《爱丽丝综合征》 第1章 阴天,雨天 风天,几束芦苇不停的轻碰书桌前的窗户。我依靠后背,看着远方的乌云慢慢平移,心情安逸,没有感情。 滴答的雨水在窗玻璃上撞散,我离开了书桌。心情突然烦躁了起来,想起了很多心痛的事情,最刺疼的还是八个月前离开的阿芳。我接上辅助脑,接着打开大脑开始寻找痛苦的神经。 猛烈的敲门声一把把我拖出虚无。我从桌前挣起身子,除了电脑的亮光屋子一片黑暗。朦胧中,我摇晃着身体,脑板还没闭合,我就那样去开了门。 门外被雨水打凝青头发的男人吼了一声。 “王杯,你踏马疯了,是不是,怎么你的脑板还开着!” 他把我送到了紫光室,安置了好了脑子。感觉的拼图在我脑海中慢慢印现出来。 我看着他,他坐在自动膨发沙发上,一只腿翘在扶手上,面容憔悴,瞅着手中的离核香烟,香烟中间的核球已经黯淡无光了。 “老朋友,你怎么来了?自从上个光衫年来,我们已经有三年半没见了。我真太开心了,我总是想着我们小时候的事,哈哈哈” 他放下抽烟的手:“我快死了。” 我没有听懂,这不是个笑话吗 他为什么这么严肃。 “开什么玩笑啊,老刘,你才43岁,严格算起来,你还有80多年的脑活力呢,更何况你还是是个极限兵的上级,有那么好的脑科技设备”。我挤出个笑容对他说。 “不,不一样了。我去过东北洋”。他吸一口烟,把它摔到了角落。 “什么,难道那里真的有海怪啊”。看出他的举动不是在说笑,我也紧张了起来。 “也许是,也许不是。可那里是有问题的!我和一船身强力壮的水手出海,七个回岸三天里身体都出现不同程度的腐烂期。医生们无计可施,说那是夸克分子在腐败,而且由内而外的,医生没办法去移植。” “好了,这有点惊悚了。我以为在这个完全灵敏度控制的世界里已经没有无法透过移植解决的问题了呢” 他走到我面前拉开袖子,膀子的内壁像一小片腐烂的骨海,本该健壮完整的手骨也变得很畸形黝黑。我笔直的站起身。 “开开我看看” 我拉着无奈是他走到紫光室。万亿显微镜看着那些腐烂物质,发现它们的结构就和正常的皮肤一模一样,可就在每个细胞壁上都一个大黑点散布着黑色的神经,染黑了整个细胞,再放大一步,每个细胞都有千奇百怪的颜色,里面似乎有更多的五颜六色,我的设备看不清了。 我试着用八打点流光电进行破壁,没有反应。 我们再次做会椅子。他倒在沙发上,沙发开始自动膨发。 “你是我的朋友,我愿意为你做事情。” “可我还差什么呢?我苦闷的人生对我来说已经压抑到完美了”我问他。 他冷静的脸上露出一些痛苦的抽动。 “那就为我件事,我也许有些热爱这苦闷的人生……电罐闪电,你应该知道这是什么” “是的,这很早就不保密了” “明天我会负责叶得利公司要运输那一罐。我们,是的,一起弄到一罐。放心,我以我们发小的关系担保,最坏最坏的情况也损害不到你现在的生活” 我的脑子好像爬过几百只蚂蚁,压力在飙升。“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可我这样一个要啥没啥的人实在爱莫能助啊!??” 他拾起空气制水机下刚刚丢出去香烟,扣开香烟上的核球,这时我才发现那是一个缝隙分明的小东西,根本不是香烟核球。“这是b级的控制星球,我这个职位很容易弄到。明天我会让我的水手松懈一点,你将会以我的特邀人员进入,你带着这个到主船线控制机那,记住明天你的大脑科技一定要完全关闭,然后用你大学时学的凹形学,去破解密码。解开后……” 我脑中的脑核开始滋滋作响,听不清他在讲什么,也听不到我自己的下一句发问。我被猛的一拉,拖进里屋。剧烈的爆炸声驱散了我耳间的迷雾,接着耳朵开始刺痛,又失去了听觉。 我瘫倒墙边,视觉开始恢复。刘王莱的脑线已经接在紧握的绿离手抢上,他依靠墙边,一动不动,侧看着客厅。 “刘王莱长官,近期有一些谣言需要调查。鉴于你是极限兵的长校,我们不得不用此种方法来阻止你提前做好准备。希望你丢出备用脑核片,配合我们调查工作,如果有误,你不会有任何损失,并且三倍补偿所以的损失。”一个合成电子声说。 刘王莱扭过头,看着我,一只手捏了捏鼻子。“王杯,你的脑核片” 我颤抖着递给他。 “外面的长官,我虽然是一个上级,可也只是一个普通人,没必要这样炸开一个平民的屋子”刘王莱说。 “对不起,请您配合,接下来是最后的五秒倒数”电子声响回到。 我的脑核片滑过地面,飞到了外面。 一样穿着盔甲的人开始识别。刘王莱向外丢出手枪,一串枪声极速出现。我们乘机奔向后门,身后枪火炸然爆发。我们顺着房子的过道不停的奔跑。那群穿着机甲的家伙,端着枪,屁股后面冒着紫色的火焰,高高的飞在空中,其中一个还没有带头盔,我真不明白他怎么操作的机甲。 刘王莱跑的很快,可得顾上我这个拖油瓶。在等待我靠近的时候,他就抽出另一只上级专用的雷子手枪,对着空中射击,几台机甲摔回了地上,我感觉天崩地裂。 我们先是跑进一片居家私人树林,接着他拉着我领子猛的倒在一张铁锈斑驳的大坏书桌下。刚刚几枚快榴炮在我们身边爆炸,他的胸口一片模糊,大量鲜血从坚实高耸的肌肉上渗出。 他大口的呼吸,声音颤抖。阴密的雨云加快了落雨,大雨开始了。 “王杯,我可能玩完了,很抱歉把你扯进来,最起码你不用帮我忙了。那片东北洋,闹片东北样……”他含糊不清的说着话。我在他的眼中看到恐惧,他的整个面部都露着激动惊讶的表情,渐渐的没声了。 “啊刘,啊刘!别啊,这是什么意思!啊!” 我倒在地上,环抱着自己,恐惧填满了我的身体,自责的游蛇溜进去,让我恶心到发疯,眼泪糊乱了实现。为什么会这样?这到底是什么?是全息电影吗?并不是啊?刘王莱!醒醒啊! 阴云密布的天空下,绵绵不绝的雨点落在稀稀拉拉阴森的树林里,破败的书桌又遮住了更多的光,这暗淡小空间里,躺在一具面无血色,泛白的像一句正在膨胀的蜡像,它直勾勾的瞪着双眼。更多的血液流过我贴在地上的面部,我感觉潮湿的温暖,我什么都看不见。那么温暖,温暖——充满了幸福,似乎在告诉我,这只是美好生活里的一段光怪陆离的插曲梦境,醒来之后依旧是无忧无虑的活到老死。 “我好困啊,王杯……好困呐……”。他面部僵白,嘴唇在慢慢挪动,但气息再也蹦不上来了。 “醒过来啊,刘王莱!” 我无法自制了,我什么都想不到了,只有痛苦!痛苦!暗淡的书桌下,他的尸体泛白我必须要大声的嚎吼,我没有办法,我从小到大唯一朋友,最好朋友,我永远的朋友!我只能吼叫。我的脑袋死死摁进布满血水的泥地,开始吼叫,血污泡泡翻腾。我开始抽泣,咳嗽。 附近传来了机甲重重落地的声音,大地一阵一阵的颤抖。刘王莱不再会说话了,刘王莱已经死了,只是是一快傻勾勾的石头,红色血液不再喷涌,取而代之是一小股一小股往外冒的淡褐色液体。我依旧无意识般的侧躺在血水雨水混合的泥地上,什么都看不见,全身冰冷,我感觉我已经死了,心中的生命都在暗淡后消失的无影无踪了。我听着越来越近的机械脚步声,恐惧死灰复燃,极端的发作着,我必须去陪我的朋友!我的脑袋开始使劲摁陷泥土,现在一只鼻孔在污水上,一只埋在水里。我的敛眸感到辛辣的刺疼感,这疼痛让我意识到我烂在污水里的身体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没有知觉了,只有淡淡的刺激感。我想着痛苦和恐惧,它们也在强烈的思考着我,我睁开最大的眼睛,最后看一眼刘王莱,一个漆黑的淡淡的印象足够了。我已经完全面朝下趴在污水里,我使出我这份生命的最后一份力气猛的一拉石块一般的刘王莱压上我的后背。 我开始急促呼吸,可只有殷实的水,脑袋被撕裂了一样的疼,身下的器官也开始像爆竹一样噼啪作响的开始疼痛,我疯狂挣扎试着挪开背上的尸体,可双手关节疼到使不上劲儿,我失去了意识…… 第2章 日子还在过 几滴凉快的雨水,一点两点小花盛放——这是我的脑核开启的印象动画。 我感受到一场盛大的雨水落满毛茸茸的绿色山间,气压很低,黑莹莹的水蒸气萦绕田间——花束盛开,植物蓬勃生长,抓满了半个天边。 透过皮肤,我感觉我躺在柔软的东西上,还有一层薄薄的布轻轻的笼着我,空气很宁静。我自然的睁开双眼,眼前是淡淡白色。 脑中也是一片空白,一小会后记忆和习惯在脑核的帮助下开始工作了。我推着裹在身上的白布,白布从中间破裂开来,发出清脆的声响。周围一片漆黑,我看见一旁条纹状的地面和床柜子。就我头顶上的天花板亮着一盏小灯。 我侧过身做到床边,看着发黄的双手,又去抚摸床上那片小垫子,它竟然能带给我那么舒服的感觉。 “喂,有人吗” “喂,有人吗?” 我光着脚下地摸索,这阴冷的房间地面倒是不凉。我每走到一处头上几块灯就会亮起来。我一下就明白了我是在太平间里——冰冷的尸体堆放处。 我为什么会在这呢? 我加快步伐,身体里有一锅恐惧和恶心的粥开始煎熬。终于走到了头,顺着一边我又找到了门,我用力的挣了挣,可怎么也打不开。我走了几步在一个床柜子里找到了钳子,对着缝隙猛砸,这是房门不如说是一大块巨石。 我放弃了,瘫坐在墙角,钳子甩在一旁,浑身无力,开始品尝反生命的恶心之粥。记忆一步一步印现,痛苦不堪,我不得不再次摆出痛苦的狰狞表情。 “他死了,那我是死了,或者没有,我该求救” 我敲打门上玻璃,破开一个口子,对着外面黑洞洞的走廊呼喊,唯一的回应就一盏一盏亮起的灯。 我太累了,顺着墙壁一屁股坐到地上,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在黑暗中我分不清我有没有没有睁开眼睛或者醒来,反正我的意识又出现。我依旧面对相同的情况,无人回应。我的肚子好像被狠狠的挖去一片肉,饿的不行。 我撕开停尸床上一张的白布,映在眼中的是一个满脸胡渣的男人,脸上的伤疤芥蒂成黑色,有的剥落在床上,活像一个受伤的猕猴桃。 又打开一个,也是一个男人。鼻子下一小嘬胡子,毛毛扎扎失去了往日的规整。穿着简洁的衣服,显得有些滑稽。 …… 这附近一大片床单都被我撕了开来。我的好奇心得到很大满足,我发现只要摁开一旁两个按钮整块白布就都会散开或者自动缠出新的布。 还发现尸体躺着的病床都是可以拉出一条小车的。于是我找了几个堆叠在一起,保证细细的车条不会断裂,接着找到几个好心人堆上去,猛的冲向门边。 轰隆一声,尸体向前滚落。在第三次后,我终于撞开一条缝隙。接下来的十次,门都没有回应,那条缝隙似乎只是门本来就存在的。 我累极了,肚子空空到体内器官生疼,头脑混乱,视线模糊,有一种强烈的干呕感,尤其想到自己在的地方,还有一旁从小车上摔坏的尸体。我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这次醒来,我真的感觉我就快完了,已经没有一点力气,对死亡的恐惧也被想要安睡的美梦淡化了。 最后一次,我提起正在熟睡边缘的身体,舔了舔干硬的嘴唇,抱起一些新的志愿者。站在车后,我向着阿芳祈祷,即使她不知道几个月前就已经离去。 我闭上眼睛,脑子只有两条奔跑的干涩的腿,或者说脑子已经变成了腿了,而腿是不会思考的。我飞出好远,猛的摔在地上,感觉有个大力士狠狠的钉了我一拳,能听到胸腔被剧烈击打后的共鸣声,血液从嘴里溅一大摊。 这是外面的走廊!我自由了—— 我踩着黄色的血液娘娘腔抢的走出过道,到了大厅。看台上的护士盯着我。 “先生,请您等等”。她向我跑来。 “啊”我的嗓子发出让人惊讶的低沉嗓音,像一辆拖拉机压着耳朵开过。 我加速走向光明的大门。这时候门口的保安走了出来,出现在光明中。 “干……干什么?”我对着那大个子问。 护士跑进我,看了看我黄白相见的衣服上白布机留下的白色纹路和订在在右手衣服上的条纹编码。 “这是太平间的东西,你怎么跑到太平间去了?” “我,我不知道!” “你完蛋了,保安留下他” “别啊,我就是从那里爬起来的,我根本没死掉,他们搞错,就是这样而已” 我坐在一旁的保安室里,一个大爷死死的盯着我。 “小伙子,你身上有股子死人味,我真怀疑你是躲在太平间里很长时间,要么,要么你就是个死人” “我是活的,大爷,我可能是躺了有些久,我不记得了。” 一会副院长协着护士来了这里。 副院长看了看我的条纹编码,在脑核里估计搜索了一下,又对了对我的面容。 “确实是你,你是八天前因为被人袭击而死的。”他说。 他用一个银色小片在我的皮肤上点了一下,一道血痕出现瞬间消失了。“来,把他的血液拿去再确认一下。” “在此期间,我要你留在我们医院。” “为什么?我是活人啊,医生” “也许这中间还有问题” 我被安置在星期天还有看护的一片病房里。我吃了点桌上的樱桃,滋味很不错。接着躺倒在更加厚、更加柔软的白床垫上,连接上了久违的脑核网络,心满意足的开始冲浪,整个人沉溺在无数让人兴奋的信息流中,短暂的忘记了让人崩溃的遭遇。 我先给父母发了消息,他们无法相信,说不能相信全息视频,一定要来看看。母亲激动的昏了过去,父亲接上了频率,一阵沉默,接着严肃的说:“无论你是谁,?你?的!停止这可笑的恶作剧。” 这一躺通话完毕,我彻底死心了,我是不是真的死了?这些只是我的走马灯?我在科幻小说上看过,有人死了,走马灯里的意识在一个诡异的空间里获得了自由。我想起了刘王莱,他又怎么了呢?他到底死没死? 我在脑核上搜索关于他的新闻,毫无记录,只有了了几行字“刘王莱长官因工作不慎去世”。 使用脑核很方便快捷,但是会消耗大脑活性,我的眼睛好像漂浮了起来,昏昏欲睡。 接着一万只脚丫踏步的声音踏乱了我的安睡。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这响声确实是现实中的,现在已经是傍晚,一片鲜红的夕阳渗入天边。房间的自动灯已经打开。 三个人打开了房门。是他,是那个没有带头盔开机甲的家伙,一圈白皙的胡子,肌肉撑起体恤。那这些人一定是袭击我们的人。 我挣起身子,站在床上,高声喊到:“你们是谁,你们要干什么?刘王莱他怎么样了?” “他死了,你却活了”白胡子面露微笑的说着。“你好,王杯,一会你会和我一通离去,一块研究你身上的秘密”他又说。笑脸坦率,正义盎然的搓着双手。 “不!不要” “这恐怕也是没有很多选择的事情。正如你的朋友刘王莱,他就擅闯了我们封闭的危险海域,于是他染上了病毒。” “病毒?为什么海里会有病毒” “这不是我们的事情,大自然的规则总是很有趣。你需要知道是我们是在一片褐色的血泊红发现的你,你摄入了过多的病毒,导致了你的假死或者假活” “无论如何这是我的权利不是吗” 白胡子变回冷峻的表情,严肃的着我。“是的,完全是的”。他们一伙人很快的离去了。 不,不是的。他们会抓我走的! 我急切的呼吐几口气,脑子乱成一锅,要是我在我的紫光室就好了,我一定早早就挑出那些让我难受的神经刺激。医院认为我现在的体质不能使用他们的脑疗机器。 又睡了一夜。夜深了,睡眠灯也几乎随之暗淡到看不见了。黑暗里渐渐隐没出一只巨大的蜘蛛,和天花板差不多高,眼睛是两个凸出的椭圆形人头。两个头是大小不一的形状,在黑暗中都露着恐惧的神情,血渍包裹的眼睛一片漆黑,像是还在睡梦中,却充满疯狂的气息。一只黑漆漆的触手搭到床上,巨大的蜘蛛触手尖套着一条被踩踏的血肉模糊的手臂。 我死死的盯着这东西,拼命的用力把自己向墙边挤。我的眼酸到无法看清东西,窗外下着暴雨,雷声后一阵白光,照亮这可悲的地方。窗口一个拉长的人脸,被雨水打的光滑,提着一个呼呼作响的电锯正在锯玻璃。我大声尖叫,可它们变得好大好大,房子,窗户,蜘蛛,窗外的东西…… 第3章 新世界 燥热难耐,清晨雨水的完全反面,身体干涩。目光所及皆为黑暗,可依旧会察觉到到自己的轻微的意识。 感觉中的我睁开眼睛,还是一片黑暗,当我再次睁开就感觉到巨大的膨胀感,看到膨发的梦境,一个雾蒙蒙的突兀世界。 我踩着的是毛茸茸的床垫,上面冒出的毛线头像温柔的枯草密密麻麻的长满了这个平原,一眼看不到边,尽是床垫的蓝色。 毛线柱之间充满的毛茸茸的深蓝色细线头,像团团细杂草飘在空中,互相交结,支在毛线柱半腰上。低下头看,这整个地方就好像这蜘蛛的蓝色草原。 头上应该是天花板,我的视力已经看不清那么远了。模糊一片,远处可以看到电风扇的轮廓。朝床头的桌子能看到一梭流光笔像艘舰艇死死的停着,拖在在上面的脑线弯曲盘绕诡异的对折着。再上面就是不知道谁送的纯天然植物花朵,结晶的花瓶滑腻流光,细腻的简直是我一辈子里看到过最圣洁的东西:里面月季笔直的根茎有细细的白色凸起,像塑料;花朵像一泉天蓝色的山间水池。那么多艳丽的色彩通过这种形式在空气中铺开来,我久久的盯着,心旷神怡的游离着。 事物好像飞远了,我回过神来,内在没有激动,没有任何感情。我用双腿推开缠绕在一起的细丝,一步一步走下来就好像在开拓雪地,回头看去一条蜿蜒的小道,像条黑色的蛇。 我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这时候一丝恐惧才聚上心头,我是不是又在做噩梦,或者我压根就是死了。唉,如果死了,为什么不能让我安安稳稳的死了呢,死了就是死了,死了代表什么都没有,却代表最大的安宁。 双脚走上轻柔的毛线山,那些凸出毛毛线柱也竖在这里的每一个角落。这应该是一个缓坡。 我走了几步,毛线柱变得越来越高大,空气也燥热起来。闷的喘不上气,我只得一屁股坐进”蜘蛛”的丝穴里,紧接着我又躺了下去。 脑袋上的丝线开始轻轻缔结,温暗无声。我透过蓝色毛线飘向天空,黄色的模糊,什么都看不清,高大的毛线柱阴影一动不动的竖在视野里。 什么东西动了一下,发出巨轮摇曳的声音,接连不断……有什么东西踩破了丝绒的硬地面。一条黑白相间的曲折关节从毛毛柱中伸出来,那色泽像虾子的外壳。那根脚尖触地,向前运动,张着粗壮黑毛的上半截脚肢出现了。接着整个庞然大物都现身了。 八条腿轰隆作响,走到了王杯的面前,蜘蛛高出毛毛柱两倍之多。王杯进入了阴影。 黑暗下能看到八条腿上凸出一个脑袋,脑袋分成两段颜色唬满了全部,一段色彩是额头,像系了一片猩红的带子,似乎在愤怒,余下的另一段则是一片黑色,看不清是什么,那淡淡的几点白光,让人明白那是几个眼睛。 “好奇怪的小东西,你简直是黑暗里的智慧幻影里的一种,你为什么会在这?”。庞大的生物说话发着电子声,震的他耳朵生疼。 “这是什么地方,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你不会伤害我” 蜘蛛歪曲脑袋,两只獠牙一动不动发出咯吱的巨响:“不会,只有你没有威胁”。 “我当然没有威胁,看我这么小能有什么威胁” 蜘蛛继续向前,用一只触手点着我的肚子。我跌倒在地,不停的后退,大声尖叫起来。蜘蛛越摁越深。 “别摁了,咳咳咳”黄色的血液从嘴中喷涌而出。 蜘蛛的手臂飞快的收了回去。“你确实没什么威胁,不过你有一副坚韧的身体” “不对啊,你为什么能听懂我说话?” “为什么,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们的确是同一种语言” ”这里到底什么地方,我到底有没有死” “这是地球”蜘蛛说 “可这完全不一样” “什么东西?” “你看这些奇怪毛柱子,还有天空天,空简直就是一个大杂烩,一片混乱!地球上的小东西我什么都没见到” “这些是软溺木,这是常见的树木。天空并没有东西” 我指了指天空的天花板和明显的电风扇还有一边桌子上的东西。 “那些?那里也没有东西,硬说只有一些只是普通的世界幻影” “什么,什么意思,那些是可以碰到的东西啊” “哦,不,那些东西没有意义。就和天边的云一样,硬说的话,有很多人认为那是带有智慧的幻影” “你有名字吗” “我叫电子眼蜘勇士” “你愿意载我去那边吗,就是你说的那片幻影” “当然可以,我也需要巡逻到那边……来小心点,轻轻的爬上来。抓紧了嘛,我开始跑了” 电子眼蜘勇士的八条腿稳定的点动起来,枯肢色的关节浮过地面,千篇一律的蓝色毛线柱飞到身后融成蓝色的模糊。蜘蛛面前出现一根远远好于毛线柱的棕色床柱子,一眼看上去极具冲击力,和模糊的天空相当不协调。 “抓紧我头上的毛” 电子眼一只脚踏上垂直的钢柱,好像登在一块凸出的石头上如履平地,八只脚慢慢的走上去。我抓紧黑毛,双腿勉强的环着电子眼脑袋凸出的一部分。我的头发垂上去,开始呼吸苦难,好像走在奇怪的平面上,这风景可不常见。 蜘蛛接近了桌子凸出的地方,翻爬到柱子的另一面。我的背后涌上冷气,回头看下去视线一片漆黑,还有裹着表面一层淡淡的模糊。冷风直冲脑门,稍向下就黑色的深渊。我大口呼吸,脑袋充血。 “准备好“电子眼说。 电子眼找到最近的一点,轻轻一跳,勾在了桌子的背面。我的灵魂都被甩出来了,环着的双脚从蜘蛛凸起处滑落,我死死的抓住手中每一根黑毛,汗水也在我的脸上和手上接连不断地打滑。我滑下去了 电子眼对着桌背向下一蹬,极速下落。我感受到身上压了个东西,极速的让我向下,接着一个大弧度。 脑袋好像要碎了的那般疼,我睁开眼睛,看到一束粗壮的蜘蛛丝,而则我倒在他的獠牙上。我抬起头,看到电子眼的两只前腿支着桌背,余下的六只滞留在空中,蜘蛛丝蹦在后面,就这样吊着。 接着电子眼猩红的额头开始发光,藏在黑暗里四个最大的眼睛园亮亮的射出殷红的激光,在身下的桌背融出一个缺口。 融化的桌面跌入看不见的模糊。一阵热浪推动蜘蛛和我毛发。蜘蛛爬出那个刚刚射开的缺口,热浪窒息,我咳嗽着。 印现在眼前的是一望无际的黄色开阔桌面。清晨的太阳在坑坑洼洼的木头纹路里生出热气。干蹦的条纹如同车水马龙的泥泞路面被骄阳照上三天。条纹里布满里黑色的黏糊小东西,以及各种各样的颜色的小石子。仔细看下去,这些东西上都有一层细细的布胶状态。远处花瓶和小东西此刻依旧是那么模糊,好像真就让蜘蛛所说的,那只是背景。 “抓紧了,我们要出发了” 不停歇的蜘蛛关节碰撞声。小小的晨光,在桌面上已经结出了盛夏,飞驰的热浪满满当当的打在身上。 我看见前面的纹路是手动控制面板,那几个微微下凹的陷坑是粒线按钮。 蜘蛛一如既往的加速冲锋。 “我要在前面停下 。我需要补充能量,你可以需要闭上眼睛” 电子眼接近陷坑的时候,一根牵引光束从按钮里的发射口中射出,继续靠近第二只牵引光束、第三根都对准了电子眼。当所有的八束蓝色的激激光都命中后,此刻电子眼难以前进,和木桌面摩擦发出巨响。 我的眼皮快被强光射穿了,我只好把脸贴着电子眼毛茸茸的背部。摩擦声更激烈了。 电子眼滑进陷坑后,也就是进到了线粒按钮里,刺眼的蓝光消失了。我睁开眼睛发现,电子眼的八只大小不一的眼睛都印着深浅不一的蓝光。 “继续上路了”。蜘蛛用刺耳的电子声说着。 我们来到花瓶,光洁的阳光现在格外刺眼,几乎就是一个闪闪发光难以直视的手电筒,但我还是认出来了。 “你没有看见吗,这是一个花瓶!”我问他。 “什么,那只是太阳的闪光照在世界幻影上,出现的一种形状,因为有些空间物质缥缈。那种无意义的形状你叫做花瓶?” 我没有继续说下去,我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他们和我一样执拗。 电子眼从花瓶中间直勾勾的穿了过去,花瓶的幻影没有受到一点影响。电子眼爬过一叠小单子,也是一样的穿了过去。 “等等,电子眼倒回去,停一下” 我跑进那叠纸的幻影里,把头埋进去,可以看到几个字:“王杯医疗诊断和以及健康观察报告”。我继续探入脑袋一层就看见了:王杯20岁。3月九号入院接受考察,为期不限制。检测结果:身体全部病变,检测到异常多处变异组织,骨骼全部骨折,心脏停滞至少两个小时以上,皮肤系统完全失效,血液异常,生命细胞异常,无法解析,脑部高度度受损。出院时间:11号,由特别人员协同” 我看不到更多信息,就回到电子眼身上。不一会,一路走下走,绕一圈回到来时的原路。 在即将下去的时候。电子眼突然爬进了桌面的一个坑洞。 “趴下!趴下,你先下来,快!” 两道蓝色的细线从黑暗的窗沿下窜了出来。电子眼蜘蛛跳了出去,和他撞了上去。 浅绿色的开口在电子眼勇士身上多处出现。 对面也是一只巨大的蜘蛛,一条粗壮的白色的条纹列在身子中央,把他的深思均匀的分成三部分,黑——白——黑。此刻他的眼睛还耀起着蓝光。 “又是你这个你这个叛徒魔爆蜘勇士”电子眼说。 “正是我!”。他的音色比电子眼更像一个人。 说完,魔爆蛛勇士眼中的蓝色变成鲜艳的深蓝,冲向电子眼。电子眼的眼珠开始冒出殷红色段。 魔爆蛛勇士猛的一劈,电子眼根本反应不过来,斩破了电子眼的外壳,瑰绿的鲜血哗啦划拉的流淌,一边冒出滋滋声。电子眼也没有闲着一长镰般的触手挥过去,被魔爆蛛勇士闪过去了。不过电子眼的已经聚好激光,魔爆蛛勇士顺着激光的力度全力躲开,不过那一侧依旧严重的灼伤了。 “跑,你们已经完蛋了”魔爆说。 魔爆闪动双眼,消失在了黑暗窗沿下。电子眼一下跳进了坑洞。轰隆作响一声,血液溅满到了这个坑洞的墙壁。 “快上来,我们得离开这里”。我听见他的电子声很微弱。 第4章 重返“人类”世界 阳光和花瓶的反光铺在木纹平原上,我浑身是是汗,爬在滑腻的蜘蛛剥壳上。 长长的暗淡窗沿下有很多东西在动。 乌云来了。黑暗覆盖日光,突然的清凉让我短暂的忘记。 远处天边,一只张着翅膀的生物从黑云中出现。眨眼间,那些黑云都化成密密麻麻的生物在翻动,他们构成的黑云。 “是黄——蜂勇——士”电子眼的电子音变得卡顿。 天上下起了尖刺和黄蜂尸体,刺入木地板。几根厚重的尖刺刺入电子眼勇士的身体。 “那边!”我指向嵌在桌面的震颤仪的缝隙。 我们一下滑了进去,我刷在地上。 电子眼八眼对天,射过弯曲的缝隙,发出激光,冲向天空。蜂蜜群在空中熊熊燃烧,更多的蜜蜂散了开来。 “上来,人影!” 我拖着身子又爬了上去。 我们只能顺着缝隙继续前进,死活的黄蜂夹杂着黑头褐身的小东西飞了下来,缝隙一片混乱,鼓起强劲的风。 “电子眼,电子眼,我快透不过气了……” 黄蜂和黑红小虫盖满了缝隙,压在眉头。蜘蛛每一次挥舞双镰,绿色的血液都迸发而出。 我头脑发炸,双眼模糊出诡异的色彩在团团旋转。接着身体不那么痛了,好像去了半趟脑科技医院,我能意识到抓着是是什么,以及我要干什么。 身边突然出现红光,并且越来越强烈。红光中一群红色小蜘蛛把我们围成一个球,他们每个只有我一半大小。 电子眼趴在地上,看着一只大于其他红蜘蛛两倍的大红蜘蛛。 “极子蜘勇士!” “电子眼,到缝隙尽头。那边是我们的军队,你边上那只是是什么东西” “是一个黑暗幻想里的人影” 红球慢慢移动,推着倒在地上电子眼,又推上到了墙壁。红球散开,可我眼前依旧一片红色的潦草,那些沸腾的红光冲向缝隙里的飞行物,越来越红,接触时已经是耀眼的红色,接着发出刺眼的红色爆炸,在桌上炸出坑洞。 我扭转脑袋,大大小小的蜘蛛站在我的身后,几只正在盯着我。我向后看看到不到桌平线。 空中的“乌云”渐渐散开 这群蜘蛛中间站着一只体型凸出的,两条巨大前镰散着光,六条腿想枯萎发霉的木棍,体型伶俐,脑袋和屁股上个两道黑纹印在灰色的身躯上。 “那是毁灭蜘勇士”在我们离开的路上,电子眼对我说。 一只巨大的动物身影在中日落下越来越大。一阵阵天震地颤后,带着“白领带”的巨型狸猫低着头对毁灭蛛勇士。 我抓着电子眼,一群小极子蛛附出一个淡淡红圈裹着电子眼,把我们送上猫身。 电子眼一下瘫在柔顺的“草地”上,伸直触手。温柔的热气向上发散,让我误以为那一定是个柔软的地方,我径直的从电子眼背上滚了下去。狸猫巨型的绒毛稳稳的接住了我,把我轻轻弹起。 狸猫巨型的香气让我昏昏欲睡,眼中久驱不散的黑点消失了,我睡着了。 我好像睡了一夜好觉,身体的跌打损伤都被安逸的感受平铺了,睁开眼睛,神清气爽。可我是在那里?为什么我不是躺在我舒适的解离床上? 我躺在蛇皮口袋丝叠成的床上,头上是凹着圆滑小洞的天花板,那应该是木头。墙角挂着几条发着淡淡荧光的线绳。 房间的温度刚刚好。我掀开缝起来的蛇皮口袋条被子,走上填满泥土的淡色条纹地面。我在一个不到10平米的小空间里,墙壁都被掏空,放着都是棕色厚皮的书籍。 我随手抽出一本:《电光线的切割》,第一页应该的留白的地方都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小字,翻到正文更是一行一行不浪费一点空白,窒息感让我赶忙合上了书。 《花盒果的种植与采摘》《花盒果灭虫七百招》《被花盒果屯咬该如何自救》《天空的“云彩”》《地木下降学》…… 没有任何我感兴趣的。 我坐回“床”上,矮矮的床下面好像框着一些柔软的泥土,都能赶上古代的席梦思了。 我注意到了门!一片大木疤带着根树枝。我试着拉开,但纹丝不动,这让我联想到了不好的经历。 我不想想太多,就又躺会舒服的床面了。脑子想了很多,怎么都不能想象自己到底经历了什么?我到现在还是怀疑自己被某个人恶作剧,他们把我的脑袋装入了某种醒不来的”快梦”里。又过了多长时间呢?今天几号啊?哈哈哈,多可笑的计数。 就怎么想着,木门咯吱响了一下,另一个一个人类出现了。 我一下坐起身子,跳下床,想要抓住她。她吓得关上了门。 “你好,你好,你好,你是人类吗?你好啊!”我激动的对门嚷到。 “你好?我好像是人类,你先不要那么激动”。 “天呐,天呐,天呐,你的声音多悦耳啊!我想我不能不爱上你了” “你等一下,我叫我们的主治医生来。” 我推了推门没有声音。 我倒在床上激动不已。一个满脸不是皱纹就是疹子的主治医生打开了门。 “哦!又是一个人类,我多高兴啊” 满脸的东西让我感觉主治医生总是在挤着脸,我看不出他的表情。 他静默的看着我。 不好的预感从我心头泛起,一切是不是我的幻想。 “你好,我的划得华威期博士,你的主治医生” “医生,你好,我在那?我是不是疯了,这是什么地方,你们是真的吗……” “你先平复一下,你的神经和精神可能有些受损,不过感觉你刚刚的条理性我觉得你并没有大碍……你现在在海冰区38号的主医院里” “对了,对了,那些巨大的蜘蛛是怎么回事,还有那只有天空一半大的猫!” “他们是野兽勇士,我们活在他们的保护下。那只猫是巨怪” “什么,什么意思,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无法理解吗?他们就是他们。” “他们是真的?” ”他们是真的,现在医院门口就有一只” 划得华威期博士用力地揉了揉脸。 “你的身体,没有大碍,介于我们没有找到你的亲人,你也不记得自己是谁,你将会到海克动物园去当动物。” “???” “是那些是原生菌,他们会帮助你复制自己好生活下去” “什么意思,什么意思,我一点都不理解啊!” “到了你就会明白的” 第5章 动物园 我走在阴暗的路上,左膀右臂各站着一个人类。他们要把我送到巴克和动物园去当动物。 我极度怀疑自己在一个地下世界,这里看不到日光,唯一的光源就是散着荧光的线条植物,它们总是从墙角墙边里垂出。 我们走在纵横交错的小道里,构成细小空间的墙壁的都是腐烂、干裂的木片。 “走,话说你怎么来的”左手边的他问道。 “我不知道,我醒来,醒来,就到了这里,做梦一样,我现在只想回家” “冷静点,你病可能还没好,你需要社会关系来补足你的缺少” 面前一堆小学生由一个女领头带着,让我过去这个十字路口。过了这个路口,通道变大了,两旁的木墙里开着大大小小的口子,上面贴着商品标牌。 “喝一杯啊,朋友,我请你”右边一个壮硕的男人对着我和他说。 我点了点头。 酒馆里人很多,喧嚣保持在刚好的让人清醒振奋的程度。带着蓝色弯曲胡子的酒保来到我们面前。大块头要了三杯地下八英里苦艾酒。 浑浊的透明被子里糊着草叶,酒精气味冲鼻,直抓脑仁,我好像已经醉了。 两个陪护小酌一口,接着开始打赌,一口气喝干了,他们又叫两杯,又一块喝了下去。我点酌了一口,感到液体很浓厚,在嘴里灼烧。 一口下肚我已经昏昏然了,不自觉的拿起杯子喝了一口,头脑发热,虽然嗓子和脑袋好像涨裂了一样的疼,我又喝了一口,接着我把一杯都灌了进去。 肚子里有一团火,烧的身体发软又有劲,事物模糊扭曲。 陪护这次提着我走出了门,一桌子几个人在那里起哄。 我踏在发软的路上,站不直腿。我们三个并排走着,两旁的陪护和行人擦肩而过。 看到头过道小成一个小点好像被人扭转了,还像个蜗牛一样在慢慢扭动。我感觉我的眼睛在发光,看到的路人脸上都冒着微亮带着污渍的光。 我可能睡了一会,睁开眼睛我已经站在一座叫“空净动物园”门口,身边是严实的木板墙壁和天花板。 领导穿着钢铁色泽的外套和帽子,形式和医生的一样,边上两个护士也是。我走了进去。 我跟着他们走到一座大厅,这里的风格有些像老电影里的样子。我是不是穿越到了?里面的人看向我们,我看到他们大都愁眉苦脸的。我找了个位置坐着。 旁边的大婶给了我一颗粗糙的糖果,对我笑了笑,说那是索玛。我吃了下去,感觉放松。 接着大婶离开了,我推开毛玻璃门,坐在椅子上,对面是一个面部垂塌的老年妇女。 我一一回答了我知道的东西。她就让我去到另一个房间,在那里领到了钥匙。到了房间进去,里面六个床位,我睡在最靠门的那一边。 天色渐晚,我觉得郁闷 ,想要出去透透气,没人告诉我房门已经反锁了。我有些痛苦,感到虚无在吞噬我的灵魂,永远不会复原了。 “我的刘噢铭,你叫什么?” 我在似睡非睡中。 第二天清早,房门开启的吱丫声一下把我拉出了沉重的梦境,我有种灵魂被扒歪了的感觉,有种永远无法复原永久缺陷之感。 我极度难受,那种犯呕的感觉不是瀑布也不是溪流,只是一种单纯的、没有趣味性的痛苦,它存在的目的就是让人痛苦。没办法,到达一个新东方总会是有些激情的。我支起身子,坐在床边,感觉胸部像发酵过头了的面团,软踏踏问的糊在胸口,粘合的地方带来疼痛。 我在小小的卫生间洗漱,精神渐渐恢复。懦弱痛苦之感暂时退到了阴影处。冒然新生的无所谓感出现,让我好受些。 我们在狭小的走廊里排着队,慢慢踱步,几个人几个人的进入电梯。 …… 自然风吹在脸庞上,眼前充满了坑坑洼洼的黄色下陷洞,我好像才在漂浮的土地上,这黄色的一片土地很难看到边,极目下去可以看到边际,这地形是个规正的长方形。 我们站在贴着凸起小石头的钢铁色的地面上。 这片钢铁之地也是异常宽广。现在应该是早上,白色的阳光在石子和钢铁上发割闪出一道淡淡的光区。看向一旁,下面是雾蒙蒙的结构,高耸入云,也是一条一条支起的结构,横着竖着方方正正,构成这个镂空的大厦,隐约的雾气里我能看出下面一两层那是和这层差不多是半圆形凸凹黄地。 神清气爽,但不知道要面多的是什么,有些焦虑。 原来是攀登运动啊,导游领着我们走过那些下陷小洞,一会向上,一会向下。直到一个中年人站在园坑中间,慢慢陷入黄色的地面,我感觉我们周围的地面也变得柔软。导游领着他们继续。我不得不继续看完。 男人被地面完全吞噬,陷坑拉出、撕出条条触手,像下面有风往上鼓动一样凌乱,触手狂乱的舞动着,接着它们就开始慢慢缔结支起了一张园网,补全了这个下陷的园坑,变成一个完整想空球,凸出球面,在慢慢翕动。 我跑着跟上导游,他一脸无奈,眼睛狠狠的锁住了我。我害羞的低下头,似笑非笑,只是裂了咧嘴。 我们走上一条建造在黄色土壤上的楼梯,向上走了一段,这片高出来的黄色土地已经看不到白色的边际了,而是一望无际的黄色地面。这里的陷坑变得更大,并且更加密集,凸出的部分变得纤细像血管,整体像一个泛白的蜂巢。 此刻一大堆人只剩下寥寥无几的几个人。我的畏惧发作,各种可悲又恐怖的想法搅的心神不宁。叹息好像落入胸口,变成想要逃避在颤抖的欲望。 我猛的向上挑起,大吼到一半一些触手勒住了我的嘴巴,接着触手抓住我的身体,脚底的地面开始下陷,我被慢慢拉入那个大洞的底面中心,我只挣扎了一下,因为很多触手在我身上化开了,像一件扯不开给十岁小孩穿的衣服。我看不见了,能听到自己紊乱的气息打在敷在脸上的“面皮”上。 最后一次感受,就是我吸气,那些“面”柔软进入我的嘴巴,从鼻腔接应。我的脑袋就陷入不安的黑暗了 第6章 生活? 我看到一些动物绕着我奔跑,一圈藤萝缠绕在一旁,隐约箍出一个圆柱。我闭上眼睛却看见了自己,再次睁开又看到自己站在正对面。我摆出疑惑的表情,他也是,我张开嘴巴,他也是。睁眼和闭眼的区别消失,我感受不到眼皮。 模糊的朦胧,充满质量,殷实的游转,万物和所有的感觉都搅成一锅。我从高的瀑布下溅起飞雾,坠入浓厚的耀目岩浆,里面黑色鲸鱼在看着我,比我人还大的鱼眼里我看到了碧蓝的海洋,一辆轿车在笔直的叶茎上窜所,烧出一条火,汽车在尽头爆炸,发出雷声,炫目的线条雨划闪夜空……一丝火星俏皮的跳跃,又一次,接着墨黑色的面具上炸开五彩的颜色……最后一条鲟鱼静静的停在河中,静止不动…… 我听到有人说话。“他精彩了”。 是欢呼。 渐渐的,渐渐的,风刮起来了,我感觉好冷。渐渐的,我拥有了眼皮,我躺在滑腻的“面”一般的床上,浑身发软畏寒。发梢都没有动,可我就是感到风吹的冻冷。 一个陌生人在我暂时狭小的视野范围里放下手臂。 “你好,你还好吗?” 我看着他“我还好”“我好冷,有没有吃的,我饿死了” “一会就好,等你的灵魂火热” 我痛哭流涕,抽着鼻涕。“不用了,让我离开,我受不了了让我离开这一切” 绵软的床让我没劲,虽然我很想挣扎起身。 一会,我感觉燥热难耐,想要躺在雪山顶的老寒冰块上。身体下的面好像被我烤化成水了,覆着我的下巴,包满了我的半个躺着的敛眸。 接着火热和其中的病痛之寒瞬间消失。我觉得,我又有了力气,把自己从干硬的面团里拉出自己。理智回到了大脑,虽然有些惊魂未定,那些畏惧退缩也没有完全消失。 陌生人坐在屋里的桌子旁边,叼着一根很像石头的长条,他抽了一口。 “你好” “你好”我说 “你的钱已经到了。父亲” “什么钱” “你为动物园带来了一场盛大的演出,连隔壁的都在您身边挤满了” “等等,什么父亲?” “是您,我是您的儿子” 我笑了。“兄弟,我生来都没看过几眼女人,怎么可能突然有了个儿子” “那是当然,我还有个妹妹,一直都是他和妈妈在照顾你” “好了,好了,我很沮丧,我承认你们让我好受些了。我的脑子有些炸,虽然我有些瘦弱,不过你们要是再说这些无聊的笑话,我发誓一定要掐着你,管你们把我抓进什么石头监狱呢” “儿子”离开了这个房间,我也离开了,走到外面,我隐约感到我还在那组的钢铁结构其中一条钢管里。 第二天早上,我躺在敞亮的房间里,一旁睡着陌生的女人。 我可不敢乱动,静静扭过头,我就看到了她脖子边一个黑色的闪电纹身,这还是个不好惹的姑娘,于是蹑手蹑脚的爬起身,她忽然把我叫住,叫我拉得品。 “拉得品?什么拉得品”我细声的回问。 “老公你的名字啊,你难不成不叫这个?” “我不叫这个,我叫王杯” “真是怪人,我们相处18年,你竟然一直告诉我的是个假名字。别逗了,大早上的” 我拉开房门,崎岖的走廊臃肿,尽头涌进的亮光格外耀眼。 我走到外面,这里越来越想地球了,大大大的太阳,奇怪的树木花草…… 她追了出来,我不想回头,急忙跑出了院子,外面一些人骑着木头机械自行车悠哉悠哉的开着,还有两个人一前一后挑着木桶 ,我看到里面装着像豆腐一样的东西,不过散发着植物性质的韵香。 我一路走下去,看到了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直到夜幕隆重,我没有走出这棉绕的噩梦。我来到一片几乎能切开天空的围墙下,感觉自己格外渺小,恐惧像下炸的油锅一样,让我心里脆败。 我坐在墙角,望着边缘水沟里的水流运作。 背后的围墙轰隆巨响,一下把震进水沟,脸在泥地上擦出一道圆润的平滑。 抬头我竟然知道这座围墙的厚度,上面开了一个大冻洞,一条“镰刀”的触手从洞口抽了出去。 那是蜘蛛,我对自己说。 蜘蛛顺着缺口扒光了墙壁。我有气无力,我感觉已经躺了很久,很久没吃饭了。眼睛还是冒彩虹。 飞石砸进烂泥,砸断怪树,砸碎了望塔。蜘蛛拨动地面的一切建筑,从他身后飞出黑压压的黄蜂勇士。 “拉得品!拉得品”从我身后水沟传来。——是那个今天和我在一个床上醒来的人。 “快过来”我对她喊。 她奔了过来,我走向她。 她一把抱着我,我双手不自然的放在她的背后,感到一阵温暖,想哭的暖泪萦满心脏和眼睛。 “你怎么了,你怎么来了” “你呀!你呀!干嘛走这么远,我还以为你又去你做那个生意了。你出门太久了,我就听丁老头说你走了另一条路,我就一边问一边找了过来。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要走到边城?”她问。 “我,我不知道…我们走,快走!回家要好好告诉我,那些蜘蛛和这让人看不见太阳的围墙是怎么回事” 晚上回到家,惊魂已定。我在一块会漏水的石头下洗了澡,又在盖着一张很滑餐布的木头桌上吃了一顿不怎么合胃口的晚饭后,我们躺回床上,她告诉我了一切,带着我老公是不是疯了的态度。 我流离失所,一般这样的人,在他们这就叫魂鬼,会丧尸记忆,一旦忘记自己,就会自然磨灭,运气好被人养着,但用不了多久就会变得越来越虚弱,然后枯萎的皮包骨窒息生命,最后他的骨头也会凭空消失。 解决方法呢,就归功于那些多余的人。人类是一个莫名其妙出现的生物,这个世界属于那些庞然大物。一开始他们绝大多数都不愿意猎杀或者说不屑于猎杀我们。接着,我们发现我们可以沟通,他们发现了我们的智慧。 我们被保护在这些无穷无尽的围墙下,因为那些会飞的动物发疯了,想要我们一直工作,要残酷的奴役我们。 那些不会飞的为了保护我们,选择了偏僻的地方就造了这些。由一个专门的机构负责保护。 久而久之这里的人口膨胀,多出的人不得不寻找定居的地方,有人就上了那做钢架一般的山上。那里钢铁的地面和一望无际的黄色泥土,在阳光会一呼一吸。他们黄土也可以种植物,并且比地面长的更好。一个叫巴的陈波的人在那座钢架山上埋葬了他的因为碎石而死的小狗。第二天晚上,他睡的真酣,听见门外挠门声,伴着一种让人发毛的“格格”。他在大门口看到前天埋葬的那条狗,发着臭气 第二天之间事情就在圈地里传开了,甚至蜘蛛界都惊动了。于是研究就是开始了,人们和蜘蛛一起努力下发现这些土壤的一些秘密,阴差阳错下加上尝试了很多次了,又发现了让那些失意魂鬼“复生”的办法。 黄土会选择魂鬼,埋入其中,就会在鼓起的圆泡上散出让人惊讶的幻象,于是顺理成章的成了世界上唯一巨额盈利的动物园。 意识完成后,他就会赋予一个人的记忆。而他,也就我,就是拉得品,这个告诉我一切人老公,却不是很成功,不知道为什么我没有拉得品的记忆。 我花了很多时间解释现在这样就是我原生的性格,她抱怨着为什么检查机构那么疏忽,还有为什么要放我回来。 她抱着被子就睡到一个房间,夜太深了我还听到她的抽泣 第7章 兜风 “那些黄蜂勇士我倒是从来没有见过”。女人站在门边面无表情的对我说。 我穿戴好了东西,痴痴的看着她。 “那么我想这就是离别了,是很高兴遇见你” “祝你好运” 我离开她们家,走出大杂院。她送了几块土肥钱,我买上了几块植物清香的“豆腐”,吃起来像杨桃和牛奶。 我不打算找那些专门机构,一切让我没劲,我可能抑郁了,这个世界不小,足够我逛逛。 我就这样闲逛了一天,走到边城,顺着围墙一路走下去,看到破开的大洞很多人在维修,墙外还有一只蜘蛛在帮忙。我悄悄的绕了过去。 边墙的路都是坑坑洼洼的泥土,凸出凹陷的地方生着不少鲜草,看到一只羊悠然自得得走过去,看了看我,啃着草。 夜深,巨大的月亮盘踞了整个天空,荧黄色,像冰镇可口的雪糕,似乎能看到丝丝寒气。前面的墙里冒出一口灯光。我走近了看,那是一扇圆又小的窗户。 我敲了门,一个老者出现了。他把我领进去。我在那里吃了年糕蘸酱油。他告诉我很多关于这座围墙的故事,以及很多植物的用法。我们聊到了半夜,我一个没记住。 一觉到天亮,我谢过他,捎上些食物,给了他我仅剩的所有钱币,继续上路了。 在走到围墙时,我有了目标,我要走完这圈围墙,然后永久的离开。我没有依靠,疯癫也发给陌生人,根本没有归属感。我经历了太多,风暴拔毁了我的存在意义。 就这样,大约过了20天,我依旧没有走到那面破开的墙面。路上靠着施舍和打零工糊口。 到了21天,我到了一座依墙壁而建的村子,他的房屋一半全都砌在围墙上,也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围墙安保人来找他们。 我默默跟上一个大师,他清碎的胡子上摆出锐利的疑惑表情。 我趁热打铁,就问他有没有工作可以干,我说我需要些钱。 我跟着他们进入围墙上的一条能进人的缝隙。顺着缝隙直走,接着转瞬直下,发给我趴沟都锁不住(我可能不太会用)。滑到刺脚的地面上,她们告诉我那些是山凸石,走两步,运动鞋就已经穿破了。暗淡的灯火下两个人各递给我一只鞋子。 面前的石头变得塑长,他们就用开石快斧劈碎,这种长条石头飞剑溅出很多细石子,密密麻麻得能打满全身。好在有那两层的浓莎面罩。我们走了好久,来到到一片很高的洞穴中,四周都是长满刺石的洞口,他们的领头,敲碎不同地方的石头放在嘴里咀嚼,之后在几个洞口前做了标记,每个人腰间牵出绳子,套在一块厚石头上,上面盖上厚重的衣服。我跟着在那个胡子大叔的后面,进了一个洞穴。 “小心,小伙子,这些石头很轻松的就会打破你的小黑脸” 我嗯了一声,这里空气稀薄并且异常寒冷,一口进去,身子的火热就全由内而外的快速消失了。我浑身打颤。 胡子大叔用长银剑砍断了几条双(多)头蛇,被切断的两面还在跳动。 “这八步两人蛇,是好蛇,会吃狗虫,你要把他们劈开他们才能活下来,不然会困在一个身体里双双死去” 我们走到了尽头,巨石挡住去路,刺石好像印刻在它们上面一样。 他在拦路巨石中央磕出一个洞,从背包里掏出一瓶矿泉水形状的东西,安置上去,接上引线,我跟着他和引线一步一步后退。直到炸药模糊为止。 他点燃了。蓝色的火星想条发光老鼠在黑暗里飞窜。他把我拉到旁边一堆浓厚的石头后。 “捂紧耳朵!” 突然,他愣的站了起来。朝着火星飞奔,步伐很大,因为要避免在凸起地面上滑倒。 我看到前面新出来一溜刺石,他正在敲打。 “快过来,快!” 我抓起开石斧就跳了过去。斧子抡圆了上去,又抡圆了下来,一下一下没有间隙。 “没时间了,快走,快走了” 我紧紧跟着他,时间只够我们找到一块厚点的刺石,躲了进去。 一阵灵魂轰鸣,我整个脑袋都在发炸,好像整个世界都炸膛了,彩虹花纹在眼前跳舞。石头重重的飞向天花板,砸碎更多的石头,后面伶俐的撞击生声变成钢铁一般的声响,把我炫目毛病炸的更严重了。 他踩在更多的碎石上,坡着一只裤子裤腿有黑红污渍的腿,跑到挡路的石头上。石头裂开了,连同一旁的墙壁都炸出尖锐的大条纹。巨石后面有种塑料的味道,这里墙壁上石头几乎都是一条一条的,对比大自然的其他石头排列,这是相对规则;上面覆盖紫色的发光物质。这是条绝妙的石头过道,绝佳的石头标本,每一块都值得被买1888土肥元。 “小子,用包里翘片,把这个东西弄带走,越多越好!”。他小腿的血迹从裤角和小腿流下,但好像没注意一样,只是拼命的撬开、剥开,扒开紫色物质。 翘片对着紫色物质和石墙之间抄底,立刻发出爆竹爆炸的响声,一次翘的越多越响,虽然经历了刚刚剧烈的爆炸,但这些小爆竹的声响依旧让我心悸。 那些紫色的东西抓在手里有些发软,很轻盈。我把他们放进背包。 我们铲光一块,就向前走动。前面的越来越少,尖石又变得浓密,一些白灰色的丝想还挂在上面。 “好了快走”他的声音在失去紫光的洞穴似乎传的更开了。 我搀扶着他。出到炸开的巨石口,那些尖刺已经露头,悬在半空中,好像那才是洞穴的天花板,好多根从四面八方刺出,一直顶到了对头,完全乱了分寸。 刺石像箭一样突然冒出,尖锐的虽然是少数,但突然冒出抵在人背上都是难以承受的。 我被击中了肩膀和后腿。老师傅被击中了安全帽,昏了过去,张着嘴巴像个玩偶一样无神的随着移动而晃动,只能顺着我的引领慢慢踱步。 前路还看不到尽头,而这些刺石已经到了不砍无法前行的地方,我们值得躺在一旁,歇息片刻。 “小子,拉绳子,每隔一秒拉一下” 就这样拉了许久,双手都已经发酸,那些被击中的肌肉里的酸痛也好像融入进皮肤,疼的更自然深刻。 胡子师傅渐渐恢复了神智,虽然嘴巴抑制不了的流涎,面纱下说话也变得结结巴巴和不知所云。 “我…,我走不了了” 他抓起一些厚实的石头,再上面是相对小一些的,就这样,垒着。 “这样,垒起来,支起我头上的尖石头窟” 我劈了不少尖石,才找到需要的宽度,在他头顶堆砌了这样一堆延命装置,在他背后和屁股也应他的要求垫着厚石块。 “走,叫他们来” 我劈到深处,脚下的线在有规则的跳动。最后看他一眼,他的双腿上放着开石斧,正在掰开什么东西一下一下扔进嘴里。 我很快劈通了,因为外面的一帮人也在劈。 我们一齐进入,找回了他,大火搀着他。 快速的晃动又发作了。被尖刺雅压低的空间里看到一只乌黑的东西从远处快速变大。“快跑!是山黑蜘蛛!”一个人喊到。 蜘蛛无视那些四面凸出的尖石,像撞碎饼干一样撞碎它们。 尖石由于蜘蛛的带来的震荡坠落的很快。两个人被尖石直接刺穿,像滩腐烂的动物一样一下瘫到地面,再看不出那会是一个人,只能让我感觉那是什么奇怪的血肉之物品。胡子大叔被落下了,他抓住落后的我,他发疯呼叫,救救他,救救他! 我没有办法,只得抓住他。 “走,起来!起来!”。一根尖刺戳入后背,我只感到一点刺破皮肤的疼痛,感觉上那最后的剧烈痛苦好像转化成了满目的晕眩,甚至充盈着身体,整个人都有一种飞升之势。 我的灵魂或者说是一种意识感觉在变得忽大忽小,如同夏天某日的傍晚,你气定神闲的躺回床上,有几率感受到的感觉一样 第8章 沙子养生地 水渍和泥土粘在鞋腿和鞋子上,我好像在走路上。两旁的闪着光点的植物和朴素的房屋不再移动,湿润的闷热从我身下蒸腾上来。 耀目的褐色阳光铺满了我的眼中世界,尤其是头顶感觉额外强烈,顿顿的脑子空空的。田地里时不时看到几个套着南瓜的稻草人。一个大爷坐在屋檐下,翘着腿,吐着烟圈。 “大爷,这是什么地方啊”我问。我的嗓音变得非常尖锐细小,听不出一丝自己的原本的声音。我有些惊讶,但顾不得这些了。 “啊,伙计。我们在呼草镇” “是地球吗?” 大爷笑脸,皱纹流出汗水。“伙计。那当然了” “不是,我说这是现实吗?这有比天空还大的蜘蛛,还有那种有一个人大蜜蜂吗?” “哈哈,伙计。你真的昏头了啊” 他快活的抽了一口,向后躺到长椅上。 我累死了,应该在大爷家歇一歇的,可我双脚好像不听使唤了一样,不停盘在烂泥里向前走动。走在这人烟稀少的骄阳下,时不时出现几片小小的树林,让我坐下好好休息,好抱着膨胀发红的双腿沾沾自怜。 太阳圆圆的挂在空中永不停歇的冒着火。我应该没有走多远,可面前却是不规则的沙丘和扭动着的深蓝色的天空,我的面前是一望无际的沙漠,脚下是红褐色的沙漠和烂泥接壤地。我顺着接壤线一直走下去,找到一条会反光的黄石铺成的大路,路边两块石柱做成一个大门,上面挂着“沙休港湾”的牌匾。 我顺着黄石路走,那些黄石的轻微反光让我的眼睛很疼。走过一条岔路,黄色大陆又多了一条路径。这时候有很多车辆在我前后穿梭,上面的人都是一副雍容华贵的姿态,举着伞木讷的眼中透出些许难以掩饰的厌恶感。 往前走,路径变得更多了,路旁的懒散的沙子也变成面面平整的地面 我感觉走路也轻快。我举起手遮挡太阳,看到椰子树在光芒里摇曳。这时候风也刮到我的侧眸,我甚至感觉有劲了。 椰子下原来是一个城镇,我感到神清气爽,不过这里没有任何脑科技的痕迹,我在每个入口处都没找到检测连接脑信号的东西。椰子树几乎盖满了这座城镇,让每个路人都能远离炙热的阳光而悠闲的晃荡着。 我进了商店,一会后面就跟上个黑乎乎的大汉。他碰了碰我,叫我先生。我转过头,应该是这家商店的老板。 “什么事”我尖细的嗓音有所解开。 “您是哪来的?” “我是一路走过来的。 老板拨了拨手指头,黑乎乎的大块头,把我扔出了门外。我倒在地上,爬进一旁阴凉里,感觉骨头都要碎了,我含泪回看了一眼那个该死的叫“凉星视觉”的超市,透过玻璃板,看到老板正在打电话,一旁黑乎乎家伙似乎还在盯着我。 我的骨头一定都碎了,怎么扭动都有一股无法忍受像碎石碾肉一般的痛楚,我甚至感觉我无法呼吸了,我的呼吸里器官里似乎都是血水。 我再也不能爬了,此刻所有的困倦都一股脑的压了上来。我累坏了,头抵着马路牙子陷入了昏迷,我做了一些彩虹般的梦。 真当我要陷入甜美的昏睡时间,谁透过我破开的鞋子踢了题我的脚底板。 白茫茫的阳光下,一个脑袋上两片头发在风中掀开来掀回去。她走进阴凉里,她嘴角向左下角微微列着,不是微笑,但看着让人心里愉悦。 她的嘴巴裂的更大了,在我看来都有些破坏美观的吓人了。 “你让我想起了个谁” 她说完默默的拉起我走回餐馆。站在一旁擦着茶几的保安看着我。 “你不觉得这很像谁吗”这个女孩对着办公室里鼓弄着鼻烟的老板问。 “像谁?像一个该死的流浪汉,跑到我们的社区来,就像这个!” “她像你那个死掉儿子,想那个我喜欢的男孩!” 老板脸色愠怒,凸起的两半苹果机红红的。 “够了!够了!他是一个一无所有的恶劣的东西。把他拉出去,你要是愿意和他私奔,那就去好了,我会如实转告你的父母!” 她的表情下坠了。“你说的也对。她只是另一个人。” 她转向我。“你走” 我有点想笑,是嘲讽命运的笑,我离开了。 午夜,我在实施我的计划——离开这座富人的保养沙漠。我需要吃的,不然我可不敢移动寸步,好在这里的规整的垃圾箱里的东西都赶上古时代风味的美食了,即使有些发搜,我安慰自己这是大沙漠,可没人监督随地大小便。 夜里,我晃荡着脑袋,以及下面摇摆的四肢,我似乎没有意识到自己陷入了无意识状态。当我舒舒服服的倒在沙地上以为倒在了自己舒服的反重力床上,我感受到谁拖拉着我,那感觉真好受啊~接着我有了靠垫。我迷迷糊糊的睡着,直到太阳刺破眼皮,刺破美妙黑夜里的梦境。我的头脑酸胀,好像在扭曲变形,在和现实里灼热的太阳和暖风对抗。现实永远是唯一的途径,于是我醒来了,恢复了意识,看着无形的风刮过一望无际的黄色。 我扭转脑袋要继续向前,看到了躺在地上的那个她——是那个老板的亲戚,肩膀下面还压着蓝皮子的书。 我推醒了她。她舒张了身体,我急忙转过脑袋,这简直是亵渎。 她看到我裂开了那长长笑容,她的笑容太有感染性了,我别过头不好意思的笑着,心里可乐开花了。 “你醒了”她用有些哑闷的嗓音问。 “啊……是啊” “你喜欢什么?在脑世界” “……我好像什么都不喜欢,我只是吃饭睡觉,再用脑台剔除脑子血管里难受的物质” “哦,好的” 我睁大眼睛好像无辜的看着她,我知道我回答的很差,我也知道我就是这样的人。 我站起身身,说我要先走了。 “等等我” “你为什么要跟着?” “因为……因为我有点喜欢你,因为我太喜欢你了” 我顿时感觉胸膛里有股子桃红色的火焰在燃烧,烧红了我的脸,透过我的眼睛一定能看到那股火焰。即使这样的情感在我的颅内模拟过成千上万次了,可这次是有现实的层面在里面,在脑子中可怎么都不可能达到这种境界。 “走。我们要去哪里”我对着她说。 “你要是不介意,我们去我儿,我在这租了一间房子” 我们走回大路,路上我实在支撑不了自己,到了人烟区,她给我买了一些水溶蛋糕,接着她叫了一辆出租车,说了什么地方。 坐在车里我的脑子很疼,她用手放在我的脑袋上,我也没有拒绝。黄色围墙后冒出长长椰树叶子弯曲下来,戳着我的脑袋。我们进到了里面。 室内亮着蓝色的微光自动开启成明洁的绿色。空气是一种玻璃清脆的香味,很凉爽。 “坐。我去收拾一下,等会我的朋友会来看我”她说完离开了。 我的头痛完全消失了,一种安舒感在身体上平铺开来了。无所谓,我对着这所以一切突如其来的东西都抱着这样的态度,我似乎以后也只会这样了。 坐在某种动物的皮上,对面墙壁挂着一个张着双臂的天使,中间一快淡褐色的石头,两扇白色的翅膀几乎糊满了客厅的一面。 我站起身,走到一个很大的水晶球前,里面密密麻麻的黑色事物在挪动。是一些蚂蚁,不知道怎么的,这么小的一个水晶球竟然能融入那么多的蚂蚁,它们分工明确,在每块领土上聚集,好似一个个小国家。 她换了一身淡红色的轻便毛衣。那让人隐约的隐约微笑又浮现出来。 不一会门铃响了,门外的人似乎很焦急,额头通红,红色往下慢慢变淡,微张着嘴巴。她的外套是典型的城里作风,很新潮。 “你住的还习惯吗?马尔赫失踪了” “都好啊。哪个马尔赫?”我的女主人问到。 “就是童年时代和你一块划过小船的哪位”她的脸似乎不能再红了。“他还是我的男朋友” “怎么回事,她没有给你留下些什么?” “没有什么,他不在家里,他的朋友谁都不知道她去哪了” 她们含蓄了一段时间就离开了。 晚上,我躺在她家的地板上,感觉丝丝幸福顺着地缝流进我的身体。这一晚,我时不时能从她的房门里听到她和丝绸衣被的摩擦声。 我在让这美好的夜晚慢慢沉寂时,听到了谁在敲门,声音来着她的房间。我无视了一会,可还在敲。 我轻轻的啊了一声,没人回应,我只好在外面敲动房门。 “有人吗,你在里面怎么了” 没有回复,只有越来越淡的敲门声。 我推不动门,当终于推开了,一推沙子从门缝中滑了出来。沙子里躺在女主人,伸着手。 “你怎么了?” 我扶起软绵绵的她,可在她的卧室找不到没有沙子的地方。 她坐到客厅的沙发上,我去给她找水。 她咳嗽了几下,把饱含沙子的口水吐在在地上。 “怎么了,喝点水” “沙人!” 第9章 没有家了 “睁开双眼。妈妈,呜呜呜呜,我不想吹唢呐~”…… 梦中我听到这段奇怪的旋律,四周的墙壁由一扇焦黑的窗户变成全都是窗户的雨夜,一摊沙子逆着雨水慢慢爬上玻璃。我只能听到滋滋嘎嘎的声音,无法动态,直到那摊褐黄的东西贴满整扇窗户,里面乱七八糟的裹着沙子,中间一张睁大双眼的惊恐脸庞,正是它在唱着这旋律。 “王杯,我爱你啊”。它一边说嘴里一边推出沙条,露出黄鳝还有无数抽条的蚯蚓在狂舞。 我挣起身,沙尘落进我的眼睛,吼叫着想要叫醒一旁的女主人。 沙子流入窗缝,那张脸直接穿过玻璃,黑夜里流了进来。黑暗夹杂着我眼中的虹色眩晕。 什么东西啃着我的右手,接着整个身子都被拎了起来,沙子像瀑布一样在我身边流下,我就在流沙之间被拉着手臂慢慢上升。喊声淹没在流沙摩擦的轰响中。 我被一个短发女孩推醒,我挣扎起身,刨出那高处地面一大截的沙子。面前的是一个沙子牢房,流沙在墙壁上不停的下坠着,所有人都坐在沙子上。一个黄色的果子好像被谁随意切了几面,就是房间全部光源。 “这是什么地方?”我问她。 她的雀斑在暗淡的光火中好像一只梨子。 “我不知道,但我们一定被沙人抓住了” 说完就双手抱膝木讷的看着沙子地面了。 我不知道这是夜晚还是白天,不知道坐了多久,我睡着了。梦中流沙墙壁隐现出一个门的轮廓,接着是开门声。 接着一个穿着中世纪服装的人挤在门口,那张轮廓分明的脸好像被焦油泡过。他指了,两个一样眼睛无神的人进来抓走了那群人。 “抓我干什么?我要去什么地方,这是什么地方啊?” 我无奈的看着渐渐远离我的人群,发现都是一些青年的面孔,他们的头低的更深了。 过道的流沙依旧是流动的,光源是黄色的丑果子。过道尽头是一个巨大无比的空间,黄色的果子点缀亮着一座金字塔,我得已看见全貌,那塔尖顶直,戳出一个黑暗天际线! 他们推着我走过进一个金字塔的入口,来到一个巨大的流沙地洞前,黑漆漆的洞口宽阔无比,一圈人站在一旁 。 洞前两个人交谈着,另一个戴着皇冠的看着我慢慢到来。 他说着蹩脚的语言,直到说到了中文。 “你……我的仆人,这是将是你的荣幸”。 他一挥, 几个人把我推进去沙洞,高处沙边有一定弧度,我得以慢慢下滑。上面的人用长剑戳我的的手指。 鲜血在流沙上开出条条小径,我又开始发晕,能看见彩色的扭曲。身下是一个大到诡异的空洞,这里的沙声好像一群阴暗昆虫在为食物的到来而翕动。我再也抓不住了,撞了一下沙边,径直的下落。 眼前的眩晕开始旋转,脑子似乎包住了全身,变得空白。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落入了滚烫的水中,一片漆黑,只有我扑腾的声音。脚下出现了有漩涡感的韵动。我不会游泳,胡乱的噗打着。 什么东西在我脚边游过。接着我突然能在黑暗中看到东西,我鼻子下渐渐鼓起一个水泡。我的肺竟然部感觉舒适,我在慢慢上浮。 脚下的黑暗又出现了,一条牙齿利尖暴凸的巨怪在我脚后猛的一聚合。那声巨响在着黑暗中回荡。 幸好我身边的水泡在飞驰,不然就一定就成了夜宵,或者早餐。 我和气泡迂回了不知道多少水道。我昏昏欲睡在黑暗中疾驰,在远处看到一个小小亮点。我飞在十米的空中,落在一个污水池子里,油腻的垃圾漂浮着,嘴前的气泡消失,一个漩涡扭转动着,垃圾飞舞。一个钱包在漩涡中间独自停留,接着漩涡消失。 太阳冷酷的照着这黑水,照的油花发出五彩的细腻光泽。 我在垃圾水中站起身,拿到了钱包。里面是有一张脑翘壳id:刘王莱。 我木的镇住了。这事情不简单。 现在我有钱了,找了一家商店换上了当地时髦椰子快衣,阵阵凉气从衣服中渗出来。 我急切的想知道女主人怎么样了,问到了女主人叔叔的店后,顺着继续找了下去。 再次回到那熟悉的椰子垂过的房时。好几个穿戴脑科技的警察堵在门口。 “先生,你是什么人” “我是这家租客的朋友,她怎么样,还好吗?” 警察扫描了我的脑芯片,没有反应。 “你的脑芯片已经注销。你是本地人?” “是……是的。前年我就解除了,我受不了脑科技” “哦哦,好的。在这里写下你的信息” 我一边写一边听着他说。“她消失了,屋子里外都是沙尘,初步怀疑这是海尘暴” “我能进去看看吗?” “去” 我进入室内,家具在沙堆下露着边边角角。她的床堆着沙子,上面有挣扎的痕迹。窗户好像钻过横着的龙卷风,沙粒渗入的窗沿有干掉的血迹。 一个嵌在沙子里的食品的塑料袋里灌满了血液。 我在室内深呼吸了一口炙热的空气,离开了。 我叫车离开这个地方。我进不去家门,因为我已经被注销,只要在东面比较脆而且警报器失效的地方破窗而入。 温度调节器自动开启了,我躺在久违的床上,睡去了。 一觉醒来,天色大暗,远处的雨云在淡淡的夜色下闪着电条。我心血来潮翻出一根香烟。烟蒂发黄,烟身发黑、干瘪。 烟气在胸腔里翻涌,浪花的尽头打在脑袋。 烟后,我感觉很难受,可是我已经连接不了家里的脑科技了。 我躺回床上,雨水点点滴滴在脑袋上出声,在墙壁外稀稀拉拉的小声低语。 “离开,离开,离开……”。雨水在说话,应该是在梦中。 我想我推不动主线了,我应该写一个东西来推动的,但是我不知道怎么写。寄! 什么东西猛的撞在外面,接着不停的出现。我惊醒在黑暗里。门边搭拉着碎屑飞过房中。 蓝色的描点扫满了我的眼睛。我举起手。 “举起手,举起手” 我慢慢下床,一台克脑机对着我的脑接口,紧接着地板就猛的飞起来撞向我的脑袋。 第10章 最伟大发明家的小机器人 一块黑布在眼前飞舞,一个垃圾袋在街边飘飞。 眼前的景色快速飞走了。我登上了解禁战机,四根留电绳束缚着我。他们以防万一还给我激活了脑芯片,好添加保险程序。 那些保险程序搞得我犯困,眼前大块的黑布在两个眼睛里穿梭,就应该是它搞的鬼。我还能闻到垃圾的馊腐味,弄得我恶心,浑身无力。我没有了力气,肌肉搭拉着紧绷绷的留电束缚线。 那块黑布,好像开花了,是一朵黑色的玫瑰,一片画布被小刀割开一道又一道。 接着黑色浓出一个略微反光的实体……脑袋,发光的眼睛,攀着车窗的手,一个高举的拳头。 轰的一声,巨厚的车体破开,狂风呼啸的涌入,这辆车正行驶在高空的雨云里!那当然了,现在不会飞的车都停在老爹爹爱看的地下博物馆里呢! 我震的缩到一旁,子弹无法渗入黑色机器人的皮肤,直接被弹开了。几颗飞到我这,给我眼边烫出一条红色的痕迹,好像还被融出一道弧度。 机器人挡在我的身前,我眼睛里的脑视频直接显示控制病毒已经被解除。我又有劲了,甚至恢复回到年轻时的激情状态。 机器人抱着我一跃而下,透明的薄薄光片在后背展开,尾翼冒着淡红色的火焰。 不出十秒钟,诺干空时警察穿着“飞天88”机甲,跟在屁股后面,还时不时从地面飞上来更多。我们只能不断高升。 机器人抵着头,包着我。一阵爆炸声在身后传出,机器人突然停止飞行,在自由下落中保持了一瞬间的静止。接着光片的尾翼又燃起火焰。 机器人一只手抱着我,继续向上向前飞跃,脑袋和另一只手直接背了过去,它的手臂融出机械触手,电光在中间爬行,一个光球发射出去。 光球引导着那些机甲团聚集一起,接着爆炸。 第一发过后,它的发射速度越来越快,很快身后就只剩下几个空时警在天边慢慢下落。 我最后一次拍打我的右手,机器人终于注意到我,还得是在它射爽后,我已经快被高气压给憋死了。 我们开始慢慢下降,一团又一团的雨云,一片又比一片巨大,那些奇形怪状被天生的巨大带动的异常恐怖。 我的气息终于顺了。“你是什么” “你好,化闭是机器人” “没想到军事台上的机器人这么快就研究出来了” “也许……,也许我并不是那些老久的机器人”。它的声音转化成了微弱的女生。 “你的发声器怎么了?” “我以为你会喜欢这样的声音呢” “我不,还是用你原来的声音” “好的……哔哔……渍渍渍” “什么,这么少说你比那些机器……” 机器人猛然掉头,我转过头,奇形怪状的不只是云层,还有可能是飞机。巨大的飞机在浓如水墨的高空一整排一整排的露出脑袋。 接着数以百计的小飞机像苍蝇一样冒出来。很快到我们身边,它们在学习蜘蛛吐丝,不过用的是青色的网。 那些淡色的蜘蛛丝突然加深了颜色,光线变成了实打实的麻绳,机器人被勒到了,一个急刹车,我滑入天空。 最后的最后,我在下落的途中还看着机器人的表演,当然,一边刷着脑内短视频。 机器人悬停在空中,那些线条发红烧进机器人身体。机器人的光片下的火焰变成深红色,一飞冲天。 我看不见了,黑色的深空变为红色,接着深红,那些战舰融化着下落,拖出深色的红色轨迹,仿佛烧开了天空。 我掉在地上,摔碎了。 但我没有死,我睁开眼睛,蓝色的星星在头上浮动,我躺着,所以我能看到。 我动了动身子,那些接管咔哒,落在地上。 “哦哦哦,你醒了”。机器人坐在一张椅子上在看报纸,烟在它脑袋边飘升。 “你是机器人,你为什么抽烟!”我已经坐直了身子。 “我应该是机器人,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很喜欢这些小小的长线条。它们会攻击我的身体,让我感觉……痛苦” 我不想说什么。 “我在什么地方。等等!我死了是不是,又一次” “你怎么知道的!”“是的,你死了,不过你活了,你的大脑袋幸好落在某个人家的池塘里,我没办法只好收集了全部的池塘水,现在你的脑活度只有百分之3了,意思是你只有” “等等,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得知近乎无限的生命变成了一张手边可数的纸张,我的心情好像被压抑凝结了。 “别不开心,朋友。我这里有全部的设施,那些愉快会很快会出现。你也不用担心那些手术里的未知数对你那脆弱生命的影响,我是这座小成里最好的脑技师,我一点有十一级证书!” ”不用了,不用了,给我一直你的烟” …… 我把三天前在大沙快餐厅吃的饭都呕出来了。 “有没有吃的?” “不用这些美味能量计吗?” “不了,我可能真要成为原始主义者了” “悉听尊便,先生。你要些什么,我给你打印” “我想要原生的,原始的!” “好的,好的” 我饱餐一顿,涨的难受,油渍的感觉,还有那些编制的材料吃的我肚子疼,我想这就是我成为原始主义者的第一步。 “你是机器人,为什么要救我” “我是机器人,我被设置成这样” “那么谁设置的你?” “是另一块石头” “石头是你们高等机器人间的代号?” “不,就是一块石头” “好,好,为什么救我,它没告诉你原因麻?” “有啊,它说你很重要,于是我就来了” 我笑了,他也笑了。 “很高兴你高兴。你的旧时代指标幸福值高度飙升!” “妈的,为什么?” 机器人两个白色的眼睛被我这一吓人聚成一团。 “我……我只是……它说了,我就来了” “这不是啊,你这石头!”“够了,够了,就这样,我还没死了,来,帮我提出脑子里的难受,不过只提这一部分就够了,我发誓这是最后一次” “好的。” 它有些难受,靠在一块的眼睛没有分开过。 眼前死死的仪器的内在好像在跳舞。主角的心情音乐。 机器人此刻的身体边的能量护罩外围绕了好几根从四面八方接来的电线,搁在空中,这是它在充电。 机器人渐渐躺在床上,睡去了。 我翻了翻机器人家,虽然很多授权不能进入系统,我只好随便翻了翻能打开的柜子。我翻出一抽屉的石头,剥开一块,看到下面一块发着绿光的石头。 我有预感这是块非同寻常的石头。拿起这块石头,我感觉头脑变重了,石头上有一个扣,但怎么拨拉都没有反映,很是奇怪。可这时机器人已经站在了我的身后。 他戳了戳我的腰,吓了我一跳。 “未经允许翻别人东西是很不礼貌的行为” “对不起” 今晚又是个被自责折磨到睡不着的夜。 早上八点半,我的眼圈鼓鼓囊囊的一圈,眼睛红红通通是一片。我确实是自责了一夜,再不好意思再让机器人帮我做一些他的手术。 而我没习惯被军方激活的芯片。 “我现在要带你去见那块石头的主人” 我们上了他的天空舰,接着飞逝而过,一下就到了一座大楼前。 我们走到大楼角落下的出水口边。机器人扣开井盖,我们进去了,在一团烂泥下,找到了开关。是电梯。 下落,下落。我继续跟着机器人。一个男人,荣光满面的男人接待了我。 “你好,朋友。我是得可丝,我想你一定在脑视频上刷到过我” “那可不,你脑科技的开创者!” “不敢当,还有很多和我一样的人,是共同努力才有的结果。好了,我们长话短说,我让我的小机器人找你来” “为了什么” “因为你的朋友刘王莱” “什么,关他什么事” “是他通知的我,你的行踪” “他死了,死在我的怀中!” “他也许是死了,不过还是来看看” 眼前一个透明大水管里,干净的液体飞速流窜,只有正中一摊近乎凝固的液体,在水的激烈里晃荡。 “我们抓住了你的朋友,碰巧抓住了我们擅长了领域。这是你朋友从小到大培养的脑芯片”“这就是你的朋友!” “什么,什么。这太惊人!他变成了水了吗?我在地底下,有滩水带着我走!” “地底下?什么地底下” “我不知道应该不应该告诉你” 他笑了。 “相信我,我不为别的,只为了这科技能量,顺便还能拯救你和你的朋友” “好” 我告诉了他我在沙子疗养地的经过。 他的眼睛射出淡淡火光,有些兴奋的在搓着手。 “很好,为了你的安全,现在你被囚禁了” 第11章 讨厌的角色 我坐在墙边,脑核心已经被他们全部修好,这样他们能百分百掌握我的表皮想法,我是不可能逃出去的。不知道小机器人怎么样了。 在这房间里无所事事,只有一台拆分机,我不停地感受排除和摄入的乐趣,就是抽出身体需要的养分再补给回来以获得简单的机体愉悦感,这种方式几乎在脑科技横空出世时就应用在监狱等娱乐场所了。他们甚至都不配备一台简单的做梦仪器,即使是限制后的题材我也能接受啊。 好景不长,墙上时钟扭曲的红点转到夜里十点,我正像个木乃伊在吸取养分呢。我忽然听到外面传来剧烈的爆炸声,炸的让我以为我在做噩梦,不一会源源不断的能量枪射击声夹杂着高强度脑电波在空中传播,我的脑袋被干扰电波乱的很疼,还听到了淡淡的口哨声。 “看样子有人需要一点小小的帮助” 接着一双蓝色的鞋子出现在栅栏外,然后一头显眼的蓝发像般嘭然出现在眼前。 电门打开了,一个女的在晃钥匙 “王欣玫!” “是我” 我拔掉一旁的接线,站起身,想要适应全然的外界亮光。 “我靠,你怎么在这!外面出什么事了。你为什么会在这?” “啊,只是一些心机的客人。我在干什么?我在工作。好了,趁客人没来,走,我想你这辈子不会再想体验这些简单的愉悦系统了” 她探头看了看走廊,我走他后面,她的白色大褂在身后飞动。她左转右兜,来到一条光线暗淡一点的小道。走到胡同口,他又吹起口哨,在一大堆钥匙里翻找 “真是安静又阴森的小道”。 我没有理她。 “是啊” 一个长着黄色疤痕的研究者,急急忙忙的走着。 “小玫,你在干什么。这时候就别去那种地方了” “奥西斯,你快走,我听到枪火声” “他是谁。他是那个囚犯。你要带她去哪?” “我得转移他,他会被征服军打成糊片的” “来我们一起走” “不,我走这边” 说完,电梯打开了,灯没有亮。她咬着手电筒,对着电梯的控制墙壁踢了一脚,接着扣开门板,拔出一个生锈的电池,腰包里翻找到另一块插了进去。 电梯门轰隆一声闭合起来,灯光出现。电梯整个电梯开始运作。 下到这座电梯能到最底层,又是无止境的管道走廊,脚步声在头顶不绝于耳,让我心里不觉发怵。 左拐三圈,左拐一次,我已经记不清了。远处传来了脚步声,她没有停止步伐。 “等等,有人!”我提醒他,感觉我有点神经质,又有点傻。 “没什么的”。她用无所谓的口味回答我。 一个持枪的警察与我们擦肩,我看到她和他对视了一眼。 走到尽头,有扇铁锈腐掉的铁网门斜在出风口处。她一脚踢掉,按了一个按钮,按钮开始发光,冒了一个细小的圆柱体,接着她摁下午,一个通道就在这个废弃的通风口出现了。“接下来,是我今天第二喜欢的部分”“来,这里下去,你先” “不是,这通到那里啊?” 她推了我一把,我的脚尖在跳芭蕾,让重重地摔倒斜坡上,开始下滑。这些光滑的管道上涂鸦着一条龙,有一个凶神恶煞大且不得符合比例的怪物脑袋。我越滑越快,身下的龙身壁画似乎在无穷无尽的重复着。 我滑出了光点,落在一摊坏掉的床垫上,放眼望去,这是一个回收过期反重力床垫的回收站。 她飞了老远,在我脑门上擦过,在我身后带过一阵植物籽的奇怪清香。 “真快乐啊”她倒在床垫,伸直四肢,闭着眼睛说。 她突然站起来。 “来,我可以再来一次。他们一时半会不会找到那条小道的” “不了,不了。你还是这样” “我就是这样” 她要拉我起来,我就死命的坐在床垫上。 “你这样可会错过乐子” 她和门卫大哥打了声招呼,我们就离开了。 走在柏油快速公路上,她叫了一辆天快出租车,直接扫描了七八百点的钱。司机笑呵呵的,一路上要和我们搭茬,她只顾要司机快点。 在一座大厦边安稳停好,楼前的摄像点扫描了出租车信息,我们可以下车了。 她剁了跺脚。“又回到地面的感觉真好” “好了,我把你揪出来了,不用谢。我走了” “等等,有没有钱……你在那里工作是不是,我知道的,以你的才智混的肯定不差,能不能把我送到安全的地方,就像我刚刚在出租车上告诉你,我经历了很多奇怪的事情,肯定还会继续” “对不起,没有” “不是,你是我的妹妹,是时候该救济一下你的老哥了。如果你不在乎我,为什么还要救我呢” “因为我无聊了,就是这样!” 她上了电梯,我也跟着钻了进去。 “得了,老妹,帮帮我,以前我对你不好,但是……算了,就帮我这一次,我以后怎么样也不会麻烦你了” “这听起来可不是个好理由” 电梯门自动打开了。 “你该离开了,你在这,我的安全系统会把我锁在外面的” “好!好!你还是那个恶毒的野孩子,活该你被被抛弃两次!” “什么叫两次!是我自己离开父母的,你给我说说来,什么叫两次,你这个叫王杯的蹉东西,你知道吗,小时候我可救过你很多次。” “我早该死了,你在我就活着就没意思” 我的恼火要轰炸电梯门,可电梯门还是在慢慢悠悠的闭合,看到她打开大门,猛的关上,我在想她控制关门的脑波的强度该有多大。 电梯在下滑,似乎比上来时走的慢。 我不安的盯着四面墙壁上的广告: 一个长着蹄子的法老在暴风雨的海边的推销长达三千米触手; “软骨脑神经,强度是普通人的十倍!有了它,你也会是特种兵”。一个巨大的手指从四面八方来回指着中心; “雪地碰发衣,让您在雪山安全漫步!”; 最后是公益广告,关于公园里几个小孩的失踪,还有推荐无声合唱团的演唱会的广告等等。 我看了一圈,头有点昏,很努力的控制自己的脑波不被吸引,电梯还在下行,并且这个电梯似乎有点停电了。我试着用脑波连接电梯,但是我离开家太久,已经不记得这座大楼的连接密码了,只能等这座不会停的电梯自己安顿。 终于电梯完全静止了,还带走了光亮。应急光线启动了,是炫彩的颜色,这倒活久见。 电梯挂在电梯井里,寂静无声,我觉得我至少下了一百楼,我的敲击声在长长的管道里回荡,一边呼喊着王欣玫。 “够了,我真是搞砸了,我不应该惹她的……总是这样!总是这样……” 我大吼了一声,震的耳朵疼。 门的脑波频率似乎被我的这一声大吼给搞乱了,让应急灯光也完全关闭了。 我站在黑暗的电梯里,脑子回响着刚刚的广告,以及王欣玫的脸。我大概有七年没见到她了。当我大学毕业离开了家,就一次也没有见到她,她那时候应该在上高中,后面陆陆续续听说她辍学了还是怎么的。 “不对,她考上了大学,好像还是最好的” “怎么可能,她那个鬼性子怎么可能带的下去” 我想着想着有点头昏,滑着墙壁,坐到地上,呼吸有点恢复。 “她确实救了我几次狗命,但是,但是,她是这样让人厌恶。她来了,就想一阵龙卷风带走了本该属于我的父母之爱” “哎,真幼稚啊。她有什么错呢,她也是突如其来出现的。话说她到底是怎么出现的呢,突如其来就出现了?!我真是回想不到20岁前的的记忆了,真是痛苦的时光啊” “是啊,真是痛苦的时光” 我要倒下去了,脑袋轰隆一声撞在墙壁上。一股子冰凉的空气带着些亮光出现了。 我透过这个小缺口向外看去。 “哈哈哈,这是,那是外面!这被撞开的是电梯门!” 我踢了几脚电梯门,开口供我能爬出去。 脑袋接引来了房间灯光系统的权限,可惜没有反应。 “这种,是什么地方” 声音在看不见头的长廊里回响。 “哦,天呐,真是做孤楼,真符合她的风格,她就配待在这地方” 我继续走着,关于灯光脑波,我的回应一律是打开,也有几盏有良心的灯光会亮起。 我数着门牌,从20数到47,墙壁出现一副她留着鼻血的图画。 “有够自恋的,不过她被打成这样我是不会心疼的。” 我敲了敲们,无人回应。 我转了个弯,这个长廊的镜头是一个火红的小点。我慢慢走近,昏黄的红色光线打在墙壁周围。我走啊,走啊,又是一段看不到镜头的路。我好累,口干舌燥,汗水在皮肤上流着流着就打结了,拧巴的我犯晕,好像工工整整的四个90°墙角都开始变园了。 “不!那些墙角一定是真的变圆了,还是假的?”我揩了一把汗,摸不到汗水。 墙线在跳舞,脑呼吸接受不到灯系统的脑波信号了。 我对着吐了一口涂抹,接着开始呕吐。 “呕额,这地方有毒”。地上的我现在在攀爬。“这一定是她不可告人的秘密基地,一定是这样,我一点要进去。” 当我爬到一定境界,伸出手臂要继续时,尽力向前伸展的手指尖,融化了。我鬼叫一声像王八翻了身,抱着手指摇摆身躯。 我的惨叫不绝于这地下室。 我老眼昏花,彩虹在模糊扭曲,糊成一张窒息的抽象画。我的大脑似乎陷入了癫狂,我必须要进去!流脓的手指杵着墙壁,我颤颤巍巍的站起身,左摇右摆的向前走着。 我好像走进了太阳,一个端着碰火枪的人在朝我喷火,耳边刮过冬风的呼呼声,脑子都要出油。奇迹的是我还在走着,并且越来越快,可能归功于我们什么都看不见,在一片炫目的白光中我感受到一种反常的薄荷清凉质感。 门把手抓住我的手指,我告诉自己“我做到了”。但是我忘记了,谁的门不留个锁呢?还有现在都脑科技控制开门,没有符合脑波频率以及密码,怎么可能打开。 我被自己气晕了,撒手就让自己倒在太阳的火光里。 …… 我睁开眼睛,发现周围格外的黑,我看着没有热光的门,觉得它有种尘落的锚的美感,有种海洋的韵律,周围布满淡蓝的黑暗,好像在着等我几百年了,黑色的寂静骚的我耳朵痒痒。 我竟然还流得出眼睛,因为它们一下就顺着眼角滑了下来,溜过的泪痕在两眸旁凉滋滋的。 忽然我听到有人说道:“你又掉眼泪啦,我可要收集起来制抑郁药” 我在地上滚起脑袋,一个倒悬的王欣玫站在那里,她戴着护目镜,一个玫瑰色的试管在他手中时上时下的飞旋。 第12章 讨厌的组合 “来,走,我不能保证你什么,不过我可以给你些钱。顺便找个专业医师给你做个手指,前提是不要有更多问题”她说。 我默默点点头。 我们上了电梯,又站到她家门口,门这次也为我打开了。 我踩在她家的地板上,好像在小河上平移。透明的地板下滢满了蓝色的液体,在缓慢流动,让人感觉那液体很浓厚,里面飘着很多黑色的小片;小片碰到人踩着的地方就发出噼里啪啦的细小声响。她拿着水杯口对着地面,那些小片就好像凭空飞到杯子里,变成绿黄色的液体,黏附在倒着的杯子底,也不会洒掉,慢慢积多,接着她端正杯子,那液体就听话的浮出一大层气泡。 她畅快的喝了一大口,变成了圣诞老妹。她把杯子递给我。 “没有其他杯子吗?” “哦……对不起,我忘了。想想以前我们可是用破锡纸管喝过小水塘的。时间过得真快,哈哈,是啊” “得啦,水轮战争都多久的事情了” 我喝了另一个杯子,地板的液体是应该加了高岭山的星星草,味道甜美的发冲。我喝光了,有点神清气爽,让我想到在另一个世界酒馆里喝过的那杯,这次也是一样,脑袋开始冒泡,整个人飘飘然起来,昨日的痛苦,未来的焦虑,此刻它们不受欢迎。视线开始模糊。 “你的信息已经被全网络封闭了。所以我不能给你数字钱” “是啊,现金怎么样?”我的声音在发颤。 “现金恐怕你只能在原始主义者的家园里用。那地方你一定受不了的” 我想到了那个低脑科技的沙漠疗养村,原始主义者要么就是气愤的穷人,要么就是富到需要返璞归真以取乐的家伙。 我的脑袋有点重,一屁股坐到大水球上,水球开始膨发。我仰着脑袋,靠紧冰凉的水面。 “我只想消失,比以前更想。我出生在水资源匮乏的年代,出身在被你夺走爱的家庭,空虚的性格让我从小到大吃了不少苦,成年的我可以说已经死了。我过着无意义的生活,沉迷在脑科技中,仅靠着科技不停的抽离苦恼毒素得以苟活” 我看着发黑的半根手指,好像劣质的蜡烛燃下的蜡。 “生活真是……我好累” 我说完了,睁开眼睛看到她看着一个液体沙漏在发呆。 “老哥,很抱歉听到这些,你过得真惨。你那时候为什么不告诉我呢?不,为什么这么简单的东西我想不到呢?” 她站起身子,发白的脸显出无奈的愠怒。她转身拿起另一个小小的宇宙模型沙漏。 “来,带你找根好手指。三层是医师层” “好” 下了电梯。楼道充斥着浓烈的消毒火分子味,台灯系统、医药推广、涂鸦广告、小诊所招聘、重金求救、以及无数门窗信号的脑波在敲打着脑核心。真佩服这些人的意志力,我要是待上一天就想要关机了。 “这里,这是我的朋友家” 门自动打开了。 “我们是朋友,我是可以随意进出的” 一条枯萎的机械手臂抓走我的外套,脑袋射出紫色光线,扫着我,接着从胯部开出一个小口,取出一个红色的塑料方块,挂在我的脖子上。 那红色小方块一开始味道冲得不得了,接着突然就闻不见了。 “你躺到那里” “医生什么时候回来,你通知过她吗” “我当然通知过她。好了,安心些,你会有一根最好的手指的” “好” 我看了她一眼,但她已经不见踪影,奇怪的家伙。 “医生来咯” 我有点昏昏欲睡,努力抬起过重的脑袋,努力撑开死命搭拉的眼皮,看到一摊黑乎乎东西。 “什么啊,你是医生?” “不是,它是我助手”。王欣玫推开那个救过我一命的机器人。 我摆动好像莫名其妙长了一万米的四肢,想要做起身,但只挪动了只比蚂蚁的一步多一点。 我浑身肌肉都说它们没劲了。“咳咳咳,这是玩笑吗?放过我,我知道你是天才,上帝的雷霆不打一颗小莴苣。我知道不该烦你的。” “放松,放松,放松~不要抵抗,我会帮助你,前提是让我了解你知道些什么” “咳咳”我陷入了噩梦,天空封着乌烟瘴气的黑云,我最后一身吼叫突破天际,于是我在手术台上“啊”了一声。 我想要掐死自己,以便不再承受这难挨的噩梦,那条滑道上的巨大龙头在梦里活灵活现的,湿滑的阴臭味让我不能自已,充满了恶心的恐惧。不过那让我咳嗽,一下把咳醒了。 我发现我坐在那个水球上飘在房间的半空中,和刚来时一样,就好像从来没有离开。我看倒了白嫩的十指,顺着看到手臂上的伤疤也被剔除了。 她趴在座子上还是对着液体沙漏发呆。“新手指怎么样” 我一个机灵。 “什么,什么?我刚刚” “你的新手指可把我忙坏了,我在网上大概翻了怎么多时间的书”她一个手指指着脑袋,一个手摆到天上。 我觉得我又要会昏过去了。 “冷静点,朋友”机器人吐了个三角形的烟圈。“虽然医生她自己没动过脑手术,不过她可是脑科技的主干之一,即使再差也有最顶尖的脑执照b类水平,也就比我差一点” “得啦”王欣玫说。 “你没动过脑手术?”我问。 “我有什么必要动吗,我就是世界上百分之一脑死体者” “你真让人惊讶,这就是报应” “什么” “啊啊啊,我昏头了” “你有很多有意思的幻觉” “你怎么知道” “我看了你的脑袋,放心我没有多看。” “我有两个推动故事的问题。第一是那片东北洋海怪和你的不会死朋友王刘莱,第二就是巴牛德,我们的老邻居,为什么说我是领养的”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说完我闭眼了。“嘿,机器人,给我一根。医生,待会我抽烟里你能帮我再把烟后抑郁抽出去嘛” “哦,看看我在你的脑子还发现了什么,宝可梦,ben10,你超梦体验的不是一般的发泄剧情,那应该是一个在坟地躺上200年的古人感兴趣的东西,或者一个5岁小孩想去的地方,” “好了,好了,别说了,我也会无聊 ,无聊也会无聊,就像你一样,无聊大师!” “睡个好觉,明天我们去找老邻居” “唉,机器人把门带上,要是你有机器良心就再违法一次,把这今天这些无聊的记忆给删了。关灯,关灯!” “得啦,密码频率是我们一家人的生日,顺序你就花点时间排一排,正好当你的睡前脑力锻炼,再见,祝你好梦” 我埋上了脑袋。 不一会机器人又打开了门,“先生,如你所愿,我来关灯了,我现在的设定是有良心的!” 第13章 一夜 夜里我睡得很沉,而王欣玫从小就不喜欢睡觉,我开始一直以为她只是个胆小的姑娘。 在我记事起,关于我自己睡觉的印象,都是带激烈的噪音当做背景音乐的,还有隔壁房间她的寡淡音乐,极度缓慢的入睡。 我每次醒来,总发现她已经坐到房屋后的枯木上,在发呆,身上滴着脏兮兮的露水。不知道她坐了多长时间,几乎每天都是,直到太阳照黄了晨雾,她才会走回自己的卧室,准备上学。 我第一次知道她睡不着的秘密是在有一回我树油酒喝多了,半夜大概是三点钟,我出门对着那块大树尿尿。一口口水吐在我的长头发上,我还以为是老天爷下了个大露水,没有理会。她噗呲的笑了出来。我问她在干什么,她说她睡不着。那时候我对她对她有些同情,这样一个美妙的夜晚,星星在夜空跳华尔兹,月亮打出温和的光,星夜无声在寒冷的寂静旁旋转,被窝在那个年代可比现在的全温系统温暖多了。 “怎么了,你是害怕变异蜘蛛,还是做噩梦了”我问她。 “我不喜欢睡觉。真的我好像从来都没有睡过6个小时”“而且,而且!我的头发和眼珠子也和你们不一样,变得越来越蓝了”。 我看着她手舞足蹈,说着好像还激动起来了,觉得有些好笑,那刻我愿意忘记我被她夺去的东西。“得了,快去睡,我没听咱妈妈说错,明天你可是要考试的” 几只虫子散在不远处有气无力的孤声啼叫,冷漠的叫几声,天际线处有一圈暗淡雾气,里面冷漠的虫鸣合奏成神秘的吟唱。她的两颊冻得发青,异常灵巧的趴下树。 “没想到,你爬树爬得这么溜。” 我给她掸掸身子。 “去睡”我用萎靡之音对她说。我的睡意已经涌入到咽喉了,涨的我张不开眼。 她的星眼闪烁,我以为那是星星。 我回到温暖的房间,盖上厚厚的被子,睡着了。 我突然皱起眉头,有人在开我的房门。 “是谁”我警觉的问。 “我” “你怎么了,我得睡觉啊!” “我今晚能和你睡一块” “真有你的。自己睡去”。我想要这样说,但我想到我刚刚对她做出的“出格”行为,好像我是个好哥哥,这股子热乎劲让我不愿意拒绝她。 我打开门,她已经脱掉了潮湿的外套,换上睡衣。 “你要是害怕什么,我就可以帮你。不过最好在白天,今天就破例了。上铺去” 我在衣柜里搬出一套老棉被扔到到地上,把自己卷了起来。可暧昧的睡意已经消失 她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只是轻轻的拖拽被子。 “能不能和我睡一起,我会感到安心” “你有点变态了,你知道不知道“ “我知道,对不起” “得了,你只是病了,我会帮你的” 我躺回床上,脑子里一丝不洁的恶心想法怎么也消解不去。一旁她的热气好像透过两床被子,让我给感受到了。 我胡思乱想了很久,终于睡着了。 快到凌晨,我看到叠好的被子放在墙角。 我也没有多想,每次问她害怕什么,她都说她什么都不怕。从次她都愿意找我来睡,大概我长了两岁长到了初三,脾气越来越坏,她的轻微的敲门声都好像会扰乱的我的睡眠,她的呼吸让我头大,而她对我的脾气越来越好,我就感觉越来越厌恶,一种生理上的厌恶。 我终于拒绝了他,配合着父母的发现后的有力执行。 她现在一定也睡不着,不过也不一定,她这么有钱,什么样的娃娃会得不到呢。 今天的天气有些干燥,今晚夜空上的天网亮着褐色的细线,示意着天空的健康状态。一辆巨大铥气飞艇在天网的网格下缓慢移动,飞艇下播撒着调节气雾。 她焦头烂额,几点小小的汗岁顺着下滑。 “小玫,我的老脑袋受不了那些仪器” “是啊,可是你记不得那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眼白里蓝色眼黑射出刀锋一般的眼光。“我保证你不会有事的,我是脑科技的主要研究者,你要相信我。刚刚我也查阅了老年人的身体注意事项,我会避开所有问题的。好了,好了,相信我” “不行啊……不行啊!” 她给老头巴年得带上面罩,液体在罩子里跃动。老头慢慢闭上惊恐的眼睛,液体裹着嘴巴在慢慢搅动,最后静止了。 以下是王欣玫通过各种非法,甚至没有推出过的新脑科技破解aic化的画面: 那是一个正常的夏天早晨。他在翻动埋在田里的片管子,以便让片管子里的虫翻个身,这样虫子就不会被自己的体液弄死或者弄臭。突然,视角上行,看到一户人家的门口站着一个人在按铃。 站门口的男人对他说:“老伯,翻你的管虫去,耽误了就要拿出备用水了” (一阵道德排斥感在屏幕上被分析成了化学格式。) 老伯走回自己的田地。接着画面加速了。 老伯再次抬起头看见那个男人带着一个几岁的女孩走在土路上,汗水滴到了田里,炙阳已经正中了。女孩拿着一瓶土家酿的桃子水,正在看着他,显出这个年轻不能有木讷的表情,好像是努力克制着无法克制谴责。 接着一声叹息,小女孩通红的眼圈比太阳更让他感到灵魂的炙烤。他翻出一个就要软掉的片管子。 “小苔丝,路上带着吃”。大伯追上了两人,大口呼吸着说道。 女孩打翻了罐子。 提携着女孩的男人斥责的看着老伯。 画面开始模糊,一个高大的人在回忆的路上,老伯倒在地上。结束了,老伯的脑活力线条也接近静止。 —————————— 老伯的死亡让王欣玫死去的过去开始浮生发芽。她确实是从那做房子离开的,但为什么她什么都不记得了。 “哦,对不起,我似乎没有发觉你的右前空圈神经慧是这样的畏惧改变,直接在电波中垂落了”,她对着垂老的尸体说着。 黑色的机器人在手术台前扭动关节,发出磨砂的声响。 “小玫,我的润油箱空了,要是可以我还得去睡一觉,当然我指的是让零件自然冷却一会。今晚我们似乎什么都没发现” 记忆开始复燃,两个形象的重合和两个形象的覆灭。 “把尸体带走,不要吵醒王杯” 她独自坐在椅子,一遍又一遍的折磨自己,为什么她记不起来过去的东西呢?就和自己的这个哥哥一样,这样看来,他们还真算是一堆亲兄妹。那个男人到底是谁! 黑暗中她被凝在椅子上,背后趟过尸体的手术台在无声的肃叫。一阵清淡的落寞感在心间出现,其中伴随巨大的恐惧和绝望。她好像被不知名的火焰燃烧一阵,又被随后的冷淡给浇湿了全身。她难受极了。 她在太阳穴各插上一个巨限放大器,随后拉开一面墙,里面是一面凝固的水膜,只有仔细观察才能看到那液体在动。 他很费力的想要穿过去水膜,随和在即将疼到喊叫时,按上了手边的按钮,门关上了。 她透过水膜一脸平静,接着睁大双眼,眼球开始戳出血丝,又吼叫了一声。两根粗壮的红色血丝,像附着邪气的老树根一样,从两个巨限放大器长出,慢慢扩散,分布掌握满了全身的水膜。 一刻钟时间她就站在那里不动。当夹杂着根根细血丝的褐色液体,覆盖上那些条理清晰的大血丝后,她骑上穿梭舰,刺梡快捷脑控触线从机车里伸出,隔着水穿进并链接了她脑后的接口。 她在午夜的上空疾驰, 明月和天网为她照明; 云朵和空气都排在一旁, 因为她不需要呼吸。 ————七前里 2235年被年度狗诗榜单选为最狗屎的诗人。 尘埃落定,她的技术很好,只撞到穿了三辆空中慢艇的边角,倒霉是那些空中公园。 她停在一个全息小区门口。水点管线系列的警报系列直接没有扫描到她的存在。她走过可实体化的光线,进入大门。未节电梯飞速又绵软的穿行,每到一层,她就暂停。 “就世纪时运宣告”“愿意就世界基督理念”“新基督开讨论”“宇宙基督全选教”“天空天空流逝传世人” 直到这些信息像一张幻灯片打到她脑子里的归功接受栏里。 “是这了”。她隔着水膜说话声音小小的。 门外的安全措施研究也没有扫到她,直到她靠近传感器。警报响起了,摄像头打开高数倍清,喇叭和脑波同时播报:“警察正在来的路上”。门内传来声音:“你是什么东西,我告诉你了,我只是一个工作者” “是我,小玫。” “你来干什么,是不是那个囚犯的事,我没有对老板说,我也不会问你躲到了哪去” “其实是,是另一些问题” “什么,还有裹在你身上的是什么东西” “高化合前夕边界液体” “那是…………”她轻轻一脚,门开了,褐色水流粘连着破碎的门,又迅速爬到了镶嵌在门内部的仪器和电线上,警报停止了,摄像头也低下圆圆的脑袋。 奥西斯倒在地上,小玫对他伸着手。他坐到坐在桌边,桌上是老伯的那段全息影响。 “这是你,还是这是谁,还有里面的这个小女孩要去哪?” “我不知道,那不是我” 她从不在看光网霓虹灯和射天光线交错的窗外。 “我的时间很多,但我不喜欢浪费时间。你知道我会做什么,除了你有一颗新的脑子,不然我总会找到的!我们工作过很长时间,你知道我的能力” “啊……是的,我没有新脑子,那种技术还是研究中”“那个小女孩,确实是是你,你被带去当小白鼠,从你的父母家离去”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一对父母会让他们的女儿离开自己的家” “因为他们不喜欢你” “不可能,我能回想得到,我的母亲爱我,她给我足家酝土酿,她抱着我入睡。她们不可能不喜欢我!” “你记错了,他们对你做实验,搞坏了你的脑子,之后你就半疯半傻的样子。我们只好送你到孤儿院,然后你的后任父母可能是需要一个文静的孩子,还是怎么了,就领养了你,就是你” “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因为你的母亲,他最厌恶你” 这时,们打开了,一个高大的身体出现在黑暗中。 “得苔丝,你过得怎么样?” “得克丝!拖你的福,我过得很好”她站在两人之间。 ”我不会问你们为什么要抛弃我” “是我做错了,我没能劝住你的母亲,她从小就多病,精神尤其脆弱。她越来越老,发疯就变得越不可救药,她遗传给了你发疯的特质。哦,老天,可老天总是眷顾我,看看现在的你” 此刻,苔丝也就是欣玫的脑子回顾着为这个世间最富有的人、脑科技的发明者的工作场景,太多的混乱甚至扰乱了水膜的内平衡。她的脑意志终于坚持不住了。水膜破散,水洒落一地,血丝沾染在她肩头上。血从脑两旁的放大器下大股大股渗出。 “承认。那些实验虽然没有让你恢复精神健康,反而让你成了一个几乎可以不眠不休的天才。你在我对脑科技研究遇到瓶颈时提高了极大的帮助。你证明了你的能力,我也证明了我的能力。我们一起就能用脑科技吞并这个世界!” “我的少眠并不是其他人治好的” “加入我们!我的一切就是你的一切,在我死后这个世界将是我送给你的补偿” “接受”奥西斯在黑暗中露着两个湿润的眼睛,迎合着说道。 她扬起头,屋内健康管家在她头顶显示她的压力已经超标。 “首先谢谢你的好意,最后我会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的” “我的宝贝,我的天才。还有很多你都不知道的东西呢!你会得到很多你难以想象的东西” “这个世界还有什么不无聊的东西呢” “进来” 一个两米高的褐色人类走了进来,在肩膀凸出四个白色圆骨头,红色的头发好像是火焰要烧穿原本可能是黑色的头发的头发。 “里好,我是巴赫马赫星人。我需要你还有你父亲的帮助” “我了解了。真是无聊的故事。现在我要走了” 她打开门,门外的安静中充斥着警察,得克丝点点头,排在后面的一群“克架46”机甲努力的不让机械脚掌出声,人群慢慢挪动身子,给她排开一条小道。 我梦到了我变成一个机器人在水面疾驰只为了逃避什么,接着突然一声吼叫,我觉得我开着反水引力鞋拖却压到了在水面下的美人鱼,她要来找我了! 我加快了角度,我的水面形便甲的控制内室不再是有条不紊的控制数据,而倒印出午夜窗边恐怖形象的倒影,一个个都撑开大嘴,好像在它们死前塞着什么大的人头,皱纹蹦成恐怖有力的线条;嘴里亮着匕首一般又厂又细的利刃牙齿。对于周围的风景我只能感受到和看到一种淡淡模糊感,于是我我在动。 接着,我好像又压倒了什么,又一声惊叫,仿佛发生在我的耳膜里,或者那只是我内心发出的尖叫,美人鱼破开水面,我失去平衡掉到水低。美人鱼长着那个管道里涂鸦怪物的不协调脑袋,并且变得更加真实。 “醒醒,太阳晒屁股了。快点醒过来” 我寻声当做引线,慢慢唤醒我休息中的各个机体,脑核心开始慢慢运动,发出轻飘飘的嗡嗡声,接着开始加速,发出声音变大并且圆润,这是因为它要帮助大脑加速幻想各个机体,以遍更有效的让我控制。 我睁开眼睛,看见王欣玫站在一旁,身边是那个黑不溜秋的机器人。我倒回脑袋到被窝。 “夜长梦多,好长一夜,就是过得好快。啊啊啊啊,让我再睡……”我闷在被窝里说 “得啦,快点,别让我绑着你起来” “好的!好的!我的机械老天爷,我的困倦造物主啊!我诅咒你,思维之神!神经死了” …… “别说了,我要绑着你去了” 第14章 踏青 “给我你们钱,快点!”一个机器人端着热核磁电枪对着我们。 一团浓密的绿林,几乎密不透风,我不知道和我捆在一块的欣玫她能看什么。 “我没有钱,我是封密人员,电子金额我用不上啊”我说。 “嘿,我有钱,告诉我这里都有些什么好玩的”她开口了。 “没有什么好玩的,好玩的就是你脑袋能被饿鼠滚上树干” 机器人强盗突然倾斜了枪口,被眼前飙升的数字惊讶住了。数字还在猛窜,好像要挤出他的视内膜屏幕。 “够了,够了,够了!你可真能当我的大恩人了,我现在富到能在飞晨海岸买块大岛当个国王了。我不是绝情的人,只是一个热爱科学的人,所以你们究竟要干什么” “好玩的事情,最好能带着我去往东北洋” “可以,我会给你一份纸质地图以及一切需要的工具。不过你们要把要脑核心退出来,放到机器人的核心箱里。当然,再申明一遍,我不是一个绝情的人,尤其是你给我这么多钱,还有请你们自己解除那大黑机器人机器人的控制率,再转化为西北偏北频率,我会控制机器人帮助你们,并且这样也会确保机器人对我没威胁,我可是知道现在的机器人有多厉害。别担心,我也不稀罕你们脑核心,最后我会解除机器人的核心箱的” “好啊,机器人和脑核心在这密不透风的森林里可派不上什么用场,除了强大到覆盖一切的交易系统” 我们转头露出脑核心的接口,机器人点了一下,转化后的机械手指成功取出了核心。 我的视内觉屏幕消失,眼前出现一个真实世界,没有趣味滤镜,没有趣味解析注解,多么乏味,枯燥到起火的色调! 欣玫打开黑色机器人的手动控制台,转化了频率。 “好了,我们的交易基础已经奠定。你们这黑色机器人里b3区有什么东西?”黑色机器人传出强盗机器人的声音。 欣玫瑰伸展腰肢,“那是探测海怪要用的” 我在一旁因为没了脑核心的协调像个痴呆。 “哈哈,那传说还真吸引人呐” 她没有继续搭茬。“我想这样隔绝信号的密林,你的控制电波和机器人一定不能离很远。” “我找到了另一种波段,自然他们送给我的。我是科学家!” 这时候强盗机器人回来了,拿着一个褪色的破背包,包口凸出一些工具,其中我就看到一把大砍刀。 两个机器人同时说话,发出刺耳的共鸣声。 “我真想就这样把你们杀死,然后远走高飞,这样就没人会知道钱的由来了,也能省去将来可能会出现的焦虑。我虽然在抢劫,但你们必须得知道,当时要是你们没有给我钱,我也不会对你们做什么的,当然,尤其你们给了我这么多的钱。” “得咯,好好享受你的钱”欣然说。 背包飞到我后背,我无可奈何只好背起来,感觉有只鬼猴子在猛勒我的胸口,走起路来就好像在和暴风对抗。 刀很粗糙,劈在植物上还有游刃有余。破碎的叶子都带着团团肉松一样着腥绿苔藓,散出刺鼻的植物味道。 黑色机器人开始说话:“这片林子在几个月前,先是国家封闭说为了做什么水源测试的封闭实验,接着就传出死人的谣言,于是这里也就一直保持警备状态,三个月前,我听说保护的人都撤离了。我想这地方刚好适合我这个喜欢自然又缺钱的家伙,因为我觉得一定会有不怕死的探险者。” “这里除了太茂盛,到底还有什么不同”我问。 “这里除了重力重的不符合常规,让人东西飞不起来,还有的前面就会看到”。机器人的声音开始冒出电磁声。 我们走过一群群娇嫩的翠路,脚下来到一条碧绿的小溪前,水流的飞快;蓝泽的光芒下粗壮短蛇的阴影成群结队的在水底略过。 小溪对面,一些红色钢铁植物从树根下升起,直接顶破了树木,绽开的树条横七竖八的倒着,上面粘满了凝固又被雨露打湿的树液,除此以外更多是把那些树木当外衣穿到里面。同样的方法,那些钢铁细条从里面渗入树的分支,有的戳入被完全盖住,有的则完全破开了树干,细细红色的钢条悬在空中,自顾自的开着钢铁花朵。 那些树木并没有萎缩,似乎与其共存了。 “我还算有良心,我知道怎么应付这种情况,我会告诉你们的”机器人说。 机器人踩进绿色的小溪,两手拖在两岸上,以便不被水流卷走。我们踩着它过了小溪。 到了对岸,那些淡淡的味道变成刮着鼻子的铁锈味和植物的刺鼻味让人难以忍受。到近处我才发现,这是一个混乱的天堂,但又不失一种自然独特的规律,可看到钢铁在做植物的事情,我感觉诡异。 “包里有电离口罩,我不知道有没有电了”机器人的声音已经变成了花花一片。 我翻找了一下,拿出口罩。口罩直接抓住了下巴,嘴巴下好像感受到一台强悍的机器在做超负荷运作,清甜的凉气就这样随着深吸进入身体。 我们头顶盘结着密密麻麻钢铁树枝,一节粗的,再伸出的一节就细一快,挺规则,上面挂着密密麻麻的铁丝,这些铁丝开的花就是杂毛一样的的一团铁丝,在顶头还长着黑色的方块,上面布着一条杠和两边各又有两个凹点;黑色的粗电线垂在空中,还有一些干瘪发黄正在枯萎的植物藤蔓;树木间堆着破开的树条,更多的堆在地上,在油腻的烂沟上搭上一条勉强能让物体走过的道。 “包里还有宝贝呢,里面有些古代的光剑,我不知道有没有电了。不过我可是第一个发现电磁光能切开这些奇怪铁条的人”机器人的声音变成了老电视没台时的花花声。 “你没事”我问。 “没事,信号……信号……信号……信号有些不好” 我们走过后,条条蠕动的铁链一般的蠕虫就掉了下来,发出铁的声响。一条铁链虫掉了下来,摔在我的头顶,给我抽的生疼,一摸都是恶臭的油泥。 我蹲下来,安抚自己的脑袋,努力不让眼泪出来,不被这个脏兮兮的“工厂”沾染。我看到一个小推杆,放眼望去,地上长的都是这东西,在树条下坑坑洼洼的油泥地里、铁树、凸出的发着光的油泥堆,还有那些藤蔓都挂着那些不是红就是黑的果子。铁的杆子,红色的小球,我推了一下,那东西一下折断了,迸发出又一次恶臭,我用我的呕吐丰富了这座恶心之地。 高出的地方油光发亮,上布满了密密麻麻大大小小黑色的点,那是昆虫和鸟类的尸体,已经被覆上一层反光的油滑液体。没有被盘结过深的地方,会冒出一种白色的圆柱,很光滑,底部是一片同样色色泽的光盘,顶部是黑的。散出尸体味以及烈油味。 “我还算真算得上有良心,知道怎么应付这些情况。就想想我为你们做了多少。事实上我感觉我在这片钢铁蜜林做的完全值得上那些钱”机器人说 “得啦,你别说啦,只要你做好你的本分工作。”欣玫用电离口罩自带的模拟声音说。 “对了,你们机器人很厉害,控制程度简直穿越了我的想象。我就出来几个月时间,没想到就跟不上躺了,哈哈哈哈哈哈试试” 机器人笑着,用光剑打在红色铁条上,一边又用手拨开那些长短各一的铁丝。那颜色眼里在淡淡阳光的刺激刺激下让人只能犯恶心。 在这块的窒息的铁林中我们还发现了一片空地,倾倒的钢铁树木根部的横切面不像是自然倾倒的表现,当然这谁也判断不准,因为没什么人见过钢铁植物是怎么倒的。 除了我们的向导 。黑色机器人抚摸着横切面,低着头。 “这不对劲,这不是偷猎者或者冒险者能达到的科技水平,当然也不一定” 我看了看摸一摸,确实是异常光滑,要是不光滑,那我就是不是人。 “看看这里”欣枚把我们叫到另一个树桩前。 这个树根就显得粗糙异常了,好像是暴力折下来的一样,尖尖的铁条说明那是被硬掰下来的。 “这会不会就是你说的那群外星人干的?”我问。 “什么外星人”机器人急急忙忙地插话。 “我不知道它们的力量有多大”她回到。 向导止步不前。“外星人?这是怎么回事” “某种褐色两米高怪物,就是这样,它们没什么本事,除了力气大了点。它们的科技比我们高,但是他们已经没有母星了,科技也没全带来” “那他们会找过了吗?”向导问。 “我相信他们的大身板进来可得费老劲儿了” “哦,我的天呐,我得离开这里。他们会找到我的” “冷静,向导,我知道他们在脑波科技方面是完全被我们碾压的。如果我的高科技的脑波科技在这里无效,那他们那低级的科技一定更加没用。早点到地方,早点解脱,开路啊!” “好的,前面要小心,在背包里有釉层雨衣,我就不问这么高级的机器人是否有长期涉水功能这个弱者问题了。前面的树林自从这片钢铁林子出现时,就一直在下怪雨,并且植物比外面浓茂得多的多” 我们走进雨水,有点奇怪色泽的雨水打个不停,似乎夹杂着另一种雨水,看不见天空,天空只是低落的灰色。也许是风雨的原因,天空似乎有某种纹路。 我走了一步就磕在软绵绵的地上,差点在那坨棉绒一般的苔藓(还是草地?)里闷死,幸好机器人一下把我提溜了起来。 大雨滂沱,一切空白区域都被混色的雨水起给填满了,我看了看自己占满苔藓的雨衣,一下就被雨水给冲刷干净。 雨在耳朵边轰响,不知不觉就更加听不见东西了。 “嘿!”谁想要在雨水和白雾中的说话。 我跟了上去,没想到我们已经走错这么远了。 机器人站在我的身后,抵着头。 “你怎么了”我问欣玫瑰。 “啊,我没事,这地方和我的想象中想一样好!” “不是,欣玫你” “我感觉不太好。这地方……你能看到天空的激光吗?” “我的视力可没那么好。我只能看到一片雨水。” “你呢,科学家强盗” “我也什么都看不到啊” “这太奇怪了,我有点不想走了”她躲在一颗弯曲稍大的树后面坐着。 我坐到她旁边,向导站在“瀑布”下看着我们,为欣玫当住了一面风雨。 “这和我小时候好像啊”她说。 “你是说你被淋感冒的那天?我还记得你说胡话,说你在雨里看到怪物,看到了龙。怎么可能,那时候的雨水可能没现在的大,现在这简直不是雨水,而是瀑布!如果我们小时候经历的是这场雨,我们是不会安全站着,并且还走回家的,哈哈……哦……等等,你不会一直惦记这这事,那条管道里的龙涂鸦,是不是就是那东西。我告诉你那玩意邪门的很,我有几天也一种梦到那玩意” “是的,我一直想着,并且我认为是那个怪物把我治好的” “是的,好像还真是,那天以后你那病态的神经质还有哭喊都消失了。挺神奇哈” “好了,走,故事到一段落,这些的雨水会让你们口渴,待久了还会会让你们的骨节疼”向导说。 雨声似乎只留在固定的那圈林子里。雨声渐渐遗留在了身后,宁静的林气通过雾气在前面飘开了,迎接着前面雾隆隆。 前方的领地空阔了起来,树木植物有序的分布着,草地上鲜花草木也沉陷在和谐的姿态中不能自拔。 鸟儿啼鸣,声音在这无人之境大范围传播、覆盖,似乎切割、搅和了这片时空。细目望去,雾气下似乎哪里都是露水,就好像自然流出的纯粹之泪,眼前简直就是一个湿漉漉的世界,宁美到溢出一层更加纯粹的美好,让人心醉沉迷,浑身充满祥和。 我看了眼身后的不停落雨的林子,天空果然盖着一面扭曲的激光,我好像隐约看到那个怪物,还有一个浑身长满动物的融合怪,大的一眼看不到边,还有一个法老……这一定是我疯了,看到了幻觉,因为我还在里面看到自己,模糊的影子。 现在我可以听到我沉重的呼吸声了,不自觉的脚丫瘫在路上,我就好像在做梦,身上的所有的疲倦和一切感受都随着这片空灵之境变得虚无起来,就好像飘在高高树头的一片雾气。 脚下一声枪响,“嘿!” 我好像从梦里惊醒一样,心在凸出的蹦跳着。 “你们快要睡着啦”机器人的电磁合成话语划破了这份平和,我也彻底醒悟过来啦。 “欣玫,你还好吗。我发誓我睡了一个好觉” 第15章 睡眠问题 “我还好,好像做了个梦,很舒服”欣玫说 “我靠,我说这片林子肯定有致幻效果,太吓人了”我回答。 “很有可能,机器人把多功能监测递给我” “空气中充满了荷花分子” “荷花分子是什么?”我问。 “那是我刚刚发现并且起名的分子” “嗬。这分子会至眠吗” “也许会,它们片状的外形能拨动空气,不论是从身体里剥出来,还是推进去” 我们继续前进,林子在慢慢变小,不知道是不是这个缘故,天空也变得乌云密布。走到尽头的豁口,面前豁然开朗,一个大湖!对面是排排高耸入云的树木,我抬起头,身边也是这种树木,靠近看才发现,这些树好像在哭一样,豆大的树液点滴不停的从望不见顶的树干上滑下。这些高树就这样把这个湖面围绕满好几圈,遮天蔽日的,湖面只有中间没有被树木的阴影覆盖到。 我们终于来到东北海,这条风蜜湖是东北海的分支。我翻出了刘王莱的钱包,拿出地图。 湖面很黑,有种秘密小屋的气质,黑色的树木倒影在湖面上游动,时不时糊在一块变成一团黑;有时候又摇摆,之间只有一点日光。这个地方很安静,除了树木们像油炸似的叶子响,再也没有更多声音。我有点想尿尿,让我想到童年时代我在暴风雨前的树荫下纳凉。 此刻的日光已经暗淡,这个四面环满了高树的地方就更黑了,黑到需要打电灯的地步。 我们顺着无边无际的湖面走着,不知道怎么了,看着黝黑中走在我前面的机器人和欣玫淡蓝的的身影,我突然害怕了起来,不敢多看湖面一眼,死死的绷住脊椎,思维也好像着魔了一般想着要我只能默默等待湖里蹦出的水怪把我撕碎,把欣玫瑰撕碎我不能自制,我当时要是不是这样,我就不是人。 暗淡,凉风一股子袭来,模糊的凉意,打在结疤一样被汗水弄潮的外衣上。 机器人亮起了灯。诡异的黑色湖面却没有一点风,安静的像块平镜,可以在上面滑冰的那种。我感觉有些难过,我的抑郁可能要发作了。 静静地,模糊地,水温柔的抚摸我,我身处水中,而背后突然冒出那只怪物,狰狞的巨大脑袋在抽搐,那条海怪,那个让王杯领导的全船人都中毒的海怪! 这个幻想又消失了,就好像它突然出现一样。我喘不过气,感觉呼吸永远都不够,并且呼吸到深处还伴随着疼痛。两个腿关节隐隐作痛,我只得坐在地上。 “快起来。现在是快四点了,要是天黑了,你们就是让我开着远程机甲我也不敢多看这里一眼”机器人说。 “我走不动了” 机器人把我背了起来,上面的空气比地下干燥,似乎圆圆的苍穹在往下压热气,这是暴雨的征兆啊。 “你早该把我背起来了。王欣玫,我们还是出去!我感觉我快死了。这里的氛围太诡异了,我感觉我的脱核神经征要发作了” “去哪儿呢,出去你会被我父亲带领的巴赫马赫星人撕碎的,在这我们可还有安宁的夜景可看呢” 我想想也是,这个虽然是个鬼地方,可外面也是要命的她爸的外星人追兵。 “那好,死在这,你有没有带配药箱,给我调点放松的东西?”。我勉强挤出一个猥琐的笑,但是我太累了显得没那么猥琐。 “没带” 我累了,我要死了。我在机器人的身上扑腾。 “给我些什么,给我些什么!” 夜在慢慢浓厚,迷雾从阴冷的高木上跳下来,湖面荡起蒸汽。他们大概走了有好几个小时。是的,我的屁股、脊背都疼的不行,疼到我的抑郁都缓解了,我还自觉下来走了一段。直到机器人突然停下,我被摔在一片陆藻上,不疼,但是那味道难闻。 她在湖水里一片发光的点点前驻足,机器人静静地顿在黑暗中。 “这是发生事故的地方,也就是你朋友给你的地图上的地方”机器人说。 欣玫从机器人储存块取出东西,那声响在湖面回荡。 她把一个尖尖的东西拉长,对准湖面的光点,管子又开始延长,光点顺着管子被吸进十亿倍缩略镜中。她不得不掏出墨镜对着缩略镜去观察那些奇怪的光点。我当然也不好奇她为什么会带着墨镜,而不带治药箱。 我一下就扒到机器人的储物块上去翻找。 “嘿嘿嘿,听你女朋友的话,没有就是没有”机器人拎着我的领子又给我摔倒那团陆藻上,哈哈哈大笑起来。 “我!我不是他女朋友。不是,她不是我女朋友,那是我妹,你个强盗!” “得啦,看你脸红的都要烧破这夜的黑啦”。机器人跳到一边,躲避我的大石块攻击。 “你们别闹了。”欣没这时候开始主持公道。 “王杯,没有就是没有,他说的没错。还有你,科学家,我知道你是靠某种植物信息素传递的信号,别让我继续研究下去,因为我对那不感兴趣。再说了,既然我们没有血缘关系,我们难道不能成为男女朋友吗”她用呢喃说着最后一句话,她渴望奇迹发生,也就是我能听见,听见她的心声。 我俩都默不作声,她的最后一句说的很小声,我没听见。机器人又坐回黑暗里,我也做到我的树根上,先是看了一会,接着眼皮就是开始发麻,吃了一点浓缩肉,睡意袭来。我不假思索,立马倒下去睡着了。 听到窸窸窣窣的声响,我睁开眼睛,发现周围一片漆黑,平静的湖面让人感觉那是光滑粘稠的,似乎还有一条巨大的鱼在水下摩动磨盘,好让湖面这样的沙柔;除此以外,还有一盏欣玫的双头灯照着实验设备;机器人在一旁没有动静,黄色的眼睛在黑暗中亮着一动不动,似乎打盹了。接着看见一些发光的试管从几米高的地方掉下来,再望上看就看见欣玫瑰在向我挥手。 我也高兴的向她挥手,她开始在空手舞足蹈,我也兴奋急了,她从来都没有这种幽默感,最后她卡着嗓子好像要说些什么。 “嘿!然玫!这是你新发明的飞行器吗?要是代价是让我们听不到你的话语声,那可是太不成功了啊!”我喊到。 被我自己的幽默给逗笑了,捧腹了起来。 我们的黑色机器人突然醒了,亮起蓝眼睛,大骂了一句,一把扑到那个抓住欣玫黄眼睛怪物。他们略过那盏双头灯,那么瞬间,一斜的余亮中我看到黑色的铁人正在推飞一个褐色的巨人。 我被眼前的一幕吓坏了,尤其是想到我刚刚的行为。 打斗还在继续,我们的黑色机器人打开了灯光,敌人的外貌明了,褐色的身材,两米大高个,脖子边四个白色的小球像骨头一样,这样的骨头在四肢和后背都有分布。 机器人使用快捷子弹便射,那些子弹压根射不进褐色的皮肤。褐人一拳塞给机器人,机器人飞了出去,撞歪了高树,一大堆叶子在灯光前显出阴影。 “那是巴赫马赫星人,他会把你撕碎的”欣玫不知道什么时候爬了起来走到我的身后,悄咪咪的说着。 “啊,是啊,怎么办” “有个办法,把你留下。他抓住一个人,再抓住一个机器人的脑袋,两个大手就抓不下我了” “这,这。。。不是个好办法。。” “这是个好办法” 她大叫了一声,褐色的怪物抓了一把土就向我冲来。与此同时,她对黑色机器人吼叫到:“b70区,密码是八个八” “那是什么,不过,好!” 机器人爬起来,灯光又一次照全黑暗的湖边。机器人的身子四处都凹出口子,开始流出液体,不过没有按照牛顿的力学,而是顺着机器人的外壳开始四处分布流动,很快就包裹了机器人。 机器人轻轻一跃截断了正在突袭的巴赫马赫星人,他似乎开始恼怒了,肩膀四个凸出的骨头开始发光,黄色的眼睛鲜艳得像两个小鲜橘。 他先是一拳锤在机器人的水膜上,机器人好像后知后觉一下跳起老高。 “嘿,你打我可一点劲儿没有啊” 机器人挥手俯冲一拳,巴赫马赫星人坚不可摧的皮肤已经露出血肉。 “再见,宝贝,我感觉你的骨头是很强的动力载体” 发出最后一声吼叫后,树木都在为之颤动,死绝的树林竟然飞出那多鸟,要是没有那么多鸟,我就不是人。机器人击溃了巴赫马赫星人,正踩在他身上扣那些发光都白色圆骨,接着我就听不到声音了,再接着两个黑暗中眼睛会发光的怪物的光亮都消失了。一切又都归于寂静。 我站在一旁,我总是站在一旁。欣玫看着指甲,一边盯着我。 “我才发现你的幽默感是那么有趣”她对我说,也只能对我说。这片林子,目前的这片空地,只有我俩活人,那盏双头等已经被碎石打坏了。 她手表的闪光亮起直至半空,空气没有飞尘。 “那个,那个强盗他怎么样了” “他死了,那么大量的水膜,没人能承受住那种精神强度的”“得啦,别闷闷不乐的了,我原谅你的独特的幽默感哩。过来让我摸摸你,机器人再这么精密,也赶不上一个原装的你” 她揪着我的脸,我感到火辣辣的。“什么意思,你是说那个黑色机器人,还是机器人,你也做了一个我和我一样的机器人?” “那当然,为什么不呢,毕竟我的童年朋友可不多”“话说,话说,你真的有那么讨厌我吗?” “有吗,没有……我哪知道呢” “嘿,来点这个”。她冷不丁的把一个铁块一样的东西塞进我的嘴巴,冰凉凉的,我都没有反应过来,随后我立马感觉有一两串调皮的泛流电跑到我的身子里,在脑袋中蹦跶。我好像又喝醉了。 “有吗?没有!有的,我厌恶你,可我也羡慕你,当我厌恶你时,我尤其喜欢你,我感觉你就是天才!你的脑子要是分给我就好看。你啊!不怎么睡觉,又那么有劲,什么好事抖被你干了。想想那些夜晚你会经历什么痒奇妙的事啊!我啊,我其实就是装的,我就是,我就是不能看你那么成功,还不带上我。你啊,你啊!” 我一下瘫软到地上,笑意朦胧,感觉灵魂正在飞升,继续说道: “是的,是的,我喜欢你,可我们是兄妹,又能怎么办!我只能压下去。可在前几天得知我们没有关系,哦吼吼,你不会想知道那之后我每晚做得梦的。嘿嘿嘿,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好高兴啊,愉悦的感觉想涓涓洗浴,流之不枯竭竭!,流着不枯竭!” “我真高兴你这样说了,我也很欣赏你,即使你的父母认为你完全不符合他们的要求。知道吗,童年时代,不!即使现在,我也觉得我不需要更多朋友,有你就够了,我一直想办法做出一个你来。我其实欣赏你,和你待一块总是让我感到安心,你是第一个肯定我的人,你对我很好。我总是忘不掉。” “记得你刚来我们家”我说。 “我问了你三遍,你真的愿意做我的朋友吗!”她说。 “我每次都说是”我说 “是啊,是啊,多美的幻梦啊。我想我不要再继续下去了。控制管家!控制器关掉幻梦。我要醒过来,我要去吃一些红鲜虾鱼,我好饿啊,控制管家!控制管家!” 接着一股子辛辣的液体顺进我的气管流进心尖,这是我直观感受到的! 我的眩晕被昏昏沉沉的睡意代替了,睡眼朦胧,记忆正在变得暗淡,就和我的眼皮一样,朦胧中她抱着我。 “你说的都是真的吗?这是你的大脑吗”她问正在陷入昏睡中的我。 “不是”我突然闭着眼睛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挺身到半空。“那当然是真的了,我喜欢你啊,无限的爱慕……因为你是天才” 也许今晚我们可以待在一块,也许我们以后的所有时间都可以待在一起。这句话不知道是谁说的。因为我已经困得昏过去了,就在我看到抱着我呼呼大睡的她后 第16章 重返沙漠 一夜长眠,醒来发现我已经被裹在束脑罐中,眼睁睁看着除脑袋以外的身体支在对面的微射线架上,一些白蓝大褂正用银光手套摸来摸去,有说有笑的相互总结着什么。 我需要说话,于是对面的嘴巴开始动了。“这是怎么了啊,啊啊!啊 啊!”我的身体说道。 那群人大笑了起来,开始捏住我的嘴巴,我看到对面浮空屏幕一个长条变得更长了。 因为我的吼叫玻璃管开始震颤,我的脑罐周围突然站满了那群蓝白大褂,愤怒刻入他们的皱纹死死的盯着我。 灯光暗了一节,脑罐开始流出冻水,潜伏在冻水里的接近透明的冰锥慢慢下落,快要戳入我的脑子。我感觉感受到了刺疼,好像脑袋被冻歪了,疼到发痒,痛到扭曲。 我突然醒了过来,正躺在机器人身后一个用树木编织摇篮里面。 “先生,睡了个好觉吗”机器人的声音,是机器人他自己的声音。 “先生,你还好吗?”它又转化成女声说了一遍。 “我……我还好,我的脑袋好像鼓起的橘子粒,挺充盈的。现在我们要去哪,这是什么地方” 我坐起身,扒在摇篮边看向外面,我们走在一条沙路上,告示说前面是沙子疗养地;欣玫带着一片透明的帽子,随着走动颜色会变化,她走在路外边,手里攒满了发光的试管,双脚插进沙子里,慢慢踱步呢。 “去哪?这是?”我问。 “去你的老相好家。对,被沙人抓走的那个” 我又倒下去,争论是没有意义的,尤其是自己这样的软弱。 我突然又坐起来问。 “你爸,还有那些怪物呢?我们怎么走出去的。现在是正午,怎么可能走这么远?” “我根据走过的地形信息,以及我新学到的植物信息素传播方式,简单绘制了这片林子的地图,找了一条最偏僻的,我们就出来了。走得快是因为我们有一个不眠不休的大机器人” “嘿,女士,我也是需要休息的”机器人反驳道。 到了疗养地,人们先是惊讶这样形态的机器人,后面就不屑一顾了。这个半脑科技的地方,可是那些无处发泄虚荣心的人炫耀的好地方。 我敲了门,无人回应。邻居说这里已经没人敢去租了。我又问他几个月前,那个被沙卷风刮走的租客,对方回答和官方一样,又说小道消息那是沙人干的,就和我听过的一样。 好像,好像有什么事情忘记了。 “等等,我们为什么要来这里?”我问。 “因为那些发光的试管。等等我试管呢?”她惊讶着,在机器人的储物块里找。 “你们在说你们施舍给那个爬出门口的小孩吗。还记得吗?那可怜的小东西被撵出疗养地,因为他的叔父在原始主义者那里赌钱,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混了进去,最后被人发现用脑核心作弊,背扣出了脑核心,死掉里。拿小孩爬出最后一点昏黄的光亮后,看到你抓着一手发光的东西。你就心血来潮送给他当灯用了,我还给了他一箱香烟” “” “” “我一定是夜里走迷糊了”她说。 我没说话。 “不过我已经知道问题的所在了。我检测出那些发光的东西里有我数据库里所有动物的dn''a,还有无数我不知道的,甚至还有外星人的,我感觉太乱,就送人了” “不过!不过我知道问题的关键,那东西有原本该有十分之一的强度,并且还有一种极其强烈的剧毒性,我从来没有见过,具体需要和事物附和发生反应。我喝了一点,它们要我来这里,正好我们好弟弟来过这里” “嘿!我是哥哥,我比你大” “谁知道呢。要是我的童年不怎么正确,谁知道他们有没有谎报年龄呢。现在我就是你姐姐了,现在要听我的话。认真点,我会帮你摆平你脑子里幻想的” 那座山一般的金字塔耸立在天边。 “你看过我的记忆,那个地方是一座地下的金字塔,就像我们面前的这座一样。也许我们可以加进去碰碰” “好主意,兄弟。走,机器人,载我一段路” “嘿,我也要上去” “等等,机器人不是苦力,机器人是高精度强能机器人,不是干苦力的”它吐了口油,把香烟扔到油上,油烧出一个小山模样的火焰。 “机器人付钱,我的支付已经被锁定了。哈哈哈,可怜的强盗在地狱会发现他的资金被冻结啦” “你们好,非人类需要额外缴出多余或者少于正常人类体重的钱,每相差一斤就要多1千可蒂丝”接待员说。 “怎么这么贵,不过机器人!付钱”欣玫说。 “啊,您真是知情达理的贵妇人。要知道我们这里可是旅游的热门的景点,是世界的瑰宝,再怎么收费都不能该下去那些它的魅力的”接待员紧接着硕↑。 “有道理”我终于插话了。 我们进入了,空气清凉,金字塔顶部挂着一轮人造太阳散出温凉的气息。里面人很多,脸色发白的小孩子飞快的奔跑着嬉戏。而这里的成年人的脸片都黏不上脸,挂出鼓鼓的发白空间,活像膨发的尸体。 “你好,富人,这是什么潮流吗?”欣玫向上随意指着一群人。 “哦~小姑娘,这可不是什么潮流啦 ,那是谷物沙份,美容养颜的” “你们看起来可不怎么样美容啊” “亲爱的,得多吃,得多吃” “懂了,我刚刚和一个有钱的傻小子结婚了”她指了指我,我闭上眼睛,转过头。“我还不怎么会享受,您能告诉我在什么地方可以买到吗?” “哈哈哈,你傍到了年轻的钱。让我想到我年轻的时候。得啦,这种营养沙什么地方都有,我告诉你,你还真来对地方了,这里的沙子也是一流的。您呐,您可以找那边那个接待员,他们会引接你们去的。对了,什么时候来我家坐坐,我可是有很多东西要交给你的。我感觉啊,我们这是一段伟大友谊的开始呢” “多谢啦,我家就在黑色的山脉上,我的腿脚可不方便咯。不过我会拜访您的。我迫不及待要去买一些了,就原谅我先走了” “再见,亲爱的” “再见” 接待员需要扫描我们脑id,欣玫急忙挡住手。 “先生,我们原生主义者,端着这些东西对着我们可是亵渎!”她说。 “啊,没关系的。要是扫描不到,您也是可以进去的,我们就是需要确认一下” 欣玫瑰施了个眼色,机器人当场来了一段舞机舞。欣玫立马在肩包里找出一个手套带上。 “女士们,机械们,这是干什么?”接待员不解的问到。 手套已经带上,翻动一下出了,除了手指尖还有手套尾巴,其余的部分都转化成一个小弓,这一切都是在台面下完成的,她搬动弓前的一个开关。 “piu”,她配音到。 “嘿!那是什么!我被袭……” 接待员的眼皮搭拉了下来,无比温和的说话。 “你们好,有什么需求吗?” “我们要买些营养沙,要快,快到让我们直接进去” “没问题,天圈沙营满足您的一切需求” 接待员在空气屏幕上点了几个随机id,那是为那些不法分子预留的。这场没意思的戏剧就在众目睽睽边的柜台一角上发生。一些灵魂的脑波方面的监测机器已经发现了问题。 其实他们大可不必这样做的,多给些小钱,找到那个他脑子里的那个“水冰”,也就是我们接待员的私密保险地址,把钱打进就可以安全通入。 他们进入了,小小的过道,却很高,机器人挤着双臂,却能伸直头顶。高闪烁的霓虹灯打在莎莉墙壁上太过违和,就好像在做一个尖刻的梦。他们渐渐停下了脚步,因为脚下的地面变成了倾斜的自动滑梯。 到底部,先是一个巨大歌舞厅。我们没有停留,除了机器人,它只得坐在台里点上一杯不合口味柠檬汽油圈,一边点着一根烟。接待员继续走到。 在“293”门钱敲了敲。 “进来” 我们就进去了。我原以为这是个私人的小办公室呢。没想到是个挺大的地方,还有一群人盘腿坐着地上敏想,一边说话。 “阿凯,有人买”接待员说。 那个叫阿凯的掀开黑色头套,正咬着棒巧克力。 “你好,新人新面孔。”这样说着,依旧没有睁开眼睛。 突然敏想圈里一个人梦呓般胡言乱语一大桶,一句话也听不到,另一个似乎在恢复也是梦做梦似的碎嘴子,说了一大桶,直到阿凯快速梦话了几句,没人争论了。 阿凯掀开披风,推开没有缝隙的石头门,那门异常灵活,我们进入。 “坐,不要拘谨,你们可走了老长一段路,我感受到了。我是冥想大师呢” “是怎么回事?”欣玫问。 “什么怎么回事” “那些脑电波。你们知道了是不是” “嗬,你也有成为敏想大事的资质” “过奖了,只是我的脑袋比较敏感” 门口涌入那一圈敏想者,在门边站成一排。 阿凯指着我,“你。你是怎么活下来的,难道你是游泳大师,真的游出那片大大的水底?” 我看了一眼欣玫。 “好了,既然你又来了,就告诉我些什么,你们会死的慢些” “你先告诉我点东西”欣玫瑰反到。 阿凯从抽屉短处一把异常精致的沙石手枪,表面打了腊,看起来很拉风。 一枪射断了欣玫耳边一节头发,头发掉在地上,我想去捡起来。她对端着抢对着我的脑袋。 “说,下次不会再有多余的射击了” 我畏畏缩缩的说出了王杯化水的故事。 “天呐 多神奇。这个世界怎么了,超级英雄都出来了。我原以为发明脑科技的家伙就是这世界上唯一的超级英雄呢。天呐,要是我也能变成什么就好了” “你可以”欣玫搭茬。 “怎么做。算了,我有点饿了。” 阿凯对着后面那群人轻飘飘的说:“把他们送人刻脑室,总会找到东西的” 我们被抓了起来,这时门打开了。 “法老,您日安”阿凯把抢放在桌上,站起身。 “你好,小铠。这些人是和我们一样的” “是,他们说……什么” “是的,我知道的,我总是知道” 我们继续下降,来到巨大的金字塔前,金字塔黑漆漆的,只看看出几条个尖形的轮廓,无边无际,似乎这就是这巨大地下空间的天际线。那些线条好像是黑暗空间愈合却永远不会消失的伤痕,似乎在这个庞大的地下空间磅礴而出时,痕迹就在那里,似乎一辈子都在那里。我们跟着法老又来到那个我坠入的大坑边。 “你们找到那条海怪了吗”法老说。 “没有,影子都没看到”欣玫瑰说。 “我愿意告诉你们一些东西。眼前这个洞就是通往海怪的窝穴,只有海怪孕育的生物在里面才不会立刻腐烂。而你掉进去却活着出来了。所以我认为我们是一样的人。都伯弥莫斯的子裔。你愿意加入我们吗?我会让你理解伯弥莫斯赠与你的礼物” “我为什么不愿意,只要让我活着就好了”我说。 “那好,首先加入我们,明天去参加入会仪式。” 两个黑墨镜领着我俩走到尽头,来到一段沙石和钢铁滑屏地板相接的地方,接着上电梯。不到十秒我们就在高速飞升中到了地面。 眼前是长长的凉亭,炙热的阳光爆满的照入长亭;葡萄藤显得蔫滋滋的,葡萄在地上糜烂 ,那片糜烂之地上生着小枝条。 我们到了一座车棚,让棚子保湿的水喷雾打到脸上很凉快,但还是热的喘不过气。 我们上了一量流光k46的车,头顶打开,我们径直飞起。 空气调节打开了,这下就是真的很凉快了。眼前的风景在飞速穿梭,模糊成一摊烂泥,快的我什么东西也看不清。 在一座八星休闲酒店前,停到专用车位,我们下了车。黑墨镜领我们到两个房间。 “806,807,你们的住处,有什么需求直接按铃或者接上脑波频率,频率开启按按钮在床头柜下,密码是”?))6” 我坐在床上,凉爽的丝绒像丝线一般的小蛇在窝身下盘结扭转。欣玫接上频率,发现自己的和我的封闭监禁已经消失,事实上在网络上我们是以透明身份出现的。 空气调节开启了,她选择了她最喜欢东河水玫瑰香,丝丝屡屡游满了房间。 她一下跳到床上,躺在上面。 “事已至此,先吃饭,来几份红鲜虾鱼”她说,我陷在凉快的丝绒里点点头 第17章 入教仪式 一觉睡醒,天已经大亮,系统预测我们的疲倦程度,在合适的时间模拟的日光唤醒身体,一边发出让每个人最舒服的频率唤起脑核心,要是屋子里有多个人则会混合取出平均的频率。 三点二十六我被柴可夫斯基的胡桃夹子变频唤醒。脑核心滋滋的响,我渐渐清醒,然后困倦的不行。 “又醒这么早”我问坐在书桌前的她。 “我一直这么早啊”她用沙哑的嗓音回。 “为什么不回你自己的屋,要知道你睡这,我可睡另一间了” 她伸了个腰,发出鬼叫。 “那天,你在吃了药水晶后的话,还记得吗” “不记得了,怎么了,我说了什么吗” 她开始扭捏起来,坐到床上。 “就是,就是。我也不知道应不应该说。不过,不过我还是要说,就是,就是我可能,你知道的,就是既然我们没有血缘关系。就是,我很感激你童年时对我的影响,直到现在,没有人那样对我,就是,为什么我们不能相互喜欢呢” “你睡少了,头脑不清醒” “没有,我说真的……”“那天你吃了之后也说你喜欢我” “。。。可能是水晶的作用,我大脑一直不太好” “真的吗” “不是假的” 她搂着着我的肩膀,我的心在胸腔里倒腾个不停,脸庞烧着了一般热。 “我想,既然那天我说了,我相信那就不是假话”我说。 她啃了我一口,她吃了玫瑰花瓣糖。 我直勾勾的看着她,模拟日光已经变得调和,她显得动人。我有种想吐的感觉。 她拥抱了我。我拥抱了她。 这次是真的天亮了,黑墨镜哥们显得很开心,在车上一直和我们打岔,到地时还被门口的人训斥了几句。 到地下金字塔了,家人们。今天的地下有些风大,尽是些阴冷的风从头顶上吹下来。 我们爬进一个封闭的极小方形空间内。法老坐在对面,外面的人推上石块,接着尘土在空洞里喷出,石块和墙壁的缝隙消失了。 在里面不大,空气闷热,我们都盘坐着,和法老相距只有一点地方,中间摆着一个水晶球,发着难以描述的玄幻的光彩,这就是这个小方块空间里的唯一感光源。 他去下黄色面纱。 “你准备好加入沙启教了吗” 准备好了,我和欣玫异口同声的回到。 “不,你不能加入!” “什么,什么叫我不能?”欣然有些激动。 “你不够资格,你要加入就必须经受额外的考验。出去” “好,老头,你应该早些告诉我的,我就没必要来这空气不流通的鬼地方的,不管什么变态的考验对我来说都没什么问题!”“王杯,照顾好你自己。老头,我警告你,王杯他在出来后必须是原来的样子。要是有问题,我发誓一定会炸了这个沙漠老鼠爱躲进来的地方,你明白吗”她愤怒的滔滔不绝,话语时常被自己打断。 “通过考验,再加入我们。你放心,进入我们的教派的都是亲兄弟,我们不会动他一根头发,甚至世界上、宇宙里的任何一个人都不行” 石块推开,石块闭合,缝隙消失。室内还是水晶球的炫彩光。就那么一瞬间,他掏出一把海晶匕首,戳到我的肩膀上,我盘着腿向前倾倒,血液流到中央笔直的缝隙里,浮起尘土,流出一条血液小径。海晶匕首变得猩红。我发现我的血液也不是那么纯粹。 “欣玫”我努力的喊了一声,接着就是天塌下一般的无力,头脑混涨,最后一点力气我只能抬起头看那个变态的老头还要做出什么类似谋杀的行径。 他摆正了我,脱了我的衣服,他在我的身体各处割开线条,血不停流向那条缝隙,缝隙又很快吸收干净,直到我的嘴唇没有一点血色。 我最后的生存意识爆发了,眼前我看到炫彩,老头在变得越来越大,小小的空间变得好像能容下地下金字塔。 我又感觉他在变小,我觉得我又劲了,于是挣扎起身,浑身是血,活脱脱一个红色的血人了。他踢翻了水晶球,跳起来掐住我的我的脖子,他那只大手在我的脖子上根本弯曲不了。我轻轻一推,他就撞到对面墙上,一点血从他嘴角流下,开始咳嗽。 我感觉脊柱要被压蹦,疼痛不已,我已经空掉了的身体这时候又像小溪一样滋出献血。我只能靠在墙边向下蹲,可双臂也已经被墙壁挤压的要爆炸。我大的已经占据了这个小方块里的一大半空间。而他浑身是血,贴在墙边看着我,他自己用匕首搓破了自己另一只手,正在饶有趣味的搅动着。 我需要坐下去,突然在血地滑了一跤,血花在墙壁上贱起星星点点。我感觉我的屁骨头一定碎了。 让人疯狂的腥臭血味充满了房间。暴凸着双眼,感觉里面充满了的一定是献血,他的眼球爆凸,一片血红,我认出那是他眼球中的我,不过我已经分不清了。 他死死的掐住我的脖子,因为我在不停的变小,他的双手在我冰冷的脖子上显得火热。我也抓着他,在血地上打滑。我拼尽全力又是一拳,打在他的脸上,但只是留下一个血红的痕迹,他的脸都没有动弹一下。 他横着到刀对着我的太阳穴就是一下,我感觉到了——他戳中了我的脑核心。血液腾出热气,海晶匕首在我的脑子深处对着脑核心生枝盘根。抽出匕首,完整的挑出了脑核心,因为我已经变得很小,导致直接挑出我的半边脑壳。 接着他推开袖子,小刀对着自己的胳膊划了一刀。那把海晶匕首穆然变黄。 他只是挥了挥手,黄色的血液就滴过我的每一个伤口,只因为我变得只有小狗大小。 一种狂热的生命意识一下点着了我的虚无,我的意识出现了,世界变的正常了,我在慢慢变大。 我躺在地上感觉躯体正在变得充盈,失去的血液在复流。 我在颤动。我蜷缩在地上睁开眼睛,流过大量血液的地板变成黑红的潮湿地面。 四周以及头顶的石头开始出现缝隙,石头移开。我又闭上眼睛,眼前是浓密的沙暴,已经不见那个小方块房间的踪影。好像又下雨了,我的脑门上开始掉水。 黄沙散去,我浑身裹实着厚厚的一层沙子,台下都是穿着黄色披风的人,尖尖的帽子摆着身后。 “欢迎!从今往后我们就又多了一位亲如血骨的兄弟了!”法老赤裸双脚踩在布满黄沙的舞台上,向我走来时说道。 他用拿匕首的那只手举起我的手,黏在手臂上的沙子掉到沙子上,被刀割开的疤痕消失的无影无踪。此刻,我不能思考更多,脑子沉甸甸的,好像灌满了沙子,一种沙沙的幸福感。我裂着嘴巴带着最大的敬意笑着。 “你,我的兄弟,你将会进入永恒!没有痛苦,没有死亡,一切未知和奥秘都将在沙启教的下消失,我们将会迎接未来!我们!我们!” 台下的教徒都褪去披风,我发现他们有的是医生,穿着白蓝大褂,有的是学生,神采奕奕,有的是怪人,一手强悍的肌肉,油腻尖立…… 这个展厅陷入了狂热,人人都手舞足蹈,大声吼叫,我也加入其中。法老,默默退下舞台。 聚会散了。我跟着人群走向出口,人群兴高采烈,给了我衣服,拥抱我,亲吻我,抚摸我,拽我的头发,有人哭着把眼泪抹在我的身上…… 外面已经星尘点点,晚风也格外凉爽。漆黑的人影随着我的走动渐渐散去。 路上我只感觉到一种幸福感,脑袋里好像装满了满满当当的沙子,但是我似乎已经不认识沙子是什么了,只感觉那是一种美好无比的东西。 我没了意识,就这样走着,走进酒店,上了电梯,打开房门,倒在凉快丝绒上,昏昏沉沉的睡去了。梦里,今天我经历的场景一边又一边的重复着,不过我已经完全不记得在那小空间里的疯狂搏斗了。 梦越来越深,沙子团团下坠,那质感像条蟒蛇,一下游进我的的背后,一下又爬到我的胸口,让我呼吸有些吃力了 第18章 试炼开始 以下为欣玫的视角: 我跟着两个戴帽子的大傻子走出小方块兜兜转转他们要带我去什么地方我的感觉不太好我觉得王杯肯定要被那老爹给弄死了真是天呐我们昨晚刚敞开心扉今天就天各一方 也许我们永远都见不到了这真是一趟愉快的旅程也许我压根就不应该拖着他出来唉。 此刻,欣玫低下了脑袋,跟着两个帽子哥们走着。 我得我得想点办法我的背包被他们收走了还摸走了我身上的小玩意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查出包里的小装置具有某种远层控制系统我该怎么办呢啊我好想念我的房子想着王杯要是我们一块躺在我那红罗腾大床上该多好他那么笨我可有好多东西可以教给他啊别想岔了我想想机器人对了我的黑色机器人他怎么样了呢。 欣玫的脑子是无法植入脑核心的,她一直是用伪造的脑核心来避免都市里其他人对她的歧视。不过她的脑子异常强力,聪明的脑子让她的短板变成了无人能及的优点,她可以凭借她强有力的原生大脑发出强度可以的原始大脑波律。这种波律在拥有脑核心的人的搜索范围里是无法觉察的。纵古至今,只有一位橙国的科学家发现过一次并且收集了起来,但当欣玫发觉后,那位科学家就再也没有机会寻找样本了。原生主义者就更加不谈了,他们没有发觉脑电波的能力。 她集中精神呼叫了机器人,没有反应。 此刻,他们带着她走进一个漆黑的大房间。接着屋顶的灯光骤开。靠在墙边的是一群嘴巴贴着胶带、四肢捆着电管绳的人。因为灯光的出现,他们用迷糊肿胀的眼睛说着被胶带绑住的嘴巴说不出的话。 一个男人正趴在一旁的桌子打盹,突然惊醒,就站起身走到他们这里来。 “怎么”他说。 “试炼者”戴帽子的说。 “哦。什么级别” “9” “摁” 他们摁住欣然玫,找来了电管绳反捆住她的双手,这种绳子的两段各有一个能量输出器,只要被捆人的双手有一点间隙就会自动聚合。她坐到那个桌子前面,面对男人,大灯熄灭了,两个押送她的人关上门,只剩下桌子上的小台灯,此刻的氛围就和临睡前的卧室一样。 “好了,首先你要知道,加入我们并不容易,不过你要是退出那就是直接的、利索的死路一条。好了,我现在要你对着这个摄像球” 那个球就支在桌子上,欣玫看着。冷不丁的一拳头。她用带着泪水的眼睛看着正在擦拳头套的他。 “把牙齿吐出来,这是你进入考验的门票” 她把两个牙齿吐到他的脸上。他突然蹦起来。 “他妈的!我就说这份工作应该让机械来干!每次都是这样!每次都是这样!为什么我会在这!告诉我!要是你说不对,我就送上你第二张门票,第四张!第一百张!” 她开口时,唾液混着血在下巴滑落。 “我可不需要那么多门票。你们的法老就是这样让你检验教徒的?那你们的教派有够差的” “是,是又怎么样!” 又是一拳,她的眼眶血淋淋的肿了起来。 “好了,这样我真的要气坏了”她说。 男人好像太久没笑过一样,开始歇斯底里的大笑不止,还用占满鲜血的拳套去重重的拍她的肩膀,以便不让自己笑的倒下去。 她气坏了,越是生气她就越是想要思考,从小就是这样,要是不被捆着,她一定像个发狂的小公牛一样,要是在家,她就会在气愤的高速思维里鼓捣出一些骇人听闻的小发明。思考质量不一定好,但一定多,一定强烈。 “我该再打你几拳吗。不了,你是这些天、这些月、这些年!里第一个让我大笑的人。去,去和那些人蹲到一块” 他又是一拳打下去,欣玫昏了过去。醒来时,屋子又是她第一次来时的那种漆黑。远处一个巨大的呼噜声,身边是轻微的咳嗽声。 她依靠在一个有点胖的男人身边,她的嘴巴上粘着胶带,双脚也被束上了电管绳。 啊我该怎么办呢思考要思考王欣玫。 另一边陆陆续续有人被解开电管绳,并且他们表现出要大干一番的姿态,扭扭脖子,活动筋骨什么的,然后走向房间尽头的那扇黑色的门。 大概不到十个人就要轮到欣玫了。那扇黑门让她有点发毛,只有进的,久久不见出的。 欣玫瑰还在思考,思考的脑袋憋疼。 当还有两个人就到欣玫时,又来了一个被揍掉了大牙的人。那个人似乎很高兴,一下就坐到正在闭着眼苦思冥想的欣玫身边。还在不停的靠近她。 欣玫回怼了他一下,露出凶狠的表情,突然又舒展了。 大灯关闭,呼噜声几乎是立马出现。 男人背着的手收去抓欣玫的手,想要把她的手抓到他手腕的某处。 接着欣玫就用电管绳的输出端去摩擦他手腕的那块肉,直到起了血皮疙瘩。她就开始用手扣,一点一点呕出血肉,在正常应该是摆骨头的地方,她拿出了那块湿漉漉的骨头。摁了按钮,一个微光刀在骨头中冒了出来。 欣玫瑰割开自己的电管绳,尽管她极其小心,电管绳在摩擦的过程中还是发出轻微的滋滋响,然后又割他的。他俩靠着墙壁面对面,形成一个小小的密不透光的小空间。她拿着微光的匕首看着对方。那男人露出笑眼。 她俩慢慢站起身,直到发现身边一个发亮的眼睛正在盯着她们。她在嘴边举起发光的小刀,摆出一个别出声的手势。 那个发亮的眼睛开始扭动身子,发出支支吾吾的声音。男人正在快速的静步过去要敲他。只见那个发亮眼睛身边正在睡觉的人猛的锤了一下支支吾吾的人,眼睛立马不亮了。 “老鼠真多啊,不是” 灯亮开了。 “你们应该轻点,再轻点。你们的呼吸乱掉了,滋滋滋,哈哈哈”管理员说着。 警报声呜呜作响,睡着的人群惊醒,敲了那个发亮眼睛的人正瞪大眼睛无辜的四处望着。 男人拿过欣玫手中的半透明小刀,用颤颤巍巍的手臂划开另一个手臂,拔出半透明的“桡骨”,放在欣玫的手上。 她扭转了两个按钮,一把灵巧的枪的就调节好了。在此之前,他们已经翻滚到了柜台后面。 而现在,她对着外面的人扫射。管理员躲在桌子后,正在从抽屉里翻找武器;门口那两个先行警卫被她那把高频的小枪火力压制了。 她撕开他嘴上的胶带。男人挣扎了一下,小口流脓的左手端着大出血的右手。 “你是真个是傻瓜。我的思维频率传到第一个矩阵后,再扩散到其他矩阵就会很快的” “我放心不下” 门口冒出一堆子警卫,端着枪扫射出火力网,让她不能露枪,后排的士兵用仪器散播干扰脑核心的波纹。 “把枪给我”他说。 “你要干什么” “相信我” 他把抢放在右手,然后向外猛的一甩,枪口对着天花板。灯灭了。 什么一大团潮湿的东西掉到地上,黑暗中窸窸窣窣的脚步声穿行。“走这边。” 士兵们打开枪带灯光,没有找到人影。那个躲在桌子的管理员终于在抽屉里找到了手枪,这时候他走到门边打开了另一扇红色的大灯,大灯也被击碎了,在黑暗中跳舞,不过百分百确定的是,他们不在这房间了。 “好了,好了!只有两条路,一是他们光明正大的走出去,那肯定会和你们其中几位擦肩而过的,如果是那样有人反方向的移动,下一个跟上去的一定是子弹。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们进入沙石试炼了。大家散了,一个弱女子,还有一个双臂告废的大白痴是不可能通过的。”管理员说 他继续说:“让我好好歇歇,我正在睡觉呢,长官。让你的手下把打死的这几个待试炼者拖走,我房间的消风系统可没那么好” 阿凯看了他一眼,深呼吸了一口。 “你知道,你选拔做的很差劲吗” “那当然了,我可比不过您们高贵的上层冥想部。我们这部就是这样,你可以去看看隔壁一间,甚至全世界的每一座金字塔里每一间他们都是这样” “死”阿凯说。 说完她走了,手下搬走了尸体。 他坐回椅子上。傻乎乎的嘟囔着:“什么东西啊”,一边吃上一口蘑菇海脆面。 “你们这些鬼东西看什么!”拨弄起一根面条扔到坐在墙角的人堆里 胖乎乎的家伙用浓痰磨化了特制胶带(口水是不行的),躺下脑袋含起面条,咀嚼着。不一会就大笑了起来,倒在人身上,又被愤怒的人推走。 胶带从他嘴上滑落,他开始说胡话。 “嘿,老兄,当信徒是不是不能有脑核心啊,没了脑核心,乐子可就少多了对不对啊” “对你哥鬼头。当上信徒好处比你想象的多的多!” “哦~是指被女人骂嘛哈哈哈哈” 他被囚禁在地上的试炼者骂了,但这次他却笑了。 “啊,是啊,这里的女人不比男人少,可就傲的很,太守规矩,个个脑筋轴的都比法老还要裹尸布” “噗!老兄,你说话可比我有特色多了,什么时候我才能混到你这个职位啊” “老弟,我这个位置说好也好,好就好在我们这样的人太多,法老管不到我们头上。你可知道,法老对自己身边的那群人可是什么都知道,连他们心里想的都知道呢。可是坏呢,就坏在无聊!要是多几个像你这样的坏蛋,我就不至于失眠了”。 说到这,他来了兴致,把面端起来,来到女信徒那一窝。 “美女们,教友们,无聊的信教之旅不来些东西解乏啊?” 她撕开一个满脸透红的女人的胶带,就在这时法老进来了。 “你就是这样候选的?我们的弟兄就是从你这样的人的手里走出来的?” 面掉在地上,他还死死的抓着硬面餐叉,低着头。 “法老,您日安。美,没有的事……” “你太恶劣了,十个二十个,一回两回,二十七回!” 法老摸了摸脸庞,皱纹没有丝毫舒展。 “这样不行,这样不行!”法老说着。 “请您宽恕,这样不行,请您宽恕,这样不行,放过我,这样不行,我一定回……这样不行,这样不行,这样不行,这样不行……”他就这样不停的念叨那句话,声音越来越虚弱。他蹲下身,餐叉放在地上,抱着脑袋,污浊的血液伴随着沙子吐到地上,接连不断。 “额……阿,法……呃呃呃,佬,轻轻……”这是他最后的遗言。 支撑着他的手臂在地上滑动,扑通一声倒在地上,那个胖乎乎的家伙也在人群中倒地,不过没有流血,只是脑袋从眼珠子里流了出来。 法老身后出来两个士兵,从怀里拿出洁净的布楷了地面,把两具尸体带走了。 法老面对那些在惊恐种的试炼者: “兄弟姐妹们!这不是你们的错,也不是他错,更不要以为伟大的沙启教就是由那样的东西构成的。 我们!真正的我们,唯一的目的就是为了大家的幸福,最小的沾沾自喜,最大的以至于穿越永恒的永久幸福。 来,打起勇气,那些异类即使进入我们的教派也永远是我们敌人。幸福和未来不是他们构建的,而是你,是你,还有你,是你们所有,是我们一起努力的结果。我们是绝对、绝不让任何东西阻挡在我们前面!我会扫除一切挡在前进路上的阻碍,而你们会帮助我。为了什么?为了全人类。鼓起勇气,我的孩子们!” 人群在胶带下大声的支支吾吾,从带着眼泪的眼中,我们可以知道他们觉得幸福极了 第19章 婚礼前夜 我醒来,四肢垂在床边。床上没有她的痕迹。 脑袋里的沙子暖洋洋的,好像一大坨压实的沙堆,比昨天多一点,会比明天少一点。我感觉幸福。 我起身去金字塔,找到阿凯。她正在和黑色机器人一起抽烟呢。 “欣玫,她怎么样了?”我问。 “她和她的朋友一块去试炼了,无论怎么样他们死了”她说。 “怎么会呢。她会出来的,她是个天才,没有东西能让她止步” “哈哈哈,天真的人,这是现实,不存在天才和永远不死这种东西” “他 她的东西,被你们收走的东西,我能要回来吗” “当然可以,那些乱七八糟东西的主人不在,留下来也没人愿意研究,不过这个大机器人得留给我” “先生,在这里阿凯她对我很好”机器人用欣玫的声音说。 “别,别用这种声音” “怎么啦,我还以为她的声音会让你好受一些呢。哈哈哈,去,东西在地下八层”阿凯说。 我下了电梯,把她的肩包挎在身上,里面沉甸甸,就好像她的好一部分都在和我走在一起。 我更加踏实了脚步,去找法老。 法老坐在桌前,一个透明的水晶球摆在上面,没有发光。他现在在看书。 我还没有敲门,他就说了一声让我进去。 “弟兄,你来了” 他握住我的双手,他的一只手粗糙有力,而另一只手则软绵绵的。 “坐” “我有些事情和你说。现在闭上眼睛” 黑暗中出现一幅沙盘画,画面千变万化,他告诉我要做什么,以及为什么。 “最后” 他亲自在我的黄披风上结上一枚太阳徽章。 我离开金字塔。走到大街上,人们看到我的黄色披风都对我充满敬意,尤其是看到我的太阳徽章几乎是满满的太阳芒针。我沿着河边的小道一直走着,心境很放松。 我不知道走了多长时间,我甚至觉得走出了疗养地。这里的城区完全没有那种经济富裕的气息,田里插着的十字架,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上面腐烂过,有的房屋是掉了一块的墙壁,还有木棍和砖头堆叠在墙边,有时候远远的看到几个中老年人带着热空气漩涡帽在田地里忙活,很久才会看到一两个小孩在淅淅沥沥的阴凉里走过。 排水河边的遮阳木到这里已经是又小又萎缩。斑黄的树叶,发育不良的枝干,保养的人一定是不愿意跑这么远,只为了给傻傻的木头喷点营养水。 我抓住生锈的栏杆,盯着地上在耀眼阳光下的摇曳树影。我把自己,把欣玫瑰,把苦难,把世界,把未知都放进这片光阴里。我乘着那些光线的碎晶,思绪万千从四面八方来,但似乎它们都愿意靠近一个方向,也许那只是我在心里那样引导的结果。我感到忧愁,路和人一样的忧愁,源源流淌,从思维的出现,到科技致密的中途,以及最后的归途。 不能再那样了,绝对不能。 我不能忍受那样的未来,加入沙启教派是一个脑袋正常人都会做出的再正确不过的选择,沙画解释了很多,而我是必不可少的一环,就和其他所有人一样。 每一次树枝摇摆都波动了那规则、不可变动的阳光,规则的空间一旦扭动却发出炫彩的光泽。 我举起双手,看着手背后病恹恹的树在缩小,我放下手,阳光全都布上了一层炫彩的膜。我越来越小,那些炫彩变得越来浓烈。我变得越来越小,那些刺眼的色彩在快速跳动,像刚进热锅的一大团蛇,在疯狂的游离。 恶心感觉带动肚子里的虾鱼要让我呕吐。我要放松,我张开双臂,试着放空,紧蹦的神经在舒缓,世界变得和蔼,适宜人居住。 我变了回来,我很高兴,于是我不停变大,脑袋顶到了树枝,干瘪的树枝掉到地上。 我集中些注意力,我变会正常大小。我隐隐约约感觉到一个点,一个长的像我的套子,很容易找到,并且一旦套进去,我整个人就好像包上一层让人安稳的塑料膜,不容易变化。 我深呼吸着,我掌握了不是?海怪的妖力,让我变大变小,成了蚁人,让王杯变水人。世界真神奇。 “嘿,伙计。我敢堵上我老伴的擀面杖,你刚刚又是变大,又是变小了一会” 我被突入奇来的声音吓了一跳。 “你是,你是,你是呼草镇?不是这里是呼草镇。你是那个大爷是不是。” “伙计,你的记性不赖。我的也不差,我也记得你,你就是那天像着了魔的那个小伙子,一路走过来,还一路走到我看不见你的影子。没想到我们还能再见面,就冲这点你今天必须来我家坐坐啊!” “不了,大伯,我还有事呢” “伙计,别别别,快来,不要拒绝,第一次看见你,我就觉得你是老实的小伙子,老实人就应该经常到老实人家做客,来,伙计,来!” 他坚硬的手臂抓着我,汗水沾湿了我的袖口。 “真的不好,我有重要工作要做” “伙计,嘿呀,有什么事情你就找大伯,大伯虽然种地的,可亲戚朋友不少,有什么工作上的问题,就找我,没关系的,来!” 他的力气太大哩,再加上我从疗养院一口气走到这里,肚子自然有些发饿,刚刚还把肚子里的存活吐了出去,我就没有拒绝了。 “伙计,对咯,你叫什么名字,我?你可以叫我王大伯” “我叫王杯” “伙计!咱两同姓啊!巧啊,真是巧上加巧阿!”“对咯,刚刚不是你王大伯我老眼昏花,你是不是真的又变小又变大哩,就想传说里的孙猴一样” “大伯,没有的事情,一定是太阳恍到您的眼了” “伙计,是咯,是咯,一定是的” “对了,那些南瓜稻草人了呢?” “伙计,它们都成熟了在这秋季,就要把全部的南瓜都收集起来,这是风俗” 大伯敲了敲,老伴打开门。 “老伴,这是个老实的好小子,刚刚一伙城来里的坏东西要在我的泥水田力偷矿果吃,被我拿着锄头打跑了,后来那些鬼东西又折回来,尽带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喷到我的田里,然后啊!然后我的那些清洁小鱼就一股脑发疯的游过去啦!我的天呐,我从来没见过我的鱼们那么活跃过,即使我在一开始放进去鱼苗的时候,可那些都是小小的小鱼苗,一点也比不上他们喷过那东西后的场面。我一边想要关上护栏,可眼见我的鱼儿就翻起肚子了,已经来不及哩,就在这时候我们好小伙就来的,他一下变大,拿走站在田边的脏东西,抛到那条护城河去了。没办法,要是不把他带过来沾沾喜气,这说的过去吗?这说不过去啊” 我听了有些发怵。 “老头,别说啦,快家来,好小伙,你也是” 从太阳下离开,进入室内,就感觉很黑,不过这里的温度怡人,四面白色的墙壁有些发旧。 “王大伯,什么意思,我没做那些事情啊”在进门的途中我悄悄的问他。 “来,喝点甜果酒,我加了辣心,很快就不热了”老伴端给我东西。 我品了一口,些许腥辣,让夏日的果酒变得更加可口。我们又说又笑,但前提是我必须喝上一口,不一会他们家刚刚凉置的酒槽里的凉酒,就被我喝光了。 “大姨,这就真美味啊!” 我感觉很好,我好到起飞,推动我的就是清凉的果味泡沫。脑子里的那些沙子,好像流出了它们的苦涩的沙汁,沙子不再提供给我稳定和兴奋感,它们只是发疯的要我离开,走!走!回到疗养滴,完成法老的任务。 “老伴,去地窖,全部拿出来!放不下的就放到隔壁的刘大爷和孙大爷家,再放不下,就再找隔壁,要是他们渴了,就让他们随便喝。明天的婚礼,我想庆典现在就应该开始了”“伙计,你先坐着,我和老伴把东西送送,那边有些城里的东西,你随便耍。伙计,别让我还有新娘伤心,要是我们回来时你人不在了,明天的我女儿的婚礼都会因为你蒙上一层灰的!” 他们走了,鸡子啼叫着,发动机呼呼响,好像要冒热烟了,不停的抽着房子后的树林院的新凉空气,通过几个窗户送到屋内。 我站起身,掀开冰柜,摸了摸酒瓶,还不是那么冰凉,不过我可管不了那么多。 我操起酒瓶,就要走回凳子上好继续飘飘欲仙。酒瓶唰的掉在地上,眼前的台子上是一个正播放幻灯片的相框,我拿了起来。 “这是。。这是,这是我的老婆?在那个蜘蛛世界的老婆。哈哈哈,巧啊,巧上加巧,世界多么有趣哦!” 我拾起玻璃片扔到到外面,一手抓着一瓶甜果酒,坐到椅子上开始开怀畅饮。 “敬你一杯,我另一个世界的老婆” 酒杯对着相框。“敬你,我们的可爱新娘,是你让我找回了快乐!带给我这些果酒。嘿,这张照片您可可爱多啦,真不知道我那个世界的她会不会也这样穿” 空气发动机进入待休眠状态,发出猫呼噜的声响,通过小窗户送来林间微风。淡淡的玫桂花香顺着微风挑着优柔的华尔兹,桌上的奶油菠萝派、羊角面包,还有刚刚女主人端进来我还没来得及看的食物,都在这种微风下发出强烈的自身味道给我助兴。 他们执意要我躺在他们女儿的房间里,夜色正浓,大窗户上播放着有残影的助眠画面,玻璃后映显着一轮大大的明月。 我的脸蛋靠在床边,含着一根塑料长吸管连接了那一大桶甜酒,另一个压在被子下的连接着另一桶酸酒。我的睡意它甜美的朦胧,一切都恰到好处。我好像破开了窗户,飞到了那皎洁明月下,在云朵上起舞。 沙子,沙子,杀死,杀死,沙子,这些臆想突然在我的脑海里晃荡,我的青光眼好像又看到一条醉醺醺的黄色蟒蛇爬上了我的身子,让我的呼吸有些急促。 我满满的吸了一口甜酒,笑容满面、甜滋滋的站起身子。今天真是美妙啊,而明天还有一场盛典呢!好日子永远不会到头! “生活真美好!”我醉醺醺的大喊了一声。谁料倒隔壁的王大伯也没睡着, “伙计!生活真美好!” 我倒在床上,睡着了,睡梦中还含着管子在吸 第20章 试炼中 他们刚一踏入,就掉进了像水一样快活的流沙里。这里面一片漆黑,只感觉自己在在沙子里翻搅以及无限的下坠。 终于在溶洞里和一大堆沙子被吐了出来。 她吐出一大口沙子,“查克?查克你在哪?”喊叫在空荡荡的洞穴墙面撞击回荡。没有人回应。 她在沙堆里看到发亮的一小团沙,她找到了匕首,以及死死抓着匕首的查克。 “你还好嘛,回答我,说些什么”。 她摇晃着没有反应的尸体。 “哦,查克,别死,别死。我很抱歉,这一切都是因为我”。她伏在上面挤眼泪。 “嘿,咳咳咳,我还没死呢。快把我的右手刨出来,沙子骚的我好痒,好疼” 匕首一寸一寸的照过,手臂只剩下半截,沾满了沙子,已经发黑。 “你在骨头其他什么地方有没有带缓解药!” “没,我来的太急” 她哭了。“真是个傻瓜” 她用沙子在他旁边堆起一个轻轻的小幅度,又把他埋在沙子里的身体都挖了出来。 “你安心躺着,我去找找附近有没有能用的” 她踏着软绵绵的沙子,一路走下去,不时的用匕首照着地面。地面一如既往,只有沙子混杂着一些干掉的杂草。 终于她走到了尽头,找到洞壁,匕首在墙边发亮。墙壁干涸,并且多是空洞,里面是一些小虫,匕首抠不出来,空洞很坚硬。她低下身子,就这样顺着墙壁一寸一寸的走着,用小匕首打出的细小光源想要找到些什么,最好是植物。 “没有,什么都没有,这就是个沙子灌满了的干洞穴。难道他们就不需要更多信徒了,试炼者只是为了处理掉更多潜在敌人?” 摸了一趟,她大致了解的环境,右手边的那个大洞是唯一的出路,她不愿意走太远。 “查克我回来了,你还好吗?” “我还好,除了我有点透不过气” “哦!天呐,哦,天呐” 他只剩一张嘴巴露在沙子外,身子都陷入沙地。 她又一次把他刨出来,这次他的呼吸已经相当薄弱,并且带有异物阻塞的声音。 “查克,你放心,我一定会带你出去。我会弥补这一切的” 沙子灌满了来时的洞口,那是不可能出去的。她摸了会儿,洞口下的沙子,沙子异常滑腻,就是这种质感造成了他们如同落水一样的下坠质感。 她抓了一把塞进嘴里,一股铁锈味,她努力用掉了牙齿的嘴巴咀嚼沙子,很多的血水流了出来。 她趴到沙地上,用匕首的光找倒一个较大的沙粒,仔细端详,发现那些沙子上涂抹满了图腾。她用有匕首切开了一粒,里面是黄色的液体。 于是她走到这个洞口的边缘,摸了一下果然是潮湿的。 “你还好吗!查克,快回答我,不要睡” “我还好,我正在用脑核心听我下载来的音乐了”。他在黑暗种微微拖起左手,轻轻的挥了一下。 “听点高兴的!”她说。 她脱下外衣,塞进洞口边的缝隙里。 “嘿,撑着,让你凉快一点”她用刀隔开了他的衣服,也都塞到墙边缝里。 “嘿,你是不是光溜溜的?” “这么黑的地方,你的视力可像猫一样的好起来” 她贴上去亲了她一口。 来去两趟,她已经记得了位置,即使是在一片乌黑离,她就关上了小匕首。 衣服在缝隙里吸满了水。她把湿衣服运到他身边,挤在不会出水的沙子上,水湿成一个方形,她又用手指扣出两个洞。 “张开嘴” “啊,真好喝,就是有股铁锈味” “这样怎么样” “这次好多里,为什么这水暖暖的” 她吐了口唾沫。 “好了,你马上就要继续旅程了。” 她用有点温热的水,清洗了他的伤口。沙子上的水挤的差不多了,她再次点亮匕首。 “忍住!” 在查克的腿上划出点血,接着匕首的什么地方就能被她扣开了,她把什拨倒了最大,插进湿润成块的沙子上 “再见,小刀” 匕首开始跳出光点,电光下烟气在飘飞。电光下,他看到她蹲在一旁,脸上和四肢,浑身上下都是干掉的沙土,正在炯炯有神的看着匕首的火花;电光下,她看到他的右手摆在脑袋上方的地面上,他简直就是一个沙人,只有眼睛是超越这环境的明亮,她举起右手对她打招呼。 他们的目光相遇了,他们笑了。 电光消散,匕首碎成了粉末,漆黑的空气中弥漫糊味。 她翻起了那块被匕首凝结的沙板,把他饱了上去。 她打黑暗中了一个踉跄。“嘿,查克,你真重”“别,露出那副表情,我开玩笑的,背起你不费劲的” 她把他放到上面,查克苦喊了一声,她把潮湿布条盖在在他的脸上。接着把那些潮湿的衣布连接到一起成了绳子,用余下的一条再次打湿衣服绳,最后把那块最湿润的布放在沙板上。 她最后扫视一眼那会出水的沙子,希望定睛下能看到那把抢。 “走了,出发了” 她拉起沙板,很重,但脚下是沙子,时不时摸一下墙壁,很快就滑进了那唯一的路里。 她楷了一把汗水,吐了好几口带着沙子的吐沫,一股子坐在沙子上,陷进了下去,没有,她蹦了起来,下面是石头。 这里黑不溜秋。 “嘿,查克,我们可能会死在这吗?” “额啊……不会的,不会的。只要,只要你留下我!别管我了” “亲爱的,你知道我不能,那真是那样还不如让我现在就死了呢。我们是朋友,你是我唯一的朋友”。她躺到沙板边上。 “那你哥哥呢,你愿意救他放弃你的工作,放弃你的人生” “我对他是爱,对你,也是爱” “这就是我全部想要的。这就是我一直跟在你屁股后面的原因?我不应该奢求太多的,可咳咳咳。” “冷静,查克。我们会是朋友,一辈子的朋友” “不!你!你就是一个标子。不,我是那个标子。对不起”他哭了。 欣玫抱住她,眼泪粘湿润他汗溜溜的皮肤。 她爬起身,一声不吭的在石头上继续拖了起来。 “撑着,查克,我要你撑住查克。你要是活着你想要的什么都能成真,我答应你,查克!” 他只是傻乎乎在黑暗里有气无力的笑。 “查克,活下去” “好” “查克,喝点水吗” “合”。她对着他的脸挤了衣服里的水。 “嘿,查克,想听些你梦想中的声音吗,而且这可是原汁原味的” “我不是那种人,我从来没有过,不过想” ”……” “查克,继续!” “在了” “查克,争斗!” “可好” “查克,思考,想象火焰,想想原子弹” “额啊” “查克,说话!” “啊” “”查克要喝点水吗?” “扑不” “查克,哼唧!快点哼唧给我听!” “啊” 她不知道拉了多久,双脚已经没有了知觉。 “查克,娶我”“查克!查克,查克,查克” “查克!查克!查克!” 她跪到地上,蹦干的衣服绳掉到地上,双腿好像起了一大层隔绝神经的厚皮,一跪在地上就感觉刺疼无比,可多动一下她觉得她就要死去,可这怎么样也抵不过那交杂着饥饿和口渴的猛烈困倦,最最致命的是,她觉得心灰意冷。 “睡,王欣玫” 她倒在地上 第21章 婚礼中 我呕了一口,挂在嘴边,用嵌牙上的长吸管又吸了一口,坛子咕咕响。 外面嘈杂的人声渐渐出现,又忽然像海啸一般轰然排出,击碎我虽然难受但甜腻的睡意。 新的一天开始了。我的脑袋好像病变的西瓜,裂开的那种。脑子里没有沙子的质感,只有一些一些毒水,随着我的每次动作都晃荡水底的些许沙粒。 我没能举起那坛酸酒,只好用碗装了,一口下肚,又是一口。脑袋更疼,四肢也好像生锈了一般,骨头和骨头擦着中间的血肉和神经的疼! 窗户播放着天气预报,但是在大太阳下一点也看不见,不过今天一定会是个高温天。 我打开门,王大伯小小的五间房里很多人,王大伯在人堆里第一个扭头看着我,急急忙忙抓着我的手,拖我走。他的两个脸蛋通红,黑黑的眼圈似乎都渗进去一片欣喜的粉红。 坐在桌后的是一个笑容和煦的老头,我站在桌前被挤来挤去。他应该不高,肩宽有些短,不过肌肉健硕。(晃腿走路) “教父,这就是那个年轻人。” 他恭恭敬敬的对着教父弯了一下脊柱。 “伙计!这是大托子教父,我们村最可敬又最友善的保护人” 我也学着样子,鞠了一躬,脑袋弯的比桌子低,我感觉一定是刚刚喝下去的那两口酸酒起效果了。 “小兄弟,真是个精神的小伙子。我有预感他昨晚一定把那两大坛都喝光啦!” 王大伯和教父都大笑了起来。我露着腼腆的笑容离开了桌前。 他把我领到外面,外面支满了棚子供亲戚来宾乘凉,一眼望去炙热的大太阳下都是都有些间隙的阴凉。 王大伯给我端来一个茶托上很别致的茶杯,里面是青绿色的茶,上面旋转着点点。 我喝了一口,一口气把口水都吐干了,那茶水简直就是大蒜生姜以及所有辛辣的调料磨出的东西。 “伙计,得喝干净啦~这是我们这儿的习俗,外来人都要喝上这碗去尘茶。来来,憋憋气就过去了。来,我给你吹吹凉” 我一口气挨了下去。茶水好像把我的酒气给驱跑了,脑袋也不是那么天崩地裂的疼了。沙子里面又有沙子了。 回去工作,为了世世代代人类的幸福,为法老效力!移动,移动! 我感觉脚心发暖,不想走道了都。 我静静的坐着,看着人越来越多。每一个来宾都会首先到屋内,见过教父,然后和喝王大伯寒暄几句,出来时从屁股下压实的凳子里抽出一条塑料凳,最后在我面前的桌子前放上一块糖衣很奇怪的糖果。 我要找个薄点的凳子坐,王大伯又按住我,说这也是习俗。我只得用绵软的双腿,不停的站起,坐下。 桌上已经堆满了糖果,第二张桌子上也已经稀稀拉拉的有好几堆了。我心想,王大伯的人缘真的不是盖的啊,也许只有他那样过于热心才能交到这么多朋友。 这些糖不是工厂产的,我发现糖纸都是他们自家的祝福写在上面,也都是手动扭起来,包扎的并不严实。这不是摆明让我偷吃一口嘛。于是我偷偷打开一颗,吃下肚,又吐了出来,大蒜味的!鸥!又打开一颗,腥韭菜味!呕!又打开,老生姜糖果!呕!呕!呕! 我辣出了眼泪,这些糖和那杯茶一样,都不是让人享受的。 正午,太阳把棚子照的透亮,人群达到顶峰。一顿丰盛的大餐,让每个人都饱到头脑混胀到肆意浪费。我坐在教父那桌,和王大伯一起,也狠狠了猛吃了一顿,好去去嘴巴里的辛辣味。 休息了大概两个小时,人群陆陆续续散开了,我很好奇,为什么新娘还没见着,人群就离开了。 婚礼在晚上原来。 人去楼空,但人总是很多。搭的凉棚似乎是无边无际的,衍生到天边,遮挡住大陆,要是有路人想要来,只要去王大伯的屋子报个到,就看可以饱餐一顿了。这场宴席似乎是无边无际的,我不知道现在种田能这样富裕,现在是什么年代?我是不是进幻想小说了? 接着,我就看一辆飞船在那片大大的乌云下降了下来,天边出现一长溜黑不溜秋的影子,很不规则,不像是人影。他们浩浩荡荡的一路下来。他们推开桌椅,掀翻棚子,(因为他们的身影太大,除了领头的是个人类),踢开坐在上面的人,一路走到王大伯的门口。在门口那个领头的还看了我一眼,是个刀疤脸,跟在后面的是拔河马赫星人。我有不好的预感,但他们没有立刻逮捕了,我就觉得现在撒腿就跑反而会让他们像一群得了狂犬病的狗一样盯着快速移动的东西狂奔,直到撕碎我。我就木愣愣的,瞪大眼睛盯着我原本盯着的方向傻看。 领头的刀疤脸男直冲王大伯,一旁的大坨子教父扭了一下身子站了起来。 “阁下身后的是什么东西,我们虽然欢迎所有路人,但还没到外星人的地步”大坨子教父说。 “和门口那个男人一块来的女孩,有没有见过”刀疤脸问。 “伙计,没有。那个小兄弟一直是一个人,一个人来,也会一个人。。。离开”王大伯说。 刀疤脸举起一个滴滴直响的仪器。“我在你们这里监测到一股可能很巨大的能量苗头” “那可能是我们的太阳能光谱。这与你们何干。你们是检查人员?”教父说。 “这很不常见,你知道吗,即使是普通人也有检举的权力”刀疤脸举起仪器,屏幕上现实出一个箭头,以及关于那股能量的分对数据,数据在跳跃。 “这里,屋子后面有什么?”刀疤脸紧逼着问。 教父拍了一下藤椅,健硕的矮身板突然绷直站起来,脸上通红:“要是你来参加婚礼,可以!我们欢迎,不过那些褐色的人得离开,可要是你们存心来破坏一对新人的幸福,我作为这个村的保护人是绝地不允许发生的!” 几个强壮的农民渐渐在他们身边围聚,不知道什么时候拿上的武器。 这时候我在门口看的血都凉了,开始悄咪咪的离开门口,就和那些义愤填膺想进去帮忙的村民相反。我可知道那些巴赫马赫星人几乎是刀枪不入的,他们那些低级的科技抢打人是绰绰有余,可打那种褐色的大铁块,还是算了。 这些感觉让我的心低落一大截,我感到失落,头脑里的沙子突然繁衍了。我感到另一种别扭的幸福,只要我早点离开。 刀疤脸慢慢后退到巴赫马赫星人中。 “开路”他小声说了一句 一眨眼功夫,一个巴赫马赫人一下扫开了脚下的人,火力开始四射,都被褐色皮肤给弹开了,只留下一个可笑的黑色痕迹。 听着后面的枪林弹雨,我真高兴,我跑的快,我在路上加快了脚步,我还有法老的任务要完成呢!人生就是从一个乐子跑到另一个乐子上,真可惜,我有点怀念甜酒了。 “伙计!伙计!别跑啦,我的老腰吃不住了”王大伯追了上来,我加快了步伐。 他突然到坐在路边,哭了起来:“我这什么命啊~我滴个老天爷哎!我们的乖女儿今天就要离开爹妈了,来了这一帮人,简直要把我杀掉了,我和我家老东西苦了一辈子,一分钱没舍得花过,有什么好的全给女儿,存下来的钱全是为了今天,就算是我把血肉吐出来的安慰哦!就算了!却来了这些的东西。我们一辈子为了什么啊!我们两个老东西真是造孽啊!我不如现在就去死了算了啊!啊啊啊呜呜呜呜” 一个老人反常的露出脆弱的一面,那无助的呜咽让我心碎,让人抑郁,让人怀疑自己为什么还要活着,因为都这个时代了还存在这样的人,这不是我们的责任吗?他们的存在,并且还在继续被社会制造出来,这样的环境只要存在就证明地球变成地狱总会存在可能性,并且在变大。我扶他起来。 “什么啊,我不晓得额,我就出去散散步,消化一下肚子,好多吃一点,我现在就帮你” 我搀扶着他回到死伤一地的门口,他做到椅子上,颓下脑袋,像仅剩的一口魂被抽走了。我走进里屋,走到屋后的林子里,那些巴赫马赫人拔下了翠林的树,扔到两边,两个巴赫马赫人用手已经挖了有一人深的土,土里露出银色的面。 “歪!别弄了”我说。 “王杯,她人呢。我猜你一定傻头傻脑的不知道” 这时候站在门后教父一缺一拐的跑过来。 “阻止他们!我的人马上就来了。下面是我们村的太阳能核心,这个村子要是想不被隔壁的大城市吞并,都是靠着它产出的能量。他们一定是那些利欲熏心发了疯的疯子” “阁下不要担心,我们只需要看看。事后的任何损失我们都会赔付的”刀疤脸说。 “看看外面那些死伤的可怜人,也是你能用钱了解的嘛!”教父愤怒了。 我等不下去了,哭泣的老人还有倒在地上四分五裂的村民,多少的家庭,最可恨的是这是一场理应欢快的婚礼,理该是喝上甜酒倒在床上呼呼大睡的日子。 我放空状态,暂时忘记一切,让愤怒和放空一齐升起起。我看着炫彩慢慢拉伸,撑起盖在林子的护林网,我伸到半空中,就像一个披着白布装鬼吓人的小孩,不过白布现在是渔网。 底下的人都仰起头,嘴巴不自觉的张开着,我蹲下身,抓着一个硬邦邦的巴赫马赫星人,他那些凸出的圆骨头发着光,用双拳疯狂磊动我的指头,我好像抓住了一把发疯的瑞士军刀。 余下的巴赫马赫人都蜂鸣了,他门拿拳头和扒下来木头锤我的脚,有几个爬上我的大腿。 “王杯,我们是为了保护你还有你的妹妹”刀疤对我喊到,颤抖的嗓音明显是对面前的庞然大物感到惊骇。 他确实是这样说的。 手上的褐铁块突然咬了我一口,我像被吃红眼的大兔子咬的似的,我撒手,他掉到地上,血液从他嘴巴里流出。其他人看这种办法有效,就都开始咬我,疼的我跳来跳去。我受不了了,忍了忍一口气把所有的巴赫马赫人都抓到手里,抓不下的兜在衣服兜里,另腾出一只空手轻轻的抓着的那个刀疤脸。 我两步跨到他们的飞船前,一把松掉了巴赫马赫人和衣兜,对着手中的刀疤脸说:“我知道王欣玫在哪里,他就在……” “啊!”手掌中的他被我猛的捏了一下。 “对不起,我的头突然疼了一下,她就在,就是。。。什么地方来着,就在。。。” “放开我,你根本不配和她待在一块,你和她生活的时光就是你一辈子唯一有意义的时刻了” “额,我知道,我知道。他在什么参观景点里,法老……有人说她死了” 我想悲伤,但是脑子又出现沙响好像阻断了那些悲伤情绪,让我说出这些冷冰冰的滑稽话。 “现在离开”我说。 “你在参加婚礼?我可以告诉你他们可不是好人”他咳嗽出血。 我费了好大力气把他们的飞船门摁开,把地上半死不活的巴赫马赫星人都扔进去,最后把刀疤脸轻轻的放在放在飞船门里。他抓着门边,为了不让自己虚弱的身体晃动。 “好了,抓稳了。是沙漠,她死在沙漠”我最后说 我优雅的一下把飞船飘出去,就像打水漂,不过我没有让飞船转起来,里面的大铁块我是无所谓的,可那个刀疤脸是普通人。 我平举一只手遮挡浓烈的夕阳,看到我甩出去的离心力已经消失,飞船在天边颤颤巍巍的开始了飞行,我就放心了。 我深呼吸一口气,炫彩开始出现流动,慢慢变小。这时候才发现周围聚满了村名,有很多都拿着农具。 “伙计!我就是知道你是孙猴子的后代啊。他就是我们村子的大英雄!”王大伯的脸像被一把大火烧过一样,红的都有些出血,看起来醉醺醺的。 教父用力的握住我的手:“你将永远受欢迎,比永远还多一次永远!” 这次他提到了王玫瑰,让我感觉很难受,为什么我会觉得她死了呢,我想回金字塔问个清楚。 我回到王大伯家,婚礼正在加速预热,人群因为我的成功打退敌人变得更加热情,打趣声此起彼伏。可我的开心却蒙上一层阴影,让开心变成了不安。我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我坐在椅子上,郁郁寡欢的。王大嫂给我端来了一杯水,我喝了下去,忽然就感觉很困。不得不睡觉了。 我迷迷糊糊的想着他们真是好人啊,还给我安眠的茶水,可是我睡着了待会怎么参加婚礼呢,等等,也许这是短期的,嗯!睡! 第22章 试炼还没有结束 直绷绷的躺着,踏实的一觉睡醒,伴随着一些甜蜜的疑惑和舒适感睁开眼睛。小孔里的虫子在发光,整个洞穴通体透亮。 她爬起来,心如死灰,她知道这次的疯狂不是梦境。她看到一摊软塌塌的尸体,在荧光下显出腐烂的黑暗,皮肉都微陷在骨头边。 她盯着,死死的盯着,好像一直看着他,他就能会再次睁开眼睛一样。没有!没有!只是烂在那里,和这里一动不动的石头一样。死气沉沉,让人绝望。 她最后看了一眼,那时露出的是坚决的表情,眼中闪出疯狂。她摸了摸自己的双臂,把沙土抚下去。 她找到石块,敲开了他的脑袋,一口恶臭喷勃而出。她拽了一把他的头发,头发仅仅像埋在一层泥里,很容易就拔出来。用头发紧扎了她的头发。她从他的脑子里抓出一部分她想要的,放在干掉的干硬碎布里,放在内衣中。 “我们相爱啦” 真的最后看一眼,她就要继续前进了。 前面的洞穴越发明亮,并且生出条条发光的藤蔓,当她撞上去时,才发现那些是发光的长石头悬在洞穴中,都显的这地方有点像个挂满吊晶的盛大客厅了。 “我们会跳舞” 她用地上的石头砸开几条长石条,用布条捆在一起,再用它们来砸开更多的发光石条。 越前进洞穴就越是从四面八方生出尖尖的石条,到后面连洞穴的墙壁都变成密密麻麻的尖刺。 她遍体鳞伤,但还在内衣中兜着那糜烂又渗水并且发出恶臭的东西。 前面就是没有尖刺的干净洞穴,不过必须通过这扇比鲨鱼牙齿还要密集的水晶门:利齿完美的环绕了出口一圈,几乎是严丝合缝的咬合着,只漏出那么一点点缝隙,得以窥见外面那没有尖刺的天堂。她回头看,密密麻麻的石尖条都又坠了下来。 她发现当血液碰到那些水晶刺时,晶亮的蓝紫色水晶就融化了成了一小摊粉红色的液体。 即使她受了很多伤,可那点血对一个大自然的吸血鬼还是是不够偿还债务的。她用一块布擦干了所有疤痕,甚至对着疤痕表面去用力的揩了一揩。水晶刺也只融出一个勉强能通过脑袋的出口。 她用石头划开右臂,大把鲜血落在水晶上,就像热水滴在雪地上,水晶墙渐渐萎缩。 “我们来喝汤” 更多的开口,更多的血液!她的精神对在破坏自己的身体上变得麻木,她知道自己千疮百孔,鲜血成行,像一条陷入黑暗和献血幻想的野兽。 她的思维在不受控制的飞快传动,即使现在她睡着了,即使她不再是这副肉体的主人,那火一般的思维也会存在,她这一辈子到现在好不容易建立的一点自尊自爱现在开始一边变小一边扭曲,扭曲的另一头形成了一个充满快感的性格。一切拘束——她真正的畏惧,在那一刻都成了她能践踏玩乐的资本。 她的大脑杵在无限的兴奋中,要是你站在她旁边,你一定能感觉到鲜血像电焊的火星一样飞溅。 她的思维飞速运转,一秒钟思考着八百条路线的东西。她也没有停止用石头划开皮肤。 她完成了,她感觉极端的虚弱,抿了抿嘴感觉嘴唇都起皱了,那些血淋淋的创口,在闷热的石洞中也感觉有些冰冷。 她不需要更多选择!一些奇妙的感觉顺着不存在的缝隙在她紧绷着发狂的脑海里流过。 是那条龙,狰狞的面孔!通过龙身边那不规则的海面(当时的她当然分不清是海的哪个平面了)看到了自己惨不忍睹的脸。她不忍心继续看下去,但她真的快疯了。她盯着龙,龙哑开大嘴碰射水花。她则张大嘴巴,抱着把自己淹死的态度去大口灌水。 水流散尽,她披头散发的跪倒在地上,幻想消解。她胸前的脑子掉在地上,变得鲜艳鲜活,好像还在蹦跳呢!伤口感到刺疼,但不再是那种致命的让人无法前进的疼痛了。 她已经突破了水晶门,并且在水晶门的后面,那些发光水晶就变得清脆很多,她用石头就可以敲开。她敲成了一块合手的稍长尖水晶,举着来,在墙壁边找到了仅剩的几缕头发,她把头发系在手腕上,打了三个四死节。 “我们永远不要分开” 发光的水晶带领她继续走深洞穴,一些蝙蝠的影子在墙壁边放大飞过,一条亮着的黄色的水蛇顺着墙边游过,还有一只毛茸茸的土拨鼠跟在她身后,当她转头时,它就拱进泥土。 她把水晶放低,照亮了下发细腻的黄色,那些是沙子,而且还是波动,对,就像河水那样的起涟漪。她还能听到树叶在沙沙作响,这附近一定有个岛屿。 那只土拨鼠抱着一颗发光的水晶,正在喝着那黄沙柔水。它停止饮水,木呆呆的站直它的身子,无辜的眼睛盯着欣然。 她缓慢,又缓慢地举起手上的发光水晶,倏的一下,丢了出去,打出了沙子水花。她捡起嵌在浅岸边的发光水晶尖,看到土拨鼠滑润的血液正在被有颗粒感的沙水挤压着,勉强生出一条鲜血纹路。那个被土拨鼠抱着的水晶在沙水下露出沉闷的蓝光。 水晶尖碰到了土拨鼠的血已经有些融化。身后又钻出一只土拨鼠抱着一颗红色的水晶,它看到眼前的欣玫正在茹毛饮血那只被她扎死的土拨鼠,她刺耳的大叫了一声,放下水晶,就钻回了洞里,并且在刨土的过程中也在放声的刺耳啼叫,好像那只正在被吃的土拨鼠就是,就是她的老公! 欣玫吃饱了,一只手撑着,身子仰在岸边,楷了揩嘴巴,又拍了拍肚子,很满足。又发现自己身上的伤口在以惊人的速度愈合,已经结蒂起了一层脆弱的血疤了。 “怎么样,丰盛的一餐不是,我尤其是喜欢它的心脏” 她轻柔的拍了拍胸脯。 吃饱了有精神,她察觉那两块被土拨鼠抱着的水晶一定有点意思。它先是拿去红的和手里融化水晶尖对碰,轻轻一碰就撞出了一种焦味糊的黑色胶物,她尝了一口,是某种树脂。 “这有点意思,不是” “得啦,这怎么会没用呢。任何东西都是有用的,你只是没有足够的想象力或者行动能力罢了,你一直是个懒虫,你知道吗,懒虫!懒虫!” 她慢慢淌下沙水去够水底下的蓝水晶,当她淌倒半个胸口深时,好像一万个小虫子在啃吃着她的那些伤疤。她剧痛难忍,游回岸上。具有鲜血美感的血疤消失得差不多了,更多都是被水里的东西啃的千疮百孔,一路路淡淡的血在身体四处流出一条条狭窄的小径。 “真是一条食人河不是” 她坐在沙子水岸边苦思冥想,突然她屁股下的沙土决堤了,边上的沙子水和下陷的石土混搅在一起,但不管是沙子水还是崩溃的大地,里面的物质都很温柔,唯一的伤害可能还是重力。 她没有估计,不过大概坠落了几百尺。 醒来时,一只土蓝色的老土拨鼠正踩着她的嘴巴,叽叽喳喳的讲着些什么,边讲边动脚。 她浑身被捆满了沙藤,老土拨鼠指了指醒来的她。黑暗中走来一个矮人的身影。 “你是什么人”矮人问。 “我是被这群土拨鼠啃下地的人”她回答 “你一定做了严重违反他们规定的事情”矮人回到。 “没有,我只是吃了一只”她说。 “那对他们来说,完全是一个以命换命的最好时刻”他又说。 “我该怎么办。还有为什么你在这群土拨鼠里”她问。 “我想想,我想想。”他思索着。 “快想,那只拿着铁叉子的好像爱上我了”她说。 “这样。嫁给我,我在这座地下迷宫很无聊。虽然你下来了日子也不一定好过,但最起码你可以活命,这是划算的”他说。 “对不起,我已经嫁给其他人”她回答到。 “没关系,你们地上的法律在我们这不起效。我看你虽然灰头土脸的,可还是好看不得了。不要说我占你便宜,因为只要你能活下来,我怎么样对你都不能算多,不算过分。我是讲道理的” 她的头发又垂落到眼前了,她吹了一口,露出她嘟起嘴巴的模样。突然她站起身,那只老土拨鼠掉在地上,她还踢了她一脚。 她随便在这个土拨鼠“大厅”里的千百万个隧道中找了一个最近的,扭动着身子就顺着墙壁爬了进去。那些小土拨鼠很快就追上她了,拿刀子和爪子戳着她的屁股和腿,她踢了两脚,后面就能清净一大片,但抵不过它们不停扑上来。 通道越来越接近土拨鼠的大小,也就是越来越小,她已经钻不进去了。老土拨鼠这时候有条不紊的从土拨鼠群里走向前来,叽里呱啦的闷声说着什么。好几个土拨鼠又在后面开始拉过来一条绳子,这次它们把她的双腿也捆的一丝不漏了。矮个子男人细微的笑了。 “啊,地下世界的法律是世界上最好的法律!”他大声的说了这句,就在这弯弯曲曲,一道又一道,无尽泥土掩埋的大地之下。 矮个子男人也用土拨鼠语叽叽喳喳说了几句,土拨鼠就都离开,领走前还给留下的俩人推出一堆子松散的土,挡住了一面出路。 他笑着躺在欣没的一旁,双手碰着一堆土,塞进他们头顶方向的那小小土拨鼠过道。 黑暗降临,他们的泥土地板在发光。 “亲爱的,我们要么一直窒息死在这,要么我们就可以快活快活” 她毫无还手能力的瘫在土墙边,那墙有着一行一行啃食的纹路。 “去你的”她说。 “我要开动啦”他说。 他解开几条捆在她胸前的身子。他发现绳子有些血迹。 “那些该死的土拨鼠,我会帮你报仇的!相信我!他们那对大牙就是一对总是没剑鞘的弯刀,而他们还就跟不知道一样,亮着到处乱逛乱跑” 当他再解开一层时,他看到了那烂乎乎、黑滋滋的大脑。他大吼了一声,站起身,脑子猛的在土墙上一撞,他也丝毫顾不上低头,就顺着头顶的泥土硬跑,顶出一条小沟,又一下把土拨鼠推的散土给撞开了。他跑着,还在跌跟头,长长的管道里时不时听到他倒地时的懦弱喘息声音以及步伐。 “谢谢,查克” 沙藤很结实,但那植物百分之70是沙土而成(因为这些植物就爱吃沙吃土,各有所好嘛),所以只要不碰到水它们的稳定结构性就没得说。这是当她用牙啃食后她总结出的这类植物的特性。 她先吐口唾沫,接着利齿像刀片一样略过,沙藤就开了。 她弓着身,走出小小的过道,来到那个大厅,直起头,发现那个矮个子男人倒在一个高高的椅子旁正吮吸着老土拨鼠的乳汁,脸上还泪汪汪的,看到欣玫后更是摆出可怜的样子,一边抱紧那身材比他小好几倍的土拨鼠,一边用他那也是侏儒的小手指着欣玫。 老土拨鼠愤怒的叽叽喳喳起来,底下是小土拨鼠们张开嘴巴,让闪耀的板牙露出更多。 欣没直接拿出那滩脑子。 “查克,你救了我一万次” 小土拨鼠们好像突然断电了,身子都集体一颤,开始畏畏缩缩的后退。 老土拨鼠的愤怒似乎被那团恐惧的东西弄得更加旺盛了。它背过手,放到它的王座上,拿出一把小小的、迷你到可怜的倾械枪。 欣然一下就知道那是儿童枪械,并且杀伤力并不比成人枪械要差。 欣然举起手,老土拨鼠渐渐靠近,矮矮的男人跪在老土拨鼠的背后,一步一步爬着紧跟着老土拨鼠,并且露出腼腆又嘲弄的表情。 大土拨鼠叽叽喳喳起来。 那个矮男人说:“嫁给我,你可还有机会哦,宝贝,嘻嘻嘻” 欣玫抽出塞在短裤里那融化的水晶尖,即使是融化的水晶头,她还是一把就塞进老土拨鼠的脑袋里。它直直的倒在地上,小土拨鼠一哄而散,在周围无数的通道里飞速流窜,那场面真像是一个千年老鼠窝被端了一样。而那个矮矮的男人,哭着用土拨鼠语说着什么。我为了愉悦大伙,简单的翻了《土拨鼠土语》这本书,大家有兴趣的可以看看,它们语言结构很随意,这就是我最欣赏的点,适合所有爱自由的人去阅读,好增添更多自由的特色。 “哥哥,弟弟,等等我啊。马萨大哥救救我!奥李安表妹,我是爱着你的!华桑三姨我现在可以接受啦!来带我!来带我!啊啊啊,呜呜呜父亲,我的父亲救救我,我愿意做任何事情!救救我!” 叽叽叽叽不绝于耳。 然而没有土拨鼠管他,他只是瞎摸着顺着一条管道钻了进去,后续欣玫就再也没听说过他的消息了,这个被土拨鼠抚养大的侏儒男人。 欣然找到了那条塌陷的地方,不过已经涨满了沙子水。 她像一个老猎人似的灵活的抓住了几个土拨鼠,剥开了皮,先是饱餐一顿。接着用发光水晶尖把一些皮刻成条,用来把土拨鼠皮紧紧的包上全身。 她还完美的挤出一个土拨鼠的骨肉,留下一个密不透风的皮,用来当她的氧气瓶子,她准备了三个,因为太多了游泳就会费力。她打算一口气就游过去!三个总是不嫌多的。她扣下它们的眼珠,做成一个小小的、可爱的护目镜。 她已经武装完成,简直就是一个人形土拨鼠,而且这只土拨鼠还在准备过冬呢。三个土拨鼠氧气球塞肩膀下,用一个土拨鼠皮卷起来的吸管链接着,这套装备的所有的间隙都是用土拨鼠身上的癌症病变的液体糊成的,很结实。 她走进水中,浮力开始出现,像一个厌恶玩笑、不可撼动的人。她的脑袋顶着天花板,双手推动天花板,很快就看见了水面。 最后回望一眼水底,发现一条巨大的黄色扁鳗鱼向她冲来。它的两眼在高压和高速显得很厚,厚层是红色的眼睛,这让她想到了她链接水膜时全监测屏幕里显示的她的眼睛。 大鱼的眼睛里只有一样事物,就是去吃那些极其鲜美,却在沙子河里极少出现的土拨鼠。 她游到了水面,掀开土拨鼠眼罩,松开土拨鼠氧气管子,重重的深呼吸好几口,两个土拨鼠氧气球在沙子河面轻快的跳远了。她正要抄起那把融化的水晶尖和巨大的黄扁鱼作战时,她听到远处的点滴人声。她看了看大扁鱼,她还有些时间,于是她抬头,在西南处似乎看到了一个正真的现代岛屿,她还能看见几个焦急的年轻人正准备坐上游艇去救她。 接着细微的声音越来越清晰; “撑住,我们马上来救你!” 第23章 婚礼好像结束了 我睡得很好,不过感觉到那些睡眠后让人感觉舒适的物质的流向不对……我好像是站着。接着,我听到奇怪歌谣,我就知道一定是出事了。 不安感像一个不知足的小孩在迅速吹大气球,可身体怎么也醒不过来。我试着大口呼吸,因为那样可以让脑袋兴奋,但无济于事,我在一片黑暗中还想努力摆动双脚,除了多出想象的画面,根本就一点影响没有。 最恐怖的来了,那阵昏睡感又来了…… “醒来,醒来,……伙计……”吟唱声隔着什么东西送入耳朵。 这次自然而然的一下就睁开了眼睛。闻到一股很大的汽油味,感觉上面凉嗖嗖的,下面则阴风阵阵,四周原来是玻璃把我隔开。 我定睛看清楚头顶那些挪动的东西是什么,是相切紧密的一排排色彩斑斓的钢刀!圆圆的钢刀紧挨着钢刀,正在错落有秩的来回摆荡。炫彩的色泽出现那伶利的钢性上,好像只要我多看一样,眼睛都会被划开一条口子。除此之外还有一层淡淡的光打在里面;身下的砸碎机摩擦出饱满的风声。我真不明白为什么这时候他们的科技水平就可以比上外面的大城市科技了。 钢刀相切出的声音以及身下搅碎机的风声,让我每个毛孔都在冒汗,额头挂满了豆大的汗珠,又冰凉冰凉的渗回毛孔。上下两股充满杀气的风,让我喘不上气。 变小,变小!变大变大啊!我的超能力死掉了,被我吓死的。 这时候我才环绕周围看了一圈,我被围在一块近似于圆形的玻璃中,玻璃上面是一片捣碎的南瓜,滴溜滴溜下滑着,外面的顶上摆满了南瓜;玻璃下面也是捣碎的南瓜的黄色汁液,并且在周围也摆满了鲜嫩的南瓜。 我的四肢被枯掉的南瓜藤绑着。在我四周有凹陷出一道小圈,里面正在打进和打出汽油,所以那些小南瓜在汽油里面旋转又旋转。 透过玻璃,我看着外面都是一些黑色面孔的人。是村民们戴着油光发黑的长面具,长得一下遮到了胸前。人人穿出最好的衣服,小孩子脸上则涂着黑色的灰或者油,只露着发亮的眼睛。 一个矮子个子男人站在人群前,他的油腻面具上生着一对黑色的鹿角,角尖长着一朵金银花,我的那枚太阳勋章现在钉在他的胸前。 那个矮个子男人挪动身子,左右肩在来回跳跃,走到人群前,说了些什么,我隔着玻璃听不见。接着他像乌鸦一样尖叫了一声,吓的在恐惧里的我又是一个激灵。他转过头,对着这个透明南瓜磕了个头,后面的村民也照做。 他走向前,在又一声尖叫中,摁下大南瓜前的按钮。 我听到头顶和周边的南瓜爆开了,火舌从开膛破肚的南瓜中跳出莱。浑浊的黄色瓜汁顺着玻璃快速下滑,渐渐涂满了玻璃,有时候也会降下火团。在第一声爆炸开始,头顶的精密的片片摆刀开始一寸一存的下降。 外面那个矮小个子男人第一个围了过去,远远的看着我,接着村民们也都绕了过来,被抱着的黑脸小孩子们露出幸福的笑容,大人们在沉默的脸上也透露出一副掩饰不住的幸福感。我极力的拉伸被南瓜藤捆住的脑袋,想要看到那些村民,想要说些什么,他们会听我的,我救了他们的婚礼啊! 我突然盯着脑袋,因为在头顶响起了一阵水琴演奏的婚礼交响曲。 我明白了!这个折磨我的大南就在婚礼的红地毯上,就在那对新人的高台下面。我的鲜血淋漓就是他们婚礼最大的嘘头。 那个矮个子男人热烈的握住两个新人,满手的油在下滴。那个在一边抹眼泪的一定是该死的王大伯! 人群靠着大南瓜向婚礼的高台围拢走动,开始庆祝婚礼。而在我面前的摆动的,已经在摩烂我的鼻尖了。我慌乱急了,怎么放空也没有,即使我真的放空了,我也死死的被捆在南瓜藤里。我转头,让脸庞来承受致命的第一击,只为了让鼻子多存在一会。 很快的很快,一曲水琴告结,我听到我头顶有节奏的脚步声。忽然头顶的大南瓜陷落了下来,我透过摆刀的边子,只看到婚纱的边角,掉了下来是那一对形婚夫妇。 摆刀上面的刀锋不是很尖利,她的双手双脚已经被夹了进去。血从上面滴到我的脸上,滚烫。我没有听到任何撕心裂肺的吼叫。 王大伯这时候站在大南瓜玻璃的一个角落,已经摘掉面具,泪眼汪汪的盯着我,他挤出了一个勉强的幸福笑容。是的,幸福,就像每次脑子里的沙子发作时我会露出的那种表情。 王大伯掉了下去,大南瓜边的台子已经烧塌了。我变身不了,我完蛋了。即使我闭上眼睛,在漆黑的眼皮中也看到了炫彩,太好了,我要得救了不是!我高兴睁开眼睛,刀片隔开了眼睛,我什么都看不见了。 我听到轰的一声! 我到天堂了,因为我能听见猫头鹰在恬静的叫着。我睁不开眼睛,眼睛好像灌了硫酸,又滴了几百滴502。 我痛的喊起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你醒来了……” 我好像听过这声音。 “啊,啊,我的嗓子,还有我的身子疼的动不了了,快带我去最好修复医院” “嘘,小点声” “咳,怎么了,怎么回事”我问。 “我们在大南瓜下面的地下。对面桌子旁支着一摊像人一样的东西,那让我感到不祥”她说 “那就是我们敬爱的南瓜大仙!他会愤怒的,因为你没有坚决赴死,当然,我是被你害了的”一个男生声说。 “嘘,闭嘴”她说。 “呃呃,我好渴,我要来点甜酒,甜酒!没甜酒,我浑身又痒又疼” “对不起,我帮不了了,我们的四肢都已经不同程度的坏掉了”她说 我听到什么胶带撕开的声音,接着就是唧唧的脚步声越来越进。 “什么,什么东西!告诉我,什么东西快走到的腿边了。”我问 “呃呃呃,告呃呃呃诉呃呃呃他呃呃呃呃呃”刺耳的咯咯声,还有这句说出了这句话。 “是——是一个黑色的,黑色的骷髅架子” “哈——额——哈——额——哈——呃呃呃”那东西睁着全白的眼睛,无神的盯着睁不开眼睛的我。 “它浑身还裹拉着白色的粘液,边上有一辆小车跟着吸附那些白色的液体。我可以看清它的眼睛了,现在是黄色的,中间有一点红。等等,我要坐起身,可是我的手好疼”“哦哦哦,它的骨头被很厚一层黑黑的胶装物密集的糊着,我能在里面看到正在努力顶出的乌鸦喙,一些稻草,一快开着霉花的巧克力,还有一只小狗”她说 “别说啦,别说啦”我大喊起来。 “哈——额——哈——额额。呃呃呃,我很喜欢呢,呃呃呃,你的血不好喝,你的脸白”那东西说。 “那个怪物像长树枝一样的白爪子围住了我的未婚夫,抓紧了可还有露出很多直叉子呢。它突然蹦大了嘴巴,就好像炸弹在嘴里炸开了一样,就张那么大的嘴巴,它把他吃下去了。你现在要听到他嚼骨头的声音了” “额啊啊啊,快关掉,快关掉!我受不了”我大叫起来,但身体哈斯纹丝不动,我感觉我的平躺的身体表面一定浇过熔浆,疼的无法动弹。 咀嚼声出现了,咕噜咕噜,它吐了口气,期间还唧了一下嘴巴,空气中就传来汽油和死物混合的恶臭味道。 我们头顶的人开始在钢板上跳舞,吟唱这只有一句歌词,各种变调的曲子。“醒来,醒来,南瓜;生长,南瓜;升起,南瓜大仙,生长,南瓜,升起,南瓜大仙~……” “它又做坐回它那个钢铁马桶上了。看呐,它的那些黑皮立马就微微下坠,黏在了椅子上。它举起了一个南瓜,戳在牙尖上,那个南瓜变成了灰色,它把南瓜甩开,南瓜撞在墙上碎成了一堆灰色的粉末,里面还有跑出很多小虫。啊啊啊啊,一条跑到我的断手边了。它抓着了那个虫!”她说。 “别说了,你在做什么”我问 “它真的抓住了那条虫”她说 “我要被你气死了,你到底在干什么”我问。 “它……我想想,它拿起了边上的古铜帝王杯,再左上方的开口机器点出了水……汽油!它喝了下去……身子边又冒出了白色的粘稠物,然后就走过来把我俩都治好了” 我突然感受到一种快要融化的塑料的抚摸质感,还有硬硬的一些东西,也许还有骨头,还有那些滚烫的液体搭拉在我身上。接着,我的眼前就能看到一些亮一些的黑色了,我的那些伤口也好像充盈了起来。 我听到他咯吱咯吱的骨节声在周围转动。她应该是去治疗她了。 我渐渐的可以看到一点白光了,我看到了那白骨黑皮相间的怪物。惊叫了一声,突然被她黑色的油手,如果能称那为手的花,我被她捂住了嘴巴。 我看到了她,他一头白发,齐到肩膀,雀斑脸,大板牙让下巴有些凸出。 她在我的耳边说道:“那怪物应该是个傻子,真不知道他怎么会成了村子里的供奉对象的”她说 “额,嗯”我回到。 “看好了。”她对我说 “把你身上的白色拉丝的液体都让那机器吸干净。带我们参观一下你家”她继续说。 小机器艰难的屯吃着那些白色的粘稠液体,一旁黑亮色健硕体格的怪物直起腰,露出肚子前的肚子的骸骨,那些骨锋的就像一把把刀。 “呃呃呃,根上呃呃呃”它说。 “你怎么办到的,难道他就是一个傻瓜”我问。 他一直起身,味道就变得更大了,我们用衣服盖住嘴巴。 “嘿,只要你说些符合他行为的事情,他做了会舒服的事,接着它就会听你的了”她说。 “你真是天才,你怎么发现的”我说。 “它一开始就傻头傻脑的,一开始还似乎想永远让别人引导它呢。跟大家嘴里传的南瓜大仙一点也不一样,传说里它可是身材矫健的怪物,头盯鲜血的大南瓜,那代表敌人的扼死;把风和雨水都放在它的口袋里,据说它还为信任它的人抓出他们脑海里的恐惧”她说。 我们一路向下,它引导我们走出天花板高高的主室,接着就到了和主室一样材质的是某种钢铁的巨大隧道中。隧道的四周都安装了某种出气口。 她被怪物修好的双脚走过地板留下黑色的痕迹,我似乎还在里面看到小鸟的羽毛 “蹲下歇一会”她对怪物说。 “好”它说。 “这些是你建造的吗”她问。 “呃呃呃,这些……这些就是,这些是我父亲为我建造的呃呃呃”“我决定不舒服了呃呃呃”它说。 “什么,让你自己舒服点” “好呃呃呃” 怪物举起手臂,膀臂上那些黑色的液体就搭拉到手臂上,露出白色细长的可收缩手骨,那些黑色液体的韧性和弹性就好像是袖口一样搭拉在手臂那一块。它拎着她的领子,她飞了起来。 “嘿,你这是要干什么”她大声说道。 “呃呃呃,闭嘴”。它的一根尖尖的白色手骨斜着划过了她的嘴巴,嘴巴破开,留下那些黑色的污渍在沸腾,接着污渍就糊住了她的整个嘴巴。 “呃呃,蹲下来歇一歇!”我急忙的说。 “你也要闭嘴!呃呃呃” 它极快的弯腰下嘎吱作响的躯体,一边伸长骨头大腿。一根白骨刺破了我的胸畔,就像用一根刺搓破一个苹果一般干脆,黑色的液体像章泥一样在我身体的两个开口处冒出一点,凝固。 “我们都来之同一个地方,呃呃呃”它说 “妈妈生的?”我疑惑到。 “不,我来自那片雨林。我感觉到你也是,呃呃呃。不要再试图运用那片林子带给你的力量,我能感受的到,那片雨林赋予我可以在雨林之外约束它力量的能力。呃呃呃,呃呃呃” 它忽然抓起一根插在墙边的树枝,对着树枝尖:“喂喂喂,2067怎么了。” “庆典呃呃呃”它回答到。 “哦吼吼,我给你寄了东西,你会喜欢的” “呃呃呃,我抓到了朋友”它说 “吃掉,以后这样的事你自己做主就好了,实在不行就让你的女儿帮你” “好呃呃呃”它说。 它的手臂因为长时间打电话保持一个姿势,现在它都需要掰开交合在一块的膀臂和手臂了。 “来,让我们来看看,我的呃呃呃……礼物”它说。 它用白骨对薄薄的黄纸划出一个长长的口子,里面露出一台机器,大体就是四个踏步围绕着中间一个柱子。 它读完说明书后说:“呃呃呃,现在谁当一个,让寿星开心的人呃呃呃”“哦呃呃呃,她的嘴巴被封住了,所以她永远不会是第一个,那就是你拉呃呃呃” “我?我啊?”。咯咯声听的我犯恶心,配着它骨头圪垯作响的声音,我真不知道如何形容那东西,简直就是一个骨头堆成的魔方,不停的咯咯咯! “呃呃呃,现在我要拔掉你全身最后长出来的一根毛,好了,现在发现呃呃呃” 那个嘴型仪器在我身上飞舞,落在我的大腿处,他的白骨想利刃一般,轻轻一略,裤腿就开出规整的两半 接着那个仪器进入二阶段,在开口处衍生出一个能扫出闪光的潭口,用红色微射线照着那根合规的毛,不过我身上的毛总是有新长出来的,那仪器很灵敏,只得让怪物正要下刀时收手,这耽误了它老长时间,他似乎不再想玩了,就这样一次快准狠的略过,那个仪器立马射出轻微的牵引光线控制住了那根毛。 把毛牵引到那个机器的圆柱台上。机器冒出一些矩阵,还有一些简单dna分析。 “呃呃呃,这个太机器很简单,我给你解释一下。你踏上那个唯一会发光的踏板视为开始,在那个踏板上,非你本体的东西就会全部脱落呃呃呃,例如衣服头发呃呃呃,我不喜欢吃头发呃呃。接着你要踏出第二步,这时候你的骨架和神经就会全部在内部被剥开呃呃呃,呃呃呃;第三步下去,你全身的鲜血就会汇聚在腿部中,以及那些骨肉分离的间隙里呃呃呃;第四步踏下去,你的血肉和骨头还有神经就会一一流出,分别呈现到那三个桶了,你血将会倒满另一个最大的桶,而最后一步,就是我大吃一顿的时候拉,呃呃呃,呃呃呃,呃呃呃” 我有点犯恶心,这狗机器真是太变态了。 “是不是当怪物都是这样变态啊,真是比正常的人不太太多。不过你就应该这样做”她说。我都忘记她了。 “你怎么能说话了”我问 “我从小就会腹语”她说 我看着她黑乎乎嘴巴边扣出一个血淋淋的黑红小洞。 “呃呃呃,是的”怪物回答到。怪物掰断了自己的十根和长剑一样的白骨塞在嘴巴里嘎吱嘎吱的嚼了起来。 “现在放我们离开!”她硕。 它引领我们走到一条隧道,接着我们的身体开始变淡,因为我们开始漂浮。这时候一个声音打断了我们紧迫的逃生。 “你们在对我的老爸做什么?” 第24章 试炼结束 雾气中穆然出现一个黑暗,一个年轻人带着黑墨镜,端起一把奇怪模样的枪,“肃”的一声,带绳的飞矛窜了出去。欣玫瑰在水底看到一个冒泡的小火箭飞进那大扁黄鱼的眼睛,大鱼的嘴巴渐渐松动,她得以抽出了破碎不堪的水晶尖,浮到了水面,深呼吸了一口。 小艇停在水面上轻微摇动,因为水下有好几股小艇喷出的气流在向深水打去,这是为了不影响水里的欣玫,而喷射则是保持平稳的秘诀。 墨镜镜伸出手,欣玫绷直身体上到小舰,与此同时水底飞出一个小玩意,下面拉着一根巨大的鱼骨。 欣玫第一眼并她没有感觉,但看了两秒一种奇妙的情愫就在她的脑海中扩散开来,像一瓶在里面打翻的浓墨水。 “霍,看看水底的那些,只要见到一点血液就像着魔了一样”他说。 她把土拨鼠套装脱了,弹走两片“眼睛”,掉进水里,举起手伸了个腰,眯着眼盯着他看。 “这是哪里?你们的小玩意似乎很新颖”她说,一边挤掉头发里的水。 “这里是鹏岛。我们的科技可以说是世界前列的”。另一个在掌舵的男人在船仓里对她说,隔着几乎看不见的玻璃,声音很清楚。 墨镜男一根手指推下墨镜,抬眼也盯着欣玫。“姑娘,我很久没见过女人了,也很久,不!从来,没有见过像你一样可爱的姑娘。原谅我的唐突”他说。 “你不是今天第一个爱上我的了”她说,脸红了。 “哈哈哈。我的拓维模型为什么就没有模拟出你的形象呢”他说。 “拓维模型?意思是你也有仿生房网咯”她轻快的反问。 “这是我们岛上每个人都有的小玩意”他又戴回墨镜,露出和之前一样自信到无与伦比的笑容。 她掏出胸前的湿布,拿掉里面树枝和碎叶,摊开布,露出一摊碎掉的“肉汁”。疑惑了一会,她问:“这是我的一个朋友,你的复合模型能修复多少?” 他扭了一下脑袋,愠色迅速消失。“我一个人的话需要一年零六天,不过只要我们全岛,啊不,只要我和我的几个好朋友的房网连接到一起,不到一个月,你的全新朋友就会长回来了” “不,百分百的,用牛牙逆算法,一步一步推过去,再用缝隙公式一步一步消除错误选项”欣玫说。 “漂亮小姐,这需要极大的算力,可能要让全世界的电脑都工作一整天呢!”他回答道。 “我有办法,我有个很厉害的朋友,来帮我吗?”她说。 “当然,我已经解救出你的另一位情人了”他说。 “什么意思” “你的哥哥” “你知不知道……你们的读取技术?”她指着那个一直飘在她身后的小玩意,对,就是刚刚吊起鱼骨的那个小东西。 “是的,我了解了你脑子里想的,知道你的所有阴暗的秘密和不为人知的想法,知道了你的朋友在法老的一个社会组织里。我在刚刚已经用意识分机去揍了那个和他走在一块的老头,现在他安全了,正在回我们这里”。 他打了个响指,飘着的小东西开始出声:“歪歪歪,这会飞的东西让我打个电话给你报个平安,于是我就打了。还有,我到底有没有必要去你们那啊!你知道吗,这个会飞的东西里的能量简直和用不完一样,他一路上射倒了好几个人,还一束很厚的激光滋开了一处鬼合金钢板。” 大雾又起了,小艇在雾中穿梭。 “你过得怎么样”她问我。 “我当然好的不得了,情况先是十万火急,直到那个小苍蝇带来的机器人解决了一切麻烦。真的是碾压似乎的战斗,你应该看看敌人的飞弹怎么悬停那个机器人的护盾上,我靠了,那平面波……” 她用自己的独特频率介入了小玩意,挂掉了电话。 “你的脑袋频率很奇特,想是……太阳,或者湖面”他说。 “这是地下的什么地方?”她问。 “我们在地下金字塔无穷水流中的洞天里,法老为我们提供庇护” “怎么说,你和法老是一伙的?”他继续发问。 “可以这样理解,不过不是完全准确,但我们仅限于提供一些法老需要的科技,作为他让我们住在这里以及提供一切穿越级别的研究材料以及,时间” “如何证明呢”她不停的问。 “没有办法”他说。 …… “我懂了”她说。 “加入法老,我们会帮助你完成你的计划”他硕。 “当然可已加入了,事实上我正在试炼仪式中呢” 雾气散掉了,豆大的水点在玻璃上滑落。 “什么试炼仪式”他问。 “就是穿越那个洞穴,还有这片吃人的沙子海”。 欣玫瑰掐了一下布里肉酱,“嘿,这可不是你第一个使用的说法” “你的手里为什么捧着一快肮脏的布”他问。 “这”她疑惑的看着,那是什么? ”丢掉”他说。 “不,我的感觉告诉我这是对我很重要的东西,它能带给我让我一切都动起来的感觉” 小艇在海面飞一样的略过,很快就到了岸边。 “你加入沙启教吗?”。他伸出大手,扶她下小舰艇。她的表情已经变得多疑,没有理睬她,就直接跳下小艇。小艇在那么高的浪上,她就跳了下来,感觉双腿震的生疼,但她的脑海种升起一股子疑惑的麻木。 她在平日里总是会在心里自言自语,并且几乎一刻不停的有说有笑,现在她在心里幻想出一句话都感到犯难。她的思考所需的思维阻塞了,但她无法意识到。 “你为什么要加入沙启教”他问。 “为什么?因为我觉得……痛苦,时间线条上的一切都让我觉得痛苦,唯有法老指引的目的地才让我安心,这就是为什么”她奇快的拉开椅子,坐了上去。 “这就是你内心锁想的?”他闻。 飞起的中号小球下面夹着芒果咖啡,落到在他俩坐着的数字桌面上。 “你们的桌子好新奇”她说。 “有吗,普通桌子” 说完,她就看不见那些数字了。 “真奇怪” “好了,为了加入沙启教徒,你需要牺牲掉你最珍贵的东西。” “我可不愿意加入什么宗教,还有牺牲掉我仅剩的好东西,只有傻子喝疯子会那样” “那你为什么要加入呢” 她又喝了一口咖啡,眼泪掉在里面。饿一定忘记了什么,不是,查克。 查克?查克?查克?! “我要离开了”她说。 “你是为了什么而加入沙启教呢?”他问 她又坐了下来,全心椅在她屁股下开出一朵蓬松的蘑菇花。她感觉脑子有什么东西在沙沙的响着。 “我得……我感到痛苦……而沙子启教就是一切的解脱,可是我得走了,因为我不能留在这里” 男人把咖啡推到地上,好几个小飞球迅速游集过来,收拾掉碎片,吸干擦干打蜡了好几遍地板。 男人的长发缭乱的搭在额头边,他猛拍了桌子,撑在桌边上。他推开墨镜,泪水把他的眼睛搞得一片狼藉。 “为什么”他问。 这时候欣然从外套口袋里掏出那个生命维系盒,打开后,发现那块肉已经消失了。 “查克!”她拥了上去。她俩抱着互相哭泣。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查克,对不起你” 她把泪脸在他的后背上疯狂摩擦。 “为什么,王欣玫”他问。 “对不起,对不起。坐下,让我好好看看你”她泣不成声的说着。 她坐了下来仔细端详他的每一个无聊或者有趣的面部细节,此刻在她的眼中都变成了有趣的模样。 她满脸发光,对着他的最嘴唇亲了一口,他看到她欣慰的笑着,他也笑了。 “傻瓜,你这样爱我”她说。 “对不起,我就是爱你太深,我的生命失去了你后,就是一个空洞的外壳,即使一颗石子也会比那空壳有意义十倍。” “你去了哪里?”她问。 “我没有去哪里,不过我一直在路上,只为了能摸到你冰凉的小手,只为了看到你的眼睛。我沿着你的思维一路向下,只为里找到你。 从你小时候的园木门口跑进,看到端坐在桌前无精打采、快要哭泣的面容,我又一次因为自己的无能打碎了自己的心;我继续奔跑,跟上了神采奕奕走在路上的你,那时候你对我说,要是我爱你就从那高墙上跳下,于是我就又跳了一次,为了你我会跳下去每一次。我没有停止步伐,我跑到你的卧室,你正在和你的狐朋狗友打趣,而我也混到了其中,你对我们说‘我就是一个水性杨花的人,我没心没肺,我天生一个演员胚子’,然后你问我愿不愿意让你用一根针扎进我的手指,我又一次同意了,我在人群中满脸通红,继续着我的强颜欢笑,你变得模糊,我必须继续前进了。最后一次,我跑到了那条情人们都爱散步的地下垃圾堆,你正在那里散步,手里抓着一条雨刮器,正在抽打翘起的一切东西;这时候雨点从上城坠下来,我们躲进木板的夹层里,雨打在外面,我们缩在里面,我们共用一个破大衣,互相抱着,可我们感觉无比的温暖,从内心往外腾出温暖,我们用低一层的黑暗规避了外界的阴暗和雨水的阴冷。 我不能再停留了,因为无数次的“好吗,查克”“好吗,欣玫”,出现在我脑海里的每个角落。我必须要找到你! 我跑遍了所有港箱,走过你思维所有的层面,我拼尽全力到了所有让纬度模糊的空间,甚至在你母亲的墓前都找了。我看到了无数和你相像的身影,但每一个都不是你。已经不是懊恼在噬咬我了,而是隐隐的恐惧,我急切的跺脚,发狂的想要撕碎与我相隔万里的天空。而我感觉到的不单单是恐惧……不,还有悔恨,还有另一把火,就是炙热的同情在炙烤着我,我再也不能多走一步,要是走了我就会立马死掉!爱,爱,爱,像贴铁钳一样的手死死的抓着我。是的,最温柔的爱。我绞着收,在越来越黑的空间里呼喊你的名字,刚开始是小声无影的,接着喊叫声就越来越大。 我对着落雨星的夜空喊了一百遍我爱你,我发誓和你永不分离,只要能再看到你,听到你,触碰到你……我愿意复出我生命里外的一切。 我们曾如此亲近,你怀着全部的决心,天真无邪的心灵与情感接受了我,你曾带给我纯真的青春,弥补了一切……想到这,我都要发疯了……” “别说了,快别说了。这两天我哭的太多了。你回来就好,这次我绝对不会让你再跟在我的屁股后面了,我们永远走在一起!”。欣玫扶倒在桌子上哭泣。 他身后的台钟模糊了。 “那好,为了我们,加入,为了我!” “好的,我一直就想加入,但是我不记得为什么排斥了,可总是有什么阻碍着我,现在可没有了” 他的双臂模糊了。 法老打开了们,饱满的圣光下他站在台阶上。 “只有一条路,只有一条路”法老摇摆的身躯,像那台种里的舌头。 “我选择加入”她说 桌子上的咖啡杯模糊了。 “嘿!查克,你在哪里,我看不见你了,查克!查克!” “我在这里” 她又一次扑过去,抱紧那个熟悉的肉体,分别的苦涩滋味一下点燃了她,刚刚的喜悦都暗淡,甚至变得恶毒、不可理喻了起来。 她拼命拥紧那副躯体,要多一些时间,千万不能消失,此刻的每分钟每秒,每粒他们呼出和吸进去的空气,她都像用个房间快照保存下来。 “别走,别走”她的脑门盯着他肩膀,泪花像打开的水龙头一样滴答不停的掉在发光的地板上。 “我要走了”他说。 她放下手,他们分开了身子,她在他的嘴唇上亲了最后一下。 “你准备好了吗?” “我准备好了,一切!” “醒来” 流沙在墙上流动,黄色的果食实射出昏暗的黄光,笼络了这条让人抑郁的走廊,现实,充满乏味枯燥细节的现实。 “我的孩子,你通过了考验” “法老,您是真的吗” “那是当然了,我是这个时空里最真实的叫法老的人。你还记得什么吗,例如那些痛苦……”法老问。 “我记得,痛苦就全部潜藏在沙启教中,那也是我唯一的解脱” “我的孩子,明天来参加最后的仪式 你就是我们的一员了” “好的,法老” “现在出去透透气,要是你肯听我的话,就在餐厅里多吃些” “我当然,都听您的,法老。我一定会点上十大盘红鲜虾鱼,并且连壳都直接吃下去的!” 他们一块乘坐电梯,从泥沙下不停的上行,法老在中途摁停了电梯,在她胸口上别上一个圆圆的徽章,不过还有没有太阳芒针,接着他就离开。她则一路向上,到了地面。 她又一次回到地面,看到形形色色的面孔,每个人都愁眉苦脸,可此刻他们确是那样富有生气。她从胸口中拿出干缩成肉干的脑子,对着太阳看了看 第25章 聊聊天 飘在隧道口的是一个暗蓝色皮肤的女孩,露着俩小小的尖牙,可爱的搭在嘴边,长长的黑发也僵硬的飘在空中,只有发梢在浮动,就好像在水里一样。 “你爸?什么你爸,你说这个怪物?”和我站在一块的白发新娘说。 飘在空的女孩张大嘴巴露出两排刀片一样的牙齿,头发好像猫炸毛了一般,细腻的幼小肢体也膨胀出充满血筋的怪物肌肉。它一下就飞了过来,扑向我们,在墙壁上咬开一个口子,我们倒在地上。 “嘿,女儿,客人要离开了呃呃呃”怪物说。 女儿打了响指,她老爸的眼睛就糊下一层白色的眼膜。眼膜睁开,老爸恢复了正常。 “额,这帮东西!呃呃呃呃呃”老爸愤怒了。 “快跑”新娘对着发愣的我喊道。 来不及了,女儿斜着嘴巴一口把我的脑袋咬了一半。血炸了出来。老爸正要咬那个新娘,女儿突然制止了他,她像大厨一样细细品着我的半边脑袋。 女儿吐了口唾沫,里面都是是沙子。她一下把我的半边脑袋呕了出来,黏在我的另外半边脑袋上,接着在接口处大大地舔了一口。我感觉好像触电了。 黑色的油从伤口边滑下,脸发麻,身子生疼,我痛苦的四处跑跳,脸上的黑油很快就流满我的半边脸。 我不记得当时鬼叫了什么,后面新娘,她其实叫碧豆,对!叫碧豆。碧豆后面告诉我,当时我绕着他们的地下轨道跑了老半天,甚至当时参加集会的村民们都说听到了,说南瓜大仙不满意这次献祭,在田地里鬼叫了一整夜。 话不多说,我还是继续叙述我们遭遇。那个女儿吐干净了沙子,还在不停的吐着,就对父亲说话了。 “他的脑袋里又是那种沙子,我们应该搞清楚”她说。 她变回了人形,轻飘飘的一个暗淡小女孩飘在空中,头发也飘莹着,似乎挺恬静的一个姑娘。 “你在说什么”碧豆躲在隧道尽头问她。 “嘿,我觉得在我在自言自语的时候,你们人类最好还是不要插话”她回答道。 “呃呃呃,搞清楚,告诉里尤”她爸说。 “爸,没必要什么都告诉那家伙。” “呃呃呃,里尤创造了——我,还创造了——死亡,呃呃呃” “他只是一个不负责任的商人!” “呃呃呃,女儿——不要那样说我的——父亲,呃呃呃” “我出去透透气”。小女孩伸出处手,我和碧豆都飘了起来,身子变得透明,我们飘出了钢铁隧道,浮出土地。 今晚的月亮又白又亮,像压在箱底舍不得吃的电子冰糖。萤火虫成群结队的飞着,人们带着面具,围坐在篝火旁,我们继续想前飞行。只要我们的身体还是半透明,下面的那些村名就好像怎么也看到我们。 再往前,下面是一群赤裸的女人,在一堆碎石矩阵上跳舞,接着一群男人拿着长剑,领头的把剑架在自己的脖子晃动,单腿跳着进了赤裸的女人堆中。我发现我在那种飞行状态下可以摆动双手让身体轻微移动。 下面那些那白花花的月光,看得我眼睛异常饥渴。 真当我要开口时。碧豆开口了:嘿,嘿!会飞的女孩,我们应该下去看看,我们村未成年是不允许进入赤裸舞曲的,而前天我才过了我的十八岁生日,我一直想去看看,也许你们能见到我的姐姐” “不了,我每年都会看到,实在没意思” 我们继续飞行,身体好像变成了空气,连同体内的一切感受。 “我们要去哪里?”碧豆问。 “让我安心飞行,不然我就把那么扔下去,反过来让那些光秃秃的人好好红色的你们” “我闭嘴”碧豆闭嘴了,不过是在说了这句话后。 无聊的夜间飞行,被束缚在空中没什么东西可以碰,只有思考瞎想,我才发现这个乡下女孩是这样的大大咧咧,胆子也太大了,我不禁疑惑起来。 “嘿!你叫什么名字”我问她。 “我吗,我叫玛茜……我叫碧豆” 她俩几乎同时说出了口。 “好了,先在倒了大家都闭嘴的时间了” 我俩悬停在空中,她伸出一根手指,手指又劈开出一根白骨,在我们的嘴巴上都拉了一刀,黑乎乎的东西铺开了,现在什么也说不了。 (我是真的不会写,想写个有点刻薄环境下的恐怖氛围的,写着写着就成了愉快的探险交朋友了。这得原谅我,我有社恐。现实中我没有一个朋友,从小到大几乎都是这样。我还很蠢,很倔,学习自言自语、自娱自乐学到现在跟没开始学过一样。我两点一线,实在没有机会去见识一些东西;我没有现实的人物模板,不知道正常人间是怎样对话的,而且今天的我格外的无力,我稀薄的想象力也消失殆尽哩。) 我们下降,像月光几乎无重力的铺在旷野上一样。突然屁股一沉,大地有了重量。 她把自己的后衣领子挂到墓碑边突出的一根黑色细树枝上,四肢软踏踏的靠在一块垂向地面,在这片没风的地方摆动。 她低下脑袋,叹了一口气。 “额……你怎么来的,男的”她问。 “我被他爸叫来参加婚礼,不过我也是被献祭的那一个,献祭给你的爸爸。顺便问问,你爸真是那吃人怪物吗” “我爸?我爸是的,而且我也是的!”她伸出尖尖的手指威胁我。 “嘿!吃人怪物也挺酷,尤其是你还会飞,无所不能的,我要是像你一样就好了”碧豆说。 我爬起身子,做到一块弯掉的墓碑上,我弯下脑袋看到了:将姆斯 1994。可怜人,愿他安息。 我在墓碑上摇晃双腿,夜晚的凉气还有远处的细微歌声,让我感觉我们杵在一片与世隔绝的废林里。 “你是它的女儿?我是,我是指亲生的吗”碧豆问。 “是啊,我从他的肚子里生出来的” “你平时豆干啥”碧豆问。 “我在没人的地方乱逛,有时候会找一些孤僻的小孩玩,顺便吓吓那些胆大的” “为什么你没找到我呢”碧豆问。 “我看到过你几次,可你都是一个人走出酒馆,在夜路上自言自语,我试着插话,可你总是说:别打扰我,我在自言自语呢。我有一次变成一头两眼冒火的黑山羊,你笑了一声就走了” “我猜我当时一定醉的厉害。我们能喝酒吗,我们一块去?” 我的脖子有点疼,我又倒回夹着露水的稀疏草地上。抬头看到黄黄的月亮被一大条天边伸来的云给遮住了,雾气从四面八方笼过来。我好像都看到黄月亮上像章鱼吸盘一样的小山了。 “你可以和我一块玩,我们都有一个让人头疼的家长”碧豆说。 “可以啊,我猜那太不是一个坏提议了”玛茜说。 “我说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生物”碧豆问。 “我不知道,可能是某种吸血鬼,挺像的反正,我想”“嘿嘿!”她从树叉上飞下来,“看着”,他在墓地上飞了一下,找到一个烂掉的南瓜。“看好了!”她把牙齿对着烂南瓜,南瓜的淡黄色就像被橡皮檫擦掉了一样,消失的形式也像一桶黄色颜料被谁喝干了,就是水落形式下降,直到南瓜变成一个灰色的东西。 “就和传说里的一样,我们在你爸爸身上见识过”碧豆说。 “那你到底能喝酒吗”碧豆 “为什么不能”玛茜 “我们有空一块去喝点吗”碧豆 “能不能加个我,有没有甜酒!就像碧豆你父母家的那种”我兴致勃勃的补充到。 “那当然,酒馆里什么东西都有” “应该没问题,和喝河水应该差不多”玛茜 “哦吼吼,朋友,你还有很多东西要学呢”碧豆 “你都有些什么超能力”碧豆。 “就像你看到的,我可以飞,我可以穿过东西,等等!现在几点了?”玛茜炸毛了。 有谁在用湿漉漉的手摸我的头发,我抬头看到一团渐渐的雾气,已经从天边衍生到我的头顶了。“不知道,月亮还安全挂着反正”我说。 她掏出一块怀表。 “遭了,我要迟到了”。说完她一边飞高,一边消失了。 我和碧豆的呼喊声她一定是来不及理睬了。 “我们在哪里?”我问。 “不知道啊,我没来过这片,不过我们应该是一直在往东边飞的,反着走” “好的” 我们终于找到了墓园的小路了。路很小,她走在前面,我跟着我后面。 “嘿,说点什么,不然我们会无聊死的”她说。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是白头发” “我天生的” “你脖子上的那条黑色小闪电是纹身吗” “我不这样认为,胎记……” “王大伯真的是你爸爸吗,怎么感觉你不是村里人。” “不是,他是我的爷爷,但对外得说是我父亲,因为村里人很正规。” “那你父母呢” “我爸很爱喝酒,我妈受不了就离开了。有一天清早,我起来看桌上有瓶打开的啤酒,门开着,从此以后我就再也没见到过他了,就和我妈一样。于是我爷爷就把我接过去住了。” “嗷嗷,真不赖” “你是真不会说话,你应该安慰安慰我,虽然不会让好受很多,但或多或少会让我舒服点” “对不起,我的,我很抱歉” “没关系,我原谅你”她转过头对我笑了一下,大板牙露在门外边。 “你将来打算干嘛?”我问。 “我要开一家连锁酒馆,我就坐在办公室里喝啤酒,一边和我的朋友打牌玩” “嗬,质朴的梦想” “你呢” “我不知道,我出去要去找到我的妹妹,不过他很可能已经死了,然后我要……” 我扑在地上,呕出一些沙子和酸液。 “你都吃了些什么,刚刚玛茜就因为你长沙子,把你吐了出来。我得说你的特殊爱好救了我们”她说。 我抓了把叶子,黏碎了,揩了嘴巴,又用手摸干净了一下。她厌恶了一声 “你知道沙人嘛?我好像看见了”我问。 “知道,吓唬小孩的” “我的一个朋友就被沙人抓走了,她很喜欢我,似乎是唯一喜欢并且不让我厌恶的人。所以我出去后,我想要找到她,我们随便去哪里过日子” “真好阿。可惜我不喜欢民间传说还有历史”“我好像听到了沙子流动的声音”她说 “你也加入沙启教了”我问 “不是,你快别晃了”她说。 果然,在那个老树旁正有个旋转的沙堆。 “安静,我悄咪咪的走过去”她说 我回头看,沙子越来聚越大,渐渐出了一个人影。 “他在那个角落里!”我大喊了一句。 “你吓死我了,那里没有人,我刚刚一直盯着那块呢。那只是一只黄色的夜猫,我很喜欢夜猫,不想打扰它们休息” “我发誓真的有。一定是法老在催促我,不对,沙子是杀人的,法老可能因为我不能完成任务要抛弃我了” “你怎么这么在乎那个法老” “我不知道,快走,这地方让我胸口疼。我好困呐” “我不知道我们走到了哪里” “不行,不能睡在这里” “你在和谁说话?” “小心!沙子漩涡”我又喊了起来,一下把碧豆推开了。 “嘿,兄弟,你被吓的有点神经质了知道不。你要是害怕就牵着我的手,我们一起走。别推我!” “对不起,可这地面难道真的没有沙子么?” “没有,没有!” “我好渴” “你可以去试试舔点露水” “不行,那些叶子都生着骨灰一样的东西” “我和你走在一块真的好头大” “原谅我” 接着我听到天空上玛茜的影子,后面还有一团黄色的东西。 “嘿,朋友们,仪式结束了,我来带你们一程” “太好了,不过你没注意到你后面的东西吗”我问。 “他被吓坏了”碧豆说。 她扭过脑袋。“啊,有时候就是有些树叶想要和我交朋友”“这次我们可能飞的会慢点,我太累了。你们要去哪里?” “我回大户金字塔”我说。 “我不知道,我不能回父母那儿,他们知道我没献祭给你爸,一定会把我推下河的,并且在那时候还会祈求河神去让南瓜大仙平息他的怒气” “那你和我一起”玛茜说。 “我会住哪?”碧豆 “嗯,废林的山头上,有一个小屋,那里没人,你可以待在哪里” “好的,什么地方也好过现在的家” 她把她送到小木屋里,就把我丢在十字路上,丢给我两枚硬币。 “收下,我困极了,拖不动你了” “晚安” “日安!”她一下就消失在黑暗中。 我上了车,到了大户金字塔。守夜保安不让我进去,因为我的勋章不在了。 我没有钱,没有朋友,又在一个陌生的城市,我该去哪呢。 我走到大街上,步伐极其缓慢,困的眼睛打浮漂。睡眼朦胧看到井盖上反射出一阵模糊的黄色。 是那个沙人!我吼叫起来,撒腿就跑。 “法老来抓我了,我得离开,我得了离开!”我自言自语。 我在路上不停地走,汗水在脸上不停的落。一口老气怎么也喘不上来,我大口的喘息着,脑袋昏涨。 沙人,杀人,沙人,沙人,沙人。 它要我去杀戮,不然我将是下一个它沙下的冤魂。 我跑不动了,蹲在椰子树边,抱着腿,摇晃脑袋。我手变成了沙子,我用力挣了一下眼,又变回了我的手。 沙子从我的膀臂后流了下来。不,没有!这地方我不能再待了!我继续走起来,路上先有一两个行人,接着一个都不剩了。 越来越黑,没有一点灯光,我一定走到郊区了。 我好恶心呐,我要呕,可吐不出来,美好的夜光打在大地宁静的万物上,我只感觉上面都是一些充满痛苦回忆的蛆虫在扭动。我呕了出来,我拖着嘴巴,在地上继续爬行。 我什么都都看不到了。我双手一滑,脸磕在地上,我发誓我手下的水泥地就在刚刚变成了流沙!我的天呐。 我平躺着身子,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我用双腿推动自己在地上移动,后脑勺的头发被无情的磨蹭着。 那是什么声音,是沙子!我摸到了,是沙子!蟒蛇!蟒蛇!龙!龙!啊啊啊啊啊啊。 我一口老气喘下去,脑袋疼的无以复加,眼前是挣扎着不断炸开的黑色,什么也看不见。走啊,走啊,得……我已经无在脑海里用语言去组织想法。 我站起来,开始打飘,脑袋晃悠悠,又倒了下去。夜晚的迷雾撞在我的脑袋上,散成一摊尸臭的气息。我低下头,已经认不出地面了。那些蚂蚁好像是一个个人在逃跑,在挣扎。 我头脑混涨,真的再也无法忍受,但这次我就是没有晕过去,可能是我总是晕过去的缘故。 活着,活着,我对着自己空白的大脑和无限的痛苦,麻木的念叨着。 不行,不行,我承受不了了,到底是为了什么,我到底是在干嘛!让我死!死是一个解脱。我就那样死死撑着身体,像条狗一样。 接着,我好多了,一种紧致的感觉从四面八方包裹起了我,我感到了阵阵凉意,想没有间隙的泉水不断的涌来,头脑因为痛苦和疯狂引起的燥热正在快速退却。我轻轻的出气,眼泪掉在黑暗中,漂浮了起来。 我没有多想,放开了手,我就浮了起来。 “啊,就是这样,就是这样,幸福……” 我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了。 第二天早上,我在野外的沙地上醒来,皮肤都发皱了,脸上都是伤疤。体内还是有一股淡淡淡的恶心感,但那完全是小打小闹,我得去吃点东西了,可是我没有钱。 我没有钱,我的恶心加重了,不能去找法老,我得去那片面墓地!玛茜会接纳我的,不是吗。她是一个怪物,可是她对我表示友好,那就代表她是一个好怪物,绝对不会伤害我。走,走……我好饿…… 第26章 精致的车 太阳光下,欣玫不再遮挡眼睛,因为一辆车挡住了她面前的阳光。车自动缓缓降落,她一身泥泞的上了车。 她开启汽车幽影形态。这辆车里装有抖动快翘粒子,当达到半光速时,车子的外壳就会完全穿过障碍物,而车的主体在那种状态下撞到物体则会几乎无损的弹开,也有百分之二点六的几率直接穿加速穿过物体。这是她有一次忘记带车出门,用脑频率唤来的车晚点后她研究出来的的东西。 她在空中快速穿梭。五十分钟左右,她已经在自家公寓门口了。 在这座公寓主人的脑频率操作下,安保系统直接没有进入扫描状态,大门、电梯直接全部打开着。地面的流动地板开始高速运作,她扶着空气扶手。她进到室内,一堆空气屏幕打开了,安舒的音乐响起,流动地板快速把她带到清洁角,被她撞到的空气屏幕在空中滑动。 清洁角就在她客厅里的大窗户边。 洗澡。 光束牵爪迅速解构了她那些脏衣服,接着空气清洁机伸在一旁的触手就迫不及待的吸掉外来物质,并且革新一次房间里的空气粒子,只留下她喜欢淡蜜桃味。 网模仪对着她的身体全方位喷水,接着因为客厅里的主要控制柱的打印效果是最好的,所以一张去污网就打好了,由网膜仪器在碰水的过程中打出去,覆盖到她全身。她全身感到辛辣起来。 墙边的对眼机正在聚焦她的眼睛,准备清洁眼睛内外,却突然停止了,事实上所有的清洁在此刻都停止了。 她累了。 脑频率就会变得不稳定,这时房屋管家判定她不适合调用脑频率操作,就会停止运作的工作,开启安眠保措施和保护主人的系统。事实上,她的脑频率和脑核心射出的脑频率如出一辙,设计理念差不多,不过有脑核心的人,脑核心会帮助控制者简化和强化他们的思维,把想法分成一格一格的,变得易于控制。相当于就是帮助控制者增强了自控力,所以这个时代的激情犯罪很少,并且主要源自原生主义者。也是一样,脑核心的援助也是有限的,控制者的大脑一旦累了,脑核心还有脑科技就是一堆轻飘飘的电子垃圾。 她走出清洁角落,光溜溜的身子走到哪里,那里的玻璃就会自动模糊。 她把手撑在玻璃上,看了一眼模糊,接着坐到沙发上,沙发切换防水面料,在她身下开始膨胀。她软塌塌的升到空中,脚上的水滴到地板上。银河沙漏在有条不紊的下落。 小飞碟在她眼前出现,送来了“粉红液”活跃过一轮的那个小肉片,也就是查克的一部分。 “嘿,查克!嘿,欣玫!” “多长的一段路啊……别傻站着,和我坐一起” 窗帘降了下来,与之相伴的还有渐变暗的灯光。几条连接器拼到一起,接在沙发边,悬室飞手抓了一把一次性植物软垫撒在连接器上。一个太过像样的床就临时在客厅搭建好了,就在她的屁股下。 现在,音乐柔和的像流向不知名去处的河水,但没等河水源远流长呢,她就关掉了,她把自己闷在寂静里。 她在黑暗中盯着银河沙漏,它发着微光的沙子淅淅沥沥的下落,她感觉眼中的似乎水分过多了。 她闭上眼睛,抱紧查克等量身材的抱枕。她发现一旦她做好入睡准备,睡意就怎么也不肯现身了。 “不行,查克。我已经免疫安眠物质了” “e”她醒着呻吟着。 “我猜又到工作时间了!” “一杯八十倍浓缩咖啡,要巧克力味,谢谢!” 她撞入一扇墙,墙面向后缩入,露出灵巧的结构。她进去后,从当天黄昏捣鼓到第二天早上,期间和查克说了不下两万句话。凌晨太阳刚初,她伏在桌子上小睡了一会。头有点昏,她觉得她可能有些感冒了,不过没有在意健康管家配给的药物。 三十分钟后,她精神爆满的醒来,把收尾工作整完,来了一杯抹香酒,布满血丝的眼中沙漏还在流滴着,之后把很多的东西都塞到她口袋里,又在把一个大包翻进后备箱里。今天是个好天,她回到屋子,和查克说了声再见。 她悬停在金字塔上,车子发出一枚炮弹,把大户金字塔尖尖的脑袋炸开了,接着飞入云雾。 大喇叭开始广播:“裹尸布老头,把王杯,还出来!不然下一发炮弹就炸到你的脑袋上,下下一发就炸到你的祖爷爷的大大金字塔上!” 安保机甲“可岁”29系列,还有一系列战斗飞艇、飞车、飞舰进到云雾,地对空自卫火炮扫描着天空。 守护者们升进云里,来了一次大搜查,但是没有找到她。她射出一阵频率烧坏了他们的脑核心,她的频率又取代控制了那些机器。 安保机器现在一齐对着大户金字塔轰击,很快那儿就变成了一堆废墟。 一圈信息飘来,在她的眼中显示:“他很好,不过他不在我们的控制中了” “找到她,我没有很多时间,给你们半个小时,我知道你们有很多人”大喇叭传播到。 屏幕继续显现出:“……我们不知道……” 一系列机器继续掘地三尺的轰击,废墟炸开了一层又一层,又一个金字塔的尖冒了出来。 她射出一枚烟雾弹,金字塔头开始冒出蓝烟。接着塔尖的上空就聚起一片黑云,什么风也刮不走。黑云开始下雨,雨水接连不断的倾注下去,就好像天空是个湖,黑云就是天空大湖破开的一个口子。 天上反常的出现很多云彩,都被拉长引接到那个落雨的云上,太阳消失了。废墟的那个大洞里填满了水。 “还有十八分钟,我只要一发爆弹下去,你的老鼠窝就要被淹啦。快点,快点快点!”她的声音在整片地区回荡,人群开始大规模的逃散。 警卫队的来了,安全部的也来了,国家军队来了,特武科的也没落。天空黑压压的,像一个良心大发的店员在冰淇淋上撒了很多很多巧克力碎屑,只为了给一个吃不够的穷小孩。 她的频率很难攻进那些有高强度军用屏障的飞机,不过还是有些被控制了的,不过又很快就被集火,然后坠落了。 她吃了一粒强烈缓解药,咳嗽了一声,接着说:“咳咳咳,你的朋友们来了,可你还有七分钟!” 军队飞艇射出导云弹,云彩像被抽入抽水马桶,很快就消失殆尽了。云团里有一辆巨大的战舰,还有她做的机器人,都飞在空中围着主舰,再外边就是那些被控制的金字塔自卫队了。 空中激战一触即发。她启动停在舰艇上的车,抖动着飞远了。接着,一条淡红色的线条略过金字塔湖。金字塔开口了,水饥笑着旋入金字塔。 车冲到水底,撞进泛起的沙土中。她含上一粒氧气丸,走出车内,挥了挥眼前的让什么都看不见的沙子。她跳下金字塔的开口,各种服装的游客尸体在上浮。 “嘿,不许说。我的车技从来都很好,我从来不走神,我从来不眨眼!不过今天金字塔里的艺术家真多” 落定后,她发现大户金字塔下竟然还是一座观光金字塔。她抓住破飘着的一本的旅游手册,向下绕着走了好几圈,没有出路。头顶上发出一声巨响。 “我的舰艇还有小机器人们可能都荣归故里了。我一直不喜欢它们” 潜水员的一些水离子弹击中了车身。她驾车轰击地面。地下的地下,一条长水柱掉入黑漆漆的空间,她顺着水柱开车下行。 车停在金字塔的靠近墙的那面,在角落的高处。她夸上背包,吞了一粒强烈缓解药丸,把覆盖在她身上的水膜调到战斗档。 “嘿,查克,听到那美妙的滴滴声了吗” 水柱打在金字塔上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地下空间回响。在金字塔上滑了一段,在半塔腰中,她掏出炸弹炸开了一个缺口,跳了进去。两枪解决了门口的卫士,守卫的子弹都打不进水膜。 她走进房间打死了摇着身体正要神游的管理员,在黑色的门里扔了一个东西,草晶炸弹被黑门里的流沙吞噬了。 她走出房间,来到阿凯的房间。 “阿凯,有见到我的黑色机器人吗” 那些敏想者掏出无用的抢开始射击,他们中的几个人倒地后,余下的人做坐定了开始冥想,发出一些狠毒的思维波动,因为太过强力在空气显现出纹路。她的水膜极其缓慢的翻起了波浪,皱起来就定在那里不动了。 她要控制住自己的思维!脑袋开始激烈的撕裂开来,她扑在地上,头痛难忍,整个身体都要爆开了一般。敏想者依旧一动不动,阿凯这时候走了过来。 “我还以为你死了”阿凯说。 从阿凯的袖子里射出一个长线条,精准的一口气从几个冥想者的太阳穴戳个对过通。 阿凯拉起袖子,展示绑在膀臂内测的长长的装置。她吐掉了棒棒糖,说:“你的东西里面,我只搞明白了这个” “你可以更简单的锁定他们的,哦,也不对,只有我能更加简单的锁定他们”欣玫说。 “啊,是的,所以我只能加了血液制导,命中率没话说的” 欣玫瑰站起身,身上的水摸已经在剧烈抖动了,她把一个小东西举到阿凯的脑边,猛的拍了一下。 阿凯对着她开了一枪。 “你在干什么?”阿凯摸着脑袋问。 子弹冒着绿火,这次停留在她的水膜里,她的胸骨已经被撑破形。 “我得看看你在想什么,就是这样”欣玫说。 “你可以直接问我啊” “那样太慢,我们走” “不行,我的头好疼” “别着急,这种记忆提取是有缺陷,但是很快就会好。法老在什么地方?” “在北斗室” “带路” 她们上了电梯,欣玫把缓解药的瓶子对着嘴吹了一口,大口咀嚼着,接着露出动人有点失态的笑容,不,是太失态的狞笑。 “来点吗”她问。 “你的眼睛再红不过了,我可不要” 电梯门打开,欣玫把电梯控制面板给枪击开了,把她的三把枪掰开,都对着那冒着电花的控制台碰了一下,枪的子弹能量就有了。 她扔给她一把。 “一档轻微伤害致眠,二挡远射,三挡爆破,用三挡得当心你的手,但别怕靠眼睛考太近,夜视是这个键,这玩意很费电” “记住了,这可太有趣了” 北斗室门口站着三个沙人,子弹都穿过了它们的身体,一些保安也围拢过来。她俩被逼到墙边。 “捂上耳朵” 一颗手榴弹飞了过去,顿时敦实的血肉迷糊了,沙子也成了一摊散沙,沙人的根基还是盘旋出风,身体在慢慢恢复。 “你杀不了他们,只有杀了它们的制造者,法老” 她发射了一枚爆弹,炸开了门和炸碎了已经又是大半个身子的沙人。 法老端坐在座子前,端详着一本书。昏黄的光线从窗户照在他的脸上,湿漉漉的脸上不断滑落汗水。 “老头,控制沙人很累”欣玫说。 “你知道了吗”他问。 “我有什么不知道。你想要沙化全宇宙!” “人人都不再有恐惧,没有痛苦!这难道不好吗!” “因为你没有按时找到王杯” “在仪式的后一天,我就已经失去对他的控制了” “对不起,我只能遵守我的诺言,让这个地方还有你的梦想——全人类的幸福变成陪葬废墟了” 法老掏出夹在书里的怪枪,对她射击出黄色的沙粒线条,线条直接打进水膜,水膜变得浑浊。 “老东西~” 她打中了法老的嘴巴和肩膀,直到一把海晶匕首插进她后脖颈。 她跪倒在地上。 “记忆是假的?怎么可能!”欣玫瑰奄奄一息的问,早已经透红的眼睛流出血泪。 阿凯只是木讷的看着,紧紧的抓着那把枪。 法老抱着肩膀站起身,一边说话,嘴巴一边漏血:“所有的图腾之沙都来只我的血液,阿凯是我的一个最完美的沙人,很快,那些使用营养沙的人都将成为我永远不会变心的傀儡,一切都在计划中运作!” “现在,只有两个选择,加入我,我实在不忍心破坏你的大脑,也没能力控制,或者死在这,永远死在人类幸福的对立面,作为一个敌人!” “再见” 水膜破洒一地,地板变得湿滑。欣玫已经死了。 “阿凯,清理一下。准备好新闻发布会,我要动身去下一个金字塔” 阿凯抱着欣玫来到焚尸口,把她丢了了下去。法老喘着粗气,举起手,一枪打中了阿凯的后脑勺,她也直勾勾的掉了下去。充满罪恶的火焰吞噬了两具尸体。 法老的两处枪伤已经自我复原,他需要一套新衣服。 接着法老听到头顶有什么东西好像滚下来了,轰隆隆的打雷一般。 “她的舰队也覆灭了” 接着那轰响越来越近,越来越响。 他捏紧了手,露着凶狠的表情,站立不动,听着那越来响的爆炸声。 不出两秒,这条走廊剧烈的升温起来。他一下躲进最近的房间,趴到角落的椅子下,汗水滴个不停,落在沾满灰尘的地上,滴出一片黑色。 整个天花板都爆了开了,消失在炫目中,一股无神的冲击力屯吃了一切,以这座金字塔为圆心四周五百里都被镂空了,连同每一具沙子也都烧成了色彩斑斓的琉璃。 沙子疗养地的一大半都炸成一个洞。 深不见底的大洞的边缘都缀满了五颜六色的石头。在最深处,则布满了那些最瑰丽的琉璃,琉璃丛中流着一种浑浊的红水。 不到一个星期,金字塔下的地下河水就渗满这个大洞,成了一个湖。湖水常年二十多度,之后沙子疗养地就更名为温泉辽阳地了 第27章 逃避,逃避 我走破了腿,敲了敲王大伯的门,他无精打采的起床。 “伙计……这么晚了,这是要做什么,婚礼已经结束了,回家去”“伙计!伙计……你是……你是!王杯!我的天老爷呐。你怎么还活着啊!不对,你是魂魄是不是!” 王大伯顿时混乱了起来,透露出一股不自信的气息。 “是的,我是魂魄,我在阴间迷路了,快告诉当时婚礼在什么地方举行的” “就在我家后院” 我们穿堂过屋,他叫醒了老伴,老伴吓了一跳,不过在心底还是起了疑虑。 “就是这里” 前几天这片林子还为我送来清凉的空气,现在已经荡然无存了,地上都是塑料酒杯和酒瓶,烂泥已经干成了白硬的脚印形状。四周的篱笆倒在地上,被硬土覆盖。婚礼大舞台的骨架还支在那里,上面有一个烧穿的黑窟窿。一眼看下去四处都是这样混乱的地面,怪不得篱笆都破开了。 “给我一把锹子”我说。 “伙计,鬼伙计,这是做什么” “献祭有点差错,让我的鬼魂跑来了,不过我已经完全属于南瓜大仙了,现在给我把铁锹,我把自己送进去” 他老伴冷不丁的在我的脑袋后敲了一锄头,我感觉到了炫彩,所以这次我没有晕过去。 “大娘,做什么啊!” “你小子真是不坏之身。不可能的,你肯定是用什么法子逃了出来,现在要来害南瓜大仙。也许你就是变成蚂蚁逃了出来,大仙的神力很可能没镇住你!”大娘说道。 “怎么可能啊,我确实是变小不了” 我坐起身,一手摸着破腿,一手摸着脑袋。 “老头子,通知教父” “好勒” 她劈头盖脸又是一锄头,我滚到边上。“有病!” “老头先别走,摁住他!” “伙计对不住啦,规矩不能破,不然我们村的人都会变蠢哒” 我试着变大,但是没有反应,说明那怪物是真在下面,多希望他不在家啊。 我把王大伯踢翻了个个。向一望无际的垃圾大地跑去。 跑出戒线后,我就变小了,王大伯不追了,罕见的破口大骂几句,回家继续睡觉了。 眼前生出一大片丛林,而树木都是扁的,有着锋利的叶边。“霍,伙计,我到底是第一次变小看到这样的景观” 风吹动小草摇晃,则大树发出嘎吱嘎吱的、又很水灵的声音。今晚的月亮多大啊! 我把自己变的很大,大到站在原地就可以摸到王大伯家的屋顶。我伸手要搬走婚礼舞台,可那片地似乎有层无形的护膜,我的大手摸过去就开始变小,还带着撕裂的疼痛。我在草地上滑了一跤,一大片草地变成了光秃秃的黑底。我收手了。 走了两步,变小落到一片叶子上,喝了两口露水,一不注意把脑袋塞了进去,差点被露水闷死。我好奇心大大的发作了,我要是一直变小会怎么样。已经是巨大的小草,变得更加巨大,露出千千万万的蜂窝一样孔洞,满满当当的紧挨在一起。 继续小下去,眼中极度跳跃的炫彩变成凝重的白色波纹,什么东西都看不清。我捏紧拳头,继续下去太费力了。 突然我动不了了,大大的细胞包围着我。这些大细胞之间似乎有某种引力,让我漂浮着。我看不到地面,我好像到了太空,也看不见月亮了,什么都看不到,周围只有无穷无尽的细胞。 我想这就是我变小的极限了。我一下变回原样,炫彩好像被压抑太久了一样,异常活跃的舞动着。我躺到草地上,脑袋炸炸的,感觉背靠的大地很不真实,而是一艘大船,是世界在漂流,还是我在漂流,不,所有存在的一切都在一个未知的空间里漂流,如果那些“空间”能称作空间的话。 不想了,肚子又饿了,脑袋又有点疼,有点发困。睡。我变大走了两步来到一片树林,一览众山小后,找到一颗枝叉最多的树,举起手,我渐渐变小,手抓住了树枝,慢慢的我小的像只鸟,抓在巨大的树条边,垂着身体。 我惊醒了一次,莫名其妙的突然想到沙人,就和之前莫名其妙的忘记它一样。真是痛苦。 树枝上的我睡意全无,夜里的风很凉,我把树叶碾成筋皮相连的疲软状态,裹好自己踏踏实实再次入睡了。那被碾碎的树叶发出的味道很浓,就好像盖着一床油漆泡过的被子。 早上,林间的捕猎枪响惊动了我。我下了树枝,鼻子被树汁熏得都闻不到味道了。有什么油滑的东西我脖子边游动,是一只手指大的毛毛虫,我一下把它甩开。难受死我了。 我试着回忆玛茜放下碧豆的那个山头,在我变大后很容易就找到了。我正在变大飞驰时,林子里的猎人对我射击,在我脸上打了很多红麻子。 我的声音在林地里回响:“歪,别打我,我是好人” “怪物!怪物!” 我跑了起来,变小站到山头的木屋上。房门打开了。“我听到了很多枪响,今天猎人们一定抓到了很多”她说。 “你在做什么?”我透过门缝看到那口黑锅里冒着咕嘟咕嘟的声音,还飘着一股子青烟。 “别见外,快进来。这是小屋前任主人留下的,我按照配方正在熬一种叫布得木细沐的东西” “味道好怪,有多余的吃的吗?我从昨天到现在只吃了一些树果” “那些有些巧克力蛋糕” 我狼吞虎咽起来,看到小屋的那个小隔间有什么东西在动。 “那是什么”我问 “那是我,我是玛茜”玛茜是她,她说着。 “你在黑暗中干些什么”我问。 “我在画画”她说。 “视力够好的”我说。 “有没有水”我又问。 “桶里有”欣玫说 “桶里的水干了”我说 “那就去小溪边”玛茜说。 我水足饭饱后,倒在坏沙发上,沙发有股子怪好闻的怪味。我舒服极了,跑了这么长时间,也没睡过安稳觉,而现在我倒在暖暖的沙发上,还有两个妹子陪我聚在一间小屋里,真有够幸福的。 “有人劫持大户金字塔了!”碧豆说。 “具报道,当地时间九点三十九分,一辆歹徒驾驶飞车对大户金字塔发射了一枚炮弹!”她给我们报道了起来。 “咩,炮弹是什么”玛茜问。 “就是炸弹!”碧豆说。 “是红色的车吗”我问。 “不知道,肇事者飞到云里了。” 我叹了一口气。 “玛茜,你还知不知道多余的小屋了” “林子深处还有一个,不过要爬地沟,而且我也不好带东西过去。你怎么了” “我没地方住,我不想去城里了” “嘿!好多飞艇啊,记者都和人群都一块疏离了。你们没有脑核心可真是太可惜了,看不到这样壮观的事件,我有预感,这一定会闹得很大”碧豆硕。 “你可以和碧豆一块住在这小木屋子里”玛茜说。 “嘿,我是需要私人空间”碧豆一边看全息新闻一边说。 “那算了,我找个小河跳进去” “好,你待下来,我相信我们会处的不错的,不过能睡觉的地方只有那个小隔间了”碧豆说。 “好啊,我再满足不过了” “我明天会多带些吃的过来,巧克力店新来的小店员很懂事”玛茜说。 “军队发射抽云弹了,那些云好像抽到马桶里了一样。哎呀!全息新闻设定的频率真让人头大,只能在记者周围走两三步,视角还卡的那么死,清晰度也差,啥都看不清!而且现在卡得不行,一定很多人在看这场全息新闻的直播,真想亲自去看看,不知道那天边有没有彩虹。”碧豆一半和我们说,一半听着像是自言自语。 她关闭脑app“嘿,玛茜!带我去看看!” “等我把这一段画弄好。你们去山西边,帮我摘些红苹果,越红越好,不然我拖着你们俩会累死的”玛茜说。 “好的。快走,王杯” “哇!快点啊,云朵没了,她可要被那些大飞机打成塞子了。我看见那辆车了,是红色!你猜的真准!” 我正在有条不紊的呼吸着,一边慢悠悠的勾着苹果,听到这句话,一口气塞到胸腔里憋的慌。细线一般的惊恐鬼怪在脑袋里挑着妖艳的舞蹈。我拔掉一棵树,甩树叶,接着把地上的果子都捧到手中,摆动双手晃掉了灰尘。 我在上面问尘土飞扬里的她:“现在怎么样了,继续说下去” “没有,军队正在和她对话呢”碧豆咳嗽着说。 “我完成了。现在我也要去”我对玛茜说 她在墙边拿上一把雨伞。“嘿,伙计们,这天出门即使你们处于虚影状态也是会热的” 小屋门口都是苹果,我们飞了起来,比树林只高一点点。大太阳高高的挂着,冷静的发射酷热。 “你为什么不飞到树林里,那里凉快些,反正那些树木碰不到我们”碧豆说。 “不行,穿越实体会让我很累” 很快,太阳若隐若现,可以看到远处的天边布满了黑云。 “快到了,好凉快。希望我们赶得上,记者现在都在转移位置,我看不到画面”碧豆对一脸严肃的我说。 头顶浓重的黑云时不时擦出电光,我们不得不减缓速度,因为天空交通陷入了瘫痪,空气挡板和频率全都失效了,飞着的汽车不管不顾四处乱飞,有的直接冲过领空红灯,有的飞的极低,天空显得一片狼藉,乱糟糟的像蝗虫过境。 玛茜把我俩放在在小巷子里。 “累死我了!那些车开的真快啊!我们可以走着去,不过要答应我,除了地面别碰到任何东西,我累坏了”玛茜有气无力的说,大口啃着苹果,吐出发白如面的果肉。 路人在四处逃散,我们小心翼翼的避开,越往前的大街越是清净。 玛茜有些恢复了,开口到:“这地方还真不错,看着挺炫酷,就是感觉有些窒息,比大树上的叶子还要茂密” 前面天空的雨云不那么浓密了,只有一圈圈条状黑云打转着接到一块小小的黑云上,能时不时看到太阳。在这里都能清楚的看到那中心黑云下着水柱一样蓝色的雨水。 “洪水要冲过来!”上边的玛茜说。 我们飞了起来,很快。 天上都是乱七八糟的飞船和一艘极其巨大战舰,眼前已然是那片金字塔废墟了,也是一个大水坑,我看到一道红色的影子钻入了水坑。 “她下去了!”我剧烈的呼吸起来,这没错了,一定是她,她是不是在找我,她真的要把这地方给炸了,哈哈,该死的沙子,还有让我一直恐惧的沙人就要永远消失了! 玛茜带着我们尽可能快的飞下去,水上一层里我们穿梭无碍,但在水底沙土澎湃,我的身体就有些刺疼,睁不开眼,但我顾不上那些,我尽力地睁着眼睛。 玛茜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苹果大口咬了起来。 “伙计们我快累死了,我们最好上去”玛茜说。 “不行,我们直接穿进金字塔的尖子里!”我说。 “好主意,我想那里面应该没什么人,我就可以放开你们一会儿了”玛茜说。 我们飘入金字塔,一进去我就看到水中的沙土里搅起了又一阵的沙土。欣玫进去了,我得告诉她我还活着,没必要继续冒险。 我们隐入金字塔,除了那团这里的水都不怎么浑浊,玛茜好受了不少。 “嘿,那里有本红色的书”她高兴的叫到。“嗯~味道不错的旅游手册”她把白色的手册抛远了。 “有点阴森”碧豆说。 确实,游客睁大眼睛,面容狰狞,浑身僵直像具雕像一样在水里慢悠悠的浮动。童年起对欣玫的那种不适感又出现了。 突然室内出现了几声爆炸声。 “是炸弹!”玛茜急忙说。 我们寻着声音,向下穿过地面,接着一股巨大的吸力出现,我们头顶上又爆出一声惊响,让匆匆到来的我们还没来及止步,即使在虚影状态下,我们也差点被吸进去。 “好险,好危险”碧豆说。 “我们不好不要下去了”玛茜说。 我走到炸开的开口处向下看去,是那个金字塔!金字塔的半腰上,有一辆红色的小车还有一个小小的人影。 “我们得下去,那是欣玫!我的妹妹!她是要去救我,但她不知道我压根就不在那里,我们告诉她一声,就不会有更多破坏了。” “我喜欢破坏。不过走,不过不过!我发誓这将是我下的最后一大层,我可受不了下面再来一座金字塔了。希望下面也有很多五颜六色的旅游手册”玛茜说 我们直接坠出厚厚的地板,平视就可以看到那水柱,时不时冲下尸体和展览品。 我一直盯着金字塔上那小小的如蚂蚁的欣玫,小蚂蚁捂着耳朵,她脚下又是剧烈爆炸。炸弹太适合她了,简直就是为她发明的。 我们落到她的车旁边,听到了滴滴答答的声音。 “这声音让我感觉不太好”碧豆说。 我试着进去车内,扫描结果是允许。“飞车设置的是极核爆炸模式,她告诉过我这玩意能一下瓦解掉方圆几百英里里任何东西。设定的程序为当主人的思维线条完全消失,就启动爆炸,第二个程序就是这个复古的计数时爆炸设置。计数器显示还剩不到两个小时。” “你的妹妹看样子是真要炸掉这地方”玛茜说。 “我们得快点!再过一个小时,无论如何我也不待在这了”碧豆说。 我们来到她炸开的洞口,进到金字塔内,却找不到她。 “这里的装修风格真是没话说,一颗小小黄灯竟然这么亮”碧豆说。 “解除虚影”我说 “可累死我了。”玛茜说 我大声喊着她的名字,但这座迷宫太大!我们压根找不到她在那里。远远的地方听到一声沉闷的枪响。 “什么人!”一队人冲我们喊到。 “玛茜!”我喊到。 “见鬼了,今天的入侵者可不止一个,得报告法老。快走,快走” “这地方让我头晕”玛茜说 “走,找到她,我得找到她,我感觉不对劲,越来越不对劲”我自言自语倒。 我们到了一间试炼室,管理员倒在桌子上,被捆着的试炼者还是在角落里。 “她不在这。这地方太大了”碧豆说。 玛茜把我们送到一个死胡同里,她一个人进入幻影状态,在密密麻麻的墙壁间飞速穿梭,飞到哪里哪里的黄色果实就碎落一地,而我变成蚂蚁大小站在走廊边,露着小小的眼睛,要是有什么人出现,我就立马在他们裤裆下变大,打的他们个措手不及。虽然我很害怕那些抢,还害怕一激动变大大把自己撞成一摊肉泥。 好在并没有人。玛茜也回来了:“这地方太大了,也没有鲜艳的颜色,我们的出去,径直的飞上去。不能再留了” “是啊,王杯,我们出去”碧豆说。 我不能,不可以!虽然欣玫是天才,她不会不做准备就袭击的,但我还是不放心,这毕竟是一个巨大的地方,里面都一条心的疯子。 “不行,我不能放下她不管。这样,你们离开,我可以变大变小!可以保命”随着我的身体越来越小,我的这句话也越来越尖细。 “你这身本领还真不错”碧豆低着头对我说。 “可你要怎么出来呢”玛茜问 “我不知道,也许你休息好了可以来接我一趟”我说。 “不行!我是不能再多跑了,我累死了!我不是苦力啊~”玛茜说 “不用了……”我看见了死神。 阿凯像个机器人一样走过来,手里提着一盏彩灯,肩上扛着欣玫。欣玫的皮肤都起着血皱了,脖子一片血污,血滴到地上,在阿凯的衣服上滴出一大片血迹。我再也绷不住了! 我泪流满面的扑过去,看到了她血红的双眼露着疲劳的神态,却抓空了,又一次跳过去,扑上去,摔在地上。玛茜在一旁做了个别出声的手势,随即倒在了地上。 法老正静步跟在阿凯的后面,一脸凶相,极力控制着他起伏的胸口,手中揣着一把很精致的抢。 我把自己变得无限大,可没有撑破这座小小的金字塔,我只是穿了过去。我看不到欣玫了,我还是原来模样,倒在地上。 一阵零碎的枪响,我们来晚了一步,接着在下层出现激烈的射击,还有两声爆炸。我俩被留在半路,玛茜独自去看看情况。回来时,她的脸色沉重。 “怎么了!”我问。 “那个人,是法老”玛茜说 “是啊,怎么样,是个老头”我说 “在他面前,我们绝对不能现身,她胸口别着的是一枚最纯正的太阳石头做的徽章!” “是啊,那又怎么样!我也戴过啊!” “那东西会杀死我” “不管怎么样!我一定要去,不能留下她一个人” 我变小了,进入门内。玛茜的变成怪物抓散了门口的沙人。一进去我就变成了正常大小。 她正在门口艰难的维持着能力,她只要再多靠近一点点,她就会燃烧,并且迅速变成灰烬。 法老抱着肩膀站起身,一边说话,嘴巴一边漏血:“所有的图腾之沙都来只我的血液,阿凯是我的一个最完美的沙人,很快,那些使用营养沙的人都将成为我永远不会变心的傀儡,一切都在计划中运作!” “现在,只有两个选择,加入我,我实在不忍心破坏你的大脑,也没能力控制,或者死在这,永远死在人类幸福的对立面,作为一个敌人!” 王杯无法抑制那股愤怒了,法老桌子前那盏彩灯抑制着他的能力。他要挣脱玛茜的保护,那怕让玛茜死在那块太阳石下。 “再见…… 不” 王杯在最后一秒现身了。 “王杯,你和你的朋友们还好吗”法老笑着,他掏出那把怪枪朝我射击,对着门口又是好几枪。 这时候在偏远的地方又传来了一阵枪响。玛茜带着我们飞快赶到那里。地上都是尸体,一面千疮百孔的墙碎开一个大口子。门前有两个快要成型的沙人,我以为那是我的幻觉,直到碧豆惊讶了一声。 我顾不上那么多了,直接进入室内。 “老头,控制沙人很累”欣玫说。 “你知道了吗”他问。 “我有什么不知道。你想要沙化全宇宙!” “人人都不再有恐惧,没有痛苦!这难道不好吗!” …… “对不起,我只能遵守我的诺言,让这个地方还有你的梦想——全人类的幸福变成陪葬废墟了” 法老掏出夹在书里的怪枪,对她射击出黄色的沙粒线条,却都偏离的很离谱。法老站起身,扭头看着周围。 一把匕首飞了出去。 “王杯!你还活着!” “那当然”。 欣玫布满血丝的眼睛大得吓人,似乎下一秒就会哭出来。“你怎么突然就出现了” “多亏了我的朋友” 玛茜和碧豆也现身了。 “我的目的达成了,我要离开了,法老先生,再见” “快走!”法老怒斥一声。 路上法老聚集了更多沙人和小喽啰,可与虚影下的我们有什么关系? 欣然驾驶她的飞车,我们一口气冲上出金字塔,又冲出水坑。 这时候她问我:“嘿,想炸了这个地方吗?” “为什么不”我无奈的反问着 我扭过头兴奋的像个孩子去看身后的爆炸。 “嘿,欣玫是吗,你的车看起来好鲜美,你知道,我一路上保护你哥哥过来的,刚刚靠近法老我简直就要烧着了,就是说……”玛茜说。 “你想要那就是你的了,不过得允许我帮你调好频率” “用不上,用不上”。 我笑着向欣玫解释了,她也笑着说不想送了,记忆里的大家都笑了。 “醒醒,快醒醒!那车上的炸弹!”玛茜对我说。 顿时,天崩地裂,火光蒸腾,世界被疯子撕成了碎片,无穷无尽的寂静 第28章 向下,逃避? 紧急时刻,玛茜带着我们一路向下,幸好遇上地下水,不然我们很快就要闷死在泥土中,接着就是持续十几分钟的白光,里面夹杂着怒火,最后就是纯正的火焰咆哮。地下水迅速蒸腾,一切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醒醒,醒醒” 我先是感到浑身皮肤都在疼,接着我睁开眼睛。 “你还好?”碧豆问。“好的,你还好,你还好,可是玛茜消失了”她又说。 我缓慢的坐起身,绿色的藤蔓挂着铁丝的质感,因为它们在刮着我的脑袋。细微的日光从铁丝丛比较薄的一块漏出来,那好像太阳光。 “一定是玛茜把我们送到了这里”碧豆说。 我躺回地上,盯着发光铁丝。碧豆躺回了原位,也就是我旁边。 “有时候我也想就这样躺着,什么都不想,看着日光一点一点变得黯淡,然后蚊子把我咬回家。可现在是危机时刻,你得振作点!”说完她抓着一条铁丝藤蔓甩了过来。我叫着跳着撞到了头,我倒是真的清醒了些。 “有什么意义呢。变大,变小,藐视世人;有钱有势,有漂亮姑娘陪,但她们唯一的丑陋的就是她们每一个都不是欣玫。我要继续躺着,直到他们发明时光机或者发现百分之一百零一的克隆机器”我说。 “朋友,知道你很难过。可是我们一动不动的躺在这,很快就会支撑不下去的,那时候悲伤的权力都没了”碧豆说。 “谁在乎呢,死亡的黑暗里充满未知,拥有一切可能性,也许,不对是很大可能我一定会在那里见到她!” “你真的心如死灰,什么都不在乎了吗”她问。 “是的,我浑身没劲” 她把脑袋摆到我的脖子下,白色的头发挡住我的脸,紧紧的搂着我,勒得我喘不上气。 我以为她是个瘦伶的姑娘,可她那蓝色罩衣蒙蔽了她的女性魅力,也蒙蔽我的男性荷尔蒙。她压在我身上,大腿斜放在我的大腿上。头发下,我看着她的麻子脸,大板牙。她抬着头微笑着看我。她是个可爱的姑娘,淡淡的几点生在眼睛下,板牙也只是可爱的搂着头,并没有很大,我从来没觉得过成年人露着的牙齿会可爱。 我问:“咳,干什么,咳” 她只是更加卖力地抱我。 “咳咳,没用的,咳咳,我心如死灰!