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道传奇往事》 第1章 这样的身份，怎么混江湖？ 人人都有一个江湖梦。 可谁知道，什么是特么的江湖？ 我生在农村。 曾经，江湖离我很远，高考离我很近。 高二那年暑假，我跟着我妈去省城卖菜，凑学费。 有次骑车拐弯时，我不小心轧到一个坑里，一颠簸，连人带自行车都重重地摔到了地上。 完蛋的是，还把路边一辆跑车的后视镜碰歪了。 那浓妆艳抹的女车主，下车冲我一阵大骂。 我吓的，连个屁都不敢放。 我妈扶起我后，跪到那女车主面前，连说对不起。 女车主一挥墨镜，从后面六七辆车上，下来二十多个纹龙画虎的江湖青年，手持刀械，围着我妈一阵数落、威胁。 我妈被吓尿了裤子。 但那些人，仍旧不依不饶。 直到我也跪下来，被他们逼着像狗一样，把这位‘大哥的女人’，那九个涂了红趾甲的脚趾头，挨个舔了一遍，那些人才肯放过了我和我妈，那女人上车前，还朝我妈身上吐了一口痰，骂了句‘操，黄脸婆’！ 我没数错，她真的只有九个脚趾头。 那一个，不见了。 若干年后……全不见了。 回到家，我被我爸狂煽了115个耳光。 ‘怂货！他们欺负你妈，你不知道跟他们拼命啊！’ ‘你怕个球啊？’ ‘白瞎了老子给你起的名！’ ‘黄胶泥扶不上墙！’ 老爸很硬，一辈子没怂过，一言不合就跟人打架，拼命，身上疤痕累累。 但他也从没真正挺起过脊梁，种了一辈子地。 我性格随我妈，老实、忍耐。 我爸对我很失望，老揍我，每次都揍的我跟孙子似的！ 这件事，影响了我一生！ 高中毕业后我没上大学，选择了当兵。 很幸运，我被选去了首都，当的是咱国家最强的特种兵！ 五年后我练就一身血性退役，回家过完年后，又杀回了燕京。 这一年，是2007年。 这一年，拉开了全球经济危机的序幕。 但，那不是我拉的。 我所拉开的，只是江湖上一个叫‘龙哥’的人，真实的传说！ 我的名字，叫赵龙。 那些年，疯过，浪过，狂过，爱过，哭过…… 结过一些恩怨； 交过一些兄弟； 有过一些女人； 惊心动魄！ 荡气回肠！ 这一年，我发誓要在燕京干一番事业，从此以后不会再有人逼我下跪学狗，舔她的臭脚！ 我不允许，再有人说我‘怂’！ 包括我爸！ 我更不允许，再有人欺负我妈，骂她‘黄脸婆’！ 所以，我想闯荡江湖！ 我想像电影中那些江湖大佬一样，在社会上横着走，没人敢惹！ 但，我不知道什么是江湖！ 江湖在哪？ 那天晚上，怀揣着一个虚无飘渺的江湖梦，我在海淀清河一家小饭馆喝多了。 喝了两瓶牛二，十几瓶燕京。 旁边桌上坐了四个纹身的社会人，搂着妞，唠着荤嗑，因为一个菜没上及时，他们就大发雷霆，一个啤酒瓶子摔在地上，叫老板滚出来。 老板女儿上前，不断鞠躬道歉，说是给他们免单。 但这些人不依不饶，非要逼着人家跪下认错，并且换上裙子跳段热舞。 触景生情。 我醉眼朦胧之间，想起了当年那件事。 那是刻在我心里的一道疤。 甚至是……阴影。 ‘妈的！吃饱了撑的，欺负一个小姑娘算什么本事？’ 我当即站了出来。 这五年兵真没白当，酒也没白喝。 当年我有多怂，现在的我就有多英勇！ 那些狠人当然不惯着我，一人拎了一个啤酒瓶子就冲了过来。 老板女儿拼命阻拦，被他们直接踹到了墙角上。 一阵噼里啪啦的较量。 几分钟后。 这些混混鼻青脸肿，哭叫连天，全部跪在了我的脚下。 我坐在那里，挨个给他们上课，煽耳光。 真的，那一刻，我飘了。 心情太痛快了！ 我甚至觉得，自己身上已经有点儿江湖豪侠的意思了！ 我把这些小混混折磨的不轻，他们狼狈逃窜后，我还从门口拣起几块碎砖头，朝着他们的后背，狠狠地砸去。 真特么过瘾！ 这时候，琛哥出现了。 他开了一辆丰田凯美瑞，这在07年也算是挺有面子的车了。 他从车上下来，拍了下我的肩膀说：“小兄弟，刚入社会？你惹上麻烦了！” 我酒劲儿正盛，冷笑一声：“我怕个球？” “好你个愣头青，上车！” 琛哥强行将我摁到他的车上。 我酒劲发作，吐了他一车。 但他没怪我，直接把我拉到一家西餐厅里。 我连喝好几壶茶，他坐在我对面，跟我讲起了他的故事。 他叫叶琛，当过15年兵。 而且跟我一样，也是山东人。 退伍后当过餐厅经理，开过网，玩过证券、古董，还干过夜总会。 当时，我崇拜死他了。 尤其是琛哥还讲到一件事：他干夜总会那会儿，有一个家喻户晓的大歌星，在夜总会喝多了闹事，侮辱小姐，揍领班，还扬言说自己玩儿夜总会从来不给钱。琛哥实在看不惯了，带人过去给他狠狠上了一课，脑袋上缝了13针。 那歌星带的俩保镖，也被干废了。 然后那歌星相继找来了大关系，大领导，想报复。 但琛哥背后的大老板实力也不弱，背景直接通着天呢。 最紧张时刻，牵动双方黑白两道上万人对峙。 直到最后在一场特殊的饭局上，才分出胜负，那大明星被罚酒认错，并跪下自煽了十几个耳光…… 我听的热血沸腾。 这才是人生！ 这才是特么的江湖啊！ 噢，就不说那男歌星是谁了，当年很火，后来转拍电视剧了。 他那时是一线。 现在应该还在二线内？ “怎么样，跟我干？”琛哥的声音很有磁性。 “好！”我爽快答应。 当天晚上，我就跟琛哥走了。 我一路上满怀憧憬，脑子里满是电影中的画面：金壁辉煌！灯红酒绿！抽着粗雪茄，搂着小蛮腰，无数兄弟前呼后拥…… 但眼前的画面，却一把将我拉回了现实。 我竟被琛哥带到了回龙观的一个保安培训基地。 基地面积挺大，但全是平房，还很旧。 牌子上写着：众泰保安。 我这才知道，这琛哥现在竟是开保安公司的。 他多年前就不干夜总会了。 “这个骗子！” 巨大落差下，我心里很窝火，当即便要转身离开。 说真的，要不是在他的地盘上，我真想骂他来着。 我堂堂特种兵退役！ 分配的事业编，我没要！ 银行里聘我当经警，我也没干！ 就连部队领导介绍我去给身价上亿的大老板当保镖，我都拒绝了！ 我为的什么？ 为的是江湖梦！ 为的是在首都闯出一番名堂！ 你特么，居然骗我过来当保安？ 但琛哥却似能读懂人心，笑着说道，“小兄弟，我知道你想要什么！” “而且，我也能给你！” “你退伍后一腔热血，不就是想玩江湖吗？” “我告诉你，出门即江湖，社会即江湖。” “心中若有江湖梦，干保安，自然也在这江湖中！” 我冷笑一声，我信你个鬼！ 我赵龙虽然涉世未深，但也知道，保安在大城市是个什么概念。 三个字：看门狗。 没有人在乎，也没有人瞧得起。 这样的身份，怎么混江湖？ 琛哥走过来，拍了下我的肩膀，继续说道：“这样，你出去做一件事。” “你出门随便打辆出租车，然后在回龙观随便挑一家发廊，会所也行。你进去好好做个按摩，享受一下。” “你告诉他们，你是众泰安保琛哥的人。” “然后你再回来告诉我，留或不留！” 他一脸高深莫测，转身就进了‘总经理’办公室。 这算啥？ 我愣在原地。 我觉得这件事太滑稽了。 但是权衡再三，我还是照做了。 一是好奇，二是我想弄清楚他在搞什么名堂。 确切地说…… 我被震撼了。 ———— 重要提示：贵在真实。本书越往后越精彩，希望大家陪‘我’一起，开启一段惊心动魄的江湖历程，兄弟，女人，票子……荡气回肠！ 听书的老铁们，万望你们能尽量选择使用‘阅读’的模式，不然会大大拉低本书数据，影响后续。如果您实在看书不方便，请选择一下‘边听边读’模式。 拜谢，再拜了…… 第2章 一拍即合，收个女徒弟！ 2007年，回龙观这个地界上，搞出租的基本上全是黑车。 我走到基地北侧的黑车聚集处，随便打了一辆，司机是东北人，纹着身，说话挺横的。 目的地不到1000米，他却开口跟我要20，甚至手里已经掂起了铁棍。 按照当时黑车的市价，5块钱是正价。 这司机估计看我像外地人，所以漫天要价。 我告诉他，我是众泰琛哥的人。 这司机马上像换了个人似的，笑呵呵地递来香烟，还说车费免了。 然后我又试着打了两辆，结果都一样，他们一听说是琛哥的人，不光不要车费，还一脸恭顺。 咦？ 这还真是女兵稍息，邪b门儿了。 紧接着我又按叶琛说的，进了一家按摩店。 门店挺大的。 小妹也多，都很年轻、时尚。 她们坐在沙发上，高跟，短裙，大长腿，风情万种。 一个比一个节省布料。 有一个甚至直接真空上阵，很稀疏。 说实话，第一次进这种地方，我心里挺忐忑。 进到房间后，被小妹那小手这么一按，小脚那么一踩，那叫一个舒服。 而且那小妹还很‘专业’，很懂男人哪里敏感哪里痒，我一个铁铮铮的汉子，硬是被她按的有些扛不住了。 一套流程下来，脱胎换骨，意犹未尽。 而且，这家店的价格还算公道，38块钱。 我很痛快地付钱走人。 但出门后我才想起，自己是来干什么的？ 于是我重新折返回去，告诉他们，我是众泰琛哥的人。 沙发上那些小妹，包括老板、前台都是一脸震惊，然后恭敬地站起身来。 老板亲自把那38块钱退给了我，并表示欢迎我常来，而且不收钱。 小妹们也一齐朝我簇拥过来，亲昵，热情，大胆，奔放，还一口一个‘哥’叫着，叫的我骨头都酥了。 有的夸我帅。 有的夸我前途无量。 那个帮我按摩的小妹，还很妖娆地贴到我身上。 她冲我耳鬓私语道：哥，等你下次来，我好好伺候你，有新花样…… 这…… 我简直服了。 当保安也能如此屌炸天吗？ 坐车不用给钱！ 按摩不用给钱！ 人家还都把你当爷供着！ 不过后来我才醒悟过来，牛逼的不是保安，是琛哥。 就在前不久，为了一些江湖恩怨，琛哥相继发动几次大规模械斗和谈判，赶走了回龙观原来的那一批‘正规出租车’，并且帮助几个道上的朋友，一块赶跑了这一片上罩中小型娱乐场的几个老大，换了另一批看场子的人进来。 所以，黑出租们感激他。 那些中小娱乐场，也都敬畏他。 人生如戏。 就这样，我跟了琛哥。 很低，众泰公司一名普通小保安。 琛哥说，让我先适应一下，很快就会对我委以重任。 我姑且半信半疑。 不过我得承认，让我鼓起勇气跟他，并不单纯是因为出租车和按摩房的奇妙遭遇。 另一半原因…… 琛哥有一个非常漂亮的女儿，叫叶雯。 人长的跟仙女似的，萝莉风，很爱笑。 我见到她时，心怦怦直跳。 至少那相遇的瞬间，她把我的魂儿都勾走了。 不过这时的我，哪敢奢望跟一个道上枭雄家的千金小姐，发生什么暧昧与交集？ 但其实，缘分这东西很难说的。 后来，不光是叶雯，还有她的姐姐叶冰…… 我与她们之间发生了太多故事。 每每想起，都禁不住泪目。 众泰公司的服务项目，大大小小有三十多个，遍及朝阳、海淀、丰台、石景山、昌平等多个区。而且涉及多个领域。 有社区，有写字楼； 有工地，有大酒店，有售楼处； 还有迪厅、ktv、洗浴中心以及夜总会。 反正有钱赚的项目，琛哥都接。 而我这初出茅庐，下到的第一个项目却不如我意。 那是海淀的一个别墅售楼处。 我们的工作就是给这个售楼处看门，看停车场。 基地车辆有限，琛哥实在没车可调了，就干脆让他的二女儿叶雯开着私家车送我上路。 叶雯开的是一辆红色的本田思域。 她芳龄只有18岁，还在读书，穿着宽松的韩装，嚼着口香糖。 青春洋溢，特别爱笑。 她一笑起来美破天际，君王见了，再不思上朝。 我们聊了一路，还挺投机。 而且，她好像有军人情结，崇拜军人。 “赵龙哥哥！我爸说，你是特种兵，会打拳！”叶雯声音也很甜，边说还挥着小拳拳比划了几下。 我苦笑道：“有啥用啊？还不是被琛哥安排去当小喽啰！” 叶雯赶快安慰我道：“我告诉你说，这只是暂时的！我爸可跟我交底了，他会好好培养你，让你成为他的左膀右臂！” 我摇头：“空头支票，谁不会？” 叶雯强调道：“别瞎说，我爸从来都是言出必行的！” 我点了点头：“但愿！不过，二小姐，我想求你一件事。” 叶雯扭头看了我一眼：“什么事？” 我兴冲冲地说道：“你跟琛哥建议一下，让我去望京项目！” “去望京干什么？” 叶雯像是很吃惊，脸色复杂地说道：“赵龙哥哥，我告诉你说，咱们众泰在望京有十几个项目呢，全是大歌厅、大会所、大酒店、洗浴中心那种，很乱的！我听说，那边经常打架，甚至还时不时发生势力火拼，跟电影里演的似的，我真不骗你，咱们有两个保安现在还在住院呢！有一个胳膊都被砍掉了，好吓人！所以，我可不希望你学坏，也不希望你有危险。晓得喽？” 我急切地道：“我要的，就是这种江湖氛围啊！刺激！” 叶雯反问：“你疯了？” 我不断央求：“拜托，拜托了！” “唉……那我试试看喽。” 叶雯一脸不情愿，但还是答应了，不过她又提出一个条件：“但你要答应教我两招，必须都是一招制敌的那种！” 我笑道：“一招都制敌了，还用两招？” 叶雯噗嗤笑了：“教不教？” 我慷慨道：“成交！” 就这样，我俩一拍即合，并且成了师徒关系。 清河，盛世国际城。 这里在建的主要是联排和独幢，价格在一万上下。 这价格其实已经让人咋舌了。 说真的，给售楼处当保安，真特么枯燥啊。 不光枯燥，还很自卑。 那些有钱人来看房，我们得跟孙子似的上去迎接，敬礼，还要用对讲机向售楼处汇报客户有没有开车，开的什么车…… 但那些售楼处员工和女销售们，从我们身边经过时，都是一脸傲慢与不屑。 就连那两个女保洁，都不愿意跟我们讲上一句话。 而且，甲方还整天挑三拣四。 他们一挑事，保安队长就组织我们开会，骂人。 但这个队长自己倒是很滋润，他住的是单间，整天西装革履到处逍遥，跟社会上那些人一块喝酒、吹牛逼，还天天逛夜场带小妹回来过夜，有时候一带就是两三个…… 那时候想想，当个队长也还不错。 当然，这个愿望我也很快就实现了，而且比他屌十倍。 只是在这期间，发生了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 我们保安的宿舍，在售楼处附近的一个城中村里。 房子外墙上，还喷着很显眼的七个大字：养老不能靠政府。 这个村子很大，很乱，有网、游戏厅、歌舞厅，台球厅，地下赌场。 还有数不清的站街女郎，一到晚上就出来招徕客人。 我身边那些个保安，都把这里玩儿的滚瓜滥熟的。 还有两个东北的奇葩少年，不知从哪里弄到的催情巧克力，晚上去调戏那些站街女。 结果被揍个半死，拄着树枝回的宿舍。 他们也没想到，连站街女背后都有小混混罩着。 揍他们的那些人，老大叫光头刚，是清河出了名的狠角色，罩着很多场子，尤其是‘小盈’这一片。 我自然对这些没兴趣，我向往的是江湖，望京那边的大江湖。 也不知那二小姐跟琛哥说了没？ 不过有时候，我也会深入这个城中村逛荡一圈儿，不为别的，纯粹是闲的蛋疼。 那些站街女哥长哥短一阵卖弄风骚，我视为无物。 但这天晚上，我有了一个重大发现。 原来过了这个城中村，对面那条商业街上，竟然就是那家饭馆。 也就是我为老板女儿打抱不平，揍小混混的那家。 毫无疑问，我肯定要去光顾一下。 他们一家人远离故乡，出门开个小饭店不容易，我还打算回去号召一下那些保安队友们，常来照顾下他家生意。 我是穿着保安制服进去的，没来得及换。 “喔，原来你是个保安啊？你说你，上次瞎逞什么b能啊？” 那饭店老板刚一见面，就冲我一阵劈头盖脸：“那些人正到处找你，他们大哥是光头刚，刚哥撂下话了，要废你一条腿！你不躲远远儿的，回来干鸡毛啊？” 这…… 我始料未及，脸胀的通红，怒道：“我帮你女儿出头，你就这样对我？” 老板一把将‘概不赊欠’的牌子摔到地上，愤愤地说道：“你连累我被光头刚找上门，我还给他小弟掏了两千五百块医药费！你打的人，我掏的钱，懂了？” 一时间，我竟无言以对。 是啊，现实就是如此残酷。 有时候你以为自己做了好事，其实不一定是好事。 不光害了自己，也连累了别人。 我摇头苦笑，什么特么的狗屁世道！ “大哥，是你呀。” 这时一阵铜铃般的声音响起。 正是老板的女儿，辛兰。 很奇怪，我上次见她时，觉得她挺普通的。 但这次一见，她甚至有些惊艳到我，灵动的眸子，姣美的身型，就是皮肤稍微有一点黑。一点点而已。 辛兰把我叫到了外面，替他爹向我道歉，并且不停地感谢我那天的仗义出手。 “看不惯，当然要管了。”我笑着说，心里也就没那么生气了。 夜色下，辛兰的脸上闪烁着迷人的光华，像极了一个女明星。 年轻时的苗可秀。 “哥，要是，你下次再遇到那种情况，你会怎么选？”随后辛兰歪着小脑袋问我。 我脱口而出：“仍然，义无反顾！” 但话音刚落。 就见前面一辆金杯车，疯狂朝这驶了过来。 “光……光头刚……” “刚……刚哥的车！” “刚哥带人来了……” 饭店里不知是谁朝外瞄了一眼，顿时吓的惊呼了起来。 而且一听到‘刚哥’这个名字，很多客人，脸色都刷地变了。 包括辛兰，也瞬间被吓住了。 她如同一只受惊的小天鹅，狠狠地扯住了我的衣袖。 第3章 一战成名，我膨胀了（1）！ 哧—— 一个急刹车！ 说实话，当光头刚带着六七个小弟下车时，我也慌了。 武功再高，也怕菜刀。 他们手里都拿着砍刀、铁棍和镐把子。 镐把子，是这个年代最常用的斗殴武器，其次是铁棍、砍刀。 “刚哥，是他！没错，上次就是他削的我们！”一个手持镐把子的小弟，情绪激动地大喊了起来。 我情急下，一把将辛兰推进了饭店里，并随手带上门。 这时饭店里面也已慌成了一团。 谁都知道，马上要有流血事件发生。 所以谁也不想被殃及池鱼。 “我擦！保安？” 光头刚一手摸着脑门，一手掂着砍刀，冲我骂道：“尼玛的，在清河地界上，自己的地盘上，我光头刚的几个兄弟被你一个小保安欺负，传出去，我特么在江湖上还怎么混？今天，至少留你一条腿！” 刀光闪闪，我也怕啊。 要是他们不拿家伙什，我兴许不怎么畏惧。 玩徒手肉搏，我保证几分钟内让他们全部趴下吃土。 但对方都拿着家伙，我心里没底。 我尝试跟光头刚讲道理：“刚哥，你要了解清楚，是你的人欺负人家小姑娘在先，我才出手的！不信你问问他们……” “问你妈！” 光头刚根本不是跟你讲道理的那种人，当即说道：“用特么你管啊？你算老几啊？练了两手就觉得自己是英雄了！弟兄们，给我招呼起来！” 他手一挥，开启了观战模式。 说真的，这个光头刚气势上真踏马凶啊。 他身上那种煞气，不知是打过多少架才能积累起来的。 至少在面对他时，我的心里是东敲一下鼓，西敲一下锣的。 甚至脑子都有些短路了。 刷！刷！刷！ 这些小混混耍棍使刀都不算太娴熟，但架不住人多啊。 我刚躲开张三的刀，李四的棍，赵六的镐把子就又在一旁揳了过来！ 尽管我很谨慎应对，但胳膊上还是狠狠地挨了一大闷棍。 毕竟我是赤手空拳。 照这样下去我不被他们打死，也得被砍成残废，情急之下，我冒着被砍的风险，上前一把抢过一名小混混手里的铁棍。 这铁棍还挺长的，得有一米二三。 一棍在手，我心里就有了些底。 我在部队时练过很长一段时间刺杀术。 别小看这刺杀术，一个‘突刺刺’的基本动作，就够你练一年。 而且练到一定火候，就不一定非要用‘步枪加刺刀’当武器了，你随便拿个烧火棍，前提是够长，也能跟持械的敌人较量一阵。 我手持铁棍，左挡镐把子，右挡刀！ 中间一刺是虚招！ 几个回合下来，我利用娴熟的刺杀术，接连命中了四个混混，他们有的被我捅中心口，有的被我挑中下巴，有的被我一个回马抡枪砸中了太阳穴。 剩下一两个了，那就轻松了。 连铁棍都不用使了，一拳打蒙一个，一脚踹倒一个。 “你不是刚哥吗？你不是不讲道理吗？来呀！不是要拼命吗？来啊！我陪你！” 我伸手摸了一下受伤的胳膊，将鲜血送到嘴上舔了一下，朝那一直观战的光头刚走了过去。 确切地说，我杀疯了！ 刚才经历了一段生死搏杀，我浑身热血沸腾。 什么特么的害怕、什么特么的胆怯，全都跑到了九霄云外。 现在这状态，比喝了酒还兴奋，刺激。 这回轮到光头刚不淡定了。 他的脸上，掠过了一阵复杂的情绪，有震惊，有意外，甚至还有恐惧。 “有……有……有两下子！” 光头刚眼神一漾，便准备跟我拼命。 我早有防备，一铁棍猛地朝他抡去！ 他的手臂一麻，砍刀直接被震飞了出去。 “啊……” 他一声尖叫，疼的站在那里发起呆来，望着自己的这只手，像是在空中挠食的鸡爪子一样，五指胡乱挣扎。 我把铁棍盖在光头刚头顶上，吓的他一阵哆嗦。 “记住，我叫赵龙！” “在清河，在‘小盈’这几条街上，你特么给我收敛点儿！” “留下3000块钱，然后带上你这帮残兵败将，给我滚蛋！” 我一边警告，一边往嘴里填了一支红将，点上。 其实我当兵那会，一直抽的是四块五的软红梅，五年没变过。 但回家过年那段时间，红梅买不到了。 于是改抽了红将。 口味还行，也算是支持家乡品牌。 就是每盒要多花五毛钱。 “我懂，我懂！黄毛、李——李蛋、小五……凑……凑凑凑……凑钱！” 光头刚很懂得激流勇退，见好就收，当即招呼起那些受伤的小弟们，开始凑钱。 我接过他们凑起的钱，又朝光头刚屁股上踢了一脚，让他们滚。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踢人家一脚。 可能是‘送行’仪式。 “哥们儿，不，龙哥，你硬！我服了！” 光头刚摸着屁股说道：“这条街上，星月会所，三妹按摩，小姨子保健，还有几个温州洗头房，都是我的场子，随时恭候你大驾！” 我皱了一下眉头：“你是在向我约战吗？” 光头刚连连摇头：“不，不不不，我的意思是，你抽空随便去玩，去耍，保证伺候好，不要你钱……” “噢，那还凑合。”我点了点头。 光头刚带着一众受伤小弟，狼狈地上了金杯车。 我走进饭店，里面安静的要死，几乎所有人都抬头注视着我，但又不敢仔细看我。 那饭店老板站在柜台后，神色复杂地冲我点了点头。 我发现那个‘概不赊欠’的牌子，已经被他拣了起来，放在了柜台最显眼的位置。 “听着，这两千五，是他们勒索你的！” “剩下五百块，我自己留着。” “记住我赵龙一句话，不能让恶人当道，正义寒心！” 我将一沓钱甩在柜台上，并留出五张来，作为自己的医药费。 这时候我才感觉到自己胳膊上，火辣辣的疼。 刚才在打架过程中，没感觉有多疼，以为只是小伤。 现在我才意识到，伤的不轻快。 给他们要三千块，要少了。 “记住了，我记住了……”老板的情绪很复杂，想说些什么，但始终没说出口。 这时候，不知是哪位客人的手机铃声响了。 是一曲《白眉大侠》主题曲音乐。 杂牌机音质，声音巨响： “他是横空出世的英雄。” “他有海阔天空的心胸。” “他是盖世无双的侠客。” “他有出神入化的武功。” “行侠仗义抱打不平，两肋插刀笑人生……” “他的故事，被人们竞相传颂……” “……” 这可真够应景的！ 那手机主人迟迟没有接听，直到让铃声唱完。 音乐醉人，也陶冶人，所有人都像是受到了感染一样，冲着我鼓起了掌。 这倒是让我猝不及防。 “小伙子，你真是给我们出了一口恶气啊。” “那光头刚一向作威作福惯了，没人敢招惹他！” “是你给他好好上了一课！” “大哥，你是警察？” “……” 客人们都你一句我一句，跟我打起了招呼。 也确实，我们众泰公司订做的保安制服，跟警服非常相像。 反正往大街上一走，至少有一半的人，分辨不出你是警察还是保安。 “哎呀，哥，你胳膊流了好多血，快过来，让我给你包扎一下。”辛兰突然从后厨匆匆走了出来，见到我后，慌忙将手中的菜刀搁在旁边，快步朝我走了过来。 她拿菜刀干什么？ 我脑补了一下，瞬间被震惊了。 “对，对！兰儿她学过护士，快去！”饭店老板也急道。 辛兰拉着我进了她后院的闺房，很小，但很精致。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清香。 闻之，很舒适。 很快，辛兰便找来了温水、绷带和碘酒。 我解开袖子，露出那条受伤的胳膊。 辛兰用温水清洗完血迹，顿时惊呼道：“皮肉裂开很长一道，也好深！” “这有什么，你尽管上药，我保证不皱一下眉头……” 我其实也是学关二爷刮骨疗伤，打肿脸充胖子，碘酒刚一往上涂，我就疼的有些受不了了，脸上的汗蹭蹭往外冒。 上药的过程中，辛兰在不停地流泪。 我问她：“你哭啥？” 辛兰低头道：“我愿意，你别管。” 女人的心思，你别猜。 但她默默悲伤的样子，楚楚可怜，让人心疼。 近距离下，我才看清楚，她真的挺美的，甚至美到让人窒息。 其实这世上有一种女人，很可怕。 当你第一眼看到她时，会觉得她很普通，只能说不丑。 第二眼时，还行，有点儿漂亮。 第三眼时，卧槽，倾国倾城！ 很显然，辛兰就属于那种超级耐看型的。 “哥，明天晚上再来找我换药，记的一定要来，万一感染了就坏了！”辛兰在给我包扎完后，冲我百般叮嘱。 “好，我记下了。”我点了点头，也没多作逗留。 回到我们保安宿舍时，那些个保安队友们，正在八卦聊天。 “你们听说了没有？光头刚和他好几个小弟，被人揍了！” “真的假的？还有人敢揍光头刚？他可是这一片儿上的土皇帝！” “龙哥，对，是龙哥！揍他的人叫龙哥！” “说是穿着制服，是个警察？” “龙哥？牛逼！” “……” 宿舍里，就此事展开了阵阵推敲、讨论。 尤其是那俩调戏站街女挨揍的东北二愣子，更是像打了鸡血一样。 他们脸上都洋溢着复仇的快感。 并且纷纷放出豪言说：那龙哥替我俩出了一口恶气，要是有幸能见到他，跪下磕头叫他爹都行！ 其实，此情此景。 我很想道破来着，但忍下了。 因为我觉得，做人还是低调一些为妙。 而且，我现在也不想要儿子，何况一收就是俩。 这违反国家基本国策！ 到了半夜。 我胳膊疼的睡不着觉，来回辗转反侧。 坐起来，宿舍里那臭脚丫子的味道，更是烈味滔滔，辣眼睛。 实在没办法了，我干脆换上便衣出门溜达了一圈儿。 溜达来溜达去，就溜达到了那一片红灯区。 果然！光头刚提到的那几个场子，都集中在这一区域。 星月会所。 温州洗头房。 三妹保健。 小姨子按摩中心…等等。 整整一大排二层楼，全是娱乐场所。 你们要相信我，我大晚上出来逛荡的初衷，真的是胳膊疼。 而且，我进去做按摩，也绝对不是你们心里想的那个原因！我纯粹是为了压制伤痛，舒筋活脉，缓解疲劳，或者跟小妹聊聊天，探讨一下怎样维护世界和平…… 我左右一番观摩后，选择了那家叫做‘星月会所’的门头。 毕竟这名字挺雅致的。 然后，大步流星地走了进去。 “你……” “你……” “还有你……” 进门后，我气焰嚣张地点了三个技师！ 毕竟这里是光头刚的场子，我赵龙有底气。 我就是膨胀了，咋地？ 第4章 一战成名，我膨胀了（2）！ 这里的小妹，明显要更多、更年轻化。 但她们穿的却更保守些。 只是裙子虽长，却薄如蝉翼。 还是经营有道，这种装扮，更容易引客人浮想联翩。 我进到包间后，换上了按摩专用的大裤衩，三个技师分工明确，一个按头，一个按脚，另一个按四肢。 简直是皇帝般的享受。 这过程中，技师还贴在我耳边告诉我说，有大活。 我问，什么是大活？ 有个技师科普道：“哥，你做的是小保健，大活就是大保健。” “就跟司机保养车似的，还分大保养小保养？”我当时并不理解，还以为是她们跟我使招，引诱我花更多的钱呢。 技师们嘻嘻乐了：哥，你真逗。 “那哥，做不做？” “做啊，为啥不做？” 反正我是飘了，什么贵做什么。 然后她们都出去了一趟，回来后就开始解衣服。 关键是不光解她们自己的，还有一个技师趴过来，想要扒我的大裤衩子。 我靠……我终于明白了过来。 在这方面，我赵龙确实是个菜鸟。 都特么二十好几了，才知道什么是大保健，我这社会知识储备太匮乏了。 “滚！” 我一脚踢开那动手的技师。 因为受到了惊吓，我胳膊也被恍了一下，绷带上渗出了鲜血。 啊？ 技师们也被吓坏了。 我让她们都出去，自己则在房间里抽了支烟，冷静了一下。 其实刚才我已经被她们把火苗撩起来了，这种氛围下，谁能顶得住？ 之所以没泄，是我保持住了最后一丝底线。 别笑话我，我赵龙还是处男呢！ 我觉得，即便是破，也得是像辛兰、叶雯那样漂亮、纯洁的女子，帮我破。 这些风尘女子，还真不配。 但人生往往就是那么的富有戏剧性。 几天后，我的第一次，还真就沦落在了一个风尘女子手里。 当然，那个女子不一般，她的美貌，她的风情，她的气质，都碾压星月会所这些人一千倍，一万倍…… 真的，一点都没夸张。 那是位，绝代芳华。 被她破身，我认了。 换好衣服出来后，前台已经算好了账：450。 很显然，那事儿我没做，她们也把钱给算进去了。 而且态度显然也不如刚才了。 “叫你们那光头刚过来，我跟他聊聊。”我肯定不惯着她们，更何况我今天来就没打算花钱。 “你敢这样称呼刚哥？”前台的爆炸头小妹，很生气。 “叫他来！”我提高了音量。 前台像是被我凶到了，推辞说：“刚……刚哥他不在。” “是不是住院去了？真特么不扛打！” 我冷笑了一声，说道：“打电话！告诉光头刚，我是赵龙！” “你……你就是龙哥？”前台小妹一脸惊诧，脸都绿了。 那些个沙发上的技师们，也都吓的瑟瑟发抖。 很显然，纸是包不住火的。 她们也听说了刚哥挨打一事。 就这样，在回龙观按摩房时的场景，再次上演。 只不过，上次是借了琛哥的大名。 这次，是我自己挣来的！ 更想不到的是，我刚出门没走出多远，也不知是谁泄露的消息，两个刚哥手下的怪发小青年，突然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一阵扭扭捏捏。 像是刚出来混没多久。 “你是龙哥吗？我俩想跟你混。” “你们不配！” 我果断拒绝。 其实也不是他们不配，是我飘了。 而且我自己都还没混出名堂来，拿什么养小弟？ 我就特么一个小保安！ 回宿舍途中，又遇到那些站街女骚扰，而且是持续骚扰。 整整几条村中街，‘帅哥，过来玩儿呀……过来玩儿呀……过来玩儿呀……’。 听到的全是这句话。 就不知道，换个台词吗？ 没点商业头脑。 我听的实在不耐烦了，直接冲她们发威道：“你们看清楚了，老子是龙哥！再敢骚扰我过路，我让光头刚拔了你们的舌头！” 顿时，一阵死寂。 有几个失足妇女，直接捂着嘴闪进门中。 耳根清静，消停了。 其实后来想想，真不应该这样。 若非为了生活，谁会放弃尊严低三下四地干这个？ 活在裆下，都不容易。 当然。 晚上牛逼，不代表你白天也牛逼。 一大早，我还是得换上保安制服，去售楼处站岗。 那些个自恃高人一等的售楼处员工、女销售，甚至女保洁们，照样像以前一样，无视你。 没办法，保安在大城市就这地位，你得认。 不过，他们当中也有些消息灵通的。 “喂，你们听说了吗？” “昨天晚上，在咱们售楼处附近，出大事了！” “就在那个‘心兰饭店’门口嘛。” “说是有一个叫龙哥的，把这片儿上看场子的老大光头刚给揍了，揍的那叫一个惨啊！砍刀都用上了……” “那刚哥手指头都被剁了，脑袋都开花了。” “哦，还有呢，那龙哥还抢了刚哥的女人，说是借用几天，有意思？” “哎呀，我咋没听说，咱清河还有龙哥这号人物？” “单挑黑社会，牛逼！” “……” 售楼处一伙行政部门的员工，边走边议论。 什么乱七八糟？ 真相这东西，就怕人传人，传着传着就变成谣言了。 作为当事人，我实在没忍住，便冲他们纠正道：“瞎胡说！哪剁手了？哪开瓢了？还有刚哥那女人，我见都没见过……” 好，也怪我多嘴。 那几个员工皆是一脸嫌弃。 “喂，有你什么事儿啊？” “好好站你岗！敢偷懒，我告你队长那去！” “……” 幸亏都是女员工。 不然我这暴脾气，哪能惯着他们？ 我本以为，光头刚的事情，就这么结束了。 以我的完胜告终。 但其实，才刚刚开始。 接下来连续几天，我每天晚上都会到心兰饭店，找辛兰帮我换绷带，上药。 她每次都害怕弄疼我，处理的很小心。 而且皮肉伤，没伤到骨头，人体的自身修复能力也强。 伤口处已经结痂，并开始愈合了。 我看的出来，辛兰已经渐渐地对我产生了好感。 这天晚上我从她那离开时，她突然从背后一把抱住了我。 我像是被电到一样，僵在原地。 而且她的几缕长发还缠到了我的脖子上，有些痒痒，又有一种特殊的清香，闻了很惬意，很上头，也不知是用的潘婷还是海飞丝。 “赵哥，知道吗，我喜欢上你了！” “我不想再隐瞒自己了。” “我怕……” “我怕错过了你，再去哪里遇到你这样的人？” 她紧紧地抱着我，杏花带雨。 说实话，这一刻我确实有些动心了。 我转过身，轻轻地抚摸着她精致的脸颊，用手背擦拭着她不断溢出的泪水。 至少这一刻，我很想吻她。 嘴都嘟起来了。 但这时候，我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是队友东北小胖打来的：“赵龙，回来一趟，有人找你。” 我问：“谁？” 小胖道：“公司的彪哥。” 我的手猛地哆嗦了一下，那部掉了漆的二手诺基亚，直接掉到了地上。 说实话，这个彪哥是我进到公司后，第一个让我产生畏惧的人。 他在公司的职位，是业务部经理。 众泰‘三大恐怖份子’之一。 入职前，琛哥曾经带着这位阿彪，跟我吃过一回饭。 阿彪身上江湖气息很强，面貌超凶，像极了香港演员‘大傻’，而且一口一个‘操你大爷的’，就连公司那俩副总，以及教官们都躲的他远远的，生怕招惹到他。 按他话讲，他阿彪只敬琛哥一人。 其他人，不服就干。 而且据琛哥介绍，这个阿彪从小习武，是个老江湖，96年的时候就跟着琛哥干夜总会，后来也曾另起炉灶开过歌厅、收过账，倒过粉，开过赌场，但因为嗜酒如命一事无成，还进去呆了一年，出来后又跟回了琛哥。 关键是，这家伙在我办入职时，还扣了我的身份证。 并且警告我一句：“你大爷的，记住，下到点儿上，给老子低调点儿！” ‘点儿’是行话，项目的意思。 但此时，这个阿彪突然来项目上找我，是何用意？ 我赵龙没招惹到他啊？ 说真的，我心里还真有些打鼓。 正思虑间，辛兰已经为我拣起了手机，吹了吹上面的灰尘，关切地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我摇了摇头：“没事，公司有人找我，我回去看看。” 辛兰轻咬了下嘴唇，羞涩地说道：“我刚才……刚才跟你说的……你怎么考虑？” “我……” 我犹豫片刻后，苦笑道：“我就一保安，哪配得上你？等我以后干出些名堂，再答复你！” 然后，我便走出了她的房间。 身后传来了辛兰一句苦涩的追问：“这算是委婉的拒绝吗？” 我没再回答。 但我心里，一直在翻江倒海。 果不其然！ 刚一回宿舍，我就发现里面氛围不对。 几个没值班的保安，都是一脸同情地看着我，眼神里荡漾着四个字：要出大事。 “阿彪呢？”我冲他们问了句。 保安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多嘴。 “阿彪也是你叫的？操你大爷的，赵龙，给我滚过来！” 随着一阵霸气的谩骂声，阿彪带着好几个人，气势汹汹地闯进了宿舍。 我心下猛地一惊。 我承认，再次触碰到阿彪的眼神时，我仍旧有些畏戒。 他的眼神像是一把锋利的刀，逼的我将目光偏离了几分，看向他身后。 啊？光头刚？ 还有光头刚的几个小弟。 他们竟然是跟阿彪一块来的！ 什么情况？ 第5章 降龙伏虎，镇河妖！ 光头刚手臂上缠着绷带，吊在脖子上。 他那几个手下，也都有外伤。 正是那天我揍的。 阿彪食指一勾，伸手朝着光头刚的大光头上一摸，强调道：“你给老子看清楚了！刚子，以前跟我混！你大爷的，你敢弄他，就是打我的脸！” 他朝我威慑着，还往自己脸颊上轻轻地煽了一下。 借以衬托这件事的严重性。 “他……他跟你混？”我愣了下，瞬间恍然大悟。 是啊，别看这个阿彪比我大不了几岁，但已经在江湖上混了十几年了。 只是我没想到，光头刚能把他请来报仇。 但这一刻，宿舍里那几个保安们，也都一脸震惊。 他们都在拿一双特殊的目光，看着我。 ‘赵龙就是那龙哥？’ ‘原来是他打了光……刚哥？’ ‘妈呀……’ 一阵阵轻声的呢喃和议论。 尤其是那俩东北奇葩小伙，更是直接凑到了我身边，情绪复杂。 其中的小胖脑子比较灵活，跑过去给阿彪递去一支烟，恭敬地说道：“彪哥，你看，这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吗？赵龙他也不知道你们这层关系，是不是？还有，彪哥你现在是咱们众泰公司的经理。嘿嘿，自己人，自己人啊彪哥。” 另个‘地包天’也跟着附和：“前段时间，我和小胖还挨刚哥揍来着。彪哥，我给你点上，放过赵龙，以后我们仨也都是你小弟，嘿嘿……” 俩东北小伙都出面替我求情。 “操你大爷的，滚一边去！”阿彪伸手拍掉递来的香烟和打火机。 光头刚禁不住啧啧地炫耀道：“你们才认识彪哥几天？擦！当年，是彪哥带我出的道，我光头刚才有了今天！我俩这感情，你们能比吗？” 一副狐假虎威的嘴脸。 让人恶心。 我伸手将‘小胖’和‘地包天’俩人推开，跟阿彪面对面，冲他说道：“不管怎样，事情已经发生了，你想怎么办？” “怎么办？弄死你！”光头刚又在一旁插言。 “我不欺负你！你我，一对一单挑！” 阿彪黑着脸说道：“你赢了，你说了算！我赢了，你跪下磕头，给刚子他们赔医药费！而且，以后你每次见了我，都要汪汪汪学三声狗叫！操你大爷的，不把你治卑服，彪哥我这些年白混了！” 整个宿舍里，更是一阵鸦雀无声。 谁不知道，公司三大恐怖份子，都是出了名的练家子！ 这阿彪又从小习武，再加上十几年在社会上的实战，谁敢跟他单挑啊？ 所以单挑看起来公平，实际上纯属欺负人。 “你看把这孙子吓的，脸都白了，哈哈……”光头刚指着我，一阵煽风点火。 很显然，他是最清楚彪哥实力的。 所以他们这次找上门来，甚至都没带家伙什。 那种感觉就像是孙悟空请来观世音菩萨，教训她鱼池里偷跑到人间的鲤鱼精一样，轻松拿捏，没悬念。 “好，我接了！外面空地上等我！”我咬牙说道。 我知道，我已经没的选择。 而且，对我而言，目前这种解决方案，已经算是最公平的了。 阿彪嘴角轻轻抽动了一下，脸上流露出一副‘你上钩了’的得意，然后在光头刚等人的簇拥下，去外面候着了。 小胖和地包天一脸担忧地看着我。 “龙哥，算了。” “龙哥，跟彪哥打，你打不赢的。” “要不你爬窗户出去，我和小胖给你争取时间……” 俩人你一句，我一句。 这时我已经脱掉了外套，冲小胖伸去胳膊，说道：“来，帮我把绷带系紧一点，越紧越好！” 五分钟后。 我和阿彪已经站在外面一处空地上，对峙起来。 有几名保安和一些村里人、过路人想看个热闹，被阿彪一嗓子吼跑了。 “你大爷的，你受伤了？” 阿彪注意到了我胳膊上缠的绷带，立马一脸失望地说道：“别说彪哥欺负你，让你先养几天老子再来！刚子，走！” “等等！” 我马上叫住了他，强调道：“皮外伤，不影响揍你！” 我赵龙做事，最烦拖泥带水。 既然我与阿彪这一战在所难免，就不如早分胜负，一了百了！ “呃？操你大爷的，看看到底谁揍谁！” 阿彪收住步伐，进入状态很快，马上冲我提起了格斗姿势。 他的姿势，攻防兼备，很放松。 行家打眼一看，就知道这家伙底子很硬，很懂实战。 但我赵龙，也不是省油的灯。 我也拿出姿势，用眼神向他发出‘开始’的信号。 谁知阿彪一个灵活的步法，就直接冲到我面前，跟幽灵似的，照着我脸上就是一拳。 我猝不及防没躲开，直接被他干倒在地。 鼻子酸的不行，流血了。 “彪哥牛逼！彪哥牛逼！彪哥揍他……”光头刚和他的小弟们，一阵热血沸腾。 我缓缓站起身时，眼前直冒星星，心想这下完蛋了。 但是阿彪并没有趁火打劫。 “你大爷的，来啊！哼，就这两下子？”阿彪勾着手指，不断冲我挑衅。 缓过神来后，我狠狠地擤了一下鼻涕！ 地上一团大血筷子。 再战！ 这回阿彪像是有些轻敌了，没出几个回合，就被我一个横勾拳打中太阳穴，倒在了地上，差点儿晕过去。 我也没趁火打劫，给了他调整空间。 十几秒后，他站起身来，再战。 我看的出来，这个阿彪的身手里面，有传统武术的影子，也有拳击和泰拳的影子，而且都练到了一定的火候。 怪不得他喜欢跟人单挑。 像他这种情况，很难遇到对手的。 而且他块头大于我，力量大于我，臂长大于我，实战经验也比我多。 我的优势，只有一个！ 那就是杀人技！ 但今天并非生死局，我不能下死手。 不过我很快看出他虽拳势凶猛，腿法却不咋地，于是我不再与他近身缠斗，而是与他拉开一定距离，尝试用腿法压制他。 啪！ 第一脚就踢中了他的下巴！ “你大爷的，不准用腿！”阿彪疼的直瞪眼。 “事前规定了吗？”我反问。 “噢，确实没说哈？”阿彪裂嘴自嘲。 腿法一用，就彻底奠定了阿彪被动挨打的局面。 他几次横冲直撞想破局，却根本近不了我的身，反而被我的正蹬、侧踢、弹踢、侧踹、鞭腿立体性压制，身上挨了结实的好几脚。 阿彪在我这一番连环腿法下，都开始怀疑人生了。 最终，战斗以一记平弹踢结束。 没办法，我也不想踢人蛋蛋。 但是‘平弹踢’这一招就是专门踢蛋的，又快又准，且对手很难防住。 阿彪捂着裆蜷缩在地上，面部表情极其痛苦。 这一脚，至少让他在十五分钟内，已经没有任何战斗力了。 “抓紧缓劲儿，接着打！” 我士气正盛，过去一脚踢在他的屁股上，气势汹汹地说道：“你不是要给那死光头报仇吗？来啊，谁死谁进棺材！” “不来了，不来了……操你大爷的，你赢了！” 阿彪疼的眼泪都出眶了，双腿一阵东蹬西踹，脸上一副猪肝色。 “你操谁大爷？” 我皱着眉头，又朝他屁股上踢了一脚。 “操……我，不，他……他大爷！操他大爷的……”阿彪已无力嘴硬。 那光头刚见势不妙，带着手下小弟们就跑了。 阿彪缓解了一些后，坐起身来，夹着裆，愤愤地骂道：“操……他大爷的，这帮狗日的真特么不讲义气！说，赵龙，你有什么要求，想法，尽管提出来！你放心，我阿彪输了，你就算让我学狗叫，让我吃屎，我绝对没二话。” “记着！把扣我的身份证还给我！”我郑重地强调道。 阿彪问：“还有呢？” “没了。滚！” 我转过身去，往嘴里叼上一支红将。 其实，我之所以不想为难他，是看到了这家伙身上的闪光点。 而且，我是保安，他是经理。 做人有时要留一线。 然而下一刻。 那光头刚就又带着那几个小弟杀回来了。 这次，他们手里都提着刀棍。 原来他们是见阿彪输了，所以回车上拿家伙什去了。 “玛德，这帮孙子！” 这状况，把我心里的怒火，彻底点燃了，我回宿舍抄来一根拖把，把布条撸掉，握着那根长棍便冲了出去。 但这时候，眼前的一幕，却让我愣住了。 只见光头刚他们已经放下了手里的砍刀和铁棍，跪在了那里。 阿彪朝光头刚脸上，狠狠地煽了一巴掌。 “操你……他大爷的！” “当年彪哥怎么教的你？说到做到，愿赌服输！” “出来混，最重要的就是讲诚信，讲义气！” “快，叫‘龙哥’！” “另外，凑五千块，给龙哥治胳膊！” 阿彪愤愤地教训着他们，但始终没看我一眼，也许是尴尬，也许是惭愧。 其实，我也懵住了。 阿彪这种人，电影中常见。 但出现在现实中，却似乎有些滑稽了。 这已经不是八、九十年代，古惑仔那个年代了，不管混不混社会的，谁还整天把‘讲义气’挂在嘴边？ “龙哥……” “龙哥，对不起……” “龙哥，我们错了……” 光头刚他们很听阿彪的话，纷纷表态。 然后又开启了凑钱模式。 但凑了半天，这回只凑了2250块。 “龙哥，就……就这些了……” 光头刚脸憋的通红，可怜巴兮地说道：“剩下的，刷卡行吗？” 我愣了半天，不知说什么好了，丢下一句：“你看着办！” “刷你妈！操你，不，操他大爷的！” 阿彪过来就照光头刚脑袋上抽了一巴掌，骂道：“哪有pos机让你刷？回去凑！凑完了送过来！” 这阿彪，懂的还不少。 我都不知道pos机是啥玩意儿。 光头刚带着几个小弟，再一次狼狈离开。 我正准备回宿舍，阿彪却叫住了我：“喂，一起去吃麻辣烫，去不去？” “手下败将，你没资格。” 我面上强硬，其实心里还是挺想去的，不光是因为肚子饿了，于是补充了一句：“除非，你请客！” “江湖规矩，肯定我请啊！”阿彪一脸担当。 确切地说，这阿彪不愧是老江湖。 这一晚上，他让我大开眼界。 而且……我失身了。 第6章 有个女子叫心雨！ 其实，挺戏剧的。 我和阿彪不打不相识。 不能说是一见如故，反正也算是有点惺惺相惜。 要说是臭味相投，我也没意见。 我俩疯狂喝酒，疯狂撸串。 阿彪跟我聊他的江湖往事，我跟他讲我的军中见闻。 而且我这时更加了解到，这家伙真不简单啊。 在海淀、丰台、朝阳甚至是通州，阿彪都混的很开，而且这些区有不少家娱乐场所，都有阿彪的抽水，就像光头刚罩的那些场子，都会定期给阿彪上贡。 但阿彪花钱如流水，全都造光了。 吃喝玩乐对他来说还是小钱儿，关键是他还赌。 他还告诉我，他预约了一个大的赌局，定在六月底。 对方是蓝道上赫赫有名的‘九指天后’的徒弟，绰号叫什么什么圣手。 我对赌不感兴趣，也没多问。 但不知为什么，我心里总有一丝隐隐的不安。 “一会儿去哪嗨皮？歌厅、洗浴、按摩随便选。彪哥安排！”酒足饭饱后，阿彪慷慨地说道。 我建议道：“去望京转转？” “操你……他大爷的，哪贵你选哪！” 阿彪打了个酒嗝，大厚嘴唇一裂：“要是别人我真不舍得，你嘛……走着！大爷的！” 跟他一接触，我终于知道他为什么位列‘三大恐怖份子’之一了。 这家伙喝了酒以后，是真特么的下三滥啊。 这不，刚一打上出租车，他就跟人家司机咧咧起了自己怎么砍人，怎么砸场子的历史，吓的那司机油门都踩不稳了，行驶中一顿一顿的，还不停地拿纸巾擦汗。 到了望京后，人家连车费都没敢要。 阿彪还冲我炫耀说，他出门打车从来没花过钱，全靠吓唬。 我怀疑，这狗日的要把我带坏。 “看到没有？这就是大望京！” “韩国人的聚集地！” “大酒店、大洗浴、大会所……男人的天堂！” “噢对了，咱众泰在这里有不少项目呢，而且基本上全是夜场！这里队长是‘活阎王’阎君林，跟我差不多时间出来混，深受琛哥抬……什么来着，抬爱！对，抬爱！” “操他大爷的，我跟他死不对眼，早晚要干一架！” 阿彪不失时机地跟我科普了一番。 我顿时愣了一下：“这里的队长也是江湖中人？” “可不嘛！” 阿彪拍了下我肩膀，呲着厚嘴唇说道：“我告诉你，咱们众泰30多个队长，有三分之二是道上的，或者在道上混过。你以为保安公司这么好干啊，这里面的门道，哼，你要心不黑手不辣，一天都干不下去……” 我心下更是一惊：“怎么讲？” 阿彪便简单地跟我举了一些例子。 你比如说，琛哥为什么把阿彪放在业务口上？ 那是因为，给公司提供员工来源的，基本全是混混，黑中介。 他们每介绍一个保安进来，就有二三百的佣金，过年时，能到五六百。 所以说这些家伙就会起很多歪心思，比如说，找些托进来登个记或者干个一两天就走了，他们也拿到了佣金，但损失的却是众泰公司。 阿彪的作用，就是压着这些黑中介，让他们不敢太造次。 还有，中介上为了招到人，往往给应聘者许诺出两三千的月薪，但他们来到公司一看，才五六百块钱！而且还要扣除被服费，以及三个月押金。 这种情况下，怎么能留住人？ 扣身份证，算是其中一种最温柔的手段。 其它的那些手段，更黑更毒，只有道上那些人才能用出来。 等等，等等…… 说实话，我听的触目惊心。 是我低估了这个社会的残酷，和人心的残忍。 “嘿嘿，操他大爷的，我跟你说这些干嘛？” 阿彪搂着我的肩膀，指向前面一片片闪烁的霓虹灯：“你小子不是池中物，琛哥以后肯定会重用你！不谈工作，今天晚上放开了玩儿！前面那家三江阁ktv怎么样？小妹多，全都有！” 我迟迟没有回应。 因为我脑子里想着的，是以后。 我不敢想，待自己被琛哥提拔后，该去怎么办？ 因为按阿彪所说的这些，你不心狠手辣做一个坏人，根本就玩不转！ 阿彪见我不搭腔，一撇嘴道：“操！你别告诉我，你想去伊仕大酒店？那里面的妞倒是极品，各国的都有，但是最低消费这个数，8000啊，咱俩玩下来得好几万！你想让我破产啊？大爷的，除了天上人间，花都、夜宴那些顶级夜总会，恐怕没哪家比这贵了……” “随便，都行！”我这才从思绪中醒来，敷衍了一句。 随后，阿彪带着我直奔三江阁。 三江阁斜对面，一家叫做‘凤舞洗浴’的夜场门前，正聚集了上百名社会青年，他们不知在谈些什么，聊着聊着就聊叉劈了，两伙人大肆地火拼了起来。 凄呖哐啷，嚎叫一片。 那场面，简直不亚于香港大片儿。 我看的，目瞪口呆。 但阿彪像是早已司空见惯，拍着我肩膀说道：“别管他们！那个洗浴不是咱们公司的项目，跟咱没鸟关系！” “噢，不是就好……”我点头跟上。 关键是，我想管也管不了啊。 这一刻，我突然觉得自己很渺小。 这里，就是我一直向往的地方，向往的江湖。 硕大的望京，数不清的霓虹，夜场，鱼龙混杂，枭雄云集。 即便将来在二小姐叶雯助力下，能够说服琛哥，把我调来这里，我又该怎么与甲方那些道上大哥、社会老油条们打交道？ 我能否在这危机四伏的江湖中，杀出一条血路？ 一系列的问题，涌入脑海。 说真的，一进三江阁ktv大门，我就被惊住了。 从外表上看，这三江阁很普通。 但是里面，太大了。 堪称金碧辉煌，美轮美奂！ 曼妙的音乐，热情的礼仪，暧昧的氛围。 时不时还有一些穿着热辣的女公关，在走廊里穿梭，那身材，那模样简直是碾压光头刚那些场子十条街，百条街。 恐怕光头刚那十几个场子加起来，都不如这一个三江阁大。 阿彪跟这里的主管也挺熟，过去一阵谈笑风生。 稍后，我们便被主管亲自引领到了包间。 包间也很大，很奢华。 前面摆放着一个很大、很薄的液晶电视，足有42寸。 夏普的，多一台。 我和阿彪坐下来后，主管开始往里面带公关。 第一批，十几个； 第二批，二十多个； 第三批，三十多个； 第四批，9个…… 一直换到第五批。 她们穿着统一的超短裙，年轻、性感、时尚。 我是第一次进这种高端场所，所以有些蒙圈，只是眼巴巴地盯着欣赏，也不选台。 阿彪和那个主管还以为是我眼光太高，没有看上眼儿的呢。 “哥，目前没上钟的，就这些了。”主管表示遗憾。 阿彪扭头看着我，惊呼道：“赵龙，你不会是同……那啥？操他大爷的，不然，这么多妞你一个也相不上？” “咦，有了！”那主管突然眼睛一亮。 幸亏我还没来得及说话。 否则我真就从那些公关中挑一个了。 反正不就是陪唱歌吗，都挺好看，都挺水灵的，想必唱歌也一定好听。 两分钟后。 那主管很有仪式感地走了进来。 他的身边，跟着一个20岁左右的姑娘。 这姑娘，没穿工装，也没施多少粉黛，身上穿了一套韩系及膝裙，耳朵上戴了一副超大的耳环，脚踝上还系了一条金光闪闪的手织脚链儿，脚上则穿了一双红色高跟鞋。 确切地说，她一亮相，就把我和阿彪全给震住了！ 真的，你无法想象她有多美，多有气质。 我都不敢去描述，去形容。 我觉得目前还没有合适的形容词，去形容她的绝代风华。 总之我见了以后，心跳一阵骤然加速，身上狂起鸡皮疙瘩，感觉自己要是能跟这样的女人处一晚，哪怕啥也不干，都很爽，都是一辈子的回味！ 就连阿彪这么见多识广的江湖老鸟，看的都有某些反应了。 “她是0号，心雨！” “刚来没多久。” “但她只陪唱歌喝酒，不出台！” “还有，她台费独一档，一小时300……唉，这还都抢不上呢！” “噢对了，她还挑客人！” “彪哥担待，龙哥担待……” 主管有些尴尬地向我和阿彪介绍着，挺不好意思的。 毕竟在夜场，这种事太稀奇了。 不穿工装，不出台，台费贵都可以理解，毕竟人家有这资本。 但她还敢挑客人？ 这种女公关还没被打断腿，真够幸运的。 “刘主管，先说好，我陪他，不陪那个！”这个叫‘心雨’的奇葩公关，分别指了指我和阿彪，率先表明立场。 表情很傲，声音很冷。 阿彪肺都快气炸了。 我心里却有些美滋滋的，毕竟自己颜值加了分。 要不是我拦着，估计阿彪又要操这个大爷，操那个大爷了。 甚至会动手。 然后，阿彪忍气吞声地挑了个其他的女公关，胸很大，很晃。 这个心雨，自然是归我了。 不，是陪我。 主管将包厢内灯光调暗后，离开了。 随着音乐的响起，和时间的流逝，包间里的氛围也渐渐地和谐、暧昧了起来。 阿彪应付地喝了两瓶啤酒，吼了半首《披着羊皮的狼》，就开始直接上手，跟那个女公关又啃又抱的，然后一起进了洗手间。 而我和心雨，还停留在玩色子，唱歌的初级阶段。 我唱了一首，《当你的秀发拂过我的钢枪》。 她唱的是，《那一夜》。 她不苟言笑，唱歌却很好听。 一边唱，一边轻轻扭动着身体，曼妙，悠扬。 举手投足间，都让人如痴如醉。 但我怎么看都觉得她不像是夜场公关，倒像是一个有钱人家的大小姐。 阿彪动作很快，五分钟后就从洗手间里出来了，一脸焦急地冲我说道：“赵龙，还磨几什么，互动啊！你俩倒是抓紧互动啊！这妞，一小时300块啊！我这儿都互动完了，大爷的，我那妞用太多了，根本找不着边际，没劲！” “龙哥，彪哥的意思是，让咱俩对唱一首，互动起来！”心雨应付式地笑了一声，朝我递来一支话筒，并顺势牵起了我的手。 她倒是挺会曲解的。 我赵龙社会经验这么少，都听明白了。 阿彪那互动，哪是她那意思？ 关键是这个心雨太保守了，手都不让碰……不对，这会儿碰到了！ 但你体会过，被女孩一牵手，就浑身触电的感觉吗？ 不是我赵龙没出息。 是这个叫心雨的女公关，太美了。 我不知不觉，已成了她的俘虏。 第7章 暴风过后，生硬的枪口！ 我俩合唱了一首《心雨》。 对唱过程中，心雨一直牵着我的手，那小手又软又暖，我的手心里不住地往外冒汗。 我看的出来，‘拉手’已经是这个奇葩女公关最后的底线了。 其它的念想，很难突破。 一曲过后，心雨去了趟卫生间。 让我抓狂的是，我特么居然觉得里面的水声很性感，很悠扬。 甚至脑子都一阵短路。 传说中，女神是不上厕所的…… 这时，阿彪趁机把我叫到门外，轻声跟我探讨：“这妞咋样？” 我点了点头：“不错啊，歌唱的也好听。” 阿彪眉头一拧：“妞是好妞，脸也美腿也长，看着就勾人。操他大爷的，可惜就是不出台啊。我就问你，你想不想搞定她？” 我挠了下头发，不知如何作答。 说不想，那是虚伪。 说想，又显得我太轻浮。 这种颜值的妞，说不定一辈子就遇上这一回，太珍稀了。 “老赵，我有上、中、下三策，帮你搞定她！” “先说下策，你就天天来，天天点她台，狠狠往她身上砸钱，早晚把她融化了！” “中策嘛，快多了，我叫几个小弟来调戏他，帮你制造一出英雄救美，实在不行再来个苦肉计，估计十天半月就能哄上床。” “上策嘛，嘿嘿，操他大爷的……” 阿彪煞有介事地说着，嘴角露出一抹诡笑。 他如此粗犷的一个憨货，居然还懂策略？ 这倒是让我出乎意料。 “扯淡！下策太费钱，中策太卑鄙，上策……上策是啥？”我居然信了他的鬼，甚至有些期待了起来，并摸出那盒红将军，往嘴里送了一支，也给阿彪递了一支。 “这破烟？抽我的！”阿彪撇了下嘴，拿出了一盒玉溪。 “我还是习惯抽红将。”我婉言相拒，誓死扞卫自己的贫穷与尊严。 “这上策嘛……”阿彪神秘兮兮地凑近我的耳边，正欲说话，却突然止住了。 原来是那心雨已经从卫生间里出来了，并且朝我招呼了一声：“龙哥，我再陪你玩会色子，这回咱们赌对瓶吹。敢不敢？” “玩转盘行不行？”我试探地问道。 其实，刚才我就发现了，桌台上有一个转盘。 虽然我之前没玩过，但凭我这成年人的智商，一看就会。 转盘上有个指针，你转到哪里就要做相对应的动作。 比如说上面有： 自罚一杯； 酒倒满； 提一个大胆要求； 拥抱一下； 亲一口； 摸一下大腿……等等。 嗯，这游戏规则确实挺人性化的。 毕竟我现在确实有些口渴，很想让指针转到‘自罚一杯’或者‘把酒倒满’上，这样喝的比较体面，也彰显优雅。 “好啊，不过……只许蜻蜓点水。”心雨貌似有些排斥，但还是同意了。 就这样，我俩玩起了转盘游戏。 结果让我严重怀疑地球引力。 他娘个腿儿的，我一转就是喝酒，一转就是喝酒。 关键是，我想蜻蜓点水小泯一口，心雨还不乐意，非让我干了。 明明是她提出的？ 也不知是转了多少盘，终于轮到心雨喝酒了。 但是她喝完两三杯后，眼神突然变得不一样了，长长的睫毛一眨一眨的。 而且她像是酒劲儿发作，身体有些热了，伸手扭开了上衣的第一个纽扣，露出了整条粉嫩的脖颈，上面还戴了一条白金的项链，底坠是个镶钻的黄金月牙。 看起来克数挺足的。 对了，她锁骨处还有一颗小痣。 紧接着，她整个人变得千娇百媚，风情万种。 她主动拉过我的手，放在她身上，然后轻启红唇，魅惑地看着我，并开始大胆地跟我‘互动’了起来。 我拼命地吞咽着口水，彻底迷失了。 她的皮肤真白，身材真好。 她的小腹上还纹了一只蝴蝶，我有意搓了下，应该是贴的纹身贴。 紧接着。 她蹬掉高跟鞋； 我蹬掉运动鞋； 她搂住我的脖子； 我亲住了她的嘴巴，身体压了过去。 包厢内一阵暴风骤雨…… 十几分钟后，我穿好衣服，点了一支烟。 这支烟抽的，很有诗情画意。 烟气上漾，如梦似真。 我的心情如烈火滔滔，难以平静。 很快，蜷缩在沙发上的心雨，猛地睁开眼睛。 她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 然后她从沙发上翻身下来，照我脸上就是狠狠一巴掌，骂道：“你……你给我下药了？你这个混蛋！” 什么？ 宛如雷击！ 我也顿时恍然大悟。 至少前一秒，我还以为她是喝酒后，放开了呢。 “没有！我没有！”我坚定地摇头，第一时间想起了阿彪。 是他！肯定是他！ 原来，这就是他说的‘上策’？ “无耻！卑鄙！”心雨疯了一样整理好衣服，高跟鞋都蹬反了，而且骂的更凶了：“亏我还以为你跟别的男人不一样，就没防备你！我告诉你，你完了！你要了我的身子，我要你一条命！我要你……断子绝孙！你给我等着！” 说罢，她猛地将一个啤酒瓶子，朝我砸来。 我一躲，地上一阵爆破。 太狠了！ 但我怎能怪她？ 没容我再作解释，心雨便猛地冲出了房间。 我原地伫立在那里，有些手足无措。 我甚至还忍不住朝自己脸上连扇了几下，不断咒骂自己趁人之危！ 这时候，阿彪哼着小曲推开门，开口便向我邀功：“爽完了？操他大爷的，这么好的妞便宜你了，还不快谢谢彪哥？” “我谢你妈，谢你全家！”我一气之下，一脚踹了过去。 “你特么……”阿彪身体重重地磕在墙上，捂着肚子瞪红了眼：“为了帮你，老子把珍藏很久的‘g水’都用上了，你不光不领情……” g水，全名ghb，也就是羟基丁酸。 是一种名贵的合成类精神毒品。 也就是‘神仙水’、‘听话水’‘乖乖水’‘欢合水’的主要成分。 “这种卑鄙下流的手段，我赵龙瞧不上！”这一刻，我情绪很是失控，上前拎过阿彪，将他狠狠地爆打了一顿。 他起初反抗了几下，但后面就安静了。 直到蜷缩在墙角处，任由我撒气。 “操！操他大爷的！” “赵龙，我阿彪一人做事一人当！” “药是我下的，有什么后果我一个人担着！” 被我这一番教训后，阿彪的酒劲像是下去了不少，也似渐渐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去尼玛的，你让我恶心！”我指了一下阿彪的鼻子，摔门而出。 我觉得，他这样做，像是有报复我的成分。 甚至，今晚根本就是他设的局。 这狗日的，太阴了！ 亏我先前还觉得他很讲义气！ 我把阿彪晾在了ktv，一个人打车回了清河。 这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 我发现自己的衣服，甚至是鞋子都不见了。 正到处找，南墙床铺上的小胖起身朝我走了过来，告诉我说，他给洗了。 从那后，‘小胖’和‘地包天’这两个东北的精神小伙，便成了我的忠实跟班，这俩愣头青，其实还挺义气的。 后来他们还为我打过架，砍过人…… 不过接下来，我很快发现，我的口袋里多了一样东西。 是一条手链。 不，应该说是脚链儿。 用檀木球、红绳和几颗金豆做成的。 我记起来，是我和心雨玩转盘游戏时，她输给我的。 当时我转到一个选项是‘提一个大胆要求’。 我提了几个，她一个也没答应。 然后我觉得她脚上戴的这串脚链特别秀美，于是便提出想鉴赏一下。 这次她倒是答应的痛快。 当然我肯定是准备还给她的，毕竟太贵重了。 只是还没来得及还，她药性就发作了。 此刻拿在手里，我心里却是出奇地忐忑。 我甚至想鼓起勇气再去一趟望京，将它物归原主。 但权衡之下，这心雨还在气头上，还是等她缓解几天情绪，再还回去。 接下来两天。 除了正常上班外，我就是看着这条脚链发呆。 这上面还遗留着心雨身上特有的清香。 很奇怪！这一次短暂的拥有，让我觉得这一生都没有遗憾了。 但这并不影响我内心的自责与愧疚，虽然阿彪是始作俑者，但是受益人却是我，也的确是我沾了这位绝代佳人的身子。 第三天，我突然接到了阿彪的电话。 ‘赵龙，你听好了，这段时间别乱出门……’ ‘还有，如果那个叫心雨的女公关找你，千万别见她！’ ‘还有……’ 我直接回了他一句：去你妈的！ 然后我直接把他拉黑了！ 反正他那种做法，我很难原谅他。 他不仅害了心雨。 也算计了我赵龙。 当天中午，我又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 竟是心雨打来的。 ‘龙哥，我现在在回龙观‘都市丽人’’ ‘你要有时间的话，把我的脚链送过来？’ ‘你留着也没用。’ 她的语气有些平静，温和。 我觉得，她可能已经消气了。 毕竟是红尘女子，贞操能值几个钱？ 而且我这人有些强迫症，不喜欢欠别人东西，尤其是女人的东西。 下午。 回龙观，都市丽人会所。 这其实是一家女士会所，美容美体spa之类的。 进入这家会所时，我的右眼皮突然没征兆地跳了几下。 但说实话，我这几天虽然一直想把脚链还给人家，但真正来还时，心里却突然有些不舍，甚至是失落。 我已经习惯了这脚链上的清香。 习惯了对那晚的缅怀。 我承认，我已经被心雨的美色，迷住了。 这种迷失或许只有性，没有爱，但却让我沉浸其中，难以自拔。 砰！ 我刚一进门，门就被狠狠地关上了。 起初我以为是风。 但不是。 我瞬间意识到情况不妙。 紧接着我便看到，眼前，一个年轻女子，手里举着一把枪，枪口径直地对准了我。 没错，真的是枪啊，沙漠之鹰！ 我认得这枪。 美国和以色列联合研发的半自动手枪！ 世界名枪！ 第8章 我被‘大姐大\’上了一课！ 但眼前之人，并非心雨。 而是一个跟她年纪相仿，面孔极其冰冷的女子。 她头戴鸭舌帽，干练的及肩短发，白皙的肌肤，凹凸的身材，甚至是堪与心雨相媲美的颜值。 但这些丝毫不影响她由内而外的冰冷。 那是一种炸街式的冷！ 以及，与她年龄不太相符的城府。 她的脖颈上，还纹了一个几何图案，协调，美观，但不失霸气。 黑道大姐大！ 这么年轻的大姐大？ 这是我第一印象给她下的定义。 “姓赵的，有种！你还真敢来啊！”大姐大晃了晃手枪，顺势坐在一旁的转椅上。 很显然，她一直在等我到来。 我本能地停下脚步：“你是谁？心雨呢？” “心雨不想见你，她的仇恨，老娘我全权代理！”这大姐大说话间整张脸都是僵的，除了嘴巴，其它的五官都像是被愤怒冻住了一样：“真踏马可惜，那么好的一颗白菜，被你一个小保安拱了，孰可忍，老娘不可忍！作为好姐妹，我要替她讨回公道！” 我试探地道：“你先把枪放下，容易走火……这里面有误会。” 大姐大冷笑一声：“误会？哼，你是想告诉我，是阿彪下的药对吗？但占便宜的是你！相比他，你也罪不可赦！” 话毕后，她咔嚓一下，拉套筒送子弹上膛。 枪口继续对准了我。 这…… 这也太夸张了？ 江湖凶险啊！ 虽然，我当兵时玩过五年枪。 但是步入社会后再见到这东西，还是第一次。 这玩意儿可是比那些砍刀铁棍的，可怕多了，食指一抠就能要人命啊！ 不觉间，我的脸上已经冒出了一阵冷汗。 我回到燕京后，一心想闯荡江湖。 也一心寻求刺激。 现在，刺激是找到了。 但我的生命，也即将走到尽头。 谁会想到，就因为我睡了一个会所的红尘女子，居然引来了杀身之祸？ 此时此刻，我更是恨死了那阿彪！ 要不是他偷偷给心雨下药，哪会招来这么大的麻烦？ 这狗日的，害死我了！ “给老娘跪下！”大姐大冲我猛地大喊了一声，气势上更加犀利。 “不可能！”我坚定地说道：“我赵龙这辈子，跪天跪地跪父母，其他人没资格！不然，你就干脆开枪杀了我！” 确切地说，她刺激到我了。 七年前那一跪，让我赵龙跪出了阴影！ 从那以后，我就发誓，这辈子再也没有人能让我下跪！ 我赵龙的膝盖，宁折不弯！ 说话间，我眼睛里释放出一阵嗜血的信号！ 至少这一刻，我很想赌上一赌。 反正横竖是死，我要与这个凶狠的女人，同归于尽！ 我要在她抠动扳机的瞬间，冲上去，掐死她！ 真的，我就是这么想的！ “呵呵，硬啊！那就别怪老娘了！你不跪，让子弹帮你！”大姐大抽动了一下嘴角，将枪口缓缓下降，对准到了我膝盖的位置。 砰！ 一声闷响！ 我还没来得及冲，眼前就一阵麻黑，晕了过去。 但昏迷前我确定，这并不是枪响。 而是闷棍！ 是有人趁我不备，在我背后，照着我的后脑勺上，狠狠地敲了一棍。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醒了过来。 这时候，我发现自己已经被五花大绑了起来。 脑袋晕乎乎的，很沉，很沉。 我身侧站着两个非主流的少女，一个染了紫发，一个穿着奇妆异服，露着大膝盖。 那个大姐大则坐在椅子上，叠着大长腿，歪着头冲我冷笑着。 还有心雨，她也已经站在这大姐大身边。 “呵呵，就这？” “阿彪还说，你多厉害多厉害呢！” “厉害个屁啊？被老娘一个小女子耍的团团转，真他娘的菜鸡一个！” “你看清楚了，这是呲水枪！” 这大姐大一脸嘲讽地看着我，还顺势扣动扳机，一道水柱直接喷到我脸上。 这种凉嗖嗖的感觉，叫做耻辱。 我心里一阵懊恼。 特么的，竟然让这个丫头片子给耍了！ 她是借这支假枪吸引我的注意力，其目的却是让人从背后袭击我！ “真卑鄙！你到底想怎样？”我愤怒地问了一句，尝试用力挣扎，但那绳索很结实，而且将我的双手和双脚绑缚的很紧，根本挣不开。 “你放心，老娘不杀你！老娘阉了你！”大姐大从身上摸出一把瑞士军刀，在手上耍的贼6，嗖嗖的，带着寒风。 我裆下顿时一凉！ 这臭丫头，竟要让我断子绝孙，断我赵家香火。 这简直比杀了我，更让我难以接受。 我赵家这一代，就我一个男孩。 “呵呵，怕了？怕也没用！你管不住的物件，老娘替你管！”大姐大说话间，已经缓缓朝我走了过来，并且看向我身侧那两个非主流，戏谑地说道：“小舞小蝶，一会儿把那脏东西丢出去喂狗！” “是，冰姐。” “嘻嘻，参见公公……” 俩非主流一阵火上浇油。 完了完了！色字头上一把刀，这次我算是在劫难逃了！ 我狠狠地挣扎着，情急之下我突然意识到，这是在回龙观啊！ 对，是回龙观！ 回龙观，是琛哥的天下！ 一时间，我似乎看到了一线生机。 眼见着这个大姐大手持军刀，一直朝我身下某处扫瞄，我赶快大喊道：“等等！我告诉你，我是琛哥的人！琛哥的人……” 大姐大冷笑一声：“琛哥？哪个琛哥？” 我补充道：“众泰琛哥。” 噗…… 她顿时笑了。 前面的心雨也笑了。 那两个非主流少女，也跟着哈哈大笑。 皆是冷笑。 “叶琛，是y daddy！你拿我老爸名号来吓唬他女儿？赵龙，你太可笑了！”大姐大冷笑着，胸前一颤一颤的，像是连它们也在嘲讽我。 啊？ 我一阵大惊！ 琛哥是他爹？ 她竟然是琛哥的大女儿——叶冰！ 关于叶冰，我自然有所耳闻。 绰号‘小魔女’！ 她跟她妹妹叶雯性格正好相反，她冷若冰霜，生性狠辣，这世上就没有她不敢干的！ 而且这个叶冰，已经不是第一次阉人了。 去年就有几个小流氓调戏她妹妹叶雯，被她全给割了蛋蛋，成了太监。 从那后，她威名远播。 “叶……大小姐，久闻大名！咱……咱是自己人啊！琛哥很器重我，而且我也是山东人……”这一刻，我求生欲爆棚，尝试保住我赵家的香火。 “切，你才跟我老爸几天？”叶冰眼睛里释放出一阵犀利的光芒，强调道：“别说是你，就连阿彪那混账，他前前后后都跟我老爸混了十多年了，老娘照样不会放过他！心雨是我好姐妹，而且还是我介绍她到三江阁的，谁欺负她，老娘就灭谁！” 说话间，她扭头看了一眼心雨，眼中尽是担当。 我看的出来，她们确实是姐妹情深。 虽然是，江湖姐妹。 “看来是，没商量？”我打量着她，一万个不甘心。 “完全没商量！做错事，就要付出代价！”叶冰坚定地强调着，然后神色一敛，猛地朝我身下抓了过去！ 而且是，抓了个结实。 同时她另只手反握军刀，当即便要挥手斩去！ 完了完了，这回彻底完了！ 我无法反抗，只能认命。 我干脆闭上了眼睛，泪水夺眶而出。 我在心里向我赵家列祖列宗，深深地说了句……对不起！ “等一下！” 这时，突然有人吆喝了一声。 是心雨！ 叶冰暂时收住刀势，扭头问道：“小雨，你想亲自动手？” 心雨神色复杂地说道：“冰姐，吓唬吓唬他得了，他虽可恨，但下药的是阿彪！那件事，也不能完全怪他！” 叶冰俏眉一皱：“你别心软！至于阿彪，虽然他躲起来了，但老娘肯定不会放过他！无论天涯海角，我都要让他付出代价！” 心雨把头偏向一侧，咬牙道：“算了！你已经为我出气了！放他走！” 我心里猛地一震。 但她的宽容，反而让我更加惭愧。 我想对她说句‘对不起’，但又觉得苍白无力。 “放他走？老娘的刀，不见血，不入鞘！”叶冰将那军刀在手上耍了几式花样，眼睛里折射出更深的冰冷。 紧接着，她再次朝我身下抓来。 这回，她几乎是握的死死的。 嘴角一斜，洋溢着一股冷酷至极的杀气。 这…… 我心下更是一慌。 这天底下怎能有如此毒辣的女子？ 人家当事人都已经松口了，她却仍旧不肯罢休。 “不愧是琛哥的女儿，够狠！”我知道自己已经在劫难逃，但还是冲她说道：“大小姐，今日你若敢断我赵家香火，我日后肯定跟你拼命！所以你这样做，还不如杀了我！把你的爪子拿开！来！来啊！扎我的胸口！扎我的心脏！” “呵，你以为我叶冰吓大的？老娘偏不杀你，就要阉了你！”叶冰根本不吃我这激将法，反握军刀，直接朝我身下刺来。 第9章 我发誓，让你加倍偿还！ “姐……” “大小姐……” “姐，放下刀！” “大小姐，刀下留鸟！” 随着一男一女的大喊声。 阿彪带着叶雯破门而入，直接冲到我身边。 呃？ 什么情况？ 愣神间，我似乎明白了过来。 应该是阿彪知道叶冰要对付我，他又无力阻拦，所以把二小姐叶雯叫过来了。 我跟他提过，叶雯已经拜我为师了。 这家伙，终归还是义气。 但关键是，这货居然来了句‘刀下留鸟’……我靠！ 真特么的不顾场合！ “操你……他大爷的！” 阿彪见到我后，立马照我脸上就是一巴掌：“我明明通知你了，让你别乱出门！别乱赴约！你特么不光不听，还把老子拉黑了！” “多特么危险啊？” 我没反驳。 他确实说的没错。 叶冰暂停了对我的刑罚，笑眯眯地看着阿彪说道：“都说阿彪最讲义气，你果然出现了！哼，躲起来，有用吗？老娘想对付的人，没有人能够幸免！” 阿彪强调道：“大小姐，你要对付我兄弟，我当然要站出来！” “姐，赵龙是我师父！看在我的面子上，你放过他……”叶雯上前拉住叶冰的一只胳膊，冲她央求道。 叶冰直接一把将她推开：“小雯，没你的事儿！” 阿彪神色复杂地盯着叶冰，眉头拧成了个疙瘩：“大小姐，还是那句话，一人做事一人当！药是我下的，跟赵龙没鸟关系！是我阿彪喝酒上头没顾后果，连累了他！你要惩罚就惩罚我！” 叶冰嘴角一扬，像是来了兴趣：“你确定要自己背锅？” 阿彪一副大气凛然：“为兄弟，赴汤蹈火！” 这一刻，我又懵了一下。 看来，我真的错怪阿彪了。 他给心雨下药，只是单纯地想帮我泡妞。 没有其它歪心思。 “好啊，成全你！跪下！”叶冰这回直接将注意力全部放到了阿彪身上，重新坐回椅子上，手上耍着军刀。 阿彪犹豫了一下，果然跪了下来。 “小蝶，把我妹妹带上二楼，看紧她！” “小舞，去后院把‘小狼’带过来！” 叶冰干脆利落地安排了一番。 很快，叶雯被强行带离。 那个紫发非主流少女，则牵来一条可爱的小狗。 “阿彪，看你的了！” 叶冰阴风怪气地说道：“我家dog长痔疮了，据说人的口水中有种成分，能消炎拔疮，不知是真是假！所以，我想找人试试。你清楚的，老娘一向说到做到。你做了，我姐妹心雨的仇，一笔勾消！” 这…… 这也太损了？ 她居然能想出这样的损招！ “阿彪，不要听她的！士可杀不可辱！”我赶快说道。 “大爷的！” 阿彪原地纠结了起来。 他看了我一眼，又低头瞧了瞧。 然后做了一个深呼吸。 “呵，这有什么？” “兄弟，别拦我！我这一试，解了咱们这几人之间的梁子，还保住了你的鸟，我的鸟！” “性价比高，很划算啊！” 阿彪说着说着，就流出了眼泪。 他一边朝那边走去，一边接着说： “兄弟，别特么因为这个瞧不起彪哥……回过头去别看！” “给彪哥留点儿尊严……” “大爷的……” 然后，他突然笑了。 哭着笑的。 他是咬着牙，准备扛下所有。 这就是阿彪！ 敢打，敢杀，敢惹祸，也敢担当！ 义字当头。 亦正亦邪。 但这回，心雨没劝。 或许她对阿彪的恨，已经到了无可原谅的地步。 “大小姐，你这样太侮辱人了！” 我的心里一阵强烈的悲恸，看向说道：“阿彪是琛哥的爱将，要是琛哥知道了，你这样侮辱他，琛哥他肯定不会原谅你！” 叶冰冲我反问道：“傻缺！叶琛是我爸，亲爸！你说他会向着谁？” “我……”我竟无言以对！ 但我怎能眼睁睁地看着阿彪受此等侮辱？ “阿彪，不要！” “大小姐……叶冰……你快让他停下……” “玛德……你放过阿彪！” “冲我来啊！” 我拼命地咆哮起来，嚎叫起来！ 我真的要疯了！ “你闭嘴！再叫我割了你舌头！”叶冰冲我警示着，弯腰下去，直接从脚上脱掉了一只袜子，走过来，将它狠狠地塞进了我的嘴里。 我哽咽着。 再也喊不出来了，脸憋的通红。 我狠狠地挣扎着，我感觉自己脖子上的动脉都快胀爆了！ 悲愤！ 无助！ 绝望！ 然而，我只能选择了闭上眼睛。 我不敢看。 我的心，跟着一阵阵撕裂，疼痛。 在叶冰得意的笑声中，阿彪忍辱负重地完成了他的使命。 然后，他假装坚强地朝我走来。 “兄弟，没事儿了！” “跟彪哥走……” “大爷的！” 然后他便一把扯掉我嘴里的袜子。 并绕到我身后，解开我身上的绳索，边解边偷偷抹眼睛。 我脱掉外套，一把撕扯开胳膊上的绷带。 我拽过阿彪，用绷带帮他擦拭眼泪，但怎么擦也擦不完。 那泪像是瀑布般，不断倾泄。 他恐怕把这一辈子的眼泪，都流干了。 我只擦了他的眼睛，没擦他嘴。 我不嫌他脏。 他阿彪，血气方刚爱自由，打打杀杀震江湖。 他义字当头，不服就干！ 但为了兄弟。 他不惜放下尊严，扛下所有！ “彪哥，好口条啊！”叶冰站着那里，雪上加霜地说道：“等我家小狼好了，我给你颁个最佳兽医奖！怎么样？” 阿彪都这样了！ 这女人还要如此羞辱他？ 我终于控制不住了。 “尼玛的！” 我骂了句，然后气势汹汹地转过身去。 我要煽她！ 往死里煽她！ 我要打烂她的臭嘴！ “赵龙，走！跟彪哥走！大小姐……说的对！光颁奖不行，能不能发点奖金？”阿彪怕我冲动，狠狠地拽住了我的胳膊，咬着牙说道。 毕竟他心里最清楚，这个女人不是一般的女人。 她是琛哥的女儿！ 亲生女儿！ 我感觉自己那受伤的胳膊，都快被阿彪抓烂了。 我知道，他是在保护我。 他不想让我把事情闹大，闹到琛哥那儿去。 就像叶冰说的，那是她爹！ 关键时刻，琛哥会护着谁，不言而喻。 “等等！” 我强行抓开阿彪的手，留下两句话： ‘今天的事，总共四人在场，谁敢传出去，我灭了她！’ ‘大小姐，你够狠！咱们来日方长！我赵龙发誓，今日你怎么侮辱阿彪，来日，我赵龙让你加倍奉还！’ 说完后，我扶着阿彪走了出去。 身后传来了叶冰不屑的冷笑声：“老娘等着！” 一出门，阿彪突然一把抱住了我。 “好兄弟，一辈子！” “走，彪哥带你喝酒去！” 阿彪红着眼说道。 我学着他的口气说：“大爷的，我安排！” 但天公往往不喜欢成人之美。 紧接着，阿彪就接到了老板叶琛的电话。 “琛哥说，石景山那边有人搞事情，让我过去摆平。”阿彪苦笑。 “用不用我陪你过去？”我问。 “大爷的，你胳膊都流血了，逞个鸟强啊？放心，我能搞定。”阿彪拍了下我的肩膀，便打车走了。 我目送他，直到他上了一辆出租车。 但他刚一上车就摇开车窗，冲我嘱咐道：“别忘了，把我从黑名单放出来！” 呃……我尴尬地点了点头。 我承认，我对阿彪有愧。 是我赵龙，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随后我也准备打车，却听到身后有人不断地冲我鸣笛。 我扭头一看，是叶雯的那辆本田。 “师父，上车！”叶雯把手伸出车窗，说道。 我把刚点燃的香烟掐灭，坐上了副驾驶。 叶雯的情绪有些复杂，轻咬着嘴唇说道：“师父，对不起，我告诉你说，我姐那人就那样，人特别野蛮强势，但其实她内心并不坏，真的，我不骗你……唉！师父，刚才我被她们关在了二楼，听到下面动静很大，到底发生了什么呀？哎呀，师父，你受伤了？我姐她……她打你了？不行，我要向我爸告状！” 她前前后后说了一大通，表现出一脸歉意，慌张。 而且，她果真准备给琛哥打电话了。 她气呼呼地嘟着小嘴。 一心想替我出头。 我赶快伸手拦住她，解释道：“二小姐，我这只是旧伤复发，跟你姐没关系！” “真的？”叶雯稍微松了一口气，随即说道：“那我送你去医院！” 我苦笑了一下：“不用。皮外伤，我认识一个开饭店的小护士，这几天一直是她在帮我包扎，都快愈合了。” 叶雯紧张的情绪缓解了一些：“那还好一点！” 然后，她直接把我送回了清河。 其实我一直在想，这叶雯和叶冰真是亲姐妹吗？ 一个善良无邪； 一个阴狠毒辣！ 她们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下午，有我一班岗。 售楼处的保安经理姓胡，叫胡万年。 他中午不知在哪里喝了点猫尿，站到在我身边一阵吹牛逼，嘴里还时不时哼一段《大花轿》：妹妹你坐床头，哥哥我扒裤头…… 自以为很屌，很潇洒。 然后，他还以检查业务名义，考我背甲方领导姓名，车牌号。 这家伙以前也混过夜场，身高一米九多。 魁梧，健硕。 下巴上一道浅疤，是他江湖身份的象征。 我们这些售楼处保安们，无论是外保还是内保，都有些怕他。 毕竟是我们上级。 “赵龙，给你一百块，你下班后去买条玉溪，送我办公室！”最后，胡经理煞有介事地把一张毛爷爷拍到我手里，又哼起了大花轿。 我解释道：“胡经理，玉溪200一条！一百块买不到。” “妈的！别人能买你买不了？”胡经理很是生气。 “谁妈来了也买不了，你妈也不行！领导，请另请高明。”我将那一百块钱，塞回到他的手中。 很显然，他是在变相地敲诈，索要贿赂。 我好几个队友，都吃过他的哑巴亏。 没办法，人在屋檐下嘛。 但我赵龙，不吃他这一套。 胡经理又尴尬又气愤，晃着手中的毛爷爷冲我警示道：“行，你等着！我整死你！” 我知道，得罪了甲方经理，以后恐怕不好混了。 这狗日的，肯定会利用职权给我穿小鞋。 那我赵龙就等着！ 不是你整死我！ 就是我整死你！ 我预感到，近期里，我俩之间必有一战！ 果不其然，从第二天开始，这个胡经理就开始不断打压我。 他倒是也不明着来，而是在我们队长面前煽风点火，又是反馈我值班偷懒，又是说我业务不熟，见了客户不打敬礼、不向销售部汇报车牌……等等等等。 害我被我们队长开会时，点名批评，还被扣工资。 这笔账，我给他记下了。 只差一个导火索。 这天晚上，我去辛兰饭店里换绷带。 正好碰上那俩东北小伙，‘小胖’和‘地包天’也在这里吃饭。 “龙哥，一会儿去‘炫酷’蹦迪呗？今晚有活动，门票半价！而且新进了一批dj和女模特，据说很正点，氛围炸上天了！”小胖神采飞扬地冲我说道。 “好啊，带我去体验体验！”我很欣然地同意了。 毕竟，这家迪厅在整个燕京都颇富盛名，我也从来没去过呢。 而且距离我们宿舍并不远。 只有两公里多一点。 年轻人嘛，夜场对我们来说，总是充满了太多的诱惑和神秘感。 什么也阻止不了我们向往和探索的脚步。 但没想到…… 冤家路，太窄！ 第10章 你们这种，算不算诈骗？ 去迪厅前，我还特意联系了一下阿彪。 这家伙是那么的热爱夜生活。 但阿彪说，晚上他有饭局，约了几个不讲道义的黑中介，要在饭桌上敲打敲打他们。 炫酷迪厅。 很大的一个场子。 从外面就能感受到里面的劲爆。 我们买了票正准备进去，却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吊儿郎当的歌曲：妹妹你坐床头，哥哥我扒裤头…… 正是甲方保安部经理，胡万年。 他没穿工装，外套里面穿着一件花衬衣，h头腰带，脖子上还挂了一条大粗金链子。 这副造型，活像是个黑白通吃的大哥大。 ‘小胖’和‘地包天’赶快上去递烟递火：“胡经理，您也来了？” 胡万年叼着烟，一阵口吐芬芳：“傻逼啊你们？在案场叫经理，在外面要叫胡哥！懂不懂规矩？” “胡哥，嘿嘿，胡哥……”俩东北小伙赶快改口。 然后胡万年直接将目光定格在我身上，嘿嘿乐了：“草，赵龙！你踏马的一个月才挣几个b钱啊，也敢来这里消费？” 很明显，他就是故意针对我。 只因为前几天我没当那冤大头，给他买烟。 “我现在工资是不高，但给你买副棺材，足够了！”我当仁不让地说道。 他是甲方领导，工作期间我可以适当忍让。 但是在外面，你休想驾驭我！ “尼玛的，你说什么？信不信我干废你！”胡万年顿时瞪大了眼睛，朝我逼近。 那硕大的身躯和气势，把灯光都遮住了一大半。 这战端瞬间拉开序幕。 “龙哥，干他个狗日的？”小胖扭头看向我。 “龙哥，你发话！咱仨干他一个！”‘地包天’也已箭在弦上，并摸出了弹簧刀。 自从我教训光头刚后，这俩东北小伙就成了我的忠实粉丝。 谁敢冒犯我，他们就削谁。 哪怕你是甲方经理！ “算了，别搭理这条疯狗，来玩儿呢，影响心情！”我往嘴上填了一支香烟后，压住冲动，便率先走进了迪厅。 当然，并非是我不想揍他。 而是不想现在动手。 这个胡万年自恃甲方领导身份，言行特别恶心，做事特别猖狂。 他总针对我们这些外保，打骂，体罚，索贿是常事。 所以，我其实是想寻找一个合适的契机，在案场上正儿八经干他一顿！干服为止！ 不光为我自己，也为全体队友！ 最好是当着其他那些甲方领导，以及员工的面儿。 揍他，只是一种手段！ 我要让他身败名裂，在甲方案场混不下去！ 我还要借他震慑一下甲方的其他那些个领导，让他们别特么的整天高高在上，把我们这二十多个众泰保安，不当人看！ 打架，也要有格局。 迪厅里面，热闹非凡。 劲爆的音乐，疯狂的舞姿。 交替闪烁的大灯下，数百人在这里聚集，嗨皮。 人山人海。 我怀疑甚至都要突破千人了？ 十几个身材火爆的比基尼模特，在t台上走秀，领舞，主持人更是粗话连篇地高喊着，大叫着，不断地撩拨起一阵阵热浪高潮。 有人打口哨，有人尖叫。 还有人大胆地跑过去，摸几下女模特的屁股。 大部分客人们都在随着舞场的氛围，不拘一格，扭摆着各式各样的迪斯科舞蹈，浪漫、洒脱、激情、奔放！ 这里是青春的狂浪！ 这里是自由的天堂！ 小胖和地包天也很快融入人群，扭扭跳跳，不亦乐乎。 但其实，我是真的放不开。 试着扭了几下，总觉得挺尴尬的。 有几个时尚、大胆的美女舞动到我面前，与我互动，我回应的只是脸红。 “帅哥，怎么不跳啊？累了，要不要过去喝两杯？”很快，又有一个年轻漂亮的姑娘，在我面前跳了一番后，贴近我耳边说道。 “好啊！”我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也许是想借喝酒化解尴尬，毕竟我舞不起来。 这美女很外向，直接拉着我的手便来到卡座上，很娴熟地点了一些酒水和果盘。 而且，她很健谈，酒量也不错。 一声声‘哥’叫的，那叫一个甜，我也禁不住多喝了几杯。 但是大约二十分钟后，我在茫茫人群当中，发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 叶冰！心雨！ 她们居然也来这里蹦迪了？ 这也难怪！ 这家‘炫酷’在整个燕京名号都很响。 它今晚又在搞活动。 所以能吸引来全燕京不少夜场达人。 甚至是河北、天津那些热爱夜生活的，有很多都会开车来炫酷潇洒几个小时，再开车回去。 乐此不彼。 还别说，心雨和叶冰在人群中轻轻起舞，简直是鹤立鸡群。 很快就引得不少男青年过来跟她们对舞。 但她们都能轻松应对，既能大方地以舞回应，又不会让对方占到便宜。 但其实，这种氛围下，是极易萌生一夜情的。 我放眼看去，已经有几对陌生男女在互舞中培养起了感情，拥抱的拥抱，贴面的贴面，甚至有的直接嘴对嘴亲上了。 手伸进去的，都有。 我故意侧过身去，不想让叶冰和心雨发现我。 酒喝的很快，那美女又叫来服务生，点了两瓶洋酒，还又加了个果盘。 “哥，你喝酒的样子真酷！” “哥，留个联系方式呗，加个qq。” “哥，你这么有魅力，肯定有不少女孩子喜欢你……” “哥，你看我的腿，是穿丝袜好看，还是光着好看？嘻嘻……” “哥，你猜我今天穿什么颜色内裤？” 这美女托着腮，如同初恋情人一般，含情脉脉地看着我，聊天内容越来越香艳、大胆。 我觉得照这样发展下去，她都快主动带我去开房了。 至少此时此刻，我人是飘的。 我竟然觉得，是自己的魅力征服了她。 我甚至都在纠结，人家小姑娘都主动送上门来了，上还是不上呢？不上的话，会不会伤人家自尊？ 但就在我洋洋得意之际，小胖和地包天匆匆地找了过来。 我这话题正聊的火热呢，真是大煞风景。 而且他俩一个劲儿地给我使眼色。 我也给他们使眼色，让他们抓紧去跳舞，别影响我跟美女探讨人生。 谁知小胖直接走到那美女面前，也不知跟她说了些什么，惹得人家一阵花容失色，都翻起了白眼。 我很生气，正准备骂小胖。 地包天凑近我耳边轻声说道：“龙哥，这回要完蛋，咱走不了了。” 我愣了一下：“为什么？” “你真没看出来啊？龙哥，这女的是酒托，点的全是贵酒！”地包天一语道破天机。 我靠……我这才如梦初醒！ 我赵龙真特么二啊！ 我竟天真地以为，这小妹是对我一见钟情呢。 果不其然，很快便有一个男服务生过来，报起了账单。 8754元！ 抹零后：8750元！ 我赵龙十个月的工资！！！ 这时候那美女上下打量着我，抱着双臂，一改刚才的柔情，眼中有些不悦地说道：“哥，你请我喝酒，不会是没钱买单？才8000多！现金不够，这里也可以刷卡的！” 那男服务生也是一脸鄙夷地看着我，甚至都准备喊对讲了。 在夜场，你不给钱试试？ 这是他们的底气。 炫酷这么大的场子，光内保就得上百号。 所谓内保，全名是内聘保安。 也就是‘看场子的’！ 现实就是这么残酷，我只是看着人家小姑娘挺热情，挺主动的，就答应请她一起喝两杯，聊聊天。 没想到，却中了人家的圈套。 小胖和地包天实在没辙了，纷纷掏出身上所有的现金，手机等。 但加起来也只能抵个六七百的样子。 “你们这种，算不算诈骗？”我冲那男服务生问了句。 “草！你说什么？”男服务生根本懒的跟我废话，直接用对讲机呼叫了起来：“疤哥，8号卡座有个孙子，喝了酒不想给钱，你带人过来处理一下！” 我当即就被激怒了，一把拎过这男服务生的衣领！ “玛德，你说清楚了，谁是孙子？”我挥起一巴掌，狠狠地照他脸上抽了过去。 这孙子原地转了两三圈儿后，倒在卡座一角上。 反正我喝了不少酒，谁也不惯着。 怕，确实很怕。 但怕到一定程度后，就不怕了。 我正准备过去再打，眼睛的余光里却突然发现：那边出事了。 确切地说，是心雨和叶冰出事了。 这种场子里流氓色胚多的是，她们俩又颜值逆天。 所以有三个年轻的小混混，正在骚扰她们，并且开始动手动脚。 甚至有一个戴着鼻环的混混，已经绕到心雨的身后，狠狠地抱住了她的腰！ 我想都没想，扭身就冲了上去。 第11章 这笔账，老子不认！ 那个搂腰的小混混，真是太特么龌龊了。 他控制住心雨后，还闻人家头发。 更无耻的是，他居然还在后面做出了‘顶’的动作。 我冲上前后，一把薅住他的头发，顺势就将他的鼻环扯了下来，一巴掌过去，紧接着一气呵成，又补了一脚！ 一阵惨叫。 当他起身时，鼻子已经血涌如柱了。 他摸着鼻子，惊叫不已。 另外两个小流氓，见状后直接从两侧朝我扑了过来。 如恶狼捕食。 我迅速地一个闪身，他们二人直接来了个对对碰，脸碰脸，鼻子碰鼻子，就连下面那膨起的家伙也恰好碰到了一起。 真是碰了个结实。 俩流氓坐在地上，一阵痛苦，嚎叫。 “呃？赵龙！是你？你这么能打啊？”心雨一脸震惊地看着我。 我不失时机地往嘴上填了一支香烟，说道：“这算什么？再来几个都没问题！” “哼，别以为老娘不知道，你当过特种兵！”叶冰在一旁泼起了冷水，轻蔑地看着我说道：“姓赵的，别以为你仗义出手，老娘就会感激你！即便你不出手，我自己也能摆平！用得着你多管闲事吗？” “大小姐，你想多了！”我狠狠地抽了一口烟，强调道：“我出手，是为心雨，不为你！你我之间没任何交情，只有仇恨！记住了？” 叶冰冷声道：“那你敢对付我吗？现在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动我一下试试！” 心雨见状后赶快站到我们中间，从中拦停。 我的拳头，攥紧，松开，攥紧，松开……如此反复多次。 我知道，现在并非时机。 教训叶冰，恐怕须得来日方长。 她毕竟是琛哥的女儿！ 我若打了她，不仅自身难保，连阿彪都要受牵连。 这种拉屎拉到半截又不得不缩回去的感觉，真特么难受。 我赵龙何时才能在燕京站稳脚跟？ 随心所欲！ 想干谁就干谁！ 我压制了一下情绪后，转而走向那三个小流氓，并挨个朝他们屁股上踢了一脚，骂道：“还不快滚？” “你……你等着！叫刚哥，快叫刚哥！”那个被我扯掉鼻环的青年恼怒地说着，便已经掏出了手机。 我顿时一愣：“刚哥？光头刚？他也来炫酷玩了？” 另个小流氓冷笑了起来：“怎么，怕了？” “确实怕了，我怕你们吃不了兜着走！”我心里甚觉可笑，冲他们催促道：“叫啊！抓紧叫！我等着他！” 之前我与光头刚三次交锋。 他的那些个小弟，我基本上见过一大半。 但这仨小流氓，我却没有任何印象。 很显然，他们要么是光头刚新收的小弟，要么是不太受待见的小喽啰。 但实际上。 我这边与小混混们动手，对峙。 整个大厅里的人，却都跟没看见似的，继续蹦自己的迪。 有些注意到的，也只是随便瞧了几眼，根本连看热闹的心思都没有。 毕竟，夜场里面打架是常事。 而且这大厅实在太大了，足有近两千平。 人山人海的，环境也吵，大部分人都根本注意不到这冰山一角。 随后我直接去了卫生间。 毕竟那边还有个头疼的‘酒托’问题，还没处理呢。 我想去洗把脸，冷静一下，看看怎么弄。 没想到心雨竟然跟了上来。 “龙哥，你这人下手够狠，但并不坏。”心雨走到我身侧，评价道。 我歇斯底里地笑了下：“你眼光不错！” 心雨一脸遗憾道：“可你身手这么好，怎么甘心当一个小保安？” 我情绪复杂地说道：“现在只是适应阶段，老板说了，很快就会重用我。” 心雨点了点头：“这就合理了！” 我看的出来，她似乎已经对我放下了部分芥蒂。 这一点，我很欣慰。 毕竟不管怎样，是我伤害了她。 “对了，我写个地址给你，邀请你去我家里做客，你去不去？”心雨突然满脸期待地说道。 我皱了下眉头：“故伎重施！你这次又打算怎么报复我？” 心雨狠狠地摇了摇头：“不是，这次真不会了！龙哥，我是有件大事想跟你商量！” 我更是觉得天方夜谭：“我们之间能有什么大事？” 不对！ 我心下猛地一惊！ 脑补了一下。 该不会是……她那晚中标了？ 我靠！要不要这么夸张？ 我当兵时，打枪百发百中！ 不会是进到社会后，我还百发百中？ “地址写在便签上了，下周三晚上，去不去随你！”这时心雨已经写好了地址，并递到了我的手上。 我低头一看：望京xx公寓…… 到底啥情况啊？ 我吃不准。 “对了，其实叶冰那人，也不坏。”心雨刚准备走，就又回身补充了一句。 我当即愤然道：“她还不坏？心如蛇蝎！” 心雨也没再解释。 她背对着我，摆手离去。 我进到卫生间，洗了把脸后，重新回到那处卡座。 这里已经是剑拔弩张了。 十几个穿着黑色中山装的猛男，已经将小胖和地包天围在中央。 显然这些都是这里看场子的内保。 领头的被称作‘疤哥’，三十岁左右。 他脸上有一道十几公分的斜疤，自额头贯穿到右腮处。 一看就是狠人中的狠人。 小胖和地包天吓的脸色煞白，双腿直打哆嗦，并且已经掏出了全身所有值钱的东西，包括银行卡、手机、金佛吊坠、戒指，破呼机，甚至还有两盒催情巧克力。 “一帮穷b！”那个美女酒托一脸不屑，并一直在嘈杂的人群中，寻觅着我的身影。 我到后，她才狠狠松了一口气。 当然，疤哥他们根本不担心我会跑掉。 反正有小胖和地包天在这里押着，我能跑到哪儿去？ “呵呵，回来了？倒是蛮讲义气嘛！”疤哥坐在那里，翘着二郎腿，不停地揉着眼睛里的眼屎，还用手指轻轻一弹，动作既潇洒又嗝应人：“兄弟，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你在我们这儿喝了酒，账肯定是要付滴！你还打了我们服务生，医药费也肯定是要赔滴！合情合理，你没意见？” 他语气平和，不骄不躁。 不像那些刚出来混的小混混，开口就是国粹。 但是他手下那些个小弟们，却都是一副副虎视眈眈，不服就干的姿态。 “8000多，我赔不起！”我扭头看了一眼那个阴险的女酒托，恨的牙痒痒，说道：“更何况，这女人的行为本身就属于诈骗！所以，这笔账，我不认！” 疤哥拿四指使劲儿敲了敲桌子，声调顿时变得高亢了起来：“一个愿陪，一个愿请！你们都是双方自愿，何来诈骗一说？就算她是用美色勾引你请她喝酒，这也只是一种营销手段。对？所以说，兄弟，我不骗你，你要以这种态度出来混，是很容易会被卸胳膊卸腿儿滴！在夜场，尤其是在咱炫酷，想赖账可不是明智之举噢！” 他的话里，没有一句脏字。 但却比那些‘草泥马’，‘日你姥姥’之类的狠话，更具火药味儿。 “什么歪理邪说！诈骗就是诈骗，再粉饰也是特么的诈骗！可耻！可恨！据我所知，现在公安局一直在严打酒托行业，能判刑！”我狠狠地强调道。 虽然我社会阅历浅。 但是，我喜欢看报纸。 所以很多国家政策、整治方向我还是了解一些的。 但没想到的是，我这样一说，所有人都笑了。 疤哥笑了； 那些小弟们也笑了； 服务生笑了；那女酒托也笑了！ 就连小胖和地包天，也都是挠头抓耳，一脸苦笑。 “哈哈，你跟我提公安局？”疤哥笑的肠子都快断了，直接站起来说道：“我实话告诉你，这炫酷就有公安面儿上某位大佬的股份！兄弟，公安局手大捂不过天，谁的手指头不带点儿缝儿呢？” 他停顿片刻后。 接着说道： “行了，不跟你废话了！” “抓紧结账走人！” “不管你凑钱还是借钱，抢钱我都不管！” “反正今儿个，7850块！少一分，你都走不了滴！” 疤哥像是突然有些不耐烦了，晃了晃脖子，冲我下达了最后通牒。 他身旁的服务生赶快解释道：“疤哥，你说错了，不是7850，是8750块，差了将近一千呢……” “滚你玛b！”疤哥狠狠地朝他脑袋上拍了一巴掌。 “服务生，你给我记住喽。” “疤哥不会有错！” “如果疤哥错了，请参考上一句！” 疤哥这时已是霸气外弦，中山装纽扣都解开了，里面是一件吊带背心，花里胡哨的纹身，几乎占满了他的整个胸膛和下脖颈。 第12章 晋升？考验？再入虎穴！ 没错，这才是老江湖。 如果你以为，疤哥是无意中说错了，你就错了。 他是看出我根本不想认账，所以故意把钱数说错的。 这其实就是抓住了人的心理，让你误以为自己占了一千块钱便宜，所以就容易接受了。 反正收我7850，他们也是死赚一大笔。 所以有些智商高的江湖中人，不光会跟你斗狠。 还会跟你斗智！ 这一点，就很可怕。 当然，这些都是我后来才悟出来的。 而眼下，在跟疤哥对峙的这一刻，我甚至真有种占到便宜的错觉。 但其本质没变。 ‘我原本准备骗你8750！’ ‘我让你一千，只骗你7850！’ 这才是事情的本质。 但其实，他们远远比我想象的，还要更黑心。 “擦！谁敢打我的人？” 这时，身侧传来一阵熟悉的谩骂声。 我扭头一看，竟是那三个挨打的小流氓，请来了光头刚和其他七八个小弟。 这疤哥显然也认得光头刚。 “哎呀，是刚哥呀，来玩儿也不打个招呼呢？嘿嘿。” “快，叫刚哥！” “刚哥……” “刚哥……” “刚哥……” 疤哥的号召下，众小弟纷纷点头问好。 “玛德，我刚收的小弟被人打了！”光头刚接过疤哥递来的一支立群，气愤地叼在嘴上，一旁的服务生帮其点燃。 “刚哥，就是他！就这小子！”那个被我薅掉鼻环的小流氓，率先注意到我。 “踏马的，反了！”光头刚猛地将刚点燃的香烟扔到地上，踩灭，然后扭头看向我，神色骤然一怔：“龙龙龙龙龙……龙……龙哥？嘿嘿，龙哥也来这儿捧场呢！嘿嘿，我彪哥没跟你一块啊，龙哥？” “那狗日的，没空来。”我回了句。 这一刻，所有人都蒙住了。 包括疤哥。 包括那服务生。 还有疤哥和光头刚手下的那些个小弟。 那三个小流氓见此情景，更是直接吓炸毛了，不等刚哥吩咐，他们就相继走到我面前，不停地抽起了自己的耳光，连说：“龙哥，对不起，龙哥，对不起，龙哥……” 这仨货，倒是很识相。 不这样做，光头刚肯定对他们下手更狠。 光头刚掏出一盒苏烟，恭敬地朝我递来一支，疑惑地问道：“龙哥，这啥情况啊？我咋没看明白！” 疤哥抢先说道：“是这样的，刚哥，这位龙哥在这里有一笔消费，我们双方存在一定的……那个分歧，这不，这个桌上这些酒啊、果盘啥的，都是龙哥用滴。一共是8750块，让了一千块，收7800。” “大疤瘌，你们这也太黑了？”光头刚自然明白里面的道道，指着桌子说道：“擦！就这一桌，成本能超过三百块吗？” 什么？成本三百？ 我怀疑自己是听错了。 这可是二十几瓶啊，关键是还有几瓶红酒和洋酒。 但其实，差不多也就这个价。 甚至更少。 等我以后自己干了会所才明白过来，这夜场的酒水真是暴利啊。 大部分夜场里，99是假酒。 酒水的利润率，几乎都在80以上，甚至是9成，95成！ 这几乎已是不成文的规则。 夜场自己明白，常玩的客人们也都明白。 就是我这种刚入社会的菜鸟，不明白。 “嘿嘿，刚哥，都是圈儿里人。”疤哥一脸豪爽地说道：“这样，看在刚哥的面子上，1200！给个成本，这边也好入账，是不是？” 光头刚咂摸了下嘴巴，冲我点了点头：“龙哥，这价还算公道些。” 我正准备告诉他，我一分钱都不会掏。 那边那位美女酒托不乐意了，插话道：“疤哥，1200哪行？我提成全没了，至少4000！” “提尼玛……”光头刚见多识广，马上像是明白了什么，当即破口大骂。 疤哥赶快凑近他耳边，轻声呢喃了几句。 光头刚脸色也刷地变了。 我听到，疤哥是向他提到了一个名字：三哥。 大体意思是，这个女酒托是三哥的马子！ 三哥，是炫酷的安保主管！ 也就是疤哥的顶头上司，老大。 这可是清河这一片上，让人闻风丧胆的硬点子，江湖老鸟！ “那个，4000就4000！我替龙哥给了！”光头刚神色复杂地看了我一眼，然后从钱包里掏出一张银行卡，说道。 这算什么？ 我皱了下眉头，按下他的钱包，说道：“你也不用给！他们搞诈骗，这账不能认！” “龙哥……”光头刚赶快凑到我耳边说道：“这妞背后是三哥，不得了，要是不给钱，恐怕就算是彪哥出面，都不一定能摆平。” “阿彪摆不平，不证明我赵龙摆不平！反正，我不惯着他们！”我义正辞严地说着，狠狠地抽了一口烟。 烟气上漾，其实我心里也是慌的一匹。 我承认，我这人确实有点倔，而且容易冲动。 表面上我宁折不弯。 实际上，就是个二愣子。 “好啊，你牛逼是？”那美女酒托见我死不认账，当即亮出了底牌：“你不就是什么龙哥吗？我这就去请三哥过来主持公道！看看是你龙哥大，还是三哥大！” 她此刻的嘴脸，跟起初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真特么让我恶心！ “去啊，我等他！” “就算天王老子来了，还是那句话！” “这笔账，老子不认！” 我赵龙的倔脾气一上来，就这德性。 反正我最烦别人威胁我！ “这个……龙哥，兄弟，听我一句劝……”疤哥这时也朝我走过来，近乎苦口婆心地说道：“为了几千块钱，不至于闹到三哥那去，不好收场！” 光头刚也劝我道：“是啊龙哥，他说的没错，三哥……不好惹！” 其实看他们的表情，我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但话都放出去了，覆水难收。 “不就是4000块吗？” “毛毛雨！” 这时一阵女音响起。 我扭头一看，竟是心雨。 原来她并没走，一直在旁边关注着事态的发展。 她直接走到那个正准备去叫三哥的女酒托面前，将手里一沓现金甩到她脸上，强调道：“数清楚了，这是5000！那一千，算是姐赏你的！” “早给不就完了？费这些逼劲！”这女酒托眼睛一阵放光，直接蹲在地上拣了起来，下面都走光了她也全然不顾。 很显然，她是那种只认钱的女人。 为了钱，哪怕受些侮辱，她都无所谓。 “妹妹，干酒托是骗人的营生，你不觉得丧良心啊？还不如去干小姐！至少是明码标价，童叟无欺！”心雨翘着高跟鞋，低头说道。 呃？ 真特么的解恨啊！ 我心里一阵热血沸腾。 真没想到，竟是心雨出头为我出了口恶气。 但这个女酒托，却只顾着拣钱。 像是根本不在乎其它。 拜金到此等境界，也是没谁了。 随后心雨走到我面前，搀起我的胳膊说道：“龙哥，那四千块酒钱我认领了，你也该把我认领了？以后记住哦，别再跟这种女人喝酒了，她不配！想喝，我陪你呀。” 这一刻，所有人都被震住了。 心雨的颜值。 心雨的气场。 以及心雨对我的暧昧。 这些都足以震撼到现场任何一个人。 “卧槽，极品啊！” “哇，这龙哥好福气……” “……” 阵阵低吟，赞叹。 但只有我自己心里清楚，人家心雨不过是想帮我解围。 我哪配得上人家？ 出门后，我问心雨：“叶冰呢？” 心雨松开我胳膊，撇嘴说道：“刚才她跟我吵了一架，把我甩了！” “噢，别怕，还有我。”我恬不知耻地来了句。 “贫嘴！”心雨伸手捂了下我的嘴巴，冲我提醒道：“别忘了，下周三！” 这阵香风，让我无比陶醉。 这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女人啊？ 我摸不准。 但下一刻，我惊奇地发现，这心雨居然开的是跑车！ 没错，一辆崭新的宝马跑车。 好像是z4？ 一个硕大的疑问，瞬间印入我脑海：她这么有钱，为何要去三江阁当女公关？ 或者是，她是当了女公关后才有钱的？ 总之，匪夷所思。 还有，下周三……到底是喜是忧？ 两天后，我迎来了入职众泰后，第一个实质性的飞跃。 琛哥打来电话说：“赵龙，你现在应该在‘点儿’上熟悉的差不多了？是到了让你这块金子发光的时候了！从现在开始，我任命你为清河小盈的项目队长……” 后面的话，我几乎都没听清楚。 我只顾着激动了！ 这一天，我盼了好久。 我赵龙终于当上队长了！ 按照众泰公司的惯例，我不用再穿保安服，实现了穿衣自由。 地位晋升，工资翻倍，住单间，手下也算是有了20多个保安小弟。 总之，各方面条件都会大大改善。 而且我一跃之下，成了众泰公司派驻在国际城售楼处的项目代表，与甲方那个保安部经理胡万年成了平级身份！ 当然，话虽这样说，人家毕竟是甲方。 从双方合同关系上来讲，我还是要被姓胡的压一头。 但这已经很不错了！ 必须要庆祝一下。 但实际上，我还是把事情想简单了。 因为按照流程上来讲，应该是公司行政部向我下达晋升通知。 琛哥这个大老板亲自打电话给我，里面就有‘猫腻’了。 “赵队长啊，你新官上任，有件事要考验你一下。” “你的前任队长刘光武昨天晚上在炫酷闯了祸，被那里的主管坏三儿扣住了。” “你要过去交涉一下，把他安全领回来。” “记住，别滥用武力。” “要用脑子，智取！” 琛哥随即交代给我一项艰巨的任务。 我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是我们队长出事了，我是临危受命。 能否把刘光武从炫酷那边救回来，将直接影响着我这个新队长，能不能当下去，或者说是，当的稳当不稳当。 但实际上，这件事几乎是万难。 那炫酷主管‘坏三儿’，正是令疤哥和光头刚都畏惧不已的‘三哥’。 前几天我一上头跟疤哥他们硬刚，差一点就回不来了。 幸亏是心雨及时为我解了围。 现在想想，我心里都禁不住一阵后怕。 但这会儿，琛哥居然要让我过去跟这位‘三哥’谈判救人，其中凶险可想而知。 可我若想真正在众泰站住脚，这个虎穴就必须要闯一闯。 社会就是如此残酷。 风险和收益，往往都是成正比的。 “小胖，地包天！” “你俩抓紧好好收拾一下形象。” “晚上，跟我去炫酷！” 下一刻，我已经换上了一套休闲西装，小皮鞋擦的蹭亮。 “是，龙队！”小胖和地包天欣然领命，他俩还以为，是我升职了，要带他们去蹦迪庆祝呢。 “带上家伙，以备不测！”我补充了一句。 小胖和地包天顿时吓了一跳。 第13章 被摆一道后，我决定反杀！ 当然，去之前我特意跟阿彪沟通了一下。 他是老江湖，知道怎么跟坏三儿那种道上大哥打交道。 而且毕竟这件事是我们理亏。 阿彪指点了几句，我觉得很有道理。 而且阿彪还特意跟光头刚他们打了招呼，必要时听我号令。 很明显，这件事是琛哥对我的考验，阿彪不能亲自出面帮我摆平，只能暗中相助。 却说，我那前任队长刘光武，胆子也真够大的。 这家伙风流成性，每天必泡妞。 据说，昨天晚上他到炫酷去嗨皮，竟然把炫酷主管‘坏三儿’的马子给下了药，拉到卫生间给上了。 还被人抓了个正着。 于是被坏三儿扣在那里，摧残至今。 其实我在想，莫非这刘光武给下药的，就是那天忽悠我的那个女酒托？ 因为疤哥说过，那女酒托是坏三儿的马子。 真尼玛活该！ 晚上。 七点钟左右。 我带着小胖和地包天，来到了炫酷。 我找到一个内保，让他把疤哥叫到了外面。 “咦，龙哥？找我有事？”疤哥倒还算友好，主动朝我递来一支苏烟。 我直截了当地说道：“你们主管三哥，把我们众泰的刘光武给扣这儿了，所以我过来见一下三哥，让他把人放了。” 疤哥咂摸着嘴巴说道：“我听说了，这事儿还真不小！三哥很生气。” 我说道：“这件事我们理亏，所以我想朝你打听一下，那个三哥喜欢抽什么烟，喝什么酒？或者有什么爱好，我肯定不能空手去见他。” “唉，三哥那人，不好说话啊，弄不好连你也得埋里！”疤哥不无忧虑地说道。 我笑了下：“试试看呗，先。” 疤哥倒也豪气。 他想了想，报出了几种烟酒品牌。 他还告诉我，三哥那人尤其喜欢收藏邮票。 “多谢了。”我冲他道谢后，便带着小胖和地包天去买礼物了。 没办法。 这社会就是这样。 不仅讲究打打杀杀，还有人情世故。 等我们把东西搞齐后，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 但是没想到，人家那三哥让人传话出来：他今晚有事，不见客。 我们扫兴而归。 第二天晚上，我们再去。 我在炫酷会客间里，足足等了两个钟头。 传说中的‘三哥’终于露面了。 他身高一米八多，国字脸，大肥耳，头上还扎了一条小翘辫。 脖子上纹的黑乎乎一片，看不清是什么图案，上面还挂着一条又大又粗的金链子，估摸着足有几百克。 手抄口袋，八字脚。 单从外表看，就威慑力十足。 “三哥你好，我们是带着诚意来的，这是我们一点心意。” “希望你大人大量，把我们刘队长给放了。” “完了我给你好好摆一桌。” “还望你高抬贵手！” 这些话从我嘴里说出来，真特么别扭。 但没办法，这件事我们理亏，必须要能屈能伸，低姿态。 “呵呵，诚意？”坏三儿直接一挥手，从外面进来六七个小弟，直接将我们三人包围了起来。 然后，他们开始搜身。 一把弹簧刀； 一把片刀； 还有一根伸缩警棍。 我们带来的三样应急武器，都被搜了出来。 “兄弟，这就是你说的诚意？”坏三儿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过来找我求情，还踏马的带着家伙！这也叫诚意？” “回去告诉你们老板，没那么容易了事！” “想要人，就拿出真正的诚意来！” “三万块，一分也不能少！” “这是我的底线！” “轰出去！” 这坏三儿一句废话也没有，直接亮明了条件。 就这样，我们被轰了出来。 临出门前，这坏三儿还在后面狠狠地踢了我一脚，骂了句国粹。 我猝不及防，差点儿一个狗吃屎。 真特么的狼狈！ 但是为了救出刘光武，我只能忍下。 没办法，现在人家占据主动权。 我再冲动，也不可能拿刘光武一条人命开玩笑。 路边上，我便将坏三儿这边提的要求，打电话跟琛哥汇报了一下。 琛哥最终的态度是，最多出两万。 一个要三万，一分不能少。 一个给两万，一分不多给。 我这个跑腿的中间人，实在太难了。 “小胖，你俩去炫酷盯梢，争取查到那刘光武被关哪个房间！实在不行，硬抢！”我眯着眼睛一阵思量后，做出了最坏的打算。 反正，我特么豁出去了！ 总不能让我垫上那一万块差价？ 我现在一个月工资才一千三！ 没当队长前，才700块。 但就算是工资再高，这件事原本也没有我自掏腰包的道理。 回去之后，我直接撬开前任队长刘光武住的单间，准备将它整理出来。 怎么说，现在我也是队长了。 我早就想有个私人空间了。 没想到这刘光武把房间搞的真乱。 桌子上，成堆的泡面桶，岛国光盘，烟灰烟蒂，乱七八糟的。 地上，床底下全是用过的纸巾和套子。 我发誓不能学他。 坚决摒弃前任的不良作风。 但是连续两次出师不利，我心里乱糟糟的，为了缓解情绪，我还是挑了一盘碟片，塞入了桌上那台古董电脑中。 真特么卡啊。 画面也超模糊。 而且一阵‘滴滴滴滴’的声音，老惊扰我雅兴。 我退出视频一看，原来是那刘光武的qq号码，自动登陆上了，不断地发出信息提示。 我本无心察看别人隐私。 但这其中，居然有他和坏三儿的聊天纪录。 我看了之后，触目惊心！ 卧槽！ 重大发现！ 原来坏三儿扣押刘光武，本身竟是一场骗局！ 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 而且在炫酷蹲点的小胖，也很快传来消息，说是他们见到刘光武了，但奇怪的是，那三哥不仅没拿他怎么样，反而是好吃好喝供着，俩人跟踏马亲兄弟似的。 结合聊天纪录，我很快便厘清了事情真相。 原来，这前任队长刘光武跟炫酷主管坏三儿，俩人本来就是拜了把子的兄弟。 刘光武觉得在众泰干队长，工资太低了又没啥前途，所以想投奔刘光武，去他手下做炫酷的副主管。 但是他又觉得不甘心就这么走了。 于是他跟坏三儿合谋，设计出了这样一个阴谋，向众泰敲诈三万块钱。 这绝对不是一个小数字了。 但琛哥这人重义气，自然要想办法把刘光武捞出来。 毕竟刘光武跟他这么多年了，没功劳也有苦劳。 这就正中了他们下怀。 “卑鄙！” “无耻！” “小人！” 弄清真相后，我在心里深深地鄙视这俩王八蛋。 不过现在好了。 原先是我们理亏。 现在，是他们不讲道义！ 那我赵龙，就能名正言顺地反客为主了！ 也就是说，目前摆在我眼前有两条路。 第一条，向琛哥揭发他们的勾当，这件事自然也就不了了之了。 我这个新队长，也能当安稳。 但我赵龙不服气啊！ 为了这件事，我既花了钱买了礼物，也道了歉，还承受了那坏三儿的冷遇和下马威，还挨了这家伙一脚！ 所以我选择的，是第二条路！ 我要弄坏三儿！ 我要弄刘光武！ 我要让他们这种卑鄙小人，在清河再无立足之地！ 反正现在我赵龙已经站在了道德高地上了，我怕个球？ 自从七年前，我被逼着给那‘大哥的女人’下跪舔脚后，我就发过毒誓！ 从此，不再任人宰割！ 不再受人欺凌！ 有恩必还！有仇必报！ 我要在这社会上，横着走！ 这坏三儿和刘光武敢联合起来耍琛哥，耍我赵龙……我草泥马的！ 我会惯着你们？ 打定主意后，我立刻做出部署。 一，集合队里歇夜班的15名队员，换上便衣，随时待命！ 二，打电话通知光头刚，让他调集所有空闲小弟，潜入炫酷等我信号！ 三，秘密约谈炫酷领班疤哥，让他与我里应外合！ 这三件事，其实都不难。 现在我是队长，并且我之前就在这片儿上有了‘龙哥’的威名，所以想驾驭手下这些保安，易如反掌。 至于光头刚那边，也简单，这货与我三次交锋全败下阵来，更何况还有阿彪镇着他，关键时刻，他自然会跟我站同一条战线。 那炫酷疤哥嘛，也不难。 他现在是领班，哪有不想当主管的领班？ 搞定了坏三儿后，他在炫酷就拥有了绝对的权威，接替主管位置顺理成章。 果不其然。 一切进展顺利。 那疤哥也同意了与我合作。 就这样。 我第三次杀进炫酷。 我明面儿上，只带了小胖和地包天俩人。 我们气势汹汹，不再像前两次那样，畏手畏脚，缩头缩尾！ “草！效率挺高啊？”坏三儿这次没晾我们，直接来到会客间，笑眯眯地说道：“看来，钱准备好了？这就对了嘛。” 我笑了下：“我想见一下刘光武！一手交钱，一手交人。” “好说！”坏三儿潇洒地打了个响指，让手下叫来了刘光武。 刘光武不知是往脸上抹了些什么，看起来像是挨过不少暴打似的，还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还别说，他演技还真不错。 其实他脸上那些色彩，一看就知道是刚涂上的。 而且他身上穿的很利整，小皮鞋擦的蹭亮蹭亮的，哪像是受过虐待？ “呶，人你也见到了，拿钱！”坏三儿阴森森地说着，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手里握着的皮包。 “你要多少钱来着？”我明知故问了一句。 坏三儿一皱眉：“三万啊！草泥马的，别告诉我你没带够？” “怎么可能！我带了三亿过来，够花吗？”我笑了下，当即打开了皮包，将一大捆巨额票子，摔到了桌子上。 一张一百万。 共三百张。 这些可是货真价实的——冥币！ 第14章 是三哥大，还是龙哥大？ 啊？ 啊？ 刘光武一脸大惊！ 坏三儿更是一脸大惊！ “三哥，他耍我们！” 刘光武恼怒之余，一句话就露馅了。 他肯定也意识到，我已识破了他们的阴谋。 同时，他从腰间掏出一把匕首。 刷一下，朝我刺来。 我早有防备，一抬手便抓住了他的手腕。 我并顺势一用力，将他的整条手臂，按在了桌子上。 另只手夺过那匕首！ 直接便朝着他的手掌扎了过去！ 血溅四方。 刘光武发出一阵惨叫。 他的手掌，被我刺穿了，钉在桌子上。 “琛哥待你不薄！” “你竟然联合外人，给他下套！” “我最讨厌你这种背信弃义的卑鄙小人！” 我越说越气愤，照着他脸上又狠狠地忽了一巴掌。 “草！一个月一千五，也叫不薄吗？” 刘光武咬牙切齿地说道：“够特么吃喝玩乐吗？这花花世界，够玩几个妞的？三哥这边一个领班就两千多！还有酒水提成……” 呃，我稍微愣了一下。 琛哥给他开一千五？ 我才一千三呢！ 不过想想也合理。 毕竟我才刚入职一个月。 这刘光武却已经跟了琛哥两三年了，能比吗？ “武子，你跟他说这些干屌啊？” 那边的坏三儿反应也够快，不知从哪里摸来一把砍刀，阴狠地说道：“既然把窗户纸捅破了，他们谁也别想离开这里！草尼玛的，三哥让你们知道，马王爷到底有几只眼！” “大疤瘌……” “猴子……” “带人进来！来人！” “来会客室，有人砸场子……” 坏三儿一边喊人，一边挥舞着砍刀朝我逼来。 我从身后抓出一根一尺来长的铁棍，朝眼前一甩，变成了将近三尺长。 这是甩棍。 也叫伸缩警棍。 我第一棍打过去，就直接鞭在了坏三儿的脑袋上。 疼的他差点儿把砍刀都抖飞出去。 但他是老江湖，稍一愣神后便直接冲过来，朝我一阵乱砍。 这是跟我拼命的节奏。 不过说实话，他的刀法还不如光头刚呢！ 杂乱无章。 就只突出一个狠字。 无非是这杂碎命好，手底下小弟多，所以在道上混出些名堂，甚至‘三哥’这鼎鼎大名，横贯整个清河，家喻户晓。 “靠，纸老虎！” 作为练家子，他挥舞几下我便看破了一切。 所以起初我连还击都不还击。 随便让你砍！ 我闪，我闪，我再闪！ 他累的气喘吁吁，根本砍不到我分毫。 “玛德，人呢？来人啊……怎么还不……”坏三儿急了，不断看向门口。 外面确实已经开始有了动静。 也确实有一些小弟听到了他的喊声，带人过来察看。 但是外面却已经被疤哥控场了。 “里面没事儿！” “回去，都特么回去！” “该干嘛干嘛去……猴子我草尼玛的，你没听到是？” “你再敢往前一步，就干你了……” “草，给我弄他！” 疤哥带了他手下那帮内保，筑成一道铜墙铁壁。 但凡有人来，轻则疏散、劝退。 不听招呼的，就直接让小弟们拳脚伺候。 疤哥是个明白人，他知道今晚一战，关系到他在炫酷的未来，乃至人生的命运。 所以他不敢有丝毫怠慢。 “啊？大疤瘌我草泥马，你敢阴我！” 坏三儿已经感觉到外面不对劲了，慌忙地向看我，说道：“你……你……你们串通好的？” 我冷笑了一声，说道：“你要是不联合刘光武阴我，我哪有这机会？” “谁……谁出卖的我？”坏三儿羞恼至极。 我扭头看了刘光武一眼，也不隐瞒：“那就要感谢我的前任队长刘光武了，我不小心看到了他和你的聊天记录！qq上的！” “草！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拉了屎不知道擦屁股啊？我草尼玛的！”坏三儿看着刘光武，眼睛里都快瞪出火星子来了。 “你……你……你进我房间了？”刘光武瞪着我。 我强调道：“有何不可？我取代了你，那单间自然归我住，有毛病吗？” 刘光武气的不行，不顾疼痛直接从手掌上拔出了匕首，再次朝我刺来。 我一脚过去，把他踹到墙上。 也是个外强中干的东西。 那坏三儿像是瞅准空当，想在一侧偷袭我！ 但我眼睛的余光里，一直关注着他呢。 没等他靠近，我就一甩棍过去，砸在他手臂上，将他手里的砍刀震飞了出去。 坏三儿疼的直骂娘。 “小胖，地包天，练练手！”我朝身侧的那俩东北小跟班说道。 “龙哥，厉害啊！”小胖赞叹了一句，率先上前。 地包天也气势汹汹地来到刘光武面前。 他们俩，一人对一人。 坏三儿成了小胖的靶子。 刘光武则成了地包天的靶子。 俩人一阵劈里啪啦，拳脚相加，揍的那叫一个痛快。 揍累了，晃晃手腕休息一下，再揍！ 如此往复。 我则直接坐到椅子上，叼上一支红将，用这会客室的座机向琛哥打去了电话：“琛哥，搞定了！” 反正话费挺贵的，能省点儿是点儿。 咱也是会过日子的那种人。 我将这边的情况，一一跟琛哥说了。 包括坏三儿跟刘光武合谋。 包括我集结三股势力，出其不意掌控了炫酷。 包括现在坏三儿和刘光武，已经被打的连他们老妈都认不出来了…… 琛哥听了，一阵大喜。 “小赵啊，琛哥果然没看错你！” “是块干大事的料儿。” “要不是你，琛哥这次被人耍惨了，面子丢不起啊！” “丫的，这俩混蛋竟然算计到我头上了？” “该打，打的好……” 他在电话里，不断表扬我，认可我。 我心里美滋滋的。 我趁机建议道：“琛哥，不如这样，一不做二不休，咱趁这势头，直接把炫酷给占下来得了，这么大的迪厅，可赚钱了……” ‘咳……’ ‘咳……’ 我听到那边，琛哥连连咳嗽了几声。 应该是我这大胃口，呛到他了。 “我说，小赵啊。” “你以为搞定了一个小主管，就能拿下炫酷了？” “这炫酷的水有多深，你知道吗？你现在能接触到的，都是小鱼小虾。” “那上面的大佬……” “丫的，不说这些了，你慢慢会懂的。” “今天这事儿，就此打住，别再往深里弄了。” “听我的，把人都撤回去，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琛哥对我说了一番高深莫测的话。 此时我还不能完全理解。 但其实仔细想想，也没那么深奥。 琛哥的意思，也就是说，这么大的一个场子，你因为一些个人恩怨，动他一个主管，也许引发不出什么太大的风波，甚至在那些真正的大佬眼里，这种小鱼吃虾米的事情，他们都懒的管，顶多找人了解一下情况，核实一下矛盾，然后换个人管事罢了。 但你要想吞下人家场子。 这事儿就大了去了。 这炫酷可不像光头刚那些个小门头，小会所。 里面水深着呢，鱼也大着呢。 就此而言，我能跟琛哥说出占场子那话，也是太幼稚，太天真了。 我无非就是打了一场漂亮的胜仗，飘了。 就口不择言了。 很快，疤哥也带人来了会客室，冲我点了点头，说道：“龙哥，按你说的全搞定了，现在弟兄们都拥护我，坏三儿名声在这彻底臭了！他完蛋了！” 小胖来了句：“那肯定是，比烂腚沟还臭！” 地包天附和：“嗯，话糙理不糙！” 紧接着，光头刚也带着一个女的，走了进来。 这女的不是别人，正是坏三儿的马子。 也就是那个骗我消费8000多酒水的女酒托。 “玛德，臭婊子！” 光头刚狠狠地摁住这女酒托的脑袋，骂道：“现在看清楚了没有？是你的三哥大，还是龙哥大？” 第15章 DS，领舞模特！ “咦，三哥呢？” “哪是三哥？” 女酒托看看刘光武，又看看坏三儿。 反正这俩人都已经被打成猪头了，从脸上根本分不清谁是谁了。 好在这女酒托认得三哥的着装，还有其他特征。 她眼睛很快就定格在了三哥身上。 一阵大惊失色。 因为她之前见到过三哥打人，打过很多的人。 在她眼里，三哥无敌了。 “三……三哥……谁打的你？”这女酒托一脸难以置信。 那坏三儿脸一歪，直接没搭理她。 是啊，告诉她有个屁用啊？ 她还能替自己报仇不成？ 坏三儿蜷缩在墙角处，很酸涩地摸出一根中华，叼在嘴上。 小胖直接上前，一把抢过来，塞进自己嘴里，嘻嘻乐道：“草，软中华！让我试试！” 地包天倒是比他更狠，直接抢过坏三儿手里那大半盒软中华，朝我递了一支，又给疤哥和光头刚也递了一支，自己才叼上。 光头刚嗒了一下，吐出一口烟雾，然后薅着女酒托的头发骂道：“草尼玛的，问你话呢，是你三哥大，还是我们龙哥大？” “三……龙……龙哥大！龙哥大！”女酒托可怜巴兮地看着我，都吓掉泪了。 坏三儿道：“那你还不把骗龙哥的钱，还回来！” 呃？ 我眼睛一亮，对啊。 那五千块钱，还是心雨替我解的围。 要还的！ “我还，我还……” 这种情况下，女酒托哪还有抵抗的余地？ 说着，她马上从钱包里掏出一沓现金。 可惜只有三千多，不够。 “刷卡也行！” 光头刚神乎其神地从衣服里掏出一个pos机来，往女酒托眼前一亮。 我简直有些无语：“你出门儿还带这个？” “龙哥，刚接了几个收账的小活，得上门要，这玩意儿用的频。”光头刚嘿嘿笑道。 我说：“你这是啥活也接啊！” 光头刚挠着大光脑袋说道：“有钱就赚呗，养小弟挺费钱的。” 那女酒托极不情愿地摸出一张卡，递给光头刚。 光头刚也够狠的，直接刷了人家两万，还惊呼道：“草，这妞有钱啊！” 我也懒的管这些。 反正这女酒托的钱，也都是骗来的。 “龙哥，要不，这妞你带回去呗？”疤哥突然来了句。 我皱了下眉头：“带回去干嘛？” “战利品啊。”疤哥煞有介事地说道：“我听到过坏三儿在办公室干她，叫的可凶了，嗷嗷的！不玩白不玩儿！” “这种贱货，谁特么稀罕？”我冷哼一声，对这个女酒托根本提不起丝毫兴趣。 其实那天，我觉得她还挺漂亮的。 但后来再看，除了骚点儿，浪点儿，也没啥特点。 估计她现在就算在我面前脱光了，我都不会有任何反应。 主要是，嗝应。 “龙哥，你不稀罕，要不我试试？” 小胖两眼直放光芒，顺势还掏出了一盒催情巧克力。 “咱俩一块儿！”地包天也想沾点儿腥。 我分别瞪了他们一眼，警示道：“我告诉你们，别特么给我惹祸！我这几天就把那俩班长撸了，让你俩顶上，别让我失望！” “嘿嘿，真的龙哥？” “跟着龙哥混，有肉吃！” 小胖和地包天一阵庆幸，赞叹。 “对了，龙哥，这俩货怎么处理？”光头刚指着刘光武和坏三儿说道。 “让他们滚出清河！不，滚出海淀，滚出燕京！”我将手里的烟头，狠狠地摁在会客桌上的烟灰缸里，强调道。 疤哥不无忧虑地道：“他们还会回来的！” “回来可以啊，见一次，干一次！”我狠狠地说道。 还是疤哥老江湖，有经验。 在赶走坏三儿和刘光武之前，他还逼他们留下两万块钱。 这两万块钱，是兄弟们的茶水费。 说它是误工费也没毛病。 毕竟今晚为了弄坏三儿，出动了三方不少兄弟。 于情于理，都得打点。 当然，作为一个疑似强迫症患者，我也走了个流程。 这流程就是，在坏三儿和刘光武滚蛋时，我又照着他俩的屁股上，一人踢了一脚。 说好听点儿，这叫送行仪式。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这踢人屁股的坏习惯，是什么时候养成的。 总之每次打完架后，都是情不自禁。 跟中了魔咒似的。 然后。 那两万块茶水费嘛。 我是带头大哥，所以我们那十几个保安分了一万块，剩下的一万，由疤哥和光头刚俩人商量着给各自人员分配，打点。 然后我让小胖和地包天，带保安们回宿舍。 毕竟他们还要上班，很辛苦。 他们分到钱后都很高兴，临走时，也不知是谁突然大喊了一句：“跟着龙哥混，有肉吃！” 然后，其他保安们也都跟着响应了起来。 “跟着龙哥，有肉吃！” “跟着龙哥，有肉吃！” “跟着龙哥，有肉吃……” “……” 喊着喊着就喊整齐了。 成了口号了。 地包天一脸不乐意，骂了句：“草，这明明是我的词儿啊！” 当然。 我留下来，无非也就是想再体验一下。 年轻嘛，爱玩儿。 第一次来炫酷时，被女酒托忽悠了，体验感不是太好。 还特么差一点就回不来。 这次要弥补回来。 别看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但也根本没影响营业。 舞场上，一如往常。 音乐照样劲爆。 氛围照样热烈。 dj、领舞们各司其职，一次次将迪厅的氛围，推向一个个高潮。 疤哥亲自陪着我，在前面观赏了一番热舞表演。 那些领舞们，都穿的很性感，很热辣，舞姿也大胆前卫，还有两个舞者表演了一段钢管舞，引得现场一阵阵尖叫。 其实钢管舞本身是一种高雅的艺术。 但是在这些夜店的演绎下，让它成为了色情、低俗的代名词。 没想到，这看起来沉稳老练的疤哥，还挺闷骚的。 看着看着，这家伙像是受到了感染，跑到舞台上跳了几段，霹雳舞，迪斯科，爵士舞全来了一遍。 跳的那叫一个狂野。 “献丑了，龙哥。”疤哥擦着汗，自嘲一笑。 “走，过去喝点儿！”我提议。 “好嘞。”疤哥跟上。 我正准备坐在卡座上，让服务生上酒。 疤哥凑到我耳边，试探地问道：“龙哥，是坐这儿还是进包房？” 呃？ 迪厅里还有包房？ 我靠，我又菜鸡了！ 我还以为，迪厅里只有卡座和散座呢。 就这样，疤哥带我进到了一个很豪华的大包厢里。 进到里面后，耳根清静了下来。 疤哥让服务生送来了果盘、酒水，坐下来跟我碰了几杯。 喝着喝着也就聊开了。 “龙哥，合作愉快！” 疤哥替我点了一支烟，不失时机地说道：“龙哥，恕我直言，其实我一个领班都挣的比你多，甚至几倍……” 我皱了下眉头：“靠，你跟我炫富呢？” 疤哥赶快道：“龙哥你别误会！我的意思是，凭你这魄力，身手，胆识，说句实话，当个保安队长确实屈才啊！有没有想过，换个工作？还是夜场来钱快！” 我摇头道：“老板对我不薄，先干着看。” 疤哥也没再说什么。 其实我心里，有时候也挺纠结的！ 出门在外，谁不想多挣点儿？ 但是我又觉得将自己置身某个夜场的话，格局还是小了。 而我们众泰公司，自身有三四十个项目，其中有一半以上是夜场。 单单在望京那一个大项目，就有十几个分项目，涉及酒店、会所、ktv、歌厅、洗浴等各种娱乐行业。 所以我渴望那里。 并且是，充满了渴望。 如果有一天，琛哥能够把我调到望京去当队长。 那么，我就可以接触到更多行业，更多领域，更多人，更多事……更大的江湖！ 没办法。 我这人就是年轻气盛。 要么，怎么叫年轻人呢？ 不一会儿，疤哥安排了几个女公关进来。 我摆了摆手，示意不用了。 其实是，这里面并没有我看上眼的姑娘。 自从遇到心雨后，我感觉自己的眼界和眼眶，都提升了好几个境界。 咦，不好。 触景生情间。 我这会儿才发现，心雨那脚链儿还在我口袋里呢。 上次去‘都市丽人’，遭遇到那一番惊吓后，忘了还给她。 前几天心雨来炫酷蹦迪，我正好遭遇到被女酒托耍了，也忘了还。 如此看来。 是上天让我俩断不了线啊。 那么，看来下周三我真得去一趟了。 不管心雨这次给我准备的是惊喜，还是惊吓，我都要去一趟。 没办法，强迫症这种病，确实无药可治。 还好，我应该是轻度。 我正看着这条脚链儿，想着心雨，外面又是一阵动静。 嗒嗒嗒。 是高跟鞋声。 紧接着，疤哥又带了俩姑娘进来。 我抬头一看，这俩确实挺漂亮，而且穿的更那啥。 怎么说呢，也不能说是暴露，就是性感、魅惑、新潮，发型也更时尚、更考究，反正跟刚才那些女公关明显不太一样。 也就是说，在穿衣打扮上，更费心思些。 还有，这俩小妹穿的都是那种迷你小裙，亮片式的。 一闪一闪亮晶晶。 很炫目。 “龙哥！” “龙哥！” 她们一进来就冲我点头，打招呼。 声音很甜。 姿势也很妖娆。 疤哥向我介绍道：“龙哥，这俩是驻场ds，我特意挑来陪你，你觉得咋样？” “ds？”我皱了一下眉头，不悦道：“欺负我没文化是不是？说中文！” 疤哥赶快道：“就是领舞！嘿嘿，她俩都是模特级别！” “噢，留下。”我点了点头，顺势喝了杯酒。 虽然，这俩小妹远不及心雨。 但其实也算是女人中的极品了。 至少让我看了，感觉到体内有荷尔蒙在蛄蛹，这就很难得。 疤哥推说自己还有工作去做，就离开了。 这俩领舞模特，一左一右，陪我喝酒、唱歌，玩色子。 我深深地沉浸在其中。 这种感觉，很飘。 不知不觉就几个小时过去了。 可能是酒喝太多了，我直接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醒来时，已是凌晨。 我揉了揉眼睛，正准备起来。 却发现那俩ds，一个趴在我胸上，一个趴在我脚上，正睡的香甜。 我脑补了一下，实在想不出，我们是在怎样一种情况下睡着的，怎么会呈现出这种状态，这种姿势？ 真想不起来了。 还有就是…… 我低头看了一下裤子，腰带没松。 那么说，昨晚应该是克制住了。嗯，不错。 “龙哥你醒了？” “龙哥，哎呀，没压疼你？” “龙哥，你昨晚好腻害呀，你那里，真的好大……” “我俩使出浑身解数，都陪不下来。” “……” 俩ds也相继醒来。 她们也揉着眼睛，呢喃一番。 “你们……” “你刚才说什么？” 我大吃一惊，头发都竖起来了。 一是，我确实没印象了。 二是，她们也太口无遮拦了！ 我脸都红了！ 第16章 升职光环，迎来天赐良机！ “龙哥，你都不记得了？” “你那酒量不得了，我们打车轮战都不顶用。” “疤哥也过来打了一圈儿，都被你喝跑了。” “我都去卫生间吐了好几回了呢……” “还好我有带换洗衣服过来，不然糗大了……” 俩ds你一句，我一句。 我这才听明白。 原来他们说的是量大，酒量大。 不是那个大。 真是吓我一大跳。 没办法，她俩当中有个南方小妹，发音特不标准。 望着满桌子的啤酒，还有一些xo，伏特加，人头马，龙舌兰等等，我都不知道是怎么喝下去的。 还是太年轻。 火力太旺。 一沾酒，就往死里造。 “不对呀，我记得昨晚后期喝的最多的是鸡尾酒，怎么一个瓶子也没有？”我总是太好奇，上看看，下看看，也没找到鸡尾酒的影子。 这就是细节。 当过兵的，有时很注意细节。 俩ds互视了一眼，想笑，没敢笑。 “龙哥……” “鸡尾酒……” “鸡尾酒就是用威士忌、白兰地、龙舌这些酒，兑上饮料……” “就是说，这些酒和饮料汽水一兑。” “就成了鸡尾酒……” 她们支支吾吾，都不知道怎么解释了。 或许，她们也没想到，还有人不知道鸡尾酒是啥。 “噢，这样啊……” “明白了……” 我喉咙哽了一下，就差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在此之前，我还以为鸡尾酒是个酒的种类，或者品牌呢。 原来是勾兑出来的。 看来，我赵龙简直不是一般的菜鸡。 自入社会后，老闹笑话。 甚至连一些最基本的社会常识，都是现学的。 “对了，你俩叫什么名字？”为了缓解尴尬，我主动问道。 “我叫黛瑞丝，龙哥。” “我叫安格拉。” 俩ds相继报出了自己的英文名字。 “说本名！”我强调了一句。 其实我对时下流行的哈韩、哈美甚至是哈日风，非常排斥。 尤其是一些年轻人，总喜欢打着追求时尚的口号，给自己取个外国名，显得多么跟潮流，多么跟形势似的。 但有个球用啊？ 你就是叫‘林肯’，你也变不成美国人。 你就是叫‘松下库代子’，你也变不成日本人。 老老实实做中国人，多好？ “我中国名叫乔欣。” “我是复姓，欧阳嘉华。” 俩ds又相继报出了自己的中文名字。 “就是嘛，这不好听多了？” 我笑了下，往嘴里填了一支红将，说道：“你俩辛苦了，你们放心，不白陪！我回头嘱咐大疤瘌，就是疤哥，让他以后多关照一下你们俩。记住，那英文名去了，别用了，又逆耳又绕口的。能行吗？” “能行，能行。” “谢谢龙哥……” 俩ds对我一阵千恩万谢。 临走时，我特意给疤哥交代了几句。 其中就包括关照一下这俩ds。 出来混，都不容易。 经此一役后，疤哥算是彻底臣服于我。 毕竟，若是没有我的运筹，他就一直被坏三儿压着。 他想靠自己能力当主管，费劲了。 现在，坏三儿一完蛋，他接主管自然是顺理成章。 他也算是，吃水不忘挖井人。 回到宿舍后，我换了套衣服。 然后出去吃了个早餐，一碗豆腐脑，几根油条。 其实甲方是给提供员工餐的，我们这些保安也有份儿，只是这会儿已经过点儿了，赶不上了。 不过，咱当上队长后就是不一样了。 毕竟工资翻倍了嘛。 所以我犒劳了一下自己，往豆腐脑里加了茶叶蛋。 靠，两个！ 一加就是俩，你敢信？ 反正升职了嘛，不飘咋行！ 当然，按照流程，作为新任队长，我需要去售楼处，跟甲方保安经理以及案场总经理，做一个交接变更说明。 之前因为要弄坏三儿，没来得及。 但是没想到的是，我这刚一进去，售楼处就炸锅了。 所有人都像看怪兽一样，看着我，目光迥异。 啥情况？ 有何不妥？ “哎呦，赵队长？” “恭喜，恭喜呀！升职了是不是要摆一桌呀？” “哇塞，这小西服穿的……” “这小皮鞋擦的……” “赵队，没想到你不穿保安服，这么帅嘞，人五人六的！” “就说嘛，我就一直觉得这个保安不一般，肯定要提职的，这不就应验了？” “啥时候请客啊，赵队？” “让我们也沾一沾你的喜气，沾一沾你的升职气……” “……” 售楼处这些工作人员，你一句，我一句。 就连那俩正打扫卫生的女保洁，也停下手头活，一脸笑呵呵地看着我，搭咕了几句。 没想到他们这边消息还挺灵通的。 更没想到，我这身份一换，遭受的待遇立马不一样了。 原先时，根本没人鸟我。 我每次主动跟人家说话，都是热脸贴冷屁股。 现在反过来了。 嗯，当上队长的优越感，彰显出来了。 这种感觉，还是挺不错滴。 其实也不难理解。 我虽是外保队长，但手里却攥着一些实权，影响到售楼处这些员工们的工作和日常。 比如说，汇报客户情况。 比如说，停车场停车问题。 再比如说，员工上下班进出、着装和工牌佩戴。 这些都是我们的工作和监督范畴。 我这个队长要是从中给他们使些绊子，他们还真不好受。 不过，你可千万别小看售楼处这些员工，尤其是销售口的。 她们都真的很有钱。 当然，人家靠的是脸蛋和才华。 十几个女销售，基本上人人有车。 而且大多都是合资品牌，本田、别克、马自达啥的。 还有一个女销售，开的竟是凯迪拉克。 她们这些销售员开的车，甚至比其他部门的经理、主管，甚至是案场总经理、董事长还要好。 董事长的座驾，才是辆捷达，这也许是人家低调。 案场总经理的座驾，则是辆丰田花冠……其实，是假花冠，是辆比亚迪f3，换上了丰田标。 说真的，我也向往车，向往速度与激情。 但目前这个阶段，我只敢考虑自行车。 还得努力，还得拼啊。 其实我最喜欢的车是奥迪，四个圈儿，霸气。其次是奔驰。 但我不得不告诉你们一个残酷的事实，买奥迪须谨慎。 玛德，烧机油！ 后来我那台大嘴款的换代a6l，烧的我脑袋疼，一上高速机油灯就报警…… 而此时此刻。 面对售楼处诸位同仁的热情，我心里自然是美滋滋的。 被人认可，被人关注，被人尊重。 就难能可贵。 “请客，没问题啊！” “这也太容易了！” “抽个适当的时间，我请你们去炫酷蹦迪，喝酒！唱歌！” “我订个大包厢，在外面叫一桌好菜，送过去。” “大家敞开了玩儿，敞开了喝！” “想去的，人人有份儿！” 我也十分豪爽地回应道。 毕竟都是一个战壕里工作的兄弟，姐妹嘛。 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就不能抠。 没准儿他们也不白去，再随个份子啥的，我还能赚一笔。 “哇，真的呀？” “去炫酷，那要花好多钱哦……” “赵队长豪气！赵队长爽快！赵队长万岁！” “我去……” “我报名……” “我报名……” “我也报名……” “……” 各个工作间像是炸了锅一样，人人踊跃。 我发现，就连那几个一直高冷无比的女销售、行政部主管等，也都争先举手报名。 嗯，不错。 我这也算是在甲方地盘上有一定号召力了。 这是我之前想都不敢想的。 但这时候。 一阵冷峻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赵龙，你瞎闹腾什么？” “当上个破队长了不起啊，就敢扰乱我们案场工作秩序！你嚷嚷什么？” “我告诉你，就算你现在当了队长，还是得归我管！” “你要记住，你是乙方！” “到我办公室来，我给你讲讲规章制度！” “看什么？给我快点儿的！” 说话者，正是保安部经理胡万年。 他倒背着手，一副颐指气使的模样，甚至还潇洒地甩了一下中分头。 这下马威来的，真是时候！ 我原本挺愉快的心情，一下子降到了冰点。 这就相当于，他当着售楼处全体员工的面儿，狠狠地拆了我的台，打了我的脸。 这一巴掌也太‘响’了！太狠了！ 我的脸胀的通红，通红的。 又气又恼。 还有些无地自容。 我忍气吞声地跟胡万年进到保安部，又挨了他装腔作势一顿臭骂。 当然，他是借了工作上的名义，对我们外保挑三拣四。 人家是甲方。 我只能哑巴吃黄连。 出来后，我整个人都快气炸了。 我感觉自己已经变成了一颗定时炸弹，随时都要爆掉。 随时，能毁灭一切！ “胡万年，我草尼玛的！” “你敢搞我？玛德，我管你是甲方不甲方的！” “我就要弄你！” 我咬牙切齿，怒不可遏地攥紧了拳头。 这狗日的胡万年，太尼玛欺负人了！ 自从那天我拒绝给他买烟后，他就处处针对我。 我在心里发誓，一定要弄他！ 一定要灭了他的威风！ 哪怕是无中生有，随便找个理由，也要好好弄他一顿！往死里弄！ 我这暴脾气，已经等不及了！ 我要让他知道，乙方不好欺负！ 我赵龙更不好欺负！ 不过，真是苍天有眼啊。 当天晚上，我就迎来了动手的时机。 而且是天赐良机！ 第17章 菊花台，满地伤！ 晚饭前，我接到了阿彪的电话。 “他大爷的！” “你小子牛逼啊！” “我听琛哥说，你立下奇功了，提了队长！” “该提，早特么该提了！” “你小子，金鳞岂是池中物？” “在众泰大有所为！” 电话那边，阿彪的情绪也异常振奋。 笑的呲牙咧嘴的。 好像比我这个当事人还高兴。 我笑了下，说道：“我那前任队长，狗日的刘光武勾结坏三儿，给琛哥下套！” 阿彪道：“操他大爷的，老刘这几年也没少受琛哥提携，他两次犯事儿被抓进派出所，都是琛哥使钱把他捞出来的，这忘恩负义的东西！” 我感慨道：“人心叵测啊！” 阿彪嘿嘿一乐：“所以说你干的漂亮，干的痛快！你牛逼！” 我问：“你打电话，就为夸奖我几句？” 阿彪矫情起来：“大爷的，主要是想你了，思念如水！” 我身上一阵鸡皮疙瘩，赶快道：“打住打住，瘆的慌！我取向没问题，你别特么照我使劲！” 阿彪道：“这几天，随时去找你喝酒！” 我笑说：“准了！” 挂断电话后。 我禁不住噗嗤一乐。 这混蛋，咋还变得多愁善感起来了？ 心兰饭店。 我已经好几天没来了。 “你来干嘛？” 辛兰见到我时，没给我好脸。 她照着自己身上那条花围裙上，擦了下手。 然后就把脸偏向一侧。 我知道，她是生我气了。 自那日她向我表白后，我一直没正面回应她。 她心里不舒服。 “这两天，胳膊有点阴的疼，想找你换个药。”我看了下受伤的那条胳膊，说道。 “啊？是不是感染了？快让我看看。”辛兰顿时紧张坏了，赶快凑到我面前。 “有可能。”我点了点头。 “活该！”辛兰脸又铁青了下来，说道：“就算溃烂了，截肢了，跟我有啥关系？” 呃…… 这…… 女人的心思，你别猜。 风云变幻。 阴晴莫测。 “那算了，你忙，我找个小诊所处理一下。”我转身要走。 “回来！还不进去等我？我换衣服！”辛兰瞪了我一眼，当即便开始解围裙。 嗯，还是关心我。 我心里偷着乐了一下。 但是我正准备进后院时，眼睛余光里却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一个很漂亮、很年轻的小姑娘。 她一个人坐在靠窗户的位置，喝着闷酒。 一盘水煮花生米。 几个啤酒瓶。 看起来，情绪很糟。 说实话，我的确看着她挺眼熟的。 但又实在想不起来，之前跟她有过什么交集了。 更何况，她看起来像是个学生妹。 那就更不可能有交集了。 所以我就没再多想。 我进了辛兰的闺房，脱掉外套，露出了那条受伤的胳膊。 那绷带处果真渗出了一些血迹。 等辛兰的过程中，我朝这小房间里打量了几眼。 窗前那条晾衣绳上，晾着一些女人的贴身小衣，有内裤、胸衣、花袜啥的。 今天是阴天，所以她把衣服亮在了屋里。 我正脸红着，一个穿着粉红色制服的小护士，走了进来。 嗯？我顿时愣了一下。 这才记起，辛兰她以前学过护士。 还别说，她穿上护士装，别有一番韵味。 “看什么看？没见过护士呀。”辛兰将药箱放下，便弯下腰，准备给我解绷带。 我忍不住问了句：“放着护士你不当，你开餐馆？” 辛兰没回应，然后便一直沉默了下来。 其实，很奇怪。 她身上确实也有一种女护士特有的味道。 我差点儿以为自己是在医院。 这种味道，挺让人上头的。 可能在我们眼里，护士装是干净、圣洁、优雅的代名词。 “这个，辛兰啊，我就找你换个药，你这穿的这么隆重，让我心里压力很大啊。”我主动打破沉默，开玩笑地说道。 “别臭美了！你以为我专门为你换的装呀？”辛兰冲我抨击道。 “那是为谁？”我饶有兴趣。 辛兰说：“我一会儿要去医院实习了，夜班。” 我一惊：“实习好啊，我觉得，你还是适合当护士，有那气质。” 然后通过追问我才知道。 原来是她爸为了支持女儿梦想，招了俩服务员，明天就能来饭店上班。 虽然这样，饭馆的开支会大些。 但是辛兰却被解放了出来，可以大胆去追逐自己的梦想了。 天下父母心呐。 “这次万幸，感染的不厉害！” “记住，千万别剧烈运动！” “别剧烈运动！” “别剧烈运动！” “记下了？”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包扎完后，辛兰一遍比一遍加强了语调。 “噢，收到。”我嘿嘿一笑，心想：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这时候。 饭店里突然传来一阵啼哭。 那声啼哭，极其悲凉。 分贝值很高。 仿佛是人在崩溃的那一瞬间，发出的绝望之声。 然后我和辛兰相继走了过去。 哭泣者，正是坐在窗户位置的那个女学生。 看样子，她已经一个人喝了四五瓶啤酒，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怎么了妹妹，这么不开心？”辛兰扶着她的肩膀，关切地问了一句。 “我没事，不要管我！我要喝酒，喝酒……”女生拼命地摇了摇头，继续往杯子里倒满了啤酒。 她的声音，几近哽咽。 看来是遇到什么过不去的坎儿了。 辛兰正想再劝。 我伸手拦住了她。 “妹妹，哥哥陪你一块喝，好不好？”我一脸真诚地说道。 “好啊……你也来喝，那你来晚了，先自罚一杯……”学生妹眼神扑朔，用纤美的手指，在我眼前画着圈圈。 “三杯都行啊。”我啪啪啪，连干三杯。 “大哥你豪气，我给你倒上……”学生妹泪中带笑。 十几分钟后。 这学生妹向我敞开了心扉。 我终于明白，她为何如此崩溃，如此伤心了。 当然，我也记起了……她是谁。 她叫李真。 是海淀人民大学艺术学院学生。 音乐表演系。 就在十几天前，盛世国际城售楼处举行过一次封顶庆典。 李真带着11位音乐系女同学，在庆典上表演了一系列的乐器演奏，并演唱了部分民族及流行曲目。 我也去看了。 确实唱的好，弹的也好。 尤其是她们还来了个乐器合奏，直接把我陶醉了。 她们当时都换上了那种侧开叉的蓝案旗袍，古风古韵，国色天香。 优雅、自然，将传统美演绎到了极致。 一曲《菊花台》。 听的我如痴如醉，流连忘返。 我甚至还忍不住跟她们搭了几句讪。 庆典结束后，我还厚着脸皮请她们，给我开个小灶，再把那《菊花台》弹一遍。 她们不光没拒绝。 反而都很积极、踊跃。 我听的很入迷，也很认真。 其实我这人爱好挺广泛的，对文学、音乐也都有浓厚的兴趣。 所以当时像是遇到了知音，不忍她们离去。 那些个保安队友，还以为我是见了美女拔不动腿儿了呢。 现在。 这就对上号了。 怪不得我刚才一进门，就觉得这小姑娘眼熟。 原来这李真竟是那些旗袍美女中的一员。 也是她们的大姐。 颜值也最高。 但……让人气愤的是！ 李真她们为了这一趟演出，精心准备，费尽了心思，也付出了很多时间和汗水，但却被人算计了！ 算计她们的人，不是别人。 正是售楼处保安部经理——胡万年！ 据李真说，她们能够接下售楼处的演出，就是通过胡万年引荐的。 她和胡万年是qq上的网友。 这年头，流行交网友。 有的心思单纯，有的居心叵测。 但是演出完后，胡万年却一直以各种莫须有的理由，干涉财务给她们结算费用。 李真在电话和qq上跟胡万年沟通了多次。 今天，胡万年终于答应结算费用了。 李真兴冲冲地请了假，过来了。 但胡万年却告诉她，费用可以结，但是她得陪自己睡觉！ 胡万年还告诉李真，这是社会上的潜规则。 一边是十几名同学，期待的眼神； 一边是胡万年趁火打劫，色魔之心！ 李真很纠结。 很无奈。 她徘徊到心兰饭店，逃避着，借酒浇愁。 她这小小的年纪，瘦弱的身躯，再也抗不住现实的打击，不知不觉就喝多了，崩溃了！ 辛兰听了，早已气的花容失色。 这之前，这个胡万年给她的印象，至少还不算差。 没想到，竟是个人渣。 但她也只有生气的份儿，能咋地？ 辛兰给李真沏了一壶茶，开导她，帮她醒酒。 我一直沉默着。 心里却如烈火滔滔。 玛的！这狗日的胡万年，太无耻了！ “妹妹，你再仔细看看，你真的不认得我了吗？”我往嘴上填了一支香烟，冲眼前这位有过特殊交集的艺术生问道。 李真仔细地打量着我，说道：“哥，我看你确实有点面熟。” “菊花台！那天，你们弹的菊花台！”我说道。 李真像是找到了一些印象，伸出手指指着我：“你是……哥，你是那天那个保安？我记得，你听了老长时间，结束了以后，你还让我们又弹了几首。是你吗？” 我连连点头：“是我啊，妹妹。” 李真马上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哭的更伤心了：“原来，你们是一伙的！” 呃？ 我猛地一愣。 她这么说，也没毛病。 至少从她的角度上看，我甚至是那胡万年的下属。 “不一伙！” 我赶快强调了一句。 “妹妹，你放心，小灶不白开。” “你那《菊花台》，我赵龙也不白听。” “你的事情，我帮你解决！” “你先醒醒酒，我带你去售楼处。” 我走过去，轻轻地拍了拍她纤弱的小肩膀。 她的肩膀，一颤一颤的。 她一愣。 然后，拿一副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我。 有些震惊。 又有些难以置信。 第18章 大闹天宫，他们有致命武器！ “赵哥，别逞强！” “我建议，让她去派出所报警！” 辛兰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这……这办法行吗？”李真像是拿不准，看看辛兰，又看看我。 报警？ 我瞄了一眼辛兰。 我知道，她是不想让我牵涉其中。 但既然我答应了帮李真出头，就不会食言。 更何况，这次李真一事，也正好是我与那胡万年开战的天赐良机。 “办法行吗？” “妹妹，你让辛兰她自己说说。” “她家饭馆经常有小混混过来捣乱，甚至是吃霸王餐。” “她为何宁可被勒索，被欺负，宁可忍气吞声，也不愿报警？” 我狠狠地抽了一口烟，说道。 其实我只是想委婉地表达一个真相，没想拆辛兰的台。 但现实就是如此残酷。 你报警可以。 警察也会来，也会干涉。 甚至能够将小混混抓过去，教训一番。 但以后呢？你饭店还开不开了？ 那些人不会善罢甘休！ 他们还会有一千一万种办法，甚至是合法、文明的手段，让你这饭店干不下去。 李真的事情，也是同理。 就算是你有证据，证明胡万年在要挟你。 那么顶多也就是传他到派出所做做笔录，从中做一些调解。 然后呢？ 你那演出费用就更难要回来了。 而且，你们再想在社会上接演出，挣点零花钱，就更费劲了。 他们有的是办法黑你，打压你，以至没人敢用。 我还记得…… 前些天，在炫酷面对那份天价酒水账单时，我就提到了一句，公安局现在正严打酒托行业，警察抓了会判刑。 当时，在场的那些人全笑了！ 现在想想，确实可笑。 这世界，并不是非黑即白，正定胜邪。 如果什么事报警都管用，那这现实中何来那么多血和泪？ “赵哥，我好心当了驴肝肺了！当我没说！”辛兰对我心生怨念，小嘴嘟起三千丈，气的直接转身走了。 我也没解释。 我现在一心想帮这个艺术生。 当然，这其中也的确有自己的一份私心。 “哥，我听你的。”李真轻咬着嘴唇思忖再三后，做出了决定。 这就对了嘛。 我笑了下。 然后掏出了手机。 “小胖，地包天！” “到隔壁小卖部买条玉溪，硬盒的！” “然后到售楼处门口等我！” “今晚，案场一游！” 我安排完，又让李真喝了几杯茶水，才带她离开。 其实我明知道，那胡万年喜欢抽软玉溪。 但我偏偏给他来硬的！ 下一刻。 售楼处门口。 小胖和地包天已经候在这里了。 “哇，好正点！”小胖见到李真时，禁不住惊呼了一声。 我瞪了他一眼。 地包天将那条硬玉溪交到我手上。 “妹妹，你拿上这条玉溪，去找胡万年，让他给你们结算费用……”我转手将玉溪又交给了李真。 李真一脸苦笑：“哥，我能说实话吗？” 我问：“你想说什么？” 李真道：“这招不好使，之前我啥也送过，烟，酒，全聚德礼盒，不顶用。” 小胖这个机灵鬼当即说道：“龙哥只是让你走个过场，顶不顶用，主要看龙哥！这次就根本不是人情世故的场，这次是江湖局！要上荤菜！” “嗯，话糙理不糙！”地包天附和了一句。 这俩货别看年纪小，还挺精明。 我其实并没跟他们说破。 是他们自己领悟的。 李真却似懂非懂，眼神不断闪烁。 但纠结片刻后，她还是抱起那条玉溪，走了进去。 我带着小胖和地包天，跟在她后面。 “龙哥，我家伙什带上了！嘿嘿。”小胖凑近我耳边，轻声说道。 “草，好像我没带似的？”地包天也摸了摸鼓起的腰间，那里确实挺突出。 我本想说一句，‘看我眼色行事！’。 但突然想到，在《射雕英雄传》里，每次飞天蝙蝠柯镇恶一说这句话，准没好结果。 于是干脆啥也没说。 售楼处。 里面其实挺大的。 光大大小小的工作间、办公室就有二十几个。 毕竟，这是个别墅大盘，上面的开发商超牛逼，超有钱。 这个点儿，售楼处大部分人都已经下班了。 但是仍有销售部、行政部和财务部的一些个员工，还在紧锣密鼓地加班，还有两个内保，两个女保洁，也都在各司其职。 加起来也有十二三个人呢。 我找了个座位坐下来，眼睛直盯着保安经理胡万年的办公室。 我听到，里面隐约间有人在哼歌。 正是那首改编版《大花轿》： ‘妹妹你坐床头……’ ‘哥哥我扒裤头……’ ‘恩恩爱爱，床上晃悠悠……’ 这是胡万年的专属歌曲。 他一向曲不离嘴。 虽然声音很轻，外面几乎很难听见。 但我耳力要比普通人强些。 这时候李真已经抱着烟，敲门进去了。 我更是不敢懈怠。 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门口。 那俩女保洁百无聊赖，搁下扫把跑过来跟我搭讪，被我直接几句话给呛跑了。 要不说这售楼处气门儿高呢。 这里招聘门槛极高。 你敢想吗？其实这俩女保洁，都是颜值在线的少妇。 噢，不对。 准确地说，是一个少妇，一个少女。 说句不好听的，她俩哪怕是随便去哪个ktv当公关，也肯定都是红牌，抢手货。 但不知为何选择干保洁。 据说是，某某领导的乡下亲戚？ 我们这些保安，大多都不知道她们俩的名字。 私下里以‘大保洁’、‘小保洁’来区别。 至少在刚被分配来当保安时，我还蛮期待能跟这俩女保洁搭上话的，毕竟都是‘保’字辈儿，但人家根本不屑搭理你。 现在我当上队长了。 她俩倒是反过来了，主动跟我搭腔，套近乎。 可惜，哥已经没工夫搭理她们了。 几分钟后。 保安部办公室传出了动静。 有压低的威慑声； 有挣扎声； 还有物品落地的声音。 “胡经理，你干什么呀，松开我……我喊人了？不要……不要……”李真几乎是大声喊了起来。 信号终于来了！ 我蹭地一下坐起身来。 正跟俩内保聊天的小胖和地包天，也迅速靠拢过来。 我一脚过去，将门踹开了。 眼前，那胡万年正对着李真动手动脚，样子极其猥琐。 他一米九多的大个，身体弓的跟个虾米似的，从后面抱住了身材姣小的李真。 “草尼玛的胡万年，放开她！” “你个畜生饥不择食了是？敢在售楼处起色心！” “人家还是个学生呢，你好意思下手？” “老子今天就跟你新仇旧怨一起算，弄死你！” “玛勒个b的！” 这一刻，我怒不可遏！ 想起之前这胡万年的丑恶嘴脸！ 再加上他对一个小女生如此欺负、打压，甚至还逼人家陪他睡觉！ 真特么恶心啊！ 我已经克制了很久。 这会儿直接被他气的脑袋发胀，热血翻滚，粗话也不停地往外冒。 其实之前我没这么粗鲁的。 都是被这些丑恶的王八蛋给逼的！ 说着，我迅速冲上去，一把将李真拉了过来。 然后翘起脚跟，照着这胡万年脸上就是狠狠一巴掌。 没办法。 这狗日的比我十来公分。 他整整一米九一、九二的样子。 不翘脚，煽不结实。 胡万年猝不及防，他没想到我敢骂他，更没想到我敢揍他！ “赵龙，你特么吃里爬外是？” 胡万年恼羞成怒，直接冲我叫嚣了起来：“妈蛋的！我是甲方！这里是甲方！你给一个外人，给这小骚逼出头？她跟你有个屌关系啊？” 他平时，在售楼处装的可文雅了。 但这会儿工夫，他实在演不下去了，面色狰狞，出言污秽。 当然，我也好不到哪里去。 甚至比他还狰狞。 “有啊！谁说没有？” “胡万年我告诉你，这女孩儿跟我关系大了去了！” “上次搞庆典时，她给我弹过一首《菊花台》，单独弹的！” “就凭这个！” “她的事，老子非管不可！” “现在，正好财务也有人值班。” “你特么要是敢再拦着，不给她结清演出费，我废了你！” 说真的，我越说越来气。 热血不断上涌。 我感觉今晚若是不能帮李真讨回公道，我甚至能把这售楼处给砸了。 这时候，有几个正准备过来看热闹的员工们，被我这一番架式吓坏了，也不敢再看了，便准备逃出这是非现场，甚至是出门回家。 那俩内保闻迅后，则手持警棍来给胡万年助阵。 “小胖，地包天！” “你俩一人守前门，一人守后门！” “今天晚上，不把演出费结了，一个也别想走！” “草尼玛德！！！” 我承认，我就是疯了！ 来之前，我就做了最坏的打算。 反正这件事，不单单是这胡万年有错。 整个售楼处，尤其是财务，也在配合着他行那不光彩之事！ 都是帮凶！ 没特么几个好鸟！ 这期间，那财务上的女会计转过身，准备偷偷打电话。 小胖眼疾手快，直接上前一把拍飞。 “反了！反了！” “我是甲方！” “这里是甲方案场！” “你这个外保队长，还是刚提的！” “谁特么给你的胆子，敢来大闹天宫？草死你！弄你，我要弄你……” “小王，小杜，给我往死里干，用警棍喷他，喷死他！” “喷死他，特么的！” “出事儿我负责！” 胡万年狠狠地说着，眼睛里直冒火星子！ 他一边挽起衬衣袖子，要与我厮斗。 一边给那两名案场内保，下达了最凶残的指示。 呃？ 听到‘喷’字，我心下猛地一慌。 终归还是我事前考虑欠周详，忽略了一件大事。 一件生死攸关的大事。 就在几天前，这售楼处内保刚更新了自卫器械，由原来的普通警棍，换成了那种‘防暴催泪’警棍。 这玩意儿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里面装的是化学药水。 只要一沾上，整个人就会呼吸困难，流鼻涕，流眼泪，浑身酥软。 严重者，双目失明，直接丧失行动力。 甚至，能致人死亡！ 我当兵时，门卫班就曾配过这种防暴催泪警棍，用于夜间值勤。 所以我深知它的厉害。 但现在，我已经没有了选择的余地。 “我先弄死你个王八蛋！” “草尼玛！” 我抄出那根事先准备好的甩棍，直接朝胡万年抽了过去！ 胡万年抱着脑袋，只有防守的份儿。 我一棍棍抽过去！ 铆足了劲儿抽！ 他的胳膊上、腿上很快就瘆出了血红。 “哎呀……哎呦……我是甲方……我是甲方……你敢打甲方……”胡万年发出一阵阵杀猪式的嚎叫。 那俩案场内保，也只能眼巴巴地看着。 他们虽然都拿着先进武器，但此时也迟迟不敢按下开关喷我。 因为这样很容易误伤到胡万年。 俩内保紧握催泪警棍，撅着腚，死盯着我，等待时机。 第19章 高跟鞋下的暴击！ 但这胡万年毕竟身高一米九多！ 他的块头占据绝对优势！ 只是我下手很密，他身高和体重的优势，都发挥不出来。 我一棍一棍揳在他身上，他一直是抱头防备。 但其实我并没打算揳他的头。 真揳死个球的咋办？ 为这狗日的陪葬，不值！ 然后胡万年被打麻了，干脆就拼死一搏。 他干脆也不护头了，身体朝前弓成一个虾米状，朝我拱了过来！ 我的甩棍落在他身上，他也全然不顾了。 我知道，这是把他揍疯了。 能够想象，一个一米九多、二百三四十斤的庞然巨物，真要疯狂起来，那会是怎样一个概念？ 如同一头野牛一般！ 他极力拱向我，我又不敢抽他头。 所以只能让开一条路，放这头野兽出了门。 一出门他就栽倒在地上。 养精蓄锐！ 毕竟他挨了这么多甩棍，身上太疼了。 然后，我与那两个内保对峙起来。 其中一个内保，被我气势吓到，后退了几步。 另个内保胆子大些，晃着手上的催泪警棍，准备朝我喷射药水。 我心里一慌，赶快往旁边一闪。 “啊……我的眼……” 那边一阵惨叫。 呃…… 什么情况？ 我扭头一看，顿时乐了！ 这内保原本是打算喷我的，结果操作不当喷了自己！ 市场上有很多劣质的催泪警棍，开关处或者其它部位，很容易往外渗药水。 有时候你持棍姿势不对，或者方向不对，都有可能伤到自己。 这内保显然缺乏训练。 这一个失误，让这名内保立马没了战斗力。 整个人直接瘫坐在地上，一阵抓狂。 但这货确实没经验。 他居然还在不停地揉眼睛。 你手上已经全是渗出来的药水了！ 你越揉！那药水不是越往眼睛里钻吗？ 其实这俩内保也跟我没啥仇怨，他们只是作为胡万年直属下级，只能忠心护主。 所以我冲这个内保提醒道：“抓紧去洗下眼睛！别瞎了你的狗眼！” 但说话间，我也忍不住打了个大喷嚏。 这药水挥发性、渗透性极强。 即便距离四五米远，我都感觉到鼻子、眼睛有些不舒服了。 另个内保见同伴‘阵亡’了，情急之下，也准备摁下开关朝我喷药水。 但那胡万年突然冲上来，一把抢过他手中的警棍，大骂道：“你们这俩大傻b，连催泪警棍都不会用，我来！” 这狗日的一直在养精蓄锐。 只待反戈一击。 他是保安经理，经验丰富，肯定会用啊！ 我深知这催泪警棍的厉害，心下更是一慌，赶快溜为上策。 这真不是闹着玩儿呢。 刚才那内保稍微不慎沾上了一点药水，就成那逼样了。 要是真被警棍喷中面部，那就歇菜。 那种感觉，真的还不如被子弹击中更痛快呢。 我一跑，胡万年就从后面追。 因为人家手里有致命武器，形势瞬间就逆转了。 我从这个工作间，跑到那个工作间，甚至连他们售楼处的沙盘模型，都踩坏了。 但是这胡万年一直紧追不舍。 我只能努力与他保持住安全距离。 这个安全距离，便是催泪警棍的喷发射程。 大约2——6米。 也不知是你追我赶了几个来回，我被他追到了营销部的工作间里。 因为跑的太仓促，我脚下突然一滑。 地上像是有滩水迹。 我直接一个狗吃屎，趴到了地上。 正好趴到一个正在加班的女销售员脚下。 这女销售正好没穿鞋，坐在那晃着脚回访客户呢。 貌似很多女生工作时都不喜欢穿鞋，都喜欢偷偷把脚抽出来，在那晃悠。 据说是为了省鞋？ 我的脸，直接杵在了人家的高跟鞋里。 还好没啥味儿。 还好这个女销售长的挺漂亮。 不然我真要吐了。 这女销售见此情景，又见胡万年如火如荼地冲进来，顿时也吓坏了。 “哈哈，跑啊，再跑啊！马失前蹄了！” “让我逮住了？” “喷不死你！” 胡万年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他显然更有经验，一直用两只手握着催泪警棍。 一手握着握把，一手握在那开关处。 “胡经理，不要，不要啊，我是无辜的……”那名女销售有些被吓到了，甚至都忘了躲，只是张开双臂喊了起来。 但是狗急跳墙的胡万年，哪还顾你这些？ 他是宁可杀错一百，也不放过我一个。 他疯了！ 呲…… 一道药水水柱发射而出。 我见那女销售丝毫没有要闪的意思，直接一把把她拉到了地上。 然后我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趴到了她的身上。 这样一来，那药水只喷到了我后背上。 但实际上。 这种危难关头的行为。 是我在部队的长期训练中，做出的应急反应。 说这是条件反射也没毛病。 “快！闭上眼睛！”我低声朝身下的女销售，提醒了一句。 她慌的不行了，果真照做。 我知道，那胡万年不可能就此罢休。 他还会再喷第二发。 “哎呀……我的眼……”我假装揉着眼睛，装作已经被他喷到的样子，争取时间。 但其实那药水虽然没喷到我的要害部位，但已经发挥效应了。 我一阵鼻子发呛，眼睛发胀。 被熏的！ 当然，胡万年也好不到哪去。 他这个距离下，也逃不掉药水挥发出的作用。 只是没我这么强烈。 “哈哈，中招了？” “看老子不喷瞎你眼！玛勒个b的！” “我是甲方！” “老子是甲方！” “跟我胡万年对着干，你有这实力吗？小逼仔子！” 胡万年骂骂咧咧，朝我走近。 他想要把我翻个个儿，直接喷我正面。 反正他现在已经疯了。 宁可置我于死地。 甚至为了达成这个目标，他不惜搭上那个女销售。 怎么办？ 我第一反应是，趁他不备，用扫膛腿把他扫倒！ 这样做有一定成功率，但就怕动作幅度太大，他手一哆嗦药水全射出来，那就歇菜了。 那样恐怕我得去住院了。 砰！ 一声闷响！ “啊？”胡万年一声呻吟，身体猛地一晃。 原来是那李真见情况不妙，抄起一把椅子从后面砸向了胡万年。 但这胡万年个头太高了。 这椅子只砸在了他的脊背上，没够着头。 “妹妹，好样的！” 我瞅准机会翻起身来，上前一把夺过了胡万年手中的催泪警棍。 这世界太平了。 那名受到惊吓的女销售，也趁机站了起来。 但她第一时间不是赶快穿上鞋子。 而是抄起水杯扔向胡万年，骂了句：“胡万年你个王八蛋，连我都喷啊？” “你就不能扔准点儿？”我回头瞪了她一眼，顺势拣起她的一只高跟鞋，转过身去，照着胡万年脸上，就狠狠地抽了过去！ “草尼玛！” “草尼玛！” “我草尼玛！” “……” 我一口气骂了七八句国粹。 也抽了他整整七八下高跟鞋。 直到鞋跟都被抽掉了。 我一脸不好意思地看着那女销售：“要不，你拿回去粘一粘？” “不粘了，换新的！”这女销售也很豪气，直接拎起另一只高跟鞋冲过来，照着胡万年脸上就是一顿猛抽。 女人要是疯起来，更狠。 刚两三下，这胡万年就直接缴械投降了。 “别打了，别打了……” “求你们别打了……” “我认怂！” 说着，他这一米九多的大高个，直接瘫跪到了地上。 “我靠，厉害啊，两下就打服了？”我朝女销售投去一个赞赏的目光。 “还不是先前你铺垫的好？这姓胡的，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奶奶的！”这女销售竟然打笑了，神采飞扬起来。 我点了点头。 心想，英雄所见略同。 这胡万年终归会因此一战，痛失民心。 痛失威信！ “现在，还想睡人家女生吗？”我拿着那只掉跟的高跟鞋，冲胡万年逼问道。 胡万年彻底成了软蛋，任由宰割。 “不了，不敢了……”他使劲儿摇了摇头。 我再问：“演出费，能不能结？” 胡万年使劲儿点头：“结！明天就结！” “不行！草尼玛的，现在就结！”我狠狠地强调了一句。 第20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 然后，胡万年在我的威慑下，狼狈地去了财务工作间。 他跟那个加班的女会计嘀咕了几句。 那女会计时而点头，时而狐疑。 然后胡万年不知跟谁打了个电话，很快，那女会计就开始打款了。 其实谁心里都有数。 人家李真她们的演出费用，早就走完流程了。 就差打款了。 就是胡万年这狗日的，想假公济私，趁机睡了人家姑娘，所以一直串通财务，让他们压着不给打款。 真特么无耻啊！ 我带着李真，看了一下财务上的转账记录。 因为不是实时到账。 所以还需要等上几个小时。 应该是24小时内？ “完活！” “收工！” “李真，走！” “小胖！地包天！可以撤了！” 我以胜利者的姿态，喊了几声。 虽然这胜利来的不容易，其中危险重重。 临走时，我还朝着这胡万年那又高又大的屁股上，狠狠地踢了一脚：“草，以后给我夹起尾巴来！否则，你翘出一截，我给你剁一截！” 胡万年摸着屁股，一脸猪肝色。 “赵队长，你上午说的，升职请客，还算不算数？”那名女销售拎着两只高跟鞋，一脸期待感地冲我问道。 我强调了一句：“我说话，向来算数！” 女销售晃了下高跟鞋，笑了下：“不白去！我们销售口去了，肯定会随礼！” “嗯，讲究！”我走过去，凑到这女销售耳边，轻声问了句：“你估摸，能随多少？” 女销售笑的一仰一合的。 胸脯都颤起来了。 “到时，我帮你记账。”她补充了一句。 “开玩笑而已，我赵龙这回，只请客，不收礼！”我拍了下她的肩膀，慷慨地说道。 然后。 我率先走出了售楼处。 李真跟上。 小胖和地包天，也分别从正门和后门撤了，与我会合。 “哼，赵龙，你就得瑟！” “你以为你赢了？” “你记住，老子是甲方！” “看谁笑到最后！” 这时，那胡万年追到门口，冲我大喊了几声。 呃，我一怔。 其实，他说的没错。 人家是甲方，他上面的案场经理，甚至董事长，肯定也会向着自己人。 但今晚，我故意把事态弄大了。 售楼处有很多员工，都见证了整个过程。 胡万年之恶行，无从抵赖。 我不相信，那些甲方领导还敢包庇胡万年！ 反正我觉得，这胡万年做出此等丑事，被上级开除的可能性，很大。 除非那上级是他亲爹！ 嗯！ 这样一想。 我心里也就豁然了。 胡万年必定是身败名裂，滚出案场！ 这是他 应得的下场！ “赵大哥，你为了帮我，把甲方都得罪了，我该怎么感谢你呢？要不然，等到账后，我留800感谢费给你……”李真一脸愧疚地说道。 我笑了下：“800哪够啊？我费这么大劲，你就这么敷衍我？” 李真吓了一跳，试探地问道：“那……那你要多少？” 我摇头道：“我不要钱。” “啊？那你……想要什么？”李真顿时瞪大了眼睛，吓的连连后退几步：“大哥，我觉得你不是胡万年那种人啊，你不是那种人，你别吓我……” 这丫头，看人真准。 “一首菊花台！可以吗？”我打量着她，笑着说道。 李真噗嗤笑了。 然后她凑到我面前，深深地点了点头。 她摸了下喉咙，轻轻地，轻轻地，哼唱了起来： ‘你的泪光，柔弱中带伤。’ ‘惨白的月弯弯，勾住过往。’ ‘夜太漫长，凝结成了霜。’ ‘是谁在阁楼上冰冷的绝望。’ ‘雨轻轻弹，朱红色的窗。’ ‘我一生在纸上，被风吹乱。’ ‘梦在远方，化成一缕香。’ ‘随风飘散你的模样。’ ‘菊花残，满地伤。’ ‘你的笑容已泛黄。’ ‘花落人断肠，我心事静静躺……’ ‘……’ 她唱的很投入。 也很好听。 把曲中所表达的那种凄美、幽怨、思恋全唱出来了。 我也轻轻附和，但没出声。 她唱着唱着，就哭了。 我知道，这是她一个柔弱女生，对这个残酷社会的无奈，与悲望。 一阵微风，随着歌声轻轻吹拂。 但这风能吹起她的发，却吹不走她眼中的忧伤。 恰如，我赵龙能帮她这一次。 却帮不了她下次。 歌声悠悠。 我心里也禁不住一阵，莫名的悲凉。 我点燃一支烟，边抽边听。 不知不觉，风替我抽走了一半儿。 直到一曲终了，我却还沉浸在其中。 “哥，我该走了。” 李真走过来，轻轻地抱了我一下，有些不舍。 “噢，回学校吗？”我这才从曲中醒来。 “是的啊。”李真点了点头。 月色下，她迈开步伐。 然后，几步一挥手。 纤美的身姿。 飞舞的头发。 落寞的背影。 浅棕色的高筒靴。 “龙哥，这么晚了，她一个人……”小胖突然说道。 我拍了一下脑袋，真为自己这情商捉急。 是啊，我本该送送她的。 这或许也正是李真所期待的。 只是不好意思提。 “那个，妹妹，我送你？” “你方便吗，哥？” 果不其然。 她并没有拒绝。 我打了辆出租车，送她回了学校。 我们都坐在后排座。 聊的挺好，挺开心的。 我告诉她：当现实以残酷的面目对待你时，你不该哭！ 因为你越哭，别人越欺负你！ 你只有反抗！ 你只有把他阴险的面目撕烂！ 告诉他，我不好惹！ 李真瞪大了眼睛，似懂非懂。 但她还是深深地点了点头。 其实她们学校也在海淀区，并不远，八九公里的样子。 下车时，李真突然从座位上拣起一样东西，冲我问道：“赵哥，这是你的吗？” 我看了下，竟是心雨那条脚链儿。 它原本是装在我口袋里的。 但是我这衣服是地摊货，质量有些差，可能是口袋内袋开线了。 所以漏了出来。 “幸亏你发现了。”我自嘲地一笑。 “女朋友送你的？”李真朝我问了一句。 我摇头：“算不上。” 这一刻，我又忍不住记起了心雨留的那张字条。 周三…… 下周三？ 这丫头，到底有什么大事跟我商量？ 说真的，我真怕是我想的那样。 那样，我不知如何面对。 下车后，李真跟我聊了几句，就在她校门口。 没想到学校里冲出一帮男生，足有六七个，围了过来。 他们可能把我当成是社会流氓了。 晃着脑袋，撸着袖子，非常不友好。 在大学里，每个漂亮女生背后，都有一群赴汤蹈火的护花使者。 李真自然也有。 她颜值在这摆着呢。 但李真过去，不知跟他们说了些什么。 这些男生马上改变了态度，纷纷冲我点头，打招呼。 “赵哥，谢谢你啊。” “赵哥辛苦了。” “赵哥，来一根……” 我笑了下，往嘴上填了一支红将。 “对了赵哥，明天晚上我们有个小聚会，能邀请你参加吗？”临别之际，李真突然满脸期待地对我说道。 我试探地问道：“都是你那些同学吗？” 李真点了点头：“对呀。主要是我们一块接演出的那几个女生。” “好啊，求之不得！”我没有拒绝。 我没上过大学。 所以我特别喜欢跟大学生打交道。 我也向往大学校园，向往徜徉在知识的海洋里。 只是命运，把我交给了社会。 交给了江湖。 然后，我打车回了清河。 但是这回，那出租车司机却摆了我一道。 来回相同距离。 去时，打表20元。 回来时，却跑了整整37元！ 这出租车司机，将近多绕了一半路。 但其实这个点儿路上车少，根本用不着躲避拥堵。 ‘靠，阴我？’ 我一生气，干脆就没给钱。 直接推开车门下车。 “喂，哥们儿，车费没给！你特么急着回去投胎啊是怎么着？”这虽是辆正规出租车，但司机照样也挺横。 我说，“不给了！” 他问，“草，你说啥？” “你自己反思！”我给他提醒了一句。 结果他不光没反思。 反而是从后备箱里端出一把猎枪。 没错，货真价实的猎枪。 我看清楚了，不是呲水枪。 但我不相信，就为了37块钱，他真敢开枪。 我往嘴里填了支烟，朝他走去：“玛德，开枪啊！你跟我玩儿这一套，也不打听打听，老子是谁！” 他反而吓了一跳：“你……你谁啊？” “龙哥。有耳闻吗？”我问。 “龙……龙龙……你是龙哥？弄光头刚，弄坏三儿那个龙哥？”司机瞪大了眼睛，简直有些不敢相信。 其实，这年头，出租车司机功不可没。 通信、媒体相对落后。 出租车还承担着一部分接收和传达社会信息的功能。 他们每天能接触到形形色色的人。 所以社会上发生的那些事，他们门儿清。 “哎呀……” “嘿嘿，吓唬人的，没押弹。” 司机马上变了一副嘴脸，收下枪笑呵呵地凑上来，递了一根烟：“没想到，把小盈这一片儿杀的沸沸扬扬的龙哥，这么年轻呢！刚才多有冒犯，您大人大量。嘿嘿，还有，我这趟活确实走了歪心思，这不让您给瞧出来了不是？怪我，都怪我……” 呃……还真好使！ 其实我刚才也只是试试看心态。 “诚信为本，下不为例！”见他都认错了，我也懒的再跟他计较。 “是，龙哥！龙哥教训的是……”司机抬起袖子来擦了擦冷汗，进一步表态道：“我回去就把您说的这八个字裱起来，当成经营理念……” 这个小插曲。 其实让我感慨良多。 这就是社会！残酷但又真实的社会！ 欺软怕硬！ 弱肉强食！ 我现在终于有些理解，阿彪那厮为何总坐霸王车了。 人心使然，环境使然！ 当夜。 相安无事。 次日，暴风雨来临。 我刚吃过早饭，就接到了甲方案场经理宋新豹打来的电话：“九点，到我办公室来！” 他其实，就只说了这一句。 掷地有声。 这个宋新豹，说是案场经理，其实干的是总经理的活儿。 所以大部分人称他‘宋总’。 反正他销售、行政、财务、后勤、安保，全都管。 除董事长外，售楼处绝对的当家人。 他还是地道的首都人。 算是土着。 一嘴东城口音，字正腔圆。 胖乎乎的，戴眼镜，外表文艺范儿。 年轻大约在三十岁左右，个人座驾是丰田花冠，比亚迪f3改的标。 纸是包不住火的。 昨晚事儿闹那么大，这宋新豹肯定能知道。 说实话，作为外地人，对他这种土生土长的燕京人，有一种天然的敬畏。 虽然燕京近九成都是外来人口。 土着人并不多。 但这毕竟是人家的家啊！ 人家有天生的根基、底蕴和人脉。 所以不管是黑道还是蓝道，有些个在京城混出名堂的大哥，在给小弟立规矩时就会着重提出这么几条： ‘不了解底细，不要轻易招惹京城土着！’ ‘不许跟燕京本地人赌钱，人家偏要玩儿，你最好输！’ ‘……’ 等等。 这些道上规矩，并非空穴来风。 这背后，肯定是有故事。 以及渊源。 