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穿甄嬛传之高高在上》 第1章 选秀 “宣,章佳氏舒月、索绰罗氏云纤、舒穆禄氏傅莹、齐佳氏芳蓝、完颜氏沁雪,觐见!” 一声尖细高唱让放空的傅莹回神,立马收紧神色,端正姿态,亦步亦趋的跟着领路太监踱到皇上亲选的大殿外,安静站好! 天子高坐,不敢直视!红漆大门敞开,余光可见丹楹刻桷,艳阳下,更觉气势逼人,庄严肃穆。天家威仪,今日算是真正见识到了。哎,如今可不是在三百年后人民民主、随性自在的平等自由国度了!傅莹如此想着,越发小心翼翼,不敢抬头! 不能看到殿中情形,只耳边听到太监高唱道:“章佳舒月、索绰罗云纤撂牌子,赐花”! “正三品西北参将、一等子舒穆禄氏福海之女,舒穆禄傅莹上前觐见!” 傅莹神色一紧,心脏骤然跳动了一下,随即上前一步,端敬跪下,拜道:“奴才舒穆禄氏傅莹请皇上、太后安!皇上万岁万福,太后千岁金安!” 皇帝正恹恹的,今日满军旗大选,高坐看了几回,都不满意,正有些不耐烦,徒然听到一声脆音,如大珠小珠落玉盘,清晰明亮,整了整精神抬眼望去:便见一骨肉适中、鲜眉亮眼的女子亭亭而立,不僵硬也不慵懒。面容莹润,烈日下不显闪耀夺目,倒见几分温柔平和!心下只觉满意。更听得是西北参将福海的女儿,更满意几分!遂问道:“你是福海的女儿?” “回皇上,奴才正是。” “福海近些年在西北很是劳苦功高。朕记得你还有个哥哥,也是跟在你阿玛身边在西北尽忠,朕很是欣慰,该好好赏赐他们才是。你看着也是舒朗大气,不愧是福海的女儿!” “多谢皇上赞赏!皇上是主子,奴才一家有今日造化,全赖主子扶持提拔。能得主子记挂,为主子分忧解劳,是奴才一家的福分,也是本分,不敢居功领赏!” 皇帝听完也是一阵感慨,觉得舒穆禄氏一家果然忠心耿耿,很是开怀畅快。 “哈哈哈,不错,你们一家都不错,很好!你阿玛和哥哥为国尽忠,为君分忧,你便留下,朕也多照顾你几分!” 傅莹闻言,自然一派喜不自胜,又隐隐克制住,叩头答谢道:“谢皇上圣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随后便是一声高唱:“正三品西北参将、一等子舒穆禄福海之女舒穆禄傅莹留牌子,赐香囊。”这声音仿佛要穿过道道宫门,层层城墙般,让人心绪激沸! 傅莹得以留牌子,赐香囊,已是板上钉钉的宫嫔,天家人,这会子消息怕是已经传到宫门外,家里去了。出宫门时,便由一位嬷嬷协领着。 此时已渐黄昏。宫道上,只见自家马车周围列着两大队大内侍卫,两个看着有些年纪女官模样的宫女打头,后面便是自己的四个贴身婢女:素心、佩心、静心、沁心,正满眼欣喜的看着自己,府上的车夫和跟来的护卫被拦在大内侍卫的外面! 眼见着傅莹出来,两位女官上前请安道:“奴婢等给小主请安,小主万福金安!”傅莹上前一步虚扶道:“两位姑姑快免礼,请起。” “小主今日荣封宫嫔,天家恩德,由奴婢们和这二十几名大内侍卫护卫小主回府,进宫前,亦由奴婢等贴身伺候小主,小主进宫可带贴身婢女,平日规矩也有奴婢等教导。至于小主的规矩,等赐封圣旨下来,会另有教导姑姑。” “如此,这些时日便麻烦两位姑姑了。” “小主客气!请小主上车。” “如此,便走。”随即上车,驾车的是一名大内侍卫! 掌灯时,马车方缓缓行至府门口。中门大开,只见打头的一贵妇模样,头钿细钿,正中崁嵌一镂金雕花祥云,一边排插两根足金福簪,另有绣花点缀,简洁不失端庄威仪,正是舒穆禄福海的福晋,傅莹的嫡亲额娘,正三品诰命夫人的马佳氏。得到女儿入选的消息,便指挥着府内各处扫洒,焚香告祖。因着阿玛舒穆禄福海和哥哥得望在西北,家中只有马佳氏和傅莹,还有一个不满十岁的弟弟齐柱,所以当初接到皇上要选秀的旨意,便发书信请盛京祖地的几位长辈族亲来京城,若舒穆禄家的格格真的当选,也能同沐恩德,聆听圣音!此刻,也随着马佳氏领着府中各位主子,丫头婆子小厮等肃穆站着,迎接他们舒穆禄氏一族的小主! 待马车停下,由两位宫中的姑姑扶手下车,马佳氏领着一众人跪下叩拜:“臣妇马佳氏携舒穆禄氏上下请小主安,小主万福金安!”傅莹见状忙上前一步就要扶起马佳氏,“额娘,快起来,女儿如何使得?” “小主,礼不可废,小主如今是宫嫔,君臣有别,请受臣妇的礼” 傅莹也知今时不同往日,虽心里不是滋味,但也不想让自己和家里落人口实,待马佳氏行完一礼,忙扶起来,“好了,额娘,快起来!女儿入宫一天了,很想念额娘,想与额娘说说话。” 舒穆禄夫人闻言一阵心酸,就要掉下泪来,忙拼命止住。虽说天家富贵,然自古后宫多磨难。自己如珠如宝长大的女儿就要入那吃人的宫墙里,想再见一面也不知要到什么光景去了,不由悲戚。随后想到还在门口站着,忙迎着傅莹及一众仪仗进内。 用过晚膳,由宫内的姑姑和四个心伺候着梳洗完毕,才与自家额娘倚着小榻上细细的说会儿话。 “额娘,您别担心,女儿的本事您还能不知道,女儿再不济保全自身还是绰绰有余的。重要的是阿玛与哥哥,只要他们一心为公,只衷心于皇上,不结党营私,参与别的事情,无论女儿得宠与否,保持清醒,可保无虞!” 舒穆禄夫人看着对自己一阵安慰的女儿,轻柔抚摸道:“额娘知道,可你再聪慧能干也是头次经历这些,皇家哪能和寻常人家一样。你自小通透,素来拔尖,如今入宫去,你要学着收敛自身,甚至低人一等,额娘怕你一时间受不了这个落差,钻了牛角尖,生出愤懑之心,影响你的判断。自古后宫多少女子,初始谁不是天之骄女,锦绣模样,到最后不过红颜枯骨!女儿,近在眼前的便是圣祖后宫倾轧景象,你要引以为戒啊!” 第2章 前世,今生,金手指 夜间,虽是累了一天,躺在床上却辗转反侧,头脑也越发清晰。额娘的话犹在耳畔,傅莹知道,这是一个封建君主制度下再正常不过的忧虑。傅莹脑中风暴,思绪不由穿越三百年,想起自己一个安安分分,闲致雅静的现代人怎么就到了清朝了,还是平行时空的,支配晚饭时间的某嬛传! 现代的自己出生医药世家,往上几代都是开医馆的,传到现在自家医馆也算是颇有名望。祖父、父亲都承袭祖业经营着自家医馆。只到了自己和弟弟这一代,对于行医治病救人的大志向都没兴趣,弟弟立志在官场指点江山,纵横捭阖;而自己则喜欢背着相机,走走停停,写写画画,最喜欢在山村土地、流水林间里游荡,是个娴雅自在的人。 要说生在医药世家,什么都不懂当然是不可能的。打出生起,开蒙学的就是汤头歌,各种方子,各种草药的特征习性,对这些个花花草草的倒是挺喜欢的,除了耳濡目染之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自己有一个可自由进出、可种植的空间! 空间还算大,大概百亩地,中间一座二层楼高的类似一进四合院木屋,占了大概有两亩地。进入大门正屋,后面分两道门,一个大丹鼎和一个小丹鼎就矗在正屋的一边,其余地方放着各种炮制好的药材,各种医药经书,炼好的丹药,杂学经典等。这个空间似乎是某个修真大族中某个女子的宝贝,资质不高,只能照看灵植,为家族延续血脉的存在,大概是无意间得了这个空间,因天赋有限,也只炼些生子丹生女丹、固本培元丹、解毒丹和回春丹之类的基础丹药,还有些养身练气的法决!另外一处厢房是放置财物的地方,十几个大箱子,大柜子,金条金叶子,各色珍珠宝石,金玉头面首饰,各种锦缎布料等,刚看到的时候简直脑壳发晕,缓了好一阵。正对正屋的就是主卧了,最满意的就是在里屋内有个汤泉,简直享受!院内有一天井,井口不大,寻常水瓢刚好够用,井水清凉透亮,氤氲清香之气,闻一下提神醒脑,喝一口通体舒畅,常饮能慢慢祛除身体杂质,虽不能洗筋伐髓,但也能强健根骨,延年益寿! 木屋后面种植了如金丝楠木,紫檀木,松柏,青竹等各种珍贵或寻常的树木,郁郁葱葱的;两边一侧有个不大不小的湖泊,鱼虾蟹龟鳖,莲花盛开,湖周围便是各种果树,好不热闹;另一边就是各色花卉,姹紫嫣红,自己搞了好几个蜂箱,出产的蜂蜜很是清甜!前面的土地分几块,种稻谷、小麦、玉米蔬菜等各种农作物,还专门有两块种些药材,珍贵的,寻常的都有! 要说这空间也是在旅游的时候靠着眼缘买下来的,偶然沾了自己的血就绑定了。当时还一阵心慌,觉得自己要穿越了,本着人多力量大、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的想法,回到家一顿竹筒倒豆子把事情抖落个精光,收获好多个目瞪口呆。回过神后大家都又难过又坚强的出主意,什么年代古代末世考虑的齐齐整整,想到什么补什么,锻炼身体,学习各种技能。那个小的丹鼎送给了祖父,各种医药典籍也抄录下来,空间养身诀、神气决,井水以及各种出产也拿出来给家人调养身体,就这样持续了两年。这两年一直陪着家人,做思想工作,万一真的穿了,也不知还能不能再回来,终归还是怀着希望的。 就这样毫无征兆的睡了一觉醒来就发觉自己穿到了一个清朝3岁小女娃身上!因着前些时日着了凉发烧,没熬过去,就换成了她。晃了晃神,尽管做足了心理准备,突然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三百年前,时空的差距啊,还是难过了一阵,也不知现在家里是什么光景。只能尽量安慰自己,既来之,则安之,好在不是末世!接连喝了几天空间井水,每次一小口,排排病毒,慢慢的好起来,再吃颗固本培元丹,身体已经健健康康的了,也能出门了! 期间慢慢整理自己如今的思绪,小女娃岁只三岁,没记得什么大事,病愈后时常赖着自家额娘,进出理事都不离,家里的情况大致摸清!自家在盛京,舒穆禄氏一族,基本都常年守着盛京,可谓根深蒂固,盘枝错节的大家族了。只如今因宫里有着宜妃娘娘,还有两个封爵的皇子,家中也不乏骁勇善战之辈,郭络罗氏倒有些后来居上了。生病期间一直守着的夫人是自家嫡亲额娘,阿玛每日要去当值,只下值了才能抱着女儿温馨一会儿。 如今是康熙四十九年,自家阿玛只是个正六品武官,每天点卯练兵,巡视驻防工事。想着如今自己三岁,清朝在旗女子年满十四岁,十八岁以下都要参加大选,更别说舒穆禄氏这一支属满军上三旗正白旗,真正的满洲姑奶奶。康熙年间后几年是没有选秀的,那等到雍正登基,自己早满了15岁,守孝三年,自己刚好十八,能不能参选都是最佳的状态,都不错!不是说穿越了就一定要做妃嫔,这是满洲女子必须要做的准备。 只是如今自己虽是满军上三旗,可阿玛职位还是低了些,保障不够,得有些功劳!首先想到的就是牛痘防治天花。在清朝,能防治天花绝对是天大的功劳!庆幸自己的出身,充分发挥满洲姑奶奶活泼爽朗的特点,年年都要缠着额娘要到庄子上采花看庄稼,实际上是寻找得天花的牛。果然是有些运道的,还是给找着了,于是七岁的时候顺利感染牛天花,就在庄子上隔离治疗。 随治的大夫奇怪自己年纪虽小,症状却较之以往却轻了许多,出痘发烧不过几日间便开始消退结痂!后来问及病史,从我口中得知牛身上长痘痘,自己好奇去摸了,感染了,脑中就有一个大胆的猜想随即整理出来报给阿玛,阿玛一时间也呼吸急促,便同大夫多番查探实验验证,终于得出牛痘可防治天花,治愈率高达九成的结论!于是立马整理资料,详尽前因后果上报康熙! 宫内如何振动不知晓,之后来圣旨到达盛京,极尽赞美,阿玛连升三级,入京任从四品城门领,还得了个一等子的爵位,哥哥得了个云骑尉的虚爵! 几年里,自己也偷摸着给家里人用空间出产调养身体,个个面色红润,中气十足,额娘还在我六岁的时候添了个弟弟,胎里养的好,很是康健!自己也借由外出淘宝的借口,从空间里拿了几本武技交给阿玛与哥哥,不说力比霸王,以一当十还是绰绰有余的! 阿玛也是尽忠职守,屡次受嘉奖,颇受注意。也是希望建功立业,康熙五十六年,自请勇当先锋西藏平叛;次年,升正四品指挥佥事驻守青海,哥哥也跟着!自己也是常常在空间里备上许多药品,更有救命的药,信中也是常常千叮万嘱,希望阿玛和哥哥多保重自身! 第3章 封嫔 想到此处,不禁念叨起阿玛哥哥。远在西北,萧瑟荒芜,烽烟尘土的,阿玛也有年纪了,总让人放心不下。若是听到自己入选的消息,不知怎样暴躁了! 说来这些年里虽说不刻意接近四王爷,总归四王爷与自家阿玛一样,都是认真规矩做实事的人,彼此都有好印象。太子二立二废,众皇子心思浮动,动作不断,较之以前更先急躁,唯有四王爷立身持正,只兢兢业业,秉公持正,至少外人眼里是这样。再加上自己有意无意刻意引导,虽没有明确归属效力,也算是亲近,在四王爷的眼里自家也是安分守己,只忠于皇上的忠臣了!要不然也不能一登基就升了自家阿玛的官儿! 只是阿玛念叨着就是四王爷情根太重,府中不安静,自己还怀疑自己记忆出问题了。某一天和额娘闲聊中,四王爷府中的大戏,现福晋是侧福晋扶正。为什么?侧福晋怀孕,家里的嫡额娘和嫡姐上门探望,不知在哪里,何时跳了舞,自家四王爷与嫡姐两人遥遥相望,一见钟情,从此非你不可,爷的福晋非你莫属,后面的一系列专宠、怀孕、难产,最后一尸两命,听得自己是天雷滚滚,耳边炸糊,脑瓜子嗡嗡的。搞了半天自己穿越剧里了!那得了,以这个四爷的性子,自己肯定要进宫了! 哎,好在自己也不是没有底牌,身边的四个心也是家里精心培养的。素心擅长医理膳食,佩心擅长管家理事,精心梳妆配饰是一把好手,沁心性子活泼些,很会交际,四个心都是灵敏之人,办事都很是妥帖! 按自己的家世背景,进宫至少是个贵人,可以带两个贴身婢女,素心是肯定要去的,剩下的等圣旨下来再问问!想到此处,才平了心绪,悠悠睡去! 第二天是汉军旗大选,府内也是打算出动打听消息,毕竟以后要与自家格格同为宫嫔,多些消息也是好的,沁心更是积极。自己早就知道结果,独自沉稳,赐封圣旨大概明天就能下来,还是舒穆禄夫人叮嘱府内戒骄戒躁,不要随意走动打探,早早吩咐关门休息,好养足精神,迎接圣旨! 入夜,天刚擦黑,养心殿内亮起了烛光,皇帝靠在小榻上斜倚着案桌上闭目养神,手里念珠一下一下转动,不知在想什么!皇后跨门而入,面色带着喜庆,微微俯身行礼,“皇上万福金安” “皇后来了”,皇帝睁开眼睛,随即招招手,“过来坐着”。 皇后应声在案桌另一边坐下。 “恭喜皇上了,外面都传遍了,听闻皇上今日龙心大悦!昨日满军旗舒穆禄家的格格就让皇上满意十分,今日汉军旗大选,济州协领沈自山的女儿颇有当年敬嫔的风范,皇额娘也多有赞誉,而那甄氏活脱脱就是……” 皇后言语未尽,看着皇帝轻笑着,有些许意味深长,微微局促。 “皇后都知道了,只几分相似罢了” “能有几分相似,已经是他的福气了!只是臣妾不知,甄氏皇上给个什么位份?” “贵人” “贵人?好,就贵人!满军旗两个贵人,汉军旗两个贵人,只蒙军旗只有一个贵人,这样汉军旗倒在蒙军旗之上了” “满军旗的哪两个?” “是富察贵人和舒穆禄贵人” “福海的女儿”皇帝喃喃自语,眼皮低敛,手中的念珠转的快了一些。皇后看着皇帝沉思,有些不知其意。半响,皇帝似敲定主意:“舒穆禄氏封为嫔,赐居承乾宫,为一宫主位。” 皇后有些惊心,不大乐意,脱口道:“皇上,一入宫就是一宫主位,是否…” “就这样”,皇帝已决定,打断皇后的话,“舒穆禄氏是满洲老姓,从来克勤克己,从不结党。自世祖、圣祖,宫里常年的没有舒穆禄氏的宫嫔,且福海为正三品西北参将,驻守西北,又是一等子,他的女儿嫔位也使得” 皇后讷讷:“皇上圣明,如此也是应该的。臣妾只是忧心妹妹年轻,初入宫便是一宫主位,怕不能服众,也坏了规矩” “无妨,圣祖的孝昭仁皇后与孝懿仁皇后初入宫就是妃位,先例可循,一个嫔位也不算什么。只是既封了嫔位,朕想着给个封号更圆满些” 皇帝说了这许多,可见圣心已定,皇后也不再说什么,只问到:“皇上可有主意了?” 皇帝想着傅莹殿选情形,“舒朗合宜,仪静体闲;又说,仪者,度也。这个''仪''字给她,恰到好处,就封为仪嫔” “皇上所言甚是” “汉军旗还有一个贵人是谁” “是济州协领沈自山的女儿沈眉庄,济州协领可是正三品,只没有爵位,”皇后如此说着。 “边疆准格尔部蠢蠢欲动,不断骚扰进犯,蒙军旗必须有个贵人,汉军旗两个贵人确实不合适。即是初封,不宜过高,甄氏就封为常在。只是朕想着也给她个封号” “那就让内务府拟来呈上” “不必,朕已经想好了”说着拉过皇后的手,在手心写下一个字。 “''莞'',臣妾记得唐诗春词中就有''菀菀垂柳丝,蒙蒙杂花垂''之句” “朕觉得甄氏莞尔一笑的样子,甚美”,说着像是与皇后认同一般,拍了拍皇后的手,面带满意开怀的笑容,起身向外走去。 皇后微微低垂着头,脸上神色看不清,只交织着撰紧的双手透露着此时的心情。随后整理仪态,缓缓走出,回了景仁宫。 次日,天色蒙蒙,京城好几家府邸便开始忙碌起来,自然都是有宫嫔入选的人家,各种心绪激动不在话下,舒穆禄家也是早早准备起来! 直至午时,舒穆禄氏迎来旨意!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朕惟典司宫教、率九御以承休。协赞坤仪、应四星而作辅。祗膺彝典。载锡恩纶。滋有舒穆禄氏傅莹德蕴温柔、性娴礼教。 册封仪嫔。于九月十一日入宫。钦此! “恭喜娘娘,贺喜娘娘!娘娘初封便是嫔位,皇上还特有恩旨,准许娘娘带两箱嫁妆,四个贴身婢女进宫,真是天大的恩宠!”传旨太监满脸笑意,躬身奉承道。 舒穆禄夫人此刻也是激动非常,万没想到自家女儿入宫便是一宫主位,一脸激动的将手中荷包递了过去! 太监接过荷包,入手捻了捻,笑意更深,随即指着一位嬷嬷,更加殷切道:“回娘娘,这位是兰秋姑姑,这几日便由兰秋姑姑教导娘娘规矩礼仪” “兰秋请仪嫔娘娘安,娘娘万福金安” 傅莹上前一步亲自扶起兰秋,“姑姑辛苦,这几日劳烦姑姑,教导期间万不可行此大礼” 兰秋看着这位新晋仪嫔娘娘也是暗自点头,有礼有节,进退得宜,有样貌有家世,似乎也很得圣心,若能保持,必有一番造化,我多尽心几分,也算结个善缘。心中计较,面上却不显! 第4章 入宫前 翊坤宫 华妃手支着头,懒懒的躺在榻上小憩。皇后历来身子弱些,头风时常发作,此次秀女大选一应事务皆是由华妃操办,如今尘埃落定,难得闲下来。殿内燃香,袅袅烟云,此香名为欢宜香,是皇帝亲自选香料,命内务府专门为华妃配置,别个嫔妃都没有,以示恩宠!宫女颂芝是华妃自年家带来的婢女,自小服侍的。此刻正仔细按摩着,为华妃舒软筋骨,一边说着安排教习姑姑情况。 “真有这么张狂的女子?” “夏冬春仗着出身很是张狂,如今又封了常在,听说教习姑姑去时,还听了一顿教训呢” “如此说来,相必有几分姿色,还未进宫就欺凌旁人的,本宫倒要会一会。哎,听说选秀那日有秀女拦她,是谁” “是大理寺少卿甄远道的女儿,叫甄嬛,皇上似乎很是中意,也留用了,封了常在” “哼,往后宫里可就要热闹了。就这样看来,个个都那么有本事,更有个入宫就是嫔位的,倒把宫里老人儿都比下去了,怕是不久都要和本宫平起平坐了” 颂芝听着华妃恶狠狠的话,忙奉承安慰道:“她们再如何哪能和娘娘比,娘娘是妃位之首,又得皇上特许协理六宫之权,还有这欢宜香,就独独赐给娘娘,皇上对娘娘的用心,谁能比得了” 华妃听到,颇为自得,不禁一阵满意:“你说的不错,皇上的心意,本宫自是清楚。去,吩咐小厨房准备些皇上爱吃的菜,天儿热,叫弄得清爽些,晚上请皇上过来用晚膳” “是”颂芝领命出去。 大理寺少卿甄远道的府上,安排的教习姑姑叫芳若,也是御前颇有资历的姑姑了,如今入甄府教导莞常在与安答应。因着选秀时,莞常在与安答应颇有交情,这位安答应名叫安陵容,从偏远的松阳县长途跋涉来选秀,家世不显,父亲仅是个县丞,家中不济,来京城又无落脚处,客栈亦住不长久,甄嬛便遣人邀请她来甄府常住。一来大家也颇有缘分,在宫中有打抱不平、赠花的情谊;二来,往后大家同为宫嫔,有个相熟的人,入了宫中也能相互取暖!一事不烦二主,便由芳若姑姑一同教导规矩了! “寻常人家都有主子,咱们紫禁城也有,不过正经主子只有三位:皇上、太后和皇后,其余的也只能称小主。譬如华妃娘娘,再得宠也只能称一声华小主,放尊敬了称一声娘娘” 甄嬛颇感稀奇,“娘娘?” “是,就是娘娘那也不是谁都能担当得起的,那得是一宫的主位,还得是嫔位以上才行。不过贵人常在和答应是可以要多少有多少的” 安陵容也听得入神,“那我是最末的答应了?” “错了,最末的不是答应,而是官女子。官女子和宫女差不多,不过是能伺候皇上过夜的宫女” 安陵容听后不禁笑道:“我只听过九品芝麻官,宫里还有九品芝麻小主” 大家都忍俊不禁 “说说咱们皇上!皇上是先帝第四子,早年封为亲王,嫡福晋是当今太后的表侄女,出自乌拉那拉氏,福晋温柔娴静,才艺双绝,与王爷恩爱非常,可以大婚三年后,难产,母子具亡,皇上一直念念不忘,登基后,追谥为纯元皇后,可见咱们皇上长情!当今的皇后是纯元皇后的亲妹妹,入府为侧福晋,纯元皇后逝后继立为福晋” 浣碧是自小服侍甄嬛的婢女,听到此处心绪有些恍惚,问道:“听闻当今皇后是庶出?” 芳若闻言不禁有些嗔怒,“有福之人是不分嫡庶的!当今皇后人品贵重,母仪天下,皇上也是敬重的” 浣碧有些讪讪,“奴婢失言” 只甄嬛大抵知道些,只因她的父亲甄远道已告知她浣碧乃是她同父异母的庶妹,其亲母是罪人之女,因此不得告知于人。甄远道希望甄嬛能带其入宫,谋一份前程。甄嬛得知真相,心中何种滋味无从得知! 甄嬛问道:“我听说华妃娘娘倾国倾城?” “汉军旗的翘楚,别说是汉军旗,就是满蒙八旗放在一起,也不及华妃娘娘凤仪万千” 另有一婢女名唤流朱的好奇道:“我听说宫里最得宠的就是华妃娘娘,那为什么还不是贵妃,皇贵妃呢?” “这就是另一个关键了,华妃娘娘无子嗣!在宫里,最重要的还是子嗣。无皇子,公主也行,否则便是无所依靠!这宫里自来就是子以母贵,母以子贵!华妃娘娘是年羹尧年大将军的亲妹妹,入府便是专宠,进了宫就封了妃位,若是有子嗣,贵妃也是当得,孩子也是贵妃之子,就是子以母贵!这一次汉军旗位份最高的是沈贵人,而满军旗舒穆禄家的格格,入宫就封为仪嫔,称一声娘娘,也是这次大选位份最高的。若是生下皇子,怕是即刻就要封妃了,满军上三旗妃位之子,身份更是贵重!当然,若初始位份不高,有着诞育皇家子嗣之功,依例也要晋封,有皇嗣傍身,皇上也眷顾几分,等闲不敢轻视,这是母以子贵” 众人听得郑重其事,安陵容更是头脑发晕,同为宫嫔,自己与这位仪嫔娘娘好似隔了一条天河的距离。 甄嬛不禁道:“这位仪嫔娘娘是否容貌过人,风姿卓越?” “奴婢未曾见过。只听说满军旗殿选当日,皇上只对这位满意非常,大加赞赏” “李白说过,以色事他人,能得几时好” 芳若无言,只郑重说了一句:“总之,入宫为妃为嫔,最主要的还是伺候好皇上,为皇家绵延子嗣” 舒穆禄府的兰秋姑姑对于宫中的情形也都说着差不多的话。 “小主此次入宫居一宫主位,其宫内首领太监,掌事宫女及以下太监宫女皆可调配,掌管一宫事宜!当然,伺候好皇上是主要的。太后、皇后也是真正的主子,自然要恭敬的。如今皇上宫里没有贵妃,有妃三位,嫔三位。只须记得宫中嫡庶尊卑有别,须得牢记宫规,不可犯上。更有华妃娘娘有协理六宫之权,又素遵循铁血之治,小主初入宫廷,谨慎为上” 傅莹是知道剧情的人,自然知道华妃是个什么样的人。只一味用强,按自己心意来,行事多无忌讳,偏又有宫权在手,碰到皇帝宠爱的事,处处要压人一头,简直明目张胆。皇上顾忌年羹尧,有时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锋芒之下,皇后都要暂避一舍! 但自己却不十分担忧的!说来自家的情况与年家倒是差不多,同为武将,同在西北平罗卜丹藏津叛乱。年羹尧虽职位高于阿玛,在西北的影响力也高于阿玛,可舒穆禄氏也是满洲老姓,从来忠于皇上,待到叛乱平定,自家肯定要再升一升。此次自己被封为嫔,一定是皇帝要扶持我与华妃打擂台,平衡后宫!皇后无宠爱无子嗣,乌拉那拉氏也不景气,所以对上华妃除了皇后的名头,也无可奈何! 皇帝递来的刀子,自己不接是不行的,否则皇帝一定秋后算账。只是华妃是明着来,皇后是暗地里狠毒,要防着不能让皇后养精蓄锐,见缝插针的使坏!最好是对上华妃的同时拉皇后下水。如今已经不是在看电视剧了,身在其中,这是个活生生的世界,出了自己这个意外,往后会发展成什么样,得仔细看着!余下的入宫再慢慢思量! 第5章 入宫前(续) 过了些许日子,离新晋嫔妃入宫的日子越来越近了,紫禁城各处宫殿都整顿拾掇完毕! 翊坤宫 内务府太监总管黄规全躬身入内殿,“奴才给华妃娘娘请安!禀娘娘,皇后娘娘已经拟好了新小主入住宫殿,特意请娘娘看看,若有不妥的,再叫改改” “拿过来” “嗻” 颂芝从太监手机接过册子,双手奉上。 “哼!皇后还真是贤惠,皇上赞一句好,皇后就上赶着讨好。人老珠黄,自己不得皇上宠爱,就迫不及待推些年轻漂亮的伺候,分一杯羹!瞧瞧她的安排,满军正白旗仪嫔、汉军正蓝旗莞常在住承乾宫,承乾宫,是想让她们独承乾坤雨露吗?” 黄规全是华妃的远亲,此时自然顺着华妃说话,亦是愤愤不平道:“娘娘,那承乾宫!可是数一数二的好宫殿,宽敞华丽,更是圣祖爷孝懿仁皇后的住所,殿内配置的全都是好东西” 华妃只觉可恨:“那就换了” “娘娘,承乾宫是皇上特意指给仪嫔住的,据说选秀完毕拟位份的时候就定了,换不得” “这个莞常在也是皇上指定的?” “皇上不管这些,除了仪嫔,都是皇后娘娘定的” “那就把莞常在移走。空着的宫殿还有哪些?” “基本上都住着了,只有挨着东六宫后面靠近御花园的方向有一处不大不小的宫殿还空着,叫碎玉轩,以前芳贵人住的,据说那地方不吉利” 华妃冷笑,“有什么不吉利的?不就是芳贵人住进去后小产了吗?那就让莞常在住进去,兴许也有芳贵人的福气,怀上龙胎” “是,那就莞常在住碎玉轩” “汉军正红旗夏常在?” 颂芝看华妃迟疑,开口道:“娘娘,是那个张狂不规矩的” “原来是她!”华妃一脸看好戏的冷笑道:“这是个威风有本事的,选秀期间,天子近旁就敢欺凌旁人的,寻常的怎么配的上,给她个天大的恩典,打发她到承乾宫去和仪嫔住着,本宫倒要看看谁厉害” 其余人也是一脸看戏颜色。 华妃越想越觉得不错,接着看册子,“其余的,蒙军正红旗博尔济吉特氏住钟粹宫,汉军镶黄旗沈贵人住咸福宫,满军正白旗富察贵人住延禧宫,满军镶红旗方佳常在住延禧宫,汉军镶蓝旗安答应住延禧宫。怎么都是延禧宫?都快住满了。” “回娘娘,这方佳常在只有14岁,还不能侍寝,也不好让她在宫中老人宫中或独在一个宫殿,最好和新晋的嫔妃住在一起,日后延禧宫大概率不进人了” “既然还不能侍寝,占着正经宫殿做什么,让她去碎玉轩和莞常在做伴!免得新妹妹冷清,也好有个伴儿。去回皇后。” “嗻” 景仁宫 皇后剥着蜜橘,正听着景仁宫首领太监江福海念着华妃改过的定宫册子。 “华妃把莞常在迁到了碎玉轩?” 剪秋回到,“娘娘,那碎玉轩原来是个戏台子改的,地方又偏又远的,从前芳贵人住的,芳贵人打入冷宫后,那地儿就空了下来,没想到华妃把莞常在迁到那儿” 皇后叹息道:“真是可怜那丫头了!既然华妃已经改了,剪秋,你就吩咐内务府在碎玉轩种上几颗桂花树,算是本宫为她添上几分贵气和喜气” 剪秋心领神会。 另一旁的绘春却替皇后不平,“华妃娘娘也太霸道了,私自更改皇后娘娘拟的宫苑,也不和娘娘您说一声。还有这蜜橘,本来有上好的柚子,偏让华妃身边的颂芝给挑走了,一点儿都不顾忌尊卑” 剪秋听到忙啐了她一声,打断她的话,“说这些做什么?皇后娘娘乃后宫之主,母仪天下,会和一个妃嫔一般见识,计较这些小事吗?” 皇后抬了抬眼皮,“华妃的性子你第一天知道吗?再说了皇上就喜欢她那样,多少年了。她如今这般,不过是在发泄心中的不痛快罢了” “娘娘是说?” “华妃素来在意皇上恩宠,此次大选,皇上中意的不在少数。尤其是仪嫔,家世背景都和华妃差不多。承乾宫?翊坤宫?呵呵,本宫发现这承乾宫不错啊!” 众人低头不语。 时间很快到了九月初十,距离新人进宫只有一天了。依着先满蒙后汉的规矩,十一日傅莹等满蒙嫔妃先进宫,三日过后,十五日汉军旗嫔妃进宫。 傅莹照例跟着教习姑姑兰秋学习宫规礼仪。舒穆禄夫人马佳氏则在为自家女儿打点嫁妆,只是无论怎么安排都不满意,恨不能再多个十几个箱子。只是马佳氏也知道,能带两个箱子进宫,已经是皇恩浩荡了,只将昔日里皇帝因福海立功赏赐给舒穆禄府的各色贡缎、金银玉器,头面首饰压箱底,傅莹阿玛额娘自她小时候起就为她准备的一些珍品,满族格格金贵,都是早早准备起来的,有这些东西,想着再不济也不至于维持不了嫔位娘娘的体面;另府里和族里也都各自出钱出力,光银票就有二十万两,更不用说放在傅莹名下的庄子铺子都有马佳氏指派忠心的家生子经营着,产出也都计划着定时送进宫去,更准备了好几匣子的金瓜子、金叶子、碎银子还有不少样式普通却有些分量的寻常首饰,以便于打点宫人。在宫里,没银子,那日子过得连宫女太监都不如,日常度日已经艰难,更别说要让别人做事了。一应物件规整完毕,反复检查确认,马佳氏心里也算落下心。 明日晨起就要进宫了,午时后便不用教导了,叫与家人多聚聚。马佳氏陪着傅莹用过午膳,母女两个就依偎在一起说话。 “小主” “额娘,还是叫我名字,明日就要进宫了,阿玛额娘生养之恩,女儿未曾报答,如今就要入宫去,日后连见一面也难了,想承欢膝下,孝顺二老也不能了” “莹儿”马佳氏也是情难自抑,只一声声的喊着女儿的名字,轻柔抚摸着女儿柔嫩的脸颊,不住眼的看着,只觉看不够!温馨了好一会儿,才说到:“莹儿此去,万不可过分惦念家中,家中荣光有你阿玛,哥哥,你弟弟也快长大了,不需要你在宫里挣宠,万事保全自身要紧。皇帝的宠爱多少还是要有,但不可过分凌驾众人之上,否则六宫侧目,疲于应付,防不胜防!当然,你也不必太过小心翼翼,咱们舒穆禄氏一族先祖跟着爱新觉罗家打下江山,一直守着盛京,忠心耿耿,从无逾越,族中也是多有才能的后起之秀,几代人好不容易出了个后妃,族内也不敢不尽心” “额娘放心,女儿都明白” “好。还有这次府里和族里共支持了银票二十万两,还有其他各种金银珠宝,别的不说,进宫了银钱要带够!” 傅莹虽说空间里也有十几箱金银珠宝,但也知道这是一族的支持,不拿着怕是族人也不安心,也不客气的收下了!只说到:“额娘,也见见族亲们,自选秀起族亲们多有帮助,入选后学习规矩也不得空见面,明日就要入宫了,见见弟弟和亲人们,不枉来一趟” “应该的,额娘去请兰秋姑姑安排” 半个时辰后,一处后厅,兰秋姑姑搀扶傅莹端坐上座,两位宫内女官随侍左右,舒穆禄夫人立在下首,珠帘轻纱隔断,大厅门外有几个大内侍卫守卫。傅莹十岁的弟弟和族亲们缓步有序进入大厅,行前的祖老领着众人叩拜:“参见仪嫔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免礼,请起” “谢娘娘” “自入京城,与亲人们少见了,今后怕是更难见了,众位的心意我都明白,只是我心中也惦记大家,有几句话要说” “请娘娘懿旨” “自古前朝后宫息息相关,舒穆禄氏有今日,当思君恩浩荡,督促族人踏实上进才是正理,不可仗着与皇有亲肆无忌惮,为祸一方,若是让皇上知晓,我亦是没有脸面求情;当然,若是有人欺上门来,我拼全力也会庇佑我舒穆禄氏一族!还望族老们多多约束族人,咱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一德高望重的族老郑重应声到:“请娘娘放心,奴才一众族老们还硬朗,定用心管理族物,督促族中子弟,若有那冥顽不灵的,按族规处置,不负娘娘嘱托” “那就好!还望众位保重!” “娘娘保重” 随后,众人退下,只留了傅莹弟弟齐柱一人,便让他走近些,说几句话。 “齐柱,弟弟,日后姐姐不在家,你要孝顺阿玛额娘,好好读书习武,不求你挣多大的荣耀,只要你能照顾好自己,别让阿玛额娘操心,好嘛?” 齐柱也是泪眼汪汪,他自小由姐姐带大,去哪儿玩儿都在一起,万般不舍,哽咽道:“姐姐放心,我定会好好听话,日后我还能见到姐姐吗” “若是有机会,一定会再见的!只是无论怎样,姐姐都希望你健康安乐,好吗?” 齐柱重重点头。 一夜,多少人心中不平静,只等着明日到来! 第6章 入宫 次日,天将蒙蒙,舒穆禄府门前列着仪仗,寂静之下更显肃穆。 兰秋姑姑与两位女官拥着傅莹出了府门,今日入宫廷,傅莹身着紫粉海棠散花锦缎旗装,头顶白玉扁方旗头,两边一侧坠着润白珍珠流苏,一侧镶嵌蓝紫两色雕花,紫玉芙蓉耳坠,称得傅莹整个人带着喜庆,吉利又大方! 行至马车旁,傅莹转过头望着跟上前来的马佳氏,情不自禁俯身,“女儿拜别额娘” 未等拜下,马佳氏急忙扶住,“何以使得,小主不可如此” 再不舍,也不能耽搁了入宫的吉时,只得说了声“额娘保重”随即上了马车,浩浩荡荡往皇宫驶去。马佳氏泪眼婆娑的一直注视着,直到看不见了仍久久不肯离去! 直至巳时初队伍方进入紫禁城,直至送到大清门偏门顺贞门,新晋宫嫔便由顺贞门进入。到了宫门外,兰秋便扶着傅莹下车,四个心也左右扶持着,傅莹下车站定,发现此刻正处于一处宫道内,兰秋理了理傅莹的宫装,俯身屈膝道:“小主,奴婢就只能送您到这里了,进了宫门会有宫人指引小主去。奴婢不能跟着小主了。” 兰秋教习期间一直尽心尽力,傅莹对这位教习姑姑亦是颇为敬重,此番就有些伤感,“这段时间多谢姑姑细心教导,傅莹必不忘姑姑,还望姑姑方便时来看看我,算是旧相识说几句话也是好的” 兰秋心下感动,“是,奴婢也不忘小主,必定时时为小主祈福”。随即问旁边的管事太监:“这位公公,请问仪嫔小主在哪个宫殿?” 公公听闻立马笑道:“仪嫔小主吉祥!小主被分到承乾宫,居一宫主位,一等一的好地方,那可是皇上特意指定的,就单小主有这份殊荣!奴才恭贺小主!” 承乾宫,确实不错,出名的好去处,傅莹想着:从殿前入选开始已经是个大显眼包了,也不在乎这点了,能住好宫殿当然好! 兰秋也替傅莹高兴,“小主,仪嫔娘娘,进去” “姑姑保重” 随即四个心拥着傅莹,一步一步入了顺贞门,进了真正的皇宫内苑。 入了门便是宫道,有好些小太监候着。傅莹一入宫就是一宫主位,身居高位,家世不俗,这宫里做事的无一不是眼明耳通之辈,自然想方设法露到跟前儿来。入眼的便是几个长手长脚的太监,打头的一见人就满脸堆笑躬身前来问安,“请小主安!敢问小主是否是仪嫔小主?” 佩心正色道:“我家小主正是” 太监更显恭敬:“仪嫔娘娘万福金安!娘娘得天独厚,赐居承乾宫前院正殿,无论是宫内布置还是寓意都是极好的。奴才等特意在此等候,引您进殿,也盼着您能顺承天意,沐享圣恩” “辛苦公公前来引导!真如公公所说,便借了公公吉言,能够得偿所愿,有这般来日!” “娘娘客气了,娘娘的两箱嫁妆还有几个包袱都已先送进宫了!娘娘是嫔位,皇后娘娘特许采丈,请娘娘上轿撵,奴才前面引路” 傅莹听说是皇后特许的,心中不由一阵嘀咕,“虽说嫔位有资格坐轿辇,不过才刚入宫,就这么大摇大摆,招摇过市的,真看得起她”,傅莹不由得多揣测几分。罢了,大不了显眼包更大了一些,若是不坐,指不定又有风言风语说新晋嫔妃辜负皇后娘娘一番好意,不识抬举什么的,反正嫔位能坐撵,谁怕谁! 脑中多番思虑,不过眨眼功夫,微微点头示意后,扶着素心的手坐上轿辇,起轿往承乾宫去! 好一会到了承乾宫宫门口,果然气派! 从大门进入,宽阔庭院,视野通达!慢慢走近,入眼的便是前院五间正殿:黄琉璃瓦歇山式顶,内外檐饰龙凤和玺彩画,殿前一宽敞月台,左右配殿各三间!正殿廊檐与配殿相接转角处各有一棵梨树,只现在已九月,刚来就要收获果子,不错! 傅莹十分满意,再一次庆幸自家给力,入宫就是高位,能住大房子! 傅莹走到殿前,一众太监宫女齐齐行礼,“给仪嫔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 “都起来” 打头儿一女官上前再次俯蹲行礼,“娘娘一路辛苦,请先入殿休息” 领路太监这会儿也完成任务,“娘娘,承乾宫已经到了,娘娘也收拾收拾,奴才便不多打扰了” “辛苦公公走一趟,佩心” “是”,佩心随即递上一个荷包,“多谢公公,我们小主请公公沾沾喜气” 领路太监伸手接过荷包,入手轻飘飘便知厚赏,咧着嘴,更显殷勤,“小主客气了,奴才便告退了” “公公慢走” 正殿堂前坐下,抿了口茶水,望向殿内规矩立着的一众人,你们都介绍下自己!叫什么,进宫多久了,之前都在哪儿当差? “奴婢青岚,是这承乾宫掌事宫女,奴婢入宫已有十三年了,之前在尚仪局当差,因承乾宫无掌事宫女,因此调了奴婢来” “奴才是承乾宫首领太监陈进祥,奴才进宫21年了,一直在承乾宫当差,提为首领太监也有好些年了,只是已先帝孝懿仁皇后之后,承乾宫一直未有宫嫔” “奴婢春喜17岁,两年前入承乾宫做些扫洒的活儿” “奴婢春绒14岁,入宫一年了,才由内务府指派入承乾宫” “奴婢碧青16岁,进宫2年了,才由内务府指派” “奴婢冬儿19岁,进宫四年了,在御花园做些杂活” “奴才小安子17岁,跟着陈公公做事” “奴才石头,14岁,进宫两年了,才由内务府指派过来” “奴才小庆子18岁,入宫5年了,一直在御膳房打杂” “奴才小林子17岁,入宫4年了,手脚麻利,在长街跑腿儿” 其余粗使宫女太监不计。 傅莹听着倒没什么,以后时间还长,有什么牛鬼蛇神总归会冒出来,不急于一时!正声道:“今儿咱们第一次见,今后你们都是我的人了,做我的人了最主要的还是忠心耿耿,踏实本分,不得随意揣测、随意隐瞒,若你们都是好的,本宫不吝赏赐,有什么事也会护着你们;若是贪心不足吃里扒外,莫说本宫是一宫主位,就是个答应,也能扒下你们一层皮。可清楚了?” “奴才\/奴婢不敢” “好,本宫也是先礼后兵,来日方长,总会知道的!好了,今日头次见面,也叫大家沾沾喜气!佩心,沁心,把咱们准备的见面礼分给大家” “是” 众人只觉荷包沉甸甸,暗叹这位嫔主子出手大方。 “青岚姑姑和陈公公先安排大家归置,先看着安排起来,还有好些事要仰仗两位呢,不急于一时,午后来回话!” “是”,随即退了出去! 眼见所有人都出去了,只剩下主仆五人,静心走两步向外望了一眼,立马眼带笑意轻声说话,“主儿,都走了,外面没人” 其余四人瞬间松弛下来,尤其是沁心,本就是个闲不住,在家有常和傅莹疯玩儿,今天硬邦邦的梗了一天,可遭老罪了。 素心忙给傅莹捶肩揉腰,“宫里的规矩确实大,小主挺了一天快松泛松泛” “好素心,主儿真是爱你” 傅莹调侃 主仆五人说笑了一会 “好了,你们也坐坐,说会儿话” 四人听话依次坐好 “你们都是我带进宫来的,自小和我一起长大,这次还好皇上特恩,我没落下你们一人,这宫里的主子不是那么好做的,咱们须得团结一心才是,否则能被这后宫的豺狼虎豹吃干抹净了!咱们看了多少话本,后宫腥风血雨可一点不夸张” “小主放心,奴婢们都知道,一定保护好小主,与那帮恶势力斗到底,咱们一定能取得最后的胜利”沁心握拳斗志昂扬! 看的傅莹嘴角抽搐,绝对不是自己的锅 其余三心看着傅莹无语的样子,都捂嘴偷笑。 “好了正经点,咱们还是各归各位!素心给我弄点吃的,静心和佩心先把床铺好,然后将咱们的东西归置妥当,一应事务登记造册,沁心没事儿多转转,熟悉熟悉承乾宫,我吃点东西,先歇一会儿” “是”。 第7章 入宫(续) 傅莹略进了食,小憩过后,正坐在榻上摇着扇子听佩心念账册,沁心从外面进来,“主儿,陈公公和青岚姑姑来了” “让他们进来” 青岚和陈进祥躬身入殿内,“给小主请安” “都起来!两位坐着” “奴才\/奴婢不敢” “坐着,我还有好些事要请教呢,怕是不少话,你们站着我看着也累” “是,多谢娘娘恩典” 傅莹放下扇子,正色道:“你们既是这承乾宫的掌事宫女和首领太监,那么今后也算是和本宫和承乾宫绑在一起了。这宫里浮浮沉沉,潮起潮落的事你们也都是看惯了的。主子荣光,你们也荣光,主子落了难,可能会落魄些,将就着也能过下去,可当奴才的一定讨不了好。这个道理想必两位都明白。” “是。奴才\/奴婢明白” “好!这以前承乾宫没有嫔妃,如今本宫是一宫主位,这宫内一应事务本宫都责无旁贷,还望你们二位仔细帮衬着,别的我不管,咱们承乾宫可不能懒懒散散,四处漏风” “请娘娘放心,奴才\/奴婢等一定竭尽全力,为娘娘分忧”。陈进海和青岚郑重答道!宫里是最讲尊卑也最势利的地方。以往自己光光担个总管太监的名头,可承乾宫连个正经主子的没有,外面那些个眉眼高低的谁把他放在眼里。看看那些小主身边的都是什么货色,可也不敢得罪了,一句话,腰杆儿撑不起来啊!自己也不是没志向的,要不然也不会给自己挣个首领太监,以后老了也能有个去处!如今好了,自家仪嫔娘娘有样貌,有家世,还很得圣心,瞧着也是个有手段的,自己到底有运道,正是大展身手的时候了!忙不迭的表忠心,恨不能掏心挖肺!青岚也是这样想的,自己家里有后娘就有后爹,回去后不知要被怎么打发呢,要不然自己也不会二十五岁也不出宫。自家小主要是稳得住,自己这个掌事宫女也是有头有脸的人了! 看着他们一脸郑重虔诚,傅莹也是暗自点头!这两个人看着还算是不错的,陈进祥独守承乾宫多年,也是个稳得住的,青岚看着也是个有能力上进的,这种人不易被收买!慢慢再看! “你们能清楚最好!这以后,陈公公就管着众小太监,陈公公是宫里的老人了,多教教,多带出几个得力的来,盯紧些,在宫里可不能做个耳聋眼瞎的,免得什么时候被带累了都不知道!” “娘娘放心,奴才一定盯紧了”。陈进祥领了差事,更精神了,“娘娘,小安子认了奴才做师傅,跟了奴才几年,是个做事周到的,有些急智,已经能办事了;石头还小,只在内务府调教一年,定宫时才拨过来,看不出什么,不过应该是干净的;小庆子和小林子都是才拨过来的,奴才观察了些时日,也没什么怪异的行径,做事也勤恳,小庆子老实些,还有一身力气,寻常个太监不在话下;小林子活络些,有几个朋友,不过都还算安分!娘娘身边除了奴才,原该有4个跑腿太监的,奴才也有意他们四个” “好,你继续看着,若得用最好” “嗻” 傅莹点头,看向青岚,“青岚姑姑是掌事宫女,以后那些个小宫女们就交由姑姑了,也和陈公公一样,劳你多费心” “是!启禀娘娘,娘娘身边合该有三个一等大宫女,四个二等宫女,粗使嬷嬷、粗使宫女和粗使太监两名。皇上特许娘娘带四人入宫,只不知娘娘是个什么章程?” 傅莹想了一会儿,“我身边的素心、佩心还有静心升为一等大宫女。沁心,你啊先委屈委屈,做个二等宫女,和其他宫女多凑一起玩玩儿,啊!” 沁心倒不在意,只笑嘻嘻道,“只要能跟在主儿的身边,怎样都好” “好,知道你能干,待会儿给个奖励”傅莹也知她的性子。“其他的依姑姑看呢?” “回小主,春喜在承乾宫两年了,也是老人了,春绒和碧青都是此次内务府才调教好拨过来的,冬儿之前在御花园,这次新拨来的人,基本都还算老实,短时间到看不出什么,大抵也知道小主不似一般,伺候一宫主位,还算尽心” “春绒就先跟着学习!其它的就升二等宫女。就先这样,其它的姑姑安排,好生看着,别出了岔子” “是,奴婢明白的,三日后,咱们宫里西配殿又要进来一位常在,事就更多了,奴婢会多加注意的” 这回傅莹一时反应不过来了,还以为是自己独自住呢,没想到还有邻居,“哦?是哪位小主?” “是包衣佐领夏家的女儿,夏冬春” 咳,好险,说了半天话,正喝了口茶水润润嗓子的傅莹差点没认出来,“你说谁?” 青岚略不解,“是夏冬春夏常在。娘娘认识这位夏常在吗?” “呵呵,颇有耳闻” “还认识吗,大名鼎鼎好吗,那个以一己之力成为华妃立威的垫脚石、为御花园的枫叶添颜色的炮灰急先锋,为后世子孙所津津乐道十余年,太熟了。不过不是在这里认识的罢了”,傅莹如此想着。不对呀,夏冬春不是应该在延禧宫吗?怎么跑承乾宫来了?我记得剧里嫔妃住所先是皇后拟的,华妃后来改的,好像是甄嬛住的承乾宫,夏冬春说是打发给富察贵人住的,那现在是什么情况? “青岚,夏常在住承乾宫是谁定的?” “回娘娘,最后是华妃娘娘定的,最初是皇后拟住承乾宫的是莞常在” 嗯。皇后应该对我的家世背景忌惮,对甄嬛那张脸忌惮加恨,她把我和甄嬛放一起,也有看我们互相争斗的意思;华妃可能纯粹看新嫔妃不舒服,也想给皇后添堵,不敢动我就动甄嬛,把夏冬春分过来,呃,一个身居高位,一个目中无人,华妃难不成是想看戏?傅莹觉得自己真相了。说来,夏冬春住进承乾宫倒是有些麻烦,关键是那人蠢坏蠢坏的,又不服管教,自己是这一宫主位,夏冬春又在自己职责范围,到最后别是惹了麻烦,别人倒说我无能,做不好一宫主位,说不定还扯到皇帝的眼光和面子上,皇帝要是对自己没好印象了,那算完了。 青岚他们看我一脸沉思,以为有什么不好,沁心更是急着开口:“娘娘,那位夏常在不好对付吗?” 傅莹一脸黑线,“沁心,不要老想着对付。别说我是一宫主位,她只是个常在,就算和她一样,也是小菜一碟。我只是想着要让你们去探探她的底儿,同在一宫,大家也好相处” 罢了,等她住进来,我先给她说说规矩,若是一丈红事件还是发生了,还是救上一救,到时候有华妃震慑,她不敢不听话,夏家的在内务府也有些分量,到时候说不定坏事变好事!嗯,先这样! 这时候陈进祥进来打千儿,“娘娘,景仁宫的剪秋来送皇后娘娘的赏赐” “快请进来”,说着下榻起身向堂屋走去。初入宫,还是要表现得敬重皇后的样子,诚惶诚恐一点。正好见陈进祥迎着剪秋进门来。 “奴婢给小主请安” 还未等剪秋行礼,傅莹便扶起,“剪秋姑姑可是皇后娘娘身边得力的人,有事差个人来就行,怎么还亲自过来了?” “奴婢奉旨给小主带些时兴料子,珠饰手钏什么的,也是皇后娘娘忧心,也叫看看小主住的可好,可有不习惯的?” “皇后娘娘母仪天下,必定十分操劳,如今这般记挂,臣妾真是受宠若惊了,只觉得什么都是好的,再没有不舒心的” “那就好,皇后娘娘也可安心。另外等汉军旗嫔妃入宫后,请小主九月十九卯时于景仁宫觐见皇后娘娘!” “是,臣妾遵旨!姑姑辛苦来一趟,坐下歇歇,喝杯茶” “多谢小主好意,奴婢还要去给别的小主送赏赐,就不多留了” “那就不耽误姑姑了!青岚,你送送剪秋姑姑” “是,剪秋姑姑,请” 青岚送走剪秋后回来,“小主还是在坚持会儿,一会子其他小主的礼也要来了” 说完,就听见陈进祥迎着周宁海的声音,“娘娘,翊坤宫的周公公送华妃娘娘的赏赐来了” “请进来”,华妃只是妃位,敬着些也就是了。 “奴才周宁海给小主请安!奴才奉命给您送些赏赐” “多谢公公跑这一趟了,初入宫不方便走动,劳烦公公替本宫多谢华妃娘娘的美意”,说着示意佩心。 佩心会意递上一个荷包,“多谢公公劳累,我家小主请公公喝茶” “那奴才就不多留了” “公公慢走” 一个下午都在忙着受礼,早早的睡下了,还有几日清闲,等汉军旗嫔妃入宫觐见皇后之后,就不能像如今这般了。 第8章 汉军旗嫔妃入宫 三日时间很快过去。晴空万里,碧云如洗,鸿雁高飞,难得的好兆头。今日是汉军旗嫔妃入宫的日子! 承乾宫 傅莹用过早膳,随后招来众人,“今日夏常在也要入住咱们承乾宫了,都醒着神儿,来来往往的人都别冲撞了”,傅莹实在是不放心那位夏常在,也不知如今换了地方,还会不会向剧里那般骁勇! “娘娘放心,早早安排妥当了,青岚姑姑也在外面盯着呢。”素心在一旁替傅莹悠悠打着扇子。 过了巳时,不一会儿,外面也热闹起来,果然也有太监领着一身形婀娜的宫装美人儿进来。一身橘红色绣水仙的宫装,一把头,水红色的头花,水红色的穗子,抿着志得意满的笑,呵呵,果然夏冬春。瞧瞧,摇曳生姿的走姿,下巴抬起眼睛不住的四处打量,跟巡视自己地盘似的,完全不当自己是外人。此时傅莹是没看见,不然确实心塞。 夏冬春看起来颇为满意,直问道,“哎,本小主住哪儿啊?” 领路太监今日也算长见识了,从没见过这么自信的小主,“回夏常在,您住西配殿,具体的青岚姑姑给您安排” “青岚姑姑?” 青岚自夏冬春进大门便候着了,此时也过来给新小主请安,“奴婢承乾宫掌事宫女青岚给夏常在请安!常在您住西配殿,除了您带来的两个宫女,内务府也给您拨了两个宫女禾儿、莲儿,还有两个跑腿太监小李子,小易子” 夏冬春边听边走进西配殿,本来住承乾宫还有些兴奋,结果就住个配殿,“那么大的宫殿,那么多屋子,怎么让我住这儿啊,我看前面那么个大屋子呢” 青岚无语,难道教习姑姑没有教规矩吗?还有这一路走来,领路太监都没告诉她承乾宫的情况?当然该说的都说了,只是夏冬春光顾着兴奋了,啥也没听进去。想到傅莹平日的叮嘱,还是开口道“夏常在说笑了,一宫主位才能居正殿,还得是嫔位以上才行,您只是常在,所以居配殿。而咱们承乾宫主位是皇上亲封的仪嫔娘娘,满军上三旗出身,掌管一宫事宜,比您早进宫三日。以后这些话万不能在外面说出来,否则要告您僭越之罪了” 夏冬春虽然张狂娇纵,但也不是看不清形式,说穿了就是欺软怕硬,恃强凌弱,闻言悻悻的,“那仪嫔娘娘她…?” “小主放心,仪嫔娘娘交代了,小主才进宫,好好打点收拾一番,只是小主还是要向主位娘娘请安的” “我知道了,收拾好了就过去”随即支使着下人们收拾起来,青岚摇摇头转身回去复命。 “见识到了?”傅莹颇为幸灾乐祸 青岚苦笑,“娘娘,这位夏常在实在不同常人” “这没什么,是个出身不错、没什么智识又心高气傲的人!不过,知道看人下菜碟儿就好,只要自己比她强,就压得住她”。 就怕眼皮子浅,给人当枪使。傅莹想到今日下午剪秋也要再过来送赏赐,就看她会不会抖起来! “对了,你们都去打听打听这些新晋小主宫里的情况!我应该也要送份儿礼?” “是,小主是主位,要送赏赐的” “那就先去打听清楚了,按照位分高低送一份儿礼去,等到宫里各主位都送了,咱们再送,也别说是赏赐了,就说大家同次选秀入宫,也算缘分,就当贺礼了!” “娘娘英明” 没过一会,外出打听的丫头小子们陆续回来,把各宫的情况都说清楚了。除了夏冬春这个意外,大致差不离! “娘娘,西偏殿的夏常在来给小主请安” “让她去正厅”。让佩心和静心给自己拾掇一番,拿出点儿威仪来,对夏冬春这种人,就得以势压人! “本宫来晚了,让妹妹久等”,扶着静心的手,款款坐在正位上。 夏冬春本等的不耐烦,闻声望去,只觉这位主位娘娘如高坐云端,仪态端庄,儒雅高贵。顿时只觉矮人一截,局促起身讷讷道:“不晚不晚,嫔妾没久等” 傅莹无语,差点端不下去,“听闻夏常在很中意本宫的寝殿” “不不,嫔妾没有,嫔妾只是好奇” “好奇?看来夏常在在家里千娇万宠,不大愿意学规矩,进了宫都能这么口无遮拦。如此僭越,常在之身觊觎嫔主,不分尊卑,该禀明皇后,杖责以儆效尤”傅莹不由厉声道。 夏冬春听到杖责都呆住了,这么严重吗?不就说句话吗?看着傅莹严厉正声的样子,不由腿软,泣声道,“娘娘,嫔妾知错了,嫔妾再也不敢了,求娘娘” 傅莹见状,也知初入宫廷不能太过,只给夏冬春种下一颗知道畏惧的种子。 “行了,念你初犯,咱们都是初来乍到,给你提个醒儿,你自个儿回宫好好思过,抄写宫规去” “谢娘娘,谢娘娘”仓促退下,回去如何不得而知。 “娘娘,管用吗?奴婢看那夏常在不像是个记打的” “管不管用日后再看,有些事总要做的” 时间飞快,各宫都忙活起来要给新晋的小主们送赏赐 陈进祥进来回话,“娘娘,小安子回来说,各宫的赏赐差不多都送到了,景仁宫的剪秋和翊坤宫的周宁海差不多到的” “那两位一直别苗头,好了,别管他们,咱们按整理好的送去” “嗻” “姑姑慢走啊!这皇后娘娘送的东西就是比华妃娘娘和仪嫔娘娘的东西好!将皇后娘娘赏的料子赶一身衣裳出来,等合宫觐见的时候,我穿上了,再去给皇后娘娘谢恩” 夏冬春趾高气昂的在殿门外高声,生怕别人听不到。刚进宫就被那个仪嫔压了一道,还说要杖责,可如今皇后娘娘都看中自己,一个仪嫔算什么。 傅莹想不听到都难,大概周宁海也是!赶紧喝口水,消消气! 大家伙儿都难以置信,沁心更是生气,“娘娘,这夏常在简直太无礼,太目中无人了,她以为有皇后娘娘撑腰就万事大吉吗” “算了,随她去。既然人家不识抬举,咱们不用做什么,又蠢又坏的人,日后总有人会好好教教她规矩!今天的事不用刻意隐瞒,也瞒不住,咱们尽了全力,对夏常在实在无可奈何得很,也免得别人拿承乾宫的规矩说嘴” “是” “此次大选的妃嫔都已经入宫了,咱们都得定定心,告诉丫头小子们在外面都谨言慎行,日后不管别人是得宠还是落魄,都按照规矩行事” “是,谨遵娘娘教诲!” 第9章 汉军旗嫔妃入宫(续) 承乾宫 傅莹正聚精会神的练着大字,青岚在一旁伺候笔墨,素心站在身后轻摇着扇子。佩心从外屋进来,见此情形,不敢大声,只慢慢踱到青岚身后示意俯耳。 “青岚姑姑,夏常在在御花园拦着安答应,好一通说教,给了安答应好大的难堪,不少宫人都看着” “真的?” “你们俩嘀嘀咕咕说什么呢?”发现她们的动作,傅莹停下笔。 佩心忙回道:“娘娘,今日夏常在到御花园赏玩,遇到了安答应正往碎玉轩去,安答应给她行礼问安,夏常在叫人家离远点免得沾了穷酸晦气,还说些什么小小县丞之女玷污紫禁城风水什么的。御花园还有不少宫人,都看着呢,给了安答应好大的没脸” 傅莹此刻真的头疼了,不在延禧宫,倒在御花园,原剧情还是发生了。夏冬春到底没有犯到自己头上,虽是嫔位,没有觐见皇后,没有侍寝,不能名正言顺的管教。自己都要怀疑要不要救夏冬春了,实在是太费心费力! 青岚和素心佩心见傅莹沉思,也不敢打扰! 沉吟半响,傅莹还是决定救,通过就夏冬春也把自己往后在宫里的行事风格定个基调,只要能稳住华妃,别人就会把自己和华妃相提并论,能省很多事。 心里有数,“佩心,夏冬春回来了吗” “回娘娘,回来了” “咱们都知道了,想必皇后和其他人应该也知道了!夏冬春回来,皇后娘娘有没有什么旨意?” “娘娘,目前什么也没有” 好,只有安陵容受伤的世界达成了。不该指望皇后这个习惯隔岸观火,坐收渔利的! “青岚,你去皇后娘娘宫里,就说夏常在自入宫后,皇家威仪,如炎阳似火,无比敬服,此生能进宫,只觉心中激荡无从宣泄,愿在合宫觐见之前每日在宫中高声诵读金刚经三遍,为皇上,太后和皇后祈福,愿菩萨能听见,感念其诚心,望皇后准许!让陈进祥也到华妃宫中一趟,照样把意思说清楚” 青岚只觉自家娘娘厉害,想出个这么折腾人的法子,偏别人还不能回绝,面带笑意退下。 安陵容自知在这宫里自己家世普通,相貌也不出众,于是进宫后越发小心翼翼,轻易不敢出门,同在延禧宫的富察贵人也不理她,所以有时去看看莞姐姐。幸好进宫时仪嫔娘娘送的赏赐中有好些自己能用的首饰料子,另有一袋碎银子和银稞子,可以打赏给宫人,不然自己的日子恐怕更难过! 今日原本自己绣了个香囊想送给莞姐姐,顺便过去说说话,没想到遇到夏常在,大庭广众之下,给了自己好大的羞辱,羞愤落荒而逃。到了碎玉轩,眉姐姐也在,见我神色有异忙迎我进殿问原由,宝娟是内务府拨来的大宫女,见我哽咽脱口而出!甄嬛和眉庄闻言直抱不平! 眉庄道:“选秀那日见那位夏常在言行轻狂,没想到入宫后更加变本加厉” 甄嬛也握着安陵容的手安慰道,“肆意轻贱别人,也会为人所轻贱,日后总不会得好结果,你且安安心心的,日后侍寝了就好了” “是啊,不管她怎么说,你都是皇上的妃嫔,不能真的把你怎么样的” “多谢两位姐姐!对了,之前在甄府的时候就说要给莞姐姐一个荷包,如今得闲了就绣了一个,还望姐姐笑纳” 甄嬛接过荷包,只觉得灵巧,笑道:“哪能用你亲自做这些,该自己留着才是” “不过一个荷包罢了,进宫时多耐姐姐照顾,陵容身无长物,连做荷包和衣裳的料子都是进宫时仪嫔娘娘赏赐还有两位姐姐送的,只略为姐姐尽份心意罢了” 甄嬛和眉庄闻言也不禁开始说到傅莹。 甄嬛:“这位仪嫔确实用心,赐的都是咱们能用的,送来的有一根青白两色海棠雕花玉簪我着实喜欢” 眉庄:“是啊,她是嫔位,也只说是送的贺礼,想必是个和煦的性子” 这时浣碧来上茶,“小主们说了会子话都喝点茶水”说着摆好茶水,又说“安小主喜欢香片,奴婢给您泡了最新的香片” 安陵容闻言端起茶水轻嗅,“浣碧果然细心,在甄府住了一段时间,喜好浣碧都还记得” 眉庄也说,“我原以为流朱伶俐,没想到浣碧也如此” “两位小主和自家小主情同姐妹,奴婢哪儿敢不尽心啊” 甄嬛也笑了,看了一眼浣碧,“浣碧跟我久了,事事都要思虑周全” “自然是自小服侍咱们的好一些,我这次也带了采月和采星。”说着望向安陵容,“我看你这次没带什么人” 安陵容知晓自家不能比的,只说道,“宝娟伶俐,倒也稳妥,两个小的不过十四五岁,看不出什么” 甄嬛听闻,默了一下,“槿汐,你去回皇后,将菊青指给安小主” 安陵容自然一番感激! 这时小允子走进来,“禀几位小主,方才皇后娘娘的旨意,令夏常在每日高声诵读金刚经祈福” 众人一阵惊呼,“小允子快说怎么回事?” “回小主的话,据说是承乾宫的青岚姑姑和陈进祥公公分别到景仁宫和翊坤宫请的旨意说是夏常在感念皇恩,合宫觐见前每日高声诵读金刚经为皇上太后和皇后祈福” 甄嬛回过神来,“这下夏常在可真真儿没脸了,才入宫就有这么一遭,仪嫔娘娘真厉害” 眉庄随即说道,“别说胡话,能为皇上太后和皇后祈福是夏常在的福气” 陵容闻言也是心里一阵痛快,只还疑虑,“以夏常在的作风她会这么乖乖听话吗,万一说仪嫔娘娘胡说的呢” 甄嬛和眉庄对视一眼,“她不敢!难不成她说她没说过为皇上太后和皇后祈福?还是没想过感念皇恩让她入宫?再说皇后亲下旨意,她不敢不从” 安陵容恍然大悟! 景仁宫 皇后手撑着头揉眉间,“这个仪嫔,让本宫连拒绝的话都不能说,本宫还是小看她了,一出手借了本宫的手压住夏常在,不让她生事;又借此树立威信,使承乾宫归心,使其他新晋嫔妃信服。居然还借华妃防止本宫息事宁人,手段了得” “娘娘,咱们要不要早作准备?” “先不用,等侍寝后再看!她先出手了,也是震慑的意思,让别人投鼠忌器,不轻易动手”舒穆禄氏是满洲老姓,底蕴深厚,仪嫔阿玛哥哥争气,皇上也重视,如今还是不要轻举妄动! 翊坤宫 “瞧瞧,还没侍寝呢就搞出这么大的阵仗,这以后还得了,耍威风到本宫头上!把她们分在一起,果然看了两回大戏,这夏冬春不过如此,随随便便就被仪嫔按下去了” 颂芝“那娘娘还依着她?” “哼,本宫哪里是依着她,只是给皇后添堵罢了,人家仪嫔都知道,皇后没本事,还是要靠本宫!” “娘娘圣明” 曹琴默抱着温宜公主坐在下首默默听着,只是不像华妃想的那么简单,其实这件事仪嫔大可不管不问,为何突然插上一手?细细思量就便知七七八八,感叹华妃以后千万别让她对上仪嫔,只是还是不曾告知华妃自己思量的,只哄着温宜! 第10章 合宫觐见 时间平静度过,很快到了合宫觐见的日子!天还没亮,傅莹就被喊起梳洗打扮,直呼清朝请安制度真没人性!难怪自古后宫怨气大,光起床气就够怨气的了! 傅莹坐在镜前,懒懒的,随着静心她们摆弄,“不要太鲜亮了,端庄大气些” “是,奴婢明白” “今儿头次请安,青岚姑姑陪着,小林子也跟着,若有事也能让他跑跑,你们就守好承乾宫!还有,去告诉夏冬春,一会儿跟着我一起,今儿消停点儿,否则回来看我怎么收拾她” 等梳洗着装完毕,时间也都差不多了,扶着青岚走出正厅,就见夏冬春在殿门外候着,看到傅莹,缩了缩脑袋,她现在被傅莹整的有些怕了! 傅莹看到她,漫不经心说话,“清醒了?” “回娘娘,嫔妾清醒了,一定好好跟着娘娘” 傅莹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陈进祥走过来,“娘娘,轿辇已经备好了,您上轿?” “景仁宫就在承乾宫前头,几步路的距离,坐什么撵啊,走着,这大早上的也醒醒神儿” 随即扶着青岚的手带着夏冬春出了承乾宫,小林子微微躬身在后面跟着! 到了景仁宫门口,有宫女引着新晋宫嫔进殿内,傅莹和青岚跟着进殿,小林子留在殿外。到了殿内发现基本都到齐了,新人们两排站好,连宫里的老人儿们都到了,自己和夏冬春新人中最后到的,果然,大家都爱看热闹! 看到傅莹进来,新人们自觉将中间过道让开,因还没正式觐见,只屈膝行礼,“仪嫔娘娘万安” “妹妹们好” 随即上前排头向两边妃嫔问好,“给各位姐姐请安”,众人也点头示意,“妹妹好” 此时皇后还没出来,傅莹自觉排头排,夏冬春一直跟着自己,这会子居然到自己旁边来了,这次不错,这下自己有话说了,对着夏冬春状似无奈道:“你还要粘多久,还离不得人了?我旁边应该是富察贵人,你要站莞常在旁边,迷迷糊糊的。”我想着这话一出,该没人站错位了,果然大家都找好自己的位置! 傅莹和富察贵人 博尔济吉特贵人和沈贵人 莞常在和夏常在 方佳常在和安答应 (方佳常在不侍寝所以安排后面) 时间差不多皇后出来了,坐定后问道:“诸位妹妹来的早,在宫里都还习惯吗?” “承蒙皇后关怀,一切都好” “那就好!人都到齐了吗?” 剪秋“娘娘,华妃还没到” 齐妃是三阿哥生母,大阿哥和二阿哥早逝,四阿哥生母低贱,又是皇帝在做王爷时被算计了才有的,所以不受皇帝待见,只安排了照顾的人就随意丢在圆明园不管,五阿哥身子弱,其母裕嫔陪着在圆明园休养。宫里只有三阿哥一个! 齐妃一向看不惯华妃,此时也不舒服,“又是华妃,每次都是她来的最晚” 皇后也习惯华妃的不规矩,“那就不用等了,开始” “本宫开得不算晚!” 雍容华贵,像只戴芍药花的孔雀,果然是华妃。懒懒的行个礼,“给皇后请安” “妹妹既然来了,就快入座!” 华妃坐下后,齐妃忍不住出言怼她“华妃妹妹来的这样晚,是不是身子有什么不适啊” “皇上昨日批折子批得晚,本宫陪得就晚了点,今儿早上皇上偏不让本宫早起。皇后娘娘不生气”,得意看向皇后 “皇上近日忙于朝政,难免疏忽妹妹,所以格外疼妹妹一些!诸位新妹妹已经进宫,往后咱们也可多几个陪伴之人” 华妃面上不屑。 “这华妃如此声势浩大的是做给谁看啊”,见华妃如此下皇后面子,夏冬春老毛病又犯了,只靠近莞常在显得她能耐,也不管之前选秀还和人有过节。甄嬛再怎么知书达礼,才思敏捷也不知道怎么应付夏冬春,只不言不语,不偏不倚!夏冬春顿感无趣! 傅莹此刻只想缝了她的嘴,发誓一定要夏冬春好看! 景仁宫首领太监江福海高唱道:“众位小主给皇后娘娘请安” 新人行三礼三拜抚鬓礼,“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都起来!也见见各位嫔妃” 江福海“端妃娘娘身子抱恙,众小主今儿怕是见不着了” “端妃的身子一直不见好,等礼毕后剪秋去瞧瞧” “是” “众小主参见华妃娘娘” 傅莹等又蹲下给华妃行礼,“华妃娘娘万福金安”。果然华妃也不叫起,只顾左右而言他,“今年内务府送来的翡翠有些浮,一点儿都不通透,这好翠是越来越不多见了” “妹妹的年纪还用不到翡翠,自然选些青嫩的,不过连妹妹都如此,哪里还有好的翡翠呢” “也是,只觉这翡翠老气些,臣妾不配戴,皇后娘娘若不嫌弃,就将这副耳环送给皇后娘娘” “本宫刚得了一对东珠才吩咐制了耳环,若是在收妹妹这对耳环岂不是太奢靡了,皇上知道了会不高兴的” “皇后果然节俭” “好了,快让妹妹们起来” “呦,都忘了你们还拘着礼呢,起来” 哼,装模作样,傅莹心里排喧 华妃开始点名了,“听说有一位夏常在很能干” 果然夏冬春听不得好赖,“给华妃娘娘请安,嫔妾就是常在夏氏”,夏冬春一出来就是笑包,一身翠绿绿的衣裳,翠绿绿的头花,恨不得插满头。 “夏常在这身衣裳很贵” “禀华妃娘娘,这是皇后娘娘赏的料子,今日觐见,嫔妾特意穿上” “倒是个知恩图报的!仪嫔是哪位?” 傅莹心道,果然到我了,只转身面向华妃,向外迈出一步蹲下行礼,“嫔妾承乾宫仪嫔参见华妃娘娘” 华妃就这么定眼看着傅莹,内心酸楚,“仪嫔果然好风采,难怪皇上封了嫔位,咱们这些人倒比不上了” “娘娘严重了,皇上不过是看嫔妾阿玛的份上多照顾几分罢了,皇上对娘娘和各位姐姐才是情深义重,嫔妾不敢比肩” “仪嫔妹妹嘴还挺甜!起来” “谢华妃娘娘” 随后又点,“沈贵人和莞常在是哪两位” “嫔妾咸福宫贵人沈眉庄\/嫔妾碎玉轩常在甄嬛参见华妃娘娘” “沈贵人好雅清,莞常在虽穿得简单点儿,但是难掩姿色!皇上的眼光是越来越好了,个个儿都那么出众” 沈眉庄想讨个巧,于是出言,“娘娘国色天香,嫔妾萤火之光怎敢与娘娘相较” “哦?这国色天香不是形容皇后的吗?” 沈眉庄微征,未曾想被抓住错处,正无解时,甄嬛解围,“皇后娘娘母仪天下如明月光辉,华妃娘娘国色天香似明珠璀璨,嫔妾等望尘莫及” “空中口齿伶俐之人越来越多了” 皇后见差不多了,开口道:“好了,众位妹妹往后在宫中,一要尽心尽力服侍皇上,绵延子嗣;二也要同心同德,和睦相处,不要争风吃醋惹皇上烦心!今日也都见过了,都回去歇着” “是” 傅莹等后面的陆续出去了,才慢慢走出,殿外青岚候着,“夏冬春呢,没等着吗” “夏常在先出来,大概回去了” 坏了,这个夏冬春分不清好赖话,以为华妃夸她,肯定是看沈眉庄和甄嬛被华妃针对,去取笑人家了! “你去请皇后,算了,咱们过去看看”想了想还是不给皇后施恩的机会! 青岚不解,还是小心扶着! 果然刚出景仁宫门口一小段,就见华妃仪仗在前面,忙走过去,隐约华妃的声音,“周宁海,放开她” “嗻” “近来御花园风景如画,好好的景致被打扰了,真是扫兴” “回华妃娘娘,安答应她出言不逊,嫔妾只是训诫一下,训诫一下” “本宫和皇后都不在了吗?要辛苦你来训诫宫嫔,本宫怕你承担不起这份辛苦!今年的枫叶好像不够红啊” 嗯?颂芝微征了下,随即反应过来,“奴婢听说那枫叶要鲜血染就才红的好看” “是吗,那就赏夏常在一丈红,算是用她的血为宫里的枫叶积点儿颜色” “一丈红?” 周宁海狠厉道:“回小主,一丈红乃宫中刑罚,取两寸厚五尺长的板子责打其腰部以下,直打到筋骨皆断,血肉模糊为止,远远看去,鲜红一片,那颜色叫一漂亮,小主请” 夏冬春一听,顿时神魂俱裂,这是要死了,华妃要打死自己,忙不迭求情“求华妃娘娘饶命,饶命啊,嫔妾再也不敢了” 华妃不以为意,周宁海就要拉下去,吓得夏冬春直鼻涕眼泪的喊叫。 傅莹定了定身,款款上前给华妃行礼,“给华妃娘娘请安,娘娘金安” 夏冬春见傅莹就喊道,“娘娘,仪嫔娘娘,求求娘娘救救嫔妾” “闭嘴!皇家内院,身为宫妃,如此大喊大叫,成何体统”傅莹呵斥一声。 夏冬春哽住,只吓坏了,呜呜咽咽的。 “华妃娘娘,这是个蠢的,哪配让娘娘如此操心,不如让嫔妾带回去惩戒岂不干净” “仪嫔,你想干预本宫旨意吗?让你惩戒,惩戒出什么了?本宫记得这不是第一次了!怎么,还要在本宫面前耍次威风吗?” “嫔妾不敢。只是这夏常在再不堪,也是皇上亲选,明旨册封的常在,爱新觉罗家的人,这打狗还要看主人,皇上素来看中娘娘,娘娘只顾及皇上的脸面,再饶她一次;这夏冬春不过一浅薄张扬之人,骤然成为宫嫔,还不昏了头,依嫔妾看,就禁足三个月,不准侍寝,抄宫规百遍岂不好?” “哼,好一张巧嘴,本宫若是坚持,倒是显得不为皇上周全了?” “娘娘待皇上之心,嫔妾等敬服” “罢了,折腾了半日,闹了这么一出,本宫也乏了,就照你说的!仔细着,再有下次,就没那么走运了!周宁海,放开她!” 傅莹闻言,斜了眼瘫软在地的夏冬春,“夏常在,还不多谢华妃娘娘宽宥” 夏冬春死里逃生,头磕的砰砰响,“谢华妃娘娘,谢华妃娘娘” 华妃也没了兴致,不管旁人,只施施然离去! 傅莹看了扔拘着礼的甄嬛三人,“都起来!” “谢仪嫔娘娘”。安陵容吓得腿软了一下! “都快回宫去,这事儿就此翻篇了知道吗?一饮一啄,也算不相欠了,都走” “嫔妾告退”三人退下。 夏冬春似乎还没回神,瘫软在地,傅莹走到她跟前,花盆底鞋一下一下叩声在寂静的宫道上,也叩到夏冬春心里,不由抬头,看着傅莹高高在上,口中下意识的发出声,“娘娘,娘娘” “怎么还不起来,等着华妃再杀回来?小林子,架着她,回宫” 听得夏冬春一激灵,手脚慌乱的爬起来,倚着小庆子和贴身婢女,一下没一下的跟着傅莹回宫! 第11章 侍寝前夕 甄嬛三人惊魂未定,好容易离得远了些,到了御花园才歇歇气,安陵容本就胆小,如今更是后怕:“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甄嬛:“素闻华妃厉害,不想如此狠辣,夏冬春虽张狂,但罪不至死” 沈眉庄:“是啊,那一丈红听着如此骇人,若非仪嫔,夏冬春说不定命丧于此,这宫里又多一道冤魂!” 安陵容很惊慌,她总觉得仪嫔娘娘最后那番话是说给自己听的,“怎么办姐姐?仪嫔娘娘叫我们回宫,之后呢?” 沈眉庄安抚她,“别怕,只是让我们回宫自己呆着”,随后拉了她们两人的手,“今日虽是夏冬春挑衅,咱们初入宫廷,到底没有沉住气,往后咱们引以为戒,少说多看” 甄嬛和安陵容心里落了定。 “啊”,一声尖叫吓得三人回神,一个太监神色慌张的跑过来差点撞到人,被三人拦下,“好好说话,不要吓到别人” “奴才过来查看每口井的情况,就见里面有…有…” 见小太监言语不清,甄嬛小心翼翼上前查看,井里居然是一具尸体,吓得三人更是身子发冷,浑身瘫软,不愿多留,快速回到自己宫里! 傅莹带着夏冬春回了承乾宫,看夏冬春还是一副呆愣愣的样子,吩咐西配殿的宫人好生伺候,随即回了正殿! 真是的,请个安搞的自己又累又饿,遭了一个上午的罪,众人也没多话,按摩的按摩,打扇的打扇。素心过来轻声说道:“娘娘,奴婢准备了小米红枣粥,您爱的凉拌鸡丝,几道清爽小菜,累了一上午了,您进一些暖暖胃,再服侍您午睡一会儿” “嗯!对了,素心,你一会儿去西配殿看看,回来的时候呆呆的,可别傻了” “是”,其实她也好奇,怎么回来的时候那副模样,想着伺候小主用完午膳,找青岚姑姑问问! 宫里有什么消息都是传播最快的,连块石头都能说话,今日景仁宫外的一场大戏早就传遍宫里!能对上华妃不落下风,众人对这位才见过一面的仪嫔娘娘顿时郑重了好几分! 咸福宫属西六宫,位于西六宫西北角上,一宫主位是敬嫔。敬嫔早年入王府为格格,服侍皇上多年,一直安分守己,明哲保身,不曾与她人过多来往!此刻听着大宫女含珠说消息。 “娘娘,您不知道,那夏常在吓得魂不附体,被架着走的” 敬嫔此刻唏嘘,“华妃一向跋扈,在王府的时候受了她多少折磨,皇上偏宠她,入宫后又与她协理六宫之权,本宫一直小心谨慎不敢冒头,唯恐她哪时又拿本宫出气!如今倒好,来了个与她家世背景相当的,且看着心机手段厉害的,往后也有她受的!” 翊坤宫 华妃用力摔下一个茶盏,听着宫人传来的消息,只觉得愤恨不已,“贱人!还以为只是个巧言令色之人,没想到如此心机叵测,竟敢踩着本宫上位,只怕是不知多少人暗地里耻笑本宫!哼,时间还长,本宫倒要看她受不受得起,别摔成一摊烂泥。”翊坤宫众人低着头,战战兢兢,大气不敢出。 承乾宫 午睡了半个时辰,果然神清气爽,净了面,随意梳了小把头,着一身常服,素心陪着在廊檐下走走,走到与西配殿转角处,有一株梨树,“长势差了点儿,果子也小” 素心笑了笑,“娘娘自小最会打理这些个花花草草了,经娘娘手的,就没有不喜人的。那边角上还有一株呢,要奴婢说,这两株梨树长在咱们承乾宫可真有福气了,说不定沾沾娘娘身上的仙气儿,来年开花结果比别处都好” “就你嘴甜!”心想说,能不好吗?现代各种科技技术,更别说还有个灵泉,仙气没有,有点儿灵气是真的!说到这里,擅长侍弄花草这个人设可以有,自己不爱刺绣,不爱弹琴,四书五经诗词歌赋什么的自己知道一点,只会看不会用,而且搞不好还容易说错话,又不能当礼物!这皇帝来后宫就是来消遣舒坦的,虽然不想这么贬低自己,没办法,这不是电视剧了,身后还有一大家子呢,反正自己也不是什么多愁善感的人! 懒懒散散、舒朗自在;喜爱花草植木,培育一些好的当礼物;又是大家族培养,能担起事;对皇权很维护,这很重要,皇帝放心。最好说话做事直一点,接地气一点,这是旁人对自己松下心神的好办法!也不要谈什么恋爱了,这看星星看月亮诗词歌赋缠缠绵绵的事不适合自己,皇上印象好,相处自在一些,最好和别人你侬我侬时想不起自己,平常时不时念着就行!哎?自己是只穿这一次还是一直穿啊,还能回家吗?我还是想念现代,呜呜呜,忧伤!不行,反正后宫生活时间多,还是多学点东西打发起来,最好看看情况,若是皇帝提到什么,自己就去学,给皇帝一个重视他的感觉!嗯,就这样! 素心看着自家娘娘又陷入了沉思,好似进宫以后娘娘想法多了起来,平常看不出来,果然其实娘娘心里还是不平静的。 傅莹想通回过神来,看到西配殿都没什么动静,“夏冬春怎么样了?” “奴婢去看的时候眼睛都肿了,像是大哭了一场,看着没精打采的,奴婢吩咐备了一份安神汤,大抵睡下了还没醒呢” “哼,让她得瑟,好好与她分说不听,让教做人了,差点儿丢了性命。看着点儿,后面三个月就让她老老实实抄宫规,也别怠慢了” “奴婢记下了” “回屋” 难得清闲,傅莹带着青岚和几个心看话本,青岚欲言又止的。 “想说什么就说,天塌了?” “娘娘,这新人觐见完就要翻牌子了,娘娘是此次位份最高,更是嫔主,皇上肯定第一个翻您的牌子,您怎么一点儿不见着急啊?” “急什么?今儿皇上不会来新人这儿的,肯定去华妃那儿” “这,奴婢愚钝,为什么不是去皇后那儿呢?” “去,肯定要去的,不过不会留宿!皇后一定会提醒皇上新人侍寝,不过一来华妃什么样想必你们也都清楚,那是个醋罐子;二来年羹尧在军中素有威望,如今正领军征战,皇上必定要安抚的” “可娘娘的阿玛和哥哥不也在西北平叛吗” “那不一样!本宫的阿玛威望军功都不如年羹尧,且皇上对华妃宠爱多年,他们是有真感情的,念着华妃也是应该的。”还有一点,傅莹没说:皇上在新宠可以侍寝当日去陪华妃,那还不把华妃感动的不要不要的,打了一棒子,再给个甜枣儿呗!平衡手段炉火纯青! “原来如此,娘娘深思熟虑,奴婢佩服” “好了,有我这个嫔位在,初次皇上肯定翻我的牌子,不会无故下我的脸面,迟早的事儿” “是” 夜间,皇上果然没翻新人牌子,去了华妃宫里。翊坤宫如何得意,帝妃如何缠绵悱恻外人不得而知!反正傅莹睡得不错,不侍寝,不必早起给皇后请安! 第12章 侍寝 次日晚,皇帝正在批折子,敬事房的总管太监,端着各宫小主的绿头牌躬身入养心殿内。 “皇上,时候不早了,该翻牌子了” 皇帝闻言抬起头,撑了一下腰,吐出一口气,默了一会儿,“仪嫔!” “嗻!奴才这就去通知仪嫔小主准备” “不用了,朕亲自过去!苏培盛,去承乾宫” “遵旨!”随后一扬拂尘,高唱道,“摆驾承乾宫” 有机灵的小太监早就奔往承乾宫通知仪嫔娘娘接驾,还能讨个赏! 接到皇上要过来的旨意,承乾宫上下都忙活起来。首领太监陈进祥支使着各太监四处规整,准备接驾。殿内,傅莹看着青岚她们眉飞色舞,手忙脚乱的样子无奈道:“好了,都停下来,平复平复,皇上都快到了,慌慌张张的成什么样子” “小主,娘娘,皇上都快到了,您怎么还一副慢悠悠的样子,该快点拾掇拾掇” “这都晚上了,有什么好拾掇的,咱们就这样温和平常的就行!都收拾好情绪,稳重些,随我去殿外迎接皇上” 不一会儿,皇帝的仪仗就到了,皇帝走进承乾宫,就见打头一宫装女子盈盈而立,走近些,只见傅莹身着浅粉蝶花流光锦缎旗装,梳一字头,只簪两三朵浅粉绢花,插两根珍珠细簪,笑盈盈的看着自己!皇帝只觉身上疲烦褪去,神清气爽! 看着皇帝走近,傅莹领着一众宫女太监跪下行礼,“恭请皇上圣安,皇上万福金安” 皇帝快步上前牵着傅莹起来,“怎么站在外面,等多久了?” “皇上忙于朝政,都累了一天了,能亲自过来看臣妾,臣妾受宠若惊喜不自胜,等一等皇上,臣妾心里高兴” 皇帝听她这么说心情也好,“走,咱们进去”,牵着傅莹的手进了内殿! 殿内,由青岚和素心静心伺候,殿外陈进祥凑到苏培盛面前攀谈,“苏公公,忙了一天了,里面娘娘伺候着,这外面就由谢这些小子候着点儿就行,您到我那儿用点茶水点心,歇歇脚” 苏培盛也是客气,“老弟你真是客气了,哥哥我就偏你的好东西” “瞧您说的,您可是大总管,跟在皇上身边儿什么世面没见过,只弟弟的东西是仪嫔娘娘赏的,今日也请您尝尝” “那就麻烦老弟了” “应该的” 殿内,皇帝与傅莹携手坐下,素心摆上两杯茶饮。“皇上,天色不早了,臣妾就不给你喝茶了,这是臣妾特意吩咐的蜂蜜桔水,还放了菊花,最能舒缓疲劳,养胃安眠了,您尝尝!” 皇帝喝了一口,清新香甜,顿感神清气和。“不错,朕倒喜欢这个” “皇上喜欢,臣妾都给您包着” 皇帝抬眼打量,只觉着窗明几净,焕然一新,摆放的几株绿植让人眼前一亮。又发觉摆放陈设不多,“朕看你这里东西摆件少了许多,怎么,是不喜欢那些吗?若不喜欢,真让人给你挑些好的。” “承乾宫是皇上亲自指给臣妾的,内务府摆设的都是顶好的东西呢,臣妾怎会不喜欢!只臣妾喜欢空间开阔点,又喜欢饲弄些花草绿植放着,若是再和那些个流光溢彩精雕细刻的珍品放一起,乱糟糟的,倒显得臣妾像个爆发户了” “哈哈哈,嗯,你这么一说,看着确实让人舒服!” “那是自然,臣妾自问还是有些眼光格调的” “你倒真是不害臊,自己夸自己!记得殿选初次见你,也是个端方雅正的,如今倒变了个样子” “皇上别取笑臣妾!臣妾当时初面皇威,众秀女也都人才济济,怕失了体面;如今已是宫嫔,今后也要长长久久的陪着皇上,咱们是亲密之人,自然轻松些!臣妾说得是心里话!” 皇帝觉得熨帖,“心里话好,朕喜欢心里话!你说的对,咱们不需要拘束!时候不早了,咱们就寝,从今天开始亲密!” 傅莹没想到皇帝这么会接话,适时一脸害羞的样子,语调婉转,“皇上~~~” 承乾宫上空的月亮似乎圆满了些 翊坤宫 殿门口,华妃愣愣的靠在门口,眼睛直直盯着宫门口的方向,颂芝知晓她的心事,只要皇上不在翊坤宫,娘娘总这样傻傻的等着,上前劝着,“娘娘,时候不早了,歇着” “皇上没来,他去仪嫔那儿了” “娘娘,新人进宫,免不了的,皇上过几日腻了她们,就来看您了” “过几日,皇上会来吗” “会的,毕竟是嫔位,皇上给些脸面!皇上身边新人都不知换了几波了,最宠爱的还是娘娘” 华妃闻言抹了抹掉下的眼泪,振奋精神,“你说的没错,她们算什么,皇上最宠爱的是本宫” “没错,娘娘快歇着,明日该没精神了”说着,扶着华妃就寝! 次日,苏培盛过来叫早起,皇帝刚有动静,傅莹就醒了,皇帝柔声轻抚:“你歇着,不必起来” 傅莹揉揉眼睛,也起来,“臣妾等会儿还能再歇,皇上还要上早朝,又不知忙到何时,臣妾起来伺候您穿衣吃早膳,也能和皇上多待待” 皇帝也满意,“好,朕陪你吃早膳” 送走皇帝之后,青岚说道:“娘娘,时候还早,要不您再睡会儿,到时间奴婢叫您” 傅莹打了个哈欠,“不睡了,替我梳洗更衣,今儿是我侍寝后第一次给皇后请安,大家伙儿怕是早到,咱们也早点过去” 景仁宫 傅莹给皇后行完叩拜大礼! “仪嫔舒穆禄氏,望今后能和睦宫闱,绵延子嗣” “承教于皇后不胜欣喜” “好了,仪嫔妹妹初次侍寝,皇上还特意亲至承乾宫,看来很喜欢妹妹,往后就是名正言顺的嫔主了,快坐下” “多谢皇后”随即在左边第三个位置坐下,前一个是敬嫔,后面是曹贵人和欣常在。和敬嫔点头示意! 刚坐下,齐妃就先开口了,“别人初次侍寝都是抬了去,偏仪嫔妹妹得皇上亲至,真是好福气呀” 呦,原以为华妃先发难,没想到齐妃先跳出来。 “齐妃娘娘谬赞了!能进宫伺候皇上都是有福气的!是皇上宽厚体贴,皇上是什么样的人,齐妃娘娘您还能不知道?” 齐妃被噎了一口,讷讷道“那是自然的” 华妃听后讥笑一声“皇上当然仁慈宽厚,只看给三阿哥操了多少心,费了多少神” 齐妃:“你…” “够了”皇后也不愿多讨论三阿哥,打断她们的话,“才说过和睦宫闱,仪嫔,齐妃到底位份在你之上,又是老人儿,不可多玩笑话” 哼,话是华妃说的,不敢怼华妃,倒把错都堆在我头上。“是,谨遵皇后娘娘教诲!臣妾也是看齐妃姐姐是个慈悲的人,又主动和臣妾说话,臣妾一时欣喜,倒没注意分寸,齐妃姐姐别怪妹妹不懂事” 皇后一阵头疼,这个仪嫔,说话滴水不漏,刚才还齐妃娘娘呢,现在就姐姐了,还摆明是齐妃挑事。“那就好,是个识大体的” 请安就这么过去了,傅莹也回到宫中,不一会儿,皇上的赏赐就到了,很多好东西,各种绸缎布料、珠钏玉佩、头面首饰等不用多说,只还特别送了一盆君子兰,虽是自己空间里多的是,但不能拿出来,这珠品相不错,很喜欢! 苏培盛:“娘娘,皇上说了,娘娘喜爱花草,这株君子兰给娘娘养养,皇上还说今晚过来用晚膳” “好!你跟皇上说,我亲手做几个小菜,一定等着” 夜间,皇帝果然亲至。傅莹也给皇帝摆鳝。“皇上,晚膳不宜油腻,臣妾亲手做了几道小菜,这道柠檬鸡丝和香菇鳕鱼是嫔妾素日钟爱,您尝尝” “清香可口,好,傅卿还有这等手艺” “臣妾自小闲不住,最爱往庄子里跑,喜欢自己动手,有时候为阿玛额娘做上几道菜,两老口能高兴好久!” “你们一家子和乐安宁,难怪你养成这副怡然自得的样子!对了,白日里给你的东西还喜欢吗?” “那都是皇上的心意,臣妾自然都喜欢!不过最爱那株君子兰” “那可是朕亲自给你选的。你说你擅长饲弄花草,你就好生养着,可别是说大话,倒叫朕赏不了兰” 皇上有情趣,傅莹自然也上道:“好啊,皇上是要考我了,那就请好好看着臣妾的本事,只别到时候送出去的礼又舍不得想要回去了,那可是不能的” “哈哈哈,朕还是亏得起,只管拿出你的本事来” 苏培盛在外面候着,只觉皇帝在仪嫔这里开怀不少,暗叹了不起! 皇上一连五日都在仪嫔这儿,每次去请安也都收获好多眼刀子,口水仗!好在第六日皇帝没有再招幸! 第13章 眉庄受宠,华妃刁难 第六天,皇帝在养心殿内歇息,随后到了华妃宫里,后面又招幸了傅莹一次,才轮到后面的新人!各宫都松了一口气,被华妃和仪嫔压着的日子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沈眉庄连宠三天。莞常在病着,据说得了时疫,淳常在搬到延禧宫去了,淳常在还小,就只有安答应还没侍寝。 新人进宫一个多月,最受宠的是傅莹,即便不留宿,也常到承乾宫与傅莹聊天说话,用顿膳;之后便是沈眉庄,沈眉庄识大体,也知情识趣,皇帝也喜欢,知道她喜欢菊花,给她的寝殿赐名“存菊堂”,还将花房的菊花,特别是新培育的绿菊,是个稀罕物,也都搬到存菊堂供沈眉庄赏玩。华妃知道后生了好大一通气,翊坤宫里的菊花全都被搬离干净! 又一日给皇后请安,只沈眉庄迟了些,华妃揪着错处不放,严厉要惩罚沈眉庄,还要连累敬嫔,众人一众分说,只还有两个多月就到年下,罚了沈眉庄一月的份例! 出了景仁宫,看见小林子在宫外候着。 “小林子,怎么到这儿来了?” “娘娘,皇上正在宫里等着您呢,说要一起用午膳,陈公公叫奴才过来候着,请您快些回宫” “那赶快回去” 后面出来的妃嫔听到皇上去了承乾宫,看到仪嫔欣喜万分的背影,酸气不住的往外冒,丽嫔更是一阵扭曲,“前两日皇上才留宿,今儿又去陪她用午膳,也不知这仪嫔耍了什么手段,叫皇上这么念着” 更别说华妃,此刻只觉得心火往外冒,要把所有人都烧个精光,“贱人,狐媚子”。众人见状都不敢再吱声。 傅莹回到承乾宫,苏培盛守在殿门口,见傅莹过来,忙躬身请安,“娘娘吉祥!皇上在里面呢”。傅莹点头进去! 进殿内,皇上正坐在案桌那儿看着傅莹的字画,傅莹这一个多月和皇上相处,算得上娴熟自在了,见状也不马上行礼,只玩笑道:“哎呀呀,小的呀真是该打,怎的叫咱万岁爷久等,只独自看着这些个不入眼拙劣字画” 皇帝闻言也不恼她,也出口调侃道“难为你心里清楚十分委屈了朕,那也就罢了,只是若朕不早来,只怕今日也见不到卿的大作,往后定引为遗憾” 傅莹闻言被逗的呵呵直笑,只走到皇上跟前行礼,“给皇上请安,皇上吉祥” “起来,到朕身边儿来” “是” “怎么想到画这幅海潮闭日图?” “臣妾诗书不大通,素日里爱玩闹,平日里除了跑马就爱看些话本游记。山林锦绣,江河湖海,臣妾深为向往。可惜臣妾只能多往庄子里走走,只见一些小湖泊小河沟看不了海,臣妾只凭想象画出一幅来” “没想到朕的傅卿颇有古志!峰峦雄伟,碧浪磅礴,确实令人大开心胸!你这画,笔法虽粗,但气势已成!假以时日,必有所成就” “那臣妾必不负皇上厚望!皇上等了半天想必也饿了,臣妾陪您用膳!” 饭毕后,两人喝着山楂水消食。 “朕见你虽惫懒,这承乾宫也井井有条,有一桩事想交给你” 傅莹心中有些猜测,“皇上请说” “朕想让你学着点管家的事!皇后时常病着,华妃办事又急功毛燥,朕看你这承乾宫管的不错,每每过来也是难得自在舒坦,你多学着点,以后也能多帮着朕管着六宫的事!朕也想着既是学习,多一个人也便宜,就想这沈贵人懂事,也识大体,就跟着一起学习,日后也多个能用之人” “沈妹妹的端庄稳重臣妾是知道的!皇上看重臣妾,是臣妾的荣光,只是臣妾到底年轻,资历更浅,宫中多有德才兼备的姐姐,臣妾只怕若是忽视了众位姐姐,到时候反倒令皇上烦心了,也怕自己做不好,辜负皇上厚爱” “无碍!齐妃年长却糊涂,敬嫔万事不爱出头,只安安分分的,也说不出什么!朕知道,你虽自得其乐,也聪慧!” 好嘛,皇帝果然都明白得很,看来剧中封敬嫔为敬妃是因为确实没什么人选了!这次不知道敬嫔还会不会如期封妃! “臣妾愿意为皇上尽心,一定和沈妹妹一起用心学习,为皇上分忧!” “好!凡事就怕用心!就像管着一个家一样,一点一滴,慢慢的就会了!等会儿朕就和皇后说一声,明日晓谕六宫!” “是” 景仁宫 剪秋帮皇后按着头,“娘娘,皇上是否太看中仪嫔了?才多久就让她学习管理六宫” “皇上的心思谁能猜的到!本宫也没想到这仪嫔来势汹汹,只是目前也不算坏事。华妃被分了宠爱,如今连协理六宫的权利都要被分出去,还不知怎么震怒呢。” “也是,华妃素来霸道,怎么可能容忍他人嘴里抢食!那咱们先不管吗?” “凡是还是未雨绸缪!这仪嫔有宠有家世,难保不会是第二个华妃!” “那依娘娘的意思?” 皇后沉吟半响“莞常在怎么样,还病着吗” “说是还病着,说来也有好长时间了” “明日你去看看” “奴婢明白” 果然次日给皇后请安,皇后将皇上的旨意晓谕六宫。请安完毕后,华妃就怒急冲冲地回到翊坤宫直要看敬事房的记档。 “仪嫔两次,沈贵人两次,连富察贵人一次,还真不少” “和娘娘比不算多” “可这个月皇上就来了后宫八次。尤其是仪嫔和沈贵人,专使狐媚手段和本宫争夺皇上的宠爱,如今更让她们学习六宫事宜!再不未雨绸缪,恐怕都要爬到本宫头上!” “颂芝,你去请仪嫔过来!皇上最重视满汉一家,既然皇上让跟着学习六宫事宜,那本宫就好好教教仪嫔妹妹,借此亲近亲近,都是满军旗,把富察贵人一起叫来” “是” 承乾宫内 沁心:“娘娘,这华妃娘娘这么好心?憋什么坏呢?” “沁心,你是越来越口无遮拦了,如今都敢随意议论妃位主子,是本宫太纵容你了” “娘娘恕罪,奴婢知错了” 傅莹环向几人,“近日咱们承乾宫好似浮躁了一些!陈进祥和青岚是管不好了?” 陈进祥\/青岚:“娘娘恕罪,奴才\/奴婢该死,都是奴才\/奴婢的疏忽” “本宫再说一遍,谁若是敢顶着承乾宫的名头在外面仗势欺人,败坏名声,即刻打入慎刑司,绝不留情” 众人:“奴才\/奴婢不敢” “都起来!好了,既然华妃这么有兴致,本宫就去会会她” 承乾宫和延禧宫同在东六宫,也离得近,傅莹出门就遇到富察贵人! “嫔妾给仪嫔娘娘请安” “富察贵人不必多礼,起来” “谢娘娘!娘娘,这华妃娘娘突然叫过去,不会出什么难题” “富察贵人说笑了,华妃娘娘也是好意。再说若真有什么,也是本宫挡在前头” 富察贵人讷讷没在说话! 进了翊坤宫,就见华妃慵懒斜躺在榻上,燃着香,见着傅莹和富察贵人进来,“两位妹妹来了” “嫔妾给华妃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 “起来” “谢娘娘” “皇上令仪嫔妹妹学习六宫事宜,本宫不敢怠慢,也想着诸位妹妹进宫有段时日了,也没多亲近亲近,本宫想着皇上注重满汉一家,干脆就把两位妹妹请来,本宫多教教!这六宫事物繁杂,哪是一时半会能学会的,得多些耐心;宫嫔最要紧的是伺候好皇上,所以你们伺候皇上的时候不能不懂汉文,今儿就好好学学研墨的功夫。本宫用心良苦,妹妹们可要用心” 傅莹听闻不由想翻白眼,说得好像你文化造诣很好似的!原剧里,你复宠还是别人给你抄的诗呢,装什么大尾巴狼!这翊坤宫那么大的毒烟,还想折腾我,我可没多的心思应付你! “多谢娘娘!娘娘是那么善良,那么仁慈,用心良苦真令嫔妾感激涕零!嫔妾对娘娘的敬仰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一大段肉麻兮兮的话叽里咕噜脱口而出,不过都是说的满语! 富察贵人对于傅莹的操作都惊呆了,傅莹望向她,用满语挑了挑眉对她说了一句,“富察贵人也是如此” “啊,哦,对,嫔妾对华妃娘娘也十分感激敬佩”,也是满语! 华妃愣了半响,斥责道:“你们两个都在说些什么东西?是故意给本宫顾左右而言他吗” 傅莹像是突然反应过来,“啊,娘娘真是抱歉,嫔妾因对您太过感激,一时激动,没有多想就说了满语,原来娘娘您听不懂满语!娘娘您也伺候皇上多年,皇上推崇满汉一家,您是汉军旗嫔妃翘楚,怎么能不懂满语呢” 华妃真是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这仪嫔真是狡诈,自己确实不懂满语,自己立身不正,今日若是借此折腾她们,以后这宫里怎么看自己,严于律人,宽以待己?华妃深吸一口气,咬牙切齿,“今日说了这会子话,与两位妹妹也亲近了,来日方长,咱们往后有时间再亲近,妹妹们回” 傅莹:“娘娘厚爱,那嫔妾等就不打扰了,嫔妾告退”。富察贵人溜溜的跟着傅莹退下,翊坤宫内如何不得而知! 富察贵人目送仪嫔进了承乾宫,神情恍惚的回到自己宫里:惹不起惹不起! 第14章 年下,怀孕 华妃再莽,也不是自虐的蠢人,知道一时半会儿讨不了好,也暂时消停了。自此傅莹与沈贵人开始学习公宫务。因怕皇后多劳神,所以便约好固定时间一起去景仁宫看账本,次数多了,也熟稔起来,能聊两句! 从景仁宫出来,傅莹就看到沈贵人宫里的太监提着一笼碳等着。嗯,大概是去看甄嬛的,不过嘴里还是好奇问了问。 “这提着是要去哪儿?” “回娘娘,嫔妾约好安答应,看完账本就去碎玉轩看望莞常在,这会儿安答应怕是也先到了” “本宫记得这莞常在病了好些时日了?” “回娘娘,嬛儿染了时疫,又受了惊吓,这病断断续续的,总也不见好” 这都知道了,不去看看也不合适,“都快入十二月了,天更冷了,怕更不易好!既然这样,左右还早,本宫也和你去看看,说来合宫觐见之后本宫就没见过她了!小林子,你腿快,回承乾宫叫你佩心姐姐也拾掇些好碳,咱不是新做了几件冬衣吗,挑两件合适的,再叫拿一罐蜂蜜,叫小庆子和你一起送过来” “嗻!奴才这就去” “娘娘关爱,嫔妾替嬛儿多谢娘娘” “些许东西罢了!帮得上忙就行” 碎玉轩 甄嬛躺在床上病恹恹的,安陵容正陪着她说话。崔槿汐迎着傅莹和沈眉庄进来,“小主,仪嫔娘娘和沈贵人来看你了” 甄嬛见状就要起来,傅莹忙止住她,“别起来,躺着!本宫刚好和沈贵人一道儿,念叨你还病着,便自作主张来看看你,可别见怪” “娘娘来看嫔妾,嫔妾感激不尽,哪里能怪娘娘!槿汐,快请娘娘坐” 安陵容此时也与傅莹见礼,“嫔妾安陵容给仪嫔娘娘请安” “安答应快起来坐,都是来看莞常在的,不必太过拘礼” 而后看向甄嬛,“瞧着瘦了好多!这都多久了怎么还没好?是不是太医院的太医不尽心?要不要本宫另给你请个太医?” 甄嬛闻言心里一跳,她怎么敢让别的太医看,又不能太显出异样,遭人怀疑,只定了心神委婉道:“多谢娘娘的美意,只是时疾已经好了许多,只是嫔妾自己不中用,心中惊惧太过,提不起精神,总反反复复的,倒连累太医” 傅莹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是她没打算拆穿,自己与甄嬛本就是不相干的人,这宫里多做多错,平白无故的干嘛多找事。不过若甄嬛得宠后要在自己身上打歪主意,自己也不会放过她!而且这都快十一月下旬了,自己打算近几日若皇上招幸,自己就服下一颗生子丹怀上孩子,一个月多月就公布,记得剧中除夕夜皇上会宣布平定罗卜藏丹津叛乱,自家阿玛立功,自己又怀有身孕,说不得提前给自己升位份,不必等到生完孩子;即便不升位份,这孩子这个时候来,双喜临门,皇上一定更加重视!过三四个月,甄嬛这个大显眼包也能给自己分担一些火力!我真聪明! 傅莹思绪万千,面上不显! “好!不是太医不尽心就行,你也宽宽心,安心养病!本宫看沈贵人和安答应时时为你担心,有这么两个好姐妹,真是福气” “娘娘说得是!有这么多人关心,嫔妾心里也暖得很” “好了,你就养着,本宫就不多打扰,先回了!本宫吩咐送了些东西,大概快到了,一点心意,你看着用” “多谢娘娘!娘娘慢走” 沈眉庄和安陵容又陪了一会儿也走了! 甄嬛独自沉思,今日算给她提了个醒,自己不过普通时疫,老拖着不好,今天是仪嫔,来日也会有旁人,万一被其他太医查出来自己是用药物生病,那可是欺君之罪!看来要停了这药,只叫温实初慢慢治罢了! 崔槿汐正在整理送来的礼物,脸上满是笑意:“小主,沈贵人带了些好炭,仪嫔娘娘也带了好些,加起来能用好一段时间了。仪嫔娘娘还送了两件冬衣,一罐蜂蜜,冬衣不提,这蜂蜜据说是仪嫔娘娘庄子上的蜂箱产的,也不知怎么的,比别处的都好些,据说皇上和太后时常用着都说好。小主病着,嘴里苦,这蜂蜜正好” 甄嬛也笑道:“仪嫔娘娘真是有心了” 这蜂蜜自然不是空间里的,空间里的常年灵气滋养,笨蛋都能尝出不同,何况皇家人嘴那么叼!索性傅莹庄子里的花果都用灵泉水浇过,远不能和空间里的比,不过比其他的都好,进宫的时候带了好些!至于空间里的,自己偷摸着吃! 慢慢的,入了十二月,天也越来越冷了。西北战事吃紧,皇上已经十来天没进后宫了!到了下旬,还有十日就要过年了,事情终于有了缓解,皇上舒了一口气,想着到后宫走走!外面的天灰蒙蒙,看着像要下雪,记得仪嫔之前一直念叨说冬日里下雪要吃锅子,要红白汤底,自给自足,说完垂涎欲滴的样子,皇帝觉得自己胃口都来了,銮驾就往承乾宫去,到承乾宫时雪都开始慢慢下大了! 承乾宫的宫人看到銮驾,赶紧通知傅莹。傅莹赶紧出来迎接,自己已经有一个月多月身孕了,正想着赶紧什么时候找皇帝过来,在他面前暴出来,没想到今日就来了!见到皇帝,也来不及行礼,拉着皇帝的手就往殿里去,殿内燃着好几盆火炉,暖烘烘的,帮皇帝脱掉沾雪的大氅,边忙边念叨,“皇上也真是的,眼见着都下雪了,就这么过来,着了凉可怎么好,皇上也不知多顾忌着自个儿的身体” 虽是念叨,听着心里也暖,携手走进殿内软榻上坐着,“说来都怨你,老听你念叨吃热锅子,朕今日一闲下来看外面寒风凛凛就想起来了,想着吃你一顿锅子” “臣妾担心着呢,皇上自己任性了,倒把锅扣臣妾头上,赶明儿皇上做个梦,能梦到臣妾竹竿儿敲大锅,臣妾就认了” “哈哈哈,促狭鬼,朕念着你还不乐意了” “乐意乐意!今儿正备了羊肉锅,臣妾放上些生姜枸杞和大枣儿,皇上忙了多日,想必身体都疲乏了,正好通通血气” 新鲜的羊肉片鱼片,萝卜豆腐下锅,咕嘟咕嘟冒着香气!自己和素心都已把脉确定自己有一个月的身孕,正好借皇帝在这暴露出来,随即夹起一块鱼肉,刚送到嘴边,就捂嘴做呕吐状。皇帝见状,忙关心道,“怎么了,可是身子不舒服?” “嫔妾也不知道,今早起来就有些头晕,原以为是天冷了有点受寒,所以才准备了羊肉锅子,只没想到闻着这鱼肉,实在是有些恶心想吐。扰了皇上兴致,皇上赎罪” “朕哪儿就这么小气,既是身子不舒服,该早叫太医才是,方才还数落朕呢!快,去请太医” 不一会儿,太医就来了,细细为傅莹搭了脉,好一会儿,面露笑意道:“恭喜皇上,恭喜娘娘,已有一个月的身孕了” 皇帝闻言欣喜无以复加,直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启禀皇上,虽然月份浅,但确定是喜脉无疑,这点把握微臣还是有的” 皇帝:“好,好,莹儿,你听见了吗?咱们有孩子了,你真是给了朕好大的年礼” 傅莹也做激动状,“臣妾听见了,臣妾没想到这么快就能怀上皇上的孩子,皇上,臣妾真是高兴” “朕也高兴!西北战事渐入佳境,又快过新年了,朕的皇儿来的好,来的及时!莹儿,朕要封你为妃” “皇上,您如此圣恩,臣妾铭感五内!只是臣妾进宫不过三月,皇儿也才一个月,若为妃位,臣妾担不起” “莹儿进宫三月已有一个月身孕,足见是有福的,朕说你担得起!苏培盛,去晓谕六宫,仪嫔孕育皇嗣有功,晋为仪妃;待满三个月胎稳后即行册封礼!” “嗻” 傅莹随即跪下,感激涕零,“臣妾谢皇上隆恩,必定拼尽全力保护好孩子” “你放心,朕也一定保护好他!朕会给皇后说,未满三月,就不用去请安了” 不用请安是真的满意了,原本这个时候怀孕也考虑到请安问题,冰天雪地的还是老实待着的好!今日结果很好!至于后宫得到消息会如何,此刻傅莹不关心! 第15章 夏冬春解禁 仪嫔怀有身孕,晋升妃位的消息将这个凛冽寂静的皇宫一片沸腾火热! 景仁宫 剪秋一脸担忧的看着面无表情的皇后,自家主子心里的苦她是知道的! “娘娘,不过刚怀孕罢了,还有九个月呢,能不能保住可不是她说了算的,就算生下来,以往夭折的还少吗” 皇后脸上带着些嘲弄的笑,“真是好福气啊,两三个月就有了!皇上很高兴,都没和自己这个皇后商量一下就封了妃,还特许坐稳前不用来请安,对她可真好;皇上对姐姐很好,对华妃也好,唯独对本宫,不愿意用心” “娘娘,皇上对您也是敬重的。她们再怎么样也只是妃妾,还不是要老老实实地向您请安,您才是皇上的妻子!” “一个女人没有夫君的宠爱,要敬重有什么用!不过你说得对,再怎么样本宫也是正宫皇后!只是本宫可以接受她们有宠爱,绝不能让她们有孩子,尤其是仪嫔,不,现在已经是仪妃了。仪妃是满军上三旗出身,若她有皇子,以后哪儿有三阿哥的位置!左右胎儿只有一个月,时间还长,快年下了,皇上正在兴头上,暂时不用动手,就让她坐稳三个月又何妨,早晚有出来的时候!既然仪妃有了喜事,剪秋,去送赏,挑重礼” “是,奴婢这就去” 翊坤宫 华妃听到消息难得的没有发脾气,只愣愣的坐着,周宁海看华妃半天沉默着,不由担忧的开口:“娘娘?” 华妃听到声响只问了一句,“皇上呢?” “皇上还在仪妃那儿,说是今日不翻牌子了,就在承乾宫” “是啊,仪妃怀孕了,皇上去陪她了!以前本宫怀孕的时候,皇上也很高兴,只陪着我,都没理旁人。”说着眼泪就掉下来了,“可是那个孩子没了!仪妃才进宫三个月就有了,本宫到现在都没再有过身孕。都是端妃那个贱人,枉本宫如此信任她,一碗安胎药让本宫没了孩子。贱人贱人!”说着怒气冲冲的冲到延庆,对端妃一阵折腾,翊坤宫的人也没拦着,华妃能出口气也好! 承乾宫上下自然一片欢喜沸腾!皇帝和傅莹更是打赏承乾宫上下三个月的月例!皇帝下旨傅莹胎稳前不必请安,傅莹就踏踏实实在承乾宫过起养胎生活! 次日一早,皇帝走后,傅莹就开始交代宫人:“本宫如今怀着龙胎,日后这承乾宫上下都得看牢了。陈进祥和小安子就负责管好咱们整个宫的事务还有宫人们;素心和小庆子就仔细些着本宫的膳食;青岚、佩心和静心看好咱们内殿,任何时候都不能离人;沁心和石头多注意其他宫女太监,没事多转转,任何不对劲都要上报;小林子就负责跑腿打听外面的消息;几个分来的二等宫女这段时间怎么样?可能用?” 青岚:“回娘娘,都安分,奴婢也仔细查过,都没有外心” “那就好!安排着历练起来,如今本宫封了妃位,内务府肯定还要送人来,仔细盯着,别让入内殿!本宫记得二等宫女里有个叫冬儿的身形粗壮,力气也大?” “是,是个憨厚的,所以一直只在御花园做些杂活儿” “先带到身边教教,等胎坐稳了就要去给皇后请安了,日后就由青岚,冬儿和小林子跟着!日后行事要更加谨慎些,别仗着本宫身孕就轻狂起来,离本宫生产还有九个月,若本宫平安,你们自然更荣耀,都明白吗” “嗻!奴才\/奴婢等一定为小主尽心尽力” 晚膳过后,傅莹正听沁心和石头说外面的新鲜事!别说,石头虽年纪小,倒一点都不杵,说起事来有声有色的!外面小安子进来,“娘娘,西配殿的夏常在说要过来请安” “不说我还差点把她忘了!说来好像该解禁了!叫她进来” 夏冬春规规矩矩的进来行礼 “嫔妾给仪妃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 “起来!夏常在看着清减了不少,是宫人怠慢了?” “谢娘娘!回娘娘,娘娘仁慈,不曾有人怠慢!是嫔妾,嫔妾回想往日心中愧疚不安才清减了” “夏常在懂事了许多” “嫔妾愚钝,还要多谢娘娘的救命之恩!嫔妾日后一定唯娘娘马首是瞻,什么都听娘娘的” 呦,好像聪明了点儿 夏冬春欲哭无泪,她身边的花蕊是额娘进宫前特意给她的,自禁足起,就细细的给她分析了,她觉得挺有道理,可为什么好像只有自己想不到呢?花蕊说从今往后跟紧仪妃娘娘,仪妃娘娘能从华妃手里救下自己,心善也很厉害!这点自己也很承认的!花蕊还说不是自己不聪明,而是皇宫里的都是天下最聪明的,自己比不上! “夏常在客气了,什么马首是瞻,大家都是宫嫔,又同在一宫,都是姐妹” “是是”花蕊说了,附和就行了 傅莹无语,还是愣的! “行了。你也该解禁给皇后请安了,将你抄的宫规也给皇后,将绿头牌挂上侍寝” 夏冬春还是一阵心慌,“娘娘,华妃娘娘还不放过嫔妾怎么办” “不会的!事情已经过了,不过大概会拿你说嘴,你只需诚惶诚恐一点儿就行!说你就虚心认了,不说你就别乱开口” “是是。嫔妾都听娘娘的” 这几日,傅莹都在承乾宫安心养胎,虽不能侍寝,皇帝也常过来陪她用膳。夏冬春虽性子不讨喜,不过说起奉承话来确实让人舒服,经常过来陪傅莹说话解闷,皇帝见了几次觉得新鲜也招幸了!去给皇后请安的时候华妃果然刺她了,只每次夏冬春都一副我错了,我虚心改正的态度,也觉得无趣,不再搭理她!众人见状也只以为是被华妃吓着了,变得胆小得很!哪知一回承乾宫就在傅莹面前绘声绘色的演讲,弄得跟听先生说书似的!每到这个时候,傅莹都觉得当初留下夏冬春还是正确的! 第16章 除夕夜宴 余氏上位 很快到了三十日,皇上设宴宴请皇室宗亲和嫔妃! 皇帝:今儿是家宴,不必拘束 果郡王:皇兄每次都说不必拘束,可按规矩来啊,还是拘束! 皇帝:这话也就老十七会说,他最怕拘束,今日不逃席不迟到已经很难得了 果郡王:今日团聚守岁,臣弟怎么能迟到。先敬皇兄一杯,祝皇兄万岁安康,大清国泰民安! 随即大家也都举杯祝皇上万岁 皇帝:好,来!都干!华妃,你也干了吗? 华妃得意:当然干了 皇帝:仪妃,身子可还好?可有冷着? 傅莹:多谢皇上关怀!今日团年,只觉其乐融融,身上都是暖的! 皇后:皇上今日格外高兴啊 皇帝:午后西北送来捷报,年羹尧、福海平定罗卜藏丹津叛乱,尽获其人畜众部,好一个年羹尧,好一个福海,都是朕的肱骨之臣! 华妃:恭喜皇上,皇上万安了! 傅莹:恭贺皇上,全赖皇上洪福齐天,愿我大清福祚永年! 皇帝:好,说得好!仪妃,来,干! 华妃自觉被仪妃抢了风头,恨恨的瞪了傅莹一眼!马上新年,不能受气,傅莹也朝她翻了个白眼,坐下与下首的敬嫔说话! 热闹了一会儿,就见皇上突然出去了,就知道倚梅园祈福剧情来了,皇帝都走了,傅莹也不想多待,给皇后告了假,嘱咐夏冬春若是皇上又回来了问起,就说身子有些累回去了! 回到承乾宫,吩咐把年底的赏赐都发下去,让大家都过个好年! “陈进祥,守夜的人都安排好了吗?大过年的,天儿怪冷的,准备厚实些,别让冻着了” “娘娘放心,都安排妥当了” “嗯!这些时日你也辛苦了,没少为咱们承乾宫操劳,今儿过年,你也多歇歇,找两三个小子陪你吃点儿喝点儿;其他人也一样,不值夜的都三三两两的乐呵去,只别太忘乎所以了!大家都新年快乐!新的一年,咱们承乾宫五星高照,万事顺意!” 众人齐声,“祝娘娘万事如意,幸福无疆!” 次日,宫人早早地就把下了一夜的雪扫开,清理出走道来。 傅莹正在打理皇帝送她的君子兰,花儿已经开了!夏冬春给皇后请安过后直往正殿这边过来,“娘娘您真悠闲,这花儿打理得真好看” “这株君子兰是皇上赏的,皇上说了叫好好打理,要来赏的” “哼,皇上都有人了,还赏花儿啊?” “你这是怎么了?请个安回来说话跟吃了火药似的?” “娘娘您不知道,皇上封了个倚梅园的宫女做官女子,您没看见,只是个官女子,奴婢出身,就敢开口姐姐姐姐的,眼睛长在头顶上” 傅莹当然知道这个于莺儿是个得势张狂的人,“呦,我倒是不知道,你不喜眼睛长在头顶上啊,我还以为你们会很有话说呢” 夏冬春一时脸红,“娘娘,您别笑话嫔妾了,嫔妾已经改了,再遇到安答应,嫔妾都能叫声安妹妹了!” “既然如此,你也要学着用到这个官女子身上,再怎么样也是皇上的新宠,不喜欢就不搭理她,只别再拿出身说事,你可别忘了当今太后” 夏冬春闻言吓了一跳,老天爷啊,她差点又闯祸了,连忙跪下,抖着声说,“多谢娘娘提点,嫔妾以后一定牢牢记住,绝不给娘娘惹麻烦” “那就好!对了,静心,把柜子里那个红漆匣子拿来!” “是” “娘娘在这儿” 傅莹接过,递给夏冬春,“这是给你的年礼,本宫看着合适的给你挑了些!尤其一根红宝菊花金簪、还有云珠如意耳铛看着很衬你” 夏冬春喜不自胜,忙接过打开拿起来看,果然很喜欢,“多谢娘娘,嫔妾很喜欢,娘娘您对嫔妾真好” “行了,喜欢就行,今儿初一,青岚姑姑她们准备动手包几个饺子汤圆,你别回去了,咱们也跟着凑凑热闹,自己包几个沾沾福气” 夏冬春也是个爱热闹的,连连答应! 余莺儿也是个能豁的出去的,为了宠爱什么招式都能用上,不到半个月,就从官女子晋了答应,自己得宠就老是巴结更得宠的华妃,华妃也不在意收一个冲锋陷阵的马仔!华妃不喜欢夏冬春,余莺儿自然见风使舵时常针对,夏冬春虽然不惧余莺儿,可她有华妃撑腰,自己也不敢火力全开,只时时在心中哀叹自家娘娘什么时候能出门,自己也能有靠山! 十五这日,皇上来看傅莹和肚子里的孩子,陪着用顿晚膳,又要回养心殿! 皇帝:快两个月了 傅莹:是啊!臣妾好似每日都能感觉到他在长大!孩子也很贴心,自有孕后,臣妾做了好多功课,都说前四个月母体都会有各种症状,臣妾倒是什么事儿都没有,能吃能喝能睡的!太医也说健康着呢! 皇帝听闻也高兴,他真的需要一个聪慧健康的阿哥! “莹儿贴心,咱们的孩子自然也是贴心的!” “臣妾贴心有什么用啊,听说皇上最近得了一位妙人,歌声余音绕梁,倒不知道皇上在这喊莹儿,那心里想没想莺儿呢?” “哈哈哈,促狭,吃醋了?有你在哪儿还想的了别人!不过确实不太合适,还是叫傅卿显得和朕登对些” “哼,嫔妾如今可不想吃酸的!” “是,傅卿已经是个醋坛子了,哪儿还用得着吃醋” “皇上~您再这样臣妾不理你了!臣妾还备了礼呢” “好好好,是朕的不是,什么礼快拿出来给朕瞧瞧” 于是叫小安子抱来一大盆绿萝 “上次看皇上依依不舍的看着那株君子兰,臣妾特意精心培育了这盆绿萝,绿萝被称为生命之花,用于药中还有舒筋活血的功效。皇上常年坐着批折子,放一株绿萝在眼前,眼睛疲劳的时候多看看也是有益处的!那株君子兰是臣妾第一次侍寝皇上送的,臣妾舍不得!皇上就将就着收下这份儿礼” 皇帝紧握傅莹的手,“难为你时刻惦记着朕,如此有心,哪里就将就了,朕很喜欢,一会就放在养心殿日日看着!你放心,朕常来看你” “皇上为江山社稷操劳,臣妾有孕不能伺候皇上,能有新妹妹让皇上松快些,臣妾心里也欣慰!只是还是盼着皇上闲事能来看看臣妾和皇儿” “你的心意朕都知道!必不负卿!” 看着皇帝一脸郑重其事、深情款款的样子,傅莹抖了抖:呃,好像有些过头了! 第17章 陵容侍寝 余氏张狂 夜间,傅莹正看着一盆玉台金盏出神,素心更是担忧,“娘娘,别看了,搬远些,您如今怀着孕呢” “这是花房送来的。素心,你说花房的人有心的还是无意的?” “不管是有心还是无意,都是他们错失” 其他人闻言都不知其意! 青岚:娘娘,这花儿有什么不对吗? 素心:青岚姑姑不知,这花儿名玉台金盏,又叫水仙花,看着朴素淡雅、高洁脱俗;可是香气浓郁,经月不散,若是人长久的吸入,会引发人手脚发冷,四肢颤抖,严重者晕厥,神志不清。有孕之人更是不能接触的! 众人一阵惊呼后怕! 青岚:娘娘,这莫非是有人故意害您和皇嗣? 傅莹:害不害的也没什么证据。就算逼问花房奴才,左不过一句愚昧无知就打发了,毕竟刻意谋害皇嗣的罪名谁也担不起! 佩心:娘娘,那咱们就先留着,也好叫背后人松懈,以为得逞了! 傅莹:作用不大,宫里谁不知本宫擅养花草,本宫还送了一盆绿萝给皇上呢,若是留着,无非就是要么自己确实不十分精通,要么就是自己心思深沉以逸待劳,可无论哪一种,背后之人都不会去赌,肯定还会多番试探。倒不如大张旗鼓的处置了,叫人知道咱们有本事,没彻底摸清咱们的底气之前不敢轻易动手! 青岚:娘娘,咱们告诉皇上吗? 傅莹:不用刻意去说,咱们先处置了,事关皇嗣,皇上自然也知道了!本宫到底什么事也没有,若是刻意诉苦,倒显得不懂事了!另外,也算为孩子积点德,不管花房奴才知不知情,若不是被利用,和咱们无冤无仇的,害咱们做什么!若皇上处置,大概没命了! 其实傅莹心里清楚,若真有人,那就是皇后!记得安陵容初侍寝,花房也送了一盆,安陵容侍寝浑身颤抖,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个!皇后看似步步为营,其实人很高傲,除非显露出价值,否则是不会被放在眼里的,所以前期大多数人都看不出皇后心思深沉;可若不是皇后,为何刻意向皇帝提起安陵容侍寝?难道就为了显示她的贤德?算了,反正对自己无碍!只是今晚安陵容大概还是完璧归赵了! 众人:娘娘心善 次日一早,陈进祥就带着小安子和小林子抱着花盆气势汹汹的走进花房! 陈进祥:昨儿晚上是谁提议把这盆玉台金盏送到承乾宫的? 一个太监看着这架势,心里有些没底,懦懦的站出来:回陈公公,是奴才 陈进祥瞄了一眼:哼!来人,按下他,给咱家打二十大板 “公公,饶命啊,奴才不知犯了什么错” “哼!咱们娘娘怀有龙胎,你竟敢将这有毒的花送到承乾宫,只打你二十大板是娘娘仁慈,若叫皇上知道,雷霆之怒定叫你赴了黄泉,快打” 那太监被打的直喊叫,这时他是明白自己被当枪使了,也想不起不知是谁念叨了一句这花开的这么好,安答应那里已经送去了,不知仪妃娘娘喜不喜欢! 安陵容被完璧归赵,她本就敏感多虑,只觉得满宫的人都在笑话她,宫女太监们都议论她。尤其昨晚被退回来后,皇上又接了余答应过去,奴婢出身都压了她一头,更觉得心灰意冷,无出头之日了,不愿见人也不出门! 沈眉庄和甄嬛过来看她,这种情形也不知说什么,只安慰道:“以后会好的,咱们还有的是以后” 安陵容:两位姐姐还有以后,我没有了 看她这么绝望低沉,两姐妹也不知该说什么,互看叹了一口气!只眉庄忽然惊呼一声:“妹妹怎么还摆着这个?妹妹如今该好生保养才是” 安陵容顺着眉庄的眼光看过去,“这是昨日妹妹侍寝前,花房送来添喜气的” 眉庄:妹妹没出门不知,昨日花房也送了一盆给仪妃娘娘,今日承乾宫的陈公公就到花房把送花的太监打了二十大板,说这花有毒,吸多了让人发冷,浑身颤抖不停,怀孕之人更是不能碰的! 安陵容只觉得脑中炸雷一片,昨日自己不就是这样吗?自己出身寒微,虽知晓香料,哪儿接触过这么名贵花,却是有毒性的!好不容易皇上记得自己了,如今却这么个结果! 如今安陵容只越发觉得自己时运不济,天不怜惜,皇后给了机会都抓不住,若是以后知道了皇后的真面目,不知生出怎样的事。这也是傅莹想知道的,如此一箭三雕! 仪妃娘娘发怒惩治了奴才果然传到皇上耳中,皇帝来到承乾宫一阵安慰! “怎么不来告诉朕?告诉朕,朕就来陪你了” “皇上政务繁忙,难得与妹妹相伴,臣妾怎敢打扰?再说了臣妾的本事皇上是知道的,还没近身呢就叫拿出去了,小事罢了,不值得皇上操心” “你总是愿意体贴” 傅莹想到刚才夏冬春回来说合宫都在看安答应的笑话,当然了她也是笑话的,只是没在外面表现出来。傅莹突然有一个想法,若是安陵容现在就侍寝了呢,以后会怎样,绝望之后突然又迎来光亮,若背后之人真是皇后,恐怕要气死,若按照剧情走,总没意思! “皇上,臣妾听陈进祥说了,昨日花房也送到安答应那里去了,安答应触怒皇上,是否也是这般隐情,若真如此,那安答应岂不无辜?” “如此说来,确实无辜受累” “那皇上可要好好安慰才是!” “你倒大方” “臣妾倒不是大方,只是臣妾如今不能侍寝,不敢霸着皇上。想着如今知道真相,皇上还愿意怜惜她一个小小女子,日后必定将皇上看成拯救她于水深火热的大英雄”!说完傅莹自己撑不住笑了! “好个妮子,当朕是你那些话本子呢!朕是别人的大英雄,你说,朕做不做得你的大英雄?” “皇上本就是英雄,不管有没有臣妾,都是英雄”!傅莹突然正色说道。她也不算说谎,论治理天下,这个皇上确实不错! 皇帝看出她的认真,如遇知己,心中一片满足! 延禧宫 富察贵人仗着出身为人也骄傲,她嘴坏,皇上也不大待见他,恩宠平平,只如今更看不上安答应! “如今延禧宫真是丢大脸了,偏本小主住在这儿,出门让人笑话” 安陵容闻言更默默流泪。这时宝娟进来,“小主,养心殿的夏公公过来了” “夏公公?” 这时小夏子进来打千儿,“给安答应请安!安答应,皇上吩咐了今夜您侍寝,您赶紧好好拾掇拾掇,晚点的时候凤鸾春恩车来接您” 安陵容只觉得自己幻听了,皇上还愿意招幸自己? “夏公公,皇上真的说要我侍寝吗” “那还能有假?皇上在仪妃娘娘那儿听说了花房给您送花儿的事,说是您昨儿受委屈了,早早点了您的” 安陵容喜极而泣,只觉得柳暗花明又一村,“多谢皇上,多谢仪妃娘娘,宝娟,快,拿个荷包请公公喝茶辛苦走一趟” 小夏子也能理解:小主,快好好收拾收拾,奴才先告退了 “公公慢走” 富察贵人得知也只酸一句运气好,不敢再奚落。 安陵容也算温柔小意,又懂看人脸色,加上确实受了委屈,皇上对她也算满意,也有了一些恩宠,得到了不少赏赐,感念傅莹还有眉庄甄嬛对她的照顾,送了不少东西! 傅莹拿着安陵容为自己腹中孩儿绣的肚兜,啧啧称赞,“这绣工,静心,把你比下去了” “奴婢惭愧” 夏冬春与安陵容还是不大对付,平日里请安遇见虽没恶语,也没好脸色,看傅莹满意的样子,觉得自己的地位摇动了,“这有什么,娘娘要什么没有,帮她这么大的忙,这么寒酸,娘娘,嫔妾也很孝敬您啊” “还是不长进。你也说了本宫要什么没有,最重要的是心意懂吗?有什么能比这个肚兜还能贴一个要做额娘的人的心?这个安答应是个用心的人!你啊,还得多学学!” 静心:是啊,您看这配色,一看就是给小阿哥的!瞧这五子登科活灵活现,像要动起来一样! 夏冬春不再说什么,只下决心一定要家里帮忙送个更好的! 安陵容与眉庄甄嬛交好,受宠后,三人团体让人更不敢轻视!尤其华妃,如今又来一个争宠的人,心中暗恨不已!余莺儿由奴婢做了主子,哪儿还会想过回以前被呼来喝去的日子,都是答应,又与安陵容有过一次龌蹉,处处和安陵容争宠。余莺儿放得下身段,更受宠些,连皇后都不被放在眼里,竟因为欣常在手中的灯笼烧起来惊了拉着凤鸾春恩车的御马而将欣常在关进慎刑司,更是夜半高歌,惹得太后都不待见她。第二日太后就下懿旨撤了余莺儿妙音娘子的封号! 第18章 傅莹胎稳 郎嬛定情 转眼又一个月过去,傅莹已经三个月身孕了,傅莹的胎一坐稳,皇上就为傅莹准备了晋封礼,成为真正的仪妃娘娘!如此四妃之位已满!随即也恢复了给皇后请安! 景仁宫 皇后:仪妃妹妹许久未见了,身子可还好,胎气可还稳当? 傅莹:多谢皇后关怀,一切都好 皇后:妹妹养胎不出来走动,怕是和宫里的姐妹都生疏了。咱们又多了一位妹妹陪伴,仪妃妹妹怕是没见过。余答应,还不见过仪妃! 余莺儿站起来行礼,“仪妃娘娘万福金安” 傅莹:余答应免礼!虽未见过,不过本宫也是如雷贯耳了,看着确实不错,是个会伺候人的! 众人闻言忍俊不禁,不由自主的打量着余莺儿!余莺儿茫然无措,不解其意! 华妃:仪妃好久没出来了,天天呆在承乾宫的一亩三分地,心眼儿好似都小了。 傅莹:妹妹惭愧!太医说了,这怀孕的人总是很情绪化的,什么反应都可能出现,妹妹怕委屈了皇嗣,所以话多了些。