咳咳咳” “好,既然你想去,那我送你去好了,就在我的拥抱里去找她,要是你有本事的话”她用力的说着话。 “我。不。在。乎!” 心脏发疯的鼓动着,窒息的慌乱感在脑袋里乱撞,让什么都思考不了,一切都要爆炸,不然我就会死,可是我就是要死的,不行我受不了,我必须离开! “你的心脏跳得不行样子了,你快成功了,加油啊,大哥哥” “啊啊啊啊,松开,松开”我大喊。她倒在一旁喘上粗气。 我不知道我是勒的窜不上气,还是因为她。 我叹了口气,顶着浑身的灼痛,开始变大,那些绿色的铁丝撕得我头发衣服都掉了一地。我把她抓到手心,又放到了我的头发上。 一大片红色钢铁丛林映显在眼中。很奇怪,我们到底在哪里,头上好像真是日光。我变大了,可那些树还要比我高一杯多。我确实是看到了太阳。我继续变大升高,直到那些我怎么也顶不弯的树给后面的墙壁织了一层保护网。 那墙壁上嵌满了发着淡光的石头,当我在顶上看时我就就看不到那些太阳和云朵了。我慢慢变小,那些云朵和太阳光就又从什么地方折射下来了。 我明白了那不是真的后,我就低下头,四面八方好几条红色的巨蟒在铁丝丛中飞速游向我的脚。我急忙再次变大,变大的我看着它们竟然还有一条普通蟒蛇的大小,我想要是正常人看见它们,会以为自己看到了火车向冲向自己。它们浑身都是铁一般的鳞片,我觉得我踩下去不会有什么效果。 我继续变大,把手瓶放在脑袋前,想要碧豆下来。那些树木划过我的身体,薄薄的外壳脱落,漏出一种半白半黄的奇特物质。我怎么也撞不断那东西,巨蟒变成了未成熟的小蛇宝宝。 “下来”我的声音显得异常洪亮。 “你声音小点啊!我的耳朵哦!!”细微的声音传来。 “什么啊,你在说什么,你上来了吗?” “” “我听不清” 算了,我小心翼翼的保持好头部动作,两脚踩走那几条围拢过来又要逃跑的巨蟒。把那些铁丝丛踩成一片平平的地面,小婴儿都可以在上面爬的那种,黑色的土壤地面透出一些奇怪的图形。 我满满变小,她成功跳到我的手上。我继续变小,她在我的手里有个桃子大小,接着的大小就像一只蜷缩着的成年小狗,一手拖不住,最后我用两只手抱着她,把她放到地上。 “你还好吗” “你在说什么” “我说你在上面没事情” “什么东西啊,我听不清” “歪!”我大声喊了一声。 “什么,什么,你在喊我吗?” “我说啊,我好像听不见你说话了。你那些头发丝大得我两只手都抱不住,还差点把我撞死了。还有你的声音太大了!你得知道你在一个洞里,而且你还是一个巨人!” 我夸张嘴巴,没有出声,说了句“对不起” “啊,没关系,我想听不到会清净些,你描述给我声音就好了”她说。 我比了个ok,接着手指着她脚下的巨大铁色圆形图案。 我敲了敲,和那些树木的质感是一样的。 我指了指自己,向上摆手,接着指着她,又指向我的脑袋。她剧烈的挠头:“不行,不行” 接着我指了指一旁的一颗高树,她点头了。 我把她在树上安顿好,盯着空空如也的肚子继续变大,眼前的炫彩带着一种快要饿晕了的意思。 我捏着那个银色的图案,拔出一个不规则的怪东西,白色的一边凹凸不平像化石,黑色的一边挺平整,但不停的飘出黑粉末。在扒开的洞里我看到了第二个差不多的那东西。 我拔出来好几个,堆在一块。 我开始变小,伸手对着树上的碧豆,她坐在那里满脸的泪痕,她跳了下来,倒在我的手上。 “你怎么了?”我摆出无奈的表情看着她,我问到。 “我的腿还有关节疼的不行,额啊,好像肉和神经正在不断被夹!”她呻吟到。 我想到了另一片也是钢铁的丛林,有个向导告诉我……还有欣玫,说在那种雨水里淋久了就会浑身关节疼痛。可这里没有雨水啊! 等不了了,我们必须离开,我坚毅的看了她一样,把她捧在手心。我开变到最大,伸手越过不可逾越的钢铁树枝,去抓墙壁上的那些构成“天空”的发光石头。 我变大了,站起身,跑了几步,就可以看到远处海平面。我两边挎三步,把她小心翼翼的放在手心。 海边的空间可以让我继续变大,那就意味着她会小到塞进我的手指纹路力,最可怕的要是我再次变小,她很可能会被夹死。要是把她放到一边,我的变大变小就不能打包票会不会影响到我几乎看不见的地面上的她,况且谁知道这鬼地方有什么东西会杀死她。 我楷了一把汗,焦急的不行。对着海水探下我的大脚,这沙子海很大。 没办法了,我只能变得适当大小,然后一口气尽可能跳的远,落到湖中后再尽可能的快的变大,直到在海中站立,然后一步一步淌出去。 可那么虚弱的她,怎么可能承受得了啊!这是一条死路,她和我在一块必然会死掉。 我把一颗铁树的叶子都摸干净了,又把几根铁枝条英挪摆成一个笼子,把她放了进去。 我在岛上打转起来。很快,我就了解了一些情况,这个岛几乎都被铁枝盘结了天空。西边是沙子海,东边也就是我来的地方,东往西走,植物就逐渐荒芜了起来。我变成合适大小端着着地面,因为一片有一颗坑坑洼洼的东西,细看下去是很规则的墙壁切成一个没有门、窗户和天花板的空格。 我变小进去看看,发现那只是一些方块。可都是伤疤的玛茜突然从方块中凭空出现了。 “玛茜!玛茜!太好里,快带碧豆走,她在这要死了,她必须出去,她受不了这里” “我属于这里” “是的,不管怎么样,先把碧豆送出去,她真的要死在这里了!” “你知道吗,我真的就是一个怪物,我的父亲,叫那种东西父亲真让我恶心!和我一样的同胞都活在这里,我们生于尸体,石油,骨骸,还有那些红色的粉末,这就是我们!” “没人在意,没人在意,玛茜!我比和人打交道,更喜欢和你在一起,碧豆!” “我觉得我不能再出去了,我是一个怪物,这是我的家” “那又怎么样啊!你会变成恐怖的怪物,可我觉得那很酷,而你现在又是可爱的女孩,让人欢喜得不得了。相信你自己,很多人不喜欢你,但总有些人觉得你酷到没边!就比如我和碧豆。你不是人,简直就是你最大的幸福,少了多少无用的限制啊!” 她抱着我哭了,我紧紧的抱着她,露出坚毅的表情。 “玛茜,救救碧豆” “你很喜欢她吗” “没有,我只是,她只是” “那你喜欢我吗” “我当然,可,我也” “哈哈哈,快告诉我她在哪里” “那边光秃秃的树上” “你和我一块走吗,或者我还会回来的,我们再一起走” “你带着他走,我正好思考一会儿。你的伤怎么样”我问 “我撑得住!它们帮我包扎了” 她们直勾勾地飞了上去。 我沿着厚实爆满的沙滩慢慢踱步,天空露着夕阳。 活着的意义,天生无法克服的惰性,没有完美的世界……一个我。我该怎么做,我应该是一个什么人,我应该做什么? 欣玫的红色眼睛正盯着我,那眼睛就是一个被折磨死的人才会有的眼睛,那时候她已经死了,红色的眼睛大得不可理喻,甚至有出现一种不合理的圆。她到底有没有死,为什么我觉得我们坐车离开了,那这又是哪里,难道我是在做梦?我甩了自己一个嘴巴子。半边脸火辣辣的。我做到沙滩上,屁股潮掉了。我抱着膝盖,低头看着夕阳照在我脚下的光线,委屈着表情哭了出来。欣玫死了,我爱她吗?我当然爱,她死了,我应该陪着她吗,当然,我就是爱她那样深。所有的恨意,童年所有的不愉快都是爱她的表现,我对她的爱生出了狠,并与之交织。 我活着并没有意义,我生来的人生就被她毁了,她是一个天才!该死的世纪天才!我没有人生。我一直浑浑噩噩的活到现在,要是没有刘王莱莱,我还在窗前继续着雨。 这就是我人生,空白,漆黑,悲观,抑郁,绝望,而她——王欣玫,是,我简直不知道怎么说她好了,她改变了一切,我能做的只有跪在她脚下一遍又一遍的祈祷,这就是我唯一能做的。我真的爱她吗?也许只是因为她聪明,有权力,最重要的是她也喜欢我,这个没有被任何人爱过想我,所以我会觉得那很珍贵。这一切都是虚假的,都是我的幻想! 她不爱我,我根本就没有那么重要……无穷无尽的无意义、无解脱的思考,让我抑郁得想死,我得喝点酒,或者顺便做点什么让自己分分心,不然我马上就要敲晕自己,走到那沙子海里。 我无法忍受了,我决定当我每走一百步,如果没遇到那种奇形怪状的贝壳,我就在举着一块石头走到水中,变大然后突然变小,砸死自己。我就是不能再思考了!可就是怎么也停不下来!! 来,安稳的沙滩步行,我的心静意外的平和很多。太阳已经西沉,我走在黑黑的沙滩上,水和潮湿的沙子都很暖暖,晚风也很凉快,心里很踏实。 还有13步。我紧紧的低着头,看着海舌舔舐脚沙的沙滩。 “走啊。懦夫!在等海水给你送来苟活下来的希望吗,真可笑啊你”,我笑了,快步走了起来,走到了尽头的灌木,这一百步没有贝壳。 我翻遍了周围所有的地方,都没有找到一块大石头,想着变小,那小石子就大了,那我能进入的海水就浅了,要是我晕过去后突然变成正常大小怎么办。此刻我不能接受失败,那一刻我是世界上最严谨的强迫症患者。 夜越来越深了,眼前出现一块发光的石头,因为上面站了一个发光年轻人。 “你可以变出爪子?”我问 “是的”她说 “就和玛茜一样” “是的,玛茜” “你在这干嘛” “看着你” “得了,你们为什么不离开这里” “我们不能,只有被里尤挑选的才会远去” “好了,小孩,快走,天快黑了,快去捕捉那些晚归的小动物” 她跑的很快,一下就在原野上消失了。 我对着头顶举过石头,踩着水漫到胸口,接着开始变大,我向上飞抛石头,接着开始极速变小。石头炸开了,打了我一头油。 “哦,那该死的小孩!为什么我连离开都这样,我真是幸运不是”我要再想想办法。 玛茜回来了,找到了我。 “嘿,你怎么样”她问。 “我很好,现在带我走。她怎么样”我问。 “她出去的时候就好多了,我给她吃了那锅里煮的东西,她在很快的恢复了” “走,我们一起离开这个鬼地方”我说 “我会来看看这里的” “是的,你会” 第29章 空乏 她躺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让人感觉她很放松。而我倒在床边,脑袋空空。 距离我们离开那座金字塔已经过了三天。她的身体没有大碍,听力也逐渐恢复。 这样无所事事的日子实在压抑,我想要在山头上种点什么,有一种很强烈的想要动手做点什么的冲动。 我爬起身,走到屋檐后的林子里。现在是下午,太阳斜坠到天空一半的光景。天空万里无云,这就是使头顶浓密林子投下的阴影更加凉快。 早秋,草木万物已经不再有夏天的那种疯长劲了,在头头尾尾都有些枯落的迹象。黄色的脆叶夹着半绿色的叶子,落满了我脚下小径。我踩着嘎吱嘎吱的响。 这是唯一可以走向林子深处的小径。小径两边的篱笆是折断的树枝用草绳紧成的一排,插在地上,大概有一半个人高,树枝的顶部留着黄绿的树叶,它们并没有因为离开主树干就落下去。篱笆外是黄色的树,树上是蓝色的天,以及缥缈得如雪入梦一般难以割舍的云。这些叶的黄,和天空的蓝白色,笔触都是淡淡的,有种冬天的落寞感,好像出自一位秉持着享受生活的态度的画家做出杰作,有一种岁月静好,安享晚年,与世无争的孤独的田园风情之感。 到小径尽头,荒草野树蓬乱的长着,太阳晒得这绿色的帽子直腾热气。 我变大捋了把藤蔓,顺手抄起几个果子。我坐到阴凉下,依在树边,嘴里咬着果子解渴,手里研究要怎么用这些藤蔓编出一个草帽。 我试着盘盘打结,连接方法就是把那藤蔓边用锋利的石子剥开一条丝,然后与下一部分编到一块。这样一个简单的帽子倒真有模有样的出现了!我很高兴。天色不知不觉晚了,鸟儿清脆的啼叫在黑夜的凉气里越发让人精神,我戴着帽子就走回小木屋。 我在门口摘下帽子,对正在翻着前任屋主日记的碧豆鞠了一个躬,就像绅士那样。她笑了起来,要我加演个卓别林。 我在小溪边洗了把澡,水有些冰冷,我换上前任屋主的衣服,很宽大,又很舒服,接着把脏衣服在水里搓了搓就回木屋了。 碧豆出门了。我抓着一本屋主的书就钻进那个小隔间里,躺到凉席上,脑袋还戴着那藤蔓帽。今晚的睡意很重,大脑也很知足地不愿多想,我摇晃着手里书扇风,慢慢地很快就睡着了。 早上醒来,她还是没回来,也许她又出去了。我到小溪边,找了块扁石头,试着把那面磨得尖尖的,再用枯藤绑在一根结实的树枝上。斧头就好了,我再次走到小径尽头,劈开高大的树木,把乱七八糟的杂草都一大脚先踩下去,终于开出一条属于我的小径。 开辟的够远后,我找到了一处高地,还有一条长满水草的的小沟子,这地方很让我满意。我变大,要踩出一大片安居乐业的平地。看到了在空中飞远快消失的玛茜。 我大喊了一声,她飞了过来。 “变小,快变小!”她说。 “怎么了”我问她。 “猎魔人组织在抓我们”她说。 “连我也抓?”我不解到。 “他们抓一切非南瓜大仙以外的怪物,有人看到你在林子里变得很大。他们还有某种仪器探测到了我,找到了这个地方,你不在的时候,我把碧豆都送到其他地方了。你夜块和我走!”她说 “不是,我们怕啥啊。我可以变得非常巨大,大到他们的子弹变成挠痒痒,而你又可以变成幽影状态,谁都抓不住,再说了,她们不知道南瓜大仙就是你爸爸吗” “不知道。他们座太阳石工厂,似乎还非常了解太阳石的构造和原理,衍生出一些非常强烈的东西,我曾经亲眼看到他们让一个魔法师无魔法可施” “就像,那盏发着幻彩的小灯,在灯下我就不能变大变小。难道他们为法老工作?” “是的,差不多。准备好,我要带你飞走了” “走,等等我把草帽落在你屋里了” “别管帽子了!” “好” 远远的就看到林子里好几个穿着皮革的人,羽毛装裹在皮革外面,显得异常花哨,就好像孔雀的精致魅力缝到了皮革中。 下面的每个人都带着一副黑墨镜,玛茜远远的看到那几个黑点,就高高飞了起来。那些人也似乎是立刻就抬起了头,一根手指点着墨镜。领头的对着高高在上的我们,比划着一个抢的手势。 接着他真掏出了抢,只听见枪响,还有一小片硝烟。子弹射中了她飞行时需要张开保持平衡的手心。 玛茜的那只膀臂全退出了幽影状态,我们掉过头飞快的离开。 林子下的人把墨镜的塔扣在耳朵上紧,踩着后背上的滑板,冒着绿光就向我们飞来。 他们比不上玛茜空灵的飞跃,那毕竟只是一种简便的飞行设备。 他们忽然停在空中,踩着滑板围在领头的身边,领头的把后背上的狙击枪端了起来。 我回头看,他们只一些小黑点聚在一块,突然玛茜的后脖颈破了,一团血液溅开了,在我眼前,就和……就和她一样,他想一只被射中的鸟儿,本该是充满力量之美的与风搏击,此刻却像一张淋湿了的纸,突兀的从空中要掉回地面。我失去潜隐状态了,想向半空坠去,我变大,用手心拖着了她。 我不能让他们射死我!我不停的变大,不停的变大,她在我的手心中越来越小,再快要看不见她时,我停止了。我在颤抖的树林上空奔跑,不知道一脚下去多少生命会消逝。我不能接受后面那群人还跟着我,我压根就不回头看,更多是畏惧。 身后每隔几秒传来一声枪响,并且是越来越进。 一发黑色的子弹略过我的耳旁,领头出现在我面前的树顶上,他浑身穿着的原来不是黑色服装,而是一个胸口急剧凹陷的,中心冒着火光的某种烧焦了一样的盔甲,还有六条安全带绑着中间的那个核心。 我踩下去,我压扁他,像在水泥地上碾碎一只毛毛虫,我要看到那些血肉被杵成一面画!他对着我开了一枪,没什么感觉,只是他突然出现在我身上,拿出一把匕首外形状的针筒插进我的肩骨。 嘴巴,眼睛流出滚热的液体,我开始慢慢变小,他那把中间有个发光珠子的黑色手枪又开了一枪,站到树上。 我变成正常人大小,伏在地上只能轻微的喘息,并不停的吐血。他走到面前,拿出了麻袋。 玛茜把碧豆放在巨大的城市出风口处,一面墙壁里有块暗石,推开就可以进去。 她开着台灯,这里的空气有点闷,小小的空间四角都是压抑的一片,粗糙的毛玻璃后能看出外面的是太阳。 这里没来得及装修,一些简单的螺丝、半个控制托盘和插头什么的顺便的摆着,出风的噪音一整天都没有停,这里没有一点让人愉悦的地方,杂乱单调,没有生气。 她接着读那前任小木屋主人的日记:“2556年,七月十九号。一种吃人怪物的恐怖在村里播散。我试着劝我的室友,可他似乎很喜欢沉寂在恐惧中。接着就是有人失踪,接连不断。我发现谁要是反对怯魅社,一个星期之内,他们便会失踪。怯魅社根本就是个唯利是图的集体,所以他们表现得像一大群好人为了保护自己而不得不做出的一步,极其不情愿的组织起联合……我在当时只是一个普通的护林工,室友叫白劲,他有点文化,和我合得来,之后也深深了解了怯魅社的本质。他就在网上开始写抨击它们的文章。七号晚上,我听到窗外咯吱听咯吱刺耳的声响,我还因为是我们木屋结构有点问题,当时也正好是半夜,就没再理会了。第二天早上,他安然的躺在床上,不过他死了,身体被切割开来,那些缝隙难以察觉,你甚至觉得他还在若无其事的睡觉。这件事一直带给我不安和恐惧,我收集了在伤口内的那些黑色物质,再拼死老劲儿的回想童年时学到的科学手段,需要做点研究。” “九月九号,我的记性不赖,那些分析手段真的让我对难题的恐惧减缓了很多,也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了我的焦虑。” “十月十四号。我买了几本书,我觉得我太需要了” “十二月四号。书怎么看也不够,那东西在我这小地方是研究不出来结果的!” “十二月五号。今天来了个年轻的家伙,他说要歇歇,就坐到我死去的室友的床边。不论我是要打她,还是说我不会提供任何食物给她,她都不肯出去。除了对她打破我完美孤独的厌恶,我觉得我有些喜欢她” “2557新年。我对她说了声新年好,她已经不在床上了。我拜访了奶奶。下午回的家,精神很好,一下就发现了那些黑色液体的重重特性,我高兴坏了,一直到凌晨三点我还沉迷在极端的自恋喜悦中,无法自拔,无法自拔!” 日记有很多页被撕去了。 “2557年7月。我在大把的汗水中,终于解构成功了!她一只都在那床上,接着我们都走了。我借助黑色物质(我为他起名为可灵)的那些结构,让我有了很多灵感,一种类似无中生有的秒事就要发生!就在这间屋子里” “2558年七月。我疏忽了护林工作,一头野熊被偷猎者打死了。要是再次发生,我就得找其他工作了,离开这个地方了。不过那些都不重要,我写了很多结构开出的变异公式,我认为那些东西能带来魔法!日后我会一一实验的” “2568年十月。我终究是没有多余的精力保护这片林子了,我喝了那些黑色的原始液体,那些东西乃是上帝存在的证明,我不能接受它们被其他人拿去研究,他们会把那东西当成废油倒进沟子。等我收拾好东西,我就要离开这里!绝不停留” “25681026。他们发现,我也发现了,我不觉得难过,我甚至没有任何感情,我需要被他们发现,等等请让我写完这些,这些对你很重要。一本空灵手册藏在我箱子隔间里,要是他们不在乎,朋友,你甚至可以配合我的日记去看看我都发现了什么!你很快就会理解一切” “2568,我主动献祭自己,我要离开了!我必须离开。在这片林子里活了十几年,我健硕高大的身板已经荡然无存,我的时间不多了,我必须用最后的力量去完成。再见,不论是什么,你必须鼓起勇气,因为这些都是必然的,我们都是可悲或者伟大的棋子” “……” 天已经黑了,她没有反常的看上两页就困,这次从她中午看到到晚上,还感觉津津有味。 “欧,要是小说都像这老哥一样有意思就好勒,真想看看那本空灵之书” 于是碧豆翻出那本上次熬药的药水配方书,他记得封面是一些看不懂的字,这时候却看得懂了,俨然标着四个手写的大字:空灵之书。 “玛茜怎么不来,难道还没有找到王杯吗……”她黑暗中孤单的水泥空间,世界的角落,与世隔绝的心灵里自言自语道。 她不知不觉的翻到一页,上面写着卡其不咒斯的制作和使用方法。书本页被挖去了一块,里面有一小袋黑色的重要原料,和她第一次熬制药时一样,为什么每次随手翻都没有看到这些被切开的小地方呢。她为了打发时间就在林子里寻找其余所需的材料了。 晚上十点多。她需要口锅,恰好在屋子后面就有一个生锈的铁缸,那应该是某种机器组件。她在缸旁堆上木头,放进材料,开始熬制。 第二天凌晨四点,一大锅水只剩下薄薄的一层膜。她的脑核心叫醒她,她在玛茜的小木屋,还有这个地方,都没有找到为脑核心充电和保养的地方,这次她的脑核心待机已经超过13天了,有些乏力的控制让他有些头疼。 她按照使用方法把日记丢在锅底,用桦木叶盖满,第二天她睡到中午十一点半。到后院缸已经裂开了,大片的碎片中有一本崭新的书,空灵之书。 现在会怎么样呢?风刮动树叶,上面写着一些让她惊骇的东西。她知道了昨天王杯还有玛茜都发生了什么,连细节也知道的差不多。 “这会怎么发展呢。我又能做些什么去救他们呢” 第30章 空洞期 “我说过,你要是想过好你的日子,就老老实实待在地下,可现在你要让我怎么办?我让你留下,你父亲一定会毁了半个村子的” 大坨子教父和玛茜坐在一个小铁房子,出气口的光线打出他驼背的腰背还有焦急着只冒汗的脸,他靠着玛茜说了这些话。 最后语重心长的说:“我会想办法的”而我在另一个铁皮屋子里,无所事事。 夜空中的一颗星星爆炸了。星石飞旋。一艘飞船承载了生命,落上地球。他跟着人群下了飞船,这里的空气稀薄,让身体很轻,可他不觉得。 下水道的出水口飘进一粒泡沫,轻轻的隆重声在头顶的某处开过。他蹲在地上,靠着一辆车。 地球的天空很干净,可他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他尝试了手机,只会点开音乐,声音细小的播放着。 一个浑身褐色,身体长着圆骨头的人推开黑色玻璃门。 “非利,还适应吗”他问 “适应” “早点习惯这个地方,这里和我们星球没什么不同,就是小了很多”他说。 “我们真的能找到海怪吗”菲利问。 “能的,就算不能我们也有地方可以生存,拉可西斯,是这个名字,他们同意我们留在这里,即使不成功” 他回到自己的房间,温暖的光线,床,被子。 第二天,他的同胞都被叫去研究了。另一个巴赫马赫星人敲了他的门。 “有人吗” “有” “你在干什么,想出去观光吗” “不了” “这可是个新地方,别闷在这里啊,巴赫马赫星炸了又怎么样,我们总是有地方住的” 非利打开门,门外是一个身材比他大的拔河马赫星人。 “你一定没睡好” 他们上了电梯,来到封闭的空地,太阳恢复了夏日的火热,他看到昨天坐在前面盯着看的下水道口。 她拿起一块石头砸碎了角落上的摄像头。 “你在干什么!”菲利说。 “这小院子可没东西看。你要我拉你一把,还是自己上来” “不行” “怎么这样,你到底怕什么” “就是觉得不好” 她很轻松的就翻过去了,外面是农田土路。他也跟了上来。 “怎么不怕了”她问。 “我得来” “快看,那有一个地球人,她应该是在打理植物” 那个带着草帽的老大娘远远就看到两个褐色的庞然大物,愣在那里睁大眼睛一动不动,全身已经做好狂奔的准备。 她从包里拿出翻译枝带到头上。 “您是在打理植物吗”她问。 “嗯……嗯呢”老大娘迟疑着说。 “这天的光线可真足啊” 大娘扭了一下头,眉头紧皱。 “我们不是坏人,只是外地来的”她说。 “真新奇”她用方言说的。 “我来帮你打这些干瘪的植物” “不用了,不用了!” “来,我不费劲的” 大娘一下跑到旁边,而她则抄起廉板,在空中甩了起来,猛的坠到地上,并且越来越快,菜籽和壳子飞蹦。 “做的真快啊”大娘说。“你们是城里来的?我老在就在电视看过很多奇形怪状的人” “是的,大城市” 廉板碎成两半,太阳斜半空,风吹着有些凉了。 大娘点着一根烟,她也在尝试着。 “来一根吗!这东西和我们那的飞丝简直一模一样,你的最爱” 非利终于拿上了烟,解脱,缓解,愉悦,转瞬即使。她和大娘聊着天。他倒在温暖的干壳上。余光不愿意注意太阳已经到了天边,光线像被挤压了似的格外得引起情绪。 他的星球发生了意外,毁灭了,但有一种强烈的能量也许能挽救一切,那股力量就在在于那只海怪,也就是被他父亲还有那群大人叫做变异生命体的物种。可那些离他是那么远,那么的不真实。他还有什么呢。 “我们该走了”菲利说。 “天是有点晚了”她说。 大娘拎着袖子,把抽剩的烟都给了她。路上她很高兴。 “我就说我们该来。这地方不比我们星球差”她说。 他们翻过了墙,打开黑色玻璃门,走道边坐着他的父亲。 “你们了做什么” “我们……”菲利不知道说什么。 “我们出去看了看。放心这附近没什么人”她说。 夜晚透过玻璃穿到他的心里,他觉得难受。 “你们要知道,我们来这不是参观的!你们必须遵守他们的规矩!我们要复兴我们星球!你们的全部心思都应该都在这上面。这不是逃离,要是我们找不到,余下的我们还有这些地球人都会死掉!”他父亲说 “我知道,你说过很多边了。死了就死了嘛!反正他们都死了,我们的星球也没了,还在乎地球人干嘛!”菲利说。 “你要有责任感!没有星河法律的限制,但你也要对得起你的良心,对得起那些死去的好人们!” “有什么意义!” “孩子,你真是病入膏肓”父亲指着她:“你不如把他放在那里死掉好呢” “别这么说,他只是有些消沉,他当然懂那些大道理,走,天黑了”她说。 “地球人要见你们俩”父亲最后补充到。 他俩被装上了紧急赶制出来的束缚圈。 一共十八外星人活到了地球。 “别难过,你的父亲是个被正义感圈住的死脑筋。去玩玩他们的科技,很有意思”她说。 他进门去,躺在床上,想了想今天什么都没有做,任由难过和绝望的情绪在内心中繁衍。到底有什么意义。 房门自动反锁了,一个声音通知他们现在束缚圈可以解开了。 他拉上窗帘,在黑暗中看着他的全家福。点开音乐,半夜的时候才着了。早上,起床音乐从同一个喇叭里发出。他的眼睛和脖子都很疼。 她又开敲她的门。 “今天我们去什么地方”她问。 “我要待着。那你,烟给我一根吗” “哼,大烟鬼” 他们回到空地,一块依靠在纳那辆披着灰尘的车边。烟灰碎落,飘飞不见了。 “和你在一起实在是无聊”她说。 “我知道” “别再沉迷过去了” “我知道。把烟都给我,我好难受” “烟鬼”她把烟丢在他脸上。 他抽出三根含在嘴里,点了起来。一口劲飞到脑子里,他觉得他轻巧的滑躺在地上。 这样的日子过的飞过,他的抑郁与日俱增。一直保持着抑郁的表情,她也很少来找她了。她和地球人相处的不错,地球语言学习的很快,并且告诉地球人她所知道的一些知识。 她过的飞快,而他在痛苦中沉沦,痛苦让一切变慢。 日子到了。巴赫马赫星人和地球人的交涉基本上共同了,除了各人的秘密。 “你要来吗,菲利”父亲问。 “我,帮不上忙的” 父亲凝重的表情吸了一口,一口涂抹吐在钢铁墙壁上。 “来,那我们还是父子,要是你留下,你就对我们星球还有我都不再重要,那我就要和蜜断绝关系” “可是,为什么,我去了又不能改变什么啊!我是怎样弱小啊,我身来就比其他人瘦小。我去能干嘛!大家都不喜欢我,我是个晦气的扫把星!”菲利说,他的脸红了。 “带你逃出来是个错误!不浪费你的时间了。你要是真觉得自己是个扫把星,希望我们在完成这次任务回来后,你别出现在这地方了,不然我会亲自掐死你。” “去!滚,我不在乎,我不在乎你,不在乎母星爆炸,所有人死的都很好,最后你也死了!滚,滚!” 父亲肩头的圆骨头开始发光,一拳打在他的嘴巴上,在角落里的她冲了出来。 “去,一块去”她问菲利。 “不!你们全都死掉!我也不会忘记的” 父亲走了。他推开了她,靠到墙壁,捂着脑袋哭了起来。他露着发光的眼睛指着她:“你走,我要静静” “也许世界让你太痛苦”她说。 “谁在乎,谁在乎啊!” 她蹲到他边上。“我在乎” 他停止了哭泣,喘着粗气看着她。她搀着他,到了房间。 “我不能再呆在这了”他嘶哑的说道。 她从斜肩包里掏出她的id磁卡还有一把抢,发光的眼睛看着他,没有表情。 “别走,陪我多待一会……”。她离开了。 他把卡和抢抱着胸前,眼泪不知道流了多少。深夜,隔壁的宿舍传出熙熙攘攘的声音,他知道他的同胞们在做准备了,他们都充满信心,他们的思维没有坏掉,他们有资格为了伟大的复兴牺牲自己,他们死了也不会难过,而他,菲力,倒在床上,哭了半夜,什么都没做。他拉开枪栓,手勾在扳机,把抢抱在胸口前。他突然感觉到一丝宽慰,他的拥抱代表着幸福,全开的手枪有着解脱,一切问题的答案,幸福加上幸福,在这漫无天日、穿越宇宙的无法缓解的痛楚中。可惜他在脑海里再怎么使劲,手指还是没能扣动。每次扳机开始弯曲,潜意识里就有一股火焰从身子中升腾起来,他不愿意理解和接受那是软弱和逃避,他就是不愿意去想到这件事。这样的刺激在朦胧的梦境中舒畅发生,这样他的梦境也关停了。 当他放松姿态,享受着睡眠带来的虚无解脱时间,他舒张身体,灵魂没有压力,手枪掉在地上,他醒来了过来,几乎是立刻的。他的脑袋开始抽疼,嘴巴也鼓着,羞耻,耻辱,无法逃避,无法缓解的抑郁,那个窒息立马剥夺了他的一切。 他坐着大口喘息,但每次深呼吸都没有带来放松,他的器官似乎被糊上油脂,这一切都太闷了。 宿舍寂静一片,他的脚步声清晰可闻,他走着,一个人走着,推开了一扇可能是锁着的门。这件屋子里的住着的是来之奥西海的家伙,他刚好在德系塞工作,也恰好在最后时空登上了飞船,远离了另一半巴赫马赫人的屠杀。房间很乱,一些褐色的液体变成如同长蛇搭拉在床边,还有就是更多的人类小玩意,还有开着一本吉普赛漫画。 菲利关上了门。走到了迎来光明的食堂。一个大婶坐着正在刷眼中的脑视频。他进来时就盯着他,表情不是自然的滋味。 “你怎么没去”大婶问。 “我,这不关你的事” “呵,外星人有能耐是” “不是,我不是有意的” “得了,有吃什么就快吃,不吃就别待在这里” “我要吃米饭,还有这个,这个快块肌肉” “马上才好,你坐着等” 他靠着窗户下坐,窗外风景无趣,最为无趣还是围栏,还有那些让人厌恶的摄像头。口袋里的手枪,另一个口袋里的磁卡,似乎在变大,变成了两个人,属于人的那种气息扰散了他再要抑郁起来的气氛。 一个地球女孩喘穿白大褂把东西端了上来。食物看起来都不怎么大,也不怎么显眼,对他来说。 他抓起鸡块咬了一口,有很重的某种腥味。 “你怎么了”女孩问。 “我很好” “在地球住得还好吗”她又问 “还好” “我很好奇”她在他对面落座。 “你们为什么会到这,你的家怎么了” “我想吃饭,谢谢你端给我” “好,你不愿意告诉我” “没有,只是现在我得吃饭” “那饭后呢” “饭后我也有事” “你在地球都干些什么。我和二姨在食堂工作,那些工作人员什么都不肯告诉我们,最起码不肯告诉我”“假期很无聊,我很喜欢待在大自然里。你们星球的大自然是什么样子?” “绿的,和这一样” “这么说,你们离地球很近吗。这是我第二次在这个食堂看见外星人了” “不近也不远” “真想去看看呀” “我们星球已经不在了” “哦……” “你的语言学得很好” “谢谢” 他吃了一半,反胃感出现了。 “我要走了” “嘿,建议和我一块玩吗?我在这地方很无聊,没有很多脑科技娱乐,况且我对那些东西也不感到新奇”她跟在他身后边走边说。 “这里就是我的房间了”菲利说。 “嘿,想让我进去看看吗?别害羞,我一直待在我的狗窝,所以怎么样散乱对我来说都不是事” “对不起,我得睡觉,我困了” “那好,你的伙伴都出去了,要是你无聊了可以来找我,我二姨会告诉你我待在哪里的” “嗯” 他等到夜色降临,磁卡摸了一下门边,他成功到了那个空地,月光散着冷气的月荧,他踩着草地稀稀作响。 右边两个摄像头,他觉得他都不需要开枪,直接翻墙就行了。为什么不呢,要是他们找到他,那就用强解决自己,都是出路,这样还少糟点心。于是他把枪又收回口袋中,拍了一下,上了围墙。 “喂,你在干什么”大喇叭喊传出女孩的声音。 “严禁外出,天空的光点已经锁定你了,多动一下就会被打的稀巴烂!” 他毅然决然的跳下围墙,激光束在空中的光点里射出。激光滋开了他褐色的皮肤,那些光点追了他很远,全基地的警报都响起来了。 “歪,别犯傻了”女孩趴到他身后说。他倒在地上,浑身都是流着血的细小创口。他掏出抢,对着自己的脑袋。女孩站起来把枪踢到一边。 他要爬过去。 “你在干什么啊”女孩问。 “把那东西拿给我,要是让我再回去,我一定会杀了自己”菲利说。 女孩拿起了抢。 “对!对着我,扣下去,让我走” 抢在颤抖。 “不,不” “你真是个废物!”菲利说。 “别这样” 近卫队把他拖走了,治疗后囚禁管理了起来。 女孩回到房间,手里还揣着那把抢,很快就被近卫队收走了。 “我得做些什么”她自言自语。 第三天后,菲利的监禁级别降低一级,有了探监权力。女孩隔着铁条看到捂着脑袋坐着的他。。 “对不起”她说。 “这不是你的错”他说。 “你到底怎么了”她问。 “我也不不知道我怎么了,这一切都是一场醒不过来的噩梦” 她觉得自己无能为力就离开了 第31章 新生 ”鉴于你没有能力继续为我们工作,我们决定让你待在地下城过普通人的生活“拉可西斯说,又补充到:“地下城和世界上任何地方没什么不同,你可以在那里找到任何你需求的情感或者归宿” 第二天,他坐上磁悬浮电梯一路下窜。一只带着纸壳帽的粉色恐龙把他引到他的家。桌子上的信告诉他将要从事试吃员的工作,不然就会进监狱。 早上她和非利告别,他坐在床上想到了这件事。工作就在明天,现在他可以出去看看。 这里的天空是暗淡的绿色,什么东西都透露着节能。大街的绿色路灯是全天开启着的,除了白天那张破旧的天网还开着时候。路人都是奇形怪状的生物,最起码是颜色各异。每个人都带着帽子和眼镜,这里也有不少地球人不过都是缺胳膊少腿的。 他手里攥着唯一的八十块钱,他在一座阴森是让人提不起兴趣的酒馆前驻足,思考了一下还是毅然决然的进去。 “来一杯刚开始喝酒的人能适应的酒”他小声音的说。 他喝了一口,味道很怪,没啥意思。他想铺在柜台边睡觉,但苦于这时候陌生怪人成堆的地方。 一个光膀子的小胡子男人双手各搂着一个女人,女人的手把酒递到他嘴边,他笑着把酒推开,一下又把女人推倒在地。他大声呼攘起来:“你真是魔鬼!一直让我喝”女人又舔着脸贴了上去。 小胡子晃悠悠的走到菲利边上,菲利只是一直端坐着低头看着酒杯。 “新来哒?”小胡子问他。 “嗯” “怎么这么愁眉苦脸的!在我这,我不允许除了我以外的人难过!” 他颤抖的手举起酒杯。“喝掉!” “我……还不渴”菲利说。 “喝掉!听话,别闷闷不乐的,你以为这里是流放地的?错啦~这里天堂,地上也是天堂,所有的生活都是可以享受的,现在享受!” “我不能” “你的中文倒是学的好!” 小胡子怒狠狠的看了旁边的两个女人,女人们摁住菲利的手,他不好意思推搡她们。 “小火箭来咯” 一口热焰烧破嘴巴,烫开气管,脸蛋似乎要冒烟,红扑扑的。菲里一下倒在柜台上,不能思考。 “做的对,朋友,做的对”笑胡子笑着,他身后的酒客似乎都在盯着菲利笑。 小胡子凑到他耳边悄咪咪的说:“好啦,朋友快活了”“你快活了,现在也得帮助你的朋友快活,下午帮帮你的朋友” 菲里紧闭着眉头,只是牙牙学语,口水流了一桌。 当他重新拥有里脑袋时 ,他发现周围的酒客少了很多。他走出酒馆,天空上绿色人工太阳显得浓密。 他颤颤巍巍走回家,还是再那条恐龙的帮助下呢。 “哇唔,哇唔,哇唔”恐龙在门口对他吼叫。他听不懂,可也明白那是责备。 他在早上放信的地方又看到一封信。 上面文字意味着还有十分钟就到约定的时间了,可他什么也不记得,浑身难受,身子虚弱。 他把摸烂了的烟盒利的最后一只烟吊在嘴边,“我到底在干什么”,他问自己。 他还是到了地方。他到了中央车站,高塔上有一盘很多时针的表,他看不懂。写信信员用有些责备的眼神看着他。 “先生写信吗”她问。 “八,八空飞七分”他记起了暗号。 “好的,请稍等” 不一会人流里跑出来只迅猛龙。 “跟上他”写信员急促又小声的说。 迅猛龙带着他饶了很多破败的巷子,裂开的石板都是潮黑色,乱七八糟的内脏变硬黏在上面,散出直击灵魂的鱼臭味。他们到了人烟罕至的地方,地上都是血迹和鱼鳞。 小胡子嘴巴冒出咖啡味的烟气,他放下烟枪,伸出手:“进来,朋友” 菲利就被困到凳子上。 “朋友!你要做的很简单,吃了这颗药,再把这管打进你身体的药水好好吸收掉,然后就是我最喜欢的游泳,你要游到岸上,再把东西塞进口袋,不过鉴于你是新人,我要你吃掉”小胡子说。 菲力肩膀上的骨头开始发光,绳索越挣越大。 小胡子扣动他手腕后的按钮,一记重拳飞到菲利的脸上,小胡子露出豪爽的笑容。 “嗯↑嗯↓嗯~不要这样对你的恩人,我这还有把抢呢,不管你是什么钢铁皮肤都能射进,你想试试吗”“好了,真听话” 助手扒开菲利的嘴巴,把蓝色小药丸丢入嗓子眼,又揍了他一拳,直到嗓子眼只有嗓子眼。接着在台子上抽出一次性注射液。 “这是什么!”菲利问。 “这你的通行证,不然你连游泳池都碰不到啦,我的朋友” 液体滋入,菲利开始眼冒金星,感觉椅子在往地上倒,而地面则成了一滩黏糊糊的湖水,他摔破了湖面,跌进一片黑暗,在慢慢漂浮。 他睁开眼睛已经是晚上了。 两个男人松开了他,他跪在地上,双腿乏力,似乎有什么不对劲。一个黄发、个子不高女人在研究某种石头,这时候转过头。 “小黄人,感觉怎么样,第一次总是这样,这句话我得说过一万次了”她对菲利说。 她把一个小芯片偷偷摁在他的皮肤上,就黏了上去,并且变得和皮肤一个颜色,皮肤也无法察觉。 “去”她说 一前一后走着两个手下,裹挟着把他带到一扇门前。石门↑写着着“b类生物河” “老实点,河边都是我们的人,你要么就把东西带来,否则就死在我们抢下或者在河水里淹死。你明白吗!”一个男人说。 “明白” 黄发女子在后面对他甜美的弯曲了一下嘴唇。 他进入了,这片河岸都是黄色的生物。门口的保安用机器扫描了全身,又拿针心在他身体各处扎了一下,两排站着的都是一些黑色的高大机器人。 他进到人堆,汗睡气和污水味很浓。他随着人群下了河。脑袋轻松的冒在水面上,他还没试过在低引力的地方游泳过泳呢。 他爬到一个发光的浮漂上休息片刻,看着轰隆隆的小船左右穿梭。 “嘿,你是怎么啦”一大坨黄发搭拉在脑后的一个男子问。 “我游泳,很久没碰水了”菲利回他。 “我刚刚变成b类人啦,别提我多高兴 。我要成为b区的长官,就能上去看看了,我老爹老妈一定会为我高兴的” “你一定会的” “你想想比比谁泳的快吗”他又推了一把头发,露出笑容。 “这对你不公平,这里的引力对我来说很小”菲利说。 “不,这对你不公平,我已经在这里游泳三个星期了,你才刚刚来不是” “是的。我们直着游?”菲利问。 “无所谓。我数三秒,三!二!” “一!” “一!” 菲里骨头开始发着淡光,不到十秒,那个黄头发已经消失在黑暗的海水中了。 他就这样继续游了很久,感觉到从未有过的放松。他已经游到平静的黑色海面了,没有一片起眼的水花,甚至这地方的浮漂都仨仨俩俩的。 他浮在水面上看着天空,天空中有新亮的小点。此刻他的心境像天空,也像身下的平静的海水。 远处传来了咳嗽声。 “我靠,你也太厉害了,不要命样的游,一定得教教我”黄头发穿着粗气的说。 “因为我从来不回头看”菲利说。 说完,他游走了,在游的过程种总是不自觉的裂开嘴角,他觉得好笑,因为那句话是他在手机里的电影上学到的。他很高兴能说出句不是无聊的话,最起码不是让人难受的话。 “你叫什么名字!”黄头发在远处大喊。 “菲利!” 他踩开薄薄的泥土,刚要走进雨林,就碰了脑袋,因为这林子只有一排树树,里面紧挨着的都是石墙。 “这里”一个声音传来。 他顺着声音走进一个洞里,跟着黑影拐了一个弯,进到一个在墙边凿楷的小洞里,三个男人在打牌,萤火灯光射出堆在墙角的东西。 那个男人抓起一把递给了他。 “吃”他说。 菲利看到了枪,他走到外面。 “歪!吞进肚子!”夜跑了出来。 菲利走到沙滩把东西抛进海里。 “你小子”他拔出腰间的枪。“哼!”他一枪托敲在菲里的脑袋上,菲里低下了高高的脑袋。 “你这坏东西”他对他开枪,打中了他的右耳朵。这下菲利倒在地上了。 “老鼠!”他抓起眼神呆滞的菲力,把一颗同样蓝色的药丸塞进他的嘴里,并把他捆了起来。 三个小时后,他的瘾发作了。 “送过去,对岸的人会给你”那男人对有气无力的菲力说。 “给我,给我!”菲里怒吼到。 “拿着”他给了他。 菲利都吞了下去。几颗发光的骨头再海里迅速飘动。 “真的有力气的坏东西”男人对着潮湿的沙子吐了口痰。 他很快倒了对岸,那些骨头还在发光。 人群中有很多眼睛在看他,他出了检查口,出了一排排机器人的扫描,接着抓住了盯着他看的一只“眼睛”。 “给我,给我蓝色药丸!”菲利大声的硕,也不担心他离检查口压根就没走多远。 “来这边”那个声音说。 他被引回了小屋。 上了一个恶臭的厕所,在里面遨游,东西都堆积在过滤层。 黄发女人拿到了干净的“货物”,菲利被困在椅子上疯狂地抽动身体,圆骨头的光已经到了极致。 “你的骨头为什么有电灯泡的属性”她问已经失去理智的菲利。 “药丸,那些是我的割骨,要是生气,他们就会亮” “有意思,有点滑稽” 她从墙上的管子中扣出好几粒蓝色药丸,放到小丝袋子里。 菲利张开嘴巴迫不及待了。她远远的扔了一颗,掉在他嘴里。他顿时想死了一样,只是眼泪默默流了出来。 “解开他”她把丝袋扔到他身上,几个手下把菲利扶了出去,丢在腥臭的地上。 菲力走了很久才到家。浑身恶臭的他倒在床上。一夜睡到天亮,做了无数的噩梦,感觉四肢都被解开。早上他的嘴巴里没有一点水分,充满了酸味,脑袋除了撕心裂肺的疼痛,就是要再来一粒拿蓝色的想法,她为了这都不能思考了。 他解开丝袋,吃了一颗,失魂落魄的坐在地上,感觉什么都毁灭了,进入了虚无,他一思考脑袋就开始疼,他根本不能思考,任凭绝望和痛苦摧残她。 他得去再回去!无论如何。 小胡子再见到他,自然是露出了大牙。 “兄弟,粘上那东西你可就算完啦,不管你是宇宙哪里的”小胡子硕。 “给我更多!”菲利硕。 “哈哈哈,多么让人愉悦的发狂啊”小胡子硕。 “我会杀了你,即使不行,被你们杀了也比现在好”。菲利已经说不清话了,因为口水漏个不,他倒在地上,再也撑不住脚丫。 “嘿呀,朋友。我说过这里只有我能难过。我有办法”小胡子硕。 “什么”菲利问。 “给你换个脑子”小胡子说。 “好的,好的,好的”他不停的大幅度点头,口水洒到裤子上。 小胡子对着手下点个头。菲利就被带到地下室,下面窗户都订满了铁板。他倒在仪器上,被隔开皮肤,接着是皮肉,神经,骨头。 他醒来时觉得浑身都在疼,但没有上瘾后的那种代表着世界末日的痛楚。他闻到自己身上有股子塑料味。 “如何”小胡子问。 “我的皮肤呢?我的割骨呢?!”菲利有气无力的大吼。 “哦吼吼,那些圆圆的骨头原来叫这名啊。骨头没什么用,都扔去喂狗了”小胡子手 “你们对我做了什么” “我救了你,并且给你带来了救赎,要不是我们的技师没看过你的脑袋结构,不然她们高低给你的抑郁神经和病毒挑出来几根” “好了!是时候试试你的身体了。来”小胡子引导他。 他拥有的是人类的躯体,不过还带着那种b类dna注射后的黄色皮肤。他浑身软踏踏的,跟在他后面。觉得什么都更加让人难以接受了,他连抱怨自己身体不如别人都没那个资格了,他根本就是不在是巴赫马赫星人了。他现在就是一堆软肉。 他们顺着小路走,接着电吸门离合开来,里面的非常整洁,几乎是一尘不染,人人都没有因为门开了而发散一点注意力。 “看到没有,这就是我们可墟的希望和未来。我们并不是只知道喝酒和玩乐,科技和进步才是最重要的!我们一直都明白”小胡子说。 菲利在这不合常理的地方觉得有些怪异,“要我做什么?”他问。 “你要加入他们,不过你得先学习”小胡子硕。 边上一个中年班长走过来搭话。 “嘿,小伙子,想学什么,机器?空气动力?能量研究和控制?脑科技?有什么感兴趣的?”中年班长问他。 “没有,我一样都不了解”菲力说。 “那好,你就去脑科技署,那里总是缺人” “小伙子,今天算你的假期,赶快适应,明早来上课,可别迟到,迟到你可会很难受的”小胡子说。 他拖着软绵绵的人类身体走回家,每一步都是那样费力。床单已经发臭,但他不在乎。他倒在上面,察觉意外的舒服。他摸了摸肩膀再也没有那割骨了。也许这就是新生! 他起床了,那种断食蓝色药丸后的痛楚又出现了,虽然不是很刺激,但是足以人让人坐立不安。 他早早地去了教室,身子既然奇迹般的变好了,冷静得没有一丝丝感觉。他对这幅小得多的身体,感到并不是那么坏。 接下来就是无穷无尽的学习时间,脑科技的历史,结构,作用,应用,分解,安装,调试,修理,后期就是研发。 他的小小脑袋不是太受得了。好在在这工作就不用去当,他没去,竟然也没有进监狱。 老师对这个文静的孩子有好感。小胡子也时不时拉他去酒馆。菲利越来越觉得这就是他的新生,第二次机会!他向小胡子提出找一个偏远地方住,小胡子欣然同意。 这样,谁也找不到他,而他,这次是一个正常人,一个好人,一个有目标、有作用的人。布满灰尘的痛苦过去弯弯曲曲的被抛弃,现在他还有一个崭新又充满生气的绝妙未来! 第32章 海怪 她本来不想去想的,可懦弱和堕落就那样出现了,她躺在床上一夜未眠,想玩手机打发时间的,但一方面被自己的孤独困扰,另一方面又被菲里牵动,她什么都不想干。快凌晨了,要没时间了,她被折磨的受不了了,于是她偷偷走到菲利的门前,静静的听着那里一举一动。 突然她听到了打开保险的声音,她抑制住了自己,因为她也听到其他宿舍的起床声。她一下冷静了,心又恢复了平静,找到了那种死的感觉。 “谁需要他呢。他不过是废物。他让周围的人抑制软弱!” 她这样想着开始收拾东西。 梅丝和其他人上了快梭飞艇,她的信心和傲气让她成了巴赫马赫星人里混的最好的一个。她看到窗外的天空,想着逃亡时的宇宙路途,还有母星的天空。飞船降落在一条叫东北洋的海边。 地球人侦测环境,设置了封闭警戒后,就开始安营扎寨。 晚上,她在自己的小帐篷里掏出手表,那是她父亲的遗物。大地坚如磐石一动不动,隔着篷子身体会感触到地面那些凸起,继而有在心中孕出大地的质朴感觉和那份力量:大地会包容和慰解一切;微风轻轻撞着篷子,让里面显得微微鼓动。柔顺的光线让帐篷这个封闭的空间凝固胶止了。举起的手上挂着手表,指针在一格一滴答的攒动,开始时世界被和煦、一成不变的光线凝固,然后就被指针机械的遂动打碎了。她挤了眼睛,泪水滑下来,她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她不知道爱她和她爱的人又在哪里,谁听他生气,谁安慰她?没有,谁都没有,只有风声还有滴答,绝情的对她的伤感没有一丝丝回应。她觉得她就要嚎啕了。手表放回口袋,走进沉闷的林子。 林子里的空气虽然热,可还是比有制冷机的孤独帐篷好多了。恰好,一个地球人也在她前面闷头乱走,还被树根绊了一下。 “歪,地球人你在做什么”她对那个背影发问。 他年轻的脸上有不协调的胡茬子,此刻笑着。“我在夜间散步” “你们地球人都是在睡觉的时候活动吗?”她问 “不,我的个人习惯。只有人类和世界都安静的时候,我才能好好思考”。他踮起脚尖,在她面前摆了摆手:“你们真高啊” “是你们的星球太小,所以你们也太矮”梅丝说。 “有可能,不过我不是宇宙生理学家”他说。 他坐到几根跳出的树根上,她踱步过去,树根枝丫的喊叫了一声。 “你是做什么的”她问。 “我是历史学家” “嗷,你们的历史有多长时间”她问。 “几亿年” “那不咋滴啊,我们星球的历史已经数不过来多少亿了,我姥姥总是说亿哄我睡觉”她说 他把牛仔帽放到膝盖上,腿翘在树根上,倒在草地上看着星夜。 “你到这里,会感到孤独吗”他问 “不会,我总是有事情做” 天亮了。小队在河边隔着几百米就布置一个超能量检测块。巴赫马赫人随着拉可西斯上了快略坚挺,在河面一边投放监测浮漂,一边检验水质。这些所有针对海怪的设备都是由巴赫马赫人提供的直接发明或者间接灵感。 十五天后,风平浪静,拉可西斯察觉风险越来越大,即使是那些巴赫马赫人誓旦旦的过来说有海怪,而且他们确实有独立于人类体系的科技,简直无法造假。但现在不可动摇的现实摆在面前,他的手下几乎把整个东北洋给搜全了,什么都没有。 拉可西斯和梅丝站在甲班上,长时间的出海让外星人和地球人的皮肤都干燥。 “旅途得结束了”他说。 她用坚毅的面孔盯着他发泡一样的面容,以及那两个猫眼一样的小眼。“别放弃最后的那片地方。海怪,不对,超级变异体就是很纯粹的东西,我们来,留下侦测浮,他们就走,就是这样”她说。 “我该怎么相信你呢!” “等着看,我们的探测仪器说这里有,那不会出错的……这方面我们和你们在同一层恐惧上。要不是探测仪没那股同源能量了,我肯定会展示给你看的”她说。 “我不能接受这样浪费时间,要是发生了这种情况,我想我必须给下一批这样恶作剧的人一个下马威”他说着,白发在海风中飘飞。 “我明白”她说。 他们到了一条支流。探测器在响动。远处的湖面似乎不是平面,而是鼓着一个巨大的弧度,不过也不好说。 梅丝接上了全队的沟通频率,抑制不了跳动的心,割骨发着光,每一个在场的巴赫马赫人都是。 “封闭区域”拉可西斯在沟通频率上对大家说。 频率信号发出,潜水艇已经在海面下飞驰而来。远处,森林上的天空,突如其来的聚满了黑云,似乎要下大暴雨。两者似乎都因为一个决定而气势汹汹,不能说不是巧合。 风打得船激烈摇晃,大家不得不扶着东西。 “报告,潜水艇群在海底已经实行了包围。没有监测出生命迹象,前方海底理应有座小山”潜水艇给拉西斯发去私频。 “前面没有东西”他问梅丝红。 她看了看菲利的父亲,又看着他。 “预热!这是一次机会,你不会知道那些庞然大物会躲在海中的什么地方的”她说。 “是否为了一个可能不存在的事物花费这样多的人力,而不是让这些人去保护援助那些科学家,你来帮我平衡一下”他问。 “没什么好想的,如果你是野心大的人,就追逐风险,要是喜欢原地踏步,那就去保护那些小孬蛋的笨蛋科学家,让他们小脑袋慢慢挤出东西,那时候你们的星球也可能爆炸,也许整个宇宙都爆炸了。当然,对于母星毁灭的那种痛楚你们是难已想象的” 潜水艇下核导弹已经准备好。这些独特的武器都是用巴赫马赫人飞船提供的材料修建的,他们坚信只有他们的材料才能达到那种高科技,事实也确实如此。 水上的快略艇和水下的潜水艇完全包围了这分流的一面海,开始在风雨摇曳的海里同时扫向那片凸出的海面。那片海面开始鼓起气泡,一束气泡条从海底伸出,两束,三条……,现在整个分支的海面都翻着浑浊的泡泡,好像沸腾了一般。 “报告,依旧没有一点生命迹象,没有鱼虫,没有海藻,没有植物”潜水艇反馈道。 海面泛起大浪,拍到船上,浪锋像刀刃一样砍开船体。 那团海水翻动了起来,好像有一个尖锐的东西再下面搅出不规则的水波。所有人端起枪来。 天空好像崩溃了,用倾盆大雨来形容也比这场雨差很多,这简直就是下起了瀑布。打得人睁不开眼睛。 “怎么办,夜视护目镜在这样的大水里根本没用,我到考虑是不是该带上潜水镜,不过这天太黑,这雨也太乱,和没带没区别”人群中的人类相互问到。 “你们进去!”梅丝在大水里喊到。 巴赫马赫星人首先身体比较壮硕可以承受这样的大风大雨,还有就是他们独特的双眼结构,当他们闭上眼睛,你可以看到两次眼膜的翻动,里面那层范颜色几乎是透明的乳白色。 拉可西斯还站在雨水中,带着黑墨镜,双手拱在眼睛上,不知道他能看到什么。 船下的水似乎沸腾到了顶点,只听到泡泡在船边不停裂开的咕咕声,而那片水面更是剧烈地翻泳。 “发射一级”德可西斯在公共频率上对潜水艇说,不在私密频道,是为了让所有人都知道接下来有保护自己的必要。 “不,五级,最高火力!别担心炸死那东西,即使碎成粉末,他也比活着的每一个人更接近存在的事实”梅丝说。 “必须谨慎,我不能接受,在调用这么多的资源后,只带回去一大块野味……四级备预热,要是这枚没有炸死它,就立马发射,明白吗,潜水艇” 海面突然亮得像谁打开了大海这个电灯,海面上的每个人都感觉到地心引力失效了几秒。 接下来,他们每个人都听到他们这辈子里听过最惊悚、最惊厉的肃叫声,即使是地大物广的巴赫马赫星也不曾有过这样惨叫。 四级炮弹相继射出,这次没有让人心悸的惨叫声,而是在远处的海平面下,可以看到一个发光如的水晶的圆圆冲击波,越来越大。那冲击力像03g的海晶炸弹在海里爆开了。紫色的水花承接着天空倾泄下来的雨水重重地砸入水底。船都从头部翘起,尾部好像被大海吸着,就那样直勾勾的被掀翻了,插入海中。 梅丝待着的船得以回旋,拍回海面,但他们要面对几百米的巨浪和空中成吨倾泄下来的瀑布。 湍急的黑浪点缀着五颜六色的小点,那是掉入海水的人,他们水生衣自动蓬发,提供的浮力能让三个成年人都能飘起来,但在巨浪后,却再也没有浮上来。 看不见人的黑色大雨中,梅丝听到谁在大喊:“深海怎么样?快回答” 一阵滋滋声后,下面回答道:“只有五辆潜水艇被冲击波影响,撞到石头上爆炸。其余,深海底一切正常!” 拉可西斯艰难的攀着栏杆莫到了梅丝坚硬的膀子。他俩蹲坐在围栏里,两手都扶着栏杆。 “怎么回……”拉可西斯在咳嗽着,不断的雨水快把这个谨慎又可怜的老头呛死了。 “咳咳咳!你们真的和这东西打过交到!?”他破音的问。 “那当然!我们目的了其中一只的死亡呢!”梅丝说“你怎么敢到这时候了都在质疑!”,她扭头看着他,发现他的一边脸皮已经被掀掉了,那边眼窝很干瘪,只有一些黑色的东西缩在里面,流着黑血。 “你……” “这就是风险,不过可能是致命的”他说。 玫四开始大口呼吸起来,不能接受眼前的景象,因为她的叔叔就是被人剥开了全身的皮肤。 空出现阵阵闷暗的闪光,躁裂的雨云里一瞬间窜出几百条各色的闪电。 “快看!”不知道谁在船上喊。 风雨中闪出遮天蔽日的阴影,一个巨大的鬼怪脑袋飞在黑色的浪尖上,那么一瞬间,被天空的几百条各色的闪电接劈中。诡愕的长嘴巴,露着有白色的利齿,里面塞满了残缺不全的尸体,有的还在挣扎,可惜喊声淹没在天塌下来一般的暴风雨中。 浮在空中被拖拽的还有盘结扭动的“头发”,如同像章鱼的触手一般灵巧的蛇,包着一圈圈“牙齿”,在顶头有一个蓝色的暗淡光点。 “头发”下那晶蓝的眼睛与狰狞、恐怖、不规则、极其扭曲的外形相比行成强烈的违和感,映刻在每一个人的心里。 海怪把它遮天蔽日的脖子猛的摔向海面,暗淡的太阳俨然冷静的出现在空中。一扇布满巨大皱纹、上面还有一个血红伤疤的巨鳍翻了上来,又下去,掀起几片排山倒海的浪花。巨大黑影在水下潜走,水面上泛着凸起的波浪,好像一条巨蟒在水中冲刺。 雨云立刻停止了躁动,变成慢悠悠的在扩散,也只磨出一些闪光,雨水变成普通的暴风雨,水面也停止冒泡。 被磕破身体倒在血泊中、淹没在巨洋中、葬送在海怪嘴里的人,都永远无法再站起来了。而幸存者们在暴风雨中站了起来,觉得这暴风雨是多么让人放松和愉悦,即使他们的船身已经被破坏得不成像样子,可能回不去了,他们也只觉得庆幸,回想到刚刚做梦般的暴虐,只觉得神情恍惚,身子发冷、发颤,几个人直接呕吐了出来。 “排水,排水口已经排不动了”梅丝说。 水已经满了一船。 “别担心,这船就算吃满了睡也不会沉”。 她走向倒在地上的拉可西斯,一面脸已经被水冲成了白骨,白骨下是脑浆还有里面的脑核心装置;另一面就好像要从开口处被掀开了,那样的皱着的一片肉。 她跪倒在她身边,心里不是滋味,两个人的死亡在他身上重合了。 雨水渐渐散去,湖面出液体紫色的液体,然后那些紫色慢慢靠拢,接着紫色越聚缩越小,越来越浓变成了黑点。 救援队获得了信号,破碎船支被拖了回去,打捞了尸体送回各自的故乡。很多的巴赫马赫人可能是因为身体沉重的原因,都找不到尸体,其中就包括菲的父亲。 第33章 也下来了 带着恐怖色彩的沉闷气息在营地中弥漫。这是第三天,有的人觉得自己可以说话了,能接受一点点那狰狞的事实了,于是组织了一次会议。 几个高级人员汇聚在一个大帐篷里,帐篷外贴着密密麻麻的铁片,用的是瓷砖形式,排布则像流苏帘子。 梅丝板着脸掀开帘门,发现原本该是五颜六色的墙壁,都被涂成了深褐色。 桌边的人也是闷闷不乐,最显眼的椅子空着,取而代之的是前面桌子上的玻璃罐,像水晶球一样落着白雪,那是营养物质。 在那高密度的生存水中,湿亮的头发渐渐扭转,半个脸已经结成了红色疤疤,另外半边面瘫了,烂皮往下拉得很长,活脱脱半只癞皮狗。他看着梅丝,“你可以不用来”罐子传出声音。 “为什么,就因为我帮你怎么找到了海怪,还是因为我让你们找到可以碾压其他国家的可能性?” “这个抓捕计划必须得搁置,我很抱歉。我们错误的估计了海怪的破坏力。对于那庞然大物,我们甚至还没有找到安全的观测范围”罐子说。 “这是好兆头,你们看不出来吗?一是我们证实了它确实是拥有神力,二就是他能受伤!为了这两点我们就应该开个舞会庆祝,而不是坐在这为半死不活的人开哀悼会” “我们的海上舰队几乎全部覆灭,而在海底的潜水艇则无一幸免。那是股巨大的力量,不是现在的我们有能力涉及的”罐子继续继续说。 桌上的人还是一脸严肃看着她,没有表情。 “好,你们说了算!”她说 她拿出磁卡和手枪掉在地上。 “我要求离开,去找我族人的尸体”她继续说。 “不,鉴于事件的严重程度,你一旦失去权力,就是犯人,我们领导层都是这样,所以你不能离开”罐子说。 “在坐的两位就一直陪着这群人类坐着!”她对会议座上的两个巴赫马赫人说。 “冷静!”坐在门口的历史学家,抢先一步拿起了割骨发光的梅丝想要快速拿起的东西。 “长官们,我认为她说得不无道理,发现巨大进步总是会有相应代价的。想想那个得可丝,开始只是个普通工人,先是死了儿子,后面死了妻子,却依然在岗位上,直到发现了脑科技。我们的本意都是好的,况且放她一个人也没有反抗能力,我斗胆说让她走”历史学家说。 “不,我相信每个人的潜力,人们要是搞破坏,那就一定会坏事的。你要离开?可以,切除百分之八十的记忆体”罐子说。 “什么!我倒是想呢!不过你们的科学家可不熟悉我的脑子,你一定是想吃外星人脑浆了是不是。我是不会告诉任何人在这里发生的任何事的!这就是我们信任你们的回报?” “留下!死或者半死不活,只有这两种选择,抱歉”罐子说。 “拉可西斯,这太苛刻了!她不会说什么的。要是真害怕,可以把她送到旷罗地下城啊,那里是个苍蝇都进不去的博物馆,即使她告诉里面的每一个人,也不会贱起地面上一点水花的,况且她也什么都不会说的。她在那里没有族人,她有能和谁交涉呢,对了,读取大脑对她也是无效的!”历史学家站了起来。 桌边的俩个巴赫马赫人也站了起来,其中一个说:“你们不是没有任何收获,你们已经取得了那黑色的样本,这归功于谁,告诉我,是她果断的在推动。我们最后一批巴赫马赫人本着我们的星球的荣誉对你起誓!她不会说的” “多疑是必须的,我要一路上派人跟着你,这对你们来说应该是没问题的”罐子问。 她把脚踩在磁卡上碾了碾。 第二天,她跟着一群人上了车,在森林公路上穿行。为期一个月的计划就这样结束了,她又一次失去了母星,失去了族人。“颠沛流离的可怜姑娘”就是此刻她脑子里想的,她靠着窗玻璃,拿着手表贴在耳朵上听着滴答声,看着外面的阴天。 离开了从林,就到首都奥赛德,她被穿上了束缚辅助,接着运送到地下城上城——杜云。 地上城杜云到地下城旷罗相隔着惊人的距离,来去通道只有一条,就是那条只下不上的垂直通道。地下和地上的联系,只通过电线,没错,你没有听错,就是几条几乎无限长的电线。纯粹的核电线,其他任何信号都无法侵入。这就是封闭的源头。 安检人员检查过后,提取了她的一些样本,把她推下了那个通道。 她不知道下坠了多长时间,只见周围冰凉的黑色在无形的攒动,甚至她都发困了。睁开眼睛,她发现自己躺在像山一样高的杂草上。几条暴龙飞快登着腿跑上来,含着她,把他送到一根蓝色的柱子前。 接着柱子向后飞去,一个梁龙的脑袋像陨石撞地球了一般出现在她眼前。那个大脑袋的大眼睛像一滩深不见底的蓝色湖水就那样盯着倒在地上的梅丝。 看了好一会,那汪大眼睛中出现了一些细蓝的轮廓,接着就跑来一条迅猛龙含着她的领子,把她从林子含到城市区。 地下城可以说是地球上最接近乌托邦的地方。首先是自然形成的封闭的巨大地球内部空洞,是创造一个封闭落后环境的绝妙地点,其次是现代科技对比落后环境里的科技观念,必须达到碾压的地步,只有这样才会最接近神的姿态,达到牢不可破的控制。 其次,旷罗一个自给自足的地下城,有一个来自上层绝对不会变心的仆人——鄂克——这座地下城的市长,还有他的恐龙们。他就是上层权力的代表。 眼中看到的都是闷绿色,还有破败的设施和房屋,让她感觉这地下世界是那样让人抑郁。他都有些喘不上气了了,天空都是破碎的天网,真的死死的被包裹着。 后来走上来一个粉色的小恐龙,带着她去住所。 那些跟踪她的人每天都在变,直到今天反常的没人跟着。到家后,发现大厅的桌子上有一封信,写着让她去当试吃员,不然会坐牢。她才不会理会呢。 第二天,她就在地下城闲逛,看看能不能找到工作,一边报抱着找到菲利的幻想。 旷罗不大,名副其实的是个城市。她在人流里看到肩膀上的割骨,一定是菲利了。靠近后发现确是另一个巴赫马赫人。 “你是,萨达家的小姑娘?”他说。 “你怎么在这里?”她问。 “哦吼吼,我怎么知道啊,我一到地球,他们就把关到这下面啦”他的肌肉呈着微绣色,地下城的人工微滤太阳晒多了就会导致皮肤变暗、变粗。 “你是什么时候来的?最近吗”他问 “昨天” “什么原因……等等,他们把人扔下来可不需要原因”“不想那些不高兴的,好运总会帮我们这帮在宇宙中无家可归的人,我在旷罗找到了份工作,干得不赖,市长很喜欢我,这个月已经晋升两次了。你需要一份工作吗?”他说 “不,我不需要。我会找到的”她回他。 “小姑娘,别倔强,这里不是头顶着宇宙的地方,而是蒙在土里的国家,没有天日可言的,你要是没人带着会很惨的!我下来的时候,发现依然陆陆续续有巴赫马赫星人被送下来,其中一个朵西,你应该知道她,那个牙匠,十几天没找到工作,然后人就失踪了,那些魔暴龙找到我,问我是不是她的尸体。就是怎么快” “有见到菲利吗”她问。 “见过几次,在b区,上个月好像搬走了。” “能帮我找到她吗” “我还以为你不需要帮助呢” “是的,我就是不需要,只是现在我不想慢慢的去找” 男人笑着。“来我那坐坐,你的分发房子肯定不舒服,简直不是给外星人主动的,也不是给地球人住的,而给坏沙发的住的” “不了” “来坐坐的时候,你可以告诉我更多关于他的形象,有助于找到他” 房子裹着蓝色护照,非常的不美观,充满工业气息,简直就和工业护罩是一模一样。 他的割骨发光,那护照就从他身边开始,接着整个都化开了。 她得知了他是那个电工,就洛菲可西沐。一会后,她又认识到了这个地下城的领头愕克。 愕可骑着一条魔暴龙跑过来的,到门口时他从魔暴龙的脖子上滑到一条小魔暴龙的背上,就这样越骑越小直到骑到一条室内迅猛龙上。 小恐龙飞快的鼓动纤细有力的双肢,两脚一蹦蹬开了洛菲的大门。 “啊,愕克,有失远迎!”他站起身。 “伙计,今天我抓到了一条大恐龙,在7u区的生物河里抓到了丧良帮的走狗,我问他们要做什么,他们就对我疯了一样的抽搐,我有点害怕隔着单面玻璃看着他们,他们还在继续,说明不是假装的,接着他们真的就是那样死掉了!” “这太离奇了。我在补之前的报纸,会不会是那那几股势力在内斗?” “不知道,这些老鼠,真想用起到暴龙一脚踩碎” “哦,对了,梅丝,这个愕克,这座地下城的市长。市长,这是同我一起逃亡的同乡,她是梅丝” “小姑娘你可真高啊,你一定会是个训龙好手!”他屁股下室内迅猛龙嘶吼了一声。“听呐,她喜欢你呢” 愕克得知了她在找菲利,答应他会去严查一下。 天黑了,她靠着那只领路迅猛龙好不容易到了分发给她的房子。在结果门口时,她特地留意了一下门牌,是b6—y10。第二天,她去找洛菲,问问有没有打听到。他说他很可能死了,因为他的档案全都消失了。她才没有闲心思考他了。 桌上有一份昨天信件,和菲利的那封如出一辙,当试吃员的工作,不然坐牢。 她收拾一下倒在床上,今天累极了。突然敲门声,一声,寂静,又一声。 “我睡觉了!别敲了!”她用褐手臂盖着眼睛说。 敲门声没有理她。门开了,一个醉醺醺的小胡子。 “嘿,姑娘,这么早就睡觉了?有没有烦心事?”小胡子搂在两个女人间,收起脚,开始档秋千。 梅丝的几个割骨开始发光,迅雷不及掩耳的一拳,打跑了两个女人。小胡子离她远远的喘着粗气,酒已经完全醒了。路边黑色的车内跑出很多人。 “老大没事,你看起来好清醒的样子” “闭嘴”小胡子说。 一群人围着房门慢慢逼近。 “我们没有恶意,只是想问,你为什么不找份工作,你要知道没工作是会坐牢的!”小胡子说。 她面对包围没有喊叫。 “试吃员可配不上我” “喂,大姑娘别小巧试吃工作啊!”他边说,边摁手臂后面的按钮,一边舒展了一下双臂。“咳咳咳,”他咳嗽了一下,一个手下给他嘴巴里塞了一颗药。 “谁教你的礼貌?你的尊重和敬意又在那里?”小胡子愠怒的问。 “幸好不是你”她说。 小胡子飞快的冲过去,一圈垂在她胸口上,她往后一跳,踩破了两把椅子,撞碎了一张桌子,胸口感觉有些小出血了。他的攻势还没有缓和之余,她就已经扑倒他身上,连带着门边,还有门外的手下一块都铺在了地上。小胡子倒在地上,一把把她推开,但么没有抬头看他,只是不停的咳嗽着。小弟们把他扶起来。 “老姑娘,看样你的皮比另一个厚多了”小胡子颤颤巍巍的说。 “另一个,什么另一个?你还见到过其他像我一样的巴赫马赫人,是不是比我瘦小很多的” “伙计们,把枪收起来,干嘛对我们的同事这样”小胡子对手下说。 “老大,她刚刚痛扁了你” “闭嘴!小姑娘,我确实在这个月前见到一个瘦弱的,怎么说,巴克马克星人,就和你一样,更巧的是他第一次来住在的就是你这间房子” “太好了,他现在在哪?” “你在痛打了我之后,还有有理由这样问吗” “好,我抱歉” “是的,这样才乖,我又不是要你帮忙什么违法勾搭,只是帮我一个小忙罢了” “先告诉我他在哪里……” 这时候听到远处暴龙踏地声,每个墙缝里都飞出细微灰尘,近处的事物随着暴龙的每次步伐起伏。 “坏蛋们”,一个八字胡骑在恐龙上跑了过来。 “上车啊,快上车” “我知道,扶我一把!饭桶!” “嘿,等等,那个他”她对小胡子喊。 “等着……”车子开远了,魔暴龙一路追了上去。 她的注意力到了她的房子↑,一地的碎屑,破开的大门。她倒在了床上,想到了这地方菲利待过。她把沙发推到破开的门边,上面堆着冰箱,冰箱后抵着两个床头柜。 床上空空的,她把凉席卷起来,在床底下紧紧地抱着被单、凉席和枕头,就这样睡倒了天亮 第34章 她下来就不能闲着 过了些日子,梅丝凭借着自己高大有力的身体和灵巧的脑筋,当然主要是愕克对巴赫马赫星人似乎都很有好感,还有一种高尚的信任在里面,于是她连升到了b6区域的管理者。 今天她的任务是坐在昏暗的酒里喝上一杯酒。一杯加了辣心的甜甘草酸酒,飞在空中,那杯子是百分百会碎掉的。 “没想到你混成这样,啊?”小胡子肩膀的按钮已经按过了,此刻他被堵在酒的楼梯内。 “伙计们!别打,这里酒馆”蓬头垢面的酒保吼到。 “老保,我是警察,你的一切损失由我们承担,你有什么卖不出的,最好现在就产乱砸掉,别管闲事”梅丝说。 “这是我的酒馆!”他怒气冲冲的踩着破碎的玻璃走到他俩中间,把梅丝推出门外。 她没有理他,酒保就拉出柜台下的霰弹枪,轮流对着两个人。 “出去,你!你也出去” “老保,今天你做了件好事”小胡子说。 小胡子晃悠悠的走出来,一碰到门口撒腿就跑,门口的两个警员跟上去,摁倒了他。 局子里,小胡子用冷冰冰的发白面容等待审讯。 梅丝提着记忆压力机,就进去了。 “认识这是什么吗?”她问他。 “这是什么”他瞅着那两片蓝色的透明激光刀片,在开关口影显。 “这是读取记忆的机器,所以你知道我并不需要浪费时间,你要的下一句话如果是废话,我会立刻把这玩意塞进你的脑子”她说 “哈哈哈哈,这东西我可知道”小胡子说。 “错误!” 她的机器打开,带到他头上,两片激光刀片开始片切薄膜,在墙壁现出一条活蹦乱跳的线条,接着就像流水一般冒出数字,在另一面墙上,一些缺少字的的文字短路出现了,她手中的电脑则呈现出了画面。 小胡子翻着白眼,在紧束的椅子上昏迷着。 “这个坏蛋脑子里有什么”一个八字胡的高大男人走来了问。 “他为天华帮工作”梅丝 “是吗。让我们去端了那个天花帮!” “他记忆有不少乱码,我不知道这份记忆的真实性”梅丝说。 “相信我,既然机器能组织出完整的画面,那可信度肯定很高”八字胡说。 她拔下机器,小胡子额头两边有两条细细的红线。 “菲利在哪?”梅丝问 “什么菲利,我不知道” “你第一次找我的时候提到过!” “要是你在我的脑子读取不到,那我更不可能知道了啊”他说。 “冷静,可别把她揍烂了,玫丝”八字胡说。 “祸害,到瓶子里花天酒地去”梅丝说。 “什么?什么啊!这就把我发配到瓶子了?不行啊,不行啊,我一定能做点什么挽救一下,我还年轻,我还有父亲,还有好多孩子,我可以赎罪,放我回去,我当我卧底呢!”小胡子很激动。 “不了,提议不接受。”梅丝说。 “嗯,送去审判大厅,找出他的其他罪行,再送到瓶子里”八字胡对门口的迅猛龙说。 “啊啊啊啊”他挣扎着手链,被打开了机械躯体的外壳随之晃动。 “不能这样,不能这样。我还知道些什么的”小胡子说。 “什么?不,你知道的的东西我迟早会在你的记忆里知道。再见”梅丝最后说道。 “不对,我被打过一罐数字液体,所以有混乱概率,没有几年你什么细节都找不到的!我讲出有用的,就不要把我发配到瓶子了”小胡子说。 “我们有分析机,很快,很快就破译出来,就这样,我累了”梅丝真的不想再说了。 她复制了一份记忆带回家。打开一盒爆米花就吃了起来,电脑脑在分析匹配那些乱码的规律。 夜里两点,她把嘴边的口水楷干净,吐了一口口水到地上。解析已经完成了,这个小胡子是马蓝家族的走狗。 她不经思考,这个封闭的地下城为什么会有这些科技,这样的规避手段,每次他问鄂克,他都说这是必须的,是一种润滑,一种缓解压力的手段。 她在小胡子的记忆里看到他! 第二天,他到了马蓝家族旗下的快牌骑手店,打昏了几个人,也许也打死了两个。脑袋绑在桌面上的经理终于认怂,正要支支吾吾些什么,三分钟后她才撕开胶带。 “他学校里”经理说。 “哈哈哈,你们这伙人还搞教书育人?” “就是这样!就是这样的” “地点在哪?” “我不知道” 没有办法,让手下带着读记忆仪器是再正确不过的选择。这个年头,没有仪器甚至不能出门办案。手下搬了过来,花了十个小时破译了记忆乱码。 她发现所有的本该不属于他们的科技都由一个黄色头发的女人提供,还发现了学校的地点。 第二天,她开车到了那片本该是学校的地方,却只是一片望不到边的废墟,任凭手榴弹爆炸,地下除了废土和垃圾,什么都没有。 她们接着去了饱晶边境,就是旷罗的边界。防卫长官怎么样都不让他们破坏。她只好绕着边界开了一圈,好不容易找到一处没有守卫的边境大街。大街离着边境还有一团烂泥沼泽的距离,密密麻麻的都是毛茸茸的芦苇,加上昏绿的日光,这里简直看不清任何东西。 她在腿上绑了一些木板和长长的枯草,走进了芦苇烂地。那时候是下午三点,绿色太阳模拟出原生太阳的那种让人松懈的感觉,就是三伏天的下午,人困的要命,坐在家走廊睡不着,只能盯着东西痛苦走神的那个感觉。 她走的前后都只剩下芦苇了。忽然,听得见芦苇窸窸窣窣的声音,她叫唤了一声,查克和奥李安没有一个回应。 左边的芦苇被拨开一点,乌黑的手掌上一根白色的指尖支在那里,芦苇里就露出一个鬼怪的黑影。 她举起枪射击,枪声在石顶和边界用小小声音无止境的传荡下去。她继续走着,死死的抓着枪,注意自己的每一个步伐,她现在可一点都不希望摔倒,脚下的烂泥到这个时候已经相当软了,并且咕噜咕噜的翻起泥土泡泡。要是掉进去,身体越强壮的,块头越大的越难逃出来。 她在街边看,觉得这是一个小小的地方,可走起来却好像无边无际。天已经黑了,空气中洋溢着莹莹的暗绿色。 她迷路了,回不去,也走不到头。她浑身汗黏,衣服紧贴着皮肤,割骨在发光,这是她的优势。她静静的伫立着,本来绑在腿上的有一堆东西,现在已经很少了,她在狭隘中慢慢下沉,他能听到东西在烂泥里挪动的声音,还有鸟雀。 她开枪打中近处的一只麻雀,她蹒跚过去却找不到那死鸟。一回头,踩烂了一堆鸟蛋,里面的小东西已经长出了形状。 只能兜兜转转了,她走一步要费好大劲,拔出腿,就在不停下陷。 终于在扒开一堆已经有些发烂的芦苇后,她看到了一些阴影,发光的割骨靠近,出现了几座土堆的坟墓,密密麻麻的排布开来,一直衍生到远处看不见东西的地方。她抬起头看见漆黑的墙壁上有扇开着暗灯的窗户,里面有一个闷闷不乐的坐着的阴影。她不经意间,头顶的黑黑的石头已经有了一些天空的状态,闪光在天边乌云里闷动,她用芦苇敲了敲高高在上的玻璃窗。接着黑暗中的云,突然发光闪成了一线,她扭过头,看到窗户微弱的光线打在对面的黑漆漆芦苇上她看错了,是芦苇缝缝自己散出的光。她拔开了小腿,已经来不及了,她这样一拽,就连大腿也斜着陷了进去。她抓着芦苇,要把自己拖过去,面前的芦苇都被连根拔起了,在她倾倒的身子铺了一片。她摁着那些铺开的芦苇,使了一口劲儿,她爬到了那缝光线边,推开芦苇,拉着身体到了外面。 外面还是绿色的晚上,她娘跄了两步,走向前面,颠了颠身上的烂泥。这里是她巡视的地方,一模一样的,她走回头了!路上依旧是古怪的行人,人们看着脚上绑着芦苇浑身烂泥的她,显得不解。 她在两个小商贩前看到了自己的手下。 “嘿,查克,奥李安!”她说。 “我的天哪,你怎么搞得”查克说。 “我们在哪里?”她问。 “我们就在那片芦苇田前面啊!”查克说。 “什么意思,这里是哪里??”她问。 “这里就是b城区啊,我们天天巡视的地方”奥李安说。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你们没有和我一块进去吗?”她不停的发问。 “我们想的,但是你义正言辞的不要我们跟着,说一小片烂地,没必要那么多人。话说,你是怎么回事,我们等了30分钟了,我们已经叫警卫队来了” “我知道了,现在我们再去那个地方” “不把弄干净点吗”奥李安问。 他们再次回到废墟。她走进去时,身边的俩人又不在了。这次废墟不是一片废墟连着废墟,而是一大片规整的房子的墙壁,上面爬满了爬山虎,路上车水马龙,都是抱着书本的人。 “歪,查克!奥利安!”无人回应。 她拉住一个迷糊的水瓶人。 “这里是什么地方?”她问。 “什么什么地方,这里是学堂呗”它不解的说。 “具体位置呢!附近有什么景观吗?”她问。 “就是靠近废物的那边” “你家在哪?”她问。 “我有点怀疑什么警察会浑身泥泞的乱问路人了” “快回答我!”她喊道。 “好的长官,我走路回去” “是的,走回去……” 她抓住一个亢奋疾走的老师:“请问菲利在哪里?” “哪个菲利啊?”老师问。 “和我一样的,比我瘦小” “哦哦,我有印象,在102号。现在下课了,你找不到他的” “谢谢” 她走着,端详着和现实一模一样的现实,回到办公室,查克和奥李安坐在那里。 “老大,你人怎么突然没了影,今天都第二次”奥李安说。 “对不起,我有点分神” 第二天,她早早的守在学校门口,接着在暗处跟着他,知道了他的住址。 晚上,她没有躲在床下,也没有抱着任何东西,只是浑身没劲般的躺着。她做了个决定,接着闭上眼睛。 又是一天,她决定登门拜访,她站在他家门口,却迟迟没有人影,现在早已经放学很长时间了。她转过头,好像看到了他,不过她始终觉得她来的时候就已经看到了。 隔天。她站在学校门口,在人类中看到奔跑而来的菲利。 她跳出角落,挡着他。她脸通红的。 “躲着我吗?”她问。 “我……没有” “为什么” “我要上课了” “母星上的课,你可不怎么感兴趣呢” “这不一样” “你们在做什么?为什么躲在这地方,还有你知道你在为谁工作吗?” “为谁?不为谁,我只是在学习” “你在一个犯罪集团下开设的奇怪学校里学习!” “那又怎么样,他们教的确实是有用的东西” “很高兴你喜欢这里,因为我要查封这里了” “别,你会害死你自己的” “你才会害死呢自己!” “别这样” “我就要这样,我是照片地区的管理者,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你真是不可理喻。现在让我走!” 她甩了他一个嘴巴子。 “来人,这里有个警察!”菲利大喊了起来。 很多几个大汉都过来了。她飞奔了起来,那些人很快就抓住了她。 她醒过来,被捆在椅子上。那个黄头发的矮个子女人站在她面前。 “你们都出去!你怎么了,无精打采的”黄头发问。 “没怎么。你就是幕后的人”她问。 “你很厉害,能自己发现这条路” “有人会发现我失踪了的,那些人也知道我在调查天蓝帮。我告诉你,鄂克,很重视的我” “就靠着你的这些关系,我才把你留到现在,而不是当场杀掉你,也没有给你上瘾。哈!外来者,这我可不担心,不是每个人都能闯过沼泽的”黄头发说。 “政府的那次抓捕怎么样”接着黄头发又反问了起来。 “你怎么知道的?”梅丝惊讶的说。 “旷罗可不是你想象中的完全封闭” “和我有什么关系”梅丝说。 “和他呢,菲力,让他死怎么样,现在你愿意说点什么吗” “让他死好了” “你知道吗,是我们保护了菲利,让他能活下去,也是我们让成天跟踪你的人消失” “这到底……为了什么” “为了信息,那条海怪会毁了这个世界,你知道麻?我不想离开这温暖舒适的地下,这就是我的动机。我要知道更多信息,好毁掉那头海怪” “你们不能,那是超级变异体,什么都毁不了它” “这不一定。我们不是敌人,我知道你想要海怪的魔法恢复你的星球。在我们毁掉海怪前,我愿意让你这样达成目的” “这么说,我们在同一线了?” “是这样” “你们的地下组织,是什么目的?” “为了平衡。我想想,鄂可肯定不止一次对你这样解释过。” “这么说,你是为鄂克工作?”没死问。 “是这样,暗地的工作” “我该怎么相信你”梅丝闻。 “嘿,伙计,我你太能找了”门内的鄂克走了出来。 “你的朋友,还有你都会安然无恙的,这个世界就是这样运作。我知道我们会是一个目标的,所以我才一路提拔你们”鄂克接着硕道 第35章 爆炸的余波 既然有送到嘴里的机会,即使是傻子也会嚼一嚼的。 菲利每天五点四十五起床,看书看到七点半,洗漱休整好,八点准时到学堂。路上没人在乎他浑身黄色,也没人在乎他是从高等生物退化成的,因为这座地下城可以说是世界上最通融的地方了。 充满暗绿苔藓的墙面,一排排玻璃错落有致,放眼望去这条无边无际的巷子的两面墙几乎都是这样,这就是学校。 今天是星期天,还是普通的讲解。学生里年轻人居多,奇形怪状,颜色各异,还有很多不大的恐龙。老师各个都亢奋的不行,在讲台上手舞足蹈。 “可可诺火山,地球上唯一一座火山,它是地壳运动带来的必然结果。除此以外,地球上的火山就剩一些小喷泉什么的了。 脑科技!由世界首富掠夺来的惊人财宝。这个幸运鬼不知道是掉进过熔岩,还是被火山石头砸过脑袋,发现了可可诺熔岩的属性,用‘巴斯可隆’的电解质化开了熔岩,又用‘片解容积’慎入熔岩,起到了纯净的作用,注意!这地方他还发现必须要用流稀的‘斯蒂克碎石’提炼出的镜片才能看到那些活跃的小东西,最后放入十万熬装的‘罐装闪电’箱内。同学们!就这样,一些最纯粹,最灵活的物质就出现啦! 可可诺细胞与人类dna的契合程度达到百分之69,而对人脑的契合更是达到了诡异的九十八!可可诺分子似乎生来就是为了辅助人类的大脑。于是德可丝就把那些可可诺分子朝着脑方面研究。一大段时间后,他做出了产品——脑核心,比这还快的是他几乎是立刻从一个普通运送员成了一个该死的世界富翁。 脑核心让大脑拥有极高的控制度,小到需要显微镜,大倒看不见边,都可以在你的脑子里进行精确控制!于是,一个时代的锁结就那样打开了,他开启了新世纪。同学们让我擦擦眼泪。于是一个全新的脑纪元横空出世,无数延伸设计还有发明井喷式的出现……” “即使过了这么多年,脑科技也还有极其巨大的发展空间。脑核心对人脑的意志力有要求。稍微上点档次的脑核心,就不是人选核心,而是脑核心选人。每个人对每个脑核心都有不同的适配度,虽然有辅助意志力的装置,可也很难操控那些高级的脑核心,那种排斥感就像着名生物学家豪乐奎说的简直就是物种隔离。长时间使用脑核心后,人会感到疲倦,并且那些高精度脑手术都必须在紫光室内才可以操作。这是一些我们要攻克的东西” “可可诺细胞会强化大脑的电波,直接把脑电波升一个档次,变成快捷又有效的信号,可快速的让另一个装有脑科技的事物响应……” 很快,上午的时间就过去了,他回家吃点烧开的冷冻食品。中午再跑过去,下午七点跑回来,日复一日。 今天只有半天的课,因为领导有些什么事情。中午回家,路上的人很多,似乎是逢集。他买了一盏发着炫彩的床头灯,又买了几张古董海报。 菲利远远地看到自家门上站着一个巴赫马赫人。菲利的汗手攥紧了口袋。他回头继续走上街道。路上想着那个外星人一定是她——梅丝,对,就是把他拉上逃亡飞船的女孩,可能这个宇宙只有她还记得他了。 他逛到了半夜,进到屋内,点亮了炫彩的小灯,吃了好吃的晚饭,今天他走了多少路啊。洗完了澡,躺在床上玩了会游戏,把金克丝海报贴上墙。他躲在在被单里,因为空气转化机效果太好,盯着墙上的金克丝,睡意让他没有注意到灯光已经渐渐黯淡模糊。 第二天的下午。他晕头转向,抓着石边就在摇晃,树叶里的绿太阳在摇摆。他在酒馆见到了梅丝,他又点上了一根烟,事实上他破戒买了一包烟,事实上他早就知道旷罗里什么地方都可以买到烟。 装着毒水的水袋破开了,就是痛苦,没有出路的黑色痛苦翻搅动。 他抱着脑袋哭了。为什么。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他背叛了她,只为了自己能过上好日子,这难道不对吗?况且本来就是梅丝的不对,她为什么要打搅一所学校呢。 “他们会杀死她的。”他呢喃到。 “她也许已经死了” 晚上,他到酒馆里消愁,没有看到小胡子。 早上,他没去上学。闷头躺着不到一个小时,就有人来敲门了。 “出来别躲着了” “梅丝,是你吗” “还有谁会找你?” 菲里打开门。 “对不起,我很抱歉,昨天我不是故意的” “没关系,事实证明我们都是一丘之貉。好了,快去上学好好研究的你的东西” “你呢,你住在在什么地方” “我过得很好,再好不过了” 日子继续有条不紊、安宁的过下去,甜美的一段时期。 他已经学会了基础的知识,步入实验室,更加复杂的东西需要他在没有老师教导的情况下自己领悟。 他安静孤僻,这使他的脑子更加利于思考,他完全没有交际,这也给了他很多思考和学习的时间。他能够茁壮成长,很快就可以参与实验了。 这一天整个地下城就震颤了。菲利一动不动的提着试管,听着实验室里各种器材的碰撞声,盯着管里的青色液体在晃荡。 “蹲下!全爬到桌子下,远离危险器械!”谁在的混乱中呼喊。 梅丝骑着暴龙站在学校门口。 “你还活着”她问 “是的” “快走,远离高处和低陷地带” “怎么回事” “不知道,是场大爆炸就是了” 他回答家,手机上发来停课一个月的信息。三天后,他被召集到了黄发女人的屋子。 小屋里很多,仔细一看都和菲里一样瘦小。 “有什么东西死了,又有什么更大的东西复活了”黄发矮个子女人的话让交谈的声音终止。 “怎么回事”高高的梅丝在人群中看着下面的脑袋问。 “一通巨大爆炸,沙启教的地下金字塔被给炸了”黄发女人回答。 “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梅丝问 “这是一次机会,可能有久违的样本。我们要些人出去。”她说 “什么” “脑科技的原料是熔岩,地球全部的可调用的熔岩全部集中在可可诺大火山,而火山被得可丝的集团控制着”菲里说。 “你的懂得真多,看样子他们没白教你”梅丝说。 “嘿,你就是梅丝一直要找的那个人”落菲对着菲利说。这座小屋只有他和梅丝是高高在上的姿态。 “我们什么时候去”她问。 “你的去不了的”黄发女人说。 “为什么?”她问。 “因为你太大了”黄凡女人说。 “什么意思”她问。 “意思是我不想让我的兄弟多啃一点路!”一个比黄头女子还要矮的搓男人从走进来。他满脸的毛发,里面占满了土渍。 “冒昧了,我叫土星”矮个子男人说。 成群结队的土拨鼠都跑了进来,地面瞬间密密麻麻涌动着土拨鼠流,有的爬到座子上,有的打翻了药水。 “嘿!让你脏东西出去!”黄发女人说。 “嘿!!它们可不是脏东西!回到地面的路可就是它们挖出来的!”土星说。 黄发女子拨开一堆土拨鼠,拿出了一把枪,对着天花板开了一枪,又指着小男人的脑袋。“把!它们!叫出去!” 土星对着土拨鼠说了几句土拨鼠语,土拨鼠就一哄而散,门边都撞坏了。 “我不应该去”菲利说。 “服从,我感觉到你会发现些什么。”黄发女人说。 “女士,需要我再提醒您对我承诺过的誓言吗?”土星说。 “你就放心。我当然知道,出去帮你找到那个叫欣玫的还有她的家人,然后帮助你们杀了他们,没问题。你把我的人护送过去,他们绝对不会让你难做事的”黄发说。 “哼!好的,你们准备好了可以随找我。跺跺脚就行” “不准待在我家下面!”黄发说。 “准明”土星说。 土星伸出双手,手指张成白色的指甲,两下锤开了地板,挖开下面的泥土,五秒钟挖一了米深,就掉到隧道里,接着他吐口水撒尿,把烂泥填好洞口。 “你们可以走了。要收拾好东西,这次路途可以要三天三夜。菲里你等一会”黄发说。 “拼什么叫住他,我也能去”梅丝问。 “你太高大了”黄发说。 “你到底怎么变成一副软趴趴的肉体模样的!”梅丝问菲利。 “我……” “你真的想去吗”黄发说。 “为什么不!” “好的,你也留下” 人群散去了。 “都坐下” 她拉开抽屉,抽出一盒子完整的胶囊。 “人类,b形,c形,x心,可核变异,虚弱,l形。你想要成为什么样的人?可惜现在只剩下变人类了。你要想清楚了,不管吃了哪一种,你都会失去现在这幅强健的身体,变成像人类一样软踏踏的小生物。不过你知道地上的生活,在一个都是人类的星球,变成正常人类总归是好的。 “他是什么形态”梅丝问。 “他是b形” “那我也要变成那样”梅丝说。 “赶制需要时间,来不急了” 她吃了药,黄发又给她打上一针药剂。她顿时感觉不好受了,盛气凌人消散了,她能清楚感觉到健康在消失。 “今晚你是睡不着了”黄发说。 他俩走出门,夜晚有些凉。 “你要不要去我哪儿,我那宽敞点”她问他。 “不了” “我今晚我会睡不着睡的,都是因为我要和你一块。我会很难受,而你却呼呼大睡,我不能让你舒服!” “没人让你来” “能不能说点好听的。或多或少我都要和你一块在洞里带上三天,当心我把你埋在土里。他们可不在乎你的死活” 他早早的醒来,心里惴惴不安的,睡不着觉。她也没有睡着,一整夜都在翻动。割骨砸到地上,发出声响,有两个砸醒了他。 他从地板上睁开眼睛,在凌晨的微微绿光里站起身体,看到床单上都是血污,几个割骨散在房间的角落,滚出条条血道。 “你醒了”她用颤抖又脆弱的声音声音说。她掀开不堪入目的被单。 “怎么样,我再也不比你高大了”她对他说。 夹杂着血丝的液体,几条褐色皮肤褪在床垫上,她的肉体很白净,如同死人一般。 “觉得我怎么样”她问 他抱着湿漉漉的她。 “傻瓜,傻瓜,傻瓜”他说。 “我有点看不见东西,你又在哭吗” 就这样湿漉漉的抱着睡到了早上。 早上十点钟,他们带着东西下了车。黄发女人对他们说了声再见。 小土星站在洞口,鞠了一个躬:“先生们,女士,通往地上的火车已经准备好”。于是他们下了洞。 洞开始很大,接着就小了起来,土星在头上带着一盏旷灯,是这条隧道里唯一光源。无数土拨鼠在他们的膝盖间流窜,空气十分窒息。 “喂,你踩着我了” “对不起,对不起” 就这样爬了一天一夜,他们的膝盖都要磨损没了。梅丝吃了一粒制奋丸,对着氧气瓶吹了几口,倒在地上休息,任凭土拨鼠踩过她的脑袋。 “歇歇,我们的低等人类朋友受不了了”土星用土拨鼠语说。 “歇歇”他接着对他们说。 短暂的休息后,他们又连着爬了一天,她受不了自己的小身板了,感觉都要碎掉了。匍匐的影子在颤动。 菲里感觉到膝盖下有什么柔软的东西,手指也摸到什么柔软又潮湿的东西。他剥开上面的土拨鼠,用身体挡住后面的土拨鼠流。 “土星,停一下,梅丝受不了了”菲粒说。 “真是烦人”土星抵着头走过来。 旷工帽上的灯光打在面色惨白的梅丝脸上。 “摁……她活不了哩,走,你们还有任务不是吗”土星说。 “是的,不行,不能丢下她”菲利说。 “对不起无能为力” “你的土拨鼠能不能载着她?” “啊!让我的兄弟带着一个低劣的人类?不,不可能”他惊讶的说,潜藏在嘴巴里的大板牙在反光。 “不,救救他”菲利继续说。 “可以,告诉我这是什么玩意”土星说。 这时候土拨鼠在他们面前堆了起来,隔绝了身后正在爬着的其他队员。 土心从肩包里掏出一颗发亮的宝石,在胡子上擦了擦,更脏了。 “这是海晶矿石”菲利说。 “嗯?为什么你的女主人家里有一大堆?”土星问。 “不知道,这可能是制作脑科技需要的东西,我不知道,我还没学到这里” “废物!”土星说。 “这个呢,这在她上锁的抽屉里翻到的”土星继续问。 土星又掏出一张纸,上面画着复杂的线条,远看是一颗巨大的树,近看里面充满里树叶,树叶里也画满了线条。 “这好像是某种交流科技的图纸。不是我的专业,我不知道”菲利回答。 “你到底学了什么!?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土星说。 他们就这样边爬边问,他尽全力的告诉他那是什么,就这样回答了一个小时。 隧洞渐渐开阔。起先,他们蹲走着,接着可以扶着墙壁,低下脑袋站着走,最后就可以完全直立着走了。 土星飞奔起来,菲离看到他发光的眼睛绕着选择墙壁螺旋向上,到一个凸出的平台,做上了宝座。 土星用土拨鼠语说着什么,地下的土拨鼠也大声疾呼。菲利这时候才注意黑暗的地下不仅有土拨鼠,还有蛇,青蛙,各种动物。 土星把旷工帽摔向墙壁,一阵大火在黑暗中妖娆的喷薄,激烈的光芒照出这个巨大的洞穴,以及地面无数发光的凶恶眼睛。 梅丝又吃了一颗制奋丸,菲利努力扶住她,不让脚下这些地下之物的涌动推倒她 第36章 跟上节奏 “向上,向上。伙计们!”土星对身后的动物们说。 土拨鼠唱着一支尖细诡异的歌,蛇虫哼着刺耳尖肃的声音,它们在宽阔的洞穴里高歌猛进。研究者们也无意识的动着嘴巴。 菲利牵着玫丝的手,她含着好几个制奋丸,已经不难受了。 高高的黑色洞顶渗出发光的丝条,石地的出现含着沙子的尸块。渐渐的,脚步踩出潮湿的沙声。 他们走着,绕过沙滩走到一座岛上,海洋是黄色的,头顶的石顶闪出真正天空的模样,红色的钢铁巨树撑着的石头天空。 研究者们都抬头端详天空,几个人已经迫不及待的开始捣鼓那些钢铁了。接着传出了树叶翕动声,钢铁树干中挤出两条黄色的巨蟒蛇。褐色的眼睛,躯体上斑斓的眩晕色彩,让人迷醉。 土星吹了声口哨,巨蟒意识到了什么,开始猛的扭转脑袋开逃跑,鲜血蹭到铁树上,但已经来不及了,成群结队的土拨鼠给巨蟒穿上吃肉的衣服。研究者们站在土星背后,看着的巨蟒变成巨大的骨骸。 这时候土星走过来捧着一把猩红的肉块。 “吃”他说。 “我们有压缩食物”谁回答他。 “哼!” 忽然,光线不良的林子里散出好几副发光的眼睛。眼睛奔出林子,在暗淡的光线下狂舞,黑色的肉泥裹漏着泛白的尖骨,乍一看就是一堆白骨在一堆黑暗中射过来。 “这是什么?”梅丝急忙问。 “这是原住民”土星说。 梅丝掏出枪,远远的瞄准,一枪打中了那怪物的脑袋。它停顿了一会,又继续冲了过来。 “打不死”梅丝说。 “那当然,这些泥土和水胡混出来的东西”土星说。 “那怎么办”谁在问。 “怎么办?逃跑!”土星已经骑到土拨鼠流上了。土星吹口哨,动物大军开始沿着沙滩奔走。 “快走!谁慢了 谁就成他们的食物!”他坐在土拨鼠流上飞驰。 研究者们也学样的坐上去,这次土拨鼠没来得及排斥他们,或者土星没有下令不让它们载人。 他们跑到一大堆堆黑白参半的石头前停止了,那些怪物也驻足了。土星舔了舔嘴唇,下令把这些石块都搬走。 这些黑白石块被掯成小块,带入细小的洞穴。他们继续在洞里攀爬。怪物们暴怒了,不要命的冲过来。那些怪物开始玩命的挤压进洞穴,把自己压成长长的黑条,骨头在里面连成一线。 怪物很慢,被甩了好一段距离,但依旧听到它们艰难挤压的声音。 前方的大口在发光,土拨鼠们开始躁动得叽叽喳喳起来。研究者们还趴在土拨鼠流上享受着的代步,他们在土拨鼠上流窜的越来越快,突然被甩到洞外的一大片光亮中。 菲里一屁股滚的石头上,眼前是无边无际的爆炸废墟,往深处看出远远的尽头深处有一个渗水坑洞。 “点名”梅丝对着他们说。 一个人名点下去迟迟没有回应,第二个,第三个也是这样,她索性不点了。 她扶起菲利。 “我还好。你的脸……”菲里说。 “佩吉告诉我那是正常的”梅丝说。 他们在大太阳下,在这片不见边废墟上,开始了调查,一些石头专家在研究石头,一些气候学家赞叹着比之前的地下天空还要惊讶的外界天空,抬着头不能自已。 “看那边”一个水物物质学家说,水里有几条发光的线条。 “是熔岩……是吗”菲利问。 “一定是的,不然就是亮晶蛇,或者是海晶海带”水物质学家说。 水物质学家潜下水,手在一条熔岩边隔空抚摸,感受着温度。 他上来后说话:“那就是的” 他装了一勺,放入搭建好的临时仪器台上。就开始研究了起来,菲利站在一旁聚精会神的盯着。梅丝看不懂,她看了一会就是无所事事了。她看看人群,这趟39个人出行,这里只剩下12人了。 这时候土星带着热空气漩涡凉帽走了过来,还换了一副当地的衣服,他一定是抢了小孩的东西。 他问梅丝;“怎么样?” “不知道” “既然这里没有你的事,就带我去找欣玫”土星说。 她掏出佩吉塞给她的仪器,一只手挡住眼前的大太阳。照着佩吉的顺序链接了一条私人的免频网络,开始搜索。 “你的运气好,她已经死了”梅丝 “什么!怎么可能!” “死了,而且她就是这片废墟的罪魁祸首。这些在新闻里都有记录” 土星抢过仪器,看了一眼,他看不懂。 “真该死啊!”他蹦了起来,帽子都掉到地上。 “他的家人呢!”他焦急的问。 梅丝拿回仪器,继续在黑色网址上搜寻。 “他父母在保护所,他哥失踪了。我劝你还是别找他哥了,他被列入a级通缉名单了” “不!不!不!我一定要找到他们所有人!再碎尸万段!我要吃他们一百遍,再吐出来喂给我的兄弟们吃”土星发疯的说。 “告诉我!她们的地址”他又问。 “你自己拿去用,用30频率,你先侧一下自己频率,然后投上去,记得一点要点规避按钮” “我不会!”土星说。 “不会就别大惊小怪的” “带我去,反正你在这也没事做” “不行,我不能离开” “我懂了,你要一个搀扶着你的手的人,对?” 正在专心致志看着研究台的菲利突然掉入地面。他缩在边角所以谁都没有注意到。 接着土星和梅丝也都掉入脚下踩着的废墟下。 火药味,机器锈酸味,新土的干涩味充斥了着隧道,仪器的光亮照着梅丝的脸。 土星说:“服从,这是命令。要是违抗,你们脚下毛茸茸的朋友,会一寸一寸咬下你们的皮肤,最后啃碎你们的喉骨” “别学佩吉说话,你只是一只老鼠” 仪器此刻照出梅丝生气的脸,微光照着他身后面无表情的菲利。 地下一路趟过去,接着脑袋上就能听到沉重的器械轰鸣声。梅丝关掉了仪器的灯光,站在黑暗里一动不动。 “就是这了嘛?”土星问。 “嗯哼,欣玫的家” 土拨鼠开始骚动起来,面前是黑压压的泥土,不出十分钟被清成一个巨大的空洞,洞中央矗立着一块钢结构的建筑物,密不透风,任凭它们的牙齿有多尖利,也啃撕不开一点痕迹。他们挖了很长时间,也没能挖出这倒悬铁楼的全貌,不过这也只是冰山一角。 “该死,这到底是什么人住的”土星说。 他只好在地面上露了一个脑袋,脑袋顶着草坪,希望能找到正门直接进去。他看到这所公寓前挤满了人,很明显的能看出两波人,一波是反抗者,有很多是沙启教的信徒,衣着相对全面、华贵,他们想要政府摧毁这坐恶魔之窝,另一边很多小年轻,他们觉得欣枚的作风很酷很酷,于是慕名而来参观,还有就是一些因为沙启教而失去家人的人。不过这两波人都被挡在红色警戒线上外,线外还站着一排机甲警察,不停的用喇叭和脑频率双重告知狂热的人群:这是个危险的地方。 土星看到门边摆倒着一对从房墙里生出来的武器,好像死掉了一样躺在草坪上。门有爆破的痕迹。他钻到石台阶边,刚要上去,就是看到墙边的红点子射出激光。他知道那不是好东西,就又畏畏缩缩的下去了。 “这该死的”他还没下来就骂了一声。 “怎么”没死没好气的说。 “她和她家长还有她哥之间,谁关系好?”土星又问。 “这还用想,肯定是他哥了” “好,找他去!等等,我有个注意” 他用土拨鼠语说了几句。那种骨头和粘液的声音又出现了。 几条土拨鼠拼命的钻出一个洞,从里面跳出来,身后的黑白的怪物还在跟着。 “这时候就需要一位志愿者来试一试了”土星说。“啊,鉴于梅丝需要当我的向导。就你了,那个瘦弱的男孩!” “什么,你要他干什么”梅丝闻。 “很简单,帮我进去看看,好!就这样”土星说。 土拨鼠运来一桶飘着枯叶碎片的脏水,好像是从路边的池塘里灌来的一样。 土星把菲力摁进桶里。土拨鼠则把那些黑白的石块黏到墙上,怪物刚走到墙边,就被土拨鼠球用力一撞,怪物还没来的反应过来,骨头好像被撞松散了,这时候菲利就被推进怪物的体内。土拨鼠把其他怪物又引走了。 顿时,菲里感觉包围着自己的怪物血肉正在疯狂的戳他,那些白色的骨头都向内收缩,好像要捣入他的体内。 梅丝倒在地上,被几只土拨鼠捆着。 “嗯嗯~别想说话。陪我看看成功不成功”土星说。 “好了,菲力,不要挣扎,察觉那些刺疼,不要逃避”土星继续说。 他淹没在完全黑色的血肉里,沉闷的呼噜声从里面冒出。 “现在在刺疼中寻找虚无的那份解脱,是这样说” 一会后,裹着菲利的怪物停止抽搐,一只手支在墙壁上一动不动。 忽然,怪物跌倒了,发出唧一声,就好像谁把那面墙抽掉了。墙壁是铁一般的存在事实!怪物的下半边身子露在外面,上半身消失在墙壁里。上半身和墙壁完美契合,就好像墙如果张腿就应该像这样天衣无缝。 “歪!”土星踢了一脚那熟塑胶一样滑润的黑色双脚,没有反应。 “该死的家伙,我一定杀了他,尽给我假东西”土星自言自语道。 梅丝脸上的土拨鼠爬开,污渍搅着泪水灌满了游泳池——她的脸。 “菲利!”她说。 “别喊了,他和那怪物一块死了。现在聪明点,我们去找她哥哥”土星说。 “不!(这是她第二次用地球话骂人),让我死!” “别,我瘦弱的好姑娘,女孩还不到死的时候呢。佩吉答应我,你们会辅助我的,现在,服从!” “不,你真让人作呕啊” “啧啧啧啧” 土拨鼠带着她。土星拿起仪器,在地面下陷了一个地球人,强迫他进行操作。 “听明白了没,小子,这里要用你自己脑屁率,还有那怎么说来着,药店规避”“怎么说来着,倔姑娘”他问梅丝。 她嘴上的松鼠又一次开了。她还在垂泪。 “去你的,不知道”梅丝 “你真该死啊,要不是佩吉要我最少留下两个巴赫马赫星人,我一定把你给埋了,不过埋了你也没啥看头,你那小身板能挣起多少泥土呢” 土星用土拨鼠语;“兄弟们,关键时刻到了。人类世界对我们发出又一道发指的挑战,这不是挑战,而是他们压迫我们的证明。而现在我反抗这群人类。他们让我们无路可走,为了我们的复兴和安稳,兄弟姐妹们,大家动动身子,找到这个人” 土星让那个地球人把王杯的照片投影在漆黑的洞穴里。 “去,找到这个叫王杯的在哪里,这是我的必要,是我们的第一步!再重复一次,时刻注意安全,远离人类,他们会嫉妒你们的板牙;远离激烈的阳光!最后,原谅我的重复的爱,我再说最后一遍:我不能失去你们中的任何一个!不要让我承受伤心,去” 说完老鼠们剧烈哼唧着散去。脚下这条规整的洞穴隧道顿时千疮百孔,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小洞,最后一只需要离开的土拨鼠离开,隧道直接坍塌了一大层。 保护所是特色建筑,很容易就被那个路人找到了。余下的土拨鼠大军就向那地方进发了。 废墟上的科学家已经提取了好几袋的熔岩。那个坑底的熔岩顺着细细的管道流出,似乎是无穷无尽的…… 也变成人类的洛菲早早的就发现另外两个巴赫马赫星人不见了踪影,很焦急,对着那个抛出他们的大洞看了又看,里面只有几只停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土拨鼠,好在休眠了…… 菲利倒在墙壁中,意识如同幽灵一般炸然出现,他在梦里看到了很多人的记忆,唯一的共同点是这些记忆的主人都坠入了金字塔的流沙里,并且在地下海边失去意识,随着黄色海水漂流。他睁开眼睛,浑身虚弱的好像轻轻一点颤动就会癌变。他站起身走向了很长一段墙壁。走出墙壁,眼前的东西让冷漠的他也惊讶到忘记了他刚刚凭空穿过了墙壁…… 土星带着梅丝来到保护所的地下,又是同样的问题,很强硬地下保护。“这群该死的人类”。不过他正在考虑偷一些保护所库存的武器…… 我躺在床上,听着大坨子教父离的脚步,心情低落。生活实在的是无趣又无意义。我不能控制自己的思绪去无比悲观的想到欣玫瑰和我,她的过去,她的忧虑……突然,地板下传出窸窸窣窣的声音,一角墙边的生锈地板突然挤出了很多血液,接着钻出一只老鼠,看着它可爱的尖尖脑袋,还有两颗发亮的小眼珠子,我觉得它很温暖,让我想到欣玫。老鼠消失了。我看了一眼那个小洞,有股子怪味。继续躺倒床上,浑身无力,真真正正的双重打击,还接连不断,失去了欣玫,又失去了自由。想着她,我觉得没有他,我的生活就是没有意义的。我拾起洞边被老鼠挤出来的铁屑片。“我知道是你,你果然在啊!”我把铁片对着脖子…… 碧豆在城市排气口的隔间里无所事事,苦苦(主要是无聊)的等待玛茜和王杯的归来…… 第37章 复仇 我把铁屑片别入嗓子眼,没转眼铁片就碎成粉沫了。愁闷,我开始用脑袋创墙,在破开的淡红色头皮上又撞一次后,我倒在地上,脑子发炸,那只老鼠为什么不再来看看我了,我怀念它的眼睛,它俏皮灵巧的动作。 “歪,别撞了,大坨子教父不会忘了你的,我向你保证,要是他不救你,我也不会离开的。当然,他肯定会救你的”玛茜的声音隔着墙壁传来。 我就坐回床上。什么样的绝望,这样的密不透风。我真的受不了了,抓着一把铁屑就在手臂上摩擦,直到出现带有血点的红色纹路,依旧是窒息,我的胸口,我的脑袋。在这牢房里的一夜,让我苟延残喘的心彻底死了。 土星果真在储存室内掀开了地板,他特意找了最内侧的地方。黑漆漆的储存室内,武器正在地上一颤一抖、有条不紊的自己走下洞口。 他抓着一把像融化武器的枪,对着地下护板开了一枪。没有火焰,只有轰的一声,飞弹在头顶的石板上炸开。余波让土拨鼠燃烧、倒地、撤离,爆炸消失又聚集了回来。 他贴着耳朵听到地下室里小声的警报声。他有点急了,现在每个武器都抬着头,他站在后面的黑暗里,土块挡在他脑袋前,他弯着腰点了一下头,就跳进一个洞里,接着无数的轰响,烧焦的老鼠填满了他躲藏的小洞。开了。 这时候一台钻机挤进这犯罪的大洞里。土星带着土拨鼠原路返回。钻地机紧追不舍,不停扫射重子弹。土拨鼠们狼狈而逃,不断的往下挖。 这时候一只土拨鼠在混乱的土拨鼠群中跳上了土星的肩膀,告诉土星知道了王杯的位置。 很轻松的伎俩,一堆土拨鼠引开了钻地机。土星折返回去,大批土拨鼠倾巢出动,犹如爆炸的水柱,黑压压一片。 机枪怎么扫也扫射不完。他在前台翻到了他需要的名字。 老鼠和土拨鼠在他脚下穿行,他走在的地方好像鲸鱼的博物馆,不过里面没有水,只有玻璃和里面隔开分好的房子。他踮起脚尖,再次确定焊烫在玻璃上数字是28。 这时候他从挎包里翻找了一会,掏出一把精致的奇怪手枪,黄色的子弹射线直接刺破了已经警晶状态的玻璃,碎片落在草坪上和水露一样在人造太阳下闪耀。 他敲了敲了门。 “歪,有人吗?” “这样可不礼貌哦” 他侧身一闪,滚滚直冲的土拨鼠球撞开了房门,门开后土拨鼠和老鼠立刻开始四处逃窜。 他慢悠悠的走着,揩了揩大胡子上土渣,接着在桌上看到了一张全家福。厕所里的土拨鼠在尖叫。 土星把那把古怪的枪别出一颗子弹,哼着小歌,一脚踢开墙边的行李袋。 他走到厕所,踢碎了模糊的玻璃门,玻璃碎片又变得透明。 土星拖着出血的腿,矮小的身躯此刻对缩在马桶边的她显得多么高耸恐怖。 “我没有恶意,请问是王杯的母亲吗?”他问。 老鼠正在啃食她。 “是……他怎么了”她不停的把老搔下去。 “没什么,你的脸和你的女儿一样美丽”。黄色线条射中了她紧抱着的脑袋,打碎了后面的瓷砖。接着他顺着那窟窿眼扣出一根骨头,含到嘴里,老鼠一时间爬满了她的身子,旁边的土拨鼠疯狂的扒开老鼠想要分一杯羹。 土星走到第二处老鼠尖叫的地方,他看到一个老男人在用棒子锤老鼠。 “嘿,这样可不礼貌啊。你认识王欣玫吗?”土星礼貌的问。 “滚开!” 保护所的枪声四起,时不时传出爆炸声,但就是没有一个人能突破这络绎不绝的老鼠流。 土星一拳打在他脑袋上,用锋利的手指撕开脸皮,像面膜一样铺在自己的脸上,脸皮下支着骨头,他舒叹了一口气:“父亲” 他急忙又对土拨鼠们说;“别,兄弟们,皮肤!” 他把老男人在地上拖平,老鼠在老男人边拍成一排圈,吱呀吱呀的啃食起来,接着两张完好无缺的皮就出现了。 那鲜红的热肉在恶劣的老鼠堆中起舞,惊悚的无力嘶叫着,突然呕吐在自己血淋淋的胸口上,老鼠们饥不择食的扑上去,连同血肉的一同吃掉了了。 一只土拨鼠在它同伴的帮助上跳了起来,把一枚离子炸弹叼放到他手里。 他听到火焰枪的轰击声,他用尖尖的手指点了一下老鼠膜,指尖是烂糊的一堆东西。土星在老鼠组成的屏障中像皇帝一样不慌不忙的走下隧道。 这时候保护所的机甲才启动。这不能怪他们,因为在这个脑科技时代,人人都佩戴脑核心,而没有脑核心的则聚在地球的角落,被大城市隔绝在外。所以城市的犯罪率几乎为0,平和日子太多,谁也没有预料到,最起码是忘记了早日做好的准备措施。 土星站在隧道里,有力的踏了踏泥土。“啊,美妙的潮湿,充满希望的黑暗,生活多美好!” 老师屏障上有一个插销,他拔了下来。紧接着什么东西滚到地上,突然剧烈的一声爆炸。老鼠在屏障里不断的流窜去修补发生爆炸的地方,接着又是两声爆炸,最后安宁消失在一声刺破耳膜的轰鸣声中,永远不再来。 他走到地下,看到一角的梅丝还是被一堆土拨鼠包裹全身。 “你是谁,为什么在这”老男人扒开她身上的土拨鼠。 她大口呼吸:“救我,扒开这些东西,用石头敲死这些初生” 老男人照做了。 “上面走不了,那个疯子完全占领了地面”老男人说。 他搀扶着她,顺着黑漆漆的隧道匍匐爬行,他到比较细的通道处就把泥土剥下来,以阻挡那些老鼠。 “快爬啊,我来的时候看到了很多很多老鼠” 梅丝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了。 “别停下来,爬!” 她的四肢在抽搐着,红色手指甲黏满了新土。 “想想你爱的人,我们得活着,才能报仇!”老男人扭头对着身后的她说。 “再用把力!” “不,我不能,让我死在这……我包里!” 老男人顶着泥土在梅丝的包里翻出了很多瓶子。老男人稍微扶正了梅丝的脑袋,垫在他的膝盖上,接着他看也不看就一股脑的把所有瓶子里的所有东西都塞进她的嘴里,接着把矿泉水倒进她的嘴里,那只手用力的摁着嘴巴开始摇晃,药片和水喷了出来。 她痛苦的哼唧着,眼珠子爆凸。 一口气后,她无力的舒张的趴在地上,不停的咳嗽。 “快走!”他的眼睛在黑暗的隧道里闪着微光。 他惊讶她还活着,不过她太虚弱,再也无法攀爬,他只好扶着她。 “你怎么会在这,姑娘”他又问。 “那个疯子绑架了我” “真该死啊!他到底想要什么” “他说他想要对一个人复仇,不过我觉得他是要对整个人类复仇” “真聪明。不是,我是说你思考得真好” “顺着这通道走下去,我们会回到开头,我的同伴都在那里”她有气无力的说,脑袋混涨,时刻想要呕吐。 “不,现在走这边。我的直觉,请相信我”他说。 “这里为什么……” 他们向王杯爬了很久,没有见到一只土拨鼠、老鼠或者蛇。 “你的身体在流血,你也受伤了!我包里有药”她说。 “没关系,快爬,时间很急”他说。 她没有注意倒,每条他要求转弯的隧道口是新土,所以他们很快就看到了光亮。 他站直身,盯着小洞。 “上面有个地方。我们上去就安全了” 她爬过去,抱着他的脚:“很感谢你,你对我的恩情,我没有什么能报答你。你到底是谁,我出去后一定要补偿你”,她抱着裤腿哭了起来。 她闻到了裤子里的血腥味,她继续说:“你受伤很严重” “没关系,别感谢,我应该做的。我就是上面那个人的父亲。那个疯子杀了他的母亲,报仇就是我唯一想要的” “我一定帮助你的,我有朋友” “走” 他用手刨着锈地板,又用拳头去捣,手指的血肉里露着尖立的指甲。 我听到墙边有很大的声响,但是我太烦了,什么都不重要! 但我还是睁开眼睛,看到那出老鼠的小口现在冒着一只手,那手让我犯呕,那攒劲的尖爪捏裂手皮,泥土、污血、皮肉在绽开。 好熟悉的手掌,不过这也太奇怪。 我帮他拉开了地板,接着在上面一块刨土。 我做回床上,看着地下而来的男人慢慢爬上来。 “父亲!”我惊讶的说不出口。 “儿子!” 我怀着对情亲冰凉的心拥抱了他,但我还是感到了一点温暖。 “你怎么在这”我问 “先别问这个,帮我把她拉上来”我的父亲说。 她瘦弱的像一副骷髅,上来就瘫在地板上,一动不动。她的衣服肮脏不堪,黑色的泥土糊实了她的全身,慢脸的干土让窝看不清这是谁。 “你是谁”我问。 “这是什么地方,不是说这里是安全的地方吗?”梅丝小声的问,头抬不起更高了,她只能看到封闭的牢房。 “没办法,这就是隧道尽头了,待在地下不安全”父亲说。 父亲接着说:“王杯,真的是你吗?我和你妈已经很久没见过你了” “嗯”我只能这样说。 “太好了”父亲他兴奋的说了这么一句。 父亲走到墙角,老鼠从那个破开了的大洞里爬上来。黑压压的一群慢慢挪动,爬上满了地面,爬上了半个墙壁。这房间像被黑色的火焰从慢慢熏烤开。 “这么说,你就是王欣玫的哥哥”父亲靠着背后的老鼠飘了起来。 “是……是的,你后面,老鼠!”我急忙补充到。 这时候玛茜注意到了墙壁咯吱咯吱的攀爬声。开始询问怎么回事,没有回音,于是她开始大叫起来。 地下一撮老鼠冒到玛茜的房间里,也像病毒一样快要溢满她的房间,喊叫声消失了。 我看着我父亲的身体慢慢膨胀,在手脚的血肉里挤出一些牙齿和鼻尖,皮肤渐渐被搞烂。 父亲掉在老鼠堆里,土星站在几只压得实实的老鼠堆上,走了下来,含在嘴里骨头叼到嘴边。 接着那副破烂的皮囊挤满了老鼠,支成一个臃肿不堪的外形。黑洞洞的眼睛里闷满了老鼠,破开的地方老鼠正努力钻进去。 “这一天终于来了”土星说。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土星摆一个动作,那副“人”就做出同样的动作。那皮囊走到我的身边,开始抚摸我的脑袋。 “嗯……我的好孩子,我最喜欢你了”土星配音道。 我不能思考啊,朋友啊!恐惧快把我挤压爆了,各种绝望在我身体里四处爆开,如果能失去理智,那将是对我最大的恩赐。 我久违的看到了炫彩,我开始没命吼叫。“父亲”用手抚了一下我的嘴巴,几只老鼠就留在那咬死了我的嘴唇,让我不能呼喊。 “父亲”的后背“跑”过来一把海晶匕首,接着“跑”到了他的手中。我开始疯狂抽动,我第一次能回想到和法老共处在那个个小空间的记忆,那种血淋淋的场面,父亲的,我的…… “不!不!不!”我怒吼道。 沙子从我的耳边流出。 那个女孩过来抱住我,我紧紧地搂住她,捏着她过于单薄的手臂。 “冷静,我的孩子,这都是你姐姐的错。”土星说。 刀刚要下去,就悬停在空中。 “你知道吗!你的妹妹杀了我的父亲。我的父亲……我从小就是人们嘴里的那个矮傻子。母亲为了一点水,就愿意把我送到工地当活人献祭。那群工人有点良心,或者是他们太变态,给了我一个架子,在水泥下落时我得已在里面呼吸一会,他们一定在听我的惨叫!最后我就要窒息了,我真正的父亲用鲜血淋漓的手刨着差不多干了的水泥。他刨了好长时间,我就听着那声音,幻想着我愿意为这个人付出一切,还有我要报复除了他的所有人!我到洞里,看到父亲的手几乎不能用了,而他是土拨鼠,如果没了手……边上还有好几只帮助他的土拨鼠,都是双爪血红。我的父亲带着我下去生活,他把我当他的亲儿子,什么都给我最好的。而你的妹妹,无耻的偷袭了他,不然我的父亲永远不会死,不会死在一个人类手下!无耻的偷袭!哦,老天,但愿仇人家族的最后一个活人从世界上消失能平息我的怒火” 他把嘴里的骨头吐到我的身上。 “这是你妈妈”他露着恶心的笑容说。 我的“父亲”举起拿着海晶匕刀的粗涨的手对着我捅下去。 …… 我觉得我已经死了,另一方面我觉得天旋地转。我的头好像空了但为什么我还有意识? 我轻轻叹息一口,我终于解脱了。再见。 再见,欣玫 第38章 碧都在干嘛?!?!×3碧豆无所事事 排气口在旁边轰响,让远处的大气轰鸣声变得近在咫尺。 现在是第四天早上,玛茜把她送到这个地方,说去接王杯,到现在都没有回来。她揩了口水,把脑袋从那本空灵之书拔出来,知识真是富有吸引力。 昨晚她无聊至极,只能看那空灵之书消遣,困得她醉生梦死,什么都没记住。她现在很焦躁,一下把书合上了。 她在发黄的铁柜子里找到只布满灰尘的的口罩,推开石门,身后激烈的暖风推得她停不住脚步的向前,前面是发光的大口,远处耀目白光下有山峦,还有山脚边村落的小影子。她匍匐了下来,她可不想被大风吹下去,她扭头看着身后黑暗中的大风扇在独自又幽怨的转个不停。 “我得出去,即使被那些猎魔人抓到我也得出去,不然我会闷死的”。她越想着这个念头,就顺着楼梯往下爬得越起劲。 梯子下的乡土气息越来越浓厚,黄色的枯草密密麻麻的,但这么一眼下去就能看见好几窝兔子,伏在压弯了的枯色长条草上。当踩到秋日的旷野大地上,感受到各种泥土在爆裂或者下陷,还呼吸一些秋风送来各种时段的植物气息,她快活极了,口罩随风飘远,她当时真感觉自己是个放假后走在回家路上的小孩。 大约是九点的太阳下,她走了两步,几只兔子跳开了,她很快就上了小径,九月的秋风让她有点哀落。 “不能这样,得喝点什么”她这样想,就到了一个乡间餐馆,问了一杯啤酒。 她像一个嗜酒如命的人,不过比那还要老练。举起杯子没放下过,吨吨吨一口气全下肚了。白皙的脸皮内透出鲜红,烧得麻子变成了瓜子,她有些飘然,安逸的微笑下露出经典的门牙。 又点了一些小菜,很快就心满意足了,那些季节带来的哀愁自觉的无影无踪了。她看到土色窗帘边有一个胖乎乎的中年男人,正在用呆滞的眼神看着她,那松散的几缕头发挂在湿漉漉的脑门前。在碧豆的注视下,他又低头去喝在在冒烟的茶,不过无从下口。 这时候店小二来收钱,这时的这时她才想到她的口袋可是空空的! “嘿,我还没喝饱呢,再来一杯”她微笑着说。店小二露出怀疑又蔑视的眼神。小二一转头,她撒腿就跑,当然,当然是在店小二的一声惊呼下,随即几乎是立刻被抓住了。 她被压倒在地,公平的在和老板对峙。那个胖乎乎的男人走了过来,她迷离的眼眯缝的看着他,觉得他在她酒气的作用下似乎发着银光。 “我来付”大胖子说完了,他的声音很悦耳。 他和她一块走出来,太阳已经快预热到正午的分量。她感谢他的好意,她觉得他的外貌就和他的声音一样颓废无力慵懒,还多上了老态。 “嘿,伙计,我还是得问个问题,等等,要是那种事情的话,我还是情愿让他们抓我回去”碧豆开口了。 “不,我都父亲辈的人了”他腼腆的脸没有笑容。 “那就好,我很高兴现在还有高尚的人。可不知道某些人有多变态。” “我只是好奇,有些好奇” “好了,好奇什么?”她问。 “因为你的白发” “白发?我生下来就是这样”她说。 “你的肩膀应该还有一个黑色都闪电胎记不是” “是啊,你怎么知道!”她问。 “刚刚你被揍的时候瞧见的” “为什么找我”她直截了当的问。 “你的父亲是不是一个国王” “曾经的事了,我现在就是一个农家女孩。”她有些烦躁他跳过她的问题。 他拨开摊在额头上的松散头发,楷了楷汗水,他继续假设:“你还有有一本书” “什么书”她问。 “空灵之书!”他几乎是无意识的迸发出这句话,声音不协调且很大声。 “是的。你怎么会……” “哦,没想到都是真的” “难道你是作者?你就是那个护林员?抱歉,不是故意看你日记的。主要我没东西可看,很无聊。不过你怎么会知道,你不会真的有魔法” “不,不,我不是” 他从胸前的口袋里抽出一个老虎皮包的小册子。她发觉这小册子上的字和空灵之书上的很可能是用同一只笔写得,不过小册子里的笔墨还没干,还有墨水的反光。 上面写着:“酒馆,白发,闪电胎记,烧掉书”。除此以外,怎么怎么翻找也是空空如也。 “这是什么么玩笑嘛,这是你刚刚写上去的是不是”她问。 “不,昨晚之前从来没有过任何字。这是自己出现的,要么就是有谁在我睡觉的时候偷偷写了,如果有,那就一定是我那儿子了。” “你怎么发现的?你为什么确切的知道出现的时间?” “我……就是,就是知道,一种感觉,我无聊的时候感觉就会很准” “带我去找他” “别了,他不是一个太好的孩子。你也许可以烧掉那本空灵之书。虽然我没有见过,但那本书让我感觉很不好,感觉你带着他很危险,我要你烧掉它,我不是护林员,只是感觉” “怪。可到底是谁写的” “不是我,也许是我儿子” “可他为什么会知道。这次是我第一回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出来。这到底闹哪样,带我去见见你的儿子!” “不,这一切都源自我的好奇,我以为这是假的,就来验证,就来酒馆碰碰运气。我不是故意的,也许只是无聊的玩笑” “得啦,带路带路” “不” 她跪在他脚边:“求求你,我孤身一人来到这,无依无靠,什么都不知道,要是有人了解我的情况,那怕一点点,那怕是恶作剧,我也要去弄明白,这对我很重要” 拙劣的话语和转变,可胖子听得不停的用织满体毛的手臂抹眼睛了。 “好的,我永远为你提供庇护”他说,而她感觉到他肯定是个好父亲。 他们走上人来人往的街道,街坊冷漠的脸上露出很好奇的皱纹,看着这个胖男人带着一个年轻女孩。 他打开门,电视机照亮一个带着毛帽子的男人,他正啃着手指,腿支在电视柜子上,门开的声响没有引起他的一点注意。 “白劲,你来一下。怎么不开灯啊”胖子说。 “干什么啊,什么事直接说,别这样”,那明显是个成年人的声音。“等等,他叫白劲?”碧豆在黑暗中说。 胖子父亲无奈的打开灯,打开了小册子。 “这是不是你的恶作剧啊”胖子问。 “不是!不是!我从来不会碰你的任何垃圾的。好的,好的,快点关灯。你没事,就出去” “你认真回答我,这件事对这位女士很重要” 这时儿子的身躯在沙发上挺了起来,直蹦蹦的身子木讷的转动 。 碧蓝看到一个对着胡茬的脸,现在那脸还露出了狞笑。 “哎!爸爸,怎么不说我有客人啊!我刚刚睡醒,有点懵。对了!你说我能帮到这位女士,到底怎么啦” “这些东西是你写的吗,她无依无靠的,她要知道一切”父亲说。 “我看看呐,嗯……这些字有些我的神韵” 碧豆乱走着,在台子上的遥控器旁看到一个被几乎握烂的小本子,上来有一些狗屁不通都是负能量的句子,字迹是龙飞凤舞,好像被是怪物吃坏肚子急急忙忙写的一样。 “啊!是我写的!”白劲说。 “啊,是嘛”碧豆说。 “哦,你看的那是我爸爸写得东西,我从来就不喜欢,我要扔掉”,说完他就丢到垃圾桶里。 “爸,准备午饭”白劲又说。 “不了,我要走了”碧豆说。 “闺女,留下,吃一顿再走,你会感受到爱的,不会比正常人少” “太热情了,我有点受不了”碧豆说。 “别见外。正好,我可以告诉你这些文字的秘密”这时候儿子又说。 “好……” 餐桌上的碧豆看着暗淡的小菜品,实在是没胃口,不过谁让她吃苦吃多了,轻轻松松三大碗,吃饱了靠在椅背上,舒服的出神,想着已经好几天没吃的这么舒畅了。 她心满意足的问:“你叫白劲?” “是啊” “这是我和他妈妈在冬月里给他起的”父亲说。 “别瞎说了!”儿子说。 “怎么就瞎说了,要不是你妈妈死的早,你可不会变成这样子” “什么妈妈,和你有什么关系呢”儿子训斥道。 他堆着笑脸,不再理会父亲:“我爸就是这样,脑子有点问题,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准许他当我的父亲。” “额,您是做什么的啊”碧豆礼貌的问父亲。 他气喘吁吁,难受的脸凸出一股要哭的怪样,“我啊,我是个没本事的人,早年是工厂做活的,现在做不了事情,就在附近帮帮杂工” “别理他,他是个疯子,人人都知道”儿子说。 “有点复杂啊”碧豆开口。 “唉,我说过这个儿子不怎么好的。我对不起你。走,我陪你出去”父亲说。 “别!别听他胡说,我陪你走!”儿子说。 于是父子俩之间夹着一个碧豆走了起来。 “父亲,快离开!这像什么样子啊” “不,她是我们客人,我答应过一定会保护她” “你又在说胡话了” 父亲悄咪咪的对碧豆说“我一定给你清白,这次我不会在犯错了!” “老疯子,停下”,儿子的帽子掉在地上,把父亲往后一揽,父亲跌个老跟头坐在地上。 “这是做什么!谁准许你这样的!在我的地盘,我不允许有人这样不尊重他人。”父亲怒吼。 父亲摆出一副正义凛然的模样,实在难以想象一个倦怠松散为生的脸上,竟然还能摆出这样坚决的表情。似乎连动作都变得麻利了,他不顾肥大的身躯,极快的挣起身,抓向空荡荡的腰间,发现没有东西,就直接扑向儿子。儿子哪儿打得过庞然大物的父亲啊,只撒腿就跑,好不容易没被扑中,气急败坏伸出拳头,捣在父亲的厚脸上,汗水在太阳下飞闪。 父亲倒在地上哭泣。 “奇特的一家”她静悄悄的站在边上。 “我告诉你了!你不给我钱,什么都不给我!我说过我要打死你,我说过!”儿子说。 “额呜呜呜呜呜为什么,为什么这样对她,为什么这样对我”父亲哭喊着,像个小孩。 “来啊不,我们继续走”白劲对碧豆说。 “不,我想是时候一个人散步了” 他攒气的摆动手臂,“都怪你,老东西!” 老东西已经止息了,蹲在太阳下,肥硕的脸埋在黑呜呜的胸口里。 “你们会付出代价的!我会摧毁你们所有!一切都没有意义,把我从这副可悲的肉体里翻出去,啊啊啊”父亲倒在地上撒泼打滚。 这时候围观的人更多了。 儿子猛的踢了父亲一脚,和几个小伙子一起把父亲抬回屋子。 抬走后,碧豆从一个小孩手里抢过他们打架后掉在地上的小册子。 她掀开书页,纸张变得奇硬无比,里面除了那张有寓言,其他都是白纸。那些寓言在颤动,对着向她手掌方面抽动,这时翻倒下一页,一个笔画正在慢慢出现。 “确定了,肯定不是她俩” 第二天,玛茜还是没有回来,她借口还小本子,又拜访了他们家。 微白的透明窗帘露着一条缝,整个光线显得暗淡,暗淡中盖着床单的大肚子在缓慢起伏。 “这就是他了”儿子说。 碧豆举起笔记本:“你昨天掉了”。她看到父亲本该饱满的面部都骷着窟窿。 “啊,我的,我是笔记本”父亲呢喃着。 “给你,你怎么了”她问。 “我快死了,你留着” “得啦,让他安静死掉!”这时候儿子插话。 “我不记得了,我只是一个苦闷的人,我快死了”父亲说。 她叹息了一口,打开了房门,突然他大汉了一句:“玛茜,别走!我对不起你!” “什么,玛茜,你知道玛茜?是那个蓝皮肤的女孩吗?”她猛的扑到床上。 “是的!是的!就是她,我对不起你啊,玛茜!”他用肥大的手掩面痛哭。 “你怎么知道玛茜的” “他是那个小女……” 他睡过去了。她久久的伫立着,她担心儿子会虐待他,于是她提议留下在这。 儿子当然没有意见。晚上她打发走烦人的儿子,还要忍受让人耳朵疼的音乐,翻开了小册子。 那些文字还是向她的手臂方向颤抖吸动,而那下一页已经显现出字:“凶手!” “嗬,奇怪” 第39章 菲利地下闲逛 菲利在干嘛呢。他在脑海中听着那层怪物皮肤发出各种惨叫,以及无数低声的诉说,让他冒火,好像他挤在一个狭小的房间里,有一百个无处倾诉痛苦的人突然在同时发言。 他的脚步在摇晃,走在厚实得不像话的墙壁里,看到墙内密密麻麻的电线,还有五颜六色的设置块。 “别说了,别说了,不是我杀的你们!和我没关系,不是我做的” 当脚丫踏出墙壁,他感受一阵无与伦比的轻松,声音都停止了。身上的怪物皮变得格外得紧致,一些荧蓝色的物质从外皮中渗透出来,直勾勾的飞上去,顺着一个方向飘去。接着,那怪物皮啪嗒一声散到地上,里面有很多根发黑的骨头。 他虚弱的跪倒在紫色的水玻璃地板上,冷气扑面而来,眼前有一块奇怪的白色石头,菱角不规则,却透着设计的美感。他发现这石头很大,慢慢扭起脖子,看到一只白色的巨型大脚。他顺着大脚抬起头,看到结构奇特白色下半身,这是个实打实的巨人啊!上半身隐没在蒸汽云雾中。他惊讶于这地下高得竟和真正的天空一样看不到头,他看向远处还有更多诡异的白色半身支在天地之间。 他看到一个挺挫的男人向他走来。 “你是谁。我靠,我们这很久没来人了,我真高兴啊”那个男人问。 “我是菲利,这是什么地方” “我是王杯k4,这里是地下小屋” 菲利抬起头,回过神后怎么样也找不到那些高手入云的巨人了,无边无际的天空现在盖着是散着日光的天花板,每隔一段就吊着一个华丽的吊坠灯,上面的宝石闪耀着宇宙的星芒,下面还不停的洒着点晶。 他把手摆到墙上,惊讶的看着墙内的水族馆,水中强光宝石勉强的照亮漆黑的海水,很多的怪鱼在石头边滞留不动,被暗波摆动着。 “没什么惊讶啊。这是海底,我天天看”王杯k4说。 “太神奇了,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我说了啊,这是地下室” “怎么做到的,这……对了!还有那些巨人,到底是不是我的幻觉” “e,这是欣玫做的,我不知道,我不是科学家,我是落后的学习机,我喜欢冲浪。巨人的话,我也不知道,我才出生几个月,我有两个孩子,他们没人知道我死了” 菲里瘫靠在墙边大口的喘息。 “哦,天呐,你怎么了” “太乱了,太乱了” “很正常,不对,我们快离开这间大厅,我记得好像是有个叫空间迷乱综合征的病症,你一定是患上了” 王杯k4扶着菲利从一个高天花板的室内走到又一个室内,看到了很多人体试管,各式各样的仪器发出嘈杂的声响。他们走到一间卧室,他把他放到大床上。王杯子打开了灯。 “嗯,我妹妹喜欢这样复古的设计” 菲里躺在一间奢华的卧室中,空气中弥漫着玫瑰香,这是规规矩矩的房间,让他感受好受了些。 “这里,有谁能给我解释这一切吗?”菲利问王杯k4。 “我们都是机器人哦。不过他可能知道,想让我叫他吗” “那再好不过了,谢谢你” “好,去就去,看样子没人愿意和我说话,唉,这就是人生” 王杯k4关上门,电灯关上了。他透过镜子能看到两个发着蓝光的沙漏在桌上有条不紊的工作。菲利躺在床上,一点声音都听不到,想到这一股电流声就出现了。他不知道自己在哪,他刚刚好像在一个比天空还高的地下室里,看到站破白云的巨人,而现在却在一间静美的房间里,躺在舒适的床上,绵软的大床安逸的蓬发满他疲倦的身躯。睡意、诗意、梦幻,怪异,离奇!变成一个世界上从来没出现过的形象向他蹦跳而来,紧接着恐惧的鬼为了逃跑正在玩命的挤压可怜的门框,绝望的诡异掉入一万度的油锅,突如其来的尖叫骤然炸开锅。他睁开眼睛,自己站在他的眼前,他身边还站着梅丝。 门开了,一片带着海盐味的香风吹过,灯光再次亮起。 “你好,我是王杯03。啊,很少有人来我们这。当那个,对就是k3告诉我有人来时,你别提我有多高兴,活着就有意思,不是吗” 菲利看到和王杯k3一模一样的人走了进来,唯一的不同就是这个王杯穿着休闲的海边风衣。 “啊,朋友,你怎么满身是汗啊”王杯03说。 菲利只是在深呼吸,用直愣愣的大眼睛盯着他。 “别紧张。嘿呀,还是让我为你解开迷雾,你会发现这些都只是辛劳的工作。好的,k3告诉我,你想要知道些什么,所以你想知道什么?” “这是什么地方”菲利干涩的嗓音在他自己的心中回响。 “哦吼吼,这里这欣玫的地下实验室” “欣玫不是死了吗” “什么!她死了?怎么可能啊” 王杯03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你可以去查查新闻” “我的天呐,我已经很久没刷过地面的信息了” 他急忙跑出去,一会他摆出忧桑的表情坐到菲利的身边。 “有什么意义呢”王杯03有气无力的问。他倒在床上,眼睛在闪光。 “为什么你们都长得一样” “我们都欣玫的机器人” “她要那么多机器人干什么” “不知道,我们被设定成不知道,除了这条信息。她可能就是喜欢地下室” “她在这里研究什么” “e,海怪,还有我,还有我,不知道” “她一个人做了这么大的地方?” “是啊,我们都爱她,但她是天才,你不能否认” “我要怎么出去” “我从来不知道,你得问01” “能让他过来吗” “不,你可以去找他,要是我能找我的朋友就好了” 他带着他继续走道,前面突然开阔了起来,是一个巨大玻璃罩住的房子。这让他禁不住思考这地方到地有多大。 他关上铁门,走入这个玻璃中。 菲力踩在干涩的沙子上,里面都是垃圾。这是个破败的矮屋子,屋顶很多的塌陷,半扇简陋的太阳尖板支在空中,散发出昏黄的光线,把这个地方照的惨不忍睹。 王杯03打开腐朽的木门,房间里充满各种老旧事物泡水后散出的味道。屋子很黑,昏黄的光线打在一把摇椅上,阳光中飘着细细的微粒。 “王杯!王杯,你在哪里?”王杯03在屋子里大喊叫。 “有时候自己叫自己名字还真是奇怪”他对着菲利说。 他们走了一圈这小小的屋子。王杯03一动不动的站着,睁着眼睛看着菲利,菲利看着他。秋风卷动树叶发出声响,有的叶子撞在门上,后屋的门枝丫响个不停。 王杯03笑着爬到窗台上。 “嘿!他在这呢” 他打开后门,后院沙地有一条石子路。 后院更加靠近那假太阳,阳光在近处看就和黄炽灯一样。耀眼的灯光下,有一棵枯树的影子,干裂的树枝四处衍生。他们继续走近,一个凸出的树干下挂着两条铁链牵起的秋千,上面有一个人影。 王杯03把手放到他的肩膀上。 “老朋友,有人要见你” 菲利看到抓着秋千边的是两条不怎么反光的铁条扎成的腿一样的东西。 秋千上的人慢悠悠的转过头,菲利现在看清楚了。这也是王杯,不过脸是拼凑的动物皮肤,很模糊,两个眼珠不知道是从那个洋娃娃眼中抠出来的,他长着茂密的头发,不过很粗糙,好像从来没有洗过头一样,粗细不一,可修剪的平整;身上穿着粘着干土的老皮夹克,稻草从领子周围冒出。 奇怪的是,这个“人”的布满铁锈的指甲外壳契着一些崭新的人工神经条。菲里觉得他一定是这个叫欣玫的一定是个究极变态 他刺出钢条的手紧紧的抓着生锈的链条,揪起嘴巴,绽开的塑料袋在渗水。他微笑着,扭动脑袋,打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这时篱笆后面站起一个女人,他灵巧的跨过的篱笆。 “你们干什么”欣玫问,一边揩掉王杯01的口水。 菲里看到有些羞涩的蓝发姑娘,她的身体显得干瘪,脸庞黑压压,蓝色的发丝在眼前飘飞。 “哦,欣玫,你在这。是这样,他想要出去”03说。 “我怎么出去”菲利问。 “对不起,我们不知道我们只是老实本分的机器人哦”欣然玫说。 “好难过啊,我想要离开,我必须离开你”秋千上的01吱嘎吱嘎的说。 “你啊,会难过的,你从来都不听我的”。欣玫跑进屋子,拿着一盒什么膏子走到秋千边。 “快,别动了。你可不想死是不是”欣玫说。 菲利和03站到一边,默默的看着。 “呃呃呃,有什么意义呢。”01说。 “非得我,别逼我这样做”她说。 “你让我痛苦!你知道吗”他怒吼,从秋千木讷的倒在地上。 欣玫跳到到他身上。“乖,是你让我这样做的”,她把膏子摸到他生锈的钢条上,然后一下把单薄的身躯抱起,破旧的皮夹克掉在地上,露出里面的铁锈骨骸。 “嘿,我好痛苦啊!”路过的时候他像小孩一样对站在一旁的两人说。 突然,他猛烈的挣扎起来,她踩滑了一跤,她把他抱回了屋子。 秋日的夕阳已经湿腐暗淡,早早的刮起冬日的风。憔悴的欣玫走了出来。 “我们不能帮着你”她说。 “可,他说……” “他们都比他高级得多,他只是坏掉的,我的” 菲力看着王杯03:“这是怎么了” “我不知道,平常它们不是这样的” 这时,王杯听到一声惊吼,好像屋子都要倒塌了似的了。 她们三个跑进屋子。 王贝01身下的老藤椅碎了,裂开的枯木利暴露出黑色的木渣。 欣玫扶起他。 “你怎么了”她问他。 “我……我死了……”我说。 “啊,我可老早就死了,也许你会在地狱中找到我,我会罩着你的”她说。 “啊,真的是你。我怎么动不了”我惊讶的说。 她把我抱到沙发上,我感觉很怪,这个小屋和我记忆中的一模一样,只是记忆中的更加阴暗。 “你!那个抵着头的”我对菲利说。 “你是谁”我问他。 “我说过,我是……”他止息了。 菲里看到沙发背后的墙壁处在爆炸的冲击波中,正在缓慢的飞舞。 “你后面”叫菲利的对我说。 我转过头,我却什么都没有看到。 “怎么了,你是谁来着”我问他。 菲利看到缓慢的冲击波打碎了墙壁,推翻摧毁了沙发,以及屋内的一切东西。菲力不再搭理我们直接跑出去,王杯03跟在他后面。“歪,怎么啦”他问他 “你看不到吗!”菲利问。 它们走到外面,一个巨大的冲击波已经滋化了大半个玻璃罩。这个冲击波里面乱七八糟的,好像宇宙碰炸了一般。 菲里想要离冲击波越远越好,突然冲击波的边缘已经冲过在的前方。他透过眼睛看,好像在踏在土地上,却飘在宇宙中,周围是一颗能见度不高的大球,浓重的黑暗包围颖溢着无限拉长有发出奇怪光泽的星系,黑暗种点缀着无数的星点。这么一瞬间,他又转过头,发现身后什么都没有发生,一切都是原来样子,依旧是一个大罩子里的破败的小屋,敞开的大门被人造秋风吹的枝丫作响。他意犹未尽,再次走回屋子。 “你们没有看见吗?”他问我们 “没有,不过她们告诉我是三号平行宇宙泄露”我的嗓音很怪,好像卡着卡子一般。 “我受不了了,快让我离开这里,我需要找到梅丝”他急匆匆的对着我。 “我对这个名字好像有影响”我说。 “怎么出去,怎么出去,我再也不能忍受这些奇怪的事情了!” 太突然,我看到一只大眼睛,接着那个叫菲利的就被一只白色的大手提了起来 第40章 玛茜不想闲逛 叫喊声转为充满厌恶的恐惧尖叫,老鼠撕咬玛茜的皮肤。她不再多想,朝老鼠密集的地方扑去。 她忍受着臭味,在老鼠堆中挣扎,终于挤到漆黑的地下。限制光源消失,她立马变成巨大怪物,大口大口的捕吃老鼠。她终于有机会扩张颤抖的胸口深呼吸了一口,喷薄的红血变成灰色,老鼠四散逃开。 玛茜变回皮肉泥泞不堪的人形。她支在墙边咳血,看到前方堆满了老鼠,无数吱吱吱声中,她也能清晰的分辨出有一个男人在歇斯底里的说着话。 她进入虚影状态,撕开的伤口收缩着疼。她踩着绵软的病老鼠路,走到声音对应的洞口。她听到: “父亲!父亲放过我,他消失,他就那样凭空消失了,他死了,他一定是死了!” 玛茜在黑暗的老鼠堆中看到了土星倒在地上痛哭。 “我当然知道有人!小姑娘,你有双老鼠的眼睛,也有副野兽的躯体”土星转过头对老鼠堆说。 玛茜听到汗毛竖立,紧张让痛疼变本加厉,她一下就飞入地下。但来不及了,土星从包里掏出一个灯,甩到老鼠堆里。灯在鼠群快速传越,照出了狼狈而逃的玛茜。 她在泥土中显形,双腿卡在土块中。这边的老鼠更加凶残,还有无数的土拨鼠一起扑向她。 她挣不出腿,已被撕咬出白骨,她的意识渐渐变淡。突然感觉到了温暖,在火光中有一双手在扒开焦烂的老鼠,不,是两双,三双…… 变成人的洛菲抱起几乎体无完肤的玛茜。她虚弱的意识透过仅剩的一只眼睛看到一些人正在追赶挤满隧道而奔逃的老鼠群,他们丢出黑色的东西,奇怪的长条爆炸后泥土都被消融了。 “喝下这个” 冲鼻的薄荷味液体顺着玛茜破开嘴唇的纹路流入口腔,液体碰到唾液就消失印入了。 她睁开眼睛,紫外线像被发现的贼一样照回角落。 “我在什么地方!” “冷静” 她想要挣起身,直到发现身上的一大排插着透明血管的束缚外壳,是由于自己的起身而抽疼,她就倒回手术台上,深呼吸了一口。 “你很安全” 她勉强扭动戳着脑探针的脑袋,看到了一个胡子拉碴的男人,就是落菲,他还穿着夏衣,边上一个蓝衣服的小老头在抓着团影子,在捣鼓什么。 “我来解释一下”落菲提着屁股下的椅子坐到她身边。 “首先,你肯定好奇,那老鼠人为什么会出现在那,是因为复仇,运气不好的是你在那旁边的牢房里。还有为什么我们会出现在那,是因为他杀了我们的人,在隧道的时候我就发现他在巧妙的埋人了” “我呢,为什么救我”玛茜看着紫色的缓压天花板说。“顺便说一下,能不能把关上”。 “因为我是个见义勇为的人,我发誓要做对的事。其次我看到,就是你变成了……一个很有力的模样,而且你还能消失不见” “我不是谁的工具,我不会帮助你们的” “难道你不想要复仇和公正吗?” “我自己能解决。打开这些东西,你们治不了我” “嗯,是的,奥赛德先生。她的体质不同于别人,她体内有一种我从来没有见过的细胞,当然,可能是我们村的技术有限。不过肯定的是,我确实治不了”蓝衣服说。 医生解开了束缚,“奥赛德”先生给了他现金,医生这个月还是第二次收到非脑现金的结账呢,要不是他给的还挺多他就要报警了。 她赤脚走到诊所门口,在思考要扭坏哪块木板好挡太阳。然后她就扶着支柱,滑下身子,勉强坐到房边,悬着脚,一条发黄的草径通到郁郁葱葱的林子,草径边的长着高高的草坪,结着黄色的小花。斜着看,她能看到黄草丝和黑土地。 “我的天呐!”洛菲在后面惊讶道。 “我就说你得再休息一会”。他扶起了倒在地上的她。 “草坪上好多花,阳光照在小花上,照在长长的根茎上,什么都在舒张,好像一片新绿上烧着新鲜的火焰,看着就好像我穿越了”她说的很快,声音很小,上接不接下气不过。 “天呐,你准是热昏头了,外面的温度最少也得有三点六度” 他把他的腿摆进阴影中。 “嘿!怎么可能三点六度”她突然亢奋的问。 “抱歉,我故乡是用这套计量方法的,换算一下可能有个二三十度。你得休息”洛菲不知道怎么的,话语比以往温柔。 她的脸靠在黑白的霉木板上,眼皮无力,眼神空洞,竖着的泪痕闪着微弱的光。“不,没用的,我要么回家,要么去下面,不然一切就都无所谓了”她回到了老语调。 “你家在哪?” “呼草镇” 洛菲从挂在腰间的包中翻出手机。 “天呐,这段山路可不好走啊,下面呢,下面是什么地方” “没用的,你到不了那么深” “什么地方?” “沙子疗养地的金字塔下,也是呼草镇边上” “下面的什么地方?我只知道下面有座长满高树的岛” “就是那里” 话语终止了,他们又回到苦索中。 “歪,你们打算离开吗?你们都坐在外面一个小时了,要是愿意,我和老伴是不介意多两双筷子的”医生站在门口问。 玛茜支起身体,推了推坐在太阳下的洛菲。 “啊!什么啊!我没有睡觉,我在思考计划”洛菲惊醒来。 “你的口水,我要离开了”玛茜说。 “我刚刚是不是听到有人不介意我们吃一顿”洛菲说。 “我走了”玛茜说。 “没关系的啊,小姑娘。你已经一整天没吃东西了,快来”医生提高了一点音调说。 “哎!闻闻这饭菜香啊”洛菲说。 玛茜拾起一块腐烂的黑木板挡在头上,自顾自的走了起来。 洛菲跟了上去。 “你的伤口又在流血了。医生嘱咐我要看好你的这些移植血肉的”洛菲说。 他把他的夏衣支在她头上。 “我们去哪?别闷头走啊”他问。 “嘿,我有预感,走这边好点”他指着一片林子。 “离我远点,去做你的事”玛茜开口了。 “你打算怎么办”他又问。 “不关你的事” “别走了,你会死在这里的。既然你想死,也要死在阴凉里,走这里,让脑袋冷静点才好解决问题,不是吗”他说。 他揽着她的手臂,把她顺到了林子了。 “得啦,别沮丧了,这里多凉快,我都不知道你为什么难过,就是藤虎蛇有点多。”他说。 “为什么?为什么?!因为我只有两个朋友,一个在排气管里等着我送去吃的,而我已经三天没去了!还有一个被你们引来的老鼠人咬死了。而我!我这样没用,被咬的半死不活,困在深山老林什么都做不了!” “我有很多朋友,所以我会是一个好朋友,况且我的朋友为了救你现在还在不知死活呢”洛菲有点生气的说。 玛茜才从窒息的现状中想起那些为她驱赶老鼠的人类,想起了那些脱皮的手为她扒开烧焦的老鼠。 “他们怎么了,为什么我会在这?”她虚弱的问。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要早点把你送出来。于是我和他们背道而驰了,在洞穴壁我找到了比薄的地方,上到地面,就一刻不停不停的把你送到了这诊所” “为了我……” “是的,为了你” “你……为了我……留下了你的朋友,这就是你所谓的好朋友!”她说。 “我!我得为了你啊,你不用担心他们,他们有地下世界一流的武器” “地下世界?” “嗯,你可能不知道那地方” “旷罗是不是” “是的,他们就来自那里”洛菲说。 “我知道,我有一次闲逛的时候去到那里,不过,不过我……”。她向后倒去,细瘦的身体像沾了水的纸倒塌了,突然飘了下去,那架势在他伸手揽过她的时候,生怕她的脑袋会像扭断的花茎一样掉下去。 “歪!醒醒啊” 她只好抱起她。 ————————————————— 她眯缝着眼睛,看到布满白色孔洞的泥土墙壁在晃动。谁载着她在静步慢走。 “你醒了,你可吓死我了。幸好背着你不重,只背着你我还以为我背了个小孩呢”落菲小声的说。 “我们在哪?” “老鼠的隧道。嘘,你别说话了,我已经想到办法了,你会康复想” “我……” “别说了,等你好可之后再谢我,我知道的” “很……抱歉……那样,你是个好人类……” “憋说了!你会引来老鼠的” 洛菲吃了两粒维持人类身体稳定的药,接着把手举到身后。 “吃点,我从医生那买的,还有背着你的篮子也是” 她看着莓点饼干说:“不,我只能吃色彩,越鲜艳越好,最好,最好是红色” “撑住,就在前面,你就会尝到最鲜艳的东西” “你没有必…… 嘘——” 他们面前的隧道变小了,白色的孔洞消失了,他现在只能爬。 “小心脑袋,你那头乌黑的头发可是看一眼就会让人舒心的头发” 黑暗中她看到湿润的新土,地上很多死掉的地底小生物,面前又开阔了起来,接着他又能站立了。 她看到巨大的圆形空间,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洞,不是小洞,而是土拨鼠或者小矮人能通过的洞穴。 落菲直立身躯,张开双手,差点被身后不平衡的重量拖倒,他没有在意。空气中结出一丝两丝难以察觉的闪电蛛丝,不过这逃不过玛茜的眼睛。 他在一个洞口前匍匐下身,开始攀爬。 “歪,你要去那里。你是人类,这么黑的地方,你怎么可能看到东西”玛茜问。 “哦,我忘了说,我曾经并不是人类,那时候我就有一种天赋,对温度还有空气中的 电 很敏感。 当我变成人类,我发现我更容易感受到那种律动了” “哦!我很惊讶。我们要去哪儿,你肯告诉我了吗”玛茜说。 “你听到老鼠的垂死叫声和嗒不停的沉重脚步声了吗?”他问 “我很远就听到了” “那就是了” 过了一会,洛菲把玛茜小心放下。 “好了,现在你需要一些食物”他说。 “真的,可以不用那样的……” 他在腰背的肩包里翻找。 “诺,这是我的电工证和地气保护员的证书,都是血红血红的,吃。啊~不,吸。”他说。 “唉,我的证书掉了,你等等,怎么这么多灰,我的证书呢!我可考了四年啊”他又接着说。 “我已经吃了”她说。 “怎么样,你好了点吗。接着来就是最后一步,也是最重要一步,只有你能做到的一步。你必须吃好,好隐身这最后一次”他说。 “我没有感觉”,她的声音有些生机,但远远不够。 “我已经从你的嗓音里听出来了。看样子,没办法了” 他抽出小刀,一把拉开手臂,献血直喷到她脸上,另一只手夹着两个瓶子,纸奋丸和稳定丸塞满了嘴巴。 他咳嗽一声,药片蹦了一地,这才发现自己已经晕到地上了。他的右臂湿润,突然一阵温暖,汩汩的血水停滞了。 “咳咳,我好多了,现在要做什么?” “这边,这个大口,过来!看到那边的黑白色怪物了吗?老鼠抓着那种黑白的肉,就能吸引它们的注意力,据我所知,这些冒白骨的怪物是不会疲倦的,会一直追赶,我们就可以出去,这条隧道就通地下导” “他们不是不知疲倦的……那是我的族人!” 她爆开了,变成怪物,撕开的血管发出红光,她撞开土墙,巨翅扇飞、硬黏死老鼠,绝恶的怪嘴大开,尖刺一样的牙齿风卷残云般的扫着一团又一团准备替补的老鼠。残酷的猎杀,无耻的碾食。她大口的咀嚼,流出灰色的血,余下的老鼠发疯般的从开口逃出,落菲不得不让到一边,一边狂吃药片,只为了不然自己反胃。 发着红光的它飞在遛怪厂的空中,咀嚼了几下怪嘴,把三块黑白色的肉吐到手中,接着又吞进嘴巴。它变回了女孩,从空中掉下,怪物把白骨挤到身下,露出纯黑的肚皮,每个挨到一起,变成一张软床。 一个怪物有幸接住了她,黑色的皮肤自愿为她下陷,缓慢的输送力量,想要她变回完好无缺的女孩,最后白骨缩回,把她安稳的护在它身上。 洛菲已经跑出十里地,他算是完啦。那嗒嗒声,像只受委屈的大鹅在维权路上 ,才会踏出的脚步,还有石头碰撞声。这让他不安的声音变快变大得离谱。他扭过头,放弃了挣扎,把一粒药丸像龙叔吃糖一样抛进嘴里。 黑色,白色,利齿,怪物!怪物扑了上来,他被猛惯的飞了出去,黑色的皮肤包围了他,白骨为他支起屏障。 现在,他们向地下岛不知疲倦的进发了 第41章 菲利大开眼界 菲利随着白色的大手飞升,不到一秒,当然也可能是超过了一年,不论多长他都无法记得。 他从大大的肚子里外出,第一次感受到了触碰,通过眼睛又接受了“事物”这个概念。他应该就来自这个倒着的人。 现在,他很懂这个抱着他的人就是父亲,而那座花光灵墓就是离开了他的母亲。家里来了很多人。 父亲愈来愈消沉,割骨也越来越黯淡,都因为他手中的酒瓶。现在,他理解母亲已经死去,永不再回,而父亲是因为母亲的产后死亡在消沉。都是因为他的出生……他的抑郁明确了。 现在,他高兴的跑出中学,看到铁栏后父亲冷峻的脸。他你知道为什么父亲突然戒酒。一切都变了,父亲对他异常严厉,白天从来不在家。 在他灰色的高中时代,世界上突然出现了很多天才,但没有他。青梅竹马的梅丝带给他唯一活下去的温暖。 天空中出现一颗火红石子,惶惶不安的的氛围让每一个人都喘不上气。学校和工厂无限期的停摆。现在,巴赫马赫星上只剩下一种科学家,就是不再冷门的宇宙飞行学家。他不在乎世界末日是真是假,这期间,父亲只回来过一次。他走过空无一人的小镇回到家,所有东西都是红色。这是他的家,他的归宿。 他得知那确实是世界末日。天空任由那三十六小时不间断挂着的通红“眼睛”染成血红色。现在,火阳如同月凉一样暗淡。他坐在窗前,把飞丝烟摁倒烟堆里,又点上了一根。 该逃离的都逃离了,没有能力的则在尽情的末日狂欢后,也自愿让惨绝人寰的抑郁吞噬,很多人离开了。这是被抢劫后的家,现在,他倒在地板上,耳边充斥满火焰激烈燃烧的惊魂声响,比他睡梦中的还要响,他无烟可抽。这时候梅丝走过没有门的门口,拖起他。他一离开充盈着煤气的房间,他的痛苦就骚动起来。 现在,他和父亲都飘在同一艘宇宙飞船上,还有梅丝。母星的爆炸持续了三天,他倒在舱窗旁看了三天。只吃了梅丝送来的一些硬桥饼干。 飞船在无数旖旎的星璇中徘徊,迷失在自己母星的尸体中。他看到由星光组成的一个怪物线条在飘散,越来越大。他们发现了母星的碎片,奇怪的是他们成功的降落了,还发现大气依旧生效。 在空气中,他们发现了一种奇特的能量粒子。他们试图在这小片的星球碎片上延续巴赫马赫。但星球碎片不止一处,空气中的能量粒子是存活的关键,于是他们来掠夺了。 他们成功了,而他们再次乘上飞船,带着仅有的能量粒子,来到地球…… 在他的感觉中,所有的这些记忆都是在同一秒内,同一个他,返老还童般的准确的经历过了一次,或者无数次。 现在,他感到一个黑色的洞,如果可以笼统的说的话。接着五颜六色的线条构成的几何图形在上面堆叠,没有中间变化,就是突然地变成一个他从来没见过的形状和颜色。 好在现在有一条他能运用幻想极其勉强联系上的形状,接着一切都明晰顺滑了。 他看到白色巨人,巨人把拎着的他放在另一只手上。他站直身体,拉平了衣服。 眼前的巨人浑身都是协调的菱形凸起,他感受到一种超越一切的美。他感觉口干舌燥。 他渴晕了过去,他在白色手中醒来,看向巨人以外的地方,只有黑色,无穷无尽的黑色,不过他无法分辨那是不是能亮瞎眼睛的炫彩在癫狂的颤抖。 这时候他才注意自己的嘴巴一直在动,但他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也听不到自己的声音。 “你终于不再胡言乱语了”,巨人的声音是从他的胸腔里发出的。 “啊!”“啊!”“啊!” “……”(他用巴赫马赫星语骂了一句,这话要是让听得懂的人听到,会气的打人的) 声音像清凉甘甜的溪流,蹦跳着欢快的步伐冲击他的脑袋,他浑身颤抖。 “我能听到了!” “你从被我拎起时到现在一直在疯狂的胡言乱语,你即使口吐白沫,也还在嚼着白沫说个不停,直到你昏过去,又说了一会,然后又昏了过去……”。巨人的声音响彻虚空,但他觉得那是从他心底传出的。 “我……我在什么地方,你……你是……什么……”他怯懦的问道,一边用衣袖楷掉眼泪和口水。 “她叫我边宇巨人,她叫这地方为边境”巨人说。 “能给我解释一下,所有的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吗”菲利问。 “她创造了我们,她束缚了我们” “可,她到底是谁,欣玫?”菲利问 “是的” “你要我做什么,为什么把带到这” “救救我们” “我无能为力啊” “救救我们” “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啊” “救救我们” “不是,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救救……你会知道的”。 巨人放开菲利的动作并不存在,巨人也没有凭空消失,但菲利的脚下已经没有白色的手面了。他浮在虚无中,接着一根巨大的手指向他,戳了过去,他猛闭上眼睛。 他感受到和看到的是一根普普通通的人类手指戳着他的脑门,同时不可泯灭的感到那是巨人大柱子般的手指。 ———————————————— 菲利变成了欣玫。 他,不,她。她像骑行的女武神,开着车在空中飞驰,为了那条好不容易捕捉到的能量点。 车子突然飞升入云,她不想因为地下的机械战警抓捕犯人,而顺手用超速十级这个罪名去妨碍她好不容易发现的东西。 “嗯,要是我,我绝不会逃入那片私人树林的,那些机甲会打烂他们的!啊,我最喜欢打烂东西了”她在想,好像更多的是说了出来。 两很光源流动的管子从车中牵出,这让她的鞋底冒蓝光,她在空中悬停。 他什么都看不到,这时候才意识到他处在吞吞而来的暴风雨的乌云中。乌云擦出奇怪的闪电,他盯着闪电,只看到奇怪的律动。 “我疯了我没有疯不想我必须进去我不能结束它让我发疯为什么要救我这世界这宇宙啊我有点想求求你念的黑巧克力茶和桃子蛋糕了不行我真的喜欢啊不傻瓜他只是出现在了那没有如何愿意谁在那个未知都让让你陷入那因为是爱的漩涡求求你所以那个位置没有任何意义不要再想他不不不不我是我真的欣赏他我真的爱啊啊啊我没有疯吗我爱她不求求你我必须我不能接受停滞不前昨天颗利管他到底用了什么材料今天我才害了39个人那个叫里尤的不可靠不过他真的很聪明不过他最少人也不少做去啊空洞黑暗失眠脑袋疼做啊做啊去去去啊昨晚的从奥赛德来的塞安果泡枝叶真好吃小狗很爱吃查克查克查克不啊是我能吗不不是我的错不是我的错不是我的付海怪哦我很痛苦救救我海怪我必须知道我是爱海你的求求你救救我救救我啦可视怪电话放不下就行额u我五排如……” 短短三十秒,无数的想法每个都像疯狗一样要撕碎她的神经,好填饱饥肠辘辘的癫狂,这让她疯狂,而让菲利痛苦的不能自理,他幻想出幻肢在疯狂锤击不存在的脑袋,幻想出各种武器要敲出脑袋,最少也要打碎。 没等他晕过去,她的嘴角咧开了,微笑着大叫了一声,接着兴奋的说:“让我来的更猛烈些!唔呀!” 她跳入了闪电,接下来画面—— ———————————————— “除了她,没人能承受住闪电里的世界”巨人说。 菲利坐在白色手掌上惊魂未定,他随着她进入时,仅仅瞟了外壳的模糊一眼,那画面,不!画面这个词简直是闪电里最幼稚的刺激源。那是多维度的模糊,混乱场面轻松突破了作者和作品间的薄薄墙壁,我在打这些字时都揪着心,叙述那种东西会让我疯掉。故为了活着,我必须停对止对那闪电里的描述。 “谁在说话!”菲力拧着眉毛问。 “什么,这里除了我,你还看到其他巨人吗?”巨人说。 “你刚刚说了什么吗”菲利问。 “我说,那是你不能理解的事情,所以你被迫退出了她的思维”巨人说。 “别让我再进去了!”菲利说。 “看完”巨…… ~~~~ 他看到镜中的她:蓝色刘海在额头上炸毛;弯着两柳黑细的眉毛,大眼睛里装着像熟透了的葡萄一样嫣红的眼珠;挑着尖嘴角,露出一口小白牙;她穿着简单的胸衣,腰边纹着风格浮夸的“大涂杀”字样的纹身,腰带边挂着一把蓝色的离析手枪,从镜中还可以看到挂在腰带后面的三把枪头以及匕首。 嘴里含着巧克力,手枪在她手中做自转,她坐在扶手上下滑,路上他看到了很多她…… 她下到明亮的地下室,在47号房边的一幅画前停下。 “嗯嗯~嗯嗯~可爱的你!”她自言自语道。 她舔干净了画上的血,血又自动流了下来。 她转了个弯,走在光秃秃的过道里,墙壁似乎在悦动起伏,都尽可能摆出她的脸,她的各种表情。尽头有一盏红色的小灯,照亮下面的一扇门。 “有人吗,我可要进来咯” 独特的频率被扫描后,她就进去了。 灯开了,一个长脸男人倒在75度倾斜的漆黑怪板上,被铁链拴住双手,向前悬垂着脑袋。 “醒醒,别睡啦” “今天我们来研究b血型的天才”她说。 “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男人虚弱的问。 “知道!研究” “我为得可斯工作!他是我的好朋友,他不会放过你!我向你发誓”。虚弱的男人明显底气不住,一副哭相正在慢慢浮现。 “啧啧啧,冷静朋友,愤怒有害大脑,有害身体嘞!你比上一个黑皮肤的天才可要冲动的多”她说。 “求求你,不要这样,对不起,我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 她的手枪上已经拼接上了一些组件,她向那个男人射击。菲利恐惧的怒吼了一声。 男人的血肉掉入身后大开的怪板中,里面有一面也是75度倾斜的反牛顿活性水液,脑子则被套在内置全息牵引光束织出的净水空膜中,他白花花还湿漉漉的骨头,一尘不染掉的掉到怪板下开出桶中。 菲里大吼了一声,看到巨人,又瞬间回去了。 此刻,她正在咀嚼芒果核。菲利随着她多动症般摇晃的脑袋,看清了周围,浑身一颤。 他正坐在名副其实的血池上。这血池表面覆着两层以散玻璃,还有几处没开的输血口,玻璃中间有鱼儿。 本该完全透明的空气隔膜应该了打了太多层的缘故,菲里能看到方正的线条痕迹。 她的双臂淌满了献血,上面乱七八糟的插着管子,搞烂了血肉,血进入管子滴滴答答的落入血池。 “查克,别担心我。你真该看看你的脸,这都多少次哩,为什么你还没习惯”她对站在空气隔膜外的一个男人说。 她就那样,用一只扎满管子的手去拔另一个手上的管子,任凭血液四溅。 输血口也布着空气膜,现在又和上了隔离自清板。设计在墙角的几个微太阳点滴射线开始工作,几乎看不到的几万条金色线条用控制得当的百万高温完全消解了血液,并且如同清风一般不曾接触到实验仪器。 如果遇上消解后会产生有不符合标准的物质的,它会自动在射线中舔入中和或反应物质,直到射线让被处理物质事后不会生成超过b2级清新指南标准。 举个栗子,就好像巴赫马赫星的水能虫,它几乎能在所有地方存在,除了极限高温,而这个标准就是它的反面,而且以散玻璃就是应对高温而生,只要有电,很多电,就是常年泡在火山里也不会起一个皱。 面对这血池,菲利不知道这究竟是她一个人的,还是她曾杀害过的人的,不过不管哪种,他都无法接受。 医疗微线,消毒微线条,紫光线,想织网一样在她受伤的双臂上飞舞。机械手臂从角落飞来,一根分支为她注入缓和血浆和营养分子,一根为她填上移植替肉,一根贴上皮肤,一根绣上无影线条缝好皮肤,一根喷上三合一的消毒消影黏合喷雾。 她一屁股坐到冰块楼梯边的冰块扶手上滑了下来,吐掉芒果核,咬开另一个红色的大芒果,滋了一嘴汁。 轻盈的按了同一个按钮两次,她兴奋的像个啮齿动物在啃着嘴里的芒果核。包围着血池的冰块都融化了,露出一个由青腻薄膜覆盖着的血块,完完整整,一滴不差,一滴不少,由微纤丝悬吊着,如同诡异梦境中的一个完美的漂浮游泳池。 几万亿根金色的微太阳点滴射线扫实了漂浮血池与地面的那段空间,慢慢的往外扩散,结出了一个百分之99纯纯净的空间。 她深吸一口气,走进金黄的光线墙壁,菲利都没注意她嘴里的芒果核早就在碰到金色墙壁时被消解了。 她进到池子低下,踱了几步,又走回几步,舔了舔食指,在脚下点出一个小洞。接着抬头看了又看,又用手指比出相框,最后又用潮湿的手指点破了保持血池稳定的水膜。现在,一个洞对着另一个,血液平缓的下流。 她兴冲冲的跑出来,大大的吸了一口气。 “查克,看着!今天他会准备好,明天她就会说话” “欣玫,你知道的,不管怎么样,我永远站在你的身后。不过你可别这样对你的身体了,你现在摇晃的比平时还要厉害……” “哦~放心,这是最后一次,你想象不出此刻我究竟有多爱你!来!到这个位置来,你能看到全部”欣玫说。 脚下玻璃地板中的紫色液体被抽开,两层玻璃自动推离。他俩站到中间那层钛晶透明薄层上,透明的就好像凭空站在空中。 下面有一个异常巨大的空间,菲利看到一个长脸的的巨人,皮肤微微发黑,大小血眼,不男不女,浑身搭着铁架,还有无数的牵引丝搅在里面。巨人头顶着欣玫和查克脚下的透明地板,脑袋对准着血池,脚踩着下面实验室的升降台。下面的实验室还有一大堆的五颜六色的小点,菲利勉强认出那是王杯们,它们抬头看着巨人,热切的需要知道每一步发展。 “给你这个,查克。你会看得更加清楚,你就会明白我有多喜欢这个计划”。她把便携千倍望远镜递给查克。 ———————————————— 菲利呕吐了。他睁开眼睛,巨人消失不见了,他飘在一片白色夹着黄色的空间中。 他继续呕吐,虽然看不见呕吐物,但随着每次呕吐,他都好受一点。 菲利站起身大声说:“我理解了,她是……她是一个怪物!十足的怪物!你人呢!” “我在清理你的呕吐物品”巨人的声音好像被捏上了鼻子。 果不其然,虚空中的白色和黄色越来越少,最后变回了黑色,或者说炫彩。 “现在我能什么?做什么帮助你?”菲利问 “故事还没结束”巨人恢复从别人胸膛出身的声音。 “别!别再 让我回去了!!!!!!!” 第42章 碧豆得知真相 夜深了。压着一只手的虎皮小册子被谁翻开。喝昏过去了的她挠肚子,把手摆回去,继续睡。黑暗中只有卡着痰的呼吸声,时不时夹着几句让人听不懂的呻吟。 哗啦啦的撕书声撕碎了当晚的沉重。碧豆把悬在沙发外的重脑袋抬起来。撕裂声变本加厉了,午夜就要变成嘈杂食堂。 她看着自己手臂,一下坐起身靠到沙发背上,手上粘着那小册子。她脑控开灯,发现除了手下压着的书页,余下的都被撕到另一半去了。 她掰了册子,纹丝不动。她对灯举起手,看着书和手的空隙。那些细线好像暗绿色胶水才会拉出的丝。 她醉朦朦的用双脚蹬书,双手用力向后拽。书本终于撞到墙上。 她拾取那个烂糊糊的书,绿色的残页面上印着半个“水”字。 “呃呃呃呃呃,玛茜!” 她踮脚走过乱糟糟的地,推开半掩的房门。这是白劲的父亲,她已经知道他叫霍普。 微弱的灯光每晚都开着,霍普宽大的塌身体躺在脏床单下,她一眼就看到他直鼓鼓的眼睛在发光。 “给我水,玛茜” “玛茜经常给你端水吗”碧豆问他。 “啊。我从来不让端,可她” 她把水杯靠到他的嘴唇慢慢顺下去,他咳嗽得整条肥大的身躯一颤一颤的。 他被这样一折腾好像精神了不少,要玛茜给她再垫个枕头。 “姑娘,我当然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他恢复了仁慈的声音,不过虚弱的好像在给安静的夜晚唱摇篮曲。 “你提到玛茜” “我一定是糊涂啦,闺女。你是谁啊,为什么会在这乱糟糟的房子里,快回家去,别在这遭罪了”他说。 她把手中撕烂的虎皮小册子的绿色一页展给他看。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脏床单盖上脑袋。 “我不会再研究啦!让我走,放过我”他闷着说。 “研究什么?”碧豆问。 “那些怪物” “什么怪物” “什么什么怪物”,他像个小孩一样拉开被单看着她。 “是不是这个”,碧豆对着台灯翻开空灵之书,努力地看着复杂文字下已经淡入的中文。她念了起来:“2556年,七月十九号。一种吃人怪物的恐怖在村里播散。我试着劝我的室友,可他似乎很喜欢沉寂在恐惧……” 他哇哇大喊起来,一边抽空不连贯的喘息:“你要害死了我啊,别说了,可怜可怜我” 儿子白劲这时候在隔壁的隔壁喊了一声:“老东西别喊了,让我要睡觉!” 霍普低声呜咽起来。 “你到底在害怕什么?别担心,你在这里很安全,我保护你”碧豆凑到他耳边,小声的说。 “真的吗,就像我保护玛茜一样?” “真的,那当然,要是有问题解决不了,我会用脑核心随时报警的” 霍普长舒了一口气。 “所以,玛茜是你的女儿吗?”碧豆问。 “算是的” “你们还住在一起吗” “不,她很早就离开我了” “为什么啊” “因为,因为……”他又大喊了起来。 儿子气冲冲的踢开门。 “碧豆,别听我这个野老爹瞎说。我告诉你!他就是一个外地逃来的疯子,人们都说他杀了自己的儿子,女儿在被他侮辱后勉强逃了一劫,最后他的老婆无法接受,跳到油洞里跌死了。他能当我爸爸,就因为我当时是个无依无靠的孩子,村长是个乌龟,什么都不知道,看这个外地人很老实,就给他住,给他钱,给他工作,好让他养我,一下能解决两个麻烦,为什么不凑到一起!这就是最大的不幸,真希望村长和他一块死掉” “小劲,别瞎说啊!你没看到你的父亲要死了吗?我一直是你的父亲啊,只不过,只不过我没有能力管好你,我真是造孽啊!”霍普说完哭了起来。 “你这个满嘴神经的骗子!”他说完,猛的摔上门,碧都听到他重重的躺到床上。 “把那本书给我,我要毁掉它!”霍普愤怒的对碧豆说。 “玛茜,玛茜她还活着的”碧豆说。 “她,还活着……” “是的,她过得很好,我相信你肯定没有对她做过什么” 他的眼泪像火炉上的冰块一样流个不停。 “你是个好姑娘。给我个荣幸,让我告诉你一切! 我曾是你口中的护林员。一个普通的夜晚,就和今天一样,我听到谁在轻轻的敲门,我以为是只小鹿要吃些东西。我就打开门,却看到一个浑身油污的小孩,大概有六七岁的样子,还活着。 我叫醒妻子蕊敏,让她用温水搓掉她身上的油泥。蕊敏把这可怜的小家伙放到床上,小东西浑身都在颤抖,一度让她觉得她要抓不住她了。 这时候我的儿子打开了房门,真正的儿子。他很不高兴,他意识到这个小女孩会带来额外开支,他是热切的想要上大学,好远离这贫困的地方。要知道,当时正值水轮战争,我的身体比一般人结实,才好不容易当上护林员,他们允许我们住在山上的那破木屋中,我已经感激不尽了。妻子是融塑工,我们的工资很低。从此,儿子对这个女孩一直没有好感” 玛茜向他的嗓子里倒进些温水。 他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我当然知道儿子的忧虑,可我实在不忍心,让这可怜的姑娘出去,谁会接受她呢?最简陋的孤儿院早在几年前就是满院的人了,甚至谁要想去就得付很多钱。 她一醒来就紧紧的抓着我的手,眼中闪动着恐惧,浑身都颤抖,我清楚的记得我当时对她说:''别担心,只要有我在,我永远为你提供庇护''。 好在她是个好姑娘,她沉默寡言,不和除了我以外的人说话,吃的也很少,我几乎没有看过她在餐桌上动嘴,而她每次回家都会带来一些通红的小苹果,要知道那些苹果都是在树尖上,因为力所能及的都被其他人摘光了。 我劝告她别做危险的事,可她还是在带食物回来,还偷偷的放到我儿子的枕头下。我们那时候太过拮据,没有任何手艺,我可能下了很大决心,默许了那种行为。就这样日复一日,我不再担心她的安全了,因为他总是安全回来。我们的感情越来越深,她没有说过,但我知道,在各自的心中我们都接受了父女关系。” 霍普顿了顿,呆滞的眼神看着昏暗的灯光散了神。 “你好好休息,早上再讲给我听”玛茜小声的说,说完打了个哈欠。 “别走。我恐怕活不到那个时候了,我必须告诉你真相,我是清白的”霍普说。 碧豆点头,他继续说了: “一伙叫怯魅社的团体盯上了她。这都是一个叫廓克利的老头告诉我的,他说他看到我的女儿被他们用黄色的石子从树上砸下来,已经被带到了村口。 镇上的居民都是好人,而我又是一个和善的人,即使我住在山上,他们愿意帮助我。在我告诉他们原委后,我们一行人很快赶上了他们。 他们的枪射出黄色的子弹,即使你离得老远,也会被烫晕过去。但抵不过我们人多啊,最重要的是每个活在呼叶村的人,心中都有准从一条信念,那就是未经允许,谁都不能抢走村里的任何事物!这就是我们村在水轮战争中没被科技疯子破坏的原因。我们都像农民守卫着土地。 怯魅社失败了,但他们不达目的绝不死心,他们的作风臭名远扬。我让他们三个搬到镇子里。 我还在那,我不怕他们打死我,我的射击很好。那时候,有个自告奋勇的村里年轻人来了,叫白劲,是一个有钱人家的公子,他不顾家人反对执意要和我住在一起,还说不能无动于衷的让一个家庭的破碎。不过,我觉得他的重点根本不是这个。 后面,日子过得安稳,他们不能杀掉我俩,因为白劲的父亲是有势力的人;而住在镇子上的他们仨,更是无从下手,白天老太太们聚在他们家附近传闲话,晚上睡不着的小伙子都聚在他们家对面的那片树林里纳凉谈天、述说心事、分享科技,但他们都知道,也都怀着自豪感,每一双眼睛时不时的略过那间房子。到那片林子去倾诉,去研究,都成村里青少年间的一种潮流了。 他们没办法报复,直到一天清早,我已经外出,去山口挑备用水回来。到屋子里,我喊了白劲一声,没有回应。我想他昨晚一定是上网太累了,于是没有理会。到中午,我不得不掀开他被子,他死了,伤口流着着黑色的液体。而怯魅社里的每个成员的标配就是一把黑色的匕首。 我充满痛苦和愤慨的走下山路。当我告诉镇上的人们这个消息时,他们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惊讶和愤怒,因为上帝又给了我一个打击,我的儿子也死了,在同一天。 蕊敏她倒在床上,周围尽是一些悲痛的脸。我进来,他们都自觉的出去了,带上了门。这时她告诉了我这悲剧是怎么发生的,儿子想去小木屋,因为他想要把锁在柜子里的童年玩具拿给玛茜,就在他上山的路上,他们把他杀死了!我的儿子!同样手段,同样的黑色。我开始思考流言中的有着利齿的黑白怪物的可能性了。 我和他的母亲悲痛万分,从那以后我听蕊敏说玛茜会在夜里尖叫。镇子是安全的,他们只敢在镇子以外或者山上动手。我继续待在山上,我是不会向丑恶服软的,我生来就是当警察的料,如果我不是一个护林员的话。 回到家中,床上的白劲尸体已经被他父亲弄走了,垫被上还留着那黑乎乎的液体。我把他们都收集了起来,这让我觉得离我的仇人更进一步,复仇的火焰让我失去理智。 我写了两封一模一样的遗书,一封塞在墙角中,一封就留在桌上,我看了一眼,就端上枪巡林了。 那天夜晚来的很快,不到四点,我就有了那种在黑夜中探寻的感觉。我突然看到了我的女儿,她的眼睛在最后的日光下闪出红色的光,蓝色的单薄身体被黑暗包裹,在风中摇摆,她似乎……似乎发着荧光。 我问她,她什么都不说,就开始跑。我丢了魂似的跟着她,呼喊她,可怎么样跟不上。接着,我才意识到我的麻烦大了,几个怯魅社的人包围了我,我跟丢了她。 我正要射击,背后突然被踢了一脚,快要把我的脖子从后背中踢出来了。他们痛揍了我一顿,但没有杀我。 从那天开始,玛茜每天都会出现林子里。第二天她的脸上出现怨恨,到后面就开始肆无忌惮的辱骂我。我每次都会追赶她(我必须这样做),每次也都很小心,但每次都在不知不觉中被揍得不省人事。 我终于熬不住,我去了镇子。我的小玛茜还是那样可爱,我一见到她,就感到我们爱从来没有变淡。那山上的玛茜到底是什么?我无数次的这样问自己。我开始研究玛茜为什么会被怯魅社盯上,他们说她是鬼怪,有魔力。 她快把逼疯我了。最后的一年里,在林子中我一刻不停地能看到无比丑恶的她,她对我说让人作呕的东西。当我受不了时,回到镇子,看到的还是可爱的她,借以安慰自己。 我不能让他们知道,也许他们会认为我疯了,把我流放或者关到精神病院。他们会以为我受不了死去儿子和室友的打击,我还担心他们以为我在复仇无能中丧掉了理智,我不能冒任何看不到蕊敏和玛茜的风险。 我不能听从村长的劝告住到小镇!他们一定会那样认为的,他并不是那么好的人。 在这样病态的心理下我生活了两年,我对她小玛茜的感觉发生了变化。她的乖巧,敏感,懂事,她暗蓝色的皮肤,尖尖的牙齿,他邻居的总是友好,对我总是顺着我,这一切都让我没有理由的愤怒,控制不住自己,我会破天荒的骂她,虽然扬起手,可我从来没有拍下去,我有一点从来没有变过,我爱她,绝对不会伤害他。我还记得,我会为她提供庇护。她依旧顺着我。 我下山买酒,玛茜陪着我,我的压力太大,没等上山就喝了起来。我应该是醉了,总以为走在我脚边的她是山上的玛茜,就开始对她不温不火,推搡她,好奇心发作的想要知道这个山上的玛茜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摁了摁她。 可镇子上传出了热闹的闲话:我疯了。我知道,接下来的就是切魅社的最后一步棋。 我告诉大家山上有另一个玛茜,人们给我了最后一次机会。他们为了验证我的说法,带着玛茜和蕊敏来到了林子。他们整整守了一天,那个坏玛茜没出现,这个好玛茜也没消失。 人群陆陆续续离开,我坐在屋前的藤椅上痛苦难耐,难道真是我疯了?! 最后就剩我一个人在打盹。衣衫褴褛的玛茜推醒我,她说她要我,我说不出话,我知道这是那个坏玛茜。我憋了一肚子火,再也忍受不住那邪恶亵渎玛茜的美好。我打了衣衫不整的她,她跑走了。我很得意,第一次触碰到了坏东西,还是用拳头。 回来时,衣衫不整、满脸血清的玛茜被愤怒的村民抱着,他们就以为是我,我是那个坏人!无论如何都解释不开了…… 我痛苦万分,想着一定是怯魅社搞的鬼。玛茜就在人群讨伐我的时候跑进了深林,再也没出现。 我孤身一人待在几乎被推平的小木屋里,从抽屉中找出那些黑色的液体,会不会是这东西让我出现的幻觉?我委屈死了,再也俺耐不住了,开始自顾自的研究起来,使劲一切本领。 这时候一个陌生女人进到屋子,坐了一会,她带给我很多灵感。她似乎在哭泣,她让我想到了我的妻子,暴乱前我就没有见到她。事后我才得知,当天我的妻子在跳到油矿洞里跌死了。 她在我身边,让我很有启发,让我看书很快。我的研究有了进展,那些黑色的液体,还有镇子里的人口死亡,也是一如既往切割流血,让我明白那不太可能是怯魅社。而是一种从来没出现过的邪恶怪物! 某一天,不知道怯魅社为什么摸到我这破木屋来了,他们发现我还活着,发现我手中粘着黑色的液体,酷似他们腰间匕首的绣滑液。他们围了过来,我必须得自卫啊!我开枪打死了几个。 我知道一切都毁了,会有更多的人来,我很快的就写下了研究的最后几页。那做山林没有我留念的必要了,小镇上的也都是一群蠢蛋,我丢下一切就离开了。我必须把自己送出去,献祭掉自己,我的痛苦污染了这祥和的小镇。最后来到了这。 这是我的一生,我是清白的。愿来生不再来” 说完,他舒叹了一口气,又“额”了一声,死掉了。 这时候白劲满头大汗的跑回来,身后还有一个老头。他看了一眼碧豆,他就知道来不及了。 这时候他笑了起来。 “你也许想要听听真正的事实”他对她说 第43章 玛茜的奇妙历险 两个背上支着白骨的黑块到了地下岛,周围停着一群黑怪。 他俩被吐了出来。洛菲睁开眼睛看见倒长的草,周围是个废弃工地,还看到玛茜搭拉着扶手上了楼。 落菲浑身好像被颠散了一样的难受,他透过其中一个大门看,外面好像是阴天,憔悴的土地上有小树,还有几根柱子。 玛茜上了楼。椅子上坐着的就是这格方块里的黑怪之王,他浑身是尖骨,像个刺猬,黑油也比普通的黑怪多。 他咯咯咯起来,像伽椰子一样,大致的翻译如下: “到那边去,让他们弄好你” “你怎么回事” ……。之类的话。 黑怪跳到了后院,玛茜坐在它身上。 落菲还以为是什么重东西掉了下来。玛茜站在凹陷的土地上,周围围着一圈黑怪,它们的四肢插入土地,身上黑液在荡漾。凹陷的土地上的土好像突然逃走了,一下变成了黑油,里面冒出一圈密密麻麻的黑牙。油滴了下去,黄色的利齿已经随着腾起的黑液包裹了玛茜。 落菲看不见她了,现在那儿只有那团冒出的黑油,和它周围密密麻麻的白骨。更多黑怪把自己融入进去,留下一大摊白骨。 冒出的大团黑油忽然落了下去。 “玛茜!”落菲喊了一声。 黑油中抓出一只骷髅手,接着爬出一个乌黑的骷髅。它向洛菲走去,骨头上只有一层黑布,在跳动,鼓包,碰撞,越变越大,要是比作肌肉,现在已经赶上大力士那么多了,它的步伐显得臃肿。黑液又开始缩减,从骷髅中窜出尖叫声。 它已经走到洛菲前面,尖叫越来越明显。洛菲吓的在钢钩上乱晃,他看到条条黑暗挡在眼前,酸疼简直让他不能挣扎太多。 黑液跳跃着,有一部分已经变得平滑。玛茜的身体出现了,她的脸也明朗了,不过还没有上色。最后皮肤快速的织生了出来,像火焰燎过草地。 她走到他身下,飞了起来,冒出微微一点利爪,轻轻地一扣,他手上的绳结就断了,她落在她的手臂中。 “哦~神奇的一幕”,洛菲终于把气喘匀实了。 “我知道了更多”玛茜不知道在对谁说。 他扶着扶手颤抖的跟着她上楼。她和黑怪王交流了起来,咯咯咯的,洛菲一句话都听不懂。当他欣赏完了那滩坐在高椅上“刺猬”后,他就有些无聊的不耐烦了。 玛茜这时候正在兴头上,各种语调的咯咯咯层出不穷。她突然走到洛菲面前,长出爪尖在他两耳旁点了一下。落菲就感觉自己溺水了,耳朵里浓稠液体的汩汩声都涌到了大脑。 外界的声音模糊了,却能听到玛茜气愤的话语。 “他们不离开,就会死”玛茜桌说。 “傻子才会走!“黑怪王说。 “那就让他们学习,让它们明白为什么,还有如何获得权力,不然你们迟早会被地上怪物杀光的” “我们永生不死” “他们会折磨你们,拆开、碾碎、撕碎你们,只为研究” “地海之神毕谢西斯保佑着这片土地,没有人能侵犯” “洛菲,告诉他你们的地下科技,还有那些老鼠是怎么戏耍他的那些聪明的子民的” 洛菲现在说话都带着一层格格声,他说完了。玛茜又把那三片黑色的肉扔到地上。 “胡噶!”黑怪之王扑到地上,大喊了这句。 “老鼠从你这里抢走的”玛茜说。 “胡噶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我没有听懂?”洛菲问。 “这是我们语言中唯一非格格声,我待在不长,我也理解不了”玛茜说。 “你们吃些什么啊,我可能低血糖了”洛菲问。 “哼!他们谁能突破暗影诅咒?”黑怪王突然神气的插话道。 洛菲垫起屁股,身子支在桌边。 “啊,玛茜,我感觉,我感觉有些难受,我的骨头就是有点酸,还有我看不见东西了,好像牢房的铁条一样黑影竖在我眼前晃,我一定是饿昏头了,太饿了” 他再也支撑不住,倒在地上,还痛苦的大喊了一声。 怪物王嘎吱嘎吱的笑。 “啊!我忘记了!这样的事情发生过一次了!都是我的错!”玛茜说。 她抱起他,临走前对巨怪王说:“地海之神已经陨落!” “不,亵渎者!这是我最后一次治疗你,永远不要回来,不允许你见到我的子民” “你不能阻止我看到我的母亲。”玛茜说。 “我能” 说完玛茜飘下了楼梯,到了空地开始飞高。她越飞越高,能看到脚下杂乱的废楼区是有边界,由方正的围墙圈着。 她继续飞高,脚下出现更多方正围墙围着的区域。原来这地方是由一格一格组成的。渐渐的,那些格子变成了密密麻麻的黑窟窿。她闭上眼踩到上面,睁开眼就看到齐天的钢铁雨林,这就是那座地下岛。 她继续起飞,化成虚影状态穿过地下天空。 ————————————————— 地下岛径直向上就到这座山,唯一的住所就是那做小木屋,或者下山去镇子里。 她把洛菲放到高树上,自己又折了一些树枝,采了藤蔓,把他身下的大树干结成摇篮。她干这些都是小心翼翼的,因为猎魔人组织一定不会放过他们的。 她有好几天没吸到像样的颜色了,她如饥似渴的飞到树顶,尽情吸了很多秋天的红苹果后,觉得自己有了力,。她大概去了十五分钟,洛菲已经苏醒,关节只剩下一些暧昧的疼,让他痒痒的。 她活火急火燎的飞回去:“抓紧我,这个地方我们不能久待。喏,苹果” 她提起他破败不堪的夏衣衣领,他抓着她手臂,他们进入虚影,一下飞到高空。 “我不是太想说,可你是不是应该找件衣服”他说。 她才想起来,经过黑怪洗礼,衣服早就在高温和晃搅中变成黑色液体了,变成她重新塑造的身的一部分了。 她突然激动了起来:“抱歉,我忘记了,我总是忘事。幸好我虚影了,除了你没人看见” “把这事忘掉,不然我吃掉你”她又说。 她的皮肤冒出一层黑色物质,那黑色自动变色,最后黑色物质中的水分随着她的飞行慢慢变少,越来越薄,最后变成了随风飘动的秋衣,上面印着哈利奎恩的艺术字 “放心,这没什么大不了” 她突然松开手了,让下面的洛菲死死的抓着他。 “我们就这样飞,直到你告诉我,你什么都不会说” “啊呀!没问题啊!我本来就说的没问题啊” 她提起他的手,飞快了。 月亮已经升起。她带着他下到泥土中,接着穿过一面铁墙。 “爸爸!” “呃呃呃,你去了哪儿,呃呃呃” “保护好这个家伙” “好的,呃呃呃” 她丢下他,一刻不停的就消失在墙壁外。 洛菲瞪大眼睛,不知道自己在哪,但眼前有一个极其诡异的形象。长长的椅背前坐着一个耸立的黑怪,他的不同之处在于他在身体一刻不停的流着白色的液体,他的身体也都是紧缩的肌肉,四肢很瘦长。 显然这怪物喜爱蜡烛胜于已经积灰的电灯。黄色的灯光下,洛菲扭过头看到一堆新鲜的南瓜,看向右边是灰烬堆成尖头坟墓,里面还有很多骨头。 “额,你是他的父亲?” “呃呃呃,是” “额你平时都干嘛呢” “坐着,听着,吃,抓一抓,呃呃呃” “你为什么长的和那些地下的黑色怪物不一样?” “呃呃呃,我,父亲,里尤” “里尤是谁?” “呃呃呃,我的父亲,救命恩人” “他现在在哪?” “呃呃呃,我不知道” “你和你的女儿一样飞天入地吗” “呃呃呃,是的” “你为什么总是呃呃呃” “呃呃呃是因为呃呃呃,我们盖呃呃呃,淡不能呃呃呃,就必须呃呃呃,不然窝糊呃呃呃” 洛菲觉得无聊了,呃呃呃膈得他耳朵疼,他是有任务在身的,不知道旷罗里的那个黄发矮个子她在干什么。 ————————————————— 玛茜飞到了排气口,飞入墙壁,房间里没人。这让她叹了一口气,碧豆没饿死在这。 她虚影着飘在月亮下,看着远处的小镇。根本无处可找,也许碧豆还会回来呢?她飞下去,坐到透风口边,解除了虚影,让月亮直煌煌的照着她。 她今天经历了很多,她回忆起第一次下到地下岛,是为了不让朋友被金字塔的爆炸余波杀死。她找到了地下暗流,成功的活过一劫,把他俩放下后,就没了意识。 最后的死亡唤起了她,她感觉有一种吸引力,死亡让她的好奇心变得不可理喻。她找到了那片格子地,自己发现了格子的进入方法,甚至都没有尝试过几次。她知道,她找对了地方。 她奄奄一息的下去,被黑怪王救了,也是和今天一样的形式,不过那次的白骨几乎堆满了后院。 她复原了, 获得了新生,还有一些从未有过的记忆。记忆中有南瓜挂坠;一个很亲昵的小胡子形象,他跌倒了;一个威严的警察形象,他打了她一巴掌;黑怪被解剖研究的场景,还有一大盆的水 她没有在意,也许是副作用。 重要的是,黑怪王为什么愿意为了她放弃那么多黑怪呢?她当时想不通,现在也是。 接着,那种吸引力又掌控了她。她找到一座废墟,在围墙边的那堆碎砖石下的黑暗中,冒出一些骨头,里面有一个黑乎乎的东西,那玩意长的就和她老爸差不多。 她不害怕,她推醒了它。那只黑怪一下就冲了出来,扑过撕咬她。她化身成的怪物几乎比黑怪大上两倍,很轻易的就应付了它,它狼狈的缩回废墟堆中。 那只黑怪又颤颤巍巍的爬出黑暗,浑身颤抖。它说话了,而她似乎听到了后一万个人在尖叫,最后只剩下一种音调。 “我……对不起你,我的宝贝” “这是怎么回事?你是谁” “我知道你是谁,我们的血液掉在你的身上时,我就知道了。我今天就有一种预感,并且越来越强烈,我的女儿回来” “妈?你,怎么变成了这样,还有我,我是是什么?” 黑怪呜咽起来,好像几百个人在一齐嚎哭,强调诡异。 “我年轻,和所有人一样不喜欢我的家,想要出去闯一闯。我到了沙子疗养地,因为那里的富人多,就在那时候我结识了你的父亲。他也不富有,但我们是真想相爱。之后,我就怀了你,为了给你一个更好的未来,你父亲想尽了一切办法多挣一点钱,再多挣一点。他接触到沙启教,他疯狂的沉迷进去,认为那是为了最终的解脱和永恒的幸福。我爱他,不愿意让他一个人,就陪着他一起参加了试炼。我们当时都不知道试炼是怎么回事。他先进了那黑色的小门,接着是我,我在黑暗和沙子中摸爬滚打,奄奄一息时看到你父亲跑了过来,但那不是真的,那是我溺死前的幻觉。事后,我的尸体应该是飘到了这地下岛,和一些邪恶的生物结合了,它不愿意让我们自由。几百人,几万人无辜的溺亡者都漂到了这,被这些黑色的怪物锁住了灵魂” “这是我的一辈子。杀了它,让我们自由。今天不知道为什么怪这物连同里面的几百个充满怨恨的灵魂都没有发疯,它们自愿的假死一会,我好浮了出来。快点,我感觉到它们苏醒,它们醒了就发疯的战斗,而那会让我死的痛苦啊!” “杀了你……你是我的母亲?我是怎么来的?” “额额额,我不能,我有点,我有滴阿门听不见你的说话了。我知道,答应我,杀了它。我告诉你,怪物生吞了,你,我,我是在它体内生出的你。快点!没时间!” “让我来帮你们安静”玛茜说。 “我看我的父亲用过。我的黑色瓜子应该可以刮去记忆” 于是除了她所谓的母亲,所以的声音都沉默了,因为它们不知道要说什么。 玛茜把这一切都归咎于父亲,要不是他,母亲不会陷入怪物的身体,不会生出一个浑身病蓝的女儿。这就是她第一次下到地下岛得到的关于自己起源的信息。 她坐在排气口边独自伤神,眼泪在月光下发光,甚至都没有注意到碧豆已经爬了上来。她为她擦掉了眼泪,玛茜抬起头看着她 第44章 玛茜和碧豆重逢 莹莹月光照着巨大的城市排气口,云彩在天空快速流转,在地上投下虚幻的影子。 “嘿,玛茜,你怎么了” “哦~你还活着!” 她紧紧的拥抱了她。 “别抽泣啦,不管你在想什么,最好都别想了” “王杯他死了” “欧……他是个不错的人,有点滑稽”。碧豆现在和玛茜一样抱着脑袋了,她小声的问:“他怎么死的?” “他被一个小矮子的老鼠群吃了。我在他旁边,听到他的尖叫,我却帮不了他。” 碧豆打了个嗝,放下酒罐。 “你想喝点吗” 玛茜举起罐子,往嘴里灌,火辣辣的液体简直就是苦涩的化学物质。 罐子空了,她俩倒在地上,一个痛苦,一个笑盈盈的。 玛茜组织了胡乱的语言,告诉碧豆这几天没来的原因。 “额啊,我送你来的时候告诉过你,我遇到了怪物中的老妈,我说我是怪物,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我的老爸。额!昨天我又去了,做了同样的复生仪式,然后我就,我就知道了更多,一些画面总是出现在我脑袋里,我好像被谁偷走了记忆,就像我黑色的爪子能抓走别人的一样”玛茜的声音很小,因为她已经沉到地下了。她不知道为什么这样做,可她知道她醉了。 “嘿!我遇到一个知道你名字的人” 玛茜又浮了上来,浮到半空中,用疲眼向下看,问她:“是谁,他知道什么?” “不知道,他就说了你的名字,并且知道你是蓝乎乎的,还有,他有一本很有意思的小册子。我们一块去吗,我这次回来就要拿上那本空灵之书的” “好” 碧豆要往下爬,可她醉醺醺的,一下滑了下去,玛茜也是糊里糊涂的玛茜接住了她。 “这里,这里……对再往前……好好好,就是这。现在大晚上的,我们隐身进去,你最好别露面”碧豆说。 “我们两个人睡会不会太挤了”她又问。 “不会,我会一直保持虚影状态。互不影响,每人都能睡满一个沙发”玛茜说。 “晚安” “晚安,小碧” 之后,就是我们之前知道的,半夜老爹惊醒了,对碧豆说出真相后死了。 玛茜正要显形时,霍普的儿子白劲又带来了个老头,说那不是真相。她们继续听下去。 老头的声音像老猫一样磁性,他开始说话了: “我就他口中廓克里,就是提醒他女儿被绑架的那个老头。他叫霍普,可以说是个好人。 我几乎是踩着他脚后跟的,我来这探望我的病舅舅,但他不注意吃了个瓶盖子死了。他把东西都留给我,我就只好住在这了。 很多事情都是听村里和镇子里的人说的,我是包打听,我能分辨真假。 他出生在午铁,也就是现在的天铁城。是五大铁屋之一——警察世家主管的儿子。他继承了他父亲所有的优点,人人都知道他的真挚和热心。 他确实是收养了那个倒在他家的门口女孩,我们更加觉得他很不错。他们过得很好。 后来,村子里出现了怪物。他当然是首当其冲的去调查,他为此工作了好长时间,我们都感觉要知道源头时。另一伙人,也就是怯魅社,让他失去了儿子,大家都认为那些黑白色的怪物就是他们放出来的,而霍普触犯了这个组织的利益。 儿子的死,让他对调查入魔了。他盲目的泡在对那些黑色液体的研究中。他的家庭开始分崩离析,他也因为一次过激的行为损失三名手下。 那天晚上回家,住在警察铁屋边的人,就看到他女儿几乎赤裸的走在外面,身上被烙上了羞辱的文字。 镇上的人都是没脑子的人。霍普对他们那么倾尽全力,而现在问都不问的一头指向着他。 玛茜那姑娘从事就失踪了。霍普的妻子受不了压力跳到油洞跌死了。他自己也被解职,还有被审讯。 他在一个夜晚逃走了,应该就是那山上的荒废小木屋。他继续他的研究。 怯魅社得知他还活着,就摸了那小木屋的位置。他开枪打死里几个,觉得那里再也待不下去了,后面的故事你也都知道了” “歪!老头,我付你钱不是让你说这个的!” “对不起,包打听做到我这个份上是必须有底线的”老头从口袋里掏出三个硬币丢到地上。 碧豆看了眼周围,他知道玛茜肯定很难受。 玛茜坐在床边,脑子里的记忆越来越明显。是这样吗?他不停的问自己,自己的到底是谁,不过她也感觉一切都明了了,这个死在床上的胖子是个好人。 关于那些侮辱,她为什么明确的记忆你。她记起就是他送了她那个南瓜挂坠,可是后面呢,为什么她会和另一个怪物住在呼草镇下,他她的记忆去哪儿了?她必须再去做一次复生仪式! 玛茜现身敲门,走了进来。 她坐到死者的床边,她想到就在心底浮起一阵温暖。她抚了他的头发,亲吻了他。他带给她的感觉很好。 “我要在走了”玛茜说。 “你是谁?” “去哪?”碧豆问。 “我必须再去一趟地下,我要找回我的记忆” “小姑娘,你是谁?怎么突然进来了” “不要,很危险的。你说过不允许你再去了,而且你的能力在能力不凸出” “我没得选,我活在谎言中,我需要解脱,找回我的记忆!” “你是谁啊,为什么在这!” “我和你一起去!” “不,你得留在安全的地方” “我不能,你知道的,我是你的朋友”。你要是留下我,我会立马不安全的,这里没有安全的地方。他,他的儿子会立刻高密的” “告密?我是好人!” “就是他气死了他父亲”碧豆说。 “什么啊,老东,不是,我的父亲的身体本来就不好,你也听到他遭受什么样的打击啊” “带上我”碧豆最后一次说。 “谢谢你” 她带上她,飞在破晓的寒气中。 “你打算怎么?” “先回家,看看洛菲怎么样”'' 碧豆在她的手腕中睡着了,玛茜则不知疲倦的飞行着。她飞到墙中,却发现烛光辉煌的家中空无一人,父亲不在,洛菲也不在。她不想理会。 “睡一会”玛茜 “摁,我也是有点累了,过几个小时,我们有劲儿再去。早安,晚安” 碧豆推平了灰烬堆,躺上去,睡着了,打起了呼噜。 玛茜飞了出去。 ————————————————— 她穿过大坨子教父的客厅,走到他的内室时,却卡在了墙里。紧缩让她不得不喊叫了一声。 大坨子教父关上了彩灯。 “你为什么会有这个?” “为了我的安全” “关于我,你都知道些什么?” “你和你的父亲是村子的守护神” “我怎么过来的,为什么我什么都不记得” “很简单,你的父亲是一个好人,当时村里怪物肆虐,他站了出来,为了报答他,我给了他住处” “什么怪物” “黑色的皮肉,白色的骨头” “我认识那些人,就是和我一样的怪物” “你并不是怪物” “你调查出怪物出现的原因了吗” “没有,我的能力有限” “你知道我的爷爷吗? “我们只见过一面。当时我想是我告诉了他这里的情况,他说他有办法,三天后你们就来了” “我可以撕碎你,你知道。不要和我扯谎!” “我知道” “你真的就只知道这么多了?” “我只是一个普通的教父,守护好安全就是我全部要考虑的事情,多余的我不管,也没精力去管。” “我很高兴你能逃出来”玛茜临走前听到大坨子说。 她失落得飞回家中的床边,困的头疼,却不想睡觉。 她拿起墙壁上的树枝打电话给了里尤。 “歪,你知道地下岛吗” “什么地下岛,不知道。你是谁?”一个爽朗的声音说道。 “我的父亲被下面的怪物抓去了” “怎么可能,谁都伤不了他才对,而且他也没那么聪明能自己出去”,声音变成了一个苍老的声音。 “是我犯错了” “你啊,还个那样,一个不省心的家伙” “别生气,我能解决,只要有办法给那些怪物一些威慑,它们就会服软了,它们都是笨蛋” “我能有什么办法,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老科学家” “想想办法!” “好啊,也许是时候了。我会拍个人去,哈哈哈,刚好实验一下” “谢谢。我会解决的一切” “嗯,我相信我们一定会” 早上九点钟。她迷迷糊糊的睡着了,流水声惊醒了她。 地板上都是水了。她推醒了碧豆,一起进入了虚影。 水慢慢汇聚变成一个魁梧的人形。 “我是里尤派来的”水人说。 “真神气,你的手都从哪里来的”碧豆用沙哑的嗓音问。 “因为我的身体,水会源源不断的” “太酷了,虽然我还是不明白” “你们有见到王杯吗?”水人发问。 “你也认识他?他已经死了”玛茜说。 “谁,谁杀了他?” “老鼠人” “对了,你叫什么,不会就叫水人”碧豆问。 “你可以叫我二号试验品,或者刘王莱”水人回她。 “里尤他对你做了什么?你曾经是人类吗”玛茜皱着眉头问。 “是的” “你还有人类的记忆吗” “只有一些片段,他说能保持我的稳定” 她明白了,一定是里尤给她洗脑了。 “出发”玛茜说“你需要我帮你隐身吗?” “不用了,我可以在地下流动,你只要呼吸,我能在土里或者水中感知倒你们” 玛茜和碧豆飞了起来,碧豆的把一只脚丫放在土里,刘王莱就跟着她的气息在土下飞窜。 他们来到地下岛屿。 “小碧,你就待在这,进去你会受到暗影诅咒”玛茜说。 “你能看倒黑影吗”她又问刘王莱。 “不,我的视觉一切正常。她可以待在我的体内,我可以保护她” “让我去”碧豆说。 “记住,不要伤害他们,不过你可以给那个最大最黑的一点颜射,让他老实点”,玛茜特别叮嘱他 “了解” 玛茜和刘王莱一起进入虚影,在地下飘行,水中里还有一个碧豆。 “你感觉怎么样?”刘王莱问碧豆。 “一切正常” “有没有关节疼?”玛茜问。 “没有。嘿你的流流逝的是不是有点严重,我看到有一流跑到其他地方了” “别担心” 刘王莱搅烂泥土,而玛茜伸出黑色的瓜子,让黑怪们短暂失忆。黑怪体内狂躁的灵魂安静了,黑怪物也没了动弹。 这时候地上已经陷入了一堆黑怪物了。黑怪王暴怒了,玛茜的意志力明显怼不过他。所以玛茜被动的褪去嘘影状态。 “又是你!你会死在这!” 黑怪王冲过去,挥动利齿,尖骨嘎吱作响,像一片接连不断倾倒的竹林。玛茜变成大怪物也抵不过他,她不能逃,也打不过。 黄色的沙子海水高高涨起,覆盖了半个地下天空。沙海中传出复杂的声音:“我会淹没这个岛屿” “不!好,你赢了,你要什么,你的母亲?”黑怪王对玛茜说。 “再给我做一次复生仪式” “没问题,让你的水人放掉我的子民” “你也要进去” “怎么,你想要我的力量” “必须住够强力的重塑,才能让我知道我是谁” “哈哈哈,原来是这样简单事情,你让我打死你就行了,你反抗简直是浪费你的时间。没必要这样大费周,十几年前,你很早就会飞和进入虚影,不知道这么的,你跑到了地面,被人类伤害后又狼狈的逃了下来,之后一个活着的人类没有来到了地下岛。他一定是鼓动了你脆弱的心弦了,你帮助他了,然后跟着他跑了,就是怎么简单。 你不相信,需要记忆,也很简单。那仪式对你不可能造出更重塑了,不过我可以直接黑幕打击你,效果比那仪式逃好一百倍,不过就看你能不能撑得过去了” ”来”玛茜说 黑怪王的的尖骨都缩到后背,在胸腔集聚起一团黑色,飞出去,击飞了她。 “我没事”她在后续源源不断的黑色能量流中还对刘王莱说着话。 玛茜现是伤痕累累,接着体无完肤,最后筋皮消融,变成了黑色液体,玛茜在激流中消散。黑色的激流中,没有任何人的踪影。 “好了,他们没能挺过来”黑怪王咯咯咯的说给他的子民听。 碧豆难以置信的看着那滩黑水塘,她的骨头是那样洁白。 刘王来还是没有消解凝在黑怪脚下的水。 黑怪王愤怒了。 直到被一搜快略舰打断。一个男人后面跟几个穿着机甲的人,都下来了。刘王莱化作水包围了男人。黄色的巨浪跌落,拍出巨浪,水星打在每一个人身上,睁不开眼睛。 黑怪王咯咯咯的说;“我记得你。真可惜,一切问题的结果,她却再也看到了” “别咯咯咯叫咯,我听不懂”那个男人说。 剩余的黑怪都跑了出来,它们感知到黑怪王的殊死召唤。 穿着机甲的人在摇晃,他让他们回去了。从洞口出来更多的快略艇,还有百分百的纯机甲38803。 机甲快速射出凝固子弹,很快就涂满了一个黑怪,它有再大的力气在一天之内也是无法动弹了。 黑怪王也不能幸免。 纯机甲3000搬出石头,要建造一座重石监狱,把这些怪物困住。 “你到底要什么!”黑怪王咯咯咯的。 “路过,仅此而已” 第45章 碧豆和玛茜在一块很快乐 碧豆被流放在地下岛,受暗影诅咒的折磨,她几乎寸步难行,那伙机器人把她推到林子里,她小走了几步,就只能倒在地上爬。 一些小小的黄蛇游离到她身上,缠绕着撕咬她。不一会,她听到远处的巨蛇压断植物的声音。 又是不一会,玛茜终于从黑怪王的攻击下缓了过来,她的骨头慢慢游动,在机甲群的脚下重塑成型。 机甲们对她举起枪,她就进入虚影。她走到那个男人的便车中,走到一半,在车内的幻灯下失去了隐身。 里尤制止了正要大惊小怪的手下,他把红色的蜜果香酒瓶拿给她。 “玛茜!多么高兴” “为什么人人都有这灯!”她吐槽道。 “因为这是个充满趣味的世界,你可不想莫名其妙的就死掉” “我已经知道了一切” “什么” “碧豆呢” “那个女孩吗?哦!她在这很危险,我就让她走了” “去哪里儿了” “我不知道” “她还在这地下岛吗?” “也许,我不知道哎,我的手下做的” “你要对这些黑怪做什么?” “不做什么,它们太复杂,太无聊,对它们我几乎什么都不能做” “那就放掉它们,它们和我是一样的” “不,我有事情要做,它们可能会碍事” “记得吗,是我救了你,我要你不要伤害它们” “什么你救了我啊?” “你在我身上实验你的洗脑技术” “哦,看样子你是真全都知道了,你肯定也知道,我对你不薄,所以我不欠你什么。要是你老老实实的,你还是可以当我的女儿,就是不要太碍事就好了” “我受够了不真实的关系。你到下面来做什么?” “我是悄悄的来的,所以你也知道,这事情儿,得保密。原谅我不能告诉你啦,我的女儿” 玛茜离开了,她问一个执勤的机械,机械虽然把她列入了安全名单,但对她的提问只口不提。 突然,东边传出窸窸窣窣的声音,树皮蹦到天上,高高的铁树倾斜,是几条黄色的大蟒蛇在游蹿。玛茜打碎了一条大蟒的脑袋,又撕碎了一条,抱着遍体鳞伤的软绵绵的碧豆,急急忙忙向上。 “对不起,小碧,撑住” “额啊,我要,有很多黄色的小蛇在咬我” “撑住,很快就到上面了” 她飞到上面,找了一家诊所治疗碧豆, 医生要了很多保证金。 她再次下到地下岛,看到茫茫沙滩上布满了翻着红斑的老鼠和土拨鼠,浅滩上有很多红条蛇在飘动。 她急匆匆的来到便车中。 她唾沫星子飞溅了: “为什么他在这!你知道他做了什么吗?!我要吃掉你!就像你的老鼠吃掉王杯一样!” “我怎么可能知道”里尤说。 “姑娘,我不知道原来你也是里尤的朋友。不过不是我的错嘿,当时是没办法的事,一个严谨的人在复仇时,必须排除风险的可能性,况且他可能并没有死”土星说。 “他杀了王杯!” “是谁?等等,我有印象,好像是第一个有报道的变异者”里尤说。 “没办法,他杀了我的父亲,试问我杀掉你面对的这位,你会是什么心态?”土星反问玛茜。 “别别别,土星别说了,我们关系最近很紧张”里尤说。 “那不是坏事!但你必须得偿命!你不动手我会亲自掀掉这里” “没必要啊!那个王杯的,只是一个普通人嘛,最多也就是第变异第一人,可那也没必要啊”里尤打着圆场。 “让我杀掉他!”她看着里尤。 “别闹啦,我就是怕你这样闹事,才不能告诉你事情的。他是我的朋友,我们有事要忙,你出去” “是啊,听你父亲的,我不是故意的,可你知道的,我也不是无缘无故杀他的啊”土星的小脸上挤满了皱纹,皱纹中渗满汗水,显得他的脏胡子都有些新亮。 玛茜绷着凝重的脸走到桌边,慢慢地蹲了下去,一把抓住桌下的彩灯摔碎了。她轰然变成巨大怪物,扑到土星身上。如蛇一般滑溜的土星有着土拨鼠的习性,像耗子一样机敏,躲开了玛茜的扑袭。玛茜就撞开了便车的衍生墙壁。 “嘿,别打啦!这里是迷你作战室,不是打架的地方!”里尤说。 向下通的隧道前有一队正严阵以待的机甲,注意到了这骚乱,几个机甲笨重的走了过来。 土星奔走到外面,小动物也冲着他跑来。玛茜隐身了,土星突然蹦红了脸,眼珠子都要爆了出来,手中那把古怪的木枪掉到地上。 一个片圆榴弹在巨怪玛茜周围爆炸开来,拉出流彩的光泽,她看向里尤,他举着的只是一把手枪。 又是一发爆开,炸开了树皮,震得里面的铁树发出呜咽般的尖鸣。 老鼠已经扑满了玛茜全身,它不得不放手了,一是天空中飞着太多的飞弹,二是老鼠的利齿正在噬进她的怪物身。 她进入虚影,残破的老鼠像一片巨浪卷走了土星,里尤躲到了车里,然而就是那地方炸的最厉害。幸好有机甲的铁甲,他躲到了来时的隧道口。 那老鼠流蹿得很快,她追不上了,与里尤也没有纠缠的必要了。她在对面看到一个黑影,她想要看看是谁在攻击。 她变回人身,眼前的石头像花一样绽开激烈的火焰,刺穿眼睛的光芒让她不得不闭上眼走路,她在虚影状态下需要忍受高能环境对她造成的额外压力,但她必须前进,那是熟悉的黑影。她走到了隧道边,看到了一大群奇形怪状的人,他们颜色各异,还有……恐龙,在隧道深处终于看到了那个关键的家伙,她在呼草镇地下的爸爸。 “你怎么在这?” “咯咯咯,洛菲要我带他来的” “谁在说话!快,这附近有变异者,彩灯在谁手里!”洛菲大声询问。 “是我,玛茜”玛茜还是处在虚影中说。 “别开彩灯,她是我们朋友”洛菲急忙补充上去。 “她是谁”黄发矮个子女人问。 “她不是敌人就是了。现身,我知道你是好人。她救了我。还有很抱歉我借用了你的父亲,我必须赶回来”洛菲说。 “咯咯咯,玛茜你为什么这么生气” “你只是一台愚蠢的机器”,玛茜掉眼泪了。 “呃呃呃,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咯咯咯” 玛茜手中拿着那把奇怪的木枪,对准了父亲。 父亲的特殊能力突然开启,让周围的变异能力失效。 “她有枪!”谁在说。 “咯咯咯,别杀我,咯咯咯”父亲机械的声音,似乎是在极度努力的情况下,也有了一层可笑的人声。 她向后快速后退,开枪了,射出了黄色的线条。敌人的子弹就要射中她时,她又能进入虚影了。 黄色的线条打中落菲。洛菲倒在黄发女人的怀中,他看向发光的洞口,身边的炫灯也在发光。 地下的战斗没有停止,不过玛茜也已经飞到了诊所。 —————————————— “嘿,你干嘛去了”碧豆问她。 “说来话长,我看到了杀害王杯的凶手,我看到了两个自称我父亲的人,我打死了一个利用自称为我父亲的人的人” “哇喔,有点乱” “我们离开这里,这里一切都让我头大。你愿意和我一块吗,小碧” “为什么不,我们去哪?” “我们可以去飞晨海岸,那里的人很傻,因为他们太有钱了,那地方也很大,我们随便躲在哪儿都活下去” “好” “我想想,还差最后一步,我忘记和里尤告别了。这是我剩下钱,给完医生,剩余都买你想要的东西。” “交给我了” 玛茜疾驰而下,在实体中费力的快速穿梭。 穿过绿色的折返晶石,就来到耀眼的石壁天空,向下能看到倾倒破碎的高木,露着坚挺的钢铁内支,反着强光。 眼睛适应热烈的太阳光后,看向地面,地下的人类机甲都在紧张的跑动,看样子战斗僵持不下了,报废的机器人好像融化了一般矗立在那,形成了一面矮矮的融铁围墙,就这样守卫着里尤刚刚建立到一半又被破坏的基地。 玛茜飘到向上的通道,很容易就找到了里尤。他在喝酒,喝了一口后,用粘着黄油的刀在割香肠。 “再见”玛茜说。 “我不知道,但你的父亲,也就是我的机械大傻子跑到他们那边去了。我完全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这样,我只是想去和他们交流一下。要知道这是一个完全封闭的地下岛屿,因为那次金字塔爆炸,开出这条隧道。我就想成为第一个交流的人,他们一定没有吃过地上现做的美食,多可惜!这就是我来的原因,原谅我自顾自的说了这么多,但是我就是想不通,这是为什么!?” 说完,他抬起专注于美食的脸,他哭了。 “我说了这么多,我其实只是想说我在乎你,希望你不要把我想成一个坏人” “我知道了,再见” “嗯?你不打算留下来帮帮你的养父吗?” “不了” “那好,走的远远的,这里没有太阳,你做着正确的选择” “你会杀掉我的那个黑怪父亲吗?” “为什么不,当然也可能会留下,只要它别反抗的太厉害。” “拜拜” 玛茜离开了,飞走了。 里尤继续手中关于暗影诅咒的研究。 ————————————————— 玛茜带着碧都进入虚影,顺便到了一辆车里。 “你会开车吗?”玛茜问。 “太会了。终于可以试试不一样的了,我一直在开我叔叔的拖拉机” 碧豆伸出虚影的手,在车里面板动了什么,又折断了什么天线。 车子发动了。 “啊,听听这声音,虽然没拖拉机响,我快兴奋疯了”碧豆说。 今天不知道怎么了,空中的车很多,她们不得不开到地上。 今天的司机很多都拖家带口,他们皱着眉头看着开往反方向的她们。 “嘿,怎么了!”玛茜对着一个疑惑的大胡子问。 皱眉的没一个搭理玛茜。 “奇怪“碧豆说,不想扫兴得又说:“我真高兴你经过黑怪王的攻击后没死。你记起了些什么吗?” “几乎一切” “我看离线地图,我们的路线还很长,告诉我!” “好啊。我就讲给你听,其实很快的。我从地下岛诞生,应该是生下来就能进入虚影,所以误打误撞到了地面上,遇到了霍普,他对我很好,除了在他最低谷的时候,他骂了我,我受不了,我就是这样的人,就再次回到了地下。我在地下按部就班的过日子,直到某日来了个里尤,我可能太过缺爱,也可能是为了弥补霍普对我的伤害,我对她有好感,我保护他,又带着他离开了地下岛。到地面后,我发现他似乎对我并不好,他总是很忙,甚至有些烦我,然后他就用洗脑装置消除了我的记忆。接着他很可是遇到了大坨子教父,他就把我送到呼草镇,他为了我的稳定,就送去了一个机器人父亲,那是他的一个失败的结合试验品” “哇噢,很高兴你搞清楚了一切” “是啊,我很高兴有你,我知道你是真实的” 一路上她们过得很开心,人类的时髦小物品对她俩来说都是新奇的。 到了飞晨岛,岛很安静,没什么人,可能是夏天已经离去的缘故。 冷清的游乐场让碧豆不是太尽兴,但她乐于一个人闲逛,晚上就和玛茜到酒眯上一小杯,醉到颤颤巍巍的回到地下室。她们在地下室无话不谈,她们大吵大嚷,可没人发现,好像也没人在乎。他们待够了就到另一家,有一次被发现了,主人甚至邀约他们一起光明正大的生活。 飞晨岛每天都有人离开。可她们俩不在乎,她俩手牵手走在晨曦中,有时候就是闲逛散步,聊着天,直到火红的晚霞点着天空。夜晚在鲜热的夕阳下显得暗淡,有种说不出滋味,催人抑郁,血一样的颜色让人感到莫须有的惊恐,碧豆这时就用力得捏了捏牵着的手。她俩相视一笑,揣着甜蜜的惆怅回家了。 她俩成了好朋友中的好朋友 第46章 法老的使徒 司机们不耐烦的摁起了超频喇叭,地面上一辆出租车越开越慢,如蜗牛一般时速时,下来了一个男人。他走到车外,对后面不耐烦的司机点着头,摆了摆手。 他扶了一下淡黄色的大框眼镜,把蓬松的黄发摆到眼两旁,小心翼翼的垫脚穿过阻塞的车流,一边还不忘陪笑。 面无表情的脸深呼吸了一口气,幻觉还是跟上了他。 他想着此行的任务,他要尽可能搜集法老遗失的重要物品,还有要找到不死的法老。 就这样想到走神。突然,他好像碰到了消防栓之类的东西正要跌倒,他惊恐起来,他害怕进入幻觉。下一秒发现只是谁拽着他的手,他看过去,是一个小孩。 他不知道为什么开口,也不知道他接下来为什么会这样说。 “小孩,别去!” 他拉着正要冲向大马路的小孩,要知道路上车子流动的飞快,下去必定被碾碎。 人行道上都是神色匆匆的路人,他们无暇顾及这温暖的时刻,只有几个人勉强投去他们皱着眉下的目光。 “小孩,你要干什么?” 小孩扭过脸,那是一张腐烂的脸,尽是凝固的残肉,活像干掉的蚯蚓,一只苍蝇快速飞过,滑出一道黑纹。 “我快要生锈了!”他在他的潜意识中怒吼。 他需要放手,可他不能让他送死。他被带入了车流。 一瞬间小孩消失了,飞车疾驰而过,司机对他吐吐沫,骂他。他在车里又看到了弗莱克,那也是一张怪物的脸。 他倒在人行道上,包里的东西散到地上,笔记本,旧时代的手机,小设备……行人的腿碰撞他的脑袋。 他拾起东西,跟上了人群。 “我需要镇静,都是幻觉,都是幻觉!格辛” 他在麻木的人流中找到了安慰。 “没事的,一会就会过去” 他插上耳机听音乐,顺利的到了八星酒店,两个黑墨镜带他到了房间。 他吃了药,看着镜子中洗完的脸,他挤出一个笑。 “没关系,你做的很好,格辛” 他洗了澡,把地图铺在桌上,研究金字塔的构造,一边拿着可随意拉伸的爆炸尺,用脑海里复杂的公式算着爆炸的范围。 这家八星酒店离金字塔废墟不远,他在下午步行过去。 他快走到废墟时,已经看不到任何行人。下午的太阳比在昨天在天空巴士上看到的大一点,这似乎这夏天最后的挣扎。他轻轻越过泛白的红色警戒线,踩着废墟慢慢下行。 他突然驻足,把一块巨石挪到了一旁,又在下面刨开一些混着碎木条的湿土,他把不干净的太阳石装进口袋。 又刨了好一会才继续下行。 他拾到本表单,食指点了下眼镜,就翻阅起来。他感觉到左腿肚子杵到了什么东西,接着谁在说话: “外!下面的,别转头,把你的包放下,然后一直走下去!” 他转过头,太阳照亮他脸上的汗水。白色的光线下站着一个衣服破烂的年轻人,本该蓬发的头发都耷拉在脸上。阳光下有另一个端着枪,枪口的烟还有没有散尽。 “嘿!我叫你别回头的!让我好好打死你!” “歪!别再过来了!我们是疯子,我们不和你开玩笑” 他往上走,直到阳光不再刺眼。 端抢的长着一张血红的脸,是弗莱克。 他陷入混乱,红色的脸开枪了,对着他的脑袋。 可他还在纹丝不动的往上走。 “你怎么回事,你穿了什么吗?为什么打不死你” 他的一片眼镜和一个眼睛被打碎了,眼窝里的机械沾着皮肉的血。 格辛自顾自的说着:“弗莱克,哦,弗莱克” 那破破烂烂的两人对他开枪猛射。他踮起一脚,就蹿到他俩身边,擒住了两人逃跑的后背。 “别在让我看到你的烂脸了!”格辛愤怒的说。 他把两个的脑袋对到一起,撞碎了。两具无头的人扔到一旁,他也瘫到地上。 他头疼欲裂,掏出药丸倒进嘴里,喝了口矿泉水。 他颤颤巍巍的站起身,只感觉脚下的废墟在摇晃,要么就是这太太阳在旋转。 “该死!今天为什么这么热” 他还有任务,他机械的往下走。在一块平滑的石砖上摔倒。 “我从来不会摔倒的。哦,我的天呐,这哪儿是太阳啊!” 他死死得低着头才能看到一些废墟的痕迹,剩余的都被惨白火热的太阳光覆盖。 “哦,不,现在不是夏天,醒过来,格辛,醒过来!” 他喘不上气,外面的空气就像火焰一样,一切都太窒息了。 “什么声音?!”他对空气发问。 “苍蝇,是苍蝇”他回答自己 “是苍蝇……”他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他再次睁开眼睛,半空中挂着的是那扇温和的秋日太阳。他喝了两口水,收好东西。 这次没有幻觉来干扰他了,他已经走到第二座地下金字塔了。这里的阳光大大失色,他不得不开启了夜视,在水石满布中他找到了一个洞,洞大多是由横着七歪八的防火内梁堆成的。这里原本是安全出口。 他顺着臭味,找了一具尸,那尸体只有一本书那么厚,贴在破碎的墙上,上面沾满了蛆虫,苍蝇在胡乱的飞舞。 他撕开尸体胸前的口袋,后面露出了蒙娜丽莎微笑的嘴巴,里面有一团黏在一起的厚卡片。他一层一层地剥离,找到了法老的红色名片。 他碾碎名片,纸浆中露出一个还在工作的小芯片,说明他走着正确的路径。 也就从这时起,那些苍蝇似乎也盯上他了,乌央乌央的绕着他飞前飞后。他从手臂上喷火,可一会它们就又聚了上来。他不打算再弄了。 他继续下行,隧道周围贴着散发臭气的烂泥,渗水的废墟堆满前进的路,这是个死胡同。他把自己的包装进塑料袋,扎上口。 接着,就踏着锈水拨开那些残骸,直到面前出现水道。他就知道自己在二层地下管金字塔的下水道前了。 我还有时间,很快,很快就会好。 头顶的水面泛白,并且水花打出的水滴在上面蹦跳、溜远。裂开的下水道墙壁下,他浮出幽蓝的水面,揩了一下没有胡子的胡子,挥了挥手,想让苍蝇安静一下。从包里拿出信号强,塞进脑子。 (注:信号强是一种机械人用来加强脑电波的小装置。外形酷似缩小的矿泉水瓶,使用时装载在脑电波的核离空槽处。价格不菲,并且对机械的损害巨大,严重影响机能。在未来的3096年,机械人进化出自由意识,在年轻的机器人中掀起一股恶劣的风潮。3097年,机械共和国机械人保护法把信号强列入违规物品,不再生产) 他没有继续潜入,而是呆呆的看着,他对这间隙里的水雾入迷了……他拿着梭子枪,盘在溺水滩中,烂泥下的脚边聚了一团的死蛇。他的脑核心正在崩溃的边缘,他想象着自己的脑核心已经起火,在烧着他的脑袋,而外面的阴雨是不能扑灭的。不过他有任务,周围随时会冒出不要命的火龙军队的疯子。他的法老需要这片水路,他就必须前进。凌晨时分,他队友的手表在开玩笑的响了一声,表明四点半到了。前面长在浅滩中的雨枯木枝上绕着更厚的雾气。枪响了,他开枪了,雕塑墩上站着的并不是石像鬼雕像,而是一个涂满烂泥的火龙帮疯子。因为他一点都不像雕像,所以尸体掉入水中,红色的血爆开,流出一条粗壮的红蛇,对着他的心脏,仿佛要咬死他。他看着自己的兄弟,他们也死在自己的枪下,总是这样…… 他回过神,原来是一具碎掉的游客尸体,它的血水染红了这间隙的水面。 他还有任务!他游离了隧道,就好像飘在了深海中,他的坏眼镜自动萎缩爆裂了。脚下除了莹蓝又暗淡的水,空无一物。他抬头才明白,废墟原来都是飘在这海水上。 他摆动四肢,配合身体的内置推进叶,他需要一直游到海底。他的脑子有方位,他只要达到那个地方,找到信号,再带上东西。 水底的压力很大,一些不能浮上去的东西似乎还在受着那场爆炸的冲击,在某一个层面的海中漫漫游荡,堆叠满形成了一面垃圾层。 他是可以轻松的拨开,但那些飘在海正中的垃圾似乎是无穷无尽的。那些身体部位被海水泡发,只要轻轻一碰就像一摊面粉一样,慢悠悠的在水中飘散。 他看了一眼手表,四点多了。手后面飘来一个红色的头。他烦躁,挥了挥手,想要扇去红脸旁的海虫。 忽然,他察觉到压力变大了,垃圾在挤压他,侦测也显示水流极度紊乱。 垃圾挤成黑压压的上下两面,像一张大嘴,遮天蔽日般的吞没了他。 他在嘴中抵御着垃圾的高压咀嚼。这地方是不可能有活物啊! 这怪物似乎是饿疯了,一刻不停的咬合,好在它似乎确实是饿久了,饿的咬合都不是致命的。 他转动出手指点枪,开始射击。水中没有飘出红色血幕,而是一些沙子…… 他明白了。他对着自己的太阳穴斜开一枪,打出一个小小的口子,渗出一些沙子。 那垃圾怪物似乎也明白了,停止了任何动作。 格辛知道了,这就是法老做的宠物——沙海巨物,沙子海的顶级掠食者,但主要以营养沙石为食。它俩现在心心相印了。 它带着他穿过了垃圾层。 面前的水渐渐变成了黄色,沙海巨物身上的垃圾也一件一件在浑浊的黄水中脱落。闷在混乱的垃圾层中他不能了解,这时候格辛能看到这怪物的全貌,它比鲸鱼要大得多得多,简直有十层楼那么高,而就只有几百根布满裂痕的大骨头为躯体,连接处是一些烧焦的裹尸布。 这里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他的血肉已经爆开破碎,碎开的碎片又被高压撕碎成粉末,透明的钢铁束缚着里面的图腾之沙,这才是他正真的血液。而那巨怪恰恰相反,它的碎骨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他才发现原来自己是在巨怪几十个副嘴中的一个,烧焦的裹尸布也像蔫掉的花朵复发第二春一样,在生长,在连接,在盘绕。 因为它身下的肋骨群落相对十分完整,两条深渊一般的吸口正蚕食着一个沙丘。 看样子是格辛带着没脑子的大怪物冲出了垃圾层,让它终于可以饱餐一顿。在这沙海巨物进食的时候,我想连法老也不一定叫的动它。格辛在大肋骨上捶开一个口子,紧紧的抓进去。 进食的动作推起暗波,扭动挂在肋骨上的格辛,一只红色的眼睛发着光,他还有好大一段路要下呢。 ———————————————— 与此同时,得可丝的第一支先行军正浩浩荡荡的踏过这片金字塔废墟。 与此同时的与此同时,菲利看着瞪大眼睛一动不动的巨人。 “歪!”他喊他,但白色巨人好像傻掉了一样 “怎么了,你不是说要让我看完全部的故事吗?”他又问。 “事情变了,我能看到,几乎百分之九十的确定”白色巨人从菲里的胸口中出声道。 “怎么了” “我看到了战争。我没有时间给你讲完故事了” “为什么,什么战争?我来时外面好好的啊。我在这最多也就呆了一天” “你在我的小平行宇宙里可是待了7天” “什么,这……怎么可能呢” “是这样啊,我必须给你找到你最准确的幻境。要知道,我只能在欣玫的四个平行宇宙里开发我的小平行宇宙,然后在那些小平行宇宙中的无数可能性里找到最接近欣玫的经历,再给你播放。最重要的一点,根据平行宇宙第三定律,空间小的平行宇宙,时间则会流得快” “我不敢相信” “总之,我告诉你如何把我们从那个欣玫瑰的魔爪中解脱出来,去找到海怪的血,越多越好,不管变异分离到什么程度都可以,还有,杀掉欣玫” 第47章 我没有悬念的还活着 僵直的腰动不了,酸疼不已。我倒在边上,那模样就好像一具铜化的躯体,石头隔着我的屁股,疼的只剩下发痒。 面前有一个路障,上面都是变淡了的红彤彤色。我咳嗽了一下,我得告诉世界我还活着。 尖尖的路障对面倒着一个人,她的脸上盖着什么东西。 记忆顺理成章的开始工作。我想起了土星,想着父亲的皮举起刀刺中我,还有,还有一个女孩扑向我,会是对面的她吗? 我小声的叫她。她的鼻子吸了吸,睁开了眼睛,坐起身,失魂落魄的样子和我有得一拼。 她扶起我。我的腰背向胸膛凸出,我只能侧身子坐,即使那样也疼。 “这是什么?”她问我。 我满头大汗,我疼成这样真后悔自己还醒着,尤其是还看到一个脸皮都耷拉出来的人在和我对话。 “这里,这里应该是微观世界,都是些大昆虫”我说。 “你在说些什么,你一定是被吓傻了。别说话了。我要理清思绪,这样才有助于我们离开。首先我知道土星的老鼠在攻击,之后一定是发生了什么,谁把我们转移到了这了” “废话!” 她已经站起瘦弱的小身板开始端详四周,她的面前是一个大平台,上面是一座大山,不过是个很规整的尖,像路障。大平台下面是黑色的山石间隙,除了这座山,看向其他的地方都是石头地,上面条条沟壑,好像被犁过一样,还堆着大小不一的石头。 “没希望了,这是荒野,我越来越感觉这只是谁为了除掉我们呢,把我们流放到这地方自生自灭” 她靠到一块石头,后脊梁贴着石面,在天空中看到无数的巨大幻影:奇怪的机械结构,像鬼怪凝视般的幻影…… “啊,看看天空!”她对我说。 “我看不到。不过我告诉你我来过,那些是现实世界的巨大投影,不过没有意义,只是一个幻影” “我的脸好疼”她说。 “你的脸都……都快掉了……” 她用纤细的膀臂去掏口袋,没有找到她的药。 一个谁听到了我们的谈话。 “是谁,别转身!”一个声音说。 我当然转不了身!梅丝也紧紧的贴着石面,一动不动。 他看到我们都衣衫褴褛,一个腰背弯成车轮滚滚,另一个还是个瘦弱的怪女孩。 于是,他放下白骸枪。 他走到我们面前,我看到一个高细的人,和梅丝有得一拼。他的眼睛很大,太大了,颜色也怪异,很难看清他的眼黑,颜色模都糊成着油光的黑绿色。 长满倒勾一般粗尖体毛的手臂摆了下去,那把骨骸做成的东西回到该待的枪套中。他就那样盯着我们。 “你是谁”梅丝问他。 “你们的主人” “现在要做什么”我问 “等人把你们送走” “去哪?” “练人炉” “什么什么,要杀掉我们?”额问。 “想多了,你们是资源” 我需要变大,但是我的腰背太疼了,每每手脚变大时,纹丝不动的后背都疼的让我放弃。 我紧闭的眼睛更加黑了,还起了一阵很大的风。我睁开眼睛,看到一只大蛾子飞停在边上。即使是白天,我也能看到他发着明确的光。我肯定在上一次来时看过这玩意,这东西叫引月蝶勇士。 那男人把我俩扔到上面。两旁的翅膀开始扇动,我俩倒在中间那块和那个男人在一起。飞高了,梅丝才明白那些石头地面为什么有条条纹路,那是为了散热,因为在上面看上去那简直就是一条太大太大的马路,而那座山,就是一块庞大的路障。 ————————————————— 大蛾子在一座几乎透明的白色高塔前停下。 那个男人扶着我,送我到下面的医生手里,我们躺到担架上,进到高塔的内部。 担架车在光明几净的大道里飞奔,模糊的隔阂线,可以看出这里有一间又一间的高房间。 “这里变化也太快了,我大概只有几月没来”我对推着我的医生说。 “你什么时候来的”他问我。 “我不知道,那时候他们住在地下,还都是泥土房间,还用发光藤蔓作光源” “那种东西现在即使在敌国也是很少见了。要是你来过,你最少也得是30前来过” 护士长没有奇形怪状的眼睛或者体毛,他到柜台前一小会,又过来了。 我被送到了什么房间,拍类似x光线的东西。 我被安置到变形软床上。他们把床调得非常软,我整个凸出的身子都能完全陷进去,让我有些胸闷。 我看不到窗子,什么都干不了,只能睡觉了。 一觉醒来,好几个医生围着我开始做手术,他们在打了我的身躯。 向胸膛凸出的腰背终于变成了平整的幅度,胸腔中充满了安稳的疼痛,很幸福。我在想,也许这个世界改变了,他们都变好了,人们把那些大昆虫驱逐了呢,虽然只有那些会飞的攻击过他。 人生真是变化无常,我现在又在那哪里?我又经历了什么呢?太多了,太多了,我本来应该躺在家里的,玩着脑核心游戏,吃着浓缩零食,睡上好玩大觉,玩够了就出去散散步,永远没有烦恼,活个几百年安安稳稳的死掉……现在呢?我的父母、妹妹、唯一的朋友刘王莱都死了,甚至我自己也在太平间醒过一次,染上了超能力,被各种势力的人追赶,我去了大大小小的世界,去了常年落雨有奇怪闪电的雨林,去过金字塔,去过金字塔下面的金字塔,去过金字塔下面的金字塔下面的地下岛屿,看到过一群冒着白骨不会死的怪物,看过外星人,交了一个能隐身和飞行的异性朋友,被操纵老鼠的小矮子追杀,现在又躺天翻地覆过范微观世界世界的病床上动弹不得,因为那些取代了大蜘蛛的人给突然冒出来的我做了手术…… 信息太多了,太乱哩,经历了这些我理应变成一个疯子或者一个极度相信自己的天,但我没有疯,可对自己充满痛苦。 “唉” “父亲,我可以进来吗” 谁在敲我的门。 “是谁,进来”,是一个不怎么清脆的女声。 一个黑白发相掺的年轻女子走了进来,我看到她的在嘴巴努力得抱着凸出的牙齿,显得她的牙齿拉扯得整张脸都太尖了,就像闪灵里的女主。 我立马有了印象。 “你是我的老婆?”我问。 “不,我是你女儿,我们在一起很多时间。今天我接到通知说他们找到了你,我第一时间赶了过来,但是,但是我不太敢进来” “别太拘谨,这么说我是你父亲,快给我解释一下,这到底怎么回事,这微观世界在我离开的这几个月里发生了什么” “您呐。您可不止失踪了几个月,而是整整56年。” “额,可,可这,明明没有。难道说外面的时间和这里的不一样” “你开始参透我的研究理论了” “你是科学家” “是的,时空辅助学。我们这百分之八十的人都在研究时间空间啥的” “好了,快告诉我这里发生了些啥,我等不及了” “我得尽可能的回想我的童年,告诉你我所有记得的事情。我的哥哥把你从动物园接出来,顺便说一下,动物园现在已经关停了,然后我母亲发现动物园的转化并没有带给你我的父亲的记忆,你自己也发觉了。你离开了,母亲其实愿意继续下去的。毕竟那时候每个人只有一次机会,而且不是你想要就能要,必须等待黄土的通知。 看到和自己老公一模一样的人,只是记忆有偏差,其实她本该继续发展下去的,也许能唤起你的记忆呢。可你后来失踪了,我们打听到你在一户人家帮忙,那里人都说你死了。母亲受不了那打击,她每天都在想着你,其实主要是为自己的放手而懊恼,即使知道你不是真的。我也是今天得知的,他就派我过来了。你还记得她吗” “我,我记得很多。你的母亲是白头发,有大牙,是的,我记得她。那这个世界在这些年发生了什么?” “你曾经见过的那些巨大怪物,都随着时间的推移进化了,庞大臃肿的身躯每年都在以明眼可见的速度缩小,慢慢进化出一些独特的器官。但那远远不够,而他们身边就有绝佳的模板,于是他们地虫族的首先对自己保护人类开始研究,残害了很多人。我们家就是在那时候逃亡到飞虫族的。 大约十五年后,他差不多基因改造成了人的模样。 飞虫族人和地虫族爆发过两次大战,因为飞虫族得到人类的全心帮助,占得了大部分地域。我们的科技飞速发展,我们的主人,不,统治者,他知道问题所在,知道是什么让他们从大虫子慢慢缩小,是时间。很多人响应号召,就从事了时空方面的工作。 “天呐,我幻想不出那些大虫子的战斗得多壮烈。有没有猫狗,那些比昆虫大上好几倍的传说生物” “我不知道。对了,你知道吗,你是第二个从另一个时空来,并且拥有记忆的人。你也知道我是时空学家,所以你一定要告诉我。这对我很重要” 她又继续说:“今天就不打扰你了,你刚刚做完手术,需要休息。我明天来,答应我,别对别人说,你就说你什么都不知道” “好的,碧豆,啊不对,你叫什么” “拉杏,你叫拉得品” “谢谢” 她带上门,我才从走廊暗淡些的灯光中意识到已经天黑了,也许已经夜深了,也也许已经半夜,我可能困混昏过去了。我恬静的扭过脑袋看,没有窗户。 一定是天晚了,我得睡一会,我得睡一会,我好累。 迷迷糊糊,睡眼朦胧。正当我要睡着时,我从紧闭着的眼皮中感受到一些蓝色的亮光。我顿时睡意全无,瞪大眼睛。 这房间好像飘满了南极的极光,立体梦幻的巨型光线柱,在这房间露出它瑰丽的一角。 那色泽是碧蓝的,好像莹蓝的粒子扑打蒸腾起的雾气。这美妙的景色不仅赶走了我的睡意,甚至还抑制了我的痛楚。景色太美,我端坐在床上,美不胜收。 我不能自已,拉开窗户板,我的背很疼,看到这座高塔之间是原来是空的,最底下一根dna结构的巨型树藤雕像直升到定,那树藤是透明的,五颜六色的极光在里面漂浮飘沉,淡出淡入,形态各异的炫光在扩散飞舞。所有房间的窗户都紧挨着这一块。 我觉得自己也要陷入进去了。我经历过这一切,而没有崩溃,可能就是因为这些奇观。 最让我惊讶的是那柱蓝色的幻觉流,好像个瀑布一样。它独立于其他五花八门的小炫光,是最大的一根,所有五彩的炫光都从它的枝条内衍生出来,那色泽旋转旋转,就像一个沙漏在漏沙子。里面很多圆圆的形状,让我想到了宇宙。 我更惊讶的是,这里的人竟然对这些奇景无动于衷?还能安然睡觉,难道他们天天看见,都看惯了?难以置信,让我经不住想这样的话艺术对未来还有什么意义。 我回到床上,浑身发麻,好像跑了个一万米冠军似的,忘记了伤疼。思绪完全凝固,很凝重,心潮澎湃为主。 我不能自己,睡不着觉,好一会才从自我亢奋中缓和过来。这时候就有一个巨大的愉悦感在我身上扩散开来。 我放松全身,觉得自己的躯体变成一块块苹果,慢悠悠地在秋日黄草地上滚远了。 我迈着悠扬的步伐正要步入黄草地之梦时,耳边传来了不协调的嘈杂声,还有几声严厉的喝叫,说不能打扰病人。那可能是我这辈子最厌恶的时刻之一了。 声音冲开了房门,一些热血的小青年举着录音币,一些人打着光照着我的脸。那光和激光重叠才一起,显出让人不快的不规则色调。 “先生,我听说您是第二次进入微观世界,您第一次做了什么” “为什么你会成功穿越过来?” “您还记得些什么吗?” “你的夫人是不是木材大亨的……” “你是被保护在这的吗?” “您的世界是否有战争的踪迹” “您是否是另一个时空的间谍” “你是怎么做到,你有什么心得,你是不是到底屋窝的科技?” “您是先知吗” …… 源源不断的提问让我发怵,他们像!像对一个该死的动物一样对我!我!是我!一个病人!我发誓我一定要剥掉他们的外套,把他们从高桥上推到湍急的河水里,最后在用他们自己的录像币拍下他们的遗照寄给他们的家人,然后再让他们的家人经历同样的事情,直到这样辐射完他们的七大姨八大姑。当然,我也只是想想,我觉得我有点习惯被照和这些嘈杂声了。 护卫对着天花板开了一枪,打中了楼上病人的脚,谁失魂落魄的叫了一声。 人群安静了,往外走还不忘窃窃私语。 护卫凑到我的身边,看向医生,问我愿意不愿意在可能的时候让一些人进来提问。 我说没问题,不过肯定不能是今晚,于是他们都退了出去,医生走之前看了看我的监测台数据,一切正常。 ————————————————— 这是第二天。我乘着辅助编脊器,那东西就是让你的脚边多几条支撑机械臂,我就像个章鱼博士。我每次走动,它们都会给我一点力量帮助,让我的背部没有压力,还有不让我摔倒。 “这边”拉杏说。 我走下楼梯,在一条走廊边打开门,收好了触手。 梅丝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病床上支持好几块黑乎乎的小板子,板子下吊着细线,细线粘着一张干巴巴的白色脸皮,好像腊缝的一样,悬挂在梅丝的脸上高一厘米处。(我猜的) “她这怎么了”我问。 “她的身体有有某种毒素在排斥,导致了她现在这样。我问过医生,他们说毒素已经和她的身体合二为一了,不过奇特的是她能就这样活下去,以前有很多这样的人。对了,她是你的什么人” “我们不认识,朋友,顺路的!” “了解了,去花园坐坐吗?” “好啊,她什么时候能醒啊” “很快,她的脸已经塑条了” “好,坐坐” 她把我送上轮椅,编脊器的六条触手刚好能别在轮椅边上的凹口里。 她把我推出残疾人通道。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小片树篱圈起来的地,黑乎乎的叶子上长满了粉红色的花朵。树篱边上有一扇生锈了的铁门,透过它能看到很多在里面散步或者静坐的人,他们都慢悠悠的。 这小小的圈地,中央可有一块规整的人工池塘,里面的水很绿,给我很浓厚的感觉,水面飘满了叶子和花瓣。她做在一旁干净的石椅上,把一顶凉帽放到我的头上,我才注意到天上的大太阳,那太阳简直能单另一个天空了。 “现实是什么季节?”我问 “夏天” “我们上面的夏天已经结束了” “我知道,我可以通过那个幻觉推算出来” “真厉害” “你在另一个世界有见过和我一样的人?” “有啊,和你一模一样,可和你妈妈那真就完全的一模一样了” “哦……她还活着吗?” “是啊” “嗷嗷” “干嘛问这个”我问 “没什么,就是好奇嘛。景色多好啊。我能预测到微观世界的第三次战争就要开始了,所以你最好告诉我,你在地面上知道的一切,我可以预测,可以解读,可以帮我们减少伤亡” “怎么这么突然,我不知道啊,我大多数时候就远离社会的……” “好,明天我会带你做些测试,那对我的工作很有帮助” 第48章 菲利成功出逃 “我现在送你回去,这里有一罐青浓时间,你可以扭曲出一条道路,直通地面”白色巨人说。 (作者注:青浓时间是由这位白色巨人,在某个平行宇宙中无意间抓住了一颗飞到太空的柠檬而研究出的东西。他因为一直处在边境时空,非常无聊,他不会饿,不能吃。这是头一次他能摸到东西,他实在忍不住了,就吃了下去。 顺理成章,他就吃坏了肚子。当然,不是我们普通理解的肠内细菌紊乱,而是因为那柠檬是有自己独特的时间空洞的,那柠檬很可能瓦解了白色巨人的一部分。 不出三秒钟,就从他小腹往下的某一个部位,窜出一条细微的浓缩了几百条时空的龙卷风一般密度的空间扭曲带。为此欣玫不得不舍去了那段边境的百分之九十的重叠空间。如果有宇空海盗出现,欣玫的边境肯定是易如反掌的被入侵掉。 重点不在这,这巨人被欣玫检查干净后,又放回去工作。他肯定是不死心,工作时间四处看,终于找到了那颗柠檬飞上天的时空轨道,他清楚的看到种子被丢了进去,在泥土的时空中成长,又落叶归根。 有了空间痕迹,他就安心了。过了一段时间安定了。他踮起脚尖,除颤了那管时空管道,再次反转它,即拍合他的手掌,那种子就落到了他手里。 他是极其不情愿的把种子从嘴巴里拿出来的,即使一点点味道,对他来说也是无尚的享受。但他必须播种种子,为了更多的味道。 于是在空间隆起的团块上,他吐了口口水,空间水密松动了百微分之一,那个团块对应了现实中几个乃至上亿个的地方。 他利用自己仅有的平行宇宙存在感去感知,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只有39万个现实对应,并且都是比较安定的地方。他把种子塞入那已经被折腾得不像样子的时空团块里。 每天流泪代替浇水,那样子会让散落在现实中的种子获得水的几率暴增。双手猛的鼓掌,波动空气,会增大获得养料的几率。 就这样日复一日,种子如期的开花结果了。不过他在单一的平行宇宙中,只能触碰到蓝沙粒子构成的果实。他在这个时空重叠浓度低的时里,只要碰一碰那不可能存在于这个空间的东西时,那个东西就消散了,没了。 在第三平行宇宙泄露时,他得以在现实中发挥在平行宇宙里的百分之3的影响。他凭借对这个现实拥有轻微触碰的能力,研究懂了欣玫的''苔率内低瓶'',成功的捕捉了消失的柠檬。他为之取名为青浓时间,那是他的第一个发明,他也许是个天才,他需要更多,不和其他的巨人一样) 白色巨人拎着菲利的后脖颈猛得一甩,时间先是静止,接着流窜成稀烂的画,他被撕成一碗面,化作了一万次长着虫脑的生物。 而在王杯01和欣玫的眼中,却是一只白色的大手轻飘飘的拎着菲利把他放到屋顶外的玻璃罩上。 菲利急得喊了一声,因为屁股已经在每天都有王杯保养的玻璃罩上打滑了。 “哇噢……哇啊啊啊!”。菲利的屁股在紫色的地板上跌碎了,就和派大星一样,青浓时间掉在保护罩边的一圈草地上。 王杯01坐在轮椅上哈哈大笑,欣玫不得不一边憋笑一边按住他的那些细钢筋做成的骨头,以免折断。 “啊,哈,啊,哈,你就像派大星一样” “你们和我一块出去吗?逃离欣玫”菲利举起那罐奇怪的液体,那是一个深绿的细管子,还有一个石头包裹着珍珠的盖子 “你们有人想离开吗?虽然我知道你们是机器人,但我总觉得你们也应该有这种权力”菲里又问他们,当然主要是对着正在逗王杯01的欣玫。 她微笑的脸抬过来,那么热烈的笑容,真是看不到一点机器的痕迹。菲利颤抖了一下。 “嘿,你手里的东西……那颗珍珠好像是我的”她说。 “我不知道,巨人给我的” “我们看见啦,好大一只手嘿。嘿!小玫,你知道那是什么玩意吗”王杯01问欣玫。 “不知道哦,不过你想去看看吗?” “为什么不” 菲利把液体抵着枯黄的草,扭开了盖子。盖子轻飘飘的浮在瓶口上。菲里稍微一用力,那些包裹着珍珠的碎石就碎裂了,飘远了一点,就掉到了地上。明明一切都展现在日照日光下,而那也是一个矮矮的瓶口,可看向瓶口,它显露出了不合常理的一团黑暗!暗淡的白珍珠以鲜粉的色泽发光,从漆黑的瓶口内牵着一条血红的细线 珍珠对瓶口,就像两块相对的磁铁,保持一定距离,飞不出去,压下去有弹性,谁也离不开谁。 那珍珠还是从菲利的手上飞出去,现是烫死黑夜的红色线条,随着越飞越远,变成成玫瑰红色,蓝色,变得越来越淡,最后断了。 菲利扑向还围着欣弱粉光的珍珠,欣玫的脚已经踩在上面。菲里抬起头时,她不慌不忙的从腰间掏出那把枪,对着他。菲利抖了一个激灵。 “嘿,伙计。我和王杯,要去找巨人玩玩”她有些发狠对菲利说。 王杯01纤细的铁条手臂推动合翠轮椅摇了过来,轮子轮着摆动在发光。 “得啦,伙计,她就是这样。她的脾气,不太好。和我们一块逛逛。最后我再送你出去,我知道路!”王杯01对蹲在地上的菲利说。 “你知道路?……那好,为什么不,走”菲利直起腰,暗红的血色上画着一张愠怒的脸,眼睛发亮,在行走晃动下显得可笑,亦或可怜。 青浓时间和珍珠都落到在王杯01的手上。欣玫推着轮椅,压过晨露打湿的枯叶,雾气凄冷的扑在他仨的身上。她射击一根可能是数据验算失败的树,它的枝条冒得太多了。她把枪扔进轮椅,想让王杯01暖和暖和,又把他的帽子向下拽了拽。王杯01恬静的微笑着。 到了黄色灯光和黑暗模糊共同起舞的室内,她坐到枯黄的窗边,菲利看着湿透的叶子无精打采的掉落,这里的秋天已经很深了。菲利知道这个王杯01肯定知道很多,他坐在桌子前复原起了青浓时间。 菲利叹了一口气,压着声音问:“你为什么知道这么多?你到底是欣玫的什么人?” “我们谈话很多,她经常叫我查克,还有,我应该是她做的第一个机器人”王杯01目不转睛地说。 “那为什么你这样”,菲利不安的动了动身子,眉毛对他拧了起来。 “什么?我的身体吗?哦,哈哈。她认为我做的够多了” “关于她,你知道多少” “嘿,我们谈论她的时候,最好避避嫌,你不知道她就站在你的身后吗?”王杯01对菲利说了。 欣玫从壁炉边的小凳儿上站了起来,壁炉前脏兮兮的地上有一些较大的木屑,她用力地踢到火中,木屑碰撞炉壁,立马被沉闷的炉火声吞噬。 “你就这么喜欢窥探别人隐私吗”她也问菲利。 “你根本,根本就是不是欣玫,你只是一个机器人!” “你说什么啊!”她的眼睛闪光,眼球上包起一层发着白光的膜。 “我对你很坏吗?”她问。 “你开枪打我!”菲利气愤的回她。 她掏出枪对墙壁射击,干裂的木板在她手中那把超现代的手枪下碎裂,被雾气混脏的阳光下,碎屑、尘土随着苏醒的晨气蔓延。每一次射击都更加靠近菲利。 菲利撒腿跑,她突然就对上了他的脑袋。开枪了,子弹意外的弯掉了。 是那只白色的大手。巨手拆破了房子,那是所有人心里的感觉。事实上,随着平行宇宙的泄露,他的现实影响能力在变强,但他自己的稳定能力也在从平行宇宙中流走。 现在,他能在现实中表现的极限,就浓缩在这样一个小男孩大小的小男孩中,这就是他的全部。 子弹塞在白色的小男孩的肚子里。 菲利颠了几步,旋起身,抓着小白人的肩膀。 “这是平行宇宙流失的缘故,第三个平行宇宙的他们流淌到了这里,他都以为自己活着……在这个时空”小白人对耳边的菲利说。 “嘿……你就是那个吃柠檬的巨人,不是?”欣玫问。 “闭嘴,你不属于这里” 小白人从肚子里掏出出子弹,摔向欣玫。子弹飞出一半,什么东西碎了,好像打在面团上,不过那面团是他们面前的时空。浑浊了眼前的空间,时空链四起,即使你看得一清二楚,但你什么都看不到。 这时候,小白人推着菲利出门,接着它俩就奔了起来。 小白人很不稳定,有时跑着就像一片白油漆在被拉扯、在燃烧。 “额——啊,你快跑,活下去,我的力量维持不住了 太累了,必须救救我们。躲避他们,我会在时空大碎里找到那罐子的镜像,撑到那时候。”小白人的声音好像在被空气抢夺一般。 “不,这怎么可能啊,我不想” 小白消散了。菲利倒在紫色的水晶地板上,磕巴得他很疼。这座地下世界不知道为何已经启动了备用电源,光线暗淡。 身后,枪花一闪,菲利惊恐的转过头, 在他前面听到了玛茜在说话: “别躲啦,我不是有意那样,你知道,我可能是,我就是感觉到有一种睡醒气的感觉,所以我就,我就得这样哩。原谅我,让我给你道个歉,我就让你出去” 他正在起身,拖着腿走。 “啊,我看到你了” 一枪打在凭空出现的白色的糊膜中,白色膜锁入黑夜,流出一个发光的白色石子。 菲力翻滚过去,拾了起来。 菲利变成了十三个菲利,散落在宇宙的各个地方。他能在同一时间,感受到十三个菲利的全部想法,但他永远只感觉到一个菲利。 十三个菲利即使是散落在宇宙角落,也是有某个平行宇宙,让他们产生联系。这种平行宇宙在β平行宇宙很常见,占比高达百分之八千三六点四无限。 空纹缝隙中存在一种潜印丝的东西,那就是菲利们的宿命(轮回)线条。 白色巨人可以勉强涉足,不能完全进入,他没有能力分辨那是高纬还得低纬。 他进入了,看到十三个菲利的神奇碎片,对每个碎片他都能感知到对于菲利来说百分之一百八十的信息,多出百分之一百二,就是多维超频率体验,例如:当时的空气气律,细胞规以及律动,微能量链的速度等,余下的百分之六十,即使菲利在想什么,他看到了什么,他的身体有什么感觉等等。 他与菲利对话很费力。他送过去的话会先被纬度扭曲稀释掉百分之九十三,之后会被十三个菲力每个都分解一点,还有各种时空丢失磨损的因素。 白色巨人一开始没有太理解这原理。 “菲利,在林子里的你的身后有一只三爻绿苔熊,你要踩到树根边的窟窿里啦!里面可住着那只熊的儿子……” 结果纬度扭曲就变成了: ”菲。。。。里子林,一中绿色里拉熊子” 再经过个体粒子拉扯: “——额” 现在只剩下下十二个菲利了。 潜印丝下的瑰丽回路中,菲利得知了自己的一次死亡,他感觉到什么东西通过胃部,满满当当的溢了出来。当然,在白色的潜印丝里他没有胃,也没有什么东西结果。大菲利只是感觉很焦灼。 白色巨人毕竟是略微高于三维的合成生物,他是具备处理当前这个高纬度情况的能力的。 他的脑袋飞速运作,在几句话后找到了规律。 “抓抓抓,。抓虚无虚无虚无,。,。,住住住住三个虚无门的门门店的门的门的吗把手把把手手的手。,。,。……————……” 结果扭曲为: “抓抓抓,抓虚无虚无虚无,住住住三个虚无的门门店的门的门的吗八十u八手手的手。” 在被十二个菲利分流后,传到正确的菲利的耳里为: “抓住门把手……巧+鸟子+\/电\/凉3” 菲利抓住了,歹徒被关在了门里,歹徒的子弹也停留在门玻璃上。 他开始撞门,又猛地转过头对那些惊恐的波西米亚人说:“老实点!我会打死你的!”。接着继续对门外手脚细长、眼睛巨大的菲利求饶到:“兄弟,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今天肯定也度过了一个艰难的一天,你应该看看你自己,你会发现自己的眼白都不在了。不过,兄弟!让我走,要是有什么难处我会帮助你,你要是需求钱我可以立马把这些海贝壳分给你一半,一大半!这是自供商店里可能遇到的最好的海海贝壳,你会在海里畅游,你会在一个偏僻的海湾成为大富翁的,怎么样,啊朋友?” 滑腻的的菲利还是一动不动的把着门,面无表情好似一具蜡像。 就这样,通过白色巨人的引导,救下了十个菲利。 十个菲利都不在一个宇宙里,但他们都站在各种平行宇宙里相对应于地球是同一个点的位置,这个点的指着地球上菲利。 在巨人的引导下,这十个菲利高度重合了。重合的同质物质具有相当的平行流动重量,十个平行宇宙里的菲利足够影响在地球上的菲利了。 可惜,地球上的那个半虚化的菲利被击中了。 十个菲利站在不同的地方,可都站在地球上的同一个地方——平又滑雨伞商店。 街道上光线十足,小机器狗在人工保湿的地面上留下固合香水,为街道延长寿命。薛定谔状态下的菲利捂着胸口突然站到平又滑商店前,倒了下来。霓虹色的街道好像塞满色块的火山倾倒爆发了。 门铃,铃铃的响了。 “哦!先生,你怎么了”店员问。 “我……” 菲里摆开抱在胸前的双手,胸口在流血的空洞和安然无恙中快速变化,不停的变动就好像下陷着的一个红黑色的坑。 “天呐,天呐,天呐,你是中了什么计算机病毒么?天呐” 她扶起了他,他倒在休息室。今天是她一个人值班,因为前两天发生了怪事,所以生意不太好,最主要的是,老板和员工都因为平行宇宙的泄露出了些莫须有的奇怪事故。 “你好好躺着,我去论坛上看看,这一带社区从两天前开始,就发生了很多怪事。别担心,我见过更加怪的”,她安慰起开始发高烧的菲利说道 第49章 菲利(丝)梦游仙境 “我的话比较多,对不起,但,可,你知道吗,我没生下来的时候可能就在我妈的肚子里说话了”这个叫罗宾的小姑娘在说。 她看起来不到二十的样子。 “哦哦哦哦,我没能让你好受些吗?我奶奶很喜欢听我说话,小时候几乎都是我哄我奶奶睡觉的”她又继续说道,一边把涂满消毒浆果的绷带勒满菲利的腰。 菲利瞪大眼睛,因为他被绷带勒得太疼了。 “哦!你的脸,别这样,我是在救你,你会让我的压力太大的,当然,我可不是那种矫情的人呐”罗宾说个不停。 菲利在硬硬的床板上抬起腹腔,床板亮着红色的光,那示意着休憩者状态不佳,允许请假。又伸长脖子,撕大嘴巴,他呕吐了一声,因为胸口带来的异时空恶心感。 “这有些冰淇淋,涂在上面会让你好受些吗”她又开口了。 菲利不能说话,他的理智几乎缥缈,他对这个现实的存在,隔着一层浓厚的膜,他的反应极度迟钝。 “等等,他来了”罗宾的声音在嘈杂的环境中又脱颖而出了。 罗宾拉开叮铃铃响的门。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的胖胖年轻人走了进来,他边摘下眼镜和帽子,边说话:“唔……不敢相信,这里的人都疯掉了,一路上我至少看到三个人浮在半空中,要么就是我的简化眼镜出毛病了。” 菲利看到一大橙色的团色块站在他的门口,接着又出现一个白蓝相间色块的人。 “哦,伙计,你还好吗。我叫达斯” 达斯走到床边,看到菲利小腹偏上那块扭曲、正在重复转动的带血绷带,他停止了搔额头不知是被天网维补液,还是晚露打湿的头发。 “老天,这种情况……真的……”,达斯捧着下巴思索了起来。 “你有头绪吗?”罗宾问达斯。 “这问题,通过我对附近一系列事件的网络视频观察,我认为这涉及到时空的问题,而我只是个大二的学生” ”他太痛苦了,他已经呻吟三个小时了,不停的念道空气,纸巾,绿色什么的,乱七八糟的话,不对,是词语,不停的说”。她走到柜台后面,给一把全息雨伞擦了伞息口,悄悄地对达斯说。 “混乱了的空间有害身体,不论哪个器官受到伤害,最先首先的伤害的一定是紧密调控身体的大脑,在精神方面还会造成极其复杂的创伤和紊乱,那远远超越了现代精神学好不容易开拓出的一点领域。对于这情况,我认为他应该和可里盖那伙计差不多。” “他还没来上班呢” “我们探照无效吗?我后天就要上学了,可能没时间了。我们得抽空找他一下” “等有空,他怎么办?” “我们这次追准他的时空” “怎么做啊!” “e,我想想,时空,时空,我认识一个时空老头,他是一位老教师,他可能会有帮助” “那我们走” “额!他在警方的协助下在研究这片地区,我们可能排不上号” 菲利扑通一声掉在地上奄奄一息,他俩把他扶上硬板床,床还是闪着红光。罗宾揩去菲利脸上的汗。 “我在论坛上,找到了一种用渗入蜡烛水测别出时空泄露的方法” “我们找到之后做啥” “时光老头教授和说过一个理论,要是正确的话,只要把时空紊乱的地方投入高纬时空,0下万度和0上十万度高温交错的地方,高纬时空就会开始除尽吸收和它同源的东西,也就带走了不稳定性。但我不知道,他到底是受伤没有,如果他是这个纬度受了伤,他到了高纬就会因为是低纬生物而立即死亡,不会有任何操作时间” “我们问问他的,他不再说梦话了” 她推着他,菲里睁开眼睛。模糊的视觉下,勉强看清罗宾五五分的黄发,穿着的蓝白条纹体恤,胸口一个红色的蝴蝶结,脖子上挂着两条挂饰。 他看到她焦灼的脸,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看那么仔细。他吐了一口气。 “别担心我,有一个,我有一个白色的巨人,他管我的”菲里有些着急的说。 他俩没有理他,相视无言,心里明白他已经烧疯了。 菲里托着床边,一半身子已经悬空了,达斯连忙扶上他。。 “朋友,别这样,这是新奇的事件,这是挑战,历练,里面有乐趣或者死亡,但我们会熬过去的” 菲利血色惨白地直躺在床上,直勾勾的盯着,温和的吊灯光包裹了一只苍蝇,温和的光是那样热烈的把苍蝇包成一个光球,苍蝇还没等菲里反应过来已经被灯光吞噬了。 “他给我信息了”菲里魔怔的坐着身,从喉咙里嘶吼出这么一句,又因为身体的巨疼重重地摔回板床上,带着撕裂声的不停喘着粗气。 罗宾安抚着他,汗水引来的燥热是空调也不能降级的,汗在流着,甜味的空调风也在无济于事的吹着。 达斯给教授发完信息,看到这惊讶的一幕,让他压力更大了。他点开鼻尖点上了一点手中的翠晶脑油,按揉一下装置块,拼好了脑核心开关。 菲利突然睁开水痕汪汪的大眼,抬起扭着的脖子,吞了口口水。他的表情狰狞,就好像一把刀撕开了他的脸。罗宾看不下去了。 达斯把菲利摁倒床上,罗宾找到了达斯要的皮带。 菲利在束缚下不断的吞咽口水,大口的呼吸着。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越来越小声。 “歪!你怎么了,哎!” 达斯端来的水,都从颤颤巍巍的嘴里抖落了出去。 “他怎么抖成这样,我好像见到了我的奶奶!”罗宾说。 奄奄一息,颤抖虚弱的人突然伸出手,遮挡眼前的灯光,菲利扭曲入梦,消失不见了。 ————————————————— 空间如风扇的余转,质感上如同猛地一踩踏板后栩栩自营的脚踏车。俩年轻人头晕目眩之余,看到菲利又举着手出现在床上。 “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 菲利咳嗽,憋红了脸。 这个时空的菲利,已经处于名义上的魂飞魄散状态了。全靠另外十个世界的菲利,他们听从白色巨人的召唤,走在对应着地球同一点的位置保持不动,得以维持地球菲利的这种状态。 罗宾躁动的嘴巴突然不动了,达斯脑门上弹着的滚热汗珠也静止了,翠晶脑油瓶在地上摔出一朵绿色、晶点闪烁的烟花。休息室中的形形色色覆上一层浓厚又光滑的黄色物质。 鲜腻的黄色中什么声音都听不到,没有门口劣质的脑频宣机传出的噪音,没有飞车碰到硅粒垃圾引起的跳颤声,没有夜气飞机在例行检测天网的声音…… 黄光不止照耀了休息室。商店空荡荡的门口前,忽然伸出一只蓝鞋的靴子,接着怦然跃出一个人,蓬松的蓝头发在跃动,就和一样,她也有一双蓝眼睛。 菲利贴紧墙壁,盯着这诡异事态,现在他完全感觉不到腹部的拧疼和那种让人疯狂的混乱。 “你是?” “嗯嗯嗯嗯……我是” “你是?” “我是……” “你是欣玫!” “对,是我” “你要做什么?杀了我吗?” “为什么不” 她掏出经典的离析手枪,在手中旋转了一周,又塞到枪套里开了一枪,子弹在枪套下打出一个点。她笑了笑说: “我不喜欢那样” “额”,菲利睁开紧闭的眼睛,惊魂未定。 这个欣玫坐到了菲利身边,菲里难受的必须离开,但他的脑子要他坐着,他的肌肉就死死地蹦在那里。 “你做了什么?!这里怎么了?” “这里是现实和梦幻的过渡口,我什么都没做” “为什么,难道我死了?” “是的,可以这样做。如果愿意死的话,你只需要放松,就像我一样” “我不懂!” “我也是啊。不过重要的是,如果你想要活下去,就得听我的” “凭什么?我情愿死掉,事实上这样离开,还是我求之不得的呢” “那她呢,你不在乎梅丝吗” “你怎么知道她?” “我通过我地下室的仪器找到了他们” “好。只要她活着就很好了,我想这里的情况也不会影响到她” “她可不一定安全,她在一个奇怪的时空中,她还和一个危险的人物在一起。你应该见过关于他的机器人。我的整座地下实验室都是他在当员工” “王杯?和梅丝在一块的那个也是你的机器人?” “不,一个完完全全、唯一真实的王杯。我可告诉你了,他可是个危险角色。而你的女朋友和他待在一个奇怪的时空里,难道不要帮帮她吗” “我怎么相信你,你在扯什么鬼话呢!我知道你在地下室里做了什么,那些为了你的实验无辜死去的人!你简直,简直就是一个恶魔!没有丝毫人心的变态之物!” “谁告诉你的!谁告诉你的?来,告诉我!谁告诉你的?是我的查克吗,还是谁?你你你,你准是听错了,我虽然不是个太好的人,但我绝对不是个最坏的人!那些实验,那些人都是罪该万死的,他们深处高层,没有我的介入,几乎不存在出局的可能性,我就在想为什么我不能去做,还能完成我的研究” “我不听你的鬼话,要杀就杀,我不能相信你,就是不能” 菲利撑着脑袋,死死得闭着眼睛。 “来,睁开眼睛,不论谁说了那些污蔑,我只能说那都是些错到没边的东西” 欣玫在说着话时,菲利意外的听到了其他的声音,某种动作在规则出声,好像一个小火车。 菲里睁开眼睛,一张撕裂的嘴巴中包满了白色的牙齿,几乎啃到他脸上,两个红色眼睛贴的老近,一度让菲利看到穿越认知的狰狞怪物。欣玫冲着他扮鬼脸,她噗呲的笑,把刘海抓到一边去,红色的眼黑渐渐变回蓝色。 菲利从椅子上翻到紫色水晶瓷铺的地板上,欣玫哈哈大笑。他不让他扶她。 菲利站起身,发现周围是那个地下实验室,不过这里的灯光更加暗了,地板的光甚至成了主要光源。 一排排王杯排着队在脚步散乱的走过,他们额头的拟造汗水在黑暗中闪着沉默的线条。 “别发呆了,走这边” 菲里不想多想什么,他跟上了上去,之所以默认了,是因为他意识到白色巨人说得也是一面之词。 这个欣玫到底是谁?他自从穿着黑怪的骨骼穿过无边的墙壁,到了地下实验室后,这么短的时间里他经历的太多离奇的事情,时间被压缩,空间在扭曲,一切都不真实,全都烂在短短的几天里。他好像做了噩梦,不过是那种在醒来时会感到新奇的噩梦。 不过,此刻他也是和玛茜一样,厌烦这一切谎言。他觉得她太过复杂,太过聪明,反观他自己,几乎黯然失色到哑了。这着实让他沮丧,沮丧生出了愤怒,愤怒哈带着怨恨,他不想再掺和这些事情了! 他深呼吸了一口,试着放松,深呼吸的越来越淡。 他们来到那间菲利躺过的古典卧室。欣玫一屁股坐到蓬松的大床上,深深地呼吸了一口玫瑰味的房间调节剂,还夹杂了被子鼓起的灰尘。她在被子上摆出仰泳的姿势,在棉柔之海畅游。 她倒在被子上扬起脑袋又抬起眼,看到菲利已经变淡。她的开怀到心的笑脸立马消失哩。 “别!我没有骗你”她大口呼吸,一下扑过去,搂过了菲利。 她拉着掉了魂的菲利走到桌子前,上面有一只巨大的银河主题的沙漏,在灯光下也能看到包围着它的一层淡淡荧蓝。沙漏还在无声的流动,似乎都没有变化,就像她在轰掉金字塔前夜前看到的,它与世隔绝,什么都影响不到。 欣玫从口袋中掏出手电筒,照在银河沙漏上。蓝莹莹的星球被照亮,发着晶透的光芒,蓝色的倒影在墙边拉大、飘远,好像黑色海洋上飘着蓝火一般的玻璃球。接着,她扭动手电筒下的充电口,电灯发出白色的光,越来越接近透明。 手电筒的光还在变白,变透明,房间吊灯的光芒已经被取缔,东西好像都软掉了,那软塌塌的摇椅真会摇得不行。几乎消失了的菲利,周身感受到细微的压力,好像身处在母星的环境,时不时在皮肤某处渗入了什么,又爆出如同一根亮针析入、如同蚊子咬的刺疼。 现在,手电筒射出的是完全透明的的光线!没有一点色泽污染。透明光线冲掉了黑暗中的事物的颜色。 渐渐的,这个房间里的事物都失去了轮廓,迷糊一片中勾勒着淡淡线条,镜子不再是锐利的反射者,而是和这奇怪的背景融合的略有鼓涩的单调面;沙发收缩了,沙发皮支成一只大蜗牛的外貌;花盆中插着的大丛粉色鲜花,花盆扁了,花盆口变成螺旋着没有尽头的线条,每支茎叶都变成一条红色的游蛇,压着扁平的身子在扁平的时空中向四周流去,流向夜空;地板也变成了某种泥球一般的东西…… 这个房间里的东西被这样拆解了。 但仔细看去就感到赏心悦目,因为这些变化后的东西都是由数以万计的光点、色片构成的,发光粒子霸占挤压满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就好像是这些粒子偷了黯然失色的家具的颜色,并且以那些颜色装饰自己。 ———————————————— 炫彩的粒子盘踞,如同蚂蚁一般。欣玫睁着眼睛,面无表情,自然得鼓着嘴巴。她搭在菲里的肩膀上,把他拉到那张桌子前。 菲利碰翻了一瓶奥晶矿泉水,碎瓶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水在苦闷里晃荡,每次撞击也都发出细微的清脆声。 菲利顺着欣玫瑰的手指的方向看去,靠近无数的紫色粒子后才看到那儿,是有一个小点啊,菲利看进去,还没有看到东西,就感受到了空气,木头,河流,水果,藤蔓,山涧,瀑布,石头,石头人……菲利紧张的的呼吸起来,那就是小小的一个点,他却一眼看不到尽头,他甚至觉得即使给他十年时间也不可能看完,他的压力飙升,这是他第一次体验空感吸收。他所体验的世界中的线条突然加速了,他在其迷失,就要溺死了。 “嘿,别看那个!那个是时卵。看这边”菲利的耳朵就和脑袋一样混乱,好在被糊上了晶粒水泥似的,在嘈杂中好不容易听到欣玫的这句话。 欣玫的手臂勾着菲利,菲力的眼睛落到银河沙漏上。沙漏和其他物品一样被发光的粒子渗满了。菲利看进去一个,整个身心都随着眼光在深蓝色的漩涡里旖旎自转。他看到模糊的水勾勒出各种东西,“空气”中蒸腾着公式。 这又是一颗蓝色粒子,蓝色的笔触写着蓝色的画面,协调的蓝色线条画出的交叉、不协调的画面,色调好像被戳破了,颜色如海浪扑打揉碎海滩,糟糕的艺术感就是打翻一桶又一桶深蓝色的颜料。 看样子,这是个蓝色的混乱世界,菲利想条火箭速度的鱼,在世界空气里驰游。 他掠得飞快,又在不知不觉迷失了。 得亏欣玫说了句话: “别飞了,就是这” 菲利刹住刹不住的劲头子,过站了!又在一秒钟内倒车了几百里。 菲利的眼睛已经适应深蓝了,在这梦幻的蓝色楼房的二楼有一不同颜色的点,一颗黄色的小点点。 他越飞越近,现在那栋缥缈的建筑,对他来说只是一面冒着深蓝火焰的墙。他游过火墙,黄点在菲利的每一次踱步下在慢慢变化,变得不规则,显现了凹凸的外形,渐渐地成了个模糊的人影。 太近了,它的样子……还有个什么东西吊在躺着的它的脸上,那是什么?