上午9点钟。 我准时来到了案场经理宋新豹的办公室。 当然，那狗日的保安经理胡万年，是先来一步。 毕竟他近水楼台。 他还幸灾乐祸地冲我诡异一笑。 皮笑肉不笑地的那种。 我不敢想，他昨个都被打成那b样了，还踏马有脸笑？ 瞧瞧他，脸上还有一块好肉吗？ 还是揍轻了！ “赵队长，你给我麻利儿站那！” “我问你，你昨个晚上喝点儿猫尿大闹案场，还殴打胡主管，几个意思？你这是特么明着跟我递葛是？” “你觉得，我甲方没人能治住你了？” “我告诉你，你再敢闹，看我办不办你就完了！” “别逼我动用江湖势力！” 我进门后，还没来得及打招呼。 宋新豹就冲我一阵劈头盖脸，大发雷霆。 别看这个案场经理平时文绉绉的，发起火来还真像那么一回事儿。 反正，挺唬人的。 眼神之凶狠，拿捏的恰到好处。 很屌，很江湖。 第21章 我要弄到海宴河清，天不藏奸！ 我靠！ 我真是服了！ 昨晚一事，明明是他们甲方胡万年有错在先！ 但这个案场经理宋新豹，却直接将全部火气撒到我身上了。 最可气的是。 他还来了句：别逼我动用江湖势力！ 我赵龙好怕啊！ 草！我最烦别人威胁我！ 其实，这一个月以来，我虽然在清河混了些名声。 也做了一些狠事，硬事。 但我，仍不知什么是江湖。 有人说，这江湖不是打打杀杀。 这江湖是人情世故。 但是，反观我所做成的那些事，哪一件是靠人情世故做成的？ 无一例外。 全都是靠的拳头！ 至少，在动用拳头之前，我也想用人情世故办事，谁特么的真想玩命啊？ 但管用吗？一点鸟用都不管！ 反而被人嘲笑，被人小瞧。 当然，也并不是说，‘人情世故’不对。 可能是我赵龙还没到那个层阶？ 也许当你站到金字塔顶端的时候，这四个字就是真谛了。 总之，这一刻我想到了很多。 “宋总，不知您了解清楚了没有？” “我为何大闹售楼处？” “这胡万年，又为何挨打？” “昨天晚上，很多双眼睛在那看着！” “那些个加班的销售、行政，甚至会计都可以作证……” “他胡万年做出了多么卑鄙的事情……” 我自然要据理力争！ 我尝试以一种平和的情绪，和蔼的态度，向宋新豹阐明真相。 毕竟人家是甲方。 处理不当，我们众泰公司作为乙方，会很被动，甚至会面临被解约。 那我就罪过大了去了。 我说话期间，那胡万年又轻蔑地看了我一眼。 我在他眼中看到四个字：胸有成竹。 他哪来的底气？ 他做了那么龌龊的事！ 要是换别人，早就无地自容，辞职滚蛋了！ 可他居然还富丽堂皇地站在这里，用眼神跟我示威！ “那我不管！” “这是你俩私人恩怨，我没空搭嘎！” “我瞄的是，案场大局！” “我倒是想问问赵队长你！你把你俩私人恩怨闹这么大，是不是别有居心？” “在我这看，你明摆着就是想给我这个案场老大，递葛！给董事长、给甲方，甚至是给上面的开发商，递葛子！” “你年轻气盛，我可以容忍你这一次！” “但这不代表我会一直纵容下去！” “还有，一个巴掌拍不响，你和胡万年，每人罚款500元！” “这件事，我可以帮你们压下来，大事化小。” “你们都没意见？” 宋新豹一边说着，一边嘟着嘴，不停地吹着近视眼镜上的灰。 其实上面根本没啥灰。 而且他也不近视。 关键是，他字正腔圆。 还摆出一副站在道德高地的境界上。 不得不说，这宋新豹是真狡猾啊。 他这一句‘私人恩怨’，直接将胡万年的恶行全窝藏起来了！ 而且他这角度一上升，还成了我赵龙的恩人了！ 他还老说我给这个递葛，给那个递葛的。 我给谁递葛了？ 无非就是想拿甲方势力压我。 “宋总，我没意见，一定反思，一定改过自新……”胡万年当即就从身上掏出五张百元大钞，恭敬地交到了宋新豹手中。 他肯定没意见啊！ 他做了那么恶心的事情，还没被开除！ 只是被象征性罚款500元！ 这踏马也真是黑暗他妈给黑暗开门，黑暗到家了！ “我有意见！” “罚款500，我可以认！” “但是胡万年，必须开除！” “宋总，我相信您稍微一查就能查清楚。他向保安索收贿赂，骚扰在校女生，以演出费为名要挟女学生陪他睡觉，干涉财务……这些事都应该发通报！” “他这种害虫留在案场，我看着恶心！” “谁看着也恶心！您说呢？” 我权衡再三后，还是选择退了一步。 反正我现在心里就一个目标：让胡万年滚蛋！让他在案场遗臭万年！ 为此，我宁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因为这狗日的太恶心了。 还不如刘光武。 甚至还不如坏三儿。 刘光武和坏三儿是小人。 他胡万年是小人中的小人！ “还说你没递葛！” “你敢说，你这不是要挟甲方？” “你要教甲方做事？哟，谁给你的勇气！” “我警告你赵龙，胡万年是我甲方的人，怎么处置他，轮不到你一个乙方的小队长指手画脚！你们老板都没资格！” “还有，别怪我没提醒你，你要是敢再私自找胡经理麻烦，那就是有意跟甲方过不去！” “那就是，跟我这个案场老大过不去！” “你再敢递葛，我接了！” “还是那句话，休怪我动用江湖势力！” 宋新豹见我咬住胡万年不放，直接将手中的近视镜摔在办公桌上。 气势相当强大。 他用眼睛，不断地向我释放出阵阵威胁的信号。 这种威胁，近乎宣战。 说真的，我没想到事情会这样。 我本以为，胡万年的事情，已经发酵到这种程度了。 他甲方已经没法护犊子！ 护不住了！ 没想到……我还是天真了！ 天真的跟个孩子一样。 一句‘私人恩怨’； 一句‘要挟甲方’； 一句‘休怪我动用江湖势力！’。 句句混淆视听。 句句反客为主。 句句如刀如剑。 我承认，我不是宋新豹的对手。 我本站在正义一方。 但这次交锋，我却处处占据下风。 他将职场艺术和江湖艺术完美融合，包庇胡万年于无形，高明！ “好啊，宋总，您是甲方案场老大，您厉害！” “但请你相信，我赵龙没有跟甲方叫板的意思，甲方是我们的衣食父母，我傻啊？” “我现在只想弄胡万年！” “你刚才说了，这是我们私人恩怨。” “既然你们甲方拿他没辙，还继续让他当这个经理。” “那我就只能以江湖规矩，跟他做些了断。” “希望您别插手。” “噢对了，您要是非要为此动用江湖势力，我也没招，我只能接着。” “您多担待，我这人有强迫症，想弄谁，必弄谁！谁也拦不住！反正我赵龙就特么一个原则，弄胡万年！弄到他，身败名裂！遗臭万年！” “弄到，海宴河清，天不藏奸！” “宋总，告辞！” 我越说越气愤，越说越激动！ 也不容他再说什么了。 反正他是甲方案场老大，我也说不过他。 我就向他表明一下自己的最终立场，然后便推门离开了。 其实最后那一句，是我送给宋新豹的！ 我就是要点出他这个案场经理，‘包庇奸恶’、‘窝藏祸害’的罪名。 我不信他不慌。 刚一出门。 我就听到里面一阵商议。 声音很大，很狠。 也许他们原本就是故意想让我听到的。 为的是吓住我。 “宋总，这姓赵的根本不把咱们甲方放在眼里！我建议，给他们公司打电话，解约！反正有的是保安公司排队想跟我们合作！”胡万年煽风点火。 宋新豹道：“这是下策！” 胡万年问：“那，什么是上策？” 宋新豹冷笑道：“他赵龙一身江湖气，那就最好动用江湖手段！” 胡万年说道：“我以前在新世纪夜总会干的时候，认识几个硬点子……” 宋新豹道：“你别乱搞！我自有手段，让他哑巴吃黄连，有苦道不出！草！跟我递葛，他还嫩着呢……” “……” 第22章 真假孙悟空！（1） 听了这些。 怕，确实是怕。 但还是那句话，怕到一定程度，就不怕了。 这江湖上，从未停止过风浪。 或大或小。 你要么砥砺前行！ 要么葬身江湖！ 白天，一切看起来风平浪静。 那案场经理宋新豹，似乎也没啥动静。 我过去查岗时遇到他，他甚至还很坦然地主动跟我打招呼，交流了一些安保工作方面的事情。 甚至他还关心地询问了一下，我们队员的生活环境等问题。 我不敢想。 那种激烈交锋之后。 他居然还能把自己伪装的这么好。 反正我赵龙，做不到。 可能是咱的层次和格局，还到不了宋新豹的境界。 当然，既然放出狠话去了。 我就要拾着。 能不能彻底搞垮胡万年。 已经不单纯是我们之间的私人恩怨。 还是我与案场经理宋新豹这个阴险的老江湖，之间的较量。 他要罩胡万年。 我要弄胡万年。 一对不可调和的矛盾。 宿舍里，我与小胖和地包天商议此事！ 小胖提出：硬干！大不了弄死他，扒窝埋！ 地包天提出：智取！拉拢售楼处员工，集体弹劾胡万年！ 我觉得，应该双管齐下。 既斗智，又斗勇！ 当然，我还是跟阿彪商量了一下。 毕竟这家伙是江湖老鸟。 阿彪一听，惊住了。 他劝我冷静！ 理由很简单，人家是甲方！ 一旦双方闹的不可开交，上面的开发商找琛哥解约，就歇菜了。 而且阿彪还告诉我，这个项目虽然看着不大，但油水很大。 服务费高。 甲方还管饭。 35人的编制，只上20多人，吃十几人空头。 一年至少10万的纯利润。 你赵龙要是敢把这项目给弄丢了。 琛哥会饶了你？ 呃…… 我确实没想这么深。 但是甲方的行径，让我觉得太恶心了。 我赵龙曾发过誓，不会再逆来顺受，不会再任人宰割，甲方也不行！ 让我向宋新豹和胡万年缴械投降？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权衡之后，我打定了主意。 胡万年肯定要接着弄，弄到他滚出售楼处，滚出海淀，甚至滚出京城！ 备不住那宋新豹，也要一并干！ 很明显，俩人穿一条裤子。 而且人家都说了，要跟我动用江湖势力！ 我只能接招了。 如果闹到最后，让公司丢了这个项目。 那我赵龙只能灰溜溜地回基地，向琛哥鞠一躬。 深深地鞠一躬。 感谢他的器重、提拔！ 感谢他给我这样一个平台！ 然后，我剁一根手指留给他，够了？ 我就问他：兄弟这一根手指头，值不值十万？值不值这个项目？ 如果他说不值。 那么好，你是我大哥。 我赵龙这条命交给你，任你处置！ 反正我赵龙就这德行。 我是强迫症。 我想做的事，必做！ 我想干的人，必干！ 就像我跟了琛哥后，就打算一辈子视他为大哥……一样！ 让我死，简单。 让我怂，不行！ 当然，人生不只有这些烦恼。 还有乐趣。 今天晚上，不就有个艺校女生李真组的饭局吗？ 我赵龙虽然没太多文化。 但其实，我喜欢跟文化人交往。 曾经，我也是个三好学生，拔尖的那种。 我热爱文学，热爱音乐，热爱读书，甚至曾是老师和父母眼中，清华北大的苗子。 但！ 就那一件事。 改变了我的人生轨迹！ 让我摒弃了梦想，选择了江湖！ 然后，我还特意梳妆打扮一番，还往头上喷了摩丝。 皮鞋也擦的蹭亮。 当然，并不是我擦的。 是小胖每天都坚持帮我擦皮鞋，洗衣服。 其实他真名叫张敏，黑龙江人。 我一直觉得，这小子有当兵的潜质。 后来，他确实去了。 而且在部队混的风生水起。 “小胖，就你了，晚上跟我去吃饭！”有眼色的人，在哪都吃香，所以我选择带上他一块去赴场。 “有美女吗，龙哥？”小胖一脸兴致。 “你猜？”我卖关子。 那边正闻袜子的‘地包天’不乐意了，跟大姑娘似的扭捏起来：“龙哥，为何不带我？” 小胖直接抨击道：“你那副‘地包天’嘴，大下巴磕子，容易吓到美眉。” 地包天一脸自恋：“我觉得我长的还行。” 小胖道：“把牙整整还行。” 地包天。 他真名叫焦德广。 跟小胖是老乡，也是把兄弟儿。 “下次带你！”我过去拍了一下地包天的肩膀，安慰他说。 地包天拉着我的胳膊，一脸矫情地说道：“龙哥，虽然小胖比我长的白，长的可爱，我跟他比稍微显得磕碜一丢丢，但龙哥，你也要雨露均沾啊，我同样也是你小弟！异父异母的亲小弟啊……” 这家伙，就爱闹。 一副天生的喜剧相。 一身天生的喜剧细菌。 后来他果然进娱乐圈儿了，你敢信？ 这一年。 小胖18周岁。 地包天19周岁。 家人把他们交给了社会。 他们把自己，把命运，交给了我赵龙。 聚会地点离我这并不远，甚至可以说是相当近。 就在清河小营桥底下。 一个看起来不大不小的饭店。 6号包间。 我和小胖一进门，就直接惊呆了。 眼前，七八位古香古韵的旗袍美女，整齐地站了起来，叫了一声‘赵哥’。 坐在主陪位置上的，正是李真。 这些都是她的同学。 也就是跟她一起参加过售楼处庆典演出的那几个。 都是艺术生。 还有几个有事没来。 而且，更让我震惊的是，她们手里竟然还都拿着乐器。 有二胡，有琵琶，有电子琴，等等。 “欢迎赵哥！” 李真说着，打起了手势。 一曲《菊花台》。 合奏。 那般清新。 那般凄美。 我听的眼眶都有些湿了。 我没想到，我只是举手之劳，竟换得她们如此热情！如此礼遇！ 多么单纯、可爱的一帮女生啊！ 那狗日的胡万年，怎么敢狠心向她们下手？ 良心被特么狗吃了！ 一曲末了。 “龙哥，请就座。” 李真亲自过来，将我扶坐在了她右侧的座位上。 我知道，这是主宾位。 是最尊重的客人。 另一名旗袍女生则引领着小胖，坐在了我身边右侧位置。 然后我们开始聊天，喝茶。 但我却发现，副主宾位置上一直是空的。 而且李真也没急着催促服务员上菜，像是还在等什么重要的客人。 “妹妹，还有谁要来？”我忍不住问了一句。 李真咯咯地笑了：“是龙哥。” 呃？ 我不是来了吗？ 脑补后我才反应了过来。 在这些女生眼里。 我是‘赵哥’。 那位副主宾才是‘龙哥’。 很显然，这位神秘的客人，也叫什么龙。 果不其然！ 十几分钟后。 那位‘龙哥’来了。 他穿着崭新的制服，是个警察。 小伙子很年轻，应该跟我差不多年纪，再有警服加持，那叫一个飒爽。 有几个女生，已经开始犯花痴了。 那个坐副陪的女生，便站起来介绍道：“赵哥，这是方世龙警官！” 而且，这些个艺校女生，显然都认识他。 然后七嘴八舌地补充道： “这个月，他一直在我们学校做普法。” “警校毕业的！” “他可厉害了，可传奇了！还会武术！” “大家都叫他‘龙哥’。” “他是我们心中的……大英雄！” “龙哥还徒手打过六七个小混混，他们都拿着砍刀呢……听着可吓人了……” “反正，在清河很多地界上，小混混们都怕他！” “赵哥，你见多识广，你应该也听说过‘龙哥’的名号？” “……” 阵阵议论。 阵阵膜拜。 这位方警官环视一圈儿，深藏功与名，也没说话。 只是将目光定格在我身上后。 略显不悦。 我知道他为何不悦。 应该是他觉得自己是主客，是大拿，我占了他的位子。 我是山东人，来自礼仪之邦。 所以我主动谦让了一下：“方警官，你请这边坐！” “呵，有眼力架，还挺懂规矩！”方世龙也不客气，直接坐了过来，并摘下警帽递到我手里，示意让我给他挂起来。 我笑了下，也没拒绝。 挂之前，还帮他拍了拍上面的灰。 毕竟人家是人民公仆嘛！光荣、神圣！ 咱打心眼儿里敬着！ 而且我也曾立志当警察。 这是无数男孩子儿时心中的梦想。 我帮方警官挂完帽子后，便拿着自己那套餐具过去，坐到了副主宾位置上。 但小胖那边，明显拉下了脸，有些看不下去了。 “龙哥……”他叫了一声。 “咋了？”方警官以为叫的是他。 “警官，不好意思，我在叫我们龙哥，那个龙哥。”小胖指了指我。 然后他嘻嘻一笑。 接着说道： “龙哥……” “我咋觉着，老妹儿们刚才唠的关于龙哥的那些嗑。” “跟你的经历差不多呢？” “那些事儿，不都是你做的吗？” 呃？ 我愣了一下。 我感觉，确实挺雷同的！ 脑补一番后，我好像是有些明白了。 第23章 真假孙悟空！（2） 先前就有很多传言。 其中有很多版本，都以为揍光头刚那场，是个叫‘龙哥’的警察干的。 毕竟我们众泰的保安服，跟警服很像。 那天又是晚上。 人传人，很容易传成谣言。 谣言传着传着，反而会更像真的！ 而这个方警官，原本就威武飒爽，名中还带一个‘龙’字。 所以，他就顺理成章地被当成了‘我’。 这世界。 到处都充满戏剧。 但我没点破。 没那必要。 他爱当‘龙哥’就当去呗。 再怎么当，也只是我赵龙一个影子。 也许是这方世龙只顾着跟各位艺校女生们唠嗑了，根本没注意到小胖跟我的谈话，反正在他看来，他才是主角。 我和小胖，是来打酱油的。 接下来，上菜，上酒。 方世龙被众星捧月，喝的那叫一个豪迈。 众艺校女生都以他为中心，提酒、敬酒、还有的直接跑过去跟他合影，留电话。 除了李真时不时敬我酒，我几乎快成了孤家寡人了。 看的出，李真一脸歉意。 因为这场饭局，原本我是主角的。 毕竟是我出面帮他们要回了演出费，还弄了那龌龊的胡万年。 但是副主陪坐的那女生，也没跟她沟通，就直接把在学校做普法的方警官也约上了。 而且他一来，就喧宾夺主了。 出来混，面子很重要。 我心里肯定不爽。 但是就为一个主次宾身份大动干戈，不值过。 “没什么，咱俩喝！我跟他们又不熟。”我不停地跟李真碰杯，借以掩饰这饭桌上遭受的冷遇。 当然，我也不能怪这些女生。 她们心思单纯。 遇事往往凭借个人喜好。 她们又不懂得酒桌上的规矩，要雨露均沾。 很快，吃饱喝足。 大家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什么特么的饭局！” “风头都让那嫩条子出完了！” “把龙哥你亮到一边！草，真特么憋屈！” “龙哥，你为何不让我当众揭穿那个假龙哥？你才是真的！” 一回宿舍，小胖就直生闷气。 我劝了他几句后，回了自己房间。 说实话，真睡不着。 那种出门被人压一头的感觉，味如嚼蜡。 而且不光是被人家压了一头。 还被喧宾夺主！ 草，我自找的！ 部队里学的，发扬风格嘛。 这时李真突然打来电话。 我以为她是到学校了，向我报个平安。 没想到…… 她却告诉我，他们去赶了二场。 吃过饭后，那位方警官便带着她和这些艺校女生，去炫酷耍去了。 唯独没叫我和小胖。 我的脸上，禁不住一阵热辣。 玛德！我赵龙做人有这么失败吗？ 你是警官！ 我礼让你，尊敬你！ 我把我的位置，让给你！ 甚至你打着我的名号，忽悠小姑娘，我都可以忍。 但同样是一个饭场，你偷偷带她们去嗨皮，连问我都没问一句。 可能你叫我，我也不一定去。 但这是人与人之间，最起码的尊重！ 你是拿我当空气吗？ “赵哥，我也不想来的，是她们硬拉上我……”李真解释道。 “嗯，我理解。”我点了点头。 李真道：“赵哥，要不我去找你？我查了下，这迪厅离你那挺近的……” 我笑了下：“还是我去找你！” 这一刻，我心一横。 我决定去炫酷，不是我死皮赖脸。 我完全是冲了李真去的！ 这丫头淳朴善良，天真无邪。 她其实是看不惯方世龙摆我一道，心里也觉得对我有愧。 所以，才准备离开迪厅过来见我。 她是想安慰我，弥补我。 下一刻。 我已经到达炫酷。 并且，推开了那个包厢的门。 是个中包。 “咦，你怎么来了？”方世龙见到我后，甚觉意外。 他此时，已经换上了便装。 正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高歌呢。 那些个艺校女生，大多也都来了，都在翘着屁股争相点歌。 “龙哥，我叫赵哥来的！”李真走过来，拉着我的胳膊往里走。 方世龙脸上颇显不悦，但还是说了句：“来就来，反正也不差他一个！” “妹妹们，别扫兴！咱们接着喝酒，接着唱……” “嗨起来！” 他继续抓起话筒，忘情高歌。 他这一句‘别扫兴’，让我听了很不舒服，如被针扎了一下。 意思是，我来了以后，扫他们的兴了呗？ 接下来。 我也没唱歌。 李真也没唱。 虽然方世龙不断地邀请李真献歌一曲。 看的出来，这家伙对李真有意思。 在这些女生中，李真最漂亮。 我和李真就坐在沙发一角，掷了会色子，聊了会儿天。 李真如坐针毡。 她不停地跟我碰杯。 还时不时邀请我出去蹦会儿迪。 我知道，她是怕我一直被方世龙晾着，太尴尬。 不一会儿后。 包厢里进来一拨服务生。 “龙哥好！” “疤哥赠送两个果盘！” “一些干果。” “还有一些袋装美食。” “啤酒两箱……” 这几位服务生进门后，鞠躬，上礼。 “卧槽，太给面儿了！多谢了！”方世龙冲服务生抱了个腕儿，一脸豪迈。 那些个女生，都是一脸惊叹。 “龙哥厉害！” “夜场都敬龙哥哩！” “这可是炫酷呀，不一般的场子……” “……” 但这才刚刚开始。 很快，又有一拨内保进来。 这次足有七八个人。 “龙哥好！” “疤哥赠送威士忌一瓶。” “龙舌兰一瓶。” “干红葡萄酒两瓶！” 内保们同样是鞠躬，上礼。 这种阵势下，那方世龙直接就飘了！ 也许是喝太多了。 也许是太兴奋了。 他直接站到桌台上，又唱又跳。 紧接着，又有第三拨人进来，再赠送了一些东西。 方世龙还纳闷呢：咦，我这也没穿警服，他们咋都这么爱戴我呢？ 这是一个看排场，看面子的社会。 夜场接连三次赠送。 不仅方世龙飘了。 那个些单纯的艺校女生，也跟着方世龙一块飘了。 这种状态下，我感觉要是方世龙把她们一块带回家，她们都不会拒绝，个个跟花痴一样。 很快。 包厢门第四次被打开。 这次只来了俩人。 疤哥在一个服务生的陪同下，进到包厢里。 服务生手里拿着一瓶价值数千的皇家礼炮，说道：“疤哥……不！我们疤主管来给龙哥敬个酒！” 这回疤哥穿的不是中山装制服。 而是换上了一套西装。 还扎了领带。 穿的贼板正，更像坏人了。 “哇，疤哥？” “你就是大名鼎鼎的疤哥？” “你今晚太给面儿了，我必须连干三杯！” 方世龙激动地走了过来。 很显然，他也知道疤哥名号。 “龙哥，你朋友？”疤哥望着我，盘盘道。 道上人很讲究大小尊卑。 他是进来敬我的。 结果一个陌生面孔冲过来，要连喝三杯。 他自然要了解来人是谁，什么道行！ “大疤瘌，你特么升主管了，也不打算请客？”我站起身来，没有正面回应。 “哈！想跟你一块办啊！龙哥，你不是也高升了吗，热闹！哈哈！到时候，叫上刚哥，叫上彪哥，你喊上你朋友，我喊上我朋友，咱们风风光光大办一场！”大疤瘌咧着嘴嘿嘿笑了起来，并朝服务生递了个眼色，示意给我倒酒。 他是个聪明人。 见我没直接介绍那人。 他就明白了，跟我关系不铁。 所以这回，方世龙就直接被晾到了一旁。 他端着空杯子，等啊等的，但人家那服务生也没给他倒酒。 当然。 这些艺校女生，智商也超高的。 他们很快从这一番遭遇中，分析出来一些真相。 人家夜场三次赠酒，冲的根本不是龙哥，而是赵哥。 疤哥进来敬酒，更是冲的赵哥。 然后谁也明白了。 赵哥才是真正的‘龙哥’！ 方世龙只是名字里也带‘龙’，仅此而已。 于是片刻之间，这些艺校女生心里，都发生了一阵奇妙的化学反应。 “嗯，这主意好！准了！”我笑了下，喝干了杯中酒。 疤哥也一饮而尽。 “对了疤哥，这中包有点儿挤。” “十来口子人呢。” “还有大包吗？” “有的话，我们去大包，满了就算了。” 我转而冲疤哥问道。 “有啊！必须有！” “你龙哥来了，能没有吗？” “豪华大包！” 疤哥慷慨地说道：“如果没有，我就算把客人赶跑一拨也得给你腾出一个来，这有啥？” “钱，可以少挣。” “兄弟，不可慢怠。” 说着，他便握住了我的一只手。 我靠，这家伙还挺会煽情。 关键是，他还挠我手心。 这一幕。 那些个女生们都快看呆了。 方世龙尴尬的，都想找个地缝儿钻进去了。 他手里那个空酒杯，端着也不是，放下也不是。 脸上蹭蹭地往外冒着冷汗。 “各位妹妹，拿好东西。” “咱们换大包！” “疤哥，麻烦你，让服务员把刚才赠送的酒水果盘啥的，都搬过去。” “你要是不忙，也跟我们一块玩儿！” 我说着，便朝疤哥递了一支烟。 疤哥没着急点，而是先帮我点燃，才自己点上。 “哇，是不是真的呀？” “赵哥，你太豪气了！” “姐妹们，走着，去玩喽！” 女生们一阵欢心鼓舞，纷纷朝大包房转移。 还有个喝了不少酒的女生，从背后给我来了个大大的拥抱，说了句：“龙哥万岁，你才是真龙！” 转眼间。 房间很快人就走光了。 “那个，方警官，你去不去？” 我冲那呆若木鸡的方世龙，问了一句。 第24章 一曲江湖梦，降服世间龙！ 这种情况下，他哪好意思去？ 他神情有些恍忽。 摇了摇头。 其实，我确实也没那么高尚。 我这一问并非出自真心。 而是杀人诛心。 从今晚那个饭局开始，他大大小小一共摆了我四道！ 你摆了我四道。 我摆你一道，怎么了？ 我搂过李真的肩膀，扬长而去。 过道中，我们仿佛听到这位方警官发出一声咆哮，还骂了句国粹。 可以想象出，他抓狂的样子。 我们转移到大包后。 空间更大！ 音质更好！ 配套更全！ 装修也更奢华！ 果品、酒水更加丰盛！ 这群青春洋溢的女生，更加洒脱、奔放！ 一直闷闷不乐的李真，也放开了。 她前前后后点了好几首歌，其中有两首是跟我合唱的。 这会儿我也挺放开的。 其实我的嗓音条件也不错。 而且我还自学过一些乐理知识，会识谱，会写词，会作曲。 当然，并不太深。 氛围熏陶下，我唱了一首我自己写的《江湖梦》。 我是清唱的。 毕竟歌单里没有我这首歌。 没想到李真有心，竟然当即把曲谱写了出来。 是的，她是个音乐天才。 我只唱了一遍，她就记下了全谱。 然后她从背包里拿出了琵琶。 其他那些个女生，有的则拿出笛子，有的拿出笙萧，有的拿出二胡…… 于是乎，我瞬间拥有了一支强大的乐队。 我又唱了一遍： ‘我生在一个小乡村。’ ‘从小就是老实人！’ ‘家有严父慈母，我还有个小妹妹。’ ‘读书破万卷，奖状挂满屋。’ ‘我也想争一口气，考取个好功名！’ ‘可这梦想破碎。’ ‘只为那江湖上吹来的一阵风。’ ‘……’ ‘别问我为何弃文从武，浪迹江湖。’ ‘你没见那恶霸欺人太甚，嚣张又跋扈！’ ‘善良的母亲，挨骂受辱。’ ‘我不保护谁去保护？’ ‘别问我为何弃文从武，闯荡江湖！’ ‘你没见那一道道嗜血人心，冰冷又残酷。’ ‘咱这样小百姓，受尽欺凌。’ ‘你不心疼谁去心疼？’ ‘……’ 我唱着唱着，就哭了。 因为我记起了那段往事。 它如一把刀，深深地掘铲着我的心。 那个女人！ 那个只有九根脚趾的女人！ 她就像是一个嗜血的女魔头，时常出现在我梦中。 我写下这首歌的时候，就曾暗暗发誓：待我赵龙在江湖中有了地位，有了身份，我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找到她！ 一定！ 否则，那阴影，那噩梦。 将伴我终生。 李真和几个女生，也都听哭了。 她们不断鼓掌。 有的还在为我惋惜。 但我不后悔，走上这条虚无飘渺的江湖路。 我将饱含憧憬，砥砺前行。 确切地说，这歌一唱，今晚我有些上头了。 接下来，我一杯一杯地喝起来。 喝尽人间沧桑。 喝尽人生酸甜苦辣。 我原本酒量很大，但还是去卫生间里吐了好几回。 李真一直在我身边，无微不至地照顾我，甚至其中一次，裤子都是她帮我解的。 她让我知道，人间有冷，也有暖。 我赵龙，也有人疼。 但让我没想到的是，那方世龙其实也一直没走。 他一直在那个中包房里，借酒浇愁。 我出门抽支烟的工夫，他醉熏熏地朝我走了过来。 “玛德，臭保安！” “你让我今天晚上丢光了面子！” “这笔账，怎么算？” 方世龙打着酒嗝，朝我挥着拳头。 “兄弟，面子是自己挣的！”我说道。 “我要把面子找回来，敢不敢跟我出去干一架？”方世龙一阵摩拳擦掌。 我摇了摇头：“没那兴趣。” “玛德，怂蛋！”方世龙骂了句，还推了我一下。 这个怂字，刺激到我了。 “走！”我率先朝外面走去。 炫酷外。 路边一辆大拖挂旁边。 我俩拉开了架式。 这方世龙是警察学院毕业的，确实练了两手。 但我练的，跟他有所不同。 他练武的宗旨，是怎么维护治安。 我们部队练武的宗旨，却是怎么杀人！ 因此我酒劲发作起来，也根本没有手下留情。 对打几招后，我直接一个过肩扛摔，把他重重地摔到了地上，然后一脚踩中了他的脖颈！ 只要我一用力，他就断了。 看他还一脸不服，我放他起来。 他急切地想找回面子，拳脚攻势如火如荼，异常犀利。 我利用旁边一棵银杏树，灵活躲闪。 他一拳砸中了树干。 我趁机一个箭步过去，掐住了他的脖子！ 只要我一用力，他又断了！ 但他一阵咬牙切齿，还是不服！ 我再次放开了他。 然后他弯下身子，摆出了要跟我摔跤的架式。 可我一眼看出，他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他是想放倒我，跟我玩地面缠斗！ 也就是，拼地面技术。 地面技术，是综合格斗里的杀招。 可以四两搏千斤。 它主要讲究的是关节技巧。 以锁技为主。 不管你是二百斤的壮汉，还是像泰森那样的拳王。 只要被地面高手拖至地面，给你上一锁。 你想脱身太难了。 如果没有裁判叫停。 可让你十秒休克，二十秒死亡！ 但方世龙哪会想到，我的地面技术，恰恰也是一流。 他想跟我玩，我自然奉陪。 我伸手脱掉了外套。 这是因为，小胖也不容易，我不想徒增他洗衣服的工作量。 方世龙冲上来，双管齐下，一个灵活的搂抱，伴随着脚下一记低踢，瞬间把我撂倒在了地上。 是的，他得逞了。 我故意让他得逞的。 然后他像蛇一样，尝试使出各种关节锁技。 袖车； 肩固； 三角绞； 甚至是木村锁。 但他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根本锁不住我。 他如蛇，我如泥鳅。 我只是想在地面上陪他玩玩儿，温习一下地面技术。 玩累了。 我直接一气呵成！ 给他上了一记‘断头台’！ 他狠狠挣扎了几下后，彻底挣不动了。 玩地面技术，太费体力了。 他已筋疲力尽。 我看他，这回服不服！ 他若还不服，要么休克，要么窒息而死！ 我在心里不断地给他倒计时：10、9、8、7、6、5、4、3…… 数着数着，我就有些慌了。 万一这家伙宁死不服，可真就搞死他了。 又没裁判。 可在关键时刻叫停。 可我就这么松开他，就相当于我怂了，我怕了。 反正至少有那么001秒钟，我脑子里闪过一念头：他还不服，我就锁死他！ 这时候。 他的手上终于有动作了。 朝着旁边的地面上，连拍三下。 这说明，他服了。 服了就好。 我松开了他。 同时也松了一口气。 他躺在那里，大口地喘着粗气。 我感觉他的胸腔浮动太大了，像是随时有可能爆破。 他是太缺氧了。 当然，玩地面技术特费体力。 我也靠着那棵银杏树，一阵休养调息。 同时往嘴里填了一支烟。 “别光自己抽，也给我一根儿，行吗？”方世龙恬不知耻地扭过头，朝我伸了伸手。 他像是被我打醒了酒，还更精神了。 “你服没服？”我掏出一根烟，在他眼前晃了晃。 “我都拍手了，你没看见？”方世龙说。 很显然。 这回他是真的服了。 彻底服了。 有句话怎么说，不打不相识。 这世上，有很多好兄弟，都是靠打架打出来的！ 我递去一支烟。 他没羞没躁地还跟我要火。 脸皮是真的厚，我都不好意思怪他了。 “草！我在警校打架，全校前三！”方世龙忍不住感慨了一句，他这样说，不是不服，是他觉得败在我手里，太不可思议。 “我没你厉害，全团……第几，没数过。”我实话实说。 方世龙很感兴趣地问：“什么团？” 我没回答他。 因为我们部队是国家保密单位。 我刚退役，保密观念很强。 这时，李真带着几名女生，找了出来。 “龙哥……” “龙哥……” “龙哥……” 她们四处呼喊。 “这回，她们叫的是你！”方世龙苦笑了一声。 我也有些懵。 她们原本都叫我‘赵哥’的。 咋就突然改口了？ 很快，李真她们找到了现场。 我俩还坐在这儿。 李真看我们浑身是土，紧张地问了句：“你们……打架了？” 另个女生饶有兴趣地问：“谁打赢了？” “切磋了下。” “平分秋色！” “你们先进去等我。” 我说着，便站起身，并将方世龙也拉了起来。 方世龙脸上一阵通红。 想说什么。 但没说出口。 女人解决矛盾，靠的是一哭二闹三上吊。 男人解决矛盾，就是痛快干一架！ 干完后。 要么是朋友； 要么还是敌人。 “龙哥，谢谢你给我留面子！”女生们进去后，方世龙紧紧地握住我的手。 我拍了下他的肩膀，说道：“我说了，面子是自己挣来的！” 然后，我带他进了包厢。 起初他有些放不开。 直到我朝他屁股上踢了一脚，骂道： “草，唱去！” “我跟你一起！” 当然，我带他玩儿，并不是因为他是警察。 而是因为，他本质并不坏。 警察能坏哪儿去？ 他只不过是刚警校毕业，血气方刚，心高气傲，虚荣心有点儿膨胀。 是个男人，都会经历这一段过程。 或长或短。 或多或少。 磨练磨练，还是一块好钢。 当然。 警察小弟不能白收。 第二天，我就带着他到甲方售楼处溜达了一圈儿。 不为别的，就是想给那胡万年上上眼药。 因为这混蛋做了犯法的事。 就问他，慌不慌？ 不过我自然也不会指望着，让方世龙替我搞定胡万年，他暂时也没这能力。 弄他，还是得靠江湖手段！ 反正，你被我赵龙盯上了，还想在售楼处身居要职，压我一头？ 可能吗？ 我赵龙能由着你，继续胡来？ 接下来，我对胡万年实施了一番立体式的打击、轰炸！ 当然，这也是我与整个甲方的一次暗中较量！ 你罩胡万年，我弄胡万年。 不是你死！ 就是我亡！ 要么，你胡万年灰溜溜从售楼处滚蛋！ 要么，我赵龙这队长不干了，也要弄你个半死！ 搅你个天翻地覆！ 第25章 你非要将我赶尽杀绝吗？ 半天工夫。 收获满满的。 关于胡万年的黑料太多了。 方世龙还在单位上，查到了他的案底。 原来，这货以前还猥亵过幼女！ 被判了半年。 还有就是，疤哥和光头刚那边也动用道上人脉，调查了一下胡万年的底细。 一查不要紧，料也不少。 这胡万年在干洗浴那会儿，就手脚不干净。 据说他还加入了一个名叫‘快手团’的贼道帮。 可谓是劣迹斑斑。 被抓现形多次。 偷看过女浴区； 偷过客人手表、现金； 最后向一个有钱客人勒索小费时，人栽了。 因为那客人是道上赫赫有名的大哥大，差点儿把他揍死个球的。 所以这胡万年便被老板赶出了洗浴中心。 之后他又混过四个夜场。 还当过……鸭子！ 期间都是因为品行不端栽了跟头。 但是架不住这货人高马大，有天生的派头。 所以到哪儿都能唬一匹。 之后，还干过一阵物业经理。 这不，也不知通过啥关系，到盛世国际城当保安经理来了。 “草！胡万年！” “名声这么臭，还敢到处招摇？” “就凭你犯下的这些事，我看你们甲方还怎么罩你！” “还罩得住吗？” 得到这几方面消息后，我乐坏了。 那案场经理宋新豹不是一心想罩胡万年吗？ 还要跟我动用江湖势力吗？ 这回，我看你怎么罩！ 事不宜迟。 我当即做出层层部署。 比如说，让小胖打电话向售楼处上面的开发商，进行举发、递匿名信！ 当然，不止他一个。 我安排了好几人，分不同方式。 要玩，就玩儿大的。 同时，我让光头刚派了几个小弟，到售楼处渲染。 还让方世龙以李真事件为由，开着公务车，传唤胡万年到宾馆，做笔录。 更绝的是。 我还亲自为胡万年写了一篇人物小传。 洋洋洒洒872字。 打印出来，到处贴。 而且让俩保安换上便衣，到售楼处附近，见人就发。 不到一天的工夫。 沸沸扬扬。 就连案场那些个员工们，也都开始弹劾胡万年。 这狗日的已经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 文攻，效果显着！ 果不其然！ 案场经理办公室，很快就炸锅了。 “胡万年！” “这些都是你干的好事？” “现在上级开发商、董事长都知道了！” “就连咱案场你这些同事、员工都对你嗤之以鼻，想让你滚蛋！” “你说，你让我还怎么维护你？” “你屁股上屎太多了，想擦都没法擦……” “收拾东西，走人！” 关键时刻，案场经理宋新豹选择了丢卒保车。 “宋总，再给我一次机会！这……这肯定都是那姓赵的外保队长搞的鬼！那狗逼玩意儿！”胡万年急切地说道。 “知道又怎样？”宋新豹反问。 胡万年道：“那狗逼这样搞我，明显是跟您递葛呢！” 宋新豹骂道：“递葛！递葛也是你用的？你也是东城人？草，你一个外地人装什么老土着，装什么大以巴狼！” 胡万年道：“耳濡目染，跟您学的呗。” 宋新豹道：“好的不学！滚！” 俩人近乎狗咬狗。 不对，应该说是狗咬耗子。 但胡万年临走时。 宋新豹还是给了他一些安慰。 毕竟俩人狼狈为奸了这么久，没有感情也有奸情。 “我在顺义有个老铁磁，干赌场的。” “我写个电话，你去投奔他。” “你放心，我向你保证，那姓赵的队长蹦哒不了几天了。” “他狂个鸟啊！” “跟我宋新豹递葛子，他啥能耐？” “我已经在道上物色到了合适的人选，对付他！” “跟我玩江湖？” “这土鳖！他还差得远！” “……” 此时此刻。 案场女销售沈娜，正与我在一起。 我们找了处空地，边抽边聊。 她也抽烟。 而且抽的比我好。 是将近30一包的芙蓉王细支。 还比我会吐圈儿。 沈娜就是那天晚上，跟我一起抽胡万年的那个加班女销售。 为此，她还搭上了一双高跟鞋。很贵的。 人很漂亮，很时尚，但带些风尘味儿。 眼眶贼高，挺高傲。 但这并不影响，那晚，我俩合作的很愉快。 虽不是同生共死。 但也算是同仇敌忾。 这不，沈娜刚才正好路过宋新豹办公室，听到了宋、胡二人的谈话，就第一时间找到我，跟我惟妙惟肖地学了一番。 还别说，学的老像了。 我甚至怀疑她上大学时，学的是表演系。 “很好，文攻奏效！” “接下来，该亮武的了！” “胡万年？我不彻底弄挺你，你怎么知道这世上……” “有些人，你不该去招惹！” 我狠狠地抽了一口烟，眯了下眼睛。 沈娜大吃一惊：“你都把他饭碗弄丢了，还想怎么样？” “不够！”我强调道：“让我赵龙看不惯的人，这下场还远远不够！” 沈娜冲我一伸大拇指：“你够狠！” 但紧接着她又补充了一句： “不过，我喜欢。” 我开玩笑道：“喜欢，不是光用嘴说的！” 沈娜向来豪放，当即凑过来，朝我脸颊上嘟了一下：“这样可以了？” 我脸上痒痒的，凉凉的。 她身上是一种被香水味冲淡的烟草味儿。 其实，我没想到她会真亲我。 只是逗逗她。 当然，她真亲我一下，我也不嫌弃。 毕竟她是整个售楼处销售口的大拿，颜值第一，签单第一！ 一姐啊！闹玩呢？ 而且人家开的是凯迪拉克。 牛？ 接下来。 我带着小胖和地包天，坐上了沈娜的车。 我们就卡在胡万年出售楼处的一条必经之路上。 这时天已过黄昏。 沈娜摸出一包薯片，吃的咯吱作响。 小胖和地包天二人，则目不转睛地盯着前面，眼睛瞪的像电灯泡一样。 只等着胡万年的出现。 而我则左看右看，忍不住观摩起了沈娜的车来。 这可是凯迪拉克啊。 速度与激情，是每个男人的梦想。 我也难逃俗套。 沈娜像是看出了我的心思，一脸大方地说道：“这车太大了，不适合我，你要喜欢就先拿去开着！我准备这月换台大嘴a4，红色的。” 小胖神乎其神来了句：“娜姐，你们女的不都喜欢大的吗？” 刹那间，车里一阵死寂！ 我朝着小胖脑袋上就是一巴掌。 靠！挺好的天儿，让这混蛋给成功聊死了。 “龙哥，出来了！” 很快，地包天指着前面说道。 我抬头一看，果然是那胡万年，正拉着一个硕大的拉杆箱，从前面经过。 他另只手抄着口袋，嘴里还不停地哼唱着什么。 毫无疑问。 他肯定是哼的《大花轿》。 ‘妹妹你坐床头。’ ‘哥哥我扒裤头……’ 我每次听了都想煽他嘴。 关键是，这家伙还挺乐观。 被案场扫地出门了，他居然还有心思哼小曲？ 更神奇的是，这胡万年走着走着，突然回过身，冲售楼处的方向高喊了起来：“草尼玛的盛世国际城！草尼玛的赵龙！我胡汉三还会再回来的！” 胡汉三？ 他不是叫胡万年吗？ 片刻间，我们已经推开车门，冲上前去。 并且，纷纷亮出了手里的家伙。 “你回来个球？” “让我看，你就干脆滚出燕京！回老家挑大粪去！” “你这种王八犊子！” “京城，真的不适合你！” 我一边说一边朝他走去，并将手中甩棍甩开。 “你……赵队长，你非要将我斩尽杀绝吗？”胡万年顿时吓了一跳，脸上一阵抓狂，不停地往退步，退步。 “恭喜你，答对了！”我挥起手上的伸缩铁棍，对着他便是一阵猛干！ 我与他，不是一两天的积怨！ 也不是单纯的私人恩怨！ “草泥玛！” “草泥玛！” “草泥玛！” 小胖和地包天也在一旁，拳脚相加。 胡万年很快就被打的浑身是血，蜷缩在了地上。 然后我还用借沈娜的单反相机，给他拍了几张特写。 一是留个纪念。 二是备不住以后能用得上。 站在车前观战的沈娜，都禁不住爆出了粗口：“她姥姥的，刺激啊！” 很显然，她也恨极了胡万年。 但是这时候。 自东侧驶来一辆破旧的面包车。 “救我，救我……锅盖子，二胜！快来救我！”胡万年像是看到救星一样，挥手大喊。 嗯？ 还有人接应？ 我顺势看去，见这面包车上，迅速地冲下来三个人。 一阵光芒反射过来。 我发现，他们手里都提着片刀。 第26章 门前大桥下，游过一群鸭！ 这三人，个个人高马大！ 都是一米八五以上的个头，身材魁梧！ 但我总觉得，他们脸上像是有些蜡黄，有点儿营养不良似的！ 我靠…… 我突然想到一件事。 据疤哥得来的线报，胡万年以前当过鸭子。 那他这三个前来接应他的狐朋狗友，这个头、这状况，90的可能性是胡万年当鸭子时，结识的‘鸭友’。 “草！敢欺负我胡哥？” “干他！” 这三个疑似鸭子靠近后，也没废话。 直接就准备跟我们火拼。 气势汹汹。 “龙哥，对方好威猛啊！”小胖有些胆怯了。 “三个鸭子，怕个球啊？”我鼓舞了一下士气。 反正这种情况下，退是不能退的。 只有跟他们拼了。 “鸭子？” “草，牛郎啊？” 地包天恍然大悟地说道：“像！这条件符合！” 闻听此言，那仨疑似鸭子都愣了一下。 他们看了一眼旁边那已经被揍成血人的胡万年，面色狐疑。 难道，是胡哥走漏了风声？ 他们肯定在这样想。 看来，真是鸭子！ 趁他们走神儿，我直接冲上前去。 挥起手中甩棍，一棍就直接抽在最前面那人脸上！ “哎呀……” 一阵呻吟。 这货直接倒在了地上。 另外两个鸭子见状后，互视了一眼。 他们手上的片刀，一阵哆嗦。 一看就知道，没啥打架经验，打肿脸充哥们儿义气的那种。 “刀放下，我放你们一马！”我趁机道。 俩人又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又看了一眼地上的胡万年。 “哥……” “我们跟胡万年不熟……” “他打电话让我们过来接他，说是请我们吃饭。” “就这个……没别的交情。” “真……真没有。” 俩人说话间，纷纷半蹲下身子。 并且试探性地，将手里的片刀，放在了右前方位置。 真特么怂！ 小胖眼疾手快，当即上前将片刀踢飞。 “草！当初胡哥白特么关照你们了……”胡万年见状后，气的一阵捶胸顿足。 我扭头看了一眼胡万年，骂道：“你给我闭嘴！” 那俩鸭子，双腿打着哆嗦。 用眼神，乞求宽恕。 “你俩真是干牛郎的？”地包天饶有兴趣地问了一句。 “是……不是……我们是鼎艳夜总会的……男……男服务员……男模！”其中一人支支吾吾地说道。 地包天道：“别特么粉饰，就问你，是不是牛郎？” 另个服务员赶快道：“是……算是……” 牛郎就是鸭子。 鸭子就是牛郎。 一个是尊称，一个是俗称。 关于鸭子，夜场里还有很多名称，男模，男公关，少爷……等等。 我本以为地包天这样问，是想羞辱他们一番。 没想到这货恬不知耻地问了句：“你们一个月能挣多少钱？看，像我这样的，进去以后能不能聘上？够标准不？” 小胖差点儿喷饭。 我差点儿拿烟头烫他个球的。 这打架呢！他居然跟人家应聘上了？ “哥，能让我们说实话吗？” “你……你个头好像不太够……” “长相……也牵强。” “噢，胡哥！胡哥曾是我们场子里的鸭王！他是标杆儿！” 俩鸭子你一句，我一句。 最后把锅都甩到了胡万年身上。 “是？意思是，没你们长的高，长的帅呗？”地包天亮出铁棍，上前就照着这二人一人抽了一棍。 我终于看明白了。 这地包天想当鸭子是假。 他就是想找借口，揍人家一顿。 “就你，还当过鸭王呢？草！”小胖这会儿则走到胡万年跟前，眼神专门朝他下面的家伙看去。 胡万年赶快一捂裆：“你想干什么？” “不想让你重操旧业了，我是为你好！”小胖说着，一脚踢了过去。 啪，啪，啪！ 紧接着，好几脚跟上。 我在一旁看着，都为胡万年感到酸爽。 小胖穿的是大头鞋，鞋头上带钢板的那种。 毫无疑问，蛋肯定碎了。 人估计变太监了。 “草尼玛的，还敢跟龙哥斗吗？”小胖这会儿豪情万丈。 胡万年疼的像狗一样蜷缩着双腿，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淌：“不……不斗了……斗不动了……哎呀……龙哥，我错了……” 他此刻已经被折磨的体无完肤。 他可怜巴兮地看着我。 他，二百多斤！一米九二的大个头！ 向人摇尾乞怜。 让人心疼。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滚出清河，滚出海淀，滚出燕京！” “别再让我见到你！见一次，干一次！直到给你销户！” 我狠狠地抽了一口烟，说道。 同时，又狠狠地朝着他大屁股上，踢了一脚。 真是痛快！ 终于把这狗日的干服了！ 玛德！让你整天打着甲方名号压我！ 让你再嚣张？ 然后，胡万年和另个受伤的鸭子，被另外两个鸭子，搀扶上了面包车。 地包天望着他们狼狈的样子，禁不住赠歌一曲：“我家门前大桥下，游过一群鸭，快来快来数一数，二四六七八……” 杀人诛心啊！ 这货也太有才了。 触景生情！ 我突然想起一件往事。 上高中那会儿，我都差一点当了鸭子。 那是因为，家里太穷了。 为了供我和妹妹上学，我妈甚至还借了高利贷。 高三那年暑假，我想去打工赚钱。 一个电线杆上的广告，吸引了我的注意：济南某夜场招聘男女公关数名，月薪8000——。要求，年龄18——28岁，身高175以上，形象气质佳，思想前卫，勇于挑战高薪…… 我如鱼得水！ 我觉得，我的条件很符合啊！ 于是我激情澎湃，当天就杀到了济南。 面试时我才知道，男公关就是牛郎，就是鸭子！ 结果是我没敢挑战这份高薪工作。 我怕我妈揍死我。 真的，那时候，很傻很天真。 那时候，‘公关’二字在我看来，是一个很高尚的词。 “龙哥……” “奉劝一句，你斗不过宋新豹的！” “他是燕京土着，黑白通吃！” “他……他杀人不用刀！” 胡万年上了面包车后，突然探出一个脑袋，冲我喊道。 也许是人之将离，其言也善。 我相信，他这些话并没有威慑我的意思。 是真心想要提醒我。 “我怕个球啊？” 我回应了一句。 其实心里也敲了几下鼓。 江湖险恶，每走一步都是险棋。 但我已无退路。 这时那沈娜已经走到我身边，朝我脸上轻轻地吹了一口烟雾，说道：“他没骗你！我跟宋总快一年了，他看起来文文绉绉，但手段又多又狠，杀人于无形！” 我反问：“他真杀过人？” 沈娜摇头：“这我不知道，但很多硬角色都吃过他的亏，大亏。” 然后她便朝我举了几个例子。 比如说，曾有个干工程的黑老大，带人去总公司闹事。 原因是开发商欠这黑老大一个小弟的工程款，要了几十次不给结算。 这黑老大纠集了好几百人。 其中一半是工人，一半是混混。 不让你营业，不让你动工，不让你上班！ 就是这位时为董事长助理的宋新豹出面，假意妥协，趁着这黑老大放松警惕，一举将他拿下，然后让人往死里揍啊！ 揍的这黑老大，屎都喷出来了。 并且逼着这黑老大，含泪签了一份‘调解协议’。 据说双方在对峙过程中，宋新豹还悄悄派人‘照顾’起了这黑老大的老婆和孩子，直接给对方来了个釜底抽薪！ 从那后，宋新豹一战成名。 所以他年纪轻轻，就被派到案场当老总来了。 ‘真可笑！’ “欠人家工程款不给！” “人家来要，还绑架人家老婆孩子？” “草，什么尼玛的世道！” 我听的义愤填膺。 反正就此事而言，绝非人家那黑老大的错。 要不是你们不给结算工程款，一拖再拖，谁会闲着蛋疼找这么多人来堵门，闹事儿？又费时间又花钱的！ 欠人家钱，人家要账天经地义。 你还敢使下三滥的手段，对付人家债主的老婆孩子？ 要是换了我！ 你敢动我家人试试？ 我特么跟你玩命！ 一个不够，我弄你全家！ 全家不够，我让你全族陪上！ 真的！ 有一个真相，说起来其实很残酷！ 这世上，为什么有那么多黑社会？ 为什么有那么多黑老大？ 是这利益至上的世道，是那杀人不见血的资本，是宋新豹这种腹黑的国家栋梁…… 逼民为盗！ 逼白为黑！ 第二天。 中午，我正准备去食堂吃饭。 案场老总宋新豹的女助理打来电话，让我去盛大酒店。 说是宋总组了个饭局。 参会者是案场各部门经理、主管、骨干。 再加上我这个外保队长。 目的是总结工作。 这种工作上的饭局，我作为唯一的乙方代表，自然要参加。 所以我就直接奔那酒店去了。 路上，我突然接到沈娜发来的一条短信。 很简捷：鸿门宴，别来！ 作为案场销售一姐，沈娜也参与了此次饭局。 鸿门宴？ 我心里不由得咯噔了一下。 莫非，这场饭局是宋新豹打着总结工作的名义，要对我下黑手了？ 沈娜向来擅长察言观色，被她定义为‘鸿门宴’，这其中自然是暗藏凶险。 但是，我没有退缩的道理。 风欲来之，我能奈何？ 我给小胖打了个电话后，毅然走进了酒店。 小风一吹。 我怎么有种英勇就义的感觉呢？ 没这么凶险！ 第27章 鸿门宴，逼上绝路！ 这酒店里，挺吵闹的。 好几个单间里，都正喝的尽兴。 有的在划拳。 有的在‘你妈b’‘他妈b’的拼酒。 还时不时能看到几个纹龙画虎的青年，在过道里瞎晃悠。 他们应该既不是光头刚的小弟，也不是疤哥的马仔。 不然早就叫‘龙哥’了。 209包间。 里面出奇地安静。 我镇定了一下情绪，推开门。 果不其然，案场一众经理、骨干都在场。 沈娜和另一个销售口精英，也在。 组局者正是宋新豹。 “呵呵，来了？” “赵队长，你坐那边！” “大家都等你好一会儿了，快坐下！” 宋新豹表现的极其热情，举止文雅，落落大方。 但是我环视了一圈儿。 哪特么还有座位？ 这宋新豹根本就没给我留座。 这真是哑巴吃黄连，我脸上憋的一阵通红。 好在沈娜往旁边靠了靠，然后主动到门口扯过一把椅子，对我说道：“赵队长，你就坐我旁边！正好，我没带烟。” 还是这丫头关心我。 我还注意到一个细节，挺感动的。 在我进门时，沈娜原本是光着脚的。 反正她只要坐着，就会情不自禁地把双脚从高跟鞋里抽出来，在那掂来掂去。 上次大闹售楼处时我就领教过了。 这是她的个人习惯，也不算啥陋习。 但刚才她一见我进来，连鞋都没穿好，就替我搬来了座位。 这当然不是一个座位这么简单。 她这是在替我解围。 顶着宋新豹与我对立的局势，替我解围。 真够意思。 这姐妹，我认了。 以后谁敢欺负她，我肯定替她出头。 我冲沈娜点了点头，表示感谢，然后准备坐下来。 “等等！” 这时，宋新豹身边的李强突然喊了一句。 李强是财务部经理。 也有人称他是财务总监。 胡万年和李强，都是宋新豹的亲信。 说是他左膀右臂也不为过。 我抬头看向李强：“李经理，怎么了？” 李强拿牙签剔着牙，神色有些阴冷。 我也不知道，这还没上菜呢，他剔的哪门子牙？ “小赵啊，你先别着急坐。” “饭场上的规矩，你来晚了是不是要表示一下？” “宋总都到了，各部门经理也都到了。” “你是最后一个来。” 李强阴风阳气地说着，喉咙还涌动了几下。 也不知是从牙缝里掏出啥来了，直接咽进了肚子里。 关键是他还美滋滋的表情。 像是吃到什么山珍海味了似的。 “意思是，自罚一个呗？” “好说！” “咱山东人，不打酒官司！” 我皱了一下眉头，也不含糊，当即端起眼前一杯白酒，倒进了嘴里。 辛辣辛辣的！ 这可是大号的高脚杯啊。 目测这一杯足有四两半到半斤的样子。 “别瞎逞强，你悠着点儿。”沈娜小声提醒我，还用脚踢了我小腿一下。 我本以为，我的示弱，我的豪爽，能够镇住李强。 至少，他不会再刁难了？ 但没想到，这家伙更来劲了。 “呵呵，爽快！” “你说你是山东人，可惜我不是。” “但我年轻时也在山东呆过几年，知道山东人喝酒豪爽。” “也知道你们山东人酒桌上的那一套规矩。” “呵呵，自罚的话，也该三杯起？哪能一杯了事？” “小赵啊，这杯不能算！” “你还有三杯！” 李强冲我不停地笑着，换作一脸人畜无害。 但实际上却是用心歹毒。 他还不断地抬起手，催促我喝下去。 这时宋新豹的女助理，已经又为我倒了满满三大杯白酒，52度的牛栏山百年！ 我看出来了！ 这哪是让我自罚啊？ 这是明摆着想要搞我，弄我！ 我赵龙酒量是可以，慢慢喝的话，两瓶白酒勉强能应付。 但是你让我一口气喝下两斤，还是高度的。 就算不喝个胃出血。 也得不省人事。 至少会上头，出洋相。 “李经理，得饶人处且饶人！” “首先，我接到电话后马上就赶了过来！” “是小陈助理通知我晚了，而不是我故意来晚。” “再就是，我们山东也没有必须自罚三杯的硬性规矩！” “杯子，也没这么大！” 我端着那个空酒杯，往众人眼前亮了亮。 这可是将近半斤的杯子！ 一般人一杯下去，就能钻桌子底。 我把它一口干掉，已经算是给足了甲方这些领导们的面子。 “你看，你看！找借口了不是？” “小赵啊，你看，宋总，还有我们大家十来个人，都等着你呢！” “你不喝没法往下进行，就没法动筷儿，大家忙活了一上午，早都饥肠辘辘了。” “你忍心让我们这么多人等你一个？” “发扬点儿风格。” “就三口，就三口嘛。” “你是山东人，你的酒量没问题！” “喝！” 李强仍旧不依不饶。 他甚至开始混淆视听，连道德绑架都用出来了。 宋新豹也趁机说道：“既然李总监这么热情让酒，小赵，你就喝了！” 紧接着，又有几个经理、主管开始响应。 他们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 沈娜倒是也没说话。 这原本就是一场鸿门宴。 她不方便明着跟宋新豹对立，跟我站到一块。 只是不停地拿脚碰我小腿，示意我别中了他的圈套。 其实，说这是圈套一点都不假。 我进门后，一口菜没吃。 咕咚咕咚就往胃里灌上二斤白酒，我疯了？ 喝，我必瘫！ 不喝，这些人一直在煽风点火。 尤其是这个财务经理李强，他大有一副你不喝就没法往下进行的势头。 而且…… 见我迟迟不端杯。 李强直接亮出了杀招。 “小赵啊，快到我们甲方给你们众泰结算服务费的日子了？” “这回，总公司把大权放到了我这儿！” “也就是说，你们第一季度的费用，从我这儿走账。” “不少噢，十几万呢！” “三杯酒，一杯三四万啊！值不值？” “反正我话说到位了。” “喝是不喝，就看你的了……” 李强阴呵呵地一笑，再次朝我摆手催促。 我靠！这招狠！ 他居然拿服务费压我！ 这简直是直接打中了我的七寸，我几乎无路可退了！ 拿服务费做文章。 这其实是我们乙方最怕的一招。 结不到服务费，琛哥那没法交代，工资也发不下去……我特么罪过大了！ 但是让我一口气喝下这么多白酒，我人就废了！ 权衡再三。 我还是选择了顾全大局。 牺牲我一个，扞卫公司利益！ “行，李经理，算你狠！” “这酒我喝了！” “不就是特么三个酒吗？你给我看好了，什么是众泰队长！” “但是喝下它之前，请容我提醒一句，你敢再拿我们公司的服务费做文章，或者故意找茬儿，拖延，不给结算。” “那就有另外一番说道了！” 我做了一个深呼吸，端起桌上满满一杯酒。 喝完这一杯，还有满满两大杯。 我心里虽打触，但不喝不行了。 为了公司。 为了琛哥。 更为了我那些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保安兄弟，能够顺利领到工资！ 我赵龙就算喝死个球的，也认了！ 我端着那酒杯。 狠狠地咬了好几下牙。 十几双甲方领导的目光，都在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我。 我看的出来，那都是幸灾乐祸！ 他们就是故意整我！ 但我却只能……妥协！ 也只有妥协！ 或者说，这根本不叫妥协！ 这是以我赵龙一人之辱，换琛哥，换我无数众泰兄弟之荣！ 这笔买卖，很划算！ 但正当我准备一仰脖颈，喝下这杯酒的时候，我放在桌面上的破手机，突然亮了一下屏，吱吱地响了一下。 是条短信。 身旁的沈娜悄悄发来的。 ‘别喝，有诈！’ 就这么简捷的四个字。 有诈？什么诈？ 这么多人在场，难道他们还能下毒害我不成？ 这是我脑海中的第一个疑问。 但这时候，我发现沈娜的眼睛，一直在有意无意地，朝外面打量着。 在我看来，她像是在故意引领我的注意。 她在暗示什么？ 第28章 你敢罩谁，我就灭谁！ 我承认，还是脑子反应慢。 一时间我没理解。 沈娜撇了下嘴，像是下了很大勇气。 “宋总，啥情况呀？” “难道这家酒店是黑社会开的？” “我刚才上洗手间的时候…… “好多大花脖子大花臂的，在外面晃悠，好害怕哟……” 她说着，面露一阵惊恐状。 这番话来的有些突兀。 我感觉到，她像是故意说给我听的！ 我一思量后，猛地醒悟了过来！ 我靠，真特么阴险！ 这宋新豹，还有那李强，这是给我玩了一出连环计啊！ 他们故意假借各种名义，骗我喝晕，喝断篇。 这并不是他们的目的。 他们真正的杀手锏，是外面那些混混！ 如果我喝大了，被那些混混随便找个茬，弄我一顿，甚至是把我干废！ 那么我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反正我已经喝的不省人事，他们可以把所有脏水都泼在我头上，把我杜撰、刻画成任何一种下三滥的版本。 然后，我只能任宋新豹摆布。 甚至是他们会因此向总公司汇报，扣发我们众泰的服务费！ 甚至，解约的可能性都有。 想起这些连环反应，我禁不住一阵头皮发麻。 真特么凶险啊！ 而实际上，正如我所想的那样。 这是一个连环阴谋。 后来我就了解到，这酒店里那些混混，都是宋新豹花钱雇来的。 他们的任务，就是等我喝多了，就对我下手。 先揍个半死再说。 然后他们早就准备好了好几种说辞。 比如，他们可以说我酒后闹事，打人、猥亵甚至是干了更离谱的勾当。 所以才被那些混混群殴。 江湖险恶。 一招不慎就满盘皆输。 而此时此刻。 饭桌上。 明白了沈娜的暗示后，我怒了！ 彻底地怒了！ 这些狗日的，王八蛋！ 他们个个穿的人五人六的，职场精英！ 居然用如此卑鄙的手段，给我下套，逼我就范！ “好，三个酒！” “一斤半，不多！” “宋总，准备好打120！” 我洋洋洒洒地端起那酒杯，朝各位甲方领导亮了亮，摆了个特写。 他们都一脸期待地看着我。 尤其是宋新豹和李强，眼神更迫切。 但我赵龙没那么傻！ 明知是套了还往里钻！ 我直接将这杯酒，朝着李强的脸上浇了过去！ 可能是一激动浇偏了，浇到了他那一头乌黑亮丽的头发上。 他留的是三分七，跟狗舔的似的。 所有人猝不及防。 李强本人更是猝不及防。 我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就直接冲了过去，一把揪住了李强的头发…… 我靠，我吓了一跳！ 我当时还以为是把他脑袋揪下来了呢。 原来是假发！ 这李强居然是个大电光。 “你不是想让我自罚三个吗？” “草，成全你！” “一个！” “两个！” “三个！” “这下满意了？” 我照着李强的电光脑袋上，狠狠地抽了三巴掌！ 咣咣的！ 很有节奏感！ 李强被我打的，脸上马上就肿起来了！ 青红交错。 成了猪头三。 我觉得，要是我再用点力，他眼珠子能被我震飞出去！ 现场一阵死寂。 除了李强抱着头，嗷嗷叫唤。 其他所有人都被震撼住了。 但这还不算完！ 既然已经翻了脸，那就彻底翻脸！ “宋总，这不能怪我！” “你也看到了，是他在威胁我，想往死里灌我！” “我知道，这李总监和先前的胡万年，都是你罩着。对？” “那我只能送你一件礼物！” “以表谢意了。” 我随即盯向眼前的宋新豹。 我感觉，我的眼睛里，都快喷出火来了。 谁都能看的出来，这李强冲我发难，定是他在背后鼓动。 他是幕后黑手。 我紧接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 这张照片上，是胡万年。 正是昨天晚上，我们把他干的血肉模糊后，为他拍的特写。 幸亏小胖一早就找照相馆洗出来了。 这会儿正好用到。 “谁带笔了？”我问了句。 身旁的沈娜拿出一支中性笔，轻声问：“你……你想干什么？” “问个屌？玛的，拿过来！”我不耐烦地骂着，一把将笔夺了过来。 然后。 我在这张照片背后，写了八个字。 ‘你敢罩谁！’ ‘我就灭谁！’ 啪！ 我将照片拍在了宋新豹面前。 “宋总，您这顿饭，我无福消受了。” “但来而不往非礼也！” “八字箴言！” “与君共勉！” “告辞！” 说完后。 我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这一回，算是明着向宋新豹宣战了！ 我也不想如此。 但我没有别的选择。 反正。 让我认怂？ 让我任他摆布？ 绝不可能！ 出门的刹那，我听到里面不知是谁来了句：“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这个赵龙，成语还一套套的……” 我冷笑了一声，草！ 你特么到底长没长眼睛，谁是流氓？ 谁才是真正的流氓？ 回去之后。 我一直在考虑，要不要将我的目前境况，跟琛哥汇报一声？ 毕竟我已经跟甲方撕破脸皮了。 他们极有可能以此做文章，扣我们服务费。 权衡之下。 我还是先跟阿彪通了口气。 阿彪听后一阵热血沸腾：大爷的，干的漂亮！ 但紧接着，他语气就不一样了。 他告诉我说，不管怎样，跟甲方闹成这样，确实对你极为不利。 但是他又说，你不能亲自跟琛哥说这事儿。 备不住琛哥气头上，会马上收拾你。 他想了想，表示自己会找个恰当时机，在琛哥面前，含沙射影地把这件事露出来，再帮我圆一圆，减少一些此事对我的不良影响。 阿彪肯定不会害我。 所以我听了他的。 挂断电话后。 我躺在床上，一阵辗转反侧。 刚才那三巴掌，煽的是漂亮，我也不后悔。 如果再让我做选择。 我还会这样做！ 但是我不知道，接下来那宋新豹还会出什么鬼伎俩，对付我。 这个阴险小人早就放出话来，要跟我动用江湖手段！ 今天这个局，显然还不是他的杀招。 甚至可能只是他牛刀小试。 这时候。 咚咚。 有人敲门。 我打开门一看，是沈娜。 我让他进来，正准备跟他解释。 “没想到你也好狡猾呀！”沈娜伸手刮了下我的鼻子。 我朝她递去一支香烟，问道：“怎么了？” 沈娜没接。 而是从身上掏出一根芙蓉王细支。 一边填到嘴上。 一边说道： “你刚才骂我那一句，超机灵！” “算是护住了我。” “不然，宋总他们肯定会怀疑，我跟你关系不一般，穿一条裤子。” “甚至是你的卧底……” 说完后，她才把烟点上，很优雅地嗒了一口，吐出一个很圆的烟圈儿。 “你明白就好。”我笑了下，说道：“跟聪明人打交道，就是能省去不少麻烦。都省去我跟你解释了。” 说着，我也吐了个烟圈儿。 但没吐好，烟散了。 “我教你？”沈娜噗嗤笑了。 然后我俩就傻乎乎地，互吐了起来。 房间本来就不大。 很快就烟雾缭绕的。 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俩在拍西游记呢。 后来吐的呛嗓子了，沈娜一咳嗽，与我相视一笑，坐了下来。 “小房间收拾的蛮利索嘛，被子还叠成四方块了？我就不行，我妈说我屋是狗窝。”沈娜朝我吐了下舌头，四处欣赏了起来。 我说道：“当兵当的，有些习惯改不了。” 沈娜一脸认真地看着我，说道：“我教你吐烟圈，你教我叠被子，哪天我小屋这么一收拾，被子叠成四方块，准能把我妈震一个跟头！闪瞎她眼！” “你居心不良，我不教。”我笑了一下。 她在我房间里，呆了足足半个小时。 我更深地了解了她。 原来她虽然不是燕京土着，但父母年轻时就来京闯荡，经商，早就在这里为她打下一片江山了。 他们家在海淀有套楼，在朝阳有套楼。 在石景山那边，还有套门头房。 怪不得人家做事敞亮，还开的起凯迪拉克。 这是家里有底蕴啊。 富二代呢！ 我跟人家就没法比。 我生在农村，父母都是农民。 我自己的未来，包括我父母后半生的幸福，都需要我一步一步去开拓，去打拼。 都说投胎是门技术活。 但其实，我并不觉得自己没投好胎。 父母为了我和妹妹，吃了大半辈子的苦。 在我心里，他们是最伟大的！ 而且。 我赵龙这辈子没机会当富二代。 但我有信心也有实力，为赵家打造一个、两个甚至多个富二代！ “今天周三……明天周四、周五、周六……”这时，沈娜突然数起了手指头，饶有兴趣地说道：“不能再低调了，周末去逛西单，我要shoppg起来！赵先森，要不要一起？西单商场美女很多哦，去过没？” 呃？ 我猛地一怔！ “今天周几？”我问了句。 沈娜一脸疑惑地道：“周三啊，怎么了？” 周三。 这是一个神奇的日子。 我的心里，一阵扑通扑通的。 因为之前心雨约我这天去她家，说是有大事商量。 大事……大事啊！ 沈娜走后，我掏出那张便签。 上面写的是心雨在望京的住所地址。 我还掏出了那条迟迟没机会还给人家的脚链，心里一阵敲鼓。 此行，到底是喜是忧？ 不会是真像我担心的那样，心雨她那晚中标了？ 除此之外，我们之间确实没啥大事可商啊！ 我靠…… 苍天保佑！ 第29章 那一夜，你没有拒绝我！（一） 很快。 心雨发来短信：来不来？ ‘嗯！’我简捷回复。 其实，我心里有些发颤。 这次，再去望京。 我坐的是地铁。 省钱嘛。 这时的地铁价格很亲民，两块钱随便坐，随便倒线儿。 好像是只有个别线，需要再补票。 但顶多只要四块钱，你就可以逛遍整个燕京。 按照地址，我进了一幢30多层高的商业大楼。 这是公寓楼。 里面有公司，也有民居。 还有杂七杂八的私人会馆、娱乐场。 按响门铃。 我的心，扑通扑通直跳。 说实话，我真怕像上次一样。 我一进去，就蹦出几个人来，拿枪指着我的头。 但不知为什么，我相信心雨这次不会了。 不然上次叶冰就能替她报仇，彻底废了我。 她还阻止叶冰。 很快，门开了。 “请进！”心雨很热情。 我发现她穿了一套淡蓝色的连体睡衣，脚上蹬着一双松糕底拖鞋。 光洁、细腻的一双大美腿，晃人眼睛。 而且，她脚腕上，居然又戴上了一副新的脚链儿。 银光闪闪的。 不知是银的，还是白金的。 这间公寓其实并不大。 也就五六十个平方。 但里面却装饰的很好，也很干净。 “龙哥，咖啡还是茶？”心雨朝我问了句。 “都行，都行。”我好像心没在肝上，敷衍地说着，其实眼睛一直在朝着心雨肚子上精确扫瞄。 挺平的啊！ 没看出有啥突起啊！ 我心里暗暗庆幸了一下。 但紧接着，又不淡定了。 靠，这才几周？能看出个鸡毛啊！ “看什么呢？”心雨正在煮咖啡，发现了我眼神的异样。 我眼神一阵扑朔，搪塞道：“没……没什么……对了，你的脚链儿，老忘了还给你！” 我从口袋里把脚链拿出来，放到了茶几上。 “还以为你扔了呢！”心雨呵呵一笑。 很快，咖啡煮好了。 心雨坐在沙发上，蜷缩着双脚。 我坐的却有些局促，眼睛仍旧时不时朝她肚子上打量。 心雨愣了一下。 “你老看我肚子干嘛？” “我胖了？” 她摸了摸，反问。 “没！不是。” 我脸上一阵热辣，鼓起勇气道：“你叫我来，难道不是因为……那个……” 心雨眼睛滴溜一转，似乎瞬间读懂了我的心思，当即摸着肚子说道：“哦，不瞒你了龙哥，恭喜你了！喜当爹！我肚子里这野种，你要不要？” 啊？ 当头一棒！ 我脑袋一阵血液上漾！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怎么……怎么能叫野种呢？”我叼上一支烟，借以缓解复杂情绪。 “那种情况下来的，不叫野种叫什么？”心雨反问。 我一阵语塞。 良久后，才苦笑一声。 “老天非要捉弄我，我能奈何？” 我现在这种状况，哪养的起孩子。 更何况，人家心雨肯定也不会跟你玩‘奉子成婚’那一套。 我得一个人养着！ 既当爹，又当妈…… “我就问你，留不留？”心雨接着问道。 “留，是肯定要留。”我强调道。 她问：“哪个留？” 我听懂了。 她是问我‘留’还是‘流’。 “留下的留！”我咬着牙说道。 反正，另外那个‘流’字，我是压根儿不会考虑的！ 那太残忍了！ 我出生时，恰逢计划生育时代。 而且是最严厉的时期。 我下面，其实原本还有一个弟弟的。 当时我妈已经怀胎8个月了，为了生下弟弟，她东躲西藏，但还是被计生办那些人抓到了，被逼着做了流产。 为此，我妈差点儿搭上命。 而且从那以后，她就开始疾病缠身，身体每况愈下。 “果然有担当！” “我确实没看错你！” 心雨噗嗤笑了。 笑的让我有些发毛。 难道她真想奉子成婚，嫁给我？ 那真是我赵龙这辈子修来的福分，真的！ 但其实。 我还是天真了！ “骗你的！”心雨随即说道。 “你……你耍我？”我一愣，心里禁不住有些生气。 靠，她什么意思？ 说真的，就在她告诉我‘喜当爹’这句话后，我已经入戏了。 我甚至都在心里，偷偷给孩子起名了。 孩子的归宿我也想好了，先送回老家，让我爸妈养着。 爹在燕京给他打拼。 说什么也要把他拼成个富二代！ 心雨站了起来。 她的神色，也变得有些凝重起来。 “龙哥，我并不缺钱。” “但你知道……” “我为什么要去混夜场吗？” 心雨突然一脸认真地看向我，问道。 她不缺钱，这我知道。 人家开的是宝马z4，哪像缺钱的主儿？ 而且她这颜值，这气质，确实也不是那些红尘女子所能媲美的。 “我在找一个人！”心雨没等我追问，就主动公布答案。 我问：“找到了？” 心雨点了点头：“那个人，就是你！” “我？” 我更是一阵错愕。 怎么会是我？ 这一刻，我的脑海中禁不住萌生出一阵假设。 受那些电视剧的影响，我甚至怀疑，莫非我是她失散多年的亲哥哥？ 我靠！这玩笑太大，我扛不住。 总之，我脑子很乱。 但接下来，心雨道出了真实原因。 她告诉我，她出身名门。 但具体是什么家庭，她现在不方便说。 她从小叛逆，爱玩儿，不喜欢受苛刻的家规约束，所以常年在外。 父母一心想让她上军校，或者混进体制。 可她一心向往自由。 这简直是一对不可调和的矛盾。 所以心雨想在社会上，混出些名堂来，向父母证明自己。 但除了吃皇粮，当下最赚钱的无非就是娱乐场了。 所以她想干夜场，当老板。 但她毕竟是个女子，需要物色一个有勇有谋有担当的汉子，充当军师、助手。 或者说是，靠谱的合伙人。 她让叶冰介绍自己进三江阁当女公关，就是奔着这么个目标。 然而她所接触到的，哪有几个好人？ 他们要么居心不良。 要么人品不端。 要么没什么志向与才华。 “龙哥，你跟他们不一样。” “看的出来，你胸怀大志！有责任，有担当！” “还爱打报不平。” “而且叶冰说，你是特种兵出身？” “所以，当你上次在炫酷救我时，我就觉得你是我的第一人选！” “龙哥，跟我一块干！” “我们先开个ktv，慢慢做起。” “我出钱，你出力，咱们五五分账！” “你愿意吗？” 她抓起我一只手，一脸真诚地看着我。 她的眼睛里，满是期待。 这…… 这一刻。 我简直有些晕。 整个人像是身在梦中。 说真的，这简直如同天上掉馅饼。 恐怕任何人听了，想都不想就会答应。 但我却有些难以消化。 我何德何能？ 而且，我还是最深、最深地伤害了她的那个人。 她居然选择了我！ “心雨，谢谢你看重我，但是干夜场，我真的没经验。”我实话实说。 “谁天生有经验？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心雨说道。 我接着道：“但我现在不想背叛琛哥。” 心雨略一思量后，说道：“这二者并不矛盾，你可以两头兼顾，一个在明，一个在暗。” “我考虑一下？”我深吸了一口烟。 心雨点了点头：“ok。” 然后我们开始喝酒，掷色子。 她家里有很多好酒，白的、洋的、红的。 心雨亲手调了一款鸡尾酒。 是用伏特加、白兰地外加椰汁、汽水及柠檬片勾兑而成。 她管这酒叫‘那一夜’。 我知道，她很喜欢这首歌。 我们第一次见面，她唱的就是这首。 但很显然，这次我俩玩的比在ktv时要更放的开。 玩色子输了，她也不耍赖了。 那时候，我们不熟。 牵个手都费劲。 但此时，我感觉心雨像是已经对我放下了所有的芥蒂，时而跟我贴面轻语，时而眨着大眼睛，贴在我的肩膀上，掰着手指头跟我倾诉她少女的心声。 喝到尽兴时，她还站起来高歌一曲。 仍旧是唱的她那首主打。 《那一夜》。 ‘这不是偶然。’ ‘也不是祝愿。’ ‘这是上天对你我的安排。’ ‘……’ ‘那一夜，你没有拒绝我。’ ‘那一夜，我伤害了你。’ ‘那一夜，你满脸泪水。’ ‘那一夜，我为你喝醉……’ ‘……’ 她清唱都很好听。 听的我，身临其境，无比动容。 我也不甘示弱，唱了首我拿手的军中情歌：《当你的秀发拂过我的钢枪》。 上次我也是唱的这首。 但此刻，别有一番心境。 ‘当你的秀发，拂过我的钢枪。’ ‘别怪我保持着，冷峻的脸庞。’ ‘其实我有铁骨，也有柔肠。’ ‘只是那青春之火需要暂时冷藏……’ ‘……’ ‘这世界虽有战火，也有花香。’ ‘我的明天，也会浪漫的和你一样……’ ‘……’ 她拖着腮，听的很入迷。 然后鼓了鼓掌。 紧接着她就站起身来，朝我轻轻地甩了一下头发。 让她的头发，拂过我的脸庞。 算是应了个景。 望着她纤美的身姿，我有些情难自控，一把抱住了她。 她没有拒绝我。 “龙哥，你是一个谜。”她扭过脑袋，用纤纤美指，指着我的脸颊说道。 “你也是。”我情不自禁地低下头，吻住了她的唇。 香香的。 甜甜的。 她还跟我使坏。 轻轻地，轻轻地咬了一下我的舌头。 我全身，像是触电了一样。 第30章 那一夜，你没有拒绝我！（二） 咣！ 咣咣！ 有人敲门。 不对，应该是有人在踹门。 心雨吓了一跳，身子猛地一缩。 “谁啊？” 我走过去，开了门。 外面是一个袒胸露乳的彪形大汉。 歪着大脑袋，穿着拖鞋。 胸膛上除了胸毛，就是整片花里胡哨的纹身。 纹的啥？ 好像是中国地图。 他的爱国情怀，让我感动。 “草尼玛的！” “大晚上的瞎b叫唤什么？唱个机巴毛啊！” “信不信老子搞死你？” “玛勒隔壁的！” 这大汉满嘴国粹，一看就知道是个地地道道的中国人。 因为望京这边是韩国人的聚居地。 这里常住人口不到30万。 韩国人占了十几万！ 后来，这个字数，达到了惊人的27万之多。 故而望京也被一些人称作‘小韩国’。 所以按照概率，你出门所遇到的人，每两个人当中，至少有一个是韩国人。 哈哈，别信官方统计。 这时候官方统计韩国人只有二三万人。 其实远远不止。 因为这些数据只是被官方统计到的……懂的都懂。 “大哥，不好意思。” “我们喝了点儿酒，打扰到您了！” “抱歉，实在抱歉！” 我冲这彪形大汉拱了拱手，表达了歉意。 然后上前一巴掌煽了过去！ “但你特么的上来踹门，骂人！就不对了！” “你是刚吃完屎吗？嘴巴那么臭！” “一口一个你妈b，你妈b的！” “还要搞死我？” “你这b样的，能搞死谁？” “我草尼玛的！” 我照着他脸上，连续煽了若干巴掌。 反正没数清楚。 直接就把他干蒙了。 反正国粹人人都会，我会惯着你？ 要不是有女士在，我骂的比你还6，还难听。 等他反应过来后，想反击。 我哪肯给他机会？ 一脚过去，直接把他踹到了电梯口。 过道地板是那种全瓷砖，看似光滑，其实挺防滑。 估计他屁股都快磨出火星子了。 “滚蛋！” 我骂了句。 然后进屋，关上门。 “龙哥，你好粗……鲁！”心雨看笑了。 “有吗？我还以为，自己和蔼可亲呢。”我笑了下，往嘴上填了一支烟，当即到厨房去，抄来一把菜刀。 我把菜刀，放在门后的鞋柜上。 以免刚才那狗日的，叫人过来报仇。 这叫有备无患。 然后，心雨切了几个凉菜。 有牛肉、三文鱼片，还有一个生拌洋葱。 我俩接着喝。 不过这次以吃为主。 我的眼睛，不时盯着门口。 稍一有风吹草动，我就会一激灵，看向门后把那菜刀。 还好，相安无事。 “龙哥，晚了。” “别走了。” 心雨说道。 “能行？”我多余地一问。 其实说实话，我赵龙不是圣人。 更不是柳下惠。 面对心雨这样的大美人，我心里的火苗，早就窜起十八丈高了。 就这样。 她洗了个澡。 我也洗了个澡。 床上，我抱着她。 她屁股对着我，双手抱着一个鲤鱼抱枕。 还害羞呢？ 这种情况，作为男方我自然要采取主动了。 我紧紧地抱着她，吻她的发，吻她的颈，吻她的背……靠，那条细细的金项链儿，差点儿让我给咬断了。 可能，我也是太急切了。 心雨突然开口：“龙哥，你就光抱着我，别乱动，行吗？” 呃……这什么情况？ 不让碰你留下我干嘛？ 但我还是说了声：行。 然而，这种情况下，谁能顶的住啊？ 我还是忍不住，在她身后做起了一些小动作……都出汗了。 “龙哥，我来事儿了。” “你忍忍。” “下次。” 心雨终于道出了难言之隐。 早说啊你！ 我这子弹都上膛了，你才说！ 我心有不甘，但还是抱起一床被子，准备去睡沙发了。 这种状态下，我怕忍不住。 “龙哥，你要实在受不了，要不先用别的方法解决一下？”心雨冲着我的背影，说了句。 “什么方法？”我又多余地一问。 然后，脸都红了。 第二天。 我早早醒来。 心雨比我还早，已经买了早餐回来。 “龙哥，昨晚你又通过了我的考验。” “我坚信，我不会看错你！” “你好好考虑，我等你答复。” “我们一起在望京，在燕京，大干一场！” 吃早餐的时候，心雨心情澎湃地跟我说道。 昨晚？ 考验？ 她来姨妈是考验我？ 考验我啥？ 会不会趁虚而入吗？ 我心里，禁不住阵阵思量。 女人的思维，还真是不按套路。 反正我是没想明白。 但其实……我昨晚也耍了个小聪明。 我还特意跑到卫生间里看了看，确定她真的是来那啥了。 好，算我没出息！ 吃过早餐。 我要回清河了。 心雨送我到了公交站牌处。 其实我想告诉她，坐地铁更快些。 “龙哥，送你了。”心雨将那条脚链递到我手上。 我一愣：“这是为何？” 心雨说：“我想拿它拴住你！你的人，你的心……” 很高深莫测。 我心想你也太贪了？ 用一根小小的脚链，就想拴住我的人？还有我的心？ 拿去。 快拿去！ 都给你了…… 这一刻，我真是不舍。 说实话，跟心雨在一块很舒服。 我甚至觉得，这辈子能够拥有这样一位美到天际的红颜知己，夫复何求啊？ 搭进命去，都特么值了。 因此我决定了。 我要做心雨背后的那个男人。 为她遮风挡雨！ 为她赴汤蹈火！ 为她，扛下所有！ 当然，我也并未急着表态。 干夜场，开ktv会所，毕竟是一件大事。 我需要再考虑考虑。 以策万全。 这一天，风平浪静。 我整个人都沉浸在与心雨的温柔乡里，回味无穷。 我想，下次再去，一定算准了时间。 为此，我还特意在月份牌上，记下了日子。 心雨姨妈来的日子。 记的时候，我自己都鄙视我自己。 但俗话说的好。 好记性，不如滥笔头嘛。 晚上，我带着小胖和地包天，出去喝酒，蹦迪。 像我们这种行业，这种人，业余时间确实也没有别的事儿可干。 看书？考公？学技术？ 别扯了！ 这种氛围下，哪有那心思？ 满脑子就是一个字：玩儿！ 蹦完迪后，这俩东北二货非想去做足疗。 我没拦着，但我没做。 结果这俩彪货没顶住，又加了项目，钱不够了。 我换衣服换的，也没带多少钱。 这家不是光头刚的场子。 又没法通融。 最后没办法，只能赖账。 这俩货冲我使了个眼色后，撒丫子就跑。 ‘真特么给我丢人……’我没跑，站在原地抽了支烟，想找人送钱来，但又觉得太尼玛丢人了。 但，毫无疑问。 白嫖！ 想跑？ 你能跑得了吗？ 我一直觉得这俩货还挺有社会经验的，至少比我强。 没想到也是俩二愣子。 很快，小胖和地包天就被十几个混混给围了起来。 人家也不跟你急，态度很文明。 摆事实，讲道理。 就一个意思：哥们儿，玩的高兴，不能不给钱啊？小妹儿也够辛苦的！ 但你别被他们的假象迷惑了。 还以为他们和蔼可亲呢？ 话已经点到位了，你再不给试试？ 干不废你！ 小胖和地包天俩人也被问的不好意思了。 在那挠头掻耳。 也不知在嘟哝些什么。 但他们好像并不是太害怕。 可能是有我在的缘故。 这俩狗日的…… 没办法，我只能亲自出面了。 “来，哥们儿，抽烟！都来一根。” “实在不好意思，让各位兄弟，兴师动众的跑一趟。” “我这俩小弟喝多了，耍酒疯，瞎闹呢！” “你们放心，钱肯定会给。” “一分不会少。” 我笑呵呵地给他们递烟，陪不是。 毕竟这件事儿，我们理亏。 干什么都得讲规矩。 出来混，都不容易。 我总不能为了让手下白嫖，跟人家干架？ 那尼玛也太不讲道义了，传出去也难听。 “嗯，还是这位大哥敞亮！明白人！”其中一个鸡冠头混混，像是他们的头目，接过了我的烟。 但这小头目虽宽容。 他那身后有个小弟却不干了。 “草！说的轻巧！” “刚才正特么玩牌呢，老子抓了豹子了！” “让你们这一搅和，少赢好几百！” “你说，这笔账怎么算？” 发飙的小伙留着莫西干，也就二十郎当岁。 他长的很像山鸡陈小春。 表情和动作也像。 歪着脑袋。 手抄裤兜，边说话还边晃腿。 “兄弟，你想怎么算？”我朝这莫西干小伙看了一眼。 莫西干小伙伸出五个手指头，狮子大开口说道：“把账了了，再加五百！你特么玩过牌没有？抓了豹子有喜钱儿啊，光这就三百！还有平赢的呢！要你五百，不多？” “草，你特么抢劫啊？”小胖终于忍不住了。 地包天也道：“很显然，他想趁机蹭点儿。” “行，没问题！”我却当即答应了下来。 谁都明白，这小子就是敲竹杠呢。 见我说软话了。 就特么以为我赵龙好欺负。 “兄弟，我也不跟你犟。” “这样，咱们现在都去你那儿！去瞄一眼现场。” “如果你真抓了豹子。” “这五百我认。” “而且我额外再给你出五百喜钱儿。” “反之，你倒给我五百！冲我鞠躬认错，自赏一个嘴巴子。” “公平？” 我笑着看向这个莫西干，跟他商量。 其实我是笑里藏刀。 靠，跟我玩儿这一套？ 我吃你？ 那鸡冠头朝莫西干看了一眼，想说啥，也没说出口。 “谁……特么……我闲的蛋疼啊，带你去看！你就说，给不给？”莫西干顿时有些慌了，很明显他心虚了，支吾了几句后，说话反而更强硬起来。 “龙哥，这鸟人明显在阴我们！我叫人，大不了跟他们火拼！草，他不是闲着蛋疼吗，打爆他的烂腚沟！”小胖气势汹汹，当即掏出手机。 “嗯，话糙理不糙！”地包天附和。 这俩货，在跟我经历了几场战斗后，胆子一个比一个养的肥了。 都特么飘了。 就是特么不动脑子！ 人家一来就十几个人！ 而且他们身上，肯定都揣着家伙。 这大街小巷，暗地里也肯定还有不少他们的人！ 你还想叫人来，来得及吗？ 给我们收尸啊！ “啊？龙哥？” 这时，那鸡冠头头目突然愣了一下。 他若有所思地看向我。 小胖胆子更硬了，挺着胸膛道：“听说过？嘿嘿，我告诉你们，这就是我们老大龙哥！弄刚哥，干坏三儿的……龙哥！” “没错，龙哥本尊！”地包天总喜欢搭小胖的腔。 此言一出，这些小混混们都是脸色一变。 鸡冠头也掏出一盒烟来，笑呵呵地给我反敬了一支。 我本以为，是我的名号镇住了他们。 没想到，这其中另有缘由。 “龙哥，我正找你呢！”鸡冠头紧紧地握住了我的手，一脸庆幸的样子。 我皱了一下眉头：“你找我？有事？” 我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 他正在找我？ 找我干鸡毛啊？ 我根本不认识他。 跟他，也从未有过任何交集。 “龙哥，借一步说话。”鸡冠头将我叫到了一旁。 然后，跟我说起了事情的原委。 我听后，大吃一惊。 靠……天底下就没有比这更好玩儿的事情了！ 我都忍不住，不厚道地笑了。 差点儿，笑岔气儿。 第31章 此壮举：前无古人，气吞山河！ 这鸡冠头告诉我。 昨天晚上有人委托他，找一个人。 就是近段时间在清河小盈这片儿上，大出风头的‘龙哥’。 而且，对方表示愿出8000块，请龙哥帮个忙。 目的是对付一个人。 往死里干！ 干到他不敢再在海淀呆下去！ 起初，我并没觉得这件事有多滑稽。 我甚至觉得，没兴趣。 毕竟平白无故的，咱凭啥去给他们当枪使啊？ 就为8000块？ 但事情往往充满了戏剧性。 鸡冠头又透露出了一些信息。 直接让我哭笑不得。 原来，那个人花钱请‘龙哥’出面，对付的人不是别人。 众泰公司驻盛世国际城项目队长：赵龙。 不就是我嘛！ 花8000块钱雇我，对付我自己？ 还有这种傻逼呢？ “行，这活我接了。” 我笑着对鸡冠头说道。 其实我这样说，是为了逼他说出雇主是谁。 毕竟，这活晾在这里了，你要是不接，人家肯定不告诉你雇主信息。 “太好了，龙哥！”鸡冠头很激动。 毫无疑问，他作为中间人，雇主肯定也会给他些好处。 然后。 在我不断追问下。 鸡冠头便凑到我耳边，说出了雇主的名字。 ——宋新豹！ 我刚才就猜到是他了。 只是不敢确认。 尼玛的，一直吹嘘跟我动用江湖势力！ 搞了半天。 动用到‘我’头上来了？ 这也难怪，这段时日，‘龙哥’这个名号，确实在小盈这一片儿上，大出风头。 而且，流传出各种不同的版本。 有人说，龙哥是警察。 有人说，龙哥是道上大哥。 有人说，龙哥是足疗店的老板。 还有人说，龙哥是刚刚越狱的死刑犯…… 总之，传啥的都有。 反而真实版本，传的少。 很少有人传，龙哥是个保安队长。 是不是很戏剧？ 没办法，这个年代，信息传播就这德性。 传着传着就容易跑偏。 所以，这宋新豹买凶伤人，他所物色的‘杀手’和自己想对付的‘目标’，居然成了同一个人。 这也就不足为奇了。 当然，也确实可笑。 我这会儿，都快把肠子笑断了。 当然。 这鸡冠头找到了‘龙哥’，对雇主有了交代。 这对他来说，不是白赚的吗？ 他也不会在乎今晚这点小钱儿了。 或者是，也想交我这个朋友。 理所当然。 那个出言不逊的莫西干，被鸡冠头狠狠地教训了一顿。 这莫西干还冲我连连鞠躬，道歉。 ‘龙哥’俩字儿，好使。 回去后。 我把地包天和小胖，狠狠地惩戒了一顿。 这俩货，真尼玛太坑了。 足疗没错，加钟我也不怪你们。 都是年轻人嘛。 但你们倒是带够钱啊！ 今天晚上，若不是有鸡冠头正替雇主找我这档子事儿，真尼玛丢人丢大了！ 备不住，双方真要火拼啊。 能不能全须全尾回来，都是问号。 俩人也认识到了错误。 都表示痛定思痛，戴罪立功。 然后我刚一躺到床上，就接到了鸡冠头打来的电话。 他告诉我，雇主想见我，就现在。 我愣了一下。 这家伙办事效率还真快。 看来我刚一走，这鸡冠头直接就把联系到‘龙哥’的事情，跟那狗日的宋新豹说了。 关键是，我这一见他，肯定就穿帮了。 鸡冠头见我犹豫，紧接着又说了一番话。 他说，雇主很急切，定在了小营桥底下见面。 见面后，他直接就能给你拿钱。 雇主还说，除了那8000块钱，还有额外见面礼。 总之鸡冠头就是想表述，那雇主很场面儿，人很靠谱。 “行，我去见他！” 我绷住笑，答应了下来。 我倒想看看，当宋新豹一心想雇佣的杀手‘龙哥’，出现在他的面前时，他会是怎样的表情？ 那肯定特别丰富。 想想都好玩儿。 雇‘我’去对付‘我’。 这必定会成为江湖上一段美丽的传说。 我没叫上小胖和地包天，他俩现在是班长，下半夜还要去查岗。 我一个人打了辆车，赶往约定地点。 车上，我忍不住几次笑出声来。 那出租车司机狐疑地看着我，还以为我精神上不太正常呢。 小营桥，很近。 夜色下，我远远地就看到，一人一车，立于桥边栏杆处。 微风轻拂，那人的风衣被缓缓吹起。 背影蛮酷的。 确实有雇主的派头。 下车后，我往嘴里填了一支烟，朝那走近。 旁边那辆车，是辆丰田花冠。 说白了，在售楼处，谁都知道这是拿比亚迪f3改的丰台标。 只有宋老总自己还在自我陶醉着呢。 f3是花冠的山寨版本，外形与花冠几乎一模一样，买到后其抠标率甚至能达到六七成。 这时候有车一族少。 所以交管部门对车辆抠标、套牌、改装等现象，整治力度并不太大。 这f3无疑成了一代装b利器。 把byd标抠下来，换成丰田标。 就像是我们穿着众泰的保安服，被人当成警察一样。 很多人分不清谁是李魁，谁是李鬼。 错把李鬼当李魁。 当然。 也不能怪人家宋老总装b。 这个虚荣、浮躁的时代，谁不想装b？ 我想装b，还没实力呢。 说的是暂时。 我发现，这辆‘花冠’车尾处，还摆了两样东西。 一样是用报纸包裹着，像是现金。 另一样，是一张卡。 这显然是雇主的诚意。 宋新豹则一直背对着我，戴着眼镜，穿着风衣，眼睛像是在眺望着诗和远方。 关键是，他嘴上还抽着雪茄。 活脱脱一副大哥大的派头。 我轻咳了一声。 示意自己已经到了。 但是宋新豹仍然没有回头。 他或许是不想让‘杀手’看到自己的真容。 抑或，是保持他作为雇主的神秘感。 “龙哥，你来了？” 他的声音压的很低，很沉。 像是电影里黑社会交易现场，双方见面时的搭腔。 “嗯。” 我简捷回应。 我一直绷着笑。 “六子都跟你说了？” “我找你来，是想请你帮我对付一个人！” “那家伙叫赵龙，触到了我的底线！” “小刺头一个，不难对付。” “但我身份原因，不方便直接出面收拾他。你懂的？” “车尾盖上，有他的资料，你拿走。” “还有8000块钱，外加一张3000元的‘stoy会所’充值卡，你都拿去！” “我的要求是，让他滚出海淀！” “最好是滚出燕京！” “至于用什么方法，你比我专业。” “记住！你我从未见过面……你可以走了！” 宋新豹一气呵成！ 他始终没有回头看我一眼。 而且他这番话真的很专业，很洒脱。 甚至他说话的腔调、语气都跟以前视若两人。 连他常用的口头禅‘递葛’，他硬是压着一字没提。 自我保护意识——强！ 说完后，他还很潇洒地扬起雪茄，嘴里深呼出一口烟雾。 那气势，吞山镇河。 其实我知道，他一向不抽烟的。 但是为了装b，不得不抽。 “谢了，宋总！看起来挺厚的！” 我这时已经拿起车尾盖上的报纸，以及那张卡。 当然，还有‘我’的个人资料。 宋新豹顿时愣了一下。 肩膀一耸。 看样子有些慌乱。 “等等……” 他猛地回过身来，摘掉墨镜。 然后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手中的雪茄，也失手掉到了地上。 “啊？” “怎么是你？” “你……你……龙哥？” “赵龙？龙哥？” “怎么会这样……” “操……百密一疏，草率了！” 宋新豹看清我的刹那，瞳孔都快张出来了。 他捂住额头，叹息不止。 脸上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 这是怎样的崩溃啊？ 这种情况下，我再也绷不住了。 我扭过身去，不厚道地笑了。 然后才将目光定格在他的身上，摆出一脸严肃与郑重。 “宋老总，佩服，佩服啊！” “您真特么是个人才啊。” “花钱雇‘我’去对付‘我’，你简直开创了江湖上又一伟大的壮举！” “创意之新颖，出手之阔绰，独领风骚！” “堪称……” “前无古人！” “气吞山河！” “我赵龙，佩服！” 我冲他拱了拱手腕，一阵膜拜。 第32章 不冲动，能叫年轻人吗？ 宋新豹羞的满面赤红。 他的脚趾头，估计都快在鞋里抠出一套四合院了。 我相信，如果他现在手上有枪。 他肯定会杀了我。 毫不犹豫地，杀了我。 面对这种侮辱，没有谁能够忍得住。 但这宋新豹毕竟是老油条。 他很快就强行克制住了羞恼，脸面恢复了正常。 “没错！没错……” “这次，一时失察，我是搬起石头来砸了自己的脚。” “但那又如何？疼一下就过去了！” “我照样是甲方，照样是案场老大！” “你敢逼急我试试！” “大不了我拿出20万摆在那，跟你玩儿！” “重赏之下，这江湖上想为我平事儿的顽主，一箩筐！” “要你性命，也在我一念之间！” “哼，你玩得起吗？” 宋新豹冷笑了起来。 他甚至还从口袋里摸出一支新雪茄，拿在手上比划着，也不点燃。 这是他装b的道具，很贵的。 但实际上，这番话虽然是他想找回面子。 却句句戳心。 他并非在危言耸听。 这次交锋，我确实是赢在巧合。 赢在那‘龙哥’的名号，以及对外那神秘的身份上。 倘若真要打持久战。 我打不赢。 这是一个有钱能使磨推鬼的时代。 就像他说的，20万摆在那，有的是亡命之徒愿意替他平事。 这些钱甚至足够买条人命的了。 甚至两条、三条。 当然，这也深深地让我意识到：我得捞钱！ 捞很多很多的钱！ 没有钱，你再能打再能杀，也顶多是江湖上一个小混混。 有了钱，你才能做boss，做老板。 玩更大的江湖！ 这一刻。 我想到了很多。 我甚至当场就想给心雨一个回复：我答应你，干了！ 宋新豹见我陷入深思，觉得他已经镇住了我。 他微微一笑。 又说道： “赵龙，你以为我只玩职场，只玩白的？” “我告诉你，这只是我宋新豹一个明面儿上的身份！” “我在顺义，干的有赌场！” “我在丰台，有两个会所的股子！” “我还特么在通州那边，注册了一家‘投资公司’，专放高利贷！” “跟我玩，你怎么玩？” “但我看你是个人才，够狠。” “所以，你若识相，我可以带你玩儿。” “年轻嘛，你跟我长长见识，总是好的，不亏……” 他继续想逆风翻盘，反客为主。 说话间，他脸上的自信很快就洋溢了出来。 甚至展露出一阵压倒式的光芒。 我当然明白。 他所提到的两个‘玩’，不是一个概念。 前者，是斗的意思。 后者，才是真正的玩儿。 意思很明显了：你要么跟我斗，要么认我当老大！ 这一刻，我再也笑不出来了。 现实就是如此残酷。 你没钱，只能笑一下，或者笑一阵。 你有钱，才可以一直笑，甚至是笑到最后。 这世界。 钱控制一切！ 资本，控制一切！ 包括人心！ 但我赵龙，偏偏剑走偏锋！ 权势，压不住我！ 金钱，买不到我！ 除非我发自本心想跟你混！ “呵呵，宋总，你小看我赵龙了！” 我扔掉手中烟头，又往嘴里填了一支。 我的目光，既坚定又犀利。 “你这人……” “自恃清高！心术不正！” “让我跟你？你配吗？” “做我老大太奢侈。” “够资格的人，太少了。” “还跟你混？草！除了能跟你学会装b，还能学什么？” “别以为就你聪明，别人都傻！” “你特么这辆丰田，还是比亚迪改的标！蒙谁呢？” “哼，就会自欺欺人！” 我指着那辆山寨版的丰田花冠，冲他一脸戏谑。 就是要打他脸，就是要撕开他的伪装。 我还朝着这车，狠狠地踹了一脚。 我不是看不起国产车。 我是看不惯宋新豹这种人。 “呃？你看出来了？谁……谁告诉你的？”宋新豹又是骤然一惊。 我强调道：“全案场，无人不知！” “卧槽……”宋新豹又按了一下额头。 但紧接着，他又淡定下来。 “车，只是代步工具。” “我家里还有台虎头奔，我有必要跟你们炫耀吗？” “费油，懒的开而已。呵呵。” “我告诉你赵龙，别特么不拾抬举！” “你跟售楼处那些老员工打听打听，跟我递葛的人，最后都是什么下场？” “这其中就包括几个牛b呲啦的黑老大！老顽主！” “全被我斗趴下了！” “你赵龙，更斗不过我。” 宋新豹急于找回面子，语气甚是铿锵有力。 说真的，我真的不耐烦了！ 听他在这吹牛逼，我心里是真特么嗝应的慌。 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而且他还一个劲儿地显露自己实力，威胁我，恐吓我…… 用他的话来说，老跟我递葛！ 他已经激怒我了！ 我特么年轻气盛，怕你个球啊！ 反正这件事，是他起的夭娥子。 他饭店里跟我设局，又雇凶对付我！ 我还忍他呢？ “草尼玛的！” “我忍不了了，我要干你！” “宋新豹，你特么整天在我面前，装什么犊子？” “你三番五次震慑我，威胁我，对付我！” “我今天就弄废你！” “你不是有钱吗？” “我看你有没有命花！我草尼玛的！” 我大骂着，将手里还未点燃的那支红将，撕成两半，狠狠地砸到宋新豹脸上！ 然后气势汹汹地冲过去。 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 反正我赵龙要是疯起来，连我自己都害怕。 宋新豹直接吓坏了，赶快说道：“别冲动！我是甲方！我是甲方！赵龙，你年轻，爱冲动，但你要想想后果……” “不冲动，能叫年轻人吗？” “我日你妈的！” “我特么最讨厌你们，拿甲方名号压我！” “老子今天就给你改改规矩！乙方不可欺！乙方不可辱！” “乙方逼急了，照样干甲方！” 我一阵咬牙切齿！ 这股恨，已经聚积多时了。 再不发泄出来，我特么能疯！ 我一巴掌煽过去，抽的他原地围了好几圈儿。 他这一转圈儿，还暴露出了好几个信息。 风衣来回飘起。 他身上这件帅气的风衣，是皮尔卡丹，大牌子，标价：3299！ 我是怎么知道的？ 靠！他根本就没撕价签儿。 那价签卡在他脖子上，露出大半截。 原来这货是为了来见‘龙哥’，特意买了这件风衣。 看样子，他装完b还想退回去？ 真尼玛人才啊！ 有钱人也这么算计吗？ 我也是够坏，伸手就将那价签拽了过来，一用力，咔断了！ 拽的太猛了。 那尼龙绳还差点儿把我手给璃破了。 我看到，这宋新豹眼都绿了。 然后我拎着他，来到他那辆‘花冠’车前，将他的脑袋往门框上猛地一磕！ “哎呦……” 他一阵呻吟。 额头上顿时渗出了鲜血。 既然干了，就要把他干卑服。 不然，不如不干。 我拳脚并用，对着宋新豹就是一阵疯狂的暴力输出。 当然，打架少不了国粹衬。 没有国粹搭配的打架，是不完美的。 “草尼玛！” “我草尼玛！” “宋新豹，你不是甲方吗？” “你不是自称甲方案场老大吗？” “老子干的，就是老大！就是甲方！” “我草尼玛的，再跟我得瑟？” “再跟我……递葛？” 我照着他，一阵连打带骂！ 一时脑热没找着词儿，还借用了一句他的口头禅。 递葛，是燕京方言。 我虽然不了解它具体是啥意思。 但通过宋新豹多次用这词儿，也大差不差地领悟个大概。 应该是‘挑衅’、‘冒犯’、‘找茬儿’、‘犯贱’这些个意思。 俩字囊括很多寓意。 这正是方言的独特魅力。 我对着他打啊，骂啊，直到打累了。 宋新豹已经被我打的不成样子，脸上青红交错，身上体无完肤。 “别……别打了。” “别打了！” “赵龙，我们……我们化敌为友？” 宋新豹彻底被打怕了，主动向我乞和。 “化敌为友？” 我禁不住冷笑起来！ “做我赵龙的朋友很奢侈，你配吗？” “我这里不是废品收购站，什么垃圾都收！” “你这种有钱没品的货色……” “给我擦屁股，都不配！” 说着，我照着他的屁股上，狠狠地踢了一脚。 算是告诉他，你可以滚了！ 我还要回去睡觉呢！ 当然，那报纸里的钱，还有那张卡，我也笑纳了。 不拿白不拿。 反正这些原本就是他给我的！ 我是他雇的凶。 只是……打错了人而已。 望着宋新豹狼狈地上了车，仓皇驶离。 我还从地上拣起一块石头，朝他车狠狠地砸了过去！ 砰！ 正中尾部！ 一个大坑肯定实锤了。 真特么过瘾！痛快！ 那位修车的仁兄，你得感谢我！ 钣金加喷漆，你不得赚他个百儿八十的？ 要他一千才好呢。 这狗日的有钱！ 回去，我没打车。 我也趁机溜达溜达，吹吹小风。 吹着吹着，我的心情也渐渐地冷静了下来。 揍甲方，还是揍的甲方案场老总，这的确不是一件小事。 我得想想怎么兜着。 早知道来之前给沈娜借相机了。 或者搞个录音机也行，把宋新豹的嘴脸录下来。 他要是敢报复我。 我就揭发他买凶‘杀’人。 但这些事前工作，我都没准备。 还是缺乏经验。 权衡之下，我自然还是要跟阿彪那个江湖老鸟，请教善后。 阿彪听到我把甲方老总给干了，当即惊的喊出45个‘卧槽’！ “大爷的，你疯了？” “这事儿处理不好，你就完犊子！” “要是搞到甲方解约……” 阿彪更是为我担忧起来。 前些天，我干胡万年时，就把他镇住了。 现在又干了甲方老总。 这一连番操作，估计都快把阿彪给炸糊了。 他这么敢打敢杀的一个人，都如此提心吊胆。 这次的事态，自然是相当严重。 但打了就是打了。 我赵龙愿意承担一切后果。 “阿彪，别特么跟我提解约！” “你就告诉我，怎么弄？” 我有些不耐烦了。 其实还是心虚。 我现在不怕别的，也不怕宋新豹报复我。 就怕解约。 谁让咱是乙方呢？ 我这才当个队长几天，就把自己手上的项目给搞黄了。 琛哥那儿，实在没法交代。 虽然，咱占理。 阿彪想了下，说道：“也好办！” 然后他便跟出了个主意。 他告诉我： 那案场老总这30岁左右的年纪，肯定上有老下有小？ 你去打听一下，他家住哪，或者他孩子在哪上学，他老婆在哪上班，他老爸老妈在哪家养老院抠脚等死…… 你就拍个照。 或者录个视频也行。 你往宋新豹眼前一亮，嬉皮笑脸地跟他说： ‘你女儿真可爱哦。’ ‘你老婆屁股真翘啊。’ ‘你家老爷子，老太太真机巴显年轻啊……’ 大爷的！ 他敢再动你下试试？ 第33章 这个小萝莉把我整不会了…… 果然是老江湖。 够阴，够狠！ 很显然。 按阿彪说的，这招肯定能奏效。 但我赵龙做事，有我的原则。 “不行，这招太损了！” 我告诉阿彪，谁都可以这么干，但我赵龙不能这么干！ 拿人家家人做文章，这算个球本事啊？ 我也有爹，也有妈。 将来我也会有老婆，孩子。 如果有人敢祸及我的家人，我的父母！我的妻儿！ 我能干死你！ 我能要你命！ 所以，这种缺德冒烟的事儿。 我赵龙不屑用。 “大爷的，人在江湖飘，讲义气是一方面，但有时候损招也要用！那也要看，你面对的是什么人，对不对？”阿彪开导我说。 我搪塞：“我再考虑下。” 然而。 让我没想到的是。 阿彪这家伙，居然找人替我把事儿办了。 用一个卡通书包就解决了。 干脆利落。 至少，后来这些天，我还一直纳闷儿，宋新豹那厮怎么没啥动静呢！ 而且他也一直没来上班。 据说是请了病假。 这段时间，暂时风停雨歇。 我除了日常给手底下这些保安小弟，做些培训。 就是跑到售楼处去待着。 毕竟这里环境好，小妹又多又养眼。 而且她们也都宠我。 也愿意跟我聊天，唠嗑。 不是谁都敢跟甲方叫板，甚至还把甲方保安经理干跑了。 那财务经理李强，也被我拿捏了。 这能怪谁啊？ 谁让他那天给宋新豹当枪使，想灌我酒。 自找的！ 真的，这段时间我挺飘的。 飘的还挺厉害。 我频繁地出入会所、夜场，喝酒，唱歌，搂小妹。 宋新豹那张story酒卡，足足3500块钱面值，让我几天就给造没了。 当然，我也好物共享，雨露均沾了。 请了阿彪一回。 带小胖和地包天去了一回。 花没了我才后悔起来。 因为市面儿上，有那种专门的回收点。 烟酒、卡券啥的都能变现。 人嘛就是这么贱骨头，总是在失去以后，才想再拥有。 然后，盼着时光能够再倒流…… 值得一提的是。 一到周末，二小姐叶雯就会开车过来找我。 没别的，就是找我学防身。 我是她师父嘛。 其实也不难理解，她这种颜值，少不了遭些小色狼惦记，甚至用强。 她姐叶冰就曾替她出过面，阉了几个混混。 起初我俩在城中村一处空地上。 但那里飞尘走沙的，老弄脏她的小白鞋。 关键是鞋里还老进小石子。 她那小嫩脚都咯破了。 我看着都心疼。 所以后来我们转移到了售楼处后院的小广场上。 叶雯很开朗，她也放的开。 有人围观对她没影响。 但是她，一心想学一招制敌。 有啊。 确实有！ 但毫无疑问。 适合女孩子用的，一招制敌的招式，就是袭裆。 说白了就是踢蛋、顶蛋、踹蛋。 还有一招更狠：捏蛋！ 这招太损了我没教。 除这些之外，别的都不适合速成。 毕竟女生本身就条件有限。 练力量？练速度？ 那太慢了。 而且再练也很难一招制敌。 不过，我承认我也是教的太用心了，太认真了。 为了让她速成，我亲自给她当活靶子。 结果…… 别提了，那个酸爽。 但你猜人家叶雯同学咋整的？ 她到体育用品店里，给我买了个护裆，恭敬地说了句：请师父笑纳！ 我也是醉了。 我确实也笑纳了。 但我也长了个心眼儿。 叫地包天和小胖，轮流穿上给叶二小姐当陪练。 我还美名其曰，让他俩蹭蹭课。 反正又不收他们拜师费。 当然。 有时练累了。 叶雯就到我房间去。 我给她揉揉肩，捏捏腿，放松一下肌肉。 她边享受边看着我笑。 腮上那俩小酒窝儿，真美。 ‘师父，你轻点儿。’ ‘师父，再往下一丝丝……’ ‘师父，能再帮我捏捏脚吗？嘻嘻，不臭……’ 她一笑，我就化了。 感觉自己给她当师父，当的真值！ 跟她在一起，太治愈了。 啥烦恼都忘了。 但结果，一来二去的。 叶雯的姐姐叶冰，这天突然打来电话，对我放出狠话： “赵龙，你教我妹妹防身术，我不反对！” “但你敢对她动什么歪脑筋……” “哼，老娘阉了你！” 这大小姐，向来蛮横。 我只是笑了一下。 我不怪她。 作为姐姐，她想保护自己的妹妹，这没错。 但是我俩之间，还有一段恩怨未了。 她对阿彪的羞辱。 我赵龙早晚要还回来！ 哪怕她是叶雯的亲姐姐，琛哥的女儿！ 这天。 其实不是周末。 但叶雯却也开车过来了。 我一问才知道，她是跟学校请了假。 原因是：大明星樊冰冰今天会到盛世国际城售楼处，看房。 叶雯是她的粉丝。 这个年代，追星族很多。 单调的传媒，造就了那些明星大腕的黄金时带。 可惜，我不是。 我可能跟别人不太一样。 记得我上高中时，那些女生为了争一张刘德华的明信片，能割袍断义。 我当兵时，很多大明星与我们部队联谊，慰问演出啥的。 别人看了热血沸腾。 我几乎无感。 当然，我心里也有那么几个比较喜欢的明星。 比如说周星驰、刘德华这种。 其实，我也只是欣赏他们的演技和才华。 没别的。 但实际上。 樊冰冰来看房的消息，是严格保密的。 甲方甚至还特意跟我们开了会，让我们签了保密协议。 以免消息泄露，引发群体性事件。 但叶雯是谁啊？ 人家是琛哥的女儿。 即便我不说，也自然有人会投其所好，将消息透露给她。 樊冰冰下午才到。 上午，叶雯跟我温习防身术。 我看的出，她有些心不在焉，一心想见自己偶像。 到了11点钟。 叶雯说自己练累了，脚心出汗了。 我就带她回了我房间。 她也不客气。 烧了壶水，泡了泡脚。 里面还放了些姜片和茶叶，说是这样能活血通脉。 她的脚又小巧又白净，泡了半天水还是清的，不见一点浊，还散发出一阵奇特的幽香。 我一直在偷偷地盯着看。 关键是：她用的是我的洗脸盆！ 她拿错了！ 我明明告诉她，那个苹果图案的是洗脚用的！ 她却用了这个桔子图案的！ 噢，不好意思。 是我疏忽了。 都特么掉色了，确实不好分辨。 三无产品，没办法。 “师父，麻烦擦脚布帮我拿一下！”叶雯嘿嘿笑道。 我取来，递给她。 我这回算是好人做到底了。 给她的是我的擦脸巾。 主要是我也从来不擦脚啊，哪来的擦脚布？ 我都是天然风干。 “师父，麻烦你去我车后备箱，把那双小皮鞋拿过来，白色的，松糕底的！嘻嘻！谢谢！”叶雯紧接着又把车钥匙丢给了我。 ‘好的，二小姐。’ 于是我便出去拿了过来。 不白拿，我还偷吃了她一块巧克力。 德芙的，真甜，真好吃。 “师父，不好意思，忘了让你拿袜子了……嘻嘻，劳驾您再跑一趟！三克油！”叶雯吐了下小舌头，冲我噗嗤一笑。 好，我又屁颠地去了。 我很想问问她，我到底是你师父，还是你保姆？ 要不，你跟琛哥建议一下。 让我转行干家政。 这活还轻松。 反正，我算是看出来了，她这是跟我混熟了！ 以前这丫头可不敢这样。 她一直尊师重道…… 还好我并不介意。 跟她在一块，挺开心的。 尤其是我就爱看她笑，她一笑，如春风拂来。 能解你万世忧愁。 但这人生。 有笑就有泪。 有开心就有烦恼。 中午我带叶雯去喝米线，就突然接到了炫酷疤哥的电话。 电话里，疤哥心情很凝重。 他告诉我说：坏三儿那狗逼又回来了！ 而且这次坏三儿带了二三十个硬点子，一直在小盈这片上晃悠。 像是在琢磨什么事儿。 我靠！ 我自然也一慌。 很显然，那坏三儿回来，找我报仇的可能性极大。 毕竟是我主的局，赶跑了他和刘光武。 当然。 他这一回来。 疤哥也怕。 还有，光头刚心里也得颤悠。 就怕这坏三儿会在暗地里，搞小动作，使阴招。 没办法。 这天下从来就没有的晚餐。 你想占到便宜，就得承受相应的风险。 我告诉疤哥，最近打起精神来，以免那坏三儿找到空当反戈一击。 我也跟光头刚通了气，让他多留神儿，加强防范。 然后，我这边。 我让小胖和地包天，去买来一大堆家伙什。 镐把子、钢管、片刀等。 每个保安床铺底下，都放一把。 以备不测。 第34章 商城混战！（一） 下午，我带叶雯来到售楼处。 虽然，大明星樊冰冰来的消息被封锁了。 但总有些人，有渠道能弄到消息。 现场，不能说人山人海。 反正也有上百人候在售楼处外面了。 都想一睹美女巨星风采。 叶雯一脸憧憬。 我则，心淡如水。 反正就是那种见见也行，不见也不少块肉的心态。 三点钟左右。 一辆商务车赶到。 这车后面还跟着一辆大轿。 所谓大轿，就是那种高端的商务大巴。 也就是领导们组团考察时，经常乘坐的那种。 洋洋洒洒几十人，迅速从这两辆车上下来，有男有女。 还有二十几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保安。 没错，其实他们就是保安。 很多人会以为，这些人是保镖。 但明星、大腕儿随行的贴身保镖，其实就那一两个。 其他那些西装革履的，基本上都是从当地保安公司雇来的。 当然也有选择穿保安制服护场的。 这个，全靠甲乙双方约定。 还有些保安公司，名字起的就很霸气。 xx保镖公司。 xx特卫公司。 其实都是保安公司。 只不过这样叫显得逼格高一点。 或者是所谓的玩高端。 当然，严格意义上来讲，保镖本身也属于保安的一个分类。 我们众泰公司也接过一些私人保镖业务。 但这不是我们的主打业务。 而实际上。 在某些程度上来讲。 我们这些干保安行业的，才算是真正的江湖人。 保安行业的前身，是镖行。 保安的前身，是镖师。 典型的跑江湖。 那是正儿八经玩的黑道。 甚至要黑白通吃，才能玩的开。 不过目前这一个阶段，保安市场还处在趋于完善的过程中。 这个市场，很浑浊。 除了那些规模极大的保安公司，像燕京保安服务总公司、振远护卫、京城安保等等，其它那些中、小型保安公司可谓是鱼龙混杂，乱象丛生。 其实基本上都沾黑。 因为你不黑，根本混不下去。 为了在夹缝中生存，那些个手段，甚至是触目惊心、骇人听闻。 反正我很快就领教到了。 让人咋舌。 但又让人心酸。 “让开！” “让开……” “都让开了……” 这时候，众星捧月下，大明星樊冰冰缓缓走向售楼处。 她穿了一套很宽松的薄泥外套，韩版的。 时下，韩风正盛。 她身侧，众多黑衣保安们开始疏散人群。 我这才发现，现场居然没拉隔离线。 没办法，胡万年走后，保安部经理还一直空缺呢！ 期间也先后找了两个，不知为啥都没干住。 我是乙方，也不给他们操这闲心。 “攀冰冰，你好漂亮噢！” “樊冰冰，我们爱你……” “樊冰冰，我们爱你……” “樊冰冰，我们爱你……” 那些个围观者们，都激动地大喊着。 但很快都被推搡开了。 叶雯没喊。 她追星还没疯狂到那种程度。 她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樊冰冰，满意地笑着。 俩酒窝，那么甜美。 我能感觉到，她发自内心的激动。 她才18岁，还是个小孩儿呢。 天真，浪漫，善良。 带些调皮。 又那么的可爱。 “师父，我见到偶像了！” “庆祝一下。” 叶雯激动地抱了我一下。 然后摇晃着漂亮的小脑袋，原地轻轻扭晃了起来。 一阵手舞足蹈。 幅度不大，因为旁边都有人。 但这时候。 “让开，你耳朵聋了？” 一只大手，狠狠地朝她身上推了一下。 叶雯猝不及防，哎呦一声。 身体后仰出去。 一下摔倒在了地上。 我刚才走了下神，想去扶住她时，没来得及。 “玛德，你特么不光嘴贱，还手贱是不是？”我搀扶起叶雯，朝着那个推她的黑衣大个骂了一句。 叶雯赶快拉住我的胳膊，说她没事儿。 原本我确实也没打算跟这大个‘保镖’太计较，骂他句得了。 毕竟都是同行。 他也是在正常维护秩序。 就是嘴贱，方法也有些粗鲁。 但没想到的是，这小子居然回过头来，冲我竖起了中指。 而且看他的嘴型。 我确定他还朝我骂了句国粹。 行！ 我给他记下了。 “小胖！” “地包天！” “你们在哪儿？” “换上便装，弄个人！” “草，刚才有人跟我递葛……” 我打电话安排了一下。 说完后，我忍不住摸了一下自己嘴巴。 靠，我怎么也递上葛了？ 那狗日的宋新豹，整天尼玛跟我递来递去的，传染给我了。 不过说实话，这俩字儿确实霸气。 比它的本意更朗朗上口。 ‘使眼色’ ‘挑衅’ ‘冒犯’ ‘威胁……’ 等。 这些形容词。 用递葛俩字儿就全概括了。 我是队长，在甲方那里辨识度高。 所以我不能亲自动手。 只能交给小胖他俩。 很快，外面的群众渐渐散去。 只剩下十几个骨灰级铁粉儿，本着等大明星看完房出来时，再过个眼瘾。 樊冰冰看房过程中。 那些个临场安保也可以趁机歇歇了。 那个推倒叶雯并冲我竖中指的黑衣高个儿，也溜到了售楼处后门外，抽起了烟。 这货还挺会儿吐圈儿。 反正比我吐的好。 他还一只脚蹬在墙上，姿势甚是放松。 个子高，腿也长，如黄狗撩裆。 这时，两个穿着迷彩服的小伙，突然冲上前去。 正是小胖和地包天。 一阵铁棍招呼！ 把那黑衣大个儿揍的抱头嚎叫。 出场快。 撤的也快。 小胖俩人招呼完后，一溜烟就跑没影了。 “师父，你让人打的？”叶雯自然能猜到些什么。 我笑了下，也没隐瞒：“他敢冒犯二小姐你，还朝我竖中指，不揍他揍谁？” “师父，你好坏哟。” “快看看，没把人打坏？” “师父，但你坏的，让人不讨厌。你说气人不？” 叶雯翘着脚，瞪着大眼睛，远观着那挨揍的大个儿。 确定他只是受了外伤，还能行走自如。 这才松了一口气。 “我坏吗？”我反问。 叶雯冲我扮了个鬼脸，一吐小舌头：“不机道。” 她还拿手在我胸膛上，画了个圈圈儿。 不会是诅咒我？ 噢，应该不会。 我家二小姐，才没那么坏。 叶雯临走时，我送给她一样惊喜。 是她偶像樊冰冰的签名照。 其实我是打电话给沈娜，让她帮忙求来的。 沈娜是销售一姐，作为樊大明星来看房的首席导购，她要张签名照自然容易。 叶雯笑的很开心。 双脚都蹦起高来了。 “师父你真好。”她抱着我撒起娇来。 “大家好，才是真的好。”我也不知咋就冒出这么一句。 但是，叶雯刚一离开。 大家就马上不好了。 疤哥又打来电话，说是有个小弟在商城看见坏三儿了。 而且，刘光武也在。 还有三十多号道上弟兄。 浩浩荡荡的，在商城里瞎逛悠。 吓的那些个商户，有的都干脆闭门歇业了。 听到这些，我心里禁不住一阵思量。 且不论这坏三儿去商城干啥。 他这一回来，至少给我和大疤瘌以及光头刚，带来了不可估量的危机。 而且百分之九十九，他们肯定是要对付我的！ 这江湖恩怨。 本来就是无止无休。 “草尼玛的！”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 “疤哥，你马上集合兄弟们，带上家伙！” “我这就通知光头刚，让他也立刻行动起来，咱们到商城北门汇合！” “干他！” “这回一定要打疼坏三儿！” “看他还敢不敢再回来？” 我权衡再三后，当即做出战斗方略。 其实这个决定，着实过于大胆。 这可是火拼啊。 备不住会有伤亡危险！ 但这狗日的坏三儿，他这一回来，就像是一根扎在我身上的毒刺，随时有可能发作。 那就不如，早点拔出来！ 疤哥当即同意了我的安排。 当然，光头刚也觉得如此甚妥。 毕竟谁都明白，先下手为强的道理！ 那个综合商城。 距离我们这里并不远。 我让宿舍16名保安换上便装，带上家伙，带着商城步行而去。 这一路上，我们目不斜视，风风火火！ 杀气溢满整个小盈。 甚至是整个清河。 我们到时，疤哥和光头刚也正好刚到。 疤哥他们是打车来的，来了20多人，而且陆续还会有兄弟赶到。 光头刚还是开着他的老金杯，外加两辆五菱面包，也来了20多个人。 这样我们加起来，就有60多人了。 绝对的人数优势。 “刚哥把南门。” “疤哥把北门。” “我带人进去摸摸底！” “然后听我信号，围猎坏三儿！” 我作完部署后，带上小胖和地包天走进了商城。 我手下那十几名便衣保安，分散跟上。 果不其然！ 一个大五金批发店铺外面。 坏三儿和刘光武，正带着那些小弟们，挑选趁手武器！ 足足30人之多！ 个个纹龙雕凤的，嘴上还不停爆着粗口。 有的在掂镐把子。 有的在挑棒球棍。 也有的在试大斧，榔头。 还有的则拿着剁刀、斩骨刀，试其锋芒。 “我靠……” 我心里禁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幸亏来的及时！ 要是让他们配齐了武器，我们就被动了。 看来，主动出击是对的！ 第35章 商城混战！（二） “小胖，打电话！” “让疤哥和光头刚，带人包抄过来！” “要快！要隐秘！” 我扭头朝小胖轻声交代道。 这一刻，切忌打草惊蛇。 最好的办法，就是等三方汇集过来，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不到两分钟。 那两伙人马便迅速地包抄了过来。 坏三儿等人似乎也感觉到了危险，东瞄西看。 还有刘光武，他居然发现了我。 还惊呼了一声‘卧槽’。 “草尼玛的！” “坏三儿，刘光武！” “当初我说过什么？让你滚出海淀，滚出燕京！” “你特么还敢回来！玛德！” “这回，干不死你！” 我率先亮出一根伸缩甩棍，朝前一挥！ 这也算是下达了攻杀的命令。 啊？啊？啊？ 坏三儿等人一阵发慌。 但这些人一看都是些江湖老鸟。 虽然慌，但不乱。 他们趁机都在第一时间，抓稳了家伙什。 然而…… 我还是太乐观了。 我那些个保安小弟，关键时刻拉稀了。 除了小胖和地包天俩人，壮着胆子亮出了家伙。 另外还有一个当过兵的。 还有一个酒晕子。 没错，就他们四人亮出了家伙什。 剩下的那些…… 有的双腿直打哆嗦。 有的直接被吓尿了裤子。 来的时候，他们都个个气壮山河的！ 结果一看到对手都是不好惹的恶主，人还多，还正在挑家伙。 很多保安都怂了。 “龙哥，对不起！” “我怕啊。” “我……我不行……” “我是我们家的独生子啊……” 几个人相继打起了退堂鼓。 而且不知是谁带的头，撒丫子，调头就跑。 片刻间，八九个保安全跑了。 呃…… 我顿时毛了。 看来，确实是我太草率了。 这些保安，大多都没经历过持械厮杀。 上次在炫酷弄坏三儿，他们表现英勇，那是因为兵不血刃！ 但这次不一样。 这次是双方火拼啊！ 我承认，这次出击，是我考虑的太不周详了。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步子大了，容易扯着蛋。 确实如此。 是我过度地相信了自己的领导力，和号召力。 也过度理想化了。 当然。 疤哥那边也好不到哪儿去。 或许是我的人一跑，影响他们心态了。 十几个便衣内保，也相继被这阵势吓到，选择了当逃兵。 其实，同等道理。 他们一个月那点工资，不值得拼命。 只有光头刚和他带来的那二十来个兄弟，在关键时刻，一个也没怂！ 当然，他们也怕，也紧张。 这特么是玩命啊。 但没有跑的！ 这就是环境不同，人心不同。 他们那些人，都是亡命之徒，打打杀杀是常事儿。 所以，反而关键时候更靠的住。 故而。 片刻之间。 敌我形势发生了戏剧性的变化。 坏三儿一方，30来人。 我方，也成了30来人。 但是很明显，对方那些人，整体上比我们更老道，更精锐。 “草……龙哥怎么办？”小胖也急了。 “玛德，龙哥，咱俩快成光杆司令了！真特么失败……”疤哥也是一脸羞恼，全然没有了刚来时的那种自信和豪迈。 这会儿工夫。 倒是那光头刚硬气的起来。 “龙哥，疤哥。” “开弓没有回头箭，干就完了！” 他说着，便带着手下弟兄冲了上去。 这回，可让他出尽风头了。 当然，这次火拼是我主的张。 所以最尴尬的，是我赵龙！ “靠，干！” “把他们干出屎来！先！” 我只能高呼了一声，尝试冲在最前面。 借以掩饰我内心的落寞。 好在光头刚这一提劲儿，气势又上来了。 “草嫩娘……” 那坏三儿刚骂了句国粹，想说些什么。 就被我上前一棍抽在身上。 他用胳膊一挡，恼了。 随手就亮出剁骨刀，朝我划了过来。 那边，小胖和地包天则专门围着刘光武干。 刘光武当过我们队长。 他和小胖二人之间，也有积怨。 但这刘光武就傻不拉风的，还没挑到顺手的家伙，他在关键时刻抓起一把铁锹，还特么的赶上螺丝松了，掉头了。 这运气也是没谁了。 估计买彩票，都能中大奖。 这五金店老板，还有旁边那些个商户，这会儿都吓的不行。 躲的躲，藏的藏。 只有距离远的一些人，敢看看热闹。 没人敢靠近现场一步。 其他那些个坏三儿带来的混混们，也都被打的猝不及防。 他们此刻还纳闷儿呢。 “三哥，啥情况啊？” “你咋结的梁子？” “草，真狠啊……有话好好说！” 有几个边躲边问。 不管是挨揍，还是揍别人。 总得问个明白？ 当然，是人就有差别。 这些人当中，也有一些当场就怂了的。 有几个就直接当场抱着头，靠在墙角处保平安了。 我稍微愣了一下。 因为从那些人的喊声中，我分析出了什么。 他们像是并不知道，坏三儿跟我们有何过节。 这也就意味着，这帮家伙，并不是回来帮坏三儿报仇来了。 那这是啥情况啊？ “停！” “停停停！” “你们先听我说……” 这时候。 坏三儿突然大声喊道。 现场厮杀渐渐弱了些，直至无声。 “你特么，还想说什么？” 我朝他晃了一下手里的甩棍。 “各位，各位兄弟。” “刚子，大疤瘌！还有……龙龙龙……龙哥。” “请高抬贵手。” “先前咱们是有些梁子。” “但是……我们这次回清河，不是来找你们算账来了。” “我们是为别的事儿！” 坏三儿一边说着，还一边掏出一盒中华。 先是给我递来一支。 然后晃晃，也朝疤哥和光头刚扔去两支。 “啥事？”我皱眉问道。 坏三儿一边给我点烟一边说道：“就是帮人平事儿！平完事儿我们就走！不骗你！” 我稍一思量。 判断着，他这番话的真假。 会不会是以退为进？ “骗你是孙子！” 坏三儿见我不太信，马上信誓旦旦地补充道。 “没错，哥们儿！” “我们真是来替人平事儿的！” “跟你们无关！这顿揍挨的……冤枉啊我草！” 另外几个坏三儿带来的混混，也跟着挠头撩发的。 疤哥和光头刚凑上来。 他们在等我决策。 是继续干。 还是放他们一马。 其实我确实也看出来了。 这次好像还真是错打了好人。 当然，这个‘好’字要加引号。 “完事儿就滚，对？”我朝坏三儿问了句。 坏三儿连连点头，接着说道：“这样，兄弟们不能白跑一趟，我请兄弟们喝茶！” 说请喝茶，当然不是真请喝茶。 他当即从身上摸出一沓现金。 应该有三四千的样子。 这样一来，倒把我给整不会了。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 这坏三儿怎么说也曾是道上响当当的人物。 至少在小盈这片上。 他都这样低三下四了。 我再为难他。 就显得我赵龙太不讲规矩了。 但就这样放他走，确实也显得有些突兀。 就像是写了篇作文，本来整挺好，结果不知道怎么结尾了。 缺乏一处点题之笔。 说白了。 就是缺个台阶。 “龙哥，要不，我看就这样。” “怎么说他也当过我大哥，算是给我个面儿？” “出来混，都不容易。” 这时，疤哥对我说道。 要不怎么说，姜还是老的辣呢。 还是人家疤哥懂江湖。 他这番话，既给坏三儿卖了个人情，也算是为我铺了个台阶。 毕竟，就算打打杀杀，也没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疤哥发话了，就这么办！” 我转了个身，狠狠地吐了一口烟雾，然后冲坏三儿警示道：“道亦有道，你要说到做到！” “先前，你和刘光武敢摆琛哥一道，摆我一道。” “就意味着！” “只要有我赵龙在！” “这清河，这海淀，永无你们立足之地！” 说完后。 我分别看向坏三儿和刘光武。 用眼神递去了信号。 告诉他们：这是底线。 “诶，诶……明白。兄弟们，走！”坏三儿连连点头，朝他这些狐朋狗友们，挥了挥手。 他们都开始朝坏三儿聚拢。 然后分批离开。 那刘光武最后一拨走的。 他捂着挨了两棍的肩膀，不停地打量我。 嘴上还嘟哝着什么。 我听见了。 “尼玛的……” “这赵龙原本我手下一兵！” “刚特么当上队长几天啊，就玩的比我还屌？” “琛哥手下，无弱将。” “华泰出狠人啊……” 或是震惊。 或是感悟。 看着他们狼狈走远，并坐上了出租。 我便也让疤哥和光头刚，把人撤回去了。 临走时，光头刚像是有话讲。 但止住了。 当然，我也让地包天把另外几个没怂的保安，带了回去。 他们也不白拼。 我每人给他们拿了三百块。 虽然不太多。 但也顶他们将近半个月的工资了。 然后，我让小胖陪在我商城里转了转，看看有什么需要置办的。 毕竟这是个批发商城，货又全，又便宜。 我屋里，确实也缺些生活用品啥的。 小胖试探地冲我问道：“龙哥，回去怎么处置那些逃跑的软蛋？” 我摇了摇头。 草，处置个屌啊？ 都是穷苦人家的孩子，有的才十六七。 他们怕事儿，怕被砍是正常的。 这有啥错？ 错就错在我赵龙！ 是我飘了！ 这段时间，我降龙伏虎镇河妖！ 先干光头刚，再降彪哥，又搞定坏三儿和刘光武！ 然后又两次弄胡万年，震甲方！ 还收了个警官小弟。 紧接着，又揍案场老总！ 累累战绩！ 我能不飘吗？ 是我赵龙步子迈的太大了，扯了蛋了。 那些个保安兄弟，人家一个月六七百工资，凭什么为你出生入死？ 所以我有了一个设想，就是训练保安格斗术。 不管用不用得上。 至少能自保。 我还准备培养几个敢打敢拼的硬茬子。 我要带他们，用拳头打天下！ 在清河！ 在海淀！ 将来有可能在望京，及其它地方。 甚至是在整个燕京！ 打出一个属于我们自己的，大大的天下！ 我要像琛哥那样。 看似低调。 实则跺跺脚，就能搅动整个江湖。 遐思间。 我逛到了一家店铺门口。 里面的一样物件，引起了我的注意。 让我眼前一亮。 于是我停下脚步，走了进去。 第36章 江湖风暴！前兆！ 其实这是一个工艺品店。 纺织类的。 里面货架上，挂着一条‘鱼’。 当然，不是真鱼。 是用棉布和填充物缝制的那种鱼形抱枕。 我记得，心雨也有一个。 那天晚上在她家过夜，我抱着她，她抱着‘鱼抱枕’。 当然，她抱的是条红鲤鱼。 眼前这个抱枕，却是条漂亮的金鱼。 相比而言，这条更精致。 所以我想买下，送给她。 我们山东是礼仪之邦，去串门讲究不空手。 但送水果牛奶啥的，又太俗了。 所以这抱枕正合适。 近期我肯定要去她家一趟，商量一下我们合伙开ktv的事宜，看看到底可行性高不高。 其实这几天我也一直在考虑这件事。 有时候，一阵热血沸腾。 有时候，又觉得摸不着门道。 好，其实我也挺没出息的！ 其实促使我想去找心雨，不仅只有合作一事。 上回那子弹明明已经上了膛，可惜正赶上心雨她姨妈来串门儿了。 那种遗憾，一直在我心里作祟。 以至于这些天，我每天早上起来，都是腾腾的火苗。 别笑话我！ 被子都快被我顶出窟窿来了！ 没办法，年轻嘛。 而且心雨又那么性感、漂亮。 谁能顶得住啊？ “大哥，你相……相相相……相中这抱枕了？” “你要相中，就就就……就拿走。” “本身也不值几个钱。” 店主是个20出头的姑娘，长的还行。 可惜是个结巴。 但她为啥不要钱呢？ 莫非，是我这颜值，镇住了她？ “不给钱，那不成抢了吗？” “妹妹，你说价！” 我朝这姑娘晃了晃抱枕。 这小姑娘犹豫了片刻后，才怯生生地说道：“十……十五块！收……收收……收您13可以吗？” “13不吉利！” “还是十五好！” 我掏出十五块钱，放在柜台上。 那五块还是五枚硬币。 然后，我抱着抱枕满意地出了门。 小胖伸过手来，想替我拿。 我没让。 怪不得心雨爱抱。 原来怀里抱个物什，确实挺舒服的。 软绵绵的。 抱着很踏实。 但奇怪的是，我前脚刚一走。 那个家纺店的小姑娘，就跟另个女孩儿聊起天来。 我听出来了，人家根本就不是结巴。 我脑补了下。 明白了。 其实挺不好意思的。 这一次混战，吓到商城不少人。 希望没有未成年人看到，尤其是小孩儿。 然后我们又逛了几家店。 买了些牙膏、牙刷、鞋油、内裤啥的。 这里确实便宜。 买了一大堆东西，总共才花了一百多块钱。 但是走着走着，在我与一个中年男子擦肩而过时，我条件反射般地定住了。 那男子像是个民工。 但好面熟啊。 而且，他像是也注意到了我。 “小龙？你是小龙吗？” “你是……周大哥？” 我俩很快认出了彼此。 他叫周强！ 是我同乡。 确切地说，我们就住邻村。 他年龄比我大三岁！ 上小学时，他比我高三级。 上初中时，他比我高一级。 人是没的说。 我记得，那会儿我在学校受人欺负，他经常替我出头。 所以我对他印象深刻。 至少那时候，他在我心里是英雄式的人物。 但现在，他眼神深邃，老气横秋。 二十六七的小伙，看起来像是40岁。 人也黑了不少。 破旧的劳保服上，尽是泥灰斑点。 脚上是一双千层底布鞋。 大拇指都快拱出来了。 但人生四大喜当中，其中一喜就是：他乡遇故知。 我上前跟他抱了一下。 他递给我一支烟。 他抽的是两块钱一包的哈德门，软包。 有段时间我也抽过，这烟特剌嗓子，抽多了喉咙疼。 更巧合的是，周强现在干活的地方，正是盛世国际城的工地。 我们是为同一开发商效劳。 不同的是： 一个耗力气。 一个耗青春。 周强来商城，也是来买些日用品。 而且他买了满满一大包袱。 说是帮工友稍了不少。 我俩搭着肩膀，聊了一路。 “小龙，你那时候学习那么好，怎么就当保安了？” “不过你放心，你永远是周哥的好兄弟。” “咱们挨的近，要是有人欺负你。” “你跟周哥吱一声。” “周哥现在是小工头，手里带着十来个工人呢！都是咱老家那边带过来的，抱团儿。” “缺钱的话，也吱一声。” 周强还是像以前一样纯朴、憨厚。 他呲着一口满是烟渍的黄牙，嘿嘿笑着。 回去后。 周哥非要拉我去了他的工地上。 他们住在临时搭建的那种铁皮屋里。 环境很差。 “前几天回了趟老家，嘿嘿。” “带了些咱那边的特产回来，跟工友们分了分。” “就剩这些了。你都拿着。” “闻闻家乡味儿。” “听周哥一句话，不管咱出门干什么，从事哪行哪业，啥时候也不能忘了本……” 周强送了我一堆家乡特产。 两袋德州扒鸡； 几斤乐陵小枣； 一提空心拉面； 还有两瓶古贝春。 我眼睛里湿湿的。 心里面，却是暖暖的。 我说：“周哥，晚上我请你吃饭，咱俩好好唠唠。” “那多费钱啊？攒住钱，你还没娶媳妇儿呢不是？这样，过几天，等我们这边要到工钱，哥安排。嘿嘿，不瞒你说，周哥这回这活能挣不少嘞。”周强笑着说道。 然后。 我心情复杂地回到住处。 刚回到房间，脱掉外套洗了把脸。 地包天就进来了。 “龙哥，你过去看一下。” “那些个当逃兵的队员，我让他们罚站呢！” “都在等你处置！” “就该揍死这帮狗日的！” 他撸着袖子，一副邀功模样。 看来这货像是还动手了。 我一来气，一拳就打在他胸膛上：“谁让你体罚他们的？草，谁给你的权力？” 地包天被我打蒙了。 还一脸委屈。 然后我带他到了保安宿舍。 首先，我向那十来名队员，深深地鞠了一躬。 我代地包天向他们道歉。 然后我告诉他们，不要有心理压力。 我赵龙不是那种不通情达理的人。 更不会因此小看你们。 也绝不会找你们麻烦，给你们穿小鞋。 你们仍然都是我的好兄弟。 错在我。 是我赵龙飘了。 你们一个月才拿那六七百块钱。 我赵龙有什么资格，号召你们跟我去打打杀杀？ 我表达的很真诚。 全是我发自肺腑之言。 好几个保安，听着听着就哭了。 “龙队，我们错了。” “龙哥，是我们给你扯了后腿……” “我们太怂了。” “龙哥……你扣我们工资！” “……” 一句句真诚的忏悔。 我走过去，挨个抱了下他们，我也泪眼婆娑起来。 我说，好兄弟。 你们都是我兄弟。 背景离乡出来混，就不容易。 我们干的，还是最被人瞧不起的职业。 但我们首先，自己要瞧的起自己！ 我们都还年轻。 现在，我们是保安，给人看门。 但只要我们敢想，敢拼。 谁敢说我们就一定当不成这城市的主宰？ 到那时，咱让别人给我们看门！ 保安们听的热血沸腾。 我趁热打铁。 宣布了几件事。 其中一条，就是每天带他们练习格斗术。 他们都很积极，踊跃。 都是带把的，谁特么还没点骨气？ 当天晚上。 光头刚打来电话。 他说刚接了个活，问我想不想带人参一股？ 他告诉我说，金主很豪气。 就是个个把小时的小活。 按人头算。 每个人有六七百块的茶水费。 我问他什么活？ 他说，替金主镇压一些刁民。 我没点头，并提醒光头刚，别特么什么活都接！ 尤其是丧良心的活。 紧接着。 警官方世龙也来了电话。 “龙哥！最近小心点儿……” “可靠消息，清河这边，尤其是小盈附近，来了好几拨道上混的。” “其中有一拨，是原先在炫酷看场子的坏三儿领头。” “还有两三拨流氓，都是生面孔。” “看起来都是狠点子。” “我师傅多年刑侦经验判断，这两天像是要出大事儿！” “所以，就想知会你一声。” “反正就是，出门啥的，你多留点神儿。” 方世龙关切地嘱咐我。 我听的出来，连他这个当警察的都有点儿慌。 毕竟警方还没摸清这些人的动机。 “知道了，谢了兄弟。” “有空喝点儿。” 我向他表示感谢。 然后稍微琢磨了一下。 这些小流氓朝小盈这边集聚，到底想什么？ 我想起来了！ 我们下午去找坏三儿火拼。 其实按照他们那三十来人的道行和实力，我们这些人应该占不到啥便宜。 但他们好像并不恋战。 坏三儿还说，他这次带人回来，是给人平事儿的。 莫非，那几拨流氓，也跟坏三儿同样目标？ 虽然。 江湖上这种事很多。 有钱人花钱买凶，对付仇家。 这些事几乎是家常便饭，天天都有。 但这么多伙势力，同时在这片儿上露面，就确实有些匪夷所思了。 多少仇人？ 多大的仇啊？ 值得金主召集这么多人马？ 当然，也备不住是两伙大势力，各自号召人马准备火并。 总之。 我有些想不通。 反正看起来也不关咱的事。 咱也管不了这么多。 这江湖上，就从未停止过风浪。 我赵龙这一叶偏舟，能自保就不错了，瞎操心个球啊！ 然而…… 我万万没有想到。 这一场浩大的江湖风暴。 还是东拐西弯地波及到了我身上。 我差点儿葬身其中。 第37章 你明明是想吻我的！ “龙哥！出事了！” “辛兰的饭店，被人砸了！” “老板瘫在地上，差点儿背过气儿去！” “执法队都来了……” 我刚躺在床上。 刚从方世龙说的江湖事跋涉出来。 正悄悄地闻着心雨那串脚链儿，想入非非呢。 就接到了小胖打来的电话。 他正跟地包天在外面瞎转悠，正好碰到。 估计这俩货，又准备去调戏人家那些站街女去了。 反正有我罩着，光头刚也不会揍他们了。 噢对了，别说我没出息。 男人想女人不很正常的事儿吗？ 我不信你们夜里孤单的时候，不琢磨点男女间的事情。 但凡说是‘没有’的。 哼哼，要么那方面不正常。 要么是伪君子。 接完电话后，我马上就边披外套边杀了过去。 果不其然！ 心兰饭店内外，一片狼藉。 玻璃被人砸了。 里面的桌椅也被人掀了。 还有柜台上那个‘根不赊欠’的牌子，也被摔的变了形。 那俩新招的女服务员，正搀扶着老板，劝慰他。 看的出来，他们仍旧有些惊惶失措。 这说明那会儿，场面一定很暴力。 心兰还没从医院回来。 但这时候，肇事者都早没影儿了。 执法队了解了一下情况后，也撤了。 只剩下一些看热闹的食客，或者过路人，在里面眉飞色舞地谈论此事。 原来，这竟是一件小事引起的。 说是半小时前，来了十几个雕龙刻凤的青年过来吃饭。 看起来都是生面孔。 不像是在这一片儿上混的混混。 他们喝了一通酒，还打了会儿牌。 然后结账时，辛老板忙中出错给多记了一个菜，多收了他们18块钱。 这伙人不干了，非让免单，然后每人再赔偿一瓶汽水。 辛老板说，小本生意，顶多能接受打七折。 ‘打你妈七折！’ ‘先把你腿打折你信不信？’ 对方怒了！ 他们不仅把辛老板煽了几个大耳光。 还把饭店给砸了一通。 然后扬长而去。 我发现，这辛兰她爹跟我爸脾气很像，倔的很。 他有个外号叫‘辛老倔’。 要是心兰在，肯定会破财免灾了。 他倒好，跟这帮流氓死磕。 你能磕过他们吗？ 但其实，这辛老倔比我老爸还是差点儿火候。 要是换我们家那老爷子，他能上后厨拎来菜刀跟你拼命。 用他话说，男人，宁死不能怂！ 我性格原本不随我爸的。 被他揍的，也学他了。 我能走上江湖这条路，我们家老爷子功不可没。 要不早考上清华了。 好，不吹不黑。 反正以我当时的成绩，考个‘985’‘211’还是不在话下的。 我让小胖和地包天，帮忙把饭店一块整理了一下。 然后拉着辛老倔坐下来，跟我唠了会儿嗑。 还挺管用的。 这辛老倔倒是很快就平复了不少。 我告诉辛老倔，我会帮忙调查一下那帮流氓来路。 并向他保证，弄服他们。 而且要他们向他，赔礼道歉。 辛老倔握着我的手，激动地流下了泪水。 很快，辛兰匆匆回来了。 她很孝顺。 一回来就抱着辛老倔哭了起来。 嘘寒问暖，问东问西。 但辛老倔却只字没提饭店被砸的事儿。 他居然指着我说： “兰儿，我跟你说。” “赵龙这小伙，真挺好的！” “心肠好，也仗义。” “爸不该阻拦你们交往啊……” 呃？ 我当时挺懵的！ 这啥情况？ 直到辛兰告诉了我事情原委。 原来，在辛老倔眼里，一直认为我是个臭保安，小流氓。 他之所以让辛兰去医院当护士。 就是为了阻拦我俩交往。 为此他宁不惜成本，咬牙雇了俩女服务员。 这就了然了。 然后辛兰陪我出去走了走。 我俩吹着小风。 她主动牵住了我的手。 我手心直冒汗。 “赵哥，难道你真不喜欢我吗？” “你为何迟迟不肯答复我，我等的心都碎了。” “你看，我爸现在也不排斥你了。” “你也别干保安队长了，跟我一起，咱们扩大规模！” “干个更大点的酒楼。” “不是也挺好？” 一处围栏跟前。 我们停下来，聊天。 她与我面对面，距离很近。 她身上那股好闻的清香，让我有些上头。 还有她身上那套粉红色的护士装，在夜色的衬托下，显得更加别有一番韵味。 迷人的大眼睛。 长长的睫毛。 微微翘起的，带唇珠的嘴巴。 这些异性美的元素，都让我心里怦怦直跳。 我承认，我是挺喜欢她的！ 甚至猥琐一点说，寂寞的夜晚，我也曾把她当成假想对象。 除了她。 还有心雨。 甚至是叶雯，李真。 这些个不同类型的女孩子，我都挺喜欢的。 但我不知道，对谁是……爱！ 我分不清楚！ 所以我很纠结。 “赵哥，你想什么呢？” “你是喜欢我的，对。” “那天，我向你表白后，你明明是想吻我的，对吗？” “别以为我没观察到，你嘴都噘起来了！” “就是那个该死的电话……那小胖打的，我恨死他啦！” “真不是时候！” “赵哥……” 辛兰说着说着，情绪就激动了起来。 她惦起脚尖。 直接朝我的嘴巴上吻了过来。 她还顺势抱住了我腰。 她的热情，把我吓了一跳。 我想推开她。 但我做不到。 我是个正常的男人。 不是柳下惠。 更不是伪君子。 明明心里很热烈，却非要装出没感觉的样子。 我们热烈拥吻着，我抱住她的手也在情不自禁地下滑，下滑，触到她丰满的臀上。 软，且有弹性。 我心里猛地一震。 俗话说，男追女，隔座山。 女追男，隔层纸。 这话确实很有道理。 因为面对女人的热情主动，男人很容易被冲昏头脑。 怕什么来什么。 我的手机铃声，响了。 又是小胖。 “龙哥，这边出大事了！” “国际城工地上，发生大规模械斗、火拼！” “……” 什么？ 我猛地一怔！ 工地上火拼？ 我第一时间想到了周强周大哥！ 他就在这工地上干活。 辛兰听到又是小胖打来的电话，气的直跺脚。 估计都跺麻了。 但我现在已经顾不上儿女私情了。 我火速地飞奔了过去。 果不其然！ 相比心兰饭店。 这工地上凄惨的程度，要高几十倍、上百倍！ 好几排民工的铁皮屋被砸，窗户大部分全都碎掉了。 几辆工头的面包车也被砸了。 还有民工们的一些生活用品，被扔的到处都是。 一二百个民工，尖叫不已，惊慌不已。 有些还受了伤。 有的不停哭。 地上也有不少滩血迹。 我很快便找到了我的同乡大哥，周强。 他也受了轻伤。 胳膊上挨了一大闷棍。 见到我后，他狠狠地抹着眼睛，连连说道：太猖狂了！太没人性了！ 几个惊魂未定的民工，你一句，我一句。 向我道出了事情原委。 原来，这开发商一直欠他们工钱。 都欠了足足一年多了。 那些个工头们，实在没办法，就组织他们进行罢工、闹事，讨要工钱。 结果刚罢完工，晚上就出事了。 他们正在睡觉呢，四五十个黑社会突然杀进了工地。 见人就打，见物就砸！ 连他们的生活用品，都乱砸一通。 工友们想反抗，要么被打出屎来，要么被直接砍伤了。 现在已经有六七个工友，进了医院。 我听了后，触目惊心！ 很显然，那些黑社会就是盛世国际城的开发商雇来的！ 备不住就是这两天市面上那几拨混混。 还有砸辛兰饭店的那些。 甚至还有……坏三儿那伙人。 前后一联想，我算是终于明白了！ 那开发商以及售楼处，早就知道民工们要闹罢工。 所以他们让我们的两个保安巡逻岗，两天前就彻出了工地，暂时由他们的内保接手。 同时他们从燕京各地，找来好几拨黑社会。 目的就是镇压民工！ 把他们打怕！ 让他们不敢闹事，不敢罢工！ 草！ 什么特么的狗屁世道！ 欠人工钱，不给！ 还打人！ 他们是怎么狠下心来，向这些手无寸铁的民工们下的手？ 那心，要黑到什么程度！ 但实际上。 这才刚刚开始！ 很快，又有几辆面包车和金杯车，疾驶进了工地！ 紧接着从上面冲下来二十多人！ 个个纹龙画虎。 拿着刀棍！ 有些个工头，还算是有经验，他们已经迅速组织起几十号民工，拿着瓦刀、竹竿、铁锹，甚至是拖把进行自卫。 一个个，又黑又瘦，慌慌张张的。 里面还有几个年过六旬的。 甚至还有几个稚气未退，也就十五六岁的小孩儿。 “兄弟，这里没你的事儿！” “你快走，你快走啊！” “回头大哥请你吃饭……走啊！” 危急情况下，周强狠狠地推了我一把。 然后他也从地上拣起一块砖头。 加入到了自卫队中。 人群中。 周哥的身影，那么渺小，那么干瘦。 他都自身难保了，还不忘拼命地朝我挥手，赶我走。 在那些流氓持械冲过来的一刻。 他几乎是嘶吼了起来： “小龙，走啊！” “兄弟，快走，快走……哎呀你傻了？快走啊……” “他们真砍人，快走！” 他嗓子都快喊破了。 而且，其他一些个素不相识的民工们。 也都像他一样冲我喊了起来： “这里没你的事儿，快走！” “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玛德，走啊？” “这里要打架，要火拼啊伙计……还不快走？” “快走！快走，快走……” 但我走不动。 我的双腿，像是灌了铅一样。 牢牢地被定在了这里。 我想嚎叫一声！ 问问这不开眼的苍天，这是特么的……什么该死的世道！ 我从腰上抽出那根甩棍！ 啪地一下甩开！ 我要保护周大哥！ 就像他当年保护我一样！ 我想保护我这些善良、纯朴的乡亲们！ 保护这一些来自五湖四海，受尽欺凌的小百姓们！ 我要与他们一起…… 与世道抗争！ 与豪强抗争！ 与黑暗与野蛮抗争！ 第38章 黑社会称：我是弱势群体…… 但那些黑社会杀近后，突然停下了。 “龙……龙哥？” “是龙哥！” “龙哥……” 一阵惊呼。 我这才发现，是光头刚和他的小弟！ 工地上灯光有些昏暗。 我刚才注意力都在周强大哥身上了。 主要是，我没想到光头刚也加入到了镇压民工的行列。 呃，我想起来了！ 昨天？还是今天来着？ 光头刚还曾特意打电话问过我。 说是有雇主出了大价钱，镇压一些刁民。 他还问我参不参一股。 原来雇主竟是盛世国际城！ 他要镇压的，竟是工地上的民工！ “龙哥，你怎么也在这儿？” “哦对，对，明白了。” “你是这案场的乙方嘛，嘿嘿……” 光头刚主动凑过来，给我递来一支香烟。 他还把手里的砍刀，背到了身后。 “刚子，你特么真是什么活都敢接啊？”我没接他的烟，眉头紧皱。 光头刚嘿嘿一乐：“没办法，养小弟嘛。” 他见我不接烟。 干脆就硬塞到了我的手上。 “刚子，你也是穷苦出身！” “为了钱，来对付这些生活在社会底层的民工，你下的去手吗？” “他们只是想要回原本属于自己的工钱。” “这特么的有什么错？” “你带人砍他们？” 我渐渐地提高了音量。 其实我的手，已经摊开掌了。 我很想煽他个混蛋！ 本来，经过这段时间交往，我已经对他有一些好感了。 觉得他虽然是黑社会，虽然心狠。 但人还算是懂得感恩。 而且也有些义气。 他还为我平过一些事，出过不少力。 虽然都是看在阿彪的面子上。 这时候，那几个工头，还有那些民工们，见此情景，也都愣住了。 周强大哥更是大吃了一惊。 他深深地望着我，眼睛里充满疑惑、震惊。 随即像是都放松了警惕。 或许是见到我认识这些流氓。 而且看起来还挺熟。 所以都释然了。 甚至有一些民工，已经盘腿坐了下来。 “龙哥，你同情他们？” “谁同情我们啊！” “我们才是弱势群体啊！”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这是我们的饭碗！” 光头刚摸着自己的大电光，说道。 他们是弱势群体？ 我想抽他！ 这特么世道是怎么了。 越有钱有势的人，越说自己是弱势。 中石化说他们弱势！ 高速集团说他们弱势！ 国有大银行说他们弱势！ 就连这些整天拿刀砍人的黑社会，都说自己是弱势群体！ 尼玛德！ 你们都是弱势，谁是强势？ 难道农民是强势群体？ 民工是强势群体？ 我草！！！ “刚子！不，你比我大，我叫你一声刚哥！” “听我一句劝，这活咱不接了。” “咱就老老实实弄咱那些夜场，娱乐场，不也挺好？” “我赵龙谢谢你了！” “替这些真正的弱势，谢谢你了！” 我克制了一下火气，向他双手合一。 商量的语气。 甚至是央求的语气。 苦口婆心。 这种情况下，我尽量不能朝他动粗。 一拱火他狗急跳墙，不光不买我账，还会把火撒到这些民工们身上。 我再冲动，也明白这些道理。 “不敢，不敢！” “龙哥，你这不打我脸吗？” “谁硬谁是哥。你比我硬。” “但龙哥，我向你保证，不动这些民工。” “金主找了好几伙人呢，刚才肯定来了一大拨了是不是？” “我接的活最仁道，过来收拾那些个挑事儿的工头。” “我们只弄工头，不弄工人。” “这总行了？” 光头刚跟我商量道。 顺势，他也往嘴上填了支烟。 看似商量的语气，其实也已经带些硝烟的味道了。 “那也不行！”我强调道。 光头刚脸上的笑意瞬间僵住了：“龙哥，您这是非要不给兄弟活路啊？” 我反问：“你所谓的活路，就是让别人活的痛苦？无路可走？” 氛围立刻紧张了起来。 光头刚的脸色，也变得非常难看。 我看的出来，他像是准备要跟我翻脸了。 “龙哥……” “借一步！” 但光头刚还是忍住了。 或许他所触的并不是我。 而是阿彪。 他将我拉到一侧，跟我对峙。 是的，这场景就像对峙。 说它是谈判也没毛病。 因为有时候，谈判比战场上的火拼和玩命，更残酷。 火药味，不断升级、升级，再升级。 那边，民工们和混混们，双方都在紧张观望着。 很显然。 是战是和。 全看我和光头刚谈成啥样了。 光头刚又递给我一支烟。 这次我接了。 反正这支烟所燃起的，要么是烟火，要么是战火。 一番争执后。 我搬出了阿彪，想镇住他。 光头刚很纠结。 但随即将手中香烟摔到地上，狠狠踩灭。 他皮笑肉不笑，直接跟我摊牌了： “龙哥，我一向敬彪哥，也敬你！” “自那次后，哥们儿没再做对不起你的事儿？” “我光头刚是真心想跟你做兄弟。” “但是让我撤，真不行。” “一是小弟们靠这口吃饭。” “二是这活我既然接了，就得给人平事儿。” “一旦我光头刚临阵逃脱，以后就会身败名裂，在道上还咋混？” “哪个金主还敢花钱找我光头刚平事儿？” “龙哥，养小弟很费钱的！” 他说完这番话后，咽了咽唾沫。 接着朝我抱了一下腕。 像是横下心来。 ‘龙哥，你要还拦着！’ ‘我肯定不能动你。’ ‘你要想揍我，揍我兄弟们，我也忍着让你干！谁也不还手。’ ‘你就算砍了我，我也绝对不说半个不字。’ ‘但这趟活，我必须干！必须要给雇主个交代。’ ‘没办法……’ ‘这是道上规矩。’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这样，刚子给你鞠一躬！’ 光头刚跟我表达了很多。 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他是宁可跟我撕破脸皮，也要把活干完。 说着，他果真后退两步。 深深朝我鞠了一躬。 然后扬起手。 眼中杀气不断闪烁。 他那些小弟们，自然明白他的意思。 都纷纷扬起手中的刀棍。 等待刚哥号令。 那些民工们，包括周强大哥，也瞬间明白了什么。 这肯定是没谈拢啊。 跟黑社会谈和平，闹玩呢？ 能谈拢吗？ 双方一阵剑拔弩张。 形势远远比一开始时，更加紧张起来。 说真的。 此时此刻。 最难做的是我。 一边是周大哥，可怜的民工。 一边是曾为我出过不少力的光头刚，阿彪的好兄弟。 光头刚那些话，其实也不是完全没道理。 在道上，他这么做没毛病。 甚至可以说是，讲信用。 但就因为对雇主讲信用，就可以胡作非为吗？ 就可以滥杀无辜吗？ 权衡过后。 我还是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我再次扬起甩棍。 然后直接走过去，站到了民工们的最前面！ 光头刚顿时一阵傻眼。 或许他觉得，他那番做法，已经让我不好意思再插手此事了。 “龙哥！你让开啊！” “说了这么多，你脑子咋就是不开窍呢？” “你明明知道，是谁想弄这些泥腿子！” “那是你的甲方啊，龙哥！” “你护着他们，甲方那你怎么交代？” 光头刚情急之下，直接把雇主都挑明了。 当然，确实也没有瞒着的必要。 民工闹罢工。 黑社会来弄民工。 傻逼都知道，是那开发商雇来的！ 也就是，我的甲方！ 那特么的，也是我的金主！ 天晓得…… 这一刻，我赵龙夹在三方之间。 心里是何滋味？ “刚子，我赵龙就这样，你倔，我更倔。” “你说我脑子不开窍，是？” “没错，开窍是不可能了。” “但你可以给我开瓢！” “来，你也别为难了！” “你也不用手下留情，咱们各趟各道，各遵本心。” “这一战，不是你把我们干趴下！” “就是我们把你们干趴下。” “胜负在天！” “生死由命！” 我将甩棍平伸出去，指向光头刚，狠狠地说道。 第39章 四虎将之一：大地雷！ 夜色下。 光头刚伸手划拉了一下脸庞。 然后彻底拉下了脸。 “兄弟们，专挑工头打！” “打服为止！” “谁敢拦着，就干谁！” “上！” 光头刚狠狠地下达了号令。 这过程中。 我发现有光头刚有几个小弟，还从怀里掏出什么东西来，瞄了几眼。 照片资料？ 他们居然有各个工头的照片！ 很显然，极有可能是那开发商提供的。 他们有的是办法，统计工头资料。 擒贼擒王，这招够狠。 把带头的弄服了。 这些民工们自然也成不了气候了。 还想罢工？ 还想闹事儿？ 先前那欠的工钱你就更别想要回去了！ 所以民工们就会被开发商绑架在工地上，想怎么压榨你，就怎么压榨你。 “谁是工头？” “草尼玛，那些挑头的……” “都特么乖乖给老子站出来，站出来！” “免得让我们一个个的对号入座。” “不站出来，一块干！” “玛了个b的！” 光头刚这帮人骂骂咧咧，连威慑带吓唬。 二十几把片刀、砍刀、铁棍。 在灯光映射下。 杀气腾腾。 迸射出层层耀眼的光芒。 还洋溢出一股血腥的味道。 但是面对危难。 果真就有几个小工头，相继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周强大哥也站了出来。 他们不想连累工友们一块被砍。 民工的身份。 领袖的担当。 我也往前站了一步。 跟周强大哥并肩。 反正我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到他。 就像我们上小学、上初中时，他不允许任何人欺负我，一样。 “龙哥……” “龙哥……” “龙队……” 这时候，一阵疯狂的脚步声。 伴随着一声声喊叫。 我扭头一看，是小胖和地包天，带着近20名保安杀了过来。 他们手上，也都拿着各种刀棍。 还有一个冲在最前面，手里拿的是双截棍。 那是个李小龙的粉丝。 他叫谢春雷，小名‘大雷’，因为体形原因也称‘地雷’。 个不高，但壮的跟特么牛似的。 现年29岁。 来自武术之乡，河南登封。 据说是在老家那边卖烧饼时，干废个官二代，逃到燕京来避风头。 这老哥，堪称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 但我们这几次群架，他一次也没参加过。 不是他怂。 是他几次都正好赶上值班。 这次终于歇班了，数他最英勇。 哈哈……记住这家伙。 这货日后，将成为我在望京和中关村翻云覆雨的重要人物！ 以及，未来我赵家团队的四虎将之一。 “快使用双截棍，哼哼哈兮！” “快使用双截棍，哼哼哈兮！” 这是他的专用bg。 嘴上时不时哼着。 但曲调中，也掩饰不住他根深蒂固的河南腔。 “龙队，俺来了。” “俺们都来咧。” “终于有俺滴用武之地咧。” “我哩个乖乖，弄啥咧？又有鳖孙儿闹事儿？玛个b滴，烧包！” “谁敢跟俺队长个不气，就是跟俺个不气！” “俺就揍他个龟孙儿！” 这一刻，‘地雷’已经首当其冲地站到我身边。 他这一嘴家乡方言太地道了，味儿太正了。 恐怕大部分人都听不太懂。 但我表示无压力。 我们山东和河南是邻省，很多方言是互通的，口音也有些相近。 我基本上全能听懂。 “地雷，跟我做先锋！” “他们靠近一个，弄一个！” 我简捷说道。 “中！” 地雷回答的更简捷。 ‘中’，就是‘行’‘好’的意思。 河南标志性方言。 用英文解释，就是ok。 我手下那些个保安兄弟们，也都不含糊。 近二十人，勇敢地站在第一排。 很奇怪。 这次他们都表现的义无反顾。 没一个怂的！ 他们身上都穿着保安制服。 也许是没来得及换。 也许是小胖和地包天出的主意。 这样一来，甲方明知是我们拆了他们的台。 但却哑巴吃黄连。 因为我们是保安啊。 保护案场安全，工地安全嘛。 这特么，无可厚非啊。 后面你追究起来，顶多说我越权，还能咋地？ 如此一来。 光头刚就有些慌了。 他那些个小弟们，大多也都慌了。 但仍旧有俩愣头青，挥着铁棍就率先冲上前来。 啪！啪！ 地雷挥舞起双截棍。 一个‘毒蛇吐信’； 一个‘流星赶月’； 动作一气呵成！ 我都没看清楚他是怎么变换的招式。 那俩光头刚的小弟，就已经相继被干了一下。 一个被击飞了铁棍。 另一个被甩中了下巴磕子。 俩人互视一眼后，直接退了回去。 各捂着伤处，都疼的直喊娘。 “大地雷，厉害啊。”我忍不住夸了他一句。 “龙队，俺都练了十拉年咧！”地雷咧嘴一笑，摆出一式潇洒的‘双手擎天’。 但不得不说。 光头刚手底下还是有硬点子的！ 我原本以为，地雷这一夫当关的阵势，没人敢再出头了。 没想到。 又有俩拿砍刀的冲了出来。 这俩货，一个脸上有疤，一个左手上缺俩手指头。 一看就是经常真刀实砍的狠人。 我以前见过他们。 但没啥交际。 他们也不太爱说话，只爱砍人。 “你砍上半身！” “我砍下半身！” “草，先把这耍棍的砍了！” “河南帮子，找死！” 这俩人瞬间达成默契，并制订了战术。 可这算什么战术？ 这是砍敌一人，自损俩人的战术吗？ 简直是瞎机巴砍。 但其实，他们确实不怕砍死人。 反正有雇主那边给拾着。 事发后，他们大不了出国避避。 开发商这边也会甩锅。 他们会说凶手跟自己没责任。 家属实在闹的凶，大不了出于人道主人关怀，给个三万五万就了事了。 你要不要？ 不要连这些钱都不给你！ 我们开发商那些个人看似社会精英，他们玩江湖狠着呢。 没办法，但凡干开发商的都是有钱有势有人脉，黑道白道都能玩的开。 每拆一个房，百姓千滴泪； 每起一幢楼，民工万滴血！ 这就是现实。 这看似繁华的城市。 一幢幢外表鲜亮的高楼大厦。 其背后…… 却埋藏了多少底层百姓，辛酸的血和泪？ 甚至是，尸骨！ 此时此刻。 眼见着这俩亡命之徒，持刀冲过来。 我这时已经从身侧一位民工手里，夺来了一根钢管！ 挺长的，一米二三。 其实我对刀械棍棒不咋精通。 就是徒手和刺杀厉害。 但社会上没有步枪和刺刀可用，我只能靠长度合适的钢管和铁棍，替代。 虽然杀伤力不及步枪加刺刀。 但耍起来照样也是虎虎生风，能应付大部分械斗。 当然，也靠运气。 但凡遇到几个刀法好，配合又好的硬点子。 我再好的刺杀术也白搭。 “二子！” “大合子！” “给我回来！” 但这时候，光头刚突然大喊了一声！ 那俩狠货愣了一下，刚抬起的刀硬是没砍出来。 “民工抱团儿，敌强我弱。” “妈b，斗不过。” “几次攻杀，都被这帮泥腿子打退了。” “而且还伤了好几个兄弟……” “撤！” 光头刚接着说道。 嗯？ 我愣了一下。 他这番话倒不像是说给小弟们听的。 更不像是说给我听的。 而是像说给那雇主听的。 但光头刚没再跟我说话，就带着人撤了。 那地雷还兴冲冲地朝我问了一句：“龙队，那俺们要不要乘胜追击？揍他个龟孙儿？” “追个屁啊！这状况，能自保就不错了！”我瞪了他一眼。 光头刚这伙人一撤退。 我松了一口气。 那些个民工们，更是松了一口气。 周强大哥更是直接握紧了我的手，不停地揉着眼睛。 “小龙，谢谢你，谢谢你了。” “没想到你现在，混的这么开。” “没有你的话，我们这些小工头就废了。” “那些人拿了开发商的黑心钱，他们真敢砍人啊……” “小龙，你变了。” “跟以前不一样了。” “硬啊，兄弟，你现在！” 周强或是太激动，太意外了。 他不断地晃着我的手。 毕竟他最了解以前的我，就一个字：怂！ 我每次挨同学欺负时，都是他帮我出面解围。 谁欺负我，他就揍谁。 “周大哥，别这么说。” “上学的时候，都是你在罩我。” “我才罩你这一回。” “我还欠你多少回……数不过来了。” “还不完，根本还不完！” 我递给周强一张纸巾，让他擦下眼泪。 我知道，他落泪，不仅是对我拼死相助的感激。 还有作为民工的那种辛酸。 各种情绪，所交织。 那些个小工头，民工们，也都凑了过来。 你一言我一语，跟我聊了起来。 聊的挺好的。 他们虽然来自五湖四海。 以山东、河南、河北、安徽人居多。 但个个善良、纯朴，老实本分。 还有几个热心的民工，进屋里拿了些他们老家的特产，非要送给我们。 然而实际上。 我们都懈怠了。 毕竟已经前后有两拨黑社会突袭了。 不可能再有第三拨了？ 但是现实，就是那么残酷。 它往往不按套路。 我们这个开发商，这是下了多大的决心，非要把民工们治挺，打服？ 几分钟后。 没有任何征兆。 好几辆出租车，疾速驶入。 一群威风凛凛的江湖青年，风风火火地下了车。 他们各扛一械。 浩浩荡荡地杀了进来。 这帮人看起来，比光头刚那些人，更凶！更狠！ 更江湖！ 第40章 战地女记者，像疏影！ “大爷的！” “人呢？” “兄弟，你在吗？” “尼玛的，这是火拼完了？” 领头的走在最前面。 面貌超凶。 步伐嚣张。 他肩上扛着一把一米多长的大砍刀，散发着嗜血的光华。 周强大哥吓坏了。 那些个小工头也吓坏了。 民工们更是吓的一阵慌乱，到处摸家伙什。 “周大哥，别紧张。” “自己人！” 我冲他笑了下。 然后兀自地迎上前去。 虚惊一场！ 来者，竟是阿彪。 起初他在远处，看不清他身形。 但那句‘大爷的’一出口，我就知道是他了。 别人骂不出他那味儿来。 “你怎么来了？” 我笑了下，朝他递去一支红将。 “大爷的，还抽这个？” “换我的！” 阿彪摸出一包软中华，直接塞进我手里。 很显然，这包他送我了。 鸟枪换炮了？ 我知道，他一直习惯抽玉溪。 “噢，是刚子发信息给我。” “说是你这边可能要遇到麻烦。” “所以我马上招呼一帮人手，跟我一块杀过来了！” “大爷的，裤衩子都没来得及穿！” 阿彪咧里厚嘴唇嘿嘿笑着。 他红光满面。 像是遇到了啥好事儿。 我顿时愣了一下：“光头刚通知的你？” “是啊，怎么了？”阿彪反问。 这还真是见鬼了！ 刚才明明是光头刚想跟我火拼。 他居然还叫来了阿彪，过来为我助阵。 这明显前后矛盾啊！ 我把阿彪介绍给周强大哥，还有那些小工头们。 他们都是一脸畏惧。 吓的连句话都不敢搭。 毕竟阿彪这货，长的太凶了。 ‘大傻’面相那么凶，恐怕见了他都得吓个激灵。 然后阿彪把我叫到一旁。 他跟我陈述了一下这件事的厉害关系： 很明显，是开发商雇凶镇压民工！ 你赵龙跟民工站到一块！ 这明显就是拆开发商的台啊！ 开发商是咱众泰甲方！ 搞不好，人家真跟咱解约。 到时候，你特么的跟琛哥怎么交代？ 琛哥一生气。 谁特么也护不你！ 大爷的！ 是啊，他说的没错。 我自然也考虑这一层了。 但是你让我眼睁睁地看着从小罩我、视我为亲兄弟的周强大哥，被开发商雇来的亡命之徒弄伤、弄残甚至是弄死！ 我做不到！ 我赵龙真没那境界！ 我这人，有恩必还！有仇必报！ 今天晚上，就算我在工地搭上这条命，我也认了！ 我把我跟周强大哥的事，跟阿彪提了提。 阿彪听着听着眼就红了。 “大爷的！” “彪哥没交错你！真特么够义气！” “尼玛的，豁出去了！” “兄弟，今天晚上，彪哥跟你一起战斗！” “谁来弄谁！草，反正又特么不是第一次跟人火拼了！” “琛哥怪下来，彪哥担着！” 阿彪拍着我的肩膀说道。 “你回去，我来担！”我笑了下。 “回去个鸟啊？大爷的，今晚的风浪还没过去！等着，还会有更凶悍的硬点子，过来砍人！”阿彪边说边环视四周，几乎是一脸肯定。 “什么？还会有人杀过来？” “大爷的，我敢跟你打赌，肯定有！” 阿彪是老江湖。 这方面，他比我嗅觉灵敏。 我自然信他。 但我告诉他说，我有绝招！可一招制敌！ 他们再来多少人都不怕！ 阿彪问我：啥招啊？ 我告诉他，我收了个小弟，是个警察。 刚才我已经打电话跟他通气了。 他告诉我，很快就会跟执法队一块过来，以防万一！ 谁想阿彪却狠狠地鄙视了我一眼：大爷的，你还当真了？ 我正准备再说什么。 眼睛余光却扫到了一个人影。 有个人正鬼鬼祟祟地藏在入口处，还不时拍照。 闪光灯啪啪的。 但由于距离挺远。 所以一直没有人注意到。 “阿彪，那边有人在偷拍。” “我们过去看看。” 我拍了下阿彪肩膀，便朝那边走了过去。 走近一些后，那个人影像是发现了我们，调头想跑。 那身姿，还挺窈窕。 应该是个女的！ 年轻女子！ “大爷的！女记者啊。” “这狗仔队是真牛逼，真敢拼啊。” “玛德，为了弄新闻抓热点，火拼现场也敢凑，草，只要给他一个相机，他们连战场都敢上！” “胆儿这么大，咋不往道上混呢？” “屈才了……” 阿彪一眼便识破了对方的身份。 我这才恍然大悟。 要不然。 我还以为，这女的是开发商派来的眼线呢。 呼呼！ 咔嗒，咔嗒！ 一阵汽车引擎的声音。 我抬头一看。 不远处，一辆大巴车突然铆足了马力！ 车轮轧在土坑里，颠簸出阵阵刺耳的机械嘎吱声。 但他们像是全然不顾！ 哧哧！ 急刹车。 那位女记者正往外逃呢，差点儿被撞个跟头。 于是又赶快往回跑。 顺着大巴车的灯光，我看清楚了。 这真是个女记者。 身材还挺好。 跑起来，她胸前的工牌还一晃一晃的。真敬业啊。 只是由于背光，我看不清她的脸庞。 片刻间，从那辆大巴车上迅速冲下来很多人！ 个个彪悍无比！ 速度很快！ 从刹车到下人，一气呵成！ 那气场！ 那架式！ 那是真吓人啊。 “抄家伙。” “准备火拼……” 阿彪大喊着，推了下我胳膊。 然后他就果断跑进去，开始招呼他那些小弟，进入战斗状态！ 我也正准备回去动员。 但这时候。 只听‘哎呦’一声凄婉的呻吟。 眼前，十几个亡命之徒已经持械呼啸而来。 那名女记者，直接被其中一人狠狠踢了一脚，并且上前夺过她手中的相机，直接暴摔在了地上。 相机粉身碎骨。 女记者倒在地上，抱着双腿。 很显然，她受伤不轻。 但那亡命徒仍旧没有手软，直接上前薅起她的头发…… “卧槽尼玛的！” “让你拍！让你报道！” “老子最恨你们这些狗日的记者了！” “要不是你们踏马瞎jb报道，瞎jb写，老子能蹲那几年号子？” “臭狗仔，我踏马弄死你！” “赔老子这六年青春……” 他嘴里不停骂着，直接将女记者暴力地拉到了一旁。 像拉死尸一样。 太狠了。 我看的触目惊心。 夜色下，这一幕，简直宛如恐怖片里的场景。 更可怕的是，那名亡命徒还放下手中砍刀，从旁边拣起一块砖头，朝着这女记者走了过去。 他想干什么？ 这一刻，我也顾不得多想了。 人命关天。 先救人要紧。 这帮狗日的，啥事做不出来？ 我飞速地甩开甩棍，冲破人群。 我感觉自己这速度，都快能打破世界百米冲刺纪录了。 期间那些持械的亡命徒们想拦截，直接被我无视。 有的想出脚绊我。 有的直接拿镐把子拦截。 但都被我灵活地躲避了过去。 但他们都并未停下。 而是直接持械杀进了工地！ 眼前。 果不其然。 那个亡命之徒，正准备用拣来的砖头，砸向女记者的脑袋！ 莫非，他是想砸晕这女记者！ 然后先那啥，再那啥？ 这恐怕是最合理的解释了。 因为他放着砍刀不用，偏用砖头。 也不知他跟记者有啥深仇大恨，竟如此狠毒！ 那女记者吓的，连连后退。 但她像是受了伤，已经站不起来了。 只能靠着双手的撑力，和双腿的搓力，往后躲闪。 但那速度，能躲的开吗？ 跟特么蜗牛似的。 这时。 我已经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 一个腾空飞脚！ 蓄势而发！ 直接将这个亡命之徒，踹飞了出去！ 我迅速地将那名女记者扶起来，她扶着右腿，一跛一跛的！ 夜色下，我看清了她的脸。 二十二三岁的样子。 五官精致。 身材匀称。 干练的及肩短发。 身上穿的是一套标准的职业女式西装。 脖子上，还挂着一个工作牌。 我隐约看到，上面象是写着什么晚报的字样。 这女记者乍一看，相貌有点儿像江疏影。 但好像比疏影要更白些，更稚嫩些，没疏影那种成熟的韵味。 倒是更多了几分青涩。 “吓死我了，谢谢你呀哥。”这女记者摸了下胸口，冲我说了一句后，就开始低头寻找自己那被摔坏的相机。 作为记者的执着。 她肯定是想把存储卡找到。 或许她已经见证了今晚那前两次的黑社会突袭。 这对报社来说，应该是能上头版的素材。 我没回应他。 因为这时那个亡命之徒，已经爬了起来。 并且拣起了砍刀。 “大哥，你小心呀……” 女记者突然朝我提醒了一句。 “草尼玛的！” 我骂了句国粹。 其实我余光已经看到，那个亡命徒就近在身侧了！ 他正准备挥刀劈我！ 他是真敢砍啊！ 不愧是蹲过号子的！这是真狠！ 我猛地转过身去，一甩棍抽飞了他手上的砍刀！ 他被我的速度搞懵了。 论格斗，咱毕竟是专业的！ 玩单打独斗。 哪怕是持械对拼。 我单凭速度就可以战胜大多数的对手。 然后我冲上去，对着这亡命徒往死里干！ 一棍，两棍……七八棍！ 很快，这嚣张的亡命徒就让我直接干晕了！ 这时我听到，里面像是已经干起来了！ 骂声，喊声！ 脚步声！ 刀棍交织声！ 像是一曲惊心动魄的交响乐。 任谁听了，也会觉得毛骨悚然。 这特么可是在玩命啊！ 火并啊！ 不容犹豫，我正准备赶快进去帮忙。 那女记者突然说了句：“大哥，我……腿伤了，脚也伤了，动不了……” 我一听，怒了！ “草！关我屁事？” “我救你一命，不错了！” “你还想怎样？” “你特么自己不会打120啊！你手也断了？” “事儿真多……” 我急于进里面助阵，所以没给她好话。 并非我不懂得怜香惜玉。 是现在情况紧急。 你说，她脚扭了，我是管她还是不管她？ 这很麻烦的！ 总不能，别人在里面拼命。 我特么却在这里给这个陌生女记者揉腿？ 那女记者，直接被我凶的不敢说话了。 她的眼泪也止不住流了出来。 试着用手，撑地站起来。 但脚下一软再软，像是疼的厉害。 “靠，欠你的！” 我本来已经开始朝里走了。 但还是折返了回来。 我担心的是，一会儿里面那些亡命徒出来，还会再伤害她，甚至是砍她两刀！ 那就歇菜了。 还有这个被干晕的亡命徒，他备不住也会随时醒过来。 虽然这种可能性不是很大。 毕竟我干的他不轻快。 但不得不妨。 我苦笑着，上前一把抱起这女记者！ 幸亏她身子挺轻的！ 也就八九十斤。 我一阵左看右看。 但这是工地现场，没人没车的！ 更何谈帮她打辆出租了。 无奈之下，我干脆把她转移到了一处隐蔽的拐角处。 “听着，在这藏好，别乱动！” “别特么出声！” “干完仗，我再叫你！” 我皱眉嘱咐她几句。 然后便扬起甩棍，直接朝工地里面冲了进去。 “大哥……” “你当心。” “你千万要小心呀……” “我不要你出事……” 女记者在我身后，一阵大喊。 听着挺关切的。 挺焦急的！ 第41章 火麒麟：黑道传奇！ 我对她态度那么恶劣。 她还关心我？ 我心想：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工地上。 火拼照旧。 我杀进去时，愣了一下。 因为我发现，只有阿彪和他带来的那些人，正在与敌人火并。 周强大哥，还有那些个小工头、民工们呢？ 还有我手下那些保安兄弟呢？ 他们都哪去了？ 但毫无疑问，阿彪这伙确实强悍。 这十几名亡命徒，已经被打的稀里哗啦了！ 我冲上前，与阿彪肩并肩。 阿彪不愧是江湖老鸟，砍起人来那叫一个威猛！ 一刀挥过去，吓的对方三四人连连后退！ 还有他那一口一个操人家大爷。 气势上也占上风。 我也不甘示弱。 挥舞着手上甩棍，主动出击，对着这帮亡命徒一阵乱杀。 啪啪！ 啪啪啪！ 片刻间也击中了两三人。 “操！顶不住！” “顶不住了……” “大辉，撤！狗巴子，撤……” “兄弟们，撤……” 那些亡命徒陷入被动防备局面。 其中一个头目，见势不妙，禁不住大喊起来。 边防边撤。 然后瞅准时机。 他们转身撒丫子就跑。 夜色下，身形狼狈，弥留下一行行滴落的鲜血。 穷寇莫追！ 我们没有追上去！ 这一场火并，我方大获全胜。 除有两人身上挨了一管子和一闷棍外，其他人都安然无恙。 还有一个被砍中了大腿，但问题不大。 只是皮肤擦伤。 “大爷的！” “彪哥砍多少年人了？” “跟我火拼，你能占个屌便宜！” 阿彪也飘了。 他每次打赢了都飘。 递我一支烟，自己一填两支。 这货真的是两根一块抽啊，而且抽的还挺丝滑。 “其他人呢，阿彪？” 我趁机问他。 阿彪凑到我耳边，轻声解释一番。 我这才恍然大悟。 这狗日的，真特么人才啊！ 我真没想到，这家伙还懂兵法，还懂战术！ 原来他是判断，刚才那伙人只是来打先锋，后面十有八九还有大部队呢！ 所以他提前藏了兵。 将我的保安队，以及民工队藏了起来。 一旦敌人‘大部队’到来。 我们就可以形成三股势力合围之势，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牛逼！” 我禁不住冲阿彪伸出一根大拇指。 阿彪得意地一呲厚嘴唇：“大爷的，换到以前，咱这战略水平，至少能干个将军！” “蓝方将军？”我嘿嘿一乐。 阿彪脸上一懵：“什么意思？” 他没当过兵，自然不懂。 部队里演习时，一般分为‘红方’和‘蓝方’。 红方一般被当成正面的我军。 蓝方则一般被视为敌军。 顾名思义嘛。 懂的都懂。 不过，我也陷入沉思。 那开发商真的是太特么恶毒了。 他们这是准备一晚上不让民工们消停？ 这是雇了多少拨黑社会啊！ 真是不敢想象！ 这些黑心商人，宁可拿大把的票子雇好几批黑社会来搅局，也不愿意把这些钱先拿出来，给民工结算一部分血汗钱。 尼玛的！ 安的什么心啊？ 这时候，一辆白色的桑塔纳驶进工地。 是辆执法车。 阿彪稍微一慌。 “别怕，自己人！”我跟他说。 来者正是警官方世龙。 怎么就他自己？ 他急忙从车上下来，朝我询问情况。 我便将先后有三拨亡命徒攻杀一事，跟他说子。 方世龙禁不住狠狠地叹了一口气。 他告诉我，他已经将此事向上汇报了。 但上面的态度很坚决，让他别捕风捉影，别被人利用。 上面还说，单位也一直没接到有人报案。 而且这会儿大家都下班了。 你要他们出去加班执法，加班费算谁的？ 公车不喝油啊，还是不损耗？ 公家的钱也是钱！不能特么的乱花！ 还有，你大张旗鼓地杀过去，要是扑个空，你丢不丢人？ 你特么以后在单位上，还怎么混？ 总之一套套的。 并送方世龙八字箴言：静观其变，以静制动。 我听后，也是服了。 我是知道的，其实工地上已经报案多次了！ 那开发商真的是手眼通天啊。 他们居然连执法部门都打点好了，给行凶的亡命徒们买通了方便。 确实牛逼！ 牛逼到让人心寒！ 而事态果然如阿彪判断的那样。 刚才那伙人，果真只是来打前阵的！ 目的就是搅和一番后，想让我们产生懈怠，然后再杀我们个措手不及。 但是。 我们还是低估了开发商的狠毒。 这次来的人，太多了！ 浩浩荡荡！ 若干辆金杯！ 若干辆大巴！ 若干辆面包车！ 还有若干辆出租车！ 黑压压的！ 七八十人？ 甚至上百人？ 那坏三儿、刘光武以及另外两个头目，走在最前面。 他们肩膀上，都扛着明晃晃的砍刀！钢管！ 果然！ 他们也是被开发商雇来的！ 所谓的平事儿。 是过来给我们甲方平事儿。 而且，他们一进门，就直接国粹不停。 “草尼玛的！” “一帮臭泥腿子！” “还特么挺顽强！” “还特么有傻b帮他们，草！” “干！往死里干！” 这些人骂骂咧咧，杀气沸腾。 其实方世龙，这会儿已经把执法车横在了门口。 至少这也算是一种威慑力？ 但这帮人，根本不惧。 他们直接上去几人，硬是把执法车给掀翻了！ 太特么猖狂了！ 我和阿彪带头迎上去。 还有方世龙。 不过方世龙来前被上锋批判了一顿，自然也没领到枪。 他只能依靠身上的制服，威慑对方。 但执行车都不管用，这身皮能特么管用吗？ 他还没来得及开口。 对方就骂上了。 “臭条子，滚你玛b！” “你敢掺和。” “连你一块干！” 开口的是坏三儿旁边一个头目。 这家伙手上掂的，是一根空心管儿，很亮，像是不锈钢的！ 头上缠了条红条巾。 留着胡子渣，蔓延到腮上。 右耳上还戴了一个大到离谱的大耳环子。 标新立异！ 一看就是狠人中的狠人。 “火麒麟？” “大爷的，这不是‘火麒麟’吗？” “不对啊！他不是在蹲号子吗，啥时候出来的？” “还趟上这活了？” 这一刻。 就连阿彪也吓了一跳。 他忍不住惊呼了几声，神色瞬间僵硬。 而且一听火麒麟名号，他带来的那十几个硬点子，脸色也都刷地变了。 当然，也包括我在内。 之前，我就曾听阿彪提起过这号人物。 原名霍其林！ 说他是枭雄，一点也不为过。 恶枭也是枭嘛。 据说，这火麒麟也当过兵。 他退伍后跟我的经历相仿，在三里屯那片儿上，连打了好几场漂亮仗。 道上人都叫他‘林哥’。 但私下里，却给他取了个‘火麒麟’的绰号。 火麒麟胆子极大，比我还飘。 打出名堂后，他直接就玩起了绑票生意。 当然，别的活他也接。 什么要账啊，抢工地啊，黑经纪啊，砸标啊，等等。 