只是许久不见华妃姐姐,倒不知道姐姐的心胸开阔了许多! 华妃:本宫怀孕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呢,拿皇嗣说话,本宫倒要看你能不能留住福气。 仪嫔:妹妹自有皇上皇后福泽庇佑,只要不是有人心狠手辣,尽做些损阴德折福气的恶事,自然会平平安安生下皇嗣!皇后娘娘也是赞成的? 傅莹说华妃也在点皇后,看着皇后高高在上看戏的姿态,十分讨厌! 皇后对于两人互掐乐见其成,突然被傅莹点了一道,面色有些不虞:“这是自然,皇家子嗣为重,皇上和本宫自然庇佑!华妃,皇上最宠爱你,你也要快些为皇上添上一位皇子才是,仪妃妹妹有了好消息,你也不要太落后了” 下面的众嫔妃看着上首的三位你来我往,唇枪舌战,大气不敢出,纷纷低头怕殃及池鱼:太可怕了,华妃已经很厉害了,又来一个仪妃,这要是被卷进去了,骨头渣都不剩! 傅莹将承乾宫打理得铁桶一般,轻易不出门,不请安的日子就继续老老实实的待在承乾宫安胎! 这天只见陈进祥神色慌忙的进来:“娘娘,皇上染了风寒,正发着烧,太后娘娘在那儿,发了懿旨,叫各宫嫔妃前去侍疾” 傅莹闻言明白这是这是什么剧情了。“杏花疏影里,吹笛到天明”,两人相约,后又定情。想到这里,傅莹也不耽误,收拾好,通知夏冬春急急往养心殿去! 进了养心殿,太后坐在皇上床边,皇后和众嫔妃站在两边,忙走过去。 “臣妾给太后请安,太后万福金安!给皇后娘娘请安!” 太后看了看仪妃,叫她起来:“看哀家糊涂,仪妃怀有身孕,还是回宫歇着,免得动了胎气” 傅莹神色担忧,谦卑道:“禀太后娘娘,如今皇上病着,臣妾就是在宫里也待不踏实!敢问太后,皇上如何了?太医怎么说?” “只说受了凉,着了风寒,吃了药,发了汗就好了!来人,给仪妃搬张凳子” “多谢太后娘娘关怀” 不一会儿,药煎好了,皇帝喝下后,逐渐睡得踏实了!太后也稍安下心,“皇后安排好嫔妃轮流侍疾!仪妃就别来了,都是药味,别冲着了” “多谢太后娘娘,臣妾虽不侍疾,只每日过来看一眼也好安心,还望太后允准” “你有心,哀家自然同意。自个儿看着办” “多谢太后” 只留下侍疾的人,其余都各自回宫。皇帝不过着了风寒,过了几日便好了。 这天,夏冬春过来陪傅莹说话,小安子进来回话:“娘娘,皇上晋了莞常在为贵人,余答应被降为官女子迁出钟粹宫了” 夏冬春:莞常在?她不是病恹恹的吗 小安子:回夏常在的话,据说是已经大好了,出来走走,结果遇到余答应,余答应不仅不尊上位,还说了不少奚落的话,皇上路过就听到了!据说皇上亲自抱着莞贵人回的碎玉轩,长街上都传遍了,还给了好多赏赐呢。 夏冬春:真是好运,出门就给皇上遇着了,还封了贵人,本小主还是常在呢! 傻孩子,人家可不是初见!倚梅初遇,杏花微雨,人家是美妙的恋爱! 傅莹:既然如此,咱们也准备贺礼送去!看着夏冬春,你也要送,否则就失礼了,人家会说你记仇 夏冬春:嫔妾知道了 傅莹:好了,等有机会,我在皇上面前打打边鼓,也晋晋你的位份,我想皇上会愿意的! 夏冬春:多谢娘娘! 近十天的时间,莞贵人虽然还没完全病愈,不能侍寝,皇上像是上了瘾一般,常去碎玉轩看莞贵人,各种赏赐更是不断,只有华妃和傅莹还能常见到皇上,其他人更是影儿都没有!惹得后宫物议沸腾! 莞贵人也不是没成算的,只说病体未愈,闭门谢客,皇上也下了旨意,除太医外不得打扰! 傅莹也不着急,静静看着事态发展,如今什么都没有自己的孩子要紧,自己已经是妃位,又有孩子,宠爱就可以少了。自己这胎应该到九月份生,正是热的时候,那会儿应该在圆明园避暑!正好自己额娘来陪产也方便!想到这里: “佩心,夏家不是说感念本宫恩德,愿为本宫效力吗?你去接触夏家的人,本宫来日生产需要稳婆,能不能为本宫做事,日后他们夏家有没有一个嫔主子甚至小阿哥就看这次了。” “娘娘,咱们为什么不找福晋呢?” “一来咱们舒穆禄家根基不在京城,几代人宫里都没有舒穆禄家的嫔妃,旗下的包衣在内务府没什么作用,即便有,咱们长久没联系,谁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别是谍中谍害了咱们;二来若是不用宫里的稳婆,只怕在皇上心里也有疙瘩,会让皇上觉得自己没有威信,自己的妃子都不信任他!” “是,奴婢明白了” “另外,若是夏家人送人来,叫额娘好好查清楚底细,最好将一家子都控制起来,别让人钻了空子。一切等我生产完再说” “是,奴婢清楚了” 承乾宫铁桶一片,皇后平日里难以得逞,自己生产那天她一定会做动作!趁着这段时间大家注意力被转移,慢慢安排起来也差不多了。 这段时间碎玉轩闭门谢客,只沈贵人和安答应时不时过来看莞贵人。浣碧自怜自己的身世,平日里又对安答应的出身很看不上,有时候说话也没客气。 “小主总算苦尽甘来了,看皇上的殷勤劲儿,就知道多惦记小主了,多少好东西都送来。那安答应之前寒颤颤的住咱们府上,只不过好运得了几天宠,就巴巴儿拿东西过来显摆,咱们…” “住嘴,浣碧,陵容是皇上的嫔妃,嘴里这般刻薄还有没有规矩;再说安妹妹好不容易得了些东西,自己没留下什么给咱们送来,一片好心怎么在你嘴里就成了显摆了!日后不许再这么口没遮拦。” 浣碧闻言闭嘴,只心中暗自愤懑! 第19章 甄嬛受宠 皇后出手 莞贵人的受宠令人心惊!汤泉宫浴、椒房恩宠、新婚饺子,皇上似乎将男女之间所有最美好的东西都给了莞贵人。虽然不能宣之于口,可所有人心里怕都有一个念头:皇上好似在对一个妻子一般! 皇后规定每逢五逢十请安!傅莹挺着四个月大的肚子走进景仁宫,呦,原来莞贵人也才到,今日华妃倒是早到了,自己倒是最后一个,华妃齐妃以下都起身向傅莹行礼:“仪妃娘娘万福金安” 傅莹先给皇后行礼:皇后娘娘万福金安!臣妾倒是落后了,皇后娘娘恕罪! 皇后:时辰还没到,你有身孕自然慢一些,快坐 傅莹:多谢皇后体恤!众位姐妹也都免礼!随即在左手边第一个位置坐下,正对华妃! 丽嫔:仪妃娘娘离得这么近,来的这样晚,是没睡好吗?也是,皇上这几日都去陪莞贵人了,仪妃娘娘还怀着孩子呢,皇上不来只怕更伤心了! 傅莹:丽嫔,你是在说皇上的不是吗?皇上的心思可是你我能够揣度的! 夏冬春:就是,仪妃娘娘还怀着孩子呢,即便多睡一会儿也没什么,再说了娘娘也没迟到,皇后娘娘都没说什么呢!丽嫔娘娘何必急着出头! 皇后:不错,一切子嗣为重!丽嫔,莞贵人能得皇上宠爱,想必很得皇上的心,皇上多个贴心的人,咱们该为皇上高兴才是!不可行争风吃醋之事! 哦豁!皇后又把甄嬛拉出来了! 丽嫔:是是!嫔妾也只是关心仪妃娘娘罢了! 傅莹:哼!丽嫔就是素日操心太多,嘴碎话也密,才不着皇上待见!你平日不受宠的时候本宫也不关心你,本宫如何哪儿又轮到你操心,本宫和你关系很好吗? 众人默默:嘴真毒啊! 丽嫔闻言气得脑壳发昏,仪妃位份又比自己高,不能说什么,只一个劲儿的大喘气:“仪妃娘娘,你…你…” 傅莹懒得看她。 华妃看丽嫔不中用,更讨厌仪妃和甄嬛,“仪妃说话是越发刻薄了,什么得宠不得宠的,也不怕教坏皇嗣。只是看莞贵人这架势,只怕来日若生下一个皇子,都能赶上仪妃和齐妃了” 丽嫔见华妃撑腰,又抖了起来:“齐妃娘娘是有福气,可千万别像四阿哥他娘那么没福气,都没来得及看上四阿哥一眼” 傅莹还没来得及说话,皇后闻言骤然打断:“好端端的怎么又提四阿哥,皇子也是能随便议论的,这话在景仁宫说说就罢了,若是传到皇上耳朵里,皇上可是会生气的” 华妃:丽嫔,四阿哥的额娘没福气,何必把没福气的人挂在嘴上呢 皇后:好了,你们也请过安了,都走,本宫要去给太后请安了! “恭送皇后” 傅莹怀着身孕走在最后,出门就看到华妃看着沈贵人和莞贵人,就知道她又要折腾人了!也打着仪仗走过去! “华妃姐姐还舍不得两位妹妹啊” 丽\/沈\/莞:仪妃娘娘万安! 傅莹:起来! 华妃:仪妃妹妹说得是,都是宫中姐妹,自然亲近!所以本宫请沈贵人帮忙抄录女论语以警戒后宫众人时刻遵守女德女范 傅莹:喔~原来是这样。华妃姐姐倒提醒了我!丽嫔姐姐说来好心,操心本宫睡得不好,操心本宫的孩儿会不会像四阿哥一样苦命,不知道能不能落到实处,给本宫抄几卷经文为本宫和皇嗣祈福! 丽嫔:仪妃娘娘,嫔妾没有那个意思啊,嫔妾… 傅莹:姐姐不愿意? 傅莹拿皇嗣和规矩说话,女论语抄得,难道为皇嗣祈福的经文抄不得吗?一时间华妃也无话可说! 丽嫔看华妃噤声,也知不容推脱:能为皇嗣祈福是嫔妾的福气,嫔妾自是愿意的!只是不知娘娘什么时候要? 傅莹:抄着!祈福经文自然诚心一点,抄得规整一点,知道吗 丽嫔:嫔妾明白 傅莹:行了!华妃姐姐自便,本宫要回宫歇着了!许久不见莞贵人了,有时间两位妹妹也可到承乾宫坐坐! 莞贵人:多谢娘娘!嫔妾还没谢过娘娘赠物的好意,若娘娘不嫌弃,嫔妾一定叨扰 看着傅莹走了,华妃也顿感无趣,也走了! 沈贵人:你今日也看到了?平日里请安就这么刀枪剑戟的! 莞贵人:姐姐,仪妃娘娘和华妃娘娘一直较劲吗? “那倒不是,仪妃娘娘不太和后宫来往,平日里只在承乾宫安胎,或去御花园走走。只要不犯到她身上,诸事不理的!有孕之后都不去皇后那里看账本了!” “原来如此!只是姐姐你怪我吗” “不是你也会是旁人,我宁愿是你!说句私心的话,旁人只怕有天要害我,嬛儿,你不会” “姐姐放心,不管如何都不能影响我们的姐妹情谊!” “好” 莞贵人接连七日盛宠,平日里又常去养心殿伴驾,华妃最重视皇上的恩宠,又因傅莹不能侍寝,所以暂时忽视傅莹,已经将莞贵人视为头号劲敌,处处针对莞贵人,连沈眉庄都被推下水差点淹死。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华妃被莞贵人牵制住了,皇后居然能腾出手对付自己了!最近频频出手。什么路上一滩油,圆滚滚的小石子,突然冲出来的野猫,还有草丛里的蛇,一个接一个,层出不穷。都是小手段,也查不到皇后的身上!让自己不禁怀疑放任剧情发展是不是太想当然了!原本想借着甄嬛盛宠,自己好多出一些心力,可现在看来,如今的情况分明是给皇后送了一个帮手。原本自己和皇后华妃三足鼎立互相牵制的,现在好了,无形间倒是两两对决!自己虽不惧这些手段,不过终究耗费精神,自己也不愿让皇后害人了还这么舒坦。头疼!说到底还是自己太依赖剧情了!以前也告诫自己这里不是影视剧了,如今倒混忘了。 素心:娘娘,最近您也累着了,喝点安神汤,奴婢亲自熬的! 青岚:最近每次娘娘出门各种算计,日后怕是不会少!娘娘可有什么眉目? 傅莹:依你看呢?都说说看,你们觉得对本宫出手的是谁? 青岚:娘娘,奴婢愚见,对有孕的嫔妃出手,要么为了恩宠,要么为了子嗣!娘娘有孕不过四月,可见不是为了扶养娘娘的孩子,只是为了打掉娘娘的孩子,不愿娘娘有更多的恩宠,更进一步! 傅莹:满宫里的人怕是都不希望别人受宠! 青岚:新人怕是没有这个能力和胆量!敬嫔和丽嫔常年没有恩宠,敬嫔是个万事不沾身的,丽嫔倒是和娘娘有嫌隙,丽嫔和曹贵人是和华妃是一派的,若是受华妃支使,也不是没有可能,端妃常年病榻,且受华妃折磨,若是有娘娘牵制华妃,怕是高兴还来不及,还有…… 傅莹:怎么不说了 青岚:娘娘?难道是皇后吗?可为什么? 傅莹也不欲多说,只看着窗外来来往往的宫人轻声说了一句:是不是,试试就知道了! 第20章 仪妃娘娘的反击 快入四月里了,赣州新上供了几娄蜜柑,是头一批,皇帝吩咐给各宫都分分。景仁宫的绘春前往内务府领景仁宫的份例,路过两个小太监,听着他们说的话情不自禁的细步跟上去! “仪妃娘娘真得宠,总共没几娄,皇上叫送过去整整一篓!皇后娘娘才得一篓呢” “那还用说,仪妃娘娘本就得宠,如今还怀着小阿哥,若是生下来,只怕贵妃都坐得” “那倒是,如今宫里就只有三阿哥一个阿哥,若真是皇子,只怕三阿哥都比不上了” “这话怎么说,三阿哥不是长子吗” “可齐妃娘娘出身不高啊,汉人出身,仪妃娘娘可是满军上三旗出身,又是妃位,可不是更尊贵” “好了好了,快别说了,皇子的事可不是咱们能说的” 绘春领着蜜柑回到景仁宫 绘春:娘娘,奴婢去领这蜜柑,仪妃的份例竟和娘娘的一样,真是便宜她了 皇后:她有身孕,应该的 绘春:如今还没生呢就已经这样了,生下来了还得了。娘娘,到时候皇上不会给她封贵妃。 剪秋:娘娘,绘春的担忧不无道理!刚怀孕就封了妃,若真生下来一个皇子… 皇后:皇上圣心独断,若真如此,本宫也不能阻止!你们也看到了,承乾宫铁桶一片,本宫的手根本伸不进去,仪妃身边的人本事不小,咱们的手段都被挡了回来 绘春:娘娘,说来若是仪妃娘娘真的生下了皇子,定然身份尊贵,最着急的还是齐妃 剪秋:是啊,娘娘,齐妃那么疼爱三阿哥,怎么能容忍有人抢夺三阿哥的宠爱呢,说来齐妃根本没资格教养三阿哥,若能有皇后娘娘教养,三阿哥还用愁前程吗 皇后:真是造孽啊!剪秋,从本宫这里分出半娄蜜柑给齐妃送去,说是给三阿哥的,可怜只分了母子俩半娄,仪妃才怀着孕呢就得了整整一娄! 剪秋自然知道该说什么 承乾宫 众人看着齐妃送来的一盘加了红花粉末的酸角糕,又气愤又无语! 青岚:娘娘,怪不得您要拿齐妃来试探皇后,这结果也太简单直接了! 静心:这比沁心还直接 沁心:我怎么了?我办事不知多牢靠呢!娘娘,现下咱们怎么办呢?皇后毕竟是皇后,怕是不容易对付! 青岚:是啊!只是奴婢不明白,皇后又没有自己的孩子,她害娘娘的孩子做什么? 傅莹:一来本宫是这宫里出身最高的,细论起来,比皇后都高;二来,也怕本宫会成为第二个华妃,她压不住本宫;三嘛自然是为了以后,能成为独一无二皇上嫡母。所以你看,这后宫温宜只是个公主,还是华妃保下来的,就只有三阿哥一个皇子,四阿哥不提,皇后根本没放在眼里,五阿哥生来体弱,裕嫔带着他在圆明园不回来,也不知道会不会是因为皇后。如今你看看,齐妃那个脑子,你指望她斗得过皇后吗,若以后三阿哥真有造化,皇后不会让齐妃活着的! 青岚:没想到大度慈悲的皇后,心计如此恶毒深沉!还有齐妃,娘娘如今怎么办? 傅莹:皇后那里先不急,再等几天!素心,你找个食盒,装上一套名家注释的经史子集给三阿哥送去,让小庆子帮着点,计算着时间,你到的时候齐妃差不多也到了,该说什么你清楚! 素心:娘娘放心,奴婢清楚 傅莹:佩心,你通知额娘,叫族里先查查乌拉那拉家里德行不好却有些前途的人,叫计划着,等本宫消息一到,就给本宫打断那人的腿,记得一定要叫乌拉那拉家有点线索知道是咱舒穆禄家做的,但是又找不到证据!听明白了吗? 佩心:娘娘放心,奴婢知道怎么做 傅莹:这段时间,本宫也遭遇了不少算计,该怎么查还怎么查,知道吗? 众人:是 长春宫 齐妃:你说什么?承乾宫的人要送糕点给三阿哥? 翠果:是啊,娘娘,是不是仪妃娘娘已经吃了,所以报复咱们三阿哥? 齐妃:快,快走,不能让我的三阿哥被害了 齐妃赶到阿哥所就看到三阿哥正接过食盒,立马奔过去打翻食盒,“不能吃!” 三阿哥:额娘,您怎么来了?什么不能吃? 齐妃像没听到般,只是围着三阿哥上上下下的仔细检查! 素心不紧不慢的收拾好散落的书籍装好,“给齐妃娘娘请安” 齐妃:你来做什么?仪妃让你来害我的弘时! 素心:娘娘严重了!娘娘给咱们仪妃娘娘送了盘好点心,知道齐妃娘娘最念着三阿哥,所以仪妃娘娘特意找了这些名家典籍送给三阿哥表达谢意! “书?”齐妃这才看清食盒里装的是书 素心:至于娘娘说得仪妃娘娘指使奴婢想要谋害三阿哥,是万万不敢的!谋害皇嗣是抄家灭族的罪,若是害了皇嗣便是罪人,仪妃娘娘不想将来自己的孩子成为罪人之子抬不起头来!齐妃娘娘有三阿哥,三阿哥孝顺,福气还在后头呢,还望娘娘惜福!对了,仪妃娘娘说最近不爱吃酸的,下次齐妃娘娘就不要送了!奴婢告退! 景仁宫 剪秋:齐妃真是没用!娘娘,您说仪妃知道吗? 皇后:知道又如何,本就没指望齐妃能成事,不过赌一赌罢了!事是齐妃做的,本宫只不过怜爱三阿哥一番罢了! 剪秋:娘娘英明 河南的秀才闹事罢考,皇帝要出巡河南,命皇后主理后宫,仪妃华妃协理,皇帝顾念傅莹有孕,又加了敬嫔协助! 承乾宫 沁心:娘娘,听说昨夜宫里闹鬼,富察贵人到宝华殿祈福念经回来经过御花园被吓晕了,今早醒来后神神叨叨的,躲在屋里不敢出门!宫里的人都去看望她了! 傅莹自然知道闹的什么鬼:放心,鬼到不了这里,若怕的话,别出门就行 小安子进来,“娘娘,皇后娘娘旨意,说明晚各宫到宝华殿祭神,举行水陆法事” “知道了!” 第二日做完法事后给皇后请安天已经黑了,又开始打雷,大家都开始回自己宫里!出了景仁宫,就听到莞贵人煞有其事的谈论这个索命的鬼,富察贵人更是言之凿凿,看着丽嫔都心虚成什么样了!看到傅莹出来,连忙让位。 傅莹:怎么还不走? 华妃:想必仪妃也不会信有什么怪力乱神 傅莹不愿多掺合:信与不信都好,只要敬畏就行了,人有敬畏之心,就能心思清明,诸邪不侵!行了,本宫可不想做落汤鸡! 莞贵人:仪妃娘娘说得是,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富察贵人:仪妃娘娘,嫔妾和您一起。 第二天,就听闻太后下旨,丽嫔打入冷宫,华妃被削了协理六宫之权! 第21章 事定 太后劝阻皇后 夜晚,舒穆禄府上 马佳氏:娘娘传消息回来了? 管家:回福晋,娘娘说了可以行动了,叫利落些 舒穆禄氏以往少有京城为官的,自福海起来后,也有好些人得到提携,更别说如今宫里还有娘娘,日后说不定还能成为皇子外家,更大的造化也不是不能想的!如今有人要对付他们舒穆禄一族的娘娘和小阿哥,还是个没落家族,族里没多少成器的,这让他们如何能忍! 族人一:哼,娘娘还是太仁慈了,要我说,直接弄死了岂不省事 族人二:说的什么话,再落魄也是后族,娘娘到底无碍,教训一番别人也说不出什么,若是一棒子打死,岂不叫人觉得心狠!再说了,娘娘到底怀着小阿哥,总得为小阿哥考虑! 马佳氏:族老说得不错!娘娘在宫里的情形咱们一概不知,凡事总有自己的考量,只能尽力依着娘娘的吩咐,也叫人仔细掂量着,咱们舒穆禄氏不是好惹的! 过了几日,景仁宫内,有一位命妇模样的人正跟着皇后哭泣,正是皇后堂兄的福晋,不过是个六品安人。 安人:皇后娘娘,您一定要为小五做主啊!小五您是知道的,习武很有天赋,日后也能做个将军的,如今一双腿被打断,日后走路都有问题,小五日日萎恹,心灰意冷,臣妾这个额娘怎能不心痛!娘娘,是舒穆禄氏干的,他们好狠啊! 皇后也是悲痛,小五确实是乌拉那拉一族难得有志气的后辈,如今成了这个样子,怎能让人不恨。只是说是舒穆禄氏干的,却无半点证据,以如今乌拉那拉家的形式,连报复都报复不了!皇后一时间精气都泄了! 剪秋:娘娘,一定是仪妃指使的 皇后:是又怎么样?本宫这个皇后真是失败啊,在宫里不能拿仪妃怎么样,宫外的家族更是还要本宫帮衬,你看看,只会进宫来哭,连自己对上舒穆禄氏都不敢,还指望什么? 剪秋:您是皇后,以后就是唯一的母后皇太后,您不能泄气啊! 皇后:不错!只要没有仪妃,就没人能阻挡本宫!走,去寿康宫! 承乾宫 素心:娘娘,乌拉那拉家的人已经进宫来了,若是太后知道了怎么办?太后毕竟是皇后的姑母,而且浸润后宫多年,奴婢担心,万一她们一不做二不休怎么办? 傅莹:不会的,太后可比皇后清醒多了,而且她们绝不敢赌皇上的心意! 寿康宫 皇后:太后,乌拉那拉是好不容易出个肯上进的,如今彻底废了,舒穆禄氏实在是太猖狂了! 太后:有证据吗?能法办吗?你到哀家这里来,是想哀家下旨惩戒吗?找谁? 皇后:太后!!! 太后:皇后!如今知道是舒穆禄氏一族做的,却没有任何证据,你还不清楚为什么吗?那就是大大方方的告诉你,你在宫里做的这些阴损的小动作,仪妃不屑于为之,你算计她的孩子,还没怎么样,她就算计你的族人断了一双腿,若她的孩子没了,那乌拉那拉氏就要死人了! 皇后:本宫是皇后啊,她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本宫做的,如此放纵族人残害他人,不怕皇上和她离心吗? 太后:皇帝都已经离宫了,谁会告诉皇帝?哀家肯定,即便皇帝知道了,仪妃也不会隐瞒皇帝,为了皇嗣,为了给舒穆禄家一个交代,皇帝一定会查。 皇后:臣妾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乌拉那拉家的荣耀,只要没有了仪妃,什么都会好的!皇上不在,仪妃怀着孕若是有什么差池一尸两命也是有的! 太后:皇后,你太执拗了!哀家提醒你:舒穆禄氏是满洲老姓,跟着爱新觉罗家打下江山,一直忠心耿耿镇守盛京,天然亲近皇室,否则皇帝不会如此抬举!满洲老姓姻亲错综复杂,你看允誐,无论皇帝多不待见,还是好好做着他的敦亲王,他身后的钮祜禄氏先帝时期即便和鳌拜亲近,鳌拜被勤,仍旧出了一位皇后!舒穆禄氏在福海之前不显眼,没有一二品的大员,可是四五品官员遍布,且都是实权,家族中少有纨绔,这是多大的一股势力,你清楚吗?谁也不知道仪妃手中掌握了多少东西,舒穆禄氏又掌握了多少!一但仪妃和她肚子里孩子出事,恐怕舒穆禄氏就要不死不休了!宜修,你敢赌吗?乌拉那拉氏已经没落,可舒穆禄氏如日中天! 皇后:姑母,这也是姐姐的乌拉那拉氏啊! 太后:你还有脸提柔则,若不是你……算了,哀家也不愿多说,皇帝在意的是柔则,一向不亲近乌雅氏和乌拉那拉氏,也不会为了柔则影响朝政! 皇后:难道就让本宫眼睁睁的看着仪妃压得我这个皇后喘不过气? 太后:哀家也奇怪,之前也没怎么样,怎么突然就搞这么大的动作?是不是你又做了什么? 皇后想着把齐妃的事说了。 太后:确实有能耐,不愧大家出身!从一开始你就入了套了,为的就是试探你!毕竟哀家还在,为了皇帝的颜面,仪妃大概也不会彻底和你撕破脸皮,只要你不要再打皇嗣的主意! 皇后一时间也没有别的办法,遇到仪妃这么个不按套路出牌的人,只得暂时偃息旗鼓! 皇后走后 竹息:太后,皇后能听进去吗? 太后:她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竹息:仪妃娘娘会对皇后出手吗 太后:不会,只要宜修不动,她不会的!仪妃如今有宠爱,有地位,只等孩子一生,安安稳稳的就无忧了,多做多错!宜修就是太执拗了! 竹息:今日太后说了这么多,想必皇后能想明白的! 太后摇摇头没说话,只怕难啊! 承乾宫 佩心:娘娘,皇后从太后宫里出来了,看着挺平静的。娘娘,这事儿就算完了吗? 傅莹:出口气也就行了,说来是家事,闹大了,前朝不稳,皇上脸上也不好看!想必太后该说的都说了,皇后大抵会平静一阵子,咱们还是和以前一样,不可松懈了。 第22章 圆明园避暑 皇后偃息旗鼓,皇帝不在宫里,宫里难得的平静,连华妃都消停了!将近两个月,皇帝回来了!皇帝回来后先去了皇后宫里,后又到了承乾宫看望傅莹和孩子! 如今已经六个月,傅莹有灵泉,有丹药,因此胎里养的极好,孩子很活泼,抚摸他和他说话都能回应! 皇帝神色温柔的平时抚摸着傅莹的肚子,和孩子说了两句话,肚皮上就鼓起一个小包,得到回应的皇帝顿时心花怒放! “看咱们的孩子多活泼,是个健壮的,如此顽皮肯定是个阿哥” “皇上就念叨,若是个小公主,到时候怕是要拔您的龙须” “哈哈哈哈,皇子公主都好,要是有这份本事,朕也是高兴的!” “皇上离宫快两个月了,臣妾心里惦记得很,皇上看着都疲劳了许多,臣妾不管,等会儿晚膳皇上得留下来,臣妾吩咐素心给您做点药膳好好补补” “好!难为你的心意!忙碌回来,看到你和孩子都好好的,再累朕都不觉得了!” “臣妾在后宫帮不上皇上的忙,只盼着能为皇上生个健康的孩子,皇上也多高兴些!且后宫姐妹都是和善的,皇上离宫前虽许了臣妾协理宫务,臣妾惫懒,皇后娘娘和众位姐妹体桖,一贯由姐妹们操劳,倒让臣妾躲了好大的清闲” “后宫和睦,朕也安心,只是这个华妃好似越来越不成样子了,世兰以前娇艳明媚,如今性子是越发左了” 还不是你惯的。给了人希望,又让人绝望,好的时候哪儿哪儿都好,不好的时候怎么做都错,皇帝不做人啊!傅莹心中排喧。 “华妃姐姐不过是太看重皇上了,性子要强了些!好了皇上,在臣妾这儿您就别想其他姐妹了!安安心心陪臣妾用晚膳” “好!朕陪着你!” 皇帝陪的最多的还是甄嬛,久别胜新婚,华妃因为丽嫔的事皇帝也冷落了她,只日日在翊坤宫垂泪! 不知不觉进入六月,紫禁城的天儿越来越热了,皇帝计划着带着各宫嫔妃还有几个孩子去圆明园避暑。傅莹自然是要去的。 傅莹:这次本宫大概会在圆明园生产,青岚和四个心都要去的,冬儿也跟着,这次呢陈进祥就不去了,带着石头春喜他们守着承乾宫,小安子也跟着你这个师傅不少的时间了,正好跟着历练历练;小庆子和小林子都跟着,去了圆明园就没有宫里方便了。 圆明园不愧是万园之园,建筑雕梁画栋、美轮美奂,堪称人间仙境。布局精妙,建筑风格各异,只存在于历史书中的美景,如今身临其境,感叹称得上的园林艺术的瑰宝,建筑艺术的精华。 镂月开云是离皇上住的九州清晏最近的地方,离皇后的长春仙馆也近,请安方便,皇帝特意安排傅莹住的,夏冬春也陪着! 夏常在:娘娘,圆明园真好看,比御花园好看多了。还是皇上念着娘娘,地方开阔,荷花牡丹,景致也精致,离皇上也近!嫔妾沾了娘娘的光住这么好的地方! 傅莹:确实很好!不像咱们承乾宫就两棵梨花树,都快被你薅秃了,这里倒是够你祸害的,就是怕皇上心疼下次不让你来了! 闻言周围的人都忍不住笑起来,闹得夏冬春一通害臊! “娘娘~~” “好了,快去收拾收拾!好好歇一歇,咱们还有的是时间逛呢。”说完余下众人都忙碌起来,好一番收拾! 午后皇帝过来,傅莹起身迎接拉着! “皇上怎么这时候过来了?太阳还毒着呢,皇上手心都有汗呢。还好臣妾也带了为皇上新做的几件衣裳,快换了” “刚才和十七弟游猎了一番,想着你这里近,过来看看你,住处可还满意?” “臣妾还要多谢皇上!这地方宽敞,景致也好,臣妾看了也喜欢得很,臣妾怀着孕不太方便,日后不出门也畅快了” “朕就是想着这个,才安排了你住这儿” “多谢皇上!” “到底不如十七弟,才这么一会儿,朕就觉得累着了” 这个话题有点危险! “皇上这话说的,您和果郡王能一样吗?” “嗯?” “皇上身上驮着万里江山,万民福祉,平时里劳心劳力的,好容易才轻松一回;果郡王是躺着享福的自在人。到底圆明园舒坦,皇上都泄了心志,拿自己和果郡王比” “哈哈,朕不过累着了啰嗦一句,倒迎来你一顿数落!只是今日和十七弟游猎,想到了曾经皇阿玛手把手的教导十七弟,教他读书,教他打猎,皇阿玛那个时候很慈祥,朕的骑射是满洲第一巴图鲁教的,每日严厉,朕那个时候很羡慕皇阿玛舐犊情深” “原来皇上是想念圣祖爷了!还吃果郡王的醋了!”傅莹听完嗤嗤笑了一句,随即又说道:“臣妾倒觉得圣祖爷他对皇上的爱重犹过果郡王” “喔?朕倒想听听” “皇上,臣妾家中有一长兄得望和幼弟齐柱!自臣妾有记忆以来,阿玛对兄长便很严厉,兄长每日读书习武不曾懈怠,可谓冬寒抱冰,夏热握火;兄长入了军中,还跟着去了西北;弟弟虽也勤奋,到底没有像兄长一样。不是偏爱幼子不喜长子,恰恰相反,正是因为对长子期望甚高,盼着他将来可以顶天立地,能够撑起舒穆禄氏的门户。在臣妾看来,圣祖爷也是一样的,满洲第一巴图鲁,最厉害的人来教导皇上,正是希望皇上能扛起这大清的江山社稷,祖宗基业;果郡王是幼子,不能有更多的东西留给他了,对他也无过多的要求,唯有一副慈父情怀稍做弥补!” 皇帝听后紧握住傅莹的手:“傅卿深慰朕心!皇阿玛对朕用心良苦” “好了皇上,往事不可追!皇上勤政爱民,没有一丝懈怠,无愧于圣祖爷托付了!臣妾再过三月便要生了,您啊该好好想想孩子的名字才是” 皇帝闻言情不自禁抚上傅莹的肚子,感受着孩子的回应,内心一阵柔软:“是啊,朕该好好想个名字,日后朕必定能做个好阿玛” “在臣妾心里,皇上一直是个好阿玛!”这点傅莹倒没撒谎,皇帝对孩子确实很好,只看三阿哥就知道了!呃,怎么感觉自己好像华妃附体! 殿内一阵温馨! 第23章 助孕眉庄 温宜生辰 在圆明园的日子确实悠闲自在!皇帝偶尔陪着吃饭聊天,没事的时候和夏冬春说说笑溜达溜达! 素心:娘娘,补品奴婢已经温好了,您趁热用些。 傅莹:素心,你这手艺是不是下降了?怎么感觉味道不对! 素心:娘娘恕罪,皇上皇后允了沈贵人削减后宫用度,不再用那些高端的食材和贵价的点心了! 傅莹:哼,皇后管理后宫多年,什么问题她不知道吗?这么多年都这么过来了,偏沈眉庄提出来就开始整顿了,摆明了拿沈眉庄当出头羊! 佩心:不仅后宫用度,小林子说连他们这些宫人太监平日里的绿豆汤都省了,说是折合成现银;咱们承乾宫还好,娘娘平日里宽厚,时不时的都有赏赐,其他的特别是一些底下的宫人,如今更是什么都捞不到了! 傅莹:皇后惯爱装模作样,躲在人身后捡好处!那些内务府的狗奴才,个个都爱捞好处,还不感激死皇后!你说这个沈眉庄,说是聪慧识大体,做起事来顾头不顾尾的,白招一身的恨! 素心:别的也就罢了,娘娘都八个月了,吃用更要精细些才行! 傅莹知道此时的沈眉庄大概已经被开始算计假孕了!自己可以帮她一把,假孕变真孕。若是沈眉庄真的怀孕了,皇后会怎么做?沈眉庄只要智商回归,那杀伤力简直大大的,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如若自己不帮她,假孕欺君之罪也会把她打入尘埃;反正她想要孩子,给她一个真的,吃颗孕女丹,能不能保住就看她自己了。若如皇后真的对她的孩子动手,自己就留点线索给她,经历过希望、绝望,意外之喜、而后又被毁掉,黑化值恐怕要飙升!当然自己也不是恶毒心肠,好好的孩子若是能生下来自己也不会不高兴,宫里多一个人怀孕生子,对自己也有好处! 傅莹:说的是,咱们虽然不缺这点东西,可也不能便宜了皇后!沁心,你去看看皇上忙不忙,若是没外人你就给皇上表达表达本宫的意思,就说皇后娘娘克勤克俭,持家有度,臣妾等莫不拜服,自愿跟随皇后;只是本宫这肚子里的孩子还小,还不能明白事理,贪嘴,自己不好找皇后娘娘伸手要东西,叫孩儿他阿玛给贴补贴补! 众人轻笑! 青岚:娘娘此举应该不只是膈应皇后娘娘!还想惊动沈贵人? 傅莹:青岚不错,看出来了! 青岚:都是娘娘调教有方! 不惊动沈眉庄,怎么让她来找自己,不来找自己,怎么给她下孕女丹? 九州清晏 皇帝听完沁心的话哭笑不得,这个傅卿真是越来越孩子气,和自己说话也越来越不客气。不过皇帝还是很喜欢这种相处模式,像是寻常人家,让人不由放松下来!当然,主要也是傅莹和舒穆禄一家都进退有度,虽是要东西,但这确实不算什么,反而觉得与自己亲近! 苏培盛:皇上,娘娘都快要生了,近来越发不便了,用度精细些也是应该的! 仪妃从不对下人颐指气使,苏培盛也是颇有好感的! 皇上:糊涂东西,朕还能不知道? 苏培盛:是!皇上自然挂念娘娘,奴才多嘴!那奴才这就去知会皇后娘娘? 皇上:不用了!就从朕的私库和份例中出!没听你仪主子说吗?让找孩儿他阿玛!皇帝说完又忍不住笑了! 苏培盛:是!奴才这就去安排! 皇帝给仪妃送东西,别人不知什么心情,反正沈眉庄和甄嬛感觉有些慌! 沈眉庄:嬛儿,我只是觉得宫里发下去的份例绰绰有余,并没有针对仪妃娘娘啊! 甄嬛:眉姐姐,我知道的!素日看仪妃娘娘的行为处事,也不像是不明事理刻意为难人的,再说这也是皇上皇后同意的!想必不会怪姐姐的! 沈眉庄:话虽如此,还是该和娘娘解释一番,免得无端得罪了仪妃娘娘! 甄嬛:那咱们一起去!说来当初仪妃娘娘也帮过我,早就应该拜访了! 说完两人准备了些许礼物就去往镂月开云! 两人来到镂月开云给傅莹请安,傅莹命人请进来上茶!给沈眉庄的自然是加了料的! 沈眉庄:娘娘,嫔妾一时粗心,考虑不周,倒没顾忌娘娘和皇嗣,还望娘娘恕罪! 傅莹:沈妹妹言重了,初次处理宫务能有这番作为已经是妹妹聪慧了,你也不像皇后娘娘般熟能生巧,什么都能照顾得妥妥贴贴!身为宫嫔克勤克俭当为天下表率,说来是本宫娇气了!沈妹妹也别在意,本宫能理解,自然是没有生气的! 沈眉庄:娘娘宽仁,孕有皇嗣,自然是重中之重,怎样周到都不为过! 甄嬛:是啊!还是仪妃娘娘有福气,小皇子看着也乖巧贴心! 傅莹:咱们都是有福气的!两位妹妹也别着急,咱们同一批入宫的,说不定两位妹妹的喜事不远了! 沈眉庄\/甄嬛:多谢娘娘!借娘娘吉言! 果然,过了小半个月,沈眉庄在曹贵人的席面上被检查出了身孕,随后皇帝给了个“惠”字做封号!其实这个时候沈眉庄大约已经真的有了身孕,只是还不能把出来脉象! 温宜公主的生辰到了,皇帝在九州清晏宴请嫔妃和皇室亲贵!傅莹自然也去的,坐在华妃下首!今儿可是有一场大戏可看啊! 果然,曹贵人为帮助华妃复宠,借机迫甄嬛跳惊鸿舞。敦亲王与皇上多有龃龉,多番借甄嬛讽刺皇上,皇上素来要面子,甄嬛是一定要跳的,而且要跳的有新意又不失对纯元皇后的敬意,否则甄嬛在皇上那里的印象绝然分裂! 果然皇上命甄嬛一舞,半途果郡王以长相守笛音配合长相思的琴音,甄嬛仿佛醍醐灌顶般透悟舞出了惊喜! 皇帝:你究竟是有多少惊喜是朕不知道的! 甄嬛:臣妾雕虫小技,让皇上见笑了! 敦亲王:果然舞曲精妙,可与本王府中第一舞姬相较! 果郡王:莞贵人所舞尽得梅妃真传,当年梅妃做惊鸿舞,被玄宗称为梅精!惊鸿舞本就起源于梅妃,今日小王也算得观古意了! 敦亲王:你又不曾亲眼看过,哪儿来的谢谢言之凿凿啊! 果郡王:习武骑射我自然不及十哥,唯独这史书,倒是比十哥多读了一些 敦亲王:我满人以骑射得天下,无非因为你母亲是汉人,所以交了你一肚子汉人腔调 皇帝:我大清需要文武双全的人才,两位皇弟都是朕的左膀右臂,各有所长,何必一较长短呢? 傅莹:皇上果然高屋建瓴,恢廓大度,如今更是承袭圣祖爷满汉一家,如此气势宽阔,更使人才共济,天下归心! 皇帝:好!仪妃深得朕心!哈哈哈!老十,皇阿玛在世对朕及各位皇弟多有教导,你可不能忘啊! 敦亲王再无语了,这仪妃的意思不就是皇阿玛传位给老四名正言顺,理所当然吗?只有他老四懂皇阿玛的抱负,我们其余的人不得其志吗? 其余人也都暗自佩服,每次仪妃说话总能说得让人出乎意料又理所当然! 傅莹想着温宜是可怜孩子,不管什么事都能利用上她!一场生日宴就这么结束了,都没她什么事儿!最后华妃还借此引出楼东赋复宠! 第24章 假孕事件落定 沈眉庄真实怀孕该有一月有余,这天晚上,各宫寂静,唯有沈眉庄的闲月阁热闹非凡,几乎各宫小主都到了!后来,皇帝和甄嬛相约一起看沈眉庄,和半路遇到的安陵容一起前往闲月阁! 小安子:娘娘,真奇怪,大家都去看惠贵人了,连华妃娘娘都去了! 傅莹:是吗?都是后宫姐妹,怎的就忘了本宫? 其实很想看大戏! 小安子:娘娘身子贵重,不去人多的地方也好! 傅莹:无妨,既然大家都在,若是本宫错过了什么倒可惜了!走,咱们也去凑凑热闹,要么在屋里呆着,要么出门看花,本宫都腻了!去看看夏常在去不去! 众人:嗻 傅莹和夏冬春到的时候,刚好有个宫女跪在地上向沈眉庄求饶,顺便背刺一番,沈眉庄也是一副急怒攻心、摇摇欲坠的样子,再这样下去,说不定孩子真的没有了! 傅莹:呦,这是怎么了?大家来的这么齐整?皇上也在? 皇帝看到傅莹顿时过来拉过她,“你挺个大肚子,大晚上的怎么过来了?” “臣妾本来想睡之前再走走的,小安子说好像大家的院子都静的很,打听了一番才知都在惠贵人这里,想着大家都在,倒独缺了臣妾,心里好奇,过来看看!没想到皇上也在这里呢?皇上,发生什么事了?” 皇后:仪妃来的正好!这个宫女茯苓指认惠贵人假孕争宠!这带血的裤子就是证据,本来她偷偷摸摸想去处理掉,不料被皇上撞见了! 傅莹:哦?假孕争宠?皇后娘娘,臣妾没听错,这是欺君之罪啊!这惠贵人没有宠爱吗?臣妾记得皇上很是看重惠贵人稳重识大体! 曹贵人:仪妃娘娘,这带血的衣裤就在这里,很难让人不怀疑! 傅莹:哦~惠贵人,来没来月事,你自个不清楚吗? “仪妃娘娘,嫔妾真的有两多月没来月事了” 茯苓:惠贵人,明明您前两日月事才停的,您不能不承认啊,奴婢听您的吩咐办事,您救救奴婢啊! 沈眉庄闻言更是心绪激动,恨不能撕了这个丫头的嘴! 傅莹向夏冬春使了个眼色,夏冬春和傅莹也是相处出了些默契:“你这奴婢真不称职,前两日就换下来的血裤,今儿个才去处理,真是又懒又笨!” 夏冬春真是个活宝,简直一语双关啊! 听闻夏冬春的话,众人其实也都清楚沈眉庄遭人陷害了,只是若真的没有怀孕,皇上到底是失望的!雷霆之怒,谁也不敢说什么! 傅莹:皇上,咱们进入坐坐!真怀孕还是假怀孕,到底太医验过才是! “都进去,传太医” 对沈眉庄也真是无语,半天了都还没稳下心神好好考虑事情,还在给皇上说要刘畚来请脉,皇帝神色莫名看了她一眼:“传章弥” 章太医为沈眉庄搭了脉,一会儿面露喜色,一会儿一脸疑虑! 皇后:章太医,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莫非动了胎气? “回皇上皇后,沈贵人确实有孕,只是却不是之前所说的两个多月,而只有一月有余” “不可能!”别人不提如何,华妃首先惊呼出声,看众人都惊疑的看着她,只得干笑道:“不是已经两个月了吗?怎么又说只一月有余?” 皇帝:章弥,确确实实有月余的身孕吗? 章弥:回皇上,脉象虽浅,微臣还是有把握的! 傅莹:这就怪了,一个多月,那这宫女拿出来的血裤是谁的? 甄嬛:皇上,眉姐姐确实怀有身孕,由此可见,茯苓蓄意栽赃陷害,也不知是受谁指示! 茯苓也是一阵心慌,万没有想到惠贵人真的有了身孕,只不停的喊冤枉! 这时,苏培盛进来回话:皇上,刘畚家中已人去楼空! 华妃:怕是串通一气,来个死无对证 皇帝望向沈眉庄:朕记得刘畚是你的同乡,你极力推荐他给你诊脉! 沈眉庄一脸惊恐说不出话,因为这都是事实!因为傅莹孕女丹的关系,所以除了身孕也没有诊出沈眉庄曾经用过所谓的“助孕药!”傅莹只希望此刻沈眉庄能聪明一点,不要乱说话! 傅莹:皇上,不管怎么样,惠贵人确实有了身孕,此刻还是让惠贵人先缓和一下,皇嗣重要,免得动了胎气! 皇帝神色缓和的拍了拍傅莹的手,只有仪妃此刻还在为他的孩子考虑! 华妃万没想到沈眉庄这么好运,竟然真的有了身孕,刚想提醒皇上沈眉庄还吃了“助孕药”,被曹琴默止住。此刻多说什么只会让人怀疑,而且就算证据确凿判定沈眉庄真的假孕争宠,此刻她都有了护身符! 皇后:皇上,如今如何行事,还请皇上示下! 皇帝:茯苓杖毙赐死!全力追击刘畚!沈眉庄行事不慎,御下不严,褫夺封号,禁足闲月阁,皇嗣由章弥负责,一应不得怠慢,交由敬嫔看管!没有朕的旨意,任何人不得探视! 随后牵起傅莹的手对着傅莹说道:“朕送你回去” 回握住皇帝,“好,多谢皇上” “皇后,这里交给你了” “皇上放心,臣妾会安排好的” 皇帝和傅莹走在路上,天已经不那么热了,感受着风的微凉,一时静谧! 傅莹知道皇帝心情不好,可能对沈眉庄,可能对华妃,也可能是别的! “皇上,臣妾知道您不好受,有什么可以对臣妾说,不要憋在心里” “朕知道,有很多事情朕不是不明白,后宫总是风波不断,每每生出多少事,只是朕有朕的无奈!” “臣妾都明白!皇上是性情中人,因为有情,所以会痛心失望,皇上总是为难自己,让臣妾看着心疼!皇上,明天您准许臣妾去看看沈贵人!不管如何,她如今怀着您的孩子,今儿晚上闹了这么一出,又受了罚,怕是不太好过!同样是有孕的人,想必臣妾去了,她也可安心几分好好养胎” “朕虽对她失望,你说的也有道理,去,去替朕看看她” 次日,傅莹和敬嫔一同走进闲月阁! 傅莹:看着还算精神,不错 沈:仪妃娘娘万安!敬嫔娘娘万安! 傅:沈妹妹快别多礼了,快坐!皇上让我来看看妹妹 沈:皇上还念着嫔妾吗?皇上让嫔妾禁足在此,到底还是信了嫔妾假孕争宠! 傅:沈贵人,不是本宫向着皇上,明眼人都知道这是一个局,可入不入局在你。背后之人可恶,你难道没有一点责任吗?茯苓确实冤枉你,可你能证明你确实没有和刘畚串通吗?谁也不知道是不是你和刘畚串通假孕,刚好运气好真的有了!别人未必陷害你假孕,也有可能是将计就计!皇上如今给你罪名只是行事不慎御下不严,又禁了你的足,已经是变相在保护你了! 沈眉庄无力反驳,是啊,她失了往日的戒心,急于求成,一步一步落入别人的陷阱!“是华妃,是曹琴默!诱导众人我有身孕的是曹琴默,当众揭开茯苓包袱的也是曹琴默” 敬:现在最要紧的还是你肚子里的孩子,只要平安生下孩子,一切问题都能解决;另外,还是要快点抓到刘畚,若是被人抢先一步,那真的是死无对证了! 沈:嬛儿大概已经通知我沈氏族人了 傅:既然如此,你还是好好养胎!我就先走了!沈贵人,皇上对你已经失望一次了,好好保护这个孩子是你的机会,也是沈氏一族的机会! 此后,傅莹便不再管其他的事了,因为离产期越来越近了! 第25章 傅莹生产 夏冬春:娘娘,阿玛已经挑好了两个稳婆,背景干净,且已经将她们的家人都交给马佳福晋了,您啊只管安安心心的生产! 傅莹:好!等本宫生完孩子,本宫就以照看皇嗣得力的功劳,让皇上晋你为贵人,若日后有了孩子,本宫也保你生下孩子,举荐你为一宫主位,也威风威风! 夏冬春:多谢娘娘!嫔妾和夏家一定为娘娘尽心尽力! “好!”承乾宫众人自然也是严阵以待,各方面都考虑周全! 很快,小家伙似乎等不及了,这天傅莹刚吃完午膳,突然觉得腹部一阵收缩疼痛,接着就感到下身一片湿润,傅莹知道,羊水破了,自己快生了! “青岚,本宫羊水破了” 青岚眼见傅莹的状况,慌了片刻,瞬间清醒赶忙呼人!众人一片忙碌,烧水煎药收拾产房,指使稳婆洁面净手换衣服,从头到脚都仔细检查,好在都是规矩的! 素心和佩心小庆子亲手看火煎药,一切入口的东西都不离人;青岚和冬儿扶着傅莹起来走走,等会儿好生产顺利,小林子已经赶紧去请路太医,路太医就是当初为傅莹诊出身孕的太医,一直照顾傅莹的肚子,小安子去通知皇上和皇后! 皇帝这会儿才准备休息片刻,听到消息立马赶了过来,“仪妃怎么样了?” “回皇上,娘娘发作后走了一会了,又去吃东西了,好有力气生产” 皇帝一阵无言,果然是他的仪妃! 不一会儿,皇后和嫔妃们陆陆续续都到了,“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 “起来!” 众妃看皇帝好似不太耐烦的态度,都安静坐好等着! 皇帝心里着急,“里面怎么没声?” 齐妃:皇上,这孕妇生产都不能叫太大声的,否则早早泄了力气,就没力气生产了 皇后:皇上,女子生产长的有两三日呢,仪妃胎里养的不错,必定能健康生下孩子!皇上不如先回去歇着! 皇后虽然恨不得仪妃一尸两命,但还是说了些好话!可恨她暂时没有什么好办法对付仪妃,不敢轻举妄动,不过时日还长,且走着瞧! 皇帝:不用了,朕就在这里等着! 皇帝都没走,其他人自然不会走!静心吩咐上茶和点心! 傅莹常常用灵泉滋养胎儿,空间里也有各种调养的灵丹,倒也没多让傅莹遭罪,不过一个时辰,一声洪亮的婴儿啼哭便传至产房外,光听哭声,就知是个健壮的! 皇帝更是一阵激动,“生了生了,不知是皇子还是公主!”刚回神,就看见素心领着一个抱着襁褓的婆子走了出来! 素心: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咱们娘娘为皇上生了一个七斤六两的小阿哥! 奶娘:小阿哥给皇上皇后请安! 皇帝喜悦之情无法言喻,只激动上前一步看着稳婆怀里的小阿哥,虽然皱巴巴的,还是能看出小阿哥的健壮,小小的身子一阵阵的咕蛹,仿佛不愿被襁褓束缚!皇帝看得一阵心软:“好好好,哈哈哈!仪妃怎么样了?” 素心:回皇上,娘娘无碍,只是有些脱力睡下了,稳婆在里面收拾呢 众人看着皇帝如此喜形于色,心里不由一阵心酸羡慕!尤其华妃,只觉得若是自己的孩子生下来,皇上一定比现在还高兴,也一定更宠爱自己! 皇后则是暗恨,她的弘辉没了,其他人凭什么有孩子,只脸上不显,“仪妃真是好福气,第一胎就是个皇子” 皇帝:皇后说得不错,莹儿确实福气,为朕生了个好儿子,该当贵妃! 众人皆振动,这是又要升位份了,仪妃进宫才一年多就要成贵妃了!! “皇上三思,仪妃妹妹到底年轻资历浅,且看仪妃妹妹是个有福气的,进宫两三个月就有了,以后怕是还会有更多的孩子,如若现在封了贵妃,以后怕是封无可封!等仪妃妹妹再次生子再封,那时便是真正的于皇室开枝散叶有功,岂不皆大欢喜!”皇后更是心惊,也顾不得维持人设了,马不迭开口,生怕慢一步皇帝就下旨了! 皇帝闻言也觉得有理,如若现在封了贵妃确实太令人侧目了,“既如此,那便加封号,为淑仪妃,享贵妃例” 皇上退了一步,皇后也不再说什么,“那就恭喜淑仪妃妹妹了” 众妃:恭喜淑仪妃娘娘! 素心:谢皇上!皇上,还是让奶娘先把小皇子抱进去 皇帝:对对,快进去! 随后众人便散了,各人心情不得而知! 傅莹整整睡了一天,醒来后想起自己已经生了,“青岚,小阿哥呢” “娘娘您醒了?小阿哥在里间,素心和沁心看着呢” “快抱来我看看” “是!”随后素心抱着孩子过来放在傅莹怀里,许是闻到熟悉的亲娘味,小阿哥一个劲儿的往傅莹方向看! 素心:小阿哥果然最亲近娘娘 傅莹:好孩子,不枉额娘辛苦生你 小安子:娘娘,皇上来了 傅莹:请皇上到屏风外 皇帝:莹儿,今日可好些了?朕让他们你一醒来就告诉朕 傅莹:劳皇上挂心了!臣妾一切都好!皇上看过孩子了吗? 皇上:看过了!孩子很是健壮,朕谢谢傅卿!原本朕打算封你为贵妃,只是朕觉得皇后说得有理,终究太显眼了,朕给你加封了一个淑字,傅卿日后就是朕的淑仪妃! 傅莹:皇上如此荣宠,臣妾受之有愧!能够平安诞下皇儿,臣妾已经心满意足了! 傅莹也没想现在就成为贵妃,确实太显眼了! 皇帝:在朕的心里,你担得起!朕已经派人去接你的额娘,有福晋陪着,想必傅卿也安心! 傅莹:多谢皇上! 自己额娘要来确实让人高兴!原本怀孕八个月就该接自己额娘过来的,只是圆明园的剧情太多,怕额娘不自在,也怕冲撞了,所以和皇上提议生产之后再接额娘相伴!反正自己坐月子期间,皇帝和众妃就要回紫禁城了,自己额娘还自在些!再次感叹生完孩子总算轻松了! 第26章 额娘到来 众人回宫 “娘娘,福晋到了” “快请额娘进来” 马佳福晋快步进来,母女相见,顿时眼泪夺眶,傅莹刚做了额娘,如今见了自己的额娘,突然委屈了起来,“额娘” “娘娘!臣妾马佳氏参见淑仪妃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额娘!快起来!” 随即母女俩依偎在一起! “如今娘娘平安生下小阿哥,臣妾总算安心了!日后小阿哥长大,娘娘在这深宫里总算有了依靠” “额娘,家里可好?阿玛和哥哥可有家书?女儿也不敢多过问朝堂之事” “娘娘是对的!娘娘只管保重自己和小阿哥!”看了一下四周,都是傅莹的人,随即小声说道:“你阿玛有分寸,只管做好自己分内事,也不居功自傲;凡是年羹尧出风头。你哥哥也多有功劳,不过你哥哥年轻气盛激进些也没什么,若是太沉稳了也不好” “好!我也只愿阿玛哥哥平安!齐柱怎么样?可上进听话?今日可来了?” “齐柱很勤奋,只总念叨你!齐柱到底是外男,等后日小阿哥洗三才过来!娘娘,皇后有没有再为难娘娘?” “额娘放心,她都不能对年世兰怎么样,遑论女儿如今有宠有子!不过皇后那个人阴损,女儿会防着她的!” “那臣妾就放心了!娘娘月子里不宜劳神,还是多歇歇!额娘听闻夏小主和娘娘住在一起,合该去拜见!” “好!佩心送额娘去见夏常在!” 小阿哥洗三日格外热闹,过了三天,皱皮褪去,如今白白嫩嫩的!放在水里也不怕,反而玩儿起水来,咯咯咯直笑,一旁的收生嬷嬷差点没按住他!众王公大臣看着小阿哥活泼健壮的样子,纷纷恭贺皇上,各种溢美之词像不要钱似的,就连和皇上不对付的敦亲王对这个大胆的小侄子也很喜爱,难得的给了皇上好脸!皇帝也觉得自己儿子长脸,自己难得有如此活泼健壮的孩子,弘时懦弱,头脑也不甚灵光,四阿哥和五阿哥自己也不待见,唯有这个孩子从怀孕到出生,自己满满的期待,且是自己登基以来的第一个皇子,不由更喜爱几分!洗三结束,当即宣布了小阿哥的名字:弘昇!愿我大清四海升平! 听到小阿哥名字,众人心思各异! 马佳福晋闻言亦是激动万分,只暗暗告诫自家要更加小心翼翼谨言慎行! 皇后脸色差点没绷住,不过小儿罢了,皇上竟然如此期许!可怜她的弘辉自幼聪慧,若弘辉还在,必定将所有皇子比下去! 洗三过后,皇帝来到镂月开云一边和傅莹说起弘昇的表现,一边逗弄弘昇! “皇上,您再逗,等会儿哭了臣妾可不管啊,送您那儿去” “哈哈哈,咱们的弘昇胆大的很,他喜欢朕逗他呢” “皇上越发小孩子心性了” “有了弘昇,朕高兴!” “皇上如此疼爱弘昇,只愿将来弘昇能够好好孝顺他皇阿玛” 闲月阁 “敬嫔娘娘,六阿哥洗三已经结束了吗” “是啊!你没看见,六阿哥白白嫩嫩,活泼机灵又健壮,真是讨人喜欢!我看在场的就没有不喜欢的!”说起孩子,敬嫔也一阵羡慕,有个孩子在身边,往后的日子也不会如她这般孤寂! “真好!但愿我的孩子也能平平安安的!”这个孩子把她从深渊里拉出来,她什么都不求,只求孩子平安喜乐,一定会拼尽全力保护他! “放心!我也会尽力帮你的!说句私心的话,若咸福宫能有个孩子,我觉得这日子都有盼头了!如今皇上命我照看你,也算是我和这个孩子的缘分” “多谢敬嫔娘娘!” 过后半个月,都入秋了,皇帝决定启程回紫禁城,只是傅莹还在坐月子,小阿哥自然也要在亲额娘身边! “傅卿,等你出月子,弘昇满月,朕便派人前来迎你回宫!咱们为弘昇在宫里举办一场盛大的满月宴!!” “皇上,皇儿小小年纪,如此兴师动众,怕是折了他的福气!臣妾虽不懂朝政,也知西北战事初定,边陲不稳,实在不宜铺张浪费!” “傅卿很识大体!你都这么说了,朕也无异议!你且安心坐月子,其它的交给朕” “多谢皇上!臣妾有夏常在陪着,夏妹妹活泼灵动,臣妾不会孤单” “春儿待你之心令人动容!承乾宫也是宫中难得和睦静谧之处” “说来臣妾还想恳求皇上替臣妾好好谢谢夏妹妹!自有孕到生产,时常陪伴逗乐不说,对小阿哥也多有疼爱,你没看见,送了多少好东西,嫔妾都眼红” “春儿难得的心实之人,伴驾的日子也不短了,既如此,朕就晋她为贵人,赐封号为灵,是为灵贵人” “臣妾代夏妹妹多谢皇上恩典” “哈哈哈!如此可满意?傅卿生下孩子大功一件,什么都不替自己求,倒为别人求了多少!” “臣妾如今有皇上的宠爱,有六阿哥,已经心满意足了!还求什么!” 过了几日,圣驾回銮,圆明园中就剩下傅莹一行人,自家额娘,还有留下来的新晋灵贵人夏冬春! 傅莹:如今都已经走了,你啊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夏冬春:嫔妾可不后悔,圆明园咱们自己住着多畅快啊!娘娘不在,嫔妾在宫里也不得劲儿,遇事儿也没人给嫔妾做主了!还得多谢娘娘,皇上不仅晋了嫔妾的位份,还给了个好封号! 傅莹:你一心为我,我自然多照顾你 夏冬春:所以嫔妾说还是陪着娘娘好 一句话直白且真诚,大家都不约而同笑了起来! 皇上走了,马佳福晋来见自家女儿更自在些,不然还要老避讳皇帝! 马佳福晋爱爱的抱着六阿哥,一边和傅莹说话,“娘娘可曾见过四阿哥?” “四阿哥?倒是不曾见过!女儿有身孕,不曾在外多逗留!额娘见到了?” “是!四阿哥都言行举止很是客气!臣妾是外命妇,只行礼问候,不曾多待” “四阿哥虽是皇子,常年见不到皇上,孤身在圆明园恐怕受了不少委屈!同样是皇子,弘昇这么受皇上重视,又有我这个亲额娘,对比之下,却没表露任何愤懑之情,小小年纪也是个人物” “娘娘,那咱们六阿哥…” “额娘,现在还不是时候!皇上最是多疑多思,咱们平常心即可!日后遇到四阿哥,恭恭敬敬的就行了” “是,臣妾知道了!” 第27章 回宫 满月 太后 半个多月的自在日子很快就过去了,傅莹坐好了月子,六阿哥满月,皇帝特命贵妃仪仗迎接傅莹母子,更是亲自迎着傅莹回承乾宫!傅莹已是淑仪妃,满月宴自然在承乾宫办,皇后和各宫小主都到了! 众人:恭迎淑仪妃娘娘!娘娘万福!六阿哥万福! 傅莹:臣妾给皇上皇后请安!皇上皇后万福金安! 皇上亲自拉起傅莹:今儿是咱们孩子满月,咱们一起! 皇后:是啊!皇上和本宫一直惦记着,好不容易都回来了! 傅莹:劳皇上和皇后娘娘记挂! 皇帝:走!时辰该到了! 说完拉着傅莹走了过去! 前来参加满月宴的宗室亲贵,王公大臣们看着傅莹气质高贵,虽不是绝世美女,可自有一番端庄亲和,穿着一身妃位吉服,更添了几分高贵!难怪能得到皇上宠爱信任! 皇后看着傅莹抱着孩子,皇上站在一旁逗弄着,恍如一家三口,自己倒像个外人!更坚定决心一定要除掉淑仪妃! 甄嬛也不是滋味!自己和淑仪妃接触不多,淑仪妃有孕后不爱在后宫走动,也不能侍寝!自受宠以来,自觉与皇上风情月意,皇上处处珍爱自己,待自己与旁人是不同的,可自己还是时常觉得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如今看着皇上和淑仪妃相处,那样娴熟自在,融洽无间,自己心里好似缺了一块! 宴会过后众人离去,今日是傅莹和六阿哥的好日子,晚上皇帝自然要留宿承乾宫的!承乾宫不仅有淑仪妃娘娘,如今更有一个阿哥,承乾宫众人心绪激昂!陈进祥等人更是激动叩拜:“恭迎娘娘回宫!娘娘,您总算回来了,奴才等又有了主心骨了” “快起来!大家这几个月守着承乾宫辛苦了!众人都赏三个月的月例,自个儿庆祝去” “多谢娘娘” 众人退去,陈进祥留了下来! “宫中可好?可有什么异常?” “娘娘,别的没有!只是如今有了小阿哥,夏小主又封了贵人,内务府拨了好些人来,目前都看不出什么” “叫人好生看着!日后咱们承乾宫更是不能放松了!素心,日后你就全心全意照顾弘昇,小林子机敏,小庆子敦厚稳重,日后就跟着小阿哥,你们一定要好好配合照看好小阿哥,日后自有你们的造化!” “是!奴才们一定尽心尽力照顾好六阿哥!”跟在阿哥爷身边,日后就是阿哥的总管太监了,和陈公公一样威风体面!如今陈公公出门,谁不点头哈腰的巴结,连皇上身边的苏公公都喊一声陈老弟! 孩子满月了,傅莹回宫自然要带六阿哥去看望太后以表孝心!次日,便带着弘昇去了寿康宫! “臣妾舒穆禄氏拜见太后!太后祥康金安!” “淑仪妃起来!这是六阿哥,孩子还小,怎么带过来了,别沾了哀家的病气” “太后娘娘是最尊贵最有福之人!六阿哥是您的亲孙子,能和您亲近,是多大的福气,这也是六阿哥的孝心!臣妾可不敢多拦着!” 太后闻言也是一阵笑意,“六阿哥抱来我看看” 奶娘抱着六阿哥来到太后跟前,只见六阿哥睁着眼睛,来到陌生环境也不哭,只眼睛咕溜溜直转,看得太后很稀罕,“六阿哥很好!活泼好动,眼睛像你,额头和嘴巴倒像皇帝” 傅莹听完一脸笑意,“太后倒和皇上相反,皇上直说像太后” 竹息:仔细看,是很像!亲母子、亲祖孙,自然都是像的! 太后越看也越觉得像自己,人老了,有一件熨帖事儿也很高兴! “难为你一回宫就带六阿哥来看哀家!你素来恭谨,人又端庄稳重,皇帝看中你,哀家也看中!这宫中嫔妃众多,往后子嗣也多,你要好好帮着皇后协理六宫事务,六宫和睦,哀家舒心,皇帝也安心” 那就看皇后识不识抬举!要让皇后顿悟,从此超脱了,恐怕难!傅莹心里暗叹! “臣妾谨遵太后娘娘教诲!皇后母仪天下,温良贤淑,是后宫的福气,臣妾自然拜服!”不过皇后若不仁也别怪她不义! 太后也无奈,“哀家老了,什么都不求了,也只求子孙后代富贵无忧” 皇嗣都快被宜修害完了,哪儿来的富贵 “有太后娘娘的教诲,乌雅家定不会辜负太后娘娘期望!” 太后沉默了片刻,“希望如此!日后得空多带六阿哥过来,哀家很喜欢六阿哥” “得太后喜爱,也是六阿哥的福气!臣妾定会多多叨扰!” 傅莹回到承乾宫,想着太后的话,太后明显是想粉饰太平,自己已经摆出态度,乌雅家重要还是乌拉那拉氏重要就看太后了。只是皇后不是个容易妥协的人,只怕自己在皇后那里的威胁已经超过华妃!皇后一定会想办法除掉自己! 说来沈眉庄在圆明园安安稳稳的待到了回宫,投毒事件也没发生!大概是因为沈眉庄如今还是贵人,且怀有子嗣,不像剧中被贬为答应,翻身机会微乎其微;再有皇帝可以不在乎沈眉庄,就像剧中夏冬春被华妃打成残废;可一定在乎子嗣,皇帝下旨禁足且派有侍卫,若是皇嗣都被毒死,那是在挑战皇权,皇帝一定不能容忍!华妃和皇后都有可能下毒。华妃嘛痛打落水狗,来个死无对证;皇后则是利用沈眉庄最后的价值,把事情落在华妃头上!自己更倾向于皇后,如今的内务府管事是皇后的人,且皇帝让沈眉庄学习六宫事宜某种程度上也和华妃一样动了她的神经!既然已经被华妃打入泥潭,不如最后利用一下!在圆明园不敢动手,回宫了皇后不会坐视不理!而太后到最后都没有放弃皇后,太后也要多提防! 太后后宫浸润多年,儿只要不影响朝政皇权,皇帝和太后几乎是利益共同体,若是有些事由自己揭出来,皇帝恐怕容不下自己!永远不要小看一个掌控欲强又多疑的封建帝王! 第28章 父兄进京 眉庄中招 傅莹如今有协理六宫之权,事情多了不少。有沈眉庄这个孕妇,只不住的吩咐小心行事,更盯紧了景仁宫和咸福宫!果然不久就证明傅莹的谨慎是对的! 近日皇帝来后宫的次数越来越少了,连甄嬛都有好几日未见,偶尔也来看看弘昇!因西北战事平定,剩下些扫尾的事情!年羹尧和傅莹的父兄也要回京呈报!近来京城各处都忙着迎接事务! 沁心:娘娘,皇上赏了莞贵人一双蜀锦织金缕鞋,连鞋底都是翠玉做的,奢华无比。娘娘贵为淑仪妃,又有小阿哥,这样的东西都没给娘娘! 傅莹:好了,平日的皇上给的好东西也不少了,再说我什么时候在意这些了。别看莞贵人盛宠,耀眼夺目,其实不过空中楼阁,君恩难测,若有朝一日君心变了,那便是人人可欺! 青岚:娘娘说得不错!在宫里恩宠是一回事,最要紧的还是有个孩子,有了孩子就有以后!咱们现在只管好好照顾小阿哥,娘娘地位稳固,日后要什么没有! 傅莹:不错!日后这样的话别说了,即便是在咱们自己宫里,万一说顺嘴了,让人钻了空子! 众人:是! 养心殿 苏培盛:皇上,西北参将福海大人还在回京路上,让将士提前一步送了一些东西来! 皇帝:送进来朕看看! 随后几位将士抬着东西进来! “参见皇上,吾皇万岁” “起来!福海特意让你们提前回来,是送了什么好东西” 将士逐一打开箱子,“回皇上,西北战事平定后,福海将军闲时和得望将军打猎,先后接到一只白虎和一头黑熊,西北天气恶劣,不易保存,将军命人将虎皮和熊皮炮制好进献给皇上太后,又按随行大夫家传方子给泡制了虎肉和几坛虎骨酒给送过来,虎骨酒祛风除湿、强健筋骨、补益气血,叮嘱皇上太医检查过后可用!还望皇上赎罪,熊肉他给将士们分了,虎骨酒也留了两坛,军中将士有不少暗伤的,虎骨酒有奇效!” 皇帝闻言不由暗自好笑,这个福海倒不愧是傅卿的亲阿玛,行事作风直白透亮,也重情义! 皇帝确实没有生气,走过去看着箱子里的东西,果然都是好东西,特别是这张白虎皮,展开来黑白相间无杂色,都能隐隐感受到虎威!虎皮和熊皮都是一整张,倒是能让宫中织造好一顿忙活! 让人传了太医仔细检查虎骨酒过后,确实是难寻的好东西,皇帝都能隐约看到老太医眼中的羡慕,不由更满意了!随即前往承乾宫看望傅莹和小阿哥!将福海送礼的事也尽数说给傅莹听! “傅卿的阿玛和哥哥都很好,难为他们辛苦征战还想着朕和太后” 傅莹笑笑,“皇上说哪里话,做臣下的想着皇上是应该的!”随即又一副气恼的样子,“不过阿玛也真是的,外面进口的东西怎能随意献给皇上呢,也不怕半路出什么意外;虎皮熊皮送也就罢了,也不知多用些心思,就这么大喇喇一整张,还得皇上太后费心思制作!亏得现在才入秋,否则怕是冷的人发抖了皇上太后也用不上他的孝敬” 听着傅莹抱怨的话皇帝倒觉得欣慰,这说明福海心思粗糙,只觉得是好东西就献上来,也不费别的心思!若是别人,怕是想着法儿的尽善尽美,极尽讨好! “哈哈哈,福海和你哥哥军务繁忙,武将心思糙,想不到也是有的!只为你阿玛一心为着朕,你也别气他了” 傅莹也不再做样子,“虎皮熊皮好说,那虎骨酒和虎肉皇上可让太医仔细检查过了?” “太医检查过了,说是难得的好东西!朕长年累月坐着,虎骨酒确实很有用处!你阿玛还把随行大夫的方子一并留下了,朕看那群太医眼睛都亮了” “若是阿玛身边的大夫,臣妾倒是知道!皇上,臣妾幼时出天花,就是这个大夫细心研究才有了牛痘。圣祖爷念其医术高明曾想嘉奖他让他来太医院就职,只是他自觉医术未精,也不懂官场婉拒了圣祖爷好意,说是愿在民间四处行医,解百姓疾苦,圣祖爷感念其医者仁心便允了!他的方子确实不错,臣妾一家子都是靠他调养身子越发康健!后来阿玛和哥哥要出征,额娘也拜托他随行照料!”方子当然是傅莹给的,只两人保密,那大夫确实痴迷医术,傅莹给了好些医书,说什么他都答应!让阿玛进献东西也是傅莹在坐月子期间提点马佳夫人的! “原来是他呀!看来平定西北他也是有功的!如今又有进献的功劳,朕该赏他!” “皇上的恩赏,也是他的福气了” “有虎骨酒,这熊皮给朕制一身大氅也就是了,太后常年累月的病着,这白虎素有瑞兽之称,便给太后制一张褥子,也好压压病气!” “皇上仁孝!太后必定安康,让皇上安心!” 华妃因为皇帝送了莞贵人一双蜀锦鞋,就收拾的好生素净去找了太后告状,被太后忽悠一通离去! 竹息:华妃娘娘的狐皮大氅也是难得的 太后:难得,不过费多了心思,心思多了就不诚了! 竹息:想来那张白虎皮更称得上太后 太后:哀家已经老了,不爱费神,聪明有分寸的人总是让人喜欢的!倒是皇帝不好,一大把年纪还不顾周全!让哀家操心! 太后还是让皇帝来了寿康宫,一番试探提点之后,皇帝当夜去了翊坤宫! 征战大军归来,前朝后宫都不清闲! 承乾宫 “娘娘,咸福宫传来消息,沈贵人身子不适叫了太医” “怎么回事” “说是前两日总觉得头晕乏力,以为是孕期不适;今日敬嫔去看沈贵人,见她神色低迷,眼袋发青,问了才知沈贵人已有几日失眠多梦了!敬嫔觉得沈贵人情况不好,就禀告皇上皇后叫了太医!太医只说沈贵人大概是孕期多思,初孕时又惊惧不安,所以有些伤了元气!” “哪儿有那么巧的事!偏皇上无暇顾忌后宫,本宫协理六宫时就出了事!” “娘娘是说,此事是冲娘娘来的” “怕不只本宫!最希望沈贵人出事的明面上还有一人呢!” “娘娘是说华妃娘娘?” “如今本宫的父兄和年羹尧都回来了!皇上近日多有恩宠!华妃恃宠生娇,做事不顾忌也是有的,而且和沈贵人之间确有生死大仇!最近沈贵人那里有没有那里特别的?” “别的没有!只是御膳房经常送鹅肉过去,说是入秋内务府进了些鹅,鹅肉温养滋补,让多给沈贵人!” “细细去打听沈贵人都具体饮食,问题大概出在这些鹅肉上!” “是” 第29章 敬嫔存疑 皇上赐宴 果然,只要不过多食入,鹅肉单独吃确实有一定温养作用,只是不能和鸡蛋同食,否则便是沈贵人如今的模样,偏这两样东西孕妇多食一点也有好处!因此,便时不时的有一顿同时出现在沈贵人的饮食中! 以傅莹对华妃的了解,只要曹贵人一流不主动提起,她是想不到这些的;且鹅肉味鲜,多是显贵人家爱吃,不是刻意的人,不知道不能与鸡蛋同食,曹贵人未必有这样的见识,也未必敢真的唆使华妃迫害皇嗣!傅莹还是更偏向是皇后所为! “小安子,你让石头的人多注意翊坤宫的情况,看看翊坤宫对沈贵人一事的态度!另外叫咱们的人透露些消息给咸福宫” “是” 咸福宫 敬嫔:等会儿我去请示皇上,你的吃食由咸福宫单独做,只按太医嘱咐的也就是了!看来当初淑仪妃娘娘说得还是有些道理,你如今禁足,若要害你,必定是从外面进来! 沈眉庄:一定是华妃!她担心有朝一日我生下孩子必定翻身,想要除掉我的孩子,届时皇上失望,让我自生自灭,岂不由她摆布? 敬嫔:只是华妃已经失了协理六宫之权,黄规全也被处理,难道还能兴风作浪? 沈眉庄:华妃几时顾忌过?更别说如今年羹尧归京,怕是越发肆无忌惮! 敬嫔还有些存疑,虽说她也恨华妃,不过对华妃也多有了解!从潜邸开始就爱霸着皇上宠爱,失了孩子以后更是变本加厉。只是华妃坏心,倒也没多少精妙的心思,更别说如今志得意满,怕是也没把沈眉庄放在眼里!而且若不是自己查到点消息,也没发现太医竟也没察觉到饮食有问题,能够指使内务府和太医,布局精妙,着实不太像华妃!还有谁比华妃还有势力?淑仪妃?淑仪妃要害当初就不会提醒沈眉庄甚至在皇上面前为她说话!还有…… 敬嫔打了个冷颤,直觉自己不能再想下去了,自己出自潜邸,一向明哲保身,或许不单单是因为华妃!只是沈贵人那里暂时还是不要多说什么,只等平安生产! 敬嫔将事情禀告皇上和皇后,同意了沈眉庄在咸福宫单独做吃食!皇上不愿事情闹大,只更加强咸福宫防守! 景仁宫 “没想到沈贵人的胎反应这么大,早早的暴露了,要不然悄无声息的打下来,皇上也不会这么看重,还加强了守卫” “娘娘,皇上如此行事不一定是为了沈贵人!只为了息事宁人罢了” “不错,如今功臣进京,皇上自然想和睦平静!本宫真是羡慕淑仪妃和华妃,有子有宠,还有得力的家族!” “再如何,皇后就是皇后,谁也越不过您” 皇后不可置否! 翊坤宫 “哼,贱人就是矫情,即便好运有了身孕,一点好东西就让她要死要活的。果然是个没福气的人,由得她自生自灭!” 几日过后,傅莹父兄和年羹尧劳军归来,此次平定西北,使青海地区完全纳入大清版图,皇帝大喜过望,特下旨恩赏:抚远大将军年羹尧加封为一等公;西北参将福海晋一等伯、加封散佚大臣;福海之子、正六品营千总得望晋为正五品千户,也得了个末等男爵! 旨意下来,傅莹和华妃更是炙手可热,无人敢比拟一二!皇帝还特意下旨宫中设宴,让年羹尧和福海父子一同和皇帝用膳,还招傅莹和华妃一同前去见见亲人! 算算傅莹同阿玛哥哥已有近五年没有见面了!刹一见面,只觉得鼻头酸涩,泪水涌动:阿玛看着还是沧桑了些,周身也威严了些,只看到傅莹的时候柔和下来;哥哥也黑了,褪去了青涩,眼神也锐利了,身姿更挺拔了;看着精神都还好!只顾忌场合,先给皇帝行礼! 傅莹\/华妃: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 皇帝:两位爱妃快起来!如今是家宴,都自在些,你们也见见亲人! 傅莹\/华妃:谢皇上隆恩! 福海:奴才好些年不见淑仪妃娘娘,奴才多谢皇上如此照顾娘娘! 年羹尧见状也行礼:臣多谢皇上! 皇帝:两位爱妃都是周到细致的人,朕心里熨帖!都坐都坐! 皇上赐菜,福海父子皆下跪谢恩,年羹尧不仅当没看见,而后竟先于皇帝自己动手开吃,华妃提醒年羹尧宫中用食须由公公侍膳的规矩,年羹尧居然使唤苏棓盛!大概福海父子也没想到年羹尧平日里跋扈也就算了,皇上面前竟也如此桀骜!华妃更是几番忐忑,频频给年羹尧示意!席间氛围一紧! 得望有些急智,便站起身来,“皇上,奴才大胆,想求皇上” 皇帝一时间缓和下来,“你说” “皇上仁爱宽厚,允奴才与皇上同膳,奴才在西北好久都没吃过精细些的膳食了,更别说皇上恩赐的御膳。”说着又有些不好意思道,“奴才实有些等不及,且奴才食量大,皇上恩赏难得,想求皇上给多几道菜!说来宫里的公公们都是伺候皇上和娘娘们的细致人,奴才这个粗人倒不好意思麻烦他们,皇上让奴才自个儿吃” 福海听到赶紧跪下,“求皇上恕罪!犬子浅薄粗鄙性子直,并非有意冒犯,还请皇上赎罪” 傅莹也顺势跪下,“皇上赎罪” 得望见阿玛与自家妹子跪下,也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奴才无礼,求皇上宽恕” 皇帝大概也知晓得望,笑吟吟说道:“快起来!得望年轻有才,平定西北也是立功的,难得将才得料子,他打仗的人胃口大些是好事,朕也高兴!哈哈哈,得望,别听傅卿和你阿玛的,你喜欢就多吃些” 得望喜出望外,跪地叩拜,“谢皇上” 皇帝随后又跟众人说道,“你们平定西北,震慑边陲,是朕的恩人”说了好一番肺腑感激之言! 年羹尧又提起卓子山谢尔苏部联合策妄阿拉不坦有动作,举荐自己的次子年富出征! 皇帝早从福海那里得到情报,只是乌合之众,倒没有太大担心!皇帝看着年羹尧,拥兵自重,隐瞒军情,又给自己儿子铺路,一阵神色莫名。 “年富确实不错,有经验有才能!”随即看向得望,“得望,吃得怎么样?” “皇上,您赐的膳食奴才都吃完了,饱了” “哈哈哈,饱了就好!你就和年富一起处理卓子山一事!都是年轻一辈,多历练历练!往后朕又多两名大将!” “奴才领命!多谢皇上隆恩!” “好!不谈国事了,不管得望,咱们吃!” 宴后,还特意让福海父子和年羹尧送傅莹和华妃回宫! 第30章 新春夜宴 富察贵人有孕 回到翊坤宫的路上,华妃对着年羹尧的不敬之处阵阵担忧,看得年羹尧不禁疑惑,自己的妹妹他是清楚的,不像这么患得患失的人! “我说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那个皇后又给你气受了?还是那个淑仪妃?他阿玛和哥哥就是个奸佞的!” “皇后哪儿成的了那个气候;淑仪妃有孩子,皇上虽颇多眷顾,皇上待她倒也正常;倒是那个莞贵人,抓尖儿卖乖,专和本宫过不去。哥哥你不知道,皇上就是为了她削了本宫协理六宫之权;处处优待她,皇上都不像以前那么宠爱妹妹了!听说她的家人也在朝为官” “是谁?” “大理寺少卿,叫甄远道” “好啊!她对付你,我就对付她父亲” “好在哥哥护着我,不然我得受多少委屈” “哈哈哈!哥哥不护着你还护着谁” 傅莹和阿玛走在一起,哥哥在后面抱着弘昇,在养心殿的时候,不宜让弘昇和阿玛哥哥太亲近了! “阿玛,如今你看见了,两兄妹行事作风如出一辙,皇上的性情咱们都知道,皇上或许还顾念着华妃,确断断容不下年羹尧” “阿玛知道,小阿哥还小,等再大些,过几年我就想法儿退下来,得望年轻,想必皇上也不会忌惮!说来年羹尧倒是可惜了,他确实是难得的将帅之才,阿玛虽说没有刻意激进,但确实不如他” “年氏一党嚣张跋扈,不懂收敛,已成为皇上的心头刺,谁都不能沾身” “阿玛明白!只是娘娘在宫里可有为难的地方?” “阿玛放心,女儿如今只在皇后之下,谁能给女儿气受?那华妃再嚣张,不过口头酸几句,不敢对女儿出手!” “那个皇后…” “皇后心思深,皇上登位不久,如今正是敏感的时候,女儿还不能有太大动作,若是皇后不安分,女儿也不是好惹的” 一行人送至承乾宫,便依依不舍的分开了! 很快又到了过年的时候,今年边陲平定,宫里又多了一个小阿哥,皇帝明显开怀许多,连常年不得见的太后都来了! 如今傅莹是双封号妃位,自然嫔妃之首,坐在华妃上首,奶娘抱着小阿哥在傅莹身后也有了个座位! 皇帝:淑仪妃,弘昇可还好?穿得多不多?今儿人多,会不会闹着他? 傅莹:哪儿会嫌人多,您看看,若不是不能走,只怕要满场飞了!在座的都是亲戚,皇上可别替弘昇找补了! 皇帝和众人闻言便朝弘昇看去,果然见他眼睛滴溜溜的四处看,嘴里啊啊的叫着,看样子确实很兴奋! 皇帝:哈哈哈,你这额娘也真是的,不给自个儿儿子留面子!快,把弘昇抱过来,朕也有几日没见他了! 奶娘抱着过去,皇上逗弄一番,弘昇也给面子回应,皇后也一副慈爱的样子!太后看着弘昇活泼有劲儿的样子也很欣慰,不住的点头:“淑仪妃很会养孩子,想必费了很多心神” “多谢太后!臣妾是弘昇的亲额娘,照顾好他是应该的!” 皇后:都像淑仪妃的福气才好呢!六阿哥养的这样好,本宫只盼着淑仪妃能再给皇上添个阿哥才好! 皇后可真会给自己拉仇恨,都像自己才好,那别人都不好呗! 傅莹:皇后娘娘慈爱!皇家子嗣个个儿金贵,能有这么一个已经是臣妾的福气了;若真如皇后娘娘所说,能再给皇上添个孩子,便是臣妾的造化了! 傅莹是打算再生一个的,不过不是现在,至少在弘昇5岁的时候,拉开差距,将来弘昇有个亲兄弟帮衬也轻松些!看看皇帝,除了怡亲王,个个都不省心! 皇帝:傅卿很好!朕也盼着傅卿多个孩儿! 好嘛,喜欢我,嫌弃别人呗!看看眼刀子咻咻的过来! 皇后挑事,太后不愿此事在继续下去,随即又把注意力放在华妃身上:“华妃这件儿衣裳不错,哀家虽然眼神不好,都觉得光彩夺目” 华妃:太后赏了一只步摇,臣妾想着得有些好衣裳才相得益彰,所以命内务府新制了几身! 果然皇后的注意力又到华妃身上,前言后语拐着弯儿的表示华妃奢靡成风,华妃也表示皇后小气,她不用宫里的钱!两人你来我往,皇后又说起傅莹,“都像华妃一样有个好娘家才好,说来淑仪妃更尊贵一些,舒穆禄家也是底蕴深厚,该像华妃一样好好打扮才是” 傅莹气愤,她不喜欢华妃,更讨厌皇后:“皇上登位以后就平定了西锤,励精图治,四海归心,日后我大清会越来越繁盛,华妃姐姐伺候皇上多年,素得皇上看重,打扮贵重一些也是为了皇上;至于臣妾已经是个额娘了,若身上多些金银首饰,怕是不好带孩子;皇后娘娘乃一宫之主,事务繁多,不记得这些为母的细节!” 皇后听到傅莹的话眼神阴沉了一下,弘辉不在了,自己已经不是额娘了! 华妃也难得智商上线:“臣妾的娘家再好,也是得皇上赏识” 皇帝:“年羹尧就你一个妹妹,自然是朕赏他什么,他都给你!淑仪妃处处为孩子着想,慈母之心令人动容!”随即和傅莹华妃遥遥举杯共饮! 太后不愿看皇后执拗的样子,早早离了席!期间皇上莞贵人为宫宴献上自己酿的桂花酒,两人亲密无间,不分你我,看得华妃又和莞贵人一番唇枪舌战! 时间过得很快,新春夜宴过后,新的一年来到了!弘昇已经四个月了,翻身打滚,每日不得消停!皇帝隔三差五过来,每次都和弘昇好一番逗弄,傅莹也乐的他们父子多培养感情!皇帝这个人,他可以无情,但不能允许别人无情! 新春过后,又恢复了给皇后请安!淳常在已经侍寝,还跟个小孩儿一样,和莞贵人最为要好,巴巴儿的又搬回碎玉轩和莞贵人住!莞贵人也对她多有疼爱之心,搞的安答应一阵酸言酸语,这就是傅莹虽帮了安陵容一次,但还是不愿收入麾下的原因,和安陵容这种人相处太累了,而且自己也不需要!夏冬春是皇后和华妃博弈送到承乾宫的结果,和自己亲近些也正常,而且夏冬春也算简单的人! 又一次请安,富察贵人捂嘴呕吐了一下,傅莹便知到哪个环节了!看来富察贵人有喜了,松子扑香、富察贵人小产、莞贵人有喜,看着富察贵人得意洋洋的样子,傅莹自己不害她,也不多管她,同样是满洲上三旗,她的孩子若生下来,和自己的孩子差距太近了!想到这里。傅莹突然有一种不太好的感觉,又想不起来为什么!只是直觉自己要警惕! 第31章 华妃复权 傅莹惊疑 傅莹回宫后一直想着有些她忽视掉的地方,但一直想不起来!只召集宫人吩咐做事更小心细致些,不要太靠近延禧宫的人! 富察贵人怀孕之后行事越来越嚣张,连华妃都敢怼了;偏皇后每次说话都替她拉仇恨。多次利用腹中的孩子到处截宠,满宫的妃嫔都被她得罪干净了,皇上也不大待见她,只看傅莹当初刚怀孕就升了妃位,沈贵人当初再不济也得了个惠字的好封号!富察贵人只是富察贵人罢了。 不久宫内外突发了一场时疫,各宫开始戒严!承乾宫铁桶一片,各处都分发了防疫物资,小阿哥身边更是严丝合缝,只按部就班,任何不寻常的都近不了身,就为了防止有人浑水摸鱼!沈贵人和富察贵人那里也派人多发了一些物资!沈贵人已经八个多月的身孕,资历深的太医已经能把出来是个女胎,大概觉得没威胁,最近倒是平静! 莞贵人联合外面的沈家和甄家抓住了刘畚,在皇上面前替沈眉庄洗清了罪名;华妃听闻抓住了刘畚,忧心暴露自己,联合自己手下的太医江氏兄弟拿走了温实初的时疫方子到皇上面前邀功,再加上年羹尧时不时的上折子打探皇上心意,皇上最终复了华妃协理六宫之权! 皇上也复了沈眉庄惠字封号!只沈眉庄几番受惊,只在咸福宫安心养胎,很少出来!唯有莞贵人常去探望,两姐妹也不知说了些什么! 时疫过后,宫里又恢复了生机!快入夏了,皇后宫里的花儿开得不错,便邀请各宫到景仁宫赏花。皇后果然要对富察贵人动手了! 到了景仁宫,只见富察贵人在那里显摆皇帝给她特制的香粉! 众人:参见淑仪妃娘娘! 傅莹:都起来!今儿皇后娘娘雅兴,咱们都是来赏花儿的,就不必多礼了! 众人:谢娘娘 皇后和华妃在那边唇枪舌战,自己没兴趣加入他们,便在富察贵人对面坐下,暗自对着富察贵人的肚子说声抱歉,自己不能救他,而且即便救了这次,可是以富察贵人的脑子,大概还是保不住的! 只是直到莞贵人念诗替皇后解围,之后那只叫松子的猫也没有出现!傅莹很惊疑,剧情变了?蝴蝶效应? 傅莹:景仁宫里的花儿开得确实好,到底是在皇后娘娘的宫里,得凤气滋养! 皇后:能让淑仪妃说好,大概真的是好了,谁不知道淑仪妃是是饲弄花草的好手,皇上也多有夸赞!也不枉本宫请诸位妹妹辛苦跑一趟! 傅莹:娘娘谬赞了!弘昇也渐渐大了,臣妾计划着养些不娇气的,再养上一只猫猫狗狗的,花草间追逐打闹也热闹些!皇后娘娘宫里的牡丹芍药都那么娇艳,倒叫人不忍心让猫猫狗狗的糟蹋了! 皇后疑惑为何傅莹突然和她说起这些,难道是要讽刺自己没有孩子,不热闹? 皇后:淑仪妃一片慈母之心,什么都为孩子周全!本宫喜静,猫狗到底是活生生的一条命,若要精细的养着,大概也要费些心思!只养着娇艳好看些的花草也就是了! 皇后没有养任何猫狗!!! 傅莹百思不得其解间,华妃手上的珠链还是断了,散落到处都是,慌乱间,莞贵人还是被曹贵人推了一把,眼看着就要撞上富察贵人,莞贵人也是反应快,急忙翻身自己倒下,富察贵人受了惊吓,不过没有受到松子的猛扑,倒是可以稳住! 傅莹见状脑中一闪,随即做出一副踩到珠子跌倒的模样,眼快手疾的捡起一颗珠子,用内功弹到皇后的脚腕上,皇后受力向前扑倒,剪秋本来扶着富察贵人,看皇后要摔倒急忙去拉,拉扯不住竟生生压在皇后身上,现场混乱不已! 傅莹:快,来人,快扶起皇后娘娘!青岚,快扶着富察贵人站在旁边,免得踩着珠子滑倒! 压在皇后身上的剪秋听到傅莹的声音回过神赶紧扶起皇后。皇后摔个大马趴,鼻子嘴巴出血,看着很是凄惨,幸好牙没掉,傅莹忍住不笑!还是傅莹怕留下痕迹,只用了两层力,对付皇后这般养尊处优的女子,绰绰有余了! 莞贵人这时候已经怀孕了,大抵摔着了,还是不舒服!太医很快就到了,皇后受伤也惊动太后!皇后看着凄惨,其实不过小伤,只是暂时要好好养着,不能见人!富察贵人本来胆子就小,受了惊吓,动了胎气也得好好养着!莞贵人身上也有些不舒服,太医一检查只说有两个多月身孕了。众人惊呼,又怀孕了一个,都有些不是滋味!华妃本来因为自己的珠链断了才引起了这场事故,本来慌乱不已的心瞬间酸涩,只听到莞贵人有孕,什么都想不到了! 太后吩咐众人都回自己宫里。太医说傅莹只是有些扭到了,当然是傅莹自己弄的,两三日就好! 回到承乾宫,众人说起皇后都一副幸灾乐祸得样子,谁让皇后老害他们娘娘。傅莹心里也一阵痛快,看来这仇还是亲手报在当事人身上更解气!傅莹只是提醒他们,“好了,都收敛点,到底是一国之母受伤,咱们得忧愁点儿,知道吗?都给本宫做好样子啊!” 看着傅莹一本正经胡说八道,众人只得憋笑,“是,娘娘!”缓了好一会儿才恢复正常! 青岚:娘娘,您说今儿的事是华妃娘娘故意的吗? 傅莹:基本不会!华妃再蠢,也不会那么明目张胆在自己身上做手脚;而且她也无法把控哪个人站哪个位置,就算她去屈就,只是那就太显眼了! 沁心:可奴婢看见曹贵人推了莞贵人一把,往富察贵人身上去呢? 傅莹:你也看见了?曹贵人未必是受华妃指使,曹贵人向来心思多,只怕也是顺势想让莞贵人担个罪名,好讨好华妃! “好了,皇后今日受了伤,太后必定是要过问的,有人问起,只说看本宫跌倒,注意力都在本宫身上,别的什么都不要牵扯,明白吗?” “是,奴才\/奴婢明白” 傅莹让他们出去,自己一个人好好的静一静!其实华妃手上的珠帘断了,傅莹还是倾向于皇后做的,为的就是制造更多的混乱,以保万全,也让华妃背一部分锅,不然注意力全在她养的猫上,目的当然是为了打掉富察贵人的孩子,可今日为什么猫没有出现,和华妃手链一样,不是更万无一失吗?还有,如果自己没记错,珠帘刚散落在地的时候,剪秋是扶着富察贵人的。皇后制造了今日一场事故,却不愿富察贵人此次落胎,为什么? 傅莹躺着,脑中不断推理!突然,傅莹脑中一个念头闪出…… 第32章 傅莹细思 皇帝回宫 傅莹脑中的推测越来越清晰,也越发肯定皇后要利用富察贵人腹中的孩子陷害自己!皇后很清楚自己已经知道了她的底细,所以故意安排今日这场大戏,以为皇后已经对富察贵人出手从而放松自己的警惕,到时杀自己一个措手不及! 自己和舒穆禄氏抓住了皇后的痛处,所以若无十分的把握把自己狠狠压下去,到时乌拉那拉氏肯定会被报复! 如今福海为一等伯兼散佚大臣,不日要回西北驻防,怕是还有加封;自己的哥哥如今也是有爵位有功劳也有才能,正是奋进的好时候;自己更是皇上亲封从一品淑仪妃,皇子的生母。想要把自己压下去,罪名得大,大到皇帝必须给治罪! 后宫有子妃位得按个什么罪名呢? 残害诸多皇嗣妃嫔?不可能,自己进宫以来还没皇嗣夭折,都知道惠贵人的是个女胎,自己没必要;富察贵人的要算到自己头上,不过分量差了些! 秽乱后宫?自己连太医都少叫;除非皇后在自己宫里放些什么脏男人的东西,最有可能是侍卫,那什么孙答应与狂徒不就是例子吗?不过这个需要精确的时间,具体的事件抓现行,否则倒更容易洗清自己! 通敌卖国?陷害舒穆禄氏一族还行,只是如今乌拉那拉氏已经没落,想要陷害身居高位功劳加身守卫严谨的舒穆禄氏,怕是有一定难度;不过自己族里曾经也对乌拉那拉氏动过手,已经结仇,想要报复也不是没有可能! 还有就是巫蛊之术!对,这个是皇后目前最能办到的事,以皇后的心机必定严丝合缝,一环扣一环!光是富察贵人和她的孩子还不够,一定会涉及皇上太后!自己的宫里一定有皇后的内应,甚至是揭发之人! 傅莹叹息,为什么她没有什么修仙的功法,还有觉醒什么异能之类的,只能练一些养身的内功,要不然她直接搞的皇后生活不能自理多省事! 不过这次的事如果利用好了,就能暴露皇后的真面目,若是皇帝在细心一些查到什么那就好了!不行不行,脑容量不够,一步一步来,做多错多,痕迹太过反倒不好! 想通过后,傅莹随即招来一众心腹,未免惹人怀疑,只说自己受伤了,皇上要回宫了,交代他们安排好各宫事务!然后傅莹就将自己推测详尽道出! 众人也一阵慌乱气愤! 青岚:娘娘,若真如此,咱们可要早作准备啊。无论什么都要仔细斟酌才好! 陈进祥:不错!娘娘,别的都好说,只要咱们清清白白,证据确凿,编造的东西无论如何成不了真!唯有这巫蛊之祸,无形无色,似真非真,似假非假,难以掌控,自古以来,因巫蛊之祸引起的屠杀还少吗?奴才在宫里二十几年,帝王心思最是深不可测!若是有威胁皇权的存在,那是宁杀过不放过! 沁心:皇后真是恶毒,难道之前的教训还不够?难道她不怕咱们舒穆禄氏一族的报复了吗? 傅莹:哼,她自然怕的,所以她要一把按下本宫!若叫她奸计得逞,皇上亲自治了本宫的罪,那我舒穆禄氏还能报复谁?叫皇上知道了,那就是对圣意不满,对皇上不敬!一个手握兵权却对皇帝不满的家族,还能存在吗? 素心:还有一点,再不济也要按死娘娘谋害富察贵人和她腹中孩子的罪,那到时候富察家一定会对上咱们舒穆禄家!皇后就能坐山观虎斗! 傅莹:不错!富察贵人虽不是属于马武马奇那一脉的,但也是不出五服比较亲近的旁支。富察家和咱们家一样,几代不出宫嫔;而且富察一族先帝爷时期与八爷一党亲近,好不容易有些缓和,出了一个宫嫔还有皇嗣,怕是更加重视富察贵人这一胎。若是让他们希望破裂,怕是要不死不休了! 傅莹发现皇后真的升级了,怕是自己对她的威胁已经超过女主了!无语! 傅莹:陈进祥,青岚,务必内紧外松,一定要揪出那个内应,不要惊动他,只要他的动静在控制范围;和佩心静心一起联合外面的舒穆禄氏查清楚内应的底细!其他人都盯紧了宫内的人,还有宫内各处都不要放过,注意要神色如常,不要惹人怀疑了!延禧宫富察贵人那里不要放松了,安答应也盯紧,有任何不对的地方如实禀告!既然要拿富察贵人做引子,一但出现不好,大概就是皇后要出手了! 众人:是 皇后要动手还有时间,如今皇后受伤,不养好了见不得人,这样的谋划,她若是不亲自掌控流程,怕是也不放心!再加上莞贵人也怀孕了,怕是更是在她心头堵了一口气,皇后一辈子了都在纯元皇后的阴影下,不会放过莞贵人!傅莹很是庆幸在景仁宫赏花时灵机一动害了皇后一把,给自己争取了更多的时间! 过了几日,皇帝回宫了,一回宫就知道了景仁宫发生的事,随后听到莞贵人怀孕的消息就第一时间去了碎玉轩,与莞贵人好一番情谊绵长,甚至直接下旨册封莞贵人为莞嫔!一点也没想起自己受伤的皇后和脚扭到的傅莹,尽管傅莹并不在意就是了! 景仁宫 “剪秋,皇上来了吗?你去禀告皇上,就说本宫不慎跌倒受伤,面容有损实在不宜面圣接驾,还望皇上赎罪” 剪秋和江福海对视一眼,都看到彼此眼中的担忧,面露难色! 皇后疑惑无人答话,“怎么了剪秋?没听到本宫说的话吗?” 剪秋无奈还是实话实说,“娘娘,皇上他没过来,他…” “难道朝廷出了什么大事?” “没有娘娘。皇上…他…他去了碎玉轩,还下旨册封莞贵人为莞嫔!” 皇后怔住了,半响才怒急道:“放肆,本宫是正宫皇后,是皇上的妻子,如今又有伤在身,皇上回宫第一时间不来景仁宫看本宫,如何会去碎玉轩?你敢胡说!” 剪秋和江福海见状连忙跪下请罪,“是真的娘娘,皇上听闻莞贵人怀孕就急忙赶过去,还下旨册封为嫔,已经晓谕六宫了” 皇后愣了半响,像是卸了精神般萎靡下来,“莞贵人,莞嫔,皇上应该早就想这么做了,莞嫔怀孕了,她有了孩子。剪秋,你觉不觉得和当初姐姐怀孕时一样?姐姐怀孕了,我的弘辉高烧不退,不治而死啊,皇上依然陪着姐姐;现在…”皇后说着突然又哭又笑起来,“现在也一样!莞嫔有孕,本宫受伤了,皇上也一样不管不顾,只顾莞嫔有孕之喜!只有本宫记得弘辉,也只有弘辉最疼本宫;剪秋,本宫和弘辉是不是很可怜?” 剪秋闻言心如刀割,狠狠道:“娘娘,大格格再如何,如今不过黄土一堆,您才是最后和皇上并肩的人!大格格都这样,更别说那莞嫔不过是个……所以娘娘,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赢到最后的是您” “不错!都不重要,本宫才是赢家!姐姐的孩子没了,莞嫔的孩子应该要去陪的” 剪秋心领神会,“那也是莞嫔的福气了” 第33章 风平浪静 眉庄生产 皇帝在和莞嫔温存一会儿之后,终于想起了自己的皇后还受伤,随即去了景仁宫!两人隔了一个屏风,实在是皇后现在确实不太好看,鼻子和嘴巴红肿瘀血! “皇上恕罪!臣妾实在不宜面圣!” “皇后无端受苦,不必请罪!伤的如何?可严重?” “回皇上,只是碰到了,太医说消肿之后就无大碍了” “朕出宫几日,便发生了这样的事!淑仪妃也扭伤了脚!真是一刻不得消停!” 皇后闻言赶紧请罪,“臣妾无能,没有管理好后宫,请皇上治罪” “罢了!朕也是有所担忧罢了!听说怎么好似华妃引起的?” “回皇上,华妃也不是有心的,不过赏花罢了,断不会刻意害人的” 皇帝手中佛珠转动不言语,半响,“朕去看看淑仪妃,皇后歇着!” “恭送皇上” 皇帝走后,皇后的脸色垮了下来!自己一番谋划,万没想到自己也受到牵连! 皇帝来到承乾宫,忙按住要起身的傅莹,“你脚不方便,坐着” “多谢皇上关心!臣妾身边的冬儿力气大,将臣妾扶住了,只是慌乱之中抻了一下,缓个两三日也就好了!” “那就好!朕刚去看了皇后,连人都不能见了!等你好了,就多帮着管理后宫事务!华妃…” 傅莹见状便知皇后告状了,“皇上,臣妾与华妃姐姐不亲近,还有过嘴角,珠链断了,臣妾觉得不是华妃姐姐刻意为之!” “你都受伤了,还为她说话” “臣妾哪里是为她说话,不过念着皇上对她的情谊罢了;华妃那人皇上知道,最是要面子了,若说她故意,也断不会亲自出手;当时人都挤在一堆,谁又能保证不把她推下水!” “你说的有理,世兰一向直率又傲气,确实不太像。难为你和世兰有嫌隙还肯为他说话” “臣妾哪有那么好,俗人一个,不过是此事波及自身,说句公道话罢了。皇上可别给臣妾戴高帽!” “最近风波不断,好在莞嫔怀孕了,你生下了皇子,如今宫里又有三个怀孕的,算是大喜事” 傅莹无语,那是你的喜事,和老娘有什么关系!你一回来不去看皇后,倒去看一个小小贵人,倒真会给人拉仇恨! 傅莹面上不显,“说来臣妾还未恭喜莞嫔有孕晋升之喜!” 随后又小心翼翼道,“皇上,那富察贵人呢?富察贵人此次也受累动了胎气,大家怀孕都得了皇上的恩赏,若只单留她一人……这俗话说的好:不患寡而患不均!” 皇上能说他压根想不起富察贵人吗?脸沉了一下,“富察贵人自有孕自来多次生事,朕不耐烦她” “谁说是为了她了?咱为的是皇上的孩子,孩子无辜!” 皇上闻言脸色也好看了些,拍拍傅莹的手,“傅卿顾虑的是,朕确实该为了皇嗣好好安抚!就赐她一个封号:谨!提醒她日后谨言慎行!其它的就等生产以后!” “谨贵人想必理解皇上一片苦心” “傅卿识大体!后宫由你协理,朕也放心” “臣妾自入宫后,皇上便照顾有佳,臣妾感激不尽,只愿能为皇上尽心!” “好,好!” 碎玉轩里,惠贵人来看望莞嫔! “太好了嬛儿,如今不仅有了身孕,还封了嫔,一举成为一宫主位,咱们也算在这宫里站稳了脚跟” 莞嫔也一脸笑意,“姐姐已经九个月了,等姐姐的孩子生下来,还怕没有封嫔之喜吗” “还说我,皇上一回来听到你怀孕的消息就迫不及待的来看你,又升位份,可见多喜爱你的孩子,等生下来怕是要封妃了!能不能封嫔我倒不在意,只安安稳稳的生下她也就是了” 莞嫔闻言也慈爱的摸摸自己的肚子,“咱们不就盼这个吗?现在好了,咱们都有身孕,日后也不会有人随意欺辱了!” 惠贵人也想起之前受的苦难,只先安心生下孩子,日后自有算账的时候! 皇后在休养,各宫自然不需要去给皇后请安!至于景仁宫赏花事件的始末皇帝已经查清楚了,皇帝自然查不出什么,只说一切都是意外,罚了几个内务府的太监草草了事! 翊坤宫 “皇上已经回来几天了,去看了皇后,看了淑仪妃,甄嬛那个贱人以前就偏生狐媚迷惑皇上,如今有孕了更是时时霸着皇上,皇上一回来就先去看了她,可到现在还是没有来看本宫!皇上是不是觉得本宫故意害人,在生本宫的气?” “不会的娘娘,皇上不是查清了一切都是意外,与娘娘无关的” “那为何不来看本宫?都怪内务府那些狗奴才,做事一点都不尽心,送来的是什么鬼东西,不过几日便坏了,还连累本宫!若本宫也怀孕就好了,皇上不会舍得不来的!” 皇帝念及前朝年羹尧还在京内,又处理了当初帮着陷害惠贵人、又偷温实初时疫方子的江城江慎两兄弟,只冷落华妃几天就去看她了! 皇后养伤不理事,由傅莹和华妃暂管公务!如今宫里有三个孕妇,傅莹也都吩咐她们膳食单独在自己宫里做!余下只吩咐注意景仁宫延禧宫的情况,如今自己身上还有一颗定时炸弹呢! 过了半个多月,惠贵人随时可能生产!果然没两天就在咸福宫发作起来! 傅莹如今管理后宫,早早便去往咸福宫坐镇!按当初自己生产的流程,又狠狠警告了稳婆,便在外等着!不一会儿,后宫妃嫔都来了,皇帝也来了,皇后养伤派人告诉皇上一声没来! 碎玉轩偏远,莞嫔与惠贵人姐妹情深,担心不已,匆匆赶来。皇帝忙起身拉过她! 皇帝:你怀着孩子,当心些 莞嫔:眉姐姐生产,臣妾怎么不急 傅莹:莞嫔放心,有本宫和敬嫔,一切都井井有条;惠贵人孕期养的算不错,稳婆说了胎位也正,定能平安生产! 莞嫔:多谢淑仪妃娘娘多番照拂 傅莹:都是皇上看中,要谢便谢皇上!倒是莞嫔还不足三月,正是不稳的时候,又匆忙赶来,该好生歇着!若有不适,让太医看看! 随后傅莹给素心使了个眼色,“素心,快扶莞嫔妹妹坐下” “是!”随后扶着莞嫔慢慢坐下,不动声色的按着莞嫔的脉搏,心里也有数了! 随着里间惠贵人的闷哼声,众人也回过神,耐心等着!只现在已经是晚上了,怕是一时半会儿没结果,毕竟谁都不是傅莹! “皇上,快深夜了,您明日还要早朝,先回去!还有华妃姐姐及各位姐妹也都回去歇着,人多也帮不了什么,这里有臣妾和敬嫔姐姐呢” 皇帝也同意,“傅卿,惠贵人朕就交给你了,辛苦你” “皇上信任臣妾,都是臣妾应该做的” 随后都走了,华妃更是不耐烦等沈眉庄生孩子!莞嫔有孕,也在皇帝的坚持下回碎玉轩了!只傅莹和敬嫔静静等着! 第34章 熙和公主 圆明园庆生 终于天将破晓的时候,惠贵人陡然一声尖叫,伴随着娃娃的哭声,终于生下来了,稳婆抱着孩子出来给傅莹复命,“启禀娘娘,惠贵人生了个公主” “好好,给本宫抱抱!” 这个孩子是傅莹空间里的孕女丹得来的,原本是要替自己分散些注意力,也帮沈眉庄一把,顺便试探皇后,没想到后面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倒让她安稳降生,也算与自己有缘! “敬嫔姐姐,快看,果然闺女和臭小子不一样,软糯糯的” 敬嫔一听,也上手抱住小公主,只觉得满心欢喜,抱着的手都有千斤重!只是她也知道,惠贵人生了孩子大概会封嫔,自己是没有资格养育的。不自觉的用脸贴着小公主,“是啊,看样子随了惠贵人,长大了一定是个美人坯子!” 看敬嫔满身母爱的样子,傅莹倒有些心酸,觉得自己要不要收个盟友,夏冬春做小弟不错,只是没什么脑子,“敬嫔姐姐一直庇护她出生,小公主将来长大了,想来也会感念姐姐一片善心!” “倒也不图她什么,说来也是为自己罢了!臣妾让娘娘看笑话了!” “姐姐一片慈心罢了!”望向稳婆,“惠贵人怎么样?” “回娘娘的话,惠贵人力竭睡过去,许是孕期不大安稳,生的艰难些,得好好养着。” “人没事就好!好生照看着!敬嫔姐姐,小公主就暂时由姐姐照看,妹妹派人去通知皇上!” “应该的!” 皇帝知道自己多了个小公主,下朝之后就赶到咸福宫! 傅莹:皇上,您看小公主多可爱!天才破晓,小公主就出生了! 多了一个孩子,皇帝自然也高兴,“好,朕又多了个女儿!惠贵人辛苦,就晋为嫔位!赐居启祥宫主殿,出了月子就搬过去!朕的公主赐封号熙和公主!” “恭喜惠嫔,恭喜熙和公主!” 傅莹累了一晚上,回到承乾宫也过了困劲儿了!随意吃了点东西坐在廊栏上发呆!随后想到了什么,叫来素心! “素心,莞嫔脉象怎么样?” “回娘娘,莞嫔确确实实中了招!目前胎儿还算安稳,莞嫔身上隐隐约约传来麝香的味道,虽然被香味掩盖,奴婢还是闻到了,奴婢闻着像是古方舒痕胶的味道!那药物像是慢慢渗进去的!短时间内不易察觉!” 皇后果然容不得莞嫔怀孕,这么快就下手了!舒痕胶有祛疤的作用,也能使肌肤滑嫩透亮,莞嫔虽没有被抓伤脖子,到底摔了一跤,送舒痕胶也合理! 想到再过一个月华妃晋贵妃,又趁机折腾莞嫔导致流产,虽也有华妃的原因,不过主要的大概还是莞嫔已经用了一个月的麝香!自己不能让皇后把这个锅丢下! 协理六宫之权暂时不能丢下!皇后已经对甄嬛出手,下一个想必就是谨贵人和自己!傅莹心中已经隐隐有了一套主意! “娘娘,莞嫔的事咱们要提醒吗?” “不必!别人的事咱们少管!她自己不警惕,也怨不得别人!” “是!”素心虽对娘娘怎么知道莞嫔中招好奇,不过还是紧闭嘴巴不多问!对娘娘的做法也赞同,在宫里保全自身要紧! 熙和公主满月之后,皇后也好了,也恢复了请安! 景仁宫 皇后:本宫休养,未曾赶上小公主出生,满月也错过了!真是可惜!小公主可照顾得妥当? 惠嫔:回娘娘,乳母照顾得很细致!娘娘凤体康健,便好过一切! 皇后:那就好!惠嫔刚出月子,还是要好生休养! 惠嫔:是,多谢娘娘! 皇后:谨贵人有五个多月了?上次受了惊吓,胎可安稳了? 谨贵人:多谢皇后娘娘关怀!虽有恶人作祟,嫔妾到底有福气,如今胎已经稳了! 谨贵人一心只以为华妃妒忌她有孕想要害她,才消停一个月又故态复萌! 华妃:什么恶人?谨贵人是不记得皇上的旨意了,想要多生事端吗? 谨贵人:我可不敢生事端!那害人的人怕是没有生儿生女的福气! 很好,除了几个有孩子的,一下得罪完了! 傅莹:皇后娘娘只管看戏吗?嫔妃口角也就罢了,都扯到皇嗣身上来了,皇后娘娘坐的倒安稳! 众人没想到傅莹当众给皇后没脸,即便是真话,也不能宣之于口啊!淑仪妃平日也不是这样的人啊!众人疑惑,就连华妃都狐疑看着她! 皇后的脸色有些僵硬,“淑仪妃放肆了!不过一句话,如何引到皇嗣身上!好了,今日就散了!” “臣妾告退” 等人都退下,剪秋问起,“娘娘,淑仪妃今日怎会如此放肆?太不把娘娘放眼里了!” “大概她也知道此事是本宫所为!谨贵人也有五个多月了,孩子已经成型了,等到了八个多月的时候,孩子马上就要生了,偏偏被人害了!皇上一定很痛心!” “那是!淑仪妃罪该万死!” 弘昇已经八个多月了,在宫里御花园他都看腻了,再加上天气又热,已经快两个月没有下雨了,弘昇没之前活泼了!傅莹真的在承乾宫种下许多易活的花花草草,还去各领了一只小猫元宝、小狗金宝陪着弘昇玩儿!傅莹还给它们喂了灵丹,金宝元宝虽小,长得喜人,还都很聪明,能听懂指令! 莞嫔怀孕后,皇上待她更是难舍难分,亲手给她上了姣梨妆,引得民间争相效仿!还没等众嫔妃酸呢,皇上又特意为她在圆明园放风筝庆生;更是拜托果郡王出主意,将山上的温泉引入圆明园池子中,引得满湖荷花盛开!加封了莞嫔的母亲为正三品诰命,傅莹和华妃的母亲都才三品呢! 莞嫔如此盛宠,怎不令人侧目! 淳贵人还好好的,淳贵人爱玩儿,略施小计就让她脚扭了,躺在床上休养!傅莹知道剧情,她对待敌人不会心软,但终究无法漠视一个鲜活的生命就这样没了! 至于莞嫔和谨贵人的孩子原谅她不能救,她顾不了那么多。她不能预测莞嫔的孩子生下来,以莞嫔对皇上的特殊性,会不会对弘昇有影响;谨贵人也是如此,和弘昇太过接近了,若保下这个孩子,难保不会被皇后算计。此次不成,皇后也不知道还有什么手段来害自己! 第35章 傅莹对峙贵妃 年羹尧和他的次子年富在西北又立战功回京。傅莹的哥哥还在西北,只阿玛年后加封正二品副都统前往西南镇压西南土司! 年羹尧回来后,有传出皇上要给华妃晋位的消息!在给皇后请安的时候,更是得意忘形,频频刺探皇后!两人你来我往,皇后说华妃到底名不正,言不顺;华妃则讽刺皇后后位不稳,如临大敌!皇后虽能忍,但也不愿华妃多得意,于是想把战火引到傅莹身上! 皇后:说来淑仪妃妹妹家世更出众一些,又有皇子,身份更贵重些,要说贵妃妹妹也当得;不过皇上始终还是顾念妹妹,怕是也快了! 傅莹暗自翻了个白眼:皇上要封谁不封谁,都得看皇上的心意。雷霆雨露,俱是天恩,岂有埋怨之理!再者,臣妾记得当初生产之时皇上好似是要封臣妾为贵妃的,怎么听说是皇后娘娘拦下了? 众妃:这是能摆出来明说的吗?简直就是把皇后的脸扒下来! 皇后果然是皇后,只变下脸就恢复如常:当初也是念着你初入宫廷,怕不能服众惹六宫非议。如今你也伺候皇上不少时间了,六阿哥又养的这样好,才有此一说! 傅莹:皇后娘娘果然贤德!那臣妾能不能居贵妃之位,就麻烦皇后娘娘了! 华妃听后呲笑一声:淑仪妃妹妹怕是找错了人。妹妹刚不是说了吗,封不封的要看皇上的心意。皇后娘娘哪儿有那个本事? 傅莹:说的是!哪里能劳动皇后娘娘! 皇后看着傅莹和华妃你一句我一句的,眼神晦暗不明,不过周身的冷气都快冻死人了!底下的嫔妃都不敢吱声! 出了景仁宫 “眉姐姐,淑仪妃娘娘好像和皇后娘娘有仇似的,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言语上锋利了许多” “是啊!可她对待其余人还是和以前一样啊,我有孕到生子得了淑仪妃娘娘多少人情!若说是生下了皇子就得意起来,我是不信的!” 两人都百思不得其解,只是到底在心里留下影子! 内务府的人给华妃送去了皇贵妃的服制,这下更叫人觉得皇上怕是要封皇贵妃了,华妃和年家更是风光无限。甚至皇后头痛难耐都请不到太医,全被年羹尧请回年家不放人!傅莹不耐烦看皇后装模作样,意思意思就以照看弘昇的理由回去了! 以为华妃要封皇贵妃,倒也有不少宫嫔愿去讨个好彩!等到皇上的旨意过来竟只封了贵妃,众人贺也不是不贺也不是,华妃的脸色也不太好,只觉丢了脸面! 夏冬春:娘娘,您不知道,嫔妾都不知道怎么办,怪憋的难受!说来嫔妾倒是想笑话,不过想到人家终究是贵妃,我一个小贵人好意思笑话别人! 傅莹:我看你是不敢!不过你一天天的少看热闹,你伺候皇上的时间也不短了,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看看人家莞嫔和惠嫔。再不抓紧,万一以后再进新人,哪儿还有你的位置。 傅莹说的也是真话,对于夏冬春她真的没管,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剧情的原因,夏冬春一直没怀上! 夏冬春:嫔妾哪儿娘娘的福气啊,这孩子都是天意,一直不来臣妾也没法子!再说没孩子也没什么,嫔妾和娘娘一直住着也很欢喜! 傅莹也知她的性子,由得她去! 这天已经两个多月没下雨了,各地都有灾情,圆明园今年是不能去了。皇上和皇后要出宫祈福。皇帝临走前看了莞嫔后又来看望傅莹! “傅卿,朕和皇后外出,这宫里就拜托你了,你多先看着点,尤其是莞嫔…还有谨贵人” 想骂脏话,“皇上信任,臣妾一定竭尽全力” 皇帝也知道傅莹位份没有华贵妃高,很多事情终究不便。 “其实,朕应该也封你为贵妃的,只是…” 傅莹赶紧止住,“皇上,您对臣妾真的已经很好了。恕臣妾越矩,于臣妾来说,皇上作为夫君已经是顶好顶好的了;有宠爱自己的夫君,有可爱活泼的孩子,还有荣华富贵的生活,天下谁比得过皇上!臣妾惜福,很知足了!而且在臣妾心里,皇上做什么都有皇上自己的考量,臣妾相信皇上!” 皇帝颇为感动握住傅莹的手,傅莹一直支持他体谅他,“好!” 皇上皇后出宫,众嫔妃都来相送。皇帝分别牵起华贵妃和傅莹的手,“这宫里一切事务朕就交给你们了,你们要好好替朕好好料理” “臣妾遵旨” 等皇上皇后走后华贵妃就开始抖起来了 “这次祈福只皇后一人跟着,只怕不止是为了祈雨,若能求的一个皇子,皇后就称心如意了!是不是啊。淑仪妃妹妹?还有莞嫔?” 傅莹白了她一眼,只比自己高半级罢了,自己可不杵她,“皇上皇后已经走了,本宫也不多待了,华贵妃喜欢的话,就多对着皇上离去的仪仗自言自语!莞嫔、谨贵人,皇上惦记龙嗣,你们也不要久站了,回去” 华贵妃气结,又拿傅莹没办法!也不管众人离去了! 如今宫里皇上皇后不在,华贵妃贵为贵妃,又有协理六宫之权,迫不及待的就要耍威风,竟叫六宫妃嫔炎阳当头时去翊坤听训。傅莹不搭理她,又派人来请! 听到翊坤宫人传的话,傅莹头也不抬只逗着弘昇,“去告诉华贵妃娘娘,本宫要照看皇子,就不去了!” “淑仪妃娘娘,贵妃娘娘说了,一个都不能少” “拉他出去,吵着弘昇了” 随后小庆子几个就把这个小太监丢出承乾宫外! 小太监跌跌撞撞的回到翊坤宫将事情禀告周宁海,周宁海告知华贵妃,“娘娘,淑仪妃说她要照顾六阿哥,不来了,还将传话的人给丢了出来” 莞嫔来迟,淑仪妃干脆不来,华贵妃不由大怒,“放肆,淑仪妃好大的胆子,竟敢无视本宫;再去,双字封号再尊贵,也只是妃位,本宫传话,她敢不来” 随后又将怒火发到莞嫔身上,“今日各嫔妃齐聚翊坤宫听事,莞嫔无故来迟,目无本宫,还不快跪下” 莞嫔无奈跪下道,“嫔妾来迟,方才已经请过罪了” “谨贵人已经六个月都过来了,你倒多番推脱,如今便这样目中无人,若来日诞下皇子,岂不是后宫都和你姓甄!” 不说谨贵人倒还好,她如今真的有些不舒服,尤其天气又热,翊坤宫香气浓烈,但她现在也不敢说! 莞嫔也硬气,只拿自己和谨贵人肚子里的孩子说事,希望华贵妃顾忌宗庙社稷! 华贵妃最讨厌莞嫔巧言令色,毫无妇德,开口罚莞嫔跪在翊坤宫外诵读女戒! 敬嫔惠嫔还有安常在都跪下求情,只惠嫔搬出皇上皇后,华贵妃只觉要压她一头,更是坚定让莞嫔跪着!周宁海强压莞嫔跪下,连惠嫔求情也跟着罚跪,甚至让妃嫔们都坐在烈日下,直叫人知道藐视她的下场! 夏冬春开始看情形不对就派人去通知傅莹了,也不知道娘娘管不管! 傅莹当然要管,华贵妃第二次派人叫她的时候就准备过来的!算计着时间,便带着贵妃仪仗浩浩荡荡往翊坤宫去! 莞嫔念了一会儿女戒,本来就不舒服,现在更不舒服!又硬气,不愿给华贵妃低头!此时突然传来宣号声:“淑仪妃娘娘到!” 众人看着傅莹的架势,只觉得有备而来,“淑仪妃娘娘万福金安” “起来!”随后随意行了个礼,“华贵妃娘娘安” 华贵妃冷哼一声,“淑仪妃好大的架子,三请四请才来,竟敢僭越,摆这么大阵仗!本宫看你如此桀骜,该和莞嫔一样,跪下诵读女戒才是。周宁海~” “是” 看着周宁海走过来准备对傅莹动手,傅莹只觉得华贵妃已经没救了,莞嫔也罢了,竟敢向她动手。 拦住了要出头的青岚等人,周宁海一走进,傅莹便亲自狠狠踹开周宁海: “狗奴才,好大的胆子,竟敢冒犯本宫!” 众人看着两位高位嫔妃剑拔弩张,纷纷屏息,没想到淑仪妃竟如此勇武,生生将周宁海踹开! 华贵妃更是呲目,“淑仪妃,你只是妃位,本宫是贵妃,你竟敢在翊坤宫撒野?” “哼,本宫是皇上亲封淑仪妃,皇六子生母,皇上亲下旨意本宫享贵妃例,协理六宫之权,如何不能放肆!倒是华贵妃,仗势欺人,如今更是肆意折辱有孕宫嫔,残害皇嗣!本宫看贵妃娘娘才是放肆!来人,把莞嫔和谨贵人送回宫!” 随即莞嫔被扶起来,谨贵人也被扶着往翊坤宫外走! 华贵妃看着傅莹颐指气使,在自己的宫里耍威风,把她这个贵妃压的死死的!如何能受得了,竟叫来翊坤宫的侍卫将傅莹等人围住!众人惊惧,怎么发展成这样了,谨贵人本就胆小,更是一动不敢动! “竟敢如此不敬本宫,把她们拿下” 傅莹回头看向侍卫,“嗯~?谁给你们的胆子敢拦本宫和龙裔!都给本宫退下!” 众侍卫看是傅莹,便让出道来! 华贵妃见状大怒:大胆!你们是翊坤宫侍卫,竟敢不听本宫号令,快将他们拿下! 侍卫们不动,傅莹冷笑一声,“哼!侍卫们守卫皇宫,怎会害龙裔!带莞嫔和谨贵人回去,请太医!各位姐妹也分两路去看看情况!”说完转身走了! 侍卫不听令,华贵妃也留不住人,只独自气愤!众人见状也纷纷告退! 第36章 皇帝回宫 贵妃降位 莞嫔和谨贵人被分别送回了碎玉轩和延禧宫!众妃嫔今日也是胆战心惊,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去看望! 安陵容:淑仪妃娘娘真厉害,连华贵妃都不怕!只是那些侍卫为何都听淑仪妃娘娘的而不听华贵妃命令呢?她们不是都是翊坤宫的侍卫吗? 敬嫔:宫中的侍卫都是满军八旗子弟!淑仪妃娘娘出身满军上三旗正白旗,阿玛又是正二品副都统,哥哥也在西北立功,这些八旗子弟自然更亲近淑仪妃娘娘! 安陵容:这就是出身高的好处了!淑仪妃娘娘连华贵妃都不怕!什么事都能解决,什么人都能照顾! 夏冬春替承乾宫去看望莞嫔,此刻和敬嫔安陵容一道走。谨贵人吸了不少欢宜香,已经不太舒服了,傅莹则去看望谨贵人! 夏冬春:娘娘出身高贵,又有皇子,这等福气岂是人人都有。安常在也入宫这么长时间了,还是这副小家子气! 安陵容:妹妹自是没有姐姐的福气,能住承乾宫,得淑仪妃娘娘庇佑! 安陵容虽然憎恨夏冬春,可也不得不羡慕她!当初惹了多少祸事,差点没命了,只因与淑仪妃娘娘同住一宫,淑仪妃娘娘也在华妃手下保住她;夏冬春恩宠一般,又没孩子,如今竟成为有封号的贵人,说是照顾皇嗣有功,谁不知道是淑仪妃娘娘抬举!而自己,拼尽全力,不过是个常在;更是被皇后拿住把柄,不得不听从她,皇后可不似淑仪妃娘娘般善良大度!她只觉得命苦,万事由不得自己! 夏冬春闻言很得意:那是,本小主的福气岂是你能比的! 敬嫔在中间不知道说什么,只打岔,“好了,咱们快去看看莞贵人!也不知怎么样了。” 傅莹去的及时,浣碧虽然找到果郡王,还来不及出手莞嫔已经被送回碎玉轩了!不过还是将事情报告给皇帝!皇帝和皇后也正赶回来! 傅莹随着谨贵人去了延禧宫,陆太医已经来看过了,说是动了胎气,休养一段时间就好!太医院的太医是不会把麝香的事说出来的!傅莹看着谨贵人的肚子,孩子已经会动了! “今日多谢娘娘庇佑!嫔妾感激不尽!” 听到谨贵人的话傅莹回过神,“皇上令本宫协理六宫,本宫职责所在罢了!你好好歇着!” 走到门口,半响,又扭头说了一声,“谨贵人,你身边也没什么得用的人,若是可以,想办法给你的家族送个信,安排个有能耐的嬷嬷或是宫女进来!”说完不等谨贵人反应就走了出去。她还要去碎玉轩一趟,莞嫔的情况比较严重! 走在路上,傅莹的心里还是轻松了些,看来自己还是没有彻底融入!终究不想为了一个揣测漠视一个生命,也没有证据证明皇后一定会害人,只能自己提防着!再说了,若将来自己的孩儿斗不过其他的兄弟,这万里江山的责任就别扛了,免得被后人唾骂!不管怎么样,尽人事听天命,自己已经提醒她了,也算尽心了! 到了碎玉轩,一大群人都在,太医也在候着。 “莞嫔怎么样了?” 众人见傅莹过来,忙让开道行礼,“淑仪妃娘娘万福金安!” “都起来!莞嫔如何了?” 惠嫔:回娘娘,莞嫔回来就晕了,太医说动了胎气不太安稳,喂了药,龙胎暂时保住了! 傅莹:那就好! 说着傅莹走到莞嫔床边坐下,“也是遭了罪了!太医就暂时留下,免得出什么状况,一定要确保龙胎安好。” 太医:微臣定竭尽全力 傅莹:灵贵人,你先去延禧宫替本宫好生看着谨贵人,齐妃姐姐也在那儿!若确定无大碍,你就先回承乾宫! 夏冬春:是!嫔妾告退! 随着傅莹起身,“好了,都散开些,总围着,莞嫔也不好休息!浣碧说果郡王已经去请示皇上皇后,大抵也要回来了!咱们坐着等!” 翊坤宫内,瓷器茶盏碎了一地,曹贵人还有翊坤宫的宫人大气不敢出!华贵妃气炸了,往日连皇后都被她压的喘不过气,底下的嫔妃谁也不能和她争锋!她从来没有像今日一样受那么大的羞辱! “好个淑仪妃,竟然在翊坤宫给了本宫这么大的羞辱,日后那些个贱人还有谁服本宫管教!这后宫怕是要姓舒穆禄了!” 曹贵人看华妃半天捉不到重点,现在是纠结这个的时候吗?怕皇上降罪,到时候华贵妃迁怒自己,不得不开口道:“娘娘,皇上皇后要回来了,现在最重要的是莞嫔和谨贵人肚子的孩子!” 说到莞嫔华贵妃也生气,“一个淑仪妃也就罢了,莞嫔从来巧言令色专与本宫作对,她对本宫不敬,本宫不过按宫规处置,皇上那里本宫也问心无愧!” “娘娘,无论您有多少委屈,可莞嫔肚子里确实有皇嗣,您也确实让她烈日下暴晒;只怕在皇上心里,如今您为了自己的脸面而不顾皇嗣周全,而淑仪妃却实实在在保住了皇嗣,娘娘不怕在皇上心里觉得淑仪妃更能担重任吗?” 华贵妃闻言确实心慌了,“那现在怎么办?皇上会不会不信任本宫了?” “娘娘,这会儿皇上只怕到碎玉轩了,您也赶紧脱簪请罪!皇上顾念旧情,莞嫔和谨贵人的龙胎也保住了,不会太严厉的!” 华贵妃虽不愿意,但此刻也没别的办法。照着曹贵人的主意,收拾妥当去了碎玉轩! 碎玉轩内,皇帝满眼心疼,只握着莞嫔的手,定定看着她醒来!周围的妃嫔也都不敢多话! 莞嫔悠悠醒来,就见皇上在床边,“四郎,你回来了?” 皇后听到莞嫔的称呼,眼神阴沉! “嬛嬛,朕来了” 莞嫔逐渐清晰,像意识到什么摸着自己的肚子,“四郎,孩子” “别怕别怕,孩子还在!” 皇后:太医说暂时保住了,你要好好调养,不要激动! 莞嫔:皇后娘娘,臣妾失礼了!众位姐姐怎么都在? 傅莹:你回到碎玉轩就晕了,太医给你喝了药,众位姐妹不放心就留了下来! 莞嫔:今日还要多谢淑仪妃娘娘出手相助,不然嫔妾和皇嗣怕是难逃此劫! 傅莹:职责所在,莞嫔要谢就谢皇上 皇帝:傅卿确实该当这个谢字!朕交待的事从来不曾让朕失望过,已有几次顾念皇嗣有功了! 傅莹:多谢皇上!有皇上这句话,臣妾也心满意足了! 苏培盛进来回话,“启禀皇上,华贵妃在外面脱簪请罪!” “让她进来” 华贵妃小心翼翼进来跪下,“皇上,臣妾有罪,今日莞嫔冲撞臣妾,臣妾气急了才罚跪,并非有意害莞嫔小产!”又扭头责问太医,“你这个太医怎么当的,不是说胎稳了吗?一定是你们给她吃坏了东西,反倒赖在本宫头上!” 太医:莞嫔娘娘先前是有不适,只是因母体孱弱苦夏所致,好生休养就行了;只是近日莞嫔娘娘神思不安,原本也没有大碍,只是如今… “皇上,臣妾无知,只以为胎像稳固,以为只跪上半个时辰不打紧!” “你无知?你不知道有莞嫔三个月身孕吗” 敬嫔:回皇上,贵妃娘娘说,正是因为知道莞嫔三个月了胎像才罚跪的 皇帝:你明知莞嫔有孕还强行责罚;莞嫔有错,你为何不一早责罚,偏要等到中午日头最毒的时候;还有谨贵人,你说莞嫔冲撞你,谨贵人何辜,六个月的大肚子也要在日头下暴晒!若不是傅卿,只怕朕又要没了两个孩子!朕看你不是无知,倒是毒如蛇蝎,朕的身边如何能容得下你! 这话对华贵妃就严重了:皇上,臣妾是不喜欢莞嫔!自从莞嫔进宫,皇上就不像以前那么宠爱臣妾,可臣妾从来没有想过要害她的孩子,臣妾也是失去过孩子的人,怎会如此狠心啊! 皇帝闻言面露愧色,随后长吁一口气,无奈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也是失去过孩子的人,如何能加注在莞嫔身上!” 皇帝看着傅莹,“日后就由淑仪妃协理六宫;年氏降位华妃,去协理六宫之权!都走!” “臣妾告退!” 只留下皇帝和莞嫔说话。 第37章 莞嫔存疑 弘昇周岁 皇帝和莞嫔待了一会儿,神色不大好的回了养心殿!听着探子一五一十的禀告着翊坤宫发生的事,感叹傅卿果然大家出身,宫中有个身份高贵处事中正的高位嫔妃着实得力许多,接连保住皇嗣。傅莹要是知道肯定心里糊他一脸:感情老娘就是为了照顾你小老婆和孩子呗! 莞嫔胎像不稳,皇帝让她仔细修养,皇后也免了莞嫔和谨贵人的请安。只是近来皇帝虽也常去看莞嫔,只是不像从前那般待得许久才回! 承乾宫 “皇上近日好像神思不属,是处理政务累着了吗?” “朕也只在你这儿安稳些” “皇上怎么了?若不是朝政之事,说给臣妾听听,臣妾不敢保证能为皇上分忧,不过说出来想必皇上也好受些。” “朕十分怜惜莞嫔遭了罪,也痛心世兰辜负朕的信任。只是莞嫔一直埋怨朕不肯严厉治罪世兰,不肯好生面对朕,只是朕有朕的难处!世兰也是失过孩子的人,朕不愿相信她纯心害孩子!” 她不害孩子,她害孩子他娘!傅莹内心排喧。 “既如此,皇上哪天带弘昇一起去看望莞嫔,弘昇活泼;惠嫔一向与莞嫔交好,熙和公主也带去,两个小家伙在侧,不信莞嫔不宽心。这慈母之心最是宽阔,为了自己孩子,相信莞嫔也会尽快安下心来安胎,如今还有什么恩怨比肚子里的孩子还重要!皇上好好儿跟她说!” 皇帝也觉得此法甚好,连连感叹若后宫多些傅卿这样的,也不至于风波不断,让人疲累!之后莞嫔果然打起了精神,也不再对皇帝冷脸! 之前温实初一直奉命忙着时疫的事,有随侍皇上皇后外出,所以不曾顾全莞嫔。终于得闲下来,曾经照顾莞嫔的章太医又请辞回乡,温实初就来照看莞嫔的胎! 莞嫔自从见过弘昇和熙和,人肉眼可见精神起来,所以惠嫔也经常带着熙和来碎玉轩 “娘娘,您用过麝香。” 莞嫔和惠嫔闻言都大惊! “麝香?章太医说过,本宫孕期禁用此物,本宫怎么会用呢?” “可是娘娘的贵体确有用过麝香的症状,只是用量很浅,不易察觉而已” “本宫并没有,这些日子,只在一处闻过香料的气味!流朱,你明日去内务府,想办法弄点欢宜香过来” 惠嫔闻言,“你是怀疑欢宜香里有麝香?可欢宜香是皇上亲赐,皇上…”惠嫔不敢再说下去! 莞嫔此刻心绪正乱,也不愿多想,“有没有,明日看” 惠嫔:可那日你并未在殿内待多久啊,谨贵人待的时间更长,要说罚跪,淑仪妃也很快来了,可我看她的情况比你好得多;谨贵人也是三灾五难的,不该相差这么多啊。 温实初:昨日,淑仪妃娘娘吩咐微臣去给谨贵人复诊一次,谨贵人胎像已稳,且没有用过麝香的症状! 惠嫔:为何嬛儿身上有,谨贵人却没有呢? 温实初:若按娘娘们的说法,莞嫔娘娘和谨贵人接触麝香的时间很短,按说只两三日间便可无碍!若真的是欢宜香,那么小主目前该和谨贵人一样,若不是… 莞嫔:若不是,那就是在欢宜香之前我就已经接触麝香了是吗? 果然第二日莞嫔请安常在帮忙识香,果然欢宜香里有药力极强的麝香,她瞬间知道了皇帝的用意,只是没想到差点害了自己的孩子!惠嫔过来看她时,这事便知道了! 惠嫔:你是说是陵容闻出来的?