他看不清,那是只是一个发光的躺着的黄色小人。 突然间,菲利受到了刺激,那小黄人突然变成了一个活生生的人,如同大头照片一样贴在菲利眼前,一切都太快了。作为现实中的存在,作为地球上的生物,作为人类,作为一个女性,特有的无数锐利细节涌现,存在的意义此刻是那样讽刺。那活生生的人突然出现在模糊的抽象画中,如同刻刀划开了这虚无缥缈的蓝色幻境。 那人类女性是谁?是梅丝!她的脸皮高挂,双眼紧闭。她怎么了。 “怎么样,你看到了她是不是” 菲力飞速的跳离开,好像撑死的弹簧在回弹一样。在离开的时间 ,他游离的眼睛还看到一个透明的点,如果不是游离的眼睛在飘散到特别的角度,那一定是不会被注意到的。 他站在被透明灯光打得虚化的世界中,好像站在澎湃大海的夹板上,是灵魂在颤抖。 “我怎么……”菲里魂不守舍的没说完,那几十亿颗凶残的粒子又吸引了注意力。 他又沉浸到了柜子边的某颗黄色粒子中。他看到了很多人,看到火热的铁匠铺,看到缩在铁链中的怪物,还有无数只巨型怪物分别都被囚禁了;水坝都是镂空的,里面锁着和天空一样高大的怪物…… 他退了出来。 “我感觉……”他又被拉了进去。他觉得他要吐了,他一定是吐了。 欣玫关上手电筒。室内一片漆黑,屋外的零散脚步声踩过,只听到菲利轰隆一声倒在地上。 房间里的事物恢复了属性,灯光再次闪耀,镜子公正有力的反射起一切对着它的东西,老摇椅恢复了硬邦邦的老态龙钟,宇宙沙漏也在静谧流淌着沙子…… 事物都恢复了,菲利躺在了床上,他看到肩膀,一根漂亮的肩膀。它光溜溜的,上面纹着可爱的蓝色云彩,根本就没有在巨人幻境中看到恐怖的纹身! 菲利在杂乱的被子纹路上抬起手,想要拉起她的袖套。 为什么这边的袖套要比那边淡呢?为什么他能躺着看到两手的袖套呢? 欣玫像只快活的小动物在床上猛的一窜,她托着下巴躺床上,盯着菲里 “相信我吗”她问他。 菲利没有说话。现在,他正在对她滋生着好感,这是一个必要的过程。他有种强烈的不安感,好像下一秒就会见不到她,而他已经完全臣服于她了。在这之后,他就会死心塌地的信任她,即使她是个十恶不赦的骗子或者杀手。 菲利看着她爬起身,身子一边高一边地,相对透明的一面显得矮小,另一面就显得清楚高大。 她的笑脸在更加透明的那边融化着,让她的微笑变成了滑稽的哭笑不得。 她站在床上, “来不及咯!” 快活地跳下床,她消失了。 房间轰然倒塌,如同厄舍府,地面变成了黑压压的深渊,整个地下实验基地分解下陷了。王杯机器们在下落的途中还别不忘吐槽的人生的无意义。 ———————————————— 菲里散架了一样倒在地上,菲利躺在硬板床上,抬手挡着吊灯的光。 他游移、更多是不解的目光刚好迎上了看向他的罗宾。 “嘿,达斯,他又出现了!他甚至都不再发烧了” “天呐,伙计。你刚刚消失了足足三秒钟,你有什么感觉!看到了什么?你去了什么地方?快告诉我们,我们也许能帮你”达斯说 第50章 我应女儿之约,参加测试 我睡的是又一个多梦之夜,总感觉有人在看着我。 今天的阳光正好,温热中带着一种寒冷的震颤,枯叶在脚下嘎吱作响。我的腰背好多了,现在只开3根辅助爪就能走了。我省了不少充电的时间。 早上,我探望了梅丝,她的脸皮已经黏合上去,处在涂抹清灵液愈合的阶段。 接着,我就跟着我的女儿来到一座灰黄色的方块建筑前,今天就是答应女儿的测试之日。 她拿出一张边缘冒火的卡片,最起码我在后面看着像在冒火。卡片触碰灰黄建筑物的墙壁就切开了口子。 她缩着身子挤进细细的裂口。我跟进去,里面很黑,一股浓重的纸片味。也似乎是纸壳一样的东西在扫着我的身体,让我走的有点艰难。 我不得不叫住她,唯一的光源就是她手中的卡片,而她走的太快。 “怎么了,吃不消了” “嗯” 她切开黑色的墙面,我看到了黄色的光线。我踏了出去,黄色的灯光下站着三条老鼠人,其中一个相貌老成。 我对老鼠,还有老鼠人可没有任何好感。 “所以,怎么做?”我问站在老鼠人一旁的拉杏。 年老的老鼠人扭动畸形的小手指,压出疙瘩声,两片黑白相间的头发在胸前晃。 他踮起脚,拉开电闸,咔哒一声,黑光覆盖了黄光,只有几个大洞口射出亮光,还有一些正在实验中的设备和工作台打着亮,照着防护头盔里的面孔。 “这是什么?” “这是测试仪器”老鼠人说。 “这些洞?” “嗯。我叫土得园,是这座大楼的老总” “好,来” 吊在我们头顶的钻石灯晶变亮了一级。他们在我身上抹上一层胶水般的东西,他们称之为灭流液。在带着化学发酵味的风扇前吹得稍干后,一个长着犄角的人类在我身上缠满了绷带,密密麻麻的胶带,胶面还会发着颤动的光。 全身上下,绕得只剩下眼睛和鼻子后,绷带集体从不规则的颜色变成了红色。拉杏把护目镜和呼吸罩硬塞进我的眼和鼻。 我的脑后跟突然刺疼了一下,透过护目镜看到我现在得拖着一根电线走路了。 绷带裹成的衣服先是有些刺挠,后面就和穿得柔顺的毛衣没什么区别了。他们又对这套衣服进行了一系列密度和强度的测试,全部通过。 裹着的绷带并不影响我的听力。 “你现在要慢慢走下去。找到正确的,然后一切就会明朗,明白吗?” “你们是官方的吗?” 孔洞内壁镶着螺旋的楼梯,我撑着扶手,对地面看了最后一眼,几个人正在小心翼翼的把带盘放进低温水柜。我缓缓下行,雪白的气雾从中洞里不停上升,在绷带衣里的我只感觉有些干燥。 到了中洞,平滑的壁面凸出崎岖不平的潮湿岩石群,现代化的生锈楼梯在我的三步后就会变成石块楼梯。 我的心砰砰乱跳,好在绷带手对岩石有不错的抓附力,脚下的石块也够看。 再前面,连石头楼梯也消失了,只剩一些黑不溜秋的树枝。接近洞底的光线反而暗淡了下去,看样子我只能回去了。 要回去的话,我可还有数不尽的楼梯要爬,雾气中一条条蜿蜒的黑色线条在凸出的石块黑边旁边螺旋而上,可我只能回去,那些树枝支不住我,我会跌死的。 我走了两步,又回头看了一眼,下面雾气似乎散了一些,意外的能看到点模糊的东西,蓬松,并且在静谧中弹动,在雾气里若隐若现的,那些东西的表面好像湖面,湖面上又糊上了面粉,面粉里又流过树枝树叶。 我不得不感叹到,这里简直就是一个巨大的废井!我说这世界大夏天的为什么我会冷,原来我早就感觉到我会来这。 我向上走,大喇叭响起了声音在洞中四处传荡。 “下去,你得下去……” “下面没路啊!坏蛋!”我说 “本来有的,应该腐蚀掉了”大喇叭里拉杏在插话。 我又走到树枝那边,还是一样的结论,那儿根本不可能过人!我才不理他们呢,我捂着上了耳朵,继续向上走。 这时候,我才想到了我是有超能力的啊!我看着比胸口大的右手,和比蚂蚁小的右腿,确定了超能力还有效。 我大手一推,离开我倚靠的石壁,直接跨出了栏杆。我在飞速跌落中变大我的双脚。 我踩住了!地面很滑,呼吸罩咽进肚子,我呲溜了一大段路,手没变好大小,带着血的扶上墙壁,碰坏了井井有条的螺旋楼梯。 绷带变成了头发丝,还在紧紧地缠绕着我,把皮肤分成一块一块的乌黑的肉块,我就好像那个黑色的米其林轮胎人。 我双眼火热,呼吸急促,感觉受伤的手心在发热,夏天的火又在我这燃起了,这洞里青苔味的雾气都灌到我的肺里了。 我慢慢变小到三米高,这时候水深过我的膝盖。绷带变成了正常大小,带着紧绷的痕迹在那里缩动,让我想到了心脏。底洞的空气潮湿,我发现着整个孔洞的光线都是由中洞那片会发光的雾气射出的。 雾气中隐漏出刀锋一样锐利的线条,胖嘟嘟的球跳了出来。 我在它们中穿梭,在它们身体里看到了很多在跳动的极子,像吃了跳跳糖的海绵宝宝在兴奋的蹦跳,每次蹦跳还会炸出不同的颜色。 “这是什么”我无心快语,声音淹没在洞穴的大气中。你要是闭上眼睛走在这洞穴里,准会感觉自己在参观一家大磨坊。 绷带这时候完全恢复了性质和效果,又满满当当的把我覆了起来,我拉了些绷带挡在鼻子前,希望自己好受些。我的眼睛在开始时有些火热的刺疼,到现在,我已经能明目去看东西了。 我抬手去触碰那透明的废球,有的跟随我被拉动一段距离,有的则破碎出碎星一般的透明倾泄物质,就像咬开了爆满精致的小笼包。 我下来时到现在都是小心翼翼的,即使是这样,我浑身还都湿透了,肺部也沉重起来。 ———————————————— 我踏在洞底的水里,盘到头,走到了墙边,看到反着微光的辐射锅,就藏在石头后。在辐射锅后面,我又摸到了钢铁结构,还有扎手的芯片。我明白了,这真是一个巨大的实验设备,而不是一个无聊的山坑。 我就这样用三米的大高个子淌水,不停的触碰那些奇怪的大透明泡泡。我感觉这洞穴就就没啥了。 于是,我慢慢变大,我可以回去咯!变大到一半,我感觉我急性阑尾炎犯了。那块地方奇疼不已。 我得继续,上去才有医生!随着我慢慢变大,那痛楚又转移到了胯部,接着大腿,然后膝盖……总之就是慢慢向下。我意识是那块空气的问题。 经过我百般试错,我终于变成了需要的大小,眼前就是那块让我病疼的区域。 我伸手进去时,手就当场都麻了。我踩在中洞中,这些发光的雾气刺得我眼睛很疼,绷带衣坏掉了,我浑身也都冻得发抖, “有意思?这是什么?麻痹空气?”我的好奇心在严寒中发作了,这种极端情况下我格外愿意展露我的好奇特质,就感觉很独特,标新立异的感觉。也许只是我疯了,只是我的情绪和人生观在打击下崩溃了,管他呢。 手进去发麻变苦生疼,但出来又变成了原样,不痛不痒,也许我应该把脑子伸进去,看看能看到什么。 我这样做了。脑子一伸进去,我就知道我上当了。我好像钻进了一鼎只出不进的滚热炼丹炉。那些发光雾气,凸起的潮湿岩壁统统看不见了,眼前只有一颗发光白球,那更接近于透明,周围绕着仙柔的云丝。 我的脑袋热得快爆炸,而我的身体挂在洞穴的空中,冻得就要失去了知觉,正在慢慢变小。那样子,我就像一个无头的人悬在空中在上吊。 我头大啊,我没预料到,我会出不来。 突然,我像一条滑溜溜的泥鳅越过了独属于它的隧道龙门,也像堵在奄奄一息老爷爷喉咙里的西大狼果冻,我就“xiu!”的一声,整个身体变成了融化的雪糕,又似一月弯刀,被冲到了那块让我发麻的空间里。 我感觉我的脑粒子,在浸泡这些时间香氛,而掩埋在墙壁后的调控系统,正在试图连接上操控。我看到了一些残缺的画面,甚至是错误的画面。 不过那些缺口和错误,都在被那些慢吞吞时自我补足。下面,是我当时看到的一些画面,还有一些我的想法,我尽可能的全部叙述出来: 我把蓝壳水饼外卖拿出飞行电动车,敲了大概30秒的门,一个脑合成快捷声要我进去。我把外卖放在地上,这是顾客要我这样做的,他正在电脑上备份脑子里的文件(桌上真是一片狼藉啊)。 上面是我在15岁送外卖的场景,这应该是2971年的新年夜。我记得是因为我太孤独,就应聘了快摊外包的服务,其中就包括送一次外卖。为了开通时间打发网(脑页版本)的会员,我甚至在黑市上出手了我021的脑活性神经。 然后我回公司,看到脑袋是个蓬壶的老板,慢慢得,蓬壶融化了,变成了老板的脑袋。天呐,见到他那老南瓜一样的老脑袋真让我高兴,要不是我的脑系质量太差,我早就回溯一份备份了,顺便打印成高清自转典了。 接下来,我玩了一些舒缓精神的8d小游戏。午夜十一点就静悄悄的到了,大屏玻璃外的人山人海,灯红酒绿,人人满面红光,梳着大背头驾驶的脑索车飞快。在公司的高楼上我看的很清楚。 即便我那时候就是抑郁成性了,但此刻我也是高兴极了。突然谁在我的手机上发了东西(我没有在脑核心里联合管理↑手机,我喜欢纯粹),我以为又是哪个脱节的诈骗犯,没有理会。 我喝了一口啤酒,眼神缥缈,脑袋像气泡水的水面。我忽然想复古一把,点开手机去看眼时间。虽然我知道那时候的时间是11:23,因为每辆飞过的脑索车上都有晃眼的控制台。台上的东西,我都能看的一清二楚,有时候灯光反射到驾驶员脸上,我能看到是个什么样帅哥在驾驶,副驾驶上坐着的又是一个怎样可人的姑娘。这是这个新年第二扫我兴的东西。 还有二子大山、天蓬大厦上都有醒目的世界钟,也都播报着全宇宙第二精确的地球时间,但那时候我就想点开手机看看。 于是,我从鞋子里掏出仙人掌——记忆又自动补正了——我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我的手机套坏了,薄薄的机身隔伤了我的手,这是这个新年第三让我扫兴的事情。 我点开手机,11:30,上面显示一条来自欣玫的信息:“新年快乐”…… ————————————————— 在灰色大厦里,我女儿和老鼠人得知了那条重要信息,那就是“欣玫”。 他把“欣玫”翻译成了古息来盾语。根据四海文书,第一页,第五行的k形类星球通用语的提示下(也就是在第四行星球通用语下面,这句k形类星球通用语是全书唯一能解析出来,并且完全理解意思的句子)。根据提示,把那句来自另一个时空的古息来盾译语(那带有文字时空扭曲性,其奥秘我不得而知……)填到四海文书的第一页,第八句话上。 接着第一页的全部奥秘就都解开了,接着顺着第一页的提示,翻到第五百零一页的第二行的第二句话,把第一页的字完全填入规定的地方后,这页也通了。 最后整部四海文书的奥秘,就像链条一样全排开解了。 土得园,慢慢转动高倍放大镜,3000亿倍,2000万倍,1000倍……10倍…… 他解开放大镜头帽,即使那样缓慢的退出倍数,可还是昏得的不行。 他摇头晃脑的说:“可以宣布,开始战争了” ————————————————— 我还在大洞下,我陷入时间泡泡的回忆也还没有结束: 我开了一箱新啤酒,双脚高高得翘在桌子上,听着最后的倒数: “3!” “2!” “1” 全世界都在说新年快乐。 我吹响了嘴里的搞怪笛子,就那么一点反作用力,我那规矩的坐姿,竟然让我失衡了。 我向后倒去,倒在静时仪里。那股子惯性,膨的关上门,轰得震动手控旋钮,让指针指向300年,一气呵成。我留下惊讶的表情,在停滞皿中一动不动。这就是2971新年里最让我扫兴的事情。 (等等,这部分的记忆也是错误的) 记忆像纳米虫一样覆上去,开始修正。事实上2971年的新年,我一直赖在家里玩游戏。 在大泡泡里,我一直回忆到了2972年的新年。那颗时间大泡泡就把我吐了出来。 为了缓冲,暴涨到二十米的我也是跌了一身的泥。 整个洞穴都回荡着我的跌倒声音,以及我那声最接近威廉尖叫的一次尖叫。 “抓住绳索”喇叭开始播报。 我果然看到一根粗壮的发光绳子,里面孕着淡蓝,淡绿。很美的一根绳子,就好像某位极光天使的头发。 我变小一点,手绞着绳,再把自己变大到正常大小,这样绳子就饱满的卡在我的手中了,我实在是没有力气了。 绳子机械卡顿着上移,异常缓慢,上面一定是台老式的机器。 过了不知道多久,我还在一卡一顿的上移,抬起头,看到绳子是从一条模糊的白色大口子里衍生出来的。 我跟着绳子进入其中,慢慢能站起身,我踱了两步,发现脚下有传送带,我就蹲坐在传送带上,身上的绷带现在很干脆了,薯片一样。 长长的空间里,脚下的传送带缓速移动,周围闪着温馨的光线,放着可爱的音乐。 传送带拖我过了一面帘门,门后的两边的墙壁就开始喷水,这真不是个洗车场?我禁不住问自己。 水停了,墙壁又喷出干瘪的气体,带着煎饼味道,但我知道那肯定是某种非常有害的化学物质的味道。那些气体让我身上的绷带完全变硬,我被束在里面几乎不能动,幸好他们人性化的配备了机械手臂扶着我。 到了下一帘门,墙边触发口喷出火焰!当然,并不是那种热情似火的火焰,更像是电焊后冒出的那种火星。不过从触发口喷出的是异常得多。那些火星子融解、滋黑了绷带,绷带在我身上缩成焦糊的小黑点。这些火星子打在脸上还是有些疼的。幸好他们用极光打给我一次性极光性护镜。 现在我一丝不挂,浑身汗水又印湿了的胶水粘着黑点。 我远远看到下一扇帘门,我恐惧,我透过门布看到里面是满满一房间的水,这是要闷死我啊! 我往回跑,可后面不知道什么时候结了磁力力场,我走不动。 我开始变大,千钧一发之际,我憋爆了那条清洁角。 我浑身光溜溜的,头顶着实验室大楼的屋顶。实验室灯光全开了,灯光下每一个实验人员都惊讶的看着我,停着手头的工作,一两个人还把手中的烧韧揉快惊讶到掉到了猴子液中,造出了一只残缺的熔岩猴。 拉杏“嗒”一声,用手掌拍打眼睛。 我死猪不怕开水烫,跨出了清洁管道,开始理论。 “这是干什么,你们要闷死吗?还有那是什么意思?把我送到那个大坑?” 老鼠人举手制止了那些路过军队里正举着枪要射击的每一个士兵。 “不要射击。你先下来,你会影响我们实验的” “告诉我你们在干什么,不然我就拆毁这里” “爸爸,你在干什么啊!我们在研究。那大坑是时间粒子必须的限制设施,那段满是水的过道,水是高清液,是要涤出你身上的灭流液的!” “啊,这。” 我慢慢变小,边说:”大家,别紧张,我简直是不知道啊,原谅我”我变成正常大小对着老鼠人和拉杏说。 “没关系,您今天为我们提供了很大帮助,事实上,您在我们生死存亡的问题上给出了最关键的一环!而刚刚又着实让我们震惊了第二下,您的能力让我眼前一亮。快去休息!有什么需求就和小杏或者对我的助手们说,他们满足你的一切的” “好的好的,就是,能不能给我找件衣服,我还光着,有点不好意思出去” 第51章 平行宇宙泄露中,菲利躺了一集 罗宾在菲利的肚子上涂上一层刚出冰箱的雪糕。小腹边虚实跳动的幻影变得缓慢了,更多的停留在鲜血的现实一面。 菲利的脑袋极度混乱,身体被腹部的那块伤口折磨垮了。冷镇意外得让他好受了些。 “怎么……”菲利虚弱的身体里蹦出这样两个字。 “嘘嘘嘘,小声点……” “为什么,为什么不开灯” “没人会来买伞” “谢谢你的雪糕” “没事的,虽然秋天是雪糕旺季,但最近肯定是没人买了,你只要把账单付一下就行了”“我开玩笑的,嘿嘿,你好好躺着” 碟子载着蜡烛在房间的半空中飞。蜡烛飞过菲利头上,他在黑暗中睁开眼睛,室内连刚刚那微弱的电灯光都没了。 蜡烛又随着它碟子下的透明轨道飞远了,略过的窗户时,蒸起了紧闭的窗帘。菲利看到外面的大街上走过穿着轻微透明装甲的人,形状上看更像拉长又晒干的超大腐竹。 他们整整齐齐地列着队,齐步走,端着树枝一般的长枪,那枪更像一把奇怪长刀。 之后一辆无声装甲车,转着毛茸茸的轮子,像只老鼠悄咪咪的略过,后面的半空中紧跟着几百喷火的鞋子。 这是怎么回事?战争开始了吗? 已经又过了三个小时了,罗宾过来看看菲利的情况。 菲利没睡着。 “这是怎么了”他问。 “政府通知会有恐怖分子袭击这片地区,严禁我们所有人外出,并且切断了全网络信号” “那个男孩呢?” “他帮我们去弄电了” ———————————————— 达斯披着“隐身斗篷”,身后的两个小伙伴分享着这张多功能便携“隐身斗篷”衍生出来的丝。 那些拉出的丝线具有本体的全部功能,只不过扯出丝比较耗电。异丝牌干扰布就是靠能够共用、能分享才做大做强的。 功能就是屏蔽,尽可能的绝缘所有信号和声音,甚至你人一进去脑袋都空空,宇宙提供给你灵感的路线都被切断了。长时间待斗篷里后再出来,眼睛会无法适应信号飘飞的外界,而感到眩晕,耳朵会一下感受到轰鸣,因为这个失聪的人每年不下于五百栗。 他们披着那布,透过透明的布能看到模糊的东西。他半蹲着行走,尽量避免出声。 他们转到平又滑雨伞店的后巷子里。城镇内部还没有军队路过,事实上也就在昨天上午,大规模的军队才从小店门口的主街道涌过的,所以这里的人并不多。 “嘿……我什么都看不见”敦克说。 “抓着我就行了,这附近我常来”达斯对他说。 “你不应该踩人家园子的” “得了,适当压力有助植物生长的” “我的头有点疼”,另一个声音说,这就是第三个小伙伴杰克。 “为什么我们不拿开这布,蹲着走让我的心脏都要挤停了”杰克大声的问。 “别出声啊,他们有高感探测仪的,你们平时用脑核心,都不看军事频道吗”达斯说。 前面就是牛古力核磁块电厂,围着的一圈草地下埋着透明的绝缘路铁。草地上插满了细细的插子,大概有两人高,插子的上段连接着监囚眼,样子像个小飞机,实则是强力的探测扫描装置。 插子林里三个全副武装的人在无所事事的闲逛,他们端着枪,实际上他们的唯一工作就是维护那些监囚眼。那监囚眼的紫光火力是远远大于他们手中的枪。 除此以外,还有一门''门捷列夫轰火炮''盖在全尘毯子下,毯子接着电厂的电块,为下面的轰火炮提供隐身,以及无视外压的保护。 “为什么电厂附近,这么多的监囚守卫?”敦克问。 “不知道,不过肯定在这场混乱里有重要作用”达斯说。 “这里”,杰克拉动隐身布,达斯感觉到了布的颤动。 他们仨进到了一旁的防护林,跨过一条水沟后,他们就披着隐身布跌倒在了全隐身帐篷里。 一进来,三个小伙伴身上有些发凉的秋气就被赶跑了,一阵火热在在三张脸蛋上散开,具体用通红色来表现。 人声鼎沸,这就是一个土色活香的酒馆,热闹至极。 通红的脸蛋,这个男人压着泪腺,咧着嘴巴就走到他们跟前。 “你来了,杰克” “你们也好,我叫王洪子”,这次他转头对向达斯和敦克。 他们闻到很重的矿泉啤酒的腥味,那酒不是一般人能下得去口的。大象喝一口,不出十分钟就会四脚朝天的翻倒在可可西里大草原的枯草上,等待鬓狗开久违的午饭。 ———————————————— 王洪子的声音洪亮,简直就是为小酒馆的嘈杂而生的,他的声音似乎能为一个合格的地痞酒馆增添生命力。 清净的一张桌子,上面只有几个眯着眼的人在梦游。王洪子坐到边上,推开了散在桌上的果味酒袋。他们三个也能入座,不过各自之间都隔着一个酒鬼。 “这么说,你们要多少电啊”。几个酒鬼都惊醒来了。 “一个标准”杰克说。 “八十粒子” “什么意思”。这时候达斯问起这个买电主意的发起者杰克。 “啊,他们做了严格的预测,预测这次浩劫什么时候过去,或者压根过不去,不过都算在平均值里了,结论就是一个标准大概一个半月零三天五小时四分三十s这样子”杰克解释到。 “粒子呢”敦克问。 ”这种东西人人都有人” “到底是啥啊?” “脑袋,肾脏,一个粒子约等于各自的百分之一,我们特意这样取值的”,王洪子开口了。 “什么,这简直是器官贩卖!”敦克怒火在烧。 王洪子也已经有点怒目而视了,狠狠的把复古的棕色酒瓶的放到桌上,轰得一响。酒馆突然又恢复了刚刚的热闹,人们在偷听这场对话都渐渐忘记吹牛打趣了。敲打声,辱骂声又浮现了。 达斯着急了:“我没想到,这样冒险,杰克,你到底怎么想出这馊主意的,还一直不让我们问清楚!真有你的!” “是啊,你到底做什么啊!真让我气愤嘿”敦克也应声附和道。 “必须,必须,得献祭,你知道到的,有人需要复活,”杰克就这样无厘头的,态度僵硬的说出这几个怎么读怎么怪异,甚至惊悚的话。 “你在说什么?”,敦克实在忍不住了,瘦高的他垒起拳头,完全忘记了自己还处在一场不公平的交易中。 “我们俩对你那么好,你为什么这样…今天你不说清楚,我一定要你的两个大板牙打掉!”他又说。 这时候,王洪子站起身伸出两只粗糙的大手搭在杰克的肩膀上,杰克面无表情,身子只是生理性的一颤。 达斯和敦克意识到空气中的那份不对劲是真的。他俩也站了起来,慢慢靠近对方。 敦克在达斯耳边丧气的马后炮道:“杰克他一定是受到了时空泄露的影响,就像我妈妈,也就是雨伞点的老板娘,还像你的爸爸,就是雨伞点的老板。对了,还有隔壁的赵大爷,我已经三天没听到他健身操的音乐了。”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王洪子推着杰克,杰克像个不会斜着走的螃蟹,而在学企鹅左右摆动的向他俩逼近。 满脸血红的王洪子不再喝酒了,问:“你们不打算买吗?” “不了,放心!我们绝对不会泄露位置的”达斯说。 杰克的眼黑完全扩散了,他的眼睛都变成一大片黑色,好像原油在海洋泄露。 “我绝对信任你们,不过前提是,得有一个我能百分百信任的担保人”他拍了一下杰克的膀臂。“可现在你们没有了”他又拍了一下。 “就得做321” “那是啥!”达斯问。 “就像行内人评价我们的那样。三分之一的脑垂体,二分之一的脑翘壳,一个小脑” “我们真的不会说!” 他俩继续退后,撞到了一个布满酒渍的背带裤,达斯扬起头,看到一个醉醺醺的高大男人咧着潮湿的嘴巴,正盯着他。这样脏乱的彪形大汉,早已经在兄弟俩身边围出钢铁监狱。 他俩被推倒在监狱中央,一些兴高采烈的酒徒也围了上来,透过大汉的腿一边看,一边喝酒,这是简直是最好的的助酒表演。 王洪子像变魔术一样,从挡在他身前的杰克后背,抽出一把瑞士军用手术刀。他像摆蝴蝶刀一样甩动手里的那大坨东西,眼花缭乱的器具对着空气各尽其责,让兄弟俩发怵。 “看啊” 手术军刀有个密码锁似的屏幕,他扭到了321。 “多么,神奇,多么灵巧啊,你们知道吗,这还是十防的器具呢” “灯关掉!”他突然变脸,大吼了一声。 “看到了吗,哈哈哈”,他摆弄着发光的手术军刀,自豪地对俩兄弟说。黑暗中听到他猛灌酒的声音。 王洪子只感觉拿着军刀的手在发热。灯一开,达斯端着水平改造的水制动枪,王洪子端着那只没东西的烂手,瑞士军用手术刀在墙角冒烟。 “你知道,你知道拥有编入军用的手术刀的人,有多难找吗!”他捂着手,不自觉的可怜颤抖,血从手指缝隙中流出长长的红线条,从手指掉入空中,滴到地上。 围观的酒客和大块头们立马对着达斯和敦克起倒哄,要不是大汉们只是骂了骂,依旧坚挺地围着,不然圈出的这片净地,老早就被疯狂的酒鬼踏得血肉模糊了。 达斯紧紧地抱着水制动枪,敦克缩在他身后。这枪是达斯和朋友们花了两个暑假才做好的,朋友们知道达斯的处境,都觉得他抓着这把枪是最好的。 “别过来,别过来,我会射击的”达斯颤颤巍巍的说,又突然猛地转过头。 “我说看别过来!!”他怒吼着。 一个大汉的一只眼睛化作了太阳,正在冒烟,眼睛周围泛起黄色血筋。 “朋友!我们千里迢迢跑到这里,带给死气沉沉的街道一点乐趣,而你就这样破坏了!我们并不是要杀了你,你知道吗!”王洪子的手已经被手下包好了,这才带着含辛茹苦的意味开口道。 “废话” 达斯前后扭动水制动枪,蓝色的线条飞过王洪子狮王一般的头发,在上面烧开一个黑糊糊的洞,蓬发的鬓发顺着那个洞的炙热烧了开来。他突然醒酒了。 “我说!让我们离开,还有交出杰克!” 王洪看都没看,徒手捏掉了火苗,紧接着那只手又举起,示意手下不要动手。 ———————————————— 王洪子盘腿蹲坐了下来,他的声音洪亮: “你们会变得和你们的朋友杰克一样,事实上每一个人都会,但我们能制止,只要你送出你们的一些器官,我们这边好做成血液粒子。 我在薄丝市出生,一辈子陪着我的老母亲和那弟弟混在一起。就在几个月前,我弟弟的屁股突然变得和水一样,我真的,真的,不知道如何对你们说出那样说出不合常理(诡异!)的东西。 那屁胡糊,看着是液体,看进去却完全是另一个东西,不能叫屁股。我的弟弟每天就端着那盆屁股放到浮气马桶上,什么都感受不到。他只好把血淋淋的带着白花花骨头的骨头坐到马桶上。除了让人窒息的疼痛,什么都感受不到。 然后最要命的就来了,那滩屁股糊就那样没有任何缘由的从浮气马桶的气流中消失了。 屁股糊带着那些本该安稳的脏东西,从阳台上出现,流了下去,溅了一地。 我和母亲每天都要忍受他那奇怪的屁股糊,还有那片血淋淋又白花花的地方。 不过最痛苦的,还是弟弟他呀!他时时刻刻挠着那片骨肉之地,只感觉有层浓厚的塑料膜。越到后面,屁股糊从没有影响,变成能流出了鲜血,还带出新的刺疼,但弟弟他着魔了一样的需要痛苦。 那屁股糊就是魔鬼!我们对那东西做不了动作,似乎只有它想来时,我的弟弟才能抓住它,但要是不来,那它就永远飞着,飘着,就像一幅浓稠又鲜艳的抽象画,如同白内障的飞蚊重影,不管你高兴还是难过他就永远在那里。那团梦魇折磨着我们一家三口里的每一个人。 我的弟弟他再也受不了了,他把屁股冲下马桶,从我们居住的十楼跳了下去。我在夜里听到了屁股的哀嚎声,或者是一声狞笑,也或者都有,我知道不对劲。我一睁眼就看到大半夜的,而邻居都开着灯,还有正在打开的灯。 我就下意识的去看楼下。我看到了我血肉模糊的母亲,边上躺着我的弟弟,他那张……那滩死掉的屁股,滴满了他的全身。” “我很抱歉,对不起”达斯摸了一下眼睛。 “你知道的,我们的父母也很可能会那样”他说完,就去抱正在饮声吞气的敦克。 盘坐在兄弟俩一旁的人群,都纷纷伸出手抚摸他们,希望能带去安慰,哪怕传不走一点力量。可那是坐在地上的每一个人都面对着的窘境,那样做也慰藉到了自己。 头发散乱、又有个糊洞的王洪子,接过一个酒客递来的酒瓶,揩了冰凉的眼泪,猛喝了一口,继续说道: “我不能接受这样悲剧继续发生,我一定!我必须!要弄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不然我会疯掉的。也许那种诡异,连发疯的机会都不会给我,我就掉入什么不合逻辑的梦里,这是我绝对不能接受的。 我在氛围变得诡异的天空坟场,安葬了我最后的两位亲人。我站在天边,一度有种需要跳下去的冲动,我的脚在抖!” 此刻,王洪子就抓着脚,摆出颤抖的动作。 “我可能已经跳了,但我从肃立的墓场感受到一阵我永世难忘的宁静。我回到家,即刻创立了一个叫平行泄露的论坛,和这座城市里很多人分享经历,安慰他们。 透过这个论坛,我接触一群有资格解开谜题的人。我们相见后,相互交流,理解了很多情况,比如我们知道这悲剧的源头就是欣玫之家。 之后,事态越发严重,时空泄露波及到更远的城市。官方的实验人员和军队都来了。我的那些新朋友里,很多人都被选入了研究队伍。 他们告诉我信息,我的那些电块也是他们通融出来的 。日复一日,大概一个星期,研究人员知道了自己面对的是什么,是一种永远无法涉及的东西,他们没有任何收获。我,我的朋友们,政府的实验人员,我们都在一个星期内变成了虚无主义者” 这时候坐在地上的酒客们都津津有味、面带微笑的点着头,仰起头,往嗓子眼倒上甜津津的酒,笑眼愈加欢快。 王洪子擦掉嘴边的酒,亢奋地说起来: “既然幻灭的时间到了,为什么不让我们享受最后的狂欢!?虽然他们封锁隔绝了这片地区,可我依然组织起了大伙,在这座城市里的各个地方奔走,开着末日排队。在一个点的流动到最大范围时就倒下一个地方,现在轮到了这里。我们就来了” “我不是,我不是说我们应该沉溺进绝望。恰恰相反,我们应该高兴!这是庆祝躲过末日的排队! 朋友们,听好,这是关键,一天里我是不会讲超过三遍的。 被空间乱流卷中脑袋的人,他们都异口同声的念叨着什么献祭。于是,我就明白了我们的希望是什么,那就是祈祷!祈祷时空泄露不是我们永远无法理解的行为,而是一个恶魔在苏醒……脑部卷入时空,脑子是完全消失的,还有我刚刚说的那些器官,也都完全消失,没有屁股糊的存在。我找到了合理的比例,在一个人身上尽可能的多收集,一边尽可能保持当事人的正常生活。 我想只要我们收集得足够多,再献祭给它,它就会苏醒!结束这场超出人类认知的混乱!” 他拉动几十米高的幕布,好像什么戏剧才开演,那幕布的样式又是马戏团才有的门帘设计。 布后,几十台正在疯狂吐气的旧时代卡车,车架上堆满了闪着莹莹红点的罐子,那就是粒子收集罐。蒸汽让临时搭建的隐身布车篷顶鼓起云雾,灯光被吞噬在蒸汽里,那就是发光的云。 这时候人人红着脸,不要命的鼓着掌,手中的酒瓶显得那样可笑。 “我不会强求你们,你们出去泄密也罢(''我们不会的!''),什么都不做也无所谓。 我们不需要其他更多人的帮助了,只要见识过时空浩劫的人,都是自愿得加入了我,包括前隐身教授兼硬爬教创始人,他是我们忠实的坚守者,这样的很人多,并且会随着时空的泄露,变得更多。我们前进的步伐是必然! 人只需要一个解释,这就是我给你们的解释” “我们留下了”敦克说。 “你疯了!”达斯小声对他说。 “我家还有一个女孩,还有一个受了时空之伤的人,我们得先回去”。达斯站起身,拍拍裤腿上奇怪的黏块。 “我愿意留下。你知道,弟弟……我一直厌恶你,你年龄比我小,却比我高、比我胖,我不应该跟在你的后面,我什么都得不到,我认为我的碎嘴子都是为了能超越你,或者激怒你……刚刚教主的故事给了我启发,我不能坐以待毙,我是你哥哥,现在让哥哥来做事!为了弟弟你,为了人类……你是弟弟!” “你疯了”达斯可以大声说出来了。 “世界末日之际,不发疯才是最大的疯子!你才疯了” 敦克走到再次火热的人群中,被拉进挤满人的一张桌子旁,醉鬼们为今天的明星让出一个尽可能大的空间。一个人递给他酒瓶,他幻想自己就是领袖,就像王洪子那样喝起了酒。 王洪子则提着半台坏电块,扔到达斯手上,“走好,我可要去吃些毛巾放松一下了”,对达斯嘲讽的笑了一下。 他一把达斯踢出了全隐斗篷,还抽掉了达斯自己带来的隐身斗篷 ————————————————— 帐篷内就是地狱在炙烤犯人,嘈杂声是火焰和熔岩,叫骂声就是下地狱的罪人在承受酷刑时发出的冤吼,总之是乱作一团,不管是听声音,还是瞪大眼睛看。而帐篷外则寂静无声,月亮惨白的脸就挂在空中,那嘲笑的嘴角已经流出恶心的口水。 达斯气恼至极,看什么都不顺眼,他刚刚和王洪字拉扯时,应该开枪的!就应该达斯他!唯一的好处可能就是他死死抓到了几丝隐身布。 他抓起隐身丝线,披在自己身上,像个失魂落魄的披头散发的女子,开始走回家。 他越想越气,咬着牙齿发颤,同时小声咒骂不停。他把半台电块随手丢到地上,抱着枪就狂奔,不管不顾身上的隐身丝掉没掉。他找到了刚刚跌倒痕迹,却怎么也找不到全隐斗篷的入口,明明就应该在那! …… 平又滑雨伞店在黑暗中沉睡,就和街道里的所有住所一样。罗宾正在把毛巾塞进菲利的嘴里。 突然,门铃响了,她解开了锁。达斯终于回家了,听不到罗宾在说什么,反正她的嘴巴就是一直在那儿动,他倒在地上,腰和脚丫几乎都要断了,那半台废电块掉在地上。 隐身斗篷的丝线已经损坏,半盖在达斯脸上,露着红色或者绿色的细线条,他已经呼呼大睡了。 他被抱了起来,借着烛光,他看清了是时空老头教授。 “教授……” “别说话,你太累了” 第52章 苦梦夜游 雨露裹满衣服的里外,衣服如同另一具尸体冰冷的搭拉在皮肤上。达斯拖着梆硬的腿,几缕隐身丝挂在背上,他已经没力气去在乎隐身丝是否还有效,和有没有被发现的问题了。他猫着腰,时而提着半台电块,时而双臂夹着。 他很累,但没有停歇,离平又滑雨伞店越来越近了。 一个小红点在他眼镜前反射出来,他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是不带眼镜的。回过神,远处已经失火了。大火烧断了天网,天空露出赤裸的黑暗,又被赤红的火焰吞没。 在炙热的火光下,平又滑雨伞店俨然成了模糊的黑影。正因为如此,很容易就看到一条火蛇,蜿蜒地流向雨伞店。 电快扔到地上摔个稀碎。达斯急急忙忙跑过去,罗宾,罗宾……这时候却突然醒了。在床边两边,站着一个皮肤被拉尖的罗宾,还有一个眼睛乌黑的敦克。 他醒来了。他在静密的黑暗中抬起手,像片落叶一样飘到额头,揩去汗水,他浑身都湿透了。 体恤在温暖的潮湿和压力下扭出一个小窝,他在里面扭动身子,很舒服。他觉得自己一定睡了很长时间,因为一点困意都没有了。 他想着哥哥,还有哥俩的发小罗宾。他们从小到大都泡在一块,而哥哥他却……却这样。他不能理解。 扭曲的指针对着差不多的八点一刻。他拨弄了一下手表,就掀开帘子,外面的天还黑,现在一定是晚上的八点了。 他想要去喝口水。他这样做了,却突然停在了饮料机前,他唧了两下嘴巴。接着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他闭上眼睛还有嘴巴,然后对着鼻子吹气。 他忽然就感觉不怎么渴了,虽然他的嘴巴里依旧是干燥得味蕾发白,就像砂纸一样。 他点开了蜡烛,抬起头,努力地定睛,看着没有脑科技连接的大空种,变得无精打采地失了魂似的跳动着指针。八点一刻。 他想要去看看菲利,这个可怜的家伙。就推着透明轨道上的蜡烛,走到菲利待的休息室。没有电力支撑和脑科技的调度,透明轨道有些干涩缓慢,并且时常撞到人的脑袋,厕所那条镶在墙边的轨道就已经被碰坏了。 达斯端出蜡烛,照着菲利的脸。菲利的嘴里塞着一条大大的毛巾,涨得嘴巴膨胀,脸皮发红都露出血筋。 “这是做什么?罗宾也疯了吗!”他几乎是无声的呢喃道。 他刚要拉出毛巾,就收手了。他看到床头柜上处于离线病人急救模式的手机,上面显示着十二点。 “我们之间肯定有一块表不准。” 他掀开侧帘,蜡烛光照亮一口发光的水。接着是一个温和的人影,罗宾倒在皮椅上,仰着嘴巴,双手耷拉在被单外。 达斯把她的双手放进被单,散乱的被单被碰到地上。他悄悄的摆好她的手,看到她手表已经一点十分了,他有些诧异的盖好被单。又把她凌乱的几缕刘海归置到一边,她的手心真冷。 脸真白啊,她也还是个孩子呢,她的手好软……他就想着奇奇怪怪的男女之间的事情,一阵劲头过去,落寞了,又想到自己的哥哥,就这样倒在床上。 他睡不着了,于是又看了眼手表,才九点钟,太慢了。 ———————————————— 不知道多长时间后,他爬起身,为了饥饿感伸手到冰箱。冰箱的长明灯照亮了才发霉到十二分的霉饼(这种饼越发霉,越是鲜美)。 达斯抱着咬了一口,霉饼的口感是:如同果实般清凉爽滑的皮肉。果肉被口水翻搅着,霉香四溢的的冰箱边,达斯的嘴角边流淌出口水。 达斯的口水吐尽,霉饼也吐干净了,食意全无。他有种虚脱的快意,快意的强烈尤其在想到自己失去了一个哥哥后,就格外强烈。他也在努力抗拒自己的那种丧心病狂的骄傲,让他难更难受的是对自己表里不一的厌恶。 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当他把空气插板放到嘴里时,他似乎明白了什么——他饿了,而插排会让他饱腹…… 达斯拿着插板的手以及身躯一动不动的,被迫保持着要吃的姿势,他大声叫嚷想要唤醒罗宾,随便谁!因为平行宇宙已经泄露进来了。 那边黑漆漆的帘门掀开了。 “救我,罗宾,宇宙泄露到我身上了!” 她没有回答他,只是悄悄的走过来,黑色的身影边凸起畸形,还不止一处,整个就如同仙人掌一般。 随着她的走进烛烛光,达斯发现了她发光的眼睛不是因为烛光的反射,而是本身就亮着,它们还散着星星点点的淡绿色。罗宾的衣服里撕出一些绿色的尖。 达斯可能是无意的,挣动自己干硬的身躯,空气插排掉到了地上。 “罗宾,你怎么了” 达斯焦急的眼睛似乎能看到自己脸上凭空冒出的汗水。因为他看清了罗宾的脸,脸上冒出肉瘤,类似土豆抽芽的那种绿色尖刺,刺头全都顺着一个方向,也就是她来的那扇帘门。 她的脖子长满那种尖刺,坚挺得让她不能扭动身子。她仅剩的脸皮在刺林中扭曲,这可能是她唯一能表明她是谁的部分。 泪水从她凸起的眼中流出,顺着尖刺林扭转盘旋,从被肉芽支起的脸皮上滑落下去。 她极其努力,脑袋终于转动了一点,发出撕裂的声响。刺裂的歪嘴一边挪动,一边流出不怎么红的、接近淡绿色的透明液体的血。 血泡在裂口处破裂,传出了让人可悲的声音:“啊,扑,不额,边像前了……别,别……别别” ————————————————— 达斯抱着像根树木一样的罗宾,把她直直的放在放在沙发上。 蜡烛下,罗宾痛苦的闭着不平的眼睛,泪水在扭曲的脸中打转。 达斯实在是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他实在是看不下去了!那些新绿色的刺眼肉芽,变得像心脏一样在跳动。 他得找到时空老头,他一定知道什么。到了门口他就被绊了一跤,因为房间内外都是被啃食的痕迹。 菲利还是那样,半昏迷的躺在那里,身上冒出红色的尖点。 这是怎么了!?他快要疯了,因为他自己身上也都是密密麻麻的红色尖点! 他处在高压下,一种源于灵魂的饥饿感,翻涌了了起来。 他神经质得不停问自己在干什么?但还是抓住了透明轨道上装在碟子里的蜡烛。汗手把蜡烛死死地撺在手心,慢慢的往嘴巴里送。 他感觉压力很大,周围的皮肤硬邦邦的。手中是残缺了一处的蜡烛,烛光还在无私的倾倒着燃烧着。他能看到自己身体上的红点,已经长出了一条淡绿色的短条。 他跪在地上呕吐,手中还抓着那蜡烛。 黑暗和寂静包裹着他,只有他自己。达斯的意识突然冰冷得清醒了,浑身恐惧得震颤,与之相同清醒的还有那强烈的进食欲望。 他冷静的看向自己的呕吐物,作呕的淤水里可以看到很多腐烂的电线皮。 他抬起头,烛光的炙热根本不能带给他一丝畏惧,他需要进食。 即使那样,他还是先举起了蜡烛,摇曳的烛焰照着亮宾,她身上那些密密麻麻的尖绿肉瘤已经渐渐合拢,大小变得一把手刚好握住都绿色大肉瘤。肉瘤还是尖刺形状,从未改变。整体的外形就好像一摊液体在赛车赛下来后,立马被凝固后一样。 他需要再看到罗宾的那张脸,即便成那样了,也能给他一点点安慰,他只有她了。想到被时空泄露的人会变成这样,那他的父母——(父母两人相隔半天离开的。在第一时间离开后,当天的夜里,他俩的身体都在重度损伤下,因难以制止的衰弱而亡。死在一家诊所里,医生把尸体扔下海河,就和其他那些逃来的可怜人一样。因为对逃离者的治疗,尤其是风险地区跑出来的人是非法的。这个医生大赚了一笔。) 僵持在地上达斯,举高一点蜡烛,照不到。这就是他的极限了,眼中的烛光开出几朵大又模糊的泪花。 手臂再次往嘴巴边送。他努力地挣扎身子,但那股强烈的欲望和厌恶感已经抓住了他,控制着身体。 他贪婪地咬掉火苗,没有感到一丝灼热,黑暗随着蜡烛的残缺不全迈出漆黑脚步,越来越多。蜡烛独有的那种恶心的化学质感在消化道融化。与此同时,他是突然的感受到一丝的美味。 他吞掉了火焰。 他身上的尖刺已经变成了第一次见到怪物罗宾时的那样了。 ————————————————— 他心底最深层、最强烈的意识似乎睡着了,死了。 他站起身身,黑暗中看到额外的黑色小球,密密麻麻的铺满他眼中的黑暗背景。他伸手去抓透明架子上装蜡烛的碗碟,那曾经发过光的东西,现在也还发着微光呢!。 东西抓到了,达斯感觉自己顺着那只伸出的手飞了起来,接着倒在地上。 他觉得自己一定是被拉着甩了一周,再重重的倒在地上,除了感受到脑袋后滚烫的液体流出,还有一种让人发疯的木讷感(这就是他这个人被掠夺后,全部的唯一剩余了),他什么都感受不到。 那只手又有了新的感觉,好像有几只刀锋在飞舞。 他举起手,借着一点残余天网的亮光,看着骨肉相连的手,骨头绕着一根发白的线,下面吊着半截潮湿的黑色手指,还在摇晃,因为后面有一双发光的绿眼在呼吸。 罗宾扑向达斯的眼睛,达斯还没有完全丧失理智。肾上腺素让他短暂的操控了自己。 他开始抵抗,一把推开她,扶着窗户爬起身,撕掉了贴在玻璃上的报纸。更多微光,让他看清罗宾的身上的那些大刺,都已经和皮肤融合到完美了。她牙尖嘴利的脸上露出狩猎的表情。 “罗宾?罗宾?” 僵持不到五秒钟,怪物扑了上去,达斯抵着僵硬的躯体,那麻木就好像冬天冻木了,或是者压麻了的。他抓着门边,猛的一甩身子,跳到了卧室,拿到了床头柜上的水制动枪。 他也扯掉了这面窗户上的动态报纸,微光透了进来。 他看向窗中的自己:满脸的长条褶皱下黏满泪水和汗水。他用麻木的手做好射击的姿势。 “罗宾,罗宾!” 而它只是嘶吼一声。那肃叫的面貌已经完全看不出曾经那是个动人年轻的女孩了,更像是一只锐利的猫,杂交了圆滑恶毒的蟒蛇。 “罗宾!别再过来了,我会开枪的!” 罗宾最后喊叫一声,扑了上去,又重的重地掉在地上。达斯的枪也摔到地上,重重的跌落声,就像那刻他的灵魂。 他用水制动枪轰碎了她的半个胸口,露出的器官只能看出一点点人类的影子,诡异的器官流动着绿色的血,鼓动着绿色的血管,见不到一点红色。 达斯忽然感觉浑身刺疼,他身上的那些刺已经达到最密集的时刻,下一步就应该是变成罗宾那样了。 他抑制住再去啃一点发光家具的冲动,跪在那绿色的器官前,很多的大凤杏子似的东西夹在血中跳动。 他拾起一颗,那东西在他结满肉芽的手中有力的蹦动着。他惊讶于眼前的东西,是惊悚的猫的脸啊!绿色,绿色! 怪物一阵抽动,规整的猫嘴唇下对着那怪物的右鼻子下,列出一道像青苹果开裂似的痕迹。接着出现一丝淡淡的红色,就像某些枣子红晕。 里面有几块淡红的肉块,绿色的血水里泡着一些没有永远无法自然长出的智齿、发育不良的小牙,还有她的虎牙。那裂口开始搅动,怪物的嗓子也配合的起伏起来。 “达斯……远离时间……不要接受……” “罗宾!罗宾……” 达斯一下拍在自己的嘴巴上,为了不让自己哭出来,脸上密密麻麻的肉芽让他感受到一大阵向内的疼痛。 “别哭啦!我是话多,可你不用付我工钱了……” 那条裂缝向上弯曲了一下,接着恢复原样,几个大大小小的牙齿就掉了出来,那些淡淡的红色肉块也被绿色的身体组织剥离了连接,浮到了血液上。 达斯伏在怪物的胸口上,也微笑着把泪水埋入那皮开肉绽的胸膛。 “我爱你” ————————————————— 他受伤的手,如雨后春笋般生满了绿刺。他只能用另一只手,收好了牙齿。 他僵硬的走出自己的卧室,手心紧紧的捏着牙齿,手指死扣着那把水制动枪。他已经是满脑子的怪异念头,并且认为那是对的。达斯知道自己熬不过去了。 他走过啃得破破烂烂的时光老头教授待过的地方;又走过公共休息室,菲里还在睡梦中,他会梦到他和她吗?进去,走到头,门帘被绷到身后,最后看一眼她的休息室……小工作台上有一台几乎完整了的电块,台子下面窝着一张红绿相间的白大褂,露出一些干瘪的残骸。教授也死掉了。 时间也许太快了…… 他爬到地上,着魔般的吞吃膝盖下的地毯,满满的灰尘冲进他的嘴里,他快憋死了,但他就是不知道怎么才能咳嗽出来。 他爬着啃食地毯时,让他很难爬,因为脑袋总是向下,而当他攀爬时,地毯总是向上。他像一只无法翻滚可正在翻滚的狗。 他嚼着一嘴的地毯,打开了门,门外一片寂静,除了变成清脆的八音盒声的蝉鸣。它们一齐作响,正奏出一曲爱和悲哀组成的挽歌,清脆空灵。 一轮圆圆的、没有天网的天空下的月亮,它的光芒清凉的铺在一切事物上,充满温柔和平等,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街道上空无一人,绿色的液体从各家门缝流出,在马路中汇出一片泥泞的水面,流向阻塞了的出水口。 没有人能帮到他。 ————————————————— 达斯吃着门把手,爬回头,非常用力又艰难的推醒了菲利。 菲里正做着阖家团圆的梦呢,梦里他和梅丝结婚了,而观众席上的每一个人都是欣玫,欣玫伴娘和欣然玫伴郎站在一旁,就和他两旁的父母一样,他们都爱他。 菲利一醒来,浑身就刺痛到难以忍受,甚至穿越了小腹的那个时空之伤。与此同时,他有了一种全新的感受,就好像一种快感,如同一颗耀目的流星划过黑色的夜空,尽情绽放了光和火的烟花。 菲里下意识的摸了摸肚子,感觉坑坑洼洼的,透过窗户缝漏出的月光,他看到一个长满绿尖的东西杵在床边。 菲利有气无力的喊叫了一声。 “是我,是我” 菲利对床趴下头。 “达斯,是你吗?”床边照不到月光,他看不清。 “是,是我,我需要你帮我们个忙” “什么忙,我帮不了了,我是几乎不能动……这房间是什么味道?好像一万斤蔬菜在周围被切碎了,然后又撒过期馊掉的白酒……” “首先,对着那帘门的反方向,快逃……还有不要接受任何的想法,任何!” 达斯撅起嘴巴,继续说道,可话语已经变成了呻吟,充满了禁不住的疙瘩声,就像玛茜的怪物父亲(详情见23章)。 菲利勉强坐起身,碰倒了达斯的那只手,几个牙齿掉在床上,手臂摔在地上,发出草捆倒地的声音,好有一些枪械的膨胀声。 借着月光,他模糊的看到绿油油的地面,还有那些堆在角落里的湿漉漉的东西,让菲利无限的感觉,那就是某种器官。 突然菲利脚下一声巨响,那一瞬间的闪光,完全照亮了一切,他眼前就是一片鲜艳的绿色粘稠、腾着热气的地狱…… 一股更加浓烈的味道从床边翻腾上来。菲利扑到地上,急切的摸着,他甚至不敢想象那种情况。 他摸到一副盔甲般刺手的东西,还有温度,接着就是一个湿漉漉的大洞,那里面也有刺手的器官,还有跳动的“小鱼”。在这腥臭的温热旁,还有一把圈口滚烫的水制动枪。 菲里推响了枪。借着闪光,他是明白发生了什么,平又滑伞店里的所有人都死了。 “这都是谁的的错?是欣玫的的吗?为什么第一印象就想到她?这是一定她的发明导致的,这样的灾难太过离奇。” 菲利深深地吐了一口气,感觉自己疯了。他会包庇她,他爱他。她的恶劣就在这座小店里表现得酣畅淋漓,她只是一个有缺陷的人,所有人都是,她也不是天才,她只是一个低劣的罪人。这一切就好像是他抓到了她的把柄一样,就好像他能够控制她了,以便满足他的一切。不,他觉得自己只是爱她,一种类似一见钟情的畸形的爱。他可以为她无所谓这一切,事实上本来也没什么,就全相对于是他俩的小秘密,只是他俩增进距离的暧昧手段。 “我在对一个死人发什么疯?” 他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可耻,那么一瞬间,他浑身的火热都褪去了,冰冷的身躯下,腹部那块开始剧烈的拧疼起来。 “我就要去见她了” 菲里倒在布满尸体、夜的空屋中,八音盒的音乐隔着墙壁在谱曲,好像来自他的梦。他知道这爱一定是、必须是真的,无可救药的,他也不了解自己为什么这样。 他一定是疯了,不然为什么他有一种想要去啃食那嘴里的门把手的冲动呢? 第53章 我过得怎么样 我在什么地方,这是个好问题,我已经在很多地方苏醒过了。即使这样,今早的苏醒点也是独一档的。 我在长得像鞋子的防空洞里苏醒。因为战争爆发了。飞虫族和爬虫族展开了又一次世界大战。 我想知道更多信息,我得到却是被我的女儿推进这防空洞里。这防空洞说来奇怪,似乎每个人都能享受到一个单间,并且你可以随时进来,但当你需要推门外出时,就推不动门了。聊以安慰的是,有些奇怪的小小人会把食物送过来。 我们都知道这像什么。没错,就是度假!什么?你想成了监狱?好,我得承认这就是监狱。 我患上了夏日感冒,高温烧得我脑袋糊涂,上述的文字就是我迷糊脑袋中的一条滑稽的思路。 我裹着蒲公英绒的棉被,额头上坐着一只腾出热气的细菌小猫,她很文静。 我眼神的迷离,是因为天花板是一面镜子,当我挪动我的视角,天花板大镜子里的小镜子就会变幻出若干颜色,拼凑出更多的画面。每次盯着那玩意,我就感觉我的感冒加重了。 ———————————————— 我简直不能思考,我不能再盯着那天花板了!可那天花板透出一种温柔的光线,就和所有的墙壁一样,好像……好像它们爱我,哈——哈,这样的世界里,而它们爱我……可从来没人爱我,我的家人活着时是,家人死后我也是形单影只。 45 今天我的女儿来探望我了,她的眼妆花掉了,我知道她一定哭得很伤心,但我觉得她的眼妆很酷。今天我们没说上几句话,我看是因为她要去见一个重要的囚犯。临走前,我看到了她乘坐的地牢车上的显示板,我认为那些“4523:40”一定是时间,我要好好把握,那可能就是我仅有的了。 46,现在是晚上。我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你能想到几天前,我还在一座大酒店里,被那种小卡片折磨的飘飘欲仙嘛,虽然我并没有拨打那电话。因为……当我听到第一声巨响后,我那倾倒的门就紧接着发出了第二声巨响,接着长着奇怪衍器官的家伙进来,就把我架了出去。我现在吃着小小人送来的便当,里面有啤酒可豆,啤酒花菜……我很喜欢那味道,配合牙墨洒饼一块吃,味道很不错。我的手有点颤抖,今天已经是第三次把水果刀当成钢笔了。我不打算写了…… 510 战火烧得似乎很快,每天都有将军似的人物坐在地牢车上,从我的房门前经过。我透过条条框框总是能看到他们,很是影响我的睡眠。牢房似乎越来越安静了。今天给我送东西的小小人,其中一个带着红尖帽子的很有意思,他给我跳了一段挺有节奏感的土嗨,然后好像担心着什么,匆匆离开了。等等!现在我又听到脚步声了!现在大概是黑夜三分之一时间(今天还没车视察呢,所以我不知道时间),哇噢!声音在我门前消失了…… “父亲!” 牢门开了。 我的女儿伏在我到肩膀上,让我的肩头湿漉漉的。 “没办法,他们总是给我送洋葱饭,那个小小人也就可能是被洋葱辣到跳舞的,真是难为他的”我无奈的解释道。 女儿看向门口两个长着绿色大眼的细鬼,那俩个对视一眼,就走了出去。临走前,岔开双指,指了指他们的大绿睛,又指了指我们。 牢门带上了,一层薄薄的膜冷静地关上了铁条的缝隙。 “女儿我可能要死了……” “不……你怎么了” “感冒,完全治不好的感冒……” 女儿的手无意识的摆了一下,摆动到深处指了一下天花板。 “什么意……” 她又急忙瞪大了黑色眼妆融化的眼睛。我闭嘴了,我才没有。 “什么意思” 她对着我的肩膀拍了一下,表情有点恨铁不成钢。我本来就骨瘦嶙峋,再加上感冒,身体消瘦得厉害,可想而知,那一拍对我一个二十几岁(实话实说,在混乱时空里待过,我可能永远不知道我的确切年龄了)的人有多大伤害。 这时候,牢门上的一块模糊玻璃板被一根长长的尖骨手指提了起来,后面露出一只浓绿的反光大眼。 “不准伤害犯人” …… “什么意思,我是犯人?我不是你们救星吗?这到底怎么回事,到现在还没有人向我解释呢!”我愤慨了。 “嘘嘘!”我看她是急了。 她擦掉了眼泪,黑色的眼妆在她脸上散出魂飞魄散的感觉,我觉得她有点像古代老电影《黑天鹅》里的某一幕。 “唉,不能说话你还进来干嘛呢,看你的默剧表演吗。那我可要对你失望了,你可连古默剧大师作别领的皮毛都达不到,现在你去做默剧演员的话,那肯定会被那群学着机械打磨默技的演员冷酷碾压的” 我看得出来,她气坏了。难道我就不气了吗?这个女儿,我好心好意的帮她,而她和她的团伙二话不说就把我锁在这还不错的大牢里。 无穷无尽的感冒,加上足不出户,无法散步,我快被折磨疯了! “怎么,我甚至怀疑你到底是不是这具灵魂的女儿哩,有这样对待父亲的吗(详情见第六章)” 她是托马斯小火车正在全力以赴的进入隧道,因为我都能看到她脸上在冒烟了。 是这样笑了,在这秋景的三年零八个月里,我第一次笑了!三年阻塞的鼻子,终于第一次不是在用药后通畅了一次。 她猛推我,我斜着倒向床边。天呐,她是怎么做到,在对我剧烈叹息的同时把手掌放进去,从而推倒了我。 我大笑了起来,几根肺管要被撮出身外的肋骨给挤坏了。我止不住泪水,那会要了我的命,因为从眼中流逝的水分,在舌头上抗议得快要把我干死了。 我撑起身体,听着门外她打道回府的声音。 哎,我支撑不起身子了,实在是没有劲,要是谁给我的背下塞个垫子,那到下个星期前我不动也罢了。 我空虚的背部渐渐丰满了起来,那柔软、渐变,是某种绒毛!当然我是感受不出来的,我只是感到空支着的背部被塞了东西。 难道说我因为常年感冒而失去的变大小超能力转化成了心想事成的能力?我闭着眼睛笑了,身体一颤一颤,虚弱得简直可怜。 狱警把灯关了,我就例行做起了一年前炮弹纷飞、声音轰响的噩梦。我感觉今晚的轰炸声是那样的真实,那样的近。 我迷失在梦中,渐渐喘不上气,爆炸似乎在我的胸口爆开。那些恶魔一样倾倒着的遂榴弹,爆出清脆的声音;透明、放大反光的宏气弹,是一大阵风声,会让你以为暴风雨要来了;苦闷的外表,皱满纹路的黑死弹,几乎和大气爆破一个声,一般人是听不出来…… 只有我,我这个切实吸收了,他们早期每晚都会播放的战斗知识宣传幻灯片的家伙才可以分清。 今晚梦境的炸弹,应该是快榴弹。我在幻灯片中看到一个可怜的小伙子被这种榴弹击中了,他的父母好不容易请动他们前副军长,才托人找到一位身患绝症的战尸官员去找尸体。这个战尸官走了十里路,一边有个不怕死的战地记者拍摄着一切(我看的那集幻灯片就是他的成名作),沿途是夸张的恐惧吓出的呕吐物,这片子最有意思的一点就是这作者在片尾时的呕吐都被记录下来了,那绿色的呕吐刚好吐到麻叶菜上,那颜色和他的呕吐物颜色一模一样!导致我一直记到现在。 而现在那东西就在我的胸膛,这一刻就要爆开哩……它在预热! 是我的身体在颤抖?还是榴弹? 它开始了,接连不断地犯出咕噜声。我平静的内心染上一层由于惊恐而爆出的黑幕红,接着就变成全然的鲜红色。 我睁开眼睛,大口呼吸,什么东西陆陆续续的飞到嘴里,是带有辐射的烟雾,一定是! 我在癫狂的摇晃自己,好像坐在一只吃了吃了十斤辣心的独角兽身上。 然后怪物开始尖叫了,那嘶哑隆重的声音包含了多少杀戮啊。 来,睁开眼睛,死亡至少仁慈地在这死亡都逃之夭夭的防空洞里出现了,我应该在微笑中面对它,接着再用真心去微笑。 ————是一直发着荧光的猫,它在我的胸口上咕噜着,上面还坐着一个小小人,我认识他,就是那个跳土嗨的小家伙。 “查克!是你!” 真高兴见到我的老猫,自从我的感冒久治不好后,他们就把它抱走了她。呜呜呜,她是我那段下坠岁月的唯一安慰啊!…… 这个小小人戴着红色的尖帽子,跳到我的耳边: “歪,别再盯着天花板了,它会通过空气迷惑你的身体细胞,缠绕你,然后生出感冒的幻觉” “嘿嘿嘿,你说话真好玩”我嗤笑了嘛。 他拿他小小的长矛戳了我的耳朵,要不是我满耳都塞满了分泌物,我可能就要被他戳动了。 这时候我的幽冥老猫跳到了我的额头上。 “啊!大猫,你的毛,你的毛……在我的眼睛了,好像,有点疼的!”。啊,以前她也是这样坐在我的脑袋上,为我保暖,我真幸福。 我努力地抬起手,因为我必须看到天花板,不然我就感觉到无与伦比的恶心与衰落。 嗷!那个小小人在戳我的手。哎,南村群童欺我老无力啊,睡,睡。今早我要做些什么梦呢,嗯,我去钓些青鲈鱼。 ———————————————— 我打了一个哈欠,浑身抖得像电线上发育不良的猴子。老猫已经跳开了。空气中洋溢着奇怪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为什么周围一片黑呢?我的发光天花板呢?! 我告诉自己要站起来,就这样,我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我就醒了过来,做这种鬼压床的梦中梦,这样刺激自己最有效了。 老猫还压在我的脸上,咕噜噜的响着,像颗颗榴弹在爆炸。 “我闻到了什么?是我的午饭嘛”我张嘴就说,不知道对谁。 我真的站起身子,五天才来一顿的饭,我是必须得站起来的,这就是我一个星期里最痛苦的时刻,也几乎是我唯一的运动量了。 “给我,我听到你在吃!查克,不准吃啊,我会饿的!饿了的话,我就睡不着觉,即使睡着我也会做噩梦的,别让我再站起来了” 我推开猫,猫惊讶的叫了一声。它灵巧的跳到一旁,匍匐着身姿,毛发因为刺激变得更加荧亮了。 最后一丝亮点从天花板上掉下来,四周的墙壁在发着模糊的暖光,小小人跳到房间里唯一的明亮光源——老猫查克上,擦拭发光的矛尖。 突然猫儿以浑厚男低音开话了:“走” “我是……疯了吗,人可以连疯两次吗?” “我的二奶奶就疯了两次,好在动物园(详情见第六章)还能拯救她” “我不想出去,请把我的彩色天花板给修好,没有天花板,我感觉浑身没劲,胃口恶心,我会吃不下去饭的” 老猫蓄势待发的弓隆身子,蹦到我软绵绵的身体上,开始舔我。骑在上面的小小人张大嘴巴,而下面的猫儿查克也张大了嘴巴。 我明白了,这有点似曾相识是不是,那个控制我父亲的土星也用的这一套(详情见37章)。 小小人尖叫完毕,紧闭的嘴前是我破开的膀臂,好像电线插上了一般。猫咬了我。 “让开”小小人说。 “让开!”查克则以更加雄厚的呻吟说了。 老猫跳走,蹦到像水晶棺材的柜子上,透过明晰的柜壁可以看到上面的水晶风扇。那水晶风扇的插头就在飞猫的脚下落到我沾满猫口水的伤口上。 我痛苦呻吟变成了女高音,电流在黑暗中把我炸成全世界唯一一朵会发光的人体花朵。皮肤,以及我的那些萎缩器官的边边角角,都变得像潮湿地窖下的油腻面包。 高压电裹挟我的身体,我眼睛不仅能看到电流炸闪的黑夜,还有一种色彩,那种在我要死时会出现的炫彩,那种带我来到这个地方前出现的炫彩(详情见很多地方)。 我崩大了身体,老猫的爪子在地上呲溜,拨开模糊的玻璃板,跳出了房间。 墙壁在我身边倾倒,木板、灰土、家具在我眼前倾泄下去。一根根大树像铅笔插笔筒一样落在我的大腿间,鬼爪般的树根中渗出沙土,流满了这个破碎的小监狱。 这间美好又充满绝望的小别墅监狱,终于要消失了! 绽开的墙板下,每一块面都是!里面深埋着那种炫彩的灯!而墙壁本身则是清脆模糊的。为什么人人都有这灯? 我枯萎的木棍身躯,并没有随着我的变大而变壮,依旧是木头卡子。在变大的过程中,我被四周的建筑水泥挤压,像腐烂又晒干的木头……我的两只骷髅膀臂掉了。 我浑身赤裸,努力地直起我的腰,我发出绝望的吼叫,雪花在我的怒吼上飞走融化。我脚后跟陷在我的破碎小监狱间里,另一只脚则踩在软乎乎的白色大地上。 我没了双手,像只直立的墩布。我终于站直了身子。 我浑身都是枯萎的破布烂肉,就好像一个烂掉的巫婆的烂脸还要烂的状态。 我感到大脑抽血,我刚站直,跳了不到半个华尔兹的动作,就在黑夜的更深层黑暗中昏了过去了,倒在雪地上,脑袋对着我变大撑出的洞口。 透过破碎的一连串开口,我能看到我的室友(狱友)是什么样子哩。他们都和我一个样,像个干掉的尸体黏在被子里。 我的脑袋贴着大地母亲,比山还要高。我的脸弯曲了,我在笑,因为我出来了,哈哈哈。 我舔动我的舌头,我得给这个可怜的邻居自由,我舔碎了她的天花板,接着她房间的承重墙也塌啦。 墙内也摆着密密麻麻的彩灯…… 第54章 利不从心 菲利把那几颗牙齿放在胸口,做着最后的祈祷,因为眼前的世界已经失去了规则的外形,变得如缕青烟在妖娆又细长的扭动。他小腹的伤口随着那空间的扭动而抽疼。 知了吟唱着最后恐怖的八音盒变调。虽然他的奇怪暴食冲动在三十分钟前消失了,但他似乎仍逃不出这一刻。现在的脑海中又翻涌起一种类似香草冰淇淋的感觉在他的潜意识的胃酸之海里起伏。 带着一丝兴奋的不解,菲利闭上疲倦的眼睛,得不到安宁。那些扭曲的波动已经波及进眼皮里。 “兄弟~兄弟!醒醒~~” 空气扭曲的波律下,飘出丝丝白色的线条,线条先如同数以亿计的线虫在海中迁徙,随着越来越多,突破了空间的上限,凝聚到了一块,借助一点朦胧的眯眼,可以看到一个白衣服的小男孩,像池塘的倒影一般站在床边。 “白色巨人” “是我。快离开这里,它们就要来了” “谁?” “时空畸变体” “我动不了,我的伤口……” 白衣小男孩现在可是杵在混乱的时空中,他的能力要比处在现实中衍生得更多。他拾起一碟迷迭香塞入菲利的肚脐眼。 菲利抽动起来。与此同时,房间已处到时空泄露风暴的强风眼处了:什么东西都拉的细长,还带着头发丝长短、色泽艳丽的电光,并且还有风暴闪烁的底景。这漩涡似的场所,声音肃尖,那是时空被拉扯出快要丧命的呼啸,时空内就是事物颠三倒四的声音。 迷迭香不知道是什么地方来的,就在菲利的肚脐眼中奇妙的消失了,好像就那样一大口的吞掉了。菲利的时空之疼上好像覆盖上了什么温和的东西。 “深呼吸”,白衣小男孩缓慢挪动的嘴巴里传出电子缥缈的声音。 “现在抓紧我的手,说真的,我完全不理解你为什么能活到现在,朋友”电子的童声就越拉越长。 “记住,一定要抓紧我的手,不要看其他的方向,不然你就会迷失” 白色小男孩的音画在混乱中失去了同步。 菲利被小男孩拖下床,他在娘腔的步伐中,看到时空犀利的风暴正从身后的那面帘门方向传来。高风强压下只能看到模糊的画面,绿油油的尸体顺着风暴的方向闪动,出现消失,消失又出现两个……两个又变成十个,那绿油油的尸快又变成了一个刺猬般的人脑。整个房间就是一个闪动的惊恐之室,每次闪动,这个绿色地狱就会献出更加恐怖的东西。 菲利的手依然抓着,他抬起头,前面已经没人了。他现在杵在一个混乱的色彩风暴中,那只伸出的手抓着的只是一个灰色的东西,一直衍生到风暴中直至消失。 这所小小的平又滑雨伞店,已经融入了让人窒息的空间糊画中。 他果真迷失了。 他看到自己的身体在剥落,哪块消失了,就会出现一快空白,就像干掉了的油漆掉出白色的墙面,还会带走关于那些身体的全部意识。 他不了解,不明白,不懂,无法理解,永远无法理解了,为什么手臂没了,手臂是什么呢?但什么东西消失了呢,有什么影响呢?没有,没了,就连最远古的原生记忆和作为人的生理惯性都伴随着剥落而被抹去了 —— 那些逆转的流星,还在他不存在的心囊深处飞舞。他激动了起来,脑中的思绪又一次出现碰撞出未来和过去。 接着消失的手臂的地方,给他带来像几个泡泡爆炸的感觉,那几牙齿凭空出现了。下坠时,他的手臂也出现了,就刚好接住了。 他开始紧张地呼吸,终于定住了感受,虽然不明白自己在干什么。但他正伸着手,被前面的白衣小男孩拖着跑呢。什么都没有失去。 ————————————————— 现在还是晚上,夜空像池塘的水面,正不停的波动着波纹。菲利扭过头,看着身后那暴风的风眼,蓝色电条拉起、打飞出时空的模糊,那聚满扭曲力量的核心简直就是一副五彩的极致抽象画。 他浑身不自觉地一颤,紧紧握着的手松了,那些牙齿飞着,滚到了风暴中。 “不,那些牙齿!” “你疯了,快走,风暴口谁去都会淹死的,况且你现在也找不着” 这里安静了很多,风暴的余波几乎造不成影响。白色巨人化作的小男孩是没有体力一说的,但作为幻化者的白色巨人操纵时会累,菲利身心也是极度虚弱,于是他们在下一条小巷子停留了。 白衣小男孩一松开菲利没劲的手,菲利就停止了移动,呆呆的走了几步,在一个油腻的大垃圾桶旁止步。 他盯着黑乎乎的垃圾桶轮子边的一只扁掉的死老鼠。 白衣小男孩扶着垃圾桶的一边扭过头,看向外面的风暴眼,离远了看那是一个浓重的黑点,它四周都像照着哈哈镜一般被不成比例的拉过去,集中到黑点上,不论是云彩还是天空,大地还是地平线,那些摩天大楼更是不在话下了。 菲利靠在墙边蹲着,脑袋在埋在双腿上。安静环境下只有微微的风声,这风声下他能听到自己粗重的呼吸声。他的手夹在肚子边,感觉伤口已经好多了,甚至在他刚刚奔跑的过程中没有出现一次疼痛。 “朋友,别这样沮丧。这不是世界末日,我可以压下那风暴。还有,再不济你可以和我一块生活在我那时空里,你在那会很安全的”一旁翻找垃圾的白色小男孩说道。 “……” 菲利只是抱着脑袋,盯着两腿见的那只死老鼠。 “我们走,你想吃点什么吗?来点土豆巧克力?现在只有这个” 白衣小男孩走出小巷,顺口把嘴里在垃圾箱翻到的柠檬皮吐出去。 这么会功夫,充斥着质动感的风暴就已经延续到路边的电线杆旁了。他走过电线杆,走入那模糊的时空风暴中,如同破入水面,并且这水面还有五颜六色的星点划过的。 他在里面深呼吸,像音乐指挥家一样挥动双手,时空的劲风吹到他身上,就飘出和他颜色相当的灰尘,又在模糊中消失。 他一只手抓住了啤酒罐,另一只手抓到了一张数据统计表。 他走到菲利身边,风暴也扩散到这里了。他把啤酒罐塞入统计表,放在菲利的脑旋上。几秒钟,脑旋就下陷了,把那东西消失了。 菲利感到味蕾布上了一层巧克力的甜香和烤土豆的脆爽。 “这……到底怎么回事”菲利问。 “哈,很高兴你开口问了。是那群时空畸变体,作为入侵者,他们会改变被入侵世界的规则,以符合他们自己的世界,要是这个世界没有符合他们规则的东西,那也不影响,他们会凭空扭曲,创造出那些规则以及事物。他们只要创造,就能达到目的,不管怎么样,虽然形式在你们看来很离谱,无法理解,但事物就会那样运作,并且成为有效的真理。只要他们呆的时间够长,所有的喝水都会变成闭上眼睛和嘴巴,再对着鼻子吹气,这样就能止渴” “你关于欣玫瑰没有说出实话” “嘿,伙计,你可无视了我对你第一个问题含辛茹苦的解答,你你你不想了解我是怎么知道的吗” 菲里又埋回了脑袋。 “怎么会呢,你也亲眼看到了她是个怎么样的恶魔!”白衣小男孩又摆出含辛茹苦的语气说道。 “我见过她……而且,你给我看的画面也不一定是真的” “她也可能是骗……好了,好了,不说了。不管怎样,我们先远离这时空风暴” 菲利只是坐着不动,麻掉的眼睛透过如阳光下鬼畜般扭动身躯的蚯蚓似的空间扭动波,去看那模糊的死老鼠。 他想到了母星,想到了梅丝,想到了父亲,想到了暗淡已久的母亲了,还想到了不怎么愉快的高中,想到了自己遭受的欺凌,想到了世界末日前故乡火红的夕阳,想到了的消失在回忆世界的爱抚,永不再来,想到他永远接触不到的那个欣梅,想到宇宙旅行,想到了眼前混乱的时空风暴……他不能再思考了, 一切都没有意义。 “走啊,来啊!你看那边,我都能看到强风区的外形了” “嘿,伙计你真是疯了,没有你我可找不到欣梅啊!” 白衣小男孩在后面推他,“你!真!是!疯!了!”,菲利一下把他摔了个出去。 菲利埋上脑袋,大喊到:“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白衣小男孩的气愤,化作一只模糊的白色大手。一下拍向菲利,可惜没捏住,就化作一滩薄云消散了,搞得自己本来就虚弱的身体都变得轻缈了起来。 “没有你我做不到!欣瑰她杀死了几万个智力超群的人,只为了研究,然后制造出了一个完美的躯壳,就是我们。她要研究她自己的血,因为那里面有海怪的秘密。她把血养在我们巨人的完美躯体里。 我们虽然是制造出的怪物,但我们也人心做的,甚至那些研究对象里的每一个人类比其他地球人更聪明,经历更多,更具有人情味。他们比其他地球人更加称得上叫人类。 没有海怪血液的供养,我们会死,欣玫瑰活着,我们继续实验,我们也会死,每一个巨人都是! 我们死了,那四个平行宇宙就会没人镇守。四个同时泄露,可不是现在这慢吞吞的速度了。整个世界都会在一瞬间毁灭!然后怪物成为新主人。 只有你能帮助我们,帮助这个星球,你能理解这些东西,你也不会被吓坏” 菲利捂着脑袋,膝盖紧紧压着眼睛,憋着自己嗓子,使劲不愿意出声,但还是发出了几声短短的呜咽。 “你的父亲呢!你的父亲就是这样教你你的吗?他一辈子就在恪守自己的信条,为了心中的公平,为祖国的未来,到死还都是在为了母星的复兴而奔波。他严格的待你,不是他恨你,而这是他在心里认为能给你最好的东西。你!而你还是一副无辜的样子,叛逆得啥都不愿意理解,只想要别人贴到你的屁股上求你,呵!” “你知道什么!不要以为你看过我的脑子,就知道我是怎么想的!他根本不爱我,没人爱我!实话实说,这星球毁了和我有什么关系,反正又不是我的母星,再说了,我的母星能有个陪伴的,我还应该高兴呢!现在别烦我,快离开,我不想再走了,我走不动了” “你真是无药可救。你的梅丝呢,那个小青梅竹马!你脑子的那些对她恶劣的想法又是怎么回事呢?你不愿意在现实中执行你脑子对她的那些卑劣想法吗? 你很早就可以离开自己,离开这个世界,可你还抱有奢望,不,卑劣的欲望,朋友。 放下你的面子与责任,对人生来说,永远没有死路。还有一条路摆在你面前,只要你愿意,你可以当一个尽情纵乐的家伙,你一样可以糟践你的人生,继续假装你的自恋哀愁,还能收获多出来的快乐,而且你这样做了,我欠你一个大人情呢!所以你是好人,我的大大的好人” “废物!废物!真是废物!” “别这样说”,白衣小男孩坐到他身边,一片白的手掌搭在菲利弯掉的肩膀上,一切都显得扭曲。 “我们的时间不多了。你并不是废物,你是天才,只是没有机会和环境。废物和天才没什么区别,废物甚至比天才还要累呢!不过都强过普通人。 你记住,我在一个平行宇宙中看到慢身是鳞你。在那会宇宙中,你释放了很大能量,你绝对不是一个废物!你能帮到我们的一切。 我悄悄告诉你,兄弟。一旦完全杀死欣玫,再找到海怪的一些低浓度的血液,我就解救我的同伴了,不再遭受无穷无尽的监牢折磨。 自由了,还有世界,你这么年轻,我一旦出来也不会是个等闲之辈,我有些操控时空的能力,足够你和我在人间潇洒了,我几乎可以满足你的所有欲望。 所以来!痛苦要你绝望,而绝望和痛苦都要你加入我,来!来!” 白衣小男孩小声地揶揄出最后几个字,那尖立是声音在扭曲的空间里搔得人心痒。 菲里抬起脑袋,肿胀的眼睛在空间里变得巨大,眼中的黑色模糊在发炸,如同他脑海中提前兴奋的想法。 “我真的能吗……” “那是自然,你会大有作为。可你不愿意承认,那就在黑暗面挥霍掉,因为那也能证明你是天才” “证明给我看!” 白衣小男孩猛的站起身上,踱步了起来,端着脸思考着什么。 此刻空间扭曲的不下于平又滑雨伞点的巅峰时的模糊了。他和菲利都被这时空引入了康放状态。 模糊的空间里,几乎谁也看不到谁,看到也是几缕模糊的色调,都不能和背景分清楚。 白衣小男孩消散了,白色巨人进入自己的边界宇宙。在那里,他能在这扭曲的空间中看的远一些。他看到有刺耳声音正在靠近。 他坚硬的手捏着菲利的肩膀,雪白色上的手上隆着微红的血管,飘过条条紫色的时间带。 他凑到他的身边,带着即使扭曲也难以模糊的恶心表情,靠到菲利耳边,静悄悄地用一种乌鸦正在被杀死的乌鸦濒死癫狂之音说道:“你真是无药可救的东西” 肃然,对菲利来说,一切扭曲似乎都加快。 废物捂着脑袋,快要发疯了。他嚎啕大哭,眼前那些落入油锅的小蛇好像是个人在垂死挣扎般的游动身体,也都肆无忌惮钻入钻出他的身体。那种空白的失去感更加彻底的又出现了。 时间的熔岩已经完全吞噬了这个地方。他在地面溺水,脑袋顶入软塌塌的墙壁,无法呼吸,双手在地上扑腾,溅出浓烈的油彩。油腻的天空盖上他的身体,冻冷、火焰,还有空白的吞噬,在天空里无声的进行。他在吼叫,却没有一点声音。身边的天空生长出丑陋的长条,颤抖着升上了菲利的思想,裹上了菲利的躯体,他似乎就在其中一只触手中。 画面越来越扭曲,尖锐到刺眼。他声嘶力竭的呐喊,是无声的,可那样的环境下谁都能知道。 那只雪白的小手又放回他的肩膀上, 菲里紧紧地抓着那只粗糙的手:“救救我!” 没有回应,他扭过头,那是一只斜立着绿刺的硬手。一声嘶吼,炫彩的扭曲迷雾在这个手后消散。 扭曲的彩色像蛇一样被驱赶开,是一个浑身绿色尖刺的“人”。雾在马路上渐渐飘散,若干个浑身尖刺的厉鬼,盘着畸形步伐慢慢挪动着,像一个垂暮之年的老人。 滞留在雾气中的怪物显出彩色的雾影,暗淡的雾气正在不可阻挡的前进。 怪物裂开满嘴的嫩芽尖,整个头就和黄豆人一样,半个脑袋就那样惊悚地抬了起来。嘴里除了塞满的尖角,什么都看不到。 接着,雾中所有的扭曲怪物都这样张大头颅,异口同声的呻吟道:“你会永远跟我们在一起吗?” 菲利终于能听到自己的尖叫,显得尖细的惊恐之音,响彻、贯穿了这片雾气,整个世都被消融在这个雾气中,而这片雾气似乎又被那尖叫刺得只剩下这世界了。 肩膀上的鬼手捏空了。肩膀已经空了。菲利推动双腿,却没有移动丝毫。空了肩膀的手臂掉到地上,摔成了粉末,扭曲的风吹走了。 菲利好像在彩色的沙尘暴中,而他的内心则在惊涛骇浪之下。他伸出另一只手想要隔开怪物,感觉流星在宇宙中传动,充满希望,充满愤怒? 那种怪物就漂了起来,在无限的自我扭曲下,黑色的血液垂直滴落,快落到地面时就折返漂浮,化作了彩色血雾。这个曾经叫王洪子的怪物就死了。 彩色的雾气在炫彩雾气中飘,薄薄的雾成了午后天边浓厚的史诗云彩。 近处的这些怪物举起茶杯把水泼出去,到远处的怪物那儿,就渐渐扭曲成了一把把崭新的枪在喷出子弹。 菲里举起双手,眼前一阵黑色的光芒,子弹零落的掉到地上。 菲利捏起手指,黑色的倩影像时空中沸腾的黑液,泡发、切割、飞舞、吞噬,怪物都消失了,时空的扭曲之雾也消散了。 地上一摊摊扭曲的白光像烈日下的蚯蚓那样绝望的扭动。他看向自己的新胳膊,上已经嵌着一条黑色的亮粗线条,接着,又用它拿掉黏在脚板底下血肉模糊的死老鼠。 周围的时空波律似乎也都逃走了,空间变得平稳,太阳照亮了胳膊上的线条,照亮了地上的几颗白色牙齿,照亮了踩在扭曲水塘上的小小的白色男孩: “我没有骗你,从头到尾” 第55章 续46章 法老使徒继续任务 仿佛水龙卷搅动沙暴,这昏黄的海水透着黯淡的伤口,沙海巨怪像一座正倾倒的大厦,轰隆作响的潜进着。石尖肃立的大嘴中,格辛嵌坐在唇系带上。 他举起手臂,眼睛盯着小臂,那块皮肤就被亮闪闪义肢上的一个小点给吸收走了,露出一面透亮的微晶屏。他想认真的看一次仪器的计算结果:这确实是难以置信的深度,法老从没有告诉他,沙海的规模已经如此夸张了。 皮肤在那个白点中重织,接着像霉菌一样衍生出来,每扩张一点就发出浓重的咯吱声,如同死黏的胶状物,就这样盖好了荧亮的手面。 他深吸一口气,最后一点废弃的图腾之沙就被代谢完毕了。干碎的图腾之沙铺平了他身下的缝隙,在边上,巨怪的口腔壁则出现一个大洞。 他的机体回到了最佳,根深蒂固的恐惧就不可忽视的表现了出来。夜视内膜下的巨怪嘴中,一切在微亮下几乎清晰可见:摇动的脏水在脚边晃荡,减压后的急流从舌线直冲进夜视也看不清的怪鱼腔体。 他不感到孤独,因为弗莱克一定在跟着他。他在矛盾支成的绝望痛苦中又陷入沉沦,饱满的钢铁之躯此刻多像一张揉着恼人噪音的废纸。他低下因为压力而嘎吱作响的头,他早就应该切掉后脑内微型精神感知球的,可医生说那会使他失去最后的内在平衡手段。 他又抬起脑袋,因为一滩图腾沙在他眼前升起,他调出手臂上的高爆射线,正在要对准,发现是自己正捏着沙子。他虚惊一场: “啊我真该涂点润滑油了,没有油我会锈掉的” 下一秒,他不再记得那摊沙子是否被谁捏着,但此刻他猛地扭去脑袋,那沙子飘着!而那后面有一张脸,一块披着很多脸皮的头颅,脸皮都皱着,像晾衣服一样挂着,似乎都能闻到臭味;在那鼻骨两边塞着两块内外倒错的眼球,红润小蚯蚓结成干似的线条布满了结膜,粗细不一的血丝偏中垂着一条淡红色的粗神经,那样的丑陋,只有这一只眼睛有,下面还悬着几块如肉片般的肌肉。 诡谲的东西还在折断似的摇晃,好像扭断的头颅只连着一点两点白色的筋肉。 格辛猛地跳开,能量狂猎在涌动,让机甲发出火热的太阳光。他快速射击,三枚精确的立交聚能射线毁灭那张脸。脸消失了,一如既往的,那里根本就没有怪物。 那只是巨怪新长出来的的皮肤,因为不稳定的芥蒂,盘结出堆叠的组织,如同一堆堆、一张张油光滑润的的曾生血肉。 巨鱼在呜咽,猛烈颤动着,巨腔的沙水也失去了该有的平衡,不再照顾里面的格辛。格辛跌倒在天花板上,沙水淹没了他;一会又逆转过去,侧着身子撞在黏糊糊又坚硬的口腔壁,乱七八糟的结块沙子砸向他,带着馊味的淤水,散着腐烂的味道,又沾湿了他。 这样的骚乱没有止境,格辛不得不用飞火装置开启悬空,尽量保持在这个滚下山似的大家伙的肚子正中。 他忍不住了,飞到巨怪代谢的沙水柱中,压力飙增。最终爬到开口,那是巨怪身下刀割开一般的过滤口,看到外界也是被搅得天翻地覆,什么都看不清。 在他要回头的刹那间,在那边,那边!有一条巨大的树枝戳出了这海底“沙暴”,不,他看见的不是一根,很多根,是很多条灵动的蛟蛇!冒着荧光。 那些粗壮的东西是触须!灵动的漂浮着,牵引出下面那个巨大的龙头,幽蓝的龙眼和这黄沙之海格格不入。 格辛抓着巨鱼的过滤口边,傻傻的看着,被这条大龙脑袋惊讶得不行,敬意远远超过了恐惧。 “这就是海怪呐,法老所说的玛雅”,老半天才用人声早已损坏的合成器说出了这句话,带着电流声。 深渊一般的“海底”升了上来,格辛现在可以清楚的看到方圆几十里的周围,边缘都生满几十排牙齿在渐渐闭合,因为海怪已经抓住了猎物。 蔚蓝的光完全取缔了沙海的粗糙和黄色。耀眼的蓝光下,如同飞在湛蓝的天空上,深海巨鱼猛得一颤身体,调转了脑袋。 可还是来不及了,巨鱼几乎消失了,消失在一副油腻、多触角、崎岖不平、如同一片沉入海洋多年后的泥土,然后生满了苔藓和不合常理的植物的海怪之脸下。 格辛一瞬间要承受难以计量的深海压力,因为法老的深海巨鱼拼尽所有的力气,用上仙古图腾之沙和日积月累进化的所有注意力,没有被完全吞没,可也就只剩下一块薄薄的前额,以及上面空洞的恐惧之眼和再也闭不上的嘴巴。 格辛踩在巨怪嘴中,抓着牙齿,随着巨怪的遗体下坠。看到海水中涨满了海带,似黑色倩影,又像蛇。那应该海怪的身体里溢出来的。 苔藓色如同海蛇一般的海带,滑润的盘结交错。这些海带是真的完全能驱赶沙子,泄露着莹蓝海水从中挤压开来。干瘪后,那海带就失去了微光。 因为铺天盖地的海带存在,才得以明显得看到海怪身后已经形成了海底龙卷。海带胜过蝗虫过境,海龙卷的风眼黑得像一点黑洞! 巨怪的小半截身子以及里面的格辛,不可阻挡地冲向水龙卷,巨怪的小块身子在迅速的被压缩,这一切癫快得如同在向世界末日奔丧。 渐渐的,那小段巨鱼之躯已经缩成一块小轿车大小。于是他们降低了速度,对狂暴的海底龙卷来说他们失去了吸引力。 风暴淡去了,海洋,凝重的海洋。轻盈的蓝水中浮着淅淅沥沥的海带,有的发着绿色的光。它们都慢悠悠的飘在这片碧蓝之海中,不见一粒图腾之沙。 巨鱼的遗骸也开始被这片纯洁的海水分解了,身体不断崩溃,融成沙子,沙子又被蓝水吞噬,消失得找不到踪迹。 格辛飘在海中,没有沙粒无休无止的摩擦声,没有垃圾碰撞出的剧烈噪音,只是一片蓝色。幽静的蓝色发着微光,好像置身在凝重的水母内,时间都停滞了。一切都是那样寂静,“这片荧光的海洋的多美啊……” 他的机体突然休克了,脑袋失去意识,他被这美轮美奂的寂寞蓝海给征服了,小小的脑内微型精神感知球压根处理不了这样的场景带来的超纲体验。 ——————=——=——————— 他睁开疲倦的眼,小脑那块装着精神球的地方鼓疼着。很多发光的长条鱼儿在啃海带。 海水似乎凝固着,他控制不了身体,四肢任由海水压力和重力去施压,就那样缓缓下坠。奇怪的是,这种状态下他的义机能量流逝的还慢点。他没能睡醒。 下一次睁眼,他感到小脑中的精神球已经被图腾之沙修复好了。他扭动久违的四肢,那感觉真妙,安逸中充满力量的兴奋和幸福感。 他启动飞火装置,想要飞一会。身体还是控制不住的下坠,甚至变得越来越快了…… 他能看见海底的地面了,不幸的是上面生满水晶柱,亮闪闪的一片,闪耀成一面水晶丛林。 整个海底都冒着这种水晶柱。他看向远处,发现天际线边的柱子似乎不会发光,只是折射的亮光。似乎正是脚下这片发光的土地,在让他下坠。 飞火装置对于下坠无济于事,那些发着温和白色炫光的水晶柱就好像磁石,而格辛则是全副铁甲的装甲人。 好消息是,他在这里,能强烈的感受到了法老的存在。 既然无法摆脱,只能向下了。靠得越来近,就越能看清那些水晶柱子不单有电线杆那么高,它们发着温和的光芒,数量众多显得那样刺眼,这简直就是一片深海底的繁华都市。 格辛对抗上了密密麻麻的鱼流,都没脑子似乎撞上他,毫不夸张的说,他踩在鱼上,有种如履平地的感觉。他走了一会,也明白了耀目到不可直视的原因,那不是水晶的,而是塞满间隙的鱼在发亮。 鱼的阻挡,让向下的磁力变弱了,可为什么在远处是那样的强烈?这不合常理。 他再次启动飞火装置和内设螺旋桨,要一鼓作气游出磁力范围,他有预感就是这片发光的水晶在吸引他。 他扑到黑漆漆的海底地面,周围滚起浓厚的尘土。 螺旋桨还在无意扑打,卷动水流,鼓起泥尘。这里黑的就好像特大暴风雨前的环境:只有淡淡的微光,还都折射的那片发光水晶林的。 他也注意到这里的地面很多是黑色的礁石,只有这上面冒着一些矮矮的颜色各异的玛瑙,和旁边参天的发光水晶完全不同! 水晶群就坚挺的杵那里,横七竖十。法老最后的呼唤也在那里。他从龙喷国金字塔来到沙子疗养地的最后目的近在咫尺,可他不能进去,因为过大的吸引力。 在这阴影交错的地方,还生满了宝石玛瑙……很难让人想到这是深不可测的海底。鱼儿在黑暗中游向光明的水晶处。 他有了灵感,快射仪调成了热重力连射,可没曾想到这里的高压直接同压了枪体,紧接着高压就穿到机甲里了。 他只能苦苦的把双手摁倒沙土,在浓厚的沙土中另一只手用力的按着那个开口。能量在显示板上快速流逝,没办法补充,这片被净化后的海地几乎不存在图腾之沙子了。 他疾步跑了起来,半低着头,手臂压入土里,堵着另一只膀臂的开口。 瞎子似的鱼儿被撞散,他跑入了前方的阴影中。一下从土里抽出两只完好无损的手,沙土下还是有那么一点图腾之沙的。 阴影移动了,他举起巨鱼的仅剩骸骨,抛了出去,凝重里只允许皱着一些细微的纹路。 海底震颤,石缝飞血。他耙下黏附在石头上的死鱼,涂抹在自己的手臂上,把另一只手臂上的高温发动机杵上去,不一会,鱼尸就牢牢黏住。 他搞得这片安静的黑暗海域生出很多响声。一共砸了三次,为了滚烫的发动机能碰到全身,他不得不弄断了人体构成线条,现在他的身体几乎可以百分百的扭曲。这线条是他的行为像个人类的关键,没有它,他就会变得和魔方一样无限扭转,又像积木一样可以堆叠组合了,当然,最像的还是机器人了,他本身就接近完全机器人了。 就这样,如果你能闻到味道和适应深海的极度高压,你就会感知到一个散发鱼死腥味的血肉怪物。活像一个被蹂躏得不像样子的鱼饵,看看那些发白的烂鱼肉还在随着他的脚步飘动。 走进了发光水晶林,他就好像走进了集市,这里的鱼劈头盖脸的撞过来,或者推着他走,他很难看清什么东西。 感到烦闷压抑窒息了,他不得不抬头,好不容易从高处比较薄的鱼堆中看出一点不一样的风景。 他看到的还是水晶,可那里面竟然也游着鱼儿,并且怎么看也不像是反射。他不能再盯着看了,虽然他置身高亮下,如同青天白日,但焦虑和高压会让他的精神折磨适应这些光亮的,到时候这里就会变成最恐怖的地狱。他得完成任务。 他闭上眼睛,静静地体会着法老通过图腾之沙对他的呼唤。到这里法老的呼唤都比在外面弱多了,又是一个不合常理的地方。 鱼儿撞裂他的死鱼外套,向后飘去的死鱼成了这些庸碌之鱼的食物。所有鱼涌过去,围着碎鱼块处形成了混乱。 格辛的步伐越来越不稳,时不时就要撞上水晶柱,那些吸引着能量的发光水晶柱。 揽手捏过一团鱼,捏烂后堆在被撞开的地方,让高温贴上面黏牢。 他把紧蹦的脚从两个深深的洞中拔出来。他越发觉得这场不对劲了,机甲的能量被偷去得极快,他可能会死在这,但必须他必须完成任务。法老的遗物,让法老复活。 又是一群发疯的鱼群向他扑来,他使不上任何科技,能量越高的东西被发光水晶柱吸引得更快。 他在手心捏着一团鱼肉,鲜红红的血渗入密集的鱼隙,让鱼群在他手上蜂蛹成一个球,接着丢了出去。 他通过脑内仅剩的图腾之沙(对自然的计算极为恐怖,尤其还在多自然的环境中),模糊的定位了这片诡异环境的构成因素,接着算出了这一片发光环境下鱼群的可能轨迹。 他不能逃避了运气,计算显示鱼风会吹向那里!他顺着鱼风,鱼风把他推向高处,一屁股做到已经扩大的鱼球上,他不停的撕掉这球中的鱼,扔出去制造持续力和方向。 很快,法老最强烈的信号就在眼前了。 这是一个斜坡的半腰,水晶相对稀疏。一块乌黑的礁石上冒着一块两米高的水晶,水晶的角落有个黑不溜秋的洞,好像一条黑蛇,凑近看,那散着一堆精致的沙,淅淅沥沥一直延伸到黑暗。 格辛兴高采烈地蹦跳起已经半身进水的身躯。 “任务,就要完成了!我就要回去了!我的天呐,我快要生锈了,我简直累死了!”。他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露着久违的笑。 突然面前的海水扭曲,一条粗壮的鲜嫰草带像条蛇一样卷着发白的云朵,跳跃扭动着的还有五万条连成一线的羽毛,卷出一个梦一样的漩涡。 格辛紧闭双唇,愤怒无以言表,眼睁睁的看着一大一小的两个阴影从光线中渐渐成熟 第56章 菲利和白衣小男孩在路上 时空泄露的里外故事 “你怎么知道欣玫还活着……” “呵,她的基站” “什么” “这个被海怪眷顾的脑袋想出来的主意。她有独特的脑电波,你要是用过脑核心就会明白。这些强力电波的接收站遍布世界,收到完全的信号就会启动她那些机械,满足她的所有需求。” “启动了吗” “没有,她的脑电波微弱,才点亮第一轮的波律扩大点”“是的,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必须杀了她吗?” “必须!你知道的,她不会放过我我们的” “也许我可以保护你们,以我的能力……”。菲利举起左手,亮出手臂上的黑色线条。 “怎么?只是杀一个人而已,况且谁知道她是不是杵在痛苦到求死不得的阶段,我们也许还只是帮忙呢,不要优柔寡断嘛!” 白衣小男孩走在前边,后面跟着菲利。他们已经走到时空泄露的风暴边缘,这是这个平行宇宙能泄露的尽头了。 这里的波动婉转柔滑,事物规则完全没有被掠夺。 ————————————————— 平行宇宙的膜裂开,时空泄露了。被泄露的时空,一开始会在若干重叠的时间上出现“点”,这些点符合克莱因网的全部逻辑,也就是全部。 这个“点”开始不大,要是“当地人”触碰到,那些器官就会立即病变,这是肉体能对时空做出的极限反应,下一秒再被完全抹去。也许会疼,也许不会,要是疼了,那比得上凌迟,想象连着你神经的肉体流到不知名的时空,从而失去了稳定,那将是你的血液染湿得最远一次的,疼痛也是指数增长、源远流长的。 一天,这个平行宇宙的欣玫正在研究着什么,水华高倍镜对着一个粉红色的“枝丫”。她左手扭动倍数旋钮,那“枝丫”就模糊了。 这还不到放大镜倍数的一半,虽然有点不方便,但自己的操作也没有不规范啊。 放得再大也只是片片油花般的模糊在旋转、自我拉扯…… 她不得不接受了另一个难以理解的事实,那就是,这东西不允许被观察。 她灵巧的钢铁之手摆出一个枪的手势,对准水华放大镜下的观察皿,几个手指不注意颤一下,食指尖射出什么。 器皿碎了,里面那只疯狗一样乱撞的“枝丫”散出满目的红色。她感到极度恶心,甚至都忽略了右手被击中的疼痛。 她为光秃秃的右手包扎好,泄气的坐在沙发上。 温热的蚂蚁似疫病窜到她的心间,她感到恐怖的温暖,急忙把沙发丝间散播的冷气调高些。 “什么事情发生了,一定是这样”她自言自语。 她打开电视,却闭上眼睛,仰在沙发的出气口上。 洛冷市不间断全天新闻,播报了全国都发生怪异的事情:很多人都凭空失去身体部位,提倡大家不要走动,自觉在出事地点做好提醒告示。 国防部统一新闻,通知全体地球居民,已经启动了b类公共事件法案。相关专家表示,这次的情况与三年前的那次为同源时空灾害。为轻度,请大家不要惊慌,不要过多走动…… …… 欣玫早上正要去买一盒烟,伸手接过烟时,手带着烟都消失了。青色的血撒到柜台上,只听见一声不知何处传来的拖拽铁链声,店员吓得够呛,一下关上了帘门。 空荡荡的大街上她感到酷热。就那么一瞬间,她本该纯正的钢铁血肉生出了那个粉色的“枝丫”。 她只在右手消失时尖叫了一声,接着无可奈何的品尝被拉得无限远和无限沉的疼痛。就这样,走回家,把那只大大的“枝丫”锁进观测皿,“枝丫”开始发疯…… 她在梦中回顾了这倒霉的一天。她想着后天开学就可以和自己的好闺蜜黛薇儿炫耀了,那是个挺拽的妹子。 不知不觉醒来了。午夜十分,潮湿的窗外黑漆漆的,几滴雨水像小精灵一样在黑夜中飞舞迂回,可瓢泼大雨快踩碎天花板了。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或者是自己的耳朵到底听到了什么。 当她抽动身体要离开沙发,那种撕心裂肺、贯彻灵魂的疼痛从心脏边生长出来。 她低头,看到自己的心房已经空了,粉色的血肉涨了一圈,取代了青色,红色的血丝、紫色的粗血管、模糊的淡红肉块在正中结出一颗火热的、血淋淋的、蹦跳着的、赤裸到肮脏的心脏。 她心中有一把火!她呕出青红相间的血,地面早已经是血肉模糊的了。 她感到有什么柔软、充满韧性的透明东西束缚着她,她怎么也离不开这沙发。 放弃了,疼痛也让她冷静下来。她能听到这个全新心脏在向她的全身泵血了。热流逼走那些幸福的寒冷,最后杀死它们,还涨大血管! 火热——火热——火热——— 她扬起脑袋,呕出青冷的血,涂满脸,又流经全身,接着喷薄出火红的液体,狼狈得如同一个饿死鬼在参加最后的盛宴。 脑袋猛然磕下,感到身子能轻微动弹,可意识再也无法清晰了。血水满布的眼朦胧的虚掩着,他看到白色的、透明的,里面流着质感的“线条”,很细,从她心脏的空洞中牵出的。 她很努力,把自己倒回沙发背上,看到时空中凝出的两颗混沌大眼在转动,整个房间都被这俩眼睛占满了。 模糊的色在发光。两眼中间,或者是后面,反正在模糊中已经失去了前后,仿佛一切都是整体,电视也在发光。电视没了规则的外形,右边冒出长长的凸出,像个严重畸形的脑瘤患者。 电视还能看出模糊的画面,是一个大眼睛的人,两只眼睛乌黑如同苍蝇眼,占了脸的二分之一。它坐在浓绿的工作台后,像个新闻播报员。画面泛动雪花,又裹上一层油腻的光泽。 播报员的嘴动了,嘴唇翘出了电视框。 刺耳的声音透过无数个时空和情感传到了她的耳中:“我是外星人。钻家你怎么看这场事件?” 它扭头对着另一个长着粒子脑袋的“专家”。 “时空扭动了,时间细线……拿上这把枪……空间先会流逝,在达到希望倍率时,就会短暂凝固,会呈现一个焦弹的膜。镜头还给阿牙” “好的,谢谢我。” “我再补偿一点,当空间系带够大,是会吞走你的脑子和心脏的,你会不死……” “好的,今天的播报就到这里” 画面开始抖动起来,里面的两个“小人”开始整理桌上的稿子。 稿子立起来,对着桌面敲了敲。它抬起头,黑色餐盘似的两眼盯着镜头,突然冒出了眼皮,裹拂了黑色的大眼,眼睛流出苦色的鲜血。 欣玫骤然感到一种全新的涨疼,能听到那后来的心脏的蹦跳声,好像脑子也变成了心脏。肿胀声像枪声一般响亮,接着她的眼睛也看到了同样的声音。要知道,这期间,他的脑子和心脏已经在旅行的路上了。 …… 她睁开没有闭上的眼睛,自正置身破旧的屋中,在爱抚稻草人一般的机器人。他裹着肉色,她知道自己也是,不过他露着钢条和片状血管。 “……王杯?” “是你吗?你……你好?” “我有点记起你了” “谢谢” “我们是人类?” “不是吗” 欣玫覆在他的脸上,亲吻他。他的嘴巴渗着机油。她帮他更换了除锈膏。 ———————————————— 在这个时空里的王杯,也就是我,正待在钢架椅上,轻微锈病的机体确切的贴着钢面,感受着可怜的食物流。 他没有工作,他只能盯着冷色的大太阳度日,未来在什么地方,为什么过去一直在困扰? 他闭眼,睡着了。 醒来,发现自己的左手消失了。他敲不开医院的门,能听到医院里面疯狂的人群的声嘈杂,自己却进不去。 她揩掉眼泪,在墙壁的便携柜上擦了自己的id,用掉可怜的钱,拿了一片镇静贴。 他贴上去,因为疼痛带来的燥热患得患失的缓解了一些。 因为疼彻心扉的压力,他像个瘸子一样挪动。一点点可怜的缓解,无济于事。 他踢空罐子,在寂静的大街上弄得哐啷作响。他也在街上喊叫起来,不要命似的,只听见什么地方的窗户猛关了起来。 “我永远成不了一个大人物” “唉……” 瘪罐子飞滚,沾过泥坑,在一个警示旗帜前飞起来了。它被扭曲“点”吸引,爆裂着拉出锡铁丝,最后像逃离太阳的蚯蚓一样快速逃散,最近消逝。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和以前的那次一样”他自言自语,声音在空荡荡的大街上很清楚,他有些发热,浑身抖了起来。 一个的念头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就蹲到折射出多面日光的“点”前了。 他一靠近,破旧的外套就开始分解离析出色泽,紧接着就是里面的皮肤,被拉成无数条细长的黑线,丝丝叠叠如同胶丝。 这是他这辈子做出的最勇敢的事——赴死,三年前母亲死在时空极点的滚烫的融化中,所以那里面不再是不近人情的地方。 他的日子过得糟糕,健全的理智也被的消极搞淤了,一切都不可挽返。 长出“枝丫”的左手让他作呕,他对着“点”伸了过去,爆裂声四起。痛苦在开辟运河,黑色的血肉、青色的血液以线条的形式鸡飞狗跳,一股癫狂的魂飞魄散之势。 “i will, i will,rock!” 一片落叶掉在他蓬乱的头发上。他睁开眼睛,空间中都是奇怪的扭曲,他透过这果酱似的扭曲,看到外面还是响晴薄日,这里确像是暴风雨要来了一样。 他站不起身,不过这并不影响,他爬动四肢义无反顾的冲向头顶的那个“点”。 他死了,这个时空的此刻他王杯死了。 ————————————————— 土星控制我父亲的皮囊挥舞匕首砍向王杯,世界在那时再重织。 他飘散了,飘向时空的壁垒——克莱因网。在去往围观世界前,他同调了那个时空死掉的王杯。 带着那个这种躯体的灵魂在这个世界复活,他享有一点好处。 黑暗消失,无尽的愤慨从未闭眼。一个人抱着我(是欣玫),我感到屁股裂疼。 “你怎么了”她问。 “我感觉我死了”我说 ……(详情见39章下段) 白色的大手把那个叫菲利的抽走了,我感到惊讶,心想着那家伙也和我是同类型的能力呢。 白的巨手一消失,我的世界又黑了。(这些记忆都是十一亿年后,发明的万能读取仪器读到的。所以说是的,这是一本时空复合小说,以你现在纬度,只能看到文字形式,以及特别变化这句提示语。那时候每个人都没有死,地球出现前后的所有人都被复活了,一点dna就可以接近无限的逆推,因为宇宙陷入大空虚时代) 接着这个叫“我”的就去往了微观世界(详情见47章) 那个异世界死掉的王杯由于这个世界王杯走动后时空线条的牵引,让他成功的活了,并且没有时空畸病。 王杯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一个血肉组成的人,她长着欣玫般的脸。 “喂!问你话呢 ……王杯?” “是你吗?你……你好?” …… ———————————————— 在这个准时空复活的两人,以机械的身躯存在,用着机械自属的意识和思维,不过模糊的时空激流下,钢铁也能生出血肉。他们迎接了菲利的到访,以及推动了后续的故事。 我们还是继续诉说菲利和白衣小男孩在干嘛! 现在时进正午,太阳从扭曲的西面升到了最高,阳光成了一道道曲折的烟,照到事物上,就映出扭动的阴影。 他俩就这样走在大马路上,路后肃然传来摩托声,显得刺耳,因为那声音就好像谁要嘞死摩托车一样。 一个头发飘彩的人正翘着摩托车,蓝色星空尾气在阳光下拉出长长的线条。 抓着车龙头的是个少女,而拖着摩托车尾巴、让摩托车翘起来的是一个时间畸变体。 少女大叫,头发烧成红色。摩托车就要翻倒了,那个畸变体倒地上被拖烂了,不再抓着车后把手。 摩托车在两人身边飞驰而过,留下一阵清香。 “我们也不用走多远啊,只要到b23区,那里是边境的极点,我们就可以很快到欣玫在的地方” 菲里低着头,感受阳光,点点头。 同样的摩托声又出现了,两人再次回头,那个少女的面容不再自信,她满头汗水。车头翘着,车后那个怪物的利爪已经嵌入车身。 “她怎么了?”菲利问。 “谁知道,时空的事情谁知道,她一定是陷入了某种循环” 他停住脚步,拉开袖子,漏出黑色的线条,死盯着摩托车渐渐靠近。 “你在干什么?不要浪费时间啊!” “我想……我想,如果我有能力,我应该帮帮她” “别烦傻,你不知道那是怎么回事,谁知道那团时间泄露出的极点会出现什么东西,或者会进化变异成什么样子啊,你最好不要钻进去!听我的” 白衣小男孩跳起来拍菲利的肩膀。 菲利不为所动。 “走啊!别这样” “别担心,很快的……我只要一下,就能打碎一片,相信……相信我!” 焦急在白衣小男孩脸上挤出。 菲利伸手对着摩托车,把精力全部集中在内心。就这样察觉自己,阳光烤得手臂虚软,汗水流得更多了,但那股泉水般清凉的流星迟迟没有到来。 他的手在阳光中颤抖。 “别这样,你一定是累了,你刚刚也说了你撂倒了那么多,一定累了,走,我们无能为力的” 少女踩在车踏板上,贴着翘起的车身,摩托车飞过,就那么一瞬间,焦急的脸看向两人。 菲利跪倒在地,头脑被阳光熏得发炸。 “没关系,我们找到欣然还有我需要的血液,这样的事情就永远不会再发生了”。小男孩安慰着他,蹲下去陪菲利一块看的他身体打下的阴影。 “这一切都是假的”菲利, “我什么都做不到”说。 小男孩重重地拍了自己的脑门,粘黏的白衣下汗水清晰可见。 摩托车在身后又一次恐怖的哀嚎起来,速度慢得可以看到少女的一切细节:棕色的头发略卷,脸上没有焦急,只有一种死期将至的冷漠表情。 怪物像只蜘蛛攀在她的后座上,撕裂的爪在缓慢的时空中挥向少女的后脑勺。 菲利低下头,重重的倒在地上,希望的火苗正在壮大,却突如其来的完全消失了,只剩一片阴冷的漆黑,这对心灰意冷的人是致命的 第57章 迷茫的菲利 菲利躺在地上,太阳已经下山,秋日的寒气铺满城市。白衣小男孩倒在一边,按摩着脑门。 “你走,我帮不了” “你说十遍了,在这方面你真是拥有执着的力量。” “我感觉恶心” “别这样,我们是朋友。我们不是说好的吗。虽然这句话我也回了你十遍”白衣小男孩说。 同样的马路后,又传来了爆炸声,这次不同的是带有更亮的闪光和更响的爆炸声。摩托车没有一如既往的开过,而是稳稳的停在他们旁边。 清香伴着夜凉落在他俩的脸上。 “你们好吗?”她声音清脆,疲倦的脸透出朝气。 “你怎么做到的”白衣小男孩问。 “不是太简单,时间的事,我也不明白。你们要去什么地方吗,我可以载你们一程” “不了,我们是目的地不远” “那就保我一程?” “我们没有能力” “多一个人或多或少是好点的。来” “不了,我们不了。” 菲利拿开掩着脑袋的手臂,天空星光点点,少女的白色头发在闪光。 他又闭上了眼睛。 摩托车飞驰而过,车身后拖出中午的烈日阳光,照得菲利以为是在做梦。 菲利爬起身,在一旁呕吐,唯一的一点食物彻底被吐干净了。 “怎么回事!”白衣小男孩更多的是对自己问。 “我离开一会”。他消散了,只剩一个缥缈的白影。 他进入边境,在边境又走到了边境的边境,找到正在慢慢收缩的克莱因网,在前止步。 交错的循环线条表露出着千奇百怪的褶皱。他感知到地球的位置,对应了他们所在的城市也就是奥赛德。 这里的克网交错着金色的循环细线,他即使是时空天才也难以理解。 “如果蓝色代表泄露的时空,那这些紫色有什么,为什么他们的纹路突破的百科表格的规律?” 他远远的观望,靠这个边境的扭曲空洞分析起来。 “你在干什么!” “谁在说话” 白色巨人猛然转身,惊讶之余是莫大的恐惧,属于他的这片边境是不应该有其他东西…… “是谁” “你的兄弟!” “要做什么?” “你在做什么?” “拯救你们,傻瓜!” “停下,回来,守住边境” “傻瓜才那样犯傻,你怎么进来的?嗯?” “我们不得不对你采取措施” 白色巨人快速绕动绿色的线条,定位了自己所在位置,又一次捋动那根淡绿的循环线条。 最后一声是颤颤巍巍的:“错……误……” 他一身冷汗(当然,他的汗水表现和我们是不一样的)。再次再次奥赛德,定位了菲利所在的位置,发现那里不止一个时空能量点,还有表示纯粹时间的空影(那是空性的蠕动线条)。 “该死的,时间为什么分离了?” 他变回白衣小男孩,立马感到半边身子搅疼,因为他凝结在一个人身上,急挪到边上,又是一个人。 周围都是人,他们高举黑色旗帜,由密密麻麻的竖条编织,还画着两块红色的眼睛。 他挤开人群,看到菲利正在掏什么东西——是牙齿。 与他面对是敦克,就是死去达斯的哥哥,他汗容参雨,缀着发黑的刀疤,一看就是照着时空畸变体的绿色肉芽割的。 “他们真的都死了吗?”敦克问。 菲利点点头,攥紧手心的牙齿。 “多可惜,有他们的一份力量,我们就会更进一步的。”“愿意加入我们吗,菲利,还记得我和弟弟还有罗宾救了你吗?” “喂!菲利,你我们得走了。时间和时空分离,这片地区将超出我们的理解范围”人群下的白衣小男孩喊道。 菲利又点头了。 “喂,小子,别犯傻,为什么他一鼓动你,你就这样了?” “你这小孩怎么在这?”敦克问。 “要你管!” “把他丢出去……不,他也该加入我们”敦克点了一下头,小男孩就被举了起来。他在暴力的触碰下,身体进入不稳定,化出虚影。 敦克看在眼里,他高声喊道:“这个男孩,他被白色时空感染了!我们得杀了他” 众人齐鸣同意,卡车组成的夜幕也鸣笛,简直要轰碎耳朵。 “哇!你们在犯傻”小男孩在众人传递的手臂上哭了出来。 敦克都是刀痕的手握紧菲利的拳头,看向拧着脸的菲利。 “兄弟,我们就是兄弟。这条反抗的小生命就交给你了,当你入教仪式。你有幸和我们、和我一起活下去,见证世界的重组” “我要做什么?” “简单,碾碎他的脑袋和心脏。背暗之主不需要敌人的躯体” “背暗之主?” “是的,他就是造成这一切的某位神灵” “可,你们怎么知道……”“不,我做不到,还是放了他,他是个好人,我知道的” “我怎么知道?我和兄弟们都见证者” 敦克嘶吼一声,努力的学着时空畸变体的吼叫。 一个手下拉开了卡车的后备箱门。一群魂不守舍的人踏出车厢,他们被链条束手,并且前后穿成一条线,迈着僵尸般步伐踱了过来。 众人让开一个很大开口,有的在后面捂上鼻子。 他们在敦克和菲里面前排成一列,集体转过身。他们的脑袋都破了,凝着一些黑色的物质,幸运的是嘴巴还在。 这群没脑袋的怪物开始说话,一个声音不挨着一个,但隐约能听出他们每个人的主旨:“被暗之王会复活,被暗之王好拯救一切,脑子,心脏,脑子,心脏”。 菲里深呼吸,浑身无力,他要饿昏了。 “你看,这不是我编造的,而是一个穿越常规的现实” “怎么样,杀了这个异端的小孩,加入我们,你是好小伙,虽然太瘦了,你可以和我们一起,见证他的降临” “可是,为什么 我不明白,我在哪里?我都做了些什么” “伙计!接受现实” 敦克扶起菲利,把一把枪放到菲利手中,又从鞋边抽出一把匕首,微笑着:“用你顺手的!” 手枪掉在地上,他看着匕首上的反光,反出黑蒙蒙的星夜,还有周围一群陷入疯狂兴奋的人群。 白衣小男孩被摁跪在地,低着头,帽子掉在地上,被踩脏了。 “伙计们,给这个好小伙加加油!” 人群开始起哄,还有人在放枪,人群沸腾了。 白衣小男孩被四周的手猛推着,粗壮的膀臂还牢牢的抓着他的肩膀。 菲里走到跟前,人群止息了。小男孩抬起脸,闪着模糊的光,泪痕似乎照着众人癫狂的眼光。 菲利低头看着双手捧着的匕首,他畏惧,想到童年的创伤,这样的起哄,让他心碎,他需要逃避,可现在能做的,只有一直低头,好像只要一直这样就能不再面对。 他的泪水掉在地上,透过模糊的眼看向泪水汪汪的小男孩。 刀掉在地上。 “我找不到,对不起!对不起……” 他也跪倒地上,人群低劣灵魂的愤怒了,他大喊:“我就应该永远跪着!”不过在怒吼声中谁都听不见。 敦克抓着他的肩膀,拉他站起来,一下摆正他低垂的脑袋。 “你在哭!看你是什么样子” “对……对不起”他扭曲的抽泣着。 “看我!看我!” 菲利睁开眼,看到敦克满脸的刀疤的在渗血,敦克拾起匕首,接着又一拳塞倒菲利,他对着倒在地上的菲利的脸,演示一遍他脸上刀疤的制造过程。 新的血口子出现了,还切断了那些接蒂伤疤。 敦克撕心裂肺的一字一句的说出:“不要当懦夫!看我,看着我,你不属于你自己,而是我们!我们就是一个整体。你要眨眼!就让这血滴进你的眼睛,洗刷你因为懦弱而痛苦灵魂!” 两道活灵活现的疤痕出现了,众人齐声呼喊。 敦克把匕首放在菲利手上。 “起来!”他怒吼一声,众人开始有力的齐生喊道:“起来!起来!起来!……” 他缓慢的站起身,脸上的血滑下去,成一张黑鲜血拉长的脸。 “杀!杀!杀!!……” 菲利也开始小声呢喃起来:“杀……杀……杀……杀!” 刀尖对着眼泪汪汪的白衣小男孩。 男孩挤出一个比死还难看的笑容:“对了,这么长时间我还没告诉你我的名字呢,小男孩叫安波” 满脸鲜血的菲利面无表情,他心中痛苦的血液已经流尽,在这人群中,痛苦越多只会感到更多畸形的快感。 他和白衣小男孩近在咫尺,摁着小男孩的大汉更加有力的捏上小男孩的肩膀,男孩的双膝已经跪得扭曲了。 “做,菲利,我很高兴你找到了自己,我不怪… ” 刀刺在小男孩的心尖,大汉放掉小男孩,尸体倒在地上,菲利努力撑高了腿,一脚踩碎了他的脑袋。 血液……太多血液,充满腊质一般的血液…… 第58章 雪夜 舌头感到刺疼,因为我舔了别人的天花板。脑袋重重的,含糊的说出:“为什么人人都有这彩灯!”巨大的话语在夜空传荡。 虽然是在下雪,很冷,可我还是困死了。变得那样大,让我心旷神怡,一种无与伦比的畅快! 眼神盯着我那位蚂蚁般的女邻居,她裹着厚厚的被子,无神的眼睛望着飘雪的夜空。雪花掉在被子上,像一小撮白色的绒毛。 一棉雪花掉在她的鼻尖上,她惊醒过来。 只见嘴巴动,听不到声音,但她明白那是什么意思:“火热啊” 她窝在被窝里,但心理上认为天花板是空的,自己应该感到冷的,也于是她真的在为自己的被寒冷侵袭的身子颤抖起来。 一片雪花沾在她的鼻子上。 我把脸靠在破开的地下防空洞边上,看着这位“新生儿”的表现。 我想提醒她鼻子,我笑着,吹了一口气,希望别把她的被子吹飞咯。 一阵烈风刮去,她抓着被子,可还是被带了出去。小小的体恤包着骨瘦嶙峋的她,她试图在微微潮湿的地面上恢复被窝的全盛姿态,但她失败了。 她一把推开只能盖到肚子上的无用被子,颤颤巍巍的站起来。她是真瘦啊,刚刚骨瘦嶙峋是我瞎想的,现在她真的是完美的切合这成语。 她还没注意到我呢,我把脑袋盖上她的天花板,她能不能感受我巨大面容散去的热气呢。 可她只看到一颗巨大的眼球,眼中浑圆的眼斑一清二楚,还有那些像蛞蝓一样的眼睛轮廓……这简直是她的噩梦成真。 我听到了摇滚乐,“噔噔噔噔噔噔”的。 我的一声“哇偶”破坏了雪花触地声织成的安眠曲。为什么这样大叫,你们看看我那潭大眼!布满血丝,我感觉我的眼睛就像被烧着了一般。 这是怎么回事啊。我因为惊讶挣起骷髅般的身子,这样就耗尽了我的所有力气,我两眼一黑。 …… 毛毛雨似的雪花变得好大,好像薯片……接着草木升起,然后就是自然灾害——火灾,在我后脑勺冲动行事了。 我慌乱和惊恐太多次了,这次也没有习惯,你能理解那份我在恐惧情绪中占大头的油腻厌恶感吗? 我睁开——火焰——火——火热,好像太阳在我眼前烧。 我吞咽唾沫,虽然我干瘪的身躯里几乎已经没有任何水分。 接着我听到了圪垯声,好像谁在嚼骨头。我不理解,太阳在咀嚼谁的骨头嘛?而它抓住了我,我就是下一个?真可笑。 有一种怪物似的声音传来了:“谁援助的你?快说?” “谁在说话?我是怎么了?” “你还发问起我来了。你在我们新发明的火控审问器下,你要是说真话,就会被做成可口的碳烤栗子” “嗬!为什么不是碳烤烧肉?” 火焰逼近了,不管是眼前的还是我后脑勺下的。 我尖叫:“我说!” “记得要说假话,因为我们要反推,这样才能打发我们的时间” “好好,是……是飞裤海超人救的我” “e……有点意思,你最好快点说,我闻到了真相的味道” “额……还有小……小蓝精灵!” “你在胡扯,我问你谁救得你,你在和我扯淡吗?” 怪物嘶吼,眼中的火层射出火舌。 “对不起,你没机会了,我已经找到你帮凶!我有用控心的能力” “别啊,我还有利用价值呢!我全听你们的安排,什么都可以” “趁你痛哭的功夫,我和手下商量了一下,我们判你死刑。还有什么遗言吗?再见” “我还没说呢!这火怎么回事啊!” “我的遗言说完了” ……火光散了。 我倒在黑漆漆的地上,这地还有一股温热呢。天空白净的雪花一点或一片的划开夜空,多美啊,我一点都不感到冷,因为我躺在温暖中。 “想吃烤肉吗?”一个声音问。 我一哆嗦,看向她,是我那位女邻居。 “是你” “是我吗?” “刚刚的人呢” “我赶走了” “谢谢” “不用谢。代价是我嚼碎你的骨头” 这个小瘦子女孩扑过来,我爬动我干瘦的四肢就开始奔。她一下扑在我的背上,我们重重得摔在潮湿的灰烬上,我是压在下面的那位。 一口气老气吐出来,我感觉我把死亡吐出去了。 “先吃点耳朵开胃” “天呐,你能安静的进餐吗?”我礼貌的询问。 接着同样的圪垯声。 “你现在吃的是我哪块骨头?”我问 “是碳烤栗子” 我才注意到我后背没有重量了,我畏畏缩缩的坐起身,看到她钢片般的牙齿在咬掉石头,石头蹦出石子,打得我干皱的皮肤生疼。 “怎么挥手?”我惊魂未定。 “没怎么‘挥手'',在和你开玩笑” “你是不是饿疯了” “是啊,这里食物不合我的口味,我是不是吃石头,我告诉你个小秘密,花岗岩是最美味的。” “额……” 我环顾四周,认出了这是我邻居的房间,不过为什么烧成这样。 “别看了,我放火烧了。我刚刚看到一只巨大的眼睛,我不得不这样,你知道吗?” “……” 她吃饱倒在灰烬上,可怜的几缕秀金的黑发散在上面。 “你要去哪”她问我。 “离开,他们会来找我的” “嗬!你不会以为是你破坏了这里?” “不是吗?” “当然不是,是一个小小人炸掉了这里,炸掉你的灯,然后我变成巨人,救了你” “你在骗人,那是我” “好,这么说你能变大?” “是的。能不能不要叙旧,你要离开吗?” “我不想动,我喜欢雪夜” 我爬不上墙,因为饿到没力气,但当我透过这个坑洞观察外面时,我注意到了不对劲,外面是荒郊野外,不是,我不是这个意识,我是指我看不到我变大后破坏的任何痕迹,这只是一片宁静的冰雪大地。 “这不是防空洞” “很高兴你反应过来了。” “可这……怎么做到的” “傻瓜,我可不是无缘无故被围着彩灯的。我的超能力就是瞬间转移” “可审讯我的那些士兵是哪里来的?” “额……我的副作用,他们被连带了过来” “好……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我饱了,我要睡觉,为什么你不给我推些雪来,我喜欢睡在雪里” “我饿得动不了,不然我会帮你的” “喏”,她对我的脑袋丢出石块。 “干嘛!” “什么干嘛。食物!你真以为我吃石头啊,这些是能量块” “好好” 我拿一块塞嘴里,咬不动,这不对劲啊,试着含化了,然后感受味道,可还是一股灰烬伴泥土的味道。 我奋力一咬,我明白了,我上当了。飞吐了出去。她在一旁笑弯了腰。 “这算什么?那就是石头。你为什么这样爱骗人?” “哈哈哈,对不起。我只是需要点乐子,你知道的,我刚刚和我的朋友通过电话,和她们交流太过无聊,我不得不找点乐子” “你在说什么?又骗我?” “好了,这里!”她把一只烧得碳黑的松鼠抛给我。 我闻着恶心,但吃起来也恶心,可有肉味啊,我狼吞虎咽的吃完,感觉更暖和了一些。 她跑过来坐到我的一旁,拿起松鼠骨头像只狗一样吃起了,是的,对待骗子就应该用这样的描述。接着从她的嘴中就传熟悉的圪垯声,她能咬碎骨头。还是的,我都想起来了,她那对铁片般的利齿。 “你真的吃石头……” “谁告诉你的” “不要骗我,我知道,你的牙齿,是不是” “我有点累了” “回答我啊” “为什么要问这个?” “怎么了,不高兴?” “哪有,我最喜欢别人问我的牙齿了,这个故事要讲到我在三岁箍上牙套说起,你要听吗?” “不听” “好,我还以为你有点喜欢我呢!” “我不想再和你说话了。我们今晚就睡这?” “对我,是的,对你,恐怕不是,你得自己在雪地里找头温和的狗熊和它睡一个窝了” “什么,这不公平,那我为你堆着这些雪呢?” “你以为这些灰烬怎么来的!我不喜欢雪,也不喜欢寒冷” “我真得受够了!”我吃了小松鼠或多或少还是没力气,但我不能掉份啊。 我爬不上去,变大变小的能力似乎也透支了,不再生效。我气恼的坐在雪和灰烬参半的地上,听着金属的敲击声,面对着墙壁。 “傻瓜,和你开玩笑的,你还真以为你能找到一头和蔼的狗熊啊,哪儿有那么好的熊哦!你今晚和我睡一块” “我厌恶你的笑话,你的幽默感不及我的一丝!” “是是是,你得多活动活动,你需要更多的生气,毕竟我们被关了那么长时间” “这点,我不得不承认你说得对” “这不谢谢我” “你真让我头大” “一声谢谢不难,我救你出来,还给你吃的,你对我却这样……” “好!好!谢!谢!” “真乖,这边”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那边已经挖出一个洞了。 我扶着腰,走过去,低头,里面乌黑麻漆的,我弯下腰走进去,坐着离她远点。 “你怎么挖出这样的洞?”我问。 “很简单,我还有个超能力就是转移物块” “那这些灰烬呢?” “我……转移会带来高温,是这样” “有点玄乎” “好了,你能把洞口堆起来吗?这样我们睡得会暖和些” “就不能用你的超能力吗?” “我也会累” “好,可我也累啊” 我爬过去,去推土,一下滑倒在地,摇滚乐的鼓点又响起,泥土发光,隆起,接着又自动夯实了,只留下一个小小的上层,留作出气口。 我倒在泥里,看着她。 “你怎么做到的?还有那声音?” “超能力,以及超能力的副作用” …… “你傻吗?” “我又怎么!” “靠我近点,有温暖我会恢复得快点,这样才能应付后续防空洞找来的人” 我挪过去,我有点快乐的,她让我想到了欣玫,曾经我们睡在一块过。 “这里很舒服吗?” 我被谁摇动,但我困极了。 “怎么了!他们找过来了吗?”我惊醒来。 “没有,你觉得这里怎么样?” “这里是个睡眠的好…” ……我梦到白色大手,梦到欣玫,梦到防空洞居住守则,梦到一大片雪地,还梦到土星(那场景已经不能激起我的恐惧了),梦到被囚禁的那段沉长岁月,内容我什么都不记得,但就是一种无法抹去的沉重感,梦到了那个和我一块下到微观世界的女孩,她吊着脸皮,是因为治疗,脸皮间垂挂着小灯泡,我听到圪垯声,这让我呼吸急促起来,肋骨撑起消瘦的皮肤,拉得生疼…… 我一下惊醒,这声音没有终止,还带着一种环绕音,因为那是从一条深深洞穴里传来的,这条洞穴就在我的脚边。我双手擒着泥土,蹬动双腿,顺着洞穴慢慢爬下去,几乎不出一点声。 这洞穴壁也都是灰烬,还保持着很高的温度。仔细听发现这圪垯声很慢,很细,好像一个有意避人耳目的罪犯的行事风格。 我的呼吸太重,但这位“圪垯声”肯定没功夫注意。 我终于爬到了尽头,看到半块深埋在土中的巨石,破碎的石边亮着一条火融。消失的半边石头前坐着那个女孩,她一只发光的手摸着剩余的石块,另一只手就掰下石头,吭哧吭哧的塞进嘴里。 “怎么说,你真的吃石头” 他满嘴的石屑和干掉的泥土,就这样扭过头,看着我。 她深吸一口气,摇头晃脑。 “是的,你会怕我吗,我是怪人”说完,坐到地上。 “朋友,朋友,我也是边缘人物,见到一个脆弱的怪人……我不知道怎么形容我的兴奋了!即使你变成我的仇人,我也会由衷的赞赏你这个人的!就是这样,永远这样!” “哇噢,你的反应很过激” “额……对不…我感到尴尬了。你一定饿坏了” “嗯。彩灯限制了我的能力,还有我独特的胃口” “那道火痕迹还有灰烬。我总感觉你的能力不对劲” “嗯,你的脑子越来越能用了” “嘿!” “哈哈,是的” 第59章 菲利的路 一辆卡车拖着长长的后备箱,高级人员都会聚在这里。菲利睡在里面的一张软垫上。 车轱辘作响,周围还伴着机车的声音,是那些不知疲倦的追随者在驾驶。 敦克坐在靠边的椅上,手支着桌子,那只手拿着几粒牙齿,桌上还摆着一张弟弟的照片。 他陷在沉思中。一旁捂着头的是硬爬教创始人兼隐身学教授的刘易斯(51章出现)。 空气略微的糊动,他们绕着时空泄露的边缘,去寻找生还者,他们还需要一些脑子和心脏。外界已经放弃这片模糊之地,他们也放弃了外界,他们不需要更多“疯子”和“罪犯”的称呼了。 刘易斯拉下隔音门板,这是狭小的忏悔室了,一对一敦克。 “为什么留下那个小孩?” 敦克从回忆中蹒跚而出,沙哑的嗓音像夜语:“黑线” “什么” “手臂上的” “我到底没注意,我老了” “没关系……他手上的线,就和王洪子身上的一样” “我还是那句话,那可能证明不了什么。我做了几十年的隐身材料研究,材料在不同的刺激下的反应总会让我感到惊讶,有一次我在菊石上打上点晶快,你猜我看到了什么,一条白垩纪的化石文蛇在冲我眨眼睛!” “相信王洪子,我知道以他的意识在感染的那一刻也不曾迷糊” “风险太大,风险太大。外界公布了七线采列法的可能性,以我的层级,我还是有能力带着我的教徒们继续以往那种生活的” “没有退路了,死了这多的人你还能继续你的派对吗?” “啊——,去看看他!” 敦克捂着灯,指缝间散出的光线照在菲利的膀臂。菲利似乎努力的想要掩盖黑线,奈何他的全身都是衣衫褴褛的。 刘易斯俯下头,用手触碰那些衍生出的黑色,凝出的黑筋如同雕像的纹路。 “这确实不常见” “他会是第二个。我会让他成为” 刘易斯点点头。两人回到小隔间,各种睡入睡袋。 夜色茫茫,小鱼似的空间律动与秋夜分享秘密。大车陆续停下,接着人群吵闹,那些在夜晚睡觉的人赶过来,而一直跟着的那群不知疲倦者在平地医院上铺下了睡袋,迎接自己的夜晚。 大喇叭开始播放一种超频率音,这是为脑核心能接受的最低级频率,而这种接受功能也是每颗脑核心必备的基础功能,即使是没有全网络的地方,也可以呼叫当地的警局,当然,也仅限于此。 一个耳朵裹着纱布的黄发男子从废板下站起身,蹒跚着痛风似的步伐走了过来。 “我真高兴能见到正常人”他对着一个信徒说。 “伙计,来这就没烦恼了,这场浩劫真是吓死个人是不” “是啊,我的老婆和孩子被一帮暴徒给抢走了,第二天我的房子就在一顿扭曲下塌了。我可能是丧妻女之疼,让我跑的比别人快些。终于跑到这地方,我看这里的空气还很正常,谁知道这条街的都是豆腐渣房屋,一点波动就塌了,把我埋了不知道多长时间” “伙计,喘口气,到这就都好了,去屋子里喝些热巧克力。一会见我们的老大” “好的,怎么走啊” “那边,那片遇难者队伍,排着” “谢谢” 菲利扑了一脸凉水,可总感觉昨天血液已经永远凝结在了脸上。一旁的敦克正对着喷热水的破开管道洗脸,他小心翼翼的用湿手揩刀痕。 “嗯,小子,你在看我吗?我妈说得对待伤口得用热水。我也还是个孩子呢,我远远比不上王洪子那样的领袖”。 他擦干脸,搂着菲利的肩膀。他满脸血块的脸靠得菲利很近,菲利感觉自己脸上驱不散的血迹感也有了伤疤的感觉。 医院专属的停车楼顶层,是高档飞车专停,只有几辆逃荒人群遗忘的,散在角落被破坏得不像样子。 一节可拆卸车厢停在正中,一辆没有车厢的三栖卡车飞在一旁的空中。 菲利站在车厢门口,听着里面的声音。敦克走出来,把他推了进去。 “吃点什么!今天是大日子,我们已经游荡好几天了,除了碰到一个小姑娘,就没见过今天这么多人” 他喝了敦克拿给他的酸巧克力沐昔,吃了一点罗塔风味的糕点。他不怎么饿,虽然昨天他也只吃了一点草球饭。他想着脑袋和心脏。 “歪!走啦,发什么呆呢” 敦克抛接着匕首,下了楼,走到卡车群旁的空地,那儿汇聚满落魄的人,畏惧的脸上,眼睛在发光,更多的透出一种死里逃生的窃喜,当然,还有畏惧这会是又苦难的延续。 “人群!人群安静。我是敦克,一个高中生。我的弟弟死于你们身后的时空错乱,我的父母抛弃我们,可只要染上就只有死,我恨他们,不过一份电报告诉我他们客死他乡了,而我的青梅竹马现在只剩下这些牙齿” 他捧起手的白色东西,一下摔了出去。 “我绝望,我流尽泪,我想要解决自己,去为他们报仇,为了我爱的爱我的所有人,可是向着谁呢!?没人……那时候我觉得自己再也支撑不下去了,我走到河边,看着水流,就要做出那令人发指的那一步了。 “我们的朋友,我们希望,我们的结果 ,我们领袖王洪子,他救下来了我。那时候我就和你们中的每一个人一样,被这场摸不着头脑的浩劫(那简直就是上帝最深的恶意)整垮。 “上帝已死啊!而人会永存。因为我们会斗争,王洪子就是这样的人,他失去哥哥还有唯一的母亲,他也消沉,也想要了断自己,是的!是的!他失败了,可他站起来了!于是他成功了!就是我们!” 敦克张开双臂面向所有人,又转到台后对着信徒们,他深深鞠了一躬。 “我们还有希望,外界摒弃了这片不毛之地,你!你!还有你!就是没人要的死人!没人管你,没人爱你,和一只等死动物我简直找不出区别 “我们自救,我们苟且偷生,如果没人爱我们,我们就自己爱自己。而我就要告诉你们爱的方法!这就是死在探索路上——我们的领袖——王洪子发现的,我没有一点资格占据它,我只是一个传递者。人没有火和爱,要怎么过活啊!! “听好,以下是我们唯一的希望:上帝,另一个上帝给我们启发,他说他能平复这场混沌,只需要,我们万众一心,需要更多的兄弟,只要拯救更多的人!” 他把额头皱得感明显,从胸口传出一种怪物的低吼。他张目直盯着似乎才刚刚出生,现在却火热无比的太阳。 “不要背叛!不要放弃!不要停止! “接下来请大家排好队,没有受伤的都聚到我的左手边,受伤的就请走到右边。我会为健康的人体检,为受伤者治愈伤口。只要加入就是兄弟姐妹,我们创造我们自己的孤路,我们不会放下任何一个人!!” 台下掌声雷动,其中有菲利的一份。掌声要掀翻这片时空扭曲着的鬼城,敦克在台子剧烈咳嗽,身后一排人急忙扶着他。 敦克的假发滑落,幸亏刘易斯摁住了,把他送到了主车厢中。 ———————————————— 菲利敲门,他只让他进去。 “您说得很精彩!” “谢谢”,敦克用缓慢的动作喋了一口滚烫的药水。 “我能去做些什么吗?” “我来就好” 这时候刘易斯从小隔间拿着一把不规则的手术剪走出来。 “别走”敦克说。 “这样不好”刘易斯反驳他。 “没关系的,我走了”菲利说。 “留下,我想让你知道” 敦克拿掉假发,光秃秃的头上一个黑坑直伸大脑。 “你怎么……这是怎么回事啊!” “我活不了多久了”他勾勾手指,呆站在一旁的刘易斯带着剪刀走过来,剪去洞边长出的黑色的组织,黑色的血在爆裂。 敦克咳嗽:“我——咳咳咳!——追随王洪子,一起触碰过时空泄露''点''。我也看到了,所以我永远相信他,你明白吗?” 刘易斯点点头。 “接下来,你要帮助菲利,完成我和王洪子永远见不到的那个目标。如果你带着你的教徒逃离,那就去,我不会责怪你,也不会放出那些怪物的,只求你不要伤害菲利和他要完成的事情” “我不会的” “什么意思,怎么了?不管是什么,我都不能……” “菲利,朋友,我看到你手上的黑线,并且你也安然无恙,所以它接受你,我也看到了你的决心,你杀了那个可怜的孩子,这点它应该早就知道……所以你应该领导这群惊恐的孤儿。你是唯一的人选” “菲利,不要让将死之人等待,他们没有多少时间!”刘易斯催促道。 “我真的可以吗?” “别哭,你可以不相信我,但永远无法怀疑它,你也见识到时空的力量了” “别相信你自己,相信它!相信你的直觉!” 敦克对着假发摆了一下夹烟的手,示意菲利。菲利拿好放在他头上。 他干硬的手楷去他的泪水,他用力的摁好假发的固定块。 “离开,孩子,让我静静。” “谢谢你带给我她的东西,她是我嫉妒岁月里的唯一安慰,虽然她爱着我的弟弟”菲利在门外听到了这章最后的一句话 第60章 梅丝 梅丝已经被黏附好脸皮,每天抹点胶藻,还得吃些水黏复合剂,不出半个月,她变成人类的副作用就会完全消失。 今天是多云天,窗帘紧闭的病房内更加漆黑。她的脸皮湿滑,她被护士摸了胶藻。 她的神智清醒,回顾着她从宇宙里——自己的母星跌到地球,接着是又摔到这个微观世界。她到底在哪? 她打开房门,来到前台,询问带她来的那个人在哪里。询问无果,回头之际,看到拉杏走来。 “你恢复的怎么样?” “不赖” 梅丝盯着她的白发,又甩甩自己乱糟糟的橙发。 “和我一块来那个男人怎么样了?” “他很好” “我需要见见他” “医生说他的病情严重,需要完全独立的环境” “好。我已经好了,今天就可以出院” “你应该还有一个星期的疗程才对” 梅丝甩头离开,重重得关上房门,倒在病床,脸边的缝线感到轻微的疼痛。 她不得不躺正身子,而那样又太正能量,干干净净的正躺着,看着上面,上面有天空,天空、火热太阳、皎洁的月亮,那是希望!可她现在不是一个乐观的人,从来都不是! 黑沉沉病房里的一个星期很快过去。她在前台拿到她来时穿着的烂衣服,这是她唯一的财物。 然而领着她的人还是走在她前面。她推开那人的肩膀,冲向前去。 “歪!小姐,你还有事情要办” “虽然你们治疗我!但只有我才知道我有没有事!” 男人还是抓到了虚弱的梅丝。 “你没有看你的合同吗?你会去转化所” “什么,我不会去任何地方,我都不属于这里!” “是的,每一个来这所医院的人都不属于,你不妨抬头看看” 医院顶上镶金的四个大字:外魂大医院。(金块已被偷去,现在抹的是黄色颜料,每晚十二点,人们称之为“医院怪人”的家伙就会爬上去涂刷,并且没人知道医院有没有付给他薪水) “所有人都得去?” “所有人” 她上了他的黑色高级轿车。透过车窗看,外面是繁华的街,想到上次这样倒在车窗边,还是在去往旷洛的路上,那时候她还是一个健壮的巴赫马赫星人,相同的是那时候她也是感到无比的孤独。 “为什么你们街上这样冷清” “老样子,战争爆发了” “因为什么?” “也是老东西,飞虫族和爬虫族,不过现在他们不这样自称了” 汽车翘过减速带,来到烟火气浓重的商贩街道。 一个头顶着昆虫天线的老男人在卖西红柿;一个裹着外套、竖起高领子的男人在街上快步,膀臂内夹着一条昆虫罐,他神色匆匆的望向梅丝,她看到他摄像头一般的脸,镜头内闪着一双惊恐的眼;右边一个神色恶毒的大妈用带着镰边的手指向一个年轻人,那年轻人神色愠怒,后背露着刺,像奔跑的蜈蚣的腿一样在快速挣动,他一定是气坏了…… 她端详起面前的司机,他的四肢与身体不协调,都太粗壮,西装在他后背隆起不平整的模样。 “你们都有……就是那种昆虫似的东西吗,是不是和你说飞虫还是爬虫那些有关” 汽车猛然停下,她撞到椅背上,虽然她厌恶一切,一切都不值得她认真对待,但她今早还是认真的打扮了自己,学着脑海中的那些地球女人,她规整好东西,洗了脸,梳了头发,扎了一个双马尾,可现在都散了,因为她还没有心思去学好技巧。 “做什么!” “到地方了” 白皙的脸掺着愤怒的一点温红转向车外,外面俨然是荒郊野外,而这座叫“空净转化”的建筑就坐落其中。 “是的,我们都是从昆虫而来。附近有一所酒,那里可以满足你们这类人的好奇心,所以生意才那么好,曾经我也是个调酒师直到……” 梅丝拉开门,男人跟上去,领着他。 “直到我去了一座小岛,你知道吗,我一个文盲粗汉子却在那里成了一个医生,并且我干的还不赖,然后来了一个年轻女孩……” “我一点都不想听你的事!”,这次她用言语打断了他。 “对不起,我其实不是这样的人,你知道,我是逃到这的,我很久没……” 她摁响电铃,有人早早的就站在门后 准备迎接接客了。 生锈的铁门摆开,钉在墙边的钉子松了,让铁门摇晃,发出嘎吱嘎吱声,打断了司机的自白。 一个中年修女站在两个年轻修女中间。她法令纹和鼻子的线条很明显,黑色的修道服前坠着一条蓝色水晶制成的十字架。 她的笑容从开始就没有停过,梅丝甚至觉得她没有其他表情。 男人把文件交接给小修女,就离去了,站在车门边,苦索的眼神盯着四人离去背影。 “欢迎你的到来,无家可归的一个魂”“我是这里的院长,你将会被转化为一个正常人活在我们的世界上”中年修女说。 “你这么年轻就成了院长?我还以为院长都是一群老嬷嬷唱着自以为欢快的歌曲呢” “只要有一颗诚挚的心”,她的笑容在梅丝眼里似乎更“甜”了。 修女们把她引到一个大厅,里面像宇宙飞船的站台。在一条长长的队伍边,在一个留着大背头、满身酒气的男人办理好后,就是她了。 柜台上写着“特殊办理”,柜台后坐着一个精瘦的女人,梅丝没有看出她昆虫的特质。 院长,还有两个小跟班修女一直待在她边上,充满欣慰的盯着她,院长脸上还是那副“甜蜜”的笑魇。 在不情愿的做好信息登记后,他们要她吞掉一块“糖果”,她实在忍无可忍了。 “这到底要干什么!”她喊到,大厅里几乎每个人沉在自己的心事里,只有几个老人抬起头想要知道发生了什么。 “不好意思,根据我们的规定,为了稳定您的情绪……”精瘦的办事员熟练的抛出这些套话,直到被一旁的院长打断。 “传统”院长说。 “这是什么?用什么用?我为什么要吃!” “这在古代叫索玛,我现在叫它钥匙” “回答我的问题,我为什么要吃” “院长,这里出了什么事情吗?” “没有,离开”。两个肥头大耳的保安又一颠一颠地跑出去,站到门口。 “缓解,接下来发生的事,你会需要''钥匙''的”院长继续说。 保安在门口盯着她。 “拿给我!” 办事员递给她塑料盘,上面凝着一颗好似融化了的黄块冰糖的东西,圆滑滑的。 她费力的抠下,塞到嘴里,味蕾没有觉察出味道,并且感到那东西十分的柔软。她厌恶的脸在搅动,东西下肚了。 院长笑容依旧,保安也不再盯着她,转而守着外界有没有出现长着昆虫触肢的敌人了。 梅丝深咽一口唾沫,伸长脖颈,好像快窒息的鱼点出水面,为了那口氧气。这时她才发觉,自己躺在温暖的床被之上。 “又是一所牢笼啊”,没说完她就掉入了昏昏沉沉的睡梦。 夜里很冷,她没有开空调。她感到神经舒展,苦闷的记忆都被解开了,好像有一位循循善诱的心理医生在疏导:自己没有做错事,自己也没有任何错,自己是正常人,一切都像美丽的花一样盛开,事物是美好的…… 心理医生成功了,医生简直是天才。 药力失效,可她还是感觉飞在云端。她睁开双眼,感觉自己的浑身紧致,好像干涸的龟裂之地喝饱了甘泉,变成一片鸟语花香的伊甸园。 阳光透过窗户火热热的烧在地上,照亮了被拔掉的空调线。她把床边的水倒进水池,对着水龙头解了渴。 又坐回床边,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感觉肺部是那样的疼,她撩开病服才发现胸口钉着一个奇怪的铁色装置。 她倒在铺上,浓密的尘土在阳光里凝重的飘飞。她感觉自己就是挨宰的羔羊,什么都做不了,被推到这里,又被扔到那里,装上这个,又被偷走那个,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剩。 她把这小房间翻了底朝天,她抄起一把水果刀,又掉在地上,因为胸口的那个装置束紧了,让她无法呼吸。 她倒在地上,月亮悄悄的走到窗外,她倒在狼藉中还是不愿意醒来,不愿意面对。 门铃响了,把她吓一激灵,厌恶的表情又一次泛起,她蜷起身体,拨动地上乱糟糟的东西。 门外传来声音:“小姐,现在您可以出来走走了,强制的恢复期已经过了,门开着。提醒您,附近有一家很不错的酒馆,您可以去那里消遣一下转变前的最后一晚,这是传统” 第61章 雪天乱逛 光线透过土堆的上层,早晨了……我浑身骨头疼,一觉睡到大天亮。 她伏在我的胸口上,怪不得我感觉好像被鬼压床了。我很怀疑她这样的姿势能睡好觉吗? 白光打在她金橘色的短发上,发丝成卷,她像只被摸乱的大长毛猫。我穿着单薄病服,她穿着单薄病服,我们的畸形的肋骨堆砌在一起,我能感受到她的颤抖(也许是我的),我还能感受到病态肋骨支起下的那颗小心脏的轻轻跳动。 我推醒她,她一定是睡了个好觉,甜蜜的表情在我的推搡下愈发明显。她滚到到边上,打开膀臂的躺着。 我终于可以吸口大气,白色的水汽飘出,深呼吸时感觉被她压着的那片肋骨好像断了。 我推不动这土墙,可我的腰背要憋坏了,只能再次试着唤醒这位拥有众多超能力的女士了。 我推了推她,惺惺的眼看着她的脸,她的脸真精致啊……像果汁软糖。她的嘴边露出笑容,越来越矫健,可睁开的眼中却润着水。 “你怎么了?” “没什么,我想我的爷爷了” “你们关系很好?” “废话” “我们现在去找他怎么样?他不会……” “是的,战争带走了他” “节哀,我们还得过,不是,你还得过。你这样年轻,还健康,带着爷爷送给你的美好继续走下去” “该死的战争!” 我听到了钢铁敲击的声音从这个少女的胸膛中传出。她手触地的瞬间,我只能看到一片火光,接着为我们提供了一夜庇护的土洞就化作了灰烬。 紧接着冰冷的水打湿了我俩。我不会游泳,这水冻得皮肤刺疼。我像鸭子扑腾,慌乱中看到她还是安稳的躺在水底。 我似乎有点掌握游泳的技巧了,我摆动,是的,双手和脚要找到节奏,最重要的是,不要乱扑腾。 我害怕极了,只敢慢悠悠的摆,这样我才能在水面保持一个相对的稳定,好让脑袋露在上面。我的头顶是雪块凝成的屋顶,身下是乱糟糟的黑水,勉强看到她模糊的影子,就躺在那里。 随后,我眼睁睁的看着屋顶那层雪崩塌,听到雪的摩擦声,带着火光。 现在的我倒在一片雪中,衣袖焦干开始被雪水粘湿。她浑身糊着干土踩在我的视角顶。 “怎么做到的?你的能力到底是什么” “嗯嗯嗯,是火焰,很多能量,我触碰,那些被触碰的就会产生反应,想让我摸摸你吗?” 她伸出手,我抓住她,我没起来,她反而倒下来,那些干泥突然就化了,溅到我身上,又像被热吹风机对着吹一样蔓延上我的全身,最后凝固,带来温暖,锁住热量。 “你会需要这个的,冬天的雪会冻住坏你的。” “你真贴心” “那可不。我对你好不好” 我似是而非的点点头,笑了笑,没能想出好玩的俏皮话。 “现在怎么办?去哪儿?” “去把我们养的肥肥胖胖的,然后把防空洞里的所有人都放出来” “志气真大,我可要躲得远远的” “你吃什么?用什么,饭菜谁给你端上去,我吗?” “也许我能找到个温暖的地方,把自己变得很小,吃什么的话,我就把自己变得很大,树上总归是该有些果子的” “哼,这就是你的志向?” “我觉得我做的挺好” “你也就这点志向了。” “是的,脚踏实地” “跟我走?” “为什么不,你要是愿意我去,那我就去,我是个没主见的主” ”来,变大些,让我坐在你的手心” 我抓住他的两只脚,开始变大,看到炫彩,渐渐的,我变成两只手在捧着她,然后她变成小小一只缩在我的手心。 我不停咳嗽,感觉我要塌了,右脚后跟踩破了一个冰洞。 “嘿!我难受啊,浑身疼”巨大的声音引起那边几座雪山的雪崩,让青松上的积雪在树下落成小雪堆。 “你声音小点!我的耳朵呦!” “什么?” 她开始放火烧我,变大后的我只看到很薄的一层火光,有种冰晶的形式在我的眼前铺平。 我举起手,看着“小蚂蚁”,轻声细语的说:“什么……” “我说你小点声,接着你跟着我的指示”“算了,你把我放在你的耳边!你可千万不要晃得太厉害,不然你的耳朵会很疼” “我知道了……” 我对着耳朵水平举起我的手掌,感觉有蚂蚁爬进我的耳朵。 “你得好好整理一下你的耳朵,难道就没有耳朵美容吗” 她的声音很清楚,直冲脑门。 “你先走走,看看能不能走到头,到头了也许我就能记得起路了” 她爬到我的耳廓上,我感觉有颗火星子在烧,还有当当当的敲击声,只听见她在大喊:“我是世界之王!”,喊完她就哈哈大笑,接着还发出怪腔,她真快活。 “右边!右边” “好” “左边,左边” “行” “这里,哦!不是这里,继续” “了解” “我累了,我要休息,你做好准备,我要变小了!”我说。 “了解!” 眼中的炫彩开始逆流,世界慢慢变大,崩痛的骨头都在蜜水中愈合似的。啊,正常树的尺寸是多么赏心悦目。变那么大,看着那些细小的东西,想着那些东西本来的模样,我就总感觉自己的惊恐症要发作了。 我还在变小,她低下头,疑惑的脸盯着我,腰背越弯越低。 “怎么回事啊你” “不知道,我的身体似乎就需要变小一点” “嘿,你想感受一下我的能量涌动吗?我一直好奇你变得那样小会看到什么?你不是一个作家吗?你一定会感受到不一样的非凡感受的” “不,我压根不是作家,我不感兴趣,别把我烧咯!” “放心我控制得很好的,要来啦!” “别!”我用愈来愈小的身体撒腿就跑,时间飞逝,汗如雨注,我跑了两厘米。 接着浓重的亮光就糊进我的眼中,感觉全身都被剥了一层皮,然后抹上了辣条油。 “哇,你做的很好,看到什么了吗” “我看到石头,红色的石头,一些刀锋的火刃,一些莫名其妙的物质” “什么,我听不见” “别!别喊叫!我的耳朵!我能看到你火红色的声音覆盖了我的天空” “你还在吗?” ……这是一片混红的世界,巨大的血腥泡泡一个接一个的飘过,隆重的声音像世界的嗓子在吼叫。我一下摔倒了,但感觉不到浑身在疼了。 这个世界越来越黑,黑中透出淡红越来越少,就要变成恐怖的乌黑。 “怎么回事?” “歪!”,声音在无休无止的重复,第一句是,第二季也是,这是要变成嘈杂的食堂了。 我闭嘴,默默的走,走在看不见底的殷红深空中,我好像去了海底,那些声音慢慢拿表露了,暗淡了,最后消失了。 我突然有一种感觉——就是向下,于是我抬起脚,脚丫感到一块东西,踏过去,我感觉我被摔飞了,虽然外界是一片深红的模糊,但还是明显的感到外界变动了。 接着,继续向下,又是一样的旋转。向上呢?也是一样,一个阶梯,一次转变。 现在这里越来越黑了,浓密的黑暗中,只剩下苦楚一点的暗红,如同包满血丝的眼。 我跑起来,试着不停的向上向下会怎么样,我跑的像大风车。这太奇怪,我转成那样,竟然没吐。 现在这里是一片纯黑了,只能看到一些“雾气”似的黑色律动,这太奇怪了。 我大声喊叫,这次没有一点声音,我连自己的声音都听不到了。 我卧倒在地,发现这个“地板”在下沉,眼前细小的脸、巨大蚂蚁、骷髅……奇怪的东西像瀑布在蒸腾倒流! 我最后一次睁开眼睛,我好像来到了与世隔绝的花园,这里生满了奇怪的藤蔓,活像数据线,数字流水不遵守重力的约束,而在飘在这触手横生的空间中。 接着,藤蔓、触手、水流都消失了,只剩下一片黑暗,再接着黑暗也顿然消失,变成了晴天白日。 我在另一个坑洞中,她焦急的脸盯着我,终于舒展开来。 “哦……我的老天,我差点就要抛下你了!” “抱歉,怎么了” “你变小,然后你就晕过去了!我以后永远也不要你变大赶路了!”“喏,这是一只绿头鸭,我烧掉好多冰,才在冰水里找到的这么一只” “谢谢我感觉我动不了,我浑身就好像碎了……” “得啦,休息到你好为止,好吗。你需要什么就告诉我,明白吗” “嗯” “好的,介于我们在荒郊野岭中,唯一的娱乐只有对方,我们最好做些能打发时间的事情” “好” “你要是累了就告诉我” “明白” “真心话大冒险怎么样” “有点意思,不过你是三岁小孩吗,咳咳咳” “没必要这么激动!” 最后的日光消失在土堆上层,我活动了一天,却又好似哪儿都没去,好像只是在同样的土坑里躺了一天,又是无聊的一天啊,还有,那些幻象是怎么回事? 第62章 菲利的一天(上) 火星从火焰上飘出,飞向黑夜,照亮菲利的脸。 “来,拿着” 菲利拿上火把,敦克掏出钥匙,打开门。门后一股化脓的臭气,似乎连门板都要感染了。 两个手下把一个烂耳朵的人推进去,他倒在肉堆中,人群发出哀嚎。 “我的腿!” “我的嘴!……” 他锁好门,接过火把。菲利不解:“为什么这样对待他们” “他们已经死了,没人能救他们,记得我怎么教你的吗,如果伤口没有分裂出丝,那是敌人,是无用的,如果有那就是朋友,有利用价值。还有一个简单的辨别方式就是看他们的伤口,如果是夸张的扭曲,那就是坏人,如果是黑色的,那是好人。当然,后面这方法可能不准确,介于现在的收集进度,我们不能浪费任何一个可能的机会” “嗯” “要记住了!” 敦克打开一辆全合金的卡车车厢,里面满是高级的器皿,分两层,上面是心脏,下面是脑袋,在中间有一条灌满c类营养的维持管。心脏在缓慢跳动,如肠一般的脑子也保有鲜活。 菲利咽了一口口水。 “只要再装满一卡车,差不多它就会降临了,菲利” “可你怎么知道呢” “菲利,要多想,你也应该是能感受到的” 敦克伸手入假发,掏出一点黑色血块,递给菲利。 “对着镜子看看”“哦,对了” 他拿出自己的烟盒,把巧克力味的香烟倒在地上,把那点血肉装了进去。 “我知道我们年轻人,你会嫌脏的”他补充道。 “不会的” “好了,你再去巡视一下健康者的房间,就去睡。我们为你准备了一间属于你自己的房间,这俩兄弟会带你去的。我的头有点疼” “好的,敦克” 健康者和良性受伤者的房间都安在平面医院内,医院中没有逃离的医生对于这样的安排没有任何异议。他们没有逃走,无一例外都是为了那些无法逃走的病人,不能丢下他们!现在他们需要陪护更多的人,一切需求直接由敦克提供。 很多的电块可供医院使用,这是关键性的一步,不然那仅剩的老院长是死活不愿意让端着水制动机枪的人守在各个走廊的。 门口的两人带着敬意对菲利点了头。他摁开电梯,舒缓的萨克斯带来错觉——好像一切照旧,人们活在井然有序的安康中,有朋友,有爱情,有未来…… 电梯门开了,这所平面医院是一座双架复合式的,一条只有半边墙的走廊能对着医院的所有十八楼,病房长长的过道一字排开,井井有条的门窗规律的安放,上下紧挨着的每一层都是这样。 在这条走廊上,你能把十八层楼一收眼底,你可以直接走到你要去到房间,没有高低限制,直勾勾的走就行。 这条独特的半开走廊其实要比对面的病房层要复杂和大得多,它采用很多的引力拉曲,还有一种高饱和度的填充物——天牛二鈵,才能做到如履平地的直走。 唯一的缺点就是需要脑核心来控制上下,还有就是没电了,那就只能走病房层边设计得非常失败的楼梯,而这条简洁的半开走廊会显露真身,它是一座零件大厦,与病房相隔甚远。 年轻的护士领着菲利和他身后的两个弟兄走上浮空之路,一条牵引线不知道从天空的什么地方打来,接入护士的脑核心。你直看那只是一条牵引线,可稍微变动视角就会看到那一根线变成了几十条,几百条,只要你找到那个角度。三人看着线条在跳数量之舞。 他们到了十七层走廊顶头,开阔之路在空中就消失了,被一堵厚厚的围栏包裹起来,外界的电子屏幕展现出鸟语花香的大自然景色。 一只脚还没踏进走廊,就听到这十七层楼名副其实的嘈杂抬天声。这个年轻的护士面露疲惫,更多是某种内在的无力映照在脸上。 “先生,请让这些人安静些,他们会吵到十八层楼里休息的伤员”她对菲利说。 他可以吗?他有这权力吗?他不知道怎么办,只是看了看手下,对他们瞪大眼睛。 手下没有反对,那就说明他做对了。 “这样做,告诉每层的巡逻人员,让他们告诉病房里的人,楼下需要休息” 两个手下执行了,一个传两个,两个传两个,两个传两个……他们没那么多的对讲机。 菲利走过这边起的第一间房间,看到一个小伙站在地上正对着床上的人舌战群儒。人人都露着快活的气息。他打开门,都安静了。 “请各位小声点,楼下是伤员,他们需要休息,麻烦了”。 年轻人面带着火热未尽的笑容猛得点头,床上的人也带着玩味的笑。 第二个病房,中年人居多,一个包扎着腿的年轻人对着窗户在看那种罕见的纸质书。一个军人模样的人露着爽朗的笑容在教另外三人玩某种纸牌游戏,显然那三个人的心思都不在那上面,他们在交谈某种秘密的东西。 “您去休息,我一个人可以的”菲利对护士说。 “这可有十七层啊,您这样慢吞吞的要到什么时候啊” “没关系,我会加快脚步。医院只有你们几十个人,要操劳这么多,您一定累坏了,这边就交给我……” “好,谢谢你们为医院提供的一切”她忍不住要打一个哈欠。 “我能问您说一件事吗” “您说” “您的手下告诉他们能出院,他们就离开了,可有些伤势一旦出去就是致命的,他们还是离开了,院长默许这样,并且不肯告诉我为什么。他们去哪了?我知道这片地区陷入了不可救药的混乱,所以我能接受你说出的任何原因,我只是想知道他们怎么了” “抱歉……我没有注意,我不是管理的,一直是敦克在打理,今天是我第一次来” “好……我告诉你,这里不对劲,人数每天都在减少,不管是健康的还是最底层的伤员” “抱歉……我无能为……” 她抓紧菲利的肩膀,“她们要带走他!” “谁?” “中午你和你的领走过18层,他在号。一个可怜的家伙,他犯过罪,不过他服满刑!已经改过自新了!他来时什么都没有……而他的癌症只需要一点就可以抑制了” “好,我会告诉敦克的,您放心” 她年轻的脸在这一瞬间后织满了时间走后的衰老,菲利是一点一点看到她泪水出现的。这到底是为什么,在这样发达的时代,人人最强烈的不满都应该是愉悦的,谁制造了这些混乱!只能是上帝了…… 时间过得不快,菲利很高,但瘦弱,曾经作为巴赫马赫星人的他在同类中也是瘦弱的。他已经从17层巡视到3层,在异常安静的3466号前止步。 他看到了熟悉的面孔,而熟悉的面孔正站在玻璃后盯着他。 “哦,你终于来了” 是那个在马路上飙车的女孩,她当时被一只时间畸变体拖着。 “你怎么在这,我以为你早早离开了” “哇,看看你啊,换了新发型,多精神” “一个弟兄帮我剪的” “帅气的莫西干头。那个白衣服小男孩呢?” 菲利的心又一紧。 “他……他走了” “去哪儿?他一个小男孩,一个人能走到安全城市?” “他……” “嘿,你不擅长骗人。为什么不进来坐坐” “我还是有事,我得走了,很高兴看见你安然无恙,你在这很安全,这里在时空泄露的边缘,不会再有那种怪物骚扰你。” “来坐坐!我知道当时你尽力了,我看到你伸出手,想要努力阻止怪物” “抱歉,我没能做到” “你已经很勇敢了” “我走了,你早点休息。你的宿友都睡着了” “嘿,你知道吗?我的父亲,就是那个时空老头教授,他在接到你朋友的信息后就离开了,自此我就收不到他的消息了。你有什么头绪吗?” 愠怒的表情竟然在这张脸上这么快的表现出来。 “我……” “他死了” “也许……” “是的,他死了,我从你的表情中看出来了” “是的” “是时间杀死了他吗?” “是的,被一只时空畸变体” “不,我告诉你不是,是那个白衣小男孩!杀了他!还杀那三个雨伞店里的员工” “你怎么知道?” 她坐到她的床上,捂着脑袋,努力不让自己的抽泣吵醒熟睡的人。 菲利只得进去了,去面对她,一个证明他没有能力的证据。菲利正转变成一个全新的人,他要摒弃过去,而她,这个女孩被他归置在过去,视为一个能让过去自己复现的伤口。他还没有勇气面对。 “别哭,怎么了”,他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触到了她暗红色的短发。 “我的父亲……我的父亲研究着一条未完成的时间模型。在我父亲离开后,我就一直盯着那东西。 “关于时空,我理解的也不少,所以我或多或少能明白那东西的原理。我在电脑上模拟了很久,公式是正确的,我定位到了我的父亲(这是最基础的作用),接着我观测到了你们,你们都在一条线上,雨伞店是,你是,那三个雨伞店员工也是,我的父亲走到那里,线条上出现了模糊的影子。 “根据影子的特征,再用雷雨公式反推,我知道了那是我父亲,和距离算式预测的一样,接着他就也到线上了。 “不过十分钟,一个索大无比的幻影闪动,简直要摧毁我父亲的时间模型了,我在那阵闪光后苏醒过来。雨伞店的线条上多了一个小小的白点,我算不出是谁,可他是那样的明亮,超越了我父亲的橙色,你的黑色,还有那三个人的颜色。 “我立马开车赶过去,那时候外界的军队还没有到,轻微的空间扭曲中,我看到了你们的每一个人,也一一对应了线上的点。我心想我父亲的东西成功了!他是天才。我带着自豪让父亲去做他该做的事情,我就离去了。 “这天没有结束,一片耀目的蓝光就覆盖了雨伞店的大线,我想着毕竟父亲的时间模型还没有完成,完全有可能出问题,不再理会了。只要那个橙点还在,我就会踏实,我期盼着他帮助完你们,我们就一起离开这个鬼地方。 “再晚些时候,我看到模型上多出一颗蓝色的点,它靠着你。之后,一大片白色连雨伞点的线条都给吞没了。当线条复现,只剩下你还有那颗最亮的白点。 “我发疯似的赶过去,顶着空间的剧烈扭曲,我顾不了那么多。到了后,我见到了我这辈子最惊悚的场面,满屋的尸体,杀人的恶臭,其中一堆模糊的血肉上盖着我父亲红绿相见的白大褂……” “是这样……”,当时菲利受着时空之伤,几乎一直昏迷在床上,迷离在多个痛苦的时空,醒来后那梦魇般的发展,也许只是他的噩梦,他再也分不清了,也许真就如她说的。他甚至觉得他的脑子坏了,他是在听了她的故事后,篡改了自己的记忆,强加给了那天做的噩梦,再衍生下去就是:那不是梦,而是他亲历过的血腥现实? “是这样!” “那小孩是一个时空巨人,来自欣玫的平行宇宙” “那他去哪儿了?” “我杀了他” 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火红的头发快活的甩动,床上的人不约而同的坐起身,像石磨一样转动头,耳边生着绿刺,它们没有脸 第63章 梅丝的夜晚 梅丝带着笑脸,坐在床边,一个修女和她有说有笑。 “这样,只要顺着背着后面扎,头发就不会散了。顺便说一下,你真漂亮” “谢谢” “你做完转化后一定会去上层的!到时候可别忘了我啊。唉,我说话没分量” “怎么了” “嗯,说这些是没关系的。要是我说话有分量,我一定会把这部分记忆留下的,这样你就能来看看我了,唉,要是你能把我带走就好了” “你在这里不快乐吗?” “怎么会呢”,说完她急忙站起来,又立刻补充到:“宵禁是十二点,要是你没回来,胸口的束缚器会让你难受的” “哦!知道了……” 门开了,外面的院长,修女立马问候,怯怯的就钻出去了。 “你怎么样?对明天的转化紧张吗” “还好” 院长点点头,带着经典的笑容就离开了。 她躺回床上,满脑子消极。不管怎么样,她得出去走走,走廊上不少神情寡虑的人,看样子他们的转化仪式也都在明天。 每个摄像头的小脑袋都跟着梅丝,她先在这里逛了逛,遇见了一个健壮的心理医生拉着一个大眼睛的侏儒,她分不清那是男是女。 她跟在后面,来到一条暗淡走廊,灯光似乎被厚墙纸吸尽。侏儒时不时扭头,心理医生就猛拉他脖子上的链子。 当地毯似乎变得潮湿,她就跟着他们来到了一片比较明亮的走廊,因为窗帘时不时被风吹动。 她躲到窗帘后,看到外面居然是一个巨大的宴会厅:侍者端着酒水轻快的走动,灯火通明下每个人都穿得古香古色的,高雅的音乐在堂中奏响。她急忙离开那面落地玻璃。 “你在这里什么?” “我在看看,下面是怎么回事?” “一个超复古舞会,难道你看不出来了。你脱节太久,太需要转化仪式了。快走,这里是工作人员的地区” 他牵了一下链子,那个露着大牙板的侏儒驼着腰背就跟着走进去了走廊的阴影。 她是脱节,完全的脱节,因为她压根就不是地球人。也许这是一个机会?也许她真的能重来,这转化仪式就是忘记一切的机会? 不,她不能,当她当上旷罗执法官时她抱着同意的心态,那种根深蒂固的隔离感还有孤独就从来没有消失过。 她是一个外星人,就永远是一个外星人,人是永远不会改变的!生是这样,也会这样去死。 她压灭了心中的想法,她认为那想法包含着逃避,是怯懦。她想的太多,她需要透透气。大堂的时钟显示现在才七点,她还有五个小时呢。 她又碰到教他扎头发的修女,她面无表情的看了她。 铁门被秋夜寒凉的风吹得嘎吱作响。她顺着围栏走向转化所后的那片亮点。这条枯草伏倒的小径上走着很多人。 酒很大,里面灯红酒绿。柜台旁坐满了人,只有一个长着弯曲蓝色胡子的中年人的柜台前,显得冷清。 “要点什么,年轻的女士” 他拿出转化院的一张酒水卡。 “这能换什么?” “还得看你要什么,他们规定是一张换三杯” “最贵的” “好的,一杯地下八英里苦甘酒” 插着几条秸秆的蓝色酒杯就摆在她的面前。 她眯了一口,好不容易才咽了下去。 “太烈了嘛?你让我想起几年前的个个小伙,他只喝了点,就差点摔死在地上,不过他后面可就一口喝干净拉” “为什么你这的人这么少?”她在柜台上撑着身子,端着脑袋问他。 “我这块都是给老顾客的” “那你不行啊,做到现在还没几个人” “没办法勒,要知道我们是开在转化园里,都一批人匆匆的离开,又来一批新的要离开的人” “那你为什么还做这个?” “因为总归有人会爱上我的酒水,并且再怎么转化也忘记不了” “嗬。”她勉强含了一小口酒,一口不留的咽下去。 “你得用那秸秆干子吸,一秸秆的分量刚好适应你们新人” 她照做了,白皙的脸好像能看到腾出的红色热气,咽皮耷拉下来。 “哦,对了,你有见到一个年轻人吗?就是比较颓废,长的不好看,有乱糟糟的头发” “噗,来这的每个年轻人都是这样” 她再也支撑不住,双臂一滑,脑袋就撞在桌上,轻微的呜咽声下可是流了不少泪。 酒保伸出手,轻柔的扶起她的滚烫的脸。一只手托着她的脑门,一只手把抹布放到她下面,放下了她。 “别急,我能记得很多人,只要你说得再清楚些,保不住呢!你看,刚刚我对你提的那个小伙子可是几十年前的一位呢” 梅丝摇摆起脑袋,一下就摔向后面,幸好酒保拉着了她的衣领,不然她就脑袋冲地,跌下去了。 她软塌塌趴在台上,勉强开始回忆,可什么都想不起来。 “他……他……她手臂上有些刀痕……她,咳咳咳,他……咳咳咳!” “你得不停的喝,可以少,但不能断,不然你会受不了的,那样你会连来到转化院以来吃掉的所有东西都吐出来的。完整的喝完这杯,你就会好受些” 他没办法啊,扶着她的脖子,端着酒杯,可他们怎么也对不准秸秆干的口。 另一个柜台的年轻酒保刚好上完场所,从那边走来。 “哈维,又在骗人家喝你的酒呐” “玩儿去!不是,过来,扶一下” 年轻笑着跑过来,把棒球帽放到台上,去拖着她的身子,突然就感到了一阵内心青春的骚动。 “你的酒是真的没销量啊,既烈性,又不对现在顾客的口,还有怎么可怕的副作用,就是我还得帮你扶” “去去!” 他看了一眼,回到自己的柜台了。 “怎么样,还记得什么吗?” 她趴在桌上,眼神模糊。 “那个,那个……” “什么” “天空……大小……他还会变大变小” “啧啧啧,这可能不是太独特” 她扭起眉毛,自觉的吸了一口甘酒。 “别催了!我会想出来的,一定有些什么,有些什么……” 她从地上爬起来,又喝了一口,酒杯已经见底。她伸出手,试着勾勒出王杯的轮廓。她摆动完了,又倒回地上。 哈维不能去扶她,因为在台子上有半个虚幻的人影。那影子一动不动,只是矗留在梅丝勾勒过的地方。 他在记忆中检索,终于想起来这是谁!正是他开头打趣到的那位。 他扶起她。 “抱歉,他只来过一次,是在十几年前” 趴在桌上的她一动不动。突然开口了:“什么意思?他曾经来过?” “嗯,和你一样,他当时也要做转化。那时候这片生命之土还叫动物园,我就在一旁的酒馆当酒保” “他不在,那他会去哪儿……” “我也想知道。也许你可以知道” “嗯?”她迷迷糊糊的问。 他进入后台,回来时,一手拿着打火机烧着上面的另一只手端着的小碟子,接着倒进梅丝的酒杯。 “喝下,然后记得我”哈维托起她的脸。 她睡眼朦胧的举起杯子:“这是什么?” “让你蒙混过关的东西” “你先来点” “哼!姑娘,你要知道我是个老酒保,我不同其他人!我有良心,要是我早想对你做些什么,你在喝下第一口酒时,就应该动手了。况且那转化院里的人看得可紧了” 他说完,一口喝光了。 “怎么样?” “怎么样?” “怎么样……” “怎么……” 酒保向后倒去,撞碎了身后的酒柜,玻璃、五颜六色的酒水碎散一地。 这响声让梅丝从浓重的醉意中清醒了一点,她不明白怎么回事。 那个带帽子的酒保跑过来: “你干了什么?” 第64章 雪地惊魂 这是第二次在雪洞醒来的早晨。毛绒般的雪堵满洞口,她醒来后,就全烧掉了。 天空很低,高压的乌云在半空中快速卷动,飘着雪花,我们茫然的站着。 “怎么办?” “要是有根电线,我可以把我们烧过去” “可惜没有。走,回洞里” “呼,你不想吃点什么?” “挨一挨,等风雪过去” 又是一夜,风雪不见减弱。可能是低温的缘故,我脑中总有一种电磁声,让我头疼,我可能感冒了。 “你得吃点什么” 我累得不太想说话了。她融开冰雪,外出了。 黑漆漆的洞内,被她烧过一轮的干土又渗出雪水,这里变得寒冷。我头疼的越来越厉害,抱着自己哆嗦。 我的感官似乎需要呼吸,变得极其灵敏,眼前的事物忽大忽小,风雪的呼啸声是那样的狂烈。 浑身冻得难受,我需要喝点水,我要昏过去,我要死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雪层融化开,她回来了,通红的手拎着两只烤雁。 我看到她的嘴唇在动,听不到她在说什么,她越来越焦急。双手捧着只余下了一点的水过来,迎到我的嘴边。我动不了身子,她就把那点水捧到嘴边。我喝下去,可怎么都咽不到嗓子眼中。 她又出去了,这次她用手化开冰层,捧出一个冰碗,灌满了冰水,再次烤热。 放到我的嘴边,水是那样恶心,我喝了一口,脑子一直有根钢丝在弹奏恐怖的音乐。我吐掉,虚弱的咳嗽起来。 流出了更多眼泪,我就是这样不争气。我想我要死了。她一把抱紧我,勒得是那样紧,接着我感到一大阵温热。我觉得我要吐了,那些她烧出来的野生动物,它们也许都充满了细菌呢,是不是她杀了我。 她抱着我,融开我们身下的冻土,我们慢慢向下。她下融了很久,我们足够感受到厚土之下的温暖。她一挥手,一片干硬泥土就结在头顶,露着一个小小的透气口。 她紧紧地抱着我。在这地下的一个小洞中,她温热了我四周的泥土,泥土贴紧我,她也抱紧我。 这么多的温暖,并且温度变得越来越高。我再也忍受不了了,满眼的泪水糊住了我的眼,我觉得我就要飞逝了。 “我要吐了……”我回光返照似的用尽最后的一点力气说出这句话。 “别死,求你了,别死!” 无意义的高温要杀死我生命最后的藤条了。我止不住的呕吐,吐出胃酸和胆汁。她一把推开我,又紧紧得抱回我,在土上印出她自己的脸,贴进去呼吸。 她像块烧红的铁,那些呕吐物快速蒸发、结干,顺带烧掉那些酝在我嘴里和气管上层的。 脑中的声音,不让我安息,抢走、践踏了我建立的一切。 “救救我!救救我!我不想死!” “不会的,不会的”,她神经质似的安慰着我这个将死之人的临终梦呓。她呀!她呀! 她在这黑色的洞穴中越陷越深,那面干硬的隔离土层现在已经离得很远了。 我抱着一团火,她烧死了我,烧了病变,我感到好受一些,眼皮下尽是些扭曲的炫彩。我睁开眼睛,除了黑白扭动着的空间,什么都看不到。我已经感受不到我那痛苦的躯体了。 我还在下坠,不过她不在了。我又逃过一劫是不是,我陷入了同样的幻境,不过这次没有了她火红的声音,只是一片木讷冷漠的灰色。 我耷拉着无力的四肢,膀臂中没有她的身躯,没有她紧紧抓着我的四肢。我瘫软着,像一朵白色玫瑰在这奇怪的时空下枯萎。 我好累啊……虚无找到了我,一切有什么意义呢?这些炫酷的超能力,这些尔虞我诈,还有那些幸福和美好,一切都要归于空虚,什么都不能存在的空虚! 这个空间也开始萎缩,软塌塌得像油漆被烤化在下坠,流着凝重的灰色液体。 空间全部化了,凝在我的身上,躯体感到一股生气。呼吸——气流——力量——思考……空虚……是现实 我回来了,被她紧紧勒着,我感到发昏,可这症状和刚刚的比起来简直就是甜蜜的敲打。 我靠向她的脑袋,碰她的额头。 “你好吗” 黑暗中,我知道她在看着我。 “哦……哦……”她哭了,喘息得很大声,我也在哭,不过我已经没了眼泪。 “谢谢你” “得啦,我们出去,我们需要新鲜空气,而你需要洗把澡,不过你得先吃点东西” 土壤可以被她蒸出水分,变成尘土,从而向下,也可以变得干硬,像一座座阶梯。身下的土干了,周围那些微干的、能接受她火热控制的就会铺上去,接着变得干硬,我们就会被抬高,就这样我们慢慢升了上去,那层隔绝的硬土在我们脑门上碎成土块。我们上到了土坑。 能呼吸到被蒸热的空气真好啊,不过我的肺部还在颤抖。 她被提了起来,他们的盔甲上亮着彩灯。 “你可真能钻啊”戴着白皮面具的男人说。 她啐了他一口,他身旁一个面容冷峻的女人用枪托打了她。我要被气死了。 男的扔出一个东西,掉在我身上就伸处触枝,抓住我的全身,猛的一勒紧,我像个粽子,四肢和身躯都被完美的别着,嘴巴和眼睛盖上软垫,动不了,看不到,说不出。 这俩人提着俩“粽子”走出雪洞。外面是大太阳天,一点风都没有,阳光照得平滑的起伏雪原难以直视。雪像沙子,充满宁静的躺在那,雪原透出一片美好的气息。 “粽子”们被放到一展白色的飞行艇上,里面放着经典款的彩灯。飞艇在一秒钟内打着时,就已经飞了起来,却迟迟没有飞走。 这个白皮面具男人摁开什么,挡在我嘴上的软垫就开了,我没劲骂他。原来是这个束缚条在响。 接着,他把一个小球放进我的嘴中,盖上软垫。小球在嘴里冒出刺,开始像只暴躁的公牛犬在我的嘴里乱撞。口腔内被撞的体无完肤,黏液横流,扎满了小口子。 小口子没有流血,反而溢出了各类营养液体。我头一次在一个嘴巴里尝到这样多的味道。每一道小口子里的味道,都像薄荷一样刁钻,在我的血管里飞舞,撞击我的全身。 束缚条不再发出警告声,说明我的营养已经补上足,不会死在半途。他加载好手臂操控神经,准备飞走。 飞艇却迟迟飞不动。在又一次点动后,屏幕上反映了警告,显示副传输管无影响,多达二百多条! 剑刃飞劈而下,砍坏控制台,白皮面具男子没能及时拔出操作的手,食指尖扯断了。 他发动曾让我头疼欲裂的波律攻击,仪表在波律的影响下反常的跳动着,而那位很多眼睛的剑圣好像能察觉到一切,他闭目凝神,举着刀。与此同时,从白皮面具男的腰间伸出一把亮闪闪的匕首,飘飞起来,直逼剑圣。 千钧一发之际,剑圣消失。四道幻影后,再次出现,一刀砍掉白皮面具男的右臂。船体破开一个口子,外面风雪极呼,一柱白色的雪风直冲剑圣。 那太慢了,手起刀落,锋芒对着那个面部线条伶俐的女人,不料那个白皮面具男挡了上去,他的人头落地了。 风雪爆发了,把这飞艇瓦解成碎片,之后又卷着一个人影还有一个夹着什么东西的无头独臂之人消失在茫茫白雪中。 一飞艇的彩灯齐刷刷的下落,离开了高度电源,就不再打出灯光。于是,火焰烧炸了束缚条,接着融化。下落中,她要抓住我,而剑圣则拖着我们俩,平稳落地了。 阳光照亮混乱的雪原,太阳的阴影处一团狂乱的风暴逃向远方 第65章 菲利的一天(中) 宿舍中的灯光闪烁,十三次熄灭后,再亮起时,天花板上一片漆黑,而光线横在空中,看不到灯泡,也找不到它们是从哪里打来的,只是一节一节的在空中亮着。条条光线照着无脸的怪物,显出它们空洞的脸,还有猛扑下来的虚幻身影。 她拉着菲利奔到门外,猛地摔上门。怪物撞击,那门也变得闪烁。 “这里!这里”菲利对守卫极呼。 高频的子弹扫射房门,很多子弹直接消失了。 怪物的撞击声,水制动枪的射击声,在本已相对安静的病房楼引起骚动,周围聚集起了一圈人。 “快走!离开这”菲利提醒看热闹的人群,有人逃走了,可还有更多的人赶来。 一些警卫驱走了他们。人群陷入恐慌 ,在设计得极其失败的楼梯上发生了严重的踩踏事故。 房门破碎成片浮在空中。满身血孔的怪物声撞走碎片,扑向守卫。 没有消失的子弹是可以射穿他们,但它们依旧生龙活虎。怪物撕裂、整口吞吃肢体、抛摔着守卫(它们在重新进化,进化出了口),守卫残缺的身子也开始闪烁。 她拉不动菲利,他绷紧身体,对着伸出手,露出手臂上的黑色线条,期盼、渴望、魔念!般的想要成功。 “别犯傻,这些是时间畸变体。我有办法,不过得去拿我的东西” 菲利扶着膝盖喘气,他没能成功。 在一次深沉的叹息后,他说:“东西都锁在医院的仓库,在病房的侧边层” “快走!” 怪物已经扑了上去,菲利倒在地上。怪物突然迟疑,接着一声枪响,走廊尽头的敦克端着一把大k狙击枪瞄准中了。 那只怪物额头上的孔洞冒出黑色气体,身躯也不再闪动。 她扶起他,玩命的跑,敦克就一直射击,不停的挠头。 “菲利,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这会有时间畸变体?”他问。 “它们突然出现的” 这层所有的房门都开始闪动,一下是关,一下突然开,关上时柔软得像张纸一样贴在墙上,现在里面跑出的不是恐慌的住宿者,而是面部空白的时间畸变体。 他们不得不进入人流,一把大k狙击枪解决不了这么多问题。在拥挤的楼梯上艰难的潜行,好在每五层的楼墙边就有一扇进入仓库的门。 他们进入,打开灯。敦克的假发在奔跑途中丢了,露出下凹的头顶,里面堆杂着翻动的黑色血肉。 “怎么回事,给我个解释!” “我正常巡查,突然躺在床上的人就坐起身,开始袭击我们” “你们?哦,等等,你就是那个在马路上要加入我们的机车姑娘。我就知道是你搞得鬼!” “怎么可能呢,我和你们无冤无仇” “我见到你时,你没有一点慌张的神情,你似乎很早就跟上我们了!你一开始就打算好的是不是,你要毁掉我们!” “敦克,现在先别考虑这个。她说她有办法解决,只要能找到她的东西” “这踏麻怎么找!我们拓麻都是随便扔的” “可这里看起来,很规整啊”她说。 “这不是你们的东西。哎,算了,找。来!滚过来搭把手,把门堵上” 敦克咳嗽了一阵又继续说:“十八层楼一共四扇门,我们先把门都堵上” 他们在乱糟糟、胡乱堆叠的私人物品中游动。爬了很多仓库内置的设计得糟糕的楼梯,四扇门终于都堵上了。 仓库外,时间畸变体粘粘的步伐声,像蹒跚在泥潭里的人。事实上,确实是泥潭,这些时间畸变体的外形已经变得毛糙,踏过的地方,地面也变得模糊起来,并且溅起一种怎么也压不下去的时间剪影;还有尖叫和骨肉的咀嚼声音。时间畸变体似乎正在把人群往上赶。 他们出不去,可面对物品的汪洋该怎么找。 “分开找,我记得排在我前面存放东西是一队马戏团,我身后是一群机械派的默剧演员。所以,找马戏团道具,还有钢板”她说。 “菲利,我们看看能不能找到炸弹,炸出个口子,我们就出去,拿到我核保车厢里的小核弹,我们炸掉这里” “找”菲利说。 三个人三个想法,开始动手。 敦克率先休息,他只找到一件有用的东西。他坐在一座物品山后,抽起一根某个可怜鬼的桃味香烟,烟气从黑乎乎的脑里冒出。一根烟气过后,他感到无与伦比的困和痛。他随手从身后抄起一盒咖啡糖砸碎了灯管。 扔出去时,才知道那是咖啡糖,是可以他他好受点的东西。 “该死!”他在黑暗中说,眯起眼睛。 “敦克,你没事?”远处菲利问。 “没事!” 菲利听着声音,跟在她后面。她在刨一堆物品,接着翻出一个缀满我的世界挂饰的印着波比的黄色肩包。 肩包似乎歪在那里,可如果那样,她就不可能是这样拉开拉链,菲利不敢轻举妄动,周围都是物品。 她在拆解什么东西。 菲利对远处丢出一个水杯,又扔了一块砧板,接着让自己的脚步出声,光明正大的走到她身边。 “这是什么?”他问。 “我的包,我的东西” 包没了斜影,是正常的位置,杂物推到一旁,空地上摆着那个奇怪装置卸下的零件。 “你在干什么?” “这东西被那个趴我车上的时间畸变体弄坏了。我可以修好” “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 “没有,你可以去守着门口,或者看看你的敦克在干嘛”,说完,她把一片死光芯片用塑料盒压成了原层状态,就发生一声爆炸。 “没事,我没事”,她从物品堆中爬起,揩揩脸,继续捣鼓起来。 “我父亲还没教到这种芯片的重置呢”她自言自语。 外界已经没有人群的叫喊,甚至连时间畸变体的脚步声都很少听到。菲利喊他的名字,敦克已经陷入昏睡。他在那片黑暗中推敦克,可怎么也推不醒。 楼上楼下的门同时发出轰响,菲利在几十粒咖啡糖上滑倒,抱住脑袋,幸好轰响不是这边,而脑袋下正压着一只黑夜手电筒。这手电筒在没有光的情况可以0电量需求的发光。 急忙把灯打亮,首先引入眼帘的还是那最引人眼目的黑乎乎的凹陷脑子,以及额头上的那个红点。 敦克面无血色,他死了。菲利深吸一口气,愤怒!愤怒!愤怒喵!无尚的愤怒让他不住颤抖。 他覆上他的眼睛,给这颗困于嫉妒的灵魂安息,抽出他腿旁的匕首,最后看他一眼,关上了手电筒,丢到一旁。 “喂!你在哪里?你修好了吗!”他大声喊叫。 他一定是被骗了!这个莫名其妙奇妙出现的女人的唯一目地就是毁掉被暗之主的复活! 他怀着怒火压静脚步,走了一圈,回到敦克面前,她迟迟没有出声。直到现在,他定了定燃烧的心,终于听到些声响。寻着声音,他似乎看到黑暗中有什么东西在敦克的尸体边。 他扑上去,勒她的脑袋,一刀插进她的胸膛。他不会用刀,刀尖差点刺到他的胸口。 “为什么这样做?谁派你来的,为什么要阻止被暗之王!” 她支支吾吾,已说不出话。他在她的胸膛里划动刀锋,直到划出胸口旁,才抽回刀。 “没用的东西” 他骂了一句,躺在物品堆里,剧烈喘息起来,拿刀的手抖得不行。他捂着脸哭,颤动的手要抠掉自己的眼,他做了什么,又杀了一个人? 他知道敦克不是一个好人,但深陷心灵绝望的他只需要一个出口,需要呼吸一点正常的空气,不管他是好人还是坏人。敦克做到了,他用他的刀和血点燃了他的抑郁,还有他的两个亲人也羁绊着菲利。他做的一切,让杀戮的狂烈欲望窒息了那些不会死的优柔寡断,升腾出气息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前进。 他没有愤怒,他只是觉得自己不能辜负敦克为他塑造的形象,所以他愤怒了,也许此刻内在那个软弱的他已经永远死去,也许真的是他在愤怒。 他把刀上冰冷的血滴到自己脸上,就像敦克对他做的那样。血是冰凉的,充满臭味…… 他一下坐起身,周围黏动着无数发光的眼睛,正在慢慢靠近。 他狼狈的找到手电筒,打开,无脸的时间畸变体已经围满了他。一个上半截身子断在身外,不过还黏在身躯上的时间畸变体向他走去,这就是他刚刚杀死的“人”,它悬在身下的那个“口子”正流着敦克黑色的血。 菲利闭上眼,举起手,他要死了,想着那股流星出现,这是最后的活命机会。 物品山上,她启动了那终于修好的机器。那小机器冒出绿色电光,光头对着每一个时间畸变,有几个落荒而逃,光头也追了上去。 更多的电光线喷薄而出,炸碎物品堆里的所有电子物件,菲利手中的手电筒也爆裂开来,一根光线接到他手臂上的黑线。 他感到手中的火热,睁开眼睛,物品堆已成火海,看到站在能量风暴中心的她,绿色的头发飘动,一手摁着胸间黄色的肩包,一手举着千万绿线冲出的小装置,弓着极低的身躯,抵御着能量的冲击。 每条绿线开始晃动,摇摆出更多线条,畸变体的身躯开始发光,紧接着空气中划出青色的闪电,空间开始模糊扭曲。 时间要倒流了。他们没有资格操控时间,不过借着时间畸变体盈满时间的躯体,就有了一个顶尖端点。于是,时间就开始倒流了,这是杀死(削弱)这些不生不死的时间畸变体的唯一办法,只有这样一次次重复,就像她在大马路上做的一样 第66章 梅丝的午夜 “你做了什么了?”,带着棒球帽的年轻酒保在聚拢的人群前问。 梅丝的那杯酒还差点点就能完整的喝完了,所以她现在正乘着难受的小舟飘在酩酊大醉的海洋中呢。跌倒的响声、围聚的人群(若干旁观者的眼神)、年轻酒保的指责,这些只带给她短暂的清醒,要是搁在完全清醒时刻,她指不定会做出什么。 “我什么都没……隔…!…做!” 一个老头已经从台下站起身。 “他没死,陷入了某种昏迷,这附近有医生吗?”老头说。 “我不知道……”年轻酒保说。 “嗯??你刚来吗?那和我一样啊——”梅丝上气不接下气了。 “挨你什么事!你药死了他!”年轻酒保愤怒的回她。 “哼——我可不要他——嘟——” “我已经让人去找转化所里的医生了”另一个酒保站出来说。 “谁能给我一个吻,吻吻我这快要窒息的心呐……!”梅丝傻笑着说。 “说真的,谁能吻我,当然我只准一个天才、一个样貌姣好的人来做,因为我是最好的,我一定会是最棒的。快点来人啊!我快被吻给折磨死了”,她突然严肃起来了,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拉沉了脸,即将要哭出来:“我透不上气!” 人群在十分钟前散尽,只剩几个酒保盯着倒在椅子旁的梅丝。秃顶的外壳医生站起身,高高的个子鹤立鸡群,他褪下听诊器,推了一下眼镜: “这是转化药粉,这是你们这的违禁品。” 这外科医生有张和蔼的面部,却在严厉起来时显得这样凶狠,他环视一周,盯着这些酒保无神的脸。 “我会严肃处理这件事!” “走,得昆” 得昆就是那位转化所里唯一的心理医生,也就是上些章节牵着一个侏儒的家伙,平常他是不愿意多跑的,一心沉在自己的面诊室内。此刻,他开口了: “她呢?”他指了指倒在一边昏昏入睡的玫丝。 外科医生看了眼手表:12:39 。 “她死了,逾期过20分钟的,超人都活不了。”“怎么,不走吗?” “这就来” 月黑风高,凌晨三点,收尸人按照他的要求,把尸体拖过秘道,在插着火把的一面石墙上敲了三声。 得昆还在自己的面诊室内,房门紧锁。不管屋内还是屋外没有一丝声响。他沉浸在美好的静谧中,正盯着吊在空中的垂死侏儒流出最后一口血。 这时,地板响了三声,好似隔壁实验室的什么东西坠地。他紧张得盯着墙上的时钟,捏在汗手中的笔在旋转。 他等不了了!把笔塞进侏儒的脖子,侏儒垂挂的脖子伸到了最低,一大口血从微张的嘴中喷出。接着他拔出笔,伤口只流出一点血液,在记录本中画上一个红红的大叉子,又一下撕掉了那页。 他摁响秘书的铃,把血淋淋的笔扔到地上,急忙撕开墙角的一条细线,摸到凹痕的缝隙边,按照顺序,抬了那些凹痕。缝隙变大,越来越大,是一道石门升起了。 进到里面,厚厚的石板在背面还焊着更厚一层的抗信号以及扭曲的藓铁板。他擦亮墙上的一道火把,幽深向下的石道两旁的火把就都亮了。 汗水从西装里面湿到外面,他很久没有这样激动了,自从那个笑容“甜蜜”院长向他暗示过他的罪行。 他擦了额头的汗水,把手伸进石门边的一个凹口里,空间扭曲了一下。石门已经大开。 这里置满了能满足一切扭曲臆想的药品、器具、设施。他后退一步右脚,弯着腰,还兴奋得摆出了jojo立,门内的侧边还有一个凹口,他再次伸去手臂。 门在他身后关闭,而他面前是一条幽暗的走廊,火把暗淡的黄光照着他的头顶,他的影子下是一动不动的梅丝。 他抱起她,勾动右脚,他们就一起退回了暗室。 他的手和心一样,在颤抖,他甚至需要哭泣来缓解。 任人摆布的尸体摆在无影灯照射的手术台上。他不能抑制,热泪满眶的直视天花板,在胸口画了个十字。 她穿着转化院的病服,也就是经典的金色,于是他拿出一把比较粗糙的金色小刀,割开了布料。 在光芒下事物一览无余,闪耀着极致的光辉。离掉灵魂后,沉陷的肉体的会显露出一种惨白,柔和的光芒下这美得让他惊讶无比。那胸口的束缚器是多大的败笔!那个庸俗的外科医生,为什么不能给他的发明安上一层渐变皮肤! 他像个小孩子(更多是苍蝇)一样搓着手,点了那个褪色的按钮,空间摄像头开启了。 当腰带飞入地板旁的排水口,他高高在上,就当他深受压抑的天性要极致伸张时,他看到墙角有一柱黑影。他压了一下自己的眼镜——侏儒站在那里,畸形的秃顶上别着一朵粉红的花,歪掉的嘴漏着不齐的三颗牙齿,眼睛瞪得大大的,一路红色从他脖子的那个点中流了下去。狂烈的花枯萎了。 “谁治好的你!是秘书吗……着那该死的家伙,我就知道信不住”得昆冲着墙角嚷嚷。当他冲过去时,那儿只是一块阴暗的角落,堆着一些难以处理的血肉。 他系上腰带,枯坐在一张由女性头颅做成的椅子上,抱着的自己的脑袋,头疼不已。毁灭般的狂热还没开始就在一瞬间消失了,他怎能接受这样的落差。 他拿掉自己的眼镜,楷掉不争气的泪水,再次戴上眼镜俨然是一个正要作恶而无畏无惧的人。 他拿到听诊器,对着她的心脏,又号了她的脉搏,没有任何声音…… 他用同样的时空迂回隧道回到自己的面诊室,穿着黑色工服的秘书正低头拖掉最后的血迹。 得昆一下把她推倒,她的头磕在墙边。 “你疯了吗!别人会听见”,她一边说,一边神经质的捋动自然卷的发丝,全然不顾汩汩渗血的后脑勺。 “是你,是不是” “什么我!你在发什么疯!” “嗯?你要害我,想要吓死我,然后摆脱我的控制?你到底要什么,继承我的面诊室吗?你不配!你不知道我付出了多少!” “你到底在说什么!求求你……我已经完全属于你了,可你到底在说什么。你要是今天有压力,你可以直接……你知道我的,我都听你的,我是你的,是你的~” “尸体,49号,那个侏儒的尸体呢!” “我按照你的要求投入焚化炉了啊!每次都是这样,你强调过的,所以我记得。只要你说过的,我都记得,每天晚上我都会写下来的!所以我知道!!一切相关的我都扔进去了!” “还在骗我” 他打了她。她在哭泣,她在呓语,匍匐在他脚下说:她没有,她从来就没有…… 他气坏了,坐在椅子边,突然神情舒展了。 “对不起,我就是有点,你知道的,这三个月来第一次,所以太兴奋,就有点适得其反” 她赔出最甜美的笑容,连忙肯定的点着头。她的双腿像蛤蟆一样歪着,颤抖的站起身 “作为你的惩罚,让我亲你一口”她娇贞的说道,低下她佝偻的腰背,想要看到心理医生的脸,要是幸运,他想要看到 现在的他 的眼睛。 他没有理他,直入自己的密室,打开了时空摄像头。画面上,侏儒也确确实实出现了,并且手术台周围还轻轻的绕了一阵风! 他打开一面橱柜,里面都是彩灯,端着一盏,又在胸口挂上一盏,接着他抄起柜子边的手锯,走向梅丝。 高压电源疏通,彩光一照射到她,手术台周围就开始冒出蒸汽。 他笑了,快活的吼叫到:“就是这样!她还没死呢!我还以为她敢背叛我呢,哈哈哈哈” 歇斯底里的声音在时空密室内层出不穷,对于外界来说,可是谁也听不到的,他是这样认为的。 他吸着彩光蒸腾出的臭气,他觉得那是最恬静的味道,充满成功的甜蜜。手锯对着冰块般的脖子, 一下——红红的起皮组成一道红笔勾勒似的痕迹,血红的血顺着白皙的脖子流下,流到手术台,又流到地面,最后流入排水口。皮肤还很软,果然她是一点没死! 又一下——时空大规模的扭曲了,定纬器发出了警报。 他人已经不在这间折磨室中,而转到隔壁的监控室。他看到院长威风凛凛的走在前头,左右手两个修女,两个修女后面是一队队的驱空师和武装队伍。 “怎么了,怎么了”他冷静的问自己。 “该怎么办,这种时候必须冷静,才有可能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一定要冷静”他自言自语的安慰,但他知道自己玩完了…… 他放出时空触发器,可空间已经被完全冻结。 “我不敢相信你还在继续!”院长的声音要捏碎他的心脏。 他回过头,修女站在两旁,身后是几十把钢叉对着他。 他微笑:“院长,对不起……我……” 他跪倒在地:“对不起,给我次机会!我不知道我怎么了,我病了!送我去治疗!我发誓我会当你的好孩子的,不,留我命,留我条命………我什么都可以,留我命!!”,他大喊了最后一句。 院长从脖颈血红的尸体前回转过来,满脸鬼神震怒般的厉容。 “不可饶恕,你是杀了她!你是杀了她啊!”她一下把彩灯摔得稀碎。 “你杀了她,就等于杀了我们全部!所有人,每一个人!哦,得昆,你知道你们是我的孩子,我爱你,我当然会纵容你的一切,不过不能是她,不能是她啊!” 她大嘘一声,猛得一挥手,同时简短的甩出一句话:“杀了他” 几十把钢叉刺破了他,他大声的吼叫,可恐惧已经从四面八方突破了。 他又大笑了起来,碰翻了桌边的彩灯,锯子从手中滑落,他一下向后仰去,胸口的彩灯甩了一周,在墙上碰碎了,彩灯碎片落在他磕裂的头脑上。 彩灯破碎后,梅丝的气再次凝聚。微观世界的现在的空间装置终究是一种永远看不到,却其他破绽很多的室内设备,得坤歇斯底里的声响引来怀疑。 院长召集人马把面诊室翻了底朝天,找到了密室的奥秘,找到了梅丝。介于梅丝只有一丝的气息,当即就把她送入转化地,这可能是唯一保住她的办法 第67章 雪还在下,阿尔卑斯山探亲 我发抖地坐在椅子上,手上黑珍珠和水星果腌泡的饮料腾着热气,殷实的果肉在水手的木纹杯底晃荡。 在嘴中磨出细腻的可可味,让我感受到一丝温暖。我抚过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发现皮肤很滑,脚丫也窝在袜子里结出一个温暖的蛛网巢。 我太舒服了,此刻幸福的困倦还笼上我,我别无所求了。 她进入睡梦,手中那咬到半截的石头掉到地上,凹陷的泥地发出闷厚的一声响。她在结网的木桌边醒来,吸了鼻涕,揩掉嘴边的沙石。剑圣不为所动的坐在蒲团上冥想,宝剑顺在两膝上。 我继续眯回眼睛,梦境还在延续,不过已经是断断续续的了(我不在乎),我继续看到我们是怎么来的:雪地蹒跚,接着御剑飞行,飞离雪原,来到交界处,我们进入密林,找到一座小屋,这里既可以看到雪原,又能踏进森林深处流来的溪水,他给我们倒了茶,接着他敏想,然后我和她聊了一会,当我们因为有外人在场而无话可聊时,我们都开始打盹,接着是敲门声。 门缝透着亮,剑圣打开木门,男人站在一片光芒中,他戴着黑色面罩。他和剑圣进到了里屋,我知道不礼貌,可我就是喜欢看。 那个乌黑的面孔盯着我。 “是他们?”他开口了。 剑圣说是。 于是他掀开面罩,露出凶狠的脸,粗糙的络腮胡和脸中的一片白线,形成鲜明的对比。 “过来坐”,这个白线脸的络腮胡叫我。 我坐下去,椅子嘎吱的摇,她也坐了进来。 “你们从何而来?”他问。 “天上””防空洞” “天上?”络腮胡眉毛皱起,带动脸上的白色纹身。 “是的,我和我的小儿子在一块洗床单,我要她去给我拿几个架子,当时我就抓着床单等他,可突然一阵风刮来,我就飞了起来,也不敢松……” “你在说什么?”,白线络腮胡对着剑圣指了指自己的脑子,摆出无奈的表情。 “我们来自防空洞。她只是有点爱开玩笑”我不慌不忙的解释道。 “你们还记得那地方吗?” “不记得了,周围都是看不见尽的白雪,没什么的不同的事物,不过有些我破坏过的痕迹” “那是没用了,那些东西在时间引线下是很快修复的” “这是怎么了,我们已经被关在那里好几年了,我记得我在外面时,那时战争才开始,现在怎么样了”她说。 “是的,可战争还没结束,飞虫族已经侵占了十二块空间深点,我们的拥有的越来越少”络腮胡说。 “我们能做什么”我问他。 “你的出逃对我们很重要,除了时间深点带来的魔法科技,他们还有的就是你们这些超能力人群”“对了,无极,他们要你找回巨兽” “不,我的此次任务还没有结束”剑圣开口了。 “可现在是生死存亡的关键,我们已经……下不后退却就是全面溃败了” “我无能为力” “那总该说出你师傅的位置,让他帮帮我们” “他已经老了” “这可怎么办,你要眼睁睁的看着爬虫族人在世界上消失吗?” “我做我的全部,我的指引者是自然之灵” 白脸络腮胡的手冒出蓝光,在桌子上重重一拍,蓝光消失,垂下了头,叹了一口气。 “我此行还要通知你,我们决定对20岁以上居民注射时间深点里提取的健壮物质” 剑圣只是迅速得点了一下头。 白脸络腮胡站在门边将要离去,问我们要不要跟他一块。 “去吗?”我问她。 “我们去哪?”她问他。 “去碎林” “那是什么地方” “那是我们日益被侵占的祖国!” “去看看!我们也没什么地方可去”我提议道。 “不,我们有地方要去” “去哪?还有要怎么去”我问。 “去见见我的奶奶” “那你们事后再去,也许你们对瓦里安国王有用。要去的话,可以坐我的引月蝶,我正好再和剑圣聊聊” “怎么样?”我问。 “行”她说。 我看到一条发着荧光的大扑棱蛾子,两对大翅膀弯曲的卷贴在身体上,整体就像一个长长的胶囊。 白脸走到那引月蝶的裂缝似的大眼前,动起嘴巴,却没有声音,主要还是肢体在摆出一些动作。 手伸在眼前,指头对着我俩,络腮胡说:“你们只要坐上去,对这条大孩子一直说话,要是他接受你了,他就会带你们去你们要去的地方。明白吗?” “嗯嗯”她轻快的跳上去,我爬上去时,那引月蝶就开始发光,接着扑腾一下翅膀把我扇到一旁。 木屋的门已经关上,现在是我和它的对决,我每次爬上去它就用薄翼扇开我。 “你得对她说话呢”,她骑在上面,翘着二郎腿,看着满天的星斗,也不看着的我就这样说。 “你在烧它,对?”我吻 “没有!” “你们怎么还不走。”这时白脸络腮胡不满的走出来。 络腮胡又站到引月蝶的大眼睛前斩钉截铁的摆出动作。 接着,他说:“你!别再烧他了。他的屏蔽能力会被耗尽的”他对她说。 “我没有啊!” 我变大,拎起了她的衣领(这是剑圣小屋的衣服,都是一些男性的、单调的破旧衣服),她果然火热热的。我变小,坐上印月蝶,她掉了下来。 “好了,走,大蝴蝶,走”她完全忘记了自己的恶作剧,就这样快活的训练起引月蝶了。 它扇开大翅,浑身发出绿色的荧光,接着转为白色的亮光,扇动翅膀,飞到了半空,身体已经变成了微光白。 习习凉风在我们身边掠过,它已经不再发光,一股脑的在黑暗中飞。 “找到一个城镇,大蝴蝶,我需要坐标”“这样,阿尔卑斯山,你能找到吗?” 引月蝶在空中没头没脑的飞,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可我们还是没有见到一点雪。 “蝴蝶你是怎么了。讨厌我们?” “一定是你烧过它”我说。 “对不起,我不该烧你。我只是和他,和你开开玩笑。对不起,我要去见我的奶奶,求求你了” “等等,我记得你奶奶不是在战斗中失去生命了吗?” “你一定是听错了,要么就是你的记忆错乱了”“对不起,大蝴蝶,你平时都会吃些什么?” 她滔滔不绝的说,几乎没停歇的说到太阳露出微红的面孔,还把自己的眼泪给说出来了。我的评价是声情并茂,声情并茂。 印月蝶在一处有细雪的地方停下,它在啃食那些长着毛的树叶。这毛树的树枝还结着红色的毛茸茸的小果子呢。它撞到了一下,就掉落不少,很多都落在一摊清澈见底的水面上。。 “他现在邀请我们吃早饭呢”她轻快的说。 她拿起小红果就着水边鹅卵石吃了起来。我吃了果子,那清清甜甜的,很有果腹感,接着又喝了些溪水,除了冻牙,就是完美的解渴物了,但我总感觉差了些什么。 我问躺在温暖阳光下的她:“嘿,烧点野味” “我睡着了。我吃饱了,所以我睡着了,我太舒服了,不要打扰我” “我可以帮你抓,你帮我烧一下就行了” “我不,我就要进入梦乡的梦门关了 不要烦我——” 我们睡着了,睁开眼是因为太冷了,因为大蛾子正在雪原上飞行,还要躲避一座又一座起伏的雪山,高高的雪山不觉的映在也远方。 它在最高的一座雪山前停顿。它不再动弹了,皮肤变得和雪花差不多的颜色。 “看样子,他有一种简单的伪装能力”她说。 “看样子,他还有点累了呢,我们得自己爬上去!”我说。 “走” 我爬上半截,可她一动不动。 “走啊?”我说。 “傻瓜,变大,那不快些么” “可是你不是发誓再也不坐了吗” “情况不一样” “好,抓稳了,我会尽量避免疲劳过度。”“不行啊,我没有吃饱,我一定会疲劳过度的,不过我有办法” 天边有一群排成“v”形的大雁,我捏着了两只,两个小东西在我手里胡乱挣扎。 “麻烦你,加热一下”我礼貌的问,把小小的大雁送在她的身前。 油滋滋的大雁就好了,我吃了一只,存了一只,我可是饿怕了。 “好了,现在看我表演,抓紧咯”,吃了好上路,我兴致蓬勃的对她说 我楷了楷油嘴,一下变大得比阿尔卑斯山高,我斜着着趴在山边,因为山尖有点远,再变得我可能要被冻昏过去(我呼吸太困难里),只要够着手把她送在山尖上的那平地上就好。我都不知道阿尔卑斯山的山尖已经被削了这么大一块,平平整整的上面是一座很大的疗养院。 我的顺着手,抱紧了山尖的岩石,开始慢慢变小,双手在雪地上画出痕迹,只要我抱得够紧,就能安全上山。当我回到正常大小时,手脚冰凉,死死的覆在雪上,看到周围一大片雪在滑落至山下。我悬在山边,抓着两块石头,这让我的两臂拉伸得够呛。 她抓住我,可我还是滑了下去。 她冲向悬崖喊叫,我又慢慢变大,带着笑容。 “你啊!”她摆出她冻疮的手,捏成的拳头吓唬我。 我搂着她的脖子,笑的很开心,一瞬间,我感觉不对劲。 “你爱我吗”我问。 我们在慢慢走向那座疗养院,雪原在身后迁过,她冻红的脸更红了。 她笑着跑到前面,回过脸,对我说不爱。 我跟上去,笑着:“可我觉得我喜欢你” “傻瓜!” 我们笑着通红的脸颊,在大门前摁响了门铃。 一个老头走了出来。 “廖莎夫司机在吗?”她问。 “他是谁”我问。 老头点点头。 “我的表哥” “那你奶奶呢?” “只是,表哥。他曾经坐过牢,在医院待过一阵,就转到这里,不过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一直不出来,按理说,他早该出来了” 老头要我们登记,可我们那有什么身份信息啊!他只好带着我们来到她表哥房内。表哥躺在阳台上,正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呢,在享受着阳台的微弱日光和寒凉,手中还捧着一本《异星植物学》的科幻书籍。 “啊,你果然来了”廖莎夫司机开口了。 “那当然咯”她快活的回道。 他们相拥了,接着他很高兴的亲吻了她。我感到尴尬。 “能让我们单独待一会吗?”她看向我。 我跟着老头出去了,老头一直在要求我检查一下,因为他觉得我的血糖可能有些问题,我什么都没听进去,直到他说:“哎,要是他们早些把他送进来,不然癌症喘息,她俩早就能结婚” “结婚?她是他的……” “未婚妻,是的未婚妻” 天塌了,云上堆积的雪最后飘落,因为它们要好好的嘲笑我 第68章 菲利的一天(∞) 青色闪电击破事物的外形。她站在物品堆上,几十根青色线条似乎在反噬她,接引着她的全身。 万物破碎,化出各色尘埃,接着是一阵大风,是那些时间畸变体爆开了。现场一片混乱,腾出一大块时空气泡,被闪电接引的事物就在这里一次次倒流,直至耗尽时间畸变体的生命。 菲利扭转成形,看着身后,是无数的自己,那就是之前每分每秒里的他,当他看向前方则是一面面模糊的人形,这是未来的他,这些时间畸变体蕴含的时间不足以看到未来。 他就陷在这样的世界里,每一面、看向每一个地方都是无数的自己,每一个自己的身边都是不一样的环境。渐渐的,过去的他重合了,成为了现在的他,而未来的那些模糊人影变成了那些时间畸变体,这是它们在之这种情况下最好的躯壳。 在这鼓起的时间气泡内,故事开始重演。他在试着推醒敦克,下一步他会摔倒,接着找到电灯。 他直接拾起了电灯,照亮了敦克的尸体,苦愁再次泛起,不过现在不是时候。这时候,楼下楼上的房门同时生出一声轰响。 菲利紧张起来,它们来了。这时候她从物品堆上滑了下来。 “现在要怎么做?”菲利问。 “看到那边的像眼睛一样的东西吗?” “什么,是浮在空中的那个?” “是的,当亮光完全消失,就代表那些时间畸变体的能量被我们消耗尽了” “怎么消耗?” 话没说完,菲利就被时间畸变体咬破了脑袋。 时间继续回推动,同样的场景,同样的手在推敦克。 “什么意思”,他不知道为什么,就扭头对旁边的她说,虽然他也不知道她在不在。 “它们在自己的时间里捕食我们,这会消耗他们的体力”她果然在那。 “对我们有什么影响?” “精神层面,还有死太多,你可能真会死” 他抓紧就推开堵塞的门,来到门外发现外边是一大片虚无,夜空、树木、地面、飞车、尸体、畸变体……它们都只是淡淡的模糊。 “我的射时装置击中了它们,它们的全部时间就笼扩了这片地区,这就是它们的极限” 眼前尽是这样的模糊抽象画,遥远的天网方格的暗影下,月亮似的蓝色小点上伸出一条枯细的肢干。真冷啊!现在这块鼓起的时间气泡就与世隔绝的地方,可以说这是属于他俩的世界。 刺绿的双手抓住她的腿,她摔倒而下,被拖了进去。一双冰凉的手勒着菲利的脖子,扼掉了他的气息。 “还要死多少次?” “我不知道,在路边上你不也看到过我很多回” 菲利厌倦了等待,在死了二十次后,摸清了这医院储藏室里的有用物品。 “不能坐以待毙,他们进攻我们简直不耗费什么力气,我们得为它们增加些难度” “是的,我感觉我眼中的世界越来越不清晰了” 他俩揣好武器,躲在墙角,畸变体转过头,就凶残的扑向他们。 一次又一次后,浮在半空的那片微光“眼睛”终于暗淡得几乎看不见了。 时间畸变体在变弱,越弱它们就被他俩打得越惨,一切都在快速向好的方面发展。 那缥缈似蝴蝶的“眼睛”终于消失,周围是上一次战斗的延续,一片寂静,不见畸变体,也没有变回正常的迹象。 “你机器又出毛病了?” 她爬到物品堆上,在那片暗淡“眼睛”存在过的地方,取下浮在空中的射时机,机器的六只值阀手指还在生龙活虎的伸打着。 她朝下面喊:“它没坏” “那是怎么了呢”,过了很长时间,菲利对着夜空再次发问。 “不知道” 她蹒跚而下,走到他身边,他们要永远被困在这片静止的时空里了。 菲利收集了很多毯子,他躺在上面,虚掩着眼睛,而她去找其他食物了。 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是一段昏天暗地的凝固时间。菲里眯着眼睛,不知道现在是晚上还是早上,因为天空几乎差不多,就是模糊。 “嘿嘿嘿!看我找到了什么” 她拎着个蓝色的酒瓶子。 “水晶果酒!”她大声喊道。 菲利只是捂着脑袋。 “尝尝啊,这味道不赖的”,她已经在自己面前的杯子里倒上了很多,一饮而尽。 “这一切都是你搞的鬼吗?”菲里耷拉着脸皮,无精打采的问。 “你在说什么” “我想了很多,我相信我的判断,所以我认为关于你在宿舍的那段叙述不准确” “什么意思,那些都是我亲眼所见啊” “雨伞店从来就只有他们两个人” “怎么会,一个哥哥弟弟,还有那个女孩……还有这些都是时间的事,谁能精确呢” “哥哥很早就离开了,现在正在倒在物品堆边,被射穿了脑袋” “那就可能是他们的朋友” “你来的那段时间,那片空间的时间律动已经把所有人都同化了,除了时间畸变体,不可能赶到那里” “我不知道,当时忘记了,我就这样冲过去了” “还有在宿舍时,当你大笑,那些时间畸变体就出现了” “我不知道怎么解释……” “不管你要做什么,现在你是达到目的了” “有一个概念就时间乱流,当时间流速不稳定时会影响空间的,也许那时候就让我走的是安全时空,或者那时候我就被附上了某种时间不稳定性” 菲利咳嗽。 “也可能是这里”,她掏出挂在胸口的一粒亮闪闪的东西,“这是我父亲给我的,他说这是从陨石上取下来的。这也许是关键” “把你的肩包取下来” “为什么” “从你在物品堆上举起你的射时装时,我就注意到你捂着肩包,直到现在你也一直带着那东西” “没什么,只是我喜欢这个包,毕竟这是我的东西” “取下来!”菲利喊叫。 “你在发疯!”她吞了一大口,酒瓶已经没多少了。 “你到底要做什么,我必须知道,让我死得其所,如果,或者,你要我加入,我是会加入的” 菲利举起到敦克的匕首,慢慢走向她,她对着她摔东西,打破了他的脑壳。他捂着血,感到灵魂透出一股由内而外的清凉之感,是那个流星! 菲利的脑袋被这种感觉点燃了,他一下褪去袖子,黑色线条正缓慢衍生出丝。 他的眼睛发黑,匕首飞在空中,他对她伸开手掌,她就飘了起来,那肩包也飞离开了她。 肩包下的外套印着淡淡的一层血,在下一层则是血淋淋的,肉体是血肉模糊,整个形状就像菲利用匕首划开的那个时间畸变体,不过她身上的伤口在愈合,已经变得很小。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你身上有那只时间畸变体同样的伤口?” 她被无形的力量捏住,升在空中,大口喘息着:“我……我只是我,那时候我就感到刀痕,不过我感受不到任何疼痛” “为什么瞒着我,还有我记得你的包它有斜影,那又是什么?太多的疑问,我不能再接受你的胡扯了!” 她的头发转为火红。“好!我说,求你放松一点。我其实也算是一种时间畸变体,那个时空老头也确实是我的父亲,不过他在十七年前的一场意外中失去了我。 “他不能放我走,用他的手段抓住了我,就是那些我存在过的岁月,可他没有一个环境能让如此脆弱的我去存在,去生活,毕竟我只是一些缥缈的回忆。 “他在得知了欣玫这个天才后,和她走很很近,帮助她研究了平行宇宙。可那些平行宇宙里的生存环境很极端,我无法让我存活,我离开了。 “在欣玫死后,他就有了在这个地球释放平行宇宙的想法,那些温和的时间配上地球的环境,他觉得我一定会活下去。 “但他没预料到释放是这样突然,很多防备设施都没有准备好,他释放的这个平行宇宙的大小也有限,能让我活动的时间活性已经越来越少,我快死了。还有时间畸变体。 “所以我曾经差不多和那个白色巨人共同生活在边境。我知道他想杀死欣玫是不是,我不能让他还有你得逞,除了我的父亲,她可能是唯一精通时间之道的人了,我不能让我死,我是我父亲仅剩下的了…… 我快死了,我真的不知道这里是怎么回事,泄露中心的时空气泡给予我活力,现在已经不行了。我就逃亡到边上,试着多呼吸一点。一旦没了那些我能使用的时间,时间畸变体就会出现。” 菲利放下了她,她黑发飘飘的踩回物品堆上。 “你想要活,那没什么。现在要想办法出去”菲利说,他拿起见底的酒瓶子,一口气喝了下去。 “你等着,我可以去一趟边境,来看看这是怎么回事,我一直想去,但怕吓到你” “去” 她消失,紫色的头发模糊了那片,身躯只剩淡淡的影子。 “泄露平行宇宙的时间已经开始收缩,这里没了那种活性时间了。而我活着,就开启了我的某种自我保护,于是这里停滞了。我想我们只需要找到一些温和的活性时间,我就能活下去,一切就能流动起来” “先睡觉,我有点困了”菲利说 “嗯” 第69章 梅丝的早晨 融融的黄色土壤在跳跃,洋溢着生命的数字乳汁溅出水星,朦胧的世界里迎来了一副将要终结的生命。 梅丝穿着转化院的高等绣扎服饰,躺在一条亮晶的罩子里,那好似一具棺。罩子内,风在急呼,罩子外,悦动的土壤像条条热虫在冲撞罩子,撞出思想的线条,智慧的碎金洋洋洒洒的漫天飞舞。 里外都要沸腾了,然而接近冰冷的梅丝还是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 盯着热点监视器的院长焦急的看着那些模糊的粒子正在逐渐躁动。 “还不到时候,她能挺过去!” 过了一会她又开口;“是时候了,分开镜面隔膜” 小伙点了按钮,两条幽光般的牵引线条从天花板上的点射器射出,确实了小伙的意图,还有院长的授权。 镜面隔膜破碎了,黄沙土柱风起云涌,梅丝一下倒沉入梦尖,一下又正着遁入静海,无数的思维想方设法的要梅丝活起来,要她接受它们,要她思考。 一轮又一轮的凿击,一面又面的拍打,对着那颤颤可危的生命。 海怪呆滞的的血液沸腾了!那些蓝色的尖细胞带动静滞的血细胞,一切都像九月初的暴风雪一样突然和狂热。 她肃然睁开双眼,眼前还是她在酒馆记忆中的前后画面:撞坏酒柜倒地的蓝色胡子,厉声厉色说着话的带着棒球帽的年轻酒保,围聚起的人群,一个医生样的大秃头,还有那个心理医生,她想到了那个侏儒…… 眼中的画面变成了各色风暴,它们具有各种形态,是水的,是草的,是云朵,都在变幻莫测的以粒状态呈现着。 渐渐的,也许是眼中的风暴沉浸了,也可能是风暴快到无法分辨了,躁烈的风变成了黑色的律动。它们有条不紊,一切都是那样井然有序,看着它们的规律简直就是上天的一种恩惠。 她从那些粒子的间隙中感受到了智慧,对那些变化无常的粒子本身感受到蓬勃的生命力。事物的最深处、最压抑的美都从最基础的部分剥离开来,一切都是那样清晰可辨,所有的原理,所以的构成……世界是一幅惊奇的画作。她惊叹道。 黑暗沙砂的美妙呼吸终止了,被破坏的美感略显出惊悚之势,一个方正的脸在黑暗中出现,那像一块石头…… 梅丝除了意识,完全感受不到自己的身体。她现在可以听到外面的风声大作,感受到外面,却感受不到自己,除了面前这个莫名其妙的脸。 “什么,做什么?”,她在说梦话吗 “……” 罩子外风光变换,像坐上了童年梦想中的小屋飞在宇宙中,进入了时空乱流,流彩的光斑旖旎。她的小手扶在窗前,睁大多彩玻璃球一般古灵精怪的眼睛,分不清那是童年的童趣在闪光,还是时间机器照出的警戒灯光,亦或者是绚丽宇宙的眼…… 巴赫马赫星是一坨巨大的红色星球,拥有奇怪的引力,这让飞行了成了奢望,而梅丝父亲的奢望就是飞行。飞行的梦想时刻闪耀着他,他从小就收集有关飞行的一切信息和知识,也脚踏实地的朝着目标迈进。 巴赫马赫星人看不到他们星球外面,于是他们不知道什么是宇宙,而他们就是唯一,这就是绝大多数那个时代的巴赫马赫人自大的原因,不过确实是有些荒谬的天文镜观测,那是和飞行一样的,是巴赫马赫星人绝佳的两类饭后笑话。梅丝父亲还是成了一位极具天才的工程师,还戴上了黑色的粗框眼镜。 毕业后的第二次试飞,这次他要证明给更高层的领导,这次也会成功,一旦成功他的未来就被打通了,甚至整个巴赫马赫星的飞行史将会从他开始书写。 那时候处于黑火战争的高压时期,人心惶惶,一队官方人员出现,勒停了他的试飞,理由是紧要时刻必须终止荒谬的开支。他据理力争,甚至说出了他的飞机可以服务战争,他一定会成功!因为第一次试飞是成功的!他终于说动了邀请人员一起观看。 失败了,这次失败了,为什么是这次?再多的言语也说不动这些愤怒的官方人员了。 停止了,什么都停止了,战争暗无天日,梦想也该破灭了。他再也支撑不住,现实的高压摧垮了他,一个闪耀着天才的父亲落幕了。 患了火尘病的母亲为了支持父亲,在他们相遇之际就时刻陪伴着他,每次分离俩人都会争吵,一个为了她的身体,一个为了他的事业,他需要她的支持啊! 父亲陷入狂热的癫痫,足不出户,每天陷在黑漆漆的隔间里,大骂自己的天才无作用之地,骂母亲的懦弱,骂如此优秀的他俩结合出的梅丝,没有过早表现出天才,小梅丝和母亲只能躲在一旁哭泣。母亲就在这时候神经衰弱加重,表现出强烈的神经质。 母亲是一个有钱高层家的千金,她本该能成为比肩达芬''高的画家。在一次野外采生时,画板架摔下山坡,遇上了这个闪耀着希望的少年。他们看得对眼,后面接触久了发现也确实不错。女孩的父亲是个知情达理的人,允许了女孩。女孩因为他,还有自己的病躯无法继续深造画功,跟着他四处奔波。 时间不会停止。小梅丝已经四年级了,她的母亲却已经神经错乱,近乎一个疯子,唯一的区别就是她还爱着她那为了梦想倾陷一生的老公,还有就是她心爱的小梅丝。 四年级的期中考试她结识了菲利。那是星期五的傍晚,她在归家路上,心中是说不出的激动,因为她可以回家,陪着她可怜又可爱的疯母亲整整两天了,还有那个父亲,更重要的她有一张a+的卷子急匆匆的想要带回家,她认为那是她天才的开端,要对父亲证明,可却在路上遗失了。 一路找回头时,却看到一个身体瘦弱的小男孩低着头,走一路踢一路的小石子,直到踢到他以为那只是一张废纸的试卷,试卷反面是空白,所以他分辨不出来,再说了,分辨出来又怎么样,学校无聊的卷子太多太多,就和那些多余的笔记本一样,在学校的门口以及周围的小卖部的地面,时不时都是废纸乱飞,更加不要提那时候是星期五的放假日了。 小梅丝推开小菲利,她骂了一句难听的。小菲利被吓坏了,他不知道那是有人要的。他看着白净的试卷上的脚印很是自责,更深的底下下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不知所措,一句道歉的话迟迟不敢说出口,因为自己的腼腆,主要还是他被她的那句话给吓坏了。 她的个头比她大很多,她比他大一岁,小巴赫马赫女孩时期长的也比男生快,更加主要的是菲利在同龄人中就显得瘦弱,并且孤僻,总是一个人。 她盯着傻乎乎的菲利,笑了一下就离开了,小菲利记了一辈子。小梅丝努力的想要擦去脚印,但没有效果,不过重要的是那个大大a+。她高兴回到家,看到悬在房梁下的母亲。还有兴高采烈的父亲,在漆黑的隔间里咧着油腻腻的大嘴,牙齿闪着反着微光,他在黑暗中笑。 父亲摆动一下手中的武器,对准梅丝:“看呐,宝贝女儿,他们看上我的武器啦!哈哈哈哈” 家庭彻底散了,梅丝想要走出去,每天打工,蜗居在小小的租屋里,想要考上冷门的飞行业,日子过得昏昏暗暗,菲利是她的好朋友。 他的父亲因为发明武器,得到重用,过得飞黄腾达,连那癫痫都被抑制得每年发作不过两次。他找了个年轻他20岁的小姑娘结婚了,很少想到他的女儿梅丝,但也每月寄去一万块,她一次没收。 高中时期,她正在苦思冥想飞行的量动力,一个难点怎么也绕不过去,好像世界颤动了一些,她的迷题解开了,什么都明晰了!她顺利的考上了飞行大大学。她后续了解到那天世界上出现了很多天才,战争也奇妙的结束了。 现在轮到她顺风顺水了,她在飞行上大展宏图,为了继承父亲年轻的梦想?还是母亲想要父亲坚持的?她分不清,不过她做的比谁都好。曾经极度苦难的她,现在有了很多资本,她聪明,漂亮,渐渐变得高傲起来。她变成父母想要她成为的那个天才了,当然主要是父亲,母亲从来没有透露过这些的想法。 这时期他和菲利基本上没有来往。毕业后,她加入了一所开在荒凉山脉上的飞行研究院所,菲利的舅舅也在那里工作。她成功克服了巴赫马赫星球的引力,研究出了大气飞机,她走得已经比她父亲远了,现在她不是要证明给那个失败的父亲看,而是想要证明给时间看。 这一天,太阳像一颗火红的石子,人人都说的世界末日来了。她的一切,她想要的证明都要消失了。 她很早早就得到确切消息,很多富人也很早就开始出资援助他们研究宇宙飞船,他们的钱多得用不完。事实上那时期的每一所空头飞行研究院都赚得盆满钵满,有没有机会花,我就不知道了。 飞行院的主要报酬还是分得了一架宇宙飞船。世界终结前,舅舅想要带上菲利和她父亲离开。她在飞船上犹豫再三,还是下了船。她想要看看菲利,毕竟那么多年没有见了,后续的故事在41章前段有简单提起。 而梅丝的父亲不得而知,她早已经联系不到他。不过梅丝知道他一定也逃离了,甚至他也可能参与了掠夺。她不想知道。 ———————————————— 她的前半生在脑子里快速的过了一边,接着新的记忆涌入:她一直活在微观世界,叫平笙歌,生活在山上,梦想当一个牛奶工,生在一个快乐的家庭里,母亲是个爱唱歌的姑娘,父亲是一个沉稳并且有钱的男人,但每当夜深飘雪花时,他总会掏出他的尤克里里,嘴里别上他的老口琴,给围在炉火旁母子俩来一段,还有她最喜欢的小狗闪电。 她长大后离不开那广阔的雪原,就在母亲曾经待过的修道院里当修女了。战争过后,修道院破败,飞虫族夺得了爬虫族的动物园,但他们觉得那建筑没有,于是修女们得以在那里安生,并且她们还研究出了灵魂转化的方法,于是更名“空灵转化院”。 飞虫人那时候早已经转化成人形,却怎么也参透不了转化的方法,于是无奈只能让修女继续主持,不过代价就是必须服从他们对于人类(鬼魂)转化的安排。 她的父母在战争中,被山头翘起树枝上的一簇变异的时间野火烧死。梅丝和院长相依为命,情同母子。她一直追随着院长,院长认她为女儿,大家也顺理成章的认为梅丝是二把手,是唯一的继承人,也是转化院的唯一的希望。 ———————————————— 花瓣飘落,草绳丝丝零下,糊眼的灰尘已经飘走,奔涌的黄沙之柱只是在幸福的挪动。 画面不再浮现,风暴不再涌烈,眼前是那块窗明几净的罩子。梅丝均匀的呼吸着,感受那份宁静。 谁对着盖在她身上的罩子抛了一把沙子,那黄沙盖下的阴影中闪出一张脸,是那石头般的黑脸。那脸幸福的笑着,更多的一种渴求。 罩子开了。 院长带着甜腻的笑容扶着她。 “院长!我是怎么了” “姑娘,你睡着了,可睡了一个好觉呢” 她掀开被单,感到外面很冷。她拉开窗帘,茫茫的雪景让她眩晕,更多是一种欣喜。淡橙的太阳高挂东方,似乎它也是刚睡醒。 倾斜的山边,松树碧绿,雪原绵白,一切……一切都是这样美好,生活多美好,可似乎差了些什么,她看着木屋的暗脚似乎想到什么,却记不起来。她摸了一下缩在壁炉暗角的老狗闪电,回过了神来。闪电拖起肥重的身躯,懒洋洋的伸出舌头,肉膘膘的走到她的脚边。 “别冻着了,小笙,快回被窝。你才康复,不能这样动。现在天刚亮,你要是再睡会,我就会陪你散会步”院长笑容的收敛了点,但看得出那更多是幸福。 “知道啦,院长,我刚刚做了一个很长的梦,一会儿我们散步,我都要唱给您听!” 第70章 雪山婚礼 我被安置在疗养院的一间病房中,房钱全由她的那个好心的廖莎夫司机付了。我能怎么办,白住我还是愿意的。 明天她们打算去山下逛逛,我不想去,他们说不动我。 现在是下午三点半,雪山的时景暗得很快,屋子也很冷,暖气迟迟不肯供应。每天主治医生都会来巡视,顺带也来看看我住的怎么样,我就有机会问他为什么不开暖气,他告诉我这不利于治疗。 四点,午餐铃响了。循着声音,我打开房门,过道上已经有很多人在朝一个方向走动。 地毯很软,扶开大门里面是一间很大的餐厅。她向我招手,我有点尴尬,不去的话也会尴尬,只好坐过去。她的另一边坐着她的未婚夫。 她热心地握我的手,简绍我们给对方。廖莎夫司机看样子病症还在身上。他像蜡像一样,把他举在太阳下,我相信他的体内除了白色的蜡质肯定什么也看不出来。他和我握了手,带着一点不好的脸色。 我才不在乎。一道道菜上桌了,很丰富。这时候我才意识到这个大餐厅也不是一般的奢华,这个未婚夫该是多么有钱的人能在这里养病,那我是更没机会了。 这期间,她和他聊起我和她的故事,时不时摁着我的腿上,笑到往我身上倒,再扶着我的肩膀爬起身。她的行为,让我不大敢看廖莎夫司机的眼睛,偷偷一瞄发现他没有露出不悦。 我深吸口气,难堪于这个混乱的状况,需要注意力去吃点这些美好的食物了。这时候门猛甩上了,一个女的就那样大大咧咧的走过去,坐到一张桌子边。真让人气恼啊,也太没素质了。 酒足饭饱,幸福的靠在椅背上,这时候她告诉我他们会在后天提前举行婚礼,希望我能去。我难受极了,不记得当时有没有笑,反正我是点了点头。 晚上,这里很冷,辽阳院发的被子很薄,好在已经接近午夜十二点,他们开了暖气。暖气管轰隆隆的响,先是冒出一股难闻的废气,接着就跑出来一点暖风。 我睡到早上,他们下山去买东西了。医生告诉我今天是久违的晴天,让我跟着人流一块上山走走。我照做,空气很不错,林子吹出暖风。我找林边的一个石台椅坐,一会一个拄着拐杖的中年男人走了上来,他想要说话,但他谈论是哲学,我听不懂。 我们在山上餐馆吃了午饭,拄拐的男人给帮我付了钱。我感激他。 下午走了半天,晚上到疗养院时刚好赶上了晚饭,又是饱饱的一餐。我还是坐在她旁边,这次她轻声细语的对我说,一会来拜访我。 我晃晃悠悠回到卧室,无所事事,只能出去走走消消食,可这雪山总是在下雪,自从我们来时,只有那么一天晴朗的日子。我的未来的什么地方,真是和找地方一样,前程暗淡呢。 我靠在床上,什么都不想干,这里没有脑科技,没有暖气,没有点触脑闭尖,什么都没有。我发现我的胡子竟然有那么长了。 门在响,只有她一人来了,她的心情不好。我问她怎么了,她不说话。 她关上了灯,屋子不亮,很冷,我不得不把被子往上拨。她躺在我的边上,我的脸发热,可缩着的身子还是很冷。 她的脸贴着我的被子,她在哭泣。我在受不了这个。 “怎么了” “没什么” 我快要待不下去了,我想回家,能怎么办。 我往被窝里缩了缩。 “快回去,你的未婚夫会想你的” “我不爱他” “那为什么要结婚呢!” “因为我们相爱太长时间,我们一起经历了太多” “那就结婚,要么结束,没什么,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支撑你” “你爱我吗?” “我对你抱有好感。可现在我不能帮你” “那就爱我,我们一块离开,回剑圣的破屋子那儿去” “那他怎么办?我看他的身子不好,这样做会杀了他的” “那我怎么办,我们结婚后,一定是无趣和痛苦” “我知道,婚姻就是这样。你们相爱够深,这就是必然苦果” “你太悲观” “没有,我只是看清现实” “哦,你不能帮助我” “是的,我一开始就说了” 她带上门,寂静幽冷的房间又剩回我一个人。我裹紧了被子,不想去想,好冷啊,好冷的天。 天亮了,走廊很多人在走动。我洗漱完毕,没有找到刮胡刀,出了门看到他们在花园已经布置好了婚姻要用的东西。 日常坐在那里打发时间白日时光的人今天格外快活。而我睡到后半夜就满脑子的乱想,精神不佳,恍惚的坐在那里。 我拿了一杯翠梅酒,喝下去就好多了。 婚礼在晚饭前三十分钟举行,婚礼聚餐就代替大伙的晚饭。我坐在一旁已经喝了七八杯,想吐,头很疼。 灯忽然都关了,接着又都更加闪耀的亮起来,大作曲家门修不松的婚礼进行曲响起。廖莎夫司机从舞台的幕后走到外面,白白的脸在笑,希望他快活。可我总感觉病痛在他内在折磨着他。 想那么多干嘛呢,一杯又下肚了,我噗呲笑了。想起上次参加婚礼,是在碧豆的爷爷家,那时候我还是以祭品的身份参加的呢。 话说碧豆她怎么样了,我又想起了我们掉下地下岛时,她紧紧得搂着我,让我意识到我并不想死。那时候我的苦恼就是欣玫,这个并不是妹妹的恋人。 我想着就脸儿通红滚热,不能再喝了!就看向舞台,新郎急匆匆的走下台,新娘在哪儿呢。 我也家紧张起来,她不会一个人骑着雪山下的引月蝶逃走了。那我怎么办。白吃白喝固然好,可没有她我怎么好意思吃她老公的东西。 夜越来越黑了,乐队为了不影响人群的兴致,演奏起欢快的圆舞曲。主持上台宣布婚礼变为一场晚会。人群更多的涌入,人们开始跳舞,跳着欢快的蹦跳舞。这种感觉真妙。他们都跳,我不会,但那姿势是真滑稽。 座位上的人离座了,站满了我的身边 开始欢快的跳动。我好像被埋在被高过头的草丛里,风一吹,草丛都充满幸福的晃荡起来。 她坐到我旁边的空位置上,小心的端着一杯哇啦哇利酒,兴奋的看着舞动的人群。 “这是你的选择吗。我还以为你逃走了” “你还在这,我不会走的” “那你现在想走嘛”我趁着酒意问她。 “走,我收拾好东西了” “唉,可怜的廖莎夫司机” “他会撑过去的” 凉风从天上铺下来,很冷,我冷清的房间也是。我没什么东西,带上大毛外套就可以了。 我就到了下山的小路上。她看着盯着下山路,山下只有有几盏昏暗的路灯,照着点点飞雪,再远就是一片漆黑了。雪山上则是一片黑。细微的音乐在能传这里,他们肯定还在欢快的跳着。 我感觉有些落寞。我下山了,干硬的小径路面被覆上新雪,雪鞋踩上去嘎吱响。 她冻红了脸,还是站在那里呆看。 “走。你是和我一样,在忧愁吗” “我想再看看” 这时候廖莎夫司机跑了过来,双手压着着膝盖喘粗气。她急忙拥上去。 他不想喘息了,直接就问她:“为什么” “我们会幸福吗?” “可你在担心什么,你让我出糗,他们会笑话我。以后的一段日子,他们还会笑,我的那些日子会很难过” “就是得让你出糗!让你受不了,你才肯离开那儿” “我不会离开了,不过你要离开了吗,和你的新男朋友” “和我们一起走” “不,我还有病,我不能走。主治医生说只要五个星期,一定会有成效的” “你自己算算已经过了多少个五个星期了” “山上的时间观和你们的可不一样,五星期不过三两天的事。你应该陪我住下,你就会明白了。” “不,我受不了,一旦进去,就永远出不来了。走,跟我们一起” 她贴近他,搂着他。 “不能,我不能,我想要病好,变回一个正常人,然后我就要下山去当好我的工程师” “那在这儿就说再见” 她走到我的身旁,我一直看着飘雪的夜空,嘿嘿的,看不清什么东西。虽然雪飘得很乱,但人要是像它们这样简洁就好了。 “给我点时间,我能考虑好”他央求到。 “我们答应别人要归还坐骑了,再见” “你走了,我会难过的” “我也会的,过来吻我,再说声再见。我不会再来找你,但我希望你一直都知道,我爱你” 他吻她的脸在漏水,他们都是。我坐在小劲边上,对着山崖垂着腿,厚厚棉絮裤子隔着寒冷,只感觉腿下的雪是那样柔软。 我们下山了,我们没想到好的话语来安慰她,不过我的幸福是无以言表的!我们就这样默默无闻的走着。她在我身边,止步,瘫地上,眼泪顺着敛眸下滑。 “怎么了” “我做不到。我们回去” “我的天呐,你得果断一点,你怎么和我一样优柔寡断,我不敢相信,我也能对别人说出这样的话” 她脱掉手套,丢在雪里,眼泪掉在雪上,融出很多黑色的小孔。 “唉,得啦,我陪你回去” “不,我自己去,你回去,去剑圣的小屋。我们说再见” “我搞不懂你啊” 她已经回头了。 “你的手套!” 我跑上去,她也不要,只是一股脑的往前走。 她穿好了手套,用冰冷的手套擦脸。 “你走,我不会再改变主意了,走,快走,趁着我还没有反悔” 她继续走,轮到我呆呆的站着了。我应该帮助她,因为我挺喜欢这姑娘,让她的问题简单,爱她就为她选择最好的道路。我是说啊,我只是一个废物罢了。 我一个人往回走,擦了一下眼泪,可还是滴个不停。这是我来到这微观世界以来第一次发自真心的为爱情而哭。多可笑,现在她的敛眸印在我的脑海里不肯走了。太可笑了。 我撒腿就跑,雪撞在脸上。我本该有个伴儿的,有个伴儿不重要,最主要的她,这个可爱的,性格好的她。 我实在没劲了,缩在一颗石头边,痴痴的发呆,脑子有了荒谬的想法,她会回来,她会变卦的,她是那样优柔寡断。我得等等她,她一定会来找我的。 我窝着脑袋汩汩垂水,布满泪痕的脸在风雪下冰凉冰凉的。雪下的很大,快要把我埋起来了。脑中思绪就像那些混乱又急促的雪一样。 我就这样僵在那里,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我睡着了。 醒来时,浑身酷寒让我受不了,可一动我担心会有更多的寒冷侵袭。除了冻冷我感受不到身体了。 我哭得更大声了,是嚎啕大哭。对着暴风雪吼:为什么。不行,我必须找她,凭什么我做那个好人,我们经历的也很多啊! 我爬起冻木掉的身子,一下滑倒,摔进雪里。不过,心中有了团无畏的火焰,就是找到他,我应该很快热起来才是,可我还是感到寒冷。 不能这样,不能这样。我尽可能的把自己变大,可只变大到一棵枯树的大小,再大我的身子就要冻死了。我迈了两步,又找个背风的石头躲了下去,眼泪又溢了出来。 “为什么啊!”我小说的呢喃,黑夜的风雪下,荒无人烟的山腰中,声音只有我自己能听见,显得很清楚。 我是一个多么可怜的可怜虫,这样自唉自怨,一切有什么意义呢。无畏的激情消失了,我的整个人生都熄灭了。 冻死我。我冻得控制不住大动作的颤抖,我感到我的脸比冰块还要冷。我想要解开衣服,实在是太冷。 我受不了,我受不了了!我必须见到她,和生活在一块,一辈子,两辈子,只要一直在她身边,只要能看到她! 可她不爱我啊,她没有过来。也许是风雪太大,她过不来,只好先待着一晚呢?我在骗谁,她要是想,一定能烧掉这雪山上的所有雪。她的想要是明确的,不是我。 废物,废物,干嘛这样为情所困!人总得有些羁绊,而她是我见过最美妙的小人。天呐,没了她,我的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回去!让她结婚好了,我只要能看到她,再差我也应该回去,最起码该要一张相片,是的,一张相片能解决很多问题,对!我早该要一张。 她叫什么?我们和她处到现在我都没有问过她的名字,她也没有问过我的。我们都这样不在乎对方吗?我们只是刚脱困的灵魂极需要一些补偿式的温暖?看样子是这样的,可不管怎么样,我不可救药的想要见到她,我已经陷进去,这不是我的错。 雪下得很大,身子没了知觉,我想我的心脏就要停了。我趴在地上一点儿也动不了。我就要死了,被冻死了…… 我陷入昏迷,梦是一个高温的梦,雪花变得那样大,半睡半醒中我听到餐厅的欢快音乐,让我想到了温暖的室内,我的身子也暖起来了,很舒适。我好像躺在疗养院的床上,那床还是不赖的,天呐,我做了一场多么恐怖的噩梦啊。 这不是现实,迷糊中我开始扯自己衣服,幸好我的手已经冻硬,什么都解不开。我感觉这样傻,干嘛非得把自己急死呢!生活就只是她组成的么!(不是吗,哎)。我自己能变大变小,我死过很多次,还活着,我看过很多景色,即使是超梦也难以模拟,其中很多人一辈子都不曾见过,也不会想象到,我目睹过人类还有动物的厮杀,看过缩小的诡异在闪光…… 乐观一些,死也只是烂命一条罢了,是这样的!一滴眼泪消失在雪中,死亡的时刻到了 第71章 菲利的一天(下) 菲利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昏昏沉沉的睡下了。睡醒时发现身体紧绷着难以动弹,周围若干的杂物都在他头顶上漂堆在一起,形成一面全新风格的天花板。他没睡前是在医院储藏室内的,醒来后,这里全然不见墙壁,取而代之的类似太空一般缥缈的黑色,以及点点星辰。 接着,他眼前的空间收缩了,又猛然皱了一下。空气中就隆起一根突兀的线条,像条不停晃动的小隧道。线条在白色的模糊前停止穿刺,白衣小男孩凭空出现,摔落在地。 他撑着胸口跪倒,身影在极速闪烁。背后,光芒闪现,他目光呆滞,扭过头。 她没有预兆的也出现了。 她举着机械章鱼似的奇怪雾枪对着他,那瞬间菲利周围的空间晃荡,一道黄色的远波极射而出。白衣小男孩魂飞魄散,那片刻男孩化出白色巨人的幻影,俩人只能看见巨人索大的白色胸肌。幻影消失后,空间扭率加快,条条白色的涡虫逃开,露出了纯净的空间。 浮在空中的物品掉回地面,宇宙的暗物质也变回墙壁,全都回到菲利睡前的样子。 菲利的僵直也消失了。 “怎么了?!” “他要杀你,这个安波” “白色巨人?” “嗯” “为什么?” “我们在一起,他就认为你叛变了” “我不明白” “我也没办法让你了解更多” “你不能也像他一样给我变出些幻觉么” “不能,我只是残存于那个空间,没有改变一丝一毫的能力” “好。现在怎么办,你有进展出去了么” “有,安波告诉我坏消息,他预测到即将有人来” “那又怎么样” “人会加剧我们这个时空的能量,好处是也许可以直接扰乱这里,我们就能出去了” “没别的办法了吗?” “暂时没想到” “那就等他来” 菲利靠回墙角,她则躺在物品堆的凹面上,整像个榻榻米,显得很舒服。 “你叫什么名字?” “姓罗,叫玛” “好” 黑影破开门,大群人涌了进来。 “怎么样?怎么回事” 那边谁在喊叫:“敦克死了!” “这到底怎么回事!”又是谁在说。 “时间畸变体突袭了这里”菲利回答 “它们还活着吗?”有人在问。 “死了” “那好”。他拿下隐身斗篷,是那个硬趴教创始人兼隐身学教授刘易斯。 “原谅我来这么迟,时空方面的问题,我必须谨慎” “没什么” “走,我们离开这。我们抓住了那些逃出医院的人” 菲利想到什么,“18层,那个,那个那个号里的人” “我怎么可能知道!快站起来,我们差不了多少祭品,再来一站就可以完成任务。快点,我听到消息,外界已经用起律武器剥开这些泄露的时空了。到时候我们都将是战犯” “动不了,我们陷在一个时间气泡里” “什么叫你们” “教主,这确实还有个女的,但他的身体怪怪的”那个谁在说。 罗玛站在物品堆上,边上是两个粗膀子大汉。看到教主在看他们,他们就又演示遍他们的发现,他们抓住罗玛的手臂再松开,接着对刘易斯张开血淋淋的手,表示那些都是货真价实的。 “什么情况,你也是这样?”教主问。 “你们必须扰乱这片时空”菲利说。 刘易斯从菲利的肩膀上抬起血红的手,“这会疼吗?” “没有感觉,不过我相信某些时空里的我会因为你的尝试而丧失性命” 这时候从罗玛那儿儿传来了乐声。 她举着p44开口了:“跳舞,这会是个好办法” 三维音乐打在墙上,冷静的灯光随着欢快的节奏变化,袭来阵阵清醒,有的甘甜,有的酸幸,各自不同,表达着不同舞曲的内核。 欢愉的音乐不节制,乐声中诧异的众人看着刘易斯和菲利。 刘易斯只是点点头,菲利意识到了什么,也点了点头。 刘易斯大吼一声:“跳!” 踩在物品堆上探险的,偷盗这些物品蹑手蹑脚的,站在水泥地面上发愣的,趁着人多霸凌其他的同事的,构思杀人计划的,刚刚进来的,正准备逃跑的,那些严肃和乐观的,悲哀的和幸福的,此刻听到号召都开始起舞。 这是场忘我的舞会,节奏越来越快,所有人都陪着音乐女神在快乐的篝火边无限旋转。幸福它那狂风般的离心力让手下们忘记自己正身处时间灾难中。话说这样普天同庆的和谐场面,即使是植物人也会跟着起舞的。这是内心的共鸣,沉到灵魂的鬼舞,最大的群体欢愉。 他们的舞姿划开时空,舞出彩色光波。在光波消散的地方,出现一层接近透明的薄膜,那就是时间气泡的壁垒。 接近透明的膜始终围绕着载歌载舞的人。菲利和罗玛焦急的等待着,再也待不下去时,走到外面。天空依旧是模糊,除了医院什么都看不清。 现在越发模糊了,这个时空正在收缩,高耸的停车楼已经远去。模糊贴在菲利的面前,菲利像个瞎子一样,直面遮天蔽日的模糊。 罗玛站在门后看着他。 世界在他面前消解,菲利不为所动,他愿意承担所有。菲利不知道哪儿来的冲动,只是站在那里,没有恐惧。 他的意识和知觉开始解体,冰面被融出大大小小的窟窿。菲利感受着流星,借着不全面的意识,他能看清潜意识中的流星是黑色,似乎还有一条能量在对流,果然是另一条流星。逻辑链似乎成了,就恰到好处的在他脑中浮现,那个渐悟出来的道理就是:他放弃的越多,他就会知道更多。 不止一条,无数条黑色流星飞逝,拖尾不会消散,而是相互盘结,织成一团井然有序的黑色网络。菲利不感到拥挤,他只是一粒尘。 菲利不再感受到全身,他的心随着这团网络跳动,如同两个心脏。 黑色世界在他耳边轻语,条条网络化出密密麻麻的孔洞,黑色物质脱落消失,仅剩的糜烂部分酷似边带,整个就像被蝗虫啃食过的菜地。 这些烂掉的“叶条”分工有序的团聚在一起,远看就好像窝黑蛇缩合着。 菲利想知道更多,接着他就贴近了,察觉到那些网络在流动,要汇聚成什么图形,他再也看不清了。 菲利扭过头,黑洞洞的半边脸在模糊外变回人类的皮肉。半只浑浊眼睛看向罗玛,她在说些什么。他想要弄清楚,就向她走去。 他的眼下升起黑气,低头看到自己的身体变成一摊模糊的白光,光芒之下透着黑色组织。他举起模糊中的手臂,一秒前就应该抬起一只瘦弱的手臂,一秒后却举起一根肌肉饱满的黑色手臂。 光芒中,他不见全身,只有那只黑手举在那里。他不知不觉走到门后,罗玛关上门。 “你做了什么” 菲利看着自己瘦弱的白色手臂,完全没有意识到身体的又一次转变。 “我的身体内住着一条恶魔” “我确实看到了些黑色的影子” 他蹲坐在墙边,抚了一下额头的莫西干长发。耳边的音乐渐起,手下们已经跳累了,软塌塌的薄膜都覆在他们无精打采的身体上。 “怎么样,你们能出来吗”刘易斯问。 “没用,我们还是在里面”菲利说。 “该死,这到底是什么!我答应敦克要照顾好你的” 菲利沉在认知失调中,他拉开自己的衣袖,看着手背上的黑色线条,黑色细线近乎染了全部手面。 他需要测试一下,他伸出手,那股力量没有出现,没有带他俩离开这个即将坍缩的时间。 这时候罗玛打开了门,从楼下上来。 “医院的引力装置是不是能提供很多压力?”她问。 “是的”刘易斯说。 “把它开到最大档,也许有机会”她说。 “兄弟们,把车里的所有电块都搬到电引控制室”他对手下说。 菲利浑浑噩噩的跟上人群。各种规格的电块相隔一段距离的堆满走廊,几根线串联了全部,末端都接在一根粗电线上。电工老头跪在那里,嘴里含着冒杂毛的线丝,正马不停蹄的接线中。 当巨大的粗线对上电引室内的接控口,所有的电快都自动打开了。整个医院的电力中断,被短暂吸引进能量过大的电引室。 先是一档,大走廊和病房楼间的地面加强运作,那些模糊的齿轮影渐渐消失,两座建筑间的距离开始扭动出温和的波动。 电工老头接上自己的脑核心,一边慢慢扩大电压,想要靠近二挡。这个引力建筑机的最大档位为3档,能游刃有余的应对节假日的最大人流量。 二挡成功启动,时间薄膜轻微凸出,引力之路变得像能泛舟的水面。老头擦额头的水,再次检查自己脑核心的接口。 又往嘴里塞了根线头咀嚼起来,他继续提高电压,很多劣质电块发出刺耳的噪声。 接着,所有人都听到一声枪响,把菲利从自我的压抑中短暂释放了一会。 “是一台电块炸了!” 电工老头满脸是汗,似乎都有点晕头转向了。他的大脑袋上盖着几撮湿漉漉的白毛,正在空气火热的室内摇摆。 他神经质似的又检查了一下脑边的接口,大喊一声,好像他是领袖似的,让其他人也检查一下电块间的接线,还有那根滚热的大黑粗线。听到没问题后,他的右手慢慢推进至三挡。 扭率开始变大,在罗玛和菲利眼中,空间的萎缩模糊已经扩散到大半座建筑,意味着他们头顶上的时空已经不复存在。他俩被困在这里,而成功启动是最后的活命可能性。 现在开始,每一小段扭曲带的边缘扣出蓝色的细微线条,好像眼中进了沙子,而杵在迷糊地带的扭曲,则炸成片片块状蓝色的散光,折射出沉默的微光。 菲利和她相视一眼,菲利痛苦的眼神需要感染她。意味着只有他俩听到蓝色散光前的炸裂声 两座地下巨大建筑间的距离越来越大,并且波动接近消失,这是好兆头,这是通往三挡的最后一步。当下一次回压成功,两建筑间的高压引力之路就会连接,可以容纳五万人走向自己需要探望的房间,并且不会感到一丝的拥挤和闷热。到时候,这将死的时间气泡折出的时间扭曲会跃动得像沸腾湖水里的鱼。 粗厚的蓝色光线突然消失,转回丝微的线条。电工老头紧张得把电线条咽下肚:“教主,电力不够!” 刘易斯眼中只有一家普通的双架复合式医院在运作,唯一不同的可能就是那些蓝色线条,真的有必要要为了几乎存在的事情去动用车备电源吗?有那电,他可以在车里过得像上层人,还可以开车带着自己的信徒离开,而不是在这里搏可能性。出去后,信徒们可能会被判刑,但他不一定啊! “终止,搬回所有可用电块。菲利对不起,我们尽力了,电力远远不够” “嗯,你已经尽人尽义了”菲利说。 “你们真的走不出去吗?” “是啊,碰到边缘意识就会消散,我们的一切就都不存在了” 教主伸出手, “菲利,我敬佩你是条汉子。你没有在时空灾难前屈服,面对敦克的挑战,也勇敢面对,找回了你自己。现在,不可避免的死亡就要来临,那一刻你不会孤独。抓住我的手,你不会孤独。” 他又对身后的人大喊,“兄弟们,跟上我们的领袖,别让他一个人” 人群在他身们边围聚。菲利爬起身,一手握着罗玛的手,一手握着刘易斯的手,手下们跟在后面。手牵手的三人走向那在其中两人眼里已经模糊的门。 电块已经终止传输,引力之路变得暗淡,那些牙齿般的齿轮影露出了全貌。手下把送给医院的电块也搬回去了,反正那也能用的,符合标准。 引力之路变成坑坑洼洼,简直是一座大小不一的齿轮零件拼凑成的零件世界:看不见的天空是黑黝黝的摩卡铁纸,早已经发黑;零件复杂盘结的地面上装订着无数根硬核子电杆;稀奇古怪的设备处处设定着…… 齿轮最后的流转不再动作,乌黑的蒸汽飘出,流出黑压压的机械水,时不时还有几丝黑色水柱溅涌上来。 手下们哪儿见过引力医院停摆时的样子啊,很多人连这样高档的医院都没有来过呢,人群驻足讨论,一股骚动之势。 走到门前的三人也止步,教主大吆一声要求安静。 他们也看向那座零件大楼,以及丛生的引力装置,那大得简直可以容下几艘海宇母舰。不过他俩是没机会惊讶了,模糊已经吞并了零件井,什么都看不清。 留给菲利和罗玛的空间仅有一间重开电话亭的大小。 “教主,就在这……”菲利无神的说。 教徒和手下们退后,让手牵手的俩人留下足够的空间。人群安静下来,他们也发现了那接近透明的薄膜,正在俩人的身边慢慢泄气,仔细看还是淡淡的蓝色荧光呢。微光每萎缩一点,围聚的人群就围拢一些,势要挤出这俩被世界隔离的人的那种客死他乡般的孤独。 模糊已经吞到罗玛黄色刘海上的呆毛。她的头发变成了红色。 这时候菲里突然开口。 “你的头发是怎么回事,用什么牌子的洗发水,为什么还会变色”菲利笑着问,不过掩不住满脸悲哀。 “你的样子真好笑。那是一种提醒我的手段,我植了电色发囊,是不是很潮流啊?” 她的左臂已经消失,而菲利这边的模糊才吃完他的莫西干发型。 他闭上眼睛,寻着熟悉的路,一下就看到之前的那团黑蛇般的网络世界,又在脑海中幻想自己那只魔鬼般的黑色手臂。 他是人类,是巴赫马赫星人,还是魔鬼,他没有梅丝,没有家人,什么都没有,他到底在干嘛。 他微笑,透着罗玛不存在的手臂,邀她一起蹲下来。黑色的手臂直接搂过她,她也蹲了下去,消失的手复显了。 她像个小孩似的,半只眼睛在流泪,半张嘴漏气似的出声:“我还没亲吻过呢!”她说。 菲利抚过她的脸,再次看到她完整的白净敛眸,模糊又迅速吞噬回去,连同那只手臂。她也扶着他的脑袋,吻向他,梅红色的头发挡住他俩的嘴巴。菲利变成秃头,除此以外完好无损,似乎这坍缩想要包庇他。 人们盯着肢体消失的罗玛,还有菲利,爱察觉的人发现她肢体的横截面都没有血淋淋的痕迹,像是包着一种新的皮肤。 站在他俩身边的手下满眼都是泪水。 她们亲完,她微笑着,头发变成了白色。她突然皱起眉头。 “怎么了?……谢谢你,在这最后时刻”菲利放弃了自己,倒到地上,倒进背后的模糊中。 “我的头发从来没有白色!” 她拉起他,抓着他黑色的粗壮鬼手甩在他的脑袋上,痛哭流涕的菲利的脸就出现了,他用哭得不像样子的眼睛盯着她。 “怎么了……” 她闪动自己的脑袋,头发变回红色,而那团白色还留在那里,并且像白色油漆在黑板上打翻了一样,变得越来越浓。 白色颜料侵染了大半个模糊空间,模糊中出现线条,越来越多,构建出区域完美的结构。接着是一块黄色的光芒,像似太阳升起了。 白色的挥发越来越浓厚,坍缩的模糊随着白色凝固,停止了萎缩。接近透明的膜在黄光的闪耀下清晰可见,正被一个身影慢慢的托起,为底下的俩人带来了更大的空间。 身影越来越大,世界就要恢复了!高大的身躯渐渐在模糊中显形,白色巨人像盘古一样撑起双手,萎缩的薄膜渐渐扩张,在接触的地方放着黄光。 他举着双手,那架势似乎在担着陨落的天空。众人和他俩都能看到这个白色巨人。 模糊的空间已经离得很远,白色巨人还在变大,他的下半身在没有模糊的地方反而变得模糊。杵在模糊中的上半身清晰可见,肩膀上和头上都挂着重叠着的、发着炫彩光线的、塑料袋似的东西,像死蛇一样铺天盖地的堆在他身上。 他没有停止变大,身体上的怪异物质变成鲜红色,似乎是压力过大。 现在,模糊已经远离地下医院。俩人眼中的世界和在这里的每个人一样清晰。 除了白色,那是白色巨人的脚丫。三分分钟后,室内看不到脚丫的外形,升着隆重的白色雾气。 雾气消散,白色巨人和时间气泡的踪影仿佛不曾存在过。 似乎远自外太空的地方,发生一声巨响,地球都震颤起来。每个人都感受到精神和灵魂上的多重颠簸,摇晃出的残影中有几百只大大小小、坚硬或柔软到扭曲的表像蒸汽一样冒出。 那一刻,似乎医院内的所有灵魂都在无限制复制自己,从而可以一次又一次的下落,体验坠落的感觉。那声巨响让医院在场的所有人应声倒地 第72章 梅丝解锁超能力 (以下梅丝均为笙歌,我给忘了,懒得改了) 梅丝点燃炉火,火光照亮她通红的脸。她调了一杯地下八英里甜艾酒,坐进沙发,回忆起今天和院长度过的一天。 她走到门口,敲门声停止。打开门,外面是一个满脸黏满雪花的中年人。 “你好,你是?” 他微笑起来,雪花就滑下去,露出蓝色的弯弯胡子。 “啊!大舅!你怎么来了,快进来,在炉火边找个位置随便坐” 大舅搓搓手,从包里掏出吹风机一样的东西,从把手处推出一块石头,扔到壁炉中。 “侄女,听院长说你的病已经好了” “是的,多亏她们的照顾了” “那好,我就不问你身体了。一个人生活在这孤单么” “大舅。我一个人很快乐,这里风景很好,和大自然共处永远不会孤独” “哈哈。告诉你个好玩的,你们家族的人都有一种特别的能力,你有留意到吗,哈哈” “……”“有时候会突然起风,很冷” “你的外祖母也是这样,小时候我惹她生气,我就会感受到” “那感觉很不好” “那是一种机遇呐,侄女” “我可不想要那样,事后我会难受很长时间” 大舅把“吹风机”的把手对准炉中那块烧红的石头,转了把手边的环,那颗滑溜溜的石头变成绿色,飞了进去。 他打开“吹风机”,温热的风吹拂脑门,蓝色的奥赛德发型飘起。融水经过热风的熏陶,变成粘稠的营养物。暖风把它们吹平,又被皮肤吸收。 熊熊炉火照清大舅的皱纹。他的面色不太好,无神的眼下挂着两条黑黑的眼带,好像用脸皮兜住了两滩黑水。他也老了啊,她想 “大舅,你的筋心癌还是没好吗” “没有,压根抑制不住” 说完,他瘫上椅背,看着天花板上的炉火燃烧的躁动阴影,重重的呼吸了一口。微亮的窗户外,雪从黑压压的暴风雪里冲出来,撞击玻璃。玻璃糊满冰块。 “我快死了” “怎么会……” “在你休息的这段时间,我喝了一个女孩的酒,那女孩和你都是黄头发,接着我就跌了个大跟头。心筋已经摔出心脏壁太远了” “为什……!! 大舅好像要死揍某人似的抓住自己的衣领,死命往上提,扭曲的脸好像被卡车压过。他两脚一蹬,椅子翻到地,靴子杵进乌黑的壁炉,烧着了。沉闷的撞击,脑袋磕到地上,他捂着脑袋和胸口,身子急剧蜷缩,如同一只掉进油锅的毛虫。 他又绷直身体,椅子踢进炉火。僵硬的身体把梅丝带出去,她又抓住正自掐的脖子的大舅。 “大舅你怎么了!” 他的脸像大理石一样,带着狰狞的配色。他挤不出话,只有支支吾吾的喘息。 她踩着二舅的脑袋拉出压在他身下的包带,找到了心梓注射液。包里所有东西都铺在地上,逃出壁炉的火照亮一切,可就是找不到注射器。 “二舅,注射器,注射器!” 二舅的手软塌塌的放在脖子上,一只眼睁着,爬满血丝,其中一条爆开了,正像水管一样在表面喷涌血液。 火在烧他裤子,半边房子都处在火光中。梅丝打开窗户,一桶水又浇上去,似乎让火变得更加旺盛了。 没办法了。她站在门边,盯着火海,雪花打满后背,不好的回忆涌现:“母亲和年幼的她站在雪山之巅。他们长着翅膀,穷凶极恶的歹徒把母女俩往悬崖下逼。 “小梅丝倒进雪里,那人擦了擦靴子,举起手用力地把她年轻的母亲摁向自己的胸口。母亲晕头转向,眼睛通红,快速擦干鼻血,抬起魔鬼般的眼睛盯着他。长着翅膀的人群开始起哄。 “母亲要抱起被踢到的小梅丝,切时空子弹在她面前闪过,地上鼓起时间气泡。枪火下,小梅丝看清了那人长着昆虫外壳般的暗棕色手臂,就和他的翅膀一样。 “''你们这群败类就该被这样对待''那男人说。他扑倒母亲,小梅丝无力的小手去推他。癫露狂欲的男人甩了她一巴掌。小梅丝被那些歹徒举在空中,来回抛丢。 “切时空子弹打在地上,冒出的时间气泡开始漏出扭动的橙色光线,照亮了那人癫痫般抽动的身体,翅膀在狂扇,屁股拉出白色物质。 “静美的月光铺在平整的雪原上,万事万物熠熠生辉。母亲的嘶吼传荡千里,那来自地狱。 “狂乱的人群是没有理智的,同样的悲剧就要发生的小梅丝身上。火箭弹炸碎半壁悬崖。飞虫族的践踏小队瞄准悬崖之下爬虫族游击部队开始扫射。几枚炮弹飞在空中。 “衣衫不整的领袖爬起身,要射杀母亲时,看到那时间气泡已经变异出时间野火。他笑着快活的对悬崖下打了一枪,抓着母亲,把她摔进时间气泡的野火流中。 “他坐在白色物质上,左手抓着飘飞的母亲,右手抓了一把屁股下的白色物质。 “滚热的炸膛火焰在他身后侵吞一切,在刺瞎眼的橘红色火焰旁,他向胸口狂热的伸直脖子,那乌黑的扭曲之脸,狂笑的嘴上是瞪烂的双眼。 “''亲爱的,抓着这个,不然你就会被时空野火烧死'',他像对待自己的母亲又或者初恋一样,用虚脱的微弱声音说出这句话。右手对着她的脸甩去白色物质。 “母亲飘在时间野火的火流上,火要撕碎她。她挣扎着,火焰却像凶狠的饿狼。她抓着脸上的那坨白色物质,火焰似乎相对静止了,但一动弹那些火焰就会反噬回去。暗焰爬上她的身子,意味着一旦松开白色物质,她会在瞬间化成灰烬。 “践踏小队在狼藉的雪地上撤退。在热硬的泥土能刺破手指的爆炸坑中,小梅丝抱着破碎的外套爬到那团在黑夜里发出瘆人红光的变异之火前。她把手摁在腾升的火流上,母亲蹦直身体,像艘无主的小船飘在湍急的水流上。 “小梅丝把烫伤的手插进雪地,泪水化开雪,再抬起头,母亲绷直身体不可抗的旋转着,发光的眼睛不论怎么旋转都盯着她。眼睛在火光中发亮,眼泪在高温中蒸发。 “''梅丝,活下去'' “安静的话语像雷声在梅丝的心里回荡 ,击碎了她童年的美好,那撮仅剩的灰烬趁机蒙上了忧伤,又消散在风中。她回忆起来了,她什么不剩。 雪地是火海,梅丝的眼泪烧化了自己。爬虫族游击队登上了山崖,多条助肢的军人勘测战场。变异的时间野火只在地上留下滚漆的黑色,呛鼻的刺脑味带着母亲的爱用的茶芬香味。” 梅丝穿上外套,眼泪已经流尽。东风在破屋内率先刮动。火苗像团柔韧的红色橡皮糖怎么也驱不走,茶杯、相框、纸巾通通摔到地上,房屋也摇摇欲坠。 梅丝闭上眼睛举起手,头疼让他向后仰。大火失去了本来的形态,在以一种数字形态的节奏从头到尾的被消灭,就好像橡皮擦去红色的画。 乌黑的物品坍漏出来,灰烬中还有一个黑影。大舅残缺的衣服完整的展现出来。 她踢了一脚大舅。 “别装了” 大舅爬起身,黑阴也走了出来。 “孩子,对你大舅好点!在你三岁时我不是说过你不准踢人嘛” 她拥抱母亲,大舅站在门边,袅袅炊烟缓慢的飘出烧开的屋顶,向漆黑的夜空飞去。 “妈妈!” 那一瞬间就流干了泪水,她抬起头,母亲幻成一团触碰不得的黑影,已经没了人的外形。 “别走!” 她跪倒在地,和在雪地中时一模一样的,需要把自己的痛苦埋进雪中,冰冷的刺疼可能是她唯一的安慰。雪花散走,莹莹月光冰冷的照下,但那样也找不到消失的黑影。 “小梅丝,你的能力比你的祖辈都要强烈”大舅抖落抖落裤腿上的黑色碎片说。 她们坐回桌边,两杯加再多糖也增不了味的甜酒摆在桌前,风通过烧开的屋顶在胡乱的吹,带来的雪花扰乱手电筒的光。 “梅丝,同样的事情还会发生。我和院长都在试着阻止” “什么意思” “我们苟且在飞虫的国度。经过几十年的沉淀,两个种族的善恶风评已经转换。飞虫族现在伪装成了热爱正义的地方” “我知道” “我们是一群志同道合的人。我们潜伏在这里,和外面的爬虫族人接应,但现在出现了内鬼” “我能做什么” “用你的能力” “我的能力……那是什么” “靠你自己发掘。和你同一个系族的人都表现出特别能力。我们对飞虫族隐瞒了这一点,我可以说你是巴丝得家族的最后一位” 冷夜从开口流下来,烧糊了衣袖的大舅坐在一旁抑制着寒冷。糊味充斥房间,阴暗的手电筒照到颤抖的脚。 风起了,雪花在开口螺旋上升。她眼中的世界是一片漆黑,现在起了阴冷的风,就又出现一条小小的溪流,黑水混着泥流过她赤裸的脚丫。 黑色在鼓动,出来了黑影。不起眼火苗让房间再起火海,火柱引接漫天的雪花。 桌子旁边,大舅仔细端详那三个黑影。 梅丝面无表情。 “走,去我那儿呐”大舅着木屋的灰烬问她。 她蹲到地上:“我哪儿都不想去” “你可帮了我们大忙啊” “大舅你快回去” “大舅走就必须带上你,你一个人在这会冻坏的。再说了,你得去看看你的大舅妈,你很久没看望她了” “我记不得了,有什么东西我记不得了” “走,走”大舅拉起她。 “我一个人挺好的,不用担心我” 她走进风雪,黑色的枯树抓住她。她倒在地上,看到薄薄的一层冰凝在树皮表面上。 她太冷了,肮脏的雪地变成厚厚的地毯,厚厚的硬土变成桦木地板。三盏鬼火飘在她身边。黑影浓重,巴赫马赫形态下菲利抚摸她的娟娟细发。 母亲在桌上准备好了紫贝菜,父亲打开了类螺旋混射装置正在研究。 风雪大作,她美美的睡了一觉。春暖花开,她站在融雪的地上,植物泥土的芳香带着清冷的气息,让人心生幽怨。 她的步伐停止,门开了。灰色貂皮大衣里包着大舅衰老的脸,这次皱纹更加锋利的显现出来。 “梅丝!我们还以为你死了” “什么……什么意思” “一年多了得,就是去年冬天” “发生了什么” “你那时候要我走,接着自顾自的往雪地里跑,我那老骨头哪儿追的上你。从此我们再也没有你的消息” “一年半……” “是的。老婆子快出来,看看这是谁啊!” 带着黑墨镜的老女人走入眼帘,三人寒暄了好长时间,梅丝心不在焉。 梅丝被强留在他们最好在房间里。她坐在铺上,可还是没有缓过神。紫微光线扭出柔和的波率,但那助眠效果不能帮助她。 她小说的念叨一句:“我想要知道什么” 接着,记忆涌现。她了解到了这些:她的特别能力就是实现愿望,用幻影的方式,代价就是时间的快速流逝。 她浑身一激灵,因为天亮了。 大舅大舅妈还有她,三人坐在小板凳上,午后的阳光暖洋洋的照着他们。 “真的很感激你,一年前为我们指出那个三个叛徒” “没什么” “现在局势在好转,经我们组织的努力,爬虫族已经占到上风,而飞虫族人也有点撕破脸皮,漏出贪婪的本性了” 舅妈推了一下大舅的腿。 “老婆子,咋了” 梅丝不解。她站起身,把隔绝时间信息律动的管道给塞了回去(那是昨晚的风刮开的,时间监视器解释了这一点)。 大舅一身冷汗下来了,死死的往小凳子上一坐,就摔在地上。 “梅丝,你真是帮了大忙了……你到底……是怎么知道,你的能力是什么” 他似乎还是惊魂未定。 “知道多一些信息” “对了,这失踪的一年里,你干了什么”大舅妈问。 “睡了一觉” “哈哈!真爱玩笑,你到底做啥了,告诉我们俩老人呐” “我没干什么,只是在闲逛” “噗,不肯告诉我们呐……” “没有,我觉得我失忆了,一年前仿佛就是昨天” “嘿,你不知道现在的科技发展,现在的时间记忆谱率能有效的帮你弥补缝隙,去试试啊?” “不了” “对啦,最后还有一个大新闻,这可是有亲戚偷偷告诉我的,你可不要说出去,那闺女肯定会因为这个得大贝儿科学奖的。就是啊,就是那些魂鬼的源头被追溯到啦,他们都是来自平行宇宙的死人” 大舅妈用力推了一下大舅,她墨镜下没有眼皮的双眼正愤怒的盯着他 第73章 死神和火 我没死啊。 阳光化开雪,雪里露出我。空气湿冷,但阳光耀眼,今天是一个大晴天。 我变大,身体冻疼,好像体内的冰块要撑破我的身体。当大到足够抓到头顶的石头,我就把自己从破开的栅栏边拉回冻木的脚。我像个老头,抵在石边,佝偻着身子。 我走到山下,虚弱让我小得像只蚂蚁,现在那只引月蝶大得像座雪山。我对它丢雪块,可它一动不动。 我怎么样也撑不大我的身体,我一定是累坏了。面前扑来一只甲虫,个头和我差不多高。 紧要关头,幸好身体自动的变小一节,又一座雪山轰隆隆的追着我。它一脚踩下来,我竟然小到能在它的触脚下漫游。 怎么搞得,又控制不了大小。 我拿起一块发光的软石头在手中抛接,漫无目的的走着。我知道现在大小的我,就算跑上一天,走的距离也比不上那只甲虫迈出一只腿。因为现在的外界在眼里是一种我看不懂的模糊状态,事物也以粒状呈现,我手中以及脚边无数的小石头,挂在天边的庞然大物如同水袋一样,还生着窟窿,都是一粒一粒。 奇景看过几次就没啥意思了。 时间在天空流逝,这里越来越黑。虽然不停变小能缓解饥饿,但我走的太远,又什么都没吃。 我不想走了,再累下去外界的景色可能会很难看。我怕饿昏了精神不稳定,看到那场面指定会精神错乱。 只好坐到发软的大石头上,那好像鹅卵石。没东西吃喝,躺在石头上看着越变越大的天空,好像红色的大气压了下来。 困倦又像强盗劫持了我,我侧躺身子,眼泪滑了出去。我喘不上气,嘴里干的像沙漠。 我又躺正了,这次轮到恐惧抓住我。天空低的就好像在我脸上,殷红中飘着黑雾。右手突然抽搐,接着身子颤动起来。 我侧躺回去,蜷起双腿,抱紧自己。我控制不了颤抖,我开始干呕。 “别这样,王杯。你会活下去,就和以前一样,你是上天眷顾的,不然你老早就死掉了,不是吗,不是吗!” 不知不觉中头疼了起来,它们想要剥夺我的思考能力,那可是我唯一能解决问题的工具。 体无完肤的鱼顺着“鹅卵石”面滑下去,一松开自己,寒冷就践踏我的胸膛和自尊心。我看到阴暗天空的一条条黑色雾气,像溪流一样延伸下来。 我靠在石边,抱紧双腿,脑袋磕在膝盖上。为什么闭上眼还能看到红色的天空! 我玩命的吼了一声,好像触电般的挣扎身子,脑袋磕到石头上。 我扑在地上,捂着脑袋,手指摸着冻水一般的液体。我像毛毛虫一样弓起身,匍匐在地上。 “王杯,王杯,清醒点。咳咳咳!这没什么,你会活下去,这超能力会拯救你,它不可能有副作用,不然它凭什么寄生在我身上” 我瘫坐在后腿上,上半身像死狗一样倒在干硬的地面上。 “丝莹魅艾手机癌代课着老师就呜呜呜到家看打到那些欣时翼顶慧间到了十几万鸡i吴就是呜呜呜”无力的嘴巴送出这些呓语。 “好!!” 我把自己翻过来,身下传来干硬秋叶崩碎的清脆声音,我平躺到地上 。 “振作!王杯,王杯!这是梦,是比超梦还要厉害的梦,都是超能力的副作用。你肯定不会死……” 我不知道躺了多长时间,恢复一点意识时,发现睁不开眼睛。 我缓慢的深呼吸,“好了,这是个好机会,有助于……有助于我整理死路,是的” “现在,现在,冷静,放松……但别睡着!我有超能力,上次,上次是和那个谁在一块,我也是看到这些东西,并且也是快死了…意思是……我一定可以……” 我吼不出来第二声让自己振作。浑身都好像碎了一样,越这样想我哭得越厉害。我睁不开眼睛。 我把手臂从眼睛上挪开,闭上眼是一片黑暗,睁开没没有区别。我浑身一颤,剧疼像触电在我全身发作。 “我是瞎了吗,哈哈”,眼泪像晶莹剔透的小球,不要钱似的从眼角滚下去。 不对,我没有瞎,黑暗中是有些什么东西的,在像爪子一样伸下来。我擦了擦眼,努力瞪大,我确定我已经睁开眼睛了。黑暗中都是爪子!是红色天空的那些黑雾。 脑仁要爆裂开来,身体被碾碎。 “不能!!不要!啊,振作!” 我嘶吼到嗓子都哑了。我没了力气,迷离的眼睛看着高处黑乎乎的阴影,那是我坐过的鹅卵石,现在都变得这么大了。 “啊,只是我又变大”,全部的力气挤出这个微笑。我还有希望,我要甜蜜的昏过去了,我会美美的睡一觉,接着梦就会醒—— 不连贯的哨声从四面八方传来,恐怖的节奏下,那鹅卵石山变得越来越小,可依旧看不到被阻挡的红色天空。黑暗包围了我。 身下的地面好像浓稠的液体,我慢慢下陷。 “你好吗” 后脑勺被慢慢抬高,我闻到一股恶臭,看到黑暗中一些烂肉向我飞来,一些恼人的黄色小点围绕着,发出鬼哭狼般的刺声。肉块变得越来越大,它们像是在黑色舞台上走到了暗淡的灯光中。 烂肉越变越大,更多畸形到发指的肉体展漏出来。它的肩膀前挂着一条剥了皮的死蛇,脑袋上插着几根在鸭圈浸泡了不知道多长时间的肮脏羽毛。 那模样……那模样像似欣玫…… 几十具惊骇的“东西”表露出来,它们都被剥了皮,腐烂的血肉融化一般的向下滚动。蛆虫在上面蠕动,钻出死人眼一样的斑点。 它们都向他蹒跚而去,恶臭扑鼻,他死压住嘴,惊悚之感无法用文字言说。 融化的烂肉流褪去,漏出发黑的骨头,以及畸形的肿瘤。上面粘着剥了皮的老鼠,踩在尸块和另一只交配,而它的身后又是一只。它们的身子缓慢挪动,发出濒死的萎靡之声。腥红的眼睛盯着他,那颜色就和那些“东西”的眼睛一样。 屏住呼吸,他看清了一切,尸骸留下作恶的东西:下水道的污渍,鼻屎,烂油,排泄物,呕吐物,尸块,眼球都混在一起。 是欣玫!还有爸爸妈妈,玛茜,碧豆,刘王莱,她们……所有和我有过接触的人,他们全都死了。 它们的黑黄骨头都不规则的凸出,每次骨头碰在一起发出声音,在他脑中就看到尸骸“欣玫”崛起胯部,后面又是一具骨骸是父亲,它们在…… 它们没有停止行走,同时又做着上面老鼠一样恶心到无以复加的事情。 流着淤水的骨肉之手拉开它的脖子,在尸群空开的黑暗中出现两片红点,周围显出一些锋利的东西。 红色双眼下传来一些声音:“死亡的时刻到了” 他脑中的思绪猛然一闪,是成年后的欣玫,却带着童年欣玫的所有美好特征,长成完美的模样。 “你还好吗。我们走”她说。 “……” “我会保护你,我是天才,你可以欺负所有人” “……” “你可以找其他不聪明的人当你的女朋友,我不介意” “……” “傻瓜,抓我的手啊!” 完美的脸印入黑夜的湖面。这里馊味侵鼻,即使屏息味道也冲到脑门。黑暗中浮出的尸骸近在咫尺,眼前是发光的一对红眼,二十把规整的利刃闪出寒光,那是它的牙齿。 “你的时候到了,我会带走你……”接着是一阵从喉咙发出,骨块的高频敲击声。 那个美好的欣玫出现。 “别犯傻,要我绑着你出去吗!”她问。 “带我走!” 索大的鬼手劈头盖脸的冲向扭曲的脸,门开了,一条细微的光线射进来。 死神的胸膛出现一个光点,没有然后拖泥带水,立竿见影的就如同阳光照亮黑影。光点一出现,死神几乎是与它同时消失。那么一瞬间,如狼一般,狂怒的邹着脸皮,我看到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面孔——死神的面孔。 细小的光线飞出嬉戏的萤火虫和蝴蝶,绿茵草地从那只脚下蔓延开来,春日的阳光照亮一切。我闻到芳香,眼前是一个发着微光的人,我看不清他的脸。 我摇晃了一下,发现我是站着。 “你是……” “星灵者” “刚刚那是?” “树上的小小死神” ————————————————— 我确实是站着,站在雪原的林地上,不,我一直安稳的躺在晕倒的雪地上。引月蝶已经在我身边叼来一堆食物。能再看到大太阳下的雪原真好,我如饥似渴的吞了起来。生活多美好! 鼓鼓囊囊的嘴里,又压进去两串灵橘果。一下吐了出来,我笑得不行,心里想着我一定要好好生活,一定不能让自己饿着,要努力感受生活,我扑倒在地上,哈哈大笑。 愉悦的眼泪怎么都擦不干。