只要有钱拿，就照单全收。 但是几年前他有一次直接玩儿大了。 为了钱，他居然替雇主绑架了一个15岁的小女孩儿。 那女孩儿谁啊？ 某部委一把手养在外面的女儿。 这事儿就大了去了。 火麒麟再牛逼，也没扛过去。 当年对他那场声势浩大的抓捕行动，出动了上千名警察，武装特警，甚至是还调来了一队特种兵精锐一块配合。 震惊了整个燕京，甚至整个江湖。 虽然火麒麟在这种形势下，被抓了，也被判了。 但他在江湖上的名号，就更响了。 很长一段时间，报纸、媒体上全是关于他的各种报道。 有这番传奇经历。 他火麒麟突然带人出现在工地上。 我们能不慌吗？ 而且，他们人又多！ 无论是从江湖身份上，还是气势上，人数上，对我们都是降维打击。 “麒麟哥，这俩是主心骨！” “弄废他俩，臭民工还指着谁给他们撑腰？” “麻b的！” “一个臭保安。” “另一个……其实也是臭保安。” “玛勒个b的，都特么欠揍！” 这时候，坏三儿突然凑近火麒麟耳边，一阵煽风点火。 火麒麟顿时将目光定格在我和阿彪身上。 他似乎不敢相信，我俩是保安。 其实也是坏三儿没说明白。 我和阿彪。 一个保安队长。 一个业务经理。 从身份和威势上，还是与普通保安有所不同的。 “火麒麟，哥们儿。嘿嘿。” “我！阿彪啊。” “你不记得我了？三里屯，望月酒。” “那是七年前还是六年前来着？大爷的，记不清了。” “反正当时咱们一块喝的酒，搂的妞！你一个人还搂了俩！” “噢，好像是……虾米东组的局子嘛……” “有印象吗？” 阿彪强装出一副笑脸，上前递烟。 新一轮火拼，暂时回归到谈判、盘道的状态下。 谈的拢，就免战。 谈不拢，就只能火拼。 但看这形势。 谈拢的可能性，太小了。 一是阿彪在这个火麒麟面前，气势上落了下风。 二是我起初已经谈过一次了，跟光头刚。 我俩都没谈拢！ 都拼上了！ 阿彪跟火麒麟能谈拢？ 看样子，太特么难了！ 我攥紧手中甩棍，随时做好了谈崩的心理准备。 第42章 大火拼！我被围攻！ 其实，阿彪的性格，就是不服就干。 但面对火麒麟。 他这种心性像是被颠覆了。 毕竟人家名号在那摆着，道行在那摆着。 阿彪跟人家比，确实还差些层次。 “虾米东的局子？” “阿彪……” “阿彪？是你狗日的！” “老子确实看你有点儿面熟，想起来了。” “阿彪阿彪，喜欢单挑！” “我记的，你这货，喜欢跟人单挑，对？” “那晚上，贼五还是陆麻子来着，被你弄不轻，胳膊差点儿废了！” “草！还以为谁呢！” 火麒麟仔细打量着阿彪。 渐渐记起了他。 虽然他们可能只有过那一回交际。 但阿彪这长相，辨识度太高了。 再加上他喜欢操这个大爷，操那个大爷。 很容易让人记住他。 “大爷的，有这事儿！” “是贼五这王八蛋。” “他尼玛跟虾米东说老子坏话，让我听见了。” “火麒麟啊，咱当年也是道上响当当的人物，那是啥名气？” “出来了，怎么干上这种浑差了？” “这活，出力狠，也特么拿不了几个费用。” 阿彪见对方认出了自己，腔调上瞬间变气势了。 他朝火麒麟扔去一支中华。 火麒麟接了。 但他脸上，掠过一阵淡淡的忧伤。 甚至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玛个b的！” “老子在里面呆了五年！整整五年啊！” “再回江湖，哼……操！人回来了，茶凉了！” “彪子，你懂我的意思？” “我现在是虎落平阳。” “只能骑着驴找驴，先弄饱肚子。” “才尼玛能有机会，东山再起！” “草尼玛的，我火麒麟怎么就沦落到这种地步了……” 他越说越愤慨。 眼睛里一直荡漾着阵阵不满与无奈。 甚至是，明晃晃的杀气。 很显然。 他出狱后并不顺利。 应该是遭受到了不少冷眼和挫折。 这江湖上，不是所有人都像阿彪这样，讲义气，重朋友。 你行时，别人跟你玩。 你不行了，谁踏马还搭理你这茬儿？ 入江湖易！ 闯江湖难！ 退出江湖，更难！ 回归江湖，难上加难！ 这是我从他这一番话语和叹息中，悟到的真谛。 “大爷的，我当然能体会。” “我也进过号子。” “草！不过我出来后，还算吃的开。” “主要是有个好大哥对我不离不弃，还肯罩我。” “就是琛哥嘛，你当年应该听说过的？” 阿彪也进去蹲过。 所以他俩瞬间就找到了共同话题。 感同身受。 惺惺相惜。 自然也更投机了。 “琛哥？叶……叶琛？” “卧槽……” “想当年，琛哥那可是道上响当当的人物啊！” “神当杀神，佛当拭佛！操，混的牛逼！” “他弄那些事儿，比我屌多了。” “当年，干那大歌星那事儿，牵动了整个京城黑道白道一场明暗大战，都惊动咱国家的天爷爷了。” “可特么人家琛哥玩儿赢了。” “咱火麒麟跟琛哥比，算个鸡毛啊？” 一提到叶琛，火麒麟都显得很是敬畏。 他的气势，再次打了折扣。 阿彪也是够狼狈。 这家伙还懂狐假虎威呢！ 他恰到火候地搬出琛哥来，算是把火麒麟狠狠镇了一下。 其实我也挺震惊的。 琛哥确实牛。 这一点毋庸置疑！ 但是我没想到，他竟然那么牛！ 至少在我刚来众泰那会儿，我还以为，开保安公司的都没啥大出息呢！ 原来，这行业。 真的是藏龙卧虎啊！ 但此时，俩人这么一续上。 那边的坏三儿。 以及另两个带队的头目。 他们都显得有些不耐烦了。 坏三儿可能资格还差些，忍着没敢多嘴。 但另个凶巴巴的大长脸头目，却直接过来干涉起来。 他上前拍了下火麒麟肩膀。 提醒道： “火哥，咱来干啥来了？” “跟他废个球话啊？” “咱要摆正位置啊，火哥。” “说实话，要不是看在丰台骷髅头大哥的面子上，我真不敢带你玩儿！” “现在，你立个投名状。” “你把这个什么什么彪干了，我在朝阳留块蛋糕给你。” “也许不怎么大，但一定很甜。” “我狗顺儿，说到做到。” 这个大长脸说话气势倒是很强。 显然也是个江湖老鸟。 但就是这名字…… 狗顺？ 这名也能当大哥？ 就不能查查字典，取个响亮点的绰号？ 哪怕叫狗蛋呢！ 是不是也比这好听多了？ 我一直没插言。 或许也不够资格插言。 关键是，火麒麟、狗顺这些牛逼人物，咱一个也不认识啊！ 盘道都没法盘。 只能是阿彪站出来跟他们盘。 但是我也看出来了。 今天晚上这个局，确实有点儿大。 这近百号人，这好几个头目都特么不是省油的灯啊。 坏三儿在其中，都根本没资格发表意见。 他尼玛就是蹭饭吃的。 刘光武更甭提了。 他只能算是坏三儿的小弟。 再说了，这狗日的背叛了琛哥。 刚才阿彪跟火麒麟盘道，提到了琛哥，可算是把刘光武吓的不轻快。 冷汗都冒出来了。 总之。 今晚这个江湖局，蛮有意思。 我倒希望，双方能够偃旗息鼓。 民工也消停。 我也消停。 不然真要火拼起来。 胜败难料，伤亡难料。 但是万万没想到…… 那火麒麟突然转过身去，朝着那个叫狗顺的大长脸老大，直接就是一耳光。 “草尼玛的！你特么威胁谁呢？” “老子混的风生水起的时候，你还在三里屯干内保呢！” “你还特么敢打着骷髅头名号，给我火麒麟使眼色，指手画脚！” “我吃你这一套？” “卧草尼玛的……” 火麒麟气的够呛。 骂声中，唾沫星子都喷出来了！ 狗顺被打麻了，一阵呲牙裂嘴，挤眉弄眼！ 他年龄跟我差不多的样子。 正是不知道头青蛋肿的年纪。 一上头。 彻底翻脸了！ “尼玛德！你以为你还是当年的火麒麟啊？” “兄弟们，干！” “把这姓霍的，给老子一块干！” “干好这一票，财神爷（雇主）那还许了别的活！” “油水呲啦呲啦响啊！” “反正够咱兄弟们潇洒一阵儿的！” 狗顺当即扬起手中的砍刀，振臂高呼了起来。 这也就意味着，火拼在所难免了！ “听顺哥的！干！”坏三儿那边也迅速响应，并且将目光瞄向我，不带丝毫犹豫，直接就挥舞着砍刀杀了过来。 刘光武也配合他，从另侧朝我攻杀。 一时间，大战即开。 阿彪有些气恼。 但眼下已经没的回旋的可能。 他马上将两指伸进嘴里，打了一个很响的口哨。 片刻间。 三十多个民工，从铁皮房中杀了出来。 他们手上都拿啥的都有。 钢管； 铁锹； 水果刀； 甚至还有菜刀！ 与此同时，小胖和地包天也率领一众保安，从铁皮屋后面，杀了过来。 我方三伙人马，共计六十余人！ 杀了这帮人一个猝不及防！ 幸亏是阿彪想的周全，将他的军事才华展露了出来。 并做了这一番部署。 否则，我们根本没法跟人家硬碰硬。 对方是好几拨人马的组合，加起来足足近百人啊！ 而且全是经常打打杀杀的硬点子。 人家靠的就是玩刀，玩狠，立足于江湖。 你跟人家怎么比？ 劈里啪啦！ 一百五六十人，瞬间拼杀在了一起。 起初我方占据优势。 毕竟阿彪这番安排，占据了一个出其不意的开端。 但不一会儿，这优势就没了。 这些亡命徒拼起来，真是特么的不要命啊！ 而且人家也有战术。 他们人多，专门就分出些好手，对付我和阿彪。 谁都懂得擒贼先擒王。 贼也会。 毕竟那坏三儿及刘光武跟我有恩怨，他们就专门照着我使劲！ 而且他们还招呼过几个帮手来。 六七个硬茬子。 有使棍的，有使刀的！ 他们将我围在中间，一阵猛砸，猛砍！ 那简直是想要我命的节奏啊！ 我不敢有丝毫懈怠。 但面对这些个人的围攻，我也只有防守和躲闪的份儿，哪有机会反攻？ 阿彪跟我一样，也被特别针对了。 不过他还好一点。 只有三四个人专门跟他对拼。 但他明明看到我被困，却也没办法冲来解围。 “草！坏三儿！” “刘光武！” “你俩狗日的……” 我愤愤地骂着，艰难地应对着眼前这一番刀棍横行的攻击。 反正这一刻，我弄死这俩混蛋的心都有了。 早知他们也是开发商雇的凶。 在商城就该弄废他！ 结果留了祸患。 “哎呦……” 不好！ 或许是我注意力过度集中在坏三儿和刘光武俩人身上了。 一个拿镐把子的家伙，狠狠地砸中了我的后背。 下手可重了。 那种滋味没法形容。 反正刹那间，我觉得体内的五脏六腑，都被震的移了位似的！ 我一个侧身准备向他还手。 结果刘光武又抓住时机，一钢管抽在我左腿上！ 我靠…… 一步挨打，步步挨打。 我一人对抗六七人，确实太吃力了！ 根本应付不过来！ 紧接着。 我余光中刀光一闪！ 那坏三儿直接就挥着砍刀，朝我砍了过来！ 完了完了！ 我左腿刚挨了一棍，挪步很费劲！ 这一刀我像是根本躲不开了。 这要是干在我胳膊上，恐怕连骨髓都能砍出来！ 我心里猛地一慌。 整个人，都快吓完了！ 即将被砍刀击中的前001秒钟，我心里想到了很多，很多。 尤其是我想到了我爸，我妈，和我小妹。 还有我那年过七旬的奶奶。 我要是真被砍废了，甚至是被砍死了。 他们怎么办？ “对不起……龙儿不孝！” 我能留给他们的！ 只有这几个字…… 遗言！ 第43章 龙哥，我来了！ 刷！ 刷刷刷！ 一个霸道的身影闯入包围圈儿。 砰！ 一声！ 坏三儿那把朝我砍来的大砍刀，直接被击飞了出去。 “龙哥，俺来咧。” “干死这些龟孙儿！” 是大地雷。 关键时刻，还真看出双截棍的优势了。 那招式变幻起来，龙飞凤舞。 可不惧任何兵器。 “大地雷！好样的！” “大恩不言谢！” 我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死里逃生啊！ 我得到喘息后，气势重新被点燃。 再加上有大地雷的强力配合，我俩很快就反客为主。 大地雷耍棍时，嘴里总不停地哼唧着。 像是‘哼哼哈兮’之类。 看来是中周杰伦的毒不轻。 不过后来我才明白，人家这是在打节奏。 不管干什么，节奏感很重要。 把节奏拿准了，拿稳了，你会很舒服。 跳舞是这样。 唱歌是这样。 打架也是这样。 片刻间，就已经有三个亡命徒，被大地雷击中，甚至是击晕了。 我这边也不甘示弱，专门追打坏三儿！ 坏三儿原本使刀并不厉害。 他只是仗着人多。 没一会儿我就一甩棍过去，闷在了坏三儿的肩膀上。 紧接着，一个雪花盖顶！ 我直接砸他天灵盖！ 这货直接就吓懵了，幸亏他脑袋稍一偏。 这一棍砸在了他的肩膀上。 疼的他差点儿休克。 那刘光武见坏三儿受袭，舞着铁棍过来救场。 就他？ 我压根没拿他当回事儿。 直接一个侧身滑步上前，避棍迂回。 他还没反应过来呢，就已经被我搂住了脖颈！ 草，这王八蛋！ 我真想给他拧断！ 我手臂锁的他死死的，他不断挣扎，嘴里阵阵嘟哝着，像是老母猪被捅了刀子后，临死前那几秒钟发出的闷哼声。 “嚎哼……” “嚎噜……” 整个人都翻起了白眼。 我这才松开他，将他身体撂在地上。 他得到氧气后骤然还魂，狠狠地打了个激灵。 想翻身起来！ 我一棍抽过去！ 再一棍抽过去！ 直接给他上了七八棍！ 把这刘光武打的手舞足蹈，哀嚎震天。 样子跟诈尸似的。 然后我正准备再去弄坏三儿。 结果又有几个悍徒，朝我围了过来。 我真怀疑，他们来之前是做了战术安排的。 见谁攻杀犀利，他们就实施多人围攻。 这时候。 不光是我。 那边的阿彪也陷入了重围。 甚至胳膊上还挨了一刀！ 毕竟对方人多，拼杀经验也比我们足。 我一慌。 想过去营救阿彪。 但是一时间，又很难突破重围。 千钧一发。 没想到那一直坐山观虎斗的火麒麟，突然出手了！ 他从地上拣起一把遗落的镐把子。 冲上前去！ 那气势，气吞山河。 猛挥几下就将好几人干翻在地。 那些个围攻阿彪的恶徒，瞬间慌作一团。 “卧槽……” 我手上应接不暇。 其实只是朝那边看了一两眼，就被震惊到了。 火麒麟就是火麒麟！ 名不虚传！ 这打起架来，真是一把好刀啊！ 要是曹丞相在，肯定会称赞一句：我本以为吕布已经天下无敌了，没想到有人比他还勇猛…… 火麒麟关键时刻，解了阿彪的围。 他俩都坐过牢。 或者也算是惺惺相惜。 这让我稍微松了一口气。 不用再分心了。 但其实。 纵观全局。 我们仍旧处于劣势。 敌方人又多又猛，我们的人大多都是在被动防守，躲闪，甚至有的已经被追打的跑出百米之外了。 这样下去，很危险。 已经有好些个受伤的了，倒在地上的都有一批。 备不住已经有人被砍废了？ 那边，方世龙也加入到了战斗当中。 他不知几时已经脱下了制服，里面一件白衬衣，在夜色下很是晃人眼睛。 尼玛的，他玩儿徒手？ 你就不知道拣个家伙什吗？ 拿把铁锹也行啊！ 还好他专门跟人玩地面技术，先抱住再说。 然后就把人家拖至地面，一阵暴虐。 一般人都还没辙。 这也算是一种战术。 不得不说，这方世龙地面技术确实一流。 鲜少能遇到对手。 我这边很快又搞定两三个对手，然后开始四处张望。 我在寻找周强大哥的身影。 怕他有危险。 但没想到的是，自己多虑了。 周强从小打架不含糊。 这会儿又被开发商逼到这份界上，能量全部释放了。 他不知从哪里抢来的镐把子，朝着来犯之敌一阵挥舞，片刻间便放倒俩！ 农民出身，还是有劲儿啊。 然后我开始四处帮忙，打起了游击。 我方哪里有危险，哪里就会出现我的身影。 反正我也是杀疯了。 从来没像今天这样，杀的如此痛快！ 甚至说，如此嗜血！ 这种情况下。 我特么还管你们死活？ 就一个原则：往死里弄！往死里干！ 哪里有压迫！ 哪里就有反抗！ 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但是眼见着敌方也杀红了眼，劈里啪啦一阵玩命，我心里也是没底。 这场战斗，注定要两败俱伤。 如果真要分出个你死我活。 那么，我方必败！ 毕竟敌我势力相差太悬殊了。 我们武器也不占优势。 放眼一看，我们已经彰显出明显的败退之势了。 怎么办？ 再这样继续下去。 也许，真的会死人。 甚至是死不少人。 而且很显然，很多人已经开始筋疲力尽了。 工地外，灯光突现。 哧！哧！哧！ 一阵急刹车声！ 片刻间，又从外面冲进一伙人。 黑压压一片，好不吓人！ “龙哥，我来了！” 一句简单的招呼。 这些人也随即加入到战斗当中。 大疤瘌？ 我顿时一阵惊喜。 他们这一来，局势就逆转了！ 疤哥他们以逸待劳，人数又多，胜负已经毫无悬念了！ 这种情况下，能来十个人就算奇兵！ 更何况，这大疤瘌居然一下子带来了二三十人！ 真是及时雨啊！ “你怎么来了？” 我赶快迎上前去。 疤哥说道：“刚哥给的信儿。” 第44章 分赃！打点！百人夜游！ 我不由得一愣。 又是光头刚？ 这狗日的搞什么名堂！ 一边跟我作对。 一边又通知阿彪和疤哥过来帮我！ 我俩打招呼间，火拼现场局势已经明朗了。 大长脸狗顺儿和另几个头目，都已经开始带着手下，伺机撤退了。 而援兵一到，我方士气大振。 僵持局面被打破。 反击！追打！ 那些受雇的亡命徒们，很快就人仰马翻，溃不成军了。 逃跑成了他们的主旋律。 他们不顾一切地往外冲，逃，有的鞋都跑掉了。 还有一个傻b，腰带都跑断了。 这还不算什么。 关键是这货还没穿裤衩。 卧槽……那么彪悍的一个人，小兄弟跟特么花生米似的。 太特么袖珍了。 要是把他上半身打个马赛克，准会被人怀疑成女人！ “抱一下。” “大恩不言谢，好兄弟。” 我张开双臂，跟疤哥抱了抱。 “嗯，好兄弟。” 疤哥在我背上拍了拍。 这时候，那个大长脸头目狗顺，从我身边闪了过去。 他已经把手里的家伙都给丢了。 一心想逃出工地。 我愣了一下。 是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来。 心兰饭店被砸后，我曾听现场有人提到一件事。 说是砸饭店、揍辛老倔的那帮亡命徒，其头目是个鞋拔子脸。 鞋拔子脸，不就是大长脸吗？ 莫非就是这厮？ 然后，我眼疾手快。 直接追上去，一棍将大长脸干翻在地。 “大哥……” “我错了，别玩儿真的哈。” “我们……我们也是收人钱财替人消灾啊。” “求求你，放了我……” “大哥，你就把我……把我当个屁放了？” 这个叫狗顺的大长脸，当即就怂了。 我照着他的屁股上，一棍抽过去！ 他发出一阵杀猪般的嚎叫。 再一棍！ 再听猪叫声。 他这会儿估计屁股上都开花了。 而且那边，阿彪、方世龙、地雷等人，也已经分别擒住了其他几个小头目，一阵暴揍！ 经过拷打。 这狗顺果然对上号了！ 他就是带人砸心兰饭店的那混蛋。 然后我们撸光了他们身上所有的钱、卡及贵重物品。 哦，‘撸’字不太好听。 ‘抢’更难听。 那就是：没收。 对，‘没收’二字最恰当。 我们没收了他们身上的赃款，赃物。 现金不多。 但是银行卡不少。 尤其是，还收获了好几部崭新的手机。 诺基亚n73； 摩托罗拉ai200，翻盖带手写； 索尼，三星……等等。 都是价值数千的高端货。 甚至还有一台双模双待的智能手机：酷派7360！ 我早就想换手机了。 所以此时起了点私心，要了这台酷派。 其他那些，则让阿彪他们分了。 哈哈，别觉得我傻。 咋选了个国产杂牌机？ 其实这时候，正是酷派手机最辉煌、最牛逼的时候！ 双模双待开创者； 国内智能手机先驱！ 随便一台机子，都好几千。 只不过后来他们自己把自己的品牌玩坏了，成了低端机甚至是山寨机的代名词。 怎么玩坏的？ 目光短浅、贪图眼前利益！ 在国内，双模双待及智能领域的巨大成功，让酷派彻底飘了。 他们后来开始与电信老大中国移动强强合作，接连推出了多款质量低劣的手机型号。 这些机型名曰：合约机。 钱确实赚了一笔。 但酷派这个品牌，就再也高端不起来了。 甚至渐渐被人当成了杂牌机、山寨机。 其实，人也是同等道理。 何时也不能太飘。 这一点，我更要改正。 因为其实我现在就已经飘了。 一部几千块的酷派，就能让我飘成这样？ 太特么没出息了。 我先偷乐会儿，再继续分赃。 当然，我和阿彪、疤哥都没分钱。 我们把这些钱，分给了参与火拼的兄弟、民工，尤其是那些在战斗中受了伤的人。 清点了一下。 有两个民工伤势稍重些，已经送去了医院。 三名保安受了轻伤。 阿彪的人，也有一个伤势较重些，也被送医院了。 其他人，包括我和阿彪在内，都也是轻伤。 都是挨了些棍棒。 能扛住。 阿彪胳膊上还被划了一刀，流血了。 问题也不大。 更关键的是…… 没人死亡。 也没有人受致命伤。 这个纯属万幸！ 想想整个火拼过程，真的是惊心动魄啊。 甚至是，惊魂未定。 但这时候。 周强大哥带着几个工头，以及一些民工，突然满含泪水地跪了下来。 跪在我们几人面前。 “谢谢……谢谢你们！” “要不是你们保护，我们今天晚上就惨了！” “出门在外，真踏马不容易啊！” “工友们，兄弟们！” “你们看到了没？” “黑社会也不全是坏人！” “我们敢想吗？是他们帮我们度过了今天晚上的劫难……” “反而是那些看起来光鲜亮丽的有钱人，心真黑啊！” “我们要与开发商斗争到底！” “太欺负人了……” “……” 周强大哥说着说着，就已是泣不成声。 我赶快上前扶起他来。 “周大哥，你弄错了，我不是黑社会！” “他们才是！” 我赶快解释了一句。 并朝疤哥和阿彪分别看了一眼。 “还解释啥呀，兄弟，我还没这点眼力吗？”周强扶着我的肩膀，又朝我递来一支哈德门。 我也没再解释。 说真的。 我承认自己入了江湖，是江湖人。 但我不承认自己是黑社会。 我只是习惯了打打杀杀。 “别煽情了，收工，喝酒去！浪去！”阿彪这时走了过来。 我皱了一下眉头：“草！浪个屁啊？” 阿彪朝我挤了下眼睛：“大爷的，你傻啊！” 我顿时恍然大悟。 我承认，是我赵龙不懂人情世故了。 人家阿彪这些人，还有疤哥这些人都来舍命帮衬。 完事后我能让人家拍拍屁股灰，就走了？ 自然要安排一下。 江湖人都爱玩，都爱浪。 喝酒，唱歌，搂小妹。 无非就是这些个常规但又玩不腻的流程。 但是整整四五十人啊！ 再加上我这十几个保安兄弟，共计六七十人！ 草！我哪来这么多钱？ 但混江湖，你就不能抠啊。 该打点就得打点。 “兄弟们，大恩不言谢！” “下一站，炫酷！” “放开耍，放开玩儿！” “出发！” 我打肿脸充胖子，慷慨地喊道。 我准备跟疤哥商量一下，今晚先记账。 但看这架式，没个几万块根本打点不下来。 而且平时我一个人去炫酷耍，疤哥能给我走免单名额。 这么多人，就不可能再让人家免单了。 但那些工头们都是明白人。 他们也凑了些钱。 跟我们一起，踏入夜色下的征程。 “对了兄弟，你也别怪大刚子！” “开发商出了费用，给他们搭台唱戏。” “戏，他们得唱下去。” “唱砸了也是唱了，至少跟金主有个交代。” “毕竟还要在道上混。” “大爷的，有我在，他不敢真跟你动死手！” “明白没？” 出租车上，阿彪跟我聊起了光头刚。 我一琢磨前后过程。 还真是这样。 光头刚这家伙，挺狡猾。 而且阿彪和疤哥也是他打的招呼，才杀来工地上帮我。 够意思！ 所以，我打了个电话，叫光头刚也去炫酷。 但出租车刚一到炫酷门口。 我突然猛地一怔。 坏了坏了！ 我靠，忘了一件大事啊！ “师傅，调头回工地！快！”我赶快对司机说道。 “大爷的，咋了？”阿彪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冲我问道。 第45章 找洋妞，‘学外语\’！ 还咋了？ 我真是鲁莽啊！ 这才想起了那个女记者！ 她腿脚受伤了，我把她放到了一个拐角处。 也不知现在如何了。 怕的是，会被那些败逃的亡命徒发现。 先被怎么着，再被怎么着的。 那我赵龙可就罪过大了。 当我和阿彪杀回去一看，顿时吓了一跳。 那女记者倒是还在那里。 但姿势是躺着的。 晕了？ 死了？ 不会这么寸？ 这…… 你可别吓我！ 一时间，我禁不住脑补出很多血腥的画面。 莫非，真是那些亡命徒干的？ 他们把人弄死了？ 草！真恶毒！ 阿彪过去，伸手摸了摸女记者的鼻息。 我紧张地看着阿彪。 阿彪咧着厚嘴唇，噗嗤乐了：“大爷的，她只是睡着了。” “噢。”我心里猛地松了一口气。 可能是经历了这一场大战。 我精神上受了刺激。 大脑过度紧张。 女记者突然揉着眼睛醒了。 先是吓了一大跳。 发现是我后，这才淡定了下来：“是你呀，大哥。” 我不由得看了一眼阿彪。 反正我严重怀疑他拉屎没擦屁股。 不然咋一伸手指，人家就醒了？ 当然，我更佩服这位女记者。 “妹妹，佩服啊！” “这种情况下，你都能睡着？” “幸亏他们没发现你！” “不然，先奸后杀！” 我也没给她递好话。 毕竟她跟我素昧平生，还害我几次分心。 我先救了她，又过来看她死活，已经做的仁至义尽了。 “大哥，我好几天没合眼了。” “刚才坐在这，一不小心就……就眯过去了。” “嗯？都结束了？” “唉，可惜了，相机被摔烂了，没拍完。” “那个，你没受伤大哥？” 女记者扶着身后的铁皮墙，缓缓地站起身来。 然后一脸关切地问道。 我故意逗她：“我这里有个大活，保证能上头版，你敢不敢去采访？” 女记者顿时瞳孔急剧放大：“说！快说呀哥，你提供线索，不白提供，我可以给你申请费用，报社不给报销，我自掏腰包也行！” 真特么敬业啊！ 我很佩服！ “是这样。” “我看新闻上，伊拉克武装力量和驻伊美军正较暗劲呢！” “天天自杀式爆炸，天天都有大火拼！” “每天几百几千人死亡！” “要不，你过去抓个热点？” “这可是国际热点啊，对不对……” 我点燃一支红将，说道。 其实就是吓唬吓唬她，想让她死了这条心。 让她明白。 胆子太大了不好！ 今晚她竟敢暗访火拼现场，还是一个人！ 多危险啊？ 随即我准备给她叫辆出租，让她回家得了。 时下记者属于高危行业。 为了工作，他们不得不狠抓社会热点。 所以很容易得罪人。 遭受报复的概率，也极大。 谁想我这一个玩笑，那女记者竟然当真了。 “大哥，你有渠道？” “大哥……我有个梦想，就是当一名战地记者。” “这件事，我想了很久了……” “大哥……” “大哥……” “大哥，你怎么不说话了？” 女记者一脸认真。 我都被她给整不会了。 你还让我怎样？ 我还能说出话来吗？ 就像阿彪说的，她这胆子，混黑道都屈才了！ 随即我和阿彪把她送上了出租车。 挥手告别。 不带走一点云彩。 这女记者硬是从车窗里扔出一张名片来。 还留下几句话： “两位好心大哥……” “有啥热点事件稀罕事儿，别忘打我电话。” “我请吃饭……” 最后还伸出头，来了个飞吻。 我和阿彪面面相觑。 阿彪上前拣起那张名片，吹了吹上面的灰：“大爷的，皇城晚报？丁晨曦？” 我上前问道：“有何不妥？” 阿彪一脸高深莫测：“这报社，有料儿。” 然后他又补充了一句： “那妞，也有料。” 我心想阿彪你装个屁高深啊！ 也懒的再追问。 反正咱这行业，跟记者也没啥交集。 她爱有料就有料去呗。 管她是特么调料还是饮料的。 然后我们打了辆出租车，赶回炫酷。 但这阿彪不知又起了什么鬼心思，冲我咧起厚嘴唇一乐。 “在炫酷意思意思得了，别敞开玩儿！稍后咱俩去弄二场，彪哥带你去望京！大爷的！这回咱玩票大的，彪哥带你去伊仕大酒店耍一耍！那里面的妞，绝了，不比天上人间差！日本妞、韩国妞，俄罗斯大波浪，啥都有……”阿彪神秘兮兮地说道，脸上写满了期待。 我忍不住骂道：“你疯了？靠，那里面每人8000起步！” 阿彪搂过我的肩膀，跟我解释一番。 我听了，心里直接被惊出一万个‘卧槽’！ 这狗日的！ 这狗日的居然发大财了！ 原来，昨晚有人约了个赌局。 加上他，有六七人参加。 关键是，其中有两个是山西的煤老板。 玩的是炸金花。 阿彪这厮超神发挥，一晚上摸了三回豹子！ 平赢和喜钱儿，赢了十三万！ 十三万啊！ 这笔钱，在我们老家县城里，都快能买两套两室的楼房了。 但阿彪这货有钱从来不存着。 就俩字儿：挥霍。 靠，可能是害怕过期？ 说真的，我确实对望京有一种特殊的情愫。 起初我是向往那边的江湖。 现在，那边又多了个让我牵挂的女人。 心雨嘛。 我的江湖，我的女人，都在那里。 但是我想让阿彪收敛。 毕竟他都二十七八了，还没娶媳妇，也没买房。 这要是在我们老家，孩子都会打酱油了。 但最后，我还是没劝住阿彪。 他有他的理论。 “钱是赚出来的！” “不是攒出来的！” “大爷的！” “趁年轻不抓紧玩，人生还有几个青春年华？” 好，我承认也有道理。 我怀疑，我都快被这厮给洗脑了。 随后，我俩先是来到炫酷。 阿彪很豪爽地往收银台刷了五万，说是今晚弟兄们消费算他的，多退少补。 然后我们便去包厢里，跟大家一块耍了起来。 喝酒，掷色子。 搂小妞。 唱歌…… 山呼海啸，鬼哭狼嚎。 我和阿彪还合唱了一首黄家驹的《光辉岁月》。 ‘……’ ‘风雨中抱紧自由’ ‘一生经过彷徨的挣扎’ ‘自信可改变未来’ ‘问谁又能做到’ ‘今天只有残留的躯壳’ ‘迎接光辉岁月……’ ‘……’ 这首歌火了太多年了。 每每唱起，总会让人禁不住泪目。 为什么？ 因为它正是我们这些江湖人，最真实的写照！ 它是一种安慰。 一种鞭策。 一种内心深处矢志不渝的信仰！ 我俩唱着唱着。 火麒麟； 疤哥； 光头刚； 小胖、地包天！ 甚至还有周强大哥和那几个工头。 也都凑了过来。 我们互相搂着肩，放声高歌。 这歌声中不仅充满了我们青春的畅想，以及对未来的期待！ 还有我们今晚，同生死共患难后的兄弟情义。 这首歌。 让我们紧紧地抱在了一起。 我们都是好兄弟！ 一首歌！ 一生情！ 一杯酒！ 一辈子！ 真的，玩江湖挺费眼泪的！ 尤其是当你结交到一些过命的生死兄弟。 那种感觉，真的不错。 半小时后。 阿彪带我离开了。 他跟我说，单独带我去望京开小灶，挺不好意思的。 但是请太多人，确实请不起。 只能我俩先去打个先锋。 将来。 等兄弟们都发达了。 大爷的！ 彪哥带你们全燕京城玩个遍！ 什么特么的天上人间、夜宴、花都…… 老子天天带你们去包宿！ 靠！让他这么一放烟雾弹，连我都飘了。 哪个男的不好这一口啊？ 夜场！ 喝酒、搂妹儿。 越玩，越想玩更高端的场，搂更高端的妞。 这是江湖中人不可或缺的局。 抑或说是，前进动力！ 年轻嘛。 除了狂，就是浪！ 我已经不止一次听阿彪提起伊仕大酒店的洋妞了。 说是各国的都有。 都是极品中的极品。 有俄罗斯，乌克兰的； 有日本的，韩国的； 有混血的！ 甚至还有东南亚的，以及非洲的！ 我稍微盘点了一下。 这些个国家好像都不说英语？ 我上学那会儿，英语成绩一向很好，可以说是出类拔萃。 用英语交流，我相信没啥多大问题。 至少十句能听懂两三句？ 但问题是。 这些国家都不说英语。 这就不好说了。 也罢。 多学几门外语，倒也不算坏事。 反正我这段时间被阿彪这货传染的，心越来越野了。 狂浪之心，覆水难收。 第46章 高端场：各国女模，争奇斗艳！ 伊仕大酒店。 五星级豪华大酒店。 来这里住宿、消费的人，非富即贵。 当然，还有我和阿彪这种。 不富也不贵。 不知道头轻蛋肿的江湖人。 其实这个伊仕大酒店，也是我们众泰的合作项目。 我们接的是外保业务。 这一个大酒店，我们有35人的编制。 但是琛哥暗中买通了伊仕酒店的保安部经理，我们实际上只有十七八人在这里轮值。 没办法。 这是保安公司的套路。 吃空头，是保安公司最赚钱的法门。 为此，琛哥每月付那个保安经理8000的回扣。 8000啊，什么概念？ 但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一反一正，我们众泰公司每月就能多赚两三万。 很划算的！ 当然。 来这里玩嘛。 阿彪直接找到了老吕。 也就是这家酒店的保安部经理。 我靠，说真的，老吕那派头没的说。 三十五六岁，人高马大。 尤其是肚子超大。 反正他这身材，让他去剧组扮演二师兄，能省不少化妆费。 据说，他也是燕京土着。 家是昌平的。 老吕拿着我们众泰的回扣，自然对我们热情周到。 “先看秀场，陶冶下情操。” “然后再去试洋妞。” “大爷的……爽！” 阿彪提出了今晚的活动主题和指导理念。 所谓秀场，就是‘伊仕秀’。 算是这家大酒店的特色。 这里有24小时自助餐，238一位。 随便吃，随便喝。 你可以一边吃自助，一边欣赏各种演艺。 谓之‘伊仕秀’。 自助餐品排成一条长龙，啥都有。 各种白酒、红酒、洋酒也是让人眼花缭乱。 表演的节目也多，相声、小品、曲乐舞蹈……等等。 当然，我们没有花钱。 这位吕经理一个招呼，就够用了。 直接省了将近500块钱。 然后老吕告诉我们，商务会所那边他也打好招呼了。 一会儿我们吃过自助，就能直接过去。 但商务那边消费太贵了，他没有现成的免单权和免单名额。 这个得提前申请。 而且申请起来也太麻烦，通过率极低。 他只能帮忙给那边打个招呼，赠些酒水果盘啥的。 或者在选台方面，给些关照。 然后吕经理也没陪我们，直接就走了。 毕竟现在已经快11点了。 人家也忙。 还有其它事情要去安排。 但是老吕也算是周到，他走后不久，又派了个内保过来陪我们。 这内保还以为我们是多重要的贵宾呢！ 也许很多人会纳闷儿了。 内保和外保之间，到底是啥区别啊？ 不都是保安吗？ 说白了！ 它们的本质区别就是： 一个是亲爹养的！ 一个是领养的！ 内保属于人家场子里直接招聘的！ 我们外保呢，则属于由跟他们合作的保安公司提供的！ 此处还有个矛盾处。 同样都是用保安，夜场自己招全了就是了。 为何还要再用保安公司的保安？ 这不是脱裤子放屁吗？ 哈哈。 其实夜场也没办法。 这牵扯到四个字：国家政策！ 没错，公安部下过一个重要文件。 但凡是面积和营收达到某个数值的营业场所，必须聘用经由正规保安公司培训出来的保安，至于聘多少，也有一个硬性的指标。 当然，夜场也不可能把安全全押在外保身上。 一些关键、隐秘的事项，还需要把持在自己手上。 因此内保也会同时存在。 内保和外保相辅相成，互不干涉。 有意思？ 说实话。 我今晚真是长了见识。 演艺自然是好看。 但是谁敢想？这里面居然还有一些小明星，穿插其中。 据那内保说，有二十多个半红半紫的歌星，长期跟伊仕酒店合作，在这里走台。 但谁又会想到？ 这些在夜场走台的歌星…… 其中有很大比例。 在未来的日子里，将会成为中国歌唱界的领军人物！ 甚至是超一线、导师级别！ 呵呵，就不说都有谁了。 猜也能猜个大概。 不光是望京这边，还有三里屯、炫酷等等。 它们都曾是歌星们成名前的大本营。 无数怀揣音乐梦想的人，在这些夜场里驻唱，走台，讨生活。 渐渐修成正果。 “大爷的，少吃点儿。” “一会儿还要干正事儿呢！” “地下一，洋妞还在等我们喝酒、玩节目、耍花枪。” “那才是今晚压轴大戏。” “玛德，咱俩得造好几万呢！” “不过也值啊。” “大爷的！” 阿彪不失时机地冲我提醒道。 同时他的情绪也越发亢奋了起来。 一边表现出心疼钱。 一边又那般向往。 反正我是实成人。 此一时彼一时的心态。 来这里吃自助，就像王奶奶逛大观园，真傻眼啊。 大部分美食我都没吃过。 大龙虾，大螃蟹，各种刺身鱼片。 我直接是往死里造啊。 生怕过了这村，就没那店了。 “什么是甩花枪？”我朝阿彪问了句。 阿彪呲着厚嘴唇解释一番。 我压根儿没听明白。 但大体意思我能理解。 ‘花枪’嘛。 一个是花样。 一个是……枪！不是真枪！ 还能有啥？ 反正这个时代，夜场的创新能力超强，开创了很多花样。 客人们来了，流连忘返。 顶不住。 根本顶不住啊！ 吃完自助后，我俩去了趟卫生间。 我明明挺急的，但是半天没尿出来。 为什么？ 这特么……是厕所吗？ 装饰的美轮美奂。 墙壁上都是那种镜面亚克力，又亮又干净。 艺术壁画、水晶大吊灯。 要不是拐进来后，有一排站便器。 谁敢想这是公众厕所？ 然后阿彪带我去吸烟区，抽了根烟。 说是再做下心理准备。 我以为他是后悔了，不舍得花那几万块钱了。 于是借坡下驴，劝他三思。 钱要用到刀刃上。 而不是女人的大腿上。 但阿彪使劲儿摇头，又给我一阵洗脑。 原来他所谓的‘心理准备’，是他人生中第一次玩儿洋妞，想想有啥注意事项。 这特么还能有啥注意事项？ 除了皮肤不一样，其它的不都不一样吗？ 哦，还有语言。 绕来绕去我终于明白了。 阿彪虽然好色，但是他时间短。 上次在三江阁，反正我是领教过的，也就分钟。 果不其然！ 这厮让我先等他一会儿。 然后不知去哪里，买来了一瓶‘万艾可’。 也就是：伟大的哥哥。 哈哈，懂的都懂。 他自己吃了几粒，也让我吃几粒。 我没吃。这方面，我还是挺有自信的！ 地下一层！ 超大的商务会所！ 奢华、暧昧、春光满面！ 曼妙的音乐，与轻彩的色调相融合，铸就出撩人的夜光。 阿彪冲迎来接待的主管，报出名号。 那主管一听是‘阿彪’，马上对我俩更加热情了。 显然是那老吕果真打了招呼的。 这里没有包房和普通包房之分。 能来这里浪费的，至少都是几万几万的扔，也没有分的必要。 包房最低8000消费。 要知道，天上人间、夜宴那些顶级娱乐场，那么牛逼，包厢最低消费才设1000左右。 不过，其实天上人间是有普通包房的。 但高档包房也要上万起步。 可能是更人性化。 但这里，统统都是8000最低消费。 随即，我和阿彪被带进了一个包厢里面。 我还特意抬头看了一眼。 ‘艳天阁’。 他们每个包房的叫法都不一样。 有叫阁的，有叫苑的，还有叫殿的。 斜对角方向那个包房，居然叫‘灵根殿’。 这名字，真特么大气。 “二位先生，请先泡个澡，换好衣服。” “十五分钟后，为您安排模特。” “先生慢用……” 服务生说完，便要走。 阿彪马上叫住了他：“大爷的，还要自己洗？模特不陪洗啊？” 服务生解释说，模特可以陪洗。 但是……要另加钱。 加多少？ 一位800元！ “操他大爷的，黑店，绝对是黑店！” “老子玩了那么多夜场了，就没见过这么玩儿的！” “陪洗还另加钱，操！” “那特么的是不是打个kiss，也要另加钱啊？” “我操死你大爷的……” 阿彪一阵骂骂咧咧。 反正他就这德行。 其实他早就知道，这伊仕大酒店的商务娱乐水太深了，花钱无底洞。 但是不骂几句，他心里不舒服。 服务生也是陪笑，解释。 他们才不想得罪客人，更何况是上面打了招呼的客人。 骂他几句，无所谓。 除非你揍他。 “大爷的，加就加！” “先选模特，再泡浴。” “操，要是不给老子搓下半斤皴来，就是服务不到位！” “老子要投诉，要干人……” 阿彪又是一阵发彪。 真特么彪啊。 尤其是他喝了酒后，全天下都是他的！ 逮谁操谁大爷。 大约几分钟后。 服务生开始往里带模特了。 按我俩的要求，各个国度的都带了几个进来。 加上本国的。 共计二十四五个妞。 这还是有关系，提前打好了招呼。 不然根本不会让你多看。 外国模特本来就少，一般都是一个一个的选，不让群挑。 中国的就多了去了，你可以随便挑。 说实话。 真是眼花缭乱啊。 不一样的肤色，不一点的特点。 头发也是各种颜色。 但模样和身材，那绝对都是顶呱呱的水平。 当得起‘模特’这个称号。 穿着也各不一样。 突出一个她们自己国家风格、特色。 花枝招展，各领风骚。 第47章 异域风情，我傻眼了！ 阿彪见了，都直接惊呼了起来： “值！值啊！” “大爷的……” “这些个货色，钱花的值。” “老赵，你先选！俩也行，仨也行……” 阿彪说着，便看向我。 他的眼睛里，泛起阵阵激动的光华。 当然，我也一样。 毕竟是第一次玩这种高端场。 新鲜！刺激！ 心那叫一个怦怦跳啊。 但可能是我天生爱国。 我选来选去，最后还是选了一个黄皮肤。 洋妞嘛，我确实不习惯。 觉得有代沟。 “大爷的！” “别给我省钱！” “选洋妞，必须选洋妞！” 阿彪有些不乐意了，冲我一阵比划。 见我迟迟没动作，他干脆就直接点了一个乌克兰的。 蓝眼睛，高鼻梁。 一米75的大高个儿。 又白又嫩，腿又细又长。 确实别有风韵。 其实起初我们以为是俄罗斯的。 后来经服务生介绍，才知道是乌克兰的。 谁都知道，乌克兰是全世界最盛产美女的国度。 这年代其实就流传一些说法。 比如说，很多人的人生目标就是：住海景别墅，坐劳斯莱斯，用非洲佣人，娶日本媳妇儿，养乌克兰小妾，雇以色列保镖…… 什么道理？ 别墅嘛，人人想住。 劳斯莱斯不用说，豪车中的豪车。 非洲佣人勤快、老实。 日本女人贤惠，会伺候男人，把自家男人当成天。 乌克兰美女，公认颜值世界第一！ 以色列保镖，忠诚、能打，技术全面。 所以……这位乌克兰美女。 我也没拒绝。 久仰乌克兰风情嘛。 阿彪也不含糊，自己也点了俩，一个俄罗斯的，一个非洲的！ 卧槽…… 口味确实独特！ 不过那黑妞除了皮肤黑的发亮，其实五官长的真可以。 身材啊，体型啊，都不错。 而且牙也超白。 真怀疑她是用了‘黑人牙膏’。 阿彪很满意，搂着这俩洋妞，直接换了个房间。 这样更方便沟通嘛。 选完台后，下一步是泡浴。 里面还被放了很多玫瑰花、菊花，这花那花的。 躺在里面确实舒坦。 关键是，还有人伺候。 真是皇帝般享受啊。 这个乌克兰模特，还会汉语。 而且很流利。 甚至比我们三分之一的中国人，说的更标准。 但其实，我还是搞错了。 另一个黄皮肤，我本以为她是自己人。 结果竟是韩国的！ 也罢。 既选之则安之。 至少这个韩国妞看起来还挺漂亮，主要是五官丝滑，不生硬，一看就不是整出来的！ 当然，跟心雨比的话，还是差点儿火候。 无论是颜值啊，还是气质啥的。 毕竟那心雨太逆天了。 如果把她搁在这儿当模特，恐怕100万台费都有人出。 真的，一点儿都不夸张。 那些真正的有钱人可舍得玩了。 尤其是在女人身上，舍得下大血本。 光头刚的场子里，就有个客人相中了一个足疗技师。 但偏偏这技师是谈好的，卖艺不卖身的那种。 这种在夜场算是少数。 那客人为了泡这技师，前前后后搭进去十几万，才刚刚尝到点甜头，但还没突破那一层。 然后这客人，直接上大招。 一辆崭新的大路虎，送给了这女技师。 苍天不负有钱人。 一招制胜，还是泡上了嘛。 我当时刚听光头刚讲这事儿时，觉得很讽刺。 甚至是觉得，拿几百万泡个足疗女，那人脑子是不是有病啊？ 但后来一想。 还是自己格局小了。 有钱人的世界，独一档。 你以为一辆大路虎很贵，几百万。 但在人家眼里，算个鸡毛！ 人家就认准一点：钱就是用来办事儿的，用来实现自己欲望的！ 钱都花不完了。 人家还纠结某件事花钱，贵不贵，值不值？ 泡完浴后，换上浴服。 阿彪重新带着那俩洋妞过来了。 还是要在一块堆玩儿嘛。 我们开始进到影音室，喝酒，唱歌，玩色子。 阿彪悄悄告诉我说，他已经在另个房间里，试了一气儿了。 没办法，他时间短。 一会儿等培养下情调，再来个二场。 我除了给他竖大拇指，已经无法表达钦佩之情了。 人嘛，贵在有自知之明。 笨鸟先飞。 这个，确实没毛病。 但其实，我们还是开了眼界。 人家这商务会所，有他们自己一套独特的娱乐方式。 太绝了。 太刺激了。 比如说，抽签答谜。 抽到什么内容，就跟模特们互动。 内容很文雅，但是很有内涵。 比如说：遛鸟、洗面奶、雀巢会、藕断丝连、含苞待放等等。 反正我是玩懵圈了。 太那啥了。 太狂浪了。 你能想到的，想不到的，这里都有。 那些小项目，太强悍了。 而且那四位异域模特，都玩的很流畅，很丝滑。 反正一个流程下来。 我这张脸，都特么成了红富士了。 哎呀，真服了。 最后互动的火候到位了。 就到了最关键的一步，龙凤呈祥了。 他们这里倒是挺人性化的，你呈祥完了以后，模特们还能继续陪你唱歌，掷色子。 很多夜场都是等你释放完后，模特们就走了。 管你划算不划算。 像阿彪这种，就算亏大了。 说实话，那些个项目玩下来，确实顶不住啊。 但凡是个男的，谁也顶不住。 我心里既忐忑，又挺想。 模特们很从容地去掉着装，坦然相对。 那股火，被的拱老大了。 阿彪这次没换房间，直接带着那俩洋妞进了卫生间。 咱也不知道，那小空间能干嘛？ 他们可是仨人啊！ 但就在这时候。 外面，一阵慌乱。 脚步声、呼喊声连成一片。 甚至还有一阵阵劈里啪啦的声音。 执法队来了？ 来扫潢？ 这一刻，我脑子里一阵短路。 冷汗直冒。 简直是怕的不行了。 阿彪也听到了动静，火速地从卫生间里出来了。 “玛德，快撤，快撤！” “大爷的……” “要是琛哥知道了，又要煽我！他警告我不让泡妞了……” “快啊老赵，跑啊！” 他一边喊一边穿衣服。 我比他快！ 三下五除二就把衣服穿好了。 紧急集合嘛，我那五年都不知道练了多少次了。 我俩也没注意那几个模特，她们估计也得紧张一匹。 反正，她们被抓进去得拘留，甚至判刑。 我俩只是交罚款。 要是使上关系的话，罚款都不用交。 只是传出去不太好听。 但是当我和阿彪以百米的速度，冲到外面时，全都傻眼了。 尼玛的…… 这是啥情况啊？ 阿彪也僵在那里，愣住了！ 第48章 火拼对峙，初见活阎王！ 外面！ 火拼现场！ 确切地说，是双方正准备火拼！ 黑压压的，二百多人！ 个个凶神恶煞！ 将酒店内门围了个水泄不通。 而且他们每个人都拿着家伙什，砍刀、钢管、镐把子！ 甚至还有个拿弓弩的！ 就是那种发射钢珠的弓弩。 杀伤力也很强。 酒店的几十个内保，手持警棍排成几排。 双方正在紧张对峙着。 保安部经理老吕也在，他一边与这伙人头目盘道，一边抬腕儿看表。 阿彪神色渐渐缓和，朝我递来一支烟。 我叼在嘴上，疑惑地问道：“阿彪，这帮人干啥的？” 阿彪一边给我点烟一边说道：“大爷的，砸场子啊，还能干什么？” “砸场子？” 我的天呐！ 这可是伊仕大酒店啊！ 五星级大酒店！ 能开这么大酒店，其背景和实力自然不容小觑。 这都有人敢来砸场子？ 而且我扭头一看，顿时又愣了下。 只见这酒店一楼的窗户，玻璃已经被砸碎了很多，大厅里面的很多桌椅，器材，也都被掀翻了。 有个女前台还在揉脸，掉眼泪。 像是被打了。 很显然，这之前已经有过一段交锋了。 我们刚才在地下一包厢里听到的动静，应该就是他们打砸的声音。 还好。 幸亏不是执法队来了。 不然糗大了。 我心里禁不住生出几分庆幸。 但问题是，这个伊仕大酒店是我们众泰的合作项目。 他们的外保，是我们的人。 希望我们的人，不会被殃及池鱼。 我禁不住记起了上次二小姐叶雯跟我说的那些。 她说，望京这边经常火拼，我们的队员好几个受伤的，有一个都被砍掉了胳膊。 我当时还觉得没什么。 甚至很向往。 觉得这才是真正的江湖！ 直到两次身临其境。 没错，我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先后三次来望京。 其中有两次，都亲眼见证了火拼场面。 上一次是去三江阁时，在斜对面的凤舞洗浴，发生上百人械斗。 这次来伊仕大酒店，又赶上了！ 只有那天去心雨的公寓时，算是比较平安。 主要是也没出门儿。 不过，倒也遇到了一个痞子上门找茬儿。 敢情我这中奖率也太高了？ 没办法。 夜场是非多。 这江湖中，从来都是恩怨情仇！ 混江湖的嘛，不像是那些白领、公务员，事业编，有稳定的工作和氛围，也不像农民、工人，小商贩，遇到点事情能忍就忍了。 人处江湖。 身上的框框少。 利益、面子、女人、地盘！ 这些都是能争则争，能抢则抢，互不相让。 这时候。 突然从东门又冲进一伙人。 足足一百多号！ 而且个个手持器械，气势汹汹！ 那个领头的一看就不是简单人物，从容淡定，晃晃悠悠。 歪着头，手里还把玩着两个毛核桃。 30岁左右。 表情云淡风轻。 好像自己不是来火拼的。 是来谈恋爱的似的。 那一直看表的吕经理，顿时松了一口气。 看来，这伙人是他请来的救兵。 还别说，他们一来，立刻把那些前来砸场子的人，给镇住了。 前面几个小头目不知互相呢喃了些什么。 他们留下了几句狠话。 便带人撤了。 吕经理握着那正把玩核桃的助阵头目，一阵感谢。 这时候阿彪突然咧着厚嘴唇，笑了。 “大爷的！” “我还以为谁呢！” “原来是那狗日的‘活阎王’啊！” “咱们众泰在望京点儿上的队长，算是大队长！” 我顿时一怔。 原来这帮人是我们众泰的人？ 那个手里把玩毛核桃的歪头老大，就是公司大名鼎鼎的‘活阎王’阎君临啊！ 他跟阿彪齐名。 众泰三大恐怖份子之一！ 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 这形象，这气势，说他是道上大哥大都没人怀疑。 当然，他原本就跟阿彪一样，混黑道的，玩江湖十几年了。 琛哥的红人。 他负责望京这边大大小小十几个项目，手下掌管着近200号保安。 堪称有人有势，有底气。 我赵龙跟人家没法比，我才管20来人。 差尼玛足足十倍！ 你说，咱能不羡慕人家吗？ 随即，阿彪带我去跟这位阎大队长照了个面儿。 毕竟都是一个公司的嘛。 就算他俩平时再不对付，总得走个过场。 “大爷的，不愧是活阎王啊！” “你这一带人来，直接把那帮孙子吓跑了？” “牛逼克拉斯！” “你特么在望京这片儿，混的真开啊！” 阿彪上前，朝阎君林递去一支玉溪。 阎君林见是阿彪，倒也没太惊讶，皮笑肉不笑地说道：“阿彪啊！又来望京搞女人？草！没办法啊，工资太少挣点儿零花嘛！也给我们这些队员，搞点儿外快。哪像你啊，坐镇基地，到处都能搞到油水。” 俩人刚寒暄几句。 那酒店保安经理老吕，便拿来了两个信封。 鼓鼓囊囊的。 老吕再表谢意。 并将这两个信封，交给了阎君林。 茶水费嘛。 其实，这也算是外快。 按照合同约定，我们乙方只负责甲方的日常安全事宜。 像他们这些恩怨情仇，地盘利益纷争。 我们可以不参与。 但是也看你灵活不灵活了。 就像阎君林，这家伙就很敢玩儿。 他经常率领一帮保安换上便装，替各个甲方撑场子，撑门面。 甚至是发生火拼对峙时，他都敢过来插一腿。 当然，肯定不白来啊。 甲方得付费用的，茶水费嘛。 这就是撑死胆大的！ 我还听说，这阎君林曾私下接活，替一个开发商去通州那边搞拆迁，村里很多钉子户不拆，阎君林连打带吓唬，直接把他们弄服了。 后来再拆附近村时，只要阎君林往那一站，没人敢说个不字。 就连那些村里出了名的混混们，都怕他怕的要死。 私下里，都称他为‘活阎王’。 没错，他的外号就是这么来的！ 眼前，阿彪和阎君林，俩公司大咖聊天。 我这个小队长，只有听的份儿。 毕竟从职务上、身份上还是资历上，我都跟他们差太远。 心里也有些莫名的紧张。 百闻不如一见嘛。 这个阎君林……太高深莫测了。 绝对的狠角儿一个。 “大爷的，跟你介绍一下。” “这是我兄弟赵龙，清河小盈点儿上的队长。” “在那片儿上混的，也老牛逼了！” 寒暄一阵后。 阿彪拍着我的肩膀，向阎君林介绍。 我伸出一只手，向前辈示好：“阎队长，久闻大名啊……” 第49章 大劫来临，我生死未卜！ 阎君林象征性地碰了碰我的手，脸上略显惊讶。 随即他继续把玩起了毛核桃。 攥的咯吱作响。 “就他啊？” “揍甲方经理的那个愣瓜？” “草！稀罕事儿啊。玛德，就揍个甲方经理，就上纲上线了？” “我听说，他还被排进公司‘恐怖份子’之列了，跟你我齐名。” “我草，水分大了？” 阎君林带笑不笑地跟阿彪说话。 看似一阵玩笑话。 实际上，却是对我一阵歇斯底里的蔑视。 他口中的‘水分大’，无非是指我根本不够资格。 没错，他提的这事儿我也听说了。 公司原有三大恐怖份子。 阿彪和他，分别是其中之二。 自从我干了甲方经理胡万年后，就变成了四大恐怖份子了。 不知是谁，也特么把我排进去了。 真是见鬼了。 我赵龙恐怖吗？ 我一直觉得自己和蔼可亲。 “阎队长，这又不是什么光彩事。” “被人称为恐怖份子，我真的是冤枉死了。” “我一直安守本分，夹着以巴做事儿。” “跟恐怖不沾边儿。” “不像你俩，名副其实。” 我也夹枪带棒地回怼了几句。 顺势狠狠地抽了一口烟。 心里挺刺挠的。 刚刚见面，就被这阎君林一阵冷嘲热讽。 要不是看他人多，我直想抽他！ 尼玛的，这狗日的整整带了一百多人呢！ 你敢炸刺儿？ “草，叫他恐怖份子，他还不乐意？这是别人觉得你不好惹，是敬畏！懂吗？”阎君林在我肩膀上轻轻地拍了一下，如此这般解释。 我也是一阵无语。 可能是看事角度不同。 反正我不觉得，进这个行列有啥光荣的。 其实这一刻，我也想到了很多。 看的出来，这个阎君林在望京这一片儿上，混的很开。 这里恰恰也是我向往的地方，向往的江湖。 我在想，倘若哪一天，琛哥要是把整个望京的大项目交给我，我能摆平吗？ 我能像阎君林这样，驾驭起这十几个项目、200多人来，运筹帷幄、游刃有余吗？ 真的，很难说。 而且，这里的甲方，基本上都是夜场！ 大大小小十几个啊！ 道上枭雄一抓一把，江湖恩怨时有发生。 在这种鱼龙混杂的氛围下，我又该如何面对？如何站稳脚跟？ 一时间。 诸多思虑缠上心头。 随后，阎君林便带人撤了。 阿彪望着他的背影骂道：“大爷的，装尼玛什么孙子？早晚干你一顿！” 然后我俩，便坐在一处台阶上，互吐烟雾。 不过说起来也是赚的。 今晚被那帮人来砸场子。 我和阿彪，反而省下了好几万！ 刚才在里面，那些个项目都还没玩完，这账怎么算？ 而且到现在也没人追出来要钱。 挺奇怪的。 但是很快，阿彪情绪就突然低沉了下来。 他猛地转过身来，抱了我一下。 “大爷的，就要分开了。” “兄弟，真特么舍不得你啊。” “但是不管将来你我身在何处，还是好兄弟。” “美中不足，临走前过来带你泡个洋妞，还特么受惊吓了，没玩好。” “操他大爷的……” “咱们歌里唱的，好兄弟……” “一杯酒！” “一辈子……” 说着说着，他就揉起了眼睛。 我有些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草，干嘛呢？突然跟生死离别似的？” 阿彪看了我一眼，沉默了片刻。 然后跟我一解释。 听后，我也慌了。 我只顾玩了，没想那么深。 原来，他带我来望京耍这一通，是知道大事不妙。 这算是分别前的……晚餐。 为什么？ 今天晚上，我们干了那件大事。 帮助民工对抗黑社会。 那些黑社会，可是我们的甲方开发商雇来的啊！ 甲方能饶了我们？ 开发商这次花了大价钱，却没办成事儿。 恼羞成怒之下，他们肯定会把屎盆子往我身上扣，往众泰公司身上扣。 双方解约，几乎是不可避免的了。 这一丢项目，琛哥会饶了我？会饶了阿彪？ 十有八九，我俩都会被琛哥赶出众泰！ 临走前甚至还会被琛哥干废！ 琛哥什么人啊？ 十几年前他就是道上鼎鼎大名的人物了。 他能惯着我们？ 所以说，阿彪把这件事看的很清楚。 甚至连后路都给自己想好了。 我倒好，还特么跟没事人似的呢。 刚才见阎君林时，还妄想着来望京混江湖…… 草！这一刻，全成了泡影。 全成了天方夜谭。 现在看来，不被琛哥卸条胳膊下来，都算幸运了。 一入江湖深似海。 一步走错，就会步入万丈深渊。 紧接着，阿彪还告诉我说，等琛哥翻脸后，他就离开众泰回老家去。 他在河北老家有个包子铺，生意还挺好。 他回去接班，蒸包子去。 ‘江湖险恶！’ ‘彪哥我都二十大几了，不年轻了。’ ‘累了，不混了。’ ‘这辈子再也不出来混了……’ ‘操他大爷的！’ 阿彪一阵感慨。 我听后，心里很不是滋味。 你这狗日的，玩了十几年江湖，要回去蒸包子？ 你特么的，一口一个操人家大爷。 你那包子铺，几天就得让你给操黄了。 尼玛的！ 还有你这形象！这屌样儿的！ 想找个正经工作都难！ 你不得饿死啊？ 我伸手捶了一下阿彪胸脯，不停地骂他，打击他，埋汰他。 其实我是舍不得他。 一时间我也忍不住了，眼睛湿了。 不管怎样。 是我连累了他。 我在工地上身处险境。 阿彪这厮明明知道琛哥会怪罪下来，还带着人过去帮我，救我…… 真特么傻啊！ 当然，我也精不到哪去。 我俩都属于江湖上的傻瓜，异类！ 果不其然！ 第二天。 我们在岗上的保安们，全被甲方赶了回来。 我前去交涉。 没想到那宋新豹来上班了。 近期一直没见到他。 他告诉我说，总公司已经打来电话，决定要跟我们众泰公司解约了。 你们众泰，现在就可以撤了。 他还摆了摆手，表现出一脸无奈。 我一阵失魂落魄。 项目丢了。 真的被我弄丢了。 而且宋新豹这狗日的，好像还在幸灾乐祸。 他表面上在同情我，安抚我。 实际上，笑里藏刀。 “小赵啊，你这回玩的太大了。” “你敢打敢杀，在清河这片儿上闯出赫赫威名。” “‘龙哥’，简直神一样的人物啊。” “但这又怎样？” “这江湖，不是你这么玩儿的。” “你混的再牛逼，跟谁递葛都没关系，但千万别跟你的甲方递葛！而且是一而再，再而三……” “你要记住，甲方是你金主！” “是你的衣食父母啊，小赵！” “保重！只能以后有机会再合作了……” 宋新豹在我肩膀上轻轻地拍了一下，一阵感慨良多。 “受教了……” 我苍白无力地说着。 迈开步伐。 项目都丢了，我还有什么资格跟他斗气？ 我无颜面对琛哥。 无颜面对我那些个保安兄弟们。 我失魂落魄地走回去，等待着命运的宣判。 上午10点钟。 公司派来两辆金杯。 我们20多个人，被硬塞进去带回基地。 像被送往屠宰场的牛羊。 这回，琛哥真的怒了！ 这是我第一次见他发威！太恐怖了！ 我刚进基地，就见阿彪被琛哥一巴掌煽到了院子里，倒在地上，连打了好几个滚儿。 “那谁，赵龙回来没有？” “丫的，让他给我滚进来！” “盛世国际城，多好的项目，让这混蛋给我硬生生搞丢了……” “看我不弄死他！” 总经理办公室里，硝烟弥漫。 琛哥火气很大。 他像疯了一样大吼着，不停地拍着桌子。 我心里很慌，很慌。 第50章 这一晚，我疯狂黑化！发泄！（一） 我赶快冲过去，扶起了阿彪。 他已经被琛哥打的不成样子了，脸上青红交错。 “大爷的，我尽力了。” “我想把责任全扛下来。” “扛不住……” “你进去，跟琛哥多说几句好话……记住了？” “别特么硬刚！听到没？” “这是琛哥啊！” 阿彪扶着我的肩膀，嘱咐道。 他是受我连累。 我心里很不是滋味。 但是我赵龙再浑，哪敢跟琛哥硬刚啊？ 琛哥是我的伯乐，领路人。 是他给了我这个平台。 而且，我把项目搞丢了，这也是事实。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从琛哥的角度来看，我都是罪人。 我忐忑地走进了总经理办公室。 叶琛正怒视着我。 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眼睛里却不断地释放着阵阵火星子。 “琛哥……” 我苍白无力地喊了一声。 “丫的……” “你还好意思回来？” “你怎么不一头撞死在清河？” “免得让我看到你来气！丫的，你特么脑袋被驴踢了？” “盛世国际城，多好的项目，多赚钱！” “我当初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摆酒，送礼，走门路，才拿下它。” “被你三下五除二，搞没了。”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你说，怎么弄？” 叶琛对着我一阵劈头盖脸。 他其实说话并不粗鲁。 从来不骂国粹。 顶多嘴里会时不时冒出‘丫的’‘特么的’这样的修饰词。 但当他同时带有这两句时，就意味着他已经很生气了。 事态，已经很严重了。 他的眼睛，象一把刀。 不，更像是一双枪口，指在我的脑门儿上。 我连呼吸都在控制。 那种压迫感，让人窒息。 “琛哥，对不起。” “我这次回来，就是想向你谢罪。” “我愿任凭处置。” “还有，这事儿不怪阿彪，都是我赵龙的责任。” “我是看不惯那开发商行事恶毒，所以才……” 我苍白地解释着。 但我知道，这些根本无用。 琛哥像是一句也听不进去，他只看结果。 就像是，你无意中杀死了他的孩子。 这其中理由再充分，再正义，再富丽堂皇。 也无法改变结果。 无法改变，他的丧子之痛。 “丫的，你还解释个屁啊？” “还处置你，处置有用吗？要是有用，我现在就宰了你！” “看看你丫的干的这些事儿。” “跟甲方对着干，保安经理让你揍了！” “你牛啊！你是真牛！你还跟人家案场老总闹，是不是也动手了？” “你特么疯了！” “你简直是胆大包天了你！” “真特么后悔，我那天咋就把你从清河拣回来？拣回来干嘛？” “自以为是拣了个宝。” “原来你丫的是我的克星啊！” “你特么这是要克死我啊？要克死众泰啊？” “狗肉上不了大席……” 叶琛冲我指手画脚，骂了一大堆。 他简直对我失望透了。 也恨透了。 他把我比作狗肉。 但我不怨他。 真的，我一点也不怪他，更不恨他。 不是因为怕他，才这样想。 是我赵龙一直认为，他是一个好大哥。 他现在正在气头上，骂我几句怎么了？是我愧对他！ “琛哥，我知道说什么也于事无补了。” “我给你，给公司，造成了不可挽回的损失。” “我对不住你，对不住公司。” “我也没资格，再为自己开脱了。” “这样，你带我去见甲方……” 我正想提出自己的想法，看能否让事情有所转机。 琛哥直接伸手打断了我： “见甲方？” “我还带你去见甲方？” “我还有脸见人家吗？丫的！” “我跟他们李军董事长，这么多年交情，被你毁于一旦！” “你想过去跟人家解释，人家听你的？” “我告诉你，甲方这次解约，根本没提工地上的事儿！人家不傻！” “他们解约的理由是，合作不怎么愉快。” “就这一句，顶所有。” “作为乙方，你没有发言权。” “只能把牙咬碎了，往肚子里咽。你懂吗？” 说到义愤处。 琛哥朝我的额头上，狠狠地点了几下。 戳的我，生疼生疼的。 我咬了咬牙。 “琛哥，我的意思是……” “你带我去见甲方，我啥也不说。” “我就给他留一只手，问他们能不能把项目还给咱？” “他要说能，皆大欢喜。” “他要不同意，我把这只手留给你。” “感谢你知遇之恩。” “反正我弄丢了项目，还是还不起了。” “我只能用身体，用命抵账。” 我撸了下袖子，露出一条手臂。 真的，这一刻，我真是这么想的！ 也许我这样做，很二，很冲动。 反正我算是豁出去了。 我不想欠别人。 但没想到，琛哥却更生气了。 “丫的，我要你这只手有个屁用啊？” “你还是自己留着擦屁股！” “你是特种兵！” “众泰庙小，容不下你。” “你带上阿彪那混蛋，你俩不是臭味相投吗？滚！一块滚！” “你们给我滚出众泰！” “别特么，让我再见到你们！” “滚丫的……” 琛哥背过身去。 似乎是咬牙做出了这个重大的决定。 然后他转过身，照着我的右胸，就是狠狠地一拳！ “滚啊！” “快滚，有多远滚多远！” 他几乎是吼了起来。 我感觉到，他的浑身都在颤抖，沸腾。 他像是杀我的心，都有了。 就这样。 我和阿彪走出了基地。 确切地说，是被琛哥赶走了。 那般无助，那般落寞，那般凄凉。 我想哭，但哭不出来。 阿彪却哭的很凶。 我知道，他对琛哥的感情，比我深多了。 他十几岁时，就跟琛哥干夜总会。 前前后后，已经十几年了。 他们已是兄弟。 但是我却连累他们，兄弟反目。 而且阿彪早就料到了结果。 他昨天晚上就跟我说，准备退出江湖了，要回河北老家卖包子。 说真的，我真想跟他去。 一块蒸包子。 他这性格，包子铺指定得干黄啊。 说不定我去了，还能挽回些客户，挽回些损失。 但我不甘心啊！ 真不甘心！ 这硕大的燕京，硕大的江湖。 我赵龙还年轻。 还正气盛。 难道没了琛哥，我就啥也干不下去了？ 所以我劝阿彪：咱别回去蒸包子了，咱争口气！ 留在燕京。 路还长。 江湖还很远。 阿彪没表态，只是搂住我的肩膀。 说了句‘大爷的！’ 然后加快了脚步。 其实我很想告诉他，关于心雨的事情。 也就是心雨找我干会所的事情。 阿彪以前干过歌厅，有经验，我们正缺个懂行的人，他正合适。 但是权衡之下，我暂时没说。 一是我答应过心雨，先不跟任何提起。 二是这事儿还没真正定下来。 等我再去心雨那儿，视情况而定。 不过这事儿确实不太好办。 因为心雨太恨阿彪了。 那件事后，她原谅了我，却始终无法原谅阿彪。 总之很头疼。 然后，我和阿彪在附近找了一家饭店，喝酒，喝酒，喝酒…… 往死里喝！ 男人痛苦难过时，只能找酒倾诉。 一杯，接一杯。 一喝一大天！ 我俩都喝大了，喝飘了。 干了一晚荒唐事。 我们差点儿，把天给捅个大窟窿！ 第51章 这一晚，我疯狂黑化！发泄！（二） 真的。 这种醉，跟平时还不太一样。 平时那种醉，脑子至少有一半尚存清醒。 但今天，我们这一醉。 醉的山崩海啸！ 醉的疯疯颠颠！ 我和阿彪几乎变成了野兽。 我们从酒店出来后，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游荡，看谁都不顺眼。 我们先后…… 揍了两个黑出租司机； 打了三个正在露天处打台球的纹身小伙； 干了几个擦肩而过的过路非主流青年； ‘哥，你为啥打我？’ ‘不为啥，就是看你不顺眼！’ 他们都很委屈。 我们不惯他们的委屈。 因为我俩本身，比他们还委屈。 草！ 反正就这么飘。 我俩这一路上，见到不顺眼的就干！ 干完接着走，没有目的。 放纵，自由。 我们时面搂着肩膀，高歌一曲。 时而仰天长啸，痛痛快快地骂它几句国粹。 更特么狂野的是，我俩还先后对着好几辆迎面驶来的车，尿出两道抛物线！ 看谁尿的远！ 有个司机下来骂我们。 后果可想而知。 然后我们又鬼使神差地，打车去了清河。 找了个小店，吃了个麻辣烫。 再溜达着，来到盛世国际城售楼处。 我俩也是想报仇。 弄出个馊主意。 我让沈娜开车送来一副丝袜，新的。 嗯，应该是新的。 然后我和阿彪往头上一戴。 各自抄着一根钢管。 对着那售楼处外面，一通打砸！ 尤其是玻璃。 外面的围栏，也被我俩的佛山无影脚给踹断了多处。 他们把我们众泰赶跑了。 新谈的保安公司，还没派人来接勤。 其实来了也不怕。 夜班顶多就一两个保安值岗。 敢拦我们？ 沈娜望着我俩这疯狂的样子，直接看傻眼了。 至少她送丝袜来之前，还以为我们是用来擦皮鞋的呢。 都知道，丝袜是擦鞋利器。 擦的又亮又干净。 尤其是用过的。 “赵队长，你心情这么差？” “要不然我带你们，找个地方醒醒酒。” “都喝熟醉了。” “你们……这……” “别闹了，别闹了！” “你们再弄，小心被抓进去！” 她不断地冲我们提醒着。 “操他大爷的，用你管？”阿彪顿时不乐意了，便要上去煽她。 我拦住了阿彪。 我虽然脑袋也很蒙，但还没到阿彪那程度。 这沈娜对我很够意思。 我都记着。 虽然我们被甲方给炒了。 但她沈娜，永远是我赵龙的好姐妹。 谁敢欺负她。 我就弄谁。 沈娜也没怪我们。 她很善解人意，知道我们被甲方解约了，心情很不好。 然后她想带我们找地方去醒酒。 我们没去。 我觉得，醉着比清醒过来，更特么舒服。 难得糊涂，难得疯狂！ 然后，我俩又跑到人家光头刚的场子里，胡闹了一番。 把人家光头刚吓的。 “哥，你俩这是咋地了？” “龙哥，彪哥……” “这是喝成啥样了？” “要不，我带你们上医院洗胃去……” 操他大爷的，洗个屌！ 阿彪照人家那电光头上，就是一巴掌。 这还没完呢。 然后我和阿彪开始盘点起来。 你有啥愿望，我有啥愿望。 今天就实现它！ 我俩都很认真地掰着手指头，一阵罗列。 阿彪说，有两个黑中介，一直在暗地里算计众泰公司。 他大爷的！ 那俩货，为了弄中介费，找了老些托进来套现。 警告过两次，但他们根本不知收敛。 后来阿彪直接表示，不合作了。 结果那俩家伙，又串通别的黑中介玩各种妖娥子，在众泰公司巧取、套现。 阿彪早就想弄他俩了。 我听后，忍不住骂阿彪。 尼玛的，我们都被赶出来了，你还挂着众泰呢？ 阿彪搂着我的肩膀说：兄弟啊，众泰是我另个家，琛哥是我亲大哥，走到哪儿都不敢忘，就算我回老家蒸包子，也不会忘…… 这算是我阿彪，最后一次替琛哥做事。 弄挺那俩黑中介，彪哥没心事了。 就能安心回家卖包子了…… 我靠，真特么煽情啊。 我劝不住，干脆就答应了他。 说干就干！ 阿彪都准备回老家卖包子去了。 他想做的事，我必助他实现。 于是我俩通过各种途径，得知了那俩黑中介的去向。 说来也巧！ 当我们找到这俩货的时候，他们正聚在一家偏远的小型ktv包厢里，‘溜冰’呢！ 还有两个女公关，也陪他们一起溜。 一溜冰，玩的那叫一个花！ 一个字：干！ 我俩先报了警。 然后对这俩黑中介一阵猛干，快把他们干死个球的了！ 执法队来后，收获不少。 原来这俩黑中介，不仅吸毒，还干起了买卖。 那两个女公关就是他们发展的下线。 而且一审问。 这附近还有好几个窝点。 全让执法队给端了。 我和阿彪，那叫一个痛快。 都飘的不行了。 执法队一个领导，还亲自见了我和阿彪。 表扬我们是遵纪守法、勇斗毒贩的优秀青年。 还准备给我们申请奖励。 阿彪厚颜无耻地说，能给发个锦旗吗？就挂我们众泰公司，挂我办公室墙上…… ‘挂你玛！’ 我直接把他骂醒了！ 我们已经不是众泰的人了，你还特么挂着呢？ 人已经走出来了。 心也该走出来了！ 别特么的，牵挂太多。 我虽然这样骂他，其实我心里也不是滋味。 我一直忘不了，琛哥将我从清河拣回来，跟我讲的每一句话。 每一句认可，每一句鼓励。 在我心里，他这个大哥，我是想认一辈子的。 只可惜，命不使然。 我辜负他了。 我和阿彪这一番折腾后，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 但我们的酒劲还没下去。 真的喝太多了。 再加上心情原因，想醒过来费劲了。 然后阿彪又提出了他的一个愿望：赌一把！ 这货好赌！ 我劝了一番，劝不住。 干脆就不管了。 阿彪很快就约了几个赌友。 但他们从不去赌场，都是自己找地方开房间。 除专业赌场外，很多娱乐场里也设有棋牌室，能够容留赌徒们玩钱，按小时收费。 还提供茶水、饮料和啤酒、果盘啥的。 有的甚至提供小妹陪玩。 当然，我没一块玩。 只是旁观。 一是不会，二是不太感冒。 他们搓了一通麻将后，觉得不过瘾，又玩起了炸金花。 可能是汲取了我的光环，阿彪手气爆棚，不是摸顺子就是同花，还又摸了一回豹子！ 而且这货还会玩虚招。 明明手牌不咋滴，他往死里加码。 结果把其他几人的对子、同花全给吓跑了。 他就靠一个q大拾了底。 把这货高兴的。 这当中，还发生了一个小插曲。 其中有一个外号叫‘初八’的赌徒，出老千换牌，被识破了。 其他几个人，差点儿把人家干死个球的。 阿彪下手更狠！ 那老千牙齿下岗五六颗，肋骨也被干折了好几根，然后灰溜溜地爬走了。 赌桌上出千是最引发众怒的。 这还是轻的。 在大赌场上你试试？ 被抓后剁手剁脚的有的是。 随后，这些赌徒们越玩越尽兴，越玩押的越大。 你敢想吗？ 其中一个赌徒实在没钱了，居然把他的新女朋友给押上了！ 说是还没沾过手。 本来准备今晚带回去干的，套子都买好了。 玛德，为了回本，不上了。 把她当筹码。 赌徒们都是一脸色眯眯。 都想赢自己被窝去。 但几经反转后，却让阿彪这货给赢走了。 今晚上，他真是无敌‘幸运彪’啊。 可能是老天知道他准备回老家卖包子去了，施舍来钱财和女人，就当给他送个行。 说真的。 这一番操作，颠覆我三观了。 阿彪赢的那妞长的还行，据说才十九岁，挺会化妆。 风尘味十足，像是干夜场的。 而且抽烟抽的可凶了。 阿彪提前吃了万艾可，然后带那妞开了个房。 他本来想让我一块来着。 我没那嗜好，自己又开了个房间。 结果这一晚上，阿彪足足弄了人家十几回，那妞嗷嗷的叫啊。 我在隔壁，刚想睡着，那边又弄上了。 刚想睡着，又来了。 暴风骤雨就一直没停歇过。 我也表示理解。 阿彪时间不行，只能靠次数撑着。 没想到，经历了一夜风雨后，这俩人第二天就好的像一个人似的了。 在我面前搂搂抱抱，时不时还打个嘣儿。 一个劲儿地秀恩爱。 也可能是一夜战火化敌为友了。 也可能是王八看绿豆，正好对上眼了。 十点钟。 我们才去吃早餐。 “大爷的……” “我俩昨天晚上，都干了些啥？” “我断篇了，记不太清了。” “但好像干了不少事儿。对？” 阿彪朝我问道。 其实，我也喝断篇了。 只记了个大概。 只记得，这一晚上打了不少人，还引来了执法队，然后就陪阿彪去赌了，还赢回来一个小妞。 “彪哥，你翻脸不认账啊，你特么干了我一宿……”那小妞一脸鄙视。 阿彪骂道：“大爷的，不是这个干！草！别的呢？” 这小妞倒是记的门儿清。 她比我俩还清楚。 看来是昨晚上，阿彪跟她交流的很愉快。 不仅是身体，还有语言啥的。 她一一向我们道来。 “操，你说什么？” “大爷的，我俩还帮执法队端了毒窝？” “真的假的？别吓老子！” 阿彪一脸震惊。 显然他断篇比我厉害，只记得去揍俩黑中介了。 我倒是对那几人在溜完冰后，那种失控的状态，记忆犹新。 真是太疯狂了啊。 所以毒品这东西，千万不能碰。 “靠，干了一晚上坏事。” “总算干了件好事。” “也不错！” 我叼上一支红将，心中总算多了几许慰藉。 是啊，昨天晚上确实做了不少傻事。 打人、搞破坏，尿出租车…… 真特么丢人啊！ “大爷的，好个屁啊？” “玩毒的那些人，你以为好惹啊？” “我俩要是让他们团伙的人盯上，不被弄死也得卸条胳膊！” “那些人，最狠了！” 阿彪一脸忧虑地说道。 我顿时一惊。 我记起来了，阿彪以前也倒过粉儿。 他就是因此坐的牢。 好在陷的不深，他光倒不沾。 所以他应该对里面的事情，是有所了解的。 然后阿彪就给我举了些例子。 比如说，一个女记者通过潜伏、暗访，掌握了一拨吸毒人员的行踪，以及几个窝点，不光报道了出来，还将线索提供给了警方。 结果怎样？ 没过多久，这女记者就失踪了。 几年后才有渔民发现，她已经被沉尸江中。 我听后，心里禁不住有些发慌。 当然不仅为我自己。 我还想起了那个偷拍工地的女记者。 那小记者，戴了副眼镜，长的很像江疏影……关键是，她胆子贼大！ 靠，我关心她干嘛？ 萍水相逢的！ 我这人，有时候还挺多愁善感的！ 都特么混成这样儿了，还挂着别人，挂着全天下。 操不完的心呐。 果不其然！ 这一天下来，我感觉真像是被人盯上了。 我相信不是幻觉。 不是捕风捉影。 到了晚上，我们刚从一家饭店喝酒出来，眼前突然大灯一闪！ 一辆没挂牌照的别克凯越，直接朝我们冲了过来！ 猛加速！ 阿彪赢来的那妞，叫露露。 她直接吓的一阵尖叫。 我情急之下，赶快将阿彪推了出去。 露露也跟着一个踉跄。 他俩始终是搂在一起的，跟特么一个人似的。 所以我这一推之下，他俩都获救了。 但我已来不及躲闪。 那辆别克车，速度提了起来，瞬间已经冲到我跟前。 第52章 疯狂报复：就是要弄死你！ 闪是时间不够了。 情急之下。 我直接跃起身来，朝这车正面扑了过去！ 这是我唯一的一次自救方式！ 我身体趴在了前机盖子上。 那车还在加速。 我顺势立起双肘，对着前车窗玻璃狠狠地砸了下去！ 哎呀…… 那个疼啊！ 没办法，这是缓冲！ 车速太快，我趴上去若不缓冲一下，根本不行。 但这车已经刹车不及，直接撞到了饭店门口的一个麒麟石兽上。 我一侧身，从车上翻滚了下来。 总算是虚惊一场！ ‘草尼玛的！’ 我先操了这司机全家一遍。 刚才太险了。 我也算是比较幸运。 倘若我前趴的时机、动作、角度、幅度有任何偏差，恐怕我就没了。 还有，不缓冲那一下的话，也够呛。 这车的前车窗玻璃，硬生生地被我肘击出层层裂纹。 但没碎开。 因为是贴了防爆膜的。 这时候，阿彪正准备上去拎出那狗日的司机。 以他的脾气，至少要先把对方弄个半死。 我其实也是这么想的。 这是谋杀啊。 但旁边一辆金杯车上，突然冲下来七八个手持刀械的壮汉。 很显然，这是团伙作案。 他们盯上了我们。 先是准备用那辆无牌别克车，撞死我们。 如果没成功，这些提前隐伏在车上的杀手们，就会蜂拥而上，将我和阿彪砍成肉酱！ 靠，这次真是撞枪口上了！ 看来这些都是毒贩。 就是因为我和阿彪，喝断片儿后帮执法队端了他们几个窝。 他们想要置我们于死地。 玩毒的，心是最黑的！ 他们眼睛里，容不下一颗沙子。 尤其是那种既吸毒又贩毒的，心更黑。 他们甚至六亲不认。 阿彪就曾跟我说过，他倒粉儿那会儿，就曾亲眼见到过一个由吸转卖的同行，被家人发现了，让他去自首。结果他恼羞成怒，直接将自己的亲生父亲给弄死了！ 尼玛的，头都割下来了。 现场，那叫一个残忍。 他母亲，随即也在绝望中跳楼自杀了。 其他家人，都吓成了精神病。 所以阿彪进去后，就发誓这辈子再不碰这个了。 但好在他意志挺坚强的。 倒粉儿但不吸粉儿。 当初他能做到这一点，也算是难能可贵了。 而眼前，面对这帮人的突然攻杀，我和阿彪都彻底慌了。 “大爷的……” “赵龙，快闪，快闪！” “露露别怕。” “我草……” 阿彪朝我喊了一句，拉着露露的胳膊就跑。 我也拔腿就跑。 我们没有任何准备。 手里也没武器。 只能跑！ 杀手们追，我们跑！ 其实要是我一个人的话，逃跑自然没问题。 阿彪也没问题。 但这货直接就跟露露绑定到一块了。 他死活都要拉着露露一块跑。 这一晚上的工夫，培养出他们一世真情。 但是露露穿着高跟鞋，根本跑不动，跑着跑着脚就扭了。 那些杀手很快就将阿彪和露露，围在了中间。 但我能不管他吗？ 还算幸运。 我眼前就是一个五金店。 不容多想，我直接抄起一把榔头就冲了回去。 “大爷的，别管我！” “草，能跑一个是一个！” “他们真敢杀人！” “跑啊……” 阿彪见我又回来了，急的不成样子。 “闭嘴！” 我直接挥着榔头，杀了过去！ 那些杀手自始至终，连问都没问一句，就是砍！ 就是弄死你！ 是真狠啊。 我现在几乎已经确定，这是昨晚那些毒贩同伙，对我们实施的疯狂报复！ 但关键是，消息是怎么走漏出去的？ 见过我和阿彪的毒贩和毒虫，全被抓进去了。 我俩应该是安全的呀。 但眼前。 他们对着阿彪，一阵乱砍。 还有几个人转过身来，开始与我拼杀。 这种情况下，显然比工地上那几场火拼，要可怕的多。 上次虽然敌人也多，也狠。 但至少我们也有底气。 我们也有好几伙人，有帮衬，有依靠，共同御敌。 但现在，只有我和阿彪俩人啊！ 关键是，还要保护露露这个累赘。 草，怎么弄？ 我们几乎是必死！ 必完蛋！ 真的，我想不到任何活路。 除非有部队拉练演习正好经过； 除非执法队正好巡逻到了这里； 除非，我被超人附体…… 别逗了。 这三种可能性，都比买彩票概率还低。 只能硬拼了。 生死关头。 我一气呵成，抡倒两个。 阿彪那边，幸亏他身体灵活，一阵腾挪闪躲。 但这状况肯定也支持不了多久。 露露一直被阿彪护在身后，像是被他精心呵护起来的小猫一样。 阿彪喜欢泡妞，但还从未真正谈过恋爱。 看来这回，他是真的恋爱了。 爱的那么突然！ 如暴风雨！ 但这暴风雨来的，实在不是时候啊！ 要是没有露露，我和阿彪完全有机会逃跑的！ 草，现在倒好。 全特么要葬送在这帮毒贩手里了。 但有时候，你得信命。 咱这命就这么好。 绝望之际。 嗖嗖嗖！ 路边几辆车上，突然杀出二十多个猛男！ 关键是，他们都拿着枪！ 是的，一人一支手枪！ 其中一人边跑边鸣枪示警。 “把刀放下！” “武器都放下！” “手抱头……” 很显然。 这些都是便衣缉毒警察！ 而且他们训练有素。 片刻间，便已经迅速地包抄了过来。 这些毒贩们顿时慌了。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但没人肯放下武器。 他们毕竟是毒贩啊，干的就是玩儿命的买卖。 让他们放下刀？ 被抓进去后，要么死刑，要么很长很长的有期。 这就是毒贩之所以行事狠辣的原因之一。 当他们走上这条道的时候，脑袋就已经被别在裤腰带上了。 所以，他们拔腿就跑。 但是跑不了啊。 你要相信一件事。 当警方决定对你动手的时候，其实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 不然他们宁可不动手，宁可以静制动。 很快，从各个方向都杀出来一些便衣警察。 有两个毒贩掏出手枪，想拼死一搏。 直接被警方的神枪手击中！ 其中一个，竟是被打中了脑袋。 砰砰！ 枪声是真响啊。 我当兵时打了那么多年靶。 枪曾是我第二生命。 但是我从没觉得，子弹出膛的分贝值，竟有这么高。 我的耳膜和心口，都被震麻了。 “啊……呀……” 露露一阵抱头尖叫。 阿彪也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我也狠狠地哆嗦了一下。 被枪击中的场面，跟电影里演的真不一样。 尤其是击中脑袋。 那场面，最好是别看。 容易留下阴影。 鲜血、脑浆，呲出的豆腐花…… 五六十个便衣，对付七八个毒贩，而且是提前布控，还都携有热武器，自然是降维打击。 但是毒贩们也不会让你们轻易得逞。 其中有一个，直接朝着露露就冲了过来。 他是想劫持人质！ 阿彪正摸着露露的脸颊，抚慰她受惊的心情呢。 他没注意到身侧有歹徒冲来。 “阿彪，小心！” 我赶快提醒了一句，迅速冲上前去。 这歹徒恼羞成怒，直接就挥着砍刀朝我劈了过来。 第53章 我与警花有个约定！ 砰！ 又是一枪！ 那持刀歹徒眉心中弹，直接倒在了血泊中。 我也吓了一大跳！ 因为那枪声，就响在我耳边。 而且响的太突然了！ 我耳膜都被震的狠狠地鼓了一下。 其实我明明能躲开的！ 他们却开了枪！ 我扭头看去，开枪的竟是个便衣女警，还很年轻。 漂亮、飒爽。 她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小皮衣，紧身的那种。 下身是一条休闲裤。 脚上穿着一双黑色的马丁靴。 其他便衣都去追赶毒贩了，只有她还伫立在那里，潇洒地朝枪口处吹了一下，然后还转圈儿玩起了花样。 但你潇洒归潇洒，你特么也不能乱开枪啊！ 旁边还有人民群众呢！ 说真的，我真想狠狠骂她一顿。 无法想象，她刚才只要手稍微一哆嗦，恐怕领盒饭的就是我赵龙了。 但还没等我发飙，阿彪已经先冲她发飙了。 “大爷的，你疯了？” “你瞎jb开枪，就不怕伤到我兄弟？” “幸亏他没事儿。” “不然我尼玛……跟你拼命！” 阿彪呲着大厚嘴唇，朝这便衣女警一阵数落。 他向来脾气暴。 谁也不惯着。 但这女便衣哪吃他这一套？ 人家三下五除二就冲了过来。 那气势，扫出一阵风。 “听着，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儿！” “是不是想让我割了你舌头？” “我告诉你，本姑娘百发百中，从不失手！” “上面赋予我无限开火权！” “也就是说，遇到顽固歹徒，我可以随时击毙！” “哼，就算是他真的挟持人质，我照样有信心，一枪击毙！” 这女警花说话有些轻狂。 她一直晃着手里的手枪，表情也很傲娇。 看来是真有些底子。 不然刚才那一枪，她真不敢开啊。 那毒贩距离我只有几十公分。 很容易误杀。 但我有些看不惯她这份过度的自信和傲慢。 哪怕她真是神枪手。 她也没资格在我赵龙面前吹这个牛。 所以，我想给她上一课。 不然，我心里顺不过气来。 刚才她那子弹射的太突然了，我特么现在还在耳鸣呢。 “就你？” “没看出来！” “十几米距离，闭着眼都能打中目标。” “你有什么好骄傲的？” 我往嘴上填了一支香烟，故意刺激她。 小女警顿时瞪大了双眼：“怎么，你不服？” 我回道：“超级不服！” “当过兵？”女警似乎猜到了一些端倪，翘起了嘴角。 我笑了下，表示肯定。 “考考你，什么枪？”女便衣晃了晃手上的家伙。 这道题，差点儿笑坏我。 对我来说，这简直就像是问我：1+1等于几。 “小六四嘛。” “口径，762。” “容弹7发，有效射程50米。” “优点，小巧便携，外形美观。” “缺点，威力略差，握感不佳，尤其是不太适合男士使用。” “说句不好听的，就是个娘们儿枪。” 我几乎是不带任何犹豫，脱口而出。 其实我当兵时，我们部队配发的手枪是五四和七七。 没配过六四。 这里需要普及一下。 一般情况下，我国部队士兵是不配发手枪的，只会配发步枪和机枪。 手枪只配发给三种军人。 一种是特种兵； 一种是军官、指挥员； 另一种是执行特殊任务的警卫部队。 所以说，并不是所有当过兵的，都有机会接触到手枪。 只有很少数一部分人。 这个比例，甚至不超过5。 更何况是小六四这种，它其实在军中配备极少。 一般都是配备给武警、公安系统使用。 但是我喜欢看军事杂志。 所以对其它型号的枪械知识，也掌握不少。 没想到，现在关键时候用上了。 知识就是力量嘛！ “吆嗬，可以啊！” 女便衣打量我几眼，嘟了下嘴巴。 “看来是真当过兵呀。” “不过也不排除，你只是个军事迷。” “理论的巨人。” “行动的矮子。” “就像……就像古代，不是有个纸上谈兵的赵括嘛？” 她呵呵地笑了下。 其实就是故意噎我。 反正她是警，我是民，她说了算。 而且还真噎对了。 赵括姓赵，我也姓赵。 这不巧了吗？ “草，告诉你，我兄弟干过特种兵，你以为呢？” 这时，阿彪气吞山河地替我吹了起来。 “大爷的……” “论打架，我都打不过他。” “他枪法肯定也射的好！” “肯定比你好！” “那个老赵，兄弟，你快把你退伍证给她亮出来！” “让她睁大眼珠子看清楚！大爷的！” “关公面前摆大刀啊！” 阿彪朝我肩膀上拍了一下，气吞山河地催促道。 他不提还罢。 一提我禁不住有些来气。 “靠，你特么还好意思说？” “我办入职的时候，身份证和退伍证全让你扣了，你忘了？” “你都一直没还给我！” 我瞪了阿彪一眼。 但我同时又意识到了一件事。 一件很残酷的事。 我俩已经被琛哥扫地出门了。 可我的那些证件，还都在基地总部，阿彪办公室柜子里锁着呢。 看来还得抽空过去一趟。 想起此事，我心里禁不住又是一阵酸楚。 我辜负了琛哥。 其实我跟阿彪一样，想跟他一辈子的。 我赵龙认准的大哥。 一辈子是大哥。 只可惜，造化弄人。 我没有错，琛哥也没有错。 错就错在这残忍的社会，这嗜血的人心！ “呃，是哈。我给搞忘了，大爷的……”阿彪一阵挠头。 “好啦，本姑娘要撤了！” “没空跟你们闲扯淡了。” “你们这回呢，算是帮了我们，不然我肯定抓你们回去好好修理一顿！” “给我听着啊，改改你们身上流氓习气。” “尤其是你，满嘴跑大爷，怎么，就你家里大爷多啊？” “改了，听到没？” “还有你……军事理论还行！” “别的……不敢说。” 女便衣表情很丰富，像模像样地点评我们一番，便准备跟她同事们一块收工了。 很显然，他们这次大获全胜。 除了被击毙的那俩，所有毒贩已经全被抓住了。 一个个的，心情很振奋。 脸上全是胜利之师的那种荣耀感。 我望着这女便衣的背影，禁不住苦笑了一声。 这就走了？ 我还想给人家上一课呢。 都根本没机会了。 反而让人家，临走时还给咱上了一课。 但没想到的是，那女便衣走出几步，突然就转过身来，冲我说道：“喂，那个帅哥，报一下你电话，下次打靶叫上你，比一比？” 咦……我顿时一脸惊喜。 这咋还自动上套了？ 我正愁没机会摆她一道呢。 “好啊！说话算数！”我果断答应了。 年轻人嘛，喜欢较劲。 她喜欢，我也喜欢。 反正她震我耳朵这件事，必须要找补回来。 还跟我比射击？ 我要让你知道，什么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咱当兵那会儿，可是全局出了名的神枪手！ 虽然，我步枪射击一般。 但打手枪却是一流！ 手枪拆卸比赛，我还在全军拿过名次呢！ 你咋比？ 不过，步枪射击水平差，这事儿还真不怪我。 当过兵的几乎都知道，我军在90年代及21世纪初，大部分配备的都是那种老掉牙的81-1式自动步枪。 这枪都不知道在军中沿袭了多少代了。 零件老化，精准度越来越低，还经常卡壳。 虽然配发前会有调校过程，然而哪有那么多神枪手，给你把上百万支步枪的精准度都调校到最佳状态？ 所以你所配发的步枪，精准度全靠运气。 运气好了，你就是神枪手。 运气不好，跑靶跑到你怀疑人生。 反正我们部队每次步枪打靶时，都会有很多战友把子弹射到围墙外。 经常就有乡亲们拉着死牛死羊，来找我们部队索赔。 后来加高了围墙，增加了保险岗哨，这种事就很少发生了。 提到这事儿，我要趁机透露一个秘密。 一个天大的秘密。 甚至是颠覆所有人认知的秘密。 我看到过很多新闻、报道，甚至是通过多次实验，得出一个结果：人在任何情况下，都不可能抓住子弹。 这里说的是出膛后的子弹。 甚至大部分当过兵的，也都认可这个观点。 还有很多专家，学者，对此进行过无数方程式的论证，觉得没可能！ 但其实，这件事是完全可以做到的！ 我就抓住过！ 而且是很多颗，很多颗。 当时我们部队打靶，我曾被派到围墙外去执行‘保险’任务。 这项任务，就是疏散外面的过路群众，牛羊嘛。 在这过程中，那些跑靶的子弹，跃过围墙，‘rou’‘rou’地在我头顶上飞过，但其实这时的弹头已经没劲儿了，就落在眼前一米处，两米处。 能清晰看到弹头的整个落地过程。 我也是闲的蛋疼，起初用迷彩帽，试着接住落下的弹头。 真的不难，几乎是一接一个准儿。 子弹在射出一条抛物线后降落的过程，并没有咱们想象的那么快，甚至可以说是很慢。 然后我就试着用手去接。 真的能接住。 也不烫手，只是稍微有点儿热乎。 当时，我都接上瘾了。 我傻乎乎地，接了很多颗，很多颗。 事后想想，还挺骄傲的，这也算是咱生命中一大吹牛b的谈资了。 在枪林弹雨中徒手抓弹头！ 有几人有这机会？ …… 所以说嘛。 我赵龙连子弹都接住过。 还怕你这个傲娇女警花跟我比枪法？ 保证赢到你怀疑人生！ 我徒手抓住的子弹，恐怕都比你练枪射过的子弹，还要多。 你怎么跟我比？ 好，我这时也确实有点儿飘。 毕竟这警花提出要跟我比枪法，咱能不飘吗，这是咱正儿八经的长处，看门本事。 就怕她只是随口一提。 不敢真比。 但这时我突然发现，阿彪的表情却有些凝重了起来。 我便问他，怎么了？ 他掰着手指头，向我皱眉分析了一番。 我听后，恍然大悟！ 心情很是沉闷。 再特么也飘不起来了。 原来，敢情我们俩是给人家当了一回诱饵啊！ 不然那些毒贩咋知道我俩行踪？ 肯定是有人透露给他们的！ 甚至是那些便衣故意给这些毒贩们放风，拱火，诱使他们报复、袭杀我和阿彪。 目的很简单。 跟进、布控、收网！ 一网打尽，一气呵成。 真的，仔细回想一下事情的整个经过。 很多步骤是经不起推敲的。 唯一能让一切合理化的，就是这个解释。 我俩这是给人家执法队，给那些便衣们当了一回鱼饵。 还帮人家数钱呢！ 还跟人家谈笑风生呢？ 甚至还想着，如何感谢人家救命之恩呢！ 还想跟那警花比尼玛的枪法…… 真特么天真！ 原来这一切，根本不是巧合。 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钓局。 我不敢多想了。 真希望这一切都是我们瞎想，瞎猜。 我和阿彪是人，活生生的人。 不是钓鱼用的蚯蚓啊！ “大爷的，别想了！” “草，人在江湖，难得糊涂。” “等我明天回公司一趟，把扣你的证件全都偷回来。” “然后我就带着露露，回老家。” “蒸包子去！” 阿彪搂过我的肩膀，对我说道。 看来这家伙是铁了心了。 真准备退出江湖了？ 我正想说话，却发现眼前跑来一人。 是个女的。 她手里提着一双棕色中跟皮鞋，气喘吁吁地跑到了我的面前。 光着脚丫子，汗湿脸颊，浑身都湿透了。 头发也全湿了。 整个人，跟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第54章 酷刑：喂毒？关笼子？沉尸江中？ 谁？ 工地上遇到的那个女记者！ 叫……丁晨曦。 长的挺像江疏影的。 眼前这会儿，她头皮一披散开，就更像了。 这回她脖子上没挂单反。 换成了一个粉红色的袖珍相机。 但她怎么来了？ “咦，大哥？” “真是你呀，真是你俩！” “咦，不是说警方要在这里抓毒贩吗？人呢？” “我这紧赶慢赶的，车都停在老远了。” “哎呦，这一阵百米冲刺，都累死我了。” “先让我喘会儿……” 丁晨曦弯下腰，扶着膝盖休养，补充氧气。 为了抓拍热点，跑成落汤鸡。 确实真够敬业的！ 敢情那报社是你家开的吗？ 这么拼命！ 说真的，我都有些同情她了。 但一不小心，看到了她脖颈下方的两个……馒头宝宝。 果真如阿彪所言，有料。 料还不小呢。 但我真不是故意的。 她跑的太累了，也忘了防走光。 我又不厚道地瞄了一眼后，用身体挡在丁晨曦面前。 我怕阿彪也看到。 不是我不想好物共享。 风光无限美，我是怕阿彪看傻眼，被露露吃醋，拧耳朵，甚至跟他急眼。 现在他和露露经过一夜风雨，都已经好成一个人了。 像他这长相，找个女朋友真挺不容易的。 我是为了扞卫他俩的爱情。 真的，我就是这么无私。 “大爷的，女狗仔，你怎么才来啊？” “吃屁你特么都赶不上热的。” “完事儿了已经，刚才！便衣跟毒贩火拼，还死了好几个！” “大爷的，我俩也参与了！” “我草，你是没见，真特么惊心动魄啊！” “比在工地上打架砍人，更刺激……” 阿彪上前扶着我的肩膀，脸上表情中，有邀功和炫耀的成分。 还有故意刺激这女记者的小心思。 “啊？这就完了？” “我接到线报后，第一时间就赶来了呀。” “看到没，我鞋都跑坏了。” “哎呀真完蛋，没搞到第一手资料，我真是太失败了，回去怎么交差呀。” “两位好心大哥……” “求你们了，你们能把刚才发生的细节，全都跟我说说吗？” “我记下来，越详细越好。” “我请吃饭……” 丁晨曦说着说着，猛地直起腰来。 脸上一阵失落。 她胸前也剧烈地抖了好几下。 然后她果真就从挎包里，摸出纸和笔。 眼巴巴地望着我和阿彪。 那俩大眼睛瞪的，比500瓦的灯泡还圆。 “哦，大爷的，那你听好了……” 阿彪果真开始绘声绘色地描述了起来。 但我却想到些别的事。 没错，我记起来了。 刚才在便衣与毒贩较量时，确实有几个疑似媒体的人，在拍照和录影。 有的站的远，有的站的近。 有的位置很隐蔽。 这更说明，便衣们在行动时甚至行动之前，是通知了部分媒体的。 就连皇城晚报这样的私媒，都得知了消息。 细想一下有多可怕？ 有多凶险？ 他们一心钓鱼，到底有没有考虑过，我和阿彪这两只小蚯蚓的死活？ 或者说，这些对他们来说不重要。 根本不重要。 他们只想抓毒贩，冲业绩。 草，不想了，不想了。 就像阿彪说的，难得糊涂。 这现实中有很多真相，很多事实，你最好别去撕开。 当你撕开别人面纱。 疼的，很可能是你自己。 这就是现实。 这时候，有几辆执法车匆匆驶了过来。 他们开始在现场拉警戒线。 拍照，保护现场。 这个流程来的有点晚。 看来是他们和便衣队双方配合交接的不是太丝滑。 当然，这也只是个流程而已。 就像是我们在欣赏一个大成本、大制作的好莱坞大片儿，谁还在乎你的谢幕花絮呢？ 随后，我和阿彪准备回一趟众泰基地。 这会儿琛哥应该不在。 我们可以趁机把之前扣押我的证件‘偷’回来。 也不能算偷。 那本来就是我自己的！ 这个女记者丁晨曦倒是挺懂得感恩，硬要送我们一程。 但她的车都快停出三公里外了。 怪不得刚才跑这一身大汗。 她的座驾是辆奇瑞qq。 其实这时候，个人的话，能有辆私家车就算很不错了。 不管啥车。 大部分人的薪资水平，养不起车。 即便是丁晨曦这样，能养辆qq的，起码也算是高薪层次了。 但说真的。 这车确实挺挤巴的。 我和阿彪俩男士，坐进去都得弯着头。 关键是，这丁晨曦也是刚学的驾照，技术不咋熟练。 车屁股上还贴着‘实习’标呢。 车速又慢，又卡顿。 阿彪气的，骂了好几回大爷。 甚至中途提出不坐了，干脆下去打出租车。 但人家丁记者也不生气，一个劲儿地道歉，自嘲，让我们再忍一会儿。 也就是从这开始，我心里渐渐打消了对她的怨念。 毕竟一开始在工地上相逢，我是挺烦她的。 主要是，当时我们在火拼啊。 她那一掺和，给我添了不少麻烦。 但现在看来。 这小丫头还挺不错的。 关键是，你骂她她也不跟你急眼。 还耐心地跟你解释，道歉。 现在的女孩子都娇生惯养的，性格一个比一个凶悍，能做到这一点，也算是很有教养了。 很快，就接近回龙观了。 这片儿上其实还挺荒凉的。 很多小厂杂房，以及一些未及开发的荒地。 丁晨曦刚从一个坑洼路段跋涉出来，脚下就开始发毛了。 车子又是一阵剧烈颠簸。 这次是紧张所致。 因为前面有一辆奥迪和一辆丰田，挡去了去路。 啥情况啊？ 我和阿彪正疑惑呢。 那两辆车上，瞬间冲下来七八个人。 有的穿着西装。 有的穿着夹克、休闲服。 但他们手上都没拎着家伙。 这些人下车后，直接就将我们包围了起来。 我脑补了一下，禁不住有些苦笑。 我特么到底招谁惹谁了呀？ 怎么最近这段时间，就这么多灾多难的？ 一环扣一环。 不得消停。 我猜测，应该是丁记者在工作中，得罪了谁谁谁。 这些人应该是来找她报复来了。 我就蹭个顺风车，赶上了。 唉！真倒霉！ 我和阿彪相继下了车。 阿彪上前盘道：“哥们儿，啥意思？” 我也是善性大发，扭头朝丁晨曦喊道：“靠，看什么看？来对付你的！快特么调头啊！跑啊！” 我觉得，这些人没带家伙什。 我和阿彪应该能抵挡一阵。 也不知，这女记者上辈子积了什么德了。 两次危难，都遇到我这个大善人，替她解围。 换句话说，我赵龙上辈子做什么孽了？ 这一刻，丁晨曦也是慌了。 但她并没跑。 估计是一紧张，找不着油门了。 “赵先生对？” “哦，你们别怕，别多想。” “我们没有恶意，只是想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其中一位像是他们头目，语气很恭顺。 呃？ 我愣了一下。 敢情这伙人不是报复丁记者的？ 他们是来找我的？ “大爷的，你们什么人啊？” “凭什么跟你走？” 阿彪凑到我身边，碰了下我的胳膊，示意我提高警惕。 意思很明显了。 别被他们表面的和蔼麻痹了。 道上就有很多狠人，喜欢笑着砍人。 先把道盘明白。 再定进退。 我冲阿彪点了点头，示意收到。 我又不傻，怎么会平白无故地跟一些陌生人走？ 但这些人，到底是什么人？ 我心里一阵琢磨。 该不会又是那伙毒贩的同伙？ 他们准备把我们交给上面的老大，明正典型？ 等待我们的，或将是各种酷刑。 我靠！那岂不是歇菜了？ 一时间，我的脑海中出现了很多影视剧里的场面。 喂毒！ 灌屎灌尿！ 关笼子！ 摘器官！ 剁手剁脚、拔舌头！ 沉尸江中！ 等等，等等…… 但其实，我真的想错了！ 可能是最近遭遇了太多事，我精神上有些过度紧张了。 第55章 山寨与正品！黑道与白道！ “这个人你认识？” 那个黑衣头目，朝我亮出了一张照片。 我定睛一看：周强。 什么情况？ “靠，你们……你们把我周大哥怎样了？” “玛德，你们……” “如果你们跟我赵龙有过节，你们尽管冲我来啊。” “别拿我的家人和朋友做文章。” “草！听到没？” 一时间，我心里很是慌张。 一阵七上八下。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思量了一会儿。 目前，能够绑架周大哥威胁我的，无非也就那么两三伙人。 一是那伙落网毒贩的同伙； 二是，盛世国际城的开发商； 三是……坏三儿？亦或是大长脸狗顺他们？ 前两伙，确实有可能。 第三伙的话，我拿不准。 坏三儿、刘光武以及那个大长脸，都被我干成那逼样了。 他们现在应该在医院里？ 还有心思报仇？ 而且，也不太对劲啊！ 这伙拦路者，开的居然是奥迪a6和丰田霸道。 这意味着，指使他们前来找我的人，非常有钱有势。 反正，想的头疼。 于是我想先试着联系一下周强大哥。 看看能否联系上。 没想到这伙人并没阻拦。 但我刚一掏出手机来，就顿时傻眼了。 草，黑屏了。 确切地说，是没电了。 我现在已经换用了那台酷派7360。 这算是咱们国内，最早的智能手机之一了。 还带手写笔。 外形也时尚、美观。 但我没想到，这机子这么不扛用，先没电了？ 怪不得连续两三天了，我一直没接到任何电话和短信。 这毕竟是我平生第一次用智能机。 不晓得它有多费电。 反正，我之前那台二手的诺基亚直板，揣口袋里20天都不用充电！ 但你不得不承认，手机就跟女人一样。 丑女人朴实，安稳，扛造。 花样多的女人，不长久，不会过日子。 “没电了？用我的！”阿彪将自己的手机递给我。 他用的是台山寨机。 一亮屏，还带跑马灯的那种。 特别酷弦。 而且这种手机听音乐是一绝，跟踏马低音炮似的。 这些年，正是山寨机发展的黄金时期，各种创意、脑洞、黑科技。 甚至有的山寨机还带投影功能，你敢信？ 花样层出不穷。 设计理念也相当超前。 只有你想不到，没有由山寨机商家不敢生产的！ 那些奇葩山寨手机： 有的带点烟器； 有的带刮胡刀； 有的带验钞机功能； 有的直接做成了手表样式…… 也有的则成了定时炸弹，说不定充着电呢就爆炸了…… 但不得不说，山寨机曾是推动中国科技发展不可或缺的一个组成。 当然，后来很多山寨机都洗白了。 它们注册了品牌。 甚至渐渐成为超一线品牌。 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后来那些风靡全国的手机品牌，其中至少有三分之二，都曾经涉足过山寨机和贴牌机的领域。 其实，手机跟人一样。 山寨机和品牌机，就相当于黑道与白道。 有时候，黑能变白，白能变黑。 黑黑白白，真假莫测。 就像是，很多看起来风风光光的商界大佬、领袖，甚至是伟人。 他们都是黑道出身。 民国中山先生，是靠黑帮支持，成就一代伟业。 蒋大委员长，也曾是青帮成员。 抗战时间，黑帮帮主王亚樵，何等的英雄气概？连毛主席都称赞他！ 还有洪门大佬司徒美堂，曾跟各位开国领导人一起站在天安门城楼上，参加过开国大典！ 国外也一样。 罗斯福是黑帮背景。 奥巴马年轻时也是黑道成员。 等等，等等…… “靠！用你的，有个屁用啊？” “号码存在我手机里了！” “我又记不住！” “那么一大串儿数字……” “那天晚上不是分你一部摩托（摩托罗拉）吗？你咋不用？” “还用这破山寨！” 我将手机递还给阿彪。 还顺势，埋汰了他几句。 阿彪自有阿彪的道理：“大爷的，摩托哪有它功能全？草，它还能当手电筒呢！听音乐，大音响效果，轰轰的，爽啊！” 我也没反驳。 毕竟他说的有道理。 就像同理而言，干白道哪有混黑道自由？ 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规则和制度，制约着品牌机，功能单一，铃声、音乐的播放音量也有上限。 山寨机就不一样了，想咋弄就咋弄。 反而更受市场欢迎。 这恰如，白道与黑道之分。 但眼下。 事关周强周大哥安危。 我也没再犹豫，直接跟他们走了。 他们倘若敢绑架周大哥，我肯定不会置之不理。 我管你黑道白道。 动我的人，就不行。 阿彪不放心我，也跟我一块去了。 还有露露。 看的出来，这女孩儿虽是阿彪赌钱赢来的，但却真心喜欢上了阿彪。 反正这年头，啥稀奇事儿都有。 尤其是那赌桌上。 押房卖地，押老婆押孩子。 有些赌徒输红眼后，什么事都干的出来。 阿彪还算是稍微好一点的，他好赌，但有底线。 至少他不会借钱去赌。 能做到这一点，就很难得了。 很奇怪。 这些人也没蒙我们眼睛。 甚至一路上还很客气。 电影里演的，不是要蒙眼睛的吗？ 而且这是我入社会后，第一次坐奥迪，还是换代的大嘴a6l，后面带l。 l，是加长的意思。 很多外系车国产后，都会根据国人喜好，被加长。 以至于这些年间，车身被不断加长，加长，加的老长了。 同样的车型，比国外版本长很多。 没办法，国家特色，中国人喜欢大，喜欢长。 缺什么，找补什么呗。 不过这车坐起来，是真挺舒服的。 怪不得会被国家选为高官配车，这可是任期最长的官车之身啊。 但其实。 坐车虽舒服，我心里却很忐忑。 半小时后，我们来到朝阳的一个近郊。 车子直接驶进了一个庄园。 进去后，才发现里面另有乾坤。 面积很大，里面养满了各式各样的野生动物。 老虎、狮子、野狼在笼中虎视眈眈。 十几只鸵鸟被圈养在围栏里。 一些个孔雀正在开屏。 还时不时冒出几只散养鸡，小兔子啥的。 经过一个装修独特的中式饭荘，右拐过去便是一排漂亮的二层小楼。 有一处房门口，还站着两个穿着黑色西装的青年。 形如保镖。 看来，这次要见我的人，非同小可。 这架式，肯定不是一般人啊！ 江湖大佬？ 这恐怕是唯一的解释了。 车子在院中停了下来。 我和阿彪刚一下车，就听到身侧一阵动静。 一群黑衣猛男，从一处房间里窜了出来，将我们围了起来。 我扫视一眼，共七个人。 个个虎视眈眈。 而刚才‘请’我们来的那些人，都直接离开了。 走时也没说什么。 他们直接上了走廊，像是去给那幕后大哥复命去了。 “大爷的，我就说是有诈？” “你非要来！” “没盘清楚呢，操！” “这下完蛋了，被他们表面迷惑了？” “一路上跟咱们嘻嘻哈哈的，真以为他们是好人啊？” “大爷的……” 阿彪见此情景，禁不住埋怨起我来。 我也没解释什么。 毕竟事关周大哥，我没太多考虑的余地。 我正准备跟这些人搭话，但是他们却直接就朝我们围攻了过来。 一句话不说。 反正就是拳脚伺候。 这种情况下，我肯定要反击啊！ 明知是在人家地盘上，也不能站着挨打？ 好在这些人都是徒手。 他们手里，也都没拿家伙什。 这一点很人性化。 但也很奇怪。 嗖！嗖！ 嗖嗖嗖！ 拳脚无眼，这些人下手是真狠啊！ 很明显都是些练家子。 但我和阿彪，却是练家子中的练家子。 阿彪那凶悍的目光，骇人的长相，以及那沙包大的拳头，哪会惯着他们？ 啪啪啪几下，就直接干倒俩。 我当然也不含糊。 我直接是拳脚并用。 一个下勾拳，打中一名黑衣人下巴！ 那货哎呦一声，踉跄地飞了出去，嘴角都出血了。 紧接着，又是一个高弹踢，踢中了另一个黑衣人的下巴！ 踢的他措手不及。 也飞了出去。 几个回合下来，七个黑衣人就只剩下俩了。 这俩相对更厉害点些。 至少能跟我和阿彪，周旋一番。 但在我俩绝对的格斗实力面前，他们也没能够周旋太久。 一个被阿彪的横勾拳干中了太阳穴，直接倒了下去。 另一个，则被我一脚踹中腹部。 屎都差点儿给他踹出来。 疼的他，后仰出好几米，坐在了地上。 露露在一旁不断地跟我们叫好。 眼神里，充满膜拜。 “哇，阿彪你好厉害。” “大龙子，原来你也这么能打呀？” “怪不得你俩是好兄弟，都会武术呀，臭味相投呀……” “……” 露露连连称赞起来。 就是用词不太恰当，这怎么能叫‘臭味相投’呢？明明是惺惺相惜！ 但是能打有个屁用啊？ 我们在人家地盘上，再能打也帅不过三秒。 果不其然！ 紧接着，又冲出来一拨人！ 这回人数更多了！ 一、二、三四五……尼玛的，整整十一个人！ 同样是徒手，没拿任何家伙什。 草，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阿彪俯下身子，系了下鞋带。 我直接脱掉外套，顺势将腰带扎紧了一些。 不就是打架吗？ 靠！老子奉陪！ 反正都进了狼窝了，我也没别的选择。 第56章 黑道大佬，陆天豪！ “靠，这么多人？” “大爷的，人多欺负人少啊？” “单挑行不行？” 阿彪眉头紧蹙，直骂大爷。 他一皱起眉头来，眉间形成一道竖缝，甚是骇人。 但那些人，仍旧是连句对话都没有。 直接就冲上来。 拳脚伺候。 “我六个，你五个！干！”我一边招呼起来，一边喊了句。 这种情况下，已经没了商量的余地。 只有还击。 反正让我认怂是不可能。 尼玛的，逃又逃不掉。 “你七我四行不行？”阿彪呲着嘴，扶了一下腰。 看来他昨晚确实累够呛。 一夜十几次啊。 换谁谁也累。 其实，我俩这样分配名额，纯粹也是给自己壮壮胆，提提士气。 真打起来，不一定谁打谁呢。 若是这其中有几个硬点子。 咱再能打也白搭。 猛虎架不住群狼嘛。 拳脚相交，那可是实打实的肉碰肉啊。 更何况，我和阿彪刚才已经干过一场了，这会儿体力上下滑明显。 速度和力量，明显下降了不少。 但我们只能拼了。 很快，我这边放倒俩。 阿彪那边也放倒了一个。 靠的都是闪击。 反正我也顾不上留有余地了，直接亮杀招。 对方人太多了嘛。 要是还跟他们讲武德，平拳平脚的较量，累也得累死个球的了。 肘击、膝击！ 专打对方要害部位。 太阳穴、下巴、裆部、腹部。 甚至我连踢裆这种最不讲武德的招式，都用上了。 就是踢你蛋蛋！ 这招最损但最有效。 踢中一个蛋蛋，对方就是一个实打实的战斗减员。 不然你打到别处，别人还能很快缓过劲儿来，接着干你。 几个回合后，我挨了两拳、一脚，但也成功踢中了两个蛋蛋。 噢，应该说是两对儿。 那俩黑衣人直接蜷缩在地上。 那酸爽的姿势。 那一脸不服的表情。 他们心里肯定在骂我不讲武德。 靠，这又不是打擂台，不允许踢蛋蛋。 这是你们十一人在围攻我和阿彪俩人啊，以多欺少啊。 我还跟你讲规则，讲武德？ 阿彪那厮见我踢蛋效果显着，他也想效仿。 结果他腿法弱了些，被人家直接架住腿，掀翻在了地上。 好在他身体灵活，马上翻身起来了。 不然被人趁机摁住，就歇菜了。 我见了，是真为他捉急啊。 你明知自己腿法不行，还非要学我？ 踢蛋靠的是弹踢，需要极强的速度、力量，以及精准度。 就像我这样…… 哈，这不，又踢中一个！ ‘哎呦不好！’ 我正暗自庆幸呢，有俩黑衣人冲我在侧面猛攻。 这俩家伙就了不得了。 我一看他们的格斗姿势，就知道这俩家伙也都当过兵。 而且肯定是在一线部队服的役。 野战部队可能性最大。 打架很耗体力。 我已经消耗了大量体力，汗水都湿满了脸颊。 所以没过几招几式后，我就被其中一人踢中了胯骨，真特么疼啊。 关键是这货脚上穿的是军靴。 鞋头带着钢板啊。 我那大胯，肯定是被他踢紫了。 草尼玛的！ 我直接被这货惹急了！ 忍住胯部疼痛，直接朝他追打上去！ 他另个黑衣同伴，则在后面拼命地袭击我，拳头打在我背上，腿踢在我屁股上。 这些我都特么不顾了！ 我就是要揍那个穿军靴踢我胯的！ 这军靴男子原本还想趁胜出击的，却被我这气势吓了一跳。 这是一种视死如归、义无反顾，专揍他的气势！ 军靴男变攻为防，不断后退。 他或许刚才见识到了，也是怕我踢他蛋蛋，所以一只手护在下巴上，另只手直接挡在蛋蛋前。 你防就防呗。 那我就直接变幻战术。 虚踢了几下，假装被他防住。 然后身体直接扑过去，一个膝顶顶在他肚子上。 这一顶那可是非同小可。 势能加动能！而且还顶了他个猝不及防。 这军靴男直接就在地上打起滚儿来，疼的脸都绿了。 而且嘴里还一个劲儿地吐起了酸水。 活该！ 让你踢我胯，靠！ 另个家伙见同伴被ko，攻势更加疯狂了起来。 我没了后顾之忧，可腾出心思专门干他！ 你疯狂，我特么比你更疯狂！ 我这次干脆选择了以攻为守的策略，你打我一下，我不躲，两下我也不躲，就是要冲过去干你！ 终于被我逮住机会！ 啪一拳，抡过去！ 这货直接被我干在下巴上，牙齿都飞了出来。 带着血飞出来的。 那弧线，很美很暴力。 阿彪那边其实也跟我差不多。 他也挨了不少拳脚，但是凭借过硬的抗击打，还是撑下来了。 而且还有露露在一旁给他暗中助力。 谁去攻击阿彪，露露就跑过去踹人家脚。 或者是挥着小拳拳捶人家胸口。 不过这些人还算讲武德，也不跟这小女生一般见识。 所以阿彪得以逐个攻破。 眼前，只有俩黑衣猛男了。 他们先前也挨了些拳脚，有些怕，迟迟不敢贸然进攻。 “大爷的，还有俩。” “兄弟，都给你了，彪哥……扛不住了。” “草，想吐……” 阿彪扶着膝盖一阵大喘气，嘴里甚至都滴起了酸水儿。 他确实已经体力严重透支了。 “靠，你以为我不累啊？” “我踏马，我这大胯挨了一脚，都疼的不行了。” “公平起见，一人一个！” “个高的归你，另一个归我。” “你揍脸，我踢蛋！” “玛的，干死活该！” 我跟阿彪相互踢起了皮球。 其实，我之所以如此推诿，并非是我惧敌。 我这是种战术。 假意跟阿彪互动，扯皮。 真正目的却是为了趁机多喘一口气。 打架太累了，肺活量再好，氧气供应也跟不上消耗。 但没想到的是，那俩货像是直接认怂了。 “哎呀，厉害啊！” “真尼玛能打！” “就没见过这么能打的……” 俩人干脆就收住姿势，开口说道。 呃？这是会说话啊？ 还以为这两拨人都是哑巴呢。 一见面就打，连个屁都不放，真特么的尿性！ 我真想趁热打铁，把这俩也弄一顿。 靠，怂了我就不打你了？ 我小时候，我越怂我爸越打我，而且打的更厉害。 但这时候。 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了。 我抬头一看，直接就愣住了。 是周强！ 周大哥？ 他正站在一个房门口，笑看着我，哪像是被绑架啊！ “小龙，你是真的牛！” “我刚才还在为你捏一把汗呢。” “你们快过来。” “跟我进去见陆总。” 周强说着，便朝我迎了过来。 然后他站在我和阿彪面前，跟我们小声解释一番。 原来是，虚惊一场！ 是他们工地上的工程总包，大老板陆天豪，从国外回来了。 他知道了工地上的事情后，提出想见我。 周强就跟我打电话联系。 但一直联系不上我。 他也不知道，是我新换的那部酷派，早就没电了。 我一直揣在口袋里，全然不知。 然后周强越想越害怕。 他怕的是，开发商或者那些亡命徒会找人对付我，报复我。 所以就跟他的大老板陆天豪说了。 这陆天豪也不含糊，马上动用各种手段找我。 果然让他给找到了。 但他听说我和阿彪很能打，所以就安排了两拨人，试试我们。 这些大老板，就喜欢把消遣别人，当娱乐。 这陆天豪玩的还是轻的。 有些大老板和大明星，就喜欢让自己的保镖跟别人的保镖对打，甚至让他们去打黑市拳。 然后他们组织圈里的朋友们进行观看，找乐子，对赌，押筹码。 这是把手下当成是寻乐和赌博的工具了。 越残忍，越血腥，他们就越过瘾，越叫好，越兴奋。 打残了，赔点儿医药费。 打死了，算意外事故。 反正这些大老板、大明星根本不差钱儿。 现实很残酷，人心更残酷。 有些人确实就是这样，有钱了就会走向变态。 为了图一乐，他们什么花样都能想的出来，玩的出来。 反正我是看不惯。 但看不惯，也没办法。 我阻止不了社会，更阻止不了人心。 这时候，周强一脸羡慕地冲我说了句：小龙，恭喜你啊！陆总很看好你…… 恭喜我？ 恭喜我啥啊？ 恭喜我被他们揍的鼻青脸肿，胯子疼？ 其实听周强这么一说，我大抵上也猜到了什么。 这个陆老板，无非是想用我呗。 哦，还有阿彪。 他想让我们给他当保镖？当打手？ 那要看你有没有这资格了！ 反正我俩现在失业了。 琛哥不要我们了。 我现在羽翼尚不丰满，还得跟个大哥接着混，攒人脉，攒实力。 虽然不太情愿。 但是至少也比让阿彪回老家蒸包子强？ 反正我是舍不得这狗日的了。 我赵龙不能没有他。 这燕京的江湖上也不能没有他。 毕竟街头巷尾的，那么多大爷等他操呢！ 他走了，江湖会很寂寞。 大爷也很寂寞。 但阿彪听着听着，神色就越来越越不淡定了。 嘴里连呼了四个‘卧槽’！ 我看向他，问他怎么了，一惊一乍的？ 阿彪告诉我说，我们这回是遇到真大佬了！ 那陆天豪，黑道枭雄中的枭雄！ 跟琛哥一样。 在燕京，叱咤江湖很多年！ 第57章 你就是我的关云长！ 这陆天豪在燕京混的很开，有钱有势，有人有脉。 人称‘豪哥’。 也有人叫他‘天哥’。 他在燕京同时包了九个工地，全是大活。 而且人家是总包，这些活光前期个人垫资就两个多亿！ 他是实实在在，杀出来的大老板。 当初带着十几个兄弟，抢工地，翘零活，一步一步发家。 前前后后，不知历经多少次火拼。 杀出了一个让整个燕京工程界闻风丧胆的‘豪哥’。 多年前江湖上就开始流传，但凡‘豪哥’看上的工程，别人谁也干不成。 哪怕你已经吃进嘴里了。 豪哥也有办法让你乖乖吐出来。 其实，就改革开放以来，各种黑道势力层出不穷。 各行各业那些不甘平庸的人，抱成团伙，就混成了一条条黑道。 玩毒的； 玩赌的； 干夜场的； 干黑安保的； 干拆迁公司的； 黑出租；黑中介；放高利贷的…… 黑物业；黑传销；欺行霸市的…… 就连菜市场、叫花子都有黑社会组织团伙，甚至规模有的还不小。 或许有很多人看来，干夜场那些人最狠，最黑。 其实不然。 那些干夜场的，只是黑势力中最常见的一种。 其它那些个势力，也不省油。 黑乞丐，玩采生折割，狠不狠？ 拆迁公司，动不动就把钉子户弄消失，狠不狠？ 这之外，还包括一些个干工程的。 工程黑也是真的黑。 所谓的工程承包，可不是新闻和报纸上向我们展示的那样。 有人招标，有人投标，然后几轮筛选后，公布谁谁谁中标，流程就走完了。 其实，过程哪有这么丝滑啊？ 绝大多数工程，还是靠打靠杀，靠见不得光的手段尘埃落定的！ 想拿下工程，你黑的白的都得玩儿明白才行。 你得吃得下，镇得住…… 随即，周强带我们进到了里面。 房间里，清一色的红木家具。 古朴、典雅。 一种低调的奢华。 那陆天豪三十五六岁的样子，身材微微发福。 他正坐在老板椅上，手上翻看着一个袖珍版的通讯录，嘴上叼着粗雪茄，目光坚定而明亮。 身侧，还站着一个女秘书。 金发碧眼，黑丝高跟。 还是个洋妞。 北侧红木架上，摆了一个威武霸气的关公像。 香案火烛，几样水果摆在案下。 看来是刚上的香。 在我国，大部分黑道大佬都拜关公。 主打一个‘义’字。 跟琛哥一样，这个陆天豪面色虽然不凶，但却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让你一见之下，就打心眼儿里，不敢造次。 “哈，赵龙，阿彪！” “后生可畏啊！” “快过来！” 陆天豪放下通讯薄，站起身来，主动跟我们握手。 一脸笑容可掬。 然后那女秘书搬来了两个座位。 我和阿彪坐下来，陆天豪已经泡好了功夫茶，亲自倒上。 那小茶杯真特么袖珍。 我刚经历了这两场大战，正口渴。 再说我也没这闲情雅致，跟他在这里耗时间。 我喜欢直截了当。 “美女，帮个忙。” “给我俩换大杯子，渴了。” “三克油！” 我冲那秘书笑着说道，还跩了句英文。 谁知这一笑，我腮上火辣辣的疼。 刚才在打斗过程中，脸上挨了一拳。 估计腮帮子得肿个几天了。 “去拿。”陆天豪朝女秘书扬了下手。 这女秘书执行力也真够强的。 她到酒架上拿了两个大号的大茶碗过来，并且换了个大茶壶，重泡了一壶茶。 陆天豪一边品茶，一边跟我们聊天。 他提到，自己这回出国18天。 期间一直在处理别的事情，也没开机。 本想图个省心，没想到国际城工地上，居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还火拼上了。 “我与那开发商，梁子自然是结下了。” “至于怎么跟他们斗法，我陆天豪自有门道。” “但你们二人的事，震动了我。” “敢打硬拼，方显英雄本色！” “说太多感谢的话，都是特么的客套，都是扯淡。” “我听说，你们的兄弟当中，也有几个受伤住院的。” “这些钱，你们先拿上用。” “不多，七万七。” “你们不是我的人，却替我做了事。” “这就更加，难能可贵。” 陆天豪直接步入正题，指着桌上一捆报纸说道。 毫无疑问，里面装的是现金。 但我严重怀疑，这个陆天豪跟我一样，有一定的强迫症。 那报纸居然被他包成了正方体造型。 捆报纸的胶带也粘的很整齐。 而且数字是七万七。 很多商人、大佬都很讲究吉利数字。 其中大部分人信奉8，八八八，发发发嘛。 但也有一部分人信奉7，原因是有句成语：七上八下。 这陆天豪停在外面的那些车子，有好几辆尾号都是四个7。 当然，信奉7的，往往就会忌讳8了。 “陆总，真是敞亮人，但这钱我确实要拿走。” “不是我赵龙贪心。” “确实如你所说，有些兄弟受了伤。” “而且几十号人为此出了力，拼了命，我们自然要打点。” “但是陆总，请容我实话实说，我们这次玩命跟那些亡命徒干仗，火拼，不是为你！” “我们为的是周强，周大哥。” “还有那些民工。” “为的是这，朗朗乾坤！” 人家给钱了，我自然要有所回应。 但我也不会因此低三下四。 因为这本就是我应得的！兄弟们应得的！ 而且在此之前，去炫酷耍，打点兄弟们的钱，还是阿彪和那几个工头垫上的。 这些钱，当然要还给他们。 “哈哈……” 陆天豪眯着眼睛一笑。 朝我伸出一根大拇指，说道： “好一句，朗朗乾坤！” “听起来很浮夸，但却是句大实话。” “我们江湖中人，就应该义字当头，浩气凛然！” “就像关二爷一样。” 他说着，看向香案上的关公像。 一脸的虔诚，一脸的崇敬。 “关羽关云长嘛，哈，我们是同行。”我忍不住笑了下。 阿彪这回终于绷不住了，冲我惊问道：“大爷的，啥意思，什么同行？” “哈哈，赵龙兄弟说的没错。” “关二爷，原本就是给人看家护院出身。” “这个，史书上确有记载。” 陆天豪对阿彪科普道。 “啊？关二爷竟也是保安出身？大爷的，真是同行啊，荣幸啊，荣幸死我了……”阿彪突然间变的容光满面，并冲着侧面的关公像，一阵拱手作揖。 其实他之前也是瞧不起自己这身份的。 觉得不如以前自己开歌厅、开网，以及倒粉儿时，更有面子。 他进众泰公司当业务部经理，完全是冲着琛哥来的。 现在一听说关二爷也是保安出身。 这厮立马就笑开花了。 比在赌桌上赢了十万块还高兴。 是啊，这其实是一种挺大的荣耀。 正所谓，英雄不问出处。 整个江湖，整个中国黑道，90以上的人信奉的神明，原是保安出身。 这对我们来说，无疑是一种最强有力的精神洗脑。 或者，也不能叫洗脑。 叫鼓励的话，是不是更恰当？ “哈哈，二位兄弟明是非，讲义气，重情意。” “我陆天豪有意带你们，在这江湖上平步青云，大展鸿图！” “从现在开始……” “你阿彪，就是我的张翼德！” “你赵龙，就是我的关云长！” “你们意下如何？” 陆天豪不失时机地道明了自己的本意。 然后，一脸真诚地望着我。 也看了看阿彪。 第58章 私人会所：顶级美食、美女！（一） 大佬就是大佬。 这陆天豪说话一套一套的。 简短几句话，这饼就给你画好了。 而且又圆又大。 恐怕任何人听了，想都不想就会答应下来。 这可是名贯整个京都的工程大佬啊，跟着他混，想不发财都难。 但阿彪这厮却鬼使神差地问了句：“陆总，不，豪哥，凭啥他是关云长，我是张翼德呢？我腮帮子上，又没留大胡子。” 陆天豪噗嗤笑了。 我也跟着笑了。 人家只是打个比喻，他还较上真了。 但是面对陆天豪抛出的橄榄枝，我尚存犹豫。 事是好事，机会也是好机会。 但我心里，却忍不住一阵酸兮兮的。 我忘不了琛哥。 那是我入江湖的引路人。 人嘛，往往总喜欢先入为主。 混江湖也是一样。 不管你这一生中认过多少大哥，哪怕你自己将来混成了大哥大。 那你生平所认的第一个大哥…… 永远是最深刻的！ 不管时间，长与短。 但是陆天豪没急着让我们表态。 他随即过去又拜了拜关公，很是虔诚。 然后他安排女秘书，带我们去了后面的会所。 私人会所。 隐秘、大气、魔幻。 里面赌场、桑拿、美食啥都有。 陆天豪吩咐人安排了一桌很丰盛的菜肴。 全是顶级食材。 美国蓝鳍金枪； 澳洲鲍； 日本和牛； 俄罗斯鱼子酱； 法国蓝龙虾； 比利时火腿…… 等等。 哈哈，我是怎么知道这些名字的？ 毕竟我基本上都没吃过。 关键是，每上一道，那洋秘书就介绍一道。 你想不长见识都难。 很显然，女秘书报出这些菜名，是想向我们传递一个信号：豪哥很看重你们。 当然，我和阿彪也不傻。 我俩能看不出来吗？ 琛哥都没请我俩吃过如此豪华的大餐。 不光如此。 除了这些，还有很多。 比如说豪哥自家庄园里养的梅花鹿肉、鸵鸟肉，天鹅肉等等。 这些也都各上了一小份。 “赵兄弟，彪兄弟。” “这些也不知合不合你们胃口。” “对了，看到外面笼子里那两只老虎了吗？只要你们感兴趣，说声喜欢。” “豪哥我马上宰了它们！” “剥其皮，为你们缝衣御寒。” “食其肉，为你们驱饥除饿。” “炖其骨，为你们健身强体。” “……” 陆天豪一脸豪爽地说着。 彰显出一副求贤若渴的姿态，眼神那般明亮、语气那般真诚。 听起来，倒像是个饱读诗书的文化人。 小词儿一套一套的。 但其中也不乏一股特殊的霸者风范。 可谓是文武双全，豪气万丈。 这让我禁不住想起了曹操招降关羽时的情景。 佐玉食； 送战袍； 赏美女； 赠赤兔…… 这一刻，我既受宠若惊，又有些飘了。 我甚至，是在心中故作陶醉。 自己陶醉了自己。 我想问琛哥： 看到了没？ 琛哥，你不待见我，赶我走。 但人家豪哥，却把咱视为上宾，想收于麾下。 你丢的垃圾，别人当成宝。 你嫉不嫉妒？ 你后不后悔？ 想着想着，我的眼眶禁不住有些湿了。 这些无非是我自嗨罢了。 这种受宠若惊。 这种飘飘然。 只有我心里明白，到底是一种什么滋味。 我也明白，琛哥在我心中，是何等的重要，何等的高大。 我对他的感情，任何人无法替代。 就像关羽对刘备那样。 然后，陆天豪陪我们一块享用美食。 他还开了一瓶陈年拉菲，跟我俩碰杯，佐食。 是不是82年的，我也没注意。 关键是咱也不懂这个。 但这还没完。 待我们喝的差不多了，真正的大件儿上来了。 一只被洗干净的猴子被人牵了进来！ 活蹦乱跳的！ 这也是豪哥庄园里自己养的。 “赵兄弟，彪兄弟。” “喝完酒后，这道油泼‘豆腐脑’不得不尝一尝。” “它可助你，醒脑提神。” “别有一番享受。” 陆天豪朝那位牵猴者，使了个眼色，示意可以动手了。 呃…… 这…… 我心里猛地一震。 我当然明白，他所谓的‘豆腐脑’，指的便是传说中的猴脑。 吃猴脑，讲究一个残忍。 需要活着撬开小猴的头盖骨，往脑上浇热油。 然后拿勺子舀出来，趁热吃。 “陆总，算了。” “这种美食，我们不习惯。” “我现在只想吃碗米饭，或者馒头也行。” 我不失时机地笑着说道。 “啊，可以，可以。” 陆天豪倒是也没再让，直接挥了挥手，让那人将小猴牵走了。 萝卜青菜，各有所爱。 反正我是没这口福。 “行了，二位兄弟。” “我那边还有事，就先失陪了。” “我已经跟我秘书安排好了，你们晚上就住这儿。” “明天一早，我再过来陪你们吃早点。” “一定要玩好，睡好。” 随即，陆天豪便擦着嘴角，兀自地离开了会所。 我知道，他一直在等我答复。 但他也不会死皮赖脸地乞求我们跟他混。 他就是不断在彰显诚意。 彰显他的招安之心。 那女秘书告诉阿彪：“彪哥，你别担心，你那小女友，我们已经安排好了，你尽管在会所这边好好玩儿，大胆玩儿。” 这么周到？ 我看到阿彪脸上一阵震惊、窃喜。 是啊，反正这个会所里别有洞天，他又爱玩。 但露露在身边，确实玩不开。 “兄弟，咋整？”阿彪冲我问道。 我想了下，说道：“既来之则安之，反正我俩现在，都是没人要的孩子。” 阿彪一皱眉：“你的意思，真跟豪哥？” 我苦笑：“除了豪哥，眼下还有人收留我们吗？” “琛……”阿彪说到一半，突然咽了回去。 他几近哽咽。 我知道，他想说‘琛哥’来着。 他想表达，即便自己回去蒸包子，也不想背叛琛哥。 但他没说出口来。 可能是害怕会影响我的选择。 这货看起来大大咧咧的，有时心思很细。 其实我心里也没底。 说实在的，玩江湖谁想换大哥啊？ 大哥对江湖人来说，如同兄长，如同父母。 若非情势所逼，没人愿改投门庭。 然后这洋秘书带我们去了赌场，人还不少。 看外面停的那些车，都是些大富大贵之人，有钱有势。 圈子嘛。 陆天豪的圈子，哪有普通人？ 除了我赵龙。 阿彪人家跟我不一样，人家是老江湖。 要不是这货好赌，爱挥霍，宝马都买的起。 洋秘书叫人送了些筹码，并嘱咐一句：输了算豪哥的，赢了你带走。 阿彪眼里直冒金光。 都乐开花了。 我自然也没参与。 关键是不懂、不会，也不上瘾。 我只是看着阿彪玩了会儿。 这货手气又不错，三下五除二的工夫，就赢了不少。 折合下来，有三四万。 这些钱说多不多，说少不少。 对普通工薪阶层来说，两三年工资。 对豪哥、琛哥这样的江湖大佬来说，连根毛都不是。 “大爷的。” “你说，你赵龙是不是我的幸运星啊？” “上天派你下来帮我赢钱的！” “操！自从咱俩好上以后，我赌钱基本上没输过，一赌就赢。” “还特么赢了个小露露，真爽。” “是不是很玄学？” 阿彪呲着厚嘴唇，一阵津津乐道。 我赶快冲他骂道：“靠，谁跟你好上了？我取向可没问题！” “你别曲解！我说的是，成哥们儿了嘛，意思是。”阿彪笑的更魔性了：“大爷的，你特么以为彪哥我喜欢跟人搞菊花啊？不怕弄到屎啊，操！告诉你，我取向也没问题，我特么的，宁可买块猪肉。” 那洋秘书这回就听不懂了。 其实我们之前一直沟通的挺丝滑的。 她的中文算是不错。 “oh，你们两个在说什么？” “赵哥哥，彪哥，菊花茶，跟猪肉有什么关系吗？” 洋秘书耸着小肩膀，一脸求知欲。 谁料阿彪话赶话来了句：“两者跟你同等作用！” “跟我？”洋秘书伸手指着自己的高鼻梁，更是一脸费解。 随后我们各进了一个房间。 这里面装修的很好，很大，很奢华。 豪华大床，看着就很舒服。 还有浴缸，还有桑拿间。 有家庭影院。 甚至还有小厨房。 我感觉比伊仕大酒店商务会所里的包厢，还要大，配置还要全。 浸鼻的清香，闻起来舒适极了。 灯光还可多色调节。 微蓝，粉红，淡黄等多重色调，将整个房间交织的美轮美奂，让你一进来，就感觉到一种由衷的温馨与从容。 还带有一丝丝小小的紧张，刺激。 果不其然！ 还真是紧张对了。 我刚脱掉外套，准备泡个澡去去疲劳。 咚咚，有人敲门。 我走过去一看……我靠！ 外面，是一个很漂亮、很优雅但又很清新的美女。 一身性感的制服。 像是空姐装，但又多了一些华贵。 未及膝的小裙，下面是一双光洁修长的美腿，高跟无袜。 十八九？二十出头？ 年龄很难猜。 呃，不对。 难道是我眼花了？ 我怎么看着像是有重影，她一晃咋成俩人了呢？ 同样的娇美，同样的微笑，同样的五官，同样的穿着。 同样的高跟，无袜。 再仔细一看，一个下巴上有痣，一个没有。 我顿时恍然大悟。 原来，竟然是对双胞胎！ “赵哥你好，我叫小星。” “赵哥，我是小月。” “豪哥怕你寂寞，让我们过来陪你聊聊天……” 这对姐妹各自介绍了一下，并略带羞涩地冲我点了点头。 礼仪感十足。 但并不突兀，很自然。 第59章 私人会所：顶级美食、美女！（二） 我直接懵住了。 豪哥还安排女孩儿来陪聊天？ 呵呵，聊天… 男女之间有啥好聊的啊！ 看来这豪哥为了得到我和阿彪，真的要学一回曹孟德了。 不过咱毕竟年轻嘛，还是没忍心拒绝。 害怕伤人家自尊。 挺好的一对双胞胎姐妹花。 一块探讨下青春，探讨下人生，又有啥不可？ “进来。” 我假装淡定与自容。 其实心跳和血压早就升高一大截了。 小星和小月进来后，就直接回身关上了房门。 并且拧上了内锁。 这个细节，让我目前无法解释。 “赵哥，换衣服。” “泡个澡，蒸个桑拿。” “晚上睡的香。” 小星这时已经拿来一套浴服和一双拖鞋。 浴服锦绣添香，跟那些个商务会所里完全不一样。 款式也好，质量也好。 这拖鞋就更不一样了。 会所里那些一次性拖鞋，又薄又难看，穿着也不合脚，很不舒服。 但这拖鞋穿在脚上，没有半点儿违和。 一种步入太空的‘踩屎感’。 换衣服的过程中，我才记起给那台酷派充电。 想想还挺来气的呢。 玛德，破手机！ 我都准备弃用了。 几千块的手机，就待机了半天？ 我那二手破诺基亚，还能待机半月呢。 没办法。 这时候市面上智能机少。 好像是一直到了两年以后，咱们国内才开始普及智能手机的。 届时人们才会渐渐意识到，这智能机是真特么费电啊。 我算是提前沾了腥。 还以为是这智能机电池容量小呢。 其实，手机跟女人一样。 漂亮的女人，费衣服，费钱，费肾…… 但是当初我给那些亡命徒，没收这台酷派时，没带上充电器。 我又没想到它待机时间这么短，也没及时配。 那小月就很善解人意。 “赵哥，是没充电器吗？” “让我看看充电接口，等下，我去拿一个。” 说着，她就转身去拿了。 等她回来时，我已经泡完澡去蒸桑拿了。 真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啊，这个小桑拿间里，居然是浇碳加热。 当然用的是那种无烟煤。 也有可能是木碳。 房间里雾腾腾的，我也没分辨出来。 小星蹲在那里，根据我的表情和眼色，择机往碳上浇水。 紧接着小月也进来了。 她这时已经换上了一套浴服，日系风。 淡蓝色调。 上面图案很美。 小月也出去换了浴服出来。 她选择的是一套韩风浴服，浅棕色。 俩人脚上各穿着一双蝴蝶结拖鞋，款式一样，颜色不同。 相映成趣，竞相妖娆。 我蒸着桑拿，本来就热的不行。 被她们这一身装扮，看的差点儿流鼻血。 年轻嘛，血气方刚。 我身上虽然穿着桑拿短裤。 但也藏不住其中的驰骋与逍遥。 不过蒸一蒸是真舒坦。 感觉浑身的毛细血管，都被扩张开了，体内的毒素也跟着往外排。 汗水不断地浸湿眼睛，小月过来替我擦汗。 但根本擦不过流汗的速度。 “哎呀，赵哥。” “你这身上，好多疤呀。” “这里，这里，还有这里……” “这里也有淤青呢。” 小月一只纤手在我身上轻划着，脸上展露出阵阵震惊。 小星也好奇地跟过来看。 不光看，俩人还一个一个数了起来。 男人身上疤越多，越有魅力。 也不知是哪个大哥发明的这套理论。 我居然信了。 甚至还引以为豪。 或许但凡混江湖的人，都是此等心境。 反正这个年代，社会上有四大不好惹：身上带纹身的；留光头的；脖子上挂链子的；脸上有疤的…… 可惜我脸上没留啥疤。 疤都在身上。 气人不？ 总不能为了证明自己不好惹，我整天光着背在大街上逛荡？ 现在，好不容易有人看到了我身上的疤。 我不得装一装，捋一捋。 假装读懂了人间沧桑。 “噢，肩膀上这个疤，是当兵时练战术磕的。” “左腿上这个，打架留的。” “右腿这俩，也是打架留的。” “胯骨上这道嘛，是在工地上被人用铁棍抡了一下。” “不过我这也算没什么。” “那些人才惨……” 我也如数家珍，跟这对双胞胎聊了起来。 聊我在清河那一场场大战小战。 聊弄坏三儿，干刘光武。 聊大闹甲方案场，暴揍甲方经理胡万年。 聊燕京土着宋新豹扬言跟我动用江湖势力，结果雇凶却找到了我头上…… 聊在那工地上，几经生死轮回。 聊我和阿彪喝醉了，误入毒贩窝点，差点儿被谋杀。 等等，等等。 小星和小月听的很入迷。 时而紧张，时而开怀，时而咯咯笑，时而瞪大眼睛。 我怀疑我上辈子是个说书的。 故事讲的那么传奇，精彩，刺激。 但只有我知道，那些过程中，夹杂着多少心酸、悲恸与愤怒。 甚至是，对死亡的恐惧。 我也想逃避。 我也不想刀尖上舔血。 但这江湖，不允许。 这江湖嘛，从来都是打出来的，杀出来的。 你平白无故成不了大哥。 想在这大城市中站稳脚跟，出人头地，成为一方大佬，那需要多少血和泪的沉淀？ “赵哥，怪不得豪哥特别强调，说，你对他特别重要。” “他还嘱咐我们，过来伺候你，不能有半点儿偏差。” “原来你真的好厉害。” “你打的那些架，你经历的那些事。” “太热血了，太传奇了。” “我们刚才都听傻了，嘿嘿。” “尤其是你帮助民工们对抗那几伙亡命徒，这一段太精彩了。” “赵哥，看的出来，豪哥真的很敬重你。” “豪哥那人重情意，很豪爽……” 这对双胞胎姐妹，借夸赞我之际，还替那陆天豪当起了说客。 也许起初她们并不知道，陆天豪为何会厚待于我。 是我跟她们分享的这些经历，让她们做出了准确的判断。 但我没回应。 或许我只把她们当成是听众。 抑或是，豪哥为了拉拢我所使用的工具。 然后她们帮我擦拭身体，出了桑拿室。 体内失水严重，一口气补充了两瓶半苏打水后，我躺在了那张大床上，抽了支红将。 姐妹俩盘膝跪在我身体左右，一个帮我揉腿，一个为我揉肚子。 看的出，她们的手法很专业。 显然是经过培训的。 然后，她们也跟我聊起了她们的故事。 原来她们的经历，很凄惨。 父母都是江湖人。 父亲给一位道上大佬当管家。 母亲在这大佬开的夜总会里，当经理。 原本家庭条件算是很不错，姐妹俩衣食无忧，快乐成长。 但在她们十三岁那年，父母全部离奇死于家中。 明显是被人谋杀的。 然而直到现在，仍然查不出凶手是谁。 陆天豪是他们父母生前的朋友，很是可怜她们。 于是他直接收留了她们，并供她们读书，吃穿，学舞蹈、学礼仪…… 她们很感激豪哥。 视他为自己的亲大哥。 我听后，心里很不是滋味。 靠，亲大哥？ 亲大哥会为实现他的野心，让自己妹妹沦为交际工具？ 真特么的滑稽！ 但我也没说什么，也没资格评价此事。 姐妹俩手法都很好。 无论是踩背，还是松骨揉肚子。 力道都是掌握的恰到好处。 当然她们与专业的技师，还是不同的。 她们身上，没有那种魅骚露骨的风尘味道。 我被姐妹俩一番操作，弄的舒服的不行，差点儿就睡着了。 那种半睡半醒，朦朦胧胧的感觉，真好。 给你无数想象空间。 “赵哥，好了没？我们去桑拿房。” “我们……先过去等你。” “好不好？” 小星突然凑近我耳边，轻声呢喃了几句。 她的嘴巴贴的很近，热气与香气夹杂在一起，让我心中血气一漾。 但我马上愣了一下。 “还去桑拿？” “妹妹啊。哥是人，不是螃蟹……” “这么个蒸法，能蒸熟。” 我皱了下眉头，随即苦笑说道。 另侧的小月便也凑到我耳边，轻声向我解释了一番。 我听后，脸腾地红了。 虽然我明明知道，这对双胞胎就是陆天豪笼络我的工具、筹码，甚至美人计。 说白了，她们就是被安排过来伺候我，陪我过夜的。 但是当被小月亲自说出口时，我还是被深深地震撼了一下。 也许是我太没出息。 也许是我真打算就跟了豪哥？ 我拿不准。 眼见着姐妹俩心有灵犀般，冲我羞怯地挤了下眼睛，然后双双去了桑拿间，等我。 我竟也鬼使神差地下了床。 我先是把正充电的手机，开了机。 然后，心情忐忑、激动、复杂地跟了过去。 桑拿间门口，我连续做了好几个深呼吸。 一进去，我便看到了极其艳美的一幕，我浑身的血液跟着急剧地沸腾了起来。 甚至比里面的热气，还要热。 第60章 绑架我？逼我上梁山？ 小星和小月。 一个如小猫咪，温顺，可爱。 一个如梅花鹿，性感，怡人，又带些狂野。 我瞬间迷失在其中。 说真的。 我也想控制。 但并非我免疫力不行。 实在是让我遇到了免疫不动的女人。 我不是虔诚的伪君子教徒。 也不是书中的柳下惠。 所谓的坐怀不乱，只是那媒体和教科书里杜撰出来的神话。 这小星小月，虽然比不上心雨的绝代风情。 但也绝对都是倾国倾城的主儿。 我身在其中。 难破其局。 “赵哥，知道为什么来里面吗？” “除了桑拿间，外面都有探头监控到。” “豪哥特意交代，不会用这种手段对付自己钦佩和欣赏的兄弟。” “你进来前，他已经让人把探头关了。” “但尽管如此，豪哥还嘱咐我们要尽量避开。” “他不想留下你任何把柄……” 小星和小月向我解释了一番。 原来，陆天豪弄这个私人会所的本意，就是拉人下水的！ 一套美食、美色流程下来。 没有人能够抵得住。 在此之前，已经有十几位官员被拉下水了。 其中不乏燕京几个大要员。 他们在这会所里所做的一切，都被隐藏的摄像头，记录了下来。 陆天豪有了这些把柄。 那些官员只能听他摆布，为他谋利。 还有一些商界的大佬，道上的大哥大，也被陆天豪拉下水，留下了隐秘视频。 这江湖就是如此。 你不这样做，别人也会这样做。 不使点手段，那些大工程、大项目能到你手上？ 我听后被吓了一跳。 尼玛的，这也太阴险了！ 但小月和小星信誓旦旦地向我保证，探头真的关了。 而且这桑拿房指定是没有探头。 彪哥那边也关了。 “赵哥……” “赵大哥……” 然后小月和小星，主动上前抱住了我。 我反响热烈，做出了激昂的回应。 热浪滚滚，旋律悠扬。 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美轮美奂。 像梦，却是真。 我整个身心都迷失在其中…… …… 其实，我原本对陆天豪那种行为，嗤之以鼻。 但是在桑拿房出来之后，我躺到床上休息，冷静地想了一下。 这或许也不能怪陆天豪。 甚至恰恰相反。 他能够将如此隐秘的事情，透露给我，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他是真的把我当成自家兄弟了。 意味着，他相信我。 否则一旦我将此事泄露出去，他陆天豪必定会身败名裂，遭黑白两道唾弃，谁还敢跟他玩儿？ 他将会被整个江湖所孤立。 但是这样一来。 反倒让我骑虎难下了。 他不惜以自暴隐私的代价，想要招安我。 那我呢？ 压力就全在我这了。 我若同意，皆大欢喜。 我若不同意，事情就复杂了。 你掌握了人家豪哥会所的秘密，人家能让你安全离开吗？ 影视剧里就经常演到，那些个王者枭雄的招贤原则就是：能用之，则用之；不能用，则杀之！ 所以陆天豪这一招，看似是真诚对待兄弟。 其实这是一种高明的御人之术。 甚至可以称之为绑架。 真的，有时候你把自己缺德的事情，跟别人分享，就相当于绑架了别人。 陆天豪是想将我和阿彪绑架到自己麾下，忠于他，替他卖命！ 也就是，把你们逼上梁山。 换个角度。 人家豪哥都做到这份界上了。 倘若我俩仍不买账。 那么被他做掉的可能性，就很大。 反正他这个庄园这么大，处理两人尸骨根本没人能找到。 江湖险恶。 人心是最难计算的！ 想通了这些后，我脸上已流出阵阵冷汗。 说实话，到底跟不跟他混，我确实还没拿定主意。 但至少有这方面盘算。 但现在他用出如此一记狠招。 我有些紧张了。 这个‘大哥’太精明，太会算计人心。 一旦跟了他，我还下得了这贼船吗？ 备不住，我和阿彪将会沦落为替他杀人灭口的工具！ 那太可怕了。 小星和小月，估计想不到这一层。 她们对陆天豪很忠心。 当然，对我也不错。 姐妹俩一个躺在我的大腿上，一个躺在我的臂弯里。 时而撒娇。 时而，跟我说笑。 我坐起来，连抽了两支香烟。 然后过去拔下手机，假装翻看手机。 我收到很多条提示短信。 心雨，两次来电； 辛兰，三次来电； 叶雯，四次来电； 李真，一次来电； 丁晨曦，一次来电； 周强大哥，三次来电； 还有几个陌生号，也是多次来电。 这些都是我手机关机期间，没有接收到的电话。 呵，关心我的人还真不少呢。 我打算给他们，先回条短信过去。 短信一毛钱一条。 但是通话却很贵，充100块钱，估计一小时就能造光。 这还是个长途加漫游+双向收费的时代。 靠，每分钟通话费用，甚至能高达几块钱。 我的号又是山东的号，还没办本地号。 平时我还是更倾向使用ic卡，去ic公话亭里打电话，长途才两三毛钱。 市场上还有一些公话商店，专门供客人打长途用的。 两三毛钱一分钟。 比直接用手机打电话，实惠几倍，甚至十几倍。 我准备明天就去办张燕京号。 毕竟我这酷派手机是双卡双模的，能放两张卡。 山东卡和燕京卡，可以同时使用。 反正这个年代，除非你特别有钱，或者是你聊了女朋友，否则没人敢用手机煲电话粥，尤其是打长途。 所以，我编短信回复他们。 但是回着回着，我突然觉得哪里不对。 这特么都半夜了？ 我给人回啥呀？人家不睡觉啊！ 还是等天亮后，去打个公话商店，挨个回过去。 但没想到，心雨竟回复我了。 ‘刚想睡着。’ ‘突然来了信息。’ ‘竟是你！’ ‘好多天了你都杳无音讯……’ ‘电话咋关机了。’ ‘才知道想起我了吗？’ 反正她连续回了一大串。 你编成一条回也行啊，她直接几个字一条，多费钱啊。 一条一毛钱呢。 我又编了条短信：这几天就去看你。 当然，我没告诉她我被琛哥炒鱿鱼的事儿。 心雨跟叶冰那小魔女是好闺蜜。 要是叶冰知道了，还不知道怎么笑话我，讽刺我呢。 反正现在我也不是琛哥的人了。 就没啥顾忌了。 备不住哪天我和阿彪再一喝上头，就杀到‘都市丽人’去。 找叶冰报仇！ 毒贩我们都敢招惹，还怕她一个小魔女？ 尼玛的，薅光她头发！ 剥了她衣服！ 煽她！抽她！羞辱她！ 让她为当初侮辱阿彪，付出代价！ 但这时候，手上突然的震动和铃声，把我吓了一大跳。 ‘我的小宝贝儿啊。’ ‘咱俩是一对儿啊。’ ‘啵儿我一下。’ ‘嗯，嗯……’ ‘我的小宝贝儿啊，你再等一会儿啊。’ ‘再啵儿一下……’ ‘哼，流氓！’ ‘……’ 儿童版搞笑铃声。 这特么的手机铃声，听了真让人上头啊。 但这真的不是我设的。 是我那前任机主狗顺儿设的，真尼玛人才。 靠！黑社会啊，你设这铃声？ 床上的小星和小月听了，都忍不住一阵哈哈大笑。 然后，非要让我用蓝牙把铃声传给她们。 我也不厚道地笑了。 但紧接着。 我就笑不出来了。 来电者：叶琛。 我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眼花了，看错了。 卧槽，真是琛哥！ 真的是琛哥啊！ 我的手禁不住一阵哆嗦。 我几乎是懵了很久，才按键接听。 第61章 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 我做了一个深呼吸。 我怕他再骂我。 我弄丢了他的项目，就像是杀死了他的一个孩子。 这种痛苦，我能够理解。 “赵龙，不，兄弟，回来。” “是琛哥冲动了。” “众泰需要你，也需要阿彪。” “我两夜没合眼，那件事，不是你的错，也不是阿彪的错。” “项目丢了，可以再接，现在好项目多的是。” “兄弟丢了……” “丫的，我叶琛……再往哪里去寻找？” “女人如衣服！” “项目也如衣服！” “好兄弟才是手足！” “原谅琛哥，回来……” 我听的出来，叶琛像是喝了酒。 其实，他一向不怎么喝酒的，至少不嗜酒。 他的话，断断续续。 但是每一个字，仿佛都说在了我的心坎上。 他把我当兄弟！ 他居然把我当兄弟了！ 这是第一次！ 我的眼泪，如瀑布般倾泄出来。 就因为他这句‘兄弟’，我之前所有的痛苦，所有的委屈，仿佛全部一在瞬间烟消云散了。 他是琛哥。 我最敬重最爱戴的大哥。 自他从清河把我捡回去，我决定留下的那一刻起。 我就认定他，是我赵龙一世的大哥，兄长。 兄长他……没有抛弃我。 兄长他，还惦着兄弟。 兄弟比他那清河的项目，盛世国际城，更重要，更值钱。 “琛哥……” “你喝酒了？” 我泪中带笑，问了句。 “兄弟，快说你在哪儿。” “哥哥去接你。” “接你回来。” “接你回家……” 叶琛急切地说道。 我感觉到，他像是情绪也失控了。 像是流泪了。 我正想说话呢。 咚咚咚，有人在疯狂砸门。 小星过去开门。 是阿彪。 阿彪手里拿着电话，双手一直在不停地颤抖着。 他的脸颊上，全是晶莹的泪水。 “大爷的！” “琛……琛哥来电话了，来电话了……” “他让我们回去，回去啊。” “琛哥说，我是他一辈子的兄弟，你赵龙也是！” “真的，我没骗你，琛哥就是这么说的……呜呜呜……” 说着说着，阿彪就已经泣不成声了。 他也不顾形象了。 直接用手背擦了一下鼻子。 接着说道： “兄弟，琛哥没抛弃咱。” “琛哥怎么可能抛弃我呢，我跟他都十多年感情了。” “他是我好大哥，你是我好兄弟。” “他说了，他不该怪我们。” “你也别怪琛哥……” “大爷的，还愣着干什么？走啊！走啊！” “回去找琛哥……” “不回家蒸包子了，找琛哥。” “大爷的，蒸个屁啊。” “要给琛哥争口气，争口气……” 阿彪越说越激动，泪花滚滚洒落在地上，摔出一阵阵晶莹的光华。 这种光华，叫做兄弟情义。 我一直拿着手机。 不知所然。 但这一刻，我听到电话那边，琛哥也像是猛地抽泣了一下。 人非圣贤，孰能无情？ 琛哥是江湖大佬。 但也是人。 我站起身来，走向阿彪。 阿彪一把将我抱住。 他的泪水，瞬间打湿了我的后背。 他阿彪，一向重情重意，对大哥，对兄弟，赴汤蹈火。 我赵龙何尝不是？ 这一抱。 意味着我们达成了共识。 回去！找琛哥！ 随后我们缓解了一下情绪。 阿彪说，事不宜迟，应该马上离开这里。 我点头，同意他的判断。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如今我和阿彪，恰如三国里身在曹营的关羽，关二爷。 陆天豪如曹操，千方百计想收降我们。 琛哥如刘备，欲召回我们。 我们没有任何犹豫。 我和阿彪同等心境，大哥还是老的好。 一天作大哥，一世为大哥。 你不负我。 我不负君。 但这件事，我们没法跟陆天豪打招呼。 他孤注一掷，想把我和阿彪，都逼上梁山。 为了拉拢我们，他甚至不惜自曝把柄，将暗设探头拉官员下水如此隐秘的事情，都让我们知道了。 只有死人和死忠才能保守秘密。 在我们看来，他这是向我们传递一个信号。 要么我们死忠于他。 要么我们，死在他手里。 就此而言，我们若是跟他说了，还走得了吗？ 这江湖，从古至今都是那般残酷。 古今枭雄都信奉一个至理：我得不到的人，宁可毁掉。 否则，那就会成为我的敌人！ “大爷的，先把那俩妞干晕，我屋里那妞已经让我弄晕了！”阿彪扭头看向一旁的小星和小月，当即起了歹意。 当然，这也不算歹意。 这是为了确保我俩逃离会所，万无一失。 免得他们会给陆天豪通风报信。 “没那必要？”我说道。 阿彪这回没顾及我的意见，直接上去照着那对双胞胎姐妹，两拳砸过去。 砰！砰！ 小星和小月马上晕了过去。 事已至此。 我也不再有任何狐疑了。 我和阿彪马上一前一后，谨慎地撤出会所。 前台那俩值班的黑衣猛男，还没反应过来的，也直接被我俩一左一右突袭，干晕了。 没办法。 只能先下手为强。 而且阿彪考虑的很周全。 我们刚出门，露露也蹑手蹑脚地迎了上来。 显然他事前已经通知了露露。 趁着夜色，我们准备打辆车，直接去找琛哥。 这种心情，迫不及待。 但是不知哪个环节出现了纰漏。 我们刚准备走出庄园，就被十几个黑衣人给拦截住了。 “龙哥，彪哥。” “你们这事儿不地道？” “豪哥如此厚待你们，你们就这样不辞而别。” “说不过去？” 领头的黑衣人朝前一步，冲我们说道。 人家也不跟你翻脸。 脸上带笑着。 “兄弟，我们是陆总请来的客人。” “不是特么的罪犯。” “也不是敌人。” “怎么，我们连自由出入的权利都没有吗？” 我也上前一步。 直接向他，发出灵魂拷问。 “这话不假。” “但礼尚往来，豪哥拿你们当兄弟。” “你们却不拿豪哥当回事啊。” “我特么跟了豪哥四年了，他的私人会所，我都一次也没享受过。” “你们……懂我的意思吗？” “反正今天晚上，不是兄弟，就是敌人。” “你们，做个选择啊。” 黑衣头目说话从容，大方。 而且没有任何的脏字。 但是字里行间，却像是已经向我们下了战书。 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你们俩，要么留下跟豪哥。 要么，挨揍！ 甚至是，弄死你们。 这一幕，真的越来越像三国中，关羽辞曹操那段了。 曹操都尚未发话刁难。 他手下那些将军们，却在不断阻拦。 这才有了关羽关二爷，过五关斩六将的传奇故事。 莫非，我和阿彪也要走一走这个过场？ 当然。 我赵龙哪敢跟关二爷相提并论？ 我只是，触景生情。 “大爷的！给老子让开！” “豪哥对我们不错，我们欠他的恩。” “将来有机会肯定会还的。” “但谁敢拦我们回去见琛哥，我特么的就弄死他！” “不信你们试试！” 阿彪开始发飙了。 他双拳紧握，眼睛里释放出阵阵寒芒。 我跟他，同等理念。 这世上总有一些事情，说不清楚。 琛哥他，没请我们吃过蓝鳍金枪，吃过猴脑，也没给我们安排过美妞，也没用自曝家丑的方式，强行将我们绑架到自己麾下。 他甚至，连个特么的桑拿，都没安排过。 而且还骂了我和阿彪。 还打了我们。 但我们就愿意跟他。 就愿意视他为大哥，一辈子的大哥。 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随着阿彪这番表态，也就意味着一场大战，在所难免。 可惜我俩身上都没带家伙。 赤手空拳。 当然，对方也没带…… 等等！ 当我没说！ 只见那黑衣头目，猛地从腰间拽出一根铁棍。 不长，大约只有十五公分左右。 但这是伸缩甩棍啊！ 他轻轻一甩，就变成了一米多长的铁棍。 其他那些个黑衣人，也照做，纷纷从腰间掏出甩棍，甩开！ 嗖！嗖嗖！ 很整齐，很威严！ 看来，这是陆天豪给他们配备的随身武器。 而且他们还都训练有素。 这还怎么玩？ 第62章 情怀大佬，赠我一份超级大礼！ 伸缩警棍。 这是目前来说社会上最便携的武器。 也是我比较常用的武器。 但可惜我没带。 当然，对方这么多人，你带了也没用。 眼见着双方已成剑拔弩张之势。 露露抽着烟过去了。 “哥，各位哥哥。” “咱们无怨无仇的，何必动刀动棍的呢？” “彪哥和龙哥想连夜离开，也是实在没有办法。” “他们原来那大哥，叫什么琛。” “琛哥，对。叫琛哥。” “琛哥拿他们家人要挟他们，他们这是想回去救家人……” “来，大哥，抽根烟消消火。” “这大晚上的……” 露露一边说着，一边用背在身后的一只手，朝我们打暗号。 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她准备想办法拖住他们，让我俩趁机逃走。 确实够仗义。 也挺会编故事的。 我们虽然才刚刚认识。 而且她还是阿彪赌博赢回来的。 但是一起经历过生死之后，便成了一家人，成了惺惺相惜的好兄弟，好姐妹。 谁说夜场女子无情？ 露露是夜场女，她在迪厅当过dj，领舞。 甚至在囊中羞涩时，还当过女公关。 她也曾付出过，也曾深爱过。 但她深爱的那个人，却在赌桌上把她输给了阿彪。 她对人生彻底绝望了。 是阿彪让她燃起了新的希望。 以至于，她现在视阿彪为夫，视我赵龙为兄。 但是这种状态，我和阿彪可能丢下她不管吗？ 让女人顶雷，挡枪，掩护我俩逃走。 这种事我和阿彪都做不出来。 “妹子，你别圆。” “你再圆我们也不可能放他们走。” “除非我们豪哥点头。” “我们也是吃豪哥饭，替豪哥分忧嘛，能理解？” 那个黑衣头目仍旧是有些不卑不亢。 人家只是抽出甩棍，以静制动。 不急眼，不说脏话。 只要我和阿彪不往外冲逃，人家也不会群起而攻之，拿甩棍干我们。 彼此陷入僵持。 但这时候。 豪哥在两名黑衣保镖的陪伴下，匆匆赶来。 “我点头了。” “别拦着，让他们走！” “人家心不在我这里，我怎么能强留啊？” “呵呵，强扭的瓜不甜。” 还未等靠近，陆天豪就开口说道。 他的声音带些沧桑，带些落寞。 甚至带着一种不甘。 我看过去，只见他身上穿的竟是睡衣，脚上还蹬着拖鞋。 这是他听说我们要不辞而别，所以匆匆赶来了。 片刻间，豪哥已经走到我和阿彪面前。 “豪哥，对不住了。” “感谢你对我和阿彪的盛情款待。” “但我们还是决定，回到琛哥身边。” “之所以选择不辞而别，是实在太晚了，也有些不好意思面对你。” “还望理解。” 我便直截了当地冲豪哥说道。 我也不会玩虚的。 实话实说。 陆天豪冲我笑了下。 然后又冲阿彪笑了下。 “忠义，忠义啊！” “现在这江湖上，像你们这么讲义气的人，确实不多见了。” “我陆天豪才疏德浅，无缘得到你们相助。” “但这江湖说小不小，说大不大。” “将来有一天，你们如若飞黄腾达，豪哥知道了定会与你们同庆，助你们锦上添花。” “不能在一起共事，并不说明，咱们做不成兄弟。” “对阿彪兄弟？对赵龙兄弟？” 陆天豪分别看了看我们。 然后伸出一只手。 示意他想交下我们这俩兄弟。 我和阿彪互视了一眼，也伸出手去跟他握在了一起。 人家豪哥这么大的大佬，给咱脸，咱得接着。 虽然他玩的事并不光彩。 甚至是巧取豪夺。 但这个社会，但凡到他这种级别，谁又比谁更干净多少呢？ 水至清则无鱼。 这就是江湖。 但凡入了江湖，就没有干干净净的人。 随后陆天豪一挥手，让他手底下这些黑衣保镖们先撤了。 他又跟我们聊了几句知心话。 “对了兄弟。” “你弄丢国际城项目，是为了帮我工地上的民工。” “豪哥心里有数。” “我不会让你白白吃亏。” “我在中关村那边，有个把子干大物业。” “他们手里正好有些安保合同快到期了，我垫个话，他们肯定会签你们。” “你带着这项目，回去见你大哥。” “也算是对他有个交代了。” “当然，你也可以自己单干，自己当老板。” “这个你自己决定。” 陆天豪搂过我的肩膀，往我手里塞了一张名片。 他让我两周后联系这个人。 也就是中关村那边的物业老总。 那老总看在他陆天豪的面子上，肯定能答应用众泰的保安。 说真的，我被震惊到了。 我没想到陆天豪这样的大佬，会以德报怨。 我和阿彪没选择跟他，他不光不恼火，还赠我如此一份大礼。 这倒让我有些羞愧难当了。 我还以为，他要杀我们灭口呢。 “豪哥，多谢了。” “你放心，这里的一切，我们一个字也不会往外提。” “还有，你将来若有用得着兄弟的地方，我和阿彪随叫随到。” “就像你说的，我们虽不能一起共事。” “但却惺惺相惜。” “同在江湖中，我们都是你兄弟。” 我一边说着，一边朝陆天豪递去了一支红将。 陆天豪接过去，笑了下，直接就叼在了嘴上。 阿彪一皱眉凑过来，骂骂咧咧地道：“大爷的，你那破烟，也好意思往外拿？换我的！” 说着他便掏出一盒软中华。 但陆天豪没换。 反而是很认真地抽了几口。 “红将军？” “山东烟，豪哥有感情啊。” “我告诉你，我十五六的时候，就在你们山东济南干过小工，那时候特别喜欢抽你们那的花大鸡！” “我记的，好像是一块多一包，这都还抽不起呢。” “工头让一根，我就夹在耳朵上，不舍得抽。” “就在前不久，我还想托人在山东买些来，缅怀一下逝去的青春。” “唉，可惜那大鸡烟停产了……” 陆天豪拍着我的肩膀，跟我聊起了家常。 阿彪这货也凑过来，跟我们以烟为题，聊了起来。 他一阵眉飞色舞，说他们河北也是产烟大省。 像是钻石啊，白沙啊，黄鹤楼，芙蓉王，这些都是河北产的烟，热销全国。 一沙一世界。 一烟一情怀。 陆天豪是个有情怀的大佬。 也是个有格局的枭雄。 否则，他也不会在未来不到三年的时间内，大展鸿图。 在最好的时机进军房地产。 并且迅速跻身全国百强地产商行列！ “好了，你们大哥还在等你们？” “豪哥就不相送了。” “记住我的话，这燕京的江湖，说大不大。” “我们将来有的是机会，合作共赢，开创千秋大业……” “这燕京，是个有梦的地方。” “有志者，事竞成！” 陆天豪很快便发表了送别感言。 我和阿彪又跟他握了握手，挥手告辞。 临走时，他像是欲言又止。 然后又叼上一支雪茄，缓缓地朝里面走去。 我和阿彪，还有露露，迅速地打了一辆出租车。 路上，琛哥又打来了电话。 问我们在哪儿。 阿彪说，正在去回龙观的路上。 “阿彪，这回不想回老家蒸包子了？”我故意逗他。 “大爷的，还蒸个屌啊！跟琛哥混，不比蒸包子有出息？”阿彪呲着厚嘴唇，一阵欢心鼓舞。 很快，车子就驶到了回龙观地界上。 琛哥正在前面的星光酒，喝酒，等我和阿彪。 但下出租车后，我刚准备进去。 阿彪却一把拦住了我。 他的表情有些复杂，甚至还挺凶的。 “大爷的！等等！” “赵龙！进去前，咱必须先把话唠清楚！” “我问你，你是真心想跟回琛哥，还是想要借此机会摆他一道？” “你先表个态！” 阿彪一副虎视眈眈的模样。 就好像是，他已经准备好了要跟我干一架似的。 我不禁有些懵圈。 靠！我赵龙啥底气，啥能力，敢摆琛哥的道？ 这狗日的阿彪，搞什么名堂！ 第63章 各方集结，大战在即！ 阿彪跟我比划半天，我才大概听明白。 原来，他是担心我背叛琛哥。 理由是，陆天豪许给了我那个中关村项目。 我完全可以拿着这个项目，背叛琛哥，甚至狠狠地摆他一道。 这种事是有前车之鉴的。 曾经就有个琛哥比较器重的项目队长，做过这种事。 那队长在江湖上混开了，就飘了。 然后他跟别人合伙，私下接了一个安保项目。 这其实本身也没什么。 人往高处走嘛，鸟大了还要单飞呢。 但是这个队长他接到项目后，却挂靠在了别的保安公司名下。 而且还从众泰带走了十八九个手下的保安，跟他去上项目。 你自己走，这个无可厚非。 但是你从保安公司往外带人走，那就太不厚道了。 这是保安公司最大的禁忌之一！ 为什么？ 因为保安公司的员工，都是高价从中介那里买来的。 为此要付出很大一笔招聘成本。 你一下子带走了将近二十个人，无形中会给老东家造成不可估量的损失，动摇军心，工作失调，甚至引发连锁反应，产生恶劣影响。 这相当于狠狠地摆了琛哥一道。 让众泰公司陷入被动局面。 别说二十个人了，就是你敢挖一个人两个人。 如果让琛哥知道了，或者是其他那些领导知道了。 你也要完蛋了。 草，弄不死你！ 那个挖墙角的队长，就被琛哥一气之下，打断了一条腿！ 并且将他赶出了燕京！ 琛哥还放出话来：你丫的敢再回燕京，我让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就此，那个队长最终落了个，竹篮打水一场空。 所以说。 阿彪叫住我。 其实就是想给我打个预防针。 怕的是，我手上有了项目后会起歪心曲，步那个队长的后尘。 阿彪这样做，也算是为我好，为我考虑。 “靠，你特么太高看我了。” “我才干这一行几天，就这点儿羽翼和道行，还想单飞？” “我有那实力吗？” “就算真有这么一天，我也不会挖别人墙角。” “更不会挖琛哥的墙角。” “你特么的，把我想成什么人了？” 我对着阿彪胸口上轻捶了一拳，冲他说道。 这不仅仅是在向他表态。 同时也是告诉他，别特么的小瞧我赵龙！ 我赵龙跟你阿彪一样，对兄弟没的说，对大哥也同样忠诚，不会背叛。 更不会行那鸡鸣狗盗之事！ 阿彪听后，噗嗤笑了。 然后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朝我递来一支中华，并点燃。 “就说嘛。” “咱们出来混，也得讲行规，讲原则。” “别特么跟那些傻b似的，一有机会就翘以巴，翻脸不认人，害人害己。” “大爷的，你这么一说，我就彻底放心了。” “走，进去见琛哥。” 阿彪搂住我的肩膀，便要进酒。 我试探地朝他问道：“那你的意思，豪哥送我的那项目……” 阿彪道：“那是人家豪哥送你的，我无权干涉，你自己决定。” 我说道：“那我就把他贡献给众泰，给琛哥？” 阿彪略一思量，说道：“大爷的，这样最稳妥，琛哥也不会白着你，肯定会给你一笔抽水！据我所知，帮公司介绍成项目，有5个点儿到20个点儿的奖励！比如说，年服务费一百万，你能拿到五万到二十万，不少啦兄弟，这样弄又没啥风险。” 我点了点头：“就这么定了。” 进去酒后，琛哥远远地向我们招手。 他一个人坐在卡座上喝闷酒。 看来是喝了不少。 我们走过去，琛哥让我们坐下。 阿彪不失时机地向琛哥介绍了一下他的新女友：露露。 琛哥随便问了几句后，竟挖出一个秘密。 原来这露露居然还是个高材生呢。 大学里学的是人力资源。 但只念一年就辍学了。 我和阿彪都很懵，这种高学历，为啥还出来混夜场呢？ 至少在此之前，我俩就一直以为露露跟我们一样，都是中小学之类的学历，是因为没文化才沦落风尘，在江湖上漂泊。 我们陪琛哥喝了点酒，然后要了个包厢。 但是谁也没点公关。 就是唱歌，喝酒。 露露给渲染气氛，点歌，伴舞。 我仨大老爷们儿哼哼哈哈，一通鬼哭狼嚎。 其实说真的，我挺佩服琛哥的。 他离过一次婚。 前妻是老家那边的白富美。 琛哥退伍后，前妻便不断给他施压，让他回山东老家发展，托关系进个事业编啥的。 但琛哥胸怀大志，非要在燕京混出个名堂。 意见不合，前妻便跟他离了婚。 琛哥现在的妻子，比他小十几岁，是个舞蹈学院的艺术生，俩人很恩爱。 但他俩在一起一点都不违和，显得很般配。 琛哥四十四了，但面相很显年轻。 至少刚认识他时，我还以为他也就三十多岁呢。 尤其是，琛哥和别的江湖大佬不同，他很自律，不酗酒，不抽烟，不沾色，出来唱歌也都会选择纯绿量贩式，即便来酒，他也不沾女人。 我和阿彪就不行。 唱歌不搂个妞，总觉得没着靠。 喝酒不喝个天昏地暗，总觉得没喝够，没到位。 或许还是年轻。 要到琛哥那境界，恐怕还得修炼很多年。 但这回，琛哥情绪有些失控了。 他不仅喝了不少酒。 他还唱了一首《英雄本色》。 那充满沧桑和阅历的嗓音，把这首粤语歌唱到了极致，不输哥哥张国荣。 仿佛他唱的每个音符，都是一段江湖。 都是一段惊心动魄的故事。 然后他架住我和阿彪的肩膀，共同干了一杯。 “兄弟！阿彪，小赵！” “你们如此真心跟我，我叶琛三生有幸。” “相信我，现在这安保行业是一块大有可为的市场！” “当年我毅然放弃夜总会，放弃娱乐场，靠七个人起家干起众泰，就特么不是进来吃素的！” “都市发展，国家政策，都在助力这一行业飞速发展。” “未来可期！” “我们要立足燕京，放眼全国！” “甚至将来我们还要进军海外项目！” “琛哥带你们，用拳头和智慧，打出一片大大的江山！” “……” 琛哥激情四射地跟我们描述着宏伟蓝图。 这时候我还听不太懂。 我甚至觉得，干夜场比这来钱快，而且还不用铺那么大的盘子。 就比如说，我们众泰大大小小三十几个项目，遍及全燕京各个区县，员工达到一千余人。 但其实，我们甚至还不如一家大型夜总会赚钱多。 干保安公司，吃的是服务费，属于中间商赚差价，操作好了还能吃些空头。 但夜场赚的却是有钱人的钱，那些有钱人为了吃喝玩乐，大把大把扔钱，只要你拳头够硬，小妹够骚，就能拣很多钱。 日后我才真正明白过来。 琛哥才真的是意识超前，独具慧眼。 当那些看似大把赚钱的夜总会、娱乐场被一次次扫黄打非，搞的人心惶惶、青黄不接的时候。 琛哥这位江湖大佬，却能稳坐钓鱼台。 并且将事业遍地开花。 进而发展到了全国各大城市，以及海外。 这就是……格局。 大部分江湖大佬，只是谋一时之利。 琛哥则是在谋一世功勋！ 但其实，目前的安保市场，还相对比较混乱。 它需要一个由黑到白的过度。 这是生存法则。 我们所得来的那些个服务项目，不仅靠的是人脉，有时候还要靠火拼！ 保安公司之间竞争、对峙，火拼，参与人数更多。 那可是比夜场火拼要激烈的多了。 几天后，因为回龙观‘流星嘉园’的项目，就出事了。 这是个新建的大型社区项目，分a、b、c三期。 初期就需要安保服务人员80余名。 是个肥差，而且距离基地总部也很近。 这个项目，我们众泰公司本来已经跟开发商谈好了，都准备签合同上人了。 结果被一伙黑保安从中截胡。 那帮人成员都是些刑释、劳改以及一些街溜子组成。 他们挂靠在了另一家保安公司旗下，以各种卑鄙的手段，大肆抢争项目，获取私利。 这不，居然跟我们众泰争起‘流星嘉园’来了。 琛哥几次交涉无果，很生气。 他让我和阿彪，各自准备一批信得过的人手。 随时待命。 随时准备跟对方武斗！ 我叫来了地包天、小胖以及大地雷等十余人。 这些天，他们以及我清河那二十余名手下，在与国际城的甲方解约后，又紧接着被分配到了望京那边，去跟活阎王混了。 据说是体验感很不好。 活阎王那厮总想借他们立威，发飙。 根本原因在我。 是我丢了清河的项目。 所以活阎王将此事大肆渲染，将我塑造成了一个公司的反面典型。 这还不算，关键是他老针对小胖、地包天、大地雷这些跟过我的小弟，处处刁难。 这笔账，我给他记下来了。 反正阿彪也一直看他不顺眼。 正好，我准备联合阿彪，找个机会狠狠弄他一顿！ 草尼玛的，让你狂！ 我赵龙才不吃你这一套！ 但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要帮琛哥保住项目。 所以我在召回他们几人后，对他们进行了一些紧急培训，及战前动员。 阿彪这边动作也很快。 他直接联络了火麒麟、光头刚等一众江湖老鸟，并且打点好了道上几十个兄弟，只待琛哥一句号令。 噢对了，不光如此。 阿彪还跟一些长期给众泰提供员工的黑中介，打好了招呼。 那伙人也都有团伙和小弟，敢卖命。 就这样，我方迅速集结了六七十人，并备好了器械。 一场大战，蓄势待发。 琛哥更狠。 他在江湖上混这么多年了，过命兄弟很多。 但他一个也没动用。 他直接往身上揣了一把‘撸子’，以策万全！ 撸子，就是手枪！ 第64章 怒干总教头，布控火拼！ 其实这几天，我一直想把手里的那个‘项目’交给琛哥。 也就是豪哥赠我的那个中关村项目。 就像阿彪所说，我目前根本驾驭不了。 要人没人。 要执照没执照。 要经验更没多少经验。 但是这几天，一直被那帮黑保安的事情所干扰。 全基地上下，都在配合这件事。 琛哥连撸子都备上了。 这更说明，一场火拼似乎已经在所难免。 他哪有时间再去关心别的？ 所以那就再等等。 反正陆天豪说了，让我两周后再去联系他那把兄弟，也就是中关村那个物业老总。 先把这帮抢食吃的痞子们弄利索，再跟琛哥提那项目也不迟。 但接下来两三天。 仍旧风平浪静。 当然，这些都是表面上的。 琛哥一直没闲着，打电话，探风声，等等。 我自然也闲不住。 早就想抽空去心雨那一趟的。 但是给黑保安这件事闹的，让我暂且也将此事搁浅了。 这对我来说，也算是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毕竟是我弄丢了清河的项目。 这个责任，咱不推诿。 这几天，在琛哥的指示下，我还在基地客串了一下教官，帮助训练新入职的保安。 这个对咱没啥难度，咱毕竟是带过兵的人。 保安公司属于半军事化管理。 培训嘛，也主要是练队列，练纪律啥的。 我那响亮的口令，精准的教学，把基地总教官都震惊到了。 或许是他以为琛哥要培养我，顶替他的职位呢。 所以开始暗地里给我使坏。 比如说，暗中找人向行政部和副总那里，投诉我不懂训练瞎指挥，还告我朝’新兵’借钱买烟，进而引发‘新兵’们众怒。 还有就是，这总教官还特么的亲自跑到琛哥那里，去试探，去煽风点火。 琛哥心如明镜，私下都跟我说了。 那货说了我不少坏话。 反正总教官这人，就跟国际城案场老总宋新豹差不多。 明明想整死你，但表面上，还装的像是跟你关系多好似的。 这就是玩职场的艺术，和德性。 但他格局小了！ 我赵龙才没心思，窝在基地里陪你训练新兵。 训练来训练去，有个屌用啊？ 日复一日，徒耗青春。 我赵龙想的是，去带更大的项目，去闯更大的江湖。 换句话说，我宁可下到项目上去当一方诸侯，也不愿在基地上干这种没啥科技含量的后勤，养老等死。 但这些，我都已经苦口婆心跟他讲明白了。 可这位总教官他不信啊。 他就打心眼儿里认为，我是抢他总教官职务的！ 所以继续跟我玩职场那一套，暗中搞我，抹黑我，打压我。 去你玛的！ 那就别怪我了！ 一天晚上，我联系好阿彪，留这个总教官一块喝酒。 没喝几口，我直接一酒瓶子就干他头上了。 “操尼玛的任我行！” “从现在起，你再敢针对我！” “再敢说老子一句坏话，我特么弄死你！” 我冲着他一阵大发雷霆。 没错，这个总教官就叫任我行。 我听阿彪说，他身份证上的名字是任新民。 但是不知何时受了那《笑傲江湖》的影响，觉得自己原名不霸气，于是就改成了任盈盈他爹的名字：任我行。 当然，阿彪也没惯着他。 他下手更狠。 直接就连煽带踹，将任我行好一通暴虐。 直到这任总教官，跪下磕头、认错，表示再也不敢了。 但阿彪这性格有时也怪。 你越认怂，他越不惯着你。 将这任我行拖出去，拿着腰带直接一阵往死里抽。 最后是我和露露强行把他拉开了。 别特么真给打出个好歹。 说到露露，这小女子还真是不简单啊。 不愧是学过人力资源的高材生。 她在琛哥的意会下，帮着阿彪处理招聘和业务口上的事儿。 没想到只用两三天工夫，就把阿彪解放出来了。 人家露露软的硬的，给你玩的门儿清。 而且登记、面试、录档等，比阿彪玩的还6，还丝滑。 关键是人家会用电脑啊。 我们阿彪只会用电脑看日本节目。 因此，阿彪都对露露另眼相看，佩服的不行。 这不，晚上奖励人家好几炮。 不过应付黑中介那一块，还是得阿彪亲自上阵。 露露一个小女子，确实还是镇不住的。 但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 那总教官任我行，在挨了我和阿彪一顿暴揍后，直接离职了，连特么工资都没结。 兴许真是让我俩把他给打怕了。 尤其是阿彪，下手太狠了。 然后我临危受命，被琛哥任命为基地总教官。 我也跟琛哥表明了，自己想下去带项目。 最好是把我派去望京。 但琛哥说，等彻底处理完流星嘉园黑安保那件事，再定。 我也只能忍下。 那件事，引信儿已经被点燃。 所以随时都会爆炸。 然后。 第几天来着？ 下午五点半左右。 琛哥穿了一件休闲西装，整个人打扮的特精神，口袋里也悄悄地揣上了那只撸子。 这是他准备亲自去跟那帮黑保安交涉，谈判。 谈判地点是回龙观的一个酒楼。 说白了，什么谈判啊？ 其实就是下战书。 中国特色嘛。 白道人，在饭桌上谈合作，签合约。 黑道人，在饭桌上分地盘，抢生意，火拼！ 出发前，琛哥暗令我和阿彪，提前将召集好的人手，分批派到那酒楼布控。 一旦双方翻脸，马上火拼！ 把对方干服，干挺！ 干到他们不敢再进回龙观，甚至不敢再进昌平！ 并且，琛哥还跟我们制订了一些暗号。 以方便内外人马互应。 “砸丫的！一帮刑释犯，街溜子，也敢跑来太岁头上动土？” “开玩笑呢？跟我叶琛抢起项目来了！” “你出来混，可以。江湖这么大，在哪都能混口饭。” “但你想在别人嘴里翘食，就是不讲规矩了。” “那咱只能给他们上一课。” “教他们，怎么混社会。” 琛哥这一刻霸气侧漏，那眼神如一把喷火的枪！ 连我和阿彪听了，都有些头皮发麻。 琛哥很少说脏话。 但是他的每一句话，却都充满了威慑力。 就好像，这京都江湖的天若是塌下去，他都能顶住似的。 大佬终归是大佬。 这就是底蕴。 至少我和阿彪，目前还学不来。 我俩每次打架，都是靠国粹发泄，提升杀气。 但人家琛哥，随便几句轻描淡写之言，那气势上，便如同一位杀戮万千的将军，向手下们下达了屠城的命令！ 我和阿彪一商量，达成共识。 我先去打前站。 阿彪陪琛哥后到。 大约，二十几分钟后。 蜜月酒楼。 老板娘30岁左右，风韵犹存。 她正坐在柜台前，翘着黑丝长腿掂着鞋，磕着瓜子。 那樱红小嘴巴磕的真快，咔嚓咔嚓的。 我先是将一众手下安排停当。 他们以酒店客人、过路者、送报纸的、推销产品的、发小广告的……等各种身份做掩护，分散行动，待命。 阿彪召来的那伙人，则在火麒麟带领下，在外面车上，挡板后，小桥边，以及附近那些店中潜伏。 光头刚没来，但他给阿彪派来些小弟撑场子。 毕竟人家是老大，手里那么多娱乐场和小弟，人多事杂。 能派这么多人过来，已经是很仗义了。 这时候琛哥和阿彪还没来。 对方那伙人也都还没来。 我趁机跟老板娘聊了聊天，问了问她酒店里那些桌椅板凳的价格，以及经营情况。 还跟她一块磕起了瓜子儿，比谁吐皮儿吐的远。 她肯定比不过我啊。 我这吐皮吐的，跟特么机关枪似的。 嗖嗖的，还带连发！ 很快，对方那伙人就气势汹汹地赶来了。 大约有四十来个人。 这些人有一半多都是留着那种犯人头，圆沽隆冬的。 很有辨识度。 一看就是刚从号子里放出来没多久。 为首的那个，二十七八，穿着小黑皮衣，敞着胸露着浅色背心，脖子上纹的黑乎乎一片，胸膛上的纹身也隐隐乍现，气势特别彪悍。 其他那些人，也有四分之一左右纹着身，或在手臂上，或在脖子上。 