你没有请温太医吗? 莞嫔:温太医前日才来过,不好频繁进后宫!眉姐姐,怎么了? 惠嫔:我只是觉得奇怪,陵容能闻出来,为何当日在翊坤宫不说。 莞嫔:许是当日状况颇多,陵容紧张才没有闻出来!香料味重,要仔细些才行! 惠嫔:如今我倒不知是恨她年世兰还是可怜她了? 莞嫔也感到不太舒服,纵然恨毒了年世兰嚣张跋扈,可偏偏她永远都不能有自己的孩子,还是因为自己心心念念的枕边人在防她!不免有种兔死狗烹之感! “嬛儿,如今看来你是之前就用过麝香,又接触翊坤宫里的麝香才让你的胎差点保不住,若不是温太医去替谨贵人诊过脉,这口锅怕是要扣在华妃头上!” “一想到有人躲在暗处害我,还利用了华妃,眉姐姐,我就背后发凉,好冷!” 惠嫔立马坐在她身边搂着她,“别怕,如今我们也算因祸得福,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多防备才是!你万事当心,宁可多宣温太医几次” “我知道!只背后之人心机深厚,心思缜密,连华妃都能利用,可见不仅背景深厚,也是知道欢宜香的秘密的” 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彼此眼中的恐惧!这宫里有此能耐的… 两人骤然得知这么一个结果,惊惧不已,不敢多想! 又过了半个多月,六阿哥已经一周岁了,皇帝在承乾宫准备了一场盛大的抓周宴。各宫嫔妃和宗室亲贵福晋都来赴宴。傅莹特意给六阿哥穿上喜庆的衣裳,小阿哥长的壮实,看上去更喜人了! 长桌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抓周礼,都是傅莹精心安排的,免得出现什么不该出现的东西! “弘昇,来,看看喜欢什么,抓起来送给阿玛额娘好吗” “阿…阿…玛玛” “皇上,您听到了吗?弘昇在叫阿玛” “朕听到了!弘昇再叫一声阿玛” “玛…玛” “是阿玛” “阿…玛” 皇帝很高兴,弘昇才周岁就会叫阿玛了!傅莹故作姿态,“臭小子真偏心,臣妾日日照顾,却先叫阿玛,臣妾这个额娘都不知被他忘到哪个鸡脚旮瘩!” “哈哈哈,你这个额娘还吃醋不成!咱们的弘昇很好,日后肯定孝顺你!弘昇,快去,抓个喜欢的,都是你的” “我…啊…啊…”弘昇摇摇晃晃的在长桌上爬来爬去,不喜欢的就拨开,看到一个玉佩和一张小弓抓起来,左右手摇晃,兴奋不已!傅莹也很满意,不枉训练一番,不显眼也无过错!! 司仪见状立马唱到,“六阿哥抓到玉佩聪慧过人,才华出众;抓到弓箭身强体壮,勇武过人!小阿哥日后必定文武双全!” “恭候皇上,恭喜淑仪妃娘娘,恭喜六阿哥” 今日的抓周宴很圆满!傅莹还让弘昇又抓了三样东西,送给莞嫔惠嫔还有谨贵人,表示对三人孩子的祝福!三人很是感激,希望能借到六阿哥的福气! 第38章 莞嫔滑胎 谨贵人早产 “娘娘,娘娘不好了!碎玉轩的莞嫔从养心殿回去的路上,从轿辇上摔下来,当场流血不止,怕是要不好!” 傅莹正哄着弘昇吃辅食,小安子从外面忙慌慌的进来!闻言不由一阵惊讶,“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会摔了?” “听说是路过御花园,突然几只猫从假山跳到轿撵上,莞嫔受惊,还有的猫惊扰了轿夫,脚下慌乱摔了轿撵,轿撵直直摔下,莞嫔当场就流血了。如今已被送到碎玉轩!” “皇上皇后知道了吗” “大抵都已经收到消息了” “静心,快给本宫收拾一下,咱们去碎玉轩。素心,照顾好小阿哥。” “是!娘娘放心!” 才走进碎玉轩就听到莞嫔的痛呼声,进到殿内发现皇后已经到了! “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 “你来了!” “是!皇后娘娘,莞嫔怎么样了?” “太医还在里面,说胎儿已经保不住了” “臣妾去看看。”入了寝殿,一堆人抬着一盆盆血水出去,莞嫔一脸绝望,满脸的泪痕,她的孩子终究还是没有保住!槿汐流朱和浣碧也都很伤心,只还要照顾莞嫔!傅莹听到外间有动静,皇上到了,其他妃嫔也都陆续到了! 傅莹出来还没等行礼,皇上便急忙开口,“傅卿,莞嫔怎么样,孩子呢,孩子怎么样?”看着皇帝满脸的担忧害怕,惠嫔也是哆嗦着嘴,直愣愣的看着傅莹,傅莹也不太忍心,“皇上,莞嫔太医还在救治,一定没事的。孩子…孩子已经…没了” 惠嫔一下瘫倒在地,幸亏宫人扶着。皇帝闻言很是痛苦,眨巴了眼,就要走进里间,“嬛嬛…” 皇后见状赶忙拉住:“皇上不可!皇上,您是一国之君,产房污秽,您若进入,只怕外面议论纷纷” 傅莹也拉住他,“皇上,里面太医还在救治莞嫔,咱们不能过去影响太医,皇上,会没事的!” 皇帝止住了脚步,眼睛却不离开,过了一会儿又看着傅莹,郑重又有些祈求,“傅卿,你保住了惠嫔的孩子,之前又保过莞嫔和谨贵人,你再替朕保一次,再替朕保一次!” 傅莹顿时也眼泪汪汪掉下来,“皇上,您和莞嫔的孩子很贴心,不忍您和莞嫔时刻为他操心,所以早早离开了,这么个好孩子,一定是上天享福去了,咱们就别耽误他了好吗” 皇帝闻言不再说话,只搂着傅莹,像是在吸取力量! 温实初很痛苦,他纵然医术高明也无计可施!他找出了麝香来源,仔细斟酌用药饮食,却不能防止这种手段。只是如今他不能太露出异样!只故作坚定向皇上禀报! “皇上!微臣无能,没有保住龙嗣;莞嫔娘娘受外力小产伤身,需要好好调理,一年内不宜有孕!” 皇帝闭着眼,吁出一口气,闷闷的,“朕将莞嫔的身子交给你了,务必治好莞嫔,不能出一丝差错。”原本自己保住的孩子又没了,皇帝很痛苦,他不敢想象莞嫔醒来后会怎样! “是!微臣遵旨!” “谁能告诉朕,到底是怎么回事?哪儿来的猫?又为何袭击莞嫔的轿辇?” 皇后:回皇上,臣妾收到消息就赶紧派人去查了!那些猫是附近冷宫的野猫,至于袭击莞嫔,大概不是因为莞嫔,而是因为底座熏过樟脑丸。内务府的人说天气见凉潮湿,樟脑丸防止蚁虫,本来连抬杠都要换成樟木的,只是莞嫔有孕,不宜用樟木,便没换!皇上,内务府的人也是用心办事,这大抵是个意外! 傅莹不信,即便野猫在讨厌樟脑丸的味道,若没人刻意去刺激,怎么会无故袭击人!没想到甄嬛从甘露寺回宫后叶澜依的招数居然用到这里,没有松子,倒有野猫! 皇上闻言,只阴沉着脸,“内务府办事的人,那几个轿夫,杖毙!” 傅莹此刻真的不敢求情,皇帝越是平静就越是恼怒。那几个人不管无不无辜,怕是都要搭上一条命了。 此事惠嫔冷静过来,“皇上,此事有疑,若说轿辇熏了樟脑丸,为何只单单袭击嬛儿?万不能让那些奴才就这么死了,还有,若真的有人无辜,皇上,孩子才走,请皇上暂时为孩子积福,找出罪魁祸首,不要牵连无辜!” 皇上闻言沉默半响,“苏培盛,去查!” “嗻” 苏培盛刚刚要出去,就有一个小太监慌张跑进来,“皇上,谨贵人在院内散步时,踩到撒出来的头油摔了一跤,幸好有随侍的嬷嬷垫着,后又听闻莞嫔大出血,孩子没有保住,受到惊吓,怕是要早产了!” 皇帝闻言已经说不出话了,一天内两个有孕的宫嫔出事。莞嫔的孩子已经没了,如今谨贵人的孩子又出事,怒不可揭,将手上的佛珠狠狠摔在地上,“放肆” 皇后及众妃见状赶紧跪下,“皇上息怒!皇上息怒!” 傅莹大着胆子,这时候她真的觉得有些刺激了,“皇上息怒!目前最重要的是谨贵人和皇嗣!皇上怒急伤身,不宜操劳,暂时先和皇后惠嫔在这陪着莞嫔,让臣妾和敬嫔姐姐过去看看!”她是不放心皇后过去的! “好!你们俩稳重,一定要保住皇嗣!” 寒心!只有皇嗣吗?谨贵人呢? “是!臣妾一定尽力” 赶到延禧宫,谨贵人躺在产房,她身边的嬷嬷应该是富察家送过来,还算得用,这会儿一直安慰着谨贵人,指导她放松省力! “谨贵人怎么样?太医到了吗?” “回娘娘,受了惊吓动了胎气,太医说要尽快喝下催产药,否则怕是要憋着皇嗣” 傅莹走过去握着谨贵人的手,不动声色的摸着脉搏,还好,没中其他的招! “谨贵人,不要紧张,虽然早产,不过已经快八个月了,孩子可以生的,你争点气” “娘娘,求娘娘救救嫔妾!”谨贵人真的胆小,自怀孕以来不断遭罪,如今更是疼得满头的汗! “放心!你乖乖听太医和稳婆的话,一定可以的!本宫帮你,你要争气,知道吗?”不动声色送一点点内力进去! 催产药喝下,谨贵人就开始生了。 “敬嫔姐姐,连累你和妹妹一起,只是妹妹也想不到其他人了” “妹妹哪里的话,若真的保住谨贵人的孩子也是大功一件!” “多谢姐姐,麻烦姐姐和太医一同照看方子,管着些延禧宫的宫人;谨贵人胆子小,妹妹看着谨贵人!” “应该的,妹妹放心!” 好在谨贵人也听话,虽然遭罪,还是在天黑后生下一个哭声很弱的小阿哥,是为七阿哥。只是看着不敢伸手抱! “太医,小阿哥怎么样?能养好吗?” “回娘娘,七阿哥是早产,还没完全发育好,母体又接连受惊,憋了气,身体会弱些,需要仔细常年养着。若是能好好养到十岁,不耗心神,寿终正寝还是可以的!” 傅莹闻言也松了一口气,如此这般状况最好了!完成了皇帝交待的任务,日后也不会对弘昇造成威胁,否则宫中只有弘昇一个身份高的阿哥,不算好事! “那就好好养着!你们都听到了,小阿哥虽体弱些,到底可以养大,好好照顾小阿哥,缺什么就直接禀告皇后和本宫,小阿哥好好的,你们自然有功,若小阿哥出一点儿闪失,仔细你们和家人的脑袋!” “是!奴才\/奴婢等一定尽心” 敬嫔:咱们是派人过去给皇上报喜,还是亲自过去? 傅莹:派人过去,在碎玉轩咱们也不好表现出喜庆的样子! 敬嫔:说的是!那就派人过去告知皇上,也好让皇上安心,谨贵人才生产,咱们也多照应着。 傅莹:姐姐说的是 随即派了一个小太监前去报喜! 第39章 莞嫔伤情 皇后执拗 第二天,除了坐小月的莞嫔和谨贵人,众人齐聚景仁宫,皇帝下朝也过来了! 皇帝:苏培盛,查清楚了吗? 苏培盛:回皇上,内务府的轿辇确实都熏过樟脑丸,也只有莞嫔娘娘的轿辇抬杠不是樟木;奴才去查了那些野猫,不少宫人表示确实是冷宫附近的,平日里也少见它们,只有些许宫人说最近听到的猫叫比以前的频繁了些,也凌厉了;延禧宫地砖上的头油说是谨贵人用得差不多了,一个小宫女收拾的时候不小心弄在地上的,至于那个报信的太监,据当时谨贵人身边的嬷嬷说,是个眼生的太监,如今怕是寻不到了! 惠嫔:皇上,可见有人蓄意谋害! 皇帝:好,很好!朕不知朕的宫里竟有如此能耐之人!一环扣一环,害死了朕的孩子,竟连个罪魁祸首也找不到! 傅莹:皇上,此人心机深沉,用心恶毒,若放任下去,不知还有多少妃嫔和皇嗣要遭殃! 皇帝:继续给朕查!那些太监宫女都打入慎刑司严刑拷问! 苏培盛:嗻 碎玉轩,莞嫔已经醒了,不过一直呆愣愣的,眼睛都干涸了,惠嫔从景仁宫出来就来看她,见她这样也跟着难受。 “嬛儿,孩子已经走了,无论如何,你要顾着自己的身子!” “眉姐姐,我还是没能留住他” “嬛儿,淑仪妃娘娘说得对,孩子孝顺,是上天享福去了,若是孩子知道你为他伤心不已,也会不安心的” “是啊,是我这个做额娘的没用,几次三番让他受罪,走了也好,走了就享福了” “嬛儿,你要振作起来,你要为你的孩子报仇啊!你不知道,那个人害你流产,更是利用你差点让谨贵人难产,生下个小阿哥病病歪歪的,长大了也不能耗费心神!皇上令苏公公查了一次,居然只查出来几个宫女太监!如此兴风作浪,真是狠毒!” 莞嫔听了恨意上头,“若有什么,只管冲着我来,为什么要害我的孩子?眉姐姐,你说得对,我要好起来,为我那可怜的孩子报仇!” “好,我帮你!你坐小月不能伤神,好好养着,且留着这条命,总有算账的时候” “眉姐姐,你说陵容会供出来吗?” “难说!毕竟你不是因为麝香小产,且舒痕胶已经用了好些时日,是陵容害你还是别人陷害陵容,咱们都没有证据!只是能指使陵容做出舒痕胶的人,只有那两个!咱们暂时别打草惊蛇,是不是总会露出马脚!” 寿康宫,皇后服侍太后吃药。 太后:不用吃了,放下! 皇后:太后,您身子不好,怎么能不吃药呢? 太后:哀家年纪大了,若是子孙绕膝,一家和乐,比吃什么药都好! 皇后:太后,宫里已经有了三阿哥,如今又有了七阿哥… 太后:七阿哥?七阿哥原本可以是个健健康康的孩子!宜修,你还要和哀家装傻,你还要做多少孽?那都是哀家的孙儿!你知不知道若不是哀家替你扫尾,皇帝已经查到了? 皇后:皇额娘,那您应该知道,臣妾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乌雅氏和乌拉那拉氏!宫里本来有三阿哥已经足够了,七阿哥这样,臣妾也容得下,至于莞嫔,绝不能生下孩子! 太后:那六阿哥呢?你还不死心? 皇后:六阿哥当然也可以,但是淑仪妃不能留!三阿哥不聪慧,六阿哥机灵,母族强盛,若皇上属意六阿哥也无妨,只是新帝只能有一个母后皇太后,只要没有淑仪妃。 太后:皇后,你斗不过淑仪妃,你和她不仅是家世的差距,更是眼光和心胸的差距,你看不到她所看的,也想不到她所想的! 皇后不耐烦太后对她说教:皇额娘,如今事情闹成这样,皇上还在查,会不会查到臣妾的头上,就看皇额娘的了,这件事总得有个人顶着,不是臣妾就是淑仪妃! 看皇后还是这样执拗,太后知道皇后一定不会停止,可是她不得不替她扫尾,不得不替她谋划!乌雅氏和乌拉那拉氏没有出众的人才,也不得皇帝重用,所以宜修必须是皇后! 承乾宫 傅莹:确定了? 陈进祥:是,所有的痕迹都消失了!只有些明面上的人,不过都是些无关紧要的炮灰! 哼,果然太后知道皇后所做的一切,为了帮皇后,竟然还把自己搭上了!那就不能怪她心狠了! “陈进祥,金宝老待在承乾宫,精神都差了,还怎么陪弘昇玩儿啊,让石头多带它出门儿逛逛,多见见人” 陈进祥笑了笑,“奴才知道,一定好好嘱咐石头” “对了,太后她老人家病又重了,老人家嘛,就是那点儿念想,通知舒穆禄家的人,最近不动声色的炮灰皇上忙起来。昔日的大将军王,十四爷如今却只能守皇陵,闹个心生个病是有的,当额娘的知道宝贝儿子的情况,还不着急吗?对了,华妃受罚,皇上冷落她,兄妹情深,年羹尧怎么能袖手旁观呢?叫皇上的视线暂时从后宫移开!” “是,奴才这就去办!” 傅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到时候说不定自己能成为贵妃!缓个三四年,再生二胎! 晚上,皇帝来承乾宫看傅莹。 “皇上,莞嫔怎么样了?” “说到孩子还是伤心,不过还是在好好调养” “她伤心也是在所难免的,您也知道她多在意这个孩子,皇上多给她点儿时间。尤其谨贵人的孩子生下来了,虽然身体弱些,仔细着到底能养大;只有她的孩子没有了,怕是每每触景生情!” “你说得对,朕该好好谢谢你,到底替朕保住了一个孩子,多少有些安慰!” “皇上,可能不止一个孩子” 皇帝闻言有些没反应过来,“傅卿你说什么?” 傅莹也不说话,只把皇帝的手按在自己的小腹上,微笑着看着他! 皇帝一下反应过来,“爱妃,你又有了?哈哈哈,太好了,朕的孩子又有了!几时发现的?” “从延禧宫回来的时候,觉得不舒服,以为累着了,青岚她们不放心,就叫陆太医过来一瞧,一月有余了” “太好了,傅卿,你一定要好好的把孩子生下来” “皇上,臣妾还有一事求皇上” “何事,你说” “皇上,昨儿路太医说臣妾有些累着了,胎像有些不稳,臣妾想求皇上暂时让敬嫔姐姐和惠嫔姐姐协理皇后娘娘,左右她们有经验!另外,臣妾有孕,还望皇上等到臣妾三个月以后才公布,一来胎像暂时不稳,怕惊了胎神;二来莞嫔刚失了孩子,臣妾也不愿她多思!” “你处处为孩子为他人着想,朕怎能不允,就依你!” “谢皇上” 两人靠在一起,皇帝的手亲亲抚摸着傅莹的肚子,一片温馨! 第40章 皇后动手 大戏开唱 吃完晚膳,傅莹正逗着弘昇玩儿,小安子从外面进来,“娘娘,苏公公来了” “哦?让他进来” 苏培盛走进殿内打千儿,“奴才给娘娘请安!” “苏公公快请起!苏公公这个时候过来,是皇上有什么吩咐吗?” “娘娘,皇上让您去景仁宫一趟” “景仁宫?皇上也在吗?” “回娘娘,皇后娘娘请皇上过来的,除了还在坐月子的莞嫔娘娘和谨贵人,六宫妃嫔都去” “哦?看来皇后娘娘有大事。劳苏公公去回皇上,本宫收拾一番就过去”! “嗻” “素心,陪弘昇玩儿,记着点时间!” “是!奴婢明白!” 入了景仁宫,人都到齐了,看来是皇后提前通知的! “臣妾给皇上请安!给皇后请安!” 皇帝:起来!快坐! 傅莹:谢皇上!臣妾斗胆,今儿是怎么了?怎么皇上和众位姐妹都在? 皇后:淑仪妃,今日又一桩要紧事,事关淑仪妃,本宫不得不请皇上、淑仪妃妹妹还有各位妹妹过来一趟! 傅莹:事关臣妾?请皇后娘娘赐教! 皇帝:朕也想知道,到底是什么要紧事,这样兴师动众? 皇后:皇上恕罪!来人所说之事臣妾也十分震惊,不敢擅专! 皇帝:好!现在人都到齐了,你说! 皇后:是!江福海,将人带上来! 江福海带上来一个普通宫女模样的人。 皇后:淑仪妃妹妹可认得此人? 傅莹斜了一眼:回娘娘,不认得! “这是妹妹承乾宫的宫女,妹妹怎会不认得?” “皇后娘娘,臣妾位居妃位,身边多的是得用的人,承乾宫那么多宫女太监,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宫女,如何近的了臣妾的身?这个小宫女有什么特殊的吗?” 这小宫女听到傅莹说不认识她,仿佛受了很大的刺激,爬到傅莹脚边想要拉扯,将“娘娘,淑仪妃娘娘,您怎么能说不认识奴婢呢?奴婢不知情的,都是您让奴婢做的” 随即被冬儿按住,“大胆,竟敢冒犯娘娘!” 皇帝:放肆!把她拉开! 几个太监把这个宫女按在堂下跪着! 皇后:你有什么事就大胆说,皇上面前,不要说假话! “奴婢,奴婢是承乾宫后殿的扫洒宫女香儿!一个月前淑仪妃娘娘身边的静心交给奴婢一个箱子,叫奴婢和她一起将箱子埋在后殿前面的墙根儿下;奴婢好奇问了一句,静心姐姐不太高兴了,只说让你做事就麻利点儿,别瞎打听,还告诫奴婢不许和外人说起,说娘娘看中奴婢,做的好了,提拔奴婢到前殿服侍。奴婢心里奇怪,但听到有这等好事就没多想!前几天,莞嫔娘娘和谨贵人都出了意外,听说一切都是正常的,就是什么都查不到,只说是意外!奴婢心里打鼓,什么都没有,怕不是诅咒。不知怎的突然想到一个月前和静心姐姐一起埋的箱子,奴婢心中恐惧,几夜不曾睡好,又怕是自己想多了,终于昨日夜里奴婢下定决心去看一眼!谁知竟然真的在里面放着几个娃娃,上面扎了好多针。奴婢强忍着害怕看了,都是一些名字和生辰八字!奴婢想到莞嫔娘娘和谨贵人的龙嗣无故遇害,便不愿隐瞒,今日一早,特来禀告皇后娘娘!”随着这个宫女开始激动叩头,“皇上,皇后娘娘,这件事奴婢之前真的不知情啊,只是奴婢到底参与害了皇嗣,奴婢有罪,还请皇上皇后宽恕奴婢的家人!”说着就要往傅莹手边的茶几上撞,冬儿眼疾手快揪住香儿的领子,直把她丢在堂下。 傅莹做出一副受惊吓的样子,捂着胸口直喘气,青岚在后面轻拍傅莹的背以示安慰!众人还没从香儿的话和猝不及防撞桌中反应过来,就被冬儿的力气惊着了:好丫头,这真安全! 皇帝也愣了一会,后看着傅莹略显担忧,“傅卿,你可还好?” 傅莹反应了一会儿,随即跪下,带着哭腔:“皇上,这宫女信口雌黄,臣妾也算出自大家族,如何不知巫蛊之术的祸害,没有交待做过这样的事!即便臣妾真的要做,又如何会去指使一个不得用的陌生宫女?皇上,一定有人蓄意栽赃陷害!求皇上做主!” 香儿:淑仪妃娘娘,也许这就是您的阴谋,想让奴婢替您顶罪! 傅莹做出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闭嘴,狗奴才信口雌黄” 惠嫔:皇上,淑仪妃娘娘几次护过皇嗣,若真要害人,撒手不管就是了,何必劳心劳力! 敬嫔:是啊皇上,臣妾与淑仪妃娘娘也有好几次接触,断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夏冬春:皇上,这个宫女叫臣妾都没见过,淑仪妃娘娘怎么看得上她的!分明有意陷害! 安陵容心里很慌,她隐约知道皇后要对付淑仪妃,但没想到是用巫蛊之术。说来她也给华妃扎过小人,皇后不会是从她这里得到的灵感。虽然淑仪妃娘娘帮过她,可是她如今在皇后手力捏着,她不得不开口帮皇后。“是啊,淑仪妃娘娘有协理六宫之权,得皇上看中,不会做这样的事!”没注意到她说完话惠嫔隐晦看了她一眼! 华妃没有背着害皇嗣的锅,皇帝冷落她几日又恢复了宠爱,只是还没有恢复协理六宫之权,又因为每每和傅莹交锋都落下风,看傅莹很不舒服,“知人知面不知心,表面尽心,谁知道私底下怎么样?再尽心,莞嫔肚子里的孩子也没了,谨贵人也只生下一个病歪歪的皇子。不过是领着协理六宫之权,怕皇上怪罪,做做样子罢了!” 夏冬春不服气,她觉得宫里最好的娘娘就是傅莹了,“华妃娘娘,您自己做做样子,也别以己推人啊!淑仪妃娘娘虽只和嫔妾亲近点,但也没为难过她人啊!”真是直白又真诚! 傅莹一副被气急了的样子,随即落下泪水,满眼委屈的看着皇上,“皇上,臣妾如何,您是看在眼里的,臣妾真的没有” 皇帝其实也不相信,也有点担心傅莹的肚子,“你快先起来,坐下,朕信你不会肆意残害嫔妃和皇嗣!” 皇后见状赶忙开口,“皇上,此事涉及到两位妃嫔和皇嗣,臣妾相信淑仪妃妹妹的为人,只是如今已有人指控,若不查明真相,只怕外面议论纷纷,尤其是莞嫔和谨贵人,怕是也好给出一个交代!想来淑仪妃妹妹也不会推辞!” 皇帝面向皇后,“你待如何?” “臣妾想着,既然这个宫女已经说出了事情始末,最重要的应该是那个箱子,不如派人去承乾宫搜查一番,真相如何,也不能光凭揣测,否则怕是后宫不宁!” 皇帝沉吟了一会儿,抬头望向傅莹,有些内疚,“傅卿,朕相信你!你怎么说?” 狗皇帝,再帮你我就是狗…想让我自己开口,怕人说你薄情,又怕后宫不服! 傅莹一副满眼委屈的样子,“臣妾没做过,自然不怕查!不过臣妾请皇上亲自派人前去,臣妾只相信皇上!” “好!朕答应你!苏培盛,你亲自去” “嗻!奴才遵旨!” 随后叫了太监和侍卫前去承乾宫,其余的人在景仁宫安静等着! 第41章 真相 承乾宫与景仁宫相邻居,不一会苏培盛就过来了,后面的太监抬着一个箱子放在地上! “启禀皇上,奴才在承乾宫后殿前面的墙根里确实挖到一个箱子,静心奴才也带来了!” 傅莹像是受惊般脸带诧异的站起来,“不可能,臣妾根本不可能让人埋什么箱子!” “啊…啊…额娘!”是弘昇的声音!众人这才看到后面素心抱着弘昇进来了,还有一个太监抱着金宝! 傅莹:素心,怎么把六阿哥带来了? 素心:娘娘,六阿哥一直闹着要找您和他玩儿,奴婢没法子,就带着他和苏公公一起来了!走的时候,六阿哥又死命拖着金宝! 皇帝:把弘昇抱过来,别吓着他! 皇后见众人都在六阿哥身上,不由得提起来,“皇上,苏公公已经找到了箱子!还是打开看看!” 皇帝:打开! 箱子打开,盖着一层布,皇帝命人揭开布,果然里面躺着六个针扎的娃娃!众人眼见这等污秽可怕,都觉着背后发凉! 傅莹更是像被刺激了一样,只眼睛不眨的看着箱子里的东西,说不出话来! 齐妃:天呐,吓死我了!这么阴狠的手段,不知不觉的要害死多少人! 皇帝脸色阴沉,没想到真的有,“拿起来,朕看看” 皇后:皇上,此乃邪物,不能近身啊! 从看见箱子里只有四个的时候,皇后就隐隐觉得有些不对了,明明该是六个的!不过这个时候还顾不了这么多! 叫来一个侍卫,四个娃娃分别是太后、皇后、莞嫔还有谨贵人! 皇后见状迫不及待的发难:大胆舒穆禄氏,竟敢在宫中行巫蛊之术,谋害太后、本宫;还害死莞嫔的孩子,其罪当诛。来人,将舒穆禄氏拉下去! 傅莹像是回神般:慢着!皇后娘娘仅凭一个箱子、几个谁都能做的娃娃还有一个普普通通宫女的说辞就迫不及待要定臣妾的罪吗?是不是太着急了些?皇上,臣妾没有做过,定是这个宫女受人指使栽赃陷害,请皇上明查! 皇后:承乾宫是你的宫殿,有谁会陷害你?这巫蛊娃娃用的是进宫的雪缎,只分给了妃位以上,若不是从你那里得的,还能有谁?如今证据确凿,你还要狡辩! 皇帝信佛,如今见宫中出现厌胜之术,心中自然恼怒,听到皇后的话,“傅卿,你怎么说?” “皇后娘娘也说,分给了妃位以上,那就不只臣妾这里有!” 齐妃胆子小,一说就慌了,“臣妾可没用这个,臣妾年纪不小了,平时根本用不到这个!还是完完整整的一块呢!” 华妃:皇上是知道的,臣妾素来不爱这些素净的衣料,赏人都不爱用,臣妾也还没用过呢! 皇帝命人去将齐妃和华妃宫里的雪缎带过来!“傅卿,你的呢?” 这是惠嫔站起来行礼,“禀皇上,淑仪妃娘娘怕是拿不出来,因为淑仪妃娘娘的雪缎赏给臣妾了!说是等天暖些给熙和制衣裳,臣妾还没用呢” 皇后大惊,“怎么会在惠嫔那儿?六阿哥不是有一个雪缎制的布老虎吗?” 傅莹:哼,皇后娘娘倒是用心,连弘昇的布老虎都知道! 皇后:本宫是阿哥公主的皇额娘,自然要多关注他们的,六阿哥也不例外! 傅莹:臣妾本来是要用新领来的雪缎给弘昇做玩具的,天凉了雪缎也不能做小衣,不过臣妾想到还压了一匹旧年的雪缎,若用新缎也太浪费了些;想到前段时间弘昇和熙和公主去看莞嫔,经常念叨妹妹,就派人给惠嫔送去了!所以臣妾给弘昇做布老虎的是旧年的雪缎,可看这巫蛊娃娃分明是今年的新贡!皇上,雪缎珍贵不耐放,新旧一眼便可看出!还请皇上明查! 皇帝:去把承乾宫的旧缎和弘昇的布老虎拿来! 几乎同一时间,齐妃华妃还有惠嫔宫里的雪缎也一齐送到了!果然新旧差距明显,而齐妃和华妃还有惠嫔宫里的雪缎确实是完整的! 傅莹见状跪下委屈哭喊道:“皇上,皇上您看见了?若不是阴差阳错,只怕臣妾百口莫辩,要背上个谋害太后皇后,残害皇嗣的罪名;遑论巫蛊之祸,自古以来,哪次不是血流成河,以后臣妾的家族如何立足;弘昇更是要背上罪人之子的名头永远抬不起头。求皇上为臣妾做主!” 皇帝亲自起身扶起傅莹坐下,“你身子虚弱,坐下!”随即眼睛盯着香儿:“说,你是受谁指使,陷害淑仪妃?嗯?” 香儿瑟瑟发抖,眼神不受控的望向皇后的方向,“奴婢冤枉,真的不关奴婢的事” 皇后:皇上面前,还不认罪,难道要连累你的家人吗? 香儿一听,顿时知道为了家人安全,她只能都认了,“皇上,是奴婢恨淑仪妃不将奴婢当回事,一时愤恨才做出糊涂事!奴婢该死,求皇上饶恕奴婢的家人!” 惠嫔此时已经完全确定所有的一切都是皇后搞出来的。不管是当初自己怀孕时遭的算计,还有莞嫔和谨贵人,如今的淑仪妃! 惠嫔:你说是自己做的,本宫问你,你的雪缎哪里来的?华妃娘娘、齐妃娘娘还有淑仪妃娘娘送给本宫的雪缎都是完整的,还有谁能给你雪缎? 这话一出,若有的嫔妃都低下头不发一声,还能有谁?华妃原本要狠狠踩上皇后一脚给她定罪,看到皇上阴沉的脸色不敢了! 别人能想到的皇帝自然能想到,皇后也很慌,她现在很确定淑仪妃早就知道她的动作,里面本来还有华妃和齐妃的娃娃,现在却没了;还有,哪有那么凑巧,偏偏淑仪妃的雪缎就送给了惠嫔! 偏偏这个时候,金宝冲着剪秋后面的一个宫女直叫唤,在那个宫女身边嗅来嗅去,随后跑到箱子旁边叼出一个娃娃走到那个宫女脚下放着,随后坐下,前两只脚抬起,仿佛在讨赏! 夏冬春惊呼一声:“这个娃娃是她的!承乾宫的宫人和金宝经常这样玩儿,找到是谁的东西就有奖励!皇上您也……(玩儿过的)。”在皇上的眼神中渐渐不敢出声! 华妃:皇后娘娘自然也该有雪缎的! 皇帝眼神阴沉的看着皇后,“皇后,你怎么说?” 皇后慌张,“皇上,臣妾冤枉,臣妾已经贵为皇后,如何能去害淑仪妃?即便是,臣妾也绝不会让皇上和太后染上这般忌讳!请皇上明鉴!” “太后娘娘到!”外面一声高唱! 太后终究来了!傅莹心里想着! 众妃:太后娘娘万福金安! 皇帝:儿子给皇额娘请安!皇额娘,您身子不好,怎么过来了? 太后:宫里出了那么大的事,连巫蛊之术都出来了,哀家能安心吗? 皇帝:皇额娘,此事涉及皇后和多位高位嫔妃和皇嗣,儿子不得不慎重! 太后:哀家知道!只是皇后绝对不会不顾忌哀家!绝不会是皇后!皇帝,皇后终究是皇后,与你夫妻一体! 当然了,这是你自己搞自己,皇后知道了也没说什么!自己也想保留华妃和齐妃,让皇后的仇人更多些,不过若真是这样齐妃怕是活不久了;还有华妃,从来没在自己手里讨到便宜,也没啥好针对的!只有莞嫔有盛宠有孩子,谨贵人与自己都是满军上三旗出身,背后的家族强大,又即将有孩子,自然都是大敌!傅莹心里可惜! 这时那个宫女突然跪下来哭道,“皇上太后,不关皇后娘娘的事!皇后娘娘对奴婢有恩,是奴婢不满皇上偏宠淑仪妃和六阿哥,淑仪妃又有好多次对皇后娘娘言语不敬,奴婢擅长针线,若有的料子都由奴婢管着,所以威胁香儿帮奴婢做成这事!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众人都明白,这是在顶罪! 第42章 封贵妃 皇后禁足 众人都明白,这是在顶罪! 皇后闻言舒了一口气,只要没人指控,皇上便不会把自己怎么样! 皇帝也知道这事该到此为止,他才登基不久,不能有宫中丑闻!随后带着愧疚看着傅莹,想必傅卿是可以理解他的,她一直善解人意的:“傅卿,此事委屈你了!就将这个宫女和香儿夷三族!” 香儿闻言大惊,:“皇上,奴婢有罪,求皇上开恩,饶恕自己的族人!是她,是染冬说奴婢的家人都在她的手上,奴婢不听话就要了他们的命,奴婢是被逼无奈!求皇上开恩!” 傅莹也不愿这么简简单单放过皇后,“皇上,只怕此为真相!倒要问问这个染冬有多大的能耐绑走一家子?若与皇后无关,怕是另有阴谋,该好好查查!” 染冬此刻无奈,自己和族人哪有这个本事,无奈道,“是奴婢假借皇后娘娘的名义,请外面乌拉那拉家的大爷帮忙的!皇后娘娘和乌拉那拉家不知情,大爷也只以为是这个宫女祸害到皇后娘娘才听奴婢的话!求皇上明查!” 太后:皇帝,宫里出现巫蛊之术绝不能传出去!若是无缘无故就夷了景仁宫和承乾宫宫女的三族,外面怕是要揣测不安了! 其实太后也怕若是逼得太过,这宫女怕是要反水咬住宜修不放! 傅莹闻言适时一副委屈十足不甘心的样子,不说话,只独自流泪! 皇帝也知她委屈,若是傅莹真的被定罪,此刻怕是要打入冷宫甚至赐死了;而宫外的舒穆禄氏也会受牵连,好一点被发配,更坏的怕是要死人!只是他现在不能留下污点! “傅卿,朕真的委屈你了” “皇上,臣妾不是不懂事,只是还是求皇上” “你说” “不管怎么样,乌拉那拉家终究参与了,听说他们家有个跛子,还有两个年轻子弟仗着自己是后族横行霸道,这等人皇上可别放过,免得他们将来做了官为祸乡里!也算为臣妾,为莞嫔和她的孩子,还有谨贵人出一口气” “这是自然,朕最恨的就是这些人!这两个宫女赐死,其族人发配宁古塔;那三个乌拉那拉的那三个人也发配到宁古塔与披甲人为奴。全部都遇赦不赦!” 皇后闻言气的要晕过去,几次三番不敢开口,族人怕是要恨死自己;太后也是无奈的闭了闭眼,没有开口! 傅莹挤出一丝勉强的笑,猝不及防的晕过去! “娘娘!”冬儿及时接住傅莹,青岚也赶紧到傅莹身边上下检查,呼唤着,“娘娘,娘娘您怎么了?”随后看到一抹鲜红从衣底下渗出,顿时惊慌不已,“血,血” 众人被这个突发意外整蒙了,皇帝看到更是一阵慌乱,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太医,给朕叫太医” 皇帝:太医,怎么样? 太医:“回皇上,娘娘的龙胎本就有些不稳,如今更是心绪激动,受惊过度,肝内郁结,微臣无能,孩子已经没了!” 皇帝闻言很伤心,连失二子,还有一个不容易养大的皇子,本来傅卿的孩子可以保住的,自己可以多一个孩子的。想到这里,脸色更加难看,即便有人顶罪,即便没有直接证据,可皇帝心里也明镜似的! 皇后如今也战战兢兢,很怕皇上不管不顾治她的罪! 太后见状赶忙找补:皇帝,淑仪妃进宫以来从无错处,更是养育皇嗣有功;如今虽然孩子没有了,哀家也想晋一晋她的位份!就封为贵妃! 皇后在不愿意也不敢说什么! 皇帝恢复了些脸色,“皇额娘思虑周全!想来淑仪贵妃也会感念皇额娘一片慈心!只是这件事终究由景仁宫引起,皇后管理无能,御下不严,禁足三个月!” “皇上!!!” “皇后没有担起皇后的责任,如今还不思悔改吗” “……是,臣妾无能,愿意领罚!” “太医,贵妃现在可以移动吗?” “回皇上,如今血已经止住了,轻柔些也可以移动” “好!让她回承乾宫,自己的地方想必待着舒坦” 天色已经很晚了,皇帝也没有心情翻牌子,就独自回养心殿,“贵妃如果醒来,记得来通知朕!好好照顾着!” “是” 傅莹自然没有真的昏迷,早在一个多月前侍寝后她就吃一颗假孕丸,只会长成一个血包,就是为了今日,适时用内力打破血包造成小产的假象,增加皇帝的愧疚,日后自己能方便许多,自己也没盼着能把皇后一次打趴下! 今夜看了一场大戏,各宫嫔妃都有些反应不过来! 翊坤宫 “哼,皇后那个老妇,脸皮都让人扒下来了,谁看不出来就是她算计淑仪贵妃…”华妃突然沉默下来,“她也是贵妃了” “娘娘,您迟早也会再封的,皇上不过和您一时置气罢了,如今还不是又宠爱了您” “只要有皇上的宠爱,贵不贵妃的本宫也不在意了!像淑仪贵妃一样,失去了一个孩子,这个贵妃怕是当得不是滋味!” 第二天,傅莹悠悠转醒后皇帝就过来看望,傅莹一副情绪低落默默流泪的样子,皇帝果然愧疚不已! “傅卿,咱们将来还会再有孩子的,你如今要好好养身体,不要忘了,咱们还有弘昇呢!” 听到弘昇,傅莹才有了些动作和光芒,随即扑到皇帝怀里哭道:“皇上,咱们可怜的孩子,才知道他的存在,就这么离我而去了” 皇帝也难过,只抱着傅莹,“咱们的孩子贴心,总会回来的!傅卿,朕已经封了你贵妃,你要好好的!” “多谢皇上!只是孩子都没了,贵妃又有什么用呢” “朕知道你不在意这些,只是朕愧对于你…朕…” 傅莹从皇帝怀里出来,擦了擦眼泪,“皇上快别说这些了,都是皇上的孩子,皇上怕是痛心犹过臣妾!只是臣妾实在伤心,皇上别和臣妾计较!” “朕知道,只为着朕和弘昇,你要打起精神来!你就好生养着!” “是!” 碎玉轩,惠嫔一早就将昨夜的事情从头到尾告诉莞嫔! “嬛儿,如今十有八九陵容已经投靠皇后,舒痕胶必是受皇后指使!还有你流产,谨贵人难产怕都是皇后谋划,也为了除掉淑仪贵妃” “谁能想到慈眉善目、宽仁大度的面孔下竟藏着这么一副阴毒心肠!可恨!都怪我自己不谨慎,错把豺狼当菩萨!只是陵容实在让我伤心!” “宫中人心复杂,你我不是已经深有体会吗?嬛儿,事已成定局,不必太过上心!” “我知道!只是皇后到底是国母,又有太后撑腰,咱们不能把皇后怎么样。” “无妨!咱们有的是时间!皇后心思恶毒,还不知犯下多少罪孽,只是咱们年轻资历浅,倒无从下手了!” 莞嫔闻言突然想到一个人,自己与她也算有些渊源!还有淑仪贵妃,她总觉得所有的事情都太巧合了些,可是淑仪贵妃确实也失了一个孩子,又觉得可惜不太可能! 第43章 傅莹 皇帝 莞嫔 傅莹小产卧床调养,皇后禁足,宫里的事务皇帝交给敬妃和惠嫔。宫里近来恶事不断,气氛沉闷,因为傅莹封了贵妃,所以向皇上提议封敬嫔为妃位,谨贵人为嫔位,居延禧宫正殿。敬妃本分,也恪职尽守;谨贵人好歹拼力生下了七阿哥,也该晋封的,等到傅莹出月便一起行晋封礼。如此也算为宫里添点喜事去去晦气! 如今乌拉那拉家不好过,族中本来就没多少上进的,如今皇帝亲下旨意判流放、遇赦不赦,更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了,还要面对舒穆禄家和富察氏两面夹击。富察氏好不容易等到一个亲近富察家的皇子,还病歪歪的,虽说能长成,到底不能有更大的成就,只能当个闲散皇子;舒穆禄家也是,以贵妃娘娘的福气,说不定这胎也是个皇子,结果就这么没了,如何不气愤!两家人不敢质疑皇上的旨意,只一口气都冲乌拉那拉氏去了。不过乌拉那拉氏本来就没多少能人,要针对也针对不出什么,只龟缩着,两家人折腾久了也觉得没意思!不得不说,有时候平庸也是一种保护! 这段时间,太后养病也不得安生,不断有族中的福晋进宫哭诉,太后不厌其烦。终于还是将皇帝叫到寿康宫! “皇帝,哀家虽不过问朝政,也知朝堂上不太平。朝堂上的官员都是皇帝的左膀右臂,一心只为私怨,只怕乌烟瘴气,皇帝也不好收场” 皇帝坐在太后床边低眉着不发一语,手中的念珠拨弄着,他自然知道太后为何会有这番话,只是他不觉得有什么,说穿了,乌拉那拉氏不值得他费心罢了! 太后见他不发话有些着急,“皇帝,事情已经有了定论,难道要坐视事态发展?乌拉那拉家已经失去了三个有前途的孩子。” 皇帝听到这句话有些激动,“皇额娘疼爱老十四,护着皇后,护着乌拉那拉氏那群不成器的!朕的孩子…没了,是皇额娘您的亲孙子没了” 皇帝想到这段时间得到的消息,说是老十四病了,皇额娘急得送药送信,病都重了几分。不免觉得酸涩:皇额娘不在意朕,也不在意朕的孩子! “哀家如何不心痛,哀家再心痛,也比不过你的朝政,皇帝,再这样下去,只怕人心不稳” “舒穆禄氏和富察氏都是有分寸的人,不会过分。皇额娘身子不好,就别多费神了。皇额娘惦记亲人,皇后解禁后可以多来陪着皇额娘,宫务有贵妃她们!儿子告退!”说完也不理会太后的呼声,径直走出寿康宫! 没有皇后挑拨离间,再加上最近宫中事多,皇帝烦心,连华妃都安分许多!傅莹每天装装样子养身体,皇帝时常来看看,日子过得悠闲,很快半个多月过去了,傅莹终于可以恢复健康。莞嫔是快四个月小产的,又受外力撞击,得坐满一个月呢! 傅莹一恢复,皇帝便过来了! “看你恢复得好,朕也就放心了” 傅莹也轻轻笑了笑,“再大的伤痛,日子总要过的!青岚她们天天让那个臭小子来烦臣妾,臣妾到最后都没时间伤心。只是偶尔想起来,还是有些心酸” 皇帝握住傅莹的手,“会好的!今日朕过来,一来看看你,二来皇后禁足,你是宫里位份最高的,想让你接着管起来,免得你多思!皇后禁足期间就让各宫妃嫔来给你请安,正正规矩!” 狗皇帝,想把我架在火上烤吗?难道是外面舒穆禄氏的动作还是让他起戒心了?还是只是试探我? 不管脑中思绪,立马面露惶恐,“皇上恕罪!各宫嫔妃请安是正宫皇后的权利,皇后再怎么样终究是皇后,臣妾只是妃妾,再怎么样也不敢如此僭越,这便已经是坏了规矩了,如何还能够约束众人?只怕朝堂民间也会对皇上议论纷纷,臣妾万万不敢!至于宫权,还请皇上怜惜,臣妾刚刚恢复,实在心有余而力不足!还是由敬妃姐姐和惠嫔管着!” 皇帝闻言也满意,尽管皇后有污,到底是自己亲封的皇后。他就怕傅莹心中暗恨,失了往日的分寸,还好他的傅卿还没变!至于舒穆禄氏和富察氏针对乌拉那拉氏的事,他虽然有些微词,到底两家没有过分,也算过去了! “快起来,朕也是没考虑周全,傅卿懂事识大体,就在多休息一段时间,其余的就免了!不过等你彻底好起来,不许偷懒!” “臣妾多谢皇上” 傅莹呼出一口气,果然狗皇帝,就是来试探我的! 莞嫔休养了一个月,终于是好起来了。只是傅莹没想到,莞嫔会来找自己! “嫔妾参见贵妃娘娘,冒昧打扰,还请娘娘赎罪” “莞嫔起来,快坐,你来看本宫,怎么算是打扰呢。身体可都好全了?” “谢娘娘关心,已经大好了!” “莞嫔好了,想必皇上也就放心了” “娘娘安好,想必皇上才会更加安心,有六阿哥在,到底多一份牵挂,多一份期望” “莞嫔还年轻,皇上又那么宠爱你,还会再有孩子的!如今最要紧的是养好自己的身子” 莞嫔不可置否,只轻轻的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再有也不是同一个了,嫔妾心心念念想着这个孩子,却不知会不会有人为了自己的什么目的刻意对自己的孩子出手?” 傅莹玩味的看着莞嫔,的确是个聪明人,不过那又如何,谁会知道自己肚子里的只是一个血包?谁能知道自己掌握了皇后的手段动向?更重要的是,谁又知道自己是个知道剧情的人呢? “莞嫔这话严重了,谁的孩子不是宝贝?为母的怎么会轻易害自己的孩子?莞嫔大概是伤心过度了。” “比如要除掉一个总是陷害自己的人呢?而这个人的身份让人无可奈何,她想要除掉这个害她的人,也不惜牺牲别人!” “莞嫔,你总爱这么处处显露你的聪慧,卖弄你的才能吗?容本宫提醒你:这里是皇宫,每一个人的身后都背着一份责任;在宫里最难得的是问心无愧,最重要的是保全自身!本宫怜惜你与本宫都失去了孩子,不愿你钻牛角尖,你回去!” 回碎玉轩的路上,莞嫔知道自己冲动了,如今皇后阴狠,华妃跋扈,自己也不愿在多一个敌人,而且贵妃看着也不是个简单的,样样都比宫里的人强!只是想到自己多灾多难的孩子,她还是忍不住:如果贵妃真的提前知道皇后的阴谋,那自己呢?谨嫔呢?她也知道吗?她眼睁睁的看着皇后出手,自己失去孩子痛不欲生,谨嫔难产。她不能接受明明什么都知道却袖手旁观,不能接受自己的孩子原本是可以保住的,每每想起痛不欲生! 傅莹就算知道她心中想法也会无语:难不成她还要时时盯着她们,然后跟一个不亲近的人背后诋毁猜忌一国之母? 第44章 朝瑰公主 等皇后解禁的时候已经是冬日里了!皇后一解禁就迫不及待宣布恢复请安,不过皇后也知短时间内必须老实安分一些,若再被人抓住了小辫子,恐怕这个皇后真的不用做了。不过现在皇上还是让傅莹和华妃敬妃协理六宫。 如今大家不过情面上过得去也就是了,往日里华妃嘴炮皇后,莞嫔都出来当显眼包吸引火力,如今倒是一言不发了。说实在的,当初看剧时就很无语,还嫌在华妃那儿不够讨厌吗,不针对你针对谁! 正要解散的时候,皇帝过来了,说起早朝的,与后宫商量一番! 皇帝:今日早朝准格尔派人入朝求亲,为他们的英格可汗求娶大清公主为王妃,以安边民之心! 皇后:这好办,在宗室之中择一合适之人封为公主就是! 皇帝:难就难在准格尔要求娶嫡亲公主 惠嫔:准格尔不过是个边疆部族,本属大清,竟还敢予取予求,要嫡亲公主! 惠嫔的熙和公主虽然还不到周岁,也是戳了她的肺管子! 敬妃:臣妾记得,只有先帝爷亲生的蓝齐公主嫁与了准格尔! 曹贵人:皇上,温宜虽然是您亲生的,可她还年幼,如何能够和亲啊! 皇帝:温宜若是足岁,朕也不必为此烦心了。若此事得不到妥善解决,恐怕要起战事。 皇后:准格尔只说要求娶嫡亲公主,未必是皇上的女儿!先帝爷的朝瑰公主正当妙龄,是最合适的人选! 皇帝:那毕竟是朕最小的妹妹 皇后:皇上为国事劳心,连自己都献出去了,何必再吝惜一个异母妹妹!朝瑰公主的生母不过是先帝的贵人,就算将来皇上指婚,不过是挑个中等人家,哪里能比得上嫁去准格尔体面尊贵呢。 莞嫔:皇后娘娘此言差矣,虽是异母,但皇上重情重义,正是因为兄妹情义和江山社稷难两全,所以皇上才这么为难的!臣妾听闻纯元皇后乃是皇后娘娘的嫡姐,也是向来姐妹情深的! 傅莹都有些惊讶:哇喔,莞嫔好勇!皇后怕是要恨死你了! 皇帝:纯元宽厚仁善,自然更能体会朕的心意! 皇后心痛、局促、尴尬,只硬着头皮:姐姐自然是好的!只是臣妾认为身为大清公主,受万民供养,如今也该为大清效力了! 皇帝:安内必得先攘外!如今西北初平,西南不稳,实在不宜再起战事!贵妃,公主出降一事就由你负责了,华妃和敬妃辅佐! 傅莹起身行礼:皇上,公主出降乃是国事,臣妾愿意竭力辅佐皇后娘娘! 皇帝反应过来,宫中皇后尚在,确实不宜由妃子出面,直叹贵妃懂分寸,随即望向皇后,“皇后,你虽身子不好,这个时候也要辛苦一番!” 皇后立马起身行礼,“这是臣妾分内之事,臣妾一定尽心!” 莞嫔:皇上,臣妾想着曹姐姐最为心细,不如就让曹姐姐帮忙准备公主的嫁妆! 好嘛,莞嫔好像已经杀红眼了,谁都不放过,下一个不会是我?傅莹心里想着。 华妃:莞嫔,你是脑子不清醒吗,这等大事岂是一个贵人能够参与的,难不成一个皇后,一个贵妃,两个妃位还不如一个贵人? 莞嫔:华妃娘娘误会了,嫔妾不过是想着能替朝瑰公主多周到些! 傅莹:想必等哪天莞嫔有个女儿,也能如今日这般为她周全! 顿时收获曹贵人感动的眼神。傅莹不太喜欢莞嫔拿两个可怜女子当踩梯攻击别人! 随后又对皇帝说到,“皇上,臣妾想着如今已经入了寒冬,准格尔地处边疆,天气恶劣,路途遥远,公主年纪小骤然离家,怕在路上出什么意外,不如等三个月后开春回暖了再出降。这一来和亲到底是为了大清,让朝瑰公主和她额娘好好告别,也算全了皇上兄妹之情;二来准格尔若诚心求娶,自然不在意这点时间;咱们也可对外说为表对准格尔结亲之事的郑重,要为公主好生准备嫁妆,将来若准格尔再起事端,咱们也占理;这三嘛也是为了大清的脸面,没得准格尔要求娶,咱们就得巴巴的立马给他送去,岂不露怯!” 皇帝想着贵妃说的话,心中也觉得再好不过,“好,就依贵妃的!皇后,贵妃,还有华妃敬妃,务必要好好办,不可出错!” “遵旨!” 出了景仁宫,惠嫔和莞嫔走在一起。 “嬛儿,你今日是怎么了?曹贵人也就罢了,即便痛恨皇后,也不该众目睽睽下给皇后没脸,你看贵妃,都知道在这个时候维护皇后的脸面!” “姐姐,你说我是不是真的不如贵妃?或者我没她冷血狠心?” 惠嫔大惊,四下观望,拉过莞嫔走在一旁,“你在说什么胡话?也不怕被人听去。也怪,贵妃向来不爱多管闲事,今日为何感觉对你不满意的样子?” 莞嫔不知该怎么对眉姐姐说出她的怀疑,那个孩子到底意难平。 “眉姐姐,若是有人明知你有难,却袖手旁观,你该如何?” “嬛儿,你说的是贵妃吗?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想,不过在这宫里,能如我俩这般实属难得,陵容呢,咱们和她也算有交情,她不是也要害你吗?又如何能指望旁人呢?只别来害我已经难得了,换了别人,自己未必不会袖手旁观!” 道理其实莞嫔都懂,只不过自己失去了,不甘心罢了! 公主和亲出降是大事,自己头一次办这样的大事,处处都要顾到,半个月下来真是身心都累! 突然有天皇帝传来旨意,准格尔英格可汗暴毙,公主还是要和亲,不过这次是和亲准格尔新可汗为王妃。不管怎么样,终究不会如原剧一般父死子继,从正王妃降为妾室,不算受辱! 想到朝瑰公主,自己都没去看过她呢,想着就起身想去看看! 走进公主所,只见朝瑰公主拿着书呆呆的看着窗外,动也不动!旁边的宫女看到傅莹,“贵妃娘娘万福金安” 朝瑰公主听到动静回过神看到傅莹在门外,“朝瑰见过贵妃娘娘” 傅莹过去牵起她的手,“天这么冷,怎的还开窗呢” “多谢娘娘关心!只是有些心烦,想着吹吹风” 看着这个比自己还小三岁的女孩子,心里有些不舒服。 “朝瑰,我知道你在烦心什么,只是如今事已成定局,与其为不能改变的事烦恼,不如趁此机会为自己和你额娘多争取些好处才是” “多谢娘娘,还没感谢娘娘,为朝瑰争取和额娘相处的时间,让朝瑰不至于嫁与一个将死之人” “这不算什么,你看,只要争取,事情还是有转机的不是吗?想想你的姐姐,那个权倾漠北,被称为海蚌公主的固伦恪靖公主;即便你做不到像恪靖公主一样,也该好好保重自己,谁又谁知道你没有回京的一天,和你额娘没有再见的一天呢。” 傅莹真的是这样想的,自己的儿子一定要收复边疆,重开海禁,自己要为他灌输进步的理念,在这个时代,至少要尽自己的全力让这片土地上的人、这个国家少受些磨难! 朝瑰闻言很感动,心里也升起一股志气:贵妃娘娘说得对,已经这样了,何不为自己为额娘拼一拼! “多谢贵妃娘娘,从来没有人对我说过这些,朝瑰感激不尽,一定好好的!” “好!你能这么想就好!”随后从青岚手中拿过一个盒子递给朝瑰,“好姑娘,你为大清和亲,皇上在嫁妆上不会怠慢你,这是素日里我用来养身健体的药丸,这段时间吃一吃,将马鞭挥起来,到了准格尔,你得厉害些才行!” “多谢娘娘!朝瑰必不负娘娘期望厚爱!朝瑰厚颜,还请娘娘多多照顾额娘!” “好!我答应你!你为大清和亲,皇上也不会让你额娘受欺凌的,你放心!” 三个月后,朝瑰终究还是踏上边疆之路,回头深深看了傅莹一眼,微笑着点点头,义无反顾的走了!傅莹那天还是流泪了,多好的姑娘,但愿你的命运能像你的名字一样! 第45章 敦亲王打言官 傅莹出馊主意 自从朝瑰公主出降和亲以来,曹贵人便更加忧心温宜日后的前程,自己只是个贵人又不得皇上宠爱,日后温宜只怕落得和朝瑰公主一样的结局! 华妃势大,为了温宜,自己不得不依附华妃,甚至有时候连温宜都多次被华妃利用争宠。 莞嫔的目的自己知道,不过是想利用我扳倒华妃,可自己当初设计陷害沈眉庄,想必她们心里也有数,扳倒华妃之后,也不知自己会有什么光景。可是年家跋扈,结党营私,买官卖官,皇上最恨这样的人了,且莞嫔和皇上亲近,定然也是知道些皇上的想法;再者一辈子在华妃的阴影下,怕是也没什么前程,温宜的前途更不用说了。自己还是和她暂时达成合作! 可是华妃不可信,莞嫔更不可信!以后怎么办?还有有谁能庇护自己,庇护温宜?她突然想到了当初替温宜说话的贵妃娘娘! 这天,敦亲王劳军归来,身披战甲上殿被御史张林弹劾,敦亲王当场没说什么,不过下朝后对着张林一通老拳,把御史张林给打晕过去了。敦亲王殴打言官一事闹得沸沸扬扬,前朝震动,后宫也都议论纷纷! 承乾宫 “娘娘,这敦亲王也太无法无天了,上殿不卸甲也就罢了,还敢出手伤人” “敦亲王一向桀骜,皇上登上皇位,他一直看不过眼,处处和皇上作对,不过是不甘心罢了。原本以他的背景和功劳可以安安稳稳的,非要自己找死!” “娘娘,此事怕是不好收场” “放心!皇上怎会缺出谋划策的人” 莞嫔不就去给皇上排忧解难吗?只是自己看不上她的办法,又是美人计又是要人质的。莞嫔自己期盼与皇上鹣鲽情深,自己却拿人家的妻子儿女做文章。要依着她说,这件事皇上自己就能办的好,没准儿还能收获奇效,当然了,只要皇上放飞自我一下! 不知傅莹想到了什么,承乾宫的宫人们只看到她们的娘娘发着发着呆突然嗤嗤的笑起来,带着些许猥琐,众人面面相觑! 养心殿 莞嫔刚和皇上说完“美人计”,这会子又提起封敦亲王之子为贝子,封敦亲王之女为公主,公主交由太后扶养,也算是为人质约束敦亲王! 皇帝思虑谁去劝说敦亲王福晋,莞嫔本想着办法自己都出了,就做事做到底自己来,突然想起什么,改口道:“敦亲王福晋地位尊崇,自然要由皇后娘娘下懿旨请进宫,至于这个说服的人,贵妃娘娘向来周全,又是武家出身,舒穆禄氏战功显赫,她去说最合适了!” 皇帝也觉得有理,便下旨让苏培盛去请贵妃前来。可怜安陵容原本今日侍寝,此时皇帝怕是不能见她了!不错,皇后还是举荐了安陵容,皇上封了贵人! 莞嫔见状想要告退,皇帝直说无妨,多个人参考也好! 傅莹见苏培盛来请她去养心殿就有些迷茫,啥情况?甄嬛不都解决了吗? “苏公公,皇上要本宫这个时候过去吗?皇上不是翻的安贵人的牌子吗?” “哎呦,娘娘,皇上召见您,安贵人自然不用过来,您就快随奴才去!” 安陵容一向多思,先是莞嫔,又是贵妃,只觉得人人都要欺凌她,为什么非要夺她的恩宠?她们已经拥有很多了不是吗?傅莹若知道可能只想翻白眼,她是被逼过来的好吗? 傅莹到的时候看到莞嫔也在,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 “快起来,坐到朕身边来!”因为对面要坐莞嫔! “嫔妾给贵妃娘娘请安” “莞嫔妹妹快起来!皇上,莫不是有什么好东西,怎的还把臣妾和莞嫔妹妹一起叫来了?” “哈哈哈,若事情办的好,自然有好东西!” 傅莹一脸疑惑,“皇上什么事要臣妾办啊?” “敦亲王殴打言官一事你知道吗” “后宫都传遍了,想不知道都难!臣妾听到的时候都愣住了,哼,敦亲王粗鲁无礼,边上那么多大大小小的文官武官都是死的不成,看着他这么打人,这要是臣妾,非逮着他揍一顿。” 皇帝有些无奈,“傅卿,你是要把事情越闹越大不成?” “皇上,您别见怪,您也知道,臣妾家里野惯了,一家子又是武将,颇有些身手,进了宫才乖一点儿” 皇帝清楚,莞嫔也是相信的,想当初在翊坤宫,这位贵妃娘娘把周宁海一个大太监踹飞三尺远。 皇帝:敦亲王将言官打了,若不能好好处理,怕是文臣武将都不满! 傅莹:皇上,这是朝政,臣妾虽然不敢妄议朝政,只是敦亲王犯了错,自然是要处罚的,这是常理,他们不满什么。 皇帝:敦亲王劳军归来,颇受注目,这个时候罚他,恐怕会引起朝中武将不满;可不罚他,文臣也不干休!处理不好,怕是要动摇大清根基! 傅莹:那皇上要臣妾来是…? 于是皇帝就把他和莞嫔商量的对策说给傅莹听!傅莹一脸玩味看着莞嫔,这一次莞嫔没有失宠,和敦亲王福晋没有交集,原来是要甩锅! “傅卿,朕想着由你去说服敦亲王福晋再合适不过!” 傅莹一脸为难的样子,“皇上,臣妾自然愿意为皇上尽心,只是有几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你说” “皇上,您知道臣妾性子直,不懂这些弯弯绕绕。只是在外人看来,不管敦亲王如何,和您终归是亲兄弟,又不是外邦仇敌,如今还劳军归来,留人家的嫡亲子女为人质,这皇上脸面是不是不太好看啊?外面的人怎么想皇上啊,您想以敦亲王的暴躁性子,不是把他推得更远吗?!”傅莹一副小心翼翼的语气。 皇帝此刻也有些亮堂了,确实是,怕是外面的人都说朕小气了。 莞嫔此刻也有些惊恐,立马跪下,“臣妾鲁莽愚钝,思虑不周,请皇上责罚!” “你也是为着朕,不周全也无大错” 傅莹见状也适时出声,“其实要臣妾看来,敦亲王打了言官一顿,皇上打他一顿不就行了” 皇帝:此时不宜处罚敦亲王 傅莹:不是皇上下旨打他,是皇上您亲自揍他! 皇上一时没反应过来:“朕揍他?” 傅莹一脸理所当然,“这是自然,小时候臣妾弟弟犯错,都是臣妾亲自揍的,臣妾阿玛额娘看着臣妾管着弟弟,还都很高兴呢。敦亲王是皇上亲弟弟,先帝不在,皇上如今不仅是君父,还是兄长,自家弟弟犯了错,皇上揍他一顿怎么了,难不成敦亲王还敢和皇上动手不成!就上朝的时候,当着文武大臣的面儿,准备根儿御棒亲自揍,敦亲王皮糙肉厚的,皇上自己动手也舒坦,下面的臣子看着皇上您亲自为他们出气,还不感激涕零,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啊;皇上亲自动手,家事儿,武将能说什么!” 皇帝都被惊呆了,不过反正过来,却想到更多,这说不定还真是个奇招,能收获不少意想不到的好处! 第46章 皇帝揍人了 皇帝到底是皇帝,明显想到的更多:若是由敦亲王福晋去劝说,即便敦亲王去道歉,不过敷衍了事;而此事的功劳也揽不到朕这个皇帝的头上;若是朕亲自动手,不仅拉拢文官,另一方面,能让自己亲自动手,更能说明自己对于敦亲王寄予厚望,想到来日若朕做出什么,也不会有多少非议! 只是说实话,皇帝还是有些难为情,这像个市井村夫似的当朝揍人,还得说得痛心疾首,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多少有些迈不开腿,张不开嘴,这不像是朕这个皇帝做的事。再说,真闹这么一出,天下人会怎么看朕呢?是褒是贬?正想着再问问傅卿,结果转头就看到傅莹眼神呆滞,只咧着嘴笑,怎么看怎么…傻乎乎的! “傅卿,想什么呢?” “想着敦亲王胖乎乎的一身肉被皇上举着大棒追在后面打得抱头鼠窜满殿跑,好好玩儿!”傅莹还沉浸在臆想中,根本没注意到皇帝问话,下意识的一股脑儿脱口而出! …呃… 傅莹回过神就见皇帝一脸无语的看着她,立马狡辩,“皇上,臣妾胡说八道的,您可千万别当真啊!” 皇上一脸怀疑,“傅卿,你的那些话本子里都写了些什么东西?有写这些吗?朕如果真的当朝揍了敦亲王,不会有什么非议?” 傅莹一脸拒绝,“皇上,臣妾是信口胡说的,在家里搞习惯了顺嘴说了,这朝堂之事怎么能和臣妾家里一样呢?皇上,臣妾看还是让敦亲王福晋去劝说劝说,另外皇上如今子嗣不丰,让亲王孩子进宫也是合情合理的,找好理由就行了!臣妾愿意出力!” 之前还觉得行,现在皇帝知道了还有另一种出乎意料的办法哪里还能放过,不过是没做过有些难为情,不过细想起来还真想不出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于是皇帝正了正神色,一派正气! “皇阿玛走了,老十是越来越不像话,朕若再不管教,日后怎么向皇阿玛交待!” 傅莹一脸哭相,“皇上,您真要揍啊?” “身为亲王,不揍不成器!” 傅莹闻言立马挽住皇帝的胳膊,无赖的说到:“那可说好了,您可千万别说是臣妾出的馊主意,这要是让人知道臣妾撺掇皇帝揍人,臣妾这张俏脸儿还要不要了?您就是说了臣妾也是不认的。” 皇帝知道他的傅卿一贯爱耍无赖躲懒,此时也不由得无语,“你放心,莫说是你,朕也丢不起这人!” “行,您自己看着办!莞嫔妹妹,你也得保密啊!” 莞嫔今日好似又重新认识了贵妃,她总觉得自己怎么都看不透贵妃。这个撒娇耍赖又聪慧机敏的贵妃,真的是之前那个自己认为冷心冷情、不择手段的人吗?莞嫔一时间有些恍惚,直到听到傅莹的话才回过神来。 “贵妃娘娘请放心,嫔妾一定守口如瓶” “那就谢谢莞妹妹了” 皇帝也来凑热闹,“嬛儿哪儿会像你一般,惯会痴缠耍赖” “是是是,臣妾呢就是个泼皮破落户儿,莞妹妹最好最乖巧,皇上的眼光臣妾是佩服的!” “哈哈哈,傅卿倒也不必自省,朕的眼光好,你自然也是好的!” “哼,算皇上会说话!那皇上,若无事,臣妾就先退下了,臣妾过来的时候,弘昇正闹呢,有些不放心,今儿既然莞妹妹在这儿,臣妾就不打扰皇上和莞妹妹了!” “好,还是让苏培盛送你回去,等这两天忙完了,朕去看你和弘昇” “是,那臣妾等着皇上!臣妾告退!” 傅莹走后皇帝和莞嫔说什么也不关心,这么晚了,也不知她的乖儿子这个时候还闹不闹,睡了没。 直至第二天,继敦亲王打人事件之后,另一则重大消息更是像炸雷闪电一般震耳欲聋,让人难以置信!前朝懵圈,后宫也不遑多让! 皇帝揍人了,就在早朝,当着满朝文武大臣的面,拿着一根儿拐杖,据说是先帝爷晚年用的拐杖,揍得敦亲王抱头鼠窜! 据说皇上上早朝,看到敦亲王,说起他打人的事儿,顿时一脸恨铁不成钢,痛心疾首的说着当初皇阿玛对待臣工是如何宽容仁慈,对兄弟几个又是如何敦敦教诲,让敦亲王赶紧当着文武大臣的面给御史张林大人道歉,敦亲王就哽住也不道歉。 皇帝恼羞成怒,抽出先帝也用的拐杖径直走下龙椅对着敦亲王就是一顿抽,看样子力气用得不小! 开始敦亲王和大臣们都没反应过来,怎么就突然打人了?后来离敦亲王较近的几位大人受了波及,被打了几下回过神来向后退远离了敦亲王,接着就一个一个的往后退,让出一大片空地,皇帝抽的更顺手了! 敦亲王反应过来生挨了几下,皇帝下了力气,他再怎么皮糙肉厚的也挨不住,后来在空地上来回躲闪,刚开始还客气,“皇上皇上,别打了别打了” 皇帝刚得劲儿呢,果然贵妃说的对,自己动手确实舒坦,这会儿怎么会轻易停手! 敦亲王见他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打的四处逃窜,很丢了面子,又不敢真的对皇帝还手,有些恼怒,“老四,你还有完没完?真当爷不敢还手,皇阿玛都没像你一样这么揍过我?” 皇帝听他竟还叫他老四,冷笑着打得更用力,“哼,好啊,老十,你还敢提皇阿玛,皇阿玛生前是怎么教导你的?教你这么目无君父,罔顾朝纲?张大人弹劾你弹劾错了?你一个武将去欺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大人,叫你好好道歉你不听,朕今儿不教训你,朕就不是你四哥!” 众大臣无法,也不敢上前,只跪着求情,求皇上快快停手保重龙体!张林大人更是跪着哭的满脸泪水,“皇上,您快别打了,老臣谢皇上隆恩啊,老臣…老臣怎么担得起啊!”一众文臣几乎都感动非常,没想到皇帝为了他们竟做到这个地步! 敦亲王无法,总不能就这么一直被打下去,老四今儿个太不对劲了,“皇上,四哥,四哥别打了,弟弟错了,真的错了,弟弟给张大人道歉!” 皇帝听到老十叫他四哥也有些恍惚,多久没听到老十叫他四哥了,看他服软,又揍了半天,确实还是累了,趁势停了下来,“知道错了,和朕说什么,去和张大人说” 敦亲王此时也听话,“张大人,允蛾无礼,还望大人原谅” 张林也立马起身行礼,“敦亲王言重了,老臣无大事,误会说开就行了” 皇帝见状也满意,又郑声说道,“不管是朕的皇弟,还是列为臣工,都是朕的左膀右臂!自古文安邦武定国,你们都是大清的基石,损失任何一块都是毁朕臂膀,动摇大清根本,朕岂不痛心!同朝为官,若有委屈不尽意的地方,告诉朕,朕为你们做主就是了,往后万不可挟私报复!望列为臣工往后守望相助,铸我大清万世昌盛!朕,谢谢你们!” “臣等惭愧!愿追随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文臣就不必说了,早就心绪激昂;武将多数比较直接,在他们看来,皇帝亲自动手揍你,那是亲近的表现,说明皇帝把他们当自己人,谁家长辈不揍人啊,何况君父。若有一天他们也被皇帝亲手揍一顿,说不定还觉得是荣幸,够吹嘘好久呢! 此事一出,更有民间啧啧称奇,原来皇家老子生大气了也揍人啊,和他们一样嘛,棍棒底下出好人,看来他们也和皇帝一样的想法!于是对着这个皇帝表现出了更多的亲近和好评! 皇帝从苏培盛那里听到各个探子从朝堂众人和民间打探来的消息,心中呼出一口气,露出满意的笑容。自登基以来,从来没有这么畅快过,原来有些事不需要这么曲折迂回,有时候简单直接一点居然还能收到奇效!也就是贵妃,直爽豁达,凡事都不过心,才能顺口说出这么个办法! 因为傅莹的操作,在皇帝没有留心的地方,种下了一颗原来莞嫔不如贵妃这般的种子! 第47章 又一年圆明园 年氏落幕前奏 皇上打人事件一出,后宫多数懵圈,原来皇上是这样的人啊!和皇帝接触不多的,只觉得皇帝生了大气,平日里只小心谨慎,连争宠都不敢了!只有傅莹知道后止不住的笑,连皇帝在跟前儿都不收敛! 皇帝也很无奈,他不明白,明明主意是她出的,怎么如今像是看别人的戏似的! “皇上,真的不怪臣妾。您看您平时上朝的时候肯定都是端坐高堂,一派肃穆的样子,下面的大臣呢也都端方持正。臣妾只要一想到这些大臣们猛然看到他们眼中正气凛然的皇上举着棍子追着人打的懵圈样子就忍不住想笑!皇上,您说从今儿起会不会有好多以您为模板的话本子?” 皇上闻言脑中回想了一下,也有些可乐,“咳咳,妮子无情,朕可是从你这里得到的方法,如今倒拿朕来作乐!” 傅莹突然正色道:“皇上,您真好!臣妾出了馊主意,您也不生臣妾的气!看着臣妾在笑,其实臣妾很担心自己会不会给皇上惹了麻烦。这几日都等着您来呢,您来了,就说明皇上烦恼已除,还和臣妾玩笑,臣妾也安心了许多!” “朕知道你的心意,如今事情能以这种家事的方式解决再好不过了!傅卿很好,朕不会生你的气!如今天渐渐热了,朕还想着带着你和弘昇去圆明园避暑呢,你还住在镂月开云!” “多谢皇上!不说臣妾,弘昇是个好动的,去年没去成,夏日里炎热,弘昇都不爱动了;弘昇在圆明园出生,去了圆明园随他闹腾!” “弘昇健壮,又聪明,很少生病,都是你的功劳;七阿哥虽看着好了些,只是还是药不离口,想着周岁再给他起名字,就怕压不住!” “皇上不必担心,宫里药材是不缺的,七阿哥已经过了难关,太医不是也说等大些就和常人无二了。” “但愿如此!” 还没去圆明园呢,皇上和敦亲王刚唱了一出大戏落幕,年羹尧又被御史弹劾了,而且这次是甄嬛的阿玛甄远道弹劾的。 皇上向来偏袒莞嫔,近些年来哥哥行事越发张扬华妃是知道的,就想着得有个亲近年家的人能在皇上身边为哥哥说说话,曹贵人指望不上,都有一个女儿了皇上也时常想不起来她。 没想到华妃竟然荐了自己身边的宫女颂芝!皇上自然明白华妃的意思,为了降低年氏一族的戒心和安华妃的心,皇帝倒是无所谓收下了,还特意说因为颂芝是华妃身边的人,就从答应做起,不必从官女子开始熬了! 傅莹并不多和皇上多讨论这种事,只偶尔故作吃醋酸几句、再乘势拍拍皇帝马屁也就是了。反正自己的阿玛和哥哥都在边陲,舒穆禄家的人多在地方掌实权,朝堂上的风风雨雨暂时影响不到他们! 只是不知道如今经过皇上揍人这一遭,敦亲王能不能理解圣意安分下来!其实对于先帝爷的几个皇子,某些方面还是很有才能的! 圆明园还是和以前一样,不知不觉自己已经进宫三年了,来到这个时代已经二十年了。有时候看着这些争斗,自己真的很想回到现代,幸好自己随遇而安的性格,有家世又有了自己的孩子,不然还不知怎么活! 弘昇也快实岁两岁了,会走路以后简直闲不下来,摇摇晃晃的不耐烦人抱。自己按照现代婴儿步车的样子画了一张图,让内务府的人制作出来。自从有了步车,承乾宫时常都能听到他满院跑的笑声,金宝在他后面追着。来到圆明园的日子更是如鱼儿入了水,景致好,地方宽敞,又凉快,真是一刻不得闲,精力都被他耗尽了,都没空想别的! 这个时候傅莹总感慨还好自己出身好,儿子又生在皇家,不然怎么养的起! 这天晚上,皇帝过来了!敦亲王终究还是走了老路,皇上还是要收拾他!也不奇怪,他们总有他们的骄傲! “傅卿,朕准备让你和弘昇还有莞嫔去蓬莱洲避祸,等朕料理了乱党,就接你们回来!” 傅莹沉默了一会儿,抬起头坚定说道:“皇上,您能如此安排,想必事情紧急,也很危险是吗?”不等皇帝说话,“皇上,臣妾刚入宫的时候就说了,往后余生您与臣妾是亲密之人,如今咱们更是有了弘昇;臣妾虽不是皇上的妻子,却和皇上是一家人,若是皇上有碍,臣妾和弘昇又如何能够苟活,叛军也不会放过我们的。与其躲着,不如和皇上一起面对,若有敌来犯,臣妾也可舞剑挡在皇上面前,是死是活好歹咱们在一起;再说皇上乃真龙天子,天命所归,定能扫平乱党,臣妾相信您!” 皇帝闻言很是感动,紧紧握着傅莹的手,“好!朕一定会成功的!” “嗯!对了皇上,舒穆禄家的家丁还有庄子上的看护,都是臣妾阿玛军中退下来的兵丁,还有些身手,若是皇上需要,臣妾可修书一封给额娘,让她安排!” 皇帝只觉傅莹实诚,什么都和他说,“你一片心意朕知道,只是这件事不宜让更多人知道,朕已经做好了安排,不宜变动,你家里面的人还是好好保护你府上的人!咱们就等着那群不知死活的!” 果然,皇上在九州清晏举办宴会,皇上与莞嫔做戏,利用芝答应,做出莞嫔因为皇上宠爱芝答应而尖酸刻薄,言语间更是映射皇帝饥不择食,宠爱婢子的模样。皇帝大怒,罚莞嫔前往蓬莱洲思过,无诏不得出! 众人都以为皇帝宠爱答应,连莞嫔都落不下好,纷纷不敢言语;而华妃以为皇帝是因为她才如此宠爱芝答应,如今都把莞嫔按下去了,更是洋洋得意。皇后也怕没有了莞嫔皇上更加纵容华妃,还是让安贵人陪着莞嫔去蓬莱洲,毕竟皇后虽然早被揭了真面目,莞嫔为了不打草惊蛇还是没有拆穿安陵容,留着她,放松皇后的警惕! 傅莹不管她们的纷争,只静静陪皇上等着风雨来临! 第48章 敦亲王被贬 傅莹算计 承乾宫 “额娘送消息进来了?没惊动旁人?” “娘娘放心,福晋和大人们都照娘娘的意思安排好了。咱们都走的明路,不会有人怀疑。” “族里安排的那个人呢?会不会查到咱们身上?” “福晋说那个人只是伯爷当初偶然救了一命,后来伯爷就去了西北也不曾多来往,外人都不知道;那个人也是个实诚的,也并未借此事攀上舒穆禄家。族里仔细查了,并不与宫里或其他势力有过来往。再说办好了,也是立功的事,他也很乐意。” “那就好。” 当初太后配合皇后想用巫蛊娃娃陷害自己,若不是自己机敏还不知道要遭什么罪,难道她们以为两个宫女出来顶罪就打发了?做梦! 这一次自己就借敦亲王的事,清一清这宫里的势力。自己倒要看看,这一次皇帝还会不会顾忌自己的老娘。而这件事只有趁这种重大时刻揭露才能不被怀疑! 说来太后这个人也是谜,她虽然更疼爱十四,可皇帝的子嗣她明明也是在意的,看她后来为了皇嗣也为了牵制皇后同意甄嬛回宫就知道了,虽然目的是为了防止皇后行事肆无忌惮到最后惹怒皇帝,但还是有保子嗣的想法;可每每宜修犯事都要替她扫尾甚至配合。 自己可不是她们以往对付的那些人,皇后屡次害自己,不好意思,那这皇后还是换个人来当! 回宫一个多月,近几日果郡王屡次入宫,今晚更是传出了太后不适,要敦亲王福晋和贝子郡主入宫侍疾。傅莹知道,皇帝要动手了。 宫中突然大内侍卫戒严,别个宫里不知怎样,承乾宫里傅莹早在敦亲王福晋入宫的时候就吩咐过了,还都有条不紊。傅莹吩咐夏冬春到正殿,大家凑在一起心里也有个安慰。弘昇小小的人儿什么都不知道早早就睡了。 夏冬春有些惶恐不安,“娘娘,这外面到底…?” “别怕,这是皇上在保护咱们,也是防止有人泄密。很快就会过去了,不要担心,咱们只要安安分分的就好,不要出去瞎打听。” “是,嫔妾就在这里陪着娘娘,嫔妾不出去。” 直至第二日解禁,看侍卫只是戒严没有其他动作,宫内还是安下不少心。 养心殿内,果郡王忙碌一夜,终于配合骁骑营拿下敦亲王府一干谋逆,前来和皇帝汇报。 “皇兄,除了搜查到敦亲王与其党羽来往信件以外,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 “昨夜行动之前,骁骑校尉章佳远山捉住了敦亲王府旗下一个包衣管事带人趁夜偷偷摸摸外出,还带了好些包袱和箱子;远山疑惑是不是走漏了风声要去通风报信出逃,于是按兵不动,悄悄派人跟在身后,没想到却是这个奴才转移财产,说是听到宫里的消息,就想连夜将东西藏起来。” “宫里的消息?就只是这个奴才?还是允蛾吩咐的?” “皇上,十哥若是提前知道,也不至于毫无准备束手就擒了。臣弟看了,那奴才转移的都是珍宝,像是给宫中的贡品,数量不少。” “贡品?一个王府奴才,哪里来的贡品?又是哪里来的本事,连敦亲王都不知道的事,他知道了?” “是,抓住这个奴才的远山校尉也惊觉不妥,就派人严密看守这个奴才,请皇上裁定” “夏邑,去查,去审” “嗻” “十七弟,眼下事情还没有完全落定,尽快查清敦亲王党羽,务必证据确凿。命骁骑营,步军统领衙门多方配合,若有问题,及时报给朕。” “是,臣弟遵旨。” 敦亲王被看守在敦亲王府,福晋及其子女软禁在宫中,宫中的众人解禁后,也知道了皇帝料理敦亲王的事,虽不干自己的事,此刻也都安安分分不敢出门。 唯有华妃心神不宁,哥哥与敦亲王多有来往,也不知道会不会收到牵连,原想派人出门打听,可皇上身边根本打听不出什么,宫门也被戒严不许传递消息。只心里不断安慰自己,哥哥立下那么多汗马功劳,皇上一向看重哥哥,想来也会相信哥哥的。 很快,夏邑就审出来了。得到口供心里恐惧不敢耽误,连忙进宫呈报皇帝。 皇帝看着奏报上交待的东西,只觉得心血翻涌,整张脸几乎涨成紫红色,青筋都爆出来了。夏邑低头跪着,不敢发出一声,过了好一会儿,夏邑才听到皇帝压抑沉闷的声音。 “夏邑” “奴才在” “朕要你和血滴子,沿着这条线仔仔细细的查,所有的关系网,所有的交易,都要给朕查清楚。不要惊动任何人知道吗?” “嗻,奴才遵旨。” 这都过了好几天了,皇上也不来后宫,这些侍卫还是这么守着。 连太后都觉得不对劲:按理说皇帝做足了准备,拿下敦亲王应该不是很艰难的,如何拖得这么久?说来也是前朝的事,再怎么样,六宫也不该这么围着? 随后太后差人询问皇帝,皇帝那边回话,只说敦亲王狡诈,与众多人来往过密,须得一网打尽。太后无法,也没有多纠缠。 养心殿内,皇帝看着这一摞调查来的数据,心里生寒。这一排排的人名,一组组数据,几个折子都写不完的贡品珍宝。尽管之前有了心理准备,到了此刻,还是觉得怒火冲天。 这些包衣家族竟然如此胆大包天,偷换贡品珍宝,以次充好;更是利用差价贪墨无数真金白银,这些包衣家族里生活奢华无比,简直比他这个皇帝还享受。皇帝愤怒,他日夜操劳,朝乾夕惕,初登基边陲不稳,朝堂不稳,各地方也不太平,时时刻刻为军需粮饷灾银苦恼,却没想到这些狗奴才竟如此可恨,拿他这个皇帝的东西喂自己。 更可怕的事,这些包衣家族姻亲遍布,宫中关系错综复杂,且关系网庞大,消息灵通,难怪,一个王府管事都能直接得到消息。内务府、御膳房、制造局几乎处处都被这些包衣世家把控,可以说他这个皇帝及整个后宫的吃穿住行都在人家的掌控之下。 若不是这一次阴差阳错有了一个线索,以后岂不是更加猖狂。 还有太后… 难怪每一次什么都查不出来。 皇额娘,朕真的很想知道,若是十四,你还会这样吗?皇帝闭了闭眼:他不能让这些人毁了爱新觉罗家的江山。 随后京中再一次震动。 第49章 肃清包衣势力 年羹尧被贬 皇帝命九门提督关闭城门,诚亲王、果郡王和各宗室亲王带领骁骑营、步军统领衙门及巡捕营按照名单迅速进行抓捕、抄家。 清晨京城街道上的小贩已经摆好摊位,眼见着平日里那些绫罗绸缎、嚣张跋扈的包衣大爷们一个接一个的捆着,那些穿金戴银的女眷们都泣不成声,再也不见往日的风光;后面的兵丁抬着一个又一个的大箱子,虽不知里面是什么,看着重量不轻。百姓们虽好奇,但都不敢打听,有些人都不敢多逗留,快速回了家。 王爷以及宗室们也算开了眼了,没想到平日里哈腰点头的奴才竟有这么大的胆子,敢糊弄主子。可看这抄家的结果,事实摆在眼前,他们不得不承认自己被这些奴才耍得团团转,这让他们如何能忍,恨不能将这些狗奴才五马分尸。皇帝更不用说了,这些包衣在大胆一点,他这个皇帝都要被控制了! 若是傅莹知道肯定大声赞同,想想一百多年以后你的不知道多少世孙连鸡蛋都吃不起,龙袍都打补丁! 眼见着那一箱箱的金银珠宝,各种珍品都入了国库,皇帝的脸色好看了一点。 接着凡是抓捕的包衣斩的斩、就放的流放。随即下令:太后凤体有恙,为太后祈福,特恩许宫中二十二岁及以上宫女出宫,尤其是太后和皇后宫里的。还特别规定,日后包衣家族女子为嫔妃,最高只可到嫔位;凡有宫嫔,其家族不得在内务府及宫中任职。 旨意一出,各宫都震动起来。尤其太后和皇后,不明白为何好端端的皇帝要裁剪她们宫里的人;而且太后的家族乌雅氏虽然没有砍头也没有流放,只是被抄家了贬为庶民。可原本高高在上一朝入泥潭,这如何受得了。太后把皇帝叫到寿康宫。 “皇帝,你这是要做什么?难道你还容不下哀家了吗?” “是皇额娘容不下朕” “你这是在说什么” “皇额娘,皇后做了些什么,您真的不知道吗?在潜邸的时候不说,刚刚入宫,欣常在和芳贵人的孩子就没了;陷害贵妃,害得贵妃流产;惠嫔怀孕时中的算计,还有莞嫔的孩子,没了;谨嫔的孩子病怏怏的。皇额娘,这些都是朕的孩子,您的亲孙儿,您怎么忍心的?” 皇帝知道皇额娘还是关心皇嗣,时常劝告皇后,可无果后还是选择旁观。 “有这么一个皇后,后宫不宁,朕,要废了她” 听到皇帝的话太后面露哀痛,频频咳嗽,皇帝终是知道了一切,看如今皇帝的动作,也不容人抵赖。 “皇帝,哀家不忍心皇嗣凋零,也不忍心皇后如此执着,所以不过问宫中之事。皇帝,宜修她是你亲封的皇后,你们还有过弘晖你还记得吗?你宠爱贵妃、宠爱华妃和莞嫔,宠爱过很多人,可宜修除了皇后之位,什么都没有。” “她有皇后之位还不知足” “再是皇后,也是后宫之人,又如何心平气和的看着皇帝宠爱一个又一个” 看皇帝丝毫不动容,太后无奈又有些激动的说道:“皇帝,你不在意宜修,难道也不顾忌纯元了吗?宜修是她的亲妹妹,宜修被废,外面如何看待纯元?如何看待皇帝?” 皇帝听到纯元,有些追忆,有些哀痛,“纯元…朕,宁愿她不曾有这个妹妹。皇额娘,皇后就长期的养病,只初一十五宫中妃嫔请安就是,宫中事务由贵妃主理,敬妃华妃协理;至于乌雅家,朕已经是看在皇额娘的面子上了,就让他们做个普通的庶民,相信皇额娘能理解。” 太后知道,这确实是皇帝的底线了。 傅莹听到皇帝的旨意,也不算意外,毕竟皇帝即便知道皇后害了纯元,害了那么多子嗣,看在纯元的面上都保留了皇后之位,现在这样的结果已经很好了。如今太后和皇后的势力大减,也算好事。 那个消息自然是傅莹借着人家的路子刻意传给那个管事的,还派人撺掇转移财产;包衣家族盘根错节,由这位铁血君王料理再合适不过了,自己轻松了,将来自己的儿子也能腾出手。 挨,自己的皇后之路恐怕还要靠甄嬛。说到甄嬛,原本敦亲王之事料理后皇上就该去接她了,谁知因包衣之事耽搁这么久,怕是望眼欲穿了。哈哈,让你之前甩锅。 皇帝一系列雷霆手段下来,前朝后宫都战战兢兢,唯恐牵连自己。 承乾宫的青岚早已过了出宫的年纪,自梳做了掌事姑姑,冬儿今年刚好二十二,不过皇上此举是为了打压太后和皇后,傅莹和皇上说一声也就是了。傅莹心里清楚始末,承乾宫倒是一派祥和。 甄嬛终究还是被接回来了,本就是和皇上的一出戏。处理完敦亲王,就是余下党羽了。 如今敦亲王之事已有定论:敦亲王废为庶民,终身监禁宗人府连八王九王皇帝也一并料理了;至于福晋和贝子郡主也贬为庶民,只不过还允许住在敦亲王府。 敦亲王一事过后,年羹尧之前和敦亲王有过来往,似乎也察觉到一些不平静的地方,立马上了个请安折子上贺表,也不知是故意试探还是慌忙之中写错了:竟将“朝乾夕惕”写成“夕阳朝乾”,而且字迹潦草。 皇帝本就对年羹尧不满,如今更是怀疑他目无君上,图谋不轨,连朱批都没有原样发还回去西北,还将年羹尧的亲信革职调回。 华妃还是了解皇帝,连朱批都没了,也知道此事皇帝是生了大气了,感叹果然今时不同往日,形势不好了。 隔日早朝,瓜尔佳鄂敏为首的御史弹劾年羹尧谋逆之罪,皇帝知如今已是惩办年羹尧的时机,定了年羹尧及其党羽的罪。 皇后晓谕六宫,要各宫嫔妃前往景仁宫。傅莹知道,如今年氏大势已去,曹贵人作为知情人,在莞嫔的示意下,为了自己和温宜公主,向六宫揭发华妃的罪行。 傅莹整理整理就过去了。怎么办呢?虽然华妃是因为本事没自己大才没对自己动手,但自己真的很不喜欢皇后,也不喜欢莞嫔如此得意。 第50章 华妃遭贬 与莞嫔对话 傅莹到景仁宫的时候,就差华妃和端妃了,当然端妃那一格电的身子是不可能过来的, 众妃:给贵妃娘娘请安 傅莹:给皇后请安 皇后:妹妹起来坐 傅莹:谢皇后。众位姐妹也都起。皇上不是让皇后娘娘安心养病吗?什么大事还要皇后娘娘这般操劳,众姐妹都到了? 皇后脸僵了一下,感觉自己已经快笑不起来了。 “皇上仁心,本宫自然是感激的。不过如今外面的事大家也都知道,华妃兄长不敬皇上,受贬遭责,本宫也知道你们素来不喜欢华妃的性子,但大家到底是同处一宫的姐妹,这个时候要多多安慰她才是。未免后宫生事,这个时候本宫不得不多提点。” “是,多谢皇后娘娘提点。” “话说回来,华妃虽然可怜,也是她哥哥年羹尧咎由自取。请起跋扈嚣张惯了,在皇上面前也不知收敛,若早些知道错的话,也不至于到今日被群臣参奏” 哼,皇后真会装模作样,平日被华妃压的喘不过气,华妃落难,她不知道多得意呢,这个时候装什么大度。不过后面这段话其实是说给曹贵人听的。 果然曹贵人跪下泪如雨下的诉说着身为一个母亲,为了保护自己的亲生骨肉多年遭受华妃逼迫的惨痛遭遇。 这个时候华妃冲了进来,听到曹贵人的话顿时怒不可遏,踢翻曹贵人,“贱人,贱人” “华妃,你做什么?景仁宫岂容你放肆?” “哼,不容本宫放肆也放肆多回了,还差这一回。” 随后又怒打曹贵人,“贱人,你难道忘了是谁扶持你到今天这般地位,枉费本宫如此信任你,你竟敢出卖本宫” 皇后闻言迫不及待要定华妃的罪,让人去请皇上审问翊坤宫众人。 华妃有些反应过来,“是你们谁指使这个贱人诬陷本宫?” 看大家都有被华妃疯魔的样子吓到,傅莹急忙上前定定的看着华妃,“华妃,看你现在的样子,还有没有皇上妃子的样子,难道这些都是大家在诬陷你吗?就说收受贿赂的事,你难道只收了钱没办事吗?一切都是你自己的主意?没有人撺掇你吗?” 华妃看着傅莹的眼睛有些冷静下来,好像明白了什么又好像没明白,“本宫做过什么,有什么罪,自有皇上定夺,皇后娘娘要问什么只管来翊坤宫问。” 华妃回到翊坤宫,避开人展开手里的纸条,看完后扔到欢宜香里烧了,颓废的坐在位置上发呆,更是有江福海告知华妃皇上已将年羹尧贬为杭州城门看守之事就晕了过去。 皇帝来到景仁宫,和众嫔妃等着翊坤宫人的供词。 周宁海还是供出了华妃的罪状:指使余氏下毒、给温宜公主下木薯粉陷害莞嫔、还有推惠嫔入水、陷害惠嫔假孕,还有华妃私受官员贿赂,推荐给年羹尧保举官员之事。 傅莹不太想让华妃现在死,她还有用。 “除了这些呢?有没有惠嫔怀孕时食物相克、莞嫔小产还有谨嫔难产,还有用巫蛊之术诬陷本宫之事,这些是不是华妃做的?” 这一次淳贵人没死,惠嫔也好好的,莞嫔的孩子也不是在翊坤宫小产的,有皇后做对比,看皇帝怎么搞。 “回娘娘,周宁海并未供出这些!” 傅莹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这个华妃性子嚣张跋扈,争风吃醋的手段如此激烈,迫害宫嫔,甚至辜负皇上厚爱,做出收受官员贿赂之事。皇上,该如何处置华妃才好?” 皇帝本来就已经觉得华妃虽然跋扈,行事激烈,到底比不上皇后,如今听到傅莹的话,更是觉得除了收受官员贿赂之事,还有受年羹尧牵连,其它的都是争风吃醋事,到底不算什么。只是后宫积怨已久,如今证据确凿,还是要处置的。 “去查,凡是与华妃有来往的宫人,形迹可疑的一律杖毙。华妃年氏,久在宫闱,德行有亏,念及伺候朕多年,无有懈怠,褫夺封号,降为贵人,无诏不得出,留在翊坤宫思过。” 皇后没想到皇上这么轻轻放过,居然还是个贵人,如今年羹尧已经一贬再贬,华妃失去了仪仗,难保皇上不会心软,顾念旧情,年世兰东山再起。 “皇上有仁德之心宽待后宫,年贵人一定会改过自新。只是年贵人一直都想面见皇上,大概一是怕是有所申诉,二来想请皇上宽恕其家人” 皇帝没说什么,傅莹又开口,“皇后娘娘,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么叫大概啊?咱们虽不喜欢年贵人,皇上见不见她只看皇上的心意就是了,难道这个时候还要给年贵人安上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吗?” 皇帝斜眼看了皇后一眼,又看向傅莹,“傅卿光明磊落!朕跟她已经无话可说了。朕记得她刚入王府的时候,那样明艳活泼,怎么如今成了这个样子了?” 随后又看向皇后,“这次功臣之家适龄女子选到宫里的又哪些个?朕要表示一下奖励功臣之心。” 哦豁,瓜六来了。 随后皇帝定下了满军镶黄旗瓜尔佳氏,封为祺贵人。 齐妃又来找存在感,“听闻曹贵人与年贵人也十分亲近呢” 曹贵人自然又是委屈的表达慈母之心,将一切都推到年世兰头上,又有莞嫔在一旁搭腔,皇帝以揭露年氏有功为由,封了曹氏为襄嫔。 从景仁宫出来,莞嫔和惠嫔从后面追上来。 “贵妃娘娘安” “两位妹妹好” 莞嫔笑了笑,“贵妃娘娘今日好心,如何帮着年氏说话?皇上不满年氏已久,娘娘自来得圣心,怎么不记得?” 这可是你自己撞上来的,免得我还得想法儿提点提点你,可不能怪我。傅莹心里想着,面上轻蔑。 “莞嫔还是喜欢这么自作聪明,皇上不满前朝的年氏,与后宫何干?本宫不喜欢年氏,更不爱看仇人颐指气使。” 说到这里,傅莹左右扫视两人,“昔日年氏盛宠之下,谁不避其锋芒。你们如此,皇后更是被多年压的抬不起头,或许皇后该感谢端妃送去的那碗落胎药,否则若是年氏有了孩子,怕是连冒头都不敢了。” “前朝后宫息息相关,前朝年羹尧罪行累累,后宫对于年氏也是积怨已久,娘娘如此,岂不也是积怨于后宫?” 傅莹轻蔑的笑了笑,“呵呵,莞嫔,本宫说漏了一句:只有本宫,昔日华妃再如何得势,都没那个本事对本宫怎么样。你有怨气,怪你自己没本事,怪不得旁人头上。” 说着看向一旁欲言又止,不断拉扯莞嫔的沈眉庄,“本宫看惠嫔可比你懂事多了。” 随即不管他们,径直走了! 第51章 新人进宫 温宜归属 甄嬛和沈眉庄并排走在路上。 “贵妃的话不好听,可也是实在话。咱们进了宫哪有为自己活的,不过是东风压倒西风罢了。华妃跋扈,皇后才是那个阴毒之人,一不留心,就会被算计的粉身碎骨。” 沈眉庄倒是说的实话,虽然仍旧恨华妃三番五次害她,到底没有真正受害。自从得知皇帝明面上宠爱纵容年氏,暗地里用欢宜香算计年氏,她对皇上就已经看透了。尽管没有如原剧中不给皇帝半分机会,如今也是不大放在心上了:皇帝来她就伺候着,皇帝不来,她也不念,只好好照顾自己的女儿。 沈眉庄见甄嬛不回话,只一脸沉思的样子,不由得奇怪,“嬛儿,你在想什么?” 甄嬛回神,“眉姐姐,我在想贵妃的话,或许她说得对,凡事都要靠自己。”自己思量的事还是不要告诉眉姐姐了,毕竟事关皇上。 “你能这样想再好不过了。如今皇后的形势已经大不如前了,又得罪了贵妃,你我联手,皇后也不会好过,她若再有动作,皇上也不会饶了她。” “眉姐姐说的是。” 甄嬛心不在焉的回了宫。 今日贵妃的话也算提醒了她,她心里清楚,当日端妃给年氏落胎的那碗药,定是皇上授意,可皇后未必不知情,甚至更有动机。年氏对皇上说的上痴心一片,断然不会怀疑是皇上杀了自己的孩子。 年世兰在宫里积威多年,难保宫中不会有漏网的势力。如若年氏知道是皇后借端妃的手害了她的孩子,她如今已经没有别的指望,为子报仇,必定不与皇后罢休。 即便皇上知道了,也会顺水推舟推到皇后头上,不会让自己沾染分毫。 皇帝顾念年羹尧昔日的功劳,只革去他所有职务,罚做城门看守。原本年羹尧不服气的,只是收到了年贵人送出来的信,年贵人用自己威胁年羹尧,务必老老实实让皇上消气,好歹留一条命,否则她也活不成了。 皇帝见他老实,又念及年贵人昔日的情谊,也就为此事画上句号。 新人终于是进宫了,今日请安,大家都早早的来了,就是想着见一见这个新人。 如今宫里贵妃就傅莹一个,妃位有端妃、敬妃还有齐妃,嫔位有莞嫔、惠嫔、谨嫔和新晋的襄嫔。现在来了一个家世不俗的贵人,再过段时间怕是也要封嫔了,可不得好好看看。 祺贵人一进来都叹果然是美人,嬉笑怒骂,宜喜宜嗔的,人看着也鲜活。说实在的,光看脸,傅莹还挺喜欢她的。只不过她进宫是受了皇后的恩惠的,与自己自然不是一派的,当然了以祺贵人的智商,自己也不想要,夏冬春已经够够的了。 皇后新收了个马仔很高兴,“祺贵人初入宫廷,各位妹妹也要多加照拂才是。一宫和乐,皇上也会高兴的。” “是” “尤其是贵妃,你如今执掌宫务,万不能再出现如年贵人一般戕害宫嫔的事” 傅莹漫不经心,“皇后放心,臣妾至少是个讲道理的人,凡事光明正大,有理有据,不似那等阴沟儿里的老鼠” 皇后面色不变,“那就好。”随即看向襄嫔,“襄嫔,温宜公主只是遭了不少罪,如今可还好?” “多谢娘娘记挂,温宜很好。” “那就好。虽说皇上念旧情,日后难免会怜惜年贵人,不过再怎么样,你如今是嫔位了,你也不用日日提心吊胆了,只好好照顾皇嗣。” “是,嫔妾知道。” 没想到,如今倒是皇后加马力了。不过也是,年世兰在皇上心中是特殊的,到现在皇上都留着她做贵人,以后会不会东山再起谁都说不好。要彻底打倒她,现在是最好的机会。 襄嫔在年氏积威之下已久,恐惧是深入骨髓的,又恨年氏屡屡对温宜出手,襄嫔也是最不愿年氏复起的人。 和夏冬春一起走出景仁宫,就看到祺贵人在和莞嫔套近乎,很亲近的样子。 “这个祺贵人真没眼力见儿,只看着莞嫔得宠,就去巴结莞嫔,莞嫔能比得上娘娘吗?” “她们的阿玛都是都察院的,且都是平定年羹尧的功臣,自然要亲近。你啊,何必跟个新人动气,她哪儿比得上你啊,她们亲近她们的,咱们亲近咱们的就是。” 夏冬春听到这话很高兴,“娘娘说的是,只看她一脸算计的样儿,自然比不得嫔妾对娘娘的心意。” 傅莹被她逗笑,“你最近越来越厚脸皮了。咱们快回宫,天儿怪冷的。” “是” 说到这里,傅莹记得离甄嬛封妃的日子也不远了,嫔位要趁现在给夏冬春先占一个嫔位,让她有个女儿。她本就与自己亲近,自己还要再生一个的,自己这边那就有三个皇子,不太妙。 祺贵人侍寝后求了皇上和皇后搬去碎玉轩与甄嬛同住了,这明晃晃的心思夏冬春都看的清楚,莞嫔好像一点都不防备。 祺贵人在长街遇到年贵人,祺贵人意气风发,年贵人傲骨犹存,两个人就在长街上斗起口角来。 “你如今这般田地,还敢如此无理,等我告诉皇后和莞嫔,你就知道了” “除了贵妃,皇后和莞嫔不都是我昔日的手下败将吗?走着瞧,看你会有什么好下场。” 祺贵人气不过,去找皇帝哭诉。襄嫔趁机说话,以年贵人不安分,辜负皇恩为由,要皇帝杀了年贵人,以平众怒。 年贵人没有怎么样,襄嫔没几日就已神志不清,眼看没几日了。如此温宜公主的归处,就令人瞩目了。 皇帝来承乾宫看弘昇,弘昇已经实岁两岁了,说话也开始溜了,小嘴儿一天叭叭的停不下来,什么都要说一点。皇帝看着弘昇喜人,经常过来看他。 “弘昇越来越懂事了,也活泼机灵;看到他,不免想到温宜,襄嫔不好了,温宜该有谁抚养,你有没有什么人选?” “皇上,事关皇嗣,臣妾怎么随意插嘴呢?” “无妨,你是贵母妃,也说得。若不是弘昇越来越大了,你又管着宫务,腾不出手,朕最属意你。” “皇上厚爱,臣妾是很喜欢温宜公主,只是像皇上所说,臣妾有自己亲生的孩子,再怎么样,怕是也顾不周全,到时候委屈了公主” “你说的是,如此说来,有孩子的都不太适合” “是。襄嫔是嫔位,按理也该是嫔位以上才是,那就只有端妃敬妃还有莞嫔了。莞嫔妹妹年轻,又得皇上宠爱,想必更想要一个自己和皇上的孩子;端妃姐姐和臣妾没有过来往,敬妃姐姐和臣妾接触比较多,若要臣妾说,自然属意敬妃姐姐,且敬妃姐姐的人品皇上也是知道的,难得的善心周全之人” 皇帝想了想,也觉得敬妃很合适,只是端妃,她再也不能有属于自己的孩子,自己对她也有愧。 傅莹看皇帝沉默不语就知她在顾念什么,开口道,“而且端妃姐姐常年的病着,受了好多的罪,公主年幼,正是该细心呵护的时候,端妃姐姐怕是不好养病。等端妃姐姐好了,日后再抱一个常在答应的孩子给她就是了。” 莞嫔的胧月可以给她呀,反正两人关系密切。 “说的也有道理。确实敬妃更适合。苏培盛,去给敬妃传旨,襄嫔病着,就把公主带回咸福宫。” “嗻。” 不提敬妃接到旨意如何激动,忙不迭的收拾屋子好安顿温宜公主。 端妃自年氏被贬后日子也算有了指望,如今什么都不求,只想能有个孩子。屡次见到温宜,她真的很喜欢。甄嬛也知道,她知道皇上太后容不下襄嫔,留下个温宜公主,甄嬛想着替端妃说上一说,一来端妃确实合适,二来也好表示亲近。谁知被傅莹抢先,甄嬛如何愧疚,端妃如何失望不得而知,反正温宜公主已经在咸福宫了,日后就是敬妃的女儿。 第52章 敬妃示好 夏冬春有孕 襄嫔死后,温宜公主就彻底归敬妃抚养了。温宜公主适应之后,敬妃带着她来到承乾宫。 “敬妃姐姐快进来坐,天儿怪冷的,怎么把温宜也带来了?沁心,去上杯热茶,再弄杯热牛乳来。” “是” “今儿还好,多穿点儿也就是了,老在屋里待着也不好,索性带着温宜过来走走看看弟弟。”随后敬妃哄着温宜,“温宜,来,给贵额娘请安。” “温宜给贵额娘请安了。” 温宜公主已经三岁了,长得玉雪可爱,肉嘟嘟的,穿得圆滚滚的,张着大大的葡萄眼懵懵懂懂的行礼,看得人心里爱的不行。 傅莹情不自禁抱住她,“好好好,好宝贝,贵额娘安,小温宜也安。贵额娘这儿有好多好吃的好玩儿的,弟弟和你一起玩儿好不好呀?” “和弟弟玩儿” “好!素心,把六阿哥抱过来,和公主在里间玩儿。准备些松软的小糕点,仔细着,别磕了碰了。” “叨扰贵妃妹妹了,还这么用心” “这有什么,姐姐来陪我说话,妹妹求之不得。温宜这么可爱,看得妹妹实在眼热,怎么疼都不为过。温宜懂事乖巧,姐姐将来有福了。” “还没谢过妹妹,若不是妹妹开口,恐怕温宜还轮不到我抚养。妹妹大恩,无以为报,日后妹妹若有所差遣,姐姐定义不容辞。” 敬妃知道,单论皇上的心意,自己怕是比不过端妃,更别说听闻莞嫔也曾向皇上为端妃开过口。 自己今日向贵妃投诚,一来感激,二来也是为了温宜。没有孩子的时候,老是念想着;有了温宜,更是满心满眼的为着她打算。贵妃有地位有手段,也有皇上的宠爱;六阿哥出身高,聪明又得皇上喜欢,将来登位的可能最大。温宜只是个公主,自己这个额娘也没什么本事,她不得不为温宜的将来打算,贵妃为人处世她是看在眼里的,贵妃是最好的选择。如今她倒是很理解襄嫔了。 闻弦知音,傅莹自然听出敬妃的意思,果然当了母亲不一样了,以往不声不响明哲保身的人,如今竟然主动站队。 “姐姐哪里话,姐姐的好处皇上也是知道的,哪里用得着妹妹多说什么,一切都是皇上的心意。而且,妹妹很喜欢温宜,若不是有了弘昇,妹妹自己都想养了,让姐姐抚养温宜再好不过了。” “妹妹若是喜欢,何不自己再生一个。” “这孩子啊都是缘分,哪里由得自己做主的。自小产后,总觉得暂时是怀不上了。” “你看,都怪我,让妹妹想起了伤心事” “哪里的话,都过去了。这宫里七阿哥身体不好,就只温宜和弘昇年龄相当,日后让他们多在一起玩儿,培养培养感情,咱们也可多说说话” “妹妹有心,姐姐求之不得” 皇后已经被自己打压得差不多了,害死纯元皇后的事,就交给甄嬛和端妃她们去揭露,自己就不多沾染了,和敬妃一起养孩子挺好。 很快过完新年,傅莹难得去养心殿,见着皇后莞嫔安贵人都在。 “给皇上请安,给皇后请安” “给贵妃娘娘请安” “快过来,难得你来,今儿有雪,大冷天儿的怎么过来了?” “谢皇上。天儿再冷,臣妾也有一件事禀告皇上,皇上听了,保管热和。” “喔~你倒说说” “皇上,灵贵人有喜了” 听到傅莹的话,殿内的人反应不一。 皇后本就被傅莹压着,若是灵贵人这一胎是个皇子,那傅莹手里不就有两个皇子了? 莞嫔则是有些伤神,同一批入宫,有的已经生下了孩子,有得现在又怀上了,只有她,生生落下了一胎。 安陵容觉得刚刚被皇上封为安嫔的那颗惊喜的心又沉寂下来,她如今身不由己,也不知她什么时候能有自己的孩子。 皇帝则是高兴了,新年开始就有了一个孩子,“傅卿,你说的是真的吗?什么时候发现的,多久了?” “回皇上,皇嗣之事臣妾怎敢胡言。灵贵人您是知道的,素日里最活泼不过,臣妾看她今日来请安的时候恹恹的,就找了太医,说是有一个月的身孕了。她倒和臣妾挺像,刚开始就有反应” “哈哈哈,你们俩好,自然是有相像的” 皇帝开口了,众人自然表贺,“恭喜皇上,恭喜灵贵人” “到底是承乾宫有福气,贵妃一胎就有了个皇子,但愿灵贵人又是如此,多给皇上添个皇子。” “多谢皇后娘娘,皇子和公主都好,都是皇上的孩子。方才臣妾进来的时候看大家都喜气洋洋的样子,莫非皇上也有什么喜事吗?” “嗯,说到这个,皇后说宫里位份多有空缺,朕就晋了莞嫔为妃,安贵人为嫔,欣常在为贵人;如今春儿有了喜事,就一同晋封为嫔,二月二一同行册封礼。” “这是好事啊,臣妾代灵嫔谢过皇上了。只是皇上封了嫔位了,日后就是一宫主位了,不知皇上属意哪个宫殿?” “她和你好,就钟粹宫,离你近;安嫔就在景阳宫,都在东六宫,移宫也方便。先收拾着,等册封礼一过就搬过去。” “多谢皇上。” 将封嫔和移宫的消息告诉夏冬春,谁知夏冬春就闹起来,死活不想搬离承乾宫。 “你这是什么胡话,一宫主位不想做了?两宫也不远,你要是愿意随时过来就是了,都是有孩子的人了,要学着担起事来,不要孩子气了。” 夏冬春也不是不识好歹的人,“那娘娘,嫔妾能不能生完孩子再搬过去钟粹宫啊,嫔妾怀着孩子,一个人有些害怕。” “本宫知道你的性子,你要是乐意的话就自己去和皇上说,这种事情本宫不好开口。” “是,那嫔妾去给皇上说。” 不说灵嫔如何痴缠,皇帝自然也同意的,以贵妃的为人和本事,由贵妃看着点灵嫔他也放心不少,再说这也不算什么大事,由得她们去。 第53章 论诗集 甄嬛被禁 傅莹刚哄完弘昇,皇帝就过来了,坐在软榻上,案几上多了一本儿书。 “皇上万福金安” “起来,坐。” “谢皇上!倒是让臣妾惊喜了,皇上不是在莞嫔妹妹那儿吗?怎么还出来了?” “朕从碎玉轩出来,本来想去看看祺贵人的,不知怎的,就想来你这儿坐坐。” 看着桌上的诗集,傅莹明白了:来找安慰呗。 “哦~原来皇上想臣妾了,那臣妾得闭紧了嘴,可不能让祺贵人知道。” “哈哈,知道了也无妨,朕想着你,不搭理她,她也说不出什么” “皇上无赖,您可消停些,又是莞嫔又是祺贵人的,小女子这身娇肉贵的,可禁不住妹妹们的眼刀子。” 皇帝笑着呼出一口气,“朕自然是不忍心的,要说也只咱们两人就是。”随即拿起案几上的诗集,“朕新得的这个诗集,你和朕说说,你觉得这本儿诗集怎么样?” “皇上您故意的,臣妾这里有什么书您不知道吗?莫不是您与莞妹妹论诗输了,来臣妾这儿找场子?” “傅卿有傅卿的好处,朕倒不是那么刻板的人,你先看,看完再说。” 傅莹撇了撇嘴,拿起随意翻了一会儿就放下了。 “皇上,臣妾实话实说啊,虽然臣妾不爱诗书,可那李白啊苏轼啊他们的诗读起来还是很有意思的,您这本嘛,看了一段就不想看了,实在是没什么意思,那些句子也不像好句子,反正臣妾不喜欢。” “朕也不喜欢。” “皇上的品味臣妾还是信得过的,皇上不喜欢,说明确实不怎么样。” “那你说说,收藏这些书的都是什么人?” “大概都是些沽名钓誉,故作与众不同之态吸引人注意力的人?臣妾都看不上,更别说真正有才学的人了。” “你说得对,真正有才学的人是看不上的,那他收藏这种诗集又是为什么呢?” “那谁知道,这诗这么烂,说不定卖不出去,人家买一送一的呢,什么时候进书的时候被打包回来丢在哪个鸡脚旮瘩忘记了也说不定。” 皇帝沉默了一会,“说得有理,若是无心的才好。” 皇帝这会儿已经被安慰到了,心情也好了些,想和傅莹说些什么,就看到傅莹一脸古怪的看着他。皇帝瞬间板正了腰杆儿,“贵妃,你这…你这是什么表情啊,这么看着朕?” “皇上,您今儿个是不是有些空虚寂寞,有些愁绪上头啊,待会儿,您该不会又拿着这本儿破诗集各宫都去一趟?” 皇帝都被她气笑,“是吗?别处朕不知道,朕倒觉得贵妃推己及人,空虚寂寞得很,朕让你忙起来。” 傅莹闻言脸迅速红涨起来,羞得直跺脚,“皇上不是好人,不正经。” “哈哈哈…”皇帝被傅莹的样子逗得直笑。 很快到了二月二,今日甄嬛封妃,夏冬春和安陵容封嫔的册封礼。观看完册封礼,傅莹就回宫了,无意触碰皇帝心中纯元皇后那颗敏感的神经,而且在这件事情上,傅莹同情甄嬛,不太待见皇上。 封嫔的仪式比较简单,也嘱咐夏冬春怀着孕呢,完事儿了就赶紧回来。若是早就知道皇后的真面目,甄嬛还是会被陷害,那就真的是她命该如此了。 小安子从外面进来说有事禀告的时候,傅莹就知道还是发生了。 “说,什么事?” “娘娘,皇上下旨,莞嫔禁足碎玉轩思过,还派了侍卫守着,只许送食物用度,其余的都不能通过。” “怎么回事知道吗?” “只知道莞嫔在聆听皇后教诲的时候,误穿了纯元皇后初见皇上时的衣裳,皇上大发雷霆,就下了旨意不得晋封莞妃。奴才听说莞嫔出来的时候,只穿了件里衣,吉服都被扒下来了,幸而有轿子,不然从景仁宫一路到碎玉轩,还不知怎么样呢” “皇上待纯元皇后之心如何,宫里谁不知道,连莞嫔都这样了。这个时候嘱咐大家都小心谨慎,不要冒头。还有灵嫔那里,让她好好养胎,最近没事不要到皇上面前晃悠了,难保看到她不会想到今日之事。” “嗻。奴才这就去。” 皇后已经被自己压成这样了,真面目早已揭露,所以才更要将莞嫔搞下去,毕竟莞嫔和她有杀子之仇,纯元光环又太厉害,谁知道哪天傅莹或是莞嫔就把她搞下去了。 现在这个情况,想必不多久,甄远道就要被陷害入狱,甄嬛查出有孕,如果甄嬛还能冷静的话,说不定可以按下安陵容和皇后,实在不行,自己去提醒一下。 皇上对莞嫔的处置,皇宫里都议论纷纷。最着急的当属惠嫔,只是如今皇上不愿见她,虽然平时也孝敬太后,到底没有如原剧亲近,更何况原剧里太后也没有第一时间出面,以太后的智商,可能早就知道这是皇后布的局。 只是傅莹没想到,沈眉庄竟然来求她。 “贵妃娘娘,嫔妾不是要皇上宽恕莞嫔,臣妾只想进去看一眼?” “惠嫔,不是本宫不帮你,实在是没有人能在这个时候冒险。” “嫔妾不明白,只是一件衣服罢了,如何闹到这个地步?” “当日在殿内发生了什么我们谁也不知道,怕是怕不只是衣服的是。” “所以嫔妾才想去看看莞嫔,也好问清楚情况啊” “惠嫔,如今已经这样了,再坏还能坏到哪里去,你就不要这么没头苍蝇似的到处求救了。先等几天,看看皇上的态度。皇上之前待莞嫔如何,大家都知道,说不定等皇上气消了,事情就会有转机呢。” “可是嬛儿如今的状况,嫔妾实在担心。” “本宫奉旨掌管六宫事务,皇上只是让碎玉轩禁足,并未有降位的旨意,所以莞嫔的一切还是依照嫔位的份例。等过两天皇上气消了,本宫再去请旨让外面的侍卫不得怠慢,有情况随时禀告。” 这样也算救流朱一命。 惠嫔也知这是最好的结果了,“嫔妾多谢娘娘关照。嫔妾告退。” 莞嫔,你要给力啊! 第54章 莞嫔有计 贵妃配合 自莞嫔禁足,碎玉轩被封后,皇帝似乎也没有那个心思流连后宫了,只偶尔来看看弘昇。傅莹自然也不会在这件事上多说什么,碰到纯元皇后的事还是离远点。 小安子从外面进来。 “娘娘,碎玉轩的人想强闯宫门,那位流朱姑娘撞刀身亡了。” 傅莹手里的书掉在地上,眼睛有些酸涩,愣了一会儿,“死了一个人啊,怎么还是死了?。”随后有些怒气的问道:“本宫不是交代了,碎玉轩只是禁足不能出,一切待遇照旧的吗?” 小安子急忙跪下,“娘娘,那些侍卫都是皇上亲自指派,皇上下旨禁足无期限。一定是那帮奴才擅自揣测上意作贱碎玉轩。” 傅莹缓了一口气,“皇上知道了吗?” “已经知道了,据说是因为莞嫔娘娘昏倒了想请太医,侍卫不肯,碎玉轩的人才想闯出去。皇上已经下旨让太医院的温大人去看望莞嫔娘娘。” 甄嬛醒来后知道自己有孕一个月了,写了封信要求皇后照顾自己的龙胎。 众人不解,“娘娘,你不是怀疑今日一切都是皇后主导吗,为何还要她来保龙胎呢?如今宫中的宫务都是由贵妃主理,要贵妃来保不是更万全吗?” “正是因为皇后不肯放过我,所以不能让皇后因我之事牵扯贵妃,那皇后就再无牵制之人;若由皇后来保,日后若有差池,她首当其冲脱不了关系,所以她必定想法设法保住孩子。” 众人也觉得有理。 甄嬛歇了好一会儿,正用着补品,还疑惑流朱怎么不在,就听到流朱去了的消息,流朱就好像另一面的甄嬛,热情明朗,又是和甄嬛一同长大的,如今流朱死了,对于甄嬛来说,无异于砍掉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一般痛彻心扉。崔槿汐和浣碧直劝说让她多保重自己,也好为流朱报仇,不能让流朱白死。 甄嬛冷静了一会儿,“你们说得对,再怎么样也要为流朱报仇,如今最要紧的是要想办法解禁,否则一直关着,纵有万千法子也难实现。” 甄嬛看着自己包裹着的手默不作声,沉静了好一会儿:如今和自己亲近的人,皇上怕是不会待见,唯有贵妃说不定能说的上话,相信这一次贵妃一定很乐意帮自己的忙,还得要麻烦温大人送送消息。 一个月后,皇帝来到承乾宫陪着弘昇念书,看到弘昇手上有个小手圈儿,觉得眼熟,“朕看着这个手圈儿眼熟,好像不是你宫里的东西。” “皇上好眼力好记性啊,这是年贵人送来的。” 皇帝有些恍惚,世兰,突然觉得这个名字好像离了他好远,半晌才回过神来。 “世兰怎么会送东西?” “皇上不知道,不只弘昇,七阿哥、熙和还有温宜那里都送了,尤其是温宜那里,几乎是其他人的一倍。皇上仁慈,只让她待在翊坤宫,她的东西什么都没动过。臣妾看着她好像把她的好东西都清空了一样。” “她什么都没留下吗?” “大概您赏她的留下了些。” “她如今怎么样了?” “臣妾奉旨主理六宫,年贵人只是禁足思过,一应都是按照贵人的待遇送过去的,过得算是平静。她素日里最爱这些衣衫首饰了,如今都散尽了,想必想开了许多,也知道自己的错处了。” 这段时间,因着莞嫔,皇帝的心里很不是滋味,他生气,气什么他说不出来,对莞嫔又还是念着想着,犹如胸口压了一块石头,压的他难受。 如今骤然听到世兰的消息,想到世兰素日待自己那般真心,像是找到目标一样,很想去见一见她。 “贵妃,朕…去看看她。” 傅莹似乎愣了一下,随即有些勉强笑道,“单看年贵人给了弘昇多少好东西,皇上有旨,臣妾也不好进去看她,皇上就替臣妾去谢谢她。” 皇帝拍了拍傅莹的手,“朕知道,朕再来看你。” “是,恭送皇上。” 傅莹看了看皇帝走出的背影,挑眉笑了笑,剩下的就看莞嫔的了。 皇帝来到翊坤宫,只觉得恍如隔世,样子都没变,只少了从前那份炽热喧闹;以前他来的时候,世兰都会笑盈盈的迎接他,翊坤宫从来没这么冷清过。 示意守卫不要出声自己走进去,只看到世兰愣愣的坐着,手里摩挲着自己以前赐给她的金簪。皇帝慢慢走近她。 察觉到眼前的光被挡了,年世兰抬眼看着背光的人。她对皇帝怎么会不熟悉呢,只慢慢起身,眼眶瞬间涌出泪来,带着不敢相信的语调,轻轻喊了一声,“皇上?皇上,是你来了吗?” 皇帝看着年世兰的样子也眼眶酸涩,她一直是骄傲的,何曾如今日这般。 “世兰,是朕,朕来看你了。” 年世兰像是收到鼓舞,上前去碰碰皇帝的胳膊,确定是真的后,笑着哭,哭着又笑起来,扑到皇帝的怀里嚎啕大哭。 “皇上,真的是皇上,嫔妾还以为今生今世再也见不到皇上了!嫔妾很怕,怕到死的时候都不能见皇上一面!皇上!” 皇帝拥住她安慰道:“说什么胡话,有朕在,谁敢让你死。别怕,朕来看你了。” 年世兰哭了一会儿,擦了擦眼泪,“皇上,您来看嫔妾,是不是不生世兰的气了?”又迫不及待的说道,“皇上,世兰对做过的事不后悔,嫔妾就是不喜欢她们跟嫔妾争夺皇上的宠爱;嫔妾只是觉得对不起温宜,再怎么样她也是皇上的骨肉,嫔妾庇护她出生,又养了她许久;可皇上相信嫔妾,嫔妾只是想用她让皇上来看嫔妾,真的不是狠心刻意害她的,皇上,嫔妾知道错了。” 皇帝自然知晓她真心也爱吃醋,“朕知道,可再怎么样,你也不能害人;朕看到你把你的多少好东西都送给了阿哥公主,知道你有了改变,朕欣慰,来看看你。” “都见不到皇上了,还要那些东西做什么;臣妾也只是给阿哥公主们,尤其是温宜,也算是嫔妾的一点补偿,心里也好过些。欢宜香也没有了,只留着这根金簪,也算留个念想。其他人算什么,哪配让嫔妾送东西。” “哈哈哈…看样子还是没怎么改。”听到她的话,皇帝不禁笑了,果然还是那个世兰。 年世兰听了有些急促,“皇上,嫔妾改了,知道害人不对,嫔妾只是不喜欢她们罢了。” “朕知道。世兰,日后这翊坤宫不用封着了,大半年了,朕看你如今的样子深感欣慰,仿佛又回到了你刚入王府的时候。朕晋你为嫔,改个封号:和,日后你就是朕的和嫔。” 年世兰闻言又掉了眼泪,“多谢皇上!果然皇上还是最疼臣妾的。” “哈哈哈,朕与世兰夫妻多年,自然是疼你的。” 年世兰解禁,年贵人变成和嫔,一下子又惊了宫里多少人。 第55章 莞嫔和和嫔 景仁宫 “你说什么?皇上解了翊坤宫的禁,还将年氏晋了和嫔?” “娘娘,这会儿旨意已经传到六宫了。” “怎么会呢,皇上他怎么会突然去了翊坤宫?” “皇上是从承乾宫出来后就去了翊坤宫,据说是因为六阿哥的一个手圈儿。” “手圈儿?是了,前段时间,年氏送了不少东西给各宫阿哥公主,本宫这段时间都注意着莞嫔,没想到倒被年氏钻了空子,她居然还有起复的一天。” “娘娘,不过是个嫔罢了,年羹尧都已经治罪败落了,和嫔哪儿还能有以往的风光。” “你懂什么?本宫最了解皇上,皇上宠爱年氏绝不仅仅是因为家世,对皇上来说,年氏是不一样的。她和姐姐是完完全全南辕北辙的两个人,可皇上还是很宠爱她。昔日年羹尧跋扈,皇上可能还有所保留,可如今,怕是无所顾忌了。” “娘娘,她再宠爱也不可能有孩子。” 皇后心里安慰些,不错,她再怎么样也不会有孩子。只是皇后还是困惑,年氏即便想复宠,以她的脑子想不到这个主意,会是谁给她出谋划策?皇上是从承乾宫出来后去的翊坤宫,难道是贵妃?可为什么是这个时候呢?年氏出来对贵妃有什么好处? 只有傅莹听到这个封号抽了抽嘴角:和嫔,和平?敢不敢再用心一点,就年世兰那个样,“和”字合适吗? 莞嫔已经怀孕两个月,温实初按例诊完脉。 “温大人,一切就拜托你了。” “娘娘放心,微臣一定把话带到。” 这时皇帝正在承乾宫,温实初前来禀告莞嫔的情况。 “皇上,莞嫔娘娘有些忧思神伤,身子也有些弱,长此以往恐怕于养胎不利。” “莞嫔是被朕宠得不知天高地厚,任意妄为,禁足至今,竟还未想明白吗?” 傅莹适时开口,“皇上,这怀孕之人的心绪常由不得自己,情绪反复想必皇上也是见过的;莞嫔又是因触怒皇上遭禁足,心中难免忐忑不安。只看在皇嗣的份上,别和她计较,别生气,啊。” “只若不给她一些惩罚,难免再恃宠生娇。” “不是不罚,特殊事情特殊对待嘛。让莞嫔能出碎玉轩,时不时到御花园走走,反正都在一处,只别到六宫乱走就行了。” 温实初也适时开口,“回皇上,怀孕之人最忌憋闷,若能适当走走,心境开阔些,也是有益的。” “那就允她可以时时到御花园走走,只是还是派人看守着。” 皇上对年世兰有情,又有些愧疚,如今也和从前一样宠着她,欢宜香还是又恩赐给她了,这次没加麝香的,毕竟都那么长时间了,年世兰早就不能怀孕了;就算能怀,皇帝也不会再让她怀了。人家家里如日中天的时候怀不上,现在怀上了,傻子都知道有事。 而年世兰还是不改往日嚣张,偶尔请安的时候,还是会把皇后怼得下不来台。 莞嫔如今也时不时的到御花园走走,两人就这么遇上了。 “还以为你能有多风光,以前你仗着皇上宠爱抓尖儿卖乖,和你那狡诈的阿玛里应外合,害了本宫和年家,如今成了这副落魄样,真是叫人痛快。莞嫔,你想到过有今日吗?” 其实今日是年世兰特意过来的,她和她哥哥做下的事,落到如今这般地步,她认。可就像她说的,她就是不喜欢宫里的女人。 莞嫔看了她一眼,“你和年羹尧嚣张跋扈,年羹尧屡屡犯上,临驾皇上之上,更是结党营私,卖官鬻爵。本宫的阿玛身为臣子,直言进谏为君分忧是本分。本宫今日这般和你不一样,后宫争斗,成王败寇罢了。” “哼,还是这般口齿伶俐,让人生厌。” “和嫔不也如此吗?本宫失了宠爱,有了孩子;尽管你如今重获宠爱,还是一样没能保住自己的孩子。” “住口,你知道什么?若不是本宫太信任端妃,我的孩子怎么会没了?后宫之中哪儿来的姐妹情深。” “呵,哈哈。”甄嬛笑过后起身准备回去,走到年世兰身边小声说道,“端妃和你交好,为何要害你?你那时那么受宠,皇后都退避三舍,那么明目张胆给你送堕胎药?端妃害了你的孩子,皇上为何还厚待她?这宫里失了多少孩子?都是因为端妃吗?” 甄嬛走了,年世兰杵在原地,过了好一会儿,才扶着颂芝的手离开。 翊坤宫 “颂芝,你说莞嫔说的话什么意思?” “娘娘,奴婢听那个意思,好像她不认为是端妃害了小主子。” “不是她,那是谁?” 年世兰沉思了一会儿,“你说,会不会是皇后?” “皇后,您是说皇后因为忌惮您,怕您有了孩子更难对付,所以害了您的孩子?” “一定是这样,皇后的脸皮早被趴下来了,巫蛊之术,谨嫔难产还有莞嫔的第一个都是她害的;难怪皇上厚待端妃,原来是替皇后遮掩补偿罢了,就连贵妃,都是当日惊吓小产补偿才封的。皇上一定是因为太后才这样的。” “那咱们之前不是恨错了人?” “哼,那不一定。本宫回想了端妃曾经跟本宫说的话,分明是有意暗示什么,谁知道她什么时候知情的。也许一开始就知道了,只是碍于皇后当时是福晋,还有太后,才不得不做枪手,本宫再怎么样也不算冤枉她。” “娘娘,那咱们如今怎么办?咱们也没有证据啊。” “知道了罪魁祸首,本宫怎能轻易放过她。好在还有一些人手,先盯紧了皇后。” “是,娘娘!” 莞嫔回宫后静坐了一会儿,随后看着自己已经结痂的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苦命的孩子,再辛苦一段时间。 “槿汐,把那盒舒痕胶拿来,我的手结痂了,怕是要留疤。” 崔槿汐将舒痕胶拿过来打开,已经很久没用过了,“娘娘,一定要这样吗?” “没有别的办法了,按照温太医说的量,一天抹一点。安胎的药丸都备好了吗?” “都备好了。” “那就好。但愿和嫔能沉住气。” 傅莹知道了莞嫔还有和嫔御花园相遇的事也不多管,到时候看戏就行了。傅莹想了又想,还是不宜此时将皇后彻底废了,否则这后宫的显眼包就是自己了,有皇后在一旁做对比,在皇上眼里自己还是好的。 第56章 封皇贵妃 莞嫔肚子不舒服又请了温实初,然后去回禀皇帝,也不知说了什么,皇帝便来到了景仁宫。这天恰逢给皇后请安,各宫嫔妃都在。 众人给皇帝请安后,皇帝只叫了起身也不搭理,坐在那儿不说话,过了有一会儿,抬眼扫视了堂下众位嫔妃,随即从苏培盛手里拿过一个小瓷盒儿,“安嫔,你可认得此物?” 安嫔见到这个东西就有些慌神,还是故作镇定,“回皇上,臣妾只看着眼熟,倒有些想不起来了。” 这时惠嫔开口了,“安嫔倒说了笑话。皇上,臣妾一眼就认出这是当初莞嫔第一次怀孕在景仁宫摔倒后,安嫔特意送给莞嫔的舒痕胶,莞嫔感念安嫔用心,常拿给臣妾看。据莞嫔说的,这是安嫔妹妹家传之物,既是家传之物,如今怎会想不起来了?” “安嫔,你怎么说?” “眉姐姐说的臣妾想起来了,时日久了,臣妾都有些忘记了。” 傅莹道:“据说舒痕胶是难得的美肤祛疤的好物,特别是里面有一味白獭髓尤其珍贵难得,是上好的古方。当日莞嫔不过摔了一跤,安嫔就送这么珍贵的礼物。皇上,可见她们姐妹情深啊,臣妾都羡慕。” 年世兰:“人好时自然趋之若鹜,什么都上赶着送去;一旦落魄,谁还会记得以前。据本宫所知,这莞嫔自拘禁以来,安嫔连慰问一句都没有。也不知贵妃娘娘羡慕什么。”(用和嫔表达年世兰感觉怪怪的,所以以后她说话都用年世兰了。) 傅莹也不多和她计较,“和嫔好像看透了许多,本宫自愧不如。”随后问向皇帝,“皇上,这舒痕胶怎么了?为何这般郑重?” “莞嫔不适,太医问诊,说是莞嫔身体里中了麝香,询问之后,才知这盒舒痕胶里含有麝香,莞嫔手受伤痊愈后留了疤,想起用舒痕胶涂抹祛疤,已经用了半个月。” 齐妃向来一惊一乍,“天呐,那岂不是安嫔要害莞嫔落胎?她们不是好姐妹吗?” 安嫔即刻跪下委屈可怜道:“皇上,臣妾绝没有要害姐姐,臣妾也不知道这盒舒痕胶什么时候有了麝香?” “太医说了,这盒舒痕胶药力融合已达两年,绝不是近期做出来的;且香味浓郁,就是用来掩盖麝香的味道,你说,若不是有心,如何做到这个份上?” 年世兰:“本宫就说,当日在翊坤宫罚跪,还没怎么样呢,莞嫔就一副虚弱的样子,还以为故作姿态,如今看来本宫倒真的冤枉了她,就是因为这盒舒痕胶。” 皇帝闻言也生出愧疚之心,他确实以为莞嫔动了胎气都是因为欢宜香,却没想到因为这个。 安陵容痛哭流涕,“皇上,舒痕胶的方子确实是嫔妾家传的,可送给姐姐的这盒是臣妾用心调制,臣妾真的没有,一定是有人想陷害臣妾。” 欣贵人向来直爽,也看不惯安陵容,“这宫里懂香料的就你一个,即便陷害,你会察觉不到?所作所为皆出自你手罢了。” 漂亮!傅莹心里为欣常在点了个大拇指! 皇帝听完了一圈,看向安陵容,“你说,如何刻意害莞嫔?” 安陵容已经没办法再说什么了,她的后路都已经没有了。若说是从家里带来的,家里是做香料发家,会不知道麝香吗?故意带一盒与胎儿不利的香膏进宫,岂非用心险恶,大逆不道?她不敢连累家里。 到了这个时候,惠嫔开口道:“安嫔,从进宫前到进宫后,莞嫔多次眷顾与你,你为何这般狠毒?还有,以你当日的恩宠,如何能得到白獭髓这般珍贵的东西?” 皇后此时也有些心慌了,只盼着安陵容识趣些。 “什么眷顾,不过是施舍冷饭罢了,她待我何时像待你一般,连浣碧那个贱婢都明目张胆的看不起我。皇上,一切都是臣妾被嫉妒冲昏了头,求皇上开恩。” 惠嫔知道一切都是皇后指使,断不能让安陵容就这么认罪了,“安嫔,你想好了,谋害皇嗣,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你确定都是你自己的主意吗?” 安嫔听到就慌了,“皇上,与臣妾母家无关啊,求皇上开恩。” “这前朝后宫息息相关,再怎么样,舒痕胶出自你之手,到底是你狠毒还是你母家大逆不道谁又说得准。” 安陵容听到这话已经什么都顾不得了,“皇上,求皇上恕罪,臣妾是不得已,是皇后娘娘胁迫臣妾这么做的,臣妾卑微,不好不听话啊皇上。” 皇后立马就慌了,“大胆,本宫是一国之母,你竟敢诬陷本宫!” 