我要变得坚强,强壮,我要变得幸福!痴迷人类之爱的都是大傻子! “亲爱的大蛾子,看看你啊,你也睡了很长时间了” 我变大抚摸它的翅膀,它像只大猫,八只小脚跑个不停,在我脚边乱撞,高兴的身子在发光,即使太阳下也能看到亮光一闪一闪的。 “走,我们该走哪边?” 我像拿着纸飞机一样拿着引月蝶。它轻快的扇动翅膀,小手指了指西面,我就在空中高悬起脚,开始走动。 天黑了,我们已经走出雪原。这里的树木青翠,没有雪的痕迹。我把它放在一棵高树上,这样会安全。 我躺在它的翅膀上,它又扇动一点翅膀,盖到我身上。它浑身都很暖,像龙猫一样软。我想到了我那只可爱的细菌小猫,生活真是多姿多彩。 我睡着了,做了美梦,睡醒了,皎洁的月亮挂在天边。我可睡饱了,把它毛茸茸的羽毛盖到嘴边,它有一股稻香。 我微笑着,看着云彩飘过,和煦的夜风吹动我的头发。幸福,这就是我想要的。 我抚摸我长毛猫一般的胡子,我的年龄是多大呢,我突然好奇的问自己。 管他呢,知道年龄又怎么样,年龄对我来说能代表什么呢。也许永远不会知道了…… 管他呢!我现在很幸福,暖和的脚心,棉绒上颤抖的双腿,爱我的大猫,可以盖到下巴的绒毛……我这样不知疲倦的想下去,幸福的睡意轻柔的抚摸我,我要睡到大天亮。 远处好像有什么响声,我在睡眠中有些不安的游离。一秒后,我认为那是某种砍树的声音。不对,是树倒了,不是裂开了。 那声音让我大肆出汗,死神的脸出现在眼中,把我刚建立起的美好状态毁得一干二净,又用污秽的东西填满。就是一秒钟也受不了,我连忙睁开眼。 引月蝶因为潮湿的我动了一下身子,又睡进昏昏沉沉的梦里了。 想什么呢!我也该睡去了,我拉开被子,透透风。天呐,引月蝶会梦到什么呢,人梦是一类甜蜜,而动物又是另一种独特的甜蜜。真美好,我情不自禁的瞎想起来。 森林传来的噪声还在,或者这些都只是我死前的走马灯。是的,这不对劲,我的梦境为什么会这样甜蜜?我枯燥又无聊的梦呢?这是我吗?这不是我的生活啊。 树木倾倒声越来越近,大地震颤得越来越厉害。我不能自已,光是脑海里的那张脸就让我动弹不得。 我蒙上翅膀大被子,不愿意面对。声音靠近了,我闻到糊味,听到清晰的声音,是燃烧。是她!是她在烧东西,她来找我了!嘿,别让自己陷入情网,尤其对她这样的。 引月蝶休息的巨树也倒了,大蝴蝶被惊扰了美梦,急匆匆的飞起来, “飞,蝴蝶,飞!”我也督促到,这里温度让我受不了。 我向下看去,周围的树都杵在火海中。 “别烧了!我在这里!”我向下喊去。 火焰还没有停止,一柱火苗就窜了上来,烧掉了我半圈刘海和胡子。 “嘛的,在发什么疯” 我撑着引月蝶,一口气登下去,在空中无限变大,要大到火焰对我的厚脚皮都不能造成影响。 我拨一脚红色的森林大火,巨树像刚抽芽的小草。我伸稳手臂,让小蛾子在我肩膀上停好。 “歪,你在做什么呢”我的声音无限传荡,恐怕远在几百里外冬眠的熊都要被吵醒。 我感到右脚的一根脚筋在冒火,接着头发丝般细小的火柱冲得比我还高,在里面看到模糊的人影。 “你要踩死我,是吗”,她对着我的眼睛撒了一把火焰,火星子让我的眼睛痒痒的,我揩了揩。 “你在干嘛,为什么要烧林子” “我找不到你” 我已经变小,站在火烧不到的地方。她收掉了周边的火焰。 “好消息是,你有吃不尽的糊野味了” “没话和你说” “看样子,你和这只大蝴蝶闹熟了” “你上来吗” “那当然” 引月蝶有些不安,高高的飞在空中,想要远离烧焦的林子。 “你和你的未婚夫怎么样了” “我们分开了” “搞不懂你,为什么?” “把你的耳朵凑过来” “怕什么,怕引月蝶偷听吗” “才不是,来” “好了,说” 一把火刀刺破我的心脏,暗焰裹胁我的全身,接着我又感受到另一股暗焰,两者相互抵消了。 她拔出刀,变成我的模样。我满身火花的从引月蝶上摔下去。弥留的意识还能通过眼睛发现,发现了底下的这片林子竟然变成了参天火海,射出条条耀斑,其中一条抓住我了我。 “傻瓜,那不是我”。她在火柱中托住我,就是她抵消了致死的暗焰。 “怎么回事,我被戳了心脏竟然还没有死。” “我也很很好奇呢” 我注意到她心脏前的衣服,也是一块青色的模糊,像浓厚的青药膏一样。 “我真受不了,这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不能安稳的睡个觉!” “还能怎么回事,她可以偷取能力和外貌,只要戳破别人的心脏” “我”骑在引月蝶上,不停的用她的火烧蝴蝶。这让我们的火柱很难追上发疯飞行的引月蝶。 “你还能变大吗?” “可以,那火刀好像对我没什么影响” “那就变大!大到她飞不出你的手掌” “好,抓住我的耳朵,这次我也没做耳朵美容” 我胀开代步的火柱,一瞬间的炙烤后,我变大到无以复加。并且我还在变大,“我”似乎放弃挣扎了,都没在用火烧引导月蝶。眼看着定海神针似的手指头们就要框到“我”了,我眼前闪出条条黑影。 “我靠,怎么回事” 接着我的耳边一阵瘙痒。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引月蝶上的“我”开始变大,而我则越来越小。 “你人呢”,我问耳边的她,无人回应 我变成正常大小跪在林地上,引月蝶被“我”踩死了! 那个“我”,光一条腿就已经大到插入云霄了。“我”又开始变小,变成到平常的巨人水平,我奔跑但“我”还是抓住了我。 我被“我”拎领子,悬到“我”的眼前。我发现我长得真是一言难尽啊。 “你觉得怎么样”,“我”问我。 “我”突然大笑,开始要捏碎我。 那个星灵者满头大汗的出现了。 “你怎么又要死了!”这次可以看到他的敛眸,是一个年轻的妇人脸。 “我不该这样的。我困死了!”他继续说道。 “你是什么”,“我”问星灵者。 条条蓝光向星灵者汇聚,蓝光条的尽头还绕住了“我”。“我”变大被撞得头破血流,可那样也挤不掉蓝带。 “我”不得不变小,终于变小了,甚至太小了,连那些跟随“我”一同缩小的蓝带都没有束缚到。 我惊魂未定问他:“你到底是谁?” “我说了,星灵者” “为啥帮我” “可以说我是你的守护精灵” 说完,散着微光的他只剩一团蓝色的幻影。 我的脑袋倒回草地里,神经质的摸摸胡子,好像德莱文。 突然东边又起风了,几十秒后,声音靠近又是同样的燃烧声。 “不是!什么样的一天啊!” 火焰破开清脆的桉树,爆炸的火花像鲨鱼跳冲出水面。 “怎么样,害怕不”她问我 “你在哪里”她又说话了! 我早就在树墩后撒腿跑了。 “哈哈,你的躲藏技巧就算四岁小孩都能找到”,听到她这样清晰的声音,我明白我是白跑了,她就在我旁边!我感觉血都凉了,那是为了一会被烧做准备。 我开始变小,心脏却开始作痛。她扑向我,我俩抱在一起,在火焰的包围中翻滚,像风火轮一样。她扑在我的身上,大大咧咧的冲我笑。红红的头发在动,不知道是因为风,还是她那燃烧般的红眼蒸出的热气。 “你去理发了么?” “我受够了!杀了我” “真听话” 她右手聚出火刀,插向我的脸,火流打满我的视线,那瞬间,我看到了太阳…… 却突然又一片漆黑了,她用火烧开了一个地洞,又在地洞上盖好了一层硬土天花板。 她就这样搂着我,天花板的出气口照进月光,打亮她疲倦的脸,不过她还在笑,现在我能看出笑容里的勉强和痛苦。 “她来过是吗” “你吗” “是,应该,我不知道她是什么样子” 我头疼欲裂,混混睡去。 “你真是被吓傻了” 她拿起我的手放在她的心脏上,一瞬间又举起,放到了正确的心脏前。我摸到某种烂乎乎的东西。我感到恶心,睡意被吓走大半,现在只剩头疼欲裂了。 “求你,别说话了”。我实在是累死了,就算她在半夜把我烧了,我也不在乎。 我在焦虑和痛苦中寻找可怜的睡眠。 “我杀了他” 我不知道是我梦中的人说了这句话,还是睡梦中的她呓语了这句话,然后还被朦胧里的我听到了。我总感觉有什么不对劲? 第74章 菲利在橘子林 医院方圆十六点六公里都没有风,因为触目可及的植被都一动不动,像被冻起来似的。 刘易斯靠在地下医院的房顶边上,菲利惊讶于地上那些错位的人,他们还躺着。 “额!吓我一跳!” “怎么了” 菲利瘫坐到路易斯身边。 “老大啊,我可是闹不明白”,刘易斯把脑袋塞进双臂中,“我只是一个隐身学教授,兼一个硬爬教创始人,谁能预料这些事情啊” 俩人都垂下脑袋,不再言语。 “除了我们,还有别人醒过来了吗”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菲利才开口问。 “我不知道,我不敢看……不敢看他们!” 菲利走过设计的极其失败的楼梯下到储藏室,冷静的光线从天花板射下,贴在地上的“人们”都好像抽象画一般。他要很努力才能辨别出眼睛。 “有人还在吗!” 声音在传荡,这让菲利想到停尸间,可这些人却无法触及那安稳的死亡。 “走” “我们去哪儿呢?” “不知道,可待在这不是办法” “我没能保护住我的教徒,你觉得我还配离开这吗?” “这不是你的错,你今天怎么了?你知道,他们每个人也都知道这些事情的风险的” “我做不到,我老了” “离开这,他们都死了” “我哪儿可去呢!我背弃了我的高位,现在又覆灭了我的信徒” “我们俩个还能完成剩余的计划,你看卡车不是还在那儿么!” “你去……” “我不会开车” “自动的,你的生物id早被输上去了” 菲利拉开车门,一阵综合果香蓬勃而出,飘散好一会才凝出雅淡的寡香。车内管家提醒菲利抬起身子,这时候椅子就突然下陷,皮肤嵌入其中,一次透彻的扫描后id成功比对。 “你能接控其他车辆吗”菲利问管家。 “全然可以” “好,带上所有的车,按照敦克设计的安全地图,去往下一个地方” “好的” 卡车开始制动,今天车盘下的底火格外粗糙,声音很响。卡车颤颤巍巍的漂浮起来,后视镜照出其他几辆卡车。 “请深呼吸,介于您是第一次驾驶,可能会出现轻型闪动症”管家用贴心的合成声说。 “那是什么” “好,请就先这样保持深呼吸。卡车是用七乔引力窐制动,和空气作用会反噪出刺频波7271,这会让你头昏目眩,以及看不到和感觉不到事物在移动” “麻烦,麻烦……先停一下,停一下,停一下” “对不起,高配航转任务一旦由非首领人员启动,就无法停止” 菲利捶打仪表盘,机械孔伸出两只亮金手臂,制止了躁动的手。菲利的膀臂被扯出红印,他同时开始呼唤流星的力量。 这奇怪的力量再次失灵了。现在窗外的世界对他来说已经完全静止,杵在一种尖锐的模糊下,甚至连驾驶室内那些不停闪光的如同小糖豆一样的按钮都被盖上了一层厚重的模糊。此刻唯一的变动就是窗外的模糊和驾驶室内的模糊。这两股模糊是唯一的区别,两者的变化也是唯一的移动,不过这种高度不协调的锐化色块颤抖让菲利的精神进入了恍惚状态。 他浑身颤抖,进入了休克,视物好像模糊了。仅剩的知觉感到飞机在下坠,这就是极限了。 好像一双泥靴子放在饭桌上,就类似这种别扭感,它带生出身心痛苦。阴凉的空气从这里飘来,带着淅淅沥沥的树叶声。 飞机已经降落了,这让菲利混乱到不行的大脑好受了些,他甚至都能自主的苏醒过来。 飞机是安稳的降落在一片橘子地里,这地方离着宇宙泄露点很远,天边的风景模糊得不多,菲里这样想着,一边捣鼓飞机,可飞机好像摔坏了,他的生物id怎么也认证不进去。 他把飞机里能用的东西都带上。现在应该是午后,小小的林子秋意盎然。他小走了一会,在一棵细小橘子树的黑色衍枝上看到几条圆鼓鼓的毛毛虫。 他想到了那些储存在客车里的脑袋。 “啊!不”他开始自言自语。 “人不能逃离自己的命运,不是吗” 他下定决心,大踏步的走着,这次的目的是要找回那些脑子。 刚走到一道人工溪流边,一个农家年轻的小公主正在戏水呢。菲利垂下脑袋,跑了回头,来到黑细衍枝前,一口一口的把那些毛虫红吃进嘴里。 他太兴奋,好像自己变出了两副身体,有双倍的精力!他能听到乱七八糟的东西在低语,眼睛能看到莫名其妙的事物在摔落,在地面敷着的一层膜上溅出过长的痕迹。那些毛虫让他的嘴巴发颤,他必须要回去,找到那些器官。 他从狂喜中脱身,擦干净嘴边的虫汁,回过神来,发现远处已经有了很多脚步声。 菲利放长双手,下顿腰背,脊柱还在降低着,直到脑袋贴近黄绿橘叶满布的地面。他听到:脚步声厚重,有很多,除此以外还重物像似在空中挥舞的声音。 他半鞠起身,叉开双手,那架势像库布里克的光荣之路封面一样。他感到身体火热,好像充满蒸汽,随时可以起飞。 他缓慢放下包,就听到了声音:“就是这样声音” “是的,就是这边,长官” 他现大步缓行,走了老远,当那群人的脚步声变成成噪音,他就开始撒腿狂奔。 “天呐,这群人要弄死我,上帝,给我把枪,我不能当罪犯!”他边费力的跑,边对着过路的橘子说话。 他跨过下河,女孩吓了一跳,她从来没见过有人玩命似的狂奔。菲离奔到吃毛虫的黑枝边又折返到人造小溪前。 “不要杀我!”女孩软了双脚,就和已经麻了的神经一样。 “住手!”小溪对面的窜出那群人,他们果不其然都是警察。 “好,不要动,慢慢放开她”对面的那个声说。 菲利抑制着自己的粗气,秋日的鲜黄的太阳照亮这一幕,让事物都带着酸甜的橘味。菲利抛开女孩,扭头就跑。小女孩摔进小溪,好在对面的警察用引力枪接住了女孩,引力波很容易就在小溪壁上生起了接引面,女孩免去了一次秋寒之劫。 长官骂了一声,把女孩安置下后,义肢由内而外的转出外甲,金光闪闪的全副武装了起来。脚底和肩膀的机甲弧甲处射出平稳的沙焰,警员们飞在空中。 “02,以及全体,这里杵在泄露边缘,信号不好,有什么就开信号子弹示意明白,尽量减少仪器的使用,切记不要驶向模糊”这段话用的是脑核心的快捷意识交流。 几座人形机甲在空疾驰,不出十秒钟,飞行的视角就出现了颠簸着身躯奔跑的菲利。 机甲必须落地,但来不及了。 “歪!那边那个先生不要跑了,前面是畸变区域,你会死的!”警员喘息了起来。 “发射环境抑制二,再对他射击至眠”又是一次意识流传输,长官觉得说话总是太慢太累。 一枚圆鼓鼓的飞弹,长着蓝色的丁次脱氧。像一个蛋,它飞的很慢,就好像谁抛出的橄榄球。飞弹越接近菲利面前的那团模糊,就愈加呈现一种分崩离析之势。菲利捂着脑袋,飞弹的零件都散开了,不过还由蓝色的弧电条相互牵引,还算一个整体。 就那么一瞬间,那颗飞弹快的不像样子,蓝色电条也没有扩散的迹象,就瞬间进到菲力面前的那团时空畸形模糊里了。蓝色的弧电条生成出三原色的朦胧光雾,接着幻成蓝色的粉末。 了无生机还冒着烟的黑色零件掉在青嫰小草上,落进菲利的莫西干发型里。菲利想要奔跑进去的时空模糊,现在变成一大片窗明几净,好像才加载出的风景。 清除的空间没了人以及沾染了人味的空气和思绪的污染,是会多么干净啊。这地方就好像夜晚在接受雨水清刷,而白天接受狂风炙阳的提炼一样,一切都干净到充满力量。 菲利感觉屁股有个点,在火热热的疼,接着他就飘了起来,碰不到地面。不管怎么滑动,他什么都碰不到。这时候他又像只鸟一样飞行,跟着几条牵引带直勾勾的飞到警察身边。 警官02停掉牵引枪,昏睡的菲力倒在地上。 “怎么带回去?”警官02问。 “就这样,这次你们来带,记住了就说我们是迫不得已才使用的外骨骼还有那些科技的,明白吗”长官说。 几个人都点点头。 “长官们,对他好点,他只是个无辜的孩子,误打误撞走进来的”,一直躲在警察后面的刘易斯站出来说。 “闭嘴,你不能洗脱嫌疑” “知道,知道” “啊!!” “怎么了,02” 菲利的那只手臂一下破开了,黑色韧筋织成了一扇大网,就挂在手臂边。黑网大手包住02的手臂 。 02不得不抛下菲利,对黑网射击,网流像蛇一样溜回菲利的体内。菲利漂浮起来,但不是因为漂浮枪的引力。 “你知道怎么回事吗”军官问刘易斯。 “嗯,他可能和那些怪物走的很近的,那不是怪他,这是他运气不好” 大黑网像海浪一样包吞了菲利,紧韧的黑丝严丝合缝的包裹上去,织满后黑色的丝线突然紧蹦变成面面圆润的黑面,最后一声就好像什么东西蒸发了,那精致皮肤透出黑气,变成一团模糊的黑暗。 这团黑暗物质飘在空中伸了个懒腰,漏出丝丝包裹在黑暗中的健硕肌肉。 “那是什么……你是谁!”军官问。 “饿啊!我似乎认得你,得夏区的,军衔是中尉”黑暗怪物的声音完全不是菲利的声音。 “呸!我们家除了我父亲是中尉” “我认得你们所有人,我知道你们所有藏在心底的阴暗秘密” “够了,这年头没有秘密配得上阴暗。射击!”军官说。 几枚轮火飞弹冲了出去。 飞弹没有爆炸,也没有飞走,只是消失了。怪物不紧不慢的飞到军官的面前,抵着他的额头说:“让我的孩子走” 军官贴着怪物挪挪自己的头,黑暗怪物背身子越走越慢,在一棵树前,它的身子开始融化出黑暗,越来越枯萎,好像一个干缩的老太太,都小于掉菲该有的躯体了。黑暗消尽,菲利倒在地上,还在睡着。 “射击!” “长官,你在说什么啊” “射击,这东西不能带回去,别管任务,出了事情我负责,射击” 就在这时,菲利身上燃起一阵黑火。 军官举起管炮,选了“环境抑制一号”飞弹,一枚光芒四射的东西飞出去,其中几片光芒如刀片一样在射出的同时切割着大地。飞弹没有爆炸,只是钉在菲利头顶的树上,散着强烈的炫彩。 “没人能威胁我,威胁我们!”将官补充道。黑暗怪物没能跳出来,连黑色火焰都消失了。 “长官,你怎么这么确信他会是变异者” “我猜的。好了,了结他” “是” 02犀利的瞄准脑袋,一枪下去,子弹又凭空消失了。 “我就知道你们不该这样,要用你们最厉害的科技!”刘易斯吐出嘴里的引力黏布,他快被塞窒息了。 菲利爬起身子,靠在树边,在轮状的炫光下开始呕吐。 “你们要我干什么?”菲利问 “你们团伙涉及世界时间罪” “我们在试着拯救” “别废话了”,军官举起手枪对准,一枪下去还是没有效果。“该死的!” “他确实是在拯救”一个童稚的声音说道。 “安波” 白衣小男孩举着两枚子弹在手里抛接。 “你为什么在这?” “为啥,还不是你太傻,我得不停的救你” “快冲榴弹,我不信你这还能接住这些东西”军官吼到。 激烈的爆炸把橘林边的这片深林炸了个底朝天。 “该死的,那小孩不是变异者,又不受时间畸形的影响,那到底是什么东西”长官的双手撑在地上,再一次抬头看着空空如也的爆炸残墟,又垂下了脑袋。 “走,走,没什么的,快走,别待在变异区周围了”02失落的安慰道。 “对了,既然这片橘子林还算边缘区,为什么会有一个小女孩?”军官突然问。 “是啊,我也没见父母,这么大的橘子地我们来时也没有个工人,而且那些人工溪流里的水也是脏水……”02急匆匆的补充道。 “女孩是被安置在那条溪流的边上吗?找到她!”军官说。 “还有,长官们,你们有没有注意到,那个女孩似乎是发着光的!以我这个隐身学教授兼硬爬教创始人的眼神来看的话”刘易斯说。 “别说话!即使是你给我提供的举报,但你现在依旧是罪犯”军官说 第75章 梅丝尝试超能力 飞虫族再次尝试时间策略 梅丝和大舅两口子聊完就独自外出了,散步在乡间田野边。春天的早稻在时律监测机器下茁壮成长,露出蓬勃的生气。 这里小路崎岖,每家每户的天空上泛着各色吉祥的时间波流。她满怀欣喜,带着一种窃窃私语的细腻心态走在无人的小径上,土生土色的农家小屋让她想到巴赫马赫星上自己童年的故乡。 她坐在一根马路边挡着田地的枯木上,阳光暖暖的撒在橘色的发丝上,柔顺的流下去,漏出金灿灿的光泽,枯木也在努力的发散温暖。 “好了,这里是什么地方?”她在温暖的幸福下小声的呢喃出这句话,一切都不费力气。 “海怪,变异者为了躲避而生出的空洞”很多事物像鱼一样在她黑漆漆的脑子里如同在一摊死水里挣动,千奇百怪的波动汇带出这句话。 “我明白了”她不知道在回答给谁。 梅丝颤颤巍巍的把手从木桩上抬起来,夜晚的寒气开始冻她的手了。 在她心中泛起一阵抑郁,她预感这超能力会是可怕的上瘾物,她会覆灭其中。温暖转瞬即逝,黑暗和寒冷紧密的扑上去,她受不了这落差,一切都是幻影,不是吗。 她又笑了,“好!让我永远不再难过!” 她直起伏倒在地的腰背,浓烈的大太阳蒸发掉她脸上的汗水。她咽了一口唾沫,站起身子,看到时律监测机下的稻谷已经抽出饱满的紫色稻穗,鲜红的稻叶在阳光的照耀下只是轻微晃动,亮的是那样不真实。植物的根基正对着时律监测机器抽离口,发散出生物预测碱,关于成长情况正在通过时间线路悄然送到农田主人手里。 “我不会难过了吗?” 梅丝看着自己手,一阵反常的大风起,她齐腰的长发都飘了起来,那瞬间简直压平了田里的稻子,事物好像在突如其来的黑暗中闭上眼睛,连时律监侧仪都没有捕捉到。 “是的” “是啊,我真的感觉不到那些折磨的我的情感了。这些年来我终于解脱了。”“和我一起下到这个世界的那个男人他还活着吗?” 一块大云彩像潜水艇似的,轰隆隆的从天边开过,璀璨的夏日午后瞬间迷失进了冬日的午夜。纯粹的漆黑后,刺痒的灼热阳光再次出现,洁白的雨云像靠近港口的轮船在急刹,就突然变成了正常的飘动速度。 梅丝可以睁眼对日,浓厚白云内,深一层内的蓝色天空上,点点云朵拼凑出:“是的” “好,找到他,带我过去” 天花板射出的炫彩透过牢门的探望口打在她的脸上。她能看到一个紧裹棉被、嘴角流yan(谁能告诉我这个字这么打,突然忘记了)、像痴呆一样盯着天花板上旋转彩灯的王杯。 那干枯的敛眸简直没了人样,皮肉下陷出黑深的窟窿,那吞噬了鲜活生命的很多特征。 “他们对你做了什么”梅丝自言自语。 “打开门” “打开门!” “让我们都出去!” 什么都没有改变,她大声喊了出来:“打开门!” “为什么……” 她扭去脑袋,一会又扭上来,接着转下去,她隔着探望口的玻璃盯着旋转的天花板入了迷。 “是这个吗?”她对着那装有彩灯的天花板无声的问道。 过道尽头,三发散束粉离子弹已经打出,呈散片状对着梅丝冲去,子弹爆成气雾一样的东西,紧接着就贴满梅丝的身子。她立刻感到身子僵硬到难以动弹,那些雾水好像在她身体周围邦成了石头。 一个年轻的女人走过来,舔了自己的手指,举到梅丝的嘴唇边擦了一下。梅丝的脸火红,开始大口呼吸。 梅丝倾倒靠墙,斜着的脸看向这个女人。女人覆上了梅丝的眼睛,梅丝昏昏睡去。 ———————————————— “你还好吗” 外界声音透过机体制造出的肉体隔绝传到梅丝的颅内。 “捂……呜呜” “我见过你,你也一定没有忘记我”女人说。 是的,就是那个医院的白发女人拉杏(不记得的前十几章翻翻,我也不记得了,太长又太乱),她的母亲也是一个白发。 梅丝不安起来,周围的仪器很精致,并且都附着一张奇怪膜,在模糊的尽头都好像长着眼珠子。 “我很好奇你的能力是什么,为什么你突然就出现了”拉杏问梅丝。 “出结果了,她的,咬石3形”老鼠人旁边的一个研究员说。 “知道了” 拉杏拍拍自己的脑门,接着对老鼠人说道:“就她,这种类型的最能操作时间” “嗯……” “她曾经是转化院的转化病人”研究员补充道。 “转化院真是个大问题啊……”老鼠人说。 “我们没时间管这个,现在是时间问题” “行就这样做” 手下从冰柜拉出几车冻得充实的时间胶囊。小车停在绝点手术间里。灯光下,空间的纹路上露出时间,这个房间就好像盖着一面油花。 时间手术人员穿上净时手术服,进到绝点手术间内,手术服就发出荧光,接着被拉的无限长,贴满了这房间里的时间的纹路。 手术人员拉出一罐沉重的时间,甩了甩手指后,拉开了一罐时间胶囊。罐内的时间像云朵似的正欢愉轻跃,好像随时准备响应手术间中那些时间缝隙的呼唤。 时间倒在负三亿度的原子冰块上,这种特殊的冰块就化出水,冰里翼星物质开始发生反应,形成了结合物像水一样透明,实打实的果冻一般。 “果冻”里躺着面如冰霜的梅丝。手术人员就隔着这块“果冻”开始手术。 只要穿带了合理时间化服在“果冻”里搅动,“果冻”就可以保持百分百的全真快状态,远离一切被“污染”的时间。 利时手术刀倒在梅丝的手臂上划出一条纯洁的口子。旁边的下手就拿开覆时快,梅丝的空间翘壳赤裸的展现出来了。 几罐,几十罐的高浓时间都倒入进去,房间的时间纹路似乎在怒吼,扭出的深纹路闪烁出刺眼的色泽,这是对人类玩弄时间的愤怒。 手术服自动泌出汗水,时间点滴流逝,防护服里的时间愈发肮脏。 梅丝的开口不断灌入时间,她的身子从那个开口周围渐渐变得透明。 地上躺着时间流快线,一条信息传了出去:“实验失败,时间不够” “今天就先这样”老鼠人回应道。 手下出来后,把手术间的时间浓度压力扭到了最高。 老鼠人的战阵大商藏在一片废草下,深夜,昆虫在这片无时间设备之地玩命的嘶鸣。 农业时间设备的出现,驱赶了百分之九十九的无用因素,所以虫子会在这里大量聚集。久而久之,虫也有进化出了驱时性的特征。它们好像被时间驱逐,被大自然抛弃,本完美的自然外形变得狰狞,破开恶凝的血肉,长出碍事的犄角和畸形肉瘤。 “这是最后的办法”拉杏说。 老鼠人端着一杯苦藤口味的风茶,但怎么也喝不下口,风水在杯子里自顾自的旋转着。 拉杏桌一拍,桌子上快被扯烂的四海文书裂出一个口子,“既然四海文书是假的,那我们就这样!” 拉杏拿上外套就上了时间旋楼,只是站着,时间流就把她推到了出口。她盯着这便利的时间设备,脚底板踩死了一大片的丑陋昆虫,她说不出话语,一阵苦涩涌上心头。 ———————————————— 接近凌晨,拉杏打开门,屋内还是灯火通明。她带上了包时带,夏夜的温润时间溜走得尤其是快。 她径直走到自己的卧室,三楼的卧室传来母亲的嘶吼,沙哑声音在大厅回荡,简直要震碎那些古香古色的精美收藏品。 “母亲,我还好!!” “哦,我就是想知道你过的怎么样,对啦,你过度怎么样啊!” “还好!!” “哦吼吼,那我就放心了” 拉杏拉开啤酒,灌了稀醉。窗户的结膜外升起了太阳,时间过得真快啊,我得上路了”,她在酒醉的朦胧中,可笑的感觉自己的话语超越了一些规则。 她提溜起两大袋啤酒就上车了,车子一发动就擦倒了一棵菩提树。 她歪道了,倾在车座上,一只手压在酒罐子上,一只手拉着方向盘。 车子忽然骤停,车载自控管家为了不让拉杏的脏手碰倒方向盘,就把她的脸刹到车踏板上了。 车子平稳的前行,拉杏枕着脚踏梦到了在饱餐一顿,啤酒流了一车。汽车管家很不耐烦,一路上甚至报复似的放掉了很多时间液泡。 “拉杏,拉杏,你在做什么” “呃呃呃,驾驶驾驶!”,她还倒在踏板上,脸压在地上呢。 她拉起自己的身子,看到车窗外带着甜美笑容转化院院长,她也咧出甜美的笑容,打了一个酒嗝。 拉杏打开车门,俩小修女李受不了味道走开了。 “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天什么时间之风把你吹来了”院长问她。 “哦,是的,是有事情,等一下,我落东西了” 她爬进去车里,扭过头道:“你们先进去,就在那间我吐过三次的会议室,我一会到” 她抽出塞在缝里的酒罐,可那是空的。她气的冒火,脑袋外面滚热,脑袋里面裂疼。 去的路上,她开始自言自语:“天,我不应该这样子来的,状态实在不好” 她找到自己常坐的位置,很高兴自己的脚丫在地面上能感受到安稳,一股吐意复燃。 “院长,你知道的,我们是知道的” “小杏,什么意思” “你们在勾结爬虫族人” “哈哈,这可是无缘无故的指控啊” “没关系,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们都知道这件事情。并且我们也要加入你们。是的,那个老鼠人和我,整个地区,我们的势力都会支持你们” “无稽之谈,姑娘,这要是传到幻刹的耳朵,可不好啊……修女,你再去看一下,包时带有没有拉好” “好”,小修女跑开了。 “接个地方说话?”拉杏问。 她紧跟着院长,院长的手一直揣着,这让她感觉很不好。在一个过道边,她看到一个痴呆的男子穿着束缚装,攒着无光的眼神盯着一只肥胖的苍蝇,他似乎在研究那只苍蝇什么时候死。在 “呼,这家伙怎么回事” “不洁,我不敢想象他一直担任这里的心理医生” 她们坐到花园外,门边极度扫描仪器异常安静,好像坏了似的,没有检测出任何问题。 “爬虫族就要输了,幻刹已经势不可挡了,你们也该知道”拉杏说。 “是的,你有什么高见” “我们镇子是唯一还有留有时间机器的地方,所以你知道我们也许……可以重新激活西北偏北面的那个时间窝棚” “可那地方早就毁的一点不剩了” “现在不同以往了,很多的变异者出现,一些咬石03形的变异者与时间接触的适应性很高,可以让他们试一试” “天呐,我在和一个小姑娘谈些什么啊,你还是少喝点”。院长摸摸自己的脑门,继续说:“我得去喝点了,抱歉今天的头有点昏,一定是时间不稳定让我说出这些胡话的,上帝的雷霆请惩罚我” “我和老鼠人也不能接受幻刹的统治!” “你们要什么” “时间,很多时间。我们又找到一个b3型的,她的耐受能力我一辈子都没见过” “他是谁!” “额…梅丝” “……你们怎么找到她的” “是她找的我们,就那样突然出现了” “这姑娘身上又很多未解之谜” “是的,充满潜力” “同时也很危险,曾经我们托她找出卧底。我们得到了名单,去往卧底们的藏身之所时,他们早已经死了,甚至死亡时间都超出了我们意识到有卧底的时候” “那就更有可能,让她修补时间巢穴,重整时间规划局” “你们打算这么做?” “老样子,时间迷醉,时间塑造模,等等等等” “相信我,这不会有用的,让我们对她说实话,我觉得她是个好姑娘” “怎么可能,她也只是普通的变异者,她也受彩灯的约束,一切都能可以掌握” “我们能得到什么” “朋友,一切,我们在一条战线上” “可到底为了什么,你们杵在那位置上是为了什么” “为了……为了” “什么?” 远处的低空闪着丝丝静电,好像天空是台机器正在漏电,接着好像什么地方传来了轻微爆炸声音,然后一面隐约可见的膜就在悄无声息中覆盖了转化院。 紧接着,一颗飞锁榴弹射破转化院的空间保护膜,顿时火焰四溅,数不尽的人从天而降。花园外枪声四起,从火光中传导进来。 一个穿着盔甲的人扯住院长的脑袋,她被迫跪倒在地。他的盔甲中冒出奇怪的发光纹路,样子就好像各种动物的外肢。 幻刹松开院长的头发。军队扫荡了转化院子,所有人都被带走了,并且佯装无事发生的样子,覆在转化院的那层保护面也能有效的隔绝外界的信息雷达观测,静静的等待接应的爬虫族线人。 飞机上,幻刹开口了:“你们需求的罐装时间我允许了。我没有想到转化院的叛变是真的” “谢谢,首领”,她甜美的笑了,露出再也包不住的大板牙。 “加快脚步,拉杏,愉快愈好,我们的优势只是假象” “了解!能不能让您的手下顺便照看一下我停在转化院门口的车,它一有机会就想开离我” 第76章 我的浮生一日 我在烂泥中苏醒,周遭臭烘烘的。我和这个不知真假的她好像睡在猪圈里,喘不上气让我头昏。 我扶着泥土墙面,静悄悄的站起身,脑袋就顶到了白硬的“天花板”,看样子她昨晚只烧出了一个小坑。 我有了想法。我开始变大,撑破天花板 ,在一点点不小的噪音后,我收手。我试着用长长的手指摁出一条开口,直通外面,接着手指插进去,抓住墙壁,我人就开始变小,要是运气好,我能不弄塌这片的泥土区域、不吵醒她,直接溜出去。 我成功进到食指粗的小口子内,别的不说,这里阴气实在有点重,夜晚的凉气似乎盘踞着还没来得及离开。 “别走!别走……” 我大口喘息,她发现我了!下一步肯定是要让焚身烈焰流过我的全身。我扶着开口的两边壁垒,紧闭着双眼一动不动,等待火焰的审判。 过了一会,没什么反应。我扭过头,透过小小的隧道看不清东西。 “她昨晚说她杀了他是什么意思?她杀了谁,那些追杀我的是不是因为她?”我情不自禁的想起了这些。 “无聊的想法” 她还在熟睡中,乱糟糟内衣边摆着条乱糟糟长风衣,脑袋正枕着团在一块的裤子。 我离开进入口,不再看她,走到出口,变大成正常人,深深呼吸的同时伸懒腰,接着往外溜了好几步,才敢变成巨人,大大的脚丫步履不止,让我离烦恼源越来越远。 好了,接下来是我的生活了。我要远离烦恼,远离尘嚣,安稳的享受余生。我有超能力,我能变小躲避,我能变大不受欺负,幸福对我来说是可行的! 首先我必须找一个隔绝外界因素的地方 ,要远离那些有超能力的,远离任何国家,一劳永逸能避免所有战争的,还要远离那些正常人,以及那些长着副肢的正常人。 我思考出两类地方,一是密密麻麻的树林,还有就是挖掘地洞。这两个的共同点就是远离人烟,想要远离人烟就得步入尘烟,尘烟里才能买到地图,就可以找到那些无人问津的板块了。今早我的思路很清晰灵活。 说干就干,我变大到双倍身高,开始奔跑,手臂去抚那些灌木,想要激出一些小动物。终于,在看到一只心仪的小动物后,我骤然变得巨大,不然不可能追的上,一伸手就框住了它。 这是一只黄色的狐狸,胸口一圈长着白色的绒毛,小脸聚着黑黑的鼻头,跟只小狗一样手足无措在我的手心里呜鸣着。 如果我要快速赶路,就得变大,那样才能迈大步伐,可那样会吓到其他人,弄不好就是各种奇能异士,后续日子就不好过了,可要是我以正常形态慢慢走,就太耗费时间了。于是,这只能代步的狐狸就出现了。 我变得很小,正好骑上它的脖子。它一开始很抗拒,不停扭过头来咬我,甚至倒下身子压我。我当机立断的变大,给了它好几次教训后,它就学聪明了,开始试着无视我这个搭车客。 它闻起来动物味很浓,果然它开始了日常的作息:寻找食物,四处逛逛。而我的目标就是确保它走在一条直线上。当它想要回头,我就变大,顺着直线方向带它走老远,这样尝试几次它就放弃了自己的老闲逛路线,加上我在它的脖颈上给予物理指示,它甚至聪明的一直走直线了。 它在一颗松子前驻足,我端详着巨大松果的同时,想起我也该吃饭了。要是饿昏了我就会进入不可抗的无限缩小状态,还会见到那死神,不好的感觉又泛起。 我不想再想了,这实在让人沮丧。我开始是细心留意周围的食物,可我的坐骑小狐狸却一动不动了,躲在一团墨绿色的蒲公英后面。 它不会比我先饿的走不动道了。我只好跳到地上,它却像箭一样射了出去,抓住了那只松鼠,是那只松鼠正想吃那颗松子的那只松鼠。 饥饿和焦虑让我不能失去这种狐狸。我侧躺着的身体开始变小,松开手心里小狐狸,它只是轻轻的跳下去,嘴里吊着棕色的漏血脖子,然后就滋滋丫丫的啃食起来。 一股子疲劳感,让我的表皮都隔空的笼了一层,魂不守舍的感觉,什么东西像黑暗中颤影。 脑子无法理智思考,跳出那张死神狼人般的脸。我的脸蛋热得像起了高烧,胸腔也出现一种反胃感,我几乎吞咽不了唾沫,简直是被吊在沙漠里涮过。 “哦,天呐,同样的事可不能发生第二遍啊!” “我也想吃,多可爱的小狐狸,可惜我没有火……她怎么样了呢,她会不会说的是真的呢……天呐,那她该多可怜呐,我却跑了……等等!你在说什么呢王杯” 我干咳起来,那被死神之眸要挟的饥饿感已经有些让我失去理智了。 “冷静,这种时候最好不要变大了,我一定会晕倒的。该死的,一路上为什么我都没有注意到食物的事情呢” 没办法的办法,我找了一些样子自然的树叶,还有一些外貌老实的蘑菇。先硬吃了一些叶子,涩嘴难耐,再试着吃一些蘑菇,蘑菇味道倒是淡,有缓解叶子的涩味,但那股淡淡的植物味,棉柔中带着砾石感,就变得就好像农药一样。 没办法了,我硬着头皮变大了,找了两颗巨石,地上那颗上放了些枯枝里撕出的木绒,接着,一块飞石就从天而降,轰隆一声巨响后。小狐狸跑的无影无踪,两块石头都碎裂了。 “我真蠢啊,这石头有打火能力么” 撞击声还在林子里回响,似乎不肯原谅我的愚蠢。 我在不绝的斥责中,早已经像团软泥似的躺在滚热的碎石屑上,无精打采的楷不去脑门的汗水,我现在小到只有十岁小孩那么高了,不知道是因为饥饿,还是自己吓唬自己的缘故。 东边的林子上空突然飞起来几群斑鸠,与此同时又传出几声猎枪响,我怎么有股似曾相识的感觉。我在找玛茜那间山上的木屋时,也是听到了猎枪声,那时候我也是在林子里变的很大,那群猎人还开枪打我呢。 紧逼的枪声直杵脆弱的心跳。顺着枪声的方向,有一簇火红色的灌木,里面跳出我那只小狐狸,嘴里还叼着一只冻出黑点的苹果。 我身后的草丛传出窸窸窣窣的声音,真像冬天被风吹开的窗户,那窗户外的植被就会发出这样的声音。风中似乎化着一个女人的影子。 我是被吓迷糊了吗,我猛啃了一口烂苹果,果核上有一个洞,洞口冒着只有半截身子的白胖胖的毛毛虫,那断开的横截面正流着青色的浓水。 那个风中的倩影又转成几十粒狠毒的眼睛,好似蜘蛛死的眼,那是剑圣? 我又猛转过身,枪响的那边林地出现很重的脚步声。 我举起手,一个老男人恶狠狠对我说:“举起手”,我突然意识到我浑身的火热不是来着饥饿,我就盯着他的老雷响猎枪举起手臂,把苹果啃光了,我是不怎么饿的。 我好像触电了似的放下手,苹果核掉在地上,那半只白胖的毛毛虫与之一同燃成灰烬。 我又举起手,老猎人对我开枪了。只见我的手背上的一条刀痕开始渗出血点,剑圣突然出现了!他一刀劈裂子弹,与此同时,几面透明果冻似的利刃溅起火星向剑圣挂去。剑圣挑开,那个她突然从灰烬中跳了出来,我好像飞了起来,因为已经地面表层塌陷,地表一层都被烧成了灰烬。 小狐狸在下坠的过程中跳上我的肩膀,那锋利的无形之刃劈中了她的脑门。她抱着我平稳落地,我抱着小狐狸平稳着陆。 我不敢看,我一下睁开眼睛,大喊到:“你没事!!” 我快昏死过去了。 ”老伯离开这”剑圣在老猎人身边说。 她摸摸脑袋,“靠,她把我片成无毛鸟了”,我看向她,她蜷曲的短黄发上已经少了一面,鲜血铺在上面,显得格外光秃秃。 “天呐” 我夹着小狐狸,去拥抱她。她也拥抱我,她一身的糊味。 “这次我一定要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多莉克,我很早就想告诉你的” 剑圣让老猎人离开了,她忽然一把推开我,剑圣的千同之刃从中劈去。 藏匿于风中的女妖嘶吼一声,化风而去,其中红色的血焰像在海里漂散一样。 “怎么回事啊,剑圣”,她问正冥想着扫描周围的剑圣。 一阵快捷默念后,剑圣说:“更多的风就要来了……” “什么意思” 林子里的树木都向内倾倒,林地对着正中压成一个尖尖的帐篷。我,她还有剑圣,三人后背相对。周遭的风快要把树叶搅成一锅乱粥了,我简直分不清我们是在林地中,还是在被海啸淹没后的深林的海底漩涡中。 这里的气温变得好低,猎人的尸首碎成了血肉模糊的肉块搅风,涂红了歪树。小狐狸静静的抓着我,我可以看到我呼出白气。 顿时四面八方劈来看不见的利刃,多莉克墩身起火,火焰把一地的灰烬烤红,点着了风,触发元素反应。 我抱紧小狐狸,开始变小。 剑圣伺机而动,快刃踱劈,劈毁了几道致命的风刃后,就消失在疾呼的风中。 我躲在一团她留给我没有烧毁的草垛内,看着外面火光满天,小狐狸惊恐的叫声刺得我耳朵疼,火海的呜咽声,狂风的疾驰声,树木枝丫咬断的蹦裂声,火海里无数的刀光剑影反射在我大大天空里。我把小狐狸塞到衬衫里,紧紧的抱着它。 那掺满了火焰的风又开始发出小狐狸般的尖肃。我只得不停的变小,这就是我的超能力。 我不知道我小到了什么程度,反正外界已经的动静小到受惊的小狐狸都不再嘶叫声了。 我警惕着开始慢慢变大。多克利扭脖颈,死盯着慢慢变大的我,她摸了摸我怀里的小狐狸。 “你在哪儿找到的这么个野东西”她问我。 “还是能哪儿” 说是迟钝那是不慢,周围的风还有火都消失了,树木弯曲的不成样子,像是遭受了十级龙卷风的碾压,一边还侵忍深林大火的烧灼,那惨状不注意就能让人带入,成为一个极端的环境保护者。 剑圣携带上我们,穿梭在他的奥法尔突袭中,我感觉我们好像我们在时间隧道里穿梭。 我被抱在右臂中,剑圣在那场风战中都没有收到一点损害,什么样的大师啊。另一只手臂上抱着多莉克,她正用手上的火,去触碰外面飞速掠过的光影。我问剑圣:“我们要去哪?” “我的师傅想见你” ———————————————— 我们到了一片光秃秃的山峦地带,上面顺着一条枯黄的草路,路上剑圣一言不发。 “你为什么回来,你未婚夫怎么了。我是不是听到某天夜里你说你杀了他?”我问。 她沉默不语,就和剑圣一样。 “可为什么” “我怎么跟你解释呢。我知道了很多,我们和你一样来自那个平行宇宙。据我所知,我在上面曾是一名护士,而他曾是一名坐过牢的犯人,他在那里痨下了疾病。不过他后来好了,接着发生了时间灾难,我不想说了,所以我杀了他” 她直接做到草道上滑了下去,在单调的草路径上留下焦糊的黑道。 “哦,对了。”我又开始问剑圣:“你师傅为什么要见我们,还有那些怪物,依旧是爬虫族人派过来的吗?为什么,为什么他们的能力这样离谱” “世界在发展” 说着,我们已经进到一个阴冷的洞穴,黑漆漆的开口一定是通向北极的地心,冷流像凝固的液体从中倾斜出来。 “你师傅住这个地方?” “他一定有严重的风湿病”她打趣道。 黑暗中,她手指上擦出一团耀目的火焰,让我看看清这里的壁垒,好像寡塌的熔岩流一样,上面生着白色的丝状物。 我想起了什么:“哦,对了,我想起一件怪事,某一天早上,我就想告诉你的,但是那群人就来了,让我没能告诉你。就是你有没有发觉你的使用你的超能力时再也听不到那轰隆隆的交响乐声了?还有我变大小时从前总是能听看到一些炫彩,现在什么都看不到了” “也许是我们是我们适应” “我从前……” 剑圣止步了,她举起手中的火,面前的墙壁就涂满了黄黄的泥藻,上面生着枯萎的藤蔓,有的抽出营养不良的新枝。几座利石挡在面前,外形十分奇特。 他抓住我们的手,一瞬间闪就进石头内,几十粒殷红的眼睛在半空中出现。我们正深处在一座巨大的洞穴内。 “火……”沉重又衰老的声音在这个阴森的洞穴传荡,那些眼睛活跃了起来,开始频率不一的眨了起来。 我看到她拿火的手在颤动,突然火烟升大了,好像炒菜时碰上了油一样,那瞬间,我看到一只硕大的蜘蛛,外壳如同千疮百孔的盔甲在火光中反射出杀气,两边还嵌着如同镰刀一样触肢。 我抑制不住呼吸:“我……是不是见过你,曾在一次对飞虫族的战争中,当时你和很多人站在一块,那是一个夕阳……” “我记得你” “你为什么在这,你的同胞呢”我问。 他好像有些触动了。 “他们都改变了,他们认为昆虫的形态的累赘,于是他们想方设法的从人类dna中中提取基因。最终变成了人,我离他们而去,但他们总归不是人类,也永远不可能变成了人类,结果就是他们永远无法消除那些碍事的触角,几乎每个人都有。不过我确实看到了他们的进步,变成人后,他们可以做到更多,更加灵活……” “这样啊” 我回忆炸显,说道“你们的名字都是叫什么什么勇士的,我有些记起来了,你是在一次巡逻的时候遇见的我!还拖着我走了一大程,那好像是我第一次来这个微观世界。天呐,你是电子眼勇士!” 她把火焰保持盛放,蜘蛛的眼睛在剧烈的光线下不得不眯小,细得如同条条横飘着的红线。 这时候我才看清楚,那侧漏杀气的盔甲是周围的蜘蛛网,把他包成了一个白色的雕像,他身子也都深陷在那些长满苔藓的老石头中。 “为什么找我,说实话我不明白这个世界,不明白你们,我一直都是一头雾水” “是梅丝要我来告诉你的,这个世界快要覆灭了。”大蜘蛛说。 “梅丝,我明白了……她人呢?” “抱歉,我们无从得知,明天剑圣胡u找到你” 第77章 菲利心中的恶魔 爆炸前,白衣小孩安波带着菲利进入了边境空间,也就是欣玫囚禁白色巨人们的地方。 菲利感到各种在无限在身边穿梭,又萦绕过身体,而小男孩早变成了那个熟悉的白色巨人。 在他大白手掌上,菲利爬起身,问巨人:“你随时都能进这地方?” “是的,自从我在地下医院扛起了那些变质时间后,我就觉得我变得灵活多了” “好,现在我们要怎么办?” “计划没有变。只有在''边境''内我才是一个的巨人,出去后只能维持一个小男孩的能量……” “我知道,能不能……说重点,还是要找到欣玫吗?你确定她还活着?” “活着” 巨人在虚空之丝上摆动双脚,面前很快出现错综的大网,像盘绕的大蟒,晶莹剔透的质感却完全能让人忽略那种盘踞之势。 “你怎么了?” 此刻菲利捂上双眼,阵阵黑气从脊背上腾出。 在白色巨人的一声惊叹下,菲利倒在朦胧的黑气内。黑气升腾,越飞越高,渐渐凝成一个具化的黑影,接着朦胧的恐惧之影直冲“边境”的虚空。 白色巨人仰起头也赶不上黑影上升的速度,在恐惧中不自觉的喊叫:“你要噶没事!” “解脱————你只是一个可怜的伪造生命体” “我一直没敢面对,真的吗?我现在只想知道我在视野幻想中,看到的那团黑影就是你吗?”安波自言自语,半问半它。 “是我,我就是你不明白的力量。帮助我释放我——”一种侵耳的晕音剥离声音的形式灌入安波大脑里的所有时空思路,那些短暂的预测幻想全变成了恐惧的黑色风暴 “好!好的,好!” 黑影聚回菲利的体内,白色巨人也收缩出:边境”空间。俩人回到现实世界,也就是处在空间混乱边的橘子林地,这里怪石丛生,气氛低迷,事物好像冻结了一般,那些离去的警卫们只要多走两步依然能搜寻到他们。 菲利似乎一直在站着,也一直没有被被暗之主夺取意识而失去自我,他只是自然而然的站在这个现实的现实的现实中,一切都契合的那么完美,菲利没意识到任何。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我感觉……我感觉……我感觉不对劲,我无法理解”说完,菲力抱头倒地,试图把自己压进尘土。 “什么都不对劲,什么都不对劲!啊啊啊……”他转而嘶吼起来。“我的脑袋!” “朋友,朋友,你其实是知道的,遵从你内心所想,一切都将不再阻碍你” 菲力利突然伸出手,破烂衣袖下的手臂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杵得血肉模糊,黑色的经脉在狂裂的鼓动,巨疼难忍。 “我记起来了,我们躲进边境空间,之后怎么样了!”菲利斩钉截铁的、近乎斥责的问起安波。 “没怎么样,警察走了,我们就出来了” 菲利的地平线倾覆了,他磕在地上好一会,醒来时,太阳已经西斜,黑色的丝丝云烟抹乱了这个暗淡的黄昏。一切都不尽人意。 “你想清楚了吗?”蹲在树墩前的安波问他。 菲利浑浑噩噩的站起身,傍晚的寒气正在撕裂他单薄的身躯。“我要找到那些车,那些脑子,心脏……” “什么?我听不清,菲利,你在嘀咕什么?” ———————————————— 安波遁入“边境”空间,盯着几根自己能看得懂的克莱因网,成功找到了那个函负极树为树粒的信号范围,那就代表找到了那所地下医院位置。 俩人路上没有说话,半夜十分走到了医院。他们绕了医院一圈,找到了器官卡车。 菲利激活了信息锁,拉开车厢,打开灯,仪器罐台下的桌子上还摆着器官出入的表格。 安波很诧异的仰头看向那些晶亮器皿里的器官。他浑身都在不住的颤抖,这让他想到了自己,他也是这样被制造出来的。 菲利翻了翻了表格,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他放下表格,一旦明确了自己的优柔寡断,颅内的黑暗狂怒就迅捷的蒸腾起来。 他拉出一罐营养管,输入密码打开盖子,他又瘙了骚自己那只黑色的手臂。 “你要做什么?”站在门口的安波拧着眉毛问他。 菲利把手中湿润到光滑的器官更多的举向嘴巴。 安波出去了。菲利吃了心脏,他的心在猛烈的跳动,全身的血液都像嘴巴里不停跳动的口水一样——被搅得没完。 他一动不动,木讷的盯着自己猩红的手。他的意识似乎凝固了,却感到一种全新的、他从在巴赫马赫星球拥有意识的那一刻,到逃亡至地球的这些时间里都没有拥有过的一种模糊感觉。 他感到阵阵颤抖,崩裂般的心跳快要搅碎心房,但所有的兴奋感却是有条不紊维持着这具瘦弱的身躯,一切都是那样完美。 罐子摔在地上,滚出了车厢。安波看进来,看到嘴边鲜红的菲利正踮起脚取出第二瓶,他去了“边境”。 菲利一股脑的倒下,接着扣开隔板生吞下了里面的脑子。 他只能像头失控的野兽,狂乱的意识一遍又一遍的颠覆他的全部身心。 此刻那只手臂已经瘙痒难耐,渴望打架,这时他注意到自己一直骚着的手臂已经全然变成了黑色,活脱脱的一条滑润的人体煤炭。 整个黑膀子都散着瘙痒,并且膨胀的不像样子。菲利陷入了癫狂,他不得不倾歪着身子,好拖着那只粗壮到过大的黑色畸形手臂。 他从车厢的门口倒在外面的草坪上。小草像石尖一样戳破了他的脸和胸腔。更红的鲜血沾染了他嘴边上的器官的黑血;黑色手臂背摔在后背,手臂的表皮已经滋养出细细的黑色肉丝。 粗壮的黑色手臂突然猛一个回旋支撑起菲利的身子,只凭挪动那些粗壮得不像样子的手指,就带起了菲利身躯的移动。 黑色手臂抓住第二辆车的门把,但是太过粗壮,压根解不了信息锁。于是在癫乱中迷失的菲利苏醒了过来。 他抬起深挂在自己胸前的脑袋,感到一片火一样东西填满了他的下腹部。他的下半身被火热控制了,他还感觉到那火热会让他陷入疯狂。 他大声吼叫,如同草茎一般的黑色韧丝从他嘴中爬出,从嗓子眼开始勒紧了他的嘴巴。 菲利举起自己的另一只手,把在车门的信息检索点上,信息正在比对中,期待检测机器没有查验出深藏在他身体深处的那些变异dna。 这次的检测格外拖延,似乎机器察觉了不对劲。在这时间模糊的边缘,又是漆黑的夜空下,仅仅有一点微光从很远的车厢口闪出。一个年轻的男人,对,就是菲利,正被一只坚韧黑手散出的黑网紧紧缠绕其身,他快要被撕裂了。 “谁在说话”菲利剧烈的咳嗽一声,他满脸鲜血,都是那些如石尖的小草所赐,血迹下破开了密密麻麻的洞口,这让他说话含糊不清。 “这里” 菲利循着声音方向看去,是安波。 “呃呃呃”安波听不清菲利在说什么,只看到一些血泡泡从他嘴中冒出来。 “需要我帮你吗?这也许是我的错” 安波把手放在菲力的好手上,他接着说:“你只要动动手” 菲利在努力吞咽气管里的血液,这般努力只是让胸口裂开的朦胧小洞流出更多血。 终于他发出的声音,安波能勉强听懂,那是:“不是……不是你的声音” 黑色巨臂强迫菲利的身躯,不自觉的双腿走进这辆满载器官的车厢。 菲利仰起脑袋,厚血飞溅。 “热啊!!小草!声音!那个她!” “什么?”安波不了解。 “让她离开我?!” “谁?欣玫?” “……” 蓬发的黑色巨手现在可以直接捏碎器官罐,碎片扎满黑肉,黑手直接吞噬掉了心脏和大脑。 黑色大手在扫荡这个小车箱。菲利垂着头,他只剩一小半没有变黑的躯体,现在都随着这种巨手的节奏而摆动。 安波扑向已经没人样的菲利,当他俩都倒地,他们就在“边境”空间的飘幽区域飘了起来。 黑色的巨大膀臂立即蒸腾出黑气,在还没有凝聚成形时就扑向安波,安波在进来的那一刻就化作了巨人。 他举起手迎接着黑气,黑气直接冲倒了有完美躯体的安波巨人。 黑气压在倾倒的安波身上,像一整湖的水压在他的身上。 安波通过周围千丝万缕的空间气泡对黑气传递出信息:“杀了我,你就永远不可能复活” 压在巨人身上的黑气变淡,漏出里面的巨人,巨人身上都是崩裂的开口,流着橙黄的血。 一部分黑气散开了,接着菲利身上的那团主要黑气传来声音:“为什么阻止我” 倒地不起的巨人回道:“我想,也许释放你不是一个好注意” 淡淡黑云在菲利身上聚拢。 “你封锁了这片地方……” “是的,除了无聊的虚空和你无法触碰的克莱因网,你什么找不到” “帮助我,你应该还不知道我的力量” 黑气挑起虚空中漂浮的克莱因网,在黑气的手中那些克莱因网细小得如同人类的经脉。 它挑出一条黑色的克莱因网,在拉到尽头时,空间头出现一小小的鬼虫洞,黑色克莱因网从鬼虫洞里衍生出灰色丝线。接着那鬼虫洞越来越大,因为里面衍出灰色克莱因网相促成一片又一片的整体,已经远远大于黑气。巨人安波此刻小得如同一只蚂蚁,就在这密密麻麻的灰色缠绕结构缠绕下。 黑气在高空看向安波,飞向他。 “明白了吗?你只要试着理解这些克莱因网,你就会明白在我的铁蹄下你会死的多么微不足道” 白色巨人的双腿在颤抖。渺小的巨人勉强的用颤颤巍巍的声音说出口:“我不能确……确定这是真的,如果你这么厉害,为什么还在需要这些无聊的仪式呢!” “作为低纬度的你,你永远无法洞悉,你们实在愚蠢。你们的宇宙发来邀请,而没有事物能穿过克莱因网,这就需要一些手段” “你是哪儿来的!”“你现在不是过来了吗” “并不是我想要来的,也并不是我能来到。是这个孩子在呼唤我。他对克莱因网穿透的力量高于我” “我该怎么相信你” “你永远无法相信我。你没有这个能力” “不不不,不,我不能,” 黑气骤然愠怒,像黑色水墨一样在电闪雷鸣的无限虚无的天空上扭曲泛尘。 白色巨人挣起黑气,又被猛的压在地上,他迅速再变成小男孩形态冲向黑气内的菲利。黑气向他打去,安波接触不到他。 小男孩身上漏出很多的血。 接着他退出了“边境” 东边已泛起鱼肚白,他无心观察更多。他躺在刺人的小草上,血涂满草尖。痛苦这种程式,是欣玫还有其他巨人一起研究的,此刻正在他脑中不自觉的运算起来,结果完全吻合他身体的疼痛。 他木讷的脑袋无意控制,脑中已经背负起灰色克莱因网的阴影,那无穷无尽的规模成了他的梦魇。 “那股力量能颠覆一切”他自言自语道。 “我是疯了,我是要毁掉一切吗,一切的一切!到时候什么都没有意义,连意义这个词都会失去意义,而我……我只是想要自由” 他无精打采痛哭起来,感到浑身无力,一颤一颤的身子压着屁股下的尖石子。他俯手摸摸了身下的东西,异常的尖,并且圆润,他意识到不可能每颗石头都这样的。 他借着第一缕晨光坐起身子,摸着那些“石头”,那些是小草,惊悚的小草就好像矗立的汗毛一样,全然如石头一样坚硬。 他想起来了,自从他举起地下医院的变异时间后,这附近的植被都似乎都没怎么动弹了?他没有注意,他没想到竟然都硬成了石头。 “石头,声音,她……” 安波侧弯下身子让几颗尖草戳进耳朵,通过边境帮它拓展的纬度感觉,他看听到了她,那个罗玛。 安波试着对拓展纬度里的那些空洞的时空线律发出一点信息,接着无影无迹的消息回馈来了。 其中能听明白的有:“我被困在无限坍缩的时间气泡里了,也许我也已经死了,扩散到地一层纬度的世界里” “救救我,你能听到吗” 安波把他能记下来的灰色的克莱因网模型透过时空多孔传播过去。 接着,地球重叠的时空就像海绵一面,平行宇宙重叠的越多,海绵的孔洞就越多,安波也就越能通过“边境”的拓展获得信息,此刻时空空洞在他脑中出现,再根据空间缔结信息30的格式,文字出现了: “我可以分析出来,可我没有设备” 安波静听着,耳朵的鲜血沾染草尖。 他站起身,早升的太阳已经铺亮医院,他仔细的看向周围,世界好像死了,一动不动的,只有尘埃在朦胧的晨光雾气里浓重的飘动,他之前都没有意识到。 这时候,地下医院的大门上飞起了一块石头。安波看过去,那是紧急逃生的后门,大门掀开后,一个浑身污浊的女人伸出手,爬了上来。她的护士服上沾满了果冻质感的血迹。她倒进逃生门,拖出一具男人的尸体,那男人穿着病服。 护士迷离在晨光下和露水一同发光,她看向安波。 “小孩,只有你一个人吗?你知道菲利在哪里吗?他答应过我,他会救救这个男人” 说完她擦干净眼泪,拖着尸体坐到一处台阶。安波蹲下来,看到正在变淡的男人,就接近透明了。 “他怎么了”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快抓不到他了!” 她愤怒的敲了背后的玻璃,看着玻璃中自己细红的短发,还有近乎枯萎的麻子脸,能夺走理智的疯狂像点燃的爆竹,在她脸上迅速蔓延开来 第78章 梅丝被噩梦缠绕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罐青紫色时间注射进梅丝体内,浓缩时间在墙上折射出刺眼辐射,伴随着注射成功突然变成了深红,如坠深狱一般。 几个手术人员的防护系统紧急制动,他们都愣住了,反时间服强行开启了时间石化、萤快冰封、宇宙切时等多重保护措施。 手术室内的时间律风暴果不其然的开始加剧。室外的老鼠人捏紧了自己的拐杖,一旁坐着的拉杏也紧张到了极点,甚至捏爆了手中的木罐啤酒。 “拉杏!拉杏!醒醒,醒醒啊”,一个长着深厚法令纹的操作员对她说。 “啊……怎么,怎么了” 她摇摆着抬起头:“对不起,我太紧张了,紧张到不敢看,可是我一闭眼就睡着了”“呼!这里面什么情况,怎么一片黑,以前也是这样吗?” “不”操作员说。 “天呐”她喝干了干裂木罐里仅剩的啤酒,丢到了地上。 老鼠人突然劲步走到拉杏的背后,拉起她倒下去的脑袋,说:“快看” 时律风暴变淡了,拉杏打了个嗝。众人不顾危险贴近了观察面,近处可以看到这风暴内的每一个粒子,光是盯着时间粒子里面的精美颖动就是一种享受。 风暴散尽,里面的手术人员全部消失。 “让我来!”拉杏对老鼠人说。 老鼠人拿着反时间服装愣住,就木讷的看着拉杏,眼中充满告别的怜惜,还有一种极度渴望成功的可怜感。 “我来,你放心”她再次安慰到,“那边,那个法令纹像括号的兄弟,你也穿上,和我一起进去” 俩人来到隔离间,拉杏的手放在开启门的感应面上,心蹦得要跳破反时间服。她深呼吸一口,看着对面的括号脸,看到他也是一脸的迷茫。 “兄弟,冷静,我们总有一个人要做这个” 括号脸点点头:“是啊” “……” “你怎么了”括号脸看着半折腰腹的拉杏问。 他蹲下去,抬头看拉杏布满愠色的脸。他伸出手,刚想要扶住她,从她的嘴里就冒出满满当当的辛辣、滚烫的污秽。刺鼻的酒味让括号脸也要呕吐,他勉强扶起她。 俩人蹒跚在呕吐物的水塘上,硬着双腿不让自己打滑。镶嵌在天花板缝合线里的洁尘浮游全部出动,开始扫析脏东西。一面面的白色光线扫过,污浊就随之减少。 清洁白光像阳光一样调皮又刺眼,括号脸竖起手遮挡光线,墙壁内的探头也喷出溶洁气雾,一些清洁浮游都钻到了拉杏的嘴里。 不出一分钟,俩人站在窗明几净的隔绝室内。拉杏蹲靠墙边,在干呕,括号脸无奈的看着她。 “伙计,我能熬过去,扶我一把”她说。 突然她呕吐加剧,两个像苍蝇一样的小清洁浮游飞了出去。 “对不起,我还以为是两只真苍蝇” “算了,还是我来”括号脸穿戴好自己的反时间服,拉开手术室,拉杏也穿好跟了上去。 第一缕雾气就尽显诡异的从中流出,这雾气有一个规则的外形,像一条蛇,却细长如绳索,绵绵绝绝的盘绕在他俩身边。 “这雾气也太怪了” 进到里面,长雾像追赶自己尾巴的狗在自顾自的盘绕,根本分不清什么东西,活像进到了铺满面粉的拉面瀑布中。括号脸通过时间线传递信息,要求外面的人加大吸尘力度。 反时间服侦测出这间手术室的能量对比常规手术间要高出八个亚时间酱面包厂。 排气口吞吃着那些充满韧性的长条云,在最后时刻,长云也没有脱离长条如蛇的外形,排气管就真像狩猎者在咀嚼着长蛇。 尘埃落定,手术室就像毛胚房一样,什么东西都是一坨一坨的,并且毛毛糙糙,完全分不出一个外形,都好像被高温热融了一样。 括号脸傻呆呆的看着,身后站着因为吐后难受的拉杏也定着脚步一动不动。 “她不见了,他们也不见了,什么都不见了”她踢了一脚地上的白色尘土,在里面泛起了冷却后的砂时间粒子,就扬起晶晶白点。 砂时间粒子亮起光芒,每一粒都闪如一面亮片,接着就全都漂浮了起来。俩人好像进到了开着白色探照灯的浓雾之中,反时间服显示这些砂粒子开始预热了。 “我有不好的预告”她说,她又要吐了。 “不,我不是要吐。砂时间粒子是很难灌入能量的,一点开始预热就意味着……” “……快跑!”她没说完,就推着括号脸奔了起来。 时间的白亮砂点刹那间变成了红色的小点,像针一样要坠入人心。俩人都被定格其中,无法动弹,已经来不及了。 周遭的温度瞬间蒸腾到一个极点,吓得手术室外的老鼠人滑脱了拐杖,老鼠人倒在地上,揩了揩满是汗水的手心,呜咽一句:“不能!不能啊……” 室内的俩人是无法忍受那高温半秒钟的。 接着整个世界都好像凝聚在手术内,一块爆炸了。 ———————————————— 郊外寒凉的风吹过,温润的阳光夺走眼中的水份。拉杏不得不揩揩自己干涩的眼。 终于睁开双眼,爬起身时,发现自己正杵在大楼的废墟之上。时间枫琴正撕着一首苍凉的哀伤调,呼唤牛群归家。 她扶起括号脸,声音都静止了,自己又坐到了地上:“一切都没了” “怎么回事,你快看看这里”括号脸指向废墟之外的地上,那上空虚幻沿一层模糊。 拉杏抚摸上去,就好像摸着一层布,质感油润。 “这就好像是巧克力瀑布——”她说。 他俩绕了一圈,什么都没发现,也没有出路,这就是一片与世隔绝的废墟。 “我们应该是被困在时空的某个地方了” “别提醒我”拉杏捂起脑袋。 她又抬起头问括号脸:“你感觉怎么样,你受伤了吗?” “没有” “我也是” “我说”她咽了一口口水“我说,这有没有可能是梅丝的超能力”“如果是,她肯定会来救我们的” “希望” ———————————————— 时间开始流动,括号脸和拉杏都消失了,毛糙的手术室里站着一个赤裸的女人。她透过观察板直勾勾的盯着外面老鼠人。 老鼠人诧异的站起身,盯着她入了迷。 梅丝穿戴完毕,坐在一片高山流水中的小木屋里的一块荒木板凳下。小桌子旁坐着老鼠人人,他带着一脸的惺惺表情问:“你感觉怎么样” “我感觉……我感觉很好,事实上非常好” “你记得什么吗?” “很多,关于时间,地球毁灭,宇宙爆炸,全宇宙覆灭,一两个朋友,但是我什么都记不起来,似乎只是一种感觉。我记得的唯一一件准确的事情就是帮助你” “好”他舒缓身子,放开拐杖,在小桌上摊开全息时间流点图,地图以每05秒自动更新的实时立体画面展现在俩人面前。 “你学习的怎么样?认识吗?” “这很好掌握” “那好,就在这块区域,曾经一位蜘蛛勇士保护这里,现在你要带着能量潮涌过去,用你的超能力明白那遗迹的纹路和运作。重新启动新一轮的时间” “了解” “容我再问你一遍,你的超能力是什么?” “是…………一串数字” “什么意思” “对不起,我不明白,但我知道我几乎可以心想事成” “好。对了,一个拉杏,还有我的另一个助手,你能找到他们吗?” “我救不了她们。在我预热复活时,就不应该有人进入,我已经尽全力保护他们没有受伤了,他们现在存在于一片残破的时空断面里” “他们会死吗” “只要我还在就不会” 他们互相道别。老鼠人推开门,握着门外的时流扶杆,一瞬间,上下山路的时间加速,他就来到了山脚上,上了车后,梅丝站起身,木屋开始摇曳,大风从内而起。 她右手中孕着那粒时间能量潮涌,而面前就是时间规划局的天空废墟。 这废墟在普通人看来,只是天角边出现的一条细线,但在专业设备和特异人士眼中就是一坨坍塌的“水母”,所有结构都堆叠着,以一种恐怖的密度。这里的出入口对比头发丝就如同一个地球对比整个宇宙,因为里面孕育着时间的激流。 开口焦叠了,她感到体内的时间在极速流动,运质流合后,出现在她面前的石壁都是透明的,长着莫名其妙的间流图腾。 她必须学习,必须尽快明白这些永远都在变化的时间的机械规律,她只要能明白大约一秒钟的规律,她就能找到时间的开口。 焦虑轻微发作,她飞在缥缈中,外部微时间的渗溢如同沙海一般,里面还有些晶亮的宝石飞梭其中。 当她了解的愈多,时间就会流逝得越快。在她解开了重要的一点后,微时间就全部溃乱,像人的神经,如同蚯蚓模样,学着狂猎的巨蟒坠入火海,在以绝命的狂舞冲向虚无的永恒面。 梅丝看到了克莱因网,克莱因网就是各个平行宇宙间的壁垒。 当她伸出手臂,轻挑起一根网络,这条网络穿过的宇宙里的所有人都会把吃饭当成睡觉,并且永远不会发觉。 汗水从她额头渗出,瞬间就被蒸发时间辐射蒸发掉成物质丝。梅丝明白了全部,但她极度虚弱。现在只要剥开其他宇宙脉络,找到时间线,接着让时间流淌到微观世界里,另一个世界就出现,微观宇宙的空间会被新的时间洪流冲刷,世界的规则将重新改写。 “你确定要这样做”,一条黑线穿过,她解开其中的数字密码,立马明白了其中的意义。 梅丝倍感虚弱,她吐了,呕吐出一些变质的彩虹时间,但并没有停止她扣开那些时间剥带,像扣掉鱼儿的内脏一样,一个个宇宙在她指尖消失。 时间的涓流拂过她的脸庞,让她兴奋愉悦,她扣开的越来越多,时间规划局的空中堡垒在她的眼中逐渐壮大。 眼中的黑点也变大得如同一座大山。 …… 立在她面前的却只是一块乌黑的方石尖碑。 任梅丝怎么解构,动用全部的时间海流都无法渗透一点一滴。 这黑色石碑在这模糊缥缈的时间之地,就那样傻愣愣的又违和的立在那里,随后印现出一些奇怪的纹路。 “不要这样做”黑色石碑告诉她。 “为什么?” “你在抹除宇宙的生机,当宇宙趋于安静,所有的宇宙都将减毁” “和我有什么关系” “没有,和我们没有任何关系。直观一点,你将打开一座贪欲的井” “啧啧啧,我要……”“我要做什么来着” 自从她刚刚呕吐,她感觉自己体内的时间在不断的回流,她也很难抑制体内那些流向四面八方的时间流。 “你无法抗衡这股洪流……”声音在无限传荡。 “笑话” 梅丝开始加速撕裂,可内心的混乱让她的身子无法抑制的摇晃起来。 “受不了了?” “没有” “我来帮助你” 声音是从方尖碑后传来的,在碑周围现在散满了很多小动物清晰的轮廓,并且它们都连接成一体,越靠近方尖碑后面的地方就显得越浓密,就好像它们是从这个碑后面长出来的一样。 “你又是谁”,梅丝问,这个巨大的轮廓现在越发趋成一面整体,正随着这个时间漩涡的风吹草动而摇动着。 “我是这些可爱的小动物,但我喜欢你叫我''龙''” “那好,不重要,开始”“不是,我要干什么来着” “你的时间快耗尽了,先出来” “不,这次我挖开的洞将要比你们以往挖开的都要大!” “够了,你会死的” 她嘟起嘴巴,噗了一声。 黑色石碑这时候已经变成一个棱角分明的机器人,那模样正是欣玫的黑色黑曜石机器人! 空间开始剧烈扭动,没有给梅丝一点喘息的机会,她就再分不清东西了。在一团乱麻的混乱中,她看到自己的身体内正射出分离时间的粒子。 接着,时间加速到正常速率,但她已经跟不上时间的规律,理解不了眼前的事物,再无一丝一毫撼动的能力。 她在噩梦中嚎啕,各种动物在发狂的怒吼,汇聚成恐怖的叫声,还有一块奇形怪状的黑点在时间的圆角处扭动。 她在乱草中睁开眼,眼边是一位六眼发光的人剑客。天崩地裂的巨响后,那个黑点变得清晰,凝聚成一只苍蝇模样的怪东西吊飞在黑暗中。 “你们要做什么,我在做梦吗,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披头散发的梅丝接连后退,剑圣站在她身后,他开口了:“冷静,你刚刚从时间漩涡中出来” “你还有个人样”她努力抑制剧烈的呼吸。“那是什么东西”她指着角落里面的那只缝合大苍蝇问,又喊叫道“这里什么地方!” “蜘蛛的洞穴” “为什么我在这” “你在时间漩涡中爆炸身亡,这是你的残响,你的剩余时间。飞在角落里的那位截获了你” “所以……我死了……” “是的”头顶那个半苍蝇半爬虫缝合的怪物说道。 “可这……”梅丝失了神,她想要难受和绝望,但就是有什么东西揪着她。 “好,我想我死了,我终于可以安稳休息了”说完躺上暖烘烘的草垛,余温没有散尽。 宁静降临在她身上,她平静的盯着黑漆漆的空间,其中亮着大眼睛,有好几百颗。 她闭上眼睛,世界在随着蜘蛛那些拳头大的眼睛旋转,宇宙的星璇在填埋她。 “当属于你的时间回流,你会记得更多事情。同时你很痛苦,一个生物的体内没有足够的内在时间,会发生可怕的事情”头顶的巨型蜘蛛说。 草垛上的人举起手臂,一根稻草掉下去,给垂暮的激光眼勇士比了个耶。 梅丝忙碌了不知道多长时间,她困极了。通往外界的洞口冒出了光线,站着黑曜石机器人,白光来自他黑曜石的黑。 “很高兴你还活着”机器人对梅丝说,光芒渐渐暗淡下去,蒙上黑影。 “别对我说话,我快死了” “你是……你就是我们过去修筑时间隧道时经常看到的异像?”剑圣问黑色机器人。 机器人点点头。 “我们还是第一次看清楚你”空中的厄运之骸勇士说。 “那些缺口,是你独有的吗”悬在半空中的电子眼勇士低下身板问他。 黑曜石盯着千目蜘蛛回道:“我,怪物打了一架” “我真是受够你们所有人的谜语” 乌黑的的洞内发闷,除了无数的眼睛在发光,就剩渐渐失亮的黑曜石机器人;角落一直飘着那只如半只苍蝇尸首和半截臭甲虫壳拼接的厄运之骸勇士;还有不是太多眼的剑圣守在梅丝身后。这个独特的空间包着他们,世界似乎离他们越来越远,他们被抛弃在不停下坠的溶洞中,梅丝是这样感觉的。 梅丝的身子从黑曜石机器人进来前就开始发光,到现在时间粒子的回溯感已经很强烈了,她不得不注意到,因为奇怪的温暖甚至让她微微飘了起来。 记忆果然开始复现,她想起来了自己的超能力是实现愿望,代价就是自我时间的加速,想起了制造出的黑色人影;她想起来了想要自己能永远快乐,所以刚刚得知自己快死了的时候,内心在拼命的乐呵;也想起来了她之前在做什么,她是要去找王杯的,然后自己的超能力就在那老鼠人的牢房中失效了,接着她遇见那个长着大板牙的白发女人,她身上总是有一股酒味,然后……然后…… “我记不清了”她自言自语。 “这很正常,你得慢慢接收你的时间粒子”黑曜石机器人说。 “你们能看见我吗?”她问。 “我快感受不到我自己了”她举起自己的手臂重重的摔在石壁上。 “这到底是为什么,我想要我自己活着,我的超能力!如果你还有效,那就满足我,我不在乎你把时间加速到什么地步”她说。 只要时间加速流动,自己就能活下去。 她的手指化出手骨,周围的墙壁在视线中旋转,身体碎为尘埃飘飞,在她眼前的地面上扬起一场风暴,铺满她的脸庞。她就像倒下去的火把,下坠时火花和烟雾大作,在倒地时灰烬和火星四溅。 洞穴凝固成一个黑点,从洞壁的坠石上落下来,点到她的鼻尖上,散出几星更小的水滴。 梅丝的心脏疯狂翕动,恐惧情绪意外的出现了,以及不安包裹下的痛苦、难受、抑郁和绝望。她的超能力失效了。 梅丝咽掉一些嘴边的白沫。 “咳咳咳……我不想死” “……” —————————————————— “我在念叨什么?我不想死?” 眼前的洞穴还是那个洞穴,梅丝刚从紧勒着自己痛哭的状态中站起身,观察了这里,但那只特大蜘蛛,也就是电子眼勇士已经化成黑色骨骼和石乳融为一体,黑色机器人只剩一团幻影,剑圣秉着冥想姿态进入了他的死亡。 我小心翼翼的抚过这些诡异的东西,“这是怎么回事”,内心无限的凄凉在喷薄。 “怎么了,怎么了这是”梅丝一脚跺在地上,眼泪震落下去,浑浊了泥土。 “这里还有其他人?”我想着,咽着唾沫。 “嘿……我好像认识那个姑娘”我想着,但这瞬间而来的幻境在加速跳跃。 “那是,那是,那个谁来这……啧啧啧,就在嘴边了!!是梅丝!那个和我一块来到微观世界的姑娘” 她看到自己的眼泪在发光,自己的身体也是,难不成。 “难不成………难不成我还在那个老鼠人和拉杏的时间控制中?”她想着。 “歪,你在想什么呢?为什么你会在这地方,话说这是什么地方?”我问她,她看不见我,我明白了,这只是幻象。 她顿感凄寒,洞穴的风口处传来了抹刀声。我跟着她一齐扭过头,听到那抹刀声,我感觉我的脖子都在发酸。 她跳到一块石头后面,躲进黑暗里。 我一开始以为那是某种怪物的呼吸,但现在声音是那样清楚和规整,好像达斯维达在呼吸。 我首先看到洞口上壁扭出一些透明的东西,类似某种恶心的触须,那玩意像蛇一样蠕动,但当我发现它们是如此粗壮,如人的同膀臂一般,我明白那应该是某种巨型章鱼的触手,不过接近透明色。 一瞬间,各种动物的触手在洞穴上空倾涌而出,在上方形成了触手的荧绿之海,接着触手慢慢的下滑,包裹了整面洞壁。 我跳起来,开始变大,想要远离和扯碎这些肉条,虽然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好在触手和梅丝一样,无法感知到我。 接下来我看到的恐怖场景可以媲美媲美死神之眸了。我只感到洞口如同鼻子塞满了一滩青色的浓鼻涕,这鼻涕不过是用各种动物的虚化肢体连接,用搅拌机打碎搞乱在一起,无数的触手盘溺其中。我从来没有看到如此能冲击视觉的东西。(除了死神的脸) 动物的淡绿色边缘线条在其中重叠,就形成了深绿色的纹路。在各种动物尸首搅和成的绿泥大鼻涕前,走着一副盔甲。 这铠甲由内而外的涨裂,在裂纹处勾出蚯蚓,青蛙的脚丫、松鼠的脚、蛇的尾巴……我勉强才能认清,因为那些东西都被拉得无限长,衍生到外面大滩融合之物中,似乎正是盔甲释放了这堆“东西”,也或者是这堆“东西”孕育了这盔甲。 黑漆漆的头盔内部渗出各种动物畸形的头,也是以触手的形式被拉长连接到外界。 盔甲周围塞满了这种幻化的小动物肢体粘合之物,整体质感就像绿色果冻,不过是要多恶心有多恶心。越靠近盔甲的粘合尸首越浓密,就生着越让人绝望的密集血管,正以爆发之势攒动着,盔甲身后的洞穴谁知道又塞满了多少。 盔甲单手提着一把长镰刀,好像要颁发给某人一样庄重。 我不得不捂上耳朵,我无法直视他,盔甲人身后的这怪物蠕动声实在是太响了。 天崩地裂的声音突然消失,融合怪物一动不动。古老的盔甲挪动,在我眼前扭转头盔,咔哒一声重响,溅出火花,那些幽怨的尸灵也随着拖拽而晃荡起来,好像处在海水里。它举起手,溅起火花,指向我。 我玩了命的开始变大自己,耳边充满了它的声音:“你……” “我?我怎么了是” 我不了解,我感觉到它的触手已经摸到我的脚了,有时候又感觉它们已经抓住了我的双腿。 我拼命的划动四肢,剥开周围暗白色的雾气,我不知道我去了什么地方,眼前尽是高速下坠的黑色。我感到眼前发炸,我的头也开始昏了起来。 …… —————————————— 尘埃落定,空荡荡的洞穴中一片死寂,近乎凝固的冰冷空气中,梅丝在轻微的呼吸着。 她安抚着自己的心脏从石头后站起来,黑暗是那么静谧,好像一场惊涛骇浪刚席卷过,亦或者那暴风雨正在此刻的黑暗中大作。 梅丝感觉眼睛里冒星星,配色油腻的光晕在黑暗中来回炸闪。她稳住自己的脑袋,继续蹲下来,对自己说:“我刚刚看到一个男人,他变大,然后在他硕大的躯体周围就出现了一些动物,触手……” “但是现在呢?我在什么地方?” “那是谁,那是王杯吗?对,那一定是王杯。为什么他在这儿?他在和什么东西搏斗?那东西就好像在时空漩涡里看到的差不多” “那一定是王杯,她在救我也许……” “呼……”她深深的吐出一口气,浑身如赤裸般的发抖。 她一直被困在这个与世隔绝的洞穴中,除了大蜘蛛的尸体,就是剑圣的尸体。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她仔细搜寻了这个洞穴,没有任何出口,所有不合理的地方都被一片迂回的黑暗笼罩着,她走不出去,并且总是走回来。 为了活下去,求生本能让她不得不吞吃了剑圣的尸骸,几天后,又敲开了大蜘蛛尸体,喝了里面的骨髓。 在这种行为下,她的理智丧失殆尽,并且全身时不时抽疼,尤其是脑子。 又是很长一段时间,在燃烧的蛛网篝火前,坐着一个蓬头垢面的女子,她正抱着干瘪的身体,一只手扯着糟乱的黄发,布满皱纹的脸正念叨着:“我……我…………我我,枚……我……我……斯……” 燃烧的蜘蛛丝是她唯一的安慰,当她念叨累了就会倒在一旁,看着火光垂泪。 现在她唯一的食物来源就是洞穴细孔中的小蜘蛛,还有仅剩的一点大蜘蛛骨髓。 没有日光,没有太阳和月亮,只有黑漆漆又阴冷和充满尸臭味的洞穴,她觉得自己就是一具恶心的尸体,每天只能靠动物本能移动。 噩梦似乎没有尽头,时间在这里痛苦的缓慢流逝。她的腰背越发佝偻,她必须主动的去抓那些该死的……该死的小蜘蛛,她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了,但总有声音在向她低语。 她的牙齿掉光了,在牙床上凸着奇怪的黑块,曾经骄傲的橙色长发现在只剩几搓干枯的荒丝。 她还是会哭泣,但她再也不知道为什么了。她的身体已经干瘪得如同畸形的小孩,每天用四根皮包骨爬到一堆骨头边,听那些骨头安慰她,她觉得舒服。 又是多少天后,蜘蛛已经被她吃绝了。很多蜘蛛曾经向她表露出亲昵呢,可那时候她什么都不理解了。洞穴里所有能烧的全部烧完了,取火的石头也被她丢进洞穴的裂缝中。 她抱紧自己,想把自己也塞进裂缝,潜意识已经明确告诉她:快点了解自己了! 她的哭嚎不比钢叉下的小鬼好听多少,只见她绷直极度畸形和细小的四肢,就这幅度的动作让右手和左腿彻底断了,她抑制住全身惨绝人寰的疼痛拼命撞向墙壁,像一个诡异的舞者,这次她一定会成功。这股子冲劲是她在这洞穴四十几年来活下来的唯一动力,她现在什么都不想要了…… 一双手扶住了梅丝。梅丝被拖在空中,她依然觉得自己是一副浑身病疼的骨瘦嶙峋,如同一架骷髅,但当她深呼吸和看向自己时,她看到自己饱满的皮肉。 当射时手电筒的灯光消失,梅丝再次回到黑暗中,她不安了起来,还没来得及尖叫,灯光再次亮起,照在覆满动物触手的盔甲脸上。梅丝急忙捂起眼睛,完成了大声尖叫。 她昏死过去,在朦胧中感到有手在摆动她的脑袋,那手臂上的电筒光线让他难以忍受到了极致。 黑漆漆的头盔中凸出一块剑柄,穿着盔甲的手将其取了下来,空洞的头盔溅起火花,看向梅丝的时候开口了:“终于找到你了”。盔甲的手中是一把匕首。 ———————————————— 梅丝在沸腾的黑色痛苦气泡破裂时顶声尖叫,让在场的所有事物都心怀压抑和悲痛。 剑圣扶起梅丝,告诉她深呼吸,并且用意念加强她的精神力。在梅斯软垂的脸上,眼睛如同散黄的鸡蛋,她只是无助的探动四肢,就好像溺水时,已经到了无力挣扎的那一步。 梅丝在平静中再次睁开眼睛,她好像死了一遍,那样的平静,可感觉上又是如此疲倦。 噩梦的悲伤海潮转瞬间消失了,她还活着。 “我还活着……” “是的”剑圣说。 “那个黑色机器人呢” “他早离去了” “我怎么了……” “你消失了” “消失” “你没必要重复他的每一次字”天空中的厄运之骸勇士说。 “我还活着,我还活着……”“你们是真的吗?”,她抓着剑圣的粗布衣领问。 “结对的真实” 剑圣剑指洞穴的某处阴草处,一道奇怪的纹路飞过,一簇光线就在草丛中散了出来,照亮梅丝的眼睛, “既然你还活着,就离开。” “我说,你知道那群人对我做了什么吗?我好像看见了很多,熟人,还有噩梦” 剑光驱走了草里的小蜘蛛。小蜘蛛看到梅丝都玩命的躲藏起来,她顿时感到一阵反胃,滔滔不绝的嘴巴也停下了,但此刻她觉得自己没有难受和痛苦,说明她的超能力还在,说明她……就是活在现实中。 “是的,活在现实中”,她边默念出声,呕吐物边从嘴巴里倾泄下来。 ———————————————— “什么,你在说什么”梅丝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她的眼睛也看不清清了。 “姑娘,你刚刚睡觉了” “我看不见,你是谁,但你的声音很熟悉” “我是你的大舅啊” “啊,大舅……大舅……可我是巴赫马赫星人,从来就没有什么大舅!” 梅丝拍打自己的眼睛,又把眼球扣了下来,她感到一些疼痛,但在心底的感受还是愉悦。 “难道这才是我的现实?”她问自己。 没眼球的俩骷髅眼却让她拥有了视觉,和她共坐的、对她说话的正是自己的舅妈。 舅妈嗑着华子,屋门被风吹得来回摆,吹动地上的果壳;阳光照在她的墨镜上。梅斯想起了上次见到大舅妈时,大舅妈也是这形象。 门被风猛惯了一下,嘎吱声后发出轰响,接着又是嘎吱声。 “你为什么哭”梅丝问大舅妈,“那只是门被风吹响了而已。” 在第三声激烈的房门嘎吱声后,舅妈带着她的黑墨镜看向梅丝,第四声响后,梅丝发现舅妈也没有眼球。 “姑娘,你就像我”,舅妈黑漆漆的骷髅烟里流出类似眼泪的黄色液体;她像个盲人一样要去搂梅丝。 第六声响,梅丝不得不扔掉手中的墨镜,她不是故意拿掉别人的墨镜的。可现在,世界倾斜了,她抓稳门边就开始跑,可双腿却对着天空垂立起来,脑袋好像在漂浮。 接着小床翻倒在海浪中,她从天上掉下来,而剑圣抓着她的双臂。 “醒醒!醒醒”剑圣有点惊恐的喊道。 梅丝这次如同真的溺水了,此刻在大口呼吸,发狂的拉扯剑圣。 她扑倒在剑圣怀里悲伤的哭了起来:“剑圣,请告诉我你是真的!我到底怎么了……我在哪里,我是谁,这一切都为什么?是谁的恶趣味吗?我想要我以前的生活” 梅丝的脸凝固了,泪水在脸颊上发光,她意识到这不是剑圣,而是某种长着人样的直立野兽,它的眼睛只不过是两条割痕。 野兽啃断了她的脖颈。 她摸着脖子从课桌上爬起来,用困殃殃的眼神盯着地上的菲利。 她不解:“你睡在地上干什么” 周围几个小女孩坏笑起来,菲利只是爬起身,就跑出走廊。 梅丝不是坏人,她只是想知道菲利怎么了,要是可以的话,她也会安慰他的。她想要追上去,可走廊不知道为什么越走越长,越是着急路面就越是狭窄。 不知不觉中,她就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从学校的走廊变换着走到了悬崖的腰间小径上。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她很着急,她还是个孩子,母亲会想她的。 于是她走得更快了,好几次摔倒,又有好几回看到自己落下了山崖,但缓过神后,发现自己只是趴在砂粒嶙峋的小路上。 她想着自己就算是死了,也会回家去,家里有青橘子茶,还有母亲床头上的恐怖故事集。 梅丝再次重振精神,她一定要在家里醒来,明天再精神饱满的去上学。 她咬着牙就爬到了山顶,脚下的唯一小径指着她的家门。她对着门火急火燎的敲个没完,于是就走了进去,可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是山间,当她回头时就连自己刚刚猛敲过的门也消失了。 现在她只能看到远处的原始山脉,其中腾着白雾,但有什么不对……山在倾倒,地壳裂出巨板,鲜红的熔岩流成丝丝小溪,世界在轰隆隆的巨响。 她挥手想要剥走眼前的浓烟,接着在天昏地暗的咳嗽中思考:“这是巴赫马赫星的末日吗” 梅丝眼前的风景再次变动,倾倒的山川蒸起云雾,雾中腾起宇宙的皇冠,三枚宝石在旋转,落在最高的山脉处开始爆裂,裂痕喷出火和水,树木在加速成长接着老化,又成长;其中的死亡规律,在梅丝眼中慢慢印现出一个又一个的地球的幻影,就像盯着太阳后,闭眼时会看到景象;地球一个接着一个的爆炸,包括她盯着地图看过很多次的微观世界地球,所有都爆炸了。 山川的怒吼告诉她这个星球即将覆灭。 ———————————————— 梅丝在安稳的呼吸中睁开眼睛,她和剑圣正待在林内的一座小木屋里,不在蜘蛛洞穴。 梅丝心中无感,不高兴不难受,她不敢验证这一点,如果这是噩梦,她必将痛不欲生,一次又一次的。 剑圣停止敏想,剑飞梭到他的剑袋中,他从敏想的浮空中跳下来,问“你现在很安全,不要慌张” “我……我” “你醒来后又昏倒了,我们就把你带到这里,也许这里的空气会让你好受一些” “我……我不怎么难受” “那就好” “你知道他们对我做了什么吗?” “他们可能会知道” 墙角一直飘着怪物苍蝇,那就是厄运之骸勇士,他说:“你好啊,人类。你想要知道你怎么了” 美丝点点头。 “我就尽可能的告诉你我通过我的时空感知了解的信息。 “当你出现在时间废墟时,我们就感受到了你,你要知道那座时间规划局,我们也曾修建的。 “接着我们感到很强烈的时间流,随后就出现了那熟悉的时间黑影。对了,你是第一个把黑影带出时间漩涡的人。 “当时你也许正和这个黑影在交涉,很快那里就出现了第二股能量,那力量显露的范围广阔,我预感那是来自飞虫族的领袖幻刹。 “紧随其后的是,时间漩涡发生了混乱,你辛辛苦苦的制造出的时间流变成了爆炸的动力,把你炸了出来,在那种爆炸中,我们很惊奇你还活着。 “你开始下坠,我们可以清楚的感知到你,就接到了你。我们测量出你身上的时间数值都不准确,并且躯体区域处在k3-5形式的模糊中,这已经没救了。我们告诉你时间会回到你的身体,但那时候你会死去,你听到后,又昏迷了下去。 “一段时间内,我们手中的机器显示你的身体处在极大的死亡波动中,有几次甚至完全消失了。但当时间全部回来后,你也没有死,就是这样了。” “我明白了,这是真的吗。我完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干,这都要怪一只老鼠人对我做的时间实验” “你不明白?”浩劫之骸勇士问她。 “也不是,我只感觉这次噩梦似乎超出了我的现实” 浩劫之骸勇士再次掏出时间测量仪,对着梅丝哔哔哔的一通乱扫。 剑圣开口了:“那就这样,你需要休息,有什么事情我会立刻赶来,不必担心” “对了……这个星球会幻灭……还有,能找到一个叫王杯的吗,告诉他这个,还有谢谢他,咳咳咳……” “真羡慕你的时间之眼可以预测那么远”浩劫之骸勇士说。 “等你休息完毕,再告诉我们全部” 剑圣和浩劫之骸勇士离开,在路上,剑圣问他们:“测量有问题吗” 浩劫杰之骸勇士又提起机器看了一眼,上下飞动了一下身子,示意点头是的,又说:“她的时间过多了” 剑圣一个奥法突袭转瞬回屋子,浩劫之骸勇士进入片时间空间,一秒钟后出来,也瞬间到达了屋门口。他们打开了空无一人的小木屋。 枚丝把干硬的木毯挡上脑袋,嗓子眼里一阵又一阵的瘙痒折磨着她的精神,她不得不坐起身咳嗽,抬头就看向木屋的暗角,一个摇晃的噩梦像踮脚跳的小丑摇摇欲坠的向她蹦来 第79章 春天没到,我和多莉克聊了很多春天的事 “话说你们真就那么确定吗” “不是,人家都这样严肃了,王杯” “就在前面了”剑圣说。 前面是一片柚子地,这些柚子树的根部裹着草绳,地上施着味道很大的肥料。我轻轻踩一脚,脚面都能陷进去。 “想不想看烟花”多莉克问。 “这可是人家的地” 她抱在身后,笑的让我也想笑,让我觉得剑圣此刻一定会不好受,可我又不想放弃这种亲昵的机会。 “就是这里” 她眯起眼看向剑圣指着的方向。 “我什么都看不见,除了一条细线,那可能是太阳的光线,今天的太阳太大了”她说。 “上面是时间规划局的旧址,梅丝说的离开方法就在那里” “天呐,她不会是认真的,我忘记带防晒霜了”她补充道。 我不自觉的闭上右眼,一小会才意识到是右边传来的尖锐声音让我短暂失聪了。那声音源自一块乌黑色还反着光的肉,它飞在空中,贴近时我才发现那是半只巨型死苍蝇,下半部分还缝着某种甲虫的背囊。 “你们好,我们是厄运之骸勇士”,他的声音高频到刺耳,就和他飞行时的声音一样。 “喔噢,伙计,你长得可真怪”她说。 “嘿嘿,我喜欢我们的样子”,现在他的各种频率在靠近我们后就变低了。 “……” “你想要说什么嘛,王杯?”她问我。 “没有,我只是在思考我应不应该走” “选择在你,王杯。梅丝没有强调什么必须,但待在一个濒死的世界总归不是好选择”剑圣说。 “额……我是说,她百分百确定这个世界要毁灭了吗” “是的,未来的时间不会说假话” “好……好” “你想和我一起离开吗”我问多莉克。 “不想,我比较喜欢一个人” 我深感失落,只能深深吐出一口气,但我知道她是个喜欢撒谎的人。 “好,我想老家的生活应该不至于太糟” “好,年轻人,握着我们的触手,别害羞,我不会吃了你……是的,随便哪一条,让我感知到你才能捎上你”厄运之骸勇士看着我说。 我有点起鸡皮疙瘩了,伸出一只手握住触手,另一只手抚过那些鸡皮疙瘩。眼前的柚子小树虽然埋在这么多粪便中,但它们也是蓬勃的生命啊……天边的云彩,还有物品的幻像,这些光怪陆离的人们,奇特的事情,魔法般的事物…… 我就站在那里陷入了缅怀的旋涡中,直到多莉克用火星子烧了我一下。 “什么,什么?怎么了” “兄弟,虽然白天是做梦的最好时间,但你不能让别人一直提醒你”她说。 “什么意思” “额,王杯,我问了你九遍,现在是第十遍,你准备好了吗。这是两个平行宇宙间的穿梭,是件充满风险的事情,也许我们应该给你更多时间,你觉得呢,剑圣”,厄运之骸勇士说。 剑圣点点头:“战争让我们过于紧绷” “你真不打算一起吗?”我又问她,她背对我低着脑袋。 “没什么的!到另一个地球我会罩着你的,哈!”我笑着说。 她深吸一口气:“我在那里已经死了,我不觉得,我想回去” “天呐,这有什么值得伤心的,那我们的爱就要超越死亡咯,不是吗,哈哈……好,那我想这就是说再见的时候了,唉” 她走到我面前吻了我,我摸了她湿漉漉的脸蛋,她是认真的。 我深呼吸一口,眼前更加模糊:“那多送送我啊,还记得我们怎么认识的吗,那时候起你就是一个戳着我心脏,让我着迷的姑娘” 她笑,亮晶晶的眼望我。 我有点手足无措了,感到浑身燥热,不停摆出小动作。 “我现在不怕和你说,或者我不怕我自己了”,我说,感觉自己快哭出来了。 “傻瓜,干嘛这样逼自己,冷静些,你快急的哭出来了,也许这对你来说真的太匆忙了,剑圣他俩刚刚躲进柚子林里了,我去帮你把他们叫出来” “哈——哈,我爱你的幽默,到这时候了都。多莉克,我从来没有爱过谁,亦或者我爱上了所有人。在那个地球上,我只和自己猥琐的欲望过活,每天活在科技构造的幻梦中,但穷尽科技的尽头,也无法达到今天的我们,这是我们的今天!属于我们的,属于我的! “我是如此自私,如此恶劣,我袒露我的心,我要告诉你我非常可能爱你,因为我就是这样的人。抱歉我把压力抛给你,但我就是这样的人!我自私,我爱你!我要你做出选择!对不起。 “如果你选择我,我就跟随你一辈子,不论是哪个平行宇宙,如果我没有你,那我会立刻了解自己,或者你能劝服我,让我离开,但总有一天我会想不开一口气呛死自己的。 “多莉克,多莉克,你是真的,你喜欢我,我喜欢你。你是我的梦境成真,你是我的梦中女孩,不管你是一百岁,还是成了一团灰烬,我都会矢志不渝是永远和你在一起,并且和你做《美丽人生》里男主求爱时说的一句话,不,我只是想说不论你变成什么样,我都愿意” 我不得不又咽了一口口水:“只要是你,只要是你。你是个天使啊,你把我抓住,就像老鹰,而让我成了只小负鼠,你要吃了我,还是摔死我,全看你的心情,看你最细微的心情变动。我性命全在你手中,我全听你的,我全听你的……” “你发疯了,王杯” 她摸我的脑袋,我感到气恼,我现在真像只没用的负鼠了,把自己交到别人手里,丢脸又害臊。 “你想要什么,是这样吗?”她指向那里。 我推开她:“多莉克,我们在一起多长时间了!你就这样想我?” 我突然扑过去,扶起她,满脸歉意带着泪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知道的,即使是我们一辈子不那样也无所谓!我只是想和你在一块,想无时无刻感受到你,知道你在想我,想要醒来时你就在身旁,想闻到你独特的气味,想和你走近死亡……我就想你陪着我,我喜欢听你说话,我喜欢你的性格,我爱你的外貌,我喜欢你头发,虽然她们被烧了一面,你知道嘛,你现在像个朋克少女,但那不重要,我喜欢你你啊啊啊。对不起,我是个自私的人,我把我的自私发挥到了淋漓尽致到了恶心的地步” 她拜托我站起身,因为痛苦而紧绷的脸显出一丝无奈,接着是更深的无奈,就在这时她开口:“我们在一起会快乐吗……我们会是很好的朋友,但再走近些,你会发现我的阴暗和恶俗,我也会发现你的,我们对彼此完美的幻想都会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对自己人生还有这个世界的极度厌恶。 “抱歉这样说你,也许你在内心深处是个好人,但我知道我不是。我不想……不想让事情发生第二遍,就像我的未婚夫。 “抱歉,我爱你,我喜欢你,我与你待在一块也很快乐,我想这就是我们间的最佳距离。我们做一辈子朋友,好吗?我求求你。如果你要我陪你去另一个世界,那就去,我不再在乎了” “唉,多莉克,你能明白此刻我心中有多无奈么。我明白了,我全明白了,为什么最美好的事物总不能实现呢” “就是这样,这是人生,不是你说的那电影,也不是什么劣质小说” 我久久未语,只是蹲着,斜着脑袋对柚子树下的那些粪便发呆。我似乎悟出了什么,果实——树干——粪便——大地—— 柚子包着浓厚的果皮,里面是晶莹剔透、颗粒饱满的果肉,如同水晶一般不可侵;树干,平平无奇,遮风避雨,传输营养,承担了重要作用,在木头里面还能找到木质的美感;接着是粪便,最恶劣的东西,可它是让柚子树熬过冬天的重要的保暖源,也是最重要的养分;最后是它生根的大地,谁能了解大地的广度和意义啊!它太过遥远,甚至到了不需要意义就能存在的境界,就和每个人的人生之外的东西一样,那些未知领域,你无法分清为什么,在那里意义是可笑的。 我脑子里想着这些可笑的东西,虽然想了很多,但并没有一个惊世骇俗的结论,可我就是感觉我能熬过这次低谷,就和大地的无意义一样。一切都是无意义的,谁知道这一切不是哪个更加高级造物主的幻梦呢。如果只是一粒棋子谁在意任何。 “你又要哭了,王杯” “没有,我就要思考出绝天灭地的哲思理论了” “来嘛,坐到这里来” 我抬起头,她把人家田里的小柚子剥了皮,铺在一堆秸秆上,成了一张柚皮席梦思,她正半坐着腿,向我招手。 “你真有想象力” 满鼻的清香让我紧绷的神经稍微舒缓了一些。我伸手缓坐到席梦思上,我感受出这柚子皮已经被她烧过一次,变得干燥和柔软。 她伸出手,揽过我,让我躺在她的身边。 我木讷的看着天空,那边的幻影是一片床罩,对应那边的地球,我们应该在一个床边。天上的云很多,很壮丽,颜色很好看,就像油画一样。要是我变大后到那里会不会缺氧呢。平视那些云又会给我带来什么奇异感受呢?天呐,我好想去看看,哈哈,要是我缺氧晕倒,那这片地区就全要遭殃了。 我知道她的手很粗糙,甚至超过了老农的手,并且还带着糊味,甚至超过了老烟枪身上的味道。当她的手在我的脸蛋上游离时,我加深了这些想法。 她弄得我的青春痘都要破了。她转过我的脑袋,让我看着她,她正侧躺着身子,而我一看到她我今天所有的愁云就散去了。 因为她在笑着,是那种努力憋着快要狂笑前的笑着。我也忍不住了,坐起身,摁住她的双肩,问她怎么了。 而她已经忍不住了。 “哈哈哈……傻瓜,谁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傻瓜啊,我必须投你一票” “我,是我,也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傻瓜。啊,你真好闻,就好像我们要吃烧烤了一样。我喜欢你的碳火味。” 我搂着她,她搂着我,紧密的像两块吸铁石。 “怎么说,这么说你要和我一块走吗,还是说你允许了我爱你” “干嘛搞得这样严肃,我当然要回去了,和你一块回去,在这世界很无聊,我下来后被他们抓进那老鼠人的牢房里做研究,我痛恨这里,还有偷偷说一句,这里的怪物和超能力太多了,谁知道我会死在哪天夜晚的梦里” “别这样说,你永远不会死的。还有一件事,你不畏惧你在上面的死亡吗” “我畏惧什么,我死了,我又活了,这两者又没有什么冲突,反正我觉得没什么” “你的未婚夫也死在上面” 她微笑的脸有些颤抖:“未婚夫?王杯你太执迷不悟” “哦,对不起,我做了什么,我不是故意……” “我!从来不爱我的未婚夫” “可这……” “因为……因为他压根就不存在过”说完,她歇斯底里的大笑起来,一下从柚子皮席梦思上翻了下去,掉在地上还溅起一阵大火,我真好奇她怎么没有把这片秸秆遍地的柴火堆给烧了的。 她细腻的手抓着席梦思的边边沿爬了上来,已经恢复了端庄的神态。我的心这次又被她以严肃的方式融化了。 她揽过我的腰肢,我抓着他的膀臂,任由她摆布。 “这里……会不会太刺激了,”我在她的耳边低语道。 “你在颤抖,小王。没关系,这片柚子林很大的,田主人在东头,和我们对头呢。” “剑圣他们呢” “他们也不在附近” “我的心要跳出来了” “你想摸摸我的心跳吗?” 我咽了一口口水,感觉要呼不上气了,我憋红了脸,笑意像猴子屁股越憋越鼓。 “多莉克,我感觉不太对,我可能……咳咳咳咳咳……过于紧张!” 我喘不上气,在极度涨血的右耳边,我听到细微的声音,有人喊到:“了各的,你到底什么时候准备好传送,唧唧歪歪的快到晚上了,你俩快g进地府开个房” 我长吐一口气,顿时感觉血管通畅了。多莉克在我身上俯起自己的身子,愤怒的眼巡视着周围。 “是谁,我认识那声音”她大声喊道。 我感到困倦,眼前的她模糊起来,她举起满是血的爪子聚出火焰,接住了一片水刃。 我大喊一声,火焰撞到水刃,飞出的热水又烫我一激灵。 我想要变大,但我就是没劲,只能勉强把自己推下席梦思,就掉进一个尘土弥漫的洞里,很多秸秆落在我身上。那片秸秆下有点凸出,有个模糊的人形,那里躺了一个女人,我看到那熟悉的发型,那是多莉克。 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我感觉我又被骗了,还是同样的骗法,上一次在林子,也是和多离克刚刚见面,那时候我还信誓旦旦的说要远离一切世俗的欲望,今天的我又走回来了,甚至陷得更深了。 多可笑。我这想着,把她拖出了用火焰烧出的土洞里,外面的天已经黑下来了。 借着最后的日光,我发现了她身上的黑色伤口,以及我的两肋处也是同样的伤口,那时候她红色的爪子一定是在刨我! 这黑色伤口似乎具有极强的催眠性,别说拖动多莉克了,现在我连我的脚都抬不起来。 ———————————————— 在远处,伪装的多莉克终于追上了袭击者,发现对方和她来自同一个地方——飞虫族的军情二十处。 伪装的她变回原本模样,绿色的花尾巴垂在地上。她举起双指,恶狠狠的眼光从中投过去死盯着对面的男人。 “我告诉过你们,这是我的我任务” “抱歉,我们不知道,要知道我们这样的人从来得不到你的任何信息” “为什么要引我跑这么远” “抱歉,我在害怕,我最讨厌火焰系的扭曲了”他无奈的扭个头。 她的身子开始抽搐,接着猛然涨大,不出一会又抑制了回去,“那好,现在滚的远点,别让我再看到,下次我会杀你” “哼嗯” 她潜进黑夜,进入虚幻状态,悄悄来到王杯身边。 我感觉我的超能力消失了,现在我浑身麻痹,尤其嘴里,都要麻烂了。虽然我僵着身体,但我保持的姿势是一直看向多莉克都,现在那里只有一地青色的碎片。 我动不了,可我的脑子却在飞速运作,上次她也得在我的耳朵里突然消失了的! 就在这时,我感到有什么厚重的东西搅动了我身边的空气,我憋着脸好不容易喊出她的名字,但没有声音 (下一章为83章) 第80章 划水的菲利,边境的安波 多莉克看了自己未婚夫的尸体最后一眼,就朝着时空泄露的方向走去。 就在这时:“你要去哪,我说过菲利他会回来”,说完,安波跳出了自己“边境”空间,两脚疲软的蹬在地上,显得摇摇欲坠。 “小孩!”她举起手:“你说的那个芬利已经死了,清醒点,不要再骗自己了” “嘿!你比我这副肉体也大不了几岁。菲利并没有死,而且我可能就要救出他了,我刚刚已经把东西送到一个异时空专家的手里了。我都不知道凭什么要告诉你这些。告诉你,这趟可把我累惨了” “小鬼,你在冲我发脾气?” “姐姐,我在告诉你事实,我在告诉你我做了什么,我在救你的未婚夫,我哪儿敢发什么脾气啊,话说不是你要求菲利救你的未婚夫吗!” “哈哈哈,很高兴你被我吓到了,现在是不是有种释怀的快感” “现在我们要怎么办?”她继续问道,一边抚摸着冰冷的未婚夫。 “等着就行了。你有没有发觉,你在摸着的地方已经没有人了” “怎么会呢,他一直都在啊,我感受得到他,他在沾沾自喜自己躲起来了呢,这个坏家伙!” 安波咽了口唾沫,他压力一大就想吃柠檬,再不济也得吃些酸东西。 “菲利真的对你说了,他能救你的未婚夫?” “那肯定的啊。医院还在的那段时间,我们在一片病房区的走廊上,他亲口答应我的。他说他拥有无可匹敌的力量,远远高于时间泄露里的怪物;他说他在这个世界无所不能,他说他能拯救我的爱人,他甚至还说要送我们这对小情侣很多很多钱,帮我们在瓦尔登湖对岸建一座小别墅” “……” “千真万确的,千真万确的啊,不然你看我发狂成这样是为了啥,都是信了你朋友的话,所以他最好有这个能力做到。没有我的未婚夫,我活着也没啥意思” 安波认定这姑娘疯了。他拉开细线,走进“边境”的角落,在角落能用的时空线条很少,但只能这样,靠近中心会遇到菲利,以及他身体内的怪物,靠边缘近多一点则会遇到其他时宇巨人。 他找到事先定位好的时间线条,在手指上绕了四分之一根齿时间,双脚分别陷在不同的壳光时间槽里,再在时空网络中输入自己的意识信息,某个时空里的罗玛就会用刚到手的设备接受到他的信息。 “很快”:信息在安波的脑海中浮现。 他站着发愣,脑子里的一个想法让他浑身燥热。 安波熟知自己的边境,贯穿位置只需要花费一点力气,接着只要伸出手就能准确的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于是,他手上就多了一打柠檬,嘴巴啃吃啃吃的啄了起来。 他飘向“边境”的边缘,像游泳一样把自己划到另一个巨人安波立特的边境。在上空,他摸到了这块边境的保护罩,这让他有些诧异,以往巨人们都是不设防,除了他自己。 他把柠檬放进口袋,变成巨人模样,开始敲别人的保护罩。 “救救我,安波立特!” 里面立刻窜出一个巨人,手中正提着一篮风宁花,那花朵长得跟电风扇差不多。 “阿黑路西,你为什么会在这。不,我们不会再和你有任何沟通”,里边的巨人回他 “救救我,以前是我错了,我认识到了。可那不能全怪我,当时我是和你们一样的纯粹和正义,直到一颗青柠落进了我的边境,那东西污染和变异了我纯洁的时间和肉体!安波立特救救我!我的边境被外来的怪物入侵了,快让我进去躲躲,我快喘不上气了,快” “你自己的边境自己守卫,你和我们没有关系,我必须坚守我的,直到最后一刻” “可有什么用呢,没有欣玫的血提供海怪能量,也没有她的维护,这里就是一大堆宇宙坟场。你们肯定知道有一个平行宇宙已经泄露了,你应该出来看看,奥赛德这座城市已经见不到一个活人了,全都让扭曲和里面的畸变体给摧毁了” “整体时间波动的话……的确不对劲” “怎么样,救救我吗” “入侵你空间的是什么东西?你要知道你不在你的边境,是会加剧泄露的。我们必须尽可能维持这里”,安波立特边说着,边拔出一只蔫掉的风宁花,放到了手心。 “没有,我一直保护的很好,毕竟那是我生活过几万年的地方。可因为时间整体在泄露的缘故,还有你也知道,我是个软弱的残疾巨人。我不能抵抗他,我的生命时间都在以每秒一年的速度流逝” 阿黑路西掏出一个柠檬放在手心,黄色的柠檬开始变暗,然后透明,最后完全消失,忽然又出现,接着好像被一口一口吞掉似的,流逝了。 “无聊的小把戏。离开!阿黑路西,你在为你曾经的失败报复自己,可那压根不是你的错” “不是的,这是真……” 安波立特已经消失在边境的保护罩下,阿黑路西也就是小男孩安波气的肚子疼。 他疯狂敲击保护罩,整出剧烈的声响,安波立特只是召唤出一些时光蝙蝠驱赶他。 自尊心的挫败让他愤怒,他边吃柠檬,边划回自己的边境,在自己的保护罩外他突然不再有动作了,菲利站在那里等他。 “安波,帮助我,这是我想要的,到时候我会帮你除掉那个死人欣玫”菲利开口了。 “对不起,现在我不能分清你是谁” “安波,我,菲利!” “是是是” “安波,你确定不进来吗,在这外面你会窒息的” “你怎么知道” “低等的造物”,被暗之主从菲利的背部跳出,一下就撞在保护罩上,露出魔鬼的眼睛和尖牙。 “该死的,你吓不着我。我死了你一样逃不出这里,你就永远被困在这种半死不活的状态里” 黑气在怒嚎,席卷了整个保护罩,变成了半个黑球。安波的生命时间受自己边境影响,此刻他感觉自己在流血。 菲利只能再次滑动四肢,游离在边境之外的真真空中,被暗之主说的对,他在这种地方的确确实会窒息,并且难以施展时空的小伎俩,那个柠檬魔术就是他的全部了。 他再次敲响了安波立特的保护罩。 “安波立特!安波立特!救救我,我说的都是实话” 渐渐的,阿黑路西因为缺氧巨人的身体直接缩小了一倍,并且在身体各处都出现了缝合的裂纹,这是空宇巨人临近死亡的最后一种表现。 安波立特焦急的对他说:“阿黑路西,回到你的边境去,你会死的!” “我……没有办法!我说的是真话” 阿黑路西的身体爆炸了,好在紧要关头安波立特放开保护罩,他就一下掉进有“氧”的边境空间中漂浮了起来,但已经来不及,他死命的呐喊了一声,似乎那是他最后的力气。 只有一半大小的巨人阿黑路西飘在空中,没有一丝呼吸的迹象,身体边那些蹦开的缝合线漏出点点黑血。 安波立特用空间控制来阿黑路西的身体,展开治疗手术。在一个落叶的时间后,阿黑路西有了呼吸。 “谢谢你,老哥,你们一直都是对的”阿黑路西说,身体虚弱得渐渐变小,变成了小男孩安波。 “不,兄弟,是我的错,我应该早些听你的”他盯着手心里的小男孩轻声细语的说道。 突然小男孩飞了出去,一道黑暗利刃刺破了安波立特的胸口,他痛苦的扭过身子,鲜血在口里流出。 “低等的造物,这就是你的代价!” 一个巨人的边境没了巨人,保护罩按理说会消失,但被暗之主的疯狂利爪清晰可见的还挡在一面保护罩后。不一会,几个巨人就飞了过来,一场大战必不可少。 领袖巨人皮叠飞降而来,劈下手刃,斩断黑气,被暗之主呜咽一声,另一个巨人重拳打在小小的菲利身上,炸出紫色的黑暗闪电。 黑气释放冲击波,蹦停靠近的巨人,黑气弹攻击又冲了出去。巨人们举手挡住,又抄出变频离析,一道道球形光波对着被暗之主扩张而去。无数声的呜咽后,被暗之主已经命悬一线。 安波撑起自己受伤的身子正要开溜,就感觉浑身胀痛,他一下涨成巨人形态,浑身血痕的倒在地上。 啊黑路西的白色筋肉模糊着白光,接着就扭曲成一个传送面,全副武装的罗玛从里面飞了出来。一旁战斗的能量激荡扫飞了阿黑路西,就差点压到罗玛。 罗玛的盔甲开始冒出火花,她原来被黑气击中了。罗玛就是用这副盔甲施展了回到这个世界的传送门,这副盔甲全部都是用安波送过去的检测设备改造的。 震天响的巨人们的动作,以及各种攻击的爆炸、破碎声,她拼凑出的时间耳滤压根不能阻挡这些轰隆隆的声音。 她的能量制飞口在卡顿,让她歪歪扭扭的飞在空中,她看到众多白色巨人中有一个模糊人形,那是巨大的菲利被一股黑气剧烈摩擦着。 黑气下一步展开了黑色领域,其中移速超过半个光速都会被暂停时间,现在被暗之主一拳头打在巨人身上会凝固出一个黑色螺旋。 罗玛无法实施传送,她只好问奄奄一息的安波:“这是怎么回事?” 很快,巨大化的被暗之主已经击退众多巨人,但趋于他自己领域的限制,他难以补刀,因为巨人们源源不断冲上去。被暗之主还看到了真正的罪魁祸首,他就冲向啊黑路西。 “怎么回事,你为什么把他引到了别的巨人领域?”罗玛问啊黑路西。他说不出话,只是在时间信息传输领域痛骂她。 被暗之主被小苍蝇似的罗玛牵制了注意力,黑色的光波磊向她,以及周边的巨人,似乎有源源不断的能量从被暗世界像流星一样射出。 “巨人们,集中所有手段攻击一点”她号令到。 事实上,巨人早就这样做。她飞到远处,拆解掉自己的装备,她想用自己的传送系统做出一个扭世界约束器,只要能放缓被暗之主能量的释放速度,他就一定会遭受剧烈的断流反噬。 一个巨人飞了过来,变成人类大小,还戴着一副眼镜。他帮助罗玛一起拆卸了起来。在一系列学术探讨后,以及那小巨人隔空传物的援助下,有效的零件都凑齐了,再加上一点巨人体内的时间能量,轻松激活了装置,不然罗玛短时间是不可能找到那样强烈的大循环能量的。 一个生硬切割下来的矿合金约束帽就出现在巨人手中,还涂着掉漆的蓝色。 “试试看咯”罗玛对巨人说。 巨人起身变大,飞到空中时用自己的时间驱动约束帽里的时物轴承,帽子就变得无限大。随着更多巨人飞来,他们一起顶着这顶巨帽,好像抬着诺亚方舟,洋洋洒洒的朝被暗之主盖去。 对被暗之主来那帽子也是遮天蔽日的大了,他也无处可逃,最重要的是在巨型帽子的覆盖阴影下,他周围可以传输被暗世界能量的各种粒子都变得接触不良了。 被暗之主捏爆了一个巨人的头颅后,知道自己无力回天,他就静静地看向啊黑路西,给了啊黑路西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黑气随着帽子的缩小,变得越来越小,越来越黑。帽子最终严严实实的扣到菲利的头上,帽上摁着好几个小巨人的手。当他们松手后,菲利径直的倒在地上。 一道裂痕闪电在边境劈过,一个巨人提议杀死菲利,罗玛话表示异议,并且在每个巨人的脑海里发射出被暗之主那无穷无尽的能力模型,让每个巨人都明白,被暗之主的力量是接近无限的,即使他是刚刚沾染这个世界一点,他就永远不可能被消灭了。他每次被斩杀后,都会像杂草一样迸发出更加强烈的生机,罗玛甚至认为被暗之主是故意束手就擒的。 一些巨人离去了,他们必须保持自己边境的运转。 “那我们拿他怎么办?”一个巨人问。 “永久的拘禁这副肉体,在我们的看管下”另一个巨人说。 领袖皮叠只是摇摇头。 “你们这个时空的时间正在快速流逝,你们能约束他多长时间呢”罗玛替领袖解释开来。 “杀不了,也保持不了,这可真是个问题”带着眼镜的巨人说。 皮叠拿下这巨人的眼镜,眼镜就在他手中湮灭。 “格力斯,这个世界还没有解散,不要带进外界的事物,不要污染这里”皮叠对他说。 “老大,这是迟早的事,也许我们就应该像那个叛变者啊黑路西一样出去寻找欣玫”格力斯说。 “这个世界濒临崩溃,而我们又失去两个人,现在那怕再少一个人,这个宇宙里的所有时间都会冲出去,毁掉02号地球的” “我知道,我知道,我只是……不能……那拿这个叛徒怎么办?”格力斯问。 “看紧他,他现在也必须工作!” “老大,我们可是在等死啊!我不是叛徒,我只是想要找到解决方法”倒在地上啊黑路西趴起身解释道。 “嗬!没你惹不出这些乱子。你自己心里不清楚?这个怪物本来束缚在你的边境里,只要你不解开保护罩,他就永远不可能出来,甚至这时候你要求我们的力量援助,我们也会义不容辞的腾出手帮你,但是你做了什么?你利用克力的仁慈进到了他的边境,紧接着你就解开了你边境的保护罩,发出怪物。是你杀死了他,还有易安,你害死了他们俩个!” “好伙计格力斯,你肯定不知道当时他传输给你们信号时,他胸腔前已经插着一把黑色的路人利刃了。你们也见识到被暗之主的能力了,他是绝对能截获那些信号并且篡改的,他就是想要我们内乱,想让我们愤怒,让我们杀死他,他以为我们是低等的造物,他曾经这样一遍又一遍的对我说。我也愿意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的强调,我从来都不是叛徒,我是行动派,我要守卫这个世界,按照欣玫的愿望,所以我必须出去,因为你们没人敢迈出这一步” “你个狡诈恶徒,要是欣玫在这里,她肯定会打开你的脑子,让大家看看你脑子装着什么样的邪恶!”格力斯说。 “信不信由你,信不信由你。我做好了我的全部,当这个怪物出现,我是第一个约束住它的人,可我的力量不够,我来求助易安,但我们两个人加起来也无法不阻止,他死了,而我伤成这样。算了,我无所谓了,杀了我,如果你们发发善心,我当然也乐意回去维持我的边境,这是我的责任” 这时候天边的时间模糊已经非常严重了,因为几个边境疏于管理太长时间了。 皮蝶对其他的巨人说“你们先回去,维持边境是第一要紧的。在你们时间思路的范围内,我们可以继续讨论这些,就像先行的那几位一样” 巨人散去,凝重保护罩下的这片边境是一片混乱,只有一个巨人皮蝶,一个女孩罗玛,还有倒在地上不停缩小的安波,或者叫他啊黑路西。 皮蝶的一只手放在啊黑路西的肩膀上,问他:“我知道你有你的目的,我知道你在说假话,但我们没有办法……了” 天边传来一声巨响,边境的那道大裂痕中又撕开一道口子,飘出白光。皮蝶正在迅速衰老。 “我知道你要离开,我知道你恨我们,但我代表我们全部接受你的全乎行为。如果你还有良心,咳咳咳……想着02号地球里的人,想着边境宇宙里的所有兄弟,想着制造我们的欣玫……我只要你找到欣玫,让她处理掉这些时间,剩下的都随你心情。 “我必须再提醒你一遍,边境宇宙崩溃后,你是绝对活不了的,你要是恨我们,完全可以杀死我们,但一定要找到欣玫封闭这个地方……就是这样,利用你的贪婪和憎恶找到她。去!你这个罪犯” 这么大段话还没说完,皮叠本细腻紧绷的白色健硕皮肤已经拉拢了下来,浑身洋溢着衰弱之息。 安波站起身,轻快的抖了抖身上的土,活络了一下四肢。 “首领,我很遗憾你和他们想的一样,我以为你一直是我们中最聪明的人,但那不再重要里。菲利怎么办” “我们已经无暇照顾他了,带上他,快点走” 安波又问洛玛:“对了,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你的能力这么强,那堆破铜烂铁能改造出空间跃进器,还能想到用我的身体当传送门,你让我想到一个我最熟的人。话说,你要一起和我出去吗” 她甩了一头蓝发变成紫色,开口道:“你”,她指着他,“我对你没有好感” “那你就要待在这了” “巨人你能送我一程”她问皮叠。 皮蝶勉强站起身,“来,精灵,你的警惕没有错” ———————————————— 安波刚扶着几乎没有意识的菲利踏出边境,洛玛的后脚就踩在边上的一家商店里。 她打开门,门铃的响声震碎了午夜的宁静,外面和屋内是一样的漆黑,屋内似乎还有块尸体的阴影,就躺在台上。 “所以你要怎么样?”安波问罗玛。 “我要跟着你,菲利和所谓02号地球的命运不能交在你这种人手里” “小姐,我得承认你是有两把刷子,我实在不能相信,你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就能造出时间线的逆向传输。所以,在你没有表露出你是谁前,我不能容忍一个未知的风险待在我身边” “借用你的话,信不信由你,我本身就对这些时间时空的东西感兴趣,我的老爹就是相关教授,当我进到那个无限归灭的空间里时,我脑海里的知识不再是缥缈的概念,而成了一些有板有眼、板上钉钉的完美结构,我可以清楚的看到逻辑,我可以一次次验证,我看到了理论的错误,我学的很快,我很轻松的就走了很远。就是这样,信不信由你” “好的,小姐,我相信你,我相信你的知识可能会在未来帮上忙” “小鬼,你怎么又对一个比高半个身子的女士这样说话” 俩人转过身,看到刚刚从酒里睡醒的多莉克。 “你个小孩真是没大没小的,那是……那边躺着的是菲莉吗?”多莉克问。 “是的,不过先不要惊扰他,他太累了,明天对他来说会很艰难”安波说。 “好。哦对了,你好,我是多莉克,菲利最好的朋友,他答应要救我的未婚夫” “你好……我叫罗玛,路人” 第81章 菲利一抑郁就会吐 & 罗玛个性秀 第二天早已到来,远处,就在天边发生了一场爆炸,震醒了昏睡中的菲利。他在路边坐起身,女士外套掉到地上。他神情呆滞,摸了摸脑袋上的铁帽子,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安波撕开“边境”的门,他从一条缝隙中跳出来。 “菲利,老朋友,昨晚睡得怎么样”安波继续问:“唉?你看到那个罗玛了吗?” 菲利还是傻愣愣的坐着。 安波继续说:“算了,你知道我们今天要做什么?我们要找到欣玫” “我不知道为什么要和你走在一块,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在这里”菲利开口了 “你知道的,那个欣玫是个恶魔,可她那富有海怪dna的血养着我们巨人兄弟,没了她边境就会崩溃,里面的时间会冲刷掉这个世界,就没有你,没有我,也没有梅丝” “不,我不是说这个……我只是感到……无力,我的记忆……” 安波转过头,挠了一下鼻子,另一只手从边境里掏出一把手术刀来。 “我真是无法忍受你的抑郁和消极,小孩” 说完,安波猛得转身,一刀插在菲利的脑袋上。菲利立马翻了白眼,晕倒在地。 这是一把奇特的刀,让伤口的两面都附着一层干净的薄膜。 “如果欣玫教我没错的话,控制抑郁的蛇神经是这根” 安波切割了多处,又缝合了更多。刃口锋利无比,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划开骨头,而且在拔出刀时,切开的皮肤会自动愈合,找不到一点切割的痕迹,就好像从来不曾分离过似的。 安波把手术刀甩进边境,揩掉满脑子的汗,推醒了菲利。 他一醒来就死死地摁住自己的脑袋,想要拔掉头盔,可纹丝不动。 “你对我做了什么!” “我控制好了你的心魔,菲利,它不能在路上就那样忽然蹦出来”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菲利突然呕吐了起来。 “那是当然,这头盔隔绝了它的一切” 安波划开一片时空,连楼上的窗户都掀开了,接着时空位面出现,显示出一些菲利体内飞出被暗之主的片段画面。 “看看你体内的邻居,它只是轻轻一出现,就带来了强大的能量余留,边境空间里的时间粒子到现在都能顺着强能模拟出这些画面” “这是真的吗?” “这是真的”一个女声说道。 俩人吓了一跳,浑身湿漉漉的罗玛站在他们身后,散发着烈性火药的味道。 “昨晚的雾气可真大啊”她说着摸了一下自己黏在一块的黄发。 菲利又开始呕吐了。 “为什么,为什么我这么难受”菲利问。 “额,我可能把你的抑郁神经和呕吐神经搅在一块了。我本来是要切断你的抑郁神经的,但我突然想起了曾经有个人给我讲过的故事,是一个关于切掉所有负面神经的人”安波说。 “那个人是我吗”罗玛质问道。 “不重要,我想了想还是算了,就用了现在这个办法。话说你昨晚去了什么地方,罗玛?不瞒你说,我一直在边境中找你,可你在时间范围的侦测下都没有影子,很神奇不是吗” “别担心我,怀疑很大的小巨人”,罗玛手中甩动着一个小信号发绝器。 她继续说:“你再去时间侦测中看看我们还在不在你的时间之眼中了” 安波探进去半个脑袋,又出来:“你要这东西做什么?” “找点刺激,这小设备能隔绝所有信号和消除所有电子显示” “所以呢?” “你就这么喜欢打探别人的隐私?” “好,随你的便” 这时候一个女人伸着懒腰从二楼晃晃悠悠的走下来,到外面又重伸一边幅度更大的懒腰,并带着不停的深呼吸,接着她走到菲利面前,拾起了那女士外套,边穿上边亲切的问:“怎么样,菲利?抱着我的外套睡得好吗?” “额”他又呕吐了起来。 “天呐,一定我的外套带给你过多温暖,让你感到过多的安全,突然抽去外套,这忽冷忽热就让你弄感冒了是不是,我亲爱的小莱纳斯”朵莉克用不高兴的腔调说着。 “不,咳咳咳” “别逗他了,她在你来之前就吐了一马路了”接着罗玛对着菲利蹲下身子继续说:“菲利,你会慢慢习惯不能抑郁的日子,因为你不可能习惯呕吐,这是我小时候的亲身经历。振作起来,和我们一起找到欣玫,事后我会想办法弄出你脑子里的小猫,最后帮你找回梅丝,甚至,甚至我还可以帮助你们想办法重建你们的星球。好吗?振作起来” 几个人整顿好,正准备上路,朵莉克不知道什么时候上的二楼,在冲着窗户喊叫:“救命!楼上有一个,一个一个,有一个人!” 众人冲上去,发现屋内只有朵莉克一人,她侧躺在床上。 “人呢?”安波问。 朵莉克对着自己的枕边摆了一下手:“就是这位含羞先生,他正在躺着笑话你们,还有我呢” “朵莉克,我喜欢你的疯癫,那里可能有一条隐身闪龙,或者一只带伪装色的螃蟹巨鳄,但绝对不会有一个人”罗玛说。 朵莉克又对菲利说:“过来,过来菲利,记得你对我的承诺吗,救回他——我的未婚夫。我知道他其实是想和我待在一块的,都怪他的那群战友。菲利,帮帮我,用你那铁帽子下束缚的力量!” “我不记得什么……但我知道我肯定不会瞎说的”菲利忍着呕吐的冲动。 罗玛跳过去,压在在朵莉克不存在的未婚夫身上——也就是一张普通的床垫,从包里翻出一把碳时扫描器,对着床垫研究了起来。 “这里确实有点东西,有点意思”罗玛皱起了眉头,突然端着扫描器站起身,对着空气挥舞出一拳,又对准镜子,接着猛的踢开门,从楼梯扶手上滑下去,冲到客厅,最后缓缓对准了离开的门。 罗玛掏出射时手枪,对着房门就是一枪,把这房子的门玻璃连同对面的都打得稀巴碎。 “你!你不要打我的未婚夫!” 朵莉克跳上去,俩人扭打在一起,最后还是罗玛摁住朵莉克,亲了她一口,朵莉克就冷静的躺在地上,甚至美美的笑着,双臂乱颤得像两朵在快活中枯萎的花朵。 “这是什么情况”安波继续说:“你也没必要这样配合她,我们直接走就完了。还有,你的癖好能不能不要展现给无辜的人,我和菲利大早上的受不了” 菲利倒是没吐。 “我的癖好可没那么简单”,说完她在玻璃碎渣中找了一根看不见的透明头发。 “罗玛,你和地上躺着的这疯女人一样疯”安波说。 罗玛没有理会他,“来,菲利,摸摸这是什么” 菲利小心翼翼的捏住朵莉克指中的东西,他感受到了什么东西细细的,毛毛的。 “真的” “真的假的”安波说着也摸了。 安波忽然说:“真的……那又怎么样,我们捉不到他” “不,捉到是没问题的,但死活就有问题了”罗玛说。 “什么意思”菲利问。 “我本来要打他的腿,可如你们刚刚摸到的东西,我可能射中他脑袋了,在玻璃渣那里还有一堆湿漉漉的头发”罗玛回答他。 “你会气死这个疯女人的,话说她怎么睡着了”安波问。 罗玛伸出舌头,在舌尖点着一块白色药片, 一边说话:“镇静药” “缩回去,缩回去!”安波厌恶的说。 菲利猫着腰,把手放在地上,感受着血迹的方向,接着慢慢前进,身后跟着罗玛和安波。 “加油,菲利,我向你保证,你一定会感受到这未婚夫的所有思考过程的”罗玛笑着说完,还用胳膊碰了一下安波,安波没有表情的看了她一眼。 三人顺着街道不停的走,来到一所高级酒店的废墟中。 罗玛噗嗤一笑:“这个隐身人怎么知道我昨晚睡的地方” “你昨晚睡在废墟中?”菲利按摩着自己的腰问。 “昨晚它可还是高档酒店呢,直到它被一颗小小的,小小的,海晶炸弹闹钟炸成了这样” “你为什么要炸掉?疯了吗?”安波问。 “我喜欢你们什么东西都要问到底,尤其是是女生的隐私。好,希望你们低劣的窥探欲会得到满足。我用信号发绝器屏蔽了所有能看到时间的可能性,接着我拿出酒店里唯一的老式指针闹钟,还是世界上唯一携带极烈性炸药的闹钟,借着把闹铃调到早上的七点二十五,然后扔进床下,我就安稳的躺上去睡觉了。昨晚要不是我做梦了,我会数得更加准确,好,也许不会。不过无论如何,听了我的秘密,你们是不是更加喜欢我了?”说完,她摸了一下自己的紫色头发,一路走过来已经干蹦蹦的了。 “你好像变了一个人”菲利说。 “是吗,看样子异时空里的那些知识不仅解释了理论难点,还解开了我的人生态度,悄悄告诉你,那里面不止我一个人,我的很多知识都是她辅导的我。总之,我只是感觉我越来越喜欢这个地方了,我是如此真实,虽然我本来就不假” 安波早就听不下去了,自己顺着血迹翻过废墟,在一张没有后背的沙发上,他踢中了一个毛茸茸的大东西;他顺着轮廓抚摸,明白了那是一个人,顺理成章的又摸到了这人冰冷潮湿的头部。 “看样子,你找到他了”罗玛说。 “这不是他……”安波说。 “为什么?”罗玛问。 “他是一个光头……现在,有你需要解释的地方了,为什么他会跑到你昨晚待过的地方,为什么一个隐身人会被你打中?” “我不知道,不过隐身人的话,我可以告诉你可能是我去异时空的关系,我只要非常努力的盯着,我总能看到一些透明的轮廓”罗玛说。 “小姐,如我一直强调的,你有问题” “谁没有问题呢?但这件事绝对不是我的问题,难道是我昨晚在和这个人厮守,但是他半夜回去找他那大话王老婆,我气不过,就在她老婆面前开枪打死了他?但是他意外逃脱了,他就留下痕迹跑到昨晚我待过的地方,想要吸引你们的注意力……不不不,这怎么也说不通,昨晚我是一个人睡,有俩人在时,我从不数数,因为我会串到另一个人的心跳上” “我要求你别在跟着我们了”安波义正言辞的说。 “不,你做不到,我也做不到,但我知道我不能让你放任你自己” “这样呢?你的新知识较量得过这位吗?”站在菲利身后的安波掏出那把手术刀,刀尖远远的对着菲利头盔下的后脑勺。 “伙计,你在做傻事,那不是威胁,那是一颗毁灭我们所有的炸弹。话说你在哪里搞到得这种手术刀,我也应该整一个” “哼,一个未来人落下的,你别想……”安波没说完,身子突然倾倒了,在他的外套上冒出一些红点,他倒入自己来不及开完的边境中,边境门就那样开着,他的双脚还露在外面。 枪声来自罗玛身后的楼梯。 “菲利,照顾好安波,看样子不只有一个隐形人朋友”。她翻栏跳下楼,鞋底的能量口在快接触地面的瞬间喷发了一下,抵消了重力的惯性。 她半蹲瞄准,准备射击,又倏然仰下身子,因为一把刀刚对着她的脖颈挥舞过去。 她一个回牛身法,扣动扳机,看不见的热血溅了她一身。 她吐了一口口水:“呸!这味道尝起来像锈铁一样,你们还是人么!” 她拧开小药瓶,往嘴里倒了几颗镇静药,接着聚精会神的瞄准,对着四面八方快速射击,打散了围拢过来的隐形人军团。 “该死,我能打死每一个,就是不能追上每一个” 罗马原路返回,一脚把安波的脚踹进边境空间中,接着他拉过菲利。 “给你这手套,当然是要还我的,它可以拉开边境的缝隙,明白吗,就像这样” 带着手套的罗玛亲自解释着,她捏着边境传送门的边缘往下滑,滑过的地方就消失了,往上滑则会出现。 “如果你在边境里面要制造一条外出的裂缝,你只需要快速的挥舞,明白吗?好,现在我要去找我们的睡美人朵莉克了,希望透明人们只喜欢挑战者” 说完,她离去了。 她侧身在躲在墙边,扭头看进这家屋子,该躺着朵莉克的地方没有人。她淌过玻璃碴子,举枪踱步上楼,接着快速射击,打死了两个守在门口的隐身人。 她冲进卧室,只见朵莉克变成了一个出色的行为艺术家,表演着被空气拉扯,她正被透明人猛烈的拖拽,气的朵莉克差骂出口了。 “不,我不能跟着你跳下去”在朵莉克的最后一声无可奈何的拒绝后,窗户玻璃碎了,透明人跳了下去,并且在最后一秒拉着朵莉克到身后,让罗玛的子弹射中了朵莉克的肩头。 “该死的!我怎么总是打不准,朵莉克你没死” “没有……” “到底怎么回事,他是谁,你们聊了什么” “他是咳咳他不是咳”她咳嗽不止的倒在血泊中。 罗玛拿出另一只手套,划入边境,借着安波边境中的现有废铁和空气中少量存在的活性时间粒子,做了一个小功率的医疗时间回流器,接着一遍遍的对着朵莉克的伤口回流。在一百零八次回流后,时间带着肉体终于回到没有受伤的状态。 “感觉怎么样,这可能是你第一次体会到时间倒流的治疗” “我感觉还好” “那就好,告诉我你们的悄悄话” “其实没什么。在地下医院,那时间凝固爆炸后时,大多数人只是离奇的失去了生命,其实是所有人,只不过有人的一部分还活着,他是这样认为的” “这不是重点,为什么他们要攻击安波和我” “难道不是你先攻击他的?” “我只是,只是有些惊奇,不想让他跑太远,毕竟我从来没有见过隐身人,是他突然跑了起来,我就着急了,我只想留住他,我想着只要射中脚就好,到时候再带他做时间回流就没问题了,可是……” “好,我是见识到你的枪法了,他们中间有一个首领,一切行动都是听他的” “这不新鲜” “一开始,我求助菲利,只是想要他帮助我的未婚夫远离器官摘取,后来爆炸后他变成隐身人,我就想求菲利把他变回去” “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不过菲利!你听见了吗?” “我……”“没关系,等事情都忙完,我会帮你摆平”没等菲利说完,罗玛就继续说了。 “回答我!难道只是因为我能看到他们吗?” “你能看到他们的轮廓,而他们也能看到我们,不,主要是你和安波不稳定的轮廓” “什么意思,能代表什么” “你身上的不稳定轮廓和时间泄露的模糊是一样,而安波的和天空远处的一个区域一样。接下来他说为了我的安全,什么都不肯告诉我了” “该死的……我出去一趟” 她两步做三步,很快跑到时间泄露的边缘,期间一直开着信号发绝器。 她走进时间泄露的朦胧中,头发变得火红,四处张望,接着发了一个信号后就出来了。 不一会儿,在泄露的朦胧时间中伸出几十张畸变体撑大的嘴巴,好像叼着什么东西似乎的,然后一个浑身都是铁条,如稻草人一般的01王杯走了出来,还一蹦一跳,努力的做着踢球姿势 “怎么样”罗玛问。 “一切ok” “全抓到了?” “嗯”,01王杯对着空气踢了一脚,又说:“这就是那个首领” 罗玛伸手摸去,感受到一个血肉模糊的东西。 “我给过你机会了,唉~可怜你那可爱的未婚妻了,我从来没想到会在那里遇见你”罗玛说着,带上一个拼凑出的简陋耳塞,接着她就能听到这个隐身人在说话:“你们这群构鄵的外星人!有种正面来!” 罗玛摸着这个透明人的大光头,以及绷带,说道:“聪明的手法,我应该亲自检查每一具尸体的,或者为每一具尸体补刀,我的错,是我害死了你的战友们,要是我认真一点早点除掉你这个领头,他们早就散伙过上透明人无忧无虑的快活生活了,然后在三年内消失而亡。 “你的错就是在酒店里的海晶炸弹爆炸后,应该立刻散伙的,你没有正确的评估我的力量和科技,害死了你的战友。 “不过这种事情谁都不能预料,你们唯一的错就在于变成这种时间离析状态后居然能看清楚泄露时间的模糊,看到了我们的发展,并且还想着破坏,而这是造化和命运的错。 “反思完毕。最后,我们并不是外星人,我们和你们亲密无间,没有距离” 他萃了一口。 “唾沫……带血的唾沫……”罗玛闭着眼的脸在抖,血红的头发在剥落,漏出脑子里闪着亮光的电子元件,“原谅我,我不会给你痛快了” 罗玛用滑稽的方式,并带着极度羞辱的意味折磨了他6小时尽兴后,朵莉克的未婚夫就落进一个废井中,他最后又对死神足足挣扎了一分钟,接着永远的停止了呼嚎和哭泣。 腐烂女神静静走来,依偎着他,拖拽他进入天堂,在一口永远无人问津的废井中 第82章 寒冬,菲利夜难眠,朵莉克 在时间泄露的边缘,以及更远地方的居民几个月前就逃离了,留下了这片绵延不绝的鬼城。 鬼城的唯一好处就是,你可以随意处置那些没人要的房子和物资,不过你得用点力气,就像挖掘宝藏。你可以拉坏别人的抽屉,偷看别人的日记,你也可以打碎别人的锁,偷看一个活生生的秘密;你可以最近距离的观察一个人的屋内风格,然后肆无忌惮的猜测他的性格。 就像这家人的风格,卧室里贴满了美少女海报和一些无用的励志便签,你就可以推测出这是一个浅入社会,接着便畏缩后退,沉溺在恐惧和痛苦中的失败者之家。 罗玛在太阳露出第一丝明显的光亮后,睁开了布满血丝的眼睛,接着她就把镇静药倒进嘴里,起身去厕所,在半途打开乌黑的冰箱,喝了点发馊风味的牛奶。 她被冻得够呛,小跑回自己的卧室,我是说逃难者留下的卧室。 她抱紧被子,撑大的红色眼睛盯紧墙壁。她最近越来越能感受到一个明显的幻影想要取代她,她也认为自己的变化是出乎意料的,但这种感觉是如此之好,使她不能果断。 “该死,这屋子住的是个什么人?为什么这么多女孩的照片,我敢打赌他从来不下床,高兴的事,还是难过的事情一定都是在床上进行的,哼~哈!” 就这样乱想着,她睡了个回笼觉,没有做梦。 阳光照亮早晨,四人整装待发,安波走进边境,正要用时间之眼搜寻欣玫的位置,只见罗玛嗯了一声,晃了晃手中的机器。 “一来一回的跑不累么?我已经研究你们的边境很长时间了,这机器就能代替时间之眼的位置搜索功能” “我看比起菲利脑子里的怪物,你更应该被封印起来”安波说。 “呵,就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地图显示他们还在奥赛德,而欣玫的信号就在呼草镇边缘,他们要往南走。这附近的街道都是空空的,没有车,所以他们只能硬走。 一路走下来时过中午,可他们还没走出时间泄露的边缘,这时候朵莉克又怯生生的开口问:“他真的那么说?” “是的,亲耳对我说的,免得你多想,我再解释一遍:那群隐身人能看到时间辐射,就是他们所说的轮廓。他们接触那些辐射会有一种解脱般的快感。这群瘾君子之所以攻击我和安波,是因为厌倦了在舒服的住所和时间泄露处来回奔波,所以只要得到身上有辐射的我们,到时候他们只要待在家就能舒服了” 罗玛说完又摁了一下设备上的小按钮,那机器就播放出朵莉克未婚夫的声音:“啊——我要杀了她!朵莉克……她就是个累赘!该死、该死的东西,一直缠着我,就不能让我和我的兄弟一起开心……” 朵莉克又哭了起来:“我真想一把火烧了这座城市”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又放一边的,我从开始就知道你爱的深情,所以才录下这些,因为你需要切实的真相才能彻底斩断心中的余想。也别太难过了,这些话只是他在辐射了大约十吨的时间辐射后,失去理智才说的话(当然,这是他们间的正常量)。别太难受,想念也没啥用。他不爱你,我问他想不想和我们一起,但是,嗯,如你所见,没有人,也没有来” “所以我应该回去找他嘛,罗玛?”朵莉克抱着她的手臂问她。罗玛又播放了一遍录音。 他们走到天黑,雪花已经搅拌在夜色中在行人不注意的时候落在世界寂静的角落里了。他们快离开泄露时间的边缘了,可这里的温度骤降,虽说现在是秋季,可寒冷已经赶上了深冬。 四人灰溜溜的钻进一间房子,大门是被罗玛一脚踢开的。 “我有预感,这又是一个失败者之家”罗玛笑着说。 这二层小洋房里的空气凝重,带着异味。这里也是水电不通,屋内杂乱,看样子屋主人在逃离前做了很大的挣扎。 四人上了二楼,分别进了两间卧室。 “今晚会很冷啊”安波说。 “是啊”菲利回他。 “好,有什么事情就找我,罗玛给你的那只手套还在?” “在” “我可要去边境了,这里冻死我了” “能不能把我也……” ……边境门关上了,菲利不好意思打扰,只好忍着吐意,自己抱着抱自己,在不停的颤动和不停的冻醒间忍受着大雪地狱的煎熬。 朵莉克推开她们的房门,罗玛搂着她的腰推她。 “哦,罗玛,你猜的真准,这果然又是一个张充满颓废气息的屋子,我看我们最好去隔壁,从窗户看过去,我能看到对面粉色的壁纸,小姑娘的房间一定比这儿有意思” “别呀,朵莉克,今晚这天我可不想离开这间房子一步,况且我有雪花恐惧症”说着罗玛就打开了窗户,大风轰的一声撞在房门上,寒风也扑向两人,发丝在风中飞舞抽搐。罗玛松开手,一堆袜子就落到楼下。 “朵莉克,来帮帮我。我一个人搬完这堆臭袜子,我们肯定就要冻死了,这家伙比我们昨天暂住的小伙家还要邋遢” 罗玛在打闹,把朵莉克推进袜子堆,想让她开心一点,俩人就在寒风中的臭袜子堆里露出红脸蛋上的欢声笑语。 一阵疯劲过后,俩人倒在床上喘着粗气,浑身都是滚热的,冻凉的皮肤也在快速回暖。 “就我们身上这味,明早睡醒我们一定能成为俩合格的纯真野人”朵莉克说。 “那我想我们今晚不得不跳到雪地里洗把澡了”罗玛说。 “那你的雪花恐惧症怎么办?”朵莉克说完,俩人哈哈大笑起来。 在对门房间的菲利用枕头捂紧了耳朵,没有血色的脸都快哭出来了,他刚刚好不容易才获得了一点甜蜜又远离寒冷的疲倦征兆。 “话说,你和你的未婚夫怎么认识的?”罗玛问,一边扯掉墙上被风吹歪的《大地惊雷》的女主海报。 “怎么说呢,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朵莉克说着完,从柜子中拽出两捆老棉被。 她继续说:“看看这个可怜的家伙,他用他的奖品柜来存被子” “嘿!朵莉克,别这么刻薄,也许人家的奖励就是这些被子呢!” 朵莉克钻进三层厚的大棉被里,即使这样身子也抖得不行,她用着攒不上气儿的声音问罗玛:“你不进来吗?” “等一下就好,快看看这些被风吹开的海报下面啊,朵莉克。都是一些刻薄的话,还有无聊的幻想,要不是今天下雪月色太暗,我一定要全部念给你听” “别,上床来!” 罗玛拉上厚窗帘,如同夜空一般深邃的黑色油漆一下倒满了这间屋子,这厚窗帘和好似密不透风的黑暗甚至让她们感到了一丝丝温暖,当然,更多的是安全感。 “朵莉克,我好害怕,这里好黑,我看不到你” “这里~” “哪儿~” “这里呀!” 突然罗玛蹦到床上,压在朵莉克的大腿上,朵莉克惨叫了一声,俩人笑了起来。 对门的菲利把枕头放到窗前的地板上,膝盖磕在上面,正用泪汪汪的眼睛努力地追寻着大雪中闪烁的微弱月光,接着便陷入了怀疑自我的消极沉思中。 “你好冷,好像大冰块一样”朵莉克说 “wu~wuu~wu~wuu~wu~>_<抱紧我,把你的温暖送我点儿,融化我” “怎么样,暖和点了吗” “啊……好多了,你真暖和” “这间屋子的主人是一个丑八怪,那海报后面写着什么老天给了他加西莫多的外形,为什么不给他卡西莫多的身体和精神” “罗玛,我们这样说别人好吗……” “怕什么,他呀,此刻肯定逃亡在远远的地方呢,这个点估计他会在痛哭,现在可是午夜忧郁的高峰期呢。怕什么,我再说一个!他还说自己极度渴望相爱的对象,但是长期郁郁不得志(我估计他就是从来不出门的那种类型),爱情开始变质,他脑子里对爱的渴求变得扭曲,他说他会是一个极度控制狂,或者一个被极度控制的人,在他最近的一张海报内写着,他的极度控制欲已经演变成了一种……一种必须拿着亮闪闪的东西,一种如蟹钳一般锋利的东西……最后就如同他一直做的那长梦一样,他要走到爱人的耳边,然后突然 啊!!” …… “我没吓着你吗?”罗玛问面无表情的朵莉克,“哼,你想反过来吓唬我是不是,没用的,你确定不想笑吗?我像冰条一样的手在摸你脸哦~现在我要摸你的脖子,提醒你一下,现在你可以笑了,好了你逼我的” 朵莉克静止的脸突然狰狞,迸发出一阵大笑。 菲利的内心充满了至高无上的宁静,当然,也可能是失了火的烦闷。灰尘落进他的鼻子和嘴中,他看着矮矮的天花板,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钻在床底下,并且还用毛巾塞着缝隙,还是能听到隔壁爽朗的笑声,简直如午夜梦魇一般。他昏头了,猛的坐起身,一头就撞在床板下,终于睡着了。 “哈哈哈,真快活,我好久没怎么快活了”朵莉克说着。 “等以后世界重建了,你和我一定要多聚聚,我们会成为两辈子的好朋友”罗玛说。 “嗯……是的”朵莉克有些犯困了。 “你睡了吗?” “没……没” “你睡了吗?” “没……” “你睡了吗” “额……” “话说,你和未婚夫未婚夫到底是怎么认识的” “啊……那是个……长故事……” “你真的想听么!”朵莉克突然贴到罗玛的耳边问,吓了她一跳。 “你吓着我了,这次算你赢,我当然想听了,这样寒冷的夜晚就不是拿来睡觉的,而是给创造酷刑的人提供灵感的,我现在就是灵感多到闭不上眼” 罗玛抱紧朵莉克浑身颤抖了一下:“说” “好。我就从头开始讲,但你真的想要了解我吗?” “什么话!这样大雪不断的夜晚,这类水电全无的漆黑小屋,这种刺冷幽寂的环境,今晚我就是你——而你,就是我。我是发自真心的想要了解你的一切,我们就是一个人,我们都有一样颜色的头发,我们都是短发,我们都有一样无聊的笑点,我们都话多,我们都有不咋快乐的过去,而且,最重要的是我喜欢你,你长得也很可爱”。黑暗中罗玛的头发变成了橙黄色。 “好”朵莉克抱着罗玛亲了一口,开始了她的故事。 “等等!你这个吻有什么特殊含义吗?我不是……不是那种……” “没有,只是代表我也喜欢你。好了,现在让我成为这午夜里那唯一的聒噪者。” “好!”接着罗玛搞怪的大叫了一声。 菲利开始做噩梦了:在怪物的一声尖叫后,一个总会出现在视网膜上恶鬼盯上了他,菲利怎么都甩不掉它,并且随着他每一次无奈的扭头或者闭眼,那样怪物都会发出一声罗玛的大叫,这声音让菲利魂飞魄散。他在梦中狂奔,在梦外简直要掀翻床底了,他渐渐明白一个道理:酷寒的夜晚是不能用来睡觉的! 朵莉克捂着罗玛的嘴,开始了她的故事: “我生在天铁市的偏僻乡下(你不舒服就告诉我,罗玛)。我的父亲是一个技艺高超的制造匠,他会放着冷峻严肃的交响乐,一丝不挂的完成他的工作。除此以外他沉默寡言,我有很长一段时间认为他是哑巴。 我母亲在我3岁时因为父亲的''过于专注''离开了我们。在我记忆中,我一直认为我妈妈肯定是全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她比我好看得多,皮肤甚至比孩童时的我还要白嫩(当然可能是我记错了),让我都怀疑我究竟是不是她的孩子。 自卑和消极的种子就在这段时期深埋进我的身心。 之后,我只能和父亲生活在这脏乱的家中,他没空整理,也没人告诉我应该整理。他只专注自己锤子下的东西,一个劲的叫着宝贝,不管对哪一件作品都是,可他从来没叫过我,哪怕一次。 我父亲的心是一团火,做出来的事却像他锤子下的钢铁。渐渐的,我开始能接受我和父亲间的冷漠了,因为我知道他不爱我。 在这压抑环境中,我那精神里消极的种子尽情的消化着情感丢失、缺乏安全感的肥料,独自痛饮着孤独、自责的毒水,我竟然还是能长大,真是奇妙。 虽然压抑,但父亲那不负责任的散养让我有了很多空白的时间,我试着思考,试着尝试六岁小孩能用的所有手段。就在这里时间里,我找到了能让我快乐的游戏——就是骗人,我会骗路人,骗其他六岁小孩,骗和我搭话的人,骗我的邻居(他们都知道我的德行),骗排队在我前后的人……他们有的因为我的''帮助''而感谢我,有的看穿我的胡话,用不悦的眼睛盯着我,甚至是愤怒的,更多时候我会听到那种高高在上的老练指责,数落我和我的爸爸妈妈……不论怎样,看到一个人做出的任何反应,尤其是对着我,那就会让我兴奋快乐,就好像我和他走得更近一步了,我们会领先于其他人,这让我感到一种亲切的安全感。” 罗玛轻轻拿开嘴巴上朵莉克的手,放到自己的脖子上,开口道:“嗯……我也喜欢骗人,这也让我觉得很有趣” “嘘!接着我就养成了满嘴胡话的习惯,并且到了上学的年龄,(作者注:不同平行宇宙的上学时间不同),学校里的人就因为这个排挤我,我变得更加孤独和厌学。 小学是这样,中学也是,大学更是痛苦的一个顶点。我每天形单影只,像个受伤的影子一样徘徊在吵闹的人群角落。 如果事情一直如此悲惨,我就不至于更加悲催了。一天放学回家,父亲高兴的抱起我,自从母亲离开,那是我第一次被他抱,也是我第一次被叫宝贝,虽然那时候我已经是一个二十岁的人了,我还是开心到想要打碎什么,然后再痛痛快快的吼几嗓子。 父亲说,他终于接到了一个能配得上他的大单子,一旦做好这单,他对自己内心制造艺术的苛刻和渴求也就消解了,一切就都会圆满了,他就收手不干了;他说他感到后悔,他说他再也承受不了抛弃生活的苦果了,他说他会想尽办法挽救;他说真心总是可以弥补,真爱总是可以反哺,他说他一定会找回母亲;他说他不懂人的爱假装成沉默,他说他是一个坏父亲,他说他会好好爱我,他又说他其实一直都爱我,他说他要带着我离开这个高温又肮脏的打铁铺,是的,他一直这样称呼我们的家。 美好的事情就是一个刁钻的小孩,总是在平稳的发展中出人意料的翻脸,还只喜欢拍打那些已经流血的敛眸。我父亲接到的单子,来自西边的一片沙漠疗养地,据说那里有世界上最大的人造观光金字塔。这些都是那个来自沙启教的人告诉我父亲的,他还说完事后请我们搬过去,会提供的沙景别墅。 他带着器皿碎片来到我们家,并且提供了与碎片相同的材料,要求我父亲必须照着所有细节打造出未破碎的样子,我光是看着那器皿那复杂的碎片,我就感到眼花。 必须一模一样丝毫不差,这给了我父亲极大的挑战性,激起了他全部的兴趣。工作间响起激烈又宏大的交响乐,他不吃不喝连续工作三天,接着又一口气猛睡两天。 接下来的一个月里,他都是这种作息,我很担心他,甚至想要他放弃,但都无济于事,他又变回那个沉默寡言,不知道谁是谁,只会工作的人了。我的睡眠质量很差。 一天夜里,我父亲打铁只打到了两点钟,就感觉浑身无力,精神无法集中,他喝了三瓶啤酒就去睡觉了。当他迷迷糊糊的被疼痛折磨醒时,他看到了自己手臂上突然出现的黑色烂疮。 那时候我还不知道,我只是惊叹他为什么会在早上醒来。他安静的坐在客厅中,摸着自己的大胡子,无神的眼对着小小的窗户口迷失。他看到我在看他,他就拿起酒瓶,艰难的喝了一口,压掉了痛苦而麻木的脸,冲着我笑了笑,叫我小心。我就去上学了。 不到一个星期,我的父亲死了,黑色的腐烂直勾勾的吞噬到白骨。我抚摸着这糜烂的躯体,不知道面前的是什么,这还是一个人吗?这又意味着什么,我只感到恶心,如果人的死亡是这样,那我永远都不要死亡。 我撕开一块腐肉,跑了出去。我的手掌感到一阵辛辣的刺痛。我把腐肉放进袋子,我不知道我当时怎么想的,也许是我过于伤痛失了智,也或者是我被恐惧冲昏了头脑,我不想变成那样,我不想接受现实,我不想死! 我把袋子挂在床头,想象着父亲一直陪着我,还有我那可爱的母亲也依偎着我,可第二天袋子早已经破了,腐肉无影无踪。我是无牵无挂的人,没有亲戚愿意接近我,因为我和父亲是一个孤僻的亲戚。我只能靠着领成年人低保过活,这低保的代价是必须完成学业,并且要求30岁前结婚买房,稍微倦怠就会锒铛入狱。 那时候开始我变得更加怪异,我会在雪地中穿着拖鞋走动,一边自言自语;我会狠狠的的瞪着所有人,我会出手打他们,我会在脑子里想象着他们的残样;我会一个缩在房间里听着能把耳朵响掉的摇滚乐,我想着自己聋掉也好,就听不到别人的羞辱了。我恨所有人,我发誓我以后不会说出一句真话,这就是我对自己的报复。 可我终究只是一个普通人,甚至我比普通人更脆弱。我受不了压力,家里还有很多父亲留下的酒,我染上了喝酒的恶习,并且不再去学校,学校的电话都被我拉入了黑名单。 喝酒只会让原有的痛苦更加难以忍受。我无法发泄,我没有其他手段,因为我把自己完全封闭了起来。 压力总归会自己找到出口,我靠伤害自己获得了宽慰,甚至那点解脱感都能让我去面对校园生活了,一想到在我衣服下那些千疮百孔的皮肤,别人都没有,我就感觉我的痛苦和恐惧变得缥缈了。 主说的好,学校即是地狱。这些年轻人对我的怨恨和厌恶已经达到了让我自己都恨自己的地步。他们叫我''孤儿'',''疯子'',''骗子'',''傻子'',''没脑科技的穷鬼'',并且我自己也这样认为了,我就任由他们欺负我。狗屎般的生活,我就像被狗屎般的对待! 这是一个星期三的上午,我笑着、含糊着说了声好。下课后,我像傻子一样摆动双臂,走进黑漆漆树林中,几个男孩围住我。我没自尊心了,就随着他们去。我摆出一个痛苦的狞笑,对着他们每一个人。 他们就要让我哭泣和后悔了,却一个接着一个的倒在我的脚下。一个年轻的男人扶起了我,他就是我的未婚夫,他是来学校提交入伍文件的。 我不可救药的爱上了他,但我是个肮脏的东西,由我衍生出的一切都是耻辱。在临走前他问我怎么了,还需要什么吗?我说没有,他走了。 我再也无法忍受这个世界!当天晚上回去,我喝掉了所有的酒,用刀片划过全身,我用头撞墙,我死掐自己脖子,我扭坏我的脚丫……可什么都不能缓解我的低落。 我实在受不了,那一刻我知道了人人都是会变成我父亲那副模样的,而我的时刻就是现在。 我擦掉两行眼泪,打开我爸的交响乐,预热我爸的熔炼池,接着一锅熔岩就那样鲜亮的呈现在我面前。 我这辈子是废了,我想到妈妈,她娇媚的敛眸是我永远得不到的爱。也许我压根就不存在机会,这一切都是她的错,可她……可她是一个漂亮女人呐,她永远不会有错。她是充满吸引力的女人,她离开是对的,离开我那满脸大胡子的父亲,离开我这个丑陋的、日后必然会枯萎的孩子。 我想着,一气把酒瓶摔在熔岩上,酒瓶爆炸冒出一阵大火。我浑身发热,感到一种强烈的无所谓和关我什么事的勇气。 我向熔岩伸去手,寻找那可怜的解脱感,我的手没了知觉,而浮在熔岩上的手臂感到天崩地裂的疼痛。我在嘶吼中哭泣,疯狂诅咒自己的愚蠢,但我知道的我的心底一定是微笑着的(一定的!一定的!)。我本能的想要抽出手,可已经来不及了,我的手臂就好像被熔岩抓住了。 接着我在恐惧和挣扎中被拖入了熔岩” “你又在说笑了是不是”罗玛冷凝的脸勉强挤出一个微笑。黑暗中的朵莉克没有回应她,只是在剧烈的喘息着。 罗玛伸手拉开一点窗帘,“等等,我拉一下窗帘,这屋子太黑了,你会闷坏的”。说完罗玛借着一点光亮,看到床头缝下有一堆皱着的卫生纸,她轻轻的拾起了几张。 “好了,我好了,朵莉克,继续说” “嗯……我就拖入了熔岩。第二天,我在空荡荡的熔炼槽中醒来,全身多了一些凸起的红肿和伤疤,没有任何不适。我试着继续去上学,很多的人盯着我而不是无视我。 晚上放学后,那群被我未婚夫打过的校园小混混又堵上了我。我知道自己做不了什么,我只感到无所谓,我试着无视他们,他们也只是要打我解气,因为我浑身都是伤疤,丑陋到没有价值。 我和往常一样,倒在地上护住脑袋,他们对我拳打脚踢。在我的脑海里,我能看到一片没有到尽头的大火。我这样想着,就感觉全身都在冒火,奇热无比。接着我听到其中一个小混混说话,他问这附近是不是有什么乐队在表演,猛踢我一脚后,他们就都离去了。我感觉不怎么疼,站起身后发现被我压倒的草坪已经变成了焦黑色。 我回家试了各种东西,终于让秘密发现了我,只要我看到火,我就听到一阵激烈的交响乐,接着我就能摸到火,最后我真的能看到火了!火焰盘踞烧焦的家具上,倾听着我,理解着我,我不再孤单。 我虽然很想报复那些人,但我何必浪费时间。我烧掉了我的打铁铺,也烧掉了学校,我从此销声匿迹。 我离开天铁,来到奥赛德,在这家地下医院当实习护士,日子过的无忧无虑。随着我的医学知识越来越多,我惊奇的发现我的火焰是真实的在我的体内游离,再结合那些知识,我从根源处熔解了我全身的疤痕,我变回了我。事后的日子里,我还发现我的火焰还可以附进其他人的身体里,而不伤害他。 我从来都没有告诉过别人这个秘密,除了你,罗玛……”朵莉克停止诉说,压在多层棉下下等待罗玛的回应。 罗玛拉上厚窗帘,黑暗再次笼罩,转身抱着朵莉克问:“那为什么,当初我攻击你的未婚夫时,你没有……” “我想你长得真可爱啊,就想我那……我不想烧坏你的一丝一毫,你是完美的,就像我的……” “哈,我知道,我知道,谢谢你,继续,我的朋友,别让隔壁在噩梦里尖叫的菲利打扰到你的思路”说完又往嘴巴里倒了几粒镇静药。 朵莉克好不容易抬了一下厚棉被,深呼吸了一口继续说:“也正是在这所地下医院让我遇到那个男人,我的未婚夫。 回想起来是真可笑。那天是一个磅礴大雨和雪花交作的夜晚,湿透了的他来到我们的医院,就直勾勾的躺在地上,大喊着救救他,但当时是战乱,床位紧张,他就说躺在地上也没关系,只要给他看病。 我循声看去,一眼就认出了他。我就用我的超能力热晕那个大喊大叫的护士,接着对一旁的院长千般恳求,还用上了一点火热的谈话技巧,终于同意让他入院。 我为他清洗,把他送到仅剩的几张病床上。但我们找不到关于他的任何官级证明,他说他弄丢了。没办法,在我离开内部登记员的办公室后,一切都办妥。不过第二天在医院里掀起了一阵对高热病的全院消毒,因为一个登记员因为高热病死了。 他成功的认出我,他还记得我。我告诉他我的一切,他也明白我,我们像两团火一样相爱了。他事后告诉我,其实他是从牢里跑出来的,一个逃犯肯定是没有任何证明的。 他也为我解释了牢狱之灾的原因。他领导67小组对抗敌人的右侧翼,但力量悬殊,大队敌人开着时抗护盾冲了过来,可总指挥部一直没有回应他的撤退请求,命悬一线之际,他们擅自发布命令,要求手下拆解暂运到此地的蓝天空飞弹,取出里面的亚麻火药后,火力骤增,击退了攻势,保住了全队的大多数人的性命。 战争稍有缓和,他就抓到军事法庭判了两年半,连同他一起受刑的战友都同情他,于是他们在那个风雪交加的夜晚,把他弄出了监狱。 他是瘸着一条腿跑到这医院的,随后我们又检查出他患有癌症,在做了所有必要的手术后,我就建议他去疗养院,正好避避风头。 他在疗养院呆了几个月后,回到我们医院复查,然后就碰上了这倒霉的事情,什么平行宇宙泄露了,人人都在恐慌和撤离。 他的癌没有消失,我告诉他必须呆在这继续治疗,出去不过三个月就会再无回头路的死去。接着这附近越来越混乱,好在我们医院是在泄露时间的边缘。我和其他人一样也留了下来,继续照顾那些承受不了远行的病人。 然后就是一堆人跟着几辆卡车跑了过来,说什么可以解决外面的时间泄露,只要信奉那个被暗之主。我很高兴,因为医院有了电快,还有了希望,我满怀激情的给每一个人做检查,区分出健康者和患病的,可谁知道这些检查都没有意义的,患病的只是会在最后一批中被取走器官! 这时候,我遇到这个一点领导人气质都没有的领袖菲利,我就向他求救。 菲利还没来得及出手,就在几天后我听到一阵响彻天际的爆炸声,我失去了意识。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我发现我活着,可能是因为我的超能力缘故,我浑身火热的醒来发现这地下医院已经变成了一座巨大的停尸大厦,四面八方,还有空中都堆叠着和粘结着尸体。 我强忍住恶心,找到他的病房,里面空无一人,风吹窗户,刮动窗帘,我哭了,然后一种毛茸茸的东西在擦去我的眼泪。我知道他还活着!接下来的事,你就都知道了” 故事讲完了,朵莉克在黑暗中转头向着罗玛问:“怎么样?” 朵莉克轻轻的探去手,抚摸罗玛,接着她就意识到罗玛已经睡着了。失落的朵莉克凑上去对着罗玛的嘴唇亲吻了一口,随后把脑袋闷进厚被子里,头疼欲裂的睡去了。黑暗中,罗玛睁开湿漉漉的眼睛,又闭上,几滴眼泪滑落进枕中。 ——●●—————— “菲利,早上好,希望你昨晚睡得好”安波跳出边境时说。 菲利踢开毛巾,爬出床底。 “哦,伙计,怎么睡到床底下去了,要是你在这睡得不舒服,完全可以来边境嘛,我那儿几乎是恒温的” 菲利顶着黑眼圈,哈切个没完的走下楼。 罗玛感觉仿佛睡过了一个漫长的冬天,她推了推朵莉克,接着打开窗户跳了下去,下面的墙边被风吹满了一堆袜子,还落着厚厚白雪。罗玛这下是清醒了,在雪中伸出手,把镇静药倒进张大的嘴巴里。 朵莉克在老棉被下穿好衣服,下了床,看到躺在雪地里的罗玛,她鲜红的头发铺在白雪上,像诡异的树筋。朵莉克把罗玛的衣服抛了下去。 “罗玛,给我腾个地儿” “你确定吗” 朵莉克也掉进袜子雪中。 “你不冷吗?”雪中的朵莉克问。 “比起冷,我更想要清醒。现在帮我个忙,我的四肢可能冻僵了,需要你帮我把我的衣服穿上,好吗,朵莉克,求求你” “不行,我也冻僵了” “嘿,你可刚下来!” 不一会,满满当当的四人就站在屋外,他们翻箱倒柜,收集了不少食物和保暖衣物,还有,除了安波享受着充足睡眠后的清醒,其他的人都神情恍惚。 他们继续向南走去寻找欣玫。就这样一口气走到白太阳挂在正中,四周都是白茫茫的雪地,此刻又飘起了眉毛细雪,可那边那粒绝对不是雪!就在远处倾斜的天边飞来一个小点,变得越来越大,紧接着一个净时导弹飞过四人的头顶,卷起一阵大风,把他们压进雪里。 那净时炸弹在的时间泄露的模糊上爆炸了,阵阵蓝色的火花从里面打亮了时间模糊。 “啊,是军方在测试他们的时间武器”罗玛说。 “那里面好像有一座新的城市”菲利看着那些模糊的阴影联想到。 “看,前面那是谁”罗玛焦急的说。 四人爬起身,向前看去,看到一个上身赤裸的男人身后背着一个背包,身前抱着一个白色头发的女人,正一步一步的盘在雪中,不知道要去哪儿。 “等等,我好像认识那个人,他是……他是是王杯”罗玛说。 “嘿,王杯,是你吗,你要去哪儿?你手上抱着的是谁?”罗玛挥着手大声喊道。 这个叫王杯的慢慢看向她,接着用陌生的声音回答道:“她吗……她应该是碧豆!” 第83章 我并不在那儿 \/ 剑圣碾压变色龙 (接79章) 清早,剑圣敲响木门,打开门的是多莉克,剑圣急忙闭上眼睛问:“距离上次在时间规划局已经过去五天了,王杯他考虑的怎么样了?” “我们都考虑好了,我将和他一块离开” “好的,九点钟到那儿,你们还记得位置吗” 多莉克点点头。 “路上小心” 九点钟,天空发光,万物熠熠生辉,尤其是那些青黄的小柚子。剑圣,厄运之骸骨勇士,王杯,多莉克站在时间规划局的正下方。 “对不起,王杯,那天我们本该在柚子林里的,但有人找到了我的师傅,我必须回去”剑圣说。 “没关系,多大点事”王杯回应到。 “王杯,其实还有一件事”厄运之骸勇士说 “什么” “我们其实知道梅丝在哪里” “梅丝?梅丝,梅丝,梅丝,啊!是那个消失的……” “王杯,你知道些什么吗?” “啊不,我什么都不知道,可能是做梦” “好”厄运之骸勇士有所疑虑的晃晃身子继续说:“我们在几年前接住了将死的她,她意外的活了下来,接着又被刹那抓到了,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两个人似乎谁都没能离开这块时间规划局” “刹那原来在这里吗……”王杯陷入了呆滞。 厄运之骸勇士飞远了喊到:“剑圣!他不是王杯!” 剑圣一刀劈过去,王杯化成了青色碎片,而多丽克聚出火焰对着剑圣丢去,被剑圣一刀弹反。 多莉克垂出长长的尾巴,在柚子林中疾驰。剑圣使用奥法突袭,一刀就片中了她,接着致命的火焰只用了一秒就烧灼了剑圣全身,好在紧要关头剑圣进入了冥想空间,规避了所有伤害。 多莉掉下去,扑跪在地上,血从破开的衣服内渗出,她背后印着一道长长的刀痕。她扭曲的扬起身子,双手举在身前哆嗦,低下头时,她吐出更多的血,意识到剑气已经对过穿了她。 “王杯在哪里?”剑圣剑指而问她。 “额……额……”她的嘴角流出血泡:“等……等” 剑圣手起刀落,没有渗血的人头就撞在柚子树上,接着溅出一地的血。 剑圣提着剑踱步后退,接着转头快步离去。 一个没有头的男人站起身,晕乎乎的走向那棵血淋淋的柚子树,把一颗带着白皮面具的脑袋放在自己的身体上。 这男人摸了摸自己的背后,发现已经没有刀伤了,接着转了转的脑袋,狠狠的伸了一个懒腰。 “你是什么”剑圣突然在暗处问。 白皮面具吓得浑身一激灵,青色的花尾巴就又垂到地上。 “你是……某种变色龙?”剑圣自言自语到,接着举刀挡住了飘来了匕首,然后奥法突袭近了白皮面具的身,白皮面具又碎成了青色的碎片。 剑圣紧跟着柚子坠落的声音,他看到了那个白面具的人,可那是真的吗。 剑圣劈飞匕首,一个垫步,接奥法突袭,碎片落满了他的全身,散发出某种怪异的腥味。 剑圣突然瞪大瞳孔,奥法突袭到时间规划局下。 在时间规划局下,一个震耳欲聋的声音说道:“呐呐呐,你的反应太慢了” 剑圣气喘吁吁的抬起头,看到了巨大的王杯,两指间正捏着快要碎裂的厄运之骸勇士。 “你要什么”剑圣大声问。 ——————————————— “这里只有一种颜色,那就是炫彩的颜色” ——《超能力者的末路》 这五步宽的正方形小监狱里,我已经待了四五天了,微微透明的硬墙内,深嵌着炫灯,照着我,也照着我面前密密麻麻的铁条。 早上八点,缓解睡醒焦虑的透明波会在无形中释放,接着就传来造腾的实验电子乐,唤醒这里的每一个人。我们会从一张贴在墙上的反重力床上爬下身,因为她认为不同方向的引力会给血液循环和骨骼带来一些有益的刺激。 这座监狱只有一个看管,一个厨师,一个守卫,一个医务……并且这些都是一个人。每次进新人前,她都对他做出端庄又可爱的自我介绍: “你好,新来,我叫尼艿。不是故意抓你,再见,你会活的像个大少爷” 尽管密密麻麻的铁条让我看不清过道,看不清这座监牢的主人,但抵不住这个人每天来,而且她长的非常鲜艳,有一双很大、很漂亮的黄眼睛,就像一条变色龙。 她严格规定好我们的作息时间,并且设计得极其健康与人性化。 每天自洁枕头都会换新,也就意味着那结实枕头里的测量仪也会被更换成最新的,只为了获取我们身体最准确的信息,这样她才能提供给我们身体最需要的养分。 我们每天进餐四顿,顿顿都是高等食材。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这样对我们,这甚至让我对她的恨意和对自己上当两次的挫败感都要消失了。 我们也不是完全封闭的,每天早中晚都有半个小时的交谈。到时间后,三面围墙都会自动打开一个小口,不,不能说那是一个口,因为这里面也镶满了密密麻麻的竖铁条,连头发丝都挤不过去,炫彩还灯光无死角的照着。不过好处是这个口子不像隔声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九的墙壁,我们可以交谈。 她用dna大陀螺算法找出各自容易亲近的人组成“邻居”。这样充满人情冷暖的安排,让我和多莉克每天可以闲聊,当然所有声音都是要录入储声箱的。 我对这里的感觉越来越好了,我们几乎能谈论任何事情,不过多莉克总是闷到发疯,谈论的范围就是我从闷坏了的多莉克嘴中总结出的,她一套一套的说出不切实际的东西,并且口无遮拦的说出很多我都惊悚的和让我奇怪到脸红的知识或者笑话,真让我觉得她是个医生,不然她为什么懂得那么多人体知识。谈话的唯一限制就是,你不能讨论任何关于逃离的事情。 总之,这里的一切都非常人性化,运动设备,社交,娱乐,应有尽有。 如果你太长时间没睡着,她就会推来一辆小推车,上面旋转着转盘,转盘里旋转着转盘,这里面又旋转着碎裂的各色玻璃,这就好像一面反方向的万华镜,我认为这东西完全就是爬虫族牢房的天花板上拆下来的。 相反的,如果你长时间起不来,她的小推车上就出现一台豪华唱片机,并且把完全聚集声音的喇叭对着你,开始播放 章威廉穆●鱼翰哥 的个人全息宇宙竖笛专辑《那段电子玫瑰也爱上了我,但我本不属于这面时间》。 我们来这的第二天,在中午我和多莉克餐后谈闲时,她在打了一个松露炒鱼子酱味道的隔后,接着就告诉了我一个关于这唱片机的故事,她是听他身后牢房里的木炭侠说的。 这个故事其实是从很远的地方人们口口相传来的,是木炭侠隔壁房间的隔壁的隔壁的隔壁的一个戴白皮面具的家伙,他有个弟弟叫火星子侠,就是火星子侠有一次和他的邻居入梦之星谈话,聊着突然睡着了,也没注意聊天口的小门关上了,压了一下火星子侠的耳朵,而恰好就是这么一下,门板里瞬间黑暗,让火星子侠的耳朵恢复超能力溅出了一个火星,掉在入梦之星的狱房中,就是这样他用火星子听到了这个故事,并且转述给了所有人,下面是大概的内容: “入梦之星全名叫二零娃,他的超能力是能耳听万里,并且可以在睡梦中听到梦人的声音,他只要醒来转述梦人的话,倾听者就会睡着。当然这些在彩灯监牢中都是无效的,不过他已经习惯性的学上了催眠的话。 这天因为那颗火星子的进入,他顿感高温,久久睡不着,可眼看就要到规定的九点半入睡时间了。他不得不对自己说了那些催眠的话,没想到真的生效了。 正是这一睡害了他,他睡得太沉,早上怎么也不醒,尼艿就推出我们故事的主角唱片机小推车,打开了那首大名鼎鼎的音乐,即使火星子侠是在隔壁牢房听不到一点声音,可他竟然也感到了恶性眩晕,当天火星子侠的的饮食需求全是尼艿亲自在饭前人工测的。 不过,说重点,他,也就是二零娃,也就是入梦之星,听完第一章节最后一个音符后直接晕了过去,头发开始发白,甚至连那反重力床都暂时失效了,他直接掉在了地上。后面有人说是摔死的,也有人说检查出的原因是咬舌失败,负面情绪爆表后,导致的急性身体休死” 多莉克笑着讲完就对我说了声晚安。 我也对她说了一声,不过是今天的午安,于是爬上我的床上开始午睡,气温自动上调两度。 我靠近墙上的床,那引力就开始吸引我,让我联想到枕头和自然醒。我脱掉衣服,引力拉过我和我衣服,我们倒向墙上,好像在太空中我浮动四肢飘起飞跃了一般。在渡过一面引力后,来自的地面的引力就完全消失了,现在在这90度的床上就和地面上的床一样安全。 这厚实的墙壁连同粘结在上面床铺其实是一种类似单面玻璃的材料,还具有极强导能性。每个牢房间看似墙挨着墙,其实科技过道修建其中,全因为一种特殊玻璃反射出的视觉差。唯一拥挤和简陋的只有牢门前的过道。 尼艿此刻正穿行在这科技过道中,每个牢房都有一面调控板,上面清楚的记录着对应囚犯的超能力。 在王杯牢房的控制过道前,尼艿满头大汗的跑下来,只好又脱掉一件衣兜。王杯的后背清楚的展现在尼艿面前,仅仅隔着单面玻璃。接着尼艿伸长四肢,贴紧玻璃,努力把姿势摆成王杯的姿势,接触面积越大越好。 我躺在床上失去了知觉,睡意从来没有来得这么快,我几乎是立刻睡着的。 在墙外尼艿的视角中,王杯的部分心脏暂时变黑了,这就是王杯困倦的原因。 当王杯睡着后,尼艿和王杯间的那层单面玻璃就开始收缩,变得越来越近,直到只剩一面单薄的玻璃,最近那玻璃也开始软化,尼艿和王杯的接触面积达到了最高,效果也就最强。 于是,那个带着白色面具的男人瞬间变成王杯,又忽然变大,运用得比真正的王杯还要利落,接着一下抓住了小飞虫似的厄运之骸勇士。 王杯低下头,脚下蚂蚁一般的剑圣才刚刚冲出柚子林。 “呐呐呐,你的反应太慢了” “你要什么”剑圣大声问。 “啧啧啧,很简单,现在更加简单了,先告诉我你们平行宇宙间传送的方法,然后再告诉我释放刹那的方法” “当你变换你的能力,你是不是需要一点时间” “你在说什么,我可警告你,我会捏死这只已经捏碎了一半的……” 剑圣突爆奥法突袭,这可能是剑圣60岁来发挥得最好的一次。千同之刃划出红色的条纹从巨人王杯的脚边螺旋向上。 在感受到第一下刺疼时,王杯浑身一震,给了厄运之骸勇士释放时间辐射的机会,就这样王杯的手指也疼了起来,不自觉的松开了厄运之骸勇士。 千通之刃像削苹果一样,剑身走过的地方留着一条血做的红线,如同没有断的苹果皮,不过这“苹果皮”可长达几千米而还在继续连接。 在感到疼痛的同时,王杯正快速变小以规避疼痛和争取时间,可剑圣的奥法突袭简直要突破光速了,砍到一半的剑圣就刚好碰到变小到一半的王杯。剑圣的“苹果皮”终于断了,一刀片开了王杯的人头,鲜血炸溅。 剑圣落地,空中下起了血雨。 剑圣用二段奥法突袭接冥想世界,在冥想视界中任何事物都无所遁形。观察完后,二段奥法突袭落地,来到那飞滚的人头下,举起千同之刃刀,带着白皮面具的头直勾勾的落了上去,插在刀中。 血雨中,一个无头的人在打转,突然倒在地上没了反应。 “好大的雨”厄运之骸勇士说 “你怎么样”剑圣大口呼吸着问。 “我没问题” 千同之刃上的白皮面具脑袋突然说话了:“剑圣,你的刀在哪儿?” “不要乱动。你的这副躯体并不是不死之身,只要同时斩断你身体的所有生命气息,你就会窒息而死”剑圣说。 “惹,你的敏想实在是厉害,我好想要……别杀我,要是杀了我,我就让我的分身杀了王杯和他的小女友”脑袋说。 “证明他们还活着”剑圣说,同时剑圣发现厄运之骸骨掉在了地上,身上插着一只匕首。没头的身体立刻跑过来要抢剑上的脑袋,被剑圣一脚踢飞老远,倒在地上,又一动不动了。 “我现在不需要其他证明了,只需要你的死亡证明”剑圣说。 “别别别!匕首不是致命伤,只要我们谈得快,谈得好,你就有时间把他送到医院。来,看看你要的证明” 接着剑圣看到那身体摸不着头脑的又站了起来,从背带裤的口袋里掏出屏幕碎成雪花的手机,点开了视频,把手机对着剑上脑袋。 视频中的尼艿立马急匆匆问“尼萩,你好?你种么挂剑上?” “尼艿,让剑圣看看王杯和那个女孩有没有活着” “我救你,尼萩,头头心里告诉我,你要变谁” “不惹,你会杀了我的,尼艿。你没看到我的头里在剑里吗,转变时我会先变回我自己的!快点,尼艿”“对了,尼艿,给杰森的口袋里放一台新手机,在重新感知一下他,现在这手机我们可什么都看不清” 千同之刃上的脑袋,以及倒在地上的身躯好像变新了一点,傻愣愣的身体掏了一下口袋,果然多了一副手机。 全息视频再次接通,王杯的立体形象正躺在反重力床上睡觉呢,不时说出让人羞耻的梦话,接着镜头转到无所事事的多莉克。 多莉克跳飞下反重力床,头抵着铁条:“尼艿,那是剑圣吗,那剑上怎么还有一个脑袋” “和剑圣打个招呼,小多莉”尼萘说。 “你好,剑圣,这可爱的绿色家伙把我们关在大牢里度假了。” 电话关闭了,剑圣扩散了冥想领域,接着举起剑,聚集剑气。 “怎么样剑圣,其实我并不喜欢伤害人,我们可以合作,你要知道我们是有共同目标的” “在我的聚出万道剑气熄灭你身体的所有呼吸前,说出你的最后一句话,那将会是你的遗言” “我要杀掉刹那!”她简短的说。 “真假难辨” “真,真惹,尼萩想要知道释放刹那的方法,就是想要毁掉那方法。自从刹那那次跟着梅丝离去就再也没有回来了,他们派遣所有人去调查,到我时我也是做做样子,我不喜欢他。四年后依然没找回他。在这四年里,我受到了老鼠人的提拔,已经成了飞虫族里数一数惹的人了,有老鼠人的扶持,我一定能成为飞虫族的下届领袖的” 她继续说:“憋在犹豫惹,我会当上国王,到时候我会立马宣布停战。他们没人敢反抗,因为他们谁都打不过尼萩我,因为我的超能力是最多惹。你要是需要,我会立刻放掉他俩,但是刹那必须除掉!” “那你要通往平行世界的方法干什么”剑圣问。 “简单,资源。微观世界是02地球的投影,也就是平行世界。02地球上的事物只要长时间不动,就有几率在我们世界出现。例如他们的亚矿石基地和长雷发电厂,这些主要资源引领着微观世界未来的走向。所以,我们想着只要弄到资源在02号地球的位置,在找到一些转化公式,就能在微观世界轻松找到了,就是这样,就是这样惹”“放惹我,剑圣,放惹我!放惹我放惹我,我保证你,求求惹” 剑圣松掉了聚满剑气的剑,和脑袋一并掉在地上,身体屁颠屁颠的跑过来,把头装了上去,扭了扭,又拍了拍,接着跑开了。 “混东西,你被骗惹”尼萩对着剑圣跳舞吐舌头。 突然带着万道剑气的千同之刃,从横叉的脑袋里直接流进了尼萩的身体。 “剑圣,那是惹么?”尼萩惺惺的问。 “我聚集了几万道剑气的剑在你的体内,如果你变化你的超能力,也就是外貌,剑气就会自动释放,你将以你自己的形态消失死亡。 “这些剑气蕴含着强大的能量,太阳烧尽时剑气都不会消散,并可以随着千同之剑穿梭在敏想领域,所以它能敏锐的预测到一切异常。如果你杀了我,或者隔绝了我和剑之间的联系,剑气会直接扩散。 “所以你刚刚说的,现在就是你真正的计划了。我同意合作,所有你有什么需求,我都会动用我的全部帮助你,当你完成了你的目标,即使我在天涯海角也收回我的剑气。我解释的够清楚吗?”剑圣头一次说了这么多话,感到口干舌燥。 尼萩拉长下巴,跳舞到一半的身子还僵在空中。 剑圣艰难的展开冥想空间,扩散了出去,再次确定了那个一动不动像石头一样的尼萩是真实的,接着剑圣抱起身中匕首的厄运之骸勇士。 “等等,尼萩不能用杰森的肉体过活,让尼萩变回尼萩!” 剑圣听到尼萩的话后,点了一下头,尼萩开始变化,变成了一只花花绿绿的绿色小姑娘,有一双蓝色的大眼睛。 “那我们怎么汇合?”尼萩问。 “在林子东边,背对秋水山下有一座木屋” 剑圣进入奥法突袭,他浑身颤抖,这次的意念力输出了太多,而他的剑又没了,这让他的身体更加虚弱。他现在的奥法突然很慢,慢到能看清突袭中事物的样子。 好在剑圣很快找到了诊所,厄运之骸勇士果然如尼萩所说的不是致命伤,几天后便恢复到可以飞行了 第84章 爱恋 & 我尝试时间装置“复杂裂痕” & 闺蜜的购物之旅 跑步机上的两条腿放缓了节奏,我满头大汗的走进清洁仓,洗了澡,顺便喝饱了水,舒舒服服的反重力床向我伸出她的引力之手邀我同眠。 我躺在床上喝了一口冷风球糖茶,看着手中的《田蒙随笔》陷入了沉思。 牢门外嘎吱嘎吱的响动起来,传来了推动餐车的声音。尼艿站在牢门外,亮闪闪的大黄眼睛今天格外鲜亮。 “早上好,尼艿”我在床上向她致以问候。 “好,王杯,天你身体需 营养,是草莓青草蛋糕和水晶蟹肉补烫。” “e~正是我想大吃特吃的” 一般都是通过食物口送进来的,她今天却打开了牢门。 我跳下床,“怎么了?”某种不祥的跳动出现在我的血液中。 她睁了一下眼睛:“我会想你,你是第三活着离开囚犯” “我要走了?为什么?” “尼艿不 道,尼萩要你走” 这简直是玩笑!怎么能如此捉弄一个可怜就是我的人呢!我握紧拳头,猛捶了一下饭桌,手边蹭出了血。 “让尼艿来帮尼” “为什么你说话是这样!” “嗷嗷,是尼艿小时吃东西的,舌板凳压了,而姐姐的舌被一只比她还大的虫咬了,尼艿姐姐姐姐的舌头……” “啊……你有好多亲人,我还以为只有你一个人呢,像我就是个孤儿”我的怒气在羞愧中散去了。“谢谢,你包扎的真好,就像我的手一样” “惹惹” 我吃饱起身,用泪水看进这个温暖的牢房单间最后一眼。当我踏出门栏,我能清楚的看到这破旧走廊,上面飘着自由的风。 我走在过道,是的!我走在过道,而不是牢房,多莉克已经在大门门的光芒里等我了。 “对不起”一个尼艿说。 是我撞到的尼艿。 “不,我的错,对不起” “没关系” 做梦一样,我正在站在十字路口中,忙着各种事情的尼艿在这些错综复杂的过道中穿行。紧密相靠的牢房是假象,正在的牢房是被切匀又爆开的皮上芒果粒,各个牢房都像掌上明珠一样被撑开,清晰的表露着。 这不是一个整体拥挤肮脏的大牢,而是一个分工明确的高科技实验室! “王,继续走,现在是绿”身边的尼艿说。 我很高兴这只是一场梦,因为我累极了,我唧着油滋滋的嘴,倒在地上满足的想要在梦里再次入睡了。 尼萩俯身,靠着我,我的那块衣服就湿了。 我问她:“你为什么在哭” “55,尼艿也不 你走” 我眉头一皱,站起身,眩晕让我像暴风中的杆子。 “这不是真的?” “这当然不是了”等烦了的朵莉克已经站在我面前了。 我们三人走过出口的密道,渐渐升到地面,着火了一般美好的鸟语花香就那样满满呈现。 “所以这真是真的” “真的”多莉克说 “真惹”尼艿说。 “那为什么里面有那么多一模一样的你”我不解。 “熬,原你在九街接个牙,蜡斯尼艿的独门本领,粉身!” 多莉克揉了尼艿的毛:“小变色龙,我会想你的,你是个好管家,更是一个好的头发魔术师” “再见……t﹏t”我握了握她的手。 “不是惹,不是惹,真好舍不得大家惹!” “走啦!别送啦,哪天也许我们会回来的,那时候我们肯定在度蜜月了”多莉克说。 “拜拜!下次你的头在坏掉,一定要来找尼艿!”尼艿踮着脚丫撑起尾巴,开始挥动早上的冷空气。 “是头发!尼艿!” 我看不见她了。我们兴奋的走着,多莉克蹦跳着,像个十八岁的小姑娘,新鲜空气让她很快活。 我则很忧愁,想着生离死别的无聊大事,每每分离总是这么一套。 身后传来大门下降的声音,轰隆一声响彻空谷,紧跟着一声尖细的喊声:“惹!尼艿的尾!” “你要嫁给我吗?” 她笑了,跑了起来,我跟上去,亲吻她,摸了摸她的新头发。 “她真是个可爱的姑娘,就像个小孩”她说。 “是啊,可爱,就像你一样” 她摆出一个厌恶的鬼脸,又跑开了。 “我们要去哪?”我大声问。 “尼艿没有先告诉你啊?”她反问。 “没” “管他呢。我们自由了,来追我!”她在风中甩动外套,一脚跳进了向日葵林,外套挂到短枝上。 “不公平,我还没准备好。多莉,你会着凉,你会感冒!” “我可准备好惹” 我拉下短枝上的外套,她回头看我,笑的很灿烂。 这向日葵比人还高,风在这里洒脱的走过,好像一块扭动的海洋。 我顺着她留下的线索链,一一把挂在向日葵上的衣服包进怀里。 “小多利~留给你的时间和衣服可都不多了,现在是老王杯要来咯!” 我像饿狮一样扭头,接着像急刹车一样转头,随后猛得一扑,像一粒炸膛的子弹。她跳脱了,快得像只野猫。 “你太快惹” “不!是你太快了”我喘着粗气的嗓子明显没了中气。 突然我跌倒在一大片向日葵上,她趴在我的背上,亲吻我的耳根,把呼吸填进我的耳朵,让笑声流进我的脑海。 又快又响的笑声有一阵子都快要让她背过气去了。 我感觉我融化了,我用双手轻轻的环着她,好让我们在向日葵上翻滚,如同飞在云端,排开了白云。她的衣服掉了一地,我平躺在向日葵上,打开手臂,她枕在上面。 我那紧绷着的手臂使了一下劲儿:“向日葵扎人不” “不扎,不过谁也受不了” “你会感冒吗” “我不冷,我从来不冷,就像我爸爸的铁锤一样” “那我可要把你的衣服丢了” 我在向日葵和她衣服的混合之地上摆动四肢,就好像倒在雪中一样。 “这下我不得不和你穿一件了,不过不用你来” 她爬上我身,我颤抖了一下,我的目光迎接着她的火热脸蛋和期待的神彩。突然, “要是你们没有衣服,尼萩可以给你们” 她抖得比我厉害,我俩就像两条因为触电而僵硬的羊碰在了一块,我能感受她的频率和震惊,她也在分享着她知道我的频率的信息。总之,我俩心有灵犀的被吓了一跳,她掉到地上,我支起我的一只腿。 向日葵里站着一个花花绿绿的小姑娘,满头的葵花籽,就好像狂奔过一般。 我护着多莉克,一边帮她拾起衣服,拍去尘土,一边问:“你是……尼尼尼艿?” “尼萩惹!” “对不起” “尼萩是红色眼睛,尼艿是黄色惹” “了解,了解” 我理了一下多莉克的衣服,拍去灰尘和向日葵叶子,她礼貌的对我说了声谢谢。 “尼萩来告诉你们一些事情” 我们点点头。 “好,一是外出,回到02地球,得找到对应的资源点,二是彻底摧毁时间规划局里的刹那,救出梅丝” “梅丝还活着?” “是惹” “那就先救出梅丝”我说。 “那好,中午我们在时间规划局下集合,尼萩会来找你们”尼萩说。 “好” “注意安全。你们继续。对惹,这个小小的衣服是挂到了向日葵上了,尼萩捡了下来”尼萩红着脸把东西塞到多莉克手中,四脚着地跑走了。 我躺回向日葵地上,她走过来敲了我的脑袋,把那小小衣服穿了上去。 “不听尼萩的,让我们继续吗?” “梅丝是谁,你为什么要救她” “实话实说,我并不认识她,她是和我一块下到这个微观世界的。我想,是我把她带来下的,总感觉我有责任” “你和我在一起快乐吗?” “全世界,全宇宙最最不会让人难过和不舒服的就是你了!” “那就听我的,我们早点离开这个世界,去02地球好好生活,我们有超能力,日子过得不会无聊和艰难。只有你和我,不需要其他的任何” “嗯”我用力的抱着她,听着他的后背。她是多么可爱的一个女人。 ——《————》———— 午时已到,惨阳正照。尼萩领着我俩来到时间规划局下,剑圣和包着浓稠绷带的厄运之骸勇士早已经在下面等待,这阳光让一切都显得那样不真实,好像漂浮在想要尽量真实的电影中。 “对不起,王……王杯,那天我们在本该在柚子林的,但有人找到我的师傅,我必须回去”剑圣说。 “没关系,多大点事,我坚持你们的所有决策”我说。 “这简直就是往日再现了,一模一样,除了这个王杯不会捏死我”厄运之骸勇士说。 “尼萩错惹,不要指责惹” “让我们上去,每个人都抓住我的触手”厄运之骸勇士说。 接着时间开始下流,而他们开始上升,到了规划局的时间线中,只要进入一半,那就会是入口。他们扭转成世界上最曲折的小溪,歪歪扭扭的流了进去,接着像浑身冻僵了一样飘在一大片色彩的油乱中。 “这地方就好像天使呕吐了一样”多利克说。 “王杯,你应该知道梅丝还活在这片扭曲时间的某个地方里” “嗯,尼萩昨天告诉我了” 厄运之骸勇士用触手举起一个设备:“这东西叫时间复杂裂缝,我们专门为你设计的,它可以辅助时间超越” “专门为我?为什么是我” “我们分析了这九十年来你的所有出现。最早你是被电子眼勇士发现的,是第一个拥有意识的魂鬼,也就是说你是第一个来到微观世界的超能力者” “天呐,过了这么长时间吗” “嗯。接着我们调查到你立刻就被当成魂鬼送到了转化院,转化名为拉得品,拉杏就是你的女儿,还有一个儿子(详见第5、6章)” “我记得她,当时我还以为是什么玩笑呢……” “根据那时候的法律,你确确实实的她父亲,是负有责任和义务的,可那时候你的妻子还是毅然决然的让你离开了” “是的,她哭了一晚上……这些事就好像几个月前刚发生一样,谁知道都几十年了” “也许对你来说就是几个月,你女儿的理论会为你解释更多,无意冒犯,如果你不承认这关系的话,待会我会告诉你全部。好了,我继续说,转化不成功,你离开了,压死在一片紫片晶洞穴(详情见第七章),但我问过那里的每一个人都说在洞里找不到你的尸体。 “你第二次出现在飞虫族的时间大厦边,梅丝应该也在。你们被发现,又被送到了超能力实验室,你在那里度过了四年。这应该是你和多莉克小姐相遇的地方,我算得没错” “没错,您真是神算子,他像个醉鬼一样舔了我的天花板,救了我”多莉克说。 “那时候可吓死我了,我以为在我虚弱变小后立马来了卫兵呢,是你”我说 厄运之骸勇士突然强调:“这就是重点!你能进到微观世界,也能出去,并且还带着记忆!” “是的,一贯如此,我可能运气好” “根据你女儿着名的发现,抱歉无意冒犯,如果你们已经不保留关系的话,也就是拉杏的发现。02地球,也就是你们来的地球,如果有人杵在某种相对稳定的状态死亡了,并且尸体长时间不动,他就有机率进入我们这个平行地球,也就是微观世界” “死了就会来……” “所以我们分析你的超能力不是单纯的变大小,还是带有时间性的,是一种独属于超能力的咬石03形” “额……我好像……你是说,上面的人死后就有几率会来到这个世界?”我感觉有口气喘不上来。 “是的,王杯,以前我肯定告诉过你类似的事情?这个理论应该由我提出才对,要不是我一来到这个世界就被飞虫族关了四年”多莉克说。 “我……我的那个女儿,她的妈妈,和我在02地球上的一个朋友长的一模一样,难道……这意味着……她死了……碧——碧豆” “连性格都一模一样惹?”尼萩问。 “我不知道,我和拉杏的妈妈没待过几天。哎!是我多想了!拉杏的母亲都那么大了,02地球上的碧豆才多大啊?我不知道,最多二十几岁” “咳!这就要提到你女儿的另一项理论了,无意冒犯,是关于不同宇宙的时间流速的。02地球几乎是一个大无限的空间,而根据你女儿的测量(无意冒犯),我们的微观世界乃是孤立的小地方,可以说是02地球附属的小气泡,越小的地方时间流动越快”厄运之骸勇士说道。 “我不明白,我不明白”我真不明白,我想着和说着。 “接下来我要举个例子,无意冒犯,假如你02星球上的那位朋友在二十岁时死亡,并且符合降到微观世界的条件并成功进入,他就会以二十岁的状态来到这里。她在微观世界过上十年,可能对于02号地球也才过了一年” “我想到句老话,天上一年,地上一天” “我没听说过”多莉克说。 “曾几何时,我们还有一个有效的时流转化公式,帮助魂鬼确认年龄,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一切都不准确了,微观世界的时间流变得越来越快,甚至错乱!我们再也没有能力追上了,那已经超越了我们的极限。但现在可能有所改观,因为你能带着记忆往返俩地!”厄运之骸勇士说。 “我不确定……” “我们拒绝后,你们还愿意让我们离开吗?”多莉克问。 “当然……放弃这个无力回天的世界是个聪明的选择”厄运之骸勇士说。 “当然!早些离去,这里不是安全的地方”剑圣开口了。 “什么叫无力回天?战争不是在缓和期了吗,等等,不会是梅丝说的那……” “梅丝也只是个孩子,她的时间之眼也可能出错”剑圣抢过话头。 厄运之骸勇士飞到我的身边,我拿上了这个叫时间“复杂裂缝”的机器。我的一只手刚好可以捏住,五指完美嵌入,在机器中间有一道奇怪的裂纹,带着闪电并且上面显示着我看不懂的名词。 “选择全在于你”厄运之骸勇士说。 我看向多莉克,我能感受到她没有表情的脸上充满了不悦。 我看着手中的机器发呆,多莉克推了我。 “装什么好人!你是好人吗?这个时候想起了拯救世界了。你对我说什么都听我的,你说你就是我的?看样子都是你脑子一热的鬼话!只是想骗到我,我这个可怜又孤独的少女是不是激起你的某种保护欲或者其他随便什么恶劣私欲呢!王杯,你不是大好人,你是我的,我是你的,我们俩个是对方肮脏的玩物,就是这样……我们只需要彼此,我爱你,世界于我们无关,我们走……” 她刚刚推了我,我还在飘,飘得越来越慢,渐渐不动了。 “多莉……也许可以让我先试试?只是去看看,正好熟悉一下有助于我们待会的回去,好吗,我都听你的” 她呆滞的眼一直盯着下方,慢慢说出:“去,别死了,要是死了我一定会杀了你” 厄运之骸勇士从远处飞过来开始解释我手中的这“复杂裂缝”装置。 “王杯,这是一种时间旋压时间辅助装置,我已经根据你的变化形态,设定了合适的变动范围。当你变大或缩小时,周围的时间?曲线会在这里显示。这个背面的闪电表盘显示了最重要的东西——晶时间浓稠度,数值越高,就说明你越接近时间,当你超越了这个时间规划局的时间稠度后,你就能凌驾和解析这些时间了,到时候你想拉出谁,还是留下谁都易如反掌的事” “了解……真的没有其他人选了吗”我问。 厄运之骸勇士晃晃身子示意没有。 我点了一下头。 “在你食指间有一个按钮” 我摁了,“复杂裂缝”自动咬合到我的手腕上,像手表一样,闪电拉的长长的,上面显示着晶时间浓度:0 “这面时间规划局的晶时间浓度在5000左右,开始变大” “好……我要开始了,你们都离我远点啊” 我看向慢慢变小的多莉克,可她低着头。 我变得越来越大,我多怀念变化大小时眼前会出现色彩的那段日子啊,那时候的痛苦和欢乐都是那样纯粹,还几乎都是无害的。 我变大到一棵成年杨树高,看了眼“复杂裂缝”晶时间浓度压根没有反应。 我接着变得高如五层小楼,在这时间漩涡中脚不沾地的变大真让人心悸。 我再变高至十楼高度,我想这就是我的极限了。当你的视野范围变大,还那盯着时间漩涡看的话,那些各色立体又平面的色彩扭曲起来,简直要恶心到撕裂我心了。 我还想继续,突然就想起了一个致命的东西,接着我轻轻的出气,尽可能小声的说:“你们谁帮我准备很多食物带上来,我变大后很消耗体力,我会饿死” 我看到一个小小的人好像捂着耳朵,他高声喊到:“好!” 这是多莉的声音。 我仔细的盯着,看到多莉和一个……那应该是……尼萩,对,那是尾巴。她和尼萩抓着厄运之骸勇士就消失在时间规划局中了。我有不好的预感,她们会忘记自己没钱。 晶时间浓度没有变,那我想我得继续了,现在我估计得有个十五层楼高了。在时间漩涡中我已经看不清剑圣和刚刚回来的厄运之骸勇士,我是生怕碰到他们啊。 到了25层高时,晶时间浓度跳到了:01 …… 接下来的发展都是无聊的变大和看表,现在给大家插上一段凶险有趣的闺蜜购物之旅。 ———?——?——?——— 多莉克和尼萩抓着厄运之骸勇士的触手缓缓下降。 “多莉克,时间规划局是个很大的地方,即使是简单的探索和实验,也可能需要俩三天的时间,所以你可以和尼萩去散散心,平复一下心情,或者买点纪念品什么的,不着急,时间很多” “希望,不过我不希望你们在我不在的时候对他做什么” “不会的,你可以不信任我们,还不信任剑圣吗?” “没问题惹,多莉克,剑圣是绝对没问题惹”尼萩说 俩人下到地面,走过柚子林,问了看林大爷最近的商店在哪里,大爷说在城市。在大爷粗糙手指指了一个方向后,尼萩死活都要让多利克坐到她背上,或者让她抱着。 当然,多莉克是趴到了尼萩的背上,不得不说,这小变色龙跑得真快,一溜烟的功夫,时间就在荒野和森林中被甩到了身后。 尼萩带着多利克来到街边,今天看样子是有什么集市,不过现在已经过了高峰,人和摊位都寥寥无几。 “多莉,尼萩很抱歉,关于这一切” “笨蛋,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多莉克低下头搂着尼萩,用自己的脸蛋蹭尼萩的脸蛋。 “尼萩的脸蛋真柔润呐,不像我,有些麻子” “只是淡淡得惹,尼萩喜欢” “好尼萩,这不是你的错,这不是任何人的错” 尼萩突然挣脱了你侬我侬,大喊了一声:“快看!”,尖尖的手指着一个花摊。 “是什么?”多莉克问。 “那株水星幽怨!”尼萩大声喊道。 “你有钱么”多莉克回问。 …… “老板,这花多少钱”尼萩问。 这个脑袋两边各长着一小片翅膀的老板翕动了一下翅膀,像个小天才跑鞋,慢悠悠的回道:“嗯!四百!” “四百!” 多利克拉过尼萩,“泥萩,四百太贵啦,即使是我很久没有活在外面,我也知道这老板在敲你” “可——那花一定很好吃!!” “我没想到你还吃花” “尼萩吃的可多惹” “你不是能变身吗,把自己随便变个路人,吃完我们就跑路” “不惹,尼萩再也变不了惹”她蹲在地上要哭哭了。 “为什么” “剑圣,他的剑在我的肚子里,我变,它爆炸,尼萩就是死惹” “怪不得你这么老实。这有点难弄,我们在飞虫国的镇子里,更重要的是这个世界里的每个人都是端着彩灯做事的。试试,来” 多莉克拉着尼萩来到没人的胡同,用炽热烤干泥土,泥土收缩变小,接着烤碎,变成了白灰,最终在地上烧出一个洞。 她们走进去,幅度稍大就会扬起灰尘,咳嗽得不行。 “尼萩!不要扇尾巴!” “好……好” 俩人浑身白尘,好像在细灰里洗澡的麻雀。多莉克在洞中边烧边走,一个个开口看过去,终于到了花摊下。 多莉克烧开地面,发现她们正在放花的桌子下。她俩爬出来,就听到外面有人在咳嗽。朵莉克用手指在桌下画了一个圈,一个糊边的圆木板就拖到她手中,连同上面的花盆。 这桌子盖着桌布,朵莉克挥手示意尼萩低头撩开一点桌布看看外面。尼萩看到了那个老板正坐在后面剪脚指甲呢。 尼萩表示没问题,就在这时老板纳闷的说了一句:“什么味儿啊!哪儿失火了吗。老塞,是不是你炸串儿的火开太大了啊” “滚你个的,老子火一直这么大,老子开还火星石加热呢!老子可赶时间,哪儿像你,往那一坐就是甩手掌柜的”老赛声大气粗气的回道。 桌子下,尼萩正用心品尝着糊边木板上的花。 “怎么样?”多莉克问。 “不,不不不不,这味道不好,多莉克,我要吃水星幽怨,我要吃水星幽怨” “嘘嘘嘘!声音小点。你自己从这个洞里探出头,一定要小心” 尼萩像小动物甩水一样,抖掉了身上的尘土。万花丛中,长出了一个花花绿绿的脑袋,水汪汪的淡红色大眼在巡视。 在她像小马运一样旋转了半周后,那朵优雅的水星幽怨就出现到眼前。 尼萩伸出长长的舌头,只听见脑袋后面传来一阵让她耳朵震疼的声音:“歪!老板呢?这个什么花!” “哦哦!这边呢,你说哪朵?” “就那个那个蓝花后面那朵,好像吐兴子的那个”这个白色头发的顾客问。 “啊,那什么东西呢!” 尼萩紧闭双眼,细长的舌头伸在半空中;蓝色的彩发圆圆的盖满了她的脸,上面还长着一朵大呲花,就好像尼萩这株植物开花了一样。即使没了超能力,尼萩本身就具有很强的自然伪装性,所有整体的伪装色配合起来真的让她很像一朵艳丽的大花 “哦哦哦,你说的那个啊,那个是蓝凌飞佚,雪山上特长的,因为是我几年前上山采的,所以不怎么记得的。不过你看啊,我几年前采的,到现在看还和新的一样,这种真宝是不便宜的”老板说。 “没关系啊,快卖给我”白发顾客焦急的说。 “好,五……五万!” “你们这还收共和国时间点吗?” “这都什么年代了,时间战争过去几十年了都,要那玩意干嘛,不收!” 在桌子下的多莉克静静紧紧的抱着尼萩的腿,想让她冷静和不要动。 “好,好,别嚷嚷,有钱的”白发顾客说着把信用卡递给老板。 “好嘞,我给你找个植用保险箱……不用了,我赶时间” 白毛顾客摸到花,花突然一震,花说话了! “熬哦!你快把尼萩的头扯下来惹!”尼萩哭了,大喊了一声。恰好是这一声,和不远处的某种爆炸声重合了。不知道是不是多莉克的错觉,她感觉整个世界都在颤动了, 路人止步,都放低了身子,伸出手保持平衡, 尼萩就在这时候吐出另一半舌头,把水星幽怨含进嘴里,撞翻了桌子,像偷了腊肠的猫一样冲了出去。朵莉克抓着她的尾巴,被拖了一路,把路人都被吓到了两旁。 尼萩一口气跑到没了人烟的青草地上,长输一口气后,斜靠在滚热的大树上,这样的树还有很多,并成两排,把中间的草地化成了康庄大道。康庄大道延伸到远处,上面是蓝色的天亮,下面融着一座豪华别墅,整个质感就像dow的那个经典壁纸一样。 尼萩就这样靠在树干上,把双脚和中间的尾巴对着远路,惬意的躺着,看着,神游…… 漂白的云飞速掠过,多莉克晃晃悠悠的从火洞里站起身,小心翼翼的掸了掸身上的灰烬和泥土,不让它们落进被磨破的衣服中。 多莉克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接着长抒一口气坐到尼萩身边,把肩膀搭在尼萩的膀子上。 “鬼鬼,小变色龙,你跑的真快啊” “多莉对不起,尼萩只是想带着花快点跑,然后尼萩就跑快惹,可尼萩脑子里还在想着跑快些,接着尼萩真就又跑得更快惹。只是尼萩脑子想着跑快,而跑的又很快,就让尼萩的脑子里只剩下跑快些,所以尼萩的动作也就越跑更快惹” “你把我的衣服都磨破了,我感觉我的老腰都要散架了。下次跑前一定提醒我一下,尼萩” 说完,多莉克轻轻的从微热的树干上滑下身,滑到草地上就是舒舒服服的躺着,高树下的风吹过来,卷起发丝,灰烬飞入风中。高树上的叶子一动不动,好像折射了云的影子。 尼萩滚到多莉克的身边,枕着多莉克的肚子。 “对不起” “干嘛这么见外” 多莉克捋顺尼萩的头发,接着又被风吹起来,又看到尼萩睁着泪汪汪的大红眼睛,细心的盯着那团软了的水星幽怨,她只是抱着,不吃。 “朵莉克,你要吃啊”尼萩突然兴致勃勃又有点纠结的问。 “额,你吃,我好好吃点空气,运运气就好,你原来在纠结我会不会和你抢食?”多莉克笑着说。 尼萩就嘎吱嘎吱的吃起来,一边唧嘴的说出:“没有,哪有惹” 吃完后尼萩就高兴的抱着朵莉克。 “你们变色龙都喜欢抱着人吗”朵莉克问。 “是惹,暖暖的” “走,我们还得找食物呢,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出来是采花的” “不,让尼萩休息一小下,这么好吃的花得好好消化” 于是,朵莉克只好又躺下身子,尼萩环抱了上去。朵莉克摸着尼萩的肚子,给她唱着小曲。 不知不觉连多莉克都要睡着了。 一阵急促的男声突然打断了她:“女士,能打扰一下吗” 朵莉克浑身一硬,剧烈的震颤了起来,吓醒了熟睡的尼萩。 尼萩看到眼前是那个白毛顾客,翻到地上抡起四肢就要跑,但也只能是空跑,因为白毛顾客一下揪住了尼萩的尾巴,让她悬在空中。 “嘿,她可不是你的花”多莉克说。 “抱歉,可你们可不能再跑了,这地方在我看来很危险,来的地方有股高温” 白毛松开手,尼萩一下冲到朵莉克的怀里。 “你要做什么”朵莉克问。 “我为花付了五万块,可这花竟然跑掉了,老板不肯退钱,还说是我让她的花摊被掀的,他估计已经报警了”白毛年轻人说。 “我们也不是有钱的主” “可是,这是你们造成的,你们得想办法帮我解决。我的车票钱已经全给老板了,不然他不肯放我走”白毛说。 “我们可管不着你,伙计”多莉克说。 “别走”,白毛拉住朵莉克的手,一点点小火立马让白毛立马松了手。 “什么东西?打火机?” “你应该礼貌点!”朵莉克不停的重复这句话,一边不停的用手指戳白毛的胸口,白毛的衣服都被烧出一个又一个焦黑色的小窟窿。 白毛有点哭声了,匀匀的说:“对不起,可是我得赶回去,我的姐姐今天会出来” “好……这是我们的错,你家在哪儿?”多莉克问。 “池间,公交车60号线” “尼萩,你能载他回家吗?” “不!尼萩不是坐骑!” “唉,算了!天快黑了,我走回去了,拜拜了,不省心的姑娘们” “该死的。尼萩你能在林子里找些食物,然后带回时间规划局吗?”朵莉克问。 “交给尼萩,尼萩有原始的捕猎本能” “啊……我突然想起来了,王杯他是喜欢吃野味的。尼萩!快用你的原始鼻子闻闻这里哪儿有动物” “那里!”尼萩说,多莉克手中的一团活就飞了出去。 “这里!”尼萩说,多莉克手中的一火活就飞了出去。 “别墅顶上有两只鸽子!可它们,它们在干什么啊……”红着脸的尼萩说,多莉克手中的义团火就飞了出去。 “虽然有点怪,但阳台上一定有只猫!”尼萩说,多莉克手中的一湍火就飞了出去。 …… 就这样,她们打了一大堆熟食,多莉克脱下外套,把它们包裹了起来。 “怎么样,尼萩,背得起来吗” “当然,就像没有一样” “那好,你先赶回去,嗯……就说我帮助老爷爷回家,遇上了失火,让我又崴了脚” “尼萩晓得” 多莉克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接着进入火洞,在地底加速潜行。一路上时不时的探出头去看公交车的线路板。顺着80号线一路烧下去,终于找到了那个花财两空的白毛顾客 第85章 闺蜜购物之旅:多莉克篇 呓乱大豪斯 天空降下来了,云朵变成黑色气雾挂上头。暗淡中有一个明显的反光——是白色头发的顾客,此刻他利落的转过头问:“你怎么来了” “路过,顺便陪你走走” “我一个人没问题,你回去” “你是不是想听一句抱歉?” “不,我想回家” “你姐姐是坐牢了吗?” “她刚出异时空” “怎么会被困到那种地方” “这些都是机密,我不该告诉你的,但你一定听说过她,拉杏” “拉杏?耳熟” “那当然了。她现在可是文明内外的时空辅助学家” “时空辅助学……” “再悄悄告诉你一个,她那些贯彻宇宙学的理论都是在异时空里研究出来的,外界的学者还以为她是个非常低调的人呢,连科学狗仔都没找到她一点破绽,哈哈” “啊~你一说理论我就想起来了,他是王杯的女儿,无意冒犯” 这一说,白毛就挺住不动了。 他直勾勾的问:“你怎么知道?不应该的,难道那时候你是我的邻居?” “不,王杯是我的男朋友” “世界真小,有空你一定得让他来看看我们,我母亲很想他” “我不敢想象我的男朋友会和一个有俩孩子的母亲有这样深厚的感情” “这没什么,王杯他很独特,他一定是经常躲在02地球,不然他就会像我母亲一样老了,不然你也不可能看上他了” 她捶了他一拳:“你在随便猜测些什么!” “冷静!我有点水土不服,开了错误的玩笑,冷静,我不是这个意思” 炙热消失了。 俩人继续走着,过了一会,多莉克默默开口道:“这让我感觉有些怪了,我就好像在和我的儿子饭后散步一样。来这,我很快会带你回家” 白毛拨开烟雾,看到多莉克脚下有一个大洞。 “这是什么” ”这是让你快速回家的火球” “我不会烧死吗?” “傻瓜,当然会了” 火焰在空气中浮现,接着相互勾结,成了一个燃烧的火球,把俩人包围其中。多莉克拉住白毛,火球钻入洞里,开始高速翻滚,就这样在泥土中快速开拓,好像从山上滚下圆石那样流畅。 白毛看着身后的白灰洞,又看向眼前的火球烧干黑土的水分。 “真是强大的力量” “美中不足的就是你得时不时上去看看路” “你为什么帮我呢” “因为你可怜兮兮的模样,你走前都好像要哭出来了” “有吗,我只是有点不舒服,还没能适应这里” 多莉克哼了一声。 “哦诶,你还好吗”朵莉克问。 “好……” “求求你,别吐……伙计你可真重”多莉克说。 在火球无数次的地下翻滚后,俩人来到一座围墙外,围墙里是一座宫殿级别的大别墅。 “不是,你到底是真差钱还是假差钱呐?”多莉克问。 白毛把包掀开,包芯片打出投影,显示着几十张银行卡的数据,统一显示着红色的负几亿。 他们走到正门,灯火通明从天上映到他们身后的地上,欢愉的音乐不绝于耳。 老管家喝了一口酒就迎了出来。 “少爷您回来啦,你都这么大了。今天真是双喜临门的一天,这位是?” “哦,她是一个朋友” “是的,他最要好的朋友”多莉克不知道为什么就搭了这句话。 老管家阿弗雷拉开铁门,顺便把时间剥带扣开。 “少爷,这边,得过一下你的身上不洁时间” “不是,时间战争都过这么长时间了,为什么还用这套” “少爷,这是我们镇的规定,因为我们镇是唯一保留有时间设备的地方,所以我们必须得多多使用,这就是我们镇遥遥领先的原因啊!” “好,关闭” 管家开始闪烁:“辛苦少爷了,今天我实在喝的有点多,不能亲自迎见”,立体投影消失了。 这偌大的庭院布满宁静的繁忙,空气保持着低语,洋溢出一种淡淡又有些闷人的甜味。电磁条里粘合着糅合的亮光,打散黑暗又不伤害眼睛,围墙融合了浓厚的哥特风和未来电解风,全息光亮照在肃立的外形上。 走在这里多莉克有一种奇妙的感觉,好像自己走上了唯一的时间传送带,就在奥秘的时空中传送了起来,还会擦肩而过那些奇妙或者惊悚的事情一样,亦或着她自己正经历着。 高高的台阶门沿上站着老妈,她独举一杯酒,伸向亮晶晶的月亮,放下手时就已经伸了一个懒腰。 老妈别过一个客人,向他俩老远迎了过去。 “小龙,怎么这么早就回来啦?不是说好早上会到的吗?”老妈问。 “妈!现在快晚上了” “嗯?哦吼吼,我就说怎么今早的太阳在西边越升越低了。”说完她喝空了酒瓶,摘掉了晶亮的天空挂饰。 “你好,我叫朵莉克,小龙的好朋友” “你好啊,你好啊!你的黄色点点雀斑很漂亮,你呀,就像一颗小熊软糖一样,过来,给我亲一口,我今天太高兴咯!我简直可以吃掉你,可爱的软糖” 老妈一只手抱着朵莉克,另一只手拿着空瓶子搂住了儿子。 “妈,让我们走”小龙说。 走到大门前,富丽堂皇的客厅里站满了几千人,甜蜜的酒水和悠扬的音乐分享着同一个的快乐:“大家来看看,我宝贝儿子回来啦!” “哦哦哦哦哦哦哦哦!”人群沸腾了,所有的酒杯升过头顶,酒瓶在地上破裂。老管家阿弗雷在过道上爬起身,用相机定格了此刻。 “妈,别这样!”小龙笑着对大家挥手,走向了漆黑的过道。 “儿子,我在你的抽屉里为你准备了礼物!” 多莉克跟了上去,音乐和交谈声在她身后复现,光亮和更多的过道在她俩走动时出现。 “你家不是一般有钱呐,这么多人” 拉得龙走着,回头看着多莉克:“可以了,你成功把我送到家了,你可以离开了,如果你有什么目标,你可以找我的母亲,她一定能实现” “得了,我对你和你妈妈都没有目的,我只是好奇你会得到什么礼物” “最好是一把枪,或者是一张重开亭的劵” 俩人还在走着,这似乎比他们的归家路都要长了。金碧辉煌的过道,摆着来自世界各地的艺术品,艺术性包含怪异和恐怖,他们还在走着。 多莉克咽了一口唾沫,双脚失去了一些力气。 “天,伙计,我喜欢你家的装饰风格”多莉克摸了脑门,手上是湿热的汗。 艺术品们变软了,好像塌陷了,艺术和灵感扩散成金色,让多莉克感到迷茫,时间仿佛在倒流,干裂的时光在枯黄的胶片上走动。接着一把刀跳着雾气的舞蹈,在黑色的鸟窝中打出春天的节奏,如果那不是眼睛,那就是天空…… 多莉克醒来了,拉得龙嘴里发出明显的声音:“喂!” “怎——么——了——” “司汤达综合征” “哦——我……我…我好像做了噩梦” “你应该多见识一下世界” 多莉克问:“卫生间在哪?”,墙倒在多莉克身上,她艰难的撑着。 “你还在眩晕吗?” ”你们家的墙塌了” “卫生楼在前面,沿着这条过道走到头,左拐,再直走,过大圆环后,上楼,到第四片楼梯后,坐下滑滑梯,那里就是了” “算了……整点吃得给我,吃完我就走” 脚,踏在绵软的地毯上,就好像泡发的历史,更像萌发未来的绵床,时间和世界就这样倾斜而来。 老妈从两个人身上走下来:“你俩怎么还在这儿呀!快回去看看你的礼物娃!” ”这就去,抱歉我没来得及为你准备” “这不是借口,我最大的礼物就在明天,我女儿会回来,其他什么都比不上那个。去,去,现在我要看日出了,想象的时候我喜欢一个人,快走!” 母亲踩上另外两个人离去了,在拐弯处她高唱了我的太阳,蜡烛的火光下闪烁着她的影子,被拉成黑线。 “我好多了,不要你扶着我!你家有好多房间……” “在门口你为什么说你是我的好朋友?” “我们不是吗?好咯,和你们开开玩笑的。我们不去你的房间了吗” 右拐,跟着他,停下,走,在田墙右拐,在下行的时候继续下行,撞到右边,到了…… 热气蒸开厨房的门,拉得龙拽着多莉克站在门框上。 “给这个姑娘弄得吃的,快” ”给我点吃的……(” 头上着火的厨子碾了碾了胡子,摘掉了火帽,对女士鞠躬:“小姐,您需要点什么” “什么?” “吃的”多莉克说。 “什么?” “吃的” 拉得龙的头上冒火了,他的眼睛在水中荡漾。 拉得龙把蛤蟆汁挤在一盘刚刚出锅的盘子上,香喷喷的绝缘禽肉烩就出现了。他把帽子还给厨师,独自离去了。 “不等等我吗?”多莉克,他走了。 画卷开始燃烧, 失眠的女人在高歌, 海妖站在月光的利刃上, 泪水从我的眼中流出。 多莉克放下筷子,看着空荡荡的盘子 。 “闺女啊!” “谁在说话?” 一个枯萎的手钳紧多莉克轻飘飘的衣服还有手臂:“大娘我呀!” 多莉克稳住了精神,用手稳住了头,看着大娘,大娘没有眼睛。 “你是瞎子?” “闺女啊,小两口不要吵架。小龙这个孩子是我从小奶到大的。他是个好孩子,就是有点倔。小时候和现在简直一个样啊!!”大娘哭了,枯萎的手去揩缩小的脸,泪水中的眼睛像孩子的眼睛。 “大妈,我好饿,能不能……” “我骂过少爷了,叫他不要那样对你,你们俩还是要过一辈子又一辈子的” 一个胖墩墩的大师傅正做着咖喱蘑菇。 “什么?” “我说你要吃点啥,闺女”大娘问。“真是位可爱的小姐”,大娘补充道。 “小龙,小龙最爱吃的?”多莉克问。 “那都是小时候的事了,还是把这厨房里最好炒给你” “好!” “少夫人,今晚我会好好劝劝少爷的,他不坏的,可能是今天心情不好。快告诉我你们今天过的怎么样,老妈子帮你排排心” 多莉克打了个嗝,喝了柚子汁,她感觉很舒服,伏在桌上哭了,却缓缓讲了他们蜜月期的故事:“我们是在泰坦尼利上一见如故的,下船后在尼罗河边吃了饭,一块坠落的巨石加深了我们的感情。我们继续上船,不幸的事是撞击了冰山,我们落水后才知道那海怪一样的东西叫义务骡号。 船长是一个复仇怪人,我和小龙在一个暴雨天逃了出来,流落到荒岛上。我们先看到一个人脸排球,周围有人迹。我们巡视了一圈,把其命名爪洼岛,还发现了一座星期四之墓。 这天来了个愣种,他偏执的念叨着:我必须在一天内环游世界。他还把能撕出钱的玫瑰花瓣扔在在地上,见到钱,很多人跑了过来,把他抬着跑。与此同时吸引来了一个叫:''空想机器''的人(他曾经请我们喝过烫河水)。 这个人在思考一个会说话的兔子,最终注意力不集中掉进一个洞里。两天后,他开出一辆车轮胎会冒出两排火的车,他还头戴黑武士的面具,副驾驶有一个叫爱丽丝的小女生,就和那本书,叫什么爱什丽丝综合症一样。 这家伙完全没有管我们,好在爱丽丝的地质学家舅舅也在这里做勘测。我和小龙跟着勘测队过了火山,路上遇到了一个年轻的老女孩带着恐怖的活木偶。 我们终于从火山隧道中走了出来,一个女孩向我求助,她告诉我们她的秘密:她一直伪装父母还活着,从而保有自由和大房子,但有个画画的男人,画出什么应验什么,他让海水中的俩个小女孩去威胁她。 我们没有办法,好在一个哥特风满满的女侦探带着一只缝合手帮助了我们,但她是个哑巴无意进入了真实的恐怖拍摄场景,那群人正要杀她,某座学校的首脑都是成员,好在她有一种nzz的药,让她的大脑开发到500倍,她帮助了我们,最后成为了宇宙。 我们去早餐俱乐部吃饭。我很高兴,可小龙和另一个男人一直盯着一个女人看,竟然独自开车离去,留下了我。胖胖的老板娘趁我不注意把我锁在床上,强行照护我,好在来了一个大胡子海盗和一个病殃殃的年轻人,年轻人一直摸着他胸前的金甲虫,说着宝藏。 小龙驾车到远处,就发现他被骗了,那女的一直没有失忆,是在骗弄他的爱,之后小龙在钟楼上目睹了一场谋杀案,从此患上了恐高症。 小龙和一个走路娘娘腔的海盗同时进来,碰到小丑和小丑女在打劫,不过很快就被一群孤岛来的村民抓进柳条人里给烧了。 小龙救出了我,一个天才发明的时间机器的定时现在到点了,我们趋于好奇进入时间机器,传送途中遇到了一个女人的时间旅行者老公,遇到一个唱着怪歌的红点眼睛,帮助了一艘可能性引擎损坏的飞船。 时间机器在一座女巫舞蹈学院前出现,紧接着奇怪的事发生了:一个浑身蓝色的小男孩从窗户上倒着爬了出来,还有一个趴在天花板上病变的婴儿,边上又跑来一只被异形入侵的狗,在吃一具无名女尸…… 好在机器人杀手出现了,传送门还出现了一个黑衣服机器人抱着霰弹枪。我们得以逃离,可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周围下起了白色的尘埃大雾。 后天到了,世界末日一般,我们无意看向路人的房子,可在某一面窗户后我们目睹了全息影像里跑出个女人,杀了男人,幸好我们在马路的死角暗处。 接着一个无头骑士骑着小孩的脚踏车高举一把电锯,劈向一个拿刀的儿童玩偶,玩偶的主人是一个吸血鬼就跑了过来,她刚刚失去父亲很生气。 他们在一大堆丧尸中大战了起来,我和小龙则被一种劳伯的刺毛怪物所救。之后我们回到原来的时空,在传送途中遇到了蜈蚣像是肉体,更多则是富将无限制般的恐怖。 我出来后就感觉脖子骑着什么鬼怪,一看表不说少不说多120天了……我们乘上太空幽灵船,欣赏了死人的远古演出,还有一个没死的意识为我们高歌。 三天后,我们落地,附近起了雾,雾中有奇怪的大影子。我们走到林中,看到一间小屋,很多人在看热闹,围着一个喝酒成性叫什么卡马拉左夫的在揍儿子。 我讨厌这种事情,我们就离开了,可一脚踏进了某种便携式的克莱因装置中,我就有点分不清现实了。我试着看斗牛放松,可惜我非常喜欢的一个年轻斗牛士死了,它还得炸桥呢,小龙不应该在赛前打他的。 回去的路上,一个双脚站立的猪要去整垮克罗米,我都不知道那是谁,原来是一只天才的老鼠在慢慢衰退,没等我理解完,一个着魔的女人在街上撕扯自己,说其他人都是外星人,还塞给我一副墨镜。 我们没有理她,在去往酒店时,途经了精神病监狱,太多了,里面有个喜欢散步的贵族囚犯。我们走过小孩堆,其中一个流浪孩子终于要找到家庭了。 我们接着路过了巴巴圣母院,下面有个卖艺的小姑娘和一只小猴叫ot棍。姑娘是我见过最可爱的,那猴子好像还是只海盗猴。 我忽然感到一种野性的呼唤,眼前跑过一群狗拉着断了的雪橇,被两只臭狗熊追赶。不知不觉中来到林中府邸酒店,因为鼠疫,别的地方都用机关枪封闭。这清净的地方人很多,碰到了一个收死灵魂的可笑家伙,他好像是什么恶魔术士。 我们租了1048号房房,我从后窗看到一个发了疯的老头在戳风车,又用枪指了指我。我们害怕,所以必须离开,突然下水道里的一个么当老的小丑抓了我。我又和一个赌钱封魔的人撞了。 我们在苹果树下喘息,想起我曾是个可怜姑娘在苹果树边被辜负过,后面又是无尽的空等,这样想就激起了我少年时代的烦恼,就像那喂特一样。 前面有一场茶花女主题家具的拍卖会,可惜都被一个叫葛浪台的老东西给买走了!我敲墙发泄,竟听到里面的猫叫,小龙撬开后,里面有一副尸体!不止呢,地板下也是!我们真是住在腐烂坍塌的地方啊!乌鸦一直飞过让我压抑极了。 后续尸体被送去做肥料了。我们走过草房子,海滩有个老头快钓上大鱼了。浓烈的太阳下,一个女人走过,一个小伙子跟了上去,接着我们就听到身后一声枪响,大地惊雷一般。 回家的路很远,我们暂居在一座林中庄园内,老主人是个爱情疯子,他儿子也是,曾在瘟疫肆虐的地方工作。老主人给我们展示了一面奇妙的说话镜子,里面一只绿猫水怪上骑着一只ed。 这庄园偏僻,可人不少。早上醒来我看到一个骂骂咧咧的高大小孩,嘴里不停的说脏话,进去了一间女人刚进去的房间,又看到一个可怜的小姑娘叫捏多奇卡的,他离开了她的小郡主很难过,很快,又跑来个男孩安慰这个失意女孩:“爱你,百百千千次” 我看够了,看向我的邻居,看到一个女人正在别人家的阳台上用录音笔记录别人的私事呢。在隔壁,我忽然就听见谁喊到:“猛大拿别杀我儿子!”。我和小龙就跑过去看,他家还有一个小女儿呢,正吃着泥土拌贝壳,我感觉不舒服。 一切都让我们觉得无趣,此刻只想早早离开。于是我们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司机是个莫西干头发型的中年人,车里还有一个漂亮的姑娘。 我累死了在车里睡了一觉,醒来发现我竟然还在克莱因装置中。小龙把我扶住,可他竟然把我的打拳俱乐部的徽章弄歪了。我就气坏了,然后我们开始吵架,到家后他就这样对我,大娘,就是这样!”多莉克笑着说完,笑眯眯的眼睛都没睁开过,她杵在极度的享受中。 老妈子听傻了:“什么!什么?什么尼罗河啊……” “算了,不重要,老妈子,能把饭菜再做一份吗?”多莉克问。 “啊?你已经吃完了” “是啊” “抱歉,今天的采购时间已经过了”厨师说。 “那好,我就先走了,替我向你家主人问候” “别啊,少奶奶,爱情中都是这种事,忍一忍就过去了” “不,我不能忍,他今天对我这样冷漠,明天就能抛弃我,我惹不起他” “哎呀,造孽啊,厨子快找点人跟着少奶奶啊”大娘说 “得” 多莉克站在大门外,银蓝色的夜空在旋转。午夜寂静,凉风浮头顶。她拍了自己一巴掌,接着打了一个哈欠,她睁开眼睛,终于清醒了过来: “好长的梦,我把白毛送回家了吗?” 第86章 闺蜜购物之旅:多莉克篇 多莉漫游奇境 多莉克摸了耳朵,手上是血。她倒在地上,血流进草地。 “哦……”她深深叹息了一口。 “我是怎么了,难道是我撒谎太多,匹诺曹的鼻子戳进了我的耳朵?” 她翻身平躺,看向午夜的星空。远处的天边还亮着拉得龙家派对的灯火,乐声也是丝丝腻腻传播入耳。 月亮好像生了霉斑,多莉克站起身,脑袋一晕,大风吹到伏小草,远处的天空已经看不到拉得龙家的派对光景了。 一丝红线在失色的月亮边裂出,紧跟着一声炸响,红蓝相间的闪电打满了天空。 黑暗二次下沉,多莉克现在什么都看不清了。雨水打在她身上,风吹冷她的血液。 雨水中一轮紫月升起,多莉克不得不举起手遮挡光线,同时一个黑色长影也在慢慢升起,直到多莉克注意到它。 “鬼鬼……这是什么东西” 那东西越来越大,像一道黑幕竖在紫色的原野中。 又是一道炸闪,红蓝色的闪电像怪物的獠牙,用淬炼的愤怒打碎了天空。 细长的黑影升至半空,紫色的月光照出踏嶙峋的身体,挡住了多莉克的视线。那不是自然界能造出的事物,这东西粗壮均一,好像会飞一样从地上竖到空中。 粗壮的主体弯曲,上面低下一截长长的脑袋,头上飘着八根触角,头下少两根。 怪物伸出手,多莉克看到四只短陋的吸盘向蠕动而来。 多莉克对地大火,后坐力让她快速躲开,接着火焰对准那紫月下的东西。 它像蛇一样抽动粗细一致的巨型身体,火焰燃油大火终于熄灭了。怪物突然惊悚的拉直身体,扑向多莉克。与此同时,在它身后还掀带起了滔天巨浪,一齐冲向多莉克。 多莉克屏住呼吸,紧静身体,一圈灭世大火从这个小小的生命中迸发。火海倾泄,吞没了齐天海啸,海怪被摔了出去。 四周瞬起了浓雾。 紫月闪耀,多莉克伏地深呼吸,感受着巨响的震颤,细听着震颤的巨响。 出其不意的大吸盘手在意想不到的地方摁死了多莉克。 怪物破开的手臂抽了回去,肉块夹着血虫在多莉克护身火球上滋成灰烬。 多莉克举起手,护身火球在预热。紫月中,一道火红的直线射穿了怪物,火焰同时打亮了雾气,闪出这个怪物巨蟒一般的躯体,黑色的阴影环绕满了这片空地,所有嶙峋的躯体骤缩,锁向中间的多莉克。 多莉克打火下地,朝着更远的地方烧去,趁机呼吸。 火焰意外的无法烧破地面,多莉克只能游离到更远的地方尝试突破,但这怪物庞大躯体简直是无限的,怎么可能跑出它的范围。 多莉克吐了一口烟,对着刚从土里抽出的枝条又吸了一口,就硬拉起自己瘫软的身子,径直的站在的挖地火球中,深呼吸……她累极了,身体困乏,四肢无力。这将会是最后一次。 她擦了眼,唱起一首情歌小曲,接着用尽所有力气,死 也得死在外面,宽广的火柱突破了怪物的肉体,冲破了青天。 无数的怪物血肉从火柱打开的肉洞中翻涌下来,更多的是血虫在撕咬她的身体。 多莉克站在湿漉漉的肉墙中,她觉得自己像个在雨天下玩水的小孩。她笑着做进水坑,唯一的力气就是拨开脸上的血虫,看着最后一点暗紫色的天空被掉落的血块和血虫掩埋。 ——————&&———— 有人在打水,水波惊扰了梦中的多莉克。 她睁开尽是黑暗的眼眼,接着她想要抽出手,但她除了意识,没有其他任何知觉。 熟睡后,多莉克有了力气,也感受不到被血虫咬碎身体的裂疼感,她试着点火,一团鬼火就飘在她的额头上。 多莉克现在明白自己是在水中,头上是一片狭窄的岩石,密不透光。 她好像被凝固在这水中,一点动作都做不了。她用愤怒的意念,微弱的火焰变成一团明晰的火焰,反作用力推动她。 多莉克退出了低矮的岩石群,接着看到了高大的洞穴,在四面八方都挂着求福用的人头灯笼,钟乳石尖落下红色的水滴,打在她的眼上。 这是一个洞穴,自己没有死,刚刚有人来过。明确的想法给她明确的勇气,多莉克再次使劲,以火焰的辅助挣扎束缚。 红色的液体飞溅,她拔出了左手,上面布满了疮痍的缺口,小拇指被吃了。这不是一只手,而是一条被虫子啃剩的骨头。多莉克的泪水在眼上无法散去,让她淹疼。 多莉克嘶吼,涨大的眼珠里充满了混乱和绝望。她猛的从这水面上坐起身,看清了自己一直躺着的是血湖。她看向自己的右手,残缺的半截骨头上没有小臂。 她拔出自己,站进湖面的波动里,踩在凝固的湖面下,一步一个脚印,一个坑一个火焰,就这样蹒跚到岸边。 多莉克一离开湖水,浑身的瘙痒和刺痛同时爆发了,铺天盖地的压向她,想要二次撕碎她。 她是哭还是吼?她倒回了血湖,让温暖的凝静之水包裹自己,疼痛和瘙痒消失了,也永远不会再出现,她在慢慢下坠,这次她连留给自己呼吸的鼻子都没有露在湖面上。 红色,红色,温柔的……红色 下坠,下坠,在漂浮中沉沦。 红色——红色……在变得越来越暗淡,湖心的压力也越来越大。她看不清任何事物了,她的肺也要被压干了! 她疯狂搅动四肢,还用火焰打亮这个深沉漆黑的湖底。 她落到湖底了,她把手臂举在脸前,烧起一团小小的火。她在火焰中呼吸,尽管是那么微弱,一切都岌岌可危。 火焰消散了,她死了。 …… 多莉克不是第一个死在这湖底的人。在多莉克的尸体下伸直了一只膀臂,轻轻的把多莉克推开。一个人形泥污在水底站起了身。 它用缓慢的动作抓住多莉克的身子。 泥污在湖水中扩散,能看出那是一些衣物在随之漂动。 它拉着多莉克往上游动。 在湖面闪动红色的光泽时,它身上的泥淤已经对着湖底脱落干净了,露出了她的眼睛。 她在水面上散发出微弱的光芒,她一片暗石崎岖的地方摸索,在一个小洞前提起多莉克,把她塞进洞中,接着她用白色匕首割开了石头,让自己也进到了暗洞中。 洞中,她的匕首打出强烈的光芒,足以让任何事物都无法直视。 光芒飞到了多莉克的心脏上,慢慢暗淡了下去,暗到可以看出那匕首刺在多莉克的心脏上。几分钟后,那发着荧光的女人和匕首都被黑暗接管了。 多莉克开始发光,呼吸出现在这副杵在宁静中的躯体内。接着剧烈呼吸起来,多莉克一头坐起身,一口气撞晕在低矮的石壁下,补上了更多睡眠。 再次苏醒后,多莉克平稳的呼吸着,察觉不到身体的疼痛,并不让她诧异。 她看向发光墙壁,上面是用碎粉写的:“对黑暗复仇”,还有一只沾着发光碎粉的手指。 多莉克注意到这个不再抒写的女人,她正躺在自己的身边,在这个湿漉漉的暗洞里。她穿着白色连衣裙,还束着某种链甲束套。 多莉克想摸摸这个女人的头发,伸出右手是光秃秃的,没有小臂。她感觉自己的身体杵在一种奇妙的饱和状态中,随后发现浑身的疮口都已经愈合消失。 多莉克收回手,感到脚心吹来凉气,她准备起身,这个姑娘已经死了。忽然又躺回尸体边,盯着这个晶亮碎屑下的女人:“是你救了我吗?” 多莉克吻了尸体的嘴,解开了尸体头发上的一根束绳,头发就立刻散开了。 束绳上缀着小巧的水晶和宝石,多莉克为自己系出一个短辫子,慢慢的往漏风是地方爬,这时候她发觉这位死掉的女士有一个高挑的身材。 多莉克踩到火上,火焰烧隔着湖面,她伸一个拉断韧带那样舒爽的懒腰后,看着那发着微光的暗洞口慢慢后退: “再见” …… 多莉克上到地面,走出了大发光明的洞穴口,外面是一个冷淡的世界。 黑色的乌云满布暗淡的天空,人人低着头,用痛苦的表情做着过重的劳役;人人穿着暗色调的衣服,在这样的天空下,使得大街显得更加凄冷冷。 多莉克走入人群,这时候她就发现了不对劲,人群中掺杂着大大小小的怪物,并且每个人都习以为常。 多莉克一个卖黑色药水的摊子前止步 ,小心的观察着那些正在仔细挑选的客人。这些客人付完钱后就立刻喝了下去,随之他们的身子就变得更加黯淡。 “你好,请问这卖的是什么?”多莉克问。 “又一个逃亡来的?放心,我不会告发你,只要你买上十瓶” “那这到底是什么?”多莉克小心的看看四周。 “让你不魂飞魄散的水!买不买?” “嗯” 小贩子伸出手先要钱,多莉克假装掏钱慢慢走到商铺后面,从口袋里掏出的手握紧成拳头,送在小贩大开的手掌上。 多莉克支撑住热晕的小贩,把他放倒在椅子上,接着自己偷偷摸摸拿了一瓶黑色药水。 拧开后带着浓烈的苦涩味,透过瓶身看世界,一切都显得更加活泼。 一个女人碰掉了多莉克手中的东西。 “对不起” “没关系” 多莉克转过身发现这是一个两人高的下半身类似蜘蛛、上面是半身人类的怪物,她穿着红色的袍子。 “你做的很好,也许你能救我们”这个半人半蛛说。 “什么?” “你被捕猎时,我正看着你” “捕猎?” “那些黑昏怪” “这是什么地方” 俩人走在一起,渐渐走到人迹罕至的地带。 “这是一幅画,一位魔法师的世界,我们只存在于一面世界中” “你是谁,为什么知道这么多” 渐渐的,周围已经没了人,从远处深林裹挟来的黑色已经侵裹了这片荒野,头顶是更加阴暗的气压。 “我是这座小镇的管理者” “让我离开” “不可能,你进入了这个世界,就永远不能离开,并且如果你不继续食用那些黑色药水,你会消逝” “我不信这个,你的头领是谁” “那对不起了,我不该劝告你的,你本来就该淹死在那片血湖中为我们增添营养的,现在到你回去的时候了” 蜘蛛人脚下爬出数以万计的利刃小蜘蛛,她则跳上天用巨大的下盘牙劈向多莉克。 多莉克一个火花扫腿清了小蜘蛛群,接着一个大火升龙,把蜘蛛人烧成了黑干子。 正当她多莉克松懈时,她的脸被划出一道血痕。 ”你有一张可怜的脸皮”一个声音说。 在这片暗淡的荒野中,多莉克看不到第二个人。 多莉克摸了自己的肚子,又多了一条血痕,光亮从中溢出。 “你为什么有光?”同一个声音说道。 多莉克顿开大火,这样就无人可以接近。 背后的火面突然熄灭,冲进来一个飘飞黑色连衣裙的女人,她攥着一把黑色的匕首,刺向多莉克脑袋。 多莉克知道来不及了,但也只能徒劳的转身。周围什么都没有,她站在草原上,紫月被晨曦代替,照在她的眼中。 ——《————》———— 她摸了摸已经愈合的伤口,晃晃悠悠的回到了拉得龙家。 “你怎么来了,你的膀臂……”管家说。 “我被突然出现的怪物袭击了,我想见见女主人” “抱歉,她现在正在休息,我可以为你做些什么吗?” “不了” 多莉克离去,在无人的角落,在时间检测的漏面,她钻火入地面,反正拉得龙家的房间多,随便进哪一个都不会被发现。 她爬出洞口,踩在地板上,这是一个存放华贵高跟鞋的房间。 多莉克打开门,来到过道,轻声细语的走着,仔细的盯着那些艺术品。 这次她已经感受不到眩晕,她能明确的发现规律。在滑滑梯边有一排画,每块画上都几丝丝的黑色污渍乱入,来源就是一个全黑的乌鸦人画像,它的画风就如同多莉克刚刚经历过的那个世界一样。 “没想到,你还是个小偷,不仅仅是个骗子” 多莉克听出是拉得龙的声音,但周围没有人。 “我只是听你的,想要多见识一些” “你的手怎么了!”在楼梯边的时间传送带上,出现了一个摁着按钮的人影。 拉得龙轻轻拿起多莉克失去了小臂的右手。 “怎么了” “我被怪杀了”多莉克指着那幅乌鸦人的画像说。“ 拉得龙拿下那幅画,两个人来到卧室。 “母亲,醒醒” “别吵,小龙,下午才去接拉杏呢。现在妈妈头疼,没空子陪你玩” “我不是小孩!告诉我一件事,这幅画你在哪儿买的?” 迷迷糊糊的老妈看不清,在抽屉找到了艺术品鉴赏眼睛,带上后就看清楚了。 “在我年轻推销建木的那段时间,我经过了一片红血病村,在一个自称死灵法师的机器人手里收的。哦!闺女,你的手怎么了……” “我进到了画中世界”多莉克说。 “闻所未闻的事情,姑娘。如果是真的,我得为你作出补偿,你可以拿去这张画,它只花了七十万” “谢谢” “你的手真没问题吗?”母亲问。 多莉克向母亲挥舞着半个手臂:“都愈合了” 拉得龙陪多莉克走了很远,俩人路上一言不发。多莉克心中有无数的不甘和绝望,她必须等到杀了这个罪魁祸首,她才会安心痛苦。 “干什么!”多莉克不耐烦了 “路过,陪你走走” “我不需要同情,离开我,也许画世界会再来” “不,我总感觉这件事情有我的责任” “不要给自己贴金” 多莉克一挥手,一道巨大的火墙就把她和拉得龙隔开了。 拉得龙冲了过来,浑身冒火,甚至还打着了一个闪电。 “你是真不怕死”多莉克熄灭了拉得龙身上的火焰。“好了,你到底想说什么” “也许是我的错” “你的?” “这些年来,我一直在国外研究院设计一种复活的框架,这次回老家我是带着一些未成功的试验品来的,因为我想继续研究的” “所以呢” “复活是时间逆流加上物质解析,再把分合粒子一一对上即可” “我听不懂!和我有什么关系?你再说废话,我就烧你!” “对不起!昨晚,就在昨晚,我看到一个身穿黑色连衣裙的女人。她想要我交谈,我以为是梦。她说她没了头颅,还说她活在一幅画中,可画被一个邪恶的人控制了。我就开玩笑说,用我衍射现实的裂解电磁可以把她复活出来,那样就不会在画中受苦了。今天早上,我发现……我的那些试验品全都消失了” “你要为我丢失的小臂负百分之九十责任,现在离开,去接你的姐姐” “多莉克,我可以陪着你” “我现在想!一个人!”一个热浪把拉得龙推出去很多,在他落地时被一朵花火接住了,平稳落地。 多莉克继续走着,来到一片林中,发大火把一切都烧毁了。 时进黄昏,她吃了一些烤熟的小动物,喝了泉水,心情开朗了许多,接着夜晚降临了。 在只剩灰烬的林中,刚刚出现的月亮又沉落。紫月升起,奇异之光照耀新的大地 一个躺在树干上的黑衣服女人慢慢出现。 “认识这个吗?”多莉克举着画问。 “嗯” “这是为什么,谁是罪魁祸首?” “你知道吗,这个黑夜才刚刚开始” “所以呢?” 多莉克用火烧裂自己的皮肤,伤口和血液照出光线,她甩动伤口,光飞了出去,照亮充满灰烬的真实夜晚,接着伤口慢慢愈合了。 “看样子你发现她的秘密了” ”为什么?我有太多为什么了,可为什么那个白衣女人会在湖底” “没办法,我们必须活着,别人就得死,而她有一颗高贵圣母心,我就不得不把她沉入厚血湖底了” “你们遇到了什么问题?这个画中世界是怎么回事,机械死灵法师你又知道多少,还有那些怪物?” 穿着黑色连衣裙的女孩,拿着黑色匕首的手捂着脸哭了起来:“我尽力了,我熬不下去了……我是早就死亡的灵魂,让我早死早超生!”她说完,提起了匕首 “我要撕碎你们了!把衍射现实的装置交出来,我可以让你们活着”,多莉克威胁到。 “不!” 多莉克撕碎了画作,黑色连衣裙女人消失了,划向多莉克背后的匕首也空了。 鲜血和碎纸布满了多莉克的双手,她听到无数呐喊声同时爆发了出来,接着滚热的鲜血像趵突泉一样,从碎纸中不绝的翻涌出来。 多莉克脚下生火,踩在这片血的漩涡中。 最后,血河慢慢变少,都吸入草地了。 多莉克在踩在潮湿的草地上,在远处的一个烧黑的树干上,她隐约看到一个白色的东西。 她走过去,抬起头,黑杆子上有一只白皙的右手。多莉克把手摘了下来,在树和手连接的地方,她发现了树干里的新枝。 “不可思议” 她聚出手利火,劈开了自己愈合的膀臂和白皙小臂的各一小面,接着把两个血淋淋的横截面对在一起,又让体内热熔的火焰流过,接合处就冒出了火焰,发出白光。 血管开始熔合,血液在火的带动下快速流通,感觉神经在高温的刺激中全都生龙活虎的紧绷了起来。 多莉克在月光下沉重的深呼吸,紧盯着这只全新的手。这只白皙手开始不由自主的颤抖,晃晃悠悠的摆出一个竖大拇指点赞的手势 第87章 闺蜜购物之旅:尼萩篇 尼萩惊魂夜 (记不得情节的,建议翻一下84章中下段,因为我也不知道我怎么排的版) 尼萩抱着大大的包裹,刚要奔起来,一只手就拉住了她。 尼萩转过脑袋,看到了一个容貌端正的中年男人,只不过脑袋上长着一根白尖,就好像一根缩小版的犀牛角。 “……你你好先生” “就是你在放火?” 这尖角男的声音雄厚有力,不觉中把尼萩吓住了。 “不不,尼萩现在不会喷火惹” “你包里什么?”男人说完,拎起尼萩的尾巴,尼萩是一点办法没有,只能在空中瞎扑腾。 包里的东西掉在地上,那些熟食把牛角男吓了一跳。 他拎高尼萩,愤怒到扭曲的脸似乎连同头上的角都红了,他平视着可怜巴巴的尼萩,打了她一巴掌。 “你杀了我的猫小菲加” “对不起!!尼萩对不起!对不起……”尼萩嚎啕大哭起来,哇呜哇呜的,就像史努比。 “敢偷不敢认,还像个小孩子在哭” 尼萩焦急的乱蹿起来。 男人继续补充道:“我妈妈会因为这只猫的死,而杀了她自己的!” “尼萩可以去认错,妈妈会原谅尼萩惹” 这时候宽敞的林间大道中走来一个短发姑娘,虽然说现在是秋天,可她也只是穿一件简单的裙子,披着单薄的外套。 “yo~牧师,你抓了个什么东西”这个少女问。 “我不知道,她杀了我的猫……” “尼萩不是……”“你别说话了” “好可爱的小姑娘” “她是个凶手,你看地上都是些什么” 短发少女低头看去,露出惊讶的神情。 “额……牧师,我不认为那是猫。算了,我得走了,乐队快要开始了”短发少女灰溜溜的跑走了。 男人指着尼萩说:“你,肯定不是人类,不是人类那就会是恶魔!你需要正确的引导,我会代替上帝惩罚你,也为了我妈妈的猫” 牧师提着尼萩走进屋子,把她摔进一间房中,锁好了门。 尼萩像一只刚被抓进来的野生花豹那样乱跑,桌椅翻倒,物品凌乱。 “先生,放尼萩出去,尼萩会补偿你惹!” 她绝望的爪子划下门,刺出刮耳的的声音。 一会儿,牧师穿着全套的熔岩消防员打开门,左手拎着工具箱,右手拿着那只烤糊的“猫”。 牧师指着尼萩:“你,你要变成这只猫”,接着锁上了门。 “不,尼萩不能变身” 小小的尼萩满屋子乱跑,但耐不住对方是一个强壮的成年人还全副武装,他抓住尼萩,把她困了起来,放到桌子上。 “你要对尼萩做什么?你要对尼萩做什……?”一片胶条裹紧了尼萩的嘴。 “嘘,安静!不要吵到我妈妈” 他从工具箱里找出匕首,拿出锯子和锤子摊放在桌上。 “我现在要割开你,因为你的身体比猫大太多,接着我会敲掉多余的骨头;你的眼睛会是猫的眼睛,你的器官我也要去除很大部分,最后我会用同析离解球打碎你的灵魂,灌入我未来的猫中,你——你就会是一只猫了,妈妈不会发现的” 尼萩在桌上扭个不停。牧师一刀劈下去,一个尼萩飞了出去,在墙上撞成了青色的碎片。 尼萩趁机跳下来桌,用自己的爪子割开绳子。她盘踞到另一张桌子的高处,露出野猫凶狠的表情,并且磁出嗬嗬滋的声音。 “你果然有超能力” 牧师扑过去,尼萩挑开,他回身挥舞小刀,划破了尼萩的膀子。尼萩一瘸一拐的爬到另一张桌上,牧师的刀就飞到身后,刺破了尼萩的胸口,碎成了青色碎片。 尼萩对着牧师身后扑过去,挠掉了牧师的头盔。 牧师猛地把尼萩摔出去,尼萩化出分身,分身撞到柜子上,自己撞到分身上,缓解了一部分冲击力。 “尼萩非常生气,尼萩现在要杀死你,然后喝掉你的骨髓,好让你干涩的血肉顺进尼萩的肚子里充分消化” “对不起”,牧师说着把刀放到地上,又说了一声:“对不起,我的母亲逼迫得我压力太大了,今天是我最糟糕的一天。刚刚我也验证了你不是个坏人,只有在我主动出手,你才会反抗我。对不起,你现在可以离开,或者让我帮你包扎一下” “尼萩要离开!” “好”牧师把钥匙扔过去。 尼萩拾起钥匙静静的看着牧师,门开了,真正的尼萩已经溜了出去。 牧师看着尼萩的分身入了神,他极其轻柔的抚过尼萩的脸,并且小声念叨:“多好的皮肤啊,她能成为一只好猫” “坏了,妈妈!现在是晚饭时间” 牧师蹑手蹑脚的烧好饭菜,生怕锅碗瓢盆闹出一点动静。他亲自端着饭菜打开了母亲的房门。母亲正坐在单人沙发中,背对着他,眼前的电视正闪着单调的红色电视雪花。 “妈妈,抱歉这么吵,我教训了一个孩子” “因为——因为……我对不起您,她把那只小菲加给杀了” “不,妈妈,不疼,这是我应得的。快吃,阿妈,别让饭菜凉了,我先走了,要我帮您调到您喜欢的频道吗?” “没问题,我就知道你喜欢,是啊,小时候就一起看这种电视剧,真是有意思” 牧师赔着笑脸关上门,一到外面就摆出充满愤怒的臭脸。虽然在愤怒中,但他还是拿上了扫把,拖着垃圾桶就去打扫那间房了。 可尼萩的假身雕像只剩青色碎片了。 “这里还有人吗?”牧师大声质问这间房中的黑暗。 “妈妈,是你搞的鬼吗?” “该死的,那是个多好的雕像啊,妈妈,你怎么变成这样!” 牧师拖着满满的垃圾桶,离开这个空荡荡又整洁的房间,接着又拖回空荡荡的垃圾桶,今天真是痛苦的一天,什么都不顺心。 “阿紫,你在我家干什么” “没什么”这个短发少女没说完,就从半开柜子里走出来,冲向房门,但牧师先她一步。 牧师捏着阿紫的肩膀,让她难以动弹。 “我的好侄女,你为什么会在这?” “我在你家窗户看到了那个女孩,我就想进来看看,谁知道一摸她就碎掉了,我不是故意……叔,我的肩膀好疼” “你爸爸不是说不准带那些唇钉的吗” “叔,那是随时可以取下来的,不是真的,话说你什么时候关心起我这个了?” “那不是好东西!”他一下揪掉了唇钉。 阿紫仰起头,捂着自己嘴,后退着靠向桌子。 “你在干什么?我又没有对你做什么!” “侄女,你知道吗,我用自己的生命支起光明的道路,我理所应当的要承受光明后的黑暗,不然谁不会信服我了。我的黑暗来临了,你明白吗?” “让我走!松开门把!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不,今天我的工作很糟心,我突然间什么都不记得了,什么都不记得了!我一定会丢掉两国间和平外交大使的职务的,可我却清楚的记起了我妈今天打了我,我知道这有问题,不应该是这样” 牧师举起手,给阿紫看了手心的刀痕,他继续说:“然后你又传闯进来打扰我,你,还有那个小恶魔,你们搞疯我了” “你想做什么,你的亲侄女吗!” 牧师健步突出去,给了阿紫一嘴巴。 “你那年轻圣洁的嘴里怎么会说出这样污浊的话语,我永远不会,永远不会……” 阿紫的嘴唇涨破了,血糊了她满脸。她崩溃的哭泣着,吐出血,一边以怒蛇的眼睛盯着他,在慢慢后退。 “我今天糟透了,我一直热爱我的工作,你们都知道的。那是为两国人民带来和平的崇高工作,可我什么都不记得了,那些演讲稿,那些思想通通不见了,我就像个傻子。我的父母为了让我成为一个好牧师到死都在教育我这一点。 “我的猫被杀了,接着我妈,又是你……我是不是又说了一遍,好,我很抱歉,原谅我,我不记得了,来,让我帮你包扎一下!我不知道我怎么了,哈哈”牧师边说,边不停的挠自己的太阳穴。 “别过来!你是谁?我舅舅压根就没养过猫,你之前看到的那只是一堆人手烧焦在一块的东西!” “胡说,那猫是我妈妈的,我虽然不熟悉那东西,但我知道我妈妈每天都会把猫放在阳台上,但是那个女孩活烧了他。一定是转化院的工作没做好,让你的记忆有了疏漏” “我不再和你有任何沟通,如果你靠近,我发誓我会大叫” “我劝你不要这样,那样除了吵到我的母亲,什么好处都没有。我的别墅在什么位置你也知道,毕竟你总会是走过。你必须爱护你自己,身为你的舅舅,我必须关照你。现在冷静,不要吵到我妈妈,她需要休息,我需要休息,她会生气的!我是为了你好” 阿紫爬上桌子,后脚跟踢开窗玻璃: “你要我死在外面吗?” “别这样,天呐,我的压力太大了!我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牧师红色的指头还在不停的扣着满是肉泥的太阳穴。 “好!我后退,别,别这样,我一定是疯了”牧师吼道。 就在这时候,楼下传出了敲门声,还有微弱的话语:“先生,能送尼萩一些食物,我实在是走投无路了” 两人听到声音的同时,牧师忽然跑向阿紫想要拉回她,阿紫尖叫一声掉了下去。 牧师用血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向破开的窗户口探出头。房间一片寂静,仿佛不曾发生争斗,牧师盯着角落的黑暗流出眼泪,捏紧两只拳头不停的敲击太阳穴。 他下楼打开门。 “你好,先生。再次抱歉你的猫,但我必须带些食物回去,我就来想问行不行的,就是这样……”她踮起脚尖,脚尖开始了象征性的思索旋转。 “好的进来” “不,我可以在外面吗” “随你的便的” “对惹,尼萩听到一种凝重的坠落,应该就在你院子的后面,也许你应该去看看,或者我可以帮你去看看” “不,你好好等着就行,我母亲的房间就在那上面,她的耳朵不好,看电视总是很大声音” 接着牧师大声喊到:“母亲!电视声音小一点!” 尼萩从那个方向听到的锯子声果然变小了一些。 尼萩蹲在门口,用手指在地上画圈,一边吐舌头玩儿。 牧师进到屋内,就拿下被血液沾湿的漏角毛帽,开始抓挠太阳穴。 很快,牧师戴着一顶新帽子站在门口,双手抓着一团油污满满的大包裹。 “怎么样,这些够吗?”牧师问。 “够!” “那就好,你的手臂怎么样了?”牧师又问。 “尼萩包上了树叶子,尼柚说那是药草,反正已经好多惹” “好,离开” 尼萩掂量了一下,就把包裹挎上肩膀。 “袋子上的那片红色是什么?”尼萩问。 “不知道,也许是樱桃酱,也许是番茄汁。,我不知道,拿上东西走”牧师不耐烦的摁住脑袋,。痛苦之情难以言喻。 牧师突然嚷了起来:“妈妈什么事!不,我现在不能上去,因为我要把东西施舍给一个流浪汉!什么!妈妈。我已经和你说过了,猫被一个小姑娘给弄……什么叫不可能?她用的是火” 尼萩被牧师的一惊一乍吓了一跳,随后慢慢地问道:“你……你在和谁说话?” “这老鸭丧音你听不出来吗?还能是谁,我那个该死的老妈子呗,我就说你们这一代太没有见识了” “可……除了你一直在大叫,我什么都没听见” “那就是你的问题”牧师轰一声关上门。 尼萩拽上东西就狂奔了起来。夕阳已经消失,黑色的云伏在暗白的天上,风变大也变冷了,王杯还在等着食物回去呢。 “尼萩好害怕”她自言自语道。 尼萩分出假身,轻轻的环抱住尼柚。 “尼萩不要怕,我一直都在”尼柚说。 尼柚碎成了几块青色的碎片,落在草丛中。 尼萩又分出尼柚。 “尼柚,我应该去那个掉落的地方看看吗?” “不,小尼萩,你不能使用超能力,那就只是一只变色龙。保护好你自己,快跑,马上一点日光都不剩了” “但尼萩可以隐身啊,你看天已经完全晚了,他更不可能看到我了,而且天黑了,尼萩也赶不快路” “那好,一定要小心!” 尼萩爬上树,把食物袋挂在一根隐蔽的树枝上。尼萩决定吃饱再去,她翻出果冻还有鱼肉唧唧的吃了起来。 她摸着黑在这食物袋中乱翻,又翻到了一个甜醋鸡爪,但这只鸡有五根手指,上面还有一些香酥水溶酱。尼萩吐掉骨头,觉得这东西味道不对劲。 黑暗中,坐在树枝上的尼萩浑身像触电了一样抖动着,她分身出尼柚。 “尼萩怎……” 尼柚没说完,尼萩就把尼柚碰碎,化成了青色碎片,碎裂的过程中是有一个轻微发光的,尼萩得以看清了自己刚刚吃的东西……那是一只烧焦得黏到一块的人手,翘起的黑色硬皮还流着暗红色的浓血。 尼萩摔下树枝,在林子里跑了起来,舌头对着草地不停摩擦。 终于听到了水流声,她扑倒在小溪边,猛灌了起来,然后从自己裤子自带的小小腰包里掏出一粒种子吃下去,又喝上一口溪水。 尼萩开始剧烈呕吐,那些喝下去的溪水现在反哺尼萩,把她肚子里的东西都带了出来。冰凉的水打湿了尼萩全身,把她折腾得不像样子了。 尼萩分出尼柚。 “尼萩,你好点了吗?” 尼萩倒在草地上抱紧自己的身体,哭了起来:“啊啊啊,尼萩刚刚吃了一截人手” “没关系的,你已经完全吐出来了,那东西和你没关系了”尼柚说,又补充到:“今晚就别去了” “不,是那个牧师让尼萩吃了这东西,尼萩不能放过他,为了尼萩,也为了那只手的主人” “这会儿到是不会给他做准备的机会,可还是危险。你的手还疼吗” “不疼,不过我又饿了,可我什么都不想吃!!” “别去了!我刚刚糊涂了”尼柚说。 “尼萩得去,闲着也是闲着” 说干就干,很快尼萩就像刚刚由人变成大甲虫一样,慢悠悠又精准的匍在牧师的大别墅边,在夜晚的湿冷中慢慢靠到了老妈子卧室的楼下。 尼萩抬起头看,阳台散出一些微弱的红光。尼萩爬上去,距离很远,好不容易翻上了阳台。她从阳台往外望,很不错的风景,有钱人真好,她心想。 尼萩慢慢低头,看到楼下草地有一片血红,顺着那血迹慢慢往上看,就在这个阳台边上,尼萩看到了一只双手双脚缝合起来的猫状血肉物,一些器官从中暴露出来。尼萩看清那狰狞的断指上还戴着戒指,指甲交错的涂成红色蓝色,就和那个短发少女一样。 接着楼上的窗户慢慢推开了,牧师探出脑袋,重重的挥手,要她离开。 “快走!你疯了吗!啊!走!”牧师捏住嗓子说。 尼萩捂住嘴巴,愤怒的眼光瞟了一眼牧师,怀着惊恐潜入了老妈的房间,一到里面她就闻到了刺鼻的福尔摩斯老马林味,还有浓重的尸臭味。 尼萩翘起尾巴,小心翼翼的靠近那张单人沙人。闪烁着红色雪花的电视机前,尼萩看到了一个通体膨胀的绿色尸体,在头顶和两面太阳穴处各生着一条长长的尖角。 尼萩捂紧了嘴巴,不让自己出气,想要慢慢退出去,好在这个绿胀人好像睡着了一般,倦怠的纯黑眼睛没有一点动静。 一阵怒气冲冲的脚步声渐渐变大。牧师推开房门,一进来就抓住尼萩的手,一边对母亲说:“对不起,妈,她不是故意的,放过她!好吗,妈妈?” “妈,这是孩子,她不懂事,她什么都不知道的,让她走,我会在远处狠狠地教训她的!” 膨胀绿尸似乎动了,无神的黑眼微微闭合了一些。 “牧师,在尼萩看来,那不是妈妈,而死掉的……死掉的……” 牧师恶狠狠的看了尼萩一眼,尼萩立马闭嘴了。 这个带着尖刺的绿尸体从沙发上站起身,露出血肉脱离的后背,翘起一条带刺的尾巴。 “儿……子,杀了她,妈,妈妈……不想要……外人” “是的,妈妈。妈妈……” 牧师从血迹斑斑的桌上拿起带血的匕首,伸向被死死抓住尾巴的尼萩。 匕首又摔到地上,“不”牧师突然跪倒在地,捂着自己的脸,挣扎起全身,抽泣不止:“不……不!你不是我妈妈,我是亲手用这把匕首剃干净我妈妈的骨头的,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的!我妈妈是一堆白骨,而不是你!” “尼萩,你救不了我,为什么还要来呢”这是牧师的最后一句话。 牧师那扣烂了的太阳穴冒出尖刺,额头一根黑刺顶掉了牧师原来的尖角,单人沙发上那绿尸体的角正在慢慢变小。牧师的身体变得臃肿起来,眼睛像灌入黑墨水一样全部变成了乌黑色;屁股后冒出一条长长的尖尾巴,一丢一拐的走到单人沙发边。 臃肿牧师跪下身:“妈妈,对不起,我没能控制好这人类,当然,我也没做好一个为了和平的外交牧师,这职业对人类来说实在讽刺” “母亲”没有回应,因为单人沙发上只有一副油腻腻的干净白骨架,还有骷髅头上的几缕白发。 “是的,她也是绿色” “妈妈,还是要老样子吗。好!这次要她做狗,还是猫?” 臃肿牧师把耳朵凑到骷髅头凹陷的嘴边。 “好的好的” 臃肿牧师自言自语完后,摸了一下自己的犄角,跳出了窗子。 窗外飞来一个接引器,上面带着全引力副甲,在接触后一片片的附到臃肿牧师的身上,烫红了人类肉体。 停在林间大道上的宇宙飞船传输来引力,让全引力副甲带着臃肿牧师飞到空中。 臃肿牧师摸了一下角,宇宙级的雷达就启动了,很快就定位了在黑暗中狂奔的尼萩,又摁了胸口的按钮,滑出来一个剑柄。他摁开光剑,飞驶而去。 “是的,在这个星球雷达依旧有效” “好的妈妈,我会做一个妈妈的” 小小的尼萩变得越来越大,恐惧就越来越清晰,混乱的哭喊和嚎啕,狂乱的抽吸和蹦跑……臃肿牧师像老鹰狩猎一只兔子那样,享受着追逐的乐趣,感到一种变态的兴奋和欢愉。 臃肿牧师飞近尼萩,一光剑劈头盖脸的砍去。 尼萩只看到一只光剑向她飞来,她就吓得不知所措,在被什么东西绊了一跤后,猛得一回头就撞在一棵树上,树上的食物包袱压断了树枝,一齐掉了下来,砸晕了尼萩。 臃肿牧师提起尼萩,回到林间大道,摸了一下角,解除了宇宙飞船的隐身模式,那些高大的树木消失不见,出现了一艘银色的宇宙飞船,同时飞船降落时被压倒至路外的真正大树也都出现了,路上散落着很多树枝,正那些隐身覆盖不良的树枝绊倒了很多路人。 臃肿牧师来到飞船内,自言自语着:“做一个母亲” 他拉开自旋仪下的气囊,里面低温静置着一副货真价实的外星人尸体。 臃肿牧师把冰冷的尸体搬上操作台,像掏出鱼的内脏一样,第一步他切开了一条长长的口子,把里面的东西都拿了出来。 “母亲,你就要回来了,她有不错的皮肤,并且也有尾巴,这次一定会成功的”臃肿牧师说。 说完,他把昏迷中的尼萩放进那大开的胸腔中。 尼萩在隐约中听到了一种绵绵不绝的念叨声,随后悬着的尼萩一下就被那腐臭味给熏醒了。她无力挣扎,只能屏住呼吸,乖乖的被放入了那冰冷腐烂的外星人尸体中,尼萩此刻竟意外的饿了起来。 臃肿牧师开始缝合开口,一边魔怔的念叨:“你在念叨什么呢妈妈,我在做什么?我在听你的话,做出一个妈妈啊!你难道不是真的?哈哈哈,笑话” 臃肿牧师对空气挥了一刀,接着愤怒的扒开了外面的牧师肉体,露出了里面细小的绿色身躯,上面生满了脓疮。 他扭了一下像竖立橄榄球的畸形脑袋,三根尖角上的肉块掉到地上,清洁蜉蝣飞了过来。 “母亲,你在说什么?在和我说话吗?可我还没有复活你啊,你到底是不是真的?你为什么一直在我的脑海里?”他自言自语道。 缩在外星人尸体里的尼萩一句话不敢说,就静静的听着疯子外星人的独白。 “哦!你真在和我说话?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把你吃掉!我真不应该那样含辛茹苦的保护你的,我应该第一个就吃掉你,我该死的老母亲!不然你的话不会这么多……” 这细小的外星人突然猛拍了桌子,清洁蜉蝣吓得立马回到了倾斜点中。 “那你到底要不要复活了?什么叫我不再像我了,我告诉你,我是这艘逃亡飞船里最像自己的人,因为除了你,我的母亲,其他都是一副骷髅了,所以他们怎么也不可能比得上我。我不好吃,可我却吃得最饱,好笑吗,而母亲你的肉最多,却一口都没被吃,多讽刺啊!你知道谁让你活这么长时间的吗,就是你儿子我保护了你,把你放到了安全的地方!所以要么让我复活你,要么让我把你推到焚化炉中!住嘴!住嘴!不要说你是假的了,我分不清了” “够了,我不想再听你说话了,你把我的脑子弄得更疼了” 外星人摸摸自己的头,在边上竟然摸到了一大块人类牧师的脑子,而这脑子还藕断丝连的连着地上的碎肉块。 外星人一下撕去那些脑子,但剧烈的疼痛让他怎么也下不去手。他就明白了,自己的脑袋已经被外星人的脑子给寄生了。 “我就说不对劲么,母亲,我怎么可能会这样优柔寡断呢” 宇宙飞船用歪歪扭扭的引力送来了一把枪。外星人一手抓住,另一只手捏着被寄生的脑子,一声枪响,他打烂了自己的手。 “为什么?母亲你在哪里?告诉我为什么?母亲?我听不见你了!呜!呜!呜!又剩我一个人了,母亲说话啊!我必须吃掉他们,不是吗,不然我会饿死的!他们每个人都是这样想的,不是吗?只不过我抢先了一步。不要让我待在安静中啊!我听不见你我会死的,继续和我说话!!我会复活不了你的!什么,什么啊!不不!我不信任任何人!” “我终于听不见你了吗,还是你一直都在?我再也分不清了……好,好,还有什么意思呢,死在这里还不如死在巴赫马赫星呢,最起码我会死在反抗入侵者的战场上。但现在我也会给我一个痛快。你赢了,复活,该死的强盗!” 外星人举起枪,对准了自己的立式橄榄球样的脑袋。氢镭射光线响动,绿血飞溅,冲击力把瘦弱的身体摔了出去。 这个碎烂脑袋晃晃悠悠的又站了起来,两只细手颤颤巍巍拖着那些牧师的半碎脑子。 外星人浑身流血,他低头看了自己惊悚的身体就开始尖叫。 他又看到飞船阳台舱外的大自然夜景,就慢慢的走去,想要跳下去,但这可是宇宙飞船,所有封密保护都一层一层无话可说的。 头上的血沾到了极压玻璃上。他看到阳台舱边堆着一堆手脚融合在一块的猫狗形肉偶,那些从缝合处蹦出的器官只有微弱的翕动了。 碎裂外星人沉浸到一种过度恐惧后的迷失感中,渐渐的他听到了一串源源不断的低语,越来越大声,越来越清晰,并且他开始理解那些话语的意思。 “儿子你没事!你还活着吗?那是什么声音,你给死过来,把我放出去再死!乖儿子把我的灵魂放回肉体~我不骗你了,我的声音一直是真的,放我出去!我要杀了你!!哈哈哈” …… 就是这个声称自己是母亲的人对着这个儿子,谩骂出的各种污言秽语,组成了这不停歇的噪音。 外星人走出阳台舱,看到操作台上有一具膨胀的大尸体,透过未缝合的线条能看到里面的尼萩。 “哦……可怜的姑娘”外星人挤出这句话。 外星人割开缝线,小心的抱出了被熏晕的尼萩。她满身的血和湿滑的外星人液,以及一些太空寄生虫。 外星人拿掉尼萩身上的寄生虫。 牧师忽然无法忍受那来自“母亲”的噪音了,他用力的揉搓了外星人碎掉的脑袋,记忆变得清晰了。 接着他放下尼萩,在一个解析之眼的屏幕前止步,把手中的碎脑屑对准了扫描光后,飞船的系统秘保就锁开了。 外星人寻着声音,打开了一面墙体锁,里面有一个油桶大的光滑结晶罐,罐子里飘着某种红色气体。气体变化得越快,那辱骂的噪音就激烈和尖锐。 “儿子,你来放出我吗?终于!你的身子是怎么了,那是什么东西,你还是个巴赫马赫星人吗?儿子放了我,你在好好的去死,你不配继续存在,放了我,我是你的心魔,不然我会一直不停的念叨!快!该死的,放了我” 外星人的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就是摁下全引力副甲上的按钮,接着一把剑柄落到他的细手中,再摁一下剑柄光剑闪出。 外星人的嘴巴出血了,他说了一句话,但他不知道自己说什么,只在心中知道一个大致意思 。 说完,外星人一光剑挥去,发出了快速穿梭的嗡嗡声,融化了结晶器皿。光剑触碰到那红色气体,也就是老妈的意识灵魂,就立马产生了爆炸。轰响中,还带着一种怪物般的绝望嘶吼声。 声音很快消失了,红色气体也消散得无影无踪。 高树上的麻雀已经醒来,叽叽喳喳声是这艘宇宙飞船里的唯一声音 那声震天雷鸣惊醒了尼萩,她迷迷糊糊的爬起身,看到了那个不成人样的“东西”,活脱脱的就是一架骨头上糊着绿色的烂肉,所有的东西都暴露在外面腐烂,还垂死挣扎的蹦动着,而且这东西的手里还有一把耀眼的光剑。 尼萩发疯似的跑向树林,一边在身旁不停的召唤出尼柚,再用尾巴不停的击碎掉,这样她就有了一点点微弱的光线伴着她奔逃了。 而不停出现和消失的尼柚的表情也和连环画一样,一卡一顿的渐渐连接成一副完整的惊讶和恐惧的表情,还慢慢汇聚成了声音大大小小的一段话:“尼萩,冷静,不要停” 第88章 闺蜜购物之旅:多莉克篇 少女情怀总是诗 林子只剩黑色,微风吹倒木炭,灰烬落入多莉克的发丝中,她深呼吸了一口这代表幸福的干爽味,心中顿时就鼓满了生命和自由的气息。 多莉克也为这只全新的右手高兴,她揣起手,走进月光里,走在马路上。 她一口气散步到了街上。夜晚的这里冷凄凄的,一个俩个低头快步的行人只想快些赶回家。 多莉克觉得散步够多了,就伸了个懒懒腰,准备钻到土里用火球赶路,她想知道王杯有没有从时间规划局中出来,她差不多也外出一整天了。 愈走之际,多莉克的那只新右手好像着魔了一般,拖着她走到了一个男人身后,并推了他一下。 ”小姐,有什么我能帮你的吗?”男人点头致意。 “额,我不知道……怎么回事” 右手快速抬上去,打翻了那人的侦探帽。 “真是有病”,那人露出“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笑”的神色,弯腰去拾帽子。 多莉克的右手就射出火球。 “对不起,我劝你还是不要拾了,我控制不了自己,就好像有了双重人格” “坐下!”多莉克突然鬼吼了这一句。 男人老实了,捂着红肿的手慢慢后退:“我会报警的!你们这些泥巴变异种太过分了,等彩灯到了,我发誓我会踩碎你的那只冒火的手” 右手拿上帽子,戴到了多莉克头上。 多莉克的左手勒住了右手的手腕。 多莉克质问道:“你要干什么?” 谈判无果后,多莉克和自己的手掐打了起来。 在这挣扎的途中,多莉克的脑海里突然浮现了身着白色连衣裙的女人,就是曾经救过她的女人。渐渐的,右手似乎服软了,也或者是已经传达了正确意向后的安心。 “是的,你救过我。我不是忘恩负义的人,现在把我的身体当成你的,做完你的事,我会全力配合你” 右手拿放了一下侦探帽示意知道了。 右手指引多莉克开着地下火球回到了拉得龙家。 此刻,月亮已经升到了最高,黑色夜空中星火闪耀。多莉克钻出移动火球,拉得龙家的大宫殿还在锣鼓通天的庆祝女主人拉杏的归来。多莉克想象着她的欢迎会一定是从昨天中午持续到了现在。 老管家这个点正在做睡前准备,他把刷牙水吐掉,隔着玻璃说话:“小姐,你又来了,这次” “什么?你告诉我啊!……啊,没什么……我想再见一下女主人” “女主人可能已经去湖面中岛休息了,不过拉杏小姐还在” 阿弗雷放回牙缸,带着多莉克来到宫殿正门,门似乎是被劲爆的鼓点劲曲冲开的。多莉克捂着耳朵看向里面,一片漆黑中人头攒动,五颜六色的聚光灯四处乱飞。 阿弗雷大声喊道!:“真羡慕这群年轻人啊!我嗨一天就得歇6天!要我带你进去找拉杏吗?!” “不用了!” 一双腿盘在一座高大的雕像脖子上,雕像脑袋上趴着一个白发女孩,她双手中各抓着一瓶酒,接着伸直了手臂,摇头晃脑的跟着节奏晃,聚光灯时不时的聚焦到她。 “你好!”多莉克抬头喊道。 “嘿嘿……你是新来的朋友吗,我不记得你,因为我在异时空待了太长时间了,原谅我”她不再蹦跶,反而在雕像上哭了起来。 “我很抱……”多莉克还没说完…… “可现在我出来咯!我真热爱我的生活。朋友!啤酒瀑布就在前面,别担心掉下去,那里有救生员!”,她说完又吹了一瓶,还踩到雕像的脑袋,让歪歪扭扭的身子扭起了googoo舞。 灯柱滚动,忽亮忽暗。右手拍了多莉克的脑袋,示意找她没用,刚好和多莉克一个想法。 恰好音乐到了下一曲,灯柱都聚到了djrichgun身上了,多莉克这边一片黑。 “接着我!我想我要掉下来啦!”雕像上的一个声音说。 “我的脚在已经滑落了” “啊,我会飞了” “不,这是摔倒!” 多莉克刚要打出火照亮,谁就压到了她身上。她闻到异常刺鼻的酒味,一首劲爆的dj版今夜无人入睡引爆了全场,光柱四处有节奏的乱蹿。 多莉克睁开眼睛看清了在碎光中笑出板牙的拉杏,油亮亮的双唇里吃着白色的头发。 “你是谁?我没见过你!”拉杏说,她拿起碎裂的酒瓶对准了自己的脸,又继续说:“不过你有一张俊俏的脸,想去我的房间吗?事后你可以保留那间房” 多莉克红了脸,憋着的气终于吐了:“好!” “好!抓住我的手,别让我走,不然我会摔倒” 多莉克扶起软塌塌的拉杏,挤出人群,走到高大过道,这里的空气终于能让她畅快呼吸了。 “醒醒,你的房间在哪?” “哇哇哇他飞要挑伦巴娃娃哇哇哇”拉杏傻笑了起来。 多莉克走了老远,也没找到一间带有明显门牌的房间,只好把拉杏随便拖进一间房。她找到灯,一瞬间她立马开启了护身火球,护住自己和拉杏。 这间房里挤满了几百个人,他们眼神空洞,浑身像死僵了的人一样一动不动的,并且他们都在盯着多莉克。 “这太诡异了……”多莉克自言自语道。 “我们到了吗?” 拉杏爬起身,晃晃悠悠的走向自己的床。 “借过一下,先生” “抱歉女士,你的脚太不结实了” “哦,对不起,请您自己爬起来” 拉杏倒在大床上:“床在这里哟,我也是……这床好软!” 多莉克放下那些画笔和她小时候做梦也想获得的多色颜料后,明白了这是一件创作艺术的地方,那些人都是塑像。 多莉克去关灯,可右手不让她这么做,不停的摇手。 “别担心,我是在帮你调查,关灯有助于让她相信我” 右手立马摆出一个倒立大拇指的手势。 “相信我!” “太阳出来我爬山破!破破破!”拉杏在床上嚎唱了起来。 多莉克在手心生了一团微火,小心翼翼的走过雕像,来到拉杏身边。 拉杏原来正躺在一大块高档雕像塑泥上。 “火……”拉杏晃晃悠悠的站起身子。 “火……” “火……” “躺下”多莉克说。 “好暖和” “关于你妈妈你知道多少” ”火……你的火为什么不会烧伤我,难道我在做梦吗?” “不,我可以控制” “那你想要控制我吗,你这个淘气的女孩?”拉杏爬到多莉克肚子上。 多莉克手中的火突然变大了,就好像刚买的打火机,但没人告诉你开着最大档,火就是那样突然一冒。 “我……”“嘘嘘嘘!这里没有酒,但我会让你醉的~” 多莉克闭上眼,感受着嘴里多出来的舌头,忽然就被拉杏嘴里的高浓度酒精口水呛到咳嗽。右手看不下去了,伸展到空中,一巴掌就甩在拉杏的屁股上,想要她离开。 “啊哦!好疼”拉杏的眼泪掉在多莉克的鼻子上,“真的好痛……你喜欢这样吗?” “对对不起,我的手不听我的控制”。她把自己的右手压到身下 “啊,我对你的爱也是——不受我的控制……” 拉杏的主导得更进一步。俩人就这样含情脉脉的啃着;多莉克就这样沉浸着,渐渐的酒醉了,一些来自02地球的全新记忆浮现在她脑中,那就是她也曾是个酒鬼。 多莉克想要知道得更多,就得不停的收吸和咽吞。 拉杏现在处于被动了,她不停的推开和反抗,多莉克迫切的想要知道更多记忆,只用一只手就抱紧了拉杏,让这个因为醉酒而虚弱的女孩束手无策。 升温和汗水让她们身下的高档塑泥都变软了。俩人慢慢下陷,塑泥裹了上去。 多莉克太醉了,这些融热的塑泥要淹没她到无力回天的地步。她在极度缓慢中挪动身体,对死亡的恐惧燥热都让她有些醒酒了。 两张嘴终于分开,多莉克如愿以偿的得到了记忆,她忆起自己在02地球也有过这样的女友,以及这样的幸事。 “你还好吗”多莉克问。 “你想去厕所吗……………算了不用了” 多莉克感到谁的茶水洒到自己的大腿上了。 拉杏坐在多莉克身上一动不动,似乎在回忆着什么重要的东西,她的表情也凝重了起来,好像什么大的要来了。 多莉克确实是醉了,这使她的探知欲更加鲜活。多莉克揽下一动不动拉杏的脑袋,对准了自己,热烈的亲吻起来,塑泥又下陷。 拉杏突然满满当当的呕了,吐了多莉克一身,麻麻辣辣的灌了她一嘴。 多莉克快在呕吐物中淹死了,她越是着急离开,这些塑泥就扯得越有力。无奈中,她点着了火,蒸发一点过于液体的,烤干了一些过于下陷的,接着她掰掉微干的塑泥,推开了拉杏。 在淹亡中捡回了一条命,她晃晃悠悠的站起身,不停的吐口水,一把就拽掉了辛辣的衣服;撞倒了一路的雕像后,终于打开了灯。 多莉克是绝对不想在没有导游的情况下,去寻找这座宫殿里的厕所的。她只好拿起桌上的画布,想把自己尽量擦干净点,但被压红的右手有了自由,它就不同意了。 左手拿一张,右手就撕掉。 “别这样,别这样,我也有我的奥秘需要探索,我回想起了很多上辈子的事,这也很重要” 右手又撕了。 “你知道嘛,原来我也当过酒鬼。好,你逼我的” 多莉克歪去身子,把右手压到桌上,左手慢慢的把自己擦干净了一些。 “好了,抱歉,你变得又红了一些” 通红的右手立刻摆着倒立大拇指,激烈的晃动起来,一刻不停。 “对不起,对不起” 多莉克突然跑回干塑泥边,把倒在泥里的拉杏扶正。 拉杏嘴里都是呕吐物,已经没了呼吸。 右手轻拍多莉克的嘴巴子,以示“好样的”的鼓掌。 多莉克吓得酒都醒了,她用火扇了右手一巴掌后,右手老实多了。 她立马拿掉多莉克嘴里的大块呕吐物,一刻不停的找到了这间艺术室内的水桶,把多莉克拖了过去。 在水桶边,她拖着她脑袋,为拉杏清理干净,随后剥去她肮脏的干硬衣服。 一阵火热过去,她感到自己又醉了,还伴随着一种不同的感觉。她顺着感觉做出动作,对拉杏实施了极其专业的急救,这让自己都感到惊讶。 在最后一口拼尽全力的对口吹气后,拉杏弓起身子剧烈的咳嗽了起来,在干裂出白肉的嘴边还嘎吱出一个模糊声音:“洼——ater!” 多莉克像打转的小狗,立马又溜了一圈这间艺术室,没有能饮用的水!现在外出要走过很远的过道才能找到那群排队中烂醉如泥的人。 多莉克脑海中突如其来专业感提示着她:什么都来不及了。 多莉克无可奈何,扣开了一旁染料罐,端到奄奄一息的拉杏身边,在途中她还好心的把染料绕到了温热。 她打开多莉克的嘴巴,小心翼翼的举着染料罐,“顿顿顿”的下去,染绿了拉杏的嘴巴。 拉杏的嘴巴唧起来,接着发出苍老的声音:“再……来……一……点” 多莉克只好打开另一罐。 拉杏晃晃悠悠的坐起身子,拍拍水桶一样的肚子。多莉克拍着拉杏的后背,也不在乎那些呕吐物了。 拉杏顺稳了气,惊魂未定的坐在地上。 “天呐,这是什么地方?这里是地狱吗?”拉杏问,她看向也是一样赤裸和肮脏的多莉克,又说:“我们……这是我们……我们……” “还没有,你吐了”多莉克说。 多莉克扶起拉杏,在拉杏的带领下,他们很快就找到了厕所,也就是对门。 “对不起,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直以为这房子的厕所很复杂”多莉克试着为自己的尴尬解释一点点。 拉杏快走到镜子前,多莉克立马把她推到浴室中。 “快洗洗,洗完让我来,我快受不了了”多莉克说。 拉杏打开喷水柱,“来,这地方和水流都很大的”她提议道。 “这这不好”多莉克红了脸。 拉杏走出来,推着多莉克的肩膀。俩人走进温暖的潮湿中,沐浴进温和的点滴里。那水像温润的春雨和暖热的秋水,细细腻腻得打点到俩人最柔弱的心中。 汗水,肮脏的呕吐物,污渍,密密麻麻的尘土凝结物,水……全都顺着水流,在光滑的皮肤上驶向永不回头的水上冒险之路了。 俩人的灵魂似乎在此刻相互缠绕,像喷香的水雾一样飘生了,并在一个干干又净净的天堂中化成一滴静美的水粒。 拉杏把手放到多莉克背上,多莉克浑身一颤。 “别担心”她露出板牙笑着看向多莉克, 拉杏帮她擦干净了,多莉克也不再颤抖了。 拉杏坐在地上,抱着双腿。 “我经常缩成这样让我妈洗,她说这是一个养猪大户传给她的独门技巧” “来”拉杏拉着多莉克的手,放到自己的后背上。 在这庞大的别墅宫殿里,又在那些迷宫似的过道的包围里,现在又是俩人身体卸下所有防备的时刻,并且还被暖和爱的环境紧密包裹,况且对方又像一只小狗一样堂兄漏芦了。多莉克终于应了她名字中的“克”字,克服了这次害羞,帮拉杏擦起了后背,更重要的是得擦掉她脸上的染料。 “你有一张可爱的脸” 多莉克的脸着火了一样,就好像红墨水在脸皮下滋出。 “谢谢,你也——你也是!”,说完她立马把脸收了回去,好早脸上的染料擦干净了。 规律的摩擦渐渐变成轻柔的抚过,摩擦出友谊和关怀,那每寸皮肤的滑腻就是最好的证明。 “你有个可爱纹身”多莉克说。 “你是说我脖子上的那个黑色闪电?” “是啊” “啊,我想那是某种胎记” 拉杏站起身,在墙台内的罐子中抓了一把散酒糖。 “能帮我也抓一把吗”多莉克问。 “你也醉了吗?” 多莉双膝对地,仰起头,闭上了眼睛,张大嘴巴。 “好,看样子你是真醉了” 散酒糖伴着洗澡水,一颗一颗的落进多莉克的嘴中。 一会儿,多莉克打了隔,要站起身。 “你确定不再来点吗?散酒糖一般都配着戒酒糖,一比一着吃的”拉杏说。 “我要省点肚子,我有预感待会儿我会吃掉一个可爱的白毛家伙” “哈哈……你是吸血鬼么!?” 俩人裹上浴巾,就去到拉杏的房间。途中还遇到了穿着救生员服装的拉得龙,他瞪大眼睛目送了她俩。 窗外的月亮是一个明洁的影子,微风是摇晃的竹夹桃。拉杏拉上了窗帘。 拉杏看了眼墙上的的树蔓生物时间投影钟,“时间还早!才四点钟”,就一下坐到床上。 “我们还有很长时间,我还是第一次这么早离开庆祝排队呢”她仰起头看向多莉克笑眯眯的说。 “是啊,还可以美美的睡一觉” “我可不想睡觉”说完,拉杏立马钻到被窝中,找到多莉克的肚子,用脸蛋枕了上去。 多莉克突然问:“你的肚子不疼?” 床笫柔软,香薰飘溢,温度适宜。一切都完美无缺,俩人也都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在这种情况下,事物只会变得越来越温柔,最后搅成一条绵绵不绝的梦之海河。 渐渐的,俩人面对面的搂到一起。 “在某些方面我们真像男孩子”多莉克说。 “在天亮之前,我希望我会是那个男孩”拉杏说。 多莉克的右手伸在床边,摆了一个摊手的无奈手势 第89章 闺蜜购物之旅 大侦探多莉克 拉杏已经熟睡。多莉克非常困乏,就要沉入梦境了。她慢慢松开,手就从拉杏的肩膀上滑落,当手臂完全落到枕头上,她就会睡着。 她终于睡着了,右手拖着她拉开了窗帘。玻璃爆裂声在她头上骤然出现。 多莉克睁开满是血丝的眼睛,把自己压退到床边,开始尖叫。 从床上还冒出黑色电丝,拉杏也醒了过来。 “那是什么?”拉杏问,她盯着被砸开的玻璃。 此刻,多莉克的脑子有一种病疼的沉重感,她盯着窗外微微发白的天空,陷入了某种梦呓。 拉杏下了床,把肩膀放在多莉克肩上,又把她抱上了床,盖好了被子。 她出去了一会,就端来了羊屎咖啡。 “喝点” 多莉克端起杯子,喝空了咖啡。 “我刚刚出去问过了,保安说时间检测机没有发现到东西”说完,拉杏放下杯子,在凹陷的橱柜边拽出一个石头。 多莉克看到那是一块土色、石色、黑色混在一块的石头。 “应该是某种大鸟带来的,或者一些没有完全退化的古代动物”拉杏解释道。 多莉克拿开大茶壶的盖子,把右手指塞了进去。 “你在干什么!”多莉克用沙哑的嗓音对右手喊道。 “多莉克,那可能只是恶作剧” 拉杏坐到床上,揪出她通红的右手,放到了自己嘴里降温。 “这不是你的错,你喜欢这样折磨自己吗?”拉杏问,吸完了多莉克手指上的咖啡,红肿也消退了不少。多莉克回忆起了上辈子的某段时期。 拉杏依偎到多莉克身边,安抚着她的手臂:“没事的,有我在,你有什么压力和问题都可以告诉我”,说完笑着看向多莉克。 多莉克看着她的黑眼圈和板牙。 “谢谢”她吻着她的板牙,接着穿上衣服:“有些事情必须解决” “什么?”拉杏问。 右手拿上了侦探帽,“知道你母亲在哪里吗?” “我一定能找到的”拉杏穿上单薄的外套,急忙跟了上去。 俩人来到宫殿旁的湖边,上了船,视野里很快就出现了一座小岛。 “没想到这里长成这样了”拉杏说着,摘了了桃子,擦了擦,咬了三口。 她走过去搂着多莉克的脖子:“在烦恼什么,一会肯定能解决” “希望,我告诉你,我的右手有自己的意识” 拉杏拿起她的右手,接着把桃子放到多莉克的嘴里,用两只手好好的研究起了右手。 “确实有点问题,你的八字可能有点远,并且这条天际线预示了你会有一段真挚的爱情,那就意味着我会爱着你”,没说完,拉杏扑上去,搂住了多莉克,侦探帽掉到地上,疲倦的脸上露着灿烂的笑容,让多莉克也跟着笑了起来。 她们来到岛正中的大房子前,拉杏询问了管家,确定了母亲在这。 俩人被老管家阿弗雷的全息影像引到四楼。 拉杏敲门:“妈妈,是我” 一小会后,屋内还是没有反应。拉杏拉着多莉克直接打开门进去了。 拉杏关小漂浮床的引力,母亲就慢慢降到软垫子上。 她被推醒了:“额额……怎么了”,说着,解除了养护面具。 “妈,这是我的女友,她有些事情要问你” “嗯,”浮力床又升了起来,“等我一觉睡完” 拉杏拉着多莉克上了漂浮床,一左一右的夹着她。 “上床要拖鞋!拉杏从小我是怎么教育你的。好了……你们要干什么”,母亲降下了引力,同时一杯牙龈咖啡新鲜出炉了。 母亲端着杯子走向阳台,坐到晨曦中:“咖啡在那儿,你们自助” 三人端着杯子聚到阳台上。 多莉克抱着滚热的杯子开口了:“岳母,不,阿姨,不!姐姐,啊,夫人,您好,记得我前天和你说过的那幅画吗?” 拉杏的母亲听到多莉克的这番紧张乱语,明显高兴了起来:“e,我也觉得我的皮肤保养得很好,他们应该为我单独颁一座美容学奖杯” “妈,你的皮肤很好,比你的俩子女都好!因为所有的美容学都是你投资的,但你那幅画你还知道什么吗?” “唉,”她喝了一口咖啡,牙龈麻麻甜甜的,“我说过了啊,那是一个死灵法师机器人卖给我的” “您还记得那是什么地方” 母亲看着海面思考,海风吹起她反光的白发丝,“额……我知道那是一个恐怖的地方,你们可以去图书馆翻翻恐怖传闻,那是一个关于死坏病的地方” 拉杏转身离去,多莉克拿上侦探帽跟上,右手点了一下帽沿:“再见,妇人”。 妇人正站起身,要接第二杯咖啡,就对多莉克举起空杯子,笑着。 阿弗雷把她们送到海岸边,上了船。 拉杏依靠在栏杆上,眯起眼睛看着海面泛起的银光,船尾的海水被螺旋桨搅出噪音和水波。 阳伞下,多莉克坐在桌边,端着一杯绿浪牌的咖啡:“你们关系不太好吗” “她喜欢弟弟,”她走回走到桌边,和多莉克挨到一块,“算了,没什么好想的,不是吗”,她从外套里掏出一瓶酒,倒进咖啡,一口气喝干净了。 她笑着往后扬,靠到椅背上,多莉克盯着她,她们亲在了一块。 船很快靠岸,一接近路边就看到洋洋洒洒的人群从宫殿方向走出。来的人两只手都紧紧地包住拉杏的手,对她送出热烈的问候,一旁的多莉克也享受到了这种待遇。 到马路上,车辆围得水泄不通,人人摇下车窗,带着最幸福的笑容向拉杏祝贺,还有很多富家子弟吹口哨和起哄。一些中年人顺着嘈杂声唱起了祝酒歌,然后又是祝福歌。 她笑着对他们挥手。 这时候不知道从哪一辆车里响起了《罗奇》的主题曲,她不得不奔跑起来,拍击每一个从车窗里伸出的手。 终于跑到家门口,她喘着粗气,举起双臂,展现出洒满汗水的肱二头肌,接着对着人群拉上去外套,人群沸腾了!喇叭声,嚎喊声,尖叫声,傻笑声……还有人念起了自创的爱情小诗,不过立马就被其他人的爱之歌给压了下去。总之所有人声音都要乱在了一块,她什么都听不清。 多莉克关上门,屋内的寂静只容下了一点噪声。 门一关上,多莉克就搂紧了拉杏。 “怎么了?你勒得我喘不上气了” 多莉克笑着。 拉杏又说:“这是不是意味着你正式的爱上我了?” 俩人刚要啃到一块,拉得龙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啊,妹妹,看样子你和多莉克正式认识了啊” “可不只是认识” 多莉克不想啃了,任拉杏怎么主动 “怎么了,多莉?” “没” 轮到拉得龙笑了:“对了,妹妹,多莉她可认识一个和我们非常亲密的朋友呢” “是吗” “呃呃” “是谁啊,多莉” … “嘿呀,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晚上我们再慢慢聊,对了拉杏,你家的图书楼在几层来着” “十三层”,拉杏对弟弟挥手:“那我们就先走了” 俩人上了电梯,多莉克很快就在一本《全民间钢筋恐怖风俗册》里找到极度死坏病。 上面写着,这东西在3089年大肆爆发过,俗称超级红色大血病,和超古代的黑死病一样强力迅速,是过快的致死才停止传播的。 “这种病只吞噬了一个地区,就是灰鸟城”多莉克说完,带上了侦探帽。 拉杏点点头,俩人再次动身。 在门口,多莉克想要问问年老的阿弗雷也许会知道什么。 阿弗雷放下翠梅面包:“极度死坏病?”,接着被黑巧咖啡呛了一口,又急忙喝了一口:“我确实听我叔母说过。这个故事是我讲给我的孙女的,不过我不介意告诉你们。 “好,告诉我们全部”多莉克说,拉杏也点点头,吃起了阿弗雷的早点。 “古早的灰鸟城只是一大片相隔很远的小村落。那天,一个小孩说太阳里跑出来一只牛,另一个小孩说是云上爬下来的一只怪物,但并不是牛。两个小孩就各自回家告诉家人,但没人相信。 “第二天一早,我叔父就得早起,去摘一种叫清醒果的树果去卖钱,早上的天然露水越多,那果子就会越饱满和有效果。 “这天反常是起了红色的雾气,我叔父牛圈里的猪全都死了,连那只看家的狗bra都倒在链子下一动不动。 “我叔父立马回家,今天不打算干活了。他一坐到老摇椅上,还没喘匀气息,就看到了幻想,又听到石头的走路声,他不敢相信。 “当时我舅父为了能第一时间采到清醒果,把房子修在了山林中。他以为是山体滑坡的前兆,于是打开了门。 “他顺着声音,在红雾中看到了一个黑色的高大影子。他就慢慢跟上,这个高大黑影来到了村子里,接着轻轻敲门,走进去,又出来。 “我叔父立马就钻到黑影刚离开的房间,你们猜怎么样?boo!没有脑袋,屋里人的脑袋都掉在地上,是瘪的。 “我叔父敲响其他人的门,在这朦胧的红雾中一会就聚齐了一堆村民。我叔父感觉头疼欲裂,只能看着同乡们冲上去,消失在雾中,但没有人出来。 “不一会,我叔父昏了过去,当他醒来,雾气已经散去,每家每户的房门都开着,里面也都是同样的恐怖之景。 “我叔父知道自己时日不多了,就咬破自己的手指,在地上写了一封告家信,还描述了这里发生的事情,最后吐出一口老血,是他最后的警示标语” “哈哈,有趣的故事”拉杏说着,拍掉了手指的面包屑。 “后来呢”多莉克问。 “没有回来了,我看宇宙报的实地记者说,那些红雾和黑影,都是死坏病带来的幻觉,而那些头经证实都是被一种因死坏病而变异的巨鼠啃断的。嗯” 阿拉德说完去摸盘子:”嗯?”,他只好又喝了一口咖啡。 “能让我喝一口吗?”拉杏说,“我口渴”。 拉杏喝空咖啡杯,俩人下楼,到了宅子下的私人时间滑轨站,乘坐时梭列车能迅速在俩座城市间往返。 俩人离开列车,路人立马注意到了拉杏: “哦!是她,那个大科学家,擦!还是第一次见到真人嘞!” “我靠,请你嫁给我,我和我的妻子什么都会做的” “女孩!能帮我在你的独版头条全息报纸上签上你的赛博签名吗!!” “姐姐,能送给我那怪哥哥一根头发吗,你是她最大的偶像,除了基因学” …… 人群很快就阻塞了站台,吸引来了一大队的保安。在努力维持下,警示枪都打红了枪管,又在打碎了几百台射时照相机后,安保终于把俩人送出了人群。 多莉克把自己的侦探帽戴到拉杏头上,俩人走进安静的街中。 在一家叫姥姥炸酒馆里,拉杏给了老板娘五万块钱后,得知了全城最厉害的包打听的地址。 俩人又赶过去,在敲响门前,先扫过去了八万个人信誉点。 一个穿得像服务员的年轻人带着她们进到暗室。 他拉开窗帘,露出了来自死胡同的光线。接着他没有穿鞋的脚翘起了二郎腿,用白细的双手抠了抠满脸的红点。 多莉克刚要开口,他就竖起手指,示意等等。 一小会后,一个托盘机器人稳稳当当的走过来,三人都得到了一杯咖啡,只有这个主人喝了起来。 “你们好,我叫全知道,你们要知道什么” “极度死坏病”多莉克说。 “嗯?曾经就这个地方” “我知道,那些传送呢” “抱歉,我不知道关心那些事,我主打的是一些桃色事实,是的,我比较感兴趣那些” “你这算哪门子全知道啊”拉杏质问。 “我当然知道,谁说不知道,我只是不感兴趣罢了。再来十万,有钱的姑娘,我会告诉你一个死坏病生还者的地址” “别!拉杏,我们离开”,多莉克又对着全知道说:“你和那酒店老板娘都是一伙的骗子”多莉克站起身。 拉杏扶着多莉克肩膀让她坐下:“别担心,钱对我妈妈来说,还不如秋天里的枫叶呢” “好!爽快,一百万”全知道一激动,喷出了咖啡。 拉杏突然站起身,把桌上两杯没喝的咖啡碰到地上:“嘿,先生,我是有钱的傻瓜,但我不是真正的傻瓜。你要知道那些钱不是用泥巴守护住的,而是权力的和血腥的网络。如果你真的想要那么多,想要从世界第一富翁 碧雨谐斯 的女儿手里,要一百万卖一个地址的话,我会把你的提价转告给我的母亲的,不过你要提前克服好你的嫉妒心,因为你和你的产业会完全消失,而这个地方会成为你仇家的厕所” 全知道傻眼了,默默地站起身,光脚踢开了咖啡杯碎片,为两人清出一条路:”这边,这边” 墙壁翻动,三人走入漆黑,接着走过不洁时间过滤网,三人来到一块完全隔绝的时间空间中。 这里满布了各种设备,在正中还躺着一个黑不溜秋的粗糙机器人,黑得看不清。 只见全知道按了几个虚空按钮,背后的躺椅就焕然一新,并从椅背后深出机械触手,几百个清洁蜉蝣从黑暗的地方飞来。 一些机械触手转化出刀,用纳纳米手术般的紧密技术切割掉了全知道的后背表皮,露出里面反光的厚重机械。清洁蜉蝣都要飞出残影了,不停的清洁着。多莉克和拉杏坐在破沙发上是一点都不敢动,生怕被撞得头破血流。 全知道背后的皮肤已经被清除干净,露出密密麻麻的机械核心。接着他喝了一大口酒,躺倒那焕然一新的椅子上,后背的接口,椅子的接轨,全都对合到一块。 全知道全身鼓起大小不一的颗粒,那是皮肤下的零件在随着能量在慢慢浮动。他尖叫了一声,那躺在暗处的大黑机器人开始冒出微光。 不一会,在一个小口子里吐出一张纸,上面写着地址。 “感谢,”拉杏说,“我忽然觉得你收取一百万是没问题,你是要信用点还是全网络通用货币?” 大黑机器人睁开了眼睛,发出轰鸣声:“不用了,留我一个人,我的快乐时光就要开始了!” 大黑机器人兴奋的举起机械手臂,竖了个大拇指,多莉克的右手也情不自禁的摆了个大拇指,因为事情终于有进展了,下一秒就被多莉克的左手拍了下去。 机器人的声音让俩人的耳朵痒痒,拉杏掏着耳朵,多莉克把侦探帽戴到拉杏头上。俩人走到外面,是时候考虑午饭问题了 第90章 闺蜜购物之旅 大侦探多莉克 疑影重重 服务员端来一罐冰镇矿泉水,拉杏拿上就倒进苦艾酒中,又要了冰块。她闭上眼睛喝,嗓子就火辣辣的疼,接着猛刨起了虾球蛋饭。 拉杏打了一个嗝:“多莉,我好快活” “和你在一起,让我也快乐” “你这说的就好像我们会分开一样,我不会让你走”说完,她凑过去吻她,两张油滋滋的嘴巴就接到了一块。拉杏慢慢把嘴里的艾酒运过去,多莉克喝了下去,惆怅的看着拉杏。 俩人去房间午睡了一会。三十分钟后,一个戴着侦探帽的白毛少女和一个黄色卷发的女孩就精神饱满的站在台阶上。 她们很快就到了小纸条上写的地点,这是一个富裕的社区。 “我真不敢想象是这里” “敲敲” 多莉克弯下腰,敲响了铝门:“有人吗” 突然,铝门轰响了一声,就像劈下闪电,一个满脸白胡子的老头用枪托锤开门:“你们是谁!要干什么!我一直就住在这里,你们赶不走我!” 他拉下枪栓,对准了多莉克。拉杏冲上去:“冷静,老家伙,我们不是来没收你的房子的,我们想问你一些事情” 变形的铝门立马关上了。 拉杏坐到低矮的铝房上,循循善诱的说道:“老人家,我们只想问问关于死坏病的事情” 小房里传出无精打采的声音:“没什么好说的”,接着一声枪响,拉杏边上的铝板出现几个黑色的小洞。 多莉克拉开猛踹铝板的拉杏,开口道:“我的感觉告诉我那不是简单的瘟疫” “几十年过去了,还有什么意义呢” “既然没有意义,那为什么你还守在这里?”拉杏大声问。 “我?我只是流落在此” “老人家,告诉我们全部!我们有能力也有资源解决这件事,有人需要真相”多莉克的右手开始不自觉的拉铝门。 门从里面开了,老头盘坐在门内。 “我很抱歉开枪,进来,如果不嫌弃的话” “我们去咖啡馆?大伙喝上一杯好好谈”拉杏提议道。 “不,我不外出,我不习惯外出” 老头单薄的骨肉长满了茂密的白发须,让人怀疑究竟是什么维持了他的生命。 “来,拉杏”多莉克把她拽进去。 这小房子铺着木地板,屋内暗淡,墙高不到一米。她俩只能爬进去,三人围坐到正中的长桌边。 老头调亮灯泡,铝板上的光点就变得暗淡一些,又拿起桌上的香水对自己喷了喷。 “喝点什么吗?”老头问,“我只有秋树叶茶和茴香叶酒” 生锈瓷缸里的酒就好像烂菜叶泡着水,拉杏看着,又闻了闻,发现是有些像模像样的酒味的。 老头疲倦的眼发着光,盯着她:“那不比外面的酒差” “闻起来也没啥大问题”回答完,拉杏一口灌下,连那刺激的“菜叶子”都吃下了肚。 “你是那场死坏病的生还者吗?”多莉克问。 “不” 一听到这个,有点醉晕晕的拉杏顿时冒火了,那个全知道耍了她! 老头继续说:“那场疫病没有生还者。我也从来没有参与过,那时候我只是一个孩子的父亲,生活在事发地的隔壁村” “告诉我们你知道的全部”多莉克热情的说,右手指也激动地在桌上不停的轮点着。 老头撩开胡子,喝了一口,眼泪掉进胡子。 “那是一个下午,可我的孩子还没有回来。我只能四处去找。尤其听说几天前,有一个村的人全死了,我害怕他会和朋友跑到那里去,于是我首先找了那地方。 让我害怕的事真发生了,我在村口找到了他被撕碎的衬衫。我急忙进到死寂的村中,因为当时正值科技战争,人手紧缺,仅有一些维持部队的人简便的清走了尸体,所以我能看到那些血迹和奇怪的污渍,我不认为那会是瘟疫造出的。 除此以外,我没有找到任何其他痕迹。我离开了,找了其他的地方。第二早上,我的亲戚和朋友们也都告诉我没有任何发现。我的老婆就在那时候失去了生活的意志。 我也绝望了,那唯一的可能,唯一的线索,就是那个死坏村门口的衬衫了,我不愿意接受这无凭无据的线索,可我的心智被拖垮了,我必须得相信些什么,不然我会死的!于是我选择相信死坏病的真正主使者就是伤害我小子的人。 我每天白天去人力厂工作,晚上就去那个村子研究。我提取了很多样本,用我的工资送去化验。他们告诉我没有大问题,我当然无法接受。 我开始了自己的研究,我跑到化工厂打扫厕所,渐渐的我有了基础的知识和技术。随着科技战争步入后期,科技开始恢复,化工厂给了我一个机会,因为他们看到了我的知识和努力。我成了一个员工。 一年后我变成了组长,三年后我又成了经理,我的老婆死在第一年。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我的孩子。那个村子已经被推平了,打上了高楼的地基,但我已经收集了几百份的样品。 随着我的研究深入,我明白了那根本不是什么死坏病,而是一个具有恐怖性质的器官盗取组织!我在死坏村的每个地方都提取到了一种麻痹和致幻成分,在我还原后,那东西呈现出红色;在每个死者的家中我又检测出一种保护切割器官活性的组织液。 一切都明了了,那就是一群无法无天的器官恐怖组织,他们散播幻觉药物麻痹人的神经,然后进到房里,收走器官,也就是那些脑神经。 但这对我来说远远不够,我的小子他在哪里?我只感觉我浪费了时间。我万念俱灰,我在错误的方向浪费了太多时间。 接下来才是最重要的,在参与一次老总组织的聚会时,我看到了他家的一幅黑白画。 画会自动变化,组成新的艺术画面,但那根本是不可能的,我仔细检查过,没有任何连接,相框是普通的,画纸也是单薄一层,可画面的变动是那样灵活和有效。 我询问了老总,他只是笑笑说自己不懂艺术品。 那画面不可能那样智能,要知道那个年代连ai都没有出现,我就在想会不会是那些脑神经在里面?盲目的希望又出现了,那是唯一能让我活下去的动力,我没有选择。 我偷走了,带回家研究,我从来没看过这种画布材料,我什么都分析不出来,但我确定一点!那东西是活的!那一定是被窃取的脑神经元做出来的!不然绝对没有任何可能。 老总发现了我的所作所为,开除了我。我用尽所有手段曝光这种丧心病狂的艺术品,但没人买账,人人都当笑话看过去。 公司散出谣言说我疯了,没有像样的工作岗位肯收留我,当了几十年经理让我做不了苦活累活,现实让我越来越颠沛流离。我没有回头路了,在我失去我小子的那一刻,我就已经死了。在剩余的时间里我一直守在这里,这里就是曾经村子的门口,是唯一让我感到温暖的地方……” “画是脑神经做的……”多莉克愣愣地说。 “那老总叫什么名字?”拉杏问。 “最大的油漆公司!” 拉杏扣下一张小卡片,“老伯收下,这卡里有十万块”,接着又拿出一张名片:“再去买个电话,一定要打给我,我们会告诉你事情的真相!” 说完俩人离开了,来到太阳下,用力的伸了过度弯曲的腰背,老人在低矮阴暗的铝房里向阳光中的她们挥手。 “你知道在哪儿嘛?”多莉克问。 “那当然,你看前面是什么” 是一座高楼大厦,上面写着:欧友油漆。 拉杏继续说:“他们到哪儿都有分店,第一大不是白叫的” 俩人推门就进,保安一开始气势汹汹地想要拦住她们,但看到那是时下爆火的大名人拉杏,也就慢慢不动了,只是对着通讯纽不停的讲话。 拉杏轻车熟路,她清楚一般大楼的高级楼层修建在几楼。 很快就在6楼看到了董事长的门牌。 俩人推门进去,董事长正在沉浸打字中,他抬起头盯着她俩看傻了:“你们有预约吗?” “没有” “你很眼熟,不,你很出名”,董事长认出来了,立马露出笑脸:“拉杏小姐,我们公司是你创意合作的最好的人选” 他突然看向门外,接着露出愤怒的表情,门外的一堆保安隔着玻璃看清了情况,急忙灰溜溜的离开了。 “你们大的老板是谁?” “拉杏,我管理着灰鸟城的所有分厂,所以我可以代表他们和你进行现行决策” “不,告诉我,不然没有交易” “他在西魄市,我会立马通知他的!劳苦你多跑一趟了” “你们老总有换过人吗” “没有” “好的,谢谢你,这将会是一场伟大交易的开始” 拉杏走到门口,笑眯眯的对董事长挥手。 在下行的电梯里,还站着俩职员在窃窃私语遇见明星的兴奋之情。 “我够俏皮吗”拉杏问多莉克。 “你快把我烧着了!” 出来后,多莉克拉着拉杏走到尽头,来到建筑外形的犄角中,她俩一蹲下来,矮矮的装饰灌木就包围住她们。 而她们躺下了,周围的温度在升高,她俩像两团火互相吐出火舌,让空气升温。 “我梦到你,现在梦要成真了”拉杏说。 “我昨晚没睡着,但现在我要做梦了”多莉克喘着粗气说。 两团火熔到一块,烧成了大火。 俩人带着澎湃的脸红走下门口的楼梯,多莉克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把侦探帽放到了拉杏头上。 “我还是觉得放在你的头上比较可爱,我喜欢看你在帽沿下抬头看我的样子”拉杏说。 “帽子会保护你,让你不被别人发现,那样你就一直是我的” “不管哪样,我都是你的” 俩人买了几瓶888高质朗姆酒,坐在时梭列车上喝了一路。下了时间滑轨站,就到了西魄室。 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那齐天高的广告牌子:“欧友油漆 全世界总部” 已经有专人在车站旁接她俩了。她俩上了专车,一路护送,直接到了老总的办公别墅里。 大老板是个小老头,穿着干净的西服,却像缩水了一样紧绷着,让人看出他衰老的矮小身躯,就有些滑稽。 他似乎还没睡醒,但一看到拉杏就微笑起来。 “你们好,一路上劳累,我那个不懂事的儿子应该派专车送你们来的” “没关系,这样我和我的女友更自由”拉杏说。 “请坐……原谅我的快言快语,我的老身子板已经不中用了,不能坐太长时间,所以我就直接问了,这次是什么项目啊?” “一幅画” “画?油漆艺术吗?哈哈哈,我就曾经否认掉我儿子的这个念头,他还一直恨我呢。我只觉得愚蠢和浪费,没想到是我跟不上这小子的眼界了” “黑白的画,会变动的画” “怎么!你们是来谈生意的吗?”老头僵住了,小小的身板就支在那里,似乎随时可能会碎裂。 “是生意,告诉我们你那幅画的来源,不然我会让我妈收购你们,让你的儿子喝西北风,而你就只能每天坐在烂泥里,这是生意细节” “真是什么样母亲,什么样的女儿啊!你的母亲是不会放纵你这样的,离开!别让我的痔疮遭罪了” 拉杏坐到办公桌上,开始慢慢摁那些号码键。 “好……我告诉你,滚下我的桌子!”老头气坏了,大喘气着,好像下一秒就会昏死过去,当喘匀实后,他说:“不,不应该我来告诉你,你为什么不去问问你那无所不能的母亲,关于那类画她知道的可比我多” 老头拄着拐杖站起身,摇起身子,慢慢地走到了隔壁的卧室,躺上床。 接着她俩听到老头微弱的声音从隔壁传来:“随你们怎么做,我老了,我很快就死了,随便你们!”接着他不停的咳嗽起来。 多莉克跟上快速离开的拉杏。 她立马到黑市车行,违规购买了一辆高速赛车。 现在是下午三点钟的光景,多莉克站在车外,拉杏在里面问她:“你进来吗?” “你现在最好不要开车,让我来开” “我只想知道你来不来,别让我一个人面对我妈” “小心点,求求你了” 多莉克坐进去,车瞬间飞驰了起来,她好不容易才关上车门。 十五分钟后,一辆几乎报废的红色赛车停在宫殿的湖边。 她们上了船,驶向湖面中岛。 “小姐,你在流血”船员说。 “你们能再快些吗?”拉杏问,呷了一口啤酒。 “这是最快了” 接着她又打开一瓶,一口气喝干净了。 “小姐,你呢,需要包扎吗?”船员问多莉克。 “不用了” “多莉,去,你满头都是血。我流着血刚好吓唬我妈,要是她看到你也这样,她肯定会认为是我们中的谁教坏了对方,她就会来指责你或者我,但我不想让她说我们!” “我喜欢这样,但是……好” 船靠岸了,多莉克帮拉杏提着一袋啤酒,拉杏走在前面不停地扔出空瓶子。 到门口时,拉杏蹲下了身子:“帮我按门铃,我要在这个恶毒母亲的大门前流点东西” 门开了,门里是面无表情的母亲:“小杏,你做了什么” “你又做了什么!”拉杏反问。 多莉克急忙凑到拉杏耳边:“裤子!裤子!” 拉杏连忙提上:“这没办法,你看看我在你家门口留了多少空瓶子,你就知道我有多无辜了” “别喝那么多,进来,让我为你包扎” “不,除非你告诉我,我到底是不是亲生的” “你在说什么傻话,不要以为我偏袒你的弟弟,你就不是我亲生的了” “呵,原来你也知道” “我不是傻瓜”母亲引俩人进屋。 拉杏躺上沙发,弯着脖子,水龙头流出矿泉水滴到伤口上,母亲坐在一旁清理着伤口。 “为什么对你女儿也要隐瞒?” “为什么?因为我爱你们,不过我不是一个善于表露的女人,我喜欢做实在事,这难道不好吗?我让你自由成长,你看看现在的你——白白净净,开开心心,又有一个健壮的身体。虽然看起来我关心你弟多于你,但你和你弟多沟通一些就会发现,我对待你们的态度和爱是差不多的” “我不喜欢这样,我想当个普通人,有个普通的家庭” “这就要怪你那早走滴老父亲咯!”说起这个母亲就来气了,一下扯断了绷带。 “唉,好,我想这不能全怪你,我是挺自由的”,说着,看向多莉克,俩人对笑了。 “该死的绷带一直断,医疗蜉蝣!” 几十个小球飞了过来,30秒后滴水不漏的包扎就好了,顺带还把多莉克的伤口都重新消毒包扎了一遍。 “什么事让你变成这样”母亲又问。 “那幅画,你应该告诉我更多” “是的,但我不知道,那家伙是个危险的角色” “危险不危险,让我自己去,反正走到哪里都有''世界首富之女''这个光环庇护” “夫人,没关系的,我可以控制火,很安全”多莉克终于开口了。 “不行,你们姑娘应该在安全的地方玩耍” “告诉我们,不然今天你别想一个人待着了!”拉杏说。 “随你们便” 母亲上了漂浮床,上面躺着一个健硕的年轻男人。 多莉克红着脸,拉杏则愤怒的盯着。 “怎么了,我不能有享受吗?” “当!然!可!以!” 拉杏把多莉克也拖上床,四个人躺到一块。 “萝卜司机,能麻烦你把这俩淘气的姑娘扔出去吗” “我的妇人,当然没问题了”他转头看向两旁的女孩:“对不起了,两位小姐” 在健硕的手臂触碰到多莉克的瞬间,多莉克的右手不自觉的搭了上去,萝卜司机立马松开了手。 母亲坐起身子:“多莉,你在干什么!不要破坏他完美的形体” 拉杏拿起多莉克的右手,像挥动武器一样,来回拍进自己的手心中,与母亲谈判道:“母亲,她当然可以了” 多莉克的手变红,又开始燃烧出火焰,拉杏揪起萝卜司机的头发,这么装个人竟然颤抖到不敢反抗,他就那样无辜的斜躺着。 “好,放开他,我告诉你们” 萝卜司机扑到母亲怀里,哭了起来。 “宝贝别哭,妈妈一会就回来”母亲说,她亲了他的鼻子,他果然不哭了,只是在抽泣,接着嗲嗲的说:“快些……快些回来” “我快要吐了,但我告诉你绝对不是因为我喝了太多”站在一旁的拉杏说。 母亲替萝卜司机拉好被子,三人来到客厅。 母亲端起牧草咖啡喝了下去,转头对俩姑娘说话。 她说:“我只有一个要求,这个家伙有一本我很感兴趣的书,是关于他毕生学问的,找到它,带给我。” “没问题”多莉克说。 “我们尽量”拉杏说。 “还有,遇到任何危险的事情就用时间电子告诉我,明白吗” “叭叭叭,有什么危险”拉杏不屑地说。 “要是来不及打电话,你就大声喊出我的名字” “是是是,喊你的大名,多么神气啊” “你们要找的人在合龙区,336别墅,我是说那整片别墅群都是他的,就是这样。我得走了,我的宝贝在等我” 在离开之际,拉杏突然喊住了母亲,面容沉重的看向她。 “怎么了,小杏,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你全名叫什么来着” 母亲无奈的缓缓说出:“碧莉歇斯”,接着离去了。 “靠!我一直以为你叫碧雨歇斯呢”她大声回道 第91章 闺蜜购物之旅 大侦探多莉克 336号别墅 常青藤的投影长到了4的位置,一整个墙花响了四声,发出各种频率的波动,向所有人发出提醒。 “四点了,我们吃了晚饭再去?”在门里拉杏问。 多莉克靠在门边,说道:“不,我的右手不让我安稳”,说完,她看向夕阳,折了一下头上的侦探帽,挡住阳光,帽沿下的阴影和傍晚时天空的暗淡如出一辙。 “走,车在下面,我去冰箱拿点吃的” 多莉克把车开上来,拉杏提着一大包零食上了车。 车在空中疾驰。多莉克不会开飞车,她坐在副驾驶吃零食,抓满零食的手送到拉杏的嘴边。 “我想吃掉你的忧伤,好像有什么焦躁的事情在啃食你” “有么……都是这手搞得鬼啦” 拉杏看了她一眼,摇摇头,沮丧的看回前方的道路。 她们吃饱了零食,车子也刚好到了别墅群。她们顺着房号牌一路走到边缘,下面是一个巨大的凹陷盆地,盆地的墙壁边缘镶嵌着修满了高楼大厦。 高楼大厦的屋顶衔接着她们脚下的地面,像滑滑梯一样延伸到盆地的最下面。 “我感觉我一辈子没玩滑滑梯了”拉杏说完,跳了下去。 俩人笑着落到盆地的地面,互相拍去身上的灰。 “嘿!多莉克,你的后脑勺少了一片头发” “你也是” “该死的,是这个滑滑梯磨掉的!” “单摸你那块秃了的地方,我就能想象到你剃光头,成小小子的模样了”多莉克说。 “我会为你剃掉的,如果你想”拉杏说着摸了摸自己的头发。 “不,说了玩的”,接着把自己头上的侦探帽戴到了拉杏头上。 俩人说着就来到了336别墅,摁响了门铃。 一个面无表情的中年人打开门:“抱歉,请问要干什么” “你们的主人在吗?”多莉克问。 “他在晚上不接待客人” “我们不是普通客人,我们是买家,非常富裕的买家”拉杏说。 “好的,我会通知他的” “对了,你们房顶的滑滑梯是怎么回事?我们只是轻轻滑下来,就摩掉了我们一小段头发?” 中年人关上门。 “傲慢!” “赞同我烧掉他的头发吗?” “别了,他也许真不知道呢” 俩人被引到一座高耸的椭圆形客厅中,客厅的墙壁裹满了树条一样的东西,密密麻麻的凑在一起,像一个大菜篮子或者一个未来主义的鸟窝;上面还浆着一层粉红色的厚油漆,散发着化学物质的怪味,闻了让人双腿发软和感到放松。 俩人抬头望去,根本看不到天花板,只有一个发光的东西在远处闪耀,那好像是太阳。 “请坐”中年人说。 沙发也是同样的风格,密密麻麻的细枝条涂上厚油漆,不过坐上去浑身都在打滑,觉得很舒服,尤其是屁股。 站在一旁的中年人弯腰到俩人的耳边,提示道:“主人来了” “你说话怎么不出气呢?”拉杏疑惑的问他。 门外的脚步声就好像两块铁疙瘩在不停撞击地面。一个铁蓝色的机器人推开了门,右手还拿着一瓶啤酒。 拉杏凑到多莉克耳边:“我觉得这家伙一点都不危险” 他的四肢就好像塑胶管道的外壳一样,一圈一圈的凸出,不过那可都是实打实的用高合心铁做的。他举起双手,四肢突然全冒出了,越伸越长,在这个椭圆形的客厅里展现出一个大大的x。 他在空中说:“别见外,我伸了一个懒腰”。 他缩回身子,若无其事的走向俩人,一边把手中碎裂的啤酒瓶放到中年管家的盘子里,拿了一瓶新的。 他坐到沙发上,机械嘴巴打开,又闭合,完全拟人的话语就出现了:“我叫丹德,丹德机器人,两位要买些什么?”,还带着不屑的语气。 “画”多莉克说。 “话说你的管家怎么不会呼吸,我一直盯着他”拉杏插话道。 丹德弯曲机械手臂,把酒瓶口对准黑洞洞的零件嘴巴,酒水就倾倒了进去,发出水流进什么容器的哗啦声。 “买之前,我想问几个问题”拉杏说。 “合情合理,说” “你为什么叫死灵法师”拉杏问。 “我已经几十年不用这个称号了,在这个年代我叫脑神经学家” “你的管家为什么没有呼吸?” “我不想浪费,而我也不喜欢人类的呼吸” 拉杏刚要继续问,他忽然铮铮的说出这一句:“一亿元一幅画”,打断了她。 “得先让我们看看”拉杏说。 “我喜欢你们孩子,但迫不得已时,我还是会毅然决然的解决你们的” “冷静,我们只是来买画的,让我们看看!”多莉克说。 “你,黄色短发的,你喜欢身边的这位,但你想快些离开她,因为你还爱着另一个人,你的右手还有些毛病。我还知道你——我和你的母亲见过几面,是你的母亲透露了我的位置。这其中有问题,我是不会陪你们玩耍的,你们骗不到老丹德” “你怎么知道?”拉杏不解。 丹德打开自己肚子上的拉门,拿出又一瓶啤酒,咬碎瓶口,对着嘴巴倒下啤酒,一边咀嚼玻璃碎片。 他说:“哼,光秃秃的皮肤,让机器更好检测” “那滑梯就是你的检测机器,读取了我们的脑神经?”拉杏问。 “你们的脑袋终于反应过来了”,丹德已经躺到不耐烦地嚼起了玻璃。 “那机器应该没有读全我们的脑神经?不然你就应该知道我们是清白的,我们的唯一卑劣点的想法可能就是想低价从你这里淘一幅画,并且要求你看在我是碧莉歇斯女儿的份上” “我很乐意帮助碧莉歇斯女士,毕竟谁跟钱过不去呢,带我向她问好,不过我会把账单寄给她,你这个做女儿的最好要告诉她发生了什么” “那当然咯” 墙饰退散,墙壁上自动打开了一面口子,丹德站起身走过去,从里面拿出了一幅黑白的麦田画。 她俩钻研了起来,多莉克的右手轻轻的抚摸着。 一小会后,画面变成了一田的郁金香。 “看样子是真的”多莉克止不住兴奋的对拉杏说。 “那当然了”丹德自豪的说。 拉杏突然问:“为什么几十年过去了,画面还是黑白的?就和我母亲家的那张几十年前的差不多。这些年来你没有精进你的技术吗?” “这就够了,即使我死去一百年,这些画也是你们这个时代最伟大的作品,而我,也是你们这个时代最伟大的艺术家!” “你怎么做到的?” 丹德加快了咀嚼玻璃的速度,显得很激动,那些玻璃感觉就像薄冰糖一样可口。 “商业机密,所以买不买呢!我该去睡觉了,我累死了” 多莉克跑过去,挡住了丹德的去路。 “我听到传闻,这些画是用人的意识做成的?”多莉克说。 丹东想要推走多莉克,但他一触碰到多莉克机械膀臂就被烧黑了,并且从内部炸开口子,冒出火花。 “超能力者吗?我还以为你们都灭绝了” 一大群人从外面跑了过来,他们举枪对着多莉克。 在屋内的中年人第一个冲过去勒住了拉杏的脖子。拉杏一个背摔把他扔远了,倒撞在墙角上,脖子被压弯了,血溅了一地,脖子边滋出一条细长的血柱。 拉杏拿起侦探帽,站起身,“我还以为你是机器人呢”,她自言自语道。 外面的子弹扫射进来,多莉克烧出劲火,直接热融了飞速而来的子弹。见到子弹无效,外面的那群人竟然直勾勾的走到火中。 多莉克对他们喊道:“不要犯傻,离开火焰” 与此同时,她又一把抓住开溜的丹德,对他说:“你也不要犯傻,告诉我们全部,不然你会死在这” “好好,把我放到沙发那儿,这是个很长的故事……” “叫你的人别再傻冲了” 丹德点点头,人群果然安定了。他坐到沙发上,摸了摸自己烧黑的机械手臂和变形的脖子。 “说”多莉克说。 拉杏抬起了丹德的铁脑袋,说:“这机器人没一点反应了” “难道我烧死他了吗?不会……” “当然没有!你们这群傻瓜”,丹德的声音从这间客厅那高耸的天花板上传下来。 拉杏注意到了什么,走到那些被击中的墙饰旁,厚油漆已经被熔断,漏出里面的神经,在像阳光下的蚯蚓一样挣扎蠕动。 “多莉克,他一定是靠墙上的神经漫游走了自己的神经” “好一个神经漫游者” 多莉克举起手开始焚烧这些神经。 丹德的声音又传来了:“别这样做,它们都是活生生的人” 多莉克手中的火柱变小了。 “多莉克,没事” 多莉克撑着双膝,大口喘息着:“没事,我只是感觉使不上劲” 丹德用带着不屑感的声音说道:“加把劲啊!” “该死的”,多莉克聚出火,转瞬间又散掉,她忽然失去了所有力气,垂下了脑袋。 几面大门轰然关上。多莉克倒在地上,拉杏扶着她的脑袋:“多莉,你怎么了?” 声音再度开口:“拉杏,不要白费力气叫醒她了,她中了神经毒素。让我们来谈谈你” “什么时候,为什么我没事?” “这正是我需要谈论的,滑梯上的设备解析不到你的一点神经,我的这些神经毒素也对你无效。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你是最优质的一批人类” “所以呢!为了什么?”拉杏说着,把头上的侦探帽盖到了多莉克痛苦的脸上。 “未来!我来自未来,我的目标是为了未来人类保全优质的脑神经,你——你是目前我见过最好的一位” “我不会傻傻的让你保存我!” “那你的女友就会死” “那让我考虑一下”,拉杏拿开侦探帽,多莉克满脸汗水,已经没有了明显的挣扎。 “毒素在6分钟内致死,你还有很多时间” 拉杏捏紧帽子,盯着多莉克,她就这样看着,似乎把多莉克的痛苦全都看进自己的心里,眼泪掉到多莉克脸上。 “妈妈,救命,”丹德捏着发声器像女声一样说出这些话,“这里谢绝时间科技,谢谢”。他说完笑了,“你还有3分钟,加油啊” 拉杏松掉帽子,帽子和里面的时间电子一块掉到地上。她伏身抱上去,用自己淌过热泪的脸庞去触摸她冰冷扭曲的脸。 在第二分钟时间,墙边出现一台手术罩子,里面的手术用具一应俱全。 “哦,多莉克,我怎么办”,拉杏轻轻问这个再也不会回应的多莉克,她趴到多莉克的衣服上出声的哭起来。多莉克的右手轻轻地拽了她一下。 最后一分钟。拉杏大声喊到:“碧莉歇斯!” “哦!别让我听到那名字”丹德大声的回应,“不,我必须承担风险,我要做这个赌注,事后,让你妈妈毁灭我,但你必须跟我走” 拉杏最后看了一眼多莉克,最后握了一次冰凉的手,把她手心中湿冷的汗水捏到自己的手中,捂热它,就仿佛多莉克一直都在。 她躺到透明的手术罩中,手术罩直立了起来。 “给多莉克解药!”拉杏在里面大声喊道。 “当然,不行了。我是想活的,不留下知情人,我也是能活的” 手术罩里的器械辅肢开始预热自启动,“不”,护手扣紧了拉杏的四肢,三把手术刀加一块摁板在飞舞,一个彩笔触手在她脑子边涂画上冰凉的痕迹。 门外响起敲门声,丹德在一副全新的机器人躯体中,他慢慢地走了进来,“原谅我的擅自进入” 他走到多莉克的尸体边,踢了一脚,“实话实说,我个人不喜欢人类,但我还是会完成的我的工作的” 被踢的地方红肿起了,发着微弱的光亮。 丹德缓缓走到拉杏身边:“对不起了,麻醉药物对你的脑子肯定是无效的,所以你只能硬挨了” 他摁下一些虚空按钮,手术罩里的机械触手开始工作。他拿出摄像机,像大导演一样选距离,选角度,不停地调整了起来。 “等等,你手中拿的是什么?那是……一串珍珠头绳?哈哈哈,真是爱美的小公主,我会给这历史性的一刻留下一张绝美的照片的” 多莉克一拳打飞了丹德的铁脑袋,热熔掉的脑袋粘到墙上。 她急忙融开手术罩,像打火机烧断绳子一样有效的碰熔了那些机械辅肢和护手,余下的一半像蜡烛一样烧着过大的火光。 拉杏的脑子被切开了一半,她瞪着眼睛,似乎很难说话,嘴巴只是空洞的张合,露着她的板牙。 “我感觉……好凉……” 多莉克拾起地上的侦探帽,戴到她头上。 “今天是我的生日吗……” 烧断的机械辅肢的大火,已经变成了点点火苗,就真的和蜡烛一样了。 “别哭了,为我唱生日歌……额……” “祝你……”多莉克的右手立马捏住了自己的嘴巴,接着伸过去拿那串珍珠头绳。 “这……这是我在那个画中世界拿白色连衣裙女孩的,为什么在这?” 右手把珍珠头绳放到拉杏的那条大开的脑缝中。 里面冒出光芒,伤口缝合了。 “右手,是你做的吗?”多莉克兴奋的问。 右手弯弯手腕,又在心底传递给了多莉克信息,一个温柔的女声对多莉克说:“你在昏迷的时候,而我没有,我试着安慰拉杏,并且示意她拿上那串珍珠” “谢谢你,你刚刚也救了我,不是吗”多莉克自言自语的问,一边慢慢地扶起拉杏。 心中的声音又说:“那是最后的光芒,最后的,以后只有你自己了” 多莉克回过神,问拉杏:“你感觉怎么样?小姐” 她只是扑到多莉克的肩膀上哭,俩人在泪水中,贴近了滚热的脸蛋。接着,拉杏笑着把侦探帽戴到多莉克头上。 “真是个坏东西”,拉杏一脚踢下那融化的黑色机械脑袋,发现里面已经空了,她问多莉克:“你觉得他跑走了吗?” “我太着急了,一拳就把他打飞到墙上了” 这里的房门依旧紧闭,多莉克发出爆炸火球,但纹丝不动,爆炸产生的烟雾越来越浓,接着这里起雾了,渐渐成了一种红色的浓雾。 多莉克烧化了那些靠近的雾气。 “他真的还活着!”多莉克说。 雾气中突然出现了很多人影,向她俩冲了出来。 多莉克的大火一烧就是一大片,拉杏根本不担心别人能近身。 “这似乎是他在拖延时间”拉杏说。 人影烧尽后,雾中出现了一个高大的黑影。影子走出雾气,露出了他高大的人形,以及从头部暴出的血管,一直延伸到背部,一大半的身体都长着狮子的皮肤和毛发。 “看样子,他还研究动物的神经”拉杏说。 狮人猛扑向拉杏,多莉克对狮人喷火,下一秒就不得不用护身火球快速的保了一下自己,一枚飞弹在护盾外急炸了,让多莉克也的火没打中狮人。 “你的对手可是我”,雾气中隐现着一台高大的熔岩工作机器人的影子。 “你好啊,和我的小伙伴打个招呼”,丹德控制这台熔岩机器人不停从雾中地射出导弹,多莉克只能开启护身火球,高频的攻击让她应接无暇。 拉杏躲掉狮人的扑袭,跑进多莉克的护身火球中:“多莉克,烧他!” 多莉克烧着了狮人,就在这短短的转头分神之际,丹德的熔岩机甲在雾气中偷偷蓄能了好一会儿的高能激光打了出去,击溃了护身火球,擦破了多莉克的肩膀,余波把她震倒在地。 “该死的,要不是你转头了,我就射中你的脑袋了!”熔岩机器人大声说。 更多的导弹飞来,飞向她以及拉杏。 多莉克抓紧侦探帽摁在自己头上,周围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来,那些火流像火蟒一样已经盘满了雾气。 她俨然化成了一个血红的火人,腾飞到空中;她聚紧火拳,像火箭似的冲出去,一拳就塞在熔岩工作机器人上,发生了惊天大爆炸,破碎了机甲,破碎了墙壁。 多莉克和丹德飞到了外面,突然一个蓝色的细影从干裂的熔岩机器人中飞出,多莉克跟上去,顺便把机甲的碎片燃成了灰烬。 多莉克对蓝影紧追不舍,那影子好像快死了一样,变得越来越暗淡。 拉杏走到外面,淡淡的夜光下烧着一团灰烬,除此以外看不到一点火光。没有找到多莉克,她飞得太快了。 一只巨型大手捏住她的肩膀,她弯曲起身子喊道:“疼!”,她转头看到一个老虎人,正低着头看她,俩人对视了,拉杏微微一笑,一下溜出了肩膀,开始和老虎人追逃。 多莉克追着越来越慢的蓝光,接着射出一团火球,打散了蓝光,打碎了一面墙,一点点残余的蓝光飞了进去。 多莉克透过缺口看明白那是某种动物实验室,她把侦探帽留在外面以保干净。 她立马飞了进去,眼睛盯着四面八方,她张开手,然后狠狠的抓紧手心上飘着的那团火,这间动物实验室的四面墙就升起了通天大火,并且在屋顶集结,成了这大火鲜艳又跳动的火尖。 这是一个绝对封闭的火焰地狱,没有人能逃离,一丝丝将死的意识更是不可能。 动物们声嘶力竭地吼叫着,多莉克伸出手慢慢走过,手中的大火平息了动物们的惊慌。多莉克走过的地方只剩下一些肥美的烤动物肉了。 前面是因实验而死亡的动物,她停止喷火。现在这里一览无余,没有一点生命迹象。 多莉克紧紧地盯着这里的每一条因为实验而死的动物。她伸出手,融掉了笼子的铁条,在尸体堆中抓住了一只小猫咪。 小猫咪突然大声喊叫了起来,浑身都在抖动,多莉克慢慢松开紧握的手。 小猫咪的四肢在她手中慢慢地爬动,多莉克只是严肃地盯着,没有一丝放松手掌的意思,反而越捏越紧,小猫咪剧烈地挣扎起来。 “多莉克!” 多莉克猛然转头,听到了什么声音。 “拉杏?你还好吗?” “我还好,好可爱的猫啊” “机器人的意识在里面” “不可能,这只是一只猫咪,他的意识应该只能进入那些设定好的机械设备中” 多莉克突然听到了沉重的脚步声。 “你没有听到什么吗,拉杏” “没有啊” “好。话说,你找到了我扔在外面的侦探帽”多莉克说。 “是啊,可惜烧坏了一点” “那真是可惜,记得我对你说过什么吗,淘气的女孩我不能控制你” 多莉克猛然摁紧小猫,小东西发疯了一样嘶吼,刀片一般锋利的小爪子挠红了多莉克的手面。 “你在干嘛,多莉克,别这样!你发疯了吗!” 多莉克矫健地扭过脑袋,看向拉杏,听到了什么声音,接着又扭回了脑袋,最后快速的来回扭动起来。 她突然伸手,从后脑勺上抓出一条血淋淋的长尾机械虫,脑后那块没有头发的地方随即也感到剧烈的疼痛,拉杏消失了。 多莉克捏爆了长尾机械虫,接着对小猫咪说:“我说过你会死在这!这就是你的死期了” 多莉克捏凸小猫的眼睛,它无法挣扎,唯一的动作就是四肢充血后的满满鼓动,嗓子里只能挤出一点点尖细的叫声,不知道那是求饶,还是愤怒。 “放开!”虎人站在门口喊道,一只大手捏紧拉杏的脖子,就像多莉克捏着小猫一样轻松自如。 拉杏脸色通红,血丝满布的眼中亮着眼泪,泪水包着的凸出的眼珠,就好像快掉出来了。她动不了,似乎浑身肿胀,又好像赤身去了宇宙,她只能慢慢地,慢慢的,慢慢得,一点一点……但没人可以听见,她发不出声音,身子只是在随着痛苦扭动。 “我们一起放”多莉克大声说。 多莉克把猫咪放到地上,松开了手,猫咪有了东倒西歪的动作,它开始努力的走过去;虎人也是,从大手上脱身,拉杏就蹲下身子,捂着自己的脖子,不停咳嗽,接着跪倒在了地上。 猫咪慢慢地爬过去,拉杏匍匐在地慢慢地爬过去,虎人踢了她一脚,多莉克的拳头已经捏到不能再紧了。 猫咪和拉杏爬到交接时,从猫身上突然飞出了一丝暗淡蓝线,虎人立马迎上去;多莉克跑起来,射出极速火丝。 虎人一脚踩上拉杏,从她身上冒出黑色闪电,接着蹲下身,多莉克不得不把火丝调转方向,打碎了天花板的一角,月亮沉在黑色中。 “呵呵,小心用火,你的朋友现在是我的朋友了”虎人说。 很快,周围聚起了一群没有呼吸的人。 “束手就擒,不然我会杀死你的女友。这就是多人行事的坏处,不,好处” 他又继续说,“不,我也不会杀她,她得去到未来呢,但你必须死,你明白吗?你存在就一会捣乱的,这就是你,这就是人类” 多莉克看着虎人脚下的拉杏,举起了自己的右手,但是打不着火,就举起了左手,对准自己的太阳穴,手指开始冒火。 “别……多莉!”拉杏勉强挤出这句话,脑袋在疼痛和痛苦中偏向扭曲的转动着。 丹德控制的虎人踩紧拉杏,她冒出更多的黑色闪电。 “这是什么?你的秘密和天赋真不是一般的多”虎人感叹道。 一条热熔熔的火线从多莉克的手指射向自己的太阳穴。 太阳穴在流血。“不!” 地上跳起了黑色闪电条,像繁殖期的黑鱼在一个过小的池塘中那样活跃。 拉杏像蜘蛛侠一样伸出手臂,一道细长的黑色闪电闪了出去,就好像撕开一样纸的缝隙一样干脆迅捷。 黑色闪电瓦解了融融火线。下一秒,地上的黑色闪电跳到拉杏身上,像助力骸骨一样让拉杏一下掀翻了虎人。 在虎人飞跃的过程中,一道黑色闪电迅速跟了上去。虎人消失了,紧接着在那空中冒出一个蓝色小点,拉杏用黑色闪电圈住了,让他无处可逃。 “多莉克!” “天呐,天呐”,拉杏拖起多莉克,看到她被自己闪电打碎的手指,太阳穴还不停的地流出血。 多莉克哭了,她的表情突然狰狞了起来:“你胡i或者的!这只烧进去一点点距离,我会为你买一个最好的仿真手!” “你的超能力好酷……” “我已经通知最近的医院了,你很快就会好,你能动吗,我们开车去” “嗯!他!” “谁?哦!那个蓝点?” 拉杏控制来封闭的闪电球,里面的蓝点已经非常暗了,闪电球中的空气有限,反而能减缓蓝点消失的速度。 “别这样,为我躺着就好,好吗!”拉杏说。 “给……给,给蓝点一个载体,我有话要问” 拉杏用黑色闪电牵引来一头死猪,扔进电球中,蓝点立马钻了进去,接着猪乱动了起来,并且可以说话了。 猪先是大声猪叫,再开口道:“求求你们,我是未来,我是未来的机器人,没有我,你们人类最后会输给机械的!” “你的那些画是为了什么?”多莉克问。 “储存!储存更多更好的脑神经,我的保存方法可以让他们一直活到未来!” 多莉克撑起身子。 “多莉克,你不要动” “不,不是我,是我右手” 多莉克浑身颤了一下,眼睛变白。 她站起身,盯着猪,“就是你在60年前砍下我们的头!” 她的右手伸进黑色闪电,掐着猪的厚脖子,开始燃烧。 “你们……呃呃呃……又没有死……” “是的,活在你的画里!” 右手掐得更紧了。 “那不是永远,是为了未来……我是让你们活的更长,更好!让我活下去!未来还需要更多更多的人类!” “多莉克,你的身子在流血!”拉杏说,接着也看向了猪:“你!你这个猪,把你的医疗小队叫过来,不然我让你的意识带着猪的身躯,和你那拯救未来世界的高尚任务一同碎裂在我的黑色闪电下!” 她转头又对多莉克说道:”多莉克,松开他!” “你的死期就在现在”多莉克快掐死猪了。 拉杏强行拖出多莉克,而多莉克一下推倒了她。 “多莉克,你怎么了?”,拉杏爬起来问。 “我不是多莉克”,这个眼睛全白的多莉克看着拉杏的眼睛说:“我是意识,就和这只猪一样” “让多莉克活着,她需要治疗!”拉杏恳求道。 “对不起,我没有时间了。一旦操控这副躯体,我就会在很短的时间内被多莉克的大脑意识消灭,之后是永远的消散,我必须,我必须在现在杀死他,为了我,为了我们一村的人” “多莉克已经流了太多血,你不能这样对她” “你又有什么好在乎的呢?她这次出来只是为了散散心,因为她的男朋友陪不了她。她和男朋友相亲相爱好几个月了,她一直在骗你” “没关系……让她活,我答应你,我会亲手杀死那头猪的” 全白眼的多莉克走到拉杏的身边,翻白的眼睛盯着她;拉杏也盯着她,她看不清眼睛,但她能看到伤心的脸,和感受到对死亡的悲观。 多莉克的右手轻轻抚过拉杏的脸,“你就像她一样” 多莉克突然转身掐住猪脖子,但这次她连黑色闪电都进不去了。 拉杏举着手努力控制着,“她必须要治疗!” 紧接着,拉杏张开手掌,手心中跳出一根细长的黑闪电弧,歪歪扭扭的击中了多莉克的脑袋。 多莉克全身变黑,但发出亮光。电流扰乱右手那微弱的意识,加速了消散,她死了。 多莉克径直地倒下去,拉杏冲过去接住了她。 “我不想死,我也像你这样爱她”,怀中的多莉克说完,眨了一下眼睛,全白的眼睛消失了。 拉杏立马加强了黑色闪电球的能量,把猪中的意识量压到了最低。 “放出你的医疗蜉蝣信号!”多莉克对奄奄一息的猪说,“只给你一秒钟,我看到任何不对劲,我会就消灭你的全部。你很虚弱,我很强大,你逃不掉” 猪叫了一声:“知道!” “回去后,我会立马要我母亲毁掉掉这里的所有机械设备和生命,不要有幻想好吗?”拉杏补充道 。 猪哼唧了起来:“看样子,你并不是完美的人选” 电球在一秒钟内的开关后,一大片医疗蜉蝣开启紧急制动飞了过来。蜉蝣还不停地撞向黑色闪电球。 “别想没用的!” 医疗蜉蝣像暴风里的雨点打在多莉克身上,甚至还爬满了拉杏一身,让她不得不推开一些。 渐渐的,蜉蝣变少了,就像一场散去的沙尘暴。 多莉克抱着双肩斜靠在墙边,嘴里还叼吊着一根完整的营养牌能量条。 她吐掉了能量条,“拉杏……” “嗯,我也很高兴你没事” “我很抱歉……“ “别说了,先让我们看看这来自未来的机器人是怎么回事……” 第92章 闺蜜购物之旅 大侦探多莉克 真相的哀歌 时钟指着8。 “八点钟”,拉杏从冰箱里抽出啤酒时说。 “知道了”说完,多莉克走出卫生间,看了一眼窗外黑漆漆的枯林,深邃得不知道通往什么地方,她真想冲出去烧掉林子。 高耸的客厅破败不堪,黑色电球中囚禁着一只猪。 拉杏走到客厅的功夫已经灌了一瓶,放下酒瓶她坐到滑沙发上。 “你要吗?”拉杏问她。 多莉克摇头。 拉杏转向电球:“说,把你的远大前程,以及来龙去脉都告诉我” 猪子哼唧了几声:“我告诉你们后,可以放了我吗” “不能,你要当遗言来说” “好”猪也会流眼泪? “我是来自2809年的时间用机器人,准许拥有自我意识。对,那时候人类不仅有了时间机器,还有拥有意识的各种机器人,总之科技发达。 然后就是老套的人机大战,人类惨败。机器剥夺了人的精神和肉体,用于完善他们自己。这时候,他们赋予我灵魂学的所有知识,我就出发了,作为第一波回过到过去、拯救未来的人。 我来的目的是尽可能保存人类的意识,用于未来” “画是怎么回事,给我们好好讲讲”,拉杏说完站起身就走去冰箱。多莉克的脚边堆满了拉杏喝剩的空瓶子。 “你确定不要吗?”拉杏提着又一箱啤酒站在多莉克的沙发后问。 “不用了” 拉杏坐回沙发,猛灌一口“继续” “画只是一种保存手段,就像不腐的裹尸布。我在出发前已经学得了所有的相关知识,到了这里我就制造出一种全新领域的材料——意识电纸,这是你们从来没有涉猎过的。它可以保护从脑神经中提取出的意识,并且让其保持活力。几百年后,人们可以用同样的方法反提炼出来,再制造新人,抵抗机械” “怪物,黑水,黑白连衣裙的公主,这些是怎么回事?”多莉克问。 “你怎么会知道?”猪子不解。 “说你的!”拉杏把空瓶甩进黑色电球中,砸响了猪脑袋。 “意识电纸,也就是你们说的画布。它是用我的意识核心同步八纬线渲染的,这就是它能保持里面意志生命长久发展和存活的原因,因为它自己就有意识,可以自我修补和自我循环。 但毕竟是从我意识中渲染来的,关于意识核心我也有很多搞不懂的东西。那些怪物一定是我核心中的某些变异能量。意识电纸能做自主选择,你进入的那张一定是选择把变异能量做成了怪物,来控制好里面的居民,我不知道,每张电纸都有不同的境遇和抉择。 我是第一控制者,意志电纸是第二控制者,身着黑白连衣裙的两位公主是第三位,是画中世界的具体控制者,她们负责更加细节的调控,为了让人群更多的喝下那些能维持意识生命的黑水。 黑水是意识电纸通过吸收空气中的水蒸气和各种物质产生的。” “为什么要两个人控制一个画中世界?为什么画会变样,为什么要做成画?为什么穿黑色连衣裙的会在真实的白天出现后消失?”多莉克止不住的问。 “别打岔!我就要说到了。意识电纸是一个实力强大的求生者,它能运用外界的一切因素来帮助画中世界。白天地球会产生一种特别的物质流波,未来的人称之为白色段波,晚上的则为午夜段波。这两种段波可以说是世界上最小的海市蜃楼,但对于渺小到意识层面的画中世界来说,每一粒幻象的粒子距离真实并不差多少。 于是一种转化的机制就出来了,这几乎是每张意识电纸第一件进化出的能力——把微小的幻象转为真实。 白色连衣裙的公主负责把白天的幻象为居民转化,到晚上她会休息;黑色连衣裙的公主接替她,转化晚上的独特事物,或者只是普通的事物。这样,画中世界的居民不管在白天还是夜晚就都有一个稳定的世界了” “哼!当公主也累啊,两个公主是12小时轮班的,哈哈哈”拉杏说着打了个嗝,颤颤巍巍的起身去上厕所。 “两个公主的能力渐渐变强,并衍生了更多能力,但坏处是获得了限制,就是你说的黑色连衣裙公主在白日中消失” 猪看向多莉克,多莉克看着她。 猪继续开口了:“你刚刚问画为什么会变,因为画的颜色都是一个个活生生的意识体,他们在画中世界的一举一动都会极度缓慢的展现出来。我唯一给意志电纸设置的几个的程序之一就是:通过改变不停的折透律,让人流的运动俯视图总能展现成艺术画面。 这就是我会做成画的原因,因为价值连城的稀奇艺术品更有可能留到未来!我的这些魔法般不可思议的画就是,他们都被富翁或者贪心的人如饥似渴的保护着;即使落到普通人手中,或者任何人手里,他们都不会忍心破坏的,而是想办法把它变成自己的,带走或者藏起来。” 拉杏从厕所回来,看样子洗了一把脸,脸上都是水。她手上又提了一箱啤酒,重重地坐上沙发,“我错过什么了吗,多莉克” 她拉开啤酒,喝了一口,表情突然痛苦了起来,她强忍住吐意,又喝了一瓶,接着醉醺醺的问:“那你,为什么杀那个村子的人?你就是这样完成未来的任务的吗?” “是我的错,那时候我头脑模糊,因为刚刚传送到你们的时代,我很害怕我收集不到足够的神经,还总担心时间不够。 我从一片废弃的村落走上山,眺望了远处的所有村落,已经一个接着一个的被战争摧毁。接着我就看到了余下那些村落,我认为它们的覆灭也是迟早的事,不如让我来帮她们走到未来,既能让他们不在战争下丧命,也能去到未来帮到未来的人们。 第二天凌晨,山中大雾,我把麻痹神经的物质粉末撒到空中,红色的粉末从山上扩散蔓延,染红了山下一路的雾气,这正和我想的一样。接着我走进雾气,走到村中,敲响了每个人的门,进去后,我没有让他们痛苦的取走了他们的脑神经。 这件事就是我的错,我知道。几天后,我缓过神来,意识到我还有几百年时间呢,压根不需要着急,从此我就不那样做了” 拉杏半个身子平躺在沙发上,双腿也平翘在茶几上,肚子平稳的起伏,一脸宁静,似乎睡着了。她突然挣扎起来,掉到地上,晕晕乎乎的爬起身,就抓啤酒瓶子,接着开始不停的打嗝:“那…那……那你怎么……遇上我母亲…的” “那是几天后的事情,因为我需要钱,才能买一些零件维修自己,不然我走不了太远。我就在那村门口不远的地方寻找有缘人,希望能买下我的画作。 那时候你妈妈还是一个高档木材推销员,她说要到那个村子去推销,我告诉她那里生了瘟疫,她就说她正是要去那,因为别人肯定不敢去,那她就能推销更多。 我向她推销我的画,她说太贵了,但她觉得新奇,就还是买了” “你有没有在村口撕碎一个人的衬衫?”多莉克突然问。 猪犹豫了起来。 拉杏加大球内电力,把猪电了个够呛。 猪声已经不像样了:“啊!是的。在我遇到你妈妈之前,有个小伙偷我的零件,我好不容易用烂零件身体抓住了他,就在那时我扯烂了他的衣服,抽了他的脑神经,让他安稳一些。那时候我的头脑也还是懵的。 你母亲其实一直不愿意买,我就提议送她一个永久忠心的仆人。我碾坏那小伙的反抗神经,装回小伙体内。小伙对我们忠心耿耿的示好,于是你妈妈终于同意买下了” “天呐,那老头的儿子不会是我的管家阿拉德……你真是罪该万死”拉杏又电了他。 “如果你真的有这样伟大的任务,那你现在又在干什么,买了别墅群,做了一堆奇怪的人,把神经放进去?”多莉克问。 “我对你们是实话实说的,我认为在时间隧道里中穿梭,会让人遗失记忆,都是那些时间粒子给裹挟走了。上面那些东西全靠余下的记忆推理出来的,思考这些东西花了我这么长时间。 我甚至在怀疑,我到底能不能活到未来,大概率我会死在这个肮脏的时代……怎么说呢,我只是有些不平衡,还不如投降于未来的机械呢。但我还是在做着我的任务不是嘛,虽然我很沮丧,虽然我在自暴自弃。 关于那些没有呼吸的人,都是我用余下的边角料意识做的,只是我的个人爱好” “好一个大好人的挣扎心路历程啊!”多莉克说,脑袋躺在锁骨上转个不停,不时小呷一口。 “不对,你没有做好你的工作,那幅画中世界根本不稳定!不然他们就不会出来了”多莉克说。 “绝对不可能!你可以怀疑我,但不要质疑未来的工程师们经过几百年测试和试用后的设备,因为那就是在质疑你们自己!” “你确定吗?”多莉克问。 “确定!” “那就一定是拉得龙的缘故了,他不是说过他带回来一些未成形的试验品么”拉杏说。 俩人一猪在这高耸的破客厅中没有一点声音,死寂像厚棉花一样铺满了他们间的所有空白。拉杏的半瓶酒掉到地上,洒了一地。电球开始慢慢收缩。 多莉克站起身,看着,大口呼吸着。 “拉杏……” “我必须这样,你的救命恩人要求的” 猪在里面沮丧的低着头,没有挣扎,也许他认为那是一个解脱,血从他的耳边和接触着电球的脚底板冒出。 猪肉的糊味弥漫到空中。 “要是他说的是真的呢?他死后就没人知道那种技术了” “那是未来人的问题,我们活不到那个时候,你在担心什么” 猪只剩下一条长长的红色肉体,他突然挣扎起来:“我的灵魂学着作在阁楼暗间,继承我!” 电球缩小到消失,没有挣扎和鲜血,就像无色的意识一样,一点都没留下。 屋内没了电球的电光,变得一片漆黑。多莉克还是站着那儿,拉醒在半睡半醒中痴呆地张着嘴巴,口水流了出来,双肘靠在膝盖上抱着下巴。 寂静中,拉杏摆动腿,弄响一个空罐。这一声把多莉克宁静又抑郁的心吓到了发抖。 “该死的!我刚刚的半瓶酒呢!那可是这屋里仅剩的有用东西了” 她重重的靠到沙发上,“多莉克,你想说什么,我想听你说话” 多莉克还是傻愣愣的站着,黑暗让她感觉天旋地转,一会儿后,天昏地暗得好像被恶心的海潮包围了。她慢慢开口:“我是……一个恶劣的人……上辈子就是,我很抱歉。” 说完她推门走了出去。 拉杏站起身,气的一脚踢飞罐子,罐子和酒瓶撞响四面八方,更多瓶罐又响了。 她跟上去,又是一脚踢开了多莉克刚刚虚掩上的门,她对着黑暗中那个慢慢走远的黑影喊道:“去你的!你突然闯进来,又突然离开,你活得像个潇洒姑娘” 拉杏跑过去,抓紧她的手。 “但你是个该死的骗子”她愤怒的盯着她,多莉克不看拉杏的眼睛,低头向前走。 她直接拦到多莉克身前,多莉克就转身,最后她直接抓住她的双臂。 “我不准你走!”拉杏哭着说。 “我不能”多莉克终于开口了。 “回去找你的狗男人吗” “我想……我也配不上” “那就留下来,陪着我!” “我配不上任何人” “没关系,没关系!” “对不起,我就是不能,我们……我们不能!”多莉克推开双臂,继续走起来。 “为什么?多莉克,我愿意接受这一切的,没什么” “我就是不能。我不是我,我不能相信自己,我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样的事,也许我压根就不爱你,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说我不了解我,我不可能爱任何人,包括我自己”多莉克小声回道,已经走了很远。 拉杏身边拉起黑色闪电,打飞土上的东西,打亮飞舞的枯叶,一下飞到多莉克身边,推倒了她。 多莉克飞出去老远,在荒地上滑出一条没有枯叶的泥土道。 拉杏飞在天上,黑色闪电包围她“你说过,你爱我,而我也爱你,我们走过去的” 多莉克倒在土堆里捂着脑袋。 拉杏继续说:“如果你不爱我,你不想要回到从前,那我是不会让你活着离开的!我得不到,那我绝对不会让你好受,我会……”多莉克突然呕吐了一口:“我会杀了她,杀了那个叫多莉克的” 多莉克颓然的爬起身:“你不明白吗?我们永远不可能回到之前,之前的美好也都是虚假的” “我不在乎实话实说。我和你,很快乐” 多莉克捂起耳朵走向黑林,一边不停地说:“对不起,我的错” 拉杏聚出黑色闪电打爆了多莉克周围的土地。多莉克只是像条没有眼睛的爬虫一样,靠着微弱的感知器官慢慢的向前走动。 “说真的,我无所谓的,说真的我不在乎……最起码让我们做朋友?多莉!”拉杏落地,大声地问远处的多莉克。 多莉克没有回声。 她低头走了多长时间,她不知道,她在自我沦陷中踏入了悲观的死循环陷阱,她只是低着头走着,什么都不想,任由自己难受。 月亮已经升到一天中的最高点,只见天上落下一道闪电,在闪电炸开的土坑中,拉杏走了出来,把侦探帽戴到多莉克头上。 拉杏的眼睛在黑暗中发光,她擦去多莉克脸上的草叶和湿土,亲吻了她一口,“我想了很多,我知道我爱你,你走过这道坎后一定要来找我!别害怕我的想法” 接着她在多莉克的肩膀上轻轻碰了一下:“别不来找我”,摸了一下多莉克湿冷干燥的掌心后乘着黑电飞走了。 多莉克拿下侦探帽。帽子吸进眼泪,敛眸更紧地压近帽子,她泣不成声;开始奔跑,移动此刻变成了唯一的安慰,可她什么时候才能走出这片绵延不绝的悲伤沼泽呢? 就是现在,她终于走到了荒林的出口。泪水哭干了,她的心中多了一种宁静,还有一些从头再来所需的动力和勇气。 她是爱她的,她在林边看到了微光,她大声喊道:“拉杏,是你吗” 她又跑起来“拉杏,你真的愿意吗?” 什么东西猛挥了一下,她感到脚踝碎裂般的疼痛,与此同时她摔倒了,扑在地上。 她慢慢抬头,又挡上眼睛,因为面前是无数的彩灯在午夜的深黑中大放异彩。 侦探帽飞了起来,中年人拿起就戴到了自己的头上。没了帽沿,多莉克一下就看清了那是谁,是三天前被右手烧过的那个路人,也就是帽子的真正主人。 他一脚踢在多莉克的脑袋上,把她踢正躺了过去。多莉克看清了周围——围着一圈警察,他们都举着彩灯对着她。 “我说过我会来找你的”这个中年人说,接着他一只脚踩住多莉克的右臂,另一只脚猛地一跺,踩到她的右手上。 多莉克曲起身子,呜咽了出来。 接着又是一脚,又是一脚…… “警长,差不多得了”一个手下劝他。 “我说过我要踩碎她的那只手的,我就得踩碎。”说完,他对着多莉克啐了一口,“治不了有钱人,还治不了你!” “别这样了”一个女声说道。 警长只是自顾自的踩着,头也不回的说:“哪儿来的娘们,我们做事你们滚远点” 话音落定,胸口冒出一把血红匕首,警长扭曲的脸表露出差异,匕首的血液迅速消失,那是一把发光的白色匕首。 他慢慢过转头,还没看到袭击者是谁,自己就倒到了地上,失去了生命。 多莉克慢慢抬起头,发现包围着自己的手下都消失了,她现在被一圈暗淡的人群包围着。 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人蹲下身,抚过多莉克骨肉相连的右手,接着扶起了她。 多莉克抬起头“是你!”接着她又一次看向周围,发现他们都是画中世界的人,因为他们的身体都略显暗淡。 “你们还活着,而且都……出来了?” “我们从大地中生长”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人说。 “我的右手是不是你给我的?” “是穿着黑色的那位,她偷偷背着我做的,本来应该是我” “她死了” 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人点了一下头。 “那你们未来怎么办”多莉克问。 “我们等待,寻找。我们有了自由,我们会创造出真正属于我们的未来” 一行人带着多莉克走到山峰上,天边已经亮起一条鲜红的长线,来自午夜的黑暗被稀释,新一天的黎明已经开始了。 山峰下是繁华的飞虫族城市,长着各种副肢的人们穿梭其中,渐渐趋向正午的繁忙。 “就此别过了,我们再次谢谢你” 人群一齐说了一句:“谢谢” 多莉克不停的揉搓眼睛,一下眯起眼看向夕阳,一下又睁不开眼睛看不清身边的这群人,她捂上了眼睛说:“没什么” 人群折返离去,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人走在最后,她看着多莉克直到最后一眼,“要爱你自己” 人群离去了。多莉克发现自己的右手已经恢复如初,她慢慢走下了山崖,向着天空上一条不为人知的细线方向走去,那是时间规划局,王杯应该早出来了。 她不会告诉他发生的这些,她只想和他一起快点逃离这个让人伤心的平行宇宙;永远把这些事情烂在肚子里,永远不再做傻事,永远不再回来。她想着。 躲在灌木丛中的拉得龙站起身,还在聚精会神地盯着手中的纸和笔,在一句话上划了几道重重的下划线。 下划线上写着:“幻觉是改变现实的钥匙” 第93章 梅丝的时间困境 (续78章) 梅丝透过干硬的木毯看到一团色彩扭曲的黑影从墙角边浮起;黑色的雨水从木毯上滑落,乌云也掉到地上,溅起水融态的黑气。 周围潮湿了起来,轰隆隆的震响从门的方向传来,血色的触手从缝隙中挤出来,翘起头,全都盯着梅丝。 “这间小木屋要变成阴间了”她自言自语,用木毯压住眼睛。 刀尖从地板中片出,顺着细缝勾掉了水泥,刀刀就直勾勾劈向床铺。梅丝放下半截木毯,看着自己断裂的半个身子,已经来不及呼喊…… ……噩梦,黑影像蛇一样游动,集中流进天花板上的一点后消失了。她昏了过去,梦中的黑曜石机器人告诉她快点醒来;她再次醒来,又是同样的地方,她感到格外虚弱,使不上劲。 木屋开始晃动,她认命等死般的从床上拿起木毯盖到脸上。 破窗溅出玻璃碎,一只盔甲手冲向梅丝。 梅丝蹦到床下。 盔甲手则像长蛇一样,诡异的在瞬间盘踞了大半个木屋,并且还在伸长,那根本就不是正常的手臂比例了。 “噩梦”她还在自言自语。 拳头冲向她的脸,这次她跳不开了。 她深咽了口水,脑袋烫滚滚的,像灌了铅水后一样臃肿;睁开肿大的眼睛后,这还是原来的木屋,只不过这次她更加虚热,并且盗汗。 梅丝披着木毯冲向门,猛撞出一声巨响后,门纹丝不动,自己却坐到了地上。她慢慢地浮了起来,在她身下出现了一米长的细蜈蚣,瞬间铺满了小屋,撕咬着梅丝。 “你以为这有用?”梅丝大喊。 “不管你是谁,这就是你的伎俩吗,用小孩的噩梦来吓唬我?” 梅丝站起身,踩着那些东西,蜈蚣群中还夹带着红彤彤的眼球。周围的蜈蚣并没有一下冲上她的身体,只是在一个平面后尽情的挪动,就好像隔着一层透明的膜,但那层膜离梅丝越来越近。 最终,她被挤到不能动弹,只有眼球能在挤紧的人和蜈蚣群中慢慢滚动。 蜈蚣贴近她的四面八方,无数口撕咬后,她失去了意识,在最后一眼她看向木屋,门缝闪出一点白光;梦中,黑曜石机器人对她说话:“梦会变得越来越真实” 梅丝睁开眼睛爬起身,现在她又要多忍受一种剧烈的咳嗽了。她开始撞门,又低头看向门缝,门外的日光下站着剑圣和厄运之骸勇士。 “歪!我在这里,看这边!”她喊道。 门外的俩人只是面露焦急的等待着,一点点声音都没有听到。 厄运之骸勇士的丑脸突然对上缝隙,多莉克吓了一跳,但她高兴极了。 梅丝的脸又忽然磕到地上,一只没有膀臂的手掌把她拽倒了。梅丝扭头瞅准来源——就在床下,她抓住凳子敲碎抓着自己的手掌,接着推去一堆东西堵上了床下。 她跑回门缝边,剑圣对着她摆出夸张但清楚的嘴型:“别相信任何人,我很快就到” 床铺爆炸了,飞出无数活蹦乱跳的血手,好像鲤鱼一般拍落到梅丝的身上。有的在扯她,有的在捶她,有点在用黑污的指尖抓她…… “你能不能有些创意,这个梦我三岁就不怕了!” 她在痛苦的狂热中巨幅咳嗽。 那床铺的爆炸在木屋上炸一个大洞,很快洞口模糊了起来,就恢复如初了,又忽然变成荧绿色,冒出一面不停穿梭的数字,接着显示出模糊的黑曜石影子。 他说:“梅丝,只要你相信你不会死,你就永远不会死” 在无数的断手中,一只手摁着她的脸,在那手心中有一个会动的简笔人,他的对话框上写着:“不要总相信你所听到的” 梅氏被无数的手摁死了。梦中,一个扭曲的黑曜石形象告诉她:“死亡即是解脱” 她在同样的地方醒来,自己的双手失去了力气,连坐起身都费劲。 “没有办法了”,她看着熟悉的肮脏天花板,满心的绝望,这样的挣扎在蜘蛛洞穴发生过一次,她也是努力地寻找和生存,吃了所有的苦难后,还是无法醒来,现在可能也是这种情况。 “如果我不能清理思绪,那我最好放弃思考,凭借直觉,冲出一条路!” 她翻身下床。 “是的”菲利轻轻的说。 “我听不见,我看不到,什么都没有发生” “是的就是这样,我的女儿”她的母亲说。 “是这样吗?不!不!我听不见”,烂泥铺满上她的脚面。 “你掌握了方法,我是黑曜石机器人,现在不要思考”黑曜石机器人说。 “好的,思考是什么,又思考些什么呢……不不,停止思考!”冰凉的东西已经盖过她的手臂,烂泥让她寸步难行。 “放心,你还有时间,我预测了你的生命,你大概还能被玩弄一次”刹那说。 “混蛋!” 她一拳挥舞出去,发现自己正在碧蓝的深海中下坠,头上是无穷无尽的蓝色,身下是无边无际的黑暗,水压越来越大。 梅丝躺在床上,感受不到四肢,更可怕的是她的眼中只有黑暗,她瞎了。 —————————————— 弯曲了,接着是爆炸,只有厄运之骸勇士被击飞了出去。在现实中,过剩的纯粹时间会自动结出一层保护罩,剑圣现在就盯着那弯曲的保护膜。 这里有两座重合在一起的小木屋,因为另一个世界塑造的时间幻影还没有消失。 “怎么样,我们打开了吗?”厄运之骸勇士问。 “开了” 在双倍的狼藉中,剑圣钻入开口;他走到里面,举起剑,抵着墙壁。 剑圣进到了屋内,梅丝躺在床上,四肢和头发都被切断,抠去双眼的脸上也都是刀痕。她没有死,还在冷静的呼吸着。 “梅丝,你还在吗?”剑圣问。 她只是冷静的呼吸。 “我的仪器显示她体内的多余时间已经消散了,刹那不可能再通过时间隧道入侵她”厄运之骸勇士说。 “她需要有人照顾”剑圣说。 “梅丝,你能听到我们吗?你已经离开刹那的时间幻境了”厄运之骸勇士大声说。 “该死的刹那!她永远走不出来了!”剑圣头一次这样愤怒。 剑圣找到干净的布包裹上梅丝,触碰那些伤口让迷失中的梅丝不自觉的颤抖起来。 梅丝被托付在爬虫国人的一间疗养医院中,剑圣为此和爬虫族达成了交易——就是一段时间的合作对抗飞虫族。 梅丝后续的故事大致为:在她来到这医院的第一天,人们和她交流、说话,但任何行为都得不到梅丝的回应;在喂食时,梅丝会有一些轻微的咳嗽反应,但渐渐的,各种自然本能反应都在减少。 直到最后什么反应都没有了,人们认为那是一个植物人,一个神经在慢慢衰退,并且还是一个全身残疾的植物人。 看护对院长表达不满:一个植物人为什么会送到这种精心护理的地方。院长就转告了剑圣的意识——那女孩什么都知道,但她就是不敢面对。 可没人相信她,所有人都把她当成植物人对待,冷淡又偷工减料的喂食。这个有名的不敢面对自我的白吃植物人就在这段时间传开了名声。 时间在现实的痛苦中一分一秒流逝,她撕裂的伤口长出伤疤,接着伤疤又消失,变成一道黑色的痕迹,最后黑色痕迹变小,变成永远无法抹除的胎记。 一年年后,梅丝的断发破天荒的冒出了新的橙发丝,这个新来的看护对此没有任何反应,除了对打理头发感觉生气。 一天夜班,她坐在看台上看报纸,今天她过得糟透了,所有人都出去庆祖一场重要战争的胜利,只有她们几个留在这里看护。 她对梅丝说,“我就像你,世界与我们无关啊……看看你好吃懒做的,什么都不用干,记得我刚来时,你的橙色头发比我还要鲜亮呢,现在只剩一头枯白的断毛咯。老天呐,你也是个苦命的人” 看护扯了梅丝的头发,一撮白毛就捏在她的指中,她拉开梅丝的嘴巴,把头发丢了进去。梅丝颤抖了一下,而护士提了一下自己的眼镜,全身也抖了一下,最后长叹一声:“苦命的丫啊”,就回到自己的看台去了。 第三年的假期实践中,来了一群学校小孩,他们终于有机会欣赏那个大名鼎鼎的植物人梅丝了。他们趁人不注意殴打她,扯她,大家都笑哈哈的,就好像在踢一棵小树,或者砸掉一颗树上的果子;孩子们当面笑话她,说她石头,骂她傻子,因为她不敢面对这全新的世界。 当晚,护士喂梅丝时注意到了新的伤口,也只是无奈的叹息一声。 时间十年十年的走,都好像无所谓似的,梅丝自己也不在乎了,如果她真的还算存在的话。 最后的一个晚上,一如既往的凝固黑暗像水一样在波动,并包裹着她,她渐渐的被直立起来,黑暗成了她的视野——她到黑色线条勾勒出佝偻的自己,看到小小的自己成长变大,看到了菲利,看到了自己悲惨的余身。 黑暗中出现了现实的光亮,这对沉浸在黑暗中几十年的梅丝来说则是炫目的光彩 光彩照亮了几十张摆放规整的床,就像她身下的一样。床上又忽然躺满了人,她感到熟悉,她说出某种自己听不懂但明白意思的声音。 床上的人像大虫子一样挪动身子,从被单中露出脑袋。梅丝看清了所有人都和她一样,被窃走了四肢,挖出了双眼。血从梅丝爸爸的身上溅到菲利身上,就这样溅过她童年时代所有亲密朋友的身上……这些红色的人们能做的只有在极度的痛苦中大声哀嚎和惨痛的哭泣。 那边,那边站着一个浑身通红的人,还拿着一把刀。 狼头在黑暗中印现,死神出现了。 他狰狞的双眼死盯着梅丝“来,免除痛苦”,他伸出手,递到她面前,梅丝低头看到自己的身体已经变回巴赫马赫星时的身子——高大健壮又年轻的躯体。 “一劳永逸,抓住它,小梅!”年轻的菲利对他说,在床上浑身是血的菲利也嘶吼道:“抓住它!” “不,我不会死,只要我相信!”她说完,发现周围的恐怖之景正在忽明忽暗的闪烁。 她突然伸出手,“不过我的这辈子是到头了”,抓紧了死神的手,一阵极恶扭曲只发散到一半就停止消失了。 —=——?—————— 她躺在小木屋中,手中捏着木毯子,接着是敲门声,门自己开了。黑曜石机器人端正的站在门外,他说:“你可以出来了” 梅丝放下木毯,走了出去,在她看向木屋外的鸟语花香时,就意味着她再也看不到另一个时空中的小木屋里的任何场景了,与此同时鸟语花香也立刻变成了混沌的扭曲。 梅丝还杵在时空规划局的时间旋涡中,她之前扣开的时间激流正从他们周围淌过,而她和黑曜石机器人被包裹在一个曲形的球体中,就让那些时间妖娆的从球面外流了过去。 这个模糊的黑曜石机器人开口了:“我知道你无所谓真相,但有人需要一个解释。你看对面,那儿也有一个时间曲面膜,里面躲着刹那。 “他是一个不属于任何准确世界的幻想生物,他能运用纯时间。他的能力就是当一个人的生命时间过多或者过少时,他就能插入其中,控制他所有的时间。 “他会消耗被害者的时间制造出噩梦,好拖垮宿主。你成功的躲过了他的第一次追击,但他依旧还抓着你;第二次攻击,他就带着你的被绝大多时间包裹的意识去往了几乎无穷无尽时间的时间规划局。那里就是你扣放的时间,他封闭了那片地方,这样他就可以给你设计无穷无尽的噩梦了。 “你,当时你在释放时间流,接着我出现了,他认为你和我是一伙的,于是他趁着你失去能力坠落、你的时间在迅速流逝的时候,他侵入了你。 “接着你所经历的全部事情都是真实的,你的生命时间化成噩梦,叠在这个现实上。所有死去的你还活着,你是每个人的态度,你会有多重选择。 “例如,你的某一次噩梦经历中遇到了剑圣,他把你送到了疗养医院中,随和没有任何中间过程的,你就继续到下一段记忆:你很早就离开了时间旋涡,被带到了蜘蛛巢穴,但当你的时间流尽,你的死亡也会如期而至,就像厄运之骸勇士告诉你的一样;同样的没有中间过程,你活了下去,被剑圣带到小木屋里吸收健康空气……这些所有的现实都叠加在这个现实中,也只有你能看到,也只有你能无缝的生活其中。 “那些空间对你来说不存在距离,看似甚远,甚至有悖时间流的线性,但对你来说那就是一条明晰、有效并且唯一合理的线。 “在噩梦中,你听到了我的话,因为你的超能力是我赋予给你的,我知道你的超能力可以超越时间,即使是你在想象中,和在额外的时间中” “你是什么?我又是什么?这是什么地方?”梅丝问,黑曜石机器人变得清晰可见了。 “我是欣玫的机器人,不过我已经自我进化到了一定地步,我来自未来。我在时间裂缝中援助你,利用扭曲影响你,让你不断成长,训练你成为我的继承人” “我完全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这里的雾气是不是散去了,你越来越清晰了” “很简单,你的超能力需要你活下去,而刹那抓住你,所以你这条命是必死的,所以你死了,但是你的能力就是加速自我的时间实所有愿望,加速了那段时间,但是时间到头了,死神来了,两者冲突了,你就不得不活了。 “你杵在刹那控制下时间规划局中,所以你的超能力无法影响到外面现实,也就是说你的超能力是受限于时间流的快慢,原来是这样。其次你只是时间的利用者,而不是刹那,他可以控制时间,所以你的超能力具有极大的限制” “那我死没死?我又是什么?从那里来?你在说什么,为什么这个地方越来越亮了?” “梅丝,不要让两级对立和概念束缚住你,你的能力早已经超越了这一切,你的这种状态就和死与生一样的明确并且正统,所以有过这一次后,人们在说到死和生时,还会加上梅丝,缺一不可” “是谁教你这些的” “没人” “你知道吗,时间在流逝,你把黑曜石机器人怎么样了?” “我就是他!” “你的模糊越来越靠近真实了,在这接近极限的尽头,我们已经靠到无限接近现实的现实了,看看你周围!”梅丝说。 周围每一条豆荚线形都展现着这个时空里的所有故事:梅死的到来,梅丝正在释放时间流,梅斯遇到黑曜石机器人,梅丝陷入爆炸,梅斯落地,梅斯陷入恐惧,梅斯在蜘蛛洞,梅丝在疗养医……所有的豆荚线形,你只要感知到一点,那些鲜活的时间记忆就会在你的时间记忆体上,或者是时间上留下印记,什么都是明晰的,所有的事间时间的尽头都有一个盔甲人——刹那。 黑曜石机器人看向周围,接着抹掉了自己的脸,露出里面的盔甲头部:“我总是做得太过火,不过我总算知道了你的来头,” “你能模拟真实?” “是的,我还知道了那阴魂不散的黑曜石机器人是什么” “你知道吗,我的下一个愿望就是让你消失得无影无踪”梅丝说。 “你的能力能做到这些?还是先担心你自己,我刚刚预推很大一部分都会是现实:你在我控制的时间流中,也许你可以加速一点时间,去实现简单的愿望,也就是想缓慢的活着,但你无法拥有更多,因为你无法加速更多时间。时间随我的控制变快变慢,你永远不可能在这里实现庞大的愿望” 梅丝的超能力不是靠感觉和思想,或者必须得说出口才能实现,而是靠一种超级先验性奇感知器官,来自四维的超感觉,超越三维的任何奇怪的限制就能直接发号施令的。这是刹那无数次的攻击后得出的结论。 梅丝也免疫噩梦攻击,无可奈何,俩人对峙不下。 “打完了吗?你不想死就得控制好你的时间,当这里的时间流尽,就会是你的死期”梅丝说。 梅丝的超能力确实是实现愿望,代价是加速连带着自己的一圈时间;而刹那不想被秒,就得控制整体时间流变得非常慢,以限制梅丝的超能力。 “你有极强的天赋,只抓住一点缓慢的时间就能达到不死”,飘在时间漩涡中的刹那说。 一切都变慢了,但梅丝还是能够用缓慢的时间流速凝固出胡乱但饱满的全面防御,即使是没有预料到的攻击,在最后一秒也都能看清。 相对外界的五十年后,梅丝终于说出了长达五十年之久的一句话:“加把劲,我们每秒会花费时间规划局里剩余时间的500年,这样下去只要七百亿年,我们就能离开这里,那时候我会毫不留情的杀死你” “你可真闲!” 俩人僵持在这时间困境中,刹那不敢放松时间流速,又杀不死梅丝;梅丝逃不出这里,也杀不了刹那。 梅死丝触向一个豆荚形线,她感受着一段记忆,是王杯的突然出现那段,她还有机会提早离开 第94章 大兵王杯拯救梅丝 多莉克下了山,就赶到时间规划局的下面。从她手心生起一柱细细的火丝,直飞了上去,厄运之劫勇士就飞了下去。 上升的途中,她问厄运之骸勇士:“王杯呢?” “我们找不到他了” “啊?” “他成功了,但不成功的点在于刹那也发现了他” “天呐,好……” 他们上去了,踩到稳定的时间木上,一堆飞虫族的时空辅助学专家在这里装设了各种仪器。 “怎么样?”厄运之骸勇士问。 “依旧是无穷无尽的循环再循环”一个长着副翅的实验人员回到。 “能不能送人进去?”朵莉克问。 “你会变成看不见碎片的碎片,这是送死” “能不能做点什么能不能做点什么!帮帮他,他只有一个人……”朵莉克说。 “不一定…… …… 当我增大到世界第二高峰的高度时,“复杂裂缝”的数值终于达到的了质的飞跃,已经高于时间规划局的晶时间浓度的一倍多了,整整一万零八十。 就这点高度,对我来说就像无意散步到了宇宙的荒野,那点点星球都变成了无法察觉的尘埃,所以这地方发着微光,似乎不眠不休的睁着眼。我有种奇怪的恶心感,这地方快把我逼疯了,不想多看一眼。 我看不到我的手,全身存在的证明就是一些淡淡的感觉,但是我能看到手腕上的“复杂裂缝”,它很人性化的变成了极巨化的荧能状态,上面显示着这地方叫穿梭幕洞。 随着我变高到双倍,眩晕带来了惊恐,我右脚好像成了另一座高峰,但是它倾斜了!我不敢想象我要是在时间旋涡中跌倒了会怎么样,尤其是我这种变大到顶峰的状态。 我畏惧到极点,急忙看了一眼”时间裂缝”就打算回去了,但那只表纹丝不动:。 我手腕上的这机器应该比世界上的任何一座建筑都要高了,哈哈哈,那我的衣服呢?一条裤子可以不可以接济到所有不得保暖的穷人呢?我突然意识到这是一个很严肃并且有意义的问题。 我僵住嘴角,停止了乐观有趣的发散思考,也不再变大,因为我不知道是否稳住了脚后跟,但脚没啥奇怪的感觉了,我很高兴。 我必须缩小身子了,晕头转向中都是无法抑制的恶心感;恐惧像猛虎一样潜伏在草丛中,我太害怕我会因为饥饿而被动缩小,然后再遇见死神。 我放缓缩小速度,在天旋地转中喘息了一口,我估摸着我可能已经变小四十分钟了,同时想到这趟旅程我没有收获,是不是应该拼死一搏?变小回去是肯定会饿死的,这是绝对的!这突如其来的破碎念头一下变成了我不得不思考的主要担忧。这是荒唐的,我忽然就不记得理智思考的原理了。 下面是死路,是通往死神的嘴巴,我会被它吃掉,而我会在他的肚子里饿死。 我停住缩小,盯住身边的黑暗,寂静和荒凉感让我冷笑了一声,声音没有扩散,但在没有尽头的地方我听到了最后的回音。 这个世界只有我一个人,我浑身颤动起来,这是属于我的世界,可这还叫什么世界呢。只有我一个人的话,难道这不是最妙的吗? 两个字从我混乱的头脑中真情流露出来:“孤独~”接着这想法就好像声音撞到洞穴壁一样,竟然真真切切的出现在这片微暗的空间里传荡不停。 “孤独!”“孤独~”“孤……独”“呱!独!”“孤……独”…… 那是真的还是我得了幻想症?我快发疯了,我该怎么办,下去肯定死,上去要是没找到出口,那就要永远忍受这孤独了,甚至掉进死神的嘴里都要比滞留在这无尽之境好。 超能力不再受我的控制,开始自主的变大变小,周围胡乱的闪烁起来,我分不清我在变大还是变小,好在动态的外界让那些孤独离我远了些。 我看向“复杂裂缝”,数值正在慢慢变高!我正在变大! 燥热鼓满我的身体,好像肾上腺素飙升出一辆战斗机驰聘天空,躲过了飞弹,又击中了所有敌机。 耳边吹过一口气,好像风的感觉,起风了。风变成了台风,我被海水冲上了甲板。 做梦一样,光怪陆离的感觉莫名其妙的翻腾出来,下一个死命抓住我的感觉就是船快要翻了!大风灌疼耳窝,双手像折断的树枝在疯狂挥舞。下一秒的某个瞬间中,可能是风太大了,也或者我狂乱的手太不守规矩了,当然,如果是真的在挥舞的话,微微荧亮的穿梭幕洞的壁垒破了,黑暗像完整的壁纸一样裂开了一大面。 里面是克莱因网的世界——平行宇宙的边缘,我以正常大小倾浮其中。 我抚过奇东西(是的,我总是喜欢摸,如果摸不了,我就会盯着看),我就能顺着一条时间立体的感知到所有东西,但那些东西超越了我记忆的上限,一下就被自我保护给彻底遗忘了,只剩下一点点淡淡的感觉,示意有什么东西来过。我花了很长时间才用那些淡淡的感觉拼图回想起我在这个地方要干什么。 离奇到恐怖的壮大场面,僵硬如尸体的我,似惊恐症发作后的恐惧。这些克莱因网以一种我说不出来的围捕形式镶嵌满了我的周围,我简直是飘在了都是浮萍的水里,同时又浮在一片都是云的天空中,而且还有一盏火焰在燃烧我的感觉器官。 “我能在这里做什么啊”我说出这句话,在远处看到了我的嘴巴,它长的流畅,两唇见流出我我将会说的所有话和动作——那些思想和摸不着的东西,如同灵魂和感受,就被一种类似文字的东西记在一种类似纸张形式的东西上,无限铺开。虽然是类似,但我向你打包票,那没有一点理智的意味。 在正常情况上,我看东西都是一片一片的看表面;在这里看东西,事物都像激流勇进一样,还有这里的最小字符就是一连串的时间。 我无聊的数着这些东西,数着数过了一个无限循环的圆后,我发现我又回到了原点,这太神奇了。 我又试着看另外一条克莱因网的外形线,发现它们也遵循这个规律——循环:无缝的循环。这里的一切和一切就是一个又一个的圈,你永远都不可能看出去,方方面面都不可能。 我闭上眼睛,发现我没有眼皮了,那些克莱因就在我的眼中装着。 我知道我肯定呕吐了,因为我明确的注意到一条,不,十条,不!八亿十万七千七百五六条克莱因变了颜色 ,不……嗯?多少条来着。 我终于记起一个淡淡的印象:我吐了。 “我会不会也是无限的呢”我这样说着,脑子、视觉和听觉中都是这句话的莱因形式,世界好像变了,我只能看到我自己衍生出的无限,他们就电线中的电丝一样,虽然他们在我眼中的目数依然是无限的。我就明白了一点,这里的最小和最大单位都是无限。 我顺着新出现的纹路走,只走两步,脑袋就爆纲到记不住东西,靠着淡淡的规律感,一种奇怪的律动代表了我那点可怜的记忆,这就是克莱因世界的一种规律么?我将其命名为“回感”。 虽然我微不足道,并且遗留下来的遗忘得更多,但我能无限的看中他们,那种独特的文字就在我的眼中,我永远无法理解,但我就是有一种淡淡的感觉。 我顺着我那条记忆克莱因网艰难的潜行,那就是我的坐标。我体验了很多地方,不知道走了多远,最终我在一条线前停住。 我就任由自己那样无限旋转,但是我就是不知道该不该进去。 确认找到的唯一办法就是不停的进入。我每次进入都会认为那是正确地点,久而久之,回感越来越强烈,记忆线条会增长。 明明白白的知道和存在中,我就在宇宙中出现了,一大段说不尽的遗忘后,我的记忆达到了饱和,不再存在想象的记忆,我的脑思维几乎进化出了有限接受信息的自保能力,所以我记起来了。我将其命名为“想回能力”。 我找到了钥匙,我进到那片时间中,对应的事件在破碎开的克莱因网处涂抹出色彩。 ……(详见78章第一人称情节的描述) 我杵在一片奇怪的黑暗中溺其中,我听到声音从我的心底发出,我十分不解开的说出:“我的头脑怎么回事?我不想死?这是谁的脑子?” 我倒悬着,当我看清我的手和脚都在时,我发现我变得正常了。黑暗变得粗糙,我慢慢看清了眼前的是洞穴,这貌似是电子眼勇士的巢穴,我穿过一块黑影,看到电子眼睛勇士已经变成一大架块尸骨,和石头融接在一起;接着我看到了剑圣,他像石雕一样,还在冥想着,不过已经死了。 我抚过这些死亡之骸,“他们怎么了?”一阵寒凉在我胸膛里散了开来。 忽然我听到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 “这里真是有人?”我不自觉的咽唾沫,但紧张得什么都吞不下去。 我绕过一面墙,远远的看到橙色头发的姑娘蹲在一片漏进来的光线中。我想着一定是她了——梅丝。我走过去,就这么几步远的距离,我都感觉我身边的瞬间在跳跃加速。 我的一些思维和记忆消失了,最终还是重新回想起了那是谁,一直重新回想到我们遇见时的开头。 她就一动不动的蹲在那里,眼神死死的地看着地面,我真想知道她在想什么,于是我壮起胆子问了她,可她像没事人似的,没有听不到我,我也碰不到她,她是个幻想,还是说我是个幻想? 我忽然扭起脖子,因为我听到洞口飘来了抹刀的声音。我转过头,发现她也注意到了,那声音让我感到我的脖子已经断了。 在我不注意的时候,梅丝不见了。 但我没空理会,因为我听到了充满规律和深重的呼吸声。 接着,我就看到洞壁上的透明东西,然后冒出绿纹路,简直就是各种动物尸首搅和成的绿泥大鼻涕,里面还走着一副盔甲。 ……(详情见78章第一人称的描写。) 那盔甲人的动作像一百万个观众在鼓掌一样让人耳聋,吵得我甚至都无法用眼睛去看它。 声音转为宁静,让我如坠虚空。那老盔甲看到了我,还指着我,他的每次动弹那些腐朽的盔甲之身时都会蹦出火花。 “那就是刹那吗?”我想着,渐渐的才意识到我的耳中早已充满了一个字的声音:“你!!!” 那东西就是冲着我来的!变大还是变小,好像已经成了我的第二本能了,我在不自觉的开始变大。我真的变大了,还撞破了洞穴的壁垒,但是不疼,其实也应该那样,因为壁垒的外的世界不是夜晚或者星空,而是如同黑色一样黑邃。我看了一眼,又看到了“复杂裂缝”又变成荧能形态。我也和之前一样看不到四肢,只剩感觉了。 感觉刹那的那些触手爬上了我的脚。渐渐的,我的眼前模糊,失去了方向感,周围飘出白烟,我就好像在对着做饭的烟囱飞。 我得做些什么,我感到自己在游泳似的滑动膀臂,周围一大块雾气果然混乱了一下,像水面的波动一样。 在这穿梭幕洞我不知道变大了多少,不知道在上面的什么地方,也没看到刹那,我试着变小回去,饥饿发作让脑袋发昏。 很快我就回到了破碎的慕洞前,偷看了一眼克莱因世界,里面好像变歪了;就是这么一瞬间,我感到我躺在自己家舒服的房间中,下一秒那些温馨的纹路就被丝丝触手占领了。 周围的无银之境变成了触手风格,每一秒的长视,我都会收获不菲的纯恶心感。这环境变成越来越小,触手和幻影在吞噬这里,我躺倒身子,紧紧的捏着手腕上的“复杂裂缝”。 一条蠕动的粗糙触手游过来,做了呕吐的动作后,盔甲人刹那站在触手之地上。 “你就是一切的起因”他说。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我能感觉到……你的超能力创造了这个微观世界” “我不认为,我不认为我这个普通的变大小能开拓一个世界” “即便不是你,那你也一定是重要的一环,我在你身上感受到那种独一无二的能量!” “我很高兴我除了废物还有其他凸出的地方” “你知道这是个濒死的世界吗?” “我知道,话说每个世界都有毁灭的那一天,就像人一样” “这个世界里的每个人都死!每个人!” ”是的……你看我像正义凛然的超级英雄嘛?” “你们谁创造了这里,就得由你们想办法拯救” “你们想去哪儿,02地球么?那么我的老家会变成恐怖片的。老实说,我感觉你在开玩笑” “为什么强大的能力的会落在你这样不负责任的人手中,你就像那些爬虫族的人一样,不明白全局就阻碍我。他们没有责任心,我就必须先抹除他们,然而我压根不想任何人受伤。总之,如果现在依旧只能靠我自己了,那为了不阻碍我,你得死了” 我爬起身变大,我一变大,这个触手世界也开始变大,所以我完全没有变动。 刹那飞驰而来,飞脚对准我的脑袋瓜。我轻轻一个饿到虚脱,就那样忽然倒地不起,躲过了攻击。 “等着我,我先去收拾另一个没有责任心的人,不过你无处可逃”说完盔甲人消失了,那些长满虚空之境的触手也想盛开到死的花草一样倾倒消失了。 我觉得我快饿死了,时间快得象飓风,却糅合得如同一阵夏日微风,这瘙痒是我火热痛苦的最主要、最不能忍受的推动力。 睁开眼,我在发着荧亮的黑暗中,这是穿梭幕洞。不同的是,我是以正常大小飘在这里,还有强烈的气流从左边吹过我的身子。 一段时间内,我在那气流中看到了很多的我自己,我以为我出幻觉了,或者是这附近有个缺口,而我看到的是克莱因幻觉? 我管不了那么多,现在我饿得可以撕碎大象的脚底板。我必须进食,立刻! 微光的黑色中,一个男人疯狂的撕扯自己的身子,衣物的碎片被从左而来的风刮进黑暗中。 我剧烈的呼吸,虽然这样,脑袋还是要窒息而亡了,我想着现在给我一点食物我会毫不犹豫去做任何事!anythg? 风变得越来越大,事实证明,这是事实,我确实能看到循环中的我自己了,都来自我的身体左方,那里还有一片模糊。 一瞬间,重复的记忆填满了我的大脑。我从我面前的出现和消失变得越来越快。我一鼓作气抓住了气流中的一个我,他停下身子看到了我,模糊中出现另一个身影,好像梅丝,她抓着他的手。我咽了一口口水,我实在忍不住了! “你知道怎么回事吗?”他开口问我。 我再次咽了一口口水说:“我知道,应该是某种循环泄露”,说完头脑兴奋的发炸。 “你那边怎么样?”他又问我。 “还好” “那我这边有问题了” “什么?你靠近点告诉我” 他向我走来,放下了梅丝的手,那影子变得忽明忽暗。我卡住他的脖子,而他勒着我脖子的手早已经没劲了,梅丝的影子消失了。 死掉的我飘在我的身边,我捏了一下干涩的喉咙,想让它别再犯恶心,接着我咬向他的喉咙。 在一阵惨绝人寰的嘎嘣脆中,我完成了罪恶的进食,原来吃自己是这种感觉,知道吃的是自己,罪恶感反而不是那么重,甚至有种助人为乐解脱自我的感觉,不过这也是人的血肉啊!我感到恶心,我会得脘病毒,话说我吃自己在02地球上犯法吗。管他呢,我的脑筋恢复了。 我的体力也在这些混乱幻想中慢慢恢复了。我挣起身,下一秒像噩梦大醒一样,什么都就记不清了,而且又感觉不到自己的四肢了,看样子我完全回到正轨上了。 我试着挥舞手臂,周围的穿梭幕洞破开一个洞,露出里面的克莱因世界。我探头进去,变成正常大小,感觉这个地方比上次来时更加倾斜了,接着我找到上次进入的那根时间线。 这条线首先让我感知到的是梅丝成了一个没有四肢的人躺在床上……我突发奇想,找到这条线的尽头:那是一圈螺旋,我找到了深度时间,进入后,我就能感知到了深度循环,从而了解了梅丝在这里经历的一切,什么和刹那的对质啊,还有她的超能力等等。 在这面重复的场景中,梅丝正缩在一个曲面护盾中,时间流妖娆的流过,里面还有一个黑曜石机器人在说话,并且变得越来越清晰。我的感知贴近她,我有点分不清我和感知的区别了,但我一定可以抓住她!我想这就够了。 于是,我抓着她就跑,她的影子还在那里,但我的手能明明确确的感受到一个女人的手,虽然跟着我跑的也是一团影子。我带着她开始变大,从我左身冒出的气流更大了,我带她跳出了记忆循环世界,来到里克莱因网世界,发现这里更歪了。 一条粗糙的触手中吐出刹那,“不止有你一个人能看到克莱因网,王杯” “你要干什么” “抹除阻碍,让你们永远湮灭在时间中,没有缝隙的世界会把你们完全湮灭!” 我下意识的伸开手,梅丝只是一个不会动的影子,我甚至不知道不知道偷这玩意有什么用。我开始变大,穿梭幕洞复现,我的后脑突然低了下去。 我这次以正常大小进了穿梭幕洞,左身吹来的风让我后脑勺冰凉凉的,有点淹疼。我放开抓住梅丝影子的手,摸去后脑勺,是血蠕蠕的,我肯定被扯了头发。 接着我什么都记不清了,我就抓着梅丝的手在穿梭幕布中继续变大,直到白雾中出现一个人影。 我看得清楚,于是我问他,“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我知道,应该是某种循环泄露”,这个和我一模一样的人说着,我感到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他是不是在我饿昏头都时候出现过?可惜那时候的记忆我已经完全遗忘了。 “你那边怎么样?”我又问。 “还好” “那我这边有问题了” “什么,你靠近点告诉我” 我无奈的走向他,这家伙可快把我的眼珠子掐冒出来了,可没有力气掐他…… ———————————————— 我总感觉有什么不对劲,也许我刚刚不应该吃掉我的—— 我这样想着拉出梅丝的影子,带她来到克莱因网世界,但这里景象已经完全倾斜过45度了,我不理解这些时间的事情。 刹那从触手中出来。 “你要干什么”我问。 “抹除阻碍,让你们永远湮灭在时间中,没有缝隙的世界会把你们完全湮灭!” 我下意识的伸开手,可我突然感到我正在摔倒!是我真的在摔倒!我从一定是从开始就已经摔倒了,只是现在才要跌到地上。一股子强烈的下坠感让我不能呼吸,我下意识的抓住手边的东西,就抓住了梅丝的影子。我们躺着,略微浮在地上,这个克莱因世界正在慢慢变淡。 “不!”刹那喊到,那透彻度和之前那声“你”一样。 他飞扑着冲向慢慢下坠消失的我们,这时候,幕洞缺口突然冒出来一个饿疯了的王杯。 “好,没办法了!!被打死还是吃一口盔甲里的肉,我都无所谓了!”那个王杯大声道,冲向了刹那。 刹那被王杯撞离了我们。刹那站起身,一拳就把他打得四分五裂,把我看得心惊肉跳。 可在同样的地方又冒出来一个王杯,说着同样的独白,刹那放出触手,瞬间捏碎了这个可怜鬼二号。 王杯在破碎的穿梭幕洞口出现得越来越多,越来越快,刹那可以轻松面对,但接下来是数以万计的出,他们浩浩荡荡的冲向刹那,喊着响彻天际的口号:“被打死还是吃一口盔甲里的肉,我都无所谓了!” 他们为我拖延了时间,也就是全部由我组成的我们为我拖延了时间。可惜我看不到全部了,摔落到了结束的关头,巨幅的倾斜到达了极限的不稳定,时间都被挤压了,所以打破了循环,我就是所有这些王杯中唯一一个活着出来的。 我拉着梅丝消失在这倾斜到91度的克莱因世界中 。 我终于摔倒了,倒在真正的地面,原来我真的是在时间旋涡中摔倒了。 我一口气摔在长着绿牛玲花的草地上,我躺正了身子,身下的雪水沾湿我的衣服,第一缕金灿灿的光芒在我的眼前照亮了朦胧的晨雾。 淡淡的雾气变得透亮,朦胧的黄光照亮了梅丝橙色的发丝。我呼吸了一口清早的冷气,胸腔痛饮了青草和阳光的芬芳,同时我感到我的左边身子奇疼无比。伙计,我真是跌了一个厉害的跟头啊!我得让剑圣帮我找一个德骨医生,不过必须得先大吃一顿,即使疼死,我这样想着。 我扶起没有苏醒的梅丝,颤颤巍巍的向阳光走去,雪在脚下嘎吱作响 (119章中上段:三人体验记忆,为故事下部分) 第95章 闺蜜购物之旅:集合结局篇 & 俩人闲逛,四人啷当入狱 “厄运之骸勇士,我有一种非常非常不好的感觉”多莉克忧心忡忡。 “睡,晚些时刻尼萩会来找你。如果王杯回来,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厄运之骸勇士说。 “谢谢” 说完厄运之骸勇士在小木屋中影去了。 多莉克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她在脚边点燃一团火,想要让脚丫子暖和一点。她今天全身冷得不行,要知道她从来都没这样冷过。 她胡思乱想到夜深,莫名其妙的流眼,之后迷迷糊糊的入梦。 直到响起的敲门声把她从痛苦的浅睡眠中拖出来。她蹦下床,打开门,外面一个矮矮的影子立刻冲上去,一把把多莉克扑到床上。 “尼萩,别舔我了”多莉克说。 尼萩一住口,朵莉克立马抱紧了尼萩 。 “哦……想死你了,尼萩!” 接着尼萩大喊大叫起来,像个兴奋的孩子:“哇!!!你不会知道尼萩经历了什么的!尼萩遇到一个人要把尼萩做成猫,接着尼萩就跑,他就抓,然后尼萩被抓住。他是一个瘦瘦的外星人,把尼萩抓进外星飞船,尼萩跑不掉惹,那外星人又会回了好人,尼萩就可以拼命的跑了回来” “你现在很安全,”她抚过尼萩的呆毛,“让我帮你倒杯牛奶,你会安心很多” 尼萩拉着她不让她走:“尼萩现在只想抱着多莉克” “没问题,只要你乖乖的把这杯生牛奶喝掉,我就答应” 尼萩喝掉后,俩人褪衣入睡。 尼萩又梦到那恐怖场景,睁开了红色的大眼睛,想到了什么,她唤出尼柚。 “尼萩,这是你的女友吗?”站在床上的尼柚雕像打趣道。 “尼柚!当时在林子里你说不要停步是什么意思?” 尼柚愣住了:“因为我看到好像有个东西在追你” 这时候朵莉克也醒了:“谁在说话!” “是尼萩的姐姐和尼萩”尼萩解释道。 “午夜洽谈吗?加我一个”朵莉克说。 “也许那个死掉的外星人并没有死,”尼萩怯怯的说,“而他会来找我!他曾说要用尼萩复活他的麻麻” 尼萩往多莉克的怀里钻。 “也许只是我看错了,夜晚的林子里动物可是多着呢”尼柚解释道。 “多莉克,我好像听到了声音,你可以外去看一下嘛?”尼萩说。 多莉克搂了一下尼萩的抖骨头,起身打开门,向外面看了一圈。 尼萩又说:“再远点呢” 朵莉克干脆站到小木屋前的空地上,举起手打了个响指,一阵大火花在空中烧开,一瞬间烧亮了这里如白昼。 “尼萩你看得到吗?”多莉克在门外大声问。 尼萩靠在门边眨了眨大眼睛,“快回到尼萩这里来” 朵莉克走了回去。 “捂!外面可冻死我了,不知道今天为什么我会这样冷,一般我只有生病的时候身体才会这样,不然我都会像活太阳一样暖和的” 尼萩抱紧朵莉克。 多莉克继续说:“好多了,小变色龙” 这时候在一旁尼柚咳嗽了一声。 尼萩笑着说对不起,用尖尖的爪子点了一下尼柚的身子,尼柚就化成了几片青色的碎片。 “话说你们姐妹俩长的真像啊,简直一模一样” “我们还不算最像的,你应该看看我姐姐尼柚和我的妹妹尼艿,她俩才是真正的一样,我到现在都不能正确的分清她们” “这样啊,有机会一定要为我引荐一下,要是你们都这么可爱,那我就不缺暖床的对象了” 尼萩鼓起不情愿的表情,捏了一下朵莉克肚皮,然后笑了,朵莉克也跟着笑了。 “话说,你姐姐为什么一碰就碎成碎片?” “尼萩晚上不想谈这个” “多莉克知道惹,别生气了” 朵莉克回捏尼萩的脸蛋,转进去被窝去挠尼萩的痒痒。尼萩大笑起来,俩人快活的抱在一块,睡意渐浓。 俩人应该是到了都该睡着的时候,尼萩慢慢勾出头,在多莉克的脸上留下一个牛奶味的吻。多莉克睁开眼睛又闭上去,看到了睁开眼睛又闭了上去的尼萩。 多莉克僵在床上,心中都是往日的阴影和对自我的厌恶,她恨透了这一切,但她是无力改变的,所以去它的!最起码今晚去它的。 一晚上都毛手毛脚的,并且她俩也尽兴的交流了。 ———————————— 尼萩的脚对着朵莉克开始发力,一下把自己踢下了床,尼萩叫喊起来。多莉克揉了揉睁开的眼,现在已经是早晨了。 “尼萩,你晚上都睡在地上吗?” “不,尼萩感觉自己是快醒的时候掉到地上的” 多莉克下床抱起尼萩,放入被窝。 “哪儿摔疼了没有” “尼萩的屁股” 多莉克就帮她按摩起来。 时进中午,朵莉克再次起床,问尼萩:“要和我一块去时间规划局吗” 朵莉克放出火焰,厄运之骸勇士降下来又带着俩人升上去,途中,朵莉克又着急的问起来:“王杯回来了吗?” “没有” “天呐,我感觉我快抓不稳了” “别担心,我们现在杵在片虚时状态,无论什么情况你只会感受到一点点压力,再说了,松手我也会接住你们的”厄运之骸勇士说。 “我在快到凌晨的时候做了一个梦?我梦到我坐在一个露天的场地中观看挑战节目,和我坐在一块的观众全是冰人和野生雪豹。那舞台上只有王杯他一个人,他的脑板被掰开,从里面拽出一个碾子,开始发疯似的碾压碗里的东西,我被吓坏了,也许就是那时候,我把你踢下了床”多莉克说。 “没关系,朵莉克,后来呢” 多莉克盯着缓缓上升的天空发呆,把自己抽了出来继续说:“他碾碎了他的脑仁,碾碎了肉体。他只剩下一副骷髅架子,他就把那些碾碎的东西全部装进去自己的骷髅中。然后那个骷髅反转了,正对向我,我就看到一个中心被捣碎的、还伴着黑血、黑邃到深不可测的骷髅头” “这太吓惹” 尼萩解梦的功夫,厄运之骸勇士又全面检测了一遍已知区域的所有情况,研究结果是没有情况。 俩人失落的回到地上。 “尼萩,你今天要去哪儿呢” “尼萩不知道,可能是去剑圣那儿” “为什么” “尼萩得要回超能力,不然其他人不会听尼萩的话” “也许我可以帮你教训他们” “可以吗” “当然可以” “那走,我们去飞虫国,尼萩的手下都在那里。可长途汽车要换很多辆车的,以前尼萩都是变成风怪,直接飞回去” “没问题,我的火球不比公交车和风慢” 俩人进到火球,火球钻入大地,在土中飞烧而疾。尼萩在颠簸里颤颤巍巍的说:“一~直~往~北~” “好~” 在日落黄昏时,到达了两国的战场,在天边远处有一排树木和一片黑色的阴影。 尼萩盯着入神了,缓缓的说出:“多莉克,就是那边,那里有个大别墅,尼萩说的牧师和外星人就在那里” “他的房子设在两国的主战场边?”朵莉克问。 “是啊,他应该是某种为了和平的外交牧师,房子就设立在避战区” “怎么样,再去拜访一下?”多莉克又问。 “不了,不了,尼萩没有超能力,尼萩害怕” “我有,来,抓紧我” 俩人再次进入火球,陷入地底后开又在草地上破土而出,烧出一圈黑草。 她俩环视周围,没有一点点杂乱和不规矩的地方,全然是一副高贵奢华气派。 “尼萩,这里可没有飞碟啊” “不,那飞碟肯定是会隐身的,我们进去看看” 看着崭新的门,俩人都不好意思破门而入了,于是多莉克敲了门。 不一会说话声音渐渐靠近,牧师打开门后才停止对客人说话。 “你好,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牧师问。 “你你你你,你,外星人,你的母亲……”尼萩支支吾吾的说。 “需要圣水驱魔?还是……我看你有点眼熟”牧师不解的问,他的眼睛在发光,表情似乎杵在某种内在的兴奋中。 “不”尼萩哑口无言,突然一拳头打在牧师太阳穴上,好在牧师把住了那飞冲而来的拳头。 客人都被吓坏了,保安提溜起俩人说:“抱歉,得请你们离开了” 俩人被扔出大门,并且被终身列入黑名单,不得进入。 “我不敢相信”尼萩。 “也许是那天你中了什么幻觉” “有可能,尼萩那晚吃了坏的食物” “让尼萩还惊讶的地方就是这个牧师在和飞虫族的一个长官在谈话” “这有什么,如果人家是正常的,人家也会有社交,并且我看他家怎么气派,来往的人肯定不会是闲闲散散的路人” “路人……她有一个侄女,哪天我们可以去拜访一下”尼萩说。 ———————————— 她们走入一个关口,光明正大的进到飞虫国的世界。微观世界的人口分布一直很简单,两个主要的敌对势力瓜分了这个微观地球——飞虫和爬虫。 朵莉克跟着鬼鬼祟祟的尼萩走过别人家的屋檐下,走到一个绿苔藓包裹的深林后,在一处高苔藓地下有一个勾满藤蔓的小洞。尼萩敲了一颗发绿的石像,她俩就向小洞靠近。 她们刚刚往西走进黑漆漆的洞穴,下一步却变成了在往下,走入了明亮的世界。 “这么神奇” “啊,只是普通的时间设备” “时间设备?那拉得龙一家也该在这附近了” “一定是的,时间设备仅这片区域有” 多莉克难受了起来。尼萩搭拉着多莉克的肩膀,推过一段时间碎枝后,来到主要部的大楼。 “哟!这不是尼萩吗,这些天去什么地方鬼混了,连老板的任务都不来接了”一个浑身蓝色的彪形大汉问她。 “闭上你的臭嘴!”尼萩手一指,一道火剑射了出去,把逃跑不及的蓝巨人的右臂给融断了。 “让你的木乃伊阿妈给你裹上些绷带”尼萩说完,进入了内门。 “没想到你还能这样霸气”多莉克笑着说。 众人全部让开,打开六道时间流锁后,进入了老鼠人的作战室。 里面没有别人,一个白色头发的端庄女子正在教着另一个白毛,她让他盯着立体板上的东西,她们分别是拉杏和拉得龙。 多莉克愣住了。 尼萩问:“你们怎么在这?” “陪我妹妹”小龙回答她。 “多莉克!你想通了吗?”拉欣兴奋的弯着嘴唇问多莉克,向她投去真挚的目光。 尼萩和拉杏拥抱了一下。 “尼萩想死你了,拉杏” “尼萩我也是,你在这过的怎么样?有没有人欺负你” “没有,现在都是尼萩欺负别人惹” “我待在那片异时空的时间大约是30年,出来后感觉外面还是没怎么变化啊,” 说完,她又看向多莉克,“给我一个拥抱,好姑娘” 俩人抱了,多莉克勉强笑着。 “别这样,多莉克,你知道我的观点,开心点,我们当好朋友”拉欣继续说。 “是啊,局势如车轮转动,天下没有新鲜事”多莉克突然补充道。 “大家都坐,我是腿坐麻了不得不站在这讲立体解释图的” “这是什么”尼萩问。 “新设备结构草图,关于穿越克莱因网的” 尼萩和朵莉克看了对方一眼,这时候老鼠人一只手拄拐,另一只手端着托盘走了进来。 “啊,尼萩,”老鼠人说,“很久没有见到你了。我得再去准备两份茶水” 老鼠人离去后,尼萩支支吾吾的小声问拉杏:“老板有没有说我什么?” “不知道,我也是刚回这里” 老鼠人另端着两杯浓茶,还摁亮了门边的二级电灯,灯光照亮了所有人。 “我得好好的看看你们,我们都分别这么长时间了,你们都是我的孩子啊!” 他放下托盘:“抱歉,只剩这种酒叶了” “没关系”尼萩说。 “尼萩,这位是?”老鼠人问 “尼萩的第一手下” “我从来没有见过她……不重要了,这些天你在干什么,有没有找到去02号地球的方法呢?还有那些资源点是什么情况?”老鼠人问。 “没有,失败了,那个叫王杯的被淹没在了时间旋涡中,只有他的超能力是咬石03形的” “真的吗,尼萩”多莉克问。 “可能……大概率是的,多莉克,目前一切趋势都这样显示”尼萩回她。 “你有没有遇到剑圣?他有没有对你怎么样”老鼠人又问。 “他……他……”尼萩知道一旦坦白就会被当叛徒立刻处死,更坏的是如果这个固执的老鼠人不肯放弃,执意要治疗她,她体内的千万把剑气就会刺穿她。 “没有什么,他不是我的对手”尼萩说。 “嗯,我的手下确实看到你变得很大,威胁了剑圣,接着剑圣砍掉你白色的头,然后又把剑插入你的身体,但是这都没什么!”老鼠猛拍桌子。 继续唾沫星横飞的说了起来:“我们对你栽培了这么多资源,你就是这样对我们的?勾结敌国!还成天和女流之辈混在一起!”老鼠人怒指朵莉克。 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不好受,除了门卫,他正在想着今晚看什么电影。 “你让我伤透了心,对不起,尼萩,你让我没有办法,我只能让你死……”老鼠人看着尼萩和朵莉克桌前的茶。 “喝掉,解脱,赎罪”老鼠人说 “老板,不至于这样的”拉杏开口道。 “背叛是不允许的” “也许我们两国合伙才是正确的方向呢?我们这样自己打自己终究耽误了正事,这个世界在缩小,我们都会死,我们应该沟通合作解决这件事”拉杏说。 “是这样的,我们都会死,我们就都会死!拉杏!” “歪,别激动”小龙不悦的看着老鼠人。 “我们都会死,这就意味爬虫国会变本加厉,他们的目的不是和平,永远只是他们抢夺和占领的野心!” “这不一定准确,都是刹那还在时的想法,你看刹那不在这些年里,我们发展的有多么快,”尼萩说,“我走过战场时还注意到泥土中的含子弹量,健康到几乎可以种植虚空黑荠菜了” “全屋子里就没有一个向着我的吗?也没有一个明眼人吗?你们不知道对方是什么的样子的角色吗?他们只想抹除我们,好控制整个微观地球!这就是他们几千年来一直在想的东西,从来没有变化过!”老熟人怒气冲冲的站起身。 看着每一个人说:“我的这个地方还是作战室吗?我看是一间满是叛徒的聚点!” 老鼠人快步离去,下一秒来了几十个警卫,耀眼的彩灯涂亮屋内,惊愕的四人抬手挡眼一动不动。他们全被押进了监牢 第96章 奔走 & 又见尼艿 几个人抓着多莉克和尼萩,彩灯一路照到行刑室。 生着绿色蛇冠的男人开口了:“oi!蜥蜴女孩,今天要去什么地方做任务啊?”说完扯了一下尼萩的手。 “哈!她呀?她今天的任务是到地府,去绿了阎王”这浑身补丁的白胖子道,几个人哄笑起来。 尼萩被束紧了全身,嘴巴都裹着胶带,就像旁边多莉克一样。 她挣动起来,一个混身机械义肢的年轻人拍了她一巴掌:“安分点” 尼萩无奈的眨了眨,大眼睛好像快要破碎的玻璃球。 俩人被绑到刑房的椅子上。那缝合补丁的白胖子就像憎恶一样,他死静静的盯着俩人,不一会,摆出了一个柯南式的思考身势,然后缓缓开口:“哪一个是冰刑,哪一个是光刑来着?” “那个是那个,那个啊……是那个!”蛇冠男人比划着。 “知道了” 义肢年轻人打开刑具边的彩灯,把尼萩绑到冰柱上,锁上雷电脖套,又打开了雷电黄光线,尼萩重重的吐了一地,大口喘息起来,不停的咳嗽着,鼓动了刑房的灰尘。 “这光线会逼出你体内所有变异细胞,也就是你的超能力,你会死的没有一点希望,因为你还在冰块中。所以,你还有什么遗言吗”义肢年轻人问尼萩。 突然又指着远处:“歪!戴眼镜的小伙,把大遗言百科全书推来!” “尼萩的姐……”机械义手摁住尼萩的嘴巴。 “嘘嘘嘘,书还没来呢,都几年没记录过了……好!现在可以了” 尼萩呛咳,发出让一旁朵莉克心碎的怪声。“我的姐姐会来找你们,她会杀死你们每一个,你们的骨头将埋在野狗暴毙的地方!” 机械手臂扇过去,条条血丝裂在脸蛋上,流出淡淡的血痕。就这功夫,一块合模的冰模已经雕刻好,开始就覆盖起尼萩全身。 戴眼镜的小伙推动大遗言百科全书来到多莉克面前。多莉克被安置在一张高温高热的板子上,她的超能力就要被蒸腾掉了。 全身补丁的胖子拉掉多莉克的塞嘴布,“我们来听听你美妙的遗言” 她一阵又一阵的深呼吸后,勉强酝顺了气息。 “我没什么好说的,我只希望你们喜欢埋过疯狗的地方,还有!看看尼萩还在里面吗,这是我的遗愿” “好,来人去看看” “老大里面没人!” 众人在慌乱中举起枪,多莉克轻描淡写的大声说:“不妨看看你们背后” 门口站着一个四肢扭曲的尼柚,就好像被反捆着又冻僵了一样。 枪声四起,尼柚源源不断的碎裂又出现。多莉克疯狂挣扎,脖子上的雷电圈快电得她出不了气了。 坏在这行刑房对于超能力者太过有效,好就好在这处死效率太高,导致这些人在束缚犯人方面时过于松懈。 多莉克猛烈抽动身子,竟然摆脱出一只手;众人在门口射击,他们的淡淡背影延伸到多莉克面前,她伸出手,垂下去,触摸到了阴影。 “她要逃跑了!”抱着大遗言百科全书的眼睛崽喊。 这瞬间,阴影中的手引爆了一场满是火花的小爆炸,炸碎了头上的彩灯。灯光一消失,多莉克全身炸起熔火的尖毛,束缚她的刑具变成了红色的熔岩流到地上。 这瞬间过后,那群人才回过身,只看到一大团的火焰铺天盖地的冲过来,那一定来自地狱烈火。 应急彩灯也全部破碎,暗淡的行刑房中带着焦味的暖风传递来寒意,乌黑的地面躺着黑硬的小块。 多莉克打出热流,融碎了彩灯和冰块,尼萩倒下去,湿发边冒出热气。多莉克撑住她,把火热传递进去,尼萩醒了过来,发现自己正穿梭在地下火球中,身后跟着士兵,快时子弹在护身火球上打出火花。 多莉克融起硬土墙阻挡了爆弹,接下来一种铝色的炮弹直接穿过了硬土,那爆炸让俩人震颤。 尼萩拉多莉克,可多莉克就是撑在地上发愣 。尼萩从裤子自带的小腰包里掏出一颗种子塞到多莉克嘴里,“有点苦,咽下去!” 追兵炸开压塌的坠土,快时子弹从里面射出。尼萩等不住了,拉直多莉克的脖子,试着揉顺嗓子里的种子。多莉克扑在地上,回过神来,吐出种子。 “尼萩,那是什么?好苦!” “我们快走”尼萩扶起多莉克擦去她两耳下是的血液。 火球再次飞梭起来,那铝色飞弹不论多莉克把墙堆得有多厚、土烧得有硬,似乎能没有阻力的开出一个洞来,好在尼萩不停的唤出分身,阻挡了爆炸碎片。 多莉克聚集出一团大伙直勾勾的前进,尼萩分出一个分身在里面,俩人就径直而上,并且回堵了洞口。 那些追兵跟着大火跑了一段时间后才意识到她俩是逃脱了。 俩人再次钻入地底,马不停蹄的逃跑起来。 “多莉克,你还好?” “我没问题,你的脸……该死,那群东西就不是人,连行刑都不本分” “我的脸……”尼萩浮在伤口的疼痛上摸了摸,“没关系,应该很快会好,我的自愈能力很强” “原来你的分身不属于超能力啊?”多莉克突然说。 “你怎么知道的?幸好你让他们打开了冰罩,那时候我已经没有隔物制造分身的力气了“ “猜的,我也没想到那儿会有人,当时只想着让他们转头,因为我感觉这些设备不怎么结实了,还都是灰尘,也许可以碰碰运气,没想到尼柚真的在,没有她引起的骚乱我是来不及的” “我永远都不想来这个地方了” “我也是,我也不想待在这个宇宙中” “你要回02地球吗?” “不知道,现在不知道王杯在哪里” 多莉克停住火球,踩到干泥上,在地面上腾出脑袋——外面一切正常,没有追兵,没有探听,也没有追踪机器。 她缩回地下:“前面就是城门,出去我们就自由了” 火球猛的转起来,快驶出城墙的范围时,火球的火焰却烧不透那些泥土了,因为高速下的这次急停,甚至发生了一次闷爆,炸响了泥土。 城墙上的士兵对着倾斜的土地射击和放炮。多莉克诧异的摸着那些渗满液体的黏土。 “朵莉克,我们快往回跑!” “这些是什么,离自由只差一步了”多莉克说着慢慢后退。 一枚快时子弹从上而下射穿了朵莉克的肩膀,只见那黑色的新土变得越来越潮湿,点点水滴游离在土中,就像在水中那样有力。再也不能说那是泥土了,那土就如同水,而那水就像鱼儿般灵活,渐渐地凝聚出一个水做的人脸,就像终结者一样,从这东西的嘴里说出:“别走,你们知道王杯吗?” 多莉克在火球中转头,大喊道:“王杯!?” 守卫们带着彩灯下到土中,挡住了视线,多莉克只好捂着肩膀继续穿行起来。疾驰一段时间后,尼萩为了她们指明了一条路。 “这是去哪?” “去尼艿哪儿” “哪儿安全吗?” “不用担心,那基地的所在地老鼠人都不敢搜查的,让刹那来他也不一定找到,不然呐,我的那些仇敌老早就击溃我了” 漫有目的的前进了一会后,多莉克在饿晕的边缘,还因为肩伤的折磨,她们不得不冒着被追上的风险停下,尼萩从自己裤子自带细小腰包里又掏出一粒种子,放入朵莉克肩膀的伤口中。 “对不起,这些种子需要身体之外的水来激活,任何水”尼萩说。 “没关系” 尼萩对着伤口吐了一口吐沫,种子好像老树根盘根似的,又如强烈闪电一般,以窜入阴暗中耗子一样的速度,对着伤口传递出一种刺疼,随着子弹走过的血坑贯彻了全身,好像在里面留下一种充实的东西,好似一个小小的根生在了里面。 多莉克虚脱着躺在地上,肩膀上的伤口感觉痒痒的,她不停的挠着,奇怪的是那伤口已经愈合了,“尼萩,你的脸,你不要吃一颗吗?” “不,这些不算大伤害,尼萩的自愈能力可以应对” 朵莉克伸手进尼萩的小腰包,掏出一堆种子,“用哪一个?” “这种,百合色的,轻轻一捻就碎” 多莉克把捏碎的粉末撒在尼萩右脸的血痕上,接着亲吻了她的大半边脸,轻一口,舔一下。尼萩忍着巨疼,紧紧的抱着她,两人越靠越近,短暂的忘记了逃亡和困境。 —————————————— “这俩死孩子为什么还不回来”拉杏和拉得龙的母亲碧莉歇斯丝大声的喊着。 “妇人,别担心,您儿子刚刚从外地回来,肯定会被这里的改变感到新奇,您女儿的情况更是差不多,不过是从异世界碎片中出来,俩人肯定是玩的尽兴了” “我破天荒的竟然有些理解我母亲了,他也许对我还不错” “那妇人还要了吗?” “不了,刚刚的两次做的很好,”她笑着说,“今天我开心了,来杯助眠酒我就睡了……对了!姐弟俩回来就告诉我,如果到我吃宵夜前的一个小时他们还没回去,就派人找他们,记住要给他俩一个教训” “明白” 夜深了,厨师们渐渐苏醒,很多都早早的在床上玩起了手机,虽然时间信号在三更半夜的这个时候反而最卡。 管家阿弗雷停下手中的笔,看了一眼时间,那个男仆对他说的时间快到了。他开始穿衣,洗漱。 碧莉歇斯做了一个梦,梦到了自己死在一把刀下,血像草莓果酱不要钱一样的流。她睡的很不好,垂着厚大的睡衣晃晃悠悠的走向厨房,喝了一口不白山纯水后,又喝了半杯牛奶,最终还是喝了一瓶辣根啤酒,那味道让她好受。她笑着,带着昏昏然的倦意走回去,路过的仆人都向她微笑和低头。 她好像是刚倒在床上,就有人在轻轻敲门。管家推醒了她。 “妇人,有坏消息” 碧莉歇斯在半睡半醒中呻吟着:“什么” “说是姐弟俩犯罪了,已经被关到牢内” “牢内?” 她裹紧被子睁大眼,推开管家,穿上衣服,时间化妆台快捷的整理了她,接着踏上最快的时间、马力等多动力混合车。二十分钟又八秒后,飞驰到了老鼠人的秘密大厦,怒哼哼的盯着那些不给放行的守卫一眼后,她快步走到了时间入口,脱下高跟鞋,把自己戒指扣在鞋跟上,猛摔过去,砸碎了时间膜。她走进去,打开房门,猛喝了一口手中的酒,摔放在桌子上,惊醒了倒在桌上睡着了的老鼠人。 “你做了什么?”她问。 “他们选择了错误的道路,那是法律中的快果罪”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果子,我也从来不喜欢吃水果,我喜欢吃肉,又大又肥美的肉!不过那不重要,你得让他们回家,不然我怎么知道他们安全不安全呢?最起码也要下班回家,你可以让他们上班的时候进牢啊” “你怎么进来的?为什么没有守卫拦着你” “你那些吃干饭的手下基本上都是我养着的,你这条老鼠人也是,不要忘记你是谁” 碧莉歇斯要晕倒了,她喝了太多,说话已经开始瓢嘴:“好吗?当初没有我支持,你怎么可能走到这位置”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今非昔比了,他们变了,我没有,你呢?你也没有,还是那样” “勾勒,你无聊的类比快快要让我呕吐了,你要是不放人,我就拿回我给予你的一切” “那你就和你的子女选择了同一个方向,我很抱歉”老鼠人说着点了一下头,几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人终于摁住了她。 “不过我不是一个坏人,念在旧情上我会放过你这一次,但从今以后我们两不相欠,下次我见到你时,你也会因为快果罪而入狱” 碧利歇斯猛喝了一口,酒星喷到老鼠人脸上,“这不公平,有本事你让我重新躲一次,捉迷藏的话没人找得到我,然后他们以为我死了,啊,真是一段美好的岁月” “她醉了,把送出去,再把放她进来的守卫全部处死!” 管家忧心忡忡的开车回家,午夜的道路格外颠簸。 大约到了凌晨,碧利歇斯就睡不着了,因为她没吃夜宵。她无精打采的走到餐厅,掰下一条酸酱鸭腿,吃掉一整只酱鸭后感觉差不多了,又喝了一瓶散果酒,那有助于消化。 接着她捂着肚子痛哭起来:“管家!扶我到床上哭” 一个不留心她躺倒了地上,对于一个酒醉和杵在极大痛苦中的人来说,躺下是条不归路,而起身则会带来未来以及后续的压力,就如同死胡同。 “对不起!夫人,我没抓稳……”阿弗雷说。 “没关系,你去,这地方更适合一个失败的母亲,别忘了关灯” 黑压压的室内,碧莉歇斯的酒劲开始翻复,这个夜晚好像要爆炸了,她在火光般的幻觉中似乎见到了自己的孩子,她伸出手和空气和相拥,听到双双团圆时欢快的语调,如同:“哦,你怎么能这样哭呢,别哭啊,这是快乐的时候啊” 她突然坐起身,感到不对劲,又把耳朵贴近地板,下面传出细微的声音: “见到你们尼艿真高兴……哦,尼萩,你的脸受伤惹” “是惹,不过我吃了黄慌木的种子,已经好了” 碧莉歇斯站起身,气不打一处来,取下嵌在墙边的时间火把,从一座骑着怪鸟翱翔的女武士雕像上取下剑,高举者下到地下室。 地下室的第一层放着古董家具,上面铺着绝尘布。她走到角落,推开那鼎传说中约柜,露出柜下面梯子,接着把时间火把插在口袋中(这火不会烧其他东西,除了时间),就这样下到漆黑的地下室二层。 走过一个泳池后,在一辆铲雪车下面钻进下行的梯子上。 下到第三层,这层地下室高几百米,宽度几乎是无边无际,里面长着参天的奇树异木,遮挡了绝大多数视线。半面人造太阳嵌挂在天花板天空发出温润的光线。各种诡异到灵异的自然奇迹都被碧莉歇斯藏在这里,当然还有她个人私藏的东西。这里就像一座岛屿,上面长满了密密麻麻的原始植被。 植物盘结的藤蔓腐蚀了下行的梯子,生出铁锈。她抬头看天,推测出声音的来源——有一棵巨硕的出蒲树已经高大到对接了天花板。 “别当着我,线绿藤蔓”她拨开密密麻麻的东西,终于爬过了生锈的梯子,踩到如干脆面般质感的厚苔藓地面上,慢慢蹒跚到出蒲树边。 她触碰树皮,又用刀削出一片树苔藓,咀嚼了起来,接着赶走开口里的小虫,开始侧耳倾听这树,她果然能听到: “你俩就永待在里,这绝对安全,他们绝对不会找的,这什么什么都不差,你们会活的像上面那个木商贩一样惹” 碧莉歇斯又听不下去了,轮起剑就劈这颗世间仅此一颗的出蒲树。突然她又停下,忍不住抚摸那些刀痕,在地上抓了一把富含营养的根须泥土填了进去。 “这群小贼不值得我砍坏我亲爱的你”她自言自语道。 十分钟后,她终于绕了树一圈,仔细的观察着,在树根旁有一堆倾覆的青草,有一个小孔。 “啊,委屈了一下,出蒲树,这一定是他们的出气口” 她用剑捅出气口,这并不费力,很快就扩了很大,可以让整个人钻进去。她爬进去,边扩边下行,很快到了一层都是绿色滤网的平面。 拉开一个栓子后,她翻身掉下去,看到了着下面规整的空间,唯一出戏的就是左手边的墙壁上有一个黑乎乎的大洞,冒着烟,散着热气,里面黑压压的一片不知道通往什么地方。 她跟上脚步声以及谈话声,几道转弯后,在飘香的门前止步,碧莉歇斯一脚踹开门。 “你们这群小偷!全部不许动”她举着剑。 尼萩,尼艿,多莉克三人坐在餐桌上吓傻了 ,尼萩嘴里还咬着一根水蓝鱼的触手。 “你好,房东,我们……我们……” “我不认识你们!还有你们在我的植物园干什么!你们为什么要摘我树的种子,我就说为什么这么大的树十年才结不出几个果,还不止一个远古植物,我种的一片树都是这样!” “对对不起,但我们可确定些种子确实是有奇效的”尼艿说。 “你们为什么躲在这?”碧莉歇斯在餐桌边拉开一张凳子,“再帮我倒杯水” “尼萩去” “随便” “我们躲在你植物院的地下”尼艿说。 “我当然知道!我在问你们,你们在躲着谁?” “啊,很多的坏,来自飞虫族”尼艿解释道。 “还有那个老鼠人”多莉克补充道。 “嘿,姑娘,我认识你,你是我儿子的好朋友。我俩孩子呢?你怎么没把他们带出来,你不是有超能力吗?” “妇人,对不起,我们分开了,他们送我俩去了行刑房” “可怜的,你竟然能逃出那里” 碧莉歇斯走去捏捏她的脸蛋。 “既然这样的话,介于以后我也可能会躲到这里,你就先住着,暂时为我打理。不过要记住不要在出蒲树下说话,尤其是我喝醉了为了自己的失败而伤心的时候,明白嘛。还有,我的那些树的种子真的有效?” “是的”尼萩和尼艿都点点头 “给我一个治头痛的” 尼萩从裤子自带的小腰包里掏出一粒。碧莉歇斯喝了口水,一块咽了下去,晃晃悠悠的站起身:“有空来串门,我想见见你们,你们明天都上来,当然,得是我头真的不疼的情况” “尼艿扶着您吗”尼艿问。 “来,最好把你姐妹也叫上” 最终是三个人一块好不容易把歪歪扭扭的“女房东”送到了上面,到了上面更是两个大汉才扶得住了女主人,被送到了卧室,碧莉歇斯挥手大睡了起来 第97章 微观世界变天 “怎么办?” 这里是一张古董桌,四人品尝着柑橘幼茶,温热的太阳光扬起尘土般的热气。 “老鼠人那儿至少有一半的人听我的话,毕竟他们都是我的员工”碧莉歇斯说。 “余下的一半也至少几亿个人啊”尼萩回道。 多莉克捂着头,挠了挠卷发,想着王杯,以及那个水形态的陌生人。 “多莉克,你该修头发惹,少也得洗个头”尼艿说。 “你们去联络爬虫过的人”女主人说。 “话说你真确定爬虫国人不是老鼠人嘴中的那般狂热和好战?”多莉克忽然问。 “没问题的,我在这活了七十几年,里里外外的人我都交易过木材,还曾在爬虫国滞留了一年。所以的那些专断和错误的看法,都是来自四年前失踪的刹那。没了他,飞虫国的很多人都看清楚了现实。狂热于战争的只是拿几个人,我们只要把他们揪出来揍老实了,世界就太平了!”碧莉歇斯说痛快了,把空掉的酒杯摔在桌子:“阿弗雷!青藤酒!谢谢!” “我会和剑圣联系的”尼萩说。 “您真年轻啊,简和您的女儿没差”尼艿说。 “出去是个问题,地上地下都封闭了”朵莉克说。 “也许先把我的子女救出来,他们会造出什么时间隧道”女主人突发奇想的说。 “很有可能性,您家的时间设备加起来简直比上这镇子都多了,肯定可以”尼萩说。 “是的,但救不了,我在老鼠那儿也是犯人了”女主人说。 午间的阳光已经过去,茶水也喝饱了,厕所也是。 “大家回去睡,今天就到这了。你们要是不舒服可以上来,随时欢迎。不过别让管家之外的人看见,我信不过其他人。”女主人说 ,说完关掉了没电的人造午夜太阳光,爬到了地下室上。 三人也顺着梯子爬下了地下室。 这俩小变色龙变得像原始狩猎者一样,在这地下植物园的树木和藤蔓上蹦来蹦去,把抓紧锈梯子下行的多莉克吓得够呛。 多莉克找到了曾属于自己的牢房,躺在安稳的床上,感觉时间都压在自己身上。 “你可以和我们睡在一块的”尼萩说。 “啊,没关系,我喜欢这里。”躺在反重力床上的多莉克说。 “晚安,尼艿明天第一个来看你” 三人分别道了晚安。闲聊时间为多莉克延长了半小时,她和邻居痛快的叙旧了一番后,看着空洞的隔壁,她想到王杯此刻在这里该多好,又想到了剑圣等人,接着焦虑炸锅了,她想到了拉杏,最后想着变色龙俩姐妹,话说她们的大姐到底是怎么回事?想着想着就睡熟了。 “我太想念你和你的床了”尼萩说。 “这些天你经历了什么啊,尼萩”尼艿问。 “天呐,可太多了,我能讲到明天早上!” ———————————— 早晨五点半,尼艿早早的起床了,身旁尼萩也醒了。 “尼艿,真辛苦你惹”尼萩说 。 “没什,我欢照顾他们。对了……话说你找到我们的姐姐了吗?” “尼萩还没有” “那让尼艿看看她的精神” 尼萩分出了分身,尼柚也躺到床上,像座雕像一样。 “你们好,我们三姐妹又团聚了” “哦姐姐!”尼艿轻柔抱着尼柚,尼柚没有破碎。 叙旧一番后,尼艿离去,帮那些牢房里的人做高档大餐了。 屋子里,躺着的依旧是尼柚和尼萩。 “尼萩,有头绪吗” “现在有了,我们结识了上面的女主人,她是这个世界上交集最广泛的人,她一定会知道的” “好,现在和我说再见,你需要再睡会,尼萩” 尼萩吻了一下尼柚,尼柚化成几片青色碎片。她拾起碎片,扔到屋子的角落中,心情不好。 早上八点四十五,四人继续聚在作战地下室中,开着太阳光线,并且每人的面前都有一份礼物。 “来,伙计们,我们现在是一条战线上的了,我为你们准备了点可爱的视屏,是屁,十瓶,视屏,四平,饰品!” “尼艿忍不住了!”尼艿撕开外壳,里面是一条玛雅翡翠雕刻的蝴蝶水晶。 “怎么样?”女主人问。 “太美惹!太香了!尼艿迫不及待的要吃掉惹” “吃,真品放在你们脚下的盒子里,记着那颗可不能吃哦”女主耐心嘱咐道。 尼萩打开的里面是一条全钻石丝勾勒的太阳金丝而成的一块紫布。 “好闪亮” “我不知道你们喜欢什么,就凭感觉拿了,我感觉你经常跑动,就拿了这个,可以当遮风避沙的口罩,或者头巾什么的。这是块斯肯铀火布,记住不能清洗的,它的太阳金丝会自动烧死有害物质,会自动清洁”女主人解释道。 “谢谢!这太棒了” “这布有自己的温度,你和这块火布都会习惯的” “再次感谢惹”尼萩像尼艿一样吃起了礼物,这味道是青铜巧克力配上钻石方糖的味道 “多莉克到你了,打开看看”尼艿边吃边问。 打开后是一把闪动的黑合金右轮,多莉克以为为那会很重呢,没想到轻轻松松就提了起来。 “很轻?这把右轮可以说完全没有重量的,它的重量是根据你手掌的重量来变化,所以你握着它就好像握着自己的手,你们会亲密无间。这右轮中有一种反物质水晶,产于黑山的克拉里比利斯斜峰顶层,它受引力辐射胎动,所有就有了这种反引力的特质,硬度也是没话说的。当然,这把手枪还有很多奇妙的特质,我可以给你讲上一天,不过还是留给你自己探索。让我再讲最后一点,它使用的子弹是自能38毫安耐磨形的钻石粒子,其他子弹会崩碎这把枪。我那儿一箱钻石粒子,回头搬给你。不过不用担心,它会自己生成子弹,这右轮也会内外自洁,并且清出的脏东西会在内部自动压合成符合结构的尘钻石子弹,大约一分钟生成一发子弹,十分钟补满。记住要是钻石子弹,要么尘钻石子弹。关于杀伤力,也是不用说的,射穿护甲还是坦克装甲只是多一颗或者两个的事情,抱歉,我说的有点多” “这实在,太炫酷了!几乎从来没人送过我东西,谢谢你!”她拿起枪咬了一口。 “啊不不,你这把就是真的,自然界中任何仿雅比斯合金的物质都是有毒,然后我又是完美主义者,不喜欢那些粗糙的仿品” “啊,我懂,艺术家的品味” 尼艿擦去嘴边的钻石尘屑:“尼艿今早问了植物院下牢房里的人,他们愿意帮助我们,只要我答应他们一辈子不赶他们走。” “你们有多少人?”女主人问。 “一千八百八十八个超能力者”尼艿说。 “太少了,孩子,你有多久没离开我家地下室了?虽然变异者战争结束有段时间了,但他们对付这点人应该是绰绰有余的” “熬……好,他们会很伤心听到这个消息的” “我想明白了,就这样做。你们谁出去通知剑圣,让爬虫国和我们里应外合。我会尽可能的号召回我的员工”女主人说。 “剑圣他们怎么会相信呢?”尼萩问。 “到时候让他们看雷达监测!” 几个人又讨论了一些细节后散去了。 尼艿释放了全部超能力者来维持地下植物园的秩序。多莉克浮在风人的旋涡中,飞往剑圣约定好的小屋,一路上用自己的火花当燃料和方向盘。尼萩开始修整地下室的原始森林,几天后这里将会被踏得寸草不生。 女主人碧莉歇斯喊来阿弗雷,让他聚齐了府上的所有人,她在人群中站着:“这里上上下下八十多人,用你们全部的手段尽可能多的告知你们的朋友和熟人,最好是我们千荒木公司的员工,让他们都聚到这里,告诉他们这里是躲避即将到来的战争的最好地点,要是还不来就说我就会扣掉他的们工资,或者你们的工资,不行我会找人砍掉他们的头,就是这样,用恐惧颤抖你们的手机” 管家的耳朵应邀凑到她嘴旁边:“把曾经交易的地道全部打开” 消息很快传出,第一人群浩浩荡荡的涌过来,车子停在外面围得水泄不通。 尼萩在原始森林中东奔西飞,利刃一过,对人类有毒的植物就对折的倒地了。男女老少从刚装好的零时电梯中下来了,陆陆续续的踏入这片地下植物园。 阿弗雷挤在电梯中间,路过时对尼萩微微一笑,身后还带着一群大汉。 “奶奶,这边,姑奶奶,你们这边,小孩来这是,这边” “你长的可真怪勒”一个老头问。 “……尼萩,尼萩是这样的” “我们吃啥哦?” “发现,这里的果子,数不胜数”尼萩回道。 “拉就嚎” 多莉克随火风飘荡,看到地上有一条细线,那是边境的围墙,她们飞过战场,来到了小木屋。 剑圣不在屋内,多莉克走进林子,手指冲天,一柱火焰直升苍穹,周围影出一个丑陋的缝合怪物,那是厄运之骸勇士。 他说:“我看到了,你带来了好消息!他马上就到” 不一会,三人围聚桌前。 多莉克开口了:“告诉爬虫国的人,进攻飞虫国,”她说着摊开带来的地图,“还有这条地下隧道,碧莉歇斯说你们的商人都知道”,她指着地图。 “怎么?” “是意见不和” “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厄运之骸勇士说。 “如何见得?”剑圣问。 “剑圣你只管去,到城里看看那些高清的雷达画面你就明白了”厄运之骸勇士说。 “等等,剑圣!”多莉克拦着他。 “请收回尼萩身体里的剑,她是好人,现在这种情况对所有人来说都很危险” “让我先去一趟再说” 剑圣两步做三步,伴着腿进入了奥法突袭状态,不一会就到了城门边。守卫看着剑圣,时间检测机显示也没有问题,就恭恭敬敬的放行了。 剑圣一路走下去,找到了他曾经的作战好友——旱地蜥蜴勇士。 他长着黑色的皮肤,留着进化失败的肢体:一根黑色的尾巴。他还有一头长长的黑发,像一颗脑袋上被弄皱了的头发。 “老朋友,终究是准备回来了吗?”旱地蜥蜴勇士大声说。 “是的,带着一个消息” “不用说,我都知道!我二十五小时盯着地图。这将是一个普天同庆的日子,一次全面结束战争的机会!” “是的,这里还有地下密道的地图,可以过人,直区内部,但需要验证” “这安全吗?” “告知我的人说,你可以随便问一些大商人,他们都会说不安全,因为他们渴望旧时生意的可能性,但你去问一些小商人,他们都会说那些隧道是奇迹中的东西——安全,可靠。明天这个点隧道中会出现一些人验证安全性,请不要攻击他们。这是告知者的意思,不过我希望你能去验证一下” “完全没问题,我太兴奋了!” ———————————— 沸腾的人群聚在华丽的建筑前,碧莉歇斯则站在楼尖的阁窗上,正拿着望远显微镜观望着。 下面的人群高喊:“还钱!还钱” 远处一辆熄能跑车开到门口,被尼艿的变异人拦了下来。 车里的老鼠人对着扩音机说:“我的女士,你这是在干什么?” 碧莉歇斯剧情喇叭:“我要我的孩子,还有我也不是罪犯” 两个小白毛被踢到车外,手下拎着他俩送进人群,顺着人堆让出的一条路送到大门口。 拉得龙和拉杏兴冲冲的跑上楼,母亲在阁楼的尖顶上短暂消失了。 “你们还是你们吗,那老鼠人有没有对你们做了什么?” “我还好”拉得龙说。 “我也是,除了刚刚被踢了一脚。你在干什么?”拉杏问。 “我在救你们出来” “可为什么外面那么多人在喊着还钱?” “总得有些势头” “我们现在回来了,可以让他们走了”拉杏说。 “不行,人群一旦散去,我们就是任人宰割的羊,况且你不觉得咱家的生意太受限制了吗?” “什么!什么啊?半个飞虫国,四分之一个微观世界都在你的手中,可以说整个飞虫国的经济命脉都在家族的手中,这还不够吗?要不是当时你推荐的老鼠人,你一定会成为顶替刹那的人,这难道还不够吗!”拉杏说。 “总之我们应该开拓,停下就会死亡”母亲补充道。 “我不接受死亡,也不想接受你的开拓。无辜的人会卷入战乱,远远不如现在这种两国接近停战的状态呢。两个战斗了几千年的国家进行整合,一定会带来更多的战乱和问题,甚至是永远行不通的” “这停战就是暴风雨前的平静,女儿。很抱歉,这是必须发生的,不要被短暂的宁静欺骗。这个极致将会由我来推动,又一次。我还没有老。”碧莉歇斯笑着,挥了一下手,姐弟就被送下去休息了,当然主要是严格看管。 “管家呢?管家呢?来人!我那女儿到底有没有被时间检测仪啊!这是不是她啊?”她大喊道。 她回到阳台,看向窗下人群扬起的脑袋,摁响喇叭,她清了一下嗓子:“当初是我举荐的你,不是我叛变你,而是你走的太远,太认真了,现在我不再支持你了” “你想要怎样?”老鼠人苍老的扩音回问道。 “让出位置给合适的人,给能看到两个宿敌国合并美景的人,给有这种心胸的人,总之就是给有希望的人。几千年的苦苦争斗到底是为了什么?从远古时代的参天虫子起你们就在战斗,甚至为了战斗放弃了自己神明般的躯体。我承认那让我们进步了,但现在战斗太多了,微观地球上的每一个人都对此感到厌恶,是时候停止了,现在是本该我们享福的时刻!没人需要压力,没人需要战争,没有想要颠沛流离妻离子散,没人想要家破人亡!我们自己会在幸福中缓慢前进!这就够了!结束这愚蠢的战争,对方已经答应和平!让我们所有人安心的呼吸在这微观世界中,让所有人生活!而不是生存!我们沐浴在同一片阳光下,同一个02地球的影射中,但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战争不属于这个地球!” 楼下一片轰响,聚合的手因为剧烈鼓掌变成血红色,人群齐声高呼:“还钱!还钱!” “谢谢大家,谢谢大家。”她鞠躬回屋,让美容台打上美容粉,一点点喷香的睡眠香精起了作用,在这宫殿的草地上,狂热的人群也搭上了帐篷睡着了。 老鼠人回到自己基地,每个人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样了,那些眼中透露出一种超越一切世俗的渴望,就是结束这千百年来的战争,这突如其来的想法甚至让他们都失去了平衡利弊的能力,他们热切的想要见证一个千年来累积的历史关键时刻。 老鼠人锁进房门,睡着后的右手都一直握着手枪,在枕头下还有一把匕首。他梦到自己的儿子死了,任人宰割的被割掉耳朵,血液落在这个父亲的身上。 他在太阳没出来前睁开了眼睛,并且对着玻璃开了一枪,刚刚窗外跑过去一个人,但他分不清那是人还是乌鸦。 “我真的走太远了吗,难道这都是假的?” 他做了一夜的噩梦,魂不守舍。他提起湿漉漉的脚心,踢开被子,里面是一只正在吃小老鼠的猫。他又开枪了。 他发疯的跑了出来,可庭园中破天荒的挤满了愤怒的年轻人。 老鼠人高呼:“守卫!守卫!启动时间驱避,赶走这些人!!” 守卫倒在保安室的墙边,永远的入睡了。老鼠人本来就只有成年人一半的身高,当天,在混乱的庭园中,他被拉入了人群。 从此再也没人看到过他,生死未知。后来人说,当时人群散去,几个小孩踢过一个毛茸茸的红东西。 飞虫国由此开始动荡,各方面出现混乱,折反信号的国家保护罩也开始脱落,几千年战争的终结也是在这里迈出了第一步 第98章 有关微观世界的一些热门历史 &和平世界下闲逛的几人 微观世界可以说是02地球的缩小版投影,02地球有的,它几乎一一对应着拥有(随着时间的流失,发生了偏差)。两个星球的大小悬差到吓人,但以某种奇特的平行宇宙形式维持了相对,两者完全交叠全着。 在昆虫勇士们还是庞然大物的时期,02号地球的某些事物会以巨大的模样映象到微观世界的天边,那时候人们无法理解。到现在他们知道了,那是02地球某些物静止时间过长,就会有几率在微观世界出现巨型投影。 微观世界的第一批原住民是虫子,因为这里是缩小版,所以它们显得奇大无比。 虫子们渐渐进化,过着平常的生活。直到有一天,一群会飞的动物不知道被谁挑起了矛盾,开始建立反抗盟派,试图控制那些不听话的非盟派成员。渐渐的,第二个帮派爬虫帮就出现了,为这场旷世之战打下了夯实的基础 当虫子在微观世界不停的出现,达到了某种相对饱和,第一个人类出现了。爬飞两帮一开始都没意识到这种小小的东西能有什么用。可很快昆虫们就明白了人类的优势,随着双方争斗的升级,人类的地位的渐渐提高,直到有了不可缺少的一席。 这时候一个爬虫族的疯狂科学家和一个极其想要证明自己的人类科学家强强联手,展开了想象力。 第一个虫变人诞生了。那是一位蝇人,当时的一位大导演裤子里疼还拍摄了一部纪录片,就叫《蝇人》,现在原版胶片封藏在蚊影国家档案馆中,二十四小时全天不开放,欢迎大家去回家睡觉。 那是一次成功的尝试,但确是一个失败的发明,直到现在都没有完善,也许这就是物种之间存在的永远无法逾越的鸿沟。 即使这样也没有阻挡昆虫们想要前进和战斗胜利的欲望。趋于大趋势,趋于恐惧,趋于想要更多更多的便利和进步,巨大的昆虫身体被淘汰了,都想要变成小巧灵活的人类躯体,不过都带着恶劣的昆虫副肢,如果天神刻在罪人身上的烙印。 就这样,他们的科技水平爆炸似的推进。他们发现02地球的死人会出现在微观世界中,这些“死人”没有意识,什么都没有,并且很快会消失,被称作魂鬼。这时候转化院出现了,可以让这些魂鬼变成正常人,弥补社会和家庭缺少的部分。(转化院的由来详情见第六章) 02地球的一些搞科研或者储存资源的地方也会映现在微观世界中。02地球的科技是远远高于早期的微观世界,所以这些地点成了爬虫国和飞虫国重中之重的抢夺点,因为它们能引领时代的走向。 第一次全面大战是在巨型昆虫时期,因为没有史料记载,老人们也都隐居了起来(例如激光眼勇士),并且都病态的守口如瓶,我们无法得知更多。 第二次全面大战为科技战争,那时候对应着02地球的2050左右,02地球开启了第七次科技革命。微观世界的两国疯狂占据资源点研究,开始超前发展。 第三次全面大战为脑科技战争,和第二次大战如出一辙,但微观世界没能发展出脑科技,两国都利用基础科技走向了不同的道路。 第四次全面大战就是时间战争,对应了02地球时间泄露后,时间科技高速发展,对时间的认识大大提高,进入了昙花一现的时间工业时代。两国意识到时间这种碾压似的力量,争先恐后的过度开发起来,双双在力量的虚妄中崩盘。没有人掌握,全世界的时间设备在第三次时间冲击中报废,只有池间地区幸存了下来。 第五次全面战争就是现在的超能力者战争,不过已经进入了末期。起因是一些魂鬼出现了超能力。这为两国开拓了新思路,不再局限于争夺资源点,而是抢夺和抓捕那些有超能力的魂鬼,让他们服务战争。为魂为人的转化院成了恐怖的筛选场,合格的会死在战场上,不合格的任由其消失。 不过那些都步入尘埃了,这一切发生的如此迅速,几乎是在一个星期内完成的。这给人一种幻觉,似乎人们是渴望和平的。 老鼠人消失后,碧莉歇斯顺理成章的当了国王。她放进爬虫国的兵力,消灭了那些负隅顽抗的顽童。 差不多全部消灭后,两国签订了永远和平条约——《橄榄油鸽》。两个国家,一整个世界,所有人都欢呼雀跃,在曾经的交战地上还建设了一座小希望镇;在老鼠人被夷平的基地上修建了不小希望镇;还增长了日历的时间,把每年的13月32号定为世界合体日,普天同庆,放假七十天,最低不能少于七天,并且在这段时间内加班就犯法,无期徒刑到死刑,碧莉歇斯国王的支持率达到了她人生的又一个高峰。 ——●●—— 这天,两国要领以及主脑都汇聚在这间尖宫中,共同商讨微观世界的生死存亡问题。 事情迫在眉睫,微观世界的时间过快了,本体的质量也在相应的急剧缩小。人们需要一个出口,最少也得是一个可行的方向,毕竟谁能毫无希望的活在一个即将覆灭在时间涡流中、永不存在的宇宙里呢。 在场的人都一筹莫展,这里有很多熟面孔:多莉克,尼萩,厄运之骸勇士,剑圣,拉杏,辣的龙,以及那个和平牧师等等。 “你们有吗?”爬虫国的首脑比亚西斯问。 碧莉歇斯摇摇头,一个爬虫国科学领袖为她开口:“除了王杯,到现在都没有咬时03性质的超能力” “那王杯呢?还没有找到嘛!”比亚西斯用拳头敲向自己脑门上的巨大甲虫角。 “我们已经派人去找''复杂裂缝''里的绿匣子了”厄运之骸勇士说。 “那个梅丝?”碧莉歇斯突然开口。 “毫无踪迹,就跟王杯一样”剑圣说。 “绿匣子是什么?”多莉克问。 “只是机器的信号,他不一定在哪儿的”厄运之骸回她。 “碧莉歇斯,让我也追踪过去?”多莉克提议道。 “叫我国王” “可您才上任八天啊” “咳咳咳,别让我下不去台,不然我会惩罚你” 他们决定让多莉克明早出发,会议就这样在午餐前结束了。作为也是上过电视的尼萩和多莉克来到一家餐馆,老板热情的招待她们,还送了她们七八片典藏版的雪山腊容肉肠。多莉克要了两瓶咖啡药酒,她还用不怎么样的白泉山矿泉水调了一杯弯条德利酒。 “明天你要做什么?”她问完抿了一口酒,又撕开一条啤西烤风牛肉塞进嘴里,大口的咀嚼起来。 尼萩拿起紫果色拉里的狗尾巴草剔起牙缝,“不做什么,尼萩愿意东跑西跑,尤其是陪着多莉克你,”说完喝掉毛玻璃杯里的苦柠檬水。 服务员走过来,笑着让多莉克收回钱,说这顿是餐馆里请了。 俩人高兴极了,从中午到黄昏都在快活的走着。 管家阿弗雷还是老样子,坐在保安窗前看全息报纸。多莉克和尼萩作为这次的功臣之二,她们自然被碧莉歇斯国王允许合法的住在地下植物园,但要以园丁的身份打理,还可以保留她们的监狱事业,虽然下面都装上了射时摄像头。 俩人走过时间检测仪,透过一道刚修好的电梯直通到地下植物院。晚饭十分,三人商量了一会儿,决定在碧莉歇斯下班的时刻去拜访她。 “你们亲切友善的面孔对我来说可太算安慰了,”碧莉歇斯躺在浴缸里说,“我必须得泡这个澡才能跟你们交谈,不然我会我会立马睡着的” “没关系,”尼萩说,“我们想了解一件变色龙的雕像,就像我和尼艿的模样” “变色龙……变色龙……”碧莉歇斯深度回忆着,一边把手中的橡皮鸭子摁进泡泡水,“有!几年前我倒是买过一座,你们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这才感觉你俩变色龙是真的眼熟” “在里?我们可以看嘛”尼艿问。 “那当然,我一向乐意分享藏品。在一层地下室,根据年份应该在……应该在50到300号之间。话说你们要看那东西做什么?” “我们在寻找我们的姐姐,也许那会给我们线索”尼萩说。 “好,有什么想要的,立刻来找我” 三人去到地下一层,现在才注意到墙边那大大的荧光字母1原来是一系列序号的启始,在它相邻的一旁,刻印着小小的数字,每一个都印在房门的正中。 “我已经看见明天的太阳了”多莉克说。 “来”尼萩说。 晚上十点半,在尼艿掀开一张布后,眼帘中出现了“自己”——这个和自己几乎一模一样的雕像,尼萩跑过来分身出尼柚。 尼柚也是雕像般的身体,在看到那副雕像时连她的眼睛似乎也变得像正常人一样在反光。 “那是……那是尼柚……也就是我?”她说。 多莉克抱紧雕像,在意念中不停的分出尼柚的分身。雕像渐渐颤动起来,一些灰石泥点在脱落。 “有用吗,尼艿”双眼紧闭的尼萩问。 “没,她还动不了” 分身尼柚说:“魔魔法还在” “谁给我解释一下发生了什么?”多莉克问。 “再去找那个校长?”尼艿说。 “我们的姐姐中了魔法,她失去了身子,但精神能活在我的鳞片中”尼萩对多莉克解释道。 “那学院很早已经消声灭迹了,怎么可能找到呢”尼萩又回尼艿。 “问碧莉歇斯,她肯定什么都知道”尼艿说。 “魔法啊……”多莉克愣愣的说。 三人再次上到碧莉歇斯国王的宫殿,但国王已经休息了,拒绝接待所有客人。她们只好折返回去,在路过的一扇门前,拉杏打开了门。 她从黝黑的房中探出身,黑眼圈很重,脸部显得干硬,对多莉克挤出微笑。 “来坐坐吗?我还没睡”她直勾勾的说。 尼萩和尼艿对视了一眼,先行离开了。 多莉克盯着她:“你怎么了” 她哼了一声:“哈,我不知道!就是什么都干不下去,我已经躺在这里喝了4天青啤酒了。”她说完搂向多莉克,开始啃她。 “拜托,回应我!”拉杏只好停下,用力的抱紧多莉克。 “我该走了,”她轻微使劲想要挣脱拉杏的双臂,“别让自己难受”,她挣开了她。 她拦住了她:“我不准你走,我有资本囚禁你” “你喝醉了,放开我……” 她捏紧她的肩膀:“我是认真的,我也有这个能力,”她把多莉克向后推,推向自己的房门。 多莉克聚出火焰,拉杏被迫松开了手。 她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突然冲了上去,把一计荧光液体注入了多莉克的脖子。 多莉克倒地捂着脖子,痛苦的眼看向拉杏:“你做了什么!” “我不是在开玩笑,我告诉过你我不是在看玩笑!!” 多莉克举起手想要对拉杏打出火花。 “你的超能力失效了,并且你还会一直处于虚弱状态,这是我特意要求他们加的” 她扶起多莉克走向自己的房间:“来,亲爱的,别恨我了,你知道我爱的。这些天我一直在想着你,我觉得我有些发疯,哈哈,不是吗……这不是我,我从来不是这样” 房间里充斥着各类刺激性的怪味。她打开电灯,又关上,这是为了找一个没有被垃圾盖满的地方,好让多莉克躺下。 她躺到凹凸不平的垃圾上,靠在多莉克身边 ,“我上辈子就在爱你了,我很抱歉杀了你的未婚夫?” “什么……”多莉克撑大疲倦的眼,眼珠中的黑暗似乎发着微光,甚至还能看到漂浮着的异味。 “你的未婚夫,02地球上的” “他……他是离开了” “因为他死了” “……” “他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并且想要做不该做的事” “你是谁?” “我是谁?我是谁?我是拉杏?不对,我是……我是……我是罗玛?不!我是拉杏” 放门外的拉得龙连忙跑回自己的卧室,锁了房门,小声并且有力的问自己:“我成功了吗?我真的复活了一个死人吗?” 第99章 复活框架 & 倦日团团转 “……人不应该畏惧死亡,对死亡的恐惧会限制个人潜力,那是有害的……这就是我的全部观点了” “你怎么确定那有效呢!”台下一个声音问到。 “很快就会完全有效,因为我指出来了正确的道路”拉得龙说,一边整理自己的u盘信息束。 “我不赞同你,应当让死者安息” “这并不服务过去,而是未来,博士” 人群往外走,发布会结束了。拉得龙的顶头老师哈好哈乐拉住了他。 “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就找我,不要停下步伐”哈好哈乐说着,用两根手指碾了碾厚胡子。 “没问题,放心教授” “我是说,这技术会颠覆很多东西,莫名其妙的东西可能会来找你” “放心教授,我的母亲是国王,我怕什么呢。我可以说也是只手通天了,”他笑着,两只手紧紧地包住哈好哈乐的手,“来我家坐坐!” “不,我该回去睡觉了,我的妻子会怪我的” “我坚持!来,明早会有一个庆祝会,我们俩可以提前开始,”拉得龙拉着教授就往自己的时力机器中转,“我家厨子二十四小时都有,一直都备着你最喜欢的猎户座牛肉,我们好好先吃上一顿!” 时力运转,空气跌宕,混宇飞合,俩人几乎是瞬间来到大门口。 阿弗雷的儿子阿园值着晚班。 “少爷,这么晚了去了什么地方?”他又对教授问候了一下。 “阿园,通知所有人明天举行庆祝聚会” “好的少爷!到底什么喜事啊?” “看一下凌晨两点半的准时新闻,那会有的” ———●——● “拉杏~拉杏” 无可奈何多莉克只好摇动拉杏的身子。 “多莉,怎么了?” “你有没有听到什么?” “可能是药物的副作用,回去睡,你冷吗?” 多莉克躺回去,“我做了好几个噩梦,我还是不敢相信你这样做了” “对不起,”拉杏的声音清醒了,“我不知道我做了什么,但是我确定的是那是暂时的,我一点都不想你的超能力消失。”她坐起身子看着她。 “为什么要这样做,我真的值得吗” “可能值得,也可能不,我不知道,就好像其他人在我体内一样” “对,就像我说的……”“嘘,小声点” “谁在说话!” 拉杏冲下床,就好像掉下去的一样,门外立刻响起混乱的脚步声。打开门后,声音是来自拉得龙和老教授,他俩都醉醺醺的。 “我们路过”,拉得龙抬头微笑这样说道。 “你对我做了什么!” “别瞎说……” 她掐着他的脖子,骑到他身上,把老博士吓坏了,多莉克听到大打出手的声音,也从床上掉了下来,扶着墙颤颤巍巍的走了出来。 敛眸血红的弟弟推开姐姐,晕晕乎乎的站起身,老教授扶着他离开。 “对不起小姐,你弟弟他喝醉了,我们哦度喝醉了我们不是故意呆在这的。”老教授转头说。 “滚你们的!” 多莉克扶着拉杏回到乱糟糟的房间,这一闹腾搅散了凌晨的深睡氛围,虽然她俩本来就不怎么睡得着。 “真对不起,让你扶着我,你应该尽量休息,早早的让药效过去” “没关系,我已经好多了。刚刚怎么了” “他搞的鬼,他是个傻子,以为别人也是” “怎么回事” “七八天前,他给我了一瓶啤酒,我以为他学不下去了,想要我放他一马。于是我就让他离开了,我高高兴兴的喝下去。那天晚上开始我感觉燥热无比,奇怪的意识就出现在我的脑海中。到今天为止,我的脑子越来越乱,我只好把自己闷在这间屋子里希望自己好受些” “来,我们去弄清楚” 俩人很快拦住了醉醺醺的那两人。 多莉克提着拉得龙的衣领子,老教授倒在墙边被打睡着了。 “你做了什么?”姐姐质问道。 拉得拢咀嚼起嘴巴,牛肉丝掉到多莉克的膀子上,“一点点,一点点小实验,人畜无害的小实验。嘿,老妹,你把我举着,我可拿不到我的酒了!” “什么东西,说清楚咯”,多莉克说。 “就是那画中世界” “它怎么了?” “那些东西会跑出来,全靠我的复活框架” “真是你搞得鬼?” “不关我的事其实,是那机器人的技术和我的框架发生了反应。他的灵魂学、一点点幻想、我开设框架……死人的魂魄就会出现其中,我们现在只要想办法提取出来,再反方向重制出肉身,死人就复活啦!这就是我的研究方向,你们可别告诉别人” “你不会找其他人吗,为什么找你的姐姐做实验” “载体不是我的选择的,而是实验选择了拉杏” “我真该在你十三岁的时候,让你一直溺在浴缸里的。现在要怎么把这灵魂弄出来?”拉杏问。 “我不知道,这是未来要研究的东西,也许你可以加入我的科研,你会帮助我很多的。现在让我们庆祝!” 多莉克放倒拉得龙。 俩人去往拉得龙的卧室,看着满屋子的设备陷入了沉思。 在一个巨型的立体框架前,拉杏抚过那些发光的厄金属条,端详着正中漂浮着的那本灵魂原理结构,结构在自主翻动着。 接着她看向实验台上记录的信息,“我想我可以看懂这些东西,看样子这并不是那瓶啤酒搞得鬼,这似乎和罗玛讲给我的一样”拉杏说。 “这么说,你真的认识她?你也是02地球来的?” “不,我出生在微观世界。记得吗?这几年来我一直被困在异时空里,我就在那里认识的她,我们交换了知识,相互帮助和研究,最终逃了出来” “她杀了我的未婚夫?” “我不知道是否准确,那些想法是突然蹦到我的脑子里的,就像他人的灵魂忽然出现在我脑中” 这时响起了敲门声,门外是尼萩和尼艿。 “怎么了?”多莉克问。 “我们想要借用一辆车”尼萩说。 “天呐,这么地方,好乱房间啊”尼艿说。 “已经凌晨四点多了,你们要去哪儿,两位?”拉杏问。 “我们找到了眼阳转化学院的旧址”尼艿说。 “就要现在去吗?”多莉克继续问。 “是我们姐姐不想耽误”尼艿说。 拉杏突然开口了:“没问题,你们去,我要继续研究这些东西,虽然这么晚了,但我头疼的一点也睡不着,把我弟也带上,不然他会烦我” “要我陪着你吗?”多莉克问。 “你得休息,记得你明早要去追踪王杯的绿匣子吗?”拉杏说。 多莉克对着变色龙姐妹俩:“那我们走,我反正睡不着了,只是去一趟,我也可以在天亮前赶回来” “好的,别用你的超能力,你还没恢复好”待着护目镜的拉杏说。 “知道啦,妈妈” 三人来到走廊边,把醒酒颗粒群种到拉得龙的脖子下部,又给他灌了一杯十百倍浓缩咖啡。 他渐渐苏醒过来,挠了摸胸口的醒酒颗粒群:“额!这是什么!谁给我用的?没人知道我对这玩意过敏吗?” 快梭的时间车此刻正轰隆隆的,因为多莉克的驾驶技术有限。尼艿听到了拉得龙的这句抱怨, “你姐姐拿给我们的” 拉得龙捂着脑袋,深深的叹息一口:“我们要去哪儿?” “去眼阳转化学院”尼萩说。 “我知道那地方,几年前关闭了” “是的,我们还是要去看看” “那我为什么在这?今早我会有一个很大的聚会呢,我还有很多工作要做” “那你就不应该招惹你姐姐”多莉克突然说。 “谁在开车!” “放心,自动驾驶” “怪不得没啥噪音了” “这不是我的错,最起码不能全算我的错。机会出现了我就得抓住” “那你最起码得通知她一声啊” “我不能,我通过框架数据检测到了微弱的信号,那全新的波动很脆弱,我不能冒任何风险。” “那今晚是怎么回事” “呃呃,因为我监测到那已经相对稳定了,况且我的教授想要看看活生生的样品” “样品亏你说得出来”多莉克拉下手刹,“下车,前面就是是了” “多莉克,你确定吗?”尼萩问。 多莉克不再盯着地图,摁掉滴滴响的提醒灯后,抬起头,只见他们的车正驶向一个山脉底部的破开的深邃洞穴中。远远的看那洞穴,可以看到深处的湖水泛着不怎么明亮的光线。洞里反光的暗白色和完全的黑色以一种旋转的姿态混在一起,像某种通往地心、充满秘密的恐惧之地。 时力车的自动驾驶失灵,全部信号丢失(对于时间信号的丢失,这简直是骇人听闻!),在一次强力减速后撞在山壁边,离掉进那巨型洞穴只剩下车的距离。 “好了,大家不要动,冷静”,拉得龙死瞪着眼,躺在车后的右座上,靠在尼艿的腿上,感受着车子的摇晃。他慢慢看过去每一个人。 “尼艿感觉我们就摔落了”尼艿说。 多莉克试着运转出火焰,但她尚未恢复,远远达不到融热车子、凝固车子的地步,况且她也不知道这种车的结构,一不留神就可能回热到车里的能量油。 “我们很安全,只要从左边下车”多莉克观察四周说。 “去去”,斜躺着在的拉得龙看向左窗边的尼萩说:“记住,慢慢下去,我们一起数三个数,你出去时,我们车里的三个人一定要同时向左” “三,二……一” 尼萩冲到车外,报废的车子开始向右翻下悬崖,三人急急忙忙扑到左边。 “你怎么突然数停了一下!”多莉克斥问拉得龙。 “啊,我突然看到了一个模陌生女人的蓝色影子” “你吓坏了”尼艿说。 自由的尼萩立即观察时车的处境,意识到这车子是完完全全孤立在万丈深渊的崖边上了。她能做的只有拾起石头盖在车的左边。 天边已经泛出微亮,快要到明天了。 “尼萩,我看差不多了”多莉克说,“我们继续数三个数,我来领头。这次尼艿出去,拉得龙,你待会得爬起身,靠近右门,不然我俩就会掉下去” “明白” “三二一!” 尼艿跳出去,车子翻了起来,车上压着的石头和尼柚分身全都倾向右边的悬崖,让车子翻的更快了。眼看就翻下去,拉得龙干脆把自己的半个身子拖出窗窗外,尼萩和尼艿直接跳到车身上。 车上的石头已经抖落干净,此刻又维持了脆弱的平衡,就像绝命跷跷板,左边坐着他们四人,另一边就是大自然的引力——这个顽皮的胖小孩。 “多莉克,我们一起跳出去,明白吗?尼萩,尼艿,我们得一块跳!”拉得龙说。 多莉克看向自己半开的窗户,勉强可以通过自己,但其他没有办法。 拉得龙说:“三个数,一起,三,二,一!” 三人一齐跳了下来,车子下翻了,翻进黑漆漆的洞穴中。 多莉克被卡了半身,出不来。 “拉开门!拉开门!” 车子在向洞穴方向快速回转,多莉克还有时间,只要待会门开了能奋力一跃能跳个五六米就行了。她缩回车里,猛推车门。 “卡住了!”他大喊。 在其他三人眼中,车子已经只能看见底盘了,接着消失了,留出一个满身轮胎印的悬崖边。 多莉克感受到了下坠,她无可奈何地聚出细小的火焰,试图融化玻璃,但那太慢了。 车子在飞速下坠,她浮着的脑袋磕在车棚下,脑子里只想着要杀了拉杏。 三人在悬崖边静静的听着车子的磕碰声,以及最后的那声巨响,不停的回荡的他们心中。 “谁让她开的车!这里除了我没有一个人会用这车,而我妹妹还把车就这样托付给你们!”拉得龙捂着脸,跪倒在地,在手指缝隙中,光线照亮了眼皮。 他睁开眼睛,天空已经是一片暗淡的橙色,高山,天空,天际线都被深红吞噬了,就好像地狱。 “这也怪我,为什么我没想到呢”拉得龙又自责道。 他突然站起身子。 “等会再难过,你们为什么要来这”他问俩姐妹。 “眼阳转化……” “不,这地方是山脉地系,怎么可能会成为学校的地基,这一点都不像会有人的样子,这也和记忆中的不符,那学院是在小镇的深处,绝对不是这里” “我记得也不是这样”尼柚说。 “你是?” “她我们的姐”尼艿硕。 “你们俩回去,打国王热线,找支援” “你呢?”尼萩问。 “我得下去一趟,也许她还活着,到时候救援队来了,我也能第一时间指出多莉克的位置” “尼萩也去” “我一个成年人下一个死洞穴没什么难度的,我只要跟着低下那燃烧的光点慢慢下就行了。这地方对你们来说人生地不熟,而且天还没全亮。你们一块,这样还有个照应,我想你们的姐姐也同意兴这样” 俩姐妹离开,疾驰了起来。尼柚分身静静的看着拉得龙慢慢探脚,几次徘徊后终于踩实了一个凸起。他侧过身,脸对岩石,慢慢爬下去。 “祝你好运”尼柚说。 “谢谢你刚刚支持我的想法。话说你动不了吗?”拉得龙边找落脚点,边问。 “嗯,我只剩一下灵魂了,我通过我妹妹的鳞片存活,这个模样就是能让我保持的极限状态了” “你是说灵魂?”拉得龙突然停下下探的步伐。 “是的,灵魂,他们是这样说的。” “谁?” “就是眼阳转化学院里的人” “我们很感兴趣灵魂,看样子我们必须得找到那座学校了” 拉得龙消失在崖边上,微亮的浅层位置还是很容易爬的,在日光照不到的地方,唯一的指路标就是深渊底部车子爆炸产生的小小亮点了。 他摸黑绕走了一圈后,发现自己被水包围了,他想这一定就是他们来时看到的那反着微光的区域。 “也许,也许我能顺着瀑布直接游下去呢!”他想着,笑了,在黑暗的湖水中游了起来。 这里一片漆黑,他只能凭感觉尽量的游出直线。终于,他摸到了岸边,他颤颤巍巍的爬上身,浑身湿冷,接着看向脚下远处的那个小火点。 “看样子是不行了,那车没有落在水中” 他踏出的下一步就落空了,万钧一发之际,他抓住刚刚踏过的那片岩边。 他在黑暗中喘着粗气,痛苦的用膀臂移动着,想要挪动到能让双脚有着力点的地方。但不论他怎么动,这地方就好像是光滑的一般,一点凸起都没有。随着手的移动,他还意识到自己刚刚落脚的地方也不过是一面细小的路径,一面挨着湖,另一面就紧挨着悬崖。 手臂紧绷到撕裂的疼,他在心里不停的赌咒自己的坏运气。现在,到了抽疼到不受控制的境地,似乎下一秒就会支撑不住。 他支撑不下去了,怪异的嘶吼一声就松开抽搐的双手,开始酝酿着下坠和代表死亡的剧烈疼痛的嘶吼。一双手抓住了他。 他被拽挂在悬崖边,大声呼喊,扑腾着两腿。 “拉得龙!拉得龙!” 他渐渐安静下来:“谁!怎么了,我在什么地方”,他在黑暗的峭壁边走开眼睛,发现自己没有死,而是被拉着,浮在悬崖边,“我在做梦 对吗?谢天谢地!我发誓我下次再也不喝那么多酒了,我要戒酒” “不,你不要动了!我要拉你上来!” 拉得龙没了动弹,就像一堆没有生命力的肉一样,任凭这双手把他拽上去。他无精打采的垂下头,看到崖底下的那个小火点这才意识到这不是在做梦。 “我的……我的天呐” 他被拖上岸,借着湖面反射的微光,他不能看清别人,但一定能分清她。 “你是变色龙?尼萩还尼艿?你们找回救兵了吗?” “不,我是尼柚”她盘开缠在岩石上的长尾巴。 “岸上的那个雕像,你怎么能动了” “我感受到有种东西在召唤我,于是……”她说着,走到一个暗角,摁开不起眼的石头按钮,灯光从下面打亮了这巨大的湖水,显得异常通透。在湖水下的防水玻璃板中,显示着各种各样的肉体器皿,她继续说道:“于是我离开了鳞片,正常情况下我会立刻回到尼萩的身体中,但这次我却来到了这里,还钻进了一个躯体中” 拉得龙站起身,端详着尼柚,他看清楚这只变色龙是完全不同于三姐妹。他看了一眼身后乌黑不见底的悬崖,又看向眼前的发光湖水,有一个小旋涡,再抬头看到头顶架着某种能量罩。 “这是什么地方?我甚至感这些灯光是单方面折射的,不然从洞穴仔细看一定会看到猫腻的,等等!也许那些微弱反光就是这些单面折射的造成的!” 他自言自语的嘀咕着,又跳下水,游向那个漩涡处。 进到湖底的实验室中,发现这破开的玻璃面已经结出一道厚膜,防止湖水涌入实验室,接着他扣开这个膜,钻了出来,湖水涌了进来,又开始变慢,慢慢凝结成相同的膜束,让水流停止了扩散。 拉得龙看向那个破开的器皿,“你就是从这里逃出来的?” “是的,”身后湿漉漉的尼柚说。 拉得龙看过这些器皿,还有数据分析,竟然看到了他熟悉的东西——灵魂学。 “到底是谁在研究这些东西?” “是我,”实验室的门开了,进来一个高大的中年男人,在额头长着一根白色的犀牛角。他面容冷峻,看到就让人不由自主的紧张起来。 “牧师?”拉得龙说。 第100章 迷日对对碰 变色龙跑的很快。天空已经没了红色,转而代之的是空洞但充满希望的白色。很快尼萩和尼艿就顺着回路找到了人烟,按拉得龙给他们的号码,拨通了国王近卫队。 阿弗雷的全息影像打到电话亭中。 “两位小姐,怎么了?”阿弗雷喝了咖啡。 “我们需要救援,多莉克掉进山涧了”尼萩说。 “在什么位置” “眼阳转化学院的旧址” “什么?”在一旁路过,刚要去上班的碧莉歇斯国王听见了,“你们怎么会在那儿?” “调查,调查……”尼萩的全息影像扭捏了起来。 “别担心,那里面有我的熟人,他们那儿有时间医疗的,找到多莉后就回来,别打扰他们工作” “知道了,夫人,这么说她会没事的吗?” “大概率没事,只是身体损伤不过百分之六十五,只要时间没滞留太久,就应该没事,肯定没事的,下面人看的很紧的 。好了,不和你们聊了,我不希望我的手下等我太长时间” 尼艿和尼艿离开电话亭,松了一口气,马不停蹄的又赶回去。 湖底实验室中,拉得龙和尼柚被安置在一间客厅中。淡蓝配色荧光石嵌在柱子里,墙壁是玻璃板,后面有鱼游过。 这时候牧师开口了:“怎么样,尼柚” “什么?” “这幅躯体” “很好……很自由,但不是我的” “你分清楚差别吗” “那当然,”她举起手,手在颤抖,“我认为不管我适应多长时间,这副躯体也不会停止颤抖” “啊,是的,同颤神经总是难以做到最好” “你在研究些什么?”拉得龙问。 “一些载体工程” “多莉克,多莉克她怎么样了”尼柚问。 “她撞坏了我们的下层坏核心,这下我们要修理更长时间了”说完,牧师深深叹息了一口。 “她还活着吗?”拉得龙问。 “那当然,她没受什么重伤,我们预测她在落地的最后瞬间身体不由自主的开启了保护火焰,车子的残骸中有一个烧烂的黑洞” “那就好,让我见见她”拉得龙继续说。 “她需要恢复” “你不是说她没有大碍吗” “可惜的是,我们的下层实验室是全面彩灯覆盖的,当她完好无损范落地后,护生的超能力就消失了,熔炼开的铁板拍中了她” “那你还说她没有大碍!”拉得龙拍桌起身。 “确实问题不大,我们这里有时间医疗,很快就会倒流重塑好她的” 拉得龙坐下去,一口气把苦咖啡喝完了。 “我的母亲到底在这研究什么?” “我说了,研究一些简单的载体,就像你同伴身上的一样” “为什么是选择变色龙的模样?为什么卫星导航,显示的眼阳转化学院旧址会导到这片山脉?” “我不知道太多,我也是刚刚上任,就被你母亲调到这里了等等,你们的另外俩个伙伴也来了。我想也到时间去探望多莉克了,你们顺着蓝线走就行了,医疗色是蓝色。” 尼萩和尼艿跟着两个实验人员下到旁边的石电梯中,接着就被带到客厅中。 “这里果有”尼艿说。 “她没事”尼萩问。 “我们去看看”拉得龙说。 “你是?”尼萩又问。 “坏姐姐”尼柚说。 ”哦,柚!”尼艿抱了上午,“这说,你找回你的躯体了?” “不是我的,但我能驾驶” “哦,真高兴看到你能动,姐姐” 三个人团聚着抱在一块。 拉得龙一人顺着蓝线穿行在黑暗的管道中,在蓝线停亮的地方,他推动黑色的墙壁,发出咔嚓一声,门开了。 这屋子里窗明几净,几乎都是纯白的,窗后的大镜子模拟着一比一的自然之景色,桌上的一株七色堇和多莉克是这房间里其他颜色。 多莉克穿着蓝色的冰服,盖在床单下 。 拉得龙轻轻摇晃她的肩膀,接着从口袋里掏出时间检测仪,可惜摔坏了,也进水了,无法使用。 “多莉克”拉得龙唤醒多莉克 “呃呃呃,天呐,那些熔岩”她说着这些梦话。 他用力推她。 “嘿嘿嘿!慢点伙计,我的腰还好!哦!我的天呐,我的腿是不是断过?”多莉克撑起身子,看着发白的屋子陷入了沉思。 “你感觉有什么不对吗?你想离开吗”拉得龙问。 “我可以休息一段时间,发生了什么,这是什么地方?” 拉得龙告诉她发生的一切。 “既然这里是你母亲的掌管,那我就放心睡了” “别,手下的忠诚是需要验证的,你要是能动,我们就离开!你还有事情要做呢” “不,我想要休息,我不认为我需要做什么了。我的腿会坏的,我需要美美的睡一觉……就是这样,我感到困了,代我向其他人问好。我要睡了” 拉得龙只能站起身,这里的全白让他眩晕,他理所应当的认为多莉克的困倦是这里的装修风格造成的。 拉得龙来到外面,尼家三姐妹正在慢慢走过来。 “怎么样了”尼柚问。 “她很好,她向你们问候呢,她只是需要休息,哈哈” 宫殿派来的专车早已停在这个山峦的脚下,送走了除多莉克外的几人。司机停下车,拉得龙拿上司机带给他的设备,又下到了湖底实验室。 “有什么事,公子”牧师问。 “我母亲派我来监督你们,顺便让我在这里学习” “我没有听到这样的事”牧师不解。 “我也没有听过一个促进和平的牧师会被派到科技领域来研究” “你只看到了我的表象,和平是一种强烈的东西,你需要感受,不需要太多精力,这正好给了我精力去追逐科学。科学是除了经书外我最大的爱好” “哼,我会留下来,我督促你” “少爷,悉听尊便” 牧师离去了,拉得龙对着门边的感应器挥手,发现自己已经被刻入系统,所以他在这里应该是畅通无阻的。 他首先来到监控室,回放了一遍多莉克的所有画面,发现没有异常,接着就带着时间检测仪对准床上那个呼呼大睡的多莉克,机器显示她的时间也是平稳的,所以不可能是时间重塑出来的。 “少爷,您的母亲强烈要求您回去呢”一个仆说。 对多莉克发呆入迷的拉得龙立刻停止了游离,“她真的这么说?” “她说她非常生气,您不应该干涉她手下的工作,她说她回去时要禁闭您一个月,并每天限制您饮酒一瓶。” “唉,这确实像她说。我走了,对你们的主人说我很抱歉,多莉克感觉好了就第一时间把她送回去” 中午拉得龙回到家,阿弗雷对她使了个眼色。 “阿弗雷你怎么了” 阿弗雷瞟了瞟眼睛,对着飘在边上的黑点。“是我那疯姐姐,对吗?”拉得龙无奈的说。 阿弗雷摆出无奈的表情。 拉得龙回到自己的卧室,却发现推不开房门。 “歪!里面有人吗!” 里面突然发出了试管碎裂的声音 “这是我的房间!开门啊!别乱动我的东西!”他剧烈的撬起门来。 这时候拉杏从过道拐进拉得龙的视野,旁边还走着一个年轻的小伙子。 拉得龙诧异的看着他们:“如果你在外面,谁在里面?” “没人,我本来是要加密时间锁不让你进来的,但我把dna反转锁在的u形结构上了,这下连我都进不去了,不过你别太担心,我已经带来了开时间锁的大师” 拉醒看着小伙子笑了一下,小伙子立刻开启了工作,把自己的全息工程包瘫在影射上,从快捷皮包上得心应手的拿出何时的工作。他抬头看向两位屋主,露着年轻朝气的微笑,拿起细微荧路的小微影镊子就开始挑那些fna中的微型螺旋结构。 “你确定里面没人吗?”拉得龙问姐姐。 “没有,也许有一只猫,或者一只耗子,但那些只是实验动物” “你感觉还好吗?” “好多了,脑袋里清净了很多” “所以你研究的怎么样了?” “幻想并不是钥匙” “那是什么引力启动的框架呢?” “嗯我认为是天气,是两个平行宇宙间的摩擦,多个宇宙的多个交点,使某面空间变得空洞,虚无的的东西暴露出来,也就是灵魂” “我不理解” “没关系,我也还在研究” “为什么一开始你不加入我呢?” “我不喜欢和家人一起工作,那很尴尬不是吗,而我知道你肯定会以为我要窃取你的劳动成果呢,你肯定不会发心的” “这就是我讨厌和家人工作的一个原因” “嘿,这是我的结论!” “无所谓了” “怎么样了,师傅?”拉杏问开锁小伙子。 “不太对劲,这fna的结构很反常,我可能要叫我师傅来了” “天呐,看看你做的”拉得龙说。 这时候大门又响了,还伴随着高跟鞋的踢踏声,接着传进来碧莉歇斯的声音:“你们怎么在外面?” “抱歉母亲,不是我不想禁闭,而是我的房门被拉杏锁死了” “嘿!这不能全怪我,我只是想加密门锁,谁知道它会这样。还有你明明有那么多可以选择的实验室,偏偏还带待在家里。” “别吵了了,别吵了”碧莉歇斯捏捏太阳穴,把手中的高跟鞋拿给仆人,“谁要关你禁闭?”她问拉得龙。 “你啊,因为我擅闯了湖中基地” “不,没有这回事,不过我确实知道你们去过哪儿,我还叫牧师好好照顾你们呢” “那他有没有打给你第二通电话” “当然没有,下午我忙坏了,我终于解决两国的被难粮分配问题了” “该死的,那就是牧师骗了我!用你——我的母亲和国王的名义” “好儿子,这确实,不过我困了,可能记不清今天发生的事了。明天我会查看全息监控的,要是他骗了我会亲自开走他,我其实也一直不相信一个牧师为什么会有那么高的科学累计” 说完,碧莉歇斯离去休息了。 锁匠小伙站起身开口道:“我不能,我得打电话给我师傅” “可他们说你就是那里做厉害的师傅啊”拉杏说。 “那是,毕竟他们都是我的徒弟嘛” “老姐,也许你真应该别在浴缸里救我了,因为我迟早会被你气死了。说到生气,我又想到你为什么要给她们三个不会开时力车的人钥匙呢?你知道多莉克由此掉入山涧了吗?幸好下面有时间医疗” “得了,自动操作有什么问题,她开过很多,从来没有问题的” “额,该死我头疼!” “她不是还好好的吗” “你怎么知道,你又没有看过她,你知道我今天和她聊天的时候,他连自己要做什么都忘记了,她本该在今早去找王杯的绿匣子的,但她竟然说没什么!这你敢相信吗?你一直都是为了这个男人在争夺她,而她竟然忘记了他” “不要胡乱揣测,要是她真坠入了山涧,记忆因为惊吓而遗忘也是没什么的” “那又怎么解释那个牧师骗了我呢,到底为了什么” 拉杏举起手臂,抱住了从拉得龙身后而来的多莉克。 “你……” “我好了,能不能让我明早去找王杯” “那当然,要是今晚我能打开这道门锁,明天我会和你一起去的” “谢谢的关心”多莉克在离去前对拉得龙说。 拉得龙来到保安室,小声的问阿园:“多莉克进时间检测器了吗?” “少爷,进了 没有问题” “哦,我的头好疼,把你的咖啡让我喝一口,好伙计” 拉得龙喝饱了咖啡,回到自己卧室的走廊前,锁匠小伙的师傅正在端着身子,钻研着门锁。 老锁匠穿着黄色的厚外套,乱糟糟的,就和他的络腮胡一样,一圈白一圈黄,在他的秃顶处还有一大片黑色污渍。 锁匠小伙走到拉得龙身边,悄咪咪的说:“别在意我师傅这么脏” “我不会的” “他都是为了钥匙,他励志要收集全世界的钥匙形式,他发现只有当流浪汉才能拾到更多、更宝贵的钥匙,所以他才会这样” 拉得龙点点头。 “我可以说他的技术是全天下第一的” “希望,只要他快点。你知道吗?我脑子里一直想着刚刚试管掉落的声音,直到现在我才明白一些事,小白鼠是碰不到那些东西的,因为他们的都在笼子里” “是的,我也这样认为” 老师傅摸了一把脏兮兮的胡子,把嘴里的一把全息钥芯吐到地上,开口道:“徒弟,和这位公子出去喝一杯,酒钱从你工资里扣。这门有些挑战呐!”说完,两只手伸进干硬的的棉口袋,两手抓满钥匙伸了出来。 “走,我师傅发话了”徒弟说。 拉得龙跟着出去,来到一间黑水酒馆,俩人各要了一杯旧时光朗姆酒。 徒弟一杯下肚后,脸好像被割破了,就那样红了起来。 他年轻的面容开始抽动,话语声出现:“少爷,别看不起我师傅,我知道他邋遢,但他不是这样的人,自从他流浪在一座大桥上,遇到一个眼瞎的女子后,他就变了,他分不清工作和现实,就一直沉浸在当流浪者收集钥匙的过程中。所以他的技术肯定是天下第一的,只要他别让自己沉浸在那些故事里” 拉得龙一口没喝,低着头昏昏欲睡着,听到小伙说到高兴处时,伸手挠了挠自己胸前的醒酒颗粒群,现在几乎已经消失了 第101章 ? 010!醉日生翻尘 拉得龙听到什么声音,立马从睡梦中回过神。他困的要死,熟睡时他的手心也死死的插着朗姆酒的木头杯子。 他知道难受或者抑郁就要抓上他了,双手急忙夹起木杯子,喝掉了里面的酒。 一阵劲道的温热在他后脑勺处散开了,酒精蒸红了脸,四肢发麻,一涓暖水在胸脯不停回流,他酒醺醺的,忘记了刚醒的难受。这时候的外界也在朦胧中清晰起来,几个正在精力充沛的酒鬼正玩着红猪纸牌,一些趴在酒桌上正趴的酒鬼则梦呓着让人听不懂的小声呢喃,还有一对喝醉了笑着抱在一起啃着的情侣,他俩呜咽着,拉得龙听不到他们的海誓山盟。 接着把拉得龙唤醒的声音现在才明晰了起来,明明是最近的声音,却最后传到他耳中。 “好的,师傅,是勃朗宁玻璃酒吗?好的!好的!我会买一挂鞭炮的”锁匠小伙子大声说着。 “怎么了”拉得龙站起身问,因为他的腿坐麻了。 “啊~我师傅把锁开下来了”锁匠小说兴致勃勃的说,满脸疲倦的褶皱也挡不住他从内心迸发出的兴奋。 他把钱放在柜台,拉得龙又把钱拿了起来,塞回他的口袋,并问他:“你在做什么,我的米狗,你帮助我消磨了难忍的夜,还让我美美睡了一觉,怎么让你付钱呢!” 拉得龙从口袋里掏出厚厚一沓潮湿的大钞票。酒保笑着跑过来,轻轻的捻了最上面的一张。 拉得龙愤怒的看着酒保:“做什么?看不起我?” “对不起,先生,是我贪心了,我立马把多出的小费找给您”酒保的兴奋之情瞬间消失了。 “不,你这傻瓜,这一打都是你的小费!” “哦!先生,祝您睡个好觉!祝您睡个好觉!!” “你在胡说些什么?现在几点了?” “现在?”酒保低头看手表,“现在才凌晨3点半” 拉得龙点点头,锁匠小伙扶着他离开了酒馆。他俩都走到没月亮的午夜中了,也还能听到酒馆里那酒保在大喊:“下十轮都由于我来请!” 他们师徒二人,还有拉得龙聚在在卧室门口,地上闪着一堆没了核心能量的钥匙,暗淡的躺在那里。 “徒弟,准备好了吗?”师傅用力的把大胡子搓出卷。 “都好了,”徒弟举举手中的鞭炮和勃朗宁玻璃酒。 “好,公子,我们一起见证这一刻!我今年打开的第一把锁!” 他把工具箱里fna限时调成硬体,接着扭动手中那终于配对解析成功的钥匙核心,慢慢的扭转让蓝色光条变得干硬。连接在师傅手中的小钥匙芯片,现在整体看起来就好像畸形的树枝,却能在这被当成钥匙,并且还能打开那密密麻麻fna网。 门开了,师傅分开手,让钥匙跟随大开的房门摇入屋内的黑暗中。 三人站起身,小伙拉开勃朗宁玻璃酒的瓶塞,拉得龙走在前面,伸手示意所有人停止动作。 只见拉得龙慢慢走进黑暗,接着摸向墙边的开关,打开了电灯,屋内一贫如洗,什么都空空…… 他转头看向师徒俩,“有人进来过吗,你有听到什么声音吗?”他问师父。 “什么都没有,这一天两夜我都没闭眼的守在这里,除非这里有暗门” “不……等等……你说一天两夜?” “是的,公子,我们好像在酒馆里坐了一整天” 拉得龙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哦,该死的!我错过了什么啊!我的那些东西会在哪儿呢!” “放心,会找到的,毕竟它们不可能凭空消失”徒弟安慰道。 “是有可能的,你不知道现在的技术,啊啊啊啊走,你们的工钱管家会付给你们的” “小师傅,我的徒弟可以跟着你的,我很早就没有东西可以交给他了。”醉醺醺的师傅说。 “师傅别这样说” “他是一个很好的伙伴,心地善良,最重要的是他很乐观,他会让你快乐,先生!”老师傅继续说,把那卷鞭炮背到身上。 拉得龙开口了:“你想继续坐回那个酒馆吗?” “那当然,我乐意去任何地方”小伙子说。 “这才像样子,好咯!”师傅甩了一下过半的酒瓶子,继续开口道:“那公子,我就先退下了,我最喜欢喝醉了看燃烧的爆竹了” “再见师傅”拉得龙说。 “再见,师傅”小徒弟也跟着说。 师傅笑嘻嘻的走了,还唱着小曲儿。 俩人离开宫殿,去往黑色酒馆的路上,正好遇见下班回家的酒保们。于是一行人又折返回去,单独为拉得龙和锁匠徒弟开门。 俩人回到老位置,拉得龙喝了一大口,抹去圣诞老人的胡子。 “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王奥卡” “王奥卡,我们今晚可得好好的喝一喝,把我怎么搞砸的这一切的全部告诉你,你愿意听吗” 王奥卡喝了一大口,兴奋的笑着,透过昏睡的躯体他感觉酒馆里的灯火是那样的通明,但他还是能通过玻璃看到外面暗淡的街,看到灯光碎片打亮的一个墙角。 他不假思索的回:“那当然了” 拉得龙有一出没一处的讲了起来,也不在乎那是不是机密,也不在乎会不会被酒保听到,但担心是多余的,这时候是凌晨四点半,几个酒保都趴柜台边睡着了,在场的人没有仰着头的,唯一的声音就是趴在桌上低估着什么的拉得龙。这种安静氛围,这个午夜时刻,不来个鬼魂怎么也说不过去。 突然电话声响了,众人在心中一揪,但他们都太困了,即使这座楼在他们头上崩塌,我们都不一定能抬起一根脚趾。 总之电话离着他最近,他受不了了,王奥卡向后仰去,靠在椅背上,从敞开的怀中掏出电话,迷离的眼只有光亮的星点,他做不了睁眼和闭眼,只有这种眯眼的迷离状态,似乎他已经这样做了一辈子了。 他凭借习惯摁了免提,随后又从怀里掏出所剩无几的烟盒。 “歪莱奥锁开店,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他放下电话,点燃香烟,重重的吸了一口。那么深沉的一口带来的刺激,也只能让他略微睁开一下眼睛,接着又眯了起来。 胸口一阵起伏后,他感到空虚,似乎忘记什么,他听到了嘟嘟嘟的声音,才反应过来电话滑落在自己肚子上。 他立马拿起来回拨过去,在回拨的过程中,他发现这号码是他师傅的。 “一定是来庆祖……或者他忘记回家的路”他这样想着,电话拨通了,但是他又睡着了。 吸到一半的烟夹在手指中,手臂悬停在椅子边,一动不动。 电话那头悲怆的腔调苦苦询问了很多句后,没有回应,只好又挂断了。 烟头烧黑到烟蒂,没了火光,烟气不再冒了。 老师傅关上电话,把空掉的酒瓶摔地上,碎片溅到旁边河水中。他走在河边,看向远远的街面,可没有一家卖东西的店还开着。 当走到医院时,他敲响了玻璃,老保安走出了梦乡。 他揉揉眼睛:“啊……是你啊,莱得,还在做流浪汉吗?” “是我,老伙计” “你重操旧业了吗?你的身上为什么挂着鞭炮?” “你的问题真多啊”老锁匠师傅莱得笑了起来,“是啊,我就是在庆祝我的第一道锁开了” “想让和你一块吗?”保安室内的老伙计说着站起身,对着玻璃笑,一口喝干了已经见底的咖啡。 “不用了伙计,但我需要你的帮忙,你有酒吗?所有的商店都关门了” “连二十四小时营业的都关了?哥们,你不是医院来试探我的?” “那当然不咯!”他说着,啐了一口,对着医院的射时摄像竖起中指。 老保安笑了起来,紧接着保安室的大喇叭就响起合成人声:“请驱赶无关人员,请驱赶无光人员” 老保安摆出个无奈又发笑的表情,把莱得引到后门的亮光处,悄悄递给对方一瓶没开的酒。 莱得把酒塞进包里,把钱递过去。 “这是做什么?你以前都来我这都是偷酒的,唯一的报酬可能还会揍我一顿,今天你怎么了?” “伙计,拿着” 老保安一把把钱扔到河水旁的林子里。 莱得跑过去拾钱,在他背后的老保安大声喊道:“老家伙,好好庆祝,为囚禁在保安室里我也庆祝几轮!”说完,保安关上了后门。 莱得在漆黑的畸形的柳树根处拾起了钱,微笑着回过头:“我会的,好伙计” 林子边没了光亮,莱得也找不到钱了,干脆直接离开了,接着大声回道:“谁需要钱啊!”一把又把刚找到的钱扔进黑漆漆的河水中,水面在快速流动,天已经微亮,短短的黑水波泛起吞没了钱。俩人笑了起来,互相挥手告别。 莱得继续自己的路途,他打算从明天开始重新做人,他的技术是数一数二的,他要从明天开始好好教那个小伙子,不再沉浸在那个噩梦中! 他要改变,虽然他已经73了…… 今晚的放纵,可能是他这辈子最后一次放纵啦,他这样想着就兴奋起来,因为还有还有那么多愉悦等着他。他打算沿着河岸走到累,或者喝完手中的这瓶酒,伙计,那是可是实打实的一大瓶啊,像两升的可乐一样。 天越来越亮了,他已经喝了一半,他感觉到美好的明天召唤他,一切都充满了勇气和相信,谁会畏惧衰老忽然蹉跎啊!人不过就是一死,为什么不潇潇洒洒的活着呢。 他笑着,对着微白的天空举起酒杯,透过泛白的阳光,看发光酒瓶,已经见底了。 “我的新生活就要开始了”他高兴的唱起歌,唱着《with a little bit of ck》。 他虽然不相信这句话,但此刻他不难受,他甚至愿意尝试去相信。 在一片微亮的黑暗中,午夜已经完全褪去,他为自己的这一发现感到兴奋,他对着晨光举起酒瓶,看清酒瓶已经所剩无几了。他放下酒瓶,周围的黑暗已经无影无踪了,眼睛在为亮光而酸胀,大雾也让他看不清东西,接着脚滑了,他摔了下去,酒瓶在岸边碰个稀碎。 他觉得自己的老腰就要断了,鞭炮勾在岸边柳树那凸出根基上,让他半悬在水面上。 他被挂着,动弹不得,下半身浸在冰冷的河水中。河水爬上厚大衣,他的身子越来越重,压得腰背都要断了。他弯不起腰上去,也下不去。这没办法了,他用指甲慢慢抠掉那挂鞭炮,一点一点的捻开鞭炮的连接。 最终他掉到了水里,最起码他能呼吸了。但冰冷湖水包裹了他,他想要大声吼叫,可几天几夜的通宵工作,加上他又喝了那么多酒,他的嗓子只能发出低沉的嘶吼声。他完了,他连拼命扑腾都翻不起几片浪花,一切都太重了。 太阳已经升起,第一辆车从河边的马路上驶过。 莱得浑身都冻木了,他试过打电话求助,可他的电话是老年机的香蕉2001,再加上他说不出话,电话那头的急救人员什么都听不清,只有水声,就当恶作剧挂断了。(当然可以信号定位过去,但现在是清早,夜班的急救人员已经到了最累的时刻,肯定是能省则省事)。 莱得听到人群走过马路的声音,现在雾气正浓,曾挂过他的鞭炮在雾气里露着黑影。他从水口袋里掏出湿打火机,不停的打响,滋出一颗两颗小火星。只要鞭炮弄出声,一定会有人来,只可惜怎么也打不响。 口袋里的那些钥匙在滋滋作响,他忽然打电话给徒弟,认为徒弟一定会认出他的喘息声,意识到他遇难了的。如果失败了,最起码能当做告别,让这孩子知道他爱他。 王奥卡缓缓睁眼,像个机器人,痛苦的皱眉,接着从口袋里掏出电话。此刻在王奥卡身后,拉得龙正在和几个酒保喝着椰奶咖啡呢,试图驱走宿醉。 “歪莱奥锁开店” 电话那头只有沉重的呼吸声,唯一让人感觉那是气流是呼吸声的原因,就是那气流刺破某种东西的尖声,那是垂危之人的嗓子会发出的独特声音。 “什么东西?放免提让我们也听听”拉得龙说。 “好啊,奇怪的声音这是” 免提开了,几个人团聚手机前,只听到某种打火机制动的声音,然后是短促的火声,接着就是爆竹噼里啪啦的爆炸声起来。 “这听起来像鞭炮”一个酒保说。 “那一定是我师傅做的!哈哈哈,他终于走出来了”王奥卡说。 电话那头还传来歇斯底里的大笑声,好像让他们看到了凝在将死之人脸上的笑容一样,甚至盖过了鞭炮的惊响。 “那就是我师傅的声音!哈哈哈我真为他高兴啊!” “我们也是,大家举杯,为这个好小伙的师傅!”拉得龙笑着。 人群高呼三声师傅,举水碰到一块,大杯咖啡下了众人的肚。 鞭炮声消失了,师傅爽朗的沉重笑声也早早消失了,接着就是河水咕噜咕噜放泡泡的声音,翻起了水声。 “歪!师傅,你还好吗?歪!” 电话断了 “我得走了”王奥卡匆忙的站起身,一堆空烟壳掉在地上。 拉得龙放下很多钱,和这群热情酒的保告别。 “怎么了”在狂奔一段路后,拉得龙好不容易喘口气问了王奥卡。 “我师傅一定出事了” “不一定啊,也许他太高兴,一下把手机摔进去水里了呢” “他只会在一条河边散步,那河上有一座桥,曾经叫做旧桥,我师傅就是在那儿遇到了瞎眼女孩” “那就在前面了” “是的,我只要看一眼,看一眼就好……” 俩人上到宽敞但脏乱的旧桥上,顺着河水看向两岸,他走的越来越高,看到的河岸线就越远。 王奥卡点燃了一支烟,几乎散尽的雾气还是冻红了他的手和耳朵。他们站在旧桥的最高处,在河岸线的最远处,有一个人形的树杆挂在那里,河水上还有些黑色的痕迹。 拉得龙眯起眼睛仔细看,王奥卡深吸一口烟,从旧桥上掉了下去,直勾勾的冲进这条大河。 拉得龙发狂了一般看下去,又忽然收回身体,坐到地上,紧靠着桥护栏。 “他这是在送死!他在干什么啊!”拉得龙想着这个,又忽然想到远处的那黑色痕迹不是树根,一定是他师傅。 他浑身颤抖,一天之内两条人命就死在这座哀伤的小城中。 离他是这样的近,他匍匐着身子,抓起地上的一根烟,用颤颤巍巍的手拾起来,那是王奥卡没抽完的烟,放进自己嘴里大口抽吐起来,他们从来都不吸烟。这玩意让他恶心,但也又那么一点点的解脱。 他发现烟蒂是不会燃烧的后,扔掉了烟,慢慢爬起身,看向河水。 他忽然笑着向下挥手:“歪,你没事!” 河面竟然开来一辆送沙轮船,站在沙堆上的王奥卡也挥手回应着:“我没事!” 拉得龙抽完烟后感觉摇摇欲坠,他连忙跑到出事的岸边。到达时,发现周围已经围起了一堆人,轮船上的几个水手正合伙把一具膨大的尸体抬上岸。 王奥卡跪在地上,水手把湿漉漉的尸体送在王奥卡的面前,淤腥味和尸臭味让围观的众人都后退半步。 拉得龙的手机落在黑水酒馆,此刻他借别人手机打通了自家的时间医疗队。他走到王奥卡身边,蹲下身默默无言的靠着他,盯着这副尸体,只是盯着这幅冰冷又肿胀的尸体 第102章 烈日连连看 多莉克站在拉杏身后,带着同样的困惑表情,皱着眉头看着两个男人跟着医疗推车进入了手术室。 拉得龙和王奥卡当然是被留在时手术室外,拉杏走过去,小声开口:“怎么了……” “他的师傅”拉得龙指向捂着脸坐着的王奥卡。 拉杏走过去安慰了几句, 接着拉过拉得龙继续说道:“你知道实验室发生了什么吗?”她问弟弟。 “知道,什么都没了,boo,就是这样” 俩人都无精打采的。 “话说你怎么在这?”拉得龙问多莉克。 “我感觉不舒服,我还没有好” “你到底爱不爱王杯?你还是你吗?”拉得龙质问她。 “拉得龙,你在说什么啊” “这姑娘一开始到我们家就信誓旦旦拒绝着你和我,像个纯情少女一样一直想着王杯,也就是我们的父亲,现在呢?” 拉杏叹了一口气,“他只是没有恢复好,所以才怪怪的” “这怎么可能!逆时流医疗一旦成功就是彻底的恢复,不存在需要休息,要么就是完全的失败,你到底是不是真的?”拉得龙再次把矛头指向多莉克。 “我我我” 拉杏把拉得龙推走了,一边说着:“你只是在悲痛,一边又在生气,控制好你的压抑和压力!” “我告诉你,这个拉杏她不是真的” “为什么?就因为她第一时间没有想着他的爱人?” “是的,可以这样说,你要是知道她的爱人已经消失那么长时间了,她几天前急成那样,可现在她却陪你在这过家家” “我认为,这是你的刻板偏见,你只把别人想成你想要看到的!关于谁是骗子这件事,你不如问问你自己,碧莉歇斯说她看过牧师的录像了,那天是你自己骗别人说有授权,并且威胁了牧师,然后在你玩够了之后自己离去的,根本不存在牧师的第二通电话” “不,他们一定研制出了某种射时造假技术” “别犯傻了,所有的技术几乎都掌握在碧莉歇斯手下,她能不知道潮流的顶端吗!” “我过了很糟糕的几天……姐姐” “我也是,但不要转移话题,你是那个反咬别人的骗子。而我辛辛苦苦研究的东西不翼而飞了,这个多莉克确实是有些怪怪的” “那是我的研究!” “好好,我们的研究” 拉得龙回到等待室,但这里已经空无一人了。 拉得龙问了医生。 “抱歉,来不及了,躯体坏死太多,时间逆流也无法弥补……” “那个人呢?” “在听到这个消息后就跑出去了” “他有没有留下什么地址?” “有的,他要求把尸体送到奥莱锁开店” “谢谢,知道了,你有那个吗?就是……嗯烟” “不!少爷,夫人肯定不会让我给你烟的” “好,好,那就给我注射一罐镭射晶” “那也是禁止的” 医生不再聆听,拉得龙深呼吸一口在牧师不打招呼的回去后,自己也离开了。 他回到卧室,拉开窗帘,太阳挂在正中。他脑袋发热,浑身也是燥热,内心和手指想要撕碎一切,看着空荡荡的卧室,却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打碎。 他扑到床上嘶吼起来,一边捶打枕头,泪水沾湿了被褥,这就是床的回应。 他躺正身体,看着天花板,眼泪滑落,无力的话语流出嘴边:“到底谁偷了我的东西……” 他烦闷急了,打开窗户,站在窗台上,从高高的60楼往下看,迅游机器人发出警告,楼下的园丁刚把后院的植被修剪了一半。 一切东西都是那样的小,只要轻轻的脚滑一下,一切就都解脱了……所有的这些不能消解的烦闷就都消失了……只要轻轻的…… 窗门突然被关上了。 “好,我的弟弟,别难过了。缺乏睡眠和酗酒让你变得烦躁。作为过来人,我要告诉你那些痛苦在当时看着是无法缓解的,后续的事实也会像此刻一样真实和不可撼动,那事实就是你百分百会熬过去,到时候还会质疑自己为什么这么傻,沉迷可笑的自我哀伤而浪费了那么多时间。所以,永远别在乎自己的想法” “你在说些什么,我是个有自尊的人” 拉杏说完把嘴里的烟塞到拉得龙的嘴中,继续说:“赛斯啤酒店有卖,老板是外地人,一点都不认识我们的母亲,你可以放心去买,急得买上青苹果薄荷味的遮烟糖,那效果最好了” 拉得龙自顾自的深吸一口,甚至忘记了闭上眼睛。 “小龙,悠着点” 拉杏诧异弟弟竟然只用一口气就把烟吸了一半。 拉得龙倒在床上,翻起白眼。 “这计量可能对你来说太猛了,不过你会习惯的” 拉杏从拉得龙手中拿回燃烧的半只烟,吸了一口又说:“我听了你的话,注意了多莉克,我发现她回来后从来没有使用过超能力,按理说她早该恢复了” “那你要怎么做?”拉得龙迷糊的说着。 “我把她捆了起来,只用了普通的纳米纤维绳,奇迹的是,她到现在都没有把绳子烧断” “哦哦哦……” “你怎么了?发的什么怪腔?” “哦哦哦!”拉得龙突然从床上坐起身子,捂着脸跪到地上,脑袋磕在墙边,嘴巴对着地面呕吐,过程中还不断的说着:“哦哦哦哦……” 墙角被拉得龙的脑袋撞开一个洞,滚热的呕吐物溅了大半个墙面。 拉醒敏捷的站到一旁,悄悄的说:“别担心,我把保洁叫过来的,和清洁蜉蝣一起双倍效率” 接着,拉杏把吸干净的烟蒂扔过去,呕吐物熄灭了烟头。 “你安心睡,我要出趟远门” ———%————%— “少爷,睁嘴” “什……什么,嘴巴不应该是张开吗”拉得龙不解。 “是的,我一直说的这个” “……” “不,少爷,不是这个” “好啊不”,拉得龙吞下清火水囊,虽然水囊设计成防窒息的纤细形,但还是让拉得龙呛了一口。 瘙痒让拉得龙爬起身用力咳,在这激烈的咳嗽中,药效混动了血液,营造起一种舒服的火热感觉。药效在一瞬间发作了,拉得龙好受多了。这阵咳嗽甚至让她回忆起了拉杏给他抽烟后的那阵快要呕吐前的咳嗽。 高大的女仆拍着拉得龙的后背,终于他顺了气。 “阿蕾,怎么了这是?”拉得龙问。 “少爷,你在自己呕吐物中昏了过去,我应召小姐的吩咐整理了这里和你” “哦……是的,”接着拉得龙把口袋里一个膈腿疼的东西拿了出来。他打开那东西的盒子,拿出一根放在嘴边,停下来对女仆阿蕾说:“你出去” 接着点燃了火,盘腿坐在干净的地板上,这里可曾是满是呕吐物的迂腐之地呢。温暖的空调风刮起他的头发,下午的太阳在看着他。 他感到昏昏然,烟后的感觉非常难受,他盯着被自己撞开的洞,忽然拿起手机照亮里面,里面除了正常的线路就没有其他东西了。 他放下手机,深吸一口,带着叹息的吐了出去,烟气飘进那个洞。 在烟雾飘过的地方出现了一把椅子的蓝色线条。他穿着棉袜子,摇晃了一下身子,猛的吸了一口,均匀有力的吐出去,意识到这椅子的投影来自被撞开的洞,而不是迷糊后的梦。 顺着均匀的雾气走过房间,他已经看清了所有的幻象,这些蓝色的线条组成了另一个屋子,就交叠在自己的卧室。 他靠近洞口,吐眼,压缩的的气息在小洞中乱作一团,这次显示出一个明显的投射装置。与此同时,在墙边的一个角落中亮起了一个洞口的投影。 “这洞竟然也有投影” 拉得龙站在这满是烟雾的房间正中,一眼想要望穿这些蓝色纹路组成的内饰 ,盯着它们陷入了思考。 “这到底是什么历史时期的装饰风格呢?”他问自己。 他深呼吸一口,咳嗽了起来,“过去?还是未来?” 他伸手去掏那个洞,自言自语:“我的复活框架……”“不,不是” “天呐,这到底怎么回事!”房门忽然被敲响了,没等拉得龙答应,女仆阿蕾就打开了房门。 “天呐,少爷,这是失火了吗?”没说完,阿蕾就咳嗽不在,“少爷,请别抽了,您会得超癌了” 拉得龙抽完最后一口,看向烟盒,那里已经没有东西了。空烟盒掉在满屋的烟蒂中。 “阿蕾,我怎么不记得你了?算了不重要,你看得到这些幻影吗?” “什么幻影?这里唯一的影子你吞云吐雾的身影” “我的影子,我的影子……阿蕾,过来,让我看着你的眼睛” 拉得龙也瞪大自己的眼睛,看向阿蕾那黑色的眼。透过她的眼,拉得龙看到自己正在慢慢举起手,接着她眼中的某些投影似乎变化了位移。 拉得龙勉强睁了一下眼,晃动自己的手臂,在阿蕾的眼中他忽然就看到一个投影人,从自己的身后走过。 拉得龙不停的晃动膀臂,那个投影人就不停想出现。他慢慢后退,想要接近投影人,当拉得龙触碰到投影人的手臂时,投影人扭过头,不是看着拉得龙,而是盯着阿蕾的眼睛。 拉得龙愣住了,但烟雾已经消散,现在我们只能看到一个面无表情的高大女仆,以及一个左手不停摇摆,右手放在身后不断抓取的少爷,他还供着腰背,拉长了脖子,也瞪直了眼珠,死死的盯着那冷若冰霜的女仆。 “该死的!我在做什么!”拉得龙懊恼的说。 “需要让我买些烟吗?” “你不怕被我的母亲发现,然后辞退你吗?” “不,我是服务少爷你的” “好,去,你是个聪明姑娘” 拉得龙打开窗户呼吸新鲜空气,不一会女仆揣着几条烟就进来了。 拉得龙关上窗户。 “跟我一块思考,”拉得龙吸了一口说:“等等”,他突然制止住了想要拿烟的女仆,“如果你从来不抽烟,我希望你现在也不要抽,并且离开这里” “没关系,少爷,一点点烟气影响不到什么的,我不会上瘾” “这可不是你能左右的。现在改造手术可是又贵又不稳定” 阿蕾还是点上了烟,很快屋子里就飘飘茫茫了。为了更好的思考,拉得龙还拉下了窗帘,在暗淡中能更清楚的看清那些蓝色线条构成的家具,连屋子里本来的模样都被烟气覆盖住了。 “你看得到吗?” 女仆点点头。 “这些到底怎么回事呢”他深呼吸,吐出更多厌恶,搅乱这癌症的仙境。 “季节,季节,阿蕾现在是什么季节” “深秋,还有十天就冬天了” “也许我们需要加热房间”拉得龙拿着打开的打火机说,接着把打火机扔到地上。 地板被烧出一个斜洞,乌烟从黑色的痕迹上飘出。 “阿蕾,离开我” “不,我想看看会发生什么” “原来你和我一样好奇” 大火吞掉半边地板,把俩人逼到一小片地板中。烈火抢占地板,浓烟吞噬天花板,这里一片混乱,蓝色线条勾勒出的事物此刻清晰无比。 “就是这样,就是这样!”拉得龙笑着对自己紧抱着的女仆说,“看那像什么?” 两人的目光聚焦在在大火中脱颖而出的桌子上,细致的蓝色线条勾勒出桌子的一切细节,显得精致无比,透过线条可以看到那蓝桌子上有一张立体设计草图,草图是内容是一条鳄鱼形的东西,但长着无数的触须,耸立的鳞片还在发光。 浓烈的火焰已经把俩人逼到没有位置了。 “快看,阿蕾,快思考,这可能是我们窥探别人隐私的最后机会了” 阿蕾消失了,火焰留给拉得龙的位置是那样小,是绝对不可能容得下一个高大女仆的。 “不,阿蕾!” 拉得龙站起身,就撞进火焰,火舌舔舐出来。 “我快要死了,谁来救救我,我在做什么啊……” —————————— 一个巴掌扇掉了拉得龙嘴中的烟蒂。 “谁让你抽烟的!”碧莉歇斯问。 “额……阿蕾呢” “是不是你姐姐!” “阿蕾呢!”拉得龙坐起身问。 “什么阿蕾。拉杏可真让我头疼,她是执意要带坏你,好气死我!我当国王一天辛苦到晚上,深夜了还得照顾你们” “发生了什么,这是梦吗?” “不,只是你烧掉了一层楼而已” “啊……说真的,那阿蕾呢?”拉得龙拾起烟蒂吸了吸。 “你抽迷糊了是,以后不准你再抽了,并且我真的要禁闭你了!昨天我去看牧师的全息录像,原来是你小子在编瞎话,说我同意你去视察 。牧师人家做事一直都很本分,是老老实实的好棋子,别去搞乱他的工作好吗?因为你这几天的所作所为,你真真正正的为自己赢得了一个月的禁足!” 碧莉歇斯说完摔门而去,又忽然在门边探出头:“怎么样,新屋子喜欢吗?” “妈,我需要睡觉!” “好好,和国王母亲说声晚安,别让她受伤” “晚安!” 第103章 拉杏陷落 & 拉得龙的禁足日 拉得龙大火烧家的这天,拉杏不在家,她离开前把一包烟塞到弟弟的口袋中,接着拖起昏迷中的多莉克就来到湖中实验室旁最近的一座的旅馆中。 为什么会知道会知道调查,还得问这个多莉克为什么在昏迷中了。 她绕着那座巨大的山脉探测了一整圈时间辐射值,一切正常,除了一条从山上流下来的溪流,那时间浓度超过了正常人的两倍。 她用黑色的闪电破开出水口的小孔,就这样这样在破开的大洞中艰难前行,终于到了小孔的源头。 环顾四周后,拉杏发现站在一个深蓝色的废水池中,废水已经流尽,四面池高的像小楼。这里也没有灯照,但透过斜面,能看到远处的灯条。 时间辐射检测这里已经超标,所以自己来对了地方。 一点时间辐射水从管道流到池中,拉杏聚出黑闪腾起自己,飞出了泳池。 在那圆滚滚的射时摄像头就要聚焦到她这边时,她射出黑色闪电丝,精准的休克了机器。万幸中的不幸是,刚好一个托运废水的老头大声喊叫起来:“有!……”就被拉杏的黑闪击中了。 拉杏把老头拖到射时摄像头的暗角(她明白这些机器的盲区,事实上她很容易就在母亲的其他地区找到研究对象,母亲旗下的这类灰色产业总是大同小异),又电了老头,确保他有一个较长时间的深度睡眠,接着安心的换上老头的工作服。 两人体型相差不大,要知道拉杏是一个高大和不瘦弱的女子。她收回射时摄像头中的黑闪,在摄像头的注视下,倒掉了废桶里的时间辐射液,就像一个好员工该有的姿态,接着装模作样又光明正大的把推车拉回实验室。 一路上当然得低着头,让脸埋进阴影中,一些黑色闪电在高领子上涌动,很容易让人幻视成胡子。 一个人大喊:“老黄,这边!” 拉杏愣住了。 “老黄,愣着干嘛,来啊!” 拉杏推车过去。 “今天怎么了,头埋的这么深,”这个研究员说,“不是,今天你怎么了,把里面的过滤膜去掉啊“ “抱歉,昨晚没睡好”拉杏压着嗓子说。 “哈哈,昨晚和哪个女人厮混了?别蒙我,我可闻到你的身上的香水味啦!” “哈哈哈”拉杏粗狂的笑道。 她继续往前推近,在人不多的地方,抬起头告示,明白了这块区域是设计冠形肢体弹力的地方。 “这里看上去,一切都合法” “是的我也是这样想的”拉杏只说了一个字,就急忙闭嘴了,立马低头推车离开。 在走过那两个陌生的身影后,她扭头看过去,那是牧师和尼柚。 刚刚那句话就是牧师在说,拉杏蹲下系鞋带,偷听他们的对话。 这时候一个手下报到给牧师,说摄像头短暂失灵了,牧师说问题不大。 牧师继续开口:“放心,只要实验完成,我们一定能完整的复活出那个校长,你其实都不需要魔魔法的。你可以去看看你的同伴——多莉克,她简直和原来的没有差别,已经完全融入进去,拉杏到现在也都没有发现” “歪!”一个声音打断了低头偷听的拉杏,“你的废水桶满了,怎么还往里面推呢” 拉杏起身离开,推着车回到废水池,放掉了废水,遇到了另外一个放水工。 “老黄,那排水口是不是破了,我的视力一直不好,告诉我” “没有”拉杏粗声粗气的回道。 “你的声音也不太对” 拉杏冷笑一声,抬了一下手臂,让体香飘过去,希望对面能理解这个暗示。她就推桶回去了,在走廊的边缘她找到了实验室的分布图,决定向地图上标记着黑色的区域进发。 拉杏推离了主要研究区,走在无穷无尽的单调过道中。这里的灯光一般都很暗淡,是为了省钱,她的黑闪在这里也很好操作那些摄像头。 “老黄,你来这里干什么!”一个坐在内部的黑胡子门卫问。 “呃呃呃,有人吐了,并且那呕吐物时间辐射度高,他们要我来清理,你看”,说着她挥了挥刚刚从走廊边顺的拖把。 “你的声音不太对,能不能不要捏着嗓子说话?”守卫说。 “那个女人对你做了什么,老黄?我不太明白”那个在废水边的员工也跟着摸了过来。 “什么女人”守卫问。 “什么什么?”拉杏反问。 “女人啊,挥手啊,你的嗓音到底怎么了?”废水员工问。 两黑色闪电让他们安静,拉杏喊了一声,没捏着嗓子,这可把她憋坏了。 她推车进入,过道两旁是牢房,这些犯人看着都很眼熟,都是尼艿监狱中的超能力者。 在监狱尽头,她看到了多莉克。 “多莉克!多莉克!” 多莉克拿开毯子,看向外面。 “拉杏?” “是我” “离开!这里有彩灯!” 拉杏后背抵着墙,来时路已经被一大波带着彩灯的群警卫包围了。 “这是要做什么?”拉问这群守卫,慢慢卸下工作人员的伪装,露出白色的长发,“认识我吗?认识我妈吗?我是你们老板的老爸的女儿” …… “警告你们,别在靠近了” 这群人不为所动,还是开着彩灯不断靠近。 她掏出烟雾弹,与此同时守卫的第一发子弹打出,紧接着无数的子弹,打穿了拉杏。那烟雾弹冒出黑色的烟雾,完全吸收饱和了彩灯的光芒。。 那么一刻至暗的瞬间,拉杏用全部的力气打出一道黑色巨闪电,撕裂了这条过道中的一众人群。 多莉克也当机立断,扔掉毯子,在黑色烟雾的遮挡下热融掉单人牢房里的一切,接着抱起满目疮痍的拉杏进入钻地火球。 在翻滚的火球中,在追踪射击的守卫前,多莉克抱着拉杏,可拉杏似乎已经没了呼吸。 多莉克自己也累得不行,不可能逃出这里了,她忽然惊悚的意识到这一点,于是……她止步了,趁着还有时间,火球不再转动,她把拉杏轻轻的放在高温的泥土上,举起了手。 牧师慢慢走到前面。 “是的,多莉克,是的,你做的很好。她不能死” “我同意”多莉克说。 多莉克被关到四级牢房,而拉杏被紧急送往湖下实验室的时间医疗室中,做紧急治疗。 ———————— 拉得龙感觉很坏,他被禁足在家中,睡了一个下午,现在该是午饭时间了,却没人来叫他。 他还做了一个噩梦,梦中全是那个不存在的女仆——阿蕾。 他一下挣下床,大声的吼道:“不!” “不!” “不!那不是梦,要么她被活烧了,要么她就进入了另一个世界,我的东西就丢在那个世界的世界” “我得想办法出去”他小声念叨。 他打开一些门缝,门外一个保安就立马盯准了他,冲着他微笑了一下。 “别想了,拉得龙”屋子的某处传来碧莉歇斯的声音。 “是的,我就在盯着你”声音还在继续。 “得了,刚刚我的自言自语你不会也听见了”拉得龙问。 “我可以假装没听见,毕竟自言自语没什么真实性可言的,不过我还是要告诉你,别想着出去,我专门雇佣一个报童为我盯着你呢!” “你好吗,先生,对,就是我”一个清脆的童声说。 “你们慢慢聊,我是不介意你和报童聊聊天的,最起码你不会隔着时间线路烧掉我的尖宫” “你好你是卖的哪种报纸的”拉得龙百无聊赖的问。 “哦,先生,是清脆谷的山梅全息报。我顶底五号机械人替补的四号替补” “奥……你怎么会到我妈妈那儿去?” “他们要我来表演节目” “什么节目” “就是让斧头飞过我的头顶,并且不会击中我” “这听起来很危险,难道我老妈上班就干这些事情?” “不,这是晚庆典的开幕节目,一般这样的节目只有在重大庆典前才有,所以一周最多不超过两次。这些报道你总是能在山梅全息报的全国大事栏中看见,天呐,你真应该来看看山梅报的画师,他们涂画玫瑰的细节是一流的!买一份吗?先生?” “孩子,我有点发困了,我要是给你做机械义肢的钱,让你完全成为一个送报机器人,你愿意包庇我的离开吗?” “真的?” “真的,最高档的!”说着拉得龙举起自己的钱包,钱包显示屏上显示着骇人听闻的金额,“你的摄像头在哪一面?我想让你看看我有的,要知道这些都是我的,不受我的母亲控制的,我的!” “对准你的枕头” 拉得龙举着钱包,对准枕头,又拿起枕头掂了掂。 “这重量确实不太对”接着一把扔出窗外,卡到了悬浮机器人的螺栓处。 “我相信你了”送报男孩的声音还在。 “你怎么……” “不止,光我这一个界面就有60多个分屏,全都监视着你的卧室” “我到底是他儿子,还是间谍,我真不明白” “把你全部钱都转到这条账户” “小孩,你要讹我吗?你知道全部那是多少吗?我不可能转那么多的,光是转上二百分之一我都要去时网银行上审批半天,并且写上一整天的申请文件” “好,那就不要惊扰任何人的那批金额,转给我!” “收到了吗?” “到了,我会买上最好的机械义肢的!还会带有20级的时间辐射抗性” “你会的,我母亲那方面,你能搞定吗?” “这可不好说” “什么意思!” “开玩笑的,我会无时无刻和不存在的你谈话的,你母亲不会明白这里少了一个人的,因为没人感兴趣报纸的非画面内容,而那将会是我谈论的东西。放心的去,我会不停的说,直到庆典结束,也就是九点半” “好家伙,现在是6点,三个半小时你小子就成一个富人了。好好享受你的未来,不要放纵自己” “谢谢,你也是” 拉得龙打开窗户,一不留神还摁碎了涂抹着木色油漆的摄像头。在淡淡的月光探头,下上看了一眼,接着他跳下去,抓着石头边一层一节的下行。当他认为够远了,就抓住67楼的窗户阳台,找到卫生间的位置后,用匕首破开了防弹玻璃(这是他小时候打碎的,一直没敢和别人说)。 一个仆人路过,他悄咪咪的把他叫进来,互换了衣服,又给了他不菲的小费。 他穿着仆人的衣服,回到自己的旧卧室。这一整层果然都被烧黑了,警戒条拉在那里,围住了他的旧卧室,里面还有一些警察正在调查。 拉得龙拿掉帽子,光明正大的走进去,对着警长问:“怎么样,有什么发现吗?” 副警察长问:“你是?” 警长尴尬的回答:“他是这间房间的主人” “没关系,你们的科学家有什么发现?” “嗯,一种同质量的不稳定核反应物质——k3k2,这种东西我们只在温热但将死的和宇抹香鲸中见鬼” “见鬼,你们说的是微观世界中的生物吗?” “抱歉,我们以为你会和你的姐姐一样是时空辅助学家呢” “不,我抱歉,我只学了点材料架构” “好,重点是,这种抹香鲸物质不是我们微观世界的东西,而是时空穿梭留下的废料” “意思是有其他人时空穿梭过来嘛?”拉得龙问。 警察都笑了,警长还得忍着笑意回答拉得龙:“那当然,没有昆虫副肢的,被称为魂鬼的都是!当然,这些人出身在微观世界的孩子,可就不算了” “好好,我要离开了,别告诉我母亲我来过” 拉得龙戴回伪装,离开了宫殿。在餐馆吃了一顿了,要了份地图,找到了奥莱锁开店的位置,天已乌黑麻漆了,这些日子过得多快啊。 他敲响门,王奥卡得知是拉得龙后就开门了。 在拥挤的小店里坐着三个人,一个美艳的妇人,边上那个一定是她的丈夫,王奥卡坐在中间。 拉得龙小心的点头微笑,被引导坐在一旁。 “小龙,这是我的亲生父母” “你们好,我的奥卡的朋友” “你好,小龙”母亲笑着说,轻轻的捏着拉得龙伸出的手。拉得龙则感受到一阵清凉的芳香,那股清凉之感让他非常怀疑是从这位妇人那发白敛眸的微笑中透露出来的。 “小龙,你也会劝奥卡离开这里?你身为城里人,一定也知道在这种地方是没有太阳的,尤其是他的叔叔还溺水死了,他在这里无依无靠”母亲说着。 “不,妈妈,我叔叔会很高兴我继承他的钥匙业的,我也一定会成为最伟大的锁匠,当然……”他盯着母亲的眼睛又看向父亲,“只要得到你们的支持” 父亲头一歪:“我们当然支持你的所有想法了,毕竟我们是你的父母,不是吗,母亲” 母亲笑着点点头,对父亲的微笑中露出不悦,“跟我们走,去阳雨你一样可以当全世界最伟大的锁匠” “不,离开了街头我什么都不是,只会让我绝望的死在街头” “孩子,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母亲急匆匆的走过去,摆正了盯着棺材的奥卡的脸。 “我知道,我知道的很多”他忽然打开棺材的水晶盖子,从已经化妆好的叔叔的口袋中掏出一大把已经侵水失效的钥匙。 “你这是要做什么”父亲问道,拉得龙坐在一旁盯着父亲,感到无地自容,他不应该这时候来的,他逃命出来不是来看别人家热闹的,而是来找阿蕾的!才能找到自己的复活框架,最后复活王奥卡的师父! 奥卡捏紧手中的钥匙,攥成两个拳头,那些钥匙碎片开始滋滋响,芯片冒出蓝色电弧,这是钥匙芯片材料会发出的一种独特共鸣反应。 “我本来以为我可以不用这样的,我以为你们会让我待在这” 电磁声越来越大,奥卡捏紧拳头,血渗透了出来。最后,坏钥匙发出耀眼的蓝光,王奥卡摊开手,密密麻麻的发光钥匙芯片有的嵌入手掌,有的裹着鲜血。 两团钥匙发出奇怪的电荷声,又从刺耳声转化为正常的和谐之音——一个人的声音,那是父亲异常低沉的嗓音:“热啊!救救我,救救我,我不想淹死!……(一阵巨幅的喘息) ,啊你们在发光,你们来说宫放电了是不是?好,在你们出水后,你们还会有二次放电的…只要这里修一修……把这个粘合到这里………(一阵淹水声)” 声音断断续续了起来,当声音再次完整的出现,就只能听到了冷静的人声,但粗糙的几乎听不清,“奥卡!我是你父亲。我快要死了,我必须对你坦白全部。67年前的那个瞎眼小姑娘,不是要回去治疗眼睛,而是……而是要逃离我……我损害了她,那夜是我喝醉了损害了她!于是有了你,但她是位高贵的妇人,她有她的名誉需要维护;同时她也是位仁慈的母亲,她愿意让你和我团聚,虽然是以叔叔和师傅的身份,即使这样我也心满意足了,可在内心深处我永远无法原谅自己,就像我和你之间这层永远不能戳破的身份一样。 所以我整天都漂泊街头,美名其曰收集人性的钥匙。我不能面对所有人,包括我自己,我知道贵夫人可能会听到我的遗言,我用我这将死的萎靡之音、在我这生命的尽头渴求您的原谅。我把我的后半生都奉献给了街头,但我做的不够多,远远不够向上帝赎清我的罪”声音中断了,腐烂的钥匙更黑了。 “母亲,所以你早就知道这些,一直都不打算告诉我?”奥卡。 母亲低下头,奥卡的眼睛扫过这个所谓的父亲,他也低下了头。 “你们都知道,可为什么不肯原谅他呢!他有权和自己的孩子团聚,我也有权和我真正的父亲生活!我知道他犯了罪,让法律惩罚他!吊死他!但请不要抢走他父亲的身份他死时我都没能叫他一声父亲。母亲,你的父亲是不是也死在无依无靠的地方呢?我的父亲是!”他擦了眼泪,已经泣不成声,“你们知道吗?那天晚上他是那样开心,我和小龙都和他说了再见!是再见,你们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吗!” “孩子,他是一个罪犯,一个无耻的人,当时你的母亲年轻不懂事,从富贵的家中出走。因为痴迷作画,她走一路画一路,累坏了眼睛,没有生计,就沦落到流浪汉中……” “别说了!”母亲捂着眼睛打断了这个父亲的陈述。 这个父亲捏着母亲的手,“我就是要说,不然这对我不公平”,他看了一眼王奥卡,继续说道:“你的母亲混在流浪汉中,而这个锁匠,也就是你真正的父亲,他看到她是一个貌美的流浪汉,而且还是一个孤苦伶仃的瞎子!他就起了邪心。我们找回小姐后,治好了他的眼疾,很容易就靠dna查出了谁是罪魁祸首,亲家和我都同意要严惩这个锁匠,是你的母亲千求百哭,要我们给他一个机会,最起码也为了肚子里的孩子,于是他成了你的叔叔,这是对你最大的仁慈,要知道我是从来都不会接受一个野种的,但我和你的母亲达成了协议。我到现在都不能接受她的那个决定,这是疯子和傻子才会做出的选择” “不是这样的”母亲伏在桌上哭泣,棺材生出的腐臭味刺激着每一个人,“我这全是我的错既然每个人都要知道,那就撕碎我!” 她晃晃悠悠的爬起身,搂着儿子,哭红的脸靠在儿子冰冷的脸旁,散发出压抑的热流,“好儿子,能不能拿些酒” “在小龙腿边的柜子里” 拉得龙打开酒,要为这母亲倒上一杯,而母亲直接走过去拿起了瓶子。 母亲重重地坐回位置,伸长脖子和酒瓶长灌了一大口。她突然笑了,脸色像红苹果一样,忽然又摆出一个即将呕吐的姿态,那表情还狰狞得如同看到了恶鬼。 她摔碎了瓶子,在座位上弯下身,暴凸出的眼珠子盯着地面,脸色滚红,口水从嘴里流到地上。 她吐了。 “真是受不了你!”这个父亲大怒,外出喊来仆人。母亲制止了她,“别!我很好,我很好,只是没习惯喝酒” 接着,又转向儿子,“走,儿子,你父亲不是故意那样说的” “把你该说的话说完”奥卡这样说。 “没什么好说的”她又看向父亲:“来啊父亲,我们一家人抱一起” “他已经成年了!我们没必要养着个外人!” 奥卡脸色通红,吓得拉得龙也站起身,尴尬又哀伤的看着双方。 “是的,你成年了,我也是,不需要你们任何人!”奥卡说着,挣开母亲的膀臂。 “大家别这样,我们每个人只要稍微忍耐那么一点点,我们就又可以组成一个幸福的家庭了!你们知道幸福是多少人渴望的吗?你们知道一份让几个人津津乐道的幸福有多难凑成吗?而这份幸福降临在我们面前,我们每个人只要跨出一点点步伐!只要那么一点点。 我的好奥卡!你的父亲不是坏人。我出走的日子里,我只是一个纯情的笨姑娘,我的脑子里都是那些理想化的美好念头,我渴望冒险和爱情。我流浪街头一开始是你的父亲接济了我,但我遇上了另外一个人,那个人保证说治好我的眼疾,于是我离开了你的父亲,他受不了刺激,他疯狂的出格行为是情有可原的!他不是个坏人!他帮助我很多!在我落魄时,食物和房子都是他提供给我的,我也曾经居住过这里” “怪不得你死命护着这些乡巴佬”父亲站在门口已经吸掉了一根香烟。 “我就是乡巴佬”王奥卡说着,冲向父亲。 俩人扯打到一块,父亲被摁在下面,王奥卡是一个能吃苦的小伙子,这些开锁伙以及耐心铸造了他强壮的体格。 拉得龙拉开王奥卡。母亲抱着倒在地上的父亲,为他擦去脸上的血。这个父亲血淋淋的脸挑动着,红色的脸皮咒骂出汗颜的话语和可鄙的蔑视。 接着一把推开母亲,站在大街上痛骂起儿子和他的母亲。 拉得龙和王奥卡盯着这个发威作福的中年人。 母亲奔走出去,但车门紧紧闭上,又折返回来,倒在拉得龙和儿子的臂弯下。 “我的小奥卡,怪罪我,这都我的错,这全是我的错。他,他只是太过重荣誉,他容不下过多的事物,华贵到我们这般境界,就容不得思考其他的东西,我们要是再有钱一点就好了” 父亲带着司机和保镖回来了。拉得龙拉紧王奥卡的膀子,把他往后拽,带着一种要逃跑的架势。 “小子,道歉”这个父亲说。 “道歉什么?” “你的鲁莽,和你基因里的恶劣,为你的父亲向我们道歉!” 司机过来拽母亲,王奥卡威视着来者,拉得龙伸手护住他的母亲,和王奥卡坚决站在同一条线上。 这个父亲带头冲上去,打翻了发狂的拉得龙,拖走了母亲。王奥卡掏出一把枪。 所有人没了动弹。 “非要闹到这种地步吗?”父亲问。 “……” “我在问你话呢!举着枪的野种” 母亲倒在地上,哭着说:“别这样,大家别这样,这样不好!这样不好!” “我们对你已经尽仁尽义了,不管怎么样,你的父亲做错了就是做错了!” 枪掉到地上,王奥卡终于开口了:“是的,这不是任何人的错”,他瘫坐到椅子上,眼神涣散。 拉得龙爬起身,扭了扭崴掉的下颚,“奥卡!你到底是不是你母亲亲生的?对于你们他才是外来者!别让别人侮辱你的家人!” 母亲也站起身子,怒视着拉得龙,接着看回儿子:“奥卡,我们离开,去我们的庄园,遗忘一切烦恼,你可以在那里做你任何想做的事情,过去就是云烟,让我们不要纠结了!”母亲说完。 父亲啐了一口,跟在母亲的话语后继续说:“奥卡,我不是你的父亲,我从来没有爱过你,但我是你母亲的丈夫,如果这是她想要的,如果这是一个家庭所需的,我会放下我的偏见,永远不再发作。我们就当从来没有这样回事。我老了,我不愿意折腾,我喜欢和解,尤其是对于自己人,儿子”,父亲放下铁棒,对伸出手,有点像怀抱,更多的像无奈时摆的手势。 父亲继续说:“我们来弥补这一切。” “是的” “奥卡”拉得龙也不知道说什么了,只觉得肚子都怒火。他突然冲向那个父亲,大喊了一声奥卡,打掉父亲的几颗牙齿,接着又被保镖揍到了一边。 奥卡扶起拉得龙,无奈的摇头,接着看向母亲。 “那就走”母亲欢快的拉起奥卡无力的手,拖着他来到父亲身旁。留下拉得龙看着他们离去的身影,他有一种冲动想要告诉自己的国王母亲,并要求他毁灭这一家人。 拉得龙默默走出来,站在门框上。大街灯火通明,围聚的的街坊和路人看着好戏已过,也渐渐散去了。 他盯着三人上了豪车,事物离去是那样的快,就好像做梦一样。他满腔怒火为了友谊,此刻空虚风卷残云,就像这空荡荡的奥莱锁开店一样。 忽然奥卡走到车外,对车里的母亲说:“母亲,我要对叔叔的房子告别,还有我最好的朋友拉得龙告别,最后耽误你们一会” “去孩子”父亲勉强挤出一个残破的笑容。 奥卡背对豪车走向自己的锁店,盯着店门边的拉得龙,忽然裂出一种惊悚浪荡的笑容走近满脸是血的拉得龙。奥卡一把抓住拉得龙的肩膀,把他搂进店里。 走到漆黑的拆解室,奥卡打开灯,接着大吼一声,想要让父母听到:“我会怀念你的!锁开店!我的未来!但我们得永别~”,下一句就露出癫狂的细小声音对拉得龙说:“小龙,我会搞垮他们的!”,他的眼中流出眼泪。 “哦,叔叔!你给了我一段多么快乐的时光啊!现在你终于肯让我前进了” 接着低声下气对拉得龙说:“我会去抢劫!我生来就是一个控制不住欲望的罪人,我能感受到我那罪恶的血在烧灼我,因为生在一个充满欺骗的家庭中!” “哦,朋友,再见啦!小龙,再见啦!你和我的叔叔一样,都是货真价实的好朋友!我会时时刻刻怀念你们的!” 他的声音又低到话都听不清楚,但靠近的拉得龙还是听清楚了:“我要向我父亲一样,绑架像妈妈那样的富家女孩,我知道这群有钱人都是什么东西。我要钱,很多很多的钱,拿到钱后,我就会毁掉她们!就像我父亲做的那样,而我要死在枪管下!!” “为我祈祷——祝我好运!小龙”他一下抱紧拉得龙,眼泪流个不停,接着挤出尖细的声音,如同一个哭丧的女声,凑到拉得龙耳边小声的说:“小龙,快哭,别让我的母亲看不起你” 俩人已经走到大门口,奥卡松开了手,拉得龙低头擦自己的眼泪,这时候拉得龙终于开口了:“奥卡,我们永远是朋友” “我知道!”他又勒紧他。 拉得龙爆发了:“别这样做!有什么事情我都可以帮你解决,不论是复活死人,还是抹去活人。我母亲是飞虫国的国王,我又有些技术,我们什么都会帮着你的,别这样做!” 奥卡再次松手,打开车门看向拉得龙,“那我想我们就此别过了。忘记我这个朋友,我是不配的” “别这样,留下!和我待在一块,别回去了!” “小龙,你在说什么啊!”母亲不悦的开口道。 “开车,父亲。”奥卡带着一点哭腔大声说。 “夫人,把您的地址告诉我好吗?我们朋友俩会时常叙旧的” “不了,奥卡需要一个全新的开始,可真是苦了你们这些朋友了”母亲没说完,车就开走了。 路上,母亲义正言辞的说:“奥卡,你以后可不能和他来往,他是国王的儿子,脾性一定很差” “那当然,妈妈”奥卡笑着,看向车窗外的街景,对一个收垃圾路过的老头漏出凶狠的表情。 ———————————— 拉得龙走回孤寂的店里,在棺材旁此刻站着一个老头。 “你是?”拉得龙问他。 “我是他的好朋友,我曾经答应他要治疗那个瞎眼女孩,即便当时我并没有那个能力” 说完,他带上医院安保帽,又对着棺材啐了一口,离去了 第104章 禁足第二日 拉得龙扫兴回家,这一趟外出让他失去了一个可能的朋友,也让他本就不怎么健康的心理状态又遭摧残,甚至都影响了对梦中女孩阿蕾的渴望。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出来,即使复活架构没了,那又能怎么样?那些又不是他的兴趣。 他只希望自己不同于其他的富家子弟,就学了些标新立异的东西,好让别人羡慕。当然,随着世界末日的出现,他也有些脱离突然的自我,想要靠手头仅有的知识试着挽救一点世界了。 他想要做出什么帮助末日中的自己,复活框架不仅在劫后复活了自己,他经常梦到自己用这设备复活了每一个淹没在微观世界中的人。 他想着想着就走回了家,母亲从阿弗雷的保安室中走出来。 “禁闭可不是这样禁的”碧莉歇斯说。 “母亲,我是成年人了,还有必要禁闭吗?我不是小孩子” “我们富可敌国,”碧莉歇斯对着月亮伸出手,看着自己皎洁的手面,“所以我们人生的每一个阶段都会比普通人长,这是我们的特权,而你的童年还没有结束,正如我们的青年也还没有结束一样” “母亲,七八十没什么可悲的!但可悲的是一个七八十的人还幻想自己是个十八九的年轻人” 母亲拍了他一巴掌:“你让我生气,你践踏了我的所有关于美容和长寿的投资,这是亵渎!你不妨看看我!我又有哪一点不像年轻人呢?” ”您永远不会再有一个年轻人的心” “嗬,这了不一定,我可喝了不少……够了,我不想谈这些了,我要外加你一次禁闭,并且冻结了你的所有零花钱” “无所谓了”他看向管家:“阿弗雷,能叫人送点啤酒来嘛?” “没问题少爷”端着盘子走出客厅的阿弗雷说道。 “ 别,阿弗雷,今晚他要洁身自好的感受着禁足的痛苦” “好的,夫人” 拉得龙大喊了一声,跳起来把钱包摔在地上,钱包的显示屏都碎了,天空响了一声雷。 “你小子,摔钱包算什么好汉啊”站在门口的拉杏嘲笑道。 “你笑什么,你有烟吗?”拉得龙问姐姐。 “没有,也许我可以给你钱,你可以帮我出去买一包,我会分你一只” 拉得龙无视她,走向自己的新卧室,突然又走回头:“你今天去了什么地方,我记得你说过什么,多莉克怎么样了?” “她很好,就像我一样” “我恨你们所有人,一切都糟透了!” 拉得龙回到自己的卧室,锁紧房门后,门口立马排满了大汉。他进到卧室第三层,这样就没人听到他的咒骂声了。 他发泄过后,支棱在杂乱的被子上,出神的望着无趣的天花板,以及单调的柔色灯条。现在是凌晨,他慢悠悠的从奥莱锁开店走回了家,他虽然躺在床上,但依然感觉自己穿梭在充满愤懑和烦闷的温热黑夜中。 他长长的叹了口气,幻想着那是抽烟后的吐吸。 忽然他脖子下的枕头干瘪了下去,发出玻璃碎裂的声音,紧接着书桌的木腿也破开了,里面的摄像头也碎裂了,这样的声音发生了几百次后,拉得龙都见怪不怪了。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不知名的角落传出。 “少爷,日子过得很快,一切都会过去的” 拉得龙立马坐起身,环顾四周,周围寂静无声,除了各种四分五裂的摄像头碎片反射着灯光,刺疼了眼睛外,就没有什么称得上吵闹的事物了。 “阿蕾!” “是的,少爷” “你在什么地方?” “在一个不存在的地方,也许是您的幻觉中” “不,求求你憋在我的幻想中” 阿蕾清脆的笑了一声,尾音漏出了憔悴的怪声。 “所以你是不是,是不是进入那个小偷的世界中?” “是的,少爷” “我的设备都在吗?你还安全吗?你看得到小偷吗” “都在,我?……我很安全,小偷就是我” “你?”……“对了,你是谁,我们家从来都没有叫阿蕾的女仆”拉得龙补充问道。 “你们家的这片住宅对应着02地球的是卧靠卧呐人的乱坟岗。你的复活框架会印透克莱因网,复活了我,我就是那片乱坟岗中的科学家,不过他们总是称呼我为女巫” 拉得龙笑了出来:“好笑话!你是今天第一个逗乐我的人,我很快活,虽然我能听到你的声音就已经乐翻天了” “我死于02地球水轮战争时期,富人和穷人的大战让科技高度反古,破碎的世界信仰起了原始的图腾学说,违反他们基础民用科学的东西都被称之为魔法,而人则是女巫” “好好好,继续,我看你的编瞎话能力到底有多强,你知道嘛?我喜欢有想象力的女孩,尤其喜欢一个女孩为了我展现她的想象力!” “我的''魔法''来自于海怪,这是我靠你们微观世界的科技反推出来的。我偷走了你的机器,因为我要复活我的族人” “嗯……有点老掉,所以你研究明白我那复活框架啦?” “是的,重点在于温度,以及整体的季节更替,不停的平行宇宙交叠,这两者影响着着量子的抖动和温度。总之,当环境整体温度变高,就代表两个平行宇宙靠得更近处了,那就是你的框架效果最好的时候,于是你复活了拉醒脑子里的人,她温度变高的原因是,她做了一件让自己尴尬的事情,而她一直闷在那间小屋子里喝闷酒,于是那屋子的整体温度就变高了,阴差阳错的你的机器旋转了她” “所以你说02地球的水轮战争正对着此刻的微观世界?我的机器可以复活灵魂,不过是另一个平行宇宙的?我感觉你关于拉杏的推测有点扯” “对于这个平行宇宙,对于现在的你会让我处在的这个地来说,是的。我还觉得你们的科学扯淡呢。当然,我也不确定,你总是出现,让我不能专心研究” 拉得龙快活的起了一下身,“我以为我们只是02地球的平行投影呢,没想到还能交叠02地球的过去历史,这样我们复活那些灵魂应该就没有负罪感了” “万事万物都有可能” “你一定是魔术师了。说话那时候你是要放火烧死我吗?” “不,我需要温度才能把你的框架完全送走,即使影子也不留下” “可我还是看到了” “那些都是我眼中投射出去的” “呵,你没必要让我看到那些线条,光上看你一眼,我就被你勾住了。哦,我越来越想象这是真的了,我也越来越担忧你是个江洋大盗了。你偷走那东西,我们该怎么办?你知道我们星球正要灭亡吗?我还在奢望这套机器能让我在劫难后重生到其他世界呢” “抱歉,我们爱莫能助,如果我们复活完我们的族人,并且能够完全自理下去,不再需要这机器时我会送回来,带着升级的版本,所以不用担心,我在为你们实验,在世界末日前,我会带着它回来!” “好,这下你让我更加期待世界末日的到来了” “你会的”阿蕾的影子突然在加湿器的水壶中隐现出淡蓝的影子,飘到拉得龙的脸旁,在他额头留下了一个淡淡的水印,蹦出的水星炸了拉得龙一脸。 拉得龙只看到了那一点点水壶中出现的蓝光就提前闭上了眼睛,他不想破坏美感。他忍着无尚的的兴奋感,靠绷直身子和高挺脑门才不让自己腿软,平静的接受了那一闻。 他沉沉的睡去了,家居管家检测到毫无动静,正准备关灯,却被其他人捷足先关了。 拉得龙做了一个美梦,梦中有很多蓝色根基的花朵,当然,也做了噩梦,梦到一个恐怖的杀手在追赶,他在梦中狂奔,放弃了可以一直奔躲的汽车(他事后回想最起码自己可以洒脱的死在玩命的狂奔中,而不是下面一种),而躲到母亲家。他锁上门,但那杀手是某种恐怖的反逻辑之物。总之就是瞬间出现了,他举刀砍了拉得龙,每砍出一块皮肤,那些皮肤就会变得透明,直到拉得龙变成一个完全透明的丑陋怪物,就像这个杀手一样。他失去了意识,朦胧中最让他的懊恼是他不应该把怪物引到母亲家,由此母亲也一定遭遇不测了。 他饶有兴致的想要继续做完这个梦,但过多的睡眠让他头疼欲裂,他看向墙上爬藤种,已经中午十一点半了……他拉开窗帘,阳光刺眼,看不清自己的行为,什么都包裹在重影的阳光中。 “又是该死的一天!”他坐回床上,想着的是自己不能出去,又想到自己竟然怎么也记不起刚做的那个梦了,懊恼又可惜。 他走向洗浴室,路过镜子前,他看到奇怪蓝线。这不得不让他揉了揉睡眼,看仔细了那是一台电风扇的外形。 “阿蕾你还在吗?” 无人回应。 “怎么回事,为什么我突然能看到这些东西了?” 拉得龙和轮班刚到的守卫说,虽然他被禁足,但依旧是有权利去看望姐姐的。 于是,她成功离开了,敲响了姐姐的卧室,接着推门就去。 “嘿,我不记得我有说''进来''?”拉杏和多莉克躺在床上。 拉得龙楞了一下,“我是来说说关于我的复活框架的,我能看到一些奇怪的东西“ “什么呢,现在对我和拉杏来说,最奇怪的就是你了,你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多莉克说 拉得龙紧皱眉头,看到多莉克和姐姐的身体边冒出了蓝色线条。 “干嘛这样看着我们!你好意思继续看嘛”拉杏说着掀开被子,多莉克笑了。 “你是……你是一个大妈,而你是一个夭折的年轻人”拉得龙默默的说出这些话。 “没必要这样咒我们!滚出克!”拉杏说着,就抓起床边的拖鞋扔向拉得龙。 拉得龙走到屋外,惊魂未定,他确实是看到从多莉克和拉杏身上衍生出的蓝色线条,那些线条也确确实实的构成了那两种形象。 “是复活,是那本灵魂学!那个牧师和我用是同一本灵魂学,他复活了另一个世界的灵魂让他们住在这些无意义的肉体中,试图制造出一个真正的人!然而他也成功了,因为他们和真正的人没有区别,都是一副血肉皮囊和一个切实的灵魂,只不过灵魂是古人的,皮囊是高精度合成的”拉得龙想着,一切就都同通顺了。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他又想不通,接着顺着回去的路,一溜烟忽然下到地下室,直勾勾的下到地下植物院,找到了尼萩和尼艿。 “好,少爷”尼艿说。 拉得龙抬起头,看到她身上居然也能迁出蓝色的弧度,构出一个变色龙的外形,就和她自己一模一样,这倒没什么好说的。 “你好,尼艿,你知道尼柚去哪儿了吗?” “艿不道……但尼艿……” 尼萩这时候走了出来,拉得龙抬头也是看到一样的变色龙蓝线。 “你好,小龙。尼柚他正在大自然中奔走,享受着自由” “你们监狱中有没有丢失超能力者?” 尼艿有些急了:“是惹很多……” 尼萩止住了话头:“尼艿!他们不是你的宠物,他们也需要自由,现在我们自由了,往后的日子里也没必要寄居在别人家添乱了” “没关系的,这里是不错的地方,你们都是不错的管理者,留下,我的母亲会遗憾你们的离去的” 拉得龙回去了,看样子尼萩和尼艿也站到牧师一边了。 “那还有谁能帮我呢?我的国王母亲吗?不,你以为牧师的灵魂学是谁给的呢,要是母亲知道拉杏失踪在牧师的基地中,她很有可能会忍痛割爱呢,谁知道她这样的人……总之,我不是孤军奋战,我的这副看透来源的眼睛是阿蕾给我的,我们永远在一条战线上”他想着。 拉得龙一出地下室,大汉就把他提回卧室,锁了进去。那个一开始听进谗言的白班头目此刻对着房门大声说:“你不该有没有任何探望的!别对我说谎” 拉得龙回到卧室最深处,呼喊阿蕾:“阿蕾,帮帮我,我快要闷死我了,帮帮我!在你复活你的族人时,你会很无聊的,所以想想我的处境,帮帮我,我孤立无援” “阿蕾!你在吗!” “阿蕾!” 无人回应。下午到夜晚又将会是段难熬的时光。阿蕾赋予的这礼物是拉得龙已经发疯的证明吗?他想着,此刻那些蓝色线条在他眼中更像是一种阿蕾的嘲弄了。 他骂了一句,把脑袋闷到被子里沉沉入睡 第105章 只是人畜无害的实验 “早上了,我想通了”说着拉得龙坐起身,接着继续自言自语:“所有人都和我母亲走在一边,是阻碍的都被关了起来,而我也被囚禁着” 拉得龙穿好衣服,打开窗户,8点钟的阳光正好,刺眼又耀目。蓝色线条在饱满的阳光之海中漂浮,像飞蚊症一样不可撼动。 拉得龙打开门,保镖们迎接声看着他。 “少爷,早上好” “早上好,我现在要离开了” “不,国王规定过的” “哼,有本事就是抓住我!” 拉得龙立马蹿走,保安大汉眼疾手快一下抓住了他的肩膀,他猛得一个抡圆回拳打在上面,打离了保安的手。 保安有点生气了,另一个靠近的保安已经摁住了他,那个被打则跑过去用力的摁着,似乎想要报仇。 拉得龙猛烈挣扎对保安吐口水。那保安是气坏了,忽然拉得龙奋力挣开了手,和那个保安扭打到一块。当然,是被人家专业的技术揍的半死。 拉得龙啐在地上道歉,牢泪横流,和血液交杂在一起,糯糯的文字从嘴巴里退出来:“对不起,保安先生,我不是故意的”这声音模糊,说完他丧气的哭了起来。 “对不起,先生,我不是故意,我一时上头了” 拉得龙只是哭泣着作为回应,被其他保安送回了杂乱的房间。嚎啕的哭泣声击碎了每一个人的心,这是一个男人的眼泪,稀有的鳄鱼之泪(我也不知道鳄鱼这玩意的眼睛出了什么毛病)。 不一会,碧莉歇斯的全息影像就打在拉得龙的卧室里,“怎么了?”她问,说着还不停的收集回议桌子上关于闪电的信息条。 “孩子,怎么了?是保安的缘故吗?我会把他们辞走,给你还上友情又温柔的女仆” “不”拉得龙把自己从痛苦模糊的眼,从潮湿黏腻又发咸的被子中拔出,蹦出来这一句。说完,他爬起身站到阳台上,一枪打碎了前来救援的维修机器人,又用火化匕首割开刚结好的磁力保护网。 “不要犯傻哩”母亲的全息影像走到最大范围变得模糊。 大概三分钟后,就听到楼下传来停车声。拉得龙无精打采的坐在阳台的围墙上,双腿垂在60几楼的高空上,时不时的甩一甩。 眼泪都被的高空的高压给挤干了。房间门被撬开,碧莉歇斯带着一堆处理问题青年的专业人士堵进去了卧室。 “拉得龙,冷静” “你真的在乎我吗”拉得说着看向脚下的高空,摆动了一次脚丫。 “那当然。我告诉你最好还是不要跳,一些全范围机器人马上就会调回来,它们会飞,你知道的” “我不敢相信,你这女强人为什么会要孩子,你根本不信任任何人,包括自己的血肉” “你在说什么傻话”她向阳台走去,拉得龙扭头看过去,急忙抬起自己的身子,把自己更贴近坠落。 “这么高的地方坠落,会来不及做时间回溯的,就算治疗好,你也得破相,当然你可以去我的美容医院整形” “你知道吗,牧师他控制了拉杏还有多莉克” “还有这种事,我不知道” “他一直都在作假!他的科技远远超你的想象” “我不知道,但我会为你重新调查的,甚至重新选湖中实验室的领导人” 拉得龙深吸一口气:“救出她们俩” “好,原来你在担心这个”,她向儿子伸出手,“来,别在那地方了” 拉得龙慢慢收回腿,迎接母亲的手,双手接触的瞬间,拉得龙拽着母亲的手做了一个圆舞曲的舞姿,绕到母亲的脖子后面,接着一把匕首抵着她的脖子,另一只手缓慢的掏出另一把碎震匕首。 “儿子,你要干什么!” “你们别动!”拉得龙对门口的人怒道。 “大家冷静,你们出去,把门带上,这会是私事……你要做什么?” 人群散去,房门紧闭了。 “我知道你和牧师是一伙的。我要你告诉我一切,为什么要隐瞒我。老实点,这把震碎匕首可以把人的脑子破坏到时间无法逆流的地步。” “好!我只是希望你们不要捣乱,我授权给牧师做的那些研究,拉杏和多莉克都很安全的待在那里” “你的牧师在拿超能力者做实验,那些实验者就来自地下植物园,是尼艿囚禁的那些人,你不赶走他们,就是因为他们还有价值” “他确实是需要一些样本。小龙,分开我,牧师他没做坏事,他在想办法为我们逃离世界末日,他在研究外出穿越克莱因网的方法” “啊?” “没错,没错,我给他提供了一些你的灵感。他受到启发,想要把那些人造肉体送到安全的时空,接着我们再把灵魂送过去,这样就相当于我们穿越了,也就成功活过了不可避免的世界末日” “那你知道多莉克和拉杏这俩人是假的?” “那当然了,他们的模拟肉体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呢,我也察觉出这俩姑娘的不对了,性格和行为还有很多需要磨合适应的地方,他还以为能骗过你们的” “那为什么不让我们知道呢” 母亲长叹一口:“首先那是我的事业,我的职业经验告诉我,你和他是竞争关系。我分离你们,只是想要你重视你的事业,我知道你也在望这方面研究,你需要竞争对手,不然你会成天游手好闲的,就像现在这样。我也一直想要激励你完成你没有完成的复活框架,但一场大火让一切消失了” “那为什么囚禁他们” “我说过了,她俩会乱事的,她们一旦回家来,不就破坏了我们对成果的测试了吗!你以为那场大火是谁造成的?就是拉杏体内的另一个人,也就是你复活的那一个人。她活了,接着忘恩负义的烧了那个地方,”母亲突然摆着臭脸:“也就是你说的那个阿蕾!” 拉得龙放下手中刀,母亲坐到沙发上,好好的喘口气,端起桌子上的东西喝了起来,接着点了一支烟,又拿出一根递向拉得龙。 “哦……谢谢” 一阵沉默又默契的吸烟声后,拉得龙开口了:“把她俩放了,他们不会捣乱的,她们也没有机会捣乱的,多莉克得去找她的爱人,拉杏要管你也是管不住她的。还有,让我去牧师那儿工作,我现在知道了很多东西” 母亲摁灭烟蒂:“你终于长大了吗”,接着欣慰的点点头,“明早9点到那儿,我立刻通知他们,顺便让俩姑娘离开” “谢谢你,母亲” “臭小子,突然抽出刀可把我吓坏了!” “对不起,我实在想不出办法了” “哈哈,有我的风范,果然是我的儿子!” ————————&——& “来” “这是做什么?”拉杏问,多莉克就在她一旁的牢房看着,看着自己以及拉杏被放出来了。 牧师又解释道:”这只是误会” “什么意思” “我们这里是研究穿越克莱因网的秘密研究所” “那这些囚禁的人是怎么回事?”拉杏指着这一排排的超能力者犯人。 “牺牲是必须的,我们需要一些其他超能力的样本,要知道我们要穿越的是克莱因网,是要去往另一个宇宙。这些必要的牺牲,也是我们把研究所建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的原因。牺牲他们,拯救余下的所有人,这个考虑你们觉得怎么样?” “这是典型的问题,我想我没有更多的答案”多莉克说。 “我和你母亲就是担心你们无法接受这一点,要是捅了出去,就什么都毁了,当然,主要是担心你们打扰发生在你们家的皮囊测试” “我们要离开”拉杏说。 “你可以帮助我们的,我们的方向正是你擅长的领域” “不,我做不到,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把自己灌晕,然后和我的老伙计多莉克躺在一块,等我克服掉我的良心,我会来找你的” “那再见了,祝你们好运,你们随时可以过来” 俩人离开了,又一次看到天空,下午的秋阳是这样大,尤其是对于多莉克,她已经被囚禁好几天。 “哦,我的天呐,终于出来了”她猛烈地抽伸了个懒腰。 “上车,走,走,我们去喝得烂醉如泥”拉杏在送的车子里笑着说。 多莉克坐到车上:“你们有找到王杯吗” “我来的时候他们还没有,也许我们回去后就有好消息了” “多莉克,明天我想去追踪绿匣子,我再也受不了了……” “没问题,我会告诉我母亲的,我要和你一块” “我不知道,也许那会是悲剧的旅途” “别担心我和你爱人见面时的尴尬,我们是只是好朋友,没有逆天的地方” “嗯,”她贴近拉杏的敛眸,“你是好朋友,”亲了她一口。 “我当然是……欧!快看那是谁!” 一辆时力车和她俩的车擦肩而过。 “是拉得龙!”多莉克把脑袋收回来时说,接着时间力车加速了。 “是的,也许就是他搞的鬼,当然,也许也是他帮的忙”拉杏说 。 车子转到自动驾驶,拉得龙探出车身,对她俩大喊:“oi,你们还好吗?” 接着又坐回车中,开到了那片山脉前,下行见到了牧师。 “你好,上次很抱歉”拉得龙说 “没什么,是我们的实验方式不太妥当。” “我知道了很多东西,也许我可以在你们这里复现出我的框架。你能诉说一遍你们目前的研究方向吗?” 牧师点了一下头:“因为活生生的人脆弱又迟钝,我的构思是发射出这些肉体模拟部件,它们不占地方,并且还有自我强度,可以抵御很大程度的穿梭流压力,接着让它们在安全的另一个世界重组。模拟肉体方面的研究我们没有大碍。但灵魂有很大问题,一个来自异世界的他者的灵魂,还是很难被压缩成一个纯粹的肉体驱动器。” “我不太明白,一个不相干的灵魂,怎么能帮到我们在这个世界末日中覆灭的灵魂呢?我看不到联系” “我们已经在微观世界大范围的散播了一种梦魂粉末。这些粉末会附在灵魂上,让灵魂留下久远并深刻到好几道时空的痕迹,让我们在临近的几面平行宇宙中都能通过灵魂探测设备侦测到 。其次, 根据《灵魂学》上记录的第三大定律,只要束缚好一些围绕的逆因果,一个他者的灵魂就会成为一种''动力'',我们可以用它来驱动我们自己那些被世界末日湮灭的灵魂,就能成功的在另一个世界复刻出自己;虽然相隔甚远,但我们已经找到了一种时空错位的方法。