或在，看不见的部位上。 靠，就这伙人也想干保安项目？ 老老实实到夜店当个内保，看个场子，不挺好吗？ 哪怕你们去偷去抢呢，也用不着来招惹琛哥啊，这不往火坑里跳吗？ 我想想也是醉了。 甚至有些同情这帮刚放出的混混们了。 但那酒楼老板娘，看着这些人气势汹汹地进来，直接就吓傻眼了。 一阵花容失色。 刚填进嘴里的瓜子，还没来得及磕呢，就噎住了，咽进去了。 “你们都过来了？” “阵势不小啊，这酒楼可装不下这么多人。” “请问，哪位是胖云飞，飞哥？” 我朝这帮人迎上去，直接冲他们问道。 第65章 古惑仔：你装什么大佬？ “草，看不出来吗？” 那个皮衣男也不知嘴里叼着什么，猛地朝旁边一吐，阴阳怪气地说道：“我就是！你们老大呢？” 我瞄了他几眼，觉得这厮也不胖啊，为啥叫胖云飞？ 甚至他身材还蛮好的呢。 这身条，估计当鸭子都能聘上。 可能是以前胖，吃了几年牢饭后，减肥成功了。 “你们先进去。” “琛哥马上就到！” 我皮笑肉不笑地挥了挥手，示意让他先进去就座。 “操！装什么大佬啊？” “呵呵，过了气儿的大哥……” “啧啧！” “长江后浪推前浪，后浪把琛哥拍在沙滩上！” “哈哈哈哈！” 胖云飞梗了梗脖颈，一阵身上很刺挠的样子。 像是在唱rap。 他那些个同伙，也都跟着一阵失笑。 然后他晃晃悠悠，带着其中两个猛男，率先朝里面走了进去。 其他那几个人，有的进了包厢，有的在外面望风。 还有的直接坐在大厅里，叼烟，抠脚，摸脑袋，唠荤嗑。 那些个大厅里坐在座位上正准备点菜的客人，直接就被吓跑了一批。 有的已经点了菜了，也顾不上吃了。 干脆就直接结账走人。 ‘这尼玛一群什么玩意儿？’ ‘大傻b似的！’ 我禁不住冷笑了一声。 说实在话，换在以前，胖云飞这些人，这种阵势我肯定害怕。 这么多人，气势又这么凶。 还特么大多都是从号子里呆过的，犯过罪。 能不怕吗？ 但现在，我心境截然不同了。 我都瞧不起他们！ 甚至同情他们。 靠，坐了几天号子，装什么牛逼啊？ 尤其是那领头的家伙，胖云飞，他居然敢说琛哥是过了气的大佬，真是尼玛的狗眼不识泰山！ 琛哥叱咤江湖十几年，白混了？ 你们这帮愣球，居然敢算计到琛哥头上来了。 或许我此时也突然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这帮混子刚从牢笼里放出来，应该是急着在社会上立威，所以也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的，以前的道上大佬叶琛过气儿了，只要敲他一竹杠，你们名气就上去了，甚至还可以占了他的场子，让他帮你们打工、拼搏、赚钱。 说白了，他们绕来绕去。 就像特么的变着弯儿的收保护费一样。 想收众泰的保护费，想占琛哥的场子，想灭琛哥的风头。 靠！你们去占个夜场，甚至控十个八个的中小娱乐场，都算饿不着了。 但你想压住琛哥，吃掉众泰，胃口就太大了。 可笑至极！ 这时候，阿彪发来短信：马上到！ 我便准备出去迎接琛哥。 但那酒楼老板娘突然凑近我身边，轻声问了句：“兄弟，这啥情况啊？” 毕竟吃过人家瓜子，还一块吐过瓜子皮，于是我冲她提醒道：“没啥情况，十五分钟后，找地方躲起来，择机再出来。” 老板娘更是吓坏了：“打……” 那‘架’字儿没出来。 硬是让她给咽回到了肚子里去了。 她看到眼前这阵势，哪还敢多说话呀。 报警，就更不敢了。 哪怕执法队来了能咋样？ 一看啥也没发生，调头就走了。 就算是正好赶上我们双方火拼，弄进去教育教育，甚至抓几个关起来。 关键是，她这酒楼还咋干啊？ 知道是她报的警，肯定有人过来给她砸了。 甚至把她也弄一顿。 这些年代，黑社会之所以如此猖狂，不光是头上有伞。 关键还在于，受害者的软弱和忍耐。 他们顾忌太多，牵挂也太多。 世道如此。 不敢不多虑。 我随即走了出去，去迎琛哥。 很快，琛哥就开着他那辆丰田凯美瑞驶了过来。 其实阿彪曾多次建议，让琛哥换车。 你这么大的大佬，才开这车？ 人家那些个小包工头，夜场小老大，有一些都配上奥迪了。 甚至还有些体制里的小科长，小主任，乃至有的还不是啥官儿，人家都私下里开上宝马奔驰的了。 琛哥也一直说换，有空就去4s店。 结果到现在也没换。 说白了，到了琛哥这境界上，也没那必要了。 大部分人买好车、配名表的心态，不就是为了面子，为了人前显摆、装b吗？ 琛哥已经很牛逼了。 还用装？ 车嘛，说到底无非还是一个代步工具。 “那帮货，都到了？” 琛哥一下车，便救云淡风轻地朝我问了一句。 我点了点头，说道：“那胖云飞带进去俩，剩下的全坐大厅呢！” 琛哥撇了下嘴，也没说话。 兴许是觉得这帮人太愣头青了。 甚至他压根儿也没拿这些货当回事儿。 然后琛哥便带上我和阿彪，朝那订好的包厢走去。 进门后，胖云飞那仨家伙，正坐在座位上吞云吐雾呢，把满房间弄的烟气缭绕的。 见我们进来，他们连屁股都没挪一下。 “你就是琛哥？” “道上人都说你很牛逼。” “不也就这样吗，是不是？是不是？” “一个鼻子两只眼，夜壶大的一张脸，也不比我们多个零件，坐！” “不是约咱出来谈判吗，谈啊！谈不拢别上菜。” “上……别的！” 这胖云飞刚一见面，就直接给我们来了个下马威。 表现出一副浪里浪荡的模样。 他带进来的那俩猛男，也都跟着一阵发笑，有个还晃着脑袋嚼着冰榔，一笑之下，从嘴里掉出来一些渣子。 这种场景，颇有点儿复古感。 这仨货，像是跟八九十年代那些古惑仔，没啥区别。 明显跟时代有些脱节了。 阿彪一听他们羞辱琛哥，当即就想发飙。 琛哥伸手止住。 他自进门后，一直一愠不火。 要是换作电影里的大哥，听到他们这番嘲讽，恐怕直接就翻脸干上了。 但琛哥不会。 “说好了，今天这顿饭，我请。” “我告诉你们，这家酒楼我之前来过，它最大的特色，就是没有特色。” “你们哥几个在号子里，很久没吃肉了？” “今天琛哥为你们接风，请你们吃荤菜，咱一个素的都不点，让你们大快朵颐！” 琛哥笑呵呵地说着，便直接朝那边走去。 而且是直接坐在了那胖云飞身侧。 神情淡定。笑容可掬。 就像阿彪说的。 这道上有些人，擅长笑着砍人。 莫非这货说的是琛哥这种？ 要不怎么说呢，大佬说话就是不一样。 琛哥嘴里没冒一个脏字儿，甚至还摆出一副要尽地主之宜的诚意。 但话中却暗藏乾坤。 他说这里没有特色，是在告诉对方：琛哥要给你们点颜色看看！ 说是请吃荤菜，这个都懂。 我叶琛不是吃素的！ 所以说，这一进门后，琛哥就直接点明了主题。 反正不管谈的拢谈不拢，我都要弄你们！ 我在酒楼摆下这场饭局子，并不是我在向你们示弱，跟你们讨价还价。 我们只是选了一个收拾你们的场地！ 第66章 我们砍人可不挑部位！ 反正我是真佩服。 佩服琛哥的波澜不惊。 佩服琛哥这高明、霸道的话术。 我和阿彪也相继坐了下来。 阿彪坐琛哥旁边，我坐阿彪旁边。 阿彪怀里揣的，是一把又短又快的片片刀。 我还是老习惯，伸缩警棍。这东西轻便，便携，一甩就是武器。 “呀，琛哥，你这是跟我们这些人递话呢？” “你是前辈，我们是后生。” “江湖上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宁惹大哥大，不惹小混杂。” “你可能不知道？我那些个铁子，砍人从来不挑部位的。哈哈。” “那个琛哥啊，您别怕。我不是说给你听的。” “既然都坐下了，那就先介绍一下。” “我这两个兄弟，一个叫昆仔，一个叫大鲨鱼。” “昆仔！以前是健身俱乐部教练，就特么的因为帮来健身的女会员检查了一下身体，然后她哥带一帮人来找茬儿，昆仔就反击了，哦，还把人家给砍断筋了，完全能接上嘛，是不是？多大点儿逼事儿！然后就进号子里吃公粮去了，你说，上哪说理去啊？” “大鲨鱼！本本分分小市民一个，人家本身就没工作，够可怜了对不对？不就是吃饭没给钱，还带人砸了人家饭店吗？哦，还误伤了几个人，又没砍死。这有什么，对不对？就给人家大鲨鱼弄去了！又剥夺人家好几年青春！” “琛哥，我就问你，冤不冤？” “还有我外面那些兄弟，狱友，他们个个都冤的要死。” “谁年轻时不冲动，不砍人啊？” “您琛哥以前肯定也砍过！我可是听说过的，您那会儿还把一个大明星给干废了，江湖上都传开了嘛。” “您给评评理，这社会还有没有公道了？” “还有没有特么的……王法了？” 胖云飞就像是个话唠。 他的话风转的很快，点了一下琛哥。 然后还装腔作势地介绍了一下自己这俩狐朋狗友。 说到动情处，还紧紧地握住琛哥的手，不断地晃来晃去。 像是自己和这帮弟兄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然后接着诉苦： “你看，还让不让我们活了？” “爸妈生下我们，就不容易，我们得活着呀。” “但是出来后我们才发现，这社会上根本没给咱留啥生存空间啊。” “想去刷碗洗盘子，咱们又不甘心，怕忍不住给人当飞碟扔着玩儿。” “想进体制当个公务员啥的，没人用咱。” “这不就琢磨到琛哥这儿了。嘿嘿。” “流星嘉园嘛，就是大佬您给兄弟们舍的一块馒头。” “您看您，西服革履的，这得好几千块？我可是听说了的，你们众泰手里有三四十个项目？分兄弟们一个流星嘉园怎么了？” “您咋就是不肯给兄弟们留条活路呢……” “是不是？” 胖云飞笑嘻嘻的脸上，说着说着就僵住了。 皮笑肉不笑的那种。 我听来听去，也是听醉了。 草尼玛的，现在这抢劫的就玩的如此煽情了吗？ 他们要抢我们的项目。 这些天来，一直使用过各种卑鄙手段，阻止物业跟我们签约。 现在倒好，这货一会儿表达，兄弟们都爱砍人，哥们儿杀人不眨眼，你得悠着点儿；一会儿又装成乞丐的样子，跟人要馒头吃。 典型的盲流子作派嘛。 “没错，流星嘉园对我来说，可有可无。” “就像你说的，它只是一块馒头。” “有它撑不着，没它饿不死。” “但这馒头也有馒头的价值，丫的，我宁可把馒头放发霉做成甜面酱。” “也不愿意把它施舍给乞丐。” “说的是，你们这种耍无赖的乞丐。” “一是它根本喂不熟你们，二是你们也不配干这行。” “你以为，端这碗饭跟抢地盘似的，只凭打打杀杀就行？丫的，天真了。” “这碗饭，需要一身正气，才能蒸的熟，蒸的香。” “你们这种，真不够格。” “所以，你们现在只有一种选择，别再打流星嘉园的主意，麻溜离开回龙观。” “并且走之前，为你们之前的所作所为，留下点儿交代。” “你们听明白了？” 琛哥说话间，不卑不亢，落落大方。 他的右手上，一直在晃着自己的手机。 他用的是台三星d848。 这是一款很小巧的滑盖手机，21英寸。 反正这个年代的品牌机，机身都不大，主打一个便携。 琛哥有个习惯性动作，就是把这手机滑来滑去的。 滑盖的嘛，滑起来那种节奏感，让人上瘾。 我现在用的这台酷派，也是滑盖的，可能是受琛哥传染，我也没事儿就滑着玩儿，啪嗒，啪嗒，老丝滑了。 但此刻。 琛哥的表情和姿态，跟那胖飞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一个沉稳老辣，运筹帷幄。 一个油嘴滑腔，还带些不要脸。 胖云飞一听，顿时有些急了，脸色很难看。 他身侧那个叫大鲨鱼的，当即站起来叫嚣道：“交代？什么交代啊？操，透明胶带行不行啊，要不要我这就出去给你买？” 琛哥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睛里放出一道光来。 但他没说话，只是将正在摆弄的手机，猛地把滑盖合上。 这也算是他在跟我和阿彪递的信号。 我正准备站起身，压一下这大鲨鱼的煞气。 那边，阿彪已经先我一步站了起来，开口便骂：“操你大爷的……” “玛德，轮到你说话了吗？” “要么给老子坐下，听琛哥说！” “要么，我让你永远站不起来，操尼玛的！” “撕烂你嘴，打折你腿……” “我操你大爷的……” 阿彪说话向来彪，张口就来。 反正不管怎样，先操回人家大爷再说。 我禁不住稍微愣了下。 还有一点不太适应。 我记得，他自从在清河小盈被我干服后，就再也没说过‘操你大爷’。 这句口头禅，就鬼使神差地，换成了‘操他大爷。’ 但这回可能是情急之下，冷不丁就又冒回来了。 而且骂完之后，他还特意看了我一眼。 意思是突鲁嘴了。 但我哪能怪他呢，他又不是在骂我。 况且我也从来没有阻止过他操别人大爷，是他自己改的。 但这回，我觉得他操的好。 这个叫大鲨鱼的确实太不讨喜，你留个鲨鱼头，还姑且可以称它为发型艺术。 但这货不知咋想的，还扎了个唇环。 唇环，就是嘴唇上扎个环。 看着真违和，真别扭。 人家那些扎鼻环的非主流，至少还有参考，有依据。 借鉴的耕牛嘛，鼻子上套个鼻拘。 可你特么借鉴的谁啊？ 除了西游记里那个女妖精，现实中哪有扎唇环的？ 这时候，那个叫昆仔的家伙，缓缓地从我身后绕了过去。 也是我大意了。 我还以为他去上厕所呢。 或者是过去挂衣服。 没想到这货突然一个转身，就闪到阿彪身后！ 同时用一把尖刀抵在阿彪腰上，冷声警示道：“草尼玛的，你特么给老子坐下！” 第67章 瞬息万变！临危翻盘！ 我猝不及防。 阿彪也是猝不及防。 琛哥见状，冲阿彪点了点头，示意让他先坐下。 阿彪确实也有些慌了，缓缓坐了下来。 这种情况下，任谁也慌。 那鲨鱼头顿时噗嗤就笑了。 同伙配合的很丝滑，直接就控了场。 当然，那对方头目胖云飞更得意，还装腔作势地说道：“大昆仔，不愧是干教练的，身手就是敏捷！你就先站那，这丑八怪要是再敢乱动，瞎叫唤，你就直接捅他腰子！玛德，捅坏了下酒。” 就这样，威胁局面形成。 其实这事儿，还是主要怪我。 我也没想到，他们两句不和就会直接上硬货。 这就是江湖。 这就叫，先下手为强。 我们还是有些低估这些人的杀伐狠辣了。 “那个琛哥呀，你看，你这小弟不老实呀，嘴还臭。” “兄弟只能帮你照顾一下了。” “你不用谢我。” “哈哈，刚才谈到哪儿了？” “噢对，馒头。说的是馒头，也就是横在咱们之间的那个流星嘉园。” “琛哥呀，拜托一下，你现在马上写个……写个叫什么书来着？” “保证书！对，保证书。草，兄弟在号子里可没少写这个，我可以帮你指导指导。” “只要你保证退出流星嘉园项目的竞争，兄弟就敢保证，你这个小弟的腰子还能继续长在他身上，还能尿泡，还能泡妞儿。” “呵呵，谁都知道，这玩意儿下酒是一绝啊。” “不瞒琛哥，兄弟我一直喜欢拿小红腰啊大白腰啊，下酒。” “关键是就好这口骚味儿。” “就是还没试过人腰子呢。你说遗憾不。” “也不知道，骚不骚？” “补不补？” 胖云飞一阵摇头晃脑，阴阳怪气，跟琛哥谈笑风生。 很显然，他就是在拿阿彪的性命，威胁琛哥。 这个变数来的太突然。 确实让琛哥，让我们瞬间陷入到被动局面。 我禁不住有些自责，光顾着聆听琛哥怎么教训这些盲流仔了。 我也没太留意那昆仔的动机。 被他一个迂回过去，直接把阿彪给控死了。 琛哥肯定不可能拿阿彪的性命，去做赌注啊。 这帮亡命徒真敢捅人！ “大爷的，你把手放开。” “玩儿偷袭算什么本事？有本事你先放开我。” “咱俩出去单挑！” “老子让你两条腿……” “你赢了，我自己把腰子摘下来让你们下酒。” “我赢了，你就给老子跪下来，学狗叫……” 阿彪或许是想找回面子，所以仍旧嘴硬。 老套路了。 在清河时，他也是这样跟我说的！ 但人家能放开他吗？ 那昆仔又不是三岁小孩儿，他才不听你这一套呢。 反而是手上猛地一紧。 阿彪神色一变，不敢再说话了。 想必那刀尖已经隔着衣服，扎进他皮肤了。 这时候，琛哥的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 他朝我看了一眼，然后做了一个滑开手机的动作，嗒一声。 我瞬间明白了。 琛哥是在向我发出暗示。 胖云飞拿阿彪要挟琛哥，这事儿琛哥确实没法表态。 总不能真给他写保证？ 但现在，主动权落在人家手里。 我知道，我要出面想办法先解开这围了。 但确实不太好解。 “阿彪啊，你特么就是个丧门星！” “不怪人家说你嘴臭，你一口一个操这大爷，操那大爷的，有意思吗？我好几回了，听了都差点儿想抽你！” “你说，本来挺和谐的谈判局儿，就被你特么这张臭嘴给搅和了。” “你是来前吃屎了吗？” “怪不得琛哥跟我说，早就不想带你混了。” “你就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搅屎棍儿……除了嘴贱，没个屌用。” “妈了个巴子的……” 我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 然后指着阿彪，就是一阵劈里啪啦的大骂。 唾沫星子喷在空中，不断飞舞起来。 连我们家乡的土话都骂出来了。 这一幕，让胖云飞、大鲨鱼和昆仔都愣了一下。 ‘草，内讧？’ ‘这是起内讧了？’ 他们心里肯定会这样一想。 但也肯定都不会当真。 因为他们转眼就会想明白，我这样做是演给他们看的。 当然，我也没指望着让他们相信。 我是在拖延时间。 这不，那昆仔当即就识破了，冲胖云飞提醒道：“飞哥，他们唱双簧呢，小心这小子耍什么花招……” 他一脸谨慎地盯着我，眉头紧皱。 “靠，耍个球的花招啊？” “自家兄弟做错事了，我骂他几句怎么了？” “再难听，他也得听着！” 我朝这昆仔反驳道。 然后我又看向胖云飞，笑了下，接着说道： “飞哥，这样，阿彪这货向来不懂事，他就是个棒槌！” “这样，我作为阿彪的兄弟，帮他认个错。” “我先自罚三个大嘴巴子，够不够？” “不解恨，可以再加！” “我绝无二话！” 我朝空中亮出一个巴掌来，一脸诚意。 并试探地察看着对方的反应。 阿彪刚才被我骂了个狗血喷头，还正懵圈呢。 但他这会儿像是突然明白了过来。 我这是变着法的帮他解围。 不然不光他处境危险，我们今天的谈判也会一直被动下去。 琛哥这会儿也是假装镇定，继续玩起了滑盖。 他很想看我如何破解眼前这种危局。 我其实也是在情急之下，没辙了，先拖延一下时间。 同时，寻找机会翻盘。 不然那胖云飞就会以阿彪为要挟，继续逼琛哥签保证书。 琛哥要是签了，就再也没回头路了。 毕竟以他在江湖上的地位，一旦反悔就会成为笑料。 琛哥丢不起这人。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 阿彪豁出命去，宁可被捅了腰子，也不做他们要挟琛哥的筹码。 这货血气方刚，真能做的出来。 我怕的就是这情况。 但那胖云飞好像是看出的我的意图。 他嘴角轻轻一抽，骂了句：“跟我玩儿这套老掉牙的套路，操……” 但别人都没听见。 只有我和坐在他旁边的琛哥听到了。 我心想这就坏菜了。 他肯定会阻止我，继续跟琛哥回归到正题上。 谁知那鲨鱼头却一脸兴致地捧起了场，冲我煽风点火地说道：“草，三个哪够？至少十个！” “而且，必须要掌掌到肉！” “要挂彩啊！” “不挂彩不算……” “我监督！” 说着，他便朝我大摇大摆走了过来。 这狗日的是真狠！ 那我赵龙就跟你比狠！ 眼见着，那胖云飞识破了我的用心，招了招手，想让鲨鱼头退回去。 我赶快抢先一步答应了下来：“好啊！完全同意！” “一个！” “两个……” “三个……” 我扬起巴掌就朝自己脸上连续煽了起来。 煽的跟鞭炮一样响。 我咬着牙，脸上瞬间又麻又胀。 嘴角都出血了。 我眼睛的余光里，看到阿彪表情很痛苦，差点儿想站起来跟他们拼了。 昆仔也是乐的不行，毕竟他们上了上风。 那胖云飞则狡猾地闪了一下眼睛，但却欲言又止。 他或许只看出我在拖延时间。 不知道我真正的意图。 身侧那大鲨鱼更是兴奋的不行，一阵哈哈大笑。 “卧槽，看，快看！快看！” “真特么狠啊，都喷血了，操！” “不是说琛哥老牛逼吗？” “咋整的啊，连自己小弟都护不住，还自残上了，我操！” “打呀，别停，接着打！” “不把大门牙打下两颗来，你就别停，一直打……” 这鲨鱼头一阵幸灾乐祸，煽风点火。 他整个人都已经笑弯了腰。 “第四个！” 啪，我又狠狠地朝自己嘴巴上，抽了一下！ 这会儿工夫，我感觉自己这半边脸，像是从脑袋上不翼而飞了似的。 但我只能这样做。 不然，怎能麻痹住他们？ “第五个！” 当我喊出这声时，我意识到时机到了！ 他们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被我的自残行为，吸引住了！ 我这狠辣的节奏，也把他们带偏了。 这第五巴掌并没有抽出来。 我直接一个转身过去，就直接掐住了那鲨鱼头的脖子！ 他的脑袋，也瞬间被我疯狂地摁在了墙上！ 这动作快如闪电！ 他也没防备！ 所有人也都没有任何心理准备。 全都瞬间惊住了。 ‘咳，咳……’ 那鲨鱼头直接被我掐蒙了！ 喉咙的异样，让他忍不住发出阵阵咳嗽声。 我手上继续加力，同时用另只手擦拭了一下自己的嘴角，狠狠地说道：“给老子放开阿彪！不然，我保证让这个鲨鱼头，瞬间断气儿，去见阎王！” “十……” “九……” “八……” “七……” 我开始给胖云飞和昆仔倒计时。 一声，狠过一声！ 一声，高过一声！ ———— ———— p：大哥们！大佬们！已经20万字了，请求你们多多支持下哈！没有大哥罩着，这本书啥也不是，但有了大哥们的关照，这本书必定起飞！ 贵在真实。像前期出现的琛哥、阿彪、心雨、辛兰、陆天豪、胡万年、宋新豹、小胖、地包天、大地雷……等等90的人物，都是有原型的。 当然，也少不了艺术加工。你懂的。 那些年，咱是翻云覆雨的大哥。现在，你们都是俺的大哥。 一日为大哥，终生为大哥！ 给大哥们上根红将…… 啥，您想抽华子？ 安排！ 第68章 琛哥发威，下令攻杀！ “啊？” “哎呀……” 胖云飞一脸惊慌。 他上半身直接就从座位上弓了起来。 很显然，他有些后悔，刚才明明感觉出我意图不轨了，却没有及时阻止。 正拿匕首卡在阿彪腰间的昆仔，神色也陷入了无限惊慌。 我这一招，其实也不高明。 就是一个声东击西，以牙还牙！ 为此我不惜把自己腮帮子都快打爆了。 没办法，这些人也都不是傻逼。 我若不是一掌狠过一掌，怎么能吸引到他们的注意？怎么能有机会翻盘？ 毕竟是我疏忽大意，导致那昆仔出其不意控死了阿彪。 我得弥补。 我得拾起来！ 倒计时继续： “六……” “五……” “四……” 鲨鱼头喘不上气来，想拿脚踢开我。 但人在极度缺氧的状态下，根本用不出力来。 我就任由他踢。 估计连我身上的汗毛都在鄙视他。 眼见着这鲨鱼头脸上青筋暴出，面色渐渐变得黢黑。 并且黑中泛着红。 那胖云飞再也扛不住了。 因为这样下去，别说大鲨鱼会被我掐死了。 光缺氧就能致死。 “停！停停！” “兄弟，算你狠！” “那个，昆仔，放开他！放开他丑八怪！” “你特么真想看着大鲨鱼被他弄死啊……” 胖云飞几乎是怒吼了起来。 他终于妥协了。 看来这鲨鱼头跟他关系还真不错。 就像我和阿彪一样？ 但那昆仔也不是省油的灯。 他害怕自己放过阿彪后，我还控制着大鲨鱼。 所以冲我喊道： “兄弟，我数三个数。” “咱俩一块放手。” “谁特么不放，谁就是孙贼！” 昆仔在关键时刻留了一手。 这些人都不傻，不会做吃亏的买卖。 “可以！”我点了点头。 昆仔晃着手指头数了三个数：一、二、三！ 然后果真将匕首收了回去。 我这边自然也说话算数，放开了鲨鱼头。 总不能真把他掐死个球的。 然后各自回到各自座位上。 鲨鱼头则倚在墙上，拼命地调整呼吸。 估计他这会儿，嗓子都快冒烟儿了，脑袋也会因为突然供痒而嗡嗡叫唤！ 阿彪朝我投来一个感激的眼神。 我朝他扔去一支烟，压压惊。 平时这货是相不上我的红将的，都会换成自己的玉溪，或中华。 但这回阿彪接了。 叼在嘴上，狠狠地抽了一口。 “大爷的。” “这烟也不错啊！” “性价比，贼特么高了。” 阿彪是个爱面子的人。 他这样说，一是缓解一下被人摆一道的尴尬。 二是借烟抒情，感谢我替他解围。 “哎呀，你看你看！” “还闹这插曲儿。” “琛哥啊，那咱们接着谈？” 胖云飞失去了筹码，俨然没有了刚才的底气。 语气上，腔调上，都大打折扣。 但琛哥却猛地滑上手机。 “不谈了，还谈个锤子！” “丫的，给我干！” “往死里干！” 琛哥抓起一个茶杯，猛地摔在了地上。 他的脸上，爆发出一阵戾气。 那胖云飞一慌。 琛哥一侧身，一巴掌煽了过去！ 然后从桌子上拿起一瓶红酒样品，便直接照着他的脑袋上砸了过去！ 太狠了，太利索了！ 也太突然了！ 不光是胖云飞没反应过来。 就连我和阿彪，也都没反应过来呢。 看到琛哥如此轻易便弄住了胖云飞，我和阿彪也没再犹豫。 一人找准一个。 他直接从怀中掏出片子，便朝受惊的昆仔追砍过去！ 是的，阿彪一直称片刀为片子。 别人都称片片，他偏叫人家片子。 尼玛的，刀又不会骗人，只会砍人，这名字起的确实不咋合理。 那昆仔吓的脸都绿了。 已经全然没有了刚才他拿刀戳人家腰子时的嚣张了。 我这边也已经摸出了伸缩棍。 啪一下甩开！ 那鲨鱼头像是已经猜到我要干他了，想溜。 毕竟他刚刚被我掐脖子掐的，还没有完全恢复状态。 但被我盯上了，他往哪溜啊？ 我直接一棍过去，揳在了他身上。 鲨鱼头像触电一样，身体剧烈地哆嗦了起来。 我连续打出好几棍，直接把他干到地上，一棍一棍地往他身上抽，抽的他跟来了烟瘾的大烟鬼似的，一阵手舞抓挠，蜷缩喊叫。 那边，阿彪下手更狠，他是真敢砍啊！ 昆仔的背部直接被他一刀砍中，瞬间血肉模糊，鲜血直流。 这昆仔发出一阵杀猪般的惨叫。 但阿彪才不手软呢。 接着砍！ 而且是专门往他背上砍！ 这样不至于把他砍死，背负人命官司。 砍伤了、砍残了都无所谓，反而这帮亡命徒也不敢报警。贼喊捉贼吗？ “大爷的，还敢拿刀顶我腰子！” “老子不砍死你！” “信不信我把你腰子卸出来，丢出去喂狗？” “玛德，你以为彪哥好惹啊，操！” “彪哥很记仇的！” “我草尼玛！” 阿彪对着昆仔一阵国粹。 但这时昆仔已经被砍的背部江山一片红，哪还有还手的余地？ 我这边则暂时收起了甩棍，朝着地上哀嚎的鲨鱼头一阵乱踢，屁股上，腰子上，大腿上，脑袋上，全尼玛让我踢了个遍。 还有蛋蛋，也踢了两脚。 而且，我边踢边骂。 江湖人打架，没有国粹衬托，不完美，不热血。 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悟到的。 也许是自学成才。 “草尼玛，让你狂！” “草尼玛的，你不是留个鲨鱼头吗？” “你这种货色，也只配去杀鱼！你特么还能干什么？” “还特么的敢来翘众泰的食儿，胆子挺肥啊。” “玛勒个b的！” “我弄不死你……” 我骂来骂去，觉得没词儿可骂了。 干脆就一脚踩在了这鲨鱼头的脖子上，先弄他个半死。 但这时候，琛哥发话了。 “赵龙，你过来！” “这丫的什么飞，交给你！” “给我往死里弄，往死里招呼！” “我叶琛不发飙，他们拿我当病猫啊！” “砸丫的！” 琛哥松开了胖云飞，然后整理了一下身上的休闲西装。 像他这种超级大佬，其实轻易不出手的。 但这回，他却过了把瘾。 还晃着手腕。 看来是煽那胖云飞时，扭了一下。 但其实这一刻，胖云飞已经被他修理的够呛了。 琛哥毕竟当过十几年兵啊。 他下手也真够狠的。 怀里揣的那把撸子，都根本没派上用场。 也的确，不到生死关节，这玩意儿可不能随便往外用，容易招来大麻烦。 咱们国家对这东西的管理，向来是全世界最严苛的。 连猎枪、仿真枪都违禁。 好像后来你哪怕生产塑料玩具枪，比例都不能跟真枪1：1。 所以说，撸子嘛对江湖人来说，基本上用的少。 不到万不得已，不会用它。 主要是起一个壮胆和应急的作用。 当然，被逼急了。 现实中也会上演枪战大片。 那就真的是，更加的惊心动魄了。 但我刚准备过去接手胖云飞，就听到外面一阵动静。 很显然，里面和外面遥相互应。 琛哥刚才那一摔杯子，外面就接到了信号。 火麒麟、地包天、小胖、大地雷他们，都已经带着人跟胖云飞的手下们，火拼起来了！ 一阵阵叫喊。 一声声呻吟，恐慌。 也不知是混战双方，还是这酒店的员工、客人。 反正整个酒楼，在瞬间乱成了一团。 咔嚓声。 桌椅板凳声。 鸡飞狗跳。 交织在一起，合奏出一曲暴力的乐章。 第69章 大佬风范，震破敌胆！ “大爷的，交给我！” “这狗日的胖云飞，我要亲手弄他！” 阿彪料理了昆仔后，抢在我前面站到胖云飞面前。 本来琛哥是让我干他的。 我也没跟阿彪抢。 我知道，他是个要面子的人。 他这是急于用怒火、用狠劲儿找回丢失的面子。 胖云飞顿时吓坏了。 刚才阿彪砍昆仔时，他可是看在眼里的，太尼玛狠了。 但就这小小包厢，他也没处躲。 而且已经被琛哥那突然一个出手，给干懵了。 头上、脸上全是血了。 连反抗都使出不来劲儿来了。 刷！ 一刀！ 阿彪直接就照着这胖云飞胳膊上，砍了过去！ 胖云飞本能地抬臂一挡。 刀砍在他小臂上。 一声惨叫。 听声音，估计这一刀得砍破皮肉，都杠在骨头上了。 “操他大爷的！” “大爷的！” “我操你……” “八辈大爷的……” 阿彪国粹并上，连刀带拳带巴掌，对着胖云飞一阵暴虐。 鲜血都溅了他一身，一脸。 但他全然不觉。 我正准备出去看看情况。 突然，有两个被干的鼻青蛋肿的‘犯人头’青年，就跌跌撞撞地推开了包厢门。 我正准备上前干他们呢，就见火麒麟气势汹汹地追了上来。 这货身手了得，我干脆也没干预。 那俩‘犯人头’见无路可躲了，干脆就转过身去，冲火麒麟叫了声‘爷爷’。 草，叫爷爷也不行。 火麒麟才不惯着他，钢管抡起来，狠狠招呼。 把这俩家伙弄的哭爹喊娘。 “里面怎么样了？” 火麒麟顺势朝我问了一句。 “靠，你说呢？” “有我和阿彪在，肯定镇得住啊！” “哦，更何况还有琛哥。” 我回着火麒麟的话，差点儿就失言了。 赶快把琛哥也给补充上了。 “那就好。” “我得接着去干人！” “外面弄的差不多了，我们人又多！” “就这帮孙子，还想掀起什么风浪来？干就完了……” 火麒麟嘀咕了几句后，就又杀回大厅里去了。 片刻间。 又有三四个胖云飞的人，朝这边窜了过来。 我直接甩开甩棍，一棍抡了过去。 啪！先干翻了一个。 另外几个见状后，想一齐围攻我。 结果这时候大地雷、小胖以及地包天仨人，正气势汹汹地朝这边追了过来。 那几个鸟人拔腿就跑。 没想到那一侧也有我们的人，直接给他们截胡了！ 围起来，一顿猛干！ 我听着他们的哀嚎声，看向大地雷等人。 小胖最会来事儿，收起钢管，朝我递来一支香烟。 地包天帮我点上。 “靠，可以啊。” “现在打架变这么猛了？” “够彪悍，但也要小心啊，注意自身安全！” 我忍不住夸奖了他们一下，并朝他们提醒了一句。 “嘿嘿，都是在清河跟‘龙哥’学的嘛。” “是龙哥你把我俩磨练出来的。” “真特么爽啊，刺激啊。” “我俩刚才一配合，一气儿放倒好几个。” 地包天和小胖，争相表达，邀功。 皆是一脸的自豪感。 同样都是我手下，我自然要雨露均沾嘛。 所以我又看向大地雷，朝他问道：“你双截棍呢？怎么换上棍子了？” 这时他手里拿的是一根棒球棍。 就是那种空心铁棒槌。 反正我对他印象是很深刻的，一副双截棍赫赫神威，佛挡杀佛。 在清河工地上的时候，他还救过我呢。 那双截棍舞的，不比周杰伦唱的差。 基本上，难遇天敌。 “哎呀，龙队。” “俺那个双截棍啊，让俺悠着玩儿来，给悠嗒坏咧。” “他奶奶个腿儿滴，链子给弄开环儿咧。” “俺也木办法啦，就先换了个棍子将就着使呗。” “用着还行尼，还挺顺手滴尼。” “主要是，咱有底子啊。是龙队？” 大地雷仍旧是一副浓烈的河南口音，那味儿贼特么正，地道死了。 地包天和小胖听的一头雾水。 估计他们能听懂一半，就算不错了。 反正我都能听懂。 山东和河南离的近，口音相仿，方言也有三分之二能互通。 “那就行，你是十八般兵器样样精通嘛。” “不过大地雷啊，你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好好练练你的普通话。” “你没见小胖他俩，都听懵了吗？” “多交流，多沟通。” “多听听广播，看看新闻。” “俗话怎么说来着？学好普通话，走遍全中国都不怕……” 我趁机给大地雷定了个方向，下了个任务。 是啊，出来混江湖嘛，能打能杀是一方面，文化水平也得提升。 语言方面也得适应。 不然你就跟不上时代潮流了。 想到这里，我的心，又禁不住狠狠地痛了一下。 我的普通话，其实就很标准。 正儿八经的播音员水平。 真的，真没夸张。 我在部队时，还曾担任过我们中队的餐厅广播组组长，深受领导和战友们褒奖。 某位元首级别的领导人去视察我们中队时，听了都说好。 我还为此立过三等功呢。 说白了，打架算是我赵龙最差的一个特长了。 而且还是后知后觉，当兵后才开始练的。 当初，我的文学、音乐、书法、英语、踢键子，哪一样都是出类拔萃的。 不过这些，全被我老爸给埋没了。 他用拳头告诉我，除了英语，其它那些特长都是不务正业！ 但是上学期间，那些社会青年又用拳头告诉我：学习有个蛋用啊，拳头才是第一！ 没办法。 造化弄人。 这些年来，我如同一颗随风飘摇的小草。 梦想被现实击碎。 特长随岁月流逝。 绕来绕去，我还是选择了江湖。 如果我儿时那些玩伴，同学们知道我现在混江湖，天天打打杀杀，恐怕都会惊掉下巴。 我赵龙在学校时，曾是出了名的怂货，窝囊废，书呆子。 这些个标签儿，也都是被我爸认证的。 “中！” 这时那大地雷冲我连连点头。 他一向很听取我的意见。 “俺听龙队滴。” “小胖啊，地包天儿，你俩多教教俺。” “俺肿么感觉，你俩说滴也不肿么样尼，一股子玉米茬子味儿……” “也就比俺靴大微儿滴强点儿……” 大地雷随即补充道。 小胖和地包天这回听懂了不少，一脸不服。 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一阵撇嘴弄目。 要不是干不过大地雷，估计他俩都得直接骂上了。 因为他俩一直觉得自己是普通话之王。 而我赵龙，是王中王。 小胖和地包天，也认可这一点。 “教！” “必须教！” “半月时间！” “教不出来，我拿你俩问罪！” 我也顺势给小胖和地包天施了施压。 我觉得，其实东北口音，跟普通话还是挺接近的。 除了像大地雷说的，带着点儿苞米碴子味儿。 其它倒也没啥。 小胖和地包天，表示压力很大。 他们跟我叫苦。 说是要想教会大地雷普通话，比教会站街女扮清纯少女都难。 靠，这俩货，拿这事儿做比喻？ 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忘了当初调戏人家站街女，让光头刚给干一顿了？ 还是年轻，不知道头青蛋肿。 当然，我也好不到哪去。 要不是仗着自己有点身手，有点运气，早被人干废了。 甚至直接干去阎王爷那里报道了。 这一点，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这时候。 外面的动静已经越来越小了。 这说明我方已掌握了全局。 胖云飞带来的那些人，已经都被干服了。 然后我转身回到了包间里面。 眼前正上演着难得一见的一幕。 琛哥正亲手薅着胖云飞的头发，冲他发出警示。 “砸丫的，闹啊？” “还闹不闹了？” “还敢跑到回龙观来伙乱，搅行市。” “你们也没提前打听清楚吗？什么下场！” “丫的！听好了！” “以后给我在昌平消失！带着你这帮鸡鸣狗盗之徒，滚丫的！” “别再给我踏足昌平一步，尤其是回龙观！” “不是这江湖不允许。” “是我叶琛不允许！” “下次再让我见到你们，我不敢保证，你们还能不能再见到明天的太阳！” “滚丫的！” 叶琛半弯着腰，将胖云飞的脑袋狠狠撞到墙上。 大佬的风范就是不一样。 要是我和阿彪，肯定又是一阵国粹收场。 但琛哥不骂国粹，照样把这胖云飞吓的浑身颤抖，连连说：不敢了，不敢了，琛哥…… 这货都特么快哭了。 可怜巴兮的。 然后琛哥一挥手，便准备带我们离开。 但这时，我却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琛哥，等一下！” 我赶快说道。 第70章 幕后主使！ 其实我是想起了两件事。 一件是关于善后。 为了弄胖云飞这帮人，我方还请了一帮外援。 这些人怎么着也得给点茶水费？ 还有这饭店也被破坏的够呛，桌椅板凳啥的也有损耗，墙上、地上血迹绵绵。 照理说也得赔偿。 第二件，是我心中尚有狐疑。 这些人大部分都是从号子里刚出来的。 他们对社会上的情况并不太了解，怎会直接将矛头对准了回龙观？对准了众泰公司呢？ 况且，之前也都是无怨无仇。 我怀疑他们背后，应该是有人煽动！ 也就是说，胖云飞这帮蠢货，是给人当了一回枪使。 “大爷的，你还想干什么？” “该收工就收工了。” “别真把人弄死。” 阿彪像是故意跟我提个醒。 他知道我有时候下手也贼狠，往死里干。 所以担心我再弄出什么幺蛾子来。 “阿彪，这样弄。” “你去外面，把这帮孙子的钱物，撸干净。” “噢，出于人道主义！还是给他们身上稍微留个路费。” “我们得善后，得打点，都需要钱。” “打扫一下战场，给兄弟们提提士气！” 我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阿彪顿时眼睛一亮：“大爷的，周到！就该这样！要不咱们这一仗，还得赔钱。那咱们就分头行动，我去外面撸，你在里面撸。” 琛哥听了，表情有些哭笑不得：“撸？撸什么？” 阿彪呲着厚嘴唇一乐：“撸，就是没收。” 我给出了一个更专业的定义：“缴获敌方的财物，收缴战利品。” “行话，还是黑话？丫的，我怎么就从来都没听说过？”琛哥撇了下嘴，说道。 阿彪指着我告状道：“他发明的！” 我也没反驳。 因为我确实老用这词儿。 然后我便直接走到了那胖云飞面前。 他现在都蜷缩在墙角处，变成一团烂泥了。 身体上、精神上几近崩溃。 他以为我又要过来干他，吓的赶快手抱头，连说：“大哥！爷爷！叫你祖宗行不行？不敢了，不敢了，求求你别打了……” “靠，给我靠墙站好。” 我朝他大声喊道。 然后便送到他耳边，轻声问了句：“听说过一句成语吗？破财除灾！” 这胖云飞直接就连连点头：“我懂，我懂……” 三下五除二。 身上的财物、手机、金链子、手表。 还有其它一些贵重物品，就一股脑全给掏出来了。 倒是挺识相的。 那边同样一副死逼样的昆仔和鲨鱼头，俩人也深受启发，也都主动掏出了身上的财货，以及值钱物件。 花钱消灾，这是四字箴言。 谁都会，谁都懂。 碰上那些玩毒的狠点子，估计能把他们沉尸江中，甚至毁尸灭迹。 所以碰上我们，这帮孙子也该庆幸了。 从伤情来说，鲨鱼头还稍好一点，主要是挨了我不少甩棍。 但估计他也受到了一些内伤。 肝啊肺啊，肠子啊的，还有蛋蛋，应该都有损伤。 昆仔就厉害了。 这货直接挨了阿彪好几刀。 手臂上、背上好几处都被砍的皮肉绽开了。 但这家伙好像还懂一些基本的护理知识，也不知用的啥方式，把挨砍的手臂给及时地止了血，而且还用自己的背心给包扎了一下。 他后背那几刀没怎么处理。 人背上没有动脉，所以不会流血不止。 见此情景，我禁不住后背上直往里灌凉气啊。 尼玛的，打架是过瘾了。 打赢了就更过瘾。 但是像昆仔这种，就很容易失血过多，一命呜呼了。 幸亏这狗日的懂自救啊。 这年头，弄伤、弄残或许都好解决。 但闹出人命来就不好善后了。 就算托关系能罩的住的话，至少也要打点一大笔钱？ 罩不住，那就只能下半辈子在监狱里度过了，或者直接就挨了枪子儿。 说真的，我是不敢往深里想啊。 但是人在江湖，少不了恩怨情仇，利益纷争。 你就不得不打打杀杀，不得不砍人，或者被砍。 就像胖云飞这帮人。 你不把他们彻底弄服，能行吗？ 这些狗日的，一旦占了你一块钱的便宜，他们很快就会向你索要10块、20块，80块……直到把你身上的油水全部榨干。 没办法。 只有打，只有杀！ 撸干净他们的财货后，下一步就是逼供了。 我也懒的跟那胖云飞浪费口舌。 直接一甩棍干过去，干的他嗷嗷直叫唤。 “哎呦，哥们儿，怎么还打啊？” “钱都给你了，身上再没了……” “哎呦……哎呦……” “疼死了都。” 胖云飞像受惊的小猴一样，浑身一阵抓挠，颤抖。 脸上表现的很是委屈。 “我问你！” “你们组团来回龙观，来抢众泰的项目。” “是谁给你们当的军师？” “老实交代，不然我特么弄死你！” 我将手中甩棍照谅在他脑袋上，摆出一脸戾气。 胖云飞愣了一下。 然后作思考状。 紧接着，他像是猛地恍然大悟，惊呼了一声：“操，上当了，让人特么给当枪使了！” 果然不出我所料，是有人在后面撺掇他们。 不然这帮刚出牢笼的家伙，怎么敢跟琛哥这样的老江湖叫板？ 还想抢众泰的项目？ 保安公司，但凡上点规模的。 哪一个好惹？ 尼玛的，这可相当于古代的镖局啊！ 于是这胖云飞便一五一十地，将实情告诉了我。 我听后，既觉得有些惊讶。 但也觉得情理之中。 那幕后搅局者，竟然是大长脸狗顺，以及坏三儿、刘光武他们！ 原因很简单嘛，先是这刘光武和坏三儿合谋，想算计琛哥这个老东家勒索一笔，结果被我识破了，将他们赶出了炫酷。 然后又有了他们受雇于开发商，去工地上弄民工的事情。 结果又被我给干了。 还有阿彪，还有众泰的一些个保安。 这三个孙子自然把仇就记到我和阿彪头上，以及众泰公司头上了。 他们不敢跟琛哥硬刚。 所以在结识了胖云飞这帮刚出号子的家伙后，动了歪心思。 那就是忽悠胖云飞这些人，来敲众泰公司的竹杠。 说难听点，这也算是砸场子。 而这些人一般都是在监狱里呆了很多年，基本都跟社会的节奏脱节了。 他们就想以琛哥刚谈成的‘流星嘉园’项目为突破口，作为自己重出江湖的第一个亮相。 反正只要打好了这一仗，就能名动江湖了。 然后就会有的是金主花钱雇他们，用他们，平事儿。 他们就彻底站稳脚跟了。 没想到…… 这帮傻逼，这是替人家当了一回枪使。 琛哥听到真相以后，气的眼睛里直冒火星子！ “丫的，狼心狗肺啊！” “那刘光武，跟我好几年了。” “我一心想把他培养出来，希望他能像望京阎君林那样，帮我挑起大梁。” “他犯的那些事，进了那几回看守所，都是我使钱把他弄出来，替他擦的屁股。” “我真是把他当兄弟看了。” “结果这混蛋反咬一口，联合外人，差点儿把我算计进去。” “要不是赵龙识破，我就真被他耍了。” “现在倒好，他竟然撺掇人跟我较劲，使绊子！” “真是条，喂不熟的狼啊！” 一提到刘光武，琛哥禁不住连连哀叹。 对于他这种大佬来说，识人不明，看人看走眼是最痛苦的事情之一了。 就像当年朱元璋错用了杨宪； 诸葛亮错用了马谡； 赵王错用了赵括…… 悔之晚矣。 痛断肝肠。 “大爷的，弄他！”阿彪也是被气的火冒三丈。 琛哥没再说话，而是兀自地朝外走去。 看样子，他像是默许了。 或者，他有别的考虑？ “今晚就干！”或许是为了报答琛哥再给机会，我决定跟阿彪一块，去把刘光武这颗隐形炸弹，彻底给他弄利索。 况且，我也一直看他不顺眼。 还有那狗日的坏三儿。 还有那大驴脸狗顺儿。 都不是好鸟，让我极度反感，极度恶心。 而且，我新换的这酷派手机就是撸的狗顺的，可特么害死我了。 待机那么短！ 打定主意后，我俩便也走了出去。 那个酒楼的老板娘，这时候已经出来了。 她站在柜台前，呆呆地望着我，眼神很无辜，很可怜。 甚至是不知所措。 这一场火拼，让她的酒楼受到不少损失。 很多东西，都遭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毁灭和破坏。 第71章 这东西，不能乱摸！ 我心里一震。 我知道，她是无辜的。 她的酒楼，也是无辜的。 但江湖就是这样，任何人、任何事物都可能会成为江湖争斗的牺牲品。 就像战争。 大战、小战。 家园被毁，生灵涂炭。 这些，都是无可避免的。 我走过去，将阿彪刚才撸来的钱从口袋里抓出来一些。 同时将自己撸胖云飞那仨货的钱，一凑。 有个一万多现金的样子。 再加上几个手机、两条金链子。 我把这些东西往柜台上一放，冲老板娘说道：“大姐，这些是赔给你的，应该够了？不够的话，你吱一声。” 老板娘赶快摇了摇头：“不要，我……我不要。” 我赶快道：“你别怕，我们不是坏人。” 老板娘扭头看了一眼阿彪。 很显然，有阿彪在场，我这话说的很没有说服力。 阿彪这货这相貌，这气质，还有浑身上下，就没有一丝好人的影子。 “大爷的，看我干嘛？” “操，老子想起来了！我以前来过你这儿吃饭，我记得你好像有个女儿是？” “上小学？对，穿的是特么的……紫苑小学的校服。” “还别说，你女儿背那奥特曼书包，挺好看。” “你这开酒楼的，整天这么忙。” “嘿嘿，要不然，你要没空，我帮你接女儿放学啊？” “反正我整天闲着蛋疼。” “除了砍人，没别的事儿干……” 阿彪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整张脸都没有表情，只有一张大嘴在说话。 任谁见了，都会觉得心里发毛，发怵。 关键是他又来这一套。 我皱了一下眉头，真想过去踹他一脚。 你上次为替我出头，用同等方式吓唬宋新豹，那倒也无可厚非。 但人家这里可是正经的生意人，你吓唬人家干嘛？ 还接人家女儿放学，靠！ 当然，阿彪说这番话，有两层意思。 一是向酒楼老板娘传递一个信号：能赔给你一些损失就不错了，别特么的狮子大张口。 二是向她发出警告：别报警。 江湖人就喜欢这样。 尤其是像阿彪这样的江湖老鸟。 喜欢用最简单、最粗暴的方式，告诉别人哪些事该做，哪些事不该做。 虽然说不太厚道。 但是，还往往最有效果。 “阿彪，够了！你丫的有完没完？” “就不能学学人家赵龙！” “我告诉你，今天这场局，赵龙居首功！你丫的拉稀了，是人家给你擦的屁股！” 这时候，一直在滑手机的琛哥，突然发了话。 然后他转身走到那酒楼老板娘面前。 沉默三秒，歉意地一笑。 甚至还微微地前倾了一下身体，鞠了个小躬。 “这些赔偿，你们拿着。” “把你们店里的损失，弥补弥补。” “我们跟人起梁子，也不想祸及你家饭店，但那帮盲流子，他们得寸进尺！” “有我在！我决不允许，这帮孙贼污了回龙观的水，污了回龙观的天！” “你们清算一下，看看赔偿还差多少。” “不够的话，过去找我。” “众泰安保，叶琛。” 琛哥再冲这老板娘轻轻一点头，然后便朝我们挥了挥手。 示意我们，可以走了。 那老板娘顿时一阵芳容大变。 她看看琛哥，再看看我，表情震惊、诧异且不敢置信。 “他……他就是琛哥？” 老板娘支吾着，朝我问了一句。 我冲她点了点头。 但没说话。 很显然，她也听说过琛哥的大名。 这硕大的回龙观，硕大的昌平，乃至硕大的燕京！ 尤其是那些早些年玩江湖的。 乃至各行各业的人。 谁不识叶琛？ 但琛哥作为一代江湖大佬，他做人做事有自己的原则。 他从不恃强欺弱，能少一事则少一事。 而且他也很遵守这江湖上的规矩。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但你若惹急我，丫的，我弄不死你！ 这就是琛哥。 他不抽烟，不酗酒，不好色，不烫头。 四十五六了仍旧是一副平头发型，干练，爽朗，看起来像30多岁。 堪称是江湖一代豪侠。 或许也正因如此，我才认定他是我一生的大哥。 好大哥！ 回到基地。 琛哥把我和阿彪叫到了他的办公室。 他将今日之事总结一番。 批评了阿彪一顿。 表扬我一番。 然后琛哥给我们每人拿了两万块钱，让我们打点兄弟们。 我直接又匀给了彪哥一万。 理由是，我一共才召来了七八个人。 就是小胖、地包天、大地雷他们，我清河的那帮手下。 而且这些人也都是众泰的员工。 维护公司利益，是他们份内职责。 但阿彪叫来的那些人，都是从外面混的江湖老油条，打点那些人更费钱。 阿彪握着我的手，激动的不行。 这丫的别看面上凶，可特么会煽情了。 那厚嘴唇一抽抽，那小表情一挤扭，跟特么想以身相许似的。 我可受不了。 “阿彪，你瞧见没有？” “人家赵龙，这就是格局！” “尤其是饭店那会儿，丫的，我都没想到这事儿有幕后。” “让赵龙给挖出来了！” “刘光武，刘光武……唉，那真是条狼！” “狼心狗肺！换我当年那脾气，不把他干进icu，怎能罢休？” 琛哥说着说着，再次提到了刘光武。 一阵咬牙切齿。 显然他对刘光武的失望与痛恨，已经到了桃花潭水深千尺的地步。 或许琛哥本意就是想暗示我和阿彪，干废刘光武！ 大佬行事，往往不直接跟你说。 就看底下人会不会看眼色了。 “琛哥，刘光武的事交给我和阿彪。” “我俩保证把这事儿弄利索。” “对了琛哥，你怀里揣那铁家伙，能不能让我看看？” “我这都好久没摸了，有些怀念。” 我可能也是受到琛哥褒奖后，有些飘了。 竟然朝他提出这样一个请求。 但这绝对是我最内心真实的想法，及渴望。 五年军旅，天天与枪为伴。 步枪、手枪。 甚至还有那挺不太常用，但打起子弹最很过瘾的81—1式机枪。 当过兵的，都对枪有着一种最为特殊的感情。 有时爱它，有时恨它。 我现在仍能将自己的枪号，背的滚瓜滥熟，虽然号很长。 当时练枪时，尤其是天天练端枪时，你会觉得胳膊很累，很无聊，甚至是烦的要命，恨不得把枪扔了。 还要翻来覆去地练这动作那动作，整齐划一。 每天至少还要来一回，擦枪、验枪。 打靶前那几天，擦枪更费劲，更严格，有时擦俩小时都被勒令重擦，领导还吓唬我们说，枪管里要是有一颗微尘，就容易炸膛。 吓的我们打靶时浑身哆嗦。 当了老兵后，我就不信这些歪理邪说了。 炸尼玛膛？哪这么容易就炸膛？ 当然，打完靶后就更费劲了，重复上油、擦枪，n次验枪，弄的浑身是油。 说白了，咱身上自带的那枪，都从来没这么细心保养过。 人家也没这么娇气，你十天洗一回也坏不了。 你们倒好，天天得擦，天天得验。 真的是烦透了。 有时候，真想把它们卖给收废品的大爷，从此别再来烦我。 但当有一天，你退役了。 它们真的离开了你。 甚至说是，永远、永远地离开了你。 你这辈子再也摸不到它了…… 不光是摸不到它。 连它的同伴，你恐怕都没机会摸到了。 那种感觉，真的很酸楚的。 就像那首歌里唱的：总是在失去以后，才想再拥有，如果时光能够再倒流…… 所以，现在终于有了一个摸枪的机会。 我就有些忍不住了，厚颜无耻地跟琛哥提了提。 没想到那阿彪也饶有兴趣。 “琛哥，我也想摸摸。” “我以前就摸过猎枪，这真家伙我还真没碰过。” “嘿嘿……” 阿彪呲着厚嘴唇也是一脸期待。 琛哥打量我一眼，又看了阿彪一眼，表情很古怪。 “这东西，跟老婆一样。” “能让别人瞎摸啊？” 他半开玩笑地说着，伸手朝怀里摸了摸。 “不会是呲水枪，琛哥？”我神乎其神地来了一句。 这话刚一出口，我就后悔了。 完了完了！ 我咋又口无遮拦了！ 第72章 徒儿，我帮你报仇！ 说真的。 说完这话后，我自己吓出一头冷汗。 这可是琛哥啊！ 我跟他开这种低级玩笑？ 当然，我这样问，也完全是有根据的。 上次，他女儿叶冰就是拿一把呲水枪，把我吓唬住了。 我特么差一点成了太监！ 幸亏是阿彪…… 算了，不提那事儿了。 想起叶冰，我其实还是挺头疼的。 我立誓想替阿彪受辱讨还公道，可她恰恰是琛哥的女儿啊！ 但男人嘛，发了誓就要兑现。 反正不管怎样，我迟早要让叶冰还回来。 这也就意味着，将来我与琛哥之间的关系，还会有一次大的麻烦。 或者说是：考验。 过了那关，他还是我大哥。 过不了，我还认他。 但也许我俩就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了。 兄弟反目……不敢想。 这一刻，琛哥听我说他的撸子是呲水枪，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 须臾之后，他猛地将那手枪从怀中掏了出来。 “关门！” 琛哥朝我递来一个眼色。 我明白他的意思，赶快上前将门反锁。 琛哥这才握好那把撸子，咔嚓一下将子弹上膛。 然后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阿彪。 我感觉到阿彪像是很紧张，毕竟这玩意儿对他来说，是新鲜货。 “看清楚了？” “丫的，是呲水枪吗？”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琛哥朝我半开玩笑地说道。 这回，我看清楚了。 这确实是把真货，世界名枪。 “美国货，勃郎宁。” “看着像第一代！空枪质量11公斤，口径1143！” “容弹7发！” “有效射程50米！” 我简捷且准确地说出了它的主要参数。 琛哥脸上微微一惊。 但也没说什么。 他按开弹夹，将里面的几颗子弹取出，然后也取出了上膛的那颗。 这是一个好习惯。 除非遇到战事，否则都要枪弹分离。 解放后的几十年，由于枪弹管理有漏洞，军队里面发生了不少的惨案。 明明枪里有子弹，忘了，结果误杀了战友。 或者是打靶后子弹卡了壳，验枪时也没验出来，跟战友开玩笑时，砰，一枪毙命！ 这种事情数不胜数。 所以说，枪弹管理是军队安全保障第一要务。 同时也是国家安全的第一要务。 我有一个当兵的小舅，就是死在自己最好的战友手里。 当时战友跟他开玩笑时，没想到枪里还有颗子弹，不小心走了火。 我那小舅就这么没了。 年仅17岁。 “卧槽，漂亮，漂亮啊！” “硬货啊。” “琛哥，啥时候也帮我弄一把呗。” “我保证不带着，就摆在屋里避邪，偷着玩儿。” “嘿嘿，不要子弹都行……” 阿彪裂着大嘴唇，对着这勃郎宁流出了口水。 “我信你才怪！” “你阿彪就死了这条心！” “就你那酒品，一喝了酒还不满大街上炫耀去？” “要是真给你弄了，估计你当天就得让安全部门给你弄进去！” “我告诉你，这事儿大了去了，不好捞。” “得判刑，懂吗？” “现在连猎枪，都判刑！” 琛哥趁机给阿彪上了一堂普法课。 并顺势，将这支勃郎宁递到了我的手上。 很显然，他是放心我的。 就冲我也当过兵。 我拿到手，心里很激动。 这玩意儿握在手上，给人一种由衷的自信，和安全感。 我甚至情难自控，朝着枪身上连亲了两口，这是一种缅怀，也是一种思念。 但阿彪那货朝我来了个突然袭击，从我手里抢了过去。 然后他拿着这撸子就一阵陶醉。 跟特么刚娶了媳妇似的。 没见过世面。 但他美着美着，突然脸色一沉，将枪口径直指向了我，厉声道：“举起手来！” 我愣了一下，正想骂他。 没想到琛哥上前一把就夺回了撸子，并且一脚踹了过去！ 阿彪直接被踹了个人仰马翻，头都撞到了墙上。 “琛……琛哥。” “我跟他闹着玩儿呢，又不是真开枪！” “里面又没子弹。” “哎呦……” 阿彪一脸委屈，摸着挨撞的脑袋，缓缓站起身来。 “丫的，不管枪里有没有子弹。” “枪口严禁对人！” “尤其是，自己人！” “你丫的连这点基本常识都不懂？” 琛哥照着他，一阵劈头盖脸地大骂了一顿。 阿彪跟我和琛哥不一样。 他没当过兵。 也没听说过部队上曾经发生过的那些惨事。 其实那些无辜的牺牲，大多都是因为战友间开玩笑走火导致的。 所以阿彪不懂这些。 也算是，情有可原！ 下午五点钟左右。 我正跟阿彪蹲在墙角处抽烟，商量着怎么去弄刘光武和坏三儿，还有那大长脸狗顺儿。 反正时间已经定好了。 就在今晚。 主要是细节、方案，以及参与人员。 这些，还没有进一步敲定。 这时候，一辆红色的本田思域，突然驶进了基地。 那速度有些快。 正打扫院子的小张，吓的扔下扫把就跑开了。 很快，二小姐叶雯从车上下来。 她第一眼就看向了我。 真漂亮啊。 夕阳的余晖，性感地洒落在她脸上。 像是个从天而降的小仙女。 再加上她一袭长裙，以及脚上的小白靴。 别提多可人了。 但我发现她表情好像不对劲，而且嘴巴噘的老高了。 脸上像是写满了委屈。 啥情况？ 谁欺负她了？ 这可是我赵龙的徒弟，谁敢欺负她？ 于是我风风火火地迎上前去，冲他问道：“二小姐，谁欺负你了？说名字，我揍他！” 说着我已攥紧了拳头，示意无论对方是谁，我都会替他出头。 这就是作为她师父的担当。 “还能谁，你呀！”叶雯冲我瞪大了眼睛。 我顿时一愣：“我？” 叶雯气势汹汹地又逼近一步。 “就是你！” “你这个，臭师父，坏师父！” “给你打了那么多电话，你都不接我的，都吓死我了。” “我还以为你被狼糕子，叼走了呢！” 叶雯狠狠地跺着脚，朝我劈头盖脸一阵批判。 呃？ 原来是这样。 我挠头苦笑着，有些不好意思。 然后，我跟她解释了一下。 起初是手机没电了，没接到她电话。 然后基地这边正好发生了一些事，也忘了回给她了。 反正就是阴差阳错。 我觉得自己解释的，挺合理的了。 没想到叶雯根本不理会你这些借口，那双大眼睛都气红了。 整个人更是委屈的不行。 她挥起小拳拳，就不停地捶我胸口。 虽然不疼，但我真怕她用出我教她的一招制敌啊，所以一直有意识地护着身下。 好在她并没有对我痛下杀手。 只是捶着我胸口。 “你老说没时间回，现在你在干嘛？” “你在这抽烟行，跟阿彪嚼舌根行，给我回个电话就不行了？就没时间了？” “师父，你是不是烦我了？” “在清河找你学拳那会儿，我老让你帮我拿这拿那，你生我气啦？” “你老不搭理我，我就老走神儿，吃饭的时候都吃到鼻孔里去了，可糗了呢……” “晚上还做恶梦。” “你一定要答应我，不许再不理我！” “要第一时间回我电话，接不了也要回信息！晓得喽？” “听到了没有呀？” 叶雯嘟着嘴巴，不断向我施加压力。 她一口气说了一大堆。 那小嘴的，可爱极了。 就好像我要是不答应她，她就要跟我没完似的。 第73章 杀气腾腾，丰台我来了！ “好，好好。” 我连连点头，赶快哄她。 “二小姐，对不住了。” “我下次注意。” “一定，一定！就算天塌下来，我也要先回你电话！” 我向她做出表态。 其实我心里挺紧张的，这可是在基地啊。 要是被别人看到了，还以为我把这位二小姐怎么着了呢。 然后再传到叶冰耳朵里。 或者是琛哥耳朵里。 我赵龙那可就百口莫辩了啊。 “拉勾？”叶雯这才满意地笑了，伸出一根小拇指。 “还拉勾？”我苦笑着，但还是跟她拉了一下。 拉的我，心里发毛。 叶雯的心情，倒是马上就多云转晴了。 她饶有兴趣地，跟我讲了一些学校里发生的奇闻趣事。 她还告诉我说，我教她的那一招制敌，她已经实战过了，真管用！ 有个学体育的男生，一直在追她。 那天晚上她到操场上散步，被这男生跟踪骚扰，还对她动手动脚的。 她情急之下就用了那招。 结果那男生直接就捂着肚子，趴地上了。 半天都没缓过劲儿来。 她一战成名。 想必以后再也没有男生，敢再骚扰她了。 我不住地点头，表扬她打的好，打的妙，打的呱呱叫。 “师父，还有啥一招制敌的招式？” “那招经过实践，证明我已经练的炉火纯青了。” “过关了。可以学下一招了。” “快教我！” 叶雯拉着我的胳膊，一脸求学欲。 我扶着她的肩膀，苦口婆心地说道：“二小姐啊，你当初要是学习也这么认真的话，早就考上清华了！” 叶雯一吐小舌头：“师父你这么看得起我吗？” 其实我只是想叉开话题。 因为我确实想不到，还有啥更实用的、一招制敌的女子防身术了。 那一招，不是已经能统杀了吗？ 除了太监能漏网！ 她为啥还要学另一招！ 这玩意儿又不像是学车，学完科目一，还有科目二，科目三…… 这时候，琛哥开车从外面回来了。 他匆匆地走过来，摸着叶雯漂亮的小脑袋，把她叫进了办公室。 父女俩起了悄悄话。 阿彪也跟我说起了悄悄话。 “大爷的！” “我怀疑咱家二小姐，是不是喜欢上你了？” “你没见她紧张成啥样了，一口一个师父，叫的那个甜啊。” “但是，操，你可悠着点儿，可别特么踩这雷。” “人家二小姐才18！” “你都特么的……哦，你好像也不大。” “但……反正，说白了，咱现在还配不上人家。” “除非等咱飞以后黄腾达了，嘿嘿，叶冰，叶雯，这大小姐，二小姐随便你挑！” “嘘，别让琛哥听见……” 阿彪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 还时不时呲牙一笑。 很显然，他是想给我敲一下警钟。 又怕太伤我自尊，所以一直表达的很含蓄。 “滚蛋！” “你特么瞎想什么呢？” “抓紧去洗把脸，准备好家伙、人手。” “先去找地方垫巴垫巴，然后直接去丰台干刘光武！弄坏三儿！” “正事儿要紧！” 我朝阿彪不断催促着。 其实，我是不知道怎么回答他。 儿女情长的事情，我不懂，也不擅长。 虽然我明知道，自己心里，明明是有二小姐位置的。 她甚至是我当初下决心跟琛哥的第二诱因。 但我们彼此差距太大，我不敢奢望。 至少目前来看。 我所遇到的这些个女子。 我觉得，还是心雨更适合我。 我俩都是江湖人，而且还准备合伙干会所了。 应该是牵手成功的几率，最大了。 随后，阿彪选了些精兵猛将，以火麒麟为首，共十余人。 我身边也就那几个铁小弟，小胖，地包天，再加上一个会使用双截棍的大地雷。 我们找地方吃了些东西。 也喝了点酒。 阿彪这货最会做动员了。 “各位弟兄，先垫巴垫巴，少给两口酒。” “等到丰台弄完了那俩王八蛋，咱们回来再可劲儿嗨皮！” “往死里喝酒！狼嚎！” “往死里弄小妹儿！” “腰不行的，彪哥这里提供万艾可！” “大爷的，藏好家伙，出发！” 还真有点儿指挥官气势。 尤其是他还摆了个‘走你’的经典手势，酷毙了。 然后。 我们分批打车。 赶往丰台！ 我和阿彪、小胖、地包天坐一车。 那出租车司机像是个老油条，好像一眼就看出我们是去打架的，是去砍人的。 还没等阿彪使出他那惯用的伎俩，吓唬人家。 这司机直接就自己认怂了。 “各位哥哥，兄弟，好汉。” “能拉上你们这趟活，也是咱的缘分。” “不就是去丰台玉泉营那旮沓吗？这趟活，咱拉了，分文不取。” “嘿嘿，就当交个朋友……” 他这话说的虽然义薄云天，很大气。 但其实脸上都直冒冷汗了。 然后一路上都小心翼翼的，生怕颠着我们。 我们也没一直没说话。 但越不说话，这司机反而越害怕，不停地擦汗。 关键是，我们也没往外亮家伙，他咋看出我们是去打架，是去砍人呢？ 这真是开了天眼了。 这样一来，阿彪倒是刺挠上了。 背上跟起了痱子似的，一个劲儿在那蛄蛹。 别人不了解他，反正我是了解他的。 人家这司机直接表态拉了。 阿彪这货没法显摆了。 所以憋了一肚子牛逼，吹不出来了。 以前他每次跟我一块坐车，都是跟人家出租车司机一阵瞎比划，讲述自己怎么砍人、怎么火拼的经历，吓的人家什么表情的都有，什么反应也都有。 吓尿的都有。 阿彪这货就爱看这个。 别人越怕他，他越高兴，越有存在感。 靠，这怪癖？ 当然，其实我也有类似的心结。 毕竟咱出来混江湖，是为了啥啊？ 不就是想在这社会上横着走，没人敢惹你吗？ 很快，目的地就到了。 谁料阿彪不按套路出牌，硬是强行给这司机付了车费。 反正就是，不要不行！不要就揍你！ 以前这货可都是赖账的，从不给车费。 这回人家主动不要了。 他反而非要给。 这货特么还真是个奇葩！万年不遇！ 前面就是一个大型的综合俱乐部，里面有宾馆、影音、台球、棋牌、游艺，还有桑拿、按摩等等。 正儿八经的一条龙娱乐。 洗、玩、赌、唱、嫖、睡全都齐了。 这家俱乐部名曰：‘你想玩的啥都有’俱乐部。 你没看错，就叫这名。 不得不说，这家俱乐部的老板，真是个人才啊。 这名字虽然起的很low，很邋遢，一点儿也谈不上高大上。 但却一下子迎合了大部分男士的心声！ 突出了本店优势特色！ 还好记。 所以在丰台很出名。 甚至在整个燕京，都颇富盛名。 正所谓，通俗的才是大众的，这家俱乐部一直人气爆棚。 更重要的是，他们的老板，也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硬角色，大佬级人物！ 绰号……骷髅头！ 至于为啥取这名，咱不清楚。 也许是长的恐怖，也许是有别的寓意。 我只知道，那刘光武和坏三儿，现在就在这家俱乐部看场子！ 而且，俩人现在都是副主管。 没错，自那日他们在工地上被我们干了之后，便在大长脸狗顺的介绍下，过来投奔了骷髅头。 还想东山再起？ 靠，就怕你们没这机会了！ 这回，一定要彻底弄挺他们！ 弄服他们！ 这是我们今晚这次行动的，指导方针，宗旨。 第74章 起内讧，我被人弹劾了！ 夜色下。 微风轻拂，霓虹闪烁。 天空中一片片隐现的残云，被映照出一阵阵血色的浪漫。 月亮只露出一小截月牙，像是在躲着什么。 但它躲的不是云。 莫非是这梦幻、诡秘的夜生活？ 以及这夜色下，所隐藏着的暧昧与罪恶！ “操他大爷的！” “咱们冲进去，干他们个措手不及！” “干他们，人仰马翻！” 一到打架的关口。 阿彪顿时一阵血液沸腾，率先亮出了砍刀。 其他众人这时也相继从出租车上下来，听他一煽呼，也都想跟着亮家伙。 “等等！” 我伸手止住。 然后朝着阿彪肩膀上拍了一下。 “你彪啊？你没看到这里面有古怪吗？” “靠！今天晚上，他们好像加强了防守。” “那门口，还有那门口！” “还有边上那几个蹲那抽烟的，应该都是他们派出来望风的！” “这里面，也许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 我一一朝前方指了过去。 阿彪顿时一愣，赶快收起了家伙。 其实在出租车上，我就已经感觉到有些不太对劲了。 下车后，这种感觉更强烈。 起初是直觉。 可能是我当兵时经常演习处突，形成的一种无法解释的心理感应。 但是眼前，确实看起来太不正常。 粗略地一数，光在外面望风的，就有十七八个。 这正常吗？ 这个年代，黄、赌这些东西，看似不合法，实则比合法还特么的合法。 明的暗的，遍地都是这些。 只有那些玩毒的，才搞地下化经营。 而且能够干到这么大的场子，这么大的俱乐部，上面的伞肯定不小。 怕执法队突然来扫黄抓赌？ 别开玩笑了！ 靠，这帮人敢干这么大的场子，要是上面真组织什么行动，他们得到消息，甚至会比执法队还早！ 甚至这里面，都有哪些个官场大员的股子。 哦，不是甚至，是肯定的！ 这年代流行这一套。 拉官员下水，变成自己保护伞。 这些手段，是黑道中人玩的滚瓜滥熟的绝活。 就像陆天豪豪哥那样。 所以说，他们还派出这么多人在外面望风，本身就是不合理的！ 望尼玛的风啊？ 执法队又没人来查你！ 除非他们上面的大伞坏了，在政斗洪流中出了事。 这种情况下，他们才有可能被调查，甚至是被殃及池鱼。 “大爷的，还真是！” “难道他们已经提前知道了，咱们要来？” “那刘光武，那坏三子，这俩狗日的没这么聪明！” “要是聪明的话，他们能跟琛哥作对？” “这俩混蛋，脑子被驴踢过。” “玛勒个b的！” 阿彪显然也从这些端倪中，分析出了什么。 “草，那怎么弄？还特么干不干了？”火麒麟在一旁追问道。 “干，肯定是要干！” “不拔了这俩钉子，琛哥心难安。” “我们日后肯定也不消停。” “但是在干之前，我们还是要尽量谨慎为妙！尽量不要涉险！” “还有……” 我说着，顺势往嘴里叼上一支红将。 小胖很有眼色，赶快掏出打火机，为我点燃。 阿彪摸出根中华，想让我换。 但他又知道我不会换。 所以干脆把烟填到了自己的嘴上。 “草尼玛，你卖弄什么关子？” 那火麒麟突然朝我骂了一句。 然后直接皱紧眉头。 狠狠地说道： “你特么的招呼我们来了，大家都来了，是？” “可关键时刻，你又搞这些瞻前顾后，这不行，那不行！” “像你这么优柔寡断的！” “我们凭什么听你的？” “操！阿彪，他怕了，让他在外面接应。” “咱们直接冲进去，干他们个天翻地覆！草尼玛的，反正我火麒麟说干就干，不跟你赵龙似的，娘们儿作风……” 他朝着我一阵劈头盖脸地发火。 我被骂的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一肚子火气！ 这狗日的，什么意思？ 我这还没说完呢，他就朝我批判上了，骂上了！ 这是要反天吗？ 还没开战呢！ 靠，先特么起内讧了！ 我瞬间明白了，这货有反骨，这是想篡权啊！ 他这些天应该是看清楚了，现在在众泰基地，我和阿彪是琛哥的两大亲信。 他火麒麟曾是三里屯枭雄，不忍沦为我们的小弟。 所以想把我和阿彪踩下一个来。 这样他就能顺理成章地替补上来，被琛哥重用。 但他不会去踩阿彪。 因为他和阿彪惺惺相惜，早已有了兄弟情。 那就只能选择踩我了！ 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子就看穿了事情的本质。 要是换作我刚入江湖那会儿，我肯定想不到这么深。 我只会认为，只是这火麒麟看不惯我。 但其实，我们一定要明白一个道理，任何一件事情，尤其是突发的事情，它都不会像表面上所呈现出来的，那么简单！ 它都会有自己的目的性，和本质。 否则火麒麟跟我无怨无仇，没理由拆我的台。 就算他真的看不惯我，也不会直接站出来跟我这样势如水火。 甚至没有任何商量、探讨的过程。 这本身就不合理。 那么，就是另有所图了。 果不其然！ 火麒麟这一煽乎。 还真有几个莽夫也跟他站到了一起。 “没错，没错！” “这赵龙才出来混几天啊？” “让他带队指挥我们，操，凭什么听他的？” “玛德，我们宁可听麒麟哥的，听彪哥的，他算老几？” “做事婆婆妈妈，还喜欢装腔作势……” “奶奶的，你怕个鸡毛啊！操！” 陆续有一些个同行的兄弟，开始响应火麒麟。 说白了，这是要造我的反啊。 我平时没得罪他们啊！ 看来在他们心中，还是火麒麟的名号更响，更让他们信服。 小胖和地包天自然看不下去了，纷纷站出来。 还有胖地雷。 还有我清河的那几个亲信小弟。 他们也都纷纷站了出来。 尤其是胖地雷，操着那口浓重的河南腔就骂上了：“你们嚷嚷尼玛个b啊！” “俺龙队，俺们龙哥，是叶总的左膀右臂，肩膀肘子！” “他说滴话，他干滴事儿，就是代表着叶总，代表着琛哥，和众泰公司。” “你们这些拿钱办事儿的小龟孙儿，叫唤个屁啊？” “听招呼就行咧！” “谁尼玛个隔壁滴不服，跟俺说。” “咱们练练，我尼玛揍不死你个龟孙儿……” 还别说，他这番话虽然夹杂着家乡口音，但别人基本上都能听懂了。 至少里面掺杂些普通话的元素了。 看来是小胖和地包天，下午跟他教了不少。 效果非常显着！ “对，不服就练！” “谁不服龙哥，我小胖就弄谁！” “我地包天这一关，也不好过！操尼玛的！” “还有我们！练不练？” “玛勒隔壁的，不给龙哥认错，我们就弄你！” “尤其是你火麒麟，你还装什么犊子？” “那天在工地上，要不是你跟阿彪盘道好上了，操，我们连你一块干了……” 地包天！ 小胖！ 还有其他那几个我在清河带出来的小弟。 他们都义无反顾地站了出来。 你一句，我一句，替我讨伐火麒麟。 我听了，心里禁不住一阵热血沸腾，感动的不行。 我的眼眶，都禁不住热了。 真的，我是真没想到。 想当初在清河，我们去那商城围猎坏三儿和刘光武的时候，这些人大部分都当了逃兵。 有的甚至还吓尿了裤子。 但现在，他们个个一马当先！ 个个，毫无畏惧！ 而且我还没有号召他们。 他们就主动站了出来，替我出头。 靠！有一帮忠心耿耿的小弟，这感觉，真特么好啊！ 第75章 你跟我斗狠，我跟你玩命！ 但这一刻。 内讧的势头，越烧越旺。 双方都互不让步，一方支持火麒麟，一方支持我。 但很显然，支持火麒麟的人，确实比我多。 那些人大部分都是阿彪叫来的。 他们或许是早就听说过火麒麟的名号，所以一直信服于他。 或者还在于，阿彪跟火麒麟在工地上的交涉、盘道，然后惺惺相惜，成了好兄弟。 很多人是看阿彪的面子。 甚至说，是为了阿彪才站到火麒麟这边。 当然，也有一些是支持我的。 这些人显然跟阿彪关系更密切些，知道我和阿彪一早就互为兄弟了。 所以说，眼下已经不是谁对谁错的问题。 是一个站队的问题。 是权利之争！ 职场如此。 官场如此。 江湖，更是如此！ 很多事情本身，就没有绝对的对错。 错的只是人心！ 只是为了达成自己那某种欲望，而掀起的勾心斗角！ 这历史上，大部分的兄弟相残，都是因为权利之争，野心之争，女人之争！ 所谓的：你做错了，我讨伐你。 都是特么的借口！ 火麒麟自然就是这种权欲之心极为旺盛的人！ 他太急于证明自己了。 太急于在江湖上重振雄风！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踩着别人的肩膀，往上爬一步。 包括胖云飞那些家伙，他们何尝不是这种想法，出狱后急于立足江湖，居然想踩到琛哥肩膀上，一步登天。 靠！ 步子大了！ 真的容易扯着蛋！ “彪子，就看你的了！” “你特么的都跟琛哥十来年了。” “他赵龙才来几天？凭什么跟你平起平坐？” “有时候，我特么就更看不惯，他好像还想牵着你鼻子走！” “你没发现吗，彪子？” 火麒麟转而看向阿彪。 等阿彪表态。 目前阿彪是我们之间针锋相对中，最大的变数。 这狗日的火麒麟，真特么的狡诈啊！ 他这是杀人诛心啊！ 逼着阿彪与我反目，拉自己一把！ 这一刻，阿彪的脸色很难看，他很是为难。 一边是我。 一边是火麒麟。 我俩都是他惺惺相惜的兄弟。 而火麒麟这一逼宫，就意味着，要让他硬生生地放弃其中一个！ 我心里虽然烈火滔滔。 但我一直沉默着。 阿彪虽然大大咧咧，但他应该也能看出火麒麟挑起这波事端的端倪。 我不会像火麒麟一样，去逼他做选择。 那不是真兄弟能干出的事。 我尊重他的选择。 但是，我赵龙也不会任由火麒麟在这里假公济私，煽风点火！ 趁阿彪犹豫之际，我直接扔掉了手上的香烟！ 将它狠狠地踩灭！ 然后怒视着火麒麟，说道： “姓霍的，你特么的别跟老子玩这一套！” “想踩我肩膀，想替代我，你特么直说啊！何必搞这些弯弯绕？” “说我赵龙优柔寡断，瞻前顾后！” “我操尼玛的！你给我看清楚了，这么多人出来，跟我和阿彪打打杀杀！” “他们都是人，不是机器！都是有血有肉！都是爹妈养的！” “我问你，如果里面真有埋伏，会怎样？” “他们全都要因为指挥者的鲁莽，付出惨重代价！” “要流血啊！要掉手掉脚啊！” “甚至要死人啊！我草你玛的火麒麟！” “你为了踩我，为了上位，为了出风头！不惜拿他们的生死安危做筹码，你这算什么？” “说难听的，你这叫谋财害命！” “老子就算跟你拼了，也不让你拿兄弟们死活当梯子用！” “你特么不是不服我吗？” “咱俩单干！” “等我把兄弟们安全带回去。” “你我一人一把刀，看谁捅死谁！我草泥玛的！” 我直接迎到火麒麟面前，怒发威言！ 我肯定是不会惯着他的！ 我管你以前混江湖多牛逼，名号多响！ 想踩我赵龙，就是不行！我宁可跟你同归于尽，也不认怂！ 当然，他火麒麟不是想杀人诛心吗？ 我也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我明明知道，这狗日的说我优柔寡断、瞻前顾后全是特么的借口，就是想借机把我踢下水，然后他就有机会被琛哥重用。 但我偏偏就照着你划的道走了。 你不是有勇有谋吗？ 我倒要看看，你还怎么辩解，还怎么说！ 你火麒麟脾气暴，武动江湖！ 我赵龙，文武双全！ 你会煽情，我比你更会煽！我草尼玛的！ 你跟我玩儿狠，我比你更狠！ 我跟你玩命！ 而且，我这一招其实也算是直接切中了他的要害。 他的目的，是想号召众人站他的队，一块弹劾我，反对我。 我直接就把这条路给他掐死了！ 我把这事儿，故意弄成了我俩的私人矛盾！ 而且重点强调，要跟他单打独斗！ 要等兄弟们都安全了。 再回去跟他一对一，玩命！ 草尼玛的，玩江湖我赵龙不如你老练，不如你精明。 但是玩儿心眼，玩儿煽情，我也不弱。 于是很多人也瞬间明白了过来。 “对啊，对啊。” “咱们是来干嘛来了，不是内讧来了！” “草，还没干人家呢，自己人先尼玛火拼上了，这算哪门子球事？” “先一致对外，回去再说！” “对，对对，先把活干完，再特么的算自己人的账。” “没错……” “彪哥，你倒是发句话啊！” 一些个兄弟，开始就此事发表了意见。 甚至几个刚才站火麒麟一队的，也禁不住改变了立场。 还有人看向阿彪。 想让阿彪站出来，主动公道。 “大爷的……”阿彪往嘴上填了支中华，正准备开口。 小胖突然抢先说道：“对了，对了！我想起来了！” “你们难道忘了？” “当时在国际城工地上，这火麒麟可是跟坏三儿、刘光武他们一伙的！” “还有那个鞋拔子脸，什么狗顺猫顺儿的。” “他们是一块去的！” “现在，我们过来弄坏三儿和刘光武。” “这火麒麟突然站出来，想搅起咱们内讧，这特么干哈呀？” “你们想想，这啥意思？” 小胖这一提醒。 很多人都禁不住茅塞顿开，恍然大悟。 尤其是阿彪带的那些个，曾参与工地事件的兄弟。 他们更是情绪沸腾。 “内奸！这是内奸啊，卧槽！” “他这是跟坏三儿那伙狗逼勾连好了。” “这是想让咱们还没来得及进去火拼，就先自相残杀上了，然后他们再杀我们个措手不及。卧槽尼玛的！” “兄弟们，干他！” “先一块弄死这火麒麟！” “我早就看出来了，这狗日的不是什么好鸟！”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都纷纷亮出了家伙。 他们当即就想干火麒麟了。 第76章 刚灭硝烟，又起烽火！ 不得不说，东北人是真能煽乎啊。 小胖这才是个18岁少年，句话就直接让风向进一步逆转，甚至直接就要爆发群殴了！ 这是天生的感染力，爹娘给的，大环境给的！ 他这招，比我狠。 这才是真正的杀人诛心啊。 我也只是想孤立火麒麟，停止内讧。 小胖这是在煽乎所有人，一块弄死火麒麟啊！ 其实像阿彪他们，这些一直在道上混的。 他们最恨的就是‘卧底’。 不管是江湖对手派来的卧底，还是警方派来的卧底。 都是钉子。 因为一个卧底的作用，就能让他们全窝被端，甚至全军覆没。 所以影视剧中，乃至现实中，那些卧底被黑帮识破后的下场，都是很惨的。 弄死，几乎是必然。 一枪毙命，沉尸江海，这是最轻的。 他们往往都会遭受到团伙内各成员的各种唾弃、虐待、惩罚！ 直到被折磨死！ 尤其是那些玩毒的，在发现警方卧底后，就更狠。 你不是想端我们窝子吗？ 你不是查毒吗？ 你不是对毒品恨之入骨吗？ 好啊！我们就给你灌下一公斤白粉儿，活活嗨死你！ 恶心死你！ 这种事太多了，很多化装侦察员打入黑社会后，都是死的不明不白。 所以同理，火麒麟这回彻底要栽了。 当然了。 我是心知肚明的！ 这火麒麟哪是什么卧底啊！ 他是那块料吗？ 这家伙，无非就是觉得阿彪更靠谱，所以在工地上临阵倒戈。 然后又在新的环境里，野心爆发，急于上位！ 所以才闹了今晚这一出。 这叫什么来着？ 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 这也已经不是一把米的事儿了，这是把自己脑袋都快给玩没了。 火麒麟见此情景，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再次看向阿彪，向他求救。 阿彪却瞄了我一眼。 我明白他的意思。 他是担心，他若出来帮火麒麟说话，就会破坏我们之间的感情。 但不帮，这火麒麟就真的要完蛋。 不被干死，也要被干残。 所以他很纠结。 其实，我从内心深处想弄火麒麟，往死里弄！ 他已经触怒我了！ 我赵龙眼睛里，容不得这颗沙子！ 但是权衡之下，得不偿失！ 我们来干嘛来了？还没见到坏三儿和刘光武呢，就先自己火拼上了。 势必打草惊蛇！ 这是其一。 其二是，我也惜才。 不容置疑，这火麒麟是把难得的快刀！ 上次在工地上，我看到他拼杀时，就禁不住有些动容。 甚至曾有过曹丞相那般心境。 这是匹烈马！ 也是一匹千里马！ 降服他，以后替我效力，岂不是更好？ 我觉得他的战斗力，应该能跟大地雷不相上下了。 当然，前提条件是，你得降服他！ 不然这还是个隐患。 就像三国中的名将魏延。 有反骨。 这时候，已经有几个兄弟，挥舞着管子、镐把子攻向火麒麟。 而且，其他那些人也都磨拳擦掌了。 火麒麟再能打，也慌了。 这可是几十人对他一个人！ 他毫无胜券。 “住手！” 我赶快喊了一声。 那两个攻击者，瞬间停了下来。 “火麒麟不是内奸！” “这是我俩的私人恩怨，我们回去私下解决！” “别忘了咱们是来干什么的！” “都收起家伙，先！” “今晚形势诡异，如果贸然杀进去，我们极有可能会被他们包了饺子！” “所以我觉得，应该先派两个人，进去看一下情况。” “然后，再定进退！” 我不失时机地护住了火麒麟。 并且引回了主题，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像是都在纠结。 这时候阿彪站了起来。 “嗯！大爷的，就这么弄！” “还是我赵龙兄弟考虑的周到，全面。” “谁以前来这个俱乐部耍过，举个手，熟悉环境的！” “魏豹子！秦老虎？” “操，你们特么的不是在这片儿上混过吗？” “要不你俩进去那啥一下……侦察一下！能不能行，抓紧回个话，大爷的！” 阿彪环视一圈儿后，直接点将。 “行，彪哥。” “那我俩，先进去踩个点儿！” “情况不对，我俩就给你们发信号！” “豹子，还看什么？走啊，草尼玛的，磨几什么！” “现在咱俩是侦察兵，快着！” 秦老虎率先回应了阿彪。 然后他照着身旁的魏豹子脑袋上，就抽了一下。 事实证明，还是老虎厉害。 老虎能降住豹子。 趁着这俩人进去侦察之际，我们都分散开，坐了下来。 有的抽烟，有的唠嗑，有的嚼起了零食。 有的则脱下鞋来，抠脚丫子。 这抠脚的哥们儿像是有脚气，一抠就抠个没完，还很上瘾的样子。 阿彪直接走过去，踢了他一脚：“大爷的，臭死了，就不知道买盒达克宁抹抹？” 那人嘿嘿道：“彪哥，你给报销啊？” 阿彪骂道：“报你玛b！这点儿钱你没有啊？” 但骂归骂，阿彪还是仗义。 他往身上掏了掏，给这货丢下一百块钱。 我也找了个角落坐下来。 叼上支红将。 说真的，今晚的变故，让我心里挺窝火。 换作我以前的脾气，我肯定就直接跟那火麒麟开战了。 但我们来了这么多人呢！ 我得对他们负责。 不能逞一时之痛快！ 但是，这件事也不可能就这样过去。 我在琢磨着，等干完这趟活，回去之后就修理火麒麟！ 我管你昔日怎样的赫赫威名！ 我也不管你，曾经多么多么牛逼！ 甚至尼玛的还惊动过燕京整个江湖，还上过报纸！ 操，反正招惹我就不行！ 要么，你臣服于我！ 要么，我特么干废你！ 我正这样想着，眼前站过来一个人。 不是别人，正是火麒麟。 他也往嘴里填了一支烟，一脸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摆烂模样。 “草，小子，你真特么会玩儿啊！” “口条硬，挺会鼓动人心啊！也挺会收买人心啊！” “但你别特么高兴的太早喽。” “想让我火麒麟服你，你还不够份量！” “阿彪都不够！” “咱们，走着瞧！” 火麒麟一脸戏谑地看了我一眼，一只脚蹬在旁边的墙上，拍了拍腿上的灰。 其实他腿上没灰，就是拍着玩儿。 用这动作，配合他的言行。 扞卫他的尊严。 第77章 不想当大哥，跟咸鱼有啥区别？ “草尼玛！” “等着，回去就干你！” 我自然没惯着他！ 虽然，能否打赢他，我心里也没底。 我记得，在工地上阿彪跟他划道时，都挺畏惧他的。 能让阿彪敬畏的人，很少见。 再加上火麒麟在三里屯打出的名号。 这货肯定不是省油的灯。 但我不能退缩。 我爸从小就告诉我，人不能怂！ 这江湖也更加教会我，你一旦怂了，就很难再起来了！ 所以，我特么宁死不怂！ “操，这可是你说的？” “呵呵……好啊！干啊！” “让阿彪也看着，看我怎么弄挺你！” “炸毛！你也不打听打听，火麒麟是谁，草！” 火麒麟是丝毫都不示弱啊。 看我的眼神，很是轻蔑，也很是自信。 这种人就是欠干！ 阿彪那货，怎么跟这种人称兄道弟上了？ 要不是我刚才拦停，这狗日的火麒麟已经被群殴了，那么多人干他，他非死即残！ 但他不光不领情，还恩将仇报！ 当然，我从中拦停并非是起了菩萨心肠。 他火麒麟也不配让我做圣母。 我是顾全大局！ 没办法，这场活，我和阿彪是领队。 别特么的连人家坏三儿和刘光武还没见到呢，就先内讧上了，自己人先干起来了。 这叫什么？ 真发生了，我和阿彪罪责难逃。 就这样，我和火麒麟几句交锋后，达成了共识。 其实就是互相宣战。 这可不是打擂台，这是玩命！ 大约过了半小时。 阿彪安排的魏豹子和秦老虎，终于从俱乐部里出来了。 我和阿彪赶快凑过去，询问情况。 这俩人告诉我们说，里面果然别有洞天。 虽然表面上看没什么。 但是在办公区，人潮涌动。 几十、上百内保正潜伏各个办公室里，像是在随时待命。 而且都配了家伙。 那刘光武也在，坏三儿也在。 他们正跟那些内保们在一起，交流着什么。 但没看到大长脸狗顺儿。 “大爷的，果然有埋伏！” “难道他们已经知道我们要来了？草，没理由啊！” “刚才我们要是没忍住，直接杀进去，就特么彻底完犊子了！” “我们这些兄弟，会被一锅端，全挂了。” “伤的伤，残的残！” “大爷的，想想都后背发凉啊……” 阿彪听后，禁不住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他还说，幸亏听了我的，没冒进。 不然损失惨重啊。 那些个兄弟，也都是被惊出一脸虚汗。 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可以想象，当我们气势汹汹地杀进去后，马上就会被刘光武和坏三儿率领的上百个内保，团团包围，包了饺子。 也许有些个猛的，能突围。 但恐怕大部分都要栽在里面，被揍个半死不活的了。 至于我和阿彪，都不一定能全须全尾出来。 因为他们主要针对的就是我俩。 然后我和阿彪捋了捋。 事情越发明朗了。 混江湖的人，讲究有仇必报。 我们和刘光武、坏三儿的仇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尤其是他们在工地上被打后，更是将和我阿彪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做梦都想找我俩报仇，找回在江湖上的尊严。 他们先是忽悠胖云飞这帮棒槌去找众泰寻衅。 无论成败，他们都是赢家。 胖云飞他们失利后，坏三儿他们肯定会料到，我们不会善罢甘休。 这也正是他们所期待的！ 他们算到，我们肯定会带人过来干他们！ 所以布下了天罗地网，准备给我们来个瓮中捉鳖。 真特么的阴险！ 一环扣一环！ 可谓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 我们一心想着过来找人家报仇来了。 原来却是中了人家圈套。 人家就是故意要把我们吸引过来，向我们报仇的！ 靠，这是谁报谁的仇啊？ “兄弟，怎么弄？” “反正硬拼是不行了，这俩狗日的有了防备了！” “这俱乐部又大，大爷的，里面看场子的屌人，多的跟牛毛似的。” “草，早知这样，那天就该一次性弄挺他们，剁了他们手脚，我草尼玛了个b的……” “现在这俩人傍上了狗顺儿，傍上了骷髅头。” “翅膀硬了，也学精了，草！” 阿彪晃着香烟，不断地征求着我的意见。 他的脸上，充满无奈与后悔。 他急于想帮琛哥，也是帮自己彻底干服刘光武这个叛徒。 现在事实证明，不好弄了。 “还能怎么弄？” “先撤啊！难道真要鸡蛋碰石头啊？” “我就不信，他们就一直紧绷着，一直弄出这阵势等我们！” “还有，难道他们不出门儿啊？” “除非刘光武和坏三儿这俩狗逼，一辈子当缩头乌龟！天天缩在俱乐部！” “否则我们总有机会下手！” “我已经有办法了，回去说！” 我拍了一下阿彪的肩膀，说道。 其实我心里已经有了想法。 反正刘光武和坏三儿这俩货，既然选择了跟琛哥作对，跟我赵龙作对，那就不可能消停了。 我这次要彻底把他们弄挺，弄服！ 以决后患！ 阿彪琢磨了一下，也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他说，既然刘光武和坏三儿都投奔了骷髅头。 那么能不能让琛哥出面，跟骷髅头交涉一下，让他把人交出来？ 琛哥面子大，大多数江湖大佬都会买他几分面子。 这样一来，就不费吹灰之力了！ 甚至是兵不血刃。 阿彪说的这招显然最灵，也最省心省力。 但却不是最好的方略。 我向阿彪提出了自己的观点。 我告诉他：你特么的什么事，都让琛哥出面，那还要我俩干屁用啊？ 琛哥如此器重我俩，就是让我们给他分忧的！ 我们只有通过自己的方式，去解决问题，才能不断成长！ 毕竟琛哥不可能罩我们一辈子。 我们以后也要独当一面！ 甚至是当大哥，当大佬……至少要有这个梦想嘛。 人没了梦想，跟尼玛咸鱼有什么区别？ 所以，我们还要不断培养自己的兄弟，锻造自己的手段和力量。 而不是一味依靠琛哥。 我这样一跟阿彪解释，阿彪也连连点头。 “大爷的，还是你有格局！” “怪不得琛哥也这样说！” “听你的，咱们自己想办法！草，兄弟齐心，其力断金！” 阿彪嘿嘿地笑着，还跟我拍了下手。 他最后那句，倒是惊了我个措手不及。 兄弟齐心，其力断金！ 反正我没想到，他能说出如此有内涵、有深意的话来。 毕竟他一向在我面前大大咧咧惯了。 粗鲁、暴躁的代言人。 短暂交流后。 我们开始打道回府。 这次行动虽然夭折了，但也算保存了实力。 回去路上，我也直接跟阿彪摊牌了。 我告诉他，我要弄火麒麟！ 回基地就干！ 阿彪一听，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他仍旧是像以前一样，一脸震惊地看着我。 “你疯了？” “大爷的，你真不一定能弄过他。” “那可是火麒麟啊，草！” “想当年，三里屯那片儿的扛把子！那名声，你能比？我能比？” “现在人家只是刚回归江湖，虎落平阳！” “草，你可千万别小瞧他……” “兄弟，要不，咱忍忍再说？” 阿彪不断地朝我提醒着，并泼我冷水。 这江湖上，能够让他大惊失色的人，还真不多。 当然，他这也是在关心我。 害怕我干不过火麒麟。 甚至被人家反杀。 第78章 既分胜负，也分尊卑！ 我冷笑了一声。 他以前名声再大，又咋了？ 我怕个球啊？ “阿彪，我想干的事，必干！” “神仙都拦不住。” “靠，我告诉你，我从来都没有小瞧过他火麒麟，真的！” “他当初跟咱们站在一起，共同保护民工的时候，我甚至拿他当英雄！” “倒是他，一直小瞧我赵龙！” “刚才在俱乐部外面那胡同里，你也见了。” “他一心想踩我，想踩着我的肩膀爬上去，什么机巴人品？” “但他想孤立我，还嫩了点儿！” “要不是我拦着，他刚才都被那帮人打死个球的了。” “可他呢？” “呵呵，人家说什么？‘赵龙，我特么就是不服你！’” “‘就是想弄你！’” “阿彪你说，我还忍他？” 我将刚才的事情，跟阿彪提了提。 包括他亲眼见到的。 还有一些，火麒麟暗地里跟我叫板的情况。 反正我一直不拿阿彪当外人。 他虽坏，但又不傻，肯定能明辨是非。 阿彪蹙着眉头，狠狠地抽了几口烟。 一阵沉默。 然后他拍了下我肩膀，朝我也又塞来一支烟。 “大爷的！这火麒麟确实是有点儿过了！” “你是我兄弟，他也是我兄弟！” “看在我的面子上，这货都不该为难你。可他……” “回去我找他谈谈。” “把你俩的梁子，给化了。” “放心，交给我……” 阿彪冲我信誓旦旦地说道。 “化个屌！不行！”我这时候也跟他犟上了。 我没点上他递来的烟。 而是把它夹在了耳朵上。 这其实也是在向阿彪，表明一个态度。 我跟火麒麟之间的事情，是化不开的，只能走江湖手段。 即便对方想化解，我也不化。 就是要弄服他！ 还是那个原则：要么你弄死我！要么我弄服你！ 反正你想弄服我是不可能的！ 只有弄死我！ 这一刻，阿彪确实挺为难的，他只是不断抽烟，叹气。 我知道，那火麒麟救过他。 他阿彪感恩。 所以，一边是我，一边是火麒麟。 他夹在中间不好做。 “靠，你别为难！” “我俩谁干坏谁，甚至谁干死谁。” “都是特么的天数，不可逆。” “反正你是了解我的，我赵龙就这么倔！” “谁挑衅我，我就弄谁！更何况他火麒麟主动招惹我！” 我越说越固执，越激愤。 有时候，我就属于那种一条道走到黑的人。 即便撞多少回南墙，我也不会回头。 我宁可把墙拆了。 我就这德性。 阿彪没再说话。 但这一路上，他像是一直在狠发信息。 关键是，还不让我看。 我怀疑他是发给火麒麟的！ 他作为我俩共同的兄弟，想阻止我们之间的这场战争！ 他天真了！ 当然了，虽然这次行动无果。 但是叫来的那些人，也需要打点。 阿彪带着大家去了一家饭店，先喝酒，再去玩别的。 我没去！ 我直接回了基地。 那火麒麟跟我一样，也没去。 这时候基地一片清冷，除了值班的保安，其他那些人有的回家了，有的出去耍了，还有的已经睡觉了。 露露揉着眼睛从业务部走出来。 看来她是趁机睡了一觉，妆还没来得及补。 包括业务部在内，我们这些个办公室，都是有套间的。 一般都是白天在外面办公，晚上到套间里面睡觉。 我现在住的是总教官的办公室。 毕竟我干跑了那任我行后，琛哥让我暂代了他的总教官一职。 总教官，其实也属于部门经理级别了。 还兼着‘培训部经理’一职。 可我不太想干，我想下项目当一方诸侯。 但近期事情太多，再加上坏三儿、刘光武和那个胖云飞那帮人这么一闹，恐怕又要延后才能再向琛哥提了。 我办公室也有套间。 很袖珍，但睡觉没问题。 “龙哥，阿彪呢？” 露露一出来，就与我撞了个正着。 “去森亚吃饭了，你现在去的话还来得及。”我笑了下。 露露问我：“你咋没去？” 我搪塞：“我有事。而且不饿。” 露露问：“啥事？” 我没告诉她。 反正，说了也没用。 男人与男人之间的矛盾，只有干架！ 别的解决方式，都不长久。 这时候，火麒麟也悠悠跶跶地走进了基地，嘴上叼着烟。 他耳朵上扎的那大环子，一晃一晃的。 月光照射下，闪闪发光。 这家伙脸上的络腮胡子茬都不见了，头发也修剪了，手上则多了一包刚开封的利群烟，应该是刚理完发，刮了胡子，又买了烟。 我见他这副模样，禁不住冷笑了一声。 靠，他啥意思啊？ 怕打起来后，我薅他头发，薅他胡子吗？ 你咋不把耳朵上那大银环子也给摘了，那个更好薅！ “霍大哥，你咋也没去吃饭？” 露露转而也跟火麒麟打了个招呼。 她虽坠落风尘，但是跟阿彪一样，懂得感恩。 火麒麟救过阿彪，这事儿她知道。 所以露露对他有种特殊的亲切。 但其实，露露这人挺难接触的，甚至说还挺高冷。 基地上那几个副总、经理、司机以及教官啥的，她是一个也不屑搭理。 她只认阿彪和我，再加上这个火麒麟。 噢，当然还有琛哥。 “一会儿吃！” “我先揍个人！” “草！消耗下能量，吃的更香！” “小露露，等我五分钟，咱们一块去找阿彪。” “你陪哥好好喝两杯。” 火麒麟歪着脖子解释着，目光很快就移向了我。 他的脚步缓了下来。 眼睛里折射着月光与杀气。 这是一副带着无限痞性的硬汉形象。 五分钟？ 呵呵…… 他想五分钟就干服我？ 你未免也太自信了！太狂妄了！ 今天我赵龙既然选择要干你，那就要分出胜负，分出尊卑！ 你想赢我？ 哪这么容易！ 我赵龙宁死不服输！ 你想赢我，只能打死我，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露露似乎瞬间明白了过来。 她看出，我和火麒麟没跟着阿彪他们去吃饭，是在基地约了架。 但我观察到，她的情绪有些微妙的变化。 尤其是当火麒麟提到‘五分钟’这个关键性的字眼儿。 五分钟，确实短了。 但这是阿彪那方面的时间极限。 我知道。 露露更知道。 所以她对这词儿挺敏感。 有时候我真想劝阿彪去医院看看，毕竟这不是件小事儿。 但又怕伤他自尊。 “龙哥，霍……不，麒麟哥。” “都是自家兄弟，何必伤了和气呢？” “你俩这样搞，阿彪知不知道？” 露露分别朝我和火麒麟看了一眼，从中调解。 我顿时冷笑了一声。 朝眼前的火麒麟瞄了瞄。 “露露，你高看他了。” “谁跟他是自家兄弟？” “做我赵龙的兄弟，很奢侈！” “阿彪算，小胖和地包天算，甚至还有大地雷，他们都是我兄弟。” “还有你露露，我也认。” “但他火麒麟，靠！有个机巴资格做我兄弟？” 我留下这番话后，转身便离开了。 当然，只是暂时离开。 我是到西侧厨房外面的公用水笼头上，去洗把脸。 然后再跟这火麒麟正儿八经地开战！ 干他个天昏地暗！ 第79章 没有界线，没有规定，就是厮杀！ 下一刻。 我刚甩着手回到原地。 那火麒麟突然就大吼了起来。 把我吓一跳！ “基地的人都特么给我听着，我是火麒麟！” “今天老子要教训你们这儿的总教官，赵龙！草尼玛的！” “想看的出来看，想睡你也睡不着！” “但是尼玛b的，看可以，装睡也可以！” “谁敢把这事儿捅到琛哥那去，我保证要他一条腿！” 火麒麟像是打更人一样，操着一口有些沙哑的嗓子，挨个房间喊，挨个房间谩骂！ 毫无疑问，这家伙这是要对我釜底抽薪！ 这真是一招狠棋啊！ 因为在这基地里，还有一些个部门经理、后勤人员等等。 尤其是还有二三十名在训期间的新保安。 我作为琛哥新任命的总教官。 一旦在他们面前，被火麒麟弄一顿。 那我将会颜面尽失，还有什么威信去当这个总教官？ 恐怕，没人肯服我了！ 露露别看年纪小，她都看出了火麒麟的险恶居心。 人家这是想让我在基地彻底丢掉威信啊！ 然后，他就有机会将我取而代之。 或者还有更深的目的。 果不其然，还真有胆子大的，跑出来看热闹。 后勤部经理，厨子，杂工，行政部经理，以及一些个新入职的在训保安，都陆续地走出来，也不说话，就是看热闹。 反正他们跟我也不熟。 即便那些在训保安，跟我都不熟。 因为我这个临危任命的总教官，基本上还没训过他们。 这几天，一直在跟琛哥和阿彪他们，做应对胖云飞那伙盲流子的准备，我没时间施训。 所以，没有人在乎我的输赢。 也没有人敢拿这个疯狂叫嚣的火麒麟怎么着。 毕竟他的威名，随着阿彪把他叫来后，就已经传开了。 谁特么敢招惹他啊？ 火麒麟，光听这名字就知道是号人物。 他还有各种荣耀加身。 ‘三里屯战神！’ ‘银环小霸王！’！ ‘霍元乙！’（他姓霍嘛，故而得名！） 这些都是他曾有过的江湖称号，个个响亮，个个牛逼！ 即便过去这么多年了，仍旧不被遗忘。 原因就是他进号子前干的那票轰轰烈烈的大事，绑架了一个部委大领导的小女儿，然后被京城各大媒体争相报道、曝光。 其在江湖上的热度，持续不减。 而我赵龙就逊色多了。 我就一个新晋的称号：众泰四大恐怖份子之一！ 当然，这绰号我不承认。 我一直觉得自己温文尔雅，和蔼可亲。 跟‘恐怖’俩字根本不沾边。 阿彪和望京那位活阎王阎君林，他俩才名副其实。 噢，对了，我还有一个称号：龙哥。 但这个称号，目前还只是在清河那边的传说。 到了基地这边，以及回龙观这边，谁特么知道你龙哥是谁啊？ 我走到后勤办公室门口‘小张’跟前，照着他一直忘了解下的围裙上，擦了擦手。 这‘小张’虽叫小张，但其实已经40多岁了。 就是人有点儿愚钝，个头和智商没长全。 他在基地没有任何的职务，属于啥活也干的杂工。 在伙房帮帮厨啊，擦擦车啊，打扫卫生啊，通下水道啊……等等。 干的是最脏最累的活。 领的是最少的工资。 所以成为基地所有人的笑料。 那些个经理啊，主管啊，甚至是新来的保安，都喜欢拿小张开涮，甚至动不动就把人家给揍哭，欺负哭。 反正我是看不惯。 有些人就是特么的贱，专拣软柿子捏！ 小张这时候正吃着包子，是那种三角形的糖包子。 一咬就呲糖水的那种。 糖水呲在他腮上，嘴角上，很像是血。 他却全然不觉。 “赵总教官，你们这是要打架吗？” “要不就别打了，坐下来一块吃包子，里面还有。” “糖的，还有别的馅儿的！” “吃了才有力气。” 小张嘿嘿笑着，将自己刚咬了一口的糖包朝我递了过来。 我摇了摇头，冲他笑了下。 “自己吃！” “慢点吃，别弄一身！” 我也没怪他。 我知道他没有恶意。 他反应迟钝，说话磕巴，也不懂拉架。 但他这人没有一点坏心眼儿。 那边，露露已经走到火麒麟面前。 “麒麟哥，过分了呀。” “就算你们要干仗，闹出这么大动静干嘛？” “你不是众泰的人，无所谓。” “但你让龙哥以后怎么混？你要弄了他，撕了他的面子，谁还服他？” “他才刚当上总教官！” 露露心细眼明，也掏出一根南京细支，叼在嘴上。 她小小年纪，抽烟挺凶的。 实际上，她是经历了太多事，过早地坠入江湖，四处漂泊，四处混。 现在受琛哥看重，替阿彪处理业务口的工作。 她挺感激琛哥的。 毕竟她也曾是学人力资源的大学生。 她的话，一针见血。 直接就戳穿了火麒麟的险恶居心。 其实火麒麟这会儿玩的，跟在那俱乐部门口一个路子。 就是让我在众人眼前丢人现眼，失去威信。 他好借机上位。 老掉牙的江湖套路了。 当然，也能应用到职场上。 “露露，你要认我这个大哥，你就别管闲事！” “我救过你老公阿彪，你忘了？” “草！要不是我，阿彪早就被砍了！” “小露露，你看看这家伙！他赵龙算个屁啊？算个锤子，他才特么出来混几天啊？” “你护着他干嘛！” “让开，露露，站那边看戏！别忘了给哥点儿掌声！” 火麒麟说着，一阵摇头晃脖，朝我走来。 他的身上，也爆发出层层煞气。 这股煞气很凶。 给人一种强烈的视觉冲击，和心理冲击。 我也正面朝他迎过去，顺势晃了晃手腕，活动了一下双腿，尤其是脚腕。 跑步前需要热身。 打架前更需要热身。 不然，很容易伤到关节，尤其是手腕脚腕。 但面对强敌，要说我心里不慌，那绝对是假的。 我两次见过火麒麟拼杀，甚至还从心里佩服过他，真是一个打架的好手，真是一把快刀！ 说实话，我感觉自己连三分胜算没有。 虽然我当过特种兵。 但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这江湖，这世道上，比你能打的多的是！ 但是慌归慌，我绝对不怂！ 而且通过之前的那些个打斗和厮杀经历，证明了一件事：打起来就不慌了！ 因为那时候你只顾拼了，没时间慌了。 “草尼玛的，干死你！” “让你跟我狂！” 火麒麟怒骂着，直接气势汹汹地朝我冲了过来。 那骇人的气势，直惊星月。 我俩这场战斗。 没有裁判。 没有擂台。 没有界线。 更没有规定。 只有一群吃瓜观众。 这意味着，这是场不见血光难分输赢的厮杀。 随着他率先向我发起攻击，我俩马上就厮打在了一起。 你一拳，我一拳！ 你两脚，我三脚！ 开局没有任何试探，直接就进入白热化！ 就特么的一个原则：把对方打趴下！ 第80章 血色，狗吠，尖叫！ 对我来说，这是一场尊严之战！ 我赵龙的尊严！ 我赵龙的地位！ 都是我特么拼命挣来的！ 容不得任何人，跑来践踏！ 你若敢来挑衅，我将誓死扞卫！ 现实中的干仗，可不像影视剧中那么花哨。 没练过的，王八拳互抡。 练过的，可以将浑身力气集中在拳脚上爆发，直线攻杀。 火麒麟是练家子。 我也是练家子。 我俩身高差不多，但他块头比我大些。 拳脚相加，我们起初是技术的较量，谁也占不到便宜。 他挨了我两三拳。 我也挨了他两三拳。 当然，都不是重要部位。 但二十几个回合下来，技术就开始渐渐变形了。 演化成为力量对对碰。 以及战术的应用。 这时候，阿彪也打车匆匆回来了。 还有两个我不太熟的纹身猛男，也跟着他一块回来的。 要么是阿彪见我和火麒麟没去吃饭，不放心。 要么是露露将这里的事，跟他打电话说了。 阿彪到后，露露赶快凑了上去。 显然她想让阿彪阻止我们之间的战斗。 但阿彪并没有。 他只是兀自地叼上一支烟，蹙着眉头站在那里观战。 把露露急的直跺脚。 她不明白男人之间的战争。 这种情况下，阿彪根本阻止不了。 只能静观其变。 不得不承认，火麒麟就很擅长使用战术。 他的虚招，一个接一个，拳脚变幻的很灵活。 我全身心投入地防守，反击，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但还是被他虚晃到了。 他一个旋身跃步，踹到墙上。 我本以为他是想借助蹬墙的反射力，朝我反扑过来，或出拳，或顶膝。 没想到他直接一个鞭腿飞了过来！ 我思路错了，防守没跟上。 被他这一记鞭腿，就直接鞭在了太阳穴上。 我整个脑袋一阵剧震。 眼前如散金花。 我踉踉跄跄，左右摇晃着。 我看到阿彪和露露都是神色一紧，本能地朝我走来。 是的，我被击倒了。 火麒麟这一腿非同小可，我没防住。 我感觉到一阵从未有过的疲软，乏力，倒地的瞬间，我甚至差点儿休克。 但火麒麟不是阿彪。 他也不跟你讲什么狗屁的武德。 趁我被击倒，他都没顾上得意，直接就朝我扑了过来。 然后坐在我身上，拳头像雨点一样，朝着我的脑袋上，狠狠地爆击。 这劲头，真是往死里干啊！ 我双手抱着头。 两臂形成一道坚固的盾牌。 他一时也无法击破我头部的防线。 “我草尼玛！” “我草尼玛！” “跟我火麒麟叫板，你行吗？” “我干死你！我就要干死你，尼玛的！” “我草尼玛……” 火麒麟嘴里国粹不断。 他的口水一阵乱喷，跟特么臭水沟似的。 我想翻身起来，却不能如愿。 他压的我死死的。 而且我双手在护头，根本腾不出手来。 这种状况下，把所有人都看傻眼了。 这哪是干架啊，这是玩命啊！ “大爷的……”阿彪几次想上前叫停，但还是忍下了。 不是他不想救我。 是他心里明白一件事。 有时候，你越是上去劝架，别人反而会下手越狠！ 火麒麟就是这种人，你越劝他，他越来劲，劝他相当于火上浇油。 可露露不懂这些。 她就直接朝火麒麟大喊了起来：“火麒麟，姓霍的，你特么想打死他吗？起来！快起来啊！操你大爷的……” 情急之下，她连阿彪的口头禅都用上了。 至于其他人，就都是看热闹的心态了。 我赵龙在众泰崛起的太快，那些个经理、主管本身就看我不顺眼。 所以他们才不管呢！ 我被人弄废了，也正如了他们的意。 这就是人心！ 这就是江湖上的职场！ 倒是那后勤的杂工小张，也操着一口不流利的家乡话，磕磕巴巴地说道：“别打了，你们别打了，叶总知道了，要处罚……处罚你们……你们的……” 这小张也是河北人。 他的状态，就跟电影里的‘树先生’差不多，脑袋缺根弦儿。 但人却爱搭讪，爱扎堆，爱管闲事儿。 为此没少挨揍。 果不其然！ 露露和小张的劝架。 不仅没有让火麒麟手下留情。 反而更加刺激到他体内的腺上素，进而激发出了了他浑身的力量，愤怒，和戾气。 他开始更暴力，更凶狠地打我，那拳头简直如雨点一样往我脑袋上砸！ 我虽然防守得当，但总归是处于被动挨打的局面。 脸颊上还是挨了一记重拳！ 疼的我，眼泪都挤出来了。 所以说，人的心理就最难琢磨的。 别人越劝，火麒麟下手越狠。 这就像是男女间的那件事，女的越说‘不要，不要啊，你轻一点儿啊……’，男的反而会更加猛烈，更加疯狂。 都是同样的道理。 人的心理，科学解释不了。 能解释的，估计要涉及生理学领域了。 面对火麒麟越来越疯狂的砸击，我整个人都快崩溃了。 真的，这种感觉很绝望。 你只有防守的份儿。 想起来，根本起不来。 而且你越急，体力就耗费越大，对方就越有机会突破你的防线，打中你要害！ ‘靠，这么就完了？’ ‘我赵龙真的要葬送在这火麒麟手里吗？’ ‘我不甘心，我不服……’ 这一刻，我心里想到了很多。 那些围观的在训保安们，哪见过如此暴力、血腥的镜头。 有的直接被吓的尖叫起来。 太狠了！ 这火麒麟疯了！ 他这是拳拳想要我命的节奏啊！ 尽管我双臂一直保护着头部要害，但还是挨了两三拳。 我的手背估计也被打肿了。 还有我的嘴角，也一阵湿润，想必是流血了。 整个脸上，都粘乎乎的。 这一刻，阿彪实在忍不下去了！ 他意识到，再这样下去，我真的有可能会被火麒麟干死！ “大爷的……” “别打了，火麒麟！” “你特么胜之不武……” 阿彪也像是有些看不惯火麒麟了。 当初我俩单挑时，彼此都给对方留有余地。 至少我们都不会趁火打劫，都是你来我往，明面儿上的较量。 哪像火麒麟？ 他逮住个便宜，就绝不松手了。 就会直接下狠手，把你往死里招呼！ 或许人家也没错。 至少在战场上，这样做是正确的！ 不给敌人留机会，是战场上的生存法则！ 战场上，谁跟你讲武德？ “汪，汪！” “汪汪汪！” 这时候，一阵犬吠！ 大门后面，那只大狼狗突然狠狠地叫唤了起来。 第81章 还魂后，我彻底疯狂！ 阿彪愣了一下。 那些个看热闹的经理、主管以及后勤上的几人，也都跟着愣了一下。 他们都禁不住朝那条大狼狗看了过去！ 这其实是个奇迹。 因为这条大狼狗，已经半年多没叫唤过了。 别人大多都已经遗忘了，这基地还养了一条狗。 要不是小张一直坚持，每天拿些剩饭剩菜喂它，恐怕它早就被饿死了。 其实，原因在阿彪。 当初琛哥不知从哪里弄来这条狗，本意是协助看门护院的。 但这狗太凶了，见谁都汪汪。 有一回耽误了大事。 七八个刚毕业的高中生，组团过来应聘保安，结果被这狗一阵乱吠，全给吓跑了。 琛哥知道后，很生气。 要知道，保安公司是最缺员工的！ 更何况还是刚毕业的小青年，这种年轻员工更难能可贵。 所以琛哥直接下令阿彪，把这狗炖了吃了！ 阿彪以为琛哥是气话，所以只是拿铁棍，照着这狗狠狠地教训了一顿，那简直是往死里干啊！ 结果从那以后，这狼狗再也没叫唤过。 无论熟人来还是生人来，它都照旧蜷在那里装看不见。 即便是这期间，基地里先后发生过四次几十人以上的大火拼，它都没再汪汪一声。 所以说，这是一条有故事的狗。 这也是一条心理上被打出了阴影的狗。 它刚才这突然一叫，就如同晴天时一道响雷一样。 震惊了所有人！ 向所有人昭然宣布：我还活着！ 当然，它这突然一阵叫唤，同样也震惊到了我。 是的，它还活着！ 我赵龙，也还活着！ 我现在，还特么没被火麒麟打死！ 这声狗叫，像是莫名其妙地，为我身体里注入了一股强大的力量！ 这股力量很奇怪。 或许是，来自心理的能量？ “叫你玛b啊，草！” “信不信一会儿就把你炖了？” “老子很久没吃狗肉了！” 火麒麟忍不住扭头看了一眼，朝那条狼狗大骂道。 他这一走神，我机会就来了！ 我草尼玛的！ 我集聚全力猛地一个转身，将他从我身上掀翻了出去！ 然后我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扑上去！ 我要干他！ 我要像他干我一样，干他！ 我甚至直接从下水口那儿，抄起一块砖头，直接就照着火麒麟的头上，狠狠地砸了过去！ 你狠，我比你还狠！ 我特么弄死你！ 鲜血从火麒麟额头上，直接溢了出来。 他被我打怒了，一声暴吼。 周围围观者们，也相继发出一阵更激烈的尖叫，震惊。 但火麒麟马上变成了一只野兽。 不得不承认，他的力量确实大的惊人。 他连续发力，拱身几下，就将我掀了出去。 我双手撑地。 他扭身向我杀来。 我意识到，自己没法跟他硬拼。 这狗日的，他在三里屯拼杀出来的战绩，绝非浪得虚名。 是真的能打啊！ 耐力也是异常持久。 但这相继两个反转，让我瞬间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也就是，火麒麟的弱点！ 他站立技术强到没天理，但地面技术一般！ 否则的话，我刚才根本没有机会起身，他若稍懂一些，就知道怎么控我。 但显然，他这方面不行。 那我就来机会了！ 趁他朝我杀来之际，我故露破绽，躺在地上。 他像刚才一样，扑了过来。 顺势朝我挥拳猛砸！ 我直接推开他的头，给他上了一个裸绞！ 双腿锁其臀，控下肢！ 一臂锁其腋下，另只手暴击其头！ 动作一气呵成！ 紧接着再锁其头，形成了一个断头台！ 如此一来，对手无解！ 火麒麟还想凭借这身蛮力冲开束缚，但可能吗？ 我把他锁的死死的！ 哪怕你是个a高手，面对这种境况，恐怕也很难解围。 断头台一旦形成，就难破了！ 直接能锁死你！ 直到窒息！ 甚至死亡！ 火麒麟挣扎了几下后，蛮力都快用光了。 其实人在被锁技锁上以后，是非常崩溃的。 管你是多么牛逼的拳王，高手，一旦被锁住，就像是被毒蛇缠住的猎物一样，基本上没有逃生的可能。 擂台上，你可以拍手，认输。 但现实中，没有裁判，没有tko！ 只有ko！ 也就十几秒的工夫，火麒麟就被我控麻了，再也使不出力来了。 我真想一把拧断他的脖子！ 草尼玛的，让你狂！ 而且这货估计也没练过a，或者没上过擂台，不懂得拍手认输。 只是发出一声声闷哼，跟猪临死前的叫唤差不多。 但是我不想让他输的如此痛快！ 我要好好折磨他，弄他！ 直到他服为止！ 不！就算服了，我也要再继续弄他！ 于是我主动松开了他，给了他瞬间喘息的机会。 这家伙果然不认怂。 还过神来后，反而冲我爆起了粗口。 “草尼玛的，站起来！来来来，站起来打！” “老子不跟你玩儿摔跤。” “操，这是臭娘们儿玩儿的！” 火麒麟显然是怕了。 反正在我锁住他的这一番过程中，他整个人都是懵的！ 他甚至都不知道，这叫做地面技术。 综合格斗中最重要的技术。 他说这是摔跤。 他说这个娘们玩儿的！ 也罢，不跟外行讲门道。 当然，摔跤也属于a中的技术，算是其中之一。 巴柔、摔跤、柔道、桑搏，这些都属于a地面技术的范畴。 “好啊，你不是说这是娘们儿招吗？” “那我就用这些娘们儿招，弄挺你这个大老爷儿们！” “草尼玛的，来啊！” “不敢了？你玛个勒b的！” 我躺在那里，双腿如毒蛇之信，随时准备攻杀猎物！ 我不断地挑衅他，让他进我的伏击圈。 他果断上当了！ 暴怒地朝我扑了过来！ 我三下五除二，又给他上一锁！ 反正接下来，我直接把我练过的锁技，全特么用了一遍！ ‘反关节锁’； ‘脚踝锁’； ‘十字固’； ‘木村锁’； ‘地狱之门’； 甚至还有我自己发明的几个锁。 我都忘了起名字。 这些锁技，有的是让人疼痛，有的是让人窒息！ 在这些地面技术面前，这威猛健壮、不可一世的火麒麟，简直就像是个充气娃娃、大玩具一样，任我操控，任我摆布！ 他一会儿发出猪叫般的惨叫。 一会儿又发出老母猪临死前的闷哼。 总之，我都快把他玩儿坏了。 但你以为，这就完了？ 怎么可能！ 我第n次为他开了锁。 就在他粗喘着气，休整到一半儿的时候，我又来了！ 当然，这回我没再上锁技！ 我直接照着他身上、脸上一阵暴击！ 爆肝，爆肺，爆你满嘴麒麟牙！ “草尼玛的！” “草尼玛！” “火麒麟，我草尼玛！” “再跟我打啊，起来啊，看谁弄谁死！” “起来拼，接着拼！” “我日你祖宗！” “起来啊，别特么装死……” 我一阵国粹加暴打，这感觉真过瘾。 火麒麟哪还有还手之力啊？ 他被我揍的跟死猪一样，躺在地上连动都动不了了！ 这时候阿彪开始提醒我：“兄弟，行了行了，别真把人弄死了，大爷的……” 露露也瞪大了眼睛盯着我，惊呼道：“妈呀，太狠了，我这龙哥咦。” 第82章 老子专干你这个战神！ 但实际上。 这还没有结束！ 我就是要把火麒麟彻底弄服！ 弄到他，以后见到我，就得浑身竖汗毛，就得装孙子！ 就再也不敢在我赵龙面前，翘尾巴！ 趁火麒麟在地上摆烂，我走到门后，抄来了一根钢筋。 很粗，实心的。 那只大狼狗这回没叫，还朝我摇了摇尾巴。 真通人性啊。 我想到了我小时候我们家养的那只狗，可惜后来被那些狗日的给药死了，拖走吃了。 那些年，偷狗的人特别多。 从那以后，我家里就再也没养过狗。 不是不想养，是心疼啊，害怕再被人药死，偷走，吃肉。 我爸这么硬的一个人，狗死后，他整整一年多都没缓过劲儿来。 我摸了摸这狗的脑袋，朝那边还在吃糖包子的小张，大喊了一声：“老张，别光自己吃，去给这狗也弄些吃的来！” 是的，别人都叫他小张。 我却一直叫他老张。 毕竟人家已经四十好几了，比我大整整20岁。 “它吃……喂狗，啊，好啊，我去拿馍馍。”小张像是半天才反应了过来，然后就乐颠颠地跑进了厨房。 我提着铁棍走到火麒麟面前。 我自己都感觉到，我的眼神像一把刀！ 它带着嗜血的杀气！ 火麒麟此刻已经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呆呆地看着我，站都站不稳了！ 我直接一铁棍就照着他肩膀上，揳了过去！ “我草尼玛！” “搞啊，接着搞啊！” “你不是要干我吗？来啊，干啊！” “老子今天就先弄死你，我操尼玛的火麒麟！” “你不是不服我吗？” “你不是三里屯战神吗？你不是那什么机巴霍元乙吗？” “老子啥也不是！” “但就专干你这个三里屯战神！” “专干你个霍元乙！草尼玛的，再跟我闹啊！” 我狠狠地骂着，紧接着再上一棍！ “哎呦……哎呀……” 火麒麟疼的身体直颤抖，直窜高。 整个人都抽搐起来了。 都说是得饶人处且饶人。 那要看什么人！ 那要看，值不值得让我手下留情！ 回想起刚才他那疯狂的样子，明明是想把我弄死的！ 那么的狰狞！ 没留一点余地。 靠，那我就比你还狰狞！ “玛……玛德。” “草……草……草尼玛的，你让我喘口气！” “看……看我不弄……弄死你。” 火麒麟被打成这副样了，但还是一脸不服。 他是不甘心，我用地面技术弄住了他。 但我们之间不是打擂台，也没定用什么规则。 我们是在拼命啊！ “你还想喘口气？” “喘你玛b！” “到奈何桥上喘去！操！” 我冲他骂着，直接就是一钢筋干了过去！ 砰！ 砰砰！ 紧接着又是三棍！ 火麒麟疼的一阵乱跳，嚎叫。 但他还是一脸不服地看着我，面色更显狰狞！ 那我就直接跟他玩了个更狠的！ 我跑到后厨，进去拿出了两把菜刀，自己握了一把，另一把递给了他。 当然，我自己留了把更快的。 反正看着更光亮些。 “还不服是？” “靠，你一把，我一把！” “你砍我，我砍你！” “看特么的，谁砍死谁！干不服你，我就干死你！” 我握着菜刀，气势汹汹地朝他逼近。 这一刻，所有人都懵住了。 他们没想到，我赵龙会下手这么狠。 但是也没有人会站到火麒麟这一边，因为自始至终大家都看在眼里，是他在向我叫嚣，是他想摆我一道，是他要把我往死里弄！ 要不是那大狼狗突然间汪汪叫了几声，我恐怕已经被他干废了。 干死的可能性，都有！ “兄弟，赵龙，行了！” “刀收了，别真弄出人命！” “大爷的，他被你干成这样了，肯定服你了。” “我都服你了，一直服你。” “行了？” 阿彪急切地凑了上来，再次劝我！ 露露也一脸担忧地说道：“是啊龙哥，你真把他干死了，你自己也得搭进去！不值啊龙哥！” 并不是我赵龙非要跟火麒麟弄个你死我活。 是他不服我！是他挑衅我！ 我今天若是放过他，他缓过劲儿还要继续搞我，弄我！ 火麒麟一只手扶在墙上，双眼直冒火星子，然后试量着弯下腰，去拣地上的那把菜刀。 很显然，他还是想跟我拼一下。 这狗日的，倒是挺有韧劲儿。 “阿彪，露露。” “你们看到没？他宁可扶墙也不服我！” “我宁可弄死他，也不留个祸患在这世上！” “草尼玛的！” 我话锋一转，又一句国粹！ 紧接着就挥起手中的菜刀，朝着火麒麟身上就砍了过去！ 火麒麟‘啊’地一声尖叫，赶快躲闪，逃窜！ 但他身上已经被我干的遍体鳞伤了，双腿也一瘸一拐的，根本跑不快！ 刚跑出步。 我就直接追了上去！ 刷，一刀砍在了他的背上！ 他身上那蓝色的长袖卫衣，直接就被一阵血色染红了！ 紧接着，又一刀！ 这一刀砍中了他的肩膀头子！ 说来也巧了，旁边那小张还那站吃糖包子呢。 火麒麟身上飞溅出的血花，跟小张吃包子呲出的糖水，正好就在空中融到了一块。 落到地上。 分不清哪是糖色，哪是血色。 火麒麟一阵剧烈呻吟后，拔腿又跑。 但你跑得了吗？ 我直接跑到大门口，一脚踢在那大铁门上，把门关死了。 我就站在门前，扬着菜刀看向火麒麟。 我的眼神，也如刀！ 火麒麟看着身上不断滴落的血迹，脸上终于露出了一股强烈的惊慌，身体也跟着哆嗦了起来。 那倔强、狰狞的表情，渐渐隐退，不见了。 换作一缕缕震惊、紧张。 他怕了。 他这回是真的怕了！ “草！火麒麟，他真敢砍死你啊！” “你没看出来他已经疯了，他要准备弄死你吗？” “你玩狠的，他比你更狠！” “大爷的！” “你特么就不能说句软话？” “他真敢砍死你！” 阿彪朝着火麒麟大喊道。 露露这时则抱着胳膊摇头说道：“活该！是他自己想压住龙哥，龙哥不吃他这一套！” 她这句，算是一语中的！ 没说吗，这小露露心里聪明着呢！ 众目睽睽之下。 火麒麟纠结再三，终于怂了。 “赵龙，我服了。” “算你狠！” “算你赢了！” 他耷拉着脑袋，一脸带血的狼狈！ “没个屌诚意！草尼玛，什么叫算我赢？”我冷笑了一声，直接挥刀冲了过去。 第83章 大哥，请带我玩儿！ 算我赢？ 这显然还是不服啊。 这跟成龙大哥当年那句‘让他赢’，异曲同工。 在一次接受采访时，成龙就曾被记者问到：‘如果李小龙还活着，你们一块对打，谁能打赢谁？’ 出于对死者的尊重，成龙没办法直接回答，自己更强。 所以就委婉地回了句：让他赢！ 意思总归还是不服。 人家这二位武打巨星毕竟还没交过手，输赢成谜，难下定论。 但这火麒麟都被我干成这逼样了。 他竟还学上成龙大哥了。 来了句‘算你赢’！ 这叫服吗？ 这明明是不服！ 我心里怒气一漾，拿着菜刀就冲了过去！ 刀光与灯光相辉映，急骤地一闪。 这回火麒麟彻底怕了，彻底慌了，彻底乱了。 “服了，真服了。” “别砍了，别砍了……赵……” “不，龙哥！你赢了！” “我火麒麟不如你，远不如你……别砍死我啊！” 火麒麟说着说着，双膝一软就直接跪了下来。 我这才舒了一口气。 终于把这货给弄服了。 为此，我身上也受了一些伤，脸上也破相了。 靠，这狗日的就像一匹顽固的烈马，一直没有人能够降服。 是不是千里马目前还不敢说。 反正谁若能降服他，说不定以后就能驾驭他。 变成自己手里的一把快刀。 当然，也许还要再适当打磨一下。 “火麒麟，你特么给我听着！” “你是天生的江湖人。” “现在，你既然服了，我也不会将你赶尽杀绝！” “我会替你爹妈留下你这条狗命！” “你在外面怎么狂，怎么混，老子不管！” “但是在我赵龙面前，你就得给我夹起以巴！听到没有？” “你现在，给我跪着爬出基地！” “出门往南50米有个垃圾站，你就给我睡垃圾堆，什么时候想明白了，再回来见我！” “想不明白，就特么在那里吃垃圾，等死！” “操尼玛的，滚！” 我将菜刀卡在他的脖颈上。 一字一句地跟他说完。 然后将菜刀收回，扭头喊了一声：“老张，开门！” 小张这回很机灵，马上就跑过去开大门。 一阵吱嘎吱嘎的声音，证明这大铁门该上油了。 这也算是给火麒麟送行的配音。 他的心情，肯定就跟这门声一样糟糕。 众目睽睽之下，火麒麟没敢忤逆，直接像狗一样朝着外面爬了出去。 一步一步，步步艰辛，步步鲜血。 样子很狼狈，很可怜。 但我并不同情他。 这是他应得的！ 这会儿小张又到厨房里，拿出了两个糖包，并将其中一个朝我递了过来。 我没接，反正我吃不下。 地上全是血。 咋吃？ 但人家小张心理就是很强大，照样吃。 不过也邪门儿，他这么爱吃甜品，人就是不胖。 哪像大地雷？ 那货整天吃素，也不敢沾甜，还经常运动、健身、练双截棍。 身体照样不停地长膘，发福。 这时候，阿彪想凑上去帮助火麒麟。 也许是想扶他起来。 我直接怒了。 “阿彪，别管他！” “你要是敢帮他，我连你一块干！” 我冲他警示道。 说完之后，我其实也挺后悔的。 我凭什么骂人家阿彪啊？ 总归还是我这人，每次打架打赢了以后，情绪就波动的厉害。 甚至可以说是有点儿飘。 逮谁咬谁。 好在阿彪并没跟我计较，连句大爷也没骂。 兴许是我今天晚上，确实震惊到他了。 他是没想到，我能这么狠！ 他阿彪曾被公认为，是众泰第一狠人。 当然，还有另外两个恐怖份子，其中之一便是那望京的活阎王——阎君林。 这仨都是狠人。 他们是一直很狠。 我是有时温柔，有时狠。 “大爷的，看什么看？” “还不进屋睡觉去？” “尤其是你们这些新兵蛋子，明天不用训练啊？” “我告诉你们，今天晚上的事，是私人恩怨，谁特么也别跟琛哥那告状去。” “要是让我知道了，我就弄死你。” 阿彪随即将怒火发泄到了那些看客们身上。 众人一哄而散，全回了屋。 我不知道，阿彪最后那句警告，是什么意思。 他是为了怕琛哥知道后冲我发火？ 还是为了保护火麒麟名声？ 我此刻难下定论。 但我只知道一点，阿彪不会害我。 这狗日的，宁可自己扛下一切，也不会害兄弟。 但紧接着，阿彪又朝着露露发起彪来了。 “露露，你还看个屌啊？” “大爷的，还不快扶我兄弟进去，给他上上药，包扎一下！” “他也受伤了，你看不出来？” “腮帮子都特么肿了。” “兄弟，让我看看……疼不疼啊？” 阿彪一边骂一边凑过来，就想伸手摸我脸。 “滚！我宁可让露露摸。” “你这大糙手跟特么猪八戒那钉耙子似的。” “哪有人家露露，手软乎？” 我一把悠开阿彪的大手，朝露露挤了一下眼睛。 其实就是逗他玩儿呢。 我可没有调戏嫂夫人的习惯。 而且，这也是在故意缓解一下，刚才那紧张的氛围。 “让她摸？她刚抠完腚！”阿彪向来口无遮拦，那嘴逮什么说什么。 露露气的照着阿彪臀部，就是一脚。 还骂了好几句国粹。 “小龙哥，你进我屋等我。” “我出去买点儿棉签，碘酒什么的。” “阿彪，拿钱！” 露露摊开手掌向阿彪要钱。 “大爷的，一块去！我跟你！”阿彪马上搂过了露露的肩膀，朝外走去。 其实，这小两口是想到一块去了。 你以为，他们真的是想出去买医疗用品？ 他们是想去救治火麒麟。 但是又害怕我多想，所以只能偷着去做。 毕竟阿彪这人义字当头，火麒麟又救过他的命。 火麒麟被我砍了两刀，虽说都不是要害，但也急需处理一下。 我看破，没说破。 毕竟我也不是真想要火麒麟的命。 留着他还有别的用途。 而且我身上这些伤，也都根本不用处理。 主要就是些瘀血，青紫类的外伤。 养两天就好了。 然后我让小张提来了厨房的垃圾桶，在里面拣了一些剩馒头，还有一些鸡骨头。 我想去喂喂那只狼狗。 毕竟是它在关键时候，那几声汪汪叫，救了我。 换句话说，我们也许是互相救了彼此。 我被火麒麟摁在地上暴打的情景，恰恰让这狗记起了它被阿彪暴打时的画面，进而激发出了他潜伏在体内那最原始的狼性。 然后就叫了起来！ 它这一叫，又恰恰唤醒了我。 它是我的恩狗。 “它叫什么名字？”我问小张。 小张一阵支吾：“它……它……它还没取名字。” “就叫它‘大黄’！”我摸着这条狼狗的脑袋，它不断地冲我摇尾巴。 小张大惊，怀疑我是色盲。 这明明是一条黑狗，你叫它大黄？ 但他没敢质疑，只是不断点头。 其实，‘大黄’是我小时候，我家里养的那条忠犬的名字。 而且，基地这狗对我好像格外亲切。 那眼神，那动作，都让我觉得似曾相识。 我甚至怀疑，会不会是我家那条早就被药死的‘大黄’，投胎到了它的身上了？ 在这一世，找寻着它的小主人。 并且守护它的小主人。 也就是我。 狗是最通人性的。 想起小时候与我朝夕相伴的‘大黄’，我心里猛地一酸。 它小时候叫小黄，大了叫它大黄。 每次我去上学，大黄就默默地跟着我，一直送我到邻村的校门口。 放学时，它又已经在校口迎接我。 不断地摇着尾巴。 跟我一起回家。 大黄被药死后，我哭了很久，也难受了很久。 我恨死了那帮爱吃狗肉的偷狗贼！ 后来，我还专门为大黄写了一篇文章，叫做：愿天堂里不吃狗肉。 这篇文章还被当成了范文，很多老师和同学们，听了后都哭的唏里哗啦的。 现在，我就把救我的这条狗，当成了投胎转世后的大黄。 虽然我明明知道，这不可能。 这纯粹就是一种心灵上的寄托，一种思念，一种缅怀。 我小心翼翼地喂它吃东西，喂它喝水。 就像当初我照顾我们家大黄一样。 它也一直不停地向我摇尾巴。 然后我站起身来，郑重地嘱咐小张，好好照顾它，别虐待它。 小张连连点头，说，好，你放心。 也不知过了多久。 那火麒麟突然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一瘸一拐，蹒蹒跚跚的。 阿彪和露露，则跟在他一左一右，低着头，踢踏着脚步。 “赵……不，龙哥！” “我想通了，从现在起，我火麒麟就你跟混了！” “我认你为大哥！” “龙哥，希望你不计前嫌，带我玩儿！” 火麒麟站到我面前，全然已经没有了之前的傲气，眼神还有些畏惧地看着我。 然后他冲着我，拱手作揖。 姿态恭敬、谨慎。 第84章 我的两盘棋，全活了！ 确切地说，我猜到他会回来找我。 但我没猜到，他会认我当大哥。 这有点夸张了。 想当年，叱咤风云的三里屯战神，大名鼎鼎的火麒麟，他要认我当大哥？ 看来，这货真的是被我干怕了。 江湖上有句古话：愣的怕横的，横的怕玩命的！ 不过想想也能理解。 这火麒麟在工地上时，已经反过一次水了。 现在又让我给修理成这样，传出去名声肯定会大大折损。 所以与其再寻找别的门路，四处碰壁，不如干脆就拜个比自己更狠、更硬的点子为大哥，有人罩着，有人养着，这多好？ 这是一种江湖思维的转变。 证明他已不再年轻。 也彻底证明了，他的时代已经过去了！ 或者说，他变老练了。 变得能屈能伸了。 “呵呵，你比我大十多岁啊。” “你认我当大哥？” “火麒麟，你开玩笑？” 我往嘴上填了一支红将，算是试探于他。 其实我确实想用他。 我一直觉得，这是一把快刀！ 眼下我所遇到的两件事，都被卡成了僵局。 火麒麟恰好是最合适的破局之人。 一件事是弄坏三儿和刘光武，以及大长脸狗顺儿的事。 另一件则是我打算跟心雨合伙干会所，正好缺一个能镇得住场，而且懂夜场的操盘手。 我人在众泰跟琛哥，有时无法脱身。 正好火麒麟现在还不算众泰的人，我用他也不算挖琛哥墙角。 可谓是两全其美。 我今天晚上，之所以一心要降服火麒麟这匹烈马。 其实也是为这两件事做准备，做铺垫。 “没开玩笑，没开！” “江湖辈分不按年龄，按能力！” “你能力强，有格局，我火麒麟是真心的佩服你，服了你。” “我觉得，你将来肯定能干成大事，不像我，干来干去扑一场空。” “我这人现在，也没以前那种拼劲儿了，就想安安稳稳替人做事，但我心气儿又高，出来后一直觉得没人有资格做我大哥，他们都不配。” “反正碰到你，我是栽了。” “但也是真服了！” “江湖嘛，打出来的兄弟情，龙哥你也别记仇。” “反正，收下我！” “我火麒麟保证不会让你失望。” 火麒麟直接凑上前来，用火机帮我点燃了香烟。 然后跟我嘟嘟了一大堆。 阿彪和露露也一直在用眼神跟我交流。 示意，这样可以。 阿彪这人最讲底气了。 所以他见我迟疑，干脆直接站出来，为火麒麟做保：“兄弟，这可是火麒麟啊！人家原本自己就是大哥，现在拜你当大哥，肯定是真心服你了！” “你还特么犹豫什么？” “你要是不相信他，我愿替他担保。” “他要是敢背叛你，我自断一臂向你谢罪！” “大爷的，这总行了？” 阿彪说到动情处，撸起自己一条手臂。 上面纹了一只蝎子。 很大、很大的蝎子。 “阿彪，你特么先别掺和。” “我看这火麒麟，天生反骨，到时候摆你一道！” “你冤不冤？” 我这样说，其实是在保护阿彪。 万一将来这火麒麟真反了水，以他的义气，真会自己砍了自己胳膊！ 这狗日的，真能做出来。 然后我接着看向火麒麟，说道： “火麒麟，我告诉你！” “我赵龙这人爱较真儿，你想跟我，可以！” “但是跟了，你就别特么反水。” “我赵龙眼睛里，容不得沙子！你若敢反我，我就敢弄死你！你信不信？” “现在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考虑清楚了再做决定。” “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我再次试探火麒麟。 虽然我很需要他这样一个好帮手。 但是，我也不可能直接就贸然收下他。 这不光关系到我一人。 还关系到众泰、阿彪，甚至是心雨。 所以必须要慎重。 “不考虑了！” “龙哥，一日为大哥，终生为大哥！” “我火麒麟愿终生拜你！” “按道上规矩，我给老大磕头，敬茶……” 火麒麟说着，便准备要跪下。 我顿时愣了一下。 赶快伸手止住。 “别来这一套！” “我又不是你们道上人！” “我是江湖人，不是特么的黑社会！你懂了没有？” 我朝他郑重地强调道。 火麒麟和阿彪禁不住互视了一眼。 俩人神色，都有些尬，甚至是苦笑。 看他俩那意思，莫非也把我赵龙当成是黑道中人了？ 靠，能算吗？ 要论打打杀杀，我确实干过一些。 但我赵龙不玩毒，不碰粉儿，而且不欺弱者。 不强买强卖，不随波逐流。 凭什么把我纳入到你们那些人行列中？ 这个，老子不服。 还是那个理念，我承认自己是江湖人，但我不承认自己是黑社会！ “行，行，大哥说是啥就是啥。” “那我火麒麟以后也不是玩黑道，咱是玩江湖！” “跟龙哥一起玩江湖！” “这总行了，龙哥……” 火麒麟的思路转换，也是够快。 他又朝我走近一步，眼睛里充满了期待。 “好！那你就先去替我做第一件事。” “这件事就是，马上滚出众泰基地，去那个骷髅头的俱乐部，投奔坏三儿！投奔刘光武！” “没错，就现在！” 我直接向他下达了指示。 火麒麟和阿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一头雾水。 他们一时无法明白我的用意。 倒是小露露像是瞬间明白了过来，噗嗤笑了下。 “小龙哥呀，我是真服你。” “让火麒麟过去卧底，确实贼合适。” “这馊点子，也亏你想的出来！” 露露一边赞美，一边朝嘴上填了一支南京细支。 她那火红的指甲，是真长啊。 我瞬间明白，阿彪为何老偷着挠裤裆了。 露露这一点破，我也直接就节省了唾沫了。 她帮我跟阿彪和火麒麟解释了一番。 很简单，坏三儿和刘光武现在投奔了骷髅头，实力大增。 并且他们显然已经加强了防范。 初步估算，那家俱乐部光特么内保，估计都得有一二百口子人！ 强攻的话肯定不行了。 而火麒麟原先正好跟他们是一伙。 遇到阿彪以后，才反了水。 而且火麒麟现在被我干的浑身是伤，甚至还被我砍了两刀。 他这时候去投奔坏三儿他们，苦肉计一唱，肯定能够消除对方的怀疑，以为火麒麟是跟我们彻底翻脸了。 然后就能跟他们打成一片。 只要火麒麟摸准了坏三儿和刘光武他们的活动规律。 那样，弄他们，就再简单不过了。 比如说，他们总不能每天24小时，都躲在俱乐部里面？ 总得出个门，干点别的事儿。 理个发啊，买双鞋啊，见个网友啊啥的。 总有落单的时候？ 然后火麒麟将消息一传递，我们这边就可以马上行动！ 甚至是不再需要动用那么多人力物力。 我和阿彪俩人，就够摆平他们！ 别忘了，还有个卧底在他们身边的火麒麟呢！ 我们仨里应外合，就更没问题了。 阿彪一听，也是茅塞顿开。 他连连称赞：大爷的，此计甚妙！ 火麒麟也觉得此计可行，愿意将此次任务，当作是他向我递交的投名状。 “阿彪，给火麒麟拿五千块钱！” “这件事儿成了，咱们就是一家人了。” “然后我手上还有好活交给你。火麒麟，你特么有野心，有底子。” “只要你肯卖力，我保证让你东山再起！” 正所谓恩威并用。 我既然决定要用火麒麟，就得让他看到希望。 我得先把饼给他画好了。 不能再等了。 我准备这几天就去一趟望京，跟心雨好好洽谈一下合作开会所的事情。 火麒麟这边活一完，一抽身，就可以代我去帮她弄会所了。 让阿彪弄这事儿，自然不行。 只有火麒麟最合适。 心雨始终不原谅阿彪，更不可能跟他一块共事。 而且阿彪跟琛哥这么多年了。 我不想挖琛哥的墙角。 就这样，我目前所面临的两件大事，两盘棋，随着我成功降服火麒麟，全给盘活了。 我在众泰的地位，也将跟着大幅度提升。 还有我私下搞的事业，也将开始起步。 甚至是，我也既将真正拥有了一个志同道合的红颜知己。 心雨！ 这个让我怦然心动！ 让我每每想起，就忍不住想入非非的绝色女人。 第85章 复仇？五连发？ 接下来，阿彪很痛快地给火麒麟点了钱，整五千。 反正这笔钱是能报销的。 火麒麟也没犹豫，直接带着伤就打车走了。 他现在肩负着，特殊的使命。 “听着，阿彪，小露露。” “这件事千万不要让我们之外的任何人知道，包括琛哥。” “不然，火麒麟就会很危险。” 我朝阿彪和露露提醒了一下。 他们相继点了点头。 “兄弟，容彪哥提醒一句。” “火麒麟救过我，可能我特么不该这样卖他。” “但是他现在太关键了，你和我的命运全押他身上了，尤其是你！” “如果，大爷的，我是说如果，万一……” “所以我想告诉你的是，火麒麟有个妹妹叫霍诗燕，在西单那块儿包了个报亭，卖报纸，卖小说……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兄弟？” 阿彪拍着我的胳膊，有些吞吞吐吐地说道。 他的表情很复杂，眉头蹙成一个大疙瘩。 我当然明白他什么意思。 他阿彪义字当先，从不做这种出卖兄弟的事情。 但是为了我赵龙，他做了。 他难掩愧疚之情。 阿彪老江湖了，他自然明白，什么事都没有绝对。 这火麒麟终归还是其中的一个变数。 甚至说是一把双刃剑。 因为一旦火麒麟卧底一事，出现差错，或者坏三儿那伙人给出火麒麟无法拒绝的条件，那么火麒麟也不是没有反水的可能性。 他万一一反水。 第一个遭殃的就是我赵龙。 毕竟这件事是我策划的，是我安排的。 所以阿彪暗示我可以拿火麒麟的妹妹作要挟，让火麒麟没机会反水。 “阿彪啊，用人不疑。” “如果我这么做了，就算能够拿捏住火麒麟。” “那以后呢？我们之间还会再生间隙。” “他也会像我防着他一样，处处防着我，哪会真心为我做事？” “火麒麟是把快刀，好刀。” “我不是只想用他一时，我想真心带他干点儿事。” “你明白了吗？” 我上前拍了一下阿彪的肩膀，跟他解释一番。 阿彪似懂非懂呲起厚嘴唇一乐：“大爷的，你说咋弄就咋弄！彪哥听你的！” 一旁的露露抠着手指甲，冷哼一声。 “阿彪啊，你就是个彪子。” “知道你为什么混十多年，都没混出啥名堂了吗？” “你就是只顾眼前，不管明天。” “你看看小龙哥，人家谋的是长远。” “有句古话怎么说？” “不谋万世时，不足谋一时。” “不谋全局者，不足谋一域。” “你就长点儿心，跟人家小龙哥好好学着点儿……” 露露的话稍微有点刻薄，不断地刺激阿彪。 但她其实也是一片好心。 她也想让阿彪，哪天能飞黄腾达。 “去你大爷的！你个小娘们儿懂个屁呀？” “我告诉你，你彪哥我也不是省油的灯，我要是不赌，早特么开宝马住楼房了！你以为呢？” “还有，那个……露露啊。” “你别尼玛老抠你那指甲行不行，弄的老子都有阴影了。” “抽时间给我剪了……操！” 阿彪说着说着，就朝自己身下瞄了一眼。 “就不剪，我挠死你。”露露挥舞着九阴白骨爪，就朝阿彪抓了过来。 这小两口又来劲了。 我不失时机地退出，让他俩接着闹。 果不其然。 我刚回到自己办公室套间，往床上一躺，准备小眯一会儿呢。 隔壁业务部房间里，就开始翻江倒海了。 关键是露露那声音太尖锐了。 她也不加掩饰。 五分钟后，阿彪过来找我。 我们一块去了那森亚饭店，跟兄弟们一块，接着吃饭，喝酒。 这伙人是真能喝啊，都喝俩小时了，还没散场！ 这是等阿彪安排下一个节目呢？ 其实我就很纳闷儿。 他们竟然也都知道了我干火麒麟的事情。 这才前脚后脚，半个多小时前的事儿。 所以，这些人对我简直佩服的不行，一个劲儿地叫着‘龙哥’‘龙哥’，不时给我递烟，敬酒，完全跟以前的态度不一样了。 他们原本都是阿彪叫来的人。 都是一群在燕京混了很多年的江湖老鸟。 这其中就有很多人很崇拜火麒麟，那位曾经的三里屯战神。 而且在他们看来，我一直只是阿彪的一个小弟，跟班。 但今天晚上，一切全变了。 ‘龙哥’这俩字，在这些人心里，也有了位置。 甚至是超越火麒麟和阿彪的位置。 吃完饭以后，老流程。 要么唱歌，要么洗浴。 阿彪这回选择带他们去洗浴了。 毕竟去洗浴要比上ktv省钱多了，每人一百块就能玩一条龙。 这说的还不是那种普通的小洗浴中心。 那些看起来已经挺上档次的中档洗浴城，也就这价格，100块，全活。 你要是跟老板熟，70、80也能玩。 而且里面小妹可多了，基本上都是几十位起步，成熟的、年轻的、丰满的、苗条的你随便选，十七八的小姑娘也很常见。 没办法，环境使然。 这是一个娱乐行业撑起城市半边天的时代！ 正儿八经的，夜场的黄金时代！ 当然，我没跟着一块去。 我本想打车去望京，找心雨的。 为什么？ 不仅是因为我想跟她详谈合作一事。 关键是，饭桌上不知哪个狗日的，点了好几瓶枸杞人参酒。 尼玛的，那劲儿老大了。 用阿彪的话说，这酒的效果不比万艾可差。 所以，他们相约都去洗浴城灭火了。 我呢？ 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我又不是没女人，干嘛跟他们去洗浴城，便宜别的女人？ 但是在前台一照镜子，我退缩了。 靠，脸上青紫一片，腮帮子也肿了，实在是没脸见人啊。 毕竟我是一个比较注重自己形象的人。 尤其是心雨面前。 尼玛的，看来这事儿又得延后了。 我一个人回到了基地。 躺在床上，被子都快被顶出窟窿来了。 关键是，那酒的效力太特么强了。 我也没太注意那酒是啥牌子的，其实应该记下来的，关键时候能用上。 那反应，那股火拱的，实在是闹腾的厉害，睡不着。 我干脆就坐起来，抽了几根烟。 用这火压那火。 也不知过了多久，后勤的小张突然敲开了我的门。 他找我什么事啊？ 我想不出。 进门后的小张，很紧张，双手直搓衣角。 我朝他递了一支烟过去，问他怎么了？ 小张嗑嗑巴巴比划了半天，我终于算是听明白了！ 原来，有人要来基地弄我！找我报仇！ 尼玛的，带着猎枪来的！ 还是五连发！ 还带了几个人一块！ 而且，按时间算，那些人现在应该已经就快到基地了。 第86章 苗刀！御林军佩刀！ 复仇者，谁啊？ 正是被我和阿彪打跑的那个任我行。 基地前任总教官。 这狗日的，竟然回来报仇来了！ 小张是个实诚人，他肯定不可能拿这种事跟我开玩笑。 情急之下，我本来想翻墙出去，避一避。 毕竟对方拿的是枪啊！ 猎枪也是枪！ 但是再一想，我现在逃过一劫，那狗日的任我行，说不定哪天还会再来。 而且他在暗，我在明。 人家背后一枪就能要我命！ 反正这个时代的人，都很记仇。 尤其是混江湖这些人，甚至很多都敢跟玩儿命。 与其提心吊胆，不如正面碰一碰。 打定主意后。 我不敢有半点迟疑。 出门后，我一脚就踹开了琛哥办公室的房门。 琛哥在燕京有房子，他晚上一般都回家住。 当然，他的办公室里也有个套间，里面甚至还有卫生间和衣帽间。 他是老板，自然条件最好。 我期待着，琛哥那把撸子藏在套间里了。 有撸子在手，对付任我行那五连发，就轻松多了。 反正我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先自保要紧。 其实这事儿真要感谢人家小张。 要不是他提醒，我在没有任何防备的情况下，被任我行他们杀进来，几乎根本没有任何胜券。 但小张是怎么知道的呢？ 其实是那任我行太小看小张了。 他一直把小张当傻子。 这货今晚跟几个朋友喝了酒，越想越不服气。 酒壮怂人胆嘛。 所以就临时起异，想回基地来干我和阿彪，找回他失去的尊严。 反正他已经不是众泰的人了。 也就更无所顾忌了。 然后任我行就打电话给小张，问我和阿彪在不在。 小张是个实在人，就如实说了。 可能是任我行一直觉得，这小张智商不全，就根本没拿他当回事儿。 所以在电话里显摆，吹牛逼，无意中就透露出一些信息来，说是自己要过来报仇，甚至连搞到一支五连发的事儿，都跟小张说了。 然后小张觉得这事儿非同小可。 就找到我，跟我说了。 所以说，有时候你觉得那些挺傻的人，人家并不傻。 至少不像你想的那么傻。 他有自己的思维，有自己的世界。 也有自己的是非观。 但是，我在琛哥房间里翻箱倒柜，硬是没找着那把撸子。 看来琛哥是带回家了。 不过我还有了一些意外发现。 在琛哥床底下，竟然压着四五把明晃晃的刀械。 有砍刀，有片儿刀，有剁骨刀。 甚至还有一把苗刀！ 啥是苗刀？ 顾名思义，很多人也许会以为，是苗族人用的刀！ 非也！ 苗刀是一种长条形刀，就像禾苗形状。 从刀身长度和宽度来说，苗刀更像是长剑，但其实是刀。 知道古代御林军吗？ 或者千牛卫。 苗刀曾是古代御林军、千牛卫这些皇家侍卫所配用的专属兵器。 所以也称：千牛刀！ 当然了。 琛哥床铺底下压着这么多刀。 这其实也并不奇怪。 他玩了这么多年江湖，自然也积攒了不少敌人、仇家。 家里、办公室里常备些武器，也是必要的。 事不宜迟。 我随手就抓起这把最亮眼的苗刀，冲了出来。 我屏住呼吸，观察着大门的动静。 很快，门就动了。 咚咚！ 咚咚咚！ 一阵砸门声。 门后的‘大黄’，正在那一阵汪汪叫唤。 小张像往常一样，跑出来开门。 开门前，他还朝我看了一眼，放缓了一些脚步。 我心里猛地一紧。 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毙！ 我这一把苗刀，哪能跟人家那五连发相抗衡啊？ 稍一思量。 趁着对方还没进门。 我先是将苗刀，扔出了围墙外。 然后一个助跑就踹到了围墙上，嗖！嗖！ 借着两脚蹬力，身体猛地一窜，扒住了围墙上沿，一个双立臂动作，翻了出去！ 这围墙其实并不太高，三米左右。 翻越它，并不难。 就是靠一些基础的越障动作。 要是换成那些常年玩跑酷的，翻它就更容易了。 再加个两三米都没问题。 出门后，我拣起地上的苗刀，小心翼翼地朝着大铁门迂回了过去。 果不其然！ 那任我行不仅端着五连发，还带了俩帮手。 但我大老远就闻到了一股强烈的酒精味道，特别刺鼻。 而且一闻就知道，他们喝的牛二。 “小张，操，快开门啊！” “你特么还磨几什么？” “咦，那狗！我草，那大傻狗不是早就不会叫唤了吗？怎么又叫唤上了！” “我这才刚刚离开几天，它就不认人儿了？” “一会儿炖了它……操！” 任我行透过四方孔，对着大铁门里面的小张，一阵急头白脸。 “任总教官，你现在不是公司的人了。” “叶总说过了，不让外人乱进……” “特别是晚上的时候。” “我先打个电话，问问叶总。” “你等我一下……” 小张说话吞吞吐吐。 不知他是坚持原则，还是故意拖延时间。 “别打！别打！” “小张你要敢打，我饶不了你！” “这事儿不能让琛哥知道，明白吗？” “我草尼玛的，你倒是抓紧开门啊，你还腻歪个屁啊！” “你个傻冒儿！” 任我行显然是有些着急了。 冲小张爆出一阵粗口。 毕竟他的本意，是想过来弄我个措手不及。 但没想到小张迟迟不给他开口，而且那一直不会叫唤的大狼狗，还突然间冲他咬上了。 他也慌啊！ 毕竟自己拿着枪呢。 “任总教官，回来了？” “别来无恙啊！” 这时，我已经悄悄地绕到了任我行身后。 一句问候，像春风一般温暖。 同时我手里的苗刀，也已经卡向了他的脖颈。 “啊？” 任我行顿时吓了一哆嗦，本能地就想抬起五连发。 但手哆嗦了一下，还是撂下了。 刀已经架在他脖子上了。 他手里的猎枪还有个屁用啊？ 任我行的那两个同伙，本来就是喝了酒跟过来看热闹，这会儿直接就怂了。 他们纷纷举起手，连连解释，这事儿跟他们没关系。 他们只是陪任我行一块喝酒来着。 任我行，四十岁左右。 身材中等，个子跟我差不多。 大圆脸，面相有点儿阴，总给人一种带笑不笑的感觉。 据说他还有个外号，叫‘老狐狸’。 也没看出这货多有智慧啊？ 傻逼一个嘛。 说实话，其实我自到基地以来，压根儿都没拿正眼看过他。 这是第一次仔细看他。 包括他惹急我，我和阿彪干他时，都没认真瞄过他。 是他自己太拿自己当回事儿了。 所以他一直以为，我要拱他的职，篡他的权。 现在倒好，他被我和阿彪干跑以后，琛哥还真让我接替了他！ 歪打误着，这怪谁啊？ “你……你……” “你不是在基地里面吗？怎么……” “怎么跑外面来了……” 任我行吓坏了，像看幽灵一样看着我。 他身上的酒劲儿，也像是被我瞬间吓醒了一半，眼珠子瞪的老大了。 “靠，我在基地里面干嘛？等你来开枪射我吗？” “我有腿，我能走，不是植物人。” “你个愚b玩意儿！” “拿来，猎枪递来我瞧瞧。” 我也没管任我行同意不同意，直接伸手夺过他手里的五连发，仔细地端详了几眼。 还别说，挺有份量的。 而且外形美观，做工精细。 “货不错，哪整的？” “你特么这是真准备趁我睡觉，给我脑袋上来一梭子吗！” “任我行，你个老狐狸，我还真小看你了，你还真特么够狠啊！” “你这家伙，这是真记仇啊！” “上次，我和阿彪怎么没直接弄死你？” “操尼玛的！” 第87章 梦想成为一方大诸侯！ 任我行被我吓的，双腿直颤抖。 他原本就不是那种胆正的人。 今晚就是多喝了点猫尿，一时起兴就来找我复仇来了。 他那同行的俩朋友，更是吓够呛，直接就抱头蹲在地上了。 我倒转了一下猎枪。 拿着实木枪托，照着那俩人就狠狠干了一顿。 “草尼玛的，滚！” “你们也不看看这是哪儿！” “跟这傻b跑这来闹事儿，不想活了？” “滚蛋！” 我一边骂着，一边朝他们屁股上狠狠踢去。 俩人一阵连滚带爬。 跟特么瘸了腿的兔子似的。 任我行也想开溜，被我直接一苗刀拦住：“没让你跑，进来聊聊。” “赵……龙……龙兄弟，不，龙哥哥。” “求你了，放过我。” “我家里还有老婆孩子，都在等我回家，明天就是我女儿生日了。” “我……我就喝多了，想来吓唬吓唬你。” “没打算真开枪啊，我哪敢啊。” “杀人偿命啊，我老婆孩子谁管？是？” 任我行哆嗦着双腿，一副哭腔调。 他甚至都想跟我跪下了。 这货心里清楚，我赵龙不好惹，那阿彪也不好惹。 他自己这一栽，肯定又得被干一顿。 甚至比上次还厉害。 “别特么废话了，进来！” 我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催促道。 他半推半就。 然后提心吊胆地跟我进了基地大门。 这回那大黄没叫唤。 它冲我摇了几下尾巴，像是在庆祝我的胜利。 “老张，喂食儿！” “没看见大黄饿了吗？” 我朝站在一旁发呆的小张说道。 其实大黄饿不饿我不知道。 我只是想帮小张还魂。 这老哥兴许是被我手里的猎枪和苗刀，吓到了，站在那一动不动。 毕竟今晚是他给我通的风，报的信。 所以我对他格外关注了一些。 或许以后，有人敢欺负他，我也会替他出头。 人嘛，要懂得感恩。 江湖险恶，‘恩义’二字，大于天。 这是我赵龙立身之本。 我带着任我行进了我的办公室。 其实，这以前是他的办公室。 那办公桌上，还摆着一张他一家三口的全家福。 一进门。 任我行就不断向我认错、解释。 我还没问啥呢。 他就一鼓脑全说出来了。 自从被我和阿彪打跑了以后，他在家里可受气了。 妻子骂他没用，女儿也觉得他是废物。 他想去逗逗家里养的那条金毛，都差点儿被咬了手指头。 他觉得，狗都鄙视他。 所以他就叫俩朋友出来喝闷酒。 喝着喝着就上头了，仨人一撺掇，就想回基地找我和阿彪报仇。 而且正好任我行有个亲戚干车床，练就一副好手艺，还会拉膛线，平时自己偷摸着组装猎枪，往外卖。 普通的猎枪是没膛线的。 有膛线的猎枪射程远，自然好卖。 毕竟是亲戚嘛，出手就是阔绰，直接给他拿了杆最好的。 就这样，任我行他们就风风火火地回了基地。 没想到，还特么没进大门呢。 就被我从身后突袭了。 说到动情处，任我行简直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他甚至还自煽了好几个耳光子。 后悔的那叫不行了。 他还跟我说，他老婆早就失业了，全家的收入来源全靠他自己，家里一直是捉襟见肘。 所以他对这份工作看的很重，很重。 他很怕别人影响到自己这个职位。 因此当我在基地客串教官时，任我行就怕了。 他就想尽千方百计，抹黑我，诽谤我，阻止我取代他。 结果，惹到了硬茬子。 我没惯着他…… 听了任我行这番讲述，我倒也不那么怪他了。 我听的出来，这家伙没撒谎。 他属于那种胸无大志的人。 只想安于现状，领那点儿固定的工资。 “老任啊，你看看这张桌子！” “这张总教官的办公桌！” “它又小！质量又差！” “你觉得，我赵龙能瞧得上它吗？” “靠！早就跟你说过，我在基地只是过度，我早晚要下去带项目！我需要的是一个更广袤的空间，而不是像你一样，在基地弄这破后勤，养老等死。” “可你特么不信啊！老跟我使绊子。” “你说，我不干你干谁？” 我走过去，拿起那张任我行的全家福，看了看。 或许我瞬间明白了他。 有家有孩子的人，就喜欢稳当。 不像我和阿彪，都是单枪匹马一个人。 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想干谁就干谁。 “明白了，我明白了。” “赵龙兄弟，都是我不好。” “我是以……是我任我行小人了，当小人了。” “你放心，我再也不敢回来了，我保证……保证再也不跟你过不去了，我也不敢。” “我……我……你可以放我回去了吗？” “不然等阿彪回来，他还要弄我一顿！” “求你了，放我回去……” 任我行连连央求道。 我感觉，他像是一下子老了好几岁。 人也沧桑了，皱纹也深了。 生活所迫。 至少我刚来基地时，还觉得他挺威武，挺飒爽。 而且，能担任总教官一职，证明他肯定也曾当过兵。 这一点，毫无疑问。 “猎枪不错，哪天出去打个兔子。” “枪留下，没意见？” “人……人也留下。” 我略一思量之间，想到一件事。 说实话，这任我行的军训水平还是不错的。 而且他干了很多年了。 我跟他之间，也没啥大的恩怨，就是一场职场斗争，再加上这货受家庭所累，喝点猫尿想来报仇，想来吓唬吓唬我。 听他这一番说辞，还挺可怜的呢。 反正我对总教官这个职务，也不感兴趣。 他正好也能当我一颗棋子。 或者说是一个替身。 那么一旦有了合适的机会，我就能直接抽身下去带项目了。 最好是去望京……多好啊。 望京的项目队长，那可是众泰公司最大的诸侯了。 靠，手下几百小弟。 只是，目前这项目由活阎王阎君林带着。 我是不是得想办法，联合阿彪他们，一块把阎君林那货给弄了？ 这厮不下台，我没机会啊。 一时间，我想到了很多。 呃，反正我这会儿，心里又开始天马行空起来了。 年轻嘛！ 我的心又野，又浪。 但任我行一听这话，直接吓坏了：“龙……龙哥啊，别呀，别呀……” “五连子儿能给你留下，你随便玩儿。” “人……人嘛……我老婆孩子还在等着我呢。” “你就饶我了。” “我得罪了你，你就当个屁把我给放了……” “求你了，求你了……” “龙哥，我给你磕头行不行？” 第88章 黑中介的手段！ 任我行又开启了赎罪模式，和求情模式。 他甚至双手合一朝我不停鞠躬。 如果我还不同意，恐怕他都能跪下来。 “听着，我留下你，不是想再弄你，收拾你！” “我的意思是，你先干个教官。” “等哪天有机会，我跟琛哥提一提，让你继续做回你的总教头！” “那我赵龙就能抽身了！” “靠！懂了？” 我向他道出了自己的真实目的。 “真……真的？”任我行脸上掠过一阵惊喜。 “我有必要骗你吗？”我皱了下眉头。 任我行激动的冲上来，握着我的手，一阵千恩万谢。 把我的手都给晃麻了。 他眼含泪花，说我对他是恩同再造。 我都不知说什么好了。 你谢我干甚啊？ 我特么又不是为了你！ 我是为我自己着想！ 随后，我让任我行先回家，休整两天再来上班。 毕竟这件事，我还要跟琛哥提一提。 还有，其实我没收任我行的那把猎枪，并不是我想留着自己用。 我想把它送给心雨。 毕竟心雨现在一个人住公寓。 她又是那么逆天的颜值，逆天的性感。 很容易遇到危险。 有这把猎枪搁在家里，这对她来说是一种最好的保护。 唉，心里有了女人，牵挂就多了。 考虑问题也跟着多了。 这夜，大约到了凌晨3点钟左右。 我还在睡梦中呢。 手机铃声响了。 我揉着眼睛一看，来电者：火麒麟。 “龙哥，ok了。” “坏三儿他们已经相信我，接纳我了。” “我现在正在医院，养伤呢，住的是单间儿。” “坏三儿他们说，过两天就来医院看我，那不正好就是咱们下手的好机会吗？” “到时候，我会提前联系你。” “……” 火麒麟向我汇报了一下那边的情况。 我听后，精神大振。 看来我这步棋是走对了。 有火麒麟这枚定时炸弹安在坏三儿和刘光武身边，他们已是插翅难飞！ 干他们，也只是时间的事儿了。 甚至就在这两三天了。 第二天一大早，去饭堂吃饭时，小张一直吃着糖包，朝我嘿嘿直笑。 这家伙直接把我看毛了。 然后我才知道，他向我邀功呢。 昨天晚上，我为了对付任我行，情急之下，不是把琛哥房门踹开找撸子了吗？ 之后就都把这茬儿给忘了。 是人家小张拿着工具，整整花了一晚上，把那铝合金房门给修好了。 想想，真是被惊出一头冷汗。 可以想象，要不是小张勤快，眼里有活。 琛哥来了以后，看到自己房门被毁，会不会大发雷霆？ 多亏小张了。 真是个心灵手巧的能工巧匠！ 我给他弄了一条红塔山，以咨感谢。 小张激动坏了，连夸我是基地的大好人，最好了。 但其实。 琛哥及众泰公司，还在准备另外一件大事。 就是‘流星嘉园’上项目一事。 弄服胖云飞后，这项目没了阻碍，自然已经与物业一方成功签约了。 这项目很大，需要的人很多。 首期就要78名保安。 我作为总教官，开始带领手下两个教官，加班加点集训新兵。 同时我也趁机以人手不够为由，建议琛哥重新起用了任我行，让他先以教官的身份协助我进行施训，观其后效。 这一回来，任我行彻底服了。 他对我唯命是从。 同时，那些个跟众泰公司合作的中介、黑中介们也更加忙碌了。 他们利用各种渠道，开始广招保安。 为了赚取佣金，这些家伙手段是真特么黑啊。 黑中介常用的套路，就是花言巧语，先把求职者骗进来，办了入职再说。 他们动不动就许诺月薪两三千，还交保险，还有奖金，伙食也好。 关键是那些求职者也信。 要知道，目前我国的工资水平，就拿公务员来说，正处级也才一千左右，正厅级普遍一千三四，最多的才到两千多！ 这可是县、市级的大干部，才这么多！ 你一个保安就想月薪两三千？ 被忽悠的求职者到了众泰以后，一看根本不是这样。 月薪就特么五六百，六七百。 上八百的，还是那种要求180以上的形象岗位，符合条件的太少了。 前后落差太大。 你咋能留住人啊？ 所以，几乎百分之九十的保安，刚一来就打退堂鼓了。 这时候，阿彪的作用就出现了。 他的手段就是连哄带吓唬。 反正新人来了，第一件事就是先把你身份证扣下，带的东西也全扣下。 “大爷的，想走？想不干了？” “我告诉你，填表了你就得履行合同！” “看到合同了没有？” “上面写的，这一条！必须干满三个月，不然你特么就是违约，就得赔偿我们公司3000块违约金！” “操，提醒你，别想当逃兵，你逃个试试？” “你身份证上，有你的家庭地址。” “你要有家人，就为他们着想着想，老老实实干够三年月，领工资走人。” “操你大爷的，别给我耍花招！” “换衣服！准备岗前培训！” 这基本上就是阿彪的日常工作程序之一。 制式的流程，强硬的手段。 大部分应聘者，都会被他吓到，选择忍耐三个月。 但是也有横的！ 比如说，有些亡命徒、混子，有时候实在混不下去了，也会选择来当几天保安过度一下，至少管吃管住嘛。 他们来了以后，直接就一阵不满，一阵瞎哔哔。 这样一来，阿彪能惯着你？ 操你大爷的！ 他直接就是劈里啪啦一顿猛干！ 这种事太多了，在基地已经是家常便饭。 而且干你一顿后，你照样还得乖乖地换上保安服，去项目上干够三个月。 当然也有不服的，在燕京有朋友、亲戚关系的。 于是叫人过来讨公道，想要回身份证。 靠，哪这么容易啊？ 就为这件事，阿彪带人前前后后不知打跑了多少拨人了。 甚至还发生过好几次械斗、火拼。 还有的人，会选择报警。 但我告诉你，报警基本上没用。 为什么？ 保安公司本身就属于公安工作的一个重要补充，是为公安系统服务的！ 很多保安公司，都是公安面儿上派人来当政委，或者其它要职。 甚至有一些安保公司，直接就是公安局的人开的！ 明白了？ 所以这个时期，扣押身份证是一种行业惯例。 其实这一系列的恶性循环，源头还是在那些黑中介身上。 他们打着高薪诚聘的名义，把求职者忽悠过来，业务口的阿彪得想办法给他们擦屁股啊，得把人留住啊。 但屎太多了，怎么擦？ 只能靠一些特殊的手段！ 因为你用正常手段，根本擦不动！ 这年代，干中介的基本上都是混黑道的。 而且他们玩的，也不光是给公司、场子里介绍员工，赚佣金。 还有以国外高薪为名号，介绍你偷渡出去，结果你会发现，现实跟你想象的，跟他们宣传的，简直是天壤之别！ 没办法。 这年代媒体还不太发达，信息化弱。 尤其是年轻人刚步入社会后，很单纯，很直溜。 哪怕你骗他们说国外有两个太阳，很多人估计都想去看看。 而现在。 牵扯到流星嘉园项目，问题又来了。 虽然近期我们一直在准备。 但是明天就要上项目了，员工数量还远远凑不起来。 还差近二十人。 从别的项目上抽调，不太可取，也麻烦。 因为每个项目为了利益最大化，人员配置都是能省则省，岗多人少。 怎么办呢？ 这事儿琛哥又交给了阿彪。 他要求阿彪，必须要在一天内再弄够十个人。 阿彪就叫上了两个黑中介，并带上我，一块踏上了找人的征程。 我这算是跟他们打个酱油，长长见识去。 我本以为，他们会带我去人才市场。 搞高薪诚聘那一套？ 没想到…… 真的没想到…… 他们的操作，直接把我三观都给震碎了。 第89章 非常时期，非常手段！ 火车站！ 没错，他们带我去了火车站！ 先是南站。 然后阿彪和那两个黑中介分头行动。 我跟阿彪一路，问他这是到底要干什么？ 他只是呲牙嘿嘿一乐，说是你一会儿知道了。 很快，那黑中介就弄来了两个人，扔到了金杯车上。 什么人？ 要饭的乞丐！ 其中有一个，得有六十了。 另一个看着还算年轻些，但也快有五十左右了。 我靠…… 我直接被惊爆了眼球。 但阿彪朝我‘嘘’了一下，示意让我别说话。 紧接着，我们又去了几个偏僻的汽车站，又弄了三个乞丐，扔到车上。 在某个酒楼门口，还顺势又拣了一个。 这样一来，就凑了七个乞丐了。 “大爷的！” “你们给老子听着，给我站岗去！” “管吃管住，还发工资！不比你们要饭强？” “操！至少干够三个月！听到没？” “三个月以后，想接着干也行，想滚蛋就领工资滚蛋……” 阿彪在车上先吓唬一番。 提前打好预防针。 然后阿彪跟我说，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尤其是在不好招人的情况下，你就得另辟蹊径。 这些乞丐虽然看着年龄大些，但是可以安排他们上夜班，或者说是不太重要的岗位。 至少能够过去凑个人数，顶几天人头。 等后续招到新人了，就好弄了。 然后。 我们把乞丐带了回去。 让他们先洗个澡，换上保安制服。 然后再带他们，去理发、刮胡子，整理一下脸上的风霜。 “哟，嘿嘿。” “大爷的，这不就年轻多了？” “混里面挡几天，应该没问题！” “操，这是七个了，还差仨呢，咋弄？” 阿彪不断地指导着理发师给他们重塑容颜，这擦点儿油，那搞点儿霜的，这几个小老头脸上全被涂满了雪花膏，一个个的，都跟特么僵尸道长似的了。 关键时候，还是那俩黑中介有主意。 他们是专门搞人的。 总有些特殊渠道，能弄到人。 拣乞丐这一招，算是最没风险，最仁慈的一招了。 然后阿彪把这六个旧貌换新颜的乞丐保安，交给任我行和其他几个教官，让他们给突击训练一下。 我们接着上车，接着走。 这回直接就奔赴了通州那边，更加偏远。 然后那三个人，怎么弄来的？ 抢来的！ 没错，直接下手抢！ 专找人少好下手的地方。 人家别的公司那保安，正在值班呢。 确切地说，是正躺在岗楼里，睡觉呢。 那俩黑中介就直接冲上去，把人家给架到金杯车上了。 这回不是阿彪跟他们训话了。 那俩中介训上了。 “玛个隔壁的，在哪站岗都是站岗！” “过去给我们凑几天人头！” “给你发工资！” “你要想跑？想耍歪招？行啊，你试试，老子弄不死你！” “这整个大燕京，到处是我们的人。” “想逮回你来，容易的很，草！” 这俩黑中介纹身画虎的，说话又凶，差点儿把这小保安给吓尿了。 这小伙看起来才十六七岁的样子。 目测也是刚入的社会。 哪见过这阵势？ 照葫芦画瓢，同等方式。 紧接着，他们又跑到别处，抢了三个别的公司的保安。 加上之前那七个乞丐，共11个人了。 还多了一个。 回到基地时，天都已经黑了。 阿彪给那俩黑中介，每人点了三百五十块钱现金。 然后又特意把我叫到一旁，朝我递了一支烟。 在车上时，我一直对他们这种行为嗤之以鼻，甚至差点儿跟那俩黑中介干起来。 阿彪是想开导开导我。 他说，非常时期，非常手段。 咱们这些手段，虽说有点儿伤天害理，但其实算是仁慈的。 你没见那些拉皮条的，逼良为娼的？ 还有那些个毒贩逼别人带毒的！ 那个才叫狠呢！ 尤其是逼着你带毒。 他们用特殊方法，控制几个女的，直接把‘货’塞到最大限度，隐蔽的，且能塞的地方，一处也不放过。 有的是直接连包装袋一块吞进去，到地方再拉出来。 还有的，就更特么骇人听闻了。 阿彪还讲到一件真事儿，报纸上登过的。 说是火车上，一个妇女抱着一个孩子。 旁观有个细心的乘客，发现那孩子整整一路都没醒过，好几个小时啊！ 然后乘警过来检查，发现这个孩子竟然早就死了。 不光死了。 这孩子的肚子全被掏空了。 里面被放满了毒品。 这好像是多年前发生的事情了，曾轰动一时。 “兄弟，黑道白道都有自己的生存之道。” “如果我们弄不到人，那辛辛苦苦弄到的项目，就得黄。” “我们的名声也就臭了。” “为了活下去，就真的不容易。” “大爷的，咱们玩黑道的，都是弱势群体啊……” 阿彪一脸感慨良多。 我猛地一怔！ 这阿彪居然也说这话！ 上次光头刚带人去砍民工时，就曾说过，黑社会是弱势群体。 原来根儿在这里的，是阿彪这货教的。 “弱个屌啊！” “你是弱势，那些中介是弱势。” “那特么谁是强势？乞丐吗？小保安吗？还有那些民工吗？” “阿彪，你要跟那些干中介的这么玩，早晚把自己玩儿死！玩儿进去！” “你好自为之！” 我也没给阿彪递好话。 就像上次骂光头刚一样，骂了他一顿。 他和光头刚一样，同样的歪理邪说。 我知道，现在琛哥和众泰急着上项目，急着用人。 他阿彪是想为琛哥分忧。 但能这么分忧吗？ 阿彪只是呲着厚嘴唇一笑，也没再反驳。 他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说：“大爷的，你以后会懂的！” 第二天。 流星嘉园上项目了。 毕竟是个大社区大项目，物业上也有底气。 他们还专门搞了一个仪式。 看着琛哥和那物业老总，握手，合影，谈笑风声。 我这心里，总有一种沉甸甸的感觉。 跟特么被什么东西堵了似的。 晚上，琛哥还亲自带着我和阿彪，请甲方的保安部经理陈之初，吃了顿饭。 一般情况下，这种事根本不用琛哥亲自出面。 看来是这个项目非同小可。 所以琛哥亲自点的菜，拿的酒。 我和阿彪酒量都不错，陪这位陈经理喝的挺到位的。 但琛哥吃到一半，就借口离开了。 他还把阿彪叫到外面，嘱咐了一大番。 我大抵上，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琛哥毕竟是一方大佬，而且不泡妞，不好色。 他走了，我们就能放开了。 就能够带着陈之初去玩些别的。 还能有啥啊？ 无非就是唱歌啊，赌钱啊，搂小妹儿啊之类的。 只要我和阿彪把甲方这位陈经理给‘照顾’好了，那项目上的事儿就好办了，就能吃不少空头，服务费结算啥的，也能及时些。 总之，好处多多。 这个陈之初，年龄跟阿彪差不多大。 穿西服，扎领带，穿的人五人六的，说起话来却很糙，总带口头语。 留着大背头，鹰眉虎目。 一般情况下，干物业的，尤其是干物业经理的，也都是狠人。 很江湖，很痞气。 不然你根本玩不转。 但这个陈之初跟我和阿彪，倒像是很投脾气。 毕竟我们说话，也都爱带口头。 江湖人，这么讲话才痛快。 然后我们很快就去换了二场，进了一家商务ktv。 包厢里。 领班很快带了姑娘进来。 陈之初起初假装不好这一口，但是在阿彪的怂恿下，直接就不客气了，一个人搂了俩小妹儿，一个丰满的，一个苗条的。 可谓是雨露均沾。 阿彪则选了个爆炸头非主流。 这种情况下，我没法不选，也敷衍地点了个公关。 但这次，没人唱歌。 我们就跟姑娘们搁一块，玩了会色子，小游戏。 边玩儿，边喝酒。 这过程中，陈之初向我们提到了一件事。 这件事，引起了我的极大兴趣。 第90章 有一种才艺，叫做砍人（一） 陈之初提到，物业上近期会组织一个大型的文艺活动。 目的就是，为了强化物业和业主间的关系。 届时，会请些演艺。 关键是，这陈之初还问我和阿彪，有啥才艺。 说是只要能过关，都有费用。 反正不图钱儿，就乐呵乐呵呗。 这然后还有评奖，如果能评个一、二、三等奖，钱就多些，还发证书。 有他陈之初在，你唱再滥他也能给你评进去。 为啥？陈之初和物业老总是兄弟关系。 有着绝对的权威。 “大爷的，我俩能有啥才艺。” “砍人算不算？” 阿彪呲着厚嘴唇，半开玩笑地说道。 我倒是懂些音乐，唱的也凑合。 但我确实没那心思。 毕竟咱在江湖上，走的是硬汉路线。 倒是可以想象，如果阿彪上台去演，那会是怎样一种景象？ 他这副形象，典型的黑社会啊！ 根本都不用做鉴定。 到时候，会不会有业主送面锦旗：感谢黑社会大哥阿彪先生，为我们献歌一曲…… 哈哈，那场景，肯定绝了。 不过我不想唱，不代表我不感兴趣。 我是相当感兴趣啊！ 为别人。 谁？李真嘛！ 那个在清河邂逅的艺校女生。 青春美丽，善良，懂事。 那首菊花台，被她唱的绕梁三日，绕我三生。 反正这女孩儿，给我的印象超好。 她和她那些个同学，就喜欢接些演出，赚点零花、生活费。 也可能是想积累些舞台经验。 我曾答应过李真，如果遇到有甲方或者单位有演出活动，会帮她争取一下的。 这不，机会就来了？ “陈经理，不，陈哥。” “挑演员定节目这事儿，你真能做主？” 我试探地朝陈之初问道。 陈之初狠狠地揪了揪领带，义正辞严地道：“操，必须的嘛！别看我是保安部经理，咱们这物业，哥哥我能当半个家！” “噢，那就好。” 我点了点头，给他倒了一杯酒。 然后直接道出了我的想法：“是这样的，陈哥。” “我有一个艺校的小妹，算朋友，她们几个女同学经常一块接演出。” “反正就是，乐器啊，演唱啊，各方面的全都不含糊。” “毕竟人家是专业的嘛。” “你看能不能……” 还没等我说完呢。 陈之初直接就一拍我肩膀：“行，交给我了！” 这么痛快？ 我赶快给他敬了杯酒，以表谢意。 然后陈之初表示，要一些她们的照片、资料啥的，得走流程嘛。 这个自然没问题。 于是我就出门，给李真打去了电话。 李真听到是我，激动坏了。 “赵大哥？” “真的是你？太好了。” “我还以为……你不理我了呢！” 这丫头接到电话后，表现的那叫一个欢快，惊喜。 我这才记起，一直没跟人家姑娘回电话呢。 都是手机没电惹的祸。 “怎么会呢！” “你听我说，现在有这样一件事……” 我直截了当地跟她说了。 李真听了非常高兴。 她跟我说，这个演出，堪称及时雨啊。 这段时间，同学们一直接不到演出，都快急坏了。 她这个当团长的，都快引咎辞职了。 “啊？你都当团长了？”我笑着恭喜她。 李真解释道：“我们这些人，成立了一个演出团嘛，名字想了好几个了，都觉得太土了，现在暂时叫‘歌舞青春’合演团，你觉得咋样？” 我实话实说：“确实……挺土。” 李真催促道：“那你快给想一个呀。” 我说：“那你总得给我点儿时间，我琢磨琢磨。” “……” 挂断电话。 我禁不住苦笑了一声。 我感觉我自己肯定是飘了。 我一个高中生，在人家一个本科艺术生面前，显摆个屁啊？ 还给人家起名？ 我懂个啥啊？ 我承认，我确实不自量力了。 随后，李真在qq上发了些照片、资料过来。 我将这些全都传给了陈之初。 “卧槽，行，行！” “这个行啊！” “艺校的女生就是漂亮，就是有气质！” “没问题！让她们把节目报我这来，准能上！” “给她们三个节目，够了？” 陈之初看后，眼睛都亮了。 不停地点头，夸赞。 这也难怪。 我第一次看到李真她们在国际城售楼处演出时，也是被亮瞎了眼。 而且还缠着人家，为我开了小灶。 弹了一曲《菊花台》。 她们青春洋溢，将形体美和艺术美展现的淋漓尽致。 可惜我不是春晚导演。 不然肯定请她们来个乐器合奏。 或者跳段开场舞。 春晚的收视率，指定能拔高好几个百分点。 说真的，我没想到，这件事这么顺利就定下来了。 这陈之初答应的很痛快。 甚至都直接拍板了。 看的出来，这事儿他确实能在物业说了算。 他痛快咱也不含糊。 我不断地敬他酒，以表谢意。 陈之初喝的也很尽兴，不断地跟我和阿彪称兄道弟。 他有个习惯动作，就是时不时伸手揪几下领带，来回拽两下，那彩飘飘的领带，都被他给揪出来一片油污。 阿彪也观察到了，于是向他提出了一个理论。 他说，老陈啊。 这领带，就跟套子一样。 你要觉得不舒服，就把它摘了呗。 省的老在那东拽西拽的，脖子都勒红了。 大爷的！ 你这是图个啥？ 人家陈之初也有自己的理论。 他原先是混混，现在是经理。 从黑洗白，从盲流子到公司白领，就要珍惜。 他一是想时刻用整齐的衣着提醒自己，自己已远离江湖，修成正果了！ 二是他脖子上有纹身，领带解了容易让人看见。 而且他大哥也提醒他了。 要是让业主们看见他的纹身，就会说他是黑社会。 然后就会觉得，咱那物业也是黑社会。 那还怎么搞？ 那些个业主就会以此为由，不交物业费了！ 甚至跟我们物业抗衡！ 陈之初这一番解释，让我和阿彪都有些哭笑不得。 这姓陈的，还真会为自己洗白啊！ 你以为扎上领带穿上西装，自己就不是黑社会了？就算远离江湖了？ 就像那些痴迷的修士们。 闭几天关，辟几天谷，拿炉子练几颗丸子。 再弄个鸡毛掸子当拂尘。 就觉得自己已经修成正果，位列仙单了？ 不过，这毕竟也是一种自我约束嘛，倒也无伤大雅。 然而…… 我本以为，这个陈之初还挺幽默的，人也好接触。 这回碰上一个好物业，好甲方。 众泰之福！ 我之福！ 也是李真之福！ 但没想到，这陈之初很快就暴露出了本质。 