皇帝:“你说皇后胁迫你,你有什么把柄,能让你不顾姐妹情义下此毒手?” “臣妾…臣妾当初记恨和嫔跋扈作贱臣妾,于是…于是便扎了和嫔的小人儿诅咒和嫔。” 众人一听倒吸一口气,这皇后和安嫔可真的是… 皇帝此时已经不想在听了,再这样下去,收不了场了。 “安嫔降位答应,迁出景阳宫,无诏不得出。你既看不上别人的冷饭,日后也不会有热饭给你了。” 年世兰有些不服,“皇上,就这样轻飘飘的过去了吗?皇后害了这么多人,这么多孩子,您就这么偏袒她;臣妾如今也想了很多,当初臣妾落胎,是不是也是因为您要替皇后遮掩,所以您才一再厚待端妃,皇上,您对得起咱们的孩子吗?” 众人没想到事情竟然发展成这个样子,想着年世兰的话好像有些道理,毕竟当初皇后一直忌惮和嫔。 皇帝也没想到世兰会有这样的想法,随即想到让世兰这么认为下去也未尝不可。 皇后自然知道当初皇帝的心意的,倒是她不能说,“和嫔,本宫当日是福晋,你落胎与本宫何干,你有什么证据?皇上~” “都住口。朕的后宫平日里就是这个样子吗?” 众妃闻言跪下,“皇上息怒。” 皇帝对于皇后害人的事了然于胸,只是没想到她从这么早就已经布局了。他觉得他对皇后的忍耐已经到极限了,可是想到太后,还有纯元… 皇帝对皇后已经无话可说了,看了傅莹一眼,“贵妃,今日晋为皇贵妃,日后皇后就好好养病思过,日后六宫就来向皇贵妃请安,好好正一正这宫里的风气。” 傅莹适时一脸惶恐的样子,“皇上不可啊,臣妾无德无能如何当得起皇贵妃,还请皇上收回成命。” 皇帝把傅莹拉起来,“除了你,没人担得起。旨意已下,不要推脱了。” 傅莹诚惶诚恐的应下,“是!只是臣妾想着每个月初十还有最后一天姐妹们来承乾宫宫聚聚就好,其余时间就不用劳累了” 皇帝看她如此谦虚,也不占用初一十五这样的日子,也很满意。 众人没想到今日是这般结果,也都恭喜傅莹晋升皇贵妃,位同副后!傅莹的心里自然也是高兴的,面上不显! 第57章 晋封事 甄嬛生产 傅莹成为皇贵妃,如今太后病着,皇后被皇上禁止管事,后宫的势力都被清得差不多了,不过谁知道皇帝有没有安插什么人,所以傅莹还是和以前一样。为了不让自己太显眼,还是和皇上提议晋封老人。 “皇上,臣妾承蒙皇上厚爱封为皇贵妃。可一来臣妾资历确实尚浅,如端妃敬妃是在王府的时候就伺候皇上了,和皇上的情谊自然是臣妾比不上的;二来臣妾独自忝居高位,实在惶恐不安。不如皇上趁此机会加封宫中姐妹,也算添添喜气。皇上觉得如何?” “你素来恭谨谦卑,与六宫虽不亲近,但也和善,又多次庇护皇嗣有功,这宫里的阿哥公主叫你一声皇额娘也使得,皇贵妃之位你当得。” “臣妾自进宫以来,皇上多加照顾,又如此信任臣妾,臣妾也是不愿意辜负皇上的心意。” “朕知道你的心思,你即说了,端妃伺候朕最早,早年又受了委屈,就封为贵妃,敬妃…敬妃也晋为贵妃,其它的先等等。” 其实皇帝这个时候不太想晋敬妃的位份,傅莹已经是皇贵妃了,敬妃近些日子和傅莹走得很近,随后想到敬妃万事不出头的性子,又想到一直和傅莹亲近的夏冬春一辈子只能在嫔位上了,再封个贵妃也没什么。 再者,之前查办包衣世家的时候,除了有一次针对了乌拉那拉氏,其他时候都傅莹都安分守己,不对妃嫔出手也不对皇嗣出手;给了主理六宫的权利也只按规矩办事,确实没有出格的地方。 傅莹听出了皇帝的迟疑,果然,留着皇后是对的,现在就开始有猜忌了,以后还得了。 “皇上,两位姐姐德行出众,妃位也应当;只是皇上,这样的话,妃位就一个都没有了。” 皇帝沉默了一会儿,“将世兰晋为妃位。”想着年世兰失了一个孩子,端妃都晋位了,他也想补偿一下年世兰;至于惠嫔,看到她就想起莞嫔,这个时候不太想晋她的位份,谨嫔就是单纯的看不上。 傅莹单纯就是想不让自己太显眼,所以更不会多说什么。 “是。这样就更好了。” “哈哈哈,你倒是没变,也不向朕要什么。” “臣妾还要什么呢,只要皇上万福,弘昇健康,一家子和和乐乐的,比什么都好” 最近的事一件接一件,皇帝又何尝不是这样想的,“说到弘昇,再有几个月就满3岁了,虚岁也有五岁了,该是上书房的时候了。” “皇上你也说了,那是虚岁,弘昇还那么小,又是个顽皮的,能坐的住吗?不如臣妾先教他认认字,学学三字经之类的,等再大点懂事了,再上书房,您看如何?” “慈母多败儿,弘昇聪慧,更要早早教导才是。” “哪儿就那么严重了,那么个小小的人儿就要暑九寒六,身体怎么养的好。再说过了六岁就要去阿哥所了,待在臣妾身边的日子就那么几天。皇上,等他在大些,臣妾也放心啊” “罢了罢了,就依你!” “多谢皇上。” 宫里不仅有了皇贵妃,还多了两个贵妃,连年世兰都重新封了妃,皇后知道后总觉得有种无力感。 “娘娘,皇贵妃大权在握,宫里又多了好几个高位嫔妃,咱们如今怎么办呢?” “已经这样了,还能怎么办?皇上骤然加封,是对本宫这个皇后的不满和敲打,本宫如今只能先蛰伏下来,只要本宫还是皇后,其他人再怎么尊重还是要安安分分的给本宫行礼,只要三阿哥登上皇位,本宫还是唯一的母后皇太后。” “三阿哥?可如今齐妃已经不和景仁宫亲近了,三阿哥还会听娘娘的吗?” “哼,齐妃那个蠢货是飞不出本宫手掌心的。六阿哥是皇贵妃亲生,身份尊贵,这后宫里怕是都看好六阿哥,除了本宫,谁会帮三阿哥,她不会不听本宫的。” “娘娘说的是。” “现在还是不要轻举妄动,本宫总觉得这后宫的事不像这么简单,每一次本宫都觉得似乎有一股力量在操控着。” 若是被傅莹知道她这番话必定给她鼓个掌:还能是什么,看她如今升到皇贵妃就知道了。 其实傅莹让皇上晋封后宫,一来确实为了给自己分担压力,二来也为了将来若是甄嬛回宫,不至于在位份上太高。 转眼六个月过去,夏冬春在承乾宫生下了一个公主,皇上大喜,看着健康机灵的公主皇帝很高兴,终于有了一件让他开怀的事。洗三的时候就给了荣阳的封号,是为荣阳公主,只等夏冬春出月子就和公主一起搬倒钟粹宫。 只是还没等喜事过去,碎玉轩莞嫔从养心殿回去后就要早产了。唉,看来皇后真的很恨甄嬛,都到这个地步了,还是故意让甄嬛知道甄远道下狱的消息。只是这一次安陵容早早按下去了,甄远道倒是没有再得鼠疫。 甄嬛知道母家受难,想着法儿的去见皇上求情,谁知情没求到,“菀菀类卿”将她杀的体无完肤。 傅莹身为皇贵妃,主理六宫,这会儿自然要过去碎玉轩的。 甄嬛伤心欲绝早产,期间又没有安安心心的养胎,所以难产了。好不容易生下了一个公主。皇帝来了看到公主也很高兴,傅莹看得出来,皇帝对甄嬛是有真感情的,也放不下她,以为有了孩子,能和甄嬛放下芥蒂,只是他错估了一个心如死灰女人的心,甄嬛执意要离宫。 其实除了有些时候觉得她有些自视甚高之外,傅莹很欣赏甄嬛,拿得起也放得下,不会让人看低了她。 皇上给公主加了封号:胧月公主。甄嬛要离宫,就要安排好胧月公主。思来想去,如今只有端贵妃最适合,至于惠嫔是肯定会关心胧月的,多一个人庇护公主,甄嬛也算安心。 皇帝没有阶梯可以下,也只由着甄嬛出宫的想法。 端贵妃得了一个公主,自然老怀安慰。只是她与甄嬛到底有着几年的情分,也怜惜甄嬛慈母之心,常来往碎玉轩多加安慰。 “端贵妃娘娘,今后胧月就是您的女儿了,还望娘娘怜惜她。” “其实你可以不用离开的,好不容易生下女儿,你忍心吗?” “我若继续留在宫里,胧月就会有一个获罪的母家,我走了,皇上才会放下芥蒂疼爱她。还请娘娘为我这个不称职的额娘照拂胧月。” “你放心,我定拼尽全力爱护她。” “多谢娘娘!” 第58章 承乾宫请安 承乾宫 “今日是甄氏离宫的日子?” “回娘娘,正是今日。” “你去,送些碎银子和补品。大家一同进宫,也相处了几年算是一点点心意。” “是。” 甄嬛离宫后过得怎么样宫里不知,皇后不理事,初十,各宫都来给傅莹请安。 “皇贵妃娘娘金安。” “各位姐妹都起来。” “谢娘娘!” “端姐姐,胧月可还好?天儿已经冷起来了,胧月又早产,宫人可都照顾仔细吗?” “胧月很好,宫人也都尽心;还没多谢皇贵妃娘娘送来好些个药材补品。” “胧月也要叫本宫一声皇额娘,些许东西不算什么。谨嫔,弘显已经两岁了,身体也渐渐好起来,天冷,你也不能放松警惕,缺什么尽管说。” 没错,七阿哥已经两岁了才有名字,以前瘦瘦小小的,皇帝总担心养不活。 “多谢娘娘关心,嫔妾定好好照顾七阿哥。” “那就好。” “皇贵妃娘娘仁慈,臣妾如今都不太敢来承乾宫串门了,每次都拿了好多东西,说给温宜攒嫁妆呢。” “谁说不是呢,胧月这才满月,臣妾给她准备的小库房都快满了。” “都是弘昇的兄弟姐妹,一家子骨肉,本宫看着他们自然也都和自己的孩子一般。还有惠嫔的熙和公主,说来咱们宫里的孩子都差不多大,一起玩儿,一起长大,将来必定相亲相爱。各位姐妹们在努力努力,将来咱们宫里有更多的孩子才热闹呢。” 和妃如今没有孩子,心里已经断定这一切都是皇后的手段,今日是皇后禁足不在这里,对于皇后一派还是疯狂打击。 “皇贵妃说得是,那以后这宫里就只三阿哥孤零零了;也是,端看弟弟妹妹们活泼聪明的劲儿,肯定和三阿哥处不来,齐妃,你说是吗?” 齐妃虽脑子不好使,但和嫔这明晃晃的话她能不明白什么意思吗。 “你…和妃,三阿哥是皇上的长子,怎么样轮不到你来说。” 牵扯到皇子,傅莹不能不开口,“和妃,齐妃说得对,三阿哥如今是皇上的长子,稳重些是应该的;三阿哥敦厚仁孝,皇上也是满意的,将来必定爱护弟弟妹妹。皇上对和妃也是宠爱有加,说不定不久也给皇上添上一个皇嗣,可不能学了你去。” 傅莹这话说得和妃舒坦,齐妃脸色也好了些,不过和妃这话还是在她心里泛起一丝波澜:和妃话难听,但也说得不错,这宫里的人都亲近皇贵妃和六阿哥,那她的三阿哥怎么办?三阿哥是长子,难道日后要屈居弟弟之下吗? 欣贵人最爱聊八卦,“娘娘说得是,说到恩宠,近日里祺嫔颇得皇上眷顾,才进宫一年,就封了一宫主位了。看看祺嫔脖子上的红玉珠,那可是外面的贡品,皇后也赐给了她。说不定啊很快就有皇嗣了。” 欣贵人也算宫里的老人了,恩宠一直很少,眼看着一个小丫头都成了嫔位,还和她同在储秀宫争夺皇上宠爱,平日里也多有龌龊。 众人也都看到祺嫔脖子上的红玉珠,看着确实是不可多得的东西。 傅莹一眼就知道那确实是红麝香珠。看来祺嫔根本不长心眼儿,还是和皇后沆瀣一气。也是,看她对莞嫔前后不一的态度和她那个性子,怕是不讨别人喜欢,就她那个脑子,哪儿禁得住皇后忽悠。 只是傅莹此时也不说什么,等到祺嫔戴的时间长了,彻底没了怀孕的希望,那时候揭出来才有好戏看呢。 祺嫔为此洋洋得意,“都是皇上皇后垂爱罢了,到底是正经的皇后,赐下什么做妃嫔的都该感恩戴德才是。” 众妃嫔看她就像看傻子一样,这宫里现在谁做主还看不清吗?皇后什么样大家都清楚,居然还贴着皇后。 傅莹自然不会跟她计较,意味深长道,“祺嫔这话很懂事,无论什么时候都要感恩戴德才好。” 和妃看不惯莞嫔,也看不惯像祺嫔这般无脑张扬的人,“看来皇后的恩德只有祺嫔受的起,都别眼红,咱们都没这个福气。” 众人都笑笑连称是。 “好了,也说了这会子话,天冷路滑,大家都早点回去。” “臣妾告退。” 除夕过去,又是新的一年。如今后宫也算平静。 皇帝午后来到傅莹宫里。 “今年南方冰雪成灾,朕怕影响来年的收成,想着让后宫主持一场祈福大礼。” 喔~要出宫了。 “农耕收成之事,应该的。皇上特意过来,是有什么交待臣妾的?” “朕原本也想着就让你领着六宫在宝华殿祈福,只是皇额娘说可以去甘露寺,一则省了僧尼入宫的银子,二则各宫嫔妃出宫,也更显诚意。南方闹灾,皇额娘说得有理,只是要去甘露寺…” “甘露寺里有人让皇上恼着,为着这个人,连芳若都赶出来了。”傅莹有些调侃道。 皇帝坐直了身体,眯着眼看着傅莹,“你倒是大胆,这宫里人人忌讳,你倒是不避讳朕。” 傅莹笑了笑,“臣妾伺候皇上多年,皇上是个至情至性的人,皇上往日待甄氏如何臣妾都看在眼里,若是皇上真的是能轻易就忘怀的人,臣妾反倒是什么真心话都不敢和皇上说了。” 皇帝闻言也笑了笑,“罢了,你惯会说好话来哄朕。去甘露寺也没什么,只是到底要出宫,皇后不能不去,否则外面怕是要议论纷纷。” 没想到这一次皇后向太后提出来,居然还能为了解禁,不得不说皇后真是坚韧。 “为国事祈福,国母前去是应该的。” 皇帝握了握傅莹的手,“只是祈福罢了,日后皇后还是好好修身养性,宫务还由你管着。” “皇上交待,臣妾定好好用心。一切只听皇上的就是了。” 很快到了去甘露寺祈福的日子,皇后终于解禁,领着六宫妃嫔浩浩荡荡的往甘露寺去。傅莹很高兴,常年在宫里憋着,能出来走走,看看宫外的景色,呼吸一口自由空气也不错;惠嫔更是激动不已,下了轿辇日出看着,只是就是不曾看见甄嬛。无奈,只得跟着众人入了大殿。 第59章 甘露寺祈福 众人入了大殿,便按照礼仪规制逐一敬香祈福。 “啊…”一声呼叫让众人提神纷纷望向出声的地方。 祺嫔不知什么时候过去的,一脸怒气问道:“大胆,谁鬼鬼祟祟躲在这里?” 只见大殿柱子后面出来一个姑子,“贱妾参见皇后娘娘,各位小主。” “阿弥陀佛,本宫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莞嫔娘娘。喔~已经不是莞嫔了,该如何称呼呢?” “贱妾…甘露寺…莫愁” “莫愁是没错,怎么自称贱妾而非贫尼?难道是你自甘卑贱,也不愿安守佛祖吗?” 惠嫔看到是甄嬛,还没开始高兴就听到祺嫔一再为难,“莫愁的带发修行,而非真正出家。” 还没等祺嫔在说什么,傅莹就不想看她一副做作姿态,“祺嫔,你这个样子,倒让本宫想起你初入宫时,除了皇后,就属和原先碎玉轩的甄氏最亲近了,又是拉关系,又是求皇上皇后搬倒碎玉轩和人家一起住,那股殷勤劲儿喔。唉,真是时光不饶人啊,当初那么明艳的人如今竟这副刻薄模样,真叫人可惜。” 祺嫔闻言一阵难堪,“皇贵妃娘娘,当初嫔妾不过以为大家都是忠臣之后才加以亲近,如今皇上已经给甄氏定罪,难不成您敢质疑皇上?” “哼,本宫不过是评价了一番你的嘴脸,你倒会给自己脸上贴金,敢攀扯到皇上身上,找死吗?” “你…” 祺嫔本来不服气,但见傅莹直勾勾冷笑看着她,就不敢多说了,“是,嫔妾知错。” 看她服软,傅莹也不再盯着她,“哼” 惠嫔已经走过去要扶甄嬛,端贵妃因着胧月还有和甄嬛的交情也过去关心,“刚才莫愁娘子好似被踩了一脚,不知可还好?” 甄嬛看到端贵妃只觉得有好多话想问,还没开口,甘露寺的净白就抢先了,“不要紧的,莫愁现在干的都是粗活,踩一下手,不要紧的。” “粗活?” “是啊,毕竟不是养尊处优的娘娘小主,砍柴浆洗擦地都得做的,和寺里的小姑子没什么区别。” 主持:“可莫愁毕竟是宫中的贵人,如此,实在是委屈了。” 皇后看到甄嬛如今的处境只觉得舒坦,“那也是应该的,一入空门四大皆空,前尘往事都该抛弃了。佛法曰:众生平等。莫愁娘子也不该有例外。” 惠嫔:“皇后娘娘,莫愁到底是奉旨修行的,又是公主的生母,看她的脸色就知她身体虚弱,可寺里还让她做着这许多粗重的活计,岂不为难?” 祺嫔:“皇后娘娘说了,入了空门就该斩断前程,公主是公主,莫愁是莫愁,皇上也说了,胧月公主的额娘只有端贵妃娘娘一个,惠嫔可别违背了皇上的旨意。” 皇后:“端贵妃,惠嫔,你们都过来,莫愁站的位置不该是你们站的。各人有各人站的地界,人鬼尚且不同途,嫔妃和庶人又怎么可以站在一起呢?” “哈哈哈…”傅莹听完皇后的话就捂嘴轻笑起来。 “皇贵妃,难道本宫说错了,让你觉得这般好笑?皇贵妃不觉得有些僭越,是不尊本宫这个皇后吗?” “皇后娘娘可别误会,臣妾可不敢,只是想到刚才皇后娘娘才说过佛家说的:众生平等。现下皇后娘娘倒论起了人鬼、妃嫔和庶人的地界来了。佛祖座下,皇后娘娘也这般口不对心的吗?呵呵呵…咱们今日可是来祈福的,娘娘可要诚心才好。” 傅莹说着自顾自的给佛祖合十行礼,而后抬头看着佛祖,“阿弥陀佛,佛祖慈悲,不知如何看待这殿中之事?一双佛眼之下,大概也看透了这殿中众人的内心:有些人无论过了多长时间,无论这锦缎绫罗、珠翠花冠如何包装,都改不了骨子里那股卑微劲儿,只管做些落井下石的丑态。皇后娘娘,您说是不是?” 这个时候敢开口的就只有和妃了,“佛祖的佛眼看的哪儿是这些,皇后娘娘的小家子气那都多少年了,还用看?” 皇后被傅莹和年世兰气的七窍升天,可她着实没有能力对上她们。 傅莹见皇后哽着不接话,也适可而止不再刺激她,“这佛家说一个缘字,咱们难得出宫就遇见莫愁娘子,故人相见,端贵妃和惠嫔就和这位莫愁娘子叙叙旧。咱们难得出来,就到寺里到处都求一求,拜一拜,皇后娘娘不会反对?” “为表诚心,应该的,本宫岂有反对之礼?就依皇贵妃的。” 端贵妃和惠嫔如何与甄嬛叙旧不知道,很快众人便回宫了。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胧月公主就过周岁了,看得出来端贵妃很疼爱她,如今已经白白胖胖了,很可爱。傅莹心里其实也挺喜欢胧月的,毕竟鬼灵精怪的女儿谁会不爱。 胧月公主的周岁宴还没还没结束,皇帝今日酒喝得不少,提前走了。看着皇帝的背影,傅莹知道他还没放下甄嬛,只是甄嬛回不回宫她也不在意。 转眼到了来年,这天,傅莹正和敬贵妃还有欣贵人说话,谈起了果郡王,听说皇上太后意欲给果郡王说一桩婚事,就是那位见了果郡王一面就念念不忘的沛国公之女孟静娴。 欣贵人:“咱们也见过果郡王,也不知这孟小姐怎么就那么念念不忘?” 敬贵妃:“妹妹这就不懂了,各花入各眼罢了。” 傅莹:“这果郡王都这个年纪了,难为舒太妃也不说他。只是他都这样,这下面的弟弟们还怎么指婚啊。” 敬贵妃:“先帝崩后,舒太妃伤心欲绝,自觉前往甘露寺出家。皇上登基后,太后皇上对果郡王多有照拂。这果郡王自诩风流迭荡之辈,常言定要寻一个知情知意、两心相许的女子,否则便不娶妻。果郡王执拗,太后皇上也无法,就由着他去。” 傅莹也曾想过若是果郡王此刻成亲了他还会好意思和甄嬛表白吗?不过后来想想又不关自己的事,再说了太后已经过问了,哪儿有小嫂子关心小叔子婚事的。 不过想起以后掩人耳目混到京城来的摩格,这又是傅莹看不上果郡王和甄嬛的一点。明知摩格野心勃勃,颇有才干,且准格尔一直蠢蠢欲动,对大清有威胁,被蛇咬死多好的事,还救他,无语。 不过还要请舒穆禄家派个探子,看看朝瑰的态度,到时候除掉摩格,说不定还能立功回朝。 第60章 准格尔事了 转眼两年过去,弘昇也快六岁了。弘昇聪慧,三字经千字文一类的启蒙书籍都已经学的很好了,一些粗浅的文章诗词也读得很好,皇帝对于弘昇十分满意,不等满六岁提前让他去上书房,下学后带在身边教养,傅莹也觉得弘昇多在皇帝身边很好。一来可以加深和皇帝的感情;二来学习如何当一个帝王。 “弘昇,你在皇阿玛身边要时刻记得多孝顺亲近,学问上有不懂的,你皇阿玛空闲的时候尽管问,他会很高兴的。你皇阿玛问你功课甚至可能有政务时也不要刻意隐瞒,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他是皇上,也是你皇阿玛,你如今要做的就是仰慕他,关心他,用心学习,知道吗?” 皇帝寿命本来就不长,尽管自己有意给他调养可能多活两年。这个时候身为皇子,还是不要藏拙了。 “额娘放心,儿子都知道。” 弘昇自小就聪慧,懂事后傅莹的一些算计都没瞒过他。虽然还小,不过弘昇已经很能辨别事态大小,是非善恶了,更别说皇家孩子哪个会单纯的。 傅莹想着弘昇马上就要搬离承乾宫,是时候再添一位皇子了。年羹尧被贬后,皇上派了岳钟琪过去,哥哥在西北已经独当一面,如今已经四品的武官。只等阿玛平定西南吐司暴乱,趁机受伤退下来,等阿玛消息一到,自己也可以借机暴露身孕。 草原这个时候正是牛羊肥的时候,傅莹收到了朝瑰公主送来的皮子货物,一件件的整理过后,发现了朝瑰的送来的消息。傅莹整理过后,就朝着养心殿过去。 养心殿 皇帝正在批折子,苏培盛轻声进来,“皇上,皇贵妃娘娘求见。” 傅莹不常来养心殿,皇帝闻言抬起头放下笔,“让皇贵妃进来。” “嗻。” “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 “起来。朕正想着歇一会儿,你就过来了。” “臣妾今日可是有大事呢。” “喔~什么事这般严肃?” “皇上,固伦公主在送给臣妾的货物中藏了一条帛书,臣妾不敢耽误,您看看。” 皇帝闻言惊疑,朝瑰也给他送了,不过没什么要紧的,接过帛书看了一眼,脸色凝重,“准格尔摩格可汗秘密离开一个多月了,朝瑰猜测要么去联系周边部落,要么可能进京了。准格尔地处边疆,要联系周边不必这般隐秘。” “所以皇上猜测这个摩格可汗可能进京了?” “不错,朝瑰说部落里没有军队调离的样子,多半是摩格只身远行,身边的人不会多,否则怕是要惊动蒙古各部了。” “皇上,臣妾听说这位新可汗颇具才干,他如今这般行事怕是来者不善。” “朝瑰也嫁去四年了,还没有子嗣,想来也是摩格有意为之不愿亲近,否则朝瑰不会绕个弯把消息传到你这里。” “真是可怜朝瑰公主,每年都给臣妾送礼,不过是要臣妾多多照拂她额娘罢了,如今竟冒险送了这么一个消息。” 皇帝沉吟了一会儿,摩格秘密进京,必是有所图谋,“苏培盛,宣张廷玉、鄂尔泰、马齐。” “嗻。” “皇上,臣妾先告退了。” “嗯,回去。一切不可外传。” “是,皇上放心,臣妾知晓。” 皇帝与众大臣讨论了一番,决定不可大肆搜查,只派京营和骁骑营的人乔装秘密在京城周边查探,一发现可疑之人,即刻抓起来。 果郡王这些时日都在清凉台,甘露寺也在京城周边,所以皇帝命果郡王严查这一带。这一次果郡王是接到皇命,所以和甄嬛交代了一番,两人也有数日不曾见面。 果然,果郡王来给皇帝复命,找到了摩格,不过这次是皇上派出去的人找到了摩格,所以并未积极救他,过不久就死了。 “皇上,臣弟找到摩格的时候,他被蛇咬了,气绝身亡,为了引出剩余的人,臣弟未敢轻动,只等到摩格的人将他抬走,如今臣弟命人严密监视着,如何处置,请皇兄定夺。” 皇帝沉默了一会儿,“不用动他们,只当不知道,继续监视着。让他们回去,摩格可汗已死,想必准格尔不安稳,新可汗上位必有一番争夺,让他们从内部分化。” “是。” 摩格就这么死了,可是去了皇帝一大心病,心情显得格外开怀。 “难得看皇上这么喜形于色?臣妾斗胆,可是摩格的事有了好结果?” “说对了,摩格在京郊甘露寺附近被毒蛇咬死,哈哈哈,准格尔可汗死了,即便是死在京城,也赖不到朕的头上,准格尔那边自顾不暇,这个苦果只能自己吞了。” “还是皇上洪福齐天,这么一个心病就这么除了,足见皇上英明,天命所归。” “哈哈哈,傅卿说的是。” “皇上,想必准格尔不久就会上表摩格可汗之事,到时朝瑰怎么办?” “若按照边疆习俗,新可汗上位,王妃便要下嫁新可汗,降为侧妃。” “这,皇上,且不说一女侍二夫这等屈辱之事,朝瑰可是咱们大清亲封的固伦公主,位比亲王,准格尔不过是大清的边疆部族,若是为侧妃,岂不有损大清颜面。而且此次朝瑰也算是立了大功,咱们若不多加眷顾,岂不伤了她的心。” “说的有理,准格尔不久后想必有一番动乱,这个时候将朝瑰接回来,想必他们不敢不答应。” 其实这件事的始末好多大臣已经知道了,若是他置有功之人于不顾,私底下不知怎么编排他呢,为了自己的面子,为了大清的面子,他也得答应接朝瑰回来。左右摩格已除,剩下的不过一盘散沙,接回来也没什么。 傅莹看皇帝的样子,心里也放下了。如今只等阿玛的消息,她想着如今有一个好棋子可以利用,等阿玛退下来,她当皇后也没那么危险。原本想着就按照剧情走,等甄嬛打下皇后就行,不过中间变故不可预料,这个时机也不差了。 第61章 齐妃 弘时 皇后 准格尔还是上表摩格可汗暴毙,欲立新可汗,而皇帝也下旨让固伦公主回朝,准格尔如今自顾不暇,自然不会多言。朝瑰已在回朝路上。 朝瑰公主的回朝,让有女儿的妃嫔心里都松下一口气。虽然是皇上下旨,到底还是皇贵妃有心怜惜,皇贵妃向来喜欢公主们,也都盼着将来自己的女儿也能有个好归处,来请安的时候都说起这件事。 敬贵妃:“公主能回朝真是天大的喜事,和亲准格尔的时候不过十几岁,异土他乡的,也不知吃了多少苦。” 惠嫔:“是啊,当初熙和还小,嫔妾看了心里真是难受。” 谁说不是了,看当初皇帝那个架势,若自己的女儿到了能议亲的年纪,说不定就直接让自己的女儿去了,当额娘的,真是想想都觉得心痛。 傅莹:“皇上虽心疼,到底满蒙联姻是国策,为了大清的安定,为了百姓的安定,再心痛也要下决心。” 皇贵妃的话众人也都听出来了,再说下去就是对皇上不满了。 端贵妃:“公主能回朝,也有皇贵妃娘娘的疼惜的缘故。公主如今只有双十出头,若是能在京城找个好人家,就更圆满了。” 傅莹:“一切等公主回京再说。公主是为大清做过贡献的人,皇上皇后和本宫不会不顾及她的。说到婚事,公主们不说都还小,齐妃,弘时也都快二十了,本宫怎么也没听过要给他选福晋的事呢?” 齐妃:“回皇贵妃,臣妾如何不着急,只是以前皇后娘娘说要给弘时好好打算,臣妾也不敢多问皇上。” 傅莹一脸不赞同的说道:“皇后娘娘有心自然是好的,只是皇后娘娘是国母,这要操心的事不知有多少,你是弘时的亲额娘,怎么也不多上点儿心。寻常人家这个年纪怕是孩子都两岁了,更何况弘时还是皇上的长子,何等尊贵。” 齐妃觉得皇贵妃的话说到自己的心坎上,当然也想自己的儿子成家立业,站起身来诚惶诚恐的行礼,“皇贵妃娘娘,臣妾想请皇贵妃娘娘和皇上说一说,您也知道皇上不常来臣妾宫里,臣妾也不敢打扰皇上。” 傅莹:“本宫如今主理六宫,既然知道了,自然是要和皇上提的,只是终究你才是弘时的生母,是要给你自己找儿媳妇,有什么想法齐妃还是亲自和皇上说比较好,本宫不便多言。” 齐妃:“是,多谢皇贵妃娘娘。” 晚上皇帝过来的时候傅莹给皇帝提了一下,皇帝似乎也反应过来自己的长子如今连个福晋都没有。 “难为你想到这些,宫中适龄的皇子也就弘时一个,不必办一次选秀,你是他们的皇额娘,只吩咐下去,有合适的人家,你宣进宫来看看,朕相信你的眼光。” 这种事傅莹可不会接下来,免得落得两头不得好,“看皇上说的什么话,这小两口的日子又不是给臣妾过得,再说了,齐妃到底是弘时的亲额娘,又侍奉皇上多年,怎么也得听听她的意思,弘时都到娶亲的年纪了,不能不顾及他的颜面。臣妾虽是皇贵妃,到底不能做皇子亲事的主,皇上别为难臣妾。” 皇帝想着也对,这件事除了他这个皇阿玛,别人还真不便插手。 “那朕明日去看看齐妃,弘时的事她也该上些心。” “皇上有主意就行。” 皇帝第二天去看齐妃说到这个事,齐妃倒是满心欢喜的说着自己的意见,皇帝听了直接脸黑。看看她选的人家:瓜尔佳氏、钮祜禄氏、富察氏,都是满军大族,还想要皇贵妃母家舒穆禄氏一位堂兄的女儿做侧福晋,三品封疆大吏的女儿给弘时做侧福晋,皇帝了解弘时,弘时怎么是他这个皇帝的儿子,他也说不出这个话。 皇帝觉得齐妃的脑子果然不好使,也恼怒齐妃的小心思:给弘时选的都是满洲大族,是想干什么?难道自诩是长子心存觊觎? 傅莹知道了也不生气,她自然不是真心实意替弘时考虑,而且皇帝也不会同意的。 不过当得知皇帝要给弘时选福晋,最心焦的不是齐妃,而是景仁宫的皇后。皇后一直想着拿捏住弘时,到时候除掉齐妃,她再以国母的身份抚养弘时,待弘时登上皇位,再让她立乌拉那拉家的女儿为后,这后宫或是天下还不是她乌拉那拉氏说了算。 “娘娘,皇上已经在为三阿哥挑选人家了,只等宣进宫来相看就下旨意。” “本宫断不会让弘时娶了别族女子,皇后之位一定要是乌拉那拉家的。” “可是娘娘,族里最大的青樱格格也才12岁,就算三阿哥现在不娶,皇上也不会让三阿哥等到三四年后才娶啊。” “这有什么,只要齐妃死了,本宫就打边鼓让三阿哥守孝三年,三年一过自然就可以娶了。” 剪秋自然知道皇后打的什么主意,“娘娘,齐妃最是疼爱三阿哥,在宫里,三阿哥最大的敌手是六阿哥,可齐妃能对付得了皇贵妃吗?” “她哪儿有那个本事,让她自寻死路就是,这宫里有一个人不能活。” “娘娘是说安答应?” “不错,安答应为人最是敏感阴沉,她在本宫身边会不会察觉到什么也说不定,前段时间不是还传出她想面见皇上吗?她已经背叛过本宫一次,谁知道她还会吐出什么来?” “可齐妃会照做吗?” “她会的,安答应曾经在废妃甄氏面前揭露了齐妃送的用夹竹桃做的糕点,也知道齐妃曾经给皇贵妃送过掺过红花粉的酸枣糕。三阿哥正要议亲,她不会愿意在这个时候横生枝节影响三阿哥的。哈哈哈,好啊,可真是个好时候。” “是啊,只要齐妃一动手,落个戕害妃嫔皇嗣的罪名,为了三阿哥,她不敢不死。娘娘,那咱们什么时候动手?” “还不能着急,皇上不许本宫执掌宫权,现在皇贵妃把控得严,不能贸然动手。不是要相看吗?好啊,等到宫里的人都忙起来的时候。” “是,娘娘英明。” 第62章 福海伤退 傅莹有孕 虽然不满齐妃,弘时到底是自己的亲儿子,又是长子,婚事上不能太难看了。皇子选嫡福晋郑重一些,皇帝自己亲自拟了名单,虽然比不了齐妃中意的那些人家,也都是中上水平了。齐妃虽然心中有些不满,但也不敢说什么。 皇上最中意的是尚书席达尔家的格格董鄂氏。董鄂氏因着顺治爷时期董鄂妃的缘故,一直备受争议。幸而董鄂氏一族低调,家中族人有不少上进的,否则不知被打压成什么样。不过皇上中意的这位与顺治爷的董鄂妃那一族是早就出了五服的。皇帝中意,傅莹自然也要表现得重视一些:这位历史中三阿哥的原配福晋。 还没等傅莹宣召,一则消息到来,惊得傅莹晕了过去,承乾宫一片慌乱。 准格尔部一直觊觎大清,从康熙爷时期就和大清不断摩擦。准格尔野心勃勃,西藏也一直不平静,两者相接,西藏地区准格尔的细作动作不断,鼓动西藏和准格尔连成一线和大清开战。如今准格尔新可汗已立,比不得摩格的心思深沉,新可汗一上台就想着和大清交战,藏内更是不平静。 皇帝也想要彻底收服准格尔,若要起兵,从甘肃云南一带调兵最为方便快捷。傅莹的阿玛福海三个月前才平定西南吐司暴乱,扫尾事毕后镇守西南,要发兵怎能不知会福海这个副都统。 皇帝命果郡王微服前往滇藏一带查探虚实,一边命福海加强警戒,随时点兵。果郡王查明准格尔确有犯藏之心,且已开始动作,还没等奏报到达京城,准格尔就入侵了西藏,福海早有准备,领兵作战。 当然,这一次有了傅莹的干预,果郡王自然没事,果郡王是皇上亲派的,有危险福海救一救皇上也说不出什么。 皇上知道滇藏开战的事就没从养心殿出来,后宫自然也知道打仗的事。 福海一来早有准备,二来准格尔新的可汗实在不是运筹帷幄高瞻远瞩之辈,因此很快就解决了叛乱,直打到准格尔部,新可汗逃往罗刹边境,只是福海不慎右胸口中箭,跌下马又摔断了腿,幸而救治及时,没有生命危险,不过日后怕是只能好生休息,不能上战场了。 皇帝得到捷报后兴奋不已,他收服了准格尔,日后蒙古边疆再无大患。看到福海受伤但无生命危险的消息心里还是有些庆幸。也不知是庆幸一位猛将无碍,还是庆幸立下如此大功的功臣日后只能安心享福。 皇帝自是要来和傅莹分享喜事,顺便告知福海的消息。傅莹还没等皇帝说到福海无碍的消息就适时晕了过去,吓得皇帝赶紧请太医。谁知竟被告知傅莹已有一个多月的身孕,时隔五年,自傅莹小产后再一次有了身孕。 若是今天之前,皇帝说不定还忌惮,如今就只剩喜悦了,静静等着傅莹醒来。 傅莹自然不是真晕,只是听到自家阿玛的消息还是觉得心头一跳,再怎么算计也怕有闪失的时候。心中暗自责怪自家阿玛也太拼了,断个腿也就是了,怎么还中箭呢。 晕了一会儿,傅莹悠悠转醒。 “傅卿,你醒了,怎么样,还有哪里不适。” 傅莹一脸没反应过来,弱弱问道,“皇上怎么在这?怎么都围着?” “你不记得了?你听到福海受伤的消息就晕过去了…” 像是回神般急切带着哭腔问道,“皇上,臣妾的阿玛他…” 皇帝还未等傅莹说完急忙回她,“你阿玛没事,只是中箭了,治疗及时,没有生命危险,你放心。” “那就好那就好,活着就好。”缓了半天,不好意思说道,“臣妾太过激动,还劳皇上守着臣妾,臣妾惭愧。” “哈哈哈,傅卿,不怪你,你可知你已经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了。” 傅莹一脸不敢置信,“什么,身孕?皇上,您是说臣妾又有了孩子是吗?” “是啊,傅卿,咱们又有孩子了,你可不要太激动了。” “是,是,好不容易孩子又来了,臣妾一定好好保护他。” 平复了一会儿,怯怯的开口,“皇上,臣妾有一事相求。” “你说。” “皇上,臣妾无意干涉朝政,只是臣妾阿玛年岁大了,又征战多年,如今更是受了那么严重的伤,为君分忧是做臣子的本分,臣妾阿玛也算得上为皇上尽忠了。臣妾虽不说,总也惦记着。哥哥年轻,身强力壮的还好些,可阿玛他确实已经年老,臣妾实在不放心,还求皇上恩准他回京,和额娘团圆,卸了他的职务,让他老老实实在京休养。” 皇帝心里自然是愿意的,只是怕人说他凉薄,“你阿玛劳苦功高,朕还要重赏他,他休养好了朕还要重用呢,怎么还要卸了职务呢?” 我信你个鬼,你怕是心里不知道多高兴呢。傅莹在心里翻白眼。 “皇上,您只看臣妾尽心侍奉多年和这个孩子的份上,就允了臣妾。若再来一次,臣妾怎么受得了。”说着便嘤嘤地细哭起来,一副担惊后怕的样子。 皇帝有些无奈,“好了好了,朕允你就是了。福海征战多年,确实该好好享享福了,就让他和你额娘团聚,在家教导孙儿,等他好了,朕亲自赐宴,让你们一家团聚,安心了。” 傅莹破涕而笑,“多谢皇上隆恩。” “哈哈哈,好了,你不要多想,安心养胎。” “是,对了皇上,臣妾如今有孕,只想好好养胎,相看三阿哥福晋的事就交给两位贵妃和齐妃,至于宫务,两位贵妃还要照看公主,就让和妃、惠嫔一起分担着,四个人也无不妥。” 皇帝也知道她在意之前那个小产的孩子,就允了她。傅莹看重孩子而轻权的举动也让他满意。 皇帝回到养心殿就下旨舒穆禄福海回京养伤,鄂尔泰扫尾滇藏,还下旨升福海为忠勇一等公、领侍卫内大臣、太子少保兼散佚大臣,可随时进殿。 景仁宫 “真是好运啊,不仅家族更上一层,又有了身孕。她如今已是皇贵妃,还要如何尊重。” “娘娘,再是皇贵妃还是妃妾,只要三阿哥如咱们所愿,再尊贵能尊贵过太后吗。” “是啊。如今她有孕,宫权都分出去了。好啊,真是天助我也。” 皇后的算计,傅莹不在意,如今只看谁更胜一筹了。 第63章 废后(一) 齐妃这些时日有些呆滞,有些不安,常常一个人的时候不知不觉掉下泪来。三阿哥过来给她请安的时候也心不在焉,有时候只愣愣的盯着三阿哥看。 弘时再迟钝,也感觉自己的额娘有些不对劲。 “额娘,您最近是怎么了?儿子在给您说话呢?” “啊…喔,弘时啊,最近功课有没有长进啊?你皇阿玛没有说你?” “额娘,皇阿玛最近都很关心六弟的功课,很少说我了。六弟还小,初入学,课程和儿子不一样,皇阿玛更关心他一些。” 齐妃听到这话一阵伤心,皇上果然更看重六阿哥,只怪她拖了弘时的后腿,比不得六阿哥生母是皇贵妃,母家是重臣。 “是啊,六阿哥还小,能成什么事,弘时马上就是成家立业的人了。” 弘时听到这里也是一阵挠头羞涩,他确实到娶福晋的年纪了,有了福晋,有了孩子,额娘也就不为他操心了,想必皇阿玛也能放松几分。 齐妃看着弘时的样子,只觉得自己要把一切都给他,一切有她这个额娘。 皇上还是定下了董鄂氏家的格格为三阿哥嫡福晋,已经下了圣旨,只等来年成婚。 傅莹在早膳的时候就听到了安答应中毒的消息。如今宫务在两位贵妃还有和妃惠嫔手中,听到宫里有毒物都心惊胆跳起来,赶紧前往安答应处宣太医救人。 和妃常年协理六宫更有威势些,宫里出现毒物,即刻下令围着扶晶馆,馆内所有伺候的人一律关到偏殿。只等查清毒物来源及所有接触之人,请皇帝定夺。 傅莹听到消息也赶紧过去,安答应到最后当然没有生命危险,只是目前还昏迷着。 皇帝下朝之后闻言很是震怒,没想到肃清了宫中不少的势力,竟然还是出现了毒物,日后她这个皇帝岂不是会被人不明不白的毒死。 皇帝要查,自然十分迅速,况且此事根本算不上隐秘,很快就查到齐妃身上。齐妃下手后本来准备自尽的,可傅莹哪儿能如她的愿。派人拦下了消息,让她慢了一步,此刻被皇帝宣过来了。 齐妃其实是一时的勇气,那口气卸了自己也知晓害怕了,皇帝只看她那一副心虚害怕的样子就累的闭了眼,还用问什么。 齐妃看皇上不说话更害怕了,“皇上,一切都是臣妾的错,求皇上不要迁怒弘时,他快要成家了呀皇上。” “你既知道,如何还能做出这般丑事来,你何时顾虑过弘时?朕还没有废掉安氏,如今被朕拘禁在此,她与你有什么仇怨,这个时候要她的命?还不从实招来。” 皇后看到齐妃没死心里就有些慌神,只是她此时不便多说。 此时傅莹也适时开口,“齐妃,如今皇上证据确凿,好在安答应没有生命危险,你此时更要将功赎罪老实交代,看在三阿哥的份上,皇上也不会不顾念与你的情分。” 齐妃此时又后怕又庆幸,她几次出手都没成功,她也不知是好是坏了。此刻她也没了主意,只好交待自己曾经想要害皇贵妃和莞嫔被安答应知道的事。 “臣妾听闻安答应前段时间一直想见皇上,担心她破罐子破摔,把臣妾的事说出去。皇上,弘时马上就要成家了,臣妾实在害怕,怕弘时有一个获罪的额娘。皇上,开恩哪。” 皇帝听着齐妃的话,实在觉得齐妃蠢得没眼看。看不上形势,手段又粗劣,他实在怀疑弘时那副不聪明的样子是随了齐妃。 皇后听到齐妃只一个劲儿的往自己身上揽,松了口气,“你实在是太不像话了,你是三阿哥的亲额娘,是何等尊贵,你这样让三阿哥还怎么立足?” 和妃看不得皇后端着架子,“齐妃,你的药哪里来的?本宫协理六宫,你的宫里并未有开药的记录?” “这…”齐妃心虚的看了皇后一眼。 皇后看到齐妃看她心里跳了跳。 和妃冷笑道:“皇后娘娘,齐妃在看你呢。” 皇后顿时大怒,“齐妃,你看本宫做什么?难不成你还想说是本宫要你害安答应吗?本宫是皇后,害她一个答应做什么?” 端贵妃:“齐妃,你在宫中用毒药,还不快快交待,难道要置皇上安危于不顾?” “臣妾没有啊皇上,臣妾如何敢不顾皇上安危。是…是臣妾在皇后娘娘那里听皇后娘娘说她的药里有一味药有毒性,少量可治病,多了就要人命。臣妾近日常去为皇后娘娘煎药,就…就每日拿一点。” 端贵妃:“这就奇怪了,就算你真的存有害人之心,可之前皇贵妃和甄氏的事已经过去了那么久,都没有证据了,而且皇贵妃若要追究,也不会等到今日了,你为何为突然害怕安答应抖落出来?” 齐妃都懵了,她只知道她害人的事不能见光,哪儿能想到这么多:原来不用害怕吗?是了,当时皇贵妃已经告诫自己了,后来也没有再追究;甄氏也是的,而且甄氏如今已经离宫,更没有威胁了,她为什么要搞这些事? 她回过神来,看向皇后,“是…是皇后娘娘…” 皇后怒极,“放肆,本宫何曾说过什么?本宫一直对三阿哥疼爱有加,你都忘了?” 齐妃被皇后骂缩了。 没出息。这是众人的声音。 皇帝此时已经很不耐烦了,又是皇后,这宫里几次风波都是因为皇后。皇帝觉得他已经忍到极点了。 此时太医出来,“回皇上,安答应已经醒了,只是她不顾身体虚弱,一定要求见皇上。” 皇后着急,“皇上,安答应刚解毒,病体怕是不宜面圣。” 和妃:“皇后娘娘,你急什么,安答应再怎么样也是受害者,又不是什么易传染的病。皇上是天子,见一见也没什么。” 敬贵妃:“皇上,前段时间安答应就一直想见皇上,如今不顾病体虚弱,怕是有什么重要的是要说。” 皇帝不在意安陵容,只是此刻大家都在说,他去见一见也没什么。 众人也跟着皇上进里间,安陵容虚弱的躺着,看见皇上进来眼里蹦出一束光。 “皇上,罪妾叩见皇上。求皇上原谅罪妾不能起身行礼。” “朕来了,你有什么话就说。” “请皇上见凉,事关重大,臣妾只说给皇上一个人听。” 众人闻言都一脸好奇,又有点惴惴不安,只愿不要牵连自己。 皇帝都已经来了,索性就听听她的话,“你们都回去。” “是,臣妾\/嫔妾告退。” 只留下皇帝和安陵容。 第64章 废后(二) 皇帝和安陵容说了什么,外人不得而知。只知道皇帝面容阴沉的走出扶晶馆,吩咐扶晶馆无旨意任何人不得进入。随侍的宫人甚至苏培盛的腰都比平常弯了些。 皇帝径直回到养心殿,沉默着坐下,慢慢冷静下来,回想安陵容的话。 “皇上,嫔妾根本不信齐妃会突然动手,一定都是皇后娘娘想杀人灭口。” “你说皇后想杀人灭口,你知道什么?” “皇上,纯元皇后的死因您真的一点从来不曾怀疑过吗?” 皇帝闻言震怒,“放肆,你放肆,难道你想说是皇后害死了纯元皇后吗?” 安陵容将身子支立起来,“皇上,皇后娘娘做了多少残害嫔妃皇嗣的事,您也是知道的,难道您还会相信这样一个人会安心接受原本属于自己的嫡福晋之位被夺,自己的儿子原本可以是嫡长子,却不得不沦为庶出吗?” 皇帝闻言不愿相信,“纯元是她的亲姐姐?” “呵呵呵,皇上,和一国之母还有太子之位甚至是帝位比起来,姐妹之情算什么?” 看皇帝一副难以接受的样子,安陵容又说话,“还有甄氏,偏偏是甄氏误穿了纯元皇后旧衣;偏偏甄氏怀孕八月收到自己家族下狱的消息,差点一尸两命,与纯元皇后当日何等相似。嫔妾在皇后娘娘身边多时,每一次皇上轻轻放过皇后,皇后娘娘总是又得意又愤恨的念叨着:好姐姐,真是本宫的好姐姐,即便死去,也能时时庇佑本宫。皇上,那个样子,着实说不上姐妹情深。” 皇帝缓了好一会儿,“你之前为什么不说,现在又说了?” “皇上,开始的时候嫔妾只是有所怀疑,嫔妾自知作孽深重,而皇上也对嫔妾手下留情,嫔妾也想着这样也好,就让嫔妾用余生赎罪。可嫔妾中毒,差点就死了,齐妃那个人皇上是知道的,且之前齐妃一直唯皇后马首是瞻,她做什么多半是因为皇后怂恿。所以嫔妾不愿再顾忌。” “皇后为什么现在才对你动手?” “皇后大概早就想动手了,只是她屡屡被揭露,且宫权都在皇贵妃手上,自然要小心翼翼。此次,大概是皇上要为三阿哥选福晋,她怕再也不能掌控三阿哥,又加上皇贵妃有孕,宫权外放,所以想用嫔妾拉下齐妃。” 皇帝闭了闭眼,每一次皇后都会刷新他的认知,还有他的嫔妃们,连一向温顺乖巧的安陵容都是如此心思深沉。 安陵容躺下,又无力的说道:“皇上,嫔妾听说当日纯元皇后有孕时,是皇后贴身照料,而皇后熟知医理。皇上若有心,可以审一审景仁宫的宫人。” 皇帝默了默没说话,径直走出扶晶馆。安陵容见状也不出声拦着,心里想:自己已经尽力了,希望她能信守承诺,保全自己的家人,保全自己的母亲。至于自己,听天由命了。 养心殿内,皇帝抬起头,“苏培盛。” “奴才在。” “你去,将景仁宫的宫人打入慎刑司拷问,你亲自去,务必要把纯元皇后的事吐露干净。还有,吩咐景仁宫闭宫,任何人不得外出。” “嗻,奴才遵旨。” 皇后看着苏培盛将剪秋江福海一众人带走,自己连去太后宫里都不准,只盼着这次能和往常一样。会一样吗?皇上都如此不顾她这个一国之母的体面,要审问她身边的人了。 太后虽在病中,皇帝没有特意隐瞒,所以太后很快就知道了。如今皇上对皇后都做到这个份上,她只怕皇帝真的问出什么来,到时候怕是要废后了。 乌雅家朝堂上已经没有人了,乌拉那拉家最大不过五品官,后辈又不争气,若在失了一个皇后,怕是只能人人欺凌了。想到这里,太后咳得厉害起来。 “太后,您要保重身子啊,不能操心太过了。” “皇帝这般,哀家如何放心,竹息,你去,去请皇帝过来。” “太后…” “快去” “是” 竹息来请皇帝,皇帝自然知晓皇额娘是什么意思,只是这次,若景仁宫的口供确如安氏所说,他不想再忍让了。 “竹息姑姑,你去回皇额娘,儿子先等着,过一会儿亲自过去。”皇帝说着定定的看着竹息,以表达他的坚持。 竹息无法,只好先告退,“是,只是皇上,太后身体不好,还请皇上顾念太后,奴婢告退。” “朕自是顾念皇额娘的,无论什么决定都会知会皇额娘。” 景仁宫被禁,连皇后身边的宫人都被带去慎刑司了,后宫众人也都心惊胆战,议论纷纷,只不过都在自己宫里,不敢出门。 “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皇后那个老妇,当初带走翊坤宫的人,本宫差点就起不来了,谁知本宫也能等到今日,皇后真是天大的笑话。” “娘娘,皇上亲自下旨,皇后绝讨不了好。” “最好是废了她,免得还要本宫看她惺惺作态。” 齐妃到底没有闹出人命,三阿哥又快成婚了,顾及这些,皇帝只命她禁足,抄写经书。 傅莹就更没什么担心的了,一切都是她在幕后操作。如今她的阿玛闲赋在家,家族里虽有得力之人,不过大多在外,也分散。得望终究还是年轻了些,不会太惹人忌惮。 剪秋嘴硬,江福海还有好多宫人也都招了个干干净净。 皇帝拿到口供,只觉得一口气都卸了下来,又惋惜又悲痛。 过了好一会儿,“苏培盛,去寿康宫。” “嗻。” 皇帝来到寿康宫,询问太后的身体,伺候太后喝药。 太后看皇帝一脸平静,心里觉得不太好,“皇帝…” “皇额娘,朕要废后。”不等太后说完,皇帝就直直开口。 “皇帝,不管皇后做了什么,她终归是你亲封的皇后,是纯元的亲妹妹。” “是朕太顾念她们姐妹之情。皇额娘,纯元的死因您知道的,是吗?您有没有梦到过纯元呢?” 太后知道皇帝什么都知道了,“哀家没有梦到过纯元,皇帝,纯元已经去了,哀家能做什么?要皇后一命抵一命吗?你还记得纯元临死前和你说的话吗?” 皇帝怎么会不记得,多少次希望能见到纯元,“纯元要朕照顾她的亲妹妹,朕不忍不答应;残害妃嫔,谋害皇嗣,如今朕要处置的是大清的皇后。朕决议要废了皇后。” “皇帝,你是要让纯元魂魄不宁吗?” “皇额娘,你有立老十四的心吗?”皇帝不回答太后的问题,只问了这一句。 太后大惊,不可置信道:“皇帝,如何说出这种话?你是要让哀家即刻去见先帝吗?” “皇额娘,朕的孩子一个接一个的没了,朕的皇位谁继承?” 想到皇额娘对宫外的老十四频频关照,却罔顾他的孩子,或许皇额娘真的只想保住皇后,可不妨碍他多想。 而太后却绝望的闭上了眼,她的所作所为,皇帝这样想,她已经没法辩解了,看样子皇帝心意已决,若是再牵连老十四,她死了也不安心。 母子俩各自沉默,最终太后开了口,“你是大清的皇帝,皇后的事哀家不多说了。只是皇帝看在哀家和纯元的份上,不要让她太落魄了。” “朕亲自听她说。”说着走出了寿康宫。 皇帝去了景仁宫,不知帝后二人说了什么,只是皇帝回了养心殿,接见了几位大臣,随后发出了一道废后的旨意。 皇后被废,皇帝撤回了皇后宝印宝册还有册封的圣旨。 从此乌拉那拉氏永禁景仁宫,皇帝与她死生不复相见。 傅莹听到旨意,扶着五个月大的肚子看向外面的天,终究还是等到这一天。 第65章 甄嬛假死 皇帝意封后 皇后被废,不仅在后宫,朝堂上也掀起了风浪。顾及纯元皇后,皇帝没有将皇后的罪行公布天下,只是皇帝之前知会过几位老臣,皇后的所作所为,他们也说不出反对的话。 其他大臣看张廷玉等人都没有出声,自然也不会多言。说来说去,皇上的家事罢了。 只是因为傅莹的插手,皇后提早暴露,如今又明旨被废,之前隆科多又被她亲自送走,太后不好的身体更不好了,颇有一种哀莫大于心死的样子。如果不是顾及守陵的十四,她怕是也撑不下去了。 只是如今前朝后宫都看清了形势:皇后被废,这后宫里还有一位皇贵妃呢。不提皇贵妃现在还怀着孕,说不定也是一个皇子;单论六阿哥如今被皇上带到身边教导,众人就已经可以下注了。 只是傅莹谨慎,就算皇后被废,她也如往昔,关上宫门不理事,一心只安心养胎,连每月两次的请安都免了。 舒穆禄家也是,只道福海受伤严重,坏了根基,需要好生静养,一律关门谢客,连至亲好友都甚少上门了。 很快到了年下,突然从外面传来消息,说被废出宫的甄氏患了急症不幸病逝。 皇帝刚从纯元是被害死的打击中缓过来,如今又听闻这个消息,只觉得悲痛不已,仿佛所有人都离他而去,纯元走了,甄嬛也走了。 其实皇帝对于甄嬛是有真感情的,不仅仅只是因为和纯元相像,毕竟两人之间的相处是真实的。皇帝原本想着皇后陷害甄嬛已经是事实了,内心还是期望着有朝一日甄嬛能重回宫中,没想到再没了见面的机会。 派出宫的人也证实甄嬛因为还没坐小月就出宫,又被赶去凌云峰,因此落下了病根,身体一直不见好,缠缠绵绵的一场急症就要了性命。 皇帝下旨那个赶甄嬛去凌云峰的姑子处以极刑。只是到底甄嬛是废妃,人已经去了,皇帝只说厚葬,也没说迁入妃陵。 废妃甄氏的离世,最难过痛苦的还是惠嫔,她和甄嬛莫逆之交,如今阴阳相隔,对皇上也有了一丝怨气。她自己无所谓,只是她的女儿还小,还需要皇帝的恩宠,也不敢再如原剧一般提出去碎玉轩居住。 端贵妃只想到甄氏是胧月的亲生额娘,感叹了一句,心里还有些许庆幸。 傅莹自然知晓什么情况,不过是果郡王和甄嬛想要假死脱身罢了。傅莹也不去管他们,看他们孩子出世的会怎么说。 皇帝一如往昔的勤于朝政,来后宫也不频繁了,除了叶常在那里,很少留宿,和妃也不知是经历了一遭还是怎么样,倒也没了争风吃醋的动静。皇帝来后宫也只多来看看众位阿哥公主。 直到三月中旬的时候,傅莹生产。 皇帝和众妃在外面等着,六阿哥听说皇额娘要生弟弟了,连学都不上了,直冲冲就要进入。还好皇帝和承乾宫众人一阵安慰,才止住步,只还是坚持在外面和皇阿玛一起等着。 皇帝见他孝顺,身子又强壮,也不管他。 傅莹这是第三胎了,自然更顺利,不一会外面就听到婴孩儿的哭声。嗯,听声音这个也是个康健的。 果然不一会儿见稳婆过来道喜,“恭喜皇上,贺喜皇上,皇贵妃娘娘生下了一个阿哥。太医说小阿哥康健,母子均安。” 皇帝闻言大喜,总算有了一件大喜事。 “好,好,哈哈哈。皇贵妃诞下皇子,承乾宫宫人赏三个月份例,稳婆赏半年份例。” “多谢皇上。” 敬贵妃和灵嫔很替皇贵妃高兴,毕竟她们亲近皇贵妃,皇贵妃越好,她们自然越好,日后温宜和荣阳也能有一个好前程。 其他人心绪不一,不过都满眼羡慕,尤其是没有孩子的妃嫔,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她们还一个没有呢,而皇贵妃已经有两个皇子了。 不管心里如何,宫里多了个皇子,终究是喜事,自然一派恭贺,“恭喜皇上,恭喜皇贵妃。” 八阿哥和六阿哥一样身子强健,皇上只觉得果然还是皇贵妃养的好,怀孕不恋权,生产了也不贪权,直和皇帝说她有两个孩子要照顾,宫权还是由其余四人管着。 其实皇后被废后,凤印宝册都被皇帝交给傅莹,不提傅莹的为人,只说她是皇贵妃,也算合情理。 满月过后,皇上就迫不及待公布了八阿哥的名字:弘旭。太阳一般,也是个好名字。 皇贵妃位同副后,可到底不是皇后。皇帝想起乌拉那拉氏,觉得还是要有一个稳重大度,行事端正的人统领后宫,皇贵妃是最合适的。 来到承乾宫的时候说起了这件事。 傅莹闻言脸上些许欣喜,又沉默下来。 皇帝有些看不明白她的脸色。 “怎么了,你不愿意?” 傅莹微微笑着,“皇上,能真正和您有着夫妻之名臣妾怎么会不愿意呢。只是臣妾有些慌乱罢了。” 皇帝拉过傅莹的手,“和朕说说,怎么了?” “皇上,自入宫以来,陪伴皇上这么多年,皇上就没委屈过臣妾;如今臣妾已是皇贵妃,有皇上的信任,又有两个皇儿,已经很知足了,臣妾已经离不开皇上了,只愿能长久陪在皇上身边,不敢妄想如纯元皇后一般和皇上并肩。只是能成为皇上的妻子何等幸运,又怕辜负皇上厚望,所以慌张。” 皇帝闻言很是感慨,他的傅卿这么年都没变,什么都考虑到他的身上。 “你进宫多年,行事端正,和睦六宫,于皇家绵延子嗣有功,几次庇佑皇嗣也有功,不仅是朕,后宫众人都看在眼里;再者你出身高贵,家里也忠心,你做皇后,谁也说不出什么。” “皇上,臣妾没有皇上说的那么好,好些事也只为了不辜负皇上信任罢了。” “在朕心里,这就很好了,如今朕要封你做皇后,不要再推辞了,就当不辜负朕的心意。” 傅莹闻言掉下泪来,瞬间泣不成声,一脸感动得无以复加的样子,即刻跪下来,“是,臣妾一定不辜负皇上,一定做个好妻子,好皇后。” “哈哈哈,好,快起来。”皇帝说着将傅莹扶起来。 傅莹心里终是松了一口气,除了顺治帝时期,在大清前期做皇后还是比较安全的,因为皇帝算正常。 第66章 封后 封后大典很盛大,傅莹身着朝服接受群臣命妇的叩拜。别说,高高在上俯瞰众生的感觉确实不错,难怪宜修死死维护着做皇后的体面。 成为皇后之后,以皇帝的性格来看,日后也不会轻易处置废弃。 傅莹和皇帝并肩,后宫妃嫔以及众臣命妇山呼: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皇帝拉着傅莹的手,转头看了傅莹一眼示意说话,“众卿平身。” “谢皇后娘娘。” 台下的舒穆禄氏一族激动之情无以复加,从今往后他们也是后族了,而且皇后娘娘还有两个阿哥,更别说六阿哥深得皇上看重,日后说不定有更大的福气。 只是福海也交代过,日后舒穆禄氏要更加克勤克己,废后一族还有年氏一族的教训在那儿,万不能给皇后娘娘还有两位阿哥抹黑。 今日封后大典,整个皇宫热闹非凡,礼乐炮声不断。 废后乌拉那拉氏身着简朴,跪在佛前,一双无精打采的眼睛盯着佛像。尽管被废为庶人,太后还在,乌拉那拉氏日常用度也没有被忽视。 问旁边伺候的嬷嬷,“今日外面为何这般热闹?” “回娘子,今日是封后大典。” 宜修闻言瘫下来,“是皇贵妃是不是?皇上终于还是立后了;姐姐,你看到了吗?皇上还是让人代替了你的位置。” 说完又喃喃自语,“哈哈哈,皇后啊,她是皇后,我是什么?” 这个嬷嬷是太后指派过来的,看到宜修的样子不禁说道:“娘子,太后说,往日里娘子有众多心不由己,如今该好好静下来,为大阿哥祈福。” “弘晖,弘晖…” “还有,太后说新后册封,皇后娘娘呈请皇上加封后宫和众位皇子:大阿哥被追封祈郡王,祈郡王生母日后就是皇上的循妃娘娘乌拉那拉氏,循妃娘娘自愿为于景仁宫中大清祈福,为皇上太后和大阿哥祈福。” “循妃娘娘,是我吗?” “是,从此以后您作为皇后的一切,将不会有任何记载,您只是皇上的循妃娘娘,也算保全了您,保全乌拉那拉氏,更保全祈郡王的名声。” “哈哈哈,好啊,难怪太后说我不如舒穆禄氏,输得不冤啊。” 册立皇后,普天同庆: 大阿哥追封为祈郡王,纯元皇后的二阿哥为怀郡王;三阿哥为康贝勒,六阿哥虽年幼,不过如今是中宫嫡子,封为璟贝勒,四阿哥、五阿哥和七阿哥均为贝子;八阿哥才出生就不便封了。 皇上儿子不多,数一数才六个,不像先帝时期二十多个,多了也不值钱了,因此对自己的儿子,皇帝还算大方,基本上都有了爵位。 因着立后,弘时的婚事推了三个月,好在日子也不错,成了婚,就要出门建府,进入朝堂了,不过看皇帝的意思,明显要三阿哥再多读几年书。 傅莹都替三阿哥尴尬,四阿哥不说,常年在圆明园没人教导也就算了,剩下的都是小豆丁,三阿哥一个成家的还要一起念书,想想都没脸啊。 妃嫔们,惠嫔和谨嫔晋惠妃和谨妃;淳贵人晋淳嫔居景阳宫,欣贵人为欣嫔居永寿宫。 至于齐妃,皇上还是解了她的禁足,毕竟两桩喜事;祺嫔,乌拉那拉氏被废后,祺嫔失去靠山,更加争夺皇帝宠爱,常常抢夺欣贵人的恩宠,傅莹照着原剧熹妃的法子治了她一顿,如今不升不罚了。宫里还多了贵人叶氏,如今赐了个封号:“宁”。 傅莹做的一切,皇帝心里自然也是满意的,更觉得傅莹雍容大度。再加上和宜修的一番对话,他对弘晖确实是有怜惜,有愧疚的。如今宜修和大阿哥有这么一番安排,他也算对得起纯元了。 纯元皇后是追封,宜修皇后的记录被抹去,傅莹算得上皇帝登基立的皇后,可算得上元后了。册立皇后,也是帝后大婚之日。 洞房花烛夜,帝后二人喝完合卺酒,打发人出去,拉着对方的手坐在喜床上说话。 “今儿繁琐了一天,合该累着了?” “身体上累,可心里是高兴的,再累臣妾都愿意。臣妾只盼着皇上能高兴。” “朕自然是高兴的。朕的一生入过三次洞房…”皇帝大概是回忆起了纯元皇后和甄嬛,神色有些怅惘,“每一次朕都是高兴的,只是花烛祈愿终究不长久。” 傅莹闻言靠在皇帝的怀里,轻声细语无比真挚的安慰,“皇上,臣妾每每万幸能服侍皇上左右,如今更是被立为皇后。臣妾比不上纯元皇后敏慧灵透,与皇上心意相通,恩爱绵长,只盼着尽力博一个温婉贤良,能在皇上心中有一个小小的位置就心满意足了。皇上,别怕,臣妾会一直陪着您的。” 皇帝感动的抱紧傅莹,“有傅卿在,上天待朕也算不薄了。” 傅莹闻言轻轻呼出一口气,孩子还太小,老母亲还要继续努力啊。 帝后大婚,皇帝连连七日都宿在承乾宫。傅莹如今是皇后,前朝后宫都说不出什么。七日过后,皇帝又恢复了日常,只是还是来承乾宫多一些。 傅莹做了皇后,只吩咐初一十五来请安也就是了,和以前没什么两样。不过如今更名正言顺了,还是分配了宫务给敬贵妃以及和妃惠妃,谨妃也分了点,到底是皇子生母。端贵妃身体是差些,多年下来底子到底是伤了,还要照顾胧月公主。 一日众人来请安。 “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起,都坐。” “谢皇后娘娘!” “再过一个月弘时就要成婚了,这是皇上登基以来第一位皇子娶亲,怠慢不得,敬贵妃,惠妃和妃谨妃,务必仔细,各处都要打点清楚。” “是。” “齐妃,你如今也解禁了,皇上虽未许你协理六宫,你到底是弘时的亲额娘,只多多照顾弘时就行了,凡事多和几位妹妹商量。” “是,臣妾谨遵皇后教诲。” “好了,今日本宫要去给太后请安,都散了。” “是,臣妾告退。” 傅莹来到寿康宫,太后正在服药。 “臣妾给皇额娘请安,皇额娘万福金安。” “你来了,起来” “是。”随后傅莹走到床前接过竹息的药碗,“本宫来。” “你如今贵为皇后,伺候喝药这种事让宫人来就行。” “往常不能喊您一声皇额娘,想孝顺您也轮不上臣妾,今日您就只当成全臣妾一片孝心就是了。” “哀家说不过你。” 太后吃完药,坐着和傅莹说话。 “后宫可还安稳?弘时快要大婚了,可都安排妥当了?” “回太后,一切都妥当的。各位妹妹也都尽心尽力。” 太后点点头,“哀家没看错你,你确实当得起这个皇后。哀家倒要谢谢你,容得下宜修。” “太后言重了,什么容得下容不下的,说句难听的话,臣妾如今已是皇后,循妃已经这样了,不过一条命罢了,而且臣妾也只顾着皇上的心情罢了。” “若是宜修有你一半通透,也不至于有如今这般下场。” “太后,一切不过一饮一啄罢了,您该好生休养,万不可操心太过。” “哀家年老,又久病在身,只是操心了大半辈子,又如何轻易放下,皇后,哀家只盼着乌雅家和乌拉那拉氏有个喘息之机。” “太后的意思是…?” 第67章 开局一宫主位(完结) 皇帝今日到承乾宫歇息,傅莹和皇帝说起了太后的意思。 “皇上,皇额娘的意思,乌雅氏和乌拉那拉氏如今只有一个乌拉那拉青樱适龄未许人家,想指给三阿哥做侧福晋。皇额娘这般,臣妾也不知如何是好了。” 皇帝沉吟了一会儿,“乌拉那拉家最大的官不过五品,弘时虽不聪慧,可他是朕的长子,如今已是贝勒,侧福晋之位也敢肖想?” “到底与皇额娘有亲,而且又是纯元皇后的母族;皇额娘也没别的要求,只求能有一个能与两家亲近些的王室宗亲,到时候庇护一番,不让人欺凌就行。皇额娘如此退步,臣妾也不好推拒。” 太后还是没想开,其实傅莹都不在意宜修了,难道还会在意两个落魄家族吗?更何况乌雅氏还都是庶人。两家只要苟起来不碍眼,默默督促子弟上进就是了,还是想走捷径。 不过傅莹也不在意,只是别指给三阿哥,给四阿哥,四阿哥可比三阿哥有头脑多了,顺便也看看太后他们是不是真的安分守己。 “只是皇额娘虽然好心,臣妾想着之前循妃和齐妃的恩怨,若是真的将乌拉那拉氏纳进门,三阿哥府中怕也不安宁,可皇额娘如今又病重…臣妾委实为难了。” “你考虑的是。”皇帝思考了一会,“弘时不行,就指给弘历。” 果然。“四阿哥?” “嗯,弘历出身不好,只是贝子,一个侧福晋之位勉强可以。” “皇上真是的,四阿哥再怎么样也是皇上的孩子,哪儿有出身不好的说法。四阿哥上书房后,读书很勤奋,臣妾听闻夫子也是赞誉有加,想必皇额娘也喜欢。” “那就这么定了,朕明日和皇额娘说。” “是,皇上,天色不早了,臣妾伺候您安寝。” “嗯!” 皇帝的意思,太后也不好驳回,以乌拉那拉氏的情况,也算好结果了。随后皇上便下了旨意,两年后四贝子满16岁,选了福晋后,乌拉那拉氏晚一个月进门。 “小安子,你吩咐人盯着四阿哥,看看太后和乌拉那拉氏有无动作。” “娘娘是怕太后和循妃不甘心?” “四阿哥心智非常,学问也刻苦用心,难保太后和乌拉那拉氏不动心。” “奴才愚钝,既如此,娘娘为何又促成他们的婚事呢?” “本宫只想看看这宫里会不会有漏网之鱼,也可引蛇出洞。再者,若四阿哥他们真的有所勾连,有所图谋,也好用他们让弘昇好好磨一磨,否则,也太顺风顺水了。” “是,娘娘高瞻远瞩,奴才即刻安排。” 一眨眼八年过去,太后早在七年前就去世了,太后倒安分,只是四阿哥好不容易回宫,傅莹待他平常,虽不缺他什么,也没有多亲近,有些不甘心,时常在皇上面前显露才智。 傅莹不管着弘昇和弘历接触,只吩咐奴才们仔细盯着,不脱离手掌就行,其余的交给弘昇对付。 弘昇也不负傅莹的期望,为人稳重聪慧又不墨守成规,心胸宽广,做事灵活,皇帝亲自带在身边教养了近十年,所见所闻都不是弘历能比的。 自弘昇被皇帝带在身边之后,自己就有意和弘昇表现得疏离些,以免皇上忌惮。 皇帝对弘昇也很满意,学问举一反三,于政务上也通透,又是皇帝手把手教的。皇帝清楚自己的身体,已经拟好了诏书,日后立弘昇为新君。 这几年,傅莹也算想明白了。 只要弘昇能过十二岁,有些悟性,皇上一定会立弘昇的。傅莹母家不说,单说两个嫡子,其他皇子若继承皇位,两个嫡子的处境都不会好。看看他自己从九龙夺嫡中出来就知道了。 更别说弘昇确实是皇帝诸位皇子中最出色的一位。弘时那么多年了也没什么长进;而弘历,在弘昇有意无意的的动作中,皇帝意识到他是个自卑敏感,又好大喜功之人;弘昼完全是个纨绔子弟模样,至于弘显无论是出身才干都不如弘昇。 皇帝将张廷玉、鄂尔泰等人留给弘昇,福海更不必说,在几位大臣和嫔妃面前立了弘昇为太子,并命令太子监国。 皇帝昏昏沉沉多日,今日突然醒了能说话了。傅莹知道,这是回光返照了,皇帝比原剧中还多活了两年。 皇帝叫来了几位王室宗亲以及几位辅政大臣,吩咐他们务必好生辅佐弘昇,交待弘昇要孝顺傅莹,做好一国之君。 弘昇一直在皇帝身边,感情自是不必说,几度哽咽说不出话。皇帝看他如此伤心的样子,也觉得些许欣慰。 傅莹虽说不是爱皇帝爱到地老天荒的那种,可十几年的夫妻情谊,皇帝对她也是难得的好了,如今看着他就要去了,眼泪还是止不住。 要众人都出去,两人还是像往常一样拉着手。 “傅卿,看来朕不能和你白头了,你要好好看着弘昇,好好过。” 傅莹的眼泪滴在皇帝手上,温热的,“皇上,别走,你别走…”断断续续就只有这几个字:别走。 “朕,朕在你心里…” 傅莹拿起皇帝的手抚着自己的脸,“皇上是我的亲人,和弘昇弘旭一样重要的人,臣妾心里很喜欢皇上。” 皇帝脸上有些笑意,手缓缓垂下,再没有言语。傅莹愣了愣,趴在皇帝身上痛哭起来。 “皇上驾崩!” 皇上丧仪过后,弘昇继位,昭告天下,傅莹为母后皇太后,并加尊号:慈定太后。新帝特意修缮慈宁宫给傅莹居住。 宫中先帝妃嫔都加封太妃,有皇子的特许皇子成年成婚后出宫和皇子居住。 先帝的儿子们也都晋封:康贝勒弘时加封康郡王,齐太妃随其出府;四贝子封贝勒,五贝子封贝勒,都已成婚在外建府;七贝子还小,封了贝勒但还在阿哥所。 八阿哥是新帝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封了晟郡王。 皇帝下旨要为先帝守孝三年。众臣多次上表,傅莹直接开口允皇帝守孝,太后都这样说了,大臣们也不再说什么了。 皇帝都守了,前朝后宫都要守了。 很快三年过去,弘昇也十八了,出了孝,头一桩大事就是立皇后。如今弘昇也成年了,此时成亲傅莹也能接受。毕竟立皇后是大事,没个一两年的入不了洞房。 皇帝出孝,要选秀立皇后选后妃的旨意下来,让京城乃至整个大清都沸腾起来,谁还不想一步登天了,那可是皇后之位啊。 慈宁宫 “弘昇,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母子俩感情好,皇帝也很喜欢和自己的皇额娘一起说话吃饭。皇额娘还像以前一样和自己亲近,弘昇很高兴。 “皇额娘,此次选秀,儿子想立一个汉军旗女子为皇后。” “你可知道,你会遇到很多阻力?满洲老臣们不会乐意的。” “皇额娘,咱们爱新觉罗家已经入主中原一百多年了,无论是满人还是汉人都是朕的子民,朕不是哪一族的皇帝,朕是这天下之主。也是我大清入关时行为不善,民间前朝声音不断。皇额娘,皇阿玛教导儿子多年,对皇阿玛的许多治国理念,儿子深以为然,愿继承皇阿玛宏愿。您也时常教导儿子天下一统,万民归心的道理。” “好,我儿心怀天下,想做就去做,皇额娘站在你这边。” “多谢皇额娘!也算给那些满洲旗人一些警醒,如今的八旗子弟已经不是刚入关时的八旗子弟了,朕要借此机会好好整顿整顿。” 三年过去,弘昇凭着自身手段和宫外舒穆禄氏的扶持,已经掌握了朝堂,众人的反对他自然轻松应对,更何况朝中汉人大臣不少,皇帝要选汉人做皇后,更是激动万分。 皇帝不愧是先帝教导,选了直隶总督李卫的嫡孙女李氏为皇后,鄂尔泰的孙女为毓妃,蒙军旗的一位祥嫔,其余贵人常在答应八人。 有了皇后,后宫之事傅莹就撒手了,和后宫几位老姐妹时不时住进圆明园。几位公主都嫁在京中,时不时接几位太妃去公主府居住;除了夏冬春的荣阳公主,继承了夏冬春的性子,偏从小在傅莹身边长大,心野得很,已经定了位蒙古驸马,一年后就要嫁人了。 弘昇做皇帝很出色,在先帝和傅莹的影响下,开疆扩土,解除海禁,积极号召学习国外技术,国力蒸蒸日上。 对傅莹十分孝顺,做太后的日子很顺心。也不知是不是因为穿越到这方天地的缘故,傅莹活到七十八岁就走了。此时弘昇已经六十岁了,做太上皇都三年了,傅莹离去极尽哀思,丧礼前所未有的隆重盛大。 傅莹没有想到死后居然回到现代,只是意外昏迷半年,醒来后,家人们喜极而泣。 傅莹修养了几日,没想到开始联系不上的空间居然又能联系了,没想到还成为了一方世界,从世界意识中得知,自己穿越小世界获得许多功德,开启了这方世界,还是修仙世界。 更是得知一年后现代这方天地灵气复苏,妖魔鬼怪诞生。一家人震惊不已。提起精神,一家人利用空间做准备以应对以后的世界,一家人能重聚,什么都不怕了。 第1章 穿越三阿哥 “嗯…咝…”洪拾不由闷哼出声。 感觉头很重,昏昏沉沉的,他还是有意识的,只是怎么也睁不开眼睛。 呼出一口气,不再挣扎,慢慢平复。 很快,意识越来越清晰,头胀的感觉也慢慢在消散。 慢慢睁开双眼,入眼青色帐顶;转了转眼珠子,四周昏暗,还是能看清楚自己这是在帐幔内躺着呢。 咝…这是哪儿呢,难道是在老乡家里?因为这肯定不是医院,也不是自己家。 慢慢恢复的洪拾不禁抬手想按按脑门儿,谁知竟摸到光溜溜一片。 “卧槽…我被砸到头了,把我头发都剃了?”洪拾噌的一下坐起来,紧张的摸着自己的头。谁知在头顶摸到了头发,一路向下,下意识的拽到前面。 “辫子?”洪拾愣了一会儿,反反复复摸了好几遍,确定是自己的头发,也确定自己在摸自己的身体。 洪拾有些反应不过来。也许是起来声音大了,引得有人过来拉开帐幔,随着光亮透进来,来人看着洪拾惊喜道:“三阿哥,您醒了?太好了。” 洪拾听到声音望去,下意识道:“碧玉?” “是,奴婢在,三阿哥,可还有何处不适的?”看着洪拾愣愣的,小丫头有些担忧问道。 听着丫头的话,看着周围的环境,突然一阵刺痛钻入洪拾的脑袋,洪拾不由抱住脑袋。 “三阿哥,您怎么了?绿翡姐姐,你快来看三阿哥?” 又过来一位看着稳重些的女子,看洪拾抱头也以为情况不太好,只吩咐叫碧玉的女子去叫太医。 “别去,我就是起猛了,有些晕,已经好些了。不要惊动太医,免得皇阿玛和皇额娘忧心。” “阿哥,您真的没事吗?万不能大意了,还是请太医。” “没事,过了那一阵儿,现下已经好多了,绿翡,先扶我躺下缓一缓,若不好再去请太医不迟。” “是,奴婢先扶您躺下。” 扶着洪拾躺下,绿翡和碧玉挨着坐在床边的鞋榻上,时不时注意着洪拾的情况。 洪拾躺下,闭上眼睛,慢慢消化着脑中的信息。 很好,穿越到电视剧甄嬛传里头的三阿哥弘时的身上了。 此时的弘时正值母丧,也就是齐妃李氏,因为谋害嫔妃,上吊自戕了。嫔妃自戕是大罪,只在长春宫设置了一个小灵堂,半分妃位的仪制都没有。 弘时是个孝顺孩子,额娘没了,本来就伤心,偏额娘的灵堂丧事如此寒酸,更是日夜悲痛,坚持了四天就哭晕过去了。 皇帝虽不喜欢齐妃,弘时到底是他第一个长成的孩子,从小也是看重的。知道弘时的情况急忙叫了太医,皇后更是做足了慈母姿态。好在只是悲伤过度,又没有好好饮食休息才晕倒的。 弘时晕倒后就气绝了,后来四年后的弘时附身了,想到自己被过继八王后的日子,又没了生存意志,还没稳固的灵魂就这么散了,直到洪拾穿过来。 洪拾就很无语,是不是草率了些啊,都不敢再拼一拼的吗?不过从记忆里能够看出弘时的性格,也就不奇怪了。 唉…洪拾默默叹了口气。自己还是个公务员儿呢,就这么穿越了? 原本自己是县委办的一个小科员,前往山洪爆发的地方组织老百姓疏散,谁知自己就被卷入洪水了,如今都穿越了,想必自己已经英勇就义了。 就是心里闷闷,鼻头酸酸的,别的也没什么,反正自己是被洪老头儿捡来的。 洪老头儿靠捡垃圾为生,不过他很看重自己这个姓氏,觉得有洪七公的范儿。没钱娶媳妇儿,捡到一个孩子,就觉得天意如此,办了手续自己养着了,取个名字叫洪拾,也不能叫洪捡,就…很学问。 读大学的时候老头儿就过世了,都近十年了,渐渐的想到他也不怎么难过了,就是舍不得自己的女朋友。 女朋友是高中同学考了同一所大学,凶是凶了点儿,对自己没话说。 问洪拾为什么这么确认自己在甄嬛传里,而不是别的小世界,关键就是这位女朋友。 那痴迷程度,是早也看晚也看,吃饭也看,睡觉前也看。不光自己看,还非要拉着洪拾一起看。 虽然不像网上的某些哥儿们一样苦逼,还要写观后感,不过只要在家的日子,就得和各位娘娘请安。 关键是她还要问,还要讨论剧情,自己又看得不连贯,常常被逼着重来。 唉,现在是想再和女朋友斗智斗勇也没有办法了,穿越小说也看过,还没见过哪个穿越了能回到原世界的,有吗?没有! 自己看着懒懒散散,其实性格上也挺坚毅的,不然靠着老头儿捡垃圾,自己也上不了名牌大学,还考上了公务员。抱怨叹气没用,以后就用这个身份好好活下去。 (后面就叫弘时了。) 缓了半天,心里呼唤了半天,没有系统;身上左摸摸右看看,喔,没有熟悉的物品,也就意味着没有空间可以开启。 男人靠自己,没毛病。 唯一的好像自己的脑子更清楚了,好像脑子里不是一团一团,而是摆放整齐的,还有微微舒爽的清风。 往昔的所有都记得清清楚楚,也不知道是不是三世灵魂叠加的效果。 外面天色已经渐渐暗下来,自己躺了半天,又思考了半天,肚子已经饿了。 “绿翡,去上些清淡的膳食,我用些,晚上去给额娘守灵。” “阿哥,今晚还是别去了,您都伤心好几天了,再这样下去,身子怎么受得了,娘娘在天有灵,一定会心疼的。” 齐妃为了三阿哥当真是掏心掏肺了,虽不聪明,却为了三阿哥甘愿赴死。虽没亲眼见过,继承了这具身体,对齐妃的感情也感同身受。 红了眼眶,哽咽道:“额娘生前为我万般打算,时刻挂心,而我呢,又常常让她不省心,如今她去了,在她最后一程,能有亲儿子在身边,想必能有些许欣慰。否则我怕是要抱憾终生了。” 红翡和碧玉都红了眼睛,阿哥爷有多伤心她们是知道的,也不忍再阻拦。等弘时用过膳食,就一同去了长春宫守灵。 景仁宫 “弘时又在灵前跪着了?” “是,娘娘,醒来后用些东西就过去了。” “到底母子情深,齐妃也可安安心心的投胎了。” “娘娘,三阿哥这般,日后有您替他打算,还能不更加孝顺娘娘吗?” “只要三阿哥是踏踏实实握在本宫手里的,孝不孝顺的又有什么关系。” “是,娘娘圣明。” “你过会儿亲自去看看他,说些安慰的话。有本宫在,也别叫他太过伤心了,好好在皇上面前表现才是正经。” “是,奴婢明白。” 第2章 处境 景仁宫剪秋过来好一番温声细语,话里话外透露出皇后怼弘时的慈爱担心。 “三阿哥,您再伤心,也得保重自己的身子;皇后娘娘知道了,很是心疼。” “儿臣不孝,劳皇额娘忧心,劳烦剪秋姑姑回去替我给皇额娘问安;只是身为人子,还想送额娘一程,求皇额娘原谅。” “唉,齐妃娘娘的事,皇后娘娘也很无奈伤感,好好的人就这么去了,想必齐妃娘娘看到阿哥爷如此也该瞑目了。” “额娘那么疼弘时,不管什么时候都一定会在弘时身边看着的,是不是剪秋姑姑?” 弘时一副殷切的目光看着剪秋。 剪秋被他问得一顿,也只当他思念齐妃,“是,是啊,齐妃娘娘自然是疼您的,阿哥就更应当保重自身了。日后还有皇后娘娘也会疼您的。” “是,弘时知道皇额娘疼爱。剪秋姑姑回去,好好照顾皇额娘,等过些时日弘时再去请安。” “是,奴婢告退。” 剪秋走后,弘时烧着纸,火光印在弘时的脸上,晦暗不明。 “红翡” “奴婢在” “翠果姑姑呢?我这几天忙着伤心,好像都没见她。” “阿哥爷,翠果姑姑…没了。” “没了…是什么意思?” “发现娘娘自戕的当天,翠果姑姑就跟随娘娘去了。” “青枝呢?” “也去了。” 弘时抬起头望向齐妃的灵牌,这是杀人灭口啊。齐妃身边亲近的得力的,都死了。 弘时毫不怀疑是皇后干的,一方面是杀人灭口,另一方面也是防止弘时移情,身边跟着齐妃的人,怕不好控制。 皇后终归是皇后,平日里贤良淑德的人设装得挺成功的,尤其是对齐妃和弘时。 先不说皇后在身份上天然占据优势,稍微不慎怕会落得个不尊国母的罪名,对于一个皇子来说可不是件好事。 既然来了,现在无牵无挂的,那自己就要争取坐上皇位,名声上不能有碍。目前皇后和自己还是利益共同体。 不久后就是熹妃回宫的剧情,四阿哥弘历就是满洲上三旗熹妃钮祜禄氏亲生儿子的身份;偏齐妃是自戕的罪人,暂时都不能正名,更别说抬旗了,自己还需要皇后养子的身份。 要利用熹妃牵制皇后,不能让皇后眼睛一直盯着自己;又要让皇后绊住熹妃,不能让熹妃和弘历太得意。还要避免与皇后牵扯太多,不然日后皇上处置皇后,也发作到自己身上就不妙了。 至于熹妃,先让她和皇后斗着,反正她小辫子一抓一大把。当初看剧时,弘历害弘时被革掉黄带子,过继八王,觉得是争储的正常操作,可以理解,但换到自己身上那就不能答应了。 虽然这么说有点不道德,但自己穿越过来的时机算不错,刚好有借口给这具身体换个脑子。 默默想了半天,弘时就念起了往生经,但愿你们母子能再相逢,投生到平凡幸福的家庭。 停灵七天后,齐妃的棺椁就被送出前往妃陵。弘时又哭了一场。 皇上对弘时还是关心的,知道他孝顺,这几天伤心,多次派人关心。 弘时知道皇帝的关注很重要,不过不宜变得太多,以免让人发现不对劲。这虽然不是正史,他丝毫不怀疑自己这位皇阿玛的眼光手段。 略略休养两日,就去给皇帝谢恩。 “儿臣叩请皇阿玛圣安!多日未关心皇阿玛,儿臣实在不孝,还请皇阿玛恕罪。” “朕理解,不怪你,起来。” “是,谢皇阿玛。” 弘时起来,眼眶微红的看着皇帝,“皇阿玛,近来可还好?皇阿玛日日派人来问候,儿臣都这么大了,还让皇阿玛操心,儿臣惭愧。” 皇帝有些讶异,这个长子素来怕自己,见了他跟老鼠见了猫似的,战战兢兢的,今日倒是有些稳重。 “几日不见你,倒稳重了许多。知道朕关心你,也懂得关心朕了。” 弘时闻言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依赖的看着皇帝,有些哽咽,“皇阿玛,儿子再也没有额娘了,儿子只有阿玛了。”说着低下了头。 看着弘时的样子,皇帝心里也不是滋味,他知道弘时的意思,弘时就只朕一个血亲了。 走下来,拍了拍弘时的肩膀,“朕是你阿玛,你额娘虽不在了,阿玛不会不管你。你能懂事,也不枉你额娘疼爱一场,也不枉朕看重你。” “是儿子以前不懂事。” “事情已经过去了,往后要好生照顾自己,齐妃走了,皇后前几日还说要亲自教养你,有个人照顾你,朕也放心。” 弘时闻言一脸着急的样子,跪下道:“皇阿玛,儿子有自己的额娘,额娘虽做错了事,可她对儿子无微不至,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儿子,皇阿玛,儿子的额娘是齐妃。” “朕不是要你从此不认齐妃了,只是皇后担心你,齐妃刚走,有个人照顾你朕也放心。” “皇阿玛,皇额娘是一国之母,哪儿能只照顾儿臣一人呢。再说儿臣今年都十八了,已经成人了,可以照顾自己。” “也罢,终究是皇后的心意,你多去请安也就是了。” “多谢皇阿玛。儿臣还有件事求皇阿玛。” “说” “儿臣知道额娘犯错触怒皇阿玛,去得难堪,不能张扬,只是人终究已经不在了,儿臣想为额娘守孝一年,也算是做儿子最后一份心意。求皇阿玛成全。” “你有孝心,朕依你就是了。” 弘时连忙跪下叩头,“多谢皇阿玛成全。” 皇帝下旨,三阿哥弘时好好在阿哥所闭门读书一年。 景仁宫 “皇上为什么突然下旨要弘时闭门读书,是弘时说了什么惹怒了皇上?” “娘娘,您别急,奴婢打听过了,说是闭门读书,其实就是三阿哥要为齐妃守孝罢了,只是不好宣扬。” “哦~是吗?他还真是孝顺。” “娘娘,齐妃母子您是知道的,三阿哥不过是一时想不开罢了。” “也好,随他去,本宫了解皇上,三阿哥此举皇上应该也是满意的。” 弘时遵旨关门读书,身边只留了绿翡碧玉,还有小松子和七宝伺候。 趁这个机会,好好将弘时以往读的书都好好融会贯通一遍,以他如今的智商神识和记忆力,应该不成问题,还要好好练练字。 皇后如今一家独大,后有熹妃来势汹汹,还是先当个旁观者,默默苟起来! 第3章 弘时 弘历 弘时自请守孝,闭门读书,外面的事一概不理。 只是还是要做足孝子姿态。 弘时每个月都会给皇上,太后和皇后送去手写的祈福经文;有时候还将自己读书的功课认认真真写了给皇上过目。 皇帝虽然政务繁忙,弘时难得出息了些,还是耐心批改了。两三个月下来,虽然文笔观点还有些稚嫩,也一次一次的进步了,皇帝甚为满意,脸上因为弘时的笑意也越来越多。 而弘时呢,除了加深和皇帝的感情之外,也在皇帝给的批注中一点一点的了解皇帝这个人:他的人格、他的抱负、他的思想。 弘时的爹是封建社会的君王,作为一个现代文明教育的人,想要贴近这个时代,没有比从皇帝身上获得更捷径的方式了。 弘时一心守孝读书,可外面的消息还是风风火火的传进来: 四阿哥的生母熹妃为国祈福归来,皇帝携皇后以及众妃以半副皇后仪仗迎接。其实谁都知道这位熹妃娘娘就是当初被废带发修行的莞嫔甄氏,如今回来,就是四阿哥生母钮祜禄甄嬛了。 其实皇帝下旨永寿宫大修的时候弘时就知道熹妃马上就要回宫了。 弘时在认真写字,七宝在旁边滔滔不绝,直说好大的阵仗。 “阿哥爷,您没看见,连皇上皇后都亲自去接呢。” “这位熹娘娘是为国祈福归来,皇阿玛自然重视。” “说得好听,谁不知道…” 七宝话还没说完,就见自家三阿哥轻飘飘的看过来,瞬间咽下要抱怨的话。 不知怎的,他觉得自家阿哥自从齐妃娘娘去了之后,变得不一样了。看着平和安静,却更有气势了。 “自己心里知道就行,不要胡咧咧。皇阿玛已经明旨昭告了,皇阿玛说什么那就是什么。 看皇阿玛的架势,这位熹娘娘现在是皇阿玛心里的得意人,若在外面胡说什么被有心人知道了,本阿哥可保不住你。” “是,奴才知错。” 小松子也在一旁替七宝找补,“阿哥爷,七宝也是为您担心罢了。” “爷知道你们担心什么,爷以前太松散,如今最重要的就是在皇阿玛面前扭转形象。爷到底在皇阿玛身边教导多年,皇阿玛对爷的父子之情不是旁人能比的。” “是,奴才愚钝。” 不过事情还是要多思量未雨绸缪的好。 沉默半响,吩咐道:“小松子,你去挑一份贵重些的礼物,送去四弟那里,就说恭贺四弟母子相聚,皇阿玛下旨本阿哥闭门读书,又有母丧在身,就不好过去了。 还有你去提点一下内务府的人,今时不同往日了,以前他们怎么对待四弟的他们心里清楚。如今人家生母回来了,又是皇阿玛心尖儿上的人,看看皇阿玛的态度,仔细着人家的枕头风,让他们没好果子吃。隐晦些,别太惹人注意了。 还有四弟那里,说话稍微谦卑些,奉承些,明白吗?” 小松子是弘时身边的贴身太监,为人还是有些城府,瞬间明白了自家爷的意思,他感觉自家爷开窍了。果然男人得经历一些事才能成长,以前的阿哥爷多单纯呐。 “是,奴才一定将爷的心意带到,好好恭贺四阿哥。奴才告退。” “嗯,去。” 彼时,四阿哥弘历收到了弘时的贺礼,又得了内务府送来的好些东西。 等小松子和内务府的人一走,弘历身边的贴身太监王钦(借用一下如懿传里的这个人名,觉得这种人在弘历身边挺适合的。)就对着弘历一阵吹捧外加对小松子和内务府的人一阵贬低。 “阿哥爷,您瞧瞧这些人的嘴脸,往日里眼高于顶,什么时候正眼瞧过咱们;如今倒来谄媚巴结,打量着不知道他们心里边儿什么算计呢。” 弘历骤然得人巴结谄媚,还是感觉有些飘忽。不过他从小不受重视,被皇阿玛扔在圆明园不管不问,人情冷暖,时移世易的事他见得多了,还是冷静下来。 “行了,说得什么话。内务府那些奴才也就罢了,从来都是捧高踩低的;三哥是皇阿哥,一番好意,那儿轮到你一个奴才说三道四。” “阿哥爷,奴才是为您不平。三阿哥从前在宫里前呼后拥,锦衣玉食的时候什么时候想到过您这个弟弟呢。 如今倒好,三阿哥的生母自戕获罪,若不是皇上开恩,怕是罪人之子了,不过还是受到迁怒,被皇上下旨闭门读书一年。 阿哥,今时不同往日,皇上下旨熹妃娘娘是您的生母了,如今您可是满军上三旗妃主的儿子,身份是宫里最高的,就是以前,三阿哥不过是个汉人之子,哪儿能和您比。 现下这番动作,以奴才看,不过是三阿哥落魄了,让您念着些兄弟情义罢了。” 弘历再如何,也不过十来岁的年纪,受委屈多年,一朝翻身,王钦的话未必没有说到他心里。 曾经高高在上的人对他俯首示弱,心里终归是痛快的,只是他小心谨慎惯了,还是叮嘱道: “好了,越说越不得体。额娘回宫,宫里宫外都议论纷纷,不管如何,如今本阿哥和额娘是荣辱一体,这个时候更不能叫人抓住把柄。三哥到底是一番好意,若传出本阿哥这个做弟弟的不悌,岂不落人口舌。” “是,还是阿哥思虑周全,奴才知错。” “嗯,收拾收拾这些东西,咱们去永寿宫给额娘请安。” “嗻。” 弘历的想法若是弘时知道了,想必很满意,就是要这个效果。 外面皇后和熹妃斗得如火如荼。熹妃按下皇后身边的祺嫔和安嫔,一个降了贵人,一个被算计,钦天监指为不详;而皇后呢,利用敬妃待胧月的慈母之心,更是算计了苏培盛和崔槿汐。 弘时觉得皇后挺糊涂的,崔槿汐也就罢了,竟然打主意到苏培盛的头上,御前总管太监,这不是明晃晃的结仇吗?虽然苏培盛确实早就已经熹妃一边了。 弘时如今还需要皇后,本来打算趁此机会暗示皇后苏培盛与后宫牵扯较深,最好说服皇上让苏培盛出宫养老,否则弘时也不好太和皇帝探讨太深,免得他提醒熹妃和弘历引起警惕他们的就不好了。 可转念一想,没有苏培盛,如今的熹妃对上皇后怕是要落下乘,随即打消了这个念头。 等日后自己孝期满了,出去活动了,自己可不是弘时那个傻愣子,自己这个亲儿子还能比不过苏培盛。 弘时这些时日也只呈上祈福经文问候罢了,未曾与皇帝探讨学业了,想必皇帝也忙得很,也不会多想。 第4章 苏培盛出宫 宫里的熹娘娘生了一对龙凤胎,皇阿玛龙心大悦,年前已经封了熹贵妃,一时风头无两。 堪堪一年,又到了年下除夕,弘时还是出来了。 新的一年来了。 养心殿 “儿臣恭请皇阿玛圣安。” “起来。” “谢皇阿玛。” 弘时站起来,皇上看着弘时人挺拔了,眼睛也有神了,气质也沉敛了不少,整个人脱胎换骨一般,不由点点头。 “闭门读书一年,你的功课朕都看了,认真了,也长进了。” “都是皇阿玛悉心教导的缘故。” “还是你自己肯用心思了,以前朕如何教导,仿佛不开窍一般。” 弘时闻言脸上适时闪过些许悲伤和愧疚,“都是儿子以前不懂事,只想着自己是皇阿玛的儿子,天潢贵胄,哪儿就需要学这些了; 儿子年轻气盛,不耐烦额娘和师傅成日里的絮叨;额娘走后,就是想听她的唠叨也不能了;看着这些书本道理,反倒觉得无比亲切。 儿子静下心来学习这些道理,更明白昔日皇阿玛和额娘为儿子的一片苦心。如今额娘没了,儿子不愿意皇阿玛对儿子失望,忧心不已了。” 皇上明白,齐妃虽然没有才能,人也糊涂,可是和弘时的母子之情深厚。弘时必是将勤奋读书当成安慰了,也由齐妃想到自己这个阿玛的身上,懂得做阿玛的苦心了。 “你能这么想也好,只是不要过分缅怀,你是朕的长子,要为底下的弟弟妹妹们做好榜样。” “是,儿子知道了。儿子只忧心皇阿玛的龙体康健,政务再忙,皇阿玛还是要多顾着自己的身体。” “你若长进了,朕盼着你日后能为父分忧,朕才是高兴。” “儿子谨遵皇阿玛教诲。儿子愚钝,不求别的,只盼着有能力为皇阿玛处理些琐碎的小事,让皇阿玛放心,儿子就心满意足了。” 父子俩相谈愉快,又讨论了一番功课,弘时就离开了。 闭门读书期间,皇后屡屡关心,弘时离开养心殿又去了景仁宫给皇后请安。 只是不像在皇上面前侃侃而谈,一派孺慕之情,只是规规矩矩的回话,只比以前的木讷多了几分沉稳。 皇后看弘时恭谨,只老生常谈说了些鼓舞上进的话,表达了一番慈母之心就让弘时回去了。 弘时回到阿哥所,想着皇帝寿命不长,最多还有八年的时间,还是要多跟在皇帝身边学习,苏培盛终究是个隐患,大不了自己在背后推波助澜就是了。 只是皇帝身边谁来顶替了,别到时候成了皇后或熹贵妃的钉子就麻烦了。 弘时突然想到当初陪着皇帝从潜邸一路走来的不只有苏培盛,心里有了想法。 还有自己的婚事,最好趁现在皇上对自己这个失去母亲的孩子多有怜爱,让皇上定下来,否则再过两年,皇后一定会让自己娶乌拉那拉氏的人。 尽管自己不会受她摆布,不过早点给皇帝生个孙子,自己也多几分胜算。 过了几日,十五,皇帝今日到景仁宫安歇。 “过完年了,皇上御笔开封,看着又劳累了许多。” “开春了,农耕大事耽误不得,还有各地冰冻寒灾都要预防着。” “皇上辛苦,身边伺候的人该多尽心提点着皇上才是。” “苏培盛伺候朕多年,用心也忠心。” 皇后笑了笑,仿佛很替皇帝高兴似的,“皇上身边的,自然都是好的,更别说苏培盛了; 更何况皇上还赐了他一段好姻缘,想必更加感念皇上,如何能不尽心; 说来还是熹贵妃得皇上圣心,皇上宠爱熹贵妃,皇上身边的总管太监和贵妃身边的掌事宫女成就了好姻缘,有商有量的,伺候得怕是更合皇上心意了。” 皇帝听了皇后的话不知想到了什么脸有些阴沉,随后闷声道:“时候不早了,安歇。” “是。”看皇帝的脸色,皇后眼里有些笑意,不再做声。 第二天,皇帝就以苏培盛躬勤侍上、劳苦多年,而今又已成家了为由放苏培盛出宫养老。 皇后听到皇帝的旨意是有些高兴加庆幸的。之前没有想到,自己这个皇后已经得罪了苏培盛。苏培盛伺候皇帝多年,又与永寿宫亲近,对自己是大大的不利。 如今算是断了熹贵妃在皇上身边的耳目,永寿宫怕是头疼,呵呵。 永寿宫熹贵妃除了头疼还有些慌张,皇帝突然下了这番旨意,怕不是察觉了什么。 “槿汐,苏培盛怎么样,有没有说什么?” “回娘娘,苏培盛只说他自己也纳闷儿,按说这事已经过去了大半年,也和往常一样伺候,早上就突然得了旨意要他出宫。” 熹贵妃拉过槿汐的手拍了拍,“当初你与他好,也是本宫没有法子的事,后来你们一同进了慎刑司,你也说对他生出了感情,本宫心里也安慰了些; 本宫原也没有打算从他那里得到什么,出宫了也没什么; 本宫只怕皇上心里有什么,疑心本宫是刻意拉拢他身边的人就不好了。” 崔槿汐也忧心这个,“是啊,帝心无常,皇上最忌讳这些了。奴婢只是奇怪,为何这个时候才下这样的旨意?” “昨儿是十五,皇上宿在了景仁宫,怕是和皇后脱不了干系。” “娘娘,咱们如今怎么办?” “以前怎么样现在还怎么样,若本宫急急忙忙去问,才是真的居心不良。” “娘娘所言甚是。” 这日,弘时又拿着功课来找皇帝,这种事情皇帝和弘时都已经习惯了。 刚得诏入殿,就听见重重放下茶杯的声音伴着皇帝的低吼声。 “混账东西,茶水冷了都不知道换,一个个的越发惫懒了。”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弘时急步走进去,面露怒色,“狗奴才,还趴着,还不赶紧滚出去重新泡一杯来。” “是,奴才这就去。” 弘时又一脸担忧的说道:“皇阿玛,奴才有错,尽管罚就是了,气大伤身呐,千万保重龙体要紧。” 皇帝看到弘时脸上的担忧,舒了一口气,也消了消气。 “这些个奴才越发不顶事,哪儿哪儿都做不顺。” 弘时笑了笑,“皇阿玛天威之下谁不拜服,不过是些不知事的小太监罢了,皇阿玛别气坏了身子。” 看到小太监又泡了一杯饮茶,弘时轻手接过放在皇帝手上,“皇阿玛喝点茶,消消气。” “嗯。”皇帝接过喝了几口。 “这苏公公打小伺候皇阿玛,向来侍奉妥当,即便再有功劳,随侍皇阿玛是多大荣耀,再用心都是应当的,儿臣前几日听了皇阿玛赐他出宫荣养,莫不是仗着功劳,惫懒了不成。” 皇帝不欲让弘时知道后宫的这点牵扯,只随口说了几句。 “他伺候朕多年,如今又有了知冷知热的人,朕让他出宫享几年福。” “皇阿玛仁慈。只是皇阿玛本就操劳,身边没有妥帖得用的人怎么行呢。” 几日下来,皇帝确实有些想念苏培盛这个用的顺手的人了。 “苏培盛打小就伺候朕了,自然比旁人更体察朕心。” 这个时候,弘时不再说什么。 “你今日过来,是有什么事?” 弘时听到问话露出一脸高兴的笑容,“皇阿玛,师傅说儿臣进步很快,考个秀才都绰绰有余了,儿臣想着将这段时间的学习感悟,心得体会给皇阿玛看看。” 皇帝闻言也高兴,“嗯,拿过来,朕看看。” “皇阿玛,儿臣只放在这里,您得空了再看也就是了。您刚生了气,就别看了,若此刻皇阿玛无紧要之事,儿臣陪您在御花园走走,松快松快。” 皇帝想着此刻也无要紧事,弘时有孝心,也应允了。 第5章 高无庸 议弘时婚事 没几天,皇上身边的贴身太监就成了三衙管事高无庸。 高无庸也是昔日雍王府潜邸里皇帝的得用太监。和苏培盛贴身伺候不同,高无庸主要是替皇帝处理外面的关系。 皇帝登基后,苏培盛成了贴身总管太监,高无庸成了三衙管事太监,总理宫内一应事务。 看似权力很大,不过宫里的太监不像外面的官员,用不用只是主子的一句话罢了,所以不敢轻易就得罪了宫里一些得宠小主身边儿的人,远离皇帝就是远离财富地位。 所以能重新回到皇帝身边儿伺候,对高无庸来说那就是天大的好事。 不愧是昔日里帮着皇帝夺嫡的人物,不过几日功夫,皇帝身边儿竟也如之前一般妥妥贴贴了。 皇帝这日批折子批得乏了,翻到了之前弘时拿过去的课业,随手拿起来阅览着。 慢慢的看着不自觉得点点头。 “弘时真是越来越长进了,看来他师傅说他考个秀才绰绰有余,确实不假。以前朕还觉得他是个榆木疙瘩一辈子了。” 高无庸闻言也奉承道:“哎呦,瞧皇上说的,皇上的阿哥都是龙子龙孙,骨子里啊都是像皇上的,哪儿会真有愚笨的呢。 这以前不过是阿哥年纪浅,贪玩儿罢了。您看,这稍稳重些了,学什么都快。” “弘时这阵子虽争气些,可人啊变得小儿姿态了,也没多少志向。学的好了就为了让朕放心,也不说帮朕分忧。” “皇上,您啊圣体康健,阿哥们都在孺慕的年纪,大约想不到这层。 这古话说得好:成家立业。不说别的阿哥,三阿哥都还没成家呢,还没学会担事儿呢,这日后娶了福晋当了阿玛就好了。” 听完高无庸的话,皇帝突然想到自己年逾四十才登基,如今五十了,还没有皇子成亲,还没有孙儿降世。 “高无庸,弘时快二十了?” “是啊,再过两个月,三阿哥实岁二十,虚岁二十二了。” 皇帝突然觉得不可思议,弘时都快二十了,别说福晋了,身边居然连个侍寝格格都没有。 这在寻常人家,说不定自己都能有个两三岁的孙子了,更别说弘时是皇阿哥,还是自己的长子。 自己确实疏忽了,只是这之前齐妃也疏忽了吗?她可是最疼弘时的。还有皇后,她是嫡母,难道都没考虑过弘时的终身大事吗?从来也没听她提起过。 皇帝沉默了一会,不愿承认自己确实忽略了弘时。 高无庸见状出言道,“皇上,阿哥之前不是闭门读书了一年吗?这世事难料,谁能想到就这么耽误了呢? 这好事不怕晚,您替阿哥好好寻个四角齐全的福晋不就成了吗?” “你说的有理。你让人去把弘时叫过来,朕问问。” “嗻。” 不一会儿,弘时就来到养心殿门口,高无庸在外面候儿着。 “奴才给三阿哥请安。” 弘时赶忙扶起他,“高公公,咱们也算老相识了,何必如此客气。您如今可是皇阿玛身边儿最得力的人了,恭喜啊。” 高无庸嘿嘿笑着,“托阿哥鸿福,阿哥,皇上在里面等您呢。” 两人心领神会不多说,弘时径直走进养心殿。 “儿臣叩请皇阿玛圣安。” “来了,起来。” “谢皇阿玛。” “朕今儿想给你说一件事。” “是,恭请皇阿玛圣训。” “没那么严重。朕叫你来是想问你,你想娶个什么样的福晋?” 弘时好似被问住了一般,“这…皇阿玛,怎么就想到要让儿臣娶福晋了?儿臣还想好好读书学本事呢。” 皇帝一脸不赞同,“欸~娶福晋和读书不耽误,这自古成家立业,你今年马上二十了,已经不小了。” 弘时默了一会儿,随后抬起头面色如常的说道:“是,一切听皇阿玛旨意就是了。” “这是你要娶福晋,你只说喜欢什么样的,朕下旨赐婚就是了。” “皇阿玛看中的自然都是好的。” 随后弘时不知想到什么又有些羞涩的样子,“只要人爽朗大气些,明事理会持家也就是了。别的倒不重要。” “你是朕的长子,合该配个世家大族的女子。” “皇阿玛,儿臣是皇阿玛的儿子,论家世,谁能比得过儿子呢。儿臣不求福晋与儿臣相濡以沫,心灵相通,只要能相敬如宾,携手并进,和儿臣一起孝敬皇阿玛皇额娘也就是了。” 皇帝对弘时的回答也很满意,弘时到底是纯孝的。 弘时是长子,又要成婚开府了,更何况虽然弘时没有要求皇后抚养,可皇后还是让弘时担了个养子的名头。 如果弘时真的对世家大族挑挑拣拣,他怕是又要疑心弘时了。 皇帝就是这样,他可以给,你不能主动要。 “既如此,朕和皇后说说,你也不小了,此事早些定下来也好。” “多谢皇阿玛。” 今夜皇帝又去了景仁宫,让皇后好一番惊喜,平日除了初一十五,皇帝基本不来景仁宫。 “今日朕过来,是有一桩事想和你说说。” “是,皇上请说。” “是关于弘时的婚事。” 皇后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弘时的婚事?” “是啊。” 随后皇后反应过来,心里有些不得劲,毕竟乌拉那拉家目前没有适龄女子,她还想着等过几年再提呢,没想到皇帝今日酒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皇上怎么会突然提起弘时的婚事了?” 皇帝正眼看着皇后,“突然?弘时今年都二十了,你是皇额娘,又要朕将弘时指给你教养,如今他都这个岁数了,你如此不上心吗?” 皇后见状知道皇上有些怒气,急忙跪下澄清道:“皇上,臣妾怎么会不对弘时上心呢?弘时之前读书不上进,皇上时时忧心,臣妾看在眼里,只想着督促他好好读书,让皇上宽心,竟没注意到弘时都是娶福晋的年纪了,是臣妾的疏忽,请皇上恕罪。” 皇帝闻言将皇后扶起来,“皇后操心朕知道,也不是朕的怪你,只是弘时的年纪确实不小了。” “是,皇上既说了,可有中意的人选?” “确实有几个,等朕仔细看过了,你再宣进宫让弘时看看。总归还是要他满意。” “皇上慈父之心,臣妾遵旨。” “嗯,不要了,安歇。” 皇后躺在床上,一时间心乱如麻,也不知皇上为何突然这般?难道是弘时说了什么? 皇上已经下定决心了,怕是不能推脱。不过没关系,等过几年照样把青樱指给弘时就是了,弘时维诺,日后谁要做皇后还不是自己说了算。 心里好过点了就悠悠睡去。 第6章 选定婚事 弘时自己也很期待成亲,毕竟都二十了,早该建府了,最好能在各部历练历练。 小松子他们也很高兴,毕竟成亲了,皇上说不定还要给阿哥封爵位呢,再也不是一个光头阿哥了。 皇帝给三阿哥选福晋的意思传下来,宫里自然各种猜测不断,都好奇皇上会给三阿哥挑一位怎样的福晋。 这毕竟是宫里第一位阿哥的好事。 弘时想着,不知道原来三阿哥的官配董鄂氏是个什么样的人,弘时也只盼着自己能娶个拎得清的福晋就行。 皇后如今也想通了,三阿哥成亲还是有好处的,能更早的接触政事;且皇上已经明确了旨意,她也不好推脱。于是也积极筹备起来,等待皇上圈定人选就宣进宫来。 永寿宫里,熹贵妃抚着额头,有些伤神。 “娘娘,奴婢越矩,以三阿哥的才智,娶了福晋也没什么,您何必如此忧虑。” “三阿哥名义上是皇后养子,终究还是皇后的依靠;三阿哥本身虽不足为虑,就怕皇上喜欢皇长孙。 况且弘历自上了上书房,皇上也有好几次提及三阿哥和弘历的功课,言语间对三阿哥不乏赞叹; 三阿哥得皇上多年教养,又是长子,与弘历之间有六岁的差距,弘历和三阿哥比,还是吃亏。” 正说着,小允子来报四阿哥弘历也正巧过来请安。 “儿子给额娘请安。” “快起来,怎么这会儿过来了?” “额娘,儿子听说皇阿玛要给三哥选福晋,是真的吗?” “皇上已经给了皇后和本宫旨意,叫准备着,皇上准备亲自挑几位出色的格格进宫相看,指一个给你三哥做福晋。” 弘历言语有些着急,“那三哥会出宫建府吗?日后便要领差事了?” “这要看你皇阿玛的心思,额娘不敢揣测。” 熹贵妃看出了弘历的心思,“弘历,这个时候你更要沉静下来,好好读书,让你皇阿玛看到你的态度。 三阿哥虽说读书有些长进,这政务差事岂是读书读的好就可以的?三阿哥的性子,不犯错怕是不可能。” 弘历闻言有些冷静了,体会到好的身份还有皇帝的重视,他心里怎么还愿意回到过去屈居人下的日子。 “是,是儿子激动了,多谢额娘。” “你能明白就好。如今事还没定,等到三阿哥娶福晋,怕是要一年后了。” “额娘说的是。” 既已经下了旨意,皇帝速度也快,挑选了好几个中意的人家。 适合的人家皇帝最满意的的有: 云贵总督鄂尔泰家的格格西林觉罗氏; 户部尚书席达尔家的格格董鄂氏; 英武殿大学士兼吏部尚书马尔塞家的格格马佳氏; 江苏巡抚田文镜的女儿,虽是汉军旗的,不过田文镜是皇上宠臣,不结党不营私,近日奏折上说田文镜在江苏办差不太顺,家中女儿年纪也合适,想着宣进宫来,也算给田文镜提提脸面。 还有好几个人家的格格,虽比不上前面几位,不过也都是些受重用的人家。 皇上有些踌躇不定,选出来的都是他得用的臣子,其他的不是身份太低就是些不堪用的麻烦人家。 这一年多以来,皇帝对弘时也很满意,肯用心上进,孝顺他这个皇阿玛,又不外出随意结交外臣。 所以对弘时的福晋人选也算很用心了。想着这些臣子和弘时的性格,也有些放下心来。 随后还是下旨让皇后请这些人家的格格们进宫,要弘时相看。 养心殿 “你也去你皇额娘那里看过了,中意谁啊?” “阿玛,您亲自挑选的,儿子看这些格格个个儿都是好的,您看重谁指给儿臣就是了。” “欸~总得有你自己看好的。” 弘时略沉吟一会儿,“儿子确实看着都好,不过多注意一些的是田大人家的女儿,看着是个活泼的; 儿臣平日里听阿玛说起过田大人,倒没想到他的女儿是这个样子。” 皇帝听他的意思,也明白弘时确实没有特别想要谁。 “这一次是给你选福晋,田文镜是不错,不过他是汉臣,历来没有皇子福晋是汉臣女儿的。” “儿臣倒不在意汉人满人,皇阿玛恩泽天下,都是皇阿玛的臣民;而且…” “而且什么?” 弘时露出一些低落的表情,“皇阿玛,儿臣的额娘也是汉人。” 皇帝闻言也不说话了,一会儿过后说道:“你先回去,朕再斟酌斟酌。” “是,皇阿玛政务繁忙,也不要太为儿臣的事伤神了。” “难为你一片孝心,朕知道了。” “是,儿臣告退。” 弘时出去后,皇帝随口说道,“弘时这孩子哪儿都好,温厚,孝顺,人也越来越有悟性了; 就是太重感情,这么长时间还了念着齐妃呢。” “哎呦,皇上,三阿哥这样才难得呢,这在外面多少人抢着要呢。” “是啊,弘时这样很好;只是他没有额娘扶持,出身也不算高,他虽无过多要求,朕少不得多替他打算打算。” 高无庸只听着,也没有多开口。 过了几日,皇帝在弘时二十生辰当日宣布: 特晋封三阿哥弘时为穆郡王; 指婚云贵总督鄂尔泰家的格格西林觉罗氏为穆郡王嫡福晋,于半年后九月十二大婚; 江苏巡抚田文镜的女儿为侧福晋,于大婚三月后进府; 穆郡王弘时暂居宫中,令内务府于宫外赶紧赦造郡王府。 弘时没有想到皇帝这么大方,不仅赐婚西林觉罗氏和田氏,这都是皇上的能臣,还给自己郡王的爵位,看来自己这一年来的努力还是有用。 弘时此时还在上书房,周围读书的皇子宗亲听到旨意都上来恭贺。 弘历愣了片刻,带上笑脸也上前恭喜。 “三哥,恭喜啊,不仅要娶三嫂了,还晋了郡王,日后弟弟可要靠着三哥了。” “多谢四弟,四弟说哪里话,咱们亲兄弟,什么靠不靠的,有什么我这个做哥哥的还不念着弟弟吗? 说来都是皇阿玛慈爱罢了,哥哥只盼着日后和福晋多孝顺皇阿玛。” “皇阿玛还是看重三哥,弟弟是没能耐了,日后有三哥帮衬皇阿玛了。” 听着弘历的说着恶寒的话,弘时微微一笑,“皇阿玛龙马精神,胸怀大志,英明神武,哥哥能有什么才能说到帮衬二字,只不让皇阿玛操心哥哥就满足了。 倒是四弟,天资聪颖,勤奋刻苦,虽说上书房晚了些,等再过两年,为兄的都赶不上了,那时候才是真的为父分忧了。” 随后拍了拍弘历的肩膀,“四弟,哥哥真为你高兴。” 弘历勉强咧着嘴,“三哥谦虚了。” 弘时摇摇头不说话,和周围祝贺的人回礼。 第7章 滴血验亲 弘时是第一个封郡王的皇子,又被皇上赐了一门好婚事,外面还是有些大臣想要结交。不过弘时除了和自己的师傅多亲近外,跑养心殿又勤快了些。 弘时有时当着弘历的面,对着一些文臣面露愠恼之色,说话也不太留情。 本来众人眼里的弘时就有些愣头青不太聪明的样子,不过以前算是温顺有礼的人。 如今这副样子,更是有人说三阿哥有了两门好姻亲,看不上他们,不把人放在眼里了。 弘历近来在宫里总听人说道三哥成婚的好处,也看到这些大臣们对三哥趋之若鹜的样子,心里很羡慕。 弘历想着如今三哥已经领先他好多了,想着能提前交好些大臣,若能探听些前朝的消息还是可以的。 弘历处处做好人,细声赔罪安抚,在大臣里的名声还是可以的。毕竟不光彩,也没有张扬,连熹贵妃都不知道,否则就要狠狠说道说道了。 自赐婚以来,弘时行事还和以往一样,时不时的去给太后和皇后请安。 不过到底是结婚,日后在这个空间,这个朝代,西林觉罗氏就是和自己过一辈子的人了。 他也细细打听过了,西林觉罗氏不算漂亮,胜在稳重有成算,管着家事也有两三年了,比自己小三岁。 弘时还是很看重的,三不五时的送些礼物过去,有时候是自己画的首饰样子,有时候是读过的好文章,每每都惹得西林觉罗府上的人对着她一阵玩笑。 未来夫君有心,西林觉罗氏心里也高兴,时有回礼,跟着内务府送来的教导嬷嬷学习很用心了。 弘时的行为,也惹得皇帝好笑,一副看热闹的样子。 “以前还不知道你也有心细的时候,到底是长大了,哈哈哈” “皇阿玛别笑儿臣,日后除了皇阿玛,福晋便是儿臣最亲近的人了,儿臣也想好好待她,日后好好过日子。” 皇帝叹了一口气,“是啊,夫妻和睦,后宅安定,日后你在外面也能安心做事。” “是,儿子知道。” 这天晚膳后,弘时正在认真看皇帝的批注,小松子在旁边伺候着,外间绿翡和碧玉做着针线,一时静谧。 弘时看完伸了伸腰,小松子连忙按摩,不多久听到外面窸窸窣窣的声音。 “你去问问,他们说什么呢,跟耗子开会似的。” 小松子忍着笑,“嗻。” 几人进来给弘时请安。 “说,什么新奇事啊神神秘秘的?” 七宝一脸兴奋之色,“王爷,今儿晚上,皇后娘娘叫齐六宫妃嫔齐聚景仁宫,祺贵人告发熹贵妃秽乱后宫呢。” 原来是这个剧情呢。 弘时一脸震惊问道:“你从哪里得到的消息,这样的事情遮掩还来不及,怎么闹得你都知道了?” “王爷,确实是不许外传的,不过咱们要问景仁宫的人什么事,还是不难的; 而且事关熹贵妃,连龙凤胎的血统都会遭疑,永寿宫的人急得不行,来来往往的,难免漏了口子,有心自然能知道; 奴才打听到,碎玉轩的惠嫔挺着大肚子都坐立难安的。” 确实如此,原剧中连慎贝勒和甄玉娆都知道了。 弘时扣着桌子不出声。 小松子急忙问,“王爷,咱们要不要动动手,若熹贵妃秽乱后宫存真,两个皇嗣血脉不纯,那四阿哥也会被连累,说不定皇上又把他送回圆明园了。” “不,后宫之事咱们不能沾惹,我已经成年了,就更不能了。 皇阿玛圣明烛照,若是牵扯出咱们在里面推波助澜,就算熹贵妃一事是真的,咱们也落不到好处。” 而且现在还不是时候,只有皇后被扳倒,熹贵妃才能倒。不过弘时没有对他们说出这话,毕竟他如今还是皇后养子。 “对了,这件事,四弟那边知道吗?” “四阿哥那边好像没什么动静,奴才想这种事终究不宜张扬,咱们也是有心才知道的,四阿哥怕是不知道。” “那就让他知道,我要看看他会怎么做,熹贵妃有自己的亲儿子,有朝一日他会不会拿着这个把柄,母子相残。” 小松子闻言大声应着,“嗻。” “哦,对了,若他派人打听,叫他的行迹明显些,最好皇阿玛想知道的时候就能知道。” “嗻,奴才一定办好。” 弘历听到消息果然有些慌,虽说自己只是记在熹贵妃名下,不是熹贵妃亲生的,不过记了名就是亲儿子了。 这个时候他无比希望那两个弟弟妹妹真的是皇阿玛的孩子,否则皇阿玛一定会迁怒自己。 秽乱后宫,混淆皇室血脉,自己永远不能翻身了。 他发现此刻他是一点办法都没有,若熹贵妃清白,自己自然无事,而且六弟曾经血脉存疑,相信熹贵妃会全力支持自己; 可若一旦证实,自己做什么都没用,他不能想象皇阿玛雷霆之怒会烧到什么程度。只能一遍一遍催促身边的人去打听消息。 这个时候,他也不敢跑去景仁宫让人注意到他。 熹贵妃最后当然无事,皇后聪明反被聪明误,反被熹贵妃咬住皇后蓄意陷害,证据就是滴血验亲的水中掺有白矾,而滴血验亲的水是皇后准备的。 而熹贵妃呢又模糊重点,不让皇帝和六阿哥滴血验亲,只让六阿哥和温实初验。纯属蒙混过关了。 恐怕皇帝就是因为皇后做了手脚,心里已经认为这是一场陷害熹贵妃的戏码才轻轻放过。 弘时知道事情的发展,夜里安稳的睡了。 第二天醒来,就听说碎玉轩的惠嫔被惊了胎,拼命生下一个公主就撒手人寰,皇帝追封惠妃,赐了公主【静和】的封号。 闹了一夜,皇帝也怕走漏风声,命惠妃的丧事要隆重些,只压着些消息,吩咐不许嚼舌根。 “小松子,咱们身上都素净些,里面的布置也素净些,到底是庶母,又是妃位,做儿臣的要服一个月小功。” “嗻,奴才知道了。” 弘时吩咐完愣愣的坐着。 碧玉见状奇怪:刚才还好好的呢,这惠妃与咱们也没什么交情啊,总不能是为着她。 耐不住轻轻出声,“爷,您怎么了?” 弘时神情有些低落,“没什么,只是感叹自己没用,惠妃的丧礼都有妃位的仪制,额娘当初走得好生凄凉,是我这个做儿子的没用,不孝。 要是当初我多多争气些,关心她,开导她,也不至于让她走错路。额娘不是个聪明的人,即便没人说,我也知道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我。” “爷,您别这样说,连皇上都夸爷呢,您如今被封了郡王,马上又要成婚了,说不定不久又有小主子了,齐妃娘娘在天有灵一定很欣慰。” “但愿。都去忙你们的。” “是。” 惠妃离世,熹贵妃自然痛不欲生,皇帝心里也不好受,如今又知道弘时说的这番话,心里也觉得有些薄待了齐妃,想着日后再补偿。 第8章 成婚后 终于时间到了大婚的一天,宫里到处披红挂绿,喜气洋洋起来。 弘时一早起来身着红色喜庆吉服,先去太和殿祭祀祖先,祈求庇佑; 又去了乾清宫跪拜皇上皇后和太后,之后才出宫去京城西林觉罗府上迎亲。 西林觉罗府上今日也是热闹非凡,族里出了一个皇子福晋是天大的荣耀,谁都不敢在这个时候出幺蛾子,迎来送往频繁,不过都很有章程。 鄂尔泰大人任云贵总督,那个地方属边陲,多有少数民族土司政乱,责任重大,鄂尔泰不能擅离职守。 今日西林觉罗氏的亲额娘,福晋赫舍里氏满脸喜意,招呼着迎来送往,好不热闹。 好不容易走完程序接到自家福晋回到阿哥所。今日的阿哥所也很热闹,连在圆明园的五阿哥弘昼都来了,和四阿哥弘历一起帮着弘时招呼宾客。 喧闹了一天,终于到了洞房花烛的时候。三福晋样貌就是满人最喜欢的福气之相,是个大气持重之人。 掀了盖头,喝下合卺酒,放下帐幔,日后就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了。 第二日,夫妻二人就去景仁宫给皇后请安,皇帝今日也特意过去,和皇后一起接受小两口的叩拜。 “儿臣\/儿媳给皇阿玛和皇额娘请安。” “哈哈哈,好,都起来。弘时,日后就是有家室的人了,还要更上进,做出一番事业才行。” “是,儿臣谢皇阿玛教诲。” 皇后也一派欣慰之相,“皇上说的不错,西林觉罗氏,如今你已是皇家儿媳了,日后要好生照顾三阿哥,再过三个月田氏也要进府,要和睦相处,多替弘时绵延子嗣才是。” 弘时无语,皇后这就要叫自己后院不宁吗?不过人算不如天算,太后年底大概就撑不住了,到时候可要守孝,田氏要一年后才能进府了。 任你多番算计也没用。 弘时紧了紧握着西林觉罗氏的手,西林觉罗氏有感三阿哥的安慰,很懂事的说道:“儿媳多谢皇额娘教诲。日后必定体贴王爷,管理好后宅,让王爷无后顾之忧。” “好,那就好。” 随后帝后二人给了不少赏赐,小两口就回到阿哥所。 弘时成亲,皇帝给了弘时五日的假,好好适应夫妻生活。 三福晋是个妥帖周到的人,回到阿哥所就要服侍弘时换衣。 弘时阻止了她的动作,“好了,这些小事我可以自己做,再不济还有小松子他们,你不用这般劳烦。” “爷,咱们是夫妻,这都是妾身该做的,伺候爷妾身不觉烦累。” “你都说了,咱们是夫妻,夫妻之间不必这么小心翼翼,有什么心里话可以和我明说,有什么不顺意的事也可以和我说,未必咱们一辈子就要这么一板一眼的过了。 从昨儿个到今天,我看你也是累了的,让丫头们也给你换换行头,松快松快,自在些,咱们吃点东西说说话。” “是。” 对于弘时的话,西林觉罗氏也觉得心里温暖松快,自家夫君看样子是个温厚随和之人。 很快两人就恢复了家常打扮,桌上摆放一些清爽温热的小菜。 “我吃饭不爱人伺候,你也不必伺候我,也没有吃不完寝不语的规矩,往后你就知道了。” 西林觉罗氏虽然还有些拘谨,也在慢慢适应弘时的节奏。其实她也不一样两夫妻相处总是规规矩矩,一板一眼的,毫无温度。 索性弘时都这样说了,西林觉罗氏也大胆了些。 “爷,咱们不去给皇祖母请安吗?” “皇祖母这两日病着,说我是新婚,不好接触病体,她老人家坚持,我也无法了;等你三日回门后,咱们再去请安。” “是。” “咱们殿里的事日后就交给你了,有什么不明白的只管来问; 你是长嫂,日后时不时关心一下四弟和五弟,不过也不用太过亲近,做足姿态就是了。” “是,妾身明白。” “还有一点,你只管记着。” “爷,您说。” “皇祖母常年病着,日后可以多去孝顺皇祖母,你是头一个孙媳妇,想必皇祖母也会喜欢你常去的; 皇额娘那里你看着情况去请安就是了,皇额娘说什么你都不必放在心上,有不理解的说给我听。” 西林觉罗氏闻言有些疑惑,“爷,妾身身为儿媳,伺候皇额娘是天经地义的。” “皇阿玛政务繁忙,皇额娘又是六宫之主,如今你替皇阿玛和皇额娘去孝顺皇祖母便是最大的孝顺了。 有些事情以后可以慢慢说给你听,总之去皇祖母和皇额娘那里只管用心记着就是。” “是,妾身知道了。” 西林觉罗氏也是大家族出身,听着三阿哥话里话外的样子,似乎与皇额娘之间有些问题,而且三阿哥还让自己去观察。 弘时去了书房,三福晋就吩咐整理三阿哥身边的人送来的各类账册簿子,还有自己带来的一应事务。 她则和自己的奶嬷嬷宋氏说起了弘时的话。 “嬷嬷,依你看,爷他这是什么意思?” “福晋,这天家的事看似神秘,不过说起来也就是这些事罢了,您只管想着咱们府中嫡母庶子的情况。” “可我听说皇额娘待爷视如己出,处处关爱有加。” “福晋,这宫里什么情况外人如何知道,只有三阿哥最清楚; 福晋,三阿哥才是和您共度一生的人,既然他都这样说了,您日后孝敬之余只管留心些就是了。” “这是自然。这宫墙之中自古就是刀枪剑戟不输战场,向来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本福晋也不是一味天真之人。” “福晋向来聪敏,又是是老福晋亲自教导的,自然有成算。” 三日回门后,小两口就去向太后请安了。 “孙儿\/孙媳给皇祖母请安。” 太后满脸笑容,“好,快起来。” 两人站起来,太后细细打量着,不住的点头,“好,弘时稳重了许多,三福晋看着也是个懂事的。” “多谢皇祖母。” “嗯,去给皇后请安了吗?” “回皇祖母,孙儿和福晋一早便去了,自成婚也没来给皇祖母请安,如今带着西林觉罗氏过来给皇祖母看看。” “好,你们懂事孝顺哀家知道,只是哀家常年病着,不必常常过来,三福晋初为皇家妇,日后多去皇后宫里,让皇后多教教。” “多谢皇祖母教诲。皇额娘自然也是疼儿媳的,皇阿玛皇额娘都是仁孝之人,皇祖母又如此慈爱,儿媳还想着多来伺候您,也好让皇阿玛皇额娘放心呢。” “你是好的,只是你们才新婚,要努力给哀家生个曾孙才是,老来陪着哀家一个老婆子算什么。” 三福晋闻言一阵羞涩,“皇祖母是有最福气之人,说不定孙媳能多沾沾您的福气呢。” “弘时啊,你福晋是个好的,你也有福气啊。日后要好生扶持知道吗?” “是,孙儿知道了。” 见完太后,两人相携回去了。 过后,弘时又恢复了以往的规律。 第9章 太后过世 过后的日子里,三福晋也算对弘时的性子有些了解了: 大事有原则,小事很随意; 对自己这个福晋也体贴尊重,大小事情也都放手不多疑;有话说话有事说事,不藏着掖着。 弘时呢,对三福晋算不上爱,不过娶了她,就是自己的责任,自然好好待她。 两人都满意对方,竟也慢慢相处出几分默契。 “咱们成婚两个多月了,这段时间福晋有什么想法吗?” “爷,妾身愚钝,约莫觉着皇祖母好似很积极促使妾身和皇额娘相处; 而皇额娘呢虽说还是慈爱有加的样子,可妾身却感觉皇额娘好像并不满意妾身。” 弘时呵呵一笑,“皇额娘当然不满意你,皇额娘满意的是她的侄女儿乌拉那拉氏。” 三福晋愣了愣,“这~爷?” “不必惊讶,我亲额娘齐妃去了,我就担个皇后养子的名头,这是皇额娘亲自和皇阿玛提的; 若不是乌拉那拉家的格格如今只有十三岁,恐怕我的婚事也不会拖到现在了。” “爷,等日后那位乌拉那拉氏适龄了,不会还指给您?” “皇额娘不会死心的,不过我也不是没法子的人。福晋,关键是你这边?” “妾身怎么了?” “若真要指给我,皇额娘能让她的亲侄女儿在你手下受委屈吗?” “您是说,皇后会对妾身出手吗?” “大概。你说说,若要对付你会是什么结果?” 西林觉罗氏沉默了一会儿,脸上出现狠厉的声色,“要么妾身终身不孕,要么就是一尸两命。” 弘时点点头,“嗯,爷的福晋果然随爷,聪明。” 三福晋听着弘时的话哭笑不得,“爷,什么时候了,您还拿妾身玩笑。” “总之你有成算就行,她的手段也就这些,你是大族出身,身边自然不乏本事之人,我不常在后宫走动,你自己要万事小心。” “是。” “没事的话,也可以观察观察宫里这位熹贵妃” 三福晋疑惑了一会儿还是应声,爷总不会害她。 弘时成婚以后,为人处事写文章也都改变了风格,变得更成熟了。 皇帝每每赞叹果然是成家的人,学问做事都有章法了,见解也深刻了。 更让皇帝意外的是,没过几日,弘时一脸兴奋的去给皇帝报喜: 西林觉罗氏已有一个月的身孕了。 