这就是我们目前的进展,还有很多问题和技术需求没有解决” 俩人开展了如火如荼的研究,很快就到了晚餐时间。 拉得龙在陌生的食堂一个人吃着,这时候尼柚端着盘子坐到他身边。 “你好吗” “你好尼柚” “你是今天刚来的” “是的” “我也新员工哦” “你负责什么呢” “提供我的皮肤” 拉得龙不再咀嚼午餐肉了,“那些超能力者是你放到这里的吗?” “嗯哼” “为什么呢” “我想要我的身体回来” “现在的的身体不够灵敏吗?” “我只能说远远不够” “尼艿不会伤心吗” “我是大姐,就是这样。你要是不想让他伤心,你可要加把劲干活,早日研究出来,试验品们也就早日解脱” “好” 晚餐吃完了,开始夜班的工作,拉得龙穿上液束保护服开始抓捕空间中的时间零件,这系统还是他几年前研究出来的。 终于在白夜完全消尽的时候,拉得龙终于复现了框架的基础。 “我真高兴,我还记得这些东西”拉得龙满意的看着这些地基。 工作人员已经散去了。 牧师也盯着地基说,“你一来就推动了进度,也许你应该早些来的,这样也许我们真的能活过世界末日。” “我们离微观宇宙缩小还有段时间呢,我们一定能够完成!话说你对尼柚是不是有过什么保证?她为什么那么急切的想要原来身子?” “抱歉,这些秘密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一切的答案全得等我们研究出复活技术,把曾经的眼阳疗养学院的校长复活出来,只有他才能为我们解答” “了解了,今晚我会留在这里” “嗯,正如我每晚一样” 第106章 东极天使 多莉克拿上包,准备出发。 “别用手动操作”拉杏提醒她。 “放心” “尤其是你还喝了一夜的酒” “你也是啊” “但你真的不打算让我跟去吗?” “你有了你的目标,昨夜的梦话你说的很清楚。我和你一样害怕死亡,快去和拉得龙一块研究。我只是去搜寻信号,不会出什么事情的” “不,我还是要跟你一起,想着那种关键时候,身为女儿的不在父亲前露面,我就感觉怪怪的,最起码露面后我应该会感觉很好。” “你都不知道王杯他是不是还活着,他肯定不会留给你好印象的,他是一个很挫的人,你是见过的,况且他也只是你转化后名义上的父亲,这都过了多少年了。” “行,有问题就打给我,我会立刻告知我们的国王的,或者你可以直接打给她的秘书,当然,我是希望能听到你的声音的” “我要走了,我可是孤狼”多莉克穿上全荧护套,把探测设备提到车上。 “你不是” “玩笑,我都不知道我有多久没开玩笑了。” 车子扬长而去,拉杏大喊道:“别用手动操作!” 阳光下的车影鸣笛两声,示意知道了。 滴声消散,这时候尼萩和尼艿才赶过来,俩人绿色的皮肤上都是汗水。 “她走了吗?”尼萩问。 “嗯哼” “唉,们睡过了,昨晚和尼柚聊了老半天”尼艿说。 “你们聊了什么?”拉杏问。 “唉,她要解散尼艿的监,他们都很不高兴” “我们能跟上下一班车吗?”尼萩问。 “当然,这边的人都是会去搜寻,你们随便上一辆” “们非去不可吗?”尼艿问。 “你是不会想留在这看着自己的监狱被解散的”尼萩又说。 尼艿叹息,俩姐妹上了车,很快追上了多莉克的车,三人很高兴团聚了,黏糊糊的抱在一起。 到了晚餐时间,她们开车到了机场,这些飞机跟随绿匣子的信号前往东极。由于那边是低温区域,停留在这里的飞机必须换涂保温油漆。 朵莉克等不及了,三人上了雪地车,向东边驶入一片林子。 天空黑了下来,好在林中有一条先行对压出的车道。她们跟着开到一条大陆上,不然她们可能就得折返回去。 三人在车上吃了晚餐,轮流开雪地车。多莉克还喝了紫葡萄酒,兴致很高,举起碧莉歇斯送给她的那把黑钻石枪,射击渡鸦爪子下的树枝。 ———————— 拉杏去往眼阳转化学院的旧址,在山石边下了电梯。拉得龙的框架已经打全了基础。 “你的记性还真好” “那当然了” “你们现在卡在那一步了?”拉杏转问牧师。 “时空传送,不稳定的灵魂电池,肉体精度” “好,我们一个一个来” 拉杏前往研究躯壳的工作室,一个戴着白皮面具的男人支离破碎的架在手术台上,他的所有器官还都有活力。在信息束上拉杏得知他的超能力是不死之身,以及凭空制造匕首和调控匕首。 “杰森?” 白皮脸看向她,裹着的嘴巴支支吾吾发不出声。 拉杏扯开裹嘴步,“你怎么来的?” 一旁的电子合成器发出声音:“我不会说话了。我来自尼艿的监狱,我爱那里” “谁把送来的” “尼艿” “我真搞不懂她们姐妹” 介于是不死者,拉杏放心动手了。 “这些人造躯体要能耐住穿梭流的高压,还得有反制作性”研究日志上写着这些要求 以及人造躯体的所有肉质都是提取自他。 “这份研究让我有点发毛了” “我很乐意提供我无穷无尽的身体”电子声说。 拉杏来到另外一张实验桌前,玻璃相隔的墙壁里坐着一个红色的小人。她无精打采的坐在端木椅子上,像动物园里的动物,只能盯着那除菌灯发呆。 “尼柚?”拉杏悄悄玻璃。 “拉杏你也来了?我还没长好皮肤呢” 拉杏看清下面的资料,上面写着要求: 1,灵魂生出皮肤的机制 2,人形变色龙的dna自适应性 3,多点物种的粘结 4,保护 5,突变 每一条大项目点开后,里面都是无数的要求细点。 “哦,这项活计比我想象中的要难”拉杏捂着脑袋说。 “别担心我,这不是我的躯体,只是他们制造出的人形躯体,我的意识在里面,用于提供灵魂的成长数据”红色尼柚说。 “我先走了,我忽然觉得我并没有做好准备。” 拉杏低着头,走过几十座这样的实验台后,来到了穿梭项目的大厅。拉得龙的模型基础已经添上了很多细节。 “老弟,我先走了” 拉得龙带着护目镜,拿着梭子时间烫在点缀机器,头也不回的开口道:“你会适应,别想着他们,把自己聚焦到未来的某一刻,聚焦在微观世界的时间后的灾难场景,聚焦在人人在另一个宇宙幸福的开拓,想着那种劫后余生的窃喜,想着我们是宇宙里的生物!”他拿下护目镜,盯着多莉克。 “额我只能看到血液,抽搐,和一些分开的躯体,这里像屠宰场,我做不到,你好好加油,我走了”,她面向钻心工作的牧师,开口道:“再见,牧师,我没有想到你的专业水平是这么高” 拉杏离开了,时近中午,阳光不小,可一点点小风吹过给她的感觉是那样的冷,好像末日就在前面了一样,而整个微观世界的人都已经覆灭了一样。 她店里一根烟,急忙打开车内的空调,开到超市,买了一堆酒,又在饭店吃了午饭,喝了两杯咖啡。 车子开启了自动驾驶,她边喝边看风景,试图遗忘那些不好的闪现。一会到家后,她下到地下植物园,看到变色龙曾居住过的地方已经空空如也了。 空荡荡的监狱,空洞的通道,静止的棉床冻结着黑暗。这里没有一点声音,除了人造风吹过古树,发出的窸窸窣窣声。 拉杏扣开有一片啤酒,坐在拉杏曾待过的牢房中。反重力床已经没了引力,她直勾勾把鼻子贴到床垫上闻,是孤寂的味道。 变色龙离开了,多莉克也会。她扔掉空罐子,坐在牢门的边沿上。 “谁都会离开”她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地下传荡。 “为什么找不到其他爱好呢为什么我这样富有,却还是一个人呢我真的有那样不受待见嘛” 她猛喝了一口。 “难道我的性格真有那么差劲嘛” 说着,没喝完的啤酒掉到地上,捂着脸哭了起来,一边还说着:“为什么我什么都做不好” 不知道哭了多长时间,她得回去拿啤酒了,就在这时,在床沿边的,某张凳子下的黑暗中,传出了狗叫声。 “哦,小家伙,别害怕,妈妈还在”拉杏蹲下身,“嘬嘬嘬”的呼唤小狗,黑暗里跑出一只“狗”,由人手组成,黏成一个狗形的怪物。 —————————— 雪地车开到路的尽头,远处的天际线是冰川,她们仨向前踏出一步就会踩到冰面上,现在正站在干硬的冻土上。 她们四处张望,在枯林冻土和冰面接壤的地方,一连有好几个帐篷。 她们小心翼翼的走过去,一脚踩着冰,一脚踏着土。远处一个全副武装的工作人员向着她们挥手打招呼。 “什么情况”拉杏问。 “我们找到他了,没有生命体征” “那这些棚子是干什么的?”多莉克像没事人一样的问。 “我们得完整的取回尸体,需要绝尘空间和恒温的地方安放一系列机器” 她觉得她要吐了。 三人随着这全副武装的工作人员进入帐篷。首先经过一道味道很难闻的消毒气雾后,来到开着暖风空调的内部,接着又是一道透明的膜分割了帐篷。多莉克踮起脚,透过分割膜的模糊区,看到里面有几个满身防护的工作人员,像考古专家一样正用刷子刷那些冻在冰雪中干硬血肉。 多莉克烧开分割膜,众人吓坏了。她看了到冻在冰雪中的王杯,那是头开肉绽的王杯,一片模糊。 她倒在一旁,着火的手抚过尸体,粘结的冰雪化成水。 军方人员举起彩灯,几个人举起枪,“小姐,请你离开,这里必须保持无尘状态” 她的火焰熄灭了,冻水沾湿润了手。那全副武装的工作人员扶起她,她就要吐了,把她送到尼萩和尼艿手中。 多莉克被慢慢扶出帐篷,在外面呕吐了起来。她欲哭无泪,张开冻红的手,里面有一片王杯衣服的碎片。 她爬起身在硬土上跑了起来,撞到了枯萎的树,栽在冻土上,磕破了脸。她又爬起来,推开变色龙姐妹。一路走下去,上了雪地车,踩死了油门,02级别的防冻防滑轮胎在打转,在车身下挖出四个小洞,堆出四片雪堆。 车冲了出去,把尼萩和尼艿的呼喊都抛在脑后。 她像一阵冰冷的风,车在高压下疾驰。她想让全世界感受到自己的痛苦,第一步就是身下的这辆车,车开始变热。 那些和王杯在一起的开朗日子在她脑中浮现,却可恶可憎的如同绝望和厌恶。他们相遇、王杯带她走出无聊的囚禁生活、她们互相信任……日子走远了,她想起自己对他开过的无数过分玩笑,想到那张让她发笑的脸,那张带着对自己的无奈和纵容的脸;想到了俩人云雾时刻,想到了俩人分享过那么多阴暗的秘密和想法,她们是那样亲密无间。 她忽然意识到了他们俩人已经泡在一起这么长时间,早已经不可割舍。她不敢想象以后王杯不在她身边的日子,她也不能随时随地说她那些无聊的玩笑和反话,不能深夜梦醒时抱紧他,听不到他的安慰,也得不到他的安抚。那个无时无刻都听她说话的人不在了 ,那个卑微无聊的人,那个总能逗乐自己的人。 平庸绝望的生活,是他带她走出了双重困境,可现在什么都没了。一阵狂热的记忆回想完了,她感觉自己也要死了。 她发疯了,把车开得像阵狂风飞驰过冰床。火热的轮胎开融出两条火路,火焰在冰床上盛放。 忽然她感到一种想杀死一切的愤怒,是对她自己的,对他王杯的,对所有人!到底是谁的错,到底是谁这么蠢,是自己的,是她, “是我多莉克啊!哈哈哈哈哈” 发红的车身开始融化,寒风从外面刮进来。渐渐漏出车骨架,大火成了新的车身。 她驾驶着“火球”,开始大笑,接着呐喊嘶吼起来中,寒风夹杂着雪花打进她磕破的脸皮中。 高速行驶的“火球”撞上了冰山,车发生剧烈爆炸,她在爆炸的瞬间力图倾尽身体里的所有火焰。爆炸声中,她的吼叫变得更加痛苦,就像原子弹的狂烈,又如同参天巨浪拍击下来,火焰平铺了百米外的冰川。 她飘在温暖的海中,遍体鳞伤,温柔的波流调皮的轻触她。飘起了小雪,白色的太阳是那样模糊。 不知道多长时间后,什么东西碰了她。 接着有奇怪的声音出现:“撑住,多莉克,我们得游上半小时才能到岸” 她不明白那是什么意思。 一小时后,拉杏把多莉克拖上冰面,她感觉自己好像拖上来一副浮肿的尸体,多莉克唯一可能活着的证明,也许就是她那无声的眼睛还在睁着。 “多莉撑住!我要把你挪进车,车里暖和”拉杏擦了一下眼泪。 拉杏把暖气口对着多莉克,去掉她湿冷的衣服,接着拿出医疗箱,开始处理多莉克脸上那巨大的裂口。 “很快,很快,时间医疗队就要来了。对我说话,多莉!除非那让你感觉难受” 冷风刮进车内,她什么话都没有说。 太阳消失,外面起了很大的冰雪暴。拉杏捂热新衣服,替多莉克穿上,接着她开车原路返回,在交界处接上了尼萩和尼艿。很快就到了机场,结束了这次旅程 第107章 一个葬礼和所有人的死亡前夕 时间医疗队从机场把多莉克接到国王的时间医院。三天后,她痊愈了。 拉杏扶着她上厕所,陪她走路,一块吃饭……多莉克始终不言语。 第四天,她终于开口了,她现是叹了一口气,“那天你怎么会在那的?” “我做不了那些研究,那里像屠宰场,我又在地下植物园找到些奇怪的事物我想着既然我没有工作束缚,为什么不去找你,于是我就去了,我在帐篷堆看到了着急的尼萩和尼艿,她们诉说了你的情况。我一听吓坏了,跟着两条火印子开过去,接着我听到一声爆炸声,又看到火焰铺天盖地的冲过来,我聚出闪电挡住了。随后,我看了冰川融成了海洋,我就想你一定在那里,于是我下水,一直游啊游,然后找到了你” “谢谢”病恹恹的多莉克拥抱了拉杏,她表示想要一处孤僻的屋子独处,拉杏同意了,不然多莉将永远走不出那种低落。 小屋修在冰床上,里面几乎没有任何科技。与世界的唯一联系就是一个信使,他会每个星期三来一趟,递给她一封关于王杯遗体的信件。 她从今天的信中得知,王杯的身体上有她人的dna,但由于他是从时间漩涡中出来的,还未散去时间辐射干扰了反推程序,让工作人员只能看到一片暗淡的生前画面,那有点像太阳初升前的面貌。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第一声敲门声出现了,是拉杏,她掸掉身上的雪,和多莉克冷静的坐在一起,抱着痛哭了起来。 “出去走走吗”拉杏问。 “不了我头脑里尽是抑郁的思维。悲伤时我只会看到一个朦胧的他,他带给我源源不断的焦虑,可当我一离开悲伤,我无望在任何地方都能看到他,我没力气做任何事,拉杏,除了这样坐着,除了这样哭,除了等死” 对拉杏来说,多莉克的声音是那样憔悴和陌生。 拉杏把一些种子放到桌上,拥抱了多莉克,站起身说:“这些是大愉种,新来的地下园丁说它们能放松精神”说完亲吻了她一口,推开木门离开了。 多莉克打开窗户,今天外面的风雪很大,种子在风中飘走了。 她拉开地板,下面有一个人形的冰模,在边缘还带着一些血渍。多莉克躺了进去,盖上地板,在冰冷和黑暗中幻想,想象着王杯死前的所有挣扎,以便贴近他。当冰融化太多会破坏外形时,她就强迫自己起来。 这场暴风雪也已经过去,传来了第二次敲门。这让她头疼欲裂,她得了重感冒,发着高烧,但是她喜欢这感觉,这些不是来自她超能力的火热让她想到了王杯的温暖。 病态的暗示太多,她太被动和消极了,于是她在这些病痛的混乱和眩晕中找到了一种快感。她对此显得有些兴奋,因为她曾有一次看到了王杯,接着她就幻想自己能看到更多,她就靠这些幻听和幻想作为安慰和逃避:只要生了病,王杯就必须得离开死亡,停在她身边照顾她,一刻也不能离!一刻也不能离 此刻的敲门声还是没有中断,这打断了她还没有成功的幻想。她拖起厚被子裹在身上,赤脚走下地,打开了门,不是拉杏,是拉得龙。 “我的天呐!” 他立马关上门,把多莉克扶回床上,接着从包里里拿出暖气崩,安装到墙上。 “我就知道你不会留着,拉杏她还不信呢,这次你不要扔掉了,你会冻死的” 他撕开低烧药,从暖气崩里接了热水,端到她身边。 “离我远点” “抱歉,请喝了,”拉得龙端着杯子直勾勾的站着说。 她蒙上被子,浑身在颤抖。 “你会死的,多莉” “无所谓” “喝了,那让你头脑清醒,这样你才能更多的想着王杯” “不,我不是这样无聊的人”她哭了出来,一把打翻了杯子,热药洒被子上,杯子掉在地上摔碎了。 拉得龙蹲下小心翼翼的拾走碎片,又用纸巾去沾被子上的水,他在想着什么,动作木讷,最终他开口了:“他们要复活王杯,用大量的高质时间灌输,复活后他将是一个只符合国家利益的的超能力者” 她哭的更大声了,撕裂的嗓音发出像小孩子一样的腔调:“他们为什么不让他安心死啊?” 她冰凉的干瘦手指忽然钻出被窝抓着拉得龙的衣领子,他就感觉好像被一把在冬夜里放了一晚上的干草叉插住了脖子一样。 “阻止他们!让我们死在一块!” “我不是这个意思,拉杏她,她说你有权知道这些况且我也不能,这是议会的决议,我只是一个花花公子” “别让他离我而去……求求你了,我就要找到他了,我快死了” “别瞎说了” “为什么要告诉这些?!”她拖拽他的衣领子,把她拽到自己的面前,用凸出的眼珠子盯着他,“你想要?想要威胁我?还是喜欢看别人痛苦” 拉得龙擦了一下眼泪,“不,是拉杏她说“ 多莉克摇动拉得龙的衣领子,“拉杏说!拉杏说!拉杏说!”,最后恶狠狠的一句后一把放开了衣领子。 拉得龙狼狈的站起身,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你姐姐到底是这么想的!你们还要拿走什么?我和王杯本来都可以去02地球过上安全又快乐的生活!你们还想要什么啊!”她嘶吼着,哭了起来,从床上翻到肮脏潮湿的地板上,湿漉漉的被子也掉了下去。 拉得龙把暖气泵调到满档,看向多莉克说:“她想要你活着,只要你好好活下来,我和拉杏会努力的去阻止他们” “谢谢你”多莉克从地上爬过去,搂住拉得龙的腿,“让邮差写下来告诉我你们做的一切” 他抱起多莉克,看着她,吻了她的鼻尖,把她放到床上,盖好被子,接着离去了。 一个小时后,快递员送来了新的被子和枕头,后面还跟着一群按分钟收费的清洁蜉蝣,账单当然是寄到了碧莉歇斯国王的网上银行。 ————%———%——— 几个月后,多莉克恢复了很多理智,现在一种绝望的平静笼罩了她的全部身心。他的唯一期盼和一个月前是一样的,就是渴望信件。 她打开手中的这封信,上面要她去参加王杯的葬礼,葬礼是以最高荣誉的形式举办的。她写了同意的回信,几天后车子带着他到了城里。 她已经离开这座城市有半年的时间了,此刻她感觉这里是这样陌生和冷酷,密密麻麻走过的人群让她心生厌恶,这里就像原始森林,孤单冷漠。 她在高档酒店休息了一夜。第二天,她早早的醒来,用火焰把所有的化妆品烧成黑色,涂到脸上,接着穿上黑色衣服,挽上拉杏的手腕,进入了葬礼,这里的人很多,今早的雾也很大。 两国要领、矿石厂老板的儿子、卖豆腐的,碧莉歇还有她的子女、商店老板、剑圣、厄运之骸勇士、新老转化院的管理者、蓝色胡子的酒保,以及所有相关的路人……还有待在在看不见的角落的死神。 九点钟,雾里飘起小雨,《黑色死亡》的葬曲从每个人的胸膛中响起,曲声像来自一个个沉重的熔炉,发出地狱的轰鸣,震颤出隆重的回响。 乌鸦从午夜一直站到现在,乐声赶走了它们。人人起身默哀,接着大家轮番上去发表吊唁。 最后一个是多莉克,她站上去,看着这一群的精英中的精英,微观世界的重要人物,每个人俊俏或美丽的脸上都露着最纯真的悲伤。多莉克感到一阵眩晕,一种无法调和的强烈不协调感。 拉得龙举起雨伞跑了上去,对着台下的观众举了一下手,人人打开黑色雨伞,葬礼结束了。朵莉克晕在拉得龙的怀里。 葬礼结束了。多莉克不再去冰原上的那座小屋,而是待在一座孤僻的小洋楼里,并且对其他人保密了地址,尤其是拉杏。她每天只是躺着发呆,什么都不想,让对王杯的思念、哀愁痛苦以及渴望像一条鱼一样从水下游过。 ————《————》———— “王杯,你每天都需要摄入一罐纯时间营养液,不然你的机体和精神就会崩溃,你明白吗?”这个浑身乌黑、皮肤撕裂的人说着,他还长着半截苍蝇翅膀。 王杯冷漠的面孔说出:“明白 ”一边点了点头。 “好,接下来再试试,你一定能克服这种恐惧” 大量纯时间强回流了王杯,现在的他可以说压根不是他了,只是一个过去的映像,一个用时间液吹起的气泡。 这空洞的躯体虽然有王杯的超能力,但还有一个致命的问题,他无法触碰任何关于时间辐射的仪器,哪怕一点点,要知道正常人每天都会接触吸收03奥利卡的时辐值,而王杯却无法承受。这就意味着他无法开展世界穿越方面的工作。 王杯拿起“复杂裂缝”,那只拖起的手变得缥缈,机器掉回桌上。 一个月过去了,事情依旧没有进展。 骸骨蝇勇士已经失去耐心,碧莉歇斯国王为他的研究拆除了这镇子里的所有的时间设备,造出了全世界唯一座大型的时间实验室(当然,除了碧雨丝宫殿里的,她说那会影响美观,就没人敢拆了),以及世界上剩余的全部可用时间液都聚存在这座实验室中。 花了这么大代价,只是复活了一个劣质品,还不能触碰外界,这让谁都无法接受。 这时候走进来一个有着着瓢虫外壳的男人,那是厄运之劫勇士,“哼,还是让我来!” 俩人辩解了起来。 “我们不这样认为!” “天呐!” …… 这两位顶尖时间科学家就这样僵持不下陷入了静止。 微观世界的天空越来越小,末日的阴影笼在每个人的心头,让人们失去了生活的动力和希望。飞虫国和爬虫国紧急联合出台了《末日准则法》,维系这破碎宇宙的最后秩序和宁静。 时间过得飞快,并且不稳定,就这么会儿功夫,一片新叶已经落到书本中,成了枯黄的脆叶。拉杏合上研究手册,这个世界才刚刚进入久违的和平,就踏进末日的边缘了,拉杏这样对拉得龙说着。 拉得龙拿起啤酒喝了一口,“昨天两个教授又吵架了” “嗯,也许把厄运之骸勇士分开不是一个好主意” “不说了,我该回去工作了”拉得龙说。 “可你连一罐啤酒都没没喝完呢”拉杏无奈的举着罐子,对拉得龙苦笑着说。 “我感觉恶心” “我时常盯着天空看,有时候一看就是一整天”拉杏说。 “末日综合征的前兆,去看看战前心理医生,现在年轻人里很流行这个” “我已经很久没去别的地方了,也很久没用任何科技了” “还有希望,我先走了” 拉得龙离去了。白色的太阳照亮这枯院,拉杏晃起身下的秋千,把鞋底上的枯叶踩进潮湿的冻土中,让湿土粘重她的鞋底板。 她吸尽手中的烟,丢到院子的角落里,什么东西躲在阴影里,那只手做成的“狗”立马吃掉了烟蒂。 手狗跑过来跳到拉杏腿上,吃掉了她手中的打火机。“真乖,可最乖的狗狗是不应该吃主人的打火机的。啊你要是能说话就好了手狗”,拉杏说着,抚摸过它密密麻麻的外形。 拉杏把酒罐扔到空罐子山边,又拆开一瓶喝了一口,接着抱起手狗,对着它说:“尼萩和尼艿他们现在在什么地方呢?多莉克此刻又在干什么呢” 手狗喊了一声,它的叫声有点类似尖细的女声 “是的,是的,就听你的,让我们去看看老朋友,虽然我签署了同意隔离协议,但是管它呢,让我们去看看她!”拉杏对狗说。 她放下手狗,上到小洋楼的二楼,她在这里住了几个月,屋子里也是一堆酒瓶和烟蒂,泥土多得更是不用说,幸好手狗的鼻子不怎么灵敏。 拉杏来到窗边,拉开望远镜,对准了远处的小洋楼窗户,看清了里面坐着一个无精打采的女人,她歪着头一动不动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拉杏抱起手狗,亲了一口,“多莉克她还是老样子” 手狗突然哼唧了起来,吐出一堆烟蒂。拉杏只听到手狗的肚子发出一声炸响,接着狗子打了个火嗝,呕出一个类似耳朵的东西,上面还扣着一个可拆卸的耳环,窗台边照进的白色阳光打亮了耳环的反光,隐约可以看到耳环上的刻字:“秋针演唱会509356赠于头号乐迷,”拉杏眯着眼睛好不容易念出来 第108章 漫漫长日 “你该戒酒了,拉杏” “我该继续喝点,不让我会难受死的” “母亲要你送去戒酒了” “她应该把她自己送去”她喝了又一口。 “你喝太多了” 拉杏打了个嗝,把空罐子扔出去,“有什么意思呢,为什么在乎呢?” “你在为你的消极辩解,拉杏,世界还没毁灭呢”拉得龙说着打开灯,距离他上次来亲姐的这狗窝已经过了两个星期了,这里的酒瓶子变多了,味道更加复怪了,就好像走进一家阴暗的酒窖,让拉得龙发冷。 平躺在躺椅上的她说:“哦!伙计,这些灯光就像白日的烈火在灼烧我的眼睛。我现在就想那吸血鬼,”她摆出一个鬼脸。 拉得龙走过去,进入她的视野,关上了夜晚的窗户。 “别让我和雾气分离,它们带给我生命该有的最低清醒拉得龙,看看你,越过越好了;而世界就要毁灭了,有人枯萎,比如我,也有人复发第二春,就是你,蹉跎啊哈哈哈” “你会冻着的。拉杏,今晚你就会去” “去什么地方,干什么” “戒酒” “为什么要提前我的末日,我们本来就没有多少时间,好弟弟”说着,她站起身,走到拉得龙的面前。 两人对视,拉得龙冷峻的脸上似乎有些蔑视,也许是心疼的难受,作者不知道。 “怎么?讨厌我?我身上的酒气很大吗?”姐姐凑近弟弟。 拉得龙不再对视,踢开角落的罐子,开始收拾姐姐的东西。 “歪!礼貌一点,别碰我的东西!”拉杏大声说,一边又打开窗户让夜凉跑进来,“弟弟,放下东西,我会戒酒的,最近我只是有些消沉,但只要你们提出来,我就一定会克制好自己的,别这样,我现在很烦躁,我可以好好交流,但绝对不能是现在,不是现在,给我点时间!”最后一句她是接近吼叫的。 拉得龙把一面镜子端到拉杏面前,“看看你自己” 镜子上都是口红,即使是一片混乱的鲜艳也压不住的显示出拉杏憔悴的脸,她腼腆的笑了,“别人看这个,我知道怎么让自己恶心” “姐姐,还没到末日狂欢,我们还 有机会,加入我们的工作i,接受实验的超能力者们几乎都理解和接受我们的所作所为了” “抱歉弟弟,这些日子下来,我真的觉得自己是个自私的人,还有你在故意气我是不是?母亲压根酒没让你来,都是自作主张是不是?只要我还是你姐姐,我比你早出生一年;只要我还是一个自主的成年人,谁也资格要求我做什么!” “是母亲叫的。实话实说,姐姐,我很累,从那时起我每天都在工作,每晚也都梦到末日的绝望。我有时候会回忆起我们童年仅有的温暖,但仅仅是那些,仅仅片刻,我没有过多情感。”说完,他打开门,一队医疗人员进来了。 “这里没有聚会,我也没有邀请你们” “他们是戒除所的人,很快就会过去”说完拉的龙关上门,离去了。 一个长脸穿着白大褂的护工开口:“小姐,配合一哈,进到戒除所就不难受了” 拉杏拾起空瓶子扔过去:“滚出我的家” 几个护工包围起来。 “哦,别这样!”她摆出防御驾驶,聚出黑色闪电,“水电无情”说着把刚开的一罐喝空了。 长脸护士掏出彩灯手电,“我就知道带着就会有备无患”,他自言自语着。 黑闪消失了,他们开始围拢。拉杏把撑到窗户框上,“别再过来!把这一晚的时间给我,我喝个痛快后,明早或者后天早上我会乖乖自己去的” “抱歉小姐,那些高度成瘾的人都是没有自制力的,他们只想继续和逃避,所以最好的也是最后的时刻就是现在”长脸说着扑过去,拉杏跳下楼。 “松开我!”,悬挂在房子旁的拉杏说,“你们才是高度上瘾的人,对抓捕和折磨我们这类可怜人上瘾” “快来,我拉不住她了”,长脸对同伴说,又对着拉杏:”小姐你的身体不像你的面色,我不得不说你有一副健壮的身体,也许你真的可以自制,不过去体检去一下总没什么的,碧莉歇斯付了我们很多钱“ 几个人合伙把拉杏拖离窗外的夜晚。 她急了起来,“别这样伙计们,我只是没有准备好,我其实可以随时随地戒酒的,只要我认真,我一直都无所谓的,再给我一天时间!” 拉杏快被拖上去了,她就大喊着,挣扎起来。 “别摔下去了,我们戒除所最多的就是止疼药上瘾者,他们最无聊了” “我不会,只要你别把嘴里的手电筒对着我,或者我必须得死,因为没有那些被称作酒精的毒水我会死得更快” 长脸没有回答,也没有往上拖她。 “怎么了?你也认可我?是啊!我只是没认真对待,我随时可以重新开始的,就让我明早再去!好吗!” 长脸依旧没有回应,只是艰难的咬着手电筒盯着她。 “你不至于累到抽筋成这样喂,有人吗,上面还有人吗?”拉杏又向黑漆漆的马路喊去,上面突然冒出一双发着微光的眼,那来自多莉克的脸。 “多多莉” “我听到你的声音,我就在你隔壁的隔壁,所以我就感来了”多莉克说。 “嘿,你的脸色好多了可”依旧悬着的拉杏说。 多莉克看着远处说:“你的窗户刚好对着我卧室,你知道吗?” “是嘛,太奇妙了,我不知道,要是知道的话,我就会很快活的,你是知道的” 长脸把拉杏拉了上来,地上躺着的几个护工迷迷糊糊的从忽然的高温后爬起身,多莉克放下滚热的手,不再对着长脸护工的腰。 “嘿!刚刚和你说话为什么不理我?”拉杏问长脸。 “那是你的朋友吗?她也是个醉鬼吗?她刚刚用某种滚烫的武器对着我” “那你应该把你的彩灯手电照向他!你让她跑掉了,跑离了这里。”拉杏拿着彩灯手电筒打着长脸。 “你什么时候” “现在离开我的屋子!你们不要做出任何可以掏出灯的动作,不然我会电碎你们,谁想看看爆裂的骨头和飞溅的血肉啊?!”她问这几个人。 “走,”长脸无奈的对其他人说,“我们会再来的,这是我们的职责所在” “我知道,所有我答应你们,我会在明早或者后天早上去的,我就一定会做到,我也意识我有点不对劲和控制不了自己了,我会去的”,在门口的拉杏说,接着把彩灯递还给长脸。 “好,最迟后天早上,别折磨你自己了”说完人群上救护车车离开了。 拉杏关上门,关上灯,漆黑的肮脏又出现了,像朋友一样甜蜜,让她立马笑了,紧接着这种情况也迅捷的勾回那种无限安逸的堕落感和自毁冲动。这些刺鼻的阴暗似乎流着酒精的甜蜜,那些昏睡,那些飘然,让她全然想不到酒后那地狱般的痛苦。 她跑了起来,跑上二楼,拿上床边昨日遗忘的的酒瓶,摇一摇,接着喝了下去。她像训练有素的猎狗,在黑暗中发疯了一般寻找啤酒的藏身处。在老地方她拆开啤酒,长长的喝了一口,胸口鼓起病态的紧缩,一阵一阵的。 这让她压力飙升,让她想到自己的死亡,想到曾经的那些美好会永远消逝在人间,世界上就永远不再会有她了!她这个世界首富的女儿,她这个可爱的白发雀斑门牙女孩。 莫大的压力让她喝了一口,一口接着一口,接着又打开一瓶,一个个被痛苦捏扁的空罐子不停掉到地上。她浑身犯恶心,那股子解脱感显得那样微乎其微,但她没有回头路了,停止喝会更加恶心,并且会陷入那种空虚中,往日的生活有多正常,又多美好,断酒后的煎熬就有多空虚和痛苦。 又是一箱子后,她终于又醉了,就像早上一样,就像昨晚,也像昨天早上。 “噢噢噢哦哦!死,就是死,没人在乎我也没人可以。”她哼唧着,自言自语道。 “反正大家都要死了!再说死又能怎么样你!谁知道死是不是另一种活的开始呢!宇宙那么多,还有那么多奥秘,谁在乎这些!谁在乎!” “哦,多莉克,你可知道我痴迷于你呢你的敛眸为什么那样痛苦” “嗯”她重重的倒在床上,反胃起的呕吐就要冲上来了,可她不能吐,此刻对她的身体来说吐意对等着死亡。 她恶心坏了,世界就是惊悚的疯人院。她哭了出来,抓着窗帘对着外面剧烈呕吐,世界都在那一滩又一天的呕吐物中,往日的童真和美好都被自己糟践在这些污秽中了,她真恨自己,可是她什么都不能改变。 “老天爷,为什么这样对我!就不能让我生在一个没有接近末日的宇宙吗?就不能让我有一段相互满意的爱情吗!”拉杏绞着痛苦的脑袋怒吼这些东西。 她吐完倒在地上,感觉四周都有星星点点的呕吐物,让她觉得一切都是可憎的,满是眼泪的眼看着模糊的夜色。她觉得此刻自己可怜极了,是世界上最可怜的家伙。 又一股强烈的恶心感泛起了,但此刻她肚子里已经没有东西吐了,这意味着她只能硬挨这种恶心,第二阶段的苦痛折磨开始了。 痛苦劫持了她的身体和大脑,她唯一挣扎出来的意识就表现在一点点自我怜惜上,那么一点点的宽慰。 她在地板上蜷曲起身子,抱着自己,想着多莉克会在身边安慰她,但是什么都没有,只有自己抱着自己。她太痛苦了,可这小洋楼没有醒酒药了,自从她离开母亲家,搬到这里,就没人时时刻刻为她准备这些东西了。 他痛苦的得要死,开始幻想多莉克成为自己的爱人,以及所有事都梦想成真,符合自己的心愿;她这样幻想着来刺激自己,只为了获得一些安慰,不然她再也熬不住了。 她干咳一声,感觉胸口被榨空了。世界亮了,该死的白天到了。 她把自己从地板上弄起来,到水池喝了很多很多水,接着上了厕所,把脏兮兮的裤子扔掉,洗了澡,但 家里已经没有干净衣服了,那些清洁蜉蝣也随着房屋网络的断联而失效了。 她倒上床,用丝绒被弄干了自己,接着看了眼时间,早上十点多。 “别担心,拉杏,我会去的,明天我就会去的!这不是我的生活,酒精把我变成这样,”她安慰着自己,但那只是笑话,是为了更好的引出她下面的想法:“继续喝,谁在乎,喝些酒像个酷孩子,控制不住的喝,像个孤僻的孩子。飘飘然的,世界都变得轻松了,反正宇宙毁灭了,反正没人在乎自己,反正自己都喝了这么多了。自己已经无药可救了,来,拉杏,毁灭自己,潇洒的毁灭自己,这是一条最坏的道路,但也是一条最舒服最有个性的道路,去去!” 她站在酒柜前,浑身犯着昨夜的恶心,这恶心是她想要喝更多的主要动力。 嗓子眼在发紧。她打开秋山啤酒倒进去杯子,又兑了半瓶荷花白酒,最后加了矿泉水,她一口气喝了一整杯,感觉胃部要烧起来了。她想吃东西,狠狠的把烤肉塞嘴里,再吃上一些腌渍的灰水母肉她似乎都能闻到那鲜美的味道了,她用力的把匕首尖刻入桌面。 她坐回桌前,拉上窗帘,为自己调了又一杯勃明山酒,拿起笔开始写什么,那只手狗从桌洞里跳出来,绕着主人的脚蹭着。 下午一点钟,她写好了信,手狗也像桌上的信件一样一动不动的,成了无生命的东西。她还收拾好了远行的背包,离开了足足酒醉四个月的小洋楼,离开了多莉克身边 第109章 戒除所的记忆之梦 “逃!拉杏,逃!” “逃吗?” “你都收拾好东西了,没必要回去” “嗯”她喝了一口,继自言自语道:“我本该不这样狼狈的,我有钱有势,我可以快快活活的到死,可我现在做些什么呢?” “没关系的,你自己控制不住自己,你只是想要更多,你只是厌倦了,你只是没有重来的勇气了” “你这样说反而让我感觉好些了” “闭嘴拉杏,多喝点,别再这样自言自语了,做正事” 她喝完这瓶,太阳转到下午的位置。她伸出手,钱递到了发票口,另一只手拿到了去往边境之城——融心都的票。 她扔掉空罐子,上了空荡荡的快速列车。坐到位置上,她的感觉又变好了,就好像未曾有过那段酗酒时光,而这又代表了全新的开始。 此刻是多么安稳,列车轰隆隆的响起来,她只在小时候无聊才坐过一次抵挡位交通工具,但为了不让家人找到,她选择了这种可以现金支付的、旧时代唯一遗留下来给侧村人的交通工具,免于被找到。 街道向后退,留出模糊的影子,永远的逃离这里。这是她在车站买的烟,此刻吸了起来,随着烟气飘出车窗,那种恶心感又让她想哭起来,她异常的想要喝些什么,尤其是酒。 忽然,谁点了一下她的肩头,“女士,这里是无烟车厢”一个留着长发的女人说,膀弯中的婴还在叫唤。 “谁在乎啊” 这节车厢只有三个,拉杏爬起身,坐到很远的前面,和另一个吸烟的人靠在一块。 她打开窗户,看向那个戴着面罩的人。 “你抽的什么牌子的?”拉杏问。 “花和雪” “你的声音真好听。你要去什么地方吗?也许我们可以一块” “不去什么地方” “好好,沉默寡言的先生,或者女士” 7个小时后,拉杏在熔心都的外郊下车。车外下着5093年的第一场雪,比冬至只晚来了三天。鞋底板和温暖的大地咀嚼着嘎吱脆的细雪,雪花落在头上,飘在发丝中;冷冷的灯光打亮风的颤抖。 人群低下头,有的进出租车去镇子里,有的戴上背帽在路边加快步伐,有的跑了起来,一边小心那些反着微光的雪面。 拉星凝视着黑暗,吮吸着寒冷。管不了那么多,她提起包,捂紧衣服口,找到了车站旁的酒,喝了26杯烈酒后倒在地上。 ———————— 酒醉的夜晚,拉得龙拿起桌上的信件,接着抬头看向银装素裹的窗外,心情冰冷。 碧莉歇斯的按摩师在右手拇指的第三点五个关节处涂上西亚海龙精油开始按摩起国王的太阳穴,紧绷的压力终于有些缓解,让她可以开口了:“拿给我看看?我喜欢纸质文件,那让我感觉自己像个务实的古代人” 干硬的信纸举在碧莉歇斯的脸上,顺便扣掉纸上的血块,她享受着按摩师傅带给她的精神偏移,一边放松的念出声: “对不起,我过得很糟,并且不能回头。我不能接受戒酒,那意味着我精神的完全死亡。我已经废了,我对不起我肩膀上的闪电胎记,我要在酒精中寻得最后的安慰。 如果你们看到这封信就说明我已远去,你们找不到我,我留下一切信息设备,我兑换了现金,我坐的是低档位高速列车,所以别想着追踪到我了。 我想念你们,弟弟还有母亲。你们是很好的人,我没有骗你们。我不想写得太悲伤,因为我已经醉了(酒醉多么美好,同时又是死一样的痛苦!) 别为我难过和担心,我只是要适应我这条生命的发展,现在就是离去的时刻,是这幅躯体的极限了。我从0出生,到达我的极限后,也会归于0;我不会痛苦,那里是我的平静。 50931223 于小洋楼78号 书桌前 国王的女儿 弟弟的姐姐 拉杏留 ” “别按摩了!”碧莉歇斯头疼起来:“亲爱的,帮我拿去烧掉,这比按摩有效” 按摩师拿着信件离去了。 碧莉歇斯坐起身,看着窗外凝固的冰雪,黑色的夜空是那样深邃,却看得到尽头,“小龙,把我们家的时间设备和时间实验室的时间设备都拿去推演拉杏的那段地区,找出可能性,找到可能的路线,找到她,找到我的女儿” 拉得龙点点头。 ———————— 拉杏的的嘴唇浮肿,白色的表皮干裂,脑袋似乎要爆炸了。她喝不下去了,但又不知道怎么办,就这样僵持着,就这样被使者扶着。 使者打开门,打开灯,把多莉克放到床上,走到门口问:“小姐,还需要什么吗?” 拉杏的意识好像伴随头脑一样肿大了,“水水我看不见” “小姐晚安”,使者关掉了灯。 拉杏好不容易把自己在床上摆正,黑暗的房间就像黑暗的夜晚,而此刻的她对她来说更像一个跋涉十天的逃亡者。 她的声音如蚊虫般模糊不清,使者什么都听清。她翻到地板上,不知道身在何处,黑色闪电的胎记在发光:她想要大声呼救,但就是用不上力气。 无数的负面感觉搅在一起,一齐编织着拉杏的死亡,要慢慢绞死这个姑娘。 “死亡,甜蜜的死亡啊啊啊~!!!!” 她自己也意识到无力回天了,但冰冷的最后的时刻被一双温暖的手打断了,黑暗中的死神踏回了暗角。 火热的手在黑暗中发光抚去拉杏的脸,水倒入嘴中是那样的甘甜。 “吃下这个,是醒酒药” “多莉克!多莉克是你吗,我看不见东西” “嘘~我的朋友,你需要休息,你让自己的压力太大了,我的好朋友,放松。用游戏的心态重视一切” “多莉克,是你” “怎么样,你还想喝了吗”多莉克问。 拉杏连喝了两瓶矿泉水,这次能哭出眼泪了! “不!不!不!不!我不想喝了,只要你和我在一起,我就只想喝水,主要我和你在一起,我任何坏东西都不会喝了!你给了我什么药,这太强烈了点” 拉杏挣出手臂抱紧了多莉克,多莉克温柔的火手倾覆多莉克干硬的脸。 “别离开我,多莉克,不离开我” “别瞎想,可怜的姑娘”多莉克的敛眸贴近拉杏的脸,把轻轻的唇印留在她干裂的唇上。 “答应我永远不要离开我” “我会的,只要你答应我别再喝了,不要努力的伤害自己” “嗯!”拉杏抱紧多莉克。 她沉睡了,醒来时在的房间中。她慢慢下床,感觉身体从未如此的轻松,思维没有那些悲观的东西束缚,快活得好像在飞一样。她觉得自己能承受任何打击、能接受一切了。 她打开房门,抬头发现自己在病房中。她问了护士,才得知这里是戒除所。 “小姐,请再休息,你还有一个星期的疗程呢”长脸护工边说,边扶回拉杏。 “我留在这里多长时间了”拉杏边走边问。 “两个月了” “啊?我只感觉我做了一场梦” “是的,上瘾是一种很难戒除的机制,您的母亲想要你快点好起来,所以除了药物治疗,还加了一些必要的情节记忆介入,这样才能根除” “这样,谁送我来的?” “一个女孩,她每天都会在中午这个时候待在辽阳区等你” “哦!快扶我过去” 来到宽大的疗养区,护工把拉杏扶到一张餐桌边。拉杏自动坐好了身子,就好像这是自己的老位置一样。 餐桌对面的人此刻放下报纸,“好吗,我的姑娘” “多莉!” “你每天见到我都会这样激动” “他们给我编制了一个多长的梦啊~” “别激动,这样才有效嘛~喝点咖啡吗?” “哦不,多莉,这些东西让我难受,我一点都不想碰” “真高兴你做到了”,多莉克喝了一口咖啡,接着拿出一个耳坠。 “那是那是我的耳环” “嗯哼,上面有些东西” “是的,可你” “你想知道梦以外的事?我告诉你,好拉杏。那天我听到戒出所的人在你家闹出声音,我以为是坏人在攻击,于是我过去,但发现那些是好人就随他们去了。但他们竟然离开了,我放心不下你,几天里我一直跟着你,想要知道你要做什么,以及担心你做出我想做的那件事,我也知道我的出现会让你苦恼。我们一起下了去往融心都的车站,随后你喝醉了,晃晃悠悠的找了家酒店,我必须确保你的安全,想要看着入睡,那使者听不到你的绝望渴求,但是我能明白你在说什么,于是我给了你水和解酒药。这时候戒除所的护工竟然都出现,他们原来也都和我一样在跟踪你。我们收拾了你的东西和头晕转向的你,准备带回戒除所,就在这时候我注意到了你包里的这的耳环,我就忽然想起了你的床底下一只死掉的怪狗。我的火光让我很容易找到手狗的尸体和看清耳环上的字” “啊~你,你就像天使一样” “我就是东极天使” “那这耳环又怎么了?” “我曾经听尼萩说过一个女孩的事情,关于牧师的,也听说过用手捏成的怪物” “所以” “所以我做了一些简单调查,我查了5093年的那场秋针演唱会,这耳环是限量礼品,一共发了14个年轻人,其中13个人都还健在,只有一个年轻女孩未透露完整死因,只有草草记录,那耳环是一个叫柔茜的,也就是牧师的侄女” “所以说牧师杀了她?” “很有可能,也许尼萩和尼艿也被他抓走了。尼萩那天跑回家时就疑神疑鬼的,也许牧师一直在想方设法的找到她。现在他不知道用什么方法稳定了权力,就终于有能力抓住她们了” “尼萩和尼艿,我和她们的最后一面就在冰原帐篷那,从此我们没了联系,抱歉” “没关系,我们都得放手” “我们一起去” “嗯,我就在等你痊愈呢” 半个星期拉杏就硬着出院了,和多莉克来到牧师的大别墅前,顺着那条大道一直走,来到了地图上说的位置。 拉杏敲响铃声,这铃震得她脑袋疼。 门里是一个憔悴的老男人,犹如刀割一般的脸部被油润的黑红色脸皮包裹着,放出暗淡的光。 他那紧缩着的黑眼圈里裹着一对涣散的眼,“怎么了?” “我们来问一个叫柔茜的姑娘”拉杏说。 “你是鬼魂吗?”这个男人反问。 “我曾经是,现在我不再喝了” “带我向我女儿问好” “她是您的女儿?” “是的” “她怎么了” “她在回家路上遭遇了歹徒,警察们因为汽车没油没有即时阻止” “我很抱歉,她是不是有个牧师的舅舅” 这父亲绷直了脸,有点发愣。 “是的,全是他搞得鬼,他害死了我的女儿,这里虽然偏僻,也靠着野林和战场,但那些逃亡战争的亡命之徒不会做出那样残忍的事情的!”父亲吼道,憋红了脸,语气和身子都在颤抖“他威胁不了我!我正在实施一个计划!” “我们可以帮你,我的母亲是国王” 父亲笑了,“我的曾增增祖父也差点当上国王呢!” “我是真的啊!碧莉歇斯是我妈,你认识我肩膀上这个这祖传的胎记嘛!”拉杏让他看到那黑闪的胎记。 “很时髦的胎记,你可知道外面的人都喜欢纹这个。哼,我一定上疯了在和一个鬼魂对话” “不,告诉我们,你没疯,我们可以帮你” “那好,我们再来复习一下,我不介意这样。为什么我能确定牧师就是凶手,因为牧师的别墅前是有射时摄像头的,但调查取证的那天,偏偏没有出现任何我女儿的影子,要知道她去演唱会是必经那条路的!其次他们只给了我一点我孩子的尸骨,你猜是谁提供的?就是牧师他。他家里有秘密,我也发现了他的不对劲;他变得变得太正常了,我认识这孩子,他被他的父母逼迫得很厉害,我甚至都怀疑他杀害了自己的母亲,但现在他变得太过稳定,这不是他。我就一直在监视他,他也一直知道我的存在,但他似乎默许了。他以为他做的天衣无缝呢!一段时间后,我在他家的后院发现了一些青色的鳞片,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我女儿在那天曾经回来求助过我,并且对我说牧师家有一只青色的人形变色龙。总之,我知道那些鳞片的藏身之所,也一定是牧师的秘密缩在,我会毁掉那些东西!别说我疯了,你们不会的,我一定要毁掉!” “那些鳞片在哪里?”拉杏问。 “土中会长出青色的硬叶,就在他的番茄院中!” “了解,谢谢” “不,谢谢你,你让我得到了安慰” 拉杏和多莉克去往牧师的院子,接着轻松的翻过围墙,射时摄像头没有都逮到。 “看样子牧师家的射时摄像头可能真坏了”多莉克说。 她们来到后院番茄园,这里一切正常,当拉杏挖掘一番后,土壤中果然出现了一片两片的青色鳞片。 “这是一种求助信号”多莉克说着,聚出火焰,但烧不开,“我的超能力在那次时间手术后还没有恢复” “你不会算了,让我试试,这是我第一次破土。我要当有用的人”拉杏聚出黑闪打碎地面,接着冒出一个园丁,傻愣愣的看着她俩。 “嘿,小师傅,别出声,在帮你松土”拉杏说。 多莉克聚出火要烧年轻园丁,拉杏阻止道:“别,我看他就是个愣头青,他会被吓住的” “不,不能放松,让我去追她”多莉克跑开了。 泥土破开了,下面是一面时温发散管道,还有一块废弃的出气口塞满了一堆的青色的鳞片。拉杏拿出鳞片,从出气口往里看:乌黑的狭小空间里有两张床,似乎正睡着尼艿和尼萩。 这时候一个电工过来了,“哪儿漏电了?” 拉杏立马电开泥土,钻到一个斜洞中。 “那里”年轻员工说。 “伙计,怎么打出这么深一个洞啊!时温发散管都长出鳞片了,牧师也许该更换掉它们,不然制温功能会变差的”电工说。 “我看到一大片闪电从网上落下的,一定是那东西打碎的” 电工爬下土坑,躲在斜洞里的拉杏聚出闪电,电工慢慢走到那个斜洞。 “假装没看见我!我让你活命”拉杏小说有力说。 “这儿为什么会漏电呢!”电工挠挠头,又拿出光测仪。 “你做得很好” 这时候牧师拿着警报器走了过来,“阿塞这是怎么了?”,他问电工。 “看样子是时间防护网的闪电漏电了,打碎了这里,还有您的管道可能有些生锈了” “这不用你管阿塞,就是那样设计的,把那些青片放回去。 “好的先生,” 电工上去看了时间防护网的便捷箱,“先生,电力可能有些小小的不稳定,但现在绝对没问题了” “嗯,去,顺便叫人来,把这条破管道精修缝合一下” “好的” 人群散去了,牧师看了一眼这大洞后,也离开了。拉杏爬出土坑,躲到灌木后,看着来来往往的修补工人,但不见多莉克,她被抓住了吗? 第110章 死掉了&调查员拉杏 管不了那么多了,她跟上牧师,想要抓住他威胁出个所以然,但当她捏住牧师的衣领子,发现什么都摸不到时,她停住了步伐。 “为什么?” 她接着触摸了四周的事物,发现自己什么都不能改变,忽然一些明晰的记忆涌入:自己死在融心之都的酒店里了,是因为酗酒过多,戒除所没有找到她,多莉克也是,这一切只是她的走马灯,不过奇怪的是,这些最后回忆似乎是真实的,自己在以某种灵魂的状态存在。 她不再思考这些东西,转而跟上牧师的步伐,下到了别野的地下室,过了一道暗门后,来到一袋私人时间中。她想要知道牧师的秘密。 拉杏眼中的事物变得模糊,牧打开第二道门,灯自动亮了起来。 床上的尼艿和尼萩睁开眼睛。 “你们想要离开吗?”牧师不悦的问。 “不,牧先生”尼艿说。 “那这是干什么?”牧师说着拉开时空混动管的盖子,里面塞满鳞片。 “是尼萩惹,尼萩不喜欢别人清理这些东西” “没关系的!可你们的鳞片从泥土面传播到外界了,要是尼柚看见怎么办?要是碧莉歇斯找到怎么办?” “你说得对,是尼萩的错” “别这样做了,你们还有什么需要的吗?” 牧师离开了。 “萩你看那边是什么?”尼艿惊恐的说道。 “哪边?” “门口!” “漏电了?还是黑色的闪电” “这让我想打了拉杏” “听得到!看得到我吗!”拉杏大声问。 拉杏依靠墙边,深呼吸了一口:“我不敢相信我真的死了,现在我只身一人了” 黑色闪电在墙边闪动,在墙壁上刻出:“我是拉杏” “拉杏你在这里吗?你怎么了?”尼萩对着空气问。 闪电继续飞舞:“我死了,这应该是我的灵魂” “不,拉杏你不会死”尼艿说。 “这是事实,朋友们”,黑色闪电在这间卧室爆出一个黑亮的烟火。 “你们为什么在这?”拉杏继续刻问道。 “是牧师收留的我们,让我们远离我们的姐姐”尼萩说。 “?” “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你永远都会这样吗?” “我不知道,墙上快没有位置让我刻了” 黑色的卧室沉默无语。 “也许魔魔法可以把你带回来,就像那些把我姐姐带离的魔魔法一样”尼萩说。 “可以试试,我得离开了!你们想要一起吗?”文字问。 “不,我们必须远离我们的姐姐” “再见,尼萩和尼艿,我必须离开,我快闷死了” 拉杏伸手去拉门,发现自己无法撼动,但当她逐渐用力,她的身体竟然直接透了过去,同时感到脖子的黑闪胎记在发热。 她摸着脖子,摸着私人时间的按钮,成功的影响了时间门,来到了外面。 “这太神奇了,这甚至比活着还好?我可以去任何地方了”她大声说着,不在乎谁能听到。 她聚起黑色闪电腾空,一直飞到多莉克的小洋楼里。多莉克不在家,家里很乱,很多奇怪的污渍,就好像某种怪物死在这。拉杏近距离参观和感受了魂牵梦绕之人的物品后,感觉很愉悦,又欢快的翻起了她的私人物品,虽然她只能穿透物品,但只要把脑袋穿透进去,用自己的黑色闪电打亮眼睛,就什么都能看清了。 她钻入多莉克上锁的柜子,里面有很多多莉克的文章,抒写了抑郁以及一系列愤怒,还有幻想,最新的一章日记上写着她的心静已经接近几年前,写着她也许可以忘记王杯继续前进了,只要再做最后一次挣扎,去探望一下梅丝。 拉杏看得面红耳赤,尤其是梅丝这个名字,接着她看向多莉克的桌面,时间本上显示着一封邮件:“我们找到了梅丝,也许你想见见她——拉得龙” “这小子为什么没告诉我?” 拉杏回到自己的小洋楼,发现那里已经变成了一座整洁的时间实验室,几十个科学家正在研究着什么。拉杏慢慢踱步过去,意识到他们在逆时间推演,想要找出自己的位置。 拉杏聚出黑闪,有的电弧都从时间机器中接引出来。墙面上划刻出:“我在这。”还暴露出滞留在墙里面的空酒罐子。 研究员聚在墙边,都拿着三项仪勘测着什么。 “你在哪儿?我们看不到你”一个研究员说。 闪电继续飞舞:“某种灵魂状态” “你做了什么吗?” “我喝了很多酒我想我可能死过一次” 在配合研究员一系列的进出仪器后,还是没有发现。 碧莉歇斯打来了全息电话。 “拉杏?”母亲问。 墙上显示:“是” “天呐,你也变成这样了吗?” “?什么叫也” “回家来” 拉杏离开小样楼,到了宫殿大厅,母亲坐在王位上。 拉杏聚出闪电,示意人到了,在王座旁边还有一个白色的长板。 “拉杏,对着白板挥动闪电,它们会在白板前汇聚成你写的字。” 白板上出现:“好” “你这种特殊的将死状态我在年轻时也有过一次。”碧莉歇斯说。 “怎么解决的?” “黑色机器人重编和剔除了我的一些灵魂。” “他在哪儿现在?” “他死了,为我们留下一本灵魂学着作” “不会就是那个我亲手杀死的机器人!” “是的,我没想到这白板竟然还能替你加上合适的标点符号” “我就要一辈子这样了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一切都来自我们的血统” “那黑色的闪电胎记?” “是的,我有些回忆起我在02地球的记忆,但没有什么特殊的,所以02地球上的我一定有着秘密” “我该怎么办母亲?” “老实说,我不知道,随便做点什么,既然你能随便穿越等等!我想到了刚好适合你做的事情” “什么?” 碧莉歇斯打开屏幕搜寻起新闻,接着开始播放:“市民们请不要惊慌,睡觉时保留灯光可有效驱逐梦虫(注:暂定名称)” 画面播放着一个在射时摄像头里渐渐隐去的竖条大虫子。 “e,那是什么东西” “伴随最近的天陷出现的东西” 母亲继续翻找新闻: “509412 6:00 晨间新闻。 近日,天空出现因时间流失的旋涡空洞,据有关专家分析,这是来自微观世界时间泄露的某种后期表现” “509513 3:32 新晨间新闻。 天空再次出现一面“天陷”,请广大群众保持理性,撤离手段正在最后测试阶段,所有人均在撤离范围” …… “5094 19 6:00 新晨间新闻。 距离上次出现天陷已经2两天。 专家估计天陷的数量将维持在6个,请广大居民不要惊慌,做好驱逐梦虫的措施,保证家人安全” 白板后出现黑闪,白板前显示出:“天呐,我一直都不知道这些” “时间本该是在看不见的克莱因网中泄露的,但此刻已经到了末期,显现到了现实中。而你应该迷失了很长时间后才去往这种灵魂状态的,所以才没注意” “那要我做些什么?” “研究那些梦虫的来源,保证人民的安全” “没问题,可我该怎么拿起工具呢” “问题不大,灵魂学院应该很容易研究出某种措施” “你甚至为那本书成立了一座学院?” “我还觉得不够呢,那可是来自未来的瑰宝” “好,叫他们快点,我要想办法吃点东西了” ————1——— 多莉克洗漱完毕,上了出租车,想着几天前拉杏房间的戒酒闹剧。她其实一直都知道拉杏住在隔壁,但她无所谓了,世界末日加上王杯的死亡让她双重失落,尤其是想到她本可以和王杯逃离这里的。她想到这儿就头疼起来。 她打开车窗,抢走了一个小孩的饮料,喝掉了里面的电子珍珠后,就扔到马路上;刮进来春风让她很舒服,皮肤好像在吸收着什么。 “师傅,去这个地方” 师傅看了一眼屏幕,“哦?克隆疯人院?去探望谁吗?小姑娘”长着刺胡子的司机问。 “朋友,以前的朋友” “无意冒犯,她一定疯得厉害” “也许” 多莉克付了钱,下了车,写了信息后,来到一座单间前,里面坐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正低头发呆。 “梅丝是你吗” 梅丝慢慢抬起头,脸上有一条刀割的伤口,她迷惑的脸庞鼓动着,深深的吐气。 “时间时间” “时间什么?” “时间没什么,你,你” “我怎么了?梅丝?” “你,我,他,那个,我,男人,王” “王杯,是的,王杯!” 梅丝一下碰倒椅子,往后退身子,对着梅丝举起手,开始聚出某种能量,她的身体也发出微光。 警报响起,医护人员急忙赶了过来。 “抱歉,小姐,虽然里面装了彩灯,但我们必须谨慎,他的超能力可能还可能具有咬时03的性质” “谁告诉你的”多莉克问。 “剑圣,一位剑圣” “她们为什么不研究她呢” “哦,他们在另一个人身上取得了想要的全部进展” “是谁” “对不起,我们不知道小姐,总之这是一个好消息” 梅丝被打了镇静药,“小姐,再过五分钟就请离去,病人需要休息” 多莉克点点头,接着趴在隔绝的能量面上,“梅丝,你知道些什么,告诉我!关于王杯的” “知道,知道” “为什么不能告诉我” “时间。时间。”说着梅丝全身又开始发光起来。 多莉克离开了,回到家中,发现卧室里多了一面白板,全息台上还放着一盏常亮灯。 白板上渐渐出字:“你好吗,多莉克” “你是”接着又看着全息桌,“这是” “我是拉杏,我成了灵魂状态了,那是驱赶梦虫专用的灯,这样你就不用晚上特意开灯了” “你怎么会这样” “没什么,只是死了” “是那群戒除所的人做的吗?也许那晚我应该阻止他们” “不是他们,我哥问过戒除所的那个长脸,他们那天没抓住我,虽然晚上也跟踪我,但在半路就以超出范围为理由折返,去花费他们的天价报酬了” “我很抱歉” “没必要,你看到梅丝了吗?她怎么样?你怎么样?” “她说着我听不懂话,她还有超能力 我还好” “想和我去调查事情吗?” “不,不了” “好,睡觉时注意安全” “放心,我烧掉很多那种虫子了,没什么威胁” “不介意我在你家调查” “没问题的,拉杏”说完,多莉克去准备晚饭了。 微波炉简简单单的弄了一餐,叉了一条大虾在筷子上,“拉杏,你要吃些什么吗?你还在这吗?” 白板开始出字:“在,夜晚快要降临了” “是啊,所以现在我们吃得叫晚饭” “我有些紧张” “放心,那些只是一些大虫子,十以点后它们会在黑暗中隐现出来,大约早上6点前消失”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我晚上睡不着觉” “助眠计呢” “我很久不用那些东西了” “好,我来吃点” “你要这么吃” 拉杏拿出一个灵魂质牙套带到牙上。 “我看到一对漂浮着的发光牙齿”多莉克说,看向白板:“这就是我的新假牙了!” “好味道,你每天都吃这些吗” “不知道,他们送给我什么,我就吃什么” “我哥哥一直在照顾你吗?” “很不幸是的,我不想成为任何人的负担” “你没有。哦哦哦!你知道吗?我遇到了尼萩和尼艿,我还在梦里遇到了你” “他们在哪儿?自从那时候起,我就没听到她们的消息了” “说出来,你不会相信的,他们躲在牧师家里,躲避她们的姐姐尼柚” “为什么?”多莉克停下筷子。 “不知道,也许是我在做梦,不过她们在那里看起来很安全,我就离开了” 多莉克收拾了盘子,做到沙发前,打开电视,正播放着老电影《阿黛尔的生活》。拉杏坐到沙发上,看向乌黑的窗外,只有几块空洞的白眼睁在那里,它们规规矩矩的,就好像窗户 第111章 真的吗,哥) 梦虫噬魂 外星噬魄 拉杏猛然惊醒,离开了多莉克的膀臂,多莉克也躺在沙发边流着口水睡着了。她擦掉自己的口水,电视机飘着刺耳的声音,伴随不断的奇怪画面。 拉杏不敢多动弹,因为一只大眼正在黑暗中凝视着她,隐约可见藏匿在黑暗中的怪物外形。 拉杏的手指在沙发上蠕动,刚刚和多莉克交谈时明明不停的把弄着尖利仪,此刻却怎么也找不着了。 拉杏试着推多莉克,但稍微有点动弹那只大眼就变得更大,一种漂流感从大眼中流入拉杏的眼中,紧紧的缔结了两人。 她顿时感到累极了,不自觉的滑下头颅。那只眼睛睁得越来越大,此刻的无力感来自拉杏的胸膛,不断的反哺入脑让她昏昏入睡,她在沙发背上扭动,这才意识到聚出黑闪的力气也被带走了。 昏昏沉沉的睡了一觉,半睡醒醒时,身体感知到周围的空气依旧是沉闷,她畏畏缩缩的睁开眼:一片漆黑,电视雪花闪烁,她感觉累极了;她慢慢低下脑门,那只大眼还在黑暗的角落里,只是盯着。 拉杏被吓了一跳,挣了一下身子,这是她到死前的唯一大型动弹。窗外,远处的住户还亮着白色的灯,但那些发光的窗户似乎飘离了本该在的框架中。 拉杏看不清,再也不能搞懂那到底是什么,只感觉感觉好累啊累到不能说话和思考,但盯着那只大眼就有一种美妙的暖流,这虽然让她热上加热,但那暖流有一些让她兴奋起来的东西。 她如痴如醉的盯着,再度昏睡过去。这次醒来好像自己劳作了一整天,无比的疲劳压在肩头和眼眶上,她不能控制自己盯着那只眼,因为那是唯一的缓解。 “不行,我必须闭上眼睛!”拉杏劝导自己,她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已经躺倒在沙发上了,看到多莉克也摆着入梦已深的睡姿。 拉杏靠着沙发扭动身体,多莉克是看不见也听不见自己,意味着现在她孤立无援了。她就这样以这种极其别扭的歪脖子姿势再次睡着。 又一次醒来浑身已经失去了知觉,只有颖颖的麻木在不断向上蒸腾。她唯一活着的证明就是能扭转那苦涩的眼睛,如同转动生锈的铁球。大眼盯着她,大眼中的时钟指着4。 最后一次醒来,她发现自己漂了起来,身体上的沉重感一扫而空。她越飞越高,越来越快活,飘离了多莉克的小洋楼。她挠了挠自己的黑闪电胎记,感觉非常的痒。 渐渐的,她飘到天上,离近了那些天陷,也就是天空中的大洞。目前这个发着炫彩的天陷正接引着她前去。 她低头看到脚下的高楼大厦已成了星星点点,午夜的街道已经离自己那样遥远,再次回身周围竟然飘满了雾气,这就是天陷内部。 拉杏飞入天陷中,好像进入了龙卷风。渐渐的她迷醉了,天陷在抢夺她的感觉和记忆。思维在混乱。 她睁开眼睛,记忆拼图开始复现,发现自己正坐在什么椅子上,周围挤满了人,人人都像课堂上的小学生一样规矩的坐着。 一根黑色的长骨头,在顶部生着一块黑色的三角形肉,形似鱼鳃。他用听不懂语言对另一根骨头说:“这里有一个透明的”(为了方便阅读,作者已经用全广纬度翻译器转译出来了) “劣质?”另一根长长的黑骨头问。 黑骨头提起拉杏,扔到了绞肉机中,灵魂消散了,宿主却没有一点感觉。 —————— 多莉克睡到早上,未睁开眼睛却笑着,因为她很高兴自己睡了这么长时间。 “拉杏,你还在吗” 多莉克又敲了敲那白板,但没有反应。她注意到天花板上垂着一条银色的丝线,在轻盈的晃动着。接着她手扶起线,意识到这线条就像投影一样不可捉摸。她回到沙发,在空隙中找到探测用的灵魂质尖锐仪。 她对着银色丝线扫描着,顺便上了三楼,丝线还在。她爬到天台上,丝线来自天边,正随着风在晃荡,尖锐仪显示线条出自其中一个天陷。 多莉克搓搓手,打着了火焰,在脸上扑了一把火,“昨晚我是怎么睡着了的” 火焰让她清醒多了,“希望我的能力恢复!” 她畅出一口气,双手向下摆出钢铁侠的飞行姿势,火焰慢慢射出,接着越来越大。她成功飞到了半空中,悬挂在那里,可以欣赏空中的景色:今天是一个晴天,空气不冷。 她呼一口高空的冷气,加大了火焰,她有点找回以往大火烧林或者把冰床烧成恒温泳池的激情了;感觉在回归,那股狂热的致命烈焰在心间灼慌她。 她射出滚热的红焰,一飞冲天。尖锐仪精确的显示着云雾中的发光丝线。 多莉克来到来到彩色天陷下,顿感浑身燥热。天陷如同一个吞噬时间的风暴巨怪在头顶盘旋,脑中的有些想法和记忆在远去。 多莉克贴着细线,尖锐仪显示天陷有巨大的能量涌动和恐怖的悖论奇点数值。 火焰可以自主从多莉克身边喷出维持飞行了,她捂着头发,一手伸着尖锐探测仪,穿越了风暴。 此刻,她站在云上,那有一面太阳,而背面有一百面月亮!这里就像是天堂,细线在她的身边晃荡,时不时的飘进身体。 她跪倒在地,腾起雾气,“这是什么地方,我是我是谁?这里为什么会有一根线,这是什么?” 她抬起手,手中的尖锐仪显示着一块飞船模样的探测结果,以及包围着的时间模糊,代表她的红点点就在这片时间模糊中。 “我不明白” 她放下尖锐仪,伸手去够发光丝线。那线条是影子,多莉克想着,忽然有一个带着白发的面孔出现在脑海里。 “真神奇!”她自言自语道,因为她有点能有点能抓实那细线了: 一个白色的脸上,出现鼻子,鼻子两边呢,撒上一点红红的麻子;两条弯弯的曲线勾勒出矫健的眼睛,两颗白色的大板牙,最后裂出灿烂的微笑。 “她是拉杏,是国王,是国王的女儿!” 细线紧紧的握在手中,多莉克捏了好一会后,竟然也回忆起自己是谁了。 她小心翼翼的伏倒在云雾中,因为记忆恢复后的自己一时半会还不能适应这神话场景中才会出现的场面。血液在快速流动,就好像流进了外界物质;她的心快要蹦出心房,那些跳动让她心悸。 她拉起自己晕悠悠的身子,抓紧风中刮来的线,好像攀登斯布克雪山(微观世界最高峰,对应02地球的可可诺火山)一样。 一路前行,终于在远处的天影边看到类似工厂建筑的巨型暗影,那形状实在是匪夷所思,好像一个圆顶的大球。 在巨影的脚下有一扇门,此刻多莉克抬头可以看清工厂建筑的材料和装修风格,确实是闻所未闻的。 她烧开门,就来到四通八达的通道口,这对比起有着明确方向的细线让多莉克格外安心起来。 又一道门烧开后,门外依旧是云雾蓬勃的史诗景色,只不过多莉克可以完全看清那工厂建筑了。 她躲到那建筑的后,向里看去,才意识到这地方就像古罗马的斗兽场:错落有致的座位依次从高到低的排开,上面都坐满人——这些人穿着统一的制服,看起来就好像婴儿服一样;他们一个个眼神空洞,都盯着建筑正中,也就是最低处的那个大球看。 大球明眼可见的涌动着剧烈能量,多莉克背过身子,抵靠墙壁,浑身颤抖,接着不自觉的呕吐出来。 她抬头大喊:“你在说些什么,我听不懂!” 原来多莉克的身后早站着一根黑色棍子了。此刻,棍子顶部的黑色锥形肉瘤衍着触肢,只需要几根就能抓稳那把枪一样的东西,而之所以多莉克会呕吐,就是那把武器的功效。 “d?k?pxhjz”黑棍说。 多莉克聚出火焰,棍顶的赘肉开始燃烧,那东西发出惨叫。在建筑的边缘,突然冒出一堆黑棍子冲向多莉克。 多莉克聚出大火轻松烧退他们,接着飞到这“斗兽场”的正中,手指轻轻点了一滴火花,落在大球中。 大球破碎了,火球从中喷涌。围绕着大球入神的人类瞬间哭了起来。多莉克试着控制那些火,但那些不属于多莉克的火焰。 火蛇舔舐,火球天降,烧死了人类,炸毁了这所“古罗马”建筑。 多莉克无能为力,这片天地开始翻覆,剧烈颤抖起来,大球里似乎会冒出无穷无尽的火焰,怎么也吸收不尽。 她不管了,聚火飞上天,紧紧的抓着丝线,来到很远的“观众席”上,找到了拉杏。 拉杏也是同样的装饰,像个孩子一样在哭。 “拉杏!拉杏!”多莉克抱起拉杏,发现银色丝线来自拉杏脖子边的黑闪胎记。 黑棍从云中跳上来,向多莉克射击,可想而知,任何攻击都被多莉克惊恐的火焰融化,并且烧灼了那些发射者。黑棍在云下嚎啕呜咽着。 多莉克找不到来时路,好在拖载这史诗之地的云层在下沉。遮天蔽日的云朵在天边被撕裂了,神话在消解,漏出破碎后的真实世界:下面普通的天空,以及天空下的普通城市。 多莉克都能听到城市的空防警报在耳边呜咽。她冲下云端,与拖载的云层一同下坠。一些黑棍也试着冲下来,但过了神话云层,他们的身体就开始变淡。 她带着拉杏安全的飞回微观世界的地面,皇家近卫队立马围过来,把她俩送上了车。 多莉克打开窗户开始呕吐,看到战斗机正在飞往天陷,有的已经开始了射击。那座天陷似乎下沉得更快了。 多莉克关上窗户,手中一直紧捏着银色丝线,似乎都成了习惯,这时候她才意识到手里已经没东西了。 拉杏的黑闪胎记在阴暗的救护车内发光。 “怎么回事?多莉克”碧莉歇斯的全息投影打在车里。 一小时后,多莉克回过神来,才意识自己已经不在那诡秘之境中了。 “我梦虫我想是梦把拉杏抓到天上。天上是天堂”多莉克回道。 碧莉歇斯的投影正研究作战计划,被久违的回答惊住了:“哦!闺女,休息”。 碧莉歇斯的全息影投影走到病房外,拦住了一个人,“护士,给里面的孩子加精神松懈计,不然她熬不过今晚,她的脸色我只在疯子前看过,我估计她自己都没意识到” “好的,国王” 碧莉歇斯终于可以挂掉电话了,接着收拾桌上的信息束,“大家散会,今天就这样了,今天我们每个人都做了一场噩梦” 人群散去了,碧莉歇斯立马打开另外一扇房门,拉杏正这里接受治疗。 “厄运之劫勇士,我的孩子她醒来了吗?” “她醒过一次”在病床边的拉得龙说,厄运之劫勇士还在盯着透析仪显示的灵魂模糊发愣。 “她说了什么吗?”碧莉歇斯又问。 “她一直说她在做梦”这时候厄运之劫勇士开口了。 母亲做到拉得龙身边,抚摸起拉杏脖子边黑闪胎记,在救护车里的那段发光时间结束后,胎记已经变得模糊,“哦,天呐,破了洞的天呐,我真不该让她去的” “最起码我们可以看见她了,话说这胎记到底代表什么,母亲?我们家族每个人身上都有这些胎记”,拉得龙拉开自己的高领子,漏出里面的闪电胎记。 “那算是算是,据我研究某种护身符,当你快死了,这东西就变亮,当你活了,这东西就会比以往更暗淡、更模糊”,母亲扭动脖子,她的那里已经没有东西了。 “那拉杏还会活着不是吗?” “据我所知是的,不过是隐身的活着,还是某种意识上的活着,我就不知道了” “这些东西到底是哪儿来的?” “哈哈哈,我一辈子都想搞清楚这些东西,我在这微观世界折腾过时间科技,研究魔魔法,但终究找不到源头,那一定是另一个世界的东西,无意中留在我们身上的,我不知道” ———————— 午夜七点十八分,多莉克醒来时看到闹钟上就这样显示的。她的眼圈浮肿,看到黑色和红色裹在病房的门框上,门外飘着雾气。 她看到的东西在不停抽搐,不停的闪动着另一个视角——微生物的视角。 很长一段时间后,她的眼前终于不再闪动得那么频繁。她强忍着混乱下了病床,走廊一片漆黑,白皙的月光射过窗户打在地板上,拉出一条长长的眩晕白光。 这里是急诊科的心理空间部,多莉克探进头,问了一声有人吗,声音空荡荡,让她觉得自己一定在做梦。 她走进去,坐在看台后面的不是心理空间医师,而是一张车床,上面绷着白布单,勒出一个躺倒着的人形。 车床边有几个按钮,多莉克摁了一个,紧绷着的束缚带开了,白布单立刻蓬松开来。她摁下一个按钮,上半边的布单立刻消散了,喷出尸味,漏出里面的尸体。 这是一个满脸胡渣的男人,在嘴边还有一道已经芥掉的伤口,一些干硬的伤疤掉在旁边。 多莉克摁下最后一个按钮,白布单又束了回去。她慢慢的走出房间,走在没有灯光的过道中,异味从每个医生办公室的门边飘出。 这条过道似乎没有尽头,忽然就在黑亮的地板上出现一辆停尸车。多莉克吼叫起来,猛的转身,但没有奔跑,因为她发现自己正在一座巨大的停尸间中,低矮暗灯照着无边无际的白布单。 她正面对着那辆停尸车,用颤抖的手点开按钮,束缚带松了,接着白布单也开了,里面躺着的王杯。 她摔在地上,奔逃起来,推开一辆又一辆的停尸车,终于找到了这硕大停尸间的边缘。她打不开门,也打不出火焰。 身后传来吼叫声,一辆停尸车冲向多莉克,上面还对着好几具尸体。 多莉克摔在地上,等待这恐怖将自己撕碎,但那高高的停尸车只是撞向打不开的大门,而推着这些高高尸体的正是王杯,不过他显得有些不一样,他有些年轻。 多莉克瞪大双眼;在撞到门的瞬间,堆叠的停尸车连同年轻的王杯,一同扭曲成光晕,接着缩小不见了。 大门依旧紧闭,门里的多莉克听到门外尸体车和尸体倾倒的声音,以及王杯的喘息声。 多莉克贴近大门,门竟然被自己碰开了。她看着年轻的王杯,过道边堆着尸体,那个嘴边裂有伤口的胡渣子男人此刻正头破血流的倒在墙边。 这个王杯看不到她,“这就是王杯第一次使用他的超能力吗?”多莉克想着,眼前又开始闪烁起来。 “旧病复发,还是我要醒来了?”多莉克想着,一边冷静的眨着眼,希望赶快熬过去。 诡异的事情发生了,随着她的每次眨眼,她的视野就会被分割出一片独立的区域,就好像长出小眼睛,如同苍蝇一般。 视野已经被分割到数以万计,除了那些分割后的边缘线条在慢悠悠又富有弹性的张开又闭合,多莉克什么都看不见。那些眼睛让她恶心。 医生赶过来,轻轻抚下多莉克的眼皮,想让她闭眼,但她又睁开了。 “多莉克,看得到吗?”拉得龙到视野中问。 “嗯有几万个你” “我们抓住了一些如黑棍一样的外星人,我们正在破译他们的语言,很快就可以知道你得了什么病” “哦我感觉也还好,可就好像无数的人抢走了我的眼睛” “安心睡,拉杏她也醒过一次。当你梦醒时,我们一定能破解他们的语言” 第112章 超越症 “看到了吗?这就是我们以前的视野” 多莉克反覆着身体,今夜的梦境格外漫长:她看到耀眼的雷暴群降在漆黑的海洋上,一头海怪徘徊在在巨浪和天空之尖;那怪物翠蓝的眼睛,以锋利的色泽和气场看透了她自己。 “你们是什么?”多莉克问道。 “神” 多莉克弓起身子,在床上挥一圈,被子掉到地上,检测器发出信号,医疗蜉蝣飞过来,机械细肢捡起被子,多莉克还在像魔方一样深刻的挣扎着,一边还念叨: “不!不!你们的飞船能被击落,你们是一群棍子,能被火烧,你们不是神,即使是,也是很拉垮的那一档” “死,这是你闯入我们世界的代价” “你死!我才不死,当然,以后我会自己死的” 多莉克坐起身子,满脸的汗水上,蓬松的发丝黏在脸边;午后的光芒打亮薄薄的汗水,发出轻微的光亮;电台播放着一首《悲怆奏鸣曲》。多莉克坐在病床上,视觉被分割成几万个小区域,就这样盯着被子上飘飞的尘埃发呆。 “你好吗?” 突然出现一声电子合成声,吓了她一跳,声音来自床边,站着一根黑色的棍子,顶部挂着黑色的肉,上面有鼻子有眼,不过都聚在一起,还有类手的触肢。 “你能听懂我的话吗?”黑棍又问。 多莉克聚出一团火,黑棍倒在地上,电子声缭乱的大喊:“我是来帮你的!” 棍子慢慢爬起身:“你中了跨越病毒” “那是什么?”多莉克问。 “我们不是你们宇宙的人” “我当然知道” “我们翻译过来就是幽心浮星人,克莱因片网3030无线区的住民” 多莉克躺回床上,几万个具有弹性的视觉块属实人她难无力,“现在微观世界末日了,你们就来趁火打劫是不是” “不,我们是来拯救你们的,而我是来拯救你的。” “直接用梦虫杀了,让微观世界人免受末日痛苦,果然是人性化的拯救啊” “我相信你也看到我们太阳碎片号的引擎区了,里面坐满了你们的人类,他们完好无损,并且衣着干净。这不是打劫,不是杀害,而是切实的拯救,好让他们离开这濒死的宇宙” “你们的拯救方案有待商榷,况且没人要求你们来。你找我又是来干嘛的?我这大头苍蝇的视野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的妻子在太阳碎片号下沉时,时间线维系装置故障不甚落入了你们的世界,于是我请求我的长官要我来和你们的政府达成一项交易:救活你,然后我带走我的妻子。” 黑棍伸出长长的触肢,摆出吴京伸手邀请的姿势,又说:“和我一起走,治疗超越症的办法就是回到太阳碎片号上,待上5天后,由跨越病毒引起的超越症就会缓和” “我不喜欢你们的艺术风格,那让我压抑得想吐,你们武器也是让人呕吐的,还有你们病痛的症状,实话实说你们的一切都让我想吐,呃呃呃” “恐怕你没得选,这是你们国王和我达成的协议。你会死在超越症的扭曲中!也许你能多活上一个星期或者两个星期,但世界末日已经压在你们微观世界每个人的眼前,跟上我们,也许你真的能活” “我很惊讶,他们竟然不是拆解你进行研究” “实话实说,你们的科技已经快到躲避世界末日的地步了,可那远远不够。这个宇宙没多少时间,到时候太阳碎片号停在这里是会受到损伤的,来,5天后,你的病痛好转我们就放下你,我接走我的老婆” ”好,我相信你,如果你相信我这样说的话” “我当然相信你!” “相信我不相信嘛?” “我没时间浪费时间!你不知道这个宇宙有多脆弱,简直是癌症晚期” “你喜欢吗,我把自己想象成一只无忧无虑的苍蝇,我竟然觉得这样的分割视觉也不算无聊,而且我还会做上很多有趣的梦,身临其境的,比看电影还精彩,反正都要死,不过死在那种梦幻中” 棍子半腰跪在病床边,电子合成声显得格外模糊:“姑奶奶,我爱我的老婆,微观世界这个地方让我害怕。我发誓你会安然无恙的回来的,这项计划我的长官也同意的。在那儿待一段时间后,身体会有轻微同化,细胞轻微变异后留下抗体,跨越病毒就会离开你的身体,并留下超越时空的永久抗体,你就会不得不康复。求求你了,我想要回去,我吃不惯你们饭菜,时间太长我的族人会拉下我直接离开的” 多莉克翘起腿,看向窗外的天空,“啊,身临其境的梦境,那种梦可不是来自我的潜意识,我甚至感觉那是其他人的密码。哦!伙计,我真喜欢梦中那种窥探的氛围” 多莉克摸了摸手指。 “梦境会越来越多,会越来越真实,但你永远不能达到那种真实,到时候就会出现扭曲,那是跨越病毒在撕裂你的身体” “好朋友,我想我们会一同前往黄泉路,到时候我们会谈论什么跨越病毒和超越症的。你想死吗?我想!” 没等多莉克说完,黑棍就站起身,憎恶的的骂了几声,摔门而去。 多莉克笑了起来,想着好久没这样开心了,王杯只是一个过客,往日的记忆也是,自己的日子还得多,还有那么多的人和物可以开玩笑。 她背过手臂,躺在上面,用分割的视野盯着天花板,耳边响起下一首音乐——《六月的船歌》。她开始幻想自己在温热的河水边;划动小船,温润的涟漪上游过一群群毛茸茸的鸭子,细腻的黄沙在波动下清晰可见。 “怎么样,我是开玩笑的”多莉克在开门声后说。 “多莉克,是我,你的主治医生” “哦,医生你好,我是不是可以去死了?” “不,不,不是的,不过如果你不配合他的话,悲剧会发生” “嗯哼” “因为世界末日的研究,我们现在人手短缺。虽然这里是最大的医院,但已经没几个人,我们无法解析你的病痛,况且那些时间医疗设备都运去研究后期的时间超越了,现在是全人类的最后时刻” “意思是我真的要如愿以偿的死了?死在大苍蝇的对视中” “不,碧莉歇斯国王准许你带着他回去治病,这方面你是不用担心的,我们扣留了那外星人的妻子,当你全然无样的回来后,我们会释放她,所以你不会有安全问题的” “要是我回来时我不是我了怎么办?” “不会的,这是一个将死的宇宙,没有利用价值的” “好,医生,我也累了,拉杏她怎么了” “她正在治疗中“说着医生掏出一个东西,“这是我们按照那外星人要求给你设计的眼镜,能让你的视角减少和减轻恶心感,这样你会看清楚路” 多莉克带上眼镜,眼前几万块的分割融成几十面大块,现在她就好像在看什么新浪潮的实验电影。 —————— 她走到医院外,风冷兮兮的。阳光不小,天空边的天陷已经不成样子,把曾经一望无际的天空搞得活像癌化的肺部。 多莉克伸了一个懒腰,看到更远处那个彩色的天陷旁,生着一个不稳定的风暴。 “怎么样!我的朋友” 多莉克又被吓一跳,“你们星的人都喜欢这样说话吗?” “不,我只是不想打扰你的伸展” “什么时候出发”多莉克问。 “越快越好,凌晨4点,那是飞船周期的白天初启” 多莉克抓住黑棍,身边冒出火焰,歪歪扭扭的飞了起来,一下撞进了医院的楼房中。棍子摔得半死。 “对不起,我得使用一下,我刚刚把自己想成小魔女了” “我需要包扎” 多莉克站起身,看向这间病房,这里竟然有时间设备,桌上还有一些纯时间计的统计用量报告。 多莉克看到射时摄像头,礼貌的对着笑了笑,提起黑棍上到阳台。 “伙计,今天有点冷,但这是飞行的好机会。你们族人喜欢吓人,所以我们现在去是最好的时刻” 多莉克骑上扫帚,冒出火焰就飞了起来。 “wooooy,闭上眼睛,冷风会打坏你的眼睛”疾风中的多莉克说说。 “从我身上下去,我老婆看见会杀了我!还有我需要包扎” “我是魔女,我在飞” 一条火线飞向天陷,阿弗雷透过别墅的窗户望去,又低下头,看着昏迷中的拉杏不言语;时间实验室里,拉得龙着手研究复活科技的难题,看到扭曲天空中的一道大火飞向破碎的天陷,他希望多莉克能够成功,他们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快要接近那塌陷的天陷了,模糊的阳光波动起多莉克的皮肤,开始偷取多莉克的记忆,但好在她屁股下坐着这里的原住民,削减了超越病毒的活动。 她们成功上到太阳碎片号,现在这里不是霞光万照,而是发着暗淡的荧光。 “像苍蝇一样飞可晕死了这里果然是夜晚啊” “那不然呢!” 多莉克大喊一声。 “你疯了吗!”黑棍堵她的嘴巴。 多莉克边吐口水边笑,“你叫什么” “晶二灵” “怪名字” “你的也是” “我都没告诉你” “但我知道,因为我是神” 多莉克止住步伐,“那是什么意思,我也梦到过这个” “前面是入口”晶二灵说。 门边漫布机械雾气,还勾着某种天然的云层,盘结出丝,活像藤蔓。 晶二灵打开门,来到内部。 “你们的飞船都是这样大吗?” “当然,你们这些低克莱因网的人知道什么呢,你们被现实死死的束缚住了。我们的飞船可以带上很大的领土随我们一同飞行,因为我们是在时间之海上漂流的。我们星系最大的一艘时宇宙飞船甚至还带着一颗b级星球呢!” “哇噢,你的老婆爱你吗” “废话!” “你们进行那种事情呢?就是,你们如何获得孩子呢?你们有孩子这个概念” “那当然了,年轻的姑娘,你对我们的偏见真是大到吓人。我们有孩子,我们也有那种召唤孩子的意识,我们虽然高于你们人类,但不代表我们是退化的!” “好好好,我能加入吗?” 晶三灵愣住了,多莉克急忙补充:“别别,我开玩笑的” 晶三灵还是愣在那里。 “你还好吗?”多莉克问。 他突然吐了出来。 多莉克大笑,“没想到我也能恶心你们一会,虽然我很伤心就是了” 多莉克奇怪的睁开眼睛,都没有意识到自己昏过去了,她看到自己毛衣边的污渍,意识到自己也吐了,一定是吐到晕厥了。 眼前是某种驾驶室室内,驾驶台前也是一根黑色的棍子,不过带着合金皮肤。他顶部的三角形肉很大,表皮还有毛发,眼珠子也是,有种被引力拖挂出的力量感。 晶三灵的转译器被拿走,很快无数翻译器分发到在场的每个人手中。 多莉克愣在这群鹤立鸡群的黑棍人中,自己却被绑在椅子上动弹不得,就和旁边的晶二灵一样。 灵三灵率先开口:“船长,他们同意了,只要治好这人类,她们就会释放我的妻子” “嗯,你做的很好,得了超越症的人是不能存活的,对我们的威胁太大。把这个人类关到动力球” “船长!按照协议我们得治好她,不然我的妻子” “不,太阳碎片号必须离开了。这地方的结构已经支持不了6个旋涡了。当我们离开后所有的旋涡都会崩溃,整个世界都会分崩离析,不能让那种混乱牵扯到飞船” “可是,可是!” “况且,她得病这么长时间了,一定知道不少秘密,再说一遍,我是不可能让她活着回去,船长他也会同意我的选择” 另一个手下开口了:“船长,没有问题” 船长点了一下头,手下打开透明的罩子拉出多莉克,解绑了晶三灵。 “我要去哪儿?嘿?我怎么使不上……”多莉克的声音渐渐淡去了。 “晶三灵少尉,请离开,不要吵醒船长,也不饶打扰我的夜间航行,我必须得集中精神。 晶三灵低下三角赘肉:“是的,副船长” “我还是希望你叫我船长,尤其是船长不在的时候,总得有个船长不是吗,得了,别生气了,只是一个娘们而已” “的,船长”眼泪落到地板上。 多莉克被抓到动力室内。 “你们翻修了这地方?应该请我来当风格顾问的才对”多莉克浑身无力,超能力也施展不出,“这样说我成了你们的船员了吗?” “那当然,没有你们整所飞船都不能运行的”一个黑棍说。 “哦吼吼,我要先告诉你们我的学习不好,可能需要一段时间,我们要开去什么地方?为什么一艘宇宙飞船而你们要叫他船长?” 两根黑棍有点无奈了,没有回多莉克。两棍一人走着,渐渐看到熟悉的地带,就是那斗兽场一般的地方,地方依旧坐满了人类,穿着婴儿似的洁净衣服。 “哦,这是就是你们的动力室吗?这一点也不想室啊?还有这些人在干嘛?” 多莉克被扯到粉碎机的大嘴前,两棍猛的一推,但多莉克反身出手,火焰抵消了动力,接着飞到了天上。 她被火焰染重的声音变得粗犷,在天宫中传荡:“伙计,这可不礼貌,你们忘记是谁把你们的飞船弄沉一大截的吗?” 多莉克突然掉到地上,落在两根黑棍中。 “小姐我们当然记得”守卫说。 “怎么会,我的超” 门后慢慢走来愁眉苦脸的晶三灵,举起的手中捏着什么东西,发着冷冷的光线束,盯着中心看会看到刺眼的光芒。那是一只升级版的彩灯,去除了无用的色彩。 地上的多莉克抬起头,“你什么时候拿的?你不想妻子回来吗?他们要杀了我,或者说……你根本没有妻子,这一切都是你骗人的?只是想要取得那彩灯?亦或者对我报仇?” “别多想,我没有骗你,他们也只是想要你提供动力。抱歉,这非我所愿” 多莉克被扔进粉碎机,三秒钟后,一个重组的肉体带着婴儿制服坐到无数失神者中,盯着最底下的那有些破烂的球体看。 与此同时,一个罐子流进稻青色的液体。紧接着罐子传送到一面看不到边的墙上,墙边都是五颜六色的罐子,在随着太阳碎片号晃荡 第113章 时间宇宙 “宇碎星日志47 老婆离开我已经有三个宇宙日了。我总想着毁掉这所宇星飞船,因为该死的船长开离了围观世界32。 围观地球32现在只有三艘的资源掠夺舰,用他们本地人的话就是只剩3个天陷。在我们开离后,微观世界32的时陷通道随即崩溃,预计那空间会在三个宏观日后毁灭,不是塌陷,就是瘟疫。 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我必须做出我的选择。有时候我在想那群人类也许会让我的老婆跟着他们逃亡,但大难临头之际,那是不切实际的,因为她是可憎的外星人。我的老婆会死在那里,我又将只身一人,留在这所掠夺舰中。 底层舰员 晶三灵少尉 ” 少尉关闭水晶板,看着手中的翻译耳机,这是他昨夜的杰作,又看向窗外的时间宇宙,长条的劣质世界卡在空间的缝隙中,被时间的运流之风不停的挂到星球折射出的时间体上。 舰队外响起了庆祝的节拍,同事敲响了他的房门。晶三灵无精打采的下了床,加入掠夺成功的庆祝排队。 他坐到角落,台上的全息电子核心开始表演起《幻想的旺卡》的带入剧。 他的三角形赘肉衍生出工作手,拿起酒杯喝了一口,任由男主人公的疯狂在他面前溢出,却不能激起他心中的一丝涟漪。 带入剧包裹着在场的所有舰员,绝大多数人在幻想的场景中随着男主人公的遭遇起舞或者恸哭。 此刻,人群被全息场景吞没在雾中,淹没到半身的全息雾中时不时影出他们手中的酒杯,然后端起一口喝掉。 当带入剧的主角旺卡打赢了他的死对头,他摆出了招牌姿势。这时候覆盖在他巨型投影下的舰员就会感受一种狂热的感觉,会百分百的切实体验到主角的心路历程,这是剧集的顶点。有幸覆盖其中的人还会获得一杯速溶太阳氨酸酒。 派对结束了,晶一灵一次都没被覆盖过,当然那不重要。今天真是糟糕了,他在排队上睡过去了,接着一如既往的慢悠悠的爬起身,感觉自己的器官都要被低落给吞噬了。他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 他扣出自己那宇宙飞鱼一般的眼珠子擦了擦,又放回眼窝中,径直走回卧室。 他不再前进,而是盯着通往动力室的通风管道。 “现在还有机会,晶三灵,还有机会!”他喝了一口三克希尔时间体上采集的液体酒后想着,接着扒开了通风道。 眼睛适应暗淡后,确定了没人,现在肯定是半夜,兴奋的排队散去,该是人们痛苦的梦乡和昏昏沉沉的让人失去意识的睡眠了,就不应该有人。 他这样想着,爬出了通道,捏了捏老腰,又咳嗽了老半天,接着找到小路的监控盲区,现在是半夜,监控也应该看不清他,成功绕到动力核心区。 飞船在时宇中平稳的飞穿,舰窗外有很大的时间耀光,幻化出奇怪的光泽,这微亮的晨光让晶一灵感觉一切都是那么不真实。 他一直记着多莉克的灵魂编号,来到主动力室就直接找到472号,拿上那罐青色的提取液,接着就来到472动力座前。 多莉克穿着婴儿服,无神的眼盯着他们的动力核心球,为这艘飞船提供着动力。晶三灵蹲下身,把自己淹没在这人山人海中。 他紧张兮兮的掏出注射器,把灵魂液打回多莉克的体内。多莉克发白的脸开始明显的隐出血色,一直盯着能量核心和眨都不眨的眼睛开始松懈下来。 远处,两对夜班人员巡视过来。多莉克摇晃起来,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巡视人群似乎注意到了不对,往这边赶来。晶一灵把翻译耳机塞入多莉克的耳中,接着小声说:“多莉克!多莉克!” “是我,是我”她迷迷糊糊的回,似乎在重新适应肉身。 “醒醒!” “嘿,是你,一把扫帚” “我是,快起来,用你的火 ——烧他们” 多莉克一下站起身:“失火啦!”,接着聚出火焰,又被晶三灵拉下身子:“用小火烧他们,别把其他人引来,其他人的栏枪已经升级了彩灯的功效” 多莉克软塌塌的倒在地上,手边游离出火蛇在失神的人群中穿梭。巡查的二人对火蛇开枪,弹壳刚落地,两人就已经被火焰吞噬。 “这边”晶一灵指着。 多莉克的记忆开始浮现,跟上了他的步伐,来到一条管道中,俩人爬了起来。 “我们去哪儿?”多莉克问。 “逃生仓” “我的眼睛呢,等等,我好像不需要了” 俩人爬到了太阳碎片号的副翼,晶三灵靠违规手段启动了一辆逃生机。 “烧掉这个”他指着逃生机箱柜中的绿色石头,“这是飞船的保险” “所以现在是什么情况?” “我们要回去,我的老婆还在微观世界32” “好,那我的超越症是不是好了” “是的,你也待在这七八天了” 逃生机在跑道上缓进,多莉克探出身,烧掉太阳碎片号的启动门。警报全然响起,因为一艘不该逃生的逃生仓启动。 “逃生者3号,状态良好”,驾驶位上的晶一灵兴致勃勃的说着,三角赘肉上的触手娴熟的操作起来,“你知道吗,我们这些底层修理部的少尉一直梦想着偷开一辆飞船,虽然是逃生机” 多莉克附在玻璃上,看着窗外时间宇宙的风景“这是什么地方?” “时间宇宙” “太美妙了,不过等等,后面那些追机看起来可不像原生的风景” “抓稳了,摁一下组合线条,那是安全带” 追机的极度射线只打中了逃生者三号一道,全部的护盾能量就消失殆尽了。剧烈的晃荡中,多莉克昏迷了过去。 晶一灵启动自动驾驶,把多莉克扶回椅,绑好安全带。 “天呐,我不该犯傻的,她根本什么都不懂” 他坐回去,把逃生者三号开入小行星带。追击的战舰发射爆破射线,震慑开那些挡眼的行星碎石。 “我怎么可能跑得过这些海盗呢”他又大声的自言自语道。 “他们是海盗?我们遇到海盗了?”多莉克被爆炸声吵醒。 “我们就是海盗!我们去往你们的世界就是为了掠夺你们人类的注意力,注意力就是我们的飞船的动力” “你们真是一群趁火打劫的家伙”多莉克看向身后的战舰。 “坐稳了,我们得去密石区搏一搏,那里的石头更大更危险” “时间宇宙和我们太空是一样的吗?” “你别想着出去,这里的时间压力会瞬间压扁你,你就会变成一堆时间废料,谁都找不着” “放心,我的火焰很强的,我有预感只要让我的火焰密集一些,什么东西都能隔开” “这些追机可不是母舰内部的材料,他们都是有战斗外壳的” “我们不是没办法了嘛?你好好开,这里的石头简直多到窒息,我甚至迷糊到都能看到绿色了” “这是雪绿矿脉”晶一灵似乎也很惊讶,他看着周围这些冒着荧光的绿色石块,“没想到藏在这里” “打开隔离舱门” “这也许会很危险,但也许,也许我们真的能逃出去” “我要怎么打开这安全带?”全身覆盖满火甲的多莉克问道,她可不想烧断这东西,刚刚被摔晕可让她疼到现在。 “摁中间三次,左转,”“隔离仓在后门,有一个开口,你透过覆盖膜摁三次,外面就是时间宇宙” “好!” ……逃生者三号的尾部忽然发生一声巨响。 “尾部失去所有控制!” “我知道”多莉克放下火甲的面罩,看着烂掉的尾部,融化开变形的金属,终于进到了尾部的隔离室内。 室内乱七八糟的,变形严重,时间高压让多莉克的火焰变得更加炙热。她封上开口,朝破碎处走去,透过红色的火焰保护膜看到外面嶙峋的碎石,以及巨大的太空绿色矿石。 “我记得,你说那绿色石头是能量矿石!”多莉克大声喊道。 “是的!” “我可以引燃他们吗?” “不能,你的强度远远不够!” 多莉克伸出手,“火焰,我一直都相信你们,”手中透出火泡不停的热融火焰。 一枚飞弹在护生火焰前炸开,追机出现在视野中,多莉克重新凝聚起火焰,艰难的控制着。 手中的火焰变得越来越炽热,能量在提升,多莉克的手连同手臂变成火红色,甚至有点反噬入骨了。 “放手,我们可以死在一起”驾驶室里的晶一灵大声喊道。 “开回去!开到那片大型矿石地带!” “你听得到我吗?”多莉克再次大喊,无人回应。 她才意识到逃生者三号的速度已经变得很慢了,并且周围的那些火焰预示着下坠!追机也不见了踪影。 多莉克放下手中的融火,急忙回到驾驶室,看着正窗已经破碎,一些看不清的模糊用排山倒海之势减毁了内部。驾驶台上,有一摊诡异的东西——一摊细长的烂泥,同时烂泥的本体还在慢慢减少。 多莉克的火甲变得更红,她用无热的火抬起烂泥:“晶一灵?”,手中拉长的眼睛流到未被拉升的嘴巴边,开口了:“啊幸福潜藏在毁灭中” 多莉克让抬起头,不想让泪水沾到自己的火甲,同时看到了前方远去的追机。 “我不会让你死的!什么狗屁时间宇宙,我的火焰保护我根本不费劲!你不会的” 多莉克伸出烧出骨头的手,接着火焰融炼碎片处,流下来的金属液体凝固在破碎处,挡住了宇宙里的时间压力。这似乎让逃生者三号的极速下坠似乎都变缓了。 “他们杀了你就离开了,甚至都不曾想到我”,多莉克看着手中这摊模糊的东西说,眼泪模糊了红色的视野,“他们会为此付出代价,我会为你报仇的!” 多莉克站起身,再次伸出手,试着弥补二次破开的地方。她是一个强力的超能力者,但她面对的是一整个时间宇宙的压力! 逃生者三号在飞速下坠,多莉克已经力不从心,即使在火甲中,此刻的高压也让她窒息。于是她干脆放弃弥补逃生仓,转而扩张自己的火甲,生出一个护生火球,把自己和晶一灵包裹其中。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躲在这红色的火球中,除了听机体的破碎声和下落的时间风声,她就什么也做不了了。 她蹲坐在晶一灵的尸体旁,看着自己被烧出骨头的手臂,一边被外界的声音摧残着,那些声音就好像来自地狱,她要死了,她想着。 “我做不到了,对不起晶一灵,我还不够强大,我会饿,我会流泪,我会生病………而且我不会的也有很多” 多莉克虚脱的躺倒在火球中,看着晶一灵的液体尸体,那已经不成样子,忽然浑浊的尸体上冒出两条朦胧的线条,不清晰的原因就是被眼睛、牙齿、头发给阻碍了。那两条线怀念过去还是嘴巴的时候,于是开口了:“别管我了,快走。告诉塞林,我爱她” 最后一口长叹后,液态尸体彻底失色了,边缘处扭曲成节,好像被打火机烫过的塑料,没有一点生的气息,悲寂得如同黑暗房间中的一件垃圾。 多莉克慢慢开口:“塞林?我们仨会在天堂相聚的” 她抬起沉重的手臂,放在耳朵上,想让舱体溃败的声音离去。死亡不是抚慰的,而是一个自认为调皮的恶棍。机体被压缩出滋滋声,通过多莉克混乱的身心直连地狱。 接着滋滋消失了,多莉克察觉到护身火球外似乎没有东西了。突然就传来紧急促的嘶叫声,不绝于耳,多莉克不得用血骨之手捂紧了耳朵。 “我听不见你!”她大喊。 护身火球变得不稳定,在迷茫意识中潜游的多莉克不知道她的超能力是否还保护着他们的全尸。 变形的金属戳入护身火球,时间引力妖娆的流进,还带着疯子般的利刃,让火球失去光泽。多莉克在潜意识中缩小火球,小到两人的大小以维持下去,这是求生的本能。 多莉克喘不上气,一下从昏迷中睁开了眼睛,眼中的世界就好像太阳被被引爆后的场面,疯狂,疯狂。 虚弱,虚弱,最后一秒钟,火球和凸出的金属都消失了,只有黑暗。 第114章 几一四? 时间之海,波涛汹涌 绿色的星石缭乱,遮挡住宇宙的视线;在最深处有一块有太阳大小的巨石,能量荧动的保护罩示意着那里拥有文明,最起码也有科技。 “真是奇怪” “是啊,头一次捞到这样的” “真不知道为什么找她” 保护罩中,领袖哇卡哇终止了手下两人的谈话,摁开战机的回收装置。于是飞艇前的圆球打开了,流出一个浑身都是残破血肉的女子,还有一个干缩的外星人液态尸体,据检测尸体是被时间热辐射给畸变了,毫无生命体征,检查员如是说。 一天后,睁开眼睛的多莉克发现自己在某种风格迥异的医务室中,她恢复了意识,浑身还打着绷带和药膏,难以动弹。 “你是人类生物?”哇卡哇问。 “是的,我想,”多莉克看向哇卡哇,他也有着人类的外形,“你也是人类?” “椭圆黑宇宙3h地区的” “你们真喜欢分类。我在什么地方?我身上的这些药膏什么时候可以软化?” “这里是时宇边境的乱石堆群,我们在绿山基地中。当药膏完全结硬后,你要自主挣脱出来,就代表你的那些伤口好了” “和我一块的外星人还有救吗?” 哇卡哇摇摇头,多莉克开始发呆,慢悠悠的说出:“太阳碎片号” “一艘海盗船,那怎么了?” “我得复仇” “我们不能援助你,小姑娘。我们也是逃难者,没有战斗力,那群时间宇宙的海盗时时刻刻盯着这里,只有躲在这里才能远离毁灭” “宇宙不是很大嘛!人怎么可能被困住?” “事实就是这样,因为这是时间宇宙和现实宇宙的交界处,前有时间宇宙的海盗,后有现实宇宙的逃亡者,他们什么都做得出来,所以我们很庆幸能找到这个庇护所” “全世界一共有多少宇宙?”多莉克的好奇心泛滥,她感觉这些知识即使是在这种情况下也是值得一听的。 “据我们现在可以航行到的,一共有三种:时间宇宙,物理宇宙,以及前两者的混合体——现实宇宙,当然在理论上的可能性宇宙则是数不胜数的” “你们就直接开着飞船就能穿越过去?” “只要有一艘4t级别的宇宙飞船,是迟早能开过去的” 多莉克诺有所思,磨动石膏里的头看向窗外,巨型的荧光绿陨石在暗淡的石群中穿梭,以那种庞然大物之势缓慢浮动。 “那些是能量矿石吗” “是的” “你们不能做成武器吗?”多莉克看向哇卡哇。 他笑了:“当然可以,那是我们下一个百年的计划” 石膏和绷带变黑了一点,多莉克抖动身体,用力的闭着眼睛,接着又睁开来长舒一口气。 哇卡哇突然开口:“对了,回收员找到你时,你正杵在一种火球中,轻易的隔绝了时间宇宙的真空状态,那是什么科技?” “你们这里没有超能力者吗?” “没有,我们这里的都是一群爱好和平的普通人” “那好,我告诉你那不是科技,而是神的力量” “神?”哇卡哇的嘴角又不自觉的弯曲起来,“这座绿山基地里的虚无教徒会高兴见到你的” 多莉克抿紧双唇,盖着的被单立马散成灰烬。她微微漂浮,绷带开始发黄,石膏开始变黑,接着绷带呈燃烧之势,冒出火星,石膏则结硬出道道平面和菱角。 她飘正身体,绷带燃烧出的火花在身边不停环绕,就好像某种天使或菩萨的光环;她弯曲双臂,摆出健美运动员的姿势,展现着肱二头肌,紧绷在上的石膏碎成糊屑,飘到环绕的火环中就呲一大片火花。 火花消失,病房的半空中飘着多莉克,她亮着红闪的眼盯着哇卡哇,“我拥有火焰的力量,你可以把那些陷入虚无的年轻人找给我,我不会让他们失望的” 哇卡哇看傻眼了:“这确实不像科技的保守风格,如果是的话,那也领先我们太多了,多到当成神也恰当的地步” “微观世界毁灭了吗?”多莉克忽然问。 “抱歉,我们被困在乱石堆中,侦测不了太远” 多莉克从自己渐渐弥合血肉的骨头上移开注意力,“你们想要出去,我也是,而我有能力帮助你们” “悉听尊便” “除了必要部门,其余全部停运去研究武器和战舰,再研制一套合我身的时宇太空甲” “事实上,我们厌恶战争,只想要尽可能早的离开,所以我们研发的重心一直是穿梭舰和个人太空防护服。如果你要的话,我们只需要半天时间去裁定一下防护服的尺寸” “多花点时间帮我做好,最好要耐受内部高温,我不想总用无热火焰去接触,还有要设计成隔绝非常规光线,后天早上!” “好的!我们全靠你了”哇卡哇兴奋的说,快步离开带上了房门。 多莉克像将死的蝴蝶慢悠悠的飘下去,落到床上时那些伤口像毒虫在撕扯她。不得不说,他们的医疗水平还是很高的,我那些缺失的血肉竟然孕育了那么多,多莉克想着。 —————— 时宇太空甲能响应和配合多莉克的超能力,可以在专门设计的丙烯汞材料中衍生出超能力的火焰,进一步的保护盔甲和使用者。 “趁我攻击的时刻,你们就坐上你们的穿梭舰赶紧开溜,在东上边最亮的一颗星星处等我,如果太长时间我没有去,你们就离开。”多莉克在太空甲里说。 “明白,我们相信你的超能力,我们会等待你到最后一刻!“……蓝色水晶号启航!” —— 两艘拦截机率先从太阳碎片号中飞驰出来,发出警告频率,被太空甲转化成语言:“提供代码!提供代码!你已进入射程” 有了太空甲多莉克自由了很多,让她可以在时间宇宙的高压下,聚合吸收出一个蓝色劲焰,速度极快,一下击毁了其中一辆。 太阳碎片号中的战斗机倾巢出动,很大一部分冲着多莉克,一小部分去追寻蓝色水晶号。 多莉克感受到了第一次蓝焰的魅力,兴致勃勃的在周身围聚起越来越浓厚的蓝焰。战斗机的子弹和爆弹湮灭在高温。 意识到了不对劲,太阳碎片号传动加速,试图加热曲面引擎,好进入超光速穿梭。 多莉克花了不到十秒钟,就化出一个大型的蓝色火人,甚至不比太阳碎片号小。 此刻她更是大到直接无视那些如同苍蝇般乱飞的战斗机,一下就捏住了太阳碎片号,就好像孩子手中的玩具飞机。 碎片号的曲率引擎大声作响,多莉克把走地火接入碎片号的背部。 很快,在船长室就出现一个火人。船长坐在驾驶台,一动不动,手下们打开枪上的彩灯瞄准,射出子弹,但都无济于事。 火人开口了:“让你的手下别再追蓝色水晶号” “女士,是你吗,这是为何呢?他们只是无名小辈,同我们一样卑劣,您拥有堪比神明的力量,为什么不让我们供奉你呢,整个宇宙,最起码很大一块宇宙都会是您的享乐之土。”船长在窗外巨型蓝火人的投影中、看着驾驶室里的这个小火人说着。 “我确实可以,事实上我还没怎么想过,我光是想想我的超能力我就感觉很满足了” 火人身上游出火蛇,顺着船长的双腿盘绕而上,包裹了船长;游过的地方烧破了衣服,下一步似乎就会把骨骼烧成灰烬。 因为剧烈灼烧船长脸上出现变形,痛苦的喊叫:“啊!放开,我叫回我的手下” “第二步,开回微观世界32,还回那些不愿意当动力奴隶的人的自由,当然,你们可以留下愿意和你们一起逃难的人” “这不可能!微观世界一定毁灭了” 火蛇缠紧船长的脖子。 “我不是一个人,蓝色水晶号检测到微观世界32的宇宙还没有崩塌,开过去!还有,为我准备一间房,我将与你们同行” “照做!”被烫出红颜的船长说道。 多莉克顺着火焰,传输了自己,进到太阳碎片号中。她拿下太空甲的头盔,以真容面对这群歹徒。 “你有点眼熟是不是”顺便抬手用高温把暗处飞来的子弹给驱散,“管好你的手下,你们宇宙的火焰让我的感官更加敏捷。别想着那该死的彩灯了,能照耀你们的光线只有我的火光!” “快放下,斯科特,你傻了吗。那当然,你是来过一次” “启动你们的曲率引擎,我是个乐观的人,我不想错过微观世界的最后时刻” “我们启动了啊” “我虽然不懂你们的海盗船,但蓝色水晶号检测着你们飞船的状态。三秒钟后,如果哇卡哇对我说你们的飞船还是没有动静,我发誓我会烧毁太阳碎片号里的每一块零件” 飞船启动了,多莉克跟着一个惊恐的“黑扫把”来到一间卧室。这是她特别要求的——晶一灵的休息室:这里很简陋,小小的房间有四张分两组的床。 多莉克打开灯,一一看过床头的信息标识,看到晶一灵的信息显示着已经注销,灰色的水晶显示板好像灵照一样。 她点了一下手指,融了带芯片锁的柜子,拿出晶一灵的东西,里面有本底层舰员专用的水晶板,还有一些奇怪的设备。 多莉克拿起水晶板,又从耳中掏出晶一灵曾经给他的转译耳机,这些都属于晶一灵。接着她把耳机塞入水晶板边那完全契合的模子里,机器解锁了。 上面显示着:日记,状态,任务,等等,等等。 多莉克点开最近的一张飞船日志,晶一灵熟悉的语调再次出现,多莉克就带上耳机倾听了起来: “460 我很累,日志,无心工作。环视部的在b8陨石群戏检测到大量能量潮涌,该死的海盗真不省心。我需要休息。 今天被上尉批评了。他们不近人情,没人理解我,哈哈哈哈!昨晚开始,我有了一个想法,是关于转译人类语言的一条快捷代码,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我总是想着这个,想着也许我会接触那个地球人?为了老婆。。。 啊,我一定是疯了。我不敢的。晚安了,美梦来安慰我! 底层舰员,晶三灵少尉” “459 即使过了一天,每每想到船长的拒绝也让我发疯,我想念原来的船长。 她就是一个普通人类,她怎么可能理解那些臆象是什么意思呢!况且,就算是理解,也和我们这群漂游四海的人八竿子打不着一块,就为了一个莫须有的恐慌,让我远离了我的老婆。 今晚我要灌醉自己! 底层舰员 晶一灵少尉” “458 (嘶吼声音)我发誓我一定杀了那总喜欢当船长的副船长,还有那该死的不作为的船长,让这两人一起去死好了! 我葬送了那个地球人,我偷了他们彩灯,带到了太阳碎片号。我是一个失败的好人,更是一个不称职的宇宙海盗。我真恨自己 底层舰员 晶一灵少尉” …… “398 我们在b3星宿处游荡,发现有一个垂危的宇宙。我们真是好运,美中不足的是,其他人也发现了这块肉,已经有四个组织在抢我们的献祭了,海盗王会生气。 有了这次补给,我不知道我们能提高多少生活质量,我也是一个好品味的海盗唉! 今天为了庆祝,给塞林买了一颗璀璨山上的泰晶珍珠。她告诉我她每晚都盯着珍珠的亮光入睡,这让我很有成就感。枕边有她发亮的明眸是我经常做的梦。我希望她能多看一会。希望我们能永远这样,明天别来找我! 底层舰员 晶一灵少尉” …… “1027 “导师为了让我们彻底理解原理,还给我们讲了一遍时间宇宙的动力溯源,我要说出我还记得的,希望明天能背出来:''时间存在于所谓的现实中,人类就存活在其中。因为……因为什么来着?对了,时间之海交织在现实中,所以就相当于人类时时刻刻都盯着这里,它们的目光就是时间宇宙平衡中一股至关重要的动力…… 剩下的我不记得了。 我累了,学习让我腰酸背痛 晚安 底层舰……(沉重的呼噜声)” “1026 “''人类,人类的目光就是我们精神(时间)世界的动力。牢记三点,能让你当成一个资源管理者,第一,人类就是能源。第二,人类只是能源。第三,人类取之不尽。''军事资源理论教官这样对我们讲。我们还参观了飞船的动力系统,那些蓬松的东西就叫人类,它们让我的骨头发凉。 它们像傻子一样坐在那里,直勾勾的盯着下面的能量潮涌,于是飞船就运作了。赞美时间之神。 底层舰员 晶一灵” “982 唉 我终于有点习惯这艘作恶之船的节奏了,因为我遇到了一个可爱的人! 你敢相信我们的入门培训今天才正式结束吗?明天就要开始理论课程,我讨厌在宇宙中还要学习,我讨厌这一切…… 今天我还目睹了恐怖的海怪黄线,这是我这辈子最难忘的景色,真让我兴奋,据说这东西还能影响记忆和时间流速。 午饭时,我听旁边的人说有现实宇宙中的人开着飞机冲到了其他宇宙。这启发了我,我想要离开这片无聊的宇宙。我想要一艘4t宇级别的宇宙飞船,然后开过宇宙的每一处角落。 希望我能早日完全适应这里……无论变好还变坏,我只希望我能舒服。人生苦短,别让我挣扎呀! 底层舰员 晶一灵” …… “238 额……船长要求每个太阳号上的船员都要记个人日志,我昨天就因为没记,在模拟室做了三个小时的战斗模拟。 你让我说什么呢。。。我压根话不多,都是我父母逼我我来参军的!其实也没办法,我待在家里大概率就一辈子窝在房门里不出去了。 怎么说呢!这地方看起来很正规,是今年最新出的军种,可我总感觉他们不像好人,也许是我的被害妄想症作祟。 有时候我会想当上一个高管会怎么样?哈哈,我想我会辞职,我要开一片葡萄园。就是这样 底层……舰员? 我不明白为什么上级要我们这些新人加上这种前缀 晶一灵留” …… 多莉克迷迷糊糊跳着听到最后一篇日记后睡入了梦乡,梦境席卷而来,太空甲自动放下头盔,进行无微不至的保护。 睡了不知道多长时间,她感到还是晚上,睁开眼睛也是黑色,骤然感到心头一紧。胸口冒出两束火花,破开的水晶板掉到床上。 多莉克推射出火焰,一下把一个拿着激光匕首的外星人烧到墙上,多莉克下了死手,但意外的是这个人还活着,还几乎完好无损。她打开电灯,这是个邋遢的外星人老头子,全身骨瘦嶙峋骷髅,健壮的下颚在嘎巴嘎巴的动着,触须中还提着那把行凶的激光匕首。门外的两个帮凶闻声逃走。 多莉克感到还有什么东西抵在心脏处。一会后,她抬起头,舔了一下手指,摁在破开的太空服上,接着结起一层火焰膜。 “你下手真狠呐,要不是那水晶板不过你动错心思了,这是你应得,老东西,你不该打扰一个人的甜蜜睡眠呢” 她在过道中快速飘飞,熔炼之火侵吞掉那些试图阻挡墙体和仪器,很快找到了躲在死胡同中的帮凶。 多莉克直接穿融过紧锁的房门,俩人开始射击,投掷出手雷,手雷的冲击力在多莉克面前不值一提,她硬生生的把冲击波在初放的高压顶点压成一个小火点,接着还给了投掷者,不过带上了她的火焰。 整个房间在爆炸中融入火海,一切都被吞噬了,留下一间畸形膨胀的乌黑房间。 多莉克直勾勾的走到船长室内,一下推正了船长的转椅,让他对着自己。 “你在做什么?我很喜欢你的尝试,那很有勇气,但我感觉你真的在惹怒一个造物主”多莉克话没说完,就止息了。船长的脸已经被划开,这个船长死了!甚至这时候那些在一旁工作的人才意识到。众人惊慌了起来,太阳碎片号也开始晃动,灯光闪烁,有的失灵。 这时候黑暗的门口飘出两个血淋淋的头颅,接着重重地掉到地上。此刻,一把生锈的匕首上涂满血液,从暗中飘到明显的光亮下。 随着匕首进到灯光下,众人才意识到那是一个蓬头垢面的老头站在门口,手中握着那把匕首。 “船……船长……”一个手下支支吾吾的说。 “你们这群叛徒!”船长的声音就好像野兽撕破嗓子的低吼。 “我们不知道你还副船长说您生病了,一种长期的传染病” “你们想要劫掠,我也被迫应允了你们,我顺着你们的堕落之心将一艘军方舰艇开成海盗船,我跟着你们从一个问心无愧的船长变成一个迷失自我的堕落者。 别误会,我并不是觉得你们中的任何人低劣,只是你们在放弃!跟着这个女人去往微观世界就是送死,”老船长指着多莉克,“我的堕落必须要有价值,不然我不会放过自己和你们的。把这个没用的船长以及那两颗一直看守我的叛徒的尸体丢出去!停止曲率加速,派出追击舰,务必毁灭蓝色水晶号。” 多莉克猛得一拍桌子:“谁都不许动!” 那谁没注意拉下曲率时速的闸杆,下一秒就被一根火丝烧得只剩皮靴。 “我的船员们,跟着这个人,”老船长指着满脸刀割的船长,“你们什么都学不到,连一个超能力者都无法应付,你们还能抢什么呢?你们还算是海盗吗?不如回去和你们的父亲抢夺母爱!” “别说大话,老头儿”多莉克被老船长的不恰当比喻逗有点发笑。 匕首向多莉克直冲而来,她射出火焰,那老船长却突然消失了,匕首抛在空中旋转着。 在落到多莉克背后的那一刻,老头也出现在那里,粗壮的衍生触手对着多莉克的脖子死摁进匕首。 炽热的火焰从匕首的桶开的伤口处喷涌而出,击飞了匕首以及使用者,打破了控制室前的玻璃,时间引力流了进来。 自动修补的小飞行物前来维修,还有一些维修部的员工也不管是不是在激斗,直接穿上保护服就去修补开口。 多莉克一个火焰驱走了他们。 多莉克的火焰变成蓝色。 她摸了摸脖子后的伤口,“这次你要真的玩完了,老东西!”多莉克在倾泄进来的宇宙压力中疾呼:“再来一次,试试你还能不能戳到我!” 老船长走出黑暗,触手抱着锈血匕首,三角赘肉上带着笑容。不是躲躲藏藏,而是径直的走向多莉克。时间宇宙泄露的缺口似乎也不能完全影响这位老船长,他的三角赘肉只是越发枯萎,但他本人没有一丝放缓或者紊乱的迹象。 接着老船长飞奔起来,高举的匕首砸向多莉克。多莉克聚出蓝色火焰喷薄而上,火焰飞溅,接触到设备就变成某种灵球。 蓝火消失,老船长毫发无损,下落的刀直勾勾的劈向多莉克的脑门,让她不得不跳飞出窗外。 在外面的时间宇宙中,她大声问:“你是什么?你也是超能力者?不生不死?” 老船长没有回答,跳了出来。有这功夫,太阳碎片号中的维修船员急忙在破口处修钉起紧急抑制摸。 老船长死抓着多莉克,但他松开了匕首,又松开了手。枯萎成干的三角脸上,眼窝显得空洞,眼珠已经被挤压成干裂的黄豆般大小,他似乎在哭。 “杀了里面这群人!十几年了,他们已经劫持这艘船十几年了。他们不敢明面上和我对着干,于是他们用药物迷乱我,让我丧失正常人的意识,直到对药物完全上瘾,接着他们囚禁我,殴打我。我疯了,待在那里面我就不是我……” 多莉克立马扩大护身火球,把他涵盖其中。 老船长咽了一口口水,身体缓慢恢复弹性,眼中可以看到明显的湿润,“我因为沉迷他们的药物,让一艘光荣的军方宇宙飞舰成了一艘可憎的海盗船!!”他呜咽了起来。 “别这样,当他们送回人类,我会亲自毁掉这一船罪恶的” “谢谢你!我没有能力,隐身是我唯一的超能力,可以震慑住他们。在我迷乱后,他们在我身上测试药物实验,让我的皮肤变得极其复合,导致我的新陈代谢周期变慢,我就有了一层厚皮。 如果可以,我早就死了。我不能忍受这些屈辱,但药物实验的副作用让我不能如愿以偿。我在煎熬,我迷失了,有时候我的神经错乱真的让我以为自己是一个海盗船的船长。 是你赶走了那两个囚禁我的人,另外两个我也取下了他们的头颅,我还割开了那不衷心的副船长的脸。我已经死而无憾了。几分钟前我自由了,复仇的几分钟后生命对我来说只剩折磨。 现在!现在!”老船长伸出触肢搂住多莉克的肩膀,被她烧开了,“现在!趁着我还清醒,用你最强大和尖锐的火焰刺穿我、杀死我!在送回地球人后,答应我一定要毁灭这一整船的恶徒!!” “我会的。你需要治疗,你可以好好生活,你是一个好人,对你们星球的人好好解释,你会获得清白。我会帮你作证,如果他们不相信,我会烧它们” “没人会相信我,我也老到没有力气去解释,没必要,帮帮我,来自地球的姑娘” 多莉克对着老船长聚出一团蓝色的浓火,斟酌再三又放下了手:“我做不到!你可以和我到微观世界去,我发誓一定会让国王治疗你,或者你也能梦想成真,因为那是一个将死的宇宙,你可以在那里结束” 老船长摆出一个厌恶的表情,浑身无力的飘在护身火球中,似乎晕了过去。 多莉克把火球引导进太阳碎片号,接着把假船长和头颅扔了出去。自己坐到了船长位上,头也不回的说:“在座的各位,今天,我就是你的新船长。你们无辜的虐待了一个代表正义的船长,你们都是罪人。 你们可以尽情对我施展恶毒的手段,只有一点小小的代价,那就是烈火焚身,不要耍花样……全速前进,目标微观世界32,把老船长送进卧室休息,照顾好他。最重要的是看紧他!别忘记彩灯” 第115章 力量的代价 & 老船长 多莉克享受当海盗船长的滋味,虽然她不懂那些玩意,但在这身太空服中有哇卡哇当参谋,谁都忽悠不了她。 她站起身对大副说:“保持速度,按理说一觉醒来,我们就会到达地球,要是失败我会融掉你们所有人” “是的” “叫我船长!” “是的!船长!!” 多莉克愉悦的走回晶一灵的休息室内,到达破败的休息室是实在下不去榻,把晶一灵的床前灰色的信息板背过去,留下了漆黑,摸了摸心脏处的创口。她想着也许没有那水晶板,她就真的死了 这样想让她后怕,然后沮丧。 “我这样强大,为什么还会死呢?” 她叹了一口气,去往船长想休息室,留下了黑暗。墙壁是水面屏幕,很多拟态万年青提供放松。 “这才像样”多莉克说,环视着宽敞的环境。 “我就说不错,”通话那头的哇卡哇说 “一觉睡醒,明早你们就能回去了” “是的,还得谢谢你们,你们到哪儿了?” “一切正常,我们要去时宇联邦共和国,申报我们是遭遇,然后我们一船人各自重新开始生活,真正的生活” “你打算做什么?”多莉克倒在面丝绒大床上,勾起头喝一口巧时力葡萄酒。 “我啊我去我奶奶家。我已经好几年没回去了。回去后我要当一个铲雪工,藏在陨石群的这些年,除了光秃秃的石头和发光的恶心绿色矿石我就什么都见不着了,多想踩踩那些雪啊,可是雪啊” “狗屎。那是生活吗?不觉得无聊嘛?” “幸运和安稳” “你们困在贫瘠的陨石群中,我很好奇你们吃什么呢” “搜集空间中的暗物生物,再用复制机复制” “我没想到这样” “睡,当船长很累的,我可是深有体会” ”确实确实啊”多莉克打了一个哈秋,关掉了通讯,拉了一下动不动的门,倒在被子上却无法入眠。她点燃了枕头,漂浮在房间中就像一个燃烧的女巫,她幻想着,想到晶一灵的日志,感觉难过,接着累了,梦来了,谁在说话 ———— “早上好,早上好,你们到哪儿了?”哇卡哇问。 又是攒着太空甲入眠的一夜,多莉克想着着,真不舒服,噩梦不断,时断断续续的时常出梦。 “让我去看看,早上好” “你的声音沙哑” “你喜欢吗?”多莉克愤怒的踢开满地的灰烬。 过道上空无一人,多莉克烧起全身的火焰。门也走了,她融断控制室的保险丝,台子下捆着工作人员,唯一站着的就是老船长。 “船长你在做什么”多莉克问。 他转过头,从口袋中拿出血丝斑驳的眼珠,在三角赘肉上擦拭起来。 “我是船长,我与船共存亡。我刚得知我们要驶向将死的宇宙。太阳碎心号如果注定要毁灭,我将会是杀死她的人。她的爱恨情仇是独属于我的,你们将有幸感受到我们的爱。” 多莉克大步流星,阔步一把,一把提起老船长的细脖子,让他双脚离地,三角赘肉坠在手背上。 “别这样,你疯了,别这样做傻事,你没疯,”她看向被捆着的人:“你们枪里的彩灯呢?你们是一群娘娘腔,而不是海盗” 老船长傻笑起来,血球掉出眼窝,滚出一条红线,太阳碎片号开始剧烈震颤,冲向类太阳的火气层。 老船长掉在地上。 “谁来操作一下!”多莉克烧开船员身上的束缚装置。 大幅站起身:“小姐,我们不听命于你,如果你要我们死亡,我们会自我追求。船长的意愿就是我们的意愿。我们是海盗,真真正正的海盗,我们情愿自己难受,也不会让你出风头。这里距离微观世界六百亿光里,也许你可以靠着火焰和太空甲飞上几百里,但终会消失在深空中” “why,your this grop of litte……” “要杀要剐顺便。脱下你的防护服,我们就制动回飞船” “老船长是你们鼓动的?” “他是个没能力的家伙,要不是他有超能力不然肯定坐不到这个位置。这是一艘普通人的船,也该由普通人管理,而不是他——一个异种、一个麻瓜、一个超能力者” 多莉克放出红中带着丝蓝色的火牙,瞬间蒸发了这个滔滔不绝的大副。 “还有谁要策反吗?”多莉克怒视周围面容麻木狰狞的几人,“开船!把太阳碎片号拉起来!” 几个外星人没有动静。 多莉克聚紧火焰,对准第一个外星人,“我数三秒,没有人动弹,她就会死,如果谁都不动,你们都会死” 一个手下直接掏出枪开始射击,喝了一口酒。多莉克第一时间把他烧成黑灰。 其中一个彪悍外星人吼道:“海盗们!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这个炉灶里出来的娘们要我们生命还要抢走我们自由。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唱起我们的海盗之歌!” 歌声响起,参考加勒比海盗3的开头,不过被这群时间宇宙的海盗改版得节奏很快,而作为劫掠和战斗歌。 大厅冲来密密麻麻的海盗。这群人可没多莉克有分寸,子弹火箭乱飞,直接打在各种仪器上。 多莉克放出火焰就蒸发了几个人,接着漂浮到空中,因为下面已经挤满了暴徒。他们在吵闹中不停射击。 她大喊着;“安静!安静!你们不是非要送死” 子弹正撕裂着太阳碎片号。多莉克忍不了了,在天花板铺平火焰,慢慢的压下去。海盗们对着满头的烈火射击,无温之火贴着那些仪器慢慢降下。海盗不得不低下头,再弯下腰,最后趴在地上,此刻除了火声就是海盗们的咒骂声。 “安静,同志们,我并不是要你们去死,要是微观世界32无法降落,我不会勉强你们的。你们哪儿来的回哪儿去,我可以自己回去”“给你们两条路,一条就是我刚刚说想,还有就是被我这降下的大火烧死” 人群在火焰之压下慢慢爬出控制室,无精打采的站到走廊上。多莉克也放松了火焰,变得越来越淡,最终消失,火焰还留下了几个关键的控制者。 “干活,伙计们,”半空中的多莉克说。 几个人迅速回到岗位,拉起下坠的太阳碎片号,引起了一阵剧烈的震颤,能量护盾几乎损失殆尽。 飞船终于回到正轨,但外面骚动还没有停止,甚至还传来了枪声。 “该死的海盗真是听不懂话!”多莉克愤愤不平的从船长椅上移开,来到门口,大门却自己开门。 多莉克对黑暗的过道大声说:”还有什么是你们脑子无法融会过来的?” 哇卡哇走在前面,后面跟着他的队伍。 “你怎么在这?” “我们检测到太阳碎片号的异样,我想着你一定有难了,就急忙赶过来了。你们偏离航道太多了”哇卡哇走到驾驶台上看着星际地图,接着他举枪打死了正在驾驶的外星人。他的手下几乎和他一块开枪,打死了驾驶台上的所有外星人。 “你们在干嘛?” “别相信这群海盗,我相信你也见识过他们的厉害了” “确实” 哇卡哇擦擦手掌,对同伴大声说:来,让我们送这位女士回家” “额,这里可以放心交给你们?我们安心去睡了?” “放心,一切有我,去,精神饱满的回家去,即使那是一个即将毁灭的地方,但也是家啊!” “是的,船长,是的”多莉克说。 她走出过道,外面的枪声更加频繁和刺耳。看样子他们要肃清掉太阳碎片号里的所有外星人,这让多莉克不寒而栗。 其中一个满脸血星的人还粗俗的向多莉克打了招呼,就提着枪去往下一间房间。 多莉克跑了起来,呼吸加速,她确信那些都是屡教不改的坏人,但她还是无法面对一个不再作恶时间的恶人被残酷屠杀。 多莉克的眼睛出了水,就在她奔跑中不自觉的流出,她自己都感到诧异。她什么时候变得如此铁石心肠了?这些天来,有多少生命终结在她手中呢? 在微观世界世界,难免会死伤一两个,但到这里,她杀人如麻,一瞬间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她感觉恶心了,一路跑到晶一灵的卧室。扑在小床上,让自己好好流泪,她把自己压进角落,不停的问自己变成了什么,但是她不敢面对。 她睁开眼睛,楷去眼中的脏东西,门外还传出断断续续枪声。 “我还好” “那我进来了” “没关系” 哇卡哇打开灯,“睡了一觉吗?”“你的脸色不太好啊” “嗯” 哇卡哇挤坐到床边,“很快就可以回去,你在为这些外星人感到怜惜吗?” “可能,也可能在怜惜自己” “你要知道他们是一群无恶不作的海盗,想想他们对微观世界做的,想想那些被囚禁在动力仓的人类。我们知道他们做了什么,而我们做了正确的事” “这些天的事可能让我有些神经衰弱” “到家后就好了,沉浸在同类中,在爱中,遗忘一切”,哇卡哇搂着靠向他的多莉克,俩人亲吻,他小说念道:“一切都在往好的方面发展,宇宙里充满爱” 多莉克坐在上面也小声的呢喃道:“是的” 动物行为后,多莉克安稳的睡了一会。 半夜,枪声在耳边响起,多莉克以为那是梦,直到出现敲门声。多莉克赤着脚打开了门,理了理缭乱的黄色短发,看清了门眼的视线,门外是一根小小的外星人,看样子是女性孩子:小小三角赘肉以及未成熟的器官,小小的两颗眼珠流着眼泪。 “姐姐,请开门” 多莉克在纠结中皱眉,痛苦的思索着一个关于迫害和作恶的伦理话题。 “你还好吗?” “他们……”这个外星人女孩深咽一口口水,快速推正了自己的帽子,“他们杀了我的叔叔,我的爸爸妈妈”,女孩憋着强烈的哭意,似乎下一秒就要爆发。 “也许他们不应该做坏事”,唱片机响起了心的形状。 “他们可我没有!!” 多莉克关上门眼,闭上眼睛想象着外星人女孩的行为,接着听到门外的声音:女孩在痛苦的尖叫,持枪者的说笑,枪声,嘶叫,接着是什么沉重的东西掉在地上,一些水流和泡泡声,一点点呻吟。 多莉克盯着黑暗,感觉变成了一股股热风在黑暗中灌向她。一般出现这种,那该是深层次的有趣体验,现在的她只感到麻木,好像什么东西永远的死了,这让他缅怀自己的童年,为自己做过的所有错误感到抱歉,为所有亲人的死感到自责。 黑暗已经不知道何时变成了腾着热气的火海,当多莉克反应过来,立马让吞噬房间的火焰停止翕动。 她爬起身,晶一灵的床榻摔在地上。火焰像秋日的蒲公英娆过她的脚踝,她伸着抚着火焰的爬墙虎;他跪倒在地,此刻,乌黑的焚烧之屋中连烟雾都不敢飘出。 多莉克走到外面,来到安置老船长的地方。 “你还活着,”多莉克笑了出来,坐到一把椅子上。 “好!好多了,我很高兴又清醒了,别让他们再给我灌那些药了” “不会的” “你听到什么声音吗?”老船长问,“这声音就好像我们正在处在某场星球大战中” 多莉克扭曲着脸站了起来,“你会没死的”,反身锁起了门。 枪声在隔壁响起,现是两股交错的火力,渐渐变成一股外星人的惨叫。 老船长浑身抖了起来,“死神终于来了啊” “不会的,我在这” 房门被轰然一枪托的撞开,一个人举枪对准床上的老船长。 多莉克站起身:“他是好人,是被那些海盗控制胁迫的” 这个举枪的人笑了起来,“那就更该杀了他啊!”一串子弹射出,老船长利索的掀起被子盖上脑袋,这是他唯一的措施。 多莉克伸出手,对着子弹平铺开一面火,融化了子弹。 “我说过!他是好人。” “真是个犯烦人精!”他轰然摔上门,重重的踏在走廊上,还对着天花板连开了三枪。 多莉克坐到老船长身边:“您认识晶一灵吗?” “嗯,我记得他,他是个好小伙,如果太阳碎心号不曾是海盗船,他会克服自己的心结和过去,成为人生的航向者” 多莉克叹了一口气,“你见过他们吗?就是外面这群人” 多莉克拉开老船长的被子,他又恢复了理智:”认识,他们就是我大副一开始勾结的对象,到后面因为资源利益问题成了仇敌。两伙人都是狗咬狗的海盗。 我虽然被他们囚禁,但他们有时候也会告知我一些情况,想要我的建议。这些年来太阳碎片号把他们压制到陨石群中,并切断了他们的一切资源。他们不应该出来在这里才对,因为那里有人看守的,据我所知,他们也不应该有这种科技,因为他们完全切断了他们的所有” “也是海盗” 老船长一下坐起身,触手安抚着多莉克的后背:“冷静,你的火焰,”又一下被烫到收回触手。 多莉克低头,大口喘粗气,浑身抖动。她捏着了一下老船长摆在空中的触手,打开门,又用火焰热融了门锁,这样那些肃清者就找不到老船长了。 多莉克一火拳打消失了半个肃清者,剩余的半个身子掉在地上很快就被吞噬成灰烬。 后面一个肃清者大声问:“歪!你在干什么,你不是那个救了我们的人吗?” 多莉克停住了,回身甩手,火球飞出,融化了子弹,打碎那人成液体溅落四处,火花飘了起来。 多莉克一脚踢开大门,把哇卡哇吓了一大跳。 “我的手下可从来不敢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他慢悠悠的转身,面对怒气冲冲的多莉克。 “你知道吗,海盗并不是有趣的职业,哪怕是一点点!” 哇卡哇的手下举起枪对着她,而哇卡哇训斥他们为什么要把枪对着同胞。 “我们不是海盗,只是被逼无奈的人” “你要下一句要是还是屁话,我就会把你烧得渣都不剩余” “哦,姑娘冷静,这是实话。我们是创业者,当一个宇宙没了我的立足之地,我们就理所应当到另一个宇宙寻求机会,这是每个聪明人都会做的事情,这些都是和我遭遇一样的爱志同道合的兄弟。 但!倒在地上的这群人才是真正的海盗,我们要的不多,而他们则想要我们一切,就是因为从一个宇宙到另一个宇宙,飞船以及人体上会散播出某种辐射;我们被驱赶到那群陨石堆中,船体上的辐射在陨石中滋生出那群海盗最爱的也是必不可少的绿色矿石资源——雪绿矿。他们把我们围困其中,永无止境的压榨我们。现在我希望你对我说真话,我这样对他们过分吗?” “骗子,你们是海盗!你们狗咬狗罢了!” “你这样说真的让我伤心,你的理解永远达不到我们这般,这样真的可惜”“没得谈了吗?随便说一下,你可浪费了我不少时间” “我也是!”多莉克一个火拳塞过去,浑身无力的倒在地上,火球哑火。太空甲中是满目的彩光。 没了超能力的维持,加上她已经很多天没吃饭,一下就虚弱不堪。 哇卡哇笑了起来,周围的手下为他鼓掌,高呼他的名字。他骄傲的站起身,伸出手,示意停止掌声,“伙计们,我们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别在小小插曲前停下了我们的步伐。我们要掠夺的可是星辰大海!” 众人又是一阵高呼,接着他慢慢低下头,盯着太空甲中的多莉克说:“真可惜啊,你不能加入这个繁荣的团体,我为你感到难过” “来人!把她压到动力室,她是个漂亮的姑娘,我允许你们可以晚些把她编入动力工作” “等等!”哇卡哇再次看着多莉克,“再告诉你一个恢复活力的消息,那天我们的巡航机远远看到了你们正在坠落的飞船,那些跟着你们的追机看到你们在下坠,况且那里也是密石区,于是它们就离开了,是我的手下正面对你们射击,因为我们的作风即是死掉的总比活着的好,死掉的战利品是最好。 他们打捞到了你,我一看到你,就知道你是现实宇宙中的人,毕竟我们也能算做同一样纬度,我也知道超能力者是怎么回事,我知道你的潜力,知道你能带着我们出去……好了就说这么多,总之你从头到尾都是被我利用,好了把她拖下去,” 又抬头对着手下说:“好好享受她的愤怒和活力,她是个年轻的女孩” 兴奋的人拖动虚弱的多莉克,就在他们弯腰扶起她的时刻,头颅重重地掉在地上,就好像秋天完全成熟的水嫩大苹果掉在发黄的草坪上一样。 众人脸色大变,锈色飞刀飘在空中,一个年老的外星人慢慢显形:“这是我的船!” 他摁开另一只手上的激光匕首,奋力一刺,这次破开了多莉克的太空甲。 哇卡哇的手下开始射击,老船长扑在多莉克身上,直到防护服里的最后一丝彩灯被匕首搅碎。 哇卡哇大喊:“快把他拖开!” 几个人拖离老船长,最后一道长长的太空甲也在激光刀下碎裂。多莉克从防护服中滑出,顿时,在场的人好像见到了太阳,在破开的太空甲中迸发出火焰,冲破了船长室。 红色火焰爆发到时间太空中就变成深蓝色,越来越大直逼太阳碎片号,火焰淹没吞噬整艘太阳碎片号,以及里面的所有海盗,动力室和老船长身边掠过的是无温之火。 接着多莉克幻化成蓝火巨人,看到正在逃向蓝色水晶号的哇卡哇,一下抓住穿梭中小艇。 她把小艇举在眼前,“你们要去哪儿?你有预料这一刻吗” 驾驶室中的哇卡哇跪倒在地,摆着求饶的表情,不停的弯曲敛眸和腰背。 “我听不到你在说什么,”接着摁碎了小艇。 她顺着火焰把自己和老船长传送到蓝色水晶号上;蓝色火焰像饥饿的巨蟒,疯狂的捕食着蓝色水晶号里的海盗,除了那几个在控制台上的。 火人多莉克走到控制台上,在仅存的海盗前开口:“哇卡哇死了,所有人都死了,除了你们” 这几个操控者已经被刚刚那蓝火吞噬了太阳碎片号感到惊悚和恐惧,没有一丝反抗的想法,连声说没问题,目的地就是微观世界32。 蓝火人一一走过这些操控者,抚摸过他们的脖子,留下了火焰项圈。 “燃烧你们的生命之火” 第116章 回微观世界32了,家人们 & 散步惊魂 时间溪流如此细长,仿佛可以看清它的出生点,但此刻整条整条的细流又是那样清晰的呈现在多莉克眼中。远处那个像虫蛀过的褐色空间体在光雷达上显示的就是微观世界32。 在微观世界的大气层上悬停一段时间,交互了信息后,飞船准许降落。缓慢下行的途中,多莉克看到了微观世界时空的最后一颗天陷正在飞离。 她低下头,感到微观世界变得更黑了? 多莉克在郊外下了船,与碧莉歇斯国王对接无误后,外星生物防止和外星生物防恐部门都进了飞船。 “多莉克,你还是你吗?”碧莉歇斯国王带着浓重的黑眼圈问多莉克。 “是我” “看看你啊!”碧莉歇斯看向这艘时间宇宙来的飞船,“你带回来一艘外星科技” “这没什么,”多莉克笑着,”拉杏怎么样了?” “还在睡着,厄运之劫勇士说那是某种超时空的能量或者魔法纠缠体产生的保护作用” “冬眠感觉可不是好的保护方法,”多莉克看向周围的荒野,没有翠绿,更没有哀黄,而是一片盘结的黑色,“那些黑色根须是什么?怎么四面八方都有?” “不知道,第五个天陷离开后,世界各地都有了这种东西” “东西像血管一样,真让我不好受。对了,这里面还一位外星老船长,他救了我,不过他的大脑被灌输了很多药物,如果有可能,请治疗他。还有,忽略那些被火烧脖颈的人,他们的死是没办法的事,我得让他们老实” 碧莉歇斯点点头,“去,休息一会,珍惜最后的时光” “逃离科技研究得怎么样了?” “为什么不等你睡醒后自己去问拉得龙呢,我不再关心那些东西了,也许死亡是一场温暖的睡眠” “我闻到了悲观主义腐朽的味道,我先走了” “那是乐观!” 多莉克跟着仆人上了车。街上人烟罕至,淡薄的雾中散落着破败;荒野依旧爬满那种黑色的藤丝,无穷无尽,尽头淹没在雾深处。 “金司机,现在几点了?”多莉克问。 “快五点了” “这里天天都被雾气包裹吗?” “现在算好的了” “哦真奇怪,真奇怪”多莉克躺到打开的后座上,沉溺在家的美好中,渐渐睡着了,终于能在有人类的地方安稳的睡一觉了终于 睡醒时间,自己在宾馆的床上。屋内微凉带着静谧,好像劫后余生的窒息世界。 右手边的墙边传来人群的轻微嘈杂声。多莉克感到精力恢复的同时,立马想到自己快饿死了! 她想洗把澡再去,可饿得眼边下陷黑圈,浑身软绵绵的,只好搭拉起拖鞋,去了隔壁的酒;点了一份帆鱼餐点,没有要配套的海水酒,而要了一瓶钻石月亮的雅丽朗姆酒。 就这样吃了三份后,世界安静了。她松弛的靠在一边上,双腿学双手垂在高脚椅边,酒精和久违的饱腹让她感觉非常安逸。 这时候她就有闲精力观察起四周了,首先看到大厅上的时钟指着凌晨四点的位置。这里还有这么多酒客,并且人人都似乎很快活,享受着最后时光,这是不是说明逃离计划遇到了问题? 多莉克直起腰又喝了一口,浑身是劲。这时候一个小伙走到她的身边,要了一杯麻沫金酒,自顾自的喝了起来。 “那是金酒吗?”多莉克问这个头发蓬松的年轻人。 “是”小伙嗓音低沉懒散。 “好品味,我以前喜欢喝带气泡海带的” 小伙点点头。 多莉克对他举起瓶子,“为世界末日干杯” 俩人碰杯了。 “既然我俩都无所事事,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的生活呢” “你真的感兴趣我肮脏的生活吗?”小伙有些抑制不住兴奋,微微靠着椅背。 “放心,我不会评判任何的,只是了解,我们都得熬到天亮,不是吗” “是的,”小伙愣着,一口气喝掉杯子里的金酒,又要了一杯,清清嗓子,用依旧沙哑的嗓音开口到:“我一个投资商,有点小钱,有个还算不错的老婆,但她和一个木材开发商欺骗了我” “不错的家境,欺骗的温床。那你应该离婚啊,况且快世界末日了,你为何还在意那么多?” “不,我气不过,”他一口气把那么多金酒就灌了下去,“仅存的法律还是会让她分到我一半的钱,而我一分都不想给她和她的情夫,即使是世界末日!” “那你打算怎么办?喝闷酒折磨死自己,然后让他俩继承你全部的钱,潇洒到末日吗?” 他养到椅背上,捂着眼睛,感觉酒中的灯光好似他心中怒火,人群交谈也如刀锋一般割裂自己脆弱的心灵,他捏着眼睛,“钱从来都不是问题,要是能杀了她就好了” 多莉克看着他的嘴巴,陷入了沉思,忽然男人笑了:“我在开玩笑,我在说胡话,我喝了太多,要我送你回你的房间吗?今晚已经够长了,也许我们可以把明天放进来” “你真的想那样做吗?我可以帮你” 他愣住了:“对不起 小姐,我犯傻了,我先回去了,如果你不需要我送的话”他慢悠悠的站起身离开。 “我的房间在583号,如果你确定内心的想法就来找我,不会麻烦我的” 小伙转过身看着她,脸上麻木的表情凝出思索的苦缩,盯着多莉克重重地点了一下头。 “你叫什么?”他问。 “多莉克,你呢” “伦汗斯” 多莉克无心睡眠,也不想喝更多,那感觉丑恶无比。无数人在酒进进出出,走廊前摆着几十张圆桌坐着零零散散的人,末日还是平常生活这些概念似乎都不重要了,唯一关键的就是享受和遗忘。 她打开酒店大院的铁门,没了围墙的遮挡,这才看到外面已经起了很重的雾气,但不冷。 多莉克顺着脚下的小径散步,雾中能见度不足一米,可她实在是需要走一走,好排解烦闷。 不知不觉中,脚下的小静径已经变成黑色藤丝;抬头看去,左边有一根四肢都被砍断的低矮黑树,这是她路上遇见的第一个可见的景物,再往前走,地上的黑色的藤丝变得茂密粗壮。她踩在上面,发现那东西反常的坚硬。 就这样走着,似乎没了疲倦,直到雾气变浓,打湿了头发。她仰起头,推开额头的湿发,发现自己身处一片奇怪的废墟中。 残破的根基上,她低下头,上面写着“飞行员之家”,黑色藤丝紧紧的包裹这里。 多莉克翻进废墟,在手中起火,照亮内部的黑色碎瓦片,试着掰开被黑丝缠绕的胶状物质。 那东西奇硬无比,猛火慢炖一会后,终于开了,里面是一些残破的药片还有账单,过期70年。 事情不对劲了起来。她翻进更多废墟,隐约感到自己会找到些恐怖的东西,例如某人的尸体,感觉是恐惧,还是她不愿意承认的兴奋? “我要见到鬼了吗?现在是不是该有个什么东西来吓唬我,把我抓去地狱?”多莉克问自己。 前方又是一个柜子模样的黑块,她一个劲火炸开,碎片中粘着血丝,碎片里粘着的好像是玩具挂坠。多莉克意识到这是一辆婴儿车。 在脑海中突然隐现出一棵正在流血的荭树,树皮是那样的光滑,正在发光。这个臆想对于现在的情况来说没有道理,但就那样突如其来的杵在脑海中,挥之不去。这正是让她恐惧的点,她担心这是发疯的前兆。 她坐到一旁的黑色石墩上深呼吸,觉得这些白亮的雾气是能致幻的毒气,慌忙燃起了全身火甲,烧灼每一口进入肺部的空气。 “雾气也是帮凶,难道没人注意到这些吃人的黑藤丝吗。每个人和浓雾的距离就只隔着一面墙!” “喝茶吗?” “谁在说话!” 多莉克找不到来时的小路,雾气淹没实现,黑藤丝抹去足迹,多莉克的呼吸紊乱,对癌症的恐惧具体化,好像一些鬼的触手在冲击她的躯体、剥夺她的呼吸和生的意志,这些思想让她在这片废墟之村中不停的徘徊。 她点燃齐天大火,炸亮了整个废墟,上空的雾气都被烧散,她才发现这竟然是这样小的一片废墟,只要踏出脚就可以离开。 她揣着大火走了出来,火光照亮前路,地面是黑色的丝藤,没有一点迹象。多莉克不得不缩小火焰,她累了。 “荭树你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一直……在我的脑海里”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她浑身虚弱,终于在雾气中看到一条道路,虽然淹没在雾气中,但或多或少是不一样的色调,而不是重复的黑藤丝。 她马路的边框中无止境的走下去。一段时间后,路两边的大雾中出现了巨型的黑影,好像鬼怪的脸。在火球无效后,她低下头,抱紧自己的双臂,自顾自的走着,祈祷脚下的路不要消失。 “我不是超人,我的超能力应该更强大一些,为什么我不是造物主?我还有恐惧,我不能,我不行……” 她抬起头,雾气不知道什么时候变亮了。她能看清一些奇怪的骨架,活像恐龙的:直插在大地上,就那样爆开,散在雾气中。上面刻有一排密码:,边上写着字:这里不是家!逃命! 多莉克回到马路的框架,继续走着,想着这趟散步真是错误中的错误。这次路边的巨型黑影初现成畸形的人头,只不过是那样不协调,雾气下空洞的模糊好像黑色火焰烧穿的骷髅。它们似乎摆着什么表情,它们似乎活着。 多莉克加快步伐 ,但路两边出现的越来越多人头鬼影。她放大手中的火球,打亮了“人脸”那些黑凹的脸部特征,她干脆直觉飞了起来。 飞到高处后,那些“脸”也似乎都转过了“头”盯着她,多莉克扔出火焰,想要烧毁每一张雾气中恐怖的“脸”。 但那没有丝毫变动,随着她的移动,马路两旁的脸变得更加密集。 “这样没用”,她一个都没杀掉,周围依旧是雾气和摆着难以琢磨表情的黑色“面孔”,盯着他,越来越近。 多莉克坐到路边,她想着死亡,也许自己还在睡觉,“这一定是梦!我喝完酒就去睡觉了!” “我还没有醒”,雾中慢慢游出一些黑色的朦胧,远处出现一些黑线。 她爬起身,走过巨脸,那后面有一棵高大的黑木,黑色树枝呈极端的发射性,疯狂和诡异似乎是它的养料。 多莉克继续走向那棵树,但那些黑色的线条好像永远都在雾气的最远端,怎么也无法达到。 她一下坐到黑丝盘结的地上,“我快疯了”无意识的念叨着,一边抽泣,摁自己的眼皮,眼泪弄湿了手。 黑色树枝发出倾倒的巨响,无限衍生,遮盖了雾气的上空,飞过头顶时发出类似伽椰子的咯咯声。 多莉克倒在地上,挥舞四肢。她吸不上气,火焰奄奄一息的不受控制的飘出,世界癫狂了起来,黑色树枝是四肢和那些巨型的脸组成一个人,成千上万的人贴在她的身边。它们没有表情,此刻近在咫尺,越来越近,越来越像像牢笼一样坚不可破。 惊悚的声音在不停呼唤她的名字——多莉克~ 多莉克嘶吼起来,不停尖叫。 她失去了意识,当眼前可以迷离的看清东西时,他发现是那个酒遇到的小伙子——轮汗斯,他正在雾气中挥舞着什么。 多莉克慢慢爬动身子。 “先别动”轮汗斯说。 多莉克爬正了一点身子,发现自己头顶是同样的雾气,地面是同样的黑色藤丝。 “我在做梦吗?告诉我你不是梦!”多莉克可以看清轮汗斯正抡动的是鹤嘴锄,不停的砸向黑藤丝,她也意识到自己的下半身还埋在这些藤丝构成的黑色礁石中。 “这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我们交谈过后,我去了我的房间,看到一片脏乱我就立马意识到我想要的是什么,于是我折回头找你。 我去了你的房间,里面没人。我在酒逛了一圈,你也没在,这样的雾天也是不可能远行的。我看到酒店的铁门开着,想着也许你出去散步了。 我坐在外边等了一会,实在按耐不住,于是我跟了出来。雾气里一片朦胧,走了一会没见到你,但我看到有棵断树下的黑色藤丝中竟然冒着火焰!我想那不对劲,下面一定有些什么,我找来工具,但我没想到里面是你” “我还活着,该死的,我发誓我再也不踏入浓雾中!”多莉克暴露在外的上半身燃起火甲,“离远点,这可能有些飞石。“多莉克对轮汗斯说 。 一火拳下去小石子飞溅,也只破坏了黑藤丝一点点,但怎么说也比轮汉斯凿的要快得多。 硬锤三分钟后,最后一块粘结物碎裂。轮汉斯扶起多莉克。 “谢谢” “哇,你刚刚简直” “很炫酷是不是” “火甲和不停的锤打,让你简直像个战神,我要是一个超能力者该多好” “普通人也能炫酷,方法不同罢了” 进入酒店,总管立马跑了出来,“考天的,你怎么了,怎么满身的伤” “雾太大,我滚下山崖”多莉克解释道。 “这里是平原” “总之就是我跌得很厉害,话说你们有没有留意他人失踪的报道?” “小姐,现在处在世界末日前夕,除了我们这片首都是相对稳定的,外界早已经乱成一锅粥,失踪和死亡报告没有任何意义” “也许他们都死了” 轮汉斯把多莉克扶回583,多莉克躺到床上好像死了一样。 “确定不需要医生吗?” 他缓慢开口:“不,当超能力达到一定境界,就会有很强的自愈力。也别开灯,黑暗让我安心,那些惨白的雾气还映在我的眼皮下挥之不去” 他放下墙边的手,“真好啊,可以省下医疗钱,还几乎无忧无虑” 多莉克畅叹一口气:“感谢,刚刚,谢谢你” “没什么的,安心啦” 多莉克撑起身子急促的说:“有的!没有你我就死了!即使是我有那样强大的自愈力” “挖出一个人着实惊讶到我,我很高兴救出你,但都过去了,没什么的” 多莉克躺回床上:“你真的要杀了你的妻子吗?” “我不知道,你能让她走的没有痛苦吗?” “没问题,焚化炉都不可能比我还高温和迅捷” 轮汉斯走到她身边,坐到床上:“那就杀了她!拜托你” “没问题,轮汉斯,只要你同意。你的妻子是做什么的?她多大了?等等,还是不要告诉我了” “她是个有钱的收藏家,外界一般叫她花语者女士。不要有心里负担,她从那些可怜人手里骗得天价古董,再象征性的给他们几万块,这就是她一直做的事,我想这才是我要她死的真正原因” “啊,有钱人,在世界末日前,在我还在02地球前,在我还没获得超能力前,我也想着要当一个有钱人,那样就没有烦恼了,生活将会愉悦和简单” “都过去了,一切都将过去,不管是有钱人还是不富裕的人” “是啊……”多莉克平躺在床上,因为阵痛而难以动弹,“等等,听声音你在门口干什么?你要离开了?” “你需要休息,你的自愈不需要安静和时间吗?” “谁告诉你的” “我” “留下!”多莉克爬起身,挤了挤肱二头肌,此刻浑身只感到一些擦伤的痛感,她看着门边的轮汉斯,走廊的灯照着他。 “你的身体”他盯着黑暗中的轮廓。 “想摸摸这肌肉吗?”多莉克问。 “好神奇的治愈力”,他摸着洁白的肌肉,感到光滑,会是一块鲜美的肉。 多莉克凑上去,亲了他一口。两人火热的对视着,成吨的火焰在两人间燃烧,只等那一声响彻宇宙的爆炸。 多莉克停住了手中和嘴中的行为,“等等,你去找管家要点食物和酒过来,我饿了,记住要很多的酒” “好!\"他兴冲冲的跑了出去。 她瘫倒回床,浑身上下几乎消失疼痛被疲倦取代。她想着自从有了超能力,她就感觉自己的抵抗力比别人好,但由于她的孤僻和独特性,她一直没有对比机会,所以就不敢肯定。 让她清楚肯定的意识到自己有超强自愈力的,还是在时间宇宙中的那段时间,接触的那些蓝色火焰简直是打通了她的任通二脉。 虽然还有一些不适,但她想让这个小伙留下,一是感激,二是她想着在这种受伤的情况一定格外有激情和情调。 她兴奋的等待男主人和餐车的归来,看了眼墙上的时间,对准四点半。 “现在竟然才四点半!和着刚刚在雾气中迷失老半天,和被慢吞吞的扶回来,只花费了半小时不到?真是诡异的地方” 门外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直接推开,轮汉斯” 门开了,但那里没有餐车,也没有人 第117章 游子归家就串串门 & 多莉克大师的高温疗法 “谁在哪儿?”多莉克站起身,打了个响指,火焰照亮了一个干瘪女人的面孔,转瞬间就化成黑影消失不见。 多莉克探出头看过道,除了推着餐车过来的轮汉斯。 “怎么了?”他大声问,“迫不及待要大吃一顿了吗?” “你有没有见到什么人?” “没有啊” 多莉克坐回床上,对着餐车狂炫一顿。两人喝了很多,多莉克本性大开,说了很多不着调的反话和笑话。俩人醉了,最起码轮汉斯是醉了。 他们就搂到了一起…… “你的老婆是个很爱植物的人吗?为什么外人叫她花语者女士?” “她到是有一座远古植物园,就和碧莉歇斯一样。这4年来,我反正从来没见过,据说她能和植物同灵” 隔天晚下午的四点半,多莉克终于睡醒了过来,房间里只有她,听不到轮汉斯的回应。她只好继续吃掉餐车上余下的食物,洗了澡。 浴室的地面有些未冲净的血丝挂在排水口中。 “这是喝吐血了?”多莉克想着,扭开了水龙头。修整完毕已经五点钟,坐到桌边留了一张自己去往何处的纸条。 接着在台边喝了一杯哈迪风味的咖啡,吃了几十颗鹌鹑蛋,就去往拉得龙的时间实验室。 依旧是的金司机接送她,他身上有股子发酸的味道。车窗外的城市萦绕着淡淡的雾气,当出租车开到相对荒芜的地方,地面就出现那些黑色藤丝,密密麻麻的盘结满土地。 时间实验室是二十四小时灯火明亮,拉得龙对着什么东西吸了一鼻子,又继续手头的工作。 “你还好吗,拉得龙” “小!” 拉得龙突然回过神,一张憔悴的脸盯着多莉克,摆出萎靡的表情,又呷了一鼻子手中的装置后,露出笑容:“多莉克,很久没见到你了,你最近做了什么啊~” “在闲逛。工作把你折磨成什么样子了” “那样啊,我很好”又猛吸了一鼻子。 “你吸的什么?” “提神的,还有抑制我的白细胞癌的药” “天呐,不能治好再工作吗?” “没必要,小毛病”他低头继续研究,一边说着,“等我研究成功,确确实实只需要一点时间医疗我就会痊愈” “保重身体啊,小龙” 他点点头,精回手头的工作上。 “所以现在到那一步了?” 这时候一只人头大小的苍蝇飞了过来。多莉克聚出火焰。 “多莉克,不认识我了吗”那残破的苍蝇问。 “你是谁??” “骸骨蝇苍勇士” “认识?” “厄运之骸勇士,你总认识” 多莉克点点头。 “我就是其中之一,不敢相信你还不知道,很久之前我们就做了分离手术” “额所以厄运之骸勇士是两个人了,一个骸骨蝇勇士,就是你,还有一个……” “他叫厄运之劫勇士,还有我们本来就是两个人,那时候因为需求我们合在了一起,你们年轻一辈的人哪儿知道远古巨型昆虫时期的故事呢” “还真不知道” “没什么,总之让小龙工作,我来回答你的问题” “没有问题的,只是想了解你们到那一步了” 骸骨蝇停在桌子上,多莉克则坐到一旁,工作人员端来樱色菊花茶。 多莉克喝了一口,玩意很苦,不如酒精,这是她的评价。窗外开始下雪了。 “所以我们能活着离开这个宇宙吗?” “复活框架基本上已经完成,只剩一点小问题,时间通道也有了头绪,只是不稳定,我们担心时间不够,但现在不是担心时刻,以后更不是” “是的,也许我可以帮忙?我去过时间宇宙” “那是?” “不知道,什么4t级别的宇宙飞船可以跨越。我想我带回来的那馊就是。那个!那个遗落下的外星人老婆还在这吗?” 厄运骸骨摇摇头:“你离开后,她的身体在这里极速衰落。我们对待一个外星人没有一点措施,她在三天后离去” “这艘飞船对工作有帮助吗?” “时间很宝贵,我们短时间很难渗透那些外星科技” “也许……” “简单的道理,我们选择稳定的道路,因为我们实在匮乏人手和时间” “外面那些黑色的藤丝是什么?” “某种外星遗留下生物变异,我推测这次雾气也那些东西造成的” “那些东西能吞噬人类” “是嘛” “我只想说,也许可以可以躲藏进去。重点是让你们知道这些信息:时间之海的外星科技,还有就是那些黑色藤丝” “谢谢,我们现在知道” “你们不会改变对” “我们不能犯错” 多莉克又喝了一口苦茶,扭曲了脸,发出乖腔:“我先行离开了” 多莉克上出租车,到了碧莉歇斯的宫殿。老管家还是老样子坐在保安亭里,边上的沙发还坐着一个人,不是他儿子阿园,而是老头。 “多莉克,很久没见到你了,认识一下,这是我的父亲”阿弗雷说。 “我就说看着眼熟,我们见过” 老父亲推了一下全息眼镜,眯起眼睛:“是啊,就是她和拉杏小姐解开了死坏病的谜,让我找到了你” “没必要感谢啦,拉杏还在这里吗?” “在的,小姐,在083号房” “好的” 父子俩同时高兴的回复多莉克。 进到屋内,多莉克仰起头一一看过那些门牌。这时候一堆人刚刚散会的人走下楼梯,不一会碧莉歇斯也下了楼。 “哦!又见到你了!原谅我们在家里开会,地方实在是紧急。小龙怎么样,他还是沉迷在工作中吗?” “是的,抱歉没能让他分心” “谁能啊!也许我当初就不应该让他去研究。你是来探望拉杏的吗?她在这里,上六楼” 多莉克突然站住了,楼梯上走下一个浑身带着破碎硬壳的人,“你一定是厄运之劫勇士?”多莉克问。 “没想到你能认出我,我植入了那么多人类机体,是骸骨蝇勇士告诉你的” “是的” “大嘴巴,还是个笨蛋。你们忙,我有个病人,他等着纯时间质呢” 多莉克跟上碧莉歇斯,又开口问道:“病人是谁,现在还有人能享受到时间医疗?” “谁知道呢,也许是他的亲人,别想那么多,和睡美人公主问好,”门在碧莉歇斯白净的手边大开。 拉杏躺在双重保护下,一层全息电子膜,一层是全物质切割光面。 电子膜是紫色,切割的光膜是微亮的白色。拉杏倒在里面的床上,双手摆放在胸口,握着一颗特别研制的灵魂净化球,这让多莉克想到殡葬中的死者。 “她的气色很好”多莉克说。 “我们只给她输入很少的营养液,她的机体靠着某种魔法维持着绝佳的平衡” “我能摸摸她吗?”多莉克问,想着躺在这里的曾是一个多么鲜活的人,就和无时无刻围绕着她的酒气一样,又让她回想起更多关于她们的欢乐时光,眼睛不自觉的难受起来。 “摸,过一下杀菌滤网就行。我实在不知厄运之劫勇士为什么要多此一举,萦绕着她的魔法能抗住所有的细菌和病毒” 多莉克抚过拉杏的敛眸,光滑细腻好像摸在凋零丝绸上,在这种环境下,加上机体的极致养护,简直就像在培育一株罕见的植被,碧莉歇斯如果要美容的话这肯定是最好的办法。 “拉杏”多莉克无限柔情的说着,那眼光也一定是娟绵的水流。 “唉,让你们待一会还是不要待太长时间。”碧莉歇斯推门离去。 房门关响的时,多莉克的脑海中涌起狂热的思绪:她在02地球曾经是护士,是一个隐匿的天才护士;她的超能力在时间宇宙中变强了,控火也应该变得更加精确,也许她可以探测一边拉杏的躯体,以及用时间之海赋予她那能轻微插手精神层面的能力,去看看这个可怜的人到底怎么了。 一想完,多莉克的全身就冒出火光,炽热的源动顺着轻触的手流入拉杏的躯体。火焰带过内脏,热流疏过血管,清清楚楚的泳向每一个地方。 多莉克在拉杏的黑闪电胎记处感到一股扭曲力量,里面顺着胎记试图链接进拉杏的精神层面。 两具发光的躯体中游出蓝色的火丝,这是她能在现实宇宙的微观世界中仅能聚集出的一些蓝火。 时间的分子和亚时间粉尘通过某种隧道透析拉杏的一切。接着隧道反哺某种引导力,源源不断的提供给多莉克。 她真真正正的存在进拉杏这个精神(灵魂?)的世界中了。她立马追溯黑闪能力的来源,那是一段无穷无尽的水波通道,看不到出口,也找不到起始点。 多莉克晕晕乎乎的退出火焰状态。 “这是你新解锁的能力吗?”一个女声问。 多莉克看向门边,并不是碧莉歇斯“你是谁?” “一个朋友,姐弟俩的朋友” “是朋友就现出你的真身” 于是一个残缺的影子出现在一旁。 “我认识你吗,我最近见了太多人” “应该,我是02地球的幻影,并且我依旧存活在02地球” “你喜欢偷窥别人?” “我喜欢乱逛,和你一样,然后我看到你们在发光” “该溜子,在宾馆中的那个影子是不是也是你?” “很可惜不是,我只能在房间里晃悠。言归正传,拉杏她你有什么头绪吗?” “没有,不过可以试一试” “什么” “火焰,能量,烧一烧她,你同意吗?” “问我干嘛?我喜欢你的想法,尤其是疯狂的想法。火焰和毁灭是让人兴奋的东西,做你该做!”没说完影子消失了,“我支持你” 多莉克看向两角落的射时摄像头,想着只要够快也许没人能制止她。 她抓住拉杏的两只手,把滚热的火焰传导过去,想着那黑闪胎记会保护拉杏,此刻也一定会做出些反应。 于是恒温箱的温度系统检测到了异常,一丝火球飞去,打碎了呜呜响的仪器。 拉杏浑身冒出厌烟雾,柔顺的发丝也有些矗直。 “原谅我!” 火焰持续升温,拉杏的面部挣动了一下,忽然就激烈的呼吸了起来,四肢也有了动作。 拉杏此刻浑身热得像在燃烧,影子拉开焦虎的床单。拉杏满头大汗,在扯自己的衣服,挥舞的手臂下划过缭乱和汗渍渍的床单。 “回来,拉杏,我最骄傲的信仰!”多莉克噙着热泪,颤抖的双手已经不敢注入更多的热量。 “加油,加把火”影子煽风点火。 “我不能” “试试他们家族的力量,看看这胎记的能耐!” “作为一个穿越者,你的话真多,不过……” 多莉克伸直手臂,热流如狂蟒般莽莽的渗入拉杏的躯体,挣扎的身影吼出撕心裂肺的声音。 “拉杏的声音……” 黑闪胎记变得越来越亮,渐渐一道雷纹映射到皮肤上,接着越来越多,像长刺海胆一样,把拉杏分隔成一个闪电人。 耀目中,发生了爆炸。 破碎的房中,烟雾散尽,黑影站在床上。 “我复活啦” “你复活啦?拉杏??”多莉克剥开眼前的尘土,看清床上站着的就是拉杏。 多莉克激动起来:“真的是你吗?” 多莉克扑上去,拉杏笑着回亲她:“是我,亲爱的” “an,what can i say! 我的激动无以言表,遇血疯魔犹如一阵狂风” 门外这时候才敢来一堆人。 “女儿!” “妈!”(啊啊啊~啊啊啊~) 夜深了,在新的房间中,两人叙旧到和夜一样深,如漆似胶的粘合在一起。 “王杯还让你伤心吗?” “嗯,他是我心底永远的一道伤口,疼痛让我想起他的美好,他带来的美好又让我阵痛,我不会忘记他” “我也不会,我们都爱着他不是嘛” “是嘛?”多莉克端起头,严肃又含笑的看着她。 “超越时空的是。所以我们俩应该走得更近,比你的其他爱人还要近,不是吗……好吗!”她吻上去。 三十分钟后,拉杏在多莉克的臂弯中温柔的喘息,疲倦中带着事成的享受,“这件事是我们的秘密” “秘密” “让我们更近一点,再近一点,要比所有人都近!”拉杏提议道。 多莉克睁眼睛就是早晨,雾气中亮着一条长长的太阳,黑色的条纹趴在落叶窗上。 就和每天一样,人造香薰机还顺带播放着《小狗圆舞曲》,桌上放着一份牛排和一杯水晶玫瑰酒。 多莉克面带微笑饱餐一顿,盘子上的纸条告诉她:拉杏大小姐要去干活了,还有我爱你,吻你天使般的脸,希望你能在夜晚还给我。 多莉克开门到走廊,正中的灯火突然熄灭了,那个熟悉的黑影再次出现。 多莉克放出火球,击溃了黑影。影子碎成相对轻飘飘的灰烬,碰到地面就转瞬即逝。 “你想做什么?”多莉克问空气。 “疯子的故事,还是疯子的故事” “谢谢,我们都挺疯狂,所以我喜欢你的故事,不过你最好真的够疯,疯到能承受炼丹炉的温度” “王杯的死因,还有昨晚和你同床共枕的女人” “王杯?拉杏?我们不打算找一间咖啡馆坐下慢慢谈吗?” 黑影中走出一个高挑的女人,她有一头干枯的黄发,年轻的面容留着折扣的秀气,丝丝皱纹和衰落的气息是罪魁祸首。 “我是梅丝” “你是谁?哦,抱歉,没听到,你是梅丝” 第118章 梅丝的救赎之路 & 蜥蜴女孩的秘密 碧莉歇斯国王为自己注射了一管45毫升的静冷液,再次看向墙上的信息素,其中播放的信息让她难以面对:被迷雾吞噬的外部世界,其中的迷雾也在吞噬人群,深埋到地下。 最近这种趋势还衍生到了中心城。没有实体,没有血迹,没惨叫,人间蒸发,消失在雾中,弄得享受者和研究者人心惶惶,弄的最后一点文明和冷静也愈要崩碎。 骸骨蝇叫来多莉克,与她再次讨论迷雾和黑藤丝的事。 “什么?他们走不出来?” “我是这样认为的”多莉克说,“即使是我有强大的超能力,也是靠他人的挖掘才保住的小命” “还有你说雾中的科技是什么意思?” “一种感觉,雾中有很多奇怪的东西,抛出那些大脸蛋不谈,其余的东西都带给我一种科技感” “所以你说这又是一种外星殖民掠夺?” “他们像鬣狗一样!” “骸骨蝇勇士,带人去挖掘试试,要小心别让他们迷失,人不能再丢了”碧莉歇斯说。 骸骨蝇勇士飞走了。 “多莉克先别走”碧莉歇斯继续说。 “嗯?” 大门在骸骨蝇勇士的背影下自动关合。 “那个女孩是谁?” “谁?那个?什么?” “橙色头发,格子不矮的那个” “你也见过她吗,她怎么了?” “我只是好奇为什么找不到她了,现在我们不能损失一个人手,每个人都很宝贵” “她……她很安全,放心,我今天下午会去看望她” “那就好,那就好” “她跟你说了什么吗?” “她睡服了我,让我接受了你对拉杏输入火焰的事情,我在插口摄像头中看得都捏了一把汗” “啊,她还……我知道了” 多莉克离开碧莉歇斯的宫殿,想着为什么人人都喜欢偷窥呢?包括她自己。这是世界的问题,如果是,那造物主就是一个猥琐的人。 现在是正午,浓雾是一天中最淡的状态。蓝色显黄的光,抬起能看到黑色的条纹天空下有几道白色痕迹,那是太阳,几天前就变得这么长了,这些天慢慢的又分成很多道。这个世界的一切都给多莉克一种分崩离析和大限将至的感觉,当然事实就是如此,只是此刻的这种感觉是如此明显。这让她难受,好像自己也是一个行将木就的病人。 多莉克放下举在额头上的手,不再盯着太阳。她步行到甲壳虫街,步入老橡树果酒。 酒这个点总是很热闹,这个点是一点。 末日前夕,混得不好的那些小供货商觉得自己必死无疑,手中做的一切都没有意义,他们就低价甚至的卖给商家。 商家中也有同样心态的,总之就是金钱没了多大意义,只在维持一个最低的经济体系。 客人更是如此,这三方从未达到过如此的协调,乌托邦似的过家家一般。末日让人们团结到一块,中心城外的另说。 老橡树果酒坐了满满当当的人,从那些淋着酒水的干净衣服和那些没有痛苦痕迹的小白脸上可以看出,这些人并不是真正的酒鬼,真正的酒鬼早在中心城外发泄真正的醉意了,用枪和拳头,用血和死亡;而空下来的酒就被这群人占领,享受生活的最后时刻。 多莉克踮起脚尖,犹如在跳天鹅湖,摁着某人的油潮头发不让自己跌倒,艰难地穿行出狭窄的过道,她坐到拥挤内部的倒数第二张桌子边。 昏暗的灯光照着脏乱嘈杂的酒馆,以及糊玻璃外的雾气,抬头看去天空竟然还是黑的。地板是潮湿又黏糊糊的,还伴着黑色的难缠污渍。 多莉克大喊服务员,就好像在瀑布边呼喊海螺姑娘。她受不了了,直接抢了一个醉醺醺老爹的酒杯。 “嘿!这是我的!” “来,拿回去”多莉克伸出手,递出杯子。 那邋遢老爹直接一拳打向多莉克的脸蛋,并且大喊道:“没人能抢弗兰克的东西!”他醉的太厉害,醉到不能当一个好酒鬼。 他被立马烧晕在地,迷糊的还在念叨着:“呃呃,世界末日后,蟑螂是存活的一个……另一个就会是我弗兰克……给我酒!给我酒……给我酒~给我就给我酒” 多莉克大喝一口,天旋地转的舒畅,像火车开出过山车的轨迹。 她安稳了,此刻是兴奋,最起码这三分钟内是。不亮的灯光,潮湿地板却在反光;外界的雾气遮蔽了天空和大地,什么都笼罩在阴沉灰色中。这给她一种奇怪的感觉,就好像天地间没了上和下,世间没了任何规矩,做什么都可以;所有人都是疯子。 人群的嘈杂和汗水的异味扑面而来,多莉克觉得自己在一片燃烧着腐烂物的大火中,有熟悉的火味和作呕的垃圾味。 坐下没多久,人群中挤出一个女孩。 她拍拍身子,推开倾倒的人,坐了下来。 “well,well,well。看看是谁来了,这不是王杯搭救的那姑娘吗” “我不喜欢你的口气”梅丝说,抚摸平了翘着的呆毛。 “原谅我,我有点情不自禁,可能是紧张。嘿,我怎么感觉你变年轻了,不打岔了,故事是什么?”多莉克问。 “我杀了王杯” “啊,那就好,不然我会先动手的。”那是玩笑,“可为什么” “她对我做了十恶不赦的事” “什么?” “他了我” “……”“我不敢相信,他只是…只是一个有点废物,就是你知道的,但我知道…不,我觉得他不会是个坏人……你怎么证明呢?嗯!你不过是随便说说” “我想那不重要,事实上就是他发疯了,像一条疯狗,对待我就像在虐待一条。如果我是一个普通人,我就会死在那”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我觉得你需要真相,当然也是我需要救赎” “为什么现在找我,以前你在干嘛?” “我在精神病院中” “……”“这是什么,告诉我有什么用呢?破坏他在我心中的形象吗?无所谓的,他都死了 , 我们也都要快死了” “也许我在忏悔,他确实犯罪了,在那种极端的天气下,他也许也没有办法。我是超能力者事后并没有什么大碍,也许他也想到了这一点。也许我不应该践行普通人的思想,最起码不能全部践行。我在说什么……重点是他还没有死” “什么意思?什么意思呢!” “我还拥有一定的时间感知能力,在某处我感知到大量的纯时间聚合体在流动,要知道那些纯时间一般都储存在时间罐中呈固态,现在能让它们聚合并且流动起来的,除了我就是王杯,他是咬时03形的超能力者,而我的超能力是接近咬石03形的。全世界他们没有找到其他任何人和我们一样的” “他在哪?” “时间实验室附近” “哦……我想我知道那唯一的时间实验室在哪儿!” “第二件事,就是昨晚和共枕的女人,她还不是她” “你会和我一起去吗?等等,你说什么?” “拉杏此刻体内的灵魂是那个和你对话的、来自02地球的女人” “你在那儿到底看了多长时间?” “当时我在找一个和你坦白的机会,或者说我在犹豫,这不是我故意的,但我也做了好事,我告诉碧莉歇斯你即将要对拉杏做的事,让你成功的复活了她” “你看到了全部吗?” “当然,当然没!” ———————— 俩人走在路上,黑色雾气有明显的发散趋势,时间实验室就在前方。 “你的超能力是什么?”多莉克问。 “你的超能力是什么?”多莉克又问。 多莉克忽然想起了什么:“那天晚上宾馆里的影子是不是你?” “是的,那是我们第一次相遇”梅丝回她。 “卫生间里有血,你把轮汉斯怎么了” “我不知道” “你要耍什么把戏吗?” “没有把戏!我已经这样落魄了,我又对你这样友好,我没有精力,你也不……对不起,不过我真的不感兴趣,我只想了断心中的恩怨,处理好王杯的事情,一旦完成我将永远淡出你们的视野,静待末日的降落” “现在轮到我不喜欢你的口气了。那他到底去哪儿了,那些血又是怎么回事呢” “他可能直接离开了” “怎么可能,我以为……” “真爱吗?天真” “你这是什么口气啊!我真的很克制的不想要烧你了,只因为你和王杯有关系” “别指责我,你不是和王杯相爱吗,他们告诉你他死了,你竟然就相信了,然后走过去就开始了新生活。你可是在一个科技发达、超能力者众多的、什么都能伪造的世界里” “那是一段很难熬的时光,我不能思考太多我能怎么办!我亲手捧过他干冷的尸体,正常人都会像我这样!”多莉克低下头,一脚把石子踢进雾中。 很快俩人来到时间实验室,安保自然而然的放行了多莉克和随行的梅丝。在通知拉得龙后,俩人坐到了桌边 拉得龙的一截喉咙已经被替换成一截气循环装置,一刻不停的打入制奋剂和抑制癌变的扩散素。 “你的脖子,这是……”多莉克问。 拉得龙忽然睁大困倦的眼,啊了一声,“这是我的提神装置,省时间,省里……”说着又垂下脑袋,在脖子上的装置关节咔达一声后,在场的人都听到了冲气声,拉得龙微微抬起头。 “王杯在哪?”梅丝问。 “姑娘你是谁来着,我不认识你……额,不行!”拉得龙忽然直起头,似乎是被自己突然发出的高声吓到了,“不,不,他已经死了” “别藏着他,我们知道他是穿越克莱因网的唯一办法,你们连他的逝去久远的灵魂也不放过吗?”梅丝补充道。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多莉克问。 “精神病院不是一个封闭的岛屿,尤其是对我来说。”她回她。 “让我们见一面,”多莉克又求情道,“我知道他很重要,我知道你们都不想死,就和我一样,但他对我来说是双份的重要”,她摆出奇怪的笑容表情,“你们不应当阻止我,我就是你们” “对不起,我太困了,我意识不到事物的原本的状态。我已经把药剂含量提到三档了,这次我绝对不会说胡话了,原谅我,求求你们,我得工作了。”拉得龙说。 椅子忽然翻倒在地,拉得龙掏出枪,打开彩灯。 “伙计,冷静,我们不是来刑场劫人的。”灯光中的多莉克说。 一旁的拉杏跳出去,翻滚了一圈,离开光照范围;瞬间射出的子弹消失,接着彩灯破碎,拉得龙浮了起来,并感到窒息。 力量的主人开口:“我们需要见见他,这不会打乱你们的计划” “没有,不,不是他” “什么?” “不要阻碍我,逃离计划至关重要” “是的,甚至超过你的生命。”梅丝加剧了窒息。 “三” 门口突然传来一阵风,带着森林和植物的气息。 “二!一!” “停下!”多莉克大喊 ,“停下!”她又对着梅斯吼道,并看着门口的守卫;守卫群中有一个头戴橘色花朵的女人,还拖着长长的尾巴:她伸着手,衍生出的藤蔓掐着某个男人的脖子。 “!”多莉克骂道。 “花——语——者——女士……”拉得龙好不容易在窒息中挤出这句话。 “哪儿冒出来的?”梅丝问。 “我来自自然和森林” “我来自自然和森林” “我来自自然和森林” 花语者女士发出三声不同的腔调,分别对应着尼艿、尼艿、尼柚。 “你把她们怎么了!”多莉克愤怒不止地问,对其发出火球。 “她们一直都很好。”这叫花语者女士的人笑着回答道,飞来的火球湮灭在某种绿色的光泽中,火球的爆炸被无限衍生的藤蔓裹挟、缩小、消失。 瞬间,梅丝的周遭绿光普照。她看着刺眼的绿光,感到身体有一种被外吸的感觉,超能力犹如窒息在水中,沉闷无聊得如同一个普通人。 多莉克举起手,把目光从痴看前方的梅丝身上挪回花语者女士面前。 “你为什么要绑架他?”多莉克问着,看向惨兮兮的轮汉斯。 “他在心底想杀死我,昨晚还和另一个女人睡在同一张床上,作为妻子的这副肉体难道不应该有这些行为吗?” “你就是他老婆……抱歉,轮汉斯,你也看到了,我的超能力在这些绿光中废掉了” 满脸胀紫的轮汉斯在紧锁的藤蔓中挤动一点头,发出坎坷的声音:“没……没关系!” “谢谢你,”拉得龙站起身,吸饱了制奋气体,“谢谢你,能在世界的危机时刻站出来保护我们,这实在是太重要了……”,说完迈着颤抖的步伐快速走离了这间会客室。 “你要把我们押送去哪儿?”多莉克又问。 “监狱,古老的超能力者监狱,你们甚至可以直接打开牢门,但一定会扬起很多灰尘” “哦……就像几年前一样……”多莉克陷入了片面的回忆。 梅丝触碰多莉克的后背,想让她振作一点。俩人被彩灯环绕,走在过道中,前往门口的装甲车。 “你为什么能发出不同的声音?你把尼家三姐妹怎么了?”多莉克回过神来问。 “哦,这是一个很长故事,”花语者女士说着带上车门,“介于我的责任心,以及我刚刚复活,我需要一些沟通练习。在你们去往监狱的路上我会告诉你们这个故事” 三人坐入彩灯满荧中,装甲车发动了。花语者女士抚过头上胜芳的厚花朵,扭过头看向隔板后面的俩人: “手铐还舒服吗?以前我们可没这种自动束缚的手铐装置。” “不多不少”多莉克说,“所以你把姐妹仨怎么了?” 花语者女士叹了一口气:“故事不长,但我会讲很多话。先说说我,这是必须的,我是一个好孩子,不过我那来自02地球的父母认为好孩子是不该拥有超能力的,即使是天生的,那些能力是魔鬼的诱饵。 “有问题,就会有钱赚。我的父母把钱和我都送到了眼阳转化学院,他们是处理这些先天毛病的专家。 “年幼的我也下定了决心要变成普通人。学院里的我们每天都要忍受非人的痛苦,然而超能力是流淌在血液中的东西,剥离如同剥皮怄心。 “为了弱化我的感知力,他们在我的食物中加入毒性物质。这让我的感觉迟钝了,也变相削弱了我的超能力,你们是知道的,超能力总是会第一时间保护宿主。他们就那样不停的毒害我。 “但我知道我正在慢慢变好,我很高兴,直到某天我那虚弱的感知力忽然让我知道了一个消息,就是学院在利用我们这群孩子,他们把从我们身上剥离下的超能力基因试图改造成更加强力的超能力。 “我愤慨不已,奈何我们超能力已经接近麻木。我得收起恐惧,尽可能少的接触那些毒性物质,我鼓动了一些超能力孩子远离这些毒药,让他们帮助我。 “三个星期后,我的超能力好不容易恢复了一些,我就试着感知出学院用我们超能力基因熔炼出的成果——魔魔法。 “每天中午的毒藤药浸泡,以及晚上的紫太阳曝晒,我总是第一个离去,让会隐身的孩子把我送进那山中的秘密实验室。 “我的魔魔法技艺在每日不断的偷学之旅中持续上涨。两年后,我21岁,我觉得我处于碾压地位了。要知道,那些实验人员都是一群懦夫,只知道用犰狳做实验,而我两年前就把那些魔法能量注入体内了。 “我挑起了争端,他们对我束手无策。我把那鬼地方搅得天翻地覆,当我要把他们的谎言发送到全世界时,他们竟然舍得消灭自己那么年的研究成果,她们那个摧毁了魔魔法源!那个大心脏。 “我的魔魔法就失效了,我掉在地上,即使那样,他们也杀不死我。因为魔魔力一旦凝聚,就难以分解,而我又摄取了那么多魔魔力。我太过强大,他们无法消灭。 “他们想出了馊主意,这学院的女校长有一片古老的林地,她特别喜欢其中的蜥蜴族,感得那些人形蜥蜴充满了自然的美感。于是她把我囚禁其中;强大的一个我分成三份,囚禁在尼萩、尼柚、尼艿中。 “不过封印也有松动的时刻。我的第一缕意识在尼柚中苏醒,接着我知道得越来越多,可总是不能完全回想起来。 “另外那两姐妹开始时傻乎乎的无法意识到自己体内的力量,当条件成熟时,她们也意识到了什么。她们想要阻止我,想要逃跑,想要躲藏,但为时已晚!我感谢他们。 “真正的我已经醒来,我应该34岁了。你们知道我做的第一件事是什么吗?我杀了眼阳学院的那女校长,也就是花语者女士,她就靠着那些简陋的隐匿魔魔法胡作非为,而我的魔魔法在她之上太多太多。 我将接替她的一切,成为新的花语者” “囚禁的日子里似乎加剧了你的表现欲”梅丝冷冷的说。 “嘿!你边上那姑娘还在听吗?” 梅丝动了动膀臂,多莉克坐正身子,“啊~抱歉,不是故事无聊,肯定不是,是我太困了” 超能力者监狱彩灯璀璨,这里已经囚禁了几百名威胁到中心城的超能力者,无一例外都是被花语者女士逮捕的。 花语者长舒一口气,喝了手中的水,“谢谢你,牧师,你遵守了你的诺言” “没什么,是你提供的信息。知道可能躲过你,那两位蜥蜴女孩简直是自愿的躲进牢房中,就那样坐以待毙。现在帮帮我们,用你的魔魔法推动我们阻塞的逃亡计划 ”牧师说着,抚过额头的白色尖角,他压力大时总会这样做。 “完全苏醒的感觉太棒了,我将推动你们的计划,我的魔魔法会帮助你们逾越所有的瓶颈。世界末日就只是一块大大大的滑板” 第119章 微观田园下的冰冷罪恶 “你们的科技很有意思,比在那里说的还要有趣儿” “你在说什么?老妹,你这口气听起来像似外星人”拉得龙回道。 “随口一说。话说花语者女士真的把多莉克和拉杏给抓住啦?” “那当然。”拉得龙调整了喉咙的气息装置。 “太厉害了,她连彩灯都不怕,灵魂学也知道这么多” 拉得龙举起手,“都是她体内的魔魔法在推算,那没什么,我知道的” “我可以去探望她们吗?” “去,剩下交给我,明早一切都将就绪” 拉杏从太阳穴边摆下手尖示意全听他的。 “金司机,超能力者监狱” “好的” “你的车能加碎氧加速吗” “小姐,我不搞车,我只爱惜它们和i drive 它们” 拉杏躺倒在后座位上,脚丫支到车窗外,午间的冷风带着雾气飘过她的脚丫和小腿。她支丫起脚趾,双手伸过头顶,在玻璃的水汽上胡乱的写着什么,接着又用指甲刮出刺耳的声音,同时大声喊到:“好无聊啊!” 在第三声,也就是金司机刚要骂人时,她睡着了。 “这群有钱人家的小姑娘都是不省油的料,以往如此,世界末日了亦是如此!”金司机愤恨的自言语道。 到达超能力者监狱,金司机鸣笛一声,拉杏从浓重的梦中把自己拖起,跟上了安保。 “你们好吗?“她问监狱相邻的俩人,“哦~亲爱的,你有什么需求吗?”又着重的问了多莉克。 “该死的骗子” 拉杏愣住了,“你在说什么呢,不是我把你们关起来的” “拉杏在哪?你又是谁?” “我天杀的,我还能是谁,我就是我,我是拉杏啊!” 多莉克看向铁栅栏另一边的梅丝。 梅丝开口道:“你指望我说什么?在这里我什么都证明不了” “嘿,女孩们,我会想办法救出你们的,只为了表达我的心意” “王杯还活着吗?”多莉克突然问。 “我想是的,不然你们也不会被关到这里” “让我们相见,告诉我他到底怎么了” “哈!我记得花语者女士前天和我提到了灵魂学中记忆和时间的置换关系,我想灵魂学还有个等丝全裂变可以解除思维的交叉线条,可以让人感知到过往。我会去找花语者女士的” “务必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嗯,到时候我们可以一起了解真相” “去,带着真相来找我” 拉杏跑出去,来到老妈的宫殿。 “妈!花语者女士还在3楼吗?” “那当然,烦她,2点钟是她泡澡的时间,”挥挥手示意男仆继续抹匀月亮营养精油。 “妈,能把多莉克和拉杏放出来吗?” “你得问牧师,我把权力放给他们了,我一个人是不可能管理这个疯狂的中心城的” “好” “嘿!小疯子!我不是告诉你不要打扰花语者女士的吗!” 拉杏兴冲冲的爬上楼,这条过道都洋溢着很重的药草味。她猛敲起房门,只听见一声水花,接着她开口了:“谁!不知道我在休憩吗!我没空救活你们的亲人,滚远点!” “嘿~花语者女士,是我,拉杏。能否麻烦借点你的超能力,我们需要追溯一个很重要的人的记忆画面” “我以为我昨天已经为你们解答了最后一个问题呢” “是的,突发情况” “怎么可能……”又是小点水花声:“好,有可能的” 花语者女士继续说道:“不要动,张开右手” 一个杯子穿墙而过,稳稳的落在多莉克的右手中,玻璃杯中有一团绿色的能量。 “还记得空气9态的魔解形式吗?” “当然!当然!” 拉杏又狂奔下楼,弄出很大的噪声,碧莉歇斯房间传出声音:“小杏!憋在家里跑!你最近是吃什么了吗” “好的,妈妈”她踏得更响了,摔上了房门。 在时间实验室取过一些必要的dna和时间流后,回到了超能力者监狱,推着保安室的信息机器就来到多莉克和梅丝的牢门前。 “是这个吗?”多莉克迫不及待的问。 拉杏点点头,“你要看吗?” “不,不……” 梅丝开口了:“让我来看看,这么说你找到了王杯的时间流和dna” “信手拈来” “放给我看看,我想要知道她在我睡着时对我做了什么” 拉杏再次看过多莉克,“你真的不需要吗?” 她似乎下了很大决心,“让我也看看!看看这个男人” “嗯……我看看,反窒息陈陈诉程序加上这个,时间流应该会拆解成三色格式,再考虑历史变量,常量应该是威尔达数的三十倍……” 最终,拉杏在多莉克和梅丝的脑边连接了很多粘带思维带。 她替自己也按照上,“就是这样,我要是没搞错格式的话,这应该是某种体验摄入思维,而不是感觉摄入思维,还是抽象摄入?总之,如果时间点正确,我们就会看到真相,完全靠近的看到!” “开始”多莉克小声说。 拉杏摁下按钮,陌生又冰冷的感觉传输进三人的大脑,一个感觉,一些想法,很多画面,正在聚合,三人忘掉了自我,都变成了同一个人: (接94章) 逃离了时间规划局,我带着梅丝迷失在深林中,满身是汗的躯体变得越来越冷,正当我为迷路焦急时,就找到了一条枯萎的草径。 我顺着走到尽头,接着我就看到了对于02地球称作是两极的地方,我分不清,总之在我眼前的是无边无际的白色盖在看不见的大地上。 小径直通向冰面上一个深深的冰兔窟窿,我就说这条小径为什么只有一只脚的宽度,我还以为是我刚离开那个时间旋涡导致我暂时无法分辨现实事物的大小,原来这是兔子走的路。 我不敢变大,我感觉我在时间旋涡中透支了我的超能力,这种感觉好像是潜藏在皮肤下的肿瘤,想到就让人隐痛。我尝试了一点,铺天盖地的眩晕立马变化了外景,让我头痛欲裂。 我和我背上的那位,我们就像两块打满霜的石头。我把她放在雪上,剥下我单薄的t恤盖在她身上。我立马蹦跳起来,在雪地上留下一圈深深的脚印。她睡着了,一定会比我冷,我想着。 寒冷虚弱迫使我动作,我拖着虚弱的光身子在深林中搜寻。 看到冰面,我就搬起一块冻硬的土块摔下去,白乱的冰面上除了溅起一点冰沫子,什么都没有发生。我突然就对我脑海里此刻还演绎着滑稽画面而感觉不快:我举起巨大的石头,砸开冰面,接着我用巨大的手随手一捞,很多鲜美烤鱼和q弹的虾肉就出现让我好餐一顿;切实的幻想中,因为我变大了,一只手下去就足够了,所以冰冷的刺疼也只需忍受那么一点。 多美好,我感觉莫名其妙。我还是没有适应这个事实——我刚离开了时间旋涡。我拉过梅丝身上的t恤套回自己身上,脑海中冒出又一个荒唐的想法——女孩已经冻死了。 我感觉我快冻昏过去了,浑身都在抖。这片雪原没有活物,没有前路,我只好提起梅丝原路返回,刚走了几步,我就在一种恶心感中再度折返。绝望的念头攫住了我,我就要死了。 我开始要变大,浑身使劲;我滑跪在雪中,看到梅花带着白点,散满了大地。我颤颤巍巍的爬起身,看向梅丝,又看着自己的手,捏了捏自己的喉咙。我呕吐出最后的汁水。 我发疯般的抓起雪塞进嘴里:快要冻裂我的舌头,一瞬间牙齿在剧烈的疼痛中崩裂,口腔内部好似舔过火舌。 我不停刨进嘴里,抓住一把又放在大腿上融化出雪水,肢体的刺激让饥饿更加疯狂,那对我有益! 酸味,味蕾随着刺激起舞。雪里不仅有叶子,还有酸酸的寒颤果(这名是我后来查阅全宇宙百科时知道的)。 我的眼睛盯着精神,我看到我的动作就像鬼影一样。我沉醉在酸味中,好像从口腔斜着刺入一把生锈的马来匕首。 时间失去了我,我失去了时间。我倒在地上,脑中游满了酸溜溜的小蛇,有种超乎一切瘙痒感,甚至压住一些寒冷的撕裂之疼。 味道即营养,此刻即是生命。我冲着风雪笑,寒冷透过酸味渗入我的嘴唇;我笑着,像涂了口红的丑姑娘。 一摊雪落下来。我抬起头,雪水融入眼睛,模糊后我笑得更加厉害,翻身栽入脏雪中,冻裂的双手不住的插入细雪,我反呕出很多黄色的酸水。 我晃晃悠悠的站起身,好在喝醉了一样,从小枝条上又扯下一粒灰色的果子。枝条上的小“雪脉”崩塌到地上,我摘一个吃一个,两只手轮回交替。 在吃得实在呕不出东西时,我就真的不想吃了。我兜起衣服,kuai了一堆寒颤果,心满意足的想着有了食物我和梅丝一定能走到有人的地方。 好消息与疯狂相伴,那就不会是个好消息。那阵暴食让我失去理智,让我忘记了时间。混乱的我一下红起来脸,清楚的感觉到嗓子也揪了起来,厄运将至……我在雪中大声呼喊:“梅丝!梅丝!”但那声音像一只被碾死的狗,就算让入梦之星来听,他也会睡不着。 “这是哪里?”我真希望我的理智能表达出这句话。黑暗已经降临,冰冷的空气木讷的冻着我的身子,倾倒的风声发出丝丝尖扯声。恐惧和癫乱已经完全损坏了我的理智,我就是想要找到梅丝,可我完全什么都不记得了,我还感觉我浑身在火焰中瘙痒,是你吗,多莉克? “米米死……米死……那里……你在……” 我蹲在地上,抚摸着坑坑洼洼的雪地,好不容易摸到一条相对干硬的小径。 我被绊倒,我知道那一定是她了。这条雪兔小径我是清楚的记得只能过一只脚的,如果有东西挡着雪兔一定会清理开,除非这些畜生搬不动! 我抱紧她,我必须抱紧,因为她是那样的温暖!见鬼了!这些温暖甚至让我恢复了一点点可怜理智。 “你好?” 我拉掉她的外套,她的身体滚烫!像火焰一样烧着我,让我得了冻伤的全身感到激烈的阉疼。 我钻进她的t恤,我看不到,但我能明白触碰到的是什么。我的理智恢复得更多,可怕的念头霸占我的脑袋。 她……梅丝……不!叫她,此刻就叫她!她~她像炉火一样,而她本身则光润柔软。 我!王杯!我!!叫我!现在我就是我!我!我在极端的寒冷中,和极度痛苦的癫狂做抗争,这让我头脑中的粗暴想法变成不可动摇又不可拒绝的行为。 我一直认为我是个坏人,但不是那种丧心病狂的纯坏人,我甚至还愿意把自己当成一个滑稽的好人。 我感觉恶心!我只有一个狂烈的想法,更多暖!要过多的……暖!无论如何,不择手段,越快越好,把身子和精神里的一切痛苦都赶出去!此刻的状态我是一秒也待不下。 我的理智又离开了我,或者是卑劣的我主动让出了控制权。她的火热不再有单薄衣物的阻挡,寒冷降在我们身上。 我用仅剩一点知觉的手,死死地掐着她那堆怎么也捏不破的肉堆;我倒附在她身上…… “厨艺和激情缺一不可!欢迎收看今天的《我当大厨你来吃》,我是省略号老师……” 这是一档挑战节目,第一部分当然是比拼食材的运用,尽你可能的捣碎碗中的狍子肉,越碎奖励越多,赢上八千万过上形形色色的一辈子,还会获得巫师复活你情人的机会,最重要的是,只要你捣得足够碎,你就能参加下一次节目,永久有效!永不封顶! oh,an,我擦了一下额头上冰冷的汗水,大厨帽歪到一旁。手中的碾子在飞舞,我不知道为什么,没有理由得就好像在做梦一样,奇怪得让我感觉似乎我并不是想要赢得那些丰厚的奖励,而只是想要完全捏碎、碾死那狍子肉一样。 卑劣滚热的毒铅水烫杀我的脑子。可那是温暖啊~我感到宽慰,基本上烫死也好过我此刻的寒冷。 观众席静悄悄的不说话,黑乎乎的一片人上飘下明显的白色雪花。渗人的雪花表露这是一个露天赛场。 不要以为这比拼没有挑战性,虽然聚光灯照着我这唯一的参赛者,那是因为其他人都没有我聪明,我用一点点手法调换了他们来时的指路牌。 随着我手中的碾子不断大幅搅动,我觉得我就是胜者! 脑中那烫死人的毒水开始从狂猎的激情中迸发出一些夏日的温暖水流。我要赢了。 往日我失去的爱情,我在爱情上的失败,对她人美貌的嫉妒,对自己卑劣的愤恨,全都反转了;温暖一刻值丫么值千金,事情就要大不同了。 不一样了,全部成功了,幼儿时可爱的小女孩她靠着我,她喜欢我;小学时,另一个她像电影中走出来的小可人,我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孩,老土别扭,做着木讷事,她恋爱了,是我,她暗恋着我,我!不是白净的男孩或者富家子弟,她爱上了我!她给我带尽所有稀奇古怪的玩意,全班级的人都羡慕死我了;初中时,在我孤单夜晚无法入眠时,还带着明天要上学的焦虑,即使在这种夜里,我的梦想也成真了:大姐姐班长逃亡到我家,她家里出了事,她在百般逃跑中,我被她随便的幸运选上了,她在害怕和恐惧下轻轻敲响我的门,睡不好觉的我悄咪咪的下床,打开门,她躲在我家,爱我无法自拔,可我不是;高中时,我身边的漂亮女孩不断,各种各样,我感到人生快意并且尽兴;26岁,同事口中的奇遇桃事我并不嫉妒,因为那些都是我;30岁,是个亿万富翁,我走遍全国,世界各地都有我的女朋友和我的子孙;55岁,我的钱堆里烧起一把越来越大的火,839年后我就会亏损,所以此刻我所需要的就只有打发时间,并且——挑战人或事、一切的一切的底线,因为我就是有钱有势,谁来都不好使,或者…做一名社会贡献者,成为一个好的社会人文家……78岁,我爱人们,让地球不要有战争,和平!和平!! 这次比赛的奖品让我想入偏偏,就让我的脑袋流出这些想入偏偏的温暖幻想。 当幻想散去,我就感觉到寒冷,像带着屁味的曼妙身姿一样的作呕。身体和精神,它们也带回更加强烈的痛苦,反噬了我——它们让我缓慢,它们想让我回去……我就必须捏紧、死掐着碾盘的颈部,并找出更加深刻绝望的幻想,这样才能激起我去捣碎的动力,才能驱走寒冷和痛苦。我——我不能输(绝不认输,从小到大……),我没有回头路,我在下坠。 痛苦要抓我;我脑海中想象着这张可怜的脸在求饶、哭泣、欢愉、痛苦……在我的脑海中,她成为了我女仆,我的爱人,我的母亲,我的孩子,以及我,这让我又一次逃离了露天赛场的寒冷,我已不知不觉流出了热泪。 暖流流尽全身,我想我已经克服了场地的寒冷,脑袋也变得清醒,这反而让寒冷和痛苦变本加厉的扑回来。 这是突袭,这不公平,我觉得我赢不了这场比赛了……我突然又觉得我在梦中,也许是一档比赛节目,或者,只是在一片雪地下…… 我赢不了比赛,那我就毁了。不,主办方会可怜我的,我辛辛苦苦做了这么多,并且我还切断了其他选手的来路,所以奖品一定是我的!即使让我失去一切,一切!朵莉克,欣玫,玛茜,碧豆,拉杏,没关系,所有人都爱我,臣服于我,不过现在我不确定那是不是真的。 为了奖品,我会舍弃掉她们。 我的放弃带来了回报,这些献祭般的思想聚成了一股安稳的暖流,我挥舞起手中的碾子,像核动力电风扇,愈来愈快…… 我会成为本世纪最大的赢家! 身子火热,思维开始解冻,我开始惊恐的意识到我做了什么,要知道一切都来不及了,一切都毁了,可疲劳又抓住了我,疲劳的首领有一位叫痛苦,我必须远离他们!我得继续下去……继续下去,直到我丧失我的意识,直到明天永不再到来。知道明天永不再来,奖品已经不重要了。 ——————————————— 我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从凌晨时我就闭不上眼。我只是躺在雪地上,看着淡淡的天空,带着一种阴魂不散的惊慌感,晨光的浮现让这种感觉格外强烈,我就有一种奔逃的腿软感。 接着天空放出冰冷的光线,我就听到身边有什么东西在动,那一刻我感觉我的骨头都已经散掉了——我已经上了绞刑架,头颅悬在绳索上随着风晃动。 “王杯,那是你吗?” “……” “谁解开了我的衣服?” 她只能爬着,爬进去我的视野中,我哭喊了一声,我多希望昨晚能冻死我。她像条失去孩子狗一样落魄:浑身都是黄色的呕吐物、污秽的黑点、结硬的白斑;她身前挂垂着三个通红的东西,最贴近大地的那个就像发育过剩的公狗挂着的一样。 我呕吐了,但是我什么都吐不出来,除了黄色的酸液。她跪在一边,急忙拉起冻在冰雪下的t恤,盖到身上。 紧接着我看到她勒直血红的眼睛看着我,满脸难以置信的神情: “是你做的吗?” “回答我!” 她跑过来,t恤掉进雪里。我的右脸烧了起来,我摔到地上,右眼肿胀。 “回答!回答我!!”她不停地捶向我的脸,又站起身,跺下脚,我的脑袋在雪上跃起。我只能哭。 她抱起一块石头,松开手,砸碎了我的脑袋。 …… 多莉克拽掉思维带,靠到椅背上:“如果是真的……你做的对,对不起,”说完就哭了起来。 拉杏哆嗦了一下身子,拿掉思维带,看到梅丝后,急忙对着守卫大喊:“快来人!拿个塑料袋给她,她要吐了” 第120章 逃离计划 “你还好吗?” “你好吗” “我要继续寻找王杯,你来吗?”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还要执着,他做错了,完全的错了,别人把我们放出来,我们就老老实实待着,我是无心去任何地方了” “我知道,所以你不打算找了?” 倒在长椅上的多莉克摇摇头,发丝在脏兮兮的粗椅面上摩擦出滋滋声。 “好,我没想到你还是老样子。”梅丝隐默到黑暗中。 多莉克挣起身,“什么叫老样子!你什么意思!” 这间玻璃雾屋中只剩多莉克一人了,玻璃外是浓厚到发黑的白雾,像云团般翻滚。 ————— 今天是测试日,所有理论研究在今日告终,当测试成功,紧接着就会是逃离。拉得龙启动时间传送门,数百亿只时间飞荧出现在传送门的内侧。他深呼吸一口,全机械制的脖子猛烈的抽动一轮,为拉得龙的机体带入新鲜的化学药物以及维系生命的气体制动。 他有了精气神后,把一枚时紊手雷扔进时间传送门内。时间传送门的溢格稳定面出现波动,传送门的画面也是一片模糊。十分钟,一切稳定了,时间飞荧已经被驱散了。 “你们怎么做传送门的稳定性评估的?我没看到相关研究”拉杏问。 “这是离微观世界最近的克莱因点,也是我们能挑选到的最稳定的,我以为你一直知道这点呢” “所以评估就是没得选,而它是最近的?哦不不,我只是感觉传送门对面不太现代的样子” “如果没有错,那只是02地球的丛林” “没想到这样丰富了” 拉得龙把手中的测速探虫放入传送门边的转换带,“没问题的,时间二巷度也稳定” 拉得龙启用通讯系统,再次开口到:“传送门依旧没问题,你们怎么样了?” 骸骨蝇勇士在实验室的对头回答道:“我们让他服用完今日份的纯时间液” 说完,骸骨蝇勇士转向能量切割出的透明面,里面坐着一个男人,在纯白的床边还有一罐圆柱形的玻璃皿,看样子这男人刚从那里出来。 骸骨蝇勇士用细肢敲了敲能量面,对里面说:“王杯,你每天都要摄入一罐纯时间,不然你的机体会得上时间流性质的抽搐,最终崩溃消解,明白吗” “明白”冷漠的面孔一边点着头。 “好,接下来,再试试,你一定能克服这种恐惧” 时间回流了这个王杯,可以说这压根不是他,只是过去的一个映像,一个用时间液吹起的气泡。这躯体有一个致命的问题,他无法触碰任何带有时间细化的事物,就意味着他带不了时间检测或开拓的仪器,也就无法开展世界穿越的工作。 一个星期前也是如此,直到花语者女士出现才有了进展。 “深呼吸,王杯,摒弃杂念,是的,拿起来!抖动,颤抖,只要你能拿起来” 王杯伸向复杂裂缝蓝,两者触碰的瞬间冒出了多重火花,甚至影响了周围的时间稳定性,更多的事物分裂成毫无作用的时间畸形体。 工作人员连忙拿出射频枪,打断了时间粘结的关键时间流。 “很好!这次你可以触碰到了,我们继续,走,下一个房间” “我感觉不太好……” “嗯……休息一会” 骸骨蝇勇士拨通信息流通话,耳边一阵曲折动人的等待音乐《致爱丽丝》后,“你们到哪儿了”他开口问。 “……(滋滋滋)” “什么?” “咯咯咯(石子爆裂的声音” “那是什么?有结果吗?有人吗?” 通讯那头出现尖叫,那是厄运之劫勇士的声音,还带着惊魂未定的语调不停的喘息着,在那丝间隙中憋出一句话:“不要进入雾气,不要进入雾气,不要进入雾气!” “什么!为什么?可这些过浓的雾气正在腐蚀中心城的设备啊” 通讯中断了。 骸骨蝇勇士看向加固的窗户,外面是浓重的雾气,满目只有暗淡的灰色。 骸骨蝇勇士立马联系了碧莉歇斯。 “如果我的魔魔法都无法保护他免受雾气的伤害,那……这就不是我们该管的事情了”坐在碧莉歇斯对面的花语者女士说。 “那该怎么办?中心城边的逃亡者正在向中部靠拢,也就是我们住的方向,他们会严重影响实验,到时候谁都走不掉” 花语者女士的食指上生出一朵小火,接着捏向手心,花苗熄灭其中。 “哦……我做不了这些……国防部长!麻烦过来一下” “什么事,国王女士” “听从花语者女士对靠拢中心地带的逃难人群的所有安排” ——————— 多莉克睡醒,朦朦胧胧的走出门外,实在想不通梅丝为何会那么在意一个罪人,这样一对比就衍生出一种对自己更加失望的感觉。 外面生着浓浓大雾,人群落魄的四肢撞破黑色的雾影。多莉克暂时停止自怨,跟上窜逃的人群。 一段路后,终于来到雾气单薄又暗淡的地方,暗淡是因为这里凭空多了一圈高墙,倒影下恐惧的人群躁动着。 “请各位保持冷静,内部城区需要时间修建拓展” 人群齐声呼号口号要求进入,隆重的齐天浓雾缓步出现在身后。 单手抄着混粒子高射炮的男人大喊:“让我们进去!” 紧接着天空出现一道蓝弧,飞弹就炸毁了高处的一点城墙。墙上的人朝下射击逃亡的人,墙下的人也开始反击,顿时枪声四起。 很快人群安静了,淡淡的雾气萦绕牵丝,飘过每一具尸体,以及一个红色的小球。 小球飞上去,站到城墙上:“你们在做什么?”多莉克问。 “别开枪,这是多莉克小姐,”长官说着摆下手下的枪,扇了他一巴掌,又看向她:“小姐 ,对不起,雾气袭来的太快,一些反叛分子就趁机攻击我们。我们只得回击” “我看到确实是墙下发出的第一发炮弹,炸毁了你们的一点墙边,接着整整齐齐的火光从墙上射下,墙下也枪声四起,可我并没到那么多子弹” “那时候雾就来了,什么都看不清的。我们必须保卫上层的安全,逃亡者们会扰乱最后阶段的计划。等一切安定,所有人都会安全” “什么计划,这些人就该是在计划中和我一起逃走的” “不,雾气太快了” “该死的雾!有没有见到一个橙色头发的女孩” 长官摇摇头。 “我是不是应该去这雾中”多莉克自言自语道。 “我可以告诉你那绝对是送死,超能力也无济于事” “我知道,我知道啊”说着下了城墙,向碧莉歇斯的宫殿走去。 多莉克敲响门,拉杏正在翻找一些资料。 “你好,亲爱的,你的行李收拾好没 。”她放下手中的指导对话册。 “王杯,他在什么地方?” “你不是说不再考虑他了吗?” “是的。你见到梅丝了吗” “没有,她不在你身边吗?” “……” “王杯他很安全,在全息囊中。他上午做了两轮调试,效果很好” “去看看他” “你不一起吗?”她看向坐在沙发上的他。 “不,你要尤其看清黑暗的角落” 多莉克躺在沙发上,直勾勾的盯着天花板,看着飞蚊症的黑点慢悠悠的浮过。 她忽然感到无法呼吸,被拉到了沙发下。一双手扼住多莉克的脖颈;她胡乱的挣扎着,无法唤出超能力,什么光滑的硬东西被吞咽了下去。 多莉克虚软的躺在地上,看着沙发下的暗淡空间,以及黑暗中的梅丝。 “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因为你不肯和我一起,没人和我说话,也没人对我做过这样的事!” “你给我吃了什么” “我做的内置彩灯糖,精神病院里的彩灯多的是。你不会死的,那胶囊也是” “放过他,此刻的他只是一个幻影,一个为了拯救人类的工具” “我宁愿死亡,所有人当我的陪葬,我也不要他活着,哪怕一点点” “你在时间规划局到底经历了什么,我听说你曾有过通天的超能力” “哼,我本该继续拥有的,但他把我拽了出来,为了把刹那限制在时间旋涡中,我就必须把超能力还给黑曜石机器人。 黑曜石机器人只给予我少量的超能力以保全我的生命。我不能接受王杯对我做出的行为,我不在乎你或者你们的世界。我来自巴赫马赫星,我是巴赫马赫星人!我靠我自己一一把阻碍踩到脚下,我会做到的,我要他死” “你不该这样极端,哦……你疯了……你是逃出精神病院的!” “不,你可以去查查那家医院的证明,只不过得在浓雾里走上60公里,然后看到满地的尸体,那是雾气吞噬了他们,不是我,我只杀了一些苟延残喘的,所以我是被错关的!我是好人” “我认同,那不是你的错” “你不知道我经历了什么,等等,你等着……” “你的超能力是什么?”没说完梅丝就隐淹到了黑暗中。 一会后在黑影中凸出了注心机的上外壳,梅丝牵出一些思维带。 “你疯了”多莉克浑身软塌塌的倒在沙发底下下说,借着昏暗看到梅丝把思维带连接上去。 “我疯了”说完梅丝消失在黑暗。 多莉克的脑海一下如冰川骤冷,接着记忆和思维缓慢涌进,编织出立体多维的梦: 我挪开石头,看到他下陷的血脸上冒着碎裂的头骨。我知道他真的死了。 我放心的戴上衣服,红色的东西垂到半腿间。我只能坐到地上把它们塞回去,接着颤颤巍巍的顺着兔子小路走出了冰川,一路上它们都没有掉落。 我不知道走了多久,寒冷并没有减少我一丝一毫的温暖。 在走过一段茫茫的白色枯林后,我瘫在雪面上,大声痛哭,嘶吼,呐喊。再一睁眼已经是晚上,我拖起疲倦的身体就不知疲倦的走着。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我走到一片真正的林子中,这些自然气息让我好受些,而那些痛苦的夜晚则好像是遥遥无期的旧时光,虽然时时刻刻都占据着我。 我神情呆滞的坐在草地上,云从林见的缝隙里飘过,一只松鼠咬开了畸形的松果。 不知道多长时间过去了,我依旧迷失在这林子中,没人陪我说话,我也不需要说话。我的超能力似乎越来越差,我竟然感受到了寒冷,不过补偿是在我的内心出现了一种渴望,那种与力量纠缠的感觉让我兴奋和快活。 又是些日子,我忘记了说话,我的超能力也不再是变暖,而是一些黑色的影子能够随我的指令。我杀了很多动物,我还用黑影挖出一片融会贯通的地下通道,我就把腌制好的动物肉分别堆放再地下通道的交接处,这样我在那儿都不会饿着了。 日子有点起色,我开始牙牙学语,说出一些可笑的词语,接着我对自己说出了一句完整的话:“这,着就像,噩梦” 我突然吼叫起来!“刹那,你在哪里?我现在没有超能力了,快来杀了我!” 又是一阵无声的痛哭,我躺在树木边睡到了早上。 我来到冷溪流边,脱下脏兮兮的衣服条,走到水里。衣服条和水波一路翻滚,最终在小溪的一个拐角边独自旋转起来。 我深呼吸一口,闭上眼睛,把自己沉入小溪底部。在水底下只有我一个人,我仔细的清理自己的身体。我的身体已经恢复如初,旧日的伤害仿佛不存在过一样。 超能力庇佑我的屏息时间变长。我看到阳光照亮头顶的水面,水波成了阳光伸出的花瓣,点点白色的水珠从落水中冲出来,滑到水面尽头,打新了湿土,卷出一个个黑色的细孔,引得蚯蚓探出了脑袋,呕出一点两点泥土掉进溪流中,被冲散后,成了鱼食。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离开水底,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上去;窒息是那样缓慢,都不像似死亡;我感到昏昏欲睡,感觉安全,我该睡去了。 水底变得浑浊,暗流摆动我的身躯,我在水底移动。河道似乎没有止境,不停的向下延伸。我眯缝起眼,与微弱的意识一起目睹了这些。 一团乌黑的东西躺在最深处,海草在我身边妖娆的的晃动,短短的草尖轻轻的刺破鱼儿的肚腩,伤口处冒出红色的血丝,现在是鲜血在学海草绕动。 我想那就是死亡,我伸手去摸他的手,黑气化作老人,惊恐的收回他的手。 他说:“拥抱原力的黑暗面……获得力量,无穷无尽的力量!” 我听到了,但我不可能理睬它的,我要我的死亡和宁静。 我冲过黑气的身子,下面出现了更深的水之道。渐渐的,我感觉我的眼珠子都要蹦出来了,当我意识到这一点时,我就感觉浑身都肿胀得难以忍受。我的超能力已经到达极限了。 死亡是水,在我的里里外外。我开始猛烈挣扎,黑暗四起,绝望疯狂的念头化做黑水流遍了小溪。 夜水里我狂乱的搅袭着一切,我发了毒誓,我永远都只会是我,不是黑暗的,不是痛苦的,我只是我的! 我睁开眼,透明的溪流上飘着几片红色的枫叶。我躺在高高的水底上,水面只距离我不到一米。那些枫叶在流血,血是上大下小的流入我的嘴中、鼻子、眼睛、耳朵…… 不,枫叶越来越小,血液伴着血污永久的缝合进我愈合的躯体中。我在水中坐起身,抓住那些打转的枫叶,死死地摁进去,就猛烈摩擦起自己的耳朵鼻子……接着溪水上浮现了红色,更多的红色。 我托起自己沉重潮湿的躯体倒在草上,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那是什么?我做了什么?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我顺着小溪找回了自己的衣服条,黑影爬上树为我摘了一些椰果,我坐到树下发呆,一边吃掉椰肉。 我把椰子皮摔向树的阴影,我知道我输了!但还活着,所以我不能放弃,于是我哭了。 我开始林中流转,尽力的回避我心脏那漆黑的倒影。因为这样,我的超能力在变弱,我的身心衰落到崩溃的地步,但我必须得是我! 很长时间后,我终于找到了城镇的边缘,我畏惧看到人群,我不想让他们知道自己是事情,我的丑陋。 “我已经在林子流窜够久了,谁会知道呢”我已经养成了自言自语的习惯。 “那又不是我的错,是的,凭什么我要承担后果,那个人自己已经死了,我没有愧疚” “我当然做的对了” “那也不一定,很可能是我是被别人救出来,然后那个杵生东西占了我的便宜。当然,我也不一定被救出来了,我也很有可能还在时旋涡中” “什么叫我在逃避……好,我得承认,时间旋涡里不会是这样” “好!好!好!就算是他救了我,那又怎么样,你没看到我成了什么样了,我在抵御黑暗的惩罚,你看我已经变成了什么样!当时你笑的最大声的一个” “那又怎么样,待在时间旋涡一辈子就一辈子!也好过我的那副残样。好了!好了!好了!够了,闭嘴!!闭嘴!” “你没事,怎么穿成这样”一个注意到梅丝的路人拧着长翅膀眉毛问。 梅丝一下扑过去,掐着路人的脖子就把长长的指甲掐进去,路人死了。 巡逻对她射击,她抗拒超能力,所以超能力只带给她病变和衰落,他身中三十枪倒在地上,血液流过阳光炙烤后的水泥地冒出滋滋声。血,流成一个心的形状,that''s the shape of her heart。 她这都没死。梅丝经过三次审判,被关入了精神监狱,服刑期直到她的病完全康复后才会开始,之后她将会在牢狱中度过50年。 混乱中,一股力量和一个想法在抗衡:一做自己,拖着衰落残破的躯体做自己,往日的自我修复超能力终会找回她,让她恢复健康;二拥抱黑暗,无穷无尽的力量就在远处等待,此刻尝到一点甜头,就能迅捷恢复躯体的大部分痛楚。 她在这种西西弗斯般的折磨中承受着没有尽头的痛苦,一面还要吃下精神病院开出的伤身药物。大雾到来的那一天,她终于做出了她的选择…… 如此多的混乱,如此多的压力。带着思维带的多莉克尖叫起来,撞上沙发底,结束了这次体验—————————— 拉杏和骸骨蝇正在回走的路上,黑暗里什么闪动了一下。骸骨蝇勇士掉到地上,嚎叫了一声。 “是谁!”拉杏拔出检测电网的扳手,抵着背后的合金墙壁。 在灯光的暗角处流下一条长长的蛇影,汇聚成一个人形——梅丝。 “在她体内玩得舒服吗” “梅丝,你在做什么?” 梅丝冲过去,一把打碎了拉杏射出去的检测网,接着化成黑色,快速闪失,再次出现,一拳打在拉杏的鼻子上。 “好玩的要来了”拉杏耍恨着说。 “是啊,好玩的要来。你为什么不用你的黑色闪电来对付我呢” “是啊,为什么呢,”它猛然甩出手,摆出发射的手势,接着逃跑,在过道一个猛转身,梅丝迎在对面,一拳捣在她脸上。 “好玩吗?”梅丝问。 拉杏吐了一口血。 她把脚踩在她的脸上,“你有一副恶心的面孔, 你明明是一个年轻人,为什么有着白发!你那太阳一晒就会发红的雀斑让我恶心,最恶心的是……”她跺下脚,踩断了她的一颗大板牙。 拉杏大喊一声,梅丝躲开身子;她坐起身子,开始吐血,一个偌大的牙齿掉在黏糊糊的血地上,另一个板牙也摇摇欲坠。 梅斯忽然扑倒在地,传来了大口呼吸,距离拉杏越来越近,那是颈部空气推进器的声音。 拉得龙扶起拉杏。 “谢谢,其他人呢?帮我的牙拾起来”拉杏说。 “她渐渐强大到能用黑影模拟出射时监控中的一切,我们没人注意到异常,并且她似乎还有一种类似原力的预言力,让她躲过一切疏漏。” “谢谢你能来,可你怎么知道这么多?”拉杏躺到医疗面板上。 拉得龙替她安装上血体解析仪,“因为,因为我不想死,我的癌症已经转化成高度血色癌。即使我切除脖子,换上了这堆废铁也难以缓解,我不可能活到离开这个世界了。 几个星期前她突然找到我,还慢慢向我套近乎,并且还用她的超能力帮我净除一些癌变,才让我活到现在,我则告诉她一些关于王杯的研究。 我脖子上的气压装置不仅仅是为了打药,而是为了让我正常呼吸,我的病疼已经让我无法自主呼吸了” “天呐,哥哥,那你刚刚杀死她了……” “放心,放心,我没打死她,消声武器的威力都是有限的,我也没有打到她的关键部位。到另一个世界后,一切都会变好的。” “过来拥抱我一下,几个月来你变成什么样了” “下午,下午来3号实验室,王杯将要出发!” “真的吗?我现在去!” “不” “没关系!”她爬起身,拽掉藕断丝连的另一颗大板牙,一口浓厚的血水吐到水池中。 “留在这,到时候与多莉克和骸骨苍蝇勇士一起来,她伤得都不严重” 拉杏转过身看向周围的病床,上面躺着熟悉的俩人。 ———————— 下午,三号时间实验室下挤满了人。多莉克,拉杏,拉得龙,碧莉歇斯国王……等要人都站在最近的高台上。 骸骨蝇勇士选择了最稳妥的背水一战方式——加大了纯时间的用量,让这个王杯感受不到疼痛,以及痛苦的思想,这样到02地球后就会有更多大的容错率。 四点一刻,骸骨蝇勇士为王杯摄入了12倍的纯时间液。事情走到了最高峰,连三号实验室的高顶都渗透进高腐蚀雾气,但此刻那不是重点。 拉杏走到王杯身边:“去往20地球,拿上这复杂裂缝蓝,这东西你无论如何都要带着,”她提高了嗓音要让所有人听到:“复杂裂缝蓝具有时间线,找到02地球上对应我们这片区域的位置,那将会是时间传送门带我们过去的最近距离,我们所有人的命运都在你的手中,王杯” 多莉克在高台上低下头,擦了眼泪,小声的说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人人都变了;接着问一旁的骸骨蝇勇士:“你们为什么不能研究那艘我从时间之海带来的47级时宇飞船呢” 与她一个空位之格的碧莉歇斯国王忽然开口道:“多莉,现在是严肃场合,不要小说嘀咕” 刚刚进门的花语者女士坐了下来。 碧莉歇斯国王小声嘀咕起来:“雾气什么情况?” 花语者女士长叹了一口气:“我去了,在里面用尽我所有形式的魔魔法,什么都侦测不出。恐怕唯一可能的就是这是时间宇宙遗留下的某种无意义病变,没有任何意义,就和生命的意义一样……” 王杯已经换上超时空盔甲,kuai着亚空间保存背包,一脚踏在楼梯上。 “去,这将是我们微观世界的发明第一次跨越克莱因网,也是第一次穿越宇宙。”拉杏揩了眼泪,看向台下的观众。 台下的人群齐声喊道:“王杯,一路顺风。王杯,祝你好运……”他们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 他摆出笑容,向人群挥手,一边木讷的回道:“谢谢” 他颠了一下亚空间保存包里的纯时间液体和食物,迈出了第一步。 他上到高台,时间传送门已经为他定位好了模糊位置。他最后一次朝台下挥手,雾气从天宫降下,好似史诗油画。 一枚时紊爆弹过后,他迈步进入,超时空盔甲启动时间划分和控制系统,物质稳定膜已经结成。 他一踏入时间传送门,就瞬间变大到周围时间变形的地步,一下就扭曲进了克莱因网世界,在无数的模糊中,他还看到了一个黑曜石机器人和刹那在无限对峙着。 他继续变大,复杂裂缝蓝非常精确,他可以很容易的操作和调控。 他没有在无数克莱因网中无限的乱窜,他时刻看着复杂裂缝蓝上自己在微观世界对应的位置点。在找到一个交叉的平行相对的位置点后,他触碰那段克莱因网开始传送。在无数次尝试后,他终于找到了正确的点。 他全力变大,还引爆了辅助炸药,那是他到达02地球的额外动力。 ———x————x— 周围一片漆黑,空中好像飘着什么。超时空机甲亮起了光条,照亮了满天的大雪。他看向四周,这是一片平地上,而他此刻踩在一块冰上。 盔甲踢碎了冰块,里面冻着一只骡子。接着他踢碎了后半部分,骡子上驮着一个女孩。奇怪的是在这样冻冷的天和冰块中,她的身体竟然还是柔软和暖和的。 “这让我像到…”王杯痛苦的自言自语起来。 他抱起女孩,又在不远处看到一个被风雪吹垮的营地,里面有一个仰身躺倒的流浪汉,一个绿色的小怪物,还有一个紧紧裹着被褥但早已没有呼吸的蓝皮小姑娘,他们全都死了…… 王杯跪倒进深雪中,脑海中一直闪现着两个名字:碧豆,玛茜…… 王杯脱下自己的超时空甲,盖在女孩身上,抱回了尚有绝望的女孩,想要为她寻得一个没有风和雪的庇护所,就这样从大雪走到了雪止,从午夜走到了晨雾初现。路上还有一本日记陪着他。 他摄入完今日份的纯时间液,继续抱起女孩走着,如同机器人一般。忽然远处的雾中传来了声音:“嘿!王杯,是你吗,你要去哪儿?你手上抱着的是谁?” 是那个挥手的女孩在说话,王杯看了过去。 接着,他微微托起手中的女孩回道:“她吗……她应该是碧豆!” 第121章 玛茜和碧豆的幸福生活 (续45章) 这是一张蓬松的大床,棉绒上驮着俩人;一只莓色大熊堆在黑色发丝的枕边,这头发的主人正露出尖牙微笑着。 午夜的幽寂白光发散进枯窗里,明眼可见得像把把发着冷光的雨伞。这白光撒在一双黑色丝袜包裹的蓝腿上,还打亮了另一个人的纯白连衣裙。 她把一片凝固的玫瑰花瓣放到床头桌上,流浪狗一般细瘦的四条桌腿就发出了嘎吱声,与其说那是桌子,不如说是一个木板盒下钉了四根尖尖的木棍。 床头桌上隆着油垢,中间插着蜡烛,燃烧出淡淡的橙光。桌上一共安了六支南瓜色的蜡烛,它们大小不一,分布的却像金字塔一样错落有致:最高的一根靠近这个黑发女人,离她远点那两根就矮了大半截,最远的地方则连着三根几乎燃尽了的矮蜡烛,当然,这最矮的三根间也遵循着从矮到高。 这烛台就像一块星火楼梯。烛火驱走了周围的黑,却加深了白光下那蓝腿的暗影,也显出高光面更加的白,两处强烈的色泽交叠起来,就好像在感觉上看到一面奇趣错落的骰子。 她垂直的弯起小臂,蓝色的手中夹着一只小小的杯子,里面摇曳着红色的酒水,正像朵要盛放的粉红花蕾。 她把花苞般的杯子对着蜡烛,敬了一酒又放到耳边,听那晶莹剔透的酒滴碰撞,裂出水晶的声响。她想到大海和宇宙,可她正躺在这软绵绵的大床上呢! 淡蓝的脸上露出愉悦,两颗尖尖的虎牙就全化了出来。烛火在她红色的眼中轻快闪动,眼中的红光似乎想与烛火起舞。 不一会,红光占了上风。那花苞似的玫红色之酒已经融入了角落的灰暗,酒杯滚动,无色的液体打湿墙角。 海风从半开的窗中灌进,吹响了叠在一起的两面毛玻璃。 “我真喜欢这味道,让我想到了你,想到了我们” “这就是我们” “再来一次” 这风卷起墙角的酒香,洋洋洒洒的挥舞起来,让屋中充满了昨天、前天以及这一个个月来所有她抛向墙角的酒味。 俩人闭上眼,幸福感和香味飘过她俩过分虚脱的脸,一种惨绝人寰的安逸感碎了一地。 惨白的月光在冷静的平移,却没有在地板上留下阴影,因为外窗边有一条红色的皮肤,里面压着一双眼睛。夏天虽然过去了,但在这个四季如春的飞晨岛上并没有多大影响,所以这些冷静的月光依旧是夜深时最好的安慰。 “我好幸福啊,小碧” 这个叫小碧的打了个嗝。 夜深了,淡蓝色的女人吹灭蜡烛,替小碧拉上被单,一会又褪了些,不断拉扯后,她觉得没问题后,就满心欢喜的开始素描起来。 她拉上小窗的帘子,那声音让睡醒的小碧呜咽了一声。床壤翕动,因为屋外清冷的两滴水露从走廊的木地板边坠到水坑中,圈圈蛛丝般冷漠的波纹摇颤了明月。 早晨,阳光与海平面融为一体,鲜橙色的光线把海平面染成了火焰。 小碧无精打采的伸了个懒腰。 碧豆露出板牙笑着问:“玛茜,你在哪儿?” 莓色大熊的肚子中伸出一只半透明的蓝色手臂,无精打采的手掌挂在上面。 “我抓住你了!”碧豆拉起玛茜,她走到厨房前抚了一下玛茜的呆毛,一边又问:“你要喝些什么?这里有红茶,自热巧克力,康康水果汁儿,黑牦牛咖啡,还有跳舞大烧酒,真是个奇怪的名字” “玛茜,你要喝哪一种?”碧豆又大声问。 “无所谓,你喝啥帮我带一份就好了”玛茜用沙哑的嗓音回道。 碧豆提着两瓶跳舞大烧酒一屁股坐到玛茜身边,一只手搂过她脖子。玛茜从吊在胸前的手臂中拿上烧酒,扣开了盖子,瓶边的设置口播放了跳大烧酒的使用方法的立体画。她直接摁了一下,画面就停止了,设置口变成活化肠胃的药片掉进瓶子。这是这类型酒品一个重要特质,几乎他家的酒都有这种设置。 碧豆拉开窗帘,舒缓的躺倒床上,搂过玛茜让她躺在一起。 “这酒好奇怪”玛茜的淡蓝的小脸已经露出淡淡的粉红色。 “我想我能解释这点,你葡萄酒喝太多了,一下可能不习惯这酒。在我看来着没什么不对都,味道很……”碧豆话没说完,就向窗边跌去,接着窗台开始呕吐,一边吐,脚下一边还跳着踢踏舞。 “喔喔,这不对劲,”她吐掉最后一口刚刚喝进的烧酒,牛仔鞋发出响声,她也自觉的摆出手势,然后扭曲腰肢。 “嘿,玛茜,着好像也不赖” 碧豆跳着,拨动唱片机的唱针,机器响起《狐狸狂欢曲》。 被压皱的婚礼白裙在飞舞,渐渐舒展开来。 “来呀,玛茜!” 碧豆一个流畅的“邀请伴舞”动作——伸出手,弯下她的腰肢。玛茜也笑了出来,加入了缪斯他发双人舞,在动用一点她的意念控制打开了唱片机,一手欢快的班卓琴加口琴的旋律就在她们踢踏的脚步下熠熠生辉,音符都在飞舞。 二十首欢乐的音乐过后,轮到玛茜抓着窗台边开始呕吐,碧豆慢慢抚着她的后背。 “吸气,然后用力吐,就好像你吃了苍蝇一样。这酒是环保兼运动人士用来催吐的” 碧豆揩掉玛茜的眼泪。 “你很快就会再舒服回来的,只要你早些忘记此刻的难受” “小碧,我觉得我并不适合这些酒” “当然,当然,我的错。我是知道,可我不知道为什么还是给你拿了”“我想这就是我太孤独的一个原因,我太过于随性,在以前要是我有一个朋友……不,要是你在就好了,我一定会严格控制好自己的个性,我会成为一个酷酷的女孩” “你现在也很酷,没关系,你现在有我。”她搂着她。“碧豆!我有个东西要给你” “啊,那是啥” “一幅画,昨晚在你睡着时画的” “天呐,谢谢你,画的真好,你真贴心,甜心”碧豆把这幅画塞进一本大大的画册中,这里面全是她。 “走,我们出去” “好!”碧豆说 飞晨岛是顶级富人享受的场所,只要你有钱,你就能买上一座小小的岛屿,岛里应有尽有,并且不会受到打扰,海滩,阳光,尘风,都独属于自己。 然而因为外面外界的平行宇宙泄露,导致富人们的不安,大多数人都离开了,去未雨绸缪的寻找一种躲避时间的方式。 俩人涂了满满一瓶的防晒霜和各种星钻石粒子化妆品,接着玛茜牵着碧豆进入虚影状态。 俩人躺在空中,好像躺在床上一样闭着眼对天,并且享受着微风慢慢推进,当飘到主岛上空,她们就会下去吃一顿,因为那里的餐馆多,人也不少。 阳光让化妆品变得干硬,这时候那些星钻石粒子就会携带营养刺入皮肤,让她俩觉得有种浓薄荷味的痒痒。 碧豆拍了一下玛茜,接着站在半空中拉直身体。 “今天真是个好天气。”玛茜说。 碧豆竖直手,从云上跳进海水中。多色的化妆品在碧蓝的海水中像尘土一样飘开。她在里面扭动自己的白发,努力的揩揩脸,代替了早上的洗脸。 水中有一条奇怪的大黑鱼,她看过去发现那是一个潜水员在盯着她。她游上水面,发现在身后探出一个潜水头盔。 她吓了一跳,俩个穿着亮骨架潜水服的潜水员就潜入水中,向她们游来。 “玛茜!玛茜!下面有人!” 他们把碧豆拖了下去。 玛茜首当其冲,冲到了水底,由于她处在虚影状态,海水对她的阻力更小了;她变成狂暴的吸血鬼怪物胖揍了那两个潜水员,一手握着碧豆,另一只手提着两个半死的潜水员。 她挥舞起蝙蝠模样的大丑翅膀,飞到一棵小树的阴影下,变回了蓝色小人。 “你听得到吗,小碧!”玛茜焦急的问。 碧豆瞪大眼睛,呼吸急促,玛茜替她拧干了头发。 “冷静小碧,我在这,你没事了” 碧豆浑身一哆嗦,支支吾吾的说:“这肯定是我这辈子来最恐怖的经历” “哪儿有,你还记得你曾经对我说,你从一座高高的城堡摔进小溪里吗,还有在密密麻麻的荒林中遇到一群尖耳朵的小个子强盗,还有在自己的地下室碰到一只小狗般的恶魔,还有糖果屋里的杀人姐弟……还有……还有” “对,对!我总是忘记,”她平静的说:“可能是我们这一个月来日子过得太美好了……” “是啊,让我们来看看这两个混蛋是谁”玛茜说完,拉开两个潜水员的头盔。 “我认为那不算是潜水头盔了,如果头盔里面的水和海里的一样多的话”碧豆说。 “我应该没有杀死他们的,当时我只是轻轻的敲晕了他们” “是的,你没有,我就在他们面前,我是能感受到水流的” 玛茜提着俩头盔灌满了海水,结果它们开始漏水,来自那些圆圆的小洞。玛茜的眼睛对进去,看到了远处云朵。 “这太圆了,不可能是你弄出来,玛茜”碧豆看完说,“这像某种射击物,某种子弹” “怪事,”玛茜没说完就消失的无影无踪,谁知道她像闪电侠一样在飞驰,用虚影状态一遍又一遍的搜寻了这片海域。 她回到碧豆面前,黑发顺成兜完风的小猫样,倒在地上咳嗽。 “水里没有其他人了,”她伸出手,“但是我找到了这个,那是一个黑色的盖子,上面有一片雪花的商标。 “玛茜,我懂了,来”她扶起玛茜,从自己的腰间抽出阳伞,挡在玛茜的头上,俩人走到一家午餐店。 “waiter,来啊” 不一会东西齐了,碧豆举着液体雪花酱,上面也印着一个雪花的商标。 “吃!” “不,小碧,不是这个雪花,我知道的,这盖子上的雪花来自里尤的一个公司” “我们最好别谈那个名字,你已经走过去了,我们和他们没有任何关系。别无精打采的了,里尤那么有钱,公司肯定多”“得啦!给我那盖子,给我” 碧豆踩到桌上,举起盖子,大声问餐馆里的这几个顾客:“谁想要挣700块,只要你们猜中我手上的这是什么东西!” 一个老爷爷正在喝粥,被她吓了一跳,把眼珠子挤到了粥里。 “一个金币!”一个胖子说 “巧克力!巧克力!”一个瘦子说 “冰冷的制冷计!” 这时候一个怒气冲冲的长发小伙子走到碧豆的桌下,盯着那盖子。 “那好像是,萨米集团的棕熊保湿霜……对,就是这东西!” 碧豆在脑核心中迅速搜索到了,并且比对成功。 “好了,你是个幸运的家伙,来和我们喝一杯”她说。 一杯酒停在这个小伙面前。 “你可解开了我朋友的疑心呢”碧豆说。 “这没什么,”小伙甩了甩两边的发型,浓厚发丝都好像粘在一块,黑得都发黄了。 “我认为,你应该起疑心,我的老婆就是用这化妆品而死的!”小伙补充道,“你们一定别想着用这牌子!我恨透了里尤,还有那个推销广告……还有我的钱呢” “玛茜?”碧豆问她。 “额,我出去一下” 她出去后,就隐身穿过墙壁,弯腰把脑袋伸进收银机里拿出现金,再转身回到酒里,指间夹着两张350的新票子。 “呵,姑娘,这么多现金,这可不多见啊”小伙说。 “没办法,你也知道外面有时间战争,现金有时候比脑子里的金钱数安全。好了,现在让我和我的爱人吃完午饭”玛茜说。 “能再打扰一下吗,你们是做什么的?” “旅游的” “嘿,伙计!你今天已经捡大运了,现在赶快消失”碧豆开口道。 “好……如果你们有什么需求,或者找工作,或者缺佣人,都可以来找我。我需要钱,因为我的妻子。好了,我的号码发在你的脑核心邮箱里了,要是愿意请不要拒接。我不打扰了” 小伙子推开餐馆门就消失在阳光下。 “怪家伙,我打赌他老婆的事是他瞎编的”碧豆说。 俩人吃完焗烤香蕉酥和虾仁鸡肉饭后就回家了。 路上,玛茜抱着一纸袋的酒,碧豆兴冲冲的跑在前面,沉浸在夕阳中,温暖的气氛洋溢满大自然的温馨,尤其是和爱的人在一起。 “玛茜!玛茜!这就是生活啊”她在清凉舒畅的海风中独自旋转着。 她俩决定在沙滩前露个野营,小小的酌两口。 沙滩早就没什么人了,但俩人还是走到更加孤僻的海岸。夕阳的黄色光线从一块停在岸边的黑色礁石边射向她们。她们直勾勾的躺在沙子上,玛茜用意念聚集沙子,做成了两个沙杯。 “这个怎么样?”玛茜指着沙杯。 “我想那尝起来味道一定不错,”碧豆微笑着,在夕阳下甩了自己的白色长发,喝了下去。 她枕在玛茜的肚子上,玛茜枕在隆起的沙堆上,边喝边摸着她白色的头发。夕阳就要远去了。 “每次看到你的白发我都会惊讶,它们长的就是太美了,和我的黑发完全相反” “天生的” 夕阳暖烘烘的,玛茜的肚子也是。 “你真不记得你的父母了吗?” “不怎么记得了,我的记忆力一定有问题,小时候的事情我都不记得了,而且你也知道有时候我会忘记最近发生的事情。总之我记性不太好,这让我恼火,我就会喝更多的酒,我就可以把遗忘当成宿醉的后遗症了” 玛茜静静的抚摸过碧豆白净的脸,掠过那些雀斑,活脱脱的一个淘气的农家女孩。 碧豆摸着玛茜的手。 太阳已经沉到海平线一半了,清凉的衣服像干掉的拉线水母散在她们身边。 圆鼓鼓的生命抵着文静的蓝色,玛茜浑身颤抖了一下,碧豆露出俏皮的坏笑。 “停下!小碧,”玛茜扬起了一下头,示意碧豆身后那块礁石顶。 爬到在上面碧豆站起身,随手把衣服捆到身下, 对着火色的海水大喊:“我是世界之王!” 低下头就看到远处的一些脚印,于是急忙赶了下去,玛茜已经穿好了衣服。 “玛茜……那儿确实有过人” 海底忽然冒出彩色的光彩,催眠箭从水下射向她们。 “快跑,是那种让超能力失效的彩色灯!”玛茜喊道。 俩人在炫光下的沙滩上狂奔,踏出两排深深的急促脚印。碧豆看到玛茜摔倒了,双眼紧闭,已经陷入了昏迷。 碧豆向后跳去,躲过了那个餐馆来的长发小伙的拳头。碧豆一个拳头垒上去,被小伙弯腰扭了过去,顺着她肩膀,把她摔在沙滩上(看那浪花一朵朵),接着他用脚猛跺碧豆的脑袋。 她翻滚过去,是不停的翻滚,接着一下子坐起身,又扑倒在地,吐了起来。她刚喝了酒,这下把自己给转吐了出来。她浑身沙子,呕吐的时候沙子在她周围圈圈飘动。 “嘿,这不公平!我喝醉了……”碧豆对这个长发小伙说。 小伙乱糟糟的发型下只露着呆滞的表情,来自海底的炫光在他背后闪烁,长长的两道法令纹下就开了口,漏出沉重的呼吸声:“好姑娘,我不会伤害你。我只是一个赌客,我只需要钱,我的老婆被那帮人打死了,现在他们也要打死我,我没有钱,我逃不了多远,你只需要安安静静的,我拿到钱,就会离开” 他一靠近,碧豆就闻到比她自己身上还要冲的的酒味。 “看样子,你喝的比我还多,先生。我不会做什么的,”坐在沙滩上的碧豆乖乖举起手,等着他过来。 他猛得冲向她,她也一下闪开了。 “你们就是不乖,就像我的老婆,我想公司那帮人那么对她是没错的” 他从腰里掏出一把自拼装的压离子手枪,一枪射中她脚下的沙地,溅起焦黑的沙粒。亚离子子弹在绝缘的沙地里扩散,麻痹了碧豆的双脚。她双腿开坐着,坐在麻麻辣辣的沙子上,学着peter:“斯,啊……” 她只能推动双手,猛得扑到石头边,因为长发小伙冲了过来。接着她冲他泼沙子,他在沙雾中开了一枪,打碎了她右肩骨头。 长发小伙突然转过头看向发着炫光的大海,眼泪在眼中闪烁,带着哭腔问碧豆:“你们为什么每个人都要这样。该死的,今天又是什么节日吗?为什么海水里有灯?” 碧豆扑在地上,左臂微微撑高了自己一点,但她脑子已经全无理智,各种思绪像风和雪席卷她的脑海。她的右肩膀靠着地面,在彩灯的亮度下,能看到黑色的伤口正在汩汩的冒血,印红膀臂下的沙子。 她轻轻的咳嗽,血从嘴角流下。长发小伙抓着她的头发,把她翻过身,开始摸她的钱包。 在他搜索过碧豆的东西后,亮闪闪的海滩边走上一排亮甲潜水员,他们每个人都带着武器。小伙撒腿就跑,他倒在了自己的第二步上 第122章 飞晨岛夏日 & 梦之国特使 次日上午,风在外面呼呼作响,而暗淡的病房中静谧沉浸。玛茜在病床上睁开眼,看着束缚在上的保护罩。 她摁开保护罩,坐到床边;又拉开窗帘,看到外面的松树被大风吹得摇曳。她在感觉中颤抖一下,又坐回床边,发现自己的四肢被牵引着某些电离束缚保护绳。 这时候响起了敲门声。 “谁在哪” “我,里尤” “我不想见你,走开!” 里尤的全息人像从房门上探出一个脑袋。 “好姑娘,你终于醒了,我可等了你……” 玛茜一看到他,就激起厌恶的表情,“你要干什么!” “不,姑娘,是你要干什么!为什么你还待在飞晨岛。你是知道的,现在时间战争已经一触即发,人人都逃离,还留在那岛里的无疑是小偷罪犯或者亡命之徒,还有就那些不怕死和你一样拥有超能力的,那里危险” “我能管好自己,要不是你在海底弄出那么多彩灯,没人能碰到我,我可以和她………碧豆呢!” “哦哦,她还好,正在手术后休息,我们为她植入了最好的肩膀骨骼,顺便帮她升级了她的脑核心,是市面上女孩最喜欢的款式” “让我们走,为什么要抓我们” 护士急匆匆跑来,向这个高档病房看了一眼,又离开。 “姑娘,我们已经恩断义绝,这是你亲口对我说的,我也不敢逆许什么,但是是你们闯入了别人的领地。幸好是我,我让你们可以活下来,不然你就会落到一群绅士手里,他们就不会这样对你们了” 里尤突然捂着眼睛:“你真的不愿意再靠近我的这个老里尤了吗?” “你有你的事业,你要你的金钱,带着你的梦想。我只会得到谎言和被利用。够了!今天我和你对话得太多了,多到后半辈子都不需要再说一句话了” 她猛烈挣扎一下,想要扯掉电离束缚绳。这纤细的绳处于半透明状态,缠绕的地方加棉加绒,并且拥有精密的细胞检测系统,可以时刻反馈病人的恢复状态;绳还可以保证那些畏惧治疗的人不逃避,好长期保证他们的安全。 绳子是防弹级别的,当然纹丝不动。几拳垒下去,棉绒已经变淡,手腕勒出了红印。 “别这样,被这样啊!护士,快来,把二级约束开一下” 玛茜听到这话更加愤怒,她站起身,拉动四肢,摆出艰难的动作,好像冒着风雪冲上喜马拉雅山一样。 她冒出尖尖的爪子,躯体肿成成怪物,血肉涨满绳结,绳子的连接处发出响声。 护士露出恐惧的表情,看着玛茜冒出尖尖的虎牙开始啃食电离束缚绳,如果强行破坏,那玩意是会流出十万伏特的。 “哎,你就真的如此……”没说完,里尤消失了。护士接到的指令是释放她,就对玛茜大喊冷静,一边冲过去解除了保护措施。 玛茜把病床捶得稀巴烂,这才慢慢恢复成蓝色女孩的模样。 “对不起……”她坐到倾倒的柜子上。 “没关系,你有一个好父亲”护士也坐在边上,擦着满头的汗水。 “她不是我父亲,憋在让我听到任何关于家长的称呼!”玛茜虚弱的回答。 护士好像鼻孔出气冷笑了一声,但确确实实摆着有些蔑视的表情,“你看起来很虚弱,你应该多待一会” “不用你管,我的东西在哪?” 护士领着玛茜取了她的钱包以及一些私人物品,还有自由。 她悄悄地推开碧豆的病房:碧豆趴着身子,一面脸蛋压在枕头上,双嘴微开,板牙无邪的漏在外面。 玛茜拾起地上的毯子,把礼物放到桌上,轻轻坐到她身边,隔着透气的病服抚摸她的后背,又闻到股酒味。 碧豆呜咽了一句:“别杀她!”忽然躺直了身子,把刚盖上去的毯子翻了下去。 “玛茜!”她好像好像还在梦里,就这样双眼禁闭的挣起身,一把抱住了玛茜。 玛茜也紧紧地回抱她,“我在这,小碧,没人能伤害我们” 她像一只大水獭倒在她的肩头、靠向她的身躯,能再感受到那熟悉的质感和重量,让玛茜更紧地拥抱起她,去吻她的脸,这才发现碧豆并没有睁开眼睛,她还在睡着。 “睡”玛茜此刻感觉自己像慈母一样,她用着沧桑沙哑的嗓音说着,“睡,”慢慢摇晃起怀中的小碧,“睡,小碧,玛茜在这,妈妈在这” …… 俩人像堆砌在一块篝火柴,就那样双双睡着了。 她看着她蓝色滑腻的脸,接着低下自己脑袋,那角度借着窗缝透进来的日光,可以看清玛茜脸蛋上连接双眼的两道的白痕,它们歪歪扭扭的。 她低下自己的嘴唇,小心的触碰她的脸,当有点湿润后,她干脆用舌尖掠过那些泪痕,也不忘那些细小的尖牙,接着继续亲吻。 玛茜在睡梦中扬起了嘴角,四肢开始不自觉的摆上碧豆的后背。 她终于睁开了眼睛,静静的看着眼前的小碧,微笑着。 碧豆笑着,帮她扣掉了眼垢。两人间忽然就没了距离,并且在试图变得更加的靠近。 这是她们第一次分别这么长时间,爱意在互换,念念不忘,藕断丝连,繁荣昌盛。 …… 十五分钟后,碧豆躺在床上深呼一口气,好像大难不死后的那般舒畅: “玛茜,你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昨晚,昨晚海底开始发光,还射出子弹,然后你就被一个人打晕了,你绝对猜不到那是谁,是中午在餐馆里赢了七百块的那个中分小伙。你晕倒了,可把我吓坏了!但我好像有股力量,又或者那时候我感觉自己曾经是个很会打架的混混……”碧豆滔滔不绝的向玛茜回述起昨晚的经历。 玛茜在一旁听着笑着,最后碧豆感叹这件事的惊险,玛茜就搂过她的头靠到自己的胸腔,对她说:“下次别这样了,你直接就跑。这次是我的疏忽,没能保护好你” “别说这样的话,我们相爱了,怎么可能抛弃呢。还有……你这样说得我好像是花瓶一样,当然我知道你不是这个意思” “他们可都是有武器的,还有些是超能力者。” “是的……可那那这份小伙,我还是可以打的,那这样,以后没有武器和超能力的就交给我” “不!”玛茜忽然翻坐到小碧身上,“你很喜欢打架吗?” 碧豆扶着玛茜的大腿,笑了起来:“不是,我只是不希望你把我当成毫无作用的人……” 玛茜伏下身子脸对脸的说:“我希望永远不要再出现那样的事了,让我保护你,不然我就会感觉我是毫无作用的怪物,”接着开始亲吻她,又凑到耳边:“我不能失去你” …… 二十分钟后,玛茜躺在床上深吸一口气,好像大难不死后的那般舒畅。 碧豆扑通一声坐到蒲公英绒的席梦思上,手上拿着两瓶饮料。 “蒸馏分液水,我的全新的脑核心显示它的酒精含量29摄氏度,”她举着右手。 她举起左手,“这是桌子上的,我看不懂上面的土耳其文,我还没来得及下载翻译插件,应该是护士刚放进来的矿泉水,”她往嘴里咪了一口,“这一尝就是高档医院,连纯洁水都这么好喝,你要哪一瓶?” “那是酒,我偷偷带进来的。你喝过的我都要喝” 碧豆打了一个隔,没人能分清那是“哦”,还是仅仅是一个隔,反正她是笑了,“我都喝过啦” 大醉一轮是难免的了,玛茜的眼珠子都要冒出来了。 俩人大吵大闹着离开了医院,惹得睡觉的病人不断投诉,当然后续都被里尤压下去了,没人找她俩的麻烦。 俩人晃晃悠悠的走着。路上,碧豆借着路灯发现自己的钱包拿错了,因为她压根就没有钱包。她付账全用脑核心,身上除了带着一些压缩卫生条和一瓶(半瓶)矿泉水,其他的她什么都懒得带,当然,有时候出远门她喜欢在口袋里揣上一小瓶装的枫叶甜酒。 “是那中分小伙的钱包”,她拿出钱包里的东西,丢掉钱包,用酒醉的眼照着路灯念了起来,为玛茜念完就扔到马路上 “一张飞云奥特曼的卡片” “纸制身份证id……对不起,念不了了,我看不清数字” “没关系,我就从来都没有id”玛茜说。 “一张表情包贴纸:有时间就要学习” “还有一张陀思妥耶夫斯基《赌徒》的封面” “黑裤银行卡,等我……等我用脑核心扫描一下……他负债87万共和国信誉点,看样子在他缺钱这方面没有骗我们,不过他应该被当做失信人员限制到放逐之地中” “一张jx的卡片” “她也是蓝色头发,你说我是不是也应该染成蓝色头发呢,我从来没染过,不过我知道一种蓝色的小花可以……”玛茜说。 “那你就成阿凡达啦,不对,是蓝精灵,不对!他们的头发也不是蓝色……一张希尔达的卡片” “感觉他好喜欢二次元”玛茜说。 多莉克把手中的卡片都甩到天上,卡片撞到墙壁,黑漆漆的巷子里下起了“雨”。 “唉,不知道这个强盗是不是也被你爸爸抓去了,啊不!我是说里尤”碧豆说。 “我没有问,不过按照我了解他的性格,他肯定是嫌麻烦交给手下处理了,他手下的作风对那强盗来说,最幸运的就是依法审讯了” 碧豆把钱包里零钱塞到口袋里,安慰着自己:管他呢,谁给错了,就是谁的错,这点小钱反正是归她自己了。 时进中午,昨晚俩人在出租屋蹭睡了一晚,玛茜抱着碧豆,俩人都杵在虚影状态中,飞进了飞晨岛。大太阳下,远远的就看到空荡荡的大别墅群。 阳光炙热,再走进大别墅内一瞬间落差得简直伸手不见五指。碧豆走进阳台,海浪腾起水沫,冲击那些有着密密麻麻孔洞的礁石,那好像……那儿好像有什么东西挂着。 她眯起眼睛仔细看过去,好像什么紫色的东西,但今天的太阳太烈了,并且那些海浪拍得也太碎了。 玛茜从后面搂住她的脖子,两具身躯依靠着。 碧豆回身亲吻她。 “去老地方吗?” “带我上青云” 俩人飞到天上,俩人躺在了云上。 这里很安静,并是雪亮的,也只有一种单调的温和阳光不怎么炙热,还只有一种单调但永远稳定的风声。 这里让俩人全身心都放松下来了,身下金灿灿的云朵好像棉花一样暖融融,凝静又温暖的美好气氛让她们充满安全感,又让俩人昏昏欲睡。 “小碧,我们以后还是少去偏僻的地方” “是啊,要是世界上所有的地方都像这地方一样安逸就好啦……”带着墨镜的小碧说,“啊……” 过了十分钟,俩人的嗓音都成了沙哑且愉悦的;在这样如蜜糖般的气氛中,就好像冬日中来了一阵夏日的午后阳光一般安舒,并且这里的景色还时刻暗示着这种安舒感会永远会继续下去,谁待在这都会尽显愉悦的。 “玛茜,你现在想要睡觉,还是要和我躺近一点?”碧豆像某老电影《洛丽塔》里的女主在喷水器下看书的姿势一样。她褪下一点墨镜,低头看着玛茜,勾着手指。 玛茜身下的云朵飞到碧豆身边,两块云朵撞到一起,撞碎了,里面飞出冰冷的露水,打湿了俩人的衣服;俩人撞在一起,叠了起来,在空中迅速下坠。 她抱着,她也紧紧的搂着,俩人合作一体旋转着在坐自由落体。她们的嘴巴互相啃着,并要尽可能的衍生,两个人都是全力想要对方愉悦;此刻,每个人都是百分百的打自己心底爱对方,全然接受对方的所有,所有,所有……一直爱到对方的心底。 当她们就要撞入海面时,玛茜用悬停住了俩人,俩人就更加忘我的啃着。碧豆的裤子像蠕虫一样的蜷曲,就这样充满韧性和爱情的不停触碰向玛茜。 就在碧豆风里雨里的翻涌时,不注意的睁了一下眼睛,她的所有动作都停止了,只是静静的坐在玛茜身上。 “额……你们好……”一个奸细的、像大鹅一样的嗓音从她们倒悬的头顶上发出。 玛茜带着碧豆倒转过身,穿好湿漉漉的衣服。一看到那东西,身为黑怪或者说吸血鬼的玛茜都吓了一跳,眼前的礁石上踩着一个绿色的小哥布林,他有半截腿高,穿着紫色的小上衣,蓝色的小裤子,还有一双尖尖的小丑鞋;尖尖的还有他的耳朵,上面戴着一顶红帽子,帽尖还坠着一颗小白球。 这小家伙礼貌的笑着,脱下帽子,行了个礼,开口道:“碧豆!终于找到你了,”他大哭起来,跑过去就想要抱碧豆,但碧豆随着玛茜飞在礁石的半空中呢,这哥布林就只能在那里蹦跳。 “作为一个人类,认识一个哥布林是不是太奇怪了“小碧看向玛茜。 “我觉得还好,不好的是,我们酝酿半天的快乐时光被他打搅了” “嘿,你们好,看下面,下面还有一只地精呢,不,精灵,我是精灵。一定要让我好好抱抱你!碧豆!”地精蹦跳着说,差点滑进海里。 俩人分别踩到礁石上。 “你哪儿来的,你认识小碧?”玛茜端着手低头问地精。 “我坐的海底计程车,所以我绝对干净,你们可以放心让我睡在你们家里。” 碧豆恍然大悟:“是啊,原来我上午看到的紫色塑料袋就是你啊” “是的!是的!我还叫你的呢!我的视力很好” 玛茜和小碧互相看了一眼。 “你要做什么”玛茜问地精。 “哦,很重要事,非常重要。可以给我一些水吗?这趟路我吃了很多海地精给的避水药丸,现在我要渴死了” “我想他没啥威胁,喝点水应该没问题”小碧提议到。 由于她们也是今天才进这别墅,还没找到饮水的地方,地精就爬上水族缸,喝了一半的水,让奄奄一息的展览鱼雪上加霜。 玛茜端着杯水来,就看到肚子圆滚滚的地精跑过去要抱她的腿,好在玛茜走路都是飘着的,一下飞高,地精就抱着碧豆的腿。 “哦,见到你真好,小碧” “嘿,小东西别怎么热情。”玛茜用尖尖的爪子点了一下紧抱碧豆大腿的地精。 他一下跳起来,离开了大腿,义愤填膺的说:“这位蓝色小姐,我不是小东西,我在我们精灵族里算是最高的了!”“好了,能再来点果味茶吗?那些鱼的水让我的嘴巴有点难受,味道怪怪的” “我来,玛茜。”碧豆安抚下有点生气的玛茜,自己去找厨房了。 “所以,你们这片地区怎么样?”地精问玛茜。 “什么怎么样,你来自什么地方?你是外星人?还是被圈养在某个地方的变异种类?小碧,不是那边!” “不~我们种族是古老的,甚至地球未出现时间,我们就在地球上了” “你的小脑袋可能思考不了我的话” “嘿!能帮个忙吗?把我弄上这把椅子,刚刚爬水族箱让我有点累了,而且我也喝了很多水,不方便运动,”他扶着上半身,好不容易拖上了双腿,“等等,我可以了,我可以的!”他仰面让在胸脯倒在椅子上,重重地呼吸着,好像刚爬上了最高峰大穆郎玛峰一样,虽然还没爬上,“别说了!我可以!我就要上来了,不要打岔” 他飘了上去,落在椅子上。 玛茜微微笑了一下,接着大声喊到:“小碧,那是卫生间,待会我们一起洗,”她动了一下手指,小精灵从椅子上又掉到了地上。 玛茜哈哈大笑。 “够了,蓝女士,在你不尊重我前,我只会坐在这根桌子腿前和你交谈,等你良心阵痛的前,我也会这样笑你的。”他死盯着玛茜说。 玛茜憋回笑容,大声喊道:“对,小碧走左边,那边应该是饲料室,我挺能听见那里有水流声” “别再用你的超能力跑过来了!我能自己找到!”碧豆的声音从楼下响亮的传来。 “真神奇,是魔法吗?实话实说,我从来没在任何报道上见过你们”地精说。 “你认识小碧?”玛茜问 “是啊,我们是最好的朋友” “你们怎么认识的?” “这是个很长的故事” “你有大把时间” “不,我并没有,我不能对每个人都解释一遍,”他大喊起来:“小碧!我的茶呢,你的蓝色朋友快把我的嗓子折磨到冒火了,她甚至还让我坐在地上” “小怪物,这不是你的家。我要把你扔出去了,你可不知道现在这地方的外面都是些什么人” 小精灵跪到玛茜面前,刚要哀求,碧豆来了,就抱着碧豆的大腿,“小碧,教训一下你的女朋友” “玛茜,我们得听听这个小怪物有什么说的,他可能知道我的身世。”碧豆端着一茶托的塑料花香茶走到桌边。 “这才像话,好了,谁能帮我个忙,只要轻轻的扶我一下就好” 小精灵直接一下飞到了桌子上,他伸手去够茶,与此同时开始说话:“小碧,我们的时间不多,我就长话短说: “你和我一样,都是来自一片古老魔法保护的世界——梦王国,那里充满魔法,以及各种奇幻生物,就比如我。如果你一旦离开那里,就永远不会再看到那个世界,永远找不到回去的路,并且遗忘掉所有相关记忆,接着就会看到现在这个都是亮片组成的丑陋世界。 “好了,好了,我在说重点了。你本该当国王的,一个拥有黑闪魔法的国王,但你和一条美人鱼私奔了。她抱着你游历大海,但她在海盗港受了致命伤。海地精救下了你们,你为了救她,(当然,主要是你们都困在海底,没办法),于是和海地精达成了交易:要你在这亮片世界中找到一种叫奥能的东西,顺便当他们的先行者和开路者,然后他们就会救回你的美人鱼女友。 “这群海地精是最坏的物种,可惜其他的精灵种族都飞到月球居住了,所以那种治疗工艺就只剩他们有了。这是都是皇家魔法调查员告诉我的。 “海地精有离开梦王国的方法,但他们不知道有遗忘魔法的存在。好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们规定的期限已经快到了,如果你不带着奥能回去,他们就会派人来杀你,还会停止对你的美人鱼女友使用全疗药膏。” 桌上茶已空,俩人目瞪口呆,紧接着开怀大笑。 “他们抓走了美人鱼!还有我还拥有黑色魔法!”小碧憋不住笑的说。 “伙计,dude,不赖的笑话,小碧,也许我就应该听你的,多接受科技,看看这种逗乐机器人多有趣”玛茜说。 “如果……如果我外出遗忘了记忆,为什么你不会?” “我不知道,你是第一个来到这个亮片世界,我是第二个,很多奥秘我们都不知道,很可能,我是精灵的缘故……我在海底特快边的墙壁上看到了很多图腾,那些玩意看起来就像精灵语” “司机呢?你怎么可能是第二个”玛茜问。 “我也不知道……司机是一块巨大的海螺壳,她只把我带到亮片世界的深海区域” “这里叫地球。话说谁派你来的?”玛茜问。 “不重要,我是自愿来拯救你的。小碧,看着我,你会记起我的!我们三个曾是最好的朋友!当然,是曾经,自从你跟那条美人鱼跑了之后” “抱歉,伙计,我什么都记不清了,我只记得,我只记得我爸离开了我妈,我妈又离开了我,我搬到呼草镇子和我爷爷住在一块。此刻他们的形象我都记不清了,不过我感觉自己确实有个完美的女友,而她就在我身边。” 她继续说:“不过确实有些奇怪的地方,而且……看这个:”她拉开膀臂,秀了一下膀臂上的肌肉,“我很少打架,可我的格斗技巧和肌肉一流,如果我真是国王,我想象不出一个国王为什么会有这些技能和肌肉” “那时候你还是公主,我们每天几乎都泡在酒馆里,我们吃喝抽赌,天天和小混混混在一起,打架是常事,当然……是在你和那只美人鱼跑掉前” “能不能不要提这个了”碧豆说。 “那按照你的故事,小碧现在应该怎么办?” “没办法,要么找到奥能,要么你和我一块回去,但路上你必须忘记那个美人鱼,然后躲到你的皇宫中,海地精应该管不到那里” “我记得……我和那美人鱼是不是结婚了?”碧豆似乎想起了什么。 “呃呃呃,有吗,你们私奔,我们不知道那些事” “要是我们不呢”玛茜有点不高兴的问。 “海地精从来不会浪费一点他们的全疗药膏以及给我的这些避水药丸,就像他们对待他们的宝藏和金币一样” “会怎么样?”玛茜问。 “变成死的,再压缩储存到无边无际的海底下。很简单,她们会杀了你,脱干你,埋在他们的深海食物仓中,当成备用粮食,要知道那地方十辈子都不会看到一点光线的” 小碧有点被镇住了,她转身进厨房。 “他们有什么本事,吃着陆地药丸上来吗?我没猜错的话,他们应该和你差不多大,或者它们有什么本领?”玛茜则继续问。 “你们不是他们的对手,不管是你,还是你们这个亮片世、地球上的任何人。在我来的路上,一对渔网网住了我,我很轻松的就跑了出来:他们每个人都非常惊恐,恭送着把我扔到大海里,那时候我就知道你们缺少一种关键的东西——魔法” 玛茜飘了起来,一只橙色苹果从门外的枯树上飞了进来,她拿着苹果轻轻的点在虎牙上,接着苹果失色,变软变小,消失成灰烬。 她畅快的深呼吸一口:“如果是真的,我会一个不留的打走他们” “你们这儿的壳学都是这样的吗?还是说这是魔法?”精灵问。 小碧一只手撑在门边,另一个手举起酒瓶往肚子里倒。 “bean,你不会认真了?”玛茜不解的问。 小碧趴到桌上,看着白天亮着的台灯,眼中水汪汪的,感觉很不好受。 她喝光了啤酒,接着哭了起来:“我脑子里出现越来越多的记忆,从前我就发现我的不对劲,我的白发、我脖子边的黑色闪电胎记、肌肉和行为、还有遗忘。玛茜,我遗忘的都是这个地球的记忆,似乎我不属于这里,我之所以喝酒是因为我尝尝想起一些莫名其妙的记忆,那让我痛苦” “喝酒让我的脑袋糊涂,我只能记起一点记忆,但足够了,事实一定是这样!”她突然爬起身,脸上是没有一点泪水的,她继续开口:“我真想见识见识他们” “小碧,没必要勉强自己” —————— 晚上,她俩睡在红色的大水床上,绿色的小精灵睡在门边看门(当然不是自愿的)。碧豆做了个噩梦,梦到自己淹没在海水中,自己却是饥饿而死的。 她口渴难耐,起身去冰箱拿些过期的水喝,路过就看到窗帘外的窗户已经被谁打开了,一根树枝在她眼皮底下戳着窗帘,形成阴影。 碧豆愣住了,摸摸瓶子喝掉了里面的水,慢慢踱步过去,掀开了链子,只是一根被切断的树断,并且已经在太阳下晾晒很久。 突然,她喊叫出来,一声撕裂声后,头顶的电灯泡爆掉了,那树枝变成了红色的手,在她手臂上抓出四道血痕,手中的瓶子摔在地上。红色小手还在乱抓,她猛的看过去,一个红色的小人在沙滩上跑远了。 她从三楼跳下去,落在沙滩上,“熬”了一声,掸了掸身上的沙子,就追了上去。她发现她的另一只手在抽筋,并出现一些血印色,带着一些糊味,可那怪物压根就抓过她的这只手。 在绕过一座沙丘的圆形转弯后,碧豆没有注意那小小的沙子转弯处多了一个洞。她摔了进去,接着停止下坠,伏到空中,玛茜拖起她,她得以看清这地洞如同一条螺旋的黑色,无限的衍生下去。 “晚上好。”玛茜说着,俩人飞上去,站到坑边。 “我不知道,对不起,我脑子一热就跟了上去,我想我不能放弃机会,我更怕的是我一喊你来,他们就会消失得如同不曾存在过一样,那样会伤害我们的感情的。你知道,我爱你” “你在你的脑核心里看了太多动画片啦。不会的,我们最好明天再来,留你一个可不明智”玛茜提议道。 碧豆点点头,俩人回到屋前,摇醒在门边呼呼大睡的精灵。 “精灵,你叫什么名字?”碧豆问。 “我叫艾尔夫,你们都喜欢叫阿福,我的教父喜欢叫我的教名阿尔私服●皮特●皮不仰,当然,以后我会改名的,我会叫:弗朗明,这个名字才符合我的名字,所以就叫我弗……” “好的,阿福,我想今晚你可以睡进来”碧豆说。 “话说,你们怎么在外面,你的手臂……等等!刚刚我在看守,你知道我是你们的朋友,我愿意为你付出一切,当然,那些优惠券是我凑了三年的,我考虑会在我死了后留给你。我说重点,我一直在看守,但忽然就什么都看不见,我的意识也消失了,我一定是中了他们的昏睡魔法” 包扎好后,俩人回到床上,阿福也挤上了床,被玛茜踢了下去。 “阿福,这别墅有二十五间高档卧室,十个杂物间和三个狗窝,找到让你舒服的,别让你受挤。”玛茜半睡半醒中说。 “我知道,我是说,我因为……” “离开,阿福,天已经很晚了,夜太深了,吸血鬼也得睡觉” “好,好” 一路上他小声碎碎念起来:“什么啊,明明是她们叫我进来的,我在门外守得好好的,现在让我进来,我又怎么好意思出去……”他就这样碎碎念的打开了最近的一扇门,残余的备用电只是让电灯和全息管家亮了一下,接着就回到原始的黑暗中,他吓了一跳。 在黑暗中,他摸回她俩的房门边,靠着门睡了起来。这一夜无事发生,他起夜了三次,三次没找到厕所;他拽了两块沙发垫盖在身上;他口渴喝了三次水后,被迫上了厕所 第123章 幸福生活只在梦中,寻谜探险(让人)不能放松 窗门和窗帘都紧锁在别墅中,碧豆摸摸自己乱糟糟的头发,凌晨的白光和看不清乌云在打在窗户外。她慢慢感觉到自己撅着身子,而且头上有…… 她喊叫了起来!猛烈挣扎后,才发现那只是玛茜的脚。玛茜睡觉总是不自觉的进入嘘影状态,她疲劳(用超能力)过度和压力太大就会这样。那只脚就直勾勾的从碧豆身下穿到头发上。 “对不起,玛茜,我有,我想我有点头疼,有点迷糊儿~” “没关系,我给整点热巧克力。巧克力有助于睡眠,我在海绵宝宝里看过。”她飞起身,抱起小碧,把她在床铺上放正,再盖好被子;她用手擦了擦自己疲倦的脸,镜子中的眼袋像刀割似的,昨晚又没有先休息好,想着想着就接推开门。阿福像小狗一样盘着腿,被门推到了一旁。 碧都觉得很舒适,因为天还有很长一段时间才会蒙蒙亮呢,此刻就好像所有人都在放松的时间段,这样想着就让人觉得惬意。她发现自己手臂上的那四条血痕、以及另一只手臂上的裂纹都消失恢复了。她坐起身,把床头柜上的黄油刀举起。 “不,小碧,你要干什么!”这时候刚被门推醒的阿福扑了上去,让黄油刀一刀就刺入了她的肋骨,因为她是刚睡醒的,谁都没有穿衣服。 碧豆猛得挣扎一下,瞪着大眼睛,一脸无奈的表情;阿福睁大眼睛,和黑黑的朝天鼻孔瞪得一样大。 “对不起,小碧。”阿福一下抽出刀。 她嘴里的血顺着脖子滑到身体上,她强忍着咽气,只是吐了一口血 “阿,阿福,告诉我,在你们世界,我的身体有自愈能力吗” “有……有吗,从来都是你打别人,当然有时候也会被打,但是第二天你也都好了,所以肯定会有的。魔法师告诉我,你的闪电魔法是最高级的原初魔法之一,所以肯定很强大,所以肯定有自愈的!” “好……好,你先出去” 阿福端着刀擦了擦墙上和地上的血,带着恐惧又尴尬礼貌的微笑离去了,临走前好心的把白色被单盖到碧豆的身上,在门就要完全闭合时,他又漏出脑袋:“能不能不要告诉那位蓝色的姐姐,haha……” “出!出去!”血从她嘴里溅出来。 果不其然,第二声不自主的尖叫就在玛茜端着咖啡进去时发生了。玛茜看到红色的床上面容空白如同她白发的碧豆身上,还盖着红色的床单。 “凌晨好,玛茜……我的热可可……怎么样了……”碧豆用干蹦起皱的嘴说。 “小碧!你怎么了!” “啊……我做了个实验,快成功了,别担心这些血,我拥有魔法,很快就会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恢复的” 血在咳嗽中飞溅。玛茜急忙拉开帘子,又打开窗户,谁知道窗户的连带情景系统还附着一点电,这一开直接把凌晨白光这个窗户情景给关闭了,露出外面艳阳高照的正午天,光照几乎打亮了整间屋子。 玛茜发出一声刺耳的肃咳,化成一摊黑泥怪,接着变成了一只小蝙蝠掉在地上。 阿福文声走了进来:“我听到不好的声音,发生了什么吗,碧……” 他看到红色的被褥简直不敢想象自己的眼睛。他静悄悄的走过去,遮着眼睛看向外面的骄阳世界,想要找到那声尖叫的来源,接着他就看到一摊腐烂的蝙蝠掉在地上,并且那些黑水在阳光下越融越多。 那蝙蝠微微蠕动脑袋,发出细微的声响:“阿……福……光” 阿福先是被吓了一跳,接着他就明白了什么意思,用脚把蝙蝠踢进了床笫的阴凉处,干缩的黑水开始慢慢、艰难的聚回小蝙蝠的体内。 阿福抵着脑袋,看向床笫:“是你吗,蓝色皮肤的小姐?你还好吗?” 黑暗中闪着红红的两点眼睛,声音变得清晰:“阿福,我可能有些时间不能出去了,你必须想办法救救小碧” “我……”他没说完,就站起身掀开湿漉漉的血色床单,里面是带着微弱呼吸的缓慢小碧,以及左肋骨上已经发黑的竖条伤口。碧豆的双眼只是睁着,没有一丝跳动,好像再也不会动了。 他开始推她,听她的心脏,人工呼吸,心肺复苏一下把自己摁到了地面。阿福浑身都是碧豆的血。 她现在就像一条那么大的尸体,一大堆死肉;他坐到地,无助抱着自己的身子,看向床底的玛茜蝙蝠,眼泪流了出来。 “是我杀了她,玛茜” “阿福……这不是你的错”小蝙蝠的红眼在听到阿福无望的人工呼前就已经闪烁了起来。 “阿福,出去找个路人,问问他们随便哪家里尤的公司,要到号码后,再请人家施舍两块硬币,或者你能在这里别墅里找到的话。找到电话亭,打通电话,你就说是玛茜需要帮助,必须找到里尤,不管是谁和你通话,你就只管说玛茜,直到利尤来,让他的人到飞晨岛的43号副岛的123别墅三楼,让她来救我!快去!” 阿福已经听傻了,做梦般的踏出门,好不容易看到一个凶神恶煞的老头路人,他就开始翻人家口袋,被踢倒在地。阿福爬起身后,终于清醒了些,知道自己面临的压力有多大 “天呐,为什么那么多步骤!”他皱着的嗓音此刻显得格外抑郁难听。 “冷静,阿福,好好回想是什么来着,对,硬币电话亭,蓝色皮肤的女孩,她叫什么来着,我刚刚明明叫她的!先不管这个,得先做到我能做到的” 他吞下碧水药丸,下了海,开始在这寻找路人,海底和大马路上几乎一样的,不见一人!他失落的爬上来,又看到那个踢他的老头,这次是没办法了。 他一个滑跪漂移到他身边:“老先生,求求你了,我最好的朋友,她因为我的失手肋骨上中了一刀,她快死了,求求你帮帮他!” 这老头喝了口泡菜威士忌,把斧头劈在木桩上,走到阿福面前。阿福感觉天都黑了,他闻到浓重的臭味和酒腥,熏得眼睛冒烟,让他不停的眨眼。 他露出礼貌的微笑:“老先生,我不打扰了,你继续劈柴” 阿福灰溜溜的从小河边的斜坡往上爬,那个老头喊到:“小怪物,这里没有电,用不了医疗箱助手” 阿福爬到上面回到:“我知道,我只想借点钱,打个电话求助” “电话亭的电也可能停了”他喝一口说。 “真糟糕……呃呃,我先走了” 阿福推开门,静止的倒在地上,看向床底下的小蝙蝠:“玛茜,没办法,这里没有电,没有人,也没有硬币” 阿福捂着大大的眼睛哭了起来。 床笫下的小蝙蝠伸出翅膀,在阴影外抖动一下,立刻就冒出一阵青烟,让抖动更厉害了。翅膀开始抓大,露出粗厚的黑筋,接着膨胀成骨头那般粗壮,一只手已经有了雏形,与此同时后面膀臂也是。 玛茜大喊一声,被反噬回去,又变成了小蝙蝠。接着蝙蝠刺叫一声,冲了出来,一下变成了人形,就倒在地上。 阳光的热情如火,玛茜在酷刑下艰难的拖动自己虚脱的身体,挣扎到了红色的床沿边,膝盖压出床垫里的血,稀里哗啦的流到地板上,让她滑了个跟头。 她像无精打采的鱼,在血里摆动,眼泪流进血中;地板上的血开始失色。 “小碧……”她呜咽了一声。 这时候有了敲门声,外面传来粗糙的声音:“是我,刚刚那老头,隔。我来看看你受伤的朋友,你是进到这间房子来的吗?” 玛茜仰起头,恶狠狠的看着阿福,虚弱的说:“你做了什么?” “他,他是好人,他会是好人的!”阿福解释道。 “如果里面没人我就要进来了,这门没锁”外面的声音又说。 玛茜听到这话在血池中更加无奈的弯腰埋起脑袋。 阿福来到门边。 “额,先生,我想确定你是否为好人” “小怪物,你无法确定,你连门都没关。”老头打开门,提溜起奔跑的阿福。 “你的说的那个受伤的人在哪?”老头问。 “我不会说的!” 老头沿着血迹很容易找到了那间房间,看到开着的房门里躺着一个倒在血红色床上的人,而另一个倒在灰色液体中。老头也吓了一跳,放下了阿福。 老头竖了一下自己的牛仔帽,吐了口气,先来到玛茜这边,问:“你怎么了,那里受伤了吗” 老头注意到玛茜蓝色的皮肤:“你是金字塔下面的,那个地下洞里的怪物?” 玛茜仰着头,白眼看着他。 “别误会,”他喝了一口酒,“我不会歧视任何物种,就像我对那只小怪物一样” 说完,看向床上的碧豆,首先那一片红色中最引人瞩目的就是那芥蒂了一小片黑块的刀伤。他叹了她的鼻息,没有动静,他喝了一口酒。 “对不起,小怪物,她已经死了” 他弯腰看向玛茜,“女士,还需要我做些什么吗?”玛茜么没有回答他。“好,如果你们需要什么,我就住在河边的小木屋里” 老头再次举帽对着趴在地上玛茜:”女士”,说完离开了。 “阿福,给我找些红色的东西,只要够多,我一定能恢复力气”玛茜说。 阿福的小短腿立马起来:打开衣柜,找到了迷彩红的外套,玫瑰色的衬衫;打开冰箱,端出发白的樱桃,拿出变黑的苹果;再跑上5楼,那里是节日风格的卧室,一件件扯下里面的红色窗帘;又撬开墙壁下的线路板,里面总有些红色的原件…… 玛茜一一吸收了,红色物品就变成灰色的粉尘。吸收红色只是进食,起不到多少治疗的效果,她在一地灰烬中站起身,坐到床边,血流到地上。 气喘吁吁的阿福忧心忡忡的问:“不够吗?” “够了,足够我站起来了”玛茜回她。 “那好,赶紧用你们飞行能力,带她去你要我打电话的那个去的那个地方啊!” “不了……” “玛茜!什么意思……还不够吗?我可以出去找,话说你坐的床垫和被单也是红色的” 玛茜强忍住泪意:“我是不会吸我朋友的血的,我不是怪物,我不是怪物!” 阿福因为自己的尴尬,脚在布满灰烬的地上打旋;那堆灰烬是最薄的一层,本是床垫里挤压出的血,玛茜自己都没有注意到。 玛茜捂着干巴巴的碧豆的脸,坐在地上的阿福也在哭。 突然,阿福想起了什么。 “玛茜!碧豆!还有救,只要找到奥能,全疗药膏就是用奥能做的,那药膏能救美人鱼,就一定能救活碧豆!” “真的吗?”玛茜还在哭个不停。 “千真万确,上路 ,玛茜,我去找那个老头”,阿福的手放在玛茜身上。 她一把推开他。 “不,你就是个骗子,是你害死了她,如果你不在就不会有这些乱子,我们会快快乐乐的生活,直到战争结束,直到除她以外的所有人类死亡!”没说完,她又崩溃了。 “你走,滚出这里!” 突然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气,开口道:“回到你的世界……让我为我的小碧豆哭泣,让我们一辈子在一起,只有我们,离开……” “玛茜,这是真的!”阿福快被急哭了“你不相信我吗?可小碧她自己也是想象的!” 玛茜只是伏在干蹦的碧豆身边,一只手像往常一样抚摸碧豆的肚子,只不过现在这里都是干硬的血块和如同小鬼一般的红皮。 阿福离开了,寻着沙滩走,可能是想要找到那老头,也可能只是想要离开,接着低头掏出口袋里的碧水药丸,在绕过一块巨型沙丘后,他感觉两脚一空,好像飞了起来,他在下坠中不停尖叫。 他掉在一大堆晒干的海草上,没有受伤;几个红色地精坐在小桌子旁,桌上点着海泡菜蜡烛,他们正在吃晚饭,一边打着晚餐扑克。 没有眼白的红色地精同时瞪大眼睛盯着阿福,一个地精端着调羹直接愣住了,突然摔下调羹,质问另一个说:“我不是要你把洞填一下的吗” 那个回答道:“嘿,谁也没叫我!” 阿福忽然喜笑颜开:“太好了,太好了!碧豆有救了,你们快和我上去一趟” “做什么?” “救救碧豆,就是你们要杀的那个碧豆” “她死了?” 阿福兴奋的点点头。一听到这消息,六个海地精齐刷刷开始收拾东西,准备打道回府。 阿福一个滑跪抓着一个人的脚:“求求你们,救救她,你们只要出现,让她那失落的女朋友(就像那个美人鱼一样)相信魔法世界存在就行了” 海地精们摇摇头。 阿福突然露出自信的表情,“救活碧豆只能用到奥能,而我们肯定能找到,不过你们得再给碧豆一个水晶探测器,你们给我的那个我给弄丢了,而她遗忘的太多,什么都不记得了。为什么能做到?因为这个世界里,碧豆的女朋友是超人,她会飞,会隐身和穿墙,我们很快就能找到的!到时候你们就能带着奥能回去领赏!