或许是，他觉得阿彪和我都是玩黑道的，都是恶人，坏人，他也没必要演好人了。 所以便不再掩饰。 “兄弟，嘿嘿，你弄的艺校这个妞，真不错。” “哥哥我……想过遍手。” “玛德，艺校的哪有几个正经女孩儿啊？” “不都是陪人睡觉，找机会出头嘛。” “这样，你抽个时间把她找来，让她跟哥哥睡一觉，所有的事儿都好说。” “不是想接演出吗？我这里有……不光我这里有。” “我还能给她介绍别的演出机会，多的很。” “哥哥不吹牛逼！” “哥哥这方面，有路子……” “只要她肯向哥哥敞开双腿，我就帮她打开演出的路子……简单？” 陈之初上完一趟厕所后，回来就亮出手机，指着资料中的一张照片，跟我眉飞色舞地说道了起来。 那照片上，正是李真。 听到他这番话。 我的脸色，刷地变了。 甚至是，直接就僵住了。 我正叼着的那支香烟，猛地呛了一下我的眼睛，落到了地上。 这还是刚才陈之初递我的，一支黄金叶。 那烟盒就被他放在桌子上。 是真特么的黄啊。 灯光下，黄的刺眼。 第91章 有一种才艺，叫做砍人（二） 靠，我这是帮的啥忙啊？ 闹了半天，这是帮人家李真羊入虎口啊！ 前面遇到了一个趁火打劫的胡万年，其心不轨。 现在又冒出个陈之初。 人之初，不是性本善吗？ 这陈之初，咋特么成了性本色了？ 不好！ 好像我这时机不对。 这陈之初是不是把李真这个艺校女生，当成是我向甲方行贿的公关手段了？ 他以为，这是我献给他的大礼？ 阿彪看出我眼色不对了，赶快抓了一下我的手，打圆场。 “兄弟，老陈说的都是特么的醉话。” “那个什么，李真儿是？那是你的马子！” “兄弟妻，不可欺嘛。” “大爷的，人家老陈哪能不懂这规矩？” 阿彪朝我挤了一下眼睛，示意我别冲动。 我想解释一下，人家那李真是正儿八经的艺校生，咋就成了我的马子？ 但下一秒我就明白了。 阿彪就是故意这么说给陈之初听的。 意思是，让他死了这条心。 阿彪这货一向大大咧咧，但有时候其实也挺圆滑的。 “不，不不不！” “彪子，我没说醉话。” “就这点儿酒能醉了我？扯淡嘛。” “你们都是众泰的人，都是我的乙方，对？” “你以为我不懂你们保安公司那一套？呵呵，我门儿清着呢！” “那个，赵龙兄弟！别说咱没给你机会。” “就照片上那妞，咱一眼就瞧上了。” “你把她献给我，演出没问题。” “而且你们众泰也有好处，我给你们留八……不，十个！直接十个空头！” “这还是明着的，等咱们再处处，20个，30个空头名额，我都敢给你们！就是哥哥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事儿嘛。” “噢，当然，我当经理这点儿工资，也不够喝酒的。” “你们回去跟你们老板说，每月五瓶茅台供着我，我保你们安枕无忧！” 陈之初这会儿像是彻底放开了。 直接就躺在沙发上，眯着眼睛看着我和阿彪。 他点的那俩妞，一人为他捶一条腿。 而且，他还直接把领带给拽开了，里面的衬衣没有第一个纽扣，脖子上露出了一片片黑乎乎的纹身。 他这是直接把话挑明了！ 抛开李真的事来讲，确实没毛病。 他给十个空头名额，换我们五瓶茅台，也就是4000左右。 这笔买卖，对我们可以说是十分划算。 保安公司靠什么赚钱？ 服务费赚不了几个，最主要的就是空头。 如果琛哥知道了，肯定会很高兴。 他一定会表扬我和阿彪办事利索，这是把甲方给伺候好了。 要知道，伊仕大酒店那个姓吕的保安经理，琛哥每月要给他点八千，才换了十几个空头。 但是，眼前这块蛋糕，我没法吃。 我也没办法答应。 因为这里面，还平白无故搭进去一个李真。 我是真特么有些后悔了！ 我就不该跟这狗日的陈之初，提这事儿。 是我天真了！ 这天底下，哪有白帮的忙啊？ “陈哥，李真的事儿，当我没说。” “一码归一码嘛。” “咱们现在，就谈谈空头的事儿，五瓶茅台没问题。” “我们琛哥是敞亮人，六瓶都没问题。” “希望陈大哥不是跟我们画饼啊！” “能吃到嘴里，才叫饼。” 我主动提起一杯酒，想劝陈之初放弃睡李真的心思。 就单谈双方合作事宜。 这才是今晚正题。 “对，对！大爷的，就谈饼，不，谈空头，谈空头！”阿彪也附和我说道。 给陈之初揉腿的那女公关，可能是耳朵有点儿背，直接就朝陈之初问了句：“哥，你是卖裤头的吗？怎么老谈裤头啊……” 这可把陈之初气吓了。 飞起一脚，就把这女公关踹倒在了地上。 “操尼玛的，你耳朵里塞驴毛了？” “‘空头支票’，那个空头！” “懂不懂？” “不是裤头！” 陈之初直接就爆发了。 然后继续拉扯了一下领带，冲我和阿彪魔性一笑。 “操，耍我呢？” “要不是哥哥看上那艺校的小妞了，我能跟你们谈空头？” “我这可是在帮外人坑我哥啊，坑我亲大哥！” “反正我已经把话说的很明白了，想谈空头，想让我们甲方认可你们，这个妞就是块敲门砖，没她不行。” “没她，啥都谈不了。” “这特么能怪谁啊？谁让你弄这妞吊起我馋虫？” “嘿嘿，你俩商量商量，哥哥先去出个恭……” 陈之初笑呵呵地站了起来，拽了一下领带，然后将手就扶在腰带上了。 他没发现，我的眼睛里已经开始冒火星子了。 我本想帮人家李真一把的！ 咋就把人家害了？ 反正，我这会儿体内一阵怒气上涌，我上头了！ ‘草尼玛的，欠干！’ 我在心里狠狠地骂了一句。 然后我的手，已经情不自禁地摸住了桌上的一个空啤酒瓶子。 我要干他！ 干爆他的脑袋！ 阿彪赶快抓住了我的手腕儿，并狠狠掐了我一下。 我这才稍微冷静了下来。 但心中怒火，却实在是难以消除。 陈之初果然去了卫生间，他还带了其中一个妞过去。 那妞起初不愿意。 但陈之初跟她比划出三个手指头，她就同意了。 也不知道俩人是达成了什么协议。 搂着就进了卫生间。 “大爷的，你疯了？” “这可是甲方啊！” “操，你特么忘了清河国际城的事儿了？” “琛哥这回好不容易，才刚刚接完这个项目，你就准备把它搞黄了？” “琛哥能宰了你，你信不信？” “你个疯子！” 阿彪开始不断地数落我，抨击我。 他那俩眼珠子，瞪的跟大灯泡似的。 甚至还照我胸口上捶了一拳，帮我醒醒脑。 甲方？ 又是特么的甲方！ 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一听到‘甲方’这俩字儿，心里就窝火。 就恶心！就别扭！ 就特么顺不过劲儿来！ 这俩字儿，就像是夹在我脖子上的一道枷锁。 我想打开它，却被束缚的紧紧的。 “操，什么狗屁的甲方！” “什么狗屁的世道！” “谁特么规定的，想接演出就必须陪睡觉？” “阿彪，你帮我出个主意，能不能让这孙子不打李真的主意，照样兑现空头的事儿！” “玛的，我本来是想帮帮人家小姑娘的，草！” “怎么就……把人家给拉下水了！” “现在怎么弄？这孙子非要把两件事绑一块！” “不给睡，就不跟咱谈正题儿。” “玛了个b的！” 我一脸义愤填膺地说着。 我感觉，那啤酒瓶子都快让我给攥碎了。 这世道，这人心，让我绝望！ 这狗日的陈之初，甚至比国际城那边的胡万年，还要恶心！还要无耻！ “不可能！”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兄弟，彪哥跟你说句实话。” “要是那李真不是你的妞，甲方看上了，我肯定现在就过去把他绑过来，献给甲方！” “大爷的，哄好甲方，好处多的很，琛哥也高兴。” “但你的女人，彪哥肯定不能动。” “操！别特么跟个事儿似的。” “大不了咱不谈空头了，这个功咱不立了。慢慢来！” “琛哥又不会怪咱们，怕什么？” 阿彪不停地拍着我的肩膀，宽慰我，开导我。 然后朝我嘴上硬塞了一支烟。 还拿双手帮我点燃。 烟气上漾，燃烧着我的情绪和怒火。 “阿彪，我决定了！” “老子这回，既要保住李真，保住演出。” “又要让这孙子，乖乖地兑现许给众泰的空头！” “草，就这么定了！” 我眉头狠狠一凝，下定了决心。 一股邪恶的念头，已经彻底地占据了我的大脑，我的灵魂！ 你恶，我要比你更恶！ 你黑，我要比你还黑！ 我操尼玛的！ 第92章 有一种才艺，叫做砍人（三） 随即我便直接出了门。 走廊窗户跟前。 这里的信号，相对要好一些。 我直接拨通了基地教官任我行的电话。 这家伙在我的安排下，正在基地加班整理一份施训资料，已经两天没回家了。 “老任，听着。” “你马上弄两样东西送过来！” “一个照相机，一把砍刀！” “给你十二分钟！地点是静夜寄思商务会所，立通苑南边这家……” “别问为什么，抓紧的！” 我直截了当地安排道。 现在任我行在基地也可任劳任怨了。 他什么时候，都会把我的指示当成第一位。 男人嘛就是这样。 能改变男人思维方式的，就是拳头！ 包括那火麒麟，若非我以暴力手段，将他弄卑服，他能为我做事？ 这混蛋恨不踩死我才怪！ 不过，为了降服这匹烈马，确实下的本钱有点儿大了。 我腮帮子都被干裂了，现在还疼呢。 我是硬着头皮在跟甲方喝酒，一喝酒腮帮子火辣辣的疼，都肿了。 不过现在形势一片大好。 一切都在我掌控之中。 降服火麒麟，相当于盘活我两步死棋。 降服任我行，则相当于我为自己下项目当一方诸侯，找好了替身。 紧接着。 眼下。 则是一步险棋！ 这步险棋，同样是风险和收益成正比！ 回到包厢里面。 阿彪正坐在那抽烟。 这货也是闲的，不断朝人家女公关脸上吹烟雾，迷人家眼睛。 我知道，他是心里有事儿。 我的事儿嘛。 他见我进门，便朝我使了个眼色。 意思是，外面聊。 但这时候，陈之初从那卫生间里美滋滋地走了出来，还哼上了小调。 这跟起初那个深沉、内敛的陈经理，判若两人。 那个女公关也跟着从里面走了出来。 她嘴里含了很大一口水。 咕咚几下后，直接吐进了垃圾篓里。 然后又进去漱了几回口，出来时嘴里嚼了一颗口香糖，假装笑眯眯的样子。 其实谁看不出来啊？ 这回这女公关，真是把陈之初伺候好了。 阿彪给陈之初递去一支烟，笑着说道：“老陈啊，你觉得陪你的这俩妞，怎么样？” 陈之初微微点了点头：“挺好，够骚，我喜欢。” 阿彪道：“那就上四楼呗？” 陈之初假装迷糊：“你的意思是……休息会儿？” 又让他装上了。 谁不知道，静夜寄思四楼是啥意思？ 四楼是包厢的一个补充。 那层楼全都是大床房，里面还带着各种道具、制服啥的。 在二楼和三楼包厢里喝美了，唱美了，和女公关交流到位了，下一步就是携‘佳人’上四楼，想干啥就干啥。 说白了。 二楼三楼的包厢，是跟小妹儿培养感情。 四楼的单人房，就是入洞房了。 当然，这种人性化配置，有的会所里有，有的会所里没有。 阿彪笑呵呵地将陈之初送到四楼，并嘱咐那俩小妹好好伺候，别特么的偷奸耍滑。 然后他直接气势汹汹地找到我。 “大爷的，你想好了？” “这件事，弄好了鱼与熊掌都能有。” “搞砸了，你特么就彻底完蛋了，别说琛哥不会饶你。” “干物业这些人，也都特么不是吃干饭的，他们也会想办法弄死你！” 阿彪也没绕关子，直接就朝我拷问了起来。 这货玩这么多年江湖了，眼睛亮着呢。 他已经识破，我要下黑手了。 “阿彪，没你的事儿。” “这趟活，我一个人干！” “你放心，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糟。” “就算真搞砸了，我也能拾起来。” 我朝着阿彪递去一支烟，跟他简单解释了几句。 我确实没骗他。 我所谋之事，是有后手的。 这回跟清河那边的盛世国际城不一样。 如果玩大了，弄丢了‘流星嘉园’这个项目，我在琛哥那里也有交代。 因为我手上还有一个豪哥给的项目。 那可是中关村的大项目。 比这香多了。 反正现在我还没来得及跟琛哥提那事儿。 大不了，今晚这事儿若是搞砸了，我把那项目送给他。 琛哥肯定就不会像上次那么生气了。 这就是我的底气！ “大爷的，说啥呢？” “我特么能让你一个人只身犯险？” “是兄弟不？” “操！” “赢了，一起狂！” “输了，一起扛！” “你特么就是把天捅个窟窿，彪哥也跟你一块捅！” “怕个屌啊？” 阿彪搂过我的肩膀，作出表态。 有这样的好兄弟，我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我轻拍了一下他的后背，算是谢了。 这时候，我手机响了。 是任我行。 我随即出了会所。 时间刚刚好，正好十二分钟。 任我行还挺有心，把那把砍刀用报纸包裹的严严实实。 我说了句‘谢了’，然后带着相机和砍刀，直接返回了会所。 四楼。 403房间外面。 我和阿彪掐算着时间。 里面陈之初和那俩公关的嬉戏声，隐隐传出。 浪潮正在迭起。 时候到了！ 哐！ 我猛地一脚将房门踹开了。 阿彪则拿着相机，对着里面一阵咔嚓！ 眼前画面不堪入目。 这陈之初玩的可真特么花哨啊！ 俩公关他都利用了起来，一个给他那啥，一个帮他那啥，他自己则将脑袋扎在其中一个身上，拼命地那啥…… 关键是，他身上已经脱干净了。 但他的脖子上，却还挂着那条彩色领带！ 这是当成临场道具了不成？ 见我们闯进来，陈之初直接就被吓坏了，本能地抱住了被子。 那俩公关也都开始到底躲藏，以匿春光。 但已经晚了。 都特么给他们拍下来了。 我直接撸掉了砍刀外面的报纸，冲到陈之初面前！ 一脸笑呵呵地看着他。 “操，你……你想干什么？” 陈之初怒不可遏地问道，还不忘又往上提了提被子。 “陈经理啊，刚才吃饭的时候，你不是问我和阿彪有啥才艺吗？” “我俩刚才想了想，确实有。” “砍人，算不算？” “要不要，我现在就跟你表演一个？” 我借鉴了阿彪之前那句玩笑，将砍刀朝陈之初眼前一亮。 但这回，就不是跟他开玩笑了。 他要是不听话，我真砍他！ 第93章 我都答应了，你干嘛还打我？ 那俩女公关，当场吓的一阵尖叫。 阿彪走过去，冲她们骂道：“大爷的，再叫唤，把你们卖去窖子当鸡！” 呃…… 不光我愣了一下。 就连那俩女公关也愣住了。 人家本来就是嘛！ “噢，不对。” “给你们换个鸡窝！” “给老子站街去！大爷的！” 阿彪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口误，赶快纠正了一下。 这时候那陈之初呆呆地看着我，一副想发火又发不出来的样子。 “兄……兄弟。” “不带这样玩儿的？” “我是甲方，你是乙方，以后还怎么合作？” 陈之初憋的满脸通红，跟便秘很久了似的。 “草尼玛的！” “老子最讨厌别人拿甲方压我！” 我直接一巴掌就煽了过去！ 反正我是够了！ ‘甲方’这俩字儿，我听着浑身刺挠。 反正自我跟了琛哥以后，所遇到的甲方，从下到上没个好鸟。 全是一帮阴险狡诈之徒！ 包括这陈之初在内。 “哎呦，不提甲方，不提甲方。” “但是兄弟，有话好好说嘛，至于动刀吗？” “你有什么想法，说……说说呗。” “我能满足肯定满足你。” 陈之初捂着脸一副委屈，眼巴巴地看着我。 “我就问你！” “一，演出的事儿！” “咱不睡觉，能不能把事儿办了？” 我直截了当地逼问道。 “能！能能能能能能……能啊！”陈之初一口气把天底下的‘能’全说完了。 反正，《乡村爱情》里面的刘能，都没他磕巴。 但人家刘能是天生的。 他是紧张的。 “二，空头！” 我更简约了！ 反正这俩字儿，他懂。 “给，给给给！” “十个空头一个不少！不，十五个，怎么样？” 人在危险之际，脑袋就是灵光。 陈之初是聪明人。 他或许能看出，倘若他不答应下来，我真敢砍他。 所以他一味地应承，点头。 但我岂能完全信他？ 现在刀架在脖子上，他会痛快答应。 一旦他转危为安，这狗日的就不是他了。 信用俩字儿，在这些畜生心里，根本不值钱。 空头名额，是货真价实的利益。 空头支票，就有可能是儿戏了。 “行！记住你的承诺！” “不睡觉！演出，三个节目以上！” “众泰每月五瓶茅台，换你15个空头名额！” “定下来了，对？” 我朝陈之初反问道。 他刚一点头。 我就接着补充道： “你若敢食言！” “你的艳照将出现在你大哥面前，你老婆面前，还有流星嘉园每位业主门缝里！” “老子看你还怎么混这行！” 其实这一招，是我跟陆天豪豪哥学的。 当时我还鄙视人家用这卑鄙手段。 没想到，我自己倒用上了。 谢谢豪哥！ 以前是兄弟太天真了！ 事实证明，对付某些人，就得使用特殊手段！ “兄弟，我……我……我还没老婆……”陈之初突然来了句。 我直接一巴掌又煽了过去！ 让你嘴硬！ 让你非噎我一句！ “我都答应了，你干嘛还打我？”陈之初委屈死了。 “靠，你都多大了还不找老婆？” “你对得起你爹你妈吗？” “你对得起你家列祖列宗吗？” “像你这逼样儿的，多难找啊，你还不特么抓紧找！” 我也是随便找个理由。 反正就是撅他，就是干他！ 活该！谁让他非得插这一嘴，弄的我没法回答。 “兄弟，走了！” “别跟这狗日的废话了！” “大爷的，一会儿内保就冲上来了！” 阿彪赶快催促道。 是啊，反正艳照已经拿到手了。 这回也算是功德圆满了。 这陈之初肯定也不敢拿自己名声，做代价，继续跟我叫板。 这样做对他不划算。 他只能忍气吞声，咽下这苦果。 活该！ 自找的嘛！ 但我还是不太放心。 于是临走前，我再次向他强调了一下。 “你给我听着！” “你以后要敢不认账！” “老子真的会给你表演一段才艺！” “知道是什么吗？” 我将砍刀在他眼前晃了晃。 再次加深一下他的印象。 告诉他：这段才艺的名字，叫做‘砍人’！ 陈之初当然懂了。 他连连点头。 然后我和阿彪，便开始撤退。 我一边撤，一边将砍刀朝自己裤裆里塞。 包报纸已经来不及了。 总不能端着砍刀下楼？ 那也太嚣张了。 “大爷的，往后面塞！”阿彪急忙提醒了我一句。 “为什么？”我问道。 阿彪一语道破天机：“你不想要鸟了？” 我靠！ 我顿时恍然大悟！ 关键是，以前没咋用过这东西。 我习惯用的是伸缩警棍，那东西便携，往哪塞都行。 砍刀就不一样了。 这玩意儿，只能往后腰上别。 毕竟屁股上肉多，也没啥重要零件。 但是我们刚没走出没几步，就见一群内保冲了过来。 有十几个。 很显然，他们是听到了楼上的动静。 或者有人听到了，通知了他们。 我当即朝身后的砍刀一摸。 阿彪轻拍了一下我的肩膀，示意我别轻举妄动。 那领头的内保样子很凶，一看就知道是见过世面的硬点子。 “站住！玩儿啥呢？” “砸场子啊？” “这里是谁的场子知道吗，在这闹事可不明智！” “腰上揣的什么，别乱来！” “还有你……呵呵，哥们儿，我看你有点儿面熟啊！” 这内保头子很从容，很淡定。 人家也不直接跟你动手。 先是吓唬你，跟你盘盘道。 他说是看阿彪眼熟，不一定是真眼熟。 或者就是想试探一下，我们的身份和底细，然后再定进退！ “大爷的，面熟就对了！” “我们是琛哥的人。” “众泰琛哥！” “操，听说过没有？” 阿彪直截了当地报出了琛哥的名号。 触景生情！这让我又想到了刚来众泰的那天晚上！ 琛哥这俩字儿，在回龙观这一片儿上，是真好使啊！ 按摩不用给钱！ 打车不用给钱！ 人家还都把你当爷供着！ 大佬的境界，让我又感慨，又羡慕！ 我赵龙在清河那边混的也不错，‘龙哥’名号叫的也贼响，但也达不到这境界！ 甚至，还差的太远！ 果不其然！ 一听是琛哥的人，这内保头子直接就愣了一下。 然后脸上也有了笑模样。 “原来，自己人啊！” “二位哥，你们这是……遇上啥事儿了？” “有需要，吱一声，嘿嘿。” 他说着便朝我们走来，并已经掏出了一包香烟。 “兄弟，没别的事儿。” “就是弄了点儿私人恩怨！” “放心，不影响你们会所，也不关你们兄弟们什么事儿。” “大爷的，来，抽我的！” 阿彪也掏出了他那包中华，跟这些内保们分了分。 要不怎么说，人家是老江湖呢。 几句话就把事儿摆平了。 “二位大哥，慢走！” “下次再来！” “常来玩儿啊，哥……” 在内保们热情的招呼下，我俩大摇大摆地下了楼。 但是没想到的是。 我们刚一走出会所。 前面就驶来两辆面包车和一辆破富康。 七八个人拿着铁棍、砍刀等家伙，直接朝我和阿彪围了过来。 坏了！ 忘了这一层了！ 我一摸脑袋，不由得自责起来。 毫无疑问，这些肯定是那陈之初打电话叫来的！ 但这也太快了？ 第94章 别砍脑袋，要死人的！ “相机！” “相机！” “抢他们照相机！” 其中一个人大喊了一声！ 其他那些人都加快了脚步，朝我们冲了过来。 “大爷的！操！” “像鸡！像鸡！你们才像鸡！” “你们全家都像鸡！” 阿彪摸了一下揣在怀里的照相机，朝他们骂了起来。 我当即从后腰上掏出砍刀。 不好，用力过猛。 那刀出裤时，把屁股蛋子给划了一下。 真尼玛衰！ 幸亏是阿彪刚才提醒了我。 不然我傻呵呵的，还想别前面呢！ 好在划的不厉害。 “阿彪，你先跑！” “我拖住他们，再去追你！” 我情急之下对阿彪说道。 “跑个屌啊？别怕，有彪哥镇着！”阿彪像是一点儿也不慌张，甚至还往嘴上填了支烟。 我正想骂他，什么时候了你还装？ 片刻间，又有一拨人从四面八方冲了出来。 他们也是个个手持刀械。 比对方人还多不少。 好不威武！ 我定睛一看，靠，我们的人！ 确切地说，是阿彪那拨死党，秦老虎，魏豹子这些人。 那些陈之初叫来的人，一看这阵势，还没等靠近我们呢，就被吓的乱成一团，调头就跑。 这群人也不是傻b。 为了一个相机豁出命去？ 他们才不干呢！ “我靠，行啊阿彪！” “你特么这是未卜先知啊，提前安排人了？” “智商很硬，很牛逼啊！” 我禁不住冲他竖起一根大拇指。 幸亏这货提前布置了。 不然我俩还真不好应付。 毕竟对方这些人，都拿着家伙什呢。 阿彪得意地耸着肩膀，呲着厚嘴唇嘿嘿直乐。 然后也朝我递来一支烟。 继续得瑟了起来。 “学着点儿！嘿嘿。” “这叫什么来着？这叫有备无患！” “大爷的！我告诉你，从你决定要弄那陈之初起，我就已经叫人过来接应了！” “以防万一嘛。这不，用上了！” “还愣着干什么，快夸我！” “快说彪哥牛逼！” 阿彪蹬着鼻子上脸了，不断催我夸他。 我明明已经夸过他牛逼了。 他还要？ 看来是很享受被人夸奖。 尤其是被我夸。 那我就干脆又夸了他一句：牛逼！ 反正这俩字又不花钱。 “兄弟，实话告诉你，彪哥还就是牛逼。” “大爷的，当初我去买牛肉，买十斤牛肉里面有八斤是牛欢喜！” “你以为？” 阿彪朝我炫耀道。 我问他：“啥是牛欢喜？” 阿彪答曰：“就是牛逼！” 我想了一下，心想确实是牛逼！ 我俩正在这傻乎乎地聊了一嘴牛逼，会所门口突然有了动静。 是那陈之初从里面走出来了。 这会儿他正拽着领带，吹着口哨。 哪像是刚刚挨揍的模样？ “玛了个b的！” “那俩愚逼蠢货，敢拍我隐私？敢要挟我？” “你跑得了和尚跑得了庙吗，这周围全尼玛我的人！” “完了，你们众泰完了！” “还想吃空头？吃你玛b！” “算计到老子头上了，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 陈之初站在那一阵自言自语，甚是洋洋得意，一个劲儿地拽领带。 紧接着他就朝这边大喊了起来。 “大孬蛋！五根毛！” “相机！相机啊！一定要把相机给我抢回来！” “抢回来初哥请你们喝老茅子！” “快抢啊……” 陈之初喊着喊着，就感觉到哪里不对了。 很显然，他将阿彪叫来的这些人，当成是他叫来的那帮人了。 毕竟这边挺黑的。 路灯又跟特么阳萎了似的，照不了几片光。 他那个角度，只能看到一些人影。 他哪里知道，他叫的那些人，刚跑完！ 但当他意识到情况不妙的时候，我和阿彪已经朝他追了过来！ 草尼玛的！ 这狗日的，还敢阴我！ 我气不打一处来！ 手里那砍刀，干脆也不背人了。 直接就提在手上了。 “卧槽……”陈之初边跑，边惊呼，但他跑步实在太差了，提速又慢！ 可能是因为刚才快被那俩公关给榨干了。 还没跑出十几米远呢，就被我和阿彪夹在中间。 这回没处跑了。 阿彪故意晃起那照相机，逗他，嘲笑他。 “你大爷的，抢啊！” “相机就在我手上，再叫人来抢啊！” “信不信老子明天就给你洗一万份儿，满大街贴！” “再到中关村刻录一下，做成黄碟到处卖，再到网上卖给1000家黄网。嘿嘿。” “让全燕京人民，不，全世界人民都看看，你这狗日的人模狗样的，在床上有多狂野，多疯癫。都特么跟你学几招。” “我告诉你，这相机照的老清楚了！以前是记者用的……” “你身上几根毛，都能数过来。” “大爷的，你要火了。” “开不开心？” 阿彪在吓唬人方面，有独道心得。 再加上他那原本就粗鲁的形象和表情，更是入木三分。 陈之初这厮被吓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彪子，赵龙兄弟。” “不好意思哈，我……我是一时冲动，乱……乱乱乱乱……乱了分寸。” “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你……你们放心，我刚才答应的，一定兑现，一定……” 他支支吾吾地说着，一会儿看向阿彪，一会儿又看向我手里的砍刀。 整个人陷入了一种极度的恐慌之中。 很显然。 他怕我干他！ 我上前一把抓住陈之初的领带，狠狠地将他甩了出去。 “操尼玛的，姓陈的！” “你敢阴我？你已经激怒我了！” “我刚才说过，你要是敢动歪心思，敢食言，我就跟你表演一个才艺！” “这个才艺的名字，叫做砍人。” “我说过没有？” “操尼玛的，回答我！” 我朝他晃了晃手上的砍刀，厉声逼问。 “说，说……说说……说过。”陈之初浑身颤抖地回答道。 “那就别怪我了！老子砍死你个王八蛋！”我怒火中烧，扬起砍刀，直接就朝着他的脑袋上砍了过去。 砍刀挥出的刹那，陈之初瞳孔急剧放大。 他的魂儿都被吓飞了。 身旁的阿彪，也被震惊的瞪大了眼睛，发出‘啊’地一声尖叫。 “大爷的，别砍脑袋！” “要死人啊……” 情急之下，阿彪赶快朝我大喊了起来。 第95章 我耳朵没聋，就是手痒了！ “完了完了完了！” 阿彪急的都不敢睁眼看了。 但我哪有这么傻啊？ 真砍他脑袋？ 为他这种狗杂碎陪葬，还真特么不值！ 砍刀从陈之初脑袋上方呼啸而过，削掉他顶上一层黑发！ 头发嗖嗖地飘落下来。 幽幽夜色，也遮不住这一撮撮的黑。 陈之初整个人，都被吓傻了。 他已闭上了眼睛。 脸色如僵尸一般煞白。 不过这货还算坚强，没被吓尿裤子。 当然，我敢这样砍，手上自然是分寸的。 我当兵时，接受过很多关于快、准、狠之类的训练。 练的多了，就形成了一种直觉。 比如说练拳，我能够一拳打过去，让拳头距离你的鼻尖不到一毫米，果断收住！ 这时候，拳头正好是只接触到你鼻尖上的汗毛。 练刺杀也一样。 我们同样能练到收发自如。 往单杠上吊一枚铜钱！ 一枪刺出去！ 枪刺的头尖，正好穿过钱孔，但却不触及铜钱。 这些都是我们日常的一些基础练习。 其实就像是我们课本里面学的《卖油翁》那样，无非就是一个熟能生巧的过程。 所以说，万事都是相通的！ 耍砍刀我同样也能做到精准自如。 玩的就是一个技术！ 此时此刻。 我收刀之际，阿彪顿时看傻眼了：“大爷的，这也行？你可吓死我了！” 那受到最大惊吓的陈之初，晃了晃脑袋。 他肯定在纳闷儿呢。 咦，还活着？ 脑袋还在呢，就是头顶上的毛不见了。 他一阵后怕，脸上冷汗直流，双腿也跟着直哆嗦了起来。 “嗯？这么臭……” 我突然闻到一股难闻的气味儿。 阿彪朝陈之初身后一看，赶快捂起了鼻子。 “大爷的……” “这狗日的吓出屎来了！” 他赶快一退两三步，以免‘中毒’。 陈之初一脸无地自容！ 他揪着领带，又摸向胸口，表情像便秘了一样。 我也跟着后退了两步，用砍刀指向陈之初。 “靠，你怕个屌啊？” “你可是甲方啊。” “我哪敢真砍你啊，我这是帮你理个发。凉快？” “你要是不服，就尽管再使绊子，我们是乙方啊，你尽管使招压我们，老子接着！” “这次给你理发，下次……” “下次，技术不知道还能不能这么好，这么准！” “那就特么的，全看你运气了！” 我望着眼前吓麻了的陈之初，笑的很魔性。 就是要震慑他！ 就是要威胁他！ 让他彻底死了报复之心！ 让他一想到乙方，一想到众泰，一想到我赵龙，就浑身发抖！ “赵……赵……” “龙……龙……龙……” “赵龙，你太……太狠了……” “我不惹你了。” “你太可怕了！我……我这一辈子……永远也不敢惹你了……我兑现，真兑现！” “演出！空头！全兑现！” “明天我就……我就一块安排，行吗爷爷？” “爷爷……求你了，放过我，别再吓我了，行吗？” “我这……心脏受不了。” “太吓人了！” “哎呦……” 陈之初狠狠地捂着胸口，像是心脏病要发作的样子。 那脸色蜡黄蜡黄的，跟刚吃完大便似的。 很显然，这货这回是彻底怂了！ 被我吓卑服了。 是啊，这可是生死一秒钟啊！ 刚才在那砍刀砍去的刹那，他的魂都飞走了。 这才刚刚附回体似的。 “行了，还站在干嘛啊？” “快回家！” “你可是甲方！别失了分寸！” “您慢走！恕不远送！” 我将砍刀别回腰上，嘲讽地冲他拱了拱手，便携着阿彪扬长而去。 我俩打上车，直奔基地。 这次出征，可谓是大获全胜。 虽然其中亦有风险。 但是还是应了那句话：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 出租车上，阿彪似乎还有些惊魂未定。 “哎呦，大爷的！” “你那一刀还真敢砍啊，嗖嗖的！” “要是真砍偏了咋办？” “砍剩半拉脑袋……我操！” 阿彪一阵吹嘘，感叹，心有余悸。 不过触景生情，他紧接着，向我提起了一个人。 说是在道上，有一个鼎鼎大名的大佬，真的只有半拉脑袋！ 确切地说，是三分之二。 反正有三分之一，早年间就已经被人砍掉了。 人却奇迹般活着，还成就了一番大业。 这个大佬那可不得了，人家玩的是贼道，在燕京、河北、天津甚至东北都有自己的门徒，加起来有好几千人！ 说白了，就是一个有组织的盗窃团伙。 因为这伙人势力太庞大了，连那些玩毒的都不敢招惹他们。 在江湖中颇富盛名。 总之，阿彪说的那半拉脑袋的大佬，可传奇了。 但我听了却没啥感觉。 我觉得那些走贼道的，离咱太远。 反正他们想从我身上把钱偷走，那是几乎不可能的！ 更何况我现在也没几个钱。 有钱我也习惯存卡上，不喜欢身上带太多现金。 我跟他们那帮人，也不会有啥交际。 但是谁能想到？ 这人生，它的轨迹就是那么的离奇。 在不久的以后，我还真就与这位传奇大佬邂逅了。 那一回遭遇，真是惊心动魄啊！ 如同，电影大片儿…… 回到基地时，小张正蹲在大门口，可劲儿地喂大黄。 大黄原本吃的很香，但见我回来了，就干脆不吃了，冲着我使劲儿地摇起了尾巴。 但是看到阿彪时，它却表现出一阵畏惧。 之前阿彪那顿毒打，把它打出阴影了。 我上前摸了摸小黄的脑袋，让它别怕，有我在呢。 “对了，火麒麟来信儿了没有？” “一想到他这事儿，我这眼皮老跳。” “大爷的，会不会让坏三儿他们识破了？” “火麒麟……” “会不会已经被他们弄死了？” “害怕露馅儿，我特么又不敢主动联系他……大爷的！” 阿彪突然间变得疑神疑鬼。 我看的出来，他是在担心火麒麟的安危。 毕竟他俩也是过命交情。 惺惺相惜。 “靠，闭上你的乌鸦嘴！” “我觉得，应该，就这几天了。” “火麒麟还在医院呢，他说过，坏三儿他们要去医院看望他。” “我们正好，可以在路上动手！” “或者，只要火麒麟一来情报，我们就能马上动手！” “好了，回去睡觉！” “噢对了，晚上别特么没完没了，露露那小体格能受得了？” “要懂得节制。” 我跟他提了几句后，催促他回屋休息。 毕竟这段时间一直在忙流星嘉园上项目的事儿，累坏了。 “大爷的，你在隔壁能听到？”阿彪瞪大了眼珠子，朝我问道。 我强调道：“不光我，估计全基地都能听到……” 阿彪脸红了。 他居然也脸红了！ 然后这货居然跑过去，问小张了。 第二天，琛哥一来基地，就将我和阿彪叫到了他的办公室。 那叫一顿猛烈表扬啊。 他说，甲方的陈之初一早就给他打电话了。 说是昨晚我们跟他交流的很到位，聊的也很开心。 并且暗示琛哥，从下周开始，就可以适当地缩减上岗人员了，总数控制在15个之内，他那边都能帮忙应付。 说白了，就是让你吃15个空头。 15个空头，也就意味着，公司一年白拣20万服务费！ 琛哥也豪气。 他表扬一番后，直接给我俩批了条子。 每人8000块奖励！ 不少了。 当然，来而不往非礼也！ 既然那陈之初如此上道，咱也不能白着人家！ 吓唬归吓唬，毕竟还要长期打交道。 那流星嘉园还有二期、三期以及关联的其它项目，也都挺肥的。 我们要帮琛哥拿下来。 还有李真演出的事儿呢，也得督促一下。 毕竟咱答应人家姑娘了嘛。 说到就要做到。 上午十点钟左右，我直接提着5瓶茅台，就到物业上去找陈之初了。 事前说好的嘛。 不过我看的出来，陈之初是想折现。 他所提出的五瓶茅台，其实只是给我们一个参考值。 他的本意是折成同等价值的现金。 美的他！我才不给他折现呢！ 反正这几瓶茅台全是从野路子上弄的，高仿的，你根本验不出真假。 一共才花了600块。 是不是有点儿太黑心了啊？哈哈！ 这没辙。 天下乌鸦一般黑。 你黑，我也黑。 你特么昨天要是不跟我玩那些弯弯绕，也许我就不黑你了！ 甚至我能给你回扣六瓶茅台！ 直接折现！ 但你没把握机会。 还别说，这个物业确实非同小可。 光办公区就是一幢四层楼。 保安经理办公室。 一进去，很大很宽敞。 感觉比清河盛世国际城保安经理胡万年的办公室，要大八倍有余。 办公室大小，证明了你在单位上的身份和地位。 但陈之初并不在。 工程部的经理，正在他屋里擦桌子。 没错！接项目时我们照过面。 给陈之初擦桌子的，竟然是工程部老大白景松。 按理说，工程部经理和保安部经理是平级，他凭啥过来拍陈之初的马屁？ 这更说明，陈之初在物业上的身份和权势，非同小可。 “喂，干嘛的？” “谁让你进来的，不知道敲门啊？” 白景松显然没记住我是谁，眉头紧紧皱起。 “我是众泰的赵龙。” “来找陈之初陈经理！他人呢？” 我直接走到办公桌前，将那五瓶茅台放在了桌子上。 “哦，保安啊！” “我还以为……” “不过你傻啊，什么东西就瞎往桌子上放？” “这刚擦的桌子，拿下去！” “听到没有，我让你拿下去！” “喂，跟你说话呢，你耳朵聋了？” “还是塞驴毛了？” 白景松一听我是乙方保安公司的，就更轻视了。 反正他觉得自己是甲方，有权威。 甲方就是牛逼。 “耳朵没聋，就是手痒了！我操尼玛的！”我哪会惯着他，一巴掌就直接煽了过去！ 把这货煽的，原地转了好几圈儿。 尼玛的！ 什么狗逼玩意儿！ 几斤几两啊！ 也敢在我赵龙面前叫嚣，翘尾巴？ 这白景松被打蒙了，原地数了半天星星，才缓过劲儿来。 这时候我已经拨通了陈之初的手机号。 用的是他办公室座机。 省话费嘛。 “陈经理，干嘛呢？” “抓紧来你办公室。” “你们这儿，有人想住院了……” 我笑呵呵地说着，看了一眼刚缓过神儿来的白景松。 这货正瞪着一双大牛眼，怒视着我。 第96章 鱼水之情，你好，我好，大家好！ 甲方嘛，向来不把乙方放在眼里。 尤其是地产、物业这一块。 在很多甲方人看来，乙方就是自己花钱雇来的工具、佣人。 所以这白景松挨了我一巴掌，哪能服气？ “你……你敢打我！” “你敢打甲方的人？” “信不信一会儿陈经理来了，他一句话就能让你们乙方撤人？” “陈经理跟我关系可好了，这物业就是他家干的！” “你完了，你这回收不了场了！” “你跪下叫奶奶，都不饶你！” 白景松一脸义愤。 但他说着说着，就越发有底气了。 为什么？ 人家是甲方！ 甲方跟乙方说话，就是底气硬。 连特么词儿都差不多。 “是吗？你能当得了陈经理的家？” “那行，他一会儿就过来了！” “我倒要看看，是谁给谁跪下！” “还有，别在老子面前老提‘甲方’俩字儿，我过敏。” “你特么出去打听打听，老子专干甲方！” “尤其是像你这样的二逼！” 我笑眯眯地说着，走近白景松。 还特意拿一根食指，朝着他的额头上狠戳了一下！ 装尼玛什么犊子！ 一个物业上的虾兵蟹将，也敢对我赵龙说三道四，指手画脚！ 我吃你这一套？ “我说，喂，你怎么还骂人呢？” “还戳我！你……你……你……我不跟你一般见识。” “反正，让之初收拾你！” “你还不知道？” “之初可是道上混的，弄不死你！” “他可是个狠人……” “收拾你跟闹着玩儿似的，把你打的跪下哭！” 白景松这回没再提甲方。 他选择了倚仗陈之初，震慑我。 看他这副怂相，二逼样，我都懒的欺负他了！ 妈的，不够格！ 说曹操，曹操就到。 下一刻，‘狠人’就进来了。 陈之初这一亮相，这一身标新立异的打扮，顿时惊到我了。 西装革履，彩领带。 皮鞋擦的跟特么黑镜子似的。 关键是，他头上竟然戴上了一顶压缩帽。 西服领带配压缩帽，越看越像大傻冒。 这造型，就像极了《马大帅》里面的范德彪先生，彪悍、霸气、傻不拉几！ “咦，之初，怎么带上帽子了？” “你平时可不爱戴这玩意儿。” “来，给我。” 白景松见来了救星，屁颠儿地凑上去，还准备给人挂帽子呢。 这一刻，我都差点儿不厚道地笑出来。 为什么戴帽子？ 你以为人家乐意啊！ 昨天晚上，我亲自帮他理了个发，的，都露头皮了。 不戴上帽子，会极大地影响颜值。 何况他颜值本来就不高。 陈之初直接伸手，将白景松的手拍开了。 他这一刻表现的挺拘谨的。 完全没有了第一次跟我见面时的洒脱与从容。 “之初啊，你看这个人。” “他说他是众泰的。” “你必须要好好收拾他一顿，可狂了。” “我刚才就别让他把东西往桌子上放，他就骂我，还动手打人。” “之初，不能饶他！” 白景松转而一脸委屈地说道。 还顺势，拉住了陈之初的胳膊。 看的出，他跟陈之初关系确实不错。 俩人甚至有搞基的嫌疑。 正常的男人与男人之间，哪有挎胳膊的？ “玛德，我心情不好。” “你特么别给我裹乱了行吗？” “滚！滚出去！” “以后少来我办公室！” “老老实实在你工程部呆着，滚啊！” 陈之初终于忍不住了，狠狠地推开白景松，朝他一阵怒骂。 但白景松不知我俩之间发生了什么，还一脸幽怨呢。 他一竖手，兰花指差点儿都翘起来了。 “之初，咋的了？” “谁惹你生气了，谁敢惹你生气呀！” “快坐下，我给你倒杯水，顺顺气儿……” 白景松像是一副誓将马屁拍到底的执着，当即就拿起杯子，弓下腰接水了。 “我草尼玛！白景松！” “你没听到我说的话是不是？” “你真想住院啊！滚蛋！” “快尼玛滚！” 陈之初骂着骂着，直接一脚踹到白景松屁股上。 白景松直接顶在墙上，一个狗吃墙。 满嘴白灰。 嘴唇都磕肿了。 我只顾坐在那里看戏，一句话也没多说。 很显然，陈之初是演给我看的。 我电话里那句‘有人想住院’，把他吓坏了。 所以他对这位工程部经理白景松一阵连打带骂，其实是在保护他。 免得他会受到更大伤害。 但白景松不明白啊！ 这货一直还纳闷儿呢，自己咋就成了陈之初的出气筒了？ 平时他可不是这样对人家的嘛。 平时可亲可亲的了呢。 这肯定是白景松内心深处的潜台词。 这货姿态扭扭捏捏，一身娘们儿气息，我看着就来气。 “陈经理，不好意思哈。” “这位白大经理，刚才说是要让我跪下。” “他说你是个人见人怕的大狠人，一会儿你能把我揍跪下。” “我没听他的，你不会怪我？” 我这时不失时机地开口了。 语气很恭顺。 还一脸笑眯眯的样子。 陈之初哪能听不出来，我这是在煽风点火呢。 是在暗示他，这白景松就特么欠揍。 看他怎么表现。 “草！” “白景松，我日你妹！” “你特么的跑我办公室来比划个机巴！你惹他干嘛？” “你给我到外面，跪下反省反省！” “好好反省！” “跪着，听到没有？” “不然我拿管子敲碎你波愣盖！” 陈之初揪起白景松的耳朵，又是一阵连打带踢，然后将他狠狠扔了出去。 我看出，他这回不是在做戏了。 这回是真生气了。 是发自内心，真想揍他好基友。 砰！ 一声！ 陈之初猛地将门关上。 “不好意思啊，赵……赵……不，龙哥。嘿嘿。” “下面人不让省心。” “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嘿嘿。” 随即他便摆出一副和煦模样，并朝我递来了一支香烟。 甚至像哈巴狗一样，在我面前不敢直腰。 恭恭敬敬。 哪像是甲方对乙方？ 倒像是小弟对大哥。 甚至连‘您’这种尊称，都给用上了。 看来，昨天晚上真是把他给弄服了。 别人都是以理服人。 我赵龙是以理发服人。 “帽子不错，哪买的？”我朝他问了一句。 陈之初脸上一尬，便跟我解释道：“买了十来年了，没太戴过……” 他说，自己曾经有段时间，特迷侦探电影，就老看。 电视里有个喜欢戴压缩帽的侦探，老帅了。 他很崇拜。 所以就模仿了一段时间。 后来思想成熟了，就不迷那一套了。 所以这帽子一直在压箱底，直到现在才又派上用场。 “噢，原来陈经理也曾经追过星啊。” “嗯，那你可要谢谢我了。” “不然这帽子不是白瞎了？浪费了？” “这款式啊，这颜色啊，这料子啥的，都挺好的。” “那就戴着！” 我跟他开玩笑地说道。 我之所以这样随和，是不想让他太紧张。 毕竟以后还要共事，还要合作。 人家还是甲方！ 陈之初亲手给我倒了一杯水，然后礼让我坐下来。 “之前定好的，五瓶茅台，你收好！琛哥让我代他谢谢你！”我伸手指了指这一箱高仿的硬货，说道。 “多谢，多谢……琛哥，敞亮人！龙哥你，也敞亮！”陈之初东瞅西瞅，将那箱子放进了柜子里。 “合作愉快！” 然后他还朝我伸出一只手。 我也象征性地跟他握了握，表示愉快。 我们闲扯了一会儿淡后，陈之初朝我凑近些，试探地问道：“龙哥，以后……以后这每月的茅台，嘿嘿，能直接折现不？” 他一脸陪笑，期待。 “哈哈，好说好说！” “只要我们以后，甲乙双方合作愉快，就折现。” “这一箱茅台好几斤呢，你以为我愿搬啊？不勒手啊？” “合作越愉快，折现就越多。” “琛哥说了，只要你能多关照下我们乙方，我们肯定就会更多地关心你，回报你。” “我们之间，鱼水之情，相互关照嘛。” “你好，我好，大家好。” “是陈经理？” 我也很痛快地答应了出来。 毕竟经过昨天晚上的深入交流，现在这位甲方，表现的挺不错的！ 人家又是主动给我们许了空头，又是给我端茶倒水的。 哪有这么好的甲方啊？对不对？ 所以，我也要见好就收，适可而止。 “对，对嘛！互相关照，互相关照……”陈之初连连附和。 紧接着。 我趁热打铁。 又跟他聊了聊演出的事儿。 陈之初更是坚定地表示，没问题，一定安排好！ 当然，这回是不用陪睡的那种。 要么说，人家陈之初的办事效率就是高呢！ 当天下午，陈之初就约上了负责这次物业演出彩排、评选的周若童主任。 我也约来了李真。 双方在饭店里，进行了一次面对面的合作洽谈。 进程丝滑，交流愉快。 陈之初果然说话算数，而且管用，他一直在推波助澜。 前前后后几杯酒下去，竟然给李真她们这些艺术生，争取到了5个节目单的名额。 这都快成了，海淀人民大学艺术学院音乐系的专场演出了。 李真高兴坏了。 而且那周主任看在陈之初的面子上，也很爽快，当场就把节目单和费用，都定下来了。 她还表示，马上就开始订做演出服。 并且申请支付演出订金。 饭局结束后，陈之初开车将周主任送了回去。 我也想送李真回学校。 但李真说，时间还早，接了这么大一场演出，必须要庆祝一下。 我问她，怎么庆祝？ 李真反问，你不是喜欢听菊花台吗？ 于是我们俩就找了一家量贩式ktv。 李真非要她请客。 我拗不过她。 好在这家ktv正在搞活动，28元欢唱三小时，你敢信？ 其实唱歌和包厢费本来就不贵，就是酒水贵。 有时候他们为了吸揽客户，甚至还能推出九块九欢唱三个小时的优惠，可见量贩式ktv此时难到了什么程度。 关键是，大部分人都去商k了。 量贩式的，谁去啊？ 带老婆去啊？ 反正后来，有相当一部分量贩全改成商k了。 不改不行啊，你得适应大众需求。 但李真绝不是小气的人，她带着我进到自选区选了一大堆，吃的喝的。 毕竟就我俩嘛，我们开的是个小包厢。 李真就坐在我身边，靠我很近。 她敬我喝了几杯啤酒，然后清了清嗓子，隆重地拿起话筒，站到了最前面。 灯光交替闪烁，照在她身上。 她一袭薄绒长裙，婀娜的身姿，俏美的天颜。 清纯、洒脱、美丽。 宛如仙子。 “一曲菊花台，献给龙哥。” “献给我李真这辈子最感激的人。” “最喜爱的人！” 说着说着，她就朝我鞠了一个躬。 当她抬起头来时，我发现她的眼睛里，已经饱含了泪光。 第97章 科技梦！少女心！ ‘你的泪光，柔弱中带伤。’ ‘惨白的月弯弯，勾住过往。’ ‘夜太漫长，凝结成了霜。’ ‘是谁在阁楼上冰冷的绝望。’ ‘雨轻轻弹，朱红色的窗。’ ‘我一生在纸上，被风吹乱。’ ‘梦在远方，化成一缕香。’ ‘随风飘散你的模样。’ ‘菊花残，满地伤。’ ‘你的笑容已泛黄。’ ‘花落人断肠，我心事静静躺……’ ‘……’ 熟悉的声音。 熟悉的旋律。 熟悉的舞姿。 我听的眼窝都有些热了。 触景生情。 在清河时那一幕幕画面，禁不住在脑海中一阵阵播映。 其实，我还挺怀念那里的。 那里有我牵挂的人，牵挂的事。 那里有我初入江湖，用拳头打出的一片天地。 那里有个神秘的‘龙哥’。 那里还有一个当护士的‘辛兰’。 还有几个我的好兄弟，炫酷的大疤瘌，啥活都接的光头刚，不打不相识的警官方世龙。 我挺想念他们的。 噢对了，我记得还有两个性感的dj领舞。 一个叫乔欣，一个叫欧阳嘉华。 她们还都有英文名字。 反正英文的，我忘叫啥了。 大疤瘌就曾跟我打过电话，说是这俩姑娘挺想念我的，老提到我，问我啥时候再去炫酷耍耍？ 想我？想我啥？ 想我跟她们一块，喝酒玩色子，一玩一晚上？ 还是想我那时啥也不懂，出尽了洋相？ 音乐使人陶醉，让人忧思。 这一刻，我想到了很多过往。 远的，近的； 男的，女的。 “龙哥，跟我一起唱呗。” 这时候，李真走过来，拉起了我的手。 她脸上那淡淡的笑，浅浅的酒窝，真的是美极了。 还有她身上散发出来的，一种很特殊，很别致的清香。 让人看了，闻了，都怦然心动。 以至于这一刻，我心里甚至骤然萌生了一股邪念。 她和心雨相比，我会选谁？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会有这样一种想法。 这个念头如流星一般划过，刺激了一下我的大脑，转眼就消失在宇宙的尽头。 我鬼使神差地跟着她，走到前面。 与音乐交织在一起。 她拉着我的手，轻轻舞动。 我不会舞，只会左右瞎晃悠。 好几次，都差点儿踩到她的脚上。 我一直以为，李真的脸是最干净，最清澈，最完美，最无可挑剔的！ 但近距离之下，我才知道，碧玉也有瑕。 她的额头上，偏右的位置，有一个半公分左右的小疤痕。 左眉间，还有一颗痣。 但我觉得，这些并不影响她的美。 相反，更让她这种极致的美，近乎魔幻的美，多了一种更接地气的真实感。 这种真实感，让我心跳不断加速，再加速。 “龙哥，下一首。” “该你唱了，你那首《江湖梦》？” “我给你把伴奏刻录了一下。” “你以后再唱，就有伴奏了……” 李真说着，便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很小、很袖珍的东西。 大约跟子弹差不多大小。 但形状是长方形的。 我问她，这是什么？ 李真告诉我，这叫u盘。 她还说，别看它小，能存储的东西可多了！ 能存上千首歌、上万张图片、几万册、甚至几十万册图书。 我还有些不敢相信呢。 因为我之前，一直用的是软盘。 那软盘是正方形的，比她手中的u盘要大很多倍。 但是存个几十张高清美女图片，几乎就占满了。 存储空间好像只有一两个b的样子。 反正从这一刻起，我深切地感觉到，科技在发展，在高速地发展着。 所以，我突然间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买台电脑！ 笔记本电脑！便携嘛！ 我觉得，我的生活不仅要有江湖豪情，打打杀杀。 还要与日新月异的科技，相碰撞。 比如说，我以后当大哥了，当老板了。 得学会用电脑记账？ 你不能还拿着破本儿，在那拿着滥笔头，念着二三得六，三三得九，一点一点的抠，一点一点的算，一笔一划的记。 太伤大雅了。 我还喜欢写点东西，没事儿在网上发表发表，聊聊qq，开个博客啥的，不也是人生一大乐趣？ 网上，是另一个江湖。 “对了李真，你懂电脑吗？” “我想买台笔记本，你帮我参谋参谋。” 我冲李真饶有兴趣地说道。 “买电脑，去中关村呀！” “那里多的是呢！” “戴尔、thk、惠普，索尼，还有联想，这些都不错呀。” “你定好哪天，我带你去！” “我有个学姐，就在中关村卖电脑！” 李真想都没想，就说出一大堆电脑品牌。 听的我是一愣一愣的。 有文化，真好，就是懂的多。 反正我就知道一个ib和联想。 这时候的中关村，其实还是中国最纯粹、最前沿的高科技中心。 但谁能想到？ 后来在相当漫长的一段时间里，这里有很大区域，竟然被一批外来的黑恶势力控制了。 强买强卖，假货横行。 差点儿把这一科技圣地给搞黄了。 当然，那不是我控制的。 咱没那科技头脑。 我和李真从ktv里出来时，已经是深夜了。 可能是喝了酒的缘故，我也大抵都忘记了，到底是谁先牵住了谁的手。 反正出来的时候，我俩一直手牵着手。 她的手很细腻，很柔软。 我没舍得松开。 也许是贪婪。 也许是我们彼此之间，已经有了心灵的交融。 “龙哥，我要回学校了。” “真舍不得你。” “抱一个呗。” 出门后，李真的情绪，显然不如刚才那般乐观、高涨了。 她朝我张开双臂，眼睛里释放出阵阵落寞。 还闪过一丝晶莹。 我顿时苦笑了一声。 “干嘛呢？搞的跟生死离别似的！” “很快咱们不是又能见面了吗？” “你到流星嘉园演节目，我肯定去看啊！” “你看你，咋还哭上了？” 这一刻，我有些搞不懂她了。 女孩子都这么多愁善感吗？ 动不动就杏花带雨的！ 辛兰也是。 她也是。 其实，直到后来我才明白。 她为何会流泪。 那是因为，她这时已经知道了，我为了替她争取到演出，跟甲方都动上刀了！ 只是她一直没在我面前提这事儿。 也许是在保护那位告秘者。 “龙哥，跟你在一起，真的很开心。” “我巴不得天天跟你在一起。” “离开一秒，都是思念。” 李真轻轻地说着，冲我笑了一下。 “好了，走，哥送你回去！”我善心大发，搂过她的肩膀，便朝大马路上走去。 她歪了下脑袋，很自然地靠在了我肩膀上。 瞬间。 她发丝间飘出的那缕清香，醉了我。 也醉了这个世界。 第98章 这是把我黑化成啥样了？ 打辆出租车，赶往学校。 车上，李真一直将脑袋靠在我肩膀上。 我可能是这几天太累了，在车上还小眯了一会儿。 神奇的是，还做梦了。 “龙哥，你压我头发了……” 我被这句梦里的话惊醒。 没想到，还真压了人家李真头发了。 我睡姿有点儿不雅。 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李真身上，都压住人家头发了。 李真害怕弄醒我，也不敢动。 怪不得梦里，总觉得有股奇特的清香呢。 呃…… 不好！ 我居然梦里还流口水了？ 我赶快掏出纸巾来，擦了擦。 真特么没出息。 据说，做梦流口水这种毛病，吃猪尾巴管用。 那我改天也去买几根试试。 “师傅，下车。” 这时李真突然朝司机说道。 我朝外看了一下，不对呀，还没到呢。 李真解释说，这里离学校还有两里路，她是想让我陪她走一会儿，慢慢走，慢慢享受。 好，我服了。 反正女人的心思，咱猜不准。 但我们下车时，那司机还好心提醒了几句。 他说，这片儿上不太消停，尤其是走夜路要注意安全。 最近来了个叫‘龙哥’的，可特么坏了。 这‘龙哥’带着一帮小弟，啥事儿都干，抢劫、盗窃、吃霸王餐啥的。 搞的附近这些人，提心吊胆的。 又是龙哥？ 我本以为，只是重名。 毕竟这些活，咱一样也没干过。 而且名字里带‘龙’的，整个燕京恐怕多的很，没有一万也有八千？ 应该不是我。 但我还是好奇地冲司机问了句，哪个龙哥？ ‘清河上混的龙哥嘛！’ 这司机一脸坚定。 他又补充说，这个龙哥原本是在小盈那片儿上活动的，天天打打杀杀，弄这个，干那个，跟当地的势力火拼了好几次。 然后队伍越来越壮大。 所以，这‘龙哥’就不满足现状了。 就带着那些地痞流氓，满海淀为非作歹，甚至都涉猎到中关村了。 我靠，这不就对上号了？ 明明就是在说我嘛！ 我脑补了一下，似乎是有些明白了。 应该是在我离开清河后，有人打着我的名号，到处招摇撞骗。 真尼玛…… 气的我脑袋疼。 我特么好不容易打出的名号，被他们这么糟贱呢？ “师傅，您说的那个，此龙哥非彼龙哥。” “真正的龙哥，又帅，心眼儿又好。” “还爱打报不平！” “我认识的！” 李真不失时机地说道。 她看了我一眼，但没出卖我。 “嗯，她说的对。”我鬼使神差地附和了一句。 那司机师傅一脸懵圈。 或许在他看来，‘龙哥’是一个谜。 反正我在清河的时候，就已经有了无数个关于‘龙哥’的版本了。 我自身这个最真实的版本，反而成了最不靠谱的一个。 最特么没人信了。 传的人也少。 要么说嘛，很多时候，真相往往只掌握在少数人手中。 这就是现实。 火辣辣的、残酷的现实。 我特么一个遵纪守法的五好青年，被他们给黑化成这逼样了？ 找谁说理去？ 真的，至少有那么一瞬间。 我真想联系一下那个叫丁晨曦的女记者。 让她给我来一期专访。 然后通过报纸告诉世人，我才是真正的龙哥！ 告诉他们，龙哥是好人！ 杠杠的大好人！ 下车后，李真又牵住了我的手。 这回我注意到了，确实是她牵的我。 还挺暖和的。 她就一边走，一边在那晃啊晃啊，把我胳膊都快晃麻了。 但她走的很慢，很慢。 还时不时扭头看我一眼，欲言又止。 看样子像是有很多话想跟我说，但又不知怎么开口。 天很黑了。 路灯也都跟阳萎了似的，只顾着照亮自己。 路上几乎一个行人也没有。 我俩踩在地上的脚步声，仿佛都能听出和弦音来。 这世界多安静啊？ “站住！” “打劫！” 一阵突来的声音，把李真吓了一跳。 我可能是太投入了，都没注意那劫匪是从哪冒出来的！ 反正直接就站到我们面前。 拦住了去路。 那人也就二十郎当岁，草帽头，干瘦干瘦的！ 身上穿了一件皮夹克，牛仔裤。 皮肤有点黑。 我靠，还真有抢劫的？ “我不想害人，只要钱！” “把你们身上的钱，手机全交出来！” “我就放你们走！” “不然，我捅死你们！” 这劫匪嗖一下，抖开了手里的弹簧刀。 不是！ 我仔细一看。 不是弹簧刀，是把折叠刀！ 其实这年头，搞抢劫的还真不少。 尤其是晚上，偏僻些的位置，小树木，桥底下，羊肠小路……等等。 很多抢劫团伙都会在那里，守株待兔。 碰上算你倒霉。 甚至，入室抢劫的都有。 尤其是那些郊区或者城中村里，时有发生。 你半夜里在家睡的正香呢，劫匪们就持刀翻墙进去了。 他们直接把刀架在你脖子上。 比如说你家里养了头牛。 他们就会问你，‘想要牛啊？还要想要命？’ 就这样，牛就被牵走了。 还有的劫匪，人家玩的就比较文明，比较高端了。 那边有老头正在放羊。 劫匪就会上去搭讪：大爷，你见过抢羊的吗？ 大爷说：没有啊！ 劫匪就直接上去抱起一只羊，扔自己那厢货车上，冲大爷嘿嘿一笑：大爷，这回见到了没有？就是这么抢的…… 这些抢劫事件，都是真实发生的。 报纸上也常有报道。 我以前，一直觉得这些都只发生过报纸上，和别人的议论中。 没想到，自己还亲自遇上了。 “兄弟，干啥不好啊？” “非得干这个。” “你要是缺吃少喝，跟哥混啊！” “管吃管住，还有工资拿，多安生？不比这强？” 对方就一个人，我反正是不怕的。 我甚至还往嘴上填了一支香烟，跟眼前这小劫匪做起了思想工作。 要是真能把他忽悠到众泰去当保安，不也挺好？ 既是功德一件。 我还能拿到200块钱介绍费。 而且这小伙子，长的也挺顺溜的。 再给他理理发，培训培训，就是个上形象岗的好苗子。 “草！正经人谁去上班啊？不累啊？” “别废话，快拿钱！” “不然我真捅你！” 劫匪晃着折叠刀，就朝我逼近了过来。 还别说，这货还真有些狠相呢。 吓唬个一般人没问题。 不过他这个理论，有瑕疵。 什么叫‘正经人谁去上班啊’？ 听他这意思，好像那些老老实实上班的，都不是正经人？ 反而是他这种无业的盲流子，成了正经人了！ 真是尼玛的黑白颠倒！ 也不知跟谁混的！ 啥样的大哥，才能教出这种小弟？ 我也懒的再跟他废话，直接就迎上前去。 “草尼玛的，捅啊！” “你捅个试试！” 说话间，我直接一个挡抓别臂！ 制服这样区区一个小流氓，对我来说就跟闹着玩儿似的。 一下就摆平。 对方根本没有丝毫的反抗余地。 片刻间，我就直接摁住他的胳膊，那折叠刀也被我夺了过来。 “草，疼……” “草，放开我。” “我告诉你，我跟龙哥混的！” “你敢动我一下试试，龙哥带人来弄死你……” 这劫匪一脸不服，冲我威慑了起来。 龙哥？ 又是龙哥！ 靠，敢情‘龙哥’这俩字，已经在整个海淀都滥大街了吗？ 这‘龙哥’咋又干上抢劫的营生了？ “哪个龙哥？” 我一阵哭笑不得，朝这劫匪问了一句。 第99章 装逼：最牛逼的特权！ 这小劫匪倒也不隐瞒，就跟我一一说了。 而且一说一大堆。 看来真是想拿龙哥吓住我。 他告诉我。 他所跟的龙哥是…… 敢于踢炫酷场子的那个‘龙哥’； 在饭店门口，一人干服十来个持刀黑社会的那个‘龙哥’； 在工地上与多伙亡命徒火拼的那个‘龙哥’； 敢揍甲方领导的那个‘龙哥’； 在清河小盈当保安队长的那个‘龙哥’； 这货说的头头是道的。 就好像，他真的认识‘龙哥’一样。 ‘卧槽……’ 这回我直接瞪大了眼睛。 毫无疑问，这家伙所提供的这些个版本，是最全、最准的版本。 而且也是少数知道‘龙哥’是保安队长的版本。 基本上全部属实。 就是里面几个数字，有偏差。 说实话，我都想过去拥抱他一下，感谢他传对了。 终于碰见，对的版本了。 容易么我？ “怎么，怕了？” “草！是不是怕了？” 这小劫匪见我面露惊讶，一脸得意。 “狗日的，我怕你个屌！” “我告诉你，老子才是你说的这个龙哥！” “你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 我直接照着他屁股上狠狠踢了一脚，疼的他嗷嗷叫唤。 谁料这小子根本不信。 他咂摸着嘴巴，冷笑了起来。 “切，别逗了。” “龙哥哪是你这样？” “我们龙哥出门，那都是小弟成群！” “你就一个人，哪可能是龙哥？” “装你都不会装！” 这小劫匪朝我一脸鄙视。 我感觉自己跟他没法沟通。 怎么他的世界观，跟我接触的不一样呢？ “靠，你小子脑子有病啊！” “我一出门就非得前呼后拥，一群小弟开道？” “是不是我特么就连上个厕所，都得一帮小弟跟着我？” “玛德！不跟你废话了！” “拦路抢劫，罪过不小。” “你就蹲号子里好好反省反省。” “好好想想，谁才是特么的，真正的龙哥！” 我也懒的再跟他废话，于是便准备给方世龙打电话，让他过来领人。 没准儿还能帮方警官立一功呢。 反正这片儿也属于海淀。 距离他单位也不太远，就几公里的样子。 方世龙接到电话后，挺惊喜的。 他跟我说，他这几天一直想找我唠唠呢。 有些事，也想跟我说说。 我说，那正好。 你抓紧开车过来，这有个功劳等着你呢！ 这边，我刚撂下电话。 一辆执法车就嗖嗖地驶了过来。 “卧槽，这么快？”那小劫匪直接就被吓了一跳。 他还以为，是我联系的那个警官过来了呢。 实际上，是巡逻队。 时下，燕京的夜间巡逻队特别多。 他们往往都是三人一组。 发现可疑人员，先下去两名警员拿着防暴步枪，从身后形成警备和威慑！ 另一个人才会上前，找你要身份证。 我都遇到好几次了。 每次都是这套路，这流程。 没办法，半夜里是罪犯、流氓、无业游民活动的高峰期。 备不住真遇到什么不听招呼的亡命徒呢？ 他们真敢跟你玩命！ 所以警队都是全副武装出来巡逻。 果不其然。 跟我之前遇到的一样。 先是有两名全副武装的警员，冲过来，呈握枪姿势。 然后另一个查证警官才朝我们凑了上来。 “出示下身份证。” “都拿一下。” 这位警官分别打量着我们。 李真给他看的，是自己的学生证，过关了。 那小劫匪在身上掏出半天，也掏出了身份证，也过关了。 我就不一样了。 我明明身上有身份证，就是不掏。 噢，前不久我那被扣的身份证，已经被阿彪还给我了。 这狗日的要是再不还我，我就揍他个球的了。 都跟他要了好几回了。 但其实…… 我为啥不让警官看我身份证？ 主要是……临时起意，想装个逼。 这种想法挺幼稚的。 但年轻嘛，谁不喜欢装一下？ 尤其是在女孩儿面前，甚至旁边还有个劫匪。 “警官，我没带。” “我是众泰公司的保安。” “目前在我们基地，当总教官……” 我正说着呢。 那警官就直接一摆手：“好了，走走……” 然后他们就连人带车全撤了。 那小劫匪直接一脸懵逼地看着我，啥情况啊？ 他肯定在想：保安这么牛逼吗？ 说自己是保安，就不用查身份证了吗？ 这个，他就不懂了。 恐怕这是干保安的，最牛逼的一个特权了。 因为人家干警察的，心里都清楚，保安公司大多都要扣押员工的身份证。 所以你要说自己是保安，他们也不可能真去你公司核实？ 这也算是行业潜规则。 反正那些像振远护卫、燕京安保服务总公司之类的大公司，我不知道他们扣不扣身份证，但其他那些中、小型保安公司，基本上都扣。 为的是能留住员工。 所以说，这种特权其实还挺心酸的。 “哥，你真是干保安的？”这时，那小劫匪突然问我。 他的语气，显然也柔顺了不少。 我没回答他，直接从他手里抢过了他的身份证。 我朝上面一扫视。 顿时一惊！ 同时也瞬间明白了过来。 怪不得这家伙说的‘龙哥’的版本，最接近于真实版本。 原来他户籍就在那个城中村。 也就是我们当时，住的那个城中村。 村里全是站街女的那里。 也难怪，在那种环境下成长起来，这小伙子不学坏才怪呢。 “你居然是那个村的？” “正好，我问你！” “你们村里还那么多站街女吗？” “那中心街外墙上喷的那几个字，去了没有？” “还有，对面那心兰饭店，最近生意咋样？” 我说着说着，其实还挺怀念那里的。 那里，是我初入江湖的地方。 那里，有我想念的兄弟，有我牵挂的女人。 那里，还是我与琛哥邂逅的开始。 那里，发生了太多太多的故事…… 然后，我直接从身上掏出了自己的身份证，往这小劫匪眼前一亮。 这家伙直接就震惊了。 “赵……赵龙？” “龙……龙哥，你真是龙哥？” “我们村住的那个……那个保安队长？” “哥，哥啊，知道吗，我崇拜死你了！” “没想到今天见到真神了！哎呀妈呀，真的是你吗？” “哥，我不是在做梦……” 这小劫匪顿时激动至极，握着我的手就不松开了。 我都被他给整不会了。 然后他跟我说起了他的经历。 他叫杨光，今年才19岁。 父母离异，他从小跟着他母亲。 但他母亲也根本不怎么管他，由着他整日里浪里浪荡。 他母亲，在三里屯那边一个胡同里，站街。 他经常是吃一顿饿三顿，人生无望。 然后他有一天，突然听说了，村里住了一个当保安的‘龙哥’，在这一片儿上打打杀杀，名号震天，可牛逼了。 所以他就渐渐有了崇拜情结。 然后他就想学龙哥，到了服务总公司去应聘保安。 结果因为他身上有多处纹身，没被录取。 回来后，他又壮着胆子想去亲眼见见这个‘龙哥’，看他收不收自己。 但这时候，龙哥已经离开这个村子了。 再之后，他就听说附近有一个自称‘龙哥’的人，在招兵买马，所以他就找过去了。 那是一个清河的抢劫团伙。 ‘龙哥’是个30岁左右的胖子，手下有七八个小弟。 他之前也没见过龙哥真容，于是就加入了。 但是他越来越发现，那个‘龙哥’跟自己听说的、想象的龙哥，完全不一样。 但是他又不敢置疑，在那里接受了好几天培训。 今天晚上，是他第一次出来趴活。 本来是有个师兄带他一块的，但那家伙中途肚子疼，说是找厕所去了。 其实他知道，那家伙是去网聊网友去了。 所以就剩他一个人猫缩在路边，等待猎物…… 呃？ 我听了，甚至都有些同情他了。 这个杨光，他一鼓脑说的这些，肯定不是现编的。 反正至少十有八九是真的。 他要能现编出这么多故事，情节，早去写小说了，当编剧了，还抢个屁劫啊？ 我当初写作文写的那么好，恐怕一时都编不出这些情节来。 至少也得构思构思，才行。 “兄弟，你特么这是一步错，步步错啊！” “你说你非要去总公司应聘，人家是国企，公安局直属的！能用你吗？” “你随便找家私人的，都能应聘上。” “就你这身高，这条件，到哪个保安公司都是香饽饽。” 我一脸同情地拍了拍杨光的肩膀，禁不住摇了摇头。 “真的吗，哥？纹身也要？”杨光惊呼道。 我点了点头：“我手底下好几个都有纹身，没人在乎这些。” 杨光正想再说什么。 一旁的李真突然插话了。 “哎呀，龙哥。” “这坏男孩儿，还是你粉丝呢？” “这也太有意思了。” 她说着就直接凑了过来，打量着这个叫杨光的帅小伙。 我赶快朝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小声点儿。 靠！有一个当劫匪的粉丝…… 这很光荣吗？ 很值得骄傲吗？ 第100章 龙哥二字，遍地开花！ 反正接下来，这杨光就认准了我。 非要认我当大哥。 甚至那眼睛里，都水汪汪的了。 这小伙才19啊！ 而且他误入歧途，多少跟我也有一毫米关系。 还有他那家庭背景，确实让人心酸。 没人管的孩子，能不学坏吗？ 这一刻，我真就起了一些恻隐之心。 要是真把他弄进去，这家伙不就彻底完犊子了吗？ 就连李真也劝我，放了他。 挺可怜的。 让他以后别再干这事儿了，就行了。 毕竟人家还是我粉丝呢。 我在心里琢磨着，这事儿怎么弄。 这时候，又有一辆执法车飞速地驶了过来。 杨光吓的身体一缩，就想跑。 我一把拉住了他。 “龙哥，我怕……” 他的眼神飘忽不定，一脸惊慌。 这种刚出来混的小贼，本来心理素质就达不到。 起初靠嘴硬吓唬人。 一见真格的，就立马怂了。 下一刻，方世龙已经停下车，跑到我面前。 他是一个人来的。 而且，手铐都亮出来了。 杨光更是一慌，赶快往我身后躲。 “龙哥，谢了哈。” “你这一过来，就送我一个大惊喜。” “局里正好严打盗窃、抢劫呢，我这准能立一功啊！” 方世龙嘿嘿笑着，就准备过去拷杨光。 我心里禁不住有些纠结。 说真的，我心不忍了。 我很想收下他，把这家伙重新塑造一下。 我想到了望京，想到了心雨。 想到了我俩合作干会所的事情。 一旦开了店，肯定要用到一些内保啊，服务生什么的。 这个杨光不挺合适吗？ 让火麒麟带带他，没准儿也是块好料呢。 一想到这事儿，我心里就有些自责。 都特么的计划了这么长时间了，还没去成呢。 并不是我做事拖沓。 是最近基地的事太多了，一环扣一环。 老特么拖不开身。 “世龙啊，放他一马！”我一把抓住方世龙的手腕儿，说道。 方世龙顿时大吃了一惊。 他虽然没质疑，但眼睛里像是已经说了话。 ‘这玩笑开大了？’ 这是他表情里折射出来的疑问。 是啊，我让人家过来抓的嘛。 现在又让他放一马。 这事办的，确实前后矛盾了。 “龙哥，不是兄弟不给你面子。” “关键是，我来之前正陪我们科长打麻将呢。” “科长都知道了。” “你说，我这一空手回去……” 方世龙沉默须臾后，提出了他的难处。 然后瞄了那杨光一眼。 接着说道： “不就一小贼吗？” “这么小就敢抢劫，以后就敢杀人！” “龙哥，没必要可怜他。” “是李真妹妹？” 方世龙说着，还顺势跟李真打了个招呼。 李真肯定站我这一边，说道：“他情况特殊，所以误入歧途，这是他第一次。噢对了，还是龙哥的粉丝呢！龙哥想带带他，带他学好。” 啊？方世龙猛地一惊。 我上前拍了拍方世龙的肩膀，给他递了一支烟。 “兄弟，给哥个面子？” 我亲手帮他点上。 方世龙略一思量后，点了点头。 “行！龙哥都发话了，我还说啥啊？” “没事儿，没事儿。” “我回去就说，让他溜了。” “嘿嘿，这点儿屁事儿，领导也不会怪我嘛。” 方世龙说着，便将那手铐挂回了腰上。 我觉得挺对不起他的。 让人大晚上的，白跑一趟。 而且看到的希望，一下子就破灭了。 但我马上又想起了一件事。 顿时眼睛一亮。 刚才那杨光不是说，还有一个同伙带他一块来的吗？ 那家伙不靠谱，去哪儿上网去了。 说是聊女网友去了。 把那家伙弄住，不也能交差吗？ 而且那还是个惯犯！ 还能通过他，进一步破获他们这个抢劫团伙。 于是我就把此事，跟方世龙说了。 方世龙一听，大喜。 然后我们就劝李真先回学校，早点休息。 但李真非要跟着看个热闹。 我知道，她是在担心我的安全。 就对付一个劫匪，有啥不安全的？ 更何况，还有方大警官陪着我，那劫匪能翻天啊？ 但我们还是带她去了。 带她长长见识，也不错。 方世龙从后备箱里拿出便衣，换上。 我们开始对附近的网，进行挨个走访，探查。 果不其然！ 刚排查到第二个网。 杨光就发现了那个带他出来‘干活’的师兄。 那是个200来斤的胖子，正坐在网里，戴着耳机，刷刷刷地敲打着键盘，跟女网友忘情聊着天。 聊的可特么露骨了。 又是亲一个，又是舔一下的。 对方说，允许你亲我的唇。 胖子回复，我想上下一块亲，行吗？ 真特么恶心！ 或许是他太投入了。 我和方世龙都站在他身后半天了，他都没发现。 就这样，很轻松地把他拿下。 起初，这胖子挺嘴硬。 方世龙直接把他拉到一个墙角处，对着肚子一通猛干。 然后，这厮就全交代了。 包括他以前干过几次‘活’。 包括他们团伙有多少人，头目是谁。 等等，等等。 更特么过分的是。 这家伙还想戴罪立功，想带我们去抓他的同伴杨光。 殊不知，那小杨光在指认了他后，就已经被我和方世龙给藏起来了。 就藏在离他不远的地方。 这傻逼，到上车时还没明白过来呢。 他就是个替死鬼。 “龙哥，保重啊。” “对了，跟你说件事儿，你现在在清河那片儿，包括清河周边，都出了大名了。” “可能就是你之前干那几场仗，打的太硬了。” “很多尼玛的流氓头目，冒用你的名，化身‘龙哥’。” “跟特么商量好了似的。” “有收账的，有偷盗的，抢劫的。” “还有看场子的，吃霸王餐的。” “哦，草！甚至还有拉皮条的，都打着你‘龙哥’的旗号。” “哈哈，现在‘龙哥’这俩字儿，在清河境内，甚至在海淀其它一些地方，那可是遍地开花啊……” 方世龙一脸歇斯底里地看着我，表示很同情。 但他同时也流露出一点不好意思。 我知道那是为什么。 因为他是第一个冒充‘龙哥’，被我撞见的。 我禁不住一阵苦笑，难掩心中苦涩。 我想不通。 我特么招谁惹谁了？ 人都离开清河了，还招一身黑。 甚至还有拉皮条的…… 我真是，无语他妈给无语开门，无语到家了。 李真听后，那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来了句：“人怕出名猪怕壮嘛。” 我禁不住瞪了他一眼：“妹妹，你说清楚了，谁是猪？” 李真顿时一咋舌，赶快解释道：“打个比喻啦。” 这时候，方世龙已经启动了车子。 他摇开车窗，跟我挥手告别。 我也跟他挥了挥手。 “龙哥，不骗你了，摊牌了，其实……你就是猪，一头呆头呆脑的小笨猪！”李真突然凑近我耳边，轻声说道。 呃？我当即一愣。 她嘴里冒出的热气，挺香的。 这香气熏在我耳朵上，脸颊上，倒是挺舒服的。 但她这句话，太毒了？ 我又没招她！ “不过，我就喜欢猪。” “尤其是，一个叫‘龙’的小笨猪。” 李真紧接着又补充了两句。 然后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呢，就突然朝我腮上亲了一口。 我正猝不及防。 她直接来了个更狠的！ 掂起脚，一下子就吻住了我的嘴巴。 太突然了！ 我感觉，我的小心脏，差点儿就从胸腔里跳了出来。 第101章 我要壮大队伍，肃清江湖！ 一股热血，直接冲到头顶。 我承认，我是真的扛不住啊。 在男女方面，我其实是偏保守型的。 一般不懂得主动。 但是一旦女方主动了。 我就内敛不住了。 就像是瞬间被点着了的爆竹，燃起青春的热浪，扑向大海。 关键是，对方确实也是让我挺来电的女孩儿。 我顺势抱住了她。 双手环绕住了她的后背。 这种感觉，这种心境，这种回应，像是在给她一些安全感。 也像是，向她做一个许诺。 你李真，将是我一辈子的女人。 有可能无缘成为我妻。 但我赵龙，愿意关照你一辈子，保护你一辈子。 此生，矢志不渝。 我们拥吻了很久，不愿结束。 直到我眼睛的余光里，发现那小杨光，正在那墙角处偷看。 “玛德，少儿不宜！” 我皱了一下眉头，骂了句。 然后轻拍了一下李真的后背，主动跟她站开了距离。 李真也像是意识到了什么。 看到杨光朝这边走过来，她一噘小嘴，脸红了。 双手在两个胯子上，没着落地搓着。 “喔，忘了你粉丝了。” “他……他看见了吗？” 李真多余地一问。 人家眼睛又不瞎，能看不见吗？ “大概，差不多。”我含糊其辞地说道。 为了缓解心情，我赶快往嘴上填了一支红将，点上。 反正我这小心脏，还扑通扑通的。 嘴角处那一丝甘甜，那一丝温润，化作无尽回味。 这时那杨光已经走了过来。 他二话没说，直接就跪在了我的面前。 “龙哥，好大哥！” “谢谢你保护住我，不然我就去坐牢了。” “从来没有人对我这么好过。” “我爸不管我，我妈也整天打麻将，还去干那种事情，我感觉自己就是多余的。” “你收下我，我愿跟你去当保安。” “干什么都行，我就只想跟着你，做牛做马……” “龙哥……” 这小伙说着说着就哭起来了。 不知是因为激动，还是因为他想起了太多的往事。 哭的那叫一个稀里哗啦。 我本想上前扶起他。 但想了一下，并没有。 既然我决定带上他，那就先给他上第一课。 “杨光，你特么的给我记住了！” “男儿膝下有黄金！” “跪天，跪地，跪父母！” “其他人，都没资格让你弯下膝盖！” “记住了没有？” 我一脸严肃地说道。 如严师，如兄长，如朋友。 杨光狠狠地点了点头，站起来说道：“龙哥，我记下了。” 但我权衡之下，并没有直接带他走。 因为如果我把他带回基地，那他就是众泰的人了。 将来我那会所开了，再用他，就属于挖众泰、挖琛哥的墙角了。 阿彪说过，这是保安公司大忌。 所以我留下了他的电话。 让他先回家等信儿。 等我那边会所一开，就安排他过去做事。 然后我给他掏了50块钱打车费。 他没要，直接撒腿就溜了。 “龙哥，谢谢你！” “我今天真的太高兴了！” “我现在全身都是劲儿，我要一路跑回家去！” “龙哥，只要你不离不弃。” “我一辈子跟定你！” 杨光一边小跑着，一边留下这番话。 他就像个孩子一样，天真，烂漫，充满了朝气。 是啊，他才19岁。 可塑性还很强。 “龙哥，你救赎了他。” “你让他，重新拾起了人生的希望。” “这世上，少了一个劫匪，多了一个黑社会……” 李真鬼灵精怪我看着我，说道。 本来她前面说的挺好，我还挺有成就感的。 结果她来了句大反转。 怎么不当劫匪了，就成了黑社会？ “别胡说！我只不过是让他帮我看店，搞服务。什么黑社会！”我赶快向李真纠正道。 李真也有她的见识，和理解。 他说，龙哥，你不就是想开ktv会所吗？ 干夜场的，哪个不是玩儿黑道的？ 那杨光，就是给你会所去看场子呗。 不是黑社会是啥？ 呃…… 我沉默了。 我承认，她说的……也算没毛病。 现在这种大环境之下，干夜场其实就是走了黑道。 即便你不想走黑道，想往白里干。 但那可能吗？ 你的同行，你的业务，你的圈子，就会逼着你朝这条道上走。 你不想黑，大环境也会把你逼黑。 就像我们干保安公司，一样。 你想玩白的，玩纯洁的。 只有死路一条。 因为你没法跟那些公安局直属的安保公司，国企公司竞争，跟那些已经形成规模的大公司竞争，你只能在夹缝里面寻求生存。 心不黑，你招不到员工。 心不黑，你接不到项目。 手段不黑，同行就会骑在你头上拉屎。 手段不黑，你就只能让甲方牵着鼻子走！服务费？空头？利益？就都如水中捞月！ 这就是现实。 残酷但又不得不面对的现实。 教课书上教我们，要遵纪守法，要团结友爱。 要和气生财，要以理服人。 要五讲四美…… 不能打架，不能行贿，不能投机倒把，不能怎么着怎么着…… 你想干大事，不妨按它说的试试？ 看看能否撑过三个月。 能撑过，就很伟大。 就算你赢！ 送李真回学校后，我打车回基地。 路上，我突然灵光一现。 反正我不甘心，自己那‘龙哥’的名声，被那帮人给我玷污了。 那是我几经生死关头，打拼出来的名号。 是正义的象征。 容不得别人冒充，亵渎。 所以我又有了一个大胆的设想。 我想暗中成立一个‘打假队’，或者叫它‘扫非队’也行。 就由小胖、地包天和大地雷他们为主要成员。 反正他们被我召回后，还一直呆在基地呢。 我不想再让他们去别的项目受罪了。 尤其是上望京，受那活阎王阎君林的气。 那狗日的，一向看我不顺眼。 喜欢拿我的人，当他树威的工具。 我早晚要找机会干他！ 然后一有时间，我就带着这个‘打假队’，来清河趟道。 把那些打着‘龙哥’名义，行抢劫、行骗、拉皮条、盗窃之事的流氓团伙，一个一个揪出来，挨个收拾，挨个弄！ 以恶制恶嘛！ 能收编的收编。 不能收编的，就打跑，打服。 或者是直接移交给方世龙，让他多立功。 反正咱也不亏。 一是能壮大队伍，收缴战利品； 二是能制造声势，让‘龙哥’名号重回侠义，誉满江湖。 三是还能为我的警官小弟方世龙，制造升迁机会。 把坏事变成好事。 何乐而不为？ 有了这个计划后，我心里也挺澎湃的。 嗯，还是智商在线嘛。 善于化不利为有利，将帅之才啊。 我靠，我这是又飘了？ 回去以后，我就抱着那只金鱼抱枕，开始畅想着我的远大抱负，和宏伟蓝图。 这抱枕原本是买给心雨的，都有一段时间了。 可惜一直还没时间送过去。 抱着它，就像抱着心雨一样。 那种感觉，也挺飘。 玛德，不等了！ 说干就干！ 明天就去找心雨，商量干会所一事！ 会所的事一定下来，就马上成立‘打假队’！ 肃清清河！ 肃清海淀！ 第102章 晚上，我整个人都是你的！ 第二天，琛哥没来基地。 据阿彪说，他带着一个副总出差了。 出的是远门儿。 昨天半夜里动的身。 而且，他们还带上了露露。 这正合我意。 琛哥在时，基地总有一种莫名的压迫感。 我的弦也被箍的紧紧的。 他一走，我就像是出笼的鸟儿。 我要自由飞翔了。 马上去望京，找心雨！ 出发前，我跟任我行交代了一下培训的事儿。 然后还对着镜子，往脸上抹了点儿大宝，头发上也喷了魔丝。 皮鞋嘛，倒是不用擦。 小胖在呢，他每天都给擦的蹬亮。 约会，自然要有仪式感。 但我不习惯扎领带，所以仍旧是黑色圆领衫，配休闲小西装外套。 用小胖的话说，咱这一身装扮，‘pia’’pia’的！ 不过，问题来了。 那杆五连发猎枪还好拿，买个鱼竿包装下去就行。 那金鱼抱枕咋弄啊？ 我这一副精心打扮的硬汉形象，一路上抱个枕头……啥形象啊？ 靠，自己要是有车就好了。 扔后备箱里，多省事儿。 这不，前两样计划还没实施呢，又冒出来了第三个计划。 反正今年说啥也要弄辆车，配上。 哪怕是面包车呢。 比亚迪都行。 思来想去，我还是直接从仓库里，找了一个大号的迷彩行李包！ 嘿，还真不错！ 五连发和鱼抱枕，全塞进去了。 就是那鱼竿包白买了，硬是没用上。 看来以后有时间，还得去钓钓鱼啥的，不然浪费了。 一切就绪后，我提着包打了辆黑车，就直奔望京去了。 这一路上，我的心跳的可野了。 满是憧憬，与期待。 很快。 心雨公寓。 心雨知道我要来，上午也没出门儿，一直在家等着呢。 她开门后，一股清香扑面而来。 我直接就被迷晕了。 眼前的她，像是也精心打扮过。 一身紧身的小碎花连体裙，束腰绸带，将整个身体勾勒的美轮美奂。 那曲线，绝了。 她的长发也披散开了。 像是还染了染，烫了烫。 但卷的不厉害，颜色是那种黑棕色的样子。 她还弄了眼影，涂了眼线，上了唇彩，耳朵上吊的那金耳环子，得有足足三四十克。 佳人如画，珠光宝气。 “发什么愣呀？” “进来！我亲爱的龙哥。” “你手里拿着什么呀，一大包？” 心雨像迎接贵宾一样，热情，大方，但又不生疏。 “能不愣吗？” “我告诉你，你这显然是有预谋。” “这么精心打扮，明显就是计划好了，想勾引我。” “对不对？” “恭喜你，你得逞了！” 我也没跟她见外。 毕竟上次来时，我俩都已经赤诚相见了。 就是赶的不巧，她姨妈来了。 没法进一步交流。 以至于，我这段时间熬的，可上火了。 我说着，直接就放下包，将身体逼了过去。 我扶住她的纤肩，仔细打量着她。 真特么的好看啊。 能有这样的红颜知己，我上辈子积了多少福啊？ 其实，她不化妆也好看。 化了呢，就又多了几分妖艳。 那大眼睛一眨，小嘴一翘，魔幻般的美，扎心般的美，真让人上头啊。 恨不得马上将她就地正法。 心雨也不吝啬，直接就赏了我。 先是脸上一个吻。 蜻蜓点水式的。 我用贪婪的眼神告诉她：远远不够。 然后她就开始放大招了，直接就蹬掉高跟鞋，搂住了我的脖子。 我们疯狂地吻在了一起。 这一吻，如隔千年。 我呼吸急促，直接将这条美人鱼抱了起来，朝卧室狂奔。 “这么急啊？” “上回那火，还没下去呢？” 心雨被我扔到床上后，用脚蹬住我，挑眉望着我。 “你说呢？你这个小妖精！” “我这回，可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连上次，一块补回来！” 我抓起她的这只小脚，向她发出郑重警告。 “可别介。” “我怕了你了。” “我有个小建议……” “咱趁着白天时间宝贵，先去干正事儿，行吗？” “反正今天晚上，我整个人都是你的。” “你猴急啥呀！弄完正事，回来，像上次一样，红酒，小菜儿，气氛给足了。” “会不会更自然些？” “浪漫些？” 心雨歪着漂亮的小脑袋，跟我商量着。 我略一思量，觉得有道理。 白天干完正事儿。 晚上，就可以肆无忌惮地发挥了。 反正我也不知道哪根弦搭错了，居然答应了她。 都特么快攻到敌军司令部了，让人家一忽悠，我这就给撤军了。 我特么……真是个棒槌！ 就算先巩固一下，也不影响晚上发挥啊！ 反正我答应她后，接着就后悔了。 这种事嘛，人家心雨是女孩子，只是跟咱谦让一下，内敛一下。 我咋就半途而废了呢？ 也罢！揣着希望，梦想将更加饱满。 这一夜，注定不会风平浪静。 下一刻。 我俩从干柴烈火，化身为合作伙伴。 我们坐在沙发上，喝着咖啡，聊起了干会所一事。 这是正事儿嘛。 我俩谈的，可正经了。 而且很快就将一些基本的东西，定了下来。 比如说选址，就定在望京。 因为这里是我梦想中的江湖，我做梦都想被琛哥派到这里来，统筹带这片儿上那十几个项目，成为公司最大诸侯。 然后就正好也能兼顾到我和心雨开的会所了。 但这事儿还需要我一番努力。 首先就是要先拔了阎君林这颗钉子。 然后才有机会替代他。 进而，统领望京整个大项目。 当然，也不急。 毕竟从会所选址到装修，再到招聘、营业，还是需要一定时间的。 这当中，能有不少操作空间。 至于会所名字嘛，我俩选的是‘龙都怡人’娱乐会所。 心雨真名叫‘楚心怡’。 所以会所名，我俩各占一字。 其实我也是够粗心的，这才刚刚知道她的真名。 之前我还以为，她就叫‘心雨’呢。 然后是会所种类。 我建议，弄成量贩式，是非少，好管理。 但心雨觉得量贩不赚钱，说什么也要弄成商k。 这一点，我从了她。 毕竟社会就这情况嘛。 你去唱歌，没个女公关陪着，确实也很无聊。 这一点，我深有体会。 再之后，就是规模问题了。 我农村出来的嘛，还是有些小家子气了，觉得租个一二百平就行了，就能隔出六七个包厢，再大了公安局就要让你上外保了，又多块费用。 但心雨给出的底限是，至少800平。 我怀疑她疯了，800平能开个大厂房了。 但心雨给我列出具体数字来一算，我就彻底服气了。 玛德，干个ktv还真不少吃面积呢。 你比如说，小包平均8-20平；中包20-30，大包30-50，豪华包50-80。 几样搭配，至少也要弄个十来间？ 这就得好几百平。 你还得留出个营业大厅，又得四五十平。 还有公共卫生间、杂物间、开水房、酒水间、内保房、公关房等等，也都占面积。 还有呢，办公室你得有啊！ 至少一到两个？还得四五十平。 这样一算下来，800平都成不了什么大气候。 于是我一咬牙，1000平起！ 别的倒也没什么了。 像装修、设备、招聘这些，都是后期的事儿了。 不过有些也可以同时进行。 装修、设备啥的，可以先一块物色着。 现在面临的最大问题，就是场地。 既然选址定在望京了。 那我和心雨，就马上行动起来。 我坐上她那辆宝马z4，绕着整个大望京，来回奔驰，来回转悠。 吉房转让、出租的店铺，倒是也有，还不少呢。 但是都不太符合要求。 要么太偏了，要么面积达不到。 我俩中午饭都没来得及吃东西，腿都快跑断了，也没物色到合适的铺子。 咋办啊？ 总不能去哪家正在营业的商k会所，砸场子，把老板赶跑！ 人家就是拼了命，也要弄死你！ 我还不至于那么疯狂。 也还没那实力。 “咦，有了！” “上车，跟姐走着！” 正脱下高跟鞋磕石子儿的心雨，突然间一阵灵光乍现。 当即就蹬上鞋子，召唤我出发。 “快说，你想到什么主意了？” 我坐上副驾驶，急切地朝她追问道。 毕竟这件事太重要了。 没有合适的场地，其它的一切都成了空谈。 第103章 变身暖男，呵护我的女人！ “中介呀！” “他们手里房源多呀！” “多大的都有！” “就算没有，我们把需求一登记。” “回家听信儿就行了。” “哪像这样，跟无头苍蝇似的，脚丫子都快跑断了。” 心雨一边启动车子，一边跟我公布答案。 我听后，不禁有些扫兴。 中介？ 找他们？ 反正我跟中介打过交道。 阿彪跟中介打的交道，更多。 那些人为了弄到佣金，什么花样都能跟你用出来。 根本不讲什么职业道德。 我是亲眼领教过的。 反正目前我接触的那些个中介，清一色都是走黑道的。 然而眼下，确实也没有别的办法。 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我们随即来到一家房产中介门头。 牌子上叫‘金源中介’。 看着挺大的。 外面挂满了各式各样的房源信息，全是手写的。 我们停下车，走了进去。 一个年轻的女店员，接待了我们。 但显然这女店员只管接待，不太懂业务。 她说老板去隔壁搓麻将了，她一打电话，马上就回来，让我们先喝茶。 我朝这店里面扫量了几眼。 在一侧用博古架隔开的办公区，居然也供了一樽关公像。 很大、很大。 几乎快要接近真人比例了。 香案上的香还燃着。 底下摆了一排各式各样的贡品。 这说明，这家中介的老板也是拜关公的。 那么他十有七八也是混黑道的。 当然也有一部分商人把关公当成是武财神，拜关公是为求财。 趁着老板还没来。 心雨就赶快又脱了高跟鞋，在里面找起了石子儿。 我无意中朝她瞄了一眼，不禁有些心疼了。 她的脚上都硌出血泡来了。 也可能是这一通路走下来，磨的。 我们心气盛，走的又快，路边的小石子可不懂得怜香惜玉，一个角度没踩好，就往鞋里蹦。 “以后出门，少穿高跟鞋。” “或者你穿靴子也行，高腰的也行。” “这种露半拉脚面的，最容易进石子儿了。” “看把你脚给硌的，都瘀血了。” 我朝心雨提醒了一下。 然后便问那女店员，店里有没有牙签儿？ 女店员马上就给拿了一盒过来。 我取出一根，直接蹲在心雨面前，握住她的这只脚，让她忍一下。 把血泡挑破了，就ok了。 心雨一直盯着我，眨着漂亮的大眼睛。 或许她很惊讶。 或许她有些感动。 这一刻，我化身为暖男。 “听你这么一说，挺有经验的呀。” “是不是之前有别的女孩子，你也给挑过泡？” “老实交代！” 心雨坏笑着，朝我拷问。 这是给我下套呢。 “别乱动！” “我告诉你，我这牙签一哆嗦，扎你满脚血！” “这是个细活儿……” 我没跟她正面交锋，选择了侧面反击。 就这样把她给降住了。 我心想，就算以后我俩真走到了一起，哪怕是领了证。 别人被妻管严了。 我也绝不会。 她有政策，我有对策。 你要是朝我问东问西呢，我会含糊其辞，避其锋芒。 你要是晚上不让我碰你呢，我就假装去外面碰别人，就问你慌不慌？ 反正咱绝不会像其他那些男人一样，婚后就被老婆拿捏的死死的。 咱要的就是这种气质！ 男人嘛，就要硬！ 呃…… 我靠，我咋想这么远了？ 一时间，我突然被自己脑子里冒出来的这些想法，吓了一跳。 我又天马行空了。 终归还是，想象力太丰富了。 老琢磨未来。 我这摆开架式，准备给心雨挑血泡呢，那女店员也凑过来看。 她瞪着大眼睛，表情可丰富了。 一会儿撇撇嘴。 一会儿挤下眉头。 好像她在替心雨展现表情似的。 “喂，妹妹，你看什么看啊？” “有这么好奇吗？” “我给我自己的女人揉脚挑泡，不丢人！” “去，帮忙拿碘酒过来！还有棉签！” 我直接就把她轰走了。 反正我家心雨长的这么美，脸也美，手也美，脚也美。 我可不愿让别人跟我分享。 女的也不行。 咱就是这么自私。 心雨像是能读懂我的心思，忍不住噗嗤笑了。 笑的真特么好看，如盛开的玫瑰。 “好了，晾一分钟就行了。” “回去给我换上运动鞋，休闲鞋也行。” “在家里，咱就尽量穿拖鞋。” “反正，三个月不允许你再穿高跟鞋，一次都不行。” “你听到了没有？” 我大功告成后，站起身来。 对着她，好一通叮嘱。 说真的，她脚上就只是起了个泡。 这不算什么大伤。 但我给挑泡时，就很是心疼。 那么小心翼翼，生怕把我家公主弄疼了。 我发现，眼前的心雨一直在绷着笑。 她拿脚朝我腿上蹬了一下。 “我的龙哥哥哎。” “你那么硬朗威武，少言寡语的一个人。” “现在……现在……” “现在咋变的婆婆妈妈的了？” “不过，我喜欢。我听你的，以后少穿高跟鞋……” “书上说了，出门要听自家男人的话，要给男人面子哟。” 心雨说着，就蹬上高跟鞋，站了起来。 她看着我，眼睛里满是爱意。 我心里暖烘烘的。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爱情？ 当你真心爱上一个人时，就会设身处地地为她考虑，为她着想，甚至可以为她做一切。 铁血与柔情，并不冲突。 反正这一刻，我幸福感爆棚。 或许也是从一这刻开始，我发觉到，我对心雨已经不单纯是生理上的需要了。 我们之间，不只是性了，还有了别的。 它会是爱吗？ 这时候，那中介老板回来了。 30来岁，板着脸。 花衬衣，黑夹克。 脖子上挂了一条又粗又长的大金链子。 一进门，从外面带进来一阵风。 看他这副尊容，应该是打麻将输钱了。 心雨就赶快过去跟他打招呼，询问有没有适合开商k的店铺房源。 我这时发现，这个中介老板居然只有一条胳膊。 另条胳膊，自小臂以下，是空的。 “有啊，当然有啊。” “啥房源咱这都有，都有。” “你去找，全望京，数我们家房源最全。” “这样，你登记一下，我们联系好房东后，就打电话约你来看房。” “快的很，就一两天的事儿。” 这独臂老板业务很熟，一阵自诩。 并且还列举出一些例子，证明了一下自家的实力。 反正我也不懂这些，就让心雨全权代言了。 我就当了回看客。 双方沟通了一阵后，初步达成代理协议。 佣金是15。 就是跟房东谈成后，总租金的15。 这时候，我的手机铃声响了。 我打开一看：火麒麟。 “龙哥，机会来了！” “确切消息，坏三儿和刘光武，去了清河的光华医院。” “就他们两个人，开车去的，好像是早先跟医院预约好了，过去瞧啥病。” “噢，开的是一辆破皮卡子。” “老三菱！” “车号……车号，后面是307，好像是……” “……” 我听后，顿时精神大振。 草，终于让我逮到机会了！ 就说嘛，他们不可能一辈子龟缩在俱乐部。 早晚要出门的！ 出门必被捉，必挨揍！ 草尼玛的，这回看我不弄挺你们！ 第104章 打破头血，变态行为！ 收到情报后，我不敢有丝毫犹豫。 时间宝贵，事不宜迟。 我走到门口，先是给阿彪打电话，让他带人去清河光华医院汇合。 然后，我又紧接着给地包天打去了电话，让他叫上小胖、大地雷等人，带上家伙，立刻赶往目的地守株待兔，等我过去！ 这次，定要让那刘光武、坏三儿他们无路可逃！ 但其实，我在安排这些事情的时候。 那屋里的独臂中介老板，还悄悄摆了我一道。 他以为我在外面打电话听不到。 其实我听力好着呢。 那家伙不怀好意，在心雨面前一阵挑唆。 ‘呵，外面那是你男朋友？’ ‘挺会装相啊，看这风风火火的样子，这是要去跟人干架？’ ‘啧啧，装什么社会人啊！我看，不像会打架的样子。’ ‘妹子，哥哥这眼光，见的人多了，好心提醒你一句，这家伙不靠谱，装狠人，装硬汉，实际上就特么一街溜子，冒充黑社会大哥……’ ‘你要信大哥的，就擦亮眼睛，离他远点儿。’ ‘跟着他，你讨不得好……’ ‘哦，哥哥我就好心提醒你几句，信则有，不信则无，咱们接着说房源……’ ‘……’ 真尼玛小人！ 我哪能看不出这货的心思？ 他是见心雨太漂亮了，嫉妒心爆棚。 所以就想使坏拆散我俩。 这世上，有些个杂碎，心眼儿可特么坏了。 他们自己没有的，也不想让别人有，就特么瞎给你搞破坏。 我们老家就很多这种人。 这种使坏行为，在我们那，土话叫做‘打破头血’。 反正我就经历过好几回了。 尤其是我当兵时，回家探亲。 就有好几个媒人来我们家说媒拉纤。 我也在父母的强势安排下，去见了几个。 其中有那么两个姑娘，条件挺好，长的也挺漂亮的，人家对咱也有好感。 但结果全黄了。 为什么？ 就是村里有些人瞎机巴给你搞破坏。 那些狗日的心理上就很变态。 你比如说，他们会理所当然地认为，我们家孩子找不上媳妇来，你别人也别想找！ 我们家找的媳妇儿又丑又赖，你们也别想找漂亮的。 就悄悄给你使坏，打破头血。 反正我那段相亲时期，传我啥的都有。 有的传我人品不行。 有的传我一家人好吃懒做，欠了一屁股债。 有的传我小时候就不正经，就偷看女厕所，跟女同学耍流氓，脱人家裤子。 还有的直接来狠招，说我那方面不行。 什么花样都有。 农村这样，没想到大城市的人也这样。 我跟心雨好，关你屁事啊？ 你在这瞎挑拨！ 有本事自己找去啊！草尼玛的！ 说真的，要不是我急于去弄坏三儿和刘光武，我肯定要进去跟这个独臂中介掀桌子了，不把他这张破嘴抽烂，怎能解我心头之愤？ 这种逼人，最特么可恨了！ 但是下手时机，转瞬即逝。 弄刘光武和坏三儿那俩牲口要紧。 这狗日的，先给他记下。 所以我就直接把心雨叫了过来，告诉她我这就要走了。 我还提醒她，那个迷彩包里有一把五连子儿，让她搁家里防身用。 还有个抱枕。 让她睡觉时抱着。 晚上就把这抱枕，当成我就行。 “你……你真去打架啊？”心雨有些急了。 我一边朝路上扫瞄出租车，一边点头：“是啊，去弄俩混蛋！要是结束早，我肯定还会回来的！” 心雨一脸不乐意，说起了气话：“走了就别回来了！” 我伸手抚住她气的红扑扑的脸颊，笑说：“理解万岁，好？” 心雨禁不住叹了一口气。 但她也没再说什么。 她也算是江湖人。 所以她也懂得，身在江湖就少不了打打杀杀。 这时候，一辆出租车经过。 我赶快朝它一招手。 “那你小心啊。” “我在家等你回来！” “酒菜给你准备好，你快去快回！” 心雨赶快朝我嘱咐几句。 我跟她摆出一个‘ok’的手势后，便火速地上了车。 出租车上，我才突然想起一件事。 火麒麟说的，坏三儿和刘光武去的那家医院，是清河的光华医院。 那不正是辛兰所在的医院吗？ 她就在里面当护士。 其实我也挺想念他们爷儿俩的。 毕竟人家姑娘，给咱包扎了那么长时间的胳膊了。 算是对咱有恩。 我也常去人家饭馆吃饭。 辛兰在时，说什么都不收我钱。 只可惜，她对我一片痴心，我赵龙可能无福消受了。 人家是正儿八经的护士。 我是江湖人。 我俩，不同频。 我和心雨，才是一个频道。 思念很远，清河很近。 下一刻，出租车就已经停到了清河的光华医院门口。 阿彪和小胖、地包天他们，已经在那等候了。 我一掏口袋，坏了。 钱包还丢在心雨家里了。 可能是刚去时，我那烈火一燃烧，一纠缠，钱包掉出来了。 我只能摇开车窗，朝外面的阿彪喊了一声：“阿彪，给师傅拿钱！” 谁想阿彪这一凑过来，他带来的那些人也跟过来了。 都是些什么人啊？ 纹龙雕虎的，一看就没个好人。 司机师傅直接就吓坏了，连说，不要了，不要了。 我拉了半天，硬是没拉住。 这叫啥？ 我真没想做霸王车啊！ 关键是，阿彪带来的那帮江湖混子，还朝我炫耀呢。 “咋样，龙哥？” “又给你省了二三十。” “你就该学学彪哥，给啥钱啊？” “能拉咱，是这帮出租车的幸运，操！” 这帮货，一副副屌二郎当的样子。 要不是看在阿彪的面子上，我真想给他们好好上一课。 人在江湖混，该收敛就要收敛。 都特么不容易。 你凭啥坐车不给人钱啊？ 然后我把阿彪叫到一旁，研究接下来怎么弄。 主要是俩方案。 反正目前，坏三儿和刘光武已经进医院了。 那么，是闯进去直接干呢。 还是在外面守株待兔，等他们看完病出来再动手？ 二选一。 经过一番分析。 进去直接干这条路，恐怕行不通。 要是弄的满医院恐慌，报警，还真不好收场。 那就只能选第二条路，守株待兔。 所以我和阿彪，分别安排手底下的人，把住医院各个出口，严防死守。 我和阿彪守在正门外。 抽烟，唠嗑。 等目标现身，出来。 但唠了一会儿后，阿彪突然神色一变。 “大爷的，坏了！” “兄弟，咱们忘了一件事儿！” “这俩狗日的是开车来的，人家待会儿往车上一钻，一踩油门儿。” “操，谁特么能拦得住啊？” “你看号牌，就那辆嘛。” “这特么还是辆喝柴油的老三菱，马力大着呢！老特么有劲了。” “玛的，大四驱啊！咱多少人都拦不住！” 阿彪指着医院院中停车场上一辆破皮卡，提出了自己的忧虑。 要么说，阿彪这货有时就是心细呢。 要不是他及时想到这一变数，恐怕我们今天又要白来一场了！ 就像他说的，你来再多人有个屁用啊？ 拦俩人容易。 拦一辆四驱柴油车，你试试？ 直接就把你顶飞出去！ 然后阿彪就提出，换第一条方案！ 直接带人杀进去，猛干！ 草，管不了那么多了！ 第105章 我让你当贼，你给我演贼？ “你特么彪啊？” “刚想夸你胆大心细呢！” “你就给我彪上了！” “进医院里面砍人，这特么要捅多大的篓子？” “闹大了，琛哥都摆不平！” 我直接朝阿彪泼了一头冷水。 阿彪情绪大落。 他将抽剩下的烟头，狠狠地弹了出去。 “那你说，怎么弄？” “总不能白来一趟！” “不摆平他们，尤其是刘光武，琛哥心里火都下不去。” “你特么又不是不知道，琛哥都暗示我们了，这回要把他们直接弄到底，弄到没法混。” “大爷的，琛哥背景多牛你不知道？” “一个小医院，琛哥还兜不住？” 阿彪跟我辩论了起来。 有理有据的。 意思是，有琛哥给我们拾底，咱怕个球啊？ 阿彪这货，有时脑子超神。 有时就跟个棒槌似的！ 神经兮兮的！ “靠，别老特么一根筋。” “少给琛哥添乱。” “不就是一辆破皮卡的事儿嘛。” “我教你怎么弄。” 我冲他神秘地一笑。 然后一挥手，将地包天召唤了过来。 他正跟小胖和大地雷，在西南拐角处，蹲守栅栏呢。 这货一身表演天分，喜剧细菌。 还跟小胖他俩，在那模仿起赵本山来了。 “龙哥，啥指示？” 地包天凑近后，嘻嘻地问道。 “看到里面那辆尾号307的皮卡子了？你进去，给我悄悄把气儿放了！”我直截了当地给他布置了任务。 地包天嘿嘿乐道：“太简单了！” “这活我太熟了。” “我上学那会儿，就爱拔同学们自行车的气门芯儿。” “一拔好几百个。” “拔了就送去校门口小卖部。” “人家卖了给我提成。” “我上网，打游戏，看录像，全指这笔钱。” “嘿嘿，我也就是因为这个，被开除的……从此自由了！” “放气儿，咱是专业的，有经验！” 这货还跟我在这掰扯上了。 还趁机炫耀起了他上学那会儿的丰功伟绩。 我照他屁股上就是一脚。 “别特么废话了。” “干正事儿！” 地包天被我一脚踹回了正题儿。 他东张西望几眼后，就从小门儿里走了进去。 “大爷的，好点子啊！我咋没想到呢？”阿彪挠着脑袋，称赞道。 “你缺根筋呗。”我朝他递去一支烟。 阿彪说道：“向你学习。” 这货还特么跟我谦虚了。 装什么犊子。 不过刚才地包天那番话，突然让我明白了一件事儿。 我上初中那会儿，自行车也老是被拔气门芯儿。 反正一到周末放假，想骑车回家呢。 气门芯儿准没。 然后你就得推着去外面小卖部，买新的换上。 那小卖部真是特么的门庭若市啊。 同学们全都在那排队买气门芯儿，给车胎打气儿，往往一排就是好几个小时。 那时候咱太傻，太直溜。 我咋就没想到，是有地包天这样的坏学生，勾结小卖部弄的？ 关键是，门卫保安干什么吃的？ 俩门卫老壮了，还都是校职工正式编制。 光特么在门岗上抠脚丫子了，一个贼也没抓住过。 反正我这初中三年，估计被拔了得有100多回气门芯儿了。 也为此挨了我爸100多回揍。 后来同学们也学聪明了，小卖部卖的气门芯儿太贵。 我们就自带备用气门芯。 或者到学校后，自己就给它拔下来，等周末回家时再拧上。 但结果咋样？ 小卖部的气门芯是卖不动了。 但充气儿的价，涨上去了。 再后来，人家直接卖起了气管子，就是充气筒，可发财了。 现在想想，那些人为了弄钱，心是真特么黑啊！ 专找我们这些单纯的中学生下手。 内外勾结，团伙作案。 这手段，算不算黑社会性质？ 甚至更特么恶劣！ 呃…… 忆及当年往事，我还在心里义愤填膺呢。 突然意识到，我这不是也让人去干这种缺德事儿去了吗？ 以前是拔气门芯。 现在是放气儿。 不过，我觉得性质不一样。 咱这是给坏人、恶人放气儿，是侠义之举！ 当年那伙杂碎是给学生拔气门芯放气儿，谋取暴利，能一样吗？ 这时，阿彪拍了下我肩膀，朝我使了个眼神儿。 我往里面一看，顿时肺都快气炸了。 这狗日的地包天！ 我真想让阿彪操他大爷！ 我让他进去放气儿呢，他怎么着？ 跟特么做贼似的，东张西望，左晃三步，右荡五步的，还时不时来个望风侦察的动作。 本来这件事很简单。 你就光明正大的走到那辆皮卡子跟前，没人会把你当贼。 然后你假装蹲下系鞋带。 瞒天过海，悄无声息地就把气儿放完了。 一气呵成，没人注意。 他倒好！ 直接特么的进去表演贼去了！ 这样一闹，院子里很多人都盯上他了。 他们肯定都在想，这是个傻逼呢，还是个傻逼呢？ 精神病院跑出来的？ 不过还好。 虽然他这番操作很招眼。 但别人也只是好奇，根本不知道他的真实目的。 他终归还是干成了。 那皮卡子的一个轮胎，呲溜呲溜，就已经开始跑气儿了。 但同时也被医院的门岗保安，给盯上了。 “站住，站住！” “那小子，你干嘛呢？” 那保安一边喊，一边拿着警棍就追了过去。 地包天见状，撒腿就跑。 很快，保安就追出了医院大门。 阿彪眼疾手快，一脚就将这保安绊了个跟头。 “大爷的！别追了！” “你特么就给我装什么也没看见。” “听到没有？” 阿彪朝这保安一阵威胁。 这保安也年轻气盛一脸不服，坚称这是自己职责，要与坏人斗争到底。 阿彪用拳头和暴力，朝他一阵教育。 这保安终于改正归邪。 “知道了，知道了。” “我保证不说，不说，不汇报。” “我假装没看见，什么也没看见……” 保安含泪回到了岗楼里面，趴在桌子上哭了起来。 不是疼哭的。 是吓哭的。 因为阿彪这货太凶了。 还让人家摸了摸自己腰上的砍刀。 还问候了一下他的家人。 这算是伤及无辜了。 换在别的场合，我肯定就骂阿彪几句了。 但这回没有。 人家阿彪是在给地包天擦屁股。 我特么让他去当贼。 他给我进去演贼。 要不是他刚才演的那么惟妙惟肖，保安根本发现不了他。 所以我把地包天叫了过来，一巴掌煽了过去！ 这狗日的，差点儿坏了我的计划。 不干他干谁？ 当然，我这一巴掌，其实也是为地包天好。 我这是教他要学会看场合。 我们是来打架的，是来干人的！ 你特么的有表演天赋，回基地，回宿舍，甚至是去逛窑子的时候，你都可以展示，别人兴许还会为你鼓掌，说你演的好。 但现在你演个屁啊？ 差点儿把自己演进去！ 地包天也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说是刚才跟小胖他们学赵本山，学投入了。 所以我安排他进去放气儿。 他就趁机又演了一回贼，展示了一下演技。 我真特么……服了。 心里是，又好气又好笑。 这家伙，净特么干这种脱裤子放屁的事儿。 我严重怀疑，当初他和小胖拿催情巧克力调戏站街女，都是他的主意！ 看来以后还得批评，还得教育。 免得这家伙再给我出妖娥子。 不过，总归是一切顺利。 现在，气儿已经放了。 我们瞪大眼睛，只待那猎物从里面出来。 而且，阿彪他们开来的那辆金杯，就停在医院外面，并且已经提前打开了一扇车门。 到时候，我们就直接冲上去，将坏三儿和刘光武架过来，扔车上。 找个没人的地方，再好好修理！ 嗯，计划天衣无缝。 他们插翅难逃！ 但其实我还挺纳闷儿的。 据火麒麟说，坏三儿是陪刘光武过来看病的，而且是预约来的！ 他们能有啥病啊？ 都是特么的年轻力壮，正当年。 还神神秘秘的，选了这么一家中小医院。 第106章 幸灾乐祸，目标出现！ 地上已经积攒了很多烟头。 我和阿彪眼睛都瞪累了。 但是那坏三儿刘光武，还没有出来的迹象。 我有些不耐烦了。 于是想安排个人，进去看看情况。 想来想去，我想给地包天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叫他过来，千叮咛，万嘱咐。 这回是让你去当间谍，去探查情报。 当间谍的意思是，只有你自己知道自己是间谍，别人都看不出来。 你特么的，别给我去表演间谍。 弄的别人一看就知道，你很像是间谍。 就像刚才让你当贼一样。 是当！不是演！ 明白了？ 地包天欣然领命。 他拍着自己胸口来了句：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我直接又给他一脚。 装尼玛什么犊子！快去！ 但这时候，那个秦老虎突然惊呼出一句‘卧槽’！ 紧接着，其它几人也看了过去。 又有人喊卧槽。 “好带劲的小护士！” “这屁股扭的，好骚啊。” “要是给我干一炮，我特么的明天被人嘎腰子也值了！” “嗯，值了……” 魏豹子更是直接看直了。 阿彪也被吸引着，朝那边看去。 也顿时被惊出一句：大爷的，这妞正点！咋看着有点儿眼熟呢？ “彪哥，你们都看傻眼了？” “告诉你们，那是龙哥的马子！” “嘿嘿，开饭店的！” 地包天直接道破了天机。 众人一齐看向我。 我也正朝那边看去，果然是辛兰。 但她哪是我的马子？ 这地包天净特么瞎说。 不过辛兰今天穿的装束，好像跟以前不太一样。 同样是护士装，但款式不同。 颜色好像也略深了些。 更好看了。 也更修身了。 辛兰这小身材，被修饰的贼完美。 莫非是医院给他们医护人员，都换装了？ 怪不得这医院比原先病人多了。 原因在这呢。 这会儿，辛兰已经走到了大门岗楼处。 我赶快迎了过去。 “草，说错话了……”那魏豹子自觉刚才失言，赶快自罚了一个耳光。 他知道我脾气，所以选择了自惩。 其实我根本没放心上。 辛兰见到我后，一脸惊喜。 “赵大哥？” “咦，你怎么在这儿？” 她马上停下脚步，眼睛瞪的大大的。 我借口说，自己正好路过。 然后问她这是去哪儿？ 谁知辛兰直接一阵脸红，说是请假回家。 回家你脸红什么呀？ 我很疑惑。 然后辛兰拉着我，到了门岗后面，跟我聊了几句。 我其实起初是萌生出一个坏心思的。 就是想让辛兰回去，帮我当一回卧底，侦察一下坏三儿和刘光武的情况。 她是护士，最适合了。 肯定要比让地包天进去侦察强。 但是没忍心。 我不想把辛兰牵扯进来。 万一被识破了，咋办？ 然后辛兰就跟我讲了讲，她在这里上班的情况。 她刚来时，原本以值夜班为主。 但是这几天，护士长突然给她委以重任了。 她成了手术间护士。 就是给主刀医生打下手嘛。 可今天，那医生让她给一个男病人做术前准备，她直接被恶心到了！ 尽管她一再提醒自己，这是自己本职。 但还是忍不住吐了。 所以就干脆请了假，逃避这次任务。 我听的是云里雾里的，给病人做术前准备，咋还恶心上了？ 莫非是……痔疮手术？ 那也不对。 这是常见病，你连这都克服不了，还干啥护士啊？ 于是好奇之下，我就问她，是啥术前准备。 她冲我喊了一句‘北鼻’。 我差点儿回她一句‘宝贝儿’。 这哪跟哪啊？ 然后她再一解释，我才听明白了。 原来人家说的是：备皮。 但还我不懂。 辛兰的脸就更红了。 她朝我东一句，西一句比划半天，我才听明白。 备皮就是指在术前，医护人员对患者进行一系列的皮肤清洁，剃除手术部位毛发等准备工作。 这原本也没什么。 关键是，那位患者要做的是包皮儿手术。 然后我就明白了。 反正换作是我，我也恶心，我也吐。 但辛兰却在不断自责，说她白上了三年护校了，连这点儿心理反应都克服不了。 在医护人员眼里，就不该有性别观念。 要不是一个老护士及时替她解围，她恐怕要被医院记大过的。 还要被扣工资的。 甚至是，开除的可能性都有。 可能辛兰也是无意。 她在陈述时，就还提到了这名患者的一些长相，特征。 身材中等，留分头。 手臂上纹了一圈儿字母。 脖子上戴了一个貔貅吊坠，玉的。 卧槽…… 那不就是刘光武吗？ 刘光武当过我们队长，所以我对他的这些穿戴习惯、身体特征，还是比较清楚的。 我顿时激动的不行，一时没忍住。 我就直接把人辛兰给抱住了。 没有任何邪念的那种拥抱，就是惊喜、感谢之类的情愫。 这回不用再派人侦察了。 很显然，这狗日的刘光武正准备做手术呢。 做的还是那种羞于见光的手术。 一会儿等他出来，就更没力气跟我们干架了。 这算是意外惊喜了？ “辛兰啊，知道吗？” “你立大功了！” “正好，你回家让辛老倔好好准备准备。” “我们一帮人晚上去给你家饭店捧场，大约20来个人。” “弄点儿硬菜，记住了？” 我扶着辛兰的肩膀，冲她交代道。 这回轮到辛兰云里雾里了。 “啥情况啊？” “真去吗？” “那……那我真回去让我爸准备了……” 辛兰狐疑地看着我，一步三回头去离开了。 她是坐公交车回去的。 我原本想叫人送送她的。 但我们带来的这帮人，哪特么有个好人啊，都是纹龙画虎的混子。 那辆金杯的司机，长的更狰狞。 就小胖和地包天还稍有亲和力，但他们不会开车。 这俩货，只会特么的调戏人家站街女。 坏了。 忘了问辛兰了。 刘光武那手术，需要多长时间？ 我们好有个准备嘛。 回到大门外，我将刘光武的事情，跟阿彪他们一说。 这帮家伙全特么笑了，一阵幸灾乐祸。 有个曾经做过这种手术的痞货，就跟我们分享了一段他的亲身经历。 他也做过这手术。 深受其害。 那些医院也太会做宣传。 到处发彩页，贴广告，并且承诺保护患者隐私。 彩页上，还弄几个美女护士配图。 而且，他们留下的联系方式，联系人也全是小护士。 这样一来，那些原本不是太长，不想做这手术的，也都给忽悠过去了。 开始觉得挺好。 确实是年轻漂亮的小护士，给你悉心照顾着，做备皮啥的。 但是做完手术后，就不好了。 被小护士一阵术后护理。 线撑开了。 于是又做第二遍手术。 线接着被撑开，再做第三遍，第n遍。 直到患者实在是受不了了，点名换男护士。 最后，结账时全是眼泪。 手术费比预期翻了好几番，甚至十几番。 其实我也经常看到过这种广告，确实是弄的花里胡哨的。 那哪像医院的广告？ 会所的广告都没他们香艳。 反正为了赚钱，医院是啥招都敢用。 估计刘光武这狗日的，也是当初看到这种广告，被吸引过来的？ 这话题，热度是真特么高啊。 聊着聊着，就又引申出好多个荤段子。 这些人也不知从哪里听来的，一套一套的，还玩上接力了。 阿彪都忍不住讲了一个。 很快，一个多小时就这么过去了。 “出来了，出来了。” “他们出来了。” 还是小胖眼睛最亮，第一时间发现了目标。 我们朝那看去，果不其然。 那坏三儿正搀扶着刘光武，小心翼翼地下台阶呢！ 刘光武一步一步，走的很小心，很小心。 生怕扯了蛋。 对于刘光武和坏三儿来说，我和阿彪都是老面孔。 所以我们提前安排了几个生面孔。 秦老虎和魏豹子。 让他俩带了另外两个人，严阵以待，伺机出击。 那坏三儿把刘光武扶到副驾驶位置，自己则坐在了驾驶座上，启动了车子。 这货显然还没意识到潜在的危险。 还一阵摇头晃脑，哼小调。 车子刚驶出几步后，坏三儿意识到哪里不对。 他第一个下车来察看。 嘴里骂骂咧咧的。 紧接着，刘光武也蹑手蹑脚地下来了。 “草尼玛的，轮胎没气儿了。” “是不是扎钉子了？” “有可能！草，你那有修车工的号吗？” “后面有备胎，换上备胎就行。” “备个鸡毛啊！这逼车都特么三四手了，手续都没有，哪来的备胎？” “掀开看看呗，万一有呢，哎呦……别特么让我说话了，我这一说话震的下面疼。” “……” 俩人在那商量对策。 秦老虎等四人，已经悄悄地迂回了过去。 紧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匕首抵在了他们腰上。 “玛的，跟我走！” “敢喊一声，捅死你！” “草，走！” 在这四人突然间的威逼下，坏三儿和刘光武被押着走了出来。 他们六人往外一走，表面上根本看不出什么。 一点也不违和。 甚至还以为都是好朋友呢。 绑架，能够丝滑到这种境界，确实厉害。 我原本心里还有一点担心，害怕会惊动其他人，造成恐慌。 现在看来，是我多虑了。 阿彪还叼着烟，跟我郑重地介绍一番。 他说这秦老虎和魏豹子，之前干的就是绑票生意。 迄今为止干了十几单了，还从未失手过。 我心想，你特么的都结交了一些什么货色啊？ 全是危害社会的一帮毒瘤。 但你还别说，关键时候他们还真不含糊。 这帮人都有各自的看家本领，有打架厉害的，有打牌厉害的，有绑票厉害的，有会望风的，有会拉皮条的，有会出千的，有会忽悠的…… 反正各种人才都有。 就是特么的没一个走正道的。 很快，刘光武和坏三儿就被带了出来。 第107章 兄弟和女人，要雨露均沾！ “三哥。” “刘队长。” “别来无恙啊！” 我晃着手上的香烟，幸灾乐祸地跟他们打了个招呼。 我称呼他们的，都是他们二人在各自最辉煌时期的职务，和称号。 以后没有了。 算是帮他们缅怀一下。 反正从此以后，这燕京的江湖上。 再也不会有众泰刘队长。 再也不会有炫酷鼎鼎大名的三哥了。 包括他们现在投奔骷髅头，在那家俱乐部取得的所有成就，都将化为虚无。 从古到今，这偌大的江湖上。 多少硬汉强人，葬送于自己的贪欲，葬送在你来我往的恩怨情仇。 他们也一样。 是他们自己把自己逼上了绝路。 “特么的，又是你。” “赵……” 刘光武和坏三儿见到是我，都是一阵崩溃、愤怒。 他们想朝我大骂。 但是抵在他们腰间的匕首，不允许。 秦老虎和魏豹子那俩人，可不懂得手下留情。 他们刚一张口，就都被匕首狠狠地扎了一下，疼的马上闭上了嘴。 我看到，坏三儿那腰上，已经往外渗血了。 他穿的是浅色衣服。 鲜血渗出来，开成一朵鲜艳的玫瑰花。 然后他们被弄到了那辆金杯车上。 我和阿彪上了车。 同时让秦老虎招呼各路兄弟，准备打道回府。 毫无疑问，先是一阵劈里啪啦的巴掌和拳头伺候。 紧接着，我直接拿伸缩铁棍，朝他们一阵暴抡，干的他们嗷嗷直叫。 我们之间，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恩怨了。 “操尼玛的，还闹腾吗？” “再跟琛哥做对啊！” “再跟我赵龙作对啊！” “还特么敢暗中给众泰使绊子，就不想后果吗？” “你们以为，投靠了那什么骷髅头，就能安枕无忧了？做梦！” “被我赵龙盯上的人，你就是跑到天上。” “老子也要把你拽下来！” 我对着他们，一阵语言和行动上的羞辱。 这股积攒多日的火气，终于有机会爆发出来了。 这顿招呼，不光是为我自己。 还是为琛哥。 “赵……赵龙！” “你特么……哎呦……” “看在我以前当过你队长的份儿上，你饶过我一马！” “我……我再也不敢跟琛哥，跟众泰作对了，真的，我说到做到……” “哎呦……求你了。” “我……我这刚做完手术。哎呦……” “手下留情，手下留情……” 先软的是刘光武，他护着裆下，直接就认怂了。 我冷笑了一声，强调道：“你这种人，狗改不了吃屎！我还会信你？” “让我来！”阿彪拨开我，请缨上阵。 他和刘光武也算是老相识了。 而且打过很多年交道了。 阿彪对琛哥最忠诚，他最看不惯别人背叛琛哥。 而这个刘光武，是背叛加算计，恩将仇报。 所以阿彪岂能放过他？ 整人，他更有心得。 阿彪从手机上找了一个岛国片，逼着刘光武看。 不看就煽，就打！ 敢闭眼，打的更厉害！ 没一会儿工夫，刘光武就捂着下面痛苦流涕：“开了，开了……哎呦，开线了……” 这种感觉，别提多特么的酸爽了。 反正我看了都替他酸爽。 估计现在，这狗逼裤裆里已经全是血了。 跟特么来大姨爹似的。 刘光武这一难受，阿彪呲着厚嘴唇就笑了。 我也跟着一阵幸灾乐祸。 甚至就连刘光武的把兄弟坏三儿，也禁不住埋怨起刘光武来。 “玛b的！” “来之前我就跟你说，我特么一大早眼皮老跳，让你改天再做！” “你特么非要今天做。” “草，白做了？” “你玛了个b的，把老子也给连累了。” 坏三儿一阵恨铁不成钢。 “不白做，不白做！” 我绷着笑，朝他强调了一句。 然后接着说道： “三哥啊，你也不能怪他。” “人家刘队长享受的，不是手术过程。” “而是手术前后护理，有小护士给他在那又刮又剃的，他就好这一口！” “是不是啊，刘队长？” 反正我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专往他痛处戳。 而且这也是我刚从辛兰那学的知识。 得运用一下嘛。 刘光武直接急了：“狗屁！起初那小护士确实漂亮，还眼熟，但中途换了，换了个四五十的老娘们儿！操，可尼玛b的把我恶心死了……” 但这货马上就反应了过来。 忍着疼朝我瞄了几眼。 “你怎么知道的？” “草，哎呦……你怎么了解的这么清楚？” “你小子当……当过医生？” 刘光武一脸狐疑。 我哪有义务跟他解释。 要不是正巧碰上辛兰，我啥都不懂。 很多个医学知识，都是人家辛兰临场跟我普及的。 嗯，确实学到了不少。 所以说，知识无处不在。 “行了，阿彪，先让几个人把这俩货押回基地。” “刘光武向来喜欢看黄片，让他看个够！” “坏三儿就没必要了，先弄个半死再说，省粮食嘛。” “等琛哥出差回来，再处置。” “我现在很期待，你说，琛哥会不会一生气宰了他们？” 我扭头对阿彪说道。 这过程中，刘光武和坏三儿都快被吓完了。 琛哥二字，谁听了谁怕。 就算真弄死他们，琛哥也有能力摆平。 这江湖上，少了俩人而已。 就像是在那浩瀚的大江大海中，死了两条臭鱼，掀不起什么浪花。 “大爷的，有这可能！”阿彪也很配合，先吓吓他们。 然后他便点了几个人，将这俩货押回基地了。 少不了一番花样式摧残。 我和阿彪，便准备带着其他人，去心兰饭店喝酒，庆祝。 毕竟是兵不血刃，大获全胜嘛。 当然，还有战利品。 那辆破三菱。 虽然车老了，也没手续。 但毕竟也能代个步，当个交通、运输工具。 我们众泰大部分项目，甲方都是不管饭的，都是项目上自己做饭。 基地就一辆金杯车和一辆面包管着挨个项目送菜，送给养，有时候那金杯还担负着输送新员工的任务，所以经常忙不过来。 这辆破三菱，正好是个补充。 于是阿彪让人联系来一个修车工，过来给那条轮胎充了气。 这次我当了一回司机，将这辆三菱皮卡开了出来。 还别说，这车提速还挺猛的！ 毕竟是四驱，而且是45的大排量！ 一给油，嗷嗷的来劲！ “兄弟们，这趟活干的不错！” “咱们大获全胜啊！” “大爷的，跟彪哥走着！” “目标，小盈心兰饭店！喝起来！耍起来！” “完了去唱歌，搂小妹儿！” “彪哥和龙哥，陪你们嗨到天亮！” “大爷的，出发！！！” 阿彪最会调动气氛了。 几句话，就让同来的众人一阵热血沸腾。 反正酒色这些东西，对年轻人来说，啥时候也玩不腻。 我原本想完事后就回心雨那的。 但被阿彪这货一烘托，好像有点儿脱不开身了。 兄弟们一块出来干活，我又是领头者之一，总不能丢下他们自己去另开炉灶？ 出来混江湖，兄弟和女人都要兼顾。 说白了，你得雨露均沾。 但正当我们准备向心兰饭店进军时，来了情况。 六七辆车正疾速地朝这边驶来。 其中有一辆是老尼桑，其它的全是出租车。 这些车停下后，紧接着从上面窜下来十几口人，并迅速地朝这边汇拢！ 我和阿彪互视了一眼。 “大爷的，不应该啊！” “坏三儿他们的人，来这么快吗？” “兄弟，你快问问火麒麟，这些是不是坏三儿他们叫来的援兵？” 阿彪扭头冲我说道。 而且说话间，他已经摸过了一旁的砍刀。 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 但我感觉，这伙人，好像并不是冲我们来的！ 他们下来后，直接就围在了医院门口。 而且也没带家伙什。 里面，还有一对年轻的夫妇。 这对夫妇夹杂在这帮人之中，显得有些突兀。 因为除他们之外，其他那些人一看就都是社会人，个个吊儿郎当，横不不拉几的。 紧接着。 这些人一气呵成。 开始拉条幅，喊冤枉。 有个条幅上写着：黑心医院，还我孩子！ 其它那些条幅，也是类似的标题。 其实，作为旁观者，我大抵上也猜出了什么。 这应该是一起医闹事件。 不是简单的医患纠纷。 要是医患纠纷的话，不会有这么多社会人参与。 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有组织，有策划，有步骤。 说白了，就是一帮江湖盲流，想利用这对夫妇与医院之间的纠纷，弄点儿钱。 至于他们那孩子到底怎么死的。 是医生尽力了，没救活？ 还是院方疏忽导致。 他们根本不关心。 他们就是给医院施加压力，索要赔偿。 混江湖嘛，本来就是各有各的道，这事儿原本跟我们没啥关系。 我赵龙也不是圣母，啥事儿都管，啥忙都帮。 那才是吃饱了撑的。 所以我们看了几眼热闹后，也就准备走人了。 我挂上档，让阿彪坐稳，然后准备猛踩油门，享受一下久违的推背感。 毕竟这车再破也是45排量。 牛劲儿大着呢。 速度与激情，它也能演绎出来。 但耳边突然传来了这帮医闹，拿着大喇叭的疯狂叫嚣。 “医院的院长，领导们。” “你们都特么听着，我们家的小孩儿，就是在你们医院治死的！” “你们逃不了干系，逃不了责任。” “你们要不给个说法，不给家属赔偿到位。” “这事儿没那么容易结束！” “操，你们知道这小孩儿的舅舅是谁吗？” “是‘龙哥’！这片儿上的龙哥，你们听说过？” “龙哥交代了，要是你们今天不给解决，就砸了你们这家医院！” “草尼玛的，都特么等着！” “要真等龙哥亲自带人过来，你们医院肯定会血流成河！” “你们治死了龙哥的舅舅，不不，你们治死了龙哥的外甥，亲外甥，龙哥肯定会让你们血债血偿！以命抵命！” “我草尼玛的，滚出来啊！” “医院管事儿的，快给老子滚出来！” “……” 我油门都踩出去了。 听了后，直接一个急刹车。 阿彪那货也没系安全带，差点儿撞前挡上。 第108章 靠，老子就是龙哥本尊！ “玛德，又是龙哥！” “阿彪，你听清楚了没有，他们是不是打我的旗号？” “是不是说我？是不是？” “我妹妹才不到二十，我特么哪来的外甥？” “还尼玛早着呢……” 反正这会儿，我真是气的够呛。 当然，也不排除人家提的那‘龙哥’，并不是我。 但是这几天经历在这摆着呢。 确实有冒充我的。 据方世龙说，还不止一拨。 而且他们打着我的旗号，干啥的都有，甚至拉皮条的都有……靠！ 阿彪被我这一个急刹车恍到了，吓了一跳，半天才还过魂来。 “兄弟，你刚才说什么？” “你有个妹妹二十了，嘿嘿，长的咋样？” “大爷的 ，肥水不流外人田。” “介绍给我呗，然后你就是我大舅子，咱们不就更亲了？” “嘿，我回去就把露露给蹬了。” 这货扭头看着我，一脸贱兮兮地说道。 虽然我知道他是在开玩笑。 但还是想抽他。 尼玛的，就你长这逼样的，还敢惦记我妹妹？ “阿彪，别拿我妹开玩笑！” “真特么跟你急！” “我问你，你这耳朵多久没掏了？我让你听听这些人说的龙哥，是谁，是不是我？” “你下去问问，啥情况！” “看什么看？还不快去！草！” 我朝他警示了几句。 然后往他肩膀上一推，让他下车跟那些人盘盘道。 这狗日的最会盘道了。 这一点，我不如他。 “大爷的，这咋还急眼了呢？” “不识逗！” “彪哥这辈子有露露足够了，操，谁也看不上了。” “听着，一会儿看我眼色。” “这帮人仗的，要不是你这个龙哥，啥事儿没有。” “要是打你旗号，你们就下车，弄他们，削他们，操他大爷的！” “不对啊……” “你说，咋没人打我旗号呢？” “我也够狠，也会砍人。” “也能吓唬一批？” 阿彪东扯一句，西摸一句。 他嘴上嘟哝个没完。 脑回路一会儿在天上，一会儿在地下。 要不是他下车及时，我这都一脚踹过去了。 这货看着挺彪悍的。 也是出了名的人狠话不多。 但是在我面前，这货就不一样了，那嘴碎的，叽叽歪歪个没完。 这时候，医院的几个领导，果然被骂出来了。 有男有女，步子还挺慌乱的。 六七个，全穿着白大褂。 但那门岗上的保安，却被吓的一直猫缩在那里，连个屁都不敢放。 阿彪下去后，就直接找到那伙人头目盘道。 你一句，我一句。 你晃晃脑子。 我比划比划手。 双方的交谈，显然不怎么丝滑。 倒是那一对年轻夫妇，在见到医院出来人后，就开始哇哇哭上了。 又是拍膝盖又是拍大腿的。 哭的那叫一个凶。 “你们还我孩子……” “我们孩子才1岁多呀，就被你们害死了呀。” “我滴天啊，我的地啊。” “老天为什么欺负老实人啊，还我孩子。” “我孩子来的时候好好的，到你们医院就断气儿了……阴阳两隔啊。” “还我孩子命来，还我孩子……” “……” 夫妇俩都哭的瘫在了地上。 这时候，刚打到出租车的小胖和地包天，也下了车，朝我走了过来。 很显然，我和阿彪两个领头的都停下了。 他们自然也停下了。 “龙哥，假的，绝对是假的！” “这两口子演的太浮夸了。” “要是他们孩子真是让医院治死的，哪是这哭法？” “是不是孩子家属，都不好说。” “一看就知道没学过表演。” “没有一点儿表演天分，艺术细胞……” “干哈呀？台词儿都老尬了……” 地包天摆出一副很专业的模样，在车窗前煞有介事地点评了起来。 这家伙最近简直是被赵本山附了体了。 那腔调，那表情，那语气，几乎一模一样。 抻着脖子斜着肩，越看越像赵本山。 这时候，我手机铃声响了。 来电者：方世龙。 “龙哥，你现在在哪儿？”方世龙急切地追问。 我没隐瞒：“在清河这边，光华医院门口。” 方世龙大吃一惊：“真是你呀？” 我反问：“什么真是我？” 方世龙便朝我解释一番。 原来，他们刚刚接到了光华医院的报警。 说是这片儿上出了名的流氓头子‘龙哥’，带人过来搞医闹呢。 不给钱，人家就砸了他家医院，还要杀人见血。 一帮子人可嚣张了。 我听后，更是哭笑不得。 我告诉方世龙，那些搞医闹的不是我。 我们这次来医院，是为别的事儿。 而且那帮搞医闹的，极有可能也是打着‘龙哥’的旗号，瞎jb吓唬人。 方世龙听后，也是一阵苦笑。 反正他是最清楚的。 最近在清河地界上，假冒龙哥的风气越刮越大。 敢情这玩意儿还跟灰趾甲似的？ 得了灰趾甲，一个传染俩？ 光我亲身遇到的，这都已经好几拨了。 看来，我的‘打假队’，越来越有成立的必要了。 肃清清河！肃清江湖！ 还真正的‘龙哥’一个公道！ 挂断电话后。 我朝前面看去。 阿彪那边，跟那医闹头目盘道，也像是越来越白热化了。 双方甚至都开始急头白脸了。 阿彪裂着嘴，叼着烟，越看越像成奎安。 对方那头目手掐腰，肚子鼓，越像越像二百五。 俩人盘着盘着就盘叉劈了。 对方伸手推了阿彪一把，阿彪直接还过去一个大嘴巴子！ 紧接着，那些人都朝阿彪围了过去。 这还用看眼色吗？ 即便对方不是冒用我的名号，也得干了。 都欺负到我家阿彪头上了。 那特么能行？ “抄家伙，干！” 我大喊了一声，率先从车上冲了下来。 其他人这时也已经朝这边聚拢过来，手上也都亮出了家伙。 阿彪将手里的烟头，狠狠地朝地上一甩，也同时从腰间摸出了砍刀。 “兄弟，搞清楚了！” “这帮狗日的，就是打你名号！” “操他大爷的，我跟他们说，我是你兄弟，他还不信！” “还动手动脚，老子能惯着他？” “干就完了！” 阿彪一边朝我说着，一边定位那医闹头目。 那帮医闹起初挺慌的。 但是慌着慌着，就聚合到了一起。 都往后躲，都害怕自己先挨刀，同时也有几个人，从身上掏出了一些便携工具。 有弹簧刀，有瑞士军刀，还有水果刀之类的。 但几乎没有什么像样的大件。 “哥们儿，不至于？” “我们来找医院算账，咱们是井水不犯酒水，何必动上刀了？” “我告诉你们，我们龙哥马上就到了！” “你们敢动我们试试？” “龙哥一带人来，能砍死你们！” 那个二百五头目看出我是这伙人的大哥，朝我一阵威慑。 我倒是纳闷儿了。 阿彪刚才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他们还敢用龙哥旗号呢！ 真以为阿彪是唬他呢？是跟他们一样，冒牌货呢？ “草尼玛的！” “老子就是龙哥！” “打着龙哥旗号出来唬人，都特么不认识本尊！” “今天正好被我撞见了，要是不把你们这帮孙子干出阴影，干出屎来！” “这清河的天，永远晴不了！” “我草尼玛的！” 我一边义愤填膺地骂着，一边朝他逼近。 手上的伸缩棍，已经甩开。 啊？啊？ 这帮流氓医闹一阵慌乱。 或许是被我的气势，吓到了。 或许是他们真的相信了，我就是‘龙哥’！ 反正都是一阵唏嘘，震惊。 “龙……龙哥？” “他是龙哥？” “这……这这这……这么年轻？” 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已经乱成了一团。 那领头的二百五望着我，迟疑了一下，也忍不住朝后退缩了几步。 说干就干！ 认怂了我就不干你啊？ 我照着这头目一甩棍就揳了过去！ 他顿时吓出一阵猪叫，想反抗，却根本没机会。 第二棍！ 第三棍！ 持续在他身上招呼上了。 我们其他那些人，这时也已经将这群医闹给包围了。 这帮人常年打打杀杀，懂得分寸。 拿砍刀的在后面。 拿管子和棍子的，冲上去打！ 毕竟对方都没啥像样的家伙什，你砍他们干嘛啊？ 真特么砍死几个，不划算。 还是管子棍子这些好，打再狠也不容易见血。 片刻之间，现场已经是一阵鬼哭狼嚎。 这帮医闹根本也没啥战斗力。 有的已经抱头投降。 有的已经瘫在了地上。 那二百五头目，更是没了起初的硬气，被我追打的靠在院墙上，连喊饶命。 没有任何悬念。 现场战斗，很快就平息了。 只有那么两三个我方的人，像是还没打痛快，在那挨个打人家屁股。 还专拣屁股大的打，梆梆的。 这时候，阿彪也已经凑到我身边，并朝我递来一支烟。 “大爷的，没意思。” “跟这帮杂碎干架，一点儿激情都没有。” “跟特么大人欺负小孩儿似的。” “哪像在工地上那会儿，酣畅淋漓的。” “要打，就打精锐！” “那才叫痛快！” 阿彪一边给我点烟，一边又瞎咧咧了起来。 我扭头看了他一眼，也没说话。 其实我想骂他两句来着。 毕竟骂习惯了嘛。 “哥，大哥们！服了，我服了！” “我们都服了……” “我们撤！我们撤！” “我们再也不敢打您名号了，再也不敢了……” “以后，我们撤出清河，再也不回来了。” “哦对了，摆酒！我摆酒谢罪！” “给龙哥！给这位哥，还有，给你们那些兄弟们，摆酒谢罪……” 被打的遍体伤痕的二百五头目，连连点头陪笑，这会儿都吓的不行了。 他终于意识到，这回遇到狠点子了。 而且是龙哥本尊。 这特么也太倒霉了？ “靠，谁特么稀罕你的酒？” “听着，我问你！” “你们这伙人……” “是从哪儿冒出来的一帮杂碎？” “为何要打龙哥的旗号？” 我将伸缩棍横在他的脖颈上，逼问道。 第109章 嘎腰子，卖器官！ 这个二百五也没敢隐瞒。 他直接坦白了。 原来，这货名叫褚大勇。 他们这帮医闹团伙，原本是门头沟子的人。 自下学后，这些人混到一块，就琢磨着弄点儿事干。 然后，干过一段时间收账的活。 但觉得不过瘾，不太赚钱。 于是他们就学着电影里，组团收起了保护费。 但他们哪知这江湖的水有多深，被一帮干夜场的狠人联合起来，给弄了。 其中有俩人，直接被人家给砍断了手脚。 他们这帮人也被赶出了门头沟。 悠哒来悠哒去的，就来到了清河这片儿上。 但很快就都耗的身无分文了。 没钱了，反正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 这帮人，一生放荡不羁爱自由，一辈子都不可能打工的。 恰好在一家饭馆吃豆腐脑时，就突然听说，清河这片儿上，前不久曾崛起过一个叫‘龙哥’的人物，可特么牛逼了。 但是不知为什么，后来不在这片儿混了。 所以他们就动了歪主意。 没有底子，在江湖上没法混。 他们就开始打起了‘龙哥’的旗号，招摇撞骗吓唬人。 前些天还真就蒙混了几批冤种，弄了点儿零花。 但是根本不够花啊。 当他们得知，这家光华医院刚刚医死个小孩儿，于是就萌生出了假借替家属索要赔偿，这么个点子。 死人的事儿嘛，肯定不少赔啊。 其实人家那家属本来没打算追究的。 因为孩子有先天疾病，医院从家里拉走的时候，就已经没有心跳了。 他们是连哄带吓唬，与家属达成了协议。 敲诈来的赔偿七三分账。 他们七，家属三。 就这样，才有了来医院闹事儿的这一幕。 这不，没想到还闹了一出李鬼遇上李魁，栽了嘛。 “兄弟，怎么弄？” “大爷的，这帮鸟人敢玷污咱声誉！” “不能轻饶！” “我的意思是，放几个回去，凑钱赎人！” “实在不行，给他们家里打电话，不拿钱就撕票，大爷的！” “你觉得呢？” 阿彪朝我提出了他的想法。 我略一思量后，说道：“先留着，我有用！” “草，你不会是想给他们嘎腰子卖器官儿？对，这个来钱快！”阿彪惊呼着，还悄悄碰了一下我的胳膊。 这家伙，就爱吓唬人。 我自然明白，他是想拿这个震慑住这帮杂碎。 让他们乖乖弄钱赎身，好借机弄一笔。 老套路了。 反正阿彪这货一撅屁股，我就能猜到他想拉什么颜色的屎。 那我就配合他一下。 “嘘，别瞎机巴乱说！” “一会儿你先带他们去检查下身体。” “记住，找家熟人医院。” 我这演技自然也不错。 毕竟身边有个爱模仿的地包天，我这整天耳濡目染的。 更何况，还有‘龙哥’的威名镇着。 这禇大勇和他那帮小弟们听了，直接就都吓惨了，满脸煞白啊！ 有的都直接尿裤子了。 他们居然信了？ “哥，大哥！” “别呀，我们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龙哥，放过我们！你让我们干嘛都行，别……别……可别真毁了我们啊，我们还年轻……龙哥，求你了。” “我们还没娶媳妇儿呢。” “有几个……有几个还是处男……龙哥。” 禇大勇这位老大，直接就被吓哭了。 我想他现在心里肯定写满了四个大字：江湖险恶！ 他双腿哆嗦着，哆嗦着。 然后直接就跪了下来。 他那些个小弟们，也都快吓完了，跟着跪了下来。 还别说，阿彪这一招还真好使。 我俩这一配合，这帮杂碎还真就信了。 但咱哪有那渠道啊？ 还嘎腰子，卖器官……我们自己都不信。 “意思是，以后能听话？”我见时机成熟，便朝他们问了一句。 他们都像小鸡啄米一样，连连点头。 那我的目的就实现了。 我留他们，确实有用处。 这清河不是还有好几拨打着‘龙哥’名号，瞎折腾的团伙吗？ 我想让这帮人去投奔光头刚。 让光头刚约束着他们，一块查清那几拨人底细。 然后我便带领我的‘打假队’，挨个拔掉！ 拨乱反正！ 还我赵龙一个清白。 也还这清河一片晴朗的天空。 当然，还有些实质性的好处。 一是能缴获些战利品。 二是能够帮助我那警官小弟方世龙，弄些功劳。 三嘛，还可以从里面挑选些能抗事儿的苗子，培养培养，以备不时之需。 说白了。 我也想拉一支队伍啊！ 首先，我和心雨那会所就需要招兵买马嘛。 对了，我俩商量的这会所叫啥名来着？ 噢，对，叫‘龙都怡人’娱乐会所！ 名字还不错，是？ 然后，我就准备打电话问问心雨，那中介靠不靠谱，场地找的咋样了？ 反正我是觉得那个独臂中介，不怎么靠谱。 那狗日的，还特么的挑拨我和心雨关系，打破头血。 靠，他要是找不到合适场地。 看我怎么弄他！ 这时候，那医院的一帮领导，走到了我和阿彪面前。 看样子，他们很激动。 几人都有想跟我握手言谢的架式。 我选择跟其中一个风韵犹存的女领导，握了握。 不是咱重女轻男。 主要是，女人手软和嘛。 哈哈，懂的都懂。 “哎呀，谢谢你，谢谢你们了！” “原来你就是龙哥呀！” “久仰久仰。” “我们之前就听说过你了，果然是一身浩气震长空！” “尤其是，你们为了保护民工，打跑了一二百个黑社会，亡命徒！” “真的是，我们清河万民之福啊……” 其中一个戴眼镜的医院领导，煞有介事地说道。 要不人家能当领导呢。 说话就是中听。 关键是，还一套一套的，会整词儿。 “谢字不敢当。” “我弄这帮人，也不是为你们医院。” “说白了，他们搞医闹，跟我有啥关系啊？” “我是不允许有人打着我的旗号，招摇撞骗，坏我名声！” “懂了？” 我不失时机地往嘴上叼上一支红将。 没想到那位女副院长，还亲手摸出打火机来，帮我点燃了。 这是啥意思？ 她一个医院大领导，犯得着跟我一个江湖浪子献殷勤吗？ 我轻点她手背三下，以示感谢。 这是一种礼节。 我也忘了是跟谁学的了。 尤其是当你不太熟的人，帮你点烟时，你得有所回应。 这个回礼就是在对方手背上，轻拍三下。 意思是：谢了，有劳了。 这时候，有个穿着护士装的医院工作人员，突然从里面小跑了过来。 她朝着那位女副院长，递去一个信封。 “各位小兄弟，你们江湖上的事儿，我不懂。” “这些呢，请大家喝个茶。” “还望笑纳。” 女副院长随即便将这信封朝我递了过来。 且，一脸真诚。 就这，还不懂江湖？ 我觉得，比我都懂的多。 这位女领导要是混江湖，恐怕也得是大姐大级别了。 我笑了下，但没纳。 “小胖，收着！” “感谢医院领导请喝茶！” “收工！” 我喊了一声，便率先朝那辆三菱皮卡走去。 其实我也是现学现用。 电影中都是这么演的嘛。 当老大的，一般不会轻易收受别人礼物、东西。 都是让小弟效劳。 这样做，显得有范儿嘛。 小胖这家伙那是真会来事儿。 他特意跟这位女院长，聊了几句。 还假装无意中提到了辛兰。 意思是，辛兰和我们‘龙哥’关系不一般。 这个信号一传递过去，恐怕辛兰以后在这家医院的日子，要好过多了。 “龙……龙哥，那……那我们？” “龙哥……您看……” 这时，那个禇大勇死乞白咧地凑了过来。 “我给你个电话，你去找一个人。” “那个人叫光头刚，你们可以叫他刚哥。” “他能收留你们。” “然后让他带着你们，替我做些事。” “你没意见？” 我试探地朝他问道。 “没，没意见。” “绝对没意见，求之不得啊龙哥！” “能为您做事，是我们的福气，我们的荣幸……” “我们愿意，赴汤蹈火啊龙哥……” 禇大勇连连点头，一副甘为孺子牛的姿势。 他还表示，他也听说过光头刚刚哥大名，在这片儿叫的挺响的。 而且这样一来，兄弟们也有了着落。 然后就冲着我一脸感激。 转眼间，诸事已毕。 我们继续赶往心兰饭店。 医院那女领导挺大气的，包的红包不小。 估计今天晚上能带大家玩嗨皮。 但是我们刚行驶出大约三四公里，驶到了那条直通心兰饭馆的公路上。 嗖！一道身影，从我车子左侧急速划过！ “站住！” 我马上一个急刹车。 摇开车窗，朝外面大喊了一声。 第110章 咱是男子汉，不能吃软饭！ 谁啊？ 小劫匪杨光！ 这家伙正飞速地朝我的反方向跑去。 我怕这小子再去捅什么篓子，所以叫住了他。 既然决定要用他。 那就得好好约束约束他。 杨光认出是我，转身就跑了回来，一脸惊喜：“龙哥？真是你啊！” 我直截了当地问他：“你干嘛去？” 杨光说道：“我正准备去光华医院呢！” 光华医院？ 这小子去那干嘛？ 也可能是我想多了。 我觉得，他要么也预约了割裤裆里那啥皮。 要么，这小子有可能跟那些医闹团伙嘎上关系了。 要是前一种，还有情可原。 要是这家伙又重操旧业，沾上了抢劫勒索，我这回肯定会废了他！ “靠，上车！”我命令式的口气。 杨光上车后，从怀里掏出了一把菜刀，用报纸包好的。 他告诉我，刚才他正在那城中村一家棋牌室打牌呢，突然听到一个新进来的牌友说，附近那光华医院正有人堵门，阵势老大了。 而且，那些人打的是‘龙哥’的旗号。 杨光想不用想，就知道这伙人肯定是跟他前任老大一样，冒充的。 于是情急之下，就摸了把菜刀，准备过去看看情况。 出门后才发现，连特么打车的钱都不剩了。 于是就踩上‘风火轮’一路飞奔。 这杨光还说，我既然选择了跟龙哥，就不允许任何人玷污龙哥的形象，我就算拼了命也要去扞卫…… “大爷的，够义气啊！” “兄弟，我觉得这小兔崽子挺靠谱。” “好好培养一下。” 阿彪听了，都忍不住对杨光一阵赞不绝口。 还扭过身去，摸了一下人家脑袋。 杨光触到阿彪这可怕的长相后，身体条件反射地缩了一下。 我告诉他，这是彪哥。 “彪哥好。”杨光打了声招呼。 “医院那边的事，我们刚才已经摆平了。” “杨光，你就跟我们一块。” “喝酒去！” “都坐稳了！” 我说着，便猛踩油门窜了出去。 “真的吗？太好了……”杨光一阵受宠若惊。 阿彪先前被我恍了一下，这回没敢掉以轻心，早就系好安全带了。 他向来不喜欢带套。 坐车也不喜欢套带。 但现在改了。 他可能是从来没见过我开车。 相当狂野的。 要的就是那种速度与激情。 下一刻，心兰饭店。 辛兰他爹辛老倔见我来了，可高兴了。 凑过来，一个劲儿地嘘寒问暖，问东问西的。 他对我的态度，跨越性有点儿大。 起初，辛老倔觉得我是流氓，混混，还拼命阻止辛兰和我交往。 但后来，这老倔觉得我这人还行，还挺靠谱的。 于是直接三百六十度大转弯。 我现在都不太敢面对他了。 我怀疑，这老头甚至大有为我和辛兰私定终生的想法，和冲动。 辛兰已经换下了护士装。 她穿的是我们初次见面时的那套衣服。 而且还扎上了花围裙。 越看越好看。 阿彪和他那些兄弟们，都是忍不住一阵评头论足。 当然，是悄悄而为。 他们可不敢让我听到。 但我还是隐约听到了一些，无伤大雅。 随着坏三儿和刘光武的落网，我自然也想起了火麒麟。 这次我们近乎兵不血刃，这货是首功。 所以我走出去，联系上了他。 我告诉他，让他先耐心在家等些时候。 等我合伙人那边把场地定下来，我就会把他弄到望京，替我出面打理会所，当经理。 “哇，龙哥，原来你自己还有私活啊？” “了不得，了不得。” “我特么当年在三里屯混那么屌，啥家业也没攒下。” “还弄进去蹲了号子。” “唉，往事不堪回首啊……” 火麒麟在电话里一阵感慨。 很显然，他在懊悔当年没把握时机，光顾打打杀杀吃喝玩乐了，没把事业弄上去。 “我警告你，我弄会所这件事，目前没几个人知道。” “你是其中之人！” “但凡有下一个人知道，你就完了！” “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不失时机地给他上了上弦，教他严守秘密。 火麒麟表示，他嘴向来严。 而且向我保证，要是再有人知道，他自己把自己舌头割了！ 嘱咐完后，我让他在家先休养着，等我电话。 谁想这货厚颜无耻地跟我提出：“龙哥，商量下，这休养期间，我这花销怎么办？” 我皱眉反问：“阿彪刚给你拿了八千，你特么这就造完了？” 火麒麟很委屈地道：“这不住了好几天院嘛，龙哥！一天好多钱的！” 然后，他咬牙切齿地提到了坏三儿和刘光武。 自他投奔过去后，坏三儿和刘光武就信誓旦旦地答应，给他看病，报销医疗费。 还说是要到医院看望自己。 结果，啥都没兑现。 那俩逼货，就特么光嘴上说的好听。 火麒麟埋汰半天，最后还骂了他们俩人八辈祖宗。 然后，继续跟我聊花销的事儿。 这一刻，我是终于明白，光头刚那句经常挂在嘴边的感慨了。 ‘养小弟很费钱啊！’ 那确实不假。 好在我近期，连续弄了不少外快。 有琛哥奖的，有阴陈之初的，还有撸那帮大冤种的！ 本来想攒着拿去给心雨的。 毕竟合伙开会所嘛，不能让人家一个女人自己出钱。 一个原则！ 咱是男子汉。 不能吃软饭。 “靠，卡号发我，先给你打三千，省着点花！”我也没吝啬，拿出了老大的风范。 这其实也是件好事。 既然火麒麟能张口问我要钱了。 那也就说明，这家伙是真心想认我当老大。 真心想为我做事。 “哈哈，还咋省啊？那我干脆天天泡方便面好了，加个‘乡巴佬’都得超支。”火麒麟跟我开起了玩笑。 我笑骂道：“你真特么贫。” 挂电话前，火麒麟突然说了句：谢谢。 我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 他是谢我给了他一个施展的平台。 彼此彼此嘛。 反正我也挺感谢他的。 江湖就是这样，独木难支，需要兄弟之间互相成就。 等我回去后，已经上了不少菜了。 但是大家没等到我之前，都一直没有起筷子，也没有端杯畅饮。 “抓紧的，都特么等你呢！” “大爷的，肚子都咕咕叫了，抓紧提一杯！” “致个词儿啥的，开吃，开喝！” 阿彪朝我催促道。 十几个兄弟都朝我看了过来。 我能感觉到，这帮人已经视为我王。 视我为大哥。 我在他们心中的份量，甚至已经超过了阿彪。 “各位兄弟，辛苦了。” “多说无益。” “一切都在酒里！” “还是那句话，好兄弟，一辈子！” “在这大都市里，在这江湖路上，互相搀扶，永不背叛！” “靠，干了！我先来！” 我简单地发表了几句祝酒词，然后率先干了杯中酒。 大家都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又将目光定格在我身上。 “龙哥说的对！” “互相搀扶，永不背叛！” “草，干杯！” 众人纷纷端起了酒杯，一副副热血豪情。 “大爷的，干！”阿彪也跟着站了起来，与众人一起，干了这杯酒。 气氛瞬间就起来了。 坐下，吃菜，喝酒，唠嗑。 不知不觉，我们就已经喝了不少。 我喝的也很畅快，毕竟今天收获不小。 不仅抓了坏三儿和刘光武，还把他们那辆三菱皮卡给撸到手了。 虽说车是老了点儿，但马力够。 还稍带着，收拾了一拨打着龙哥旗号搞勒索的盲流。 并且把他们收了编。 那医院领导，还给了茶水费。 可谓是一石好几鸟了。 堪称是人财兼得，大获全胜。 然后我就趁机单独跟小胖、地包天和大地雷他们，率先沟通了一下成立‘打假队’的事情。 这几个家伙听后，都很响应，表示强烈支持。 这清河不仅是‘龙哥’的江湖。 也曾是他们的根据地。 我们都对这片儿土地有了感情，深刻的感情。 我们年轻，我们青春热血，我们绝不允许，那帮心黑手辣的冒牌货，脏了这清河的地，污了这清河的天！ 就此，打假队算是正式成立。 用的是我的私人名义。 接下来，再吸引一些个成员，就可以干活了。 我唯一担心的是，让琛哥知道此事。 主要是害怕他多想。 以为我要改换门庭，另立门户。 关键是，这种事我也没法直接跟琛哥沟通。 反正我觉得，他肯定不会允许，我在公司内拉帮结派。 所以只能先瞒着他了。 这时候，我手机上的qq发来一阵提示音。 打开一看，是心雨发来了几张图片。 我定睛瞧了瞧，顿时懵住了，整个人都惊的直接跳了起来。 啥情况啊？ 这心雨……这是给我发的啥呀？ 她……她什么意思？ 我靠！竟是几款成人情趣用品的照片！ 还挺清晰的！ 男用的！ 第111章 我一受诱惑，就扛不住？ 这还不算完。 紧接着，心雨又发来了一组照片。 同样也是男用情趣类的。 甚至还有十几盘带颜色的cd照片，什么金瓶梅啊，什么新聊斋啊，玉女心经啊，蜜桃成熟时啊，满清十大酷刑啊等等。 这到底啥情况啊？ 这一刻，我这脑子还真不够用了。 反正也喝多了嘛，我就开始一阵瞎想，瞎逻辑。 难道这是心雨在向我暗示什么？ ‘你以后别来找我了。’ ‘有什么生理需要，你就用这些东西解决。’ 关键是为什么呀？ 就因为我陪她去中介找房源，中途接到火麒麟线报就离她而去了，来弄坏三儿和刘光武了，她就生我气了？ 在我看来，心雨没这么小气啊。 我心里扑腾扑腾的。 我怕失恋。 我好怕，好怕。 我感觉自己好像已经离不开心雨了。 特么的，这么多次的打打杀杀，生死考验我都挺过来了。 但是如果失去了心雨……这打击我扛不住。 权衡下，我直接走到饭馆外面。 拨通了心雨的电话。 她的彩铃原来是一首《流浪》。 现在换成了她最近一直喜欢唱的《那一夜》。 ‘那一夜，你没有拒绝我。’ ‘那一夜，我伤害了你。’ ‘那一夜，你满脸泪水。’ ‘那一夜，我为你喝醉……’ ‘……’ 听着听着，我这心里一阵潮湿。 这首歌，恰恰就像我俩之间的邂逅，与故事。 这旋律醉了我。 也进一步提醒了我。 江湖如梦！ 一定要珍惜你身边的女人！ 疼你、爱你，喜欢你，为你付出的女人！ 思绪间，那边终于接听了。 “龙哥哥，怕了？” “没想到你还有这些爱好呢！” “这么不小心，让我逮着了？” “男人呀……呵呵。” 心雨在电话那边，情绪很诡异，腔调中也有些特别的韵味。 而且她这番话，让我觉得一阵莫名其妙。 什么意思啊？ 我在脑子里，拼命动用出我九年义务教育所学的各种知识，都理解不了。 “心雨，啥意思？” “什么爱好？你逮着什么了？” “你倒是把话说清楚啊！” 我一脸茫然地追问道。 “那迷彩包嘛，你来时提来的！”心雨说道。 我点头：“是啊，怎么了？” 我告诉她，里面那把五连发是我留给她，搁家里防身用的。 那个鲤鱼抱枕，是让她晚上抱着用的。 我不在时。 你就把我想象成那条鲤鱼。 这两样东西，充分体现了一个有责任感的男人，对心爱女人的关心、呵护和体贴。 怎么就不小心了？ 哪里做错了？ 然后我和心雨好一通交流，我才明白过来。 靠！原来是搞乌龙了！ 那些个情趣用品，还有黄碟，都是心雨从那个迷彩包里找到的！ 就放在侧面隔离层的位置。 于是心雨就以为，这些东西都是我的。 都是我一直在偷偷用。 这事儿也怪我。 去的时候心太急了，就直接从基地仓库里找了个大号迷彩包。 反正咱也不知道这迷彩包是谁的。 准备用完再拿回来的。 这种迷彩行李包，内内外外光口袋大大小小就有特么的十来个。 我也不可能一个一个的掏干净啊。 没想到里面还有这么多花花哨哨的东西。 于是我就跟心雨解释了一番。 实话实说嘛。 毕竟咱是冤枉的。 “行了，没关系的啊。” “就算是你的，我也能理解啊。” “我又不是老封建思想。” “成年人嘛，漫漫长夜，又没女朋友，看一看，消遣一下。” “这也是人之常情……” 心雨听了，不断地安慰我。 但这叫安慰吗？ 这明明还是觉得，我有那些方面的爱好。 我这会儿真是百口莫辩了。 “心雨，你听我说。” “我向天发誓，那些玩意儿真不是我的！” “我有你就够了，我要那些破东西干什么？” “这特么不是画蛇添足嘛。” “真尼玛跟我没关系。” 我也是急于撇清关系，澄清事实。 说话间都带上口头语儿了。 毕竟我是一个那么在乎名誉和口碑的人。 是我干的，我肯定承认。 但不是我干的，你就算打死我我也不认账。 “好啦，看把你吓的。” “我也觉得我亲爱的龙哥哥，不会用这些俗不可耐的东西。” “哎呀，都恶心到我了……” “对了你刚才说什么？” “说你有我就够了，是真心话吗？” “不许想，一秒回答！” 心雨说到最后一句，语气变的急切了起来。 “当然了！” 我果断地回答。 腔调，简洁而干脆。 但很显然，女人的话，你千万不能全信。 这心雨刚才还说，她不是封建思想，不在乎我用那些东西。 但确定不是我的以后，就又变了。 又觉得恶心了。 又觉得俗不可耐了。 解决了情趣用品的疑问，我们开始谈起了正题。 也就是会所场地一事嘛。 心雨告诉我说，她已经跟那家中介签了代理协议了。 交了两万块钱订金。 为的就是督促他们抓紧找到合适房源。 那个独臂中介说了，三天内就差不多能安排我们去看房，相中了以后就能跟房东谈价格、签租赁合同了。 然后她下午还去了趟中关村。 看了一些设备、音响。 还去了几家装修公司，看了些装修效果图。 现在刚回家不到半个小时。 很不幸，她的脚上又磨了两个大泡。 加上被石子硌的那个，已经仨了，正好凑成一个等边三角形。 我听了以后，挺心疼的。 看的出来，心雨很心盛，她已经全身心地投入到会所一事上了。 而且她自从跟我谈了合作开会所的事后，就再也没去ktv上过班，毕竟那本来只是她了解夜场，物色合伙人的一种方式。 他物色到我了，就没必要再去了。 我当然也不想让她去。 但其实…… 我觉得那家中介挺不靠谱的。 就凭那个狗日的独臂中介暗中挑拨我和心雨关系，就能看出他人品多差了。 要不是急着过来弄坏三儿和刘光武，我都想干他了！ 草尼玛的！ 这种逼人，就不能惯着！ 可是我看到心雨如此辛苦，如此劳累。 就没忍心打击她的积极性。 先看看再说。 要是那狗日的中介三天内交不出房源，看我怎么收拾他！ “你晚上……还过来吗？” “我今天晚上，不想抱抱枕了……” 随后心雨又朝我问道。 她表达的很含蓄。 不想抱抱枕，不就是想抱我吗？ 我心里那股火苗，腾地一下就被点燃了。 我承认我免疫力差。 尤其是，在心雨面前。 一受点儿刺激和诱惑，就扛不住。 更何况还喝酒了。 第112章 我们老板，道上的！ 我正想回话。 却发现眼前情况不对。 一个人影，正站在了我的面前。 是辛兰。 她手里拿了一个盒子。 是个手机盒。 应该是一台还没开封的摩托罗拉手机。 她应该已经出来一会儿了。 我刚才只顾着跟心雨解释误会，没顾及到身边站了个人。 她都听到了？ 肯定是听到了。 因为我发现，辛兰眼睛里直泛晶莹。 “你女朋友？” “恭喜啊，赵大哥。” “这么久了，我都还不知道……你有女朋友。” “是我……是我多余了。” 辛兰语气干涩，甚至还起了些怨念。 她说完，就将手里的新手机，使劲儿地递到我手上。 “早就买了。” “你留着用。” “就是没想到，你手机也换了。” “我记得，你以前用的是诺基亚，都掉漆了。” “这个摩托罗拉，你……你要是不喜欢……不喜欢就扔了。” 辛兰越说越难过，直接就匆匆地转身进了饭馆。 我想追过去，腿上却像灌了铅一样。 我不知道怎么跟她解释。 我还记得，当初在她房间里包扎时，听到阿彪来找我茬儿，那部掉了漆的诺基亚就惊的掉到了地上。 没想到，她记下了。 还为我买好了新手机。 她对我这么好，我却给不了她什么。 我朝嘴上叼了一支红将，缓解一下复杂的心情。 这时电话也挂断了。 不是心雨挂的。 应该是通话太久，手机欠费了。 “草尼玛的，打个电话都这么贵！” “刚特么充的钱！” “还让不让人活了？” “换联通！” 我一把将那个移动的si卡扣了下来，踩在脚上。 其实我也是心里有点儿乱，瞎机巴发泄。 关人家手机卡什么事儿啊？ 话费贵，错不在卡。 在于人心。 我其实一开始是用的联通。 但是联通信号太差。 所以换了移动。 移动话费贵，我又想起了人家联通。 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现实中也一样。 很多时候，鱼与熊掌不能兼得。 反正挺邪门儿的，我这阵的心情突然就挺糟糕的，真特么烦透了。 但又不知道到底烦什么。 好在这时候，阿彪突然出来了。 “干嘛呢？” “打电话打这么久。” “大爷的，进去啊，兄弟们都等着敬你酒呢！” 阿彪朝我连连招手。 紧接着又有几个兄弟，出来叫我。 我的心情，瞬间就好多了。 “草，喝！” “不醉不归！” 我收敛住情绪，跟了过去。 人啊，一旦有了心事，就特别容易借酒发挥，喝断篇儿。 这一喝，又特么飘了。 我甚至都忘了，自己都还没回复心雨呢。 又让她…… 又让我的女人！ 孤枕难眠么？ 当我清醒过来时，已经身在回龙观某休闲会所了。 一个长的还行的女技师，正帮我按摩，揉腿。 我都不知道，自己是啥时候睡着的了。 反正印象中，好像是地包天和小胖架着我胳膊，上的那辆三菱。 这是喝了多少啊？ 那女技师见我醒了，就开始不往正经地方按了。 那双手在我身上到处游走。 眼神也不断勾撩。 而且还开始劝我，加别的项目。 说是98元，就能享受到全方位一条龙。 还劝我充值呢，充600送100，充1000送200。 关键是她还刺激我，阴阳怪气地说道：哥，你不会是连这点儿钱都掏不起？出来玩嘛，就要玩开心，别跟那些臭民工似的，就只舍得做十来块钱的足疗。哎哟妈呀，恶心死了，我都瞧不起他们…… 很多老牌技师都会玩这一招。 套路嘛。 就是故意扎你，扎出你虚荣心，刺激你去打肿脸充胖子，掏钱充值。 你一旦跟她较真儿，就上当了。 就要当上冤大头了。 “充个屌？” “就你这样的，还想让别人充值？” “不尼玛好好给客人服务！” “光想着怎么忽悠钱！” “有没有职业素养？” “惹急我，我现在就让你老板把你开了，操！滚开！” 反正我是不吃她这一套的。 这种技师，就跟上次我在炫酷遇到的那个女酒托一样，眼里只有钱，没别的！ 为了钱丑态百出，不择手段。 我特别反感这种人！ 也可能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也不是怕，就是讨厌，就是来气。 我觉得，无论职业尊卑，你做人，捞钱，必须要有底线！ 干黑道，干白道都得有底线！ 没有底线的人。 我赵龙，不惯着！ 原本，我只是想训斥这技师一顿，就算了。 她一个女的，也不配我大动干戈。 但这女技师居然来劲了。 跟我杠上了！ “哟嗬，你牛气冲天啊。” “我还就不信了，你说让我们老板开我，老板就开我？” “我们老板听你的？” “你也不打听打听，我们老板是谁！” “干娱乐场的，有好惹的吗？水哥，听说过没有！” “我们老板是水哥！” “道上的！” 女技师掀起制服一角，抱起了胳膊。 她还故意朝我露了露，肩膀肘子上那一片儿纹身。 意思是：老板不好惹！老娘也不好惹！ 这样一来，她彻底把我火气给激发到位了。 本来我也不想把她咋样的。 就是想让她打消套路我的心思，这事儿就过去了。 没想到，人家不干啊。 那好办，老子今天倒要领教了。 我正准备让这女技师，叫她老板上来呢。 她居然已经主动开始打电话了。 “水哥，你带人上来一趟。” “205，有人闹事儿。” “哎呀，喝了点儿马尿，牛的很哩，像要砸场子似的。” “还骂人！” 打完电话后，女技师一脸幸灾乐祸。 那眼神可老犀利了。 不断向我扬威。 告诫我：等着，你大祸临头了。 我苦笑了一声，心想这事儿还越闹越大了呢！ 反正我今天心情不太顺。 在感情方面，我有亏欠，有心结。 甚至是情商很低。 但是玩江湖这一套，我赵龙就稍带顺手了。 很快，外面一阵脚步声。 那老板‘水哥’带着俩流氓小青年，就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来。 “兄弟，啥意思啊？” “咋听小妹儿说，你想挑事儿啊。” “还尼玛搁这耍横。” “你真是小母牛烤火，牛逼轰轰的，是？” “老子告诉你，在别处横你随便，在这家横，你是找抽！” “就是找不痛快！草尼玛的！” 水哥一进门，就怒冲冲朝我骂了起来。 他身边那俩小流氓，更是一阵摩拳擦掌，都准备要过来干我了。 我抬头瞄了一眼，不慌不忙地往嘴上填了支红将。 这个水哥，看起来三十岁左右。 人长的虎不拉几的。 满脸坑坑洼洼，黑不溜秋。 估计是少年长青春痘时，老挠痒痒留下的祸根儿。 所以实际年龄，比看起来应该还要年轻些。 我随即也摸出了手机。 “阿彪，你在哪个房间？” “带人来20——这是20几？噢，205！” “靠，碰上新鲜事儿了，玛德，人家老板想弄我！” “叫兄弟们，把这家店给我砸了！” “玛了个b的！” “从此以后，这回龙观不允许再有这家店！” “也不允许，再有水哥这个人！” “听到没？” 我挂断电话后，站起身来。 盯着这水哥，我的眼睛里，开始往外冒起了火星子。 靠，不就是打架吗？ 我赵龙奉陪！ 老子现在没别的特长，就剩它了！ 第113章 我已不是那个愣头青！ 我表面上虽硬气。 但这个电话打的，其实挺心疼的。 那张刚办的燕京本地号让我一上头，给扔了。 我用的可是外地号啊！ 长途加漫游啊，好几块没了。 是不是得让水哥赔偿我的话费损失+精神损失+还没细算的损失？ “呵，吆嗬！” “你看，又让他装上了！” “咱既然没那资本，还牛逼啥呀。” “实话告诉你，现在这店里就你一个客人了。” “都几点了，我操！还问人‘在哪个房间’，你问的鬼？” “菜团子，王军，给我干！” “帮这个装逼犯，校正一下爱装逼的坏习惯！” “草他玛了个b的！” 水哥冲着我一脸戏谑，那脖子伸的老长了。 听这话口，显然是老江湖了。 反正老是吊腔骂国粹的，都没啥好人。 噢，除我之外。 眼见着那俩小流氓挽着袖子，就准备来教训我了。 我却禁不住纳闷儿了。 啥情况啊？ 这水哥说会所里现在就我一个人。 阿彪他们不在这家会所？ 靠，不应该啊！ 不是一块来的吗？ 但眼下，却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 “玛德，欠干！”我怒骂一句，从床上翻了下来。 这时候我酒劲儿已经下去的差不多了。 年轻嘛，肝功能正好着呢。 其中一个小流氓正挥拳朝我刺来，我直接就抓住了他的手腕，顺势一个拧转动作，咔嚓！ 断了吗？ 显然是断了！ 另个小流氓一惊，用钢头皮鞋踢我裆部。 我膝盖一弯，沉臂挡其大腿，猛地一发力。 这货直接一个倒栽葱，脑袋重重地撞到了墙角上。 就这两号小毛贼，啥也没练过。 就想干我呢？ 关键是，你们倒是拿个家伙也行啊！ 还跟我玩赤手空拳！ 太不把我赵龙当颗葱了！ 那水哥一见，微微一蹙蛋，但也没太大的表情变化。 很显然他是见过世面的人。 “操，你俩别在这碍手碍脚了。” “去叫人！” “带上家伙！” “一个人就想砸老子的场子？真尼玛疯了！” 水哥看也没看一眼，就朝手下这俩流氓吩咐了几句。 然后顺势从身上摸出一把剁骨刀。 这刀还带着细锤纹儿。 刀光闪闪。 我心下倒是一惊。 其实我的第一反应，是想开溜。 当然是战术性开溜。 毕竟他们这种规模的小会所，肯定也有几个看场子的。 要是与周围几家联动的话，一二十人都能调来。 我单枪匹马跟他们这么多人干？ 我可没这么傻。 也不知道，阿彪这鸟人干什么去了。 把我一个人扔这里！ 我得先找到他们，然后再来弄这个水哥！ 再跟他的人，一决雌雄！ 于是我顺势端起脚下的浴足桶，直接就朝着水哥脸上泼了过去！ 想必水已经凉了。 但这可是我洗过脚的水啊！ 那水哥刚准备朝我砍过来，就被这桶水泼了个猝不及防！ 恰如，洪水泛滥，台风袭面！ “哎呀，哇呜……” “噗噗噗……” “草……” 水哥瞬间被浇成了落汤鸡。 不断地朝外吐着口水，甩着脑袋。 嘴里还冒着泡泡呢。 那表情绝了。 我顺势便准备上前夺过他手里的剁骨刀，控制住他。 这样就算他救兵来了，我也有底牌。 谁知一旁那一直看热闹的女技师，忽然就张开双手，施展起了‘九阴白骨爪’，冲着我舞舞炫炫地就抓了过来。 她是想趁我不备偷袭我，给她老板争取喘息的时间。 真是个好员工啊。 我直接反手一巴掌煽了过去！ 紧接着，再补上一脚！ 这女技师发出一声惨烈的尖叫，捂着肚子就瘫在了地上。 我发现，她隐约可见的内裤，都红了。 那是流血了。 我那一脚虽没用全力，但也不轻快。 估计能踹她个不孕不育。 像这种货色也没资格身为人母，就像那小杨光的妈妈一样。 光图一时快活，生下了孩子。 但生下来就不管了。 就特么的天天打麻将，天天去站街。 那杨光从小饥一顿饱一顿的，又缺少管教引导，能不误入歧途吗？ 这时那水哥缓过神，挥刀朝我砍了过来。 我一个侧身躲过。 他再砍，我又躲。 那刀气逼出阵阵寒风，在空中呼啸着。 这水哥根本就不管什么下手分寸了，反正就是一阵乱砍，动作超快的。 一看就知道，是个经常打架的主儿。 而且打起架来不要命。 我瞅准机会，抬起一脚想踢他蛋。 谁想这水哥反应极快，直接就挥刀朝下砍了过来。 我的腿没敢踢出去。 咣咣咣！ 外面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毫无疑问，有很大一群人已经上了楼梯。 他们的救兵，这么快就来了？ 我靠，这就歇菜了。 我刚激发出来的斗志，瞬间就偃旗息鼓了。 我已经不是当时的那个愣头青，打架不顾死活，跟人家一大帮拿刀的玩命，硬拼！ 我扭头一瞄窗户，准备跳窗。 等跟阿彪他们会合后，再杀回来。 这里是二楼。 距离地面估计也就三四米？ 我坚信跳下去没啥问题。 “205！” “对，这里就是205！” “快，快快！” “大爷的，还有人敢动我兄弟？” “玛了个b的！” 外面，一阵熟悉的声音。 我刚尼玛冲到窗前想跳窗户呢，就收住了。 靠，原来是自己人！ 来的挺快啊！ 比人家店老板的援兵，来的都快。 片刻间，阿彪就带着五六个人，冲了进来。 我这底气也就跟着回来了。 叼上一支烟。 点燃。 心境立马就不同了。 那水哥见此情景，直接就傻眼了。 至少在几分钟之前，这货还以为我是在跟他吹牛逼呢！ 他眼神到处乱闪。 我看的出，这回轮到他想逃生了。 但他正准备挥刀杀开一条血路呢，就被阿彪一砍刀过来，直接把他的剁骨刀给砍飞了出去。 阿彪出刀是真快，真猛啊！ 都快仅次于我了。 紧接着，便有俩兄弟将这水哥控制了起来。 一阵拳脚相加，往死里干。 “兄弟，你没事儿？” “大爷的，怎么好好做个足疗，还干起来了？” “咋结的梁子？” 阿彪发现我安然无恙后，顿时松了一口气。 然后嘴着厚嘴唇朝我问道。 一脸关切。 “靠，你还问我？” “你们把我一个人扔这里，干嘛去了？” “我特么，还以为你们在别的房间做呢！” “差点儿就……” 我这会儿也是气不打一处来。 这是幸亏他们来的及时。 不然我就极有可能，一个人赤手空拳跟十几个持械流氓火拼！ 就算是能跳窗户逃出去，崴了脚咋办？ 说的是万一，假如。 那我就只能给这帮货当猎物了！ 任他们宰割了。 多凶险啊！ 第114章 是我赵龙容不下你！ 阿彪挠着头，有些不好意思了。 他跟我说，我今天晚上喝的有点儿太多了。 所以就让小胖他们把我扶到这家会所里，先做个足疗醒醒脑。 然后他就带着大家，去赌了一把。 那赌场就在旁边，离这里不超过30米。 毕竟整天就是洗浴啊唱歌啊，老是安排这些项目，兄弟们都起腻了，换个花样嘛。 没想到，就这一会儿工夫，还出事了。 他再次问我，咋起的梁子？ 阿彪的解释，听起来也没毛病。 确实谁也不会想到，我这边会遇到境况。 毕竟这可是回龙观啊。 距离咱那众泰基地都没多远。 “怎么起的梁子？” “这事儿你得问水哥。” “这家店的老板，还有蹲墙角那个妞！” “反正我是看出来了，这帮货根本不是干娱乐场的料。” “那就别让他们干了。” “店砸了，人赶跑！” “你觉得呢，阿彪？草，这帮孙子！” 我狠狠地抽了一口烟，瞅了瞅那女技师。 然后将目光定格在那个叫‘水哥’的老板身上。 水哥现在已经被我们控制了。 站在那里一脸无辜。 眼神飘忽不定，眼皮子还在不断地跳。 “没毛病啊，砸！全特么砸了！” “还有旁边那俩店，一个发廊一个尊享什么沐足，都是一家。全砸了！” “敢惹我兄弟，三个店一块砸，一陪葬！我草尼玛的！” “咦……” “水哥？这就水哥啊？” “大爷的，身上哪来这么多水啊？” “跟特么刚从河里捞上来似的。” “真尼玛大水货。” 阿彪朝外面喊了几句，然后拿砍刀刀背，照着水哥脸颊上，就狠狠地抽了几下。 水哥自然不敢反抗，连连躲避。 我说道：“他脸上，这不是一般的水。” 阿彪问我：“怎么讲？” 我强调道：“这可是我的洗脚水啊！” “啊？”阿彪愣了一下，噗嗤就乐了，他转而又看向墙角处那女技师，顿时惊呼道：“大爷的，啥情况？” “来大姨妈了还坚持上钟啊？” “草，量挺大啊。雌激素分泌过剩！” “都流了一腿。” 阿彪走过去，还拿砍刀挑起了人家的制服小裙，鉴赏了一下。 “我踹的！”我解释了一句。 其实我不后悔踹她那一脚。 对于女人，我轻易不怎么出手的。 除非她确实欠干！ 这女技师模样长的还行，心思却是又毒又黑，光特么认钱。 而且还叫他们老板出来干我？ 这下倒好。 老板让她给害了。 还连累了三个场子被砸！ “大哥，我错了。” “我不该招惹你，都是我的错。” “我服务不好，态度不好，还忽悠你办卡充值。” “还……还搬出水哥吓唬你，还……” “我有眼无珠啊，大哥。” “求你们了，饶了我，我就是个贱人！” “是我犯贱！” 这女技师也直接被吓跪了。 不断乞求。 不断忏悔。 她害怕我们会继续摧残她，教训她。 这时候，外面一阵劈哩啪啦。 很显然，一些个兄弟已经听到阿彪的招呼声，开始砸他们店了。 “手下留情！” “手下留情啊！” “别砸我店，别砸我店！” “说个数，你们说个数，我赔……我赔偿！” “多少钱我都赔！” “给……给弟兄们赔罪了。” 这水哥脸上一阵冷汗直流，赶快跟我们商量道。 那冷汗和我的洗脚水融合在一起，朝下滴落，分不清哪是汗，哪是水。 “我草尼玛的！” 我怒气一漾，直接走了过去。 然后照着他脸上就是一响亮的大耳光子！ “招惹我赵龙，是赔钱就能解决的吗？” “还水哥？你个大水货！” “还特么敢在我面前叫嚣，耍横！” “依我看，你这店也别干了！” “你就给我夹着以巴滚出回龙观，永远别再回来了。” “你特么给我听好了。” “不是这回龙观容不下你！” “是我赵龙容不下你！” “记住了？” 我从地包天手里抢过一根钢管，照着这水哥脑袋上就干了一下！ 鲜血哗哗直流。 紧接着，又朝他身上干了几棍！ 我将管子扔回到地包天手里。 “接着招呼，接着干！” “打完了扔出去！” “操！” 我朝着身边几位兄弟，下达了凶狠的指令。 他们蜂拥上去。 马上就将这水哥按在了地上。 一阵稀里哗啦乱干。 “阿彪，我去个卫生间。” “这里就先交给你了！” “噢，这狗日的水哥还叫了人，应该快到了。” “你防着点儿！” 这时我腹部有点儿隐隐作痛。 可能是闹肚子了。 在心兰饭店里喝的东西太杂，啤的、白的、红的全喝了个遍，应该是刺激到胃了。 “大爷的，放心！” “来多少人，干多少人！” “干个痛快！” 阿彪呲牙一乐。 反正这货最爱干仗了。 但是我刚要进公共厕所，阿彪就突然朝我问了句：“兄弟，你带纸了没有？我这有报纸！” “拿来！”我走过来往他身上一搜，还真有张报纸。 阿彪反问：“大爷的，你真用这个？不怕磨屁股？” 我强调道：“我光看，行不行？” 其实阿彪这报纸还挺及时。 我也不知啥时候起，就养成了边上厕所边看报纸的习惯。 有时手里没个报纸，根本拉不出来。 就这么邪性。 等我上完厕所出来时，外面已经料理利索了。 那老板水哥和女技师，都已经被干的跟流浪狗一样了。 而且还被拉扯到了一楼地板上。 等我前来验收。 我是踏着一条血路，下了楼。 而且阿彪告诉我，水哥叫来的那些人，也已经被干跑了！ 没多少，才来七八个。 管个屌用啊？ 我们二十多口子人呢！ 而且我们还都是精兵强将，是精锐。 还有这会所里的女技师们也被集合到了一块，等候处置。 也就十来个。 这时候，有几个兄弟又押了一批技师过来，十七八个，说是隔壁那两家店的。 而且那边也响起了一阵劈里啪啦的打砸声。 “阿彪，别特么弄错了。” “冤有头债有主。” “你怎么敢确定，隔壁那两家也是这水哥的店？” 我朝阿彪递去一支烟，问道。 阿彪呲嘴一笑，表示完全确定。 为什么呢？ 因为隔壁那两家，跟这家门牌啥的都是一样风格，还有内门相接。 不是一家是什么？ 而且，这事儿人家水哥自己也承认了。 三家是一家。 老板都是水哥。 这样一来，那我就放心了。 这水哥确实该教训，怕的是伤及无辜。 “靠，别搁这儿辣眼睛了。” “扔出去！” “把这俩货一块扔！” 我转而朝着地上已经半死不活的水哥屁股上，狠狠地踢了一脚。 便有几个兄弟凑上来，将他们抬了出去。 至于扔哪里，咱就不管了。 反正扔哪都是杂碎。 那几位兄弟把这俩杂碎，直接扔到了东边水沟旁的垃圾场上。 让他们，反省一下就抓紧滚蛋。 这里的一切，已经不再属于他们。 但是这几个兄弟回来后，脸上都顿时变了模样。 甚至是非常慌张。 “龙哥，彪哥。” “有个情况，好像不太好。” “我们去扔完他们，正准备回来时，那水哥突然跟我们提了一嘴。” “他说……他说……” 其中一个阿彪的小弟说着说着，就开始吞吞吐吐了起来。 “大爷的，他说什么？”阿彪催促道。 这小弟便道：“他说……那水哥说，他跟众泰的琛哥，是有渊源的……” 第115章 有大哥罩着，真好！ 啊？什么？ 我和阿彪禁不住互视了一眼。 阿彪拍了下脑袋，眉头拧成一个疙瘩，愤愤地说道：“操他大爷的，这狗日的！他还留了一手！” 这一手，了不得啊！ 直接就像是打中了我和阿彪的七寸。 我也禁不住有些懵了。 刚才是打痛快了，干痛快了。 心里的气儿也顺过来了。 但谁能想到，这狗日的水哥，居然能跟琛哥嘎上关系？ 关键是，他也不早说！ 都特么快把他干死了，扔出去了，他才说！ 反正我之前是有所耳闻的。 这回龙观的大部分中、小娱乐场，都多多少少跟琛哥有些关联。 要么是琛哥以前带出来的小弟开的。 要么是琛哥道上的朋友，带人来驻的场。 琛哥这人又高深莫测。 他在夜场上的那些朋友、关系，就连阿彪都知之甚少，很少打过交道。 我跟琛哥晚，更是一个也不清楚。 所以说，这水哥声称自己跟琛哥有渊源，应该是可能性极大。 至少也有拐着弯的渊源。 “大爷的，乌龙了。” “这有可能是自己人踢了自己人的场子啊。” “咋弄啊，兄弟？” “要不要把那水哥先送医院？” “这样琛哥知道了，可能还有回旋的余地……” 阿彪看向我，征求我的意见。 “送个屁啊！” 我摇了摇头，皱起眉头。 “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就别想掩盖了！” “不如我们就一五一十，主动向琛哥交代。” “先看看琛哥怎么说。” “再定下一步。” 我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我觉得，这件事我们占理，应该主动跟琛哥联系，请示。 