皇帝连声叹好,“西林觉罗氏果然是个好的,嫁进来两个月,就有一个月的身孕了; 朕子嗣不丰,唯得三个养成的孩子,还有一个不过周岁;如今朕就快有孙子了,哈哈哈。” “哎呦皇上,到底是您赐给三阿哥的福气,如今三阿哥的日子是越过越好了。” “弘时不错,朕也没想到他如此能担事;近来朕交给他的功课都完成得不错,言之有物,踏实也务实,倒有些像朕。” “三阿哥得皇上教导多年,又是皇上的亲儿子,像您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倒是弘历,文法倒是好,锦词堆砌,有些华而不实。” “奴才不懂这些,想必是四阿哥年纪还小,入学不久,师傅们多教教就好了。” 永寿宫 “三福晋这胎若是个阿哥,那就是皇上的嫡皇长孙,皇后手中的筹码就更重了。” “娘娘,要不要这个筹码,还得看皇后的。” “你的意思是?” “娘娘,皇后娘娘一直掌握着三阿哥,盼着三阿哥能帮她维持乌拉那拉氏的荣光,她未必希望三福晋生下嫡长子。” 熹妃闻言闭了闭眼,“哼,但愿三福晋有造化。” 自三福晋怀孕后,宋嬷嬷和一众贴身侍女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出门都是不离三四个人的,一应入口近身的东西都是再三检查。 太后也吩咐三福晋不必再去寿康宫了,只是皇后老打着不放心的幌子,三福晋日日不落的去景仁宫。 而弘时呢,也打着初为人父的幌子,死皮赖脸的跟着三福晋。皇后也不好再说什么,她总觉得虽然弘时态度没变,可越来越难掌握了的感觉。 太后知道后将皇后叫去了寿康宫。 “皇后,三福晋这一胎生下来就是嫡长孙,皇帝会更看重三阿哥的。” “太后,三阿哥是长子,皇上一直最看重,以后会有人给三阿哥生皇子的。” “哼,你的心思哀家知道,三福晋出身大族,你就这么有把握弘时会更听你的?” “本宫是嫡母,他一定会听本宫的。福晋也可以有很多个。” 太后看着皇后偏执的样子也无法,只告诫她日后不能让三福晋日日请安。两人不欢而散。 没过几天,太后竟然病逝了。 宫中裹白,一片哭嚎之声。 弘时是长孙,跪在前头哭灵,晚上守灵。三福晋还不满三月,弘时只能吩咐着伺候的人多加小心,别让香熏着了。 三福晋也知道,吩咐身边得力的人注意着不对的地方,自从知道皇后的恶意后,她就时时防范着。 好在皇后大抵真的伤心,毕竟太后再如何疾言厉色,终究还是护着她的,如今就这么走了,心里确实又伤心又慌张。 弘时想着,如今确实不好让三福晋出点状况去休息。 太后过世,连都皇上伤心不已,数度昏厥过去,太后生前待三福晋如何大家都看的到。 弘时在听到皇帝晕厥的时候,就不管身后的眼光起身走出去,吩咐备些养神的参汤,提着就往养心殿去。 到的时候,熹贵妃也在这儿。 “熹娘娘好,我来看看皇阿玛。” 熹贵妃看着弘时提着的食盒,神色不明,“皇上已经缓过来了,三阿哥过去。” “多谢熹娘娘。” 弘时过去看到皇帝倚在靠枕上。 带着些哭腔,“皇阿玛,您怎么样了?” “你这会儿怎么过来了?” 弘时一边拿出参汤一边要喂给皇帝,“儿臣听到皇阿玛晕厥,担心不已,儿臣备了些参汤,皇阿玛用些。” 皇帝一把挥掉汤碗怒斥,“混账东西,太后生前多疼你,你却惫懒不孝至此;你是朕的长子啊,本该担起责任来,你让外面的王公大臣们如何看你?” 弘时闻言只扑到床边,拉着皇帝的胳膊痛哭出声,“皇阿玛息怒啊,皇阿玛,儿臣,儿臣不管什么责任还有什么看法; 皇阿玛,额娘没了,皇祖母也没了,您又是这般模样,您让儿臣怎么办; 皇祖母很疼爱儿臣,可皇祖母再也回不来了,皇阿玛,可您还在,儿臣不看着你,儿臣心里,心里难受啊。” 说完只呜呜呜的哭着。 皇帝听完弘时的话,忍不住摸着弘时的头,流着眼泪,“你的额娘没了,阿玛的额娘也没了,她们都留下咱们父子俩…” 皇帝默默哭了一会儿,心里的郁气散了些,“弘时,你要替阿玛好好送送你皇祖母,替阿玛尽最后的孝道,知道吗?” “是,儿臣知道了。皇阿玛真的无碍吗?儿臣再令送一碗参汤过来,服侍您用了再说。” “阿玛无碍,这些高无庸去做就行了,你去,替阿玛守好灵。” “是,儿臣告退,皇阿玛保重。” 弘时出去看到提着食盒的弘历在外站着。 弘时一副落寞的样子,“四弟” “三哥。” “四弟也来看皇阿玛吗?” “是,弟弟担心皇阿玛。” “那三哥先过去了。” 弘历看弘时一脸落魄的样子,觉得额娘说得对,皇阿玛果然生气。 得到皇上允准进去后,看到地上撒出的汤水更小心了。 “皇阿玛,还望皇阿玛保重龙体,皇阿玛放心,寿康宫一切安好。” 若没有弘时一遭,皇帝兴许会多说两句话。 “朕没事,守灵要紧,你回去。” “是,儿臣告退。” 皇帝看着弘历出去的背影,不禁眯了眯眼:熹贵妃和弘历是母子,缘何晚到? 第10章 出宫建府 葛尔丹战事 太后过世,这个年也过得冷清。 弘时已经被封为郡王了,且福晋都有了身孕,不宜久居宫中。 皇帝选了一个老亲王的府邸做穆郡王府,只略微修缮布置一番就可以了。 府邸是亲王规制,日后也不必废别的功夫了。皇帝特意吩咐按亲王规制修缮,如今已经一年多了,弘时也可出宫入府了。 能出宫住在自己的府邸弘时当然高兴,不说做事更方便,福晋也安全许多。 阿哥所伺候弘时的人基本都被带回来了,算是自己的班底了。 “爷,皇阿玛对您真用心,这府里都是一等一的布置。” “福晋,府里的事务要辛苦你了;这外面不比宫里规矩,安全也有隐患,一定要仔细着,别漏了口子,坏了规矩。” “爷放心,妾身知道怎么做。” “你也四个月了,凡事多吩咐人,自己别太累着了。” 三福晋摸了摸肚子,“爷放心,妾身不会累着自己,一切有宋嬷嬷她们呢。” “好,对了,咱们出宫了,日后你若是想家里人了,可以接来府上,或是回娘家也可以,只是要叫上护卫。” “多谢爷,爷放心。” 穆郡王出宫建府了,皇帝特意拨了二十万将做安家费,又赏赐了好些庄子什么的。 弘时原本说将在现代哄女朋友抄的几个方子拿出来用,添些家当。 不过想着还是算了,万一皇帝认为自己爱奇巧淫技什么的就不好了,弘时也不愿意有其他变故,决定还是先按部就班的走。 弘时作为皇帝唯一一个成年皇子,又是郡王,理所当然的要上朝堂了,皇帝还允准弘时上书房行走,暂时未安排六部事务,不过对于弘时来说也后惊喜了。 今日上朝后,皇帝吩咐辅政大臣张廷玉、马齐议事,另外吩咐弘时旁听。 皇帝拿出一本奏报,是六百里加急。 “你们都看看。弘时也看。” “嗻。” 几人看完都面露凝重之色。 “皇上,葛尔丹战事不顺,伤亡虽不算多,不过粮草都被劫了,还烧了许多。” “哼,岳钟琪打了败仗,二十万兵马被近十万人打退,竟还有脸向朕要粮草。” “皇上,战事胶灼,粮草是必须的,最要紧的还是将士们的士气问题。” “朕,要撤了岳钟琪,找一个会打仗的,要是年羹尧…” 随着皇帝话音截止,众人面面相觑。 过了一会儿,还是张廷玉出声,“其实要安抚将士们的心,又要会打仗,若是十四爷的话…” 皇帝闻言看了他一眼,他就是不能平和对待八王党还有老十四。当初皇阿玛亲封老十四大将军王,又老传言自己这个皇位有应该是老十四的,若是他手中握有兵权,自己岂不是受制于人了。 “朕就不相信,满朝文武找不到会打仗的人了。” 张廷玉闻言也不再多说了。 皇帝暗自生了半天的气,又没有什么好的办法,看到弘时在一旁低着头也不说话,心里还想着: 这个弘时,平日里也诸多想法,难道纸上谈兵,这般无用?只做透明人。 “弘时,低着头做什么,你来说说?” 弘时被唤回神,踌躇上前,“皇阿玛,儿臣从未接触过军国大事,儿臣怕说错了反倒让皇阿玛更生气。” “这么说,你也是有想法的,你说,说错了,不要紧。正好张中堂和马中堂都在,也给你指正指正。” “嗻,那儿臣就妄言了。” “说。” “皇阿玛,儿臣看了奏报,岳钟琪将军虽说是吃了败仗,是太过轻敌所致,不过后来能发起反击,伤亡不算多,足见岳将军还是有能力的; 且岳将军自年羹尧之后就驻守西北,没人能比他更了解前方战况; 皇阿玛,儿臣愚钝,认为这阵前换将乃是兵家大忌。还望皇阿玛暂请息怒。” 皇帝听了觉得确实有道理,他没想到弘时真的能说出这番道理。 张廷玉和马齐也赞同,“皇上,穆郡王说的有理,还望皇上从长计议。” 皇帝点点头,“弘时啊,那你说说,该怎么办?” “皇阿玛,儿臣以为做错了事皇阿玛该训还是得训,训完了对岳钟琪将军安抚一番,想必经此一遭,这岳将军也不是个不吃记性的人,必然重振旗鼓,严阵以待,再立军功。 至于安抚将士士气…” 弘时有些难色,皇帝见了有些疑惑,“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不必为难。” “嗻。皇阿玛,儿臣斗胆,若真的需要一个有威望又会打仗的皇子前去,有一人更剩十四叔。” “你想说你十三叔吗?不行,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十三叔的身子,朕怎能让他如此奔波操劳。” “皇阿玛误会了,皇阿玛,这昔日的大千岁比起大将军王如何?” 这话一出,都寂静了下来。 皇帝喃喃出声,“大哥?” 弘时又小心翼翼的说道:“皇阿玛,儿臣依稀记得,当初大伯对当时是太子的二伯百般作对,可对底下其余的兄弟还是不错的; 对皇阿玛也算友好;且大伯被圈禁后,他身后的些许势力都归于八王一党,想必大伯也是不舒服的; 更重要的是,大伯的四个女儿,您的侄女儿都惨死蒙古,尽管不是葛尔丹。” 皇帝听完弘时的话,觉得很可行,大哥和老十四是不同的。 当初是和太子争储位,被皇阿玛明确下旨圈禁,早早退出夺嫡之争;而八王和老十四是和自己争,想必大哥对自己不会有恶意。 而且外界不是说自己残害兄弟吗,大哥放出来,也可震慑一部分人。 张廷玉和马齐等人也觉得穆郡王的建议可行,他们总感觉这个穆郡王和以往知道的人不太一样。不过也只闪过一丝疑虑,不曾多想。 弘时叫皇帝不说话,急忙跪下,“皇阿玛,儿臣无知,万事只能看到表面,皇阿玛英明,圣心烛照,还望皇阿玛原谅。” 直到听到弘时的声音,皇帝从沉思中回神。 “弘时,你起来,朕没有怪罪你。相反觉得你的想法很好。 朕登基以来,诸事繁冗,总有力不从心处,若大哥能帮忙,再好不过。 只是放人容易,怕只怕大哥圈禁多年,心志已磨,也怕他对朕有怨气。” “皇阿玛,大伯就算有怨气也怨不得您的身上;且皇阿玛登基以来朝乾夕惕,从不懈怠,是有目共睹的。 为了大清江山社稷,皇阿玛有诚心,大伯怎会无视? 而且大伯还有那么多子女呢。皇阿玛,你了解大伯,大伯对子女还是眷顾的。” “不错,弘时很好,也能为朕分忧了。” 弘时连忙跪下叩头谢恩,“都是皇阿玛慈爱,儿臣年幼,能知道什么,不过是皇阿玛愿意教导儿臣罢了,哪里能得皇阿玛夸奖。” “哈哈哈,你是朕的儿子,朕还能骗你不成。好了,张廷玉马齐,弘时的话你们怎么看?” “回皇上,臣等都以为穆郡王所言甚是。” “好,既然如此,你们去拟一份章程出来,通知户部,尽快调一批粮草出来,至于大哥那里,朕去说。” “嗻。” 第11章 直亲王 张廷玉马齐出去后,殿内皇帝留下了弘时。皇帝看着弘时一时间有些欣慰。 “弘时,你福晋也五个月了?” “回皇阿玛,是的。” “一转眼,你都快为人父了,果然长大了,你今天的表现朕很高兴。” “皇阿玛,儿臣才疏学浅,初次上差,有些东西不过平心而论,儿臣也不知道是对是错。” “是对是错都没关系,你还小,朕还在,你可以犯错,但不能一直犯错。” 弘时闻言跪下,“是,儿臣多谢皇阿玛厚爱。一定谨遵皇阿玛教诲。” “嗯,按理说你皇祖母一直对你疼爱有加,若按你的性子,肯定会顾及你皇祖母,你为何不推举你十四叔呢?” 弘时有些无语,自己这个皇帝阿玛,治理国家是不错的,就是为人太过多疑,就这一会儿呢就怀疑上自己了。 心思流转间,弘时换上一副难言的脸色,“这…” “在朕面前,有什么就说。” 弘时默了一会儿说道;“皇阿玛,原本不该议论祖宗的。皇阿玛问了,儿臣就斗胆说了。 皇祖母疼爱儿臣,儿臣铭感五内,也用心孝顺皇祖母,可皇祖母再亲也没有皇阿玛亲啊。 皇阿玛登基之前如何艰难,儿臣都看在眼里,说句不好听的,别人要和皇阿玛争,也算情有可原; 可十四叔他是皇阿玛的同胞兄弟,即便皇阿玛登基了,也还在处处为难皇阿玛,完全不顾江山社稷的稳固,十四叔的行为实在不悌,也于皇爷爷皇祖母不孝。所以儿臣…” “唉,难为你时时刻刻替朕考虑。这几天,要为西北筹军粮,你就到户部和兵部多转转。 顺便也替朕多看看,折子也要上。” “是,儿臣一定用心学习。” “好,下去。” “嗻,儿臣告退。” 过了两天,皇上竟然下了一道旨意: 解除大阿哥允禔圈禁,加封直亲王; 监管户部粮草筹备; 待粮草筹备完毕,领军护送前往西北与岳钟琪传尔丹汇合; 统领后方,整顿军务;和岳钟琪传尔丹一起指挥作战。 一时间,朝野震动。 大家都知道讨伐葛尔丹战事不利,没想到皇上居然把康熙圣祖爷的长子、曾经的大千岁都放了出来。 有聪明的已经想到了皇帝的用意;还有一些则是忧心这大千岁又出来了,会不会又出现什么动荡。 养心殿 “大哥,身子养的怎么样,弟弟也是无奈,才劳烦大哥,要委屈大哥奔波了。” 说实在的,皇帝也是有感触的。 皇帝以下,小的小,不听话的不听话;这上边儿呢皇阿玛和皇额娘不在了,二哥在他登基第二年就走了。 如今血脉相近的长者也只有大哥和三哥。三哥呢喜爱编书,也不大掺和政事;也只有大哥能帮他了。 想到兄弟们以前的日子,又是一阵叹息。 直亲王圈禁多年,早已不是当初那个一呼百应,豪情壮志的大千岁了。 听到皇帝的话,立马跪下,“皇上说的哪里话,为君分忧是做臣子的本分。 臣荒废多年,皇上厚待臣放臣出来,能为江山社稷和皇上略尽绵薄之力,臣万死不辞。” 皇帝连忙扶起,“大哥,私下里还是叫四弟,朕不希望连个可以亲近朕规劝朕的人都没有啊。” 直亲王看着皇帝认真的样子,从善如流,“唉,四弟,大哥何尝不念着咱们兄弟情分。过了这么多年,大哥如今只想着踏踏实实做点事,对得起列祖列宗和孩子们也就是了。 如今重见天日,还得多谢四弟啊。” “大哥,言重了。大哥的孩子也是朕的亲侄,岂有不照看之理? 有大哥帮着朕,朕也安心不少;大哥过几日就要出发了,千万保重自身啊。” “皇上放心,臣不过去统筹军务、振奋军心罢了,前线作战还是要靠各位将军的。” “好,今日留下来,咱们哥儿俩好好吃顿饭。” “是,臣就却之不恭了。” 等直亲王要出宫的时候,就和弘时碰到了。 “弘时给大伯请安。” “哈哈哈,好,你是小三儿。大伯都听你皇阿玛说了,还是你提议让大伯出来的,大伯得谢谢你啊。” 无语!什么小三儿啊,我没名字吗?弘时不好听吗?你哪怕叫个三侄儿也行啊。 “大伯言重了,不过是为皇阿玛分忧罢了,不敢受大伯的谢。” “行了,男子汉大丈夫说是就是了。反正你终究还是帮了大伯。 小三儿啊,你皇阿玛交了重要的差事给大伯,最近啊没空答谢你,你等大伯回来,啊!” “大伯相邀,侄儿不敢推辞,望大伯一帆风顺,不负皇恩。。” “好,大伯走了。” “侄儿恭送大伯。” 看着直亲王离去,弘时才转身去往养心殿给皇帝汇报调拨粮草进度。 养心殿 “哈哈哈好,一应事务都已完备,过两日直亲王便可动身了。弘时,你最近表现的不错, 能担当大任了。” “全赖皇阿玛教导有方,不敢领功。皇阿玛,您今日似乎很高兴?” “是啊,后宫的安嫔有了三个月的身孕,且胎像稳固。 熹贵妃还与朕提议大封六宫。” 弘时温言立马跪下,“儿臣恭喜皇阿玛。皇阿玛才解决一件事呢,弟弟就来了,想必一定懂事贴心。” “你是朕的长子,差事也办的好,朕自然多想着你的; 你的生母齐妃,朕准备追封为皇贵妃,也算成全你一片孝心。” 弘时温言脸上一派喜不自胜,眼带水光感激的看着皇帝,随后重重的磕下去,“儿臣谢皇阿玛隆恩。” “好了,快起来,去给你皇额娘请安。” “嗻,儿臣告退。” 永寿宫里,因为胧月公主的原因,熹贵妃和敬妃一直亲近,也还多亏皇后做推手;端妃在之前也和熹贵妃多有交情,所以时常走动。 三人又带着各自的孩子在一起串门儿聊天。 “皇上下旨大封六宫,咱们可都是托了你的福啊。” “姐姐笑话了,若是平常也不好提起,不过借势罢了。也不好让皇后和安嫔太得意。” “唉,即便这样,怕也是动摇不了皇后。我听说穆郡王在前朝很得用,连昔日的大千岁直亲王都亲睐有加,皇上更是连连称赞。” “姐姐,穆郡王如此,皇后可未必高兴。” “妹妹的意思是?” 熹贵妃将穆郡王福晋怀孕未稳还被皇后折腾的的事情和她们说了。 “哼,这倒也符合皇后的性子。” “是啊,而且这齐妃毫无征兆的就自戕了,皇后就提出要抚养三阿哥,这其中深意想必两位姐姐也都能察觉。” “是啊,我看穆郡王和齐妃母子之情甚为深厚,若是穆郡王知道实情,不知怎样震怒呢。” “既然做了,一定会有蛛丝马迹的。咱们慢慢看就是了。” 她们说得不错,皇后确实不满弘时精明能干,她其实已经感觉到自从齐妃死后,弘时已经变了。 只是还是以为是被齐妃的死刺激到了,看弘时对自己的态度,也看不出其他不对的地方。 以为自己做的事连皇上都不知道,更何况是弘时;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个弘时是已经换了一个灵魂的了。 第12章 福晋生产 直亲王不愧是圣祖爷长子、曾经的大千岁。带着娘草到了西北,整顿军务,鼓舞人心,很快军队便重振旗鼓。 直亲王多年圈禁,福晋没了,四个嫡女在蒙古也没了,他知道,因为他失了势,所以他的闺女都是被磋磨没的,更是憋了一口气。 岳钟琪也知自己犯了错误,谁知皇上只命直亲王带来旨意骂了他一顿,没降职务,还是让自己掌兵。 “岳将军,皇上的意思你都明白了。为了你的事儿,皇上可是顶着不小的压力,可千万不能再轻敌了,务必要反败为胜,打出我大清的威风来。” “奴才该死,轻敌误战机;皇上隆恩浩荡,奴才愿为皇上效死。” “哈哈哈,岳将军言重了,皇上看中你,只要你打了胜仗,皇上那里都好说。” “是!” 岳钟琪还是有能力的,直亲王也是带兵的好手,很快开始反击,打了几场胜仗,准格尔部连连败退。 消息传到养心殿,皇帝自然高兴不已。对弘时更是不吝夸奖,朝臣们也对弘时趋之若鹜。 弘时呢对这些大臣们只在朝上多礼敬几分,绝不私下来往。 几乎是陪在皇帝身边到宫门要下锁才离开,帮忙做些琐碎事情。 皇帝看弘时不骄不躁,无论事大小都踏实肯干也很满意。 皇帝满意了,弘历就有些急躁了。 这些时日,皇阿玛关心他功课的时候时常夸赞三哥,说三哥是个好榜样;连书房师傅都称赞三哥。 有时候遇到几位相熟的大臣,也都感叹皇阿玛对穆郡王青睐有加,常伴左右。 言谈间自己这个四阿哥担忧之情显露,以往有些亲近的大臣似乎也不大热情了。 弘历知道,这是看三哥得势,不愿意在自己身上冒险了。可如今他还不到16岁,还在上书房,即便有心,皇阿玛也不会给他办差的。 他也不像三哥,从小在宫里长大,皇阿玛待三哥总是不同的。 四阿哥心里不平静,功课也有些敷衍,皇上知道了训斥了他一顿,还在熹贵妃面前提起。 熹贵妃知道弘历是个刻苦的人,出现这个情况,一定是出了什么事。 “弘历,你皇阿玛说你近日的功课越发不成样了,惫懒了许多。额娘知道你不是不用心的孩子。” “额娘,儿子近来是有些不专心,儿子知错。只是额娘,皇阿玛会让三哥做皇帝吗?” 熹贵妃不知道怎么回答,若是以前她还可能觉得三阿哥不足为虑,可如今三阿哥越发得用,前朝的事她也不敢再沾染。 更重要的是,三阿哥还是皇后的养子,她如今并没有证据指责齐妃之死与皇后有关。 “额娘不知道,额娘只知道,若你皇阿玛要选继承人,必定是贤能之人。” “是。只是若是六弟当皇帝就好了,儿子就很高兴了。” 弘历这么说也是听说前朝有些大臣也看好六阿哥。本来他现在就比不过三哥,现在又有一个备受皇阿玛宠爱的六弟,而六弟是熹贵妃的亲儿子。 “你六弟才多大,额娘也不喜欢他当皇帝。弘历,你皇阿玛年逾四十才登基,你现在应该做的就是好生用功,积累才能,有朝一日你皇阿玛才能重用你。” “是,儿子知错,一定好好用功。” “那就好。” 前方战事顺利,儿子也得用,皇帝心情越发好了。 只是还没等皇帝多高兴两日,延禧宫的鹂妃庆生当夜小产了,据说还和皇帝有关。 皇帝如今五十三了,又失去一个孩子,皇帝很自责,一连几日心情都很低落。 而皇后也暗自痛惜,没有用这一胎扳倒熹贵妃。 只两三个月,鹂妃就去了。 弘时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皇后和熹贵妃之间的争斗他不管。 如今他在皇帝身边办差,还兼着户部的差事,更要小心翼翼。除了和福晋每隔一段时间就去给皇后请安,其余时候基本不和后宫牵扯。 福晋已经足月,孩儿随时要降世。 果然,两天后的夜里羊水就破了,惊得弘时咕噜一下爬起来喊人。 好在福晋要生了,丈母娘从边陲赶回来,一应事务准备妥当,有序的将福晋送进产房。烧水的烧水,找大夫,叫稳婆。 弘时第一次面临生孩子,自己就要当父亲了,一时傻愣愣的站在那里看着众人忙碌。 赫舍里福晋背地里嫌弃的看了弘时一眼。这个郡王女婿,平时啊什么都好,这个时候就懵了。亲自将弘时请到外面,免得他碍事。 弘时被送出来回过神,瞬间焦虑起来,在外面走来走去的,连碧玉都看不过去了。 “爷,这妇人生孩子都慢,尤其福晋是头胎,会更慢一些,您别走来走去了,冷静一下,等一下怕是要晕过去了。” 绿翡也过来劝,“是啊,爷,碧玉说得不错,福晋素日里胎像稳固,大夫都说福晋养的好,没什么问题的。您别太担心了。” “对对,福晋会没事的,我不慌,不慌” 说是不慌,可看弘时的样子哪里像听进去了。众人也都表示理解,也不再多管他。 福晋在里面生,弘时就一直在外面等着,等了一夜,茶水都不知道换了几波。 终于在天微亮的时候,福晋突然一声高叫,惊得弘时噌一声站起来,随后就听到孩子的哭声。 “七宝,这是生了吗?” 还没等七宝绘画,福晋身边的侍女就出来,满脸喜气,“恭喜王爷,贺喜王爷,福晋生了个小阿哥,六斤二两。” “好,好,我有孩子了,我当阿玛了,哈哈哈。” 周围的人也都纷纷恭喜。 “对了,福晋怎么样?” “爷放心,福晋只是累着了,其他的都好。” “好,你们一定要照顾好福晋,别落下病根。” “是,爷放心。” “对了,孩子呢?” “回王爷,老夫人在帮忙给小阿哥清理呢,包裹好了就抱出来。” 侍女说完就看见赫舍里福晋满脸笑容的抱着孩子出来了,弘时见状立马上前。 “近日真是辛苦额母哥帮忙了。” “王爷说哪里话,都是臣妇该做的。您看,小阿哥多结实啊。” 弘时掀开小被子,孩子闭着眼,小嘴巴讷讷的虽然还皱巴巴的,就是感觉很可爱,弘时心里说不出的感动。 轻轻碰了碰小脸蛋儿,“好,真是阿玛的好孩子。” 逗了一会儿,弘时看着天都亮了,也要马上进宫了,顺便给皇阿玛报喜。 “额母哥辛苦,小婿准备进宫给皇阿玛报喜,劳烦额母哥照顾福晋和小阿哥。” “应该的,王爷只管放心。” 随后弘时准备朝服进宫去。 第13章 永瑚 青樱事 皇帝上完朝就接到自己有了个孙子的好消息。 皇帝很高兴,这是弘时的嫡长子,是他的嫡长孙。随后流水般的赏赐就进了穆郡王府。还吩咐弘时小阿哥的洗三和满月都要在宫里办,小阿哥的名字皇帝也要亲自取。 “皇阿玛,不过一个小人儿罢了,哪能得皇阿玛如此荣宠。” 皇帝不赞成道:“这是什么话,这是朕的第一个孙子,朕的儿子只有你们兄弟四人,比不得先帝子孙繁茂; 你是朕的长子,如今也当了阿玛,正是后继有人的好意头。 朕也想见见孙子,你就不要推脱了。” “是,儿臣遵旨。” 也不知是不是近日皇上对皇后不太满意,按说穆郡王是皇后养子,小阿哥办洗三宴应该要在景仁宫,可偏偏皇上安排在了坤宁宫。 坤宁宫自先帝圣祖爷两任皇后都崩了之后,就再没有入住过。大概是圣祖爷觉得地方不吉利,之后坤宁宫就变成了祭祀的场所。 如今为了小阿哥的洗三宴,皇上又命人重新收拾布置一番。 小阿哥身子健壮,活泼好动,皇上很喜爱,洗三宴办的十分热闹,更是当场宣布了小阿哥的名字 : 永瑚! 以后就是永瑚大阿哥了。 永瑚! 在场的人心里都惊异于皇上给大阿哥取了这个名字,心里不禁嘀咕: 这穆郡王看着一天比一天受器重,如今又生下皇上的嫡长孙。 这自古都说瑚琏之器,宗庙祭祀,担当大任。 莫不是皇上心中已有继承大位人选。 弘时能说什么,这个名字确实不错,只有跪下来磕头谢恩了。 皇后还是满意的,如今她和甄嬛斗争一再失利: 先是瓜尔佳氏,又是鹂妃,熹贵妃步步紧逼,她现在手中已无可用之人。 如今弘时前朝得用,又生下嫡长孙,怎么看皇上都不必犹豫。 熹贵妃如今顾不上前朝,只想着希望弘历快些成长起来,否则前朝她插不上手。 福晋出了月子就和弘时一起进宫,给永瑚办满月宴。 一个多月,永瑚越发白胖了,弘时闲暇时常常陪着他玩儿,什么抛物线,飞高高之类的深刻让他体会到现代爸爸主义 : 没有危险时,最危险的就是爸爸。 福晋常常被这俩父子搞的一颗心七上八下的,直言弘时这个当阿玛的不靠谱。 一个月下来,搞的永瑚胆子是越发的大了,不怵人,皇帝抱着他的时候也乐呵呵的上下蹦跶,惹得皇帝喜笑颜开的。 皇帝喜欢,周围人自然也喜欢,不住口的赞美。 之后的日子里,弘时还是每日书房行走,时不时和福晋抱着永瑚给皇上皇后请安。永瑚得皇上喜欢,每次都能收获一大批赏赐。 这天,弘时给皇后请安被皇后留下。 “弘时啊,你堂舅舅家的女儿,你的表妹,叫青樱,如今也十五了,皇额娘将她指给你怎么样?” 哦~原来剧情到这儿了。 “皇额娘,表妹入府怕是不妥。” “怎么不妥,莫不是西林觉罗氏悍妒不成?” “额娘,福晋很贤惠,她是皇阿玛指的,如何会悍妒呢?” “既然如此,将青樱指给你,不是亲上加亲吗?有你照看,皇额娘也放心。” “皇额娘,表妹是您的侄女,也是出身名门,儿臣如今已经有了嫡福晋,表妹进府就只能屈居侧福晋之位,怕是乌拉那拉家不好看啊。 再说儿臣不日又要迎田氏入府,也是侧福晋之位,怕是表妹委屈了。” “有你照顾,她怎么会委屈?” “儿臣自然疼爱表妹,皇额娘也是疼爱的,正是因为如此,儿臣才不想看到表妹屈居人下; 乌拉那拉氏出了一位太后,两位皇后,合该是嫡福晋之尊才是。” “本宫已经和乌拉那拉氏和青樱都说过了,再怎么样你们合该见见面,亲近亲近。” “都是亲戚,皇额娘想见便见就是了。” 皇后就是固执,一味的妄图让女儿家来维持荣光,本末倒置。那么多年了,愣是没出个人才。 尤其原剧中这个青樱,性子真的不讨喜,自己也不喜欢。 皇后不死心,招青樱进宫,这一次弘时已经有福晋了,皇后就以弘时已经是郡王了,还只有一个福晋伺候不像话,干脆如原剧一般招来好些女子,多挑些进府。 熹贵妃和敬贵妃也来了。 好嘛,就干脆见亲戚好了,弘时把福晋和永瑚一起带来,一家子齐齐整整,温馨和乐,皇后和青樱的样子都不太好看。 熹贵妃和敬贵妃借口胧月离开。 弘时两口子也借口带永瑚看风景离开。 期间就顾左右而言他,坚决不开口提选人入府之事,差不多了就告辞回府。 第二天去养心殿的时候就和皇帝提起这事。 “皇阿玛,儿臣还年轻,如今已经有了福晋,又有了儿子,合该好好学习办差才是,儿臣委实不愿在女色方面多费心思; 再说,明年田大人家的格格也要进府了,儿臣常听皇阿玛念叨田大人是孤臣,一心一意为着皇阿玛,他的女儿,儿臣和福晋自然也要多照看几分; 青樱格格到底是皇额娘的侄女,儿臣名义上的表妹,若表妹进府,与福晋与田侧福晋有些什么不和睦的地方,碍着皇额娘,儿臣也不好管。 到时候,怕是儿臣后院要冒烟了。皇阿玛,您还是为青樱表妹指个好人家做嫡福晋不是更好吗?” “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就依你。” 青樱在弘时这里吃了瘪,又得罪皇后,皇后就向皇上建议四阿哥也十六了,指给四阿哥。 熹贵妃自然不同意青樱做弘历的嫡福晋,直言看中了察哈尔总管荣保家的女儿富察氏。 皇帝也满意富察氏,且富察家比乌拉那拉氏显赫多了,当的皇子嫡福晋。 皇后不满青樱,退步让青樱成为四阿哥侧福晋。 刚好皇帝认为弘时有了一个侧福晋,那干脆也给弘历指一个,一碗水端平。 富察氏出自沙济富察氏,满门荣耀,富察马齐更是尚书房大臣,弘历自然是满意的。 只是青樱是三哥不要的,才轮到他,原本因为比不上弘时有些抑郁的弘历就更不是滋味了。 到此,这场大戏才落幕。 第14章 熹贵妃有孕 弘历算计 自从弘历订下了富察氏,虽然还没成婚,不过和马齐的联系多了起来。 弘历想着就算三哥生了皇阿玛的长孙,自己也不差了。 他想到之前王钦说的话。 “等本阿哥明年成了婚,也盼着皇阿玛能像对三哥一样看重我,也能为他老人家分忧。” “阿哥,要奴才说,您啊就是太杞人忧天了。 您看皇上给您指了多好的一门婚事,那富察氏可是满洲八大姓之一啊,还有您的外家钮祜禄氏。 三阿哥不过有个皇长孙罢了,再如何能有亲儿子好吗。” “你说的不错,之前三哥的差事当的越发的好,本阿哥就只能干看着,确实有些心急了。 更何况还有马齐大人呢,鄂尔泰大人在厉害也远在边陲,哪儿及的上马齐大人尚书房议政呢。” “阿哥说的是,更何况如今怕是连皇后娘娘都不帮着三阿哥。” 弘历知道王钦说的是乌拉那拉氏青樱,不过若是真的能让皇额娘站在他这边,他对她也不会太冷淡。 马齐不像四阿哥那么理想天真,要说自家亲侄女指给四阿哥,他心里没有扶持四阿哥的意思那是不可能的。 只是他是从圣祖爷时期过来的,曾经八爷党的例子还在那里。 当今皇上最厌恶的就是朋比为奸,皇子私下结交大臣。 当初圣祖爷一废太子时,命朝中四品以上、地方二品以上官员推举新太子。而他未看清形势推举八王,被圣祖爷打入八王党。 当今皇上登基以后更加看重张廷玉,以及重用汉臣。 他原本看着四阿哥太急切了想劝劝,不要太过亲近。 可他发现穆郡王越来越得皇上看重,而且穆郡王也和皇帝一样,更看重张廷玉,对他这个马齐大人平平,甚至于朝堂上多加反驳。 穆郡王聪敏,未必没有察觉到四阿哥相较之心,对自己冷淡也不知是不是也有这个原因。 这样来说,与穆郡王对上是迟早的事,有些事宜早不宜晚。 自己年岁渐大,如今家里小的一辈还没长起来,若真的让穆郡王登基,富察氏一族不知什么时候能再起来。 不如就赌一把,皇上和先帝到底是不同的。先帝孩子多,势力也复杂;而当今只有三个长大的皇子,没有多少选择。 可看四阿哥虽然颇有悟性,可为人心性是远比不了穆郡王的,他免不了对四阿哥谆谆教导一番。也私下联络了不少大臣,以便来日为四阿哥说话。 弘历得到马齐的指导到底还是收敛了一些,不过他自以为有了支持的势力,还是免不了被弘时看出他眼底的得意。 表面上是叫他这个三哥多照顾,实际上是在炫耀。 弘时无所谓,静静看着他飘。 弘历春风得意,皇帝待熹贵妃又宠爱了几分,因为熹贵妃又怀孕。 有了弘历这个名义上的长子,又有一对龙凤胎,如今又怀了一胎,在宫里连皇后都压不住她。 弘时知道,皇后下线的日子不短了,等到摩格可汗进京,就送熹贵妃下线。 “小松子” “奴才在” “皇额娘之前不是联络了一些大臣为六弟说话吗?你去叫咱们的人添添火,最好传到四弟和马齐耳朵里。 还有本王那个十七叔在熹贵妃甘露寺祈福期间暗地里照顾甄氏一族的事也传到四弟身边那个王钦的耳朵里,多引导引导,顺其自然些,不要惹人怀疑了。” “嗻,王爷就放心。” 弘历才和马齐说了几句话就回到阿哥所,听到的消息实在算不上好。 “外面那些大臣,看着额娘受宠,又怀了一胎,六弟才多大,三岁都不到也上赶着支持。王钦,你说,额娘是选我还是选六弟?” “阿哥,像您说的,六阿哥才多大,不用太杞人忧天了。” “如何能不担心,你别忘了,皇阿玛年逾四十才登基,万一…” 王钦吓了一跳,他当然知道四阿哥话里的意思,“阿哥爷,可不能说呀。” 弘历也知道自己太不谨慎了,可他好不容易有如今的地位,怎么能甘心。 “阿哥,您忘了,六阿哥曾被疑血统。” “那又怎么样?皇阿玛已经盖棺定论了,谁又能说什么呢?” “阿哥,原先的甄大人不是恩赐回京,如今领着四品典仪的闲职吗?” “不错,怎么了?” “这甄府也算阿哥的外家,奴才奉阿哥的命,也时常带着礼物补品什么的去看望甄大人,在甄府偶然听到两个消息。” “什么消息?” 王钦看了看外面,走到弘历身边低声说道: “奴才听说当初甄氏一族被发往宁古塔,熹贵妃娘娘自请前去甘露寺,这果郡王竟暗地里照顾甄氏一族,甄家这些年才能撑到现在。” “这有什么奇怪的,不是说十七叔爱慕玉侧福晋吗?照顾她的家人有什么不对的?” “阿哥,怪就怪在当初玉侧福晋一同去了甘露寺凌云峰,果郡王若有心,早成事儿了,如何等到回宫那么些时日才成婚; 还有,阿哥您忘了,是他们在皇上面前表露心迹了,才让玉福晋入了甄氏一族的家谱。要照顾也该照顾身在凌云峰的玉福晋,怎么还照顾到宁古塔去了?” 弘历定定的看着王钦,“你到底想说什么?” 王钦咽了咽口水,“爷,六阿哥和灵犀公主实在不像母体受惊早产的孩子…奴才…奴才怀疑…熹贵妃她…” 弘历愣愣的不出声,噌一下咬牙低吼道:“王钦,你是疯了还是不要命了,你好大的胆子。” 王钦立马跪下,“阿哥爷,奴才都是为了您啊,奴才想着您势单力薄,若是拿住了熹贵妃的把柄,全心全力的帮您,您一定能实现大志。” 弘历直愣愣的坐下,“可是已经滴血验亲过了,不能作假的。” “爷,只是证明孩子不是温太医的,若是别人的呢?” 弘历猛的转头,“十七叔?” “阿哥,很有可能,您别忘了,因为舒太妃也在甘露寺,十七爷就在清凉台。” “你没跟别人说过?” “奴才不敢。” “你说这些,是想让我查清借此威胁额娘。” “阿哥,若是贵妃娘娘一心为你自然好,如若不然,她也不会不顾及两位阿哥公主。” 弘历沉默半天,突然说道: “王钦,记住,一定要小心,千万不能让别人知道。不到万不得已,不能揭出来,否则本阿哥也不会有好结果。清楚了吗?” “阿哥放心,奴才知道轻重。” “好。那就…去查。” “嗻。” 王钦出去后,弘历久久不能回神,踱出门外,感受着冷冽的寒风:额娘,您可千万别让儿子失望啊。 第15章 皇后禁足 算计弘历 准格尔败退,前线战事平稳。传尔丹和岳钟琪继续分两路讨伐,直亲王回朝。 直亲王此次忧国奉公,劳苦功高,皇上特下旨褒奖。 封直亲王为铁帽子亲王,总理大臣。还命弘时和弘历以及列位王公大臣去城门迎接。 弘时和弘历在前面并排站着。 “四弟,哥哥看你今日精神不济的样子,是不是生病了?” “多谢三哥关怀,弟弟没事,只是读书略有所悟,有些望时罢了。” 弘时当然知道他为什么这样,想必调查出来的结果足以让他忐忑不已,辗转难安了。 “四弟刻苦是好事,只是万不能伤及自身得不偿失。” “是,弟弟谨记。” 说话间,直亲王回京仪仗已经来了。弘时和弘历立马上前。 “给大伯请安!大伯一路辛苦,好在得胜回来。” “小三儿,小四,你们怎么也过来了?” “大伯,皇阿玛命侄儿和四弟来接您进宫呢。” 直亲王听完立马向着皇城方向跪下磕头,“皇上隆恩浩荡,臣受之有愧。” 弘时和弘历将直亲王搀起来,“大伯,皇阿玛还等着你呢,咱们进宫去。” “好,咱们走,我也有军务要给皇上呈报呢。三儿啊,大伯给侄孙儿的礼,他喜不喜欢?” “喜欢,那是大伯以前用的弓,还真是合了他的心意了,天天都要去看一看,上手摸一摸呢。” “哈哈哈,好,等他大些,大爷爷亲自教他骑马射箭。” “那侄儿可就麻烦大伯了。” 弘历落后一步,看着前面亲密无间的两人,心里不是滋味。 看来连大伯都是站在三哥那边的。马齐大人说张廷玉对三阿哥赞赏有加,大伯在军中的地位超然,三哥真的是越来越有势力了。 直亲王带回来好消息,正好快到年下过年了,皇帝更觉得安慰了。 过完年,田氏作为侧福晋也进府了,第二天,嫡福晋西林觉罗氏就带着她进宫给皇后请安。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之前弘时拒绝青樱入府时说的那番话,皇后并不待见田氏。好在田氏是个活泼灵动的性子,对福晋也敬重,福晋也对她说了这事,便不再放在心上。 弘时知道后也暗自点头,还好自己出手快,福晋和侧福晋都是省心的。 只是没过几日,皇帝以皇后不贤,陷害贵妃流产为由,下旨禁足皇后。 弘时身为皇后样子,还是要做足姿态的,于是神色忡忡的进宫。 “皇阿玛,是不是有什么误会,皇额娘怎么会突然推了熹娘娘呢?” “还有什么误会,胧月亲眼看到的。你没有与后宫接触,成婚了就出宫了。 自从熹贵妃回宫后,你皇额娘处处针对,处处为难,熹贵妃也处处忍让,都是朕亲眼看到的。 弘时啊,你已经当阿玛了,日后好好办差当家,你皇额娘的事与你无关。” “皇阿玛,皇额娘再怎么样待儿臣还是用心的,她毕竟是国母,还是儿臣还有众位弟妹的嫡母。国母有损,滋事体大,儿臣也不愿意皇阿玛为难。” “朕知道你孝顺,熹贵妃的孩子终究是因为她而没了,朕又没了一个孩子,只是禁足而已,朕已是开恩了。” “是,儿臣谢皇阿玛。” “对了,过不久,就是先帝生辰,你是长子,朕就交给你办,你可要好好用心。” “是,儿臣知道皇阿玛对儿子的用心,一定好好办。” 弘历迟了一会儿,犹豫着开口,“皇阿玛,儿臣有件事求皇阿玛。” “你说。” “儿臣已经二十二了,要在宫中办事,行走不便,还请皇阿玛派两个得用的人跟着儿臣。若儿臣有什么不懂也好随时让他们跑腿请教皇阿玛。” “你很懂事,考虑的周全,朕叫高无庸派两个人跟着你。” “多谢皇阿玛。” “好,回去。” “儿臣告退。” 皇后禁足,最高兴的就是弘历,以为弘时失了后宫的力量,日后就是熹贵妃独揽宫权。 “弘历,皇后只是禁足,还是有出来的一天。自然有三阿哥一天,皇后就多重依靠。 额娘失了孩子,而你皇额娘只是禁足,若以后三阿哥登基,那咱们母子就任人宰割了。” “是,儿子知道,皇额娘与三阿哥唇齿相依。” “你马上要成婚了,日后在朝堂上行走也要小心,额娘觉得三阿哥不好对付。” “是,儿子知道。” 皇后自圈禁以来,越发觉得甄嬛可恨,只盼着弘时能成为太子,越发积极奔走牵线。只不过弘时不配合,只一心办好皇帝交代的差事,不与之亲近。 而皇帝自然知道,自齐妃走后,弘时就懂事孝顺起来,对他这个皇阿玛更是事无保留,所以对于皇后的动作只当看不见。 弘时第一次单独办差,还是先帝的生辰,皇帝特意交代高无庸选两个得用的人。 一个是宋吉,是高无庸的徒弟;一个也是皇帝的随侍太监赵章。 这天,弘时带着两个公公到祭殿检查整理,弘时透过门边看到一个绸缎角边儿,他知道弘历在那里。 哼,等着你呢! 弘时看着宋吉和赵章,说道:“两位公公,我看这都差不多了,没什么问题,辛苦两位公公那些册子再仔细对一下就行了。” “王爷言重了,都是奴才们应该做的,不敢言辛苦。” “好,那就在窗下看,光线好一些。” 随后指挥两个太监搬一张桌子。 “一定要轻拿轻放,这是祭殿,不可大声。” 两个太监躬身细语,“嗻。” “宋公公,赵公公,请。” “嗻。” 看着两个公公在窗下仔细对着册子,弘时看着他们有意味的笑了笑。 “两位公公忙着,我先四处再看看。” “王爷请。” 弘时出去,果然看到弘历站在树下,来回踱步。 “呦,四弟平日里最用功了,今儿怎么站在这儿?” “今儿是八叔生辰,我去宗人府看他了。” 弘时一脸惊讶,随后四处看了看,拉着他走到窗下的角落里,像是被吓到一般,声音有些大的说道: “你敢去看八叔?不怕被人看见。” “旁人问起我自然不说,您是我三哥,弟弟不敢隐瞒。” “那八叔怎么样?” “还能如何?削爵囚禁,生不如死。三哥,为弟的有句话一直想说,不知是否得当。” “你我兄弟,说。” “皇阿玛因继伟之事,圈进了数位宗亲,八叔和十七叔都是皇阿玛的手足。 若我们能为八叔和十四叔求情,让他们得到皇阿玛的宽宥,那么既保全了皇阿玛的千古名声,不至于在百年之后被人议论手足相残;更能使太后在九泉之下安息。 下个月便是先帝的生辰,我想在那日求得皇阿玛对八叔和十四叔的宽恕。这也是对先帝和太后最大的孝心了。” 弘时听完一副又悲痛又无奈的眼神看着弘历,说道: “四弟,你是光看到八叔和十四叔被圈禁可怜,你没有想到,若是皇阿玛和他们交换了处境,皇阿玛又会好到哪里去,咱们兄弟姐妹呢,又会好到哪里去? 为兄比你大几岁,皇阿玛的苦处我看得多了。咱们的这些叔叔伯伯们非龙即虎,谁也不是心慈手软的主儿; 皇阿玛登基以后对八叔十四叔他们狗宽容的了,八叔曾经还是总理王大臣呢。 可是他们一直不满意皇阿玛,处处针对皇阿玛,皇阿玛正是因为手足之情才处处忍让他们到今天。 你刚才说对先帝的孝心,三哥有印象,当初正是因为先帝怀疑八叔有不轨之心,即便那么多人举荐八叔为太子,先帝都没有同意,后来将皇位传给皇阿玛。 四弟,咱们都是皇阿玛的亲儿子,皇阿玛也只有咱们兄弟四个儿子,皇阿玛日夜勤勉,自己的身体都顾不上,咱们该用心读书办差为皇阿玛分忧才是。 这次也就算了,日后不要再去宗人府看他们了,否则岂不是伤了皇阿玛的心。” 说完拍了拍弘历的肩膀,不等他反应径直走进殿里。走进去余光看见两个公公埋着的头,僵硬的手,弘时笑了笑走到另一边查看着。 第16章 弘时皇帝对话 养心殿 皇帝接连批了一下午的折子,正靠着软枕休息。 高无庸的徒弟宋吉躬身进来给皇帝上茶。 皇帝端起茶问道,“弘时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回皇上,一切都已准备妥当了,穆郡王这些时日都在反复查看以保无错漏。” “嗯,弘时不错,没有遇到什么难事?” “这…” 没听到宋吉的答话,皇帝疑惑看了他一眼。宋吉对上皇帝的眼睛又急忙低下头去。 皇帝放下茶杯,“说,到底是什么事?” 宋吉吓得趴在地上,一个劲儿的求饶,“皇上恕罪,皇上恕罪,是…” 高无庸见状急忙躬身回话,“皇上恕罪,是宋吉和赵章听到一些话,若他们说出来,实在有些越矩,又怕皇上震怒,所以不敢言。” “什么事让你们三缄其口?赵章呢,叫过来,一起说。” “嗻。” 赵章进来后,和宋吉磕磕绊绊的把当日弘时和弘历的谈话都说给皇上听了。 皇帝脸色阴郁,胸口上下起伏,突然猛的将茶杯摔在地上。 “弘历,竟是如此吗?不曾感念君父,不曾体贴君意;竟还同情悖逆之人,眼里还有没有朕?” 高无庸镇定回话,“皇上千万息怒,这四阿哥还小,哪里能辨别得出人心是非呢?且听四阿哥的意思,还是为着皇上考虑的;四阿哥一定是被蛊惑的。” “都快成亲了还小吗?” 皇帝出了一口气,向后靠着,“朕,当初不满意弘时木讷,学问学问无长进,和朕也不亲近; 可弘时却是一片赤诚之心,凡事多为朕这个阿玛考虑;朕现在知道他并不是愚笨,只是以前齐妃溺爱,不用心罢了。 他和弘历说的话,明显很清楚朕对老八他们的忌惮和芥蒂; 他却不曾在朕的面前透露一丝半毫,可见他心中念着兄弟情谊,念着朕皇子稀少。” “皇上,穆郡王是顾着您才隐瞒下来,而且有了穆郡王的劝告,相信四阿哥也会醒悟过来。” “这弘历自己跑去看允禩,可见他心里是怎么看朕的; 允禩蛊惑人的手段岂是他能对付的,当初几乎朝堂上的人都举荐允禩,连先帝都震惊,早早断了他的夺嫡路,弘历岂是他的对手。” “高无庸,你悄悄通知夏邑去宗人府查查,允禩有没有对弘历说些什么狂言乱语。” “嗻。” 皇上今日得知这一番消息,久久不能释怀。他其实最难接受的是自己的亲儿子都否定他,不理解他。 幸而弘时的话给了他安慰。 高无庸在一旁老神在在,不动不语。 皇帝睡不着,一直在等夏邑,谁知夏邑竟一会子就回来了。 皇帝也诧异,“这么快就查清楚了?” “回皇上,奴才前往宗人府查探,可宗人府并没有四阿哥前去探望的记录,也不曾有人见过四阿哥前去。” “你说什么?确定查清楚了?” “奴才不敢撒谎,四阿哥确实没有去过。” 宋吉和赵章立马跪下,“皇上明鉴,奴才等不敢撒谎,四阿哥确实和穆郡王说他去看望八王了。” 皇帝手扣着书桌,“若夏邑所说属实,你们也没说谎,那弘历这番动作是为什么?” 高无庸等人全都闭口不言,低头埋胸。 “哼,你们不敢说,朕知道。 他为的就是想让弘时触怒朕,让朕弃了弘时,归根结底,是为了朕底下的这把龙椅。” 皇帝一边说一边拍着椅背。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 皇帝已经被气得不成样子了,扶着椅背踱来踱去。 他并不天真以为他的儿子间是亲密无间的,可他不能接受弘历为了争位行如此小人行径陷害弘时。 弘时是他的长子,他不敢想象若是他真的相信弘历的话替老八他们求情,他会如何失望震怒。 弘时对弘历虽不说照顾有加,可也算和气,弘历太心狠了。 皇帝缓了缓,闭上眼低语,“弘历出身微贱,远朕久矣;其人阴狠毒辣,不走光明正大之道,不堪重用。” 皇帝看向四人,“去查查,弘力的事,熹贵妃知不知道,有没有参与。 还有,今日之事,不许外传。” 四人急忙跪下,“是 奴才不敢。” 很快就到先帝生辰这日,皇帝对弘时办的事很满意。 众人祭拜过后,皇帝独留弘时在殿内。 面对着列祖列宗,皇帝问弘时: “弘时,你知道怎么样才能是一个好皇帝吗?” 弘时都惊了,这是他能说的吗?他又不是皇帝,难不成皇帝是想试探他? “皇阿玛,儿臣不敢妄议皇阿玛。” “朕是要你说怎样才能是一个好皇帝,不是说朕。” “可儿臣觉得皇阿玛就是一个好皇帝,因此儿臣不敢妄言。” “哦~你也在尚书房好些时日了,不会不清楚,那些当官儿的背地里的骂朕,甚至阳奉阴违; 民间也骂朕,那个曾静,还写信给岳钟琪,蛊惑他拥兵自重反朕。你还说朕是好皇帝?” “皇阿玛,您何必自苦?您的所作所为儿臣都看在眼里。 儿臣说不出多少大道理,那些当官儿的只不过是当个官儿罢了,他们不敬皇阿玛不过是皇阿玛不能满足他们的贪欲和利益; 皇阿玛是天下之主,为的是天下苍生,江山社稷,岂能因些许私欲之人否定自己; 至于民间,不过是皇阿玛离得远些,百姓愚昧,道听途说了一些污人之语,人云亦云; 有句话说得好:这打柴的以为皇帝都挑金扁担。 皇阿玛,您所做的一切,儿臣拜服,历史也不会掩盖。” 皇帝听完内心有些震撼,他知道弘时内心一定是这么想,才能说出这些话来。他突然觉得自己的儿子这么理解他,很欣慰,所做的一切都有了意义。 站起来,认认真真的看着弘时,“弘时,你真的是长大了,没有让朕失望。朕心甚慰,朕心甚慰啊。” 说完拍了拍弘时的肩膀,走出祭殿。 弘时看着皇帝走出的背影,深深呼出一口气。 自己应该是过关了。 皇帝真的是太不讲究了,自己若是侃侃而谈怎样才能做一个好皇帝,不是代表自己早有僭越之心吗? 还好自己脑筋转的快,纯属偷换概念拍马屁完事。看皇帝的样子,好像对自己的回答还挺满意的。 不过皇帝今日怎么会说出这番话?难不成被刺激得太厉害了? 第17章 死生不复想见 自那天过后,皇帝渐渐的开始将弘时带在身边。 弘时开始感觉到,皇帝让他看到的、接触到的已经不是作为皇子、臣子能接触的东西了。 不过他还是告诫自己要稳住,一切平常心。在皇帝面前,还是一副认真乖巧的样子。 而弘历呢,已经成婚一个多月了,可皇阿玛还是让他在上书房读书,和福晋一起窝在阿哥所,当一个光头阿哥,连个贝子也没捞到,也不提建府的事儿。 要知道,当初弘时可是宣布了婚事即刻就封了郡王,赐了府邸。 弘历有些浮躁,又有些害怕。 不会是三哥将当初他们的对话说给皇阿玛听了。 要说当初弘时没有按照他的路线走,他后面还是有些后怕的。 可想想,这只是两人的私密话,不曾有人知道啊;再加上后来皇帝也没有多的动作,他便没有在放在心上。 如今这样,难道是皇阿玛这个时候翻旧账吗?可皇阿玛如此偏听偏信吗?都没有传召他来问话。弘历心里不免泛起怨怼之意。 弘历着急,熹贵妃也是有些着急的。 穆郡王越来越能干,皇帝也越来越重视。长此以往,弘历和他的差距就会越来越大,那这储位还会有什么悬念吗? 于是在和皇帝的相处中就露了出来,言词间对于四阿哥封爵之事多有试探。 皇帝皱着眉,意味不明的看着熹贵妃: “怎么,弘历很着急吗? 当初弘时满二十才成婚封爵,入朝办差不过一年多; 当初齐妃去了,弘时为表孝心,还是安安稳稳的请旨闭门读书守孝; 还是朕察觉他年纪不小了才给他赐婚。 弘历呢,他才多大,不过十七岁,才上了几年学?这般迫不及待不知是为了什么?” 熹贵妃听到皇帝急厉的话,连忙跪下求情,“皇上息怒,您误会四阿哥了,四阿哥常年不在您身边,他对您的仰慕思念之情,您是知道的。 您也说了他不过十七岁,有着穆郡王做例子,有些眼热皇上您的看重罢了。 四阿哥只是想为您分忧,能像穆郡王一般得您夸奖罢了。绝对不曾有过算计的心思啊。” “弘时有的他也要有?那他怎么不学学弘时身上的孝悌、仁爱,还有平和持重呢?” 皇帝发完火摇摇头,“他是好的没学到,净学些见不得人的小心思。” 皇帝说完站起来向外走去,“朕养心殿还有政务处理,今天晚上就不过来了。” 熹贵妃看着皇帝不见踪影,一下瘫在地上。崔槿汐连忙上前将她拉起来坐着。 “槿汐,皇上不对劲,一定是四阿哥做了什么才惹得皇上震怒。你快去,叫人请四阿哥过来。” “是,娘娘,您先别着急,奴婢马上就去。” 弘历听到消息火急火燎的过来。 “额娘,您这么着急唤儿子,有什么要紧事吗?” “弘历,额娘问你,你最近做过什么让皇上震怒的事?” “额娘,儿子最近一直在读书,不曾做过什么啊。” “没有?当初皇上在这里,我不过试探一下你封爵的意思,皇上就大发雷霆。话里话外,就差直言你不孝不悌了。” 弘历闻言立马跪下,“额娘,皇阿玛真的很震怒吗?” “若不是如此,额娘何必火急火燎的叫你过来。看你这个样子,你老实说,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本宫?” 弘历思考一番,将他算计弘时的事说了出来。 熹贵妃闻言扶住额头,“额娘几次三番要你小心穆郡王,你也不想想,皇上何等英明,他都如此看重穆郡王,那穆郡王又岂是你小小计谋能算计的? 怕只怕当然你们的对话一定被旁人听见了,且是皇上的人。” 熹贵妃说完反应了一下,“当时穆郡王奉旨操办先帝生辰,皇上派了两个人跟着他方便宫中行走。 只怕你说出去宗人府看八王的时候,他就已经将计就计了。而皇上一定会查清事情原委。” 弘历一下就慌了,“额娘,那儿子该怎么办?皇阿玛会不会又把儿子丢进圆明园?” “你先别慌,皇上今日的意思大抵是对你对兄弟出手生气,而且手段不光彩,还利用皇上。 不管怎么样,皇帝总归是希望自己的孩子手足情深的,而对于自己的继承人,就要行光明正大之事。 如今你要做的就是安静下来好好读书,慢慢淡化这件事,知道吗?” “是,儿臣知道,多谢额娘。” “好了,回去,好好反思。” “是,儿子告退。” 弘历如何弘时不去关注,此时景仁宫的剪秋正拦着弘时。 原来是皇后知道弘时越来越受皇上器重,想着她也关得够久了,便让剪秋前来,企图让弘时求情让皇上放她出来。 弘时立马换上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哎呀,剪秋姑姑,不是弘时不孝顺,只是这是皇阿玛的旨意。 再说了,皇额娘被禁当日本王已经去求过情了,本王尽了力了。 再说了,皇额娘不是将青樱表妹指给了四弟吗?亲上加亲,剪秋姑姑还是去请四弟帮忙。” 说完不理会剪秋就走了。 剪秋回到景仁宫将弘时的态度禀告皇后。 “娘娘,三阿哥真是白眼狼,枉费娘娘以往为他千般打算。” 皇后自然不痛快,弘时真的不受控制了,就算以后她当上了母后皇太后,怕也不能在压制弘时。 “哼,他不过是以为本宫站到了四阿哥那边罢了,他自己不愿娶青樱;说得好听盼着青樱做个嫡福晋,寻常人家哪里能比得上皇阿哥。 弘时以为皇上现在看重他就高枕无忧了吗?这宫里不到最后一刻,谁输谁赢还不清楚呢? 只是本宫多年的心血到底白费了。” “娘娘,奴婢再去求求三阿哥。” “不中用,没有三阿哥,还有四阿哥,六阿哥,只要本宫还是皇后,只要没有熹贵妃,甚至弘时也没有了,本宫日后就是唯一的母后皇太后。” 剪秋万没想到,熹贵妃也就罢了,皇后娘娘对穆郡王也动了杀心。剪秋到底忠心,还是走了原剧中的路子。 弘时一直派人盯着剪秋,说实在的,不是不得已,他并不想有人就这么白白送死。 他没有想到,剪秋竟然这个时候就想一起除去他,还好他谨慎。 弘晏要摸婶母肚子,不等他吵着要婶母喂,弘时就哄着弘晏过来。 “六弟,婶母肚子大了不方便,来三哥这里,三哥陪你玩儿。” 将弘晏哄过来,陪他玩儿的时候借势打翻汤羹,碰到自己手上戴的镶宝石的银戒指。 七宝适时大声喊到,“王爷,有毒,汤羹有毒,您的戒指黑了。” 弘时看着自己的银戒指慢慢变黑,大惊失色,“有毒,快,护驾。” 整个宴会一片慌乱,高无庸大呼护驾,侍卫们将宴会团团围住。 皇上怒不可竭,宫宴之上,有人下毒。下令检验所有食物。 检查结果:只有熹贵妃母子和弘时的汤羹有毒。 最后还是查出来剪秋,说了一大推愤慨的话,又指责弘时不孝皇后。 皇帝下旨严审景仁宫众人。 不知道皇帝查出什么,第二天晚上,皇帝亲自去了景仁宫。 不久之后,皇上下旨收回皇后册封圣旨,皇后宝印宝册,永远禁足景仁宫。 并言明:与皇后死生不复相见。 弘时听到消息,叹了一口气,这样也好,就这样活着。 第18章 摩格觐见 皇后被皇上下令永久禁足,西林觉罗氏很担心弘时。 “王爷,皇额娘被禁足,会不会影响到你?” “你放心,这一次我也是受害者,更何况自额娘走后,我便与皇额娘不亲近了,皇阿玛他明白的。” “那就好。” 熹贵妃和弘历一直都以为皇后和弘时是一路人,特别是弘历,觉得终于卸了弘时一个助力。 只不过皇阿玛还在震怒当中,他还是老老实实的,不敢在皇帝面前蹦跶,以免引火烧身。 弘时不管熹贵妃母子怎么想,他正在皇帝面前扮可怜呢。 养心殿里,皇帝看弘时没有往日的朝气,他自然知道是为什么,忍不住关心。 “弘时” 弘时听到皇帝的声音,“皇阿玛,您有何吩咐?” “没什么,朕看你没什么精神,提醒你注意些。” 弘时挤出一丝笑,“多谢皇阿玛关心。不过是昨晚没睡好罢了。” 皇帝叹了一口气,“你是不是在想你皇额娘的事?” 弘时沉默过后,说道:“儿臣不敢瞒着皇阿玛,儿臣确实有些想不通。 想到昔日里皇额娘对儿臣百般关心,敦敦教诲,虽说儿臣成亲建府后有所疏远,可万不曾想到会对儿臣下毒手。 皇阿玛,儿臣斗胆,这件事真的是皇额娘做的吗?会不会是奴才们擅作主张?” 皇帝知道确实是剪秋这个奴婢擅自做主,可也是皇后有了杀心,替皇后出头罢了。 想到那天夜里和皇后的谈话,皇后真的是疯魔了。 竟因为弘时不愿听她的话了就要除之而 后快,一心只想着掌控未来的君王。 皇帝都不敢想象,若是弘时和弘晏都没了,剩下的弘历和弘昼谁能担当大任。 弘昼羸弱,什么才能都没有,又顽劣;而弘历呢?从往日种种行事来看,就是个心胸狭窄,工于心计的人,这大清江山交到他的手里,不知祸害成什么样。 想到这里,看着弘时,不得不说,在他的几位皇子之中,就只有弘时堪当大任。 “弘时,你皇额娘的种种罪行,朕不宜公之于众;她对你起杀心也是真的,你越优秀她就觉得你越来越脱离她的掌控; 可朕很满意你的成长,弘时,日后不必再将这些人放在心上。 你是皇子,心思要花在政务上。” 弘时闻言立马跪下,“皇阿玛请放心,卫护江山社稷是身为皇子的责任,儿臣晓得轻重。” “好,起来。” “谢皇阿玛。” 弘时起身后又换上一副高兴的神色,“皇阿玛,儿臣听说,讨伐准格尔的战事进行得很顺利。” 自从直亲王整顿军务,众边关大将们齐齐商讨过后,边关战事顺利不少,几场进攻下来,打得准格尔部节节败退。 前线顺利,皇帝也露出松快的笑容,“是啊,打了几场胜仗,我大清势如破竹,想必准格尔很快招架不住了。” “恭喜皇阿玛,若真如此,日后西北再无后患,这都是皇阿玛的功绩。” “哈哈哈,弘时,这件事你也是立了大功的。” “儿臣这算什么,皇阿玛不过是一时被怒气冲了头脑罢了,过后也一定会做出正确的抉择。” 皇帝听了心里也很高兴。 所谓一鼓作气,岳钟琪将军一边乘势进攻,一边调兵截断准格尔部的粮草。 再加上准格尔部突发时疫,只两三个月,准格尔摩格可汗就宣布想与大清和谈,也表明会亲自进京以表诚意。 摩格可汗进京,皇上为显天威,命弘时筹办一切接待事宜,并举办宴会招待。 这次可不像原剧中一样是大清被准格尔打得节节败退。如今准格尔已成颓势,又遭遇时疫,摩格可汗不似原剧中那般桀骜,不过也谦卑不到哪儿去,依旧直愣愣不肯行跪礼。 弘时看了看皇帝的脸色,起身正声道: “摩格可汗,是否准格尔偏远不知礼,见到天子,敢不跪拜?” “本可汗亲来和谈,大清自诩礼仪之邦,竟这般对待来客?” “哼,准格尔本属大清,尔等皆仰赖天子圣恩,却诸多侵扰; 我大清皇帝念及同根而生,不忍同室操戈,予以宽容,准许和谈;须知金刚也可怒目,可汗可不要忘恩啊。” 摩格听出弘时的言外之意,如今准格尔部接连败退,又遇时疫,眼下需要大清的帮助,不宜触怒大清皇帝。 摩格也算是个人物,沉默一番缓缓单膝跪下,低下头颅行礼: “向大清皇帝问安!” 皇帝看摩格示弱,也开怀了,“哈哈哈,可汗远道而来,不必多礼。” 随后皇帝看向弘时,“弘时啊,可汗是客人,你是皇子,要客气些。” “是,儿臣遵旨。” 摩格看皇帝父子二人一人唱白脸,一人唱红脸,心里也不舒服,“还道是何人这般英雄气概,原来是皇帝的儿子,真是失敬啊。 敢问皇上,这是您哪位皇子?” “摩格可汗夸奖了,这是朕的第三子,穆郡王弘时。” “原来是穆郡王,本可汗也是有所耳闻。” “可汗客气了,快入座。” 此次摩格可汗底气不足,皇帝也就没有如原剧一般示意熹贵妃以酒浇地挫一挫他的威风。 摩格入座之后,言明此次前来就是为了表达和睦之意。 “皇上,为表诚意,本汗带来了准格尔的宝物,以供鉴赏。” 随后摩格可汗示意手下人呈上一件翠玉九连环。 “皇上,素闻大清人才济济,不知可否有人解开这九连环?” 皇帝命人端着这九连环在王公大臣间走了一圈,都没有人能解开。 皇帝脸色不好,摩格有些得意。 “看来没人能解,方才看穆郡王少年英雄,不知可否解开?” 弘时懒洋洋的答道:“敢问可汗,不知解开如何?不解开又如何?” “穆郡王,本王瞻仰大清文化,想见识一下大清的人才罢了。” “哈哈哈,本王素知准格尔彪悍,骁勇善战,却没想到竟有如此小儿情趣;莫不是准格尔的人才们都已解开九连环为实?” 摩格无语间,听得一女童声音。 “三哥说得对,这东西都是咱们小孩子玩的。”随后胧月便向皇帝请旨一试,皇帝应允。 果然胧月往地上一摔,这已经不是解开了,而是解散裂了。 果然皇帝龙心大悦,直言胧月深得朕心。 摩格几次三番被打脸气急,又不好和小孩子计较,便直言这是准格尔珍宝,被胧月讽刺一番小气。 而敬贵妃一番【金镶玉】的言论,就差没指着说准格尔阴气重,要大清的金阳之气才能压制。 摩格可汗脸色阴沉,看着周围的人不知在想什么。 第19章 和亲事件 皇帝晕厥 摩格进京主要是为了和谈,还有向大清求个治疗时疫的药方。 皇上让直亲王和弘时、张廷玉负责和谈事项,准格尔部是主动挑事方,又是战败一方,自然大出血。 至于药方,皇上还是打算大方的给他,不过要等到谈判过后。 其实仗打成这个样子,大清是可以一直打散准格尔部。 只是一来战线拉得太长,准格尔疆域辽阔,未必真的打得下来;二来朝中并无多的出色战将;三来就是准格尔驻守问题,朝中并没有好的办法解决政务问题。 从皇帝登基到现在十多年了,皇帝已经不愿意再多花多余的精力了。对皇帝来说,大清境内的统治才最重要。 弘时也不愿在这个时候忤逆皇帝,况且他觉得目前确实不是时机。 摩格上位以来可谓雄心壮志,野心勃勃,如今得了这么个结果自然不满意。 正烦恼间就看到熹贵妃也在院子里溜达,摩格冷笑一声上前。 “熹贵妃娘娘,久别重逢啊。” 熹贵妃有些慌张,还是狡辩道:“可汗这话本宫听不懂,本宫从未见过可汗,何来别来无恙之说?” “是吗?本汗可生了一双鹰眼,见人过目不忘。熹贵妃,你可好大的胆子,竟敢和皇帝的亲弟弟私通,你不怕我将当年的事告诉皇帝吗?” “本宫从未得罪可汗,可汗为何要置本宫于灭门之罪呢?” “像熹贵妃这样既俊俏又聪慧的女人,本汗可念念不忘得很呐;不仅你们大清的皇帝喜欢,本汗也喜欢。” “可汗真是好大的胆子,准格尔是我大清手下败将,可汗如此行事,不怕皇上雷霆之怒,祸及准格尔吗?” “哼,本汗想要,想必皇帝知道取舍,不会不同意,哈哈哈。” 两人一番拉扯,假山背后的皇帝差点怒火攻心晕厥过去。原来只是高无庸领着出来走走,谁知竟听到这样的事情。 皇帝脑中只有一个念头:摩格可汗应该是第一次见熹贵妃,为何说她私通? 摩格说的是朕的弟弟吗? 皇帝还有些理智,知道此时不能现身,直到熹贵妃和摩格都走了,才有些昏沉的倒下。 听到高无庸焦急的喊声,制止道:“高无庸,不能张扬,悄悄的。” “嗻,奴才知道,皇上,奴才背您回去。” “嗯,叫周围的侍卫闭紧嘴巴知道吗?” “奴才知道。” 皇帝回去后,悄悄让太医诊治。 太医说皇帝是怒火攻心,又常年劳累,引得心火和肝火旺盛,叮嘱一定要好好休养,不能再劳神。 随后去熬药。 皇帝吃了药,休息了好一会儿。 缓过神来,皇帝又想起了白天的事。 高无庸过来回话,“会皇上,之前摩格可汗来觐见,奴才说皇上累着了睡了将他打发了。” “嗯。高无庸…叫夏邑过来。” “嗻。” 夏邑过来后,皇帝有些虚弱的开口,“夏邑,你去查熹贵妃,查她在甘露寺的时候,一丝一毫都不能放过。” “嗻。” 高无庸来劝说,“皇上,您千万保重身子,太医说您再不能动肝火了。” “朕…没事。朕今天谁都不见。” “嗻,奴才遵旨。” 第二天,皇帝召见了熹贵妃,直言摩格可汗以与大清停止战火,永不侵犯为由,要求熹贵妃和亲。 熹贵妃倒是慷概就义,果郡王却跳了出来,直言要领兵出征平叛准格尔。 皇帝后退着看了看果郡王,又看了看熹贵妃,脑中一直闪过摩格的话: 熹贵妃好大的胆子,竟敢与皇帝的亲弟弟私通!与皇帝的亲弟弟私通! 一时感觉脑中充血,说不出半句话,眼前一黑,竟又晕了过去。 皇帝突然晕厥,高无庸立马旁人请太医,还吩咐宋吉和赵章立马请直亲王和穆郡王进宫。 果郡王和熹贵妃也是吓坏了,熹贵妃直觉有些不妙,皇上刚才的眼神,让她觉得仿佛皇上已经看透了一切。 直亲王和弘时接到消息立马进了宫,一直守在外间。 另外,张廷玉和马齐是尚书房大臣,也都留守宫中。 经过太医治疗,皇上已经逐渐平稳下来,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虚弱的开口,“穆郡王呢?” “皇上,王爷在外间一直候着呢,直亲王和尚书房大臣也都在。” “让后宫众人都回去,直亲王,穆郡王,张廷玉,马齐进来。” “嗻。” 听到皇帝的传话,熹贵妃满心忐忑的回去了。 弘时等人跟着进去,看到皇帝病恹恹的样子,弘时一时有些愣,皇帝受的刺激这么大吗?像是油尽灯沽一般,弘时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弘时扑到床边,满脸焦急担忧,“皇阿玛,您这是怎么了?前几天还好好的啊,谁让皇阿玛成了这个样子,儿臣去杀了他。” 皇帝示意弘时听他说,“弘时,皇阿玛身体有恙,要好好休养。弘时,尚书房大臣都在,朕命你监国。” 弘时大惊失色,急得掉眼泪,“皇阿玛,儿臣如何担得起这个重担?儿臣已经问过太医了,太医说皇阿玛好好休养也就好了,皇阿玛还和以前一样。” 皇帝欣慰的笑了笑,“弘时,和准格尔的谈判怎么样?” “皇阿玛此次准格尔愿赔付我大清所有损失,另还上供牛羊各五千头,马匹两千,另毛皮不计。” “好,很好。” 皇帝露了点笑容,“你看,你做的很好,你是孝顺孩子,让皇阿玛好好休养;朕又不是不管你了。” 随后又看向后面的几人,“大哥,张廷玉,马齐。” “臣在。” “你们要好好辅佐弘时,顾好朝堂。摩格还在京,不要让他抓到机会生事。” “臣等遵旨” 马齐也无奈答应。皇帝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穆郡王已经奉旨监国了,这储位还有什么悬念吗? 没看都这个时候了,皇帝提都不提四阿哥,马齐瞬间就熄了夺嫡的心思。 也因为他比较识时务,弘时后面不仅没有为难他,还算重用了富察家的人,毕竟真的缺人手。 “弘时,你一定要接过这个重担,听到没有?” 弘时擦了擦眼泪,“是,儿臣遵旨,必不负皇阿玛厚爱。还请皇阿玛请安心休养,儿臣等着皇阿玛做后盾啊。” 皇帝拍了拍弘时的手,“你放心,皇阿玛不会有事。” 弘时反应过来,“皇阿玛,先什么也别说了,您才醒,不宜伤神。儿臣一定尽心尽力,您安心。” “好。都退下!” “嗻。” 众人来到外间,弘时嘱咐高无庸,“高公公,务必随时注意皇阿玛。有什么事务必要及时通知本王。” “嗻,王爷放心。” “大伯,张大人,马齐大人,咱们今日暂且在军机处待命,我还是不放心皇阿玛。 吩咐下去,宫中侍卫听本王调遣,务必注意宫中各处的动静,不要出什么乱子。” “臣等遵旨。” 弘时松了一口气,看来他高估皇帝的身体了,差点起不来。 第20章 熹贵妃下线 弘历下线(上) 皇帝休养,穆郡王监国,朝堂和后宫一片哗然,议论纷纷。 熹贵妃自皇上晕厥后就慌了神,果郡王那天的表现一定引起了皇上的疑心;而皇上看他们的眼神也让她心里慌乱无比。 现在是皇上晕厥,等皇上缓过来,恐怕会查一查。 如今皇上只见各位辅政大臣,皇贵妃也见了一面,其他的一律不见。 她原本也想联系宫外的果郡王还有甄家人,无论如何要扫清痕迹。 可她没想到皇帝竟然命穆郡王监国,宫中侍卫尽归其统,宫里已经戒严,什么消息都传不出去,只能干着急,祈祷皇上只是因为摩格求亲还有果郡王顶撞震怒而非其他。 接下来的几天里,皇帝慢慢恢复了精神。只是太医叮嘱万不能再伤神。 弘时监国,也不忘每日去探望皇帝。 挑选一些比较重要的折子念给皇帝听,请求指导。 弘时姿态谦卑,皇帝心里也高兴。 他不相信弘时没有争位之心,不过弘时能做到这一步,可见弘时心念君父,心里光明正大,他还是感觉欣慰。 直到两日后夏邑的到来。 皇帝躺在床上微眯着眼。 “都查到了?” “是,奴才对甘露寺附近都仔细的查访了,确实查到熹贵妃在凌云峰时有外出活动的踪迹。具体的都在这些密报里了。” 皇帝心里已经有了些许猜测,只是不太相信熹贵妃真的敢背叛他。 皇帝如今休养,好不容易有了精神,这几天还能下床走走,高无庸实在担心皇帝承受不住。 “皇上,要不过几天再看,您现在不宜劳神,还是要多保养才是。” 皇帝是固执的,他不愿意被人就这样打下来,不愿意就这样露出脆弱和逃避的一面。 撑起身体,“不,朕要看,夏邑,拿过来。” 夏邑看了高无庸一眼,还是将手中收集的密报递给皇上。 “皇上,奴才在调查的过程中,发现还有另一方人马也调查过熹贵妃。” 皇帝有些不解,“怎么,难道有别人也在关注熹贵妃吗?难道是皇后吗?” 夏邑有些支支吾吾,“回皇上,不是皇后,是…是四阿哥。” “弘历?熹贵妃如今是他的生母,无缘无故的调查她做什么?” “回皇上,奴才不知,奴才确实查清四阿哥有行动,和奴才查的是一件事。” 皇帝瞪大眼睛,“混账,你说,四阿哥查到的是不是和你一样?” 夏邑连忙叩头,“奴才不敢隐瞒皇上,约摸奴才知道的,四阿哥应该也知道了。” 皇帝受到的震惊一波又一波,胸口不断起伏,自顾自的看起手中的密报。 养心殿内一时静谧,只有皇帝偶尔颤抖着翻开纸页的声音。高无庸和夏邑更是低着头,大气不敢喘一声。 皇帝忽然像失了支撑一般倒在靠枕上,两眼直盯着帐顶。 高无庸吓了一跳,哭声都出来了,“皇上,皇上您怎么了?您别吓奴才啊,奴才这就去叫太医。” 皇帝摆摆手,“不用去了,不用去了。朕还好好的,朕还是好好的,她怎么敢的?他们,该死!” 皇帝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儿,“高无庸,去请太医,别让弘时知道,他近日太辛苦了!” “嗻!” 太医过来,给皇帝诊了脉,太医觉得皇帝是个不听话的病人,这眼看着皇上越来越虚弱了。 不过他不敢多说,只还是嘱咐戒急戒躁,施了针,开了药。 第二天傍晚,弘时走后,皇帝吩咐高无庸让熹贵妃还有弘历过来。 熹贵妃得知皇帝召见,突然间沉寂下来,她有种感觉,一切都要结束了。 熹贵妃和弘历走进养心殿,殿外有侍卫守着,殿内只有高无庸和夏邑在。 “臣妾\/儿臣恭请皇阿玛圣安!” “哼,圣安,口中呼得好啊,可这心里不知怎样诅咒。” “皇上,缘何说这样伤心的话?” “伤心?朕是该伤心。熹贵妃,朕对你怎么样?” “皇上对臣妾宠爱有加,臣妾深受皇帝体贴眷顾之情。” “说出来的话真好听啊。” 皇帝冷笑了一番,突然扔出一叠纸散落在熹贵妃跟前。 “你自己看。” 熹贵妃颤抖着拿起来,纸上的一字一句都在敲打她的心房。 熹贵妃顾不得别的,双眼含泪,语带恳求,“皇上,这一切都是子虚乌有,臣妾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皇上的事啊。” 四阿哥在一旁吓傻了,他看到了一些内容,顿时不安起来,脑子里就一句话:皇阿玛都知道了! “子虚乌有?你与允礼写婚书是子虚乌有?冲静元师时常的念叨是子虚乌有?还是允礼荷包掉出来的小像是子虚乌有? 熹贵妃,难道,你是想让朕将弘晏和灵犀抱过来,再一次滴血验亲吗?”皇上突然大吼道。 高无庸怕皇帝气着,连忙给他拍背顺气。 熹贵妃看皇帝的样子,身体瘫软下来,随后又直起腰杆,重重的磕下去,“皇上,一切都是臣妾的过错,求皇上放过弘晏和灵犀。” “呵呵呵,你认了!你认了!” “臣妾认了!” “为什么?朕对你百般宠爱,为什么背叛朕?” 熹贵妃勾起一抹讽刺的笑,“背叛?皇上,您忘了吗?以前的甄嬛早就已经死了,您亲手杀死了她,臣妾哪里说得上背叛?臣妾万万不敢当的。” 皇帝终究流下了泪,“朕以为朕已经找回了嬛嬛,你终究忘不了从前?” “臣妾和臣妾的家人遭人陷害,尝尽了苦楚;臣妾心中深爱之人,臣妾视之为夫君、视之为依靠之人,一夜之间将臣妾弃之敝履,臣妾所有的信念瞬间崩塌。 生完孩子不过七天就被赶出皇宫去往甘露寺,受尽了欺凌苦楚;皇后还要特意出宫对臣妾百般羞辱。 皇上您说,臣妾该忘记吗?能忘记吗?” 熹贵妃满脸泪痕的看着皇帝,皇帝看着她眼里的决绝和恨意,本就虚弱的身体更觉得像是侵入水中一样无力。 他终究是失去了。 他失去了纯元,如今又失去了嬛嬛。 第21章 熹贵妃下线 弘历下线(下) 他终究是失去了。 他失去了纯元,如今又失去了嬛嬛。 “朕并没有真的要你出宫,是你一意孤行?连刚出生的亲生女儿都被抛弃。” “臣妾若不走,往后皇上如何看待臣妾?贪慕虚荣?还是在皇上眼里,臣妾终究是赝品,毫无纯元皇后的风骨? 公主的母族被贬有罪,臣妾失宠,怕是母子俩什么时候被皇后害死都不知道。 皇上能体会吗?” 皇帝不再看她,重新躺在床上,“你知道,背叛了朕,会有什么下场吗?” “皇上,臣妾自知有罪,只求皇上处置臣妾一人几天,放过无辜之人。” “无辜,谁是无辜的? 是一直陪在你身边的玉福晋和崔槿汐?还是一直帮你的温实初?甄氏一族? 还是你更担心和你苟合的允礼和那两个孽种?” 熹贵妃听完皇帝的话满眼恳求的看着皇帝,“皇上,有什么罪责都让臣妾来担,求皇上开恩。” “朕不会杀你,朕要你看着你一样一样的失去。朕会留着弘晏与灵犀的命,你若敢死,朕会让他们去陪你。 至于甄氏一族,你父亲母亲也享了几年福了,还是回去宁古塔,往后余生就一直呆在那儿,玉侧福晋也一起,遇赦不赦; 温实初和崔槿汐处死; 至于允礼,哼,朕看他对你倒是情深义重,为了留住你,竟然自请边疆作战。 既然如此,朕就成全他,允礼发往西南戍边,交给鄂尔泰将军管理; 朕要你们天南地北永远不能再见。” 皇帝果然够狠,这是要慢刀子割肉般一点一点的折磨她,可她别无选择,还是要想尽办法活下去。 熹贵妃惨笑一声,“臣妾多谢皇上开恩。” “臣妾?你已经不配用这两个字了。 熹贵妃褫夺封号,变为贱奴,发配辛者库。 辛者库中的劳作你应该是做惯了的,想必很快就能适应。” “罪人叩谢圣恩!” “高无庸,让人带下去。” “嗻,来人啊,带下去。” 甄嬛被带走后,只剩下弘历一人冷汗直掉,皇帝不说话,他更不敢贸然出声。 “弘历” “皇阿玛,儿臣在。” “罪人甄事的事你怎么看,同意朕这么处置吗?” “皇…皇阿玛,天威不可犯,何况罪人甄氏所犯的更是诛九族的大罪,皇阿玛如此处置,已经是仁慈宽厚了。” “这么说,若是你知道这些事,必定也会如朕一般是吗?” “儿臣愚钝,只要能追随皇阿玛,就是儿臣的福气了。” “福气?弘历,罪人甄氏所犯罪行,你知道吗?” 弘历闻言立马慌张叩头,“皇阿玛明鉴啊,皇阿玛虽下旨要甄氏做儿臣的额娘,可儿臣一直感念皇阿玛,且儿臣深知已经长大了,不宜与甄氏太过亲近。 儿臣一直好好读书,不曾知道这些啊啊。若儿臣知道,无论如何不会姑息。” “是吗?看来朕让你做甄氏的儿子,倒是有些正确的,不见棺材不落泪。 朕问你,几个月前,你身边的王钦派人去甘露寺查甄氏,真的什么都没查出来?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 弘历,朕再给你一次机会,说实话。” 弘历听到皇上说王钦的时候已经吓着了,他没有想到皇阿玛居然知道了。 他知道,皇阿玛这样说,一定是查得清清楚楚了。 弘历惊惧过后不断磕头,“皇阿玛,儿臣无心的,皇阿玛开恩啊皇阿玛。” “你和甄氏曾经不愧是母子。装模作样、步步为营,心思阴毒,手段狠辣。 这几年,你处处算计弘时,甚至利用八王想要借朕的手除掉弘时;朕若昏聩,弘时不知被你算计成什么样; 还有,你如何亲近马齐,私底下接触朝中大臣,施以亲和拉拢朝臣,你以为朕不知道。 你去查甄氏,朕随便一想就知道你想拿住甄氏把柄,好为你所用; 你明知甄氏混淆皇室血脉,不过为了自己的地位,不惜欺瞒于朕。 还妄言追随二字,朕看你分明是狼子野心,图谋不顾。” “皇阿玛,儿臣知道错了,儿臣虽有欺瞒,万不敢对皇阿玛有不敬之心啊; 儿臣自出生以来,很少亲近皇阿玛,儿臣只是不想失去来之不易的一切。求皇阿玛明察。” 皇帝今晚说了那么多,累了那么久,早已精疲力尽了。 皇帝闭上眼喃喃说道:“是啊,你们都有苦衷,都是伤心人。只有朕,罪大恶极,将一切都怪罪到朕的身上。 面上笑意春风,心里千般算计。 所作所为,恍如当年的八贤王啊!难怪你会觉得允禩可怜,朕残害手足。 好,朕的儿子有出息,你既同情允禩,那你今后就去做允禩的儿子。” “皇阿玛,您要对儿子这般无情吗?” “是你先无情无义,都是你自己的造化,怨不到旁人身上。 高无庸,拉出去,明日就宣旨!” “嗻,来人,带四阿哥出去。” 御前侍卫架住弘历出去,弘历百般挣扎哭喊,终究还是无法动容皇帝。 随后养心殿内一派静谧。 高无庸有些担忧问道:“皇上,您没事儿?” “朕没事。” 虽然皇帝这样说,高无庸还是听出皇帝的虚弱。 “朕是天子,怎么会落得这般模样?” “皇上,您别难过,您还有穆郡王和五阿哥呢,他们都还很需要您呢。” “是啊,朕还有弘时和弘昼。弘时越来越稳重,弘昼倒是越来越不着调。” “所以啊,皇上您得打起精神来。” “歇了。” “嗻,您好好歇一歇,奴才守着。” 第二天,皇帝突然下了几道旨意: 熹贵妃被贬为辛者库贱奴;甄氏一族又流放宁古塔,遇赦不赦; 四阿哥被革了黄带子,出继给八王允禩做儿子; 六阿哥出继给一个贝勒宗亲; 果郡王西南戍边,无旨意不得回京。 几道圣旨下来,打得众人一阵头昏,不明所以。 尤其是熹贵妃,眼见着备受宠爱,执掌后宫宫权,没想到一朝跌落泥尘。辛者库啊,那是宫里最卑贱的地方。 也不知甄氏怎么惹怒皇上了,连自己的儿子都被出继了。 敬贵妃最是忐忑,皇帝下了这样的旨意,一定是怒到极致了,她就怕皇上会迁怒胧月,怕胧月会落得和朝瑰公主一样的下场。 她心里不禁有些埋怨甄氏,可怜胧月有那样的生母,几番受累。 弘时听到旨意,内心没多大波澜,他早就想到了。 弘历啊弘历,前世你用八王害了原主,如今是一报还一报了。 第22章 三阿哥做皇帝(完) 连续的打击过后,皇帝又一次起不来身了。 夜间睡也睡不好,总感觉好多人在自己的耳边哭着诉着; 那一双双的眼睛:哀怨的,恳求的,怨恨的,不断的向他靠近。 弘时看皇帝看皇帝状态不好,责令太医们轮班日夜守护。 而弘时自己还是和以往一样,每日在皇帝身边办公,给皇帝说政事,读折子。 也许是皇帝真的放不下这大清的江山,或是高高在上的权力,慢慢的清醒过来。 只是太医隐晦的表达了皇帝已经不太好了,若是保养得当,也就一年光景了。 弘时没想到皇帝受的刺激会这么大,直接影响了寿命。 原剧中皇帝比正史上多活了两年,现在倒是和历史重合了,他不由感慨冥冥之中自有天数。 皇帝醒来后还是精神不济,他似乎也能感觉到自己身体里的生机在慢慢消逝;他有些不甘心,他有好多大事没有完成,他的理念抱负还没有传下去。 可是每每升起振奋的念头,他都感觉力不从心,竟然还是如原剧一般痴迷丹药,只为了提起精神。 不过小半月的时间,皇帝越来越依赖丹药,没精神了就吃一颗。 虽然如今皇帝只剩下自己和弘昼作为继位人的选择,基本还是能肯定就是自己了;可皇帝终究没有明旨昭告天下,也还没有秘密立储,所以弘时不愿让他就这么走了。 弘时多次劝皇帝遵循太医的医嘱才是正道,不可迷信不良道士服食丹药。 结果被皇帝骂了一通,就差说弘时不怀好意,意图架空皇帝,图谋皇位。 弘时也明白了,这种垂危的老虎不能惹,他随时会奋起给你最后一击。 皇帝依靠丹药得到短暂的精力,还能行使皇帝的权利,不愿有人打破他的幻想和希望。 更荒唐的是竟然还招幸年轻嫔妃一起胡闹,最后血气上涌,鼻血止不住的流,惊惧之下又晕了过去。 这回太医真的没有办法了,只能尽全力让皇帝保持清醒。 皇帝终于还是接受自己寿命无几的事实,召集众王室宗亲和大臣们,明旨册封弘时为大清的太子,继续监国。 皇帝就这样迷迷糊糊挺了一个多月,这天突然就精神了,也自己进了一些流食,直言要见太子。 所有人都知道这是回光返照了,弘时也知道,心里感概了一番。 弘时进来,看到皇帝正坐在榻上,窗子打开,能看到外面的秋景。 弘时扯出一抹笑容,“皇阿玛,您果然得天庇佑,儿臣就说您好好休养一定会好的,等过两天,儿臣再陪您出去走走。” 皇帝看弘时此时还在安慰他,也有些释然了,“弘时,别安慰朕了,朕知道朕已经没有时间了。” 弘时瞬间掉下泪来,“皇阿玛,您千万别这样说,您一定会好的。” “好了,都是做太子的人了,别做小女儿姿态。过来,坐下。” 皇帝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弘时过去。 弘时过去和皇帝肩并肩的坐着,皇帝拍了拍弘时的手,“弘时,日后这大清的江山,朕就交给你了。 你千万要记住: 对整顿吏治,不能松懈;对待百姓,赋性宽缓。 朕没有做到的,你要替朕做到。” 弘时泪水满眶,强忍着不掉下来。 “皇阿玛,儿臣知道,儿臣一定不辜负皇阿玛期望。” “还有弘昼,如今就剩下你们兄弟二人了,你要好好待他;若他实在不堪用,你就保他一世荣华。” “皇阿玛放心,五弟心思纯正,儿臣一定会好好引导他做正事。” 皇帝见弘时明白他的意思,欣慰的笑了笑。 “朕有些累了,弘时扶朕睡一会儿。” 弘时扶着皇帝躺在床上,皇帝肉眼可见萎靡下来。不过几息就开始剧烈喘息,嘴里断断续续,“…弘时…记住…记住朕…的话。” 挣出最后一个字,皇帝突然卸力,去了。 弘时愣了一会儿,随后崩溃大哭,“皇阿玛,皇阿玛。” 高无庸听到声音,也跟着痛哭,“皇上,皇上驾崩了。” 皇帝驾崩,举国同丧。 弘时在皇帝生前已经立为太子,皇帝驾崩,他就是毫无争议的新帝。弘时接受百官奏请,继任新君。 弘时继位后,对先帝生前的嫔妃加封。 纯元皇后是先帝登基就追封的,所以弘时追封为孝纯成皇后;纯元皇后是先帝挚爱,弘时也不愿意用历史上的孝敬皇后封她,所以用了一个纯字。 自己的生母齐妃追封为孝齐成皇后。 宫中各位先帝嫔妃依例加封太妃。 弘昼封为和郡王; 温仪、胧月、静和都封为和硕公主;灵犀则交给慎郡王福晋抚养,将来也会是个多罗格格。静和,弘时也不打算做什么,对他来说不过是个孩子罢了。 福晋西林觉罗氏为皇后; 侧福晋田氏为荣妃。 如今永瑚已经快两岁了,田氏也有孕五个月了,弘时打算给先帝守满三年孝期。 若不是时代背景不允许,弘时其实觉得有妻子就可以了。 皇帝后宫就只有一个皇后一个妃子,外面的人都将目光放在新帝身上,奈何新帝坚持守孝三年,他们也只能干跳脚。 高无庸能力不错,继续留在弘时身边,顺便将小松子和七宝带在身边教教。 “皇上,景仁宫派人来问话了,问是不是新帝登基了。” 弘时放下御笔,叹了一口气,“朕还想着什么时候去看看这位皇后呢。” “乌拉那拉皇后罪大恶极,皇上是仁慈才留她至今。” “走,让她看看朕穿龙袍的样子,也算了了她一桩心愿。” “是。” 弘时走进景仁宫,整个弘历寂静萧瑟,皇后孤坐在正位上,佝偻着身子。 “是谁来了?” “皇后娘娘可安好?” 听到声音,皇后惊疑的望过来,微眯着眼仔细端详,弘时也面带微笑看着她,止住了高无庸喊话的动作。 皇后终于确定来的是弘时,“弘时,是你啊。” 随后看到弘时穿着龙袍,全身都在颤抖,双手捂嘴,激动得掉了泪,“弘时,你当皇帝了,你终于是皇帝了,皇额娘一番苦心没有白费。” “皇额娘确实费了一番苦心。” 皇后闻言一副期待的神色,“弘时,你是皇帝了,是来接本宫出景仁宫的吗?如今本宫已经是母后皇太后了,哀家该去慈宁宫的。” “皇后娘娘,皇阿玛命您永禁景仁宫,皇阿玛还说与您死生不复想见,若是封了您做太后,百年以后岂不是要和皇阿玛同葬泰陵,朕不能寒了皇阿玛的心。” 皇后一脸不可置信,“皇帝,你在说什么呀?哀家是你的嫡母啊,你忘了哀家是怎样为了你百般筹谋,四处奔走吗?你就不怕议论你不孝吗?” 弘时收起笑脸,“若真的封了您,只怕朕的生母才要说朕不孝。 皇后娘娘,朕的生母齐妃当初是怎么死的?当日家宴上,剪秋是如何对朕下毒手的您也忘了吗?” 听到弘时的话,皇后愣住了,“你知道什么?你在说什么?” “呵,都已经到如今这个地步了,皇后娘娘就别装傻了,朕该知道的都知道,你不承认也没用。 朕今天过来,就是替生母讨一个公道。你心心念念想做唯一的皇太后,朕让你活到现在,就是要让你看得到却永远得不到,就这样一日复一日,为你害了那么多人恕罪。” 说完也不管皇后,直走出景仁宫。 看着外面乱飞的鸽子,听到里面传来皇后癫狂的笑声,弘时吐出一口气: 日后就是自己的时代了,砥砺前行! 第1章 穿越 【因为历史上的雍正后宫与甄嬛传中事件时间线对不上,所以在这一篇中作者有私设。 整个时间线对比历史推迟六年,既女主康熙四十年入府。 私设甄嬛传中皇帝十七岁纳宜修为侧福晋,宜修比皇帝小两岁,17岁生弘辉; 本文主角齐二哈李静宜比皇帝小八岁,十六岁进府。 历史上齐妃李氏三子一女,真就穿越女主配置,所以作者也希望这一篇文中的齐妃也能够有大好的结果。】 李惊奇是个孤儿,听院长妈妈说是用襁褓包好了就放在孤儿院门口的,李惊奇懂事以后就知道自己是被故意抛弃的。 说来有些人天生心理强大,从此再也想不起亲生父母四个字。 孤儿出身,没资源没后台,勤勤奋奋读完九年义务教育,高中和大学全靠助学金和奖学金学完。 大学读了个据说能赚大钱的金融专业,毕业后成功入职世界五百强金融企业。 看着大厦里金碧辉煌的装饰,还有形形色色精神抖擞的成功人士,她觉得自己就要起航了,振奋精神,这就是美好人生的。 原本院长妈妈给她起的名字是李静宜,和院长妈妈一个姓。 可她觉得与自己的身份不符,不能衬托霸气辉煌的人生,于是给自己改名字: 李惊奇! 惊天动地,奇光异彩,乃奇人也! 李惊奇说起来这么优秀,说白了,其实是有个精神女子的内核:凡事从不为难自己。 工作能力强,风风火火,横走四方;有道是愣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她一个孤儿,怕什么; 遇到不顺心的,就跑去和广场舞大妈吵架,手舞足蹈,撒泼打滚都是寻常。 有人老是用她孤儿的身份攻讦她,她就连续不间断的在他面前放一些原生家庭不幸的视频,主打一个孤身一人逍遥自在,有的是时间跟你耗。 工作了近十年的时间,陆陆续续的钱越赚越多,一半交给院长妈妈,一半儿自己存着。 不过前段时间院长妈妈终究年纪大了,又经常操劳,去世了。 李惊奇很伤心,办完院长妈妈的丧礼,交接了工作,常常在视频上看到西南地区绿树成荫,苍翠欲滴,自己想去走走。 听说黔地的一个乡下有一棵上千年的古树,有很多人去祈福,李惊奇也过去了。 果然,五个成人手拉手都抱不完的树干;抬眼望去,密密层层的看不到顶。 也许是常有香火祭祀,整棵树看起来添了几分神秘。 【它能保佑院长妈妈早登极乐!】李惊奇这样想着。 李惊奇愣着神,恍恍惚惚的没有注意到脚边凸出地面的树根,毫无准备的被绊倒了。 脑门儿刚好就这么大力的撞到旁边的小石碑上,瞬间失去了意识。 李惊奇的血就这么流进石碑中,流进古树的树根里。 李静宜是汉军正黄旗包衣,年满十四就小选入宫,在宫里浮浮沉沉已经两年了。 因为永和宫里的德妃娘娘忧心外面四贝勒成婚成婚八年,府里竟还没有一个子嗣。 其实不是没有过孩子,现在的福晋是由侧福晋继立的,四贝勒的大阿哥就是现在的福晋生的,不过不满三岁就去世了。 而二阿哥是由原先的嫡福晋生的,不过嫡福晋难产,母子俱亡。 有一位侧福晋也小产了,不久就过世了。 现在的继福晋是嫡福晋的庶妹,都出自乌拉那拉府上,且与宫里的德妃娘娘的母家乌雅氏连了宗,与德妃娘娘是表姑侄。 除了两位福晋以外,府里伺候的老人都没有开怀。眼看着四贝勒已经二十四岁了,府里还空荡荡的没有一个孩子。 德妃着急,怕人家说她和两个侄女把持四贝勒后院,也怕皇上不满意宜修,所以言词恳切的给皇上进言想给四贝勒指一个好生养的人。 德妃也算用心良苦,给福晋乌拉那拉宜修仔仔细细的分析了四贝勒府上没有孩子对她这个福晋的影响,怕是皇上不满意,给四贝勒换一个福晋也不是没有可能。 宜修只得接受。 于是李静宜以清澈的目光、纯真的言行以及略显丰满的臀被欣然选中,要指给四贝勒做格格。 一朝飞龙在天,以后不用在伺候人了,只待宫里的嬷嬷教导三天伺候皇子的规矩,就马上入府。 要做格格做主子了,李静宜走路恨不得扭得飞起,回到屋里,心里跳的飞快,兴奋之情怎么也克制不住,就这样犹如范进中举般,嘎一声气儿没上去… 汉军镶白旗包衣知府李文烨的嫡女,十六岁的李静宜就这么自己把自己给乐死了。 与此同时,李惊奇就这么穿越过来了。 李惊奇手按在胸口,缓了缓心脏处残留的兴奋,脑中消化着接收到的一切。 甄嬛传啊,她熟啊。 父母~情、知~、甄嬛传简直并称下饭三大神器。 没有想到她竟然穿越到了甄嬛传中的齐二哈身上,时间线这么靠前,还没进府呢。 得了,名字又是李静宜了。 其实李惊奇觉得齐二哈是拿得一副好牌。 首先目前四贝勒府上没有孩子,宜修为了自己也会让齐二哈生下孩子,因为她的确不聪明,也没有家世; 还是就是她的性格,说严重了是蠢,可这份蠢样若是利用好了,就会是个可亲可乐之人,具体参考某知某否里的大娘子。 李惊奇常年精英生活,心理素质稳得一批,她除了要慢慢消化原主的生活习性和这个空间的规则以外,着实没什么惶恐的。 院长妈妈也走了,就更没有可留恋的了。 只是在现代男朋友都没有谈过,在这里要当人家的小妾,要陪睡,还有孩子要生,要宅斗宫斗。 好在穿越必有金手指。 当初她撞到石碑上,血渗进了石碑和古树。 那个石碑是个空间碎片,只剩下存东西的作用了; 那棵古树原本是有灵的,只不过建国以后不许成精嘛,再加上末法时代,一千多年过去了,没有灵气,又受人间规则压制,古树也快枯萎了。 刚好碰到李惊奇的血,和李惊奇结契,仅有木灵之心就和李惊奇的神魂融为一体。 每天都能产出两滴木灵液,可以滋养身体,焕发生机,差一点就能起死回生了。 好,李惊奇就更不担心了。 彪悍的人生,造作的开始! 第2章 进府 因为已经指了做四贝勒格格,李静宜单独分了一间屋子,休息一晚上就要接受三天的教导。 李惊奇的人生已经过去了,从此就是李静宜了。 以后呢就在未来皇帝的后院儿混吃混喝,生几个好大儿,最后过上美好的养老生活。 想到这里,李静宜跑下床坐在铜镜面前仔仔细细的打量: 嗯,看不清晰,不过有些扭曲的镜面还是能看出是个清爽的小美人,毕竟原剧中的齐妃有些年纪了也还是好看的,颇有风韵。 对着这具身体上下其手,呦,确实有料,该凸的地方凸,该翘的的地方翘,身材也匀称; 如今李静宜只有十六岁,还能窜一头。 想到三天规训之后就要入府了,她一个没钱没势的…嗯?钱? 李静宜又快速走到床头,扒着秘密放好的小匣子,细细数着如今属于自己的家当,还不错,有近一千两。 再怎么说她父亲也是个知府,来的时候给了她一千两,再加上自己的月例银子,差不多保持住了。 原本以李静宜的性子,想使些银子去比较轻松得势的地方,可她牢牢记住自家父亲的话: 在宫里不可以让人知道自己有钱,否则别人要算计; 老老实实的待在一个安稳的地方,别往后宫小主身边儿凑;给她举了好多小主身边的奴才被顶罪被打死的例子。 李静宜怀疑原主父亲很了解自家女儿的性子,这妥妥的当出头鸟的好抢手,最后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李静宜回想了原主在家里的情况,李文烨确实疼她,她五六岁亲娘就病逝了,等到她快十岁的时候才又娶了一个。 继母是个有成算讲道理的人,没有什么剑拔弩张的剧情,和原主相处得也算和平;原主进宫的时候已经生了一个儿子,两岁了。 将银票放在空间里,空间不大,差不多二十平,放个东西也够了。 接着说,钱财暂时不用担心;没势力,身份低下,想要过得好,就得受宠,在四贝勒心里有位置,就得有孩子。 自己入府不过是个格格,想要受宠,最要紧的就是身体上的契合。 想到这里,她拿过一个小瓷瓶,集中精神往里面滴了一滴木灵液。 一滴如果直接喝就要把人撑爆了,李静宜找了个双手能握住的瓶子,装上水,往里面滴上一滴,以后自己喝水的时候掺上两滴。 就这样慢慢改变。以后有人问,就说是在府里享福,吃得好睡得好,再加上人长开了,自然越来越莹润了。 想到这里,李静宜端起茶碗,意念控制从手指上滴上两滴灵液水喝了下去。 感觉全身上下有些许发热,肯定是起作用了,随后就开始出汗,等到后面发热停止了,李静宜吩咐人打水清洗了一道。 果然整个人都轻松不少,进府前的这几天,自己的肤质一定能上一个档次。 学了三天规矩,第四天一大早李静宜带着一个小包袱一顶小轿就进了贝勒府。 福晋身边的江福海亲自领着李静宜来到贝勒府后院东南方向的一处院子,名字朴素,叫青松院。 福晋可能是想叫李静宜先占位子,这个地方离四贝勒正院书房挺近的。 李静宜就被分配到青松院左边的听雨轩,右边是芙蓉苑。 江福海领着李静宜进了院儿里,听雨轩前站着两个婢女和一个小太监。 见李静宜过来,跪下请安: “给李格格请安” 江福海答话,“李格格,这就是您的住处了,这几个是福晋分来伺候您的人; 两个侍女是红儿,青儿,小太监叫王顺儿,留给您跑腿的。” 李静宜喜笑颜开热情的说道: “福晋真是贤惠周到,妾身万分感激,可惜现在不能去给福晋请安。” “格格言重了,福晋看重您,总能去请安的。格格就好好拾掇拾掇,奴才就先回去了。” “欸,公公慢走啊。” 江福海还没走远,李静宜一派高昂的对跪着的几人说道: “你们都起来,还不快接过本格格的包袱,扶本格格进去好好收拾收拾; 说不定今晚贝勒爷就过来了,若是耽误了本格格的好事,你们可仔细着。” 三人听到李格格趾高气昂的话,差点一个跟斗,怎么是这么一个主子。 心里想着,手上动作不停,接包袱的接包袱,扶人的扶人。 听雨轩里早就是收拾好了的,李静宜也没多少东西,规置完了之后就大大咧咧的坐着喝茶,嗯,加点儿灵液水。 红儿等三人规规矩矩的低头站着。 李静宜放下茶盏,漫不经心的扯着手帕开口,“你们谁是红儿,谁是青儿啊?” 看着略大些的丫头先站出来,“回格格,奴婢是红儿。” “格格,奴婢是青儿。” “名字不好听,改了。” 两个丫头跪下异口同声道:“请格格赐名。” 虽然她们对这位格格的未来不太看好,不过已经是李格格的人了,自然还是希望能得自家主子看重些。 “本格格喜欢玉,你们既是我的人了,以后就叫红玉,青玉了。” “谢格格赐名!” “嗯。”随后李静宜又看向小太监,“你叫王顺儿。” 王顺儿也机灵,立马跪下,“奴才王顺儿请格格赐名。” “本格格看你的名儿挺好,叫着顺嘴,意思也好,本格格第一天就遇到一个顺儿,就留下你这个彩头。” “奴才王顺儿谢格格。” “好了,今后你们就是本格格的人了,本格格也是在宫里待过见过世面的人,就不听你们表忠心的话了; 哼,反正本格格是主子,你们要本格格不舒坦了,本格格就让你们不舒坦。” “嗻,奴才\/奴才一定一心一意效忠主子。” “行了,起来。” 李静宜拿出一个荷包,掏出六两银子,“这里面的你们三个分一分,算是喜气。” “谢格格赏!” 另一边正院,江福海回来给福晋复命,将得来的消息一五一十的禀告福晋。 “那李格格当真这么说?” “是,奴才看着是个眼高于顶、好攀龙附凤的人,很是招摇。” “这次就进了她一个,当然招摇,这样也好,这样的人生个孩子,本福晋放心。” “这是自然的,德妃娘娘亲自选的。” “姑母自然眼光好。” 姑母说得对,她不能让贝勒府一个孩子都没有,既然如此,李氏这样的人就是最好的选择。 第3章 李静宜侍寝 新人进府,府里的几个老人心里不大是滋味。 说来府里没有多少女人,正经的除了福晋和一个最早跟着四贝勒的齐格格,其他的都是侍妾,平日里都不能给福晋请安的。 如今李静宜进府,尤其齐格格最是伤感。 原本她是伺候贝勒爷时间最长的,年纪比贝勒爷都大些,可至今都没有开怀过。 如今又来了一个李格格和她平起平坐,听说是个娇俏的,又年轻体壮的,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怀上了。 齐格格的感伤李静宜不知道,不过历史上的李氏确实好孕,几乎隔两年就有一个。 现在晚膳都已经过了,此时李静宜正在红玉和青玉的伺候下卸妆梳洗着,没准儿一会儿贝勒爷就过来了。 对于有人伺候李静宜适应良好,一边对着她们指手画脚,一边振振有词: “你们啊就听我的,不是我吹牛,你们瞧我这皮肤,剥了壳儿的鸡蛋似的,哪儿能化妆啊,没得败坏好颜色; 越是洁净到底就越是细嫩。 那句话是怎么说来的……” 红玉在一旁插话,“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欸,对,就是这句,红玉有文化。” 这话李静宜还是当得起,用了几天的灵液水,皮肤越发细嫩,还软软的,太适合抱了;眼睛也越发水灵纯净,像会说话似的。 四贝勒知道今天府里要进一个格格,是额娘指下来的,所以今天他先去了福晋那里用完晚膳,就带着苏培盛一路往听雨轩来。 以往府中的人谁不是早早就现在门口迎接他,没想到门口就一太监守着。 止住了太监想发声的动作,径直走进去。谁曾想就听到这样一番自吹自擂的话。 四贝勒起了兴致,“哦,这么说起来,日后府中可省下一笔胭脂水粉的开销了。” 三人正在妆台篇兴致勃勃,谁知突然出现男声,都吓了一跳,回过头来,竟是贝勒爷来了。 红玉青玉立马行礼,“给贝勒爷请安。” 李静宜也回过神,“妾李氏给贝勒爷请安,贝勒爷吉祥。” “都起来!” “谢贝勒爷!” 四贝勒走近李静宜仔细端详: 嗯,不矮;眉眼清纯精致,虽不是倾国倾城,也是个俏佳人了,胜在有生机,整个人神采飞扬的样子; 微低着头露出的脖颈,在烛光下仿佛有层光晕般的莹白。 倒也没说错,确实如剥了壳儿的鸡蛋。 种种思量不过两息间,四贝勒拉过李静宜的手,入手确实细腻。 “你还没回爷的话,是要替爷省下一笔开销?” 李静宜微微歪着头打量四贝勒一眼: 呦,没想到四大爷年轻的时候还是有看头的,算得上俊小伙了。 随后露出一脸羞愤的样子,“爷,妾可没这么说啊,您别真不给啊,这若别的姐妹都有,单妾没有,妾岂不是要给人笑话?脸都没了。” “哦~可爷怕坏了你的好颜色,岂不可惜?” 李静宜娇嗔一声,“爷~妾说的是晚上伺候爷的时候不必上妆,妾担心,若是爷晚上吃了一嘴的胭脂水粉可怎么好?” 四贝勒被她大胆裸露的言论惊着了,可她的眼神又那么清澈的看着你,倒显得别人心思不正。 红玉和青玉也都被惊着了,又不敢说话,只是暗自焦急,头越垂越低。 四贝勒回过神,“这么大胆的话也敢说,怎么学的规矩?” 李静宜一脸理所当然,“可是妾就是来伺候爷的啊,嬷嬷也教了侍寝规矩的。” 四贝勒被她的理由哽住了,这确实是个强大的理由,无懈可击。 “你不怕爷?” 李静宜闻言更显得奇怪了,“妾是爷的格格,爷又不是妖魔鬼怪。” 说着又有些害羞,“爷看着怪英俊的,哪里可怕了。” 四贝勒有些新鲜,不管是他的兄弟还是府中的人,对他都是正正经经的,兄弟说他死板,府中的人不管是福晋也好,格格侍妾也好,都敬畏他。 没想到居然有一天有人说他英俊,这大概就是见第一面的人有的真实反应,不是妄自揣测,不是从谁那里听说。 心情有些不错,不过还是端着架子,“咳,爷一个男子,英不英俊的有甚关系?以后不许在外面说这话。” 李静宜一脸我懂的眼神,“爷放心,妾独自欣赏,绝不是外人知道。” 四贝勒无语,“好啊,时候不早了,就咱们两个人,让你欣赏个够。” 李静宜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一脸期待的样子。 四贝勒有些被她打败了,他已经不指望能看到这个女人宛转娇羞的模样。 刚开始,李静宜还有些不舒坦,毕竟现代古代大姑娘上轿头一回。 可慢慢的她也有鱼水之欢的快感了,随即放开了配合四贝勒的动作。 她还有些天马行空的想到: 其实这个时候穿过来不错,毕竟四大爷还是四爷,年轻小伙精力好;这要是穿到后期,四十岁的女人也是有需求的,可她不想啃老帮菜。 四贝勒不知道李静宜的想法,他现在只觉得怀里抱着的像块温润的玉,身心都得到满足。 难得有这么一个和他如此契合的人,真是尽兴,一晚上叫了三次水。 外面守着的苏培盛更是啧啧称奇,四贝勒一向是个克己的人,从没见过这般重欲的模样。 异数啊,这李格格真了不起,以后怕是有造化的,看来他得多重视几分。 正院的福晋白天大方,可晚上四贝勒真的去了别的地方,他还是觉得孤寂难耐。 今天新人进府,福晋时刻关注着,听到四贝勒竟然叫了三次水,更睡不着了。 “剪秋,本福晋倒是小看这个李氏了,才第一天,就勾的贝勒爷这般。” “福晋,许是贝勒爷一时兴起罢了,咱们府上没有李氏这般娇艳张扬的人,贝勒爷一时新鲜也是有的。” “且日后慢慢看。” 今晚除了听雨轩里的两位正主,好多人都睡不着了。 次日,四贝勒要上朝,神清气爽的起床。 看李静宜睡得香,知道昨夜太折腾她了,也不指望她起床伺候他了。 想了想还是提醒旁边的红玉,到时间叫她,不要误了给福晋请安。 红玉按时叫醒李静宜,得知是四贝勒亲自吩咐的,她还是很满意的,昨天的力气没白下。 毕竟后院的新人只有给福晋敬了茶,听了训,才是名正言顺贝勒府的格格;若真是一言不合就免了请安,名不正言不顺不说,还树敌。 李静宜略进了点东西,梳洗了一番,准备去给福晋请安。 第4章 请安 新人敬茶,府中的齐格格早早就到了正院儿,几个侍妾都特许过来见过李格格。 李静宜也不愿太出格,比规定时间早上那么一刻钟。 李静宜到的时候福晋还没出来,今日是李静宜进府侍寝后第一次请安,她并不打算刻意低调,倒是按照原主的性子来,当然她自己也是喜欢的。 穿了一身浅粉色印桃花的旗装,头上点缀几朵散珠绢花儿,轻点朱唇,浅画细眉,眼波流转,人显得明媚娇俏,走进来身段摇曳多姿,一股被滋润过的媚态。 殿中众人看着李静宜婀娜多姿水灵灵的样子,心里都泛酸: 这李格格确实出众,将府里一众人都比下去了。 看着李格格进来,正院儿的丫头领着李静宜上座。 李静宜大大方方的打招呼: “呀,都是姐妹们,倒是我来晚了。” 府里没有侧福晋和庶福晋,齐格格算是福晋以下第一人了,李静宜就坐在齐格格对面,首先应声: “李妹妹没有来晚,是咱们知道李妹妹来了,府里又多了一位姐妹,都早早过来想看看妹妹呢。” 李静宜看向齐格格,“这位就是齐姐姐,妹妹已经听说了,齐姐姐是伺候贝勒爷最久的人,如今一看姐姐果然温柔可亲。” “贝勒爷不嫌弃罢了,哪儿比得上李妹妹娇俏可人,正是水嫩的年纪。” 座下一个侍妾也接着话,“这话说得是呢,难怪昨儿个晚上贝勒爷叫了三次水,咱们可比不上。” 别人阴阳怪气,李静宜也照单全收,做出一副得意又难为情的样子: “这真是……这位妹妹还是别说这个了,怪难为情的。 再说了,这人啊总有容色不在的一天,否则岂不成了老妖怪,呵呵呵” 说完不管别人,自顾自的用手帕轻捂着嘴笑起来。 其他人一脸无语,这是真听不懂还是懂了装不懂啊。 福晋在后面听了一耳朵的官司,时间也差不多了,仪态端庄的走了出来。 众人见状也都赶忙起来请安。 “给福晋请安,福晋吉祥。” “都起来坐。方才听妹妹们说得热闹,都说些什么呢?” 齐格格率先应声,“回福晋的话,咱们都在说新来的李妹妹娇俏可人呢。” 福晋看向李静宜,嘴角的笑意顿了顿,“李妹妹确实娇俏动人,想必贝勒爷很喜欢妹妹。 日后有李妹妹伺候贝勒爷,咱们这些人也可安心了。” 那位吴侍妾又开口了,“福晋说的是呢,贝勒爷那么喜欢李格格,说不定马上就能有个孩子了呢。” 李静宜一脸欣喜模样,“多谢吴妹妹了,若是真能这么快就能给贝勒爷添个孩子,我一定好好谢谢妹妹。” 福晋看李静宜听不懂话的样子,一副打趣的模样,“好了,李格格年纪还小,咱们这些人要多照顾着才行。” 又看向李静宜,“在府里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吗?有什么不满意的尽管找我。” “多谢福晋,妾只觉得这府里贝勒爷很好,福晋也很好,众姐妹都很好,妾是有福了。” “你能这么想就好,对了,这几位都是伺候贝勒爷的,往后要和睦相处。 齐格格、张侍妾,吴侍妾还有林侍妾。” 福晋一一指给李静宜认识,那个吴侍妾就是刚才话多的那个。 李静宜和齐格格互相点头示意。 几个侍妾站起身来,“李格格吉祥!” “妹妹们好,不必多礼。” “好了,时候不早了,敬茶。” “是。” 李静宜敬了茶,福晋挨了挨嘴唇。 “格格李氏,往后要谨慎和睦,为贝勒爷绵延子嗣。” “妾李氏谨遵福晋教诲。” 随后福晋赏赐了一些布料首饰就叫退下了,初次见面就这么结束了。 李静宜带着红玉回到听雨轩。 现在快七月了,天儿越来越热,青玉奉上一杯在井里镇过的凉水,一个贝勒府的格格分不到冰和西瓜。 李静宜就着茶碗盖儿又添了两滴灵液水咕嘟咕嘟喝下去,通体顺畅。 “舒服,昨晚累了一晚上,一大早的去请安,人都快散架了。” 红玉一脸无奈,“格格,以后房内的事您还是别往外说了。” 李静宜一脸无所谓,“这贝勒爷又不是只在本格格这里过夜,大家都说啊,我有什么不能说的?” “格格,别人这么说是说酸话呢,您这么说就是在炫耀了,说不定记恨上您呢。” 青玉也在一旁帮腔,“是啊格格,贝勒爷就一个,大家抢都抢不过来呢,有什么好事也不能都宣扬出去啊。” 李静宜当然知道她们说的,不过老实规矩哪有扮猪吃虎发人来疯来得痛快。 “哦~你们是说她们在说酸话,因为爷比较宠爱本格格?” “是啊。” “那你们这么杞人忧天干什么?该难受的是她们; 再说了,本格格得宠了还不能表现出来,那多憋屈啊。 难不成,本格格还要让着她们?不干,坚决不干。哼,还以为她们是好人呢。 你们是本格格的人,得和本格格一条心,知道吗?” 几人连忙跪下表忠心。 心里不禁排喧道:不是在劝说吗?怎么还到表忠心的地步了? 下午的时候,四贝勒回府了,李静宜正和红玉她们打络子玩儿,苏培盛带着这个人捧个托盘儿过来了。 “呦,苏公公,怎么不在爷身边伺候,有什么事还亲自过来一趟?” “回李格格的话,贝勒爷叫奴才给您送些您用得着的头面首饰,还有一些小玩意; 贝勒爷还说,等会儿过来和您用晚膳,今晚就在您这儿歇着了。” 苏培盛就见着李静宜双眼发亮,欣喜之情都快溢出来了。 “苏公公,麻烦您替本格格多谢爷,就说妾身等着他。” “嗻,奴才告退!” “欸~王顺儿,你送送苏公公。” “嗻。苏公公,您请。” 苏培盛笑了笑退下。 听雨轩内喜气洋洋,今儿贝勒爷要在这里用膳,天儿热,李静宜吩咐王顺儿赶紧去大厨房准备些精致爽口的小菜。 李静宜看着四贝勒送来的东西很满意,都是她用得着的,有两只白玉紫玉的手镯,很称李静宜的皮肤,确实有眼光。 苏培盛回去,四贝勒问起李静宜的情况。 “爷,李格格很喜欢,不过听说爷今晚还去她那儿,礼物都不看了,直乐呵。” 四贝勒很满意的笑了笑。 第5章 请安日常 四贝勒明确要过来,不能当不知道的躲着不迎接。 四贝勒来的时候就就见到李静宜笑盈盈的站在那儿,看到他的时候显得更兴奋了。 “给爷请安,爷吉祥。” 四贝勒走过来将手伸在她面前,李静宜不客气的递上去,随后站起来。 “爷,咱们进去。” 两人进了屋,红玉等人先端过温水给四贝勒净面洗手,又给上了一碗冰镇过的开胃酸梅汤。 四贝勒用过之后,觉得冰凉开胃,见着准备的菜式并不复杂,简单又赏心悦目,只觉得更满意了。 李静宜用公筷给四贝勒夹了几个菜,四贝勒很给面子的吃了。 “好了,不用伺候我,坐下一块儿用膳。” 李静宜从善如流应声坐下自己动筷吃着,还不忘再给四贝勒加肉菜。 “爷,别光用素菜,得用着肉食,荤素搭配才有营养; 爷每日公务繁忙,身体得养好才行,今儿这道片儿牛肉鲜嫩绵薄,味道不错,您尝尝。” 往日里吃饭都讲究食不言,今儿倒有人管着了,不过还是顺着李静宜的劲头夹起来吃了。 “嗯,确实不错。” 李静宜见他不排斥也笑了,李静宜是格格,份例不多,她十分欢迎四贝勒过来和她一起吃饭。 王子皇孙的日子确实不错,这几道菜她都喜欢,吃得规矩,速度却不慢。 惹得四贝勒啧啧称奇,从来没见过哪个后宅女子在他跟前吃得这么欢快的,连带着他胃口都上来了,和李静宜较劲,也比往日吃得多了些。 两人吃完了坐在一旁喝着山楂水消食。 四贝勒抬眼见李静宜坐在那儿,比昨日初见时更见妩媚了。 “我看你好像很喜欢粉色,昨日也穿的粉色,只是衣服上的花样不一样。” 李静宜看了看自己的穿着,“妾喜欢粉色,更因为这两日是妾的好日子嘛,添添喜气。” “所以也喜欢桃花儿?我看你衣裳首饰都是桃花的样子。” “嗯,桃花好看,一朵朵的像小太阳一样,看得人心里暖暖的。” “呵呵呵,世人都爱牡丹高贵,梅花坚韧,菊花风骨,倒不像你这般实诚的,就为着好看。” “都好,这世间若只一种颜色,一种花儿,岂不是太单调了吗?” “自然是万紫千红的好,只是若只爱颜色,岂不是太肤浅了?” “那挑花还能结桃子吃,桃胶还能养颜呢,不肤浅。 爷,人家就是一棵树,就是一种花,能入口入药的已经很难得了,您就别让它背负这么多了; 这些花草树木都要这样品格那样风骨的,那人该做什么呀?” 四贝勒被她的直言直语哽住了,什么歪理听着挺有道理,就不该指望这是个有雅趣的人。 李静宜才懒得说一些大道理呢,她不指望灵魂伴侣,大家肉体快乐就行。 原主那个样子都混到妃位,她总不至于太差。 “爷看你就是歪理多。” “爷,妾也爱爷的颜色啊,哪儿就成歪理了。 有句话是怎么说的:好吃颜色,是人本来的面目。” 红玉青玉头越发的低,苏培盛差点憋不住笑。 四贝勒捂住头无语,“那是【食色,性也】。意思是贪吃、好色,是人的本性。出自《孟子》。” “对,就是这个,爷真厉害,什么都知道。”李静宜一脸崇拜。 “你父亲好歹是知府,就没教你这些?” “爷,妾正黄旗包衣出身,是要参加小选的,不能识字。” 四贝勒沉吟了一会儿,“你既然入了爷的府中,不能不认字,明日爷给你送几本启蒙的书,还有字帖,给爷练起来。” “那爷,您刚才说的那个《孟子》,臣妾也学吗?” 四贝勒差点气笑了,“你志气不小,还没会爬呢,就要会飞了。先给爷从基础的学起。” 李静宜拍了拍胸脯,“爷,您放心,妾可聪明呢,一定好好学。” 四贝勒看着她的动作,眼睛不自觉的盯着某处,所以他为什么要和自家格格说这些,正事不干了? “咳,时间不早了,咱们歇了。” 李静宜闻言笑开了,“对,爷,咱们歇。这次妾知道了,这叫《食色,性也》。” 四贝勒被她一句话说得差点一个趔趄,随后抱起她压在床上,堵住嘴巴,他不想听她说话。 李静宜见状咯咯咯直笑,也配合他。 两人又闹了好几次。 第二天,四贝勒果然给她送了好多书和字帖,还给她送来一个会认字的姑姑,名叫慧桐。 李静宜以拜师礼见过慧桐。 “慧桐姑姑,您看这事儿闹得,您本来是伺候爷的,如今倒来我这小地儿; 爷要我好好读书,您来了,这拜师礼您得受着。” “格格严重了,主子面前奴婢不敢托大,只要格格不嫌奴婢严厉就好。” “读书嘛,应该的应该的。” 也许在李静宜这里得到以前从来没有的快感,连着四天都在这里,若不是恰逢十五,要到福晋房里,不知还要等多久贝勒爷才从听雨轩出来。 其实这个时候四贝勒和福晋年纪都不大,才二十多岁,还是很想要一个嫡子的,平日里去正院的日子也不端。 这个时候的宜修还没那么疯魔。 后院的人原本听说贝勒爷给李静宜又送书又送教学嬷嬷的,纷纷冒酸水; 更是手帕拭泪默默伤心,贝勒爷什么时候这么关注她们。 又见贝勒爷连宠四天,更是咬牙切齿,那李格格不知是什么妖精转世,勾的爷这么念念不忘。 福晋安排的是每月逢五逢十请安。 原本后院的侍妾是不能来向福晋请安的,只是贝勒府的人少,福晋就特许她们也在这几日过来一起说说话。 给福晋请过安后,吴侍妾又说话了,“福晋,今儿是十五,爷肯定要去正院儿陪您了?” 福晋微微笑着,“是啊,今儿一大早出门前就吩咐了,晚上要过来。” “福晋终究是福晋,爷怎么都不会忘了陪您的日子。” “大家都是姐妹,爷也是眷顾你们的。” “爷是眷顾,到底比不上别人有手段,勾的爷夜夜胡闹。” 李静宜也不说话,就盯着吴侍妾看,一脸你在说谁的模样。 旁边的林侍妾也在一旁柔柔弱弱的搭腔,“李格格,吴姐姐是因为太想爷了,不是故意的,您别介意。” 李静宜一脸惊奇,“啊,她是在说我吗?” 众人无语,不说你说得谁。 李静宜回过神,一脸委屈,“吴侍妾,本格格没有手段啊。” “你若没有手段,爷怎么连着四日都去你那里,一晚上还叫好几次水?” “”爷来,自然是喜欢本格格伺候啊。 本格格才来四天呢,哪里知道府里以前什么样儿啊?” 随后又一脸正经的说道:“吴侍妾,日后房里的这些事不能说出来,爷也不许我在外面说呢。” 吴侍妾气急,“你……” “好了,爷要去哪里自然由爷做主。 吴侍妾,你难道在质疑爷的决定吗?” “妾不敢。” “还有李格格,爷喜欢你是好事,只是还是要有分寸,要多顾及爷才是。” 李静宜一脸不服气的起身行礼。 “行了,都散了。” “恭送福晋。” 李静宜走到门口对着吴侍妾哼了一声,扭着身子大摇大摆的走了。 第6章 府内日常 请安结束后,剪秋给福晋按着头。 “你说贝勒爷是不是对李氏太上心了一些,慧桐都给她了?” “福晋,听说是贝勒爷和她说不到一起去,您也知道,李氏是包衣出身,大字儿都不识一个。” “虽说如此,可也没见贝勒爷对别人这样。” “福晋,那李格格颇有姿色,贝勒爷一时新鲜罢了。” “哼,也是啊。看她平日里横冲直撞呆头呆脑的样子,咱们府里还没这样的人呢。 来日方长,日后留心着。” “是。” 李静宜风风火火的回了听雨轩,刚坐下就满嘴一顿输出。 “哼,不过是个侍妾罢了,对上本格格不仅不恭敬,欸,红玉,你听到她的话了吗? 自己没能耐留住爷,还污蔑我呢?” 红玉一边儿给她顺气,一边安慰,“格格,咱别气,否则岂不是顺了她的意; 奴婢看她就是故意激怒您呢,好让你在贝勒爷面前失态。” 李静宜一脸恍然大悟,愤慨说道,“可恶,竟如此狠毒!” 随后李静宜深吸了一口气,露出傲娇的表情,“哼,就她那点小伎俩,本格格可不会上当; 说来也可怜,平日里见不着爷,就只能多往咱身边凑凑,多闻闻味道。” 李静宜甩了甩帕子,“算了,别让本格格在哪儿遇到她,不然好好儿教教她规矩。” 红玉青玉还有王顺儿都愁,就怕自个儿这位主哪天惹出什么事来。 可他们又不能太过劝说,指不定格格就要打发他们了;他们这些人若是被打发了,能落得什么好来。 他们只能尽量顺毛撸。 说来这几天看下来,自家格格除了性子傲娇些,脑子跳脱些,有时候胆子大些,也算好哄的。 对他们也大方,这几天都打赏不少了。 而李静宜这番姿态,除了这个样子比较好混以外,也存了试探的意思。 毕竟自己没背景,孤零零来了这贝勒府。这以后都是自己的核心力量,谁知道会不会是谁派来的钉子。 这几天下来,对他们还算满意,还得继续看。 四贝勒在福晋那里歇了两天,又去齐格格那里歇了一天。 几个侍妾那里都没去,又来到李静宜这里。 李静宜兴致勃勃的拿着这几天写的字给四贝勒看。 “爷,您看,妾写得多认真啊,这几天妾的三字经都能背过半了,慧桐姑姑说妾聪明,进步很大呢。” 这话真没说谎,在现代的时候她还真没学过毛笔字。 “哦~爷看看。” 四贝勒一张张的看,字体幼稚,不过能看得出来是用心的,至少整洁。 “不错,爷还以为你性子跳脱,不肯好好学呢。” “爷这话说得,这好赖妾还是分得清的。 爷明显是为着妾好,妾领情。 再说了,这跟妾在宫里做粗活,天天被管事嬷嬷磋磨相比,那可幸福多了。” “怎么,你在宫里的日子不好过吗?” “妾倒也还好,父亲心疼妾,给了妾傍身的银票,吃饱穿暖还是可以的。” 四贝勒轻揉她的手,有些调侃道: “爷就说,你这个性子,但也不像让自己吃亏的。” 李静宜娇嗔的推了推他,“爷~” “哈哈哈,日后有什么喜欢的,只管告诉爷,日后不会过那样的日子了。” 李静宜闻言两眼放光,“妾喜欢好吃好喝的,喜欢漂亮的衣衫首饰。” 说完双手攀上四贝勒的脖子,双眼清澈的看着他,“更喜欢陪着爷,喜欢爷管着妾。” 四贝勒被她看得心动,“你放心,爷管着你。” 说完抱着李静宜进了内间。 四贝勒又连着宠了李静宜两天,第三天的时候李静宜月事来了,报告给了福晋,四贝勒才作罢。 谁知之后十天李贝勒爷都没时间进内院了,好像是近日朝堂上有什么要紧的事,除了福晋能偶尔到前院去关怀一下。 唉,福晋终究是福晋。 四贝勒不来,李静宜除了每日熄灯前做足了等人的模样,其他时间都在读书习字,偶尔去园子里走走。 这俗话说:不是冤家不聚头。 就这么随机兴致来了出来游园子都能遇到吴侍妾。 “呦,这不是李格格吗?这素日里也不曾见到过李格格,今儿倒是出来了。 怎么了?不用伺候贝勒爷了吗?” “哼,这素日里本格格要侍奉贝勒爷,自然没有多余的精力出来。 唉,你自然体会不到的。 这至少平日里贝勒爷还常在本格格那儿,你都不知道多久没见了。 近日贝勒爷忙,大家都见不着,你在这儿冷嘲热讽什么?真是难看!” 吴侍妾气急,“你……哼,谁说谁都见不着,福晋不就见着了吗?李格格素来得宠,怎么不见爷是让你过去呢?” “福晋是福晋,福晋可是爷的妻子,咱们是什么人,你脸真大,拿福晋和咱们比。” 吴侍妾被她顶的死的上气不接下气,“你胡说,我什么时候拿福晋比了?” 李静宜看着吴侍妾的样子,越发得意,“本格格确实没说错啊,这人和人都是不一样的; 吴侍妾,你是侍妾,我是格格,你还有没有点儿规矩?都不知道行礼吗?” 吴侍妾气急,恨不能抓花李静宜的脸。 可看着李静宜直勾勾的看着她,显然不给她行礼就不罢休。 可没有办法,她地位地下,又被她拿捏了短处,只能不甘不愿的屈膝行礼: “李格格吉祥!” 李静宜满意了,“看来吴侍妾还是懂规矩的。 罢了,今儿也逛够了,还是回去了。 吴侍妾,你就自便。哼!” 