你们只要等一等,成功了就能各领到一件私人的海底储物房,就算失败了,你们也没损失,这何乐不为啊~很快的” 六个海地精摸着下巴思考了起来。 其中一个说:“我赞成留下,要是没带回去奥能,美人鱼就会被斩首,而我的老婆是尾巴行刑官,最近我不希望她工作压力太大” 他继续说:“这样,同意留下的举手,”三个人举起了。 “你们为什么不同意” “我要回家,我要回家。”其中一个是这样念叨。 “我太累了,只有回家我才能睡得安稳。”又一个解释道。 “额,我只是渴了。”最后一个说道。 那个老婆是行刑官的说:“好,大福你现在可以回家;二福你就睡在刚刚这个绿色地精掉的草垛上,他已经把海草压得很软了,你一定会睡得很舒服;三福你先出去喝点海水,和我们在上面汇合” 傍晚,五个红色的海地精和一个自然精灵共同趴在别墅的一盏窗户前。阿福指着那个蓝色皮肤的女孩,说那就是需要明白的对象。 五个海地精从自己的腰间拿出水袋,对着自己的脸挤水,接着一个说:“好,小伙子们,就按照计划的来” 一片漆黑中,玛茜昏睡了过去,接着感到双脚冰冷,这阵难以忍受的冰冷慢慢传导进小腿。她抬起头,终于意识到冰凉的海水已经淹没过了肚子,因为东西都飘着,散发咸味,水面模糊带着血色。 突然有谁在敲门,敲门声消失后,门自己开了。房间的水底走着一个红色的影子,玛茜抱着碧豆的尸体站在床上,水底的红影向她们靠近。 海地精伸出刀片般的爪子,爬在床沿边,盯着上面的玛茜:“找到奥能,不然你的女友就真会死去。梦之国是真的,魔法是存在的,看到这些水没有,这些就是我的魔法造成的” “你是什么东西?”玛茜一脚踹进水里,发出稀里哗啦的声音,却发现(感觉)自己的脚踩在干硬、布满的灰尘的地板上。 一个声音符合着:“怎么样,听到水声后,相信我们了,这是魔法,来自魔法世界~~~” “这是什么……障眼法?” 突然玛茜收回的双脚骤然又浸泡到水中,一只红色的海地精爬上她的双腿,在水中开口道:“你,你好女士,我叫四福,海地精” 玛茜伸手去摸,捏捏地精头上的蓝色帽子。 “你还会什么魔法?” “哦~看着,”四福尖尖的爪子指向那边已经枯萎的花盆,接着那花盆飞了起来。 “这很简单,我也可以,只不过,我现在太虚弱了”玛茜伸出手,很费劲的从远处把那些干掉花瓣给弄了下来。 “哇,姑娘,你的魔法资质很强” “所以是真的吗,奥能可以复活?” “千真万确,就像我们神圣的圈疗药膏。看着,我偷偷带出了一点提取液” 四福来到枯花边,从小到不能再小的瓶子里滴出一粒几乎不可见的液体,那花就奇迹般的恢复了,带着崭新的盆子和湿漉漉的新土。 他对玛茜摇了摇瓶子:“怎么样?” 玛茜像老虎一样向小瓶扑去,可飞到一半就停滞在空中了。 “把你的力气用在正确的地方,这些不是为你们准备的” “好,好,放下我” 四福点了一下头。 “我还是动不了。”玛茜不解。 四福咳嗽一声,在水底猛跺了一下,玛茜掉进了水里。 “好了,我相信你们了,我该怎么着?”玛茜像落汤鸡一样坐到湿漉漉的沙发上 这时候满头大汗的阿福划着倒置的小板凳进来了,“这里有两块水晶探测器,可以找到奥能,我一直忘记给你了” “你们是一伙的?”玛茜问。 “不,我们精灵族对待其他地精从来都是斧头相待的” “好,让我们出发,这东西怎么用,这明明就是两块像水晶的石头” “明天早上,我们精灵在晚上从来不劳作,除非整理战利品。”四福说。 “不~”玛茜神经质的喊出声:“时间对碧豆很重要” “嗬,不要小瞧了奥能,当碧豆化成一摊白骨也能救成!” “好好……”玛茜在沙发上盘起腿,眼睛已经闭上了,手指抚过小碧的敛眸,停在了肚子上 第124章 一直走到天气变冷,上路找奥能 玛茜睡到早上,身体有所恢复。她站起身,看着干蹦的地板,觉得很神奇。她闻到一股很大的腥味,寻着味道在桌上看到一张很长的信封,上面都湿漉漉的手印,玛茜摊开潮湿的信件,里面掉出一条鱼。 信上写着:“你好,我不知道你们这的时间,所以我只能写我们那儿的时间了。1377年,十点,太阳过半分。 “我们海地精是大海的探索者,我们一往无前,每一个都算得上海中霸主,但我们族有一个规定,只要族群少于3个族的人,我们是不会随意探索未知海域的,所以这次探索,只能让你和你的朋友阿福一块进行了(他不是我们的间谍)。 “那鱼是我们送给你路上的粮食,我已经按照你们人类喜欢的口味——烧烤味焗顿过了,在鱼肚子里还有很多动物用碧水药丸,我们的海狗雷克斯在爬过海沟时死了,所以就都留给你了。不过不用担心,人类用这些药丸依旧可以在海底畅通呼吸的(我认为是这样的)。 “最后,时限为你们世界的13天,拿到东西后请送到那块巨型沙丘边,在小沙路上你只要跺跺脚,我们一定会听到的,同时我也是他们中听力最好的一个。 “最最后,祝你好运,我个人很看好你的哥特气质。 唯一会写字的五福” 玛茜读完,捏了纸掉到一旁,柜子门打开了,阿福伸懒腰的手撑开了柜子门。 “嗯~玛茜那是什么味道啊,那是不是…那好像是我最最喜欢的焗顿鱼味啊!” 满容浮肿的玛茜把碧豆抱到干净的地板上,远处的地板反着阳光打亮了两人。 “玛茜,这鱼你还吃不吃”阿福问。 “你吃,我不饿” “那太好了,我可开动了”,“玛茜 这肉质实在是太棒了,你确定来些了吗”,“玛茜,这烤的味道实在是太鲜美了,我就好像要爆炸了,这让感觉我浑身冰冷,尤其是头顶”,“啊,想到这鱼的烹制的方法,还是我在来时从那个渔民那儿学的,偷偷学的,我第一次感觉这鱼的肉比骨头还要好吃。” 墨镜飞过来戴在玛茜脸上,接着一大团又一小团的自来水飘进屋子。玛茜让小团水盖满她的身子,这样能减少些反光和温度的刺激。 玛茜蹲在阴影中,阴影外就是阳光下的碧豆,而那大团水就飘在她的耳朵旁,一块搓澡布飞到她手中。 她就像在太空中一样,左手抓着撕开的水球,塞进碧豆身上,右手就开始认真擦拭起来。 阳光烫红玛茜水膜中的手,时不时冒出红斑,但那不算问题。 阿福对着那大水球发呆:“玛茜,我可以喝一口吗?我感觉非常的口渴” 玛茜没有理他,他也不好意思问了。 “你在擦洗碧豆,这很好。当然,我了解她,她不喜欢让自己太干净。你知道吗,有一次她差点就让我帮她搓澡了。所以这次……额,能让我来帮忙吗” 他突然发现玛茜手中的那块灰布有点眼熟,“玛茜!你手里的是我的帽子吗?你吸了我帽子的的颜色?”“天呐,它马上就要变成灰烬了,我在和你对话!为什么人人都无视我,就因为我长得矮吗?可我是…我是我们部落里最高的了,早知道我就待在家里了,干嘛趟这趟浑水,和碧豆在一起准是糟心事情多!” 玛茜还是自顾自的擦拭着。阿福伸出油滋滋的嘴巴,开始吸水球里的水。 “歪!小怪物,你会水把搞脏的。”玛茜用沮丧的嗓音斥责他。 “我可管不着 。”阿福想要说出这句话,但他的嘴巴怎么也离不开那水球,只能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玛茜站起身,直接逼埋在水球中的阿福,“你在说你管不着?”她让水不停钻入阿福的嘴里,并且身后源源不断的输送来水,还有海水。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你的小朋友做了什么,我看的一清二楚。”玛茜继续说。 “我做了什么?”气泡在阿福嘴里冒出,再细腻的声音都逃不出愤怒状态下玛茜的尖耳朵。 “别以为我的眼睛看不清黑暗,你和你的朋友们躲在黑暗中,挥舞着一些机器,配合那红地精,让我以为那就是魔法。” 水撬开阿福的嘴灌入更多,阿福疯狂摆动死四肢,在里面大喊:“有种灌不死我!” “死!”一瞬间,玛茜愤怒的暴凸成怪物形态,又好不容易的压制下去。她运来过多的水,不是水球,而是涓流不断的长水。 不知道灌了多少,玛茜耳朵都起茧子了,就听着阿福喊着:“灌死我!碧豆活不了,我也不活了” 玛茜的身体离恢复还有很远,她也累了,坐在地上喘息着。水一下散了,简直是昨日的水魔法重演了。 肚子胖胖的像个水球的阿福掉到地上。 “额嗝——你灌不死我,碧都活不了我也不活了——”阿福重复了好几遍后,又发出堵着嘴的声音说:“玛茜,为什么,我们明明都碧豆的朋友。我在救碧豆啊,你昨晚说的那些并不是机器,而是一些法杖。我们不想让你直接看到,因为你肯定会认为那是机器的” 玛茜仰坐在地上,看着天花板上的凸起,这时候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开始回忆昨晚的细节:昨晚,她正在痛苦焦灼的睡眠前后徘徊,接着被半身高的凉水给激醒了,她浑身无力,身体和思绪一样充满惯性的痛苦。 她不得不首先看到的是四个个蹑手蹑脚踩在桌子上地精,三个红皮肤,另一个是阿福。他们每个人手中都拿一根细细的东西。现在她仔细回想起来,那些东西的确像木头棍子,上面还扎着乱七八糟的东西。 当屋内的海水未止,那个端着蓝色法杖的海地精一直在使劲;当海水在底边变干时,她看到阿福在摔动他手中的棍子,接着她就看到地面和天花板倒错了,所以地面会是湿漉漉的。接着,位移和飘飞的把戏是另一根法杖在作用。 昨晚,昏昏沉沉的她真以为那些东西会是什么机器呢,她坐到沙发上恹恹欲睡的重重睡去,就好像被人羞辱后的逃避而死一样。她过往的日子都是待在呼草镇的地下,所以她不理解科技,在这方面更是容易感觉错误的。 小小的设备能达到那样的地步吗,恐怕连里尤科技水平都达不到那样。但她更情愿想象是那些海地精是超能力者,也许里尤手下拥有某种能救活小碧的超能力者,但我一旦找他,就意味着要和他在产生联系,并且他也不一定能救和想救,毕竟碧豆不是玛茜 她胡思乱想着上面这些,摸了摸昨晚入睡的沙发,是湿漉漉的纹路,正对应着昨晚她痛苦的独睡姿势,说明这不是某种幻觉制造? 她看着墙边脑袋光秃秃、羞红脸的阿福,再看向阳光下白皙身体在发光的碧豆。她又探了一下她的鼻息,想到了这些月来和碧豆的点点滴滴:俩个孤独的灵魂亲密无间,就好像每片空虚都渗透满了对方的太多太多,而一般物品只要能贴在一块不动就是极限了。不过那已经是一副尸体了,无论如何都不能改变了,她的心突然安静了,黑色的悲伤在狂乱的搅动,她感觉自己快死了,但是,希望……没得选的希望,还是老老实实和已死的小碧待上一辈子? 玛茜的心中突然燃起一点明亮的火苗,它是那样的温暖。 她走阿福身边,蹲下身。 “啊,玛茜,不要再灌了,额隔” “阿福不要再装了,我早知道你不注意把鱼里的避水药丸也吃了,所以你需要水” “额…”阿福礼貌的站起身,“玛茜,所以你想通了?” “是的,就这样。去找到那个老头,我身体虚弱,带不了玛茜,让他和我们一块,你说我们会给他很多钱,他一定会同意离开的” “那老头看着没什么本事,要不还是算了,我一定可以找到其他路人,找一个相对和蔼点的” “快去!” 玛茜关上门,在衣柜里翻出一件白色的夏季连衣裙,没有其他的,她干脆为碧豆套上三件,虽然现在夏天,但她不会那样怕热了。 碧豆平躺在地板上,就好像睡着了,玛茜陷入了疑惑,小声开口道:“小碧,你还在吗?” 这尸体在揩去血污后,和原来的小碧几乎没有区别。她掀开她的衣服,看到肋骨那块生着黑色的芥蒂,她正在愈合……可为什么她没有呼吸呢?玛茜不解。 “小碧,你真是个奇特的女孩。”她又悄声说道,在她嘴唇上留了个吻。 玛茜收拾好必要的东西后,开始研究那两块水晶探测器,这两块石头怎么看都不像那种带着芯片的设备,看起来只像两块蓝色的石头。 她无可奈何,试着对敲两块石头,玛茜面前立马迸发大量晶亮的蓝色粉尘,飞往一个方向。 “典型的魔法风格。”她笑了,把东西放进背包两旁的口袋里。 刚刚收拾好,阿福就回来了。 “抱歉,玛茜,我尽力了” “让我来!” 玛茜带上遮阳帽,打起伞,接着抱起裹着一层塑料袋的碧豆尸体。 阿福爬上来,帮她们打着伞 玛茜抱着俩人来到湖边,把碧豆放在破屋边的一张腐黑色桌子上。 老头正在喝酒钓鱼。 “老先生,有什么不妥吗?” “两点,你们真的有钱吗,其次你的怪物小伙伴要我去的地方,可是会很危险的,即使你再有钱也付不起我的钱” “钱你要多少有多少,我可以偷,我会隐身。就这样,走!你有什么交通工具?” 话刚说完,烂棚子里藏着的驴突然撞碎了腐板,向阿福奔去。 她隐身下马,来到老头面前。 “好,这会是场好买卖” 老头把酒瓶和鱼竿都甩到湖里,一个人进到小屋,拎出一个大包,分挂在驴两边。 “这尸体也跟着?”老头问。 “这尸体就是全部意义” “不能放在什么地方么,我的小屋就很隐蔽” “不,我不放心。你就把她当做一具普通的尸体对待,在我们找到奥能前” “好,我得想想怎么带着她……这样,老样子,你坐我身后,小怪物坐你肩膀上,或者随便什么地方,尸体就挂在马后面就行了。不过我不能保证她不会被拉成两节” 玛茜看了眼碧豆,她的外貌还是光洁明晰的,皮肤也保持这弹性,就像个百分百逼真的人像,除了了无生气,就要比真人还要鲜活了。玛茜在心中暗暗想着肯定有种魔法在庇护着碧豆。 四“人”上了驴,玛茜飘上去,敲响手中的石头,阵阵晶色的粉尘随着一阵突如其来的风刮向小路,一路绵延,看不到头。 “哈,有意思的导航,这种科技叫什么?连我这军用级的脑核心都搜索不到。”老头问。 “魔法!”阿福自豪的回道,“话说我们这骑的是驴还是骡子?” “这个世道里,骡子便宜又耐用” 第一天,马儿踏过草地,踏过高档火喷泉的碎片,离开了飞晨岛的关口。他们二十四小时不断的驱马赶路。三个人轮着来,不过阿福觉得对他很不公平,马对他来说有点大。 一路上很多人驻足观望这些粉尘,甚至有一次警卫队要没收掉这些东西,但因为时间战争时常发生混乱,她们趁乱就跑掉了。 第二天踏上了横跨东北洋的连珠大桥,墙上不怎么拥挤,人人都开着飞车(当然,没飞车的人更多),他们都觉得地面不再安全,事实上对于时间灾害来说,空中还是地上都是无所谓的。没人愿意让他们搭车,苦了阿福徒劳的呼喊。 一路上,有玛茜在,吃喝是不愁又不丑的,老酒鬼一堆又一堆的扔掉空酒瓶,而玛茜一箱又一箱的搬上骡子,堆在碧豆的身上。 第三天,他们走到奥赛德边缘,老远的就看到奥赛德上空的模糊,可那晶粉是直接穿过去的。几个人都认为直穿过是危险的,他们试着绕道而行。 离开了飞晨岛,气温变得低迷,奥赛德的边缘甚至下过雪,周遭的水沟冻着白色的冰,冰面下分不清那是黑色的水,还是红色的雪。 在他们面前,时间泄露的模糊阻挡着,一旁就是冰水钩,意味着他们的绕道而行已经到了胡同。 玛茜放下马,摸了摸碧豆的脸蛋,是冰冷的,蛋没有破裂,依然保持着原本的弹性。 玛茜没有带很多的衣服,这是是一面荒凉的围墙,破裂的居多,裂开的地方可以看到里面的枯草在静止的时间中纹丝不动。 玛茜向前走去,老头呼哧了一声:“小心,这就是所有人畏惧的东西,战争也是为它而起” 玛茜扔进去一块石头,没有听到落地声。 “回去,我们找其他的路,顺便我给你们找一些保暖的衣物。”玛茜跨上马。 “不用为我找。”确实不用,老头一路上不停从马包里拿出衣物,冷一点添一件,到了冰沟旁,已经全副武装得像个老练的冻原猎人了。 “为什么不早点提醒我们。”阿福躲在老头的背包里瑟瑟发抖。 “看样子,你们的导航还是不够智能啊” 老头扔掉空酒瓶开始折返,身后隐约传来呜咽声,和酒瓶子掉在什么东西上的声音。 俩人都翻下马,步步紧逼,老猎人掏出枪,推开水沟边一簇盘结的树根。树根伏在水上,生根在镂空的白冰中,里面冻着乱七八糟的黑色根须和浮萍。 树根里里面露着一个空洞的人脸。 老头举起枪,调到折跃模式,锁定好了几点后,青风子弹就顺着那张脸的躯体射去,很快一个完整的半截身子就显现出来。 只有上半身,下半身在时间泄露中模糊,连接处在他腰间,那里的所有东西:衣物,肚子,水,水草等等都糅在了一起,像一幅朦胧抽象派的画。 那半个身子,听到枪响开始颤抖起来。他扭曲敛眸,脑袋后面已经被时间泄露腐蚀成一个不规则的平面;他试着自己在自己的控制下眨睁一次眼睛,他有点能看清楚东西了。 “有……有人吗,我好冷,我的手动不了了,我的腿呢?”他一说话,嘴巴就在扭曲的脸上变成一堆模糊在闪动,“救救……救救我,我已经逃出来了,他们摘……器官” “你为什么会在这?”老头接话了。 “咳,我们,时间扩散后,然后一帮叫……叫什么的,他们说能救我们,但……他们只是偷走我们的器官,说奉献给被什么被暗之主,我就跑,他们都走了……” “同志,我们没有办法。”老头说。 “帮帮我,帮帮我……我身后的这些东西在吃我” 老头拿出瓶酒,一拥而入胃,举枪对着脑袋,大地一声惊雷,那模糊的脑袋变成了一团模糊的红色,血水像几十条长蚯蚓一样,往时间模糊的上空流去。 老头跨上骡子,看着傻愣在那的玛茜。 “小姑娘,快上来,你会冻坏的,我们找其他的路” 玛茜上骡后浑身都在抖,她不停的想到那倒垂在岸边的时间尸体。 “姑娘,你要是冷,就抱紧我,我没有多余的衣物” 阿福和玛茜一块抱了上去。一天的时间就这样浪费了,黑夜覆盖在他们身后,这恐惧的泄露之地离他们越来越远。 夜晚,玛茜无法入眠,眩晕和咳嗽镂空了她瘦弱的身躯。 走到午夜,阿福在骑马。玛茜突然从骡子上倒了下去,幸好老头拉住了她。老头立马意识到她害了冷焚风,此刻是陷入了昏迷 第125章 玛茜完整的一生 & 王杯来了 一走离了奥赛德的雪原,老头就在一棵弯曲的老树旁按扎下包里的单人帐篷,借着荧光棒的亮度,把骡子归置进老树凹陷的地方好抵挡深夜的冻寒。 昏迷中的玛茜睡在帐篷中,阿福忧心忡忡的拿下手,她的额头发烫得吓人,阿福如是说。 老头身经百战,叫他老猎人也不为过。他踩倒那些湿冷的高草,来到枯树的背面,劈断弯曲得如鬼爪般的黑树枝,接着收集到帐篷前,点燃了篝火,把玛茜抱到火焰旁。阿福也跟了出来,浑身抖个不停。 老头脱下自己的棉大衣裹着玛茜,把她的发丝拨离火源。 自己就重重地坐到枯草上,打开一瓶小白江就独自喝了起来,途中眼睛没有离开过玛茜。 “玛茜他是怎么了?”阿福问。 “嗯……老毛病,老毛病,”老头的脸红红的,在喝完酒后鼻头和脸蛋像苹果一样红润,“忽冷忽热,再加上一些宇宙的异常,这类病我们午铁地区的人称它们为冷焚风” “怎么办,她会死吗” “傻瓜!”他把空瓶子摔进草里,“小毛病罢了,孩子,”说完起身到骡子那儿取出几个罐头,放到篝火上加热。 老头把热过的罐头丢过去,阿福好像拿了手捧雷一样在表演抛接的马戏,老头笑着又扔了一个。 “你把这个姑娘也喂了,用手指或者嘴唇确保它们完全不热,喂完了告诉我” 阿福拖起玛茜的脑袋放到腿上(压得他腿疼),挖开滚烫的甜牛肉,用手指戳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用嘴唇来测温。 玛茜迷糊着眼睛,缓慢的吞咽着。 “这病是不是和感冒一样”阿福问。 老头正打开他的第七瓶酒,“那当然,对你,对我是这样的,如果她的感官灵敏,这病会带去很多恐怖的体验。歪,小怪物,你要喝点吗” “能让我暖和吗,我曾经和你骡子背上的那个姑娘喝过很多,我有一次直接喝了一瓶,但事后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所以我也不知道我喝没喝” 老头扔过去一瓶。 “先给她灌点,”他指了指玛茜,自己起身再次检查骡背上的碧豆。 老头摸着碧豆的脸,她没有变硬也没有结冰,除了有些凉,“真是无奇不有啊”他笑着说。 玛茜微张开冰凉的嘴唇,热辣的小白江浓酒流了进去。她咳嗽起来,浑身颤抖,把自己身上的毯子抓着更紧了。 在一声强烈的呛咳中,她短暂的睁开眼睛,带着又一声惊悚的吼叫后失去了意识。 老头拿来药喂给了玛茜。 一阵接着一阵的窒息冷风简直要吹走篝火了。 老头解开自己的衣领,把头埋进去,就开始闭眼睡觉了,接着又问阿福:“小家伙,感觉怎么样,暖和点吗” “我好多了” “睡,夜里你也要留心点你身边那姑娘” “我可能还要一会,能再给我一瓶吗……俗话说得好,温柔的空气使肉体松懈,使灵魂麻木,我现在可是很太清醒了” 老头闭着眼睛把自己的包扔了过去,接着就呼了起来。 “有人吗?”阿福问老头。 老头的书包里很多小瓶装的酒,阿福好不容易用牙磕开一瓶。酒味让他恶心,可寒冷更是。 阿福躺在紧裹着大衣的玛茜身上,伸手摸了一下她,“玛茜,放心,有我在” 阿福借着微弱的篝火看向老头的包。 “我想,看看也没什么关系,今天太难了” 阿福拿出所有的酒瓶,包里堆满了各种护照,也全部拿了出去。他现在醉的除了火光,就什么也看不清了。 大大小小的护照足足二十本,包里还有些小零食和稀奇古怪的工具,在一个纹着虎头的钱包里找到了老头和妻子的照片,他们都很年轻。 里面还有各种颜色的光片,阿福把他们对准篝火,看清楚了那是一张张悬赏通缉,不读盘就只能看到简单的信息,不过阿福看出通缉犯是颜色越深越值钱。 “嗯,有够保密的” 在深红色的一张通缉光片中,阿福看到了和老头差不多形象的通缉犯。他浑身抖了一下,放下光片,包里还有一些精神病的证明,还有很多拟造病例。 酒瓶子掉到地上,阿福再也撑不住了,他困寒冷交加。 “嗯……老头真去过很多地方,这是一张不错的海盗船……他的老婆有可爱的虎牙……”他看着那些明信片睡着了。 劈头盖脸的冷风带雪一阵一阵的呼啸而来,掩盖了俩人的酣声,湮灭了篝火。 泄露的时空是脓包、是伤口,寒冷和飞雪是宽慰和治愈。世界在舔舐着自己伤口,这一切都饱含着隐忍和痛苦,就像熟睡的四人一样。 大约过了三十分钟,阿福在推老头。老头一下把阿福扔了老远,阿福在雪地中爬起身,走到他脸边拍他的脸,并且说到:“玛茜没呼吸了” 老头一下醒了过来,趴到玛茜的身边。 “歪!小怪物,摸摸她的脸,还有温度吗?我的手像两块冰。该死的,你翻了我的东西” “她的脸比我的手还要凉” “不,不不不,不应该这样……和我一块想想有什么办法,得让她暖和起来” “她……死了……吗?” “别说丧气话!给你这个,把篝火点起来,火,烧点东西,随便什么让她暖和起来,我再去打点柴火” 老头对着树枝举起抢,抬头瞄准时却发现自己什么都看不清。 “该死的!我该戒酒了!”他把枪调节多发,一枪轰了出去。 老头抱着柴火硬着挤进了不大的单人帐篷中,直立起一根棍子把帐篷顶成一个尖尖的马戏团大棚。 接着撕开帐篷的底面,露出折断的高草地,“小东西!把打火机拿来,把帐篷门给我死死抓住!” 老头在帐篷中生出一个不大不小的篝火,接着他努力顶起自己的脑袋,把帐篷扩张,一边把玛茜拉到火边。 老头又脱了一件老熊背心,放在火焰边烤了了一会,盖紧在玛茜身上,用烤暖的手揉擦玛茜的脸,并不断的翻开她的眼皮。 “小小吸血鬼,别死……别死!” 相对封闭的帐篷燃着一把火,这就像桑拿房一样,不过是烟熏雾缭的,那些烟雾刺激也是有助于玛茜离开冷焚风带来的幻觉的。 老头已经烤出一身酒汗,玛茜还是没有动静。老头浑身抽搐了一下,就在僵那里,带着恐惧和严肃的表情盯着篝火。 捏着帐篷门的阿福大声问:“怎么了!” 老头不敢有大动作,似乎连日常里吭哧吭哧的喘息声音都没了。 “火快烧到你了!老伯!”阿福提醒道。 老头皮肉不动,只是微微豁开一点嘴巴,黑黑的口腔中传出微弱的声音,时刻能被外界的风雪声给盖过去。 空洞的口中终于传来了气息不顺的话语:“阿福~我快死了……” “什么!你不能死,你死了我们就都会死在这里!” “如果……如果玛茜还活着,问问她……不,对不起,我不该加入沙启教!” 老头慢慢仰起头,好像被割断了脖子似的,连带起整个身子一下倒在帐篷上,骡子听到响声奔了出去;帐篷向后飞去,玛茜、老头、阿福,篝火全都暴露在风雪下。 阿福从翻倒的帐篷残骸里爬起身,去推老头。没人回应他,这个世界安静了,对阿福来说。 “冷静,阿福,现在只有你了,你会救下他们两个人的,火,柴火……烧点东西,随便什么,让他们暖和起来,我去打点柴火!”他自言自语道。 来不及了,他拿着一团湿漉漉的柴火,再也找不到那团篝火,淅淅沥沥的雪花夺走了午夜的视线。 冰粒打在耳朵上,寒冷则撕碎耳朵,阿福鸭子般的嗓音淹没在这个杀人的雪夜中。什么都没有了,他不该来这个地方。在梦之国,他可以吃到很多的糖果,还有一个女朋友,而且每天只要工作4小时,他不该来这里的…… “我老爸经常对我说,阿福是我们村最好的小伙子,因为我总是听爷爷说:睡个好觉和开怀大笑是解决一切问题的良药,我睡一觉后会好吗?” —————————— 快速下坠的雪花突然缭乱的飞舞起来,越来越快直到出现一阵大闪光。 闪光过后,王杯掉了下来,踩到一块冰上,超时空甲的光条打亮了漫天的白雪。 他踢碎了脚下冰,发现里面冻着一只骡子,在后面还拖着一个熟悉的面孔。他打碎冰块,拉出里面的碧豆,她还没有变硬。接着环视了一周,发现了被暴风雪吹散的帐篷,他检测出雪下的人,两个都死了,连同那只小怪物。 痛苦的两个名字在我的脑海中回荡。我是谁?她们呢?我是真实的吗? 我必须为这个尚未死亡的生命寻找庇护,她还拥有生命体征,我知道她是重要的,千万不能让她感到寒冷!!虽然我的超时空甲显示她已经死了。我脱下我的超时空甲盖到她身上,从她的口袋中掉下一本肮脏的日记本。 我不知疲倦的在雪中跋涉,总会有个地方是不会落雪和拥有温暖的,一只手翻看那本日记: 280864 我有预感这将是一个不错的开始,当然对她来说是灾难,我总是控制不住自己去这样想。我在倒塌的房屋中救了她,她没了亲人,现在住在我家,只有我……我很难不想入翩翩,对不起……她有着可爱的虎牙! 2808106 天呐,我真高兴,她爱我,她真的爱我,她亲口告诉我的!我愿意为他付出一切,是真的一切!让她撕碎我好啦! 280984 我们结婚了!!! 281031 已经几个月没下雨了,除了冷风和霜冻,老天就这样瞎了眼的! 281039 我不愿意面对,但这是真的:水轮战争爆发了。科技为什么要发展呢!那只会让富人更加富有,好让别人为他们捣鼓长生不老的科技。科技污染了环境,地球没了水,那些富人也不在意我们这些非亿万富翁的人!我们必须站起来!为了午铁城中所有喝不上水的人,为了她,为了她肚子里没出生的孩子,我必须……我必须做出选择。 2810326 我加入了刺杀组织,小头领是得可丝,这让我有面包和劣质水供给我的母亲和妻子。我很感激。 2811412 这场战争似乎永远没有尽头……暗杀已经让我麻木,几个月前她流产了,就像那些被我杀死的富人一样——永远消失不见了。我要是能像德可丝一样金盆洗手该多好……以前的人生多遥远啊 2813629 我不知道这种永无止境的战争要什么时候结束。我和她之间的关系不太好了,我不得不考虑最坏的结果。 281411 我爱她!天呐!我爱她,我要在每天早上和夜晚亲吻她的虎牙。我们像从未热恋过一样的热爱对方。我和我的母亲还有她,我们坐在外面庆祝水轮战争的平息,这都要归功于德克斯,他发明了伟大的脑科技!还有一件喜事,我们又有孩子啦!美好的日子在向我招手,天呐,此刻安乐死我,我已经别无所求了! 281444 虽然如此,我沉溺于酒色,一切能拖我下坠的陋习,我都敞开心扉恭恭敬敬的欢迎它们。我可能不适合这个时代了,我落伍了,那些科技我搞不懂,我还是怀念只要抹抹脖子就能挣得面包和脏水的日子。 281455 欠了很多钱,家庭破碎,身体也垮了。赌桌上有一个魔鬼! 2814523 还没有结束,我只是还没适应。我们这很多年轻人都加入了沙启教。在里面,像我这种动手能力强的一定会大有用武之地的! 2814530 明天我们就会去参加沙启教的试炼,她也要和我一起。天呐,在我做了这么多坏事后,她竟然依旧支持着我……我一定要在沙启教里好好工作,不让她在里面受伤,给她和肚子里的孩子一个的安稳!幸福!的未来。 2815731 如何抒写,如何忏悔,廉价的眼泪能洗去什么?她死了,而我今天才逃回我荒废的家中。他们把我们推下试炼洞中,我应该死在她身边的!可我下面都是沙子,我什么都看不到,很多的鬼怪冲向我,我什么都看不到。 2869429 我已经有几十年没记日记了,这些曲折的岁月里,我做回了我的老本行。 对了,我们这里的时间宇宙泄露了,时间战争一触即发,我的生意应该会回暖。今天我在湖边休憩,来了一只小怪物,她带我看到了一个蓝色姑娘……她有着……有着尖尖的虎牙,就像毒蛇一样……她是蓝色的。这些年来,我去了很多地方,包括金字塔下的地下岛屿,我知道那些黑怪的秘密,我的老婆就可能在那些黑怪中……这个女孩让我有了幻想,她会不会是那个孩子!可惜一切都晚了,一切都晚了…… 当天空泛白,我合上了日记本,不知道我走了多长时间。我放下她,撕开手中纯时间液瓶的袋子,接着打开我的脸盖,把纯时间液放到面前,那瓶子就会伸出无处的交接处置口,把纯纯的时间有效的传输进我的肉体。 可为什么会这样?我舔了纯时间液的盖子,那独特酸味让我感到淡淡的家的味道。 是的,还有任务,但我不能放下这个姑娘。我抱起她,继续走着,西北方来了声音,我寻声望去,那里有个女孩在挥手,并且说着:“嘿!王杯,是你吗,你要去哪?你手上抱着的是谁?” 我愣了一下,举着手中的姑娘说:“她吗……她应该是碧豆!” 第126章 再度重相逢(虽然不是同一个人,也不在同一个地点) “天呐,你长的真像王杯。”这个叫罗玛的女孩说。 我看着她,以及她青色长发后慢慢跟上来的三人:一个带着棒球帽的小孩安波,一个表情消极带着安全帽的年轻人菲利,一个……她长得就像多……她有着黄色的弯曲短发、淡淡的橙色雀斑,那俏皮的鼻子,整合成的精致白皙面容——多莉克——这个名字忽然明现在我的思维里。 “王杯……那就是我”我说。 “真的?” “他们是这样说的” “这是你女朋友吗?”朵莉克问 ,“她的头发都被雪染白了,她睡着了?” “她……她应该叫碧豆,还没有死” 罗玛放下手中的全功能侦测仪,“e,她杵在某种很奇怪的状态中,她很长时间没有动作了,但躯体依旧保持着活性。话说你抱着她干嘛,你们要去什么地方?” “她要去温暖的地方,而我要找到一处地点,”我点开手腕上复杂裂缝蓝的全息屏幕,上面显示着在时间紊乱中也会精确的三重经纬度位置点。 “这似乎和我们是同路,”罗玛在转化了纬度坐标后说。 “好啊,女孩,你可真喜欢交朋友。”安波说。 “小孩,现在别让我出丑,我揍起人来可不知道停手” “哼!你是有多久没见过男人了?你这样主动让我们的菲利情何以堪” “没关系的,一个人还是两个人都挺好……”菲利小声说。 罗玛抱着安波的脑袋就是一顿敲,一边对我说话:“抱歉,这孩子人小鬼大。既然我们顺路,就加入我们,时间泄露了整片奥赛德,所以这里没有安全的地方,你得抱着白发女孩多走一会,如果累了,就让这小孩帮你”说完,猛敲安波的脑袋瓜,迸出清脆的一声。 “好的” 我们走到了中午,我了解到这个叫安波的男孩能穿梭进某种叫“边境”的时空里,他就在那里为他们提供食物;菲利脑袋上的头盔封印着他体内要称霸正面宇宙的魔王——被暗之主;关于罗玛,我检测到她发散着难以察觉的时间辐射,那些细微的浮动能改变她头发的颜色。 我推开长椅上的雪,铺上超时空甲,碧豆平静躺着,血色平静,就好像我刚发现她时那样。 在他们进食时,我面向长椅也开始摄入纯时间液,那是我的食物。亚时间背包中的纯时间液足够维持我三个星期的用量。 “你是机器人!”罗玛看到我的脸盖开着在摄取纯时间液时问。 “我是……我是…我是王杯,我的任务是找到坐标点。我的机体存在一定机械辅助,这有助于我的稳定” “哦,卧靠~”她的口气哈到我的鼻子边,我的算法分析加推测出她吃了汉堡和一颗火龙果,她在捣鼓我脸板下的机械结构。 “女士,我需要完成我的摄入,请离开” “你让我想到一个人,”她满眼放光,“我很喜欢的一个人,你浑身都是什么科技啊!而那个人对你来说就是一堆破铜烂铁” 我推走了她,“她红发飘起,因为滑了一跤,她站起身就朝我撒了一把雪。 “抱歉” 我眼中的地图显示目标地越来越近了。 路上,罗玛问:“你不是应该能变大缩小么?” “那会消耗大量的纯时间液,时间学家研究后告诉我步行和跑动是最均衡的消耗行为” “那就意味着我们还得浪费时间在无聊的赶路上,指不定会碰上什么呢!” 罗玛的话很多,很不着调,多莉克也是,两人是能聊到一块的那种;菲利基本上没有说话,除了被安波逗出几句话。 时间飞逝,这是到达前的最后一个晚上。我们依旧借宿未曾倒塌都房屋中。我安置好碧豆,开始修正数据,躯体就整理周围,发现包中的纯时间液少了几瓶,我们中出了一个小偷。 隔天下午3点37分,我到达了目标地,这是一条看不见尽头的黄沙大海。同样看不见尽头的海岸线上插着告示牌: 温泉疗养地? 大户金字塔? 黄沙尸海 他们都对这一汪黄沙海陷入了沉思,我看着阳光融入海水,我的处理器为我描述出一个我应该做出的行为:哭泣。我不理解。 我把碧豆安置到暖和的沙子上,把飘飞的头发压到她的脑袋下,她看起来一点都没变。 我看回海边,三个人正跨着步子从“边境”中搬出某种类传送门的装置。 我坐在温暖的沙子上,看着鲜艳的阳光随海水飘动;正当我要启动复杂裂缝蓝连接两个世界的时间线时,罗玛忽然出在我身边发出了声音:“你来自微观世界?” “是的,”我摁下了装置,但复杂裂缝显示时间线并没有连接到碧莉歇斯的宫殿。 “嗯哼,我不能让做出对两个宇宙都不利的事情” 我看向他,“把切断的时间线交出来!我没有做不利于任何人的事,微观世界的人们正在被时间吞噬。微观宇宙已经支离破碎,即将消失” “我不介意在02地球上多几个人,但我得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又会带来些什么” “他们都是……好人,再说,这一切与你何干呢?” 一个拳头飞过来,打在我的集成电路板上,我能看到一些奇怪的闪动条。 “你在冒傻气,被卖了还在帮别人数钱呢!你知道你是谁吗?” “保持距离,不要再对我做出相同的攻击行为。下一次我发誓会攻击你,还有把你切断的时间线还给我!” “是你自己拖着那么长的时间线条在地球晃荡的,要不是我警告过那些时间畸变体和空间畸变体,不然它们老早就把你的先给肯干净了” “你是什么,你来来自何处?” “我?”她撩了一下蓝色的头发,“我是来自平行宇宙的欣玫,就是奥赛德泄露的那片平行宇宙,而你,你是王杯!” 我一个向后翻滚,唤出膀臂上的射击位,用800系列的迫击炮对着她,“我的时间有限,不管你来自哪个平行宇宙,你也不能抵御住怎么近距离的射击!” “我……” 她刚要开口,我射击了。黄沙在爆炸中飞舞,她安然无恙,红色的长发随风飘动,只是身体在闪烁着。 这时候,在黄沙尸海边试着组装类传送门的三人跑了过来。安波远远的大喊:“我就知道,跟她在一块的准不是好事” 罗玛对我眨了一下眼睛。 “快来帮我!我就知道他不是个好人!”举着全息盾的罗玛大喊道。 朵莉克对我烧出火焰,我快步加翻滚躲出了范围;还有些没力度的子弹打在我的机体上是不痛不痒的,可那个男孩突然出现在我的左肩边,把我绊进“边境”中。 我飘在类似太空的地方,一个个模糊的大球在真空中织成一张大网。在远处没有模糊大球的地方,那里黑暗中就喷薄出耀目的时间,那片地区就是平行宇宙泄露的开口。 “警察!出来洗地!”安波大喊,下一秒离开了边境。 “这是什么地方?”我问安波离去的背影,眼前的光亮越来越明显。 一些人向我袭来,其中一个抱怨道:这平行宇宙到底成什么样了,就专门为他处理人吗! 我飞得很快,准备闪躲,可他们没有靠近,这时候我才注意我的现实躯体已经消失了,我可以用我的时间形出现在这里。 “你是时间生命。”领头惊讶的说。 “你做了什么?”另一个问我。 我把我的任务和经历向他们诉说一道。 与此同时,我的时间形还在膨胀,就好像吸不饱水的海绵一样。我变得越来越淡,躯体越来越大,渐渐的就能看到我原始形式——一条时间线;我感受到这条时间线属于我,我看不到线的开始,但能清楚的看到尽头:我倒在那里,死于坠石砸破了脑壳。 “一个幻影,一个死者的亡象。”领头默默的说出这句话。 他们理解了我的遭遇,因为我的时间线条就那样长久的、一丝不苟、清晰无比的展现在他们面前,他们每个人都可以读懂那玩意。 他们告诉我安波的事情,以及其他的故事,还说罗玛是个奇怪的女孩,离开时我明白了他们的守望,他们也赠与我一些纯度高达99的纯时间物品,以备不时之需。 回到02地球,在纯时间中膨发的身体开始被现实挤压;变小的过程中,我发现了我可控的地方变多了;时间可以变化成任何事物,我试着自组我的躯体,一个带着完整衣服和皮肤的我就出现了。 一切稳定,那群人还在海边研究着类传送门。 “那地方对你来说是不是就像回家了一样?”罗玛问。 “为什么?”我问她这一切。 “因为爱情,实话实说我不懂这玩意,我感觉这个世界里的每个人都不懂” “给我时间线,还有你偷走的纯时间液” “听着伙计,我喜欢你,以及你体内的科技。我们能成为朋友,好朋友,最好的朋友” “你要做什么?” “我告诉过你,我是从那平行宇宙泄露而来的,并且泄露的人不止我一个,他们没有我的运气和头脑,于是他们就成了时间或空间畸变体。所以说每时每刻,平行宇宙都有无辜的人变成怪物来到02地球,我想要保护他们,就像你对微观世界做的一样” “这有什么关系,我能做什么呢?” “微观世界的时间科技高于我们两个世界,让我过去找到我要答案” “我该如何相信你” “没有办法,我不给你东西你就什么都做不了,不妨来听听我这个反派的承诺”,她伸手摸我的右脸,我看到她的彩色头发一下漂了起来,变成血红色在不断流动——属于我的时间线条往前推进了一些,我隐约看到了她,我们童年时的一些画面。 “这不是我” “这是曾经是你”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我已经死了,让我看到过去的美好,就意味着我开始腐烂,不过……我相信你” 我摸着她的脸,“机械骨骼感受不到什么,不过亿万个之一的欣玫,是不是每个世界中我们总会相遇呢?” “罗玛,那是什么意思?我嗅到了俗套的爱情味道。”朵莉克说。 “啊,你什么时候来的,没什么,老朋友叙旧罢了,”罗码说,“他们装好传送了门” “好了,可怎么都启动不了” “那就好,让他们等着,你想和我一块去吗?” “去哪?必须现在去吗?” “另一个宇宙,宇宙消失得可不等人” “不了,我喜欢在河边看看风景,帮男孩们搭把手,或者烧点野味” “那好,等我回来就出发” 我跟在她后面,一齐走远了。 “找到你需要的答案,在那个世界的逃离系统崩溃之前一定要回来” 她穿上的超时空夹,“放心,他们一定能安全逃离的,我答应你”, “我希望你能回来,”我为她戴上我的复杂裂缝蓝,“这时间装置可以让我们跨时空沟通” 她摸摸口袋,掏出一个发光的罐子扔给我,里面灌满了荧光,细看会发现那是根根相互交缠并有序运作的时线条。 “你准备好了吗?” 她深呼吸一口,露出笑容:“好了!” “等等!”她突然叫停,“你们世界还在时间战争中吗?” “已经结束很久了” “好了,我准备好了……等等!我该怎么回来?” “复杂裂缝蓝可以储存一些我的时间力,因为你是灵魂状态过去,所以回来时只需要一点点弹力启动储存的时间力就行了。”我说。 “我还没有体验过灵魂,我想我准备好了,我想还有……”我抓着她的手臂开始无限变大,几乎是一瞬间我们的大小就超过了地球,因为大得太快,我那没有保护的躯体都没有感受到真空的剧烈伤害,全部的真空环境刚好在我的人造指头皮上压出一个红点,而她在达到那种程度后就骤然消失了。 我花了三倍的时间缩小了回来,就看到他们三个还在河边捣鼓着类传送门。 “你们在做什么?” “罗玛走了吗”多莉克问。 “什么,她走了!怪不得没看到她动手动脚”安波说,“这该死的机器就是启动不了,里面那些巨人大爷甚至不愿意帮我一把” 我点点头,“你们要用这传送门去哪?” 安博拿起棒球帽扇风,不怀好意的看着我,“我们要找到欣玫,信号检测她就在这片海底的最深处” “熟悉的名字,又是她。为什么要找她?”我的身体有些莫名躁动。 “很长的故事,涉及到制造巨人,也就是我的那些兄弟;鲜血补养,残酷的镇压和无情的丢弃,平行宇宙……当然,一切的起因和所有的力量都来自一头海怪。我们这世纪空前绝后的跨越都是因为这只海怪睡醒了。”安波带着个人见解一一解释道。 “我可以看一眼吗?” ”没问题,请便,废金一堆” 通过这传送机器的时间辐射,我的时间力能游离和感知其中的零件,什么东西出了问题,就是六位数的扁平计数器掉了一位数,这是两个宇宙的全气压强转变导致的。 我用时间力增添了全气压强,机器发出轰鸣,位数上去了,一面光滑如镜的电膜出现其中。 这时候安波刚好从边境里拎出两套深潜服。 “你怎么只拿了两套?”朵莉克问。 “我和菲利先去探探路” 我站着不动,聆听机器那美妙的运作声。 安波设置好多重稳定坐标;穿好深潜服的他俩就站到传送门前,再次开口道:“王杯,让我们先去探探路”,打断了我借以聆听为由的沉思。 我让到一旁。当安波的最后一只脚就要消失在传送门的电膜中时,他猛地一登,传送门翻倒向大海。 与此同时,传送门中伸出一把枪,对着能发火的朵莉克。 我跳过去阻挡,谁知道朵莉克启动了护身火焰,反而把我烧了一顿,子弹和我打出去的拦截子弹全都打到了我的身上。 传送门轰隆一声倾进海中,波浪排水,涌向岸边。 我花了3小时的纯时间修补凝结回我烧坏的皮肤和衣服。 “抱歉,我看到子弹飞来就不由自主的升了火” “没关系。他们为什么要毁掉机器” “要我说,就是安波想要杀掉欣玫,但罗玛可能不同意” 我的处理器心情复杂,我发呆着看向昏黄的尸海…… 黄沙满布的深海底伫立着一大片巨型水晶,这里的水压格外凝重,水银透彻,甚至看不到一丝黄色的沙粒。 在这水晶群的半山坡,水面忽然开始扭曲,怪异的鱼群飞窜逃离,浓重的水压中结出一面传送门。 然而传送门前早就站着一个男人,他抿着双嘴,愤怒之情难以言表。 传送门在凝结了鸽子、蛇、鲜花、羽毛、云朵等一系列梦幻的错乱之物后,终于凝结成果。 俩人穿着深潜服,缓慢下行的安波突然驻足,菲利撞在后面。 面对着俩人的是一个浑身机械的男人。他的表皮被高压海水消除,可那些脸部表情部件依旧在冷静的摆出疯狂的表情, “!我离成功就差那么一步了!”格辛吼着,一拳就捣向两人 (续55章) 第127章 一条绳上的蚂蚱 & 尸海激斗(逃跑) 罗玛飘飞如魂,这间屋中摆着乱七八糟的机器,实验台上还放着一些灵魂学的验证思路电子图。这里就是微观世界。 她就那样如痴如醉的研究起手头的东西,忘记了这是别人家,忘记了在02地球等待着的王杯。 房门打开,屋主人——拉得龙进来了。罗玛把笔记本摁到手中,抬头发现房间的风格已经变成了古维多利亚的贵族大家风格。 她伸出手,看向指缝后镀金的楼梯,她和拉得龙一样惊讶,这一定时空穿梭时带出来的错乱画面投影。 罗玛突发奇想,假装自己是一个女仆直勾勾的出现拉得龙面前。既然有施展魅力的机会,为什么不试试呢? 他的心情似乎不好,处在一种不被认可的混乱状态中。 罗玛以阿蕾这个名字成功让这个糊涂的男人彻底搞不清状态了。她试着借走那些时间设备,在一场大火后,东西全都名正言顺的消失了。 任务已经完成,她轻触复杂裂缝蓝就回到02地球,这里的时间才过了两小时。 “意味着微观世界的时间流速已经达到了可怕的地步!”罗玛想着,“王杯说的都是真的,那里就是一个即将被时间压垮的地方” 既然时间还早,她决定再次回到那里,她从背甲里摸出一瓶空掉的纯时间液,就扔到了路边。 她回去了,并对拉得龙编出一个更加离谱的故事,说自己是个被杀害的女巫。(情节详情在103章、102章中) 这样逗乐就尝到了甜头,再回到微观世界这里才过了一小时。 这次回去她看到病床上躺着一个白发少女;她捏了捏她的脸蛋,摸过她的顺滑的头发。她保养的很好,此刻是好像死了,但也只像睡不醒,她长得和王杯手中一直抱着的女人差不多。 接着又进来一个熟悉的面孔——多莉克! 这里竟然都是熟人,可这是怎么回事? 她和她打趣了一会,这个多莉克和02地球的朵莉克长的是一模一样,在看到她对拉杏使用超能力后,她更加确定这俩肯定是一条时间线上的人。 她怂恿她使用火焰复活因未知原因失去意识的拉杏。在火焰到顶点的瞬间,她看到拉杏身上发散出强烈的时间辐射,一条超时空的时间隧道从拉杏的黑闪胎记中冒出。 罗玛想要一探究竟,灵魂状态下的她轻触通道,眼前的视觉全乱,瞬间感受到两股洪流在向前和向后,每股都蕴含了无数的时间线条可供穿越。 罗玛不知道怎么操作,就任由飘荡其中。时间隧道没有带她去往远方,也没有带她回到未来,反而把她吸入了拉杏空荡荡的躯体中。 不过她很高兴自己醒来了,在微观世界以拉杏的身份。 与此同时,一个叫梅丝的女人也拥有某种时间特性,她在暗处看到了发生的一切。(详情见117、118章) 我开始研究起他们的科学,因为我的“母亲”是这快将死之宇的国王,我在这里活的很自由。 我了解了很多东西,了解了拉杏这个姑娘习性:喝醉就行,几乎任何人来这副躯体中都不会有违和,因为她就是个疯女孩儿,什么事情可能发生,我喜欢;我还了解到逃离计划的全貌。 了解完这些,我觉得这趟可以暂时收工了,我用复杂裂缝蓝回到02地球。这次也用了两个小时。 “我感应到了你的时间辐射,这点时间里,你应该在微观世界里过了很长时间?” 我扭头看向他,“真神奇,有了这东西我能做很多事” “这不是偷时间的工具,你每次进出都会累积时间债的,如果你没有纯时间液抵消,你将以几百倍的速率衰老” 他从我的超时空甲的后背壳子中取出一些空瓶子,我顿时感觉轻巧了很多。 “其他人呢” “菲利和安波坐着传送门到了海底,他撇下了我们,那是我的错。我们刚刚把碧豆安顿到地下避难所中,朵莉克在照顾她” “没想他俩竟然能离开,”我从口袋里掏出另外一罐纯时间液,尚未消耗,“我想我还有些想法,我的任务还没有往常,我只是来看看的” “微观世界还好吗?” “很好,雾气贴着窗户,人人生龙活虎” “我不知道我做了什么,也许我给你这些东西就是一个个错误”他搓起脑门。 他还是老样子,即使是另外一个宇宙,即使是时间生物。我搭拉上他的肩膀,他吓了一跳,“我答应过你的,他们肯定会一个不留的全都活着过来。你知道吗,当我那平行宇宙的人全来到02地球,我会成为这里的国王,就像我的''母亲''碧莉歇斯一样,到时候我会让微观世界来的人过得比其他人都好,那时候他们就会赞叹你的名字,因为这些都是你的功劳” “……” 我看到他在犹豫,“是的,相信你自己,你就想想我相信我自己,就这样,有任何情况我会联络你” “不能现在启动时间线吗?”他拉着我的手问。 “启动后所有人都会跑到这里,到时候微观世界会乱做一团,那我该怎么研究时间和灵魂的奥秘,又该怎么转化那些时间\/空间畸变体呢?” 他点点头。 “别傻了,一切都会好的”我摸着他油滋滋的头发,我找事后闻了闻是汽油味。 我启动复杂裂缝蓝,在飞升后,我的面前不再是无数方向的时间线,而是一条固定的超时空时间通道,看着很眼熟。我再次回到拉杏体内,没有其他选择。 我从脚下的易拉罐中拔起身,推开酒友。 “喂!拉杏,醒啦?要去哪儿?” 我感到浑身使不上力气,并且恶心想吐,我还是离开了酒馆,在大雾中扶着墙壁,靠应急雾线、在被人挖出三次后,终于到了家,继续起了研究。 他慢悠悠的走在路上,右膀忽然隐隐约约的闪烁起来的,他举起手臂观察着。我拍了他的肩膀。 “这次你回来得真快,只用了十分钟” “我倒是没注意,也许是时间流速不稳定导致的,不过我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 “包括我这条闪动的胳膊吗?” “我可能已经永久成为微观世界中的拉杏了,我已经并入了你们的时间线。”我停止捏自己的手臂,他的手臂也不再闪烁。 “为什么我们间的联系会这样紧凑?” “笨蛋,这是时间之神赠予我们的羁绊,我甚至参与了你的饯别仪式,不过你没有认出我。我相信此刻的我或者拉杏消失,你也会消失” “我的芯片检测到了悖论,”他发起愣来,好像还在机械性颤抖。 我拥抱他,我在流泪,“我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感觉所有的宇宙中只有两个人,即使你和我,我也感觉我们是全部平行宇宙中重复得最多的一对。全宇宙有那么多欣玫和王杯,唯独这个宇宙还没人站出来,而我们出现在这,但愿我们能成为最欣玫的欣玫和最王杯的王杯” ———— 格辛后臂喷出推进火焰,一对铁拳冲向安波和菲利。两人急忙闪开,铁拳打碎了一颗水晶柱,也弄掉了保护拳头不受水晶吸引的鱼泥保护。 水晶柱能吸引事物,物体本身能量越高,吸引力就越强。格辛强韧住双手不被吸收过去,那动作好像神风破的姿势但是没有技能特效。 他立马从肩膀上倾斜出飞弹,在深海飞出气泡。 安波大开边境空间,规避了一些导弹,不幸的是菲利的深潜服被小小的飞弹炸破了。 “不”他捂着不断漏气的深潜服,感觉浑身都要炸了。 “你不能死!”安波在枪弹流中游向他,踢开了菲利的头盔,连带着抽出了里面那条勾到脑深的限制电路,随着翻滚的头盔甩出上面的血珠。 菲利的脑袋被子弹射中爆裂成丝,刹那间黑气蓬勃,像章鱼吐墨般迅捷又强烈的天黑了,他的脑袋恢复了,甚至还恢复了那限制头盔。 安波二进宫,今天不放出被暗之主的黑气,肯定是会死在这疯子机器人手中的。 黑气再度浮现,这次它的范围似乎是整个黄沙尸海。它大放浓墨的泄露着,华丽的喷薄着,连带着菲利爆裂的脑神经。 它在海压中重组成黑气巨人,“海洋,高压才是世界该有的属性” 格辛看到一个巨大的骷髅在黄沙海底升起,一团黑气飞来,摁断了他的双臂。他急忙踢动双脚在身边扬起沙子,借着掩护发疯似的跑下山腰,路上一些苍蝇绕着他、撞着他。 “那东西会要了我的命!”他刚好滚进背对黑气巨人的沙坑中,头和脚分别抵着边缘。 飞舞的图腾之沙从水晶山上冲了下来,他趁机拨动周围的沙子,把自己盖到沙子中。他谨慎的运算着下一步计划,在等待黑气巨人离去的时刻,他代谢了陈余的图腾之沙,为机体补足了全新的图腾之沙;有了能量后他重组了双臂。 水晶坡上似乎只剩沉寂了,他跟着法老的召唤频率,回到了那棵两米高的水晶柱前。他低头看向水晶柱下的小洞,洞中正飘出薄薄的黄沙,好似一缕烟。 “我该怎么复活你,法老?” 洞中飘出的沙烟带来缥缈的声音,细小得仅能让格辛听道:“对着小孔放入的图腾之沙” 格辛推动斜坡上的沙子集入小洞,那洞像排水口吃掉流水一样吃掉了沙子,洞口变得更大了。很快就吞掉了这片斜坡上的图腾之沙,洞成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大黑洞。 一圈沙子推下去已经无事发生了,格辛只好继续,那似乎是一个无底洞! 他没有停歇的推动着,直到这片水晶坡变成光秃秃的礁石土,只能看到丝丝淡淡的沙色,以及那些水晶柱深埋沙中的丑陋根基。 黑洞已经堆满了沙子,法老此刻的声音通过这些沙床的传递变得异常清晰:“我的躯体将永远困在这块水晶中,因此我们要带走这块水晶,好在我能通过图腾之沙引导出一部分我的意识” 他点点头。 “你做的很好,格辛法老”,水晶珠前的那圈图腾之沙开始发光,法老开始了转化仪式。 “这地方变得阴森起来了”格辛看向远处小声的说。 突然周围地动山摇起来,震动来自远处那巨型黑影,小孩正在将其引导到这个地方。 安波老远就在喊:“见到你们真高兴!” “那是什么?我察觉到好多的能量。这种时间辐射……那怪物不是来自这个宇宙,也好像不是任何宇宙!”这个浑身荧光的透明法老说。 “一头来自黑暗的怪物。”格辛回复道。 黑气巨人似乎没有什么意识,只是一种力量的狂暴。安波把它吸引至两位法老前,然后他就游远了。 它开始践踏这片光秃秃的水晶坡,一边打碎水晶柱和攻击两位法老。水晶柱大肆吸收黑气巨人的能量,直接迁出一道道黑色通道,但它的丝毫没有受到影响,似乎它的力量是无限的。 黑气怪物大喊道:“释放我!”这声音直捣沙海。它走到哪里,那些水晶柱就弯曲着水晶尖对向哪里,接着一团黑气冲向法老们。 黑气爆炸,即使格辛跳开了,也崩碎了他下摆下的所有机体。他立马重组好,看向被冲散的荧光法老。 “再需要一点时间,格辛法老!”水晶墓前的那圈图腾之沙传出法老的喊叫声。 格辛无可奈何,让脑子的最后一点图腾之沙飞速运转,对着巨人发射出源源不断的飞弹,吸引了注意力。 黑气巨人对着发射源的小鱼拍下大手,格辛必死无疑,忽然在两者间亮起了一道圆圆的保护罩,顺带还在那块法老的水晶之墓上亮起。 在保护罩外,图腾之沙正聚成人形,有了人形后,海水浇筑出皮肤,此刻一个眼神坚毅、面孔黝黑的人站在深海地。他就是法老,毫无压力的站在深海中,与以往唯一不同的就是他的身体和皮肤都有明显的间隙,好像拼凑出来的一样。 法老触碰了一下格辛的头,格辛的机体就充满了图腾之沙,恢复了活力。 图腾之沙在法老周围盘踞着萱萱而起,黑气怪物猛烈进攻进来, 海底掀起一阵沙卷风,法老变得越来越大,把这里搅得天翻地覆,水风带来大量的图腾之沙,把这片光秃秃的水晶坡变回了黄沙满布的状态 法老变得比黑气怪物还要大,他就伸手去捏住这场小小闹剧制造者的头,把怪物拎到了眼前,法老在怪物强烈的时间辐射中看到丰富到无穷无尽的能量通道。 “如此恐怖的力量”法老想着。 怪物挣扎起来。 “让我看看你的能耐。”法老捏碎了怪物的头,以及头盔。 黑起怪物进入了二阶段,一瞬间黑气打黑了海底的沙卷风。黑气强有力的刺害着图腾之沙,法老吼叫一声,抬头看着越来越高的黑气,慢慢凝聚成一个鬼影。 “你无法想象我的疯狂。”黑气的声音像沉重的雷声在每个人的头顶轰鸣。 黑色的旋涡取代了法老的沙卷风。 在暗无天日的风动中,不断变小的法老勉强着说出:“我不能……但我知道你在什么地方……你,在我的力量之源中……这些图腾之沙都是我的力量……邪恶终将溃败!” 无处不在的图腾之沙突然收紧,它们放出荧光就像巨型法老的颜色;黑气的风动全然被压制,黑气也都无所遁形,被图腾之沙赶杀殆尽。 下一步,图腾之沙在黑气怪物的周围飞速游窜,不停地割伤它。黑气怪物越来越小,还被迫压缩得越来越越浓。 “这就是你的全部能耐吗?” “啊!当我降临这个世界,你将见识到真正力量” “我存在的目的就是消灭你们这样的邪恶!” 黑球继续变小,并且怒吼起来,缩小成一个小黑点,发出小黄人的声音;慢慢地出现菲利的人形,接着一个完整的菲利出现,还戴着限制头盔。黑气消失的地方,肉体就陷进去,当黑气完全消失,菲利瞬间被海压压瘪,喷出一大块番茄酱,露出骨头。黑气再次冒出,只包裹了菲利,重置了他肉体和头盔后消失,这次还生成了一套黑气甲。 巨型法老观察并思考着这一现象,忽然安波从礁石洞里游出来,猛冲向菲利,把他们推离了法老的手心。 法老猛一抓手,他们刚好游到手指之前的位置。 安波只能抓着菲利硬游,因为边境之门不适合未知的地方,要知道边境空间也正在崩塌解离,要是这片海底对应的地区就是那些时空虚无区域,那就是加速死亡。 “我看见你们啦,小东西” 安波带着菲利游回那个礁石洞,法老享受着捕猎的感觉,一捶拳打碎了石头,看到更深的小洞,这就好像在挖蚯蚓的窝一样,一铲子下去还是它长长的过道。 他俩就没命的奔躲其中,不幸的是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蚯蚓道也有尽头,他弯入最后的死胡同,法老进行最后的敲击。 “菲利,看样子我俩就到这了。我还以为你能打得过他呢,谁知道这片海就是欣玫炸毁金字塔时弄出来的,这里可以说就是法老的地下室,哪里都是他的图腾之沙”(详情见26章) 法老的最后一拳竟然在礁石上打出了另一个洞口。安波当机立断,拉着菲利就冲过去,千钧一发之际,他们没有被捶烂,也没被乱石击中,只是被强劲的拳风推着冲向洞穴的深处。 法老觉得这次放纵的狩猎之旅就要玩脱了,立马操纵图腾之沙进行追击。他俩在里面游着,感到阻力越来越大,图腾之沙也随着越来越密集,他们就好像要在这片海水中凝固起来。 这片沙子好像没有尽头,沙子在周围不再乱窜,而是形封闭的墙面,毫不透风的从四面八方压向他们。 安波游过去,拍打沙子面,他认为那就是一面墙壁! 没有办法了,他打开边境之门,抱着菲利冲进去,里面果不其然的是虚无空间。他的身体不断萎缩,忍受着血与肉的撕扯(是对于安波来说的真实伤害),就好像一粒可怜的污渍要游过满盆的洗衣液一样,势必要被扯掉、“净化”掉很多东西。奇怪的是带着黑气甲的菲利竟然毫发无损,甚至一点反应和扭曲都没有。 他们终于前进了一小段距离,再次打开边境之门就应该能离开那封闭空间了,谁知道门外依旧是四面八方下陷的沙面,唯一不同的就是这里的空间更小了。 礁石外传来了法老的笑声。他抓紧菲利发疯似的穿梭起来,他没有退路,四面八方都是这样。 前方的路越来越凄迷,两人最终被压在小小的空间中,就要被沙面压成海鲜酱。安波在绝望中进行最后一次穿梭,这次他们来到了一片一尘不染的海水中。 这里依旧是洞穴的衍生,菲利惊讶的看着,在他面前似乎有一条分界面,大大小小的沙框在分界线外有序的排列着,最小的沙框在他面前戛然而止。 “神奇,就像我这么神奇。”他笑着念叨了这么一句,拖起菲利游向这条无人之境的更深处。 不出两分钟,前方就传来了轰隆隆的巨响,又是什么在等着我呢?这地方可连深潜水服能转化成空气和能量的b类跳海藻都没有,安波难过的想着,无奈的摇了摇头 第128章 一路向下,再找奥能 “她醒了!”这个扎着马尾辫的女孩说。 “真的!”朵莉克跳下枯树,跟着看护下到避难所。 碧豆瞪大眼睛,同时第一件事就是摸向自己的肋骨,那里光滑如常,没有伤口。 接着大喊一声:“玛茜!”坐起了身,发现这是好像是一个阴暗的地下室,唯一的光源就是正中的那条天窗,天窗的玻璃很肮脏模糊,能看到庄稼的叶子挡在上面。 “这是什么地方?”她跳下床,走过那些躺在床上的痛苦面容,他们老弱病残,刚好撞上下来的两人。 “碧豆,你感觉还好?” “你是谁?你好?这是什么?” 双马尾的女孩回答道:“克罗避难所” “避难所,避难所?我怎么在这?”碧豆边说边点头,“那玛茜呢?蓝色皮肤的女孩” 朵莉克把王杯发现她的事从头到尾的对她讲了一遍。 “所以死了……”她瘫坐床上,“玛茜……玛茜……”眼泪扑簌簌的掉下去,落在裤子上,打到地板上,泪痕打湿了白净的脸。 “不!她不能死,告诉我王杯在哪儿,我们得找回那些尸体” “他说出去走走,不过应该是找罗玛了,应该在黄沙尸海边” ———— 忽然一阵晶亮的粉末飞过我的身边,又绕到了河对岸,最后飘远了。 “你知道这是什么? 我转过头,“是你,你应该是碧豆?我是机器人,没有完整的记忆” “是我,一年前还是两年前我们见过,还记得我们曾有过一场婚礼吗?就在我爷爷家的后院,然后我们掉下大南瓜,在那里认识了玛茜”(详见19、21、23、25章) 我看到了斑驳的画面,感受一些残缺感觉,又衍生多更多渴望。 “告诉我全部” 她把这场献祭婚礼从头到尾的对我讲了一遍。一些记忆似乎正在腐蚀我那精密纯净的记忆芯片。 我不敢相信那会是我经历过的事情,我有些羡慕王杯,也有点羡慕自己是一部分王杯。 “你手上拿着什么?”我问。 “能找到让玛茜复活用品的工具” “这些粉末?” “他能指引我们找到那东西——奥能,我们就能复活玛茜了!” 我摇摇头。 “告诉玛茜的位置,如果你不愿意帮我,那我就自己去” “那附近是模糊地区,模糊坐标应该:43。32。2383。22” “什么意思,哦等等,这就是坐标,行,我自己会找到的,我会找到人带我去的” 这时候朵莉克也走了过来,和我们打了招呼,摆出个无奈的手势。 我拉着她:“她已经死了,那个老伯,还有那只绿色的穿衣服小狗,我的检测芯片准确的告诉我她的生命体征被寒冷和冷焚风消耗殆尽” “不!不会死的,只要找到奥能,他们都能复活!”她见我们没有行动,气愤的一个人走向前去。 多莉克拉过我,“去一趟,距离应该不是太远,拾回尸体就当为地球减少污染了” 我点点头,还沉浸在碧豆给我描述的婚礼场景中” 我们跟上了她。 “哦,谢谢,伙计们,你还是你王杯,虽然你是机器人,虽然我没看出你的机械,但你还和过去一样,是个好人” 我融化开皮肤,让他们看到了我内在的机械构造,“我只是一段以立体过往为模型训练出人造灵魂,我和我的躯体一样是死的” “别这样说,你的记忆正在开拓不是吗,也许等你收集了你的全部记忆,你就会成为你自己,不是王杯,不是他人,而是你,只属于你的你”朵莉克说。 “梦” “是的,听起来就像是梦” 我们走了很远,碧豆一直要我使用我的超能力代步,但那会消耗大量的纯时间液,作为补偿,我让他们骑在我的肩膀上,那对我来说不费力气。 空气已经变冷,出现的一溜雪花卷就是西部的风滚草,预示着我们快到了。 我放下她们,不注意(真不是有意的)看到了碧豆脖子上的黑闪标记让我想到了拉杏,想到了罗玛,想到里王杯,想到了我。 我停止逻辑性发散思维,准备…… “你要干嘛”朵莉克问。 “跨过去” “好!我已经一年多没坐过巨人的膀臂了,都是玛茜拖着我在飞”碧豆说。 “准备好了吗?” “好了” 她也点点头。 我拉紧她们的手,骤然变大;她俩一下就变成我手心的石子。我迈出齐天巨人的步伐,小心翼翼的尽量不踩到可能有人、可能有避难所、可能有粮食种植的区域。 远处那短短的半截天空就好像透过鱼油丸看世界,就揪缩在那里。 随着我的走近,阴沉的收缩在我眼前展开——阴天下的一幅巨型抽象画,油墨正在溶解的那种。 身边下着铺天盖地的雪丝。我鼓着拳头,四周张望,我的下一步终于落到雪上,下一秒,我牵着她们的手,都踩在雪中,天空落着鹅绒大的雪花。 雪面上,那块黑色的石头是骡子的耳朵,那支起的木棍是帐篷仅剩的关节。 碧豆跪着刨雪。 “让专业人士来”朵莉克摆出太极姿态,双手酝出大火,雪变成水,水落在湿土上变成烂泥,无温之火烧净睡袋里外的霜冻。 我们搭拉进冒着热气的烂泥中。玛茜的小脸缩在里面,眉毛紧蹙,好像什么东西在扑向她,双手环抱着自己;老头翻倒在地,四肢均已断裂;绿色小狗手中只抓着几根只剩根部的火柴。 “带上他们全部吗?” “为什么不,他们肯定在帮玛茜的忙,你有我们中最大都手掌。”碧豆说。她想开玩笑,可口气是那样哀落。 我抓住他们全部,跨出了风雪区域,我的纯时间飞逝(剩余:一天六小时)。 碧豆踩在我的头崖边,手腕挽着冒出的循环细发,敲响了两块石头。晶亮的细线像孩子手中的亮片蜡笔画出了我无形的目光。 我像个孩子,像个萤火虫的孩子,双脚不自觉的跟上去。 我放下她俩,三具尸体寄存在避难所中。面前是座大楼废墟,粉尘照亮幽暗,我推开那些阻碍, “小心你们的头,” 亮光引我们到地下室,顶梁柱倒在正中,地面全崩,坑坑洼洼的向下,可以看到深处相对规则的溶洞。 (纯时间剩余:一天) “留下,我去就行了……你们都留下”我说。 “大男子主义嘛?”碧豆点着我的胸膛推着我说。 朵莉克也装模作样的念叨着大男子主义,碰着我的胸膛,笑着跟了下去。 碧豆很灵活,像灵巧的胖松鼠,朵莉克的火焰可以弥补所有不足。我们越过巨型裂缝后,来到某种样似起到承接作用的大型洞穴中。 碧豆敲响石头,“萤火虫群”照亮四周,地面有长期步行的痕迹。 阴风自下而上的冲上来,我们扶着裂开墙壁下行。风越来越大,似乎要用冻寒冷割开我的人造皮肤;坡度越来越陡,中间的路面露出下面的悬崖。 我们不得不抓紧石头前行,四面围满的岩壁只剩下我们手中的这面,身后已是开阔的悬崖地。 我变大放下她们。 “省省你的时间,下次让我试试我的火球”朵莉克说。 我们在最底层的边缘找到了下行的楼梯,螺旋三转,这楼梯似乎没有尽头。(纯时间:17) 螺旋的折磨让我的发动机怀疑自我:我是不是衍生了过多的信息,和模拟了太多的情感? 楼梯走到尽头,眼前世界豁然开朗,沮丧的木牌上写着两行草体大字:“旷罗”,从这边的高地往下看,远处的盆地中有一条碧蓝的梁龙。 我们仨吓得立马蹲下身子,躲进路面的坡度中。梁龙的脖子顶天立地,甚至可以直伸到我们这里。观察一会后我们才明白梁龙做着检查和运输的工作。 “天呐,这是侏罗纪世界9d再开拍吗” 碧豆也惊讶得不行。 “晶尘断了,再敲一次”我说。 碧豆掏出石头敲响,长长的光线出现在远方。 这里是各式各样的人,他们在运输战争物资,没人特别注意那条亮线,顶多就是路过看一会。 我们绕到盆地边缘,脏水和垃圾在脚下的石缝中流动。除了千奇百怪的人,这里有着更多的迅猛龙,它们端着伽马枪在巡视。 我们成功绕了过去,多亏朵莉克越来越娴熟的至晕热焰。 进入大石门,里面是真真正正的地下世界:错落不一的建筑涵盖万千职业,道路以及植被,基础设施样样俱全;天空很高,铺满拟态云层板,像遥远的云朵;人造太阳调成暗淡的白光,照亮了人烟罕至的街道。 我们走在空荡荡的街上,遇到得最多的就是迅猛龙巡逻,以及运输物资的车,他们对我们看都不看一眼。 突然四周震颤,声音来自身后,我们急忙躲到垃圾桶后,看到火红胡子的男人骑着霸王龙奔袭而过。 我们跟着粉尘线走到另一座地下城区的荒郊,牌子上标注着b区,远处可以看到餐馆。粉尘线在烂泥和芦苇上止步不前,无论碧豆怎么敲动石头,可它就静止在那。 “应该是某种保护立场?” 我踩进烂泥,压倒芦苇,伸手去摸不再移动的晶粉,“这里有另外的世界,很多时间重叠在这里”我说,“抓紧我,我要跟上频率” 我使用纯时间发动时间力,感受到时间辐射后寻找频率,当对频之后,我带着她们开始穿梭。途中,我打开脸板吸收了不纯净的时间,以备不时之需。(纯时间:3小时,混时间:10小时) 晶粉在全新的世界中衍生,我们踩在湿漉漉的黑色石板上,看着截然不同的风景:山壁被整面砌成黑石高楼,无穷无尽的排开到看不见的地方。 黑色高楼和地面同是潮湿的风格,上面刻着学堂的字样,很多面容严肃的年轻人和老师进进出出,挤满了这条弯曲的路口。 碧豆再次敲响石头,打断了我们的观察。 拥挤的街上,我们走在边缘,没人注意到我们是外人,也没人在意晶粉。透过窗户,我看到课堂中无外乎教着两种东西:战争学和时间学。 出了街道,四周就衰败起来。我们很快走到一片废墟,通过残骸看出这里曾是某种非常严肃的建筑。 晶粉直转向下,冲入废墟,就好像我们第一次下行时的模样。朵莉克的火焰开爆,这里荒芜人员,不用担心响声。 “停下!”碧豆忽然附身,耳朵对着滚热的洞底。 “怎么了”朵莉克小声问。 碧豆猛然去抓指路的晶粉,不让它们飘过刚炸开的小洞。 “下面有声音,不,是有人”她说。 我们脸贴脸,看向小孔,远远看到下面是实验室,每座实验台前都站着机器人,正捣鼓着手中的仪器。 碧豆搓开指缝,丝丝晶粉飘下去,穿过正前方的玻璃后,在红色水晶上停止。 “一定就是那个了”她说。 我挪动视角,发现玻璃中不是小块红色水晶,而是在玻璃中展示不了任何边缘的巨型石头。 “你需要多少”我问 “我不知道,肯定越多越好。” “我们怎么办,杀光他们吗?”朵莉克问。 “热晕就好,别管监控了,我们速战速决:热坏它们,打碎玻璃,拿出奥能,逃出去,然后你,”她看向我,“如果人太多,你就变大带着我们跑” 我点点头。 “行,就这样”朵莉克回道。 我们攀附到残骸边,朵莉克发出火球炸碎最后的地面。我们三人肩碰肩的跳下来,她像火龙喷射龙息,立马让那些专心致志研究的实验机器人停顿了工作。很多人从机器人里爬出来,多莉克转而使用制晕热焰。 警报四处响起,我帮忙收拾逃窜的,没想到碧豆她挺能打的,三拳就能撂倒成年人。 “躲开!”朵莉克大喊后,甩出火球,打爆了玻璃,火苗落到红色水晶上竟然不会熄灭。 倒在地上的实验主管也吼道:“熔岩水晶不能靠近明火,会爆炸!”说完睡觉了。 朵莉克赶紧吸回火苗。 我对熔岩水晶重拳出击,打出的火花就由朵莉克吸走,碧豆蹲着捡拾,把三层白色连衣裙装得满满当当。 她示意我们已经够了(装不下了),朵莉克起带我们飞上洞穴,临走前,我也拿几颗放进口袋。 火球飞到一半,我们就听到地面上的爆炸和射击声,以及不绝于耳的警报声下在念叨着什么。 “该死,我快累死了,这上面又是怎么了” 顿时,我们的头上发出溜溜笛的声音。 “炮弹!”多莉克指着火球上的那枚红色箭头。 朵莉克把火球转化成无温、无阻之火,让炮弹成功越过这里。接着又伸出长长的无温之火手,慢慢减速炮弹。有惊无险的,炮弹落在那主管头上,只是让他又晕了过去。 地面上是危险的,朵莉克选择直接用爆炸火球在地下开路。当石土变成纯石头,意味着我们到达了边缘,那里上去会安全很多。 上来后就听清警报在说什么:“入侵军队正进攻此处的时间对应面,该地区因时间支流多,可能会出现画面同步,甚至伤害同步,请尽快撤离此地区” 了望塔上正疏散人群的辅助灯光忽然照着我们,不同频率的警报又响起:“发现间谍!发现间谍!” 学堂的窗户里翻出穿着防弹衣的迅猛龙奔向我们。 我抓住她们的手,骤然变成巨人,头顶着人造太阳,被烫破了皮,朵莉克为我吸收火焰,保住了头发。 射击和爆炸在我的皮肤上打出红点,那无伤大雅。前方就是时间重叠的地方,也就是出口,在拐角处就弯进来辆卡车,上面绑满了彩灯,我的身体在慢慢缩小。 向前只能是送死,于是我迈大渐小的步伐,反身冲向战火连天的时间对应面。我紧紧的保着她们,一口气冲到了尽头。 彩灯卡车和迅猛龙绕到战场边缘,小心翼翼的冲向我们。 这给了我们一些时间,多莉克举起火焰轰击石壁,我们在慢慢下行;碧豆捂着耳朵,我用时间力恢复了我的头皮和手皮。(纯时间:0 混时间:95) 在走了一段时间后,我感受到同样的时间流和时间辐射,我意识到刚刚那里并不是唯一的出口,只是时间重叠的一面边缘,而此刻在我们面前的就是这个方向的边缘。 “别关护身火球” 朵莉克点点头。 我启用浑时间,它们开始伤害我身体部件的灵敏度和质量。在五分钟后,我依旧感应到了频率,我们出来了,对应在泥土中。 朵莉克马不停蹄的轰炸起来。内空间中的迅猛龙发现我们凭空消失后,立马通知外界,用时转公式很快锁定了我们的初始位置。 他们从上而下的包围我们,向下还是唯一的办法。 下行路中,我感到头脑昏涨,身体虚弱,很多机械器官直接感应不到存在数据,这让我有失重感。 我倒在地上,口袋里的奥能,也就是熔岩水晶掉在火球中。 “你怎么了?你的身体在闪烁!我能看清你的机械器官,你的时间到了吗?!”碧豆焦急地问。 “没……没什么,时间纯度不够,但活着不成问题,放心!” 钻地机的声音好像就在身边,而朵莉克快精疲力尽了。朵莉克倒在忽明忽暗的火球上,泥土时不时落进来。 “累死我了,唉……咳咳咳!累死我了”她喘息着说。 她抓皱火球,满目狰狞的愤愤而起,双手聚着烈火星(简直雷管一样),高过头顶,猛得摔下去,一遍又一遍,那模样如同走火入魔的杀人狂魔在神经质的不断捅着一个死人。 那爆炸声好像在耳中各塞了黑寡妇擦炮一样——敦实的轰鸣。 我们终于掉进自然岩洞中,周围很多溶道,面前还有潭清澈、近乎透明的湖水,目光扫下去下去是蜿蜒曲折的构造,完美的契合深不见底这个成语。 多莉克笑着倒在地上,整个身子都要瘪了,胸器剧烈起伏、大口呼吸着:碧豆正把掉出口袋的奥能拾回口袋,一边看向朵莉克;我则盯着那潭湖水,里面有个……不,是两个黑色的东西正在浮现 第129章 猩红地下 湖底冒出黑色的手套,我伸出手,拉上不高的深潜服,深潜服带起黑色的人形石块。 “那是什么?”朵莉克在四仰八叉中好奇的扬起头。 “我,安波”他拆解下头盔,踢了一脚黑色石头,“那是菲利,被被暗之主保护着” “你们为什么在这?”碧豆问。 “你们杀掉了欣玫?”我问。 “杀人?被杀还差不多,里面有个沙子法老大疯子,和他的全机械脑子不好小徒弟,快走,我不确定他的子孙——那些沙子会不会飘到这儿” “友情提示,后面不是好地方,很多追兵”碧豆说。 “你怎么回事,怎么浑身都是石头,还都带着”安波嗅了嗅,“带着那么多时间辐射的石头?你会死在这些辐射下” “小孩,”碧豆走到安波身边,“这里没你家长” “我不小,我只是骨架不大” 她提溜起他,把他挂到石尖上。 “搞不懂为什么这里会有孩子” 火箭弹炸开了背后的落石,众人倒在地上。 霸王龙轰隆隆的冲进来,又低下脖颈,火红色胡子的男人走下来。 “探险怎么能少了我,你们这些叛徒是怎么回事儿?” “我们需要这些石头救朋友的命”碧豆说。 “你的朋友是外面的入侵人员吗?” “不,是我的女友” “抓上恐龙!” 我浑身闪烁,开始变大,举拳掀掉天花板上的钟乳岩,瞬间抓起地面上的他们,当石头落地发出轰响,我亡命的奔逃起来。 他们很迟才拿出彩灯,也许是我跑的太快,也可能是我的机械身躯对彩灯已经不是那么敏感了。 我像大脚牛在向前冲,薄薄的溶洞像蜂巢的壁垒那样脆弱,在我的铁臂之下碎成石块。撞到外面的地下城市后,我就开始无限变大。 霸王龙跳起来撕咬我的中脚趾,地下的人群如蚂蚁大小对我照射出彩灯,我的身躯在光点中漏气,但不妨碍我抵达目的地。 我跳起来,接双倍升龙拳就打通了我们曾下来时的地下室通道。 我卯足力气,再次跃起。到达腾空的最高点时,我变小到金刚大小,但还牢牢的抓住几人,就那样慢慢攀爬上去。 我忽然抓空,向下滑去,机械在承诺的范围中是不可能犯错的,是我的躯体突然在闪动。 众人爬出我的手心,独自攀附起来。 “菲利,你在干什么?”朵莉克低头问他。 “血” 朵莉克咽了一口吐沫,“别低头” “战争,死亡,颠沛流离,重复,重复,重复……有什么意思,重点是什么?疯狂吗?还是快感?” “安波,管管你的小兄弟,他一直在下面念叨着什么” “谁管他!他谁都打不赢,我还指望养着他最后能当个王牌呢。可现在从海底被赶到地底,又从地底被赶向地面,我什么时候受过这苦!”他压着声音说。 “爬!爬你的”碧豆说着推了一把安波的屁股,接着朝菲利爬去。 “你在想什么,下面两伙人又打起来了,这里也不安全” 碧豆看下去:人形机甲浩浩荡荡的从地道里压出来,穿着微时甲的迅猛龙扑上去,保卫自己的家园;它们被碾碎,微时甲被压崩,尸体血海随着人形机甲整齐的步伐流出地道,铺满了这片地下大地。 他呕吐出来,碧豆抖落身上的石子,提携着菲利带着他上行。 “快点用力!别让我一个人抓着你,你像豆芽菜一样的膀臂也该有些力气才对,不然怎么吃饭呢”她笑着看向他,而他的表情已经低落到极点,脸皮就好像要被绝望给融化掉了。 “够了!别再往下看了,你会做噩梦的,睡觉可是重中之重的事情” 矿道下骤然聚响,整个洞穴震颤起来,我闪烁得更加厉害(纯时间:0 混时间:4)。爆炸声接二连三的响起,迅猛龙展开无畏式的龙体冲锋 坑洞开始崩塌,几人都落下去。我再变大,感觉心扉中充满冷替液,我感到气火循环系统无法交互;起手抓住身边的安波,我没能如愿以偿的变大太多,但幸好足够了。 朵莉克因为过度劳累,在完全结成护生火球前,被石块砸中脖子,连带整个人都晕了过去。 碧豆拉着下坠的菲利,菲利又刚好抓住下坠的朵莉克。他看到她弯曲的肩膀上露着酱红的血肉,浓厚的血液蹒淌在断裂的肩骨周围,血缓缓地淌衣襟。 “慢慢爬下来,不然我就会射击”合成声说。 朵莉克醒过来:“!这是什么地方,菲利千万别松手,碧豆你也是,”她嘶吼一声,刚要准备起火飞行,就发现超能力无效,这才意识到自己在彩灯中。她低头看向光源——来自人形机甲3988;它正举着枪,彩灯混着大灯自下而上的打亮整条洞穴。 “慢慢下来!”3988转动手中加特林的火轮,重子弹分别在碧豆和我的头顶爆裂开来。 他们掉了下去。 “不!”菲利勾住钢筋,脖子卡进废墟,蜷曲的手抓紧被碎片弄迷双眼的碧豆,另一只抓着已经爬稳、但正因受伤在颤抖的朵莉克。 “这一轮只是警告,上面那个抓着小孩的也是” 我又听到加特林在预热和微转动。我向后挥手,慢慢下行。 “菲利,松开我!我已经抓紧了”朵莉克说。 他松开那只手,碧豆竟在落石失去了意识。 朵莉克大喊:“碧豆醒醒!”一边配合的下行。 安波在我的耳边不停地小声念叨着该死的,他大骂了一句,瞬间拉开边境之门,粗砺轮盘子弹朝我铺天盖地的打来。那么瞬间,我看到传送门中是虚无的暗色,他跳进去。我除了听到战场的声音,还有安波几乎要丧命的吼叫。 我触碰到虚无之境,它直接消解了我的手臂。子弹打进我的的机械之躯,我似乎失失失失失失失失失失失失失失失去了正确的意识。 菲利惊恐的大喊着,朵莉克相应着。 “王杯!” “碧豆,快醒醒!” 碧豆正在多莉克满是汗水的手心向下滑去,她看向我,我破损的外壳流出因浑时间液而沸腾的冷替液,全身还带着时间性的拉长和模糊。(混时间: 25 流逝中) 菲利再次探出身,想要抓住她,碧豆再也抓不住了,他大喊着,只抓住了她的连衣裙,她滑了下去。 他受够了,在听到碧豆掉进满是迅猛龙尸体的地面声后,他崩溃了。3988还在催促着,时不时转动加特林轮,恐吓他人的心理。 这是什么地方,这是什么情况?这里只有战争和杀戮。这是什么地方?这不是地球,也不是巴赫马赫星,而是地狱!只有疯子和想要毁掉一切的人才会习惯的地方。 “最后一次警告,把手放下!”3988说。 朵莉克奄奄一息的靠着废墟,正在哭泣,“菲利……别做傻事”她虚弱的说。 菲利流着泪,还是毅然决然的伸向头盔,子弹射穿他。癫乱的震颤中,不知道是子弹打穿头盔中的限制块,还是他自己扯出来,总之他的血肉之躯变成肉酱,鲜血向四处迸发之际,黑气蓬勃,被暗之主重建出黑暗血肉和巨型的身躯。 菲利裹挟在黑气巨人中,踩到满是红色“淤泥”的地面,刺鼻的血腥味和恐龙的膻味让菲利更加厌恶,但阻止不了此刻他脑中的狂烈想法——正如墩克一直告诉他的,他必须坚强、强硬、带着攻击性,才有可能改变或者毁掉这地方。安逸的幸福是靠自己争取的,或者从来都不存在所谓的幸福,那只是杀戮和掠夺的代称。 碧豆躺在血红的尸体中,脖子连根撕裂出血荭。黑气巨人的脸上扭曲出菲利正在挣扎呐喊的脸型。 “别这在里发癫,”3988举枪射击,黑气巨人捏紧拳头,淹没飞来的重子弹,接着一柱黑气射过去,黑气命放目标后向四周溅射,周围的3988机甲都受到损害。 3988机甲一边扫射和发射火箭筒,一边撤退,彩灯牢牢的照着黑气巨人,可就是没有反应。 黑气巨人卯足劲,蹦过去,两下揍碎机甲,只剩驾驶室中半截驾驶员在咕咕滋血;黑气又抬起脚,踩碎迅猛龙和骑乘者。他开始屠戮两方的人马。 里尤军队本稳吃这一仗的,现在两方都意识到现在唯一势不可挡的就这黑气巨人,于是均撤退散去。 血肉泥泞的战场上,这阴暗的洞穴此刻是空荡荡的,洋溢着惨绝人寰的味道。地面与石顶间的距离似乎聚满了叹息和绝望,是那样浓密,让人窒息。 我和朵莉克无法继续爬上去,只好相互搀扶着下来,躲到黑暗中,看着碧豆撕裂的尸体。她抓着我压低声音哭泣,一边干呕。我试着用我的浑时间缓解她的肩伤。 “你觉得我很脆弱是不是?你在心底厌恶我吗?” “不,这里的环境已经超过正常人的承受范围,地狱莫过如此。” 我抚摸她的头发,她在我破碎的胸口上哭泣、呕吐。我感到温暖。 菲利看过去,这里一半的尸骸都是自己制造的,“恐慌,红色,血流,恐惧,欲望,绝望——这不是世界,这不是世界,这不是我想要想世界,这不该是每个人的世界!”我们听到。 他走向碧豆的尸体,朵莉克挡在我面前生出护身火焰。 黑气巨人只是走向碧豆,黑气越来越淡,巨人解体了,恢复成菲利的模样,那条根植在时间和脑细胞中的限制器也自动回溯了。 他只是和我们一样看着碧豆。 他摸她的头发,戳她的脸,试着把撕裂开的脖子摁回去。 我扶朵莉克过去,她坐到血肉地上轻轻拖起碧豆,脸颊对着脸颊轻轻摩擦,她的眼泪——她的血,在摩擦中混合。血从碧豆鲜红的裙摆游到多莉克的衣服上,染成红色。 菲利用呆滞眼神看着,似乎在发呆,他安慰着自己:“这次对我来说应该不是问题?” 他踢了一脚,碧豆在湿滑的血肉上滑到山石夹层的最深处,那里狭小绝望,那里阴暗痛苦。 “你在做什么!我们还能复活她的!那什么,用奥能!”朵莉克斥责道。 “这里没有太阳,”说完,硬扯掉脑后的回溯限制器,他流着口水,摆出狰狞抽搐的表情,接着黑气涌出,变成黑气巨人,抓住我们。 他放下我们,我们身上的黑气飘飞,尤其是伤口处。我获得了十小时纯度高达99的纯时间,机械身躯上的创口也正在被黑气修补。 “你能治疗我们,为什么不救碧豆!”朵莉克问。 “她死了。再见”他腾飞起来,冲出陷坑。 她想要找回尸体,我对她摇摇头,拖住了她。 “他说的对” “留她一个人在这?我做不到!”说着,她趴下身子,一一看过石间。我也爬下去寻找,忽然什么东西打碎我的耳朵,只要稍有偏差就会打中多莉克的脑袋。 “该死!他们发现了!”黑暗传出这声音的同时,立马蹦出几十个带着彩灯的人。 我跑在后面,我的机械躯体对子弹和彩灯都有一定抗性。在我的阴影中,多莉克能勉强发出火焰为我们清出前路。 我们奔逃到地下海边,在远处看见里尤的军事建筑,终于甩掉了追兵。 保险起见,我们绕着海岸线的边缘进发。我在岩石上忽然止住步伐,盯着深蓝发黑的海浪,它们涌动出伶俐美妙的波纹,一刻不停的挤向其他的波纹;黑影正要变大,那不是鱼,鱼没有那样纯粹的影子,接着里尤的军事基地响起了警报。 影子变得越来越大,海浪也是。 “你在思考什么”朵莉克问我。 浑身都在冒汗,我捏紧拳头,模拟恐惧在蔓延。 我忽然变大,不知何时阴云密布的天空出现异闪,亮晃晃如砍头刀般瘆人的嗜血闪电坠了下来。我着魔似的扭过头,刚好看到闪电,以及涌出海面、承接着闪电的巨型海怪。 我开始无限变大,那瞬间我的感觉已经大过地球,但我在它深蓝的眼眸中看到我渺小的全貌,无穷无尽的翠蓝,我移不开眼,如此美妙,既惊悚又强悍的生物。 我倒坐在地上,军事基地的攻击在海怪身上炸出盛大的蓝光, “,那是什么东西!你没事!”她问我。 我变得充实,好像在我的记忆芯片中多了什么真真正正的东西。 “没,没事情……我想要活着……” “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我的处理器出现了矛盾,不过让我们赶快离开这鬼地方” 我们顺着石边慢慢走去,向远处浩浩荡荡的军事基地投去警惕的目光。 基地的大旗上写着:里尤和平先遣队。铁房子和帐篷搭相互搭建,再往后是泥土地,上面是监狱似的建筑,里面羁押着浑身乌黑、冒着白骨的怪物,其中白骨带着尖角的怪物,在他周围站的黑怪物守卫最多。 我们轻易干掉守在门口的人形机甲3988,一路直上,终于来到了外界! 外面下着滂沱大雨,我脱掉上衣,露出磨破的机械皮肤。我的膝盖在泥水中滑行,我看着丝丝白点满天飞舞,它们温柔的滋润着我;我高举双手,大声吼叫,强劲的风扫走所有我无法逾越的阻碍,乌云中闪着白色的风采,老天也在为新生庆祝。 我破损的机体冒出火花,我的处理器刚刚又短路了,我对朵莉克说。 朵莉克太累了,我抱着她走回地下避难所。 我一夜没睡,三十分钟后,我看着第一缕阳光打亮枯树的黄色硬面,干涸的大地一望无前。(纯时间:4小时) 我呼叫微观世界的罗玛,她发来信息:“人们都还在,有些蹊跷的事情让我很感兴趣,我很高兴你还活着” 我的机械蜘蛛感应突然发作起来。 “那是什么?”坐在我身边的黄发女人问。 “交流设备” “你就是把旷罗搅得天翻地覆的巨人?” “我不是黑气巨人,”我一个后空翻,把手腕上的攻击环对准他。 她站起不高的身子,开口道:“别误会,我们只是不明白你们究竟站在哪一对” “什么” “你们在偷全地球人的资源,躲过宇宙泄露、打赢时间战争全靠那些熔岩水晶” “复活,她说那些东西可能复活死人,虽然她已经死了” “那你们就是和里尤一伙的咯,真可惜” “不,我们不和02地球上的任何人一伙,她是指碧豆,她想要复活她的朋友,仅此而已” “你很冷静,我能感受到你是正义的一方,你是机器吗?熔岩水晶是抵御平行宇宙模糊辐射的唯一可能性。我们代表政府、代表整个人类的利益在研究,而你看到的入侵军队则来自全世界最富有的商人——里尤,他为了利益、长久发展,以及力量早在几个月前就向下驻扎了军队,这让他成为唯一的掠夺者” “我该怎么相信你” “来看看就知道了,或者让市长来见你,你也可以问问避难所里的人,问问他们是从哪条地道上来的,问问又是谁为他们修建的避难所” 我跟着她下到避难所,又下到避难所的密道。我不自觉的捶掉墙边的隐蔽彩灯。 “抱歉,这些防备措施都是自动的。 半路遇到两人抬着担架,上面是干干净净的碧豆。 “这将是艰难和危险的旅途”她说。 “谢谢你们找到她” “没什么,我们已经为她休整好了遗体” 这密道果然通到旷罗,血肉战场已经清扫掉大片,我在电梯上看得一清二楚。 “你是机器人,以时间为动力?” “高浓度纯时间” “我们可以帮你搞到八十纯度的时间” “那足够了,所以你们要做什么,又要我做什么?” “抓住海怪” 第130章 昏昏然的微观一日 微观世界的雾气似乎达到了某些平衡,就再也不需要吞没更多。碧莉歇斯的宫殿以及周围成了最后的生存场所。 这里成天发生暴动,人人都想进入高塔,结果都是塔上守卫的子弹送下尸体,随机砸坏某人的破屋。 不仅是外部的矛盾难以调和,在宫殿内部也出现分歧,牧师带着不怎么哪儿冒出的支持者,强行与碧莉歇斯对半分了宫殿。 牧师表现得像劝人们上诺亚方舟号的船主。他循循善诱,靠冷峻的面孔表露仁慈,以感化人性。很多因为王杯长时间未发回时间线而失去希望的人都追随上他步伐。 碧莉歇斯没有多余选择,留给她的立场就只有支持王杯,等待王杯,以及为居民提供舒服的住所。 每天都的情况都随着两人的协商而越来越差。这就是近况,还有就是人们的出行以及居家安全有了全新保障——雾绳。这是坚韧的透明细绳,家人间相互连接,家庭与家庭间最少也得有两份连接,主要是亲戚和邻居。当雾绳检测到低于地平面,它就会发出信号(是的,每晚都要充电)通知整条线上的人,通常都是最近的前往挖掘。 时间复日一复的过去,研究人员没在02地球找到复杂裂缝蓝的信号,唯一检测出的相关时间辐射却来自微观世界。 拉杏咬掉线头,咀嚼起线圈,看着台灯想着:今天是修不好了。她抬头看浓雾,把腿放下书桌,站起身,对着嗓子眼倒下去,放下空掉的棕色酒瓶,打了个嗝。 她已经把拉杏学得像模像样,而下一步就下到地下植物园找到黑市,买上更多的红雾酒。 她醉醺醺的下楼,看到分割线对面的牧师也刚好下楼。 “今天要鼓动谁啊?”拉杏大声问。 “我带领他们走向正确的道路。酒精正在麻痹你的意志,终有一天病痛的麻木会侵吞掉你的所有” 拉杏吐舌头,摆着鬼脸。俩人说着各自走着,并保持平行,同时下到了植物园,周围人群喧嚣。 这里曾是碧莉歇斯最骄傲的地方,未起步时她是普通的木材推销员,一步一步走到现在,才有了这座隐匿在地下的巨型植物园,但同样不幸也蔓延到了这——对半划分给了牧师。 这里也有着完美的内循环系统:人造太阳,昼夜循环——植物能提取——水份循环,降雨系统——果实树木,各种必须的动物——空气转化机,空气循环——植物、种子、农药、化肥循环…… 所以这里完全可以维持住难民的需求。为了对抗敌对党派,两人都选择让支持自己的难民住入这里。 短短几个星期,郁郁葱葱的原始森林就变成人类设备满满的商业街道,以至于这里的兴衰直接影响到上层宫殿的稳定(毕竟粮食都是这里“出口”上去的)。 地下植物园为上层带来最重要的影响就是重构了经济,让货币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有效。 因为人人噩梦不断,睡觉或类似失去意识的行为就成了高价值的事情,眠郁花树的种子自然而然的成了货币。它的功效到底是致昏,还是麻痹已经不重要了,反正可以让忘记雾气和末日,美美睡上一觉,再做点好梦。 眠郁花树是植物园里最高的一批树木,无附枝,类似椰子树。未成熟时,树条矮小,不起眼,但注重盘根,会在根部不断累积营养,只要土壤不限制,此阶段盘出的根块能赶上三层楼房大小,有经验的采药人都不会放过这种极具价值的根部;到十八年后的成熟期,会二次猛长,突飞猛进直到现在高耸入云的状态。 成熟后,每到夏季就会在主树干的千百个树洞中开出蓝白色的花朵,吸引来常居暗处的杂食昆虫——长牙蜜蜂,因为花中的汁液浓密,会留下蜜蜂的长牙。 长牙一部分作为营养被吸收,另一部分用作生成种子的硬化外壳。到播撒季,种子们随着自带的棉絮飘飞到其他高树的顶部,因为它的硬化外壳会发散出叫碳大脑的物质信息素,吸引侯玉猴这种唯一能攀上高树的陆地动物前去进食。 这种猴子因为四肢修长,它们排便时喜好挂垂在悬崖边,这样就能处理好过长的四肢和屁股的位置。 种子随着粪便落入悬崖,悬崖底部虽然阳光不多,但竞争压力很小,就非常适合18级前发育缓慢的眠郁花树。十八年后,它用储存的营养二次生长,即使在悬崖底,冒向天空后的高度也不可小觑,高度、树叶繁密度、营养传输度远超其他高树。那时它就享得最多的叶片,最多的阳光和风,以及传播种子的快感。 对于植物园的居民来说这些高树种子更是难以采集,尤其是侯玉猴在开始时都被难民当成食物捕猎掉了,余下的都被有头脑的人训练着,并渐渐形成垄断。 拉杏踩到管状化学药剂,差点滑倒,里面滋出酸臭味液体。 “你能别跟着我了吗?我是不会告诉你我秘密买酒点的。我是公主,我理应有秘密,不是吗?”她对分割线对面的牧师说。 “并非所有流浪者都迷失了自我,我只是来找到他们,和你没有关系” “无聊”拉杏朝他比了个中指,扭头就去酒市了。 在酒市看过无聊的黄发草酿造的无聊酒后,她还是毅然决然的走到深巷,在垃圾桶后掀开黝黑的抹布窗帘进入,接着用让人眩晕的药草刀面割开手腕,黄豆大的血落进试管,安保为她扶开门。 她带着满头的眩晕走在安静悠长的隧道中,来往的每个人都带着头巾(当然,除她以外,因为她既不想,也不在乎)。走出这过道,就来到稍微开阔的过道,不过两面都是酒贩子,只给行人留下走猫步的落脚点。 酒贩子面前摆着小台子,刚好挡住他们的身子,桌上通常只摆两三瓶粗玻璃灌的液体。 拉杏把耳朵放到老板嘴边:“还是老样子吗?” 接着他把耳朵放到老主顾嘴边:“嗯哼,有没有更烈一点的” “呵,八百薄荷,72度的血,72的烟” “多少钱” “400种” 她轻轻凑回老板耳边:“你在抢劫我么?” “货真价实的东西,你不知道现在血肉有多难进。的,有这种手艺的人都被同行暗杀得差不多了。酒价只会越来越贵,你不买有的是人会买” “我是公主,可不可以一点”她笑着。 他朝她伸进手,被拉杏打了出来,转而揉擦起下巴:“公主!我也是要养家糊口的,我全家都靠我这个人,他们也是人,也得睡觉啊!上星期我们家断种子,我们这些老东西到无所谓,可我那畸形的女儿却做了整晚的噩梦,第二天高烧不退,差点就死了,还得是我花七八百种子买的药。这些酒就不能便宜,我们都是冒着生命危险在做生意的啊,姑奶奶” 拉杏低下头数手心的种子,叹了一口气,老板也探过头,悄咪咪的问:“你有多少?” “88种” “得啦,今天我也赚不到大钱了,你八十八种我就给你八十八种的量” “谢谢你!还是老主顾这种关系好,老板你人真好” 老板打开粗玻璃的盖子,在扁扁的的盖子里倒了一面酒,“诺” 拉杏猛趴桌子,大声喊道:“你和我开玩笑吗!这点够什么!” 整条暗影街的商人和客人都看向这里,大门口的保安带着昏昏沉沉的面孔打开里门,看到闹事者是拉杏后又关上门,客人快步走了起来,商人低头继续做生意。 他凑到她耳边:“公主,我们是老交情,这份酒绝对值你的价。要是不,我就把整个摊位以及老婆孩子都送给你” “你最好是,谁要他们!”她提过盖子,倒进嘴里,突然,她听到有人大喊:“彩虹倒啦!彩虹倒了!”整条阴暗的街道变出五颜六色的炫目,好像酷暑午后你在封闭的杂草堆边能看到和感受到的那种闷热的颜色的质感。 她感到面容火热,软塌塌的依着柜台,大喊:“太爽了!”路人依旧惊吓驻足,然后快步离开,困兮兮的保安依旧探出头,再缩回去。 “好伙计,这真不赖,我妈抽屉里应该还有些种子,等着我!” 她就这样大摇大摆的走出黑市,不知不觉走到了牧师的那一半地区。 虽然这地下社会也被分成两面,但内在分化得远不如宫殿里的明显,本质上这里的都是商人,都是难民,更多是为了活命才选择的党派。 这里支持碧莉歇斯的通常都是以前的老贵族,他们现在的进出货也靠碧莉歇斯的包庇。而支持牧师的则是酒醉堕落或者迫于碧莉歇斯压力的人。 牧师区的商贩对拉杏露出奇怪的表情,她傻笑着忽然停住步伐,趴下身子假装自己是猫,可明显是在学老虎的叫声。她跳起身子,踉跄的走着,一边呕吐起来。 正常情况下,碧莉歇斯区的人来到牧师区都会被毒打一顿(反之亦然),尤其是是碧莉歇斯的女儿,但她此刻只是一个酒鬼,是一个没有眠郁花种睡好觉、迫于睡眠压力的可怜人,于是他们就默认的放之任之了。 她脑袋抵墙放空,已经走到牧师区的边缘,又扬起头,嗓子发出“啊”的声音,白色的发丝纠着变硬,触碰着肩膀和脖子很舒服;藤蔓爬满天空,光线暗淡,好像要下雨了。 她准备回去,看到老云绒树根边飘着微微弱的黄光。 她卷起湿漉漉的袖子,推开树边的石头,里面的根须很奇怪,她就抓起石头砸了下去,里面是密码箱。 她顿时感到时间的不稳定形,察觉到里面有着能量系数不同的东西,头发变成红色。 她试着用时间模糊的不稳定穿越过保险箱,就像闪电侠那样震颤过墙。在02地球将会轻而易举,在这里好不容易才成功。 保险箱里没有东西,只有黑漆漆的长洞。那太挤了,她没法钻进去。当外面只剩半条腿没挤进去时,黑洞的空间开阔了起来。 她收进双腿,现在的高度刚好可以蹲着,她摁响打火机,火光照出又一扇门。她打开门,里面正常大小的短短过道。 她兴奋的站起身,两步跨过去,自动门开了,里面是诺达的实验室,实验台旁还站着一具诡异的东西:大大小小的玻璃器皿组成人形,玻璃中保护着黑丝状的经脉。拉杏凑近看,还有能看到眼珠子、躲在血管中蹦跳的机械心脏、耳朵、两旁尖角……总之一应俱全,它像个人。 罩子人摔下手中的蘑菇试管,看到拉杏吓了一跳。 酒醉的拉杏刚好冲下来,一把就掐着它纤细的脖子,“别出声!我可以轻易掐断你的脖子,就像掐断,掐断……掐断牛板筋一样!” 虽然只是轻轻把着,但那东西已经没什么气了。拉杏像领导人一样背着手,掐着罩子人,参观起实验室。 “看看呐,这是什么科技。你们这世界的人真让我惊讶,能藏这么多东西”拉杏说。 “我不是来自这个世界……”手中的罩子人挤压出声。 “看样子是老乡?”她把它举到眼前,“和我一样,来自02地球吗?” “我来自巴赫马赫星” ”巴赫马赫?没听说过……看呐!两艘飞船!这艘好像是新闻上的那艘,不!这不是多莉克在时间之海带回的嘛!那艘4t级别的时宇飞船。新闻都说飞船被暴徒毁了,没想到是你们藏了起来,”她急忙放松手掌:“抱歉,我的手让浑身都是微弱血管的外星人难受吗?” 它大口呼吸起来。 “原来牧师也知道靠无聊的上帝是不能逃出这里的,哈哈。只有你一个人研究吗?” 它咳嗽着点点头。 “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会在这”拉杏一手拿起草图边看边问。 “活……活命和复仇” “你好像在念正派的台词” 她松开,它靠倒在实验台边。 拉杏轻盈的问:“怎么回事,要知道我也是一个逃亡到其他宇宙的人,你大可告诉我全部。我并不是拉杏,也不属于02地球,我来自泄露的平行宇宙,我的人民正饱受02地球的时间之害,我为了拯救而来。也许我们可以合作,你完成你的复仇,我完成我计划,不然你死,一切落空。好好思考,告诉我你的故事” 酒精让她晕乎乎,只好陪罩子人坐到一旁。她等待它的回答,可以看到它保护玻璃下,那保护夹中的小小心脏正在快速收缩。 “我……我不得不开离巴赫马赫星西碎片,那里虽然残破,还饱受北碎片人的袭击,但日子还算还能过。直到有一天,该死的人类来了,他们带来谎言!以及残酷的灭绝。 迫不得已,我们几十个人逃亡进茫茫大的宇宙,我们对宇宙少有涉猎,只知道地球的坐标以及星路,因为曾有巴赫马赫星人前往地球寻求帮助,是我同学叔叔设计的飞船,船上有个女孩叫梅丝,不知道你认识不认识。 这一路上,我明确了我的想法。当我们用超光速临近地球,在到达太阳边缘时出了意外,其他人全都死了。在微观世界醒来后,我遇到了牧师,后来我才知道这里不是地球。而我要复仇,对那群地球人,我要让黑暗吞噬一切!” “嘿,你在说大话,你的细脖子甚至逃不出我的手指缝。话说你们怎么人人都想要毁掉02地球,告诉你,我将会是那里的主人,不过那里原住民确实有些多” 拉杏思考了一会,头发变成鲜亮的火红色,展现出巨大时间腐蚀,她伸手对准检测机器。外星人看着屏幕上辐射度傻眼了。 “我将会是02地球的女王,而我也会除掉那些的人类,如果你的目标仅仅是毁掉他们,完成你的复仇,那我会帮你,甚至让你在事后滋润的活在那里,这交易和你的口味吗?” “无所谓,只要能复仇。我的需求和梦想已经死在西碎片了,我的亲人像倒塌房屋的瓦片一样成了死寂,我心爱的一切都腐烂了;我们巴赫马赫星的先祖之灵在地球的飞船下舔舐着伤口逃走了。我们没有尊严,我只是宇宙中的一片富平,如果您愿意帮助我完成复仇,我将为我的女王奉献出全部的生命” “呐,你的丑陋自己留着”她松开手,转起打火机,继续看过外星人的研究成果。 “所以现在你研究到哪一步了?” “时宇飞船我已经掌握了基础用法,还没在时间之海试飞过,王杯未发回信号前我不敢轻举妄动” “嗯……这艘飞船才是出路,你觉得呢” 他点点头。 “然而碧莉歇斯肯定是不会同意的,他们一条心的只想着王杯拯救他们,更何况飞船还在这边” “还有牧师” “就先这样,别告诉牧师今天发生的任何事情” “遵命,女王” 她走出来,猛甩上保险柜的门,地下植物园下着小雨,天空很黑,街道上没什么商贩。她捋着湿漉漉的头发,在雨水中点着打火机,雨水打湿火焰。 她上了主楼梯,上到宫殿,跑到自己的房间,轰隆一声倒在床上,昏昏欲睡,刚刚发生的一切好像做梦一样,“天呐,我刚刚说了什么,这样做符合王杯的心愿吗?虽然我拥有我那个世界的王杯,但他只是腐朽的稻草人呐!而他是那样…” 她想着想着,感觉耳边痒痒的,扭动肘关节伸手去挠时,发现底下揉揉的。 “拉杏,你在说什么?还有你为什么不洗澡、湿漉漉的就躺上床?”被压在拉杏身下的碧莉歇斯问。 拉杏一下跳起,才发现自己跑错了房间,“抱歉,母亲,太多,太多优质好久,让,让,我头,有点痛苦,迷糊,你知道吗” “回你的自己房间,我们俩的卧室明明差了那么远”碧莉歇斯说着站起身,抖落着湿漉漉的毯子和睡衣,“我又得洗澡了,那将意味着三小时又得白白流失了” “抱歉……女士,不!母亲大人”她在门口鞠了一躬,脑袋直撞到地面后离去了。 这回终于倒在正确的床上了,她翻滚起来,因为潮湿,被子紧凑的包裹起她。困倦,潮湿,酒后迷乱,温暖,兴奋,紧凑,充满安全感,被雨水打实的头发翻到脸上,闻着是雨水和太阳的味道。 这时候复杂裂缝蓝发来信息:“你怎么样了?” “人们都还在,有些蹊跷的事让我很感兴趣,我很高兴你还活着。”她打完这些字就掉进梦里了,“晚安…… 第131章 巴赫马赫星的第二次远航 “天空深邃,危险” 少年正低头看着悬崖边的这块警示牌,莹莹的火虫飞上了天,他看向好汉天空,又燃起同样的热望。 别力兽为他熄灭光芒,他奔跑回家,几十颗割骨微微发光,尤其是高松双肩上的两颗,意味着他就要成年了。 巴赫马赫星因体积过大,积淤的引力严重,飞行在这里就是饭后笑话,就和星球外的世界一样,只要罗阿神灵还庇护着,那外界的一切都是笑话。 飞行,虽然无聊,但不能没有,我们念念不忘的大学生就选择了这项专业。 再经历一次次失败后他失败了,再也没有机会继续下去,世界末日来了:错位的红巨星毁灭了巴赫马赫星球。 对太空一无所知的人们死在太空中,像不会水的老鼠死在熔岩里。爆炸后只剩下两块碎片,这就是巴赫马赫星的全部。罗阿神灵在离去前最后赋予这两块碎片神力和大气层。 两块碎片世界都想要复兴巴赫马赫,北碎片本处在草木城区,那里的人好斗,崇山武力以及暴饮暴食,就和他们的理念一样。 本章的主角活在西碎片上,原本的这块地就相对富裕,所以他们比较缓和,多数人主张和平。 因为罗阿神灵遗留给两块碎片的神力有限,而那种神力又是推动发展的关键,于是急于扩张的北碎片在早早发明短距离飞行后,对西碎片施行了掠夺。 由于西碎片的发展方向不同,他们无法招架北碎片的着重发展的攻击科技,不得已只能派出它们研究的飞船,一行人飞向地球求援,寻找超级变异体,也就是海怪。这也是梅丝和菲利到地球的由来。 而他们的罗阿神灵在后续的研究中也被证明是某种超级变异体,甚至是宇宙变异体。 余下的人们,包括少年都要忍受着北碎片的蹂躏,远处的天空却迟迟没有回应。 他即使在睡梦中,每晚也都做着同样的梦,就是飞行,带着家人离开这片人人痛苦的土地。 这天晚上,北面的林子传出怪声,接着是树木倒塌的的声音,随后又是一声别力兽死前的绝望怒嚎。 他打开门,远远的看到林中冒着火光,别力兽正在月光下亮着它们的割骨,它们警惕或者逃跑时就会亮起这种光亮,可以眩晕近距离的目标。 少年骑上别力兽,它为他熄灭了尖角上的光芒。 别力兽就像大犀牛一样,不同的是它们有高高的腿,并且习惯在夜间活动。它们奔起来也像动画片龙猫一样,如同凝重的疾风,没反应过来就到了目的地。少年跨下别力兽,看到断树边别力兽破碎的脑袋、肚子,以及四肢上的割骨处都被大块割去了。 凶手还在那里,他们的飞船被其他别力兽给顶爆炸了。 他抓起滚烫的飞船零件,回到地下的家中,抱着那玩意睡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她就跑过去收集那些零件,生怕别人抢走。 今早,他试着反推,试着理解。 下午,敌军空袭,他在震颤中研究。 别力兽是友好的生物,它们喜好安静的生活,连奔跑也没什么声音,就是这样一种大自然孕育出的温和巨怪,有三头死在昨晚的林子里,同样的,都被剖掉了割骨。 “一定是北碎片里的人干的!他们采我们神力,现在连别力兽都不放过了!” 今天是亲戚大聚,少年家是东道主。这地下土窑中,几个人围在土桌上,盯着中间的蜡烛,每人手中握着茶杯,热茶冒着热气。 他们都脱了鞋,脚丫子塞在桌下满铺的稻草中,关系亲近的甚至把脚触碰着取暖。 “这些东西,他们早在巴赫马赫星就是一群吃骨头不吐葡萄的人!”二舅愤慨地说,细瘦的褐肩膀上隔骨在冒光。 “我们的居委会也该做些什么,不能任由他们这样”三伯伯说。 “不!”少年大声喊道,“不是他们做的,那些飞船,还有零件完全不是他们的风格,也不是我们的” “儿子,别跟我谈你那套飞行大道理,现在不是你无聊知识派上用场的时候” “不,父亲,我去了那片林子,昨晚没雾,但我发现……” 母亲失望又难过的盯着少。 “什么!我不准你们出去,这是居委会强调几百年的,还要再重复一次吗!我在家里就对你说过一次又一次了:要是你死在外面,还要不要这一家过日子了?你这个逆子真是气死我啊!天天不学好,别人想着怎么补贴家用,就你想着那些不切实际的东西。我和你妈真不知道怎么伸出你来的,我们要的是一个儿子!一个真真正正能帮助我们的儿子,绝对不是你这样的!”老父亲的割骨异常闪亮。 “老圣,消消气,他虽然20了,但也还小呢,不懂事,再说了,这不是还在这呢嘛,在老舅这对你爸爸保证一下,说你知道了”老舅放下手中的茶杯说:“说啊!” “儿子说……”母亲说。 他的隔骨简直能当灯泡了。他深吸一口气,为了不让自己哭出来:“可我……” “说!大家这么远来不是看你在这浪费时间的!”父亲大吼一声。 少年吓了一跳,觉得自己更加没用,更多羞耻和矛盾要扯碎自己,就好像被怒喝声打一巴掌一样悔恨难当。 他都不自觉的流了眼泪:“我……我不去外面了” “以后出去玩走哪条路吗?”母亲循循善诱道。 “土中路”他摔碎杯子,弯腰走过亲戚的背后,小心翼翼的离开这间绝望的房间。走着眼泪直流,但也不敢在这群亲戚面前擦眼泪。 他走到土中路,边跑边擦眼睛,到精疲力尽的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在废弃的图书单厕中。这里是人迹罕至都死胡同,他大喊要杀了那些让他受到这种耻辱的人,眼泪六个不停。 他看着马桶水中蓄着污秽,浑厚的绿水中夹杂着黑色的枯萎植物,水光照着自己:满脸黝黑,扭曲的脸摆着作恶的表情。他提起木桶,砸碎了马桶,拿起碎片瓷片当做工具,开始向上疯狂刨土。 他每天忙完家里的伙计,帮母亲采完土豆、帮父亲收完太阳光后,余下的时间就去往废弃死胡同刨土,日复一日,人们没看见少年再出现在地面,因为他走在他挖掘出的土道中。 他弹出土,就闻到浓重的火药味和烟熏味,味道依旧来自北面的林子。 他慢慢走近,看到林中的亮光;他依靠在树边,眼前的土壤都被翻得稀巴烂,树木倒在地上,上面有别力兽的撞痕。 他跪进土中,伸手触碎石头,上面裹着白色泥土,还有温度。 他站起身走了很长时间才进林深。这里都是别力兽的骨骸。他捏着憋着,强忍着吐意。 在解剖架前站着几个人类,他们都带着枪,有胡子的男人正面容凝凝重的盯着手下切割别力兽的割骨。 少年小心的回头,跑了起来,身后传来声音:”喂!那个你,别跑!我们不是坏人”胡子男发出翻译后的电磁声。 他被绊倒在地,对缠绕的绳子挣扎着,带着转翻器的胡子男走向自己。 “你是本地人吗?”他用和蔼的口吻问。 少年没有表示出任何动作,割骨越来越亮,紧绷的绳子开始抽丝。 “再打一枪!他要跑出来了”胡子男大喊。 ————— 少年在大帐篷中醒来,桌前是顿大餐。 “吃,孩子,你是孩子?我看你比别的巴赫马赫人要小一点”胡子男说。 少年猛得收回手,发现自己无法触碰到食物,“这是什么?” “科技”胡子男说着,点了点自己的眼睛 “科技……”少年也学着点了自己的眼睛,之后才感觉眼睛上有东西,他拿下了眼镜,发现桌前是巴赫马赫人几乎都爱吃的热烤炙松鼠、水能飘锅菜、香炸大虎鱼…… “吃,我们是好人。我们了解你的情况,我们想要帮助你们的族人” 少年无动于衷,还在盯着手中的眼镜。 “那是脑科技,我也愿意推广到这,它能为你们带来很多便利” “他能带我们飞吗……” 他握着少年粗壮的手来到外面,在夷为平地的林中停满了宇宙飞船。 少年擦了眼睛,“你是神灵吗?” “不,我只是不忍这里发生的事。孩子,告诉你们的族人,我带来和平,让他们都出来,我们会为你们攻击北碎片的人,告诉我你们的需求” 少年盯着眼镜,不知道该说什么,“可为什么……” “留着,得让你爸爸妈妈相信不是吗,他们接受得可比年轻人慢” 他奔跑起来,在林子边还向胡子男挥手,大声说:“谢谢!” “告诉他们,躲在泥里的日子结束了!”胡子男回应道。 明天刚好就是家庭聚会,他拿出眼镜,第一个就戴到母亲脸上。母亲笑着,对着桌子摆动双手,不停的把空气往嘴里塞。 “儿子,这是什么东西,为什么我能看到我想要的东西,啊,好吃” 少女拿下眼镜。 “什么,东西呢?”母亲愣住了。 “这是脑科技” 父亲严肃的问:“哪儿来的?” “我们有救了!”他不看父母,看向家族的七大姑八大姨,慢慢与他们对视过去,“躲在土洞的日子就要结束了!” “我问你哪儿弄的!”父亲问,捏碎了杯子,茶水把夫妻的脏脚弄得更脏了。 “林子,洛阿神灵在北边的林中显灵。他们为和平而来,他们会满足我们的所有需求,只要我们能过去” “你出去了?”父亲站起身,头顶着土顶。 “这和你没关系,和我们这无聊绝望的处境都没关系。我告诉你!我们要有救了” “带着你的东西滚回你的屋子,等我和亲戚们吃完饭就来收拾你,”父亲咬着愤怒的嘴唇,指着少年说。 “不,把这消息告诉你们的亲戚邻居,告诉那些无法忍受现存环境的人,让他们去北边林子,也告诉不相信的人,在明天看向天空,神灵们的飞船将在这片没有上腾之气的地方飞起,为我们打击北碎片的人,到时候你们就知道我的意思了” 父亲的割骨已经红成淡红色,这种色泽是战斗巴赫马赫人才拥有的。他冲碎土桌,一拳打在少年肚子上。 两人扭打到一块,怒气在羞辱和拉扯中蓬勃,在亲戚邻居前丢尽了脸。 这样痛苦的一夜后,消息传遍了下土世界。 无所事事的二流子们都在中午偷看天空,果然看到远处的林子上升起了飞船,向北碎片驶去。 第一个人站上地面,感到从未有过的自由,第二个,第三个……越来越多,他们都站上地面,最后普通人也跟上了节奏。 他们开始遵守神灵的意愿,前往北林。入门对胡子男送上土特产,作为报答,而胡子男说他们只需要更简单的东西,就是了解、驯服别力兽。 老一辈的人不同意,这别力兽是自古就存在的动物,不能让外人这样糟蹋。它们身上的割骨富含强大的能量,甚至能影响西碎片的平衡;取走它们就在抹杀西碎片的最后希望,总的来说,这是在窃取碎片的资源,更加十恶不赦。 但抵不过大多数人的想法,很多驯兽师和有经验的人都对胡子男倾囊相助。胡子男得知别力兽的弱点,可以被一种生在石缝中的三角黑草致幻,而丧失抵抗。 胡子男的军队开采了这种植物,猎捕别力兽变得轻松许多。 人们上到大地,开启新生活,重建曾经的家园,试着弥补破碎的心。 一年后,21岁的少年已经在村子里做了一年的大英雄了,全家亲戚以及隔壁邻居都为他骄傲,连那些抱有异议的人也止不住的赞扬他。 他不卑不亢,做着自己的飞行梦,老老实实的收集零件,每天研究。 这天晚上他做了梦,窗外飘着雾霭,带着沼泽的异味,别力兽的灵魂飞向宇宙,飞进洛阿神灵的怀抱。接着是别力兽的惨叫。 他睁开眼,这几个月来每到夜晚就会降下刺鼻的大雾,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幻听(自然对他有好感),他还总能听到别力兽的惨叫。 他想要忽略,可今晚的吼叫实在让他心碎,他穿上衣服,把鼻口埋进衣领,循着小路走入深夜的大雾。 不知不觉他走近了北面的林子,雾气渐渐散到两旁,他真的听到了声音,闻到了血腥味。 他继续向前,看到灯光打亮的黑影,抬起头就看到无穷无尽的屠宰架,正中绑着呜咽的别力兽,有的已经被完全解剖,晾着空空的皮;有的被剖出内脏架在那里,还能挣扎出轻微的动作;更多的是被挖去了割骨处,一些工作人员正在为它们灌着某种黑色液体。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和眼。 戴着盔甲抓着武器的人正巡视着这里。月光下,少年忍着恶臭走向他,发现那巡视者忽然高举右手,面目狰狞,把武器劈向无辜的别力兽,原来那只是又一个屠夫。 在奄奄一息的别力兽前,少年找到被自己认为是救世主的胡子男,大声问他:“洛阿神灵啊!你们在干什么?” “哦!我的孩子……”他热情的握他的手,一边摁他的肩膀,露出兴奋和矫健的笑容:“榨取最大价值!来!” 他胡子男带着少年边走边讲解:“多亏你们族人的援助,我们才能理解这些动物的习性。有了割骨,我们就有了强大的能源,能让我在地球上遥遥领先。” 他指着一头镂空的别力兽:“像这种,每次只能产出4到5块割骨,小知识点,我们研究发现能量最大的割骨一般都是它们肚子下的那块。与此同时……” 他指向正在往别力兽嘴里倒废汽油的手下,“与此同时,我们还发现他们肚子下的割骨其实是有复原神经的,自然愈合需要九年时间,不够我发现只要把肚子下割骨神经全部割掉,它们就会在一个月中长回新的,机油可以加速它们的生长。虽然那些割骨提供效能远不如之前的十分之一,但那些东西也让我兴奋。” “这些大家伙就像汽车,不仅友善,走起路来都是轻手轻脚的,跑起来就差点赶上飞车了。一开始它们真让我头疼,它们太快,力气太大,它们角上的光几乎无时无刻亮着,不仅能让我们神经失调,还会让很多设备失灵。得亏是你们为我提供了思路 。”说着胡子男指着那座都是烟囱的工厂, “我们把三角黑草的毒素混合到雾中,让那些大怪物瘫痪,我们好进行工作。当然!这全都多亏了你,多亏了你们!今晚在我屋里吃一顿,把你的爸爸妈妈们也带来” 少年捏紧拳头,看着天空,强忍着泪意。 “当然咯,这将是我们的最后一夜,所以我才分没有切断它们的声带,我想让你听见” “为什么!?” “更我们一起走,你是个聪明的小伙,可你在这里没有未来,地球怎么样也比这里好,你们中的很多人都愿意跟着我” “可以带着我的家人吗?” “他们老了” “不” 胡子男叹了一口气,“明天我们后,北碎片的人就会来轰炸你们” “什么,你们不是消灭了他们?” “事实上,我们达成了协议。他们为我们发动攻击,我再拯救你们,好让我们可以安稳的收集这些割骨,作为代价,他们理所应当占领这里” 少年浑身的割骨都冒出红光,一拳过去,胡子男倒在地上,接着拔出半腰间的激光枪,打碎了少年头顶的割骨,发生了爆炸,炸融了另外一头的割骨。少年倒在地上抽搐,融化的割骨连带骨质能量流了出来,慢慢结硬,变成两道尖角。 胡子擦掉嘴边的血,小心翼翼的触碰撕开的脸皮,“够了,你为我做了很多,我想要带你走,我想要你活着,就是这样。我虽然是好人,但我个人不会给你第二次机会”他对少年说。 少年倒在地上难以动弹,头痛欲裂,他捂着眼睛嘶吼起来:“人类!人类!地球!” 胡子男扬长而去,在飞船门前转身:“孩子,人类叫得可丝,而地球也会叫得可丝!” 天空微亮,少年屏住呼吸,拉起黏在地上的两根尖角。它们就像脑浆暴露在外,风一吹过都会带去伤害。 他不管角上的杂草,握着着两根角奔跑回家。正在起床的母亲看到少年吓了一跳,他大喊道:“袭击就要来了!“ 他在村里大喊着袭击,接着跑回他自挖的泥土实验室中,开始研究飞船。这一年,他在得可丝那儿学到了不少技术。在最后时刻飞行更是成了他的执念。 生灵涂炭的一个月后,没有多少活人了,父亲也死了。在墓碑前,少年升上宇宙飞船,仅剩的当地人在墓碑前放上染白的花朵,为父亲,也为少年。 他设定了唯一知道的星路去往地球,路上萌发了复仇的想法。宇宙路途,时间漫长,在飞船上的亲人都处于崩溃边缘,而他——我们少年因为被击中头部割骨,加上压力过大,神经正变得癫乱,悲剧发生了…… 当面向地球,旁近太阳,超光速下的飞船在高温下偏离了目的地,也或者没有 第132章 碧莉歇斯之死 被水晶熔岩弄脏的两层连衣裙已经洗白,碧豆的尸体白白净净的躺在这里,如同她的白发。我抚过她的敛眸,掠过畸形的脖子, “就这样走远了”朵莉克说。 我环顾停尸间,叹了一口气。 朵莉克再次开口:“为什么我们找到海怪?” “空间泄露的回流会吞噬这里,熔岩水晶能回避,但只有海怪才能真正解决这问题。其次,不能让海怪落入坏人手里” “坏人是谁?” “里尤” “它又是为了什么?” “谁知道,力量,黄发女人告诉我地球上的所有超能力者的超能力都来自海怪。她估测我,也就是王杯的超能力可能来自那次东北洋抓捕事故” “找到也制服不了那头怪兽啊” “或者杀了它”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们要掺和进来” “你可以留在这里,为了碧豆,为了躲在这里的人们” “呐呐呐,我喜欢冒险,尤其是跟着机器人,走,什么时候出发” “现在,不,明天,今天已经够累了”说完,我走了。 晚上,我倒在铺上,摁响了通话装置:“情况怎么样了” “我度过了漫长的一天,一切都在变好……” 我怀着一切都在变好的梦,放缓脊椎里的主要时间流,感觉处理元上模拟出缓慢的齿轮感,我睡着了。 ————————— “该怎么办呢,王杯的意愿,终归只是机器人,我可是真人,谁会傻到分不清现实。”拉杏想着走着,走到别墅最角落的过道中,走到最深处的门前。 “谁?我不接待人,也不买末日保险。”屋内的多莉克说。 “拉杏” “你要怎样” “和你坦白一些事情” “什么?你不是拉杏么,梅丝早就和我说过,现在离开” “是的,我不是,但我知道如何拯救她” “我喜欢那些最无聊的话,可厌恶你们的鬼话” 拉杏时间震动穿进来,火焰迎面扑洒,她在火中剧烈闪动,周围的空间对她流出时间流,构出模糊人影相互重叠,那是罗玛的脸。 多莉克坐在床上,拿着酒瓶子甩过去,炸出又一团火。 拉杏举起手,看着燃烧的时间流,“冷静,我不是坏人” “你要做什么?你要做什么!这里是我家,我特意要求住在这里,就是为了远离你这样讨厌的家伙。”她从枕下掏出碧莉歇斯送给她的礼物钻石枪。 “我来自02地球” “所以呢?”她举着钻石,“这子弹能打破很多东西,我试过,你要试试吗?” “我见过你们宇宙的王杯” “机器人” “他正在变好,时间流做模型的坏处就是它有生长的可能性,是他要我来找你” “帮助你?不,人人都在隐藏无聊的信息,为了无聊的目的,我凭什么帮你?” “得了,你躺着也是喝闷酒,不如来帮我,正好顺了王杯的心愿。 我不是为了一己私利,而是为了整个世界。我答应王杯要研究好时空畸变体的问题,因为他现在就是那种人不人鬼不鬼的状态,所以他没能及时连接起两个宇宙的时间线。 微观世界的时间科技比02地球发达,我就来了这里,问题是我没有实权,一个人研究不了那么多东西” “你可真会求人,我对科学不感兴趣” “我只想要你……支持我,信任我” “我已经厌倦男男女女间的情情爱爱了。既然你在研究,为什么不找你妈帮忙呢?” “她看到我在研究那些无聊的东西,准会以为我又喝醉了,不可能拨人来的” “我无能为力” 拉杏坐到床边盯着她,“不瞒你说,我爱着那王杯,也许02地球中只有他一个王杯了。我愿意满足他的一切,要不是他要求我保护好这里的人……我一定会杀掉牧师和''我妈'' ,自己当上国王,让手下研究真正的问题” 多莉克放下钻石枪,“为什么要痴迷于一个人,这不是爱情小说,爱情不是天长地久才是正常” “爱情?也许,更多是一种习惯?我们是青梅竹马,共同生活过很多年,几乎每时每刻都泡在一起,因为习惯,我依赖他,他也无条件的信任我。该死的,这么一想真是窒息” 拉杏看进多莉克蓝灰色的透明瞳孔中,唧着嘴继续说道:“你知道吗?死在02地球上的人有一定几率来到微观世界,因为这里时间流速过快,甚至出现了超时间,所以可能会出现02地球的人还活着,而她就已经在微观世界了” “什么意思?你不会在说我?” 拉杏捏着她的肩膀,更加深情的看着她,“而我们也是有交集的,我知道你的身世,你的离开的母亲和铁匠父亲,我知道你消极的校园生活,我知道你超能力的由来。我们在大雪封山的二楼,你向我分享了这些……” 多莉克凑上去,吻了她:“所以你是个花心的人,天呐,我真不懂我在亲谁” “重点是,我知道你所有黑暗的秘密和想法,我们也曾经亲密无间。”她扑倒她…… —————— “是的,就是这样,虽然有点过时,但是有效。”她把药袋扔进窗外的浓雾中,收好药瓶,径直的坐了下来。 现在两点多,很快碧莉歇斯就走了进来,“女儿,我有什么能帮到你?”她不大高兴的问,一边吃掉黑色素。 “妈妈,我们应该和牧师合作” “嗬!”她在咖啡中倒进血雾酒,“这家伙可是要抢走我的实权,当王杯接好时间线,我丝毫不会怀疑他能带给我巨大的压力,甚至致我死地。为什么要加入他!他就是十足的白眼狼,在我危机关头搞臭我的名声,分流我的权力” “你知道吗,我在植物园的牧区找到了两艘宇宙飞船,那艘谎报被毁掉的4t级时宇战舰也在那” “在哪儿?你怎么会知道” “额……我只是去买点那种不大光明的酒,别生气,不注意喝醉了,误打误撞,一路上也没人找我麻烦,我就走到了那里。不过重点是牧师真的有能力实现他的承诺。也许我们可以假装顺从他,借着他的名义稳定你手下那些动摇的人们” “这该如何验证,一个理智的碧莉歇斯区人是不可能通过他们牧师区的,更别提只有一堆人马才能保证基础安全了,除非……” “或者直接抢!你早该斩草除根了,母亲。牧师表面上越懦弱,就越是代表他欲望的狂烈” 碧莉歇斯国王喝空了茶水,太多保健品让她头昏,她靠向椅背,按摩太阳穴,深深地吐息着:“拉杏,你回来的这天真是帮了我的大忙” “很高兴能帮到你。”说着帮母亲打开窗户,让新鲜空气带着雾气都进来。她站起身帮母亲按起后背,在亲吻了一口后焦急离去了。 “着急去哪?” “我肚子疼!”拉杏回道。 她开门寻找厕所,在过道看到多莉克急匆匆离开的背影。 厕所门被雾风吹得炸响,忽然在隔壁响起一声急促的细小尖叫。她冲了水,没洗手,还拿着卫生纸急忙就冲向声音源,半路感到口渴难耐还顺了餐桌上的冷缩香果汁。 …… 她推开卧室,母亲垂着脑袋倒在椅上,就像完全睡着的模样。 “她死了,”她探过鼻息后对同样听到喊叫声赶来的人说,“我妈妈死了!就在我走后,谁杀了她……” 接着所有人都来了,花语者女士推开惊恐的人群,赶走无关人员后,用回溯魔魔法试着重铸当时的记忆,但仅存的脑细胞和回路所剩无几,无法观测到太远太深。 花语者的思维视界中——她正陪拉杏喝茶,两人聊着什么。母亲略感疲倦,拉杏终止谈话,并为他按摩后迅速离开。母亲在椅子上睡着了,身姿在痛苦的扭动,似乎在做噩梦,梦境十分模糊:一个保安制服的人,带着帽子挡住了脸,还看清一根白色的角。碧莉歇斯忽然歇斯底里地大喊:“白色尖角!”在一阵颤抖和轻微呜咽后,碧莉歇斯的痛苦和扭动都消失了。 花语者女士再启用蛇藤蔓魔魔法,探测出碧莉歇斯全身的伤口:胸口有一处刀伤,里面有些许纸巾丝;体内各种药物及高度酒精,身体状态极度混乱,最近摄入的是抗生愈合胶囊;脑袋有一处弹孔,为致死伤。 因为微观世界已经没有大型时间治疗设备了,没有辅助花语者女士无法治疗复活碧莉歇斯国王。 花语者女士接了一道轰天响的青藤闪电后,大声说:“我看到了白色的角,而国王死于枪伤,弹壳不在脑中” 众人搜查起来,那么多人快要把这地方给踩踏了。在与尸体相隔很远的一处墙面上有血迹,还在外面过道的花盆里找到了一把干净的匕首。这应该就是制造出胸口刀伤的凶器,局长如是说。 手下拿着一粒发光的东西送到花语者面前,“我的手下刚在床头柜下找到的” 拉杏推开乱糟糟的相关人群冲上去死盯着,“这是……钻石……” 花语者捏碎那粒东西,“是,合成尘钻” “白色的角全世界就只有牧师脑袋上的那根!”一个手下大声说道。 “我们早该把牧师打下来了,你说是不是花语者女士!”另一个手下说,“他们欺辱我们到这种地步了,我们凭什么还站在这里悲伤” “两党间的争斗不是我的事,但凶手可能是任何人,也可能不止一个。今天就先这样!” 人群散去,拉杏要走时,被花语者女士喊住。 “你知道些什么?”花语者问她。 “我知道白色的角代表牧师” “下午两点多你在什么地方” “在我妈卧室,和她讨论牧师的事” “然后去了哪?” “厕所,肚子突然疼了” “也就是那时候听到的尖叫?” “是的” “谁能为你证明?” “我好像去了餐厅,我还顺手拿了一杯饮料,你看,杯子还在这呢” “你知道吗?我在脑海中看到了很多东西,我看到了你早早守在碧莉歇斯的屋内,听到你的碎碎念,看到你把什么东西丢出窗外” “你的视界术会不会有偏差,毕竟……我母亲她死了,存活的脑细胞有限” 飘着的花语者女士推得拉杏不停后退,一边说:“孩子!对我说实话。你的母亲对我不错,我不想别人毁掉她,如果有人违抗我的意愿,我有无数种魔魔法能让他在绝望中窒息。”说完拿出湿漉漉的空药袋,“认识这是什么吗?抗生愈合胶囊” 她把她推到墙边,花语者的手指已经冒出长长都植物尖刺。 拉杏浑身颤抖,努力抑制着时间紊乱。 “别对我说谎!”她把尖刺戳入拉杏的肩膀。 拉杏一下炸出红色的头发,“我……我只是想给我母亲压力,她一直不作为,让牧师猖獗。我想着要是她中毒了,人们一定会认为是牧师做的。母亲醒来后也一定会顺着民心,毁掉牧师,拿回本属于她的全部” “这抗生愈合胶囊可不是毒药” 拉杏抖动闪烁着身子,从裤子口袋里掏出药瓶,颤颤巍巍的面向花语者,“这才是,b类三大铜,它有剧毒,而抗生愈合胶囊能拖迟剧毒的发病时间,并且把剧毒降解成微毒” “真是什么母亲什么女儿。你还知道什么,子弹是怎么回事” “不,我真不知道了,花语者女士,我的肩膀好疼……” 花语者抽出指甲利刺,拉杏靠着墙慢慢蹲下去,一边抱着肩膀的红口子,坐在地上眼泪不停的流。 “你的身体在闪烁,我能看到你身边密集的时间辐射,你是谁?”花语者问,利刺对准拉杏脑门。 “我就是我,”拉杏说着弯曲脑袋,露出脖子边黑闪标记,“这东西让我活了过来,但从那以后,每当我的情绪紧张或者受伤,我的身体都会闪烁,连头发也会变颜色。我搞不懂这是怎么回事,但我就是我” 花语者的手指冒出藤蔓,游向拉杏的肩伤,“别动,碰一下你就会好很多“ 这时候,满身是血的男人冲进来,“碧莉歇斯国王!不,花语者女士!外面两伙人打起来了!” “真是不省心的人类。”她猛得把藤蔓刺入拉杏的伤口,滋入某种物质,抽出来时,伤口已经愈合出了血痂。 ———————— 午夜2点,花语者女士飞到交界处,牧师区和碧莉歇斯区的两帮人正在火拼。 枪火正浓时,敢来的牧师急忙勒令他的人停火,他在透明的防弹玻璃后站起身,边穿外套边大声调停:“我很悲伤的得知国王的死讯,但那并非出于我们之手。我虽然与国王意见不和,但我的目标是救更多的人,在这方面我与国王不冲突,如果有人认为那是出路,那大可选择,我们犯不上夺走生命。依我之见,是别有用心的人在动作!” 碧莉歇斯区的局长拿着大喇叭喊道:“还能有谁!除了我们区域,就是你们区域,而我们区域是百分百不可能的,那就是你们区域,而你是领头人。那就意味着是你的责任!你必须死,为她偿命!” 花语者女士在黑漆漆的高处安静的听着。 局长的另一个手下开口道:“花语者女士说国王死前看到了白色的角,那种昆虫副肢只有你有,所以别再抵赖了!” 谈判无果,两方又开始了射击。花语者降在战场半空,一道青色雷霆打破屋顶,落在她的手中,巨响让子弹声和爆炸声寂静无声;她举着的青色大火照亮狼藉的战场,以及士兵们的脸。 “先别打了,无意义的战争和外面的吃人迷雾有什么区别?尤其是现在这种窘迫关头。如果你们执意需要一个强有力的控制者,我们将暂时站出来,为你,”她把青火举向牧师,接着又举着向局长:“为你,尽我的全力为你们保持公正,找到真正的凶手。在此之前,牧师,我要暂时收回你的权利!” “花语者女士……”牧师有些尴尬的站着。 “放心,都回家,你们的权益和阴暗的小秘密我不会干涉的” 人群散去后,花语者女士开始打扫战场,植物藤蔓从强风和大地中生成而来,贯穿了尸体,把它们引到空中,绿色的尸体冒出叶子,接着盛发出紫色的花朵,最后碎裂成一些枯萎的叶片。 ———————— 拉杏一离开花语者女士,就急忙跑向多莉克的房间,走在过道中还不停地回头,生怕有人跟踪,好在花语者女士正在处理上面的那场暴乱。 她穿进墙,现在快午夜三点了,多莉克还在睡觉。拉杏摁着多莉克的脖子,越来越紧。 多莉克咳嗽着醒来,“你在干什么,你喜欢这样玩?” “多莉克,你为什么要杀碧莉歇斯” “不管你信不信,可那不是我做的,我的那把枪不见了。”她咧笑着咳嗽得吐沫星子乱飞。 拉杏猛地掐紧脖子,“别对我扯谎!我看到你去了走廊,我看到了你的背影啊!要是花语者发现你,她会杀了你的!” “咳咳咳!我是去了,可!我只是不放心你。你曾说你不在乎这些人,我害怕你杀了他们,或者他们杀了你,尤其是无所不能的花语者女士。于是我跟了上去,发现你只是下了些人畜无害的毒药,我就回头了,就是这样。妹子,别那么用力,你快掐死我了,我们的和平词是什么?” “真不是你吗……” “我以所有宇宙里的王杯向你起誓,不是我,我的那把枪丢了” “那就只能是牧师了” 多莉克二级反转,压下拉杏,正当情意绵绵,忽然她死掐住拉杏的脖子,“哈哈哈!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我看到你捅向了碧莉歇斯,这一切都是你策划的对不对” “咳咳咳!你在…你在说什么。”拉杏的头发变得火红,身体闪烁,罗玛快被多莉克满布蓝火的双手给掐死了。 “你说你看到了我的背影,而我在下一道拐弯处也看到了你的背影。我跟着你去了厕所,你拿着几张卫生纸很快就跑回碧莉歇斯的卧室。 当你第二次离开卧室,我透过门缝看到碧莉歇斯的胸口流着血。再结合花语者女士对白色尖角的描述,我就知道你做了什么。是的,我也混在那群警察中,听到花语者女士说了什么。 这下什么都解释通了,你先是用药迷糊了碧莉歇斯的大脑,接着你在卫生间拿了纸巾,裹满你的匕首;再对准迷糊中的碧莉歇斯,把白色举过你的头顶上。碧莉歇斯就产生了幻想,把你举在头顶的白纸匕首当成了白色的角。 接着你擦干净匕首,用你的时间震动把匕首送出墙外,落进花盆,而把那些沾满血的纸巾留在墙中,所以那里才会满是血迹! 什么?为什么不提前带纸巾?因为你也知道拉杏是个邋遢的姑娘,她几乎从来不带酒瓶以外的东西。而你,我的好女友,你就是一个坏东西,每个王杯都会厌恶的坏东西!” 拉杏不停地拍着多莉克的绷直的双臂,不停的被蓝火烫到缩回手,她勉强挤出模糊的声音:“好!你发现了我,可我并没有杀她!我也没有做出会让任何王杯厌恶的事。你也听到花语者女士说了,致死伤是那枚射穿脑袋的子弹。 你可以去看看我的捅下的刀伤,我特意选在伤害最少的位置,而且!我那抗生复合胶囊不仅仅是为了配合b类三大铜制造微毒效果,更多是抗生复合胶囊可以治愈伤口,所以我压根不想她死,只是想要推动碧莉歇斯和牧师的竞争,好完成我告诉过你的目标” 多莉克熄灭了蓝火,微微松开手,“如果不是你,那会是谁?” “我会查清楚的,记住我爱王杯,我遵循她的意愿,我会安全护送这里的每一个人,包括你,尤其是你……所以真不是你开的枪?骗子小姐?”拉杏问。 “不是,也不是你吗?白头发的骗子女孩”多莉克反问。 “不是……干嘛松开手,想让我也掐着你吗~” “使劲儿,像你一开始那样。”多莉克说着,但两人都是这样做的,直到天空微亮也没人说出和平词…… 天空微亮,多莉克在幸福的昏沉中坠入深梦;拉杏带着满足的笑容,坐在床边穿衣服,套上几天没换的袜子,穿上大皮鞋,急匆匆的离开幸福的小窝。 她一路直下,下到地下植物园,借着白日未至的暗淡,成功穿过牧师区,在边缘的那颗大树下进入保险箱,来到外星人的研究室。 “是你做的吗?”拉杏压不住愤怒的问外星人。 “是我。”说着举起玻璃皿手臂,摆出健美姿势,里面的血筋在剧烈跳动。 “为什么!我没要你这样做!” “留活口就会增加出现破绽的可能性,复仇之路必须彻底,我的女王。”他向她佝偻下腰背鞠躬,上面的神经清晰可见。 “的!以后别再做擅作主张的事!你把我们推向了花语者女士,她是这里我们唯一不能掉以轻心的人,你明白吗!”她掐起他纤细的脖子,异常熟练。 他艰难地呼吸着,像et一样缓慢的点了点头。 忽然拉杏笑了,松开手,“好了,我们都知道这是最后一次,是不是?好消息是,你这样做了,多莉克就会跟定我们了。话说,你在那里射击的?是你偷了多莉克的枪?” “是我,在她我用反引力装置上到窗户边,还得亏你开了窗户,我在你上厕所时射击了她” “怪不得我在厕所听了那声小声尖叫。原来我在捅她时,她就已经快死了,不……既然这样,她为什么能叫出那么大的声音?!''白色尖角!''''白色尖角!''”她学着腔调,越发感到不安。 “别疑神疑鬼的了,肯定是在临死前看到惊恐的幻想,而迸发了肾上腺素,这很常见” 她低头看向手腕上的复杂裂缝蓝,上面发来王杯的消息。 “好,天快亮了,我必须先走了,记住,下次别擅作主张!” “是的,我的女王” 拉杏踏上楼梯,一边对王杯回复道:“我度过了漫长的一天,一切都在变好……” 第133章 碧豆之死 & 在黄沙尸海 海底 她的皮肤在枯萎,那拉长脖的颈似乎成了永恒的畸形之痛。她的黑闪庇佑离她而去,她的皮肤黯淡起皱,就连那天生的白发都失去了光泽。 “我发誓昨天看起来绝对不是这样。”我说。 “正常人的尸体就会像这样老化。”朵莉克说。 庇护所所长也刚从睡梦中醒来,“孩子们,我们必须埋掉她,她的腐烂速度肉眼可见,不然这间停尸间就放不下其他尸体了” “如果她的家族长运依旧保护着她,而此刻的好运只是因为它那稀奇古怪的习性让她看起来像一具尸体;如果这样的话,当好运归来,她会墓穴中苏醒,将带着多大的纳闷和诧异啊!”朵莉克说。 我搞不懂朵莉克在说什么,不过碧豆看起来真的失去希望了。我抚着她的手臂,能把那些下坠的血肉从骨头上推到其他地方,还堆在到了一起,她再也没有生命的韧性了。 清晨不过十分,工作人员挖好坑洞,我和所长抬着碧豆外出时,我摸掉了碧豆尸体上那种坑坑洼洼的物质,碾碎后是某种酸涩的粉末,我的手指纤维端检测出这是非地球上的物质,甚至不是这个宇宙中的元素。 “怎么了,王杯?” 我环顾这间被称作太平间的地下土窑,除了老老实实的荒木作为承重条,以及夯实的厚土作为墙面,就没有凸出的地方。 我抬头看向天窗,小小的毛玻璃块中挤出模糊的光亮,早露反射出淡淡的黑影,可那影子又是什么? 我做立定跳远的准备姿势,一下蹦了起来,一拳打碎了玻璃,一把就抓住了一个红色小鬼 。 “放开我!”小鬼嘶吼着,利爪轻易的刮开我的表皮,在机械机构上挠出刺耳的肃叫之音。 我把他顺着玻璃框拖下来,那些玻璃碎片划破了他的身体。 我不管不问他的扯挠,只是举到眼前问他:“你是什么,你在做什么?” “我们是一往无前的海地精!哦哇哇哇哇!”他像待宰前的大鹅猛烈扑腾起来。 尸体铺天盖地的打下来,我跌到地上,海地精逃跑了。天花板和地面两级反转,我低头看到天窗上有另外两只海地精,其中一只拿着根木头棍子。 我跳过去要抓住他们,那个海地精忽然抽出他的木棍。倒装的太平间瞬间升满了水,我强有力的远跳变成了慢悠悠的漂浮。 朵莉克的大火球要飞过去了,打爆了那小窗框。 两个海地精启动了某种保护屏障,没有被爆炸撕碎,只是双双倒在地上昏迷了过去。 太平间恢复了正确的上下,尸体们二次跌落,摔得稀巴烂,断裂的肿胀之骸冒出污血,地窖中洋溢着惨绝人寰的臭味。 我跳出天窗,踩断了海地精的科技木棍。 朵莉克抓出那只在我手中逃走的海地精,把哥仨摔到到一块。 “你们在做什么?”我问,举起我破碎着合成血肉的机械之拳打向清醒的那只。 他大喊着,还吐出血,好不容易开口道:“额,别杀我” 朵莉克点燃了从他们背包里搜出的科技木棍,用给死人上香的姿势拿着,唱着生日歌:祝你们生日快乐,祝你们生日快乐儿,祝我们亲爱的海地精生日快乐~ 海地精朝朵莉克吐口水,接着看向我说:“我们只是来确保一下碧豆是否完全死亡” “你们为什么要杀她?” “这是个秘密。” 我出拳打黄了他的第二只眼睛,他刺耳的尖叫起来,“啊!!因为……因为她没能完成我们的约定,当她带回奥能,我们就会救活她的美人鱼女友,如果失败,我们就会杀掉她储存起来,当做荣誉食物” “我们说的是一个世界的东西吗?”朵莉克问。 “那是梦之国的事” “你是说在那里确实可以用奥能复活人?”我问 “天呐。”朵莉克说。 “是的,是的” “碧豆是你们杀死的吗?”我问。 “不,我们只是确保他在这个世界中死亡,我们必须完成任务,她比我们想象中要厉害” “她还能复活?” “不知道,她总会睡上很长时间,醒来后就会免除所有躯体伤害和生老病死。我们不得不撒上可以怯除魔法的贝利贝尔粉,这下果然成功了……” “要怎么去梦之国?” “呃呃,海底,这是机密,我们不能告诉你,就算你们到了梦之国,也会失去所有关于这个亮片世界的记忆,这就是我们这趟出来后得出的结论,我将要发表在科学杂志《床榻》上,总之就是人类不适合外出” “话真多,”朵莉克说,“告诉我们路” “复活碧豆吗?她有什么重要的?她只是一个任性的公主,她吃喝抽赌,成天和恶魔猫还有那只绿地精混在一起。我们在十个太阳月前把她送到这里,这些时间可不够一份能超越时间的友谊,你们两个到底哪儿冒出来的” 我松开手,海地精掉下地,他口袋里乱七八糟的东西就掉出来:大大小的球在阳光下滚动,两颗透明的、里面带着蓝色纤维尘埃的珠子在初阳下的滚动得额外闪亮。 “这些都是什么?”朵莉克问。 “无关紧要的小东西,我们习惯在口袋装东西,越多越好” 我拾起蓝色纤维珠,对准太阳在指中转动,看到里面游动着如毛线丝般大小的微生物,细看进去它们的外形酷似鱼儿。 “那是避水药丸,要是你们答应放掉我,我就将它送给你们” 朵莉克拾起那堆垃圾中的小玩意,它很像对讲机,“这是什么,你们还开平移飞机?” 他思考了好一会儿,“这是碧豆的女朋友、那美人鱼的东西,当然,她给我了” 她摁下干硬的开关,对讲机发出滋滋声,在对讲机的下端口处忽然冒出一道不合常理的长条阴影,一路直冲到远方看不见的地方。 就那样不知疲倦的衍生着,发出奇怪的声音:先是奇怪的等候音乐,好像影子到了印度,接着是很大的海水声,听到里面的霸王乌贼和抹香鲸在缠斗,然后是清脆得像贝壳的东西在翻滚的声音,最后是风声和空灵到灵异的声音。 那边终于传来了声音:“小碧是你吗?” 我看到影子绕了那么一大圈,最后居然绕回我们头上,结到我们头顶那片扭曲的时空中消失不见了。我和多莉克分享着着对讲机,我问:“你是谁?” “你又是谁,我是露西” “露西和钻石在天上吗?” “wuuu,女孩的声音,你好,美女” “碧豆已经死了。”我说。 对讲机那头大笑起来,“她永远不会死,天呐,真有趣” “为什么?” “上帝老兄没东西输给我了,他就用别人的寿命和我打赌,结果他也都输光了,但那样就没意思了,于是我全还了回去,只要小碧能一直活着,一直存在,就和我一样。你们谁想要不死的生命吗?上帝又输给我好几轮了,简单游戏” 海地精扒拉着朵莉克的裤腿,他似乎有点愤愤不平的不甘心,朵莉克放低对讲机,海地精开口道:“她真的死了,被我们的怯魔粉药死的!” “那是不可能的,除了你们杀了上帝,可那是更不可能的” “我们杀了她!”海地精大喊。 “不!不可能的,傻帽。你的口气让我听到了海地精的味道!快拿开黑影电话,我不能忍受和仆人说话” 朵莉克拿起电话,露西还在讲着:“黑影电话有传真功能,把小碧的尸体发给我看看,等等……你说的死亡是指什么,你们在哪个宇宙和时间?” “这是02地球” “哦吼吼,我没想到能接到这么远的电话,我告诉过你们小碧永远不会死,效力肯定在梦之国的相关宇宙的范围中。可你们也知道的,上帝无处不在,他的影响力太强,甚至影响到其他时空中的小碧了。具体影响可能是,死亡缓解,大概率是免疫死亡,我不太懂,反正副作用千奇百怪。总之,碧豆的死亡并不存在,那些''碧豆''只是回到了梦之国,继续变成、成为完好无损的她——小碧” “所以她还活着?并且永远不死?!”三个海地精愤怒地拖起残躯,他们抓了地上一把奇怪的小玩意后跑了起来。 “你们要去哪?”朵莉克大声问,抛出火球 “我们回家!既然她永远死不死,我们的任务就永远无法完成。或者说,她在这个世界已经死了,所以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说话的海地精扔出西瓜虫滚甲,把三人包裹其中,躲避了火焰,高速移动还躲避了我们追捕的可能性。 “ok,就这样,小碧打电话给我了。她估计和你们一样激动,有什么事情不要打电话给我,天堂到地狱的长途话费实在太贵了。”露西挂掉电话,任凭朵莉克怎么拨动,那代表电话线的长影都不曾出现。 “等等!最起码告诉我上帝是什么样子啊?”多莉克对着安静的对讲机说。 “傻大个一个,脑袋是灯泡。”对讲机忽然发出声音,自从以后就再也没有响过了。 我们把海地精遗留的东西收拾好,接着朵莉克把太平间里烂糊的尸体都手动焚掉了。我们为碧豆立了一座土坟。我在坟前磕了一个头,朵莉克感到诧异和不解。 我剪了她的一绺白发,她将永远在我心间,不管我去到哪里;在我死后,她将会在我的宁静的棺材中永远翻涌,如果我有棺材的话。 —————— 中午,我们应允黄发女人要求前往旷罗,寻找海怪踪迹。她为我准备了足够的纯时间液后,我们上了“蓝宝石”号深潜艇,驶入黄沙尸海底。 这里浑浊终日不见日光,我们似乎整日航行在午夜之下。 “漫无天日,我能再说一遍,我们为什么要来这?”多莉克不耐烦的问我。 “因为海怪是解决泄露时空问题的关键,因为你说你喜欢乱逛” “要是安波在这好了,他的话最起码比你多,烦人的自言自语” 星期一,深潜艇会浮上海面换气。我和朵莉克得以呼吸洞穴中的第一手新鲜空气。洞穴顶部大又宽,好像真正的天空那样遥远,此刻石缝中正擦着大量静电,在如云般的洞穴水雾下闪光。 洞穴雷暴要来了,我下去调高深潜艇的换气量,当带有雷负粒子的雨点打皱海面,那可不是换气的好时候。 朵莉克倒在躺椅上,戴着夜视眼镜,左手端着海藻泥荧光汁,右手拿着对折的的农业杂志《瓜瓜 瓜子》,不停拍向一旁的夜灯,灯面上粘着不少稀奇古怪的虫尸。 “喂!王杯,要下大雨了!” “我知道” “你在干嘛!” “设置雷雨水压模式” “出来陪我了淋雨?外面起了好大的风啊……” 我听到玻璃的破碎声,我爬上去,夜灯倒在地上,她张开双臂迎着黑暗中冲出来的洞穴飓风。 “我要大喊了,这会不会惊动海怪?”她问。 “我想……”她大喊了。 她笑着,又吼了几嗓子,在风里摆动四肢。 “王杯,来些能让我们蔑视这极端环境的欢快音乐” 搜索结果显示:肖斯塔科维奇的第二圆舞曲。 她跟上充满韧性的旋律伸长四肢,极力把自己推向黑暗和远方。 她站着不动看着我:“既然你在风中,也淋雨了,就陪我一起跳,来啊~” “我不能” “我知道你的小脑袋瓜中有感受音乐的能力,”她点着我的太阳穴,“我知道你需要什么:像我一样大喊,想着永远离开这个宇宙的小碧,然后怒吼,当你觉得愤怒到达顶峰时,感到无处发泄只想撕碎这个世界时,你就开始猛扯,就好像空气和黑暗是那该死的蠢一样,当你疲倦后,音乐的旋律会为你指明方向,你就会跳的像我一样好” 音乐下我大喊起来,迎着她的要求,我越来越大声。音乐声也不自觉的变大,我感到神经处理元为我制造出用于平衡的负面情绪正在变小、消失;黑暗是纯净的,就像风和雨水,我那空荡荡的心是兴奋的,就像风和雨水。 世界天旋地转,洞穴边流下彩色瀑布,温热的水铺满海面长出色彩斑斓的花朵;雷暴天空变成家的天花板,母亲正和年轻的姑娘交谈着,父亲正和狐朋狗友看着电视,我拿着难吃的大糕找到欣玫,她笑着对我说很好吃,接着揍了我一顿…… 她倒在我的肚子上,我躺在地上,雷负粒子雨打在我的身躯上,让我的机械块不受控制的颤抖。 “该起来了,电雨会打坏深潜艇的。”我轻轻推她,她睡着了。 我摘下她的夜视眼镜,抚摸她潮湿光滑的敛眸,闪电下我看清她白皙的脸,精致的五官冷冷的凝在那里,她多美啊……可我该做些什么呢? 我亲吻了她,把她抱下深潜艇。 趁着海压还稳定,我开到海底,检测到阿凡奇海液气浓度达到09的地方,就能采集到叫鳞藻的植物,用于深潜船的燃料。 对雷暴准备工作做完,深潜艇顺着既定航向巡视,我打开脸板,补足了纯时间液。 朵莉克在晚上六点半醒来,吃了海底的鱼和海带,总之荤素搭配,是海底管家系统的厨师模式炒出。 她在这总是感到无聊:倒在躺椅上,手中生着一把火,另一个手抚摸火焰的外围;要么就对着深潜艇的黑暗角落发呆,一边静听着深海特有的怪声。 第五个地下航海日,我们见识到一种满是利齿的食人鱼。它们成群结队出现,狰狞着恐惧的面孔撕咬着艇体。 我加速前行,可它们像高能磁石一样粘着。我只好驶向海面,洞穴雷暴还在淅淅沥沥的下着。朵莉克站上甲班,骤然生出大团火焰,刺瞎了食人鱼的眼睛,我用鱼雷炸死看不清路的怪鱼。 深潜艇下潜,其余的食人鱼又折返回来,好在这时候不止它们在捕食,巨型的镂骨怪鱼绷着黄发烂布,一口咬掉鱼群中心;黄沙飞溅,骸沙倾漏,其余的鱼群被驱散了。 当天晚上,凝重的海底响着阴郁的腔调,和以往的怪声都不同。我坐在床上,透过舷窗看到时不时飘过的血液和黑色的长牙,透过增声雷达还能隐约听见头上的射击和爆炸的动静,这一定接近里尤的机甲战场了。 我呼唤拉杏,复杂裂缝蓝的信号贯穿宇宙,这深海底亦然是没问题,拉杏为什么没回复呢? 早上,深潜艇已经驶近东面的边缘,我们透过大瀑布的开口看到久违的日光,我们久久的看着,好像在思考外界究竟是什么地方,生活在外又会是什么感觉。 据行动轨迹预测,海怪可能会时常在这里逆流而上。 我们驶近瀑布,在夹石边停好深潜艇,爬上石头。瀑布浩浩荡荡的倾斜下去,瀑布线看不到尽头,外面是密密麻麻的原始森林,除了轰响的瀑布撞击声,还有水星打在周边绿植上发出清脆无比的声音。 黄沙瀑布落到下面的碧海竟然没有溅一点黄沙,碧海保持着纯净的完美。 “看样子这些沙子只敢活在这里。”朵莉克说。 夜晚,我们驻扎在石头后,现在唯一的任务就是等待。等待是狩猎(研究)过程中最美妙的部分。 她朝原始森林大喊,又用火焰打亮了大半个瀑布线,她的超能力简直是无限的。我也跟上去大喊,自从下洞穴雷暴的那天起,我的情绪芯片总是烧焦。 下午3点多,警报器向我提交异常,我们立马回到深潜艇中,检测雷达与增声音雷达探测到类似海飓风的成像图和扯动高压海水的声响。 夕阳下的有一大片黄色海面变得暗淡。海怪轰隆隆地靠近了,它咬着人形的蓝色巨怪,蓝色的四肢被它咀嚼得翘到一边。它反游上瀑布,整个洞口天崩地裂。 我们不得不下潜,不然落石和晃荡会损害艇体,或者让深潜艇吃满回流。 海怪已经潜入黄沙尸海。我们默默停在一旁,不敢开灯。它从我们眼前游过,嘴中蓝色的人形巨物还能颤动着它的“手指”。 海怪的眼睛在沙海中放着不可磨灭的蓝光,从艇前穿梭而过。 “你确定我们能搞定这玩意?”朵莉克小声在我耳边问。 我也觉得我真是脑子一热了,即使是研究也是无望,谁能撼动这头完无法无天的庞然野兽呢?原子弹吗?我即使能变大和能承受时间的压力,也受不了这黄沙尸海的高压,这些沙子对我的超能力有独特的限制性。 她开动深潜艇,远远的跟着、观望着。 我们慢慢靠近海怪,一路上撞死大大小小的鱼儿不计其数。在靠近海怪的皮肤后,发现无异样,伸出检测探肢开始收集数据。 检测探肢自带的灯光打亮海怪嶙峋的表皮,还观测到一种能发光的鱼,附着在海怪表面,那东西像似机械构成。 直到有只撞在深潜艇的挡风玻璃上,我才明白那确实是机器:像小小的驾驶装置,反光就是因为它也有挡风玻璃,里面有着某种活物。 这些机器开始均匀分布,贴合在到海怪表皮。即使分布得已经一眼看不到尽头,可也只铺了海怪的一点身躯,剩余的都飞向我们的深潜艇。 它们浩浩荡荡的飞来,在深处还驶来一架更大的潜水艇,它的灯光照亮我们的深潜艇,我得以看清裹挟着深潜艇的小机械,里面是一只只带着头盔和耳麦的老鼠。 小东西们黏在深潜艇上不停地拆解破坏着,让深潜艇难以动弹。那辆大潜水艇越开越快、越来越近,直到与深潜艇面对面的停着。 透过双方的灯光,我和朵莉克能看到对面的驾驶室,对面肯定也是。 站在正中的那人一定是船长,他似乎站在椅子上,我有种熟悉的感觉。他挪动嘴唇,我的唇语软件翻译出来是:“王杯?看样子我还得再杀你一次” “你是谁?”我发出通讯信号问他。 屏幕上显示回两字:“土星” 第134章 一路向下,参加派对 老鼠机牵引蓝色宝石号的动力挡死我们的退路。我们只好向前冲去,在触碰到土星的潜水艇前,迂回向上。 无数老鼠机争相冲锋,还有两枚水雷在老鼠机器的推动和助准下,对准了蓝色宝石号。 蓝色宝石号向上猛调船头,飞出海面大圈弧度,可适应水压的水雷跟出来并没有失灵,飞回水中只是轻微失去些动力,慢悠悠的掉头就恢复全动力。老鼠机们迅速用特定的碰撞调节好水雷方向。 我只得向下,无限的驶向海底。到达海底后,我们开进海底峡谷,水雷在石壁上爆炸。 可老鼠机依旧穷追不舍,不停地把蓝色宝石宝石号逼向峡谷深处。我们穿行其中,时刻躲避礁石和越来越狭窄的两壁。 不知觉中身后竟跟满迷你鱼雷,很多小缝隙中发生小爆炸,更多的是像潜水的燕子一样如针般凌厉的刺过来。 土星的潜水艇飞在深海峡谷之上,索大的阴影笼罩着蓝色宝石号以及我们的心头。 迷你鱼雷全被石缝吸收,现在峡谷的狭窄度对蓝色宝石号也够呛了。 老鼠机开始自毁灭式袭击,后背隐藏能源加速飞来,贴到蓝色宝石号的艇体上自爆。 不出两分钟,这艘深潜艇就会被这群老鼠炸成筛子,接着被沙海捏碎如同机器压平易拉罐。 走投无路之际,裂谷左侧出现了大裂纹,我们直接飞进去,机器立马警报:高温高压。里面是狭窄的裂缝,没有一丝黄沙的痕迹,水质清澈透明,检测表明可能有数百公里的长度,两边流淌着熔熔岩浆,某种奇怪鱼形生物跃然其中,从一股熔岩跳到另一股。 土星的潜水艇是无法跟进了,老鼠机飞进来,有的钻进熔岩发生闷爆,有的撞毁在凸出的黑礁石上。 蓝色宝石号本来只是漏水,而现在漏进驾驶室的水似乎是某种可燃液体,就带着火舌光临这里,幸好朵莉克可以吸收火焰。 越向前推进,这条熔岩缝隙的空间就越大,直到这里变成巨大的空洞,熔岩从暴凸的岩壁滚滚而出,地面是冒着火泡泡的炙热之地。 我看着耀眼的前路,擦掉脸上的散热液,炽热的的熔炼之光下很难看到裂缝的转向 朵莉克顺着蓝色宝石号破开的艇体衍生出火蛇,扼死了那些附着在艇体外激情破坏的老鼠机。 “老鼠可能咬坏了右侧的纬度动力仪。”她说。 “是的,”状态全局图上那块在闪烁,“我们只能向前,检测到土星守在裂缝的开口处” “那就向前,我不讨厌这地方,熔岩是很多很多的火和热,你呢” 朵莉克吸掉周围熔岩的温度,熔岩变稀变白。高温不再是问题,可蓝色宝石号余下的塑米零件虫不足百分之二,意味着修补不了艇体,意味着仅仅用于维持稳定的话,在十分钟之内蓝色宝石号就会因为修补不足而整体平衡和水压崩溃,湮灭在火和海中。 通过既定坐标对比,我发现我们正处在旷罗正下方的深度熔岩层,似乎对应着内世界的范围。 这熔火长洞似乎没有尽头,随着我们的缓慢推进,两壁熔浆露出惨怪的颜色,墙壁的岩石热融出基本的大环形,以及无数缭乱的小环形。单看那些起皱的岩石条,就好像看到一个个耳朵的轮廓链接在一起,整体看上去就像晒干的脑子,很像核桃的横切面。 我们越往前开,这种纹路就越多、越锋利,直到后面它们露出很长一截像海草在水里晃动。而那渐渐凸起的大环形也有了隐约的形状,如同婴儿一般镶嵌在墙体中。 我背上亚时间背包,摄入足够的时间液,关上脸板,看向朵莉克,“是时候了” 船体的崩溃就在下一秒,上一秒我们含着海地精的避水药丸,下一秒朵莉克预热护身火球,我们同时吞下药丸。 周围一声轰响,气泡飞溅,隔绝一切危险的驾驶室不复存在,发动机戳入钢条,剧烈摩擦后产生爆炸。 多莉克一边削弱吸收爆炸的火焰,一边艰难的从手心烧开火面,当第一面火焰烧出去,一切都轻松了起来。护身火球撑开整条黄沙尸体的海压、推开海水,隔离了我俩。我启用时间力修复被爆炸破坏的机械身躯,顺便整体结构调节成海压结构。 爆炸迅速消失,蓝色宝石号的零件缓缓下坠,我们被冲击波推了很远。 朵莉克弯曲着四肢,“这是我第一次这样使用我的超能力,这感觉……太费力了,嗐……”她喘息着说。 熔岩火条时不时溅进来,我伸手离开护身火球,湿漉漉的手感觉不到水压,“没问题的,避水药丸能消除水压” 我走出护身火球,掉向熔海,急忙扑腾起来,我就在海水的浮力中和熔岩的蒸腾上晃动着四肢,缓缓落向大石头。我抬起头,朵莉克正小心翼翼的收小护身火球。 “我的人体模拟表面呼吸也是没问题的!”我深呼吸一口海水大声喊道。 她的火焰在身体上荧动,消失后她的衣服瞬间湿润了。 她飘在那里,看着双手,接着摆动起来;轻快的吐出海水,又呼吸了一口海水。她游到我的耳边,我感受到凝固之水的流动:“真的有用。”她说,那是细微的声音。 我运用体内的时间力变出螺旋桨。我搂着她在深海中和熔岩上前行,她则为我吸收掉周围水中的热流打到身后,这也有助于我们前行。 前方几乎是相同的熔岩和熔壁景色,只不过那些嵌在墙上的巨型婴儿越来越成熟和明显;一路飞来,温度也在飙升。 我勾住石头,停掉还在往前飞的脚下螺旋桨。 “那是什么声音?”朵莉克小声问。 那像石头相互撞击的沉闷声。 我们躲进石缝,在前方走来两团“明火”;墙壁伸出一对乱抓的石条,我们听到女妖的尖叫声。两团“明火”跑了起来,脚步声即使身在远处的我们也能明显感受到。 是墙上的巨型婴儿出生了,两团“明火”正用石刀切开婴儿背部和大环形间的粘稠链接物质,那应该就是胎盘。 什么东西钳住我的脖子,多莉克大喊着对我身后射出火焰。我用力扭动一点脖子,发现是明火人抓住了我,他们在水中的游速竟然这样快。 我骤然变大,抓住墙壁,把自己拖出石缝,开始无限变大,他的手还是死死的黏在我的脖颈上,并随着我一齐变大了! “别担心,陌生人,我们不会伤害你。”巨型明火人在我耳边开口道;他的嘴巴像三十年没刷牙和喝过水一样,乌黑的口腔里是烧红的石头,火光照着那些炭黑微亮的石头;他开口说话时嘴中冒出大量气泡;在这高压海水中,他开口的瞬间,我甚至看到了他嘴里冒出烟气与海水共存了。 “来!这里很安全。”他用力摁我的肩膀,我开始变小。 两个明火人牵着我和多莉克来到拐角,这里异常开阔,对比着好像刚刚的熔岩裂缝只是小径一样。我们走进一座哥特风格严重的石制宫殿中。 进入宫殿,明火人身上的火花就熄灭了,变形发着光的熔岩块。 在大厅有很多巨型婴儿在嬉戏玩耍,他们更像石头人,身上暂时只露着几道熔岩的裂纹,也有不少相对矮小的熔块人在照顾这些婴儿。 他们的熔手触碰我们时并没有高温,就像朵莉克的无温之火一样。 我们走到内部,华丽丽的细流熔岩道修饰在墙壁上,构造出绝美的花纹。在前方正中的高台上,坐着一个大只的熔块人。 “我 无敌爆国王, 你们 可以在这里 活吗?”无敌爆国王开口问道。 “活?火?” 他张开火石大嘴,红石滋滋响,又闭上,“你是谁呼吸” “嗯,呼吸,”朵莉克说,“还是有空气的好” 他猛然点动脖子,发出轰隆隆的巨响。熔块人手下很灵活,游过去,打开石台边的门,这过程就像游泳健将般快速。 门里是向下的小洞,黑漆漆的、深不可测,他把我们推进去,我们游了小段距离后,洞口急转向上,那里没有水,是空气。 朵莉克爬上洞穴倒在土地上,觉得天旋地转,浑身湿漉漉,除了嘴巴奇干无比。 “水~”她用老巫婆干涩的声音说。 我对跟来的大火人重复一遍。 “水?”他捧起脚边的热水泼到我们身上,那水得有个59度,幸好我俩都不是怕热的人。 朵莉克扑过去,那热水酸涩,犹如硫磺酸,她勉强喝了个半饱后,拖着劳累的躯体跟上大火人。他浑身的大火照亮这潮湿、落着水滴的海底石洞。 不出意外,我们走到一片满是熔岩的大洞穴,地上都是小而精致的熔岩池,镂空的石壁上流淌着粗细不一的的鲜艳熔岩流,把这里包装出鲜美草莓嘉心糖的质感。 这里简直就是大型的温泉地,温泉池都是熔岩池,大大小小的火人在熔岩池内外,绝大多数都是家长,在陪着那些大大的石头人孩子。 大火人领我们来到只有一两潭的清水池旁,这是用于给熔块人换换口味的。 “你们 在这里洗洗,身体轻松,好工作。”大火人说。 “什么工作?我们在这应聘?”朵莉克问。 我们下了池子,朵莉克可不在乎那些傻大个和我这个机器人的目光,她像个真正的泡澡者一样光身躺了进去。 “机器人会洗澡吗?”她问。 我歪了一下头,“基础的清洁就行,我的生活指导提示我,我可以去洗车店清洁,当然,我现在拥有时间力” “话说现在的你为什么要穿衣服?既然你是机器人,既然这附近也没有其他人类和对人类的道德约束……话说你能变出那种能力吗?”她倦眼朦胧的说。 “那对我来说没有意义,我受限于内置的道德准则,受限……” “王杯,我好舒服啊,就好像躺在希望和幸福里,我好想睡觉,睡觉……”她慢慢滑入清水池,接着脑袋在水下冒泡泡,在尝到这清水是淡水后,她大口喝了起来。 朵莉克边喝边打盹,而我无所事事,趁机环顾四周,通过观察我渐渐分析出一些结论:这些熔块人的孩子生来石形,并且体型比父母要大。随着成长,他们的体型会变小,身上的石块也会剥落,露出健硕的熔块。当孩子身上的石块全部脱落,就意味着他成年了,就和熔块人无异了。 还有不明白的点,我询问了一直盯着朵莉克的大火人,他向我解释了他们时不时冒出火焰的机制,总之就是在不稳定的环境中,他们就会冒出火焰变成大火人,例如熔岩缝隙和这片没有海水的地方;当他们在稳定的宫殿中或者熔块人居住区时,他们就会展现出他们真正的外貌,也就是熔块人。 多莉克软乎乎、晕蒙蒙的搭着我的肩膀,我们跟着大火人来到处在空气下的宫殿。这宫殿也是火舌四处流涎,细腻熔浆娟娟不熄,并且盘结开错,从那些小孔穿出,又从这里出来,形成了绝好装饰风格。 无敌爆国王坐在这里的皇位上,浑身冒着大火。 “我搞不懂他们是怎么让墙上那些熔岩倒流起来的,还能编成这样的图案。”朵莉克对我说。 无敌爆国王要我们平身,又开口道:“你们 来自何处?” “岸上” 他猛推龙椅,站起身,“岸上?坏人!”他忘记自己一旦愤怒,嘴巴会喷出多少火焰,那喷薄的火花让火焰杂耍者情何以堪。 “,那里没有好人坏人,我们是岸上的好人。”多莉克继续回道。 “你 你们 认识得可丝?” “认识。”多莉克说。 无敌爆国王对我们伸出无名指,喷出细火苗,并且大喊道:“火刑!!” “不不不,他究竟怎么了?我只是听说,还是最道听途说的那种” “他 抓走我们的子孙,撬走我们 的生命 ,还把他们 做成壳学用品,我 的子孙……”他哭了起来,眼睛滋滋响,不停冒烟,好像好菜要出锅了,“我 的子顺在里陆地饱受煎熬” “冷静,我们和他没关系。”多莉克说。 “查查他们 有没有脑核心,我 似乎听到了我的两个子顺在你们的脑中嚎啕!” 我转身变大,时刻与熔块人保持距离,把朵莉克抓在手心。他们丢火球烧我的人造皮肤。 “天呐!你 怎么变得这么大?”无敌爆国王仰头大声问。 “国王,我们没有恶意,我们逃难至此,我们也受岸上坏人的追害。”我喊道。 “en nnn”无敌爆国王想着,挥了一下手,他的手下停止攻击,我也变回正常大小。 “既然 不是敌人,那额们 就是朋友,朋友就得互相帮助。”他笑着说。 “力所能及之事,在所不辞。”我说。 “好!很快就会有,来,让我们 为新人准备一场后事,不,庆祝宴会” 我们踩在一条熔岩不会烧破靴子的水熔过道上,来到豪华展厅中。 圆润的天花板边留下细细的熔岩条,规整的条条框框把高高的四壁衬得异常精美高贵;天花板正中直勾勾的流淌着一道纯正的熔岩摩丝柱,这熔岩没有一丝杂质,清澈得如同作者的心灵,就那样流入装饰同样华贵的孔池中,通过池底部的特殊弧度,这纯熔岩会均匀的溅成微微透明的盛放之“花”,客人们可以自行拿长条酒杯等接,这就是熔块人每次聚会必不可少的火晶酒。 浑身是火的人群渐渐起身,围聚到舞池区,dj大石头混响起滚石乐队的成名曲《石头滚滚》——两窜并列的圆滚滚的石头随着着中间的杆子旋转起来,因为表面坑洼不平,两颗石头在触碰时就会发出不同的声响和节奏。dj大石头就在这堆无序的滚石组曲中寻得能让人们舞动起来的旋律,加以混音和改编。(当然,一般都会事先找好) 五十个熔岩灯球在头顶发疯的旋转。我们就好像站在雷声滚滚的山顶,看着时不时飘过带有激光枪音效的流星。 酒杯中对半混着火晶酒和纯度百分之九十三的清水,虽然都是液体,可它们并不相融;轻轻一触,两种液体就会快速的相互旋转,这时候那些熔块人就会一口闷掉,朵莉克夜这样做了。 她变得很快活,像疯了一样拉着我旋转。 “吻我,快!” 我为了不让长条杯里的火晶酒洒掉,一口气喝了下去,我的神经芯片和情绪处理元在呜咽,我的反酒精处理元已经被我逆转成酒醉模拟中心元。 我摔下酒杯,踩在碎片上,如果大地母亲是母亲的话,此刻她的脑袋一定会升起一个赶超月球的大鼓包。我想象着我就是王杯。我接受朵莉克每一个发疯的舞步,并且热情回应她。 多莉克把她的脸蛋虚掩在我的肩膀前,我的温度检测系统提示我:她浑身燥热起来。 音乐变得舒缓,灯光降级,现在响起的是:《we will et aga》。这让我冒烟的情绪处理元变得悲伤,就好像在场的所有人都会很快消失一般。 中央的火柱喷泉涌出热浪,在暗淡的舞池上方生出灿烂的烟火。她拉着我的手,我们跟着旋律像企鹅一样摆动两脚、晃动躯体。 从远处开始灯光越来越暗,当完全的黑暗笼罩我们,我看到远处的高台上流下发光的液体。熔块人在里面相互泼洒嬉戏,液体可以沾染到身子上,发出同样的光亮。接着他们三三两两(五五六六、七七八八……)的相互拥搂抱,开始了那种本性。 温和的发光液体流经我的脚底,我立马分析出这种液体混合了浮绿荧光剂,以及巴西别草榨出的碳水,功效是催化两人间的聚合。 朵莉克看着我,搂着我,发光液体流过我们的膝盖。 我不理解:“我,机器人” “我知道,我还知道你偷亲过我。你可以配合我,你的时间力不是可以变出你想要的任何事物吗?跟着我的节奏就像……” 她要我们上到那片无亮水的高地。我正在逐渐理解这种先是有节奏,然后愈来愈快,最后戛然而止的行为。 朵莉克沉浸其中,我从未看过她的这些表情,那些罕见的声音也显得萎靡或者亢奋。 我观察着熔块人的行为,在他们事后,每个人都会掉落几块人形石头。 几个小时后,发光液体不再温和,也不再发亮,场地几乎一片漆黑。我抱起熟睡的朵莉克,最后一个熔块人也停止了动作;我的脚下冲起很大的水流,把那些人形石头带到熔岩缝隙中孵育。 我跟着门口衣衫不整的大火人,来到无敌爆国王的面前。 “庆祝结束啦,朋友,该到你们 帮助我们的时候了” “我们要做什么?” 他的手下弯腰一伸手:“这边请” 我抱着朵莉克跟着他走进过道。我不知道我们走了多长时间,不过黑暗和火光中,多莉克睡得格外安稳。 路面在向上变陡,我们到一扇门前,他把一桶粉末倒满我们全身,朵莉克呛咳着苏醒了。 他打开门,外面的地面是一望无际的熔岩表面,在矮矮的上面也盖着一望无际的木盖,木缝中向下结出冰凌,在顺着慢慢渗水。 “踩,别担心。”站在熔岩表面上的大火人说。 朵莉克踏下步伐,熔岩面稳稳的拖住她。 “王杯,别害怕,这就像蹦床,或者史莱姆的肚子。”她说着还用手向下刨熔岩,依旧无法穿透,那粉末能隔绝熔岩。 我有点生气,她为什么会认为我这个拥有时间力和超能力的超时空机器人会害怕熔岩这件小事呢? 我们踩在熔岩上,跟着大火人来到边缘处,他推开裂掉的石头,我们得以看见外界:从那硕大的广告牌支架往下看,可以看见山下连绵不绝的化工厂,主化工厂上还标着名字——“得可丝火山科技”。 化工厂中停着无数运载车,一旁浩浩荡荡的人马都戴着头盔,还安装了发着光类似骨头的外甲。他们正收拾着采集设备,先行者已经爬到半山腰了,朵莉克收回探出的脑袋,刚好看清那硕大广告牌上的字样:“可可诺火山,得可丝私有(高辐射,危险。私闯者将承担法律责任)” 第135章 牧师之死,花语者女士之死,拉得龙之死,王杯之死 “只要她尚未知道你的存在,我们的计划就会顺利继续下去。”牧师说。 “她不会知道的,她之前就不曾发现,现在更不可能。我知道一点,她的魔魔法不是万能的,源泉来自一颗巨型的魔法心脏。”玻璃罐外星人说。 “啊,可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牧师在沙发上捂着眼睛,“谁知道那该死的心脏在哪,再说了我被免职了,又是一件莫名其妙的事” “要找到心脏并不难,要知道那东西蕴含的魔魔法可是很多诅咒的起源,很容易就能被测量到” “你找到了?”牧师不再捂眼而是看着外星人。 “不费劲,就在她卧室” “也许我们应该按兵不动,只要等你研究明白4t时宇飞船,而没必要招惹那老妖婆,要是当初那群时间之海来的海盗没有死在雾中该多好” “谁能预料到雾气来得那样突然。这确实是稳妥的办法,就怕有人趁虚而入” 外星人把酒递给牧师。 “谢谢,兄弟,”牧师接过酒,“我已经很久没喝了” “喝,暂时卸任就当久违的假期。事情没有停滞不前,4t宇宙飞船的研究已经是最后阶段” “还记得我们当初的相遇吗?我们都是精神病患者,你差点杀了我,我也差点杀了你” “你是全人类的好人,而我是执行正义的人,我们理所应当走到一起。现在有我的药物,也不用担心我们的精神病,一切都在欣欣向荣” 牧师举起杯子:“敬未来!” 外星人举起半杯纯净水的杯子:“敬复仇!” ———— “那这是什么意思?”拉杏问。 “探测魔魔法表明这是该隐反应,你今天为什么这么多的时空问题?”花语者女士反问。 “嗯……其他时空不是潜在的逃避出口吗,尤其我妈妈死后,我感觉我就是不能面对现在生活。”拉杏说着喝着。 “我明白,孩子,但你也得明白这些都小事,谁知道这个世界和这些世界的设定有没有意义呢,谁知道这些是不是一个幻想狂的无聊幻想呢?他想象出了我,还有你,以及所有……”花语者女士说。 “你想的好远,是魔魔法开阔了你的思维吗?” “那的确让我看到很多东西” “例如什么?” “没什么!都是些看不到头的东西,还不如赤裸裸的嘲弄” 拉杏大口流星,又拿起一瓶。 “是我的话让你难受了吗?”花语者女士的语速变快了。 “不,我就想喝,不然我才会难受” “问我些时空的傻问题,我会回答你,这也许会你少喝一些”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因为你失去了你的父母,我在很久之前也失去了我的,事实上我几乎不曾感受到长辈的爱,而你的母亲关怀我” 拉杏举起酒瓶,外星人喝空纸杯里的纯净水,牧师摔下酒杯,屋内暗淡。 哀伤的咏叹调在牧师心头震响,旋律的纯净之感搅乱绝望和痛苦。在外星人实验室的第一杯酒下肚,牧师就知道今夜将会在放纵和自毁中度过。哀乐在葬礼上都不及此刻的死亡与牧师内心间的距离。 又是一杯后,他走到床边,看着窗户的雾气呕吐起来。 他艰难的爬起身,洗了把冷水脸,镜中的自己有很多的鼻子和眼睛。他急忙吃下治疗精神分裂的药物。 可依旧不见好转,母亲沙哑的声音沉缓有力的出现在黑暗中,好像要割开他的脖子。他捂着脑袋,跪到地上,牙齿磕在满是脏水的地板上,口水流出去……打开冰箱,他拿上最后一听啤酒,喝了下去。 “为什么没有了!”牧师放倒冰箱,口袋里掉出外星人给他的准备,“这是做什么!” 母亲的呜咽声追上他,他奔跑起来,在便利店喝饱了酒,那声音轻淡下去。接着一屁股坐到马路牙子上,想着终于可以休息了,发现自己正坐在碧莉歇斯的宫殿下。 他伸出颤抖的手,扒开衣袜,里面是反重力结构。 “一定是母亲为我做的,母亲别教我怎么做事!我是成年人!” “不,我的药,一定是我吃错了,”牧师猛然惊醒,“我得回去!” “不~儿子,弄死楼上那的心脏,这样你才能实现外星人的复仇。为了拯救不可救药的人类,你必须让他们受苦,不要愧对你严厉的家教,也别忘了我们……为全人类的事业做出贡献!” “我会做的,因为我生来如此!”他猛灌了一口酒。 他扔出口袋中的幻影手雷,大雾中奔出千军万马的幻影,人声鼎沸。守卫对雾气埋头射击;很快花语者女士也下来了,开着保护魔魔法驶入大雾。 牧师启动反重力结构,爬上墙,踢碎玻璃,拿出能量源定位面,找到锁在柜中的木箱。 箱上有魔法锁,外星人的话在脑中回荡。他知道怎么做,口袋里果然有。他掏出并吸石怯除锁上的诅咒,接着一枪托敲开了锁。 “简单,简单得就像去姑娘的被窝。”他猛喝一口酒,拉起放下酒瓶。 她走出窗帘,慢慢绕到牧师背后,一下勒住他的脖子;她的头发变得火红,让自己时间闪烁的躯体陷入牧师的血肉。 “那是,是什么?”拉杏问。 “好大的酒气,好孩子不该喝酒,酒精麻木了你的观察力” 拉杏笑着:“我还是你?我的好酒友” “你!”牧师猛然回身,肘击拉杏的胸口,时间混沌中的躯体当然是轻松的免疫掉了撞击,而牧师的半截脖子随着他的挣动被时间闪烁扯掉了。 牧师倒下去,拉杏打开木箱,里面是小块心脏碎片,正蓬勃跳动着。 “放下!拉杏!”门口赶来的花语者女士低吼道。 “这是什么,花语者女士?” “让我永远不死的力量源泉” 花语者女士释放时停魔魔法,而拉杏直接进入时间模糊状态削弱了时停对她的效果,捏碎了心脏。 一切静止着,花语者女士笑了。 一瞬间,她嘶吼起来,她也嘶吼起来,花语者女士的魔法魔法源泉消失了,而拉杏的双手连同膀臂都被心脏碎片腐蚀掉了。 花语者女士走向无手的拉杏,接着看向窗外,尘钻子弹射穿了她的脑袋。外星人咬掉酒盖,从墙外走了进来。 “我的手臂……” “别担心,手臂不是必要的。”外星人在拉杏身边补掉了牧师和花语者女士。 枪口对准了拉杏。 “你要杀了我吗?”拉杏问,两旁的血水不停的外流。 外星人扣动扳机,钻石枪还没生成好子弹,他笑着:“当然不是,”那么瞬间四发子弹从门口打向外星人。 外星人扔出一直捏着的炸弹,轰碎了半面墙,拉得龙倒在过道上,跌破了脖子上的呼吸装置。 钻石枪已经收集空气中的灰尘自动回复了一枚尘钻子弹,远远的打烂了拉得龙的右手。 外星人走近拉得龙,“你是个好科学家,可惜你朝我射击,而且,你还是个人类” 下一枚尘钻子弹会把拉得龙的脑袋打得皮开肉绽。 “梅丝你在哪里!!”拉得龙大喊。 “我喜欢看到血肉爆出的样子,”远处发出声音,黑色人影打碎外星人的众多玻璃保护皿。梅丝用两根手指就轻易的夹住外星人纤细的脖颈。 没有器皿的保护,外星人的滩滩经脉和器官都垂下地,好像融化一般牵出长长的神经,里面夹着畸形的小器官;神经断了,黄色的脓液流满地面。 梅丝厌恶的把变脏的鞋底踢向墙边。 “!今晚怎么这么热闹。”好不容易滚到桌底下的拉杏看着门口想。 “拉得龙,看那!他就就要死了,杀死他比捏死飞蛾还要容易。”梅丝说。 外星人发出断肠似的喘息,血淋淋的小手在自己的身体中不停搅动,在心脏后捏亮了彩灯,黑影中显出梅丝披头散发的失魂模样。 梅丝尖叫,接着大声尖叫,抹着彩灯油的匕首戳在她的手臂上。 外星人爬过去,拿到钻石枪,用补足的三枚子弹打散守卫,最后一发打碎重叠的窗户。4t级时宇飞船正悬在窗外,底下的守卫正发着警告。 “外星人!”拉杏大喊。 外星人站在窗框上,对拉杏再次扣动扳机,可依旧没有子弹。 外星人跳上飞船,穿梭不见了。 ———————— 临时的医院中,拉杏睁开眼睛:拉得龙躺在隔壁病床上,那里的黑暗中还坐着梅丝,两个安保人员拿彩灯照着她。 “我说过了,没必要这样不放心我,我被那外星的彩虹刀劈中,把我的超能力几乎削弱为零了!”梅丝说。 拉杏感到空荡荡的,就看向没有手臂的两旁。她真想回到02地球去,可是复杂裂缝蓝呢!随着手臂一齐消失了……王杯将无法连接这两个世界的时间线,意味着微观世界的毁灭是板上钉钉的事,她也是,连同她平行宇宙的人,一切功亏一篑了!她恼怒的挥动假象的义肢。 多莉克打开门,坐到床边。 “你醒了,我刚刚上厕所了,你在哭吗?”多莉克说。 “……” “前天晚上的事真是场悲剧,你真的在哭吗?” 第二天早上,已故国王碧莉歇斯的宫殿发生了最大的暴乱,多莉克以及一些超能力者平复了骚动。 第二天的晚上,黑夜不再闪耀着黑暗;在最最高的山峰上,在那妖娆的树影之下,星夜降下了火柱。 冲击波席卷天空暂时驱走浓雾,火焰把干缩的树木烧成黑炭杆。妖娆的黑影伸长四只如手般的树枝:手中的枝干绰入脑袋,冒出五根拖长的木头手指,另两只手诡异的弯曲起来。 人人都不理解天边那妖娆的东西是什么,就像噩梦浇灌在升满戾气的老树上,才会长出的东西一样。 第三天早上,人人都在视网膜中看到一个移动的黑点;靠近天陨的人,看到的黑点总是从上自下的平移,较远则是在眼中轻微晃动,或者直接没有动静。无论看向何处,睁眼还是闭眼,黑点都不会消失。 “太奇怪了,我明明没有看到爆炸,可依旧能看到黑影。”拉杏说。 “就像这不该存在的雾气一样,也许都是无意义的宇宙瘟疫,”朵莉克说说着,扶起拉杏的身子,喂她喝了水。 “我没想到这点” “他们要我当这乱世的领导人,因为我的火烧得最大” “怪不得你知道这么多,那是你应得的” “发展起来了啊,”黑暗中走出梅丝,“可没人关心那么多老朋友哦!拉得龙就要死了……” “为什么?” “为什么?我的超能力正在流逝,永不再回!”梅丝挽起手臂,展示那道带着彩色伤疤的刀痕,“我给不了他时间,他回不到过去了” 拉得龙拉下脸上的被单,“没,没关系,我已经做了我的全部,我死而无憾。况且,王杯会回来的。他回来后,我们就我们就去02地球,那里一定有时间设备……”呼吸机正通过他嗓边破开的呼吸装置平衡着氧气。 “多莉克,可以把你都手捂在我的眼睛上吗?”拉杏问。 多莉克感觉手下湿润,然后她升温蒸腾出气雾。 “还有一个地方,靠近点” “又来吗?” 埋人的雾气在慢慢回笼,那妖娆的黑影也在被雾气吞没,可依旧存在。 “慢点!我走不准!” “你会是个很好的宠物。”多莉克说。 “多莉克,闭嘴,好不好” “你在担心什么?回02地球后,你依旧是正常人,有胳膊有腿的,只不过苦了真正的拉杏,死了还没个全尸” “我回不去!扶着我,扶着我!前面就是” “这里有啥吗?哇,好的的洞。”多莉看下去说。 “送我下去” 多莉克唤起护身火球,两人走进其中。到下面,多莉克打亮照明火球,这里是外星人的实验室,只见内部有一架飞船的骸骨。 “看样子那外星人还是没能研究完,他把4t级时宇飞船上能搞明白的都拆装到另一架飞船上了。”拉杏踢了一脚这庞然大物的骨架。 多莉克拖住摔倒的拉杏,“你要怎么做” “解开外星人不能明白的那堆东西,”她指着骸骨下没带走的设备,“带点人给我搞科学,好嘛?我还需要一双机械手臂” 多莉克叹气,“我只有死人” “别开玩笑!” 结过几人日复一日的研究,终于解开了那些机器的用处:分别是蓝调同能器:用于时间曲率平衡、双三角合隆装置:用于提重全时空稳定性、抖动多频核心(轻微损坏):为超时空光影提高全局动力线、光眼反射器:用于折射并回圆光绿,用作能量调和以及润滑…… 多莉克推开门,“拉得龙昨晚死了,你明天参加他的葬礼吗?” “我有重要的事要做” “我专心的科学家,所以这些东西你能做出什么吗?”朵莉克问。 “我想想,我相信我能让别人看到我们的惨样,和解决一个不关键的关键问题” 葬礼上的人很少,梅丝自从发疯以来头一次打扮好邋遢的自己,她是唯一的吊唁者。 拉杏启动这一摊机器,投频口打出朦胧的黑色,具有时间贯穿性的绕动点播,在无数个平行宇宙中穿梭,一直绕到02地球的频率。 投频口的画面上显示出一个被开膛破肚的机器人。 拉杏在极度惊恐中喊出了:“王杯!”紧接着切断了机器 第136章 保护熔岩 无数坚冰下的可可诺火山中,看着得可丝的采集大队逐渐逼近时,朵莉克问:“你要我们怎么做?” “阻止 他们,他们来抢走我们脚下的熔岩生命体,他们不是死的熔岩,而都是未成熟的生命!”大火人说。 “他们的人太多了,可能还有彩灯,你们的熔块人士兵呢?”我问。 “我们 害怕,我们 熔块人只是活在这里,我先下去,你们加油。”他溜走,回头锁紧门。 在他走后,朵莉克火拳融化门,“走嘛?王杯” “也许我们可以和德可丝谈谈?” “你没看见广告牌吗?得可丝私有,私自闯入负法律责任,不开炮轰我们就不错了。你怎么尽问些傻问题” 我们躲在暗处,看到开掘车开采进熔岩边,穿戴亮骨护甲的人们齐力把金属管丢入熔岩。 “他们开始了” “我不是瞎子。如果向下不行,我们最好试着出去” 朵莉克扔出火球炸开掘车,炸飞了管道。我们在熔岩面上奔跑起来。 “那边的人停下!我们要射击了,这里是私人财产。”手下说。 ”他们还在跑,射击!射击!”躲在一旁机甲中的得可丝说。 朵莉克开启护身火球,我变大也顺便拉大了护身火球,变成齐天大火球,滚压向火山开口。 他们打来火箭弹,意外的打碎朵莉克的护身火球,这是很罕见的力量,圆圆的割骨在爆炸中飞射。 我抓起朵莉克到手心,跑向出口,他们朝我射击,我拼尽全力的躲避割骨飞弹。当我能远远的看到外面,日光下就有几辆彩灯车在靠近。 “回去!回去!回去!”朵莉克说。 “我对彩灯有些抗性的!”我翻滚躲掉火箭弹。 “不行,你会死在外面的,更可怕的是我也是,快走啊!”她烧坏我手心的皮肤。 她再次开启护身火球,我跳向那扇门,半空中瞬间变小;我俩飞进门,滚下楼梯。 朵莉克摔晕了。我抱着她不停下行,大火人拦住我。 “为 朋友做事,不是这样子。”他指责道。 “外面人太多,他们也确实有彩灯,你看她,她已经受伤了!我得救她” 大火人叹息,嘴巴里发出呼呼的动静,“来” “没关系,我可以” “来♂”他拉着我。 我们来到熔岩风格相对文静的地方。朵莉克被安置在病床上,纤细的熔块人治疗着她。 “那群人怎么样?”坐在床边的大火人问。 “他们变得不一样了,他们的火力很足!我们不是对手。”我说。 “唉,我们 的孩子成了他们最致命的武器” “可能有一部分,但主要的应该是那些我没见过的圆骨头” “都是脑科技的错,为什么那么智能,就是因为它 是活的,是孩子在里面!” 我看出来他被这次掠夺搅得有些发疯了,“你们快逃,得可丝聚集了那么多的人和设备,这次可能要抽取所有的熔岩生命体” “我们 能去哪儿?海底的其他地方都是图腾之沙,是我们的死对头” “不能坐以待毙,那就挖掘通道,把这些幼年熔岩生命体放走,别让得可丝抓到他们” 朵莉克颤了一下手,”你们在聊什么,哦~该死的!我的脑袋,王杯,你到底是怎么跑路的?怎么突然就滚了起来……嘿!你们的熔岩水床还真软乎” “我会通知无敌爆国王的,你们 好好休息” “他说了什么?”朵莉克问。 我对她传输治疗时间力,“我们聊了逃离方案” 朵莉克轻快的爬起身,正在洗盘子的大火人医生惊呆了,“你怎么做到的!” 我们来到宫殿,国王考虑了我的意见,分别准备了两个方向,一是开拓沙海,我会去;二是开拓地道,引流熔岩生命体,轰炸开道是朵莉克的强项。 ————— 我来到海水洞口,含着氧气水,接着喝下网压熔岩,紧闭嘴巴漱起口来,最后把大团避水蒸汽咽下去。模拟肉体察觉到氧气和抗压气流,我就1:314等效转化到全身的机械甲壳中。 我补足纯时间液,下了海水,几个熔块人与我同行。我们游过熔岩裂缝,来到大峡谷下;站在最后的清澈海水中,看着前方漫天飞舞的黄沙海流。 我伸出手,图腾之沙开始腐蚀我的手臂,“你们伸出去会怎么样?” 大火人伸出手,那黄沙就扑灭他的火;再伸回来,发现黄沙变成长长的黄影在啃食熔块,大火人复燃火焰,烧掉了那些寄生虫。 我点点头,几人穿上由我时间力生成的隔离外甲,把三份粗绳子系牢岩石,分别穿过我们几人。 黄沙模糊,拼命的阻挡我们向上的节奏,大火游得依旧迅捷。粗绳到了尽头,而根据估测的位置点,旷罗的版图就在前方不远处(耶)。 “你要做什么?”大火人问我。 “上去求援” “上面是英灵殿” “人类的?” “我们的,我们先祖的,不过已经废弃很久了,那里没有人类” “相信我,你们有多久没去了” 另一个大火人也解开绳子,抓着我,带我游上了岸。 这里果然不一样,即使山石倒塌,也掩盖不住那些闪亮的宝石,以及飘摇的壁画。在两旁摆满了小棺材,那小得就像糖果盒。 大火人心怀敬畏,颤颤巍巍地走着,“我奶奶说过,在曾经,我们的祖先还是简单的熔岩三细胞结构时,就在与图腾之沙战斗了,当他们壮烈牺牲后,就会来到这地方” “为什么要废弃这地方?” “因为现在的我们不再争斗,我们只是缩在那里,你可千万别告诉其他熔块人” 走过无数棺材后,我们到了尽头,我不出意外的察觉到了时间辐射,我抓紧大火人,穿梭了时间。 出了时间,这里是巨大的垃圾场,身后是歪歪扭扭的长河,连同整面天空都是模糊的。(后面的区域以后再来探索) 我爬上垃圾坡眺望,连绵不绝的垃圾山是一座又一座。 “这是什么地方,人类?” “垃圾场……我看到了,三公里外有建筑的影子” 我变大些,抓起大火人,跑了起来,很快来到建筑边缘:四处是铁丝网,牌子上写着:“群星垃圾场” 老保安坐在办案亭里眼神迷离,咖啡还冒着热气儿,在清晨下那一点点的阳光中清晰可见。 外面是一座座高大建筑的规整背影。我们走出小巷,我渐渐意识到这是矿罗的内世界,因为我看到了熟悉的学校和无数学生和老师。 “你在这等着,等等,你得躲什么地方” “不,不要留下我,这里给我的感觉非常不好” “躲好,我沟通完就会回来,”我把垃圾盖放他头上,而用大垃圾袋满满当当的贴着他,“记住别把袋子烧破了,用无温之火,还有别伤害人类” 她轰隆隆的点点头。 我找上随便一个老师,报上我的姓名,老师让我见了校长,校长打电话给熟人,熟人给我联系到安全部门,安全部联系了黄发女人,她很快带着一群人接走了我。 “没想到还能见到你,海怪有情况吗?你怎么绕到这了?” “我们一直在旷罗下面” “下面是熔岩,无穷无尽的熔岩” “是的,还有生命” “生命?” “可可诺火山的熔岩都是有生命的” “有科学家提出过这个理论。如果是真的,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嗯哼” “因为地壳变动,全地球的熔岩都流向可可诺火山,如果他们都拥有生命,那将会是一个极其庞大的数目,远远超过人类” “别担心这个,他们的科技刚刚起步,可有人就在掠夺他们了,用于服务利益和战斗,得可丝的脑科技就是代表作之一” “我们研究过……哦!这让我想到了生命程式的理论!” “见见他!”我带着她转向小巷子,身后的保安立马举枪对准大火人。大火人一动不动的靠坐在墙边。 “嘿,我不是故意烧掉的,四只蚊子一直在惹我发火” “他就是熔岩生命体的成年状态。”我说。 “你好,我是熔岩生命体。”大火人伸出手。 “你好,”黄发女人摆摆手,“我该怎么帮助你?” “赶走得可丝” “抱歉,我们正被里尤丧心病狂的围堵着,分身无暇” 大火人站起身就往回走。 “你们怎么来的?”她问我。 “从垃圾山尽头的时间模糊中来” “哦~” “对了,有什么办法可以应对那些图腾之沙?” “图腾之沙?” “嗯,就是黄沙尸海里的” “哦哦!那些沙子也是该死的玄乎,我们会想想办法的” “你知道你们的内世界其实是他们的英灵殿吗?我很怀疑所有的这些泄露时间和时间辐射都是熔岩生命体造成的” “这得问第一批开拓者了,我只在脑核心里看过原始的记录档案,那确实………怎么说呢,充满一种肃缪感” “我走了,抱歉没能在海怪上帮到忙” “你在做正确的事情,这些都是和我们息息相关的。这有些纯时间液,你拿着” “谢谢。”我接过手下递来的纯时间液,放入亚时间背包。 “你变得很不一样” 我笑着,一边向她挥手,很快就跟上大火人,下回黄沙尸海中,远远的看到依旧抓在绳上的其他的熔块人。 在浓沙中,当我们系好绳子,往回赶时,我发现了不对劲。 “我们十个人来的,怎么只剩五个了?”我大声问。 “什么?人变少?一定是刚刚那阵沙水龙卷把 他们带远了,里面还夹着很多小球,炸人非常疼,捏碎了里面还有血。”一个幸存者说。 “快,快回去!”我们抓紧绳子猛爬起来。 最后一个熔块人抓着我飞速游荡,他的半只脚已经踏入无沙区域了,他不再动弹。 “?怎么回事”他不解的转过轰隆响的头,接着猛烈挣扎起来,“钩子!!”机械手臂正抓着他。 我在颠簸中大喊:“冷静!” 他一脚踩下去,零件淅淅沥沥的散落开来。我就看到更多的黑点游了进来,并开始重组,不一会另一台机械手臂就“凭空出现”,牵制向了他。 我变大挣脱大火人的膀臂,好不容易扯碎了机械手臂。在混乱的图腾之水沙暴中,我看不清东西,沙暴中伸来十几双机械手臂,一瞬间,老鼠机铺天盖地的涌上来。大火人游进纯净水域,伸手抓住我的腿。 我的隔离外界甲破碎了,图腾之沙立马腐蚀了我的全身。 机械触手群要把我拖走,而大火人不让我走,一下崩断了我的双腿。 “哦……天呐!!”大火人大喊,摔下手中的两根机械腿。 黑点在我周围重组,渐渐隔离开图腾之沙和海水,变成了封闭空间,彩灯打消里面的黑暗。这囚禁囊飞向土星的潜水艇。 ———— “你好,机器人?”里尤问。 我点点头。 “你在下面干什么,那些着火的石头人又是什么东西?” “生命体,脑科技。”我头痛欲裂。 “得可丝!” “他正在一口气开采掉可可诺火山中的全部生命熔岩,只用于战争,下一步他就会来到这里,做掉你,再抢走旷罗的熔岩水晶” “你知道的真不少,可惜恐怕你说的也都是真的,我的线人在死前也对我发了这些情报:他们在对大火山做手脚” 透过彩灯,我看到土星走了进来。 “哦,王杯,我的机械王杯,记得我吗” “土星” “是我,”他拍拍我的脸蛋,摁下尖锐的长指甲,扣到我的机械层,“这是什么科技,里尤,我敢保证,你绝对做不出这样的机器人” 里尤开口道:“是的,土星,现在情况非常不妙,能研究透他是最好的,除此以外,要么抓住海怪,要么想办法阻止得可丝,我们抢占的先机已经失去了价值” “老板,我为你把他带回来,而不是杀掉,所以我付出了双杯的努力,难道我不能挣得一口休息吗!” 里尤捂着脑袋,“休息~休息!休息是给死人,而我们马上就会变成死人!况且我也没让你现在去做啊!” 土星摔门而去。 我被推到解剖台下,在彩灯和无影灯的加持下,医生和工程师们开始解析和反推我的机械躯体。 ——— “我看不懂这图纸,不过我要开炸了” 朵莉克丢出火焰弹,沙石飞溅。 午餐时间,她吃了红鸟蛋炖肉,味道很好,那蛋总是滚热并且鲜美。 她的筷子掉到地上,鸟蛋滚满泥土,她诧异的说着:“死了!?” 大火人点点头。 “不……可是…好,让我吃完我的午饭,不过我告你们,我是不会接受这个的,他肯定能用时间力快速自愈” 朵莉克放下餐盒,更加用力的轰炸起来。到第二天早上,熔块人们的梦中都是朵莉克制造出的爆炸声。 外部时间的八点十三分,她倒在滚热的坑穴上,看着弯弯曲曲没有尽头的通道,她感觉很累和憋屈,正要哭出眼泪时,她睡着了,接着眼泪淌过了面颊 第137章 挖掘之王朵莉克 & 侦查大师——土星 他拉出针线,把时间胶脏完整的捧入纯空之水中,为了维持稳定的水压,十台供能车中爆炸了三台。 主治医生拿下口罩,被手摸过的口罩边生出腐烂般的模糊。他把口罩扔进隔离服,烈火焚掉所有的手术用品。 “bravo!”他向大家庆祝。 他伸手去拿桌上的食物,被时间辐射啃食到残缺的助理们倒在桌旁,流出模糊的血液飘在半空;保洁人员倒在地上,污水慢慢流过地面也飘了起来。主治医生趴到桌上,空洞的眼看着污水的蔓延。 脏水飘进主治医生的眼睛,里尤摁动隔壁罩的开关,烈火焚掉所有手术人员。 手下颤抖的拖着“龙头”,拖到里尤面前。 “别抖,你会把管子抖漏气的。”灰烬让他打喷嚏。 “是是是是……zhezhe这东西好冷” 里尤像抚过外焰一样远远的摸过那半透明心脏,隔离的手套被扭曲腐化了。 “这是什么?”里尤问。 “王杯的心脏,由时间流模型孕育,在感情和机械的碰撞中生长” “你好吗?”心脏发出声音。 “你好?”里尤吓了一跳,小心翼翼的说。 “你好吗?” “你好?” “你好吗?” “这东西有声带?” “你好吗,别哭了,我也不会。”他为她披上毯子,电热毯驱走被窝里的寒冷。 “他在说什么?”里尤问,手下都摇摇头。 “我不会走的,不,求你留在这。”他看向倒在葡萄架边的她,她眼中的泪水混着童年和对死亡的恐惧。 “研究好这东西。”里尤离开了。 “再见,欣玫,别让我减缓你的步伐,你能拥有一切。”王杯说着走出了家门,看着西沉的太阳擦掉泪水。 —————— 绒毛拥抱她,毛毯裹着她,枕头在她耳边轻语风和蒲公英的故事。温暖的雪从天宫的旋转木马中飘落,幸福和希望随着天堂的音乐……感觉成卷成丝,旋转的叹息落在枯黄的秋叶上……冬夜来了。 朵莉克伸出手,满身都是碎石头和泥土。她埋在土壤里的身躯是温暖的,如同在床铺中,露在外面的四肢就好像在冷风中晾了三个半小时。 她打着手中火:这是一个封闭的空间。 “该死!我一定是睡着了,然后这里就塌方了!” 她向上轰炸,可找不到来时的通道。初始点已经被炸成大坑,可附近就是没有一点痕迹。如果现在另炸隧道外出,要知道她是花了一天多时间炸了这么深,那就意味着最少是一天时间才能打通,而她快要——饿死了! 夜深了吗?现在是午夜还是黎明?黑暗无所不在,探照火焰跟着她,她丢出火球,擦了一把汗水。 她已经分不清方向了,蹲下身子,对着碎石伸去手指,舔了一口手指,那是火焰和爆炸后的味道,这是她来过的地方吗? “可这里是向下的道路啊!我绝对不可能来过!”她不解又无奈的抱怨道。 下方出现她炸开过的隧道,她随着那方向继续轰炸,在爆炸声中她听到几声枪声。她不再挥舞手臂和爆炸火球,枪响没有消失,而是在诡异的音乐中延续。 她扒开一堆石头,却发现自己在爬起身,而手中的都是沙子,周围是暗黄色墙壁和暗黄色的过道。 她奔跑起来:每处都是这样! 她佝偻着身体大口喘息。 “她的!”枯黄的墙壁不理会她的情绪和火焰。 贝壳崴到她的脚,她的脑袋磕到墙上,她注意到墙上有一颗装满白土的贝壳。她把那东西扣了出来,从潮湿的泥土中。 她恍如隔世,伸出手中火,发现自己还在坍塌的洞穴中,一丝一毫没有变动,外出的路就在那里,清晰可见。 她发疯般的狂奔出去,一下跑到晴天白日下,扑到水边想要洗把脸,可能是惯性,也或者是某种奇怪的力量在把她往水中摁。 她惊魂未定的躺在岸边,大口的呼吸着,午夜的极昼之光闪烁在天边。 “时间——” 她甩甩手上的血,把手下的贝壳扔到湖里。 大火人抱着她,把她放在病床上。 “啊,你醒了,你 刚刚在炸坑的时候晕了过去” 她一拳打过去,大火人纹丝不动,衍生出的火焰也被大火人吸收。 “干什么?”大火人不解。 “你是真的?时间不会加速吗?” “时间加速?我 知道你的问题了。”大火人把她抱到熔块人的时间实验室。 “院长,她有些时间方面的新发现”大火人继续说。 大火人院长的嘴边冒了个熔岩泡泡,“什么发现?微小的人类” “不知道……时间加速,时间……紊乱?” “是的,我们熔块一组拥有与时间交互的能力,可谁能发现那准确规律呢” “我绝对不会再下那矿洞了。”她忽然大起声来说。 “那那些无辜又年轻的熔岩生命体怎么办?” “下面的时间紊乱!别道德绑架我” 大火人院长开口道:“可能是……时间辐射导致的,而年轻的熔岩生命体们就是最大的辐射源。可为什么对火山外无效?这样一想我就懂了,辐射源靠泥土石头等物体向下传递,当你身上累计一定的时间辐射后,你就会消失,因为你的时间加速了” 说完,他拿出一块吸辐宁,“这样就没问题了” “来点人跟着我,我出问题后就把我弄回去,这样我才放心。”朵莉克提议道。 大火人点点头。 朵莉克继续下行。 得可丝的开采大军正在融化覆盖在可可诺火山上的坚冰。这些冰块是特意为了镇压熔岩中的生命体。他们都知道这里面有生命,尤其是得可丝死去的儿子。 ———————————— “你的感受如何?”这一批的手术医生问。 我回答道:“空虚” 医生立马转向其他助手说:“他可能还有其他时间器官!” “别,别再解剖我了,”我的右手在十米开外的器皿中伸向他们。 “冷静,你浑身都是宝贝,宝贝儿。我的孩子和爱人就指望我的这份工作了,他们一辈子都不用再发愁” 他们拆开我悬在牵引网络上的脑袋,研究出我的时间系统以及反推出了百分之四十我躯体的时间科技。 当这一批研究人员被辐射死,下一波研究人员就会更替上来继续。 “务必解构出王杯身上的时间科技,”里尤对每队研究人员都这样说。“他的时间科技领先于我们,当我掌握后,那我们就会领先于地球,就能一统这乱世。如果你们能做出成果,我保证你们家人衣食无忧,并且免受时间泄露的伤害,还有八亿共和国信誉点供他们支配” 土星这面也获得进展,他的科研下手为他的潜水艇以及老鼠机的外壳附上熔岩抗性,为特别的监听老鼠机嵌入了内部全隐保护色。 他瞥见熔块人的一举一动,也一一记下了熔块世界的地理位置,以及了解到正在下挖的朵莉克和得可丝。 “里尤,我们必须得引爆可可诺火山,得可丝的人全在火山那” “可可诺火山,那可是世界上最大的火山,要是引爆,大半个地球都会被掀掉” “模拟引擎告诉我,爆炸不会波及到我们,我们离得远,还在地下,有泥土和地下尸海的阻隔,而得可丝可是会全军覆没的!” “知道了,你还发现什么?” “不考虑一下吗?”……“还有熔块生命体,以及那些熔岩似乎有时间交互性” “时间?扯上这东西那爆炸肯定是不稳妥的” “可那是……” 门外跑来工作人员,“报,王杯出现一段奇怪的时间紊乱” 土星还在说:“那我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了,早上我的隐形老鼠机看到得可丝他们已经融掉了火山口的坚冰,到这个时候我们已经不知道他们抽取了多少能致我们死地的熔岩了” 说完,他跟着里尤来到实验室,王杯的手术台上出现一面黑暗的模糊线条。 “那东西有辐射吗?”隔离板外的里尤问里面的人。 “很少” “那是什么声音!”土星大喊。 “是女性的声音!叫了一声王杯。”里面的人说。 “这是什么?”土星问,“在我离开的这些时间里,你解构全了他吗?” 里尤点点头:“他的时间科技很发达,可惜我们时间有限” “时间……你能用他的科技打开平行宇宙传送门吗,向这方面发展。”土星提议道。 “你还在执迷于父亲的幻想?” “那不是幻想!我的父亲切切实实的在空间中对我说过话,他说他在围观世界” “土星老兄,那是你苦日子过多了,你的脑袋在习惯性发疯” “发疯!发疯!我第一次见到人类时,她就这样对我说,而我爱她。我已经帮你做了这么多事,为什么不能听我的一次?” “因为我们要立刻解构、发展时间科技,因为这是我的产业,我的事业,而你只是其中一环,当然,就像我一样” “不可理喻!那可是我的父亲!” “那只大老鼠” “他是老鼠,可就是他这种老鼠抚养了我,给我了一切,而不是抛弃我的人类父母” “你继承了他的老鼠习性,你们适应黑暗,而看不到远处的光明” “我有我自己的光明。你意思是这事情上不可能帮我了?甚至不愿意为我尝试一下?”土星踮起脚尖,低矮的身躯迸发出盛气凌人的姿态。 “哦哦哦,土星老弟别这样,尝试当然没问题?没人不爱自己的亲人,就像我那死去28年的老爹,我至今都记得他的名字,叫……叫……不重要,我们都爱着我们的家人。所以,你先去,再去监视熔块人和得可丝,当我为你修好传送门系统,我会立马通知你” “这才像话。”土星蹦起来拍了里尤的屁股,两人开怀的笑着。 —————————— 朵莉克的胸前挂着吸辐宁,每当走过刚炸开的地下通道,就好像奥特曼的彩色计时器在汇聚能量一样,闪耀出条条曲折的光芒。 在她身后跟着几个医务熔快人、带着食物的厨师熔块人、拿着铲子和铁锹的、背着一大袋未开封的吸辐宁的…… 朵莉克擦干额头的汗水,看向手中的地图指示器(是的,她研究明白地图了),右手挥出火球,前下方的石块破碎,泥土掉进更下方的熔岩湖中。 拿着地图指示器的熔块人们跳下去,在地图上补全了这熔岩湖的位置信息。 一路炸来,她已经发现很多可可诺熔岩的分支湖了。可可诺熔岩比想象中的要大得多,它的根基就像亿年老树一样。 隐形的老鼠机飞在角落记录下朵莉克手中地图指示器里的位置。接着迅速飞上去,德可丝大军已经采集掉了可可诺火山管里大半的熔岩;在空掉的地方,倚靠火山内壁建造着便携过道和简易居所。 “这地方,简直就是熔岩造出的迷宫。”朵莉克说。 “我们 也没想到这里有这么大。”大火人回道。 土星的潜水艇停在海底峡谷的隐蔽处,看着老鼠机传来的上面的这一段视听画面。 今天的监控也该告一段落了,他这样想着,昏昏沉沉的陷入睡梦:老鼠父亲的画面再次出现:父亲住在破旧的木屋中,周围满是时间模糊,最浓厚的地方莫过于木屋上空;在这片模糊之外就是迷迷茫茫的大雾,和黑粗藤蔓似蔓延的大地。 “儿子,我想你” “父亲我也是。”倒在驾驶椅上的土星开口道。 “我在微观世界一直在寻找回来的方法,可世界末日来了” “所以你真的在微观世界!?你处在危险中吗?” 老鼠点点头,又摇摇头。 “你具体在什么坐标?”土星继续问。 老鼠人在说话,可土星就是听不清声音,偶尔冒出的一句是:“时间……刹那” 他猛然惊醒来,黄沙尸海中,沙子满布。 “该死!”它开启潜水艇雨刮,可雨刮一动不动,都被这些密密麻麻的沙子给压住了。 在潜水艇后部,发出沙粒不停撞击的尖细声音,就好像雨越下越大了。 最终潜水艇破出一个小孔,强力水线滋到另一面,一些沙子从中弯弯绕的冒出来,渐渐组成人形,露着坚毅的面孔。 “你是谁?你要干什么?我问你,你是谁!”土星对着正在人化的沙子问。 “这片海水的主人,你在做什么?” “不是你的事” 忽然潜水艇剧烈摇晃起来,后半段直接被压瘪了。 “你要做什么?”土星连忙问道。 “我注意到这几个星期里,你一直守在熔岩生命体的洞穴旁,而我想要你毁灭他们!” “沙人老头,我们该如何毁灭熔岩呢?你是得了老年痴呆吗!” “我注意到了你的小朋友们,里面还有一些空位。”沙人捏着一颗老鼠机说。 “他们是我的朋友,你这个混蛋” “而这些沙子也是我的朋友,”沙子飞去,掐着土星的脖子,“做出你的选择,我要你用老鼠机运输我的沙子到熔岩洞穴的暗处,仅此而已” “怎么!咳咳咳,你是沙雕大师么?” 沙手掐得更紧了。 “好好!我答应你,可你得告诉我为什么!” “我会告诉你的。”沙子变成蛇游向土星的头部 第137章 挖掘之王朵莉克 & 侦查大师——土星 他拉出针线,把时间胶脏完整的捧入纯空之水中,为了维持稳定的水压,十台供能车中爆炸了三台。 主治医生拿下口罩,被手摸过的口罩边生出腐烂般的模糊。他把口罩扔进隔离服,烈火焚掉所有的手术用品。 “bravo!”他向大家庆祝。 他伸手去拿桌上的食物,被时间辐射啃食到残缺的助理们倒在桌旁,流出模糊的血液飘在半空;保洁人员倒在地上,污水慢慢流过地面也飘了起来。主治医生趴到桌上,空洞的眼看着污水的蔓延。 脏水飘进主治医生的眼睛,里尤摁动隔壁罩的开关,烈火焚掉所有手术人员。 手下颤抖的拖着“龙头”,拖到里尤面前。 “别抖,你会把管子抖漏气的。”灰烬让他打喷嚏。 “是是是是……zhezhe这东西好冷” 里尤像抚过外焰一样远远的摸过那半透明心脏,隔离的手套被扭曲腐化了。 “这是什么?”里尤问。 “王杯的心脏,由时间流模型孕育,在感情和机械的碰撞中生长” “你好吗?”心脏发出声音。 “你好?”里尤吓了一跳,小心翼翼的说。 “你好吗?” “你好?” “你好吗?” “这东西有声带?” “你好吗,别哭了,我也不会。”他为她披上毯子,电热毯驱走被窝里的寒冷。 “他在说什么?”里尤问,手下都摇摇头。 “我不会走的,不,求你留在这。”他看向倒在葡萄架边的她,她眼中的泪水混着童年和对死亡的恐惧。 “研究好这东西。”里尤离开了。 “再见,欣玫,别让我减缓你的步伐,你能拥有一切。”王杯说着走出了家门,看着西沉的太阳擦掉泪水。 —————— 绒毛拥抱她,毛毯裹着她,枕头在她耳边轻语风和蒲公英的故事。温暖的雪从天宫的旋转木马中飘落,幸福和希望随着天堂的音乐……感觉成卷成丝,旋转的叹息落在枯黄的秋叶上……冬夜来了。 朵莉克伸出手,满身都是碎石头和泥土。她埋在土壤里的身躯是温暖的,如同在床铺中,露在外面的四肢就好像在冷风中晾了三个半小时。 她打着手中火:这是一个封闭的空间。 “该死!我一定是睡着了,然后这里就塌方了!” 她向上轰炸,可找不到来时的通道。初始点已经被炸成大坑,可附近就是没有一点痕迹。如果现在另炸隧道外出,要知道她是花了一天多时间炸了这么深,那就意味着最少是一天时间才能打通,而她快要——饿死了! 夜深了吗?现在是午夜还是黎明?黑暗无所不在,探照火焰跟着她,她丢出火球,擦了一把汗水。 她已经分不清方向了,蹲下身子,对着碎石伸去手指,舔了一口手指,那是火焰和爆炸后的味道,这是她来过的地方吗? “可这里是向下的道路啊!我绝对不可能来过!”她不解又无奈的抱怨道。 下方出现她炸开过的隧道,她随着那方向继续轰炸,在爆炸声中她听到几声枪声。她不再挥舞手臂和爆炸火球,枪响没有消失,而是在诡异的音乐中延续。 她扒开一堆石头,却发现自己在爬起身,而手中的都是沙子,周围是暗黄色墙壁和暗黄色的过道。 她奔跑起来:每处都是这样! 她佝偻着身体大口喘息。 “她的!”枯黄的墙壁不理会她的情绪和火焰。 贝壳崴到她的脚,她的脑袋磕到墙上,她注意到墙上有一颗装满白土的贝壳。她把那东西扣了出来,从潮湿的泥土中。 她恍如隔世,伸出手中火,发现自己还在坍塌的洞穴中,一丝一毫没有变动,外出的路就在那里,清晰可见。 她发疯般的狂奔出去,一下跑到晴天白日下,扑到水边想要洗把脸,可能是惯性,也或者是某种奇怪的力量在把她往水中摁。 她惊魂未定的躺在岸边,大口的呼吸着,午夜的极昼之光闪烁在天边。 “时间——” 她甩甩手上的血,把手下的贝壳扔到湖里。 大火人抱着她,把她放在病床上。 “啊,你醒了,你 刚刚在炸坑的时候晕了过去” 她一拳打过去,大火人纹丝不动,衍生出的火焰也被大火人吸收。 “干什么?”大火人不解。 “你是真的?时间不会加速吗?” “时间加速?我 知道你的问题了。”大火人把她抱到熔块人的时间实验室。 “院长,她有些时间方面的新发现”大火人继续说。 大火人院长的嘴边冒了个熔岩泡泡,“什么发现?微小的人类” “不知道……时间加速,时间……紊乱?” “是的,我们熔块一组拥有与时间交互的能力,可谁能发现那准确规律呢” “我绝对不会再下那矿洞了。”她忽然大起声来说。 “那那些无辜又年轻的熔岩生命体怎么办?” “下面的时间紊乱!别道德绑架我” 大火人院长开口道:“可能是……时间辐射导致的,而年轻的熔岩生命体们就是最大的辐射源。可为什么对火山外无效?这样一想我就懂了,辐射源靠泥土石头等物体向下传递,当你身上累计一定的时间辐射后,你就会消失,因为你的时间加速了” 说完,他拿出一块吸辐宁,“这样就没问题了” “来点人跟着我,我出问题后就把我弄回去,这样我才放心。”朵莉克提议道。 大火人点点头。 朵莉克继续下行。 得可丝的开采大军正在融化覆盖在可可诺火山上的坚冰。这些冰块是特意为了镇压熔岩中的生命体。他们都知道这里面有生命,尤其是得可丝死去的儿子。 ———————————— “你的感受如何?”这一批的手术医生问。 我回答道:“空虚” 医生立马转向其他助手说:“他可能还有其他时间器官!” “别,别再解剖我了,”我的右手在十米开外的器皿中伸向他们。 “冷静,你浑身都是宝贝,宝贝儿。我的孩子和爱人就指望我的这份工作了,他们一辈子都不用再发愁” 他们拆开我悬在牵引网络上的脑袋,研究出我的时间系统以及反推出了百分之四十我躯体的时间科技。 当这一批研究人员被辐射死,下一波研究人员就会更替上来继续。 “务必解构出王杯身上的时间科技,”里尤对每队研究人员都这样说。“他的时间科技领先于我们,当我掌握后,那我们就会领先于地球,就能一统这乱世。如果你们能做出成果,我保证你们家人衣食无忧,并且免受时间泄露的伤害,还有八亿共和国信誉点供他们支配” 土星这面也获得进展,他的科研下手为他的潜水艇以及老鼠机的外壳附上熔岩抗性,为特别的监听老鼠机嵌入了内部全隐保护色。 他瞥见熔块人的一举一动,也一一记下了熔块世界的地理位置,以及了解到正在下挖的朵莉克和得可丝。 “里尤,我们必须得引爆可可诺火山,得可丝的人全在火山那” “可可诺火山,那可是世界上最大的火山,要是引爆,大半个地球都会被掀掉” “模拟引擎告诉我,爆炸不会波及到我们,我们离得远,还在地下,有泥土和地下尸海的阻隔,而得可丝可是会全军覆没的!” “知道了,你还发现什么?” “不考虑一下吗?”……“还有熔块生命体,以及那些熔岩似乎有时间交互性” “时间?扯上这东西那爆炸肯定是不稳妥的” “可那是……” 门外跑来工作人员,“报,王杯出现一段奇怪的时间紊乱” 土星还在说:“那我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了,早上我的隐形老鼠机看到得可丝他们已经融掉了火山口的坚冰,到这个时候我们已经不知道他们抽取了多少能致我们死地的熔岩了” 说完,他跟着里尤来到实验室,王杯的手术台上出现一面黑暗的模糊线条。 “那东西有辐射吗?”隔离板外的里尤问里面的人。 “很少” “那是什么声音!”土星大喊。 “是女性的声音!叫了一声王杯。”里面的人说。 “这是什么?”土星问,“在我离开的这些时间里,你解构全了他吗?” 里尤点点头:“他的时间科技很发达,可惜我们时间有限” “时间……你能用他的科技打开平行宇宙传送门吗,向这方面发展。”土星提议道。 “你还在执迷于父亲的幻想?” “那不是幻想!我的父亲切切实实的在空间中对我说过话,他说他在围观世界” “土星老兄,那是你苦日子过多了,你的脑袋在习惯性发疯” “发疯!发疯!我第一次见到人类时,她就这样对我说,而我爱她。我已经帮你做了这么多事,为什么不能听我的一次?” “因为我们要立刻解构、发展时间科技,因为这是我的产业,我的事业,而你只是其中一环,当然,就像我一样” “不可理喻!那可是我的父亲!” “那只大老鼠” “他是老鼠,可就是他这种老鼠抚养了我,给我了一切,而不是抛弃我的人类父母” “你继承了他的老鼠习性,你们适应黑暗,而看不到远处的光明” “我有我自己的光明。你意思是这事情上不可能帮我了?甚至不愿意为我尝试一下?”土星踮起脚尖,低矮的身躯迸发出盛气凌人的姿态。 “哦哦哦,土星老弟别这样,尝试当然没问题?没人不爱自己的亲人,就像我那死去28年的老爹,我至今都记得他的名字,叫……叫……不重要,我们都爱着我们的家人。所以,你先去,再去监视熔块人和得可丝,当我为你修好传送门系统,我会立马通知你” “这才像话。”土星蹦起来拍了里尤的屁股,两人开怀的笑着。 —————————— 朵莉克的胸前挂着吸辐宁,每当走过刚炸开的地下通道,就好像奥特曼的彩色计时器在汇聚能量一样,闪耀出条条曲折的光芒。 在她身后跟着几个医务熔快人、带着食物的厨师熔块人、拿着铲子和铁锹的、背着一大袋未开封的吸辐宁的…… 朵莉克擦干额头的汗水,看向手中的地图指示器(是的,她研究明白地图了),右手挥出火球,前下方的石块破碎,泥土掉进更下方的熔岩湖中。 拿着地图指示器的熔块人们跳下去,在地图上补全了这熔岩湖的位置信息。 一路炸来,她已经发现很多可可诺熔岩的分支湖了。可可诺熔岩比想象中的要大得多,它的根基就像亿年老树一样。 隐形的老鼠机飞在角落记录下朵莉克手中地图指示器里的位置。接着迅速飞上去,德可丝大军已经采集掉了可可诺火山管里大半的熔岩;在空掉的地方,倚靠火山内壁建造着便携过道和简易居所。 “这地方,简直就是熔岩造出的迷宫。”朵莉克说。 “我们 也没想到这里有这么大。”大火人回道。 土星的潜水艇停在海底峡谷的隐蔽处,看着老鼠机传来的上面的这一段视听画面。 今天的监控也该告一段落了,他这样想着,昏昏沉沉的陷入睡梦:老鼠父亲的画面再次出现:父亲住在破旧的木屋中,周围满是时间模糊,最浓厚的地方莫过于木屋上空;在这片模糊之外就是迷迷茫茫的大雾,和黑粗藤蔓似蔓延的大地。 “儿子,我想你” “父亲我也是。”倒在驾驶椅上的土星开口道。 “我在微观世界一直在寻找回来的方法,可世界末日来了” “所以你真的在微观世界!?你处在危险中吗?” 老鼠点点头,又摇摇头。 “你具体在什么坐标?”土星继续问。 老鼠人在说话,可土星就是听不清声音,偶尔冒出的一句是:“时间……刹那” 他猛然惊醒来,黄沙尸海中,沙子满布。 “该死!”它开启潜水艇雨刮,可雨刮一动不动,都被这些密密麻麻的沙子给压住了。 在潜水艇后部,发出沙粒不停撞击的尖细声音,就好像雨越下越大了。 最终潜水艇破出一个小孔,强力水线滋到另一面,一些沙子从中弯弯绕的冒出来,渐渐组成人形,露着坚毅的面孔。 “你是谁?你要干什么?我问你,你是谁!”土星对着正在人化的沙子问。 “这片海水的主人,你在做什么?” “不是你的事” 忽然潜水艇剧烈摇晃起来,后半段直接被压瘪了。 “你要做什么?”土星连忙问道。 “我注意到这几个星期里,你一直守在熔岩生命体的洞穴旁,而我想要你毁灭他们!” “沙人老头,我们该如何毁灭熔岩呢?你是得了老年痴呆吗!” “我注意到了你的小朋友们,里面还有一些空位。”沙人捏着一颗老鼠机说。 “他们是我的朋友,你这个混蛋” “而这些沙子也是我的朋友,”沙子飞去,掐着土星的脖子,“做出你的选择,我要你用老鼠机运输我的沙子到熔岩洞穴的暗处,仅此而已” “怎么!咳咳咳,你是沙雕大师么?” 沙手掐得更紧了。 “好好!我答应你,可你得告诉我为什么!” “我会告诉你的。”沙子变成蛇游向土星的头部 第138章 雾中新生 “你看到了什么?”多莉克问。 “没什么”拉杏回道。 “可你的表情……” “啊,我只是受不了它一直空空如也” “让我康康” “不!” “让我康康!” 多莉克却怎么也连接不回地球的点绕讯号。 “到底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的,我只是看到了史诗片一样的交场景,我惊叹于为什么是那么多的外星人,并且用着那么奇怪的动作” “好,你是不是认为我们这个世界真的完蛋了” 拉杏笑着,机械手臂捏着嘴巴,“很不幸的不是——我们还可以挣扎,我现在就把点绕超频机调到时间宇宙面,如果引来的不是苍蝇,我们就有救了” 点绕搜寻信号对着全新的黑暗区域——奇怪的扭曲面,无望的旋转着。 微观世界似乎遗忘了这个地方,雾气不靠拢宫殿的土地;雾中妖娆的黑影也依旧我行我素,人人都对眼中平移的黑点厌恶到极致,活着的一半人以上都患上了强制性精神缺陷,例如强迫症,抑郁症等。 久而久之,迷雾不再扩散,人们又燃起生活的念头,反正都是活着,只不过这次的范围小了一点。 多莉克因她碾压般纯在的超能力成了这里的统治者,她带着她的变种人小队维系这里的和平与稳定。 她的第一步就是扩建老国王碧莉歇斯的宫殿,让它更高、更接近太阳。几个月后,施工完成,人们叫它“云台”,在这里可以看到朦胧的太阳。她派人运上泥土,开设农田,为这里的人们提供高档粮食,也为需要的人提供更近的太阳。 阳光商人会付费给多莉克,再带着他们的阳光瓶到云台收集阳光,最后回到宫殿下,卖给地下植物园那些终日见不到纯粹阳光的人。 这里的货币由眠郁种子和能源块交替使用。当摁下开关,能源块发出太阳光,就能换上两条夹心面包和一杯老葡萄啤酒;如果发出的是人造光,就只能换到一块面包。交换的前提是能源块得有一半以上的电力,不然就相当于几分钱。几乎人人都有精确测量(检测)电量和光质的工具,所以在假冒伪劣的能源块很少。 因为资源有限,多莉克决定每天只为地下植物园开放三个小时的人造天空和人造太阳。(对于地下的农民,只要在规定的种田区域,那里就可以额外享受一小时人造太阳光。那远远不够,所以一般的农民都会购买额外的太阳光) 拉杏每天醒来都是先上个厕所,再装上机械手臂,她每天的工作就是盯着点扰机有没有外星人的讯号。她有很多空闲时间,得以研究出02地球的时间畸变体问题的解决方案。 她坐到自己老位置上,翻开一本18个月前的杂志。无所事事的看着,也不想看着。 忽然点绕起了反应,那面黑暗扭曲出现蓝色的模糊,乱七八糟的声音滋滋响。她早预料过这种情况,当她猛烈拍机器后,还是发出滋滋声,她就拿出了转译机器戴到耳朵上。 转译机器在这些无序声音中寻找规律,十分钟后,语言出来:“我们……我可以……救你们……” “我们飞行略过你们的上弧,我可以用……救你们的命……” 拉杏加大点绕信号,一边把转译机器上的翻译编码编入点绕超频机,询问外星人这种翻译是否有误。 蓝色斑痕再次出声:“回去……我们飞行略过你们的上弧,我可以用原子弹救你们的命……” 多莉克闻讯赶到,“这是外星人狗的恶作剧!” “我不知道!” “你要怎么办?” “这难以解读,但这是好兆头。嘿呀,我不知道,你是国王” “别理他们” 拉杏点点头,倒回自己的椅子上,这样的日子还不错,惬意松散……就是无聊。今天的阳光不少,太阳商人要赚大发了,拉杏看着发光的大雾想着说着。 “为什么不回复,外星人控制着你们!”点绕机上突然出现这句话。 “?”拉杏打字回去。 “在云台向上射击,听听听听声音。”屏幕显示出。 “帮我照看一下,阿园” “好的,拉杏” 她爬上弯弯曲曲的宫殿,接着在加盖的电梯上一路直升,好似飞在云雾。因为是政府人员,看守没问她预约,也没收费,甚至都没检查她的武器。 拉杏捂着眼睛,电梯门开了,虽然这里雾气很淡,看不清天空和太阳,可阳光和灼热确是实打实的。她感觉自己的眼皮连带眼睛都在燃烧,她在额头上放平手掌,眺望起阳光下的世界。 她深呼吸一口,鼻腔和胸膛中充满温暖和好闻的植物味,没有雾气的阴冷和潮湿;树叶们安详的摇动着,那碰撞声也不是底下单调的雾气轰鸣声和风声,这让她心旷神怡。 她推开无处可站的阳商们,来到高档阳房,推开里面喝着下午茶的富家子弟们,再踩过绵软的农田,拍了拍老农们的后背,脚丫在黑色的湿土上留下深陷的脚印。 拉杏终于走到边缘,这片地略微矮于中央,人很少:一个愁眉苦脸的年轻人在这里画画;一个老头在焦虑的走着,一边看向边缘浓厚的雾气;除了他俩,几乎见不到旁人。 拉杏从腰间掏出手枪,对天空打响。轰隆一声,子弹飞梭,一会延迟后,天空深处传来很小的撞击声。 “发生什么事了?”阿园问火急火燎赶回来的拉杏,她把他的圈椅拍得一直打转,“你为什么每次都要这样?我的天呐” “大事情,如果你要精进这门技术,现在最好坐过来”拉杏说。 “我来了,我来了,我的头好晕” 拉杏在点绕超频仪上打出:“我该怎么做???” 蓝色模糊复现,在慢慢闪动,可迟迟不肯回话。 “我们是不是该报告给多莉克,拉杏” “她肯定支持我,这可是紧急事,你这个按部就班的家伙” “我爸爸为当碧莉歇斯老国王(哦,愿她安息)当了一辈子的管家和保安,他一直这样教导我,我也感觉这样没什么问题” 屏幕上显示——它们发现我了 “谁?” —— “哦,天呐,又有坏事要发生了。”阿园说。 “会发生什么事?”拉杏打字继续问。 ——我们是维系宫殿不被雾气吞没的超级变异体,时宇海盗刚刚给你们发了信息,无论那是是什么,不要相信 “超级变异体?就像02地球的海怪?那你的超能力呢?” ——是的,我就是海怪在微观世界的投影,我破碎了,因为微观世界失去了活力……无法解释的东西降临在我们头上。我靠保护你们这片地区不受侵蚀,以维持我最后的生命。 “我怎么感觉你就是雾后黑手呢,不杀死我们,就让我感觉你们像是些喜欢看人类动物园的变态” ——我是微观世界的星球之灵,是你们的图腾,以及所有灵感的起源。 “有什么办法可以放我们出去?” ——我已破碎,仅剩的意识环绕在死气腾腾的星球上,为宫殿隔开雾气就是我能做到的全部了。 “时间穿越呢?简单的跨时空交流呢?只要让我或者我的想法出去,我一个人出去,我就有办法救他们!” ——现在就是我的极限了,再见,我的精神力不能总集中在一点,不然雾气会吞没这里。 拉杏踩在门框上看着外面发光的雾气,“你有什么看法?” “我认为我们这样就很好了。”阿园躺到椅子上,继续看回书本里。 “这本漫画你已经看了快三个月了!”拉杏说。 “是的,我喜欢这本漫画,我认为这是一本非常寓教于乐的漫画,即使在现在这种情况下” “阿园,那是给孩子看的!” “你说的没错……但他没说不准大人看啊……我认为世界上就不存在大人,而都是一群变高变大的孩子” “阿园,你的废话真多” “可是是你……” “别说了,你要和我一起” “哦,天呐,我有不好的预感” “你来吗!”拉杏抓起漫画书,机械手臂举得高高的。 “还给我,还给我,”阿园跳起来抓,“你知道的,你不用漫画书威胁我,我也会跟着的,干嘛非得弄皱它呢” 阿园搬着一箱又一包的设备来到云台的电梯下。 “先生,请问有预约吗?”安保问。 “我……额,我,我是政府人员,我在观测站工作,我认识拉杏,额,还有我爸是阿弗雷,是拉杏要我搬这些东西上去的。”他腼腆又尴尬的笑着。 “抱歉,不行” “我的工作证” 保安检查后,打了个电话,“好,不过这边的电梯全是载人专用,而那边的运输电梯已经被阳光大老板的太阳采集设备包园了,所以……”安保打开身后的门。 “楼……楼梯,哦,我的天呐” 东西终于搬了上去,阿园倒在田里大喘气,快要猝过去了,刚好茄子地里的自动洒水器到点了,又把他浇成了落汤鸡。 “阿园,你为什么要睡在田里?”拉杏问。 “我想我是倒下去的,刚刚两眼一黑了,我很高兴那不是硬地板。”他爬起身。 “在我工作时,你最好站我远点,你的身上湿乎乎的” “是洒水器里的水” “你以为我不知道那是哪儿来的吗!笨蛋,你的水会影响到设备的精确度” “欧……”他自觉的站到一旁,水滴从裤腿下落。 拉杏打出子弹,子弹带出机械手臂中的绳尺,一路飙升,在轻微的撞击声后,她摁住绳尺,上面标着213米。她割断绳尺。 “这是高空作物啊!你知道下面可能会有人的,我们这个高度,他可能会死,”阿园趴到阳台边朝雾蒙蒙的下面看,“我的天呐” “你怎么总爱大惊小怪,你指望我慢慢把它们卷回来吗。嘿,也许我真应该把绳尺留给你,让你慢慢卷” “不是,可是……” “嘘嘘嘘!” 阿园一脸无奈的靠在围墙边,湿漉漉的身子让他打了个哈欠:“我想我要感冒了” 拉杏正在组装钩锁箭弩,“别担心,你只是打了一个哈切,又不是喷嚏” “哦,天呐,为什么我要在这,我感觉头好昏,这比我给刚刚那保安小费还糟糕” 很快,巨大的钩锁装置就拼接好了,为了能融化一会触碰物的表皮,在利箭的尖头以及八根钩爪处还涂抹了水爆油彩,她又用轰火机加热它们到能融化外物、不融化本身的温度。 “希望你别射坏太阳” 利箭发出大风呼啸声冲了出去。迟迟没有回声,骤然发出轻微爆炸声,肯定是箭头的爆炸水彩在碰撞后产生的爆炸。 阿园走上前去拉了拉绳子。 “你在做什么?”拉杏问。 “我在,你没要我看看绳子牢固不牢固吗?因为你,你一动不动,还让着一大段距离” “不!我只是在观察” 她上去猛扯一下,没有掉落,“你留在这,告诉不明所以的来者为什么,或者当我失踪时,你告诉他们我的轨迹,好吗?” “没问题,”阿园欣然的说,很高兴她没要他一起上去,“你确定要一个人上去吗?”他想着不能让她一个人。 “我不会死的,放心” 她穿好装备,从围墙上跳上绳子,爬到云雾缭绕的半空中,看样看到远处妖娆的黑影依旧杵在雾气中。 十分钟后,这里风很大,不停的吹动雾气,让她的身子也晃动得厉害,不过可以远远的看到浮在上面的黑色阴影了,爬得越近就越看得出那是一架飞船的外壳。看样子真的是有外星海盗在入侵。 她抓住箭头爆炸开的坑洼外壳,开启鞋下的磁力倒钩,在飞船表面攀爬起来。 飞船一动不动的悬停着,蓝色的平衡火焰丝毫不差,纯净得如同蓝色的镜子。 她爬到飞船顶部,斜趴着看向天窗玻璃:里面是形形色色的外星人,他们身着华彩色,每人都拿着空杯子,看样子聚会刚开始;他们很少看向对方(除了情意绵绵的),更多的是看向四面墙壁。 拉杏歪头看向内部的墙面,看到墙壁上都是播放屏幕,在播放着宫殿里人们的一举一动。外星人哈哈大笑起来,因为一个浑身湿漉漉的男孩打喷嚏差点滑倒,幸好抓住了绳子头,也幸好绳子整体在镜头外。 “该死,他们真的在参观动物园,”她看向飞船下的那根绳子,果然激烈的摇晃起来,“幸好他们只是一群外星人土老帽,人类方面懂的不多” 她用时间震颤进入飞船墙体,慢慢滑到墙体的角落;看到没人的过道后,她退出时颤抖状态,站稳了身子。 “哦,天呐,没有大风和高空的地方真让我舒服。”她猛跺右脚。 凭借好运又找到了驾驶室,她带上转译耳机,穿墙而进,两个外星人驾驶员正有说有笑的一边吃东西一边喝酒,腿翘在驾驶台上。 拉杏伸出手,指着指示板上那发红的小点。 两个外星人都低头看过去,一个说:“天呐,什么时候的故障” “我就说刚刚我听到船体有声音!可惜光顾着和你聊天了。”另一个说。 接着俩人顺着机械手臂看上去,是拉杏的脸! 她开枪打死了一个,立马对准另一个的脑袋:“你好?你们的武器能达到这番消声吗” “你……你好” “你们停在这做什么?” “为了为了参观,收点小费” 这时候门外有了动静,保安室里松散惬意的安保人员终于发现了入侵者,打断了他们的吃吃喝喝和闲聊。 自动门打开了,拉杏勒住外星人驾驶员的脖子,对他举着枪。 一个领袖模样的外星人走出来,开口道:“我在你的简易点信号机上和你沟通过,我们就是来拯救你们的” “拯救我们离开这里?你是时宇海盗?还是超级变异体?你们为什么停在这?”她摁紧扳机。 “邪恶的人控制着这里,其中有一个说了假话。”领袖说着,拿起屏幕展现了那段完整的信息:“回去,就待在你们的地狱中。我们飞行略过你们的上弧,我可以用原子弹救你们的命(笑哭的黄豆表情)” 第138章 雾中新生 “你看到了什么?”多莉克问。 “没什么”拉杏回道。 “可你的表情……” “啊,我只是受不了它一直空空如也” “让我康康” “不!” “让我康康!” 多莉克却怎么也连接不回地球的点绕讯号。 “到底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的,我只是看到了史诗片一样的交场景,我惊叹于为什么是那么多的外星人,并且用着那么奇怪的动作” “好,你是不是认为我们这个世界真的完蛋了” 拉杏笑着,机械手臂捏着嘴巴,“很不幸的不是——我们还可以挣扎,我现在就把点绕超频机调到时间宇宙面,如果引来的不是苍蝇,我们就有救了” 点绕搜寻信号对着全新的黑暗区域——奇怪的扭曲面,无望的旋转着。 微观世界似乎遗忘了这个地方,雾气不靠拢宫殿的土地;雾中妖娆的黑影也依旧我行我素,人人都对眼中平移的黑点厌恶到极致,活着的一半人以上都患上了强制性精神缺陷,例如强迫症,抑郁症等。 久而久之,迷雾不再扩散,人们又燃起生活的念头,反正都是活着,只不过这次的范围小了一点。 多莉克因她碾压般纯在的超能力成了这里的统治者,她带着她的变种人小队维系这里的和平与稳定。 她的第一步就是扩建老国王碧莉歇斯的宫殿,让它更高、更接近太阳。几个月后,施工完成,人们叫它“云台”,在这里可以看到朦胧的太阳。她派人运上泥土,开设农田,为这里的人们提供高档粮食,也为需要的人提供更近的太阳。 阳光商人会付费给多莉克,再带着他们的阳光瓶到云台收集阳光,最后回到宫殿下,卖给地下植物园那些终日见不到纯粹阳光的人。 这里的货币由眠郁种子和能源块交替使用。当摁下开关,能源块发出太阳光,就能换上两条夹心面包和一杯老葡萄啤酒;如果发出的是人造光,就只能换到一块面包。交换的前提是能源块得有一半以上的电力,不然就相当于几分钱。几乎人人都有精确测量(检测)电量和光质的工具,所以在假冒伪劣的能源块很少。 因为资源有限,多莉克决定每天只为地下植物园开放三个小时的人造天空和人造太阳。(对于地下的农民,只要在规定的种田区域,那里就可以额外享受一小时人造太阳光。那远远不够,所以一般的农民都会购买额外的太阳光) 拉杏每天醒来都是先上个厕所,再装上机械手臂,她每天的工作就是盯着点扰机有没有外星人的讯号。她有很多空闲时间,得以研究出02地球的时间畸变体问题的解决方案。 她坐到自己老位置上,翻开一本18个月前的杂志。无所事事的看着,也不想看着。 忽然点绕起了反应,那面黑暗扭曲出现蓝色的模糊,乱七八糟的声音滋滋响。她早预料过这种情况,当她猛烈拍机器后,还是发出滋滋声,她就拿出了转译机器戴到耳朵上。 转译机器在这些无序声音中寻找规律,十分钟后,语言出来:“我们……我可以……救你们……” “我们飞行略过你们的上弧,我可以用……救你们的命……” 拉杏加大点绕信号,一边把转译机器上的翻译编码编入点绕超频机,询问外星人这种翻译是否有误。 蓝色斑痕再次出声:“回去……我们飞行略过你们的上弧,我可以用原子弹救你们的命……” 多莉克闻讯赶到,“这是外星人狗的恶作剧!” “我不知道!” “你要怎么办?” “这难以解读,但这是好兆头。嘿呀,我不知道,你是国王” “别理他们” 拉杏点点头,倒回自己的椅子上,这样的日子还不错,惬意松散……就是无聊。今天的阳光不少,太阳商人要赚大发了,拉杏看着发光的大雾想着说着。 “为什么不回复,外星人控制着你们!”点绕机上突然出现这句话。 “?”拉杏打字回去。 “在云台向上射击,听听听听声音。”屏幕显示出。 “帮我照看一下,阿园” “好的,拉杏” 她爬上弯弯曲曲的宫殿,接着在加盖的电梯上一路直升,好似飞在云雾。因为是政府人员,看守没问她预约,也没收费,甚至都没检查她的武器。 拉杏捂着眼睛,电梯门开了,虽然这里雾气很淡,看不清天空和太阳,可阳光和灼热确是实打实的。她感觉自己的眼皮连带眼睛都在燃烧,她在额头上放平手掌,眺望起阳光下的世界。 她深呼吸一口,鼻腔和胸膛中充满温暖和好闻的植物味,没有雾气的阴冷和潮湿;树叶们安详的摇动着,那碰撞声也不是底下单调的雾气轰鸣声和风声,这让她心旷神怡。 她推开无处可站的阳商们,来到高档阳房,推开里面喝着下午茶的富家子弟们,再踩过绵软的农田,拍了拍老农们的后背,脚丫在黑色的湿土上留下深陷的脚印。 拉杏终于走到边缘,这片地略微矮于中央,人很少:一个愁眉苦脸的年轻人在这里画画;一个老头在焦虑的走着,一边看向边缘浓厚的雾气;除了他俩,几乎见不到旁人。 拉杏从腰间掏出手枪,对天空打响。轰隆一声,子弹飞梭,一会延迟后,天空深处传来很小的撞击声。 “发生什么事了?”阿园问火急火燎赶回来的拉杏,她把他的圈椅拍得一直打转,“你为什么每次都要这样?我的天呐” “大事情,如果你要精进这门技术,现在最好坐过来”拉杏说。 “我来了,我来了,我的头好晕” 拉杏在点绕超频仪上打出:“我该怎么做???” 蓝色模糊复现,在慢慢闪动,可迟迟不肯回话。 “我们是不是该报告给多莉克,拉杏” “她肯定支持我,这可是紧急事,你这个按部就班的家伙” “我爸爸为当碧莉歇斯老国王(哦,愿她安息)当了一辈子的管家和保安,他一直这样教导我,我也感觉这样没什么问题” 屏幕上显示——它们发现我了 “谁?” —— “哦,天呐,又有坏事要发生了。”阿园说。 “会发生什么事?”拉杏打字继续问。 ——我们是维系宫殿不被雾气吞没的超级变异体,时宇海盗刚刚给你们发了信息,无论那是是什么,不要相信 “超级变异体?就像02地球的海怪?那你的超能力呢?” ——是的,我就是海怪在微观世界的投影,我破碎了,因为微观世界失去了活力……无法解释的东西降临在我们头上。我靠保护你们这片地区不受侵蚀,以维持我最后的生命。 “我怎么感觉你就是雾后黑手呢,不杀死我们,就让我感觉你们像是些喜欢看人类动物园的变态” ——我是微观世界的星球之灵,是你们的图腾,以及所有灵感的起源。 “有什么办法可以放我们出去?” ——我已破碎,仅剩的意识环绕在死气腾腾的星球上,为宫殿隔开雾气就是我能做到的全部了。 “时间穿越呢?简单的跨时空交流呢?只要让我或者我的想法出去,我一个人出去,我就有办法救他们!” ——现在就是我的极限了,再见,我的精神力不能总集中在一点,不然雾气会吞没这里。 拉杏踩在门框上看着外面发光的雾气,“你有什么看法?” “我认为我们这样就很好了。”阿园躺到椅子上,继续看回书本里。 “这本漫画你已经看了快三个月了!”拉杏说。 “是的,我喜欢这本漫画,我认为这是一本非常寓教于乐的漫画,即使在现在这种情况下” “阿园,那是给孩子看的!” “你说的没错……但他没说不准大人看啊……我认为世界上就不存在大人,而都是一群变高变大的孩子” “阿园,你的废话真多” “可是是你……” “别说了,你要和我一起” “哦,天呐,我有不好的预感” “你来吗!”拉杏抓起漫画书,机械手臂举得高高的。 “还给我,还给我,”阿园跳起来抓,“你知道的,你不用漫画书威胁我,我也会跟着的,干嘛非得弄皱它呢” 阿园搬着一箱又一包的设备来到云台的电梯下。 “先生,请问有预约吗?”安保问。 “我……额,我,我是政府人员,我在观测站工作,我认识拉杏,额,还有我爸是阿弗雷,是拉杏要我搬这些东西上去的。”他腼腆又尴尬的笑着。 “抱歉,不行” “我的工作证” 保安检查后,打了个电话,“好,不过这边的电梯全是载人专用,而那边的运输电梯已经被阳光大老板的太阳采集设备包园了,所以……”安保打开身后的门。 “楼……楼梯,哦,我的天呐” 东西终于搬了上去,阿园倒在田里大喘气,快要猝过去了,刚好茄子地里的自动洒水器到点了,又把他浇成了落汤鸡。 “阿园,你为什么要睡在田里?”拉杏问。 “我想我是倒下去的,刚刚两眼一黑了,我很高兴那不是硬地板。”他爬起身。 “在我工作时,你最好站我远点,你的身上湿乎乎的” “是洒水器里的水” “你以为我不知道那是哪儿来的吗!笨蛋,你的水会影响到设备的精确度” “欧……”他自觉的站到一旁,水滴从裤腿下落。 拉杏打出子弹,子弹带出机械手臂中的绳尺,一路飙升,在轻微的撞击声后,她摁住绳尺,上面标着213米。她割断绳尺。 “这是高空作物啊!你知道下面可能会有人的,我们这个高度,他可能会死,”阿园趴到阳台边朝雾蒙蒙的下面看,“我的天呐” “你怎么总爱大惊小怪,你指望我慢慢把它们卷回来吗。嘿,也许我真应该把绳尺留给你,让你慢慢卷” “不是,可是……” “嘘嘘嘘!” 阿园一脸无奈的靠在围墙边,湿漉漉的身子让他打了个哈欠:“我想我要感冒了” 拉杏正在组装钩锁箭弩,“别担心,你只是打了一个哈切,又不是喷嚏” “哦,天呐,为什么我要在这,我感觉头好昏,这比我给刚刚那保安小费还糟糕” 很快,巨大的钩锁装置就拼接好了,为了能融化一会触碰物的表皮,在利箭的尖头以及八根钩爪处还涂抹了水爆油彩,她又用轰火机加热它们到能融化外物、不融化本身的温度。 “希望你别射坏太阳” 利箭发出大风呼啸声冲了出去。迟迟没有回声,骤然发出轻微爆炸声,肯定是箭头的爆炸水彩在碰撞后产生的爆炸。 阿园走上前去拉了拉绳子。 “你在做什么?”拉杏问。 “我在,你没要我看看绳子牢固不牢固吗?因为你,你一动不动,还让着一大段距离” “不!我只是在观察” 她上去猛扯一下,没有掉落,“你留在这,告诉不明所以的来者为什么,或者当我失踪时,你告诉他们我的轨迹,好吗?” “没问题,”阿园欣然的说,很高兴她没要他一起上去,“你确定要一个人上去吗?”他想着不能让她一个人。 “我不会死的,放心” 她穿好装备,从围墙上跳上绳子,爬到云雾缭绕的半空中,看样看到远处妖娆的黑影依旧杵在雾气中。 十分钟后,这里风很大,不停的吹动雾气,让她的身子也晃动得厉害,不过可以远远的看到浮在上面的黑色阴影了,爬得越近就越看得出那是一架飞船的外壳。看样子真的是有外星海盗在入侵。 她抓住箭头爆炸开的坑洼外壳,开启鞋下的磁力倒钩,在飞船表面攀爬起来。 飞船一动不动的悬停着,蓝色的平衡火焰丝毫不差,纯净得如同蓝色的镜子。 她爬到飞船顶部,斜趴着看向天窗玻璃:里面是形形色色的外星人,他们身着华彩色,每人都拿着空杯子,看样子聚会刚开始;他们很少看向对方(除了情意绵绵的),更多的是看向四面墙壁。 拉杏歪头看向内部的墙面,看到墙壁上都是播放屏幕,在播放着宫殿里人们的一举一动。外星人哈哈大笑起来,因为一个浑身湿漉漉的男孩打喷嚏差点滑倒,幸好抓住了绳子头,也幸好绳子整体在镜头外。 “该死,他们真的在参观动物园,”她看向飞船下的那根绳子,果然激烈的摇晃起来,“幸好他们只是一群外星人土老帽,人类方面懂的不多” 她用时间震颤进入飞船墙体,慢慢滑到墙体的角落;看到没人的过道后,她退出时颤抖状态,站稳了身子。 “哦,天呐,没有大风和高空的地方真让我舒服。”她猛跺右脚。 凭借好运又找到了驾驶室,她带上转译耳机,穿墙而进,两个外星人驾驶员正有说有笑的一边吃东西一边喝酒,腿翘在驾驶台上。 拉杏伸出手,指着指示板上那发红的小点。 两个外星人都低头看过去,一个说:“天呐,什么时候的故障” “我就说刚刚我听到船体有声音!可惜光顾着和你聊天了。”另一个说。 接着俩人顺着机械手臂看上去,是拉杏的脸! 她开枪打死了一个,立马对准另一个的脑袋:“你好?你们的武器能达到这番消声吗” “你……你好” “你们停在这做什么?” “为了为了参观,收点小费” 这时候门外有了动静,保安室里松散惬意的安保人员终于发现了入侵者,打断了他们的吃吃喝喝和闲聊。 自动门打开了,拉杏勒住外星人驾驶员的脖子,对他举着枪。 一个领袖模样的外星人走出来,开口道:“我在你的简易点信号机上和你沟通过,我们就是来拯救你们的” “拯救我们离开这里?你是时宇海盗?还是超级变异体?你们为什么停在这?”她摁紧扳机。 “邪恶的人控制着这里,其中有一个说了假话。”领袖说着,拿起屏幕展现了那段完整的信息:“回去,就待在你们的地狱中。我们飞行略过你们的上弧,我可以用原子弹救你们的命(笑哭的黄豆表情)” 第139章 火与沙 & 蓝发女孩 图腾之沙如逆蛇流游进土星的耳朵、眼睛、鼻孔、嘴巴;茵茵的沙粒就在他的脑海中沸腾,犹如万亿蚂蚁在爬。很快,点点画面随着沙粒的拼接而完整、更多信息也留存到思维中: 生命在于运动,运动催化生命。熔岩炽热,充满能量和狂热的分子运动;能量越大,进化越快,熔岩生命超越猩猩猴子成为最接近人类的思维类人类。 早在十个世纪前,熔岩就具备基础意识,在朝生命体的方向进化。他们做的第一步就是整合全地球的熔岩,涌向可可诺火山,以进行更高效的群体进化。 那是一场壮观的地下迁徙,因为那是在地心进行,所以无人类知晓和干涉。直到最近这个世纪,他们孕育出了直立生命体。 可可诺火山的下层紧挨着黄沙尸海的海底,因为迁徙熔岩的增加,他们扩张到了黄沙尸海。图腾之沙和原始熔岩的旷世争斗由此展开。 双方死伤无数,这就是熔块人英灵殿的由来。 自从原始熔岩生命体进化成融块人,他们有了头脑,觉得窝在火山中没什么不好——这里有庞大的内部循环,可以自给自足。他们决定不再与图腾之沙交涉,也不踏入黄沙之海的范围。 法老撒下一粒图腾之沙,收获了整条黄沙尸海。他从头至尾都明白海底发生了什么,这些熔岩也一直是他的眼中钉。 在了解到得可丝的所作所为后,法老意识到熔岩生命体不仅是难缠的粗暴生命,更是一种强大的能源。 然而图腾之沙只能在黄沙尸海中生存,任何其他水质都会中让他们中毒然后窒息而死,更何况对图腾之沙有二次针对的熔块人水(火)域。 “你明白吗?”法老问。 沙子如长发般丝柔,流出土星的五官六窍,他晕晕乎乎的摇晃身体,靠到椅背上,“海底原来和地下一样,充满了故事啊~” “……” “话说你要我做什么呢?” “我要你运输大量的图腾之沙进去,只要够多形成体系,我们沙子就能生存其中” 最后一口沙子从脑海流出嘴巴,土星浑身虚软,擦掉眼泪,继续说:“我听说,听说熔岩具有时间交互性?我去安全吗?” “你听谁说的?” “我的监听老鼠,听里面的人说的。”他指向峡谷。 “是的” “我可以答应你们,不过你要为我做一面通往微观世界的时空传送门,不然你就用你的沙子把我弄沉好了” “我不是科学家,只拥有时间交互性可撕不开时空” “别唬我了,时间性就像光亮,有了它就能照亮空间这面镜子,那可是刺眼的反光!” “我答应你,等我掌控熔岩生命体,时间和空间是迟早要研究的,我会让手下满足你的要求” 老鼠机的空隙中都载满了图腾之沙,小心翼翼的开过火河,飞过熔岩裂缝,最后把裹着塑料袋的沙子倾泻到石缝暗处、高石顶部……一切就这样然如火如荼的运转着。 ———— 里尤这边已经反推出百分之70王杯身上的时间科技了,他立马将时间武器和策略投入战场,袭击了远在可可诺火山的得可丝采集军队。 得可丝伤亡惨重,他咽不下这口气,鉴于熔岩采集量可观,他立马着手反击。熔岩为机甲提供持久的续航能源,并完美适配脑科技,可以轻易激活、使用复杂的设备。 政府军一直想办法从四面八方援助矿罗,可唯一下行的大通道被里尤攻占着,再炸一条通路时间远不允许,除了那条旷罗建立时用于运输少量物品和传输犯人的单人通道外,无法及时援入大量的救援。 政府军在大通道口与里尤军发生摩擦,由于科技力量悬殊,对里尤军没造成任何影响。现在得可丝军的出现,给了里尤军强力的一击。 政府军只能撤离观望。得可丝军靠着强有力的割骨武器和熔岩生命科技碾压了里尤的半成品时间军队,把里尤直逼进洞穴。 里尤迫不得已放出不生不死的黑怪去干扰得可丝军,放弃对黑怪不生不死的研究,换得了一些时间。可这不是长久之计,留给里尤的生存空间越来越少了。 此刻,里尤军陷入弹尽粮绝的境地,身下是攻不进的旷罗(旷罗早就涉猎时间科技了),身上是得可丝军。 里尤向旷罗求和,主动献出他们的顶尖科技(当然有所保留),包括那颗机械王杯结出的时间心脏,总之割舍了很多装备。旷罗知道唇亡齿寒这个道理,也见识过得可丝的科技,黄发女人和愕克均同意合作。于是,两方停战,暂御外敌。 忍辱负重的时间终于过去了,机械王杯身上的时间科技反溯到百分之九十七。 强力的时间模糊和辐射打退了不可一世的得可丝军;得可丝军了解熔岩的时间性,开始着手研究反时间科技,两方就这样僵持不下。 旷罗的时间科技与现阶段的里尤军水平差不多,所以这方面无法形成压制;因为之先前的合作,里尤军割舍了太多设备,让此刻的旷罗甚至处到了上风。 三方势力整体僵持着,就像长条纸包装中的三颗曼妥思糖果,它们等大等量等形,无伤大雅的是颜色和口味不同,就这样形成了三国鼎立的状态。 ———— 忍辱负重的时间终于过去了,土星的老鼠机已经运满足够的图腾之沙。 这天沙海大作,法老从尸海底部走入熔块人的地盘,散在角落的图腾之沙冲出塑料袋围绕到法老周围,纯净的熔光之海变成乌泱一片的沙乱。 熔块人守卫刚要进攻,暗角就冲出图腾之沙,接触到熔块后化成黄色长影杀死了他们。 忍辱负重的时间终于过去了,朵莉克已经打通所有的隧道,熔岩生命体的自由和未来就下方那些支离破碎的黑暗洞穴中闪耀。 无敌爆国王吃着爆米花,向子民宣布了这举国同庆的消息。国王向朵莉克挥手致意,表示是时候了。朵莉克挥手丢出火球,炸破了可可诺熔岩的主流道,炽炼的红融水铺天盖地的涌入隧道,如同地球上的所有海水被上帝当汽水一样摇晃那般剧烈;岩浆溅到在场的每个人身上,人人欢呼雀跃,目送着耀眼的岩浆流探索进黑暗隧道的深处,显得那样渺小,又那样紧致,而让人窒息。 “沙人回来了!”负着沙虫影伤的大火人在无敌爆耳边说。 “我们两国已经几十年没接触了,为什么他会现在来?” “不知道”手下摇头 无敌爆看向朵莉克,“朵莉克 朋友!你和我的手下去看看” “我!我已经为你们炸通了怎么深的隧道,我认为你们最少也得封我个护国大将军,让我后十辈子衣食无忧,为了这,我的好机器人朋友还死在了外面,而你现在不让我和你们一块离开,还要我继续帮你探险?!” “不可以吗,好朋友。来人呐!把我抬进熔岩,我的孩子们有太多话要告诉我了,我在这里都能听到她们的兴奋” 国王在熔岩上慢慢下沉,熔岩似乎都在远离他,这会功夫他还特别嘱咐手下一句:“别让好朋友朵莉克掉进熔岩,她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 “该死,这些天留下帮你们,我真是发疯了!” 她走在大火人面前,很快就来到那片不对劲的熔岩过道,空气中的热流夹杂着腐朽的臭味,好像木乃伊的裹尸布一般。朵莉克止步细看,整条过道中都是尘埃,好似在大太阳下甩动五个月不晒的被子。 她喝掉能水下呼的熔岩和水,咽下蒸汽,走到海底过道。这条过道一转角,前方过道尽是浓密到看不清东西的图腾之沙。 朵莉克烧亮水中火苗,旁边的大火人浑身都是黄色的长影。 大火人用嘹亮的声音替朵莉克传话:“歪,里面的黑影,我们看得见你。别再靠近了,我和你没有深仇大恨,这帮傻蛋红火人也是。他们在逃跑,他们是耻辱的一方,他们认输了,你也狠狠的羞辱了他们,他们没有威胁,拉跨得不如小猫咪,所以放过这里。我想要离开” 大火人说完低下头问朵莉克:“你为什么要这样说” “你们的国王就是这样做的。”朵莉克气愤的回道。 沙乱中走出法老,一旁还站着格辛。 “人类,你们竟然能闯到熔岩海底” “嘿,你好像……好像是以前那参观金字塔里的法老!”她说着,迅速调用了有限脑核心,查了数据,是一模一样,“报道上说,你死在欣玫造成的那出巨型爆炸中,那毁掉了你的金字塔,也毁掉了你,沙启教在那片地区从此衰落” “我依旧在那片废墟中,不过沙启教从未衰落,现在让路,不然你将成为图腾之沙下的白骨” “好的!”朵莉克自觉站到墙边。 “不能,是朋友就要战斗!战斗爽!”大火人怒吼道,似乎血脉中的先祖仇沙情绪苏醒了。他摁住、摇晃朵莉克的膀臂,想要她振作。 “leave alone!”朵莉克大喊道。 “阿基拉,你得战斗,”朵莉克对这免疫火焰伤害的石头人无计可施,“不然我就扯断你的膀子!”他愈加疯狂的扯动起来。 法老送出铺天盖地的黄沙,一下吞没了朵莉克,以及瞬间消解了熔块人。黄沙幕布快速流动,把昏迷的朵莉克送到俩人眼前。 “法老,杀了她吗?”格辛问,一边把她从沙子中扯出来。 “她会是教徒,我们需要这些有超能力的人。你把她押送回去,我将用黄沙吞没这里的所有暴力和愚蠢!”法老也被刚刚大火人行为惹怒了。 图腾之沙卷起沙面,再排出里面的水。朵莉躺在里面,格辛依靠着干硬的沙面,时不时控制图腾之沙转化进一些新鲜空气。这就像颗海蚕形状的子弹一样,在沙海底飞驰;内部则像泥土屋。 格辛挠着自己的伤口,体内的沙子流到地上。他不知道这些伤口是哪儿来的。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他的ptsd会发作,在紧张和恐惧中遗忘现实,回到过去。 水中沙传达来法老的信息:“可可诺熔岩生命体可能在逃离,金字塔里的事务麻烦你照应一下,格辛法老” 前方沙影渐浓,在薄幕退散后,水影渐晰,露出水下金字塔,动态的图腾之沙流入流出维系着金字塔的平衡。 进到外室,水面自动排空;进到二层外室,酷热中漂浮着图腾之沙,它们震颤着带出水分,让两人浑身干燥。 他们走过随处可见的饮水点,朵莉克开口了:“这是什么地方?” 她被关到牢房中,沙土墙壁微亮,光线束缚着她的超能力。条条直道淹没到黑暗中。 这滚热的小地方让她不寒而栗,双重刺激下,她感到眩晕。 “你是我的朋友吗?”隔壁的牢房传来虚弱的男声。 “……”多莉克把手扣在牢条外发呆。 “牢房?我跌进水里了!” “安静点” “我跌见了水里了,我杀了我的战友……”隔壁牢门摔过墙壁,轰响一声。 朵莉克在发光的灰尘中咳嗽,“你发什么疯?” 格辛站在灰黄的灯光下,沙子从破口漏出,“是的,不,不是的,是我开枪打死了他们” “法老拥有魔力,这些图腾之沙可以进入你的任何地方,然后控制你,”朵莉克解释道,“等等,帮我离开这里” “我们都会死在这,我们杀掉了我们的队友后,我们就醒来了。”格辛唤起手臂上的轮转枪。 “冷静,冷静~这里不是战场,告诉我你知道什么” “我掉入水中失去了意识,但我醒来时身上没有一丝水点。我走过阴暗的房间,里面闪动着水波的光芒,水中有一个女人,还有一个老头” “那是什么地方?” 格辛表出无奈,“那个黄昏太黑了!我们只是射击!射击!”他捂着脸,透过指缝看向过道。 “那里有什么吗?” “老头和水” “老人与海?” 格辛打开朵莉克的锁,两人走向那过道。 “对不起,有时候我会变成另一个人” “很厉害的人?” “残忍的人,你想听听我的故事” “不” “是的,我们谁都不知道那是神经毒素,我们都疯了,在射杀自己的人” “没错,你们是无辜的。”朵莉克贴向玻璃面,黑漆漆的房间中立着两根水晶柱,发着荡漾的光泽,水晶中冥想的老头是法老。 “法老为什么在这?”朵莉克问他。 格辛跪在地上,流着口水,条条湿润的沙条垂流出破损处,神似排泄。他抽搐着取出润滑油,透过伤口涂抹里面的机械,一遍遍的念叨着:“我会生锈的!我会生锈的……” 朵莉克踢开润滑油,格辛失魂的叫嚷一声:“做甚么!” “你不需要那东西。告诉我法老为什么在水晶里?” “好的。”他的眼睛漏了一口沙子,沙群聚在身边,像远看的鸟群,骤然生出沙脸,显现着格辛的痛苦。 过道风沙大起,什么都听不清。朵莉克热融进屋。风中冲出沙人,对她划下利爪,炙火把它烧成白块。 手中火点亮黑暗,她看清两根水晶柱都被浓厚暗淡的液体包裹;水晶在地板下还生长着壮硕的石质根基。水晶柱对她有种奇怪的吸引力。 水晶中法老停止冥想,诧异的看着她,就好像电视机中的角色在看天空一样;另一根水晶柱中展现的是蓝发女孩,她很快活的和王杯睡在一块。 朵莉克敲动水晶面,“王杯!你还活着?”她在风沙中大喊。 里面的王杯像懒散的猫一样躺着,倒是蓝发女孩在床上坐起身子,像牧师一样诧异的抬起头。 朵莉克不想多想了,对着法老的水晶丢出火球,浓厚的液体崩碎满地;顿感强风从身后吹起,把她推向水晶柱。 深厚的流沙立马窜进来挡住下一枚火球,保住了法老那晶亮的水晶面, 房间外,浓厚的黄沙流入格辛的脑海。 “又是赛博ptsd?”沙中传出法老的声音。 格辛勉强点头,在法老强有力的图腾沙之力中渐渐恢复了意识,他冲进房间,掏出口袋中的彩灯对准朵莉克。 朵莉克烧化浓厚的黄沙,更多的黄沙渐渐组成法老的外形,最后变成了法老。 “现在必须杀她了。”法老说。 朵莉克被逼向水晶柱,蓝发女孩抬着头,唇语十分激烈,好像在说:“跳进来” 朵莉克烧破水晶柱的保护液,她不抵抗那吸引力,一下坠进去,就忽然听清:“跳进来!” 她躺着,她在无限后翻旋转——她跳了进去,四周时空风暴琉璃散彩……夕阳挂到天边,草地上的羊慢墩墩的走过,茂盛的蕨叶丛中走出蓝发女孩,她提着斧头 第139章 火与沙 & 蓝发女孩 图腾之沙如逆蛇流游进土星的耳朵、眼睛、鼻孔、嘴巴;茵茵的沙粒就在他的脑海中沸腾,犹如万亿蚂蚁在爬。很快,点点画面随着沙粒的拼接而完整、更多信息也留存到思维中: 生命在于运动,运动催化生命。熔岩炽热,充满能量和狂热的分子运动;能量越大,进化越快,熔岩生命超越猩猩猴子成为最接近人类的思维类人类。 早在十个世纪前,熔岩就具备基础意识,在朝生命体的方向进化。他们做的第一步就是整合全地球的熔岩,涌向可可诺火山,以进行更高效的群体进化。 那是一场壮观的地下迁徙,因为那是在地心进行,所以无人类知晓和干涉。直到最近这个世纪,他们孕育出了直立生命体。 可可诺火山的下层紧挨着黄沙尸海的海底,因为迁徙熔岩的增加,他们扩张到了黄沙尸海。图腾之沙和原始熔岩的旷世争斗由此展开。 双方死伤无数,这就是熔块人英灵殿的由来。 自从原始熔岩生命体进化成融块人,他们有了头脑,觉得窝在火山中没什么不好——这里有庞大的内部循环,可以自给自足。他们决定不再与图腾之沙交涉,也不踏入黄沙之海的范围。 法老撒下一粒图腾之沙,收获了整条黄沙尸海。他从头至尾都明白海底发生了什么,这些熔岩也一直是他的眼中钉。 在了解到得可丝的所作所为后,法老意识到熔岩生命体不仅是难缠的粗暴生命,更是一种强大的能源。 然而图腾之沙只能在黄沙尸海中生存,任何其他水质都会中让他们中毒然后窒息而死,更何况对图腾之沙有二次针对的熔块人水(火)域。 “你明白吗?”法老问。 沙子如长发般丝柔,流出土星的五官六窍,他晕晕乎乎的摇晃身体,靠到椅背上,“海底原来和地下一样,充满了故事啊~” “……” “话说你要我做什么呢?” “我要你运输大量的图腾之沙进去,只要够多形成体系,我们沙子就能生存其中” 最后一口沙子从脑海流出嘴巴,土星浑身虚软,擦掉眼泪,继续说:“我听说,听说熔岩具有时间交互性?我去安全吗?” “你听谁说的?” “我的监听老鼠,听里面的人说的。”他指向峡谷。 “是的” “我可以答应你们,不过你要为我做一面通往微观世界的时空传送门,不然你就用你的沙子把我弄沉好了” “我不是科学家,只拥有时间交互性可撕不开时空” “别唬我了,时间性就像光亮,有了它就能照亮空间这面镜子,那可是刺眼的反光!” “我答应你,等我掌控熔岩生命体,时间和空间是迟早要研究的,我会让手下满足你的要求” 老鼠机的空隙中都载满了图腾之沙,小心翼翼的开过火河,飞过熔岩裂缝,最后把裹着塑料袋的沙子倾泻到石缝暗处、高石顶部……一切就这样然如火如荼的运转着。 ———— 里尤这边已经反推出百分之70王杯身上的时间科技了,他立马将时间武器和策略投入战场,袭击了远在可可诺火山的得可丝采集军队。 得可丝伤亡惨重,他咽不下这口气,鉴于熔岩采集量可观,他立马着手反击。熔岩为机甲提供持久的续航能源,并完美适配脑科技,可以轻易激活、使用复杂的设备。 政府军一直想办法从四面八方援助矿罗,可唯一下行的大通道被里尤攻占着,再炸一条通路时间远不允许,除了那条旷罗建立时用于运输少量物品和传输犯人的单人通道外,无法及时援入大量的救援。 政府军在大通道口与里尤军发生摩擦,由于科技力量悬殊,对里尤军没造成任何影响。现在得可丝军的出现,给了里尤军强力的一击。 政府军只能撤离观望。得可丝军靠着强有力的割骨武器和熔岩生命科技碾压了里尤的半成品时间军队,把里尤直逼进洞穴。 里尤迫不得已放出不生不死的黑怪去干扰得可丝军,放弃对黑怪不生不死的研究,换得了一些时间。可这不是长久之计,留给里尤的生存空间越来越少了。 此刻,里尤军陷入弹尽粮绝的境地,身下是攻不进的旷罗(旷罗早就涉猎时间科技了),身上是得可丝军。 里尤向旷罗求和,主动献出他们的顶尖科技(当然有所保留),包括那颗机械王杯结出的时间心脏,总之割舍了很多装备。旷罗知道唇亡齿寒这个道理,也见识过得可丝的科技,黄发女人和愕克均同意合作。于是,两方停战,暂御外敌。 忍辱负重的时间终于过去了,机械王杯身上的时间科技反溯到百分之九十七。 强力的时间模糊和辐射打退了不可一世的得可丝军;得可丝军了解熔岩的时间性,开始着手研究反时间科技,两方就这样僵持不下。 旷罗的时间科技与现阶段的里尤军水平差不多,所以这方面无法形成压制;因为之先前的合作,里尤军割舍了太多设备,让此刻的旷罗甚至处到了上风。 三方势力整体僵持着,就像长条纸包装中的三颗曼妥思糖果,它们等大等量等形,无伤大雅的是颜色和口味不同,就这样形成了三国鼎立的状态。 ———— 忍辱负重的时间终于过去了,土星的老鼠机已经运满足够的图腾之沙。 这天沙海大作,法老从尸海底部走入熔块人的地盘,散在角落的图腾之沙冲出塑料袋围绕到法老周围,纯净的熔光之海变成乌泱一片的沙乱。 熔块人守卫刚要进攻,暗角就冲出图腾之沙,接触到熔块后化成黄色长影杀死了他们。 忍辱负重的时间终于过去了,朵莉克已经打通所有的隧道,熔岩生命体的自由和未来就下方那些支离破碎的黑暗洞穴中闪耀。 无敌爆国王吃着爆米花,向子民宣布了这举国同庆的消息。国王向朵莉克挥手致意,表示是时候了。朵莉克挥手丢出火球,炸破了可可诺熔岩的主流道,炽炼的红融水铺天盖地的涌入隧道,如同地球上的所有海水被上帝当汽水一样摇晃那般剧烈;岩浆溅到在场的每个人身上,人人欢呼雀跃,目送着耀眼的岩浆流探索进黑暗隧道的深处,显得那样渺小,又那样紧致,而让人窒息。 “沙人回来了!”负着沙虫影伤的大火人在无敌爆耳边说。 “我们两国已经几十年没接触了,为什么他会现在来?” “不知道”手下摇头 无敌爆看向朵莉克,“朵莉克 朋友!你和我的手下去看看” “我!我已经为你们炸通了怎么深的隧道,我认为你们最少也得封我个护国大将军,让我后十辈子衣食无忧,为了这,我的好机器人朋友还死在了外面,而你现在不让我和你们一块离开,还要我继续帮你探险?!” “不可以吗,好朋友。来人呐!把我抬进熔岩,我的孩子们有太多话要告诉我了,我在这里都能听到她们的兴奋” 国王在熔岩上慢慢下沉,熔岩似乎都在远离他,这会功夫他还特别嘱咐手下一句:“别让好朋友朵莉克掉进熔岩,她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 “该死,这些天留下帮你们,我真是发疯了!” 她走在大火人面前,很快就来到那片不对劲的熔岩过道,空气中的热流夹杂着腐朽的臭味,好像木乃伊的裹尸布一般。朵莉克止步细看,整条过道中都是尘埃,好似在大太阳下甩动五个月不晒的被子。 她喝掉能水下呼的熔岩和水,咽下蒸汽,走到海底过道。这条过道一转角,前方过道尽是浓密到看不清东西的图腾之沙。 朵莉克烧亮水中火苗,旁边的大火人浑身都是黄色的长影。 大火人用嘹亮的声音替朵莉克传话:“歪,里面的黑影,我们看得见你。别再靠近了,我和你没有深仇大恨,这帮傻蛋红火人也是。他们在逃跑,他们是耻辱的一方,他们认输了,你也狠狠的羞辱了他们,他们没有威胁,拉跨得不如小猫咪,所以放过这里。我想要离开” 大火人说完低下头问朵莉克:“你为什么要这样说” “你们的国王就是这样做的。”朵莉克气愤的回道。 沙乱中走出法老,一旁还站着格辛。 “人类,你们竟然能闯到熔岩海底” “嘿,你好像……好像是以前那参观金字塔里的法老!”她说着,迅速调用了有限脑核心,查了数据,是一模一样,“报道上说,你死在欣玫造成的那出巨型爆炸中,那毁掉了你的金字塔,也毁掉了你,沙启教在那片地区从此衰落” “我依旧在那片废墟中,不过沙启教从未衰落,现在让路,不然你将成为图腾之沙下的白骨” “好的!”朵莉克自觉站到墙边。 “不能,是朋友就要战斗!战斗爽!”大火人怒吼道,似乎血脉中的先祖仇沙情绪苏醒了。他摁住、摇晃朵莉克的膀臂,想要她振作。 “leave alone!”朵莉克大喊道。 “阿基拉,你得战斗,”朵莉克对这免疫火焰伤害的石头人无计可施,“不然我就扯断你的膀子!”他愈加疯狂的扯动起来。 法老送出铺天盖地的黄沙,一下吞没了朵莉克,以及瞬间消解了熔块人。黄沙幕布快速流动,把昏迷的朵莉克送到俩人眼前。 “法老,杀了她吗?”格辛问,一边把她从沙子中扯出来。 “她会是教徒,我们需要这些有超能力的人。你把她押送回去,我将用黄沙吞没这里的所有暴力和愚蠢!”法老也被刚刚大火人行为惹怒了。 图腾之沙卷起沙面,再排出里面的水。朵莉躺在里面,格辛依靠着干硬的沙面,时不时控制图腾之沙转化进一些新鲜空气。这就像颗海蚕形状的子弹一样,在沙海底飞驰;内部则像泥土屋。 格辛挠着自己的伤口,体内的沙子流到地上。他不知道这些伤口是哪儿来的。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他的ptsd会发作,在紧张和恐惧中遗忘现实,回到过去。 水中沙传达来法老的信息:“可可诺熔岩生命体可能在逃离,金字塔里的事务麻烦你照应一下,格辛法老” 前方沙影渐浓,在薄幕退散后,水影渐晰,露出水下金字塔,动态的图腾之沙流入流出维系着金字塔的平衡。 进到外室,水面自动排空;进到二层外室,酷热中漂浮着图腾之沙,它们震颤着带出水分,让两人浑身干燥。 他们走过随处可见的饮水点,朵莉克开口了:“这是什么地方?” 她被关到牢房中,沙土墙壁微亮,光线束缚着她的超能力。条条直道淹没到黑暗中。 这滚热的小地方让她不寒而栗,双重刺激下,她感到眩晕。 “你是我的朋友吗?”隔壁的牢房传来虚弱的男声。 “……”多莉克把手扣在牢条外发呆。 “牢房?我跌进水里了!” “安静点” “我跌见了水里了,我杀了我的战友……”隔壁牢门摔过墙壁,轰响一声。 朵莉克在发光的灰尘中咳嗽,“你发什么疯?” 格辛站在灰黄的灯光下,沙子从破口漏出,“是的,不,不是的,是我开枪打死了他们” “法老拥有魔力,这些图腾之沙可以进入你的任何地方,然后控制你,”朵莉克解释道,“等等,帮我离开这里” “我们都会死在这,我们杀掉了我们的队友后,我们就醒来了。”格辛唤起手臂上的轮转枪。 “冷静,冷静~这里不是战场,告诉我你知道什么” “我掉入水中失去了意识,但我醒来时身上没有一丝水点。我走过阴暗的房间,里面闪动着水波的光芒,水中有一个女人,还有一个老头” “那是什么地方?” 格辛表出无奈,“那个黄昏太黑了!我们只是射击!射击!”他捂着脸,透过指缝看向过道。 “那里有什么吗?” “老头和水” “老人与海?” 格辛打开朵莉克的锁,两人走向那过道。 “对不起,有时候我会变成另一个人” “很厉害的人?” “残忍的人,你想听听我的故事” “不” “是的,我们谁都不知道那是神经毒素,我们都疯了,在射杀自己的人” “没错,你们是无辜的。”朵莉克贴向玻璃面,黑漆漆的房间中立着两根水晶柱,发着荡漾的光泽,水晶中冥想的老头是法老。 “法老为什么在这?”朵莉克问他。 格辛跪在地上,流着口水,条条湿润的沙条垂流出破损处,神似排泄。他抽搐着取出润滑油,透过伤口涂抹里面的机械,一遍遍的念叨着:“我会生锈的!我会生锈的……” 朵莉克踢开润滑油,格辛失魂的叫嚷一声:“做甚么!” “你不需要那东西。告诉我法老为什么在水晶里?” “好的。”他的眼睛漏了一口沙子,沙群聚在身边,像远看的鸟群,骤然生出沙脸,显现着格辛的痛苦。 过道风沙大起,什么都听不清。朵莉克热融进屋。风中冲出沙人,对她划下利爪,炙火把它烧成白块。 手中火点亮黑暗,她看清两根水晶柱都被浓厚暗淡的液体包裹;水晶在地板下还生长着壮硕的石质根基。水晶柱对她有种奇怪的吸引力。 水晶中法老停止冥想,诧异的看着她,就好像电视机中的角色在看天空一样;另一根水晶柱中展现的是蓝发女孩,她很快活的和王杯睡在一块。 朵莉克敲动水晶面,“王杯!你还活着?”她在风沙中大喊。 里面的王杯像懒散的猫一样躺着,倒是蓝发女孩在床上坐起身子,像牧师一样诧异的抬起头。 朵莉克不想多想了,对着法老的水晶丢出火球,浓厚的液体崩碎满地;顿感强风从身后吹起,把她推向水晶柱。 深厚的流沙立马窜进来挡住下一枚火球,保住了法老那晶亮的水晶面, 房间外,浓厚的黄沙流入格辛的脑海。 “又是赛博ptsd?”沙中传出法老的声音。 格辛勉强点头,在法老强有力的图腾沙之力中渐渐恢复了意识,他冲进房间,掏出口袋中的彩灯对准朵莉克。 朵莉克烧化浓厚的黄沙,更多的黄沙渐渐组成法老的外形,最后变成了法老。 “现在必须杀她了。”法老说。 朵莉克被逼向水晶柱,蓝发女孩抬着头,唇语十分激烈,好像在说:“跳进来” 朵莉克烧破水晶柱的保护液,她不抵抗那吸引力,一下坠进去,就忽然听清:“跳进来!” 她躺着,她在无限后翻旋转——她跳了进去,四周时空风暴琉璃散彩……夕阳挂到天边,草地上的羊慢墩墩的走过,茂盛的蕨叶丛中走出蓝发女孩,她提着斧头 第140章 晶中世界 & 红色地球 朵莉克燃起火焰,蓝发女孩也举起斧子。 “你要干什么?”朵莉克问。 “你为什么能燃烧?” “超能力” “怎么做到的?” “我不知道” 蓝发女孩劈过去,朵莉克跳开,打出火球,在隔离磁场上消解。 “是你叫我进来的,为什么还要打我!” “你是云彩,有时候我爱幻想,喜欢对着天空说话”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朵莉克融掉飞针偷袭。 蓝发女孩指向天空,天空是黑色的,是空的,但印现着蓝色的痕迹,好像水流,从模糊的中还能隐约看清水晶柱的形状。 “这是什么地方?” “还能什么地方?你也知道其他宇宙?”她甩动斧子,丢向朵莉克。 朵莉克大火炽烤,融下一堆烂铁,“好了,我相信你没有武器了,我没有恶意,”她走向她。 她举起手慢慢后退,“我也是” “这是什么情况?”朵莉克抓住她的肩膀问,“告诉我,不然我就会燃烧你” 几十根机械触手从蓝发女孩背后打来,死死钳住朵莉克,发出电流。 蓝发女孩就要燃烧起来,她踢开了两人。 朵莉克倒在地上,被电麻了过去。 …… 我被捆在椅子上,这里是实验室,蓝发女孩正捣鼓着什么。王杯瘫坐在椅子上,盯着我。 “王杯?”我挣扎全身,发出火焰,可火焰与热量都被这种特质绳索吸引掉,这椅子也是不可融化。 “你认识我?”他坐直身子。 “你为什么在这?他们说你死了,”我笑着说,“你可让我难受坏了,伙计,我甚至一直在挖洞想要忘记你,可你……”我笑出声。 “哈哈,那他们可真爱玩笑” “你不认识我?” “当然不,不过我不介意认识你 ,”他站到我身边,摁着我的肩膀,看了看我的身后,“不过你长得可真怪” 他看向蓝发女孩:“我开始相信你说的外星人了” “我是要你来看着她的,别那么热情。”蓝发女孩说。 他坐回原位,我尖叫了一声,他的的背影也是空的,彻头彻尾的黑色,就像天空。 “安静,我在研究你” “你……他的后背是空的!”我大喊。 “地球人是这样的。”他解释道。 我看向她的后面,那里有明显的衣服,腰间挡着电触手板,“你呢?” “什么我!我也是正常人,只不过小一点,但那又怎么样!我没让你说话!”她拿着测电刀子在我的眼前晃悠。 “嘿,欣玫,冷静,我在这,她没说你什么,她只是不了解。”王杯说着搂住她。 “抱歉,我只是……”她搂着她哭了起来,接着又自我安慰道:“没关系,没关系” 我看着他空洞的后背就感觉恶心,那压根不是一个正常人!可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恶心感是对我自己。 她一直研究晚上,她抽了我的血,检测了我的头发和皮肤,以及火焰的流动。 “能让我动动吗,我的屁股麻了,还有我好困!”我说。 “嘿!科学家可一点都不累呢” 她解开我的引火绳,完完全全的释放了我。我举起手中的大火球,摔下地面,忽然火球消尽,她对我照着彩灯,像密探举着小手枪。 “你的血液中充满我从未见过的物质,那就是你超能力的来源,你知道吗?我发现反配太阳光,再增亮色系,能让那些超能力细胞萎缩” 我晃着脑袋,小声念道:“为什么人人都有这彩灯~~~” “所以你要我干什么?”我大声问。 她把我赶到外面,天空乌黑,那些蓝色痕迹格外鲜亮。 “告诉我你的真实感受,那是天空吗?”她问。 我抬头看着空洞的天,没了第一次看见时的恐惧和陌生感,我只感觉熟悉,“我……额……天空应该不是这样的” “别犹豫,告诉我那像什么” “云朵?蓝天?不不,水晶柱和水面,不!还是蓝天和云朵” “希望别太迟,快来!我要你看一段这东西,再告诉我你的真实感受” 她翻出满中包浆的记录仪,上面喷满涂鸦。 “我知道我以前能看明白里面的内容,但今年来我就只剩下模糊的念头,那就我们现在做的。” 我摁开开关,机器打出低质的三维全息:这是乱糟糟的小空间,能听到水声;应急灯打亮积水和复杂设备。 水没过她胸膛,蓝发女孩咳嗽起来,一下坐起身,系统管家开始检查她的记忆力。 “我叫欣玫。”她开始收拾已有的设备。 “你记得你怎么来的吗?”管家问。 她摇摇头,“那当然,”拼接好了手头的东西,“爆炸,不,我应该死了才对!” 这时候,她摸过她的脖颈,那里有愈合的伤口,“看样子我没死” …… 谁打开了房门,让乌黑的房间充满光亮,王杯走到我身边,摁掉了记录仪,“欣枚,这样太恶劣了,你答应过我,说永远不再看那些东西的!” “这个想法一直缠在我的脑海里,我必须得验证它,不然不会憋疯的” “你知道的,那些都是假的,你在解决没有解答的问题。回到现实来,别让那些声音和想法左右你。来啊,我们出去走走,”王杯伸着手,接着又笑着:“来啊呀” 她迎他的手向他跑去,扭头看向朵莉克:“抱歉,我有点疯” “女士请自便,我们有很大的屋子,把这里当成自己家,”王杯说,“欣玫很需要朋友,她是个活泼的女孩,也许你该加入我们” “好。”我很愉悦的答应了,这里的一切都显得那样友善和亲切。 ————— “放心。”法老说着,按上格辛的肩膀。 “我们要毁掉这块水晶吗” “她们永远出不来,如果出来了,那我的肉身也会有救,怎么样都是赢。你的赛博ptsd好点了吗?” 格辛点点头,“熔块人清理得怎么样了?” “所有熔岩都跑了,留下空荡荡的洞穴” “要我抓住他们吗?” “等一会,一会你和他一起去。你下了洞穴我不能随时照顾你,要小心你的身体” 土星入坐会客室,三人交流情况,格辛跟上潜水艇。 法老化身尸海大沙人,撕开了大峡谷让潜水艇得以进去,图腾之沙伴着老鼠机占染了曾经一尘不染的水质。 他们来到朵莉克大开的通道,老鼠机在前探路,播撒沙液,图腾之则紧随其后。很快,画面上出现两点,随着靠近,那变成红通通的熔岩,正在下沉。 “找到了。”土星说。 “格辛,剩下的交给你了,我无法离开水晶柱太远。”法老说。 格辛和土星乘坐简便水艇,下行道隧道暗角。土星穿上深潜服,格辛直接走进水域,图腾轻轻围绕。 “该怎么做?这些熔岩看着可不怕水” 这里很安静,就好像地心熔岩的角落一样。格辛弯腰抚摸熔岩,“这些是未成熟的熔岩,”他操控图腾之沙深入熔岩,包起一个又一个大沙熔岩袋,运输回海底金字塔。 “哎呀,真羡慕你们有超能力,不需要潜水艇,也不需要深潜水服,只要一点沙子就是通天入地” “代价是一切,这并不会让你快乐” “你的法老应该听听你的高谈阔论,我的父亲也曾这样对我说过” “我只是随口一说” 这个大沙球似乎包住了巧克力夹心,格辛放松沙子,漏出里面的潜水艇。 “好!”水雷在眼前无焰的爆炸,格辛开启防护和图腾之沙庇佑俩人。 割骨如星辰坠落,土星都下半身炸到熔岩中蒸发了,上半身血肉斑驳,呜咽着最后的气息;格辛血肉尽失,内核机械弯曲起尖,冒着烟。 那水火两栖潜水艇开下沙球,坠回熔岩,一下溅起熔星四散,打在半截土星脸上,他撕嚎起来。 潜水艇上站出满身高温防护服的人,他启动头盔的全视野,头盔变成透明玻璃;他在努力端详着:“喂!鬼喊的那个,你是土星吗” “我是你的!”土星想掏出口袋中的枪,可那东西已经融化刺入他的皮肤。 “里尤没了你的信息,我们因为你叛变了。”他冷笑一声,“这就是你的代价” 角落冲出冒烟的机器,腾飞的火力从肩膀和脚底传出,他立马钻回潜水艇。 格辛捶打机盖门,潜水艇开始下沉,浓厚的黄沙紧贴上格辛的机械表面。下到火红的岩浆中,格辛依旧敲击着即将破损的机盖门。 格辛感受到身后重压,他无法抵抗,不得不放手离开了潜水艇。那是另一艘潜水艇撞击了他。 现在两艘潜水艇都消失在深红中,他独自漂浮着,身后的保护之沙已经破碎,机械内用的图腾之沙正在泄露。 “我会生锈的……” 前后和后方同时出现黑点,他向上缓慢游动;黑点依旧是黑点,只是越来越快,这时候他才意识到那是锁定火(水)雷!他拼命的游动,可几乎就是纹丝不动。 两枚火雷溅出浓厚的熔岩气泡,飞速打向他。 “我会生锈的!”他大喊一声,乱七八糟的的燃烧黑影冲下来,提前引爆了火雷,割骨碎星四溅,撞烈了格辛的众多机械组件。 他成功游泳到熔岩面上,看到土星飞在空中,被无数老鼠机围绕。 “求我,土星,救我” 老鼠机飞升,于是土星抬起了手,老鼠机向格辛飞去。 格辛埋下脑袋,观察熔岩下,下面尽是两栖潜水艇,就好像伺机待发的深海猛兽,无数的火雷向他打来。他抬起头,没有人造表皮,依旧能从机器表情组件中看出绝望,“跑!!要爆炸了!” 老鼠机亡命般的抬动土星,飞向隧道出口,身后的熔岩湖心迸发出飞火流星,就好像开出一朵熔岩黏花,大过整个湖面的那种。 格辛们飞了起来,又在洞穴高松的顶部撞了个粉碎。他的对半折的核心处理芯片上粘着一点图腾之沙,没断的线路还连接着手臂骨骼,虽然骨头上只剩两根无法操控的手指,但机械惯性让它死死抓住了石尖,不让它坠入熔岩。 老鼠机连同里面的老鼠驾驶员全部融化,粘粘在土星干硬的后背上,就好像钉在十字架上耶稣一样。此刻他浑身都处在极度的烧伤中,仅存的意识在昏厥和惊醒中高速交替,让他一刻也不能浪费最后的受苦时间。 熔岩湖面冒出密密麻麻的黑色弧度,就好像某种沼泽生物浮出它们的肚皮;两栖潜水艇上走下密密麻麻的防护服人。 他们把土星翻正。土星绝望的尖叫着,接着不停歇的辱骂起来,就那么瞬间,在场的几十个防护服人都能分到一到两句脏话。 “你是谁,你在这干什么”队长问。 土星只是尖叫嘶吼。 队长和手下都摇摇头。 “要我帮你解脱吗?虽然我们素不相识,但你是死在我们的隔骨散星弹下” 土星大笑起来:“你们不认识我?那么,你们中集出了一个叛徒” “他疯了。”一个手下说。 “就是他!他为里尤工作!”土星大嚷。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队长继续问。 “救救他” “什么?”队长举枪对准土星。 “救救我” “对不起,来不及了,你不应该来这,这里是人间的炼狱” 众防护服人挤然转头,朝着冲熔岩的老鼠机们射击。老鼠不是无情物,老鼠听得到一切。 “它们要干什么?”队长举着枪问濒死的土星。 手下们朝着老鼠机器射击。而真正的炸药正飞行在他们注意力的盲区,肥硕的母老鼠坐在简便水艇中,底部露着火箭弹坠向熔岩。 队长注意到了,就着急的蹦起来大喊:“停止射击!停止射击!!你们疯了吗!”他又看向土星,“你疯了吗!真正的的爆炸会引爆这里,大半个地球都将倾覆到火海中!!” 简便水艇中的母老鼠探出头,摁住自己丑陋的人鼠面孔,向土星送出爱意,用婴孩牙牙学语的腔调说道:“载见,噢的爱” 简便水艇坠入熔岩湖,引爆了几乎所有的可可诺熔岩,地球变成了红色。 第140章 晶中世界 & 红色地球 朵莉克燃起火焰,蓝发女孩也举起斧子。 “你要干什么?”朵莉克问。 “你为什么能燃烧?” “超能力” “怎么做到的?” “我不知道” 蓝发女孩劈过去,朵莉克跳开,打出火球,在隔离磁场上消解。 “是你叫我进来的,为什么还要打我!” “你是云彩,有时候我爱幻想,喜欢对着天空说话”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朵莉克融掉飞针偷袭。 蓝发女孩指向天空,天空是黑色的,是空的,但印现着蓝色的痕迹,好像水流,从模糊的中还能隐约看清水晶柱的形状。 “这是什么地方?” “还能什么地方?你也知道其他宇宙?”她甩动斧子,丢向朵莉克。 朵莉克大火炽烤,融下一堆烂铁,“好了,我相信你没有武器了,我没有恶意,”她走向她。 她举起手慢慢后退,“我也是” “这是什么情况?”朵莉克抓住她的肩膀问,“告诉我,不然我就会燃烧你” 几十根机械触手从蓝发女孩背后打来,死死钳住朵莉克,发出电流。 蓝发女孩就要燃烧起来,她踢开了两人。 朵莉克倒在地上,被电麻了过去。 …… 我被捆在椅子上,这里是实验室,蓝发女孩正捣鼓着什么。王杯瘫坐在椅子上,盯着我。 “王杯?”我挣扎全身,发出火焰,可火焰与热量都被这种特质绳索吸引掉,这椅子也是不可融化。 “你认识我?”他坐直身子。 “你为什么在这?他们说你死了,”我笑着说,“你可让我难受坏了,伙计,我甚至一直在挖洞想要忘记你,可你……”我笑出声。 “哈哈,那他们可真爱玩笑” “你不认识我?” “当然不,不过我不介意认识你 ,”他站到我身边,摁着我的肩膀,看了看我的身后,“不过你长得可真怪” 他看向蓝发女孩:“我开始相信你说的外星人了” “我是要你来看着她的,别那么热情。”蓝发女孩说。 他坐回原位,我尖叫了一声,他的的背影也是空的,彻头彻尾的黑色,就像天空。 “安静,我在研究你” “你……他的后背是空的!”我大喊。 “地球人是这样的。”他解释道。 我看向她的后面,那里有明显的衣服,腰间挡着电触手板,“你呢?” “什么我!我也是正常人,只不过小一点,但那又怎么样!我没让你说话!”她拿着测电刀子在我的眼前晃悠。 “嘿,欣玫,冷静,我在这,她没说你什么,她只是不了解。”王杯说着搂住她。 “抱歉,我只是……”她搂着她哭了起来,接着又自我安慰道:“没关系,没关系” 我看着他空洞的后背就感觉恶心,那压根不是一个正常人!可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恶心感是对我自己。 她一直研究晚上,她抽了我的血,检测了我的头发和皮肤,以及火焰的流动。 “能让我动动吗,我的屁股麻了,还有我好困!”我说。 “嘿!科学家可一点都不累呢” 她解开我的引火绳,完完全全的释放了我。我举起手中的大火球,摔下地面,忽然火球消尽,她对我照着彩灯,像密探举着小手枪。 “你的血液中充满我从未见过的物质,那就是你超能力的来源,你知道吗?我发现反配太阳光,再增亮色系,能让那些超能力细胞萎缩” 我晃着脑袋,小声念道:“为什么人人都有这彩灯~~~” “所以你要我干什么?”我大声问。 她把我赶到外面,天空乌黑,那些蓝色痕迹格外鲜亮。 “告诉我你的真实感受,那是天空吗?”她问。 我抬头看着空洞的天,没了第一次看见时的恐惧和陌生感,我只感觉熟悉,“我……额……天空应该不是这样的” “别犹豫,告诉我那像什么” “云朵?蓝天?不不,水晶柱和水面,不!还是蓝天和云朵” “希望别太迟,快来!我要你看一段这东西,再告诉我你的真实感受” 她翻出满中包浆的记录仪,上面喷满涂鸦。 “我知道我以前能看明白里面的内容,但今年来我就只剩下模糊的念头,那就我们现在做的。” 我摁开开关,机器打出低质的三维全息:这是乱糟糟的小空间,能听到水声;应急灯打亮积水和复杂设备。 水没过她胸膛,蓝发女孩咳嗽起来,一下坐起身,系统管家开始检查她的记忆力。 “我叫欣玫。”她开始收拾已有的设备。 “你记得你怎么来的吗?”管家问。 她摇摇头,“那当然,”拼接好了手头的东西,“爆炸,不,我应该死了才对!” 这时候,她摸过她的脖颈,那里有愈合的伤口,“看样子我没死” …… 谁打开了房门,让乌黑的房间充满光亮,王杯走到我身边,摁掉了记录仪,“欣枚,这样太恶劣了,你答应过我,说永远不再看那些东西的!” “这个想法一直缠在我的脑海里,我必须得验证它,不然不会憋疯的” “你知道的,那些都是假的,你在解决没有解答的问题。回到现实来,别让那些声音和想法左右你。来啊,我们出去走走,”王杯伸着手,接着又笑着:“来啊呀” 她迎他的手向他跑去,扭头看向朵莉克:“抱歉,我有点疯” “女士请自便,我们有很大的屋子,把这里当成自己家,”王杯说,“欣玫很需要朋友,她是个活泼的女孩,也许你该加入我们” “好。”我很愉悦的答应了,这里的一切都显得那样友善和亲切。 ————— “放心。”法老说着,按上格辛的肩膀。 “我们要毁掉这块水晶吗” “她们永远出不来,如果出来了,那我的肉身也会有救,怎么样都是赢。你的赛博ptsd好点了吗?” 格辛点点头,“熔块人清理得怎么样了?” “所有熔岩都跑了,留下空荡荡的洞穴” “要我抓住他们吗?” “等一会,一会你和他一起去。你下了洞穴我不能随时照顾你,要小心你的身体” 土星入坐会客室,三人交流情况,格辛跟上潜水艇。 法老化身尸海大沙人,撕开了大峡谷让潜水艇得以进去,图腾之沙伴着老鼠机占染了曾经一尘不染的水质。 他们来到朵莉克大开的通道,老鼠机在前探路,播撒沙液,图腾之则紧随其后。很快,画面上出现两点,随着靠近,那变成红通通的熔岩,正在下沉。 “找到了。”土星说。 “格辛,剩下的交给你了,我无法离开水晶柱太远。”法老说。 格辛和土星乘坐简便水艇,下行道隧道暗角。土星穿上深潜服,格辛直接走进水域,图腾轻轻围绕。 “该怎么做?这些熔岩看着可不怕水” 这里很安静,就好像地心熔岩的角落一样。格辛弯腰抚摸熔岩,“这些是未成熟的熔岩,”他操控图腾之沙深入熔岩,包起一个又一个大沙熔岩袋,运输回海底金字塔。 “哎呀,真羡慕你们有超能力,不需要潜水艇,也不需要深潜水服,只要一点沙子就是通天入地” “代价是一切,这并不会让你快乐” “你的法老应该听听你的高谈阔论,我的父亲也曾这样对我说过” “我只是随口一说” 这个大沙球似乎包住了巧克力夹心,格辛放松沙子,漏出里面的潜水艇。 “好!”水雷在眼前无焰的爆炸,格辛开启防护和图腾之沙庇佑俩人。 割骨如星辰坠落,土星都下半身炸到熔岩中蒸发了,上半身血肉斑驳,呜咽着最后的气息;格辛血肉尽失,内核机械弯曲起尖,冒着烟。 那水火两栖潜水艇开下沙球,坠回熔岩,一下溅起熔星四散,打在半截土星脸上,他撕嚎起来。 潜水艇上站出满身高温防护服的人,他启动头盔的全视野,头盔变成透明玻璃;他在努力端详着:“喂!鬼喊的那个,你是土星吗” “我是你的!”土星想掏出口袋中的枪,可那东西已经融化刺入他的皮肤。 “里尤没了你的信息,我们因为你叛变了。”他冷笑一声,“这就是你的代价” 角落冲出冒烟的机器,腾飞的火力从肩膀和脚底传出,他立马钻回潜水艇。 格辛捶打机盖门,潜水艇开始下沉,浓厚的黄沙紧贴上格辛的机械表面。下到火红的岩浆中,格辛依旧敲击着即将破损的机盖门。 格辛感受到身后重压,他无法抵抗,不得不放手离开了潜水艇。那是另一艘潜水艇撞击了他。 现在两艘潜水艇都消失在深红中,他独自漂浮着,身后的保护之沙已经破碎,机械内用的图腾之沙正在泄露。 “我会生锈的……” 前后和后方同时出现黑点,他向上缓慢游动;黑点依旧是黑点,只是越来越快,这时候他才意识到那是锁定火(水)雷!他拼命的游动,可几乎就是纹丝不动。 两枚火雷溅出浓厚的熔岩气泡,飞速打向他。 “我会生锈的!”他大喊一声,乱七八糟的的燃烧黑影冲下来,提前引爆了火雷,割骨碎星四溅,撞烈了格辛的众多机械组件。 他成功游泳到熔岩面上,看到土星飞在空中,被无数老鼠机围绕。 “求我,土星,救我” 老鼠机飞升,于是土星抬起了手,老鼠机向格辛飞去。 格辛埋下脑袋,观察熔岩下,下面尽是两栖潜水艇,就好像伺机待发的深海猛兽,无数的火雷向他打来。他抬起头,没有人造表皮,依旧能从机器表情组件中看出绝望,“跑!!要爆炸了!” 老鼠机亡命般的抬动土星,飞向隧道出口,身后的熔岩湖心迸发出飞火流星,就好像开出一朵熔岩黏花,大过整个湖面的那种。 格辛们飞了起来,又在洞穴高松的顶部撞了个粉碎。他的对半折的核心处理芯片上粘着一点图腾之沙,没断的线路还连接着手臂骨骼,虽然骨头上只剩两根无法操控的手指,但机械惯性让它死死抓住了石尖,不让它坠入熔岩。 老鼠机连同里面的老鼠驾驶员全部融化,粘粘在土星干硬的后背上,就好像钉在十字架上耶稣一样。此刻他浑身都处在极度的烧伤中,仅存的意识在昏厥和惊醒中高速交替,让他一刻也不能浪费最后的受苦时间。 熔岩湖面冒出密密麻麻的黑色弧度,就好像某种沼泽生物浮出它们的肚皮;两栖潜水艇上走下密密麻麻的防护服人。 他们把土星翻正。土星绝望的尖叫着,接着不停歇的辱骂起来,就那么瞬间,在场的几十个防护服人都能分到一到两句脏话。 “你是谁,你在这干什么”队长问。 土星只是尖叫嘶吼。 队长和手下都摇摇头。 “要我帮你解脱吗?虽然我们素不相识,但你是死在我们的隔骨散星弹下” 土星大笑起来:“你们不认识我?那么,你们中集出了一个叛徒” “他疯了。”一个手下说。 “就是他!他为里尤工作!”土星大嚷。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队长继续问。 “救救他” “什么?”队长举枪对准土星。 “救救我” “对不起,来不及了,你不应该来这,这里是人间的炼狱” 众防护服人挤然转头,朝着冲熔岩的老鼠机们射击。老鼠不是无情物,老鼠听得到一切。 “它们要干什么?”队长举着枪问濒死的土星。 手下们朝着老鼠机器射击。而真正的炸药正飞行在他们注意力的盲区,肥硕的母老鼠坐在简便水艇中,底部露着火箭弹坠向熔岩。 队长注意到了,就着急的蹦起来大喊:“停止射击!停止射击!!你们疯了吗!”他又看向土星,“你疯了吗!真正的的爆炸会引爆这里,大半个地球都将倾覆到火海中!!” 简便水艇中的母老鼠探出头,摁住自己丑陋的人鼠面孔,向土星送出爱意,用婴孩牙牙学语的腔调说道:“载见,噢的爱” 简便水艇坠入熔岩湖,引爆了几乎所有的可可诺熔岩,地球变成了红色。 第141章 外星来客 “什么假话?” “我的时宇舰队巡游至此,看到这里的人民水深火热,还有一些赚钱的机会,我想着为什么不?我刚好欠着宇大联邦五亿蓝白晶呢。我保护起这里,为时宇中好奇的人提供参观,仅此而已,是我让微观世界活到现在” “哦……我相信了,”拉杏放下手臂,飞行员放松紧绷的身子,“你们能送我离开吗?” “当然,当然,我巴不得搅局者离开游客们的视野呢,你要去什么地方” “02地球” “坐标?” “现实宇宙里的49388e9333” “地球人,等这趟参观结束,我就送你回去。好了,现在松开我们的飞行员鲍勃,他闲散的好日子还没到头” 她松开脖子,让他走到对面;一堆手下举着枪走向她。 “你们是好人,不会骗我?”拉杏问。 手下摁住了她的双手,头领点点头:“那当然,我们都是好人。把她解剖掉,做成纪念礼品送给贵族旅客,心脏搅些水晶泥,送给绿海湾星的公主。”他对手下说。 “嘿!我们不是这样谈的!可为什么?你们不是好人吗?难道说那信号也是假的?” “单纯愚蠢的地球人,你和那伙正义感爆棚又没有债务危机的流水魄星人一样” “所以那伙人是要从你们手中救出我们?” “你的废话的太多了。”领袖外星人不耐烦的离开控制室。 她的头发火红,发动时间震动扼杀左右手边的手下,甩枪打死了处理尸体的外星人,现在控制室又剩下她和惊恐中的鲍勃了。 “你不准去其他地方。”她对鲍勃说完,跑了出去,打死两个卫兵,扑倒领袖,拳头塞在他黄色的脸上,揍得他唯一的大眼渗出血。 “喜欢这种感觉吗?”她的拳头在他的眼白中碾动,只听外星人撕心裂肺的惨叫:“不!不!不喜欢” 她满心欢愉,好似火烈的花儿盛放在七月,极度的激情点燃她的思绪和行为。 “你的人快来了。”她一拳打进外星人领袖的眼睛,果然不出所料,眼下的头颅没有骨头。 她抽出腥臭的红手,从尸体上爬起身,对着来兵射击,一边奔进驾驶室,枪林弹雨中,用时间震颤接入控制台——她在微观世界对那艘4t级飞船零件的研究,让她对时宇飞船有了基础的认知——她消失进控制台。 飞行员鲍勃大喊着,因为他的手被沾满鲜血的红手拉进控制台;他的手臂就那样卡在里面,似乎与机械飞船紧密的融为一体,半身挂在外面,难以动弹。 控制台发出声音:“我将问你一些专业知识,这对航行以及整船人的性命都至关重要,鲍勃” 追兵们看到卡在控制台里的同胞都感到不知所措,这是前所未有的情况,加上倒在过道上的领袖,脸上还有一个大血坑,现在人人都感觉不知所措了。 拉杏的时间流飞入3b室内,几股信息源正试着对她投入病毒。她具体出微弱的意识,杀死工程师。 赛博病毒苗已经生根,她看不清飞船全局和细节了,与此同时更多的网络工程师用外部设备封锁主机,留给拉杏的范围越来越小。 主机的无限ai脱离拉杏的控制,并把带着病毒源的拉杏时间意识当做病毒查杀,这过程感受不到痛苦,但能明显感知到自我的永久性流逝。 她选择操纵飞船驶入月牙星系,在时雾云的深处、随着她的加速,扫描光达上出现来时宇飞船的拖尾光束。 她发出残缺的信号:“我是通过点绕机器和你们沟通的人” ——远离,层群人。保持安全距离,我们不会再干涉你们的犯罪行为。 “我的时间态意识混入这艘飞船的主体,可可我我中中中了病毒,反锁系统就就要要抹除我了” 胖乎乎的流水魄星人好似史莱姆,大腹便便得像个低矮的肥态中年人。 “真是勾槽的层群人,先是篡改我们的救助信号,接着派来投星飞舰瞄着我们,现在又来这出。”流水魄大副骂道。 船长思考了一下,发出信号——我们将派出460飞行球,它将满足你的需求。在你可能的情况下,解除外部包围,以及确保路由备用线路畅通。 拉杏靠着仅剩的时间意识保证460飞行球的畅通无阻。飞行球成功接入系统,流水魄船长很高兴,他操作飞行球植入流水病毒,杀死了原生病毒,接着在残存拉杏的配合下大肆破解飞船的内部系统。 群层人群龙无首,系统安全的顾问都被打不开的自动门锁着,并切断信号,保持隔绝;来自时宇各个地方的外星游客响应保安的号召都缩在地上。 流水病毒设拉杏的时间意识为白名单,她终于摆脱那份模糊和无力感,在现实中聚回了人形。她浑身闪烁成片,不知道自己是谁。 驾驶室的大门开了,流水魄船长从手下中急匆匆的走出来。他就像块大果冻,浓壮的主干躯体伸出长条为手,把拉杏扶到椅子上。 黑影在他史莱姆质感的躯体中游动,游过长条手,手尖就出现机器。他对着拉杏,接着扭头对着自家的科学家:“她的时间态意识几乎被吞噬干净啦” “我们可以收集她吗?”一个手下说。 科学家开口了:“也许,我们可以反推原生病毒,再从原生病毒中反推出她的意识” “你们有这方面经验吗?” 流水魄人摇摇没有的脖子。 “那好,去做。知识总是好的。”说着,把驾驶台上的咖啡杯塞入“史莱姆”躯体,急忙游向大厅。 游客大厅在流水魄人的包围下恢复了生气,因为流水魄人是时间宇宙中的公认的最友善的“老好人”。 “大家,大家。由于入侵者带来的骚动,本船的船长意外离世,不过现已平息,将由我来带你们回家,现在请有序上到我的水星号。还有,绿海湾星的公主,你家族的母舰第一时间赶到了这里,我将亲自护送你过去。”流水魄领袖说。 人群离去,空留飞船巨骸在时宇中飘向漆黑的远方。这是流水魄星人的爱好,他们是各个宇宙间的游历者,喜欢收集任何东西,以备不时之需,没人知道他们的“史莱姆”躯体能吞下多少东西,据空眼星人的观察,流水魄人的子晶态躯体有异时空空间,最大的甚至能装下一颗恒星! ———————— “哦,天呐,希望她不会感冒。”阿园看着乌云渐密的天空说。 他环顾四周,掏出屁股口袋里的漫画书,蹲下身,一手拉着绳,脑袋靠着拳头,就看起漫画来。 “阿园!” 阿园抬起头,吓得浑身一抖,“怎么了,多莉克国王,”他站起身。 “你在这干嘛?拉杏呢?你们为什么不在观察室,我给你们这轻松的工作,还有吃有喝,这都累吗?” “不哦,天呐!” “你们在干嘛” “上面有飞船,”阿园指向被风吹硬的“通天绳”。 “飞船?该死,为什么没人告诉我,这应该就是你们的工作啊” “额,这,她,我们,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 ,没来得及” “她一个人去的?” 阿园点点头。 “该死!让开!” 阿园老老实实让开,被风拉硬的绳忽然变得笔直,倾斜着移向远方。绳子紧绷住地锁,刚好阿园踩在乱绳堆上,就勒住阿园的脚。 “啊!救救我,我感觉不到我的脚了。”漫画书掉到地上,阿园飞到天上。 多莉克飞起来,切断绳子,用无温之火把阿园送回大阳台。她开启大火飞行,很快就看到绳子的尽头,就踩到那搜飞船上。 她透过天窗看到里面的千奇百怪的外星人都躺在地上;飞船加速起来,她开启护身火球,抵抗所有的冲击力。 飞船启动营蓝保护罩,驶入时间宇宙。多莉克感知到熟悉的力量,她燃起蓝色火焰,藏匿到时宇广流中,看着一个小球从那里飞进这艘飞船。 她有种奇怪感觉,好像云飘过头顶;她举起手,发现蓝光果然暗淡了些;她抬起头,这片时宇黑得是这样不自然,渐渐的一些嶙峋的陨石也浮现出来,好的上空长了结石,最后都变成连绵不绝的飞船外壳——那是一艘比下面飞船大上几千倍的全星总舰正在慢慢浮出。 密密麻麻的飞船从全星总舰下飞向这里。机械助手从水星号飞出,帮助流水魄拆解了旅游飞船,接着匆匆离去。 她勉强跟上全速前进的水星号,把火手焊入飞船表面。流水魄星人对她发出转译信号,警告她危险。她直接火融进去,在开口处填上一层密不透风的浓火流。 “拉杏呢?”多莉克问。 “地球人?那她在这。”领袖说。 拉杏走出来,问了声:“你好?” 多莉克走过去,扯掉她身上的管子,“你们对她做了什么?还有你又做了什么 。”她看着拉杏 “她算是意识植物人了。”流水魄科学家说。 “植物人?怎么搞的?” “很复杂,总是就是时间意识态过少,我们正在救她” 她看向空无表情的拉杏、浑身满布某种跳动的胶条,时不时蹦出一些闪光,发出曲面。 “好,救好她。你们应该知道后面来了追机” 流水魄领袖开口道:“层群星人就是这样,他们仗着人多势大,手下的人就各种胡作非为。不过不用担心,我们早就知道他们会来,他们追不上我们的。我们流水魄星人的飞船这宇宙中最快的一档” 多莉克在后续的交流中了解到更多,例如是层群星人隔开微观时间的雾气,就是为了参观人类的惨样,还能向游客收取消费;那雾中妖娆的怪影是某种宇宙瘟疫,会让每个人视觉中出现共同意识,例如每个人眼中的黑影,那是作用在时间交互层面的。 阿园弯着腰,护着怀里的漫画书远离乌云下的大雨。这一切来得多急啊,他回到自己的小木屋,裤腿的水滴声打湿地板。 他洗了澡,洗了湿漉漉的衣服,干爽的坐在床边,窗外的浓雾让他只能听到倾盆大雨的撞击声。她们还好吗?他焦虑不安的想着,睡着了。 分不清是深夜还是傍晚,只感觉湿漉漉的房间中传荡进剧烈的震动。他看向灰暗的窗外,那里有一道巨型黑影。 阿园低头,一条骷髅狗咬住他的左脚。他大喊起来,却发现周围已经爬满骷髅狗。 “醒醒!醒醒!” “救命!”阿园大喊。 “醒醒,醒醒!”她轻轻拍了她的嘴巴,没反应又重重地拍了一下。 落汤鸡阿园倒在水里,淅淅沥沥的雨水从黑色的夜空不停下落;他感觉身下的东西很膈应人,面前的透明亮色雨衣反着光,还有一把伞撑在上面,她举起手电筒。 “别伤害我。”阿园护住脑袋,意识到自己的左脚无法动弹,脚被黑藤丝吞了下去。而自己正在野外,说明自己进到了雾气中,他渐渐认识到了这一点。 惊雷的余光下,雨中人举起另一只手,阿园做好了死亡准备。猝响一声,只听见石头破碎声,雨中人伸出手,那颜色让阿园觉得自己在做梦。 “我在做梦吗?”他递出手。 “很抱歉打扰你,”她把雨伞移向阿园,他踉跄的站到她雨伞下,“我的飞船被层群星人的掠夺舰队袭击,为了逃避,我只能来这地方” “飞,飞船,你是外星人?” “来看看就知道了,”她拉起他的手,走向房屋,“不过别抱太多希望。” 她打开阿园的房门,扭动手电筒,满屋子的雾气就吸入其中,很快屋子恢复了清晰,连黑藤丝也像骄阳下的蚯蚓一般,快速缩回阴干潮湿中。 “你的灯在哪?哦!我找到了” 嘎达一声,灯亮了,阿园看到一个留着莫西干发型、有着精致面孔的少女,只不过她浑身绿色,头发更是深绿色。 “别尖叫!别紧张,绿海湾星人和地球人还是差不多的,第一次感受头晕这正常的。遥想当初,我十三岁见到第一个地球人,我就是那种感觉” “哦,我的天呐” “这个点,你们应该也在睡觉。我不会打扰你的,让我帮你把这些黑藤丝扫干净,你好好睡一觉……顺便问一下,我可以睡进来吗?我的飞船是小小的单人舰,而且它子弹了” “额,我想那没问题……” “太好了!” 她拿回装备,除掉房间里的黑藤丝,在房屋正中放下隔息装置,光幻打到四壁,燃烧那些不安分、想要入侵的雾气和黑藤丝。 “谢谢,”阿园说,“你想要吃些什么?”他晃晃手中的托盘,“我有巧克力热茶,不过只剩温热了,还有些牛奶饼干” 她摆好两张木凳当做床,“啊,这些食物就很不错啦” 阿园坐回自己的床上,看着绿皮少女大吃特吃。 “你会中文?” “我十三岁时在地球待过,学了地球通用转化语言结构,”她说着,唧了一下嘴,抽出指尖,“饼干和热巧克力太棒了,”她倒到凳床上准备睡觉,“伙计,关下灯,谢谢,盘子交给我,明天……”她打了个哈欠,“明天我来洗” “你确定不想睡到床上吗,我可以睡在你那” “没关系,作为公主的我肯定身经百战,这点小难受肯定不在话下。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我叫莘蒂” “阿园。晚安。”阿园摁灭灯。 …… “是的,是的,我就轻轻的躺一下,让我的腰背舒服一点,接着我会立马睡回去的,我发誓!” 第141章 外星来客 “什么假话?” “我的时宇舰队巡游至此,看到这里的人民水深火热,还有一些赚钱的机会,我想着为什么不?我刚好欠着宇大联邦五亿蓝白晶呢。我保护起这里,为时宇中好奇的人提供参观,仅此而已,是我让微观世界活到现在” “哦……我相信了,”拉杏放下手臂,飞行员放松紧绷的身子,“你们能送我离开吗?” “当然,当然,我巴不得搅局者离开游客们的视野呢,你要去什么地方” “02地球” “坐标?” “现实宇宙里的49388e9333” “地球人,等这趟参观结束,我就送你回去。好了,现在松开我们的飞行员鲍勃,他闲散的好日子还没到头” 她松开脖子,让他走到对面;一堆手下举着枪走向她。 “你们是好人,不会骗我?”拉杏问。 手下摁住了她的双手,头领点点头:“那当然,我们都是好人。把她解剖掉,做成纪念礼品送给贵族旅客,心脏搅些水晶泥,送给绿海湾星的公主。”他对手下说。 “嘿!我们不是这样谈的!可为什么?你们不是好人吗?难道说那信号也是假的?” “单纯愚蠢的地球人,你和那伙正义感爆棚又没有债务危机的流水魄星人一样” “所以那伙人是要从你们手中救出我们?” “你的废话的太多了。”领袖外星人不耐烦的离开控制室。 她的头发火红,发动时间震动扼杀左右手边的手下,甩枪打死了处理尸体的外星人,现在控制室又剩下她和惊恐中的鲍勃了。 “你不准去其他地方。”她对鲍勃说完,跑了出去,打死两个卫兵,扑倒领袖,拳头塞在他黄色的脸上,揍得他唯一的大眼渗出血。 “喜欢这种感觉吗?”她的拳头在他的眼白中碾动,只听外星人撕心裂肺的惨叫:“不!不!不喜欢” 她满心欢愉,好似火烈的花儿盛放在七月,极度的激情点燃她的思绪和行为。 “你的人快来了。”她一拳打进外星人领袖的眼睛,果然不出所料,眼下的头颅没有骨头。 她抽出腥臭的红手,从尸体上爬起身,对着来兵射击,一边奔进驾驶室,枪林弹雨中,用时间震颤接入控制台——她在微观世界对那艘4t级飞船零件的研究,让她对时宇飞船有了基础的认知——她消失进控制台。 飞行员鲍勃大喊着,因为他的手被沾满鲜血的红手拉进控制台;他的手臂就那样卡在里面,似乎与机械飞船紧密的融为一体,半身挂在外面,难以动弹。 控制台发出声音:“我将问你一些专业知识,这对航行以及整船人的性命都至关重要,鲍勃” 追兵们看到卡在控制台里的同胞都感到不知所措,这是前所未有的情况,加上倒在过道上的领袖,脸上还有一个大血坑,现在人人都感觉不知所措了。 拉杏的时间流飞入3b室内,几股信息源正试着对她投入病毒。她具体出微弱的意识,杀死工程师。 赛博病毒苗已经生根,她看不清飞船全局和细节了,与此同时更多的网络工程师用外部设备封锁主机,留给拉杏的范围越来越小。 主机的无限ai脱离拉杏的控制,并把带着病毒源的拉杏时间意识当做病毒查杀,这过程感受不到痛苦,但能明显感知到自我的永久性流逝。 她选择操纵飞船驶入月牙星系,在时雾云的深处、随着她的加速,扫描光达上出现来时宇飞船的拖尾光束。 她发出残缺的信号:“我是通过点绕机器和你们沟通的人” ——远离,层群人。保持安全距离,我们不会再干涉你们的犯罪行为。 “我的时间态意识混入这艘飞船的主体,可可我我中中中了病毒,反锁系统就就要要抹除我了” 胖乎乎的流水魄星人好似史莱姆,大腹便便得像个低矮的肥态中年人。 “真是勾槽的层群人,先是篡改我们的救助信号,接着派来投星飞舰瞄着我们,现在又来这出。”流水魄大副骂道。 船长思考了一下,发出信号——我们将派出460飞行球,它将满足你的需求。在你可能的情况下,解除外部包围,以及确保路由备用线路畅通。 拉杏靠着仅剩的时间意识保证460飞行球的畅通无阻。飞行球成功接入系统,流水魄船长很高兴,他操作飞行球植入流水病毒,杀死了原生病毒,接着在残存拉杏的配合下大肆破解飞船的内部系统。 群层人群龙无首,系统安全的顾问都被打不开的自动门锁着,并切断信号,保持隔绝;来自时宇各个地方的外星游客响应保安的号召都缩在地上。 流水病毒设拉杏的时间意识为白名单,她终于摆脱那份模糊和无力感,在现实中聚回了人形。她浑身闪烁成片,不知道自己是谁。 驾驶室的大门开了,流水魄船长从手下中急匆匆的走出来。他就像块大果冻,浓壮的主干躯体伸出长条为手,把拉杏扶到椅子上。 黑影在他史莱姆质感的躯体中游动,游过长条手,手尖就出现机器。他对着拉杏,接着扭头对着自家的科学家:“她的时间态意识几乎被吞噬干净啦” “我们可以收集她吗?”一个手下说。 科学家开口了:“也许,我们可以反推原生病毒,再从原生病毒中反推出她的意识” “你们有这方面经验吗?” 流水魄人摇摇没有的脖子。 “那好,去做。知识总是好的。”说着,把驾驶台上的咖啡杯塞入“史莱姆”躯体,急忙游向大厅。 游客大厅在流水魄人的包围下恢复了生气,因为流水魄人是时间宇宙中的公认的最友善的“老好人”。 “大家,大家。由于入侵者带来的骚动,本船的船长意外离世,不过现已平息,将由我来带你们回家,现在请有序上到我的水星号。还有,绿海湾星的公主,你家族的母舰第一时间赶到了这里,我将亲自护送你过去。”流水魄领袖说。 人群离去,空留飞船巨骸在时宇中飘向漆黑的远方。这是流水魄星人的爱好,他们是各个宇宙间的游历者,喜欢收集任何东西,以备不时之需,没人知道他们的“史莱姆”躯体能吞下多少东西,据空眼星人的观察,流水魄人的子晶态躯体有异时空空间,最大的甚至能装下一颗恒星! ———————— “哦,天呐,希望她不会感冒。”阿园看着乌云渐密的天空说。 他环顾四周,掏出屁股口袋里的漫画书,蹲下身,一手拉着绳,脑袋靠着拳头,就看起漫画来。 “阿园!” 阿园抬起头,吓得浑身一抖,“怎么了,多莉克国王,”他站起身。 “你在这干嘛?拉杏呢?你们为什么不在观察室,我给你们这轻松的工作,还有吃有喝,这都累吗?” “不哦,天呐!” “你们在干嘛” “上面有飞船,”阿园指向被风吹硬的“通天绳”。 “飞船?该死,为什么没人告诉我,这应该就是你们的工作啊” “额,这,她,我们,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 ,没来得及” “她一个人去的?” 阿园点点头。 “该死!让开!” 阿园老老实实让开,被风拉硬的绳忽然变得笔直,倾斜着移向远方。绳子紧绷住地锁,刚好阿园踩在乱绳堆上,就勒住阿园的脚。 “啊!救救我,我感觉不到我的脚了。”漫画书掉到地上,阿园飞到天上。 多莉克飞起来,切断绳子,用无温之火把阿园送回大阳台。她开启大火飞行,很快就看到绳子的尽头,就踩到那搜飞船上。 她透过天窗看到里面的千奇百怪的外星人都躺在地上;飞船加速起来,她开启护身火球,抵抗所有的冲击力。 飞船启动营蓝保护罩,驶入时间宇宙。多莉克感知到熟悉的力量,她燃起蓝色火焰,藏匿到时宇广流中,看着一个小球从那里飞进这艘飞船。 她有种奇怪感觉,好像云飘过头顶;她举起手,发现蓝光果然暗淡了些;她抬起头,这片时宇黑得是这样不自然,渐渐的一些嶙峋的陨石也浮现出来,好的上空长了结石,最后都变成连绵不绝的飞船外壳——那是一艘比下面飞船大上几千倍的全星总舰正在慢慢浮出。 密密麻麻的飞船从全星总舰下飞向这里。机械助手从水星号飞出,帮助流水魄拆解了旅游飞船,接着匆匆离去。 她勉强跟上全速前进的水星号,把火手焊入飞船表面。流水魄星人对她发出转译信号,警告她危险。她直接火融进去,在开口处填上一层密不透风的浓火流。 “拉杏呢?”多莉克问。 “地球人?那她在这。”领袖说。 拉杏走出来,问了声:“你好?” 多莉克走过去,扯掉她身上的管子,“你们对她做了什么?还有你又做了什么 。”她看着拉杏 “她算是意识植物人了。”流水魄科学家说。 “植物人?怎么搞的?” “很复杂,总是就是时间意识态过少,我们正在救她” 她看向空无表情的拉杏、浑身满布某种跳动的胶条,时不时蹦出一些闪光,发出曲面。 “好,救好她。你们应该知道后面来了追机” 流水魄领袖开口道:“层群星人就是这样,他们仗着人多势大,手下的人就各种胡作非为。不过不用担心,我们早就知道他们会来,他们追不上我们的。我们流水魄星人的飞船这宇宙中最快的一档” 多莉克在后续的交流中了解到更多,例如是层群星人隔开微观时间的雾气,就是为了参观人类的惨样,还能向游客收取消费;那雾中妖娆的怪影是某种宇宙瘟疫,会让每个人视觉中出现共同意识,例如每个人眼中的黑影,那是作用在时间交互层面的。 阿园弯着腰,护着怀里的漫画书远离乌云下的大雨。这一切来得多急啊,他回到自己的小木屋,裤腿的水滴声打湿地板。 他洗了澡,洗了湿漉漉的衣服,干爽的坐在床边,窗外的浓雾让他只能听到倾盆大雨的撞击声。她们还好吗?他焦虑不安的想着,睡着了。 分不清是深夜还是傍晚,只感觉湿漉漉的房间中传荡进剧烈的震动。他看向灰暗的窗外,那里有一道巨型黑影。 阿园低头,一条骷髅狗咬住他的左脚。他大喊起来,却发现周围已经爬满骷髅狗。 “醒醒!醒醒!” “救命!”阿园大喊。 “醒醒,醒醒!”她轻轻拍了她的嘴巴,没反应又重重地拍了一下。 落汤鸡阿园倒在水里,淅淅沥沥的雨水从黑色的夜空不停下落;他感觉身下的东西很膈应人,面前的透明亮色雨衣反着光,还有一把伞撑在上面,她举起手电筒。 “别伤害我。”阿园护住脑袋,意识到自己的左脚无法动弹,脚被黑藤丝吞了下去。而自己正在野外,说明自己进到了雾气中,他渐渐认识到了这一点。 惊雷的余光下,雨中人举起另一只手,阿园做好了死亡准备。猝响一声,只听见石头破碎声,雨中人伸出手,那颜色让阿园觉得自己在做梦。 “我在做梦吗?”他递出手。 “很抱歉打扰你,”她把雨伞移向阿园,他踉跄的站到她雨伞下,“我的飞船被层群星人的掠夺舰队袭击,为了逃避,我只能来这地方” “飞,飞船,你是外星人?” “来看看就知道了,”她拉起他的手,走向房屋,“不过别抱太多希望。” 她打开阿园的房门,扭动手电筒,满屋子的雾气就吸入其中,很快屋子恢复了清晰,连黑藤丝也像骄阳下的蚯蚓一般,快速缩回阴干潮湿中。 “你的灯在哪?哦!我找到了” 嘎达一声,灯亮了,阿园看到一个留着莫西干发型、有着精致面孔的少女,只不过她浑身绿色,头发更是深绿色。 “别尖叫!别紧张,绿海湾星人和地球人还是差不多的,第一次感受头晕这正常的。遥想当初,我十三岁见到第一个地球人,我就是那种感觉” “哦,我的天呐” “这个点,你们应该也在睡觉。我不会打扰你的,让我帮你把这些黑藤丝扫干净,你好好睡一觉……顺便问一下,我可以睡进来吗?我的飞船是小小的单人舰,而且它子弹了” “额,我想那没问题……” “太好了!” 她拿回装备,除掉房间里的黑藤丝,在房屋正中放下隔息装置,光幻打到四壁,燃烧那些不安分、想要入侵的雾气和黑藤丝。 “谢谢,”阿园说,“你想要吃些什么?”他晃晃手中的托盘,“我有巧克力热茶,不过只剩温热了,还有些牛奶饼干” 她摆好两张木凳当做床,“啊,这些食物就很不错啦” 阿园坐回自己的床上,看着绿皮少女大吃特吃。 “你会中文?” “我十三岁时在地球待过,学了地球通用转化语言结构,”她说着,唧了一下嘴,抽出指尖,“饼干和热巧克力太棒了,”她倒到凳床上准备睡觉,“伙计,关下灯,谢谢,盘子交给我,明天……”她打了个哈欠,“明天我来洗” “你确定不想睡到床上吗,我可以睡在你那” “没关系,作为公主的我肯定身经百战,这点小难受肯定不在话下。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我叫莘蒂” “阿园。晚安。”阿园摁灭灯。 …… “是的,是的,我就轻轻的躺一下,让我的腰背舒服一点,接着我会立马睡回去的,我发誓!” 第142章 看过客来路,不知何归途 她赤脚踩上倒树,我看着她提起斧子,又在抡下去的同时,长呼一口气,刺出类风似哨的声音;斧刃劈开切口,一下又一下,斜口越来越阔,稳定的一口气接着一口气;清早到傍晚,一根整木变成段段圆木。 我不知道时间可以过得这样快,在时间中,我也不知道人可以这样愉悦。 奶牛走过去,她冲着我,我冲着她笑,我背后出现了裂缝,她高兴的告诉我她的后背的虚无变大了很多。 我们挽着手,她扛着斧头;我小心翼翼的包着一袖兜的秋草莓回家。 王杯坐在谷仓前,摇椅没有晃动,他白净但佝偻的双脚摆在草料上。他打着酣,油污肮脏的脸上凝着冷酷安详的表情;绵羊舔过他的脚趾和脚面,一旁的发黑乌亮的倦狗抬起脖颈,露出兴奋的表情。 它冲我们跑来,我摸着它有力的脖颈,他似乎也在用力的把脑袋顶向我。欣玫拿过我的袖套,把秋草莓放到王杯的心口。 他醒了,冲我们笑着。他捧出一把草莓就塞进嘴里,红灰的汁水渗透嘴唇,把牙齿染成相同的颜色。 晚餐我们吃了稀粥和裂面囊,就像昨天、前天、大前天一样。 晚上,我回到房间总会思考我们究竟遗忘了多少东西,可我什么都记不得……我不记得我是什么时候来的,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也不知道那间实验室里的东西是什么……转而代之的是愈发熟悉的知识和习惯,例如打理农行,种田,除草,做饭,囤草,观察天气…… 这种患失患得的感觉越来越强烈,有时候我甚至会忘记自己的名字,我叫朵莉克,不是吗? 我拿起奇怪的大电池,在我摁动开关后,记忆告诉我那是记录仪,三维全息出现: 狭小的空间中灯光闪动,尖细水流从四面八方流入,快要吞没这里。蓝色头发的姑娘深囿其中,那正是欣玫。 “预临舱体破碎还剩三小时。”声音提示道。 “熟悉的合成声,是你吗,黑曜石机器人。”欣玫问。 “是的” “怎么会?” “我一直在转角看着你,当法老把你丢入焚化炉时,我跳进去,抓住了你,把你包裹到我的安全仓中。在我的躯体内,你躲过了那场由你制造出的惊世大爆炸,我们被冲击力击退到了深海。我为你进行了致命伤治疗,我认为那成功了。”(详见26章) 欣玫抚过伤口,“是的,你成功了”,她看着手,“只有一点开口需要包扎。好了,现在让我们想办法离开……列举出所有非必要零件” …… 朵莉克摁了暂停键,感到头脑混胀,这画面里的欣玫简直是外星人,她的后背没有虚无,还在和奇怪的废铁沟通,说着一些不着调的话。 “我一定疯了。”她摁动开关: 她中断了非必要的能量源,为她新做的深潜服组填合上动力系统。 黑曜石机器人在显示屏上亮出指示图,开口道:“这些水晶柱富含大量能量,你可以在那里摄取向上和保持水压的能量” “我明白,也做好保险措施嘛,”她摁响拼装钻机,“把日志和记录仪退出来,为我集合剩余有用的东西” “好。”机械辅肢开始工作,有用之物被取出,贴上磁力贴纸后附着在磁石袋上,让她刚好背到身上;小空间的亮点越来越少,直到黑曜石机器人的控制主机成为最后的亮点 “我想这是说再见的时候了” “你说什么傻话?”她说完,把黑曜石机器人的意识数据转移到便携设备上,小屏幕上亮起黑曜石机器人的卡通笑脸。 她亮起灯泡,向下发掘,当压力平稳后,她向着最近的水晶柱靠拢。很快,成群结队的水晶根须挡住了去路。 机甲渗漏的水越来越多,她踩在烂泥巴中,试着解析水晶的能量元素,接着就调试水晶能量的适配度,当充满一个加热元块时,加热元快不可控制的飞向水晶根须,在一声破碎后,消失在水晶的反光中。 “该死的!”她的脸扑到烂泥中,无心看过加热元块滑过的泥痕。 “机甲还有一块加热元块。”便捷设备中的黑曜石机器人说。 “是的,是的,我知道,可那是外置的,当初我为什么要这样设计你呢?” “主人,我是完美的,即使我不够先进,但我走的比其他型号都要远” 欣玫绷直四肢撑回机甲内部,渗漏的的尖水流已经很大了,不出半小时,高压的海底就会压瘪机甲和压没这条烂泥隧道,对她一个人类来说更是不在话下。 “仅此一搏了。”她说着,开启深潜服的电源,服装中的安噪发动机剧烈轰响起来,把深潜水服装的内压打满。 她踩到两根散焦条上,大喊一声,甩起棍子捅开细口;细口碎出坑洼的齿口,滋进来更多水流犹如激光匕首,打在她的深潜服上则好似瀑布淋耳那般激烈。 当她挥舞第二下时,整个黑曜石外甲的结构破碎了,整条大海向她压来,好似整群饥饿的狼群围扑向病羊。 一瞬间,发动机轰响,似乎在腰间憋了一把火,欣玫不明白那是全体海水下压会发出的恐怖叫声,还是发动机的亡命工作声。 一瞬间,她感觉要爆了。她在重要部位设计了保护硬件结构,而绝大多数地方用的黑曜石机器人内置的翻白布,这种布料是用于背部设备防水和导流用的,所有韧性也是一流。 这瞬间,翻白布充斥着愤怒的吼叫,死贴着她脆弱的血肉,她顿感自己被一万条十斤往上的吸血鬼食人鱼围食。 一分钟的致密高压后,发动机没有停止工作,她的心脏也熬了过去,翻白布囤积的气压得到了稳固,压力顶着海水,为她血痕累累的皮肤赢得了空间。 她浮在海底,大口呼吸,整个人虚脱的挂在深潜水服中,任由海压的摆动而晃动。 海水的冰冷就像刀锋,自己那爆裂血管中滋出的血液也是,就好像她已经被冰棱割伤了。 在深海高压下,没人看得出她在颤抖,她缓慢呼吸,尽量不刺激痛楚的胸腔。 颤抖的手搬动加热元块,“该……该死的东西像他的石头,不然就钢铁一样焊在那里!的。”她在深潜服中恼怒的嘟囔道。 …… 朵莉克再次摁掉开关,她也感到窒息,一些死亡激发出的记忆色彩斑斓的流入她的大脑。 “我是这样来的吗?”她在某种神游状态中不自觉的说出这句话。 “什么怎么来的,你来吃饭吗,朵莉克?”微开的大门中,露着欣玫的脸,是她在说。 “一会就来” “你在看什么?那女孩和我好像,你在仓库做什么呢?” “没什么,就是看” “嘿~我的背部的虚无已经没过我的后背啦,不出一个月,我就能变得和王杯一样了,我就成为正常人了,我好兴奋呐” “祝贺你” “你的怎么样” 朵莉克摸过后背,无奈的笑着:“越来越大。”她摇着头。 “比一个小球要大了” “嗯嗯。”她高兴的点头。 “早点来,今天有黑麦酒” “好。”朵莉克摁开开关: 蓝发女孩提出自组打地机,成功卸下加热元块,在边缘震击处留下碎纹。她糊上一些燃油碎料和海水混合物与枯萎沙草黏合,涂抹到裂纹处,用发动机的红温度加热,将其粘合上去。 她带着这些东西一上一下,消耗了能源,就感到呼吸窘迫,蓬发的深潜服失去绝佳的韧性。 这次她只加载了一半的能量源,接着连接到深潜水服上,衣服一下恢复了弹性。沉重的螺旋桨在脚下扇动,她调整好姿势,让重死人的东西倾斜在后脚跟处,一边又要注意飞向正确的方向。 她缓慢上上,离开了光芒四射的水晶柱区,海洋变得暗淡:水中混满黄沙,犹如浓重的油彩,亦如沙画。 她分不清上和下,只感觉自己是蒙着脑袋在黑冷的太空里乱撞。这次,她兴致勃勃的以为在向上,结果却冲回了海底。 “向上!向上!”她稳住自己,又念叨了一遍,“向上冲去” 在三次失败后。这一次,她在中途遇到了纯净水源,进到这片区域,要做的就只有远离那些浓厚的沙子,这是交给飞蛾也能胜任的任务。 越是远离黄沙,水质就越是清晰,很快眼前的水就能媲美天堂水了。直到变成天堂的白色,那是阳光照在海面,她游向岸边,拖着沉重的设备,扔到岸边,又脱掉沉重的潜水服和背包干,她倒在草丛中。 这里很热,朵莉克都能看到妖娆流动的热流,她躺在那里安详的睡熟了。无数的跳蚤吸她的血,一只大蟋蟀停在她的脑门,直到夕阳西沉,它才跳走。 她挠了挠结满海水干的脑门,醒过来,感觉全身都缩了一圈,浑身奇痒无比,恼人得简直要扯下自己的一层皮。他走入亮透的海中,泡了个爽。 她制造出简易的快速弹射装置,吃了野兔和野鸭,又用简易攀爬钩,爬到了树高。 在这个生枝的大树上,她切掉细枝,扑到身下的主枝干下,为自己做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平台。 她喝着一口加了松针和枯叶的塑料蒸馏水,看着荧空皓月,风吹抬她的头发,她又睡着了,没有做梦。 早上,他被单调的提示音吵醒,她注意安放在她耳垂上的记录仪分点已经没电了,正是它在响动。 “该死,睡觉时我不该记录的。”她取下便捷记录点,画面消失了。 …… 记录仪的画面消失了,朵莉克再次摁动,记录仪投射出文字日志: 我不知道时间,我找不到一点曾经的痕迹。我的特殊脑电波也感受不到任何召唤,不过这地方很舒服,似乎这里就是我到家。 ———— 今天是第二天,我的时间记录因自然中的磁乱流影响,给全都打乱了。不过那不重要。我找到了村子,我以前一定就住在这里。不!我确定这里一定有问题,这里有些错误,最起码是误差,但是我不确定…… ———— 第三天(我不确定),但我呕吐了,你知道的,我不确定,但随着我的呕吐,我对这里的好感越来越多。 ———— 144天。“时间和空间是最魅惑的子!” 我知道眼中的世界会越来越接近现实。我得想办法提醒自己。我找到了王杯,我敢肯定我一直是生活在这里的,他和我想象中的分毫不差。这里就是现实。 ———— 280天,我敢肯定那块牛油面包绝对不会出现在天空中!我的后背出现了空洞,其他人的后背都是完整的一片虚无,而我不是,我感到自卑和愤怒,这是我熟悉的情感,所以这里一定的真实的! ———— 1755天。我和王杯处的很好,邻居的一个老中医朋友告诉我,我的后背的虚无大小和我那些不切实际的妄想有关,他说如果我停止思考,当我不再有那种患失患得感时,我就会变回正常人,背后拥有完整的虚无。呐,谁在乎他怎么说,我也不在乎。 ———— 3160。我们结婚啦!真希望也能邀请你来,我要邀请世界上的所有人都聚到我家谷仓前,我们会多快活啊。朋友,为我们的婚姻庆祝! ———— 4000。和往常一样,我看着天空的云动,这次有点像个女孩的面孔,我记得她。她的样子不太好,而我又太无聊,我就对着天空大喊,跳下来! 她真的来了,我吓坏了……几天后,我们认识了。死去多时的妄想在我的脑海中复现,我受不了了!明天我一定要让那个女孩看我的日记,只有她能救我,那是我唯一的机会了,我知道的!我知道。 ———— 4162。我记不得了!我记不得!! ———— 4938。我们在一起很开心,今天我只劈了一根木头,朵莉克了中午去林子里采了很多秋草莓。多美的夏日啊,印第安夏日。 ———— 5063 一点话梅就能泡出那么大缸黄酒,这太神奇了。还有个好消息,我的背部的虚无已经大了非常许多!! ———— 5642 ”)””上课男的女的蹦迪社保局。这是什么意思?我有点搞不懂这东西 我干嘛把这些垃圾堆在家里。 ———— 2644 ”;”!87””!!”j?!“””qc浪费时间。 …… 日记到这里完全结束,朵莉克坐在桌边,一动不动,有种恍如隔世感——自己正在飞速穿越,又幸运的抓住时间缝隙中漏掉的幸运灵感,她记忆起很多,这次她能意识到严重性,可该怎么出去呢? 欣玫端来丰盛的食物,为朵莉克留了整整半瓶的酒。 “又在不学无术啦。”她把托盘放到木桌上。 记录仪中的画面余下的画面都显得模糊,很难分辨,那是被曾经的欣玫“升级”过了,好永远尘封与生活相背的妄想。 “谢谢,我很快就会饿了。”她抄起酒瓶,提着机器,去往河边。 空瓶子在沉浮,快活的飘向远方。她提起深潜水服,袖口掉出一张字迹潦草的纸条,上面明确写着操作方法和注意事项,她一一浏阅后,穿了上去,在眼前的显示面上又提示了一遍。 在地图系统中,甚至为她加上了准确的定位。她下到深海,在海底相同的地方,只找到黑曜石机器人卡在石缝中的碎片 她走在回家的路上,看着碎片,想着只有一个让她苦恼的问题:该怎么出去?该怎么避免同化和遗忘。 她连家都不想回了,一切都短暂的变味了 第142章 看过客来路,不知何归途 她赤脚踩上倒树,我看着她提起斧子,又在抡下去的同时,长呼一口气,刺出类风似哨的声音;斧刃劈开切口,一下又一下,斜口越来越阔,稳定的一口气接着一口气;清早到傍晚,一根整木变成段段圆木。 我不知道时间可以过得这样快,在时间中,我也不知道人可以这样愉悦。 奶牛走过去,她冲着我,我冲着她笑,我背后出现了裂缝,她高兴的告诉我她的后背的虚无变大了很多。 我们挽着手,她扛着斧头;我小心翼翼的包着一袖兜的秋草莓回家。 王杯坐在谷仓前,摇椅没有晃动,他白净但佝偻的双脚摆在草料上。他打着酣,油污肮脏的脸上凝着冷酷安详的表情;绵羊舔过他的脚趾和脚面,一旁的发黑乌亮的倦狗抬起脖颈,露出兴奋的表情。 它冲我们跑来,我摸着它有力的脖颈,他似乎也在用力的把脑袋顶向我。欣玫拿过我的袖套,把秋草莓放到王杯的心口。 他醒了,冲我们笑着。他捧出一把草莓就塞进嘴里,红灰的汁水渗透嘴唇,把牙齿染成相同的颜色。 晚餐我们吃了稀粥和裂面囊,就像昨天、前天、大前天一样。 晚上,我回到房间总会思考我们究竟遗忘了多少东西,可我什么都记不得……我不记得我是什么时候来的,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也不知道那间实验室里的东西是什么……转而代之的是愈发熟悉的知识和习惯,例如打理农行,种田,除草,做饭,囤草,观察天气…… 这种患失患得的感觉越来越强烈,有时候我甚至会忘记自己的名字,我叫朵莉克,不是吗? 我拿起奇怪的大电池,在我摁动开关后,记忆告诉我那是记录仪,三维全息出现: 狭小的空间中灯光闪动,尖细水流从四面八方流入,快要吞没这里。蓝色头发的姑娘深囿其中,那正是欣玫。 “预临舱体破碎还剩三小时。”声音提示道。 “熟悉的合成声,是你吗,黑曜石机器人。”欣玫问。 “是的” “怎么会?” “我一直在转角看着你,当法老把你丢入焚化炉时,我跳进去,抓住了你,把你包裹到我的安全仓中。在我的躯体内,你躲过了那场由你制造出的惊世大爆炸,我们被冲击力击退到了深海。我为你进行了致命伤治疗,我认为那成功了。”(详见26章) 欣玫抚过伤口,“是的,你成功了”,她看着手,“只有一点开口需要包扎。好了,现在让我们想办法离开……列举出所有非必要零件” …… 朵莉克摁了暂停键,感到头脑混胀,这画面里的欣玫简直是外星人,她的后背没有虚无,还在和奇怪的废铁沟通,说着一些不着调的话。 “我一定疯了。”她摁动开关: 她中断了非必要的能量源,为她新做的深潜服组填合上动力系统。 黑曜石机器人在显示屏上亮出指示图,开口道:“这些水晶柱富含大量能量,你可以在那里摄取向上和保持水压的能量” “我明白,也做好保险措施嘛,”她摁响拼装钻机,“把日志和记录仪退出来,为我集合剩余有用的东西” “好。”机械辅肢开始工作,有用之物被取出,贴上磁力贴纸后附着在磁石袋上,让她刚好背到身上;小空间的亮点越来越少,直到黑曜石机器人的控制主机成为最后的亮点 “我想这是说再见的时候了” “你说什么傻话?”她说完,把黑曜石机器人的意识数据转移到便携设备上,小屏幕上亮起黑曜石机器人的卡通笑脸。 她亮起灯泡,向下发掘,当压力平稳后,她向着最近的水晶柱靠拢。很快,成群结队的水晶根须挡住了去路。 机甲渗漏的水越来越多,她踩在烂泥巴中,试着解析水晶的能量元素,接着就调试水晶能量的适配度,当充满一个加热元块时,加热元快不可控制的飞向水晶根须,在一声破碎后,消失在水晶的反光中。 “该死的!”她的脸扑到烂泥中,无心看过加热元块滑过的泥痕。 “机甲还有一块加热元块。”便捷设备中的黑曜石机器人说。 “是的,是的,我知道,可那是外置的,当初我为什么要这样设计你呢?” “主人,我是完美的,即使我不够先进,但我走的比其他型号都要远” 欣玫绷直四肢撑回机甲内部,渗漏的的尖水流已经很大了,不出半小时,高压的海底就会压瘪机甲和压没这条烂泥隧道,对她一个人类来说更是不在话下。 “仅此一搏了。”她说着,开启深潜服的电源,服装中的安噪发动机剧烈轰响起来,把深潜水服装的内压打满。 她踩到两根散焦条上,大喊一声,甩起棍子捅开细口;细口碎出坑洼的齿口,滋进来更多水流犹如激光匕首,打在她的深潜服上则好似瀑布淋耳那般激烈。 当她挥舞第二下时,整个黑曜石外甲的结构破碎了,整条大海向她压来,好似整群饥饿的狼群围扑向病羊。 一瞬间,发动机轰响,似乎在腰间憋了一把火,欣玫不明白那是全体海水下压会发出的恐怖叫声,还是发动机的亡命工作声。 一瞬间,她感觉要爆了。她在重要部位设计了保护硬件结构,而绝大多数地方用的黑曜石机器人内置的翻白布,这种布料是用于背部设备防水和导流用的,所有韧性也是一流。 这瞬间,翻白布充斥着愤怒的吼叫,死贴着她脆弱的血肉,她顿感自己被一万条十斤往上的吸血鬼食人鱼围食。 一分钟的致密高压后,发动机没有停止工作,她的心脏也熬了过去,翻白布囤积的气压得到了稳固,压力顶着海水,为她血痕累累的皮肤赢得了空间。 她浮在海底,大口呼吸,整个人虚脱的挂在深潜水服中,任由海压的摆动而晃动。 海水的冰冷就像刀锋,自己那爆裂血管中滋出的血液也是,就好像她已经被冰棱割伤了。 在深海高压下,没人看得出她在颤抖,她缓慢呼吸,尽量不刺激痛楚的胸腔。 颤抖的手搬动加热元块,“该……该死的东西像他的石头,不然就钢铁一样焊在那里!的。”她在深潜服中恼怒的嘟囔道。 …… 朵莉克再次摁掉开关,她也感到窒息,一些死亡激发出的记忆色彩斑斓的流入她的大脑。 “我是这样来的吗?”她在某种神游状态中不自觉的说出这句话。 “什么怎么来的,你来吃饭吗,朵莉克?”微开的大门中,露着欣玫的脸,是她在说。 “一会就来” “你在看什么?那女孩和我好像,你在仓库做什么呢?” “没什么,就是看” “嘿~我的背部的虚无已经没过我的后背啦,不出一个月,我就能变得和王杯一样了,我就成为正常人了,我好兴奋呐” “祝贺你” “你的怎么样” 朵莉克摸过后背,无奈的笑着:“越来越大。”她摇着头。 “比一个小球要大了” “嗯嗯。”她高兴的点头。 “早点来,今天有黑麦酒” “好。”朵莉克摁开开关: 蓝发女孩提出自组打地机,成功卸下加热元块,在边缘震击处留下碎纹。她糊上一些燃油碎料和海水混合物与枯萎沙草黏合,涂抹到裂纹处,用发动机的红温度加热,将其粘合上去。 她带着这些东西一上一下,消耗了能源,就感到呼吸窘迫,蓬发的深潜服失去绝佳的韧性。 这次她只加载了一半的能量源,接着连接到深潜水服上,衣服一下恢复了弹性。沉重的螺旋桨在脚下扇动,她调整好姿势,让重死人的东西倾斜在后脚跟处,一边又要注意飞向正确的方向。 她缓慢上上,离开了光芒四射的水晶柱区,海洋变得暗淡:水中混满黄沙,犹如浓重的油彩,亦如沙画。 她分不清上和下,只感觉自己是蒙着脑袋在黑冷的太空里乱撞。这次,她兴致勃勃的以为在向上,结果却冲回了海底。 “向上!向上!”她稳住自己,又念叨了一遍,“向上冲去” 在三次失败后。这一次,她在中途遇到了纯净水源,进到这片区域,要做的就只有远离那些浓厚的沙子,这是交给飞蛾也能胜任的任务。 越是远离黄沙,水质就越是清晰,很快眼前的水就能媲美天堂水了。直到变成天堂的白色,那是阳光照在海面,她游向岸边,拖着沉重的设备,扔到岸边,又脱掉沉重的潜水服和背包干,她倒在草丛中。 这里很热,朵莉克都能看到妖娆流动的热流,她躺在那里安详的睡熟了。无数的跳蚤吸她的血,一只大蟋蟀停在她的脑门,直到夕阳西沉,它才跳走。 她挠了挠结满海水干的脑门,醒过来,感觉全身都缩了一圈,浑身奇痒无比,恼人得简直要扯下自己的一层皮。他走入亮透的海中,泡了个爽。 她制造出简易的快速弹射装置,吃了野兔和野鸭,又用简易攀爬钩,爬到了树高。 在这个生枝的大树上,她切掉细枝,扑到身下的主枝干下,为自己做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平台。 她喝着一口加了松针和枯叶的塑料蒸馏水,看着荧空皓月,风吹抬她的头发,她又睡着了,没有做梦。 早上,他被单调的提示音吵醒,她注意安放在她耳垂上的记录仪分点已经没电了,正是它在响动。 “该死,睡觉时我不该记录的。”她取下便捷记录点,画面消失了。 …… 记录仪的画面消失了,朵莉克再次摁动,记录仪投射出文字日志: 我不知道时间,我找不到一点曾经的痕迹。我的特殊脑电波也感受不到任何召唤,不过这地方很舒服,似乎这里就是我到家。 ———— 今天是第二天,我的时间记录因自然中的磁乱流影响,给全都打乱了。不过那不重要。我找到了村子,我以前一定就住在这里。不!我确定这里一定有问题,这里有些错误,最起码是误差,但是我不确定…… ———— 第三天(我不确定),但我呕吐了,你知道的,我不确定,但随着我的呕吐,我对这里的好感越来越多。 ———— 144天。“时间和空间是最魅惑的子!” 我知道眼中的世界会越来越接近现实。我得想办法提醒自己。我找到了王杯,我敢肯定我一直是生活在这里的,他和我想象中的分毫不差。这里就是现实。 ———— 280天,我敢肯定那块牛油面包绝对不会出现在天空中!我的后背出现了空洞,其他人的后背都是完整的一片虚无,而我不是,我感到自卑和愤怒,这是我熟悉的情感,所以这里一定的真实的! ———— 1755天。我和王杯处的很好,邻居的一个老中医朋友告诉我,我的后背的虚无大小和我那些不切实际的妄想有关,他说如果我停止思考,当我不再有那种患失患得感时,我就会变回正常人,背后拥有完整的虚无。呐,谁在乎他怎么说,我也不在乎。 ———— 3160。我们结婚啦!真希望也能邀请你来,我要邀请世界上的所有人都聚到我家谷仓前,我们会多快活啊。朋友,为我们的婚姻庆祝! ———— 4000。和往常一样,我看着天空的云动,这次有点像个女孩的面孔,我记得她。她的样子不太好,而我又太无聊,我就对着天空大喊,跳下来! 她真的来了,我吓坏了……几天后,我们认识了。死去多时的妄想在我的脑海中复现,我受不了了!明天我一定要让那个女孩看我的日记,只有她能救我,那是我唯一的机会了,我知道的!我知道。 ———— 4162。我记不得了!我记不得!! ———— 4938。我们在一起很开心,今天我只劈了一根木头,朵莉克了中午去林子里采了很多秋草莓。多美的夏日啊,印第安夏日。 ———— 5063 一点话梅就能泡出那么大缸黄酒,这太神奇了。还有个好消息,我的背部的虚无已经大了非常许多!! ———— 5642 ”)””上课男的女的蹦迪社保局。这是什么意思?我有点搞不懂这东西 我干嘛把这些垃圾堆在家里。 ———— 2644 ”;”!87””!!”j?!“””qc浪费时间。 …… 日记到这里完全结束,朵莉克坐在桌边,一动不动,有种恍如隔世感——自己正在飞速穿越,又幸运的抓住时间缝隙中漏掉的幸运灵感,她记忆起很多,这次她能意识到严重性,可该怎么出去呢? 欣玫端来丰盛的食物,为朵莉克留了整整半瓶的酒。 “又在不学无术啦。”她把托盘放到木桌上。 记录仪中的画面余下的画面都显得模糊,很难分辨,那是被曾经的欣玫“升级”过了,好永远尘封与生活相背的妄想。 “谢谢,我很快就会饿了。”她抄起酒瓶,提着机器,去往河边。 空瓶子在沉浮,快活的飘向远方。她提起深潜水服,袖口掉出一张字迹潦草的纸条,上面明确写着操作方法和注意事项,她一一浏阅后,穿了上去,在眼前的显示面上又提示了一遍。 在地图系统中,甚至为她加上了准确的定位。她下到深海,在海底相同的地方,只找到黑曜石机器人卡在石缝中的碎片 她走在回家的路上,看着碎片,想着只有一个让她苦恼的问题:该怎么出去?该怎么避免同化和遗忘。 她连家都不想回了,一切都短暂的变味了 第143章 复活 \/ 海怪 \/ 出征 “看得清吗?”黄发女人问。 洛菲摇摇头,“什么信号都断了” “也许真如密探所说,地表已经被熔岩吞噬了……” “我有预感,旷罗将是人类最后的城市和避难所” 在旷罗的正上方是首都奥赛德,也就是平行宇宙泄露的地方,而现在还要预防熔岩反流,手下们用水面膜封闭了通道。 小队折返回去,这时一点火星突破了水面膜,乌黑的东西掉到地上。手下翻开那滩余火未尽的”东西”,它露出模糊的人形——这是一摊烧焦的烂肉。 通过独有的抽象面容,黄发女人认出这是政府的官职人员。轰隆隆的滚动声从头顶传来,好像大地的裂变。 众人看向上方,黄发女人在隧道中看到一星火光。 “跑!” 小队紧急撤离,封闭了传输隧道连带的传输室,倚靠着石壁只听见(感受)到世界的震颤,抬起后身,发现衣服均已被墙壁灼破。 “看样子,我们彻底孤立无援了。”洛菲说,他清点完人数,少了4个。 她要了一杯苦柠檬水,机械兼时间医师送来最新信息,屏幕上展现出纯净的透明肉体,如鳞虾一般;这人形肉体随着培养皿中的生光之露在蠕动。 “他活了吗?”黄发女人问。 “我们是这样认为的” “如果他真活了,他将是局势改变的关键。”黄发女人说着吐掉柠檬子。 此时,外面传来骚乱。由外部策反的市民骑着惊骇迅猛龙与士兵发生冲突。绝望的气息就像爱意,藏也藏不住,且总是第一时间被察觉。 “大家冷静!这不是世界末日。”黄发女人站在高台上高喊。 “我们没东西吃,没东西喝,甚至连厕所都没地方上,门外的答辩已经堆到床头。放弃抵抗,加入里尤,这样我们就能一举打败得可丝,我们就能上去,重获自由……外面即使是火海,也好过这茅坑的狭窄!” 她苦恼万分,对着风点头,对耳机中的实验人员说了是。 骚动仍在继续,闪烁的人造天空表面初露疯狂和混乱。当第一滴血落地时,人群惊悚的伸出手指向天空,如同他们瞪长的眼条,在那古老修道院钟楼上,一个身影出现在众人面前——是那个刚复活的透明人!他的身体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僻静的小镇上空传出它的碎碎念:“几点了?几点了?几点?我要吃腰果鸡丁” 它身后犹如再生父母的科学家看了看手表回答他:“凌晨五点” “我还有任务” “是什么” “抱歉” 它散出光芒飘下钟楼,光芒透着他空洞的眼,可以看出他在迷茫的发呆。人们在光芒中眯起眼,这时候黄发女人再次开口:“同志们,这不是坐以待毙,我们的时间科技就要达到最地球的高峰,而它,这个它——就是一个时间生人!他拥有颠覆、逆转时间的力量。时间,伙计们,当时间到了,当他成熟,我们就乘着透明的诺亚方舟飞出地底,顺着摇篮曲的方向,去往我们天堂!” 光芒逐渐消散后,我踩到肮脏的大地上,人群欢呼,迅猛龙们嘶吼,格外的兴奋与感激。 “回去,回到你们肮脏的家中,这样的煎熬与折磨不是暗无天日。再度忍受!我的同胞们,这不是毫无希望的!”黄发女人结束了她的演讲。 随着我的步伐,我感到某种力量在拖拽我,并放缓我的步伐。当人群完全散去,我才走了三步,双脚好似发动机过热一般发光发热。 我看着我向后飞去的手,是她拉着我的手。 “你要去哪?”黄发女人问我。 “我有我的任务” 这时候时间医师检测起我的手臂,“我的老天,你太不稳定了” “我的时间液呢”我问。 “你不再是机器人了!而是一个真真正正的生命体,时间生命体。你的父母,就是曾经的王杯,以及时间机器人王杯。”时间技师继续说。 我摁我的鼻子,脑板没有弹开,所以这是真的。 “我又活了?我是人类吗?”我问,拖起如灌铅般的右腿。 “别动了!我的老天,我好像看到两条核弹在摩擦大地!!” 我放弃了,于是放下步伐,从我体内涌出大量时间能量,围绕成保护罩,照出时空的扭曲,呈冲击波形态扩散直到暗淡。我失去了意识。 黄发女人急忙上前搀扶,“他的躯体空间状况很不稳定,得找到治愈他的方法” “没问题的,深入研究和治疗,会解决一切问题。”技师说。 ——————————— 弹尽粮绝不仅发生在旷罗,也在得可丝这体现得淋漓尽致。守在这条隧道头的得可丝因为地表熔岩的崩塌,未能及时防御,而元气大伤,可他终究是靠熔岩生命体起家的,很容易找到了应对措施。 得可丝封闭好开口,隔绝了熔岩,向背水一战发展,他引流病毒熔岩渗向里尤军队:毒虫般乱窜的熔岩吞没阻挡的石土以及机械,伤害里尤的设施,还把周遭的水面变成把无法转换的水蒸气态液体。 …… 里尤喝下滚烫的伏特加,坐在晾衣椅上看着清凉的泉水眼流过滚热的熔岩流,想着是不是应该投靠旷罗,这样最起码能活着。 他看到蓝色的荧光消失在远处,手下向他报告刚刚检测到大量的时间能量扩散而去。他明白那是旷罗取得了重大时间突破。 “这就意味着策反鼓动,失败了。”他想着,弯下精明的脑袋,摸着长满上唇的胡须,胡子几个星期没刮了,像杂草一样拥挤的冒着,里面满是汗水和伏特加,也许还有鼻涕,就像他无心清洁的身体一样。 海水现在只冒着淡淡的热气,海面好像褶皱了一般,被长长的金色熔岩条和点点星火搞得乌烟瘴气。这真是地狱。 他对着蒸汽咳嗽,“我知道了,你回去。”对着刚刚报告的手下说。 手下回到露天帐篷,里尤站起身,在无奈打开的愤怒力量中,把空瓶子尽可能的甩远海面,只听见清脆的撞击声,乌漆嘛黑的黑面荡起丑陋的波纹。 “这不再是海了,而是结满石头的畸形儿。”他自言自语道。 他倒坐在悬崖边,痛苦的躯体在呜咽,他自己也配合的幻想着自己的身体正在变垮。他依到路灯杆旁,对着打在脏海上的光晕发愣,那波纹还未消尽,可现在也没有洞穴风啊,要是有点那天杀的风,就不会这般闷热了。 路灯杆帮助他爬起身,他夹起分析眼镜片,倍数在眼前扩张,如同他向上裂起的嘴角。 “得来全不费工夫!”脏海中藏停着奄奄一息的海怪! 吊车裹上防火布,足足三十台齐力,海怪纹丝不动,只拖掉起这巨怪的半截奇怪的肢体;残肢飞到半空中时,拖挂的海怪嘶鸣,惊天动地。那半截躯体撕裂了,海怪坠入深海,不再是将死的漂浮状态。 里尤捂着鼻子,眼睛流着热泪,看着鲜艳的黄色的巨型血肉、那流出的黄血渐渐幻化成点点发光的星辰,星辰又像慢慢融化的雪糕一样变成红色的血水。 他无视手下,奔回小屋,在抽屉中找到了墨镜,再次观察那些发光的海怪血肉。 借着时间科技框架,第一天就研究出海怪蕴含着强大的时间原能量,甚至可以烧透宇宙与平行宇宙间的隔膜。 科学家们把时间原能量提取进去石头,成功阻挡住得可丝的不可阻挡的熔岩流。海面不再流入破坏者,正以缓慢的速度恢复生机。 里尤从浴室出来,摸了摸两撮修剪整洁的小胡子,笑了,发亮发新的发丝被洞穴风吹动。他吩咐手下立刻潜入那片海域寻找海怪。海怪不再,可浑浊的水中,星星点点的荧亮为舰队指明了方向。 更多的人潜入追查,他们已经尾随到巨怪身后。奄奄一息的海怪正在前方游动,它的躯体已经不成样子,满是烧红的血污,缺胳膊少腿的,现在已经结出些恐怖的伤疤,不过依然时不时剥离掉肉块,被跟踪者收集。 “几百架潜水艇拉开网,才有可能围捕起这头巨怪。” “切割,切开!只有一块一块带回来就行。它蕴藏的能量可不像它那样脆弱。”里尤告诉追击的手下们。 先是人工切割,接着是炮弹轰炸,这里一片混乱,深潜员在黄沙和星星的光芒中收集血块,不断运输回去。 海怪拖起残缺躯应激逃命,大片大片的亮血犹如齐天的余烬在排泄耀眼的火光。它嘶吼着,可死亡的命运已经注定。 一枚飞弹出错,飞到采集员的身边。人们落荒而逃,每个深潜员都咒骂着再回到工作岗位,这时候又一枚飞弹飘来,爆炸带出强劲的旋涡。 “他的,谁不长眼睛!先让我预采,你们再发射,怎么就听不懂!”一个深潜员骂道。 这不能怪他们,得可丝的海底舰队也加入了这场血腥耀眼的屠宰派对。得可丝拥有相当的海底科技,割骨武器打得里尤的潜水艇群落荒而逃 ,还有能力实施对海怪的围捕。 得可丝的深潜艇群间相互打出光线,接着光线加深,能量纤维在里面高速传递,藉由高温锻造,最后是海水冷透,网网坚韧的大网就在各个深潜艇间缔结而成,把索大的海怪囊入其中。 没有里尤舰队的攻击,海怪只是老老实实的被大网收紧,躯体的血流不再是铺天盖地的。现在的海怪就像一只被压着四肢抓起的小狗,摆着可爱动容的姿态。然而在深潜艇的灯光下,清晰的海怪表皮让人联想到深海怪物,以及带鱼的质感,似乎都能闻到浓烈的腥臭味,尤其是看到它硕大的可怖脑袋,还有那邃蓝的大眼,会让人怀疑到底存不存在神仙,因为魔鬼就在眼前。 大网拖着海怪开始向前,也就是得可丝海域的方向进发。 无力的海怪蠕动两条断裂的侧肢,轻轻搅动着大网,带动深潜艇。在这段时间里,它似乎休息妥当了,再次睁开湛蓝的大眼,向大网的小小开口处游去。 深潜艇们加速,想把海怪甩离小开口。几小时前的大出血似乎对此刻的海怪没多大影响了,它游得越来越快,灯光打过的地方,驾驶员们甚至看到海怪结满奇怪硬壳的伤口。 “它要跑了!” 海怪加速冲向小开口,锋利的牙齿很快撕扯大了开口,几十辆深潜艇由此断电而命丧沙海。 它获得了自由,立马反方向开游,偌大的网现在只兜着一片脏兮兮的海水。 “射击,不能给里尤,打死它!”得可丝在通讯录那头焦急的说。 深潜艇们打出强力的割骨飞弹,海怪结好硬壳的伤口再次血肉横飞,他们也学着里尤的手下,收集起那些碎屑。 对于疼痛和毁灭,那似乎成了海怪的动力,它游得更加快速,在经受几十轮割骨轰击后,那些爆炸渐渐对它产生不了过大的伤害。它很快游离出得可丝的海域,然后是交界海域,又悄然游过里尤海域。 它在能吞没世界的沙海底继续向前,寻找避难所,只为了舔舐伤口。 …… “根据三个月前里尤和得可丝的围捕坐标预测,它很快就要到了。”看着机器雷达的黄发女人说。 “是的,”我说,“我会做的,我有能力” “下午” 我点了点头,“只需要报告它的位置就行,也就是我只要保护好这实时信号紫匣子” “是的,还有保护好你自己。你是第一个生在现实的时间人,你的父亲,如果你接受这样叫你的主研究员的话(他为你付出了很多),他在你的体内结构注射了时间能量抑制的药剂dna,三个月中你的过盈的时间能量将不会让你发疯,并且留有足够的份量让你自保” “谢谢,父亲。”我拥抱时间技师老城。 “没关系,孩子,可看着你离开真让我难受啊。我是看着你从缺了一角的透明心脏,一步步被我培养设计成一个正常的时间人类的。”他抹着眼泪。 “父亲,我很感激!真的。以前我还是时间机器人王杯时,我就希望自己拥有一副血肉之躯,能成为一个真正的人。而看看现在的我啊,我的梦想成真了,王杯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而我活着,我是他的延续,将是王杯……我真的变成一个人了” “是的,我的孩子,你是独一无二的,就像地球上的每个人!”我们搂在一起,他哭的很厉害。 …… 站在潜水艇码头上,冷风吹动海面的死水藻,老城——我的父亲为我送别。 “孩子!我不想要你去,”阿城忽然看向黄发女人,“还是让我们去探索!” “不行,老城。现在的海底是危险的,我们资源也有限,要尽量避免时间和资源的浪费。”黄发女人说。 我接过话头,“父亲,我的职责如此,我拥有超能力,不会有事的。冷静下来后,我忽然意识到也许我还不是一个真正的人,在我的身心中,时间机器人王杯的部分占据了绝大部分。我复活了,但我未忘记,放心,我会完成任务,这样的我对所有人都有用处。”说完时,我已经在盯着黄发女人了。 “不!”老城斩钉截铁范说,“你不再是机器人,躯体和身心都不是!你拥有权利和自由,甚至更多,享受你自己,为了你自己,也为了我的孩子” “您的孩子?” “还有其他人的孩子。你的稳定需要的是充满朝气的时间灵魂,我们这群老骨头不再拥有……我们献祭了我们的孩子,她们的时间灵魂化作鲜活的纯时间,为你不羁的时间灵魂短暂的塑了型,保持了你的稳定。我们把一切都压到你身上,don''t let down” “哦……”我感觉天旋地转,压力、期望、痛苦、恶心在我体内翻浮,我说不出话,只能顺着时间机器人王杯的思路开口道:“我不会辜负你们和他们,我会善待自己” 离别前夕,黄发女人拥抱了我,对我又强调了任务,那就是探寻好海怪的落脚处,发回坐标,这期间我可以先行研究,一边等待研究人员的到来,还说潜水艇中有一台高量分析仪,只需我倾泻一点时间能量,机器就会启动,时间的力量能把一切未知物质分析出个所以然。 “你是我们最后的希望。抱歉,我有点啰嗦了,我想可能是我老了,或者有点紧张……好了……去。”黄发女人说。” 我打潜水艇的门,一脚踏下去,阿城崩溃的跳过来,嚷着让我们一起去。 “别,你们别过来……让我最后再拥抱他一次!我就回去。”阿城无精打采的说。 他把什么东西扔进我的口袋,又在我耳边低语:“孩子,如果你感到恐惧和退缩,失败也是可以接受的,为你自己而活。遗忘这个地方,这里没有太阳,永远不要再回来” 阿城跳回去,几个人抓住他的膀臂,送行的大部队淹没了他。日暮黄昏,我站在潜水艇上,人们唱起《送别》,我想哭,为这些父母,也为我体内的年轻灵魂 第143章 复活 \/ 海怪 \/ 出征 “看得清吗?”黄发女人问。 洛菲摇摇头,“什么信号都断了” “也许真如密探所说,地表已经被熔岩吞噬了……” “我有预感,旷罗将是人类最后的城市和避难所” 在旷罗的正上方是首都奥赛德,也就是平行宇宙泄露的地方,而现在还要预防熔岩反流,手下们用水面膜封闭了通道。 小队折返回去,这时一点火星突破了水面膜,乌黑的东西掉到地上。手下翻开那滩余火未尽的”东西”,它露出模糊的人形——这是一摊烧焦的烂肉。 通过独有的抽象面容,黄发女人认出这是政府的官职人员。轰隆隆的滚动声从头顶传来,好像大地的裂变。 众人看向上方,黄发女人在隧道中看到一星火光。 “跑!” 小队紧急撤离,封闭了传输隧道连带的传输室,倚靠着石壁只听见(感受)到世界的震颤,抬起后身,发现衣服均已被墙壁灼破。 “看样子,我们彻底孤立无援了。”洛菲说,他清点完人数,少了4个。 她要了一杯苦柠檬水,机械兼时间医师送来最新信息,屏幕上展现出纯净的透明肉体,如鳞虾一般;这人形肉体随着培养皿中的生光之露在蠕动。 “他活了吗?”黄发女人问。 “我们是这样认为的” “如果他真活了,他将是局势改变的关键。”黄发女人说着吐掉柠檬子。 此时,外面传来骚乱。由外部策反的市民骑着惊骇迅猛龙与士兵发生冲突。绝望的气息就像爱意,藏也藏不住,且总是第一时间被察觉。 “大家冷静!这不是世界末日。”黄发女人站在高台上高喊。 “我们没东西吃,没东西喝,甚至连厕所都没地方上,门外的答辩已经堆到床头。放弃抵抗,加入里尤,这样我们就能一举打败得可丝,我们就能上去,重获自由……外面即使是火海,也好过这茅坑的狭窄!” 她苦恼万分,对着风点头,对耳机中的实验人员说了是。 骚动仍在继续,闪烁的人造天空表面初露疯狂和混乱。当第一滴血落地时,人群惊悚的伸出手指向天空,如同他们瞪长的眼条,在那古老修道院钟楼上,一个身影出现在众人面前——是那个刚复活的透明人!他的身体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僻静的小镇上空传出它的碎碎念:“几点了?几点了?几点?我要吃腰果鸡丁” 它身后犹如再生父母的科学家看了看手表回答他:“凌晨五点” “我还有任务” “是什么” “抱歉” 它散出光芒飘下钟楼,光芒透着他空洞的眼,可以看出他在迷茫的发呆。人们在光芒中眯起眼,这时候黄发女人再次开口:“同志们,这不是坐以待毙,我们的时间科技就要达到最地球的高峰,而它,这个它——就是一个时间生人!他拥有颠覆、逆转时间的力量。时间,伙计们,当时间到了,当他成熟,我们就乘着透明的诺亚方舟飞出地底,顺着摇篮曲的方向,去往我们天堂!” 光芒逐渐消散后,我踩到肮脏的大地上,人群欢呼,迅猛龙们嘶吼,格外的兴奋与感激。 “回去,回到你们肮脏的家中,这样的煎熬与折磨不是暗无天日。再度忍受!我的同胞们,这不是毫无希望的!”黄发女人结束了她的演讲。 随着我的步伐,我感到某种力量在拖拽我,并放缓我的步伐。当人群完全散去,我才走了三步,双脚好似发动机过热一般发光发热。 我看着我向后飞去的手,是她拉着我的手。 “你要去哪?”黄发女人问我。 “我有我的任务” 这时候时间医师检测起我的手臂,“我的老天,你太不稳定了” “我的时间液呢”我问。 “你不再是机器人了!而是一个真真正正的生命体,时间生命体。你的父母,就是曾经的王杯,以及时间机器人王杯。”时间技师继续说。 我摁我的鼻子,脑板没有弹开,所以这是真的。 “我又活了?我是人类吗?”我问,拖起如灌铅般的右腿。 “别动了!我的老天,我好像看到两条核弹在摩擦大地!!” 我放弃了,于是放下步伐,从我体内涌出大量时间能量,围绕成保护罩,照出时空的扭曲,呈冲击波形态扩散直到暗淡。我失去了意识。 黄发女人急忙上前搀扶,“他的躯体空间状况很不稳定,得找到治愈他的方法” “没问题的,深入研究和治疗,会解决一切问题。”技师说。 ——————————— 弹尽粮绝不仅发生在旷罗,也在得可丝这体现得淋漓尽致。守在这条隧道头的得可丝因为地表熔岩的崩塌,未能及时防御,而元气大伤,可他终究是靠熔岩生命体起家的,很容易找到了应对措施。 得可丝封闭好开口,隔绝了熔岩,向背水一战发展,他引流病毒熔岩渗向里尤军队:毒虫般乱窜的熔岩吞没阻挡的石土以及机械,伤害里尤的设施,还把周遭的水面变成把无法转换的水蒸气态液体。 …… 里尤喝下滚烫的伏特加,坐在晾衣椅上看着清凉的泉水眼流过滚热的熔岩流,想着是不是应该投靠旷罗,这样最起码能活着。 他看到蓝色的荧光消失在远处,手下向他报告刚刚检测到大量的时间能量扩散而去。他明白那是旷罗取得了重大时间突破。 “这就意味着策反鼓动,失败了。”他想着,弯下精明的脑袋,摸着长满上唇的胡须,胡子几个星期没刮了,像杂草一样拥挤的冒着,里面满是汗水和伏特加,也许还有鼻涕,就像他无心清洁的身体一样。 海水现在只冒着淡淡的热气,海面好像褶皱了一般,被长长的金色熔岩条和点点星火搞得乌烟瘴气。这真是地狱。 他对着蒸汽咳嗽,“我知道了,你回去。”对着刚刚报告的手下说。 手下回到露天帐篷,里尤站起身,在无奈打开的愤怒力量中,把空瓶子尽可能的甩远海面,只听见清脆的撞击声,乌漆嘛黑的黑面荡起丑陋的波纹。 “这不再是海了,而是结满石头的畸形儿。”他自言自语道。 他倒坐在悬崖边,痛苦的躯体在呜咽,他自己也配合的幻想着自己的身体正在变垮。他依到路灯杆旁,对着打在脏海上的光晕发愣,那波纹还未消尽,可现在也没有洞穴风啊,要是有点那天杀的风,就不会这般闷热了。 路灯杆帮助他爬起身,他夹起分析眼镜片,倍数在眼前扩张,如同他向上裂起的嘴角。 “得来全不费工夫!”脏海中藏停着奄奄一息的海怪! 吊车裹上防火布,足足三十台齐力,海怪纹丝不动,只拖掉起这巨怪的半截奇怪的肢体;残肢飞到半空中时,拖挂的海怪嘶鸣,惊天动地。那半截躯体撕裂了,海怪坠入深海,不再是将死的漂浮状态。 里尤捂着鼻子,眼睛流着热泪,看着鲜艳的黄色的巨型血肉、那流出的黄血渐渐幻化成点点发光的星辰,星辰又像慢慢融化的雪糕一样变成红色的血水。 他无视手下,奔回小屋,在抽屉中找到了墨镜,再次观察那些发光的海怪血肉。 借着时间科技框架,第一天就研究出海怪蕴含着强大的时间原能量,甚至可以烧透宇宙与平行宇宙间的隔膜。 科学家们把时间原能量提取进去石头,成功阻挡住得可丝的不可阻挡的熔岩流。海面不再流入破坏者,正以缓慢的速度恢复生机。 里尤从浴室出来,摸了摸两撮修剪整洁的小胡子,笑了,发亮发新的发丝被洞穴风吹动。他吩咐手下立刻潜入那片海域寻找海怪。海怪不再,可浑浊的水中,星星点点的荧亮为舰队指明了方向。 更多的人潜入追查,他们已经尾随到巨怪身后。奄奄一息的海怪正在前方游动,它的躯体已经不成样子,满是烧红的血污,缺胳膊少腿的,现在已经结出些恐怖的伤疤,不过依然时不时剥离掉肉块,被跟踪者收集。 “几百架潜水艇拉开网,才有可能围捕起这头巨怪。” “切割,切开!只有一块一块带回来就行。它蕴藏的能量可不像它那样脆弱。”里尤告诉追击的手下们。 先是人工切割,接着是炮弹轰炸,这里一片混乱,深潜员在黄沙和星星的光芒中收集血块,不断运输回去。 海怪拖起残缺躯应激逃命,大片大片的亮血犹如齐天的余烬在排泄耀眼的火光。它嘶吼着,可死亡的命运已经注定。 一枚飞弹出错,飞到采集员的身边。人们落荒而逃,每个深潜员都咒骂着再回到工作岗位,这时候又一枚飞弹飘来,爆炸带出强劲的旋涡。 “他的,谁不长眼睛!先让我预采,你们再发射,怎么就听不懂!”一个深潜员骂道。 这不能怪他们,得可丝的海底舰队也加入了这场血腥耀眼的屠宰派对。得可丝拥有相当的海底科技,割骨武器打得里尤的潜水艇群落荒而逃 ,还有能力实施对海怪的围捕。 得可丝的深潜艇群间相互打出光线,接着光线加深,能量纤维在里面高速传递,藉由高温锻造,最后是海水冷透,网网坚韧的大网就在各个深潜艇间缔结而成,把索大的海怪囊入其中。 没有里尤舰队的攻击,海怪只是老老实实的被大网收紧,躯体的血流不再是铺天盖地的。现在的海怪就像一只被压着四肢抓起的小狗,摆着可爱动容的姿态。然而在深潜艇的灯光下,清晰的海怪表皮让人联想到深海怪物,以及带鱼的质感,似乎都能闻到浓烈的腥臭味,尤其是看到它硕大的可怖脑袋,还有那邃蓝的大眼,会让人怀疑到底存不存在神仙,因为魔鬼就在眼前。 大网拖着海怪开始向前,也就是得可丝海域的方向进发。 无力的海怪蠕动两条断裂的侧肢,轻轻搅动着大网,带动深潜艇。在这段时间里,它似乎休息妥当了,再次睁开湛蓝的大眼,向大网的小小开口处游去。 深潜艇们加速,想把海怪甩离小开口。几小时前的大出血似乎对此刻的海怪没多大影响了,它游得越来越快,灯光打过的地方,驾驶员们甚至看到海怪结满奇怪硬壳的伤口。 “它要跑了!” 海怪加速冲向小开口,锋利的牙齿很快撕扯大了开口,几十辆深潜艇由此断电而命丧沙海。 它获得了自由,立马反方向开游,偌大的网现在只兜着一片脏兮兮的海水。 “射击,不能给里尤,打死它!”得可丝在通讯录那头焦急的说。 深潜艇们打出强力的割骨飞弹,海怪结好硬壳的伤口再次血肉横飞,他们也学着里尤的手下,收集起那些碎屑。 对于疼痛和毁灭,那似乎成了海怪的动力,它游得更加快速,在经受几十轮割骨轰击后,那些爆炸渐渐对它产生不了过大的伤害。它很快游离出得可丝的海域,然后是交界海域,又悄然游过里尤海域。 它在能吞没世界的沙海底继续向前,寻找避难所,只为了舔舐伤口。 …… “根据三个月前里尤和得可丝的围捕坐标预测,它很快就要到了。”看着机器雷达的黄发女人说。 “是的,”我说,“我会做的,我有能力” “下午” 我点了点头,“只需要报告它的位置就行,也就是我只要保护好这实时信号紫匣子” “是的,还有保护好你自己。你是第一个生在现实的时间人,你的父亲,如果你接受这样叫你的主研究员的话(他为你付出了很多),他在你的体内结构注射了时间能量抑制的药剂dna,三个月中你的过盈的时间能量将不会让你发疯,并且留有足够的份量让你自保” “谢谢,父亲。”我拥抱时间技师老城。 “没关系,孩子,可看着你离开真让我难受啊。我是看着你从缺了一角的透明心脏,一步步被我培养设计成一个正常的时间人类的。”他抹着眼泪。 “父亲,我很感激!真的。以前我还是时间机器人王杯时,我就希望自己拥有一副血肉之躯,能成为一个真正的人。而看看现在的我啊,我的梦想成真了,王杯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而我活着,我是他的延续,将是王杯……我真的变成一个人了” “是的,我的孩子,你是独一无二的,就像地球上的每个人!”我们搂在一起,他哭的很厉害。 …… 站在潜水艇码头上,冷风吹动海面的死水藻,老城——我的父亲为我送别。 “孩子!我不想要你去,”阿城忽然看向黄发女人,“还是让我们去探索!” “不行,老城。现在的海底是危险的,我们资源也有限,要尽量避免时间和资源的浪费。”黄发女人说。 我接过话头,“父亲,我的职责如此,我拥有超能力,不会有事的。冷静下来后,我忽然意识到也许我还不是一个真正的人,在我的身心中,时间机器人王杯的部分占据了绝大部分。我复活了,但我未忘记,放心,我会完成任务,这样的我对所有人都有用处。”说完时,我已经在盯着黄发女人了。 “不!”老城斩钉截铁范说,“你不再是机器人,躯体和身心都不是!你拥有权利和自由,甚至更多,享受你自己,为了你自己,也为了我的孩子” “您的孩子?” “还有其他人的孩子。你的稳定需要的是充满朝气的时间灵魂,我们这群老骨头不再拥有……我们献祭了我们的孩子,她们的时间灵魂化作鲜活的纯时间,为你不羁的时间灵魂短暂的塑了型,保持了你的稳定。我们把一切都压到你身上,don''t let down” “哦……”我感觉天旋地转,压力、期望、痛苦、恶心在我体内翻浮,我说不出话,只能顺着时间机器人王杯的思路开口道:“我不会辜负你们和他们,我会善待自己” 离别前夕,黄发女人拥抱了我,对我又强调了任务,那就是探寻好海怪的落脚处,发回坐标,这期间我可以先行研究,一边等待研究人员的到来,还说潜水艇中有一台高量分析仪,只需我倾泻一点时间能量,机器就会启动,时间的力量能把一切未知物质分析出个所以然。 “你是我们最后的希望。抱歉,我有点啰嗦了,我想可能是我老了,或者有点紧张……好了……去。”黄发女人说。” 我打潜水艇的门,一脚踏下去,阿城崩溃的跳过来,嚷着让我们一起去。 “别,你们别过来……让我最后再拥抱他一次!我就回去。”阿城无精打采的说。 他把什么东西扔进我的口袋,又在我耳边低语:“孩子,如果你感到恐惧和退缩,失败也是可以接受的,为你自己而活。遗忘这个地方,这里没有太阳,永远不要再回来” 阿城跳回去,几个人抓住他的膀臂,送行的大部队淹没了他。日暮黄昏,我站在潜水艇上,人们唱起《送别》,我想哭,为这些父母,也为我体内的年轻灵魂 第144章 重返02地球(真情不怕火炼) 流水魄星人之所以答应送多莉克和拉杏去02地球,仅仅是缺乏坐标星球的标本和信息。身后的微观世界没了层群人的雾气隔离,已经奄奄一息,流水魄人是极力拒绝营救即将没有价值的地方。 在几个时宇日的治疗下,拉杏只能回溯百分之五十四的时间状态,不过恢复了大部分状态。 “你说,我们抢走这艘船怎么样?”多莉克提议。 拉杏解开膀臂上的包带,看着里面跳动的发光物质,时不时带起皮肤的骨血,“好主意,尤其是我们不知道他们科技的情况下” “ 没开玩笑,凭借我俩的超能力不是轻松控制这里。拉杏,时间不多了,很快我们就会到02地球,微观世界没了群层群人的隔阂,雾气也很快就会吞噬我的宫殿” “你真的很爱你的臣民” “他们给了我那份权利,或者说我需要那份荣耀证明自己,而不仅仅是靠碾压所有人的超能力” “说老实话,我也爱权利,你喝醉了?” “我只是在想,既然我们有能力,为什么不多拿一点?” “我现在帮不上什么忙。忘掉微观世界,我们去02地球,那不是将死的地方,你可以在那里生活,自由自在的” “我不能放下他们” “啊!” 拉杏把住多莉克的肩膀,尽量稳定脑海中已有的思路,“没人怪你的,”她把她拦向窗前:“看看外面,时间宇宙的飞船在飞驰,蓝色的实心点出现一会,又瞬间被拉长成幽魅的倩影,就这样,千丝白道,缠绕成时间宇宙宇宙的一角;接近永远的地方,躲在的暗处的时间球体打出微弱的气泡,如同一个倒切入的气泡,那是现实宇宙中的投射在时间宇宙的时间星球。浩瀚的星海在眼中滚动,不带停歇。这不能带给你什么启发吗!你有点太拘泥于你的星球了,我们在时间宇宙中,一切都太太太深邃了,我们太渺小,这才是最重要的,即使你有超能力,但没有团队和敌人,你又如何能找到方向和力量?”拉杏说。 “……到02地球后,就要想办法救他们” “我答应你,就像我答应王杯的,不过得先修好我自己,我的身体十分……十分闪烁,如同我的意识” 十个时宇日后,在经过在电脑比对并且转化三次的坐标时间确切后,流水魄人减缓水星号的速度,打开跃针子瀑:数亿条纤细的光芒向前引动,在接近地球的时间碎晶时,光芒随着灯路的舒展扩张成道。 水星号进入扭曲光道,外界飘飞的陨石越来越大,还是光芒隧道中的水星号在变小。 “时物理子冲击!警告” 流水魄人系好安全带,都开启三级安全限制。拉杏扯着多莉克,多莉克抓劲扶手,看着玻璃外的碎光变得模糊、破碎,又重结、清晰,反复交替,最后水星号发着万丈的保护引擎停留在现实宇宙中,靠近02地球。 “所以,这里就是真空。”流水魄领袖欣赏着说道,“我已经十个月没来现实宇宙了,自从我上次到克丝昂星球洗衣服” 宇宙交替引擎的光芒在减弱,水星号相对膨胀了数倍,并从软踏踏的时羽外壳预变成自适应的全金属外壳。 “你们就是从那地方进化出来的?”流水魄人指着那红点,一脸的质疑。 拉杏再次检测坐标,“没问题的……一定发生了什么,”那还是蓝绿相间的地球吗? “我感觉我们不会拾到好东西。”一个手下说。 “我们还要下去吗?”另一个问。 领袖很犹豫,“你们跟着我们离开,还是下去。”他问她俩。 “下去!”拉杏说。 手下领着俩人来到舰艇房,在角落结满淤丝的小仓艇前留步。 他打开嘎吱响的舱门,翻出变硬的操作手册,抛给拉杏,“抱歉,菲流水魄人的机型只有这种,” “这摊废铁能飞?”多莉克质疑道。 “根据大时宇法则,我们不能对其他文明泄露高等科技,按照规定,我们甚至不应该与你们见面。这小家伙在这里是绰绰有余的,它能载着你们上天入地,就全当送给你们文明的礼物了。”说着他打开飞行室,隔离膜外的真空显得那样纯情,充满了纯粹的黑色。 拉杏放下操作手册摸索起来,“史莱姆,这可是给单人操作的隔间!” “你俩挤挤没什么的” “13页上写着,超重是要加装载压阀门的” “没有那东西,我们是在加巴科二那儿淘来的。好了,抓紧时间,你听不到水星号的宇宙转化引擎在呜咽嘛!维持这状态可要消耗很多动力” 拉杏挤进去,摁亮了灯,好不容易腾出四分之一的位置给多莉克,多莉克一动不动。 胖乎乎的“史莱姆”手下轻轻推她,她反手把火手摁入他的大脸,顿时油光四射,乱七八糟的东西从这流水魄人体内飞出。 她的手烧入他的身体,她飞到空中,拖着他,而他大喊着。 “我早该这样的。”多莉克说。 “很高兴你这样做了。”拉杏回她。 枪响一声,也也许是十声,或者一百声,就在四周同时响动,一切恢复原样,挂在空中的流水魄人站在那里,周遭也没有他身体里飞出的乱糟糟的东西。而拉杏正在打开干硬的操作手册,可没人说话,他们甚至都动不了。 这时传送门开了,领袖拿着控制器,几个手下在门口站开,人人胸腔挂着发光的石头,照亮他们的“史莱姆”躯体,光芒打亮这件房中的丝线,丝线均来自墙边的构时喷口。 领袖从那动不了的“史莱姆”肚子里掏出同样的“y”形水晶挂到他的胸膛,他就在规整的丝线矩阵中动弹起来。 “哦,老大,把他们抛出去!他们身上有扭曲。”他立马开口。 “我们是全宇宙的合法公民,那样对他们太不公平了,把这机器也抛出去” “她,这个冒火的外星人,要不是有回溯系统,我的家当可都要烧啦!实在不能忍!” 领袖转动神奇的魔盒,厚重的方盖磨合出光亮,他从中掏出细线,连接到多莉克和拉杏手臂。两条细线好像在传输重要文件,光段不断从两人和魔盒间流转。 大功告成,领袖对着手下们打开魔盒,“她俩为我提供了无与伦比的罕见结构,”盒子中有两个结构复杂的诡异晶柱,很多丝线连接进魔盒,转接到晶柱上,“但这还不够是不是?但稍安勿躁,我们流水魄人唯二讲究就是利益交换和以耳还耳” 领袖摆着无奈的大脸对着俩人,“抱歉,原则优先,你们也听到了。” 他看向手下,“把他们装上烂仓艇,丢出去” 牵引线抓着烂仓艇丢出隔离膜,里面的俩人瞬间感到巨大的压力,以及四面八方的引力排山倒海般的压碎她们,似乎在碎片中抽走了她们的活力。 烂仓舰在深邃的太空中翻滚进漆黑,水星号解除回溯设置,恢复了活力,消失在现实宇宙中。 多莉克率先大喊,她清楚的感到骨肉里的阵痛,接着她施展超能力想要解脱,却没有反应。 “别别!别乱动了,多莉克!你戳在我的眼睛上,别碰那个门栓。”拉杏说,打开了内置灯。 “我的感觉不对,我的感觉不对!” 不稳定的拉杏在闪烁,灯光下,她看着拥挤着的、痛苦的、绝望的拉杏。她和她脸贴着脸,拉杏挤眼睛,多莉克不明白那是惊愕还是恐惧。 “怎么了!发生什么了!” “没什么……你看起来一切都好” 烂仓舰在真空中翻转,似乎永远不会停止,谁能听到她俩的呐叫? 两人挤成肉球,拉杏在灯光下攻读干硬的驾驶手册。多莉克的泪痕凝聚着光点,“他们偷走了我的超能力……” “还让我的闪动症状更严重了,“拉杏用面颊擦去多莉克脸上的泪水,她也要哭了,“那应该是一种时间辐射,直接瓦解掉了我们灵魂的果实,他们应该拿走了我们的灵魂或者时间能量” “为什么你这样冷静, ”多莉克的脸压向拉杏,“做点什么!帮帮我” “别烦,多莉克,”她回挤她,“我在救我们的狗命,除了死亡什么都能弥补” 多莉克尖叫起来,“为什么!为什么!”一边疯狂乱动。 拉杏摁皱手册,干硬的纸片就要碎裂成块,“别让我也想哭啊,多莉克!”她挤出手臂,摁着多莉克的脸,她还在说,又摁上她的嘴巴;她也挣扎起来,拉杏全身使劲不让她动弹,多莉克终于安静了。拉杏就这样僵持着研究着手册。 “抱歉,我可能,可能有有幽闭恐惧症,尤其是想着我们在暗无天日的真空中飘着……飘着……去哪儿呢……”多莉克挤出手摸过自己的鼓包的额头,“我想念我的超能力,哦,我的皮肤怪怪的” “你一切都好,多莉克。帮我个忙,睡一觉好吗,当你醒来,我发誓我们一定会安稳的落在地球上” “你说我们曾经相爱过” “是的,那时候你也是这样优柔寡断” “我们有做过那种事吗?” “有点,有一次我们一直到凌晨……每每事后,你总会告诉我一段你的故事,我就了解了你的全部,你是个什么样的孩子” “那你是什么感受,你觉得你能爱我吗,我想死在爱和友谊中,”她挤出手,塞到拉杏的脸上,无视拉杏身体的闪烁。 拉杏顶了一下肩膀回应她,“我们不会死,你太大惊小怪了” “对不起,我从来不这样的,只是我没了我的超能力” “安静啦,现在当一个正常人,一个好孩子,拉杏妈妈要解决问题。”拉杏不耐烦的说。 “让我的脸靠着你的脸” “不行,”她挤开她,“你这样我看不清字了,这灯光一定是特级节能的” “让我靠着!我发誓我就不说话了” “好!好,跟上我阅读的节奏” —————————— 在一片看不尽的火海中很难找到不烫的落脚点,拉杏驾驶烂仓舰下到喜马拉雅山的背面,铺满皑皑白雪的山脉变成一面蒸腾着热浪的火焰山已经是常事,她很庆幸这里有些暴露的岩石,足够连成小路。 这里有很多裂缝,熔岩流代替水流在里面湍湍而过,时不时飘过一些鼓动着的熔块,似乎还有更大的岩块团聚在熔湖深处,如同人类的影子。 多莉克睁开惺忪的眼,看着满目火焰,满脑子的幻想,想着可以吸收多少火焰能量啊,又骤然感到落寞,超能力已死,现在那些热融骨头的熔岩对她来说就是致死物!哪怕相隔千里都会让她热到虚脱。 “这就是02地球吗,我生我死的地方,可看着不比将死的微观世界好多少,”多莉克走出烂仓舰,感觉火辣辣的风点刺着全身皮肤,“嘿!我衣服呢!”她看向同样汗水津津的拉杏。 “我必须卸掉不必要的重量” “哦,好,天呐,这烤得我好难受,我的皮肤……”多莉克摸着脸皮,“这不太对,那些是皱纹吗,拉杏,看看我的脸,那些是皱纹吗?”她把脸对准多莉克。 拉杏的闪烁频繁起来,“你有点水土不服,适应几个月就会恢复弹性的,当然在这种满是熔岩的情况下就不好说了” “我成丑八怪了!还没有超能力,我就是一个普人了,一个丑陋的一事无成的普通人!” “没有,”拉杏把着乱动的她,“你的状态不差,只不过有些轻微都褶皱,人多可塑性很强,不会变好的,你还你年轻” “自己都不知道我多少岁了,也许我已经三四十了” “嘿,多莉克,冷静,你是个年轻的姑娘,我认识你,我知道你的一切,即使你不相信你自己,也要相信我好吗?来,咱们向西走,不知道泄露的平行宇宙怎么样了” “那里有什么” “生我养我的地方,我终于可以解决时空畸变的问题” 拉杏撬开烂仓舰上的各个隔热边条,砸碎成破片,接着扯下地面上的干硬草根与内置电线扭成一段,变成结实的绳子,就把碎片紧紧系在脚底板上,她替多莉克穿上同样的“鞋子”。随后拉杏采集了烂仓舰中所有可用的设备。 “你是不是对我做了什么,我感觉不太对。”多莉克对着大太阳黏动手指,看着那拉丝的浓密物质。 “行程不短,我也感觉无聊,况且,这不也证明你刚刚的担心是莫须有的” 多莉克搂过她,“我们一定能走出这里” “我从来不怀疑” 两人口渴难耐,而前路漫漫。她们对熔岩河流是敬而远之,为了绕过它们,就得跋涉更多的路程,虽然还有路可走 ,可情况不容乐观,地球完全成了红色的火球,如同迷你太阳。 拉杏全身闪烁严重,背上的设备时不时被她发散出的扭曲破坏,要么就是因为她的躯体突然消解,而重重地摔到地上。多莉克口渴,浑身干燥,她已经没力气去思考容貌焦虑了,此刻她感觉自己的全身都脱水变干,如同吐鲁番烈日下的葡萄干一样。 他们靠着热死在山峰上的鸟兽过活,撅断树枝,叉上鸟兽尸体,远远的在熔岩河上炙烤,一小会儿后,热滚滚的熟食就出“河”了。饮料更是取之不尽,那么多的动物被火热带走生命,他们来不及进化,就死在那里,留下它们的肉和干缩的血液。 她俩成了茹毛饮血的原始人,并把多余的骨头绑到脚底,这样会让粗糙的脚丫好受点。在完全无法逾越的熔岩流前,她们会在山丘上推下大石块,日积月累很快就成了一条熔岩石道。走这种石道,似乎成了对她们这段生活的一次考察,必须要快速,甚至为此练就了一双不怕热的双脚,足以和马戏团的走碳火艺人掰掰手腕。 每次拉杏过不去,多莉克总引以自豪的在对岸提示和安慰道:“窍门在于别光想着疼痛” “你是不是恨我,为什么每次都这样说!哪儿有那么容易” “怎么会,想想我们一起睡过多少个冒烟的夜晚了。我在告诉你我的心得,毕竟火曾是我最好的朋友” “啦啦啦,”拉杏大喊着,冲了过去。 满目的熔岩让人眩晕,那曾热的光芒好像是在感冒噩梦时会出现的感觉,那种不真实感和真实的惊悚感。俩人在山顶放眼望去,山脚下是连绵不绝的熔岩,是的,纯纯的熔岩,不见一丝陆地。 拉杏瘫坐到地上,烧磨成丝的衣服下,躯体在快速抽动着闪烁,她的症状已经发展到了这一地步。激烈的闪动,如同她一团乱的大脑,“我们要死在这地方了” 多莉克倒在她边上,“地球该叫地狱,或者地心才对” 她们搂着,越来越紧,直到红太阳褪去光泽,退位给铺天盖地的熔岩火光,它们大肆闪耀起来,火焰蒸腾出的发亮火雾,在她俩身边萦绕、流满。 温暖的星火下,多莉克起身准备捡些没被其他活物吃掉的小动物尸体,拉杏拦住他,“躺下,我们殉情” “我看你的小脑袋瓜一定是热昏头了。”多莉克还是躺了下去。 “你有一张精致的脸。”拉杏说着抚过多莉克密密麻麻的皱纹脸。 “得了,我俩现在都像从煤窑里跑出来的猛鬼一样,一个鬼样!” “我喜欢你,”拉杏好不容易对着手掌吐出口水,抹干净多莉克脸上的黑灰,这种行为涉及水,所以一度成为她俩最亲密的行为,“你的鼻子很翘,你的眼睛在星夜下闪烁着宇宙” “这里可都是火雾” “可我就是看得到” 多莉克为她做了同样的仪式,“我不知道真正的你是什么样子,不过你的在拉杏的躯体里,我就以拉杏的模板描述你了,当然,我热爱的是内在的你。你的一切都显得可爱,你的板牙,你的白发,你的雀斑,当然,如果你没有这些,我也依旧热爱你,哦,愿远在天堂的碧莉歇斯和其女儿拉杏安息” “愿他们安息,愿我们安息。”俩人闭眼安眠,内心充盈幸福,世界拥挤成越来越窒息的温暖,让越来越内心充盈幸福。 夜空在火雾上段渗着微微代表凉爽的黑色,忽然,什么纯黑又滚热的东西出现,没等任何人反应过来,就扑来一阵大火,融块人提起俩人。 俩人大喊,在熔块人高大的身躯边。熔块人无动于衷,提着她俩就下到熔岩中。 无边无际的熔岩接替了平原,接替了地球,它们烧红了夜空。在白日下,这些熔岩的深处难以察觉,但在夜晚 ,她俩的视野扫过去,明亮的火光让她们看清熔岩的真貌,熔岩里生活着无数的熔块人,只不过他们的颜色与熔岩如此相似,而难以察觉。 “别动,我 不会伤害你们,人类死了,你们 少见。”熔岩人已经进化到说话时,口腔不会冒火的地步了。 “这是怎么回事!”多莉克大声问。 提着她俩的熔块人强迫她们喝下某种不会烧穿身体的熔岩,又喝下某种不透明的水,一股浓重的质感在她们体内晃荡,好像韧性无限的气球在体内、筋脉、血管中如老鼠在恐惧一般乱窜。一小会后,那种感觉流过全身,熔块人就把她俩抛入熔岩。 她们可以接触熔岩,而感受不到一点伤害,在其中行走,就好像半身盘在有些稀的沼泽、推开表面的腐烂物一样轻松。 在一座升过地表的熔岩流宫殿上,无敌爆国王要接见她们,对多莉克大表赞扬,尤其是对她的任劳任怨。 “朵莉克,朋友,没想到你还活着,你可真是大变样啊。我们 大事已成,人类不再是危险,地球成了独属于我们的家园。而 你是第二重要的人,是你推动了我们的解放,我们对你非常感激,我都可以看出你为我们的前途操劳成什么样了!我记得你一直想要一座熔火宫殿,看那边,”无敌爆指向一面,“笨蛋,月亮下面,左边,那座第二高的宫殿将为你修建,你可以在这里为以故的全人类享受熔块人的荣光” “我,这……”多莉克不知所措。 “一定是02地球的你。”拉杏小声说。 ”可,地球上的我不应该死了吗?”她小声急促的回问,“不然我怎么会出现在微观世界中?” “微观世界的流速很快,我甚至怀疑那已经快到错位了” “无敌爆国王说话,憋在下面嘀咕!”熔块手下大喊。 “休息去,你们一定累了”无敌爆开口,“有什么问题,就找你的私人奴仆” 一个相对矮小的年轻熔快人低头快步走向她俩,弯腰伸出手,摆出方向,“两位主人,这边” “等一下,小仆人,”拉杏抬头看向火焰宝座,“国王大人,朵莉克遗失了她的记忆,为了补全全部的荣耀,我们想知道朵莉克上一次去了什么地方。” “啊,多么勇敢的人,当然,还不是在我的鞭策下。她为了给我们营造逃离时间,拖住了法老,就在黄沙尸海的海底” 拉杏谢过国王,俩人告退,来到属于她俩的半成品宫殿。 她们生怕那抗火效果会失效,就指挥小仆人扯掉反重力火焰流苏,故关停火流喷泉……直到宫殿变成漆黑,只在窗口和未修成的漏风屋顶上,照进一些火焰的红色微光。 “有没有蜡烛,”多莉克问小仆人。 “国王说你一直很喜欢这些风格啊,”私人仆人说。 “how old are you。”拉杏问。 “i fe thanks。”小仆人回道,点燃了黑石蜡烛。 “孩子,人类是会成长的,多莉克她厌倦那些东西了,改天她会有自己的主张” “好,我今年八岁” 多莉克又开口道:“你叫什么名字?” “泥宝” “哦,拉杏,泥宝,这火棉床好软乎,好舒服了,这些闷热也好似过剩的爱意一样,让我快活” “你累啦,多莉克。几个月来,我们终于可以睡上一次床了,休憩。” 说完,拉杏站起身,“来,泥宝,告诉我地球的这段时间里发生了什么” 俩人坐到外面的黑石上,“是……”于是宝通开始讲述来龙去脉,因为熔岩的人数总多,并且分布广泛,零零散散的信息源可以拼出完成起因:地下抗争,海怪,法老,一个叫土星的男人点燃熔岩…… 拉杏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你们这里有镜子吗?” “观察外表的东西吗?” “嗯哼” “流火澡堂有” “别让多莉克看到她自己,她有点,额,怎么说,不太喜欢自己,她会很难受,而难受了到时候倒霉的就是我俩,你明白吗?房间也要取出一切反光的东西” “明白,在充满熔岩和石块的世界中看到自己几乎是不可能的” “好,这很重要,晚安,泥宝” 拉杏走回半成品宫殿,一下睡到午夜。多莉克起床上厕所,俩人同时醒来,并且睡意全无,都是被热醒的。她们在火光中,相互笑着盯着对方,在床面上铺上更多火树叶,以隔绝热量 ,此刻她俩的感受就好像烤粽子一样。 “明天我要去奥赛德,看看平行宇宙泄露得怎么样了。”拉杏说,对着微亮的黑暗伸直手臂,晃动着,那感觉很好。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拉杏,我刚刚甚至都在做这个梦。我要找到我自己!我会看到我自己,你能想象那是什么场景吗!我已经激动到无法入睡了。”多莉克也伸直手臂,惬意的触碰、抚摸、滑过拉杏的手臂。 “自我是平行宇宙中基本的定量,找照镜子你会习惯了,不!和镜子没关系,天呐,想想看,你会见到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多么大窃喜啊!告诉我,你会为你吃醋吗?” 多莉克抓住拉杏的手臂,两人嬉戏起来,欢笑声像吹动的风铃一般,一触即发,那样自然轻巧又快速的流淌,惬意是最大润滑剂。 “我知道,人在02地球死去,有一定几率去往微观世界,而我出现在微观世界,说明我死了” “是啊,这怎么了,微观世界因为整体宇宙的倾斜,时间流可能乱成一锅粥了。想象微观世界的时间流为一口全物质大种,我相信我们能在那笔直的的指针上看出十幕皮影戏来” “所以那是真的?我忽然想到,所以……我想问,我会不会见到我的死亡……” “夜晚让你哀伤和胡思乱想,”拉杏抱紧她,把她的脑袋埋进自己的胸膛,“我们不会让它发生” 第144章 重返02地球(真情不怕火炼) 流水魄星人之所以答应送多莉克和拉杏去02地球,仅仅是缺乏坐标星球的标本和信息。身后的微观世界没了层群人的雾气隔离,已经奄奄一息,流水魄人是极力拒绝营救即将没有价值的地方。 在几个时宇日的治疗下,拉杏只能回溯百分之五十四的时间状态,不过恢复了大部分状态。 “你说,我们抢走这艘船怎么样?”多莉克提议。 拉杏解开膀臂上的包带,看着里面跳动的发光物质,时不时带起皮肤的骨血,“好主意,尤其是我们不知道他们科技的情况下” “ 没开玩笑,凭借我俩的超能力不是轻松控制这里。拉杏,时间不多了,很快我们就会到02地球,微观世界没了群层群人的隔阂,雾气也很快就会吞噬我的宫殿” “你真的很爱你的臣民” “他们给了我那份权利,或者说我需要那份荣耀证明自己,而不仅仅是靠碾压所有人的超能力” “说老实话,我也爱权利,你喝醉了?” “我只是在想,既然我们有能力,为什么不多拿一点?” “我现在帮不上什么忙。忘掉微观世界,我们去02地球,那不是将死的地方,你可以在那里生活,自由自在的” “我不能放下他们” “啊!” 拉杏把住多莉克的肩膀,尽量稳定脑海中已有的思路,“没人怪你的,”她把她拦向窗前:“看看外面,时间宇宙的飞船在飞驰,蓝色的实心点出现一会,又瞬间被拉长成幽魅的倩影,就这样,千丝白道,缠绕成时间宇宙宇宙的一角;接近永远的地方,躲在的暗处的时间球体打出微弱的气泡,如同一个倒切入的气泡,那是现实宇宙中的投射在时间宇宙的时间星球。浩瀚的星海在眼中滚动,不带停歇。这不能带给你什么启发吗!你有点太拘泥于你的星球了,我们在时间宇宙中,一切都太太太深邃了,我们太渺小,这才是最重要的,即使你有超能力,但没有团队和敌人,你又如何能找到方向和力量?”拉杏说。 “……到02地球后,就要想办法救他们” “我答应你,就像我答应王杯的,不过得先修好我自己,我的身体十分……十分闪烁,如同我的意识” 十个时宇日后,在经过在电脑比对并且转化三次的坐标时间确切后,流水魄人减缓水星号的速度,打开跃针子瀑:数亿条纤细的光芒向前引动,在接近地球的时间碎晶时,光芒随着灯路的舒展扩张成道。 水星号进入扭曲光道,外界飘飞的陨石越来越大,还是光芒隧道中的水星号在变小。 “时物理子冲击!警告” 流水魄人系好安全带,都开启三级安全限制。拉杏扯着多莉克,多莉克抓劲扶手,看着玻璃外的碎光变得模糊、破碎,又重结、清晰,反复交替,最后水星号发着万丈的保护引擎停留在现实宇宙中,靠近02地球。 “所以,这里就是真空。”流水魄领袖欣赏着说道,“我已经十个月没来现实宇宙了,自从我上次到克丝昂星球洗衣服” 宇宙交替引擎的光芒在减弱,水星号相对膨胀了数倍,并从软踏踏的时羽外壳预变成自适应的全金属外壳。 “你们就是从那地方进化出来的?”流水魄人指着那红点,一脸的质疑。 拉杏再次检测坐标,“没问题的……一定发生了什么,”那还是蓝绿相间的地球吗? “我感觉我们不会拾到好东西。”一个手下说。 “我们还要下去吗?”另一个问。 领袖很犹豫,“你们跟着我们离开,还是下去。”他问她俩。 “下去!”拉杏说。 手下领着俩人来到舰艇房,在角落结满淤丝的小仓艇前留步。 他打开嘎吱响的舱门,翻出变硬的操作手册,抛给拉杏,“抱歉,菲流水魄人的机型只有这种,” “这摊废铁能飞?”多莉克质疑道。 “根据大时宇法则,我们不能对其他文明泄露高等科技,按照规定,我们甚至不应该与你们见面。这小家伙在这里是绰绰有余的,它能载着你们上天入地,就全当送给你们文明的礼物了。”说着他打开飞行室,隔离膜外的真空显得那样纯情,充满了纯粹的黑色。 拉杏放下操作手册摸索起来,“史莱姆,这可是给单人操作的隔间!” “你俩挤挤没什么的” “13页上写着,超重是要加装载压阀门的” “没有那东西,我们是在加巴科二那儿淘来的。好了,抓紧时间,你听不到水星号的宇宙转化引擎在呜咽嘛!维持这状态可要消耗很多动力” 拉杏挤进去,摁亮了灯,好不容易腾出四分之一的位置给多莉克,多莉克一动不动。 胖乎乎的“史莱姆”手下轻轻推她,她反手把火手摁入他的大脸,顿时油光四射,乱七八糟的东西从这流水魄人体内飞出。 她的手烧入他的身体,她飞到空中,拖着他,而他大喊着。 “我早该这样的。”多莉克说。 “很高兴你这样做了。”拉杏回她。 枪响一声,也也许是十声,或者一百声,就在四周同时响动,一切恢复原样,挂在空中的流水魄人站在那里,周遭也没有他身体里飞出的乱糟糟的东西。而拉杏正在打开干硬的操作手册,可没人说话,他们甚至都动不了。 这时传送门开了,领袖拿着控制器,几个手下在门口站开,人人胸腔挂着发光的石头,照亮他们的“史莱姆”躯体,光芒打亮这件房中的丝线,丝线均来自墙边的构时喷口。 领袖从那动不了的“史莱姆”肚子里掏出同样的“y”形水晶挂到他的胸膛,他就在规整的丝线矩阵中动弹起来。 “哦,老大,把他们抛出去!他们身上有扭曲。”他立马开口。 “我们是全宇宙的合法公民,那样对他们太不公平了,把这机器也抛出去” “她,这个冒火的外星人,要不是有回溯系统,我的家当可都要烧啦!实在不能忍!” 领袖转动神奇的魔盒,厚重的方盖磨合出光亮,他从中掏出细线,连接到多莉克和拉杏手臂。两条细线好像在传输重要文件,光段不断从两人和魔盒间流转。 大功告成,领袖对着手下们打开魔盒,“她俩为我提供了无与伦比的罕见结构,”盒子中有两个结构复杂的诡异晶柱,很多丝线连接进魔盒,转接到晶柱上,“但这还不够是不是?但稍安勿躁,我们流水魄人唯二讲究就是利益交换和以耳还耳” 领袖摆着无奈的大脸对着俩人,“抱歉,原则优先,你们也听到了。” 他看向手下,“把他们装上烂仓艇,丢出去” 牵引线抓着烂仓艇丢出隔离膜,里面的俩人瞬间感到巨大的压力,以及四面八方的引力排山倒海般的压碎她们,似乎在碎片中抽走了她们的活力。 烂仓舰在深邃的太空中翻滚进漆黑,水星号解除回溯设置,恢复了活力,消失在现实宇宙中。 多莉克率先大喊,她清楚的感到骨肉里的阵痛,接着她施展超能力想要解脱,却没有反应。 “别别!别乱动了,多莉克!你戳在我的眼睛上,别碰那个门栓。”拉杏说,打开了内置灯。 “我的感觉不对,我的感觉不对!” 不稳定的拉杏在闪烁,灯光下,她看着拥挤着的、痛苦的、绝望的拉杏。她和她脸贴着脸,拉杏挤眼睛,多莉克不明白那是惊愕还是恐惧。 “怎么了!发生什么了!” “没什么……你看起来一切都好” 烂仓舰在真空中翻转,似乎永远不会停止,谁能听到她俩的呐叫? 两人挤成肉球,拉杏在灯光下攻读干硬的驾驶手册。多莉克的泪痕凝聚着光点,“他们偷走了我的超能力……” “还让我的闪动症状更严重了,“拉杏用面颊擦去多莉克脸上的泪水,她也要哭了,“那应该是一种时间辐射,直接瓦解掉了我们灵魂的果实,他们应该拿走了我们的灵魂或者时间能量” “为什么你这样冷静, ”多莉克的脸压向拉杏,“做点什么!帮帮我” “别烦,多莉克,”她回挤她,“我在救我们的狗命,除了死亡什么都能弥补” 多莉克尖叫起来,“为什么!为什么!”一边疯狂乱动。 拉杏摁皱手册,干硬的纸片就要碎裂成块,“别让我也想哭啊,多莉克!”她挤出手臂,摁着多莉克的脸,她还在说,又摁上她的嘴巴;她也挣扎起来,拉杏全身使劲不让她动弹,多莉克终于安静了。拉杏就这样僵持着研究着手册。 “抱歉,我可能,可能有有幽闭恐惧症,尤其是想着我们在暗无天日的真空中飘着……飘着……去哪儿呢……”多莉克挤出手摸过自己的鼓包的额头,“我想念我的超能力,哦,我的皮肤怪怪的” “你一切都好,多莉克。帮我个忙,睡一觉好吗,当你醒来,我发誓我们一定会安稳的落在地球上” “你说我们曾经相爱过” “是的,那时候你也是这样优柔寡断” “我们有做过那种事吗?” “有点,有一次我们一直到凌晨……每每事后,你总会告诉我一段你的故事,我就了解了你的全部,你是个什么样的孩子” “那你是什么感受,你觉得你能爱我吗,我想死在爱和友谊中,”她挤出手,塞到拉杏的脸上,无视拉杏身体的闪烁。 拉杏顶了一下肩膀回应她,“我们不会死,你太大惊小怪了” “对不起,我从来不这样的,只是我没了我的超能力” “安静啦,现在当一个正常人,一个好孩子,拉杏妈妈要解决问题。”拉杏不耐烦的说。 “让我的脸靠着你的脸” “不行,”她挤开她,“你这样我看不清字了,这灯光一定是特级节能的” “让我靠着!我发誓我就不说话了” “好!好,跟上我阅读的节奏” —————————— 在一片看不尽的火海中很难找到不烫的落脚点,拉杏驾驶烂仓舰下到喜马拉雅山的背面,铺满皑皑白雪的山脉变成一面蒸腾着热浪的火焰山已经是常事,她很庆幸这里有些暴露的岩石,足够连成小路。 这里有很多裂缝,熔岩流代替水流在里面湍湍而过,时不时飘过一些鼓动着的熔块,似乎还有更大的岩块团聚在熔湖深处,如同人类的影子。 多莉克睁开惺忪的眼,看着满目火焰,满脑子的幻想,想着可以吸收多少火焰能量啊,又骤然感到落寞,超能力已死,现在那些热融骨头的熔岩对她来说就是致死物!哪怕相隔千里都会让她热到虚脱。 “这就是02地球吗,我生我死的地方,可看着不比将死的微观世界好多少,”多莉克走出烂仓舰,感觉火辣辣的风点刺着全身皮肤,“嘿!我衣服呢!”她看向同样汗水津津的拉杏。 “我必须卸掉不必要的重量” “哦,好,天呐,这烤得我好难受,我的皮肤……”多莉克摸着脸皮,“这不太对,那些是皱纹吗,拉杏,看看我的脸,那些是皱纹吗?”她把脸对准多莉克。 拉杏的闪烁频繁起来,“你有点水土不服,适应几个月就会恢复弹性的,当然在这种满是熔岩的情况下就不好说了” “我成丑八怪了!还没有超能力,我就是一个普人了,一个丑陋的一事无成的普通人!” “没有,”拉杏把着乱动的她,“你的状态不差,只不过有些轻微都褶皱,人多可塑性很强,不会变好的,你还你年轻” “自己都不知道我多少岁了,也许我已经三四十了” “嘿,多莉克,冷静,你是个年轻的姑娘,我认识你,我知道你的一切,即使你不相信你自己,也要相信我好吗?来,咱们向西走,不知道泄露的平行宇宙怎么样了” “那里有什么” “生我养我的地方,我终于可以解决时空畸变的问题” 拉杏撬开烂仓舰上的各个隔热边条,砸碎成破片,接着扯下地面上的干硬草根与内置电线扭成一段,变成结实的绳子,就把碎片紧紧系在脚底板上,她替多莉克穿上同样的“鞋子”。随后拉杏采集了烂仓舰中所有可用的设备。 “你是不是对我做了什么,我感觉不太对。”多莉克对着大太阳黏动手指,看着那拉丝的浓密物质。 “行程不短,我也感觉无聊,况且,这不也证明你刚刚的担心是莫须有的” 多莉克搂过她,“我们一定能走出这里” “我从来不怀疑” 两人口渴难耐,而前路漫漫。她们对熔岩河流是敬而远之,为了绕过它们,就得跋涉更多的路程,虽然还有路可走 ,可情况不容乐观,地球完全成了红色的火球,如同迷你太阳。 拉杏全身闪烁严重,背上的设备时不时被她发散出的扭曲破坏,要么就是因为她的躯体突然消解,而重重地摔到地上。多莉克口渴,浑身干燥,她已经没力气去思考容貌焦虑了,此刻她感觉自己的全身都脱水变干,如同吐鲁番烈日下的葡萄干一样。 他们靠着热死在山峰上的鸟兽过活,撅断树枝,叉上鸟兽尸体,远远的在熔岩河上炙烤,一小会儿后,热滚滚的熟食就出“河”了。饮料更是取之不尽,那么多的动物被火热带走生命,他们来不及进化,就死在那里,留下它们的肉和干缩的血液。 她俩成了茹毛饮血的原始人,并把多余的骨头绑到脚底,这样会让粗糙的脚丫好受点。在完全无法逾越的熔岩流前,她们会在山丘上推下大石块,日积月累很快就成了一条熔岩石道。走这种石道,似乎成了对她们这段生活的一次考察,必须要快速,甚至为此练就了一双不怕热的双脚,足以和马戏团的走碳火艺人掰掰手腕。 每次拉杏过不去,多莉克总引以自豪的在对岸提示和安慰道:“窍门在于别光想着疼痛” “你是不是恨我,为什么每次都这样说!哪儿有那么容易” “怎么会,想想我们一起睡过多少个冒烟的夜晚了。我在告诉你我的心得,毕竟火曾是我最好的朋友” “啦啦啦,”拉杏大喊着,冲了过去。 满目的熔岩让人眩晕,那曾热的光芒好像是在感冒噩梦时会出现的感觉,那种不真实感和真实的惊悚感。俩人在山顶放眼望去,山脚下是连绵不绝的熔岩,是的,纯纯的熔岩,不见一丝陆地。 拉杏瘫坐到地上,烧磨成丝的衣服下,躯体在快速抽动着闪烁,她的症状已经发展到了这一地步。激烈的闪动,如同她一团乱的大脑,“我们要死在这地方了” 多莉克倒在她边上,“地球该叫地狱,或者地心才对” 她们搂着,越来越紧,直到红太阳褪去光泽,退位给铺天盖地的熔岩火光,它们大肆闪耀起来,火焰蒸腾出的发亮火雾,在她俩身边萦绕、流满。 温暖的星火下,多莉克起身准备捡些没被其他活物吃掉的小动物尸体,拉杏拦住他,“躺下,我们殉情” “我看你的小脑袋瓜一定是热昏头了。”多莉克还是躺了下去。 “你有一张精致的脸。”拉杏说着抚过多莉克密密麻麻的皱纹脸。 “得了,我俩现在都像从煤窑里跑出来的猛鬼一样,一个鬼样!” “我喜欢你,”拉杏好不容易对着手掌吐出口水,抹干净多莉克脸上的黑灰,这种行为涉及水,所以一度成为她俩最亲密的行为,“你的鼻子很翘,你的眼睛在星夜下闪烁着宇宙” “这里可都是火雾” “可我就是看得到” 多莉克为她做了同样的仪式,“我不知道真正的你是什么样子,不过你的在拉杏的躯体里,我就以拉杏的模板描述你了,当然,我热爱的是内在的你。你的一切都显得可爱,你的板牙,你的白发,你的雀斑,当然,如果你没有这些,我也依旧热爱你,哦,愿远在天堂的碧莉歇斯和其女儿拉杏安息” “愿他们安息,愿我们安息。”俩人闭眼安眠,内心充盈幸福,世界拥挤成越来越窒息的温暖,让越来越内心充盈幸福。 夜空在火雾上段渗着微微代表凉爽的黑色,忽然,什么纯黑又滚热的东西出现,没等任何人反应过来,就扑来一阵大火,融块人提起俩人。 俩人大喊,在熔块人高大的身躯边。熔块人无动于衷,提着她俩就下到熔岩中。 无边无际的熔岩接替了平原,接替了地球,它们烧红了夜空。在白日下,这些熔岩的深处难以察觉,但在夜晚 ,她俩的视野扫过去,明亮的火光让她们看清熔岩的真貌,熔岩里生活着无数的熔块人,只不过他们的颜色与熔岩如此相似,而难以察觉。 “别动,我 不会伤害你们,人类死了,你们 少见。”熔岩人已经进化到说话时,口腔不会冒火的地步了。 “这是怎么回事!”多莉克大声问。 提着她俩的熔块人强迫她们喝下某种不会烧穿身体的熔岩,又喝下某种不透明的水,一股浓重的质感在她们体内晃荡,好像韧性无限的气球在体内、筋脉、血管中如老鼠在恐惧一般乱窜。一小会后,那种感觉流过全身,熔块人就把她俩抛入熔岩。 她们可以接触熔岩,而感受不到一点伤害,在其中行走,就好像半身盘在有些稀的沼泽、推开表面的腐烂物一样轻松。 在一座升过地表的熔岩流宫殿上,无敌爆国王要接见她们,对多莉克大表赞扬,尤其是对她的任劳任怨。 “朵莉克,朋友,没想到你还活着,你可真是大变样啊。我们 大事已成,人类不再是危险,地球成了独属于我们的家园。而 你是第二重要的人,是你推动了我们的解放,我们对你非常感激,我都可以看出你为我们的前途操劳成什么样了!我记得你一直想要一座熔火宫殿,看那边,”无敌爆指向一面,“笨蛋,月亮下面,左边,那座第二高的宫殿将为你修建,你可以在这里为以故的全人类享受熔块人的荣光” “我,这……”多莉克不知所措。 “一定是02地球的你。”拉杏小声说。 ”可,地球上的我不应该死了吗?”她小声急促的回问,“不然我怎么会出现在微观世界中?” “微观世界的流速很快,我甚至怀疑那已经快到错位了” “无敌爆国王说话,憋在下面嘀咕!”熔块手下大喊。 “休息去,你们一定累了”无敌爆开口,“有什么问题,就找你的私人奴仆” 一个相对矮小的年轻熔快人低头快步走向她俩,弯腰伸出手,摆出方向,“两位主人,这边” “等一下,小仆人,”拉杏抬头看向火焰宝座,“国王大人,朵莉克遗失了她的记忆,为了补全全部的荣耀,我们想知道朵莉克上一次去了什么地方。” “啊,多么勇敢的人,当然,还不是在我的鞭策下。她为了给我们营造逃离时间,拖住了法老,就在黄沙尸海的海底” 拉杏谢过国王,俩人告退,来到属于她俩的半成品宫殿。 她们生怕那抗火效果会失效,就指挥小仆人扯掉反重力火焰流苏,故关停火流喷泉……直到宫殿变成漆黑,只在窗口和未修成的漏风屋顶上,照进一些火焰的红色微光。 “有没有蜡烛,”多莉克问小仆人。 “国王说你一直很喜欢这些风格啊,”私人仆人说。 “how old are you。”拉杏问。 “i fe thanks。”小仆人回道,点燃了黑石蜡烛。 “孩子,人类是会成长的,多莉克她厌倦那些东西了,改天她会有自己的主张” “好,我今年八岁” 多莉克又开口道:“你叫什么名字?” “泥宝” “哦,拉杏,泥宝,这火棉床好软乎,好舒服了,这些闷热也好似过剩的爱意一样,让我快活” “你累啦,多莉克。几个月来,我们终于可以睡上一次床了,休憩。” 说完,拉杏站起身,“来,泥宝,告诉我地球的这段时间里发生了什么” 俩人坐到外面的黑石上,“是……”于是宝通开始讲述来龙去脉,因为熔岩的人数总多,并且分布广泛,零零散散的信息源可以拼出完成起因:地下抗争,海怪,法老,一个叫土星的男人点燃熔岩…… 拉杏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你们这里有镜子吗?” “观察外表的东西吗?” “嗯哼” “流火澡堂有” “别让多莉克看到她自己,她有点,额,怎么说,不太喜欢自己,她会很难受,而难受了到时候倒霉的就是我俩,你明白吗?房间也要取出一切反光的东西” “明白,在充满熔岩和石块的世界中看到自己几乎是不可能的” “好,这很重要,晚安,泥宝” 拉杏走回半成品宫殿,一下睡到午夜。多莉克起床上厕所,俩人同时醒来,并且睡意全无,都是被热醒的。她们在火光中,相互笑着盯着对方,在床面上铺上更多火树叶,以隔绝热量 ,此刻她俩的感受就好像烤粽子一样。 “明天我要去奥赛德,看看平行宇宙泄露得怎么样了。”拉杏说,对着微亮的黑暗伸直手臂,晃动着,那感觉很好。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拉杏,我刚刚甚至都在做这个梦。我要找到我自己!我会看到我自己,你能想象那是什么场景吗!我已经激动到无法入睡了。”多莉克也伸直手臂,惬意的触碰、抚摸、滑过拉杏的手臂。 “自我是平行宇宙中基本的定量,找照镜子你会习惯了,不!和镜子没关系,天呐,想想看,你会见到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多么大窃喜啊!告诉我,你会为你吃醋吗?” 多莉克抓住拉杏的手臂,两人嬉戏起来,欢笑声像吹动的风铃一般,一触即发,那样自然轻巧又快速的流淌,惬意是最大润滑剂。 “我知道,人在02地球死去,有一定几率去往微观世界,而我出现在微观世界,说明我死了” “是啊,这怎么了,微观世界因为整体宇宙的倾斜,时间流可能乱成一锅粥了。想象微观世界的时间流为一口全物质大种,我相信我们能在那笔直的的指针上看出十幕皮影戏来” “所以那是真的?我忽然想到,所以……我想问,我会不会见到我的死亡……” “夜晚让你哀伤和胡思乱想,”拉杏抱紧她,把她的脑袋埋进自己的胸膛,“我们不会让它发生” 第145章 忧长夏日 我驾驶着赛克体号追寻海怪,它由里尤提供的科技与旷罗的时间科技拼接。深海的旅途烦躁无味,前路的风景好似电视机的雪花与沙暴结合。 已经过了一天一夜,这时我才掏出口袋里阿城扔给我的东西,那是一卷录音带,阿城的声音出现在深海:“王杯,我们的子女并非自愿捐献于你的灵魂稳定,即使是死亡,我们也愿意在一起。但大众和上层人必须要有有人做出牺牲,那就是我们这群科学家,以及他们的子女。 我说的都是真的,包括你的自由意识,你现在是一个真正的人,做你认为正确的事,你没有任务,你只是你自己。帮助旷罗的一条没有止境的路。 作为父亲,和你的创造者,我希望……我祈求你,在良心或者放纵之余,保护好体内的灵魂。当旷罗被熔火吞噬,孩子们的躯体依旧会安然无恙,他们就在地下一百层的石尖区,3920al有一条封闭的石路,到时候你可以从那里回来,把灵魂还给他们……让他们活下去…… 我向你保证,你不会死,随着时间流逝,你的时间灵魂会愈发稳定,你自己也会意识到……我说了够多了,抱歉,我喝了酒,不然我不知道怎么开口,我的语气可以太冲,但我希望能表达清楚我的意识,我对你没有恶意,我支持你的所有选择,只是希望您能在可能的时候偏向那些无辜的孩子们,他们一辈子活在地下,也就是旷罗,除了人造的天和地,就还剩罪犯和恐龙(旷罗里的居民都是非常规罪犯,例如外星人)。外面即使是熔岩……但那里有真正的天空,不过石尖区依旧能生存,保持基础的安全温饱。 我不再说了,王杯,我不再说,夜太深了……(不绝于耳的呼噜声持续半小时,录音机才被关掉)” 我长叹一口气,怎么也呼不出头脑中的烦躁,这小小的赛克体号实在是拥挤,地面上呢?地面满是杀人的热浪,再也不是过去的鸟语花香,一切都变了,一切都让人烦躁,我在思想上还能逃到哪儿去。 黄沙满布的海底出现红色,吸引了我难以集中的注意力,当红色血液变成黄色的液体,检测面提示前方的能量体已经超标。 我启用时驱模拟,勉强看清黄沙和海怪之血搅乱的海底。那是隐约的模样,海怪就像巨型的蛇颈龙,它失去了右肢,尾巴如同身体一样在检测图上呈现明显的破碎。 我要做的就是等待,默默跟在它后面,找到它舔舐自己伤口的港湾,到时候我会通知黄发女人,让海怪发挥他它的最大价值。我还应该听命黄发女人的命令吗,她强迫别人献出孩子,可那也是无奈之举,是的,我必须做正确的事情,内心中的时间机器人王杯告诉我。 这是一段漫漫长路,有稳定导航和无限ai,我只需要应对突发情况。我坐在圈椅上,双脚堆翘在红光柜(时间运输环境所需的色光)上。 赛克体号没有急停,我还是把手摔上墙壁,那份疼痛像打翻的墨水,对于我的感知器官就好像辣酱洒进我的身体。我曾是活生生的人,接着是灵魂,而躯体是机械,现在我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我羡慕原生王杯,重点是现在我就可以取代他,他的生前记忆我已经全部忆起,我也理所应当成为他的继承人!不,我就是他的延续,我们自始至终就是同一个人,没人会发现区别,只要我不再抑制王杯的思维,一边需要抑制住时间机器人王杯的思维,久而久之,我就会成为他。 这想法想让我疯狂,也让我感觉很好。我的躯体开始发光,我就感受到那些年轻的灵魂在撞击,最后消散在我的愤怒中;我感受到那火花,仅此而已,对于我灵魂深处的那片区域更多的是模糊。 “你能别乱想了吗,我们也跟着好难受的” “谁在说话!” “在你的时间灵魂里,我想我们就是科学家的子女们” “你们……还活着,而不是什么时间态的无意识状态,这是不是太不人性化哩” “我还活着,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听到其他人说话,我见不到他们,我好像……只是意识,我甚至都不知道我有多大,我好像是连接在你的想法中” “这下好了,我体内又多一个人,我们四个人可以玩麻将牌了,当其他人都苏醒过来,我们就可以教你踢足球,让你们几百对之间切磋了” “……” “你怎么不说话了”我继续问。 “麻将是什么,足球又是什么” “娱乐方式,具体我也不感兴趣,随口一说” “你该醒来” “什么?”我坐起身子,略微的冷静后,我意识到我醒了。梦醒后,时间机器人王杯强有力的有序思维流入我的脑海,条条框框和任务二字似乎一直深刻在我的脑海中,我只是机器,我要做的是拯救微观世界,以及后面的:拯救旷罗的绝境。 究竟哪一个才是真正的我?我踱起步,狭小的控制室闪着最高规格的灯亮——那是我身体的闪光,这样下去我会发疯的,毋庸置疑。 我深吸几口气,努力平复躁动的“自我”。我集中注意力,操控赛克体号跟上骤然加速的海怪。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我几乎贴到海怪了,近到浓密的乱沙和鲜血不在,我可以看清它表皮的伤口组织。与此同时周遭的黄沙变得有力,毫不停歇的扑撞向赛克体号的强档玻璃。 “随它去!”我对海怪说,“随他去”我也对自己的内在说。 我调动船头,躲到海怪身后,这片深海底的黄沙来得实在猛烈,我分不清是地区独有,还是躁动海怪带起的强沙。检测面显示,外面的飞沙抵得上渗透子弹,它们几乎嵌满赛克体号的外壳。 海怪减缓速度,游到的沙子不再是混沌的区域,四周水域有了能见度,上面好像有自然光。 我持续跟进,黄沙愈发明亮,可以看清沙粒间的萎靡流动,看起来很解压和惬意,舒缓之情都要流入船体了。 海怪向上方的光亮游去,在前方悬停,发出悲咽的呜叫,接着海中的沙子们似乎造腾了起来,赛克体号产到剧烈颤动。 光芒衬出它巨型的黑影,我躲进海底岩石,这样我就在双重阴影下了,“我干嘛这样玩命呢?”我想着,“我应当拯救他们,我更应该持续的存在于这个时间” 一段时间无异样后,我驾驶赛克体在石涧的空隙中升起,海怪依旧悬停在近海面处。 这片海面围着圆圆的石壁,就好像灌了半下水的火山口一样,在高空的石壁上还亮着光点,这就是光亮来源。 赛克体号在远处的海面浮出,舱门被深嵌的黄沙弄得难以开启,赛克体号简直就是一坨果冻,在沙漠中滚下沙丘——满是沙子。 山水之间空气纯净,我伸了个懒腰,放眼望去,眼下的海面亦是黄沙漫布,但它们色泽柔和,好似咖啡表面的花纹,完全不像深海底那些蝗虫乱窜般的“沙手”。 “啊~这里就像旷罗,只不过还没修上房子和基础设施” “谁在说话,你是梦吗?”我问。 海怪畅游其中,让骨损的伤口对准水流,感受这些柔和黄沙的滋愈。 我搬出躺椅,看着海怪的治愈独舞,“就是这样,我的任务完成了。”我想着。 只要摁下手中的确认键,坐标就会飞回十万八千里外的地下旷罗。“到时候他们会不会不需要我了,然后让我像阿城他们一样——强制牺牲,虽然我没有子女就是了” “跑,把坐标发出去,就永远离开这里,以及旷罗” “是个办法,但我不能确定,要是我这副躯体出问题了怎么办,哪儿还有时间技师呢,要是他们在赛克体号里安装了远程遥控,又该怎么办呢。”我问。 “我父亲说过,你的时间灵魂会自我完善的” “是啊……但是……”我大喊一声,“谁在和我对话!” “我,阿城的女儿” “你是真的” “是啊,不是梦” “我想什么,你都会知道吗” “嗯哼” “抱歉” “我就告诉你活着时的样子,我叫艾丽莎,是绿色头发,像海带一样的绿色,剩下就和普通人一样,是个女孩,还有你好奇的,我没有男朋友,前天是我的十八岁生日,还有,别再想那种东西了!这让我在你的脑海中的生活变得极度艰难” “再次抱歉!”我羞愧难当,毫不犹豫的收敛起王杯的思维,放出时间机器人王杯的。 我发出坐标,不知不觉中,这片海面已经扬起海沙暴,而此刻的沙暴模糊在渐渐退却,黑夜浮现海面。 我收起躺椅,驾驶赛克体号潜入沙海。赛克体号刚离开海面,我就看到远处的海怪在海面庞然跃起,飞溅的水瀑折射出道道彩虹,如那沙桥一般接向海怪。 沙桥上出现一个人影;海怪呜咽着,沙粒震颤着,近海面处的黄沙从海水中脱颖而出,拖起了塞克体号;引擎无助的轰响着,黄沙溜进来,破开舰门,把我举出海面。 “是你!王杯!”沙桥上的法老说。 我的时间躯体闪烁发光,光亮照出扭曲通道。我挣脱束缚,浮到空中。 沙子闪出彩灯,掩盖过我的光芒,复原了扭曲通道。 我发动变大超能力;我的时间光彩与沙中的彩灯交相辉映,我分不清谁是谁,但我看到一些我从未发现的形式:通过我扭曲的身体,我看到彩灯的光泽也在瓦解空间,吸入我超能力的扭曲通道,这应该就是彩灯原理。 幸好彩灯的瓦解扭曲力有限,我的超能力得以挣脱吞噬,成功远离。 法老爆成沙巨人,空中的身躯传荡出声:“你是什么?” 受伤的海怪受到惊吓,一下钻入海水。沙老巨人支撑在沙面上,沙腿消散在水中,巨大的身躯伴着毒虫一般的万流沙粒冲向我。 彩灯下我不是对手,我变小躯体,在洞穴壁垒上快速穿梭,腿边的黄沙疯狂撕咬我。几簇黄沙又飞进我的耳朵和嘴巴,与此同时法老也扑袭了过来。 我发现巨型的法老周身也带有和我一样扭曲通道,为什么彩灯对他完全无效呢。 彩灯无法完全抑制我的超能力,所以我体内的黄沙没能撕碎我。我勉强挡下法老的冲击,顿时感觉四面八方的图腾之沙被收紧了。我不得不推开他,在反重力的飘飞下,我落到更远处的石缝中,快速缩小以逃离紧密的沙裹。 法老在沙地简直是无敌的,我想着,接着变成蚂蚁大小落在边缘的石头上,我绕在石缝中,铺天盖地的黄沙四起,图腾之沙阻隔起出路和光亮。 我头顶着石缝,这让人绝望和窒息,如果我要变大,我不知道是我的头被石头挤爆,还是会幸运的顶破石头。 一路上,我杀了很多图腾之沙,它们的脖子很难找,掐死它们就很费力。我顺着石缝下到地面,身后石缝中的沙子像蝗虫过境般捕食向我,我只得把自己闷人水中,水里的沙子温和得像夏日河水中发呆的鱼儿,可我一下来,它们忽然就躁动起来,我甚至都看到它们锋利的牙齿、晃着银光涌向我。 我释放自身的灵魂能量带来扭曲,这对我的身体和灵魂结构双双造成打击,aoe击退了铺天盖地袭来的沙粒。 我跳出水面,变成正常大小,巨人法老在空中看向我,我跳躲过扭曲状袭来的密麻黄沙,变大跨上悬崖,四周石壁上原来是大大的平台,那条通道应该就是法老的来时路。 我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只是有一种强烈的感觉,脑海中又出现了一种声音的呼唤, “你必须保持冷静。”艾丽莎说。 “别提醒我!我疯了就会完全冷静了” 我立马变小到蚂蚁都难以察觉地步走在小小的墙线边,图腾之杀姗姗来迟,在我身后堵上了门。没人的时候,我会变回去,好跨上一大步。 强烈的感觉带来强烈的灵魂呼唤,在无形中,为我指引着我明确的路线。 里面是两颗巨型水晶柱,我爬上门槛,越过门缝。巨大的晶面在发着扭曲的光,透过弯弯绕绕的扭曲,接着我的时间之力我可以看到这根水晶中坐着敏想的法老,在对面的一块中,我渐渐看清熟悉的步伐,熟悉的外貌,是朵莉克,还有那个更加熟悉的,熟悉了一辈子的行为动作,我认得她——欣玫——我的妹妹(当然,非亲生的),我记得清清楚楚,里面还有我……而他们在……他们在放纵,准确说是里面的王杯和欣玫,画面暗处的房间一定是多莉克的,而多莉克似乎在是一间诊所中,红大褂的一定是医生,他的脸色绯红,低斜的眼神代表他在痛苦和怀疑中。 我变大一些,伸出手,躯体发出的亮光显出时空的曲面。光芒下,我看清水晶柱的奇异曲面,本是挤在小房间的有限水晶面,此刻一眼望不到头,那样深层,那样幽邃,好似诡异生物的内部结构,或者超未来的复杂机械构造。 我伸头望下去,曲面空间复杂重生,我的头发丝丝缕缕顺着曲度妖娆的发散远行,接着是头皮,依旧是看不到尽头。对比于我自带的空间扭曲,这水晶柱的好似一座浩大的扭曲机器。 “你要下去吗?” “我为什么不” “下去也许会很危险” “我是时间人,曲面的世界……应该就像回家一样,不是吗” 我认识她们,她们需要我的帮助,况且法老在追我,我得躲起来。不,做正事,小小的我完全可以安全离开这里,到外界后就联系黄发女人,拯救旷罗,下一步着手拯救微观世界远离迷雾,这才是我应该做的。 “天呐,还不如让我一直当时间机器人王杯呢,原生王杯的性格觉醒了,我才知道我是彻底毁了” “我认为这种情况下,你得调和它们” “别说没用的!” 晶中的呼唤还在我耳边徘徊,我带着无奈和恐惧看着水晶面,捏紧了拳头。 “我算是废了,祝我们好运” 我跃入水晶面,好似乘上了封闭的滑滑梯,整体就好像在加满时间属性的干净大肠中流出窜一样。 晶面体辐射出扭时空间,还带着接连不断的高速旋转。眩晕和惊悚的色彩让我大喊,艾丽莎的喊叫则充斥满我的大脑。 晶面扭曲由强能荧光长长的覆盖着(可以说是水晶柱的反光),这就阻隔了曲面把全世界吸收进去,也是里面的小世界得以存活的阻隔。 其他人进入晶面应该需要高能量的物质短暂怯除表面的荧光,但在我时间人的眼中,我看到条条有些杂乱通道,我需要做的也只有撩起帘子。 很多曲折的空间衔接着,模糊的摇动着,在角落已经晃动得高频的镜面组成各种事物的模糊幻影,一秒钟就从蚯蚓闪动到宇宙膨胀,渐渐的,这里整个清晰了起来—— 这是芦苇地,我认识,一些新绿夹黄的树叶落在泥土地上。泥地敦实,拥有一定弹性,落叶堆叠其上,好像厚重的地毯。 周围是树荫,可空气闷热,这里的季节应该是夏天。惬意的风平整的刮动芦苇,吹来植物清晰的味道。我站着,满头汗水,让刘海黏在额头,狼尾处则续满了汗水,我骤然回过神来,只听见脑海中艾丽莎范声音:“醒醒,醒醒……” “你终于醒了,你这样站在一片野地里,会被老虎吃掉的” 身后斜照着夕阳,还有巧克力的倒影,东倒西歪的芦苇在对的角度里反着金光。我身体的闪烁已完全消失,“老虎不应该在大草原什么地方吗” “我父亲告诉我,矿罗曾经有过剑齿虎,幸好我们有迅猛龙,它们就再度灭绝了,地上的人甚至都不知道这件事情,当然,这发生在旷罗的开荒时代” 我点点头,放下遮挡眼睛的手,不再远视怪异的夕阳。金光铺满这片沼泽,一只蓝角鸟在远处嘶叫,声音早已与寂静融为一体,成为大自然和谐的一部分。 我跳下石头,找到相对开阔的地方走下去。天空很奇怪,压根不是天空,本该蓝天白云的地板只是空洞加上一些涟漪,这时候又飘过一把椅子的幻影。 我不再观察风景,因为我已经走上布满枯草的小径。我加快速度,远远的看到诊所的白色墙壁,以及二楼对着夕阳阅读的老妇人。 “找到了!”艾丽莎兴奋的大喊。 “是啊,找到了,我没期望会这样快。” 我推开门,阅读29世纪农具杂志的前台小姐抬起脑袋,又皱了起来:“你好,先生,请问有预约吗?” “我来找朋友,她现在应该在面诊,叫朵莉克。”我说。 “哦,请坐下,三十分钟内就会结束,需要些水吗” “不用了。”我说。 “你需要一些,我感到你口渴的欲望。”艾丽莎在我的脑海里念叨。 我憋过嘴巴,小声回:“不需要” “你知道吗,缺水状态下,你的脑瓜子会变笨的” “不行,喝水让我总是要上厕所” “那就上,你讨厌上厕所吗” 前台皱起脑袋看了看我,我笑着,又低下头。 “别聊了,别聊了,”即使是这样说,我还是站起身,对前台说:“我在外面等,顺便活动活动” “先生,她很快就会出来” “好,我再坐会儿” “你在害怕什么,你有超能力,没必要对那大姐那么客气,她,她明显看不起你” “嘘嘘嘘……” 大约十分钟,墙上奇怪的时针从4转到三后,朵莉克在医生的陪送下走出房门。 “王杯,你怎么来了!”她快步走向我,“你有点不一样” “朵莉克,你记得我吗?” “你在说什么傻话呢!”她笑着拍我的脑袋,挽着我的手走出诊所,她带着同样的笑容向门口的医生告别,瞬间医生面露惊恐,朵莉克也皱起眉头,想要呕吐,就在我身旁停下矫健的步伐。 “怎么了” “你不是王杯!” 医生抓着一把铁耙跑过来,挡在我与她之前,一边甩动犁地,一边大喊道:“消失,恶魔!离开,怪物!” “我凭什么不是王杯,他他他他,我是他的唯一的衍生,如果不是,那我也是唯一的,是全02地球最王杯的王杯!” “离远点!”医生朝我戳动耙子。 “好……好”我扭转步伐,走向林深,如果那里通往我的内心深处,我一定要好好看看我自己。 我愤怒的踏着步子,在一棵树旁扭过脑袋,看到医生还举着草叉盯着我,而朵莉克则回到医务室了。 “真是不可理喻!真是难以逾越……为什么呢。 “这帮家伙不喜欢外来者,你应该揍他们一顿,连同那个女的” 我踏着重重的步伐,踩碎那些脱落已久的树枝和干硬的草叶,硬叶碎裂溅出干崩的草木灰。 “是这样的!没人在意我了,王杯生前就是这样一个悲催又无聊的角色,而我幸运的延续了那可悲肉体的命运,为什么我不是其他人,为什么我要在这” “听我的!回去问问清楚,如果真是歧视你的话,那就狠狠打他们一顿!” “别在我的脑海里念叨了,艾丽莎。王杯不喜欢冲突” “或者说他只是喜欢自哀自怨,等你过了这段时间,你就会真正的愤怒了” 我长叹一口,顿感天大的打击,时间机器人王杯的理性思维消失得越来越频繁,全都让给原生王杯的思维——就是抱怨和无奈,这才是最深的绝望:无法摆脱,并且无论如何。 “我为什么要这样!我凭什么?”我浑身都在颤抖,”王杯是懦弱的怂蛋,而我是时间的儿子,我自然有能力改变这一切,我不应该高人一等吗?是的,高于物理宇宙中的人类。”我想着,一边调转步伐步伐,在林子里绕了好大一段路,悄然回到医务室的后窗。 “是的,我的朋友,为你自己报仇” “这里没有仇恨,艾丽莎,我只是,只是回来看看” 朵莉克不在,医生正浑身颤抖的和护士交流刚刚的英勇行为。 “天呐,碧翠丝女士,你不知道东西有多诡异,他背后没有一点点虚无!”主治医生猛喝一口灌了酒的红茶。 “唉!他一开始来我就感觉不对劲,隐隐约约感到他的诡异……幸好今天您在这,要不然……”前台艰难的憋哭着,“要不然就遭了啊!”她扑到桌子上抽哭起来。 “实在是太险了,太危了,差点失掉一个好顾客,甚至我们的生命” 护士抬起布满泪痕的乱脸,神情紧绷,大喊道:“老爸!老板!”暴凸的脸上惊露恐惧的神色,死盯着老板身后的窗户。 我打开窗户,跳进来我只是回看着他们难以置信的恐惧双眼,我的不解与他们不相上下。 “我没有恶意,打扰你们点时间,如果可以的话……” 老板大喊一声,跑向自己的诊疗室,前台则试着跑向大门。 我的躯体开始发光,周围的空间出现扭曲隧道。周围的空间渐渐出现扭曲的褐色线条,在不断涌向我。 我飘在半空,提溜起主治医生,“冷静,我不想这样,我只是有些问题”,他在我的手下旋转,四肢触打着我时间化的躯体。 “你知道吗,我可以杀了你们,并且不用负任何法律责任,可我知道我不是这样的人。为什么你们的后背是纯黑的虚无?”我问。 “倒不如问问,你的后背为什么是一个畸形的伤口,而不是我们光滑的黑色,你这个败类!” 我有种不好的感觉,我放开手,医生摔在地上,这让解了口气,接着飞出去抓回惊叫的前台,我扬言让她的屁股在地板砖上碎裂,一边让她看着因为屁股疼而长时间昏厥的医生,她终于告诉我朵莉克的去向,我松开手。 “就该这样。”艾丽莎开口道。 “你感觉怎么样?我感觉不太好,当然 还是挺爽的” 我翻出窗户,找到碎叶下不好寻找的小路,在上面快步起来。 路上,我透过我的躯体之光,发现这整个晶中世界都织满了那种褐色线条,无处不在,并总在尝试穿透我,好像变异的铁线虫一样,想要寄生进肉体。我不是普通人类,我的时间躯体对褐线的挤压无动于衷,并不像这里的普通人那样:肆意进入、平稳的交互。 朵莉克挺直身子(略微弯曲),一顶灰色的蓓蕾帽盖在蓬松的黄褐色卷发上,亚麻色的布裤子快速向前,推开路边新长出的、挂垂着脑袋的七月青。 我放慢步伐,小心的踩上叶子,她的后背果然是空的。 “奇怪的世界和人。”艾丽莎说。 “是我疯了吗?是我这个时间之子无法适应这现实的缘故吗?我应该让这些褐色的时间线条进入我的躯体吗!” 我跳到在树丛中,长长的路途把多彩绚丽的怪异夕阳,变成怪异的星星点点从我头顶的叶子缝中向我绽放。 “我应该听你的,艾丽莎,真不该来!我干嘛要放任原生王杯的个性呢!我应该自始至终、并且目不转睛的尊崇内心里时间机器人王杯的声音:去拯救!是的,更高的任务在等着我!我没有时间了!”这次空想,我甚至自言自语了出来。 “冷静,哦~冷静,王杯,”艾丽莎说,“别太责怪自己,你必须接受自己的所有,才有可能孕育出真正的、稳定的你” “你知道什么?你只是我的一个念想,我甚至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还是只是我精神分裂的产物,不过你说的对,不过你说了有啥用!混乱夺走了我理智的能力” 我站起身,懊恼未散,朵莉克已成小路尽头的黑点。我开始变大,想要穿梭离开这个混乱时空。 不!我向朵莉克迈开巨大步伐,又轻轻放下大脚,变回正常大小,躲进草丛后。 我跟着她,她在一片林中空地停留了一会儿,路灯照着同样背生黑色虚无的欣玫,她在通宵劈砍树木。 朵莉克对欣玫讲述了傍晚时恐怖的经历,两人拥抱了,她沾染着她的汗水,接着朵莉克走上回家的路。 “你在偷窥她!这样不好” “哦!闭嘴,闭嘴,我只是来看看,他们都畸形,我有看的权力看!我问你,这是无伤大雅的,再说了,谁在乎,你吗?” 她越过桥边小河,前方的夜雾中就出现几座大橡树木屋的边缘,她在第三间前推门就进。 我含着口水,想着这应该就是她家。我避开前门,在后窗探出脑袋。 隔着卧室我看到客厅的她正褪出汗津津的衣服,又在晚风的吹拂下,她走向浴室,我慌忙跑到那个方向,又支住步伐,我厌恶的自言自语道:“王杯!你他在干嘛!” 我恼怒的空坐到地上,依靠着大木屋的墙壁,“你说的对,我在干嘛” “我不是故意的,不过这……”艾丽莎在我的脑海里叹了一口气,“这毕竟是你的躯体,如果你想要那样,那就去做” 我爬起身,她大喊:“我只是顺便说说!坐下!坐下!” 屁股下的杜鹃花带着冰冷的泥土让我很不舒服,“我不知道我怎么了,我知道那不对,可我就是不能控制。”我捂着眼睛,什么都破碎哩,我是谁? 夜晚的寒气我在佝偻的后背盘旋,接着不留情面的从脑袋后吹入衣服,阴暗下的一切都显得失望和颓废。 我听到脚步声,朵莉克走向这间卧室了! 我抬起头,看着奶昔星夜,摆出祈求的姿态,蜷曲一团的哭脸说着:“老天爷,我的自责和廉耻去哪儿了?上一秒的到的人物你们又去哪儿了!别让这些罪恶抓住我哇!” “看!” “嗯?” “站起来” “为什么” “我想,坏性格也是性格” 我机械的站起身,把痛苦的脸抬向后窗:朵莉克正坐在书桌后,吃某种绿果子,一会,又从抽屉掏出一本粗大的书记。 我抓紧梨树枝,立马扩展我的时时间视野,梨树叶被冷风吹的哗哗作响,我很感激它们掩盖了我无耻的心跳声,以及减轻了这场罪恶的火热。 我迫切的想要知道那是是什么,哦!那是她的日记。 她一手举着绿果,一手提笔就开始慢慢抒写:“夏夜 3月83号 日记你好,医生今天又强调了一遍:日记有助于我摆脱那些无意的幻想和妄想,所以我觉得还是要打开你,一度以为我们可以永久分离了呢,哈! 因为发生了一件很糟糕的事情,今天晚上,我正做完我最后一疗程的妄想诊谈,出门来,我见到了没有虚无后背的王杯,那瞬间我还以为我在做梦,仿佛旧日再现的噩梦。 让我想到了曾经的我,也顺带出那些让我苦恼的回忆和妄想,我感觉非常糟,我以为我已经超越了它们。它们的出现让我感觉我不属于这个世界,而我是个异类!或者说他们其他人都是!而我不是… 幸好医生勇敢的站出来,帮助了我。临走前,他特别嘱咐我要放宽心和写下这一切,所以我才打开你,日记。 对了,这件事我耻于记录……不过,管他呢!我需要分散注意力。每次我看完心理医生,我总是感觉……感觉非常的饥渴……哦,我病了,你这个小疯子” 我脑袋靠着墙,慢慢滑坐回地面,也顾不上摩擦出的声音了,让它们淹没到风声里去!我感觉羞耻和兴奋,我觉得我一定脸红了,我的时间心脏在高速蹦动,因为卧室里的朵莉克坐到床上,就在后窗的床上,开始强烈的…… 我给了自己一拳,踉跄着跑开,在一座大谷仓前痛苦流泪。我为刚刚的事情感到刺激和兴奋,也为那虚无的背面发生在那么一个可爱又让我熟悉的人身上,而感觉恶心和恐惧。 “这是一片恐惧的地方。”我想着。夜空中升起代表午夜已到的柠檬星,我觉得我快疯了,她笔下的小疯子是不是指我?她已经看见我了,所以特意要恶心我的!她也只配这样了!哼! 我推开谷仓大门,我必须放空和休息,明早一到我就离开,无论如何!这个该死的季节。 我爬上高高的草堆山,又对着封闭的角落滚下去,夹到草堆和墙壁之间,这里黑漆漆的,除了远处高高的缝隙透着一丝夜色。 甘草发着好闻的味道,让我格外有安全感,我准备在这里缓解时间躯体的劳顿,以及试着愈合原生王杯思维对大脑造成的不可逆损害。 夜里,我相信那是我第一次做噩梦:我在草垛上不停翻滚,无穷无尽,每次重复都会多一具尸体,与我一同翻滚,它们的烂肉铺满我的滚道。 我睁开疲倦的眼,天还没亮。我感到艾丽莎还在睡着,她在我的脑海中散发着安逸的感觉。 我无力懒散的摆下手臂,在废弃的旧石槽沟里摸到一种类手机的机器。我拿起那东西,没电了,我用时间模拟出电,将其通电后,发现那东西已经坏了。 我翻开压在周围的烂草,找到了更多与这个世界违和的高科技设备。记录仪的耐久一般总是很长,在我为它充电后,我看到了一切,也明白了一切,没有人是怪物,我必须救她们 第145章 忧长夏日 我驾驶着赛克体号追寻海怪,它由里尤提供的科技与旷罗的时间科技拼接。深海的旅途烦躁无味,前路的风景好似电视机的雪花与沙暴结合。 已经过了一天一夜,这时我才掏出口袋里阿城扔给我的东西,那是一卷录音带,阿城的声音出现在深海:“王杯,我们的子女并非自愿捐献于你的灵魂稳定,即使是死亡,我们也愿意在一起。但大众和上层人必须要有有人做出牺牲,那就是我们这群科学家,以及他们的子女。 我说的都是真的,包括你的自由意识,你现在是一个真正的人,做你认为正确的事,你没有任务,你只是你自己。帮助旷罗的一条没有止境的路。 作为父亲,和你的创造者,我希望……我祈求你,在良心或者放纵之余,保护好体内的灵魂。当旷罗被熔火吞噬,孩子们的躯体依旧会安然无恙,他们就在地下一百层的石尖区,3920al有一条封闭的石路,到时候你可以从那里回来,把灵魂还给他们……让他们活下去…… 我向你保证,你不会死,随着时间流逝,你的时间灵魂会愈发稳定,你自己也会意识到……我说了够多了,抱歉,我喝了酒,不然我不知道怎么开口,我的语气可以太冲,但我希望能表达清楚我的意识,我对你没有恶意,我支持你的所有选择,只是希望您能在可能的时候偏向那些无辜的孩子们,他们一辈子活在地下,也就是旷罗,除了人造的天和地,就还剩罪犯和恐龙(旷罗里的居民都是非常规罪犯,例如外星人)。外面即使是熔岩……但那里有真正的天空,不过石尖区依旧能生存,保持基础的安全温饱。 我不再说了,王杯,我不再说,夜太深了……(不绝于耳的呼噜声持续半小时,录音机才被关掉)” 我长叹一口气,怎么也呼不出头脑中的烦躁,这小小的赛克体号实在是拥挤,地面上呢?地面满是杀人的热浪,再也不是过去的鸟语花香,一切都变了,一切都让人烦躁,我在思想上还能逃到哪儿去。 黄沙满布的海底出现红色,吸引了我难以集中的注意力,当红色血液变成黄色的液体,检测面提示前方的能量体已经超标。 我启用时驱模拟,勉强看清黄沙和海怪之血搅乱的海底。那是隐约的模样,海怪就像巨型的蛇颈龙,它失去了右肢,尾巴如同身体一样在检测图上呈现明显的破碎。 我要做的就是等待,默默跟在它后面,找到它舔舐自己伤口的港湾,到时候我会通知黄发女人,让海怪发挥他它的最大价值。我还应该听命黄发女人的命令吗,她强迫别人献出孩子,可那也是无奈之举,是的,我必须做正确的事情,内心中的时间机器人王杯告诉我。 这是一段漫漫长路,有稳定导航和无限ai,我只需要应对突发情况。我坐在圈椅上,双脚堆翘在红光柜(时间运输环境所需的色光)上。 赛克体号没有急停,我还是把手摔上墙壁,那份疼痛像打翻的墨水,对于我的感知器官就好像辣酱洒进我的身体。我曾是活生生的人,接着是灵魂,而躯体是机械,现在我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我羡慕原生王杯,重点是现在我就可以取代他,他的生前记忆我已经全部忆起,我也理所应当成为他的继承人!不,我就是他的延续,我们自始至终就是同一个人,没人会发现区别,只要我不再抑制王杯的思维,一边需要抑制住时间机器人王杯的思维,久而久之,我就会成为他。 这想法想让我疯狂,也让我感觉很好。我的躯体开始发光,我就感受到那些年轻的灵魂在撞击,最后消散在我的愤怒中;我感受到那火花,仅此而已,对于我灵魂深处的那片区域更多的是模糊。 “你能别乱想了吗,我们也跟着好难受的” “谁在说话!” “在你的时间灵魂里,我想我们就是科学家的子女们” “你们……还活着,而不是什么时间态的无意识状态,这是不是太不人性化哩” “我还活着,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听到其他人说话,我见不到他们,我好像……只是意识,我甚至都不知道我有多大,我好像是连接在你的想法中” “这下好了,我体内又多一个人,我们四个人可以玩麻将牌了,当其他人都苏醒过来,我们就可以教你踢足球,让你们几百对之间切磋了” “……” “你怎么不说话了”我继续问。 “麻将是什么,足球又是什么” “娱乐方式,具体我也不感兴趣,随口一说” “你该醒来” “什么?”我坐起身子,略微的冷静后,我意识到我醒了。梦醒后,时间机器人王杯强有力的有序思维流入我的脑海,条条框框和任务二字似乎一直深刻在我的脑海中,我只是机器,我要做的是拯救微观世界,以及后面的:拯救旷罗的绝境。 究竟哪一个才是真正的我?我踱起步,狭小的控制室闪着最高规格的灯亮——那是我身体的闪光,这样下去我会发疯的,毋庸置疑。 我深吸几口气,努力平复躁动的“自我”。我集中注意力,操控赛克体号跟上骤然加速的海怪。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我几乎贴到海怪了,近到浓密的乱沙和鲜血不在,我可以看清它表皮的伤口组织。与此同时周遭的黄沙变得有力,毫不停歇的扑撞向赛克体号的强档玻璃。 “随它去!”我对海怪说,“随他去”我也对自己的内在说。 我调动船头,躲到海怪身后,这片深海底的黄沙来得实在猛烈,我分不清是地区独有,还是躁动海怪带起的强沙。检测面显示,外面的飞沙抵得上渗透子弹,它们几乎嵌满赛克体号的外壳。 海怪减缓速度,游到的沙子不再是混沌的区域,四周水域有了能见度,上面好像有自然光。 我持续跟进,黄沙愈发明亮,可以看清沙粒间的萎靡流动,看起来很解压和惬意,舒缓之情都要流入船体了。 海怪向上方的光亮游去,在前方悬停,发出悲咽的呜叫,接着海中的沙子们似乎造腾了起来,赛克体号产到剧烈颤动。 光芒衬出它巨型的黑影,我躲进海底岩石,这样我就在双重阴影下了,“我干嘛这样玩命呢?”我想着,“我应当拯救他们,我更应该持续的存在于这个时间” 一段时间无异样后,我驾驶赛克体在石涧的空隙中升起,海怪依旧悬停在近海面处。 这片海面围着圆圆的石壁,就好像灌了半下水的火山口一样,在高空的石壁上还亮着光点,这就是光亮来源。 赛克体号在远处的海面浮出,舱门被深嵌的黄沙弄得难以开启,赛克体号简直就是一坨果冻,在沙漠中滚下沙丘——满是沙子。 山水之间空气纯净,我伸了个懒腰,放眼望去,眼下的海面亦是黄沙漫布,但它们色泽柔和,好似咖啡表面的花纹,完全不像深海底那些蝗虫乱窜般的“沙手”。 “啊~这里就像旷罗,只不过还没修上房子和基础设施” “谁在说话,你是梦吗?”我问。 海怪畅游其中,让骨损的伤口对准水流,感受这些柔和黄沙的滋愈。 我搬出躺椅,看着海怪的治愈独舞,“就是这样,我的任务完成了。”我想着。 只要摁下手中的确认键,坐标就会飞回十万八千里外的地下旷罗。“到时候他们会不会不需要我了,然后让我像阿城他们一样——强制牺牲,虽然我没有子女就是了” “跑,把坐标发出去,就永远离开这里,以及旷罗” “是个办法,但我不能确定,要是我这副躯体出问题了怎么办,哪儿还有时间技师呢,要是他们在赛克体号里安装了远程遥控,又该怎么办呢。”我问。 “我父亲说过,你的时间灵魂会自我完善的” “是啊……但是……”我大喊一声,“谁在和我对话!” “我,阿城的女儿” “你是真的” “是啊,不是梦” “我想什么,你都会知道吗” “嗯哼” “抱歉” “我就告诉你活着时的样子,我叫艾丽莎,是绿色头发,像海带一样的绿色,剩下就和普通人一样,是个女孩,还有你好奇的,我没有男朋友,前天是我的十八岁生日,还有,别再想那种东西了!这让我在你的脑海中的生活变得极度艰难” “再次抱歉!”我羞愧难当,毫不犹豫的收敛起王杯的思维,放出时间机器人王杯的。 我发出坐标,不知不觉中,这片海面已经扬起海沙暴,而此刻的沙暴模糊在渐渐退却,黑夜浮现海面。 我收起躺椅,驾驶赛克体号潜入沙海。赛克体号刚离开海面,我就看到远处的海怪在海面庞然跃起,飞溅的水瀑折射出道道彩虹,如那沙桥一般接向海怪。 沙桥上出现一个人影;海怪呜咽着,沙粒震颤着,近海面处的黄沙从海水中脱颖而出,拖起了塞克体号;引擎无助的轰响着,黄沙溜进来,破开舰门,把我举出海面。 “是你!王杯!”沙桥上的法老说。 我的时间躯体闪烁发光,光亮照出扭曲通道。我挣脱束缚,浮到空中。 沙子闪出彩灯,掩盖过我的光芒,复原了扭曲通道。 我发动变大超能力;我的时间光彩与沙中的彩灯交相辉映,我分不清谁是谁,但我看到一些我从未发现的形式:通过我扭曲的身体,我看到彩灯的光泽也在瓦解空间,吸入我超能力的扭曲通道,这应该就是彩灯原理。 幸好彩灯的瓦解扭曲力有限,我的超能力得以挣脱吞噬,成功远离。 法老爆成沙巨人,空中的身躯传荡出声:“你是什么?” 受伤的海怪受到惊吓,一下钻入海水。沙老巨人支撑在沙面上,沙腿消散在水中,巨大的身躯伴着毒虫一般的万流沙粒冲向我。 彩灯下我不是对手,我变小躯体,在洞穴壁垒上快速穿梭,腿边的黄沙疯狂撕咬我。几簇黄沙又飞进我的耳朵和嘴巴,与此同时法老也扑袭了过来。 我发现巨型的法老周身也带有和我一样扭曲通道,为什么彩灯对他完全无效呢。 彩灯无法完全抑制我的超能力,所以我体内的黄沙没能撕碎我。我勉强挡下法老的冲击,顿时感觉四面八方的图腾之沙被收紧了。我不得不推开他,在反重力的飘飞下,我落到更远处的石缝中,快速缩小以逃离紧密的沙裹。 法老在沙地简直是无敌的,我想着,接着变成蚂蚁大小落在边缘的石头上,我绕在石缝中,铺天盖地的黄沙四起,图腾之沙阻隔起出路和光亮。 我头顶着石缝,这让人绝望和窒息,如果我要变大,我不知道是我的头被石头挤爆,还是会幸运的顶破石头。 一路上,我杀了很多图腾之沙,它们的脖子很难找,掐死它们就很费力。我顺着石缝下到地面,身后石缝中的沙子像蝗虫过境般捕食向我,我只得把自己闷人水中,水里的沙子温和得像夏日河水中发呆的鱼儿,可我一下来,它们忽然就躁动起来,我甚至都看到它们锋利的牙齿、晃着银光涌向我。 我释放自身的灵魂能量带来扭曲,这对我的身体和灵魂结构双双造成打击,aoe击退了铺天盖地袭来的沙粒。 我跳出水面,变成正常大小,巨人法老在空中看向我,我跳躲过扭曲状袭来的密麻黄沙,变大跨上悬崖,四周石壁上原来是大大的平台,那条通道应该就是法老的来时路。 我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只是有一种强烈的感觉,脑海中又出现了一种声音的呼唤, “你必须保持冷静。”艾丽莎说。 “别提醒我!我疯了就会完全冷静了” 我立马变小到蚂蚁都难以察觉地步走在小小的墙线边,图腾之杀姗姗来迟,在我身后堵上了门。没人的时候,我会变回去,好跨上一大步。 强烈的感觉带来强烈的灵魂呼唤,在无形中,为我指引着我明确的路线。 里面是两颗巨型水晶柱,我爬上门槛,越过门缝。巨大的晶面在发着扭曲的光,透过弯弯绕绕的扭曲,接着我的时间之力我可以看到这根水晶中坐着敏想的法老,在对面的一块中,我渐渐看清熟悉的步伐,熟悉的外貌,是朵莉克,还有那个更加熟悉的,熟悉了一辈子的行为动作,我认得她——欣玫——我的妹妹(当然,非亲生的),我记得清清楚楚,里面还有我……而他们在……他们在放纵,准确说是里面的王杯和欣玫,画面暗处的房间一定是多莉克的,而多莉克似乎在是一间诊所中,红大褂的一定是医生,他的脸色绯红,低斜的眼神代表他在痛苦和怀疑中。 我变大一些,伸出手,躯体发出的亮光显出时空的曲面。光芒下,我看清水晶柱的奇异曲面,本是挤在小房间的有限水晶面,此刻一眼望不到头,那样深层,那样幽邃,好似诡异生物的内部结构,或者超未来的复杂机械构造。 我伸头望下去,曲面空间复杂重生,我的头发丝丝缕缕顺着曲度妖娆的发散远行,接着是头皮,依旧是看不到尽头。对比于我自带的空间扭曲,这水晶柱的好似一座浩大的扭曲机器。 “你要下去吗?” “我为什么不” “下去也许会很危险” “我是时间人,曲面的世界……应该就像回家一样,不是吗” 我认识她们,她们需要我的帮助,况且法老在追我,我得躲起来。不,做正事,小小的我完全可以安全离开这里,到外界后就联系黄发女人,拯救旷罗,下一步着手拯救微观世界远离迷雾,这才是我应该做的。 “天呐,还不如让我一直当时间机器人王杯呢,原生王杯的性格觉醒了,我才知道我是彻底毁了” “我认为这种情况下,你得调和它们” “别说没用的!” 晶中的呼唤还在我耳边徘徊,我带着无奈和恐惧看着水晶面,捏紧了拳头。 “我算是废了,祝我们好运” 我跃入水晶面,好似乘上了封闭的滑滑梯,整体就好像在加满时间属性的干净大肠中流出窜一样。 晶面体辐射出扭时空间,还带着接连不断的高速旋转。眩晕和惊悚的色彩让我大喊,艾丽莎的喊叫则充斥满我的大脑。 晶面扭曲由强能荧光长长的覆盖着(可以说是水晶柱的反光),这就阻隔了曲面把全世界吸收进去,也是里面的小世界得以存活的阻隔。 其他人进入晶面应该需要高能量的物质短暂怯除表面的荧光,但在我时间人的眼中,我看到条条有些杂乱通道,我需要做的也只有撩起帘子。 很多曲折的空间衔接着,模糊的摇动着,在角落已经晃动得高频的镜面组成各种事物的模糊幻影,一秒钟就从蚯蚓闪动到宇宙膨胀,渐渐的,这里整个清晰了起来—— 这是芦苇地,我认识,一些新绿夹黄的树叶落在泥土地上。泥地敦实,拥有一定弹性,落叶堆叠其上,好像厚重的地毯。 周围是树荫,可空气闷热,这里的季节应该是夏天。惬意的风平整的刮动芦苇,吹来植物清晰的味道。我站着,满头汗水,让刘海黏在额头,狼尾处则续满了汗水,我骤然回过神来,只听见脑海中艾丽莎范声音:“醒醒,醒醒……” “你终于醒了,你这样站在一片野地里,会被老虎吃掉的” 身后斜照着夕阳,还有巧克力的倒影,东倒西歪的芦苇在对的角度里反着金光。我身体的闪烁已完全消失,“老虎不应该在大草原什么地方吗” “我父亲告诉我,矿罗曾经有过剑齿虎,幸好我们有迅猛龙,它们就再度灭绝了,地上的人甚至都不知道这件事情,当然,这发生在旷罗的开荒时代” 我点点头,放下遮挡眼睛的手,不再远视怪异的夕阳。金光铺满这片沼泽,一只蓝角鸟在远处嘶叫,声音早已与寂静融为一体,成为大自然和谐的一部分。 我跳下石头,找到相对开阔的地方走下去。天空很奇怪,压根不是天空,本该蓝天白云的地板只是空洞加上一些涟漪,这时候又飘过一把椅子的幻影。 我不再观察风景,因为我已经走上布满枯草的小径。我加快速度,远远的看到诊所的白色墙壁,以及二楼对着夕阳阅读的老妇人。 “找到了!”艾丽莎兴奋的大喊。 “是啊,找到了,我没期望会这样快。” 我推开门,阅读29世纪农具杂志的前台小姐抬起脑袋,又皱了起来:“你好,先生,请问有预约吗?” “我来找朋友,她现在应该在面诊,叫朵莉克。”我说。 “哦,请坐下,三十分钟内就会结束,需要些水吗” “不用了。”我说。 “你需要一些,我感到你口渴的欲望。”艾丽莎在我的脑海里念叨。 我憋过嘴巴,小声回:“不需要” “你知道吗,缺水状态下,你的脑瓜子会变笨的” “不行,喝水让我总是要上厕所” “那就上,你讨厌上厕所吗” 前台皱起脑袋看了看我,我笑着,又低下头。 “别聊了,别聊了,”即使是这样说,我还是站起身,对前台说:“我在外面等,顺便活动活动” “先生,她很快就会出来” “好,我再坐会儿” “你在害怕什么,你有超能力,没必要对那大姐那么客气,她,她明显看不起你” “嘘嘘嘘……” 大约十分钟,墙上奇怪的时针从4转到三后,朵莉克在医生的陪送下走出房门。 “王杯,你怎么来了!”她快步走向我,“你有点不一样” “朵莉克,你记得我吗?” “你在说什么傻话呢!”她笑着拍我的脑袋,挽着我的手走出诊所,她带着同样的笑容向门口的医生告别,瞬间医生面露惊恐,朵莉克也皱起眉头,想要呕吐,就在我身旁停下矫健的步伐。 “怎么了” “你不是王杯!” 医生抓着一把铁耙跑过来,挡在我与她之前,一边甩动犁地,一边大喊道:“消失,恶魔!离开,怪物!” “我凭什么不是王杯,他他他他,我是他的唯一的衍生,如果不是,那我也是唯一的,是全02地球最王杯的王杯!” “离远点!”医生朝我戳动耙子。 “好……好”我扭转步伐,走向林深,如果那里通往我的内心深处,我一定要好好看看我自己。 我愤怒的踏着步子,在一棵树旁扭过脑袋,看到医生还举着草叉盯着我,而朵莉克则回到医务室了。 “真是不可理喻!真是难以逾越……为什么呢。 “这帮家伙不喜欢外来者,你应该揍他们一顿,连同那个女的” 我踏着重重的步伐,踩碎那些脱落已久的树枝和干硬的草叶,硬叶碎裂溅出干崩的草木灰。 “是这样的!没人在意我了,王杯生前就是这样一个悲催又无聊的角色,而我幸运的延续了那可悲肉体的命运,为什么我不是其他人,为什么我要在这” “听我的!回去问问清楚,如果真是歧视你的话,那就狠狠打他们一顿!” “别在我的脑海里念叨了,艾丽莎。王杯不喜欢冲突” “或者说他只是喜欢自哀自怨,等你过了这段时间,你就会真正的愤怒了” 我长叹一口,顿感天大的打击,时间机器人王杯的理性思维消失得越来越频繁,全都让给原生王杯的思维——就是抱怨和无奈,这才是最深的绝望:无法摆脱,并且无论如何。 “我为什么要这样!我凭什么?”我浑身都在颤抖,”王杯是懦弱的怂蛋,而我是时间的儿子,我自然有能力改变这一切,我不应该高人一等吗?是的,高于物理宇宙中的人类。”我想着,一边调转步伐步伐,在林子里绕了好大一段路,悄然回到医务室的后窗。 “是的,我的朋友,为你自己报仇” “这里没有仇恨,艾丽莎,我只是,只是回来看看” 朵莉克不在,医生正浑身颤抖的和护士交流刚刚的英勇行为。 “天呐,碧翠丝女士,你不知道东西有多诡异,他背后没有一点点虚无!”主治医生猛喝一口灌了酒的红茶。 “唉!他一开始来我就感觉不对劲,隐隐约约感到他的诡异……幸好今天您在这,要不然……”前台艰难的憋哭着,“要不然就遭了啊!”她扑到桌子上抽哭起来。 “实在是太险了,太危了,差点失掉一个好顾客,甚至我们的生命” 护士抬起布满泪痕的乱脸,神情紧绷,大喊道:“老爸!老板!”暴凸的脸上惊露恐惧的神色,死盯着老板身后的窗户。 我打开窗户,跳进来我只是回看着他们难以置信的恐惧双眼,我的不解与他们不相上下。 “我没有恶意,打扰你们点时间,如果可以的话……” 老板大喊一声,跑向自己的诊疗室,前台则试着跑向大门。 我的躯体开始发光,周围的空间出现扭曲隧道。周围的空间渐渐出现扭曲的褐色线条,在不断涌向我。 我飘在半空,提溜起主治医生,“冷静,我不想这样,我只是有些问题”,他在我的手下旋转,四肢触打着我时间化的躯体。 “你知道吗,我可以杀了你们,并且不用负任何法律责任,可我知道我不是这样的人。为什么你们的后背是纯黑的虚无?”我问。 “倒不如问问,你的后背为什么是一个畸形的伤口,而不是我们光滑的黑色,你这个败类!” 我有种不好的感觉,我放开手,医生摔在地上,这让解了口气,接着飞出去抓回惊叫的前台,我扬言让她的屁股在地板砖上碎裂,一边让她看着因为屁股疼而长时间昏厥的医生,她终于告诉我朵莉克的去向,我松开手。 “就该这样。”艾丽莎开口道。 “你感觉怎么样?我感觉不太好,当然 还是挺爽的” 我翻出窗户,找到碎叶下不好寻找的小路,在上面快步起来。 路上,我透过我的躯体之光,发现这整个晶中世界都织满了那种褐色线条,无处不在,并总在尝试穿透我,好像变异的铁线虫一样,想要寄生进肉体。我不是普通人类,我的时间躯体对褐线的挤压无动于衷,并不像这里的普通人那样:肆意进入、平稳的交互。 朵莉克挺直身子(略微弯曲),一顶灰色的蓓蕾帽盖在蓬松的黄褐色卷发上,亚麻色的布裤子快速向前,推开路边新长出的、挂垂着脑袋的七月青。 我放慢步伐,小心的踩上叶子,她的后背果然是空的。 “奇怪的世界和人。”艾丽莎说。 “是我疯了吗?是我这个时间之子无法适应这现实的缘故吗?我应该让这些褐色的时间线条进入我的躯体吗!” 我跳到在树丛中,长长的路途把多彩绚丽的怪异夕阳,变成怪异的星星点点从我头顶的叶子缝中向我绽放。 “我应该听你的,艾丽莎,真不该来!我干嘛要放任原生王杯的个性呢!我应该自始至终、并且目不转睛的尊崇内心里时间机器人王杯的声音:去拯救!是的,更高的任务在等着我!我没有时间了!”这次空想,我甚至自言自语了出来。 “冷静,哦~冷静,王杯,”艾丽莎说,“别太责怪自己,你必须接受自己的所有,才有可能孕育出真正的、稳定的你” “你知道什么?你只是我的一个念想,我甚至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还是只是我精神分裂的产物,不过你说的对,不过你说了有啥用!混乱夺走了我理智的能力” 我站起身,懊恼未散,朵莉克已成小路尽头的黑点。我开始变大,想要穿梭离开这个混乱时空。 不!我向朵莉克迈开巨大步伐,又轻轻放下大脚,变回正常大小,躲进草丛后。 我跟着她,她在一片林中空地停留了一会儿,路灯照着同样背生黑色虚无的欣玫,她在通宵劈砍树木。 朵莉克对欣玫讲述了傍晚时恐怖的经历,两人拥抱了,她沾染着她的汗水,接着朵莉克走上回家的路。 “你在偷窥她!这样不好” “哦!闭嘴,闭嘴,我只是来看看,他们都畸形,我有看的权力看!我问你,这是无伤大雅的,再说了,谁在乎,你吗?” 她越过桥边小河,前方的夜雾中就出现几座大橡树木屋的边缘,她在第三间前推门就进。 我含着口水,想着这应该就是她家。我避开前门,在后窗探出脑袋。 隔着卧室我看到客厅的她正褪出汗津津的衣服,又在晚风的吹拂下,她走向浴室,我慌忙跑到那个方向,又支住步伐,我厌恶的自言自语道:“王杯!你他在干嘛!” 我恼怒的空坐到地上,依靠着大木屋的墙壁,“你说的对,我在干嘛” “我不是故意的,不过这……”艾丽莎在我的脑海里叹了一口气,“这毕竟是你的躯体,如果你想要那样,那就去做” 我爬起身,她大喊:“我只是顺便说说!坐下!坐下!” 屁股下的杜鹃花带着冰冷的泥土让我很不舒服,“我不知道我怎么了,我知道那不对,可我就是不能控制。”我捂着眼睛,什么都破碎哩,我是谁? 夜晚的寒气我在佝偻的后背盘旋,接着不留情面的从脑袋后吹入衣服,阴暗下的一切都显得失望和颓废。 我听到脚步声,朵莉克走向这间卧室了! 我抬起头,看着奶昔星夜,摆出祈求的姿态,蜷曲一团的哭脸说着:“老天爷,我的自责和廉耻去哪儿了?上一秒的到的人物你们又去哪儿了!别让这些罪恶抓住我哇!” “看!” “嗯?” “站起来” “为什么” “我想,坏性格也是性格” 我机械的站起身,把痛苦的脸抬向后窗:朵莉克正坐在书桌后,吃某种绿果子,一会,又从抽屉掏出一本粗大的书记。 我抓紧梨树枝,立马扩展我的时时间视野,梨树叶被冷风吹的哗哗作响,我很感激它们掩盖了我无耻的心跳声,以及减轻了这场罪恶的火热。 我迫切的想要知道那是是什么,哦!那是她的日记。 她一手举着绿果,一手提笔就开始慢慢抒写:“夏夜 3月83号 日记你好,医生今天又强调了一遍:日记有助于我摆脱那些无意的幻想和妄想,所以我觉得还是要打开你,一度以为我们可以永久分离了呢,哈! 因为发生了一件很糟糕的事情,今天晚上,我正做完我最后一疗程的妄想诊谈,出门来,我见到了没有虚无后背的王杯,那瞬间我还以为我在做梦,仿佛旧日再现的噩梦。 让我想到了曾经的我,也顺带出那些让我苦恼的回忆和妄想,我感觉非常糟,我以为我已经超越了它们。它们的出现让我感觉我不属于这个世界,而我是个异类!或者说他们其他人都是!而我不是… 幸好医生勇敢的站出来,帮助了我。临走前,他特别嘱咐我要放宽心和写下这一切,所以我才打开你,日记。 对了,这件事我耻于记录……不过,管他呢!我需要分散注意力。每次我看完心理医生,我总是感觉……感觉非常的饥渴……哦,我病了,你这个小疯子” 我脑袋靠着墙,慢慢滑坐回地面,也顾不上摩擦出的声音了,让它们淹没到风声里去!我感觉羞耻和兴奋,我觉得我一定脸红了,我的时间心脏在高速蹦动,因为卧室里的朵莉克坐到床上,就在后窗的床上,开始强烈的…… 我给了自己一拳,踉跄着跑开,在一座大谷仓前痛苦流泪。我为刚刚的事情感到刺激和兴奋,也为那虚无的背面发生在那么一个可爱又让我熟悉的人身上,而感觉恶心和恐惧。 “这是一片恐惧的地方。”我想着。夜空中升起代表午夜已到的柠檬星,我觉得我快疯了,她笔下的小疯子是不是指我?她已经看见我了,所以特意要恶心我的!她也只配这样了!哼! 我推开谷仓大门,我必须放空和休息,明早一到我就离开,无论如何!这个该死的季节。 我爬上高高的草堆山,又对着封闭的角落滚下去,夹到草堆和墙壁之间,这里黑漆漆的,除了远处高高的缝隙透着一丝夜色。 甘草发着好闻的味道,让我格外有安全感,我准备在这里缓解时间躯体的劳顿,以及试着愈合原生王杯思维对大脑造成的不可逆损害。 夜里,我相信那是我第一次做噩梦:我在草垛上不停翻滚,无穷无尽,每次重复都会多一具尸体,与我一同翻滚,它们的烂肉铺满我的滚道。 我睁开疲倦的眼,天还没亮。我感到艾丽莎还在睡着,她在我的脑海中散发着安逸的感觉。 我无力懒散的摆下手臂,在废弃的旧石槽沟里摸到一种类手机的机器。我拿起那东西,没电了,我用时间模拟出电,将其通电后,发现那东西已经坏了。 我翻开压在周围的烂草,找到了更多与这个世界违和的高科技设备。记录仪的耐久一般总是很长,在我为它充电后,我看到了一切,也明白了一切,没有人是怪物,我必须救她们 第146章 雾中行走 八点半,阿园悄悄绕过睡在一旁的绿皮女孩辛迪,下了床,上了厕所;隔息装置还在照耀,为他们驱走雾气和黑藤丝。 阿园看向窗外,转移小便时不需要的注意力,窗外一片白色…… “一片白色……”他尿不动了,立马推开大门,门外蓬勃的雾气好似有了千斤的重量,向门内压来,隔息光幻毫不手软,如同大蒜对吸血鬼、糯米对僵尸一样,厚雾被烧出火焰,烧得噼啪响,一路被推到屋外。 阿园放下遮掩的手臂,强关上门,倚靠门板滑坐下去,“我的天呐,他们都死了吗” “什么都死了?”辛迪耷拉起懒散的身躯,一边揉着莘松的眼睛。 “其他人” 辛迪趴到窗台上,看着外面浓白的雾,“没有隔息装置打出的心火光束,没人能在无意义的宇宙瘟疫中活下去” “我的天呐……”阿园晕晕乎乎的在膝盖上倒下脑袋。 “这不是你的错,”辛迪把软塌塌的阿园扶到床上,“是我没想得全,我还以为你是唯一的幸存者呢,当时雾气那么浓……当然,我不是要为自己辩解” 她替他塞好被角,从自己的飞船中端出便携版复制机,“你需要吃些什么,尽管说给它,我调整了语言,还有不少时宙能量可供转化” “……” “你真什么都不需要吗?” “辛迪,谢谢你,我想现在我没有胃口” “那好,你好好休息,”说着,她拉下窗帘,隔绝了惨白的雾景,“我出去看看有没有其他幸存者” 她摁了按钮,单人飞船派来仅剩的几个心火蜉蝣,为她照透雾气。 她踩在崎岖的黑藤丝上,硬得如同焦糖结硬的外壳膈弯她水磨沙牌的休闲鞋底。前路漫漫,不,隔壁就有03间房,心火光束对准门框下盘结的黑藤丝,她轻轻推开门,门里和门外一样:充满冷清的浓雾。 “你好,有人吗?” 她打开大衣柜,这里确实没人……她挨家挨户走了好远,这时候心火光束打到天上,她看到天边的巨型黑影,那就是碧莉歇斯的宫殿,雾雷声闪烁。 宫殿的大门依旧灵活,甚至门后激光扫描都发着微光。屋内的雾气比外面要淡,可以明显看出高大的空间。 “有人吗?”她的声音在这里无限传荡,让她毛骨悚然。 “是谁!”她确实看到一个黑影扇过,她警觉的举着电磁射线,黑影又闪到右手边,心火蜉蝣迅捷的飞过去,照亮倒在地板上对半截开的尸体。 辛迪放下冒烟的电磁射线,慢慢走过去,满脸的难以置信,死者是男性,躯体浮肿,浑身遍布水泡褶皱,浑身好像泡了很长时间的水,他的心脏在缓慢翕动,就这会功夫没了动静。 “我杀了他……地球人应该不长这样?……”她深呼吸着,试图保持冷静。 房雾中出现两排连续不断的黑影,心火蜉蝣还照不着它们。她在惊恐中缓缓退步,走到预留给她的位置,就感到脚下一空,一小会后,重重的摔晕了过去。 …… 阿园翻来覆去,三个小时里一点儿也没睡着,他翻过身,抱着疲倦的脑袋,难受不言而喻。 “复制机,有没有缓解疲劳的东西?” 机器出声:“三木阿克灵:缓解病毒引起的躯体衰弱(能量消耗:29) 叶秋葵块:源自海底的高度提神物质(能量消耗;36) 几供内养丸:提供安眠效果,以及安眠时加速躯体恢复(能量消耗:52) ……” “那就……”阿园有气无力的说,“那就能量消耗最少的那种” 复制机响了起来,电量显示减少一格,在出口处出现一板两粒装的胶囊。阿园扶下身,走到水池边,看了一会未洗的锅碗瓢盆,毅然决然的端起水池中的杯子,里面还剩一点掺水的热巧克力,刚好把两粒胶囊送下肚。 三木阿克灵的药效对人类是立竿见影的,尤其是他一顿吃了两颗。阿园身上难以驱散的疲劳顿时一扫而空,无穷无尽的力量,太多了,他不得不原地奔跑起来,接着在屋子里乱冲;大脑也是清晰无比,一次能透彻的想着十几件事,可以想着恐龙时代的冲击,也不冲突的想着机械之心的维修,更不要提想着地狱海洋的呜咽声。 总之,他的大脑飞快,“复制机,给我一套阻隔雾气的套装,还有既能防身、又能清理黑藤丝的武器” “超频!超频!警告:本机器为药物、食材复制设备,遵循条相关复制大纲,请勿下达错误命令。警告!警告! 1,不得复制有毒、有害其他生命体任何价值的物质。 2,不可在尚有经济体系的区域售卖复制物,如需售卖必须使用当地该物品的最低价格,如当地不存在相关物品以及类似物,则使用全西斯星对时宇能量的估算,再折合成当地的价格(不得高于当地最低价格的双倍) 3,必须标注明显的电量较低标志,并在低电时警示请勿复制关键药物或者食品。 4,………… ……” 复制机就这样无止境的报错下去,一边为阿园念叨着警告条例,一边竟然还在出口处复制着什么。 阿园擦掉满头的汗水,复制机一闪而过低电量标志后,就不再有动静,整个关机了。出口处有一件黑色的衣服,和半截激光武器。 他穿上黑色防护服,内设提供了减压全粒子的晶面系统:眼前雾气依旧,被黑藤丝腐破的墙壁颤颤巍巍的矗立着,断垣中黑色人形凝结在油黑的桌前,这尸体头上顶着一丛鸟巢——黑漆漆的幼鸟抬着脑袋,闪着轻微光点的眼珠充满希望的盯着大鸟;大鸟几乎也被黑丝吞噬,她低着头,把如黑色长条石子的虫子送入幼鸟嘴巴,长条虫就悬在两鸟嘴之间;黑藤丝缠绕到大鸟的胸脯处盘结收尾,漏出道道可怖的圈形条尾,未被包裹的的鸟头空荡荡的,早被啃食一空,现已染上黑色的污渍。 “我看过那些噩梦发生在人们身上,可这是我第一次这样近距离看到黑藤丝吞噬可怜的小生物。”阿园想着加快了步伐,在一些碎片中阿园注意到新出现的翻动,他顺着痕迹,一边凭借感觉,来到碧莉歇斯的宫殿前。 枯枝后的“树荫”跳了过来,阿园下意识挥动半截激光武器,半道锋利的尖刺接着半道魂不守舍的剑气打了出去,两段本该是一段的尸体重重的掉在地上。 内置护目镜开启三倍合光,让阿园看清这是一个浮肿的人形怪物。阿园整个人涌现出一股恶心感,可三木阿克灵的药效还在,风风火火的激动让他走下去,像个男子汉。 “是的,该像个男子汉。” 他推开门缝,室内雾气磅礴,但轻透,他顺着墙边踱步,此刻墙壁才是保护他后背的好兄弟。 在前方围聚着一群雾气尸鬼,阿园几乎是蹦过去的,猛烈挥起武器,砍死了四只,还有一只立马放下手中的东西跳过来,被阿园斩于脚下。 这些怪物是围在一个空洞周围,下面还有一只尸鬼抱着绿色的外星人,看着无人拉动绳索而惊恐的看着阿园不知所措。 “我能飞吗?”阿园问防护服。 “可持续三十秒,飞行包燃料有鸡蛋黄磺酸和牙齿钙混合,仅有一包” “那好,启动!启动!全部启动!” 阿园蹦了一下,接着猛踏地面让自己倾入坑洞,一头撞到墙壁上,防护服头部破了个大口。 雾气尸怪摔下辛迪,摆出经典的怪物式没脑子怒吼,立马被头体分离。阿园踩地抱上辛迪,接着蹬动双脚飞了上去,来到雾气宫殿的角落,这里比较明亮。 “防护服,修补头部损伤。”阿园火急火燎的反馈。 “无,无可用纳米机器人。无,无可用便携多型号纳米粒子” 雾气像丝绸一样婉婉流入防护服内部,系统开始闪烁,护目镜提供的驾驶视野让他看不清被黑藤丝缠绕的辛迪。 “辛迪!”他推她,“辛迪,醒醒,求求你,别死,辛迪” 在摇晃中,辛迪陡然睁开满布黑丝的眼,开始手舞足蹈起来,一边猛扯自己的耳朵,阿园帮她扯掉从地面结入耳朵的黑藤丝。 辛迪也猛扯起来,扯断身体背部那些需要把她扯入地下的黑藤丝,她晕晕乎乎的站起身,大口呼吸起来,一边扶着墙壁想要呕吐,可怎么样都吐不出来。 她对他,指向自己睁开的嘴巴,“咳,这里,咳……出……来” “我不懂,什么东西在里面?”阿圆头晕目眩,一部分来自过量的三木阿可灵,一部分来自满头盔的雾气。 她硬咳出一些黑色的藤蔓物质,在黑色地面上,它们像蚯一样扭动。 “咳咳,快咳出来!”她拽下阿园的头盔,头盔里立刻飘出浓重的雾气在稍淡的室内雾气中消解;阿园满嘴巴的黑色藤蔓渗流向下,眼中只有黑色的粗壮藤蔓丝。 她屏住气息,卯足力气,扯掉阿园嘴边一直挂到地面的黑藤丝,在他肚子上重重顶了一拳,他吐了出来。 “我……咳咳咳,对着我,”辛迪指着自己的肚子,“快……”这声音已经像是深山老妖怪在呼喊了。 阿园昏昏沉沉的倒在黑藤丝和自我呕吐中,他在一股强烈的酸性三木阿克灵味道中开口:“辛迪,我没打过任何人” “快点!或者直接杀了我” “哦,我的天呐!老天别让我做梦了!”他抓起带有三木阿克灵的呕吐物塞回嘴巴,脑海中出现一点点缥缈感,他吃下了更多呕吐物,感觉终于回来了,be a an! 他昏昏沉沉的一拳打过去,还顺手拽掉新结上的黑藤丝。 辛迪大喊一声,声音虽然无力但清晰的说出:“好拳” 两人相互搀扶,来到雾气更多的室外。 “你的盔甲哪儿来的?”辛迪问。 “复制机” “可那是生活型号的,这会有问题的……不管了……”她伸手探进防护服的内部,拖出呼吸制氧部分,“你吸一分钟,然后我30秒” “不,我想这时候你更重要,你需要这些氧气” “我们必须都活着,要么一个都活不了。来,抱起我,把我挡在你头盔损毁的地方” 阿园晕晕乎乎的抱起她,“我看不清路” “你是不是吃三木阿科灵了,好熟悉的胃部发酵味道……走起来,我将为你指路,还有扯掉我身上出现的任何藤丝,我也会看紧你的后背的” “……” “向前,踢一脚!”只听见大门一声响,外面的雾气浓重,黑藤丝像抽搐的铁线虫在对太阳做着某种起舞仪式一样,猛的的缠绕向两人,阿园感到步履受阻,就知道黑藤丝缠上毫无防护服装的辛迪了。他就用力踢断那些东西,这时候就会听到辛迪的沉重呼吸声。 辛迪的脑袋埋进防护服,透过晶面时不时看向断垣残壁,“向右,我记得这里,走到头,再右拐,一直走就能回家了” 雾气在烧灼,藤丝在吃人,并且愈加猛烈。 “等等……别动!别动,阿园,”辛迪忽然在他耳边小声说,“前面有雾气尸鬼” 大雾声依旧作响,黑色的藤丝地上阿园抱着辛迪一动不动。这只尸鬼有两个人高,提着一根双面闪烁的锄头,一下闪烁成破木锄头,一下又闪成某种长条科技设备。 尸鬼抡起锄头劈头盖脸的打向辛迪。 “跳开!”辛迪跳开了,阿园也照做,锄头夯在地面的瞬间如同某种摄能重锤,轰开一大片藤丝地。 黑藤丝无人清理,立马在倒地的辛迪身下结根,噩梦席卷而来,让她想要沉睡。三木阿可灵配合肾上腺素在发作,阿园跑过去,扑向巨型尸鬼。 尸鬼屹立不倒,洞洞泡烂的膀臂摔飞阿园,接着举起重锤,锤向他。阿园下意识的举起双手,身体中心抬高,重锤砸在防护服上,防护服瞬间爆出荧光冲击波。 几乎是瞬间就挥发了所有能量,以及缔结组织,还有那些用于稳定新复制物的30分子都被激发了内部的全部能量,不稳定的物质结构产生了这次冲击波。 我不解释了,总之这都是不听复制机操作指引的错,要是稳定的装备类复制机,即使是核星打击,它也会以复制形态破碎消亡,就像上帝造出的物质,怎么样生就怎么样死,绝对的稳定。 淡光的冲击波减毁了巨型尸鬼,冲击波触到雾气还产生了二次爆炸,浓雾漫天渐渐被驱出一片纯净的新地:现在是晚上,夜空中满是几十倍大的星星,星耀好似泪水在闪烁。 阿园嵌在地里,衣衫褴褛,受到波及的辛迪在远处爬起身。她颤抖着,盯着皮开肉绽的阿园,眼泪不自觉的流下来。 纯净之境正在慢慢缩小,雾气回溢,出现更多黑影。 一个勇敢的尸鬼不想浪费时间,对着这片纯净之地伸出爪子,泡发的爪子在纯净之境中被扭曲成细细的扭曲之爪,并在纯净之境带进一丝雾气污染。于是更多的尸鬼开始尝试,它们因为剧痛而鬼哭狼嚎,它们没有痛觉,只是尸体的长久性条件反射。 雾气在这里正愈浓烈,辛迪俯下身子,不再哭泣,“阿园,是我害了你,要是我不走那么远,你永远不会死,最起码不会死的这样疼” 她跳起来,打退了好几只,随着雾气的污染,尸鬼们越来越灵活。 辛迪有气无力的倒在阿园的肚子,似乎要睡着了,“你知道吗,我很喜欢和你睡在一块,我没告诉过很多人,只告诉过路边的一只狗:我睡觉时总喜欢抓着我的医生娃娃熊,那样我才能睡稳当……干嘛聊这些,我又在和谁聊呢,阿园已经死了……可我和你睡在一块,我能感受到那份安稳,你知道……你不知道了……我本该接上我那在群层人参观舰上的妹妹回家,即使我们有过不和,可在家怎么样也不会这般糟糕……要不是那群耀武扬威的群层人在追我,我发誓我要是我还活着,我一定要为时间宇宙除掉层群人!我的话太多了,作为遗言又水又烂……” 一只尸爪拍下,辛迪早已无力抵抗,下一步,死亡带走两人,空留的躯体消磨在雾气中,消失在尸鬼们那些异化锋利的烂牙中。 雾气中,忽然传来了笛声,天空的四个人影好像乌龟在飞舞,又好似一个巨大的熊猫幻影。一个矮小的毛茸黑影降临,显得越来越清晰,那是一只老鼠人,他摆出功夫的姿态,一下打翻了餐前祈祷的尸鬼们,仅仅靠着手中的双栖空间武器 第146章 雾中行走 八点半,阿园悄悄绕过睡在一旁的绿皮女孩辛迪,下了床,上了厕所;隔息装置还在照耀,为他们驱走雾气和黑藤丝。 阿园看向窗外,转移小便时不需要的注意力,窗外一片白色…… “一片白色……”他尿不动了,立马推开大门,门外蓬勃的雾气好似有了千斤的重量,向门内压来,隔息光幻毫不手软,如同大蒜对吸血鬼、糯米对僵尸一样,厚雾被烧出火焰,烧得噼啪响,一路被推到屋外。 阿园放下遮掩的手臂,强关上门,倚靠门板滑坐下去,“我的天呐,他们都死了吗” “什么都死了?”辛迪耷拉起懒散的身躯,一边揉着莘松的眼睛。 “其他人” 辛迪趴到窗台上,看着外面浓白的雾,“没有隔息装置打出的心火光束,没人能在无意义的宇宙瘟疫中活下去” “我的天呐……”阿园晕晕乎乎的在膝盖上倒下脑袋。 “这不是你的错,”辛迪把软塌塌的阿园扶到床上,“是我没想得全,我还以为你是唯一的幸存者呢,当时雾气那么浓……当然,我不是要为自己辩解” 她替他塞好被角,从自己的飞船中端出便携版复制机,“你需要吃些什么,尽管说给它,我调整了语言,还有不少时宙能量可供转化” “……” “你真什么都不需要吗?” “辛迪,谢谢你,我想现在我没有胃口” “那好,你好好休息,”说着,她拉下窗帘,隔绝了惨白的雾景,“我出去看看有没有其他幸存者” 她摁了按钮,单人飞船派来仅剩的几个心火蜉蝣,为她照透雾气。 她踩在崎岖的黑藤丝上,硬得如同焦糖结硬的外壳膈弯她水磨沙牌的休闲鞋底。前路漫漫,不,隔壁就有03间房,心火光束对准门框下盘结的黑藤丝,她轻轻推开门,门里和门外一样:充满冷清的浓雾。 “你好,有人吗?” 她打开大衣柜,这里确实没人……她挨家挨户走了好远,这时候心火光束打到天上,她看到天边的巨型黑影,那就是碧莉歇斯的宫殿,雾雷声闪烁。 宫殿的大门依旧灵活,甚至门后激光扫描都发着微光。屋内的雾气比外面要淡,可以明显看出高大的空间。 “有人吗?”她的声音在这里无限传荡,让她毛骨悚然。 “是谁!”她确实看到一个黑影扇过,她警觉的举着电磁射线,黑影又闪到右手边,心火蜉蝣迅捷的飞过去,照亮倒在地板上对半截开的尸体。 辛迪放下冒烟的电磁射线,慢慢走过去,满脸的难以置信,死者是男性,躯体浮肿,浑身遍布水泡褶皱,浑身好像泡了很长时间的水,他的心脏在缓慢翕动,就这会功夫没了动静。 “我杀了他……地球人应该不长这样?……”她深呼吸着,试图保持冷静。 房雾中出现两排连续不断的黑影,心火蜉蝣还照不着它们。她在惊恐中缓缓退步,走到预留给她的位置,就感到脚下一空,一小会后,重重的摔晕了过去。 …… 阿园翻来覆去,三个小时里一点儿也没睡着,他翻过身,抱着疲倦的脑袋,难受不言而喻。 “复制机,有没有缓解疲劳的东西?” 机器出声:“三木阿克灵:缓解病毒引起的躯体衰弱(能量消耗:29) 叶秋葵块:源自海底的高度提神物质(能量消耗;36) 几供内养丸:提供安眠效果,以及安眠时加速躯体恢复(能量消耗:52) ……” “那就……”阿园有气无力的说,“那就能量消耗最少的那种” 复制机响了起来,电量显示减少一格,在出口处出现一板两粒装的胶囊。阿园扶下身,走到水池边,看了一会未洗的锅碗瓢盆,毅然决然的端起水池中的杯子,里面还剩一点掺水的热巧克力,刚好把两粒胶囊送下肚。 三木阿克灵的药效对人类是立竿见影的,尤其是他一顿吃了两颗。阿园身上难以驱散的疲劳顿时一扫而空,无穷无尽的力量,太多了,他不得不原地奔跑起来,接着在屋子里乱冲;大脑也是清晰无比,一次能透彻的想着十几件事,可以想着恐龙时代的冲击,也不冲突的想着机械之心的维修,更不要提想着地狱海洋的呜咽声。 总之,他的大脑飞快,“复制机,给我一套阻隔雾气的套装,还有既能防身、又能清理黑藤丝的武器” “超频!超频!警告:本机器为药物、食材复制设备,遵循条相关复制大纲,请勿下达错误命令。警告!警告! 1,不得复制有毒、有害其他生命体任何价值的物质。 2,不可在尚有经济体系的区域售卖复制物,如需售卖必须使用当地该物品的最低价格,如当地不存在相关物品以及类似物,则使用全西斯星对时宇能量的估算,再折合成当地的价格(不得高于当地最低价格的双倍) 3,必须标注明显的电量较低标志,并在低电时警示请勿复制关键药物或者食品。 4,………… ……” 复制机就这样无止境的报错下去,一边为阿园念叨着警告条例,一边竟然还在出口处复制着什么。 阿园擦掉满头的汗水,复制机一闪而过低电量标志后,就不再有动静,整个关机了。出口处有一件黑色的衣服,和半截激光武器。 他穿上黑色防护服,内设提供了减压全粒子的晶面系统:眼前雾气依旧,被黑藤丝腐破的墙壁颤颤巍巍的矗立着,断垣中黑色人形凝结在油黑的桌前,这尸体头上顶着一丛鸟巢——黑漆漆的幼鸟抬着脑袋,闪着轻微光点的眼珠充满希望的盯着大鸟;大鸟几乎也被黑丝吞噬,她低着头,把如黑色长条石子的虫子送入幼鸟嘴巴,长条虫就悬在两鸟嘴之间;黑藤丝缠绕到大鸟的胸脯处盘结收尾,漏出道道可怖的圈形条尾,未被包裹的的鸟头空荡荡的,早被啃食一空,现已染上黑色的污渍。 “我看过那些噩梦发生在人们身上,可这是我第一次这样近距离看到黑藤丝吞噬可怜的小生物。”阿园想着加快了步伐,在一些碎片中阿园注意到新出现的翻动,他顺着痕迹,一边凭借感觉,来到碧莉歇斯的宫殿前。 枯枝后的“树荫”跳了过来,阿园下意识挥动半截激光武器,半道锋利的尖刺接着半道魂不守舍的剑气打了出去,两段本该是一段的尸体重重的掉在地上。 内置护目镜开启三倍合光,让阿园看清这是一个浮肿的人形怪物。阿园整个人涌现出一股恶心感,可三木阿克灵的药效还在,风风火火的激动让他走下去,像个男子汉。 “是的,该像个男子汉。” 他推开门缝,室内雾气磅礴,但轻透,他顺着墙边踱步,此刻墙壁才是保护他后背的好兄弟。 在前方围聚着一群雾气尸鬼,阿园几乎是蹦过去的,猛烈挥起武器,砍死了四只,还有一只立马放下手中的东西跳过来,被阿园斩于脚下。 这些怪物是围在一个空洞周围,下面还有一只尸鬼抱着绿色的外星人,看着无人拉动绳索而惊恐的看着阿园不知所措。 “我能飞吗?”阿园问防护服。 “可持续三十秒,飞行包燃料有鸡蛋黄磺酸和牙齿钙混合,仅有一包” “那好,启动!启动!全部启动!” 阿园蹦了一下,接着猛踏地面让自己倾入坑洞,一头撞到墙壁上,防护服头部破了个大口。 雾气尸怪摔下辛迪,摆出经典的怪物式没脑子怒吼,立马被头体分离。阿园踩地抱上辛迪,接着蹬动双脚飞了上去,来到雾气宫殿的角落,这里比较明亮。 “防护服,修补头部损伤。”阿园火急火燎的反馈。 “无,无可用纳米机器人。无,无可用便携多型号纳米粒子” 雾气像丝绸一样婉婉流入防护服内部,系统开始闪烁,护目镜提供的驾驶视野让他看不清被黑藤丝缠绕的辛迪。 “辛迪!”他推她,“辛迪,醒醒,求求你,别死,辛迪” 在摇晃中,辛迪陡然睁开满布黑丝的眼,开始手舞足蹈起来,一边猛扯自己的耳朵,阿园帮她扯掉从地面结入耳朵的黑藤丝。 辛迪也猛扯起来,扯断身体背部那些需要把她扯入地下的黑藤丝,她晕晕乎乎的站起身,大口呼吸起来,一边扶着墙壁想要呕吐,可怎么样都吐不出来。 她对他,指向自己睁开的嘴巴,“咳,这里,咳……出……来” “我不懂,什么东西在里面?”阿圆头晕目眩,一部分来自过量的三木阿可灵,一部分来自满头盔的雾气。 她硬咳出一些黑色的藤蔓物质,在黑色地面上,它们像蚯一样扭动。 “咳咳,快咳出来!”她拽下阿园的头盔,头盔里立刻飘出浓重的雾气在稍淡的室内雾气中消解;阿园满嘴巴的黑色藤蔓渗流向下,眼中只有黑色的粗壮藤蔓丝。 她屏住气息,卯足力气,扯掉阿园嘴边一直挂到地面的黑藤丝,在他肚子上重重顶了一拳,他吐了出来。 “我……咳咳咳,对着我,”辛迪指着自己的肚子,“快……”这声音已经像是深山老妖怪在呼喊了。 阿园昏昏沉沉的倒在黑藤丝和自我呕吐中,他在一股强烈的酸性三木阿克灵味道中开口:“辛迪,我没打过任何人” “快点!或者直接杀了我” “哦,我的天呐!老天别让我做梦了!”他抓起带有三木阿克灵的呕吐物塞回嘴巴,脑海中出现一点点缥缈感,他吃下了更多呕吐物,感觉终于回来了,be a an! 他昏昏沉沉的一拳打过去,还顺手拽掉新结上的黑藤丝。 辛迪大喊一声,声音虽然无力但清晰的说出:“好拳” 两人相互搀扶,来到雾气更多的室外。 “你的盔甲哪儿来的?”辛迪问。 “复制机” “可那是生活型号的,这会有问题的……不管了……”她伸手探进防护服的内部,拖出呼吸制氧部分,“你吸一分钟,然后我30秒” “不,我想这时候你更重要,你需要这些氧气” “我们必须都活着,要么一个都活不了。来,抱起我,把我挡在你头盔损毁的地方” 阿园晕晕乎乎的抱起她,“我看不清路” “你是不是吃三木阿科灵了,好熟悉的胃部发酵味道……走起来,我将为你指路,还有扯掉我身上出现的任何藤丝,我也会看紧你的后背的” “……” “向前,踢一脚!”只听见大门一声响,外面的雾气浓重,黑藤丝像抽搐的铁线虫在对太阳做着某种起舞仪式一样,猛的的缠绕向两人,阿园感到步履受阻,就知道黑藤丝缠上毫无防护服装的辛迪了。他就用力踢断那些东西,这时候就会听到辛迪的沉重呼吸声。 辛迪的脑袋埋进防护服,透过晶面时不时看向断垣残壁,“向右,我记得这里,走到头,再右拐,一直走就能回家了” 雾气在烧灼,藤丝在吃人,并且愈加猛烈。 “等等……别动!别动,阿园,”辛迪忽然在他耳边小声说,“前面有雾气尸鬼” 大雾声依旧作响,黑色的藤丝地上阿园抱着辛迪一动不动。这只尸鬼有两个人高,提着一根双面闪烁的锄头,一下闪烁成破木锄头,一下又闪成某种长条科技设备。 尸鬼抡起锄头劈头盖脸的打向辛迪。 “跳开!”辛迪跳开了,阿园也照做,锄头夯在地面的瞬间如同某种摄能重锤,轰开一大片藤丝地。 黑藤丝无人清理,立马在倒地的辛迪身下结根,噩梦席卷而来,让她想要沉睡。三木阿可灵配合肾上腺素在发作,阿园跑过去,扑向巨型尸鬼。 尸鬼屹立不倒,洞洞泡烂的膀臂摔飞阿园,接着举起重锤,锤向他。阿园下意识的举起双手,身体中心抬高,重锤砸在防护服上,防护服瞬间爆出荧光冲击波。 几乎是瞬间就挥发了所有能量,以及缔结组织,还有那些用于稳定新复制物的30分子都被激发了内部的全部能量,不稳定的物质结构产生了这次冲击波。 我不解释了,总之这都是不听复制机操作指引的错,要是稳定的装备类复制机,即使是核星打击,它也会以复制形态破碎消亡,就像上帝造出的物质,怎么样生就怎么样死,绝对的稳定。 淡光的冲击波减毁了巨型尸鬼,冲击波触到雾气还产生了二次爆炸,浓雾漫天渐渐被驱出一片纯净的新地:现在是晚上,夜空中满是几十倍大的星星,星耀好似泪水在闪烁。 阿园嵌在地里,衣衫褴褛,受到波及的辛迪在远处爬起身。她颤抖着,盯着皮开肉绽的阿园,眼泪不自觉的流下来。 纯净之境正在慢慢缩小,雾气回溢,出现更多黑影。 一个勇敢的尸鬼不想浪费时间,对着这片纯净之地伸出爪子,泡发的爪子在纯净之境中被扭曲成细细的扭曲之爪,并在纯净之境带进一丝雾气污染。于是更多的尸鬼开始尝试,它们因为剧痛而鬼哭狼嚎,它们没有痛觉,只是尸体的长久性条件反射。 雾气在这里正愈浓烈,辛迪俯下身子,不再哭泣,“阿园,是我害了你,要是我不走那么远,你永远不会死,最起码不会死的这样疼” 她跳起来,打退了好几只,随着雾气的污染,尸鬼们越来越灵活。 辛迪有气无力的倒在阿园的肚子,似乎要睡着了,“你知道吗,我很喜欢和你睡在一块,我没告诉过很多人,只告诉过路边的一只狗:我睡觉时总喜欢抓着我的医生娃娃熊,那样我才能睡稳当……干嘛聊这些,我又在和谁聊呢,阿园已经死了……可我和你睡在一块,我能感受到那份安稳,你知道……你不知道了……我本该接上我那在群层人参观舰上的妹妹回家,即使我们有过不和,可在家怎么样也不会这般糟糕……要不是那群耀武扬威的群层人在追我,我发誓我要是我还活着,我一定要为时间宇宙除掉层群人!我的话太多了,作为遗言又水又烂……” 一只尸爪拍下,辛迪早已无力抵抗,下一步,死亡带走两人,空留的躯体消磨在雾气中,消失在尸鬼们那些异化锋利的烂牙中。 雾气中,忽然传来了笛声,天空的四个人影好像乌龟在飞舞,又好似一个巨大的熊猫幻影。一个矮小的毛茸黑影降临,显得越来越清晰,那是一只老鼠人,他摆出功夫的姿态,一下打翻了餐前祈祷的尸鬼们,仅仅靠着手中的双栖空间武器 第147章 麻烦事儿 红红的太阳像西红柿,猩红的天空像涂满辣椒油的锅底,暗红色的熔岩大地像泛滥的番茄酱。 拉杏从九千平的熔岩宫殿中醒来,屋内漆黑闷人,蜡烛早已熄灭。 “多莉克?多莉克?”她在火棉床上撑起身。 声音消失在黑暗中,她站起身,在自己的脚汗上摔倒,躯体碰到地上就闪烁起来,想起自己的躯体时间问题依没有解决。 “主人,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熔块小仆人泥宝在黑暗中发光,照亮门框。 “多莉克呢” “她在13个太阳点时离开了,她说她要出去兜火,顺便找自己” “坏消息……不管了,你知道时间泄露处吗?就是空间模糊,老一大块像雾气一样的模糊” “e,有!有这么块地方” “带我过去” 熔块人载着她在熔岩上疾驰,暖风蒸发掉汗水,只为了让它们流下更多。一望无际的红海甚是壮观,让她不由得猛喝一口瓶装泉水,细看可以看到大大小小的熔屋或者暗色的石屋正在这片新新之地中拔地而起。 几乎每个路过的熔块人都兴奋得向拉杏打招呼。在招呼声中,远处的红色景观已经出现了模糊,那整体阴影生如亿亩熔岩上的一个混沌大气泡。 “那东西看起来有毒。”泥宝说。 “我来自那里,”她猛夹一下胯下的泥宝,“把你的话收回去” 时间泄露近在咫尺,拉杏揩了满头油腻的汗水,对着模糊深处伸出处,只感到肿胀和疼痛。 “不行,那帮流水魄人拿走了我的什么灵魂和时间扭曲,我不再适应这个地方了。”她自言自语道。 “泥宝不明白” “并且我的时间躯体还在衰竭” 模糊中跳出时空畸变体,面目狰狞的对着他俩。 “冷静,伙计们,我是欣玫。哦,天呐,你们的躯体被时间辐射锐化得更锋利了。”拉杏说。 畸变体们撕裂着面孔,扑向他们,被泥宝打散到一旁,发散出的时间辐射在周围摇颤起来。熔岩块人潜到熔海中,在熔面上拖着拉杏,快速奔逃起来。 “我有办法救你们!”拉杏大喊。 畸变体似乎不再认识任何人了,跃向上空,扑袭下来。 “我有办法救你们!” 畸变体跌入熔岩,再浮上上来,周遭的扭曲萦绕了红色。 “再回去!” “不能回,那里都是怪物,会撕碎主人和泥宝的,让我们会去请一支军队来,不出一天,就能清掉那里” “不!你这摊烂泥,回去!” “泥宝不是,泥包只是有一副大骨架,这样肉块长的就会稀一点,况且我还会长大” 拉杏猛锤泥宝的脑袋,“快点!”又为自己被撞疼和烧红的手感到懊恼。 大块头调转方向,后面的畸变体穷追不舍,很快他们回到模糊前。他们绕了整整一圈,里面蹦出越来越大的畸变踢,现在已是成群结队的在追他们。 “主人,你是想不开吗?” “集中注意力,跑” 乌央乌央的畸变体跟在后面,都要把熔岩踩散了。这时候终于来了一个被惊动的人,机械王杯从模糊中走出。 高速移动的拉杏远远的朝着他挥手:“嘿!王杯!是我,欣玫,我失去了我的时间扭曲能力,我快死了,让他们停下!” 畸变体们不再追逐,在王杯的信号下慢慢走回模糊的小世界,只留下一小队守在机械王杯前。 “你和怪物有关系,你最终会死在他们手下的,主人!”泥宝开口。 “别忘了,你也是怪物,走过去,别犹豫了,我们不会伤害你” “我们可是地球的主人,唯一的高等生物” 拉杏没理他,只顾着看那熟悉的身影,那犹豫干瘪稻草人杆的机械王杯,自从上次分离已经过了多少时间啊!可惜时间在两地流窜时早已支离破碎,她可能永远得不到的确切年龄了。 “你……你还好吗?”她下了熔快人,走过护卫的畸变体,搂住了他。 稻草人王杯咳嗽了一声,嗓子眼蹦出一个螺栓,“你很不好……” “是,一帮该死的外星人偷走了我的身体,我只剩余像,”她摆摆身子,无奈的笑着,“不过不重要,我在微观世界发现了治疗这些畸变体的方法” “欣玫,可能……我们无法运用了” “为什么,快给做一件辐射隔离服,我想念我的实验室,当然,当然比不上想你” “你走之后,泄露还在扩大,除了运气不好的人作为畸变体进入这个地球,也是几个运气好的,就像我们,仅仅是得了一些时间躯体问题。你走之后,又来了一个你,我们研究了泄露的平行宇宙,那里一共三个半的平行宇宙,第一次泄露的就是那半个,也就是我们,接着是第二个,但它们的欣玫被第三个杀了,她现在要做的是提前杀死最后一个平行宇宙的欣玫,好彻底关闭宇宙泄露。” “什么傻会这样想。快,给我整件防护服” 迷雾中此刻出现一个完整的王杯,“稻草人王杯,怎么回事?怎么有人类在这,不,这是个时间人,你在私藏时间人吗” “她是…额……她是一直流亡在外的时间人,这次她终于有机会逃了出来,这次她来是为我们提供在外部稳定时间躯体的方法。”稻草人王杯解释道,声带的传动轴发出羞涩刺耳的摩擦声。 “哼,她的内部时间正在流失,她自己都自身难保了” “是的,王杯大人,她正是知道自己时日无多,才着急要在我们实验室奉献上这份技术的,奈何她的躯体不再适应这里” “嗬,去实验室拿给她,又是无聊又火红的一天呐” “是啊,王杯老爷,天空像整整热霞光似的,照得人发瘟呐!”稻草人王杯回道,在非时间迷糊的高热中全身单薄的机械条都在蜷曲崩裂,躯体也不自觉越发佝偻起来。 “消消气,消消气,”稻草人拦着怒火中烧的拉杏。 “我要把全世界的熔岩灌到那个王杯还有他的欣玫的肚子里!我们才是第一个来的” “严格来说,这个世界拥有原生的王杯和欣玫” 拉杏穿上碳色防护肤,人造皮肤在在躯体上扩展收缩,直到没有间隙,变得舒适。 仿佛穿越暴风雪,那般艰难的踏入模糊连接面:模糊在眼后飞速流窜,流窜中光星四溢。 忽然她身子一颤,脑子都没反应过来,只感觉眼前发花,视角出现色泽,视野范围拓展,这症状渐渐加剧到清晰的程度,让她可以一目千里这个世界:遍地奇异的高大建筑,一些畸变体人模人样的在这里进进出出,进行研究,巡视的也是那些畸变体,总之,这里分工明确,科技发达。 “看样子,她确实做了些有用的事”拉杏念叨。 “实验室在这边,你打算怎么办?”稻草人问。 一个畸变人喊住拉杏,“欣玫要见你” “我不知道” —————— 多莉克睡到正午,把这几个月来的辛劳都抛在梦乡中,融化在骨血里,化成更加有力的精气神。 她醒了,但怀疑自己没有睁眼,因为这里是一片乌黑。她做了个噩梦,自己成了老太太,一群熟悉的路人摸着她的皱纹一边哭泣怀念,她自己也缅怀自己的年轻岁月,不自觉的起来。她感觉恶心。 她感到恶心,摸着滚烫墙壁,一步步就摸到了外面。外面骄阳似火上火,此刻她感到难受,要是昔日的超能力还在,她的潜意识会把自己比肩这些火热,而她的虚荣则会幸福的拒绝或者假意无视潜意识的这些想法。 她虚弱的喊了两声泥宝,泥宝应她的要求带来了饮用水,她看着污浊的水面倍感失落,“这里有干净的水塘吗?” “水塘?那是大逆不道的罕见物,这些水都是水熔岩蒸馏出来的,别看它们没那违纪物好看,可比那些东西好喝!” “我想要镜子” “镜子,镜子,”拉杏的话在泥宝的脑海里翻浮,“镜子在……在这里是不存在的,我们熔块人用不上” “晶石呢,稍微有点反射的就行,我已经很久很久没看过我的面貌了,泥宝,这对我很重要,你告诉我,我的样子奇怪吗?” “样子,样子,当然很好,就是有些乏于睡眠,而显得有点苍老,仅此而已,仅此而已” “这摸上去的感觉不对,这些日子里我已经分不清了……竟然你这样说了,那就算了,你上次说我消失在法老之地?你知道那在那里吗?” “去那儿?得请示国王啊” “只是看看” “不,得请示” “你帮我传达” 泥宝离开,多莉克折返回去,看到黑暗中没有动静,就不打算打扰拉杏了。 她喝上一堆蒸腾防火蒸气,拿上昨天要的新世纪火焰地图,地图上显示法老所在的海底不远,主要是深。结合高大火屋与启始坐标对比观察,她独自寻找起来。 阳光晒得褶皱很疼,茫茫的光点刺眼得人头晕。她艰难的排开没过大腿的熔岩,前方忽然出现一个高出一截的陷洞,上面没有熔岩,但站着熔块人守卫,他看到是开国名人朵莉克,就没有质疑的放行了,并提示她下行凶险,可能有水,并且警告不要破坏,因为这是仅有的几条水通道。 进入洞穴的阴影,是立竿见影的寒冷,接着皮肤就感到环境舒适,眼前不断弹开的黑蘑菇幻影渐渐消失。躯体中的防熔蒸汽在这种区域让她的胸膛发胀,她的呼吸恢复了正常,眼睛适应了更深的黑暗。 现在必须蹒跚着石壁下行了,要是她还有超能力,就不会这样麻烦。 深邃的洞穴远处出现了光亮,阵阵阴风吹动发丝,飞入身后,发出幽鸣声。她颤了一下,顿感神清气爽,加快在碎石窄路上的步伐。 下方的光在柔和的波动,她奔跑起来,凉气扑面而来,让她险些跌倒,终于跪在水边的软土上,盯着水面中那个多莉克,她愣住了,心中顿时一阵悲凉,好像晚期确诊了一样,是天打雷劈的事实。 水面清澈见底,倒影中的敛眸满布皱纹,头发稀疏花白。 水波颤动,刺耳的尖叫回荡在洞穴中,湖底的发光小怪鱼闻声游走,无边的黑暗袭入多莉克窒息的胸膛。她像具从内自外被吃空的尸体一样倒在水边,她变得轻飘飘的,眼睛涂着绝望的泪水。 她不明白,不理解,无论怎么思索都不能让她满意,哪怕一点点。她需要拉杏的解释,一瞬间又明白拉杏的意图,这样骗她是没错的,两个人才更有可能活下来。可她不甘心,但自己枯萎的外貌打消了她的全部想法,现在要做的只有一件事。 她的双手嵌入烂土,把自己拖到水边,猛喝起来,过了水瘾。接着把脑袋埋在水里,想要停止气息,发光的小怪鱼好奇的游过来。 不一会,她愤怒的爬起身,四肢颤抖着踩在水中褪去外衣,清凉的水面清晰的照出自己衰老的身子,这是真正的衰老,而不是拉杏安慰自己的:热浪对身体的摧残。 “苍老的多莉克,苍老的!”她想着,游离浅岸,在水深处摆动双腿,眼泪在这片清冷的地下水中流的很久。 她有多久没这样自由了。她一口气猛扎进深水,整个人兴奋起来,万千兴奋的事情在脑海中像夏夜繁星一样密集得分不出来,就那样盛开着,而不好的事物、遗忘以及失去都在寒冷的刺激下,变成在这个热熔世界的凄冷洞穴下行的无尚的兴奋。 “向下!向下!你这个胆小鬼” 眼前尽是漆黑,周遭的冷水好像充满刚从冰箱取出的冰块切成粉末立刻洒满这片海底一样,四肢已经寒冷生僵。她咳嗽着,乱了节奏,最后的火热淹熄在无尽的漆黑的冻水中。 “胆小鬼!” 她哭了,走马灯似的又想了一遍自己的遭遇,想着拉杏,想到了王杯,想着碧莉歇斯,想着微观世界里自己的小队,想到了未婚夫想到了罗玛,想着自己的父亲,想到自己失去的超能力,想起早早离去的母亲,想到了另一个自己。这次没有怨天尤人,是近乎平静的解释,接着更加平静的回忆了自己的一生。冻水接受了她的泪水,她接受了自己的死亡。 她忽然猛烈挣扎起来,感到面部烧灼,浓重的颗粒从身体四周袭来。 “不!”她迸发出丧家犬般的求生意识,图腾之沙剐蹭她的全身,好像把她涮在砂纸上。痛楚破坏了她好不容易建立起的死前宁静,也破坏了她的最后一刻。她拼了命在沙海中扑腾,一心抓住一个方向就歪歪扭扭的游了起来。 她忘记她已经快一分钟没呼吸了,游的路径越来越歪,越来越慢,最后像塑料袋一样在凝重中无力的漂浮 第147章 麻烦事儿 红红的太阳像西红柿,猩红的天空像涂满辣椒油的锅底,暗红色的熔岩大地像泛滥的番茄酱。 拉杏从九千平的熔岩宫殿中醒来,屋内漆黑闷人,蜡烛早已熄灭。 “多莉克?多莉克?”她在火棉床上撑起身。 声音消失在黑暗中,她站起身,在自己的脚汗上摔倒,躯体碰到地上就闪烁起来,想起自己的躯体时间问题依没有解决。 “主人,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熔块小仆人泥宝在黑暗中发光,照亮门框。 “多莉克呢” “她在13个太阳点时离开了,她说她要出去兜火,顺便找自己” “坏消息……不管了,你知道时间泄露处吗?就是空间模糊,老一大块像雾气一样的模糊” “e,有!有这么块地方” “带我过去” 熔块人载着她在熔岩上疾驰,暖风蒸发掉汗水,只为了让它们流下更多。一望无际的红海甚是壮观,让她不由得猛喝一口瓶装泉水,细看可以看到大大小小的熔屋或者暗色的石屋正在这片新新之地中拔地而起。 几乎每个路过的熔块人都兴奋得向拉杏打招呼。在招呼声中,远处的红色景观已经出现了模糊,那整体阴影生如亿亩熔岩上的一个混沌大气泡。 “那东西看起来有毒。”泥宝说。 “我来自那里,”她猛夹一下胯下的泥宝,“把你的话收回去” 时间泄露近在咫尺,拉杏揩了满头油腻的汗水,对着模糊深处伸出处,只感到肿胀和疼痛。 “不行,那帮流水魄人拿走了我的什么灵魂和时间扭曲,我不再适应这个地方了。”她自言自语道。 “泥宝不明白” “并且我的时间躯体还在衰竭” 模糊中跳出时空畸变体,面目狰狞的对着他俩。 “冷静,伙计们,我是欣玫。哦,天呐,你们的躯体被时间辐射锐化得更锋利了。”拉杏说。 畸变体们撕裂着面孔,扑向他们,被泥宝打散到一旁,发散出的时间辐射在周围摇颤起来。熔岩块人潜到熔海中,在熔面上拖着拉杏,快速奔逃起来。 “我有办法救你们!”拉杏大喊。 畸变体似乎不再认识任何人了,跃向上空,扑袭下来。 “我有办法救你们!” 畸变体跌入熔岩,再浮上上来,周遭的扭曲萦绕了红色。 “再回去!” “不能回,那里都是怪物,会撕碎主人和泥宝的,让我们会去请一支军队来,不出一天,就能清掉那里” “不!你这摊烂泥,回去!” “泥宝不是,泥包只是有一副大骨架,这样肉块长的就会稀一点,况且我还会长大” 拉杏猛锤泥宝的脑袋,“快点!”又为自己被撞疼和烧红的手感到懊恼。 大块头调转方向,后面的畸变体穷追不舍,很快他们回到模糊前。他们绕了整整一圈,里面蹦出越来越大的畸变踢,现在已是成群结队的在追他们。 “主人,你是想不开吗?” “集中注意力,跑” 乌央乌央的畸变体跟在后面,都要把熔岩踩散了。这时候终于来了一个被惊动的人,机械王杯从模糊中走出。 高速移动的拉杏远远的朝着他挥手:“嘿!王杯!是我,欣玫,我失去了我的时间扭曲能力,我快死了,让他们停下!” 畸变体们不再追逐,在王杯的信号下慢慢走回模糊的小世界,只留下一小队守在机械王杯前。 “你和怪物有关系,你最终会死在他们手下的,主人!”泥宝开口。 “别忘了,你也是怪物,走过去,别犹豫了,我们不会伤害你” “我们可是地球的主人,唯一的高等生物” 拉杏没理他,只顾着看那熟悉的身影,那犹豫干瘪稻草人杆的机械王杯,自从上次分离已经过了多少时间啊!可惜时间在两地流窜时早已支离破碎,她可能永远得不到的确切年龄了。 “你……你还好吗?”她下了熔快人,走过护卫的畸变体,搂住了他。 稻草人王杯咳嗽了一声,嗓子眼蹦出一个螺栓,“你很不好……” “是,一帮该死的外星人偷走了我的身体,我只剩余像,”她摆摆身子,无奈的笑着,“不过不重要,我在微观世界发现了治疗这些畸变体的方法” “欣玫,可能……我们无法运用了” “为什么,快给做一件辐射隔离服,我想念我的实验室,当然,当然比不上想你” “你走之后,泄露还在扩大,除了运气不好的人作为畸变体进入这个地球,也是几个运气好的,就像我们,仅仅是得了一些时间躯体问题。你走之后,又来了一个你,我们研究了泄露的平行宇宙,那里一共三个半的平行宇宙,第一次泄露的就是那半个,也就是我们,接着是第二个,但它们的欣玫被第三个杀了,她现在要做的是提前杀死最后一个平行宇宙的欣玫,好彻底关闭宇宙泄露。” “什么傻会这样想。快,给我整件防护服” 迷雾中此刻出现一个完整的王杯,“稻草人王杯,怎么回事?怎么有人类在这,不,这是个时间人,你在私藏时间人吗” “她是…额……她是一直流亡在外的时间人,这次她终于有机会逃了出来,这次她来是为我们提供在外部稳定时间躯体的方法。”稻草人王杯解释道,声带的传动轴发出羞涩刺耳的摩擦声。 “哼,她的内部时间正在流失,她自己都自身难保了” “是的,王杯大人,她正是知道自己时日无多,才着急要在我们实验室奉献上这份技术的,奈何她的躯体不再适应这里” “嗬,去实验室拿给她,又是无聊又火红的一天呐” “是啊,王杯老爷,天空像整整热霞光似的,照得人发瘟呐!”稻草人王杯回道,在非时间迷糊的高热中全身单薄的机械条都在蜷曲崩裂,躯体也不自觉越发佝偻起来。 “消消气,消消气,”稻草人拦着怒火中烧的拉杏。 “我要把全世界的熔岩灌到那个王杯还有他的欣玫的肚子里!我们才是第一个来的” “严格来说,这个世界拥有原生的王杯和欣玫” 拉杏穿上碳色防护肤,人造皮肤在在躯体上扩展收缩,直到没有间隙,变得舒适。 仿佛穿越暴风雪,那般艰难的踏入模糊连接面:模糊在眼后飞速流窜,流窜中光星四溢。 忽然她身子一颤,脑子都没反应过来,只感觉眼前发花,视角出现色泽,视野范围拓展,这症状渐渐加剧到清晰的程度,让她可以一目千里这个世界:遍地奇异的高大建筑,一些畸变体人模人样的在这里进进出出,进行研究,巡视的也是那些畸变体,总之,这里分工明确,科技发达。 “看样子,她确实做了些有用的事”拉杏念叨。 “实验室在这边,你打算怎么办?”稻草人问。 一个畸变人喊住拉杏,“欣玫要见你” “我不知道” —————— 多莉克睡到正午,把这几个月来的辛劳都抛在梦乡中,融化在骨血里,化成更加有力的精气神。 她醒了,但怀疑自己没有睁眼,因为这里是一片乌黑。她做了个噩梦,自己成了老太太,一群熟悉的路人摸着她的皱纹一边哭泣怀念,她自己也缅怀自己的年轻岁月,不自觉的起来。她感觉恶心。 她感到恶心,摸着滚烫墙壁,一步步就摸到了外面。外面骄阳似火上火,此刻她感到难受,要是昔日的超能力还在,她的潜意识会把自己比肩这些火热,而她的虚荣则会幸福的拒绝或者假意无视潜意识的这些想法。 她虚弱的喊了两声泥宝,泥宝应她的要求带来了饮用水,她看着污浊的水面倍感失落,“这里有干净的水塘吗?” “水塘?那是大逆不道的罕见物,这些水都是水熔岩蒸馏出来的,别看它们没那违纪物好看,可比那些东西好喝!” “我想要镜子” “镜子,镜子,”拉杏的话在泥宝的脑海里翻浮,“镜子在……在这里是不存在的,我们熔块人用不上” “晶石呢,稍微有点反射的就行,我已经很久很久没看过我的面貌了,泥宝,这对我很重要,你告诉我,我的样子奇怪吗?” “样子,样子,当然很好,就是有些乏于睡眠,而显得有点苍老,仅此而已,仅此而已” “这摸上去的感觉不对,这些日子里我已经分不清了……竟然你这样说了,那就算了,你上次说我消失在法老之地?你知道那在那里吗?” “去那儿?得请示国王啊” “只是看看” “不,得请示” “你帮我传达” 泥宝离开,多莉克折返回去,看到黑暗中没有动静,就不打算打扰拉杏了。 她喝上一堆蒸腾防火蒸气,拿上昨天要的新世纪火焰地图,地图上显示法老所在的海底不远,主要是深。结合高大火屋与启始坐标对比观察,她独自寻找起来。 阳光晒得褶皱很疼,茫茫的光点刺眼得人头晕。她艰难的排开没过大腿的熔岩,前方忽然出现一个高出一截的陷洞,上面没有熔岩,但站着熔块人守卫,他看到是开国名人朵莉克,就没有质疑的放行了,并提示她下行凶险,可能有水,并且警告不要破坏,因为这是仅有的几条水通道。 进入洞穴的阴影,是立竿见影的寒冷,接着皮肤就感到环境舒适,眼前不断弹开的黑蘑菇幻影渐渐消失。躯体中的防熔蒸汽在这种区域让她的胸膛发胀,她的呼吸恢复了正常,眼睛适应了更深的黑暗。 现在必须蹒跚着石壁下行了,要是她还有超能力,就不会这样麻烦。 深邃的洞穴远处出现了光亮,阵阵阴风吹动发丝,飞入身后,发出幽鸣声。她颤了一下,顿感神清气爽,加快在碎石窄路上的步伐。 下方的光在柔和的波动,她奔跑起来,凉气扑面而来,让她险些跌倒,终于跪在水边的软土上,盯着水面中那个多莉克,她愣住了,心中顿时一阵悲凉,好像晚期确诊了一样,是天打雷劈的事实。 水面清澈见底,倒影中的敛眸满布皱纹,头发稀疏花白。 水波颤动,刺耳的尖叫回荡在洞穴中,湖底的发光小怪鱼闻声游走,无边的黑暗袭入多莉克窒息的胸膛。她像具从内自外被吃空的尸体一样倒在水边,她变得轻飘飘的,眼睛涂着绝望的泪水。 她不明白,不理解,无论怎么思索都不能让她满意,哪怕一点点。她需要拉杏的解释,一瞬间又明白拉杏的意图,这样骗她是没错的,两个人才更有可能活下来。可她不甘心,但自己枯萎的外貌打消了她的全部想法,现在要做的只有一件事。 她的双手嵌入烂土,把自己拖到水边,猛喝起来,过了水瘾。接着把脑袋埋在水里,想要停止气息,发光的小怪鱼好奇的游过来。 不一会,她愤怒的爬起身,四肢颤抖着踩在水中褪去外衣,清凉的水面清晰的照出自己衰老的身子,这是真正的衰老,而不是拉杏安慰自己的:热浪对身体的摧残。 “苍老的多莉克,苍老的!”她想着,游离浅岸,在水深处摆动双腿,眼泪在这片清冷的地下水中流的很久。 她有多久没这样自由了。她一口气猛扎进深水,整个人兴奋起来,万千兴奋的事情在脑海中像夏夜繁星一样密集得分不出来,就那样盛开着,而不好的事物、遗忘以及失去都在寒冷的刺激下,变成在这个热熔世界的凄冷洞穴下行的无尚的兴奋。 “向下!向下!你这个胆小鬼” 眼前尽是漆黑,周遭的冷水好像充满刚从冰箱取出的冰块切成粉末立刻洒满这片海底一样,四肢已经寒冷生僵。她咳嗽着,乱了节奏,最后的火热淹熄在无尽的漆黑的冻水中。 “胆小鬼!” 她哭了,走马灯似的又想了一遍自己的遭遇,想着拉杏,想到了王杯,想着碧莉歇斯,想着微观世界里自己的小队,想到了未婚夫想到了罗玛,想着自己的父亲,想到自己失去的超能力,想起早早离去的母亲,想到了另一个自己。这次没有怨天尤人,是近乎平静的解释,接着更加平静的回忆了自己的一生。冻水接受了她的泪水,她接受了自己的死亡。 她忽然猛烈挣扎起来,感到面部烧灼,浓重的颗粒从身体四周袭来。 “不!”她迸发出丧家犬般的求生意识,图腾之沙剐蹭她的全身,好像把她涮在砂纸上。痛楚破坏了她好不容易建立起的死前宁静,也破坏了她的最后一刻。她拼了命在沙海中扑腾,一心抓住一个方向就歪歪扭扭的游了起来。 她忘记她已经快一分钟没呼吸了,游的路径越来越歪,越来越慢,最后像塑料袋一样在凝重中无力的漂浮 第148章 犹如游离的迷梦 傍晚后是午夜,午夜悄悄发酵成黎明的酱白色。我看完了欣玫的记录仪,其中记忆模糊损坏的部分靠我的时间力尽可能的复原,我尽可能多的知道了真相,我可能是这个水晶世界中知道得最多的,包括日志的记录者欣玫。 这是一个残破的世界,由于水晶柱衍生,这里的完美就是人人背后的黑洞,以及奇形怪状的天空。寻找真相的第一步就得离开这高高的草垛,我看着草垛这深深的草坑,我就知道时间的重量是如何深沉。 我离开草地,爬到远处的山坡上,早晨的太阳在我眼前放光,亮色的黄光让人感到窒息的温暖,皮肤也不自觉发热出汗。 “不再睡会吗?”我脑海中的艾丽莎说。 “不睡了,热死了” 下面的远处,欣玫离开门房,懒散的身躯朝着早阳伸懒腰,仿佛弯曲的桥梁要断裂,接着“我”走过去,搂过她,毛糙的脑袋依偎在她的右肩膀。她伸过嘴巴,两人交换了早晨的口水。我觉得恶心又羡慕。 主要是羡慕,我不得不奔跑起来,林中闷热且窒息,跨过某些植被浓密的地方,简直能让人联想到火红色的地狱。那般甜蜜在眼前挥之不去:那颗老树结出的长藤是她俩交织的手腕,点点蘑菇冒流下的晨露我很难不把它们与那些垂帘的唾液联想到一块……硕大的林子里,阳光普照,这是青天白日,植物们交织在一起,它们生在同一面富饶的黑黑土地上,共同普照在一片温暖积极的阳光下,那样的亲切和睦——所有的一切都泡在他俩甜蜜的倒影中。 “你最好停下,憋在思考了,你的脑袋要炸了,告诉你,你现在比太阳还要亮,比热水袋还要烫人。”艾丽莎说。 我屈膝深呼吸,浑身黏着的脏汗如雨下,林缝中照射进更大片阳光,小鸟的啼叫不绝。 “艾丽莎,我肯定是疯了,我是个残次品…我活不下去的” “你的压力太大了,停下来。你才出生不到一个月,你不能指望一个月的孩子知道确切的人生观” “不,不是这样,那不一样,我是成年人,内在的几个王杯人格也是,我没有成长空间了” “你得自己争取!你掌握着主动权” “我不能…”我跪倒在地,膝盖推开脆叶,剥出下面的黑土,一只蚯蚓失掉了半身,红色的半身扭动消失在洞中,“根本就不存在什么我,一直都是那些王杯,我不可能打得过他们!” “……” 我又想起昨天我的“偷窥”行为,随之而来的羞愧让我更加绝望,并且让我对这份羞愧更加羞愧,于是我的这份绝望更加绝望。 “那就这样做。”艾丽莎说。 “怎么样做?做什么?” “别挣扎了,放弃,选择让你舒适的路,好人格还是坏人格总比没人格好,不是吗?我肯定对你说过这话。” “你确定嘛?我会辜负你还有那些灵魂,辜负旷罗,辜负机械王杯的责任。” “我们有的选吗?” “是的,是的!没得选,这是没办法的事,这不能怪我,我也很无奈,不是吗” 不知不觉,我已经跑到海边,闪烁起躯体下了水。时间之光照亮海底,空间线条无时不刻的不在分割着河水,我好像落入渔网,可不是猎物,我在搜寻“渔网”。 在海底,我找到了黑曜石机器人的更多遗体 ,将其全部打捞上岸。靠近透视空间和时间渐变,我轻松的拼接起这堆废铜烂铁,有了个大概后,把报废和难以疏通的内置线路通过我的时间力引导变成有效路线,好将其发挥最后价值。 “你你你,你好?”废铁发出声音。 我坐到鹅卵石堆上,问它:“你们怎么来到这个世界的?” “我必须救她,可可可可我受损严重,唯一的办法就是将她送入晶中世界,这是延续她生命的唯一办法” “这么说你早知道,水晶中有这另一个世界” “是的,我早就知道,甚至早于第一个人,我来自未来” “未来!那你为什么不传送回更早的时间点去救她呢” “未未来,未来打击者” 这时河边顿起大风,我的发丝飞扬。我扭过头,带着难以置信的感觉:身后林子东倒西歪,齐聚到一点;飞叶乱舞中,树木的交点处生出黑色的混沌,接着一个浑身黑衣服的男人走出来那团“明镜”。 “我靠,终结者。”我站在石头面对他,我不怕他,但另一个声音告诉我:“一给路打油” “别挡我的路。”终结者冷峻的说道,一眼一般得如同机器人。 “我当什么了。”我想着,不知道什么时候黑曜石机器人的拼合体已经被打成碎片。 这时候终结者抬高冒着烟的强机枪,对准了我。 我浑身火热,身躯兴奋的造腾起来,在光耀中散发烟幕。我骤然变大,万般时间超越中,我才勉强看到他密集又难以察觉的时间线,他的时间起源缠绕着他,从他身边向四周辐射发散,飘向遥远的彼岸。 他对我扔出发光的球,里面蹦出无数类似纳米机器人的小石子,迅速搜集起黑曜石机器人的碎片,我掉在地上的头看得一清二楚,接着他乘坐同样的黑色镜面消失了。留我在真正的黑暗中,看着繁星点点的夜空,什么时候天黑了。 我试着聚齐我的时间力,破碎了,我拉不动任何一条时间线,试着重组自己是荒谬的。我要一辈子这样,直到成为黄粱一梦的烂柯人吗? 在我的暴怒下,时间线条乱飞,有的直线冲天;它们盘结交错,好像一场盛大的烟火,不过观众必须能看到时间位面。 我忽然变得好大啊……流光在我眼前闪烁,我看清陨石和星球的光芒组成了繁星,它们射出缓慢的光线,我正在漆黑的宇宙中。 我在哪儿?这里的时间线条很多,每每聚焦一个细节,那里都会迸发出无数的时间线,有浓有稀,形状诡异。我感到目眩头晕,一方面是因为我不知道我的头眼在哪里。 “谁把灯关了?”我不知道是我的想法,还是我说出的话语,因为它正漂浮的。无穷无尽的淡色时间线正融成看不清的东西。眼前的世界愈发开阔,我看清千万座时间星系的运动,我可以看清其中每一缕时间! 相对正常的星系,这时间线中的每颗星球都在不停的爆炸,在我鼻子前、瞳孔前如橙子的果粒被捏爆、再复原,只会带出细小的差别。 “太神奇了————”艾丽莎的时间成卷成堆,又忽然塑胶成人,在这混乱亮星的变幻莫测中飞舞起皱。 我看清了她的模样,果然是个女孩。 时间星系在变小,一层又一层的时间线条后,我好像在看翻页动画,我分不清那些东西的大小了……不过我看到奇形怪状的生物在做着奇怪的事,姑且称它们为外星人!我认得出来,有时候它们在倒退着做事,有时候则跳跃着立刻进入下一件事的结尾…… 我不知道我在这种梦境中待了多长时间,我想要着离开,我的椅子果然在移动,诡异行为的外星人换了一批又一批,好像导演在挑选发疯的演员。我立刻在一团类猴子抱团剔骨的野山画面前定住思维,它们是我目前看过最相像人形的外星人。 我看着他们在争夺那位吊挂在“树叶”上的狮虎而动容,在它们吃下去时,我落泪了,那多像人类的吃饭行为啊! 我小心翼翼在这片景色周围调转,找到了我最熟悉的物种:人类! 还有她: “''我记得她,永世难忘!'' 这是一场在历史上留名的暴雨,我的母亲收养了欣玫,她病了,在这场看不清事物的暴雨中,她的病痛和发烧使她达到了发疯的地步,以至于在她七岁的内心中,已经悟出此刻不求生是最好的出路。 她翻开窗户,从二楼掉进磅礴大雨中。冷酷的雨点冲下来,即使土路已经变成水塘,愤怒的雨点还是不依不饶的扎入水坑,溅出沉墨般的泥雾。 她虽然走着,但她已经死了。轰响的雨水震聋她发炎的双耳,沉重的雨点打坏她的躯体,刻骨的冻冰之寒杀死了她的所有神经,溃烂皮肤下的是早已奄奄一息的心灵。 在两座高耸危楼的巷子处,巷深的那一小片天空清澈无比。暴雨倾盆的天好似长满乌毛的老野鸡,而那小片天空则给人剃干净毛的感觉。 她看不清东西了,但对那片天空出了神,高高的天边好似杵到了她眼前。爆裂的雨水在两旁倾斜,她就好像站在瀑布中看着逝去的昨天一样。 明晰的小片天游过庞然大物的一角,就是那只海怪,深蓝的怪眼犹如潭水,看进小欣玫被重雨坠瞎的眼。蓝色的束光像一滩深蓝的海水,里面富含小鱼儿和水藻,在两者间交逆、合流…… 40天后,雨过天晴,那是水轮战争时期,除了庆祝小型水设备突破瓶颈,还有就是庆祝这次的停雨。小欣玫的先天畸病一扫而空,余下健康,并且难以入眠,能在连续好几天保持高度的专注,这就是她天才的由来……” 我又看完了这段幻想,我的眼泪又漏了出来,我记得我曾在某片钢铁之林中听说过这段经历。我多想带走这些时间线啊,里面的每个人都因为她而让我伤神。我感觉好难受,这些都是真的。 我提醒自己这是好消息,因为我找到了地球的时间线,终结者可以穿越时间、影响未来、改变过去,那么我也就要可以了。 我仔细的搜寻,在看过诺干快进、抽搐延续、连续、极散、缓慢后,我找到了故事的开始,她故事的开始,让她丧命那座金字塔依然树立,我从这里着手,这里是我能找到的极限。 我加剧时间力,凝固思维,这里的幻想就开始变得混乱,抽搐的若干思维时间条,刻意的煽动就好像风口下的山火。 我一下被推出十万里之外,看着外星人猛吃的画面。时间本身在排斥外来影响,我必须重新寻找……不知道我活了多久、花了多长时间找到那偶然找到的地球位置,我必须成功。 根据后续记载,我独孤的游历了七兆万个无限年。再一次找回那片熟悉的记忆时,是在十十万无个无穷后,我不知道我失败了多少次…… 这次,那些躁动的的时间线不再打乱我的思绪,我的时间力可以凝圆;我的视觉不同以往,我看到得更多、更远,之所以不被时间线影响,是因为我看不到他们了——我变回正常的人形,身处在一群忽然出现蓝色外星人中,我好似透明人,它们看不见我。当我看向它们,看向那些建筑和事物时,它们无时无刻不在变成其他任何宇宙中随机的万事万物,变换速度之快,甚至在每条时间都塞满了事物的速动畸变。 我的女孩在呼唤我,在无数年前就已经存在,并且不曾改变,我觉得我的这趟存在就是响应了她的呼唤。在这诡异世界的蓝色外星人潮中,她的召唤将我编成一条偏执的、贯穿我一切意识的具体的一条线条,只向着前方,永远都是前方,无穷无尽的前方。 “线”的终点变成她,永远不可能的她,死去的她站在金字塔下……不,她并没有死去,从来没有,她那全新的模样:哥特式的外貌,她坐在王座上,从一旁蹦跳的巨型心脏上割下血淋淋的肉片,塞进嘴里,血汁儿渗出嘴角。 “是的,她要是活着,她就会这样。”我愤怒的想着,我要抓到她! “街道”上的蓝色外星人似乎忽然感知到了我。它们无时无刻的不在变化,我好像突然拥在了都是人的大街上,现在每一处变化都会偷走我绝大部分的注意力。我在原地踏步,感觉上的我在感到远离。 我没有放弃的选择,除了死,我抓住王座边上的手臂。她进食的另一只手停在空中,眼神木讷的盯着什么,我看到她瞳孔中疯狂煽动的狂热光泽;与此同时,我周围的世界因为我们的接触也变成闪烁起来,我的灵魂顿感时间的双重切疼。 我抓住的欣玫开始疯狂闪动,变成万千事物,我相信在那一瞬间,她变化成了宇宙中的所有事物,她就是宇宙。 我抓住她!我不会松开! 周围蓝色外星人变得枯萎、软踏了下去。几个外星人注意到我,它们变得甚至都没有放在心上,我随它们一道萎靡,就好像噩梦般丝滑的发作了爱丽丝综合征;只想踩死蚂蚁一样,外星人对我踏下脚丫;人形在变黄,恐惧的葬曲响起,与欢庆的婚礼进行曲交杂一起,红色的小人,白色的三排高耸入云的树木倾倒进雾气升腾的悬崖…… …… 我没有松开手,我发誓!我发誓……我在黑暗中跪下身,不……我松开了…… 周围散着浓烈的血腥味,我抱着头流出眼泪,泪水洗去混沌,眼前的黑暗渐渐消解,一颗只剩半边的大心脏钩挂在半空,做着最后的跳动。 发光的海晶匕首尖抵在王座边上,做着芭蕾的单脚旋转,匕首的主人开口道:“想我了吗?” 第148章 犹如游离的迷梦 傍晚后是午夜,午夜悄悄发酵成黎明的酱白色。我看完了欣玫的记录仪,其中记忆模糊损坏的部分靠我的时间力尽可能的复原,我尽可能多的知道了真相,我可能是这个水晶世界中知道得最多的,包括日志的记录者欣玫。 这是一个残破的世界,由于水晶柱衍生,这里的完美就是人人背后的黑洞,以及奇形怪状的天空。寻找真相的第一步就得离开这高高的草垛,我看着草垛这深深的草坑,我就知道时间的重量是如何深沉。 我离开草地,爬到远处的山坡上,早晨的太阳在我眼前放光,亮色的黄光让人感到窒息的温暖,皮肤也不自觉发热出汗。 “不再睡会吗?”我脑海中的艾丽莎说。 “不睡了,热死了” 下面的远处,欣玫离开门房,懒散的身躯朝着早阳伸懒腰,仿佛弯曲的桥梁要断裂,接着“我”走过去,搂过她,毛糙的脑袋依偎在她的右肩膀。她伸过嘴巴,两人交换了早晨的口水。我觉得恶心又羡慕。 主要是羡慕,我不得不奔跑起来,林中闷热且窒息,跨过某些植被浓密的地方,简直能让人联想到火红色的地狱。那般甜蜜在眼前挥之不去:那颗老树结出的长藤是她俩交织的手腕,点点蘑菇冒流下的晨露我很难不把它们与那些垂帘的唾液联想到一块……硕大的林子里,阳光普照,这是青天白日,植物们交织在一起,它们生在同一面富饶的黑黑土地上,共同普照在一片温暖积极的阳光下,那样的亲切和睦——所有的一切都泡在他俩甜蜜的倒影中。 “你最好停下,憋在思考了,你的脑袋要炸了,告诉你,你现在比太阳还要亮,比热水袋还要烫人。”艾丽莎说。 我屈膝深呼吸,浑身黏着的脏汗如雨下,林缝中照射进更大片阳光,小鸟的啼叫不绝。 “艾丽莎,我肯定是疯了,我是个残次品…我活不下去的” “你的压力太大了,停下来。你才出生不到一个月,你不能指望一个月的孩子知道确切的人生观” “不,不是这样,那不一样,我是成年人,内在的几个王杯人格也是,我没有成长空间了” “你得自己争取!你掌握着主动权” “我不能…”我跪倒在地,膝盖推开脆叶,剥出下面的黑土,一只蚯蚓失掉了半身,红色的半身扭动消失在洞中,“根本就不存在什么我,一直都是那些王杯,我不可能打得过他们!” “……” 我又想起昨天我的“偷窥”行为,随之而来的羞愧让我更加绝望,并且让我对这份羞愧更加羞愧,于是我的这份绝望更加绝望。 “那就这样做。”艾丽莎说。 “怎么样做?做什么?” “别挣扎了,放弃,选择让你舒适的路,好人格还是坏人格总比没人格好,不是吗?我肯定对你说过这话。” “你确定嘛?我会辜负你还有那些灵魂,辜负旷罗,辜负机械王杯的责任。” “我们有的选吗?” “是的,是的!没得选,这是没办法的事,这不能怪我,我也很无奈,不是吗” 不知不觉,我已经跑到海边,闪烁起躯体下了水。时间之光照亮海底,空间线条无时不刻的不在分割着河水,我好像落入渔网,可不是猎物,我在搜寻“渔网”。 在海底,我找到了黑曜石机器人的更多遗体 ,将其全部打捞上岸。靠近透视空间和时间渐变,我轻松的拼接起这堆废铜烂铁,有了个大概后,把报废和难以疏通的内置线路通过我的时间力引导变成有效路线,好将其发挥最后价值。 “你你你,你好?”废铁发出声音。 我坐到鹅卵石堆上,问它:“你们怎么来到这个世界的?” “我必须救她,可可可可我受损严重,唯一的办法就是将她送入晶中世界,这是延续她生命的唯一办法” “这么说你早知道,水晶中有这另一个世界” “是的,我早就知道,甚至早于第一个人,我来自未来” “未来!那你为什么不传送回更早的时间点去救她呢” “未未来,未来打击者” 这时河边顿起大风,我的发丝飞扬。我扭过头,带着难以置信的感觉:身后林子东倒西歪,齐聚到一点;飞叶乱舞中,树木的交点处生出黑色的混沌,接着一个浑身黑衣服的男人走出来那团“明镜”。 “我靠,终结者。”我站在石头面对他,我不怕他,但另一个声音告诉我:“一给路打油” “别挡我的路。”终结者冷峻的说道,一眼一般得如同机器人。 “我当什么了。”我想着,不知道什么时候黑曜石机器人的拼合体已经被打成碎片。 这时候终结者抬高冒着烟的强机枪,对准了我。 我浑身火热,身躯兴奋的造腾起来,在光耀中散发烟幕。我骤然变大,万般时间超越中,我才勉强看到他密集又难以察觉的时间线,他的时间起源缠绕着他,从他身边向四周辐射发散,飘向遥远的彼岸。 他对我扔出发光的球,里面蹦出无数类似纳米机器人的小石子,迅速搜集起黑曜石机器人的碎片,我掉在地上的头看得一清二楚,接着他乘坐同样的黑色镜面消失了。留我在真正的黑暗中,看着繁星点点的夜空,什么时候天黑了。 我试着聚齐我的时间力,破碎了,我拉不动任何一条时间线,试着重组自己是荒谬的。我要一辈子这样,直到成为黄粱一梦的烂柯人吗? 在我的暴怒下,时间线条乱飞,有的直线冲天;它们盘结交错,好像一场盛大的烟火,不过观众必须能看到时间位面。 我忽然变得好大啊……流光在我眼前闪烁,我看清陨石和星球的光芒组成了繁星,它们射出缓慢的光线,我正在漆黑的宇宙中。 我在哪儿?这里的时间线条很多,每每聚焦一个细节,那里都会迸发出无数的时间线,有浓有稀,形状诡异。我感到目眩头晕,一方面是因为我不知道我的头眼在哪里。 “谁把灯关了?”我不知道是我的想法,还是我说出的话语,因为它正漂浮的。无穷无尽的淡色时间线正融成看不清的东西。眼前的世界愈发开阔,我看清千万座时间星系的运动,我可以看清其中每一缕时间! 相对正常的星系,这时间线中的每颗星球都在不停的爆炸,在我鼻子前、瞳孔前如橙子的果粒被捏爆、再复原,只会带出细小的差别。 “太神奇了————”艾丽莎的时间成卷成堆,又忽然塑胶成人,在这混乱亮星的变幻莫测中飞舞起皱。 我看清了她的模样,果然是个女孩。 时间星系在变小,一层又一层的时间线条后,我好像在看翻页动画,我分不清那些东西的大小了……不过我看到奇形怪状的生物在做着奇怪的事,姑且称它们为外星人!我认得出来,有时候它们在倒退着做事,有时候则跳跃着立刻进入下一件事的结尾…… 我不知道我在这种梦境中待了多长时间,我想要着离开,我的椅子果然在移动,诡异行为的外星人换了一批又一批,好像导演在挑选发疯的演员。我立刻在一团类猴子抱团剔骨的野山画面前定住思维,它们是我目前看过最相像人形的外星人。 我看着他们在争夺那位吊挂在“树叶”上的狮虎而动容,在它们吃下去时,我落泪了,那多像人类的吃饭行为啊! 我小心翼翼在这片景色周围调转,找到了我最熟悉的物种:人类! 还有她: “''我记得她,永世难忘!'' 这是一场在历史上留名的暴雨,我的母亲收养了欣玫,她病了,在这场看不清事物的暴雨中,她的病痛和发烧使她达到了发疯的地步,以至于在她七岁的内心中,已经悟出此刻不求生是最好的出路。 她翻开窗户,从二楼掉进磅礴大雨中。冷酷的雨点冲下来,即使土路已经变成水塘,愤怒的雨点还是不依不饶的扎入水坑,溅出沉墨般的泥雾。 她虽然走着,但她已经死了。轰响的雨水震聋她发炎的双耳,沉重的雨点打坏她的躯体,刻骨的冻冰之寒杀死了她的所有神经,溃烂皮肤下的是早已奄奄一息的心灵。 在两座高耸危楼的巷子处,巷深的那一小片天空清澈无比。暴雨倾盆的天好似长满乌毛的老野鸡,而那小片天空则给人剃干净毛的感觉。 她看不清东西了,但对那片天空出了神,高高的天边好似杵到了她眼前。爆裂的雨水在两旁倾斜,她就好像站在瀑布中看着逝去的昨天一样。 明晰的小片天游过庞然大物的一角,就是那只海怪,深蓝的怪眼犹如潭水,看进小欣玫被重雨坠瞎的眼。蓝色的束光像一滩深蓝的海水,里面富含小鱼儿和水藻,在两者间交逆、合流…… 40天后,雨过天晴,那是水轮战争时期,除了庆祝小型水设备突破瓶颈,还有就是庆祝这次的停雨。小欣玫的先天畸病一扫而空,余下健康,并且难以入眠,能在连续好几天保持高度的专注,这就是她天才的由来……” 我又看完了这段幻想,我的眼泪又漏了出来,我记得我曾在某片钢铁之林中听说过这段经历。我多想带走这些时间线啊,里面的每个人都因为她而让我伤神。我感觉好难受,这些都是真的。 我提醒自己这是好消息,因为我找到了地球的时间线,终结者可以穿越时间、影响未来、改变过去,那么我也就要可以了。 我仔细的搜寻,在看过诺干快进、抽搐延续、连续、极散、缓慢后,我找到了故事的开始,她故事的开始,让她丧命那座金字塔依然树立,我从这里着手,这里是我能找到的极限。 我加剧时间力,凝固思维,这里的幻想就开始变得混乱,抽搐的若干思维时间条,刻意的煽动就好像风口下的山火。 我一下被推出十万里之外,看着外星人猛吃的画面。时间本身在排斥外来影响,我必须重新寻找……不知道我活了多久、花了多长时间找到那偶然找到的地球位置,我必须成功。 根据后续记载,我独孤的游历了七兆万个无限年。再一次找回那片熟悉的记忆时,是在十十万无个无穷后,我不知道我失败了多少次…… 这次,那些躁动的的时间线不再打乱我的思绪,我的时间力可以凝圆;我的视觉不同以往,我看到得更多、更远,之所以不被时间线影响,是因为我看不到他们了——我变回正常的人形,身处在一群忽然出现蓝色外星人中,我好似透明人,它们看不见我。当我看向它们,看向那些建筑和事物时,它们无时无刻不在变成其他任何宇宙中随机的万事万物,变换速度之快,甚至在每条时间都塞满了事物的速动畸变。 我的女孩在呼唤我,在无数年前就已经存在,并且不曾改变,我觉得我的这趟存在就是响应了她的呼唤。在这诡异世界的蓝色外星人潮中,她的召唤将我编成一条偏执的、贯穿我一切意识的具体的一条线条,只向着前方,永远都是前方,无穷无尽的前方。 “线”的终点变成她,永远不可能的她,死去的她站在金字塔下……不,她并没有死去,从来没有,她那全新的模样:哥特式的外貌,她坐在王座上,从一旁蹦跳的巨型心脏上割下血淋淋的肉片,塞进嘴里,血汁儿渗出嘴角。 “是的,她要是活着,她就会这样。”我愤怒的想着,我要抓到她! “街道”上的蓝色外星人似乎忽然感知到了我。它们无时无刻的不在变化,我好像突然拥在了都是人的大街上,现在每一处变化都会偷走我绝大部分的注意力。我在原地踏步,感觉上的我在感到远离。 我没有放弃的选择,除了死,我抓住王座边上的手臂。她进食的另一只手停在空中,眼神木讷的盯着什么,我看到她瞳孔中疯狂煽动的狂热光泽;与此同时,我周围的世界因为我们的接触也变成闪烁起来,我的灵魂顿感时间的双重切疼。 我抓住的欣玫开始疯狂闪动,变成万千事物,我相信在那一瞬间,她变化成了宇宙中的所有事物,她就是宇宙。 我抓住她!我不会松开! 周围蓝色外星人变得枯萎、软踏了下去。几个外星人注意到我,它们变得甚至都没有放在心上,我随它们一道萎靡,就好像噩梦般丝滑的发作了爱丽丝综合征;只想踩死蚂蚁一样,外星人对我踏下脚丫;人形在变黄,恐惧的葬曲响起,与欢庆的婚礼进行曲交杂一起,红色的小人,白色的三排高耸入云的树木倾倒进雾气升腾的悬崖…… …… 我没有松开手,我发誓!我发誓……我在黑暗中跪下身,不……我松开了…… 周围散着浓烈的血腥味,我抱着头流出眼泪,泪水洗去混沌,眼前的黑暗渐渐消解,一颗只剩半边的大心脏钩挂在半空,做着最后的跳动。 发光的海晶匕首尖抵在王座边上,做着芭蕾的单脚旋转,匕首的主人开口道:“想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