不然等琛哥怪罪下来，我们就被动了。 但不管怎么说，我和阿彪是嫡系。 这些干夜场的，跟琛哥关系再好，也都是以前的交情了？ 或者是，拐着弯的交情。 目前，我也只能这么想了。 算是，自我安慰？ “行，就依你！” “我出去给琛哥打电话。” “大爷的，等我。” 阿彪掏出手机出门时，还做了一个深呼吸。 很显然，他也怕琛哥怪罪下来。 毕竟这件事可大可小。 倘若这个水哥，真的跟琛哥渊源非浅，那就真的不好收场了！ 琛哥会不会对我和阿彪动刀，都不好说。 他是大哥嘛。 我们只能听候发落。 小胖、地包天、大地雷，以及阿彪那帮兄弟们，这时也都是低下头，一阵沉默，惶恐。 他们自然也能意识到，这件事非同小可。 气氛很是压抑。 谁也不敢多说一句话。 生怕会沦为我和阿彪的出气筒，发泄对象。 “行了，都给我打起精神来！” “别特么一个个的，都跟霜打的茄子似的，至于吗？” “干水哥，砸场子，都是我赵龙的主意。” “琛哥怪罪下来，我担着！” “跟你们有个鸟关系？” “还有你们，秦老虎，魏豹子！你们根本不是我们众泰的人，你们也跟这害怕个锤子？” “琛哥那人，有这么可怕吗？” “我告诉你们，人家琛哥心里有数，有杆秤。” “懂了没有？” 我趁机调动了一下大家的气氛。 其实话虽这样说，我心里也没多少底。 也是扑腾扑腾的。 这江湖上的打打杀杀，原本就没有什么绝对的对与错。 只是利益之争，恩怨之争。 我赵龙年轻，直溜，不服就干。 但谁特么能想到，这水哥居然也跟琛哥有渊源？ 就他那臭德行，配么？ 这时，小胖建议我说，要不要先把那水哥弄回来，再问问？ 如果他真跟琛哥有啥关系，至少还有缓和的余地。 其他人也觉得，这样甚妥。 这样也算是能屈能伸，有进有退。 “不可能！” “人，干了就是干了！” “场子，砸了就是砸了！” “就算这水哥是琛哥的小舅子，也就这样了。” “靠，招惹我赵龙，活该他倒霉！” “我告诉你们，人在江湖，有时候要给自己留后路，有时候就没必要！” “因为有些事，你一旦给自己留了后路，就不敢往前闯了。” “就会瞻前顾后，犹豫不决了！” “就这，你还想混出名堂？” “纯粹扯机巴淡！” 我环视一圈儿后，继续跟大家分享自己的理念。 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咋就突然冒出来这么多江湖心得。 反正就是说着说着，就从嘴里突鲁出来了。 不管对不对。 至少气势上像那么回事儿。 有大哥给小弟们训话那味儿了。 没想到的是，我这临时一番瞎煽乎，还真就管用了。 这帮兄弟们都像被打了鸡血似的。 “对！龙哥说的对。” “揍了就是揍了，干了就是干了！” “怕个鸟啊？有事大家一起扛！” “管他这水哥道行多深呢！要是琛哥怪罪下来，我们跟龙哥、彪哥一起扛。” “有句话咋说来着？” “赢了，我们陪龙哥君临天下！” “输了，我们随龙哥东山再起！” 众人纷纷响应，表态。 没有酒，没有肉，也没有小妹儿。 但气氛却直接被推上了高潮。 反正此时此刻，我是不敢再煽乎下去了。 这场面要是传到琛哥那去，他会不会以为，我赵龙要造他的反呢！ 我没长那反骨。 还是那句话：一日为大哥，终生为大哥。 不管我将来混到啥层次，啥境界。 琛哥都是我的大哥。 “大爷的，完了。” 这时阿彪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这一句‘完了’，让现场再次陷入了死寂。 真捅马蜂窝了？ 我也跟着心里一阵紧绷。 “琛哥怎么说？”我假装镇定地看向阿彪。 阿彪当即告诉我们：“电话打完了，琛哥说了……打的好，打的妙，打的呱呱叫！” 呃？ 我们顿时一怔！ 阿彪呲着厚嘴唇就笑了。 他便跟我们，讲了讲里面的事情。 原来，这水哥的确跟琛哥，有着一定的渊源。 这水哥的大哥是鸟哥，跟琛哥是很多年的交情了，曾经一块开过网。 所以琛哥和水哥，也算是有一些私交。 但是琛哥并不喜欢这个人。 至于其中原因，琛哥没说。 只说是看在鸟哥的面子上，就一直没跟他一般见识。 所以我和阿彪今天歪打误撞，干废了水哥。 也算是恰恰迎合了琛哥。 而且琛哥还说了，让我们尽管放宽心。 如果鸟哥为此事追究下来，他自有办法应对。 “大爷的，就说嘛。” “我俩都是琛哥的兄弟。” “出了事，琛哥肯定会罩咱们，向着咱们的，怕个毛啊？” “那狗屁的水哥，跟咱没法比！” “琛哥对他也没啥感情。” “他算个屌啊？” 阿彪这会儿可得意了，一脸激动，一脸自豪。 我心里也是一阵出奇的舒坦。 阿彪说的没错。 有大哥罩着，这感觉真好。 “操，回基地！去看看坏三儿和刘光武！”阿彪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说道。 我问道：“你让人把他们关哪了？” 阿彪神秘地一笑：“你猜！” “我不猜！”我摇头。 其实我是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今天晚上人也干了，场子也砸了，但我还觉得缺点儿啥。 关键是，也没落到啥真正的实惠。 无非就是把按摩的钱，省下了。 某位世界名将曾经说过，没有战利品的战争，是没有意义的！ 所以我将阿彪叫到一旁，跟他提到了一个想法。 这个想法。 以及接下来的决策，对我来说可谓是意义深远。 甚至成了我日后事业发展的重要基石。 第116章 技术入股！床底下有人？ 啥想法？ 借鸡下蛋！ 今晚我们跟水哥这一战。 意味着，水哥跟他那帮小弟，在这片儿上很难再混下去了。 而这里，恰恰也就在我们众泰基地附近。 这水哥的三个场子虽然规模不是很大。 但是经营得当的话，肯定也能不少捞钱。 我和阿彪都是身在众泰，空不开身。 但可以鸠占鹊巢，借鸡下蛋啊！ “让光头刚派人过来，接了这三个场子。” “反正有我们在背后支持他，没有人敢找光头刚的麻烦。” “就算有，我们也能在第一时间赶来支援。” “好处是，技师都是现成的！” “各方面全是现成的！” “然后，利润嘛，你占30，我占30，光头刚40！” “你觉得怎么样？” 我分析一番后，跟阿彪分享了自己的想法。 毕竟我最近还有好几件大事要做。 一是龙都心怡会所一事。 二是成立打假队一事。 三是想今年弄辆车，享受一下速度和激情。 那辆撸来的破三菱，马力可以，但太特么老了，随时都有可能给你闹罢工，所以只能当作一个临时的过度。 这几件事，都需要投钱。 就指我现在那点儿工资，一辈子也干不成。 所以只能想办法捞点儿外快。 反正心气儿挺盛的。 年轻嘛，总想着抓紧干一番事业。 阿彪咂摸了一下嘴巴，当即表态：“大爷的！神州行，我看行！” 他还学上葛优了。 “兄弟，你和刚子各40。” “我留20就行。” “你又不是不知道，彪哥在好多地方都有油水。嘿嘿。” “这事儿我跟刚子提，就这么定了。” “要是那阿水回头叫鸟哥来替他报仇，咱就接着。” “帮助刚子一块护住场子！” “到时候，琛哥肯定向着咱。” “大爷的，借鸡下蛋，蛋再生蛋……干了！” 阿彪这人就是仗义，他主动提出缩减了自己的股子。 就这样，初步战略合作意向达成。 我也将一跃成为老板级人物了。 虽说是场子不太大。 面临的风险系数也高一点。 但是有句话怎么来着：富贵险中求！ 我们赶跑水哥占他场子，纯粹是他自找的！对不对？ 再说了，我和阿彪也不算是空手套白狼，占人家光头刚的便宜。 如果没有我俩在背后罩着，光头刚就算是带人过来驻了场子，恐怕也很难立得住脚。 所以我和阿彪属于技术入股。 啥技术？ 干仗的技术呗。 当然。 这个决定还有一个好处。 这三个店的20多个技师，也算是保留下来了。 反正对她们来说，老板换谁不重要。 重要的是能够上到钟，赚到钱。 总而言之，就是这三个店除了老板和他那几个小弟，全都原封不动地归我们了！ 阿彪做事就是干脆。 他立马就跟光头刚打去了电话，说了。 光头刚听了高兴坏了，表示马上就带人过来接场子。 干这种中小娱乐场，他最熟了。 我俩自然不用担心。 而且阿彪还又跟我出了一个好点子。 怎么样能让这仨店一接手就直接火爆起来？ 黑出租是一个突破口。 客人在啥时候喜欢来找乐子啊？ 无非就是跟朋友喝了酒，喝高兴了出来搞二场嘛。 然后就需要打车。 很多客人都没有固定的去处。 所以只要我们跟那些出租车打好招呼，或者直接给他们一些好处，比如说每拉一个客人过来，只要能成交，就给他们分多少佣金。 狠一点的话，成不了交也给人家分点拉客费。 那么生意，你想不火爆都难。 阿彪说的头头是道。 我怀疑这家伙以前就干过占场子的事儿，经验贼多了。 这样一来，明天我们再跟房东一交涉，就ok了。 反正对房东来说，房租收谁的也是收。 他才不关心租客换成谁。 木已成舟，关心也没办法。 房东现在，只能选择与我们合作了。 随后我和阿彪，又跑到隔壁两个店里，去转了一圈儿。 嗯，都还不错。 虽然刚才被我们打砸了一通。 但是大件都没受啥损伤，再稍微弄弄就行。 尼玛的，早知道就不砸了。 主要是我们起初只是图个一时痛快，也没想到占场子这一层。 然后我和阿彪坐在一个房间里，抽着烟等光头刚。 等着等着，我们总觉得屋里像是有啥动静。 仔细一听，竟是床底下发出的。 “大爷的，谁？” “给老子滚出来！” 阿彪对着大床一阵暴力输出，连砸带踹。 床底下的人迫不得已就出来了。 我和阿彪一看，顿时傻了眼。 竟是个熟人啊。 谁？ 陈之初！ 我们的甲方经理！ 这家伙现在灰头灰脸的，身上还穿着按摩服呢。 关键是脖子上还扎着一条彩色领带。 这副搭配，特别不着调。 我严重怀疑这货晚上睡觉，都不带解领带的。 陈之初见到我们后，也是一脸吃惊。 “咦，陈经理？老陈！” “你怎么在这儿，还跑床底下去了？” “大爷的，抓老鼠啊！” 阿彪嘿嘿乐着，就朝陈之初递去一支香烟。 陈之初接过烟，尴尬地拍了拍脸上和身上的灰尘，然后狠狠地叹了一口气。 “唉，别特么提了。” 他摇了摇头，自己点燃烟。 “我这不晚上喝了两口嘛，半夜睡不着，就寻思出来耍会儿。” “刚特么耍到一半儿呢，就听到一阵动静。” “我尼玛就一鼓脑就钻床底去了。” “你们是知道的，咱这身份，怕的就是执法队过来搞事情。” “不是怕罚那点儿款。” “是怕被我大哥知道，被那些业主抓住小辫子。” “你们是没看见，这回执法队有了大动作了，又打又砸的，严打，严扫！操。” “动静整的老大了。” “小妹儿都全被抓走了。” “幸亏我躲的及时啊。” “你俩也是幸亏来的晚，不然……也得进去喝茶了。” 说到惊骇处，陈之初一脸感慨，庆幸。 但紧接着，他又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咦，不对呀，你俩怎么进来的？” “执法队走了没有？” “外面……外面没贴封条啊？” 陈之初望着我们，一脸疑惑，一脸求知欲。 我和阿彪互视了一眼，绷着笑，都不忍心告诉他真相了。 好可怜的甲方啊。 人家就出来找个小妹，怎么了？ 工作累了，放松放松嘛，没毛病啊！ 人之常情啊！ 居然还被我俩给搞黄了。 虽然说是间接的。 关键他还以为是遇到了扫黄。 “那个，陈经理啊，茅台喝着咋样？”我不失时机地转移了一下话题。 第117章 狼来了，天塌了？ “呃……” “挺好啊，挺好。” “还别说，你们这回给弄的老茅子，口味真正。” “正品，绝对正品！” 陈之初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 仿佛，意犹未尽。 “那就好。” “哪天再给你弄两瓶。” 我笑着说道。 说实话，并非是陈之初真假不分。 而是放眼整个市场，茅台这酒几乎就没多少真的！ 哪怕是专卖店里卖的！ 某电视台就曾搞过一次茅台品酒会。 嘉宾全是商界领袖、明星等社会名流。 一杯真茅台，一杯假茅台。 让嘉宾们鉴别。 结果90以上的嘉宾，把真茅台喝成了假茅台，或者把假茅台喝成了真茅台。 这说明什么？ 也就是说，市场上至少有90以上的茅台都是假的！ 甚至其比例要远远超过为个数字。 99，有木有？ 那么真的茅台酒在哪儿呢？ 毕竟人家酒厂也整天在那酿啊，忙活啊，还招那么多美女踩酒曲。 真的，都搞特供了。 光这个数字就很可怕了。 能够供到市场销售的，几乎寥寥无几。 其实，这什么东西，一沾上‘特供’，假的就多了。 还有特供的‘中华’香烟，全白软装，上面卡个红戳：特供。 全燕京到处都是一模一样的山寨板。 地摊儿上卖十块一包，你会砍价的话，一块钱就卖你。 抽一口，呛你一辈子。 正应了那句古话：人怕出名猪怕壮。 品牌大了，假货就开始横行了。 然后，我和阿彪出于人道主义关怀，开车把陈之初送回了家。 毕竟人家对众泰不错，各方面的。 对我也不错。 又给演出又付订金的。 这一路上，陈之初整个人都是蒙圈状态。 他就一直在车上嘀咕，不太对劲啊。 不是执法队过来行动吗？ 咋没贴封条呢？ 不过还好，总算是逃过一劫…… 送下陈之初后，我和阿彪差点儿没笑死。 我俩总觉得有点儿不厚道了。 砸场子把人吓的钻了床底，人家还以为是执法队来了。 送了五瓶假茅台，人家一口咬定是正品。 包容、体贴、单纯、可爱！ 多好的甲方啊！ 上哪找去？ 必须要跟人家好好处，好好玩。 当我们赶回去后，正好光头刚已经带人来了。 带了十来个人。 这家伙是玩娱乐场的专家。 他把三个店的技师集中到一起，讲了几句话。 那些女技师们顿时热情高涨，倍受鼓舞。 就这样，光头刚正式驻场回龙观。 这也就意味着，我赵龙也正式跻身夜场老板行列，持股40。 这也算是我人生中实现一大历史性的跨越。 回到基地。 阿彪这家伙精力是真特么旺盛啊。 也可能是露露不在，他实在闲着蛋疼。 就又找来一些黄碟儿。 让人把关在地窖子里的刘光武带上来，陪他在那看片儿。 刘光武这会儿手脚被绑，脸色煞白。 哪还有半点儿昔日的风采？ 尤其是裤裆里那一片儿，全都红遍了。 那手术线都不知开成啥样了。 太特么可怜了。 “光武啊，彪哥对你好不好？” “手机上看不过瘾，这玩意儿就得大屏看，电视上看。” “咱俩处多少年了，我知道你最好这一口。” “还记得你刚跟琛哥时，就喜欢跑中关村买片儿，为了省钱还跟人家干了好几架，要不是彪哥把你赎回来……大爷的，你特么早就被人家阉了！” “还有你瞎机巴到处搞小妞，都出了多少回事儿了？” “你数数，琛哥捞你几回了？” “做人，不能忘了本啊。不能忘恩负义。” “不然跟畜生有啥区别？” “大爷的，彪哥说的对不对……” 阿彪搂着刘光武的肩膀，在那一阵叙旧。 刘光武吓的浑身直哆嗦，连连忏悔，甚至都哭了。 我不忍心惊扰这感人的画面。 所以直接回屋睡觉去了。 这一天，是真累啊。 但说实话，也是真充实。 见了很多人，做了很多事，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第二天，我醒来时，太阳已经晒屁股了。 我一看时间，都10点了。 伸伸懒腰，穿好衣服，就抓紧一阵洗漱。 然后去食堂吃饭，结果没饭了。 只剩下泔水桶一些剩菜剩粥碎馒头了。 那是人家大黄的饭。 小张对我很好，直接给我开小灶，煮了一碗面条，还加了俩鸡蛋，和一些牛肉。 他就坐在我对面，吃着糖包看着我。 糖水呲一脸，也不说话。 我也不知他看什么。 反正他就这样。 总喜欢做一些别人不理解的举动。 所以大部分都觉得，小张脑子有问题，缺根弦。 但我认为，每个人都有着自己不同的心理，不同的世界。 也许人家还看我们不正常呢。 对？ 吃了碗面，喝了几口汤。 肚子里算是有了着落，贼舒坦。 饭后一支烟，赛过活神仙，我正准备点根烟。 外面一阵大叫： “赵总教官！” “阿彪经理啊！” “快出来，你们都快出来呀！” “天塌了。” “要出大事了！” “……” 我听的出来，是公司那位范副总的声音。 公司一共三个副总，其实全是养老性质的，管事儿但不扛事儿。 这个范副总，跟那鸟哥一样，也是琛哥多年的老友了。 但范副总平均一周也来不了一回基地。 他喜欢上众泰各个项目上，蹭饭去。 毕竟是副总嘛，那些个项目队长，一般都会好吃好喝伺候着，那小日子过的可特么舒坦了。 这不，他这不好容易回基地一趟，就大呼小叫起来了。 阿彪就曾说过，这个范副总可喜欢小题大做了。 哪怕院子里掉下个死麻雀，他都能把人叫出去参观参观。 还惊呼一声：哎呀，天塌了。 别人不小心手机摔地上了，他也能来一句：天塌了。 有时小张在院子打扫卫生不小心扭了腰，他撞见了还是这句：天塌了，快去医院！ 反正在我们这位范副总那儿，这天一直是塌的。 芝麻大的事，也都会被他闹的满城风雨。 所以他嘴里所谓的大事，在我们看来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 这活生生就是一个课本里的‘狼来了’！ 我才懒的搭理他。 所以我干脆就没出去。 继续点自己的火，冒自己的烟。 但是很快，阿彪也跟着火急火燎地喊了起来：“兄弟，赵龙！在哪儿呢？大爷的，这回真特么要出大事了……快过来！” 啊？ 我腾地一下站了起来。 阿彪说出大事了，那肯定就是出大事了！ 不容多想，我赶快冲了出去。 第118章 集结八方人马，扞卫大本营！ 下一刻。 范副总办公室。 我一进去，阿彪就朝我扔来一支烟。 他自己则站在那嗒嗒地大口抽着，脸色极其阴沉。 “基地要出大事。” “叶总不在，天会塌的。” “这个……这个……我已经通知了小阎，还有大小姐……” “基地上……” 范副总站在那里，一阵吞吞吐吐。 我顿时有些急了。 又特么塌了！ 塌在哪儿啊？ 你倒是说事儿啊！发生了什么！ 阿彪也朝他瞪了一眼。 “大爷的，直接说正事儿！” “把舌头捋直了说！” 阿彪向来是不惯着他。 他虽然是个经理，但是权威远在这三名副总之上。 至少在我们看来，这仨副总都是挂个虚职，混吃等死，没啥实权。 范副总镇定了一下情绪。 然后才把话跟我和阿彪，说明白。 原来，他刚刚从一个老朋友那里得到确切消息：有个道上大名鼎鼎的大哥，今天要带人来围攻众泰基地。 原因就是，我们绑来了坏三儿和刘光武。 人家是过来要人的！报仇的！ 这位大哥的名号，叫做：骷髅头！ 也就是坏三儿和刘光武刚刚投奔的那个大型俱乐部老板。 “这骷髅头跟叶总，跟我一样。” “都是在燕京混了老多年了，经历了各种风风雨雨，打出一片天下。” “你们光听这个名字，就知道有多不好惹。” “叶总在的话还好说，至少他还能跟这骷髅头掰掰手腕儿。” “但叶总出差了呀，他不在呀。” “天要塌了，塌了……” 范副总说着说着，还在不断地拿毛巾擦汗。 原先他总说天塌了天塌了。 结果全是特么的鸡毛蒜皮的小事儿。 但这回，真要塌了。 我狠狠地抽了几口烟，心里禁不住一阵翻江倒海。 这个骷髅头的实力，我是亲眼见识到的！ 他在丰台干的那家俱乐部，规模超大，估摸着光内保都要一二百号人。 这什么概念？ 我们本以为，刘光武和坏三儿是刚刚投奔他。 他们与骷髅头之间，也没啥太深的感情。 即便是骷髅头查到，是我们绑了这俩货，恐怕他也不会因此与琛哥为敌。不值得嘛！ 没想到，还是我们太乐观了。 而且，他动作如此之快！ “那范总，这事儿你跟琛哥说了吗？”阿彪追问道。 范副总叹气道：“能不打电话吗？但是打了好几个，打不通啊，跟他一块去的周副总，还有小露露，他们电话也都打不通……哎呀，天塌了。” 呃，这啥情况？ 琛哥居然也联系不上了？ 我不禁惊出一头冷汗！ 我甚至情不自禁地，将这两件事联系到了一起。 骷髅头要带人围攻基地，救人。 而恰巧琛哥和跟他一起出差的两个人，也都突然失去了联络。 莫非也是那骷髅头所为？ 这就更可怕了！ “大爷的，你特么就知道塌塌塌！” “别特么念经了！” “一个副总，占着茅坑不拉屎，屌事儿也弄不成！” “就整天盼着天塌下来。” “草尼玛的！” 阿彪或许也是怕了，急了，直接朝着这范副总一阵怒骂。 琛哥在时，他是不敢这样骂的。 但现在，阿彪可管不了那么多了。 随即他也跟露露打了个电话，果然打不通。 琛哥和另个副总，都打不通。 昨天晚上还能联系上的。 咋突然失联了？ 而且是，全部失联！ 情势仿佛没有经过任何发酵过程，就直接紧张到了极点。 “阿彪，先别弄别的了。” “抓紧叫人！越多越好！” “先把基地保住，再想办法联系琛哥。” “阿彪，你听着，越是危急关头，我们越要冷静，越不能上头！” “咱们分头叫人，准备家伙！” 这一刻，我虽然心里也挺慌乱的。 但是我明白，在这紧要时刻，我们不能自乱阵脚！ 我们之间，必须要有一个人保持克制，保持冷静，站出来统领全局。 “操你大爷的，还叫个屁人啊？” “琛哥都联系不上了！” “我的小露露跟琛哥一块出的差，也丢了，也没了。” “还不明白吗？出事了，全特么出事了！” “众泰要完，琛哥要完……” “不行不行，我要去找琛哥，我要去找露露。” “我要带人去救他们……” “我要……” 阿彪一阵嘟嘟囔囔，整个人像是魂都丢了似的。 一阵东张西望，手足无措。 “你操谁大爷？” “玛德！” “你又特么上头了是不是？” 我照着阿彪脸上，狠狠掴出一巴掌。 我这是想让他清醒一下。 其实阿彪这货，应该比我冷静才对。 他跟琛哥十多年了，光在基地上应对的大型火拼，就不下十几次了。 这次他之所以会表现出如此的恐慌，无措，十有八九是因为露露失联了。 他就像那三国吕布一样，为红颜所累。 我若不及时制住他，就有可能祸及基地，祸及三军。 “阿彪我告诉你，琛哥他们不会有事！” “露露也不会有事。” “反而是现在基地要出事了。” “现在能为琛哥分忧的，只有你阿彪和我！” “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抓紧叫人，抓紧准备，动用一切力量保护好基地！” “而不是尼玛的，在这里杞人忧天！” “还愣着干什么？” “抓紧叫人啊，能叫的人全叫来！” “能搞到的武器，全拿来！” “你特么听到没有？” 反正我也是真的急了！ 眼睛瞪的通红！ 如果不把阿彪弄清醒，这货就会变成一个隐患，甚至定时炸弹。 我死死地盯着他，声音一浪高过一浪。 几乎是吼了起来。 “啊……我们……” “对，对。” “先保住基地，先保住基地……” “叫人，叫人！” “大爷的，叫人……” 阿彪捂着脸，表情一阵变化后，像是回过一些神来。 然后他就马上开始打电话了。 事不宜迟，我也开始紧锣密鼓。 小胖和地包天他们，都一直住在基地。 我给他们紧急交代了一下。 然后联系火麒麟，让他也抓紧赶过来。 紧接着，我又找到任我行，给他安排了一项艰巨的任务。 这家伙不是有个干车床的发小，偷偷卖猎枪吗？ 我让任我行抓紧打车过去。 能弄几支弄几支。 然后我又让手下其他两名教官，跟基地的十几个在训新兵们做了一个紧急动员，也不要求他们每个人都参与火拼，到时候能够凑个人数就行，阵势摆出来就行。或者要求再低点儿，别特么被吓到就行。 再就是，通知各个项目了。 我找到通讯录，跟就近的六七个项目队长，打去电话。 其中还包括望京的活阎王阎君林。 虽然刚才那范副总说，已经联系过他了。 但我对这个范总不太放心。 他尼玛就是个饭桶。 那些个项目队长个个都是一方诸侯，能听他的？ “黄队长……” “路队长……” “白队长……” “伍队长……” “……” “阎队长……” “请你们以公司为重，以基地为重！” “手底下不上岗的，可靠的，能用的人全带回基地，跟我们一起应付突发情况！” “越多越好，越快越好！” “事后我会替你们申请出勤补助！” “多谢配合！” “……” 接连做好这一番部署后，我终于能稍微喘一口气了。 这时阿彪也已经联络好了各路人马，他们正紧锣密鼓地朝基地赶过来。 这一通安排后，我们应该能凑起不少人。 上百人，甚至二百人！ 甚至还能配上几管五连发。 这样，即便那骷髅头弄出再大阵势杀过来，我们也可足可抵挡一阵。 但是我心里仍旧有些七上八下的。 为何在这关键时刻，琛哥他们也联系不上了呢？ 这一点，确实很诡异。 细思之下，任何可怕的情况，都有可能发生。 第119章 基地保卫战，斩帅立威！ 紧急时刻。 我没想到的是，第一个赶回基地的，竟是叶冰。 也就是琛哥的大女儿。 我和阿彪的仇人。 叶冰开回了一辆红色的马六，并带来了四个非主流青年，两男两女。 咱也不知道，她是来助阵的还是来添乱的。 她这个人，虽然外表冷的像冰，但至少看起来还算是正常人。 那四个……确定不是马戏团的？ 俩男的没有一点阳刚之气，扭扭捏捏兰花指。 俩女的，一个爆炸头，一个鸡窝头。 而且叶冰这一回来，还直接就掀开了后备箱，给这四人分配家伙，有分到片片儿的，有分到管子的，还有分到棒球棍的。 “平时老娘不能白罩你们！” “现在我们家基地有麻烦，你们要与我同仇敌忾！” “勇敢的，赏！” “退缩的，罚！” “跟老娘一起战斗！” 叶冰摘掉墨镜，撸了撸袖子，自己则挑了一把最大的片儿刀！ 宛如一副赴汤蹈火、英勇就义的模样。 大姐大气势，霸气外炫。 反正我是懒的搭理她的。 阿彪也故意把脑袋偏向一侧，没搭腔。 关键是怎么搭啊？ 这狠毒的女人，肯定都给阿彪留下阴影了。 如果她不是琛哥的女儿。 恐怕早就被阿彪砍成女人酱了。 “小冰啊，你来了？” “还是你最勇敢啊。” “那个……那个……哎呀天塌了。” “不是跟你说过吗，不要开这辆车，这是2奶车。” “你怎么就是不听呢？” 范副总这时候也已从办公室里走出来，跟叶冰打起了招呼。 但一见面，就又来了一嘴‘天塌了’。 人家就开个马六，咋就天塌了？ 就算是真当2奶，天也塌不下来的。 我简直是无语至极。 真尼玛人才。 这种货，是怎么当上副总的？ 虽说副总在众泰是个虚职，但至少也要弄个正常人？ “范叔叔！您可别乱说！” “谁规定的马六子就是2奶车啊？没道理的！” “呶，我一听你电话，就马上挑了四个好手过来，他们都会武术。” “我们家自己的事儿，我当然要管了。” “您这边准备的怎么样了？” 叶冰对这个范副总，倒是彬彬有礼。 她的态度，甚至是几乎颠覆了我对她的第一印象。 那么凶那么狠的一个女人。 她也懂得尊重人？ 而且还是范副总这位超级不靠谱的人？ 这倒是让我匪夷所思了。 “冰啊，你爸现在还联系不上。” “我刚才跟阿彪和阿龙交代了，哦，对。” “反正我手里又没人。” “他们应该都安排下去了？” “放心，这俩小伙子还是挺靠谱的，他们敢打敢杀……” “你们商量一下，看看怎么弄。” “那骷髅头可不是一般人，不好对付啊。” “天……天塌不下来？” 范副总有一句没一句，时不时打量着我和阿彪。 意思是，我俩活该站出来挡子弹呗？ 我才不稀罕他的表扬呢。 反正也没啥份量。 我只是觉得，既然琛哥出差了。 那么我就有义务，有责任去维护基地的安全。 “就他们？” “老娘还真不敢指望！” 叶冰朝我和阿彪翻了个白眼儿，然后便开始跟她那四个跟班布置任务了。 反正我和阿彪都已经安排妥当了。 只不过，人还没到。 我俩现在只能看热闹。 换支烟叼上，看看这位大小姐搞什么花样。 还别说，那两男两女非主流，还真就在叶冰的鼓动下，表演了几手。 确实是都练过武术。 两个玩的是跆拳道，腿法漂亮。 另两个耍的是传统武术，招式犀利。 小张在那边鼓掌。 大黄也朝着这几人汪汪了几声。 叶冰跟着愣了一下：“新鲜事儿！这狗不是早就哑巴了吗？” 她的脸上，居然展露出一阵特殊的惊喜。 下一刻。 陆陆续续。 光头刚带着十几人杀进基地！ 白队长带着七八人杀进基地！ 程队长带着十几个人杀进基地！ 魏豹子和秦老虎带着十几人杀进基地！ 李队长带着五个人杀进基地！ 火麒麟杀进基地！ 这家伙还不知从哪里拐来了俩小流氓，跟他一起！ 除了公司最大诸侯，望京项目队长阎君林外，我联系到的其他队长全带人回来助阵了！ 加起来大概也已经有了七八十人的样子。 而且都是挑出来的好手。 “大爷的，活阎王怎么还没来？” “这狗日的人最多！” “平时给甲方出私活，他去的倒快。” “现在轮到自己公司的事儿了，这狗日的就掉链子了！” “玛了个b的！” 阿彪忍不住义愤填膺地骂了起来。 我也觉得这活阎王，确实不太靠谱。 上次我是亲眼见到的。 在伊仕大酒店，他率领上百人过去帮甲方平事儿，拿了好大一笔茶水费。 反正这种事，他可没少干。 甚至还私下里，带人去玩拆迁、收债这些活。 前前后后都不知弄了多少油水了，全特么都装他自己口袋里了。 可现在呢？ 基地陷入危机。 这狗日的反而不上心了。 毫无疑问，他是觉得帮自己人，没钱拿呗。 “哟嗬，这么多人了？” “谁叫来的？” “阿彪，是你吗？” “赵龙，是不是你？” “老爸不在，还真有人能扛事儿！” 叶冰见基地陆陆续续已经站满了人，顿时激动坏了。 她凑到我和阿彪面前，主动搭腔。 我直接闪人。 阿彪呲着厚嘴巴，敷衍地喊了一声‘大小姐’，也跟着绕到了别处。 “我……这俩人？” “老娘给你们脸了，是？” “不搭理我！他们敢不搭理我？” 叶冰气的小脸通红，尴尬地站在那里自言自语。 这时候，更厉害的来了。 任我行从出租车上下来，背着一大迷彩包。 我赶快迎过去。 “弄到了？”我急切地追问。 任我行放下包，有些遗憾地说道：“只给了三把，多了不给！就一把五连子儿，剩下的两把全是单发撅把子。” 我一脸惊喜地道：“这也不错了！” 阿彪也凑过来，看到这几把硬家伙，禁不住发出一阵‘给给给’的笑声。 范副总也忍不住过来观瞧。 “哎呀，哎呀，猎枪啊。” “我告诉你啊，小赵，这玩意儿可别乱用。” “容易进号子的。” “还弄这么多根儿，琛哥也保不了你啊。” “搞不齐，这玩意儿一用上，扳不住会死人的。” “天塌了，天要塌的……” 这家伙又是一阵唏嘘，刺挠。 我实在是忍不了了。 扭头就冲他骂上了：“你特么瞎叫唤个鸡毛啊？” “消息是你提供的，你说骷髅头要带人来围攻基地！” “你还向我们保证，这消息百分之百确切！” “你是副总，是老江湖，我们信了。” “但你敢保证，骷髅头他们不带硬货吗？” “我们有了这几管东西，那骷髅头来多少人，心里都得打打鼓。” “怎么就天又塌下来了？” “真是尼玛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在这扰乱军心！” 或许是被愤怒上了头。 抑或是我已经忍这范副总很久了。 我伸手拎起一杆撅把子，就直接对准了范副总的脑门儿！ 第120章 大敌当前，谁敢与我一战？ 当然，我也就吓唬吓唬他。 让他别在这里瞎哔哔，虚逼扒火的。 你特么可是副总啊！ 还没开干呢，就一口一个天塌了，天塌了。 下面人还哪来的士气啊？ 人家那骷髅头的人还没来呢，你先在这里动摇起军心来了。 “赵龙，你给我把枪放下！” “你敢拿枪对范叔？” “我老爸在，都让范叔三分……” 这时叶冰愤愤地冲上来，跟我对峙。 “大小姐你给我让开！” “你特么睁大眼睛看清楚了，老子是在替你们家做事。” “这帮人！这百来号人，也都是来保护基地的！” “你这位范叔，一嘴一个天塌了。” “我特么听的耳朵都长茧了。” “临阵对敌，最怕的就是动摇军心。” “你让这货再这么瞎哔哔下去，再多人也没用，不战自溃！” 我狠狠地瞪着叶冰，眼睛里泛出阵阵怒光。 本来我跟她就有恩怨，所以此刻也丝毫没有嘴下留情。 反正我现在站在道德高地。 就算琛哥知道了，能怎样？ 我的出发点，是为了护住士气！是为了护住基地！ 叶冰脸色一阵复杂变化。 或许她也觉得，我的话像是有些个道理。 所以就扭头看向了范副总。 “范叔，这样。” “要不您先回办公室呆会儿？” “我们这么多人，肯定也吃不到亏。” “哦对了，您再试试联系一下我爸，看看到底啥状况啊。” “手机老打不通……” 叶冰这是想委婉地赶走范副总。 这会儿她还挺有大局观的。 “那好，那好。” “你们冷静，别冲动！” “对方人来了，尽量就好好谈谈。” “我一会儿……一会儿再出来，再出来……” 范副总借坡下驴。 这回他终于没再说‘天塌了’。 我收回了猎枪。 但其实我心里挺惊讶的。 因为刚才我拿枪指着老范时，他居然没有丝毫紧张。 要搁别人，早吓的脸色煞白了。 这显然跟他平时彰显出的懦弱、胆小、大惊小怪这些性格，不太匹配。 然后范副总就进了办公室。 我从众人当中，挑选了几个当过兵的。 把三支猎枪交给他们，并且临时培训了一下使用方法。 当然，也要跟他们嘱咐嘱咐，上一上弦。 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开枪。 没有我和阿彪的允许，也不要开枪。 拿枪，是一种威慑。 能够以对话方式解决争端，最好不过了。 除非真到了那种不火拼不行的地步，那就没办法了。 就这样。 我们这边严阵以待。 拿枪的，拿刀的，拿棍的，都在院中进入了战备状态。 浩浩荡荡百余人，也不是闹着玩儿的。 虽然对方还没来，但大门口的岗哨保安，双腿吓的一直在那筛糠呢。 因为他算是第一线了。 倘若骷髅头那帮人来后不讲武德，直接杀进来乱砍。 那么他将是挨砍的第一人。 紧张，害怕，也在情理之中。 反正我是看不下去了。 这特么又不是学诸葛亮玩空城计，干嘛在门口安个胆小鬼啊？ 所以我就叫过地包天，朝他嘱咐了一番。 “你给我马上换上保安服！” “你特么不是喜欢模仿吗，喜欢表演吗？” “给你个机会！” “你就站到门岗上，给我去演张飞张翼德！” “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这气势，能不能拿出来？” 地包天听了，一阵大喜。 他打着手势，朝我说了句‘欧了’，就进去换衣服去了。 当他出来时，手上提了一根警棍，双眼瞪的炯炯有神，迈步之间也颇有横扫千军的气势。 那姿态，跟张飞比就差一脸胡子了。 果不其然。 地包天一换到岗上。 那效果立马就出来了，就不一样了。 威武霸气，雄视九州！ 靠，还真是演什么像什么！ 就他这副状态，晚上鬼出门都不敢一个鬼走。 就连小胖看了，也都被感染了，自告奋勇也想换上保安服，跟他站一块，扮演关公。 我直接打击他一番。 尼玛的，你看看电视上、电影上。 有你这么胖乎乎的关公吗？ 你去演郭德纲砸缸还差不多！ 还别说，小胖这脸型，这举止，这表情，还真跟郭德纲挺像的。 说他是郭先生的私生子，恐怕都有人信。 小胖挠着头，也没再请缨。 关键是，人家地包天往那一站，表情冷峻且丰富。 嘴里还念念有词儿呢。 咱也听不到，这家伙叨叨的啥。 总之是一脸豪迈。 给人一种‘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打在英雄脸上’的即视感。 就这样，半个小时过去了。 但是骷髅头那帮人，还没有要来的迹象。 阿彪就提出，大爷的！再去找那老范核实一下，他从哪里听来的消息，到底特么准不准啊？ 我觉得老范再荒唐，也不可能拿这种事开玩笑。 所以就劝阿彪，静下心来。 阿彪就让小张搬出了几个马扎。 我俩坐下来，抽了会儿烟，还磕了会儿瓜子。 “龙哥，彪哥！” “杀气！杀气！” “我感觉到他们来了！” “那边有一大串子车，开过来了！” 这时候，正站岗的地包天，突然开口说话了。 我赶快站起身来。 阿彪也猛地起身，脸色一绷。 “兄弟们，打起精神来！” 我吆喝了一声后，率先走到大门外。 果不其然！ 十几辆车正疯狂朝这边驶来。 有社会车，有出租车，还有两辆破大客。 这些车在凑近基地时，直接原地停下，便开始哗哗地往外下人！ 一个个的，全都拿着家伙什。 无非也就是那些平时干架用的常用武器，砍刀、片片，铁棍、镐把子之类。 他们下车后，直接聚拢到一块，朝这边逼来。 十几人…… 二十人，三十人……五十人。 七十人…… 跟特么贪吃蛇的。 人越聚越多。 直到上百人，浩浩荡荡地杀了过来。 “狠人焦德广在此！” “谁敢与我一战？” “狠人集德广在此！” “谁敢与我一战？” 地包天突然扬起手中警棍，朝着眼前那黑压压的人群大喊了两遍！ 焦德广，是他的本名。 但其实大部分人都忘了他的本名。 只知道他叫‘地包天’。 毕竟他这种面相特征挺显着的，下颌往外扬，下唇往外嘟，不用张嘴就知道他是‘地包天’。 地包天，也就是医学上所称的‘前牙反牙合’。 也称‘兜齿’。 很多耳熟能详的大明星，也都是地包天。 像赵本山、周华健、雪村等等。 只不过，焦德广比他们包的还狠，还明显。 “靠，喊早了！” “你特么等他们靠近再喊啊！” 我朝地包天屁股上踢了一脚，朝他提醒道。 人家那队伍还离你二三十米远呢，你喊个屁啊？ 地包天振振有词地道：“先练练词儿，怕一会儿给整忘了。” 阿彪和叶冰也相继跟了出来。 看到外面那些人声势浩大，他们脸色相继一紧。 很快，这帮人便已经靠近了基地。 “玛了个b的！” “把这里包围起来！” “一个人也不许放出来！” 一个领头的大喊了一声后，其中一半人开始持械包围基地。 剩下一半，继续逼近！ 第121章 喽啰出场，大王压阵！ 那领头的我认识。 阿彪也认识。 正是那一张鞋拔子脸拉的老长的……大长脸狗顺儿。 这货手里掂着一把大片子，走在最前面。 刀光闪闪，霸气侧露。 “大爷的！” “这狗日的现在威风了！” “工地上咋就没把这家伙弄死！” “草尼玛的，看来这货现在在老骷髅那里，挺吃的开啊。” 阿彪嘟着厚嘴唇，就在我身旁骂上了。 “骷髅头没来？”我朝阿彪问了一句。 阿彪说道：“江湖跟官场一样，都是喽啰先出场，大王压阵。” 他这话倒是没错。 不光是官场、职场，黑道白道。 在幼儿园同样适用。 咔咔咔。 一帮人在大长脸狗顺的带领下，浩浩荡荡停到了大门口。 五十来人。 剩下那些人，则已经将基地团团包围。 “大狗顺子！” “你特么的疯了吗？” “大爷的，这是什么地方，你敢跑这儿来撒野？” “信不信老子把你们这帮杂碎，全都砍成肉酱，扔河里喂王八！” 阿彪没等对方开口，就直接骂上了。 他晃着手里的砍刀，气势上拿捏的相当到位。 这也相当于抢了地包天的词儿。 人家站那儿准备了老半天，硬是没用上。 大狗顺正想说话。 大门内侧的大黄，突然就朝他汪汪上了。 那叫一个凶！ 我扭头看了一眼，这回我们家大黄，眼睛里是带着杀气的！ 它是一条狼狗，骨子里带着狼性。 还真就把狗顺给惊了一哆嗦。 “你玛了个b！” “叫唤你玛了个b！” “再叫唤，老子把你炖了喝汤！草尼玛的！” 狗顺儿直接就骂上了。 还朝着大黄扬了一下手中的片片刀。 我直接伸出铁棍朝狗顺一指，皱眉冷道：“你特么给我试试！” “你敢动我家大黄一根狗毛！” “老子剔光你全身毛！” “你敢动它一根手指甲，我剁你十条手指！” “草尼玛的，你狂个屎啊？” “手下败将！好了伤疤忘了疼，忘了你上回夹着以巴逃跑的狼狈相了？” 反正我是不触他的。 上回在工地上已经有了一次交锋。 他和他带去的那帮杂碎，被我们干的溃不成军，狼狈而逃。 现在队伍壮大了，就想炸刺啊？ “狗哪来的手指甲？” “真新鲜！” 叶冰突然在我身侧呢喃了一句。 我扭头瞪了她一眼，不由自主地骂了句：“你闭嘴！我说有就有！” 我特么这里正跟敌人交锋呢！ 她纠正起我口误来了。 我这气势上，算是拿捏的挺好的了。 借狗发飙！先给狗顺儿他们一个下马威。 结果这叶冰给我浇了一杯冷水过来，真特么不分场合！ 反正口误我是不可能承认的，这辈子都不承认。 狗有没有手指甲，我说了算。 叶冰狼狼瞪了我一眼，但没翻脸。 这说明她还是懂得顾全一点大局的，忍下了。 “玛德，不跟你玩这些没用的！” “你们现在就一个选择。” “骷髅老大说了，交出小三儿和武子！拿些医药费！” “草！你们敢绑了他们，这事儿可不小，一会儿给我和骷髅哥各磕三个响头。” “哦，这条狗老子一块牵走炖了！” “我们可以给你们琛哥一个面子，从此井水不犯河水。” “否则，老子荡平你们这破基地！” 大长脸狗顺儿一脸戏谑地看着我和阿彪，一副底气十足的样子。 这时候火麒麟不失时机地站了过来。 他也没说话。 只是往前一站。 那大长脸狗顺儿就吓了一跳。 “火……火……” “火麒麟你这个叛徒，你果然跟他们穿一条裤子了！” “你跟骷髅老大也有交情，甚至老大还挺器重你，想提拔提拔你。” “但你不识好歹啊！” “我们要把你一块带回去，交给骷髅哥发落。” “狗，炖了吃！你，哼哼，大哥怎么弄你我就不知道了。” “反正骷髅老大的手段如何，你特么最清楚了……” 狗顺儿又朝着火麒麟一阵威慑。 “草尼玛的，老子愿跟谁就跟谁，用你瞎机巴哔哔？你看我弄不弄你就完了！”火麒麟也是暴脾气，当即就想上前揪住狗顺儿。 我伸手拦住他。 现在还不是动手的时机。 不是咱触他们。 即便是避免不了火拼，也要把话讲明白。 “狗顺子你特么给我听好了。” “别说人，你一个也带不走，大黄你也别惦记。” “火麒麟？你更别想！” “你还荡平我们基地？我草尼玛！” “你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飞进去屎壳郎？” “谁给你的胆子？当你说句话的时候，我就不会饶你！” “你现在自己抽自己十个耳光，还来得及。” “不然，我不敢保证你还能喘气！” “把我的话，抓紧转告你们那个什么骷髅哥，要么让他死了这条心，要么……开战！” 我一边说着，一边朝嘴上扔了一颗烟。 这烟也算给面子，叼了个正着。 反正我觉得自己这姿势、动作定然很酷，很霸气。 火麒麟凑上来，帮我点燃。 “大爷的，听到我兄弟的话了没有？” “要么带人滚，要么开战！” 阿彪也跟着附和道。 “草，开战，以为老子怕你们啊？老子吓大的？”狗顺儿耷拉起脸，那手里的那片片刀，在空中划了个弧度。 “看样子，你们确实是有所准备的，弄了不少人啊。” “但我们的人，比你们多！” “我们这些兄弟，可特么都不是吃素的。” “都尼玛是从血窝子里滚出来的。还怕干仗？” “你们特么的想清楚了，是想血流成河呢，还是乖乖把人交出来，哪个更划算？” “……” 狗顺儿一句一句地说着。 很显然，他这个先锋，也不想直接开战。 他想以强势压住我们，让我们乖乖交人，这是上策。 实在没的选了，才会与我们武力解决。 我看出了他的心理，所以直接打断他的话：“这特么的什么事儿，就怕商量。” “一商量就没完没了！” “那就干脆别商量，这事儿就这么定了！” “老子先弄服你这个狗先锋！再会骷髅头！” 我说着，直接将嘴上的香烟，甩了出去！ 这烟一条直线，直接就甩到了狗顺儿的脸上，烟气迷住了他的眼睛。 我刷地一下冲上前。 一甩棍直接就朝他脑袋上揳了过去！ 动作一气呵成。 第122章 大佬出场，压迫全场！ 狗顺儿那些兄弟们，见此情景，当即想要对我群起而攻之。 但我没给他们机会。 我直接就顺势掐住了狗顺儿的脖子。 “来啊！上啊！” “你们敢上前一步，我就掐断他的脖子！” “要不要赌一把？” 我挟持住狗顺儿，朝他们威慑道。 这帮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敢冒进。 “哟！可以啊！” “擒贼先擒王，一步到位！” “有把刷子！” 叶冰禁不住抱起胳膊，朝我称赞了一句。 她一直紧张的情绪，瞬间得到了很大的缓解。 “就他，也配为王？” “在我眼里，他连个屌都不是！” “就特么的小毛贼一个！” 我目不斜视地纠正道。 “那个……你说话能不能文明点儿？” “别跟阿彪似的，满嘴脏话。” “老娘不喜欢。” 叶冰皱起眉头，朝我提出了中肯的建议。 要是换了别人，我兴许会回一句‘我尽量’，毕竟人家说的对。 反正我也不知从何时开始，就国粹不离口了。 但她是叶冰，我能听她的？ “我就特么这德性。” “大小姐不喜欢可以不听啊。” “没人逼人听。” 我没给叶冰好脸色看。 “你……”叶冰气的够呛。 但她还算是比较顾全大局，没跟我起内讧。 ‘咳……’ ‘咳……’ 狗顺儿被我掐的呼吸困难，连连咳嗽。 这一咳嗽，脸上的青筋也禁不住暴露了出来。 “放开顺哥！” “放开顺儿哥！” 狗顺身后几个小弟朝我警示。 “放不放开他，你们说了不算。” “老子说了算！” 我朝这帮人冷笑了一声。 然后狠狠地盯着狗顺儿，厉声道：“给老子跪下！” 狗顺儿使劲儿地摇了摇头，表示宁死不跪！ 他毕竟是这伙人的头目。 让我这出其不意给一下子控制住，已经让他很没面子了。 倘若再跪下，那他以后在江湖上更没法混了。 但我凭什么给他留面子？ 他带头来寻衅，我才不惯着他！ 啪！ 又是一棍过去！ 我这一棍，直接就敲中了狗顺儿的膝盖。 他‘啊’地一声呻吟，疼的直蹦高。 还不跪？那我就直接朝他另个膝盖上，接着干了一棍！ 这回下手更犀利了。 估计这货的膝盖骨，都得让我干碎了。 “呀……哎呦。” 狗顺儿这回没能扛住，直接就跪在了地上。 但我的手始终没有离开他的脖子。 只要他带来的人准备动武，我就马上抠断他的喉管！ 这是向他这些小弟们，传递出的一个信号。 “你们不想让他断气儿的话，就给我丢下武器。” “从哪里来的，滚回哪里去。” “还有就是，回去转告你们那个大骷髅，刘光武和坏三儿那俩货，就让他别再念想了！” “他们走到这步田地，全是自己种下的恶果。” “听到了没有？” “我让你们丢下武器，滚蛋！” 我朝眼前这黑压压的一片人环视一番，强调道。 他们这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拿不定主意。 我稍微松了松狗顺儿，看他怎么说。 狗顺儿连续好几个大喘气。 “不……不听他的！” “别管我！” “骷髅大哥……大哥马上就……” 这家伙仍旧嘴硬。 他知道，一旦自己服了软，就会彻底失去骷髅头的信任。 这时那叶冰突然从身侧人手里，抢过一把猎枪，直接就指住了狗顺儿的脑袋。 “不听招呼是不是？” “信不信老娘一枪送你去西天？” “三……二……” 她一出场直接就上了大招，倒计时开始。 现场的压迫感，瞬间就升腾到了极点。 狗顺儿脸上的冷汗，也如雨水一样流满脸颊，倾泄而下。 好一个猛女！ 阿彪和火麒麟他们都被震惊到了。 甚至狗顺儿带来的这帮人，也都是一阵目瞪口呆。 关键是这叶冰狠起来，还真像是那么一回事。 她的情绪、她的姿态、她的表情都在向外界传递一个信息：老娘真敢开枪！ 就像我第一次遇到她。 她居然拿一把呲水枪唬住了我。 这女人够阴、够狠，活脱脱大姐大的好苗子。 真不知道，她眼里那些城府，心中那股狠劲儿，是从哪里学来了？ 她今年才20岁啊！ 枪口这一递，倒计时这一数。 狗顺儿这回彻底毛了，乱了，傻了。 赶快就举起手来颤抖地说道：“停！停停停！我……我……我们走，我们滚……” 但这时候，两辆豪车突然飞快地朝这边驶了过来。 一辆奔驰s级。 一辆奥迪a6。 狗顺儿和他那帮兄弟，顿时像是看到了救星，看到了希望。 “老大来了，老大来了。” “大哥亲自来了！” 人群自动让开一通道。 那辆奔驰则直接从这通道中驶近，停下。 刷！刷刷！ 几道威武霸道的身影迅速地从两辆车上下来。 他们的手里，各自端着一支长管猎枪。 一看就都是训练有素的狠人。 紧接着。 一个身穿薄款风衣的中年男子，从那辆奔驰车上走了下来。 他动作很慢，却很有气场。 每一个眼神，第一个步伐，仿佛都透露着一种骇人的光华，和旋律。 他身体挺健硕的，但是脑袋却极其精瘦。 眼睛深深地凹陷下去。 整颗脑袋就像是只被一层皮包着。 如果是晚上光度弱的地方见了他，没准儿你就会以为，这是一颗没皮没肉的骷髅头。 “大哥！大哥！” “大哥……” 两侧众小弟们，纷纷躬身、闪让。 那一个个的眼神里，都充满了一种信徒对教主般的敬畏和崇拜。 “呵，还动上了喷子了？” “都有！我也有。” “年轻人啊，别轻易动火。” “动了肝火，多喝水就可以。” “动了枪火，那可就不好收场了。” “我和你们老大叶琛，也算是有一些交情。” “还没到双方火拼的地步？” “叶琛不在，这种待客之道，不可取啊。” “你们应该请我进去坐坐。” “哇，这位巾帼小美女，应该就是叶琛的千金？” “按辈分，你该叫我一声‘叔叔’。哈哈……” 这骷髅头说话时轻描淡写，但却给人一种强大到无形的压迫感。 让人在听到他的话时，从心理上不敢造次。 就像是突然间中了什么魔咒似的。 这就是大佬的气场。 反正自他出场的刹那，阿彪愣住了，火麒麟愣住了，就连叶冰脸上也是一阵变化。 当然，我心里也是一阵莫名地敲鼓。 第123章 喝茶、盘道、对峙！ “军哥！久违了！” “就为两个小喽啰，也值得你亲自出马？” “太兴师动众了。” 这时，我身后传来一阵声音。 这声音有些软中带刚，还有些熟悉。 竟是范副总？ 这倒是让我心里一惊。 很显然，他口中的‘军哥’便是骷髅头无疑了。 而且这一刻，范副总脸上彰显出了从未有过的淡定与从容，甚至还展露出一股江湖大佬般的韵味。 以至于，我禁不住心生问号。 这还是那个见到一个死麻雀就大呼‘天塌了’的范副总吗？ 显然是判若两人啊。 骷髅头听后，微微一愣。 他前倾了一下身体，仔细地端详了范副总几眼。 “喔，原来是老范啊。” “多年没你音讯，原来你窝在叶琛这里下蛋呢。” “当年让你跟我一起玩，你宁可躲起来。” “你这人太不够义气了。” “好歹你我也是兄弟一场，你忘了？15年前，咱们还一起跟‘海鲜帮’火拼过呢！” “我记得你当时肚子还被捅了一刀，肠子都淌出来了。” “这是有阴影了，退出江湖了？” 骷髅头煞有介事地说着，像是对当年那些事记忆犹新。 而且从这一番对话看来，他与范副总还有些渊源。 这让我和阿彪都禁不住有些惭愧。 一直以为范副总是个废物。 没想到，当年也是个响当当的硬汉啊。 “大军，你还好意思跟我提当年的事？” “我那一刀是为谁挨的，你心里最清楚！我也曾想真心把你当兄弟，可你呢？” “道不同不相为谋，我反而觉得，琛哥更适合做兄弟。” “你，太阴毒！” 范副总居然没给这大名鼎鼎的骷髅头留任何情面，直接就将起了他的军。 这过程中，我和阿彪根本插不上话。 或许是，跟骷髅头这种级别的大佬，我们连盘道的资格都没有。 更不知道从何盘起。 倒是范副总，应对自如，步步为营。 不过人家这两位老江湖，哪像我和阿彪那样？ 我俩动不动就满嘴国粹。 可这二位，说话间虽然也有火药味儿，但却几乎不带任何脏字儿。 佩服啊，确实佩服！ 反正我赵龙目前还做不到这一点。 每次打架干仗，这脏话就跟特么的连珠炮似的，自己往外冒。 我根本控制不住。 还是年轻啊。 “行了，老范。” “当时的事先撇一边去！” “武子和三子的事，我们一会儿再谈。” “就说我眼前这个小子，怎么弄？” “他怎么就敢这么嚣张啊？你看看他把我的人，顺子，直接就干成啥样儿了？” “呀，呀呀，满腿是血啊！” “我看了这心痛啊。” “老范你说，我怎么跟人家顺子他爹妈交代啊？” “这孩子，还怎么娶个媳妇啊？” “会留残疾的……” 骷髅头突然话风一转，将矛头直接转向了我。 他甚至还摸了下自己胸口，演技炸裂。 其实他无非是想拿我当突破口，反将一军罢了。 我心里猛地一震。 我发觉，这骷髅头的右眼皮，一直在微微颤抖。 就像是一股狠裂的杀气，在眼神中不断涌荡。 随时皆可爆发！ 我几乎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才想开口。 但是不知为何，我的喉咙却像是被卡住了似的，难以启齿。 对我来说，这骷髅头就像是一只庞然大物，一只张着血盆大口的大鲨鱼，而我太渺小了，如小鱼小虾。 没办法，这就是江湖地位。 哪怕今天就算是骷髅头一个人来，这种强大气势也是掩盖不住的。 这种气势，琛哥身上有，陆天豪身上有。 骷髅头身上也有。 而我和阿彪身上的，或许只能称之为痞性。 这些个大佬们所展现出来的，才是一种真正的江湖气质。 “骷髅大哥，我也久仰你的威名。” “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我们之间其实也没啥怨仇，就是特么的，这坏三儿和刘光武，一直在搅我们的局，挡我们的道，所以我们才决定对付他们。” “至于这狗顺儿，他狗仗人势想压住我们。” “你是没见啊，他就是一条没教养的疯狗，乱咬人。” “我是被逼急了没办法，只能干了他几棍。” “如果……” 我这好不容易挤出一番话来。 但人家骷髅头像是根本没在听。 他晃了晃脑袋，忽而笑一下，忽而耸耸肩膀。 然后直接打断了我。 “老范？” “你和叶琛这是咋带的兵啊。” “这里有他说话的资格吗？” “哟，火麒麟，三里屯小战神，你也在这儿啊？我可是记得你的！” “热闹，这是真热闹。” “老范，你们这里鱼虾混杂，都能炖一锅海鲜盛宴了。” “怎么，老友相见，就在门口瞎嘀咕吗？” “就不请我进去坐坐？” “我可是听说，你们众泰的茶，特别好喝，主要是水好，这里靠着什么河来着？” 骷髅头东一句，西一句。 最后居然提出，想进去喝杯茶。 但谁看不出来啊？ 这哪是喝茶！ 这是去跟范副总摆道、谈判。 谈成了罢兵言和。 谈不成，就火拼！ “小冰啊，让人扶你军叔叔进我办公室！烧上热水，烫俩茶碗。”范副总没直接表态，而是委婉地同意了。 眼下也只能这样了。 拖一拖时间，看看能不能联系上琛哥。 毕竟谁都不想真就火拼起来！ 我也不想！ 我一腔热血，喜欢不服就干。 但也能分清场合，分清厉害关系。 这特么二百多人如果在我们基地火拼起来，双方还都带着猎枪，结局可想而知？ 非要死人不可！ 一旦死了人，事情发酵起来。 恐怕琛哥和骷髅头他们，都不好扛。 其实现实中，势力与势力之间的斗争，就跟国家与国家一样。 不像是影视剧里演的，双方一见面就火拼上了。 那种情况也有，但是少见。 大多数情况，都是双方代表碰头、谈判。 这期间，近乎百分之90以上的争端，都会以双方各自让步为基础，达成和解。 实在是谈不拢了。 那没办法了，就只能火拼了。 就算刚才我们跟狗顺他们对峙，其实也只是个试探的过程。 目的不是火拼。 而是斗智斗勇，看谁能压住谁。 骷髅头不现身的话，那狗顺儿恐怕也不敢轻言火拼。 但是你要永远相信一个真理：真正的和平，是靠武力来争取的！ 没有强大的武力做支撑，就没有真正的和平。 你比如说，倘若我们今天不摆出这样一个浩大的阵仗，不摆来几管子真家伙，人家兴许就没必要跟你喝茶谈判了。 几分钟就能占领我们基地，想怎么着就怎么着。 想弄谁就弄谁。 眼见着骷髅头和范副总进了办公室。 我和阿彪也没敢有丝毫懈怠，一边抽烟，一边与眼前这帮人对峙。 十分钟过去，办公室里一片祥和。 甚至还隐隐传出几句笑声。 我们趁机又联系了一下琛哥他们，还是联系不上。 “大爷的！” “不对劲，绝对不对劲儿。” “兄弟，你想想，那狗顺儿一来，那骷髅头一来，他们就好像已经知道琛哥不在似的。” “琛哥的失踪，肯定与他们有关系！” “该不是琛哥他们都已经……已经被劫持了？” “大爷的……我的露露啊……” 阿彪在相继联络无果后，朝我提出了进一步质疑。 “别尼玛瞎说！” “要是那样的话，不是这么个弄法。” “他们的表现，不像是知道琛哥下落的样子。” “噢，还有你的小露露。” 我赶快冲阿彪安慰一番。 其实就算琛哥真的落在了骷髅头手里，这事儿也不能当众说啊。 极易动摇士气。 我们现在没别的办法，只能等。 毕竟琛哥他们出差前，没有向我们透露任何关于这次出差的信息。 我们想去查都无从下手。 “赵龙说的对。” “我老爸肯定没事儿的，只是一时联系不上。” “要是这大骷髅头绑架了我老爸，他早就表现出来了，甚至连人都不用带。” “他兴师动众上百口子人，过来干嘛呀。” “劳民伤财的！” “一个电话，我们就都得乖乖就范了……” 叶冰朝嘴上叼了一支女士香烟，在旁边头头是道地分析了一番。 其实她分析的很对。 而且很有道理。 有琛哥在骷髅头手上，他想要回坏三儿和刘光武，就太简单了。 根本不用弄这么大声势。 甚至不用费一兵一卒。 一个电话过来，我们就全特么的服了。 要我们给钱，我们就得凑钱； 要我们放人，我们就得乖乖放人。 不过…… 虽然我们承认叶冰说的对。 但我们仍旧不想搭理她。 爱咋咋地。 我故意将脑袋偏过去，阿彪也侧了侧身，与她保持距离感。 “你……” “你们……” “老娘我……” 叶冰再次受到冷遇，气的脸都绿了。 她伫立在那里，俏美的冷脸上，荡漾出一股浸入骨髓的尴尬。 活该！ 虽然你是琛哥的女儿，是大小姐！ 但我们就是不屑理你！ 你说的再对，说破大天，我们也不会夸奖你一句！ 有时候，对付别人最好的方式，不是跟她动怒、动手！ 尤其是对付女人。 冷战，绝对是最让敌人抓狂的一种战略！ 这不，叶冰一直主动想跟我和阿彪搭讪，全成了热脸贴在冷屁股上。 看她尬成那样，我心里真特么舒服。 但这时候。 范副总办公室一阵动静。 “草尼玛！” “我草尼玛！” “你骷髅头在我面前牛逼个鸡毛啊？” “你老范更是一坨屎！操！” “得瑟你玛了个b！” “你得瑟你娘了个球，草，煽你大嘴巴子！” “给你脸，你煽煽试试……” “……” 呃？ 这啥情况？ 我和阿彪顿时面面相觑。 就连叶冰也一脸不解，嘴巴半天没合拢。 然后她直接又端起了那管五连发，率先做好了战斗准备。 其他众兄弟们，也都因为办公室里谈判氛围的升华，握紧了手里的家伙什。 当然，狗顺儿和他这帮人也同样如此。 虽然狗顺儿被打烂了膝盖，但这货还挺能忍的。 “骂起来了。” “听到没有？里面骂上了！” “大家打起精神头，说不定马上就火拼！” “不都是摔杯为号吗？” “里面一有人摔杯子，咱们就冲进去，干他玛勒隔壁的！” 狗顺站都站不起来了，嘴巴倒是还挺硬呢。 他立马跟众人做起了动员。 对方五六十人，以及那些包围基地的家伙，一百余号点子，全都是一阵剑拔弩张，箭在弦上。 我和阿彪，自然也不敢懈怠。 我们各自握紧了武器，仔细聆听后续动静。 第124章 这江湖，啥时轮到年轻人做主？ 不过，也真是挺特么有意思的。 还以为骷髅头这些江湖前辈们，跟我们年轻人不一样。 他们见面不骂脏话，不骂国粹。 都是靠语气彰显气场。 没想到，这不刚进去谈一会儿，也骂起来了嘛。 而且比我们骂的还狠，还难听。 想必是他们在我们这些江湖晚辈面前，故意拿框摆架子，装的跟特么多么温文尔雅似的。 实际上，私下里，也跟我们一个套路。 就是骂街，就是国粹！ 但奇怪的是。 俩人这一骂，竟是雷声大，雨点小。 要是真谈崩了的话，肯定有人已经开始摔东西了。 或者说直接就掐上了。 那外面我们这两帮人，也就跟着火拼上了。 但是里面听起来剑拔弩张，但是却没有任何其它的动静。 更邪门的是，俩人骂完一番之后，又开始热情地聊起了天，喝起了茶。 甚至还又传出一阵阵咯咯的笑声。 真特么匪夷所思啊。 这俩家伙，到底玩儿什么猫腻？ 不一会儿工夫，门开了。 范副总走到门口，挥手将阿彪叫了过去，并嘱咐了几句。 然后俩人接着谈。 阿彪一头雾水地皱着眉头。 他跟我说，范副总让他去把坏三儿和刘光武弄过来。 说是让骷髅头老大瞧瞧货。 至于能不能把人领走，再另谈。 而且那范副总在说话时，还朝阿彪递了个眼色，用唇语暗示给他一个‘拖’字。 “大爷的，脱什么脱啊？” “不会是想让老子脱衣服，进去取悦那大骷髅头吗？” “草，老子卖艺不卖身，坚决不干！” “我不能对我们家露露不忠……” 阿彪咂摸着嘴巴，在那瞎机巴呢喃。 我照着他脑袋上就是一巴掌：“你特么的真缺根弦啊？” “别臭美了。” “这个拖，是让你脱衣服啊？” “是拖地的那个拖，拖把的那个拖，拖延的那个拖，懂了？” “是让你先拖着，别轻易把人带过去！” “真尼玛二！” 我简直有些哭笑不得。 就阿彪这理解能力，小学毕业了没有？ 叶冰在旁边也是一脸鄙视。 她甚至还悄悄朝阿彪竖了一下中指。 阿彪呲着厚嘴唇一乐：“大爷的，彪哥有那么傻吗？就说着玩的！” “不是为了缓解一下紧张的氛围吗？” “真尼玛不懂风情。” 阿彪往嘴上填了一支烟，振振有词。 这一拖，就是十分钟。 里面又争辩了几句。 范副总再次走出办公室，伸手召过阿彪，装腔作势地说道：“人呢？不是说让你们把人带过来吗？琛哥不在，我说话不好使是？” 他一边说一边朝阿彪挤眼睛。 意思是：拖的好，拖的妙，继续拖。 但其实我有些忍不下去了。 还尼玛拖？ 拖到啥时候啊？ 人家骷髅头也不傻。 你答应人家，一次没把人弄过去，还能勉强糊弄一下。 但你老特么的拖着不给人看，肯定会把他逼急。 他一急，双方火拼的可能性就极大了。 “行了，范副总。” “您休息下，我进去跟他聊聊。” 我不失时机地凑过去，对范副总说道。 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鼓起的勇气，或许是心血来潮，或许是觉得情势越来越朝不利的方向发展了，所以想站出来试试。 或许这种战术也是‘拖’的一种。 但这时，那办公室里的骷髅头，却像是听到了我的话。 他顿时冷笑了一声。 “你？你算老几啊？” “一个小毛贼，也想跟我老骷髅谈。” “你有这资格吗？” 骷髅头戏谑地说着，还狠狠地喝了一口茶水。 嘴巴上发出一阵长长的‘呲溜’声。 ‘草尼玛的！’ 我听了，怒火直接就被点燃了！ 我直接上前从叶冰手里抢过那管子五连发，便要冲进去！ 我想拿它指着骷髅头的头。 然后问他： ‘草，老子不够格是？’ ‘那它呢？’ ‘它够不够？’ 真的，这一刻我真是这么想的！ 没想到，这次是叶冰一把拉住了我：“赵龙，你别冲动！别气盛！” 我冲她反问：“不气盛，怎么能把这些酸梆梆的江湖老家伙，拍在沙滩上？光特么一味忍让，这江湖就永远轮不到年轻人做主！” 阿彪将烟头狠狠地往下一扔：“大爷的，我兄弟说的对，干！” 叶冰眼睛骤然一阵闪烁后，又跑过去抢来一把猎枪端在手上：“好啊，老娘跟你们一块扛！江湖后浪推前浪，弄他！” 这一幕，可把那范副总吓坏了。 他赶快将办公室门关上。 “哎呦呦，你们不要搞事情啊。” “我这边好不容易把他稳住，给我们争取时间。” “只要琛哥一露面，事情就好解决了。” “一动上火，就完戏了。” “这天，真的会塌的，会塌的……” 范副总简直就是个百变星君，这会儿又恢复了他以前的面目。 敢情这是吃了假的万艾可了？ 就特么硬气了刚才那一会儿啊！ 根本不持久。 “老范，你别拦他们。” “让他们进来！” “不是想拿喷子喷我吗？尽管来试试！” “我骷髅头又不是第一次被人拿喷子指着脑袋，呵呵。” “我皱下眉头，算我输！” “你们不敢扣扳机，算你们输。” 里面，骷髅头再次说话了。 那么从容，那么淡定，甚至是无所畏惧。 我和阿彪禁不住面面相觑。 这传说中的江湖大佬，就真的不怕死吗？ 这骷髅头带人来基地闹事，要人，甚至不惜‘单刀赴会’进到我方基地办公室里。 他尼玛图个啥啊？ 他是老大！ 我们这些年轻人，随时有可能撕票，弄他！ 他想学关二爷，一人骇住整个江东？ 我草尼玛的，不可能！ 我赵龙不是鲁肃，更不是有勇无谋的副都督吕蒙！ “阿彪，我进去押他出来！” “逼他把人撤走！” “不听招呼，我就先废他一条腿！” “老子不给他这个学‘关二爷’，扬名立万的机会！” “事弄大了，我担着。” 我悄悄地凑到阿彪面前，跟他商量一番。 阿彪神色凝重，强调道：“大爷的，这事儿彪哥干，彪哥担！我比你大，我去弄！” 在这过程中，我发现叶冰的眼神，发生了一些奇特的变化。 但她也没说什么。 只是端着喷子，彰显出一副巾帼模样。 意思是，老娘跟你们并肩战斗。 出了事，也有老娘的份儿！ 就在我们进一步达成共识，要弄了这个骷髅头的时候。 我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我掏出一看，禁不住大吃了一惊。 琛哥？ 真是琛哥！ 您老人家可终于露面了！ 我脑袋里那根一直紧张的弦，终于松了一下。 我将手里的喷子扔给阿彪，然后绕到一侧接听了电话。 琛哥告诉我说，他们今天去了河北一山区，那里很多地方没信号，现在刚到了镇上才有了一点信号。 我顿时又进一步松了一口气。 总算是虚惊一场！ 琛哥没出事，我这心里的石头也跟着落了地。 然后我便将基地发生的情况，跟琛哥一五一十地说了说。 大佬就是大佬。 琛哥听后，同样也是淡定的很。 甚至还高深莫测地笑了下。 这里几百号人都快火拼上了，他还笑的出来？ 笑的我心里直发毛啊。 “小龙啊，人家大骷髅头不就是来要人吗？” “兴师动众跑一趟不容易，把人交给他就是了。” “把那坏三儿和刘光武，全给他！” “我们留着也没用，还得管饭。” “让他带走！” 这是琛哥听后，对我的指示。 我简直是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禁不住提出质疑：“琛哥，这俩杂碎确实对咱没啥用处，但就这样交出去，不显得我们太好欺负了？” “我们一怂，那他以后，还不骑在我们头上拉屎？” “琛哥，要不，你再考虑下？” 我试探地跟琛哥建议道。 反正我打心眼儿里，不同意琛哥的做法。 虽然这样也许能够轻易化解矛盾，避免一场大的火拼。 但这可是认怂啊！ 玩江湖，混江湖，就怕的就是认怂！ 你一旦认了怂，就有可能会失去原有的江湖地位，成为江湖上各路枭雄、奸雄眼中的窝囊废，他们随时就有可能拿你开刀，碾压你，甚至吞并你！ 尤其是以前那些被你碾压过的、震慑过的。 他们也许都会因你的失势而再起异心，甚至反戈一击！ “小龙啊，你听我说。” “你这样……” “然后这样……” “懂了？” 琛哥在电话中，简捷地提醒了我几句。 我顿时豁然开朗！ 琛哥就是琛哥，果然厉害！ 他在片刻之间，就找到了一条既不失尊严，又能化解矛盾的方式。 第125章 江湖套路深，我想回农村！ “这回放心了？” “琛哥，还有你的小露露都没事儿。” “只是在山区没信号。” 我接完琛哥指示后，率先给阿彪吃了一颗定心丸。 阿彪呲着厚嘴唇嘿嘿乐着，甭提多高兴了。 露露与他已经密不可分。 俩人如同一人，缺一不可。 “走着，带我去见刘光武！”我随即说道。 阿彪一愣：“大爷的，你不会是真想把他们交出去？” “别废话，琛哥给支了一招。”我强调道。 然后阿彪带我下了地窖。 打开灯。 这地窖里宝贝还真不少。 有瓷器、工艺品、蔬菜水果…… 以及琛哥珍藏的好酒，白的、红的应有尽有。 还有几个密封的大缸，不知道里面储藏的是什么。 呃…… 我环视一圈儿后，一眼看到了坏三儿和刘光武。 这俩货，居然坐在那里喝上红酒了。 还一个劲儿碰杯。 地上已经遗落了六七个空瓶子。 这说明他们已经喝了好几瓶了，喝的脸上都跟猴屁股似的，通红通红的。 “玛勒个b！” “我干你大爷的，你们敢偷喝琛哥的酒？” “还喝了这么多！” “吐出来，给老子吐出来！” 阿彪见状后直接就急了，过去就是一阵耳光，拳头！ 那俩家伙一阵呢喃，哼唧。 喝的都快不省人事了。 “正好！” “歪打正着。” “就当是给他们打了麻醉针了！” “草！不然他们会疼死。” 我从身后亮出一根钢管，冷笑了一声。 阿彪问：“啥意思？” 我道：“琛哥说了，要他们每人两条腿！” “真的？我来我来！”阿彪一把抢过我手里的管子，呲着大嘴就展露出一脸狰狞：“大爷的，好久没把人往死里干了，我手痒痒。” 我也没跟他抢。 毕竟打人挺费体力的。 我只是叼上一支烟，在一旁看热闹。 啪！啪！啪！ 阿彪已经挥着管子开干了！ 一管子！两管子！三管子……10管子！ 坏三儿和刘光武虽然喝了个蛋晕，但还是疼的一阵阵抽搐。 他们的大腿、小腿以及膝盖上，都像是被血水泡了起来，裤管儿全红了。 阿彪这股子蛮力，狠劲儿，别说是俩人了，就算是两头牛，恐怕腿也得给打断了。 估计他们腿上得断了多处了。 这是他们应得的下场。 “行了阿彪。” “就这样，再打就打死了。你上去，叫几个下来。” “弄两个破床板，把他们抬上去。” “明白了？” 我朝阿彪嘱咐了一下。 然后便准备走出地窖，去跟那骷髅头交涉。 但阿彪这货太坏了。 打这一顿还不过瘾，他还掏出那撒尿的小玩意儿，朝着二人脸上浇了过去。 也不知这家伙喝了多少水，跟特么水笼头似的。 来不回回，呲个没完。 很显然，露露这几天没在嘛。 阿彪这家伙尿的显然比以前更高、更远、更持久了。 而且还一股子骚味儿。 上去后，我直接就来到范副总办公室。 我在门口稍一驻足，想想词儿。 里面，范副总正在给骷髅头斟茶。 俩人看起来还挺和谐。 “老范，不管怎样，人我必须要带走！” “说实话，那俩人对我来说，根本不重要。” “死了我都不心疼。” “但这特么的关系到，我骷髅头今后在江湖上的脸面。” “你要是不让我带走，我真给你把基地砸了！” “叶琛在，都拦不住。” 骷髅头进一步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然后将茶一饮而尽。 这茶碗小的跟特么鹌鹑蛋壳似的，却被他喝的呲溜呲溜的，那股豪迈劲儿，好像一口饮尽了黄河和长江。 “哎呀军哥啊，不是跟你说了嘛。” “底下人正在办呢。” “稍等，稍等！” “咱们都多少年没见了？” “这一杯杯浓茶，代表着我对你一天天深深的思念……” 范副总可真会和稀泥的。 能说出这些话来，不起鸡皮疙瘩啊？ “不用等了！” “军哥，你现在就可以把人带走！” “琛哥说了，军哥的面子不能不给，愿意让一步。” “这样你好，我好，大家好。” 我一边笑呵呵地说着，一边走进了办公室。 骷髅头皱起眉头瞄了我一眼：“草，你说真的？刚才你不是还想跟我动喷子吗？” 反正我也会打马虎眼：“噢，刚才是一时冲动，现在冷静下来了。琛哥说了，他与骷髅老大您无冤无仇，何必为俩二逼结下梁子？不值得啊！” “哈哈，这就对了嘛。”骷髅头情绪顿时一阵大好，眼里眯着笑。 范副总问我：“你联系上琛哥了？” 我点头：“是啊。” 很快，阿彪就带人将坏三儿和刘光武二人抬了过来。 这俩货身上鲜血淋淋。 像是刚从染缸里抬出来似的。 而且床板缝隙中，还在不断地滴着血。 “军哥，抱歉了。” “人，领是领不走了，但您可以抬走。” “不过你尽管放心，保证还活着！” “都还活着！” “不信您看！” 我走过去，照着刘光武脸上狠狠地煽去一巴掌。 然后又照着坏三儿脸上一巴掌。 俩人前后相继发出一阵阵杀猪般的惨叫。 身体还在不停地哆嗦着。 “您看，我没骗你，军哥？真活着！”我给这二人验明死活后，往嘴上填了一支香烟，冲眼前瞪大了眼睛的骷髅头说道。 他原本就长的跟骷髅头似的，包皮骨头。 这一瞪眼睛，像个外星人一样。 “你……” “你们太狠了！” “明知是我的人，还故意把他们弄个半死。” “这特么的，是在跟我上眼药呢？” 骷髅头死死地盯着被抬进来的刘光武和坏三儿，表情一动不动，只有嘴巴在动。 可见他内心的愤怒值，已经到了爆表的程度。 “您这双大眼睛，就像那天上的星星。” “明亮而有神。” “还用上什么眼药啊？” “琛哥说了，一码归一码！” “这刘光武跟坏三儿串通起来，暗中摆众泰一道。” “这事儿您肯定不知道，对？琛哥相信，以您骷髅老大的地位和身份，犯不着做那种生孩子没屁眼儿的事儿。” “所以琛哥只让我们小惩了他们。” “琛哥还说……” 我这会儿也不知是跟谁学的，也打起了太极。 但这其中却也跟骷髅头传递出一个信号。 幸亏那件事不是你主使。 否则，我们琛哥连你一块办！ 你不是风风火火来要人吗？我们给！但不会白给！ 就是要让你跟特么吃了苍蝇一样，嗝应的慌。 反正人已经被干成这样了，你领回去不仅无法再堪以大任，还要送他们去医院，付出一大笔医疗费。 嗝不嗝应？ 难不难受？ “行了行了，别说了！” “你跟叶琛说，他这份情义我骷髅头领了。” “对底下人管教不严， 我带回去……不，抬回去严加管教！” “改天我摆酒致谢了。” “告辞……哼！” 骷髅头直接打断我的话，客套一番。 可以想象，他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心里是何种滋味。 恐怕吃了苍蝇都难以形容。 跟特么吃了屎一样。 那脸绿的！ 最后留下的那声‘哼’，是他内心的真实写照。 明知自己吃了屎，却没法吐出来，只能‘哼’一下以泄怒气。 那他还能怎样啊？ 为俩废物，下令跟我们火拼？ 他玩江湖这么多年了，怎么可能这么傻！ 就这样，骷髅头令人抬着刘光武、坏三儿以及那被打折了膝盖的大长脸狗顺儿，一行人浩浩荡荡地上了车。 车的引擎声里，荡漾出一阵特殊的旋律。 这种旋律的主题，叫做狼狈。 “大爷的！” “兄弟，不对劲啊！” “我们把他的人弄成这样，我还以为肯定要火拼了呢！” “我砍刀都已经又别回腰上了，还嘱咐兄弟们做好战斗准备了。” “怎么就……就走了？” “这骷髅头能吃下这么大的亏？” “真尼玛的邪门儿！” 阿彪眉头拧成一个大大的疙瘩，一脸不解。 我给他递去了一支烟，笑着说道：“这就是江湖。” “什么意思？”阿彪问。 我反问道：“你以为，骷髅头摆这么大阵势，给我们要人，真是来火拼的吗？” 阿彪顿时急了，催促道：“大爷的，别卖关子！直说！” 说白了，还是琛哥更懂江湖，更懂人心。 骷髅头这次来兴师问罪，其真实目的既不是要人，也不是火拼。 他只是想借此机会，在江湖上掀起一点风浪。 为什么掀啊？ 江湖人讲究一个‘名号’。 他骷髅头的名号，虽然一直很响。 但是随着时光的流逝，要么已经有人将他淡忘了，要么有些刚出来混的年轻人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 甚至是时不时有些杂三碎七的小盲流，跑到他场子里去闹事。 结果一提骷髅头名号，根本镇不住他们。 于是骷髅头就琢磨出这么一招。 我集合这么多人马，甚至连喷子都带上了，去叶琛的众泰基地这么一闹，必定会在江湖上掀起一股新的浪花！ 骷髅头这个名号，也将会像是生了锈的砍刀一样，重新被打磨亮。 名号再上一层，做什么事就简单多了。 到时候，谁还敢去他场子闹事儿？ 干过夜场的都知道，他们不怕火拼，不怕打架。 怕的是一帮不知头轻蛋肿的小杂毛，天天跑过去找茬儿，寻衅。 虽然能够狠狠教训他们一番，但是也会很影响场子生意，至少要把客人吓走一批？ 更何况，他那俱乐部这么大的场子！ 所以骷髅头这一招，可以算得上是‘借虎驱狼’。 琛哥为何没跟他太计较？ 只是给他上了几滴眼药水，就让他把人领走了。 因为琛哥也是受益者。 两者相辅相成。 换个角度来看，骷髅头来找琛哥火拼，也能在江湖上为琛哥的名号锦上添花，更上一层。 所以这二位大佬，都是受益者。 反而受害的，却只是这其中一两个小喽啰，或者小头目。 就此而言。 我们甚至可以把格局再放大一些。 或许，这次双方火拼，原本就是骷髅头和琛哥借此机会联手弄出的剧本儿。 俩人事前就商量好的。 为的就是提升他们各自的江湖地位！ 真的！细想一下，这种可能性，也不是没有。 ‘江湖套路深。’ ‘我想回农村。’ 怪不得很多玩江湖久了的，都有这样的感慨。 这件事一了，紧接着，基地里就接连发生了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 不过，全是喜事。 大喜事啊！ 第126章 别让人家以为咱是黑社会！ 反正，琛哥的保密工作，做的是真好。 我们都不知道，他们仨人到底去河北干什么去了。 紧接着，琛哥给我和阿彪都打来电话，让我们抓紧做好各项准备，把基地好好粉刷一下，买些彩旗灯笼啥的，好好装饰一番。 再弄几个条幅。 上面写： ‘欢迎新员工！’ ‘众泰就是你的家！’ 等等。 然后我们加班加点，在两天内，就让基地焕然一新。 果不其然！ 第一批新员工，集体前来报名！ 共计22人！ 这里面有退伍兵，有刚高中毕业的，还有一些社会闲杂人员。 总之都很年轻，都属于上等‘兵源’。 次日，又来了一批。 25人！ 第三批：17人！ 第四批：19人！ 第五批、第六批……相继赶来基地。 有时候，一天就来好几批。 谁都知道，保安公司招人是一大难点。 甚至是五六十岁的老头，都能派上用场，都要花钱从中介那里买。 但这一回，啥情况啊？ 一下子多了这么多新员工！ 那些个常年跟众泰合作的黑中介们，都看傻眼了。 他们找到阿彪，找到我，想了解内情。 但实际上我俩也都被蒙在鼓里呢。 这些陆陆续续赶来的新员工，足足上百人，就像是从天而降一样。 如同及时雨！ 毕竟，我们众泰现在很多项目上，都很缺人。 还有几个在谈的新项目，也需要准备人马。 然后，任我行和几个教官忙坏了。 岗前培训嘛。 但是他们累在脸上，乐在心中。 平时基地一般就只能存留一二十人，他们训练起来也没成就感，而且项目上天天有人来领新员工，人越来越少。 所以教官们在基地，一直没太有存在感。 现在好了，一下子来了一百多人。 训练的气氛骤然就上来了。 基地里所有人的积极性，也跟着全被调动起来了。 就连小张他们这些后厨人员，也忙的不亦乐乎，做饭比平常多了几倍、几十倍。 大黄的饭量，也增加了。 反正除了那些黑中介，所有人都很高兴，很充实。 这些谜团直到琛哥他们回来，才迎刃而解。 原来他们是又找到了一个招收新员工的重大渠道。 那就是跟招兵一样，下到地方去，尤其是那些穷乡僻壤。 先搞定当地政府部门和武装部的实权领导，让他们帮忙去做动员，去做宣传，各乡各村一响应，就跟应征入伍似的，一批又一批的！ 当然，付出的成本也不算小。 搞定官面儿上那些人，不仅要靠钱，还要有些别的手段。 不然他们能真心为你一个保安公司出力？ 琛哥这次亲自打先锋，把这条新道趟了出来，证明可行性很大。 那接下来就没必要瞒着了。 他找来那些个道行深些的中介，让他们照葫芦画瓢，带人下去进行复制就可以了，大笔佣金正在基地等着他们呢。 这样一来，一直困扰众泰的新员工问题，就能从根本上解决了。 当然，琛哥这次回来，竟然只字没提骷髅头的事。 他只是表扬我和阿彪在关键时刻能够站出来，顶上，为基地扛事。 还表扬了露露。 因为下到穷乡僻壤招兵，是露露的主意。 这小露露也真够能藏事儿的。 她居然连阿彪都没说。 新员工招的多了，我自然也有了机会。 于是我将中关村的那个项目，便趁机跟琛哥说了。 就是陆天豪给我的那个项目。 挺大的。 前期就需要近百人。 琛哥听后，高兴坏了。 他拍着我的肩膀说道：“小龙啊，你简直就是我的福星啊！” 然后他还信誓旦旦地保证，一旦这项目拿下来，他愿意拿出一年服务费的15，作为居间费给我。 我大体上算了一下。 100人的项目，一年服务费大约是一百五六十万的样子。 那15个点儿，就是二十多万了。 这可不是一笔小钱儿。 而且琛哥这人做事很严谨。 他为了让我吃下定心丸儿，还非要跟我签一份‘居间合同’，税点由他代缴。 所谓居间合同，其实就类似于一种中介合同。 说白了，我是中间人。 这15个点儿，算是我将这个项目转让给琛哥的佣金，好处费。 这是一个信用不值钱的时代。 很多人为了利益，随便许诺，随便发誓。 但我相信，琛哥不会。 “琛哥，远了！” “我是你兄弟啊，我们之间还要什么合同？” “是不是不把我当兄弟啊。” “说白了，就算您不给我这笔居间费，我也不会有任何怨言。” “你是我大哥。” “我还要你罩着我，跟你学本事呢。” “一日为大哥，终生为大哥。” 我向琛哥表明了自己的想法，和态度。 反正我觉得，跟自己大哥签什么居间合同，挺嗝应人的。 就像是我老家农村里经常发生的那些事，比如说父母老了儿女之间赡养问题出现纠纷，还要让官方和媒体介入，逼着子女们签什么赡养协议，谁出多少，谁出多少，今年父母跟谁住，明年跟谁住…… 甚至一分钱都要写到协议里。 天知道，老人的心里有多痛，有多苦？ 我觉得，亲情这东西不需要承诺，更不需要什么合同、协议。 这是为人之本！ 孝敬父母、赡养父母是每个子女最基本的义务！ 把它变成一种合同、合约，真是特么的一种人性之沦丧啊！ 反正我是看不惯。 而且，我也已然视琛哥为亲情，为亲人。 自然也不会做出那种拿合同约束彼此的事情来，真嗝应。 “兄弟，既然你这么说了。” “哥哥还能说什么呢？” “好兄弟！你就看琛哥以后怎么做就完了。” 琛哥也没再强求，上前拍着我的肩膀，点了点头。 就这样，我们便开始跟中关村那个物业上的老大，崔金诚，进行了电话联系。 对方一听说是豪哥引荐的，非常重视。 我们就约在‘大宅门’一块吃个饭，见面详聊。 琛哥还带着我去一个大型市场上逛了逛，买了一些礼品，字画。 他喜欢给人送字画。 毕竟琛哥平常接触的，都是那些有钱有势的达官贵人。 这个物业老大崔金诚，人家也不差钱儿。 送钱、送酒啥的，恐怕不稀罕。 那就只能送些文玩啊、字画啊啥的。 “晚上去赶崔总的饭局，就别往身上揣家伙什了。” “鼓鼓囊囊的，也不好看。” “我侧面了解了一下，这个崔总以前在文化局工作过，人家是书香门第出身。” “丫的，别让人家以为，咱们是黑社会。” “要落落大方，要彬彬有礼！” “听懂了没有？” 出发前，琛哥还特意向我和阿彪交代了一番。 甚至就连穿着打扮，都给我们提出了一些个中肯的意见！ 足见琛哥对这个项目何其重视。 他重视，我自然高兴了。 毕竟这是豪哥送我的项目，看这样子，肯定肥着呢。 但其实，我也有个意见一直没好意思提。 尼玛的，这阿彪长成这样，带他去谈项目，就算身上不揣家伙，也会被人当成是黑社会啊！ 这是一张典型的黑社会脸！ 跟特么贴了标签似的。 我没跟琛哥提，是害怕伤了阿彪自尊。 所以我只是建议阿彪，去之前换上西服领带，脸上多抹点儿油，最好是戴个眼镜，把自己尽量往斯文路线上走一走，靠一靠。 没想到阿彪还真听了。 但他那副无框眼镜往脸上一戴，真是让我大跌眼镜啊！ 更特么像黑社会了！ “你戴着不好看，要不我试试？” 我干脆就玩起了抢劫，戴在了自己脸上。 我抢来的，不仅是眼镜，还有我闲着蛋疼给他出的这个馊主意。 从此我终于明白了。 阿彪这相貌，属于没救的那种。 不管你怎么装扮，穿什么戴什么，都掩饰不住他的黑社会气质。 除非去韩国整容。 大宅门酒店，相当牛逼。 装修好，规模大，服务也是相当热情。 我们毕竟是乙方，所以提前半个小时就先到了。 这里面的女服务员，多到数不过来，清一色都穿着清朝嫔妃服饰，而且颜值、身高都属于模特级别。 一排一排的走过来，走过去，好不妖娆。 姿态端庄，仪容显贵。 一看就是经过过严苛的岗前培训。 看久了，客人还真有一种穿越到清朝的感觉。 反正我看了，都有点儿上头。 让这些嫔妃伺候咱服务咱，咱不就成‘皇上’了吗？ 他们酒店把客人当成皇帝，这招狠。 琛哥订的是卡座。 按理说，我们出来谈项目是应该订包厢的。 但是这大宅门酒店有一个特色，跟伊仕大酒店差不多。 就是也有‘秀场’。 在卡座里，你可以一边吃饭聊天，一边欣赏舞台上的演艺，氛围那是相当炸裂。 其实我这心里还挺紧张的。 虽说豪哥跟今晚的主角崔总，是拜把子的关系。 但是谁也不敢确定，还有没有别的保安公司正在公关这个大项目。 如果说，人家那边的关系，也很硬呢？ 所以我们不能有丝毫懈怠。 不到签合同上项目，什么事情都还有变数。 我必须要想办法，将中关村这个大项目，帮琛哥定下来，吃进嘴里。 那样才叫尘埃落定。 我们刚在卡座，坐下来不久。 两道熟悉、靓丽的身影，从我身边经过。 飘洒出一阵特殊的清香。 我顿时愣了一下：怎么是他们？ “咦，龙哥？” “真的是你哩！” 那二人也注意到了我，急忙转回身，朝我走了过来。 第127章 那妞，你上手了没有？ 这是两位穿着时尚、热辣的美女。 她们身上都穿着那种亮片儿式的小裙，头发也被染成各种风格和造型。 上半身是露脐装，露出了白白的一片小腹。 其中一个小腹上还纹着一朵小花。 她们俩在过道里经过时，吸引到了不少客人色眯眯的目光。 就连阿彪刚才都看直了。 要不是琛哥在场，恐怕这货都能过去摸人家屁股两把。 这俩时尚小妹，我自然是认识的。 一个叫乔欣； 一个叫欧阳嘉华。 她们都是清河炫酷场子里的驻场ds。 ds，也就是领舞。 我在清河时，那天晚上大疤瘌让她们俩陪了我一晚上，喝酒，唱歌，玩色子。 所以我对她们印象挺深的。 没想到，竟然在这‘大宅门’遇到了。 “噢，我们过来吃个饭。” “约了人谈点事情。” “你俩怎么跑这儿来了？” “不在炫酷干了？” 我站起身来，靠近俩ds面前。 这一靠近，更让我有些触景生情了。 因为她们身上喷的都是那种极其名贵的香奈尔5号，辨识度极高。 有首歌里就唱过，香水有毒。 名贵的香水，就更有毒。 更何况，这款香水原本就是为男人设计的。 魅惑、风情！ 让人闻了以后，心旷神怡，体内荷尔蒙会不断分泌，就跟着了魔似的。 这股子香味曾陪我一夜。 让我记忆犹新。 “喔，龙哥，我们俩是临时过来帮忙。” “这里的一些个ds出了点事，上不了场，我们过来帮个场。” “估计就一两天，然后还会再回炫酷。” “龙哥，你咋不去炫酷玩了呢？” 乔欣率先向我解释了一番。 欧阳嘉华也跟着附和道：“是啊龙哥，我们还朝疤哥打听你了呢，疤哥说你有空就去，我俩一直盼着，但没想到你一直也没过去……” 我笑了下：“怎么，还想陪我喝酒啊？” “别人去，我们不管！龙哥去了，我们肯定陪呀！”欧阳嘉华笑着说道。 寒暄一番后，俩ds便直接去了秀场后台。 她们要去做准备了。 “大爷的，你小子玩儿的野啊。” “这么漂亮的妞，啥时候认识的？也不跟彪哥介绍介绍。” “说实话，上了没有？” 阿彪悄悄地在我大腿捏了一把，拷问我。 这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 琛哥在呢，你瞎问个球啊？ 但尽管阿彪声音很低，好像还是被琛哥听到了。 琛哥也不说话，只是用一种特殊的眼神，看着我。 看的我心里直发毛。 于是我便主动向琛哥解释了一番。 “琛哥，这俩小姑娘都是清河炫酷场子里的ds。” “当时那刘光武不是联合坏三儿，想骗咱一笔嘛，被我识破了。” “就是那天弄完他们，认识的这俩ds。” “也没别的，就……就……就一块喝了点儿酒。” “……” 我如实向琛哥提了提。 当然，其中很多细节是没法开口的。 我肯定不能告诉他们，这俩ds在包房里陪了我一夜，挺浪漫挺温馨的，醒来时人家还都躺我在身上，可特么香艳了…… 琛哥听了，只是微微点了一下头，啥也没说。 阿彪这货却凑到我耳边来了句：“大爷的，说重点，上手了没有？” “滚犊子！”我朝他脚面上狠狠跺了一脚。 阿彪疼的身体一哆嗦，闭嘴了。 “好了，崔总应该快到了。” “咱们出去迎一迎。” 这时琛哥抬腕儿看了一下时间，率先站起身来。 “琛哥，我俩去迎就行了，还用你亲自……”我试探地建议道。 琛哥打断我的话，强调道：“人家是甲方，是咱们的衣食父母，我端什么架啊？” 这话倒也对。 没办法，我们干的是服务行业。 甲方在我们眼里，就是金主，就是衣食父母。 可我赵龙，好像一直对‘父母’不太好啊，而且还死不对眼。 在清河那边，我跟甲方弄的水火不容。 不仅赶走了甲方经理胡万年！ 还把甲方案场老大给干了！ 在流星嘉园项目，我又差点儿砍了人家甲方经理陈之初。 看来以后还是要收敛些。 就像琛哥说的一样。 对待甲方，要像对待自己父母一样恭顺、孝敬。 我在心里不断地警醒自己。 并努力把它当成我今后的座右铭。 但其实，我觉得对我来说，这好像挺难的。 因为我目前所接触到的那些甲方，都是特么的什么德行啊？ 认他们当‘父母’，确实能嗝应死人。 …… 崔总，崔金诚。 看起来，应该跟琛哥差不多年纪。 人很干练，洒脱。 戴着眼镜，夹克衫。 他是陆天豪的把兄弟，俩人关系可好了。 但崔总连司机也没带，一个人开了一辆圆屁股的奥迪a6，就前来赴约了。 奥迪a6，是05年以后才换的代。 崔总开的是换前之前的款式，应该是03、04款。 它最大的特点，就是屁股又大又圆。 真特么的性感啊。 据说那德国设计师，设计a6这款车的创作灵感，就是女人的屁股。 我们一一上前跟崔总握手。 崔总还特意问了句：“哪个是赵龙？” 我赶快回道：“崔总，是我。” 崔总朝我打量一番，笑了下：“嗯，怪不得天豪那么夸你，小伙子确实不错！” “没夸我啊？”阿彪偷偷呢喃了一句。 像是还吃上醋了。 毕竟当时是我们一块见的豪哥。 豪哥当时把我比喻成关云长，把阿彪比喻成张翼德。 我们说笑着，进到卡座里。 坐下来不久，琛哥直接挥手叫来了一个女服务员。 红酒和白酒都是我们自带的。 但我们没带起子。 那女服务员一身清朝嫔妃装饰，半躬着身体还请了个安，帽子上悬着的那几串长珠子，一直在我脸上蹭来蹭去的，蹭的我直痒痒。 我低头看了一眼，忍不住笑了。 这名酒店的服务员，穿着搭配跟清朝嫔妃一模一样。 脚上却穿了一双中跟皮鞋。 这幸亏不是在拍古装戏。 否则绝对是严重的‘穿帮’镜头。 “美女，帮我们把酒开了，谢谢！”琛哥声音很有磁性，且绅士范儿十足。 这位‘嫔妃’便从身上拿出了一个红酒起子。 “红酒，80。” “白酒，50。” “请问都打开吗？” ‘嫔妃’服务员开酒前，还很严谨地问了问。 阿彪顿时不乐意了：“大爷的，我们带的这酒全是上千的，哪有几十的？” 我赶快朝他大腿上狠狠地拧了一下。 这家伙，真尼玛粗鲁。 人家崔总在这呢，你又大爷上了。 “哥，我报的是开瓶费。红酒80，白酒50。”女服务员解释道。 这回轮到我不淡定了：“开个酒，还收开瓶费？你们这酒店……是不是过分了？” 女服务员道：“不好意思，这是我们店里的规定。” 阿彪这货直接凑到人家耳边，轻声问道：“就特么开个酒还要钱，大爷的，给你开个苞多少钱？有价没？” 这女服务员直接被吓坏了。 琛哥咳嗽了一声。 阿彪赶快收敛了一下，嘴着厚嘴唇笑了下。 其实，也是我俩见识少了。 还以为是这服务员私自收的呢，想赚外快嘛。 这个年代，尤其是这种超级红火的大型酒店，收开瓶费的还真不少。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你国家不是规定不让禁止客人自带酒水吗？ 那我们的酒水还咋卖？ 所以就渐渐地有了‘开瓶费’这种绑架式消费。 反正能来这消费的人，都是非富即贵，也不在乎这百儿八十的费用。 为了面子嘛。 这个小插曲，以琛哥的一声咳嗽叫停。 这里的菜很精致，但很贵。 而且盘子又小，量又少。 这根本就不符合北方饭店量大管饱的基本规律。 琛哥与崔总先是碰杯，聊家常。 聊热乎了以后，才渐渐地朝合作事宜转移。 反正前期，我和阿彪几乎就是多余的，插也插不上啥话，只能养精蓄锐，等后半场给崔总敬酒。 很快，秀场也开始了。 整个大堂的灯光，被调暗了很多。 主持人出来，调侃了几句，便开始安排节目。 硕大的舞台上，先是一群时尚的男女舞者，展示了一场劲爆的现代舞。 这其中就有乔欣和欧阳嘉华。 跳的那是真叫一个飒啊！ 正就餐的客人们，都忍不住一阵阵鼓掌。 紧接着，主持人又出来调侃了几句，下个节目则是个东北二人转。 这段二人转说的挺荤的，挺搞笑的。 听的人直想喷饭。 反正我和阿彪看的是挺入迷的。 几个歌舞节目下来，阿彪甚至都在座位上扭上了。 上半身没法动，就扭下半身。 也真难为他了。 而且舞台上这些舞者和演员们，还不时下到客人群里，跟大家一起互动，祝酒，气氛相当热烈。 如此往复。 深得客人们喜爱，赞叹。 但是琛哥和崔总，却都是一副司空见惯的模样，很少朝舞台上扫瞄。 他们坐的更近了，一直在聊家常，在聊合作事宜。 而且一个劲儿地碰杯，加深。 聊的相当投机。 “叶总啊，不妨跟你交个底。” “我们中关村这些个项目，都是高端小区、写字楼等，服务费也出的高。” “所以明里暗里，至少有七八伙安保公司盯着呢。” “各种公关，各种手段。” “但是你们众泰是天豪打的招呼，就凭这一点就足够了。” “所以你们尽管放宽心，有这层关系，我们的项目，肯定会交给你们众泰去做！” “来，干杯！” 崔总也是敞亮人，直接就表明了态度。 琛哥很高兴，不断地跟崔总敬酒，表示感谢。 然后我和阿彪，也分别过去跟崔总敬了几杯酒，不亦乐乎。 整个酒场进行的非常丝滑。 双方合作事宜，几乎就已经是板上订钉了。 当然我的那点私心，也顺势膨胀了。 这可是个年服务费近200万的大项目啊。 我也能从琛哥这里拿到20万左右的佣金，也就是居间费。 我嘴上虽然说，给不给无所谓。 但谁跟钱有仇啊？ 我现在的三个小目标，都急需用钱。 跟心雨弄会所，要用钱。 养一帮小弟，需要钱。 想换辆车享受速度与激情，也需要钱。 所以眼见着这项目如此轻松地定了下来，我心里甭提多美了。 但其实，我还是天真了。 这江湖向来都是鹰视狼顾，弱肉强食。 好东西，哪那么容易就吃进你嘴里？ 这不，我中途去卫生间时，那个ds领舞乔欣就匆忙地找到了我。 “龙哥，借一步说话。” 乔欣脸上有些慌张，将我带到安全通道里面。 我叼了一支烟，问她：“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龙哥，我觉得事情不太对。” “我感觉，你，或者你们桌上那几位，好像有危险。” “好像是……有人盯上你们了！” 乔欣也摸出一支女士香烟，填到了嘴上。 然后嗒地抽了一口。 我顿时吃了一惊，追问道：“怎么讲？” 第128章 江湖：风花雪月，打打杀杀！ 然后乔欣便跟我解释了一番。 她跟我说，刚才在舞台上跳舞的时候，她就发现不太对劲了。 她身边那几个男ds，一直在朝我们桌上扫瞄。 眼神很怪异。 而且中途他们还下去跟客人互动了。 其实这家酒店，是不太允许演员下去跟客人们互动的。 尤其是有两个男ds，还跟我们那一桌互动的最久，还特意敬了几杯酒呢。 这就显得更不正常了。 但其实，我觉得这也没啥啊？ 也许是酒店改变了经营理念了呢。 让舞者和演员们，下来跟客人们互动一下，煽动一下氛围，也并没什么不妥啊。 “妹妹啊，你是不是想多了？” “我们跟那俩男领舞根本不认识，也许人家只是随机。” “也许是觉得我们琛哥气场大嘛。” “就被吸引过去了。” 我扶了一下乔欣的肩膀，冲她笑了下。 我甚至怀疑，是不是她这几天演出太累了，精神上高度紧张了？ 抑或是，太关心我了。 “但愿是我想多了。” “龙哥，反正你小心点儿哟。” “总之今天有些事儿，都不太正常的。” “那几个男ds，跟我和嘉华一样，都是被临时叫过来撑场的。” “他们也是外援，不是驻场。” “而且，看起来都不是啥好人……” 乔欣一脸关切地望着我，还伸手为我整理了一下衣服。 其实我衣服没乱。 我知道，她对我印象挺好的。 这或许是一种朋友之间的默契，与关怀。 当然，回卡座的路上，我还是仔细琢磨了一下乔欣跟我说的这些事。 毕竟，人在江湖，还是小心为妙。 但是思来想去。 我实在想不通，我们能跟几个男ds结下什么梁子。 就根本不是一条道上的人啊！ 尽管想不通，我觉得还是要做些预防。 以备不测。 于是我打电话联系上了地包天，让他组织十来个人，打车来大宅门这边。 都带上家伙什，但别露面。 一旦我们这边发生什么危险时，再露面。 这样一部署，我也便宽心了。 回到卡座上时，这次饭局也已经进入到了尾声。 琛哥和崔总一副相见恨晚的模样，彼此握着手，惺惺相惜。 阿彪这货却偷偷问我：“大爷的，你跟那女领舞约炮去了？俩呢，匀我一个！” 我冲他说道：“就尼玛上了个厕所，你瞎琢磨个屁啊？” 阿彪道：“我刚才也去上了，没看到你。” 我强调道：“我找地方抽根烟不行啊？谁惯你这臭毛病！” 阿彪继续跟我玩儿心理战术：“别特么瞒彪哥，大爷的，你身上有女人味儿！香奈尔5号，操，闻了上头啊！” 我靠，这货懂的还挺多。 还知道香奈尔，还知道多少号，真尼玛人才。 阿彪跟我炫耀说，露露也用的这香水，太特么催情了。 他那天晚上赌博赢回露露，一口气干了她十几回，就是被这香水给刺激的。 这一聊到香水，我就突然想起了我家心雨。 反正每次闻到她身上的香气，我就有点儿控制不住。 那荷尔蒙就拼命地分泌。 根本扛不住。 反正这会儿琛哥正跟崔总相见恨晚呢。 我暂时闲着蛋疼。 所以就悄悄拨通了心雨的电话。 我开口就问她：你平时身上，都喷的啥香水啊？ 心雨被我问的有点儿懵，但还是向我解答了。 她平时一般用的是黑鸦片。 有时也用雅诗兰黛。 “我的龙哥哥哎，你咋想起问这个了？”然后心雨便问我。 我搪塞道：“我……我一直想送你一瓶嘛，就问问。” 心雨听了，挺感动的。 她说，正好她的黑鸦片快用完了。 这真是好奇心害死猫。 这一个电话，害我损失上千块啊。 不过给自己的女人买瓶香水，怎么了？理所当然啊！ 关键是咱自己还能多闻闻。 绝对不亏。 不过这香水名字起的，真特么牛逼。 黑鸦片…… 确实让人上瘾啊！ 不好……我这人总是过于天马行空。 琛哥和崔总已经站起来了，我还在这里想着风花雪月呢。 这场饭局，很圆满。 而且崔总还直接约了明天的场。 他表示，明天白天就叫人把合同拟出来，晚上再跟琛哥一起喝个茶，进一步敲订一下合作细节，准备签约。 而且他还会把保安部经理一块带上。 毕竟后期的合作，都要由我们跟物业保安部直接对接，交流。 这就相当于，人家崔总把所有路都给我们铺好了。 不得不说，豪哥的面子真大。 我盘算着，等这事儿一落地，我就去看望一下豪哥。 人情世故嘛。 就这样，我们送崔总出了门。 崔总驾驶着他那辆性感的奥迪a6，朝我们鸣了一下笛，便驶离了。 当然，这时候酒后驾驶是合规合法的。 如果有人站出来跟你来一句‘禁止酒驾，违者判刑’！ 你就直接煽他大嘴巴子就完了。 草！现在哪有这条法律？ “崔总，爽快人啊。” “中关村这项目，基本上没跑了。” “你俩功不可没，时间还不晚，想去玩点啥就玩点儿啥。” “琛哥就不陪你们了。” “丫的，也别弄太晚！明天晚上，你们还要陪甲方那保安经理吃好喝好，也早点回基地休息……” 琛哥直接给我和阿彪点了三千块钱，让我们去接着嗨皮。 他也是过来人，懂年轻人心思。 只是他一向不近女色，所以跟我们玩不到一块儿。 也可能是另一层原因。 人家是大哥嘛，要在我们面前维护形象。 然后琛哥就上了他那辆凯美瑞，并打开车窗，再朝我们嘱咐了几句。 车子启动后，车灯骤然亮了起来。 呃？ 我突然隐隐感到，一阵危险的气息袭来。 这或是一种特殊的直觉。 我扭头一看，果然！ 七八个猛壮的青年正扛着镐把子、钢管等，朝这边逼近。 灯光正好照在他们身上。 他们马上加快了脚步，冲了过来。 “玛了个b的，站住！” “信不信把你车砸了？下车！下车！” “操尼玛的……” 这帮人一阵骂骂咧咧，片刻间就已经围了上来。 “大爷的，坏了，琛哥没让带家伙，你带了没有？”阿彪朝我问道。 我摇头：“我哪能不听琛哥招呼？” 但这时候，琛哥已经从车上走了下来。 “阿彪，小龙，抄家伙！” 他朝我们喊了一声后，便已经绕到了后备箱处。 “哪来的家伙？” “琛哥，你不是没让带吗？” 阿彪禁不住一阵苦笑。 “傻逼啊你！车上有！”我直接拉起阿彪胳膊，就跟了过去。 琛哥的后备箱里，表面上看着没啥。 但是一掀起那个塑料板隔层，里面就别有洞天了。 砍刀、管子、大片子、镐把子。 要啥有啥。 足有十来件呢。 我顺势抓起一根钢管，挺顺手的。 阿彪则摸起一把砍刀。 琛哥也不含糊，从中提出了一把大片子。 这一刻，他那双眼睛顿时变得异常犀利！ 闪烁着无尽杀气。 阿彪率先迎上去，跟这帮人盘道：“大爷的，咱们啥梁子啊？” “草尼玛！” 那领头的是个大中分，伸着脖，一身痞性。 他直接朝阿彪骂了句粗口。 扬起镐把子。 “玛德，你们挡了我们的道了！” “不弄你们弄谁？” “草，今天干死你们！” 这大中分说话间，摇头晃脑，气势汹汹。 他身边那些个兄弟，也都个个虎视眈眈，一看就是些没底线的亡命徒。 挡道？挡什么道？ 这特么路这么宽，几辆车过不去？ 反正这一刻，我脑子瞬间有点儿短路。 我还以为，是琛哥的车，碍事了，挡着他们了。 但转而一琢磨，肯定不是啊。 “丫的，跟我玩儿这套？” “敢不敢说，你们是哪家保安公司弄来的人？” “一帮臭流氓小杂碎，还敢来阴的！” “我告诉你们，中关村这项目，我众泰吃定了！” “谁特么，敢跟我们抢。” “那就拼一个试试！” 琛哥这会儿似乎毫无畏惧，直接就站到了我和阿彪前面。 这一副大佬气场，把我都震了一下。 琛哥轻易不发威。 一旦发威，那气势神挡杀神。 估计对方这些个亡命徒听了，也都会禁不住心里一颤。 当然，我这会儿也是恍然大悟。 原来这帮人所说的‘挡道’，是这个意思。 很显然，是别的保安公司也盯上了中关村那个项目。 而我们众泰这一介入，让他们意识到了危机，所以就想使用暴力手段，让我们主动退出，彻底打消念头。 说好听点儿，这叫江湖手段。 说难听点儿，这就是典型的欺行霸市。 “琛哥，交给我们。” “你只管观战。” “我和阿彪，给这帮孙子上一课。” 我不失时机地站到琛哥身边，对他说道。 其实我也是又气又笑。 这尼玛才七八个人，就敢过来砍我们？ 还特么的横不拉几的！ 我和阿彪都算是打架方面的祖宗，真刀实枪拼过来的！ 收拾这几个杂碎，根本用不着琛哥亲自动手。 第129章 敌众我寡，玩命厮杀！ 我手持钢管，直接就迎了上去。 阿彪挥舞起砍刀，正准备跟我肩并肩。 这时候，反方向突然又冲出来一拨人，同样是七八个人。 我扭头一看：我靠！ 这些人手里也都拿着家伙。 而且其中有几个，甚至还没来得及换演出服。 正是乔欣跟我提的那几个男ds。 这一刻，我终于明白了。 这是一场有预谋，有计划的攻击。 对方保安公司的人，得知我们将与物业老大崔总，在这里吃饭、洽谈后，就开始部署好了一切。 这大宅门酒店领舞出事了，应该就是他们人为制造的！ 目的就是安插进一些打援场的ds，做为内应。 然后他们里应外合，让我们无处逃脱！ 真是尼玛的煞费苦心啊！ 琛哥见此情景，也是稍微愣了一下。 但他根本不含糊，直接就挥舞起手上的大片刀，朝这帮新来的人迎了上去。 片刻间，双方便已厮杀在了一起。 我手持钢管，一阵猛抡。 反正这种情况下，我是绝对不会手下留情的！ 对方这么多人攻杀我们三个人。 我还管你们死活呢？ 就特么一个原则：往死里抡，往死里干！ 对方这帮人也都是些玩命的主，一边围攻我们，一边国粹不断，那简直也是用出了吃奶的力气。 “草尼玛！” “草尼玛！” “干死你们……” 国粹在耳边呼啸。 棍声、棒声、管子声，在耳边呼啸！ 凝聚成一股股特殊的风声。 这风声，叫做杀气。 “大爷的，谁干死谁啊？”阿彪气势全爆，那砍刀就像是长在他上一样，挥舞自如，瞬间就将对方一个猛男砍翻在地。 我也不甘示弱。 啪！一管子抡中一个小平头。 而且是正好抡中了他刚骂完国粹的那张臭嘴。 小平头‘啊’地一声呻吟。 一串珍珠红，从他嘴里猛里喷了出来。 牙齿都不知道飞出来多少颗。 我也没时间数，紧接着一个回马抡！ 另一名猛男手里的砍刀，便直接被我抡飞出了出去，差点儿砍伤他自己同伙。 我和阿彪这番气势，似乎把这些人给震住了。 至少在刹那间，他们的攻势骤然就弱下来很多。 但这种迟钝，只是暂时的。 紧接着，攻势又变强了。 “大家小心！” “这俩狗b有两下子！” “我们人多，怕他们个机巴！” “二牛，浩子，强子，你们干丑的！” “其他人跟我一起弄帅的！草玛尼的，往死里弄！” “玛了个b的！” 说话的正是那个中分头。 这货应该是这帮人的头目，懂些领导艺术。 而且还懂些战术呢。 他一阵煽动，瞬间将我和阿彪划分成两个目标，一个丑的，一个帅的，分兵围攻。 三个人攻阿彪。 他带另几人攻我。 阿彪听了这番话，深受刺激。 因为他自然能听出，谁是丑的谁是帅的。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很伤他自尊。 阿彪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没等那三人形成一组，他就直接主动杀了过去。 “你大爷的！” “敢说你老子丑？” “我干的你娘生下的你，你能俊了？” “我操死你全家大爷的……” 阿彪怒骂着，挥刀一阵乱砍。 那个叫‘二牛’的，不自量力还想跟阿彪硬碰硬呢，直接就被砍中了胳膊。 我这边则直接找准那中分头头目，先干他！ 这货起初也想跟我硬刚。 但一看我气势太凶，就顶不住了。 我追着他一阵猛抡。 他其他那几个同伙，则从后面、侧面追打我，截击我。 场面越来越白热化了。 本来现场还有一些个看热闹的。 但是眼见着砍刀、棍子、管子一阵乱杀乱飞。 就几乎全都吓跑了。 这过程中，我还伺机朝前面瞧了一眼。 其实我本来还挺担心琛哥的。 毕竟他年龄比我和阿彪大了不少，身体素质自然较年轻时下降的厉害。 但没想到，琛哥猛着呢！ 那出刀，那动作，既专业又彪悍。 他一个人跟对方五六人对峙，竟丝毫不落下风。 噢，原来是七八个人的。 已经被琛哥砍倒了两个了。 表面上看，我方已经占据了极大的优势。 我们三个人对抗对方十七八个人，像是也都占了上风。 并且已经弄倒了五六个了。 对方的士气也被我们杀退了不少。 但这种厮杀特伤体力。 对方人多，能交替喘息。 我们没有任何喘息机会。 所以打持久战，我们是根本熬不住的。 我们只能以迅猛的攻势，能干倒几个就抓紧干倒几个。 一番厮杀下来，我已经感到自己体力开始下降了。 而且下降的很明显。 阿彪那边更是不容乐观。 刚才他挥舞砍刀，砍的那叫一个虎虎生风。 但这一刻，随着体能耗费，充其量只能叫做‘狼狼生风’了。 再这样下去，恐怕连‘羊羊生风’都用不出来了。 不过让我惊讶的是，琛哥体能却是出奇的好，甚至他那接连的一番砍击，已经与对方形成了一种对峙局势。 这样琛哥就能得到喘息的机会。 “靠，还没来呢？” 我顺势闪到一旁电线杆后，擦拭了一下脸上的汗水。 按时间推算，地包天他们应该到了。 可现在连个人影都没有。 这狗日的，关键时刻掉链子！ 但对方的攻势，容不得我多想。 那中分头似乎察觉到了我体力的下降，带着三个小弟朝我狠狠地冲杀了过来。 “玛的，他不行了，不行了。” “干他，干翻他！” “弄翻他，剩下俩就好弄了，草尼玛的……” 这中分头一边骂着国粹，一边挥起管子朝我抡了过来。 我赶快一钢管抬起，挡住他的攻杀。 另外两人也很会配合，直接绕到我身边两侧，伺机朝我一阵棒击！ 尽管我已经很谨慎了。 但后背上，还是挨了一镐把子。 疼倒是次要的。 主要是身体这一颤，五脏六腹都跟着一阵乱晃，精神上也被打乱了分寸。 但我还是硬撑着，扶住了眼前的电线杆。 关键时刻，我只能振作。 我手上猛地一推，身体一个大回旋朝着侧面那家伙就抡了过去。 我本想抡他脑袋的。 没想到，只抡中了他的肩膀。 这说明我的体能和精力，确实下滑了太多。 “阿彪，小龙！” “别泄气！” “一泄气就完蛋！” “打起精神！” 这时那琛哥突然朝我和阿彪大喊了起来。 他是在提醒我们，拼！ 只有死拼了！ 因为哪怕你是一只老虎，你一旦泄了气，就很难再振作起来了。 就会被狼群群起而攻之。 进而被吞噬。 这时琛哥胳膊上也挨了一刀，但他仍旧强撑着。 阿彪腿上挨了一棒，显然也没了刚才的气势，只能斜靠在墙上，抵御攻杀之敌。 “草尼玛的，干！” 我大吼了一身，借以振奋精神。 然后直接迎击上前，朝着中分头追打了过去。 “大爷的，拼了！” 阿彪那边也迅速做出回应，手上的砍刀一阵乱砍。 “好兄弟，撑住，我来了！”琛哥又砍退一人后，直接一调头，朝着我和阿彪冲了过来。 他是想过来替我们解围。 我瞄了一眼，琛哥的身上像是还在滴着血。 他的整个左臂，已经红了一大片了。 第130章 死了人，给新项目祭天！ 这时候，我发现酒店门口出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正是ds乔欣。 她还叫来了好几个酒店的保安。 很显然，乔欣肯定是发觉到我们被围攻了。 所以请来酒店保安相援助。 “大哥，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帮忙啊。” “他们在砍我朋友啊，那些人。” “求你们了，大哥……” 乔欣急的都差点儿跟这些保安跪下了。 但她还是太天真了。 我们是在外面打架，又不是在酒店里面，他们才不会管这闲事。 这是一个薄情的时代。 事不关己。 别说你是陌生人。 就算你是他们的朋友，兄弟。 他们担心自身受到牵连，都不一定出手。 “妹妹，这事儿我们管不了。” “报警啊，你不会报警啊？” “让警察来管！” 那几个保安一阵推脱，谁也不想涉险。 所谓的见义勇为，现实中太少了。 都是那些影视剧中里的噱头。 “报警？” “警察来了，我朋友就被砍死了！” “你们有没有同情心啊？” “还保安呢！你们保谁的安啊……” 乔欣都急哭了，一阵东张西望。 她似乎是想找件顺手的家伙，冲上来救我。 这时候，那另个ds，欧阳嘉华也从酒店里跑了出来。 她还带出了几个人。 看样子，应该跟她相识的几个朋友，男领舞，或者是男演员。 但她这几个朋友，出门一看就打退堂鼓了。 都动上刀棍了，他们敢管？ 眼下局势越来越紧迫。 琛哥与我和阿彪一起，对抗对方十来号人。 虽然已经被我们干倒了一批。 但是人家人多啊，光用人海战术就能把我们耗尽体力，然后任其宰割。 “草尼玛的，不行了？” “能打确实是能打，但也都累成狗了。” “别撑着了。” “跪下来叫爷爷。” “玛了个b的，跟我们抢项目？” “你们这不是找死吗？” “刺哥想拿下的项目，能让你们吃进嘴里吗？” 那个中分头头目狠狠地甩了一下头发，晃着铁棍朝我们威慑了起来。 也不知他是有意还是无意。 嘴里冒出了一句‘刺哥’。 很显然，这个‘刺哥’就是幕后黑手。 也就是他们的老大。 “丫的，你说的刺哥，是大刺猬吗？” “雄鹰安保那个大刺猬？” “是他想搞我？” 琛哥不禁愣了一下。 他捂着受伤的左臂，朝中分头发出阵阵追问。 “呵呵，恭喜你答对了。” “你就是叶什么琛，对？” “草，反正早晚你也会知道。” “现在早点让你知道也无妨，就是刺哥想弄你们！” “玛了个b的，刺哥跟进的项目你们也想插一手，不弄你们弄谁啊？” “这是块烫手山药，没人敢碰的。” “刀盾、神起他们都不敢碰！” “你们敢碰？” “草尼玛的……” 这中分头一脸戏谑，笑起来那叫一个轻狂。 这让我简直难以置信。 他居然不怕众泰！不怕琛哥！ 这帮人底气多硬啊！ 在此之前，我一直以为，琛哥名贯江湖，那些玩江湖的都要给琛哥面子。 没想到还真有敢跟琛哥叫板的。 而且是明着来！ 这事儿，好像大了去了！ 就连一旁的阿彪脸上，都彰显出一阵震惊。 “大爷的，大刺猬？” “怎么这么巧？” 阿彪禁不住发出一阵呢喃。 我此时还不明白，他这几句是啥意思。 但很显然，他肯定是知道大刺猬这个名号的。 我没听说过大刺猬。 这可能是我入行太晚了。 这江湖上，活跃着太多的枭雄、奸雄。 就像是天上的繁星。 像琛哥、骷髅头、陆天豪他们，都只是其中的一颗罢了。 “我叶琛一向跟大刺猬井水不犯河水。” “咱们拿项目，各凭自己实力，各凭自己本事。” “他丫的耍这些阴招，够卑鄙！” “这笔账，我记下了。” 琛哥这时气的够呛，眼睛里直冒火星子。 我感觉，他牙齿都快咬碎了。 “草，还不犯河水呢？” “挡我们道了！” “你跟我讲什么？拿项目各凭本事，呵呵，草！” “把你们干服，干跑，干到不敢跟我们争，这也算是一种本事，大本事！” “竞争对手？呵呵，算个屁啊！” “在我们刺哥眼里，就没有竞争对手一说，谁竞争，谁倒霉！” “哼，刺哥都干跑好几沓了，你没听说吗？” “这是我们看家本领！” “华辰牛逼？也怕了我们！” “草，你服不服？” 这中分头一副狐假虎威、小人得志的模样。 说到尽兴处，甚至还朝一旁狠狠地吐了一口痰。 这嘴脸，真让人恶心。 他先后提到的刀盾、神起，也都是燕京境内的保安公司。 这俩公司，都跟我们众泰规模差不多。 而且这两家的老板，也都是江湖上出了名的硬点子。 至于华辰，那就大了去了。 人家规模是我们众泰的倍，甚至更大。 他搬出这些被大刺猬碾压、欺凌过的同行，无非就是想进一步震慑住琛哥，让我们知难而退，放弃中关村这个大项目。 不得不说，这雄鹰安保大刺猬玩的是真狠啊。 也真够毒的！ 这家伙连招呼都不跟你打，也不跟你盘道，也不跟你讲道理。 就是直接找机会，干你！ 打你个猝不及防！ 把你打服！ 打到你不敢跟他们竞争！ 正所谓，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这江湖，更是鱼龙混杂，千人千面，形形色色！ “丫的！你问我服不服？” “我告诉你，我叶琛的人生字典里，就没有‘服’这个字！” “从现在开始，我与大刺猬不共戴天！” “要么他死，要么我亡！” “看谁笑到最后！” 琛哥说话仍旧不带脏字，但他的愤怒，已经化为团团杀气。 我和阿彪也戾气一闪，握紧手上家伙。 尼玛的，跟他们拼了！ “还嘴硬！还不服！” “草尼玛的，那就别怪老子了！” “兄弟们，给我干！” “刺哥说了，干到他们服为止！” “刺哥还说，不怕血流多，不怕弄死人，就当是给新项目祭天了！” 中分头一脸狰狞地说着，率先挥起钢管，就又开启了新一轮的攻杀模式。 说真的，我此时挺震惊的。 谁会想到，我们就出来跟崔总吃了个饭。 居然也会被人算计。 而且对方还不是我们的仇人。 只是同行。 这帮人简直就是群疯子。 不讲道义，不讲规矩，就是俩字：暴力！ 他们只信奉：拳头底下捞金钱，拳头底下接项目！ “大爷的，拼了！”阿彪扬了扬手上的砍刀，面对群狼的再次围攻，表现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拼了！” “拼死几个算几个！” “草尼玛的！” 我这时也是一阵热血翻滚，眼睛瞪的通红通红的。 既然现在已经没的选择，那就不要再做选择。 将生死，交于天命！ 片刻间，我们双方再次厮打在了一起。 这次对方出手更加凶残，更加暴虐，直接就是往死里干！ 我们也一样。 视死扞卫尊严！ 视死扞卫江湖正道！ 第131章 这江湖的王，怒了！ “快！快快快！” “那里！” “前面！在前面！” “……”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一阵急切的呼喊声。 十五六人从西侧杀了过来。 我扭头一看，禁不住猛地松了一口气。 地包天来了！ 这货终于带人来了！ “啊？” “卧槽，他们人来这么快？” 那中分头见又有一帮人杀过来，顿时大吃了一惊。 其他那些家伙也都有些慌了。 有的反应超快，直接就调头跑了。 剩下的那些个，原地伫立片刻后，也跟着准备逃之夭夭。 这就是人多的优势。 我们援兵一到，他们全都吓尿。 “地包天，大地雷！给我拦住他们！” “干！往死里干！” “小胖，你带人去那边！” 我朝着他们一阵大喊。 接下来，战场就交给他们了。 我和阿彪，还有琛哥，都或多或少地受了伤，体力也快耗尽了。 “大爷的，及时雨啊！” “他们怎么来了？” “兄弟，你……你啥时候叫的人？” 阿彪一脸激动地望着我，顺势朝我递来一支烟。 “噢，我……” “是……是我叫的。” “吃饭那会儿……打的电话……” 我支吾着。 低头着，心里有些惭愧。 没任何底气。 虽然地包天他们赶来了。 但是却来晚了！ 比我预想的，至少晚来了半个小时。 我和琛哥、阿彪差点儿就特么葬送在这里了！ 我甚至在反思。 是我赵龙用错人了吗？ 这地包天，一次次坏我的事。 我一次次给他机会，将功赎罪！ 但这回，他又掉链子了。 “行啊兄弟。” “这回轮到你未卜先知了。” “来，彪哥给你点上！” 阿彪搂着我的肩膀，掏出打火机帮我点了烟。 琛哥这时正一只手扶在电线杆上，眼睛盯着西方半边天。 他皱着眉头，眼中闪烁出无限戾气。 我看的出，琛哥怒了。 彻底怒了！ 随即我和阿彪凑了过去。 “阿彪，小龙，是我疏忽！” “是我没想到，那大刺猬竟敢如此疯狂！” “丫的，他现在就是条疯狗！” “乱咬人。” “让人防不胜防！” 琛哥眉头紧蹙，眼中的怒火，进一步加深了很多。 “琛哥，说，怎么弄？” “我们听你的！” “这大刺猬什么来头，这么狠毒？” “大不了，我和阿彪带人去，端了他们老窝！” “玛的，这帮杂碎做事太没规矩。” “无法无天了！” 我狠狠地抽着烟，攥紧了拳头。 怒火中烧。 我一心想报仇。 尼玛的，就出来吃顿饭，谈个合作呢。 平白无故就被人突袭，围攻，差点儿就特么见了阎王。 上哪说理去？ 既然对方不讲江湖规矩。 那我们，何须再忍让？跟他们拼了！ 即便是弄个鱼死网破，也要跟他们血拼到底！ “这大刺猬，浑身是刺儿。” “做事毫无原则，毫无底线，动不动就跟人耍赖，玩命。” “同行没人愿意搭理他，生怕惹身骚。” “这丫的……” 琛哥便跟我们讲起了这个雄鹰安保的老大，大刺猬。 大刺猬，原名苑新涛。 河南郑州人，四十岁左右。 因为从小就性格古怪，是个出了名的刺儿头，故得外号：大刺猬。 先前弄过粉，拉过皮条。 被判入狱后，在监狱里认识了一个大老千。 出狱后又混起了蓝道，风光过一段时间。 但是在澳门一场豪赌时，出千被人识破了，留下了三条手指。 然后他又相继混迹合肥、济南、天津、内蒙古等各大城市，收保护费、拉皮条、欺行霸市，经历了各种打打杀杀，大起大落。 去年带着一帮亲信小弟，进军燕京。 没想到这货倒是挺有眼光，直接就盯上了安保行业。 成立了雄鹰安保公司。 这大刺猬靠着各种恶毒手段，占场子，抢项目。 起初他们只敢抢占一些小型的项目，几人的，十几人的。 后来胃口越来越大了。 什么项目他都敢抢，敢弄。 很多保安公司都明里、暗里吃过他的亏。 但是忌惮于这个大刺猬的心狠手辣，怕惹身骚，全都忍下了。 这反而更加助长了他的嚣张气焰。 越玩越狠。 越玩越大。 “阿彪，小龙，你们听着。” “这江湖看似没有规则，实则到处是无形的规则。” “这江湖，亦是一个有序的生态循环。” “这大刺猬浑身是刺，到处扎人。别人，尤其是同行都怕招惹他，怕晦气，躲之不及。” “所以他这回终于玩大了。” “别人能容忍他，我叶琛不能容忍！” “这燕京！这全国！这安保行业的大好形势，由不得他胡来！” “丫的，他的末日到了！” “那今晚，就让我叶琛送他一程！” 琛哥说着说着，眼睛里迸射出的杀气，也越来越浓烈。 我的心被强烈地震撼着。 真的，这一刻，我感觉琛哥就是个王！ 一个看似低调，实则堪以搅动整个江湖的王！ 他太高深莫测了。 深不见底。 然后琛哥直接上到车上，打了几个电话。 通过车玻璃，我能看到琛哥打电话时的表情，动作，仿佛运筹帷幄、指点江山。 那边，小胖和地包天、大地雷等人，已经战斗结束了。 对方其他人都被干跑了。 抓住了三个。 其中一个，正是那个留着中分的狂妄头目。 这中分头此时已经被干的浑身是血，再也没有了刚才的嚣张。 一只眼睛都被干废了，肿的跟特么大鸭蛋似的。 腿上、肩膀上全都挨了刀。 他跪在我们面前，不断点头求饶。 “大爷的，再牛逼啊？草尼玛的，刚才不是很牛逼吗？”阿彪过去朝他一阵大耳光子，拳脚交加，往死里招呼。 琛哥这时已经从车走了下来，手里拿着那台滑盖手机，滑来滑去。 他似乎还在思索着什么。 “龙哥，我们来晚了。” “你……叶总……彪哥……” “你们受伤了？” 地包天耷拉着脑袋，凑近我，向我请罪。 我一时气愤，直接就一脚踹了过去，把他踹出好几米远。 “都特么多长时间了，你才带人过来？” “就你这一次一次坏我大事。” “你还让我怎么相信你？怎么敢用你？” “玛德！别呆在基地了，明天给我到‘点儿’上站岗去！” “不想去也行，收拾东西滚回老家！” “基地不养废物，我赵龙身边更不养废物！” “滥泥扶不上墙！” 我对着地包天一阵劈头盖脸。 并非是我赵龙对待手下太过苛刻，太过残暴。 我是恨铁不成钢啊！ 慈不掌兵！义不掌财！ 这是我在军营里就学会的道理。 这地包天和小胖，最早视为我大哥。 我也视他们为兄弟。 我们之间，在清河已经建立了深厚的感情。 说真的，我一直想培养并重用他们，带他们一起干出些名堂。 所以我一直在有意为他们创造机会。 这方面，小胖表现还行，安排的事完成的既痛快，又利索。 但这地包天呢？ 上次在光华医院，我让他去当贼，结果他去演贼，惊动了门岗，差点儿坏我大事。 这次我又给他机会，让他做领队，召集人马过来应急！ 结果他晚来了整整半个多小时，害我和琛哥、阿彪差点儿被人砍了！ 这种做事态度，这种做事效率！ 我还怎么容他？ 第132章 集结人马，斩灭雄鹰！ 地包天听了，直接就哭了。 “龙哥，不要抛弃我。” “不要抛弃我。” “我一定改！” “我求你了，我想留在你身边……” “我哪里也不去啊，龙哥……” 他手里的镐把子，直接就掉到了地上。 人也跟着跪了下来。 瞬间，泪如雨下。 我知道，他对我有感情，对小胖也有感情。 但还是那句话：慈不掌兵。 我不能因此惯着他。 否则不仅会害了他，还会让我痛失威信。 小胖、大地雷等人全都过来替他求情。 我的态度只有三个字：没商量。 “龙哥，这事儿不能怪地包天。” “他确实是第一时间召集的我们，只是中间出了些……出了些意外。” “我们还没来得及跟你说，果子都被捅了一刀。” “现在还在医院呢……” 小胖凑到我面前，跟我说道。 我顿时一怔：“什么？果子被人捅了？” 小胖点了点头，便将来之前发生的一些事情，一一跟我说了。 原来，地包天在接到我电话后，第一时间便召集起他们15个人，带上家伙，准备赶来大宅门。 结果被基地的行政部主管李敬成给拦住了。 李主管以一百多号‘新兵’思想不稳定为由，让他们这些‘老兵’现身说法。 就是配合他给这些新员工，做思想工作。 还说这是叶总的意思。 地包天和小胖跟李主管解释了半天，明确表示是‘龙哥’在召集人。 结果李主管直接喊来一批在训新兵，将他们围住了。 双方差点儿发生一场内斗。 然后是任我行教官插手，才没让基地乱起来。 他们才得以脱身。 然而他们打上车，刚出回龙观。 就又被一群不明身份的家伙给拦停了。 对方十来个人，全都拿着家伙什，而且下手贼狠了。 双方又进行了一番厮杀。 果子被人捅了一刀。 另外还有俩人受了轻伤。 好不容易才将对方打退，然后就马上赶过来了。 “靠，还有这种事？” “玛德！李敬成他这是想干什么？” “那些人为什么要拦截你们？” 听到小胖的话后，我心里禁不住生出阵阵疑惑。 但是很快我就想明白了。 那大刺猬手伸的真特么长啊！ 他不仅在大宅门酒店内外安插了两拨人，里应外合。 还把手伸进我们众泰基地了！ 如果我猜的没错，这李敬成应该已经被他们暗中收买了，或者控制了。 虽然这厮在基地也没啥实权，没啥威信。 但是关键时刻，却能站出来阻止基地这边召集人去援助我们。 那路上遭遇的截击，恐怕都是这李敬成给大刺猬提供的消息，让他们马上组织人前来搅局，试图让地包天他们，无法支援我们，断我们后路。 捋清头绪后，我没敢有丝毫迟疑。 我马上打电话给任我行，问他李敬成还在不在基地？ 任我行告诉我，他已经将李敬成控制住了。 刚才跟叶总打电话汇报，打不通。 给我和阿彪打，也没人接。 然后任我行跟我说了下，控制李敬成的原因。 他是觉得，基地发生的事不太对劲。 这李敬成是行政部主管，他有什么权限给新训保安做思想工作啊？ 这是培训部的职责。 也就是总教官和教官们的职责。 所以任我行就一直派人暗中盯着李敬成，结果发觉他想开溜。 于是就直接把他给扣下了，还干了一顿。 李敬成那货也交代了。 他居然已经被大刺猬的人收买了…… 果不其然！ 跟我推测的一样。 幸亏是任我行机灵，没让这个内奸跑掉！ 我嘱咐任我行将李敬成严加看守，等我和琛哥回去处置。 真是触目惊心啊！ 大刺猬为了这次行动，可谓是做足了准备啊！ 试想一下。 今晚若不是恰好遇到了乔欣和欧阳嘉华…… 若不是乔欣观察敏锐…… 若不是地包天他们意志坚定，连连突破好几层阻碍…… 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反正这一刻，我直接被惊出一头冷汗。 “兄弟，起来！” “是龙哥错怪你了。” “龙哥冲动了！让你受委屈了……” 我上前扶起了地包天，抱了他一下。 地包天哭的稀里哗啦的。 他紧紧地抱住了我，连喊了7声‘龙哥’。 这时候，那俩ds，乔欣和欧阳嘉华，也已经在我身侧伫立良久了。 只不过我一直还没腾出时间跟她们表示感谢。 “妹妹，大恩不言谢。” “我最近肯定去炫酷看你们。” “听着，从此以后，你们不管遇到什么事，都一定要告诉我。” “我肯定管。而且责无旁贷。” “谁敢欺负你们，那就是与我赵龙为敌！” 我上前跟她们一一握了握手。 然后挨个拍了拍她们肩膀。 我也没多说啥。 人嘛，要懂得感恩。 反正从这一刻起，我已经真心视这二位ds为亲人，为妹妹。 她们的事，就是我赵龙的事。 “龙哥，刚才好担心你呀。” “我们又帮不上忙，都急坏了。” “你一定要保重自己，保护好自己。” “安全第一。” 俩ds也朝我嘱咐一番。 我这边正跟她们说话呢，那边突然传来一声惨叫。 紧接着，又跟上两声。 我扭头看去，头发都快竖起来了！ 确切地说，我没想到琛哥居然这么狠！ 他直接亲自动手！ 将那中分头，和另外两个被我们抓到的亡命徒，手砍了！ 是的，每人砍了一只手！ 那仨货，直接都快疼死个球的了。 全都躺在地上打起滚儿来。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包括阿彪，似乎都不敢相信，琛哥会一怒之下，砍了他们的手！ “多行不义必自毙！” “阿彪，小龙，你们过来！” “我已经联系好了七家安保公司，和六方狠角儿。” “今天晚上玩票大的，一起荡灭雄鹰基地！” “丫的，大刺猬敢跟我玩儿这一手。” “别人怕你这一套，我叶琛吃你？” “今夜过后，燕京再无雄鹰！” “这江湖上，再无大刺猬这根臭搅屎棍！这个败类！” 琛哥将我们召唤过去。 这时候，他已经往嘴上填了一支烟。 其实琛哥一向是不抽烟的。 但现在却抽的很凶。 那燃起的烟丝，释放出来的，是一股雄雄怒火！ 以及一场无法避免的江湖战火！ 我和阿彪一阵热血沸腾。 这次行动，恐怕应该是我进到社会以来，最大的场面了？ 是啊，琛哥怒了。 这江湖还能平静吗？ “琛哥，我们是直接过去，还是先回基地整顿人手？” “现在基地里正好还有三把喷子。” “我和阿彪，再多叫些人。” “这次一定要把这帮狗逼打出屎来，打出燕京！” “这帮杂碎！太特么无法无天了！” 我走到琛哥面前，越说越气愤。 这已经不单纯是保住中关村那个大项目的事儿了。 这特么都牵扯到生死存亡了！ 这狗日的大刺猬，做事不留一点后路。 只能走向覆灭。 正如琛哥所说，让我们送它一程！ 第133章 出征大将：大战役靠我！ “小龙，阿彪，今晚的行动，你们俩就不要去了！” “这个大刺猬非同小可。” “我这次联络了道上十几路硬点子，来次大会猎。” “而且，我刚才已经通知小阎，让他跟我去雄鹰基地，去弄大刺猬。” “这次出击，讲究一击必中。” “你们就回基地，休息下，守大本营。” “懂我的意思吗？” 琛哥拍了一下我的肩膀，笑了下。 他顺势又看了一眼阿彪。 神色高深莫测。 我听了，心里禁不住有些不爽。 琛哥口中的小阎，自然是指坐镇望京的‘活阎王’阎君林了。 众泰公司最大诸侯。 阿彪一向与阎君林不和。 我也看不惯那阎君林的嚣张气焰。 但是听琛哥这意思，有阎君林跟他左右，他像是更能稳操胜券似的。 就好像，我和阿彪加起来，都没有他阎君林一个人能干呗？ 我正准备争辩些什么。 阿彪开口了。 “琛哥，活阎王那小子不靠谱！” “这次基地对抗骷髅头，活阎王连个人影都没露。” “操他大爷的，他就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琛哥，你得防着他点儿。” “反正这狗日的……” 阿彪越说越来气。 但琛哥却直接伸手止住了他。 “你们几个，都是我身边的顶梁柱。” “不要互相抹黑。” “更不要互相猜忌。” “要团结。” “丫的，就这么定了！” “你们给我留下几个好手！然后回基地！” 琛哥说着，给阿彪递了一个眼色过去。 阿彪没敢再说什么。 这一刻，我心里却有些堵的慌。 我承认，那阎君林确实挺能干的，心又黑手又辣。 而且这家伙很会玩私活。 在望京他混的很开。 没办法，人家好几百号小弟。 就连那些个甲方夜场，都经常让阎君林带人过去平事儿。 这阎君林甚至还私下接了些要账、拆迁的零活，可谓是赚的盆满钵满。 但通过我们这几次打交道，我感觉这个人不中交。 至少这货人品有问题。 就像阿彪说的，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早晚有一天，他将会成为琛哥身边的最大隐患。 甚至是背叛琛哥。 反正我与阎君林之间，必有一战。 板上钉钉。 早晚的事儿。 但眼前这件事。 我和阿彪，肯定拗不过琛哥。 既然他都决定了，我还能再说啥？ 于是我就选出了大地雷等几个兄弟，保护琛哥。 尤其是我对大地雷重点嘱咐一番。 “听着，你要时刻不离琛哥左右。” “我不允许，琛哥今天晚上再遇到一丝一豪的危险！” “否则，我拿你是问！” “记住了？” 大地雷连连点头。 “中！中！” “龙哥，你还不放心俺吗？” “俺这双截棍儿，可不是闹着玩儿地，俺腰上还别个片子呢！” “谁要敢靠近琛哥，俺就弄他个龟孙儿！” “俺立军令状，龙哥。” 大地雷一副信心满满。 “普通话，还要好好练！”我又嘱咐他一句。 “中！”大地雷嘿嘿一乐。 这时候小胖和地包天赶快凑过来，解释一番。 因为之前，是我安排他们一直在教大地雷普通话的。 小胖抱怨说，起初大地雷还学的挺认真。 后来这家伙腻了，直接就不学了。 他俩主动抽空教他，这大地雷要么不耐烦，要么直接耍起双截棍呼呼哈哼，吓唬他们。 小胖和地包天苦不堪言。 我一听，有些生气了。 “靠，大地雷你特么飘了？” “我告诉你，小胖和地包天是为你好！” “我让你学普通话，也是为你好。” “你别特么的好心当成驴肝肺，听到了没有？” “你再不好好学，我可不惯着你。” “肯定收拾你！” 我朝大地雷警示了几句。 大地雷连连陪笑。 并表示：一定学好普通话，打遍燕京都不怕！ 下一刻。 两辆出租车突然围了过来。 我顿时一愣，抄家伙。 但紧接着，三辆、五辆……十辆！二十辆！ 片刻间，这里便已经汇聚起了三十多辆出租车。 这完全是一瞬间的事儿。 看的我有些眼晕。 “琛哥，我来了。” “你受伤了？严不严重？” “这阿彪和赵龙，你们整天牛b烘烘的！” “草，怎么保护的琛哥？” 一个体形魁梧但有些发福的中年男子，率先从车上下来。 正是望京项目的大队长：阎君林。 他还是老造型，歪着头，手里攥着一对毛核桃。 夜色下，发出咔嚓的声响。 我一听他这话，简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这狗日的来就来，一开口就先摆我和阿彪一道。 这特么什么意思？ “丫的，皮外伤。” “都凝固了。” “小阎啊，别开这种玩笑。” “你是没见，小龙和阿彪可英勇了！” “不亚于你啊！” 琛哥亲自迎上前去。 这阎君林毕竟是众泰公司最大诸侯，麾下三百余人。 待遇就是不一样。 要不是琛哥这番话，以我这脾气，我真要过去跟阎君林理论理论！ 大不了拼一下呗！ 草尼玛的，你牛逼什么啊？ 我和阿彪招你惹你了？ 我们刚经历一场生死厮杀，你一见面还黑我们一把！ 我在心里，骂了他八辈祖宗。 但是为了大局，我还是忍下了。 今晚毕竟还要去对付大刺猬，我哪能先搞内讧，先窝里斗啊？ 反正我跟蒋委员长看法不同。 蒋委员长的原则是：攘外必先安内。 我想的是：先一致对外，再清算内仇。 “大爷的！” 阿彪也是铁青着脸，在那里小声骂上了。 但他也算是顾全大局。 没跟阎君林翻脸。 这时候，阎君林手下浩浩荡荡百余人，已经相继从出租车上下来了。 他们手里，清一色全提着家伙什。 砍刀、镐把子、管子！ 有的直接是双手持械，可威风了。 这时候，阎君林一个手下喊道：“阎哥，我们那司机说，要回去给他女儿过生日！让我们再打辆车。” 啥过生日啊？纯粹是被吓的！ 是人家那司机不想再拉他们，找的托辞。 阎君林自然也能看出这一点。 他晃悠悠地走到那个司机面前，笑着说道：“师傅，你女儿生日啊？是该过。要不，连你的忌日一块过？” “你觉得咋样啊？” “我草尼玛的！跟我玩儿这一套？” 然后，一巴掌拍过去。 把那出租车司机吓的魂都飞了。 “小阎，你丫的瞎搞什么？” “我告诉你，到地方车费必须给人家！” “养家糊口啊，懂不懂？” “这会儿他们那雄鹰基地，应该已经被围了。” “你上我车！出发！” 琛哥瞪了阎君林一眼，率先上了自己那辆丰田凯美瑞。 “给个机巴？不少钱呢！”阎君林冷笑了一声，朝着眼前三十余辆出租车发布了号令：“出发！跟我们车走！” 然后便坐上了琛哥的副驾驶。 我让大地雷和另一个硬手子，也坐上了琛哥的车。 并再次嘱咐他们，一定保护好琛哥。 一定要时刻不离琛哥左右。 “有我阎君林在，用特么你安排啊？” “赵龙啊，你和阿彪，还是抓紧回基地搞后勤。” “冲锋陷阵，大战役，还得是我阎君林。” “哦对了，你们回去可别闲着，帮小张把卫生打扫打扫，碗刷干净了……” “等我们凯旋！” “拜拜……” 出发前，阎君林还故意打开车窗，刺激我和阿彪一番。 小人得志！ 笑的可特么淫荡了。 他那一嘴烟垢，灿黄灿黄的。 就跟吃了屎似的。 第134章 狗日的，你自行了断！ 但现在，这阎君林是随琛哥的出征大将。 我是哑巴吃黄连。 阿彪也是。 我俩互视了一眼，肺都快气炸了。 反正这一刻，我俩就像是一对炸药包，差点儿就爆了。 “大爷的，这狗日的太狂了！” “他还敢羞辱咱俩？” “操，不等了！” “今天晚上，等这活阎王一回来，我就带人干他！” “我草尼玛了个b的！” “老子弄死他！” 阿彪怒气万丈地说道。 “行了阿彪。” “忍忍。先尼玛当几天韩信。” “这狗日的跟琛哥打胜仗回来，你带人弄他？” “琛哥会饶了你？” “动动脑子！” 我一边开导阿彪，一边往他嘴上塞了一支红将。 我自己也点了一支。 说真的，确实是真特么的窝火。 其实我现在心情，跟阿彪一模一样。 真想跟阎君林弄一架！ 不管输赢！ 就是图一口气！ 但是我已经不是那个初入江湖的愣头青了。 光图一时痛快，不计后果。 只能当个小混混。 要想成为琛哥那样的大佬，就得学会审时度势，放眼大局！ 然后我们打车回到基地。 这一路上，我和阿彪情绪都挺低落的。 不光是被那阎君林给气的。 还有一个重大原因。 今天晚上，如此大的场面，甚至可以说是上千人火拼的大场面…… 我却无福参与。 这种感觉，跟特么吃了苍蝇一样。 今晚荡灭雄鹰基地，琛哥已经部署好一切。 却让那狗日的阎君林挂帅出征，抢了个现成的功劳，凭什么？ 接下来，也活该那行政部主管李敬成倒霉。 我和阿彪一肚子火气，往哪发？ 只能冲他发了！ 反正我俩把他揪过来，都快干死个球的了。 尤其是我几个膝顶奉上，这李敬成直接一阵吐血，肝都快吐出来了。 他自然也全盘交代了。 他确是内奸。 原来，这李敬成跟雄鹰安保的一个队长关系不错。 俩人好的都已经拜了把子了。 所以众泰近期发生的事情，他都当作谈资跟对方共享。 一来二去，李敬成便有了异心，想投奔雄鹰。 正好，众泰准备跟崔总合作，进军中关村的事情，成为了李敬成向雄鹰老大大刺猬递交投名状的契机。 他们便一起合谋，算计琛哥。 琛哥约崔总在大宅门吃饭的消息，就是李敬成泄露给大刺猬的。 还有地包天领队过去支援，也是李敬成从中使绊子。 并且通知雄鹰一方，派人在中途拦截。 这一切，几乎跟我推断的一样。 “大爷的，狗叛徒！” “吃里爬外！” “老子最讨厌你这种不忠不孝之人！” “玛了个b的。” “信不信我捅死你？” 阿彪直接就抄起了一把长片片，便准备过去捅李敬成。 其实他晚上也没喝多少酒。 以前他一喝多酒就断篇儿，就闯祸。 但这次，纯粹是被阎君林那狗日的给气的！ 说白了，憋屈。 我赵龙何尝不憋屈？ 我特么现在，也想杀人，也想弄人！ 发泄嘛！ 但我的自控力，比阿彪要强一些。 真尼玛杀了人，闹着玩呢？ 其实现在这个年代，环境够宽松的了。 你在江湖上恩怨情仇，打架，火拼、砍人，说白了，人家官面儿上都懒的理你！ 但你要真弄出人命，你试试！ 那可就大了去了。 我冲上前去，一把抢过阿彪手里的大片子。 然后将它丢到李敬成面前。 “姓李的！” “琛哥对你不错。” “众泰所有人也都对你不错。” “就算你这个行政部主管是个虚职，可你扪心自问，大家对你怎样？” “草尼玛的，你整天屁股粘椅子上，屌事儿不干。” “琛哥照样开你一个月一千八，养着你！比特么县长工资还高！少过你一分钱没有？” “还有你自己偷摸弄的那些外快，你以为别人不知道？我特么都不屑点你！” “可你呢？” “玛了个b的，你就是只喂不熟的狼！” “我们也不想把你怎样，脏了我们的手。” “你自己反省，自己了断！” 我对李敬成把话挑明，给了他一次选择的机会。 这也算是走了一条折中的路线。 我不是同情李敬成。 这种逼货，千刀万剐都不解恨。 我是为了救阿彪。 为这样一个卖主求荣的下三滥，背上人命官司，真特么不值！ 阿彪与我惺惺相惜，他顿时也冷静了下来。 他拍了拍我的手，意思是：谢了兄弟。 “龙……龙哥。” “彪哥……” “我往大腿上扎一刀，行……行了？” 李敬成试探地问道。 “大爷的，你说呢？”阿彪用眼神给他施加压力。 李敬成见没有商量的余地，也是豁出去了。 刷，一刀！ 一声惨叫。 留下了一只左臂！ 然后朝我们磕了几个头，捂着断臂就想离开。 “站住！” 我冲他喊了一声。 然后上前从地上拣起他那半截手臂。 “玛了个b的！” “你留条断臂残肢，嗝应谁呢？” “拿走，滚蛋！” “别特么让我再遇上你，否则我把你剁碎了喂狗！” 我一脚踹过去，为他送行。 李敬成抱着自己这条断臂，便失魂落魄地滚出了基地。 真的。 不是我和阿彪惨无人道。 这就是江湖。 这个李敬成不顾江湖道义，出卖琛哥，出卖我和阿彪。 我们差点儿就成为大刺猬的刀下鬼！ 这尼玛可是三条人命啊！ 大刺猬那品性，真敢杀人！ 我们只让他留下一条胳膊，过分吗？ 这简直是仁慈他妈给仁慈开门，仁慈到家了！ “大爷的，基地真无聊！” “喝酒去？” “弄妞去？” 阿彪跟我提出建议。 “走着！嘘，别让你家小露露听见！”我一脸坏笑。 他跟我不谋而合。 要么说我和阿彪惺惺相惜呢。 这人，但凡遇到气儿不顺，它就得发泄！ 发泄的方式有主要有三种：要么干人，要么喝酒，要么干人！ 两个‘干人’所指不一样，你懂的。 毫无疑问。 就近原则嘛。 我俩来到了光头刚的场子。 当然，这也是我和阿彪共同的场子。 只不过，我和阿彪是幕后，光头刚是前台。 毕竟，琛哥带着阎君林去端那大刺猬老窝去了嘛，我和阿彪没去成，虽然心里不愤，但也不能跑太远。 万一基地发生啥紧急状况呢？ 所以只能就近取水。 我们这一来，光头刚自然很重视。 他亲自开车到近处饭店，要了几个硬菜。 我们在一楼他的办公室里，一边喝酒，一边吹牛逼。 然后，光头刚还叫来了三个年轻小妹儿，过来陪我们喝酒，助兴。 我顺势瞄了一眼。 其中有一个，还挺漂亮的。 应该说是超漂亮。 虽然跟我家心雨没得比。 但是也属于这些中、小娱乐场难得一见的货色。 光头刚多有眼力架啊，当即就说道：“那个，冉冉，你坐过去陪龙哥！还愣着干什么？快叫龙哥！” “龙哥！” 这冉冉半低着头，冲我娇羞一笑。 我顿时愣了一下。 反正，我突然觉得不对劲。 而且是，非常不对劲！ 第135章 还是雏呢，请龙哥验货！ 这个冉冉，身上没有一点风尘味道。 甚至还带些青涩。 其实，玩夜场多了。 那些干小姐的、干公关的，几乎都很容易分辨出来。 她们身上的风尘气息，是掩饰不住的。 就像当时我初识心雨时，她身上就只有江湖味道，没有风尘味道。 但这个冉冉，身上连最起码的江湖气息都没有。 她给我的感觉，就如同一张白纸。 当然，也可能是人家装清纯装的好。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干小姐这行的，个个都是金鸡奖。 冉冉坐到我身边，还将椅子往远处挪了挪，与我拉开距离。 我发现她的双手，一直在那搓着衣角。 手心里一阵晶莹，都出汗了。 像是挺害怕的。 阿彪选的那个，叫雯雯。 这个雯雯就开放极了，直接就坐到了阿彪大腿上。 嗔声嗔气的，很会勾撩。 阿彪搂着雯雯，左闻闻，右闻闻。 咱也不知道闻个啥。 陪光头刚的那个妞，不知道叫什么。 光头刚也没介绍。 我们三个人各自选到陪侍后，继续喝酒，碰杯，吹牛逼。 不知不觉三瓶白酒就干进去了。 酒劲儿一上头，阿彪那边就开始上手了。 反正这货是不会顾忌旁边有人的，啃、摸、抠、揉、抓、舔…… 他尼玛把字典里所有的动词，全用遍了。 那个雯雯也很配合，激烈地回应着。 他就这吃相。 我早已见怪不怪了。 “彪哥，楼上有单间。” “要不你去204解决一下？” 光头刚见火候差不多了，试探地说道。 “啊，好，好。” “大爷的，我先去了。” “兄弟，你也抓点儿紧。” “刚子孝敬咱的，你不抓紧上？” 阿彪临走前，还特意朝我挤了挤眼睛。 我朝他一扬手：“抓紧去你的！让你先跑90米，照样追上你！” 阿彪骂道：“大爷的，我现在靠次数取胜，懂了？” “小心腰。”我笑了下。 阿彪搂着雯雯，上了二楼。 刚一出门，这家伙就又特么摸上了。 有这么猴急吗？ 但其实，陪我的这个冉冉，太尼玛矜持了。 她充其量在光头刚的威慑下，靠近我坐了坐，或者给我敬杯酒啥的。 就像我第一次遇到心雨一样。 保守的要死。 “龙哥，这冉冉你觉得咋样？” “嘿嘿，还是雏呢。” “正等你给她验明正身。” 光头刚嘿嘿乐着，便朝我敬了一杯酒。 我顿时小吃了一惊：“你特么的逗我，是不是？” 光头刚赶快道：“哪敢啊龙哥，是真是假，你到楼上一试便知。” 我禁不住朝冉冉多打量了几眼。 其实刚才，我对她也没多大兴趣。 毕竟有我家心雨比着，做参考，她再漂亮也难以让我心里荡起太大的浪花，顶多就是看着稍顺眼罢了。 但光头刚居然说她还是个‘雏’。 这个字，就相当值钱了。 这是一个极度开放的时代。 除非那些奇丑无比的，没人愿意上。否则，18岁以后哪特么还有几个雏？ 基本上早就已经被人开发完了。 所以这个时代就萌生出很多怪事。 一些个上了年纪的土豪，尤其是40岁以上的。 他们骨子里，还存留着较为厚重的封建思想和处女情结，就专门物色那种还没被开发过的漏网之鱼。 因此一种奇葩的现象，在土豪圈儿里盛行。 这种现象叫做：买初夜。 一个愿卖，一个愿买，倒也无可厚非。 你出一千，我出两千。 你出一万，我出五万…… 价格水涨船高，但真货越来越少。 修复那层膜，也成为了很多年轻女子追逐金钱的黄金密码。 “龙哥，你放心。” “这个保证货真价实，不是修复的水货。” “人家还是大学生呢，我还专门找人验过货。” “哦，女的验的。” 光头刚再次信誓旦旦地向我保证。 这时候那冉冉已经羞的不行了，低着头不断地抠着手指甲，都快抠出火星子来了。 看来是真验过。 “算了刚子。” “这种太金贵，我就不上手了。” “来，咱就只管喝酒。” 我思忖再三，还是打消了那个念头。 说真的，一听是雏，恐怕神仙来了都想试试。 毕竟太难得了。 可我们干的是生意。 光头刚的场子，有我的股子。 我特么这一冲动，给这冉冉开个苞，爽是爽了，虚荣心也满足了。 可几万块就没了。 就打水漂了。 反正像她这种姿色、条件，卖个几万是没问题的。 光头刚干这一行多少年了。 他有客源，有渠道。 我听阿彪说过，曾经就有个刚入行的雏，长的还挺一般的，让光头刚一包装一倒手，初夜卖了元！ 那些土豪为了泡妞，为了满足虚荣心，可舍得砸钱了。 所以，为了我们共同的生意，我控制住了。 这种高尚情操，大局观念。 我自己都被自己感动了。 但是光头刚，又跟我整出一番说辞。 他告诉我说，但凡弄到好货色，基本上都是老板先过遍手。 我现在也是这三家店的老板，就该上手啊。 这是潜规则啊。 而且不影响卖初夜。 无非就那点血嘛，好糊弄。 这个圈子本来就是你糊弄我，我糊弄你。 糊弄来糊弄去，土豪买单。 要么说，光头刚这小伙子不错呢。 在孝敬我和阿彪方面，这家伙是真舍得下血本。 反正我特么也喝酒了。 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盛情难却呗。 于是我也带着这个冉冉，上了二楼。 202包厢，房间不大。 但是你不得不佩服光头刚的经营头脑。 这才几天时间，他就已经把这三个场子弄的像模像样，生意火爆。 单看这房间弄的，就是下了工夫的。 尤其是窗帘、壁画、床单这些东西，色彩搭配的很好，被灯光一照射，就形成了一种极其浓厚的暧昧氛围。 客人往这一躺，浮想联翩。 技师再往这一站，一搔首，一撩腿。 钱就哗哗来了。 我先到淋浴房洗了个澡，换了条大裤衩子躺在床上。 叼上一支烟，吞云吐雾。 那叫一个舒坦。 我在想，光头刚要是照这样弄下去，这三个店指定是越来越红火啊。 那我口袋里的钱，也会越来越多。 今年那三个小目标…… 指日可待啊！ 畅想间。 那冉冉也去洗了个澡。 出来后，裹着睡衣仙气飘飘。 她身上展现出来的那股风韵，骨子里折射出来的那股清纯，绝了。 还有那双明眸里，释放出的扑朔迷离。 青涩，亦是一种魅惑。 “龙哥，久等了。” 冉冉甩了甩头发，朝我走了过来。 床前，啪嗒，啪嗒，一阵拖鞋落地的声音。 第136章 我们是黑道中一股清流！ “妹妹，你跟我说实话。” “你是真雏还是假雏？” “还是故意在老子面前，装尼玛纯洁！” “敢骗我，你就死定了！” “说！” 我晃着手上的烟头，朝这冉冉质问道。 并非我不懂得怜香惜玉，太粗鲁。 无论何时。 你都要明白一个道理。 永远不要对技师、小姐这种女人，动感情，或者对她太好，太温柔。 你越对她好，她越看轻你。 甚至是给你动心眼儿，耍猫腻！ 冉冉愣了一下。 脸上有些拘谨，随即一阵苦笑。 “龙哥，我哪敢骗你啊。” “我只会骗我自己。” “进到这一行……” “好了龙哥，是真是假您一验便知。” “刚哥安排的嘛。” “我……我肯定伺候好你。” 说着说着，这冉冉眼睛里就闪过一道亮光。 但她止住了，没再说什么。 只是又朝身上擦拭一番，便直接将自己的原生态，展示在我面前。 她抱着胸，有些难为情。 但还是强撑着，让自己坦然面对。 她的身体，确实挺娇美，挺凹凸的。 青春勾勒出的曲线，九九十八弯，很迷人。 如同一幅画。 立体画。 “别尼玛在我面前抹眼泪！” “没有人会同情你！” “我就问你，你是怎么进的这一行？” 我皱了下眉头，随口问了一句。 但没想到，这冉冉反而嗤嗤地笑了：“龙哥，你别吓我。” “我已经被吓麻木了。” “反而不怕了。” “反正我已经破罐子破摔了，要不你们就干脆弄死我。” “我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毁了就毁了。” 她言不由衷地说着，身体却靠了过来。 一股浩瀚的凉气朝我扑来。 如寒冰一般。 我心里不由得微微一震。 “你给我站起来！” “别在我面前阴风阳气的！” “把衣服穿好，回答我的问题！” “不是所有人，都有心情听你在这讲故事！” “别不懂得珍惜。” 我始终没给她好脸色看。 也许她对我来说，只是一个发泄工具。 总之我心情挺烦的。 她这副死样子，让我如何下得去手？ 我现在也没了多少兴致。 就是单纯打发时间。 我干脆坐了起来，又换了一支烟。 这回是冉冉凑过来，亲手帮我点燃：“龙哥，你真想听？” 然后她坐下来，什么都说了。 原来，这个冉冉竟然是财经大学大二学生。 学的是财会专业。 前不久她爷爷得了一场大病，家里实在凑不齐医药费，爷爷命在旦夕。 她经同学介绍，去清河借了8000元贷款，寄回了家。 这种贷款有一个美丽的名字，叫做：佳丽贷。 没想到，噩梦来了。 她一个学生，根本还不上啊。 那帮人不仅给她拍了裸照，还不断威胁她。 原本这些人是想把她卖到夜总会去当小姐，赚钱还贷的。 没想到中途被光头刚买了回来。 说是转手给她卖初夜。 于是她万念俱灰之下，就认命了。 反正她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抓紧还上贷款，安心读书…… 说实话。 听了她讲的这段故事，我几乎是免疫的。 在夜场里，这种事情太多了。 十个夜场女中，至少有九段血泪史。 有九段血泪史，其中能有八段是骗取同情的剧本。 你去同情谁啊？ 但是这个冉冉所讲的经历之中，却牵扯到两个关键性的字眼：一、清河；二、龙哥！ 也就是说，那伙做‘佳丽贷’的人，在清河。 那个拉皮条的小头目，也叫‘龙哥’。 就这么寸！ 就这么巧！ 先前方世龙就曾跟我说过，在清河有一帮人打着‘龙哥’的旗号，放贷款，拉皮条。 想必就是这伙人了？ 然后我又问了冉冉一些问题。 冉冉都一一作答。 我听后，几乎可以确定，她没有骗我。 她所说的血泪史，是真的！ 不是剧本。 与此同时，我心里的火气也直接就被拱了起来。 我一脚过去，差点儿把门板踢个窟窿。 脚趾头都扭了一下。 我阴着脸，穿好衣服，下了楼。 那光头刚在他办公室，就直接跟那小妹弄上了。 见我进来，他赶快遮住衣服：“龙哥……龙哥，你这是？” “刚子我问你！” “那个冉冉！” “是不是你从清河买来的？” 我走过去，直接朝他追问道。 “是，是啊，怎么了龙哥？”光头刚眼神一阵闪烁。 我接着问道：“卖家也叫‘龙哥’！对吗？” 光头刚顿时神色一变。 然后，点了点头。 “是……是啊。” “他……他……他也叫龙哥。” 他支支吾吾，脸上禁不住冒出一阵冷汗。 这时候，阿彪也听到动静下了楼，开口就问：“怎么了兄弟？大爷的，我特么才刚唤醒第二春……” 我没理会阿彪，只是盯着光头刚。 光头刚赶快提上裤子，过来朝我递了一支烟。 我抬手拍掉。 “刚子，我特么想抽你！” 我伸手指了一下光头刚的下巴，眼睛一眯。 他直接就吓毛了。 “玛德，我把禇大勇那些人给你！” “是为了什么？” “清河那些狗日的打着我的名号拉皮条，逼女孩儿下水，卖淫，卖初夜。” “你不光瞒着我，还跟他们做上了生意！” “你是觉得有阿彪在，我不敢办你？” “还是觉得，我赵龙好糊弄？” 这一刻，我确实是挺生气的。 当时，我把那些医闹弄服，把十几人交给光头刚。 光头刚曾经信誓旦旦地向我保证，会带领他们查清清河境内的那几拨假‘龙哥’，并一一向我汇报。 结果他根本没上心。 这倒也不算什么，他忙嘛。 但是他居然还跟假‘龙哥’做起买卖来了。 包括‘冉冉’在内，他已经在那假‘龙哥’手里买了五个女孩儿了。 他们成了生意伙伴！ 可笑不？ 这跟在背后捅我一刀，有何区别？ “龙哥，别……别别别……别着急。” “别生气，别生气。” “你听我说……” 光头刚又摸出一支烟，颤抖着手递过来。 然后回头一嗓子骂跑那小妹。 跟以前一样。 光头刚有光头刚的理论。 就像那时在工地上，差不多。 ‘我们是弱势群体。’ ‘我们是在夹缝中生存……’ 先是一番叫苦。 然后话风接着一转。 他跟我说，那个假‘龙哥’提供的货色，确实都是精品。 大部分都是学生妹儿，小白领啥的。 那卖相全是个顶个。 别说是供给咱这些中小场了，就算是供给那些大型夜总会、高端商k，都能是当头牌的料儿。 尤其是其中还有些雏，就更难得了。 咱转手一倒，就哗哗赚钱。 而且那假‘龙哥’还承诺了，一有新货，就让咱先过手。 咱干夜场靠啥赚钱？ 小妹质量肯定是第一位啊。 那假‘龙哥’是给咱送钱来了！ 人家是财神爷啊！ 咱干嘛还要弄人家？还要赶跑人家？ 就算他们打着‘龙哥’的名号，想弄响知名度，想震慑同行，对咱也没坏处啊！ 光头刚振振有词地说道了起来。 反正在他看来，假‘龙哥’的存在，有百益而无一害。 “咦，我好像听明白了。” “大爷的，谁特么跟钱有仇啊？” “嗯，这买卖不错。” “但是刚子，你特么别光一个人捞好。” “这里面，有没有我和我兄弟的好处？大爷的！” 阿彪开启了和稀泥模式。 把重点往利益上引。 “你明白个屁？” 我骂了阿彪一句。 然后掏了一支自己的红将，叼在嘴上。 “那假‘龙哥’玩的是什么？” “他的手都特么伸进学校里去了，祸害女学生，逼良为娼！” “你看看那冉冉，她才跟我妹妹差不多大，也是穷苦人家的孩子。” “你们却把人家弄来，卖初夜！” “那帮狗日的，甚至连初中生都不放过，才尼玛十二三啊。” “照样骗，照样卖。” “赚这种脏钱，你们晚上能睡踏实吗？” “不尼玛做噩梦啊？” 我越说越气愤。 说实话，那个冉冉确实让我想起了我妹然然。 是的，我妹妹也叫‘然然’。 但是‘自然’的然。 我妹和这个冉冉，年龄差不多。 而且现在也正在上学。 也可能是她们名字相近，所以我就朝那冉冉多问了几句。 没想到，竟然挖出一个清河的假龙哥。 挖出一个瞒天过海的光头刚。 我情续为何如此激动？ 这期间，我一直在换位思考。 我在想，倘若那些王八蛋也用这样的手段，欺骗我妹妹，对付我妹妹，我爸我妈知道了，肯定会疯掉！ 我也会疯掉！ 我会带上刀，找这些混蛋一一算账！ 把他们全部剁成肉酱！！！ “脏钱？是脏钱。” “你嫌钱脏，我刚子不嫌。” “龙哥，别怪我说话直，如果我们都像你这样，同情这个，同情那个，那还干个屌啊？” “咱们走的是黑道，捞的是偏门。” “咱们又不碰毒，已经算是道上一股清流了。” “龙哥，你仗义，你侠义，我佩服。” “但说实话，你这种性格，真不适合道上混。” “你太在乎那些纲常伦理了……” 光头刚没再曲意逢迎，直接就跟我杠上了。 还摆出一副很委屈的样子。 阿彪不断给他使眼色。 但光头刚这回没怂，像是要继续跟我理论，争出个对错分明。 “瞎扯机巴淡！” “我说过多少遍了，我不是黑社会！” “我玩的是江湖，不是黑道。” “别把我赵龙跟你们绑在一起，懂吗？” “你们有你们的规则，我赵龙也有我赵龙的原则！” “刚子，我告诉你，道亦有道，不管是玩黑道还是走白道，都要有底线！别尼玛的把自己的良心，给玩没了！多少剩点儿！积点儿德！” “还有，那假‘龙哥’我肯定要去办！要铲除！” “我绝不允许，他们打着我的招牌，到处坑蒙拐骗！” “有一个，办一个！” “你要敢使绊子，我连你一块办！” “不信你试试！” 我道出了我的底线。 并朝光头刚，狠狠地警示一番。 接下来，是良久的沉默。 阿彪一直绷着脸，也不知该向着谁说话。 “彪哥你看，还怎么谈？” “人家龙哥多高尚啊！草，咱比不了！” 光头刚看了一眼阿彪，发了几句牢骚，然后直接朝自己脸上就是一巴掌。 这一巴掌，打的非常狠。 马上就是一道五指红印展映出来，血乎乎的。 然后他气呼呼地盯着我。 眼睛胀的，都快冒出血星子来了。 “我特么犯贱行不行？” “我光头刚犯贱！” “龙哥，你扪心自问，兄弟一直对你怎么样？” “你要人，兄弟给你出人。” “你来了，兄弟给你安排最好的妞。” “我把你当亲大哥一样贡着，对你甚至超过对彪哥。” “我就搞不明白了，大把的钱你不好好赚，你非要去讲什么纲常伦理，非要分什么是非对错，这特么有什么意义吗？跟钱有仇啊？” “呵呵，算了，道不同不相为谋。” “散伙，我光头刚伺候不起。” “彪哥，龙哥，二位老板，二位爷，我现在就带人回清河。” “回龙观这三个店，你们自己弄！” “赔死你们！” 第137章 走黑道，为的是迎接黎明！ 光头刚冷笑了一声，便朝外走。 他这是撂挑子了。 “大爷的，站住！” “你特么跟谁甩脸子？” “要反啊？” 阿彪夺步冲到门口，拦住了光头刚。 “阿彪你别拦他，让他滚！” “人家说了，道不同不相为谋。” “你拦他干屌啊？” 我不失时机地走了过去。 这一刻，其实我心里反而不那么生气了。 这光头刚，终于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我们之间，一直存在着理念和观点的分歧。 这就像是一道隔阂。 这道隔阂，让我们始终尿不到一个壶里。 他生气了。 他怒了。 也就意味着，这道隔阂就被展露出来了。 晚刺破不如早刺破。 要么还是兄弟。 要么，分道扬镳。 “刚子，你走，我们不拦你。” “我不否认，也许从你的角度上，你是对的。” “你混的是黑道，捞的是偏门。” “但是请记住我几句忠告！” “玩黑道，心可以黑，手段可以黑，做事也可以黑！但是要有底线！” “当你有一天，你的心真的黑成碳了。” “就尼玛再也洗不白了。” 我这次没有发火。 反而像是良师益友一样，走到光头刚面前。 我朝他递了一支烟过去。 他犹豫了一下，接了，却没点燃。 “刚子，你有妹妹吗？” “姐姐呢？” 我朝他问了一句。 没等他回答。 我便接着说道：“如果那些受骗女孩儿，是你的家人！是你的姐妹！” “甚至她还未成年。” “就要被人逼着去卖初夜，去做鸡！” “这个钱，你也赚吗？” “我告诉你！” “就算是走黑道，你心里也要有盏灯！” “走黑道，不是一条道走到黑。” “是为的有一天，能够看到曙光，等到黎明！” “你特么懂了没有？” 我说着，便将光着刚手里的香烟，夺过来，强行塞到他的嘴上。 啪，我打着了火机。 一道光在光头刚眼前一闪。 照亮了他的脸。 我亲手点燃了他嘴上的香烟，拍了下他的肩膀。 “靠，我随便说说，仅代表我个人观点，你不必当真。” “走刚子，回清河。” “你为我和阿彪做的够多了。” “别特么有包袱，你不欠我们的……” “有事尽管打电话，我和阿彪照样罩你！” 我冲光头刚笑了下。 然后扭头看了一眼阿彪，催促道：“愣什么？回基地！” 下一刻，我们驱车往回赶。 我开的很慢。 像是有意欣赏下这回龙观的夜色。 今晚，天上的星星挺多的，一闪一闪。 但是月亮却隐在云层中。 不肯露面。 “大爷的，我刚才还以为，你要干刚子呢！”阿彪一阵唏嘘。 “我凭什么干人家？”我反问了一句。 其实，刚开始我确实想干他来着。 但后来想通了。 我其实恨的不是刚子。 是清河那个打着‘龙哥’旗号，招摇撞骗、逼良为娼的家伙。 我辛辛苦苦打出来的名声，不容践踏。 至于光头刚。 他干的就是这种营生。 我凭什么拿自己的理念，去强加于他？ 就像他说的。 道不同，不相为谋。 尿不到一个壶里，何必强求？ “唉，可惜了。” “挺好的三个店。” “没刚子帮我们弄，要黄了。” “我这还打算着……大爷的，不想了。” “咦，要不，咱们雇几个伙计，弄成包子铺得了，我教他们揉面。” “哈哈哈！什么机巴馊主意！” “大爷的……” 阿彪东扯一句，西冒一句，说了一通废话。 其实我听出，他挺不甘心的。 只是不想责怪我。 原本指望着这三个店，能为我俩大赚一笔的！ 现在全特么泡汤了。 我也很惋惜。 但没办法。 人家光头刚都撂挑子了。 我不可能低三下四，求他留下来。 就算是强行把他留下，也只能留住他的人，留不住他的心。 夜深了。 基地里很安静。 阿彪进自己套间后，又跟露露一阵世纪大战。 他们在这方面一向是毫无克制。 将最原始，最疯狂的一面，呈现出来。 那尖锐的叫声，把趴在大门口休息的大黄，都给惊醒了。 它站起来，汪汪了几句。 我这才意识到，应该给大黄找个伴儿了。 它也挺孤单的。 我迟迟没进房间。 过去摸了几下大黄，然后蹲在墙角处，抽了几根烟。 大约二十分钟以后，外面一阵动静。 欢笑声，嬉戏声。 还有引擎声。 是琛哥他们回来了。 听这声音就知道，肯定是大获全胜，凯旋而归。 琛哥还是低调些，啥也没说。 那阎君林就不一样了。 他一进基地就跟范进中举似的，还打起了口哨。 大黄朝他汪汪了一声，还被他踢了一脚。 “哈哈，痛快啊！” “这次把那大刺猬干的，彻底干废了！” “什么尼玛档次啊，还敢跟咱斗？” “还收编了他们这么多保安，一百多？爽！真爽！” “琛哥，你那几个朋友厉害啊，都真硬啊。” “他们在雄鹰基地一露面，那大刺猬他们，就直接吓尿了。” “草，有意思……” 阎君林在琛哥耳边，一阵喋喋不休。 他身后的大地雷等人，也都是士气高涨。 个个脸上喜气洋洋。 “嘘，小声！” “丫的，大家都在休息呢。” “你瞎叫唤什么？” 琛哥扭过身，朝阎君林提醒道。 “嗯，低调，低调……”阎君林赶快捂了下嘴，手里的毛核桃差点儿掉到地上。 我不失时机地迎了过去，说道：“琛哥，这么快就搞定了？” 琛哥淡然一笑：“这种事，就得速战速决！你还没睡？” 我搪塞：“睡不着啊。” 这时候那阎君林突然走到我面前。 他以居高临下的姿态，瞄了我一眼。 然后伸手把大地雷叫了过来。 “赵龙，这大地雷！” “这么好的硬手子，搁你手里可惜了。” “我准备把他带回望京。” “你没意见？” 阎君林轻轻地摸着大地雷脑袋。 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我。 这特么的，哪像是跟我商量。 这明明就是在威慑我，警示我：你敢有意见？ “我不同意！” 我狠狠地抽了一口烟。 然后跟阎君林对视了一眼。 他的目光，骤然间就变得犀利了起来。 “草！我多余问你。” “就这么定了。” “这么一员猛将，跟你窝在基地搞后勤，有啥前途？” “跟着我阎君林，才有出息。” 阎君林顺势搂过大地雷的肩膀，笑的很魔性。 大地雷脸上有些为难。 他正准备说话。 一旁的琛哥突然开口了：“小龙啊，让他去跟小阎锻炼一下，也行。” “这个河南小伙，真不错。” “你是没见，在雄鹰基地，这丫的杀疯了！” “一口气儿撂倒六七个！” “那双截棍耍的！” 琛哥也忍不住称赞起大地雷来。 还朝他投去一个赞许的目光。 大地雷是我带出来的。 琛哥器重大地雷。 我自然也跟着高兴。 但是把大地雷赏给阎君林，我不认可。 “琛哥，大地雷确实不错，人也实诚。” “但他不能跟阎君林走。” “我把他留在基地，有更大的用处。” 我直接道出了自己的想法。 反正我决定了，就算琛哥打帮腔，我也不会让阎君林得逞。 我现在手下就大地雷这一员猛将。 凭什么让出去？ 噢，火麒麟自然也是猛将。 但他不是众泰的人，不能算数。 当然，这其实已经不是在争一个手下的问题了。 这是我与阎君林之间的一次博弈。 算是……文斗？ 第138章 挫败！崩溃！泡影！ “草，你有啥用啊？” “让他窝在基地跟你搞后勤啊！” “你这不是耽误人家前途吗，你特么太自私了！” “咱望京，那是个大世界！” “大地雷跟着我，长能耐，长见识。” “好处一大把。” 阎君林把大地雷搂的更紧了。 还凑近他耳边，呜里哇呀地私语了一阵。 无非是那边伙食又好，美女又浪，外快又多之类的。 这阎君林很懂得诛心术。 并擅长利用自己的优势，打压对手的劣势。 论天时地利，我肯定争不过他。 说实话，那望京都是我一直向往的地方。 望京夜场林立，枭雄云集。 那里有众泰十几个项目，三百多人的队伍啊。 而且那边伙食也好，除却少数一部分辖下中队、分队需要自开炉灶外，其他那些队伍，基本上都是甲方管饭的。 娱乐场、夜场出手阔绰，伙食超牛逼。 就像伊仕大酒店这种，那员工伙食简直好上天了。 吃的是员工自助，几十上百种荤菜、素菜和汤食，随便吃随便选。 而且夜场到处是豪车，美女。 根本看不完，数不完。 有些个岗位的保安还能利用职权便利，玩小姐。 这种条件，谁不愿去望京啊？ 反观我这边。 我作为基地总教官，就没任何优势了。 基地每天的伙食几乎是千篇一律，早上馒头咸菜，晚上馒头咸菜，中午炖大白菜，顶多隔三叉五地给你放点儿两块钱一斤的鸡架，就算是沾荤了。 美女？ 基本上见不着。 连特么耗子都是公的！ 琛哥的两位千金，来的次数也少。 关键是就算她俩天天来，谁特么敢惦记啊？ 现在还好，多了个露露。 有阿彪在，也没人敢惦记。 也就是说，大地雷跟着我留在基地，想吃吃不好，想玩玩不好，想看看美女解解馋……基地真没有！ 而且这基地，是‘天子’脚下。 干啥也有约束。 反正硬件软件一对比，傻逼都会选择跟阎君林。 我唯一的优势，就是感情牌。 毕竟大地雷从清河就一直跟着我嘛。 但有时候，这感情牌真不好使。 人家大地雷不像小胖、地包天，多少还带些哥们儿底气，和理想主义。 大地雷都二十七八了，考虑问题更现实！ 就算拜大哥，谁不想拜更吃香的，拜更牛逼的？ 选地盘，谁不想选肥的？ 挑环境，谁不想挑妞多的？ 这不，在阎君林的腐蚀下，这大地雷真就动摇了。 “龙哥，要不俺跟阎队长去试试？” “俺到望京好好锻炼锻炼。” “嘿嘿，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厨子，俺也琢磨着以后想当个班长啊，队长啊什么的，进步一下子呗。” “你放心，俺有空就回基地来看你。” “你看行？” 大地雷主动冲我说道。 说实话，我心里确实挺失落的。 人家当事人都表态了，我还咋跟阎君林争啊？ 简直是，输的一塌糊涂！ 我感到喉咙一阵干涩，想说啥却说不出口。 我只是点了点头，笑了下。 笑的比哭还难看。 这时候小胖和地包天，突然走了过来。 “大雷子你个忘恩负义的东西。” “龙哥一直对你咋样？” “你之前也下到过望京项目，受的打压还不够吗？” “是龙哥把我们召回来，让咱们脱离苦海的。” “你还要第二次跳火坑？” “你特么……” 俩人朝着大地雷一阵抨击，数落。 “行了，人各有志！你们劝个屁啊？”我伸手打断他们的话，上前拍了下大地雷的肩膀，也没再说什么。 这一拍，算是送行。 抑或是祝福。 是啊，我这还想着跟人家阎君林博弈呢？ 拿尼玛什么博啊？ 还没开始博呢！ 手下就先主动提出要改换门庭了。 这种挫败感，真特么难受。 也真邪门了。 今晚连续不顺心。 光头刚，也特么撂撅子回清河了。 我一直器重的大地雷，也要跟阎君林走了。 我赵龙真特么失败。 我想哭。 我想仰天长啸，大哭一场！ 至少这一刻，我算是被阎君林上了一课，并被他狠狠地拿捏了一把。 拿捏的死死的。 靠，我几斤几两。 我特么，拿什么跟人家争啊？ 先前的激情，先前的斗志，仿佛瞬间化为乌有。 我的心里只剩下悲伤。 但这一切，不能怪任何人。 只怪我赵龙，还不够强大！ 我还没有资格，让大地雷这些能兵干将，心甘情愿向我俯首称臣！ 琛哥也许是看出了我的失落，朝我说道：“小龙啊，你之前跟我说的，你好像是有什么计划，对？进来说！” 他把我叫进了总经理办公室。 关上门。 我缓解了一下情绪。 吃饭就得拉屎，生活还要继续！ 我不能萎靡下去。 于是我便将自己的想法和计划，跟琛哥说了。 我的意思是，在基地组建一支机动中队，或者可以叫做‘应急中队’。 毕竟近期基地上事儿挺多的。 一出事，就需要从外面叫人来支援。 但是请外面那些人过来平事儿，还要打点，出茶水费。 咱们自己组织一支精兵强将，基本上就能应付大部分的突发状况了。 而且只用支付日常工资。 这样能节省不少费用。 还更可靠。 当然，我这个想法，是有一定私心的！ 因为这个‘应急中队’，就是我一心想筹建的‘打假队’。 公活、私活可以一起干。 而且我们到清河去打假，还能缴获不少战利品。 这样对公司、对我个人都有好处。 当然，对每个队员也有好处。 可谓是一举三得。 “组建这个中队，你需要多少人？”琛哥略一思量后，问道。 “20人左右，足够了。”我回道。 琛哥站起身来，徘徊一番。 然后摇了摇头。 “丫的，不太可行。” 琛哥当即否定了我的计划。 他跟我说，在基地额外养20个闲人，不划算。 各个项目上本来人员就吃紧。 如果让这20个人，去上项目，每年就能创造出三四十万的服务费，甚至更多。 一反一正，公司亏大了。 “噢，那算了。” “当我没提。” “琛哥，你早点回家休息。” 我被泼了一头冷水，再次心灰意冷。 反正这一刻，我感觉自己简直就是个废物！ 留人，留不住！ 计划，通不过！ 兄弟，弃我而去！ 想干会所，还迟迟找不到场地！ 我特么还能干什么啊？ 我简直就是个……造粪的机器！ 之前所有的目标、理想，抱负，仿佛在瞬间化为泡影。 这一晚上。 好几棒子的连击，挫败。 几乎让我这个铁铮铮的硬汉，彻底崩溃了。 我走出琛哥办公室后，眼里的泪水就再也控制不住了，如瀑布般倾泄出来。 我走出基地，找了个没人的角落。 蹲下来。 捂着脸。 一阵嚎啕大哭！ 第139章 逆境遇大饼，柳暗花明！ 也不知过了多久。 “赵总，来一根儿！” 这时，我身侧一阵熟悉的声音。 我抬头一看，是关……关什么来着？ 基地一个教官。 我现在是总教官嘛。 他是我手下一个小教官。 平时在基地默默无闻，很少说话。 我甚至只记得他姓关，叫啥名都忘了。 跟我差不多大。 也当过兵。 小伙长的很板正。 反正我对他也就只了解这么多了。 不能说是我失职。 是这家伙确实太默默无闻了。 在基地，他简直跟特么空气差不多。 “滚犊子！” “回去睡觉！” 我朝他喝斥一顿，也没接他烟。 我今晚饱受逆境，挫折，在基地外面偷偷发泄一场呢。 却被他撞见了。 以后我这面子往哪搁？ 所以我就挺来气。 我转过头去，狠狠地擦拭着脸上的湿润。 但这个关教官并没走。 而是跟我一样，蹲了下来。 “赵总，我懂你。” “你放心，我不会笑话你。” “在基地，你是我最佩服的一个人。” “你脾气爆，但人品杠杠的！” “其实，人生就是这样，谁还没有个高潮低谷呢？” “你的事，我都看在眼里。” “你现在遭受兄弟背叛，不受重视。” “还被阎大队压一头。” “换谁也窝火。” “但我想说的是，你的辉煌时刻就要到了！” “你即将……” 这关教官呜里哇呀，跟我说了一大通。 但其实他平时不怎么出语的。 也不擅长与人交际。 整天板着个死脸，跟别人都欠他钱似的。 要不是看在他训练还行，我早就把他开了。 这会儿他想干嘛啊？ 趁我心里失落，跟我这个总教官，他的顶头上司，套近乎。 巴结我，拍我马屁。 我吃你这一套？ “小子，别跟我来这个。” “干好本职，比什么都强。” “抓紧回宿舍睡觉，别逼我发火！” “你知道我脾气。” 我站起身来，下了逐客令。 关教官也跟着站了起来。 但他仍然没走。 “赵总，你以为我是来拍你马屁呢？” “肤浅了。” “你恐怕还不知道我的名字？” “我叫关亮。” “关羽的关，诸葛亮的亮。” “所以，其实我这人……文武双全。” 关教官冲我笑了下。 然后很潇洒在吐了一个烟圈儿。 我想吐！ 真尼玛会给自己脸上贴金！ 还关羽的关，诸葛亮的亮！ 还文武双全？ 不过他这一番不知廉耻的自我介绍，确实引起了我的兴趣。 当然，这种兴趣是负面的！ “靠，你到底想说什么？” “说来我听。” “如果说错了，或者不如我意。” “我明天就开了你！” 我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红将，冲他警示道。 反正现在心情很不爽。 找个不长眼的家伙，发泄一下。 这未尝不可！ 但是…… 接下来。 我是真的被震惊了！ 这个关亮，居然将我最近的所作所为，全都说了个遍。 包括我的几个计划。 包括我和阿彪砸人场子，鸠占鹊巢。 包括我诸多不顺，诸多苦恼。 以及我此刻心境。 全部说的丝毫不差。 甚至很多隐秘的事情，包括我跟心雨合伙弄会所，他都知道。 还有光头刚的一些情况，他也知道。 关键是，他怎么知道的？ 以至于，这一刻，我都怀疑，这狗日的是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也不知道是哪天不小心给拉出来的！ “行啊关亮。” “你小子深藏不露啊。” “连我正准备干会所的事，你都知道。” “路子是真野。” “但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成语，‘过慧易夭’？” “你知道我这么多事。” “你就不怕我杀你灭口？” 我眯着眼睛看着他，试探他的反应。 这种事其实挺可怕的。 我心里七上八下。 “赵总，或者，我可以叫你一声龙哥吗？” “这样，我先跟你讲个故事。” “你听了以后，再做判断。” 关亮却没有丝毫畏惧。 反而是一脸坦然。 当然，这股坦然中仿佛还带着一些真诚。 我没表态。 我一直盯着他。 关亮再朝我递来一支烟。 这回我接了。 他伸手为我点燃。 “龙哥，你现在确实处境不妙。” “甚至可以说是，处处碰壁，跌入谷底。” “但是纵观历史，很多帝王、枭雄的大业，都是从这一刻开始的！” “刚才你送我四字成语，过慧易夭！” “现在，我也送你四个字。” “这四个字，叫做：触底反弹！” “哦，忘了说了，其实我私下里在炒股。” “收益还不错……” 关亮说着，朝我笑了下。 紧接着收敛住表情，变得一本正经起来。 他相继提到了几个历史人物。 尤其是三国刘备。 当年刘备寄宿荆州，几经变故。 刘表故去，刘琮投降。 紧接着刘备又被曹操大军追杀，丢盔弃甲，妻儿失散。 手下兵将只剩下区区几千。 他那时候自杀的心，都有了。 但军师诸葛亮却断言说：主公，您成就大业的时机，到了！ 刘备当时都根本不信。 我他妈败的只剩下裤衩了，你还跟我提大业？ 换谁谁也不信。 但是果然马上就应了诸葛亮的话！ 刘备联吴抗曹，打败曹操80万大军！ 很快就夺取荆州，作为基业。 三国鼎立局势形成！ “龙哥，这些历史都是真的？” “那么今天，我关亮也斗胆学一回诸葛孔明！” “我断定，你是一个干大事的人。” “你所谋的那些事，必成！” “你所担心的那些事，不会发生。” “你所遭受的困境……” “必有反转！” 关亮说话间，一阵掷地有声。 仿佛还真就像是化身为一代军师诸葛亮。 谈笑中，勘破天下局势。 就差一把羽扇了。 反正，这一刻我整个人都是懵的。 都快被这家伙给洗脑了。 我承认，我在聆听的过程中，几乎是如饮芳醇，如食甘露。 甚至是一阵阵热血沸腾。 差点儿飘起来。 但我赵龙不是盲目的乐观主义。 这种画出来的大饼，意淫一下就得了，吃是吃不进嘴里的。 “靠，你以前是干传销的？” “我告诉你，跟我灌这些历史鸡汤，没鸟用。” “我赵龙不吃这一套。” “你特么还不如多花点儿心思，好好训练新兵！” “洗洗睡！” “明天带新兵出早操！” “我睡醒了，再找你算账。” 