说完,李静宜就扶着红玉的手,趾高气昂的走了。 吴侍妾非但没讨着好,还受了屈辱,也期期艾艾的回去了。 不一会儿,这事儿就传到福晋耳朵里。 “看来是本福晋近日宽容了,都是不规矩的。” “是啊,那吴侍妾不争气也就罢了,竟敢攀上福晋,真是大胆。” “李氏颜色好,又有些娇宠,本福晋看她的脾气也是越发大了。” “福晋,不过是个恃宠生骄的人。” “是啊,她哪里知道,有得宠就有失宠,她这般张狂,失了宠就是人人可期。” “福晋说的是。” “剪秋,你去传本福晋的意思,近日贝勒爷政务多,叫她们安分些,不要扰了府里的宁静。 叫李格格和吴侍妾将府规还有女则女训各抄一遍。” “福晋英明,奴婢这就去。” 第7章 有孕 收到福晋的意思,李静宜无所谓,就当练字了。 不过她还是做足了不情不愿的样子。 四贝勒重新进后院已经半个多月过去了,首先去的就是福晋院儿里。 李静宜进府还差几天就一个月了。 李静宜的神魂融合了木灵之心,木主生机,李静宜隐隐觉得身体里出现了另一个生机,她血脉相连。 用心感受更清晰,她觉得,似乎好像,是孩子。 其实这也不奇怪,这具身体大概本身属于易孕体质;李静宜穿过来后又不间断用灵液滋养,身体强健; 再加上木灵之心,入府之后又挺受宠的,怀孕了也正常。 等再过半个月应该就能确定了。 这些时日侍寝李静宜都挺小心的,每次都先喝下灵液水。 毕竟四贝勒都素了半个多月了,总不能不让他尽兴不是。 果然过了半个月,李静宜一向准时的月事没有来。 而李静宜也终于确定腹中生机已成,而且有三个。 什么情况,难道是因为这个时空的时间线推迟了,所以原本的怀恪、弘昐和弘昀一起来了吗? 李静宜觉得自己真相了。 而此时的红玉还在吩咐青玉去领月事带,她记得自家格格是这个日子。 李静宜听到后故作迷茫,“红玉,又到日子了吗?我这次好像还没有呢。” “格格,奴婢记得就是这个日子,您之前不是还说您一向准时吗?” “哦,那青玉去领,我听说月事推迟或是提前几天都是正常的。” “是。” 一旁的慧桐有些许猜测,只是李格格说得对,前后几天的事情算不得什么;可若是真像她想的那样,就贝勒爷和李格格胡闹的性子,出了岔子可怎么好。 想了想,还是觉得说出来,宁愿失望也好过最后懊悔。 “格格,奴婢想着,您月事一向准,现在推迟了,要不要请府医来看看?” 李静宜一脸疑惑,“姑姑,没有必要这么谨慎?这不过小事。” “奴婢想着您一向身子康健,又得贝勒爷宠爱,会不会已经有了?” “嗯?什么有了?” 一旁的红玉有些反应过来,瞬间激动起来,“姑姑,您是说,格格可能有孕了?” 李静宜一听噌一下站起来,“什么?有孕?” 红玉被吓得立马嘘声,“格格,小声点儿,要别人听见可怎么好。” 慧桐也是劝着,“格格,奴婢也是为了以防万一: 这若是没有,也不必失望,左右格格还年轻,又才进府一个多月,不必急于一时; 若是真的有了,奴婢也怕格格侍寝时伤到孩子就不好了。” 李静宜愣了一会儿,随即回过神来,有些无与伦比,“对,姑姑说得对,那个青玉,叫王顺儿去福晋院儿里,说请个太医。” 青玉也被这个消息惊着了,有些不知所措,“格格,咱怎么说呢?” “哎呀,你就说我有些吃坏肚子了,快去快去。” “是。” 眼见着青玉回来说已经吩咐王顺儿去请太医了,慧桐等人也安抚李静宜平静下来。 很快,府医过来了,是一位姓杜的大夫。 “杜大夫,我觉得肚子有些不舒服,劳您看看。” “格格客气了,请格格伸手。” 杜大夫搭了脉,周围的人都紧张的看着他,似有些不确定,“格格,劳烦您换一只手。” 又过了一会儿,府医终于露出笑容,立马跪下恭喜,“恭喜格格,您这是喜脉,堪将一个月。” 李静宜一脸欣喜,“杜大夫,你说真的?真的是喜脉?” “老夫从医也有十多年了,这点把握还是有的。” 听完大夫的话,听雨轩的人都是一脸喜色。 “太好了,格格,咱们要有小主子了。” 李静宜也是兴奋,“是啊,欸,杜大夫,孩子还好吗?” “格格放心,格格脉象强健有力,很健康。” “多谢杜大夫,红玉,拿二十两银子给杜大夫添添喜气。 王顺儿,你快去,告诉爷和福晋这个好消息。” 不一会儿,贝勒爷和福晋得到消息,两人一起往听雨轩过来。 李静宜看到两人,刚要起身行礼,四贝勒就按住他,“你别动,坐下。” 福晋也在一旁搭腔,“是啊,李氏,你如今有了身孕,你听爷的。” 李静宜双手抚摸小腹,一脸的笑意,“多谢爷,多谢福晋。” 四贝勒也是一脸的欣喜,他成婚八年,如今二十有四,有过三个孩子,都没了,这府中已经有三年没有孩子的消息了。 福晋看四贝勒的样子也是捧场,“到底是德额娘有眼光,李妹妹入府一个多月就有了,算算日子,正是初入府的那几天怀上的。真是有福气啊。 对了,日后你就不要过来请安了,现在才一个月,等满三个月胎稳了再来。” 四贝勒也满意福晋的说法,“福晋说得是,李氏,你要好好把这个孩子生下来。” 李静宜一脸喜意,又有些得意,“多谢爷,多谢福晋,妾一定好好养胎。” 随后又带着些希冀,“爷,原是妾肚子有些不舒服才叫的府医,这突然就有了身孕,心里慌得很,想让爷陪着。” 福晋贤惠的说道:“贝勒爷,李妹妹初次有孕,难免不踏实,您多陪陪也是好的。” 四贝勒还在喜悦之中,自然答应,“好,今儿爷守着你,哪儿也不去。” “多谢爷。” “李妹妹有爷守着自然万事如意,爷,那妾身就先回去了,来得匆忙,还没备礼呢。” “嗯,福晋先回去。” 四贝勒在跟前,李静宜还是起身,“恭送福晋。” 福晋出去后还能听到贝勒爷关怀的声音,还有李氏娇嗔的笑声。 回到主院,剪秋立马抱不平。 “真是上不得台面,怀个孩子,瞧她那轻狂样儿,奴婢看她都不把福晋放眼里了。” “你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还计较什么?这样的人,怎么能教育好儿女呢?” 福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她再怎么不堪,本福晋也羡慕她,刚进府就有了孩子。” 剪秋见状安慰道:“福晋,您还年轻呢,咱们小主子多金贵啊,晚来些也是有的,您不要太忧虑了。” “但愿,弘晖走了四年了,我只盼他能再投生到我肚子里。”说完,福晋眼里有了泪水。 “会的,弘晖阿哥那么懂事,一定会的。” 福晋伤感了一会儿,“去挑些东西,李氏这个孩子咱们不用管,这府里必须要有个孩子了。” “是。” 剪秋走后,福晋抚着头,又陷入想念之中。 第8章 孕况 李静宜有孕了,后院都不平静了。 齐格格不用说,越发觉得是自己不中用,比别人占尽了先机,结果这么多年还是个格格不说,一次也没开怀过。 瞧瞧李格格,才进府就传出好消息。 果然有福之人不分早晚。 其他两个侍妾内心羡慕不用说; 吴侍妾本来就与李静宜有龌龊,以前的时候,她一个月还能有个两天;自从李静宜进府,这一个多月竟一天都没有了。 如今那个李格格还有孕了,只怕贝勒爷再也想不起别人了,她一个地位低下的侍妾还有什么前程。 想着想着,不由悲从中来,扑到床上呜咽呜咽的哭起来。 李静宜自从有孕后,四贝勒真是处处优待: 他记得李静宜说喜欢好吃好喝的,还有漂亮的衣衫首饰,不仅送了不少金银首饰,特意吩咐厨房尽可能满足李静宜的要求。 福晋为表贤惠,也吩咐府中尽量以李格格为先。 就连慧桐,原本给李静宜启完蒙就要回四贝勒身边的;可四贝勒看李静宜身边没什么得用的人,就交代留下照顾直到生产后。 这段时间四贝勒心情不错,进宫遇到几个糟心的弟弟也不像往日般冷硬,尤其搞得老九老十一头雾水摸不着头脑。 “欸……这四哥什么情况,往日里看到咱们逃学劈头盖脸一顿训,今儿怎么轻轻放过了,喝多了醋,软了?” “老十,你还巴不得他训咱们啊,爷知道为什么。” “哎,为什么呀,说说。” “听我额娘说,德妃娘娘宫里传出来的消息,他府中有个格格有孕了。” “就为这?” “当然了,四哥都这个年纪了,府中一个孩子都没有,不难看啊?” “也是。算了,咱不管他了,去我那儿,新得的大将军,威武着呢,我悄悄藏着呢。” 老九一听瞬间来了兴致,“快走,别让人发现了。” 李静宜有了身孕不能侍寝,不过四贝勒有空的时候还是过来看看她,陪她吃顿饭。 只不过时间长了,四贝勒有些招架不住了,因为李静宜胃口大开,而且好多都是辣菜。 其实李静宜一开始胃口就大,而且喜欢重口味,只不过要守规矩,再加上四贝勒的个人喜好,府中的人基本上都以清淡为主。 李静宜吃得过瘾,反正有灵液水洗涤,可劲儿造; 四贝勒也从府医那里得知孕妇的口味可能天差地别,能吃下就好,也不再过多要求了。 因着这个,府中的人都猜测她这一胎怕不是个女胎。 “女胎好啊,又贴心又不碍事,本福晋高看她了。” “福晋说的是,以李格格的出身,即便有福气也有限,哪儿能跟福晋比,头一胎就是个阿哥。” “若是能在李氏之后,本福晋再怀一胎就好了,这样本福晋的孩子还是嫡长子。” “福晋一定会如愿的。” “剪秋,你去请府医给我开一副坐胎药;凡事还是要靠咱们多用心,不能干坐着。” “是。” 不仅福晋,后院的人受了刺激,都想快点怀上,趁着这段时间李格格不能侍寝,她们就能多侍寝了。 尤其吴侍妾,起初得知李静宜可能怀个女胎的时候,还一阵幸灾乐祸: 先怀上又如何,不过是个不中用的丫头片子。所以下定决心,发誓一定要压李静宜一头。 一时间贝勒府后院儿的药味不断。 可没等她们多高兴几日,宫里的德妃又以四贝勒府中空虚为由,又赐下两个人入府。 福晋不高兴,其他人更不高兴。 好不容易撇下个李格格,又来两个争宠的。她们都是老人了,肯定比不过新人。 福晋不高兴,她觉得有人生孩子就行了,姑母何必赐下这么多人,让她难受。 赐下来的两个人耿格格、武格格,耿格格还好,十五岁了,武格格才十三。 李静宜知道后直呼禽兽,怕是初潮才至呢就被指过来了,默念一声罪过。 新人来后,四贝勒确实在新人处歇得多些,不过一段时间过后也没什么特别的了。 四贝勒觉得这些人都差不多,也没什么新鲜的。 武格格才十三,四贝勒确实还没那么禽兽,只招了耿格格侍寝。 李静宜找准时间一顿撒娇吃醋。 “爷这段时间有了新妹妹,哪儿还记得妾!若是这孩子晚些来就好了。” 四贝勒一听不乐意了,拉下来呵斥道: “胡说什么,爷的孩子什么时候来都是好的;谁让你说的这些胡言乱语?” 李静宜一时间好似被镇住了,随后拉着四贝勒一阵梨花带雨,“爷别生气,妾知道错了,妾不是故意的; 妾也不知怎么了,爷不来看妾,妾心里难受。” 四贝勒也知孕妇情绪不定,看她哭的可怜,不禁搂住安慰道: “以后万不可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了,爷常来看你就是了。” 李静宜在怀中暗暗得意,还拿捏不住你。 “是,妾知道了。” 拉着四贝勒的手,两人的手一起放在自己的肚子上,“这是妾和爷的孩子,妾怎么会不喜欢他呢?都是妾一时糊涂。” 李静宜直起身来,小心翼翼的看着他,“爷,若妾怀的是个女儿,您还喜欢吗?” 四贝勒也是听到了些许流言,虽有些失望可能不是个阿哥,不过都是他的孩子,有了第一胎还怕没有第二胎吗? “都是爷的孩子,儿子女儿爷都喜欢。 你也别多想,好好安胎,咱们日后还怕孩子少吗?” 李静宜破涕而笑,“也对,妾日后肯定能给爷添上好多孩子。” 安慰好了李静宜,陪她吃了晚膳,入了夜才去别处歇着。 就这样,李静宜的胎终于满三个月了,可慧桐觉得李静宜这三个月大的肚子委实大了些,就让杜府医来看看。 李静宜看着杜府医聚精会神的样子,不知道他能不能把出来是三个。 过了一会儿,看杜府医的样子似乎已经确定了。 “启禀格格,之前小人就有些猜测,如今已经确定了,您腹中有双胎。” “双胎?” 周围的人都是一脸惊奇,又兴奋又担忧的。 李静宜愣了一会儿,脸上先是高兴又是担忧,“府医,能不能确定男女?” “格格恕罪,小人惭愧,医术未精,不能辨别。” 李静宜闻言一阵失望。 慧桐知道她担心什么,安慰道: “格格宽心,说不定是两位小格格或是龙凤胎呢。 俗话说:酸儿辣女,格格近日嗜辣得很。” 李静宜勉强扯出一个笑,“我知道,不会多想的。 王顺儿,你和杜府医一起,去禀告贝勒爷和福晋。” “嗻。” 府医把不出来,哼,到时候生出来吓死你们。 第9章 六个月了 李静宜怀的是双胎,把四贝勒和府中的人都惊着了。 虽说之前有传李静宜怀的是个格格,这双胎万一有一个阿哥呢,龙凤胎啊。 不说后院之人尤其是吴侍妾如何咬牙切齿,暗恨李静宜太好运;就是福晋都不淡定了。 福晋按着额头,剪秋见状在一旁安慰: “福晋,您也不用太担心了,说不定都是女胎,或都是男胎呢。” “本来就是要她生的,只是不能让她的孩子光环过甚了。” “福晋,这孩子生下来还得养的大不是;再说了,这李格格第一次生产,又是双胎,出了什么岔子也是正常的。” “哼,但愿她有福气。” 四贝勒得到消息后就去看李静宜。 李静宜一看到他就立马泪眼汪汪,“爷,您来了?” “这是怎么了?” 李静宜不说话,只哭得厉害,四贝勒无法看向周围伺候的人。 “说,到底怎么了?怎么伺候的?” 众人都惊恐跪下,李静宜见状连忙求情,“爷,不关他们的事,是妾自个儿的不是。” 四贝勒牵着李静宜坐下,“那你说说,怎么哭成这个样子?” “爷,妾怀了双胎,若两个都是男孩,爷会不会送走他们?” “你这都是从哪儿听来的,双胎男孩儿若是样貌相同只是不能继承爵位罢了,一辈子富贵安逸也就是了,谁说要送走了?” “真的吗?不会不详?” “真的,皇家也没有这个例子。” 李静宜这才笑了,“那妾就放心了。” “好了,别多想了,好好养胎要紧。” “是。” 李静宜胎稳之后就要去给福晋请安了。 正殿内一众人的注意力都在李静宜那明显凸起的肚子上。 福晋见状也不由笑意更深,款款开口道: “李妹妹总算是可以出来了,今日大家总算能凑在一起说说话; 难为李妹妹安胎的日子,这段时间怕是憋坏了?” 李静宜抚摸着肚子笑得开怀,“多谢福晋的关心,其实若能保贝勒爷子嗣安好,不出门算得了什么。” 说着又故作感慨道:“哎,这等心情,又岂是一般人能体会的。” 福晋面色不变,“是啊,要都有李妹妹这般福气才好; 你们都要学学李妹妹,不仅得贝勒爷的心,如今更是孕有子嗣; 特别是新来的耿妹妹和武妹妹,说来你们都是德妃娘娘指的呢。 说来,李妹妹还没见过两位新妹妹。” 耿氏和武氏见福晋点名,也都站起身来向李静宜问好。 李静宜也不起身,懒懒的说道:“两位妹妹好,日后多走动。” 吴侍妾见状也不安分,“福晋,两位新格格入府都两个多月了,说来还是李格格福气大一些,不过入府一月就有了; 李格格,莫不是您有什么秘方?” 李静宜不客气的翻了个白眼怼道: “哼,这话说得,本格格怀得快就是有秘方,你又没什么毛病,这么多年都怀不上,难道也是吃秘方刻意避孕吗?” 吴侍妾气急,“你……你污蔑我。” “你才是在污蔑我,说本格格有秘方,岂不是说我这孩子来得不正当吗?” 说着李静宜委屈的哭起来,“你好狠毒啊,我这肚子里的可是皇子皇孙啊,福晋,您可得给妾做主啊!” 福晋没想到说着说着竟扯到皇子皇孙身上,随即大声呵斥道: “好了,吴侍妾,你太不知规矩了,爷的孩子岂是你可以议论的吗?本福晋命你禁足一个月,抄写经书祈福。 还有李氏,吴侍妾不过求子心切罢了,你也不要太小题大做了。” 吴侍妾期期艾艾的应了; 李氏满脸的不服气,也不说话。 这是齐格格出来打圆场,“福晋说的是,大家都羡慕李格格罢了; 这孩子都是缘分,早一点晚一点罢了,吴侍妾也不要太着急了,都是姐妹嘛。” 福晋忍不住叹了口气,“好了,今天就到这儿,都散了。” 众人起身,“妾等告退。” 近日正好贝勒爷去了福晋那里,福晋忍不住说了今日请安的事,明里暗里的指责李静宜太过霸道。 可在四贝勒心里,这不过是些女人家的事,而且李静宜肚子里还怀着孩子,自然心就偏向李静宜。 “李氏不过是初次有孕,是娇气了些,不算什么; 本来就没什么学问的人,自然什么事都直来直去的; 倒是那个吴侍妾不好,李氏一个小小的包衣,有这等能耐吗?” 福晋气结,谁说包衣没能耐了,你忘了自己的亲额娘原先是什么身份了吗?可她不能说出来。 “是,妾也是为着李氏肚子里的孩子好,如此性子,怎能好好养胎呢?” 四贝勒沉思了一会儿,“福晋说得是,确实该让李氏风风火火的性子改一改。” 说着拉过福晋的手拍着,“福晋辛苦,李氏的这个孩子一定要生下来。” 福晋扯出笑,“是。” 其实这么久了,这府里只有李氏一人有孕,四贝勒也是着急了。 时间到了除夕夜,李静宜的肚子已经是满打满算的六个月了。 这肚子是真的大,可李静宜的身材却没怎么走样。 众人看着李静宜颤巍巍的挺着这么大一个肚子,心跳都快了几分; 这双胎一般都会早产,不会等到足月,大家都不太敢靠近她。 连吴侍妾见了都好声好气的,生怕李静宜哪里不对赖在她们身上。 四贝勒和福晋进宫赴宴去了,她们这些人都是没有资格进宫的。 原本想府中人聚一聚热闹热闹,因不敢请李静宜也作罢了,只在自己院子里过过新年。 四贝勒府各有各的热闹,宫里的康熙皇帝也难得问起四贝勒。 康熙记得好像是说老四府上有个怀了双胎的,皇家还没有双胎的例子,所以有些印象。 这前面三个哥哥家里都带了孩子,只有老四,连个小格格都没有。 “老四,你府上那个怀双胎的要生了?” 四贝勒起身恭敬回答,“回皇阿玛,差不多两个月就要生产了。” “好,能确定是男是女吗?” “约摸着两个女孩儿。” “也好,花开并蒂,先开花后结果。 你额娘选的这个人不错,说不定一年后又给你添个大胖小子。” “皇阿玛金口玉言,儿臣多谢皇阿玛。” “好,坐下。” 福晋在一旁有些失落,喝了这么久的坐胎药,她还是一点动静也没有,李氏那么卑贱的身份皇阿玛都能注意到。 福晋心里不平,脸上还带着端庄的笑,应付着宗亲福晋。 第10章 三胞胎 福晋从宫里回来后,心里就不太舒坦。 李氏是什么东西,不过怀个双胎,皇阿玛都记住了,贝勒爷又那么宠她。 只要有孩子就行了,怪只怪李氏没福气,生完孩子就去了。 李静宜的肚子太大,有时候走都走不动道儿,所以满了六个月就没去请安了。 时间很快过去两个月,这都八月中了,随时可能生产。 稳婆和奶娘早就请过来了。 三月十五这日的中午,李静宜就发作了,好在院儿里有个慧桐稳得住,指挥人去请府医,请稳婆,还有烧热水。 李静宜受灵液水滋养,疼是疼,不过还能挺住,耐心的听着稳婆的指挥生产。 四贝勒和福晋听到李氏要生的消息都赶忙过来。 其他格格侍妾也过来了,不过四贝勒看着乌泱泱的一群人都杵在这个小院儿里,看着心烦,打发她们都回去等消息。 红玉青玉在李静宜身旁给她擦汗鼓劲,慧桐则盯着稳婆,以防有人打坏主意。 两个时辰过去了,四贝勒只觉得时间过得慢,坐在椅子上不断转着佛珠; 福晋原本劝四贝勒先去歇着的,可他不愿意。 突然四贝勒听到李静宜“啊”的一声,一个稳婆喊道: “出来了一个,是个小格格。” “格格,别泄气,还有一个呢。” 接着就听到婴儿的哭声。 四贝勒也听到了声音,不过之前早有准备,也不算失望。 皇阿玛说得对,他早晚会有阿哥的。 李静宜虽然知道慧桐是四贝勒的人,可她也不能将希望放在别人身上。 好在灵液水的滋养,她身体强健,生孩子不算费劲,于是一边生,一边注意着周围,特别是稳婆。 还真让她发现了有一个稳婆正在借着另一个稳婆的身躯挡住慧桐的视线,手悄悄放在耳后的发包里。 即便她只是痒痒,李静宜都觉得脏。 李静宜大喊一声,“慧桐,中间那个稳婆,她的发包藏了东西。” 其他人被李静宜突然的喊声愣住了,连那个稳婆都惊得一时忘了动作。 慧桐反应过来立马拉过稳婆,指挥着帮忙送东西的粗使婆子按住那个稳婆。 稳婆一边挣扎一边喊冤,“冤枉啊冤枉啊,我是奉命来接生的,放开我。” 慧桐去仔细检查了,果然有个小纸包被戳破,掰开她的手,只见指缝里有些白色的不明粉末。 慧桐冷笑一声,“你有冤,只管到贝勒爷面前去说,拉出去。 青玉,你去给贝勒爷说。” “是,姑姑。” 四贝勒还没见着他的女儿呢,就听到产房一阵慌乱,随后只见一个稳婆被押了出来。 青玉跪下,满脸愤慨的哭诉道: “贝勒爷,我们格格生下了小格格,谁知这个稳婆竟在发包中藏药,一定不怀好意。 您看,这是搜出来的药包。” 说着又摊开稳婆的手,“您看,这指缝里还有药呢。 若是正正当当,何必避人耳目呢?” 四贝勒大怒,一脚踹向稳婆,“狗奴才,胆大包天,敢害爷的孩子; 苏培盛,押下去,仔细看着,一切等里格格生产完。” “嗻。” 四贝勒才吩咐完,只听见里面传来一道惊喜的声音,“格格又生了,是个小阿哥,是个小阿哥,龙凤胎呀。” 外面的福晋听到呼声,心绪坠到深渊: 竟然是龙凤胎,李氏真这么好运? 四贝勒有些恍惚,“小阿哥?是小阿哥?” 随即又是青玉出来回话,满脸的笑意: “恭喜贝勒爷,我们格格又生了一个小阿哥,一次凑了一个好字,龙凤胎呀。” 四贝勒这才回过神,知道自己没听错,随即大喜,“好…好…好,哈哈哈。” 三个好字,足见四贝勒兴奋之情。 还没等说赏呢,有听到里面惊呼,“哎呀,李格格肚子里还有一个,快!” 四贝勒已经眩晕了,“还有一个,三胞胎呀?” 不一会儿,这第三个也生下来了。 “又是一个小阿哥,两个小阿哥,一个小格格。” 四贝勒听到声音直挺挺的坐在椅子上,手不自觉的捂着胸口,脑子里只有一句话: “这一天天的,太刺激了” 福晋已经挤不出笑脸了,不过这个时候也没人管她。 等四贝勒缓过来,慧桐带着奶娘和三个包好的小团子出来了。 “恭喜贝勒爷,恭喜福晋,李格格生了二子一女,儿女双全了。” 四贝勒连忙起身看孩子,一次得了三个孩子,他都看不过来了。 慧桐在一旁笑着挨个儿指给四贝勒看: “爷,您看,两个小阿哥明显能看出长得都不一样呢: 哥哥模样周正,弟弟则很精致,明显能看出像李格格;至于小格格,奴婢倒看不出来了。” 四贝勒一个个的看了又看,确实,三个孩子虽才出生,可是各有各的模样。 他太高兴了,一下子有了三个孩子啊,还是龙凤呈祥。 福晋这个时候也整理好自己的情绪了,“恭喜爷了,李妹妹真是辛苦了,不过这样的喜事,想必再辛苦也是高兴的; 爷,是不是赶快给宫里的皇阿玛和额娘报个信啊?” “是,福晋说得是,再晚宫门要下钥了,福晋吩咐。” “是。” 四贝勒长吁一口气,“对了,你们格格怎么样了?” “回贝勒爷,格格只是脱力累着了,稳婆正在收拾呢。府医也诊过脉了,说好好调养就是了。” “那就好。” “爷,小阿哥和小格格还小,该抱进去了。” “嗯嗯,对,快去快去。” 见李格格都生产完了,苏培盛这时候上前问道:“贝勒爷,那个稳婆该怎么处理?” 四贝勒的脸一下垮下来了,“查清楚是什么药了吗?” “回贝勒爷,那是收缩宫口的药,宫口不开,若不使用催产药,怕是小阿哥要生生憋没了;可若用了催产药,只怕生下小阿哥,李格格也要大出血没了。” 四贝勒闻言怒上心头,“差一点,他就要没了两个儿子,甚至一尸三命; 到时候龙死凤生,李氏就这么去了还好,否则岂不是要担上个不详的罪名。 好歹毒的心思。” “苏培盛,给爷好好撬开那个稳婆的嘴。” “嗻。” 后院儿的人听到李静宜平安生产,一口气生下龙凤三胎,儿女双全了,纷纷感叹真是好福气,让她们连嫉妒之心都生不起来。 吴侍妾更是一口气堵的她难受。 府内出了这么一件大喜事,她不敢露出怨怼的心思。 第11章 康熙赐名 请封 宫里的康熙皇帝得到他四儿子家里的格格生了龙凤三胞胎都惊着了。 “李德全,确定是三个吗?龙凤三胎?” “是啊皇上,从午时开始,不到三个时辰,小阿哥和小格格就都出来了; 四贝勒恐怕是高兴坏了,急急忙忙的在宫门下钥前送消息进来呢。” “哈哈哈,确实是喜事啊,咱们皇家还没有出现过龙凤胎的祥瑞呢,还是一胎三个; 对了,孩子长相如何?” “哎呦,奇就奇在三个孩子那长得都不一样。” “好,果然是福气。” “谁说不是呢,这没出生前,是谁都没诊出来是三个呢。” “哈哈,好啊,原本老四府里是一个孩子也没有,如今一来就来了三个。 李德全,明天送赏赐过去,和四贝勒说,孩子的名字朕来取,满月过后就抱进宫朕瞧瞧。 记得太后那里也要说说,让她老人家高兴高兴。” “嗻。” 见李德全出去,康熙还在感慨老四府上出了个奇女子啊。 四贝勒府深夜,苏培盛连夜审了那个稳婆,不多久就有了结果,毕竟是罪证确凿,的。 “贝勒爷,按稳婆的说法,是有人抓了她的孙子,又给了她一笔银子,逼她对李格格下手的。” “是对李氏下手,还是对爷的孩子下手?” “这……稳婆说她也觉得奇怪,吩咐说有一个孩子就可以了; 若李格格开始就难产也就算了,若是生了一个,后面的就不要生了。 谁知李格格是清醒着的,就这么被抓了现行。” 四贝勒敲着桌子,不知在想什么,过了一会儿说道: “她有说,幕后主使是谁吗?” “只说是一个年轻男子,奴才根据她说的样貌特点查出那个男子是……是后院吴侍妾本家堂兄。” “吴侍妾?” “是,奴才打发人问了,那男子交待说是收到了吴侍妾送来的当初家里给的手镯,吩咐他办的这件事。” 四贝勒沉吟了一会儿,“苏培盛,此事就到这里了,吴侍妾关到我看不到的地方去。” “嗻。” 第二天,李静宜幽幽醒来,下身传来的些许疼痛让她彻底清醒了,她终于生完了。 扫视屋内,见红玉正在整理小衣。 “红玉。” 红玉听见声音回头,“格格,您醒了?” “嗯,扶我起来,我想喝点水。” “欸,奴婢这就来。” 顺势扶住水杯混入一点灵液水,嗓子果然好多了。 “红玉,孩子们呢?” “格格,都在隔间呢,小主子们虽轻了些,不过府医说个个儿都健康。” “那就好,贝勒爷呢?” “贝勒早上过来看了孩子,又守了您一会儿,现在回前院儿了,吩咐奴婢等您醒了告诉他呢。” “先不急,把孩子抱过来我瞧瞧。” “是。” 三个奶娘抱着三个颜色不一的小襁褓过来了。 李静宜看看这个,看看那个,露出姨母笑。 “小格格是大姐姐,哪个是哥哥?” “格格,紫色的这个是哥哥。” “真不愧是本格格的孩子,长得真好看。” 才说了一句,就听见外面四贝勒的声音,“都是做额娘的人了,还这么不着调。” 四贝勒处理完公务,想着再过来看一眼,谁知就听到这么自恋的话。 “贝勒爷,您来了,您看,咱们的孩子多好看啊。” “爷的孩子当然好看,哪儿像你似的,不知是夸自己呢还是夸孩子。” 李静宜娇嗔道:“哼,爷现在有了孩子,都不疼妾了; 再说了,夸谁不都一样。 您看,小的这个多像妾啊,妾觉得哥哥倒有些像爷,您看,这么小就感觉板板正正的,不像弟弟,眼睛骨溜溜直转。 姐姐妾倒看不出来了。 爷,您看姐姐像谁,看着不像您也不像妾?” 四贝勒早就知道了,对于哥哥像他的这件事也分外高兴。 听到李静宜的问话,他也觉得困惑。 他总觉得小格格确实像谁,就是想不起来。 不过为了面子,顾左右而言他,“爷的女儿还小,等长开了就清楚了。” 李静宜不疑其他,“嗯,也是。对了,爷,您孩子们起名字了吗?” 说起这事四贝勒就泄气,“皇阿玛听说府里出了龙凤胎的祥瑞,给了好多赏赐,连带着要亲自取名呢。 这儿早上,还有皇玛嬷和额娘的赏赐也一同下来了。” 李静宜一脸惊喜,“啊,皇上要亲自赐名吗?天呐,这真是天大的恩典。” 四贝勒看她双眼放光的样子,颇感无奈,“皇阿玛亲自赐名的恩典,只有太子家的孩子有呢,如今怕是要出风头了。” “爷,什么风头不风头的啊,只要咱们的孩子好不就行了嘛!” 四贝勒知道她不懂朝堂里的弯弯绕绕,也不和她多说,觉得李氏这样也挺好的,至少省心。 “对了,孩子们是早产,开春天儿还冷着呢,洗三就不办了,满月再办。” “只要孩子们好,妾听爷的。” 四贝勒点点头,“你放心,你这么大的功劳,又伺候得当,爷不会亏待你。 今儿早上,爷递上了请封你为侧福晋的折子,皇阿玛想必也会同意的。” 李静宜这时真的有些意外加惊喜了。 一脸的兴奋藏不住,“爷,您真的请封妾为侧福晋吗?” “这么高兴?” “那当然了,不仅待遇变得更好; 妾之前还在担心,妾出身低,又只是个格格,还怕不能亲自养育自己的孩子呢,没想到爷愿意给妾请封; 更重要的是,爷愿意为妾费心思,妾是真的高兴。” 说着就掉下泪来。 四贝勒安慰着,“好了,月子里不能流泪。你进府就这么大功劳,为你请封也是应该的。” 四贝勒确实挺满意李静宜的,主要是他的孩子是龙凤呈祥,总不能生母身份太低。 李静宜也确实高兴,起初她确实担心剧情已经改了; 虽说福晋一定不愿意养别人的孩子,可李静宜生的毕竟是龙凤胎,万一福晋真起了夺子的心思,一个格格,还真不能拒绝,而且嫡母教养庶子庶女本就是应该的。 虽然她早有办法应对就是了。 侧福晋再怎么说也是上了皇家玉碟的妾,轻易动不得的。 等四贝勒和福晋说要给李静宜请封侧福晋的事之后,福晋气结: 你都已经上折子了才和她说,有什么用?福晋越发觉得贝勒爷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 她的弘晖都没有皇上赐名的恩典,那个李氏凭着龙凤胎就从包衣奴婢升为皇家侧福晋,真是可恨。 满月这天,四贝勒和福晋一起出席,一人抱一个,剩下的一个奶娘抱着。 可怜李静宜要做做样子,做足双月子。 龙凤三胞胎稀有,连太子,直郡王还有诚郡王都来了,更别说一众来凑热闹看稀奇弟弟。 三胞胎的出现更是惹得一众人围观赞叹,难得四贝勒笑脸这么多,连平日里杵四贝勒的弟弟们都轮番摸摸抱抱。 更是有康熙传旨赐名还有封李氏为四贝勒侧福晋,将气氛推到高潮。 四贝勒三阿哥赐名弘昐; 四阿哥赐名弘昀; 大格格赐名嘎鲁玳,意为凤凰。 此次四贝勒府和三胞胎出尽了风头。 第12章 争抢 满月宴过后,四贝勒和福晋就带着三个孩子进宫了。 太后和皇帝都在慈宁宫等着,想见一见三胞胎。 尤其是太后,见着三胞胎就喜欢,这宫里很久没有这样的喜事了。 “皇上,你看,弘昐是不是很像老四?” “嗯,确实很像。 多大点儿小团子脸就板着,性子也像。看弘昀,长得精致又爱笑,看着就是个机灵的。” 四贝勒在一旁不敢反驳,虽然他觉得自个儿子长得像自己再好不过了。 “皇阿玛,弘昀像李侧福晋多一些。” 刚说完就听到太后一阵闷笑。 众人疑惑,太后见状止住笑,指着嘎鲁玳说道: “方才哀家就看着嘎鲁玳好像很像谁,又想不起来。 这下哀家看出来了,皇上,这小丫头长得很像你啊。” “!!!” 四贝勒一听瞬间恍然大悟,他就说他好像是觉得嘎鲁玳长得像谁,可一直没敢往皇阿玛身上去想,见了面都没想起来。 毕竟谁都不能在心里期盼着自家闺女长得像自家老爹。 尽管他皇阿玛长得不差。 夭寿了,自家女儿不会和皇阿玛越长越像,以后嫁的出去吗?谁敢娶啊? 众人不清楚四贝勒心中的愁绪。 康熙听到太后的话也凑过去仔细的看,别说,还真像。 “哈哈,这丫头和朕有缘呐。 你们这些做儿子的都没朕的孙女儿贴心,没有一个这么像朕的。 好丫头,真会长,老四,以后多带这丫头进宫陪陪太后。” 康熙抱着嘎鲁玳一阵稀奇,嘎鲁玳也给面子,啊啊啊的回应着。 “嗻,儿臣遵旨。” 四贝勒又有些庆幸,幸好不是儿子像皇阿玛,否则又像皇帝又是龙凤呈祥的,他的兄弟们都要把他吃了。 太后在一旁笑着,“她才多大,岂能让她就这么离开生母,等她再大些,常进宫来让哀家看看就行。” 四贝勒一听连忙奉上孝心,“皇玛嬷,孙儿不常进宫,未能孝顺皇玛嬷; 嘎鲁玳若能替孙儿在您身边尽孝是多大的福气,能学到您一点气度,也够她受用一生了。” 四贝勒想着女儿不比儿子,在皇玛嬷身边教养地位名声也有好处; 再者,大哥的女儿都被送去抚蒙了。 嘎鲁玳是自己的长女,自己岂有不疼爱的道理,可他不能左右皇阿玛的决定,在皇玛嬷身边至少有些仪仗。 太后是有些动心的,温宪嫁人了,她又不耐烦应付后宫的女人,她一个老婆子确实孤寂。 “现在还太小了,等过了周岁时不时进宫住几天就行了。” 康熙也是想到太后仁爱,万事不插手,他自然要多孝顺。 “皇额娘这样说了,就这么定了。 时候不早了,你们带着孩子去看看德妃!以后进宫就带着嘎鲁玳,出宫就带回去。” “是。儿臣\/儿媳告退。” 到了永和宫,德妃对三个孩子也是喜欢的。 她虽然更疼老十四,可老四再怎么样也是她的儿子,亲孙子亲孙女她不会不待见。 只是看着宜修自弘晖走后再无一儿半女,她免不了悄悄劝说一番。 “宜修,你可想好了,这可是祥瑞,你若抚养成人,是多大的好处; 那李氏虽是侧福晋,可到底出身低,你是嫡母,教养三个孩子无可厚非。” “额娘,儿媳还年轻,还能生,若是儿媳抚养了他们,那儿媳以后的亲生孩子如何自处; 儿媳决不能让别人的孩子占了儿媳嫡子的名头。” 德妃知道宜修的心结,宜修自己不愿意,她也不好将一个侧福晋的孩子强抢给宜修。 “宜修,本宫要你养孩子,也并非一定要你长长久久的养着; 本宫想着,三胞胎是祥瑞,你亲自养些时日,说不定你的孩子就来了。 你的孩子来了,就可以用有孕不方便将三胞胎又送回去。” 宜修闻言有些踟躇,弘晖走了好些年了,这几年她用尽办法也没能再怀上。 “可是额娘,儿媳养孩子,贝勒爷会同意吗?” “你同意,本宫和他说。” “是,儿媳听额娘的。” 见着四贝勒,德妃就将这个事和他说了。 “老四,你和宜修还年轻,终究要一个嫡子的。” 四贝勒有些为难,说实在的,他并不想福晋插手三胞胎的事。 一来李氏已经是亲封侧福晋了,有资格养孩子; 二来嘎鲁玳受皇玛嬷喜爱,嘎鲁玳的生母他也不好薄待; 第三,当初李氏生产的事,他并不真的相信相信一个常年不受宠的侍妾能有这么大的能耐; 这府中能有这个能耐的就这么两个,只是他不愿意再查下去了。 给李氏请封侧福晋,也有补偿的意思。 德妃看他的脸色,没想到老四会有意推脱。 “老四,宜修终究是你的嫡福晋,弘晖去了她心里苦; 再说了,只是带喜气,不是要李氏他们母子分离。” 德妃都这样说了,四贝勒也不好强制拒绝。 “额娘,容儿子回去想想,毕竟三个孩子才满月,一时也不好挪动。” 德妃闻言也只好无奈答应,“好,你回去好好想想。” “是,儿子告退。” 四贝勒回府路上,德妃的话让他有些头疼。 李氏正在坐月子,三个孩子要离开怎么都越不过她去; 可福晋这事儿也不是没有理由的,就是到皇阿玛面前也是无可厚非的,而且德妃已经开口了。 思考一番,决定还是给李氏说一说,就让福晋养一年,一年之后若福晋还没有怀上,就怪不了谁了,立马送回来。 四贝勒带着孩子来到听雨轩。 李静宜一直想着三个孩子,见到他们回来了高兴不已。 “贝勒爷,孩子们进宫没惹皇上太后不高兴。” “这是什么话,皇阿玛和皇玛嬷喜欢还来不及呢; 即便孩子有什么不规矩的,皇阿玛和皇玛嬷还能和才满月的孩子计较吗?” 李静宜讪讪笑道:“妾这个做额娘的担心一下不行啊!” 四贝勒无奈,将宫里的事情说给李氏听。 李静宜开始有些低落,后来又高兴起来,“妾身虽然舍不得,可妾身知道,若是小格格日后真的由皇太后教养,日后对她来说,就多了一个保障,妾身再不舍也是愿意的。” 四贝勒也感慨,李氏有时虽不着调,确实是一个好母亲,他的话更加说不出口了。 过了半响还是开口将德妃的话说了出来。 李静宜愣了一会儿,随后带着哭声道: “贝勒爷,他们才满月啊,妾身差点儿被人害了千方百计将他们生下来,怎么就要带去福晋那里了? 再说了妾身已经是侧福晋了,可以养自己的孩子啊。” 早就想到了她的反应,柔声安慰道: “你别急,爷只是让福晋带上一年,一年过后,无论如何给你送回来。” 李静宜仍旧哭个不停,“爷说得轻巧,若是以后他们都不亲近我了怎么办?” “他们再怎么样也是你亲生的,怎么会不和你亲近,只是带个喜而已。” 李静宜一时显得有些愤恨口不择言,“什么带喜不带喜的,妾身的孩子是谁带来的? 那弘晖阿哥又是谁带来的? 说是德妃娘娘的意思,谁知道是不是福晋暗地里说了什么要抢妾的孩子? 枉妾还以为福晋是个大度的人。” 四贝勒见她说得越来越不成样子,不由有些怒气,“够了,看你说的是什么,额娘和福晋也是你能排喧的吗?” 李静宜见四贝勒吼她,一时愣住了又有些害怕的缩成一团,不再说话,只嘶声痛哭着。 四贝勒有些烦躁,“事情就这么定了,你就好好坐月子,孩子今天就给福晋送去。” 说完,不理会李静宜,径直走了出去。 第13章 孩子回来 四贝勒走了,带着孩子奶娘一起走了。 外面的慧桐红玉等人听到吵闹声和李静宜的哭声着急得不行。 等四贝勒走后连忙进来问询,李静宜只呜呜咽咽的说着四贝勒和福晋狠心的话。 慧桐等人联系李静宜的话,看四贝勒带着孩子奶娘都走了,也有了猜测。 别说李静宜了,听雨轩的人全都一脸愤恨,太欺负人了。 可福晋终究是福晋,四贝勒的命令他们不能违抗。只能言语苍白无力的安慰着劝着,月子里可不兴这么流泪。 李静宜不听,将她们都赶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李静宜抬起埋着的头,止住哭声,擦了擦眼泪,侧内靠着枕头。 “幸好自己考虑到了福晋抱养龙凤胎的可能性,早早做了准备。 若是四贝勒今日歇在正院,说不定晚上就能送回来,否则可怜自己的孩子们可能要遭几天罪了。 哼,一对狗男女。 果然地位低下,随时都可以被放弃; 哎,一个人孤零零的来到这个世界,只有一个能保命的木灵液; 幸好自己从来不将希望在男人身上,否则岂不是要哭死。 哼,不要脸的东西,想要我的孩子,哪儿那么容易,我要你们亲自给我送回来。” 后院之人得知四贝勒竟将三胞胎送去了正院福晋那里,惊疑之下纷纷猜测是不是李氏惹怒了贝勒爷。 从听雨轩那里听来的消息,竟是福晋想要用龙凤胎来带喜。 不禁有些感叹贝勒爷和福晋狠心,李侧福晋还在月子中就生生夺了人家的孩子。 福晋要怀上孩子还不知什么时候呢,怕不是养着养着就不认亲娘了。 感叹过后又有些庆幸,福晋有了龙凤胎,如果她们自己有了孩子不是可以自己养着了吗? 齐格格一边感慨一边羡慕。 李氏封了侧福晋,可孩子没在自己身边又有什么用? 羡慕福晋抢孩子都名正言顺。 她比贝勒爷还要大上两岁,万一呢?万一龙凤胎真的给福晋带来了孩子,她又怎么办呢? 她现在想孩子想得身上到处都痛,夜里都睡不着。 正院儿里,福晋得了孩子得意不已。 三个孩子吃了奶都睡着了,福晋就这样漫不经心的轻轻拍着孩子。 “但愿你们真的有福气,给本福晋带来一个阿哥。” 剪秋在一旁也恭维着,“他们也就这点用处了,不过能为福晋分忧,也是他们的福气了。” 说完又有些轻蔑,“那个李侧福晋真是不知好歹,奴婢听说贝勒爷走后,哭个不停,生生哭晕过去了; 而且听说她嘴里还不断咒骂。” 福晋不屑一顾,“任凭她再怎么闹,福晋就是福晋,本福晋想要,她就一定要给。” “福晋说得是。” “吩咐好好照看他们,别出了听雨轩,在正院儿里出了岔子。” “是。” 谁知福晋刚睡下,就听见孩子嚎啕哭声,无奈起身,孩子哭成这样大声,一个接一个,一声接一声的。 来到里间,只见奶娘们抱着哄。 福晋见孩子哭成这样,“怎么回事,怎么哭成这样,都不知道哄吗?” 一个奶娘抱着弘昐,闻言跪了下来,“福晋,奴婢们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往日里小阿哥和小格格也不曾这样大哭。 今儿不知是怎么了,哄也哄不好,未失禁,喂奶也不吃。” 福晋挨个儿看去,见乳娘们确实不像说假话,孩子们哭得脸都红了,吩咐悄悄叫府医过来。 府医过来了,也说一切都好,说不出什么。 剪秋看福晋着急,安慰道:“福晋,可能是孩子们骤然到正院儿,一时不习惯呢。” “那你说,现在怎么办?再一直这么哭下去,贝勒爷肯定会被惊动的。” 剪秋鬼主意上头,支支吾吾说道:“只能想办法让他们闭嘴了。 福晋,要不让府医开些安神药? 只要过了一晚上,等他们熟悉了,自然不闹了。” 福晋点头,也没别的办法了,就一次而已,不妨事。 “去吩咐府医,小心开药,别漏了风声。” “是。” 府医无奈,只得开药,大呼造孽,这么小的孩子。 孩子们喝了药安生了,不过第二天比平时醒得晚一点。 一醒来就哭,怎么哄都没用,又不喝奶。 福晋不由心烦气躁,“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一来正院哭个不停,这要是贝勒爷回来看到孩子这个样子,不知怎么责备本福晋。” “福晋,要不要将昨夜的药再喂些?” 福晋一记眼刀,“出的什么鬼主意,他们再安静,不喝奶光喝药,能好到哪里去?” 剪秋不敢说话了。 福晋听着哭声烦躁不已,“狠狠心,灌下去。” 奶娘们照顾了孩子们一个月,看孩子们这样也是心疼不已,可她们没办法,与其让别人来下手没个轻重,不如她们自己狠狠心,好歹有分寸。 奶娘们配合着,三个孩子好歹喝下去了一些,只是还是呜呜的哭着,不停的打哭嗝。慢慢的累了,也睡了。 此时李静宜也焦心不已,做了娘才知道,不管怎么安慰自己,她还是忍不住担心。 想到孩子要遭的罪,不由得落下泪来。 周围的人也是没办法,这种事旁人怎么安慰都没用。 四贝勒下朝处理完公务后直奔正院儿看孩子。 几个孩子正在睡觉。 “福晋,几个孩子在这儿都还好吗?” 福晋有些心虚,“孩子们都好,可能刚来不熟悉,哭了一会儿,奶娘们喂了奶又睡着了。” “嗯,那就好。今日爷在这儿歇下。” 原本昨日就应该歇下,怕孩子们在正院不舒坦,偏又有些公务因为满月宴又耽搁了。 福晋有些心慌,这要是叫那几个小崽子闹起来了怎么办,暗自吩咐剪秋备些安神药,只要闹,就喂下去。 果然一夜没动静。 结果第二天又开始哭闹起来。 福晋扶住头,这两天搞得她心力交瘁。 还是让奶娘强行灌奶。 结果好巧不巧,就这么被下朝过来听到哭声的四贝勒看到了。 只见自己的孩子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在他眼里,几个灌奶的奶娘都凶神恶煞的。 “放肆!” 听到四贝勒怒吼的声音,福晋惊得连忙起身,“爷,怎么过来了?” 四贝勒冷笑,“爷不过来,还不知道爷的孩子过得什么日子。” 福晋强自镇定,“爷,孩子们刚来还不熟悉,不肯喝奶,所以妾身才让奶娘强行喂下去,等日子久了就好了。” “是吗?那福晋说说,多久才算好?昨日你们也是这样喂的? 爷就说,平日里孩子们精力旺盛的时间缘何早早睡下,缘是哭累的。” “苏培盛,将孩子送到侧福晋那里去,几个奶娘给爷打四十大板,再去重新挑选好的奶娘。” “嗻。” 几个奶娘一听只觉魂飞魄散,四十大板,不是要了她们的命吗?就这么被贝勒府退回去,她们在家里也待不下去了,纷纷跪地求情。 “贝勒爷饶命啊,不关奴婢们的事啊。 是福晋吩咐强行灌奶的,奴婢们也是怕别人下手没分寸,不得不亲自动手。 求贝勒爷开恩。” 福晋闻言大怒,“你们自己照顾不好孩子,还推到本福晋身上,当真该死。” 奶娘们也顾不了这么多,“贝勒爷,小主子们可能真的因为到了陌生环境才哭闹不止,奴婢们哄哄兴许就好了; 可……可福晋怕惊动您,竟叫府医开安神药,连着两晚上都喂了安神药; 小主子们不过满月,哪里经得起药效,兴许就是因此败了肠胃才哭闹不止。 奴婢们实在是没办法才强行灌奶,求贝勒爷开恩。” 四贝勒闻言差点栽倒在地,看着福晋仿佛看着恶魔一般。 这是个什么心肠的人啊? 福晋闻言慌乱不已,“你瞎说,爷,妾身没有啊。妾身也是做额娘的人,怎么会如此心狠呢?” 四贝勒压了压翻涌的血气,压抑的说道:“是不是,让府医来对质就知道了。 苏培盛,还等什么,将孩子送回侧福晋哪里,几个奶娘一同送回去交给侧福晋处置; 还有,叫府医。” “嗻。” “等等,乳母们暂时不要处置了,留你们一条命,往后怎么做,你们知道。” 乳母们死里逃生,庆幸不已,“多谢贝勒爷,奴婢们一定尽心尽力照顾好几位小主子。” “苏培盛,侧福晋那里你知道怎么说。” “是,奴才知道。” 李静宜不管四贝勒和福晋的官司,也不去追究苏培盛说福晋头风犯了的蹩脚说辞,她只抱着自己的孩子又哭又笑。 她自己的孩子,怎么会看不出来孩子们遭了什么罪。 从孩子们出生,她就预防着被抱走。 孩子们在她肚子里就受木灵液滋养,出生后李静宜将纯纯不稀释的木灵液涂在自己身上; 刚出生的孩子最是敏感,这样充满生机的味道他们很爱; 每天计算着时间,定点定时的让他们闻到这股味道,闻过了就让他们喝奶; 自然四贝勒下朝的时间也在算计范围内,只不过能不能让四贝勒亲眼看到就要靠运气了。 若能顺便让四贝勒看清福晋自然是好;若不能,用不了几天福晋自己也会想法儿送过来的,毕竟孩子真的太小了,出了什么事,福晋难辞其咎。 现在看来,想必事情朝着李静宜最期待的方向去了。 可见着孩子们的样子,她还是心疼不已。 暗暗发誓,她一定不让福晋好过。 第14章 李侧福晋 孩子回来以后,李静宜就用木灵液慢慢清理他们身体里的杂质。 挨个儿抱抱亲亲,现在除了喂奶的时候,几乎都在李静宜身边。 四贝勒很伤心,他万没有想到福晋竟然这么狠心。 若真哄不好,可以送回听雨轩啊,就这么让几个孩子哭的差点背过气去,真是不慈。 府医已经交代了,当天晚上福晋确实让他开了一些安神药,因为孩子太小,所以用的最轻的量。 可见之前稳婆的事也和她脱不了干系。 他这会儿对李氏和几个孩子还是有些愧疚的,所以几天了,他借着公务没去听雨轩。 后院的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当天的事四贝勒下令封口了,她们只觉得满头雾水,这才到正院儿两天怎么就又送回去了。 四贝勒还下令: 福晋头风发作,要安心休养,所以让贝勒爷的奶嬷嬷田氏和齐格格一起先管着府内之事。 众人猜测当日正院里一定发生了什么,还可能与龙凤胎有关。 几天过后,四贝勒还是去看李静宜和孩子们。 一进听雨轩,就听到李氏和婢女们逗孩子的声音,随后传来孩子们咯咯咯的笑声。 这么温馨的场面,四贝勒的嘴角也翘了起来。 李静宜抬眼见着四贝勒进来还愣了一下,“贝勒爷?” 周围人回过神纷纷行礼,“给贝勒爷请安!” “都起来!” 四贝勒径直走到床边坐下,“身子怎么样了?” 李静宜一瞬间换上委屈的表情,“贝勒爷还知道关心人呢?您说说,您都多久没来看我了?” “是我忽略你了,最近公务繁忙。 现在看你和孩子们都好,我也就放心了。” “贝勒爷近日很辛苦吗?妾身在坐月子,倒疏忽了。” “一个月后,我要随侍皇阿玛南巡江浙,对治理黄河和淮河的工程进行验收,所以忙了些。” “这些妾也不懂,只是贝勒爷出门在外,还是要让府里多做些准备。” “放心,我是和皇阿玛一起,不会有事的。 对了,你阿妈是杭州知府是吗?” “是,爷还记得。” “此次前去,说不定会见到他,有什么要爷带去的?” 李静宜摇了摇头,“贝勒爷正事要紧,妾的阿妈疼爱妾,若知道妾不仅是侧福晋了,还有三个孩子,也没什么担心的了。” “好,你就好好照顾孩子们,等着我回来。” 李静宜小心翼翼道:“爷,孩子们妾身养的挺好的,是?” 四贝勒自然知道她担心什么,不禁感叹亲生的果然还是不一样的。 拍了拍李静宜的手,安慰着,“你是他们的亲额娘,自然养的好,我也放心。” 李静宜此时才开怀,“爷,您看,弘昀虽是个小阿哥,比她姐姐还娇气呢。” 四贝勒也乐意和李静宜一起逗着孩子,之前的事都默契的不提起。 很快,李静宜出月子了,真是不容易,硬生生的在床上躺着两个月,幸好才开春,否则等到七八月份,怕是要被痒死。 三个孩子养了两个多月,肉都窜长,白白胖胖的,谁不说句好! 出月子了就要给福晋请安了。 福晋虽说被撤了管家权,到底四贝勒顾及福晋和贝勒府的体面,没有禁足。 一大早,李静宜一身侧福晋派头明艳靓丽、摇曳生姿的去正院。 入了正堂,嚯,就她最晚。 其他人都规规矩矩起来行礼,“给侧福晋请安,侧福晋吉祥!” 李静宜随意弯了弯腰,懒懒的行了个礼,“给福晋请安,福晋吉祥。” 福晋端着一脸温和的浅笑,“许久不见李妹妹了,不必多礼了。” “谢福晋。妹妹们也都起来。” 说完自顾自的坐下,“呵呵,到底是贝勒爷疼福晋,不忍操劳,让福晋好好休养,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太久没见福晋了,看着气色都好了呢。” 众人都有些意外:李侧福晋这么沉不住气吗?一来就和福晋杠上了。 福晋笑容不变,“妹妹说笑了,依本福晋看,贝勒爷还是最疼爱妹妹的; 妹妹有福气,这府中的孩子都是妹妹生的,贝勒爷自然会多看重几分,不过一年的时间,妹妹就是侧福晋了。” 李静宜状似苦恼的抚了抚鬓上的发包,“说的也是,福气这种东西不属于自己的,即便强抢了去,终究会被反噬的; 还不如每日少费些心神,免得想的东西多了,福气也不来了。 呵呵,福晋,您说是不是?” 福晋勉强维持笑意,“妹妹的话,想必是经验之谈,自然可信的。” 李静宜轻蔑的笑了笑不回她的话,话锋一转,“欸…我说今儿怎么这么安静呢,那个吴侍妾呢?” 武氏进府也一年了,有些活泼在身上的,“侧福晋,您之前生产差点出事,就是吴侍妾指使的,爷将她赶去偏阁禁足了。” 李静宜闻言一脸愤怒,“哼,果然是个不安分的,平日里就颇多妄言,没想到竟如此大胆; 否则,她一个不受宠的侍妾,竟有这么大的能量,能在福晋眼皮底下兴风作浪。” 说完又换上一副关心的神色,“看来福晋真的身子不爽,一个小侍妾都看不住,福晋没有大碍?” “多谢妹妹关心,出了这种事本福晋自然忧心自责的; 本福晋虽是贝勒爷的妻子,也不得不自请思过,做出些表率来。 好了,时候不早了,妹妹们也都回去。” “是。” 李静宜带着红玉神清气爽的回到听雨轩,回来就急忙看看自己的几个小宝贝。 “侧福晋,福晋之前这么欺负咱们,小主子们受了不少罪,就这么算了吗?” 李静宜看了红玉一眼,漫不经心的说道:“那怎么办呢?谁让人家是福晋呢,正经的皇家儿媳。” 看红玉一脸不服气,“行了,别这幅模样,你要知道,对付福晋容易,可人家宫里还有个姑母呢。” “奴婢们真是不甘心。” 李静宜没说话,要对付德妃,得是将来最有权利的人; 可是现在不行,康熙还在,贝勒府和德妃唇齿相依,互为依靠。 至于福晋,哼,她最在意的是自己的地位,我要让她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即将到手的东西就这么溜走,想必一定很精彩。 李静宜有时间,不急! 第15章 七年后 时间一晃过了七年。 李静宜正在练字,突然传来一个欢快的声音。 “额娘,额娘,女儿回来了。” “哎呦,大格格您慢着些,小心摔着了。” 是嘎鲁玳! 李静宜还没说话,旁边玩儿积木的弘时就兴奋的站起来,摇摇晃晃的想去迎接。 “姐姐,姐姐。” 如今七年过去了,三胞胎已经七岁了。 在康熙四十四年的时候,李静宜又怀了一胎,次年生下五阿哥弘时,今年三岁。 府里仅有的三个阿哥都是李静宜生的,四贝勒在弘时出生后就请旨将李静宜一家迁出包衣。 如今是汉军镶黄旗,李静宜的阿玛如今已经升任为正四品江南制台。 弘昐和弘昀已经在前院儿读书已经两年了。 弘昐长得和四贝勒有个七分像,性子也是沉默稳重,谁不说一句翻版四爷。 弘昀性子跳脱,最爱撒娇卖痴黏着李静宜,也不怕四贝勒的冷脸,只杵自家三哥,老爱管着他。 嘎鲁玳自周岁之后每个月都去慈宁宫住上十天半月的。 嘎鲁玳活泼聪敏,不爱绣花诗书,爱骑射甩鞭子,皇太后很是疼爱她;有嘎鲁玳陪着,日子都过得松快了。 连带着李静宜在太后面前有两分脸面,得了太后不少赏赐; 李静宜投桃报李,知道太后什么都不缺,只有时做些松软精致的糕点,让嘎鲁玳带进宫去和太后一起吃; 还有一些抹额、护膝还有软鞋之类的,算是一些心意。 只是李静宜有时庆幸,嘎鲁玳和康熙起码有八分像,就是小姑娘家精致些,走在宫里,连宫里的霸王老十都不敢和嘎鲁玳大小声。 康熙面对这个和自己长得几乎一样的孙女儿很是稀罕,说是进宫陪太后,好多时间也在康熙身边。 和四贝勒时常忧心嘎鲁玳的婚嫁不同,对于以后嘎鲁玳成不成婚也没那么看重,不成婚,一辈子自由自在的也好。 这七年,府中除了弘时,只有周侍妾生了二格格,四贝勒取名茉雅奇,意为长寿草; 皆因周侍妾孕时出了意外差点小产,还是李静宜给了一滴灵液水才保住,也是想着这府里不能只有自己的孩子。 所以二格格有些体弱,因此取了这个名字。周侍妾也被提为格格。 回过神来,嘎鲁玳已经来到了跟前,见自家额娘也不激动,嘟起小嘴一顿抱怨: “额娘真是的,女儿特意回来了,想着给额娘一个惊喜呢,” 说着扯着李静宜的衣袖撒娇道:“额娘,您看到女儿不高兴吗?” 李静宜也宠溺的配合,“呀,是额娘的宝贝女儿回来了,额娘太惊喜了,都没反应过来呢。” 嘎鲁玳闻言高兴了,“额娘,女儿好想你啊。” “是吗?可额娘听说有人在宫里称王称霸,好生自在呢。” “额娘~” “好啦,额娘也惦记嘎鲁玳。 额娘算计着你要回来的日子,时刻给你准备了好些好吃的,还给嘎鲁玳做了一身衣裳。” “额娘真好。” 弘时似乎不满意自己被忽略了,急的直喊,“额娘,姐姐,姐姐。” 两姐弟叽里咕噜一大堆问候的话。 “对了,你阿妈呢,没和你回来?” “女儿不知道,皇爷爷说今儿有大事,阿妈和叔伯们都在呢。” 李静宜心里有谱,这段时间闹的沸沸扬扬的推举太子,今天怕是有结果了。 果然,下午就有消息,朝堂上还有外地官员的举荐折子竟有半数以上都是推举八爷为太子。 只有四贝勒和十三贝子还有少许官员推举废太子。 康熙心惊,当众指责八王,说他是【柔奸成性,妄蓄大志】; 引得四贝勒的亲弟弟十四对着康熙直言不公,好一顿撒泼,气得康熙都晕过去了。 得,看来四贝勒今儿个晚上是回不来了。 想到这里,李静宜朝外面喊了一声: “王顺儿…” “奴才在,主子,您有什么吩咐?” “贝勒爷现在还没回来,你亲自去前院儿看看三阿哥和四阿哥,照顾着。” “嗻,奴才这就去。” 哎,两个小子都七岁了,不能住后院儿了,想多照顾他们都不方便。 第二天,四贝勒下朝回来,去了正院,吩咐府中众人一同过去。 只见四贝勒正襟危坐,“今儿个早朝,皇阿玛已经下旨,复立太子,同时赦封我为雍亲王。” 众人都很高兴,毕竟四爷越好,她们才会越好。 宜修更是激动,以后她就是亲王福晋了,从原本乌拉那拉家的庶女走到今天这个地位很不容易。 只是可惜这么多年了,她都没有一儿半女。当初那件事后,王爷就对她冷淡了许多,若没有特殊吩咐,每月初一十五才到正院一趟。 李静宜自然也是高兴的,老四越得力,她的地位自然水涨船高。 “等会旨意就会传来,等会都去前院准备接旨。” “是。” 接了旨意,日后就是雍亲王府了。 四爷成了雍亲王,并不打算宴请宾客,只打算明日请十三贝子过来小聚,关起门来一家人庆祝一番就行。 至于十四,抱歉,他正气恼王爷呢。 请了也不会来,当然,王爷也不想请就是了。 今日王爷要到正院过夜,嘎鲁玳今日回府,晚膳过来和李静宜母子五人一起用膳。 弘昐和弘昀都通知过来了。 “王爷吉祥!” “给阿玛请安!” “快起来,一家子,无需多礼。” 五人围着桌子,菜色不多,都是照顾到每个人的口味。 连三岁的弘时都有一个座位,旁边慧桐照顾着。 四王爷也是难得温馨的吃一顿饭。 他对李静宜生的几个孩子都很喜爱。 尤其是弘昐,这个他名义上的长子,不仅外貌性格和他相似,做学问也是刻苦认真,一点就通,连皇阿玛都称赞有加。 这大概就是理想中的儿子了。 和李氏母子几人吃饭不太在意食不言的规矩。 夹了菜放在嘎鲁玳的碗里,柔声细语道: “嘎鲁玳回家了,怕是想念你额娘的手艺了,多吃些。” 嘎鲁玳甜甜笑着,“谢谢阿玛,女儿想额娘的菜,更想阿妈和额娘。” “哈哈哈,阿玛也想你,虽然进宫上朝,还是难见到。” 李静宜嗔了女儿一眼,“王爷就吃她的迷魂药,她在宫里不知道多自在呢。” 四爷不同意了,“欸…自在归自在,嘎鲁玳说了想就一定想。” “就是嘛,额娘真坏。” 得,我是坏人,不理会父女二人的口角官司! 李静宜夹菜给弘昐和弘昐,“近日读书辛不辛苦,额娘给你们的汤都喝了吗?” 汤里都加了灵液水的。 有李静宜在,弘昀很是活泼,“额娘放心,我和三哥都喝得一滴不剩,这是额娘的一片爱心,儿子怎么会浪费呢?” 弘昐斜了弘昀一眼,温言细语的回到道:“额娘放心,儿子在前院会照顾好自己的,也会看好弟弟,额娘不要太耗神了。” 四爷不怎么样,可一个只有七岁的娃娃一本正经的说着成熟稳重的话,李静宜过了这么多年还是没法抵抗这份恨不得上手揉脸的冲动:这是什么?小正太啊! 可惜了,弘昐越大越不好糊弄。 看着李静宜可惜的眼神,弘昐小小的心灵很是无奈。 他能想象在不知事的年纪,肯定遭了不少的罪;他很庆幸,自己长大了,懂事了,去前院了。 当然,他很爱自己的额娘,只是他不太能承受每次看着额娘期盼的眼神自己内心对自己的谴责。 所以他选择逃避。 就像现在,安心吃菜。 四王爷这时候也欣慰的看着弘昐,摸了摸他的头,“弘昐很好,是个好孩子,好哥哥。小小年纪自律认真。” 李静宜嗔了他一眼,“还不是有王爷做榜样,如今是越发像王爷了。” “哈哈哈,像爷有什么不好;弘昀像你,爷也没说什么。” 李静宜还没说什么呢,弘昀就跳出来,“弘昀像额娘呢,弘昀真好。” 李静宜没好气,“是,这调皮捣蛋的就像妾了,一时间也不知王爷实在夸我呢还是损我。” “哈哈哈,你就爱多想,咱们的弘昀也是好孩子。 对了,明儿十三弟过来,你帮着福晋一起准备准备,咱们关上门小聚庆祝就好,不用大张旗鼓的了。” “是,妾身知道了。” “弘昐、弘昀,嘎鲁玳,咱们明天一起接待十三叔。” “是,阿玛。” 他们都很喜欢十三叔的。 第16章 冯若昭 费云烟 四爷被封为和硕雍亲王的确是好事。 亲王可以有两个侧福晋,如今李静宜占了一个,府中的人还可以争一个。 只是对大多数人来说希望渺茫,毕竟一无家世,二无生育之功。 唯有齐格格,因着资历还有些可能。 齐格格心里也有些念想,她如今已经年过三十,宠爱稀薄,又没有子嗣,只能靠着王爷念着旧情。 谁知,还没等她们发力,宫里的德妃娘娘借着康熙四十九年的选秀又赐下来两个格格: 冯若昭、费云烟。 都是地方汉军旗五品官员的女儿,倒也不是可以随意作贱的人。 李静宜无所谓,这府里要来哪些人,她心里门儿清。 只要她好好将几个孩子养大,日后有的是舒心日子。 其实也是德妃为着福晋考虑。 眼见着这些年李静宜在府里简直一枝独秀,宜修身为福晋,压制都做不到。 更别说还有三子一女,除了一个二格格,都出自李静宜的肚子。 好在这个李静宜是个张扬直接的,藏不住心思;否则要是个心思阴沉的,宜修怕是连立足的地方都没有了。 老十四这个时候犯了这么大的错,将皇上都气晕过去了; 此时皇上封了老四为雍亲王,老十四的事情还要靠老四,可她也不愿意老四府里有满军旗贵女,否则宜修的处境更是不妙。 因此借着选秀指了两个汉军旗的。 雍亲王回府后知道德额娘指了两个人进府,想到德额娘和他说得话。 他如今是亲王了,德额娘说让他为齐格格请封侧福晋。 这些年在朝堂办差,眼见着太子行迹越发悖逆偏激,复立太子之后行事更是随心所欲起来; 雍亲王觉得太子还是不会长久的,渐渐的他对那个位置也是越来越渴望。 李静宜伺候他多年,虽不能说知书达理,有时还有些张扬,可为人简单,什么都摆在明面上; 更重要的是为他开枝散叶,生了几个好儿女,一个侧福晋理所当然的。 他现在既然心存大志,一个亲王侧福晋的位置自然不能随随便便的给出去。 雍亲王在一旁思索了许久,然后去了福晋院里。 青兰院里的寄云阁里,冯若昭看着陪嫁丫头忙来忙去指挥着收拾归置。 “含珠,不用这么着急,王爷今晚不是去福晋院儿里了吗?再说了还有个更出色的费格格,说不定王爷不会来这儿的。” “格格,话不能这么说。 这一次就来了您和费格格两个新人,不在那儿就在这儿,早些准备不会有错。” 含珠小心的看了四周一眼,凑到冯若昭的耳朵旁低声说道: “格格,奴婢打听过了,这府里最得宠的是李侧福晋,进府一个月就有了身孕,次年生下龙凤三胎; 隔了四年又生下一个阿哥。 后面的武格格得宠些,周格格因为有个女儿,王爷也有些眷顾。 剩下的宠爱一般,就连福晋,除了初一十五的日子,王爷很少留宿。” 见含珠越说越来劲,冯若昭示意她打住。 “含珠,咱们初来乍到,我只是个格格,连王爷的面儿都没见到,凡事不要冒头,保全自身要紧。” “是,奴婢知道了。” 虽然如此,冯若昭还是静下心来想着含珠的话,看来这府里的人事还算简单; 只有福晋和李侧福晋在自己头上,家世上也不算低了,还是可以立足的。 连冯若昭的这样想,另一边青梅院里怡风堂的费云烟更是信心满满,比起冯若昭,她也是属于明媚艳丽的美人。 今天晚上雍亲王歇在了正院,毕竟还是要顾及福晋的颜面。 接下来的几天里,还是费格格得宠些,冯格格端庄持重,比不得费格格更放得开。 本来福晋想把费格格安排在李静宜院子里的,不过李静宜身边儿还有个弘时,而芙蓉苑早就给嘎鲁玳住着了。 毕竟嘎鲁玳的东西真的多,在雍亲王过来听雨轩过夜的时候也不太方便。 到了给福晋请安的日子,李静宜也刚好想看看新人。 福晋端坐正位,一如既往的,脸上带着端庄的笑容。 “两位新妹妹还不曾走动,正好也见见府中各位姐妹。 来见过李侧福晋。” 冯若昭和费云烟站起身来给李静宜行礼,“给侧福晋请安!” “两位妹妹不必多礼,这没事儿的时候就来我那儿坐坐,咱们说说话。” “谢侧福晋。” 福晋闻言一笑,“说的是呢,说来费格格倒有几分李妹妹的风范,想必能聊得来。” “哦~是吗?” 李静宜听了福晋的话,眼睛盯着费云烟看了又看,直把费云烟看得紧张起来,缩了缩脖子,细声道: “妾怎么及的上侧福晋呢,福晋抬举妾了。” 李静宜手帕捂着嘴笑起来,“福晋,我还是喜欢自己的长相,王爷说了,那叫又清丽又妩媚; 费格格嘛,倒是面嫩,更艳丽些。 我倒没觉着多像,我这样的风格旁人可学不来。” 费格格有些委屈,那不成王爷在别人那里,王爷宠了她几天是因为李侧福晋吗? 自己不过刚入府,什么时候学她了。 福晋见状笑了笑,“李妹妹在王爷那里自然是独一无二的,否则又怎么会那么宠爱你呢? 不过两位新妹妹来了,自然能多帮衬着咱们好好伺候王爷,府里也更热闹了。” 冯若昭觉得不对劲,她觉得福晋是将她们两个新人架在火上烤。 这李侧福晋看着是个傲睨自若,目空一切的,地位又这么高,万一不管不顾的把矛头对着她们怎么办。 李静宜听到福晋的话不屑一顾,“哼,什么帮衬不帮衬的,不过是看王爷的心意罢了; 王爷不喜欢,不过是个空架子,也没什么用处。” 福晋一时无言,随即岔开话题,“说来还有一桩喜事呢: 王爷前几日跟本福晋说了,叫准备着,要升齐格格做庶福晋呢,齐庶福晋,恭喜了。” 齐庶福晋听到只是庶福晋,原本激动的心有些低落,只是个庶福晋,不过比格格地位高一些,照样不能入皇家玉碟,名正言顺。 不过齐庶福晋到底是多年老人了,面带感激的行礼,“多谢王爷,多谢福晋。” “恭喜庶福晋了。” “多谢侧福晋。” “恭喜庶福晋。” “妹妹们同喜。” “好了,日后府上的人越来越大,更要和睦相处了。 时间不早了,你们都回。” “是。” 第17章 年侧福晋入府 冯若昭回到寄云阁,她庆幸自己没有冒头,看看费格格,不过多些宠爱,被福晋提出来和侧福晋打擂台。 侧福晋也不是个好相与的,看样子是个认准了横冲直撞的人,与福晋似乎不太和睦。 “含珠,你有没有打听到,这府里有没有那些人是有过节的?” 含珠想了一下,“格格,倒也没听说过谁和谁有什么过节; 雍亲王不太沉迷女色,府里总共这么几个人…… 哦,对了,听说以前有个吴侍妾,在侧福晋生产的时候想要害她,被王爷关起来了,后来就没什么事了。” “那福晋和侧福晋呢?” “这个嘛,倒也没听说有什么大事,就是龙凤胎出生后,福晋好像想要龙凤胎带喜,抱去了正院儿,不过两天就送回来了。” 【原来是这样!】冯若昭想道。 没有哪个母亲能够容忍自己的孩子被夺走,当时一定是孩子在福晋那里出了什么事,所以才又匆匆抱回李侧福晋那里。 冯若昭是个谨慎的性子,凡事不出头。 费格格虽美貌,会伺候人,不过她是个没什么脑筋的人,不像李静宜是聪明的装笨,时间久了,雍亲王也没了什么趣味,恩宠也少了下来。 说来奇怪,这两年里还是一个怀孕的都没有,为防止雍亲王怀疑,还明里暗里的暗示雍亲王请太医为整个后院诊脉。 结果都没有什么问题。 雍亲王甚至都怀疑是不是自己只有这几个孩子了。 于是对于弘昐和弘昀更看重了,连弘时都去前院读书了。 鉴于福晋怀孕的希望越来越渺茫,李静宜谨记福晋做皇后以后直接对弘历下毒的事,一再叮嘱几个孩子和身边伺候的人万事小心。 这两年,朝堂上的争斗越发明朗,尤其在康熙五十年太子再次被废之后,次年十三弟又被皇阿玛幽禁养蜂夹道。 那地方幽闭潮湿,雍亲王也心疼这个一心一意跟随自己的弟弟,求了皇阿玛好几次,才能让他送了些东西进去。 知道十三弟爱酒,李氏为了感谢十三弟对几个孩子的照顾,也送了罐自己酿的酒。 自从十三弟被幽禁,自己的处境更是凶险,连自己的亲弟弟都和老八他们沆瀣一气,自己在朝臣心里也比不上老八。 好在自己稳重,不瞎掺和,只一心办差,皇阿玛还算重用,自家孩子也讨皇阿玛喜欢,否则自己真是寸步难行。 好在皇阿玛将镶白旗一支划到自己门下,汉军镶白旗下有个名叫年羹尧的,时任四川巡抚,颇为能干。 两人在做实事方面还是颇为一致,两人都有心,于是达成同盟。 康熙五十二年选秀,汉军镶白旗四川巡抚之妹年世兰特赐给雍亲王为侧福晋; 德妃又顺势指了两个格格: 曹琴默和吕凤盈。 消息传来,雍亲王府一片哗然。 不同以往,这下子来了个侧福晋。 还是皇上亲赐侧福晋,不像李侧福晋是由雍亲王请封的,由包衣旗抬入汉军旗的。 这个年侧福晋家也是世代官宦,她的哥哥年羹尧更是一方巡抚,颇受重用。 若不是因为李侧福晋有四个孩子,还真的比不上这个年侧福晋。 皇上亲封的侧福晋是有婚礼的,雍亲王既然要年羹尧的效忠,自然要摆足了诚意。 不管福晋如何不是滋味,还是要依着雍亲王的意思,好好布置操办起来。 不过福晋后来又想着,两个侧福晋,一个有资历有孩子,一个有家世有背景,若她们两个斗起来,她就可坐收渔利。 于是,这些时日请安的时候总能听见福晋对着李静宜阴阳怪气的。 “这下好了,又有一个新妹妹来了。 李妹妹,你与这位年妹妹同为侧福晋,她进府,你还要多指点她才是。” 福晋每次都这套说词,什么【又有一个新妹妹了】,搞得像老鸨子一样,无语。 李静宜一副不服气的样子,“我是侧福晋,她也是侧福晋,我哪儿敢指点她呀,这种事是福晋该操心的。” 福晋仿佛看不见李静宜的怒气,“虽说如此,看王爷这些时日这么上心的样子,妹妹也该多为王爷考虑,多多帮衬才是。” “哼,王爷若发话让我管家,我听着就是。” 福晋笑容一顿,“妹妹自然是能干的,想必也是因为妹妹不曾经历过婚礼,王爷有些不放心罢了。” 李静宜似乎已经被气着了,有些口不择言,“是啊,福晋操办侧福晋的婚礼自然是得心应手的,毕竟当初也是经历过的。” 不等福晋开口,忽略其他人惊魂不定的模样,噌一下站起身来,敷衍的行了个礼,“妾身身体有些不适,就不陪福晋说话了,妾身告退。” 说完怒气冲冲的走出去。 李静宜走后,福晋的一贯的好脸色已经是撑不下去了: 贱人,她怎么敢,怎么敢提起当初的事,李静宜该死。 其他人看着福晋的脸色,纷纷低头不敢吱声。 她们都是些小虾米,真的承受不住这么大的战火。 福晋也真是的,明知道李侧福晋是个一点就着的,还去刺激她。 过了一会儿,福晋还是缓过来了,勉强柔声说道:“本福晋还有很多事要忙,妹妹们都回。” “是,妾等告退。” 众人纷纷脚下抹油的走了。 曹格格和吕格格先进府了,不过雍亲王对她俩一般,都去了一次就想不起了。 不过吕格格住得和青松院儿挨的近,又是个爽利的嘴碎子。 当初看电视的时候,尤其喜欢看她怼人,恨不得那张嘴长在自己身上。 李静宜本来就有着精神内核,见了几次面,纯纯的话搭子;就看吕格格来青松院的次数越来越多,就知道她委实憋着了。 一个月后,年侧福晋终于进府了。 为表郑重,雍亲王竟亲自去年府接,亲自牵着年侧福晋入府,反倒是福晋还有其他人都在正院等着。 看雍亲王那个样子,像是个初次成亲的人一样。 惹得府内的人心里都不是滋味,没想到王爷竟这么看重年侧福晋。 更别说福晋脸上的笑意都快维持不下去了:有个李氏,又来年氏。 第18章 福晋 年世兰 这场婚礼让雍亲王府的女人们心酸,只比娶福晋差了一点。 就连李静宜回到听雨轩,红玉她们都在一旁安慰。 李静宜虽无所谓,不过也不妨碍她做出心酸的样子来,完了还要故作坚强。 “我陪在王爷身边十余年了,都快三十岁了,自然比不得年侧福晋年轻娇媚,还争这些做什么; 只要几个孩子平平安安的,王爷不要忘了我,就心满意足了。” “侧福晋说得是,孩子是最重要的。 其实在府里王爷还是最宠您的,您与王爷的情分,别人也是比不上的。” 李静宜瞬间一脸得意,“那是自然的。” 年侧福晋入府,第二天应该要向福晋行礼敬茶听训的,李静宜也想看看这位未来的华妃娘娘,后院的人几乎不约而同的过来了。 谁知等了半天,茶都换了两道还不见人,福晋的脸色有些不好看。 江福海从外面进来,有些小心翼翼的说话,“启禀福晋,青兰院年侧福晋身边儿的人过来求见福晋。” 福晋正奇怪呢,这年侧福晋是搞的哪出? “让她进来。” “嗻。进来。” 呦,这一看就是颂芝了。 只见颂芝笑盈盈的行礼,“给福晋请安,福晋吉祥!” “起来,你们侧福晋呢?” “回福晋的话,今儿早上王爷说了,昨夜年侧福晋辛苦,今日就免了请安。 王爷的心意,我们侧福晋也不好推脱,侧福晋今日便不过来了,让奴婢替她向福晋赔罪。” 好家伙,进门第一天,连给当家主母敬茶都不来,果然年世兰啊。 李静宜有些幸灾乐祸的向福晋望去,福晋这些年还都历练出来了,这样脸色都不变。 福晋脸上没表情,心里已经窝火了,这年氏比李氏还要嚣张。 原本是想着能让两个侧福晋斗起来最好,可现在这个样子,福晋恨不得好好教训年世兰一番。 要是李静宜知道福晋的打算,肯定直呼真是天真。 那年世兰和府里的人都不一样,只要是雍亲王的女人,她能平等的创死每一个人。 福晋一脸的温和,“年侧福晋刚入府,王爷怜惜是应该的; 既然她今日身子不适,那就等她什么时候身子好了,什么时候本福晋再带她进宫给德妃娘娘请安。 毕竟未给主母敬茶,名不正言不顺,也不好让她进宫。” 颂芝也不是愚笨之人,知道福晋的意思。 “是,年侧福晋她新进府,自然还是要多听福晋教诲。奴婢告退。” 福晋是铁了心要找回面子,让年世兰过来给她请安,也不让散。 李静宜无聊的扯着手帕,旁边二格格的生母周格格凑过来说悄悄话。 现在是两个侧福晋坐下主位下手两边第一个位置。 李静宜这边是周格格、冯格格,吕格格; 年世兰那边是庶福晋、费格格、曹格格。 林侍妾就不用过来请安了。 “李姐姐,豫善公主快要回宫里了?” 没错,豫善就是嘎鲁玳,去年嘎鲁玳十岁生日皇上以孝顺太后为由,亲封嘎鲁玳为和硕豫善公主。 当然孝顺太后是一回事,李静宜严重怀疑皇帝是因为嘎鲁玳和他越来越像才给的这个好处。 “是啊,这孩子啊这些日子特意回来陪我;宫里的太后娘娘听说这两日身体有些不适,豫善也着急回去,东西已经收拾了,明日就回。” “豫善公主真有孝心,难怪宫里的皇上太后喜欢,王爷也喜欢; 公主还特别照顾茉雅奇这个妹妹,每次都送好多东西呢; 听到公主要回宫,也闹着要姐姐。” “茉雅奇比豫善小三岁,亲姐妹之间,照顾她也是应该的。 她既然念着,你就带过来就是了。” “是,妹妹也是这样想的。” 周格格算是看明白了,跟豫善公主多亲近,连王爷来看茉雅奇的日子都多了起来,日后茉雅奇才会有个好前程。 正聊着呢,外面江福海进来说年侧福晋过来请安了。 福晋正了正身姿,开口让年侧福晋进来。 众人的眼睛朝门口望去,只见这位年侧福晋面若莹月,神采飞扬,上翘的嘴角显得漫不经心还有些许得意,身着紫红攀枝旗装,走进来正殿都亮了几分。 李静宜暗暗点头,确实美,美得很耀眼,会灼伤人的。 难怪后面芳若会说:就是满蒙八旗放在一起,也不及华妃娘娘凤仪万千了。 现在的华妃才十六岁,再过两年恐怕更倾国倾城了。 福晋今日穿的是正红色旗装,年世兰穿紫红,福晋自年世兰进来心里就沉下谷底了:这么个人,当真是不同凡响。 年世兰款款半蹲行礼,“侧福晋年氏给福晋请安。” 福晋缓过神,“年妹妹快起,听说妹妹身体不适,原不急着过来的。” 年世兰轻甩了帕子,“妹妹年轻不懂事,只以为听王爷的就好,终究不及福晋老成历练,思虑周全,不记得一些琐事; 更是忘了给长辈请安,真是该罚。 还望福晋不要见怪。” “本福晋是这府中的女主人,自然会多照顾你们。 既然你懂事过来了,就别耽误了敬茶。” 等年世兰敬完茶,福晋便让她入座。 “年妹妹刚来,还是要与府中姐妹们多熟悉;后院和睦,王爷也能全心全意办差。” 随后指向李静宜的方向,“年妹妹,这是李侧福晋。 虽说同为侧福晋,不过李妹妹多年陪伴王爷,又是四个孩子的生母,自然更贵重些,你就给李妹妹见个礼。” 年世兰看了李静宜一眼,就知道这个人的性子和自己差不多。 五官容貌有些不及她,可周身的气度韵味让人注目。 年世兰心里有些不舒服,她看不上这府中的人,福晋也一样,不过是占了个福晋的名头罢了; 却没想到这个李侧福晋还有些个与众不同,也难怪她能为王爷生下三子一女。 颂芝已经打听清楚了,李侧福晋虽快三十了,可王爷总是去她的院子里多些。 这么多年了还这么得宠,真是让人心里不痛快。 第19章 盛宠 世兰看了李静宜一眼,只坐着并未起身。 “李侧福晋好! 李侧福晋劳苦功高,不过李姐姐放心,日后有妹妹在,姐姐倒也不用这般辛劳了。” 李静宜也不惯着她,“什么辛劳不辛劳的,王爷往日里温柔体贴,好吃好穿好用的也给了不少,享福还差不多; 不过区区十年,就是二十年三十年也是不够的。 年妹妹,你要是觉得辛劳了,你就不要伺候王爷了。 让我来,我乐意。” 说完一脸你不识好歹的表情看着她。 年世兰一阵气结,这个李氏是听不懂话吗?一个快三十的老女人,还要狐媚勾人抢王爷的恩宠,也不知怎么教养孩子。 “哼,我只是替李姐姐考虑罢了。 毕竟李姐姐还有孩子要教养,怎么能全心全意伺候王爷呢?” “不劳年妹妹操心,王爷看重几个阿哥,接到前院亲自教养; 公主有宫里的皇太后和德妃娘娘教养,哪儿用得上我呀! 哎呀,这命啊真是好。” 年世兰不屑,“哼,生孩子,谁不会。” 这句话可是伤着这殿中几乎所有人了,除了李静宜和周格格,还有两个新格格,谁都被击中了。 福晋讨厌有人挑战她正妻的权威,也讨厌有人生孩子。 “好了,大家无事便回去。年氏,明日准备和本福晋进宫。” 大家出了正院,李静宜和吕格格走在一起。 “李姐姐,这年侧福晋来势汹汹啊,这第一天就这么下福晋的面子,尊卑颠倒,妹妹看她是个狠角色。” 李静宜不在意,“我和她同为侧福晋,她再凶狠又怎么样?我可不怕她; 不过那个人确实不像讲道理的人。反正若是遇到她,你躲着些就是了。” “姐姐哪里需要怕她,几位阿哥还有公主就是姐姐最好的依靠,这府里谁都比不上。” “你可别光看我,王爷多去你那里几次,说不定福气也就来了。” “借姐姐吉言,妹妹恩宠平平,若真能有个一儿半女的也就知足了。” 两人一路说着话,回到各自的院子里。 另一边,年世兰撒气般的也回到青兰院;后面冯格格亦步亦趋的低头跟着,也不敢多说一句话。 眼见着进了院子,冯格格才开口要告退。 “侧福晋,妾不打扰侧福晋了,妾先告退。” 年世兰注意到冯格格,双眼审视一般打量着冯格格。 “哼,慌什么? 你既然在本格格的院子里,就不得不警告你一句: 凡事要懂尊卑上下,在青兰院就要守青兰院的规矩; 若是让我发现你不安分,可别怪本福晋没提醒你。” 冯格格连忙应声,“是,妾不敢忘形。” 年世兰走近冯格格,“知道就好,别忘了,每日来给本福晋请安。” 冯格格心跳的厉害,“是,妾谨遵侧福晋吩咐。” 看着冯若昭低眉顺眼的样子,年世兰的气总算消了一些。不再管冯格格,转身进了屋里。 冯若昭在外面长吁一口气,随后又苦恼的想道: 这才只是第一天,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接下来的日子里,年世兰几乎是独宠,除了福晋的初一十五,雍亲王进后院儿的日子一大半都在青兰院。 还时不时带年世兰出府去骑马游玩。 众人看着雍亲王宠爱年世兰的样子有些心惊。 福晋曾经看过王爷宠爱姐姐柔则的样子,除了姐姐来月事,后院的人几乎没有机会。 所以当初除了孩子,她并不太在意李静宜得到的宠爱。 可如今的年世兰,她的恩宠几乎可以和姐姐相提并论了。 明明她和姐姐是天南地北的性子不是吗?为何王爷也那么宠爱呢? 李静宜无所谓,但架不住红玉她们也时常念叨: 自从年侧福晋来了之后,这听雨轩是越来越冷清了;除了公主回来的时候,王爷会过来。 其他时间只要进后院多半就在青兰院。 李静宜想着:可不是,仔细想想是挺冷清的。 弘昐和弘昀应康熙的要求去宫里和被圈禁的直郡王的嫡子弘昱一起在上书房读书去了。 豫善感念大伯很小的时候带她骑过马,拉过弓,所以在大伯被圈禁后,弘昱的身体不太好,求了她皇爷爷派人照看。 康熙也欣慰豫善小小年纪重情义,将弘昱接进宫读书,连双胞胎都去了。 因为这件事,直郡王将一些朝堂上隐蔽的人脉交给了弘昐。 没错,是弘昐,不是雍亲王。 弘昐越大,越发看清李静宜的真面目,常常觉得自家额娘真是有本事,十年如一日的装傻充愣。 虽然他一开始有些不自在,觉得以往父慈子孝,夫妻恩爱的美好回忆有些被撕裂了,原来一切都是额娘有意为之。 可额娘告诉她,有些事情做出来是因为这样的结果更好,而不是为了去伤害谁,算计谁。 只要记得阿玛额娘对孩子的疼爱是真的;至于她对阿玛,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总归一家子是和睦的,安乐的就行。 弘昐是皇家的孩子,自然更懂其中的道理,而且从小到大额娘从来没有瞒过她们府上的种种算计。 弘昐弘昀去宫里读书,弘时在前院儿读书,豫善也不常回来。 这两个月雍亲王的盛宠,让年世兰的气焰越发嚣张。 冯格格心里苦,王爷难得想起她一次,结果人都进了寄云阁了,年侧福晋就这么趾高气昂的又将王爷请走。 即便是侍了寝,可第二天年侧福晋就让她捡豆抄书,不如意了就罚跪。 偏偏她是侧福晋,又得宠,连福晋都不被她放在眼里,她又能如何?只越发小心翼翼,不轻易冒头。 一开始还只截冯格格的宠,可后来越发肆无忌惮,时常跨个院儿的,到处截宠,只忌惮她是得宠的侧福晋,纷纷敢怒不敢言,弄得后院的女人怨气冲天。 福晋说了两句,年世兰嘴上不饶人的说什么王爷要宠谁就是各凭本事,怪别人没能耐。 李静宜管不了别人,看着她到处蹦跶,谁知这年世兰不知足,竟还在她头上拔草。 第20章 侧福晋的对决(上) 雍亲王对年世兰的宠爱也不仅仅是因为拉拢年羹尧,他能够感受到年世兰对他的感情热烈、纯粹,是府中其他人没有的。 即便李静宜给他生了三子一女,可他更多的是因为李静宜心思浅,明丽貌美,什么都听他的,容易满足才宠她。 一晃十多年过去,如今他碰到了年世兰这一团热烈的火,他那颗沉寂的心也被烧起来了。 几个月了,激情过去,也许是自觉这些时日太过冷落府中人,慢慢开始恢复到以前的样子,不过还是最宠爱年世兰。 这天,雍亲王早早过来听雨轩,准备今天晚上就在李静宜这儿用晚膳就寝了。 李静宜看到雍亲王一脸惊喜,“给王爷请安!王爷,怎么这会儿过来了?也不先告知妾身,妾身好迎一迎啊?” 雍亲王牵着李静宜的手坐下,“咱们多年夫妻,想你了就来看看你,迎不迎的有什么关系。” 李静宜撇了撇嘴,一脸醋意,“难为爷还能想起妾呢,还道以为除了年侧福晋,王爷眼中无颜色了呢!” 雍亲王一脸揶揄,“你吃醋了?” 李静宜一脸委屈,“都快腌入味儿了,闻一口提神醒脑。” “哈哈哈,是吗?我不信,快让我闻闻。”说着就往李静宜身上凑去,就要闻味道。 李静宜被他的搞怪逗笑了,故作害羞,嗔笑着推开他,眼睛打量了四周,“王爷,越发不正经了,还有人在呢。” 周围伺候的人纷纷低头不敢张望。 “咱们的事儿,谁敢说什么。” “是是是,咱们爷英明神武,无不拜服。” 雍亲王无奈摇摇头笑着,“惯爱哄人,爷看没甚诚意。” 李静宜大呼冤枉,“天地良心啊,在爷面前,我什么时候说假话了。” 随即话锋一转,“哼,我倒不知道爷对自己这么没信心呢,那年侧福晋恨不得时时刻刻都粘在爷身上才好。” 雍亲王捏了捏眉心,怎么话题又转到这儿来了,果然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她年纪轻些,又是侧福晋,我自然多上了点心; 再说,我觉得,你和她都是一样,本性都是好的。” 李静宜撅了撅嘴,“谁和她一样。” 雍亲王看着好笑,还说不一样,这爱吃醋心气儿高的样子可不都是一样。 李静宜不过一小会儿功夫就恢复了状态,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 兴致勃勃的和雍亲王说着近日学的诗,又说了新备的菜式。 两人在屋里聊的起劲,外面的青玉看着装模作样的颂芝满身的怒气。 “我说颂芝姑娘,你家侧福晋身体有恙,合该去请府医啊; 咱们这两处院子一东一西的,你说你这大老远的过来请王爷算怎么回事; 王爷又不会治病,没得倒耽误了年侧福晋,到时可别赖在咱们青松院身上。” “青玉姑娘,我们侧福晋这初来乍到的,生了病心里难免不好受,想要王爷陪着也是情有可原的; 待我们侧福晋好点儿了,王爷再过来就是了。” 颂芝说完又摆出一脸的嘲讽的表情,“难不成李侧福晋对自己这么没信心,害怕王爷一去不回不成?” 青玉闻言气得不行,这几个月年侧福晋的行事谁不清楚,什么身体有恙,不过是想截宠罢了。 “呸,王爷和咱们侧福晋十来年的情谊,是谁都能比的吗? 我告诉你,王爷正陪着咱们李侧福晋呢,没功夫搭理你们,你还是快回去请府医给年侧福晋治治病。” 颂芝见青玉是不会给她通传了,心一横,竟对着门里大声呼喊,“王爷,王爷,年侧福晋身子实在不适,还请您过去看看。” 青玉被她一顿操作气着了,连忙对着周围的太监嬷嬷喊着,“还愣着干什么,快把她轰出去,别惊着了王爷和侧福晋。” 周围的人一顿手忙脚乱,颂芝又趁机开始喊了几声。 屋内雍亲王和李静宜自然听到了外面的动静,也听清了颂芝喊的内容。 李静宜面无表情的看着雍亲王,“呦,难怪这年侧福晋老爱粘着王爷,原来是这年侧福晋有病,王爷是她的药。 瞧瞧这几个月,她都发病几次了,次次都让王爷治好了。” 随后面带讽刺,“王爷,妾身看您平时挺忙的,给妾身说说,您学的什么医术,见效这么快?” 雍亲王看李静宜嘴上虽然在笑,眼里却快要冒火的神情,顿感头疼,世兰什么都好,就是醋劲太大; 他能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生病吗? 他对李静宜还是很有感情的,不能为着世兰下了她的脸面。 “她就是那样的性格,阿静不要同她一般见识。 苏培盛,出去告诉那个奴婢,年侧福晋不适,就赶紧去请府医,再敢大吵大闹的,按府规处置。” “慢着,年侧福晋生病了,咱们就去看看,免得让人说王爷府里欺负新人,出了什么事赖到我的头上; 看过之后呢,爷就和我一起回来,王爷,是不是呀?” 雍亲王看李静宜坚定的眼神,很头疼,无奈只得同意。 “走,咱们一起去青兰院。” 两人出了院门,就看到青玉带着几人将颂芝拦在院外。 颂芝看到雍亲王过来了,将雍亲王身边的李静宜彻底忽略掉,大声哭喊着: “王爷,求您去看看侧福晋,她今儿个一直说心里疼得厉害。” 雍亲王面无表情,这里终究是位侧福晋的院子,可另一个侧福晋的婢女竟在此毫无规矩可言,他眼里有些冷意。 “既是心里疼,叫府医了吗?” “回王爷的话,侧福晋只一直念着王爷,奴婢着急,就匆匆忙忙过来了。 王爷恕罪。” 李静宜此时慢悠悠的开口,“呦,看样子确实病的不轻,王爷,妾也担心得很呐,咱们一起去看看。” “哎,既然如此,咱们一起去。” 他也看出了李静宜不会罢休。 颂芝有些傻眼,她们侧福晋想见的是王爷,李侧福晋过去算怎么回事啊? 可她不敢再开口,否则谁都知道她的居心不良。 雍亲王和李静宜一齐走出去。 李静宜朝红玉使了个眼神,红玉看了眼颂芝点头。 雍亲王和红玉打头走在前面,后面跟着雍亲王的仪仗,红玉她们将颂芝排挤到最后一排,王顺儿趁机捂住颂芝的嘴将她拖回青松院里。 红玉看事情办妥,跟上仪仗。 青松院里颂芝一脸惊恐,“你们要干什么?我可是年侧福晋院儿里的人。” 慧桐面无表情,“我们当然知道姑娘是年侧福晋院儿的人; 只不过姑娘既是青兰院的人,今儿个却跑到青松院里大喊大叫,惊扰了王爷和李侧福晋,坏了府里的规矩,不得不对姑娘惩戒一番。” “你们敢,年侧福晋不会放过你们。” “哼,年侧福晋再大,也大不过王爷去。王顺儿,掌嘴。” “是,慧桐姑姑。” 不一会儿,青松院里就响起了巴掌声和颂芝的痛哭声。 第21章 侧福晋的对决(下) 年世兰一直在等着雍亲王。 听到外面有动静,赶紧在软榻上歪歪的躺着。 年世兰在雍亲王面前一向是个大胆不拘束的,两个人之间相处颇多情趣。 “王爷吉祥!李侧福晋吉祥!” “你们侧福晋呢?” “回王爷,侧福晋身体不适,在里面呢。” 年世兰听到外面的动静已经有些愣住了: 她莫不是听错了,怎么还有李侧福晋? 思虑间雍亲王已经带着李静宜进来了。 “世兰,哪里不适?” 年世兰听到雍亲王的声音回过神转过身来,就看到李静宜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年世兰哽了一下,“王…王爷,世兰没事,只是胸口闷得慌。 倒没想到惊扰了王爷和…李姐姐。” 李静宜不沉默了,夸张的说道: “哎呦,年妹妹,你可是吓着王爷了,你那个婢女叫什么…哦,叫颂芝的,在我的青松院外哭天喊地,只叫人以为年妹妹等不及了,就此升天了呢。 王爷和姐姐我忧心不已,连饭都没来得及吃呢就过来了。” 雍亲王无语,这当着人的面儿呢这么说好吗? 年世兰气急,什么叫她等不及就此升天?该死的老女人,竟敢咒她。 碍于雍亲王在场,年世兰不好发脾气,只干笑着咬牙切齿道: “颂芝是妹妹的陪嫁丫头,自幼服侍的,难免忧心太过,并非有心冲撞。 惊扰了李姐姐,不如等妹妹好些了,亲自备礼物给李姐姐赔罪。 难为李姐姐大老远跑来,还是早些回去。” 李静宜一脸无赖的坐下来,“没事儿,来都来了,总得看着妹妹好转了,姐姐才放心。” 说着眼睛望了一圈,“呦,怎么这么半天了府医还没过来呢?” 【她又不是真的有病,身体不知道多好,请什么府医。】年世兰有些憋闷的想着。 “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儿,都是颂芝那丫头小题大做罢了。现下已经是好多了的。” “哦~是吗?那真是太好了。 说来妹妹这病也发过几次,只听说每次王爷一过来妹妹就好了。 王爷不仅贴咱们的心,还能治咱们的病呢。王爷,哪天要是我生病了,去请您,您可得来啊,也给我治治病。” 雍亲王听着两个女人你来我往的,让他连个插嘴的地儿都没有,比那戏园子里的戏还精彩。 听到李静宜满嘴的胡话,虎着脸轻斥道:“什么病不病的挂在嘴边,也没个忌讳。” 李静宜当面翻了个白眼给他: 她就说说而已,看看人家都照做了呢。 …… 雍亲王感觉自己没办法掺和,只想快点逃离,“世兰,既然好些了,就好生歇着。” 想了想还是对年世兰正色道: “以后若再有不适,还是喧府医的好,本王政务繁忙,有时怕是顾及不到你。 今日你就好生歇着,我和阿静就回去了。” 年世兰看着雍亲王突然严肃起来,知道自己不能再这样了。 听到雍亲王要走,立马脱口道: “王爷,耽误了这会儿,怕是饿了;这一来二去的又要不少时间,怕是伤了脾胃,不如今日就先在妾身这儿用顿膳。” 说完对着李静宜笑道:“李姐姐不会不顾及王爷的身子。” 李静宜一派大义凛然,“欸~这是自然,什么都没有王爷的身子重要。” 随后温柔的望着雍亲王说道:“王爷,咱们今儿就在年妹妹这里用顿膳; 等用完了膳,咱们再一块儿回去,只当消食了。” 雍亲王内心有些拒绝,他不太愿意。 李静宜又笑盈盈的看着年世兰,“年妹妹,你说我这一番好意过来看你,妹妹不会舍不得一顿饭,正好王爷在这儿,咱们也借此多亲近亲近。” 年世兰真的被李静宜搞的头大,气也发不出来,谁要和你亲近。只故作坚强道: “当然了,姐姐赏脸,妹妹求之不得。” 李静宜展开笑颜,一脸的兴奋,“爷,咱们一块吃饭,热闹。” 雍亲王想说不,可两个人都扯他的衣袖。 雍亲王这顿饭吃得有些不是滋味,两个女人你一夹子我一夹子的,分明是在斗气,直看到他冷脸才罢休。 雍亲王已经麻爪了,他决定这几日不想见这两个女人了。 直到雍亲王和李静宜离去,走远了,年世兰狠狠的摔了两个茶杯出气。 年世兰目眦尽裂,胸口不断上下起伏,可见气成什么样儿了。 颂芝走进来看到年世兰的模样,立马上前给她顺气。 过了好一会儿,年世兰才慢慢平复。 转眼看到颂芝满脸的红印,整个脸都肿胀起来,年世兰惊疑: “颂芝,你的脸怎么了?谁那么大胆把你伤成这个样子?” 颂芝听到年世兰的问话再也忍不住了,痛哭流涕的说着自己的遭遇。 原本已经平复的年世兰又瞬间暴跳如雷: 好个李静宜,跑来青兰院耍了一套威风,还把王爷带回去了; 居然还敢掌她的婢女,简直可恶。 她想着一定要给予还击,可突然发现李静宜并不像府中其他人一样: 她和自己都是侧福晋,有王爷的宠爱,而且她还有四个孩子。 显然王爷顾及李静宜,若是以往,王爷早在自己这儿歇下了。 年世兰突然发现,一时半会她竟然拿李静宜没办法。只暗暗记在心里,以后一定要让李静宜好看。 “你下去,拿药膏好好擦一擦,等明儿再找个府医看看;这几日,不用过来当差了。” “是,奴婢多谢侧福晋。” 今天夜里,府里很不平静,青松院和青兰院里的事早就传遍全府了。 她们只觉得痛快,平时里受了那个年侧福晋不少的冤枉气,今儿倒让她碰上了硬茬儿。 哼,还以为真是无法无天了呢,王爷就是去了,还不是跟着李侧福晋走了,真是才瞎了她一番功夫。 不少人想着,觉得是不是要在李侧福晋面前示个好,寻求个庇护。 正院里,福晋脸上怅然若失。 “剪秋,你看,终究还是要有孩子,地位才能稳固。 年氏那么得宠,那么好的家世,王爷又看重年羹尧,可还是顾着李氏的面子。” 剪秋踟躇半天,还是开了口,“福晋,要不等府中谁有孕,您抱养一个? 从小养大的,会孝顺的。” 福晋满脸不屑,“有什么用? 你看三阿哥四阿哥,再过几年都要娶福晋了,要等府里这些人有孕,不知什么时候。 即便有了,能赶上三阿哥四阿哥,怕到最后枉费心血。” 剪秋着急了,“福晋,您终归是福晋,是他们的嫡母,只要您在,其他人都上不来台面。” 其实福晋也只是落寞了一会儿,她不是那么轻易认输的人。 只要她还是雍亲王福晋,就还有机会。 第22章 避暑 雍亲王疑心 听雨轩内,红玉给李静宜打着扇子。 李静宜吃着西瓜,感叹幸好她能成为主子,否则这北京的天儿是越来越热,没被热死,也怨死了。 “弘时这段时间读书辛苦,眼看着两个哥哥越来越优秀,王爷对弘时的要求也越发严格了; 让人仔细伺候着,天儿再热,也别太贪凉了,吃坏肚子可不好了。” “主子放心,五阿哥身边儿李平是个稳重的,他知道怎么做。” “万岁爷过几天要带着皇太后还有后宫娘娘们启程去热河行宫避暑,咱们王爷也跟着去; 托福,这么多年了咱们总算也可以去热河避避暑了,往日里王爷都是留在京城的。 也不知豫善准备得怎么样了,这丫头听到要出门高兴坏了。” “公主在宫里有太后呢,主子放心。” “嗯,豫善跟着太后倒没什么,只是弘昐和弘昀在宫里,尤其是弘昐,更是常常伴驾,我总担心会不会哪里触怒了皇上。” “主子,不会的,两位小主子还都是孩子呢。” “算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咱们府里这次就咱们” 这次去热河,福晋一定要带上的,至于两个侧福晋: 李静宜憋的太久了一定要出门,而且她是三个阿哥还有公主的生母,这点体面一定要有的; 年世兰恨不能时时刻刻贴着雍亲王,所以一定要去的。 另外就带了武格格和费格格,毕竟跟着康熙过去,也不宜带太多后院儿之人; 免得叫人以为雍亲王是个图美色,贪享受的。 庶福晋要暂时留下来管理府中事; 吕格格有了五个月身孕,想必就是传说中的淑和公主了,不能长途跋涉; 冯格格纯粹就想远离年侧福晋,清静几个月 周格格是个聪明人,直接说不想去,放手让茉雅奇直接跟着豫善混。 李静宜想了想觉得周格格真是个好母亲,处处都为自己的女儿谋划。 哎,去避暑当然好,可是一想到还要在路上走一个月才到,李静宜就觉得两眼一黑。 暗自感叹,什么时候才能住进圆明园啊。 说到圆明园,按照时间线,弘历应该快要出来了,不会就是这次。 自己要不要破坏弘历的出生呢? 李静宜思考了一会儿,还是决定不管了。 毕竟这个时空的弘历和历史不一样,在剧中,他是在甄嬛重新回宫后才暂露头角。 要想不动声色的帮雍亲王躲过去,就要多番谋划,自己哪儿有这么大的能耐直接对上八爷一群人。 自己在康熙的地盘上还是老实些。 有了弘历这个被雍亲王嫌弃的儿子,弘昐他们身上的目光大概不会这么集中了,而且弘历都来了,弘昼大概也要来了。 摇摇晃晃的马车也抵挡不住李静宜脑中的风暴。 一阵马蹄声靠近李静宜的马车外。 外面王顺儿的声音响起,“主子,几位小主子过来了。” 李静宜闻言示意青玉挑起车帘,果然看到姐弟三胞胎在一起。 “怎么过来了,大太阳的怎么还骑马? 豫善,你可是姑娘家,要是晒黑了可由得你哭。” 豫善大大咧咧,她是骑马骑惯了的,“额娘别担心,马车坐久了,骑马松松筋骨。 女儿和三弟四弟担心路途遥远,额娘受不住,特意过来看看。” 弘昀也开口,“是啊,额娘,都走了大半天的路了,您可还受得住?” 弘昐虽没开口,也关切的看着李静宜。 三胞胎都十二了,算是半个大人了,如此孝心,李静宜颇感欣慰。 “额娘很好,出来一趟不容易,额娘高兴着呢。 豫善,太后她老人家有了年纪,你要好好照看着; 还有弘昐弘昀,跟在皇上身边,要保护皇上,守着些规矩,小心谨慎。 额娘这儿这么多人照顾着,你们自己照顾好自己。” “是,额娘放心。” “对了,给你们阿玛请过安了吗?” “请过安了,也看过弘时了,都很好。” “那就好。” 嘱咐了一通,几个孩子又往前跑去。 前面福晋在马车里挑起车帘看着三胞胎骑马疾去的的样子,心里颇不是滋味,剪秋在一旁也不好说什么,毕竟这是无解的事。 走走停停一个多月,终于是到了。 热河行宫又称避暑山庄,依托地势建造,古朴优美,风景宜人,确实是难得的避暑胜地。 这一次来了几个亲王贝勒贝子,还有各个的福晋格格,人着实不少。 所以雍亲王一家都分到一个院子里。 康熙到热河行宫,好多不便在路上处理的事都要处理了,因此雍亲王这几日倒是忙得脱不开身。 随行的官员以及各地前来述职的官员不在少数。 其中年侧福晋的哥哥年羹尧也在这几日赶到了。 雍亲王忙了一天了才知道年羹尧已经来了,心里奇怪,这个年羹尧过来怎么不来见自己,高无庸禀告雍亲王: “王爷,年大人来了之后除了见皇上之外,还见了八爷他们。” 雍亲王心里咯噔一声,“他们见面都说了什么?” “倒也没什么,只是八爷说了关心年大人的一些话,唠唠家常罢了。” 雍亲王脸色阴沉: 这个老八一向长袖善舞,最擅蛊惑人心; 皇阿玛虽多加申饬,看似老实了,可和他亲近的老九老十还有老十四动作不断,朝堂上的势力不减半分; 不过碍于皇阿玛的压制,才暂时蛰伏起来。 且不说自己佐领镶白旗,年氏都已经入了雍王府成了侧福晋; 年羹尧这个狗奴才来了行宫竟不先来拜见自己这个雍亲王,反而去亲近老八,简直可恶。 难不成他还想两头下注,首鼠两端不成? 雍亲王想到这里,青筋暴起,血气翻涌:狗奴才! 雍亲王平复了一会儿,起身往李静宜屋里去了。 见雍亲王过来,李静宜连忙给他擦汗更衣,端上冰镇的酸梅汤。 雍亲王仰头一大口喝完了。 李静宜见状眉头皱了皱: 看样子,这是心里有气啊! 政事不顺吗?被康熙训斥了?才几天就这副模样? 第23章 被算计 弘昐答话 李静宜无奈,总不能让他就在这儿一直生闷气。 脱掉护甲,上前去给他按按头,按按肩。 两人一时间都没有说话,只留下静谧。 “你……不问问我吗?” 李静宜轻轻笑了一声,“问什么呀,王爷就差把【爷好气】几个字刻脸上了; 妾身再愚钝,看爷是从前面过来的,八成是因为政务,妾身不敢问。 只能尽量让王爷别那么气,免得伤了自个儿的身子。” 雍亲王吐出一口气,良久,拍了拍李静宜按在肩膀上的手,低沉的说道: “是政事……可也是家事!” “嗯?”李静宜一头雾水。 “罢了,你刚才在忙什么?” “瞧妾身,都差点忘了。” 李静宜转过身,桌子上摆了不少东西。 “爷,您看,这是我阿玛从江南那边送过来的毛尖儿,三月初新采下来,紧赶慢赶的正好送到; 不同于贡茶,据妾身阿玛说,这是在山里野生的,位置又高,常年山风山雨的滋养,比寻常的贡茶味道更清冽些,这个时节喝最好了。 阿玛偶然才遇到几株,特意送来给爷,喝个趣味。 还有一些江南地区时新的料子,要妾身给王爷和孩子们做些衣裳; 还有一些江南的古籍,搜摸了不少,大概是给弘昐他们的; 不过是些寻常物件儿,就是一片孝心,图个新鲜罢了,借此机会,都送过来了。” 雍亲王看着这些东西,嗯,确实不算贵重,重要的是有人将你记在心里,比什么都管用。 “你阿玛一年俸禄才几个子儿啊,他有心,我知道。 江南的官儿不好做,他只要兢兢业业的做出些成绩来,比送什么的好; 这一次也就罢了,以后别这样了。” “是,想必阿玛也知道,也就这次咱们都出宫了,惦记着王爷还有孩子们,否则也送不到妾身手上。” “嗯,那个茶叶单独给我留点儿,剩下的明儿个我亲自给皇阿玛送去。” “这…只怕皇上喝不惯。” “没事儿,像你说的,喝个趣味,不过一片孝心罢了。” “听王爷的。” 是夜,雍亲王就在李静宜屋里休息了。 虽是一个大院儿,不过都是单独隔开的一个个的小院儿。 年侧福晋听说王爷过来了,原以为是来看她的,谁知道竟进了李静宜的院子,等到对方熄灯了王爷都没过来。 年世兰心里不好受,她是真心喜欢王爷的,恨不得府里的女人全部都消失。 第二天,雍亲王将茶叶献给康熙,刚好康熙在一旁看弘昐和弘昀练布库。 泡上一杯茶,康熙亲嗅,“嗯~不错,果然清冽,很直接的香气,颇有种大开大合,古朴的味道。” “能得皇阿玛一句赞赏,也算这个李文烨有心了。” 康熙喝了一口,“李文烨,是你府上那个侧福晋的阿妈,弘昐他们的母族。” “是。” “朕知道他,他也送了折子了,他这个制台做得不错,算是个有为的臣子了。 朕记得你还有个门人,年羹尧,有些能力,也能用好; 他来了,朕也见了,四川连接青海、西藏,地方民族问题、兵备事务,问题不小啊; 胤禛,你要和年羹尧多见见,就他提出的问题,你上一份折子给朕。” “是,儿臣告退。” 弘昐和弘昀练完剑,就站在一旁不敢打扰。 听到雍亲王要离开了,上前一步,“儿子恭送阿玛。” 雍亲王看着两个孩子很欣慰,摸了摸两人的脑袋,“好好孝顺皇爷爷,知道吗?” “是,阿玛放心。” 雍亲王一边走一边想着康熙的话,怎么回事,他总感觉皇阿玛在暗示什么? 年羹尧还是没有冲昏头脑,今天一直等着雍亲王。 见着雍亲王过来了,连忙上前见礼。 雍亲王这些年办的都是实差,早就练不来了,不曾在年羹尧面前露出端倪。 谁知这个年羹尧开口没几句话就暗指要雍亲王多宠幸年侧福晋,一脸的理所当然与傲气,难不成他以为他得皇阿玛重用,就可以随意插手他这个亲王的家事吗? 年羹尧确实这么想的,听说雍亲王看重李侧福晋,常在府里给妹妹气受; 那李家不过是汉军包衣出身,入了雍亲王府生了孩子才被抬旗; 那李文烨一个四品儿官儿,哪儿比得上自己二品的封疆大吏,总管四川军务。 饶是如此,自家妹妹还要受委屈,他怎么能忍。 雍亲王知道此时老八他们在一旁虎视眈眈,也不愿他们看笑话,敷衍了年羹尧一番,拿着皇阿玛当大旗,将话题扯到政务上。 八爷等人看老四这段时间备受皇阿玛重用,还将老四的两个儿子都留在身边,听说还亲自教导。 他们觉得此时情况不妙,难不成皇阿玛是想立太孙不成?他们也有儿子,皇阿玛却如此偏心。 觉得不能让老四这么嚣张下去了,尤其是老九,更是一肚子坏主意。 皇上宴请王子皇孙和宗亲大臣们,几人竟设计让雍亲王醉酒宠幸了行宫中的一名名叫李金桂的宫女。 几人将事情闹的众人皆知,康熙见几个儿子将好好的宴会搞得如此丢人现眼,顿感气愤。 雍亲王酒醒后,如何不知道自己被老八他们算计了,可事情已经发生了,他无从辩解。 康熙见状大骂雍亲王行事不端不慎,得意忘形,行事飘忽,简直丢了皇家的脸面。 老九老十更是在一旁幸灾乐祸。 弘昀想要求情,被弘昐拉住了。 弘昀虽不解,但他知道哥哥是为了他好,也为了阿玛好。 事后,弘昐照例写文章给康熙看。 “弘昐,朕骂了你阿妈,你不求情吗?” “阿玛有错,皇爷爷骂阿玛是为他好。” “你认为皇爷爷骂得对吗?” “皇爷爷,三伯不在这里,阿玛是最大的哥哥,该骂。” 康熙闻言哈哈笑着,“鬼灵精,那你该怎么教弟弟呢?” “这是皇爷爷宴请宗亲群臣的宴会,皇爷爷与阿玛,叔伯们共荣共辱,不可因私愤误大局。” “好孩子,去看看你阿妈。” “是,孙儿告退。” 第24章 弘昐劝 雍亲王一回来就将自己关在书房里,谁也不见。 雍亲王在席宴上被皇上训斥的消息都已经被传开了。 福晋很着急,竟破天荒的将李静宜和年世兰一起请来,商讨办法。 “皇阿玛当着王室宗亲还有大臣的面前如此下王爷的脸面,王爷的性子你们都知道,凡事闷在心里。 两位妹妹,可有开解的法子?” 年世兰也是更加气愤于那个叫李金桂的宫女,“都是那个贱人,王爷醉酒不知事,一定是她狐媚勾引,才置王爷这般境地?” 李静宜对年世兰无语,真就真爱无罪呗。 不过光醉酒怎么就这么急色了,李静宜合理怀疑雍亲王是被下了药,那个李金桂大概也无辜。 福晋对年世兰的话不可置否,“好了,年妹妹,现在追究往事已经没有用了,还是想想怎么安抚王爷! 两位妹妹素来最得王爷宠爱,这个时候更应该陪伴王爷才是。” 福晋真阴险,被君父当着满殿文武大臣的面训斥成这样,这是个什么时期,夺嫡都摆在明面上了,往严重了说,说不定就此让皇帝失望,皇位没他的份儿了。 这种事情谁敢沾啊,分明是让她们去碰雷,反正福晋在雍亲王这里本来就没多大地位。 李静宜一脸的忧心,“福晋,王爷就是咱们的天啊,怎么会不着急呢? 可是这种事也不是咱们深宅妇人可以管的,妾身现在也六神无主了。” 李静宜这样说,福晋真的是不知道还怎么说她了。 “哎,李妹妹说得也是。” 随后转向年世兰,“年妹妹,听说年大人也来了,而且颇受皇上看重; 年大人在前朝得用,年妹妹也得王爷宠爱,想必有办法。” 李静宜觉得福晋脑子有坑,这不就是在说王爷还不如年羹尧吗? 年世兰得意又傲娇,“王爷有事,年家自然鞠躬尽瘁,我这就给哥哥带信。” 得,这也是个蠢货! 李静宜一瓢冷水泼过去,“这年家再得用也是皇上和王爷赏识,年大人身为臣子岂能置喙皇家事。 年妹妹可别是烧坏了脑子,反而害了王爷。” “你……” 福晋也没想到李静宜这个时候出来坏事,一时之间殿中没有了声音。 这个时候,江福海进来了。 “禀福晋,弘昐阿哥来了!” ???弘昐怎么过来了?难道也是为了雍亲王的事?哦,对了,他在皇帝身边儿呢。 福晋愣了一下,随即让快进来。 弘昐进来行礼,“给嫡额娘请安! 给额娘请安! 给年福晋请安!” “弘昐,快起来。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回嫡额娘,儿子来看看阿玛。” 福晋看着弘昐沉稳、彬彬有礼的样子,一时间思绪有些复杂。 还没等福晋说话,李静宜就开口了,“那正好,你阿玛在前面的事咱们不便开口,你正好过去。 小心些,别惹你阿玛生气。 福晋,您看这样行吗?” 福晋回过神,“嗯,这样再好不过了。弘昐啊,你就过去。” “是,儿子告退。” 看着弘昐走出去,三个人都看对方不顺眼,遂都散了。 前院儿,苏培盛在外面守着,见到弘昐过来了,立马上前打千儿。 “三阿哥,您怎么过来了?” “我来看看阿玛。 苏公公,开门。” “可这王爷吩咐,不让人打扰。” “没事,开门,一切有本阿哥呢。” “嗻。” 弘昐进去,看到雍亲王沉坐在书桌后,直接开了口。 “阿玛,弘昐来了。” 雍亲王原本听到有人来了想发火的,谁知听到了自家儿子的声音。 抬眼一看确实是弘昐,瞬间着急道: “弘昐,怎么没在你皇爷爷身边? 是不是因为阿玛的事,你皇爷爷迁怒你了?” 弘昐笑了笑,“阿玛,皇爷爷何等英明睿智,怎么会有事迁怒自己的亲孙子呢?” 雍亲王不解,“那你怎么过来了?” 弘昐有些不满,“阿玛,弘昐是您的亲儿子,阿玛受了委屈,做儿子的会不关心吗?” 雍亲王闻言欣慰的笑了笑,招呼弘昐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阿玛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大人的事,你就不要掺合了; 这个时候你才更应该在你皇爷爷身边尽孝,阿玛前脚被贬,你就迫不及待过来了,怕是要惹怒你皇爷爷。” “阿玛,儿子有心过来,可也是皇爷爷让儿子过来的。” “嗯?真的?” “阿玛,儿子说了,皇爷爷何等睿智,他老人家什么都知道。” 雍亲王一时有些愣住了,还有些难过。 “皇阿玛什么都知道,知道是老八他们算计,可还是贬斥了我。 弘昐,阿玛这心里,不服啊。” 弘昐帮雍亲王捶肩,“儿子想问阿玛,若是有八叔他们陷害的证据,阿玛会怎么做?” 雍亲王猛捶桌子,咬牙切齿说道:“自然是禀明圣上,让众人都看清他们的卑劣嘴脸。” “恕儿子斗胆,此事不管真相如何,阿玛醉酒,临幸宫女,这是事实,是阿玛必须要担起的责任。” 雍亲王怒不可遏,“难道就让阿玛一辈子背着这个污点吗?” “阿玛,您现在是皇爷爷跟前最年长的皇子,皇爷爷希望这件事是个什么样的结果,您应该要知道的。” 雍亲王冷静了一会儿,“弘昐,你怎么想的直接说。” “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端看阿玛怎么做。 说小了不过是个皇子亲王醉酒的糊涂事,而皇爷爷不过是怒其不争,在大庭广众之下不检点,生儿子的气罢了。 可若阿玛将整个事情抖落出来……” “事情抖落出来,又牵扯出几个皇子,那就是皇室内斗,兄弟相残的丑事; 也是我这个做哥哥的不得人心,无法约束下弟,是吗?” “阿玛英明。” 雍亲王静默了一会儿,叹了一口气,随即又有些欣慰,“弘昐,你小小年纪,能想到这些,阿玛真是高兴啊; 果然你皇爷爷教得好。” “阿玛,儿子不过常在皇爷爷身边,所以才能多少猜测些; 阿玛未必想不到这些,不过是被八叔他们气着了,当局者迷罢了。” “你皇爷爷雄才伟略,能知道他一两分的心思也不凡了。 弘昐,阿玛知道该怎么做,你就回去你皇爷爷那里,只管孝顺,多听多看,什么都不要多管,知道吗?” “是,阿玛要保重身子,不可气急伤身。” “好,阿玛知道,你出来时间不短了,回去。” “是,儿子告退。” 看着弘昐出去,雍亲王静默了一会儿,随后拿起折子开始书写。 第25章 回府 第二天,雍亲王跪在康熙的寝殿外,双手高捧着请罪折子。 “皇阿玛,儿臣胤禛请罪! 儿臣不顾皇室体面,做出出格之事,实不堪皇子兄弟以及子孙表率; 深觉愧对皇阿玛教诲,儿臣自请卸下职务,闭门思过,求皇阿玛允准。” 说完重重的磕下去。 康熙身边的李德全出来了,接过雍亲王手中的折子带了进去。 雍亲王顶着暑热跪着,汗水都滴到地板上,又蒸发掉。 过了好一会儿,李德全出来在雍亲王面前站定,浮尘一甩,“皇上口谕,雍亲王接旨!” 雍亲王拜下去,“儿臣接旨。” “胤禛,你这个不争气的,被朕骂了一通,就要闭门回家; 朕看你是不思君忧,不事君烦,这般无用,岂能轻饶。 职务是不能轻省的,扣除一年的俸禄,白干去。 再重写一篇请罪折子。” 李德全念完口谕,对着雍亲王笑嘻嘻的说道:“王爷,皇上的意思您都明白了吗?” 雍亲王一脸的感恩,“谢皇阿玛宽宥,儿臣一定更加克勤克己,为皇阿玛分忧。” 雍亲王起身离去,直走了很长一段距离,回头望了望康熙寝殿的方向,直吐出一口气,身上也轻松起来。 不一会儿,雍亲王请罪的事已经传开了,八爷九爷十爷等聚在一起讨论着。 十爷的脾气最火爆,“皇阿玛什么意思,就这么放过了?” 九爷一脸无所谓,“说到底,不过临幸一个宫女,不算什么事; 咱们也不过想要给老四添些堵罢了,你可别忘了,弘昐他们还在皇阿玛身边儿呢,一点儿事儿没有。” “哼,真是便宜了老四。” 老十四也在一旁不服气,“四哥运气好,生了几个好儿女,皇阿玛喜欢,咱们有什么办法。” 八爷在一旁老神在在不说话。 “八哥,你倒说句话呀。” 八爷睁开眼,看了一圈儿,才幽幽的开口道:“咱们这次怕是算计不成,反助了老四一程。” 众人不解,“八哥,什么意思?” “咱们的这点小心思,皇阿玛真的不知道吗?不,皇阿玛知道。 之所以发作老四,是想把这件事定性,不愿意闹大。 当时皇阿玛是怎么骂老四的还记得吗? 【不端不慎】 什么叫不慎?嗯? 那就是知道他被算计了,气他轻而易举就入了人家的套子。” 老十不解,“这不正是说明皇阿玛对他失望吗?” “不不不,这恰恰说明皇阿玛对他寄予厚望; 尤其是老四今天这一出,很显然是领会了皇阿玛的意思。 只怕现在在皇阿玛的眼里,他老四是个顾大局,替君荣辱的好儿子好臣子了; 咱们呢,就成了心胸狭窄,残害手足了。” 几人纷纷领悟,暗叹老四果然城府深。 老十四虽和雍亲王是亲兄弟,不过他们向来不亲,更何况亲兄弟之间差距大了更让人憋闷。 没过几日,这件事终究还是沉寂下去了。 雍亲王决定既然扛事儿了就扛到底,请了康熙的旨意,将那个叫李金桂的宫女赐给他做个侍妾。 李静宜也感叹剧情变了,不过大概是剧中事情并不像现在这样妥善解决,所以原剧中雍亲王将气撒在了李金桂和弘历身上。 不过就算这样,雍亲王也只两人带到院中供着吃喝罢了,还是不待见了,再没招幸过。 对于又进了一个女人,还是这样一个女人,年世兰感觉气愤。 见面了就要为难一番,李侍妾越发唯唯诺诺,轻易不敢出门。 谁知这个李金桂竟这般好运,就这么一次,到现在马上要启程回京了,就诊出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 雍亲王也有些愣住了,这怀孕速度都赶上李静宜了。 福晋更是有些愤愤不平,李金桂这么卑贱的身份,竟有这般福气,一次就有了。 她可是王爷的妻子啊!福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暗自伤神。 虽只有两个月,不过回程之路也不是快马加鞭的,李金桂还是跟着一起回府。 时隔四个多月,终于回到熟悉的地方了,果然还是自己的地盘待着舒适。 府里的主子们回府,各处都忙了起来。 雍亲王吩咐今儿个各自整理休息,明儿晚上摆上几桌席面,大家都聚一聚。 第二天晚上的时候,众人聚在一起。 “吕妹妹,你这快生了?” 吕格格摸了摸肚子,一脸慈爱,“是啊,就这几天的功夫了; 妾还想说会不会等不到王爷和各位姐姐回来这孩子就出来了呢。” 雍亲王看着吕格格圆滚滚的肚子也是一脸笑意,这都多少年了,他总算又多一个孩子。 李金桂在一旁羡慕,也暗自摸着自己的肚子,有些忧虑。 已经三个月了,也不知孩子出来的时候王爷会不会因为她这个母亲也不待见他,她有委屈可是不能说出口。 偏偏这个时候那个没眼色的费格格哪壶不开提哪壶。 “吕妹妹有福气,可更有福气的还是这位李侍妾呢,不过一次就有了,咱们啊都羡慕不来呢。 说来好像李侧福晋当初也是进府一个月就有了,巧的是两人都姓李呢,怕不是有什么渊源。” 吕格格是当初一进府就和李静宜结下的梁子,所以年世兰入府后一味巴结;年世兰虚荣心得到满足,也勉为其难的收下她。 费格格这话刚说完,厅里就一阵安静,费格格反应过来看到雍亲王面无表情的看着她,背后瞬间感觉凉飕飕的,不自主的缩了缩脖子。 李金桂没想到火烧到她身上,诺诺的开口,“贱妾身份卑微,如何敢攀指侧福晋。” 李静宜看雍亲王脸色不好,连忙开口,“咱们能伺候王爷,都是有福气的; 入了雍亲王府,不管出身如何,都只是王爷的女人。 伺候好了王爷,就是尊贵。 何必提什么出身身份之类的,没得把自己当外人。 王爷,您说是不是呀?” 雍亲王脸色好转,对着李静宜和颜悦色,“阿静这话有理,说到人心里去了,你们也要记住侧福晋的话。” 福晋这个时候也开口,“王爷,李侍妾虽然满三个月了,不过一路奔波,还是安心将歇两个月,确保胎像稳固。” 这个时候,还是让李金桂少出来碍眼。 “就照福晋说的,好了都用膳。” “是。” 原本还好好的席面,都食不下咽草草了事,各回各屋了。 第26章 福晋谋算 几天过后,吕格格终于生产了,是一个小格格,府里都称三格格。 三格格满月过后,越发水嫩嫩的,一群人围着也不怕人,咯咯咯的笑。 “瞧瞧,咱们三格格这性子倒随了吕妹妹了,是个爱热闹的性子。” 虽然是个女儿,不过吕格格也满足了; 有了女儿,就感觉自己恨不得什么都捧在她面前。 “若真这样,妹妹倒要担心了: 我这个性子姐姐是知道的,什么事儿都藏不住,有时候得罪人了都不知道。” 李静宜一脸不赞同,“这有什么的?咱们三格格是亲王的女儿,别人不舒服也只管忍着,你可别太拘着她了,移了性情可不好。” 吕格格也笑了,“这倒也是,只要她健健康康的,一辈子安乐我就心满意足了。” 说着话锋一转,“哎,有个孩子在身边,总是有个念想,否则如何度过漫漫时光呢; 前两天,齐庶福晋来看三格格,那眼睛里的渴望都快凝成液了。 欸,李姐姐,你说齐庶福晋会抱养李侍妾的孩子吗?” 李静宜脑子嗡的一声好像有些通了,“你怎么会这么说呢?” “这有什么难猜的,李侍妾身份低微,若是生了个阿哥,王爷这么厌恶她,会让她自己养吗? 妹妹看着,庶福晋好像也不是没有这个意思。” 李静宜思考了一番,想着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福晋一心只看雍亲王的颜色,雍亲王这么厌恶李侍妾,福晋大概也不愿养一个讨嫌的孩子。 齐庶福晋就不同了,她都快四十了,只要是雍亲王的孩子,她巴不得养一个。 不过不要紧,即便她现在养了,日后年世兰也不会再让她养了。 很快到了康熙五十四年三月,李侍妾产下一个阿哥,是府中的六阿哥。 虽然不像原剧中被雍亲王仍在圆明园不管不顾,不过李侍妾入府后心思重,日子也不太好过,所以生得很艰难。 李静宜也不能轻易让这个原剧中的皇帝人选轻易有一个身份高的养母,所以还是出手保了李侍妾一命。 好在李侍妾是多方关注的人,雍亲王也不愿意有人再拿当初的事做文章,所以李侍妾在府中还算安稳。 齐庶福晋有心要抱养一个孩子,六阿哥是最合适的。 可六阿哥的生母还在,她也不好让人说她狠心拆散人家母子。 而王爷似乎有些别的顾虑,按照规矩,侍妾是不能养育阿哥的,可王爷也没有提六阿哥的归属。 所以她有心让年侧福晋帮忙在雍亲王那里说句话,求求情。 李静宜向来不与她亲近,对于李静宜,齐庶福晋心底里是又羡慕又嫉妒; 她自己也不太愿意接近李静宜,李静宜拥有了她梦寐以求的一切;在李静宜面前,她所有的不堪好像都会暴露了一样。 齐庶福晋与年世兰同为武将家的女儿,住的也近; 以齐庶福晋的心机,想要亲近谁很容易,尤其年世兰这样傲娇的性子。 年世兰是个好争权夺利的性子,又看不惯李侍妾,所以欣然揽下了齐庶福晋的请求,等到雍亲王过来青兰院的时候就为这事儿开了口。 雍亲王眼睛一眯,“你怎么会突然对这件事有兴趣了?倒不像你的性子。” 年世兰垂眼笑了一声,“不过是为着王爷的孩子罢了; 那李侍妾出身微贱,行事不光彩,王爷的孩子怎么能由她教导?” “是你自己想的,还是有人说了什么?” “齐庶福晋有心说了几句,妾身想着这倒也符合规矩。” 随后一摆出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 “再说了,齐庶福晋与妾身交好,她是王爷身边儿的老人了,看她这般孤寂,妾身也不忍心啊。” 雍亲王低眉吃着菜式,心里暗自猜测: 【真的是为了齐庶福晋吗? 会不会想利用李侍妾的孩子做些什么? 当初年羹尧就与老八他们亲近,现在年氏又想将孩子交给与她亲近的齐庶福晋抚养; 在行宫的时候,年氏兄妹俩也有书信来往,年羹尧屡屡替年氏说话,对府中的情形那么清楚,难保没有勾连。】 年世兰见雍亲王不说话有些不满意了。 在她看来,这不过是件小事;若是办不了事情,日后谁还还服她。 于是略带不满的开口,“王爷~” 雍亲王看着她一脸不满的样子,还是开口安抚道:“孩子还太小,都没满月,如何让他们母子早早分离; 既要为母,也该明白为人母的。如何能承受失去孩子的痛苦。 这件事日后再说。” 雍亲王斩钉截铁,年世兰心里不高兴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只和雍亲王聊起别的。 齐庶福晋得知雍亲王的态度如何失望不说,如今格格耿氏已经有三个月的身孕了,胎已经稳了。 福晋对这一胎虎视眈眈,她如今生育的机会越来越渺茫,府医已经说了,再小心,这坐胎药喝久了也损伤肌理。 福晋自然也知道,所以她现在看上了耿氏的肚子。 以前她因为急躁对三胞胎用药,所以失去了抚养的资格; 她不是没有想过等事情淡了,日后再弄死李静宜,她是嫡母,抚养三胞胎天经地义。 可是三胞胎都不是省油的灯,尤其是弘昐,和王爷一样的深不可测,尤其又得康熙教养,绝不是她可以随意拿捏控制的。 再加上豫善深的太后疼爱,又聪敏,若是李静宜出了什么事,她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所以这些年对于李静宜,她越来越力不从心。 她原本不像这么快就确定要个养子的,除了弘昐几个越来越优秀,她有些着急了; 更重要的事,这几年夺嫡之争越发激烈,以她对雍亲王的了解,雍亲王的胜算也不小的。 若真能如她所想,日后雍亲王就是皇帝之尊,那她就是皇后。 每每想到这里,她就呼吸急促,更加坚定先养熟一个孩子。 想要孩子和自己亲近,那孩子就只能有她一个额娘,福晋现在已经暗暗谋划着要去母留子了。 第27章 耿格格的心 福晋自然也想到了若是王爷不让她养孩子怎么办,她岂不是白白费心思,毕竟她有前科。 所以她想抚养孩子的想法,试探了雍亲王一番。 雍亲王很烦,他不明白府中这些人都怎么了,怎么个个都开始关心起孩子的抚养问题了。 尤其是福晋,当初为了孩子要害阿静,得了孩子又不善待,如今又旧事重提。 “你是嫡福晋,是这府中所有孩子的额娘,要关爱的不是一个孩子。” 福晋讪笑了一下,“妾身也只是看着府中的妹妹们一个接一个的圆满,就想着能有一个孩子聊慰膝下孤寂之苦。” 雍亲王沉默了一下,“你真的想养耿氏的孩子,无论男女?” 福晋哽了一下,她确实没有想到耿氏肚子里若是个女儿怎么办?她要养自然养阿哥,女儿有什么用? 岂知她这一犹豫,雍亲王就对她的用心心知肚明了。 雍亲王暗暗摇头,福晋还是这个样子。她甚至都比不上庶福晋,至少庶福晋是真心想要一个孩子,只是李侍妾母子有些别的牵扯,不适合。 福晋看雍亲王的表情,也反应过来自己的态度不对了。 刚想开口就被雍亲王堵了回来,“你是本王的福晋,管理内宅,慈爱子女本就是福晋的本分。 福晋本就身子不利落,孩子若是太小了,就不要多多费神了。 齐庶福晋伺候我多年,是这府中资历最久的,前些日子,她也想要抚养六阿哥,我也没同意。 日后府里的人生孩子,就让他们自己养着。” 入夜,福晋看着自己身旁的这个男子,心泪都往肚子里吞。 他是自己的丈夫,自己却从来没有得到过他半分特殊对待。 她是嫡母,却连养个孩子都不能。 福晋渐渐由恨转为坚定,不管怎么样,她是雍亲王嫡福晋,谁也不能拉下她,王爷也不能。 耿格格已经三个月胎稳了,所以恢复了给福晋请安。 要结束的时候,福晋叫住了她。 “耿妹妹留一下,本福晋这里新得了一些金丝燕窝,补胎养气最好了,你顺便带回去。” “福晋厚爱,妾哪里敢受用。” “你怀着王爷的孩子,怎么精心都是应该的,给你吃最好。 剪秋,还不快去给耿格格拿过来。” “是。” “妹妹先坐着,胎像虽稳,还是要小心些。” 福晋都这样说了,耿格格也只好接受,“是,多谢福晋。” 福晋一脸慈爱的看着耿格格的肚子,“哎,说来你也入府十来年了,好不容易盼来了这一胎,我也总想着多照顾些。” “福晋宽仁贤惠,是一等一的良善人。” 福晋笑了笑,“本福晋也是失去过孩子的人,也实在是不忍心。 不管怎么样,你安心生下孩子,你终归是孩子的生母,总不会变。” 耿格格虽不是聪明绝顶的人,可在这府中也冷眼看了十多年: 福晋不像表面那么温和,她如今这一番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她也是失去孩子的人】?还有什么【她终归是孩子生母】,什么意思,福晋在暗示自己会失去孩子吗? 耿格格镇定的点点头,“福晋说得是,妾一定会照顾好孩子的。” 看耿格格不上道,福晋的脸垮了下来,“也是可惜,你与李侧福晋相隔几个月入府; 也是你这个孩子来得晚了些,王爷大部分的父爱都给了李侧福晋的孩子; 前面三个哥哥,又是一母同胞,岁数又相隔那么多,若再没有个强有力的支撑,怕是雍亲王府里的一切都捞不到什么了。 说来,咱们都是老人了,齐庶福晋就更是老资格了,前几日,王爷还说呢齐庶福晋想抱养一个孩子。 别说是齐庶福晋了,就是本福晋心里也想的很。” 耿格格心惊胆战的听完了,正好这个时候剪秋带着燕窝过来了。 “福晋,都在这儿了。” “好,给耿格格身边儿的人。 耿妹妹,难为你听我絮叨,时候不早了,你就回去。 若有心,可常来本福晋这里坐坐。” 耿格格低着头,压制住自己的情绪,起身行礼,“是,多谢福晋费心了。妾身告退。” 看着耿格格离去的背影,剪秋有些担忧的问道:“福晋,耿格格会同意吗?” “俗话说:父母之爱子,必为之计深远。她会不会同意,就看她有多少爱子之心和野心了。” 耿格格心神不宁的回到院子,她不傻,已经明白了福晋的意图。 她分明是想利用自己的孩子和李侧福晋的三阿哥打擂台。 她自己的性子自己知道,不是个善筹谋的; 就算自己有万般能耐,不说她肚子里的是男是女,就算是个阿哥,可她看得清楚三阿哥的能力,就不说如今是被皇上带在身边教养,他长得那么像王爷就差不多赢了。 她说的强有力的支撑就是福晋自己。 与这样一个看不清形势的人合作,无异于悬崖边行走。别到时候好处没有,平白丢了性命。 若她肚子里真的是个阿哥,只要安安分分的不闹事,即便没有大出息,总归一世安乐就好。 她的孩子来得晚不晚都不要紧,只要是自己的孩子就行。 可福晋的话里似乎暗示了自己的孩子会被王爷交给齐庶福晋抚养,这是真的吗? 耿格格有些着急,想来想去都没有什么好办法。 她只是个格格,万事做不得主。 耿格格冷静下来,: 现在不过三个月,时间还长,而且就福晋的性子,说不定是刻意胡说扰乱自己的心绪的。 一定是这样,自己为了孩子,慌乱之中说不定就答应了。 不能着急,慢慢试探。 李静宜对于福晋最后开口将耿格格留下来有些疑虑,实在是福晋不是多余做事的人。。 为什么偏偏是耿格格? 李静宜想了一下,觉得自己大概猜着了。 耿格格唯一能算计的就是她肚子里的孩子。 李静宜并不像原剧中的李侧福晋一样愚笨,只有弘时一个呆儿子;母子俩一生都被福晋算计。 可以说现在的福晋只有一个名头能压着她了。 所以现在的福晋大概不打胎了,说不定府中多谢孩子和弘昐他们打擂台,她还高兴呢。 李静宜歪着头:她这算不算做好事? 第28章 李静宜的提醒 福晋真是生命不息,搞事不止。 为了准确掌握福晋的动作,李静宜还是将王顺儿叫来。 “王顺儿,去耿格格那里打听一下福晋留下耿格格都说了些什么; 这段时间多关注一下耿格格,若她和福晋有来往要记下来。” “嗻。” 眼看着王顺儿退出去以后,红玉问道: “主子,您是担心福晋对耿格格肚子里的孩子有想法?” 李静宜一下没一下的翻着书,“福晋的为人咱们不是不清楚; 眼见着弘昐他们越来越得势,我这个侧福晋要压在她头上,福晋怎么会甘心呢? 更别说现在还有个年世兰虎视眈眈。 养孩子不怕,怕只怕福晋不允许孩子有两个额娘。” “主子是说福晋想去母留子。” “福晋倒也没这么急,否则也不会单独将耿格格留下来了。 我猜测她是想暂时结个同盟,说来这府中还真没有和福晋一条心的人。” “若真是如此,耿格格会同意吗?” “那就要看耿格格清不清醒了。” 李静宜猜测耿格格还是有些智慧在身上的,否则原剧中她也不会独自带着弘昼住在圆明园,远离是非。 而且李静宜并不想等福晋封了皇后上位才对付她。 既然雍亲王登基就封了纯元皇后,就没必要多一个皇后了。 谁知还没等王顺儿来汇报,李静宜就听见耿格格来拜访她。 李静宜愣了一会,随即叫人请进来。 耿格格进来后,恭敬的行了个礼,“冒昧来访,还望李姐姐勿怪。” “耿妹妹哪里的话,我一个人看书正乏味呢,妹妹来了正好,妹妹快坐。” “多谢李姐姐。” “红玉,去给耿格格上一杯蜂蜜果茶来。” 说完又对着耿格格说道:“妹妹有孕,不宜饮茶,不过这蜂蜜果茶是用蜂蜜和水果制作的,倒也无碍。 原是皇太后她老人家上了年纪,嘴里没味儿,我特意弄的方子。” 耿格格闻言很羡慕,东西是其次,最主要的是能和宫里的皇太后攀上关系。 她们相差不过一岁,进府的时间又接近,若不是自己天性不擅争斗,心性豁达,如此天差地别的境遇,怕也免不了心态失衡。 耿格格收拾好心情,笑脸盈盈,“连皇太后都喜欢的东西,妹妹眼皮浅,就不推辞了。” “这有什么,一点小东西罢了,太后娘娘慈爱,不嫌弃罢了。” 主要是太后对她们娘儿几个真的好,李静宜给太后进口的东西都是加了灵液水的。 李静宜拿宫里的德妃没法子,希望太后能长命百岁,日后也好在宫里压制德妃。 “那也是姐姐的福气,旁人想孝敬她老人家都不能呢。” “皇太后一向慈爱,等妹妹肚子里的孩子出来,怕是更高兴了。” 耿格格摸着肚子,温和的笑了笑,“真是如此,妹妹就满足了。” 说完又抬头望着李静宜,神情认真,“妹妹也没有别的野心,只希望他做个闲富安逸的人,一辈子平平安安的;将来我能有个依靠指望也就心满意足可。” 李静宜眉毛一挑: 看来耿格格真的是个聪明人,她已经明白了福晋的意思,并表示她根本没有争权夺利的心思。 “妹妹一向是温柔和顺的性子,想必孩子也是乖巧的,定能如愿。” 李静宜说完,耿格格就一脸愁容。 “李姐姐,妹妹这胎若是个女儿,也没那么忧虑了; 若是个阿哥,只怕妹妹也没那个福气教养他。 听说府中有人想要抱养孩子,妹妹实在是有些担心。” 李静宜恍然大悟,现在知道她来干什么了,原来是来打探消息呢。 “怎么会呢?王爷前两天才跟我提了一句,说是庶福晋有意想养六阿哥; 不过王爷他不愿意看母子分离,日后孩子在生母养母间为难,所以还说了日后府中生孩子就只让自己养着。” 耿格格闻言喜出望外,今日果然没有来错。 还未等她高兴,就听到李侧福晋幽幽的来了一句: 不过若是孩子的生母没了,择个养母也是必要的。 耿格格自己咯噔一声,福晋若要控制自己的孩子,她会让自己活吗? 到底是福晋,自己斗不斗的过她? 李静宜看耿格格陷入沉思,给红玉去了个眼神。 红玉领悟,“侧福晋,王爷和弘时阿哥今儿过来吃饭,您特意吩咐的【雪蛤莲子鸡】已经炖了两个时辰了,小厨房的人来请示,想让您看看。” 耿格格沉思了一会儿,想着有性命之忧,如今只有投靠一个能和福晋抗衡的人。 这府中只有李侧福晋和年侧福晋了。 可年侧福晋的性子实在不敢恭维,李侧福晋虽说性子也张扬,却不是个为难人的。 刚想开口,就听到红玉的话,刚要出口的话也吞下去了,她也不是没有眼色的人。 遂起身行礼,“姐姐要忙王爷和阿哥的膳食,妹妹就不多打扰了。” 李静宜也装模作样,“妹妹要走了?说来也不是多费劲的事,再坐会儿。” “多谢姐姐,妹妹已经叨扰多时了,先告退了。” “好,妹妹以后常过来坐。” 耿格格离开后,李静宜叹了一口气,她也算提醒了耿格格了。 至于收下她,还是算了。 耿格格的性子和冯格格差不多,都是明哲保身的,有时候还不如吕格格直言直语来得痛快。 而且她也用不着抱团,再说了,她已经是四个孩子的母亲了,又笼络一个有阿哥的人,现在没什么,等日后雍亲王非忌惮她不可。 原剧中福晋还算得势,耿格格都能生下孩子,想必这次也一样。 不过李静宜想了想,还是让王顺儿最近多盯着福晋和耿格格;若能得到福晋害人的把柄就不错。 福晋那边几天都没有得到耿格格的准信,本来还嘲讽耿格格懦弱无能,不识抬举; 谁知竟被告知耿格格去拜访了李侧福晋,随即怒不可遏。 “好个耿氏,我这个福晋倒让她看不上了,竟跑去巴结一个侧福晋; 哼,那李氏连本福晋和年氏都不放在眼里,会笼络她一个小格格吗?” 剪秋也气愤,“福晋,耿格格不识抬举,这是明摆着不给福晋脸面,不把福晋放在眼里。” “以为怀了个孩子,就万事大吉吗? 本福晋没有的,她怎么配有。” 这边耿格格倒还没意识到她打福晋脸了,还想着什么时候再看看李静宜的态度。 第29章 监视 耿格格试探了几次,李静宜一直不接话,她不知道是李侧福晋没听明白还是听明白了不愿意多管闲事。 她后来后知后觉的知道自己去找李侧福晋的事肯定惹恼了福晋,可李侧福晋那里也不知什么意思,一日赛一日的忧虑。 她身边的丫头倒是个有头脑的,看耿格格的样子,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格格,不管李侧福晋是不是听懂了,她也不可能出手帮您啊。” “为什么?只要帮我保住孩子,我愿意追随李侧福晋,为她效劳。” “格格,您肚子里若是个阿哥,那不是多一个人和三阿哥他们争吗?” 耿格格有些急了,“我不会让自己的孩子和他们争的。” 丫头抿了抿嘴,硬着头皮开口,“即便是这样那又如何呢? 格格,李侧福晋如今的地位牢不可破,恕奴婢说句不好听的话,有没有您的效力大概对李侧福晋来说,并不重要。 李侧福晋有何必多费力气与福晋对上呢?” 耿格格愣住了,心气一下就泄了,“是啊。我又算什么呢?” 丫头在一旁看了,张了张口,到底也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 耿格格低落了一会儿,随即吐出一口气,“哼,事情还没到绝望的地步呢。” 摸了摸肚子,“这么多年了,这个孩子来之不易,我一定会拼尽全力保护他; 咱们日夜小心着,福晋若真敢有动作,我也不是一味好欺负的。 大不了一条命罢了。” 丫头看耿格格振作起来,鼓足气势说道:“格格这么想就对了,奴婢一定仔细留心着,格格和小主子一定能平平安安的。” 耿格格拉过丫头的手拍了拍,“好,咱们这段时间务必小心,吃的用的都检查清楚了,轻易不出门了。” 主仆两人一直高度警惕,一直等到耿格格马上八个月了,肚子也还好好的,也没见着哪里不对。 不由心里嘀咕,会不会是她们太杞人忧天了,福晋并不会动手,这些年府中也并没有什么不对,生下孩子的也不少。 “格格,只要咱们小心着,也不必太过忧虑,否则对格格腹中的小主子也不好。” 耿格格点点头,“你说得对,我的安胎药好了吗?” “好了,奴婢亲自熬的,未曾错眼。” “端过来。” 随后耿格格看到了窗桌上放着的绣球花,“对了,这花儿什么送过来的?” “您午睡时候送过来的,这绣球正是开得好的时候,花朵硕大,花色繁多; 这天儿热,送来给您看着放松心情的,听说各院儿都送了。 奴婢请了府医过来看过,这花儿没问题。格格喜欢吗?” 耿格格点头,“嗯,看着确实不错,那就放那儿。” “是。” 此时,青松院内,李静宜也正观赏着送来的绣球。 真好看啊,花朵簇簇,圆圆满满的,一簇一簇像小太阳一样。 只是这么美好的花,香气浓郁了些。 这时王顺儿进来,打了个千儿,上前在李静宜的耳边嘀嘀咕咕起来。 “看清楚了?” “奴才看得真真儿的,耿格格院儿里的那个二等丫头跟那个小太监鬼鬼祟祟的,那个小太监避开人去了正院儿。” 看来福晋开始行动了,耿格格快八个月了,俗话说:七活八不活。看来福晋真的想要耿格格的命啊。 李静宜看了看桌上的绣球,真是巧啊。 绣球本身无毒,只要不长时间在封闭的空间里,还是无碍的。 耿格格怀孕后防备得紧,不会将外来的东西放在卧室。 “王顺儿,我记得前段时间耿格格外出踩到小石子受了惊,现在在喝安胎药?” “回主子,是的。” “你去,看能不能知道耿格格的药方?” “是,奴才这就去。” 王顺儿正要出去,李静宜又开口了: “对了,正院儿和耿格格那里不要松懈了,若他们再想要接触,最好让年侧福晋的人也能看到。 小心些,宁愿不做,也不能让人知道你也参与其中,知道吗?” “主子放心,奴才一定办妥。” “嗯,去。” “嗻。” 这些年,雍亲王总在年轻女子那里留宿多些。 李静宜也三十岁了,其实李静宜只在进府前几年每天不间断用灵液水滋养身体,后面就只在劳累过后才用。 李静宜当然想永葆青春,可是在这个皇权时代不行,若真的几十年如一日,那不是美好,是灾难。 所以李静宜满三十后,侍寝的日子也少了,孩子们回来的时候,雍亲王才多过来几日。 李静宜对这样的日子很满意,有钱有闲,有出息的孩子,不用老是面对雍亲王那张因为常年殚精竭虑而逐渐浑浊的眼和皱巴的脸。 年世兰也进府两年了,两年来盛宠不衰。 眼看着康熙老态已现,这个时候的雍亲王更不能行差踏错一步。 年羹尧在四川得力,康熙也多次嘉许。 与雍亲王的联络中频频提到年侧福晋,雍亲王不能在这种时候让年羹尧站到老八他们那一边儿去。 所以这段时间就更宠爱年世兰了,更是因着福晋身体不好,将府里的管家权一分为三。 李静宜到底是先封的侧福晋,又是四个孩子的生母,自然不能太下面子了,至少雍亲王是这么解释给年世兰听的。 年世兰得意,王爷给她管家权是喜欢她信任她,而福晋和李侧福晋不过是面子情罢了。 得了管家权的年世兰越发不将福晋放在眼里,她越喜欢雍亲王,对于福晋这个没用的女人占着福晋之位非常不满。 这时候周宁海进来,看了年世兰一眼,年世兰看他的样子,回头示意颂芝。 颂芝明了,走出内殿。 “都去外面候着,一堆人,主子都闷着了。” “是。” 等到人都出去以后,周宁海才道出自己的要说的事。 “主子,奴才今日发现福晋那边的一个小太监跟耿格格身边的一个宫女有接触。” 年世兰一听来精神了,“他们说什么?” “奴才怕被发现,没有太靠近,并未听到他们说什么。 不过奴才看他们行迹可疑,鬼鬼祟祟的,不像是见得光的事。” 年世兰冷哼一声,“一个福晋,一个格格,地位天差地别的,什么事值得这样鬼鬼祟祟的。 周宁海,你继续盯着,王爷命本福晋管家,自然不能让这府里藏污纳垢的。” “嗻。” 第30章 曹琴默的谋略 周宁海一直让人盯着那两个小太监和小婢女,谁知又一次得到两人见面的消息。 那两个人很警惕,都是在死角处碰头,根本听不懂两人在说什么。 等到两人分开后,周宁海连忙去报告年世兰。 年世兰听到周宁海的描述的情形,眉头微蹙。 “不会是这两人有什么不检点的?” “奴才瞧着不像,两人没有什么亲密拉扯的动作,看着倒像是在接头,传递什么消息的样子。” 年世兰眼中戏谑,慵懒的靠在枕面上,“哼,若真是如此,必定是福晋这个老妇对耿格格起了什么心思。” 颂芝在一旁插嘴,“一个格格,能有什么让人图谋的,奴婢看福晋定是在打耿格格肚子里孩子的主意。 奴婢听说几个月前,福晋向王爷恳请,想要抱养耿格格的孩子呢。 不过王爷没有答应就是了。” 周宁海也点点头,“应该是了,主子,这事儿咱们继续管吗?” 年世兰有些拿不定主意,她本意是不关心耿格格的死活的,可好不容易有了福晋的把柄,又有些不甘心。 “颂芝,去让人将曹格格叫来,她不是要给本福晋献忠心吗?那就让本福晋看看她的能耐。” 颂芝心领神会,“是。” 很快,曹格格就过来了。 待曹格格请安过后,年世兰就示意颂芝将事情都交代了。 曹格格也是个有心计的人,听完就知道年世兰的意思了。 略带恭敬的开口,“侧福晋容禀,妾以为现在不宜打草惊蛇。” “哦~怎么说?” “一来,不过是两个太监婢女碰面,若现在揭发出去了,不过落个私相授受的罪名自行担下,根本动摇不了福晋; 二来,即便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可又无往来信件为证,难免侧福晋落个听风就是雨不严谨的印象。” “好啊,那就继续紧紧盯着那两个人,本福晋就不信拿不住福晋的把柄。” 曹琴默看了年世兰一眼,缓慢开口道: “侧福晋,妾身的想法,侧福晋要么现在就将自己得来的消息告诉王爷; 要么就此停手,就不要管这件事了。” 年世兰主仆几人面露疑惑,年世兰耐心耗尽,语气严厉起来: “你方才还说不宜打草惊蛇,现在又让告诉王爷; 还要本福晋停手,难道要白白放掉一个福晋的把柄吗? 莫不是你在戏弄本福晋?” 曹琴默心里一跳:这也太急躁了。 不过若不是这样的人,自己也不会来寻求庇护了。 急急跪下,陈词恳切道: “侧福晋明鉴,妾身是真心为着侧福晋着想,还请侧福晋听妾身细言。” 年世兰冷眼看着,“你说,本福晋倒要听听,你能说出什么花儿来。” “是。” 曹琴默平了平心绪,缓缓道来: “侧福晋,福晋素来严谨,如今只有两个奴才接头的样子,连福晋要使什么手段都不知道; 想要抓住她的把柄,只怕不易,恐怕到那个时候,耿格格甚至孩子已经出事了; 若那个时候,侧福晋公布了福晋害人的证据,您说王爷会怎么想?” 年世兰正了正精神,一脸严肃,“王爷会想着,本福晋只管针对福晋,却不管王爷子嗣的死活。” “是,侧福晋英明。 可若是侧福晋这个时候将事情告知王爷,王爷若上心,自然会去查; 妾身猜测,那两个奴才只是传递消息,福晋定有后手。 若王爷不上心,以后耿格格出了什么事也怪不得侧福晋身上。 反而会因为侧福晋的提醒而怀疑福晋,而耿格格也会恨上福晋,岂不两全其美。” 年世兰恍然大悟,得意一笑,“那个时候,福晋就是人心尽失,腹背受敌。” 曹琴默也跟着附和,“就算福晋警惕就此收手,咱们也可让耿格格出些事,咱们在福晋的后面,将计就计。” 曹琴默出身不好,又不得雍亲王宠爱,大家都是格格,若别人都有孩子,那她岂不是垫底的那个。 随后一脸审视的看着曹琴默,眯了眯眼,“你倒有些谋略,看起来是个可用的; 只是不知道你这一身本事会不会用到本福晋身上?” 曹琴默立马表忠心,“侧福晋明鉴,妾身就犹如随风而起的风筝,飞的再远再高,风筝线却在侧福晋手里拽着,要妾身去哪儿就去哪儿。” 年世兰听完缓和了脸色,“算你有自知之明,起来。” “多谢侧福晋。” 年世兰才又说道:“若本福晋立即去向王爷禀明,光是这两个奴才的事,会不会觉得本福晋太小题大做了?” 曹琴默笑了笑,“虽说王爷待福晋淡淡的,可在明面上还是夫妻一体; 福晋院儿里出了疑似奴才对食的丑事,到底伤体面,您是侧福晋,不好插手,禀告王爷是应当的。” 年世兰这才满意的笑了,“你如此能办事,本福晋自然不会亏待你。 颂芝,将那套珍珠嵌花的头面拿来,赐给曹格格,好生打扮打扮。” 曹格格立马面露欣喜,“多谢侧福晋,妾日后定已侧福晋马首是瞻。” 年世兰一派志得意满的高傲姿态。 晚膳的时候,年世兰果然将雍亲王请到自己院子里,将这件事说了出来。 年世兰一脸的为难,“王爷许妾身管家之权,所以时刻不好怠慢; 这件事终究牵扯到福晋正院儿里的人,妾身不敢擅自调查处置,只能请王爷示下了。” 雍亲王这段时间忙,听到年世兰的话也并未往深处想。 “嗯,你做事尽心尽力,为人也公正;也能尊敬福晋,这很好。 这件事你确实不宜多插手,明儿个我去和福晋说。” 年世兰听着雍亲王对她的肯定,眼里的爱意都快溢出来了,深情的说道: “能为王爷分忧,妾身喜不自胜。” 两人自有一番缠绵。 青松院里,王顺儿传来了青兰院的消息。 红玉一脸着急,“主子,看来年侧福晋已经对王爷和盘托出了,咱们岂不是不能借年侧福晋的手扳倒福晋了。” 李静宜漫不经心的修剪着花枝。 “即便是真有福晋害人的证据,你以为王爷会在这个时候处置福晋吗?” 红玉无言,李静宜继续道: “将这件事透露给年世兰,本来就不是要拉下谁,只想让她们两个矛盾激化,日后好方便行事罢了。” 【等到日后年世兰失了孩子,将这件事引到福晋身上,我倒想看看咱们的雍亲王会怎么做?】李静宜心里冷笑道。 红玉看着李静宜沉思的样子,有些恍惚。 刚刚分到侧福晋身边的时候,她真的以为自家侧福晋是个没脑子的傲娇性子。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再看不出来自家侧福晋是个扮猪吃老虎的,干脆撞死算了。 有一天她忍不住疑惑出声,自家侧福晋美其名曰: 【书读的多了,自然长进了。】 哎,真是信了你才有鬼。 难怪弘时阿哥去了前院儿以后,慧桐姑姑就指派去照顾弘时阿哥了。 她敢肯定,是因为侧福晋如今不想装了;虽然与慧桐姑姑多年情分,到底是王爷身边的人。 红玉陷入沉思,知道李静宜喊了她。 “红玉,一切都安排好了吗?” 红玉回神,“主子放心,只等明日王爷的动作了。” 得到答案,李静宜吩咐就寝了。 第31章 埋下种子 第二天下朝之后,雍亲王径直去了正院儿。 福晋欣喜的忙着伺候雍亲王洗漱更衣,雍亲王见状止住她。 “福晋,别忙活了,今儿有件事想跟你说一下。” “王爷,是什么事啊?” 雍亲王喝了一口茶放下,“昨儿个在年侧福晋那里,似是福晋院儿里有人不规矩,有对食婢女之嫌。” 福晋脸色一变,忙开口解释,“王爷,这从何说起啊,年妹妹年轻,管家时间也不长,是否弄错了?” 这是明摆着说年世兰急功近利,蓄意陷害了! “世兰也是这样说的,不过是看到两个奴才有些接触,没有别的动作; 不过是因为她初次管家,又涉及到福晋,她心里难免没有底,所以将这件事告诉我。 也是防患于未然,怕有朝一日惹出乱子,丢了雍王府的见面。 世兰也是一番好意,没有别的意思。” 福晋气急,年世兰什么时候对她有好意了?分明是在王爷面前说她这个福晋院儿不干净。 福晋忍住怒气,勉强扯出笑,“年妹妹有能力妾身是知道的,既说了,想必有证据。” “也没有别的,就是看到过几次福晋院儿里的一个小太监和耿格格院儿里的一个婢女避人耳目的见了面,所以有此猜测!” 福晋心里咯噔一下,【是他们!】 福晋不太确定年世兰是真的只看见两人碰面了,还是已经知道了她的谋划,故意诈她? 可若年世兰已经知晓了她的动作,这个时候揭露出来,对她有什么好处? 福晋心中思绪不断,面上却露出一副震惊的样子道: “碰见几次了?难道真的有人如此坏王府的规矩,做出此等腌臜事? 王爷,若真有此事,妾身绝不姑息。 妾身管家不严,若非年妹妹,怕是要令王府蒙羞了,还请王爷降罪!” 说着便重重跪下。 雍亲王见福晋这般诚恳,亲手将她扶起来,“我自然信得过。 这件事就交给福晋去查,若真有其事,务必将两个奴才悄悄处理了。” “是,妾身知道了。” 福晋心里想着不管怎么样,不能再对耿格格出手了,否则一定会让王爷怀疑的。 谁知还没等她松口气,外面有人就来通报: 说是耿格格要早产了。 不说福晋,就说雍亲王也一脸懵。 “好端端的,怎么会早产的?” “奴才不知,只听说耿格格这两日有些胸闷,原以为是胎儿渐渐大了的缘故; 刚刚耿格格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肚子就立马疼了起来。” 福晋有些心慌,她总感觉事情太过蹊跷。 雍亲王没说别的,问完话就抬脚出门往耿格格那里去了。 到的时候,李静宜还有几个在东边儿院子的格格都已经到了。 见到雍亲王来了,纷纷行礼请安。 雍亲王没空理会旁人,“阿静,耿氏如何了?” “听说出了血,好在稳婆都是现成的,已经在里面照顾耿格格生产了,府医也已经进去了,开了助产药。” 刚说完,就听到里面耿格格“啊~”的惨叫一声,随后传来稳婆鼓励的声音。 耿格格的婢女着急得眼泪都出来了,一边照顾一边给耿格格鼓气: “格格,您千万撑住啊,小主子已经八个月了,几乎长成了,咱们努力了那么久,您千万别泄气啊。 否则岂不是亲者痛仇者快了,小主子也会被别人生生夺取。” 耿格格今日慢慢走动的时候,听到人议论她院里的一个丫头,与一个太监来往亲密。 她听到的那些讥笑的话,仿佛两人那些不堪的画面都传到自己脑子里; 又听到那个太监是福晋院儿里的人。 她的心慢慢沉下去:【这太凑巧了,为什么偏偏是福晋院子里的人?】 她不禁怀疑是福晋是不是开始行动了,想要那个丫头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她脑中思绪如麻,慌神间,竟不知踩到了什么滑了一跤,虽然她的婢女机警,及时垫在她身下,不过也动了胎气,竟流血了。 耿格格心都快停了,怕这个孩子就此离她而去。 想到这里,耿格格提起一口气来,她不能让福晋痛快,她一定要将孩子生下来。 喝了催产药,随着耿格格的坚持,孩子终究还是生下来了。 外面等着的一众人听到孩子的哭声,松了一口气,他们都等了三个时辰了。 年世兰和曹琴默对视了一眼,看到彼此眼中的得意。 不一会儿,一个稳婆出来了,“恭喜王爷,恭喜福晋,耿格格生了个小阿哥。” 又得了一个儿子,雍亲王自然高兴,只一瞬又疑惑,“怎么不见小阿哥出来给本王看?” 稳婆勉强笑道:“回王爷,小阿哥胎里受惊早产,身子虚弱,需要好好养着,暂时不能见风。” 李静宜见雍亲王的脸垮了下来,急忙吩咐,“糊涂东西,小阿哥到底怎么样,让府医过来说清楚。” “是,是。”稳婆连忙躬身退去。 府医过来后,将小阿哥的情况如实说出。 “回王爷,小阿哥胎里受惊难产,身子弱了些;不过好在已经勉强发育完全,耿格格也十分卖力,没有憋的太久; 只要仔细养着,三岁以后,就差不多能长成,日后只比一般人弱些,不过多耗费心神也就是了。” 雍亲王稍放下心,皇家孩子,自然能精细养着,只要能长成就好。 年世兰破天荒的关心了一句,“那耿格格身体还好?好好的,怎么就受这么大的惊吓?” 府医迟疑了一会儿,还是如实说道:“耿格格不仅是受惊的原因; 小人发现耿格格体内似有药物相冲的症状,。 小人查了耿格格的药方,是安胎药没错,也对耿格格的证; 又检查了屋内的环境,猜测可能是屋里摆的绣球的香味混合了药味,产生了毒素。 所以耿格格前几日才会觉得胸闷。” 年世兰此刻似乎已经知晓福晋的手段了,向旁边的曹琴默使了个眼神。 曹琴默会意,“那你们之前没有诊出来耿姐姐的身子出现问题吗?” 府中忙澄清,“耿格格的安胎药不是小人开的; 耿格格倒是请小人来检查过一次绣球,只是绣球本身是无毒的,只要别摆在卧室就行。 且耿格格的胎一直是另一位府医照看的。” 另一个府医见状只能叩头请罪,“小人医术不精,竟未察觉,求王爷恕罪。” 雍亲王冷眼看着,冷冷的开口:“拖下去,仗三十。” 李静宜也一脸的怜惜,“可怜耿妹妹被庸医所误,遭了那么大的罪,又受了惊吓,连累小阿哥的也受罪。” 年世兰一脸奇怪,“受惊吓,为何会受惊吓呢?” 此时耿格格的丫头将在院里几个婆子嚼舌根被耿格格听到的事说了出来。 事情牵扯到福晋,还是这等丑事,众人不敢说话。 福晋心沉到谷底,立马跪下,“妾身约束不力,竟连累耿格格,请王爷治罪。” 雍亲王沉默,又是因为福晋,他再迟钝也知道事情也太过巧合了?还有年氏的告状,时间也太巧了? 雍亲王神色晦暗不明,冷冰冰的开口: “福晋身子不好,精力不济也是有的。起来。” 福晋不敢忤逆,“谢王爷。” 年世兰想说什么被曹琴默拦下来了。 “没事都散了。 你们好生照顾小阿哥和耿格格。” “是。” 年世兰回到青兰院,还有些不平。 “王爷竟轻轻放过了?” 曹琴默安慰道:“这也都是没有证据的事,那府医一心只说医术不精,咱们也没什么办法。 不过妾身看王爷还是怀疑的,只是不好再发作,怕牵扯出更多的东西。” 年世兰气不过,“白白让这老妇占着福晋的位置,王爷什么时候都要考虑她。 福晋的心思居然如此隐秘,两样无毒毫不相干的东西,竟是相克的。 哼,难为福晋的心思。” 此时颂芝也想到了什么,“奴婢听说福晋原是精通药理的;当初王爷的元妻嫡福晋有孕百般不适,就是福晋从旁照料的。 不过当时因为一个侧福晋的事,嫡福晋优思不已惊了胎,母子俱亡。” 年世兰心有戚戚,曹琴默不知在想什么。 只是今日颂芝的话,终究在心里埋下一颗种子。 第32章 后续 耿格格生产一天都闹哄哄的,又因为牵扯到福晋和年世兰,所以雍亲王便随着李静宜回到青松院。 李静宜看雍亲王脸色不好,心里排喧他顾忌这顾忌那,什么事都搞得乱七八糟的。 不过面上还是关心,“王爷,这一天您也够累了,用了膳早些歇着。” 雍亲王叹了口气,看着李静宜说道: “阿静,今天的事你怎么看?” 李静宜一脸为难,“王爷恕罪,妾身实在是没有察觉到有这些不规矩的事; 福晋一向端庄重规矩,妾身也想不到福晋身边会出这种事。” 雍亲王没有说话,他自然不是问的这件事。 他在意的是福晋和年世兰在这件事当中扮演什么角色。 阿静说得不错:福晋一向重规矩,她的院子里不太可能出现私相授受的事,还那么巧,就是耿格格院里的人; 还有年氏,若两个奴才真有淫乱举止,以世兰的性子,必定当场发作,何至于等到几次碰面之后? 雍亲王一阵头疼,这些女人就没有消停的时候,索幸没出什么大事,他也不想再把事情闹大。 李静宜若是知道他的想法,一定在梦里捶他个千八百遍: 什么叫女人没有消停的时候?不是因为你这个男人糊涂不消停吗? 耿格格母子俩都差点没了还叫没出什么大事?狗男人! 七阿哥虽早产,不过细细养了一个月,身体渐渐康健起来。 洗三没有办,因着还是瘦弱,满月也简单办了一下。 七阿哥满月过后,就是三格格的周岁了。两姐弟相差不过一个月。 不同于二格格茉雅奇的沉静温柔,三格格见人就笑,活泼好动。 跟豫善的性子很像,只不过豫善性子更霸道些,三格格明媚开朗些。 雍亲王也很喜欢这个女儿,连带着去吕格格那里的次数都多了起来。 周岁宴的时候,雍亲王给三格格起了名字: 海霍娜!寓意为百灵鸟,倒是很贴三格格。 李静宜也很喜欢海霍娜,豫善已经十三岁了,有着太后皇上的宠爱,越发疯癫,回到王府的时候就不愿待在屋子里,就爱出去跑马练鞭子。 在宫里和皇子皇孙一起读书,还能守着约束。 对于豫善想当女将军康熙相当支持,所以命令雍亲王不许拘着她,还给她指了武师父,连上书房都是康熙允许的。 毕竟豫善真的很像康熙,别说是孙女,说父女都有人信。 这就导致豫善都十三岁了,亲事问题是一点儿风都没有,毕竟谁也不敢提出来想娶一个像皇帝老子的女子,说不定还会被康熙怀疑其用心。 蒙古倒是有人想尚主,就是太后的娘家科尔沁部,太后也在说和,可康熙不太愿意啊,他总觉得亏,也不自在。 于是太后急,雍亲王急,皇上不急,李静宜无所谓。 吕格格现在时不时的带着海霍娜过来青松院说话逗孩子。 海霍娜已经一岁了,时不时的开口蹦出一些话来,说不清楚着急忙慌的样子很是可爱。 李静宜逗着她,“瞧瞧咱们海霍娜,将来肯定是个嘴皮子利落的; 等日后大些了,让豫善带着她到处溜达; 身为女子,就那么几年快乐时光,就是要多玩玩儿看看。” 吕格格闻言也笑盈盈的,“是啊,若她能长成豫善公主那个性格,我也就不担心她了。” “咱们的孩子都是好的。 你看茉雅奇,性子南辕北辙的人,还就和豫善玩儿到一起,豫善也稀罕她。 这一物降一物,真说不准的事儿。 不过女儿家性子彪悍些,不吃亏。” 吕格格点点头,“这倒也是,这当了额娘才知道,哪儿有放下心的时候啊。” “吕妹妹不老实,我看你乐在其中的很。” 说完两人一起笑了起来。 “谁说不是呢,昨儿个我还听说年侧福晋已经在喝坐胎药了。” 李静宜来精神了,“她不过进府两年,这么着急吗?也不怕吃坏了身子。” “她身子康健,两年了都没有怀上,可不就着急了。 我猜啊,是昨儿个给请安,被福晋刺了一通,心里害怕着急了。” 李静宜想着昨儿请安的情形倒也有些明白了。 难得请安来的人齐全,福晋就命人上茶上点心的聊着。 聊着聊着年世兰就说到了耿格格的七阿哥身上。 “这话说得好,有福之人不分前后。 这耿格格入府十多年了,没成想就怀上了,生下了七阿哥,足见耿格格是有后福的。 不像有的人,一辈子是没什么指望了。” 这话不仅伤到福晋,也伤到了和年世兰交好的齐庶福晋。 耿格格知道福晋和年侧福晋不对付,她恨福晋,此时也顺着年世兰的话。 “年侧福晋抬举了,若真有福,妾的孩儿也不至于遭这些罪了;只希望那起子作恶的小人没有好日子过。” 福晋面不改色,“说来都是本福晋约束不力,让耿妹妹和七阿哥受罪了。 都是那起子嘴碎的,来日定要入了那拔舌地狱的。” 福晋时候已经猜到当日必定是年世兰藏在自己背后搞的小动作,为的就是将计就计。 “入不入地狱的,可不关现在的事 可怜有人现在就没了指望,一辈子也就这样了。” 福晋微微一笑,“年妹妹这么喜欢耿妹妹的福气,那本福晋也祝愿年妹妹十多年后也能有一子。” 年世兰气急,乌拉那拉宜修,贱人,竟敢诅咒她。 李静宜这戏看得真是精彩。 请安结束后,回到院子里,耿格格看儿子渐渐红润精神起来,心里的石头放下了些。 照府医说的,精细养着将来与常人也无异了。 至于不能过分伤神,耿格格表示她本来就没指望自己儿子能做多大成就,安安稳稳过一生她就知足了。 可即便如此,还是有心机阴沉恶毒之人不让人安生。 想到福晋的手段,耿格格暗恨! 可她不是傻子,这段时间她也将当日生产之时的打听清楚了。 福晋连两种不相干的气味相克这等隐秘心思都能想到,不可能轻易叫人抓住把柄。 难道不只是福晋在针对她吗? 耿格格正思绪乱飞,怀中七阿哥的哭声惊醒了她,随即什么都顾不得了,只哄着自己的儿子。 第33章 年世兰有孕 年世兰被福晋的话气得七窍生烟,恨不得撕下她那张虚伪的脸。 回到青兰院,年世兰冷静下来又升起一丝忧虑: 她自小身子康健,又是武家的女儿,向来看不惯那些柔若无骨造作矫情的人; 可入府两年了,她也没有怀上王爷的孩子,府医每次请平安脉都说了身子康健,只是时机未到。 什么时机未到?难道真的要她像耿格格一样等上个十几年才能如愿吗? 年世兰想到这里对福晋更加愤恨。 若真的是如此,她定要与福晋不死不休。 年世兰不甘心,又找了府医,还是老一套的说法。 若没有今日这一遭,她再等等也无妨,索幸她还年轻;可现在,她不想在等了,无论如何也要怀上一个。 于是年世兰令府医开上一副坐胎药,府医无法,知道劝不住,还是好意提醒一番。 “侧福晋,您的身子确实康健,俗话说是药三分毒,您现在年纪正好,能自然有孕是最好的,否则长此下去,只会败了自己的身子。 不过侧福晋坚持,小人先给您开一个月的药,喝了看看效果。 若还是无孕事,小人还是坚持侧福晋不要用药了。” 年世兰不是不知好歹的人,这药喝多了不是好事她能不知道吗? “多谢府医,就先依着你的意思。” “是,那小人去写下药方,福晋在同房前半个时辰喝下就行。” “有劳了,颂芝,跟府医去拿药方。” “是。” 年世兰隔了一个月的药,终究还是没有让她如意。 她这一个月来做了多少努力,如今得到这样一个结果,还不知道后院那些女人会怎么笑话她。 年世兰很气馁,不过也没有办法,看来是真的缘分未到。 这一个月来,年世兰几乎霸着雍亲王。 别处还好些,当初年世兰争宠争到李静宜头上,被李静宜收拾了一顿,年世兰还是收敛了一些; 可同在青兰院的冯格格就遭罪了,她本来就没多少恩宠,为数不多的机会也被年世兰抢去了。 冯格格看着年世兰喝坐胎药,她又何尝不想,可她不敢,年世兰平日里就折磨她,若知道她有怀孕的想法,还不知怎么样呢。 冯格格越发沉静,只能默默熬着。 转眼这一年又过去了,康熙五十五年了。 此时开春三月里,乍暖还寒,弘历都已经一岁了。 李侍妾虽不太受雍亲王待见,不过弘历到底是雍亲王的亲儿子,而且很康健;雍亲王倒也没苛待他们。 小小的给六阿哥弘历办了一场周岁宴。 宴会上公布了给六阿哥取的名字: 弘历! 谁知在宴会上,年世兰就呕了一声,接着又呕了一声,顿时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年世兰见众人连同雍亲王都看着她,暗自懊恼这种场合,自己今日是怎么了。 整理整理姿态,讪讪的向雍亲王请罪,“妾今日似是受了些寒气,肠胃有些不适,闻到这鱼腥味,有些泛酸。 扰了宴席,还望王爷和李侍妾别怪罪。” 福晋眼睛微闪,眼底透露出惊慌与不敢相信:可千万不要是她想的那样。 雍亲王当然不至于怪罪,“生病哪是人能控制的,你既不舒服,要不要早些回去?” 福晋还有两个侧福晋和雍亲王是一桌的,此时李静宜呵呵笑出声,众人又都看过来; 年世兰以为李静宜在笑话她,还不等她发作,李静宜双手合十,面带神秘的说道: “年妹妹,你这闻不得鱼腥味,泛酸呕吐的症状,不会是怀孕了?” 一句话惊得年世兰头晕目眩的,失了往日的盛气凌人。 众人反应不一,有孩子感觉情况应该差不了;没孩子的也羡慕年世兰两三年就有了,虽比不得李静宜,也很好了。 冯格格则有些心态失衡,使劲的绞着手帕控制自己的情绪。 年世兰若真有了孩子,岂不是更加跋扈,肆无忌惮了? 雍亲王反应过来,脸上露出笑意,“阿静,你说得可是真的?” “王爷,妾身看年妹妹的样子,八九不离十,请个府医一看就知。” 李静宜感觉到年世兰身上有生机,这些年来,木灵之心与她越发融合了。 雍亲王欣喜的看着年世兰,“应该的,快去请。” 年世兰反应过来,竟开始拿乔了,“是不是还不知道呢,王爷这般激动,妾身怕让王爷失望了可怎么好。” “哈哈哈,不会的,阿静生了三子一女,最有经验了。” 年世兰难得对李静宜好脸色,“若真如李姐姐所言,妹妹定要备份大礼。” “如此好事,又有礼收,姐姐我自然却之不恭。” 很快府医来了,确诊年世兰有了两个月的身孕。 年世兰自然欣喜若狂,雍亲王也高兴。 福晋强挤出笑容,“真的要恭喜王爷,恭喜年妹妹了。” 年世兰志得意满的看着福晋,“福晋同喜,就是难为了福晋的金口了。” 福晋只笑不语。 其他人也都纷纷祝贺。 李侍妾虽心里委屈年世兰抢了她儿子的风头,好不容易王爷今日对他们母子有了好脸色。 不过她人微言轻的,还是恭敬的向年世兰道贺。 李静宜见状开口道:“今日是六阿哥周岁,年妹妹又在此验出了身孕,可谓双喜临门啊。 年妹妹,看来你的礼还要多备一份啊。” 年世兰此时心情正美,恨不得将她有身孕的事昭告天下,显摆显摆,“那是自然,回去后我定然为李侍妾和六阿哥准备一份大礼。” 雍亲王闻言也高兴,“我也来凑凑热闹,也替世兰备一份,给弘历。” 年世兰闻言更加美滋滋。 李侍妾连忙谢恩,随后宴会又开始热闹起来。 年世兰被小心翼翼的护着回到青兰院,大兴赏赐,倒也没忘了要备重礼的事。 还令年世兰高兴的是雍亲王说他再陪一陪李侍妾母子,就过来看她。 年世兰心里颇为自得,果然王爷还是最看重她的。 李静宜回到青松院儿不一会儿,果然受到了年世兰送来的重礼,果然是年家的女儿,出手不凡。 看样子她真的很高兴啊! 就是不知道你能高兴到几时。 看今日雍亲王的态度,他应该也是高兴年世兰有了孩子的; 只是不知道他是高兴多了一个孩子,还是因为年世兰怀了孩子,或是两者都有。 那他什么时候改变了想法呢? 李静宜拖着腮帮子暗搓搓的想着! 第34章 弘时的威力 年世兰有孕,行迹越发张狂。 青兰院的下人有样学样,傲慢得很。 特别是年世兰初次有孕,有些孕初反应,进食不佳。 膳房里有什么好的都紧着她;有时临时想吃了还动手强抢。 别人就算了,免不了忍气吞声,好死不死又抢到李静宜头上。 真是不长记性,不给你点颜色瞧瞧,真要上天了。 这天雍亲王正在书房户部的账本,这些年户部越发空虚了。 正聚精会神,忽然听到一阵哭喊声。 “阿玛,阿玛……” 雍亲王皱眉喊了一声,“苏培盛,怎么回事?” “回王爷,是五阿哥哭的厉害。” 弘时?怎么回事?莫不是被阿静罚了?不应该啊。 “让弘时进来。” “嗻。” 弘时挂着泪水走进来,见到雍亲王就扑了过去。 “阿玛…” “弘时,怎么了?你都快十岁了,这么大了什么事哭成这样?” 弘时抬起头,“阿玛,你是不是没钱了?咱们以后是不是要吃糠咽菜了?是不是要住贫民窟了?” 弘时经常跟着豫善到处跑,贫民窟也是见识过的,弘时表示让他住那儿他会哭死! 雍亲王眉毛直跳,“说得什么胡话?谁告诉你的?” 弘时一脸我都知道的表情,“阿玛,您别骗弘时了。 如果不是这样,年侧福晋为什么要抢弘时的水晶糕? 额娘说了,咱们家里没有好东西了,所以要抢,只是别人都没年侧福晋厉害,抢不过她。 阿玛,您帮弘时抢回来,弘时孝敬阿玛和额娘。” 雍亲王眉头紧皱,脑壳发晕:这都什么事儿啊? “苏培盛,怎么回事?什么抢东西?” 苏培盛表情复杂的将这段时间年侧福晋的行为一五一十说了。 雍亲王心很累。 这个世兰怎么还是这个样子,平白无故生出这许多事,搞得府里乌烟瘴气的。 看着弘时伤心得这么真诚,雍亲王非常想不明白,同一个阿玛同一个额娘,为什么一点都不随他哥哥姐姐? 而且为什么要跑来他这里哭? 到底是自个儿亲儿子,还是耐心解释道:“弘时,年侧福晋是因为肚子里有小弟弟小妹妹,所以想吃的东西多了些,不是故意和弘时抢的。” 弘时一脸明白了的表情,“所以还是阿玛没钱了,养不了这么多了,对吗?” 雍亲王差点一个趔趄,这倒霉孩子! 无法给一个孩子解释年侧福晋的行为只是为了争宠示威,无奈只能把锅按在自己头上。 “不是,是阿玛这段时间忙,忘记给她钱了。” 弘时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她没有钱了可以问阿玛要啊,为什么要抢别人的呢? 弘时知道,这是悍妇行径; 还很小家子气,连弘时的东西都抢。 不过她既然有弟弟妹妹了,水晶糕就给她吃了。” 弘时用一种又怜悯又郑重的神情说道: “阿玛,苦了你了,摊上这么个媳妇; 不过您吃过的苦将来可别让弘时吃了,日后弘时想娶个温柔大气的,不和弘时抢东西的媳妇,不能是年侧福晋那样的,您可千万记住了啊。” 苏培盛憋笑憋的脸都红了,肩膀一耸一耸的,脑袋越垂越低。 雍亲王无语,为了一个水晶糕就又哭又闹的,还好意思说要娶媳妇儿。 雍亲王只想快些止住这个话题,然后打发他走。 “好,日后你喜欢谁就娶谁。” 弘时闻言一脸放心了的神情。 雍亲王无语,“好了,事情也清楚了,都这个时候了,赶紧去读书,不许躲懒。” 突然灵机一动,又来了句,“若不好好读书,日后就给你娶个悍妇天天管着你。” 弘时吓得一激灵,“阿玛放心,弘时这就去读书。” 说完一溜烟儿跑了。 雍亲王一脸疲惫的坐下来,这叫什么事儿啊。 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弘时不该是这个样子,到底哪儿出错了,怎么养成了个嘴巴嘚嘚的性子。 突然想起刚才弘时好像提到李静宜,弘时是从阿静那里来的吗? 很快,这件事就传遍王府了,毕竟弘时一路跑来的动静可不小,一点儿也不遮掩的。 剪秋看着福晋已经失了往日的端庄,笑的停不下来,虽然她也很想肆无忌惮的笑。 过了好一会儿,福晋才缓过来。 “年氏这下真是丢脸丢大了,直接被弘时归为悍妇,这要传出去,她别想出门了,年家的女儿也别想有好日子过。” 剪秋一脸兴奋,“那福晋,咱们…” 福晋连忙止住,她知道剪秋要说什么。 “不行,且不说传出去会不会影响王府的名声,这毕竟是个弘时说的,弘时再不懂事,也不该议论庶母,王爷为了弘时,不会允许这件事外传的。 咱们不要轻易动作,否则王爷要怪罪了。” “是,奴婢知道了。” 不仅是福晋,后院儿的人无不笑得肚子抽痛。 冯格格更是门都不敢出,怕年世兰逮住她出气,只暗暗嘲讽。 年世兰听到消息气得七窍生烟,脑袋发晕,颂芝急得不行,赶紧细声安抚,赶忙就要请府医。 “不许去,难道还要让府里的人看我的笑话吗?说本福晋气得请府医?” 颂芝一脸的担心,“可是福晋,您的肚子……” 年世兰缓了好一会儿,冷冷道: “果然是李静宜那个贱人的儿子,本福晋再怎么说也是他的庶母,没有教养。” 说着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只有王爷和本福晋的孩子才是这世上最尊贵的。 你去吩咐,晚膳的时候给弘时送上十份水晶糕,敢说本福晋是悍妇,小家子气,噎死他个小畜生。” 颂芝无奈,只得听命办事,不过到时候怎么说,她自然是有分寸的。 晚膳的时候,雍亲王来到青松院,看着李静宜无动于衷的样子顿感无奈。 “你说你和世兰置的什么气,她是什么性子你还不知道? 还指使弘时过来告状。” 李静宜不服气,“王爷说的这是什么话,年世兰是小孩子吗,还得别人惯着她? 再说了,谁指使弘时了? 弘时被抢了东西,来找我诉苦,我怎么告诉他呀?能告诉他年世兰在仗势欺人吗?仗着谁的势啊,他阿玛? 弘时还想去青兰院抢回东西呢,都是我给拦着的,免得没个轻重伤了孩子。 他没办法,不找您找谁呀?” 雍亲王有口难言,只得讷讷道: “关键是弘时说得那些话,半分规矩没有,我看都是跟你学的。” 李静宜默默白了他一眼,“王爷,弘时可是您的血脉,像谁还不一定呢。” 雍亲王被噎得说不出话。 这时候王顺儿进来了,“回王爷,回侧福晋,年侧福晋身边的颂芝过来了,说年侧福晋没有约束好下人,得罪了五阿哥,特意送来了这些水晶糕,烦劳侧福晋转交五阿哥赔罪。” 说要示意后面的人,将带来的食盒打开,都是水晶糕,足足十盘儿。 雍亲王脸都黑了,李静宜好笑得看着雍亲王的脸色,调侃道: “王爷,这份儿赔礼可真够【大方】的,以一赔十啊。 要不赶紧叫弘时过来?” 雍亲王已经没力气再管李静宜的嘲笑了,只起身说道: “弘时这会儿还没过来,想必是没做完功课,我去看着他,随便给他带过去,今儿就不过来了。” 说着落荒而逃。 苏培盛示意抬着食盒的人赶紧跟上。 第35章 年氏张狂 德妃的心思 年世兰的胎原本已经满三个月坐稳了。 可年世兰是个要强的,出了这档事,不愿意给人看笑话,硬是和雍亲王她孕体不适,要继续休养。 雍亲王也觉得年世兰能安静休养不出来惹事最好,所以就准了。 末了还说了一句:【世兰,日后想吃什么缺了什么,只管来告诉我,府中之人都是安分守己的,不必为难她们。】 年世兰哽了一口气,什么意思,是说她不安分吗? 年世兰很委屈,自己已经有了王爷的孩子,自是尊贵的,其他人算什么! 原本事情已经过去了,可雍亲王看到年羹尧的来信顿时怒不可遏。 原来是年世兰有了身孕后原本想等到胎满三个月坐稳后就将这件喜事告诉年羹尧。 谁知就出了水晶糕一事,年世兰自然满腹委屈,信中大吐苦水。 年羹尧不但送来了不少银票、绫罗绸缎还有珠宝首饰等,竟还在给雍亲王的问安信中写道: 【臣之功,全寄吾妹之安寝、妹之安食;妹不安,臣不安。】 这是什么话? 明摆着说想要他年羹尧效力,就要年世兰不能受一点委屈。 她什么时候受委屈了? 雍亲王按下心里的阴霾。 他做事素来板正,严谨求实,所以朝中支持他的人没几个; 十三弟被幽禁,在军中更是没有势力; 他最大的助力竟然是在皇阿玛身边的几个儿女。 年羹尧有才,可是太桀骜,太目中无人;可雍亲王现在暂时不能失去这个助力,至少不能让他倒向老八。 于是这段时间,对年世兰更是无微不至了。 年世兰自觉底气足,又怀了孩子,早将之前的不堪忘之脑后了。 请安的时候又恢复了以前的趾高气昂。 费格格是个好高骛远贪图势力的,看不上福晋,又与李静宜不对付,所以早早投靠了年世兰。 这会子自然为年世兰搭梯子。 “年福晋这枚缧丝衔珠的簪子很特别,华贵大方,好像不是内务府的手艺。” 年世兰摸了摸发髻,明明得意,却故作矜持道: “费格格好眼力,这个是本福晋的哥哥请外面的能工巧匠特意定制了送来的。” “原来是这样,妾身听说年大人给年福晋送了不少东西,可真疼年福晋啊。” “这不算什么,本福晋的哥哥送来不少东西; 看着福晋和李侧福晋反反复复都是那些东西,也太过寒颤了,怕是丢了王爷的脸面。 不如妹妹给两位姐姐送上一些。” 福晋眼色意味不明,“这一看就是好东西,怕是价格不菲。” 年世兰不在意的笑了笑,“若真是好东西,价格贵些怕什么。” “前几日德妃娘娘才赐下了一些东西,本福晋就不夺妹妹之好了。” 可以,拿德妃压制年羹尧。 李静宜就大大方方了: “年妹妹要白送东西,姐姐自然要接着。 只是妹妹既要保全王府脸面,可得真真切切的拿出几件好东西来,否则这脸面岂不是太廉价了。” 年世兰哽住,这李静宜还是那么讨厌,老不按常理出牌。 “自然不会少了李姐姐的,想要什么直接挑就是了。” “年妹妹果然大方,只是就姐姐一人拿着,这在座的姐妹们只看着听着的,姐姐心里愧疚啊,年妹妹愧疚吗?” 愧疚你个头! 年世兰咬牙切齿,众位姐妹自然不能少,待请安结束后,一一送去各位姐妹院子里。 “年妹妹,大气。” 【大气】两个字,无比清晰,掷地有声。 年世兰又气着了。 “这是自然,本福晋的哥哥算是有些能耐,这点东西不算什么; 倒是李姐姐的阿玛,听说往日里连个孝敬都没有; 倒是本福晋哥哥他实心,什么都念着王爷,念着本福晋。” 李静宜微微一笑,“年妹妹此言差矣,在府里有王爷念着就行了,外面的人念不念的有什么关系; 倒是这年妹妹左一句哥哥,右一句哥哥的,难不成年妹妹有了身孕,还能让年大人来伺候爷不成? 咯咯咯!” 李静宜说完自顾自的笑起来。 年世兰怒不可遏,李静宜这个贱人竟如此折辱她哥哥,折辱年家。 “放肆,你竟敢如此折辱朝廷重臣?” 李静宜不紧不慢,“伺候主子,怎么算折辱了?难道他年羹尧不是王爷的奴才?” “你……” 底下众人寒蝉若噤。 果然,要制住年世兰,还得李侧福晋。 冯格格微微晃神,她在想,要不要投奔李侧福晋,她真的受够年世兰的折磨了。 李静宜若知道她的想法肯定嗤之以鼻,光想捞好处,不肯分到风险,哪儿有那么好的事。 福晋见局势复杂,赶紧开口让众人散了,她有些控制不住场面了。 自从年世兰有孕后,福晋原本想着怎么样才能落下年世兰的胎。 毕竟年世兰和其他格格侍妾不一样。 年世兰入府后,处处凌驾她这个福晋之上,简直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她的阿玛已经去世,乌拉那拉家已经落寞; 可年家受皇阿玛重用,王爷也越发重视,年世兰有势力有宠爱,如今还有了孩子,她这个福晋之位越发摇摇欲坠。 可今天,她觉得留着年世兰的胎会更好。 两个侧福晋已经是水火不容了,年世兰怕是恨李静宜入骨,到时候就【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了。 福晋这么想,宫里的德妃可不这么想。 直郡王、废太子还有十三阿哥被圈禁; 诚亲王被贬斥; 剩下的五贝勒、七贝勒早早退出夺嫡。 八爷党的八、九、十也被皇上贬斥,他们的势力有一部分流向了她的老十四。 还有老四…… 现在有能耐争皇位的就是这几个人。 比起老四,她更希望老十四登上皇位。 她虽身在后宫,可外面的情形不是一概不知的。 因为老四家的几个孩子,还有因为年世兰将年羹尧绑在了老四的身上,皇上对老四也越发看重了。 十四曾经说过他也看重年羹尧,且年羹尧和他们还算亲近。 所以当听到年世兰有孕的消息,她直觉不能这样放任年世兰生下孩子,否则年羹尧岂不是彻底归附老四了。 若是年世兰的孩子没了,老四和十四最后有较量,就可以利用年世兰让老四和年羹尧离心,趁其不备,转而支持老十四,岂不两全其美。 德妃在心中下了决心。 第36章 雍亲王的挣扎 永和宫 “儿子给额娘请安!额娘万福金安!” “起来,坐。” “谢额娘。” 雍亲王起身在德妃下首坐好。 “儿子近日事多,未曾来看额娘,实在不孝,不知额娘身子可好?” “额娘一切都好。 倒是你,事再多也要注意自个儿的身子。” “多些额娘,儿子知道。” 雍亲王抬眼看了眼德妃,心里有些纳闷儿: 额娘与他不算亲近,几乎不会特意说想见他;而他平日里也在每个月特定的时间里过来请安几次。 不知道德妃这次叫他过来有什么事。 雍亲王自顾自的想着,德妃看雍亲王简单的问候过后老神在在的样子也有些心梗,到底不如老十四和她亲近。 一时间殿中充满静谧。 德妃在宫中浮沉多年,到底没有忘记自己的初衷。 “说到这里,你阿玛带着弘昐他们过来的时候也说到了你,说交待给你的政事处理的不错,额娘听了脸上也有光。” “儿子不过是尽一个皇子该尽的义务罢了,担不起皇阿玛和额娘的夸奖。” “你事情繁多,你府里的人更该尽心尽力才是。” “劳额娘记挂,府中人都伺候得好。” 德妃脸色突然严肃起来,话锋一转: “额娘虽在宫里,可你府上的事未必一点都不知道。 我怎么听说你府上的那个年侧福晋仗着有孕生出来不少事,闹的众人怨声载道。” 雍亲王不愿意让人掺和他府上的事,哪怕这个人是他的亲额娘。 许多事情他不是不知道,而是他觉得不过是女人家的事,再加上他对有些人确实存有偏颇之心,不愿意费时间罢了。 雍亲王正色道:“额娘从何处听来的话,世兰不过是为人要强些,且府里还有福晋和李侧福晋呢,不算大事,额娘不必忧虑。” 谁知德妃听了反而起了怒火。 “老四,你还知道你还有个福晋吗? 你以为本宫不知道吗? 年氏不仅苛待下位,对上宜修更是无半点敬意,屡屡出言犯上; 李侧福晋资历深,还有四个孩子,女儿更是皇上亲封的和硕公主; 即便如此,也是对福晋做足了礼数。 何以不见她像年氏一样?” “额娘,世兰不过是年纪轻,又是初次有孕,难免骄矜些,这都是她太在意儿子的缘故。 儿子知道额娘的好意,待儿子回府后,定好好命人教导她规矩,额娘息怒。” 德妃知道自己这个儿子的德行,说冷清也冷清,说深情也深情,端看他自己的心意。 德妃语重心长,“老四,她待你再真心,也抵不过她哥哥以功挟主,年羹尧是怎样的一个人,你应该知道。 额娘怕年羹尧越发得寸进尺,将来你怕是辖制不住他。” 雍亲王一时摸不准德妃的意图,怎么说到年羹尧了,只能尽力周旋道: “额娘,世兰是世兰,年羹尧是年羹尧,怎可相提并论?” “是吗?那为何年羹尧屡屡为年氏出头?这不是他们兄妹两个暗通曲款吗?” 雍亲王无言,对于这件事他确实对世兰也有心结。 德妃看雍亲王的神情继续加码,“老四,弘昐他们很得皇上疼爱,对你也多加赞赏; 你的众多兄弟之中,圈禁的圈禁,削爵的削爵,连老八这个所谓的八贤王都被皇上直言【父子之情绝矣!】。 你的机会那么大,将来若年氏真的有了孩子,你想年羹尧会是助你还是助有年氏血脉的孩子。” 雍亲王被德妃的话惊到了。 他没想到德妃这么大胆,竟敢妄言储位之事。 也没有想到德妃竟这么看好他吗? 雍亲王心中当然有野望,只是还是惶恐道:“额娘慎言,后宫不得干政,何况议储。” “只咱们娘儿俩说说,额娘都是为了你好。 额娘掏心掏肺的说: 老四,一切要未雨绸缪,趁着现在孩子还没长成,你的感情还不深,当断则断; 否则到后面,你越发不舍得不说,怕只怕想动手都来不及了。” 雍亲王恍惚的看着德妃的嘴巴一张一合的,明明在说担心他的话,可他总感觉冷冰冰的。 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额娘,您要儿子亲手杀死自己的孩子吗?那是儿子的亲骨肉啊!” 德妃一脸痛心,“那也是本宫的亲孙子; 可是老四,这说不好就是个威胁,自古皇权更迭有多凶险,你能允许自己错一步吗?” 雍亲王握紧拳头,牙关都紧咬着,低垂着头,整个人显得压抑痛苦。 德妃也知不能一次性逼的太紧,缓和了语气: “额娘也不忍心,可也不能为了一个未谋面的孙子威胁到自己的亲儿子; 老四,至少在你能彻底掌控年羹尧之前,不要给他留筹码。 回去,好好想想!” 雍亲王回府后,就把自己关进书房,吩咐谁也不能打扰。 雍亲王很挣扎,德妃说的那些话,戳中了他的心窝,兴奋于自己的胜算最大,又忧患于自己很难辖制年羹尧; 另一方面,他对年世兰是喜欢的,她的火热直接填补了那颗空虚的心; 她怀的是他的亲骨肉,自己真的能亲手杀害自己的孩子吗? 直至到深夜了,未传膳,未歇灯就寝。 本来就因为雍亲王回府的低气压担心的福晋更担心了。 听说王爷是从德妃娘娘的宫里回来的,也不知两人说了什么,让王爷这般情形。 年世兰自然更担心,尤其雍亲王回来连晚膳都没用,本来平日里事就多,饿坏了可怎么好。 于是吩咐颂芝准备些易克化的东西,她亲自给雍亲王送去。 颂芝原本想说王爷已经吩咐了,任何人不能打扰,不过看年世兰心意已决的样子,识趣的住了嘴。 苏培盛在书房外面守着,看到年世兰过来了,立马迎过去。 “年福晋,都这个时候了,您怎么过来了?” “王爷这时候都没用膳,我实在担心,过来送点吃的。” 苏培盛很为难,她看得出来雍亲王这时候压抑的情绪,是往常没有的。 年世兰见状急忙说道:“苏公公,王爷若是饿坏了身子了如何是好?” “年福晋,您回去,王爷有令,奴才实在不敢通报。 不如您将食盒给奴才,王爷若想吃了也方便不是。 您还怀着孕呢,这么晚了,回去。” 年世兰看苏培盛油盐不进,有些郁闷,也不好再纠缠。 “那好,就麻烦苏公公了。” “应该的。” 将食盒给苏培盛之后,年世兰还是回去了。 雍亲王心绪难平,晃眼看到案桌上的折子。 这是年羹尧送来的,意思很简单,感恩他待年世兰的用心。 哼,感恩?倒是真的对王府的事情了如指掌啊? 苏培盛站了许久,听到雍亲王在叫他,急忙推门进去。 “王爷,有何吩咐?” 雍亲王抬起头,看到他手里的食盒。 “谁送来的?” “回王爷,是年福晋。” 雍亲王神色不明。 “其他人呢?” “年福晋之前,福晋也派人来问过。” “李侧福晋呢?” 苏培盛哽住,“王爷,李侧福晋未曾派人来。” 雍亲王沉默了一会儿,随后抬脚走了出去。 第37章 齐庶福晋的绝望 听雨轩内,深夜了没有点太多蜡烛,只留下几盏烛台亮着。 烛光微闪,不觉昏暗,倒透出几分暖意。 雍亲王来到青松院外,只见两个小太监提着灯笼站着,见到雍亲王,躬身行礼。 雍亲王也不停,径直走了进去,两个小太监连忙上前引路。 李静宜听到动静,站起来。 雍亲王进屋就见暖光下,李静宜浅笑着看着他,身上未见任何装饰,看样子是洗漱过了。 走过去坐下,见桌上盛着一盅菜粥,几碟小菜。 “你是省事,不来看我,也不给我送东西,在这儿坐着等。” 李静宜听他有些赌气的话,微微一笑也坐着,“爷的烦心事,不想和谁说,所以把自己关起来; 左右我就在这里,王爷随时都能找着我,我也随时等着王爷。” “若我今天不来呢?” “王爷来不来是一回事,我等不等又是一回事。 王爷不是来了吗?” 边说,边拿碗舀些粥进去,放在雍亲王面前。 “不管什么事,都不能不顾自己的身子,这么晚了,就不要进别的了,温热的清粥小菜最好了。 吃点儿。” 雍亲王默默拿起筷子夹了小菜就着粥吃起来。 温热的粥,清香的菜,将他的身子渐渐暖起来。 没有多的话,默默等雍亲王吃完了,简单洗漱了,两人就躺下了。 侧头见雍亲王紧闭双眼,皱着眉头,李静宜翻过身,头轻靠着雍亲王的肩,手搭在雍亲王腹前交叉的双手上,轻轻的拍着。 “好好睡!” 李静宜一直这么轻轻拍着,直到雍亲王呼吸绵长睡着了。 李静宜看雍亲王这个状态,大抵已经知道是为着什么事了。 今天他是从德妃宫里的,一定是德妃和他说了什么。 按理说,年羹尧现在只是个巡抚,就算他性子桀骜,可若是年世兰生下孩子,不是让雍亲王府和年羹尧更紧密吗? 为什么现在就要对年世兰出手呢?难不成他们现在就知道以后雍亲王会当皇帝吗? 根据原剧情来看,也是母子俩一起谋算的。 其实以德妃和雍亲王的手段,让年世兰意外流产不是很好吗?为什么要借齐月膑的手这么拙劣啊? 现在看来,分明是德妃一开始提出来的,她真的能为雍亲王考虑这么多吗? 突然,李静宜睁大了双眼。 这德妃不会是想拿住雍亲王一个把柄? 为了牵制雍亲王! 为了给她那个宝贝儿子留住一个底牌! 李静宜默默看了雍亲王一眼: 真可怜啊,自己心爱的女子被福晋害死;自己的孩子要被他的亲祖母害死,还是为了她另一个儿子。 感谢你快点将年世兰的孩子弄掉,让我的弘昐少个对手; 不管德妃是不是这样想的,我都会好心的把这层意思揭开给你看,到时候夫妻反目,母子反目,也让你尝尝被人算计的滋味。 想完这层,李静宜心满意足的睡去。 此后的几天,雍亲王都陪着年世兰,时不时的摸着她的肚子。 孩子已经快五个月了,已经有动静了,雍亲王的脸色越发沉重。 年世兰以为雍亲王在担心,还时常劝慰他,说她一定会好好给他生个阿哥。 齐月宾跟在福晋的后面走在深邃的公道上。 她之前陪过德妃一段时间,入府成为格格后也进宫谢过恩,所以比较熟悉的。 今日福晋说要带她进宫给德妃娘娘请安,她心里忐忑,都二十多年了,德妃娘娘从来没有想起过她。 突然让她进宫,她心慌得厉害。 进到永和宫内,德妃端坐在正位,两人跪下请安,德妃赐座。 “月宾,听说你与年侧福晋亲近,本宫这里有一剂安胎药,你亲自熬了端给她喝。” 齐庶福晋听到这话奇怪,为什么不直接赐给年侧福晋呢? 即便年侧福晋不能进宫,也可让福晋带回啊? 齐庶福晋抬头,只看到德妃森森的目光,顿时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颅顶。 齐庶福晋浑身的僵直了,不停打颤。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出的永和宫,怎么回到了王府,她只觉得冷,刺骨的冷。 她脑中不停的闪过在永和宫里的场景。 “月宾,你是伺候老四最久的人,没有谁比你的功劳还大,老四不会亏待你,本宫也不会亏待你。” 齐月宾只觉得绝望,她是被抛弃的那个,否则为什么不让福晋去做这件事? 即使被抛弃,也必须要接受。 自己虽不是真心实意和年世兰交好,可这么长时间的相处终归是有感情的,她从来没有想过要害她,更何况去害一个无辜的孩子! 为什么容不下这个孩子呢? 以年世兰的性子,自己哪里能有什么好日子过,她只是个棋子罢了。 齐月宾绝望的想着。 不止是齐月宾,就连福晋都讶异于德妃娘娘竟然想除掉年世兰的孩子,听那个意思,就是王爷也是知情的。 可是为什么? 虽然她想看两个侧福晋想争,不过到底年岁相差太大,且还不知道是男是女呢,想必也没什么用处。 年世兰仗着有孕老是讽刺她,这回也叫她尝尝失子之痛。 真是可怜啊,一心一意放在心上的人,竟然容不下她的孩子,真是可怜又可笑啊! 她大概知道当初王爷去给德妃娘娘请了安之后回府为什么是那个样子了。 福晋笑着笑着突然流下泪来。 一旁的剪秋更是手足无措,怎么去了一趟永和宫,福晋就成这个样子了。 李静宜一直关注着,看到福晋带齐月宾入宫了,就知道年世兰落胎的时间差不多了。 这段时间雍亲王倒是不常去青兰院了,大概是不忍心再见这个孩子了; 他以前常常盼着有孩子,可今天他却要亲手害死自己的孩子,心里挣扎不已。 可是皇位、权利侵蚀着他的头脑。 也不愿意去福晋那里,毕竟福晋大概也知道了他和德妃的打算,所以不太愿意面对她。 所以这段时间他常常来青松院,连带着教导弘时的时间越来越多,不知道是不是在移情。 第38章 年氏落胎 李静宜正和吕格格逗着海霍娜,小丫头真是越发机灵了,让人爱不释手。 突然王顺儿从外面脚步临乱的进来,一脸的汗。 “主子,不好了,出事了。” 海霍娜似乎被王顺儿突然的声音吓着了,直往李静宜怀里躲。 李静宜皱眉,拍了拍怀中的小丫头,“出什么大事了慌成这样?” 王顺儿理了理情绪,才说道: “主子,年侧福晋喝了一碗安胎药之后就流血不止,青兰院的人慌慌张张的去请府医,整个府里都知道了。” 李静宜心里一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吕格格却被这个消息镇住了,“这年侧福晋以往也不是没喝过安胎药,怎么次就出事了? 确定是安胎药还是其他什么原因?” “奴才不知,只听说是喝了药没一会儿就流血了,这个时候怕是府里的人都知道了。” “李姐姐,咱们过去吗?” “自然是要过去的,不过你先把海霍娜抱过去安顿好,小丫头怕是吓着了。” 说着两人一起出了门。 李静宜到了青兰院的时候,雍亲王、福晋还有后院一众人都到了。 一进门,就看到齐庶福晋双眼无神,瘫软的跪坐在地上; 年世兰的婢女颂芝满脸泪水,咬牙切齿的指着齐庶福晋向雍亲王哭诉着。 李静宜默默给雍亲王和福晋行了个礼就站在一边。 “王爷,我们侧福晋一向和齐庶福晋交好,也信任齐庶福晋的为人,所以未曾对她加以防范; 齐庶福晋端来的一碗安胎药,侧福晋还心存感激,就这么毫无防备的喝下去了。 谁知……谁知,不过半盏茶的时间,侧福晋就流血不止。 府医来的时候已经说了,这根本不是什么安胎药,而是药力极强的落胎药;府医说耽误了些时间,孩子已经保不住了。 求王爷为我们侧福晋做主啊。” 雍亲王此时面露痛苦之色,低着头让人看不上他的神情,只听见他沉闷的声音: “月宾,你怎么说?” 齐庶福晋缓慢抬起头看着雍亲王,只可惜雍亲王并没有看她。 【王爷,你可知有多久没有叫过我的名字了。】 齐庶福晋暗自想着。 她和雍亲王少年相伴,陪着他的时间比府中任何一个人都要长,她齐月宾真的是爱着他的。 李静宜看着齐庶福晋眼里的光慢慢黯淡下去,一个可怜可悲的女子。 “我齐月宾送的是安胎药,不是落胎药; 我齐月宾从来不曾想过要害年侧福晋。 我发誓!” 齐庶福晋斩钉截铁道! “齐庶福晋,人证物证确凿,你还在狡辩。” 这时候,里间传来年世兰痛苦的哭喊声,“啊!我的孩子!” 众人都被这一声哭喊惊回了神,雍亲王更是担心的站起来。 “世兰!” 过了一会儿,府医出来了。 雍亲王立马上前询问,“怎么样了?” “回王爷,年福晋的胎已经落下来了,是个成型的男胎。 年福晋受药力影响,有些伤身,不过仔细调养两年也就无碍了。” 只见那一盆盆的血水端出来,还有一个渗着血的布包,所有人都知道这是那个胎儿。 众人都被这画面冲击得脑壳发晕。 李静宜闭眼,默默哀叹了一声罪过。 雍亲王退后一步,紧闭双眼,有些难过,又有一些轻松。 “用最好的药,一定要治好年侧福晋。” 又看了一眼齐庶福晋,“齐氏,禁足,任何人不许私下接触。 一切等事情查清楚。” 雍亲王坐下,疲累的摆了摆手: “都回去,别在这儿了。” 回到青松院,李静宜独自坐着沉默不语,红玉青玉也不敢打扰。 李静宜回过神来,看着众人都大气不敢出的样子,摇了摇头: “今儿的事情你们也都看到了,年侧福晋是什么样的人你们也都清楚; 这段时间都警醒些,老老实实做事,不要嬉笑玩闹。 这要是碍了王爷和年侧福晋的眼,拿你们出气,我可是没办法的。 底下的人你们也都约束好。” 几人闻言都浑身一抖,立马保证。 雍亲王府从没像现在这样寂静,看来府中的人都没有特别傻的。 真是开了眼,一向温柔娴静的齐庶福晋竟然会端了一碗落胎药给年侧福晋。 众人怎么也想不通是为什么。 雍亲王一直守着年世兰到深夜,刚开始还觉得松了一口气,直到看到那个血包,他才真的意识到自己杀了自己的孩子。 看到平日里精神抖擞明媚灿烂的年世兰脸色苍白的躺着,他的心里陡然升起一丝愧疚。 叹了一口气,“你们好生照顾年侧福晋,等她醒了劝着些,不要太过伤神,明日下朝就来看她。” “是。” 第二天,雍亲王及时上朝。 年世兰醒来后知道自己的孩子没了,还暂时伤了身子,两年内不能有孕了,怒的浑身颤抖。 心中的悔意和恨意快要把她淹没了。 命人煮了一锅十足十的红花汤,竟不顾自己小产,身子虚弱,不顾雍亲王下的令,硬撑着跑到齐庶福晋那里,叫人狠狠的将红花汤给齐庶福晋灌了下去。 即便如此,年世兰依旧不解恨。 “贱人,枉我如此信任你,你竟害了我的孩子; 只怪我没有防人之心,我对不起我的孩子。” 年世兰凄厉的哭喊着。 齐庶福晋被灌了红花,小腹痛的她冷汗淋淋,浑身抽搐不止,下身开始流血。 听到年世兰的话,又看到自己这般模样,拼劲了全力,凄苦的看着年世兰,竟笑了起来: “不管,你信不信,我从来没想害你,我只给你送药; 岂止是你看错人了,我这半生也看错人了,我是弃子,弃子!” 年世兰正沉浸在悲剧中,哪里听得进去她说的话。 只听到她还狡辩,猛扑过去,在齐庶福晋的脸上胡乱拍打着。 颂芝等人怕年世兰伤着自己的身子,慌忙拉起来扶着。 等到福晋听到风声赶到的时候,齐庶福晋已经昏死过去。 福晋立马让颂芝他们将年世兰送回去,赶紧请府医过来。 毕竟王爷已经吩咐了让她仔细管着府中之事。 众人听说了齐庶福晋的惨状纷纷打了个寒战,越发小心翼翼了。 第39章 提醒 雍亲王回来之后福晋就和他说了府里发生的事。 齐庶福晋已经彻底伤了身子,日后怕是要常年与汤药为伍了。 他现在对年世兰有愧,对齐月宾也有愧疚,毕竟是与他年少就一起走的人。 雍亲王知道年世兰的性子,知道她绝不会就此罢休的,只能嘱咐福晋尽量照顾一下齐月宾。 随后去了青兰院,说好了要去陪年世兰的。 为了安抚年世兰,雍亲王这一个月几乎是日日陪着她,只是年世兰到底是小产,不在青兰院过夜。 而年世兰失去了孩子,越发在意雍亲王的恩宠,雍亲王对年世兰也算有心,没了一个孩子,除了特定的时间福晋那里,倒也没在别处安寝。 至于齐月宾给年世兰送落胎药这件事成了无头公案。 齐月宾只说她送药,可没害人;年世兰一心念着自己落下的是个男胎,心中又悔又恨,老是求着雍亲王了结了齐月宾。 李静宜有些无语,这剧情也太强大了,一个个的都不觉得可疑吗? 最重要的事,年世兰入府一直跋扈,雍亲王哪怕随便找对年世兰不满的下人说是换了齐月宾的安胎药也行啊。 当然李静宜自己是不会伤及无辜的。 李静宜觉得,雍亲王就是又立又当,又狠心,自己又拧巴,搞得不上不下的。 年世兰到底是伤了身子,因此没有两个月是不能出门了。 李静宜正看书呢,雍亲王就过来了。 “王爷,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不多陪陪年妹妹?” 雍亲王坐下无奈叹了口气,“世兰又逼着我处置月宾,我心里烦。” 虽然怜惜她失了孩子,可是一味的逼迫他,他也觉得不耐烦了。 李静宜给雍亲王递了茶水,意味不明的说道:“妾身为母亲,很能理解年妹妹的心情,齐庶福晋福晋在一天,就提醒着年妹妹的丧子之痛,毕竟杀子之仇不共戴天。” 雍亲王有些不自在,只胡乱说道:“此时也没有证据,线索到药那里就没有了。” 李静宜翻白眼,药怎么来的你不知道? 故作疑惑,“说来,妾看齐姐姐与年妹妹往日里处的很好啊,莫不是两人之间出了什么事,齐姐姐竟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恶意,明晃晃的落了年妹妹的胎。 以齐姐姐稳重的性子,神不知鬼不觉弄个意外不是更稳妥吗?怎么还亲自动手啊?这是在年妹妹哪儿遭了什么罪了,万念俱灰,要同归于尽?想不通。” 雍亲王闻言一惊:【是啊,以世兰张扬的性子,弄个意外不是更稳妥吗? 为什么额娘要将事情弄得如此复杂,还要利用月宾呢?】 李静宜看雍亲王愣住了,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王爷,您怎么了?” 雍亲王回神,“没什么,想到一些事! 阿静,我问你,一件简单的事,却用复杂的方式解决,是为什么?” “这…王爷,您这么一下子问出来,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毕竟您知道,我是个直来直去的人; 要什么直接说,看谁不顺眼也直接说,有仇当场就报回去了。” 雍亲王点点头,表示很认同,毕竟李静宜的行事作风他亲身经历过。 雍亲王调侃道:“这府里谁不知道李侧福晋的威风,世兰那么强势,倒是好几次在你这儿吃瘪。” 李静宜白了雍亲王一眼,“不过是女人家的口角罢了,王爷看热闹倒起劲。 我觉得直来直去挺好的,这思虑得多了,做的就多了,我也不是什么天资聪颖的人,到时候给人落下什么把柄就不好了。 我如今是亲王侧福晋,又有四个孩子,只管和王爷一起变老,等着孩子们的孝顺,可不会怕谁。” 雍亲王听完只觉得有什么在自己的脑中闪了一下,又想不起来,让他颇为懊恼。 “阿静,我想起来还有些事,先回书房了,改日再来看你。” 李静宜显得有些着急,“王爷,这么晚了,您还要处理公务吗?” 雍亲王见状也只安慰着,“一些琐碎的事还没弄完,你早些歇着。” 李静宜一脸失望,“那王爷也要保重身子,不要太晚了。” “知道了,你歇着,我走了。” 李静宜看着雍亲王离去的背影,暗自感叹雍亲王要是再想不出什么,她真想掰开他的脑壳看看里面装的啥。 也不知道另一个消息有没有送到。 雍亲王回到书房,一时间思绪如乱麻,不知道从哪里开始想,总觉得事情好像乱糟糟的。 “苏培盛,刚好李侧福晋的话你还记着没有?” 苏培盛想了想,“回王爷,记得。” “我问,你答。” 两人就开始重复当时的对话。 雍亲王脑中一闪,突然直挺挺的站了起来: 【对了,就是是这句话: 简单变复杂,做得多了,留把柄。 什么把柄? 害了世兰的孩子! 齐月宾就是证人。 额娘知道让齐月宾做这件事,知道我一定会心怀愧疚,一定会保下她。 额娘这是让我自己弄出一个把柄来好让她拿捏,可为了什么要这么对待自己的亲儿子? 孩子,世兰,年家,年羹尧。】 “年羹尧…”雍亲王喃喃自语。 “苏培盛,最近有没有年羹尧的消息?” “回王爷,除了年侧福晋小产,年大人送来了慰问信还有不少补品,还有要求处置齐庶福晋的折子之外,倒没有别的了。 哦,对了,高无庸送来消息,似乎十四爷之前因为年侧福晋小产送来补品,后来与年大人似乎有过通信,具体的高无庸还在查。” 雍亲王愣住了: 【老十四? 原来是这样吗? 额娘拿住我的把柄,是为了老十四; 一旦将来我与老十四有冲突,这个把柄就会将年羹尧推到老十四那边,打自己一个措手不及。】 一瞬间,满满的愤恨占据了雍亲王的心,她是自己的亲额娘啊,她让自己背负罪孽,她要把他推到万劫不复的地步,为什么要这么对他?为什么? 苏培盛看着雍亲王的样子,仿佛马上就要爆炸了,仿佛要毁灭一切。 第40章 冯若昭的决心 雍亲王就这么在书房里枯坐了一夜。 苏培盛也在外面守了一夜,他有心说些什么,可是他不敢。 天亮了,里面传来雍亲王的声音。 “苏培盛!” 苏培盛听到声音立即小心推门进去。 “王爷,奴才在。” “从今天起,要密切监视德妃和十四阿哥的联系,事无巨细,都要禀报。 还有,仔细查查府中,可有永和宫的探子,有谁与永和宫联系紧密。” 他总觉得永和宫对他府中的情况知道得太快也太仔细了些。 苏培盛闻言心里一跳,下意识抬头看向雍亲王,还没接触到雍亲王的眼神即刻又慌忙低下头去。 “嗻。” 雍亲王沉默了一下,接着说道: “齐庶福晋那里还是让人守着,暂时不要让人接触。” 这个时候他不能让齐月宾出事,反倒引起永和宫的警觉。 “嗻,奴才一定办妥。” 雍亲王整理好情绪,收拾一番准备去上朝。 【等着,看谁笑到最后!】 李静宜一直派人关注着前院儿,知道雍亲王脸色阴沉,想着应该是没白费功夫,改天找个机会试试他。 慢慢的事情淡了,失去了一个孩子除了亲娘,大抵也不会有谁一直记得。 府中终究还是恢复了平静。 年世兰性子高傲,不愿让人看笑话,身子恢复了还是出来走动请安了。 只不过现在的年世兰比起以往更显凌厉了,仿佛任何人都不能靠近。 李静宜没事也不会故意刺激她,其他人更不用说了。 请安的时候福晋似乎更加容人了,对于年世兰的盛气凌人都一笑而过。 已经十月了,天渐渐凉爽起来,李静宜也难得到花园里走走,不曾想就遇到了冯格格。 “给侧福晋请安,侧福晋吉祥。” 李静宜看着低眉顺眼的冯格格,她直觉今日不是巧合。 “冯妹妹快起来。 没想到冯妹妹今日也有雅兴出来走走。” 冯若昭起身看着李静宜一身平和娴致的气度,又见李静宜目光清明的看着她,她觉得之前的诸多腹稿恐怕都是多余的。 想到李侧福晋平时的为人处事,冯若昭还是鼓起勇气打开天窗说亮话。 冯若昭再次屈膝行礼,“妾哪里能有李姐姐这般闲情逸致呢,妾知道李姐姐过来花园赏玩,特意前来拜会。” 说完特意细瞄了四周,走近一点说道: “不瞒李姐姐,妹妹也等待多时了。” 李静宜挑了挑眉,倒也没想到冯若昭是这么直白的人。 至于为什么不直接到青松院拜会,怕是冯若昭顾忌年世兰。 “冯妹妹倒有趣儿,姐姐倒是想不起来什么时候不让冯妹妹登门了。” 说完细抻了一下腰,“哎呦,站了许久,腰腿都有些酸了,难得今日的好天气。” 冯若昭乘势说道:“难得和李姐姐一同出来,那边有个小亭子,李姐姐不嫌弃,就同妹妹一起过去坐坐; 让人摆上些茶果点心,边赏秋景边聊天岂不好。” “好主意,红玉,去带些好点心过来,我和冯妹妹过去坐坐。” 冯若昭闻弦知音,“含珠,去帮帮红玉姑娘。” “是。” 两人一同走进亭子里,冯若昭待李静宜坐下,屈膝行礼后也缓慢坐下,微低着头,绞着手绢儿。 李静宜见状轻笑一声,“冯妹妹倒不像是辜负美景的人啊。” 冯若昭闻言抬起头干笑着,“让李姐姐看笑话了,妹妹惭愧,实在是因为有些难处,心里想求一求李姐姐。” 李静宜神色如常,“哦~什么样的难处,就连年侧福晋都解决不了吗?” 冯若昭知道李静宜是在明知故问,还是一脸愁苦诚恳道: “姐姐不知,年侧福晋为人独断专横,时常截妹妹的恩宠,这也就算了,左右妹妹本来就不得多少宠爱,若能安稳度日,也是福气; 可年侧福晋还不干休,若有不如意的地方,就常常用一些细碎的功夫折磨我。” 冯若昭说着渐渐有些激动起来,“自从她落胎后,甚至让我没日没夜的抄些经文给那个孩子祈福。 李姐姐,妹妹不是个不能忍耐的人,可年侧福晋实在过分; 这府中也只有李姐姐是个直爽又有能力的人,妹妹期望能得李姐姐几分庇佑。 妹妹愚笨,日后若是李姐姐有用得上的地方,妹妹愿效犬马之劳。 ” 李静宜打量着冯若昭,知道她已经是忍耐到极点了,又见识到自己的手段,所以冒险亲自来找自己。 李静宜如今的地位,本不需要再有什么同盟或是手下了,不过想到自己和弘昐的谋划,这条路不是很好走啊。 冯若昭为人谨慎,也算有些品格的人,日后有她和吕格格两人一静一动替自己注意到府中的情况也不错。 而且,冯若昭今日也算诚恳了,直接将自己的苦难揭出来给别人看,一时间自己反倒不能视而不见了,否则来日不当心时,未必不会恼羞成怒,做出对自己不利的事情来。 哼,确实是个有心计的。 不过现在有桩事,这个冯若昭确实再合适不过,也不必自己再去多费手脚,能不能为我所用,就看她的表现了。 随即李静宜换上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年妹妹竟如此吗?姐姐原以为她只是傲气些罢了,妹妹真是受苦了。” 又怜悯的说道:“年妹妹也是可怜,好好的男胎就这么没了,她素来和齐庶福晋交好,谁知就这么毫无征兆的被害了。 姐姐也是做额娘的人,倒是能体会: 想当初生三胞胎的时候,姐姐就被人设计差点让稳婆给害个一尸三命; 生下三胞胎后,又被福晋抱到正院,差点骨肉分离,好在最后又回到我身边,至今想起来心有余悸; 哎,还有当初周格格生二格格也差点生不下来; 耿格格你是知道的,也是差点就一尸两命了。 这府里生孩子都多灾多难的,不过至少咱们的孩子都在身边,可年妹妹的却没有了。 哎,多年姐妹,也不忍看她如此。” 李静宜一边叹气一边又拉着冯若昭的手拍了拍: “冯妹妹,你既住在青兰院,又有替小阿哥抄经祈福的情分,就好好劝劝她; 至今王爷都没处置齐庶福晋,定是还顾忌着呢。 妹妹有善心有善报,姐姐会很欢迎妹妹的,嗯~” 不等冯若昭开口,李静宜看了看亭子外,带着些怒气道: “这个红玉,办事越来越不成样子了,这么半天了还没来,是要渴死我吗?” 转过头来面带歉意,“冯妹妹,我看时候也不早了,都怪姐姐拉着你说个没完,这会子怕有些累了,姐姐我也不想等她们了,咱们还是先回。” 冯若昭回过神,“是啊,都这个时候了,我送姐姐。” “不必了,咱们一东一西的,就各自走了。” “是,恭送姐姐。” 李静宜意味不明道: “愿哪日妹妹能到青松院来坐坐,妹妹回。” 说完转身走了。 冯若昭带着疑问回到了寄云阁,坐在窗边,脑中不停闪烁着李静宜的话。 她能感觉到李静宜有心收下她的,可她让自己做的事到底是什么呢? 冯若昭陷入沉思。 第41章 说出的真相 外面秋风瑟瑟,可年世兰却觉得身上冒着火,让她无法平静。 刚才她又去找齐月宾的麻烦了,可恨外面有王爷派的人,她根本进不去。 每次说到要处置齐月宾这件事,王爷都叫她稍安勿躁,他一定会给她一个交代。 可如今已经过去快半年了,眼见着害了自己的罪魁祸首一直得不到惩处,心中的苦闷更加无法排解。 狠狠的砸了一个茶杯,撑着头,眼泪又不自觉流下来,她还是忘不了自己的儿子就这么失去了。 周宁海轻步走进来,小心翼翼的看了年世兰一眼,挣扎半天还是开了口: “主子,冯格格过来了,想求见您。” 年世兰心里不耐烦,“啪”的一下拍桌子: “什么糊涂东西,不知道怎么打发人吗?” 周宁海连忙开口,“主子,冯格格说,她有一件很重要的事一定要说给您听,否则您会后悔的。” 年世兰都被气笑了,“真是好大的口气,今儿倒是奇了,老鼠一般胆子的人,竟敢在老虎头上撩须。” 年世兰抹了抹泪,整理了仪态,“让她进来,我倒要看看,我会怎么个后悔法。” “嗻。” 冯若昭小步走了进来,匆匆瞄了年世兰一眼,深吸一口气: 她今天真的是鼓足了勇气才来,箭在弦上,已经不容她后悔了。 “拜见侧福晋,侧福晋吉祥!” “哼,起来。 今儿你要说不出什么,可就别怪本福晋铁石心肠了。” 冯若昭下定决定,目光直面年世兰: “侧福晋,妾今日是为了您小产的小阿哥来的,妾心中有疑,所以下定决心过来想如实禀告侧福晋; 当然也是为了我自己,若真如妾所想,也算是帮了侧福晋和小阿哥; 妾只想得侧福晋几分垂怜,安稳度日。” 年世兰自听到冯若昭说到小阿哥就已经心绪大乱了,目光灼灼的盯着她: “你什么意思?你知道什么?快说!” 冯若昭瞟了一眼四周,意思不言而喻。 “周宁海,去外面守着,别让人靠近。” “嗻。” “现在没人了,说。” “侧福晋,您冷静下来,仔细想想,您就不奇怪,齐庶福晋一向和您交好,而且已年逾四十,她为什么要害您的孩子,而且手段如此拙劣? 还有王爷的态度也很奇怪,人证物证确凿,却不对齐庶福晋有任何处置,只让人将她禁足,还派人守着; 如此这般,倒像是将齐庶福晋保护起来一般。” 年世兰闻言像是惊着了一般,起来又坐下,徘徊不定,她也想到了种种不合理之处。 “你既然这么说了,必然是想到了什么,快说。” “妾身想到这件事之后,齐庶福晋一直都说她不想害您,可您确确实实被落了胎; 若齐庶福晋福晋不是主谋,必定是为他人指使,究竟是什么人能让她不得已动手,而王爷也如此顾忌呢?” 年世兰沉默着陷入沉思,不一会儿,突然睁大眼睛,猛拍桌子,噌的一下站起来: “是福晋,一定是福晋指使。 她忌惮王爷对我处处优渥,她无子无宠,岂能容本福晋有子在侧。 王爷…王爷也一定是查到了什么,所以才一直推脱,三缄其口。” 冯格格看了眼年世兰,咽了咽口水,开口道: “妾也是有所怀疑,毕竟齐庶福晋的态度真的是太奇怪了,仿佛有种被操控一般的无力与绝望。” 年世兰回想与齐月宾见面时,她断断续续的话: 【我真的没想过要害你… 岂止是你信错人了,我也信错人了。】 年世兰无力的坐了下去。 “是了,一定是这样。 因为是福晋,所以王爷不能处置,更不能让雍王府留有污名。” 颂芝在一旁都听傻了,可她觉得有道理,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一样: “主子,一定是福晋干的,您还记得当初耿格格生产吗? 也是福晋用的龌龊手段,想让耿格格一尸两命的。” 这件事冯若昭已经从李静宜那里听到了,可她觉得怎么年世兰还更清楚一点呢。 不过这样也方便她说着颂芝的话说下去。 冯若昭一脸惊疑,“原来当初耿格格差点难产也是福晋所为吗? 妾还听说当初李侧福晋刚进府就怀上了三胞胎,生产的时候也是被稳婆算计,最后查出是一个侍妾所为。” 年世兰冷笑一声,“哼,一个不得宠的卑微侍妾,哪儿有那么大的能耐。 福晋自己没孩子,就去害别人的。” “难怪,听说当初因为龙凤三胞胎是祥瑞,所以福晋抱去了正院儿; 可后来王爷又让抱回李侧福晋身边,想必是查到了什么,所以改口了。” 年世兰咬牙切齿,“果真毒妇贱妇! 害了我的孩子,可偏王爷护着,瞒着我,不让我替自己的孩儿报仇。” 冯若昭轻叹一口,“哎,到底是皇家正经儿媳,与王爷夫妻一体,这等丑事如何能够外传。” 年世兰怒气冲冲站起来就要往外走去,“不行,本福晋绝不善罢甘休,定要让王爷处置这个毒妇。” 冯若昭顾不得别的,连忙拉住她: “侧福晋,不可冲动,齐庶福晋已然背了锅,这么长时间了,即便有证据怕是也销毁了,无济于事啊。 再者,且王爷已经表明态度了,再闹恐怕要惹怒王爷。” 年世兰冷静下来又慢慢回了座位。 “难道就让那个毒妇逍遥自在吗?” “侧福晋,稍安勿躁,您可以小心仔细查证,这府里因为福晋遭难的也不止您一个,若是找到证据,那么多人的意愿,难道王爷也不顾及吗?” 这时颂芝开口,“是啊主子,再不济咱们告诉年大人,王爷一向看重大人,必定能为您主持公道。” 冯若昭一哽:这是个什么傻缺,怕不是要闹的天翻地覆,怕是到时候将自己牵扯进去。 “侧福晋,如此怕是不妥。” “为何?” “这毕竟是王府内院之事,岂有让外臣染指的道理,怕是惹得王爷不快。” 年世兰思考了一番觉得冯若昭说得有理,哥哥那个脾气,怕是受不住场面。 随即瞪了颂芝一眼,“瞎出什么主意。” “奴婢知错。” 年世兰如今也想不出别的办法了,只能先按着冯若昭的思路走。 随即吩咐颂芝,“好好挑些人手,仔细查查福晋,一定要把她老底儿都翻出来。” “是。” 年世兰看向冯格格,“本福晋一定会好好查证,若真能找出罪魁祸首,替我孩儿报仇,本福晋自然念你的情。” 冯格格立马起身行礼,“侧福晋,妾身胸无大志,又无根基,只想着安安稳稳就好。” 年世兰不在意的摆摆手,“本福晋也不是恩将仇报的人,日后自然不会为难你,你回去。” “谢侧福晋! 妾啰嗦一句,这些都是侧福晋的猜测,侧福晋还得如常行事,否则怕是引起别人的怀疑。妾告退!” 年世兰本也没打算撇开齐月宾,不管怎么样,她一定是知情的,药也是她亲手端的。 冯若昭回到寝殿,浑身都湿透了,软绵绵的靠在引枕上: 【我应该是完成李侧福晋的任务了!】 第42章 四爷心计(一) 两年后 李静宜和豫善公主嘎鲁玳坐在饭桌前,边聊天边等着,一桌子的菜肴是重新热过一道的。 红玉看时辰不早了,上前轻声劝道: “主子,公主,三位阿哥今日只怕是一时脱不开身呢,不如二位主子先用着。” “再等等,都这会儿了,若是不过来,弘昐早就派人来说了,王爷也没个信儿。” 今年春,准噶尔部首领策妄阿拉布坦出兵进攻西藏,拉藏汗请求清朝中央发兵救援。 胤禵被康熙任命为抚远大将军统率大军进驻青海,讨伐策妄阿拉布坦,封大将军王; 并特许以天子亲征的规格出征,并监管一切军政事物,便宜行事。 今日是大军出征的日子,所有在京宗室贝子,王公大臣都要送行。 三胞胎也想趁着今日出宫来看看李静宜,也想着在府里住一晚。 说话间,外面有了动静,弘昐和弘昀打头进来了,弘时在后面跟着。 三个儿子排排站,给李静宜行礼问安。 “儿子给额娘请安,额娘吉祥。” 弘昐和弘昀已经十六岁了。 两个小子长身玉立,精气十足的样子,看得李静宜欣慰不已。 就连弘时,虽然有些憨憨的,不过今生有两位哥哥和一个姐姐护着,他也不像在原剧中一般承受着压力和别人的算计; 心思纯净,在前院读书之后,和雍亲王接触得多了些,倒是得了不少父爱。 “快过来,今日怕是都累着了,你们阿玛呢?” “额娘,阿玛领着户部的差事,如今大军开拔,粮草和军饷问题都得仔细着,暂时不回府用饭了; 阿玛嘱咐我们先回来好好陪陪额娘。” “嗯,去给福晋请安了吗?” “额娘放心,先去见过嫡额娘了。” “好,那咱们就先吃饭。” 饭毕过后,娘儿们几个坐在一起说话。 李静宜故作叹息道: “真是的,好好儿的日子不过,偏要打仗; 这段时间为着这事,你们阿玛忙的不可开交,连您们都被拉壮丁。 额娘看你们好像都瘦了不少。” 弘昐看了眼自己的额娘,浅笑回应: “额娘,那等蛮荒之人不思进取,不修品德,一味只会强取豪夺; 儿等身为皇子皇孙,为江山社稷出力也是应该的。 况且儿子等到底年幼浅薄,也不过做些登记记录之类的小事,不累,累的是皇爷爷。” 李静宜和三胞胎眼神交汇,“额娘也不懂什么,你们在宫里要多孝顺皇上和太后。 对了,你们十四叔出征了,你们的玛嬷心里怕是焦心不已,有空也要多去看看。” 豫善眼珠子一转,瘪着嘴,一脸委屈道: “额娘,玛嬷哪儿稀罕咱们几个的孝顺,每次十四叔家的几个弟弟妹妹进宫,都把咱们几个冷落到一边……” “长姐,怎可议论长辈!” 弘昐厉声开口,堵住豫善的话。 豫善欲言又止,到底不甘心住了嘴。 李静宜也是婆口苦心,“豫善,你是皇上亲封的和硕公主,更该做出表率才是; 若让人知道你对长辈不敬,会落下多少口舌,更何况那是你们的亲玛嬷,更是皇上的德妃娘娘。” “女儿知错。” “好了,不说这些了,难得你们回府,咱们说点儿高兴的。” 都入夜了,雍亲王才回来,在书房处理了一些事情,知道几个孩子都回来了,所以径直向青松院过来。 雍亲王来的时候,孩子们都不在了。 “怎么都不在了,回来一趟,也不多陪陪你。” 李静宜一边帮忙给他宽衣,一边嗔道: “王爷还说呢,处理起政务来,自个儿都不顾惜了,您也不瞧瞧现在什么时辰了; 不说弘昐和弘昀最近也忙的脚不沾地,他们都十六了,哪儿能这个时候了还呆在后院儿; 豫善和弘时撑不住,我让他们都去歇着了。” 雍亲王也反应过来了,无奈笑了笑,“原想着咱们聚一聚的。” “不妨,他们都大了,我也不好老拘着他们,有王爷陪着就好。 明儿个一早,王爷和他们姐弟三个一起进宫就是了。” “两个小子读书也就罢了,怎么不留豫善多陪你几日,我怎么听说今儿豫善不大高兴了。” 果然,院子里有他的探子。 自从当初提醒他之后,李静宜就发现了,整个府里好像更控制力度严密了。 李静宜面上无奈道: “她呀,千娇万宠的长大,有些个小脾气罢了; 只看着德妃娘娘疼爱她十四叔家的几个弟弟妹妹,吃醋罢了。 这孩子,越来越娇气了,依妾看,不过是因为她十四叔不在京里了,德妃娘娘多惦记些也是人之常情。” 雍亲王沉默,其实他不止一次听到额娘偏心老十四家的孩子的话了。 可怜他的几个孩儿懂事大方,连皇阿玛和皇祖母都疼爱有加,偏偏他们的亲祖母总是那么偏心; 追根究底,是因为他们的阿玛不如别人的阿玛得她的心罢了。 “说到底,是咱们的孩子心里孝顺,念着他们的玛嬷才会如此,在我的心里,他们很好。” 李静宜笑了笑,“在王爷心里,他们几时不好过?” “哈哈哈,虽说血脉使然,事实也是如此啊!” 这两年来,雍亲王对王府的把控一丝不露,他也知道,除了福晋,几乎没有人与永和宫有过多联系。 说来乌雅氏和乌拉那拉氏连宗,福晋也要叫德妃一声姑母,算是他的表妹; 再者,福晋是皇家正经儿媳,也要叫德妃一声额娘,与永和宫有联系不算什么,只是他心里到底存个个疙瘩。 最重要的是老十四,他也是这两年才发现: 额娘给老十四选人,基本都是满军旗,再不济的都是官家女儿,每次都是精挑细选的; 而他的府中除了福晋竟没有一个满军旗,都是汉军旗甚至包衣女子,随随便便就指给他了。 这真是一点助力都不愿给他啊! 老十四被任命大将军王后,接着年羹尧被任命四川总督,总管讨伐大军后方粮草运送之事。 这个时候,额娘竟然暗示他要彻底绝了年世兰生育之路; 怕是到时候自己真的动了手,年家在他雍亲王这里没了希望,年羹尧彻底倒戈,与老十四的联系更紧密了。 只是额娘,这么多年算计儿子,就不要怪儿子也算计你和老十四了。 第42章 四爷心计(一) 两年后 李静宜和豫善公主嘎鲁玳坐在饭桌前,边聊天边等着,一桌子的菜肴是重新热过一道的。 红玉看时辰不早了,上前轻声劝道: “主子,公主,三位阿哥今日只怕是一时脱不开身呢,不如二位主子先用着。” “再等等,都这会儿了,若是不过来,弘昐早就派人来说了,王爷也没个信儿。” 今年春,准噶尔部首领策妄阿拉布坦出兵进攻西藏,拉藏汗请求清朝中央发兵救援。 胤禵被康熙任命为抚远大将军统率大军进驻青海,讨伐策妄阿拉布坦,封大将军王; 并特许以天子亲征的规格出征,并监管一切军政事物,便宜行事。 今日是大军出征的日子,所有在京宗室贝子,王公大臣都要送行。 三胞胎也想趁着今日出宫来看看李静宜,也想着在府里住一晚。 说话间,外面有了动静,弘昐和弘昀打头进来了,弘时在后面跟着。 三个儿子排排站,给李静宜行礼问安。 “儿子给额娘请安,额娘吉祥。” 弘昐和弘昀已经十六岁了。 两个小子长身玉立,精气十足的样子,看得李静宜欣慰不已。 就连弘时,虽然有些憨憨的,不过今生有两位哥哥和一个姐姐护着,他也不像在原剧中一般承受着压力和别人的算计; 心思纯净,在前院读书之后,和雍亲王接触得多了些,倒是得了不少父爱。 “快过来,今日怕是都累着了,你们阿玛呢?” “额娘,阿玛领着户部的差事,如今大军开拔,粮草和军饷问题都得仔细着,暂时不回府用饭了; 阿玛嘱咐我们先回来好好陪陪额娘。” “嗯,去给福晋请安了吗?” “额娘放心,先去见过嫡额娘了。” “好,那咱们就先吃饭。” 饭毕过后,娘儿们几个坐在一起说话。 李静宜故作叹息道: “真是的,好好儿的日子不过,偏要打仗; 这段时间为着这事,你们阿玛忙的不可开交,连您们都被拉壮丁。 额娘看你们好像都瘦了不少。” 弘昐看了眼自己的额娘,浅笑回应: “额娘,那等蛮荒之人不思进取,不修品德,一味只会强取豪夺; 儿等身为皇子皇孙,为江山社稷出力也是应该的。 况且儿子等到底年幼浅薄,也不过做些登记记录之类的小事,不累,累的是皇爷爷。” 李静宜和三胞胎眼神交汇,“额娘也不懂什么,你们在宫里要多孝顺皇上和太后。 对了,你们十四叔出征了,你们的玛嬷心里怕是焦心不已,有空也要多去看看。” 豫善眼珠子一转,瘪着嘴,一脸委屈道: “额娘,玛嬷哪儿稀罕咱们几个的孝顺,每次十四叔家的几个弟弟妹妹进宫,都把咱们几个冷落到一边……” “长姐,怎可议论长辈!” 弘昐厉声开口,堵住豫善的话。 豫善欲言又止,到底不甘心住了嘴。 李静宜也是婆口苦心,“豫善,你是皇上亲封的和硕公主,更该做出表率才是; 若让人知道你对长辈不敬,会落下多少口舌,更何况那是你们的亲玛嬷,更是皇上的德妃娘娘。” “女儿知错。” “好了,不说这些了,难得你们回府,咱们说点儿高兴的。” 都入夜了,雍亲王才回来,在书房处理了一些事情,知道几个孩子都回来了,所以径直向青松院过来。 雍亲王来的时候,孩子们都不在了。 “怎么都不在了,回来一趟,也不多陪陪你。” 李静宜一边帮忙给他宽衣,一边嗔道: “王爷还说呢,处理起政务来,自个儿都不顾惜了,您也不瞧瞧现在什么时辰了; 不说弘昐和弘昀最近也忙的脚不沾地,他们都十六了,哪儿能这个时候了还呆在后院儿; 豫善和弘时撑不住,我让他们都去歇着了。” 雍亲王也反应过来了,无奈笑了笑,“原想着咱们聚一聚的。” “不妨,他们都大了,我也不好老拘着他们,有王爷陪着就好。 明儿个一早,王爷和他们姐弟三个一起进宫就是了。” “两个小子读书也就罢了,怎么不留豫善多陪你几日,我怎么听说今儿豫善不大高兴了。” 果然,院子里有他的探子。 自从当初提醒他之后,李静宜就发现了,整个府里好像更控制力度严密了。 李静宜面上无奈道: “她呀,千娇万宠的长大,有些个小脾气罢了; 只看着德妃娘娘疼爱她十四叔家的几个弟弟妹妹,吃醋罢了。 这孩子,越来越娇气了,依妾看,不过是因为她十四叔不在京里了,德妃娘娘多惦记些也是人之常情。” 雍亲王沉默,其实他不止一次听到额娘偏心老十四家的孩子的话了。 可怜他的几个孩儿懂事大方,连皇阿玛和皇祖母都疼爱有加,偏偏他们的亲祖母总是那么偏心; 追根究底,是因为他们的阿玛不如别人的阿玛得她的心罢了。 “说到底,是咱们的孩子心里孝顺,念着他们的玛嬷才会如此,在我的心里,他们很好。” 李静宜笑了笑,“在王爷心里,他们几时不好过?” “哈哈哈,虽说血脉使然,事实也是如此啊!” 这两年来,雍亲王对王府的把控一丝不露,他也知道,除了福晋,几乎没有人与永和宫有过多联系。 说来乌雅氏和乌拉那拉氏连宗,福晋也要叫德妃一声姑母,算是他的表妹; 再者,福晋是皇家正经儿媳,也要叫德妃一声额娘,与永和宫有联系不算什么,只是他心里到底存个个疙瘩。 最重要的是老十四,他也是这两年才发现: 额娘给老十四选人,基本都是满军旗,再不济的都是官家女儿,每次都是精挑细选的; 而他的府中除了福晋竟没有一个满军旗,都是汉军旗甚至包衣女子,随随便便就指给他了。 这真是一点助力都不愿给他啊! 老十四被任命大将军王后,接着年羹尧被任命四川总督,总管讨伐大军后方粮草运送之事。 这个时候,额娘竟然暗示他要彻底绝了年世兰生育之路; 怕是到时候自己真的动了手,年家在他雍亲王这里没了希望,年羹尧彻底倒戈,与老十四的联系更紧密了。 只是额娘,这么多年算计儿子,就不要怪儿子也算计你和老十四了。 第43章 四爷心计(二) 年世兰精心安排着晚膳,王爷已经说了今儿个晚上要过来的。 颂芝在一旁看着年世兰细致忙碌的样子,奉承道: “果真是主子更在意王爷,衣食住行无不关心妥帖的。” 年世兰斜了她一眼,“王爷这几年更忙碌了,时常顾不上自己,我自然要精心看着点儿。” 颂芝轻笑出声,“王爷再忙,始终都惦记着主子,肯费时为主子花心思。” 说完看了一眼外堂的香炉,“您瞧瞧这欢宜香,是您和王爷精心挑选香料,让府医看过之后将方子送到宫里,由内务府制好了送来的。 福晋又怎么样,李侧福晋又怎么样?这可是独独就您的一份儿,旁人都没有呢。” 年世兰志得意满,脸上的笑都藏不住,偏偏嘴里谦虚: “行了,说这些干嘛?没得让人说咱们张狂,说王爷偏心。” “王爷可不就是偏心您嘛。 若不是有宫里的德妃娘娘,这福晋之位王爷指不定心仪谁呢。” 听到这里,年世兰的脸垮了下来,这几年,当初她落胎的事也断断续续查到一些。 齐月宾之前也算是个温和平静的人,有一段时间却很焦虑苦闷,时常掉眼泪; 她已经仔细查过了,就是和福晋一起进宫回来后人就开始不对劲了。 她猜测一定是因为福晋对王爷宠爱自己不满,自己的哥哥又得重用,怕自己威胁到她的地位,所以请宫里的德妃出手害了自己的孩子,还将一切推到齐月宾身上。 难怪,她就觉得奇怪,福晋虽说是后院之主,可也没能耐强按着齐月宾害人啊,原来这背后有德妃的手笔。 她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心里暗恨。 可她没办法,王爷也一定是知道了,所以才护着齐月宾,不能给自己一个交代。 这几年自己一直盯着福晋,王府里几次孩子差点出事都有福晋的手笔; 更是有消息说当年元福晋的死因也与福晋有关。 自己性格刚毅都被吓了一跳;虽说王爷宠爱自己,可元福晋的事没有真凭实据的她也不敢多说。 年世兰想得入神,雍亲王进来了都没注意到。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年世兰听到声音吓了一跳,回过神看看雍亲王径直坐到桌前。 “王爷,怎么进来悄无声息的?” “这话说的无理,分明是世兰忽视了我,还倒打一耙。” 年世兰听出他的调侃,轻笑着施施然坐下,“是,都是妾身的过错。” “哈哈哈,你还没说刚才想什么呢?” 年世兰自然不会如实相告。 “还能想什么,想着王爷什么时候到,是不是又忘记要吃饭了。” 雍亲王一脸感动,“难为你,时时刻刻都惦记着我,日后若来晚了,自己先用,不必苦等。” “只要王爷过来,多晚世兰都等,欢宜香也会一直点着。” 雍亲王闻言眯了眯眼,深吸了一口气,脸上意味不明,“你还是点的欢宜香?” “这是王爷的心意,妾日日都点;自从有了欢宜香,妾身就没有点过别的香。” 雍亲王握着年世兰的手,“你的心意我知道,这些年总觉得亏待了你,所以愿意为你多费些心思。 我也盼着你能从过去走出来,咱们再添一个孩子。” 听到这些话,年世兰感动非常,连连应声,雍亲王又是好一番安慰,两人这才开始用饭。 夜晚,看着躺在身边的年世兰,雍亲王心里不是没有愧疚的。 可是朝堂上的步步为营,额娘的偏心以及年羹尧和老十四之间的联系,都如附骨之蛆,让他寝食难安,所以他不得不狠心。 欢宜香里有大量的麝香,世兰用欢宜香已经两年了,日日都用,府医告诉他,世兰基本不能有孕了。 他自然没有在欢宜香中动手,当初额娘要他彻底绝了世兰生育之能,他也干净利落的拒绝了; 只是架不住自己将机会送到额娘面前。 雍亲王通过青兰院的探子,自然知道世兰已经将落胎药的事算到福晋和额娘头上; 若欢宜香的事被揭露,也只会是额娘背黑锅。 他倒要看看,到时候年羹尧知道内情,还会不会和老十四沆瀣一气。 至于世兰,日后自己定会好好补偿她的,长舒一口气,雍亲王也幽幽睡去。 宫中的弘昐收到自家额娘送进来的消息,眉头微蹙: 哎,看来额娘早就清楚自家阿玛的为人心性,才会伪装自己。 阿玛如此手段,到底少了几分光明,也缺少心胸与魄力。 某些事情上,阿玛还不如额娘果决。 不知不觉的想到当初与额娘的话。 “弘昐,你在宫里,想必看得很清楚,皇上的这些儿子都非等闲之辈,这些年为了皇位,大清已经内耗得太严重了。 不管谁登上皇位,咱们一家子的日子可就难过了; 尤其你十四叔,皇上封了他大将军王,也是个炙手可热的;可真让他登上皇位,将来这朝堂谁做主还不一定呢。 现在剩下的这些皇子中,唯有你阿玛会干实事,有能力肃清吏治,安顿民生。 额娘知道你不想算计自己的阿玛,额娘也不想; 可是你已经十八岁了,你阿玛是个多疑的性子,你又有两个一母同胞的兄弟,额娘怕你将来走上你废太子二伯的路。” 自己从小跟在皇爷爷身边,自家阿玛和众位叔伯的行事作风也看得比谁都清楚。 眼看着现在自己有皇爷爷的宠爱,可也是进不得退不得,既然如此,索性一争到底。 弘昐相信自己可以撑起这大清的江山社稷,也为了额娘,姐姐还有弟弟们。 李静宜收到弘昐的笑意也笑了,果然是自己的儿子,有魄力。 说来弘昐和弘昀已经十八了,这些年他们也听自己的话,不在成年之前娶福晋; 现在也勉强可以了,前段时间皇上还说要亲自选几个好人家呢。 哥儿俩是双胞胎,自然同一天娶亲最为喜庆,一时半会要挑两个嫡福晋,人选上确实为难,总不能哥儿俩差别太大。 至于豫善,皇上表示公主二十出嫁也是有的,不急于一时。 豫善现在也没这个心思。 李静宜怀疑是皇上不自在豫善嫁人,当然也没人敢求娶也就是了;连皇太后都不大提起这事了。 第43章 四爷心计(二) 年世兰精心安排着晚膳,王爷已经说了今儿个晚上要过来的。 颂芝在一旁看着年世兰细致忙碌的样子,奉承道: “果真是主子更在意王爷,衣食住行无不关心妥帖的。” 年世兰斜了她一眼,“王爷这几年更忙碌了,时常顾不上自己,我自然要精心看着点儿。” 颂芝轻笑出声,“王爷再忙,始终都惦记着主子,肯费时为主子花心思。” 说完看了一眼外堂的香炉,“您瞧瞧这欢宜香,是您和王爷精心挑选香料,让府医看过之后将方子送到宫里,由内务府制好了送来的。 福晋又怎么样,李侧福晋又怎么样?这可是独独就您的一份儿,旁人都没有呢。” 年世兰志得意满,脸上的笑都藏不住,偏偏嘴里谦虚: “行了,说这些干嘛?没得让人说咱们张狂,说王爷偏心。” “王爷可不就是偏心您嘛。 若不是有宫里的德妃娘娘,这福晋之位王爷指不定心仪谁呢。” 听到这里,年世兰的脸垮了下来,这几年,当初她落胎的事也断断续续查到一些。 齐月宾之前也算是个温和平静的人,有一段时间却很焦虑苦闷,时常掉眼泪; 她已经仔细查过了,就是和福晋一起进宫回来后人就开始不对劲了。 她猜测一定是因为福晋对王爷宠爱自己不满,自己的哥哥又得重用,怕自己威胁到她的地位,所以请宫里的德妃出手害了自己的孩子,还将一切推到齐月宾身上。 难怪,她就觉得奇怪,福晋虽说是后院之主,可也没能耐强按着齐月宾害人啊,原来这背后有德妃的手笔。 她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心里暗恨。 可她没办法,王爷也一定是知道了,所以才护着齐月宾,不能给自己一个交代。 这几年自己一直盯着福晋,王府里几次孩子差点出事都有福晋的手笔; 更是有消息说当年元福晋的死因也与福晋有关。 自己性格刚毅都被吓了一跳;虽说王爷宠爱自己,可元福晋的事没有真凭实据的她也不敢多说。 年世兰想得入神,雍亲王进来了都没注意到。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年世兰听到声音吓了一跳,回过神看看雍亲王径直坐到桌前。 “王爷,怎么进来悄无声息的?” “这话说的无理,分明是世兰忽视了我,还倒打一耙。” 年世兰听出他的调侃,轻笑着施施然坐下,“是,都是妾身的过错。” “哈哈哈,你还没说刚才想什么呢?” 年世兰自然不会如实相告。 “还能想什么,想着王爷什么时候到,是不是又忘记要吃饭了。” 雍亲王一脸感动,“难为你,时时刻刻都惦记着我,日后若来晚了,自己先用,不必苦等。” “只要王爷过来,多晚世兰都等,欢宜香也会一直点着。” 雍亲王闻言眯了眯眼,深吸了一口气,脸上意味不明,“你还是点的欢宜香?” “这是王爷的心意,妾日日都点;自从有了欢宜香,妾身就没有点过别的香。” 雍亲王握着年世兰的手,“你的心意我知道,这些年总觉得亏待了你,所以愿意为你多费些心思。 我也盼着你能从过去走出来,咱们再添一个孩子。” 听到这些话,年世兰感动非常,连连应声,雍亲王又是好一番安慰,两人这才开始用饭。 夜晚,看着躺在身边的年世兰,雍亲王心里不是没有愧疚的。 可是朝堂上的步步为营,额娘的偏心以及年羹尧和老十四之间的联系,都如附骨之蛆,让他寝食难安,所以他不得不狠心。 欢宜香里有大量的麝香,世兰用欢宜香已经两年了,日日都用,府医告诉他,世兰基本不能有孕了。 他自然没有在欢宜香中动手,当初额娘要他彻底绝了世兰生育之能,他也干净利落的拒绝了; 只是架不住自己将机会送到额娘面前。 雍亲王通过青兰院的探子,自然知道世兰已经将落胎药的事算到福晋和额娘头上; 若欢宜香的事被揭露,也只会是额娘背黑锅。 他倒要看看,到时候年羹尧知道内情,还会不会和老十四沆瀣一气。 至于世兰,日后自己定会好好补偿她的,长舒一口气,雍亲王也幽幽睡去。 宫中的弘昐收到自家额娘送进来的消息,眉头微蹙: 哎,看来额娘早就清楚自家阿玛的为人心性,才会伪装自己。 阿玛如此手段,到底少了几分光明,也缺少心胸与魄力。 某些事情上,阿玛还不如额娘果决。 不知不觉的想到当初与额娘的话。 “弘昐,你在宫里,想必看得很清楚,皇上的这些儿子都非等闲之辈,这些年为了皇位,大清已经内耗得太严重了。 不管谁登上皇位,咱们一家子的日子可就难过了; 尤其你十四叔,皇上封了他大将军王,也是个炙手可热的;可真让他登上皇位,将来这朝堂谁做主还不一定呢。 现在剩下的这些皇子中,唯有你阿玛会干实事,有能力肃清吏治,安顿民生。 额娘知道你不想算计自己的阿玛,额娘也不想; 可是你已经十八岁了,你阿玛是个多疑的性子,你又有两个一母同胞的兄弟,额娘怕你将来走上你废太子二伯的路。” 自己从小跟在皇爷爷身边,自家阿玛和众位叔伯的行事作风也看得比谁都清楚。 眼看着现在自己有皇爷爷的宠爱,可也是进不得退不得,既然如此,索性一争到底。 弘昐相信自己可以撑起这大清的江山社稷,也为了额娘,姐姐还有弟弟们。 李静宜收到弘昐的笑意也笑了,果然是自己的儿子,有魄力。 说来弘昐和弘昀已经十八了,这些年他们也听自己的话,不在成年之前娶福晋; 现在也勉强可以了,前段时间皇上还说要亲自选几个好人家呢。 哥儿俩是双胞胎,自然同一天娶亲最为喜庆,一时半会要挑两个嫡福晋,人选上确实为难,总不能哥儿俩差别太大。 至于豫善,皇上表示公主二十出嫁也是有的,不急于一时。 豫善现在也没这个心思。 李静宜怀疑是皇上不自在豫善嫁人,当然也没人敢求娶也就是了;连皇太后都不大提起这事了。 第44章 事发(一) 年世兰手扶着颂芝的手怒火冲天的走出正院儿。 刚才请安的时候,乌拉那拉氏竟然敢往她心口上撒盐。 说什么【王爷也盼望着和妹妹的孩子,妹妹要加把劲儿】这些戳心窝的话; 她的孩子怎么没的乌拉那拉氏还不清楚吗?一水儿的惯会装模作样假惺惺的。 贱人! 李静宜看着年世兰怒气冲冲离去的样子,嘴角上扬,眼神玩味。 和冯若昭交换了个眼神,冯若昭心领神会,快步跟上年世兰。 “侧福晋,您别气了,您正是身强体壮的时候,孩子早晚会有的。” 年世兰正在气头上,语气也不怎么好,闻言只觉得冯若昭站着说话不腰疼,干瘪瘪的就说出一句话来。 “说得倒是轻巧,自从那个孩子没了后,已经四年了,当初的事情你不清楚吗?可恨那个贱人还高高在上的样子。” “侧福晋,您想,正是因为福晋已经没希望了,所以才一直强调孩子,这是乱您的心呢。” 年世兰脚步慢了下来,心情也逐渐平静。 “你说的,倒有几分道理; 只是你也说了本福晋正值壮年,连太医都来看过了,这孩子怎么也盼不来,这心里总觉得不踏实。” “兴许就是因为福晋太着急,俗话说【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不要老是念着,说不定孩子就来了; 再说了,府医也好,太医也好,伺候的都是贵人,为人处事也小心翼翼的,哪儿敢多说多做啊。” 说话间青兰院到了,冯若昭见年世兰一脸沉思样,索性告了退,回到寄云阁。 年世兰一大早上被福晋气着了,又说了好一会子话,有些疲倦了,颂芝伺候她靠在软榻上小憩。 颂芝正扇着扇子,年世兰突然睁开眼睛坐起来。 “不行,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不能就这样干等着。” 颂芝被吓了一跳,“主子,你说什么呢?” “这几年王爷素来宠幸我最多,身子又没问题,可孩子就是不来。 福晋那个老妇几次三番羞辱于我,我怎么能忍耐?” “可是主子,咱们也请太医诊过脉了,坐胎药也喝过了,还有什么办法呢?” “哼,这宫里的太医都是七分真三分假的,什么都要留一手,不能太指望他们。” 年世兰思虑一番,随即开口吩咐: “颂芝,去个消息给哥哥,让他在民间找一个杏林高手来。” “有大人在,自然是好。 可是主子,要让外面的人进来,怕是要知会王爷和福晋。” 年世兰一脸无所谓,“你先去送信,等王爷过来咱们这里,我会和他说的,王爷一定会同意; 至于福晋那里,就不必知会了,免得她再有什么小动作。” “福晋说得是。” 过了两天,雍亲王过来的时候,年世兰果然和他说起了这件事。 雍亲王无所谓,想请就请,反正这个锅扣不到他的头上。 “我知道你一直念着孩子,若能让你心里踏实些,想请就请!” 年世兰高兴得意于雍亲王对她的重视,又故作姿态道: “只是这件事终究下了宫里和府里的面子,怕是不宜张扬;若人到了,只管叫人悄悄进来诊脉也就是了,王爷,可好?” “说得有理,就依你。” “多谢王爷。” “哈哈哈,现在高兴了? 不早了,咱们安歇!” 年世兰一脸娇羞。 年羹尧对自家妹子的要求很重视,年世兰没有告知他当初孩子落胎的真相,不过对于年世兰求子心切表示理解。 很快就在当地寻到了一个于妇科方面有名望太夫,姓郑,用权势和金钱说动他前往京城雍亲王府。 郑大夫进府自然要请示雍亲王的。 而李静宜也得到了消息。 “主子,那大夫已经悄悄进府了。” “是吗?看来好戏要登场了。” 郑大夫小心翼翼的跟着领路太监,脑中浮现雍亲王的话。 “既然来了,就要好好的替侧福晋瞧病,务必诚实,不得隐瞒; 本王多年盼侧福晋的孩子,你可不要让本王失望啊。” 虽然雍亲王很郑重的样子,可他总觉得怪怪的。 眼看着到了青兰院,郑大夫忙收敛心神,跟着进了院子。 一进内院,闻着燃着的香,郑大夫已经冷汗出来了,他觉得他不该来的。 现在是骑虎难下了,手搭在年侧福晋的脉上,过了一会儿,不禁觉得身上都软了。 果然,他已经卷入了王府宅斗了。 这位年侧福晋所点的香,里面掺和了大量的麝香,根据脉象,早就损伤了肌理,已经没有生育的能力了。 年世兰看大夫战战兢兢,满头冷汗的样子,心里不禁咯噔一声。 “大夫,本福晋这身子没什么问题?” 郑大夫听到问话,不自觉擦汗,抬头触碰到年世兰的眼神,不知该怎么说。 想到刚入府的时候,雍亲王说的话,他不禁冒出个念头: 该不会雍亲王早就知道。 打了个冷颤,没有办法,还是颤颤巍巍的实话实说了。 过了一会,青兰院外面的人只听到年侧福晋又哭又闹,还有不停打碎瓷器的声音,都只觉得心肝儿颤抖。 今儿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惹得年侧福晋如此? 颂芝刚开始震惊,后来看年世兰发疯的样子,又心疼的哭着急忙拉住她。 “主子,主子,千万别伤了自己啊,奴婢一定替主子报仇。” 年世兰发了一会儿疯,没力气了,恍恍惚惚的被颂芝扶着瘫坐在椅子上。 “颂芝,你听见了吗,我再也不能有孩子了?” “主子,天下奇人异事那么多,您还年轻,一定还会有办法的,咱们让大人帮忙。” 年世兰看着还在燃着的欢宜香,严重迸出浓浓的恨意。 “把这个鬼东西灭了,丢出去,快丢出去。” “是,是,还不快点儿弄出去。” 几个粗使太监战战栗栗的抬着香炉出去了。 年世兰瞬间流下泪来,“没想到,自己日日点着的欢宜香竟绝了自己的生育之路; 这是王爷和我亲自选的香料啊,怎么会这样呢?” “主子,香料随是您和王爷亲自选的,可是这欢宜香制成要经过多少道工序,多少人的手咱们也不知道啊。 主子,您不能就这么颓废下去啊,您得振作起来,咱们不能让害您的恶人逍遥啊。” 年世兰一听,浑身颤抖着,恨不得毁灭一切。 不错,我要为自己报仇! 第44章 事发(一) 年世兰手扶着颂芝的手怒火冲天的走出正院儿。 刚才请安的时候,乌拉那拉氏竟然敢往她心口上撒盐。 说什么【王爷也盼望着和妹妹的孩子,妹妹要加把劲儿】这些戳心窝的话; 她的孩子怎么没的乌拉那拉氏还不清楚吗?一水儿的惯会装模作样假惺惺的。 贱人! 李静宜看着年世兰怒气冲冲离去的样子,嘴角上扬,眼神玩味。 和冯若昭交换了个眼神,冯若昭心领神会,快步跟上年世兰。 “侧福晋,您别气了,您正是身强体壮的时候,孩子早晚会有的。” 年世兰正在气头上,语气也不怎么好,闻言只觉得冯若昭站着说话不腰疼,干瘪瘪的就说出一句话来。 “说得倒是轻巧,自从那个孩子没了后,已经四年了,当初的事情你不清楚吗?可恨那个贱人还高高在上的样子。” “侧福晋,您想,正是因为福晋已经没希望了,所以才一直强调孩子,这是乱您的心呢。” 年世兰脚步慢了下来,心情也逐渐平静。 “你说的,倒有几分道理; 只是你也说了本福晋正值壮年,连太医都来看过了,这孩子怎么也盼不来,这心里总觉得不踏实。” “兴许就是因为福晋太着急,俗话说【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不要老是念着,说不定孩子就来了; 再说了,府医也好,太医也好,伺候的都是贵人,为人处事也小心翼翼的,哪儿敢多说多做啊。” 说话间青兰院到了,冯若昭见年世兰一脸沉思样,索性告了退,回到寄云阁。 年世兰一大早上被福晋气着了,又说了好一会子话,有些疲倦了,颂芝伺候她靠在软榻上小憩。 颂芝正扇着扇子,年世兰突然睁开眼睛坐起来。 “不行,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不能就这样干等着。” 颂芝被吓了一跳,“主子,你说什么呢?” “这几年王爷素来宠幸我最多,身子又没问题,可孩子就是不来。 福晋那个老妇几次三番羞辱于我,我怎么能忍耐?” “可是主子,咱们也请太医诊过脉了,坐胎药也喝过了,还有什么办法呢?” “哼,这宫里的太医都是七分真三分假的,什么都要留一手,不能太指望他们。” 年世兰思虑一番,随即开口吩咐: “颂芝,去个消息给哥哥,让他在民间找一个杏林高手来。” “有大人在,自然是好。 可是主子,要让外面的人进来,怕是要知会王爷和福晋。” 年世兰一脸无所谓,“你先去送信,等王爷过来咱们这里,我会和他说的,王爷一定会同意; 至于福晋那里,就不必知会了,免得她再有什么小动作。” “福晋说得是。” 过了两天,雍亲王过来的时候,年世兰果然和他说起了这件事。 雍亲王无所谓,想请就请,反正这个锅扣不到他的头上。 “我知道你一直念着孩子,若能让你心里踏实些,想请就请!” 年世兰高兴得意于雍亲王对她的重视,又故作姿态道: “只是这件事终究下了宫里和府里的面子,怕是不宜张扬;若人到了,只管叫人悄悄进来诊脉也就是了,王爷,可好?” “说得有理,就依你。” “多谢王爷。” “哈哈哈,现在高兴了? 不早了,咱们安歇!” 年世兰一脸娇羞。 年羹尧对自家妹子的要求很重视,年世兰没有告知他当初孩子落胎的真相,不过对于年世兰求子心切表示理解。 很快就在当地寻到了一个于妇科方面有名望太夫,姓郑,用权势和金钱说动他前往京城雍亲王府。 郑大夫进府自然要请示雍亲王的。 而李静宜也得到了消息。 “主子,那大夫已经悄悄进府了。” “是吗?看来好戏要登场了。” 郑大夫小心翼翼的跟着领路太监,脑中浮现雍亲王的话。 “既然来了,就要好好的替侧福晋瞧病,务必诚实,不得隐瞒; 本王多年盼侧福晋的孩子,你可不要让本王失望啊。” 虽然雍亲王很郑重的样子,可他总觉得怪怪的。 眼看着到了青兰院,郑大夫忙收敛心神,跟着进了院子。 一进内院,闻着燃着的香,郑大夫已经冷汗出来了,他觉得他不该来的。 现在是骑虎难下了,手搭在年侧福晋的脉上,过了一会儿,不禁觉得身上都软了。 果然,他已经卷入了王府宅斗了。 这位年侧福晋所点的香,里面掺和了大量的麝香,根据脉象,早就损伤了肌理,已经没有生育的能力了。 年世兰看大夫战战兢兢,满头冷汗的样子,心里不禁咯噔一声。 “大夫,本福晋这身子没什么问题?” 郑大夫听到问话,不自觉擦汗,抬头触碰到年世兰的眼神,不知该怎么说。 想到刚入府的时候,雍亲王说的话,他不禁冒出个念头: 该不会雍亲王早就知道。 打了个冷颤,没有办法,还是颤颤巍巍的实话实说了。 过了一会,青兰院外面的人只听到年侧福晋又哭又闹,还有不停打碎瓷器的声音,都只觉得心肝儿颤抖。 今儿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惹得年侧福晋如此? 颂芝刚开始震惊,后来看年世兰发疯的样子,又心疼的哭着急忙拉住她。 “主子,主子,千万别伤了自己啊,奴婢一定替主子报仇。” 年世兰发了一会儿疯,没力气了,恍恍惚惚的被颂芝扶着瘫坐在椅子上。 “颂芝,你听见了吗,我再也不能有孩子了?” “主子,天下奇人异事那么多,您还年轻,一定还会有办法的,咱们让大人帮忙。” 年世兰看着还在燃着的欢宜香,严重迸出浓浓的恨意。 “把这个鬼东西灭了,丢出去,快丢出去。” “是,是,还不快点儿弄出去。” 几个粗使太监战战栗栗的抬着香炉出去了。 年世兰瞬间流下泪来,“没想到,自己日日点着的欢宜香竟绝了自己的生育之路; 这是王爷和我亲自选的香料啊,怎么会这样呢?” “主子,香料随是您和王爷亲自选的,可是这欢宜香制成要经过多少道工序,多少人的手咱们也不知道啊。 主子,您不能就这么颓废下去啊,您得振作起来,咱们不能让害您的恶人逍遥啊。” 年世兰一听,浑身颤抖着,恨不得毁灭一切。 不错,我要为自己报仇! 第45章 事发(二) “报仇…对,我要报仇。” 年世兰双眼泛红,咬牙切齿,像是要说服自己一般,随后又突然崩溃般嚎啕大哭。 “王爷,我要去找王爷……” 年世兰不顾颂芝阻止,跌跌撞撞往外面跑去;年世兰相信不会是雍亲王害她,否则也不会轻易让她在外面请大夫。 颂芝和周宁海担心不已,也一路跟着。 书房里,雍亲王端坐书案后,闭着眼,手中的佛珠转不停。 随着一阵哭泣声,书房门被打开,雍亲王吃了一惊,睁开眼,就看到年世兰满脸泪水悲痛的神情。 “世兰……” 年世兰哀泣,冲进雍亲王怀里: “王爷,世兰好苦啊……” 雍亲王急忙安抚,“到底出了什么事?你说出来,我给你做主。” 雍亲王知道怎么回事,不过他没有想到年世兰就这么不管不顾冲到他这里来; 原本他还以为年世兰还会和以前一样,暗中调查真相,他就暗中推一把,让年羹尧针对老十四。 可他没想到年世兰居然就这么找上他,将事情摊在明面上,这该怎么收场? 现在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安抚住年世兰。 年世兰见到雍亲王,心中的委屈之情喷涌而出,断断续续的将事情都说了出来。 “王爷,妾身一直苦苦盼着与您的孩子,如今被人硬生生断了所有机会,王爷,您一定要为妾身还有咱们的孩子做主啊。” 雍亲王一脸震惊的模样,“谁会如此大胆?查清了吗?” “怎会有错?这是妾身哥哥亲自在民间找来的妇科圣手,有没有接触过麝香,便是寻常大夫也能诊出来,如何作假?” 说到这里年世兰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恍然大悟: “妾身身上麝香侵蚀,每每请平安脉甚至太医问诊竟一点都没有查出来,一定是有人暗中指使。” 雍亲王现在很心慌,这指向已经很明显了,更何况还有落胎事件在先。 年世兰没有察觉雍亲王的异样,独自沉浸在自己的推断中,不断喃喃自语: “没错,有人指使,谁能指使宫里的太医呢?还有堂堂亲王府的府医,谁又能在内务府制作的欢宜香中动手脚?……” 年世兰突然抬头看向雍亲王,神色又哀怨又坚定: “王爷,当初妾身落胎,是因为宫里的德妃娘娘和福晋对吗? 所以您才一直不曾处置齐月宾;所以您才对妾身格外宠爱,对吗? 这一次,也是一样,是她们对不对?” 雍亲王说不出话来,现在他必须安抚住年世兰,否则事情闹大了就糟了。 喉咙像是被堵住般,过了半天艰难开口: “世兰,之前的事已经过去四年了,齐氏已经认罪,只是她终究从小就服侍额娘和我,所以才不忍心加罪于她; 至于这次,一个民间大夫如何能轻易相信,你还将事情推到额娘和福晋身上,怎可如此大胆?” 雍亲王低估了年世兰的心性,也低估了年世兰对他的真心。 只见年世兰定定的看着雍亲王,神色凄苦: “王爷,您是真心待世兰好的吗? 若是当初元福晋也如世兰这般遭遇,王爷还会如此镇定,粉饰太平,连查都不愿查吗?” 雍亲王听到她提起柔则,脸瞬间就垮了下来: “住口,你眼里还有没有尊卑? 先是额娘,现在又是元福晋,看来我真是将你宠坏了!” 年世兰突然就有些泄气和难过,她不愿承认这是自己一心一意对待的人。 “哈哈…哈哈哈,什么尊卑?什么宠坏? 王爷,世兰突然有些同情您了。 您替罪魁祸首万般遮掩,心里好过吗? 自从孩子没了后,我从不曾放弃追查当日的真相。 福晋害了府里多少孩子您心里清楚,您这后院的人不过是些汉军旗小官儿的女儿,要不就是包衣出身,就这样,福晋都容不下她们。 那当初元福晋是福晋的嫡亲姐姐,又抢了她的福晋之位,元福晋一尸两命,那般凄惨,听说当初是福晋照顾元福晋的身孕,这么多年了,王爷竟一点都没怀疑过?” 雍亲王闻言,如遭雷击。 【她在说什么?她是在说柔则是被害死的吗?】 “放肆!” 雍亲王一把摔了手中的佛珠,大声怒斥。 “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年世兰一朝得知自己没了生育的能力,绝了做母亲的路,已经不管不顾了,她觉得自己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清醒过。 “王爷还要骗自己多久? 乌拉那拉宜修一介庶女,怎么就坐到亲王福晋的位置上?谁家龙子龙孙嫡福晋是庶女? 这么多年冷眼瞧着,难不成在王爷心里,她还是个端庄贤惠人吗? 王爷,元福晋挡了她的路啊!” 雍亲王闻言心神俱震,他不愿相信这么惨烈的真相。 年世兰跌跌撞撞伤心欲绝跑到前院的模样,早就传遍整个府里了,众人都纷纷猜测究竟是什么事让一向骄傲的年侧福晋如此不顾体面。 冯若昭心慌得厉害,年世兰的哭喊声隐隐约约传到她这里,她只保佑自己不会牵扯进去,李侧福晋能够庇护她。 福晋就更是如此了,早在听到消息的时候她就已经派人去打听了,正在焦急的等待着。 这时剪秋进来了,福晋连忙询问。 “怎么样?到底发生了什么?” “福晋,只打听到青兰院那边接了一个外人进去,随后年侧福晋就又哭又闹的,只内院被戒严了,打听不出什么。” 福晋一脸疑惑,“外人?外人进府,本福晋怎么不知道?” “这……奴婢也不知道,只知道是前院迎进来的,直接进了青兰院。” 福晋顿感无力又没来由的有些心慌,前院迎进来的,必然是得了王爷首肯的。 自嘲的笑笑,她这个福晋做得真是没意思极了。 “对了,那人是个什么模样打听清楚了吗?” “打听清楚了,是个五十岁左右,灰白发须模样的人。” 福晋脑中闪过什么,又有些抓不住。 青松院内,李静宜和豫善坐在一起,母女两个收到消息相视一笑。 “额娘,女儿是不是应该回宫了?” “不着急,等等你阿玛的决断。” 豫善无所谓的瘪瘪嘴,“年侧福晋真可怜,一腔火热,一片真心就这么熄灭了。 额娘,幸好有您护着我们长这么大。” 李静宜摸摸她的头,“你们是额娘肚子上掉下的肉,有你们在,额娘也不至于没有方向,咱们是彼此成全。” 豫善也笑了,幸好额娘是她的额娘。 第45章 事发(二) “报仇…对,我要报仇。” 年世兰双眼泛红,咬牙切齿,像是要说服自己一般,随后又突然崩溃般嚎啕大哭。 “王爷,我要去找王爷……” 年世兰不顾颂芝阻止,跌跌撞撞往外面跑去;年世兰相信不会是雍亲王害她,否则也不会轻易让她在外面请大夫。 颂芝和周宁海担心不已,也一路跟着。 书房里,雍亲王端坐书案后,闭着眼,手中的佛珠转不停。 随着一阵哭泣声,书房门被打开,雍亲王吃了一惊,睁开眼,就看到年世兰满脸泪水悲痛的神情。 “世兰……” 年世兰哀泣,冲进雍亲王怀里: “王爷,世兰好苦啊……” 雍亲王急忙安抚,“到底出了什么事?你说出来,我给你做主。” 雍亲王知道怎么回事,不过他没有想到年世兰就这么不管不顾冲到他这里来; 原本他还以为年世兰还会和以前一样,暗中调查真相,他就暗中推一把,让年羹尧针对老十四。 可他没想到年世兰居然就这么找上他,将事情摊在明面上,这该怎么收场? 现在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安抚住年世兰。 年世兰见到雍亲王,心中的委屈之情喷涌而出,断断续续的将事情都说了出来。 “王爷,妾身一直苦苦盼着与您的孩子,如今被人硬生生断了所有机会,王爷,您一定要为妾身还有咱们的孩子做主啊。” 雍亲王一脸震惊的模样,“谁会如此大胆?查清了吗?” “怎会有错?这是妾身哥哥亲自在民间找来的妇科圣手,有没有接触过麝香,便是寻常大夫也能诊出来,如何作假?” 说到这里年世兰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恍然大悟: “妾身身上麝香侵蚀,每每请平安脉甚至太医问诊竟一点都没有查出来,一定是有人暗中指使。” 雍亲王现在很心慌,这指向已经很明显了,更何况还有落胎事件在先。 年世兰没有察觉雍亲王的异样,独自沉浸在自己的推断中,不断喃喃自语: “没错,有人指使,谁能指使宫里的太医呢?还有堂堂亲王府的府医,谁又能在内务府制作的欢宜香中动手脚?……” 年世兰突然抬头看向雍亲王,神色又哀怨又坚定: “王爷,当初妾身落胎,是因为宫里的德妃娘娘和福晋对吗? 所以您才一直不曾处置齐月宾;所以您才对妾身格外宠爱,对吗? 这一次,也是一样,是她们对不对?” 雍亲王说不出话来,现在他必须安抚住年世兰,否则事情闹大了就糟了。 喉咙像是被堵住般,过了半天艰难开口: “世兰,之前的事已经过去四年了,齐氏已经认罪,只是她终究从小就服侍额娘和我,所以才不忍心加罪于她; 至于这次,一个民间大夫如何能轻易相信,你还将事情推到额娘和福晋身上,怎可如此大胆?” 雍亲王低估了年世兰的心性,也低估了年世兰对他的真心。 只见年世兰定定的看着雍亲王,神色凄苦: “王爷,您是真心待世兰好的吗? 若是当初元福晋也如世兰这般遭遇,王爷还会如此镇定,粉饰太平,连查都不愿查吗?” 雍亲王听到她提起柔则,脸瞬间就垮了下来: “住口,你眼里还有没有尊卑? 先是额娘,现在又是元福晋,看来我真是将你宠坏了!” 年世兰突然就有些泄气和难过,她不愿承认这是自己一心一意对待的人。 “哈哈…哈哈哈,什么尊卑?什么宠坏? 王爷,世兰突然有些同情您了。 您替罪魁祸首万般遮掩,心里好过吗? 自从孩子没了后,我从不曾放弃追查当日的真相。 福晋害了府里多少孩子您心里清楚,您这后院的人不过是些汉军旗小官儿的女儿,要不就是包衣出身,就这样,福晋都容不下她们。 那当初元福晋是福晋的嫡亲姐姐,又抢了她的福晋之位,元福晋一尸两命,那般凄惨,听说当初是福晋照顾元福晋的身孕,这么多年了,王爷竟一点都没怀疑过?” 雍亲王闻言,如遭雷击。 【她在说什么?她是在说柔则是被害死的吗?】 “放肆!” 雍亲王一把摔了手中的佛珠,大声怒斥。 “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年世兰一朝得知自己没了生育的能力,绝了做母亲的路,已经不管不顾了,她觉得自己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清醒过。 “王爷还要骗自己多久? 乌拉那拉宜修一介庶女,怎么就坐到亲王福晋的位置上?谁家龙子龙孙嫡福晋是庶女? 这么多年冷眼瞧着,难不成在王爷心里,她还是个端庄贤惠人吗? 王爷,元福晋挡了她的路啊!” 雍亲王闻言心神俱震,他不愿相信这么惨烈的真相。 年世兰跌跌撞撞伤心欲绝跑到前院的模样,早就传遍整个府里了,众人都纷纷猜测究竟是什么事让一向骄傲的年侧福晋如此不顾体面。 冯若昭心慌得厉害,年世兰的哭喊声隐隐约约传到她这里,她只保佑自己不会牵扯进去,李侧福晋能够庇护她。 福晋就更是如此了,早在听到消息的时候她就已经派人去打听了,正在焦急的等待着。 这时剪秋进来了,福晋连忙询问。 “怎么样?到底发生了什么?” “福晋,只打听到青兰院那边接了一个外人进去,随后年侧福晋就又哭又闹的,只内院被戒严了,打听不出什么。” 福晋一脸疑惑,“外人?外人进府,本福晋怎么不知道?” “这……奴婢也不知道,只知道是前院迎进来的,直接进了青兰院。” 福晋顿感无力又没来由的有些心慌,前院迎进来的,必然是得了王爷首肯的。 自嘲的笑笑,她这个福晋做得真是没意思极了。 “对了,那人是个什么模样打听清楚了吗?” “打听清楚了,是个五十岁左右,灰白发须模样的人。” 福晋脑中闪过什么,又有些抓不住。 青松院内,李静宜和豫善坐在一起,母女两个收到消息相视一笑。 “额娘,女儿是不是应该回宫了?” “不着急,等等你阿玛的决断。” 豫善无所谓的瘪瘪嘴,“年侧福晋真可怜,一腔火热,一片真心就这么熄灭了。 额娘,幸好有您护着我们长这么大。” 李静宜摸摸她的头,“你们是额娘肚子上掉下的肉,有你们在,额娘也不至于没有方向,咱们是彼此成全。” 豫善也笑了,幸好额娘是她的额娘。 第46章 幽禁 此时的前院,雍亲王似乎是被惊着了,一时间竟没有语言;只看那不断起伏的胸口显示着雍亲王的不平静。 年世兰一顿发泄过后,人好像平静下来了;抹了抹泪水,看着雍亲王平静的说道: “事实如何,王爷只管将福晋身边的人拷问一番,没得元福晋和二阿哥惨死,害她们的人却有恃无恐,安安稳稳的占了元福晋的位置; 呵呵,福晋这么多年滴水不漏,只怕身后还有帮手呢,将王爷您耍得团团转。 妾身这一辈子也没了指望,妾身会替自己讨个公道。” 年世兰说完昂首踏出门去; 雍亲王还沉浸在繁复的思绪中,一时间竟也没出言阻止。 年世兰回到青兰院,一路上收获了不少目光,众人都纷纷好奇。 “颂芝,即刻给哥哥去封信,求哥哥想想法子,否则我真的是拿宫里的德妃没有办法。” 年世兰一脸愁苦,她冷静下来,很悲哀的发现,即便雍亲王相信她说的,即便有真凭实据,也不可能在亲娘那里为她年世兰讨回什么公道。 可是她心里不甘心,她恨不能将害她的人抽筋剥皮,生啖其血肉,所以她不得不求助哥哥。 “主子放心,大人一定会替主子报仇的。” “再怎么报仇,孩子也回不来了。” 想到这里,不禁又流下泪来。 颂芝见状只能干着急,什么安慰的话也说不出口了。 年世兰的话一遍一遍的冲击着雍亲王: 柔则,孩子…… 苏培盛在外面瑟瑟发抖,真是苍了天了。 先不说年侧福晋的事如何收场,最重要的是现在事情牵扯到了元福晋,府中怕是要掀起大风浪了。 “苏培盛……” 门打开,雍亲王走了出来。 苏培盛一激灵,瞬间回神。 “奴才在……” “去正院。” 雍亲王阴沉着脸,目光凶恶的走出去。 苏培盛急忙跟上前去。 福晋忐忑的站在一边,雍亲王从进门就没说一句话,阴沉着脸。 福晋硬扯出笑脸,小心翼翼试探道: “王爷,是出什么事了吗? 妾身听说年妹妹哭着跑到前院儿去了,是不是年妹妹出了什么事?” 听到福晋说话,雍亲王才抬头看她,眼神冰冷。 福晋一惊,心里越发不安。 过了一会儿,雍亲王似乎是下了什么决心一般。 “苏培盛” “奴才在” “将福晋身边贴身伺候的人通通押下去,严刑拷问,该问什么你清楚!” “嗻” “另外,今日府中的一切若漏了口子,本王拿你试问。” 苏培盛一震,知道今日要打起精神了。 “嗻,奴才一定办妥。” 苏培盛随即招来王府里的侍卫将剪秋江福海一干人压了下去,顿时一片呼救声。 福晋吓了一跳,瞬间觉得全身都软了,强打起精神正声道: “王爷,妾身是您的妻子啊,做错了什么,如此不顾妾身的体面?” 大约是“妻子”两个字触怒了雍亲王,瞬间朝着福晋怒吼道: “你是【福晋】,从始至终,本王的【妻子】只是柔则。” 福晋一时间愣住了,心里又冰凉又刺痛。 这些年,尽管雍亲王并不宠爱于她,可是她以为都是因为自己年老色衰,又被他抓了些错处,所以不亲近自己。 可自己终究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 没想到一切都是自己的臆想,他从来没有承认过自己; 在他心中,自己只是【福晋】! 福晋突然觉得自己可怜又可悲,双眼中印出雍亲王的样子,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什么。 看到福晋的样子,雍亲王转过头去不看她,他现在只想快点知道真相。 这些年他一直那么思念柔则,对于柔则和孩子的死一刻也不能忘怀,现在却告知他这一切都是阴谋,他怎么能容忍! “王爷,妾身到底是福晋,今日这般动作是为何?从妾身院儿里带人走,总不能让妾身糊里糊涂的?” 雍亲王不欲与她多说,“本王想要一个真相,福晋就稍安勿躁,一切等审讯结果。” 真相?什么真相?什么样的真相需要雍亲王亲自过来抓她的心腹? 福晋预感不妙! 一个下午的时间,终究还是让苏培盛挖出来不少东西。 苏培盛顿时心肝儿颤啊: 福晋一尸两命,设计昔日那个田侧福晋小产,李侧福晋生产时买通稳婆,周格格差点难产,还有耿格格…… 福晋可真是造孽啊! 苏培盛不敢耽搁,立马将口供呈给雍亲王。 只见雍亲王抓着供词的手青筋暴起,眼睛越来越阴郁…… “你自己看!” 供词的纸被雍亲王狠狠撒向福晋脚边。 福晋颤抖着手,慢慢蹲下捡起,心慌的逐字看去。 只扫了几行字,福晋便瘫软下来。 颤抖着举起手中的供词,“王爷相信这一切都是妾身做的?” 雍亲王不可置否,定定的看着她: “都是你身边多年近身伺候的人; 还有当年的稳婆,太医,柔则身边那么多伺候的人; 福晋,你说,他们是不是都被灭口了?是不是一点痕迹都找不到了? 福晋不但是好儿媳,也是好侄女,难怪柔则去了,这么多年本王一点都没意识到不对,额娘多疼你啊,甚至超过了本王这个亲儿子还有柔则这个侄女; 你们只算计着本王,拿捏着本王,本王和柔则一样可怜,都是不得偏爱的,都是可以牺牲的。” 雍亲王捶足顿胸,他心里清楚,额娘无非是觉得柔则已经去了,为了乌拉那拉氏,也要保住宜修; 还有大概是不在意他这个儿子罢了。 福晋此时也不再挣扎,字字泣泪诉说着自己心里的苦楚与不甘心。 “王爷,您不知道,当妾身知道您有心要让妾身做嫡福晋的时候,心里有多满足吗? 王爷待妾身那么好,那让妾身觉得自己不再是需要施舍的可怜之人,日后不必小心谨慎,可以抬起头做人。 可是妾身一切的念想全都被毁了都被毁了,就连弘晖都舍我而去。 王爷,您还记得弘晖吗?他就在我怀里,慢慢的冰冷!” 福晋随即激动起来,“什么都没了,凭什么姐姐和其他女人就可以圆满。 王爷,您告诉我,叫我怎能不恨?” 雍亲王看着福晋疯魔的样子,只觉得心里厌恶,不过是自己的私心不能得到满足罢了; 不管如何,自己终究失去了挚爱,失去了女子亲情,夫妻之情。 雍亲王慢慢起身,往外走去,经过福晋身边,不再停留。 “苏培盛,通告全府,福晋病重,即日起幽闭正院,任何人不得打扰。” 雍亲王也想向皇阿玛上折子废了福晋,可是现在他不能。 皇阿玛这两年越来越力不从心了,如今老八他们那边虎视眈眈,又有一个手握兵权的大将军王,他不能行差踏错一步,在这个时候让皇阿玛觉得他不得用。 总有一日…… 第46章 幽禁 此时的前院,雍亲王似乎是被惊着了,一时间竟没有语言;只看那不断起伏的胸口显示着雍亲王的不平静。 年世兰一顿发泄过后,人好像平静下来了;抹了抹泪水,看着雍亲王平静的说道: “事实如何,王爷只管将福晋身边的人拷问一番,没得元福晋和二阿哥惨死,害她们的人却有恃无恐,安安稳稳的占了元福晋的位置; 呵呵,福晋这么多年滴水不漏,只怕身后还有帮手呢,将王爷您耍得团团转。 妾身这一辈子也没了指望,妾身会替自己讨个公道。” 年世兰说完昂首踏出门去; 雍亲王还沉浸在繁复的思绪中,一时间竟也没出言阻止。 年世兰回到青兰院,一路上收获了不少目光,众人都纷纷好奇。 “颂芝,即刻给哥哥去封信,求哥哥想想法子,否则我真的是拿宫里的德妃没有办法。” 年世兰一脸愁苦,她冷静下来,很悲哀的发现,即便雍亲王相信她说的,即便有真凭实据,也不可能在亲娘那里为她年世兰讨回什么公道。 可是她心里不甘心,她恨不能将害她的人抽筋剥皮,生啖其血肉,所以她不得不求助哥哥。 “主子放心,大人一定会替主子报仇的。” “再怎么报仇,孩子也回不来了。” 想到这里,不禁又流下泪来。 颂芝见状只能干着急,什么安慰的话也说不出口了。 年世兰的话一遍一遍的冲击着雍亲王: 柔则,孩子…… 苏培盛在外面瑟瑟发抖,真是苍了天了。 先不说年侧福晋的事如何收场,最重要的是现在事情牵扯到了元福晋,府中怕是要掀起大风浪了。 “苏培盛……” 门打开,雍亲王走了出来。 苏培盛一激灵,瞬间回神。 “奴才在……” “去正院。” 雍亲王阴沉着脸,目光凶恶的走出去。 苏培盛急忙跟上前去。 福晋忐忑的站在一边,雍亲王从进门就没说一句话,阴沉着脸。 福晋硬扯出笑脸,小心翼翼试探道: “王爷,是出什么事了吗? 妾身听说年妹妹哭着跑到前院儿去了,是不是年妹妹出了什么事?” 听到福晋说话,雍亲王才抬头看她,眼神冰冷。 福晋一惊,心里越发不安。 过了一会儿,雍亲王似乎是下了什么决心一般。 “苏培盛” “奴才在” “将福晋身边贴身伺候的人通通押下去,严刑拷问,该问什么你清楚!” “嗻” “另外,今日府中的一切若漏了口子,本王拿你试问。” 苏培盛一震,知道今日要打起精神了。 “嗻,奴才一定办妥。” 苏培盛随即招来王府里的侍卫将剪秋江福海一干人压了下去,顿时一片呼救声。 福晋吓了一跳,瞬间觉得全身都软了,强打起精神正声道: “王爷,妾身是您的妻子啊,做错了什么,如此不顾妾身的体面?” 大约是“妻子”两个字触怒了雍亲王,瞬间朝着福晋怒吼道: “你是【福晋】,从始至终,本王的【妻子】只是柔则。” 福晋一时间愣住了,心里又冰凉又刺痛。 这些年,尽管雍亲王并不宠爱于她,可是她以为都是因为自己年老色衰,又被他抓了些错处,所以不亲近自己。 可自己终究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 没想到一切都是自己的臆想,他从来没有承认过自己; 在他心中,自己只是【福晋】! 福晋突然觉得自己可怜又可悲,双眼中印出雍亲王的样子,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什么。 看到福晋的样子,雍亲王转过头去不看她,他现在只想快点知道真相。 这些年他一直那么思念柔则,对于柔则和孩子的死一刻也不能忘怀,现在却告知他这一切都是阴谋,他怎么能容忍! “王爷,妾身到底是福晋,今日这般动作是为何?从妾身院儿里带人走,总不能让妾身糊里糊涂的?” 雍亲王不欲与她多说,“本王想要一个真相,福晋就稍安勿躁,一切等审讯结果。” 真相?什么真相?什么样的真相需要雍亲王亲自过来抓她的心腹? 福晋预感不妙! 一个下午的时间,终究还是让苏培盛挖出来不少东西。 苏培盛顿时心肝儿颤啊: 福晋一尸两命,设计昔日那个田侧福晋小产,李侧福晋生产时买通稳婆,周格格差点难产,还有耿格格…… 福晋可真是造孽啊! 苏培盛不敢耽搁,立马将口供呈给雍亲王。 只见雍亲王抓着供词的手青筋暴起,眼睛越来越阴郁…… “你自己看!” 供词的纸被雍亲王狠狠撒向福晋脚边。 福晋颤抖着手,慢慢蹲下捡起,心慌的逐字看去。 只扫了几行字,福晋便瘫软下来。 颤抖着举起手中的供词,“王爷相信这一切都是妾身做的?” 雍亲王不可置否,定定的看着她: “都是你身边多年近身伺候的人; 还有当年的稳婆,太医,柔则身边那么多伺候的人; 福晋,你说,他们是不是都被灭口了?是不是一点痕迹都找不到了? 福晋不但是好儿媳,也是好侄女,难怪柔则去了,这么多年本王一点都没意识到不对,额娘多疼你啊,甚至超过了本王这个亲儿子还有柔则这个侄女; 你们只算计着本王,拿捏着本王,本王和柔则一样可怜,都是不得偏爱的,都是可以牺牲的。” 雍亲王捶足顿胸,他心里清楚,额娘无非是觉得柔则已经去了,为了乌拉那拉氏,也要保住宜修; 还有大概是不在意他这个儿子罢了。 福晋此时也不再挣扎,字字泣泪诉说着自己心里的苦楚与不甘心。 “王爷,您不知道,当妾身知道您有心要让妾身做嫡福晋的时候,心里有多满足吗? 王爷待妾身那么好,那让妾身觉得自己不再是需要施舍的可怜之人,日后不必小心谨慎,可以抬起头做人。 可是妾身一切的念想全都被毁了都被毁了,就连弘晖都舍我而去。 王爷,您还记得弘晖吗?他就在我怀里,慢慢的冰冷!” 福晋随即激动起来,“什么都没了,凭什么姐姐和其他女人就可以圆满。 王爷,您告诉我,叫我怎能不恨?” 雍亲王看着福晋疯魔的样子,只觉得心里厌恶,不过是自己的私心不能得到满足罢了; 不管如何,自己终究失去了挚爱,失去了女子亲情,夫妻之情。 雍亲王慢慢起身,往外走去,经过福晋身边,不再停留。 “苏培盛,通告全府,福晋病重,即日起幽闭正院,任何人不得打扰。” 雍亲王也想向皇阿玛上折子废了福晋,可是现在他不能。 皇阿玛这两年越来越力不从心了,如今老八他们那边虎视眈眈,又有一个手握兵权的大将军王,他不能行差踏错一步,在这个时候让皇阿玛觉得他不得用。 总有一日…… 第47章 年羹尧动作 前线战情 说是养病,谁不知道是被幽禁。 毕竟福晋根本看不出病重的样子,只是不知是因为什么惹怒王爷; 似乎是年侧福晋去了一趟前院之后,王爷就去了正院,福晋就被生病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和年侧福晋有关。 众人也只在心里胡乱猜测,毕竟谁都不是好相处的。 年世兰听到消息只冷笑一声: 【还是这样,就像当初齐月宾一碗药落了自己的胎一样,只不痛不痒的禁个足罢了; 自己的孩子被害死了,以后也不能再有孕了,自己岂能容他如此轻描淡写,她绝不善罢甘休!】 年世兰咬着牙握紧拳头,目光森冷! 李静宜更是一副看破了的表情: 【雍亲王果然选择压下来了; 原剧中他会说出废后的话,是因为他已经是皇上了,且收拾了八王一党和年羹尧,朝堂稳固,边陲安稳,手握大权,自然什么都不必顾忌; 可现在康熙垂暮,吏治不清,还有和他争皇位的几个兄弟,自然投鼠忌器,不敢多生事端。 看来江山美人,还是江山更重要。】 李静宜如此想着。 不过雍亲王愿不愿意李静宜不管,反正年世兰的那封信在李静宜的帮助下早就送出去了。 而豫善,早在雍亲王下达命令的时候就已经起身回宫了。 皇太后还奇怪为何豫善临下钥了才回来,不趁此在府中歇下就是了。 豫善一脸为难,还是将府上发生的事情说了。 “老祖宗,到底是长辈们的事,府中气氛阴霾,额娘也是不愿意豫善牵扯其中,所以强劝豫善回宫。” 皇太后一脸惊疑,老四一向是个稳重重视规矩的,怎么突然幽禁了自己的福晋,到底是发生什么样的大事? 看豫善的样子,想必也不知其缘由,李氏倒是一片慈母之心: 不管发生什么事,有豫善在,想必老四也能顾忌几分,可李氏倒选择自己面对。 无形间,李静宜在皇太后那里又加了分。 雍亲王处理完福晋径直回到前院儿,一时间竟有些彷徨起来。 他不明白事情怎么就到了这般地步,福晋的心竟坏到这个地步,让自己和柔则只有那么三年的幸福时光,就此阴阳两隔。 还有世兰…… 想到年世兰,雍亲王更是头疼。 他知道,年世兰一定不满意这个结果,可是他也有苦衷,他心里不是没有恨,可是现在真的不是时候。 十二不知不觉已经入了十二月,快年下了,外面冷风瑟瑟,让人不自觉拢起领口。 此时的总督府上,年羹尧却是怒火中烧,寒风都熄灭不了。 年羹尧收到了年世兰的信,没有想到自己在外面恪尽职守,打理一省事务,筹集前方军需不曾懈怠。 没有想到自家妹妹竟受了这么大的委屈; 雍亲王是干什么吃的,让德妃和那个福晋如此欺负妹妹。 此时的年羹尧虽然恃才傲物,到底没有像后期那样被权势谄媚迷失自己,现在的他头脑还是很清醒的。 细想一番就知道堂堂德妃向自己儿子府中的侧福晋出手,恐怕不像妹妹信中说得那样仅仅只是为了那个福晋。 自己的妹妹在雍亲王府受委屈,难道德妃不怕自己和雍亲王离心吗? 哼,恐怕那个德妃就要这个结果,为了什么还用说吗? 想到这两年来在西北的十四贝子大将军王对他的暗暗拉拢,年羹尧心中明悟,还是派人前去京城调查清楚,没有冲动。 恰巧这时,西北送来急报: 天气越发寒冷,葛尔丹蠢蠢欲动,大将军王准备乘势发起进攻,要求尽快运送一批粮草,不得延误战机! 年羹尧冷哼一声: 【哼,好胆,倒是理直气壮,拿他随意驱使啊。】 “来人,拟呈。 就说天气恶劣,行路艰难,加之各地多有冰灾,粮草筹集困难; 请大将军王恕臣无法依照大将军王规定的时间送去粮饷。 一切就全赖大将军王骁勇善战,足智多谋了。 记清楚了?” “是,记清楚了!” “好,记得要快马加鞭送去,可千万别让人说是本大人延误了战机!” “遵命!” 年羹尧的来信让十四怒不可遏: “这个年羹尧是什么意思?眼见着大军开战,竟然敢拖延粮饷,可恨!” 以往也不曾出现这种事情,年羹尧虽跋扈,可也不见他排斥自己的示好! 这时一个将军出列,“大将军,那葛尔丹好不容易蠢蠢欲动,泄露了行迹,以往都是他们进犯咱们还击,现在正好轮到咱们主动进攻,给他们来个措手不及; 可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咱们要主动出击,深入敌营,这后续的粮草得跟上啊。” 十四暴躁,“本将军能不知道吗? 他年羹尧不送粮草,我有什么办法?” 完颜将军和哈席达将军是曾经跟随直郡王的人,后来交给了弘昐; 此次也是依弘昐的吩咐,跟随十四出征攒军功。 完颜将军虽然姓完颜,可是和十四福晋不是一脉的。 二人对视一眼,完颜将军出列说道: “大将军,战机稍众即逝,不可多犹豫; 咱们以往每次都多要了一些粮草,两三年下来,也积累了不少,不如就先用着; 咱们这是前线,那年羹尧再拖能拖多久,他敢吗? 只要严密掌握军情,快速出击,一旦咱们击退敌军大胜,皇上龙心大悦,还怕他年羹尧不乖乖送来!” 出发西北之前,弘昐阿哥已经交代了以【战场瞬间万变,以备后患】的理由说服大将军每次多要军饷。 他虽不知为什么,还是照着做。 哈席达将军也顺势说道,“大将军,完颜将军说的是,咱们立功要紧。 至于年羹尧,咱们奈何不了他,还有皇上呢。 年羹尧虽理由充分,可谁都明白,他分明是在卡咱们脖子,也不知道为什么!” 完颜将军看了哈席达将军一眼,有些搞不清楚这个搭档在打什么坏主意。 十四沉思: 【年羹尧不会无缘无故突然发难,一定有原因。 他是老四的人,一定是老四看这两年自己在西北得利,让他不安了,所以指使年羹尧断自己的粮草。 哼,就说老四是个焉坏的。】 十四瞬间做好了决定: “听令!” “末将在!” “加派斥候,务必精确掌握敌军动向; 各部整顿兵马,听本将军号令,快速出击,一鼓作气歼灭敌军。 另外,将这里发生的情况写一个折子,本将军检阅过后盖印,快马加鞭送到皇阿玛手里。” “得令!” 第47章 年羹尧动作 前线战情 说是养病,谁不知道是被幽禁。 毕竟福晋根本看不出病重的样子,只是不知是因为什么惹怒王爷; 似乎是年侧福晋去了一趟前院之后,王爷就去了正院,福晋就被生病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和年侧福晋有关。 众人也只在心里胡乱猜测,毕竟谁都不是好相处的。 年世兰听到消息只冷笑一声: 【还是这样,就像当初齐月宾一碗药落了自己的胎一样,只不痛不痒的禁个足罢了; 自己的孩子被害死了,以后也不能再有孕了,自己岂能容他如此轻描淡写,她绝不善罢甘休!】 年世兰咬着牙握紧拳头,目光森冷! 李静宜更是一副看破了的表情: 【雍亲王果然选择压下来了; 原剧中他会说出废后的话,是因为他已经是皇上了,且收拾了八王一党和年羹尧,朝堂稳固,边陲安稳,手握大权,自然什么都不必顾忌; 可现在康熙垂暮,吏治不清,还有和他争皇位的几个兄弟,自然投鼠忌器,不敢多生事端。 看来江山美人,还是江山更重要。】 李静宜如此想着。 不过雍亲王愿不愿意李静宜不管,反正年世兰的那封信在李静宜的帮助下早就送出去了。 而豫善,早在雍亲王下达命令的时候就已经起身回宫了。 皇太后还奇怪为何豫善临下钥了才回来,不趁此在府中歇下就是了。 豫善一脸为难,还是将府上发生的事情说了。 “老祖宗,到底是长辈们的事,府中气氛阴霾,额娘也是不愿意豫善牵扯其中,所以强劝豫善回宫。” 皇太后一脸惊疑,老四一向是个稳重重视规矩的,怎么突然幽禁了自己的福晋,到底是发生什么样的大事? 看豫善的样子,想必也不知其缘由,李氏倒是一片慈母之心: 不管发生什么事,有豫善在,想必老四也能顾忌几分,可李氏倒选择自己面对。 无形间,李静宜在皇太后那里又加了分。 雍亲王处理完福晋径直回到前院儿,一时间竟有些彷徨起来。 他不明白事情怎么就到了这般地步,福晋的心竟坏到这个地步,让自己和柔则只有那么三年的幸福时光,就此阴阳两隔。 还有世兰…… 想到年世兰,雍亲王更是头疼。 他知道,年世兰一定不满意这个结果,可是他也有苦衷,他心里不是没有恨,可是现在真的不是时候。 十二不知不觉已经入了十二月,快年下了,外面冷风瑟瑟,让人不自觉拢起领口。 此时的总督府上,年羹尧却是怒火中烧,寒风都熄灭不了。 年羹尧收到了年世兰的信,没有想到自己在外面恪尽职守,打理一省事务,筹集前方军需不曾懈怠。 没有想到自家妹妹竟受了这么大的委屈; 雍亲王是干什么吃的,让德妃和那个福晋如此欺负妹妹。 此时的年羹尧虽然恃才傲物,到底没有像后期那样被权势谄媚迷失自己,现在的他头脑还是很清醒的。 细想一番就知道堂堂德妃向自己儿子府中的侧福晋出手,恐怕不像妹妹信中说得那样仅仅只是为了那个福晋。 自己的妹妹在雍亲王府受委屈,难道德妃不怕自己和雍亲王离心吗? 哼,恐怕那个德妃就要这个结果,为了什么还用说吗? 想到这两年来在西北的十四贝子大将军王对他的暗暗拉拢,年羹尧心中明悟,还是派人前去京城调查清楚,没有冲动。 恰巧这时,西北送来急报: 天气越发寒冷,葛尔丹蠢蠢欲动,大将军王准备乘势发起进攻,要求尽快运送一批粮草,不得延误战机! 年羹尧冷哼一声: 【哼,好胆,倒是理直气壮,拿他随意驱使啊。】 “来人,拟呈。 就说天气恶劣,行路艰难,加之各地多有冰灾,粮草筹集困难; 请大将军王恕臣无法依照大将军王规定的时间送去粮饷。 一切就全赖大将军王骁勇善战,足智多谋了。 记清楚了?” “是,记清楚了!” “好,记得要快马加鞭送去,可千万别让人说是本大人延误了战机!” “遵命!” 年羹尧的来信让十四怒不可遏: “这个年羹尧是什么意思?眼见着大军开战,竟然敢拖延粮饷,可恨!” 以往也不曾出现这种事情,年羹尧虽跋扈,可也不见他排斥自己的示好! 这时一个将军出列,“大将军,那葛尔丹好不容易蠢蠢欲动,泄露了行迹,以往都是他们进犯咱们还击,现在正好轮到咱们主动进攻,给他们来个措手不及; 可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咱们要主动出击,深入敌营,这后续的粮草得跟上啊。” 十四暴躁,“本将军能不知道吗? 他年羹尧不送粮草,我有什么办法?” 完颜将军和哈席达将军是曾经跟随直郡王的人,后来交给了弘昐; 此次也是依弘昐的吩咐,跟随十四出征攒军功。 完颜将军虽然姓完颜,可是和十四福晋不是一脉的。 二人对视一眼,完颜将军出列说道: “大将军,战机稍众即逝,不可多犹豫; 咱们以往每次都多要了一些粮草,两三年下来,也积累了不少,不如就先用着; 咱们这是前线,那年羹尧再拖能拖多久,他敢吗? 只要严密掌握军情,快速出击,一旦咱们击退敌军大胜,皇上龙心大悦,还怕他年羹尧不乖乖送来!” 出发西北之前,弘昐阿哥已经交代了以【战场瞬间万变,以备后患】的理由说服大将军每次多要军饷。 他虽不知为什么,还是照着做。 哈席达将军也顺势说道,“大将军,完颜将军说的是,咱们立功要紧。 至于年羹尧,咱们奈何不了他,还有皇上呢。 年羹尧虽理由充分,可谁都明白,他分明是在卡咱们脖子,也不知道为什么!” 完颜将军看了哈席达将军一眼,有些搞不清楚这个搭档在打什么坏主意。 十四沉思: 【年羹尧不会无缘无故突然发难,一定有原因。 他是老四的人,一定是老四看这两年自己在西北得利,让他不安了,所以指使年羹尧断自己的粮草。 哼,就说老四是个焉坏的。】 十四瞬间做好了决定: “听令!” “末将在!” “加派斥候,务必精确掌握敌军动向; 各部整顿兵马,听本将军号令,快速出击,一鼓作气歼灭敌军。 另外,将这里发生的情况写一个折子,本将军检阅过后盖印,快马加鞭送到皇阿玛手里。” “得令!” 第48章 康熙心思 半个月后,康熙收到了十四加急送来的折子。 半晌过后,康熙喘着粗气,重重的一掌压在折子上。 李德全吓了一激灵,头越发的低,不敢多看。 除了交代战情,通篇都是不满年羹尧拖延军需的讨伐; 康熙身为执掌近六十年的皇帝,能看不出来老十四话里话外的都在影射老四指使年羹尧针对他? 不过一来在康熙的眼里,老四肯干实事,并不是一个因私废公之人; 二来年羹尧的能力才干他是清楚的,这几年兢兢业业,并未有出格的地方,以往老十四也颇有赞赏,缘何这次出言针对? 此次出兵西藏对于稳定边陲至关重要,各个关隘自然都有康熙的眼线,为了搞清楚事情,康熙即刻去信令人查清: 年羹尧为何拖延粮饷,和老十四有无嫌隙; 还有雍亲王和老十四之间的问题,是否真的暗示过年羹尧。 还没等打探的消息过来,前线的战报就送来了。 由于情报精准,指挥得当,出其不意全面袭击,葛尔丹大部队打散,全军败退,俘虏了几千人。 如今天气越来越冷,葛尔丹全军溃败,短时间内是不能发起攻击了,西藏已经暂时稳定下来了。 康熙很高兴,这个年可以好好过了。 于是大手一挥,赏赐了不少东西; 不只是十四贝子,在京的众位王爷贝勒都得到赏赐,这个除夕宫宴怕是要大办。 与八王一党的得意不同,雍亲王心底暗沉: 他的计划全被打乱,如今老十四立了这么大的功劳,他的处境真是越发艰难了。 还没等康熙过个好年,之前让调查的事情始末,探子已经传过来。 康熙看着秘折,只觉得自己的眼界真是开得厉害; 没想到始作俑者竟是德妃,他都不知道原来自己身边这个温柔体贴、善解人意的德妃竟还有这般谋略。 年羹尧为了给自己的妹妹出气,竟罔顾军情国事,还有前方将士们的身家性命; 而德妃,为了老十四,竟然如此设计老四的子嗣; 康熙对于德妃对两个儿子的态度不是察觉不到,只是他觉得五个手指都有长短,再偏心也是自己的亲儿子,能偏到哪里去? 没有想到德妃竟做到这个份儿上,想到这些年德妃在自己面前装模作样,康熙徒然生出一股怒气: 老四再怎么样也是天潢贵胄,自己的亲骨血,德妃当初不过包衣宫女,生下老四才得以晋封,没想到私底下竟如此对待老四。 而老十四呢,明明就储备有多余的军粮却在折子里丝毫不提,只拿老四说事,恨不得他这个皇阿玛立马发作了老四,毫无孝悌之心。 其实最让康熙感到有些失望的是老四: 一直以为老四是个重规矩,顾全大局之人,竟没拦下他府上侧福晋的那封信吗?是没想到?还是想借刀杀人? 康熙眯了眯眼,随即叫来暗卫要彻查德妃和雍亲王府中之事。 他绝不容许他们兄弟间如此算计,手足相残。 康熙八岁登基,擒鳌拜,平三藩,收台湾,是个铁血皇帝,他想知道什么,就什么都瞒不了他。 不过几天时间,雍亲王府大大小小的事就呈到了康熙的案头。 康熙眉头紧锁,双眼紧闭,无力的躺在软榻上。 【德妃,好一个德妃,利用自己的侄女掌控老四,瞧瞧她给老四和老十四指人的差距,这种做派,两兄弟不反目成仇才怪; 老四心里有怨气,他也有些理解。 好在并不是老四刻意让那个侧福晋将消息传出去的; 不过老四因为以前那个元福晋的事竟恍惚出了差错,让人将消息送了出去。 这么多年了,还是这副样子,遇上那个乌拉那拉氏就失了心智和分寸。】 康熙起身闷了一口茶水; 其实若只是母子后宅之事,他倒不至于如此失色。 这些年,他的身体情况已经急剧下降,早不复当年了,他再不愿意承认也不得不认清事实。 因此继承人的问题早就萦绕心头。 除去内宅的事情上,老四为人务实,性格刚毅,这些年大大小小的内乱战役不少,大清需要安定,修生养息; 再加上大清入关已三代,官场积弊已经呈现,需要有人整顿吏治。 现在的皇子中,唯有老四有这个能力和心力。 至于老八,公心不足,私心太甚,可以是一个能臣,却不堪为君。 老十四有能力,可是心性上比不上老四,看平日里对老四的态度,一旦为君,恐怕老四的下场不太好; 更何况还有老八老九老十在一旁,康熙就更不放心了。 原先康熙还是比较满意老四的,只是如今老四明显已经记恨上自己的手足兄弟了; 老四较真,恐怕也不会轻易宽待! 康熙头疼,事情怎么就发展成这样了? 【都是因为德妃,一步步的祸害他的儿子!】康熙毫不犹豫的推锅。 此时,李德全推门进来。 见到康熙的样子,轻声说道: “万岁爷,弘昐阿哥来了。” 康熙听到弘昐来了,心中闪过一个念头,没有细想,吩咐让弘昐进来。 弘昐今年实岁马上就十九了,和雍亲王长得很像,又因为常年在康熙身边,不知不觉已初具威势。 “孙儿给皇爷爷请安。” “起来,弘昐,怎么过来了?” “回皇爷爷,根据皇爷爷还有众位大臣们的意见,孙儿已经拟好了边疆将士赏赐名单,还有战后留守治理人员和规整条例; 还有返京迎接事宜的安排,还请皇爷爷鉴阅!”弘昐说完呈上折子。 康熙看着弘昐整理的东西,思路清晰,井井有条,一些观点已经很成熟了,不由得满意。 抬眼看着弘昐,真是好孩子,老四后继有人啊! 突然,康熙脑中一闪: 儿子各有各的不妥当,若是孙子呢?若是弘昐呢? 弘昐自小在自己身边长大,说实在的,除了太子,还没有那个儿子能在自己身边这么久,弘昐的气度见识原非一般人能比。 若是弘昐,不是皆大欢喜吗? 明朱棣皇帝从自家侄儿手上抢皇位,虽是有各种无可奈何,到底还是惹人非议; 想必弘昐的叔伯们多少有些顾忌,且弘昐自来恭敬长辈,从小到大,连老九老十都对这个侄儿多有照拂。 至于老四,还不全力辅佐自己的亲儿子吗? 昔日朱棣皇帝不是说什么【好圣孙,旺三代吗?】 明朝虽亡了,有些地方还是可以借鉴的。康熙自觉大度的想着。 也许是康熙盯着弘昐太久了,弘昐不由地出声: “皇爷爷,可是弘昐有什么不妥当的?” 康熙回过神,暗自懊恼自己失态。 “弘昐,折子写得不错,言之有物,大有用处,你用心了。” “孙儿惭愧,都是皇爷爷昔日悉心教导,不嫌弃孙儿罢了。” “欸~好就是好,男儿大丈夫,也不可太过谦虚,失了豪气。” 康熙有了念头,自然不愿意弘昐学他阿玛一般,行事小气,昏头昏脑的。 弘昐闻言眼睛都亮了几分,声音洪亮道:“是,孙儿多谢皇爷爷教诲!” 康熙满意了,至于继位人的事,事关江山社稷,他有了新的想法,自然要好生仔细思量一番! 第48章 康熙心思 半个月后,康熙收到了十四加急送来的折子。 半晌过后,康熙喘着粗气,重重的一掌压在折子上。 李德全吓了一激灵,头越发的低,不敢多看。 除了交代战情,通篇都是不满年羹尧拖延军需的讨伐; 康熙身为执掌近六十年的皇帝,能看不出来老十四话里话外的都在影射老四指使年羹尧针对他? 不过一来在康熙的眼里,老四肯干实事,并不是一个因私废公之人; 二来年羹尧的能力才干他是清楚的,这几年兢兢业业,并未有出格的地方,以往老十四也颇有赞赏,缘何这次出言针对? 此次出兵西藏对于稳定边陲至关重要,各个关隘自然都有康熙的眼线,为了搞清楚事情,康熙即刻去信令人查清: 年羹尧为何拖延粮饷,和老十四有无嫌隙; 还有雍亲王和老十四之间的问题,是否真的暗示过年羹尧。 还没等打探的消息过来,前线的战报就送来了。 由于情报精准,指挥得当,出其不意全面袭击,葛尔丹大部队打散,全军败退,俘虏了几千人。 如今天气越来越冷,葛尔丹全军溃败,短时间内是不能发起攻击了,西藏已经暂时稳定下来了。 康熙很高兴,这个年可以好好过了。 于是大手一挥,赏赐了不少东西; 不只是十四贝子,在京的众位王爷贝勒都得到赏赐,这个除夕宫宴怕是要大办。 与八王一党的得意不同,雍亲王心底暗沉: 他的计划全被打乱,如今老十四立了这么大的功劳,他的处境真是越发艰难了。 还没等康熙过个好年,之前让调查的事情始末,探子已经传过来。 康熙看着秘折,只觉得自己的眼界真是开得厉害; 没想到始作俑者竟是德妃,他都不知道原来自己身边这个温柔体贴、善解人意的德妃竟还有这般谋略。 年羹尧为了给自己的妹妹出气,竟罔顾军情国事,还有前方将士们的身家性命; 而德妃,为了老十四,竟然如此设计老四的子嗣; 康熙对于德妃对两个儿子的态度不是察觉不到,只是他觉得五个手指都有长短,再偏心也是自己的亲儿子,能偏到哪里去? 没有想到德妃竟做到这个份儿上,想到这些年德妃在自己面前装模作样,康熙徒然生出一股怒气: 老四再怎么样也是天潢贵胄,自己的亲骨血,德妃当初不过包衣宫女,生下老四才得以晋封,没想到私底下竟如此对待老四。 而老十四呢,明明就储备有多余的军粮却在折子里丝毫不提,只拿老四说事,恨不得他这个皇阿玛立马发作了老四,毫无孝悌之心。 其实最让康熙感到有些失望的是老四: 一直以为老四是个重规矩,顾全大局之人,竟没拦下他府上侧福晋的那封信吗?是没想到?还是想借刀杀人? 康熙眯了眯眼,随即叫来暗卫要彻查德妃和雍亲王府中之事。 他绝不容许他们兄弟间如此算计,手足相残。 康熙八岁登基,擒鳌拜,平三藩,收台湾,是个铁血皇帝,他想知道什么,就什么都瞒不了他。 不过几天时间,雍亲王府大大小小的事就呈到了康熙的案头。 康熙眉头紧锁,双眼紧闭,无力的躺在软榻上。 【德妃,好一个德妃,利用自己的侄女掌控老四,瞧瞧她给老四和老十四指人的差距,这种做派,两兄弟不反目成仇才怪; 老四心里有怨气,他也有些理解。 好在并不是老四刻意让那个侧福晋将消息传出去的; 不过老四因为以前那个元福晋的事竟恍惚出了差错,让人将消息送了出去。 这么多年了,还是这副样子,遇上那个乌拉那拉氏就失了心智和分寸。】 康熙起身闷了一口茶水; 其实若只是母子后宅之事,他倒不至于如此失色。 这些年,他的身体情况已经急剧下降,早不复当年了,他再不愿意承认也不得不认清事实。 因此继承人的问题早就萦绕心头。 除去内宅的事情上,老四为人务实,性格刚毅,这些年大大小小的内乱战役不少,大清需要安定,修生养息; 再加上大清入关已三代,官场积弊已经呈现,需要有人整顿吏治。 现在的皇子中,唯有老四有这个能力和心力。 至于老八,公心不足,私心太甚,可以是一个能臣,却不堪为君。 老十四有能力,可是心性上比不上老四,看平日里对老四的态度,一旦为君,恐怕老四的下场不太好; 更何况还有老八老九老十在一旁,康熙就更不放心了。 原先康熙还是比较满意老四的,只是如今老四明显已经记恨上自己的手足兄弟了; 老四较真,恐怕也不会轻易宽待! 康熙头疼,事情怎么就发展成这样了? 【都是因为德妃,一步步的祸害他的儿子!】康熙毫不犹豫的推锅。 此时,李德全推门进来。 见到康熙的样子,轻声说道: “万岁爷,弘昐阿哥来了。” 康熙听到弘昐来了,心中闪过一个念头,没有细想,吩咐让弘昐进来。 弘昐今年实岁马上就十九了,和雍亲王长得很像,又因为常年在康熙身边,不知不觉已初具威势。 “孙儿给皇爷爷请安。” “起来,弘昐,怎么过来了?” “回皇爷爷,根据皇爷爷还有众位大臣们的意见,孙儿已经拟好了边疆将士赏赐名单,还有战后留守治理人员和规整条例; 还有返京迎接事宜的安排,还请皇爷爷鉴阅!”弘昐说完呈上折子。 康熙看着弘昐整理的东西,思路清晰,井井有条,一些观点已经很成熟了,不由得满意。 抬眼看着弘昐,真是好孩子,老四后继有人啊! 突然,康熙脑中一闪: 儿子各有各的不妥当,若是孙子呢?若是弘昐呢? 弘昐自小在自己身边长大,说实在的,除了太子,还没有那个儿子能在自己身边这么久,弘昐的气度见识原非一般人能比。 若是弘昐,不是皆大欢喜吗? 明朱棣皇帝从自家侄儿手上抢皇位,虽是有各种无可奈何,到底还是惹人非议; 想必弘昐的叔伯们多少有些顾忌,且弘昐自来恭敬长辈,从小到大,连老九老十都对这个侄儿多有照拂。 至于老四,还不全力辅佐自己的亲儿子吗? 昔日朱棣皇帝不是说什么【好圣孙,旺三代吗?】 明朝虽亡了,有些地方还是可以借鉴的。康熙自觉大度的想着。 也许是康熙盯着弘昐太久了,弘昐不由地出声: “皇爷爷,可是弘昐有什么不妥当的?” 康熙回过神,暗自懊恼自己失态。 “弘昐,折子写得不错,言之有物,大有用处,你用心了。” “孙儿惭愧,都是皇爷爷昔日悉心教导,不嫌弃孙儿罢了。” “欸~好就是好,男儿大丈夫,也不可太过谦虚,失了豪气。” 康熙有了念头,自然不愿意弘昐学他阿玛一般,行事小气,昏头昏脑的。 弘昐闻言眼睛都亮了几分,声音洪亮道:“是,孙儿多谢皇爷爷教诲!” 康熙满意了,至于继位人的事,事关江山社稷,他有了新的想法,自然要好生仔细思量一番! 第49章 为弘昐计 连续好几天,康熙思来想去,除了弘昐还年轻外,还是觉得日后让弘昐继位是最好的结果。 儿子再不争气,到底是自己的亲儿子,总不能在自己之后境遇凄凉。 不过有亲阿玛和各位叔伯在前,立皇太孙事关重大,还要好好筹划一番。 现在最要紧的是要给弘昐择一个家族背景深厚的妻族; 还有弘昀,哥儿俩一同出生,又一同在宫里长大,虽然不像弘昐一样善政务,也是个聪慧上进的好孩子,日后也能成为弘昐的一大助力。 弘昐要指婚,弘昀也不能落下。 想到这些日子送上来的各家贵女的情况,康熙心里有了想法。 马上就到除夕了,这些日子,德妃几次想让宜修进宫都被雍亲王以【旧疾发作休养】为由推拒。 老十四得势,德妃虽然注意力分散了,不过多来几次,再感觉不对劲就真枉费她倾轧后宫多年。 于是德妃就让人请雍亲王进宫一趟。 “老四,你老实说,宜修到底是怎么了?缘何本宫要见她,你却百般阻拦?” 雍亲王见德妃一上来就劈头盖脸的质问他,心中顿时升起一股戾气: “多日不见,有什么事额娘不能和做儿子的说,非要见到福晋不可?” 德妃哽住,心头冒火,不禁冷笑: “哼,你素日里不是国事为重,忙得很吗?本宫有事不找宜修找谁?” 雍亲王对德妃的冷嘲热讽不为所动: “儿子今日也过来了,额娘有何事尽管吩咐就是。” 德妃看他顾左右而言他的样子更是气结:“不过是年下了,有些事要交代,你让宜修过来。” 雍亲王按耐住自己想质问德妃知不知道宜修害死柔则的心情,现在还不是翻脸的时候,否则日后怕是孤注一掷帮着老十四对付自己。 “额娘,福晋确实身子不适,日日多梦多思,心神不宁,又恰逢头风犯了,不宜出门面见额娘。 且宫里的事皇子福晋如何沾惹,阖宫夜宴那天,福晋也要出席的; 额娘若没有别的要事,儿子事多,先告退了。” 不等德妃反应,雍亲王自顾自的离开。 德妃见状,脑子充血,顺手朝着雍亲王离开的背影砸出一个茶杯。 德妃气得心口闷,吓得竹息连忙给她顺气安抚。 雍亲王一进宫,康熙就知道了,顺势派人打探永和宫的情况。 得知德妃又对老四发脾气,还是为了一个恶毒的侄女。 【真是不知所谓!】 过了两天,康熙脸色难看的从永和宫出来,随即以【冒犯天威】的罪名被降为嫔位,连封号都褫夺了,现在是【乌嫔】! 旨意一出,一片哗然。 这德妃,不对,现在已经是乌嫔了。 这乌嫔以往最得温柔小意,当初万岁爷单独给她封了嫔; 这么多年了,虽然早不侍寝了,不过在万岁爷那里还是很有体面的。 更别说有两个受重用的儿子,一个早早封了亲王,几个孩子还在皇上身边长大; 十四贝子更是在战场上立了大功,正是炙手可热的时候。 乌嫔到底做了什么让皇上这么生气? 降位不说,严重的是连封号都褫夺了。 不过后宫的各位妃嫔不满德妃已久,如今只有笑话的份儿。 德妃更是又羞又怒,又忐忑。 当时万岁爷来永和宫的时候脸色就不好,她不过是像往常一样小意安慰,她根本不知道万岁爷怎么突然就那么生气了; 一把年纪了,好不容易熬到这个份上,如今还要受这等侮辱,想到后宫众人还不知道怎么编排她,德妃想死的心都有了。 德妃再怎么样也是雍亲王的亲额娘,某种程度上是一体的,不光外界,听到旨意的时候,他的心里都咯噔一声,只能暗自着急。 还不等他有所动作,康熙又下了几道旨意。 十四贝子骁勇善战,守节乘谊,以安社稷,特晋为“恂郡王”; 雍亲王三子爱新觉罗弘昐封贝勒,指婚原一等公、世管佐领、内大臣钮祜禄法喀之子,现领侍卫内大臣兼佐领萨穆哈之女钮祜禄氏为嫡福晋; 雍亲王四子爱新觉罗弘昀封贝子,指婚内务府总管、蒙古镶白旗都统富察马武之女富察氏为嫡福晋。 半年后两对一起成婚。 圣旨一下来,皇子大臣间更是掀起波涛滚滚,皇上是不是太看重这对兄弟了,这嫡福晋都是家世非凡,一等一重臣之后啊! 其实这两桩婚事康熙也是慎重考虑过的: 钮祜禄氏一族骁勇善战,底蕴深厚,萨穆哈更是孝昭皇后亲弟弟法喀的儿子,法喀与老十的额娘温僖贵妃是亲兄妹; 哼,他就不相信老十日后会为难弘昐,也是要提醒钮祜禄氏一族的某些人不要上窜下跳的太厉害。 至于将马武的女儿指给弘昀,也是考虑到虽然马齐和马武都是重臣,不过富察氏下一辈儿郎暂时还没出色的,恐怕一二十年出不了头,影响力也就是现在大一些; 和弘昀联姻,助力弘昐再好不过。 八爷一党心里更是跌到谷底,皇阿玛难道已经选中老四、在为他铺路了吗?否则说不通啊。 此时,连平时聒噪的十爷都破天荒没说话,八爷九爷更是眉头紧锁。 不说其他皇子,雍亲王接完旨意人都是恍惚的,心里扑通扑通的跳,心里有种不能言明的激动之情。 好在他素来稳重,费力平静下来。 李静宜更是压不住自己的嘴角,这几道旨意下来,她知道,康熙心里大概已经有了决定了,真是不枉费这么些年费的心思; 李静宜觉得她几辈子的聪明才智大概都透支完了,不过此时都是值得的。 只要她的儿子顺利登基,日后就再也不必对着这些人做戏了。 已经走了九十九步,李静宜告诫自己稳住,不能让雍亲王看出端倪。 府中和李静宜交好的吕格格,还有已经从暗转明、如今怀孕一个多月的冯格格更是替李静宜感到高兴。 她们依附李静宜,李静宜越好,她们也就越好不是? 吕格格还指望将来李侧福晋的几位阿哥给海霍娜撑腰呢; 至于冯格格,当初听了李静宜的话,让自己过敏起了疹子搬离了青兰院; 后来李静宜给了她一些加了灵液水补身药丸,和她说是容易怀孕的; 冯格格深信不疑,回去便一日不落的用了一段时间,果然怀上了,心里更加感激李静宜。 只有福晋,满身怨气。 她害了姐姐的事王爷已经知道了,若不是马上除夕要进宫给皇阿玛贺岁,王爷也不会暂时解了她的禁,怕是贺岁结束后,又要将她关起来了。 早知道当初李静宜入府的时候就该下手了,如今雍亲王府甚至是将来更大的富贵她怕是也享受不了了。 第49章 为弘昐计 连续好几天,康熙思来想去,除了弘昐还年轻外,还是觉得日后让弘昐继位是最好的结果。 儿子再不争气,到底是自己的亲儿子,总不能在自己之后境遇凄凉。 不过有亲阿玛和各位叔伯在前,立皇太孙事关重大,还要好好筹划一番。 现在最要紧的是要给弘昐择一个家族背景深厚的妻族; 还有弘昀,哥儿俩一同出生,又一同在宫里长大,虽然不像弘昐一样善政务,也是个聪慧上进的好孩子,日后也能成为弘昐的一大助力。 弘昐要指婚,弘昀也不能落下。 想到这些日子送上来的各家贵女的情况,康熙心里有了想法。 马上就到除夕了,这些日子,德妃几次想让宜修进宫都被雍亲王以【旧疾发作休养】为由推拒。 老十四得势,德妃虽然注意力分散了,不过多来几次,再感觉不对劲就真枉费她倾轧后宫多年。 于是德妃就让人请雍亲王进宫一趟。 “老四,你老实说,宜修到底是怎么了?缘何本宫要见她,你却百般阻拦?” 雍亲王见德妃一上来就劈头盖脸的质问他,心中顿时升起一股戾气: “多日不见,有什么事额娘不能和做儿子的说,非要见到福晋不可?” 德妃哽住,心头冒火,不禁冷笑: “哼,你素日里不是国事为重,忙得很吗?本宫有事不找宜修找谁?” 雍亲王对德妃的冷嘲热讽不为所动: “儿子今日也过来了,额娘有何事尽管吩咐就是。” 德妃看他顾左右而言他的样子更是气结:“不过是年下了,有些事要交代,你让宜修过来。” 雍亲王按耐住自己想质问德妃知不知道宜修害死柔则的心情,现在还不是翻脸的时候,否则日后怕是孤注一掷帮着老十四对付自己。 “额娘,福晋确实身子不适,日日多梦多思,心神不宁,又恰逢头风犯了,不宜出门面见额娘。 且宫里的事皇子福晋如何沾惹,阖宫夜宴那天,福晋也要出席的; 额娘若没有别的要事,儿子事多,先告退了。” 不等德妃反应,雍亲王自顾自的离开。 德妃见状,脑子充血,顺手朝着雍亲王离开的背影砸出一个茶杯。 德妃气得心口闷,吓得竹息连忙给她顺气安抚。 雍亲王一进宫,康熙就知道了,顺势派人打探永和宫的情况。 得知德妃又对老四发脾气,还是为了一个恶毒的侄女。 【真是不知所谓!】 过了两天,康熙脸色难看的从永和宫出来,随即以【冒犯天威】的罪名被降为嫔位,连封号都褫夺了,现在是【乌嫔】! 旨意一出,一片哗然。 这德妃,不对,现在已经是乌嫔了。 这乌嫔以往最得温柔小意,当初万岁爷单独给她封了嫔; 这么多年了,虽然早不侍寝了,不过在万岁爷那里还是很有体面的。 更别说有两个受重用的儿子,一个早早封了亲王,几个孩子还在皇上身边长大; 十四贝子更是在战场上立了大功,正是炙手可热的时候。 乌嫔到底做了什么让皇上这么生气? 降位不说,严重的是连封号都褫夺了。 不过后宫的各位妃嫔不满德妃已久,如今只有笑话的份儿。 德妃更是又羞又怒,又忐忑。 当时万岁爷来永和宫的时候脸色就不好,她不过是像往常一样小意安慰,她根本不知道万岁爷怎么突然就那么生气了; 一把年纪了,好不容易熬到这个份上,如今还要受这等侮辱,想到后宫众人还不知道怎么编排她,德妃想死的心都有了。 德妃再怎么样也是雍亲王的亲额娘,某种程度上是一体的,不光外界,听到旨意的时候,他的心里都咯噔一声,只能暗自着急。 还不等他有所动作,康熙又下了几道旨意。 十四贝子骁勇善战,守节乘谊,以安社稷,特晋为“恂郡王”; 雍亲王三子爱新觉罗弘昐封贝勒,指婚原一等公、世管佐领、内大臣钮祜禄法喀之子,现领侍卫内大臣兼佐领萨穆哈之女钮祜禄氏为嫡福晋; 雍亲王四子爱新觉罗弘昀封贝子,指婚内务府总管、蒙古镶白旗都统富察马武之女富察氏为嫡福晋。 半年后两对一起成婚。 圣旨一下来,皇子大臣间更是掀起波涛滚滚,皇上是不是太看重这对兄弟了,这嫡福晋都是家世非凡,一等一重臣之后啊! 其实这两桩婚事康熙也是慎重考虑过的: 钮祜禄氏一族骁勇善战,底蕴深厚,萨穆哈更是孝昭皇后亲弟弟法喀的儿子,法喀与老十的额娘温僖贵妃是亲兄妹; 哼,他就不相信老十日后会为难弘昐,也是要提醒钮祜禄氏一族的某些人不要上窜下跳的太厉害。 至于将马武的女儿指给弘昀,也是考虑到虽然马齐和马武都是重臣,不过富察氏下一辈儿郎暂时还没出色的,恐怕一二十年出不了头,影响力也就是现在大一些; 和弘昀联姻,助力弘昐再好不过。 八爷一党心里更是跌到谷底,皇阿玛难道已经选中老四、在为他铺路了吗?否则说不通啊。 此时,连平时聒噪的十爷都破天荒没说话,八爷九爷更是眉头紧锁。 不说其他皇子,雍亲王接完旨意人都是恍惚的,心里扑通扑通的跳,心里有种不能言明的激动之情。 好在他素来稳重,费力平静下来。 李静宜更是压不住自己的嘴角,这几道旨意下来,她知道,康熙心里大概已经有了决定了,真是不枉费这么些年费的心思; 李静宜觉得她几辈子的聪明才智大概都透支完了,不过此时都是值得的。 只要她的儿子顺利登基,日后就再也不必对着这些人做戏了。 已经走了九十九步,李静宜告诫自己稳住,不能让雍亲王看出端倪。 府中和李静宜交好的吕格格,还有已经从暗转明、如今怀孕一个多月的冯格格更是替李静宜感到高兴。 她们依附李静宜,李静宜越好,她们也就越好不是? 吕格格还指望将来李侧福晋的几位阿哥给海霍娜撑腰呢; 至于冯格格,当初听了李静宜的话,让自己过敏起了疹子搬离了青兰院; 后来李静宜给了她一些加了灵液水补身药丸,和她说是容易怀孕的; 冯格格深信不疑,回去便一日不落的用了一段时间,果然怀上了,心里更加感激李静宜。 只有福晋,满身怨气。 她害了姐姐的事王爷已经知道了,若不是马上除夕要进宫给皇阿玛贺岁,王爷也不会暂时解了她的禁,怕是贺岁结束后,又要将她关起来了。 早知道当初李静宜入府的时候就该下手了,如今雍亲王府甚至是将来更大的富贵她怕是也享受不了了。 第50章 成婚 太后和康熙 时间过的很快,弘昐和弘昀也到了大婚之日。 两个有爵位的阿哥同时大婚,礼部和内务府的人忙得像陀螺一样,却忙中有细,生怕出一点差错。 李静宜这一天的心情也是格外美妙,她不像其他母亲那样,觉得儿子成了婚心里就空了,她现在只觉得轻松无比。 现代的时候那么拼命上进,现在终于可以好好享享福了。 李静宜虽只是侧福晋,可两个阿哥实际上也算是雍亲王的长子和次子了,明眼都看得出来日后雍亲王府就是弘昐阿哥的了; 女儿是亲封的和硕公主,再加上康熙厌恶乌拉那拉氏,所以特许李静宜出席受儿子儿媳的礼。 福晋再不舒服也只能强打精神,扯着笑脸应付宾客。 两个弟弟都大婚了,豫善的亲事也受到了多方关注。 康熙或许觉得自己确实有些耽搁豫善了,尽管对于豫善嫁人自己仍旧感觉别扭,还是征询了豫善的意见。 豫善难得褪去明媚张扬,沉静起来,随后明亮的双眼郑重的看着康熙: “皇爷爷,孙女是您和老祖宗教导出来的,是天之骄女,不嫁人一辈子风风火火有什么不好呢?” 说完,豫善凑到康熙身边,挽着康熙的手臂,调皮的眨眨眼: “皇爷爷,孙女长得这么像您,是多大的恩赐,何必困于后宅,说不定将来孙女也能为我大清立不世之功呢? 皇爷爷,若是将来孙女真的遇到一个甘心下降之人,再来请皇爷爷的恩典,咱们现在就不提这事了好不好嘛?” 豫善一边说一边猛摇康熙的手臂,搞的康熙只得无奈求饶。 “好好好,乖孙女,别摇了,皇爷爷年纪大了,可禁不住你这力气。” 豫善从小练武,又受李静宜灵液滋养,一般五六个兵卒侍卫还真不是她的对手。 豫善吐吐舌头,“皇爷爷是真龙天子,励精图治,雄才伟略,才不会年纪大呢!” 康熙虽知是孙女安慰他的话,心里却也十分受用,欣慰的拍拍豫善的手。 于是豫善的婚事也不再提起了。 两个阿哥成婚了,又有爵位,按理说也该出府建衙了。 令人奇怪的是,偏偏只有弘昀阿哥的府邸完善了,难不成弘昐阿哥日后就住在雍亲王府吗?也不是没有可能! 两对新人给雍亲王、福晋还有李静宜行礼。 雍亲王和李静宜很欣慰,自己的长子次子都很出色,如今也成家立业了。 礼成过后,送新娘进新房,父子几人在外面招待宾客。 第二天,弘昐和弘昀带着各自的福晋进宫参拜康熙太后; 乌嫔虽惹康熙不快,到底是亲祖母,所以一起到慈宁宫接受参拜。 太后满眼慈祥,这些年,有重孙子和重孙女承欢膝下,这日子过得有滋有味的; 如今重孙子都成婚了,说不定不久有了孩子,她就是五世同堂了,多少老太太能有这个福气呢。 太后笑眯眯的打量着两个福晋: 钮祜禄氏看着就爽朗大气,笑盈盈的看着你也不觉得谄媚冒犯,反而觉得亲近,倒颇有几分孝昭的风范; 富察氏温婉端庄,目光平和,站在那里就像绸缎般柔和,看得出是个清清静静的好孩子。 太后点点头,她都满意。 向两人招招手,钮祜禄氏和富察氏齐头上前再次跪拜。 太后示意旁边手里捧着小箱子的嬷嬷,将早早准备好的礼物送到两人手里。 “你们日后就是妯娌了,又一同成婚,这是缘分,哀家亲自挑选了礼物,你们收下,要夫妻和睦,绵延子嗣; 这两个都是皮猴子,若是受了委屈,来和老祖宗说,老祖宗教训他们。” 钮祜禄氏和富察氏自然说自家夫君的好话,连连谢恩! 康熙在一旁也是满意,给新人赐下不少东西。 乌嫔在一边硬扯着笑,心中简直要憋屈死了: 他的十四立了那么大的功劳,就封了个郡王,他的孩子们却被皇上忽略; 老四一家都是不孝的,在得皇上宠爱又如何,这么长时间了,也没说为她这个亲祖母求求情。 不过皇上和太后当前,她也只能故作慈爱,也送了不少东西。 陪着自家福晋三朝回门,弘昀就搬进了他的贝子府; 而弘昐竟然还住在宫里,连福晋都一起在宫里住着,康熙还下旨让钮祜禄氏学习公务。 一番操作简直震惊了宫内外,众人纷纷表示这情景似曾相识啊,当年…… 纷纷住脑不敢再想下去。 雍亲王也懵了,他知道康熙看重弘昐; 弘昐颖悟绝伦,文武双全,雍亲王也一直将他当做继承人; 按理说弘昐越得康熙看重他应该很高兴的,可这心里总觉得不得劲儿,有些念头他不愿意去想,他不敢说皇阿玛如此优待是因为看重他这个儿子。 八王更是如此,他早就被康熙绝了夺嫡路,可他就是不甘心,不服输。 钮祜禄家一向与皇室亲近,如今又有个嫡脉的姑奶奶成了贝勒福晋,更是被允许学习宫务; 能够掌管宫务的是什么人,那必然是…… 不愧是孝昭皇后的侄孙女吗? 不能宣之于口,不妨碍钮祜禄一族心绪激荡,还是钮祜禄氏的阿玛萨穆哈出面,严厉警告,稳住族人; 他也激动得满脸潮红,可是现在不过是自己猜测罢了,皇上何等睿智,万不能在这个时候张扬,出了岔子。 前车之鉴啊,自家法玛和阿玛的后尘他可不想步。 太后一向深居简出,只享福,此刻都忍不住将康熙请到慈宁宫询问。 “皇帝,别怪哀家干涉你; 钮祜禄氏学习宫务,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弘昐是哀家看着长大的,对他另有一番疼爱,你如今到底是怎么想的?” 康熙沉默了一会儿,太后一向慈爱持重; 自皇祖母走后,自己与太后相依为命,自己快古稀之年,皇额娘都八十多了,是自己最亲近的长辈,也是皇室祥瑞了,觉得和太后说说也好。 于是,皇帝将这段时间众皇子间的牵扯较量和自己的想法都说了。 “皇额娘,儿也是无奈无奈决定。 咱们爱新罗觉家的天下折腾不起了,朝堂也不能再出乱子了; 他们斗到这个份儿上,对对方还有转圜的余地吗? 尤其老四和老十四更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都是儿子的血脉,不忍心啊。” 太后深叹了一口气,万没想到是这样。 太后突然记起当初豫善回宫都不早了,也是因为老四幽禁了福晋,原来是这个原因。 “你真的决定了?” “是,儿子日思夜想,唯有让弘昐继位才是最好的,也能保全他的叔伯们。” “你是皇帝,自然最清楚谁做皇帝最合适; 只是哀家以为老四府里乌拉那拉氏不堪亲王嫡福晋,否则将来弘昐真的做了皇帝,岂不是还要让她用孝道压一头; 还有乌嫔,实在不像话,兄弟阋墙她最有责任……” “皇额娘放心,儿子会好好处置的。” “嗯,哀家多嘴一句,希望皇帝不要多心。” “皇额娘,咱们娘儿俩都这般岁数了,什么事您直说。” “好,弘昐到底只是孙子,你还有好些个亲儿子,还有弘昐的亲阿玛; 你的这些儿子们的能力心气想必你都知道。 他们斗了这么久,临了你要越过儿子,直接传给孙子,怕是引起宗室混乱,朝堂震动; 所以现在最重要的是要名正言顺,起码有你压着,给弘昐正身定名分。” 康熙默了一会儿,觉得皇额娘说得对,历史上没有明确继承人出现动乱甚至灭国的事不是没有。 “皇额娘放心,儿子定会好好思量。” 太后点头,其实对于弘昐继位她也是满意和高兴的。 第50章 成婚 太后和康熙 时间过的很快,弘昐和弘昀也到了大婚之日。 两个有爵位的阿哥同时大婚,礼部和内务府的人忙得像陀螺一样,却忙中有细,生怕出一点差错。 李静宜这一天的心情也是格外美妙,她不像其他母亲那样,觉得儿子成了婚心里就空了,她现在只觉得轻松无比。 现代的时候那么拼命上进,现在终于可以好好享享福了。 李静宜虽只是侧福晋,可两个阿哥实际上也算是雍亲王的长子和次子了,明眼都看得出来日后雍亲王府就是弘昐阿哥的了; 女儿是亲封的和硕公主,再加上康熙厌恶乌拉那拉氏,所以特许李静宜出席受儿子儿媳的礼。 福晋再不舒服也只能强打精神,扯着笑脸应付宾客。 两个弟弟都大婚了,豫善的亲事也受到了多方关注。 康熙或许觉得自己确实有些耽搁豫善了,尽管对于豫善嫁人自己仍旧感觉别扭,还是征询了豫善的意见。 豫善难得褪去明媚张扬,沉静起来,随后明亮的双眼郑重的看着康熙: “皇爷爷,孙女是您和老祖宗教导出来的,是天之骄女,不嫁人一辈子风风火火有什么不好呢?” 说完,豫善凑到康熙身边,挽着康熙的手臂,调皮的眨眨眼: “皇爷爷,孙女长得这么像您,是多大的恩赐,何必困于后宅,说不定将来孙女也能为我大清立不世之功呢? 皇爷爷,若是将来孙女真的遇到一个甘心下降之人,再来请皇爷爷的恩典,咱们现在就不提这事了好不好嘛?” 豫善一边说一边猛摇康熙的手臂,搞的康熙只得无奈求饶。 “好好好,乖孙女,别摇了,皇爷爷年纪大了,可禁不住你这力气。” 豫善从小练武,又受李静宜灵液滋养,一般五六个兵卒侍卫还真不是她的对手。 豫善吐吐舌头,“皇爷爷是真龙天子,励精图治,雄才伟略,才不会年纪大呢!” 康熙虽知是孙女安慰他的话,心里却也十分受用,欣慰的拍拍豫善的手。 于是豫善的婚事也不再提起了。 两个阿哥成婚了,又有爵位,按理说也该出府建衙了。 令人奇怪的是,偏偏只有弘昀阿哥的府邸完善了,难不成弘昐阿哥日后就住在雍亲王府吗?也不是没有可能! 两对新人给雍亲王、福晋还有李静宜行礼。 雍亲王和李静宜很欣慰,自己的长子次子都很出色,如今也成家立业了。 礼成过后,送新娘进新房,父子几人在外面招待宾客。 第二天,弘昐和弘昀带着各自的福晋进宫参拜康熙太后; 乌嫔虽惹康熙不快,到底是亲祖母,所以一起到慈宁宫接受参拜。 太后满眼慈祥,这些年,有重孙子和重孙女承欢膝下,这日子过得有滋有味的; 如今重孙子都成婚了,说不定不久有了孩子,她就是五世同堂了,多少老太太能有这个福气呢。 太后笑眯眯的打量着两个福晋: 钮祜禄氏看着就爽朗大气,笑盈盈的看着你也不觉得谄媚冒犯,反而觉得亲近,倒颇有几分孝昭的风范; 富察氏温婉端庄,目光平和,站在那里就像绸缎般柔和,看得出是个清清静静的好孩子。 太后点点头,她都满意。 向两人招招手,钮祜禄氏和富察氏齐头上前再次跪拜。 太后示意旁边手里捧着小箱子的嬷嬷,将早早准备好的礼物送到两人手里。 “你们日后就是妯娌了,又一同成婚,这是缘分,哀家亲自挑选了礼物,你们收下,要夫妻和睦,绵延子嗣; 这两个都是皮猴子,若是受了委屈,来和老祖宗说,老祖宗教训他们。” 钮祜禄氏和富察氏自然说自家夫君的好话,连连谢恩! 康熙在一旁也是满意,给新人赐下不少东西。 乌嫔在一边硬扯着笑,心中简直要憋屈死了: 他的十四立了那么大的功劳,就封了个郡王,他的孩子们却被皇上忽略; 老四一家都是不孝的,在得皇上宠爱又如何,这么长时间了,也没说为她这个亲祖母求求情。 不过皇上和太后当前,她也只能故作慈爱,也送了不少东西。 陪着自家福晋三朝回门,弘昀就搬进了他的贝子府; 而弘昐竟然还住在宫里,连福晋都一起在宫里住着,康熙还下旨让钮祜禄氏学习公务。 一番操作简直震惊了宫内外,众人纷纷表示这情景似曾相识啊,当年…… 纷纷住脑不敢再想下去。 雍亲王也懵了,他知道康熙看重弘昐; 弘昐颖悟绝伦,文武双全,雍亲王也一直将他当做继承人; 按理说弘昐越得康熙看重他应该很高兴的,可这心里总觉得不得劲儿,有些念头他不愿意去想,他不敢说皇阿玛如此优待是因为看重他这个儿子。 八王更是如此,他早就被康熙绝了夺嫡路,可他就是不甘心,不服输。 钮祜禄家一向与皇室亲近,如今又有个嫡脉的姑奶奶成了贝勒福晋,更是被允许学习宫务; 能够掌管宫务的是什么人,那必然是…… 不愧是孝昭皇后的侄孙女吗? 不能宣之于口,不妨碍钮祜禄一族心绪激荡,还是钮祜禄氏的阿玛萨穆哈出面,严厉警告,稳住族人; 他也激动得满脸潮红,可是现在不过是自己猜测罢了,皇上何等睿智,万不能在这个时候张扬,出了岔子。 前车之鉴啊,自家法玛和阿玛的后尘他可不想步。 太后一向深居简出,只享福,此刻都忍不住将康熙请到慈宁宫询问。 “皇帝,别怪哀家干涉你; 钮祜禄氏学习宫务,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弘昐是哀家看着长大的,对他另有一番疼爱,你如今到底是怎么想的?” 康熙沉默了一会儿,太后一向慈爱持重; 自皇祖母走后,自己与太后相依为命,自己快古稀之年,皇额娘都八十多了,是自己最亲近的长辈,也是皇室祥瑞了,觉得和太后说说也好。 于是,皇帝将这段时间众皇子间的牵扯较量和自己的想法都说了。 “皇额娘,儿也是无奈无奈决定。 咱们爱新罗觉家的天下折腾不起了,朝堂也不能再出乱子了; 他们斗到这个份儿上,对对方还有转圜的余地吗? 尤其老四和老十四更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都是儿子的血脉,不忍心啊。” 太后深叹了一口气,万没想到是这样。 太后突然记起当初豫善回宫都不早了,也是因为老四幽禁了福晋,原来是这个原因。 “你真的决定了?” “是,儿子日思夜想,唯有让弘昐继位才是最好的,也能保全他的叔伯们。” “你是皇帝,自然最清楚谁做皇帝最合适; 只是哀家以为老四府里乌拉那拉氏不堪亲王嫡福晋,否则将来弘昐真的做了皇帝,岂不是还要让她用孝道压一头; 还有乌嫔,实在不像话,兄弟阋墙她最有责任……” “皇额娘放心,儿子会好好处置的。” “嗯,哀家多嘴一句,希望皇帝不要多心。” “皇额娘,咱们娘儿俩都这般岁数了,什么事您直说。” “好,弘昐到底只是孙子,你还有好些个亲儿子,还有弘昐的亲阿玛; 你的这些儿子们的能力心气想必你都知道。 他们斗了这么久,临了你要越过儿子,直接传给孙子,怕是引起宗室混乱,朝堂震动; 所以现在最重要的是要名正言顺,起码有你压着,给弘昐正身定名分。” 康熙默了一会儿,觉得皇额娘说得对,历史上没有明确继承人出现动乱甚至灭国的事不是没有。 “皇额娘放心,儿子定会好好思量。” 太后点头,其实对于弘昐继位她也是满意和高兴的。 第51章 尾声(一) 康熙从慈宁宫回来,思考起太后说的话: 他已经明显感到自己力不从心了,只怕事情确实已经容不得他再拖了。 看着面前德才兼备、颇有气势的孙子,康熙心念一动: “弘昐,你知道皇爷爷的期盼吗?” 弘昐闻言略带讶异,似乎没想到康熙会问出这样的话。 触到康熙的眼睛,弘昐一怔: 皇爷爷似乎老了许多,眼神都沧桑了许多。 弘昐似乎看到了康熙眼睛带着些审视,又有些鼓励。 弘昐暗自坚定,单膝跪下,直视康熙眼睛: “皇爷爷,弘昐知道,否则岂不辜负皇爷爷十多年的教导。 孙儿有毅力,有雄心,定能励精图治,知人善任,匡扶我大清江山永固。” 说完重重磕了下去。 康熙感受到弘昐的意志: “好,朕的孙儿就要勇于承担,有当仁不让的气魄。 弘昐,快起来!” “谢皇爷爷!” 康熙满意的点点头,心情也好了很多,似乎放下了一件心事。 既然已经决定了,那么有些事是一定要由他这个皇爷爷替弘昐扫平的。 康熙随即让雍亲王入宫。 雍亲王见到康熙,就被康熙的话惊着了。 “老四,你府里的事朕都知道了: 爱新觉罗家的血脉岂容这些奴才肆虐,你那个福晋实在上不了台面; 朕告诉你,朕看重弘昐,绝不容许头上压着这么一个人。 为了自己的儿子,你也该清醒清醒了; 朕也不愿看你雍亲王脸上无光,受人耻笑,你找个理由自行处置!” 雍亲王恍恍惚惚回到府上,他不是蠢人,心里似乎已经明白了皇阿玛的用意。 只是此刻,他突然觉得自己心里好像被硬生生的让人拽住,一口气进不来出不去,好像个笑话。 不只是他,大哥、二哥、三哥,老八老九老十,还有老十四…… 都是笑话…… 雍亲王低沉着笑出了声,他并不是全输了不是吗? 雍亲王枯坐了一夜,第二天去了正院; 不知和福晋说了什么,只见雍亲王面无表情的出来,正院里传来哀泣声…… 隔天雍亲王和福晋一同入宫。 福晋面色麻木的跪在太后面前,以【常年缠绵病榻,不能稳固后宅,不能绵延子嗣】为由,求太后允她自降雍亲王嫡福晋的名头,安心休养,礼佛祈福。 雍亲王福晋言词恳切,太后不忍拒绝,允了她的请求。 皇帝则顺势下了圣旨,让雍亲王在府里开辟出一处佛堂,一应待遇不得怠慢了; 为了弘昐的面子,也看在半生征战沙场病逝的费扬古的面子上,下旨褒奖了宜修,并让旁支过继一个品格优秀的孩子给费扬古。 旨意一下来,各皇子宗亲后院纷纷不平静了: 这雍亲王福晋好端端的怎么就舍了这泼天的富贵,亲王福晋啊,说不要就不要了; 不过大家很快又反应过来了: 说得好听,八成是因为做了什么不道德的事,让皇上都不能容忍了。 随即又下了一个旨意更是让人议论纷纷。 雍亲王侧福晋李氏,和睦后宅,于子嗣有功; 其父江苏司运使李文烨为官清廉,政绩斐然,朕心甚慰。 特将李文烨一支抬为满军正黄旗,赐姓【通颜觉罗氏】; 雍亲王侧福晋通颜觉罗李静宜抬为嫡福晋。 圣旨一出,一片哗然! 皇上这是要干什么呀? 太让人心慌了,为什么这么抬举雍亲王府、甚至抬举弘昐阿哥几个兄弟姐妹? 赐姓觉罗氏啊,如此显示恩宠和亲近! 这下子,弘昐阿哥可谓名正言顺的嫡长子了。 以前因为弘昐阿哥大婚后还住在皇宫而有所猜测的人瞬间又明悟了: 皇上真的这么直接吗? 不提钮祜禄氏暗地里如何激动难耐,就是富察氏也不遑多让; 不知怎的,富察氏好像总少了一些运道: 此刻他们不禁想到将来很可能族里要出一位亲王妃了; 如今族里儿郎都没起来,靠几个老家伙支撑,现在也算有了保障。 康熙传旨到雍亲王府,弘昀带着福晋也回来了。 此刻弘昀的心也算定了。 他虽和三哥是同胎,不过他并不善于政务,更喜欢在外和人打交道; 再加上他多继承李静宜的外貌,长得绝美飘逸,性子上也和他九叔相似,不知道的还以为两父子。 所以一早弘昀就立志辅佐弘昐。 李静宜对赐了个满姓无感,不过在这个时代,终究是增加了她和孩子们的底蕴; 尤其现在她已经是亲王福晋了,没想到康熙还挺大方的,更是喜形于色。 当初的夺子之仇也算报了: 一个皇位无望,一个后宫之主无望。 想想都开心! 多谢年世兰啊,日后也不会苛待她的,至少她们母子不会像雍亲王母子一般,又抬举又忌惮的,搞得年氏一族抄家问斩。 年世兰若知道李静宜的想法,一定啐她一脸。 她现在都快气炸了,尽管没了当母亲的希望,可现在宫里乌嫔被贬,乌拉那拉氏也被夺了嫡福晋的位置关在佛堂,也算是消了她不少的怨气; 她以为还是雍亲王在意她,或是自家哥哥发力了,对雍亲王还是爱慕的,还是觉得嫡福晋的位置非她莫属。 如今被李静宜摘了桃子,还抬旗赐姓,生生又压她一头。 她看不上乌拉那拉氏,却在李静宜那里讨不了一点好,多次受辱,日后却要在她手里过日子,想想都憋得慌! 凭什么?就凭她生了几个孩子吗? 年世兰的愤懑大概只有费格格和曹格格能体会了,特别是费格格,当初对李静宜可不算客气,一直瑟瑟发抖。 至于后院儿的其他人只知道她们换主子了,不过是李静宜也好,至少从未见她主动害过人。 康熙原本想先封弘昐为皇太孙,自己在手把手的教他处理政务; 以前虽然在自己身边长大,朝堂之事还是接触得少了。 谁曾想入了冬,倒生了一场病。 哎,到底是老了,受不得寒凉。 于是立马下旨让十四贝勒回京,九门以及城外军营戒严,不得调兵! 众人都能感觉到京城里不寻常的紧张气息,行事比以往更加谨慎! 第51章 尾声(一) 康熙从慈宁宫回来,思考起太后说的话: 他已经明显感到自己力不从心了,只怕事情确实已经容不得他再拖了。 看着面前德才兼备、颇有气势的孙子,康熙心念一动: “弘昐,你知道皇爷爷的期盼吗?” 弘昐闻言略带讶异,似乎没想到康熙会问出这样的话。 触到康熙的眼睛,弘昐一怔: 皇爷爷似乎老了许多,眼神都沧桑了许多。 弘昐似乎看到了康熙眼睛带着些审视,又有些鼓励。 弘昐暗自坚定,单膝跪下,直视康熙眼睛: “皇爷爷,弘昐知道,否则岂不辜负皇爷爷十多年的教导。 孙儿有毅力,有雄心,定能励精图治,知人善任,匡扶我大清江山永固。” 说完重重磕了下去。 康熙感受到弘昐的意志: “好,朕的孙儿就要勇于承担,有当仁不让的气魄。 弘昐,快起来!” “谢皇爷爷!” 康熙满意的点点头,心情也好了很多,似乎放下了一件心事。 既然已经决定了,那么有些事是一定要由他这个皇爷爷替弘昐扫平的。 康熙随即让雍亲王入宫。 雍亲王见到康熙,就被康熙的话惊着了。 “老四,你府里的事朕都知道了: 爱新觉罗家的血脉岂容这些奴才肆虐,你那个福晋实在上不了台面; 朕告诉你,朕看重弘昐,绝不容许头上压着这么一个人。 为了自己的儿子,你也该清醒清醒了; 朕也不愿看你雍亲王脸上无光,受人耻笑,你找个理由自行处置!” 雍亲王恍恍惚惚回到府上,他不是蠢人,心里似乎已经明白了皇阿玛的用意。 只是此刻,他突然觉得自己心里好像被硬生生的让人拽住,一口气进不来出不去,好像个笑话。 不只是他,大哥、二哥、三哥,老八老九老十,还有老十四…… 都是笑话…… 雍亲王低沉着笑出了声,他并不是全输了不是吗? 雍亲王枯坐了一夜,第二天去了正院; 不知和福晋说了什么,只见雍亲王面无表情的出来,正院里传来哀泣声…… 隔天雍亲王和福晋一同入宫。 福晋面色麻木的跪在太后面前,以【常年缠绵病榻,不能稳固后宅,不能绵延子嗣】为由,求太后允她自降雍亲王嫡福晋的名头,安心休养,礼佛祈福。 雍亲王福晋言词恳切,太后不忍拒绝,允了她的请求。 皇帝则顺势下了圣旨,让雍亲王在府里开辟出一处佛堂,一应待遇不得怠慢了; 为了弘昐的面子,也看在半生征战沙场病逝的费扬古的面子上,下旨褒奖了宜修,并让旁支过继一个品格优秀的孩子给费扬古。 旨意一下来,各皇子宗亲后院纷纷不平静了: 这雍亲王福晋好端端的怎么就舍了这泼天的富贵,亲王福晋啊,说不要就不要了; 不过大家很快又反应过来了: 说得好听,八成是因为做了什么不道德的事,让皇上都不能容忍了。 随即又下了一个旨意更是让人议论纷纷。 雍亲王侧福晋李氏,和睦后宅,于子嗣有功; 其父江苏司运使李文烨为官清廉,政绩斐然,朕心甚慰。 特将李文烨一支抬为满军正黄旗,赐姓【通颜觉罗氏】; 雍亲王侧福晋通颜觉罗李静宜抬为嫡福晋。 圣旨一出,一片哗然! 皇上这是要干什么呀? 太让人心慌了,为什么这么抬举雍亲王府、甚至抬举弘昐阿哥几个兄弟姐妹? 赐姓觉罗氏啊,如此显示恩宠和亲近! 这下子,弘昐阿哥可谓名正言顺的嫡长子了。 以前因为弘昐阿哥大婚后还住在皇宫而有所猜测的人瞬间又明悟了: 皇上真的这么直接吗? 不提钮祜禄氏暗地里如何激动难耐,就是富察氏也不遑多让; 不知怎的,富察氏好像总少了一些运道: 此刻他们不禁想到将来很可能族里要出一位亲王妃了; 如今族里儿郎都没起来,靠几个老家伙支撑,现在也算有了保障。 康熙传旨到雍亲王府,弘昀带着福晋也回来了。 此刻弘昀的心也算定了。 他虽和三哥是同胎,不过他并不善于政务,更喜欢在外和人打交道; 再加上他多继承李静宜的外貌,长得绝美飘逸,性子上也和他九叔相似,不知道的还以为两父子。 所以一早弘昀就立志辅佐弘昐。 李静宜对赐了个满姓无感,不过在这个时代,终究是增加了她和孩子们的底蕴; 尤其现在她已经是亲王福晋了,没想到康熙还挺大方的,更是喜形于色。 当初的夺子之仇也算报了: 一个皇位无望,一个后宫之主无望。 想想都开心! 多谢年世兰啊,日后也不会苛待她的,至少她们母子不会像雍亲王母子一般,又抬举又忌惮的,搞得年氏一族抄家问斩。 年世兰若知道李静宜的想法,一定啐她一脸。 她现在都快气炸了,尽管没了当母亲的希望,可现在宫里乌嫔被贬,乌拉那拉氏也被夺了嫡福晋的位置关在佛堂,也算是消了她不少的怨气; 她以为还是雍亲王在意她,或是自家哥哥发力了,对雍亲王还是爱慕的,还是觉得嫡福晋的位置非她莫属。 如今被李静宜摘了桃子,还抬旗赐姓,生生又压她一头。 她看不上乌拉那拉氏,却在李静宜那里讨不了一点好,多次受辱,日后却要在她手里过日子,想想都憋得慌! 凭什么?就凭她生了几个孩子吗? 年世兰的愤懑大概只有费格格和曹格格能体会了,特别是费格格,当初对李静宜可不算客气,一直瑟瑟发抖。 至于后院儿的其他人只知道她们换主子了,不过是李静宜也好,至少从未见她主动害过人。 康熙原本想先封弘昐为皇太孙,自己在手把手的教他处理政务; 以前虽然在自己身边长大,朝堂之事还是接触得少了。 谁曾想入了冬,倒生了一场病。 哎,到底是老了,受不得寒凉。 于是立马下旨让十四贝勒回京,九门以及城外军营戒严,不得调兵! 众人都能感觉到京城里不寻常的紧张气息,行事比以往更加谨慎! 第52章 尾声(二) 如今是康熙六十年尾,十月了,还没过新年;历史里,康熙应该还有一年的时间。 李静宜也不知道历史上这个时候康熙有没有生病; 目前康熙召回十四贝勒,大概率是怕十四贝勒不满康熙立诏,到时候在西北拥兵自重。 反正如今西北暂时平静,召回来也是应该的。 如今事件发展轨迹已经有了改变,李静宜倒有些担心康熙一下就没了。 好在康熙只是年纪大了不耐寒,没有昏迷糊涂,弘昐一直在侍奉在侧; 李静宜用灵液水将安神宁气的草药浸润晾干,放在香囊之中,让豫善带入宫,让太医检查了放在康熙枕边。 算是豫善的孝心,就算是旁人问起由来,也可说是李静宜这个新晋儿媳的孝心。 渐渐的,康熙的身体恢复了; 断断续续的休养了一个多月,十四贝勒刚好进京了。 康熙看着跟前的几个儿子,又欣慰他们都成器,又忧愁自己的儿子内斗不和睦。 康熙不想放权,可没有办法,生了一场病,更加意识到: 他必须在自己还有能力的时候压制的时候,铺平弘昐的路。 几日后大朝,众皇子宗亲,王公大臣始料未及之下,康熙宣布: 禅位于雍亲王三子,贝勒爱新觉罗弘昐,于次年二月二龙抬头之日行登基大典。 顿时朝堂一片乱糟糟,更有不少老臣跪地痛哭,直呼万岁三思。 至于康熙的一众儿子们,这段时间经过康熙的各种操作,众阿哥虽然都不是滋味,握紧拳头暗叹无力回天,却突然有种石头落下的感觉。 十四贝勒远在西北,他知道康熙生了病,老爷子这个时候突然叫他回来,心里还有幻想,老爷子是要对他委以重任。 呵,没想到竟是让他回来看别人的热闹吗? 十四边疆走一回,立了功,脾气也是越发暴躁,当即就站了出来。 “皇阿玛,弘昐年幼,又未经事,如何能承担重任; 再说了,还有众多哥哥们,皇阿玛难道一个都看不上吗?就这么择一小儿上位?皇阿玛恕罪,儿臣不服!” 说完只赌气般跪下。 弘昐看着自己的这个十四叔,说实在的,感觉还没九叔亲近。 【哼,自己能上位,还得感谢自己的亲祖母和亲叔叔呢,不和你计较。】 弘昐默默翻了个白眼,不再看他。 康熙当然知道禅位的旨意一出,朝中定然不会平静,可没想到第一个站出来的竟然是老十四。 康熙陡然升起一股怒气,从龙椅上站起身来,走到台前,颇有些恨铁不成钢: “好啊你,你光说你的哥哥们,那你呢,朕看你是以人喻己!” “皇阿玛,您何出此言? 儿臣自知无才干,可皇阿玛真的看不见几位哥哥的能力吗? 儿臣所言绝无半分私心,请皇阿玛明鉴!” “哼,你没才干?朕看你能耐大的很。 粮草未到,你都能打胜仗,朕真是有个好儿子。” 十四猛抬起头,碰到康熙洞悉的眼神,瞬间萎焉: 皇阿玛都知道! 八王等人虽然也不平,看情势不妙,也跪下替十四求情。 到底是亲弟弟,雍亲王也乘势跪下,其他人也纷纷跪下。 “皇上\/皇阿玛\/皇爷爷息怒!” 康熙平静了一会儿,看着纷纷跪下的满朝文武大臣,一步一步的踱来踱去,难得的没有仁慈叫起。 “朕登基以来,如今已有六十载; 你们,都是为朕、为大清立过功的,朕知道你们的忠心; 可是朕年纪大了,精力不好了,所以要趁现在,让新君多多历练,也是让你们多辅佐新君的意思; 弘昐年轻,朕不托付你们托付谁呢?” 说完康熙回到龙椅上坐着,无奈叫起。 “都起来,都起来!” 随后看着前面的几个儿子,颇有些不耐烦: “看看你们这不争气的样子,再让你们这么搞下去,这大清江山还完整吗? 看看你们,再看看弘昐,没有做叔伯的样子!” “儿臣知错!” “好了,弘昐就是下一任新君! 即日起,搬到乾清宫,朕就到养心殿! 等到明年二月二龙抬头的时候行登基大典! 弘昐,日后你就是大清的皇帝了,不要忘了你对皇爷爷说过的话!” 弘昐满怀感激与豪情,“孙儿谢皇爷爷隆恩,必不负皇爷爷期望!” “好!”康熙老怀安慰! 李静宜终于长舒一口气,终于达成目的日后,大笑三声,终于不用小心翼翼了! 日后就算对雍亲王大小声,他也不敢把自己怎么样! 正院里的众人自有一番高兴,自家福晋日后就是太后娘娘了,谁能有他们这样的福气! 至于后院众人,就感觉不上不下的: 你说若是雍亲王登上皇位,她们也能混个妃呀嫔的,可现在算怎么回事,除了福晋的身份,什么都没变? 几位爷下朝后都郁郁的,脾气不好的老十老十四更是到处敲敲打打。 八王看不下去了,轻声劝慰: “好了,十弟十四弟,不要糟蹋自己的身体了。” “八哥,难道你就这么甘心吗?” 八王叹了一口气,“不甘心又怎么样? 老爷子都禅位了,难不成你想学废太子吗?” “我…… 哎……” 老十难得不开口骂人,有什么办法,钮祜禄虽说底蕴深厚,是做后族甚至是太子母族还是亲王母族,傻子都会选。 八王自嘲的笑了笑: “没想到啊,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咱们不舒坦,你以为老四舒坦吗? 就算弘昐是他亲儿子又怎么样? 比起皇位,亲儿子又算什么! 我看咱们几个人当中,皇阿玛是最中意老四的,一定是老四犯了什么忌讳,当然皇阿玛也是疼爱弘昐的,所以才最终选择弘昐继位。” 其他人一听,也颇为幸灾乐祸: “没想到,连老四被自己的儿子摘了桃子,就差那么一点,真是可惜啊。” 雍亲王确实不是滋味,弘昐做了新帝,可皇阿玛还在,他连个太上皇都做不了。 确实因为康熙还在,所以弘昐暂时不能封自己的阿玛和额娘; 还没有举行继位大典,所以钮祜禄氏也只能被称作主子娘娘,不过现在管理后宫是名正言顺了。 钮祜禄氏也晕晕乎乎的,就这么要当皇后娘娘了? 随即又想到自家贝勒爷是皇上了,日后三宫六院少不了; 两人成婚快半年了,她还没有消息,弟妹都有两个月身孕了。 此刻也不由得紧张起来,还是要尽快和皇上有个孩子。 第52章 尾声(二) 如今是康熙六十年尾,十月了,还没过新年;历史里,康熙应该还有一年的时间。 李静宜也不知道历史上这个时候康熙有没有生病; 目前康熙召回十四贝勒,大概率是怕十四贝勒不满康熙立诏,到时候在西北拥兵自重。 反正如今西北暂时平静,召回来也是应该的。 如今事件发展轨迹已经有了改变,李静宜倒有些担心康熙一下就没了。 好在康熙只是年纪大了不耐寒,没有昏迷糊涂,弘昐一直在侍奉在侧; 李静宜用灵液水将安神宁气的草药浸润晾干,放在香囊之中,让豫善带入宫,让太医检查了放在康熙枕边。 算是豫善的孝心,就算是旁人问起由来,也可说是李静宜这个新晋儿媳的孝心。 渐渐的,康熙的身体恢复了; 断断续续的休养了一个多月,十四贝勒刚好进京了。 康熙看着跟前的几个儿子,又欣慰他们都成器,又忧愁自己的儿子内斗不和睦。 康熙不想放权,可没有办法,生了一场病,更加意识到: 他必须在自己还有能力的时候压制的时候,铺平弘昐的路。 几日后大朝,众皇子宗亲,王公大臣始料未及之下,康熙宣布: 禅位于雍亲王三子,贝勒爱新觉罗弘昐,于次年二月二龙抬头之日行登基大典。 顿时朝堂一片乱糟糟,更有不少老臣跪地痛哭,直呼万岁三思。 至于康熙的一众儿子们,这段时间经过康熙的各种操作,众阿哥虽然都不是滋味,握紧拳头暗叹无力回天,却突然有种石头落下的感觉。 十四贝勒远在西北,他知道康熙生了病,老爷子这个时候突然叫他回来,心里还有幻想,老爷子是要对他委以重任。 呵,没想到竟是让他回来看别人的热闹吗? 十四边疆走一回,立了功,脾气也是越发暴躁,当即就站了出来。 “皇阿玛,弘昐年幼,又未经事,如何能承担重任; 再说了,还有众多哥哥们,皇阿玛难道一个都看不上吗?就这么择一小儿上位?皇阿玛恕罪,儿臣不服!” 说完只赌气般跪下。 弘昐看着自己的这个十四叔,说实在的,感觉还没九叔亲近。 【哼,自己能上位,还得感谢自己的亲祖母和亲叔叔呢,不和你计较。】 弘昐默默翻了个白眼,不再看他。 康熙当然知道禅位的旨意一出,朝中定然不会平静,可没想到第一个站出来的竟然是老十四。 康熙陡然升起一股怒气,从龙椅上站起身来,走到台前,颇有些恨铁不成钢: “好啊你,你光说你的哥哥们,那你呢,朕看你是以人喻己!” “皇阿玛,您何出此言? 儿臣自知无才干,可皇阿玛真的看不见几位哥哥的能力吗? 儿臣所言绝无半分私心,请皇阿玛明鉴!” “哼,你没才干?朕看你能耐大的很。 粮草未到,你都能打胜仗,朕真是有个好儿子。” 十四猛抬起头,碰到康熙洞悉的眼神,瞬间萎焉: 皇阿玛都知道! 八王等人虽然也不平,看情势不妙,也跪下替十四求情。 到底是亲弟弟,雍亲王也乘势跪下,其他人也纷纷跪下。 “皇上\/皇阿玛\/皇爷爷息怒!” 康熙平静了一会儿,看着纷纷跪下的满朝文武大臣,一步一步的踱来踱去,难得的没有仁慈叫起。 “朕登基以来,如今已有六十载; 你们,都是为朕、为大清立过功的,朕知道你们的忠心; 可是朕年纪大了,精力不好了,所以要趁现在,让新君多多历练,也是让你们多辅佐新君的意思; 弘昐年轻,朕不托付你们托付谁呢?” 说完康熙回到龙椅上坐着,无奈叫起。 “都起来,都起来!” 随后看着前面的几个儿子,颇有些不耐烦: “看看你们这不争气的样子,再让你们这么搞下去,这大清江山还完整吗? 看看你们,再看看弘昐,没有做叔伯的样子!” “儿臣知错!” “好了,弘昐就是下一任新君! 即日起,搬到乾清宫,朕就到养心殿! 等到明年二月二龙抬头的时候行登基大典! 弘昐,日后你就是大清的皇帝了,不要忘了你对皇爷爷说过的话!” 弘昐满怀感激与豪情,“孙儿谢皇爷爷隆恩,必不负皇爷爷期望!” “好!”康熙老怀安慰! 李静宜终于长舒一口气,终于达成目的日后,大笑三声,终于不用小心翼翼了! 日后就算对雍亲王大小声,他也不敢把自己怎么样! 正院里的众人自有一番高兴,自家福晋日后就是太后娘娘了,谁能有他们这样的福气! 至于后院众人,就感觉不上不下的: 你说若是雍亲王登上皇位,她们也能混个妃呀嫔的,可现在算怎么回事,除了福晋的身份,什么都没变? 几位爷下朝后都郁郁的,脾气不好的老十老十四更是到处敲敲打打。 八王看不下去了,轻声劝慰: “好了,十弟十四弟,不要糟蹋自己的身体了。” “八哥,难道你就这么甘心吗?” 八王叹了一口气,“不甘心又怎么样? 老爷子都禅位了,难不成你想学废太子吗?” “我…… 哎……” 老十难得不开口骂人,有什么办法,钮祜禄虽说底蕴深厚,是做后族甚至是太子母族还是亲王母族,傻子都会选。 八王自嘲的笑了笑: “没想到啊,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咱们不舒坦,你以为老四舒坦吗? 就算弘昐是他亲儿子又怎么样? 比起皇位,亲儿子又算什么! 我看咱们几个人当中,皇阿玛是最中意老四的,一定是老四犯了什么忌讳,当然皇阿玛也是疼爱弘昐的,所以才最终选择弘昐继位。” 其他人一听,也颇为幸灾乐祸: “没想到,连老四被自己的儿子摘了桃子,就差那么一点,真是可惜啊。” 雍亲王确实不是滋味,弘昐做了新帝,可皇阿玛还在,他连个太上皇都做不了。 确实因为康熙还在,所以弘昐暂时不能封自己的阿玛和额娘; 还没有举行继位大典,所以钮祜禄氏也只能被称作主子娘娘,不过现在管理后宫是名正言顺了。 钮祜禄氏也晕晕乎乎的,就这么要当皇后娘娘了? 随即又想到自家贝勒爷是皇上了,日后三宫六院少不了; 两人成婚快半年了,她还没有消息,弟妹都有两个月身孕了。 此刻也不由得紧张起来,还是要尽快和皇上有个孩子。 第53章 尾声(三) 很快康熙六十一年到来了。 二月二,龙抬头,新帝登基。 李静宜身为雍亲王福晋,新帝生母,自然要来观礼。 弘昐一步一步走向高位,听着底下臣民山呼『万岁』,顿时升起一股豪情,日后他就要担起造福江山社稷的重担了! 钮祜禄氏是皇后,与新帝一起接受臣民朝拜。 为表对康熙的敬意,如今还是沿用康熙年号,是为康熙六十一年。 康熙为太上皇,暂居养心殿指导新帝; 应太上皇的建议,新帝登基,普天同庆,昭告天下: 为充盈后宫,明年三月为新帝选秀,九月殿选! 旨意一下来,李静宜突然反应过来,这是『剧版甄嬛传』啊! …… 穿得太早了,都忘了主角们都还没登场呢。 没想到老爹的妃子要参加儿子的选秀,李静宜总觉得怪怪的! 说实话李静宜并不希望剧中的人物入弘昐的后宫: 也不知道剧情歪成这样,这方世界的女主还有没有女主光环。 李静宜可不希望自家儿子好好的后宫被搅的一团糟。 也不知道康熙会不会和历史一样今年年底就驾崩,李静宜突然有些后悔将浸了灵液水的药包给康熙。 算了,现在杞人忧天也没用,走一步看一步。 明年选秀的旨意下来后,不管是京城还是地方上,都呈现出别样的热闹,比新帝登基还要兴奋。 毕竟新帝才二十,年富力强,后宫中又只有一个皇后,还有一个格格被封为贵人。 钮祜禄皇后现在已经有孕两个月了,所以特意选了一个知县的女儿伺候新帝,新帝登基后就封了贵人。 弘昐登基后,雍亲王和廉亲王都是总理王大臣; 自家同胎的亲姐姐封为固伦豫善长公主;其他姐妹也都封了和硕公主! 弘昀封了荣亲王,入户部; 九王封郡王,入理蕃院; 十王封郡王,入兵部; 其余到十七皇子都封了贝子。 至于被圈禁的几位,弘昐求情,也都放了出来,只是暂时在府中休养,修身养性,未曾指派职务。 雍亲王再别扭,事已成定局,好歹是自己寄予厚望的儿子,也接受了现实。 弘昐不止样貌和雍亲王很像,骨子里的性格也很相似,两父子治世理念颇为投契,雍亲王最后的不自在也消散了。 到底是自己的亲儿子,不比当初在皇阿玛手下,时时战战兢兢的。 康熙终究还是没能扭转历史,还没到年底,走完了他雄阔的一生,与世长辞。 太上皇驾崩,皇帝极尽哀思,下旨明年的选秀取消,并为先帝守孝三年。 如此一来,原本有资格参加选秀的人家纷纷失望不已,哀叹自家貌美如花,才情横溢的女儿时运不济。 大理市少卿甄远道甄家的女儿甄嬛,同年女儿中颇具才名,隐约有【女诸葛】之称。 甄嬛素来不喜俗世庸碌之事,选秀之事也不如寻常女儿家向往; 话虽如此,真的取消了选秀,她倒是对自己的未来迷茫起来: 以她的家世背景,日后又能选择怎样的儿郎呢? 女儿家在这个世道上本就不易,纵然她有经世之才,也无可奈何。 连甄嬛都这样,更别说立志要成为振兴家族荣光的济州协领沈自山的女儿沈眉庄了。 听说当今皇上俊逸非凡,气宇轩昂,励精图治,可谓理想中的夫君了。 偏她时运不济,三年后她已年过二十,不能参选了,一家子的心血付之东流。 松阳县丞安比槐的女儿安陵容时年十五岁,原本明年选秀,想着拼一拼前程,为自己的母亲撑腰; 没想到竟然连这一丝念想都没有了,以自己父亲凉薄的性子,还不知道把自己推入怎样的火坑呢。 想到这里,安陵容不由悲从中来,扑在床上哀泣起来…… 这些人的心思李静宜不知道,她现在正在慈宁宫照顾太祖太后…… 说来太祖太后和先帝虽不是亲母子,不过两人风风雨雨几十年,母慈子孝,太后也没想到自己竟然白发人送黑发人,自然悲痛不已。 先帝去了之后,雍亲王也没有封太上皇。 若是太上皇,必然要住在宫里或是皇家别苑。 若是在雍亲王府,守卫不好安排。 可住在宫里,雍亲王的后眷必然也要入宫,和皇帝的后妃混在一起,皇后也不好管理。 住在别苑,雍亲王不愿意,他不愿意就此养老,他和自己的儿子配合得正好呢。 李静宜无所谓,哪里都能过,谁敢给皇帝生母找不自在。 先帝去后,皇帝封了直郡王为直亲王,十三贝子为怡亲王,委以重任! 废太子封了理亲王,不过没有安排别的政务,只管理宗亲! 时间过得很快,雍亲王在新帝十五年去了。 皇帝封了李静宜为太后,住进慈宁宫,太祖太后在新帝五年也去世了。 李静宜不耐烦住在宫里,带着一众好姐妹住进了圆明园; 时不时的在弘昀的陪伴下出去走走,甚至是比较远离京城的地方,过得好不自在。 豫善这辈子也没成亲,去西北当了将军! 新帝二年,准格尔要求取嫡亲公主,新帝的几个姐妹包括豫善都在内。 准格尔的英格可汗都七十多岁了,其他姐妹都害怕自己去和亲。 豫善跟着她大伯和十四叔屯兵西北,屡屡逼退进犯西北的准格尔军队,强势态度让准格尔打了退堂鼓。 李静宜在大清的一生可谓极尽荣耀,空间里也囤了不少金银财宝,吃的喝的用的也囤了不少。 闲暇也学了不少知识学问,还有一些手艺,可谓技多不压身了! 她能穿一次,未必不能穿第二次,还是未雨绸缪的好。 李静宜活了九十九岁,是为大清祥瑞老寿星了。 【《后记》 洪拾在清朝做皇帝也算有治明君了,原本以为死后会回归现代; 他隐约感觉到好像自己本来的世界有什么变故,需要一件宝物要自己拿到,不过因为自己功德不够,所以要再走一遭! 就这样眼睛一闭一睁,来到了平行世界的华国,还是个出生三个月的婴儿。 根据大人们隐隐约约提及的鬼子终于被打跑了之类的话,大概是1945年左右。 洪拾表示自己想死一死,鬼子打跑了也不平静啊,更别说他现在就是个三个月的婴儿,能不能活下去还两说; 因为他发现他的精神力更好了,还是没有别的金手指,现在能依靠的就是现在的母亲了,因为爹死了。 李静宜无语,她庆幸自己考虑到怕要在穿一次,所以也算做足了准备,空间也一起跟着来了,包括自己囤的东西,在这个时代也算有了安身立命的资本。 原主刚刚生下孩子,就收到了自己丈夫打小鬼子牺牲了,就差那么一点,一家就要团聚了,难过原主就这么一口气上不来去了。 之前原主就有一子两女,最大的六岁,最小的三岁,现在又生了一个; 让李静宜意外的是原主身材娇小,竟然天生神力,也不知从哪里听来的话怕被嫌弃,一直隐藏。 原主的丈夫到死都不知道自家老婆的真实面目,这真是…… 李静宜叹了一口气,日子终究还是要过下去,因为她有感觉自己能回到原世界; 只是自己这个小儿子,她越养越不对劲……】 全文完! 第53章 尾声(三) 很快康熙六十一年到来了。 二月二,龙抬头,新帝登基。 李静宜身为雍亲王福晋,新帝生母,自然要来观礼。 弘昐一步一步走向高位,听着底下臣民山呼『万岁』,顿时升起一股豪情,日后他就要担起造福江山社稷的重担了! 钮祜禄氏是皇后,与新帝一起接受臣民朝拜。 为表对康熙的敬意,如今还是沿用康熙年号,是为康熙六十一年。 康熙为太上皇,暂居养心殿指导新帝; 应太上皇的建议,新帝登基,普天同庆,昭告天下: 为充盈后宫,明年三月为新帝选秀,九月殿选! 旨意一下来,李静宜突然反应过来,这是『剧版甄嬛传』啊! …… 穿得太早了,都忘了主角们都还没登场呢。 没想到老爹的妃子要参加儿子的选秀,李静宜总觉得怪怪的! 说实话李静宜并不希望剧中的人物入弘昐的后宫: 也不知道剧情歪成这样,这方世界的女主还有没有女主光环。 李静宜可不希望自家儿子好好的后宫被搅的一团糟。 也不知道康熙会不会和历史一样今年年底就驾崩,李静宜突然有些后悔将浸了灵液水的药包给康熙。 算了,现在杞人忧天也没用,走一步看一步。 明年选秀的旨意下来后,不管是京城还是地方上,都呈现出别样的热闹,比新帝登基还要兴奋。 毕竟新帝才二十,年富力强,后宫中又只有一个皇后,还有一个格格被封为贵人。 钮祜禄皇后现在已经有孕两个月了,所以特意选了一个知县的女儿伺候新帝,新帝登基后就封了贵人。 弘昐登基后,雍亲王和廉亲王都是总理王大臣; 自家同胎的亲姐姐封为固伦豫善长公主;其他姐妹也都封了和硕公主! 弘昀封了荣亲王,入户部; 九王封郡王,入理蕃院; 十王封郡王,入兵部; 其余到十七皇子都封了贝子。 至于被圈禁的几位,弘昐求情,也都放了出来,只是暂时在府中休养,修身养性,未曾指派职务。 雍亲王再别扭,事已成定局,好歹是自己寄予厚望的儿子,也接受了现实。 弘昐不止样貌和雍亲王很像,骨子里的性格也很相似,两父子治世理念颇为投契,雍亲王最后的不自在也消散了。 到底是自己的亲儿子,不比当初在皇阿玛手下,时时战战兢兢的。 康熙终究还是没能扭转历史,还没到年底,走完了他雄阔的一生,与世长辞。 太上皇驾崩,皇帝极尽哀思,下旨明年的选秀取消,并为先帝守孝三年。 如此一来,原本有资格参加选秀的人家纷纷失望不已,哀叹自家貌美如花,才情横溢的女儿时运不济。 大理市少卿甄远道甄家的女儿甄嬛,同年女儿中颇具才名,隐约有【女诸葛】之称。 甄嬛素来不喜俗世庸碌之事,选秀之事也不如寻常女儿家向往; 话虽如此,真的取消了选秀,她倒是对自己的未来迷茫起来: 以她的家世背景,日后又能选择怎样的儿郎呢? 女儿家在这个世道上本就不易,纵然她有经世之才,也无可奈何。 连甄嬛都这样,更别说立志要成为振兴家族荣光的济州协领沈自山的女儿沈眉庄了。 听说当今皇上俊逸非凡,气宇轩昂,励精图治,可谓理想中的夫君了。 偏她时运不济,三年后她已年过二十,不能参选了,一家子的心血付之东流。 松阳县丞安比槐的女儿安陵容时年十五岁,原本明年选秀,想着拼一拼前程,为自己的母亲撑腰; 没想到竟然连这一丝念想都没有了,以自己父亲凉薄的性子,还不知道把自己推入怎样的火坑呢。 想到这里,安陵容不由悲从中来,扑在床上哀泣起来…… 这些人的心思李静宜不知道,她现在正在慈宁宫照顾太祖太后…… 说来太祖太后和先帝虽不是亲母子,不过两人风风雨雨几十年,母慈子孝,太后也没想到自己竟然白发人送黑发人,自然悲痛不已。 先帝去了之后,雍亲王也没有封太上皇。 若是太上皇,必然要住在宫里或是皇家别苑。 若是在雍亲王府,守卫不好安排。 可住在宫里,雍亲王的后眷必然也要入宫,和皇帝的后妃混在一起,皇后也不好管理。 住在别苑,雍亲王不愿意,他不愿意就此养老,他和自己的儿子配合得正好呢。 李静宜无所谓,哪里都能过,谁敢给皇帝生母找不自在。 先帝去后,皇帝封了直郡王为直亲王,十三贝子为怡亲王,委以重任! 废太子封了理亲王,不过没有安排别的政务,只管理宗亲! 时间过得很快,雍亲王在新帝十五年去了。 皇帝封了李静宜为太后,住进慈宁宫,太祖太后在新帝五年也去世了。 李静宜不耐烦住在宫里,带着一众好姐妹住进了圆明园; 时不时的在弘昀的陪伴下出去走走,甚至是比较远离京城的地方,过得好不自在。 豫善这辈子也没成亲,去西北当了将军! 新帝二年,准格尔要求取嫡亲公主,新帝的几个姐妹包括豫善都在内。 准格尔的英格可汗都七十多岁了,其他姐妹都害怕自己去和亲。 豫善跟着她大伯和十四叔屯兵西北,屡屡逼退进犯西北的准格尔军队,强势态度让准格尔打了退堂鼓。 李静宜在大清的一生可谓极尽荣耀,空间里也囤了不少金银财宝,吃的喝的用的也囤了不少。 闲暇也学了不少知识学问,还有一些手艺,可谓技多不压身了! 她能穿一次,未必不能穿第二次,还是未雨绸缪的好。 李静宜活了九十九岁,是为大清祥瑞老寿星了。 【《后记》 洪拾在清朝做皇帝也算有治明君了,原本以为死后会回归现代; 他隐约感觉到好像自己本来的世界有什么变故,需要一件宝物要自己拿到,不过因为自己功德不够,所以要再走一遭! 就这样眼睛一闭一睁,来到了平行世界的华国,还是个出生三个月的婴儿。 根据大人们隐隐约约提及的鬼子终于被打跑了之类的话,大概是1945年左右。 洪拾表示自己想死一死,鬼子打跑了也不平静啊,更别说他现在就是个三个月的婴儿,能不能活下去还两说; 因为他发现他的精神力更好了,还是没有别的金手指,现在能依靠的就是现在的母亲了,因为爹死了。 李静宜无语,她庆幸自己考虑到怕要在穿一次,所以也算做足了准备,空间也一起跟着来了,包括自己囤的东西,在这个时代也算有了安身立命的资本。 原主刚刚生下孩子,就收到了自己丈夫打小鬼子牺牲了,就差那么一点,一家就要团聚了,难过原主就这么一口气上不来去了。 之前原主就有一子两女,最大的六岁,最小的三岁,现在又生了一个; 让李静宜意外的是原主身材娇小,竟然天生神力,也不知从哪里听来的话怕被嫌弃,一直隐藏。 原主的丈夫到死都不知道自家老婆的真实面目,这真是…… 李静宜叹了一口气,日子终究还是要过下去,因为她有感觉自己能回到原世界; 只是自己这个小儿子,她越养越不对劲……】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