我走上前，拍了一下关亮的肩膀。 用眼神给他施加压力。 关亮只是笑了下。 没再说什么。 但他一进基地，我就忍不住笑了。 我不得不承认，这小子这饼画的，这鸡汤喂的，还挺好，挺及时。 至少我心情好了不少。 都有些振作了。 是啊，就这点挫折，怎能打倒我？ 跌倒了，再爬起来嘛！ 只要江湖还在。 我赵龙雄心不灭！ 第140章 一下成了纪检委，我飘了？ 但其实，我一直以为历史掺杂神话。 你比如说，史书上记载，刘备请诸葛亮出山时，诸葛亮就已断言：三分天下！ 我就觉得这事儿太扯淡了。 哪有这种奇人异士？ 都是后人为了歌颂孔明的智慧，美化出来的罢了。 这个关亮，自然就更没法比了。 他就是跟我献殷勤来了。 一直在基地默默无闻，不得志。 趁我心情低落，过来送几碗毒鸡汤，以为这样就能让我对他刮目相看？ 但不管怎样。 我确实改变了对他的一些偏见，和看法。 至少记住了他的名字。 他叫关亮。 关羽的关。 诸葛亮的亮。 这名字，低调而牛逼。 我又抽了一根烟，准备进基地睡觉。 这时候一阵车灯照射出来。 我被晃了一下眼睛。 是琛哥开上车，要回家了。 “咦？小龙？” “你还没睡？我正准备明天跟你说呢！” “正好，正好。” “你过来。” 琛哥打开车窗，把我召唤了过去。 “我刚才想了一下。” “小龙啊，还别说，你那个计划，还真可行。” “这样，我给你30个名额，你就先兼着这个‘机动中队’的队长。” “不过，我要赋予你们，其它的职能。” “相当于纠察队。” “行政部那帮人，丫的全是饭桶，不敢得罪人。” “指望他们，根本指望不上。” “你是知道的，现在公司项目挺多，那些个项目队长，都给我割据一方，各怀鬼胎。” “他们整私话，弄外快成风，甚至联合甲方给公司下套。” “纪律，风气，越来越差劲。” “平时，你就负责带着机动中队，给我下去严查纪律！” “我给你下正式任命，相当于尚方宝剑。” “你可以先斩后奏！” “……” 琛哥滑着手机滑盖，朝我比划着，说了一大通。 呃？ 呃？ 我严重怀疑自己是在做梦。 真的假的？ 形势，真的逆转了？ 大饼，真的来了？ 反正这会儿，我就像打了鸡血似的。 我甚至还掐了掐自己的大腿，生怕这是自己在做梦。 纠察队…… 尚方宝剑…… 先斩后奏…… 这些字眼儿，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我一跃成了公司的纪检委老大，一下子进入了权力中心！ 说是‘核心’都不为过啊！ 幸福来的太快。 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如果琛哥是女的，恐怕我都上前亲他一口了。 我整个人，一下子就从谷底飘到天上去了。 那种感觉，太飘了。 有了机动队。 有了纠察权。 还名正言顺地抈有了30个精兵强将。 那些个公司的大小队长，大小诸侯，算个屁啊？ 包括公司最大诸侯阎君林在内。 你特么敢跟我翘尾巴试试！ 我随时给你剁了！ 不行不行，先让我冷静一下，低调，低调，一定要低调…… 我努力地克制住自己的兴奋之情。 不让琛哥看出我飘了。 “好了，进去。” “你抓紧拟个名单出来。” “加你在内，31个人，明天报给我。” 琛哥又朝我嘱咐几句，便驱车回家了。 目标实现了！ 计划成功了！ 而且是，大大超乎了我的预期！ 从此以后，我赵龙就能在众泰公司横着走了！ 谁敢惹我？ 谁尼玛敢惹我？ 草泥玛的阎君林，你再惹我试试！ 不好…… 不好…… 说好了不飘的。 咋尼玛又先飘上了？ 我哼着小曲，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进了基层。 大黄像是也为替我祝贺，不断摇着尾巴。 这人生，大喜大悲来的太突然！ 塞翁失马，焉知祸福？ 这时候阿彪和露露，匆匆地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他俩还都穿着睡衣呢。 “大爷的，你大晚上瞎叫唤什么？” “正特么办事儿呢。” “被你弄醒了。” 阿彪冲我一阵劈头盖脸。 呃？啥情况？ 我刚才唱歌很大声吗？ 我觉得，是轻轻哼的，没咋出声啊？ 但我没搭理阿彪。 “来，抱一下，恭喜我！”我直接调戏起了露露，朝他张开双臂。 露露一直仰慕我的才华，她哪肯放过这机会？ 过来一把就抱住了我。 “龙哥，得啥美事儿了？” 她抱的还挺紧。 其实就是配合我，故意气阿彪。 阿彪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大爷的，你俩有奸情？” “看什么看？” “阿彪，告诉你，别特么惹我！” “哥们儿现在了不得了，大权在握，飘了！” “你得巴结点儿！” “不然，我大义灭亲！” 我和阿彪向来无话不说。 逗他逗习惯了。 反正他就是个棒槌。 “大爷的，这是喝了多少假酒？” “飘成这样？” “露露，别搭理他 。” “咱回去接着打针，馋死他！” 阿彪一把抓住露露肩膀，将她拽了进去。 靠，这狗日的。 一招制胜！ 我服了，一下就没脾气了。 反正睡是睡不着了，今夜注定孤枕难眠。 能睡着吗？ 隔壁阿彪真就来劲了。 那战斗的号角，一浪高过一浪。 没办法，人家靠次数取胜，也是种本事。 我只能掏出我家心雨的那条脚链儿，天马行空一下。 靠，就你有女人？ 哪天我把心雨带基地来住几天。 羡慕死你们！ 这一夜，隔壁没停止战斗。 我也没停止思念。 想必这会儿，我家心雨也跟我一样，抱着我送她的鱼枕头，想我呢？ 早上天刚亮，我便起来弄名单。 就是琛哥交代的，那个‘机动队’的名单。 小胖； 地包天； 这俩二货自然在内。 然后我又写了几个印象中打架比较勇猛的！ 还有几个当过兵的。 这才十几个人。 格局再放开些，我的手直接伸进了各个项目上。 干脆就把我知道的，听说过的，项目上那些硬手子，全特么写上。 能打的，猛的，有才华的。 长的帅的…… 全弄到我麾下。 虽然我知道，这样做其实挺过分的！ 但没办法，琛哥让我挑的！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有权不用，过期作废。 这都是至理名言。 咔咔咔，我很快就已经写了二十九个了。 还差一个，死活想不起来了。 反正火麒麟不能往上写，一写他就成众泰的人了。 我就没法再让他替我去管理会所了。 阿彪也没法写。 人家是主管业务部的大拿，岗位关键。 写上也白写，肯定会被琛哥驳回。 还有谁？ 还有谁？ 还有谁…… 我咬着笔，一阵冥思苦想。 第141章 一心一意！跟着龙哥打天下！ 咚咚咚。 有人敲门。 我开门一看，顿时愣了一下。 大地雷？ 真的是大地雷！ “龙哥……” “俺来了……” 大地雷风尘仆仆。 我反问：“你不是昨晚就跟阎君林走了吗？” 大地雷说道：“俺半道上就下车了，就跑回来了！浑身都湿透咧，连车都没打。” 一说完，这家伙眶中就溢出了泪花。 “龙哥，俺对不起你。” “昨天晚上，让那阎君林一忽悠。” “俺……俺就着了魔咧。” “就想着……” “反正俺答应他以后，接着就后悔咧。” “……” 大地雷表现出一副悔恨交加。 他甚至还朝自己脸上，狠狠地掴了一巴掌。 他痛斥自己忘恩负义。 他说，一想起跟龙哥在清河的美好时光，一想起跟龙哥打打杀杀，惩恶除奸……一想起彼此那一段段热血激昂的经历，他就后悔死了，就想哭。 现在不是公司在组建‘机动队’吗？ 他很想参加。 很想跟着龙哥，继续大展神威。 大地雷前前后后说了一大通。 说到激动处，他连普通话都飙出来了。 我觉得这里面有猫腻。 没这么简单。 “你怎么知道我要组建机动队？”我朝他反问道。 大地雷顿时一阵支吾：“俺……我……那个……” “龙哥，是我说的！” 关亮不失时机地从一侧闪了出来。 他现在已经换上了迷彩服，戴上了迷彩帽。 还扎了腰带。 小伙子挺飒爽的。 我想起来了，昨天晚上我让他带新兵出早操来着。 但同时。 我也瞬间明白了。 这大地雷回来，应该是他在背后搞的猫腻。 他知道我舍不得大地雷。 并且这也是我昨晚崩溃的原因之一。 所以就私自做了些工作，把大地雷给劝回来了。 “关亮，谁特么让你擅作主张的？” “强扭的瓜不甜。” “这大地雷向往望京大世界，想投靠阎君林，这是他的自由，这也是他的权利！” “你把他弄回来干什么？” “嗝应我吗？” “我告诉你，名单已经定下来了。” “正好30人！这当中，没有他大地雷！” 我朝着关亮一阵劈头盖脸。 虽然我很渴望，大地雷能回心转意。 但是就让他这么回来？ 这算什么？ 我赵龙的门槛，没这么低！ 我特么再求贤若渴，也是有自己原则的！ “龙哥……”大地雷一听这话，急的直抓脸颊。 关亮扎紧了一下腰带。 然后朝我走近。 “龙哥，得饶人处且饶人。” “人无完人，谁都有开小差的时候。” “关二爷不也曾一时糊涂，投奔过曹操吗？” “后来还是被刘皇叔召回来了。” “从此再无二心！” “龙哥，相信我。” “大地雷不会再背叛你了。” “我可以为他担保。” 关亮满脸信心地说着，还顺势搂住了大地雷的肩膀。 我哪能看不出他的心思？ 这个关亮，我以前确实是低估他了。 他这是想一石二鸟。 一方面，拍好我的马屁，让我给他记一大功。 另一方面，这大地雷也会对他感恩戴德。 这御人之术，被他玩的炉火纯青。 所以现在为难的是我。 我若依了他。 就证明我接纳了他。 我若不依他，就会彻底地失去大地雷。 “行了，关亮，你也别废话了，别替他求情。” “他想走就走，想来就来？” “把我赵龙这里当成什么地方了？” “我这里不是垃圾回收站！” “我就一俗人，心胸没你们想的那么开阔。” “这世上的背叛，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就会有三次十次，无数次。” “大地雷啊，怒我再难相信你！” “走！回你向往的地方！” “去找你想依靠的人！” “我赵龙才疏德浅，庙门也小，给不了你想要的一切！” “抱歉了，兄弟。” 我走过去，朝大地雷下了逐客令。 这或许算是一种试探。 我想留下他。 但又不能直接留下他。 否则他会认为，背叛我的成本太低了。 他可以随时背叛，随时离我而去。 然后随时又可以回来。 这就是人心！ 我赵龙，不想以权谋驾驭人心。 我想要的，是真心兄弟。 大地雷一听我执意要赶他走，脸都吓绿了，连连说道：“龙哥，你别抛弃俺，俺再也不会了，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他都差点儿跪下了。 但是关亮这家伙看的清楚。 他读懂了我的心声。 甚至还冲着我，笑了下。 然后关亮走到大地雷面前，跟他一阵窃窃私语。 大地雷连连点头。 “好了，我就斗胆替龙哥做一回主了。” “看到那边那幢大楼了没有？” “给你二十分钟！” “你爬到楼顶，朝着天空大喊十声‘龙哥，我回来了’，再跑回来。” “给龙哥敬杯茶。” “昨晚的事儿，就翻篇儿了。” “你还是龙哥的好兄弟。” 关亮拍着大地雷的肩膀，说道。 大地雷扭头看了我一眼。 我没表态。 也未置可否。 然后大地雷果真挽起衣袖，就朝外面百米冲刺了出去。 我是在琢磨这个关亮。 这家伙，还真是非同小可啊！ 他太懂人心了。 胸中，藏有大智慧。 “龙哥，你们君臣之间也没啥大隔阂。” “就差一个台阶，一架梯子。” “现在我把梯子给你们架好了。” “兄弟齐心，比什么都重要。” “哎呀，时间差不多了，我要带队出早操了。” “请赵总教官检阅！” 关亮朝我笑着，敬了个礼。 然后表情立马严肃了下来，并从口袋里掏出口哨，吹响了起床号。 这家伙，还挺会整事儿，够圆滑。 说真的，这一刻我还真有点儿欣赏他了。 但是他那一句‘君臣之间’，让我听了心里挺别扭的。 我们只是兄弟。 君臣二字，言过其辞了。 不过我总觉得，这关亮不像是口误。 他更像是故意在用这俩字，向我传递出一种特殊的信号。 关亮在集合完在训新员工后，开始整队。 “以李明辉为基准……” “向右看齐！” “向前看！” “稍息……立正！” 他的口令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然后以标准的军事动作跑步过来，向我敬礼汇报：“报告赵总教官，基地正在组织新训人员出早操，应到137人，实到135人！” “两人请假！” “是否继续，请您指示？” “基地教官，关亮！” 我靠，还真像这么回事儿。 这让我想起了曾经的军旅岁月。 还挺怀念的。 但其实，保安公司一直都是对外宣称‘半军事化管理’。 可真正想做到这一点，挺难的。 太严了，保安受不了。 太松了，队伍太懒散。 这个度很难掌握。 “继续出操！” 我也配合关亮，下达了指示。 早知这关亮来这么一出，我就换上迷彩服了。 现在穿的啥啊？ 哪像总教官的样子嘛。 不过，我挺欣赏关亮这一手的。 基地新训风气一直不太好，太松散，我早就想整顿一下了。 只是最近事儿太多了。 我这个总教官，总是被别的事情所牵绊。 现在看来，有任我行和关亮他们在，弄好新训工作，也没啥难度。 我很快就能当甩手掌柜的了。 该放权，就得放权嘛。 关亮带着这支浩大的队伍，喊着嘹亮的口号，出去跑步了。 基地外面，就是一个大型的操场。 还有一些健身、训练器械。 这关亮也是会见风使舵。 在此之前，他可没这么积极，也没这么正规。 突然就跟打了鸡血似的。 真是邪b门儿了。 那大地雷，很快就气喘吁吁地回来了。 站在我面前，他用袖子不断地擦拭着脸上的冷汗。 眼睛里，尽是期待。 “进来！” 我把他叫进了办公室。 然后他又向我一阵保证，表示再也不会有其它心思了。 只要我在众泰一天，他就跟我一天。 就像小胖和地包天一样。 绝对忠诚。 一生视我为大哥。 “行了，别废话了！” “翻篇儿了。” “这名单上正好还差一个人！” “你亲手把自己名字写上去，要一笔一划的！” “写工整！” “听到没有？” 我把圆珠笔朝他一丢。 他很娴熟地接住，露出了笑脸，点头道：“中！” 我也松了一口气。 这最后一人，终于定下来了。 “呀，哎呀。” “我滴个乖乖。” “龙哥，你这字儿写的不孬啊。” “跟那字贴上印的似的。” “你是练过冒？” “俺简直是佩服死你咧，龙哥。” “你真是文武双全啊……” 大地雷颤抖着手，迟迟没敢往上写名字。 而是对着整个名单，一阵惊叹。 我听了，心里有点儿小嘚瑟。 幸亏他说的是实话。 就算是马屁，听着也舒服。 “谁教你的？”我禁不住朝大地雷问了一句。 大地雷如履薄冰，一笔一画地在名单上写上‘谢春雷’三个字，嘿嘿乐了：“老师教的呗。” 我强调道：“我说的是拍马屁！” “哎呦龙哥。” “俺真不是拍你马屁。” “你这字儿写滴是真好，跟字帖儿似滴。” “你不信你问问他们，他们肯定也跟俺想法一样。” “龙哥，你这字儿老帅咧。” “你再看看俺写的，没法比啊，就跟那大长虫爬的似的……” “哎呀，我滴个乖乖……” “……” 大地雷一阵唏嘘感慨。 “继续学好普通话！”我再次给他提出了要求。 大地雷攥紧拳头，热忱表态：“学好普通话，跟着龙哥打天下……” 呃，这回换词儿了？ 文才不错嘛。 我朝他屁股上，狠狠地拍了个乖乖。 就这样，在关亮的暗中帮助下，大地雷重新回到我身边。 这也算是失而复得。 大地雷武力值惊人，有大将之才。 我很器重他。 也希望大地雷，且行且珍惜。 但实际上，关亮为我所谋的，还不止这些。 这家伙的能量，超乎了我的想象。 甚至有些神乎其神。 “赵总，外面……外面有人找你。” “那个人……他不是咱们基地的人，我……我，我就没敢让他进来。” “你过去看看，让不让他进来？” 下一刻，小张突然吃着糖包，走进我办公室。 一进来就朝我比划了一番。 吞吞吐吐。 脸上呲满了糖水，红艳艳的。 “男的女的？”我问。 小张回道：“男的，看着不像好人，大黄都冲他叫唤，想咬他。” 男的？ 还不像好人？ 这个概念，有点儿大了。 会是谁啊！ 第142章 鸿门宴上的试探！ 我整理了一下衣服，走了出去。 大门右侧。 一辆破富康。 车头处，蹲着一个人。 是个光头。 光头刚？这狗日的不是回清河了吗？ ‘那个老张啊。’ ‘这么明显一特征，你不说？’ ‘让我还猜了半天。’ ‘原来是光头刚。’ 我在心里呢喃一番。 但想起昨晚一事，我调头就走。 “龙哥，龙哥……” 光头刚见到我，赶快喊着冲了过来。 并朝我递来一支烟。 我绷着脸，没接：“你来干什么？” 光头刚说道：“龙哥，我想好了，我不走了。” 我冷笑一声：“好马不吃回头草，我和阿彪庙太小，别委屈你！” 这时候阿彪也搂着露露走了出来。 “彪哥，彪哥，是我。”光头刚赶快又跟阿彪打了个招呼。 露露朝光头刚仔细打量几眼，笑了起来：“这就是你经常提起那刚子？这发型，这大电光，这大金链子，一看就是黑社会。” “哇，这就是嫂夫人？” “彪哥，嫂子漂亮啊。” “细柳蛮腰的。” 光头刚赶快凑过去，又给阿彪上烟。 “大爷的，你嫂子也抽。”阿彪提醒了一句。 露露白了光头刚一眼。 但没接他的烟。 她自己掏出一根南京细支，填在那被抹满口红的嘴巴里。 “龙哥哥，昨天晚上我和阿彪商量了。” “不就是三个按摩店吗？” “姐也会弄。” “这死光头不是撂撅子了吗？” “我叫几个姐妹儿过来，一边上钟一边管理。” “操她奶奶个腚的，肯定给你们弄红火。” 露露走到我面前，故意煽风点火。 阿彪赶快说道：“露露，你上个屌钟啊？大爷的，彪哥养不起你？” 露露说道：“我当老板娘啊，碰见帅的，才上钟。” 她就爱故意气阿彪。 “嘿嘿，嘿嘿……” “龙哥，彪哥，嫂子。” “我昨天晚上就是……就是气话。” “没撂撅子。哪敢啊？” “你们放心，我就在这里亲自盯着，日营业额弄不到一万五以上，我就不回清河！” 光头刚信誓旦旦地说着，也自己填了一支烟。 然后他走到我面前，掏出一个纸条。 “龙哥，刚子我就是个粗人，还是你说的对。” “咱干黑道不是一条道走到黑。” “咱是为了迎接黎明！” “嘿嘿，刚子受教了。” “龙哥，你看，这条子上，写着那个拉皮条的假龙哥，电话，老窝。” “你要想弄他，刚子跟你一块弄。” “从现在起，你让我弄啥，我就弄啥。” “绝对再不敢撂撅子。” “哦对了……” 光头刚没等我说话，就直接拉开了卫衣拉链。 我这才发现，他的脖子上绑了一条绳。 是那种很结实的麻绳。 “靠，啥意思？” “这是想上吊啊？” “拿上吊威胁我和阿彪？妈的！” “你特么就这点儿出息？” 我瞪了他一眼，有些哭笑不得。 光头刚赶快解释道：“不是不是。龙哥，我这是负荆请罪啊！” “嘿嘿，跟你和彪哥，负荆请罪。” “这不绑了脖子了嘛。” “缚颈嘛。” “勒半天了，都。” “龙哥，你看兄弟这诚意，是真知错了。” 他仰起脖颈让我看。 果然是勒出青乎乎一道痕迹了。 我狠狠地抽了一口烟，忍不住噗嗤笑了。 我尼玛…… 我尼玛真是长见识了。 负荆请罪，啥时候就成了绑着脖子请罪了？ 那边，小露露早就笑弯了腰。 她胸本来就小。 这一笑，恐怕罩罩都笑离峰峦了。 “操，没文化真可怕。” “这么个负荆请罪。” “死光头，你想笑死我啊？” 露露一边说着，一边悄悄整理了一下胸衣，看来是真笑脱节了。 阿彪看看露露，又看看我：“大爷的，啥笑点？” 就这样。 光头刚也失而复得。 但我总觉得，这几个转变来的太快，太突然。 像是有一股无形的力量。 在其中驱使。 难不成，那关亮还真那么神？ 神机妙算？ 他说我想得到的，就一定能够得到。 他说我所失去的，还会再回来。 他说……触底反弹。 全特么应验了。 我把光头刚叫到一旁，再三逼问。 这家伙终于招了。 原来，昨晚果真有人找过他。 起初是电话联系，然后俩人还见了一面。 那人稀里哗啦跟他讲了一通道理，让他听了热血沸腾，且惭愧至极。 这才有了他一大早，过来勒脖子请罪。 毫无疑问。 那个神秘人便是关亮。 我是领教过他画饼的，画的真好。 哪怕你明知道那是个假饼，心里都很舒坦，都很向往。 真是个高人啊。 但是…… 我能想通，关亮凭三寸肉舌说动大地雷和光头刚回心转意。 却实在想不通，他怎么知道琛哥那边也有转机？ 反正我不信，他也给琛哥洗脑了。 总之。 这个关亮很可怕。 抛却他神机妙算这一层。 光是他那三寸肉舌，就能把死的说成活的。 还有他画的饼，又大又圆。 不亚于曹操当年弄的那一出‘望梅止渴’。 这种人才倘若去搞传销，那就了不得了，不知多少人能被他忽悠死。 但其实，仔细想一想。 这一切都不是空穴来风。 想必这个关亮，早就有了想跟我混的念头。 他一直在等待时机。 而且等到了。 这大地雷和光头刚的回心转意，就是他想投奔我，递来的投名状。 那么，关亮这人到底可不可靠？ 我用不用他？ 权衡之下。 我决定试探一下他。 能用之，则用之。 不能用，则打跑！ “刚子，回去买本新华字典。” “词典也行。” “咱先把‘负荆请罪’这成语弄明白。明白了？” “那拉皮条的龙哥，你继续跟进。” “先别打草惊蛇。” “我忙完手头事，就去会会他。” 我朝光头刚嘱咐了一番，也算是原谅他了。 说白了，他本身也没啥错。 我俩只是理念不同，所产生的分歧。 他光头刚年轻气盛，一时想不通就撂了挑子。 这也不是啥大事。 小孩儿想不通的时候，还想离家出走呢，对不对？ 而且，刚子这人，对我和阿彪其实一向都是很尊重的，是个实在人。 我也没必要揪着不放。 更何况，人家是为我和阿彪做事。 这几天他为了弄我俩那三店，都累坏了。 难道我还要再端出大哥的架式，将光头刚惩治一番？ 我赵龙没那么不开明。 中午，我在基地附近一家饭馆，订了一桌。 就是那家‘蜜月酒楼’。 准备宴请关亮。 这次饭局的主题无非有两个。 要么是：鸿门宴； 要么是：招贤宴； 这算是我第二次来这家酒楼。 前段时间，这饭馆老板娘，还曾跟我一块嗑过瓜子。 我俩比谁吐皮儿吐的远。 也就是在这里，琛哥带着我们跟那帮黑保安谈的判，并打跑了他们。 还是老样子。 那风韵犹存的老板娘，仍旧坐那晃着腿，嗑着瓜子。 见到我来时，她表现的非常热情。 我过去抓起一把瓜子，又跟她比试了一会儿。 靠，这大姐长进很大啊。 明显比以前吐的更远了，也更准了。 “大兄弟，这次来人多不多呀？” “要不要我先提前躲一躲？” “那刀棍乱舞的，哎呀，吓死个人。” “你放心，我不报警。” “但你也要注意安全啊……” “不瞒你，你上次赔给我的损失，还剩下不少哩。” “我也接触过很多玩社会的，道上混的，就没见过你们这么讲究的，损坏东西还给人赔偿……” “你们是爱民如子啊……” 吐了一会儿后。 老板娘不失时机地跟我说了一番。 看来上回她是留下阴影了。 她还以为，我们这次又是摆了鸿门宴，约人火拼呢。 但她这顿褒奖，让我一阵难为情。 关键是她还来了句‘爱民如子’，这哪跟哪啊？ 咱又不是混官面儿的。 “大姐，你别害怕。” “这回就我俩人。” “如果进展顺利，你可以进去陪我们一杯。” “噢对了大姐，别把我当成黑社会。” “咱是良民，好人。” 我笑着解释，继续嗑起了瓜子。 老板娘有些不淡定了：“就俩人？你订那么多菜？” 我说道：“菜少了不成席嘛。” 随后我便进到了包间。 菜已经陆续上了。 我让服务员把酒也开了，摆好了。 很快，关亮就来了。 他没穿迷彩服，而是换上了一套休闲装，头发梳的很整齐。 脖子上，还系了一条薄围巾。 “龙哥，你这么早？” “好丰盛啊，这一大桌子。” “喔，还有茅台？” “呵呵，越看越像鸿门宴啊。” 关亮进门后，一边挂围巾一边赞叹起来。 然后便准备坐下来。 “你先别坐！” “给我站那，站直了！” “先回答我几个问题……” 我绷着脸色，率先给他来了个下马威。 “龙哥，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关亮果真站的笔直，然后那小嘴就开始叭叭上了。 他一口气，把我想问的问题，全罗列了出来。 基本上跟我想知道的，差不多。 并且跟着做了解答。 首先，他怎么知道琛哥会改变主意？ 关亮的解释是，琛哥一直看不惯各项目上的纪律和风气，早就想在基地成立一支纠察队，给他们上上弦，而我这个机动队的概念，跟他不谋而合，而且还能兼多项职能。所以他断定，琛哥肯定能批准我的计划。 这个解释，没毛病。 第二个问题，他怎么知道我和‘心雨’、‘光头刚’那些事？ 关亮回答说：我既然想跟你混，自然是要做些准备的。 如果贸然就跟你表明心迹了。 你不光会怀疑我的动机，还不会拿我当根葱。 所以我就对你的事，格外关注。 甚至用了些不太光明的手段。 为的是伺机投靠你。 这一番解释，也说的过去。 这虽然说是在耍猾头，待价而估，但也是人之常情。 当年司马懿就是这么得到曹操重用的。 第三个问题，你关亮文武双全，韬光养晦，为何不直接靠上琛哥，却想投奔我？以你的智慧，你若是向琛哥展露才华，琛哥肯定会对你委以重任。 跟琛哥，不比跟我强多了？ 关亮的解释就更精彩了，更丝滑了。 而且又开启了画大饼模式。 “琛哥嘛，江湖大佬！我很佩服，他确实已经达到了一定的高度。” “但这种高度，已经很难再突破了。” “龙哥你不一样。” “你还年轻啊，你比琛哥小二十岁！” “不是拍你马屁，我第一眼见到你，就觉得你身上有枭雄之姿！有才华，有格局，有追求。” “你是一个能干大事的人。” “你拳头硬，心也够狠，但做事光明磊落，还很忠义。” “你这种人将来不成大事，老天都不答应！” “我关亮自恃有些小聪明，也有一些雄心壮志，但我没有你身上的那种魄力，和霸气。” “所以我只能像诸葛亮一样，辅助王者。” “也就是说，我这辈子只能做老二，做不了老大。” “龙哥，我不是跟你吹。” “有我与你珠联璧合，不出两三年，你的成就必将超过琛哥！” “这硕大的燕京，也必将有我们一席宝座！” “现在，我们寄人篱下。” “将来，我们叱咤江湖！” “……” 关亮在那激情澎湃，侃侃而谈。 我一直在喝茶。 说实话，我内心比他还澎湃。 这一番彩虹屁让他拍的，真特么舒坦。 要不是有地球引力拽着，我现在早就飘起来了。 但我现在还是有些拿不准。 江湖险恶。 我岂能就这样信了他？ 而且他这次向我表明心迹，直接就想坐二把交椅。 我现在自己都还是琛哥的小弟呢。 我咋给他？ 第143章 拜军师，开启宏伟蓝图！ 我内心澎湃。 但是表情却一直严肃。 我已经连续抽了好几支烟。 关亮发表完慷慨陈词后，也沉默了一会儿。 但他没敢坐下。 他直接从口袋里掏出两个信封。 走了过来，交给我。 我低头一看。 一个上面写：辞呈； 一个上面写：计划书。 我心里一震。 很显然，这关亮已经看破了我的用心。 他知道我摆下这个饭局的意义。 无非有两个结果：要么收下他；要么赶跑他！ 所以他以两个信封的方式，让我做选择。 我若看辞呈，他走。 我若看计划书，他留。 无论结局如何，他都体面。 太完美了。 太聪明了。 这一刻，他脸上表情，已经像是运筹帷幄了。 确切地说，他所展示的投名状，已经做到了极致，无可挑剔！ 我确实没有拒绝的理由。 这就像是你去一家西餐厅吃饭。 店里正好过店庆，送你一盘名贵的蓝鳍金枪鱼鱼片。 你吃不吃？ 没有人会拒绝。 但我赵龙偏偏不按套路出牌。 我偏偏拿起那一封辞呈，朝他眼前一亮。 我发现，关亮神色猛地一紧。 他似乎是难以置信。 “辞职信，我批了！” “我这里庙太小，没你位置。” “基地也容不下你了。” “回去收拾东西。” “消失！” 我晃了晃手上那封辞呈，向他下达了逐客令。 说话时，我狠狠地盯着他。 眼神如刀。 关亮猛地一惊，吓的打了个哆嗦。 他想再说些什么，但止住了。 然后叹了一口气。 回头从挂钩上拿起那条围巾，裹到脖子上，一脸落寞。 “龙哥……” “不。” “赵总教官。” “再……再见。” 他苍白无力地说着，走开了。 我拿起手机，看了一下时间。 然后才不慌不忙地打开了那封《计划书》。 小样儿的，我还治不了你？ 什么都让你算到了。 你还想牵着我鼻子走，那哪行？ 这个计划书，足足四页有余，上面是关亮连夜为我写出的五年规划。 主要内容就是，以‘纠察队’为基点。 培植亲信，扩大实力。 打造出一支强大的、信得过的硬实团队。 初步拟名为：黑龙会。 职责以外，可以接一些私活，积累资金。 并且通过众泰公司的平台，与各路甲方多打交道，积攒人脉。 一旦时机成熟，就另起炉灶。 同样是两条腿走路。 起初可以先挂靠在众泰旗下，力求稳步发展。 同时借助黑龙会势力，陆续在多地开设会所、洗浴、棋牌、俱乐部等高利润经营场所，进一步积累资金与人脉，力求接触更高端人群，引为助力。 然后，注册公司，主打安保服务专业化、正规化、现代化。 一年时间，力争项目过15，员工过千人。 两年时间，业务向全国各大城市扩展，力争项目过30，员工过三千。 三年时间，试探性拓展海外市场！并开始逐步收缩除安保外其它产业，进军房地产，适当投资餐饮、建设等未来热门领域。 …… 这份计划书，看似朴实无华。 实际上却将国家政策、未来方向吃的明明白白、通通透透。 这关亮居然能料定，未来几年内，国家一定会下重锤整治、打击夜场、娱乐场！到时候这些产业将会陷入漫长的严冬。 这跟琛哥的看法不谋而合。 他还能看到，日后房地产行业将会逐步崛起，并成为国家最大经济支柱。 若非是看到这份计划书，我恐怕没有这个眼光。 我觉得，当下的房价已经够贵了。 动折几千一平米。 就连清河那边的别墅，都特么一万多了。 谁买的起？ 在这份计划书里，关亮为我一步一步，绘制出了一个巨大的商业王国。 我看的如痴如醉，热血沸腾。 在我看来，这简直不亚于当年诸葛亮献给刘备的《隆中对》。 两个字：牛逼！ 我若得关亮，必是如鱼得水！ 他就是我的卧龙、凤雏！ 我把这份计划书小心翼翼地揣了起来，并叫来了酒店老板娘。 “大姐，这桌上的菜。” “全部端走！” “重新上！一模一样！” “对了，再给我加一盘肉饼！多放肉！” 我指着这一桌还没动筷，但是有些凉了的菜肴。 老板娘顿时吓了一跳：“兄……兄弟，是……是厨师做的不合你胃口吗？” 我摇了摇头：“不，是太合胃口了。” 老板娘一头雾水。 但还是照做了。 然后我打电话给小胖，问他关亮在干啥？ 小胖去找了一圈儿后，回复我说，关教官正在仓库收拾行李。 这就对了。 我让他收拾的嘛。 但小胖接着跟我说了些细节。 小胖说，这关教官好像包不见了。 他还过去问小张他们，有没有见过他那个大号的迷彩包？ 我靠…… 我顿时恍然大悟！ 原来我上次去见心雨时，随手在仓库里弄到的那个迷彩包，竟然是关亮的。 害的我被心雨怀疑，老偷看黄片，偷用情趣用品。 敢情这些东西，都是关亮的！ 这倒有意思了。 没想到这关亮私下里，还挺懂情趣啊。 “小胖，你马上叫上地包天！” “把关教官给我带过来！” “给你十五分钟！” “蜜月酒楼。” “他要是不来，抬也给我抬过来！” 我给小胖下达了任务。 然后哼着小曲，等待上菜。 没想到我这一招欲擒故纵，还有意外收获呢！ 不过也能理解。 年轻人嘛，看看片儿怎么了？ 又没老婆，暗中解决一下生理需求，也是人之常情。 我不会因为这些而嘲笑人家，甚至威胁人家。 我不厚道地笑着。 心里美啊。 但是！ 关亮啊关亮…… 你如此聪慧！ 我若拿捏不住你！ 又怎配做你这个小卧龙的老大？ 十几分钟后。 关亮被小胖和地包天押了过来。 而且大地雷也跟来了。 也不能叫押，算是‘请’，毕竟我一向礼贤下士。 “龙哥，不，赵总，咱……你这是什么意思？”关亮见面就问。 我冲他笑了下：“你猜！” 关亮摇了摇头。 我一拍桌子站起身来，指着关亮骂道：“我是想让你知道一下，我赵龙的原则！” “你想跟我混，可以。” “你耍手段待价而沽，我也能理解！” “但是你不该自作聪明，拿出这两份东西，逼我做选择！” “你想牵着我的鼻子走？” “这不可能！” “所以我只想让你明白一个道理！” “如果你真想跟我，就别特么跟我耍这些小聪明！” “有句话叫做，聪明反被聪明误。” “记住这句话！” 我往嘴上填了一支红将。 小胖赶快凑过来，掏出打火机帮我点燃。 我的眼神，始终盯着关亮。 他不敢直视我。 “赵总，我错了，是我轻狂了。”关亮低下头，道。 我趁机说道：“噢，忘了告诉你，前不久，你那迷彩包被我拿去用了，在望京呢，改天拿回来还给你！” “没经过你同意，就用了你包。” “你不会怪我？” 我转而笑眯眯地看着他。 关亮顿时大吃一惊。 他的脸色，一下子红到了脖颈。 他尴尬地站在那里，冷汗直流，抠起了指甲。 但我只字没提，这迷彩包里的内容。 没那必要。 我不喜欢抓人小辫子。 “赵总，那……那我……”关亮似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试探地问道。 很显然，他现在还没有得到明确的答案。 我是用他还是开他？ 他心里没底。 我皱了一下眉头：“你再想想，应该叫我什么？” 关亮当即明白了，一脸惊喜地道：“龙……龙哥！龙哥！” 我点了点头，满意地笑了。 “小胖，给你二哥上座！” “地包天，给你二哥开酒！” “大地雷，给你二哥，点棵烟！” 就这样，我直接给了关亮第二把交椅的身份。 虽然，现在这名头还小。 就我们这十几个人的小团队。 但我相信，在关亮的协助下，我们的队伍会越来越强大！ 三十人…… 五十人…… 上百人…… 这些都指日可待！ 接下来，我们推杯换盏，互诉心声。 关亮起初有些拘谨。 但很快也适应了，放开了。 他酒量很一般，不一会儿就喝的小脸通红，话也多了。 然后他就借着酒劲儿，在酒桌上跟我们解析了一番当今局势，为我们这帮人的未来，画出了一个又一个的大饼。 小胖、地包天和大地雷都听的如痴如醉。 谁不想壮大啊？ 谁不想发财啊？ 谁不想搂更美更浪的妞啊？ 谁不想在江湖中站稳脚跟，呼风唤雨，拼出一个属于自己的天下？ 这时候，服务员上了一盘肉饼。 热乎乎的。 “刚才，关亮兄弟给我们把这饼画完了。” “画的还尼玛挺好，挺馋人。” “接下来，就看我们能不能把它吃进嘴里了！” “只要我们兄弟齐心，一起打拼！” “肉饼多的是！” “票子，女人，车子，房子，权势，地位，都在向我们招手！” “玛德！趁着年轻，大干一场！” “干了！” 我站起来，提了一杯酒。 并且亲手切开这盘肉饼，跟大家分了。 关亮、地包天、小胖、大地雷也都热情洋溢地站了起来。 “跟着龙哥，有肉吃！” “跟着龙哥，有肉吃！” “跟着龙哥，有肉吃！” 地包天仨人，都相继喊起了在清河时的口号。 关亮也马上进入了状态，跟上一句：“跟着龙哥，有肉吃！” 喝酒后。 关亮算是与我们成了兄弟。 正式的兄弟。 我这个当大哥的，自然也要有所表示。 下一站：光头刚场子！ 那也是我的场子！ 关亮是聪明人，他玩的很狂野。 这也是在向我传递一个信息：他已经与我们这个团队，融合在一起了。 当然，我也就意思意思。 毕竟这个店里，暂时还没有让我太来电的妞。 趁着他们各自在包间里翻云覆雨。 我以幕后老板的身份，让光头刚带着我，在各个店里走访了一圈儿。 算是微服私访。 我在第三个店里，碰到了冉冉。 她现在已经化身为前台了。 很显然，这些都是光头刚的安排。 他是在我的‘影响’下，对这个准备拿去卖初夜的大学生，动了恻隐之心。 也算是卖我面子。 冉冉再次见到我后，一脸激动，甚至都飙出泪花来了。 我感觉她有很多话想跟我讲。 我也知道她想说什么。 但我并没给她机会表达。 毕竟我跟光头刚翻脸，目的并不是为了拯救她！ 我是因为光头刚瞒着我，跟假龙哥那伙人做生意，才发的火。 这冉冉，只是走了狗屎运。 “刚子，好好培养一下。” “这前台形象、气质不错。” “过段时间，把她借调到我那里去。” “你没意见？” 我冲光头刚嘱咐道。 “啊？哦。” “没意见。没意见。” “龙哥，你……你哪里？” “你别处还有场子？” 光头刚并不知道我正运作干会场呢，所以一头雾水。 我暂时没向他透露。 毕竟那八字儿，一撇还没划完呢。 不过这事儿也得未雨绸缪。 这边场子一培养，到时候一旦会所弄起来，直接用现成的多好？ 这时，我手机铃声响了。 来电者：崔金诚。 也就是中关村那边的物业老大。 但我刚一接听，就感觉到崔总情绪不对劲。 “那个，赵龙啊……” “小兄弟，对不住了。” “我都没好意思，直接跟你们叶总打电话说。” “那个，咱们的合作……暂时就算了。” “等以后有机会再合作……” “你跟你们叶总转达一下，就说我崔金诚对不住他了。” “……” 听着听着，我整个人都呆住了。 这不是晴天霹雳嘛！ 昨天晚上，彼此之间明明谈的挺好的啊！ 崔金诚也信誓旦旦地向我们保证，有豪哥那层关系，中关村那个项目，非我们众泰莫属！ 怎么就突然变卦了呢？ 第144章 龙哥，你能过来一趟吗？ 而且，崔总昨天跟琛哥一见如故，都差点儿拜了把子。 他们还定好了今晚的场。 目的是，双方进一步把合作细节敲定下来。 事出反常必有妖。 我感觉，崔总的变化，不太对劲。 于是我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 崔总起初不肯说。 后来在我的连续追问下，终于说了实话。 原来，他被人威胁了！ 有另外一家保安公司，一直盯着这个安保项目，并且收买了他们物业公司的另外两个大股东，暗地里搞小动作。 崔总知道后，向他们明确且强势地表示了拒绝。 本以为对方就此就收手了。 没想到，就在今天中午，崔总夫人在自己化妆盒里，发现了一颗子弹！ 那是一颗真子弹啊。 包裹这颗真子弹的，是甄子丹……的电影海报。 确切地说，是甄子丹主演的一部老电影《杀杀人，跳跳舞》的海报。 都很旧了的，泛黄了。 崔夫人平时最喜欢跳舞了，还是个兼职舞蹈教练。 用这个电影海报包裹住一颗子弹，塞进崔夫人包里。 这意味着什么？ 答案再明显不过了！ 这是那家被拒绝的保安公司，向他发出的信号。 ‘你若不把项目给我，我就杀了你老婆！’ 崔总没想到对方会如此疯狂。 但他哪敢拿爱人性命做赌注啊。 他也不敢报警。 那些疯子，真敢撕票。 所以崔总只能选择放弃与众泰的合作，将项目交给那家保安公司。 我听后，也是一阵怒火中烧。 看来，惦记中关村那个项目的人，还真不少。 昨天晚上，我们刚把大刺猬和他的雄鹰保安公司荡平，打跑，怎么又冒出一家来？ 这些狗日的！ 为了钱，真尼玛不择手段！ 没有底线，没有人性！ “崔总，你先别着急。” “我想你肯定也不甘心，也不放心，将项目交给这种公司去做。” “这样，我把这件事跟琛哥沟通一下。” “在确保崔夫人安全的情况下。” “我们这边，会采取江湖手段跟对方过过招。” “你放心，我们众泰也不是吃素的。” “玛德，跑我们碗里翘食，就算吃里嘴里，我也要让他吐出来！” “不想吐，我就把他胃掏出来！” “这帮狗日的！” 我不断安慰着崔总。 并向他传递出另外一个信号：众泰不会退出！ 反正我们已经干废了雄鹰。 再干跑几个，无非也就是稍带手的事儿。 草尼玛的！ 你们不守江湖道义。 就让我们众泰、让我赵龙教教你们！ 一时义愤之下，我这边禁不住都爆出了粗口。 确实是太特么气人了！ 毕竟这项目原来就是我赵龙的！ 是豪哥给我的！ 这项目要是黄了。 不仅琛哥江湖地位受到影响。 就连我那二十万的居间费，也会跟着泡汤了。 一反一正。 别说我不答应。 琛哥肯定也不会答应。 “小兄弟，赵龙兄弟，你先别激动。” “我知道叶总也不省油，你也不省油。” “但是那个保安公司……我了解过，他们更不省油啊。” “之前有俩同行，也是干地产和物业的，就吃过他们的亏。” “其中有个赵总，哦，还是跟你同姓。” “这个赵总就曾被他们威胁过，但是没当回事儿。” “结果……老惨了。” “他们一家人相继出了事。” “儿子在学校，被一帮坏学生霸凌，跳了楼。” “女儿才上小学，放学时被一辆无牌车撞断了双腿，好不容易才救过来。” “赵总的夫人，也因此变得疯疯颠颠的。” “那赵总万念俱灰，直接就放弃了一切，带着家人，回老家了。” “这世道……唉。” 崔总边说边叹气。 那沧桑的语调中，尽是人间无奈。 是啊，这就是现实。 这就是血淋淋的现实啊！ 崔总是个老实人。 想必他提到的赵总，同样也是老实人。 但这社会就这样，老实人受欺负，谁心狠手辣谁拳头硬，谁说了算！ 硕大的燕京城，每天都有成千上万的人死于意外事故。 全国每年有上百万人死于意外事故。 但那真的都是意外吗？ 想必有很大比例，是人为设计的意外！ 为了利益！ 为了金钱！ 或者为了女人！ 那帮混蛋视人命为儿戏！ “崔总，我能理想你现在的心情。” “但是请相信我，相信琛哥，我们不会让赵总的事情，在你身上重演。” “但你若因此怕了那帮畜生，他们就更会为所欲为，还会试图从你身上，得到更多的利益，用更恶毒的手段，威胁你，谋取更多好处。” “畜生，就不能惯着！” “这样，你告诉我那家保安公司的名字。” “剩下的事，交给我们去做！” 我攥紧拳头，殷切地说道。 那边，崔金诚沉默片刻。 然后向我道出了那个保安公司的名字。 ——雄鹰安保！ 啊？ 我听后，直接愣住了！ 啥情况啊？ 怎么会是雄鹰？ 雄鹰安保基地，昨天晚上都已经被琛哥带人荡平了。 这江湖上，已经没有大刺猬那个人了。 已经没有雄鹰了。 但是紧接着，我便明白了过来。 那么很显然，是崔总还没得到雄鹰覆灭的消息。 那颗子弹，极有可能是昨天或者更早被大刺猬安排人放进去的，只是崔夫人今天中午才刚刚发现。 也只有这样一种可能性了。 “崔总，您这消息好像不太及时啊。” “我告诉你，就在昨天晚上，这个雄鹰已经没了，不存在了。” “既然你信得过我们众泰，那我也不瞒你。” “就在昨天晚上，我们在大宅门吃完饭，那雄鹰的大刺猬派人攻杀我和琛哥，想让我们主动放弃竞争。” “但他们并未得逞。” “琛哥一怒之下，集结十几拨势力。” “干废了大刺猬那些人，荡平了雄鹰安保基地！” 对崔总，我也没有隐瞒。 直接将昨晚一事，跟他一五一十说了。 毕竟他是豪哥的朋友，我想给他吃一颗定心丸。 看他现在已经慌成啥样了。 电话那边又是一阵沉默。 紧接着，传来一阵庆幸的笑声。 “太好了太好了。” “我这消息确实有些闭塞了。” “那喝人血的雄鹰没了，我居然还蒙在鼓里！这真是大快人心啊！” “你们众泰这实力，惊到我了。” “哎，刚才可能是，被那颗子弹冲昏了头了……” “既然如此，那咱们合作继续。” “今晚……不。” “改到明晚。” “我们再深入交流一下。” “我的意思是，我们抓紧把合同签了，免得再让那些牛神蛇神惦记！” 崔总心情大好，语气大变。 直接就跟换了人似的，腔调也高昂了起来。 很显然，他现在已经没有后顾之忧了。 挂断电话后。 我禁不住苦笑了一声。 尼玛的，又是一场虚惊。 我这都摩拳擦掌，做好了大动干戈的准备了。 然后我便打电话跟琛哥把这事提了提。 琛哥这时也没在基地。 说是跟嫂子去拜访一位名人去了。 他还说，那纠察队名单他也不看了，你直接就抓紧把队伍组建起来，尽早投入工作。 这种信任，让我宠辱若惊。 然后我把这件事，交给了关亮。 让他按照名单，挨个跟各项目负责人联系，要人。 时间定在明天9点钟。 我要看到那名单上的30个精兵强将，整整齐齐地站在我面前。 关亮虽然没在这份名单中。 但他胜似在名单中。 这是颗隐棋。 安排好一切，我禁不住深深地松了一口气。 尤其是刚才崔总那个电话，把我浑身的斗志都给激发出来了，没想到只是个信息差造成的乌龙。 我这有劲儿没处使了。 接下来，干点儿啥？ 这一下午，一晚上，总不能把光阴全花在喝酒按摩上？ 正好眼下还有几件事要去做。 一、带人去清河，会会假龙哥； 二、去望京找心雨，跟进一下会所场地的进展； 三、买点礼物去看望下陆天豪，豪哥。 目前这三件事，说重要，都挺重要。 但也都不算是迫在眉睫。 我拿不准先去干哪样。 权衡之下，还是抓阄来的实在。 写三个纸条。 摇一摇，晃一晃。 抓到哪样，干哪样。 其实说真的，我更倾向于去望京，去心雨那里。 唉，别提了，这段时间我那隔壁房间，阿彪跟露露夜夜笙歌，太尼玛撩人了。 阿彪虽然时间短，但他次数也太多了。 关键是小露露那叫声也尖锐。 这不是明显欺负人吗？ 欺负我单身。 害我夜夜抱着枕头当心雨，天马行空。 想着想着，我体内那股火苗就蹭蹭地窜了出来。 年轻人火力壮，片刻间已是斗志昂扬。 靠，还抓个球的阄啊？ 去找心雨！ 但是想啥来啥。 我刚做出了这个决定，心雨就来电话了。 “龙哥，你方便过来一趟吗？” “……” 接听后，心雨开口便说道。 见鬼！我俩这是心有灵犀吗？ 想到一块去了。 “方便！方便……” 没等她继续说话，我就直接答应了下来。 第145章 把车砸了，让他滚！ 回到基地，我精心打扮一番。 就连那双破了洞的袜子，也换了新的。 黑衬衣，休闲西装外套。 黑亮的小皮鞋。 往镜子前一站，不敢说帅到爆，至少也是精神小伙一枚。 这时候，我那辆撸来的破三菱，也被小胖和小张洗好了。 还别说，这一洗就新多了。 原先像是十八手的。 现在像是十七手了。 哪天再抽空去喷遍漆，就更新了。 时间：下午五点20。 约会嘛，要有仪式感。 心情也很激动。 开上我的破皮卡，去见我的小心雨。 呜啦啦，呜啦啦。 望京望京我来啦。 为你唱首小情歌。 超了奥迪超宝马。 想你想的不行啦。 呜啦啦，呜啦啦。 不好不好，没油啦！ 我如同一只欢快的小鸟，光顾着向望京冲刺，忘加油了。 幸亏我无意中朝仪表盘扫了一眼。 反正还差一丢丢就到底了。 驶到一个加油站上，开始加油。 那加油员也马虎了。 我也走神了。 我特么这是辆柴油车啊。 那加油员硬生生地给我加满了93号汽油。 这就不嘚瑟了？ 天狂必有雨，人狂必有灾啊！ 本来这件事，我和那加油员各一半责任。 都不容易嘛。 我也没打算怎么追究。 把车给我修好就行。 但这是家私人加油站，做事可霸道了。 从加油员到经理，再到他们老板，一个个的比螃蟹都横。 他们一口咬定是我全责。 还骂骂咧咧的。 “哥们儿，抓紧时间找拖车！” “把你这破车拖走！” “别特么影响我们做生意。” “不然我让人给你砸了！” 加油站老板一看就是社会人，人狠话不多。 年龄不是很大，也就三十出头。 胖胖的，愣乎乎的。 关键是他身上还披了个貂。 敞着怀，里面是一件米黄色的吊肩背心。 这搭配，低调而奢华。 然而，现在正是春暖花开的季节，气温十好几度，他穿个貂，还觉得挺美呢，一副我多有钱，多有派儿的气势。 反正这年代的人，特讲虚荣。 人一旦有了钱，就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 穿貂，便是近些年来展示富有的第一法器。 只要貂往身上一穿，就好像是往自己脑袋上贴了标签一样：我好有钱啊！ 真的，这年代就这样。 而且回头率老高了。 那些没钱的人就老羡慕了。 ‘哎呀快看，那人太有钱了，人家穿貂啊……’ 你穿上貂，往大街上一走，全是这种嫉妒的目光和议论。 其实这还算好的。 有些暴发户就更膨胀了。 刚挣了点逼钱，就夹个包到处人前显摆，说自己想买个矿，弄个窑。 关键是，认识的，不认识的，他都显摆。 为什么？ 原因其实很讽刺，很心酸。 穷怕了啊！ …… 很快，在这个披貂老板的豪横之下，我已经被加油站上四五个人包围了。 他们也是朝我一阵数落，威胁。 那一副副嘴脸，可特么恶心了。 我感觉，自己像是一下子回到了万恶的旧社会。 “靠，狂的你们？” “我车就放这，你给我砸一下试试！” “还无法无天了你！” 我直接就跟这貂皮老板，形成了对峙局面。 反正我是不吃他这一套的。 吓唬谁呢？ 没想到这披貂老板还真是个暴脾气。 他大手一挥，喊道：“无缺，柱子，给我砸！这特么二百手的破车也好意思开出来，砸了扔他三千块钱，让他滚！” “操，老子又不差钱儿。” “惯他臭毛病？” 那俩纹龙画虎的家伙，当即就回去抄来了家伙。 我也没拦着。 拦啥啊？ 再把我抡一顿，不值得。 车是破车，我这一身可嘎嘎新。 为了去见心雨，我特么打扮的跟新郎官儿似的。 哐啷！ 咔嚓！ 噼里啪啦！ 在那披貂老板的动员下，那俩愣头青还真拎着棍子、管子，朝我那辆破三菱给砸上了。 一棍更比一棍强。 一管子更比一管子狠。 一些过来加油的客人，以及驻足的行人，都看起了热闹。 很快就聚拢了二三十个人围观。 那披貂老板在旁边看了，一阵神采飞扬。 尽显狠人本色。 那眼神中，霸气外炫。 像是在向全世界宣告，自己有多牛逼，多不好惹！ ‘砸！砸！’ ‘使劲儿砸！’ ‘千万别手下留情……’ 我全程表情无变化。 反正我一点儿也不心疼。 这破车原本就是我撸人家坏三儿的，也不知多少手了，连特么手续都没有。 除了马力大，提速还可以，我是一样也不喜欢。 这时候，有人来电。 我没接。 直接就挂断了。 加油站不能接打电话，这点常识我还是知道的。 真给他把加油站点了，我不心疼。 把我自己烧了咋办？ 走出五六十米远后，我才回拨过去。 刚才是心雨打来的。 貂皮老板和那帮孙子，还以为我被吓跑了呢。 在那一阵幸灾乐祸。 那一个个的，笑的此起彼伏。 那加油员更是一阵解恨，都在那蹦起高来了。 幸亏没有背景音乐。 不然他们估计能当场来一段斧头帮的嘚瑟之舞，以资庆祝。 什么机巴德行啊。 臭不要脸！ “龙哥哥，怎么还没到？”心雨开口便问。 我笑了下：“这么想我啊？” 心雨说道：“别闹，你来了我有事跟你商量呢！” 我告诉她，估计要晚会儿了。 这边遇到点儿突发情况。 心雨问我怎么了？ 我说，我正开车往望京赶，半道上遇到一位土豪。 这土豪相中我那破车了。 说什么非要求着我，卖给他。 这不，正跟我议价呢。 心雨听了，简直是一头雾水。 然后我给小胖打去电话，集结人马，带上家伙，过来卖车！ 我笑呵呵地返回现场。 那辆三菱皮卡，已经被砸的稀巴烂了。 玻璃、车壳，全被砸坏了。 轮胎都被扎瘪了两个。 老可怜了。 “草，咋又回来了？” “无缺，扔他三千块钱，打发他滚蛋！” “再找个废品收购站的，把这破车给我弄走。” “穷b呵呵的。” “就特么开个臭b报废车。” “还敢跑我这里来嘚瑟？” 披貂胖老板一脸豪气。 语气铿锵。 重点突出一个，自己不差钱儿。 “彬哥，这破车最少十七八年了，哪值三千？一千都不少！就值个报废价！”那柱子一边点钱，一边跟自己老板建议道。 披貂老板强调道：“就给他点三千！就当老子发善心，打发要饭的了！” “三千整，拿着，滚蛋！”柱子一脸不情愿，直接将点好的三千块，朝我脸上甩了过来。 第146章 弄你媳妇，十几亿大项目！ 我没闪，也没怒。 还趁机闻了闻钞票的香味。 任眼前钞票如雪花飞舞，我巍峨不动。 “想尼玛什么美事儿呢？” “我这车，三千块不给你！” “老板，你打电话给车行问问，这车新车多少钱。” “我这爱车可不是一般的车，客货两用，全时四驱！45排量，超强马力！” “多么牛逼的一辆车啊！” “让你们噼里啪啦给砸了，我这心都要碎了。” “真的，我也不讹你。” “按新车价折损，百分之二十，卖你了！” “误工费，我也不要了。” “你点钱，我走人。” 我也没跟他们急眼，摆事实，讲道理。 反正就一副卖车的心态。 这话一出口，我还在想，是不是给人家要太高了？ 新车价20，那也五六万呢！ 我这纯粹就一报废车。 而且还是撸来的，一分钱也没花。 “草，你特么打劫啊？三千块，爱要不要！这尼玛破车，扔大街上都尼玛没人拣！”貂皮老板全程黑着脸，还朝那辆三菱狠狠地吐了一口痰。 车都被他们砸成这样了。 他还朝人家吐痰？ 真尼玛损！ 那柱子和无缺直接就凑了上来。 撸撸胳膊蹬蹬腿儿。 虎视眈眈。 威慑我。 像是随时都要对我动手的样子。 “靠，我特么过来支持你生意，加个油。” “你们却把我车给砸了。” “我现在没车开了，那边还有十几亿的项目等我去谈呢，怎么弄？” “车是我的。” “卖多少钱，我说了算。” “现在我改主意了。” “20不行了，现在是30，新车价的30！” “拿计算器算算。” “少一分也不行！” 我笑呵呵地说着。 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红将，叼在嘴上。 我也不点燃，就叼着玩儿。 刚才是来加油。 现在变成了谈买卖了。 和气生财嘛。 “十几个亿？草，你忽悠谁啊？” 那个叫无缺的纹身伙计，当即就发飙了。 冲着我一脸嘲笑： “谈十几亿项目，你能开这破车？” “开奥迪都跌份儿！” “那开得大劳！开大宾！” “你吹这牛b，臊不臊的慌啊？” “我日你祖宗的，臭傻b！” 这个无缺一阵唏嘘讽刺，那副香肠嘴，都快撇出五公里去了。 我直接就被他气坏了。 怒气值直接飙升到180了。 这狗日的骂的太难听了，我还怎么和气？ 我皱了一下眉头，一侧身，一巴掌就朝着这无缺煽了过去。 “操尼玛的，你再给我瞎哔哔！” “我特么撕烂你嘴！” 啪！ 这一巴掌贼响。 加油站的铁皮屋，都荡起一阵回音。 然后我拎住他的衣服，朝他骂道：“操尼玛的，我想干你姐，弄你妹，日死你媳妇儿，十几亿够吗？” “那得是上百亿的项目！” “我特么攒了很久了，裤裆里攒了几千亿！” “够不够？” “要不要再加上你妈，你大姨，你二姑，一块用！” “尼玛了个b的！” 这一刻，我也是被这狗日的给气上头了。 他那一句日祖宗辱先人的话，我听了实在受不了，一下子就爆了。 你会骂人，我也会！ 而且比你骂的还狠，还毒！ 其实我原来没这么粗鲁的。 除了那几句国粹，也不喜欢骂别人家人。 是这狗日的逼我骂的！ 这个无缺直接被我吓完了，吓出一脸冷汗。 我又一拳干过去。 他捂着鼻子一阵尖叫，呻吟。 我手上有数，他这鼻梁骨肯定是被我打断了。 一旁的柱子，见他同伴被打，直接就挥舞起了手里的钢管子，朝我抡了过来。 我直接迎了过去。 “住手，柱子一边去！” 没想到那貂皮老板直接把他拦停了。 然后笑眯眯地看着我。 “小子，你玩儿大了！” “勒索我，还打了我的人。” “你走不了了！” 貂皮老板一脸皮笑肉不笑，就朝着一边柱子嘱咐上了：“柱子，进去打电话！” “叫我大狸猫兄弟，带几个手下过来。” “就说咱这里，有人找不消停。” “草！不给他点儿颜色看看，他根本不知道马王爷长了几只眼！” “让你跑这来撒野！” 嘱咐完后。 这老板还瞪了我一眼。 继续重复强调道： “哥们儿，恭喜你，您这回玩大发了。” “走不了了……” 说完后伸手撜了撜身上的皮草，一副大哥大气势。 我也朝他回之一笑。 “我也没想走啊。” “价格还没谈拢呢，我走个鸟啊？” “老板，容我提醒你一句，你叫多少人来都没用，徒耗时间。” “就凭你这态度，价格不可能再便宜了。” “噢，我又改主意了。” “40不行了，太少了，亏。” “现在是50，屋里有计算器吗？” “要不，咱先进去算算。” “早成交早了事，我这还赶时间呢。” 我化身商人，跟这位有钱老板讨价还价。 顺势掏出手机来看了看。 于是我马上意识到，我这手机上就有现成的计算器啊。 咱这是智能手机！ 闹着玩儿呢？ 我找出计算器，估算了一下。 别看这辆破三菱早已经到了报废年限，新车可值钱了。 这可是88年的老古董啊。 当初新车，至少要30多万？ 出于人性化，购置税、内饰啥的，咱就不给他往里算了。 30x50=15万！ 那就收他十五万算了。 看他这加油站挺大的，肯定能付的起。 而且人家还穿着貂呢！ 没个百万身价，谁敢穿貂？ “喂，你跟我俩闹呢？” “你以为我叫人过来，是跟你砍价的吗？” “你咋想的啊？” 这位穿貂老板‘彬哥’，见我如此认真，眼睛直接就瞪的跟大灯泡似的。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难道，还有别的事儿？” “砍人啊，草！”这彬哥直接怒了！ 果不其然。 这时一辆依维柯大面包车，飞驰进了加油站。 片刻间，便从上面冲下来六个人。 个个手里拿着家伙什。 那领头的是个驼背，三十七八，那双小眼睛贼不拉几的，可亮了，还冒着绿光。 抻着脖子探着腰，越看越像大狸猫。 我听到看热闹的人群里，发出一阵阵议论。 “卧槽，真是猫哥啊？” “旁边娱乐街上的狠人，制霸半条街。” “听说以前还混过三里屯，还混过锣鼓巷子，打架贼生猛了。” “这个穿貂的，不愧是穿貂的，路子野啊。” “连猫哥都叫过来了。” “哎呀，他来了，这小伙倒霉啊。” “该不会真砍人？” “……” 第147章 敢不敢跟我再拼一下子？ 这时候，那穿貂的彬哥，已经大老远地迎了上去。 张着双臂，笑脸相迎。 “哎呀猫哥，真给兄弟面儿啊。” “上回一块吃饭，咱这都一个月没见了？” “一会儿我请兄弟们，敞开了玩儿。” “哈哈……” 彬哥说话声音很大。 像是故意在拿猫哥名号，震慑我，震慑围观的群众们。 ‘看到没？’ ‘彬哥我路子野着呢！’ ‘谁敢跟咱过不去，自讨苦吃。’ 这是他内心的潜台词儿。 “咋的了彬子？” “草，还有人敢往你这里来整事儿？” “什么路子！” 大狸猫左右张望几眼，似乎是没找到预想中的目标。 他或许还以为，得有好几个人呢。 其实就我一个。 噢，暂时就我一个。 老板彬哥便指着我那辆被砸烂的破三菱，一通解释，然后又伸手朝我一指：“就这小子！就他这报废车，还特么朝我要钱呢！给他三千他不干，说是要新车价30，这家伙真是特么的癞蛤蟆想屁吃了？” 大狸猫便朝我瞄了一眼。 一脸戏谑的笑了下。 “一个人儿？” “闻没闻见，是不是尼玛喝多了猫尿了。” “出来瞎jb整事儿。” “草，我过去赶走他得了。” “这号主，就是吃饱了撑的，找抽。” 大狸猫挥了挥手，招呼着几个手下，便朝我走了过来。 六个人瞬间将我围住。 不过他们还算是比较文明的。 就光围着我。 家伙什也都没往外亮。 要么杵在地上，要么背到后面，要么还揣在身上。 但眼神却都凶着呢。 只待他们的猫哥，一个指令。 “喂，哥们儿，闹啥啊？” “要我说，你这就一个破报废车，砸了就砸了。” “说白了卖废品都没人收，你还得倒贴钱。” “哦，我刚才听了，人家老板说是你先拱的火，人家才给你砸的！” “你说大晚上你瞎jb出来闹腾啥啊。” “不在家好好呆着。” “这得亏是大彬子脾气好。” “要特么换了我，早特么动上刀棍儿了。” “哥哥也不欺负你，跪下给人老板磕俩头，赔俩钱儿，走了得了。” “你看你闹的，都影响人家生意了。” “依我看，不赔两个，这事儿过不去啊，兄弟。” “你觉得呢？” 大狸猫倒背着，哈着腰，朝我就数落上了。 还真像那么一回事儿。 至少语气上，挺像和事佬的。 低调，霸气。 还跟我讲了一堆屎尿不骚的臭道理。 “我觉得，你可以一边凉快去！” “他们把我车砸了，得赔？” “价我已经给他出好了。” “你要是过来给他凑钱，我欢迎。” “要是替他过来吓唬人，我还真不吃你这一套。” 我朝这大狸猫笑了下，皮笑肉不笑。 手里那支一直没被点燃的香烟，已经被我捻出了烟丝，随风飘舞。 我吹了吹，扔在地上。 还拍了拍手。 好好一支烟，浪费了。 “你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啊？” “孙贼，你看清楚了。” “我是大狸猫。” “记住这个名字。” 大狸猫直接就怒了，一改和顺脾气。 并顺势退后几步。 然后冲几个手下喊道： “还愣着干什么，干一顿！” “问问他，到底他玛了个b的，吃不吃这一套！” 话音刚落。 他那几个小弟，直接就朝我亮起了家伙。 我不慌不忙地看了他们一眼，然后朝右前方挥了挥手。 嗖！ 嗖！嗖！ 五六辆出租车，疾速驶了进来。 小胖和大地雷，还没等出租车停稳，就直接推开车门，挥舞着家伙什，冲了过来。 紧接着是地包天，也带着一车人冲了过来。 另外两车人相继跟上。 不多，一共才十五六个人。 才比对方多一半。 而且我惊奇地发现，关亮也来了。 这倒是让我没想到。 而且，火麒麟那家伙也来了。 原本他不住在基地的。 我一直让他在家里待命，有事call他，没事在家吃泡面呆着。 难道，这小胖也通知他了？ 那些看热闹的人，全被这场面惊住了。 议论的风声也跟着变了。 “卧槽，这么多人啊？” “敢情这开破皮卡子的小伙子，也不是省油的灯啊。” “这回热闹大了……” “猫哥这帮人，这回要栽啊。” “卧槽……” 议论声中，已经有些人开始往后退了。 生怕会溅自己一身血。 那加油站老板彬哥，一见我这边来了这么多援兵，直接就慌了，就想调头闪人。 大狸猫也被吓了一跳，本能地往一旁躲了一下。 他那些小弟们，自然更是乱作一团。 我们干多少架了。 上百人火拼，都弄过好几回了。 小胖他们自然是有了经验，有了心得。 也没有经过任何指挥和布阵，大家各自找位，直接就把这帮家伙包了饺子。 想逃？想跑？ 你一个也跑不了。 “靠，一帮傻逼滥仔，跟我玩儿硬？” “就特么欠收拾！” “小胖，地包天，亮子！” “给我干！狠狠干！” “草尼玛的，干够了再卖车！” 我趁机做了一阵动员，然后直接就追到那大狸猫面前。 他这会儿，已经躲到加油机后面了。 人多这优势就是牛逼。 还没开打呢，大狸猫这帮人就已经溃散了。 直接就是被动挨打。 有一些连还手还不敢还手。 生怕被打的更狠。 “猫哥是？” “你说你这大傻逼，出来装你尼玛什么大以巴狼？” “我跟人加油站谈赔车，你起什么哄啊。” “就凭你闹这这一出。” “老子又改变主意了。” “50不行了，再加10个点儿！” “我这车，新车价60，你去跟那穿貂的家伙碰个头，把车钱凑上。” “我急着赶路！” “快尼玛去！” 我见这大狸猫还在那弓着腰装傻充愣。 直接就一嘴巴子煽了过去。 这时候，战斗也已经结束了。 人多，就这么快。 大狸猫手下那帮孙子，全被揍傻了，蜷缩在地上、倚加油机上一阵呻吟，哭爹喊娘。 关亮和地包天也押着那位皮貂老板，走了过来。 我直接从关亮手里抢过一把铁棍。 指在皮貂老板脸上。 “草尼玛的，再给我闹啊！” “还尼玛敢砸我车！” “现在，价格又涨了。” “又多出一块人工费，成本费。” “新车价60，钱凑上，车留下！这车让你砸成这样，老子不要了！” “贱卖给你了！” “你抓紧表个态！” 我狠狠地盯着这位穿貂的彬哥，朝他下达最后通牒。 其实我也不想把事闹成这样。 是他们一再相逼。 彬哥犹豫着，脸上不断抽搐：“60？也大十几万啊，二十万？老大，你……这……不值啊！就一报废车！” 他还嘴硬呢！ 我直接一棍干过去！ “哎呦，哎呦，别打……” “二十！二十！” “你刚才说的，20！按这个数！” “我还能考……考虑下。” 彬哥脸上挨了一棍，直接就疼坏了，捂着脸讨价还价。 “不行！” 我坚定地回了一句。 “刚才给过你机会，你不把握啊。” “你特么不中用啊。” “再给我讨价还价，直接70！” “你特么看清楚了，我是车主，我享有最终定价权！” 我扬着钢管，在彬哥脸前一阵照晃。 但我这真不是勒索。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我不是为了这区区二十万，我是为了一口气！ “哥们儿，别把事儿做绝了！” 这时，一旁的大狸猫突然插了一句。 然后他从口袋里摸出手机。 拿在手上晃了晃。 “旁边那几条街，有我二三十号兄弟。” “不管你们混啥的，咱别光顾着眼前，干着爽。” “真特么掰扯大了，我大狸猫也能跟你们拼一下子。” “敢不敢让我打个电话？” “说啊，敢不敢？” 这会儿，大狸猫突然又跟我牛上了。 很显然，他不甘心就被我们这么轻易给弄了。 这是想找回面子。 第148章 大姐，你看过眼科没？ “还想打电话叫人？” “打你妈！” 一个身影直接就冲了上去，一巴掌拍在大狸猫脸上。 紧接着又是一脚过去！ 直接把大狸猫踹飞出去好几米远。 我顿时愣住了。 是关亮！ 居然是关亮！ 这货打起架来，很生猛啊！ 而且还会骂国粹。 但我能看的出来，他骂的不是很丝滑，打人的气势也略显浮夸。 很显然是故意装出来的。 就跟他下午硬着头皮跟我们喝酒，泡妞一样。 他是想尽快融入我们！ 说白了，不想白吃我赵龙的干饭。 真是个讲究人呐。 “亮子，你可以！”我朝他竖了竖大拇指，以咨鼓励。 关亮笑嘻嘻地凑了过来，得意地说道：“龙哥，我之前就跟你说过，我关亮文武双全。嘿嘿，现在信了没？没吹牛。” 我绷着笑说道：“信了，眼见为实了都！” 我没忍心点破他。 反而是流露出一脸欣赏。 真没想到，这满腹智慧的关亮，还有些单纯、可爱。 这时我已经走到了大狸猫面前。 伸手薅了一下他的头发。 把他从地上揪了起来。 “打，打电话。” “我允许你打电话叫人！” 我冲他说道。 大狸猫愣了一下，然后朝地上看了一眼，一脸歇斯底里地说道：“手机摔坏了！” “用我的打，见过没？”我慷慨地将自己的这台酷派，朝他手上一递。 “智能手机，没用过？” “快尼玛打呀！” “再不打，一会儿就没电了。” “草尼玛的，把你的人全叫来，有多少叫多少！” “我赵龙没别特么别的特长，就是不怕事大，不怕人多！” “你一个电话叫二十人，叫三十人。” “我给你叫一百人过来！” “玛了个b的，不是想拼一下子嘛，我接了！” 我薅着大狸猫的头发，咣咣几下。 就是要杀人诛心。 就是要一巴掌把他拍死！ 让他从此后，一听到我赵龙的名字，就浑身发抖！！ 让你再敢跟我跳！ “打啊！” “快尼玛打啊！” “你个废物！你不打我都瞧不起你！” 我见大狸猫还在迟疑，又照他脑袋上狠狠抽了几巴掌。 那边的加油站老板。 穿貂的彬哥。 这会儿直接就看傻眼了。 他嘴上禁不住呢喃了一句：“草，遇上狠角儿了。” 但这时候，一直猫在队伍最后面的火麒麟，突然站了出来。 他晃晃悠悠朝前几步。 手里还亮着片子。 直接就走到大狸猫的面前。 “火麒麟，你想干什么？退回去！”我朝他吼了一声。 我知道，这小子下手贼狠。 别特么把人给捅死。 “嘿嘿，龙哥，我俩，熟人。”火麒麟扭头冲我笑了下。 什么？熟人？ 我一阵不解。 只见那大狸猫看清火麒麟后，脸色一阵煞白。 直接就快被吓死了个球了。 “火……火麒麟？” “麒麟哥？” “你出……出出出……出来了？” “现在，连……连连连……连你都跟他混？” 大狸猫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 再我看时，他更是一阵毛骨悚然，头发都快竖起来了。 火麒麟上前摸着大狸猫的脸，落井下石地说道：“小猫啊，好久不见了。” “你特么，怎么还是这德行？” “玛了个b的，一点儿长进也没有。” “你说你招惹谁不好，你非招惹龙哥。” “你不是找死吗？” 火麒麟弯着腰，有些阴阳怪气。 他们之间，肯定有啥故事。 “麒麟哥，误会，都是误会……”大狸猫赶快苍白地解释了一句。 然后他将目光狠狠地看向那加油站老板彬哥。 “大彬子，我干你妈！” “你特么连累死我了。” “再高调啊！让你再高调！” “再尼玛穿貂啊！” “有俩鸟钱儿不知道尼玛自己姓什么了……” “赔车！赔车啊！” “赔钱，操尼玛的！” 这一刻，他将怨气直接发泄到了彬哥身上。 那彬哥直接就崩溃了。 脸绿的，跟特么吃了粑粑似的。 “拿……拿钱。” “龙哥，饶了我，我给拿钱。” “我……就……” “你看，我……我给你拿十万块，行吗？” 彬哥怯生生地说着，还是没克制住守财性的本性。 又跟我在这里砍起价来了。 我直接就不耐烦了！ “草尼玛的！” “老子这车不卖了！” “反正现在这车被你砸成这样，也开不走了。” “那我就跟它送个别。” “亮子，点火！” “把车烧了走人！” 我也懒的再跟他们废话，直接上狠招。 关亮也很配合，直接就从口袋里摸出了打火机。 彬哥直接就吓毛了，赶快大喊道：“不要点，不要点，我给，我给！” “多少钱我都给！” “车我买了，我买了……” “新车价60，现金！一分不少，一分不少……” 他哆嗦着双腿，人都麻了。 然后朝我不断鞠躬，再鞠躬。 求我手下留情。 “草尼玛的，快去啊，拿啊！” “我这被你连累死了都！” “给龙哥拿钱！” 那大狸猫也很会见风使舵，直接朝彬哥大喊了起来。 “拿，就去拿，拿……”彬哥连连应着，灰溜溜地进了办公区。 关亮安排了几个人，跟上他。 免得他耍花招。 看热闹的围观众人一阵震撼，议论。 他们说啥的都有。 关亮直接就带着小胖，过去安抚这帮吃瓜群众了。 “大家安静，安静。” “刚才谁说我们这是打劫？” “那个大姐，你说的？” “你这眼神儿上眼科医院看过没有？” “这就是一个卖车和买车的，讨价还价的过程。” “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你们很多人都看见了，我们的车好好的来加油，被他们耍横给砸了。” “那怎么着？我们让他赔车，这很合理？” “价格算是谈妥了，老板也接受了。” “草！吃亏的是我们啊！” “新车三四十万呢，才让他赔20万！” “购置税，内饰啊，玻璃膜啊，这些东西也没朝他要钱。” “多么人性化啊。” “是不是？是不是很人性化？” “……” 关亮在那比划着手，跟大家一阵解释。 这样一解释，大家看起来就都明白了。 全都跟着附和，点头。 然后关亮就直接把大家疏散了，让他们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卖车有啥好看的？ 二手车市场上多的是。 想看到市场看去！ 嗯，不错。 我见了，禁不住连连点头。 我家亮子，这说服力还是不错的。 思想工作做的好。 我这真是，得了个大活宝。 不过让他这一说，我都觉得要少了，是不是亏了？ 新车三四十万啊，还不加购置税啥的。 我尼玛亏一半儿！ ‘吃亏是福。’ 我在心里安慰了自己一下。 趁着彬哥去准备车款。 身边，火麒麟就主动跟我解释上了。 原来，他果真跟这个大狸猫是有渊源的。 那是多年前的事了。 那时火麒麟还在三里屯混呢。 他在那一片儿，罩着好几个场子。 大狸猫当时带几个人，以喝了假酒为名不想给钱。 玛了个b的。 夜场无真酒，这是潜规则。 这大狸猫很显然就是找借口闹事儿的。 火麒麟直接就上火了，一个人怒干了他们四个人，全给干服了。 这大狸猫原来是挺顺溜，挺板正的小伙。 火麒麟直接把他脊柱打变形了。 就变成了现在这副德行。 大狸猫被打服后，后来还跟着火麒麟混过一段时间。 他‘狸猫’这个外号，还是火麒麟给起的。 但火麒麟越来越觉得这家伙不地道，老特么偷奸耍滑，还老给自己闯祸，所以都直接把他赶跑了。 所以大狸猫一直很怕他。 没想到多年后，在这遇上了…… “龙哥，大狸猫这帮货怎么弄？” 然后火麒麟便朝我问道。 关亮这时提出了自己的建议：“我觉得，可以收编！除了他们这老大什么猫，其它的几个小伙，长的还是挺顺溜的。” 我直接就冲关亮批判上了：“你想什么呢？一帮杂碎，谁稀罕！” 关亮解释道：“抓紧壮大队伍嘛。” 我反问：“拿啥养？” 然后我上前扶住关亮的肩膀。 我告诉他，队伍肯定是要发展的，是要壮大的。 但是不能什么货色都往里收。 步子大了，容易扯了蛋。 关亮只是点头。 他也没再说什么。 其实，我觉得关亮这主意没错。 将这几个人收编一下，倒也不缺地方安置。 至少光头刚那里岗位不少。 我就是故意跟关亮唱了一回反调。 他今天才刚跟了我。 如果我事事都顺着他，由着他，什么都听他的。 那谁是老大？ 真的，当老大真的不容易。 有时候你明知手下是对的，自己是错的，也要一意孤行。 如果什么事都让手下替你做决定，出决策，你就光管点头，采纳。 那你就距离被架空不远了。 这是历史上多少带血的案例，教会我的。 当然，事无绝对。 总是一意孤行也不行。 这当中，必须要有个度。 然后我带着关亮，在这站上溜达了一圈儿。 这加油站侧面，停着两辆车。 一辆本田雅阁。 一辆奥迪a6l。 我直接就被吸引住了。 说实话，我一直就很喜欢奥迪a6这款车。 当兵时就喜欢。 那时候我执勤时，经常眼睁睁地看着那些个大领导、大首长的车队，从眼前呼啸而过。 清一色的奥迪a6或a8，四个圈儿，真特么帅啊！ 但眼前这辆奥迪，显然是那彬哥的车。 单看他貂不离身就知道，这人爱装逼，弄辆奥迪开也在情理之中。 而且这辆a6居然是换代新款！ 这车好像是去年才换的代。 路上新款挺少见的。 它由原来的圆屁股，长条形栅栏，换成了后来的方屁股，大嘴栅栏。 车身也被加长了，名称里带上了l。 可谓是华丽大变身。 显得更高贵、更大气了。 “龙哥，喜欢这车？” 关亮见我久久驻足，马上看出了我的心思。 “还行。”我嘴上的搪塞，挡不住内心的迷恋。 关亮马上就给我出了馊主意：“那20万咱不要了，直接换这车开走！咋样？” 第149章 你得多走走文艺路线！ 说实话，这一刻我确实动心了。 这车可是我多年的梦啊。 速度与激情。 我做梦都想拥有的，四个圈儿！ 但我还是冷静了下来。 人嘛，可以贪婪。 但是你不能毫无止境，毫无下限。 “亮子，你想害我？” “琛哥现在才开啥车？我特么弄辆四个圈儿回去显摆！” “靠，你这是想把我架到火上烤啊！” 我看着关亮，冲他问道。 关亮顿时有些紧张了。 “龙哥，我就随口一说。” “别当真。” 他赶快改了口。 “听着！” 我当即扶着关亮的肩膀，给他安排了一项艰巨的任务。 让他忽悠琛哥，抓紧换台车。 他这么大一老板，这么大的腕儿，就开辆凯美瑞确实太低调了，太不符合身份了。 在此之前，其实我和阿彪都劝过。 琛哥也一直说换。 结果到现在都没换。 他不换车，我作为小弟就没法开好车。 我这也是在为自己日后有了钱，能开上四个圈儿做铺垫。 关亮拍着胸脯说道：“包在我身上！” 不得不说。 穿貂的人就是有钱。 我还以为，这彬哥得四处借钱呢。 或者说是先跟我付一部分车款，剩下的打欠条。 这些其实我也能接受。 毕竟20万，不是个小数目。 没想到，这家伙果真就提着一袋子现金出来了。 咱也不知道，他这是把钱都放哪儿了。 这是放站上了？ 但其实，干加油站确实赚钱。 早期干上的，就更赚了。 后来我才了解到，这玩意儿利润太特么大了。 比如说当下汽油价格是五块多一升，但加油站从石化那里的进价，也就两块多，绝不会超过三块。 如果选择从其它渠道进油，就更便宜了。 因为这玩意儿本身就没啥成本。 现成的地球资源。 人类只需要开采出来，稍微加工一下即可。 其真正成本，其实还比不上矿泉水呢。 在伊朗，成品油几毛钱一升。 委内瑞拉更便宜，一两分钱一升。 这都是折合后的价。 “龙哥，正好二十万。” “您……您拿上。” “我就当，花钱消灾了……” 彬哥把钱递给我时，脸上透露出些许不甘。 而且他已经把身上的貂也脱了。 换上了一件夹克外套。 我直接就火了：“你说什么？花钱消灾？” 关亮也跟着骂道：“草，这是你赔车的钱，我们这车原价三四十万，我们还亏了呢！你消的你玛了个b的灾啊？” 彬哥赶快就改口了：“对，对对，我沾光了，我……我划算。” “咱貂呢？”我上前摸了下他的衣领。 彬哥擦着汗说道：“热，脱了。” “挺酷的，干嘛脱了？” “彬哥啊，这次虽然我们吃了点儿亏。” “但咱也不是小气人。” “咱穿不起貂，但就愿跟穿貂的人打交道。” “你放心，以后你这加油站我们肯定还会常来，给你捧场。” “等我换了新车，也来你这加油。” “噢对了，咱这油，是正经渠道来的？” “不伤发动机？” 我搂过彬哥的肩膀，笑呵呵地冲他问道。 彬哥脸变猪肝色：“正经渠道，绝对正经渠道，石化的油嘛，用着绝对放心！来加就行啊，只要是龙哥您的朋友，不要钱。” 他嘴上这么说。 但我哪能看出来？ 这家伙恨不得一辈子不见我们。 然后我走过去，对着那辆破三菱默哀了三秒钟。 毕竟它已经陪我这些天了。 还是挺舍不得的。 再看它，最后一眼。 “车卖完了。” “走人！” 我招呼起大家，离开了加油站。 临走时，我还朝人家大狸猫屁股上踢了一脚。 这家伙也是傻。 他明明有机会偷溜的。 还杵这干嘛？ 还指望着，我真能收编他们当小弟呢？ 路边上，我拿出三万交给关亮，让他回去给兄弟们分了。 然后我还单独嘱咐了关亮几句。 “刚才你骂人家那老板干嘛？” “还草b日蛋的。” “亮子，你记住，你是我的军师。” “你身份不一样。” “你以后要多走文艺路线，懂了没有？” “……” 关亮点头说，懂了。 其实他的本性，也不怎么粗鲁。 只是为了展示他已经融入了我们，故意让自己变粗鲁。 他跟我不一样。 我原来也是个文艺青年。 我是在清河经历了一番打打杀杀，受环境影响，才变粗鲁的，才开始国粹不离口的。 所以，我这属于正常发展，正常进化。 关亮这属于强行进化。 我得给他纠正过来。 毕竟我也一直想改，但改不了。 队伍里那帮货，也不知从哪学的，也都爱粗话连篇。 我希望关亮能够保持本心，保持文雅。 留股清流在江湖。 然后。 我正准备打辆车，继续赶往望京。 那火麒麟跟个大姑娘似的，朝我走了过来。 “龙哥，再给点儿生活费呗？” “光吃泡面了。” 他挠着头皮，嘿嘿笑着。 我朝他反问：“前些天不是刚给你打了两千吗？这回又能分你些！” 是啊，这次出活，原本没有他的。 这家伙是在家呆着蛋疼，就私自去基地找我，找阿彪。 没想到正好遇到这件事。 他算是额外弄了外快。 还不知足呢？ “龙哥，你是知道的。” “咱以前就是混夜场的，玩野了。” “业余生活丰富，弄个妞啊，打打牌啊啥的，都不少用钱。” “为这，我天天吃泡面省着。” “你看我身子都虚了。” “干仗都没劲了，都掉好几斤肉了……” 火麒麟朝我一阵争取。 这副模样真可怜。 其实全是装的，就是贪婪，想钱花。 “你特么……你让我怎么说你？” “还尼玛三里屯战神呢！” “现在混成了泡面将军了！” “再特么弄下去，是不是就混成要饭的了？” “说多少遍了，让你省着点花！” “你的岗位，我会安排。” “我现在去望京，就是弄会所那件事儿。” “到时候，让你当经理，只要你把会所给我经营好了，还尼玛愁没钱？” “长点儿出息，别光顾眼前。” “要往长远看，懂了？” 我朝着火麒麟批判一番，开导一番。 顺便把大饼，再给他画了画。 就不能惯他这臭毛病。 三天两头找我要钱，我可不当这冤大头。 火麒麟被我骂的没脾气了，只能叹气道：“那我再忍忍，再多吃几天泡面。” “对了，你现在在哪住了？”我朝他问道。 “清河啊。”火麒麟说道。 我皱眉问：“你特么怎么跑那去了？” 火麒麟苦笑道：“你建议我住那的，你忘了？说是有事方便叫我。” 我这才想了起来。 没错，我好像确实说过。 那时我刚遇到那伙人打着龙哥旗号搞抢动。 而且方世龙还告诉我，说是清河出现了好几伙‘龙哥’。 我一怒之下，就决定成立‘打假队’嘛。 就借着这事儿，让火麒麟搬去了清河。 这样方便我们过去打假时，随时招呼上他。 “对了，我给你个电话。” “清河小盈那里，有个小屁孩儿叫杨光。” “你多关照关照他。” “那家伙挺可怜的，还是我粉丝。” “以后会所干起来，就让他跟着你一块弄。” “告诉你，你别欺负人家！” 我顺便就把那小杨光托付给麒麟了。 并嘱咐他，要拿出老大哥样子来，搞好关系，多善待一下他。 “行啊，太没问题了。” “我一向最疼小弟了。” “那个，龙哥，嘿嘿，给点儿费用呗。” “我回去就买点儿水果，点心啥的，过去看看他。” “顺便带他去泡泡妞，唱个歌，让他先长长世面……你觉得我这想法怎么样？” “嗯？龙哥，你咋了？” “是我做的不对……” “你不认可？” 火麒麟又借机朝我伸了手。 他发现我脸色不对，赶快问了一句。 “滚犊子！” “就没见过你这种厚颜无耻之人！” “光特么认钱了！” 我朝他劈头盖脸骂了一顿，进一步将他的贪婪扼杀在摇篮之中。 还想趁火打劫？ 我信你个鬼！ 与此同时，我再一次深刻地理解了光头刚。 养小弟，真特么费钱啊。 但我还比不上人家光头刚呢。 人家在清河那边，有好几个场子撑着。 还老接些私活。 我呢？ 我就一个基地总教官。 我和阿彪揩来的那仨场子，也才刚起步，还没见到钱。 跟心雨那会所，连场地问题都还没解决。 我特么往哪弄钱去啊？ 但是小弟也得养啊。 后期都还得指望着他们，一块弄大事呢。 骂走了火麒麟后，我在路边等半天，才好不容易打上了一辆黑车。 那黑出租司机长的挺凶的，还纹着身，一看就不是啥好人。 要搁以前，我肯定不敢坐他车。 我这刚坐上副驾驶，刚一系上安全带。 心雨那边就又来电话了。 “龙哥，到哪了？” “你那车还没卖完啊？” “我都不知道，你啥时候弄的车，啥车啊？” “……” 心雨在电话里，一阵问东问西。 真够猴急的！ 我这不不来了吗？ 火急火燎、风尘仆仆地赶来了！ “车卖了。” “20万现金。” “一会儿搁你那，就当咱合伙钱。” “不够的，我后期再补给你。” “合伙干生意，我肯定不能让你一个女人把钱全掏了。” “这软饭，咱不吃。” “噢对了，你先洗个澡等我。” “再开个红酒啥的。” “我这嗖嗖的，很快就到了……” 我跟心雨聊着聊着，不知不觉间就又燃起小火苗了。 我明显感觉到，身体有了奇妙变化。 思念如水。 青春如火。 爱与浪漫交织在我心。 今晚，我不会再让我的女人，孤枕难眠。 玛德！说什么也不走了。 第150章 你上厕所，到处乱看什么？ 我闭上眼睛。 想在车上小眯一会儿。 但是没过多久，一阵急刹车就把我震醒了。 我还以为是到了呢。 睁开眼睛，眼前一片漆黑。 借助出租车的灯光，我发现这里竟然是一个废旧工厂。 啥情况？ 危险的信号！ “哥们儿，下车！” 那黑司机这时已经解开安全带，从旁边抄出了一把剁骨刀。 “啥意思？”我随口一问，马上明白了过来。 赶快也解开了安全带。 伸手摸住伸缩棍。 “人可以走。” “塑料袋留下！” “操，牛逼。一个人带这么多现金。” “敢走夜路？还敢打黑车？” 黑司机说着，朝我冷笑了一声，率先下了车。 这是打劫啊。 很显然，刚才他是听到了我和心雨的谈话，知道我身上带了20万，所以临时起意。 这其实也怪我。 我在公众场合显摆啥啊？ 就是为了跟心雨表明自己不吃软饭，就暴露了20万。 这一暴露就出事了。 唉，可怜啊。 又有人要挨揍了。 我这嘎新嘎整的衣服，恐怕又要重新整理一下了。 我这时也已经下了车。 并将伸缩铁棍，缩在袖管里。 给对方一个赤手空拳的假象，看他表演。 “小子，对不住了。” “谁让你大晚上的拎这么多钱？” “真馋人啊，嘿嘿，算你倒霉了！” “咱也不愿真砍人。” “反正要钱要命，你自己选。” “……” 黑司机朝我一阵威慑，还表现出一副被逼无奈的样子。 就好像他出来打劫纯粹是没经住诱惑。 是情非得已。 所以这并不影响他是个好人。 “我可以两样都要吗？”我朝这黑司机笑了下，笑的很魔性。 黑司机强调道：“不可以！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说着他就挥刀迫了过来。 还挺有文化。 还懂这句成语。 我手中甩棍猛地一甩，甩成老长了。 没等他朝我出刀，我就直接一甩棍干了过去。 啪！ 直中他的脑袋。 紧接着再几棍跟上。 这货简直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片刻之间，直接就把这黑司机干麻了。 疼的嗷嗷叫唤。 而且他手里的砍刀，也抽飞了出去。 就这，还敢抢劫呢？ “靠，你疯了？” “放着好好的生意不做，你玩儿抢劫。” “你劫谁不好非要劫我。” “草尼玛的！” “要不是怕你弄我一身血，老子今天干废你！” 我拿甩棍指着已经被我干翻在地的黑司机，一阵劈头盖脸怒骂。 “哥……大哥。” “我错了，我一时冲动……” 黑司机被打的都快怀疑人生了。 他抱着头，一阵求情。 “别叫大哥。” “我没你大。” “叫爷爷！” 我一脸戏谑地纠正他。 “爷……爷爷。” “放了我，我再也不敢了。” “出车前喝了点儿酒，冲动了，冲动了。” “平时真不敢劫财。” “第一次……” 黑司机可怜巴兮地央求着。 “呶，现在轮到我问你了。” “你是守财，还是要命？” “车上有啥值钱的东西，都给我拿过来。” “就一次机会！” 我也懒的再跟他废话了。 直接就步入主题。 我这也算是秉承着某位将军的名言：没有战利品的战争，是没有意义的。 打架也是一样，光揍人有个屁用？ 还得得到相应的实惠。 不然不如不打。 “拿，我去拿。”黑司机手抱头，不敢有丝毫违背。 我在后面押着他，去车上找东西。 在这过程中，我也没闲着。 一直在跟他‘交流’。 “你特么听好了。” “我跟你不一样，我这不是打劫。” “你可以把它理解成，缴获战利品。” “谁让你打不过我呢？” “你浪费了我的时间，损害了我的精神，消耗了我的体力……” “是不是需要赔偿？” “草尼玛的，还敢朝我打劫！” “算你撞枪口上了。” “快的，抓紧，老子赶时间！” 我不断朝他催促着。 这黑司机确实怕了，很快就从车上找到了三千多现金，一个金佛。 然后，还有一条中华。 “就你这逼样的，你有啥资格抽这烟？”我顺势摸出一根中华，叼在嘴上问道。 黑司机解释道：“顺……顺客人的。” 顺，就是偷呗。 全意是，顺便偷了下。 很多小偷都喜欢用‘顺’这个词儿，显得高雅。 “你还顺过什么？”我继续逼问。 没想到这黑司机看着粗犷雄壮，竟是个大怂包。 我还没怎么逼他呢。 他就全招了。 他跟我说，他前前后后一共顺了乘客14次，其中有4次被发现了。 抢劫客人次数是，5回半。 其中三女两男。 “五回半是什么意思？”我也是一阵好奇。 黑司机苦笑道：“这回没弄成，不相当于半回吗？” 噢，没毛病。 确实应该算半回。 而且这货刚才还说自己没抢过，是第一次。 这加起来都快二十次了。 还连顺带抢的。 一人兼三职：出租、抢劫、偷盗！ 堪称三栖巨星了。 其实目下，大部分黑出租，劫匪，小偷，人家都是团伙性质的。 有的组织已经很庞大，跨区跨省。 规模达到上千人、几千人的团伙，都有几个。 也不知这黑出租咋混的。 这么多才多艺，硬是一个团伙也没加入。 还玩单干。 真特么没前途。 这年头，没有团队就干不成大事的。 然后我继续坐上了副驾驶。 这黑出租继续开车，心惊胆战地送我到了目的地。 我见他挺可怜的。 于是还慷慨地付给他五块钱车费。 一码归一码嘛。 他感激涕零。 我本善良，一颗悲天悯人之心。 我迫切地进了公寓大门，乘坐电梯上楼。 心雨门前。 我按响门铃，心情更迫切了。 这一趟约会。 中间插曲太多了。 “龙哥哥，你终于来了。” “菜都凉了。” 心雨打开房门，张开双臂便要给我一个拥抱。 她穿了一套碎花连体裙。 光腿无袜。 身上还披散出一阵阵奇特的清香。 应该是她之前跟我说的，那什么叫‘黑鸦片’的香水。 香水如其名。 闻了真让人上头。 “先保持姿势，呆会再抱。” “我上个厕所先。” 我绕过心雨，直接冲向卫生间。 我这会儿挺急的。 都憋了一路了。 进去以后，我坐在马桶上舒了一口气。 但我眼睛的余光里，却发现一样东西，不由得一阵失望。 纸篓里……有红的？ 啥情况啊？ 不会这么巧，又赶上心雨不方便。 我这一腔火苗呢！ 而且都憋了这么久了…… 一时间，我禁不住有些生气了。 我怀疑心雨就是故意的。 她偏偏就趁自己心理期，才约我过来。 她明明就不想跟我追逐爱情真谛，不想让我把上次的遗憾，弥补回来。 我越想越觉得窝火。 眉头都拧成了一个大疙瘩。 拉屎都不通畅了。 好不容易上完厕所，我洗手后走了出去。 还没等我向心雨兴师问罪。 心雨就抱着胳膊，朝我数落上了。 “龙哥你骗人。” “你说话不算数！” 她脸上带些小女人般的委屈，噘着嘴巴。 “我咋不算数了？这不来了吗？”我朝他强调道。 心雨一语道破天机：“你说过要送我黑鸦片的，结果你拎来了一袋子钱，哦，还有一条烟？啥意思呀？” 我顿时恍然大悟。 我确实在电话里答应过他，送她一瓶黑鸦片的。 居然给忘的快一干二净的了。 我也真是够粗心的。 “下次，下次一定。” “我给忙忘了。” 我解释了一下。 然后就轮到我听她解释了。 我指着卫生间，逼问她：“你那纸篓里有个雪佛兰是啥情况？” 心雨起初没反应过来，俏眉紧皱：“什么雪佛兰？” 但她马上就明白过来了。 雪佛兰标志，形状很像是姨妈巾。 所以很多人拿这调侃。 但心雨噗嗤笑了。 “你上厕所就上厕所，到处乱看啥？” “真是不害臊！” 心雨走过来，用手指划了一下我的脸颊，将了我一军。 “我也不想看啊。” “但关键是太明显了。” “就在最上面。” “不害臊的是你，明知我来。” 我也不甘示弱，跟她打起了嘴仗。 然后我气呼呼地将她抨击一番。 “你啥意思？” “这种情况下叫我过来。” “你知道我每次见到你，都抵御不住你的诱惑。” “你是故意不让我得逞是？” “你这心思也太歹毒了。” 我劈头盖脸朝他一阵批判，嘴都气歪了。 这种感觉就像是饿了八天，马上就要将鸡腿吃进嘴里了。 结果一泡鸟屎拉下来。 正好拉鸡腿上。 这心情，能不沮丧吗？ “龙哥，那东西不是妾身的。” “是别人用的。” 心雨鬼灵精怪地朝我一弓身子，解释道。 她的脸也跟着一阵红了。 小嘴一噘，很委屈。 我问：“谁的？” 起初心雨死活不说。 经不起我再三纠缠，她终于坦白了。 原来那东西是叶冰的。 叶冰来了生理期，下午招呼也没打，就匆匆来找心雨排解心情，结果俩人言语起了一点点冲突，叶冰直接就被气跑了。 我这才松了一口气。 我初步怀疑是心雨知道我要来，故意气跑她的。 她知道我和叶冰不对眼嘛。 “叶冰？我靠。” “那女魔头也能来大姨妈？” “不可能。” “会不会只是痔疮破了，让她误会了？” 而且，我直接是一脸惊讶。 反正在我看来，那就是个不亚于梅超风的超级女恶魔。 她已经不在女性范畴了。 你要说她欺男霸女，杀人放火，我信。 但你要说她也跟正常女人一样，也来生理期，我觉得就挺荒谬了。 这女魔头比男人还狠、还毒，还霸道。 她怎会来大姨妈？ “别贫了。” “你怎么能这么侮辱我朋友？” “大冰子人家也是正常的女人，也有温柔一面！” “只是你没见过罢了。” “你先坐一会儿，我去把菜热一下。” “红酒已经给你醒上了，烟灰缸也给你准备好了。” “我想的周到？” 心雨指着餐桌上，朝我一阵邀功。 我点了点头：“做的好，有赏！” 人家如此周到，我自然要赏她点什么。 看着她走向厨房，我直接就一把从后面把她抱住了。 然后就吻向了她粉嫩的脖颈。 真白，真香，真滑溜。 “哎呀轻点儿，你腰带硌到我了呢，亲爱的。”心雨突然扭捏了一下身体，说道。 然后她本能地朝我身上伸手一推。 发现并不是腰带。 脸刷地红了。 第151章 ‘黑龙会\’，这名字肯定不行！ 这一句‘亲爱的’，很有化学作用。 叫的我浑身都酥了。 也让我更疯狂了。 我这已经憋的太久了。 每天晚上，拿心雨脚链在被窝里天马行空。 好不容易等到再次鹊桥相会。 容易么我？ “龙哥哥，你先别猴急呀。” “我们先吃点东西，才有力气干别的。” “还有，我有件事跟你说说。” 心雨凑到我耳边，轻轻地说道。 她嘴里哈出一股热气。 我耳朵痒痒的。 “不可以。” “一会儿再吃，再喝。” “听到没？” 我这次学聪明了。 上次就因为我听了她的，先去弄场地。 结果错失风月。 这次我还听她的呢？ 我直接就把她抱了起来，冲向卧室。 小妖精，你跑不了了。 心雨起初半推半就，然后也就彻底释放了。 我们以生命之躯交织在一起。 狠狠地要着，拥有着…… （此处省略字……） 暴风过后。 我坐在床上叼了一支烟。 心雨躺在我的小腹上，浑身微颤。 她的身体斜成一副画。 性感直击灵魂。 “再来！” 还没抽完一根烟呢，我就又斗志昂扬了。 “饶命啊。”心雨见势不妙，光着脚就冲到了客厅里。 但她跑得了和尚跑得了庙吗？ 我气势汹汹地追了出来。 她坐在沙发上，虎视眈眈地看着我。 噘着小嘴。 “亲爱的，咱休息下行不行？” “一晚上时间留给你发挥呢！” “我这都挺疼的……” 心雨干脆还是选择了摇旗，争取宽容。 “疼？哪疼啊？”我关切地凑了过去，想看看。 心雨脸一红，一脚把我蹬开了。 “去你的！” “洗澡，吃饭！” “听我跟你讲正事儿！” “会所的事儿！” 然后她直接化身女王，蛮横起来。 这回，我依了她。 我也懂得要爱惜自己的女人。 我这种体格，恐怕换了哪个女人也顶不住。 跟特么恶狼似的。 我家心雨这么柔弱，娇嫩。 还得进一步适应，磨合。 才能放大招。 我洗了个澡，裹着浴巾就回来了。 搂着心雨，那感觉贼棒了。 就好像，她即一切。 与她一秒风雨，抵过万世功勋。 我巴不得紧紧抱着她，再不松开，与她双双化身为蝶。 飞向一个没有任何事物干扰的地方。 没有人，没有江湖。 没有打打杀杀。 没有尔虞我诈。 只有我和心雨的二人世界。 对于爱情，我是一个典型的浪漫主义者。 有时还很疯狂。 “场地的事儿，不顺利呢。” “那家中介信誓旦旦说是能帮我们搞到房源。” “但结果老是推诿。” “我想找他们退订金，换别家试试。” “那老板来一句，他们享有终生代理权。” “所以就算找不到房源，这钱也不可能再退给你的。” “气的我，真想煽他嘴。” “太不讲道理了！” 心雨嘟着小嘴，气的胸脯一颤一颤的。 我被她这一番话，一下子就拽回到现实之中。 果然不出我所料。 那个独臂中介，确实不靠谱。 他就是想把订金忽悠到手，至于能不能找到合适房源，那根本不在考虑之中。 我当时害怕打击心雨积极性，所以就抱着试试看的想法。 这一试，证明我的判断是对的。 反正这个年代，干中介的基本上都这么玩。 他们胆子可大了。 归根结底就是，为了弄钱，不择手段。 那些个给我们众泰提供员工的黑中介，就很离谱。 他们拿的是双份佣金。 我们众泰要按招聘人数、质量给他们服务费。 那些求职者为了找到一份心仪工作，也会向他们交纳多少不等的保证金，少则几百，多则上千。 反正你去求职时，他们给你许的天花乱坠。 高薪、保险、升职空间、优厚待遇。 没一样是真的。 我因为阿彪的缘故，也经常跟那些个黑中介打交道。 其中有一个就跟我讲过一些这里面的道道。 简直是骇人听闻。 你比如说，中介惯用的一招，就是打着国企或者大公司直招的名义，吸引来大量的求职者。 他们在南方时，就曾以‘富士康’的名义，广纳贤士。 一周工夫，就收取了求职者们四五万的保证金。 然后求职者们果然被安排去上班了。 但他们去了才发现，单位哪是什么富士康啊？ 是一家名叫‘富达康’的黑工厂。 然后那中介还会继续忽悠你，这是富士康的分厂。 总厂名额有限，你要是想上总厂上班，就还得再补交一部分保证金。 这其中，他们还会找些托，配合演戏。 有些人还真就傻不拉风，又被宰了一刀。 总之是骗无止境。 直到有一天，求职者没钱了。 或者，求职者终于确定自己是被骗了。 但是他们毕竟人单力薄，大部分都选择忍气吞声。 但也有些不服气的，纠集几个好友、亲戚、同学啥的过去讨公道，退保证金。 太天真了啊。 吃进狼嘴里的肉，能吐的回来吗？ 不把你们揍出屎来，他们在道上白混了。 这只是一个真实的例子。 类似的事例，不胜玫举。 甚至比这更黑，更残酷的手段，多着呢。 反正那些黑中介的套路，花样多到你怀疑人生。 这个独臂中介还稍微‘单纯’点儿。 就是骗你订金。 “心雨，换上衣服。” “我们这就到那家中介去要订金。” “他不给试试！” “然后，我们这次一定想办法要把场地的问题，解决了！” “你放心，就算抢我也给你弄一个！” 我掐灭手上的香烟，当即做出决定。 烟气上漾，化作我股股怒火。 还敢扣我们订金？ 你特么耽误我们这么多天了，我还没找你要补偿呢！ 草尼玛的！ “这么急，明天再去不行吗？”心雨跟我商量。 我苦笑道：“明天我回基地还有事，刚组了一个30人的队伍，明天我得点名。” 心雨便问：“30人，这么多？干啥的？” 我一脸豪迈地说道：“明面儿上，是公司的机动队，纠察队，暗地里，是我的黑龙会。” 心雨撇了下小嘴：“还黑龙会？黑龙会是日本组织？” 我解释道：“我那军师，关亮，他给起的名。为了取我名字里一个‘龙’字嘛，反正我也不满意，后期还要重新定名字。” 心雨朝我提醒道：“你可悠着点儿，别瞎闹，咱把会所弄起来，正经过日子不挺好？干嘛非要弄这会那会的，搞帮派啊？” 我一边穿衣服，一边跟心雨做工作。 你弄会所，手底下没一帮敢打敢拼的硬点子，能行吗？ 靠场子里那几个内保，根本扛不住。 到时候会所一干上，各路牛鬼蛇神就全来了。 黑道的，白道的。 很多是为了利益跟你闹。 喝酒闹事的人，也肯定少不了。 你手里没一些信得过的人，站出来平事儿。 会所恐怕几天就得黄了。 心雨也在夜场待过，她自然明白我说的这些，有道理。 所以她也没反驳。 心雨也进卧室换了衣服。 靠，她还背着我？ 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偏就进去看。 心雨急的站在床上，用衣服捂住相关部位，直跺脚。 羞的她，一脸通红。 让我出去。 我告诉她，雨啊，咱不能忘恩负义啊。 怎么？ 你把我睡了以后，就不认账了？ 我们之间已经没啥秘密。 你是我的女人。 我是你的男人。 你换个衣服，我帮你参考一下怎么了？ 我这振振有词呢。 心雨拣起那个鲤鱼抱枕，就朝我丢了过来：“臭赵龙，臭不要脸……” 被骂也是一种舒服。 反正我现在脸皮厚着呢。 然后我指导着心雨，换了好几回衣服。 并不是她穿上不好看。 是我觉得她不穿更好看。 这要不是还得去中介那里要订金，我肯定又扑上去了。 顶不住。 根本顶不住啊。 心雨久经色狼觊觎，才换好了衣服。 棕色条纹裤，配一套韩版小风衣，美破天际。 你敢说她不是女明星？ 还真不是。 女明星见了她，也得自惭形秽。 心雨到门口，蹬上高跟鞋后，冲我催促道：“走啊，还愣着干什么？” “不听话，打屁股。”我走过去直接一阵小惩。 好了伤疤忘了疼。 还穿高跟鞋呢？ 我逼着她，换上了一双平底鞋。 这次我亲自开上了那辆z4，直接就驶向那家中介店。 本来我想通知小胖，带人过来壮下声势的。 但想到他们刚刚出了一场了。 还是没忍心。 手下同样需要呵护。 他们明天还要接受我检阅呢！ 所以我决定，自己先过去跟那独臂老板聊聊。 要是人家痛快把订金还回来呢，就你好我好，万事大吉。 我也懒的跟他大动干戈。 但这种可能性，几乎是0。 这帮人黑着呢。 吃进嘴里的东西，他能乖乖给你吐出来？ 中介店门口，里面一阵嘈杂。 原来那独臂老板，正约了几个朋友在里面打牌。 打的是斗地主。 “仨4带个7！” “三条a封上！” “操，老子炸不死你！5炸升天！” “一条小美顺儿，剩一张，报单。” “玛了个b的，站住！我王炸忽死你！” “玛德，剩单3了……” 这小牌儿打的气吞山河。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在炸碉堡呢。 见到我和心雨进来，那独臂老板将手里的黑桃3，直接就朝桌子上一摔。 “擦，怎么又来了？” “催命鬼啊！” “不是说了吗，有合适房源就给你打电话……” “老催啥啊，催！” 这独臂老板一边说着，一边走了过来。 起初很是不耐烦。 但他说着说着，突然就笑了起来。 笑的阴风阳气的。 第152章 龙哥，好多人过来砍你！ “有了，有了！” “哎呀，我想起来了。” “白天还真有一个过来登记房源的……挺合适，挺合适啊。” “要不，我让人带你们过去看看？” 这独臂老板拍着脑袋，一副刚刚记起的样子。 然后他告诉我们，那个房源，先前是家挺大的酒楼。 因为经营不善老板不想干了。 三层楼共一千多平。 房东正准备再租出去。 心雨跟我互视了一眼，问我：“要不，去看看？” 我想了一下，点了点头：“那就看看呗。” 本来我们是想来退订金的。 然后再想办法找场地。 没想到这中介突然就有了合适的房源。 我心里的怒气，也跟着化解了不少。 甚至还有些惊喜。 毕竟干会所，场地是基础。 没有场地，你再有钱也没个球用。 然后这独臂老板就让我们先坐下，喝几杯茶。 他去联系房东。 约好了以后，兴许今晚就能过去看房。 心雨满脸期待，跟我畅想起了租下场地后，怎么装修，隔成多少个大小包房，需要多少个男女公关……一副事无巨细的样子。 很快那独臂老板就跟房东约好了。 我和心雨在一个男员工的陪同下，去看了铺子。 路上心里挺敲鼓的。 害怕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心雨双手合一，祈祷了一路。 没想到，到了地方后，房东带我们一看，心雨直接就相中了。 我也挺满意的。 这里位置合适，面积合适，价格合适。 总之就跟我们的要求，几乎没差别。 这是一个四层楼。 加起来面积大约有1200平左右。 但其实房本上的面积，只有600平左右。 这是因为当初房东在购买时，只按了两层面积的价格算的钱。 原本是没有二层的。 一层是超大挑高，从中间隔成了两层。 至于四层，是按阁楼赠送的，所以也不计入面积。 确如那独臂老板所说，这里先前是一个酒楼。 看起来装修还挺新的。 而且大厅、办公室、包间的格局跟我们的想法，也比较吻合。 盘下来以后，只需要做轻微变动即可。 总之还能省下不少装修费用。 租金也不算太贵。 每个月一万九千八。 了解完基础情况后，我们便跟房东一块来到中介店里。 接下来就是签协议，直流程了。 虽然整个过程，看起来没啥问题。 但是预交一年租金，外加10个点儿的佣金，并不是个小数目。 加起来快三十万了。 而且房东还要求另外缴纳3万保证金。 这保证金的作用，就是防止租客在装修时出现破坏承重墙，乱扔垃圾等行为。 这个倒也没毛病。 我和心雨出门商量了一下。 她的意见是，时不我待，抓紧签下来，马上开始装修。 我的意见是，再深入了解下。 毕竟咱是穷人出身嘛。 干什么事，都不少了谨慎。 更何况，这个独臂中介给我的印象并不好。 甚至可以说是，很差很差很差。 纵观整个中介行业的口碑，也很差。 至少我所接触到的中介，十有八九都是玩黑道的。 所以我觉得，还得进一步衡量下。 就在我俩商量的过程中，又有一伙人进到了中介店里。 而且他们也是来看那家铺子的。 这些人跟中介老板和房东在里面沟通了一番。 那独臂老板直接就出来了。 “你们行不行啊？” “要是实在没有这经济实力，那就再等等。” “现在瞄上这个房源的，好几个呢，有准备弄夜场的，有准备干特色酒店的，还有想干连锁的。” “这不，一会儿还有两拨客户，预约好了要过去看这房源。” “刚才进去的那拨，白天就看过的。” “你们要不签，人家房东就准备租赁给他们了……” “哪有时间光等着你们啊？” “是不是？” 他这一番话，无疑给了我们很大压力。 意思很明显了。 你不马上签协议，这铺子就归别人了。 这种强大的压迫感，让我和心雨顿时有些着急了。 就像是马上要吃进嘴里的肥肉，就要被别人抢走了一样。 我们心一横，签了算了！ 一是这种合适的房源，确实不好找。 二是我这也不可能天天往这边跑，毕竟我在基地还有别的工作。 而且房东都见了。 那场地我们也亲自去看过了。 这中介还能耍啥花样？ 进去后，我们跟这一拨房源竞争对手好一番对峙。 对方起初死活不让。 几句话不对眼，都差点儿跟我干起来。 最后那独臂中介，以我们先交委托金为由，把房源给了我们。 那几人才骂骂咧咧地离开了。 接下来就是走流程了。 刷卡。 支付佣金。 支付租金。 支付装修保证金。 签租赁协议。 房东也直接把钥匙给了我们。 并嘱咐我们，装修时千万不能乱扔垃圾，要被罚款。 尤其是不能破坏承重墙。 否则保证金不予退还。 而且，他们还有权利随时中止租赁协议，并扣除部分违约金。 这房东越是事儿多，越是唠叨。 我们反而觉得这次租的这场地，更靠谱了。 应该没啥问题了。 虽然那中介让我反感。 但是这房东还挺实在的，挺靠谱的。 就这样，虽然一波三折。 但场地的问题，终于算是解决了。 接下来，我们可以大展拳脚了。 回到心雨家。 开香槟，庆祝。 我们一阵手舞足蹈，展望未来。 最后高兴的忘乎所以了，就干脆直接唱起歌来。 心雨家里弄的这套音响真好。 恐怕那些大型商k的设备，都没她的好。 我唱了两首，感觉都快超过原唱了。 心雨也唱了几首。 甜美极了。 我其实最想听她唱《那一夜》。 这是她的代表作。 也是我们最初的邂逅。 反正自从认识心雨后，每次听到这首歌，我都有种特殊的冲动，甚至是感动。 ‘……’ ‘那一夜，你没有拒绝我。’ ‘那一夜，我伤害了你。’ ‘那一夜，你满脸泪水。’ ‘那一夜，我为你喝醉……’ ‘……’ 她果真又唱了这首压轴。 还是一如既往的悠扬，凄婉，好听。 再次陶醉了我。 让我伴随着旋律，重新温故了一下我们之间的过往。 我朝走过去，一下子抱住了她。 “行了，那一夜已经过去。” “这一夜才刚刚开始。” “让我们，互相伤害……” 我再次抱起她。 像抱起我最美丽的公主。 这一夜，风起云涌，天地呼啸。 我们用最原始的方式，最疯狂的碰撞，庆祝着会所有了着落。 这是我们的会所。 也是我们相知相守的见证。 要不是还没有足够的资金和基础。 我真想马上就带她去领证。 真的，现在我就是这么想的。 跟她在一起，真好。 一晚上折腾了好几次，我醒来时已经六点半了。 身体有些疲惫，但心情却是格外舒坦。 心雨不知什么时候就先起床了。 她正穿着睡衣坐在书桌前，仔细地绘制着会所的装修布局，时不时还一阵冥思。 纸篓里，已经满是废纸团子了。 这证明她已经起床很久了。 真心盛啊。 我禁不住有些心疼。 我发誓，这一次，我一定要助她把会所干起来。 并且干出一番名堂。 这是我对自己女人的承诺。 吃过早餐后，我再次不舍地离开了。 赶回基地。 接下来，又是忙碌的一天。 累，并充实着。 这回我把那迷彩包一块提了回去。 这是人家关亮的。 正如心雨所说，里面确实装了不少情趣用品、碟片啥的。 回去交给关亮时，他还挺难为情的。 他握着我的手，求我保密。 上午九点，便是‘机动队’正式集结、成立的时间。 按照先前安排。 30名挑选出的精兵强将，已经陆续到齐。 他们个个英姿飒爽。 其中一半，是我带出来的亲信。 另一半，则是从众泰各个项目上抽调回来的精英。 我把队伍拉到操场上，操练了一番。 琛哥亲自过来检阅。 他非常认可。 并且在队前做出了重要讲话。 琛哥给这支队伍赋予的使命，主要有四个。 一、保护基地，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 二、肩负纠察职责，监督和检查各项目遵循公司指令行事； 三、各项目严重缺人时，引为援兵； 四、完成公司交给的其它任务。 当然，我也补充了一些。 然后我又请来关亮，给大家适时地画了画饼，畅想了一下未来。 这也就为我们日后去清河打假，以及接些私活，埋下了伏笔。 毕竟指着那点工资，根本不够花。 我要带他们弄到钱，看到希望。 待到队伍进一步成熟。 那么我就可以带上他们，走挂靠路线了。 到时候挂靠在众泰公司旗下，我们仍旧算是琛哥的人。 只不过拥有了绝对的自主权。 可以干更多事情。 中午，琛哥特意嘱咐我和阿彪别喝酒了。 因为晚上跟崔总约好了。 谈合作细节。 琛哥跟崔总去西餐厅，吃饭，喝茶。 我和阿彪则陪好崔总身边的亲信，也就是那个项目上的保安部经理。 毕竟上项目后，我们大部分工作都是直接跟保安部对接。 把保安经理陪好了，好处多多。 最主要的是，想办法多弄些空头。 为此晚上又是一场‘恶战’。 还得陪保安部经理喝酒，聊天，唱歌，把妹儿。 我这腰还酸着呢。 但是陪甲方嘛，你不弄还不行。 总不能给人家甲方安排了小妹儿，你自己在那里装纯洁？ 这样就没法培养双方互信。 唉，没办法。 琛哥信任嘛。 咱得把甲方陪好。 争取为众泰、为琛哥争取更大利益。 下午三点钟。 我正带着纠察队在会议室开会，嗑瓜子，聊天。 露露突然火急火燎地冲了进来。 “龙哥，你又捅啥篓子了？” “外面好多人过来砍你！” “阿彪正挡着！” 她站在门口内侧。 一边说着，还一边不停回头观望。 第153章 帮派介入，事儿闹大了！ 我顿时一愣。 有人来砍我？ 凭啥啊？ 小胖、地包天、大地雷率先站了起来。 紧接着，我清河那帮兄弟，也都跟着站了起来。 进而，整个纠察队全体人员，也都气势汹汹地站了起来。 “玛德，砍龙哥？” “先问问我们答不答应！” “兄弟们，抄家伙！” “干就完了！” 他们你一句，我一句。 个个义愤填膺。 “小胖先主持一下，我去看看。”我嘱咐一句，便朝外面走去。 露露拦住我：“龙哥，阿彪说他先顶着，你先别露面。” “那不行。” 我推开露露，执意要出去看看。 人家是来砍我的，凭什么让阿彪顶雷？ 大门口。 大黄一直在叫唤。 阿彪正与七八个人在那对峙。 我定睛一看，是他？ 他居然找上门儿来了？ 那领头的，居然是我昨晚刚教训过的加油站老板：彬哥。 他的全名叫石彬。 看来是对昨晚订的车价不服气。 这是想上门讨说法来了。 但彬哥这回没穿貂，他穿的是一件花格子外套。 “彬哥，来了来了。” “那小子出来了！” “看那！” 彬哥身边那个叫柱子的伙计，一眼就认出了我。 我意识到，这一战似乎在所难免了。 于是扭头进了会议室。 “抄家伙。” “做好战斗准备。” 我简捷说了一句，便扭身朝大门口走去。 阿彪转过身，朝我不断地递眼色。 意思是，你先别往前凑。 但这种事，我不可能做缩头乌龟。 冤有头债有主。 必须要有个了断。 “草尼玛的！” “石彬！昨天还没把你弄消停是？” “还敢找上门儿来！” “你给我站那！” 我这会儿也是气的够呛。 想起昨天这厮的嘴脸，我更是怒火中烧。 干死他的心都有了。 我刷地一下，甩开了铁棍。 “呵，火气还不小呢！” “还尼玛龙哥？” “大狸猫怕了你，彬哥可不怕你。” “反正今天，那20万你必须给我吐出来。” “操，敢敲诈我？” “我那么大加油站，白开的？” “我这大奥迪，最新款，白开的？” “你特么疯了！” “惹人你也看看对方实力！” “你也不想想，我能吃你那亏？” 这石彬一边掐着腰，一边朝旁边的奥迪车指去。 脸上横肉飞舞。 一副十足的暴发户嘴脸。 这跟昨天的他，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昨天他吓的，跟特么过街老鼠似的。 这会儿又牛起来了。 也不知是谁给他的底气。 我走近一看，石彬带来的这些人，全都拿着家伙什，个个扭头晃脖子的。 有拿砍刀的，有拿管子的。 还有拿镐把子的。 其中有两个，昨天照过面儿。 就是这石彬的两个小伙计，一个叫无缺，一个叫柱子。 这仨逼货，脸上、身上的伤都还在呢。 就敢过来寻仇？ “兄弟，我这听的一头雾水。” “这家伙说你勒索他们20万，真的假的？” “说你是碰瓷儿。” “说你强行把车卖给他了。” “大爷的，你怎么玩儿这么大？” “我叫露露过去。” “让她告诉你先别露面……” 阿彪朝着我一阵埋怨。 很显然，他非常担心我的安危。 毕竟这帮人针对的是我。 “阿彪，你别听他们一面之词。” “我就好好的加个油，他们把油给加错了。” “然后我找他们理论。” “结果这帮货把我车砸了，砸个稀巴烂。” “你是没见，他们还叫了一帮流氓过去砍我呢，真尼玛霸道。” “但我能吃他这一套？” “然后，我们双方一阵讨价还价。” “就把车卖给他了。” “咱那三菱！新车30多万，卖他们20万。” “哪里不合理了？” 我把事情经过，跟阿彪大致说了下。 阿彪点了点头。 嘟了一下厚嘴唇。 “大爷的，你傻啊。” “那三菱是高配的，新车快五十万了。” “你给他们按30万算的？” “这下亏老鼻子了。” “还尼玛砸我们车，还想砍我们人？” “疯了，草！” “这帮货还好意思过来找茬儿呢。” “我要早知道这事儿，先带人过去把他加油站点了再说！” “尼玛了个b的！” 阿彪配合我演戏，脸色越来越狰狞了。 打架这东西，也讲究一个有理没理，谁吃亏谁受益。 就算是注定火拼。 那也要先把理给占明白。 别说是我们了。 纵观古代帝王，枭雄，无一都是如此。 大到伐国灭域，都得出师有名。 你得兴正义之师。 “我操！” “你们就一伙臭保安。” “我先前还以为多野的路子呢。” “你们牛b个甚啊？” “实话告诉你们，我现在能带人找上门儿，自然是做了十足的准备。” “必胜的准备！” “你也看出来了，彬哥不差钱儿。” “不然咱也开不起四个圈儿。” “咱要的是一个面子！” “反正话，我已经给你们撂到位了。” “要么乖乖把20万交出来，磕头认错！要么等死！” “草，彬哥我不好惹！” 石彬皮笑肉不笑地说着，一脸傲气。 很显然，他应该是有备而来。 说不定这家伙还请来了什么硬点子，正在路上呢。 “兄弟，怎么弄？”阿彪看向我。 其实我也不知道。 这是在基地。 而且这是因私结的怨。 所以我实在不想把这件事，闹到琛哥那里去。 琛哥现在回家了。 我想在他回基地前，了结此事。 怎么了结？ 讲道理肯定是不行了。 这狗日的加油站老板，也不是来听我讲道理的。 “妈的，干了！” “先把这帮狗日的弄服再说。” “顺便检验一下，我纠察队的战斗力！” “草尼玛的！” “跑这来耍横！” “我特么能让你得逞？” 我咬了咬牙，做出了这个决定。 同时猛地一挥，甩开了手里的伸缩警棍。 门口的大黄，也跟着一阵汪汪。 像是也在响应我号召似的。 真想让小张把大黄放开，过去撕咬这帮孙子。 阿彪也顺势从背后摸出了砍刀。 他这回用的刀稍短了些。 但是很亮。 “等等！” “你们先等等！” 见我要跟他们开干了，这石彬顿时慌了神。 他朝后面马路上一阵张望。 像是在等什么人。 “等你妈！” “现在就干你！” 我冲他警示了一句。 然后扭头大喊了一声：“纠察队，来活了！” 话音刚落。 会议室一阵凄厉咔嚓。 30多名队员火速冲了出来。 他们手是都掂上了家伙。 很显然，小胖在我们对峙时，就已经让他们配上了装备。 说时迟那时快。 阿彪砍人最积极，直接就冲过去了。 我的纠察队…… 起初只有一半人左右往外冲。 这一半人，大多都是我在清河带出来的兄弟。 他们已久经战阵。 所以不怕。 但那些个刚加入的，有些就慌了。 倒也有几个硬茬子，马上跟上了节奏。 “咱们人多。” “怕个毛啊？” “别特么给龙哥丢脸！” 这时那地包天，突然吆喝了一声。 还真管用。 又激活了七八人的斗志。 只剩下三个人，在那抖腿，发呆，不敢上阵。 其实这已经算是不错了。 想当初，在清河时，我们三方集结，过去围攻批发商城。 一见那阵仗，我的人基本上全跑光了。 就剩下四五个人。 这回只有三个人怯战。 算是难能可贵了。 这时我也已经扬起甩棍，朝着那石彬追打过去。 他是领头的，不弄他弄谁啊？ 这狗日的！ 招惹我赵龙。 还敢上门闹事儿？ 看我这次，非尼玛废了他不可。 “别追，别追了！” “你……” “你……” “你不讲武德。” “你等我人……大部队到了你再……” “哎呦……” 石彬一边跑一边朝后瞄。 跟做贼偷溜似的。 但一不小心，就被地上一个凹坑给绊倒了。 “跟你这种b货，讲个球的武德？”我直接冲上去，照着他身上一阵乱干。 “草尼玛的！” “让你给我闹！” “还尼玛敢带人砍我。” “你砍啊！我先弄死你……” “瞧瞧你这臭德行，装特么什么孙子。” “穿貂了不起啊。” “开奥迪了不起啊？” “有钱了不起啊？” “你特么给我看着，老子以后，肯定比你有钱！” “草尼玛的，你个臭暴发户……” 国粹与棍声结合。 形成一股动人的旋律。 那般清脆。 那般明亮。 石彬被我打的伸胳膊蹬腿儿，发出一阵阵杀猪般的嚎叫。 “别打了，别打了。” “服了服了。” “别……别……别别别……” “哎呦哎呦……” “钱我……我……我不要了。” “我我我……哎呀疼啊。” “疼……” 这货一边求饶，一边还伸手挡我的甩棍。 我这次根本不会再手下留情。 直接往死里抽！ 他身上很快就多处被打的皮开肉绽了。 鲜血也在地上流开了。 “早尼玛干嘛去了？” “晚了！” 我继续抽，继续干。 怒火在燃烧。 我已经控制不住自己，就是要干废他。 就是要让他知道，你招惹谁都可以，但招惹我赵龙就不行！ 我要让他留下一辈子阴影！ 那边，战斗也已经结束了。 我方将近30人，干他们七八个人，还不跟闹着玩儿似的？ 石彬带来的那帮流氓，被我的纠察队围在中间。 连打带骂的。 有两个直接就被干哭了。 都叫上‘妈妈’了。 但这时候，我的手机铃声突然响了。 我打开一看，是琛哥。 莫非，琛哥已经知道了？ 说真的，我不想让他知道。 毕竟我与石彬的恩怨，属于私人恩怨。 接听后。 琛哥语气不善。 “小龙啊，你搞什么搞！” “丫的，你怎么还玩起打劫来了。” “你大晚上的，跑加油站去闹腾啥啊。” “我告诉你，你这件事闹大了。” “东城的大顽主，‘淘血帮’老大龅牙春，直接把电话打我这儿来了！” “丫的，这帮上几百号顽主，全是狠人。” “那加油站上的老板，跟这淘血帮有渊源，人家放话要弄死你啊！” “我告诉你，淘血帮大队人马，马上就杀到基地了！” “他们想弄死你，就跟弄死一只蚂蚁一样……” “……” 第154章 这帮派，赫赫威名！ 什么？ 帮派介入？ 这简直，如同五雷轰顶。 但凡能够成为帮派的，势力都非同小可。 而且还是淘血帮。 我对这个帮派，略有耳闻。 淘血帮，原名逃学帮。 是从九十年代起，由一批喜欢逃学的不良学生组成。 这个逃学帮发展壮大很快，人数剧增。 后来他们便开始组团涉及勒索、收账、拆迁、看场子等各种领域。 然后，他们觉得‘逃学帮’这名字不够霸气。 就取谐音改成了‘淘血帮’。 虽然不咋好听，但是却很骇人。 这些年来，他们在江湖上打出了一个让人闻风丧胆的赫赫威名。 现在这淘血帮更是发展的风生水起，他们已经形成了自己的产业链，涉及夜场、交通、工程、中介等各个行业。 人员数量虽然不及以前了。 但人员质量却更加呈现精英化、专业化。 不过他们一直秉承初衷。 新成员加入的必备条件是：必须有过逃学历史。 奇葩？ 不过说白了，这才是正儿八经的黑社会。 阿彪、光头刚、火麒麟……我们这帮人，在人家面前，充其量只能算是混混。 但是我实在想不明白了。 那加油站的石彬，他怎么跟淘血帮嘎上关系了？ 这江湖水太深了。 说不害怕，那是假的。 反正听到琛哥提到淘血帮介入的刹那。 我整个人都是懵的。 “琛哥，事情是这样的。” “这件事，它也不怪我啊。” “是那个干加油站的，实在是把我惹火了。” “他还把我车给砸了。” “……” 我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跟琛哥说了。 反正这狗日的石彬说我是‘打劫’，我坚决不认。 那纯粹是他自找的。 琛哥听后，沉默了足足十五秒。 然后才说道： “我明白了。” “这件事，我想办法帮你压一下。” “能不能压住我不敢保证。” “关键点在于，那个姓石的，跟这帮人……算了，跟你说了你也不懂。” “丫的，自家兄弟出事了，我不能坐视不管。” “这样，我先出面协调。” “你……” “你抓紧躲一躲！” “现在就躲！” 我听后，赶快问道：“琛哥，能不能不躲？” 我不想躲，并不是我不害怕。 一个赫赫有名的帮派过来砍我，我能不怕吗？ 我也是人。 我只是不想让别人替我承担风险。 而且这件事我占着理。 有理自然无畏三分。 “别跟我讨价还价！” “按我说的，你先找个地方一躲。” “我这边跟这淘血帮见一见，事情一有结果，我再叫你回来。” “就这么定了！” “我这就赶到基地！” 琛哥那边很坚定，而且说完后，马上就挂断了电话。 看来，我只能躲一躲了。 这种事，不能义气用事。 琛哥既然这样安排了，自然有他的道理。 “喂，怕了？” “现在知道怕了？” “草，刚才就告诉你了，你完蛋了！” “你还敢打我！” “淘血帮啊，你敢惹？” “我跟他们关系硬了去了。” “那些人想弄死谁，他就不可能活在世上。” “哎呀……哎呦……” “哼哼，我告诉你，你现在，给钱都没用了，晚了。” “我让他们……” 这时那已经从地上站起来的石彬，扶着电线杆盯着我，一阵小人得志的神态。 都被我干成这逼样了。 他还能嘚瑟起来。 我不惯着他。 啪！啪！ 又是两棍砸过去！ “狗日的，别高兴的太早！” “你给我听着。” “只要这个什么帮，今天弄不死我。” “你就等着！” “就算是我被他们弄死，我还有一帮兄弟，过去替我报仇！” “你特么是别想消停了。” “我草尼玛的！” 我咬牙切齿地将石彬大骂一番。 又将他踹了几脚。 然后便想打车离开。 琛哥的话，我不能不听。 这时正好有辆黑车经过，我朝他使劲儿一招手。 黑车司机在路边停了下来，摇开车窗问我：“去哪儿？” “上车再说！” 我说着，便直接钻了副驾驶。 其实我也不知道去哪儿。 那个淘血帮是冲我来的。 琛哥替我出面，跟这帮人交涉。 不管结果如何。 我都不能躲的太远。 一旦琛哥这边也扛不住了，我就只能站出来自己解决。 靠，怎么解决？ 这一刻，我的心里扑腾扑腾的。 我怕这件事会不断发酵。 我更怕会连累琛哥，连累众泰。 那样就算我能够度过此劫，也会于心难安。 “说啊，去哪啊？” “你哑巴了？” 黑车司机拍了一下方向盘，朝我催促。 “催个屌啊你！” “信不信我抽你！” “直接往前开，我让你拐你就拐。” “让你停你再停。” “抓紧开车，妈的！” 我这火气被激发了出来，当场就想给他一耳光。 但还是忍下了。 我这是出去避难啊，还神气个屁啊？ 这黑车司机见我气势汹汹，也知道我不好惹了。 嘴上嘟哝了几句。 猛踩油门。 这时候，一个车队从对面驶了过来。 足有二十四五辆。 有跑车，有越野，有商务。 而且其中有三分之一都是奔驰、宝马、凯迪拉克、凌志这些豪华品牌。 剩下的，也都至少是二三十万的车。 这阵势在路上呼啸而行。 太威风了！ 而且这些车开始陆续减速。 看的出来，他们的目的地就是我们众泰基地。 淘血帮的人？ 这一点，几乎已经毋庸置疑了。 我朝身后一看，那被我揍的没个人形的石彬，正朝这个车队不断挥手。 这就更确定了。 我随即拨通了阿彪的电话。 “阿彪，淘血帮到了。” “是那狗日的加油站老板请来的外援。” “真没想到事情能闹这么大。” “琛哥让我先躲一躲。” “你……你别跟他们硬刚，听到没？” “等琛哥来。” 我这一走，有些担心阿彪。 这家伙是个暴脾气。 所以我特意跟他嘱咐了几句。 “什么？” “逃学帮？大爷的！” “怎么连他们都惊动了……” “兄弟，你是得躲一躲，这逃学帮……” “不说了，他们人已经到了，大爷的，操，这么多人？” “别怕，有事彪哥跟你一起担着！” “先挂了……” 阿彪听到淘血帮名字后，也是吓了一跳。 他混江湖比较早。 肯定比我更了解这个帮派的势力。 按照时间推算，阿彪刚出来混那会儿，正是淘血帮展露头角的时候。 那时候，淘血帮还叫逃学帮。 一帮不务正业的学生仔，组织在一起。 在燕京杀的风生水起。 杀了个赫赫威名。 第155章 腥风血雨发家史 我挂断电话时，车子猛地一抖。 我正要骂这黑司机。 却愣了一下。 我发现他一阵脸色煞白，嘴巴都跟着颤抖了几下。 啥情况？ 我一想就明白了。 应该是我跟阿彪的电话，吓到他了。 也许是提到了琛哥。 也许是提到了淘血帮。 甚至是这二者，他都害怕。 “琛哥？众泰的琛哥？” “你是琛哥的人？” 这黑出租司机像是半天才还了魂。 然后本能摸出一支烟。 颤晃着手，朝我递了过来。 “怎么了？” “有何不妥？” “靠，你至于这么大惊小怪吗？” 我嘲笑着，接过了他的烟。 他腾出一只手，想帮我点燃。 我一把拍开，提醒他：“好好开你车得了！” 我自己点燃了香烟，吞吐着烟雾。 琢磨着去哪儿呢？ 去光头刚那？ 好像已经开过了。 而且人家现在忙，就别去添麻烦了。 那就再往前面看看，找个按摩店躺一躺，等琛哥信儿。 “嘿嘿，别怪着，别怪着。” “我刚来这几天。” “以前在顺义那边开出租，妈的赚不着钱。” “被一个老八介绍这来的。” “老八有交待，琛哥的人坐车一律不要钱。” “你说去哪儿，我直接送您去就完了。” 这黑车司机倒是很懂随行就市。 跟我客客气气的。 这倒是搞的我有点儿不好意思了。 我这人，吃软不吃硬。 你跟我硬，我比你还硬。 你跟我客气，我也敬你三分。 “不要钱，那怎么好意思呢？” “都不容易的。” “噢，就停前面！” “那边那家‘紫韵仙阁休闲会所’，呵，这名字有诗意。” “就去那！” 我朝前面街上一扫瞄，定位了一家去处。 看着外观、装修啥的还不错。 而且名字取的雅致。 让人一看，就有种想进去领教领教、探索探索的冲动。 同时我也掏出五块钱车费，往旁边一搁。 “嘿嘿，你这眼神够好的。” “能看这么远？” “这……这……不行不行，这钱你拿着，我不能坏了我老八的规矩。” “琛哥的人坐车，我们坚决不收钱。” “这是这片儿上的行规。” 黑司机硬是强行把钱，递还给了我。 然后他神色一变。 接着说道： “兄弟，我比你大，叫你声兄弟你别怪着哈。” “我刚才听你还提到‘淘血帮’，咋的了？” “那帮家伙可不好惹。” “该不会是跟琛哥有过节？” “兄弟你说句话，要不要哥们儿回去号召一下，让咱那帮弟兄过去助个场。” “你放心，我们多少也能凑个二三十人。” “至少能装装样子呗。” “……” 听他这番话，我心里还挺感动的。 人家才刚来这地界。 甚至连琛哥的面儿都没见过。 就能如此热心肠。 说白了，讲义气嘛。 这就很难得。 “心领了。” “不过应该用不着。” “对了，你好像对这个淘血帮挺了解啊。” “我只是听说过，了解不深。” “要不你跟我说说呗。” 我转而朝这黑司机追问道。 黑司机的脸色，马上就变得凝重了起来。 这时他已经将车停在了那家‘紫韵仙阁休闲会所’门口。 “这帮人，豪横啊。” “兄弟你想啊，能成为帮派的，那还能了得？” “这淘血帮十几年的底韵了。” “先是有一些爱淘学的坏学生，组织起的一个小联盟。” “后来人数越来越多。” “99年跟川东帮火拼，喷子都动上了，就是他们干的！” “这事儿据说连省部大员都惊动了，但不知为什么，后来不了了之。” “02年，他们直接占了顺义一条街，那一溜子场子，一眼望不到边儿啊，而且他们还陆续插手了很多行业，欺行霸市，两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打的是满城腥风血雨，让人闻风丧胆。” “还有零几年来着？” “02年，连灭三家中大型夜总会，把那几个老板全赶到国外去了。” “噢，04年起，这帮人就更玩大发了。” “帮内那些主要成员，全都改做实体经营，娱乐场、公司、工厂开了一大堆。” “哈哈，要么说呢，坏孩子有饭吃。” “坏孩子联合起来，天下大乱啊。” “从逃学帮改为淘血帮，这帮人真是淘着别人的血上的位。” “你敢信吗？” “家里小孩儿一哭，你跟他说，淘血帮来了。” “那小孩儿就立马不敢哭了……擦。” “那叫一个好使！” “……” 这黑司机朝我娓娓道来。 细数淘血帮累累战绩，不时发出阵阵唏嘘。 我也是听的震惊不已。 是啊，谁敢想啊？ 一帮不爱学习的小屁孩儿，组织起来，在江湖上打打杀杀，叱咤风云。 甚至形成了一个帮派。 渐而，震慑整个燕京城。 这其实，就是这个年代的特征。 坏孩子比好孩子吃香。 甚至经常有人会发出质疑：上学啥用啊？ 当你好不容易上了大学，本科毕业了，参加了工作了。 你会发现。 你的组长，是你的高中同学。 你的经理，是你的初中同学。 你的老板，是你半路缀学的小学同学。 没办法。 这个年代，靠啥起家？ 靠的就是江湖！ 你想凭知识和才华混出个名堂，费劲了。 反而是那些早些进入社会，早些闯荡江湖的坏学生，更吃香。 至于这是啥原因？ 细思极恐。 “大哥，谢了啊。” “我们留个联系方式。” “日后遇到啥事，你吱一声。” “彼此多照应。” 随后，我跟这黑车司机互留了电话号。 毕竟我觉得这人挺仗义的。 人家还不厌其烦，跟我讲述了一番‘淘血帮’的事情。 下车后，我们挥手告别。 会所门口，一阵风尘气息袭面而来。 里面好几个穿着大胆的小妹儿，正朝我笑着挥手。 这一刻，我觉得自己还挺狼狈的。 琛哥让我先躲一躲。 可我能躲到哪儿去啊？ 我在回龙观没家、没房，没亲戚。 刚才之所以我没去光头刚那里，其实也是有原因的。 我是那三个店的幕后老板。 而且这仨店刚刚起步，刚子事儿正多呢。 我这一去，刚子只能放下手头工作，一心一意陪着我，伺候我。 耽误人家干正事儿。 况且刚子在这里盯着，也只是暂时的。 他把这边捋顺了，营收上去了，还要回清河盯场子。 那里才是人家的大本营。 所以，能不去干扰他就尽量不去。 当然，我来别人家会所，也并非是闲钱多花不了，肥水流向外人田。 我是想过来体验一下。 借机取取经。 也许它这边就有些经营策略啥的，值得借鉴呢？ 靠，我现在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 身处危境。 悠然自乐罢了。 殊不知。 人家淘血帮要来弄死我啊。 琛哥，有时对我和阿彪很严厉。 但关键时刻，他也是真为我俩扛事儿啊。 这件事明明是我的私人恩怨。 也许要是换了别人的大哥，人家才不管你的死活呢，甚至巴不得把你痛快交出去，这样还能跟声名赫赫的淘血帮，卖个人情。多好？ 真的，我心里挺感动的。 但是我越琢磨，越觉得心里扑腾的厉害。 我在担心，琛哥能不能应对？ 万一这淘血帮不买琛哥的账，执意要向他要人，怎么办？ 甚至因此迁怒于琛哥。 我这罪过可就大了。 权衡之下。 我想跟阿彪打个电话。 让他过去侦察一下情况。 如果琛哥实在不好应付，那我就主动站出来。 祸事，是因我一人而起的。 就该我一人担着。 不该连累别人！ 第156章 有一条红线，你别给我踩！ 电话打过去，阿彪很快就回复了。 他那边声音很轻。 喉咙一直压着。 他跟我说，刚才他都被吓到了。 那阵势，那场面，他混江湖那么久了，从未见过。 几十辆豪车。 上百人。 浩浩荡荡，整整齐齐。 前面六七人赤手空拳，穿着风衣。 中间三四十人，掂着片子、砍刀，清一色西装革履。 后面几十人，穿的是款式新颖的迷彩装，手里清一色掂的是警棍和棒球棍。 那气势真是骇人啊。 都尼玛快赶上国外雇佣兵了。 阿彪直接就看傻眼了。 这些人的头目是个大龅牙，叫龅牙春。 长的有点像郑伊健，但是那一嘴龅牙特别醒目，又大又尖，跟要吃人似的。 不过人家来了以后，也不骂人，也不打架。 直接就点名见琛哥。 阿彪正紧张的不行呢，琛哥开车到了。 反正他从未见过，琛哥对别人那么客气，一直是笑脸相迎。 而且那龌龊春直呼琛哥大名。 ‘叶琛啊，来前跟你打招呼了。’ ‘所以我们不算贸然来访。’ ‘你手下那个什么龙，弄的太过火了。’ ‘这是简直不把咱们当回事啊，前脚上，还是把我们石先生给又弄了一顿。’ ‘这位石彬先生，跟咱们淘血帮有交情。’ ‘这次，你要给我个说法啊。’ ‘不然，不走了。’ 然后他们几个领头的，就直接进了琛哥办公室。 但外面，那个石彬就可特么神气了。 都被揍成那样了。 他还朝阿彪过去威慑一番。 那狐假虎威的样子，差点儿把阿彪惹急了，直接剁了他。 幸亏是小露露在一旁拦着，才忍下了。 现在，琛哥还在跟淘血帮这几个头目，在里面盘道呢。 刚才还又来了几辆车，几个人。 应该是琛哥叫来的。 这几个人看着也都挺不好惹。 不过并没带人过来。 其中有一个阿彪见过，是一个大型夜总会的老板。 他们也都跟着进了琛哥办公室。 里面时而说说笑笑。 时而沉默不语。 阿彪本来想凑到门口听听动静，被琛哥一嗓子骂跑了。 外面那些人，同样也是虎视眈眈。 淘血帮那些人不像前些时间骷髅头那帮人，人家也不包围基地，就跟雕塑似的直挺挺站在大门外，也有几个人进到了里面院子里，同样是一言不发，有的在抽烟，有的在嚼口香糖，一副副胸中各有丘壑的高深模样。 阿彪本想过去让支烟，盘盘道呢。 人家根本不搭理他。 都黑唬着脸。 也不骂人，也不作声。 但他们越这样，阿彪心里就越没底了。 他混江湖这么多年了，就没见过这种纪律严明的团队。 但他明白，越是这种人越不好惹。 说不定双方一谈崩，人家直接就动手开干了。 所以也不跟你浪费口舌。 …… 阿彪将基地的情形，娓娓道来。 我听的心里一阵突突。 听他这一描述，简直就跟电影大片儿似的。 说实话，我真想过去见识见识。 亲眼看看这在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淘血帮，是啥风头，是啥阵形。 一是好奇。 二是咱也想发展啊。 观摩一下，借鉴一下，未尝不可。 但现在，这情况不允许啊。 这淘血帮是来替那爱穿貂的加油站老板，出头来了。 人家是来砍我啊。 难道我还主动贴上去让人砍啊？ 好在听阿彪说，琛哥这边也叫了几个有实力的朋友过来。 不然我一上头，真想打车回去。 我真怕连累琛哥。 门口，我接连做了好几个深呼吸。 说真的，经历了这么多次打打杀杀，火拼对峙。 这是目前我最紧张的一次。 而且我还没在现场。 就尼玛紧张成了这个样子。 脸上冷汗都出来了。 这时会所里一个穿着齐b小短裙的时尚女郎，凑了过来：“哥，在外面看啥呢？进来玩玩儿呀，我们这里小妹儿可多了。” 我也没回答，直接就跟她进去了。 里面坐了一大排小妹儿。 千姿百态，风情万种。 有的在聊天。 有的在抠脚跟头，抹趾甲油。 有的在低头发短信。 还有的在互相开着玩笑，讲着荤段子。 反正我现在心也不在肝上，就朝他们环视了一圈儿。 一个个头不高的小萝莉，笑的很开朗，还朝我挥了挥手：“大哥，之前没来过？要不要去房间里，我帮我介绍一下？” 介绍一下，介绍啥啊？ 还用你介绍啊。 不就那点事儿嘛。 我心里这样想着，但还是点了点头。 这个女技师身高也就一米五六左右，胸很小。 像是女孩儿刚进入青春期，还没发育开的状态。 也可能是人家天生长的就小。 萝莉相嘛。 进到包间里。 这小萝莉直接就上手了。 她朝我身上，很精准，但又很轻柔地摸了几下。 歪着小脑袋。 眼睛里折射出阵阵狐媚。 “大哥，我们这里服务可好了，你想啥有啥。” “你觉得妹妹怎么样？” “我叫舒舒，舒服的舒。” “要不要吃定我哟。” “保证让你舒舒服服的哟。” “大哥你今天拣到宝了呢，人家才十五呢，嫩嫩的哦。” “别人一百。” “我收你一百五，不多？” “全套的哦。” 这萝莉技师朝着我不断挤眼睛，并且已经开始搔首弄姿了。 我直接就惊的往后一缩。 才十五？ 要不要这么夸张？ 我顺势摸出一支烟叼上，缓解了一下情绪。 说真的，我心里有种怪怪的。 她才十五岁啊。 该是上初中的年纪。 但是她对客人表现出来的这种娴熟，这种流畅，这种丝滑，让人心疼。 这世道到底是怎么了？ 这么小的女孩儿，这么早就堕入风尘。 被谁拉下水的？ 关键是，这家店居然也敢用？ 妈的！ 良心不痛吗？ 就尼玛不怕遭天谴吗？ 当然，我现在自身难保，是出来避难来了。 我有啥权利去再惹出什么是非。 这世上不平的事太多了。 我特么管的过来吗？ 只是看着这女技师，这与实际年龄不符的老练，我的心，像是被狠狠地扎了一下。 故而，心里感慨良多。 “小姑娘，钱我照付。” “我也不让你服务，不让你给我按摩。” “你就坐下，陪我聊聊天。” “哦，你能不能先回去，换套正常点儿的衣服？” “拿两瓶水来。” “有糖的话，拿几块糖。” “我润润喉咙。” 我对她说道。 她嘟着嘴，像是挺意外的。 哪有客人花了钱，不干那事儿的？ 这不是傻吗？ 但她马上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瞪大眼睛朝我问道：“大哥，你是不是有别的癖好啊？我懂，我懂，我那里有道具噢，等我，我去拿……” 呃？ 我顿时一怔。 然后直接就火了。 “拿个屁啊，拿！” “你想什么呢，让你去换衣服！多穿点儿，懂了？” “听不懂人话啊？” “出去！” 我没给她好眼色，骂斥一番后，狠狠地抽了一口烟。 烟气上漾，我心里有些堵的慌。 一股莫名的邪火。 待这小技师被吓出了门。 我直接就鬼使神差地拨通了光头刚的电话。 “刚子我告诉你！” “你听好了。” “有一条红线，你特么千万别踩。” “店里用技师你给我把好关，坚决不能用未成年，听明白了没有？” “别问为什么！” “这是底线！” 我也是闲吃萝卜淡操心。 也许是心里太乱了，随即找些事瞎安排。 也许是这个叫舒舒的小技师，这状态，真的是扎到我的心了。 然后我去了趟卫生间。 明明挺想的。 但半天没尿出来。 我特么这到底是怎么了？ 反正这会儿，我的脑子里一阵复杂画面。 第157章 我说完了，谁赞成，谁反对？ 真的，你也许无法想象这种蒙圈的状态。 反正就是四个字：失魂落魄。 又是十分钟过去了。 琛哥那边，也不知谈的怎么样了。 这次短暂的谈判，甚至是直接决定着我的生死。 我很想再用一下我爸的口头语，跟自己说一句：你怕个球啊？ 是的，小说里，电影里。 都是这么教的。 什么，生死扯淡。 什么，视死如归。 什么，不怕流血，不怕牺牲！ 但是当这些概念，被深深地钉进你的脑海中。 然而，真正面临生死抉择的时候。 你就不这么想了。 你会觉得，活着真好。 你会开始更加想念家人，想念过去的美好时光。 我从卫生间里出来，盯着墙上的挂钟。 那指针，像是在跟我倒计时。 生命倒计时。 我想说服自己，生死由命。 不想了，想也没用。 但这太难了。 这时候那个叫舒舒的小女孩儿，进来了。 她已经换上了一套正常的装束。 手里拿着两瓶苏打水。 她头上，还扎起了马尾。 这才是她该有的样子。 不知为什么，我心里稍微舒服了一点。 这一点点，足矣。 “你看，这样子，是不是好多了？” “水给我。” “坐过来，看会儿电视。” 我朝她招呼了一声。 尽量强迫自己别再去想淘血帮的事儿了。 反正我现在，确实没实力跟人家拼。 就像琛哥说的，人家想弄死我，就跟踩死一只蚂蚁似的。 斗又斗不过。 只能，随遇而安了。 现在其实我还有一条路。 那就是：跑路。 撒丫子回山东，回老家。 我不信那淘血帮，为了石彬那种杂碎，能兴师动众找到山东去。 但我不能这样做啊。 我一走了之，琛哥怎么办？ 那帮人肯定会因此迁怒琛哥的。 所以我只能老老实实地呆着，听信儿。 等待命运的宣判。 舒舒将苏打水，递给我一瓶。 然后就开始拿起遥控器，对着电视机不停地换台。 “大哥，你喜欢看什么节目啊？” “我们这里楼顶上有大锅盖，能收外国电台。” “收的台，可多了。” “要不要看个国外的？刺激的？” “你平时肯定，看不了的……” 她一边换台，一边朝我追问。 “看个电影，国产的，周星驰的有没有？”我朝她问了一句。 可能很多人不知道啥是‘锅盖’。 这里说的锅盖，可不是咱们家里做饭用的锅盖。 是一种外形像锅盖的信号接收器。 这玩意儿曾经风靡一时。 农村里比较常见。 但正规渠道的‘锅盖’，是收不到几个台的，而且清晰度不是太好。 主要是国家把大部分频道的信号，都给屏蔽了。 这家会所用的锅盖，显然是从其它渠道买来的。 能接收全世界二三百个台。 国外的节目，尺度就相对比较大了。 尤其是一些国家，还有专门的频道放成人片儿。 “周星驰的没找见。” “这个行不行？” “刘德华的！” 舒舒很快就锁定了一个频道，问我意见。 “可以。”我点了点头。 这是部老电影。 名叫《黑金》。 由刘德华和梁家辉主演。 梁家辉在里面演一个权势通天的黑社会老大，松林帮帮主周朝先。 这位老大在片中有几句台词，一直被视为经典。 ‘我说完了。’ ‘谁赞成？谁反对？’ 这几句台词，直接把一个高高在上的黑社会老大，演活了。 那种不怒自威的气势！ 灵魂里带着嚣张！ ‘顺我者昌！’ ‘逆我者亡！’ 这八字理念，被演绎的淋漓尽致。 我挺喜欢这部电影的。 记得我第一次看的时候，就很震撼。 周朝先的霸道，嚣张，目空一切，是多少男人心中的梦想？ 尤其是我们这种江湖人。 抽一根雪茄，扫视全场。 尽得万人膜拜。 谈笑间，掌控全局。 惹我者，死！ 挡我路者：灭！ 虽然心狠手辣，坏事做尽。 但留得赫赫威名，震慑整个湾岛。 不过，现在再看这部片子，我的心境就有些不太一样了。 原来是看个热闹，心里意淫一下罢了。 觉得里面的帮派离自己太远了。 但眼下。 我居然还真就碰上了。 现实中碰上了。 我被琛哥安排躲起来，甚至都没有亲眼见到他们。 但心里，就已经慌成了这样。 这意味着什么？ 我太渺小了。 真的太渺小了。 先前我在清河打出一个响亮的‘龙哥’名号。 在基地，干这个，弄那个，打打杀杀的事儿，也没少忙活，甚至还曾跟道上的大佬骷髅头有过对峙。 跟那传说中的大刺猬，也间接交过手。 有时候，我就飘了。 我觉得自己行了，厉害了。 咱在江湖上，也已经算是号人物了。 但在‘淘血帮’这些帮派面前，我特么算个屁啊？ 人家一个眼神，就能定你生死！ 所以触景生情。 我一边看剧，一边就在想。 倘若我能够侥幸度过眼下这场劫难，我该怎么弄？ 毫无疑问。 那就是抓紧培养亲信，壮大队伍！ 就按关亮给我制订的规划。 一步步往前冲！ 到时候，咱不弄什么帮。 就叫‘什么会’，或者‘什么社’。 我带着小胖、地包天、大地雷这帮兄弟们，打出一个大大的江山。 反正‘黑龙会’这名，我肯定是不会用的。 这是日本一个特大组织的名字。 我才不屑用。 得抽空想个别的。 咦？ 啥情况？ 这一畅想未来，心情果然就好多了。 刚才那种尿不出来的压迫感，像是一下子减轻了不少。 其实我在想事情的时候，身旁的舒舒一直在跟我聊天，我想的太投入了，也没听清她在说些什么。 直到这会儿，她朝我提起了一件事。 她跟我显摆说，别看她年纪小，可有学问了。 这家会所的名字，就是她帮老板起的。 这倒是让我心里一惊。 甚至是来了兴趣。 “紫韵仙阁，这名你想的？”我简直是难以置信。 这名字，一个十五岁女孩能想出来？ 说真的，这名取的确实牛逼。 一般情况下，干足疗、按摩这些场子的，都是些没多少文化的江湖人。 哪会取名啊？ 晚上你去大街上看，几乎全都是那种通俗简单的店名。 ‘三妹洗头房’； ‘温州按摩中心’； ‘舒心足浴’； ‘温馨保健会所’； ‘富豪沐足’； 等等。 这些个类似的店名，几乎是当下的主旋律。 可以说是没啥技术含量。 客人要去的话，选哪家也是选。 但是这家‘紫韵仙阁’，就了不得了。 这名字高端，大气，上档次。 听起来充满魅惑，充满诗意。 引人浮想连翩。 把它跟其它那些店摆在一起，哪怕是同等规模，同等条件的话，客人肯定十有八九都会光顾这家店！ 所以，千万别小看一个名字。 真的很重要。 就像我刚才，也是在整整一长排娱乐场中，一眼就瞄准了这家。 其实它家规模、装修也并不是这条街最好的。 旁边的，对面的，都比它装修好，规模大。 这就是名字的魅力。 “骗你干嘛呀。” “真是我取的，不信你问老板去！” “我那些姐姐们，同事们都可以做证。” “我呀，最会起名了。” “嘿嘿，没看出来？” “不骗你，我好几个亲戚家的小孩儿，都是我给起的名。” 这舒舒朝我信誓旦旦地解释道。 语气十分肯定。 嗯，这正是我想要的。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就向她请教一下呗。 起名这种事，不是你有文化就能起的好，这也需要天赋。 我和光头刚那三个店，名字就太俗了。 我一直想换几个高雅点儿的。 还有刚才我正思考的，团队的名字，也一直没琢磨到合适的。 这不眼前就一专家吗？ “姑娘，正好。” “我在回龙观有三个门头，也都是休闲按摩的。” “你帮我想三个名字。” “跟你们店一样雅致的。” “有难度吗？” 我不失时机地朝这舒舒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满脸期待地盯着她，等答案。 她却噗嗤笑了。 “大哥，你吹牛？” “你要是有三个店儿，还跑我们家来按摩啊？” “肥水不流外人田呀，谁都懂。” “你跑别处花钱？” 舒舒捂着嘴，朝我质疑。 “实话告诉你，我被一个叫淘血帮的盯上了。” “人家那边上百号子人，过去砍我呢。” “我来你家是避难的！” “这不正好，看你家店名不错。” “就想请教一下嘛。” “我一直在为想几个名字，头疼呢。” 我也没隐瞒这舒舒，没那必要。 反正我现在是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 命运暂时放到一旁。 先想办法求几个大气的名字。 这也算是我在这种复杂心态之下，一种特殊的安慰。 “哥，你越说越离谱了。” “还什么帮？白菜帮？” “是不是刚才看电影看的，让你想入非非了？” 这舒舒听了，顿时笑的就更厉害了。 我撇了下嘴。 我们之间代沟太大了。 真难沟通。 于是我干脆就从口袋里掏出三百块钱，往床上一拍！ “一个名字一百块！” “三个三百！” “噢对了，再加一百，再帮我想个帮会名字！” “名字里，最好带个‘龙’字。 “这活，你接不接？” 我也懒的再跟她解释了。 直接掏出了真家伙。 三百不够，我马上又甩出一百。 她不是自诩取名专家吗？ 我倒要看看，能不能给出让我眼前一亮的好名字。 “哥，我信了。” “我现在真信了。” “哎呀，这些钱真给我吗？” “你稍等，我马上就给你想三个超级，超级，超级好听的名字。” “比我们店还好听……” 舒舒马上来了个川剧大变脸，乐的不行了。 她抓起床上那几张票子，数了好几遍。 还不停地蘸起了唾沫。 这就对了嘛。 人与人之间要有信任感。 第158章 你这种，容易挨揍！ 不得不说。 ‘天生我材必有用’。 每个人生下来，都有他特殊的才华。 这个舒舒就是起名专家的料。 没用几分钟。 人家就给我想出了三个名字。 仙魅阁； 梦幻私语； 密境之旅； 我听后，简直服了。 这年头，满大街的足疗店，按摩店。 全是那种朴实无华的招牌。 可谓是千篇一律。 但如果把这三个名字挂出去，你生意想不红火都难。 真的，光这名字就能吸引你。 就让你想入非非了。 恐怕任谁见了，也想进去探索探索。 我正准备夸奖她几句。 她马上又想了一个。 “‘夜舞天华’” “买三赠一，这个送你了。” “大哥，你觉得咋样？” “不行的话，我再帮你想。” “反正我这小脑袋里，多的是好名字。” 舒舒指着自己小脑袋，扬起嘴角，一副骄傲自满的样子。 我朝她竖了一下大拇指。 才华横溢嘛。 我觉得人家骄傲的对。 就该骄傲。 起名又快又好。 我现在都巴不得马上打电话给光头刚，让他抓紧去换上这三个新招牌！ 那将是宾至如归，财源广进啊！ 反正那三个店，有我的大股。 我能不积极吗？ “姑娘，你牛。” “你真特么是个人才啊。” “就你这才华干啥按摩啊？太屈才了。” “你就专门开个店，给人起名。” “保证红火。” “噢，不过我还是建议你回归校园，好好读书。” “知识就是力量嘛。” “什么年纪，咱就该干什么年纪该干的事儿。” “你说呢？” 我东一句，西一句。 其实心里还是在为她感到惋惜。 十五岁啊！ 多好的青春年华！ 别的同龄人都在校园里，追逐梦想。 她却在足疗店里，挥霍青春。 “读书？” “开什么玩笑啊，大哥。” “读书出息了能咋样，上班了能咋样？” “能买得起大金镯子吗？” “能买得起lv吗？” “能买得起车吗？” “能买得起……” 这个舒舒越说越来劲了，跟我掰着手指头数了起来。 她年纪轻轻，就如此拜金。 但其实我并不讨厌她。 她还是个孩子。 这些，不完全都是她的错。 或许错在她的父母。 错在这世道。 错在这金钱至上的大环境。 我甚至有了一种不小的冲动：我要拯救她！ 她太小了，不能再让她泥足深陷下去了。 看她这样子。 真的，让人心酸。 我在想，如果我能够度过淘血帮这个劫，我一定回来带她走！ 送她，去她该去的地方！ “姑娘，店名你帮我起好了，我很满意。” “然后，还有一个会名。” “刚才说了，起一个帮会的名字。” “里面带个‘龙’字。” “不许说黑龙会，天龙会这些，太土了。” 我现在其实也是闲的，先尼玛琢磨起会名来了。 我这才混到哪啊？ 就一心想成立这会那会了。 但这些，其实确实是我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你将来想要干大干强，想要在江湖上能够与那些大帮派、大势力竞争，就得建立一支属于自己的精锐团队！ 我心气比较高，想的也远。 别人是走一步，看一步。 我是走一步，看十步。 “哇塞，大哥，你不会真是江湖大佬？” “我好像真信了。” “你这又起店名又起会名的。” “看来真不是一般人哩。” “嘘，别让我们老板听见，我问你，我以后能不能跟你混啊？” “我也想见见世面。” 舒舒瞪着大眼睛望着我，一脸期许。 这倒是正中我下怀。 正愁没啥理由带她走呢。 这不就来了？ “大佬咱不敢当。” “不过像你们这样的店，倒是有几个。” “有两个比这个规模还稍大些。” “还有一个一千多平米的商务会所，刚盘下来，正准备装修。” “你感不感兴趣？” 我一本正经地朝她反问。 香饵抛出去了，等待这条迷途小鱼上钩。 舒舒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就拉着我的胳膊，一脸兴奋地说道：“感兴趣呀啊，太感兴趣了！哥哥，没想到你这么厉害呀，带我去玩，带我去你那里上班好不好？” “没问题，成交！” 我当即答应了下来。 小样儿的，还是嫩了？ 小鱼入了我的护，我想怎么处理你，就随便了。 油炸，干煎，炖汤…… 或者放生。 都由我说了算。 但这时候，我的手机铃声也响了。 是琛哥！ 我的手莫名地一抖。 像是一下子，被打回了现实。 呵，我这心也是够大的。 基地上剑拔弩张，一个帮派过来砍我！ 我特么还跟一个小技师起上名了。 还想着劝人家从良。 但其实，我迟迟不敢接听。 我怕听到坏消息。 如果琛哥告诉我：兄弟，琛哥尽力了，扛不住了，回来！ 那我就完蛋了。 我会被那淘血帮和石彬带走。 甚至是，现场就把我废了。 我冤不冤啊？ 我还年轻，我还壮志未筹。 反正这一刻，我的心里突突的更厉害了。 血压一阵飙升。 我的胸腔，快要炸开了。 直到那边彩铃都快唱完了，我才接听了电话。 “在哪儿呢？” 琛哥开口便问。 我一阵支吾：“我……我……我跟人聊天呢，起名……不不，琛哥，我就在附近。” 真的，我都不敢相信。 我这都慌成啥样了。 就像是，一个罪犯在等待生死判决。 “你回来！”琛哥言简意赅。 我却愣住了。 回去？ 是达成合解了，还是我要被淘血帮带走？ 这一点，琛哥没说清楚。 我心里七上八下。 一阵胡乱猜测。 但琛哥并未再多说一句，就挂断了电话。 我连做好几个深呼吸。 到底啥情况啊？ 权衡之下，我打电话给阿彪。 阿彪跟我说，基地那边还跟刚才一样。 琛哥还在办公室里，跟淘血帮那几个人谈判呢。 这期间，那淘血帮老大龅牙春和他一个跟班，出来抻展了一下胳膊，又回去了。 还有琛哥，出来打了个电话。 阿彪一直密切关注着局势。 但也没敢靠近。 所以他也吃不准，到底谈成啥样了。 外面那些个淘血帮的人，也像是都等疲乏了，但仍旧跟雕塑一样，个个板着个脸。 偶尔有几个忍不住抽了根烟，但又回到原位，继续当雕塑。 至于那石彬。 这家伙最特么嚣张了。 一会儿跟淘血帮的人吹牛逼。 一会儿还跟咱基地的人，强行搭讪几句。 反正这货表现出了超强的生命力。 都被我干成那德行了。 他还不去医院，包个扎，拍个片儿啥的。 还尼玛显摆啥啊？ 很显然，阿彪这边也没得到确切消息。 我这心里简直有些闷的慌。 到底谈成啥样了啊？ 琛哥也没说明白。 难道大佬都喜欢跟底下人玩猜谜？ “特么的，不管了！” “是福是祸，全凭天命！” “走了。” 我又叼燃一支烟，站起身来。 舒舒凑过来，试探地问道：“那你的意思是，我能跟你一起走了？”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情绪复杂地说道：“如果我能平安度过此劫，就过来接你走。” “好担心你哟。”舒舒噘着嘴巴，顺势摸出一百块钱。 我本以为，她是想还给我的。 毕竟我们还有一个名字，没来得及取呢。 我给了她，四个名字的钱。 目前只取了三个。 但舒舒只是把钞票拿在手上晃了晃，就又收了回去。 “还差你一个名字哦。” “这一百块，我先扣下了。” “怕你不来接我嘛。” 舒舒歪了歪脑袋，眼神中掠过一股特殊的神韵。 这其中，更多的是期待。 我冲她笑了下。 然后转过身去，出了门。 “大哥，你人好！” “我是真想跟你混……” “不是跟你说着玩的，记得来接我哦。” 舒舒在我背后一阵叮嘱。 我脚步稍微一停，却没再说什么。 来到大堂后，我让前台叫老板出来。 起初前台不肯。 直到我眼中戾气一闪，猛地一拍桌子。 前台这才战战兢兢地，跟她老板打去了电话。 半分钟后。 店老板手里捻着一串佛珠，晃头晃脑就从楼上下来了。 他脚上，还蹬着一双人字拖。 嘴角上，留着八字胡。 没等他跟我耍横。 我就直接盯着他，朝他警告道：“听着，那个叫舒舒的，别让她上钟了！” “你们店里今天的损失，我出了。” “后面，我会过来接她走。” “或者让别人接她走。” “记住了？” 我紧紧地盯着这个30岁出头的店老板，一脸强横。 说实话，我打心眼儿里，瞧不起他！ 甚至想揍他！ 雇佣未成年卖身为他赚钱。 没尼玛一点做人底线！ “我操，你谁啊？” “你特么这是中哪门子邪了？” “脑袋被门挤了？” “奶奶个猴的，你这种客人，我还是第一次遇到！” “吃好了抹抹嘴付账走人就得了，下次再来嘛，你特么还想连盘子一块端走？” “我告诉你，就尼玛没你这么玩儿的！” “容易挨揍，知道吗？” 店老板一边说着，一边将手里的佛珠，放到柜台上。 然后歪着头，看着我。 眼睛里一阵戏谑。 与威慑。 第159章 面对江湖审判 这一刻，我很想提琛哥压他一下。 但转而一想，挺幼稚的。 这可能是我思想得到了一定的升华。 琛哥的大名，在回龙观地界上，确实好使。 但我赵龙，也并非浪得虚名。 “我警告你！” “按我说的做。” “不然，我带人砸了你店，打折你腿！” “不信你可以试试。” “我告诉你，我真干过这事儿，还不止砸过一个。” “不服的话，去众泰基地。” “我叫赵龙！” 我朝他警示一番。 并没有动手。 现在琛哥急着召我回去。 我不能老在外面耗着。 当然，对于这个叫舒舒的小姑娘，我也有自己的打算。 其实我本来不想管这闲事的。 但是看她只有十五岁年纪，就堕入风尘。 我是真特么扎心啊。 越看越扎心。 而且她人其实本质不错的。 还帮我取了这几个好听的名字，我都很满意。 可能我跟别人不太一样。 很多人混江湖，只管打打杀杀，谋私营利。 我入江湖，带着一种情怀。 最起码的社会责任感，不能迷失。 留下这番话后，我便准备离开。 没想到那店老板愣了一下后，直接换了一副嘴脸：“你……你……你是众泰的那个……那个总教官？你是龙哥？” 我也跟着一愣。 “你知道我？” 我皱眉朝他问了一句。 “嘿嘿，你的事，我听说过一些。” “回龙观几大狠人，你是其中一个嘛。” “挂了号的。” “刚……刚才多有得罪，多有得罪。” “放心，你说咋整咱就咋整。” “就算我店里失去一个挣钱的技师，我也不可能跟龙哥你对着干啊，而且，你又是琛哥的人，我更不敢了。” “来，来，龙哥，抽烟。” “我给你赔罪了。” 店老板点头哈腰地朝我递来一支香烟。 我接了过来。 他直接用双手帮我点燃。 以示尊重。 脸上始终挂着笑。 我原本想跟他再说些什么。 但欲言又止。 我要抓紧回基地了。 不过，我确实没想到，我赵龙的名字，赵总教官的名号，居然在回龙观也有了辨识度。 还被位列进了狠人之列。 我狠吗？ 想想倒也算是。 这段时间，基地上并不消停。 大大小小的仗，确实没也少打。 这些打打杀杀的事迹在江湖人口中，传播的很快。 一传五，五传十的。 好在这回的版本，没弄错。 没把我传成警察，或者刑释犯啥的。 然后我刚一走出这家店，里面就直接沸腾了。 “卧槽，他就是保安公司那龙哥？” “我的妈呀，是不是真的？” “星哥，刚才你一说，我都紧张坏了。” “风云人物啊。” “水哥那伙人，不就是让他给干跑的吗，据说给干的老惨了。” “三个店，也给这龙哥占了。” “真没想到呀，这么年轻嘞，还很帅！” “哇塞，偶像啊。” “不敢想啊。” “江湖后浪推前浪！” “龙哥居然来我们店里了……” 那些个技师、前台纷纷围着店老板，一阵议论。 我听后，心里一阵复杂。 我还成了风云人物了？ 不敢当。 不敢当啊。 被人传颂，被人赞美。 要说自己不高兴不膨胀，那是假的。 若是换在以前，我肯定又飘了。 但现在我这处境。 啥资格飘？ 能否躲过这一劫，还是未知数。 反正我就搞不懂了。 琛哥为何不在电话里直接说明白，到底咋谈的？谈成啥样了？ 是和解了，还是谈崩了？ 还是准备把我交到淘血帮手里？ 我这心里一直在敲鼓。 老在猜谜底。 然后我打了辆车，直接赶回基地。 这一路上，我如雕塑。 我总觉得车子一直在东摇东晃。 但其实不是车不稳。 是我心里，一直在七上八下。 真的，还是那句话，这世上就没有不怕死的人。 当你没遇到真格的时候。 你会大气凛然、甚至云淡风轻地觉得：老子不怕死，不怕事儿，老子生死置之度外！ 但一旦遇到真格的，你试试。 被一个帮派过来追杀，要人，你试试。 其实我已经算是心理素质不错的了。 毕竟我先前已经经历了多次危境下的火拼，有一定心理基础了。 要换别人试试？ 不被吓尿裤子。 或者脑袋不嗡嗡乱叫。 或者双腿还能走的动道。 那就绝对属于英雄好汉的行列了。 还是那句话，别信有些影视剧里演的，小说里写的，那里面的主角儿，天不怕地不怕，刀架在脖子上面不改色心不跳，不带眨一下眼睛的。 那纯粹是瞎扯机巴蛋。 除非是傻子。 还不如西游记这种神话剧，反映人性更真实。 孙悟空牛逼？ 大闹天宫！ 三头六臂七十二变！ 这特么既是妖精又是神仙，几乎无敌了。 但是唐僧给他念紧箍咒，他照样也害怕，每次都会跪下求饶。 这才是合理的人性。 怕死，怕疼，不是胆怯。 是现实中，人与动物的一种本能。 车上，我的手一直在摸着胸口。 它，跳的厉害。 车子很快就驶近了我们的众泰基地。 我远远地看到，那些淘血帮的人，还没退去。 都还在外面聚着堆儿。 真跟雕塑似的。 黑压压一大片，不亚于电影里斧头帮出来砍人时的场景。 还有路边上一排车子，确实是豪车云集。 奔驰，宝马，奥迪，凯迪拉克，丰田，本田…… 一大串，嘎新嘎新的。 特别醒目。 “卧槽，这里啥情况啊？” “这是要火拼啊。” “这是众泰琛哥的基地啊。” “哥们儿，你真要进那基地去？” “你快告诉我，这里发生啥事儿了。” “卧槽，这……这……” “这场面儿，咱怎么靠近啊……” 黑车司机也知道琛哥，也知道众泰基地。 这说明他应该也是回龙观这片儿的。 但一看前面这阵势，他直接就紧张的不行了，本能地减速，减速，再减速。 吓的脸色一阵煞白。 那扶方向盘的双手，都开始哆嗦起来。 还不如我这个当事人淡定些呢。 “是淘血帮的人。” “我跟他们发生点儿恩怨。” “这不，人家过来找我算账呢！” “师傅，你别停车啊，往前开，直接停到基地门口。” “这还特么好几百米呢。” “你让我走过去？” 我也没跟他隐瞒。 直接督促他抓紧开车，停在这算什么？ 不过，倒也是奇怪了。 看着他这怕成这样，我心里反而放松了不少。 至少不像刚才那样，老捂着胸口，压制自己内心的紧迫。 “啊？淘……淘血帮？” “帮会啊！” “现实中真有帮会啊。” “我还以为光是电视上这么演的呢，现实里没有呢。” “他……他们过来砍你，你不……你不赶快跑啊？你还送上门儿去？” “大哥，我……我我我……我是真服了。” “您这胆儿，真正啊。” “我这看着就害怕，你直接……” 这黑车司机东扯一句，西拽一句的。 说话间支支吾吾。 舌头都不会打弯儿了。 “抓紧的！跟你又没关系，你怕个球啊？”我见他迟迟不敢往前开了，就皱眉朝他催促了一句。 黑司机这才壮着胆子，提速，加油门。 那冷汗瞬间就流满了脸颊。 在基地大门口放下我后，这司机直接一溜烟就窜没影了。 一辆黑吉利，硬是让他开出了奔驰的速度。 生怕会受到牵连。 不过，也别笑话人家。 都是居家过日子的小老百姓。 遇到这种罕见的帮派场面，就没有不慌的。 我也慌啊。 只是我在人前假装从容。 基地里里外外全是人，淘血帮的人。 他们也真能撑啊。 这都一个多小时了？ 我一进基地。 阿彪和露露，匆匆地迎了过来。 这对恩爱的江湖夫妻搭档，也流露出一脸紧张。 但是还没等阿彪开口，琛哥就突然从办公室里冒出头来，朝我招了招手：“赵龙啊，丫的，你快进来！” “哦，琛哥……” 我应了一句，凑了过来。 这短短七八米距离，我像是走了一年。 双腿如灌铅。 我知道，我此刻的命运，已经不在自己手里了。 这里面，如同刚刚进行完一场江湖审判。 我赵龙，就是那个囚徒。 里面这些个淘血帮的大佬、大哥。 还有琛哥，以及琛哥叫来的几个朋友。 他们就像是法庭上的审判长，法官，律师，和听证人员。 双方在里面喝茶、辩论。 或者说是博弈。 我的罪名，我的命运，就已经渐渐地被他们定格了。 是死是活？ 是罪是罚？ 还是无罪释放。 就等我双脚迈进去，等待宣判了。 我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 七八位江湖上叱咤风云的大佬，坐在里面，或是摆弄手串，或是喝茶，或是斜倚在座位上，闭上养神。 其中有几人朝我看了一眼。 但随即就收回了目光。 是啊，在他们眼里，我赵龙连根毛都算不上。 他们就像是高高在上的龙王。 我是小鱼，小虾。 这种巨大的压迫感，可想而知。 “赵龙，发什么愣啊？” “这是春哥，这是白哥，李哥，瓜哥……” “那边是杜老大，孙老大……” “丫的，别发呆了，快叫人啊，敬个茶。” 琛哥坐在东道主位置上，又朝我挥了一下手。 这一刻，我脑子一直处于懵圈状态。 甚至都快要短路了。 我还以为琛哥是让我叫人进来，给这帮大佬们敬茶呢。 但转而一想，没理由啊。 这才马上懂了琛哥的话意。 原来他是让我跟各位大佬打招呼问好，敬茶。 反正我脑子像是已经被烧坏了似的。 估计这会儿要是有人突然问我，一加一等于几，我估计都得想半天。 就这种状态。 “春哥好，白哥好……” “老大们好。” “大哥们好……” 我连连点头问好，打招呼。 但这么多老大，我哪能认得全啊？ 我重点问候了最重要的几位后，直接就来了个‘大家一块好’的问候。 反正是挺尴尬的。 不过我这骤变愚笨的脑袋，还是突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 琛哥让我敬茶，这啥意思？ 莫非是和平解决了？ 这淘血帮不跟我计较了？ 我一边过去倒茶，一边在心思猜测了起来。 不过我这人，有时候就爱走神，就爱天马行空。 都尼玛这境况，这场合了。 我还突然在想…… 我赵龙啥时候也能坐在他们的位置上。 气定神闲，不怒自威。 让别人乖乖地给我敬茶？ 唯唯诺诺的。 如履薄冰的。 就跟现在的我一样。 第160章 我想捅人！一命换一命！ 我这边毕恭毕敬，如履薄冰。 心里也像机关枪一样突突着。 但其实我在这些大佬们眼里，却形如空气。 除了少数两三人瞄了我一下外，其他人连看都没看我一眼。 “好啦，就这样了。” “就按咱们定的来。” “叶琛，夏老五，老岳，咱们后会有期。” “有空到我庄园里喝茶。” “撤了，撤了。” 这时，那个淘血帮帮主龅牙春，站起身来说道。 我禁不住朝他仔细打量了一一下。 他的相貌，辨识度很高。 就像阿彪形容的，确实很像郑伊健。 但是头发没郑伊健那么长，留着中规中矩的发型。 尤其是他一说话，辨识度就更高了。 那一嘴龅牙在口腔里隐隐闪现，像是随时都要破口而出似的。 都这么有钱了。 去医院整整绝对是大帅哥一枚。 也不知人家咋想的。 就是不整。 可能人家这种地位，已经不在乎外貌了。 反正不张嘴则已，一张嘴吓死鬼。 “一定去，一定去。”琛哥也站起身来，笑脸相送。 这淘血帮的几位老大，相继走了出去。 龅牙春最后一个走的。 临走时他突然在我身边驻足，朝我审视了几眼。 我心里猛地一震。 “小伙子长的洋气啊。” “要不是你们老大保下你，你就……” 龅牙春话说一半，止住了。 然后突然就凑到我脸前，歪着脑袋呲牙一笑，问道：“我问你，以前上学的时候，有没有逃过学啊？” 我靠，我被吓了一跳。 他凑我太近了。 那一嘴大牙，尖牙，形状各异。 就根本没有哪两颗是长在同一平面，同一高度的。 都是长的那么的随心所欲，呼之欲出。 狼牙都没他的凶。 “春帮主，我……这个……这个还真没有。” “我那时候是三好学生，品学兼优。” “不过，也迟到过几次。” “还请过假。” 我如实地回答了龅牙春。 也不知他问我这个干什么。 难道想带我入会？ 有些滑稽了。 “哈哈，叶琛你别误会。” “我没有挖你墙角的意思，就随口一说。” “我告诉你，本人每每见到长的洋气的小伙子。” “都会情不自禁。” “想起我，当年风采。” 龅牙春高深莫测地一笑，倒背起双手，走了出去。 他一出去，立马有一些淘血帮的人，迎候在两侧，毕恭毕敬地站出队形，为他开辟出一条畅通无阻的通道。 这阵势，牛逼！ 我与这位赫赫有名的帮主，仅仅对视了这么几眼。 人家也只是朝我笑了下。 连说话带注视，加起来也不过几十秒。 但这个过程，我却像是度过了一个漫长的寒冬。 那种压迫感。 那种强烈的敬畏感。 若非亲身体会，你根本无法想象。 不过，‘洋气’这个词，在龅牙春与我对话时，提到了两次。 这说明他年龄已经不小了。 虽然看起来保养的不错，像是三十五六。 按照世间传说，逃学帮属于90年代萌生，龅牙春这个帮主自然属于创始人行列。 那么他的年龄，应该是四十多，甚至快五十的样子。 也可能是他的一嘴龅牙，替他遮住了岁月。 现在的人，就很少用‘洋气’二字了。 这其实是一个时代的特征。 尤其是解放以来，咱们国家一穷二白，百废待兴。 大部分东西都靠进口。 所以外国进来的东西，也就是洋货，占据了我们日常生活的很大比例。 真的，那时候几乎90的东西都是洋的。 火柴，叫洋火。 铁钉，叫洋钉。 水泥，叫洋灰。 皮鞋，叫洋皮鞋。 煤油，叫洋油。 车子，叫洋车。 豪宅，叫洋房。 还有很多与生活息息相关的东西，也都沾个洋字。 洋镐、洋锹、洋灯、洋壶、洋桶、洋线、洋布、洋葱、洋芋、洋奶粉、洋碱、洋面、洋米、洋白菜、洋柿子…… 等等等等。 就连富家孩子玩的玩偶，也是洋娃娃。 甚至老百姓过日子，都想过上‘洋日子’。 所以说，早些年间，但凡名字里沾个‘洋’字的，就都是好玩意儿。 那么，‘洋气’这个词，到底啥意思？ 字典上讲，它是指‘外国的式样、风俗、习惯……’。 但其实现实中不是这意思。 这是一种对人对物，至高的褒奖。 一个人，长的美，长的帅，长的酷，穿的高贵，穿的时尚，字写的好，话说的漂亮，都可以称之为洋气。 一件东西，巧夺天工，奢华，高端，大气，上档次，也可以称之为洋气。 这才是这二字的真实诠释。 可见之前那些个年代。 崇洋媚外之风，是何等的盛行啊！ 这其实并不是错在人心。 是时代造就的特性。 外面，龅牙春在众人簇拥下，大步离开。 刚走到大门口，那个被我揍的不成人形的石彬，嬉皮笑脸地迎了过去。 “春哥，帮主大人。” “嘿嘿，嘿嘿。” “辛苦你了……” 他的状态，活像是抗战剧里的二鬼子，见了皇军高官一样。 点着头，哈着腰。 但是龅牙春并没有止步。 只是出来一个帮里的头目，走到石彬面前，跟说交待了几句话。 石彬听了，连连点头。 笑的跟花一样。 转眼间，淘血帮的人已经撤的一个不剩了。 来的也快，撤的也快。 紧接着是大门外一阵阵引擎声，喇叭声。 这说明他们已经开始驶离了。 “小龙啊，事情我已经替你压住了。” “20万现金，原封不动还给人家。” “这件事就算画上句号了。” “你丫的，以后做事长点儿心，别只顾一时痛快！” “你看这回，多危险？” “我都为你捏了一把汗。” 琛哥走过来，轻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他这才等于公布了宣判结果。 这就等同于，缴纳罚款，无罪释放。 这结果，按说是好的。 比我预想的好。 但我还是很不甘心。 我那车已经被石彬砸了，咋办？ 而且那20万车款，我已经送到心雨那里了。 你让我去哪归还这钱啊。 再要回来？ 一时间，我很是纠结。 我想争取些什么，但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命算是保住了。 我还有啥资格讨价还价？ “花完了？”琛哥像是一眼看出了我的心思，眉头一皱：“丫的，不会是花在女人身上了？出息！” “这样，我先替你垫上。” “中关村那项目的居间费，也差不多这数。” “正好抵扣了。” “你没意见？” 琛哥半眯着眼睛，朝我问道。 我赶快摇了摇头：“没，没意见。琛哥，谢谢你了。不过……” 这时候那石彬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 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石彬带来的那七八个小弟，这会儿也都跟着神气上了。 个个摇头晃脑，抱着胳膊晃着腿。 一副副小人得志的状态。 “卧槽，你就是叶琛啊？” “我还以为多牛逼呢。” “你说，你平时是怎么管教的小弟啊。” “这回差点儿栽了。” “要不是春帮主看你有点儿江湖辈分，能特么把你这总部给你踩平喽。” “操，还愣着干什么？” “抓紧给我拿钱，我没时间跟你们在这耗。” “我生意很大的，每天几十万流水！” 石彬扶着墙壁，嚣张地叉开双腿，掂起脚尖。 他还朝琛哥伸出一只手，在空中不停地比划着，唾沫飞舞。 我禁不住有些吃惊。 这狗日的抗击打能力是真强啊。 我那些管子干完，觉得他至少要断胳膊断腿的。 可人家还能站在这里，耀武扬威呢。 看来这货这一生没少挨揍。 练就一身钢筋铁骨。 但是…… 他敢教训琛哥？ 我这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我没实力跟淘血帮叫板，还弄不过他吗？ 是的，我又上头了。 反正这会儿淘血帮已经走了。 “看你这操性，信不信我特么弄死你？”我当即朝前一步，眼中怒火沸腾。 琛哥伸手止住我：“赵龙，不得无礼！” “琛哥……”我喉咙像是被卡住了一样，说不出话来。 反正太尼玛憋屈了。 虽然事情并没有我想的那么糟糕。 我这小命是保住了。 胳膊腿儿的，也保住了。 但是我那辆破三菱，就这么搭进去了？ 它死的一点浪花都没有。 还害我和琛哥被淘血帮兴师问罪。 淘血帮势力太强横，我们惹不起，忍了，这也无可厚非。 但这石彬算个什么鸟？ 他也敢在琛哥面前，骂骂咧咧，耀武扬威？ 然后琛哥冲这石彬礼貌地一笑，邀请他进了办公室。 石彬更嚣张了，进去后更是扬眉吐气。 琛哥还亲自给他倒了茶。 并且让我向石彬鞠躬道歉。 “琛哥，我不道。” “这件事原本就不是我的错。” “我凭什么跟他道歉？” 这会儿工夫，我这倔脾气也就上来了。 并不是我见人家淘血帮走了，才重新拾起了底气。 就算淘血帮还在。 他们可以借助帮派名头，压我和琛哥一头。 这一点我可以忍下。 毕竟我已经不是那个不知深浅，不知头青蛋肿的愣头青了。 但是如果淘血帮想逼我跟石彬下跪认错，向他低头……这一点，我做不到！ 我真的做不到！ 害怕归害怕，我心中的底线是有的。 你可以动用武力杀掉我。 但你绝对杀不掉我心中的是非观念！ 不是我的错，我就不会承认错误。 如果是我的错，哪怕对方是个上幼儿园的小屁孩儿，我也愿向他道歉。 这就是我的原则。 琛哥蹙了一下眉头，倒也没再逼我。 他转而又给石彬倒上茶。 笑着说道： “石先生，底下人年轻气盛，你别放心上。” “既然我答应了龅牙春老大，肯定就不会食言。” “按我们双方协定。” “20万一分不少，稍后奉上。” “另外再送你些随手礼物，不成敬意。” “你这跑来一趟，也不容易。” 琛哥代我向石彬赔罪后，又朝我看了过来。 “赵龙，你出去看看！” “财务上那小刘去银行取钱，怎么还没到？” “到了让他马上送过来！” “别让石先生等急了。” 他朝我一挥手，将我赶了出去。 我心里真特么窝火啊。 琛哥这是怎么了？ 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深不可测、叱咤江湖的琛哥吗？ 他是王者啊！ 现在怎么……唉。 还低三下四地去讨好一个嚣张的暴发户。 一时间，我心里数不尽的酸楚。 我知道，琛哥也是为了我。 是我连累他失的尊严。 或许是，那赫赫威名的淘血帮真的把琛哥压住了，让他再也拿不出昔日那股江湖大佬的风范了。 “草尼玛的，窝囊！” “从来没这么窝囊过！” 我出门后，一拳干在外面的墙上！ 我感觉墙晃了一下。 幸亏这墙够结实。 砌好几层砖呢。 真的，见石彬当面羞辱琛哥。 我感觉比羞辱我自己，更让我心里难受。 这时候，琛哥的那辆凯美瑞，从外面驶了进来。 司机带着财务上的会计小刘回来了。 小刘手里提着一个蛇皮袋子。 鼓鼓囊囊的。 20万啊！ 这可是整整20万啊！ 连同这20万一块送出去的，还有更宝贵的东西。 那就是，我赵龙的尊严。 还有琛哥的尊严。 草尼玛的！ 真特么的窝囊啊！ 反正这一刻，我气血无限上头。 我甚至有种冲动，想把石彬这杂碎给捅了！ 这种小人太可恨了！ 我特么豁出去了。 先捅了再说！ 大不了我一命抵一命！ 第161章 还有一笔账，没算完！ 会计进去后，放下袋子就出来了。 然后他走过来告诉我说，琛哥让我进去。 进去干什么？ 还想让我向那孙子道歉？ 虽然心里不平，但我还是黑着脸走进了琛哥办公室。 这时那蛇皮袋已经放在了石彬面前。 这孙子更特么得瑟了。 拿三指敲着桌面，扬着嘴角一阵碎碎念。 琛哥还亲自从套间里，拿出了几盒补品，送给了石彬。 “石老板，到位了？” “我和淘血帮的事儿，就算到这了。” “这些礼物你捎带上，算是我们额外补偿。” “够意思？” 琛哥笑着坐下来，又亲手给石彬斟了一碗茶。 “操，算你识相！” “这次只是让你们长个教训。” “知道我石彬不好惹了？” “以后给我低调点儿！” “还有你的公司，你的人，以后见了我石彬，绕道走！” “哈哈，老子走了。” “不送！” 石彬朝琛哥警示了几句。 然后伸手提起了那个蛇皮袋儿。 扬眉吐气地站了起来。 又大声朝外面喊道：“柱子！无缺！进来拿东西！” 那气势，比特么淘血帮帮主还硬。 我感觉我的肺都快炸了。 我的右眼皮，一直在跳。 双拳被我攥的咔咔响，我整个人，随时都要爆炸了似的。 我紧紧地盯着石彬。 真想宰了他。 紧接着，那柱子和无缺被召唤了进来。 “玛德，好狗不挡道。” “给我让开！”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这俩石彬的伙计，直接用身体将我狠狠地蹭了一下。 我猝不及防，被撞到了门框上。 我的愤怒值，爆了！ 眼见着这俩嚣张的伙计，就要过去提那几样礼品了。 而且石彬也撜了撜衣服，准备走人。 一副胜利者班师回朝的模样。 我直接就上头了。 我要干人！ 干死这帮孙子！ 草尼玛的，不管了！打！干！ 但这时琛哥突然发话了：“等等！” 我正上头想打人呢，还以为琛哥这句话，是跟我说的。 但那石彬却转过身来，戏谑地问了句：“怎么，你还有事儿？” “有啊，当然有。” 琛哥笑了下。 然后神色瞬间变得严肃了起来。 “石老板，我答应淘血帮的事情，算是解决完了。” “淘血帮也替你出了头了。” “你面子也找回来了，也很满意，对？” “但是还有一笔账，没算完。” “所以你不能走。” 琛哥手里攥着一只茶碗，轻轻地晃着，看似云淡风轻地说着。 然后朝我使了个眼色。 我瞬间明白了！ 他这是想让我关门啊！ 关门算账嘛！ 我心里堵了半天的那口气，像是一下子吐出来不少。 原来琛哥在这等着呢！ 他是先礼后兵！ 哐，一声！ 我重重地关上了门。 然后用身体将门挡上，变身为门神。 石彬脸上的得意瞬间僵住了，朝琛哥问：“还有什么账？” “丫的，你把我兄弟车砸了。” “这不是笔账？” “我查了，那三菱是最高配，裸车42万！” “加上购置税！” “再加上装具，贴膜、内饰。” “还有我兄弟的误工费，精神损失费……” “加起来收你50万，不多？” 琛哥笑眯眯地看着石彬。 他笑里，藏着刀。 那深邃的眼神中，折射出一股超强的魔力。 让人见了，不寒而栗。 ‘我靠！’ 我顿时像打了鸡血一样！ 一阵热血沸腾！ 就说嘛，琛哥哪能吃他这种闷气？ 原来他是留了后手。 这回更狠。 让你高高兴兴找回了面子，拿走20万……你想的美！ 再接着飘啊！ 大佬就是大佬！ 我赵龙没有琛哥的底蕴。 该客气时，他能客气的让你怀疑人生！ 该狠时，他决不手软！ 石彬听了，脸顿时胀的通红！ 他直接转过身去，死死地盯着琛哥。 “草，你翻脸不认人啊！” “淘血帮刚一走，这应该还没走出多远？” “你就跟我玩这一套！” “叶琛，你这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啊。” “我告诉你，那辆破三菱，就是辆报废车，你跟我要50万？” “我特么再有钱，一会钱也不给！” “就不给！” 石彬的火气，也被激出来了。 靠着淘血帮的名号，他是丝毫不落下风。 并且已经拿出手机。 这是准备再把淘血帮叫回来吗？ 我心里稍微一慌。 是啊，那淘血帮刚走也就十来分钟的样子。 只要一接电话，马上就能再杀回来。 杀个回马枪。 到时候可就不是谈判能解决了。 琛哥到底咋想的？ 我吃不准。 他做事一向稳、准、狠。 应该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果不其然。 那石彬已经准备打电话了。 我赶快冲上去，一把将他的手机夺了回来。 “放你妈的屁！” “我告诉你，那车是八几年出厂的，还是80后呢！” “今年正好是18岁，恰逢青春年华！” “比你年轻多了！” “你特么都三十好几了，都还没报废呢。” “凭什么说我车是报废车？” “草尼玛的！” “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干报废？” 关键时刻，我这思维也不是闹着玩儿的。 既然琛哥都翻脸了。 我还怕个球啊？ 我就更加肆无忌惮了！ 这番话一骂，心里顿时就舒坦多了！ 一直被压抑的情绪，瞬间释放了。 我这番比喻，把琛哥都逗笑了。 但这笑，只是匆匆划过他英武俊郎的脸颊。 片刻间便消失了。 “你别拦他，让他打！”琛哥突然说了一句。 呃？ 我再一愣。 这是啥情况啊？ 这狗日的石彬，真把淘血帮叫回来怎么办啊！ 我正纠结着，要不要把手机还回去。 这时候，外面突然一阵动静。 “大爷的！” “大门关上！” “干这帮孙子！” 是阿彪的声音。 紧接着，外面一阵脚步声。 我忍不住打开房门一看，热闹了。 关亮、小胖、地包天、大地雷等人，都相继冲了出来。 30余人，片刻间将石彬带来的那四五个人，围在了中央，一阵拳打脚踢。 有的直接就拎着铁棍和管子。 参与者，主要是我的纠察队成员。 再加上阿彪和关亮。 还有几个教官，和其他部门的人。 我瞬间明白了。 刚才那会计送钱进来后，不光把我叫进了办公室。 他还受琛哥的指令，去跟阿彪传了话。 让阿彪做好准备，关门打狗。 这就热闹了！ 第162章 声音真甜，肯定是大美女！ 石彬顿时慌了。 他也想探身看看外面情况。 我直接掐住他的脖子，把他推了回去。 石彬那俩伙计，柱子和无缺提着几盒礼品，也是一阵不知所措。 “小龙，把这俩货扔出去！” “丫的真碍眼！” 琛哥又朝我嘱咐道。 这俩伙计也不知哪来的胆子，见势不妙，竟然想上前打琛哥。 我直接冲了过去，砰砰一拳，干在柱子脸上。 顺势又一个提膝，顶在无缺裆里。 这俩货直接就丧失了战斗力。 我余光中发现，琛哥悄悄朝我竖了下大拇指。 但现在还不是飘的时候。 我拎起这俩伙计，像拖死人一样，将他们拽到了门口，朝外扔了出去。 “阿彪，关亮！” “交给你们了，好好招呼！” “这帮狗日的！” 我朝外面喊了几句。 阿彪和关亮，当即转身迎了过来。 那俩货吓的脸色一阵苍白，想站直了逃跑。 “大爷的……” 阿彪骂着，直接一拳干了过去。 关亮也不含糊，几米外就一个腾空飞脚冲了过来。 我靠，他还会这招？ 姿势还挺帅呢！ 直接就把那柱子，踹飞出去好几米远。 我更加确定了。 自己这军师确实没白拜。 果然是文武双全！ 连阿彪都被关亮震惊了。 “草，关亮你可以啊。” “跟谁学的腿法？” “大爷的。” “我这腿就特么练不出来……” 阿彪惊呼着，便像拎小鸡一样，拎起无缺来，连煽了好几个大嘴巴子！ 都煽出血来了。 “赵总的腿法，那才叫好。” “我这，九牛一毛。” 关亮朝阿彪一阵谦虚，继续去收拾柱子。 石彬见自己这七八个手下，全被干的不成样子了。 他的脸上也冒出了冷汗。 慌乱了一会儿。 他突然朝着身上的内侧口袋里，一阵摸索。 又摸出了一部手机。 而且跟我的一样，也是酷派。 智能手写。 “小龙你别拦着。” “让他打！” “丫的，让他彻底死心！” 琛哥看出我又想抢石彬手机，于是朝我提醒道。 我这回就不再纠结了。 既然琛哥两次让我别拦着。 那肯定是胸有成竹了。 虽然我有些看不懂，但我信琛哥。 石彬脸上先是一阵狐疑，然后才开始低头拨号。 他恐怕跟我一样，也看不懂。 明明淘血帮才刚走。 这琛哥咋就突然大变脸了呢？ 他就真不怕，那龅牙春会带着淘血帮再杀回来？ 眼见着电话还真拨通了。 石彬的脸上，也露出了献媚的表情。 “噢，钟……钟哥。” “我是石彬啊。” “你们能再回来一趟吗？” “让春哥再辛苦一趟，带人再回来。” “你们一走，这……这……这边他们突然变卦了，说是要跟我算账……” “喂，喂，喂……” “是钟哥吗？你在听吗？喂喂……喂！” “喂？” 但他打着打着，脸色就变了。 然后就开始不断地‘喂喂喂’了起来。 紧接着我就听到对方说了句：“石老板啊，我这边在车上呢，信号不好，一会儿给你回过去……” 啪，那边就挂了电话。 这特么真有意思。 我都差点儿不厚道地笑出声来。 很明显了。 人家淘血帮是不想再管了！ 什么信号差啊。 就是不想搭理你了呗。 这石彬慌的更厉害了，赶快又拨了过去。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rry! the subscriber you dialed is power off……” 一阵甜美的提示音。 石彬再拨。 还是如此一番提示。 “哟，这声音挺甜的啊，琛哥。” “肯定是个大美女。” “人家这普通话，标准啊。” “英语说的，也标准。” 我终于绷不住了，扭头跟琛哥说道。 心里那叫一个幸灾乐祸。 真特么的解气啊！ 这番落井下石，恐怕比亲手打他几巴掌，还更解气。 石彬急坏了，再对着电话一阵‘喂喂喂喂喂……’。 “还尼玛喂个屌啊？” “人家都关机了！” “还尼玛看不出来吗？” “不屑搭理你了，草尼玛的！” 我直接走过去，一把夺过了他的这部酷派。 这手机确实跟我的一模一样。 连型号都一样。 没收了。 我那手机挺孤单的，正好有个伴儿。 这一刻，我是真佩服琛哥啊。 他怎么就能料定，淘血帮就不会再管石彬了呢？ 莫非，谈判的时候…… 总之让人匪夷所思。 石彬这会儿彻底绝望了。 他转过身去，将蛇皮袋子搁到桌子上。 脸色比猪肝还难看。 “这20万我不要了。” “这样行了？” “还有那些礼品，我也不要了。” “算我倒霉……” “不，不是，就当咱们交个朋友了。” 石彬一脸沮丧说道。 琛哥冷笑了一声，反问道：“交个朋友？你丫的配吗？” “你非要打肿脸搞出这一出。” “请淘血帮出面，你没少搭钱？” “我告诉你，你的面子，没那么大！” “你就一傻逼暴发户，装什么装？” “人家淘血帮忙的很，不是专门为你这种蠢货服务的！” “你还没完没了了？” “20万留下。” “还差30万！” “你丫的，抓紧搞钱，刷卡也行！” “我财务上有pos机！” 琛哥狠狠地将这石彬教育了一番。 然后伸手拿起桌上果盘里的一颗圣女果，填进了嘴里。 嚼了几口后，把皮儿吐进垃圾篓中。 “丫的还发呆呢？” “小龙，给我干！” “干废他一条腿，50万一分不能少！” “让他知道，我叶琛在京城这些年，不是白混的！” 琛哥说完后，直接站了起来。 然后转身进了套间。 我听后，心里又是一阵振奋。 我等的就是这句话啊！ “狗日的，出来！” 我阴着脸，一把揪过石彬的衣领。 我不想在屋里收拾他。 免得把琛哥办公室给弄乱了。 这办公室里面的桌椅、摆件、壁画啥的，都挺贵的。 “我给，我给！” “放开我。” “我给还不行吗？” “叶……叶总你快让他住手啊……” “我这回真给，你们财务在哪？我刷卡……” “我身上好多卡。” “真的，好多卡，还有白金卡……” “我不差钱儿……” 石彬不见棺材不落泪，这回直接就吓完了。 他扯着嗓子一阵求饶。 那急的跟猴似的。 “操尼玛的，晚了！” 我朝他骂了一句，直接拽着衣领，将他拉到了外面！ 这货的抗击打是真强啊。 我在拉他的过程中，他还能使上劲呢！ 其实他的脸上、身上、腿上，已经有很多部位，在先前都被我打肿了！ “阿彪，递根镐把子给我！” “再过来俩人！” “把这狗日的腿给我架住！” “我倒要看看看他抗击打能力，到底有多强！” “草你玛了个b的！” 我一边招呼着，一边骂起了国粹。 这会儿心情真特么痛快！ 这狗日的请来了淘血帮，害我提心吊胆半天。 我躲出去避难。 都整整憋了一肚子闷气了！ 终于能报仇了！ 终于能出了这口恶气了！ 第163章 军师妙计安天下！ “哎呀，哎呀，杀人了。” “杀人了……” “救命啊……” “快救命啊……” 石彬吓的一阵蹬腿乱蹦，大喊了起来。 我听到哈啦哈啦一声细微声音。 这货居然尿裤子了？ 关亮不知从哪里找来一块破布，直接塞进了石彬嘴里。 大地雷和地包天也凑了过来。 一人拉住了石彬的一条腿。 俩人默契度非常高，狠狠地往两边拽啊。 跟特么拔河似的。 这石彬都快被拽成一字马了。 估计蛋都快给扯碎了。 这时候，阿彪亲自弄来了一根镐把子，并主动请缨：“大爷的，我来！” 我反问：“凭什么你来？” 阿彪凑近我耳边，轻声解释一番。 他跟我说，露露在那看着呢。 他家小露露，最喜欢他身上这股狠劲儿了。 所以再让她见识见识。 加深一下自己的霸气形象。 露露这崇拜劲儿一上来。 大爷的，说不定，晚上还能帮他解锁新姿势。 阿彪呲着厚嘴唇说着，别提多心盛了。 反正他最喜欢干人了。 不管是男的女的。 这阿彪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我就干脆让给他得了。 反正我俩谁干都一样。 我还省下体力了呢。 阿彪扛着镐把子走过去，那小模样立马就阴狠了下来。 这也着实又把那石彬吓了一大跳。 阿彪不阴脸，都已经够吓人了。 再一阴脸，如同罗煞。 “大爷的！” “大地雷，地包天，你俩拉好腿！” “我这一棒子下去，指定能给他干断！” “操他大爷的……” “兄弟，你说，砸哪条好呢？” “左腿还是右腿？” “还是两条都给他弄废？” “操他大爷的……” “……” 阿彪没有直接下手。 而是站在那里，不停地操大爷。 我哪能看不出他的小心思？ 他是觉得自己扛着搞把子的形象，很威武，很雄壮，很有男子汉气魄。 所以故意放慢了动作。 这是想让站在业务部门口的露露，多膜拜几眼。 摆poss，装深沉嘛。 此乃吸引小姑娘一大法宝。 我估计阿彪肯定是跟那些男明星学的。 你看那海报上，明信片儿上，都姿势摆的都老帅了！ 其实真人也就那样。 全靠摆姿势，忽悠万千少女。 《古惑仔》电影系列，那些海报弄的就贼帅了。 郑伊健拎着砍刀，陈小春握着洋枪，其它几位扛着镐把子，姿势各有千秋。 但他们都是摆拍出来的。 阿彪这才是自然流露。 姿势那叫一个帅！ “行了行了。” “帅破天了已经！” 我不失时机地催促了一下。 不然不知道阿彪这扛棍子的姿势，要摆到何时。 阿彪愣了下。 他或许没想到，我能看破他的小心思。 还想多帅几秒是几秒呢。 “大爷的，干！” 阿彪终于手起棒落。 照着石彬腿上，就狠狠地抡了过去！ 一声惨叫，划破天际。 毫无悬念。 这回是真断了！ 论断胳膊断腿儿，还是镐把子好使。 阿彪紧接着，又准备朝他另条腿下手。 我赶快伸手拦住他：“靠，打住！留一条！” 阿彪杀气沸腾地说道：“留个屁啊，让开！大爷的，老子全给他干断！俩胳膊也给他干折了！操尼玛的！” 我干脆直接抢过了他手里的镐把子。 往旁边一丢。 “有没有公德心啊？” “人家还要去财务上刷卡呢！” “你让他怎么刷啊？” “拿屁股刷啊？” “那个，小胖，去，找个棍子给他当拐杖，带他去财务！” “玛德，还差三十万！” “少一分，四条腿全给他打折！” 我这会儿考虑问题，算是比较全面。 并不是我起了同情心。 我是在为阿彪考虑。 别尼玛光一时揍的过瘾。 真把人干死了。 为这种贱人背上人命官司，真不划算。 小胖很快找到了一根大树杈，递到了瘫在地上的石彬手里。 石彬靠着这树杈撑起来，一脸沧桑。 整个人神情木讷，像是瞬间老了二十岁。 泪水与鼻涕交织着。 “财……财务在哪？” “我……我……我去刷。” 他没敢再耍横。 直接就顺应天命了。 那卷集着泪光的眼神中，折射出一阵阵人间真谛。 年近四十了，方知江湖险恶。 真特么悲哀啊。 但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就这样，阿彪和小胖，带着石彬进了财务办公室。 那财务也不是啥好鸟。 原本还差30万。 财务小刘非逼着人家刷33万。 说是有三万手续费。 人家石彬是干加油站的，每天流水十万，几十万，哪能不知道刷卡手续费的事儿？ 而且刷的是他的卡，有没有手续费他心里清楚。 这摆明了就是趁火打劫。 但石彬硬是没敢反驳。 连申辩一句，都没敢。 这时候，关亮悄悄找到我，跟我出了个主意。 他说为了稳妥起见，最好是让石彬这厮，写个个人声明。 并且一定要让他按上手印儿。 啥声明呢？ ‘本人石彬，因喝酒一时冲动，以暴力方式将众泰公司员工赵龙的三菱车，打砸、扎胎，以至车辆报废。’ ‘事发后，本人深刻地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对自己的暴力行径深感忏悔。’ ‘于是本着公平公正的原则，经过与当事人赵龙（车主）友好协商，本人自愿向对方支付车辆损失、误工费、精神损失等共计元，大写伍拾万圆整。就此，当事人双方达成最终合解。’ ‘过错方：石彬。’ ‘受害方：赵龙（车主）’ 真的，关亮这个提议太牛逼了。 也太及时了。 我赵龙能够拥有如此一位思虑周详、智谋过人、文武双全…… 而且一肚子坏水的狗头军师。 何愁大业不成？ 第164章 行有行规，不能把事做绝了！ “靠，大亮子啊！” “有了你以后，我越来越觉得是如鱼得水了。” “就凭你这一个提议，值一万！” “那会计不是多要了三万吗。” “这里面，有你一万！” 我拍着关亮的肩膀，一阵发自肺腑的赞叹。 反正这一番折腾下来。 这石彬也只能任我们宰割了。 还别说，他的字写的还不错，字迹工整，一笔一划的。 估计当年也是个三好学生。 而且按手印的姿势，也是相当娴熟。 连犹豫都没带犹豫的。 这证明，他确实是心甘情愿的。 这期间阿彪也没闲着，一直在用镐把子给他按摩。 按摩费也没要人家的。 签字画押后，双方新一轮卖车程序正式走完。 我们还握了握手，拍了个照。 石彬笑的很开心，都笑出眼泪来了。 但这也没算完。 琛哥还再次把石彬‘请’到了他的办公室。 跟他聊了几句家常里短。 “石老板啊，我刚才打听了一下。” “你家里伙食挺好啊，你媳妇儿180多斤，你儿子8岁一百多斤？” “丫的，这吃的啥啊，猪饲料，四月肥啊。” “关键是你媳妇儿还爱穿紧身裤，勒的那叫一个紧啊，丫的，那大屁股，那大腿，那肉哆嗦的。” “怎么，怕身上的肉掉大街上啊？” “所以你回去以后，要多跟老婆孩子做工作。” “太胖了不好，得减肥了。” “一定要嘱咐家人，多注意身体健康。” “正好，我这里有几盒减肥茶，你拿上。” 琛哥笑容可掬，并果真进套间里，找来了两盒减肥茶，亲自交到石彬手上。 看上面那一层灰。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已经过期很久了。 不得不说，琛哥玩这招更狠。 反正我现在已经对你家里的情况，了如指掌了。 你再跟我出幺蛾子试试？ 这其实是江湖上惯用的一种套路，手段。 我一直看不太惯。 但是琛哥用的太丝滑了。 以至于，没有任何违和感。 我甚至觉得，琛哥这位高深莫测的江湖大佬，有时候还挺可爱的。 欢送完石彬等人以后。 琛哥委婉地跟我提起了这50万的分配。 他的意见是，全给我拿上，他一分钱也不沾。 我知道这是大哥发扬风格。 但我也不傻。 没有琛哥，我特么一分钱也拿不着。 而且备不住，还要被淘血帮弄死，最少也是断胳膊断腿儿。 所以我提议，我留20万，剩下30万充公。 说充公，自然是好听些。 其实还是孝敬了琛哥。 毕竟这众泰公司都是他的。 琛哥笑了笑，也没有再跟我谦让。 “对了，那个小关啊。” “就你们培训部，你手底下那个教官，关亮。” “他上午建议我，说是让我换辆车，我琢磨了一下，是该换了。” “丫的，琛哥可不是为了面子。” “关教官说的对啊，你出去谈项目，开个宝马奔驰，肯定要比开丰田更容易谈成，咱没啥虚荣心，甲方不一定没有啊，对？” “这小子真说到我心砍儿上去了。” “就这么定了。” “今天晚上，约了崔总他们。” “明天或者后天，你安排一下时间，陪我去汽车公园看看。” “直接提回来算了！” 琛哥一脸兴奋地说道。 不容易啊！ 他终于下定决心要换车了。 我当然不会告诉琛哥，这鼓动他换车的主谋，是我。 否则他不骂我才怪。 这事儿，关亮可谓是功不可没。 没想到我和阿彪劝了这么久，琛哥都没换。 关亮这一劝，直接就奏效了。 三寸肉舌，了不得。 堪称我的卧龙。 这一天，我算是忙的不亦乐乎。 大事儿，小事儿，经历了各种反转，全都变成好事了。 我这心里也踏实下来。 距离晚上的饭局，还有一个多小时呢。 我琢磨着时间宝贵，先去干点别的。 毕竟我现在正一腔雄心壮志，誓要在大京都，干出一番名堂。 时不我待啊。 我打完几个电话后，直接打车到了光头刚那里。 我将那小姑娘舒舒给起的那四个店名，一一跟光头刚说了。 光头刚听后，直拍大腿！ “好啊，好啊！” “仙魅阁，梦幻私语，密境之旅，夜舞天华……” “这特么几个名字绝了，龙哥。” “超酷，超诱惑，用在娱乐场再合适不过了。” “全都顶呱呱，刚刚的！” “先前我都找好几个人跟我一块想，想的头疼，结果没一个中用的。” “哈哈，龙哥，真不是奉承你，就你弄的这几个名字，招牌一挂上，就根本不用愁客人了，肯定都特么抢着进来体验啊！” “那帮色胚，光看这名字都能馋死他们……” “肯定生意越来越兴隆，财源越来越旺盛啊。” “龙哥，怒我大胆猜测。” “你这背后，一定是有高人指点！” 光头刚这一番彩虹屁，直接把我拍乐了。 咱现在也算是半个商人。 商人最喜欢的一副对联就是：生意兴隆通四海，财源旺盛达三江！ 听光头刚这一说，还真就像是一沓沓钞票，在我眼前晃悠。 这种感觉，真特么舒坦坏了。 “高个屁啊！” “就一十五岁小屁孩儿起的！” “人家眼珠子一转，咔咔咔就给出了这四个名。” “就问你服不服气？” 我直接跟光头刚说了实话。 这事儿也没啥隐瞒的。 光头刚听了，直接就惊呼出六个‘卧槽’！ 他跟我看法一样。 那小妞儿，肯定是天生的起名专家。 日后恐怕就要靠这碗饭过活。 这倒是实话。 说实在的，这个年代会起名的，真不多。 思想相对落后，网络还不发达，消息传播缓慢。 人们也没太多想象力。 像舒舒给取的这几个名字，倘若放在十几年后，恐怕就并不稀奇了。 甚至你会觉得，大街上遍地都是啊。 但在07年，这种高端大气的名字，太少见了。 这就像是给孩子取名。 那些60后、70后、80后哪有多少高端大气的名字啊？ 大名起初都是些富军，爱国，革命、红军之类的。 稍微再晚些，可能会取王强、孙亮，张红，李英之类的。 仨字儿的，张桂芳，李招财，王翠花…… 至于小名，那就更单一了。 要么狗蛋，要么猫蛋，要么二驴。 烂裤裆、大脖子、菜团子，孬蛋，狗顺儿……一大批。 是父母不想给孩子取个好名吗？ 说白了，谁不想啊？ 是文化水平不允许。 是当时的社会文明，还没发展到一定阶段。 很多人就会提出置疑了，人家那些早期出道的大明星，名字就很高大上啊。 你像刘德华啊，郁钧剑啊，关之琳啊，郑少秋啊，成龙啊，杨钰莹啊，刘亦菲啊，郭德纲啊，冯德伦啊，阎维文啊……等等。 都挺高大上的啊！ 哈哈，这其实都是他们后期改的名。 不信你去查查他们的本名，就全都明白了，可土了。 明星一改名，就是要火的前兆。 当时是有这个说法的。 当然，高端、大气的名字肯定也有。 只是太少见罢了。 我再举个例子，大家就更明白这时期取名有多难了。 报纸是这时候的主要传媒之一。 我也经常看报纸。 报纸上就经常有公司、企业，甚至官方、个人花钱刊登‘征名启示’。 谁想的名字一经采用，报酬还不少呢。 哪像后来，网上一搜一大堆。 一个比一个上档次。 所以说，舒舒一个15岁的小女孩儿，她能够想到如此超前、大气的几个名字，足可令大部分人瞠目结舌了。 就算怀疑她是未来人穿越回来的，都不为过。 就她这取名的本事，领先时代十几年！ 这就是个宝啊。 却说，光头刚的执行力是相当强的。 他当即就给一个制作广告牌的朋友打去了电话，按那几个名字，重新订制了三个新门牌。 这家伙可积极了。 眉飞色舞的。 眼睛里都像是折射了要发财的气象。 他还特意给店里两个关公像，分别上了香。 很有仪式感。 为什么是两樽关公像呢？ 一个是江湖人信奉的武圣人关二爷； 另一个，则是商人们信奉的武财神关二爷。 同一个人，不同身份。 就这样，我和阿彪、光头刚共股的三个店，即将迎来新的面孔。 新名字，新气象。 生意兴隆，财源广进嘛。 从光头刚这里离开，我直接就去了那家紫韵仙阁按摩会所。 干嘛去？ 事前答应了的嘛。 我要去接这位起名专家……舒舒。 舒舒是她的技师名，也算是艺名。 我还不知道她真名呢。 至于怎么安置她，我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了。 我刚一到店里，小舒舒就高兴地迎了上来，拉着我的胳膊往里走，还问我喝柠檬法还是喝苏打水？ 其他那些技师，还有前台，再见到我时，也都跟之前不一样了。 全都站了起来，并叫‘龙哥’。 眼神里充满了敬畏。 趁着老板不在，甚至有俩技师私下跟我耳鬓私语。 说是想去我店里，跟我混。 她们长的还不错。 倒是符合我们店里聘用技师的标准。 但是行有行规。 毕竟这老板对咱挺客气的。 我已经跟人家要走了一个舒舒了。 再挖人家俩技师过去？ 凭什么啊？ 混江湖，肯定不能把事做绝了。 咱要是把人家店老板逼的生意做不下去了，人家不跟你拼命才怪呢。 你再牛逼，再能打，在江湖上地位再高。 人家断了财路，有可能就豁出去了。 哪天喝多了，背后捅你一刀。 你咋整？ 所以，我指定不能当面同意这俩女技师的请求。 但是，我也没法跟她们把话点明。 你们在店里跟我说干嘛啊？ 真要想去我店里发展，挣钱，你们就找个理由辞职啊。 等辞职后再去我那里应聘，不就得了？ 也不知她们能不能想通这一点。 看着都挺机灵的。 也许，她们会悟到的。 毕竟技师这个行业，原本就流动性很大的。 辞职后再去应聘，就属于跳槽，属于正常流动。 但你要直接带人家走，就属于挖人墙角了。 这是行业大忌。 接下来，我本来还想跟这店老板见一面的。 但是晚上我还要跟阿彪，一块陪崔总手下的那位保安经理一块吃饭，谈事儿。 所以时间不允许了。 虽然这家店老板聘用未成年人为他赚钱，这事儿做的确实不地道。 但江湖人嘛，各有各的道。 我又不是江湖盟主，凭什么管别人家的和尚念什么经啊？ 也管不过来。 这舒舒不过是我恰好遇到了。 而且扎到我心了。 所以才有了带走她的念想。 我直接给前台留下两千块钱，让她交给老板。 这算是弥补给他们店的一些损失。 “龙哥，你太讲究了。” “这钱……我就怕星哥不敢要啊。” “要不……” 前台冲我一阵面露难色。 但我已经扶着小舒舒的肩膀，走了出去。 舒舒很高兴，直接一阵手舞足蹈：“我自由啦！龙哥，你准备把我安在你哪个店里呀？其实，我更想去你那个望京的大会所，我可以等的。” 她看着我，一脸期待。 但我没回答她。 我只是深深地盯着，冲她说道：“送你去你该去的地方。” 舒舒眨着大眼睛问我：“是哪里？” 这时候，一辆警车朝这边驶了过来。 来者是清河的方世龙。 方警官。 我打电话叫来的。 “舒舒，别怪大哥狠心。” “你太小了。” “你才15岁啊。” “你父母对不起你。” “这社会对不起你。” “大哥……只能这样做了……” “别恨我！” 我扶着舒舒的双肩，眼睛里洋溢出阵阵心疼。 以及……不舍。 是啊，我们原本萍水相逢。 但她小小年纪，却深深地扎痛了我的心。 我恨呐！ 她那畜生般的父母！ 还有…… 这该死的世道！ 第165章 做枭雄，别做恶魔！ “龙……龙大哥……” “赵龙哥。” “你……你想干什么呀？” “你不会……” “你不会是想送我去坐牢？” 舒舒见到警车过来，似乎马上明白了什么。 我没有回答她。 只是往嘴上，填了一支烟。 舒舒也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支细烟，也要抽。 我直接伸手给她拍飞。 “你还小，还有机会。” “别再堕落下去了！” “你跟他走。” “他是我兄弟，方警官。” 我指着正朝这边走来的方世龙，对舒舒说道。 舒舒狠狠地流着泪，拼命摇头。 “我不，我不！” “我这么相信你。” “你居然骗我，你把我交给警察！” “我恨死你了！” 她朝着我胸口上，狠狠地捶了一下，便想跑掉。 我伸手一把拉住她。 这时候，方世龙已经快步走了过来。 我事前跟他在电话中沟通过，他知道舒舒的情况。 见到舒舒时，他也忍不住狠狠地叹了一口气。 “多精神的小姑娘啊，这么小。” “谁害的？” “玛的，别让我碰到！” “我先干废他！” 方世龙说着，就忍不住去摸舒舒脑袋。 舒舒本能地抗拒着。 她年纪轻轻就入了这个圈子。 这个圈子，最怕警察。 “世龙，我把她交给你了。” “少管所你都打好招呼了？” “记住，她只是进去改造。” “不是犯人。” “别给她留案底。” 我朝着方世龙一阵嘱咐。 其实，按照法律相关规定，舒舒进不了少管所。 目前这种环境下，涉黄风险较低。 一般干夜场的，干会所的，在官面儿上都是有伞的，可大可小。 很多娱乐场里面，直接有官面儿人的股子。 甚至直接就是他们暗中开的。 所以那些技师啊，小姐啊，轻易不会被抓。 就算被抓到，处罚也较轻。 罚款，拘留，教育一下。 完了以后，她们还会再找地方接着干。 像舒舒这种未成年，也可能会通知她的监护人，领回去严加管教。 但是，我让方世龙调查了一下。 舒舒的父母，早早离异了。 而且全都吸毒。 都是多少年的老毒虫了。 现在，他们一个因涉嫌贩毒被抓了进去。 另一个，在戒毒所接受改造。 所以，起初方世龙劝我别乱插手。 这舒舒的家庭背景太复杂，你要管她有可能害了你自己。 但我这人就是固执。 我决定的事情，就要去做。 方世龙拗不过我，就提出把她送少管所去。 他在那里有同学，可以不走刑事。 当个编外人员接受教育。 反正这年头，啥单位管的都很宽松，只要有关系或者有钱，什么事都能通融。 往大里说，就算判了死刑都有办法疏通。 关键看你钱到不到位。 关系硬不硬。 对于舒舒，我也只能做到这样了。 她现在已经迷失的太深。 想要挽救她，只能下狠手段了。 当然，我还有进一步打算。 等她在少管所把思想校正过来后，也许我会劝她去读书。 想想其实还挺滑稽的。 我当时也是品学兼优，放弃了学业。 选择了江湖。 我却想把人家舒舒从江湖中捞出来，让她去上学。 但我目前确实没有别的办法。 她才十五岁啊！ 而且，她很有才华！ 最重要的一点，她是女孩儿。 就这样，舒舒推推搡搡，被我强行塞上了警车。 她坐在车上一阵埋怨。 而且一直想在那踢车门，还想下车逃走。 “你特么给我消停点儿！” “老子这是在救你啊，你懂吗？” “你父母都是畜生。” “老子不是！” “你父母伤害你，这社会伤害你，所有人都在伤害你……是我赵龙不允许！” “你要是再这样堕落下去，你真就毁了。” “想想你的梦想，想想你的未来，你特么才15岁！” “你才十五岁！！！” 我几乎是朝着她大吼了起来！ 我甚至想狠狠抽她几个耳光，让她清醒过来！ 舒舒安静了下来。 只是坐在那里，默默地抹着眼泪。 方世龙突然就来了情绪，趁我不备抱了我一下。 “龙哥，兄弟服了你了。” “谁说干黑道的都是坏人？” “如果黑社会都和你一样，有正义感，有侠骨柔肠。” “那么国家就没必要打黑了，还打啥啊？” “你说是？” 这家伙还挺会煽情的。 他扶着我的肩膀，笑的很有人情味儿。 “是个锤子！” “跟你讲多少遍了。” “老子不是黑社会，我有正当职业！” “我是保安，我现在是总教官，兼纠察队队长……” 我冲他严肃地纠正道。 方世龙打断我。 “行了龙哥，别纠结这个了。” “你们众泰的底细，你以为兄弟查不到？” “典型的黑道起家。” “为了抢项目，你们跟人火拼多少回了，你没个数吗？” “不过，兄弟也能理解。” “大环境如此，靠遵纪守法，有几个能混出头的？” “现在，这正是一个国家高速发展必须要经历的，江湖时代！” “兄弟希望你，做枭雄。” “别当恶魔。” “这就很了不起了。” “还有，江湖险恶，注意安全……” 他跟我在这唠叨个没完了。 还不停地拍拍我肩膀，一副感慨良多的样子。 我真怀疑，他是不是听说了什么？ 比如说，刚刚发生的，我们与淘血帮之间的事情。 我没跟他提啊。 然后方世龙又朝我递了一支烟。 我摇了摇头，催他抓紧走人。 我晚上还有应酬呢。 方世龙说，你再陪一根，我就走。 我就又陪了他一根。 他又跟我唠叨了一大堆。 无外乎全是在提醒我注意个人人身安全，能少打架就少打架，非火拼不可的时候，咱能躲就躲，别老逞强…… 然后，他还提到，清河那边又冒出来几伙假龙哥。 干啥的都有。 这股风气，像是还带传染的。 都快刹不住车了。 我倒是搞不明白了。 那些孙子，为什么就偏偏盯上‘龙哥’一个人了？ 你哪怕打着光头刚旗号。 或者打大疤瘌旗号。 甚至是打着被我赶跑的坏三儿旗号呢。 这些家伙在清河，也是有一定知名度的啊！ 凭什么老坑我一人？ 没办法。 这年头流行盗版。 盗版碟，盗版书，盗版磁带。 这些东西，到处可见。 但这清河也是邪门儿，却尼玛偏偏流行盗版‘龙哥’。 我真是无语。 看来，必须要抽空去打击一下了。 打击盗版，人人有责。 毕竟，现在我的打假队，都已经很壮大了，30多个人啊。 抽空带兄弟们到清河打假，赚外快去。 估计几棒子打下去，能捞不少。 想想，我简直是思路清奇啊。 别人混江湖，靠黄赌毒、靠坑蒙拐骗，发财致富养小弟。 我特么靠打假？ 好，走一步是一步。 下一刻，方世龙已经上了车，启动了车子。 并冲我鸣笛告别。 这时候，那舒舒突然打开了车窗，揉着眼睛问我：“赵龙哥哥，你会过去看我吗？” 我愣了一下，点了点头：“也许，看你表现。” 舒舒一脸期望：“我……我等你。” 我复杂地一笑。 反正我也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 是帮她还是害她。 只能说，我尽力了。 “赵龙哥哥，等我出来后，你还要我吗？” “我什么时候能出来？” “我感觉到了，你是真的为我好。” “你比我爸我妈，我的家人，都对我好。” “他们从小都不管我……” 舒舒眼含泪光地说道。 我犹豫了一下，说道：“记住，只有自己对自己好，才是最可靠的。” “你要珍惜自己的青春年华。” “待你改造好，咱们江湖再见。” “不，最好还是别见了。” “这江湖，不适合你，不适合女孩子。” 舒舒听了，眼泪瞬间流满全脸。 或者她真的醒悟了。 或许她还恨我。 方世龙缓缓加速，车子很快就上了主道。 我正欲打车回基地呢。 舒舒突然又从车窗里钻出了小脑袋。 “赵龙哥哥！” “我还欠你一个名字呢！” “我会帮你想的，想个最好听的名字！” “记得去找我要啊！” “赵龙哥哥……” “赵龙哥哥……” 她冲我喊了半天。 我迟迟没有回应她，只觉得心里一阵莫名的酸楚。 我甚至都不敢再回头看她了。 “赵龙哥哥……” “赵龙哥哥，你在听吗？” “你在听我说话吗？” “我还没告诉你我的真名呢。” “我叫楚梦瑶！” “我自己给我自己起的！” “好听吗？” 大街上。 一阵响亮但凄婉的女音。 随风飘扬。 这时舒舒已经消失在了我的视野中。 她的声音也越来越小，越来越轻，以至于什么都听不见了。 但那个名字。 ‘楚梦瑶’ 却不断地闪烁在我的脑海中。 我想回一句‘好听啊’，却发现已经人走街空。 我狠狠地抽了一口烟。 便准备回基地了。 我感到，我的眼睛突然有些湿润，像是流泪了。 也不知是为什么。 为了舒舒？ 还是为了这个残酷的社会？ 抑或是，为了自己步入江湖后，这一步一步艰辛的脚印…… 然后，我刚打上一辆黑出租，阿彪就打来电话：“大爷的，你去哪了？琛哥在四处找你！” “不知道晚上有应酬啊？你还到处乱跑！” “晚上的局子，很关键啊兄弟。” “咱俩能否把甲方经理陪好，关系到中关村那项目将来能有多少油水，能吃多少空头。” “哦对了，琛哥还给了我八千块。” “让咱俩陪郭经理随便喝，随便玩，超支了再找他要。” “大爷的，又有好酒喝了。” “又有妞搂了。” “琛哥谈项目，咱也跟着沾光啊，是不是？” “大爷的，爽！” 第166章 都是江湖老油条！ 阿彪说的眉飞色舞。 并且充满向往。 他喜欢喝酒，喜欢泡妞，喜欢打架。 这是他的本性。 但我听了，却有些心酸。 这就是我们接下来，千篇一律的生活吗？ 陪琛哥谈项目。 武力清除异己。 陪甲方喝酒，唱歌，搂小妞。 我和阿彪就是琛哥的交际工具，暴力手段。 虽然，琛哥对我们不错。 但我想要的，不是这些。 我想成为这江湖上，金字塔尖上的人。 而不是打手和公关工具。 我想去驾驭别人！ 而不是让这社会，让别人，让甲方，天天牵着我的鼻子走！ 我承认，我的心很野。 我不甘心寄人篱下，更不甘心就此满足。 我有更高的追求！ 我想入更高的层，进更高的场！ 我想拥有更多的小弟！ 喝更好的酒； 说最狠的话； 搂更美的妞！ 我想实现财富自由，开豪车，住豪宅。 我想买下这天底下最好的钻戒，最艳的玫瑰，最美的婚纱。 向心雨求婚！ 我要带我心爱的女人，君临天下！ 我还要跟她一起制造富二代，一个，两个，三个，十个都不嫌多。 多子多福嘛。 我要让我的父母、家人过上最幸福的生活！ 还有我的那些亲戚，朋友，同学，战友…… 让他们以我为傲！ 以我为荣！ 理想就在前方。 我赵龙还需继续努力！ 这一路上，我自己不断给自己画起了大饼，灌起了鸡汤。 还挺管用的。 我很快就像是被打了鸡血一样。 整个人变得斗志昂扬！ 像个斗士。 回到基地后，阿彪已经在大门口等候多时。 他已经按照琛哥的建议，换上了西装，扎上了领带，擦亮了皮鞋。 人五人六的。 更特么像黑社会了。 “大爷的，你抓紧的！” “琛哥已经先走一步，带崔总喝茶听相声去了。” “崔总的亲信，郭经理也马上开车过来了。” “我们是两个局同时进行。” “琛哥陪崔总，订合作细节。” “我俩陪郭经理，喝酒、喝酒，把妹子。” “大爷的……你参考我。” “打扮成职场精英！” “抓紧换啊……” 阿彪指着自己身上这一套行头，耍帅，摆酷，跟我做示范。 还尼玛职场精英？ 我差点儿吐了。 不知咋想的，没点儿自知之明。 咱自己长成啥样不知道吗？ 西装上的标签，一撕就能撕下来。 你阿彪脸上的黑社会标签，恐怕这辈子都撕不下来了。 其实我很想再穿一回保安制服。 都好久没穿了，还挺怀念。 也可能是当过兵的缘故，我稍微有一点制服情结。 我们众泰有众泰不成文的规则。 但凡队长以上级别，就不要再穿制服了。 多少保安前仆后继，梦想着有一天能够换下保安制服，实现穿衣自由。 因为这意味着，升职加薪。 也意味着身份的提升。 我起初也曾因为脱下保安服，飘过。 但现在，就又很怀念那些穿制服当小喽啰的日子了。 不过，今晚饭局太重要了。 我要是真换上保安制服去陪甲方郭经理。 真就不入流了。 恐怕今晚的饭局，要黄了。 跟以往一样，我进房间换上了一套崭新的休闲西装。 或者也可以叫做，短款风衣。 裤子也新，皮鞋也亮。 还喷了几下魔丝。 出门后，人家小露露都惊呼帅呆了。 这狗日的阿彪却不断埋汰我，说我这衣服颜色太土，灰不溜啾的。 “滚开，你特么懂个屁的审美啊？” “还是我家露露有眼光。” 我直接朝他骂道。 “什么你家的？大爷的，我家的！”阿彪赶快搂住露露的小肩膀，向我宣示主权。 小露露偏偏就爱气阿彪。 她故意朝我怀里一钻，戏说一句：“老娘要做龙哥的女人。” 阿彪气的吹胡子瞪眼。 又在那骂起大爷了。 估计用不了多久，全国的大爷们，都要组团来砍他了。 无缘无故的，都特么被这货骂了多少年了？ 然后我和阿彪，就站在基地门口，晃着腿，抽着烟，迎接甲方郭经理的到来。 阿彪趁机跟我讲了一下这个郭经理的个人情况。 郭德浩。 29岁，人称浩子。 新科华城安保部经理。 别看这郭德浩文质彬彬的，也是个大混子。 上过一年专科，然后就混迹江湖。 据说是因为在学校里称王称霸，整出好几起霸凌事件，被开除了。 之后跟一帮混子天天吃喝玩乐。 后来认了一个干洗浴的老板当大哥，看过两三年场子，还当上了主管。 不料那洗浴被人砸了，老板也被弄失踪了。 这郭德浩就到房地产公司干起了内保。 在几次处理与购房者的纠纷中，凭借过人的胆识和武力，脱颖而出。 三年前被提为主管，又升经理。 再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就被崔总挖到了自己的物业公司来了。 并且当上了中关村新科华城的安保经理。 新科华城。 就是我们即将接手的项目。 他们与前一个保安公司，合同马上到期。 小区规模极大，而且还涉及好几幢写字楼，还有一个俱乐部，一个大商场。 要用上百名保安。 服务费高，油水很大。 所以就连那大刺猬的雄鹰保安公司，都觊觎上了。 为此，那大刺猬不惜铤而走险，想要使用暴力手段逼我们退出。 没想到，他这回惹到了硬点子。 直接就被琛哥灭了！ “靠，行啊阿彪。” “你怎么对甲方经理了解的这么详细？” “琛哥告诉你的？” 我朝阿彪问道。 阿彪冲我炫耀道：“大爷的，我在江湖上玩多少年了？” “稍一打听，谁谁谁，都特么能弄个明明白白。” “江湖这圈子，说大不大。” “关键是你得有路子，懂了？” “兄弟，路还长，跟彪哥学着点儿！” 他还得瑟上了。 得瑟就得瑟，我也懒的怼他。 然后阿彪又跟我提起了一件事，揭开了我之前的疑惑。 什么事？ 就是琛哥的前后大变脸。 琛哥为何敢在淘血帮走后，对那石彬痛下死手？ 这也正是我想太不明白的地方。 但阿彪这厮却看明白了。 原来，这石彬跟一个叫跛脚老六的人，是酒肉朋友。 这跛脚老六早些年间，曾经加入过淘血帮，那时候淘血帮还叫‘逃学帮’，所以很早了。 当时这跛脚老六腿脚还是正常的。 有一次被龅牙春叫去干架，被人给挑了筋。 腿被废了以后，这老六就越来越不想打打杀杀了，就提出退出江湖。 他走之前，龅牙春就答应他，今后要是遇到什么麻烦事儿，帮里给他出面。 就这样转眼很多年过去了。 其实他们之间的感情，早就不像当年那样深厚了。 这不为了替石彬出头，老六就找到了淘血帮里的‘钟哥’，并联系上了已经贵为超级大佬的龅牙春。 为了当年的承诺，龅牙春就答应了。 所以才有了今天带这么多兄弟，来替石彬出面。 其实就是了显示自己讲义气呗。 也算是给昔日的小弟，跛脚老六一个面子。 琛哥也是老江湖，他其实一开始就看出来了，这次龅牙春过来，肯定是雷声大，雨点小。 不然对方不可能，来之前还跟你打电话。 意思就是，走走过场。 双方都找个契合点，就完了。 他们也讲了义气，琛哥这边也不至于下不来台。 所以琛哥就啥都明白了。 人家淘血帮看老六面子，帮你石彬一次，已经算是对昔日兄弟有交代了。 所以谈完后，他们就直接走人了。 这江湖上，哪有那么多真正的义气啊？ 龅牙春这次替老六出面，无非就是做做样子给江湖上看看，给兄弟们看看。 对他们来说，又没多少利益可取。 他还管你第二次呢？ 你想的美！ 这些道理，琛哥看的门儿清。 所以淘血帮一走，琛哥就直接发飙了…… 是啊，这就是江湖。 这才是真正的江湖啊。 在龅牙春和琛哥，这些江湖大佬手里，把这江湖玩的是一清二楚，明明白白。 他们玩的，已经不是盲目的不服就干，你打我杀了。 他们玩的，是一种境界。 甚至是一种智慧，一种学问。 阿彪这番逻辑一讲，我简直对他又有了新的认知。 这货真不是表面上那样，粗犷，暴力。 呆头呆脑，动不动就砍人。 人家脑子里，其实也装满了江湖经验，江湖心得。 不过就是脾气暴。 爱上头。 所以有时候考虑问题，显得转不过弯儿来。 我承认，我有时也这样。 二十分钟过去了。 那郭德浩还没来呢。 这期间，我还趁机做出了一些部署。 我让我那刚成立的纠察队，分为两组，一组二十人，一组十人。 那二十个人，负责全程在暗中保护琛哥和崔总。 剩下的十人，则暗中跟着我和阿彪。 经历了大刺猬一事的凶险。 我们不得不多长个心眼儿，以备不测。 毕竟谁也不敢保证，这背后还有没有别的保安公司，也像大刺猬一样，也在觊觎新科华城这块大肥肉呢？ 天渐渐已经黑了下来。 但甲方的郭德浩，仍旧没过来。 阿彪明明跟他约好，在我们众泰基地见面的。 “大爷的，是不是遇到啥事儿了？” “半道上让人截了？” “操，我打个电话。” 阿彪终于不耐烦了，皱着眉头，拨通了那郭德浩的电话。 我心里也禁不住有些担心。 江湖险恶，这种可能性也不是没有。 苍天保佑啊。 这次可千万别再出乱子了。 双方赶快签合同，上项目。 我还盼着琛哥许我的那20万居间费，抓紧到手呢。 我和心雨那会所，场地问题已经解决了。 接下来，装修啊，进设备啊，招聘男女公关啊，等等，都要继续往里砸钱。 还是那个原则。 我是男子汉，决不吃软饭。 虽然，已经给心雨拿20万了。 但我还要继续增资。 越多越好。 越多越有发言权。 就算是夫妻档，也要明算账。 这是生意场上的规矩。 就在阿彪给郭德浩通话的时候，我发现一辆车正朝这边驶来。 是一辆红色的车。 看着眼熟。 第167章 他们一个个全是奇葩！ 那是一辆奇瑞qq。 我坐过。 阿彪也坐过。 当时把我俩挤的不行。 果不其然，这车停下后，车主丁晨曦就从车上走了下来。 香肩美腿醉夜景。 越看越像江疏影。 这小记者，一向走路极快。 像是后面有追兵似的。 脖子上挂着相机。 还不时左右观瞧，东张西望。 “丁大记者，你这又去哪采访啊？” “这一天天的！” “你倒是忙的很啊。” 毕竟也算是熟人了，我迎上去跟她打了个招呼。 “咦，赵龙大哥？” “哇，那大恶人也在啊……” 丁晨曦见到我后，顿时大吃了一惊。 看到阿彪后，再吃一惊。 然后她一摸脑袋，像是突然间恍然大悟。 “坏了坏了，看这我记性。” “我明明知道，你们就在这家保安公司上班的。” “我都忘了提前跟你们了解下情况了。” “回去必须醒醒脑。” “多喝几杯咖啡。” 她一阵自言自语碎碎念。 我也没听懂到底啥意思，她想了解啥？ “哦对了，是这样子。” “我们报社得到线报，说是一个什么帮派要来众泰公司火并。” “我这不就匆匆赶过来了吗。” “还好没来晚。” “今天必须要搞到一手资料，上头版头条。” “菩萨保佑，加油！” “耶！” 丁晨曦说着，还振了振胳膊。 给自己打气。 我听了，简直是服了。 “你们这小报社，路子挺野啊。” “这种事都能得到消息？” “没错，确有此事。” 我禁不住朝他伸出大拇指，赞叹道。 “那当然啦。” “我们这种私媒可不比官媒。” “人家生下来就带着资源和热点。” “我们就得靠些特殊手段，弄些社会大爆料，玩不一样的关注点。” “比如说，江湖上的事儿，打打杀杀啦，恩怨情仇了。” “还有明星私生活啦。” “总之什么博眼球，我们就弄什么。” “懂了没有？” 丁晨曦一脸骄傲地跟我科普一番。 她此刻的样子，有些紧张，但又满脸期待。 还时不时朝身后扫瞄几眼。 一只手摸着挂在脖子上的袖珍相机。 像是生怕会错过，那淘血帮出场的瞬间。 “噢，懂了懂了。” “三百六十行，各有各的生存之道嘛。” “不过，我可能要遗憾地跟你说，恭喜你，你白跑一趟！” “人家那淘血帮早就走没影了。” “你们这消息哪来的啊？” “慢了好几拍儿。” 我不失时机地向她道出实情。 脸上多少带些幸灾乐祸。 要说这位丁记者，胆子可真够大啊。 工地火拼，她敢去偷拍； 便衣跟毒贩枪战，她也敢去凑热闹； 这回淘血帮过来跟我们对峙，她居然也杀过来了！ 真特么敬业啊。 这得亏是没有合适的渠道。 否则她真敢去伊拉克当战地记者。 到时候断手断脚回来，还是算她幸运。 真要是一颗子弹不长眼，都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来。 “啊？啊？啊？” 丁晨曦的嘴巴，连连噘成三个o形。 “哎呀，我真没用啊。” “一次也搞不成。” “我明明是得到线索，马上就赶过来的。” “怎么又晚了呢？” 她一阵呢呢喃喃，踢踏着双脚。 表情沮丧极了。 这时阿彪已经打完电话，凑了上来：“喂！女狗仔，你从来都是，吃屁都赶不上热的！” 丁晨曦俏眉紧皱：“你个大恶人，你怎么这样说我？” 阿彪唬起脸：“你叫谁大恶人？” 丁晨曦来劲了，抨击道：“看你这长相，叫你大恶人算夸奖你了！” 俩人在这斗了一阵嘴。 最后阿彪败下阵来。 原因是，好男不跟女斗。 然后跟上次一样，丁晨曦就开始央求我俩，跟她讲讲淘血帮的事情，以及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谁想阿彪朝丁晨曦身上一瞄，朝她调戏了起来。 “大爷的，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我保证跟你讲一下全过程，就跟你现场经历似的！” “你说你这个女狗仔，整天跟特么疯狗似的到处乱跑，弄的汗流颊背的。” “脚臭不臭？” “裤头子一受潮，会不会有味儿？” 阿彪这问题…… 问的多少有点儿重口味。 谁想这丁晨曦也不生气，直接就翘起一只脚来问阿彪：“要不，你闻闻看？” 阿彪气势汹汹地迎上去…… 我这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赶快从中拦停。 “行了行了，都别特么闹了。” “一个个的，都病的不轻啊。” “阿彪，你特么忘了咱现在干啥呢？” “那郭经理到底什么情况了，你也不说说！” “都几点了，还没到？” 我不失时机地转移开话题。 是啊，这俩人真是不顾场合。 一个真敢问。 一个真敢接。 阿彪随即跟我说起了郭经理的事情：“大爷的，这姓郭的真特么是个人才啊。” “他刚才半道上经过一条商贸街，被一个站街的给拉进去了。” “他尼玛硬说那小姐长的像巩俐，百年不遇，就没忍住。” “结果进去弄了半天没交成货，人家说管进不管出，气的他直接煽了那娘们儿两巴掌，说人家没有职业道德。” “弄了个，一肚子存货没处释放，可郁闷死了。” “这货现在，才刚过来沙河。” “操他大爷的……” “害我俩在这空等这么久。” 靠，还有这种事？ 这位郭经理确实也是个奇葩啊。 这特么过来谈合作呢，他半路上跑去逛窑子去了？ 但其实，我现在也学聪明了。 有时候，我也懂得去分析了。 对方这位甲方经理，跟我和阿彪还没见过面呢，凭什么就把自己这么隐私的事情，告诉阿彪啊？ 这一点就很反常。 那么，就有了另外一种可能性。 这位郭经理是在间接向阿彪传递一个暗示。 什么暗示呢？ 晚上安排好小妞儿。 这些江湖老混子，心眼儿可特么多了。 人家是甲方，有职权便利，他就担心我们乙方不懂人情世故，光特么傻乎乎的陪他喝一肚子酒，吹一通牛逼，不知道安排荤场。 所以就编了这一段莫须有的经历，主动提示我们：他很好色！ 这是让我们尽管投其所好呢！ 所以说，这世上很多人都是各怀鬼胎。 事发反常必有妖。 你得学会透过现象看本质。 我将自己的分析，跟阿彪一说。 阿彪顿时惊呼出三个‘卧槽’，并又开始操人家大爷了。 很显然，经过我这一提醒，他也悟到了。 看来这位郭经理玩的挺花。 我俩就开始商量，吃完饭后第二场去哪儿玩。 既要陪这位郭经理玩好，玩嗨皮，最好还不能太超支，就可着琛哥给的八千块钱，物色姑娘场。 商量来商量去，还是望京好。 离吃饭地点不太远，而且娱乐场也多。 关键是很多娱乐场都是我们众泰的合作方，关系也熟。 就这样，阿彪提前给三江阁那边的主管，打去了电话，让他提前留出几个最美最浪的妞，21点半以后，就别再让她们上钟了。 就专心等我们仨人过去。 毕竟这个阶段是高峰期，客人比较多。 你要是不提前打招呼，那漂亮姑娘都让别的客人挑去包厢了。 我们带着甲方经理过去，面对一堆被挑剩下的老弱病残，那就尴尬了。 琛哥告诫过我们。 对待甲方，我们要像春风一般温暖。 人家可是咱的衣食父母啊！ 没想到的是，我和阿彪在这一本正经谈工作呢。 那小记者丁晨曦在一旁全听到了。 然后一阵啧啧唏嘘。 “哎呀，好污呀。” “你们男人心里就这点儿事儿了呗？” “不是唱歌就是按摩，就是泡妞，咱能不能玩的高雅一点，比如说去看个话剧，听个音乐剧什么的？” “你们简直是，低级趣味！” 丁晨曦朝我俩一阵嫌弃，还不断咋舌。 “大爷的，你懂个屌啊？” “现在尼玛谈项目谈合作，能离开这个吗？” “还尼玛看话剧听音乐剧，扯机巴淡！到时候甲方不满意翻脸，损失你赔啊？” “大爷的！” “去去去！隔行如隔山，你别瞎机巴指挥。” “再瞎哔哔，我直接把你找地方给你办了，你信不信？” 阿彪朝着丁晨曦一阵抨击，批判。 甚至都带上威胁了。 反正我是真服了。 怎么我认识的人，一个比一个奇葩啊。 精神上都好像异于常人。 这阿彪向来奇葩。 丁晨曦的精神状态，也好不到哪去。 她居然跟我们建议，去带甲方看音乐剧，不知道咋想的。 你真把我们当成社会上流人士了？ 那干脆再带甲方去打个高尔夫，玩个保龄球啥的？ 阿彪也是。 你整天想操人家大爷也就罢了。 你跟一个单身女孩儿，开这种玩笑？ 我干脆就不发表意见了。 让这俩奇葩针锋相对，互相伤害去。 我就在旁边看热闹。 有本事你俩继续闹，继续杠。 越香艳越好。 但这热闹，我硬是没看成。 因为我的手机铃声，突然间就响了起来，吓我一跳。 来电者：心雨。 我心里顿时为之一振。 思念如水，我正想着问问她场地的事呢。 现在合同也签了，场地也租了。 我俩都挺满意的。 找好装修公司了没有？ 那装修公司靠不靠谱，报价如何？ 作为股东之一，我自然也要关心一下后续的进程。 “龙哥哥，你没事？” “你快告诉我，你有没有受伤，有没有被人欺负？” “我现在都担心死啦……” “我心疼你。” 电话那边，心雨一阵惊惶失措。 说话间，甚是急促。 第168章 惊悉真相，我被醍醐灌顶！ 啥情况啊？ 心雨这一连串的问题，把我问懵了。 我告诉她，我这边很好。 而且我们正在谈一个大项目，可大了。 我还能拿到20万左右的佣金。 厉害？ 心雨直接道：你别骗我了，你怎么什么事都瞒着我？ 我更是一愣。 她到底知道什么了？ 原来，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她全知道了。 包括之前我们被大刺猬派人围攻。 包括今天淘血帮过来要人。 心雨都知道了。 所以她很是担心我的安危，都急出眼泪来了。 我的女人，疼我。 我心里一阵强烈的温暖。 然后，我问她怎么知道的？ 心雨支吾不言。 我几乎可以猜到，应该是她的闺蜜叶冰告诉她的。 那个小魔女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你特么跟心雨瞎说什么啊？ 害我的女人，伤心流泪。 噢对了，叶冰现在应该还不知道，我和心雨已经双宿双飞了？ 她没资格知道。 随即，我朝心雨问起了会所一事。 心雨只说，一切顺利。 什么叫一切顺利？ 现在场地已经租了，合同也签了。 心雨一直很心盛，光装修布局的草图都画了上百张了。 她难道不应该跟我聊聊，下一步的打算吗？ 装修公司找了没有？ 装修预算有多少？ 这些都是接下来，实际面临的问题。 反正我总觉得有些蹊跷。 心雨有些不对劲。 换在以前，她早就兴高采烈地跟我描绘起会所的宏伟蓝图了。 这时候，眼前一阵灯光闪耀。 是汽车灯。 狠狠地刺了一下我的眼睛。 这种经过改装的大灯，亮的离谱。 “玛德，有病啊？” “开尼玛什么远光啊？” “傻逼！” 我揉着眼睛，忍不住骂了起来。 阿彪赶快回头朝我骂道：“大爷的，是郭经理来了！” 我赶快一捂嘴巴。 甲方的灯，那就不一样了。 那就是好灯，明灯，善良的灯…… 其实我现在受琛哥的影响，也在试着把甲方当成‘衣食父母’了。 以前我专干甲方，以至于把清河那项目都干丢了。 现在我一直在改变自己。 努力把‘甲方’二字，摆在心中神圣位置。 争取彼此合作愉快，和平相处。 “心雨，我们甲方到了。” “我们抽空再聊。” “你保重身体。” 我朝心雨嘱咐了几句后，赶快跟阿彪一块迎了上去。 郭德浩经理西装革履地从车上下来。 我们互相握手，问好。 这期间那丁晨曦一直在旁边噘嘴，咋舌。 我哪能看不出她的心思？ 她肯定在想，你看这仨货，都特么穿的人五人六的，跟特么职场精英似的。 实际上，龌龊着呢。 一会儿肯定又得去喝酒，把妹儿。 这都啥风气啊？ 靠，你以为我想这样啊！ 为了生存啊，大姐！ 你特么一个女孩子，哪知男人的艰辛？ 不把甲方陪好，伺候好，人家凭什么给你利益，给你吃空头？ 这社会就是如此。 明星为了拍戏，还得陪导演睡觉呢！ 我们就陪甲方喝个酒，搂个妹儿，这再正常不过了。 郭经理开的是辆夏利。 这车虽然不大，但毕竟也是车啊。 有车一族就是牛逼。 不管啥车。 出发之前，阿彪这货还突然起了歪心思。 他想要拉上丁晨曦一块着。 然后偷偷给她下点药儿，把她送给郭德浩享用。 就丁记者这颜值。 郭德浩肯定满意死了。 咱还省了钱。 我朝着阿彪一阵大骂，畜生。 你特么的，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是不是？ 咱争取，做个人！ 阿彪呲着厚嘴唇一乐：大爷的，开个玩笑嘛，你当个屁真啊？ 我过去跟丁晨曦道了个别。 然后我和阿彪，就坐上了郭经理的夏利车。 这车空间也挺挤的。 但我俩都没嫌弃。 阿彪还违心地夸这车精致、稳当，噪音小。 说谎说到这境界，良心不痛吗？ 他一向不喜欢奉承人。 除非是甲方。 我们仨人先去了订好的酒店，吃了一场海鲜盛宴。 这是一家活海鲜火锅店。 老特么贵了。 所有的海鲜食材，全是活着上的。 尤其是大虾，海蟹、鱿鱼这些，活蹦乱跳的，都有些不忍心往热锅里放。 但是涮过之后，才知道真是鲜美无比啊。 比市场上那种冷冻冰鲜的食材，要美味多了。 郭德浩尤其是喜欢吃生蚝。 他还美名其曰，这玩意儿是男人的加油站，补阳易精，能让你大展雄风。 而且他连烫都不烫一下，直接生吃。 很快就吃满了一大桌壳子。 但郭经理酒量不咋地，我们就没怎么喝白酒，仨人只喝了一瓶多一点。 阿彪也像是受到了郭经理的启发，在那一阵狠涮生蚝。 我禁不住同情起露露来了。 今晚又将是一场无休止的腥风血雨啊。 阿彪虽然时间短，但是次数多啊，光特么卫生纸都不少用。 我也忍不住多吃了几个。 感觉味道还行。 就是不知道，有没有郭德浩说的效果那么强劲。 “哈哈，郭经理啊。” “生蚝也吃好了，海参鲍鱼也涮了不少。” “咱去换个地方，嗨皮一下呗。” “我和赵龙在望京那边都订好场了，三江阁商务会所！” “操他大爷的，你去过没？” “那里的小妞又美又骚，保证让你爽到不想回家。” 阿彪不失时机地提出了换场。 毕竟先前这郭德浩都已经向我们作出提示了。 而且他在这里一个劲儿地吃生蚝，不就是为了接下来的荤场，积蓄能量吗？ 但郭德浩一阵谦虚：“就别破费了？这顿饭都花不少了。” 阿彪强调道：“安排好了，都。” 郭德浩一脸勉为其难地说道：“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就这样，我们马上转战望京。 三江阁ktv。 我们一来，主管可谓是给足了面子。 他亲自迎接，亲自带我们上二楼，进了一个最豪华的包厢。 女公关是提前订好的。 主管给我们留了四个，全都是个顶个的。 俩妞陪甲方郭经理。 我和阿彪，一人一个。 接下来就是喝酒，玩色子，唱歌。 阿彪还让主管给安排了一个包房公主，负责进来烘托氛围。 人家是专业的嘛。 氛围营造的又暧昧，又刺激。 阿彪首先就绷不住了，直接带女公关进了卫生间，先鼓捣了几分钟。 郭德浩这边也不含糊，一阵左拥右抱后，热血也开始沸腾了，很快就与那陪她的两个女公关，纠缠在了一起…… 陪我的女公关，是个兼职大学生。 长的挺不错的。 身材极好，皮肤也很白，光溜溜的大长腿，可养眼了。 时下，在夜场干兼职的学生，太多了。 大学生一抓一大把。 高中生也有一些。 甚至有些夜场还能弄到初中生。 虚荣时代，人心浮躁。 人们哪管你什么道德仁义，一切往钱看。 但很显然，陪我的这个兼职大学生，很开放，很娴熟。 她脸上已经没有了一丝的羞涩感。 想必兼职的时间不会太短了。 动作，表情都很熟练。 那小手随便几下，就能给你把火苗撩起来，而且越窜越高。 其实我已经有了心雨了。 就不太想去沾染别的女人了，尤其是风尘女子。 这或许是一种自我约束。 但是我们现在是在陪甲方啊。 人家甲方经理在那敞开了玩儿，你不玩儿？ 你装尼玛纯洁？ 这会让人家心里很不舒服，甚至多想。 所以我也只能随行就市，在甲方面前装的自己跟他一样，也很狂野，也很好色。 冲破束缚，放飞野性。 这就是夜场的魅力所在。 “哥，喜欢吗？” “这里太吵了，想不想带我回家，尽情释放？” “妹妹这一晚上，任你采摘。” “你想来几回就几回。” “才四百块就行！” “好不好嘛？” 女公关晃着我的胳膊，提出进一步要求。 她也是想多赚点钱嘛。 但却扎到我心了。 带她回家？我特么哪来的家？ 这硕大的燕京城，高楼林立，大厦成群，却没有属于我赵龙的一个巢穴。 我现在只有宿舍，没有家。 一股莫名的凄凉，涌上心间。 我顿时没了欲望。 我站起身来，叼上一支烟，到外面透了一口气。 其实这也是在给郭经理留下个私人空间。 这种ktv会所可特么开放了。 一般都是在包房直接完成一系列操作。 阿彪在卫生间解决完后，刚才就已经知趣地离开了。 这是想给我俩留出发挥空间。 我往过道里一走，各包厢里欢声笑语，浪声不止。 再往前走。 一个半敞开的包厢里，烟雾缭绕。 几个男子正一边搂着妞，一边在那抽烟喝酒，吹牛逼。 呃…… 阿彪也在里面？ 看来他跟这几个人挺熟的。 可能是正好遇到了，所以就进去打个招呼。 毕竟阿彪在江湖上混了这么多年了，认识的人多了去了，各行各业，五花八门。 这也不足为奇。 我正准备去别处溜达溜达，却听到这些人正在议论着一件事。 我听后，一阵大惊失色！ 犹如醍醐灌顶！ 头发都要竖起来了！ “草，你们弄那俩小钱儿，根本不叫钱儿？” “我元盛街上有个干经纪的同行，外号叫大长虫，我俩是把兄弟，人家那才叫生财有道。” “最近有一对小情侣儿，去他那找房源，说是想干什么商务会所。” “我那把兄弟儿，人家是老江湖！眼贼着呢。” “他打眼一瞄，就知道这俩人都是尼玛的菜鸟，好糊弄。” “长虫哥说，当中那妞长的可特么正点了。” “谁看了谁想上。” “跟那傻逼男的在一块，可惜了……” “反正那男的，傻逼呵呵的，还在那装叫人，装干架，装尼玛社会大哥呢，吓唬谁啊？” “傻逼就是傻逼，有这傻逼哭的时候。” “然后，我长虫哥就找了几个朋友跟他合演了一出戏，连环戏！嘿嘿，30万弄到手了！轻轻松松的……” “就这一笔，30万啊，我操！” “能在郊区买套房子了！” “……” 其中一个光头男的，在那一阵眉飞色舞。 其他人听了，一阵羡慕嫉妒。 就连阿彪都惊的瞪大了眼珠子：“大爷的，光头昆，你这把兄弟，这尼玛玩儿的也太狠了？” “不怕人家找他算账啊？” “要换我，砍死他！” 第169章 不大开杀戒，怎么在江湖立足？ 我怎么觉得…… 这事儿像是跟我有关呢？ 那对小情侣，不就是我和心雨吗？ 他嘴里说的那‘傻逼’，不就是我吗？ 靠！ 五雷轰顶！ 我脸上一阵冷汗频出。 耳根子都热了。 但这些都是我个人在脑补，在对号入座。 还不能完全百分百确认。 所以我继续伫立在门口，多听了一会儿。 那个光头继续说道： “彪子，这你就不懂了？” “你以为我那把兄弟大长虫是一般人啊，那是个刀尖上舔血的亡命徒，狠点子。” “先前就因为办过这种事儿，被人要了一条胳膊。” “操，人家自己剁的手！牛逼？” “当时就把那帮人震傻了，不了了之了。” “这几年他尼玛干这种事干的多了，好几回被人上门闹事儿，退钱。” “但哪有一个好下场啊？” “我告诉你们，我长虫哥藏的有喷子，他真敢轰你。” “他们那条街好几家中介，人家是联盟，一家出事，其它家全上！” “你过去闹腾一下试试，回不回的来啊？” “操！干残了好几拨人了……” “我长虫哥，人家现在在那条街上，是这个！” “是业内大拿。” “……” 这光头越说越激动，还竖起了大拇哥。 就好像是，他交了这样一个心狠手辣的把兄弟，自己也跟着沾光似的。 脸上展露出无限荣耀。 这番话再一出。 我现在几乎就可以确定了。 那‘大长虫’就是那家中介店的独臂老板。 那对上当的小情侣，就是我和心雨。 当时我就觉得，那老板不靠谱。 但是我看心雨太心盛了。 我害怕打击心雨积极性，所以一直抱着试试看的心态。 这不果然着了人家的道了。 我们被骗了！ 甚至比骗还要惨。 这是连骗带阴，带耍无赖啊。 怪不得先前心雨打电话时，情绪不佳。 原来竟然发生了这种事！ 她怕我跟人玩命，所以干脆就没跟我说。 为了进一步弄清事情真相，我进到一个空闲的包厢里，拨通了心雨的电话。 起初心雨啥都不说。 直到被我逼急了。 她才支吾地跟我道出了实情。 原来，她今天上午，就带着装修公司过去看现场去了。 结果到那一看，人家那酒楼还营业呢。 并且也没说是往外租啊。 心雨又找到房东，这回彻底傻眼了。 真房东跟那天签合同的房东，根本不是一个人。 也就是说，是那中介老板看我们急于找场地，所以叫来一帮人，跟他合演了一场戏。 除了酒楼是真的。 其他的，包括房东，全都是假的。 然后心雨就去找那个独臂中介理论。 人家还喊起冤来了。 说他们也是受害者。 他们也被那假房东被骗了。 心雨自然不信，所以选择了报警。 执法队来后，了解了一番情况后，说是证据不足，不予立案。 “龙哥哥，这事儿全怪我。” “是我太心急了。” “不过这点损失对我来说，也不叫什么。” “你千万不要有别的想法，我侧面了解了一下，那家中介是惯犯了。” “这种类似的事，他们都干了一箩筐了。” “从来也没翻过车。” “黑道白道关系都硬着呢。” “所以你一定要听我的，千万别轻举妄动！知道吗？” “损失点钱是小事，其它的……” “……” 心雨在电话里一阵自责。 并且不断劝我冷静。 她是害怕我一时冲动，过去跟人家干仗，把自己再搭进去。 这就成了人财两空了。 但我怎么冷静？ 都被人家欺负成这样了！ 人家一边数着阴我们的钱，还一边骂我们傻逼！ “心雨，你也别自责。” “我并没有怪你。” “是，我知道你不缺钱，这点损失你也能承受得起。” “但是你男人，咽不下这口气！” “这次，要是不把那个一条胳膊的大长虫，干挺，干服，干出屎来！” “不让他们乖乖把骗咱的钱，加倍奉还！” “我特么的，还有什么资格做你的男人？” “还有什么资格，在江湖立足？” “别乱出门，等我消息！” 我嘱咐几句后，便兀自地挂断了电话。 心雨再往回打，我直接没接。 燃起一支烟。 怒火烧旺半边天！ 我知道，这件事根本就不是报警能解决的问题。 否则这个叫做‘大长虫’的独臂阴货，劣迹斑斑，也不可能到现在还安然无恙。 早特么进去踩缝纫机了。 要解决这件事，还是要靠江湖手段！ 谁拳头硬谁说了算！ 谁牛逼谁说了算！ 然后我叼着烟，重新回到那个包间。 阿彪见到我后，直接就问：“兄弟，那姓郭的搞完了没有？” 我没有回答他。 只是将目光，定格在眼前那个光头身上。 据这个光头说，那个独臂中介大长虫，是他的把兄弟。 那么我就以他为突破口！ “大爷的，你一进来老看他看啥？” “他又不是大刚子。” “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昆仔，我叫他光头昆。” “操，你看他这大电光，是不是比光头刚亮多了？也比刚子那脑袋圆。” “我告诉你，你还没来公司那会儿，这昆仔一直给咱们众泰供保安，合作的挺好。” “后来被他把兄弟儿，叫什么长虫对不对？” “哦对，是大长虫把他给叫到望京这边来了，还干中介。” “玛的，这特么都发大财了……” “现在玩的可尼玛野了……” 阿彪还以为我跟这大光头一见如故呢。 也可能是有个光头刚的缘故。 大光头小光头都是光头。 阿彪这货该不会是怀疑，我把这光头昆看成是光头刚了？ 我尼玛可是20的视力！ 阿彪还朝着这个昆仔脑袋上摸了摸，转而又介绍起我来：“我兄弟，赵龙！现在是我们基地总教官！” “大爷的，不是跟你们吹。” “你们四个加起来，都不一定是我兄弟对手。” “先前干特种兵的！” “操，牛逼？” 昆仔和其他那几个朋友一听，马上对我投来一阵震惊的目光。 然后就都笑呵呵地跟我客套了起来，争相敬我酒。 我特么还有心思跟他喝酒？ 这帮杂碎，配么！ 我猛地将叼在嘴上的香烟，喷了出去。 眼中戾气猛地一闪。 “昆仔是？” “我问你，你那把兄弟，那大长虫，是不是那家金源经纪中心的老板？” “还少条胳膊！三十四五，拜的是关二爷。” “真名叫……张金源。” 我盯着他，想做进一步确认。 我现在杀气太重，我怕弄错了，伤及无辜！ 哪怕只有001的误伤率。 “哈哈，是，是啊。” “就是他啊，我把兄弟嘛，兄弟，你也认识他？” “你是彪哥兄弟，自家人，我也没必要瞒着你，张金源是他的假名字。” “操，我这长虫哥三十多个假身份证，你敢信？” “他想叫啥就叫啥。” “说白了，我特么都不知道哪个是他真名。” “人家玩的就是一个扑朔迷离。” “来来来，坐下一块喝起来。” “让我慢慢跟你讲讲我这位把兄弟的传奇故事，老精彩了……” 这光头昆先是愣了一下。 然后就噗嗤笑了。 他走过来，拉起了我的胳膊。 我一把将他抖开：“听着，你马上告诉我，大长虫现在人在哪里，他在不在店里？” 光头昆脸上的笑意马上就僵住了，耸起眉头说道：“哥们儿，啥意思啊？我咋听着，你这嘴里冒着火药味儿呢？” “你看你特么，拉着个大驴脸，给谁看啊？” “那大长虫外号，也是你叫的？” “你特么还叫起来没完了！草，我惯着你啊？” 这斯说着说着，就扭身从桌子上抄起一个啤酒瓶子，握在右手上！ 他那几个狐朋狗友，也都跟着黑下了脸。 包厢内，瞬间变得剑拔弩张。 阿彪这时有些懵圈。 他赶快凑上来劝架：“大爷的，干屌啊？” “光头昆，你特么马尿喝多了是？” “这是我兄弟！” “瓶子放下！” 阿彪朝昆仔瞪了一眼。 然后又看向我：“兄弟，你咋的了？” “刚才你一进门，我就看你不太对劲，气儿挺冲的。” “谁惹你了？” “大爷的，弄他去！” 阿彪这货倒是很会转移矛盾。 他这番话无疑是告诫光头昆他们，我兄弟不是在跟你甩脸子。 这肯定是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情了。 所以你们别翻脸。 “阿彪，没你的事儿。” “你站一边看着！” 我推了一把阿彪，重新看向光头昆。 是的，我现在已经快要爆炸了。 我想大开杀戒。 “死光头，你特么听好了。” “老子就是你刚才嘴里骂的那个‘傻逼’！” “我给你数着呢，你一共骂了五句！” “这只是我听到的。” “现在，我就站在你面前。” “来啊，你特么给我仔细看看，我像傻逼吗？” “告诉我，像吗？” 我一脸凶狠、戏谑地迎上去。 跟昆仔四目相对。 顺势将藏在裤管里的伸缩棍，握在手上。 我管他是不是阿彪朋友呢！ 他刚才在替他把兄弟大长虫吹牛逼的过程中，骂了我好几句傻逼。 我现在正在气头上，肺都快爆炸了。 杀人的心都有了！ 我能饶他？ 啪！ 没等他反应过来。 我这一甩棍，已经顺势抽了过去！ 先抽烂他这张臭嘴！ 第170章 招惹我赵龙，无救！ “啊……” 一声尖叫！ 光头昆猝不及防，疼的无与伦比。 他伸手捂着腮帮子。 鲜血从指缝中缓缓流出。 然后本能地挥起手中的啤酒瓶子，朝我砸了过来。 “玛的，来啊！” “我先抽死你个死光头！” 我哪肯给他机会？ 又一棍直接就又抽了过去！ 这一棍，直接就抽到了光头昆的手上。 他手上的啤酒瓶子，也跟着立马就爆破了。 发出一阵野炮般的声响。 包房里的几个女公关，相继发出一阵阵恐慌，尖叫，然后纷纷朝外面跑去。 “给我老实站那！” “再叫唤，连你们一块干！” 我挥出甩棍，将她们逼停了下来。 这帮女公关立马老实了。 她们畏惧地靠在一角，不敢动弹了。 “草尼玛的，弄啥呢？” “他敢干昆哥！” “来，一块干他！” 昆仔那三个狐朋狗友，见势不妙，纷纷抄起了家伙 有一个直接摸起啤酒瓶子，往桌子上一磕，磕出玻璃花棱来！ 另个则从身上摸出匕首。 还有一个是短刀。 光头昆来不及亮武器，就恼羞成怒之下，直接朝我扑了过来。 他居然伸出手，想掐住我脖子！ 没想到阿彪直接抢先一步上前，一把将光头昆推了回去。 “大爷的，都尼玛别闹了！” “老子没看明白！” “先把话说清楚，再干！” “到时候，干死一个算一个，大爷的……” 阿彪黑着脸，看看光头昆，再看看他那三个狐朋狗友。 然后又将目光定格在我身上。 “兄弟，你先说！” “这里面到底啥情况啊！” “真要是有人欺负咱，大爷的，我也饶不了他！” “不管对方是谁。” “彪哥肯定站你队！” 阿彪劝架的工夫，其实已经表明态度了。 不管怎样，他都站我一方。 这个昆仔虽然以前给众泰提供过保安，跟阿彪是熟人。 但他们彼此之间，估计也就是那种工作上的逢场作戏罢了，哪有什么真交情？ 至于另外三个人，应该跟阿彪并不熟。 他们只是昆仔的朋友。 “大傻彪你个孙子。” “你特么别瞎机巴和稀泥了！” “今天你和你这个兄弟，一个也跑不了！” “老子全给你干废！” 光头昆被打的一嘴血乎乎的，还嘴硬呢。 他这种江湖滥仔，最爱面子了。 怎么甘心在朋友面前，吃这样的大亏？ “阿靖，王旭，大老二！” “咱四个干他俩！” “玛的，以为我大昆仔这么好惹呢？” “操尼玛的！” 光头昆一边动员，一边骂骂咧咧。 说话间，就又扭头抄起了一个啤酒瓶子，准备过来拼杀。 “大爷的，就凭你？”这回阿彪已经抢先一步抄起一个烟灰缸，直接就照着光头昆的大脑袋上，狠狠地砸了过去！ 砰！ 一声闷响！ 直接就给昆仔开了瓢了。 那鲜血瞬间从头顶上四溢了出来。 他的整个大光头，像一个剥了皮的大西瓜，红遍了。 这下手，真特么狠啊。 昆仔那三个朋友，这时也已经朝我杀了过来。 “这事儿跟你们没关系！” “你们非要掺和一杠子是？” “操尼妈，好啊！” “老子连你们一块干！” 我主动迎上去，一甩棍就抽在了最先近前的那个大老二胳膊上！ 他还在那摆出姿势，武武炫炫呢。 拿个短刀瞎机巴比划，好像捅人多厉害似的！ 我直接再一棍补上。 那短刀直到就掉到了地上。 剩下那俩货，阿靖和王旭，直接就被吓住了。 他们也没敢再往前冲，停在了原地。 “放下家伙！” “玛了个b的，在那站好！” “敢动一下试试！” “大爷的，还敢跟我俩动武！” “再来一沓都给你干趴下！” 阿彪一个眼神递过去，把他们直接就逼的缴械了。 很显然，这几个家伙都是一帮野路子。 根本没啥打架技巧。 就是平时仗着心狠手辣，还抱团儿，吓唬吓唬普通人罢了。 包厢里，顿时陷入一阵死寂。 “兄弟，我好像明白了。” “你特么的，就是刚才这光头昆说的，被那个什么大长虫骗了的那人？” “操，咋的，还背着我干上私活了。” “大爷的！吃独食啊。” “偷摸跟别人合伙！” “还尼玛是个女的，操！” 阿彪这会儿，终于算是彻底反应了过来。 他的话中，多少带些埋怨。 意思是有生意自己偷着干，不带上他阿彪，算什么好兄弟？ 重色轻友啊！ “阿彪，回头再跟你解释。” “我有不得已的苦衷。” “否则，我特么干什么事儿能少得下你？” 我稍微解释了一下。 看来这件事，在阿彪这里已经瞒不住了。 但是我和心雨弄会所，确实没法带他。 心雨恨他恨的要死。 怎么带？ 想要让心雨接受阿彪，这恐怕需要一个极为漫长的时间洗礼。 “大爷的，说着玩呢。” “彪哥能不信你？” 阿彪呲着厚嘴唇，朝我扔来一支香烟。 我俩各点上一支。 反正这屋里四人，没人能对我们构成啥威胁。 都是尼玛的中看不中用的蠢货。 这一个个的。 要么戴着粗链子。 要么身上，这里纹鹰那里画虎的。 有个屌用啊？ 纯粹是自我壮胆儿，装装逼，吓唬吓唬软蛋子罢了。 挨揍使人清醒。 那光头昆瞬间也明白了过来。 他这顿揍是为啥挨的了。 祸从口出啊。 不得不说，这家伙的血小板功能够强大。 这一会儿工夫，脑袋上的鲜血，都已经凝固的差不多了。 他脑袋上，直接被阿彪干了那一烟灰缸，不轻快。 那烟灰缸可是厚玻璃的。 又大又结实。 要是换了别人，估计光流血也要流休克。 “狠，真尼玛狠！” “那大长虫摆了你一道，你去干他啊。” “操，凭什么干我啊？凭什么拿我出气啊？” “哎呦……” “你敢去找大长虫吗？” “草，你不敢！” “直接拿喷子，喷死你！” 这光头昆捂着脑门儿上那一道新疤，疼的浑身打着哆嗦。 他自知不敌，也只能耍耍口头威风了。 不过这货也算是狠人。 他随即直接咬开一瓶啤酒，朝着自己脑袋上浇了下去。 狠狠地用手搓了搓，把血洗掉。 倒是能露出人模样来了。 皮肤还挺白。 脸上红白相间，对比度极强。 “操尼玛的，你还嘴硬是？” “你不是那大长虫的把兄弟吗？” “你在这替他吹牛逼。” “还骂老子半天。” “我不干你？” “我告诉你，干你只是前奏！” “那狗日的大长虫，老子马上就去问候！” “这辈子他会深刻明白一个道理，惹谁也别惹我赵龙！” “你惹了别人，兴许花钱找人能摆平！” “招惹我赵龙，无救！” 我冲着这光头昆，狠狠地强调了一遍。 然后扭头看了阿彪一眼，说道： “阿彪，这里交给我。” “你去陪郭经理。” “甲方要陪好，这里的事，我会处理好！” 阿彪顿时不乐意了：“兄弟，说啥呢？甲方算个屁啊，兄弟才是永恒！” 一听这话，我差点儿也骂了大爷。 这家伙，有时候真会煽情。 还老整出些名句来。 反正我家阿彪，就是特么的仗义。 “赵……赵龙是？” “兄弟，兄弟……我服了，我服你了。” “你是狠人！是我那把兄弟眼睛长屁股上了，算计你头上了。” “我……我跟他也只是面儿上的事儿，面儿上的。” “彪……彪哥。” “你快跟兄弟说句好话，我没想得罪兄弟。” “这顿打我认了，我自找的。” “放我们走，行不行？” 光头昆或许是被我这番狠话，给吓到了。 他已经使然没有了刚才的底气。 开始求饶了。 “大爷的，怎么放你走？” “你特么肯定马上跟那大长虫通风报信去了！” “玛了个b的。” “你当彪哥刚出来混啊？” “这点道理不懂！” 阿彪直接拒绝了他的请求，冲他骂骂咧咧一阵。 “冤有头债有主，只要你配合，我肯定不会太为难你！”我从旁边随手拿起一件外套，也不知是谁的，就走到了光头昆面前。 用这外套，帮他擦了擦脸上的湿润。 这是真正的血水交融。 这货被吓的眼皮一抽搐，眼睛瞪的大大的。 害怕我还会干他。 “你别害怕。” “现在，你再跟我说说大长虫的事。” “比如说，他平时住在哪，有什么生活规律。” “这会儿他店恐怕关门了？” “那么他人会在哪里？” “还有，他平时都是跟哪些人来往，有哪些关系网。” “真干架的话，他能摇来多少人。” “反正关于他的一切，我统统都想知道。” “你可明白？” 现在，我急于知道关于大长虫的一切信息！ 包括个人势力、财力、家庭背景。 甚至还有生活习惯！ 我肯定是咽不下这口气的。 这一仗，非打不可。 也许会很大。 在此之前，我要力争做到知己知彼，一战必胜！ “大爷的，我兄弟问你呢，哑巴了，说啊！”阿彪跟着一阵催促。 这昆仔心理防线彻底崩塌了。 为了不再挨揍，保住自己，他全都交待了。 至少把自己知道的，全都交待了。 什么尼玛的狗屁把兄弟。 兄弟二字，多么神圣的字眼儿。 但在光头昆他们这里，就是用来出卖的。 然而，这期间，光头昆还向我提到了一件事儿，让我更是火冒三丈！ 我听了，心里一阵热血翻涌。 怒火冲天。 真的，我现在，杀人的心都有了！ 第171章 集结，复仇，我誓杀破天！ 原来，心雨向我隐瞒了一件事。 在她去向那金源中介讨要说法时，还被那独臂老板打了一巴掌。 那一巴掌打的很狠。 心雨脸上马上就是一个五指大血印子。 而且对方还放出狠话来威胁。 ‘美女，你以为，我张金源这条胳膊白掉的？’ ‘从我没了这条胳膊的一刻起，就意味着老天该偿还我了。’ ‘想退钱，没有。’ ‘想告我，随便。’ ‘总之我也是受害者。’ ‘你要敢再来骚扰，咬你一口是轻的，让你消失也不是没可能。’ ‘哦，忘了告诉你，我的外号叫大长虫。’ ‘别号：毒蛇。’ ‘你回去掂量掂量。’ ‘钱重要，还是命重要……’ ‘不光是你一个人，这30万，足可让你们两个人，同时消失！’ ‘人命，呵呵，真的不值钱。’ ‘……’ 听到光头昆这番讲述，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 我心爱的女人，居然受到此等侮辱。 但她担心我安危。 硬是把这一切咽在肚子里。 那个狗日的大长虫，他这是嚣张到了何等境界？ 欺诈客户！ 居然还敢摆出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拿人命相威胁？ 我走过去，从桌上拿过一瓶啤酒。 一口气干掉半瓶。 剩下的那些，我将它们狠狠地浇在我自己头上。 啤酒水花溅湿了我的脸颊，划过我的双眼。 折射出一股滔天的杀气。 “阿彪，这里你应付。” “郭经理交给你了。” “我出去办件事，如果兄弟还能活着回来……” 我走到阿彪面前，双手重重地拍在了他的肩膀上。 “大爷的，说什么呢？”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什么都不用说，什么也都不用解释。” “就算要杀人，彪哥也肯定为你先砍第一刀！” 阿彪直接打断我，蹙眉说道。 他自然能从我的情绪中，看出我想干什么。 而且，他也没有阻拦。 我想如果这件事发生在他的身上，他肯定也会跟我一样，不顾一切地跟敌人拼了！ 这种事， 我俩有着共同的底线。 任何人不能触碰！ “彪哥，赵……赵……赵龙。” “你们真的疯了吗？” “我刚才就说了，那大长虫有喷子！” “去几个完几个！我那把兄……不，大长虫下手贼狠了……” 这时候，那光头昆突然情绪激动地喊了起来。 也不知道，他是在保护阿彪。 还是在保护他的把兄弟。 抑或只是和稀泥。 但我现在哪有心思理会于他！ 我现在只有一个想法！ 唯一的想法！ 那就是干废那独臂中介！ 干死我都认了！ “这几个杂碎没一个可信的。” “为了避免他们提前向大长虫泄密，只能对不住了……” 我直接甩开铁棍，照着光头昆后脑勺上就是狠狠一棍。 他根本来不及反应，就晕了过去。 紧接着。 我又斜挥一棍干昏了另一人。 阿彪很默契，当即也拎起两个啤酒瓶子，将另外两人干昏。 其中有一个没被干结实，光脑袋流血了。 阿彪毫不犹豫又补了一瓶子。 为了稳妥起见。 阿彪随即找到了那个跟他相熟的主管，朝他嘱咐一番。 那主管起初害怕担责任，死活不愿意配合。 阿彪直接甩给他五千块。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钱这东西，有时候比啥都好使。 这主管找来几个内保亲信，控制住了光头昆他们所在的这个包厢。 并保证让他们一小时内无法联系外界。 现在唯一放不下的，就是甲方经理郭德浩了。 我们今晚受琛哥指示，来陪他喝酒、玩乐，总不能把他一人扔在这里？ 这家伙，关系到我们众泰一个上百人的大项目。 于公于私，都不能开罪人家。 “兄弟，你先摇人。” “我过去跟姓郭的打个招呼，然后我们一起去干大长虫。” “大爷的，今晚豁出去了！” “干翻天！” 阿彪匆匆跟我说着，便直接冲进了包厢里。 跑的跟特么兔子一样。 大战在即。 他从不含糊。 都是兄弟，我也没再跟他客套。 我当即拨通了小胖那边的电话，询问情况。 小胖告诉我，那边琛哥和崔总已经谈完了，并且各自回了家。 他们一组二十个人已经回到基地，正准备找地方吃点夜宵。 “先别吃了，来望京！” “你告诉他们，这次是我赵龙个人的事，私活。” “去摆平一个很危险的人物，而且对方有可能人也不少，还有喷子。” “所以，危险度很高。” “想来的，来。” “不想来的，别特么勉强人家。” “听到没有？” 我冲小胖嘱咐道。 小胖道：“说什么呢龙哥，你的事就是我们大家的事！肯定没人掉链子，放心！草，干就完了！” “对了，去我床底下，把那三条喷子带上！”我随即补充了一句。 安排完小胖这一组。 我随即又拨通了第二组临时组长大地雷的电话。 第二组共十人，他们就在三江阁ktv附近，在暗中待命。 这是来之前安排好的。 为的是防止意外。 “大地雷，打起精神。” “我们一会儿楼下会合，去办个人！” “让大家把家伙准备好。” 我直截了当地冲大地雷下达了指示。 “中！”大地雷响亮回应。 我原本还想把火麒麟一块叫上的。 但是考虑到他住的地方远了些，就先没算上他的人头。 我们纠察队三十余人。 再加上阿彪那十多个流氓死党做后备军。 这已经是堂堂五十余人的阵仗。 而且是突然袭击！ 估计也是有备无患，绰绰有余了。 我刚打电话交代完，阿彪就从我们那个包厢里走了出来。 但没想到，那郭德浩也跟了出来。 阿彪皱起眉头，回头就骂：“大爷的，不是跟你说明白了吗？你接着玩，通宵都行，所有花销彪哥听着！” 郭德浩乐不可支地道：“我想跟你们一块玩儿啊！” 阿彪哭笑不得：“我们去砍人啊，郭大经理！不是去过家家！” “我也行啊，好像谁不会似的！”郭德浩一脸认真地说道。 阿彪道：“刀枪无眼！大爷的，你是我们甲方，万一把你伤了，我和赵龙可担待不起！” 郭德浩朝着空中狠狠打了几拳。 嗖，嗖嗖！ 呼呼生风。 虽然略显僵硬。 但是至少还懂得怎样发力，懂得扭腰送胯。 估计打几幼儿园坏孩子还是没问题的。 “看到没，练过的！” “我能自保，不给你们拖后腿！” “带上我啊，好不好？” 郭德浩一脸期待地看着阿彪，并且也朝我投来央求的目光。 我觉得，这郭德浩要么是喝酒上了头，要么是我和阿彪真把他陪好了，人家确实想跟我们一起玩。 不过这倒也算是新鲜事儿了。 甲方主动倒贴，要跟乙方一块去打架，砍人。 哪找去？ “大爷的。” “真尼玛缠人。” “兄弟，要不带上他长长见识？” 阿彪朝我建议道。 “交给你了！”我强调道。 事不宜迟。 我很快就已经下了楼，冲到了会所门口。 这时候大地雷等十余人，已经在这里汇聚了起来。 阿彪的那帮死党，也已经来了三四个，正围着旁边的电线杆撒尿，抽烟，蹭刀。 “兄弟们，多谢了。” “今日一战，是我赵龙的私人恩怨。” “目标，元盛街上金源经纪！” “我要求你们，提前一步过去打包围，不许放出一个人！” “尤其是那个独臂老板。” “你们注意隐蔽，我随后就到！” 我将他们率先集中起来，安排了一番。 他们就开始三个一群，四个一伙，上了出租车。 “龙哥，放心。” “你的事，就是我们的事。” “不把那帮不长眼的大混蛋，弄个屁眼子朝上。” “他还真觉得我们龙哥是好惹的？” 众人纷纷表态，且斗志昂扬。 这时阿彪和郭德浩也下了楼，我朝郭德浩伸出一只手：“钥匙给我，我来开！” 郭德浩犹豫了一下，反问道：“难道，你车技比我好？” “试试看喽！”我接过钥匙，便欲上车。 阿彪朝郭德浩肩膀上一拍，冲他提醒道：“他开车你最好系好安全带！” 就在我们动员完毕，准备齐聚元盛街时。 一辆跑车呼啸而至。 我定睛一看，是心雨的宝马z4。 心雨几乎是还没杀稳车，就匆匆地从车上下来，冲我大喊道：“龙哥哥，你不要去啊！这件事你不要管了！” 她这一亮相，直接就把现场所有人震惊了。 包括大地雷等人。 包括阿彪那一些死党。 甚至还包括那几个出租车司机。 “大爷的，果然被我猜对了。” “你俩……这大美妞成你马子了！” “兄弟，你好福气！” “彪哥明白你的苦衷了！” 阿彪呲着厚嘴唇，搂过我的肩膀，一阵感慨良多。 阿彪身旁，郭德浩也禁不住瞪大了眼睛，惊呼起来：“卧槽！极品啊，这特么的小模样，要不要这么夸张？” 他嘴巴定格成o型，半天没合拢。 但其实，对于心雨的突然到来，我很吃惊。 她怎么知道我在三江阁会所的？ 莫非，有人告密？ 我略一思量后，直接否定了这个猜测。 因为在此之前，还没有任何人知道我和心雨的关系。 我俩完全属于地下恋情。 但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 “心雨，你知道的。” “我决定的事情，你拦不住的！” “不管对方是谁，不管对方多么牛逼，多么强大。” “我都要让他知道，我赵龙的尊严，不可辱！” “我赵龙的女人，更不可辱！” “否则，必将血债血偿！” 我字字铿锵地说着，快步迎上前去。 夜色下，心雨美如妖娆。 但她性感的目光中，却带着一股强烈的担心。 第172章 诸方汇合，暗探黑楼！ “不行！” “我坚决不会让你涉险！” “这件事我们可以从长计议，何必……” 心雨尝试说服我。 她急切地眨巴着大眼睛，眼中尽是关切。 夜色下，我猛地发现，她的一侧脸颊果然有些绯红。 这应该是那一巴掌留下的印迹。 大长虫打的。 确切地说，这一巴掌打在心雨脸上，比打在我脸上还要让我难受。 我上前搂住心雨的肩膀，柔声说道：“亲爱的，听话，回家等我，我很快就完事。” 心雨眼中闪烁起阵阵晶莹：“我怕等不回来你啊！” 这句话，挺扎心的。 这意味着心雨已知其中凶险。 “郭正明，林华，孙红伟！” “你们三个人，留下照顾好她。” “她如果出现任何一点差错，我拿你们三人是问！” “其他人，按原计划出发！” 我见劝不动心雨，干脆就直接使用了暴力手段。 这三人起初不敢，但见我眼神坚定如铁，也只能硬着头皮凑到心雨身边，将她‘软禁’了起来。 反正我去意已定。 雷打不动！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下一刻，我已经率领众人踏上征程。 夜色下，七八辆出租车带着浩瀚杀气，直逼元盛街。 当我们赶到时，小胖也已经带着近三十人，风风火火地赶到了。 此时此刻，这条街上一片幽黑。 各底商几乎已经全都熄了灯。 只有几家足疗按摩和洗头房，隐隐闪着亮光。 朦胧中，可以看到一些个穿着时尚暴露的女子，在门前迎接客人。 淫声浪语，搔首弄姿。 金源经纪三层门头，也是暗着的。 “大爷的，那光头昆是不是在说谎？” “他说那大长虫跟人在店里耍钱。” “哪特么有人啊？” “这楼上一屌光芒都没有。” 阿彪往嘴里填上一支烟，朝这三层门店仔细打量一番。 大战在即，我也懒的跟他争辩什么了。 这货除了会操人家大爷之外，用屌也是一绝。 我就实在想不明白了，光芒也可以用‘一屌’这个形容词吗？ 你可以说一点光芒，一丝光芒，一缕光芒，一束光芒，一道光芒……这些都是很恰当的形容，且朗朗上口。 哪怕你说‘一寸光芒’也可以勉强叫回事儿。 可他给我来一个‘一屌光芒’。 我简直无语极了。 这时候小胖和地包天，匆匆凑了上来。 小胖身上背了一个长条形的渔具包，地包天则背了俩。 “龙哥，喷子带来了！” “三杆，全带了。” 小胖对我轻声说道。 “找三个枪法好的，分了！”我安排道。 然后我和阿彪商量了一下，制订了临时战术。 由我带上三个身手灵活的兄弟，从后院翻进去，悄悄侦察一番。 其他人则在楼底下，等信号。 初步就这么定下了。 那三个兄弟，其中有两个是阿彪的人。 一个是我们纠察队的人。 还有一个，身份比较特殊。 他们当中，有两个曾经玩过跑酷，一个则是出生在武术世家，从小练轻功。 另一个就了不得了，人家还拜过师父，干过‘佛爷’。 是专门溜门偷锁的那种人才。 佛爷，就是小偷。 所以像这种翻墙溜壁的事情，我就占了下风了。 这四人全是专业的，翻起墙来那是一个比一个6啊。 嗖嗖的。 如影随形的。 我虽然翻墙走壁也不在话下。 但终归这不是我主业。 我当兵时，属于是练实战出身，练这些为辅。 所以在这方面，我的身体灵活性还是跟他们差了一丢丢。 这仨货也不懂得啥人情世故，很快就落我一大截了。 关键时刻，还是那位‘身份特殊’的兄弟，等了我一下，我才跟上了节奏。 他佛爷出身，身手确实不容小视。 基本功相当扎实。 身体灵活如燕。 这位是谁啊？ 正是我们的甲方安保经理：郭德浩。 为什么说他身份特殊？ 能不特殊吗！ 人家是我们的甲方啊！ 我本以为，他是跟我们来打酱油，长长见识的。 没想到，还成了主力了。 想想也是够戏剧。 甲方经理跟我们刚一见面，就干上了这种溜门撬锁的活儿。 而且还正对口。 看来今晚真是处出感情来了。 其实在饭局上，郭德浩就曾跟我和阿彪提到过他鲜为人知的一段经历。 那就是他拜过师父，学过手艺。 而且是从小就经历了刻苦的训练。 但是由于他后来确实不怎么喜欢这一行，所以就没往贼道上发展。 所以他属于跨行发展。 起初我还不太信。 但现在，我简直是深信不疑。 而且那些门锁在郭德浩面前，根本就形同虚设。 我都根本没看清，人家是怎么出的手，随便刷刷一划拉，就开了。 就这样，我们渐渐潜伏上了二楼。 二楼也是一阵漆黑，静悄悄。 轻轻打开一个壁灯。 在又经过了一个装满乱七八糟的仓库后，我们蹑手蹑脚地上了三楼。 “停！听到声音了没有？” “右前方那个房间！” “大浩子，又到你发挥的时候了！” “先凑近听听动静，然后开锁进门杀进去！” “大林子，准备给下面发信号，一半上来支援，一半在下面接应，守株待兔！” 我轻声止住众人前行。 并迅速做出部署。 这回我没称郭德浩为郭经理，直接叫他大浩子。 本意是这样叫朗朗上口，还不腻口。 没想到郭德浩还挺高兴，居然神乎其神地来了句：“好啊，龙哥，看我的！” 他叫我龙哥？ 看来这货真是入戏了。 这是已经融入到我们的团队了。 别尼玛跟我们处着处着，不想当我们甲方经理了。 非要过来投奔我和阿彪，那就搞笑了。 白特么公关一场。 又是活海鲜，又是女公关的。 今晚这一套流程下来，在他身上没少花钱呢。 就算是你想跳槽跟我们混，那也得等到我们上了项目，把一些利益关系交接好了再说。 这一刻，我们化身为地下突击队。 随着郭德浩手上一声轻脆的啪嗒声，锁开了。 我们直接就冲了进去！ 并且已经相继亮出了武器！ 但仔细往里一看，我们顿时傻了眼。 啥情况？ 灯居然是亮着的。 里面一张床。 床上躺了一名女子，被绑了手，塞了口。 而且这女子看起来很年轻，穿着很时尚，也就二十出头。 女子表情很痛苦，嘴里不停地发出嘤嘤嘤的声音。 她那被绑束的双手，已经勒出血印子来了。 但其实，这间小屋并没有窗户。 所以即便里面亮了了灯，在楼下看也是黑漆漆的，根本不会有人想到，上面有人！ 我快步走上前。 郭德浩马上撕开了这女子粘在嘴上的一层层胶布。 “说，你是谁？” “那大长虫张金源呢？” 我皱紧眉头，朝这陌生女子逼问道。 第173章 这帮家伙真会玩儿！ 这女子眼神一阵慌乱。 她本能地想呼救。 但却被郭德浩一把捂住了嘴巴：“别出声，不然弄死你！” 我轻轻地一拍郭德浩肩膀，示意他温柔点儿。 这女子显然跟大长虫不是一伙的！ 应该也是受害者。 敌人的敌人，就是自己人。 你威胁她有个屁用啊？ 不过很快，这女子就渐渐地缓过神来。 她仔细地打量着我们四人，试探地问了句：“你们……你们不是那个一条胳膊的人……你们和他们……” 也可能是惊吓过度，她半天没有表述清楚。 我直接回答她道：“不是一伙！” 女子顿时对我们放下了不少戒心。 眼泪却一阵汹涌而出。 然后我们从这名陌生女人的口中，听到一个无比震惊的真相。 你敢想吗？ 这女子居然是被张金源带人抢来的！ 她叫方晴，22岁。 是一家夜总会的钢管舞演员。 因为跟别人发生了一些矛盾，今天晚上她没上班，去到一家酒喝闷酒。 结果被几个小青年盯上了。 方睛也是老江湖，她一眼看出这几名小青年没安好心。 所以她一直警惕十足。 但还是没有逃过对方的魔掌。 到现在她都想不明白，自己是怎么被人下了药的。 反正当她醒来时，就被那几个小青年弄到这里来了，并且关在了这间屋子里。 这当中，有个领头的样子很凶，只有一条胳膊。 这独臂人告诉她，今天晚上会有一个特别有意思的赌局。 而方晴便是其中的赌注。 他约了几个身份尊贵的客人，来此打牌。 谁若赢了，谁就是方晴的主人。 可以进房间任意蹂躏，挑教，侮辱…… 我听后，简直是瞠目结舌。 还有这种操作？ 这个独臂中介张金源，玩的挺花啊。 方晴还说，他们已经不是第一次这么玩了。 在此之前，这个独臂中介甚至还曾弄来过几个小初中生，借助赌博的情形，供赌友们竞争、享用。 这简直是刷新三观。 这帮畜生，为了寻求赌博刺激，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了。 其实这种事，看起来很荒唐，很滑稽。 感觉距离现实很远，很远。 但其实对于那些疯狂的赌徒来说，什么丧心病狂的事做不出来？ 就像阿彪赢回露露一样。 人，在他们眼里，只是一种赌注。 在赌桌上，输房卖地太平常了。 输女友也已是常事。 输红了眼，有的人甚至连妻子儿女都能给押上。 紧接着，我们在方晴的配合下，很快就定位到了张金源等人聚众赌博的房间。 在三楼居然有一个密室！ 这密室，巧妙地使用山水画和博古架做掩护，在外表上你根本看不出什么端倪。 是这个方晴在万般绝望时，展露出了超凡的听力。 她是根据张金源等人的脚步声，物体的移挪声，等等，判断出了这间密室的存在，以及大体位置。 事不宜迟！ 我分别朝郭德浩和另位兄弟使了个眼色。 郭德浩再次展现了他的惊人手艺。 密室门，几乎是在无声无息的情况下，被打开了。 我冲他们‘嘘’了一声。 然后率先走了进去。 微弱的灯光，细窄的走廊。 一阵阵嘻笑淫浪的声音，在更深处传了出来。 听起来有那张金源的声音。 还有几个陌生男子。 隐约中，好像还有女子的气息。 我掏出甩棍，继续小心翼翼地往前走，郭德浩等人也步步跟上。 我们都屏住呼吸，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就像是在探迷宫。 走廊最前方，竖着一个衣柜。 衣柜挂钩上挂着几件外套。 还有一条皮质的换鞋凳，斜摆在那里，上面也被扔了几样衣服。 几双鞋子摆在鞋凳旁。 有男人的，还有几双女士的。 看款式，应该都是年轻人的服饰和鞋子。 这走廊大约有四五米的样子。 走廊尽头是一个布门帘。 我缓缓地拉开门帘，映入眼前的则是一阵强烈的灯光。 与此同时，一阵浓烈的气味冲了出来。 好呛的烟味儿。 我鼻腔顿时受到严重刺激。 一时不适应，都差点儿忍不住咳嗽了起来。 还好我捂住嘴巴，及时控制住了。 烟雾稍微一散，我看到前面就是一处玄关了。 玄关墙上，挂着一幅孔雀开屏画。 根据声音来判断，张金源等人就躲在这玄关后面，正在玩着炸金花的纸牌游戏。 “暗一个！” “长长码，我跟着暗俩儿！” “草，我瞧一眼……什么机巴点儿，走了！” “妈了个b的，老天保佑我抓个豹子！继续暗！” “还尼玛暗？成败就这一把了，谁赢了那屋里那小妞就归谁，贼尼玛正点啊，日起来肯定爽！” “卧槽，看来又是苗公子搂底了……” “草，还愣着干什么，给老子倒杯水！嘴干死了！” “……” 这帮人你一言我一语。 有打牌时的对话。 也有自言自语。 还有骂牌桌外的人的声音。 我本想悄悄绕过去，看看里面形势的。 但是没想到我们有个人，没绷住，直接被烟气熏的咳嗽了起来。 里面那些人当即一惊。 “草，谁？” “谁进来了？” “大长虫，你特么还约了别人？” 有几人相继发问。 这样一来，我就没办法再等了！ 我直接就甩开甩棍，大摇大摆地冲了进去。 郭德浩也迅速跟上，亮出了一把小而精悍的短刀。 眼前的一幕…… 这房间还真不小呢。 里面摆了好几张桌子，有小餐桌，有麻将桌，还有折叠桌。 沙发上，扔了两半条烟。 半条中华，半条熊猫。 张金源正光着膀子，一手摸牌。 另外还有三个人，看起来都很年轻，也就二十郎当岁，穿的五花三道的。 全都叼着烟，吊着眼。 还有两个年轻的小姑娘，正站在他们身后，搞服务。 其中一个端着茶壶，正准备倒水。 另一个则正在给一个扎着耳钉的年轻男子，揉着肩膀。 牌桌上，摆满了现金。 还有好几个盘子大小的巨型烟灰缸。 “都给我坐那别动！” “老子今天是来弄张金源的！” “跟其他人没关系！” “你们最好配合，别尼玛的当了张金源的炮灰！” 我一边警示，一边迅速朝张金源冲了进去。 郭德浩等三人，也都以最快速度，各找准了一个定位，站在其身后。 第174章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是你？” “草，老子小瞧你了！” “大半夜的跑来找不消停，玛的！” 张金源看清是我后，脸上的惊讶随即转为愤怒。 与此同时，他眼睛朝下一眯。 顺势就摸起了凳子上了一把猎枪。 这猎枪不太长。 也就五六十公分的样子。 而且这是一支较为罕见的双管猎枪，外形更像是枪管加长的左轮手枪。 它的特点是，更方便单手操作。 别看这张金源就一条胳膊。 动作却老快了。 但是我早有防备。 啪！ 我一棍过去，直接就抡飞了张金源刚刚拿到手上的短喷子。 “就这？” “那死光头老是说你有喷子，有喷子。” “原来就这么一个四不像。” “还指望这能打死人？” “还不如我小时候做的洋火枪！” 我顺势从地上拣起这只短猎枪，瞄了瞄。 这支猎枪确实做工挺差的。 跟人家任我行弄的那几支，压根没法比。 相比之下，就如同山寨对正品。 “啊？操！” “我说你们怎么找上来了。” “原来，是那狗日的昆仔出卖我！” “早知这货这么没义气，就不该带他一块玩儿！” “操尼玛的……” 张金源眼中一阵戾气。 但他好像并不太惊慌，表情中只有愤怒。 这时候他身边一个耳朵上扎了耳钉的年轻男子，突然冷笑了一声，说道：“大长虫，你特么的怎么搞的？正尼玛玩的欢乐呢！这帮人干嘛的？” 张金源赶快道：“哦，苗公子，他们……他们……一帮土匪！跟我店里有点儿纠纷！” 那位苗公子反问：“这是一点纠纷吗？这是多大的仇！” 张金源解释道：“是这样的，苗公子，刚才牌桌上我跟你们提过那件事，就是小两口过来找房源，结果被一伙职业骗子给骗了，那房东居然是冒充的！这不，这小子就把气撒在我头上了，我特么也是受害者啊……” “你说，咱上哪说理去？” 这货说的可怜巴兮的，还一副委屈模样。 我听了简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放你妈的屁！” “你还敢在这狡辩呢！” “你们合起伙来跟我演这出戏，还打了我的女人！” “我现在恨不得，宰了你个畜生！” “我草尼玛的！” 我直接将甩棍横在张金源脖颈上，心中杀气沸腾。 至少有那么十秒钟！ 我想一棍抽爆他的脑袋，看到他的血浆！ 但是我这次来，不仅是来报仇的！ 还有一件重要的事。 那就是要回我和心雨的钱！ 30万啊！ 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哦，你打的那个女人，就是你说的那个……那个国色天香？老漂亮的那个？” “卧槽，大长虫啊，你怎么一点也不懂得怜香惜玉呢？” “女人嘛，是用来疼的！” “是哥哥？” 这个苗公子东一句西一句，突然还朝我问上了。 眼睛里一阵迷离、戏谑。 我感觉这小子像是心理素质很高。 这种情况下，他脸上不仅出奇地平静，甚至还有心思谈笑风生。 难道不应该是提心吊胆，狼狈求饶吗？ 其他那两个小青年，也都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 “是个屁啊， 是？” “你不多嘴，没人把你当哑巴！” “大浩子，把这三个无关人员，拉到一边看起来！” “还有这俩女孩儿，一块看住！” “我要跟这狗日的张金源，大长虫好好聊聊。” “别溅你们一身血。” 我直接怒骂了这个苗公子一顿，然后直接回归正题。 冤有头债有主。 毕竟这张金源是主角。 这帮人只是他的赌友，是好是坏跟我也没个半毛线关系。 只要保证他们不闹事就ok了。 “操，别特么动我！” “我自己能走！” “好好的一场局被你们搅和了，操……” “本公子很生气！” 这位苗公子狠狠地抖了一下肩膀，不让我们的人碰他。 同时张金源突然就噗嗤笑了起来：“一群不知深浅的小流氓，爷爷我什么世面没见过？” “就你们四个人，也想弄我大长虫？” “你们看清楚了。” “这里面的人，你一个也惹不起！” “尤其是这位苗公子……” 张金源有恃无恐地说着，将目光看向这个扎着耳钉的男子。 说实话，这个苗公子长的确实有一点小帅。 身上有一种放荡不羁的气质。 整体给人的感觉，还有点儿像陈冠希。 那股子纨绔劲儿，很地道。 “操，别透露我身份！” “他们不配知道！” “我说大长虫，你特么到底行不行啊？” “抓紧时间把这些人打发走！” “我耐心有限！” 苗公子像是有些不耐烦了，朝着张金源狠狠地瞪了一眼。 其他三个青年，也都是一副吊二郎当的模样。 这种局势下，也表现出了异于常人的淡定。 看样子，都是见过世面的主儿。 不怕事啊。 不过一听苗公子这番话，我顿时上了火气。 他什么意思？ 草，当我们是来要饭的吗？ 还抓紧时间打发走！ 尼玛的，我们是来砍人的！ 弄不好，要出人命啊！ “你耐心有限！” “我却有的是耐心！” “这位苗公子，我不管你是谁！你特么最好给我消停点儿！” “虽然我们是来弄大长虫的，但是有句成语，我想你必须要了解一下。” “这句话叫做：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听明白没有？” 我一边说着，一边绕身过去，扶了一下这位苗公子的肩膀。 还别说，这家伙衣服很丝滑。 一摸就知道料子极好。 看来应该是有钱人家的纨绔子弟。 这时候，外面突然一阵动静。 紧接着，七八个人手持刀械闯了进来。 我本以为是我们的人。 但定睛一看，不是！ 啥情况啊？ 这帮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第175章 公认的快枪手！ 我们四人瞬间被包了饺子。 这些人，居然是张金源的人。 个个凶神恶煞。 如天降群妖。 其中有两人，手里居然都还拿着喷子。 那张金源见状，顿时发出了一阵‘给给给’的笑声：“傻逼了？真以为我店里没留手子啊？” 我冷笑一声：“别尼玛高兴的太早了！” 话音刚落，我们的人马就冲上来了。 阿彪、地包天、小胖三人，各端着一支喷子，走在最前面。 而且正有越来越多的人，朝三楼不断汇聚。 那张金源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 他手下那个持喷子的，情急之下想先下手为强，照着阿彪就准备扣动扳机。 没想阿彪比他还快！ 砰！一枪问候！ 真猛！ 这一枪直接打中了张金源手下这个马仔的膝盖，疼的他直接就蜷缩了下来。 与此同时，地包天和大地雷直接就默契地冲了上去。 对方七八人顿时被吓的溃不成军。 “大爷的，都给我蹲那！” “动一下打死你！” “操尼玛的！” 阿彪嘟着厚嘴唇骂着，将喷子夹进腋窝。 那姿势帅呆了。 “卧槽，霸气！阿彪厉害！”郭德浩直接就一脸膜拜地看着阿彪。 那眼神无比的迷恋。 就差冲上去拥抱一下，说一声爱老虎油了。 “靠，你怎么也上来了？” “不是让你在下面总指挥吗！” 我朝阿彪喊了一声。 阿彪说了句：“不放心你啊。” 我让上来的兄弟们，都找地方坐下。 浩浩荡荡三四十人，将这间密室装的密不透风。 我们几乎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控制住了局面，我心里也算是真正松了一口气。 看那光头昆形容的，这大长虫多牛逼，多厉害，多狠。 原本根本就不堪一击。 就尼玛七八个小马仔，能成个屁的气候啊？ 跟张金源一块打牌的那四个青年，这时也像是泄了气的皮球。 全都耷拉着脑袋，老老实实地坐在那了。 包括那刚才一直嘴硬的苗公子。 他此刻阴着脸，耸着眉。 一脸倒霉催相。 我围着这牌桌转了一圈儿。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还特意掀开看了看他们的牌。 还真有两家来了大牌。 一副清一色。 一副拖拉机（顺子） “我靠，谁的拖拉机？”我禁不住问了一句。 张金源赶快抢答道：“我的，我的！qka大顺子，可惜了……” 都尼玛什么情况了，他还在可惜他的牌？ 我不揍他揍谁？ 没有任何征兆，我一甩棍直接就干了过去！ 这一棍直接干在张金源肩膀肘子上。 疼的他嗷嗷一阵叫唤。 看样子还挺委屈呢。 “草，我没时间跟你耗！” “我今天过来，就两件事。” “一，拿回我的钱。” “二，拿回我的尊严。” “你可明白？” 我掂着甩棍，朝这张金源投去一股杀气腾腾的目光。 “我……这……我”张金源一阵支吾。 我直接从阿彪手上抢来那把喷子，对准了张金源的脑袋，厉声反问：“现在明白了没有？” “明……明白了！”张金源直接会抢答了。 我强调道：“那么，请先开始落实第一件事，你只有10分钟！” 张金源哭丧着脸：“我哪有这么多钱啊？一下子，拿不出来。” “没钱，命抵！只剩下九分半了！”我也懒的跟他废话。 说完后，我直接找地方坐了下来。 翘起二郎腿，叼上一支烟。 现在我已掌控全局。 我也没想到，事情会进行的如此轻松。 阿彪、小胖他们也开始抽烟。 反正我这纠察队三十来人，有二十七八个是烟鬼子。 阿彪那些人烟鬼比例更大，直接百分百。 这么多人一块抽烟。 一时间，密室里烟雾缭绕。 我们像是全部变成了神仙似的。 “抽风机！” “抽风机！” “快打开抽风机啊！” 郭德浩被呛的直咳嗽，像抽风了一样，一阵大喊。 人家毕竟是干物业的，还是懂的多。 不然我都没想到还有抽风机一说。 反正我也被呛够呛了。 从一进来就呛眼睛。 但是我作为统帅，必须要跟将士们步调一致啊。 总不能我一个人在这里抽，让这些兄弟们在一旁吸我二手烟？ 毕竟现在也不是啥正规场合。 没那么多讲究。 这密室里还真有抽风机。 打开后，屋里的烟雾还是迟迟散不出去。 这时候那位苗公子突然开口说道：“不玩儿了，先走了！” 我朝他看了一眼：“你往哪去？” 苗公子道：“回家啊，还能去哪儿？你不让？” 我拿甩棍朝他脸上一指，强调道：“事情没解决之前，谁也不能走！苗公子，请先委屈一下！” 我冲他笑了下。 强势而不失礼貌。 毕竟我今天是来对付张金源的。 除张金源之外，我也不想额外多树敌人。 但是我又不敢保证，这些人跟张金源的交情到底到了怎样的程度。 一旦放他们走，他们去叫人来支援怎么办？ 所以为了稳妥起见，我只能先将他们暂扣在这里。 “那如果本公子，要是非走不可呢？”苗公子也化作一脸强势。 我冷笑一声，冲他温文尔雅地提醒道：“那你就尽管试试，能不能走出去！这里里外外，又乱又黑的，刀子棍子也不长眼睛……” 苗公子顿时神色一漾。 他叹了一口气，然后又坐了下来。 那边，阿彪已经拎起了那个被他干废膝盖的家伙，冲他一阵教育。 人家膝盖还在哗哗淌血呢。 站也站不住。 只能手扶墙壁，听他叨咕。 “大爷的，看出来了没有？” “你不自量力，还想喷老子呢。” “事实证明，谁出枪快？” “你特么承认不承认，老子才是真正的快枪手！” 阿彪这番话，堪称杀人诛心。 但其实我是认可的。 他是‘快枪手’这一点，我早就知道了。 露露更是深有体会。 圈里公认的嘛。 “你是，你是！” “大哥，我错了，我刚才……” “我也是一时冲动没……那个……我……” “大哥，你出枪真快！” “大哥，你打的真准！” “大哥，你饶了我，我想去医院……” 那家伙也是个怂蛋，直接就是朝阿彪一阵跪舔，求饶。 小胖和地包天那边，也开始教育起人来了。 他们围着张金源那七八个马仔，一阵戏谑和耍弄。 吓的这帮孙子，都跟孙子似的。 地包天更坏，还拿烟头烫人家屁股。 幸亏他没再模仿赵本山，算是顾及到了场合。 不然我肯定踹他。 我其实一直在看着手机上的时间，给张金源倒计时。 现在已经过去七八分钟了。 看他在那一阵抓耳挠腮，也不知钱凑的怎么样了。 反正凑不凑的出来，我都要干他！ 这是最基本前提。 第176章 骗子太多，傻子不够用！ 这时候，那方晴突然走到了我身边。 她的眼圈儿红红的。 也不知是喝酒喝的，还是激动的。 “大哥，今天晚上幸亏遇到了你，不然……”方晴揉了几下眼睛，一脸感激地望着我。 那略显凌乱的长发，被汗水浸湿，有几缕贴在了脸颊上。 “妹妹，你别这么说。” “咱们属于互帮互助。” “要不是你判断精准，我们很难找到这间密室。” “这帮孙子还真会玩儿啊。” “还特么弄间密室。” “呶，陪一根。” 我说着，便朝着方晴丢去了一香烟。 她接的还挺准，并娴熟叼上。 我当然知道，像她这种混夜场的女子，几乎就没有不抽烟的。 “借个火行吗，哥。”方晴朝我伸出一只手。 我又毫不吝啬地把打火机扔给了她。 方晴很享受地抽了一口，吐出一阵匀称的烟雾。 一看就知道肯定烟龄不短了。 不然不会抽的如此丝滑。 那小嘴唇轻轻蠕动着，还蛮有几分风情的呢。 “这烟……这烟是红将军？” “大哥，你抽这烟啊。” “这味道……” 方晴抽了几口后，居然能品出是啥烟来。 她竖起烟支，一阵鉴赏。 “习惯了，怎么了？嫌便宜？”我心中顿时略显不悦，朝她反问道。 我特么兴师动众的，是来报仇呢，砍人呢。 顺便还救了你，还给你烟抽。 你还嫌弃上了？ “不是，不是啊哥。” “我是山东人。” “所以对家乡烟比较亲切，想念这味道。” “在燕京，白将红将，都不太好买，泰山还好一点，但我更习惯抽将军。” “嘻嘻……” 方晴赶快解释了一番。 然后又陶醉地抽了一口，一副感慨良多的模样。 “靠，你也是山东人？” “缘分啊！” “你山东哪的？” 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 我自然要多问几句。 “我，山东济南的！大哥，你呢？”方晴回道。 我点了点头：“原来是大城市出来的，我跟你没法比，我来自一个小县城。” 方晴又饶有兴趣地问道：“那大哥现在在做哪一行？” 我半开玩笑地道：“怎么，你想跟我混？” “真的可以吗？”方晴一脸惊喜。 我没直接表态，而是卖了个关子：“你留我个电话，后续再谈！” 这样一聊，我就更加恨起这个独臂大长虫来了。 要不是这狗日的耍花招，骗了我和心雨，我们的会所已经进入到了装修阶段了，距离营业就越来越近了。 到时候，确实也需要方晴这种夜场人才。 毕竟前期开业时，你肯定要弄个秀场啊，做个宣传啊啥的。 后面正式营业后，也需要时不时弄些演艺招徕客户。 方晴恰好是跳钢管舞的。 目下，这种舞蹈最吸睛了。 到时候，找方晴、欧阳嘉华和乔欣这些舞蹈专家、氛围高手帮忙一渲染，会所想不红火才怪呢。 唉，都怪这狗日的大长虫。 越想越生气。 真想一刀砍死他！ 或许是受到了方晴的感染，另外两个姑娘也突然朝我走了过来。 就是刚才一直给大长虫他们搞服务的那俩小妹儿。 她们这是想干什么？ 我手下几人赶快上前拦住她们。 “大哥……” “救救我们啊，我们也是受害者。” “我俩还是学生呢，真的！” “我们有学生证！” “但是上周末，我俩出来见网友，来的时候好好的，没想到就再也回不去了。” “就是这个缺胳膊少腿儿的，就是他！他骗了我们！” “他跟我们聊的全是假的，照片也是假的。” “他还说，能给我们介绍到国企上班呢，他关系大着呢。” “原来，什么都是假的……” “他把我们囚禁在这个密室里，打我们，骂我们，还让我们给他当起了奴隶，佣人……” “大哥，我们想回去上学。” “大哥，救救我们……” “……” 俩姑娘你一言，我一语，讲述着她们的遭遇。 她们的眼睛同样都是红通通的。 应该不是在撒谎。 这年头，其实见网友风险度蛮高的。 这些妹子也不想一想，人家那男方投入这么一番精力，甜言蜜语，连哄带忽悠，甚至还在你身上花了不少钱。 是为啥啊？ 难道是为了单纯的友谊吗？ 说白了，就是为了睡你！ 或者说是，用你为他达成其它不可告人的目的。 “靠，你俩这心可真大啊。” “老老实实上学不好，非要出来见什么网友！” “不看报纸啊？报纸上登的，见网友出事的那么多，被强暴的，被卖去山区的，被嘎腰子卖器官的……比比皆是。” “老实在那站好！反省反省！” “我告诉你们，抹眼泪没用！” “这社会从不相信眼泪。” “听候处置！” 我并没给这俩不幸的女生，好脸色看。 虽然她们的遭遇，很值得同情。 但实际上，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她们若非不是抱着其他特殊的想法，也不会迈入别人的陷阱，进而一失足成千古恨。 现在的女孩子，太虚荣了。 而且太傻太天真。 你随便找张靓照冒充自己，拍几张豪车照片，发给她们一忽悠。 那基本上就成功了90了，一约即能见面。 见了面，就进入你的魔掌了。 说白了。 如今，人心不古。 骗子太多了，傻子根本不够用。 但是反观这个开中介的大长虫，这家伙胆子也是真大啊！ 绑架、囚禁女子； 忽悠、控制大学生； 做戏欺骗客户，赚取不义之财…… 这些事，他居然都干的出来！ 可谓是恶迹累累，无恶不作啊。 恐怕是除了合法的事情，这狗日的都敢干！ “时间超了！” “大长虫，你特么准备好了没有？” “30万，一分不能少！” “操尼玛的，你恶迹斑斑，我真想替天行道，一刀刀把你活剐了！” “抓紧过来！” 我一边说着，一边从一名兄弟手里，夺过一把砍刀。 张金源被小胖和地包天，用喷子指着脑袋，朝这边走了过来。 “妈的，跪下！” 地包天狠狠地按住了他的头。 张金源膝盖一弯，直接就跪在了我的面前。 第177章 还有一样东西，没拿回来！ “你给我时间！” “你给我一天时间！顶多一天！” “我这一时半会儿的，去哪凑那三十万啊？” “你说是不是？” “我……我需要时间。” 张金源跪在我眼前，耷拉着脑袋，不断地请求时间。 “你还想跟我耍花招是不是？” “我还给你时间呢？” 我气的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将手中砍刀横在张金源脖颈上。 “操尼玛的，你就死心。” “我不会再给你时间了！” “反正现在这么多人看着呢，不缺观众！” “我现在就代表我自己，代表被你欺骗、伤害过的所有人！” “一刀一刀！” “送你去你该去的地方！” 这回我直接没再给他留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刚才我已经给了他十分钟了。 已经很人性化了。 说干就干！ 我刷地一刀砍了过去！ 这一刀，带着无限怒气，直接将他的右耳削了下来！ “啊……呀……你真砍啊？”张金源没想到我会突然下手，疼的一阵尖叫，然后捂着耳朵在那摇头摆尾起来。 众人皆是一脸震惊。 包括我的人，阿彪的人。 尤其是郭德浩，他或许没想到我下手这么狠。 通过他的眼神可以看出，人家这回算是没白跟来，真的长见识了。 那三位豪赌小青年，同样也是心神大变。 他们起初一直气定神闲的。 以为我们这次来，掀不起什么风浪。 但这会儿工夫，这一只血淋淋的耳朵，让他们意识到了危机。 “下一刀，砍哪呢？” 我盯着张金源身体的各个部位。 砍刀刚准备再次挥起。 “我给了给了给了给了……有了有了有了有了有了……”张金源就直接举着那只手，大声喊了起来。 吓的他，脸色煞白。 嘴唇发紫。 说话，跟特么卡带了似的。 我稍微将砍刀落下，也不说话，就是继续盯着他。 张金源没敢再有丝毫犹豫，从身上往外一阵到处乱掏。 “这张卡上，有五万。” “这张3万，这张1万……” “这张……” “还有这张……” “这样加起来大约有20万了，楼下，对楼下我那抽屉里还有……” “然后……” 这货那小嘴叭叭的，没再有丝毫犹豫。 说起话来，一刻都不带停的。 活妥妥说书的材料。 但这时候，一旁那个苗公子突然看不下去了，大喊了起来：“操，有完没完啊？” “不就是30万吗？就这么费劲！” “大长虫，本公子替你给了！” “才特么个了b的这点儿钱，看把你给难的，操，傻逼！” 苗公子不知是出于一种心理，直接就骂骂咧咧地从身上掏出一张卡来。 张金源也一脸委屈：“苗公子啊，对您来说，30万是小钱儿，分分钟就能拿出来。但对别人，这特么就是一套郊区的房啊。” 苗公子骂道：“30万买个机巴房啊，茅房啊？” “都给我闭嘴！”我不失时机地打断他们的争辩。 “这位苗公子，先弄清楚，你确定是要替大长虫还债对？” “这个，我不反对。” “但是容我提醒一句，别尼玛耍花招！” “诚实守信者，我欢迎。” “阴险狡诈者，我灭之！” “小胖，将所有卡收起来，问清楚密码！” 我朝这位苗公子提醒几句后，便让小胖开始收拾财物。 现在桌子上一共用九张卡。 七张张金源的。 一张苗公子的。 这不是打劫，也不是缴获战利品。 这是理所当然、顺理成章，先要拿回原本属于我的那30万！ 我很急切！ 我特么农村的，过苦日子习惯了！ 从小我妈就教给我，一分钱都要掰成两半花，你特么敢骗我30万！ “等等，我这卡上有……反正肯定不止30万，50万？70万？都有可能，反正我也没空查余额……”苗公子突然说道。 我冲他说道：“多退少补，童叟无欺！” 张金源顿时松了一口气：“终于要走了，终于要走了，我这耳朵，去医院还能缝上吗？还能缝上吗……” 他一边呢喃，一边准备去拣起那只失落的耳朵。 “谁说我要走了？” “钱拿到了。” “还有一样东西，没拿回来！” 我直接上前几步，踩住了张金源那只血淋淋的耳朵。 并狠狠地碾踩了几脚下去。 还想缝上呢？ 做梦！ 张金源一脸惊恐地反问：“还有什么？” 我直截了当地强调道：“你打我女人那一巴掌！” 张金源直接将脸颊侧了过来，急切地说道：“哥们儿，算你狠！我让你打回三巴掌，行了？你要不解气，四巴掌也行！” 我冷笑一声：“我问你，你用哪只手打的？” 身旁的郭德浩顿时一脸苦笑：“龙哥，他就一只手，还能哪只啊？” 我皱眉看了郭德浩一眼：“我问他呢，没问你！” 郭德浩赶快闭嘴，退后。 张金源晃了一下他那只幸存的手，神情狼狈。 我发现他狠狠地攥了一下拳头。 像是被我逼急了，试图反抗。 但还是忍下了。 “这只对？” “很好！” 我直接拉过他的这条胳膊，搁在眼前的桌子上。 然后将自己手里的短刀，狠狠地插了下去！ 鲜血四溅！ 张金源这只手，直接被我钉在了桌子上。 疼的他如断尾的狗，来回摇曳，来回叫唤，身体不断地上窜下跳。 众人更是大惊失色。 一阵死寂。 “草尼玛的大长虫！” “你错就错在，不该招惹我赵龙！” “更不该打我的女人！” “你给我记住了，我叫赵龙！” “谁敢惹我，谁敢动我的人，只有死路一条！” “这是底线，没有任何商量余地！” “记住了？” 我给他丢下这几句话后，便准备带人离开了。 当然，不白离开。 我还要让兄弟们，将他这家黑店，砸个稀巴烂！ 让这狗日的再敢伤天害理！ 至于这几个张金源的赌友，就跟我没啥关系了。 账已算完。 让他们滚蛋算了。 就当是我赵龙送他们一场热闹看。 但这时候，小胖突然走到了我的面前，冲我说道：“龙哥，大地雷打来电话，说是下面有个穿皮夹克的，想要上来找人！” 我追问道：“找谁？” 小胖回道：“说是找苗群，苗公子。” 第178章 半人半鬼，神枪第一！ 这时候那位苗公子突然眼前一亮。 “卧槽，郑小眼儿来了？” “不愧是干过侦察兵的，这特么都能找到。” “牛逼克拉斯！” 苗公子精神一阵振奋。 从他的眼神可以看出，这个穿皮夹克的人，肯定不是等闲之辈。 甚至是有着过人的本领。 就是眼睛有点儿小。 原本我想让大地雷他们把那家伙轰走的。 但一听这苗群说，对方是侦察兵出身，顿时有了几分惺惺相惜。 也不能叫惺惺相惜。 就是想试试，这个人到底咋样。 这是我脑海中，突然掠过的念头。 “听着，让大地雷安排几个人试试他。” “徒手，别动武器。” “如果五六个人还拿不住他，就让他上来。” “我会会他。” 我朝小胖耳边轻声嘱咐一番。 小胖便到一旁打电话传达我指示去了。 这会儿，我手还挺痒的。 确切地说，是技痒了。 毕竟自从自己有了兄弟，有了队伍之后，就很少有机会跟人切磋了。 一般都是群体性械斗。 或者直接是以人数优势，吓破敌胆。 就基本上没有了展示拳脚搏击的机会了。 所以乍一听得底下那个穿皮夹克的，是侦察兵出身，我的斗志刷地就被燃烧了起来。 侦察兵，一般也都属于特种兵。 突出一个单兵作战技能。 正合我意。 我一边活动着手腕儿，一边走到那位苗公子面前。 “苗公子，陪一根？”我朝这个叫做‘苗群’的公子哥，递去一支香烟。 苗群面露迟疑：“你什么意思？突然对我这么好了？” 我笑了下：“别想多了！我只是想朝你问问这个侦察兵的情况，不瞒你说，我也当过兵。” 苗群‘哦’了一声。 然后倒也接过了我的烟，塞在嘴上。 “当兵的和当兵的可不一样。” “这个郑小眼儿，当过八年兵，有着出神入化的身手。” “具体有多厉害呢，你可以参考《英雄》里面的燕双鹰。” “人，七八人，呵呵，根本靠不上边儿。” “本公子，真不是跟你吹……” 苗群绘声绘色地介绍了一番。 虽然他形容的比较夸张，但却看不出有任何吹牛逼的苗头。 至少可信度70。 “燕双鹰是谁？”我反问了一句。 我如此一问，并非我孤陋寡闻。 这个时期的燕双鹰还不像后来那么出名，家喻户晓。 甚至成为神剧的代名词。 目前上映的，关于燕双鹰的影片，就《英雄》那一部，而且收视率也不是太高。 是后来燕双鹰系列火了之后，才把第一部带火的。 所以说这个苗群用燕双鹰来形容郑小眼儿，其实显得很突兀。 这时候，谁特么认识燕双鹰是谁啊？ “《英雄》你没看过啊？” “电视剧啊。” “燕双鹰！半人半鬼，神枪第一！” “关东山头号土匪，老牛逼了，后来加入了共产党。” “这部剧看着真爽！” “看着真特么过瘾啊。” “要不你哪天也看看，真不骗你。” “郑小眼儿，就是本公子心目中的燕双鹰。” 苗群晃着手上的香烟，跟我一本正经地科普了起来。 说到尽兴处，眼神都变得异常明亮。 看来是喜欢追剧。 尤其是武打剧。 “我让你给我介绍郑小眼儿这个人。” “没让你给我推荐电视剧。” “比起看电视，我更爱看报纸，懂了？” 我朝着苗公子肩膀上轻拍了一下，小将了他一军。 这一军将的，有点儿心酸。 说实话，谁不想天天坐在家里喝着小酒，看着电视，搂着小妞，聊聊小天啊？ 但我现在是实力不允许。 我还要打拼。 还要闯荡江湖。 我现在每天都有干不完的事情。 哪怕是看报纸，我尽量都是利用拉屎的时间看。 还尼玛看电视呢？追剧呢？ 哪有时间啊！ 但其实我比较纳闷的是，这个侦察兵出身的郑小眼儿，跟这个苗公子是何关系？ 他的贴身保镖？ 或者是他的一个忠实跟班？ 但不管他们之间是哪一层关系。 无疑都证明着一件事：这个苗公子非同小可！ 要么是富家公子； 要么是官场二代！ “嘿嘿，所以说，哥们儿。” “现在郑小眼儿都已经知道我在这儿了。” “我看出来了，你也是冤有头债有主，没想难为我们哥几个。” “说白了要换平时，本公子还真不想掺和你们的恩怨。” “但今天呢，我还真想替你们主持一下这个局子。” “你要不要听听我的意见？” 苗群被我给了发言权后，就开始蹬着鼻子上脸了。 他居然还敢提出，要主持大局。 没让他殃及池鱼已经不错了。 他还想反客为主？ “苗公子，你看清楚了。” “现在是我赵龙在主持大局，这里我说了算！” “你有什么意见，可以保留！” “至于那个什么郑小眼儿……说白了，我想要他性命，也只在一念之间！” “你还想拿他吓唬人呢？” “呵呵，天真了苗公子。” 我再次伸手拍了拍苗群的肩膀，冲他强调道。 苗群神色一变，欲言又止。 反正我赵龙是不吃他这一套的。 他想借机牵我鼻子走？ 没这可能！ 此时此刻，我必须是掌控全场的那个人！ 这时，那小胖又收到了大地雷的反馈，过来向我汇报。 我发现大地雷这货现在也学精了。 他知道我脾气不好。 所以有些场合他不直接给我打电话，而是选择找小胖或地包天向我转达。 这样就无形中降低了他的挨骂几率。 他以为自己这小心思，我看不出来呢？ 不过，这样也好。 我现在手底下人也不少了。 要是人人遇到事都直接跟我汇报，那我肯定忙坏了。 包括以后人员继续壮大，甚至突破百人，几百人。 事儿就更多了。 到时候，就得安排身边有人上传下达，把信息过虑一下。 我只管，统领全局。 方显领袖气质。 “龙哥，这个什么小眼儿还真是个硬点子。” “我们五六个人一块上，都不是对手。” “大地雷想请示一下，能用刀了吗？或者用他的双截棍？干废他！” 小胖言简意赅地传达了大地雷的反馈。 “动个屁的刀啊！” “这大地雷耳朵塞驴毛了，刚才没听懂我的话吗？” “干不过，就放他上来！” “我会会他！” 我皱眉强调着。 这时心里突然一阵热血沸腾。 这个侦察兵出身的郑小眼儿，果然没让我失望。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让他陪我过几招呗。 这个郑小眼儿，就是上天赐予我的陪练。 近期老是玩械斗了。 徒手别荒废了。 有时间，还是要找人切磋下。 毕竟像我这种格斗水平，一般情况下挺难遇到对手的。 在此之前。 阿彪算一个。 火麒麟算一下。 还有那个方世龙，也勉勉强强算一个。 现在，突然冒出这个叫做郑小眼儿的侦察兵来，练手机会太难得了。 我简直如获至宝。 这一刻，我难掩心中振奋，把外套一脱，丢给了地包天。 甩棍也朝旁边一扔。 活动筋骨。 备战！ 第179章 只是打个架，又不是替你入洞房！ 这时那张金源已经在他两名手下的帮助下，拔出了钉在手上的短刀。 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小胖和地包天等人，火速地冲了上去。 这是又想动手干人了。 “行了，别弄了。” “他都这逼样了，让他包扎一下。” “过来当观众，凑个数。” “把现场收拾一下，弄个空间出来。” “我要借大长虫这场地，跟人好好干一架。” “你们都给我排好队，要么坐好，要么站好，别特么东倒西歪的不成样子。” “还有，事先说好，就算我特么不是人家对手，你们也不允许插手！” “这是场比武切磋，不是恩怨仇杀。” “记住了？” 我一边活动身体，一边跟众人交代了起来。 反正我有我的原则。 该下死手时，我绝不跟你讲武德。 但是该讲武德时，我肯定就不会跟你玩阴的。 现在小胖、地包天这帮货，连续干了这么多场大仗，胜仗，心气正盛呢！ 别特么的，一会儿我正跟人家郑小眼儿切磋呢。 他们背后给人家来一刀。 这算什么？ 其实想想也挺滑稽的。 我这跑过来报仇呢，砍人呢。 转眼之间却把这里弄成了比武大会了。 我真特么是个奇葩。 但没办法，现在我是现场掌控全局的王，拥有最高发言权。 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谁敢反对？ 这时候，郭德浩突然走到我身边，感慨了一句：“龙哥，真性情也！” 这句赞美，我喜欢。 高雅大气。 我甚至很想跟他回一句，别崇拜哥。 哥，只是个传说。 但觉得还是低调一点为妙。 万一一会儿打不过人家那郑小眼儿，就尴尬了。 然后大家就开始收拾桌椅，地面，开辟出了一个二十来平方的场地。 这时候，外面有了动静。 应该是那郑小眼儿上来了。 我叼上一支烟，朝那玄关处瞄去。 一个身穿皮夹克，脚踏运动鞋，留着板寸头的青年，缓缓走了进来。 二十七八岁，中等身材。 走起路来只有两条手臂在微微晃动，杀手气质。 五官还算端正，皮肤略黑。 就是眼睛确实太小了，跟特么花生米似的。 还是单眼皮儿。 ‘郑小眼儿’这个绰号，他当之无愧。 “小眼儿！” “眼儿！眼儿哥！” “我在这儿！” “i'' here！” 那苗群公子一脸兴奋地朝郑小眼儿招起手来。 这货一连给人换了三个称呼。 还飙出一句英文来。 但这个郑小眼儿，只是淡淡地看了苗群一眼。 然后就将目光定格在了我身上。 “你就是龙哥？” 他面无表情地朝我问了一句。 “眼力不错，正是本尊！”我朝他笑了下。 这一刻我发现，这个郑小眼儿眼睛虽然小，但是却很有神。 跟两个小型聚光灯似的。 释放出阵阵华彩。 这两道光足可向外界传递一个信号：我不好惹！ “龙哥，果然大气场，大阵势。” “我叫郑建华。” “希望龙哥能看在我的面子上，让我带苗公子走。” “至于其他人，与我无关。” “我只带走苗公子。” “龙哥，给个面子呗？” 这个郑小眼儿自报家门后，还朝我递来一支香烟。 然后便准备替我点燃。 但我没让他点。 这家伙，跟我刚入江湖时差不多。 你说他不懂人情世故，他也知道给你让烟。 你要说他懂？ 他懂个屁啊！ 上来一报名号，就让人给他面子！ 他算江湖上哪号人物啊？ 当然，这都不是事儿。 我放他上来的目的，是想跟他切磋一下，又不是难为人家。 “你说带走就带走啊？” 我冲这郑建华宛尔一笑，将他递来的香烟，夹在自己耳朵上。 “听说你干过侦察兵，很牛逼啊。” “正好我也当过兵。” “场地都给你准备好了。” “徒手无规则，你要是能打赢我，烟我抽了。” “人，你也带走。” 我直截了当地对他说道。 本以为，这家伙至少会推辞一下的。 或者谦虚一下的。 “说话算数？” “行，龙哥，我打。说实话，楼下你那些个小兵，真不咋样。” “收拾他们，我也就刚刚活动开身体。” “你既然也想跟我打。” “我肯定奉陪。” “咱当过兵的，可不兴忽悠人！” 郑建华说话间不落下风，甚至已经将身上的皮夹克脱了下来。 里面是一件迷彩短袖，很旧的那种。 应该是在部队里发的。 但看他说话这语气，就好像是已经稳操胜券似的。 还有他那副小眼中折射出来的自信。 就好像在告诫别人：我郑小眼儿打遍天下无敌手，从不知失败为何物！ 够狂，够傲！ 跟我刚入江湖时，差不多。 不过看他这小体格，确实不是在吹牛逼。 胳膊上全是腱子肉。 胸肌也很大，很丰实。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个十足的练家子。 “老子一言九鼎！” “从不骗人！” 我强调了一句。 然后主动退后，与他拉开一定距离。 并且示意他，可以开始了。 对方越强大，我的战斗欲望就越强烈。 我感觉自己体内的雄性激素，正在不断分泌，分泌，再分泌。 但这时候，阿彪突然晃着胳膊冲了过来。 他直接站在了我和郑建华中央。 “大爷的，我来！” “好久没跟人单挑了，痒痒死了。” “什么尼玛的侦察兵。” “在彪哥面前，连个屌都算不上。” “喂，敢不敢跟我打？” “打不废你！” 阿彪这时候已经脱光了上衣，一身黝黑的肌肉，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华丽。 而且他个头也高，气势也足。 关键是脸还凶。 我皱了一下眉头，冲他提醒道：“阿彪，你别特么跟我添乱！一边看着！” “兄弟，让给我，让给我……”阿彪冲我抱了抱拳，脸上一阵迫切的央求，还不停地朝我挤眼睛，打信号。 我知道这货一向喜欢跟人单挑。 我俩当初，也正是因此不打不相识。 但你也不能明抢啊！ 明明是我组的局！ 你特么的跑出来凑什么热闹啊？ 我这姿势都摆好了！ 热血也都沸腾了！ 阿彪见我迟迟不答应，干脆就直接骂上了：“大爷的，就这么定了！” “只是替你打个架，又不是替你入洞房。” “你让给彪哥怎么了？” “我打这一架，是真有用处啊，兄弟。” 这货骂着骂着，就走到了我的面前。 继续冲我使眼色。 那表情，别提多特么淫荡了。 我几乎秒懂。 靠，真拿这狗日的没办法！ 真不知道那小露露用了什么妖术，把他祸害成这样了。 第180章 大哥风范，恶狼传说？ 失落归失落。 但阿彪想装逼，就让他装去！ 反正他又不是我对手。 他赢，即我赢。 果然不出我所料，阿彪随即就扯着嗓子喊了起来：“大爷的，谁带相机了？” “操，没人带啊？” “那，谁手机相素高，一会儿给老子拍下来。” “完完整整拍下来，认真拍。” “彪哥有赏。” 阿彪环视一圈儿后，发布悬赏令。 我还不了解他吗？ 那小露露最喜欢他的硬汉形象了，尤其喜欢看他打架的样子。 阿彪这是投其所好呗。 他是想拍视频拿回去给露露看呢。 我家阿彪全靠着装逼、耍酷，干人，博取小美人欢心呢。 说是还能解锁什么新姿势。 反正咱也不懂。 但事关人家夫妻和谐，我不成全能行吗？ “彪哥，我这行，我这行。” “我用的是索尼，200万像素！” “拍出来清晰死了。” “我给你拍！” 关键时刻，还是郭德浩主动站了出来。 他掏出一部索爱手机，当即就在那调试了起来。 所有人都将目光朝他看去。 卧槽，200万像素？ 有没有搞错啊！ 就连我都忍不住一阵羡慕嫉妒了。 这年头手机像素一般都是10万20万30万，50万就算是顶端手机了。 结果这郭德浩来了个二百万？ 这种震撼度还是挺强的。 毕竟随着通讯科技的日新月异，大家对手机功能的要求也越来越高了。 除了通话功能之外，恐怕最实用的便是拍照了。 所以像素高低，几乎成为高端手机竞相追逐的品质。 用手机记录生活，记录每一天。 这是一件多么美妙的事情？ 但在当时，这几乎是一种奢望。 所以说当郭德浩说自己手机像素有200万的时候，就像是别人还在吃白菜啃馒头的时候，他突然拿出一根香喷喷的大鸡腿。 这是装了一手好逼。 “我看你俩干脆别让了。” “你俩一块上呗。” “磨磨叽叽的，干啥玩意儿呢？” 这时候，那同样已经摆好姿势的郑建华，突然开口说道。 他这一开口，又是王炸。 口气大的很呢。 阿彪当即黑下脸来，朝他骂道：“大爷的，吹什么牛逼啊？” “彪哥一个人就够你受的了。” “别说我没提醒你。” “老子跟人单挑，还从来没输过。” “操，你掂量掂量。” 他嘟着厚嘴唇，就气势汹汹地迎了过去。 我一听他这话，忍不住咳嗽一声。 阿彪赶快回头冲我嘿嘿一乐：“哦，就输我赵龙兄弟那一回！大爷的，仅此一回！” 这样一来，我心里就舒服多了。 你阿彪装逼可以。 但最好不要压过我的风头。 年轻嘛，都喜欢较这么一口劲。 我不失时机地坐了下来，点燃一支烟。 坐山观虎斗。 这种感觉，也不错。 而且就数我坐的位置显眼，椅子也大。 这么多兄弟，围在四面八方。 我感觉，自己这会儿还真有一种小大佬般的气势了。 就差叼根雪茄了。 “你俩在这杵个啥啊？” “去，去给龙哥捏捏肩！” “这是你们荣幸！” 小胖这厮最有眼力架了，冲那两个被骗来的女学生，指使道。 那俩小姑娘也没表态，直接就走了过来。 一人捏左肩，一人捏右肩。 分工相当明确。 “龙哥，舒服吗？” “龙哥，这样子重不重？” “……” 俩姑娘还娇滴滴的。 都是一副很乐意效劳的样子。 我也没忍心拒绝，毕竟这种感觉挺不错的。 就是容易飘。 那边，方晴见状后也凑了过来。 或许是我这霸凌天下的姿势和气场，彻底震惊到她了。 我还以为她是想过来帮我捶腿呢，二郎腿都放下来了，姿势都摆好了。 但方晴并没有。 她只是站在我身边，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时不时朝我偷瞄一眼。 那小眼神儿，释放出无限风情。 多多少少带点儿迷恋。 但下一秒。 我突然猛地一怔！ 靠，我这是咋的了？ 咋又飘上了？ 我心爱的女人，此刻还在为我提心吊胆呢！ 暂时收敛起膨胀之心，我当即拨通了心雨的电话：“亲爱的，搞定了，你回家！我明天过去找你……” 其实我很想让心雨过来看看的。 让她亲眼看看，这个独臂中介大长虫的下场！ 但权衡之下还是算了。 这些阴暗、残忍、打打杀杀的事情，由我来做！ 我的女人，只管在家里安享浮华。 眼前，阿彪和郑建华已经开战了。 俩人皆如下山猛虎。 没有试探，没有虚招。 直接就是一阵最直接的拳脚纵横，武力交加。 要论硬拼的话，其实阿彪是占优势的。 这货身高、体重、臂长都比郑建华要强很多，所以一开始就占据了极大的主动权，那拳头舞过去，堪有屠牛宰小鸡儿之势！ 当然，这郑建华也不含糊。 他不愧是侦察兵出身，身体非常灵活。 那巧妙的摇闪，滑步，让阿彪接连重拳打在空气中。 几分钟过去了。 俩人仍旧是你来我往，不分上下。 高手对决，确实精彩。 我都看的津津有味的。 小胖、地包天等人，以及现场二十多名兄弟，也都看的瞪大了双眼。 包括苗群在内的那三位公子，也都看上瘾了。 还有方晴等三位女士，也是不停地眨巴着长长的睫毛，时不时发出阵阵惊呼。 这还不算什么。 关键是，就连大长虫手下那些个马仔，也看的很专注。 总之现场氛围，那叫一个投入。 只有大长虫本人，蹲在那里兀自呻吟。 当然这也不能怪他。 人家耳朵都没了一只。 唯一的一只手，也被我刺穿了。 确实没心情看。 可以理解。 也不知是谁给他包扎了一下，看样子挺专业的。 虽然伤口处渗着血红，但还挺整齐。 就是不知道用啥包扎的。 也可能是裤头。 也可能是内衣。 还有可能是袜子。 反正颜色看起来挺鲜艳的。 众目睽睽之下，对决局势很快就发生了逆转。 阿彪利用自身优势，对着郑建华发起了一阵强烈的猛攻。 那拳头如雨点一般落在对手身上。 郑建华起初还能躲一躲，但很快就躲不开了。 他开始抱着头部，被动挨打。 阿彪脸上，渐渐展露出了胜利者的喜悦。 “大爷的，别光看啊。” “此处应该有掌声！” 这货瞅准空当，还不忘跟观众们互动了一下。 很多人都开始大喊了起来：“彪哥威武！彪哥无敌！彪哥厉害！彪哥了不起……” 喊啥的都有。 就是死活喊不整齐。 我心里既为阿彪高兴，又为自己遗憾。 还以为这个郑小眼儿多厉害呢，原来连阿彪都打不过。 刚才还吹牛逼说是一人干我俩！ 就这水平，咋干啊？ 我遗憾的是，本以为有机会能活动一下拳脚，激活一下自身血性了。 毕竟这种单挑对决是最容易让人热血沸腾的。 在我看来，甚至要比拿砍刀砍人刺激的多！ 但现在看来，没机会了。 然而，我错了。 直到我发觉，那一直被动挨打的郑小眼儿，眼中闪烁出一阵恶狼般的光芒。 我心里猛地一慌。 我意识到，阿彪危险了。 出于一种本能反应，我甚至想叫停。 第181章 快使用你的绝招！ 接下来，阿彪便开始乘胜攻击。 那郑建华小眼儿一眯。 “打过瘾了没有？” “该我了！” 他轻呵几声，直接就顶着阿彪猛烈的拳头，步步紧逼！ 拳头仍旧像雨点一样，落在他脸上、身上。 但这回阿彪也意识到不妙了。 这尼玛是个铁人啊？ 要是换作别人，挨了这么多的爆拳击打，早就倒地投降了。 但这郑建华像是越挨越舒服，越挨越精神。 直到他彻底爆发！ 但这时，阿彪体力损耗太大了。 当郑建华向他反击时，他已经很难招架！ 郑建华那短胳膊短腿儿的，在击打时所爆发出来的那种速度，那种力量，绝对是碾压性的，压倒性的！ 简直像开挂了一样。 阿彪身体接连被击倒多次。 但他仍旧勇敢地站了起来，继续挨打。 脸都被打肿了。 身体也挨了结实的好几拳，好几脚。 全场众人禁不住一阵哗然！ 局势的逆转，更容易让人热血沸腾！ “操，厉害！” “不愧是侦察兵啊！” “连彪哥都被他打的跟哈巴狗似的……” 不知是谁嘴上没把门儿的，直接就在那由感而发上了。 也不怕阿彪下来干他。 这期间，我几次想站起来叫停。 但还是忍下了。 这是一场公平决斗。 我没有资格替阿彪举白旗。 “还不投降？”郑建华越打越顺，几次把阿彪逼至墙角处。 紧接着他突然一个提膝，踢腿！ 速度如蜻蜓点水。 极猛！极快！ “哎哟卧槽！” 阿彪猝不及防，捂着裆部，直接瘫倒在了地上。 倒是这个郑建华也没趁火打劫。 他只是站在阿彪面前，掐着腰看着他。 用眼神告诉他：你不行。 “哎呦……” “大爷的，不玩儿了，不玩儿了。” “你们当过兵的都特么会这招。” “就会踢人蛋蛋！” “你大爷的……” 阿彪脸呈猪肝色，一阵骂骂咧咧。 我这时候已经走了过去，一边朝阿彪伸出一只手，一边说道：“这就不逞能了？让你跟我抢！起来！” 阿彪瞪了我一眼：“大爷的，你特么还幸灾乐祸？” 我一用力，把他从地上拉了起来。 他扶着墙，一阵休养生息。 男人裆下那部位最敏感，被踢后滋味最难受了。 一时间很难恢复战斗力。 郭德浩这时也拿着手机凑了过来。 “删了，删了！” “全特么给我删了。” “大爷的，彪哥今天又栽给当兵的了……” “老踢蛋，谁尼玛教的？” “男的踢人蛋。” “女的是不是要踢人奶了？” “大爷的……” 阿彪皱着眉头，冲郭德浩比划了起来。 这会儿工夫，不知有多少大爷中招。 郭德浩建议道：“其实你前半段打的还挺精彩的，要不咱留前半截，后面的删了？” 我觉得这主意不错。 他拿回去给露露看了，肯定满意。 毕竟前期阿彪一直在占据主动，霸道着呢。 “去你大爷的，什么馊主意？” “这种自欺欺人的事儿，老子不干！” “糊弄鬼呢！” 阿彪一向很有骨气。 要不是他现在正蛋疼，估计都能抢过郭德浩手机，给他摔了。 “呵呵，这位龙哥，有何感想？” “你这位兄弟已经败了。” “要不，你也试试？” 郑建华眯着小眼儿看着我，眼中戾气更盛。 整个人像是被打了鸡血一样。 语气中，甚至还带着挑衅的韵味。 是的，他杀疯了。 当过兵的就是这样，一打胜仗就容易飘，就以为自己天下无敌。 我也经常像他这样犯浑。 但被他这一挑衅，我的热血也禁不住跟着沸腾了起来。 我皮笑肉不笑地瞄着他，说道：“正合我意啊！” “靠，我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就是怕你刚刚大战一场，我要干你的话，胜之不武！” “但既然你这么想挨打，这么想出风头，那我就只能成全你了。” “我不欺负你。” “给你十分钟休息时间！” “看我怎么打废你！” 对方主动送上门儿来了，我自然要接着。 这正是我所期盼的。 刚才还正因为错失这样一场与昔日侦察兵高手对决的机会，而感到遗憾呢。 现在这种遗憾，已化为股股力量！ “休息用不着。” “你保护好你自己就行了。” “好龙哥？” “还是事前说好的，我打赢你，带苗公子走！” “就这么简单！” 郑建华一边跟我说着，一边又拉开了打第二次的架式。 原地跳跃，冲拳，踢腿。 确实是没有半点儿疲惫的样子。 抗击打能力强。 体能又棒。 技术也好。 这几乎是个全能型格斗高手了。 其战力恐怕不亚于火麒麟。 一想起火麒麟， 我禁不住心里有了些底。 说实话，当初收服火麒麟，可谓是费了不少周折的。 我站立技术，恐怕不如火麒麟威猛。 但是我的地面技术，却足可碾压他十条街。 其实我是明白的，很多散打王和格斗高手，都是不怎么看重地面技术的，觉得观赏性不佳，不如站立打出来帅。 部队上重点练地面技术的，也少之甚少。 所以这属于我的优势。 其实当初我们部队也练的不多。 是我自己喜欢钻研，还购买过大量的书籍。 并且经常跟我们部队上特招的几个散打王进行切磋，交流，不知挨了多少揍，才练就了如今的这些地面本领。 但其实，人有时候就是容易盲目乐观。 众目睽睽之下，我刚跟郑建华交手几个回合，就意识到情况不太妙了。 我想迅速锁定胜局，所以想把他拖至地面缠斗。 没想到对方居然也是个地面高手。 他防守很严密。 我几次突袭，抱摔，全被他灵活的身法，给化解掉了。 看来想靠地面技术取胜，恐怕是很难了。 那就只能玩站立交锋。 我靠着一定的身高优势和臂长优势，开始对郑建华展开疯狂的进攻。 这其实是一个试探的过程。 这家伙像是个小钢炮一样，抗击打能力太强了。 我尝试以密集的攻击，去刺探他身体各部位可能存在的弱点。 每个人都不可能无懈可击。 都有不抗击打的部位。 又是一番打斗下来，我们都消耗了不少体能。 但看的出来，这个郑小眼儿的表情，显得越发吃惊了。 或许在他看来，自己能像搞定阿彪一样，迅速地搞定我，锁定胜局的。 这时阿彪那边已经恢复了元气。 他见我们迟迟不见分晓，禁不住有些急了。 “大爷的，踢蛋啊！” “操，快用你绝招啊！” “兄弟你不是最会踢蛋了吗？” “踢他蛋蛋，替我报仇！” 第182章 我的逆袭往事！ 阿彪当起了啦啦队。 但是他让我踢人家蛋蛋，哪这么好踢啊？ 人家也是个踢蛋高手。 一般情况下，会踢别人蛋蛋的，同样也会保护自己的蛋蛋。 郑建华对身体关键部位的防守，甚是严密。 可以说是无懈可击。 尽管我速度极快，也都会被他轻松化解。 而且这郑建华开始使用对付阿彪的战术，跟我死耗。 反正他抗击打能力强。 只待我筋疲力尽或者防守出现漏洞，他就会迅速地反戈一击，瞬间将我打垮。 看破了他的居心后，我也不跟他硬拼了。 将盲目的击拳和腿攻，化为试探。 多虚招，少实击。 没想到这样一来，还真取得了出其不意的效果。 几个低弹腿一扫，我试探出他身体其中一个薄弱部位是小腿。 紧接着，几个侧踢，再试探出他的腰部也不太抗击打。 有了这两个突破口。 接下来，就是我的主动了。 反正除了这俩部位， 其它部位我都不攻击。 就是踢他小腿！ 就是踢他腰！ 如此连续几个回合下来，郑建华居然被我打乱了方寸。 打擂台这种事儿，节奏很重要。 正所谓，此消彼长。 我这边找到节奏了，对手的节奏就会被破坏。 啪！ 啪啪！ 片刻间。 我一记低弹踢，踢中郑建华小腿！ 他疼的一弓身子。 我顺势一个摆腿，直接又鞭在了郑建华的腰上。 这回他彻底慌了，乱了。 他的攻击和防守，开始变得破绽百出。 而且在被我接连击中后，他的情绪越发不稳定了，如同一只被斗牛士耍的团团转的野牛，相继冲我施展起了野蛮冲撞。 野蛮二字，最伤体力。 我巴不得他越勇猛越好呢。 我几番以逸待劳后，郑建华已经累的气喘吁吁。 时机到了！ 我马上吹响了总攻的号角！ 一个横勾拳，击中了郑建华的下巴！ 紧接着身体一跃，奉上一记残酷的膝顶，击他中腹！ 他铜墙铁壁般的身体，以及防线，一溃再溃！ 啪啪啪！ 拳头，飞脚，如雨点般砸去。 激烈的战斗，以我一记膝顶，击在郑建华小腹上，落下帷幕。 他终于再也顶不住了。 蜷缩到了地上。 这一刻，全场沸腾了。 “大爷的，牛逼！” “我兄弟就是牛逼！” “打的侦察兵落花流水！” “操，唯一的缺憾，就是没用踢蛋！” “你咋不踢蛋啊？让他也尝尝滋味儿啊。” 阿彪站在那里大喊了起来，既兴奋，又觉得美中不足。 小胖、地包天以及我们纠察队众兄弟，还有阿彪的那些小弟，也都个个热血沸腾。 他们不断呐喊，高呼： “龙哥威武！” “龙哥威武！” “龙哥无敌！” “龙哥无敌……” 一浪高过一浪。 一浪更比一浪强。 那郭德浩更特么是个人才。 他不知从哪里盆栽中揪来一束鲜花，走到了我的面前。 像是粉丝面对偶像。 “龙哥，你最棒了！” “太帅了，太猛了！” “今晚真是没白来，学到了！” “我领教到了龙哥你的绝世风采！” “哈哈，幸亏我不是女的，否则我肯定就以身相许了……” 这货不愧是干物业的，就是会煽情。 那眼睛里释放出阵阵迷恋的光华，跟能放电似的。 “浩子，不，郭经理。” “你可是我们甲方啊。” “你要注意身份，注意形象。” “哪有甲方给乙方拍马屁的？” 我拍了一下郭德浩的肩膀，冲他提醒道。 郭德浩连连说道：“能够跟众泰合作，跟龙哥和彪哥合作，是我和崔总，以及我们整个物业的荣幸。” 我听了，心里美滋滋的。 就没见过这么通情达理的甲方。 至少在这一刻起，我之前对甲方的不好印象，有了一定改观。 看来也不能一概而论。 人家这郭德浩，替天下甲方正了名。 那边一侧。 小胖那小子才坏呢。 他居然带着地包天，过去动员方晴和那俩被骗的女大学生了。 俩人一阵软磨硬泡，非要让她们三位女士，即兴跳段舞蹈庆祝龙哥获胜。 弄的人家小姑娘可尴尬了。 一阵脸红脖子粗的。 跳也不是。 不跳也不是。 我正准备将这俩捣蛋鬼批判一番。 那方晴突然大喊了一声：“龙哥，献支舞给你！爱你哟！” 说罢，还朝我来了一个飞吻。 我知道，此爱非彼爱。 人家只是为了烘托大家庆祝的氛围，仅此而已。 没想到那俩被骗女生也像是被感染了。 反正我实在想不明白，她们俩和方晴没有任何彩排，三个人是怎么达成的一致，怎么做到的步调统一。 都在那站成一排。 领着手，扭着屁股。 左腿右腿有节奏地来回摆动。 这是啥舞啊？ 是扭屁股的小天鹅吗？ “龙哥龙哥，我们爱你！” “龙哥龙哥，我们爱你！” “龙哥龙哥，我们爱你……” “……” 她们边唱边跳。 简单的舞蹈，简单的rap。 就像是啦啦队在迎接冠军和勇士的凯旋。 我听的脸都红了。 不就是打了一场胜仗吗，你们至于这么隆重吗？ 这一系列的氛围，让我禁不住想起了现役时的一些往事。 03年的时候，我曾经参加过一次特殊的比武大会。 就是国外十几个军方代表团，来咱们国家进行军事方面的交流切磋。 几经挑选后，我靠着我师父的后门关系，侥幸参与了其中的搏击竞技专场。 当时台下观众很多，有几千人，都是军人和领导人。 还有不少女兵。 还有一些外国工作人员。 还有一些特邀嘉宾。 这次比武，我面对的全是国外特种兵精英。 期间有几场，被打到怀疑人生。 还有一场，我是被担架抬着下去的。 一向傲慢自负的我，在这次比武大会上，输的一塌糊涂。 也承受了很多人的冷眼和嘲讽。 从那以后我才彻底明白八个字：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接下来就是疯狂的训练！ 我如同一只猛兽。 夜以继日。 终于，两年后，我在05年的同等类似赛事上，大放异彩。 当我以五连胜之姿，披上鲜艳的五星红旗的时候。 鲜花，掌声，祝福与我相伴。 全场呐喊不停。 漂亮的啦啦队女兵们，还专门为我跳了一段舞蹈，表示祝贺。 而此时此刻。 氛围跟当年大同小异。 同样有掌声，鲜花和舞蹈。 唯一不同的是，我已沦落江湖。 正遐思间，那郑建华捂着肚子朝我走了过来。 “龙哥，我输了。” “我输的心服口服。” “你确实很厉害。” “技术、体能、基本功都胜我很多！” 他朝我轻轻地点了点头，然后便看向一旁的苗群，一脸歉意地说道：“苗公子，对不住了，我没能力带你走。” “是我……太自负了。” 郑建华自责一句后，向苗群鞠了一下躬。 然后便准备狼狈地离开。 “等等！” 我赶快叫住了他。 郑建华回过头，一脸疑惑地看着我：“怎么了，龙哥？” 第183章 ‘龙哥\’的战利品？ “按军中辈分，我还应该叫你一声老班长。” “你的烟，我抽了。” “人，你也可以带走。” 我这时才将郑建华开始时让的那支烟，填进了嘴里。 这居然是一支红梅。 当兵时我也一直喜欢抽这烟。 名字喜庆，性价比高。 只是后来不好买了，所以换成了红将。 郑建华顿时展露出一阵惊喜，赶快凑上来替我点燃了香烟：“谢谢龙哥。不过，为什么呀？明明我输了！” 他还挺爱较真儿的。 什么事都想知道个所以然。 “之前约定，你赢了，人你带走。” “但我并没说，你输了就不让你带走。” “所以，这并不矛盾。” “没什么好奇怪的。” 我解答了一下他心中的疑惑。 其实我就是单纯想跟他切磋切磋，温习一下自己的格斗技术。 并没想为难他。 更何况，这苗公子跟我无怨无仇。 他还慷慨地替大长虫还了债。 所以就算他是十恶不赦的坏人，我也没资格扣留人家。 “哦，这样啊。” “原来我是白打了一架！还打输了。” “多谢了，龙哥。” “咱们后会有期。” 郑建华挠着脑袋，一阵歇斯底里。 这时那苗群也晃晃悠悠地走了过来，嘴上呢喃道：“这个龙哥有点儿意思，你要个电话，多跟人家学学。” 呃？ 我稍微一愣。 这苗群啥意思啊。 看来是……对我印象不错？ 但其实我还没这么天真。 我怀疑，他让郑建华要我电话，目的是惦记着自己那张卡。 据他说，这张卡上有很多钱。 他是想收回剩余的钱。 “可以吗，龙哥？”郑建华试探地看向我。 我点了点头：“当然可以。老班长，有空一起喝酒，我安排！” 郑建华一阵受宠若惊。 很快，苗群便被他带走了。 我心中仍旧闪过一阵疑惑：这个郑小眼儿跟苗公子之间，到底是啥关系？ 其实他俩啥关系，跟我倒也没啥关系。 我这闲心操的！ 不过，我挺欣赏郑建华的。 这小子敢只身前来救人，有胆量，有底气，有武力。 而且他的身手，应该不在火麒麟之下。 要是日后能为我所用的话…… 哈哈，我又异想天开了。 倒是这郑建华临走的时候，他还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 他那个眼神，很奇怪。 像是有什么重要的话，想跟我说。 但又欲言又止。 莫非，他真想跟我混？ “兄弟们，这趟活不能白来。” “有些人还没怎么出力？” “听着，这里是三楼，挨个房间给我砸下去！一直砸到一楼！” “以后这望京再也没有金源经纪！” “再也没有大长虫立足之地！” 临走时，我冲诸位兄弟们安排道。 这是计划之内的事情。 反正招惹到我赵龙，想赔钱就了事？ 哪这么容易啊！ 老子就是要将你赶尽杀绝！ 同时也我悄悄地叫来小胖，告诉他说：“我刚才有些话不方便当众说。” “你悄悄跟大家通个气儿。” “别尼玛傻乎乎的一通乱砸，乱弄。” “不值钱的，搬不走的，砸了。” “值钱的，带走！” “懂了没有？” 我朝小胖一阵叮嘱。 毕竟这不是第一次砸人家店了。 上次没经验。 这回经验满满的。 小胖嘿嘿一乐：“龙哥，我懂，我懂！打架要有战利品嘛！” 片刻间。 劈里啪啦。 已经有人开始砸这间密室了。 桌子椅子，能砸的砸，能摔的摔。 赌桌上的钱，烟、打火机，能敛的敛，能装的装。 那大长虫见状后，都快哭了。 他瘫坐在那里，一阵失魂落魄。 “天啊。” “我的店，我的店啊……” “太狠了，太霸道了。” “我特么偏要招惹这樽瘟神干什么……” “……” 他正在那忏悔交集，痛断肝肠呢。 地包天带着俩兄弟，过去又干了他一顿。 人家那大长虫已经这样了，又失耳朵又失店的，你还揍人家干嘛？ 我看着都一阵揪心，觉得人家大长虫太可怜了。 所以我就干脆不看了。 让他们接着打。 我下了二楼。 紧接着又下到了一楼。 透了口气。 外面，夜色下小风一吹，真特么舒坦。 大地雷等十余人围了上来。 我趁机批评了他几句。 他虚心接受。 很快，阿彪也跟了下来，陪我在门口抽烟，吹牛逼。 紧接着，几十人陆陆续续地下了楼，他们都撸到了自己满意的战利品，个个喜气洋洋的。 毕竟，这家店里值钱的玩意儿不少。 小胖和地包天俩人弄的最多。 值钱的，不值钱的，他们各弄了一麻袋。 连尼玛三楼密室里几盒安全套，他们都没放过。 啥用啊？ 你们又没女朋友。 留着吹气球啊？ 而且，这俩货还很满足，很激动。 一激动，口号又喊出来了。 “跟着龙哥混，有肉吃！” “跟着龙哥混，有肉吃！” “跟着龙哥混，有肉吃！” “……” 咔咔咔，兄弟们一阵响应。 “闭嘴，大半夜的瞎叫唤什么？”我及时止住了这阵群狼的嚎啸。 阿彪那货还挺失落呢，呲着厚嘴唇说道：“大爷的，这混着混着，我那帮小弟也成你的人了？没彪哥我的事儿了呗？” 我笑说：“你我之间，何分彼此？” 这时候，方晴也从里面走了出来。 紧接着那两名受骗大学生，也跟着走了过来。 夜光照耀下，都还挺漂亮的，挺性感的。 三双晶莹的大眼睛，竞相争华。 她们都像是有话要说。 “哇，我们大家都有战利品了。” “就差龙哥了！” “原来龙哥的战利品，是这三个妹子哈！” “恭喜龙哥晚上有的忙了。” 地包天那货，突然感慨良多地说道。 众人跟着一阵羡慕，坏笑，起哄。 阿彪朝这仨妹子一扫视，顿时来电了：“大爷的，别吃独食，分我一个！” “行啊。”我痛快地答应下来，并慷慨地说道：“我先给露露打个电话，让她给你把房间腾出来……” “大爷的，算你狠！我不要了，全归你了……”阿彪马上就怕了，赶快改了口。 小样儿的，我还治不了你？ 这时，方晴突然朝我走近。 她呶了呶嘴唇，伸手拢了拢略显凌乱的头发。 “龙哥，我想跟你走！” 她一脸真诚地说道。 那两个受骗的女学生，也随即一本正经地盯着我，相继道： “还有我。” “还有我。” “龙哥，我们也想……跟着你。” “可以吗？” 第184章 脑袋全被门挤了！ “这……” “那个……” 我抽着烟，一阵支吾。 这可是三个美妞啊。 风华正茂的三个大美妞啊。 她们居然都想跟我走。 我倒是不头疼。 我腰疼。 说真的，这仨姑娘长的都还不错。 你要说我一点都没想法，那纯粹是扯淡。 男人嘛，就好这一口。 我也难逃俗套。 更何况，我今晚救她们出苦海，接受她们报恩也算是心安理得。 但是…… 这多多少少有点趁火打劫的嫌疑。 更何况自有心雨后，我也一直在主动提升自身约束力。 所以我挺纠结的。 我甚至在想，要不在里面先选一个？ 三个一起，我真消受不起啊。 “龙哥，我也想跟你走！”这时，那郭德浩突然也从旁边蹦了出来。 我的天马行空，瞬间被打乱。 滚犊子！ 我用眼神警告郭德浩。 我赵龙可没那种……特殊爱好。 “龙哥，我是真心的！” “今天晚上真是太刺激了！” “跟你和彪哥在一块，热血沸腾的。” “我其实心里一直有着江湖梦，就向往这种刺激的人生，刺激的生活。” “但是干物业当个保安经理，说真的，太枯燥了。” “我们又不是黑物业，唉。” “职场气息太浓了。” “缺少江湖味儿。” 郭德浩朝我一阵倾诉衷肠。 然后是满脸期待。 呃？ 我靠…… 我瞬间明白了！ 原来人家郭德浩说的跟我走，是跟我混的意思。 我特么想到哪去了？ 还有这三位姑娘，应该也是这意思。 就说嘛，她们哪能这么轻佻啊。 我还以为，人家这是想组团以身相许呢。 好，是我多想了。 都怪地包天这狗日的，在那一个劲儿地起哄，害我顺着他的意思，就想歪了。 反正挺尴尬的。 还好我并没及时做出表态。 不然糗大了。 “浩子，不，郭经理啊。” “你是我们甲方。” “中关村那个项目弄利索之前，你不要有别的想法，听到没？” “我们还需要你，多多关照呢！” “你可是我们的衣食父母啊，郭经理……” “……” 我上前握住郭德浩的手，就是一阵迷魂汤灌下去。 人家是甲方啊。 我们今晚的任务，是陪他吃好喝好玩好。 然后替我们众泰提供便利。 这下倒好，他放着好好的甲方不做，居然想跳槽到乙方？ 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那行，那行。” 郭德浩撇了下嘴，点了点头。 “那就等项目步入正轨，或者时机成熟的时候。” “你再收下我，如何？” “龙哥……” “到时候，带我飞，带我浪！” “带我狂……” 郭德浩反握住我的手，又是一阵央求。 “好好好，再议，再议。”我搪塞着，转而又看向那三位女士。 她们都还在满脸热忱地盯着我。 眼中，同样是充满期许。 我心里一阵苦笑。 我不就是假公济私，带人过来干了点私活吗？ 教训了大长虫，砸了他店。 还跟半道上冒出来的那个侦察兵郑小眼儿，切磋了一下。 稀松平常的事嘛。 你们至于都抢着跟我走……不，跟我混吗？ “三位姑娘，请你们保持克制，保持冷静！” 我走过去，对着她们一阵苦口婆心地说道：“我要告诉你我的真实身份，你们肯定就不会有这种想法了。” 方晴脱口而出：“保安嘛！” “对呀，你们是干保安的。” “我们刚才就看出来了！” “嘻嘻，你们有两个人，保安裤子都没换呢，光换上衣了！” “还有一个，里面是制服衬衣。” “上面写着……什么泰。” 那俩受骗大学生，也跟着说道。 我听后，一脸干涩。 原来人家都看出来了。 我还以为，她们见我们如此嚣张，肯定觉得我是干大事的呢！ 比如说，开夜总会的。 干大工程的。 走私的。 贩毒的。 抢地盘的…… 没想到，人家压根就已经知道了我们是保安。 “姑娘们，妹妹们，这就更不合理了。” “你看，方晴，老乡你，钢管舞艺术家，才华横溢，穿的又少！” “你们俩还是大学生，前程似锦，傻的可爱。” “你们要去跟我去当保安？” “脑袋都被门挤了？” 我朝着这三位姑娘，一阵用苦良心地引导道。 其实我们众泰目前还挺需要女保安的。 中关村这个大项目，旗下就有几个小项目，比如说学校、会馆交流中心以及一些特殊岗位，都需要搭配上一些女保安。 但是她们仨，显然不太合适。 我不能误人子弟啊。 但是人家方晴有方晴的道理。 那俩女大学生，也都有各自的道理。 方晴是跟自己上班的夜总会闹掰了，感觉这一行太乱了，所以想换个环境。 俩女大学生则是经过这次受骗上当，表示不再好高骛远，要一步一个脚印，扎实地走好步入社会的第一步。 听起来，都没毛病。 但其实理由都不充分，都不严谨。 反正我多多少少地觉得，这仨姑娘目的不太单纯。 莫非她们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在乎山水之间也！ 真的，我这一刻确实是这么想的，这么逻辑的。 我甚至觉得，她们兴许是为了报恩。 或者说，就是想泡我！ 毕竟我今晚的各方面魅力，展现的还不错。 直到后来，我才醒悟过来。 对于女人的思维，你就千万不要以正常的逻辑去分析，去看待。 她们的逻辑，好像跟我们不太一样。 根本不在同一维度。 我就举个我们众泰公司的例子，听起来难以置信。 但这些确是真的。 我们公司为了中关村的项目，目前已经招聘到了六七名女保安。 包括后面一段时间，又陆陆续续招到不少。 但你们敢想，这些女保安入职前，都是啥身份吗？ 有富豪千金离家出走后，来当保安的； 有跟男朋友闹掰，一怒之下选择当保安的； 有夜总会、洗浴中心、足疗店的女技师，突然间想从良了的； 有女中学生、大学生…… 有黑社会老大的女儿…… 有女记者、女作家…… 甚至还有几个是正儿八经的燕京土着！ 真的，就这么邪性！ 我们的女保安队伍里，藏龙卧虎，简直就是一个社会各层阶的大杂烩。 男保安相对来说，成分就比较单纯了。 要么是被中介骗来的理想主义青年； 要么是实在混不下去了，找个管吃管住的地方过度一下； 要么是勤工俭学的兼职大学生； 无外乎，大体就这几种。 你要问一个男保安，你当保安啥目的？ 恐怕百分之九十都会很肯定地回答你：为了赚钱，为了生活！ 同样的问题放在女保安身上。 她会说……不知道。 而此时此刻。 面对这三位被救姑娘想当保安的请求，我其实是犹豫的。 思忖再三后，我干脆当了一回甩锅侠。 “这样，我让人给你们写个地址。” “你们抽空去一趟我们公司。” “要是能应聘上，就留下。” 就这样，我将这个历史疑难问题，转嫁到了阿彪和小露露身上。 他们小两口负责业务部。 员工接收、录用，都是由他们把控。 接下来，收工。 众人分批往回赶。 郭德浩也打了辆车，直接回家了。 就剩下我和阿彪俩人了。 还有那三位姑娘。 大半夜的，出于人道主义关怀，阿彪顺路送那俩受骗女生回去。 我送方晴。 她毕竟是我老乡嘛。 出租车上，方晴跟我聊起了家乡。 我们聊到大明湖，趵突泉，聊到芙蓉街，千佛山，李清照…… 甚至还聊到了将军香烟。 聊的挺亲切的。 毕竟我老家离济南也挺近的，算是比较了解。 然后方晴也跟我聊起了她班上的事情。 她所在的那家夜总会，叫魔夜。 也在望京。 方晴是ds领舞，兼着在场子里表演钢管舞。 但那夜总会老板星哥，却一直觊觎她的美色，一直想找机会把她搞上床。 方晴几次化险为夷后，就不想干了。 星哥很诚恳地向她道歉，并发誓表示不会再对她有那种想法了。 她这才勉强留了下来。 然而前些天，发生了一件更可怕的事情。 有一个经常来夜总会消费的大土豪，看上方晴了。 他直接甩给方晴老板星哥10万块，让他安排方晴陪他睡一晚上。 星哥没经受住金钱诱惑，直接就找到方晴摊牌了，表示可以给他4万块，这数目不小了，那些二三线小明星都到不了这个价。 但方晴偏偏不随波逐流，拒绝了。 方晴老板派了好几个手下，准备使用强硬手段，逼她就范。 可这时候方晴已经逃离了夜总会。 然而…… 没想到的是…… 方晴刚刚逃离魔爪，就又被大长虫这帮人盯上了。 这回方晴没能幸免，被抓了过来。 差一点就沦为这帮变态恶魔赌博的赌注…… 说着说着，方晴就忍不住哭了起来，哭的很伤心。 我听了，心里也有点不是滋味。 也可能是有老乡这层关系的原因。 所以我挺同情她的。 她应该算是我接触到的第3个女ds了。 也许很多人会觉得，这些舞女，她们穿着时尚暴露，在舞台上狂野豪放，生活作风肯定很肮脏，给钱就能睡。 但其实我觉得，并不是这样。 纯洁与肮脏，主要看心灵。 无论身处哪种职业，能够保持本心，就难能可贵。 在这个鱼龙混杂的社会，谁特么也别说自己比别人干净多少。 行行业业，千姿百态。 都是为了生活。 没有谁比谁更高贵，更干净。 我们聊着聊着，方晴就到家了。 她住的也是个公寓楼，挺旧的了。 “上去坐坐，龙哥？你要是不嫌弃的话。”方晴伸手一只手，向我发出邀请。 其实我是真想上去坐坐。 感觉老乡之间还没聊够，没聊透。 真的，出门在外，但凡你碰到老乡时，都会有说不完的话题。 更何况我俩之间，还有今天晚上这种缘分。 但是还没等我表态呢。 楼下一辆面包车上，突然下来三个人。 他们直接朝我和方晴冲了过来。 “抓住她！” “别让她跑了！” “草尼玛的，让你装清纯！” “草，还有个傻逼男的，这臭婊子这是还尼玛吊上凯子了？” “把这男的一块抓回去！” 他们一边跑一边喊，还不断地骂骂咧咧。 第185章 探听风声，知己知彼！ 方晴顿时一慌！ 我本能地摸住了口袋中的伸缩棍！ “他们是我们老板星哥的打手，小马仔。” “怎么堵我家门口来了？” 方晴呢喃着，惊恐之下，一把拉住了我的胳膊。 “别怕。有我呢。”我轻轻地拍一下方晴的肩膀，示意她冷静。 那三个混混瞬间就冲到了面前。 其中俩头发染成了黄毛。 另外一个，则染成了紫毛。 妥妥的流氓式发型艺术。 “草尼玛的，臭婊子，星哥给你赚钱的机会你不要。” “星哥说了，你不是装贞洁烈女吗？” “要把你弄回去，让场子里所有男的过遍手。” “包括那个打扫卫生的麻脸老头。” 紫毛青年歪着脑袋盯着方晴，倒也不急于上手抓人。 或许在他看来，这已经是手拿把掐的事情。 那两个黄毛则一脸戏谑地盯着我，一个往嘴里填了一支烟，一个往嘴里嚼了一颗口香糖，其中一个说道：“喂，小子，你跟方晴这臭婊子啥关系？” 我也不失时机地叼上一支烟。 另个黄毛逼问道：“问你话呢，哑巴了？” 我如实说道：“老乡。” “老乡？操，我特么信你啊？”宽脸黄毛冷笑了一声，说道：“你肯定是她的奸夫！对不对？你俩上床了？” 窄脸黄毛附和道：“还用说吗，肯定上了！指不定用多少回了呢！” 那紫毛青年更是义愤填膺地说道：“那咱星哥就更生气了，操，这个臭婊子，别人能用，为什么星哥不能用？人家那土豪直接给10万啊，操！什么概念，她都在这儿装尼玛纯洁。来，扒下来瞅瞅，你那里是不是镶金边儿了？” 他东扯一句，西冒一句。 这种歪曲变形的价值观、人生观让人无语。 我也懒的跟他们废话。 直接打量着他们。 发出警告： “听着，方晴是我老乡。” “所以我就有义务保护她，照顾她！” “回去跟你们那个什么星哥说，别尼玛再打方晴的主意。” “哪有非要强迫场子员工跟客人睡觉的？” “出来混，别不讲道理。” “懂了？” 我狠狠地抽了一口烟，任烟气上漾。 说真的，这种不入流的小瘪三儿，我真懒的搭理。 什么尼玛的档次啊？ 也敢在我赵龙面前叫嚣呢！ 我纠察队随便抽一个兄弟过来，就能直接干废他仨。 一个个的，瘦的跟特么干虾似的。 就这，还出来混？ “操，就你？” “你说你想保护她，你拿什么保护啊？” “玛德，你都自身难保了！” “还尼玛想保护别人！” 那紫毛青年冲我一脸嘲笑，露出一嘴金属牙套。 另两年黄毛也都笑的前仰后合，蔑视般地看着我，蛋都快笑碎了。 “用这个行吗？” 我朝他们一亮手中甩棍。 三人顿时一惊，他们或许没想到我带着家伙。 是啊，正常人谁身上还揣家伙？ 肯定不好惹啊。 “你俩去车上拿棒棒，我先会会他！”那个宽脸黄毛像是练过一点点，当即摆出了一副打架姿势，看起来还挺专业的。 估计唬唬幼儿园小同学，没啥难度。 “拿你妈了个b！” “在老子面前，你拿枪都不好使了！” “一帮臭杂碎！” 我没给他们任何反抗的机会，直接拎着甩棍就是一阵猛干。 那宽脸黄毛还以为自己姿势摆的不错呢，还在那滑步啊，摇闪啊，被我一棍子干在脑袋上，直接就倒下去数星星了。 另二人这时已经冲到那辆面包车跟前。 他们急着想开后备箱。 我啪啪啪几棍，就干在他们身上。 毫无顾忌，毫不留情。 这俩货马上就被干的瘫倒在车前，双手护头求饶了。 我这还没怎么用力呢，全干服了？ 一身力气积聚起来，无法发泄。 我干脆稍带手，把这辆破面包车，也一块给砸了。 车窗、围挡砸了个稀巴烂。 里面副驾驶位置，还放了两盒利群，一瓶矿泉水，和两包没开袋的火腿肠。 触景生情，我顿时有些饿了。 走上前，把烟装进口袋。 把那火腿肠开了包，也朝方晴递去一根：“你饿不饿？” 方晴摇了摇头：“我……我不太饿。” 什么叫不太饿。 明明是饿了不好意思说。 我强行塞给她一包火腿肠，让她也垫巴一下。 反正我觉得这肠不错，应该是纯肉的，不加淀粉的那种。 而且还是大牌子，金锣的。 这就很难得。 “操，他还有心情在这吃肠呢？” “你知道你招惹到谁了吗，你完了！” “我们是星哥的人！” “魔夜娱乐会所，星哥是我们老大！他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你还敢抢他看中的女人……” “哼，找干！” “星哥不弄死你……” 这仨杂毛青年兴许是觉得这顿揍挨的丢了面子。 所以当他们稍微缓过劲儿来，就开启了千篇一律的威慑阶段。 报大哥名号。 吓唬人，威慑人。 但我能惯他们这臭毛病？ 我将吃剩下的半根火腿肠，猛地朝前一丢！ 挥起甩棍，对着他们又是一阵猛干！ 让你们嘴碎！ 让你们给我装b！ 这几棍子下去，直接把这仨杂碎干傻了！ 那个紫毛青年的一嘴钢牙，都被我一棍干飞了，牙也掉了好几颗，跟特么红珍珠似的。 两个黄毛，一个被我抽断了胳膊，另一个被我敲碎了膝盖。 还有一个被我敲碎了蛋蛋 反正这仨家伙转眼之间，都是一身血淋淋的了，看不出是身上的血，还是裆里的血。 “哥，别打了，错了。” “哥，真狠啊……别……别抽了。” “大哥，快死人了。” “爷爷，祖宗，老大……” 这仨杂碎终于肯服软了。 仨人被干哭了俩，还有一个直接被干魔怔了似的，神情闪烁。 “走，我送你上楼……”我拎过那紫毛青年的外套，把甩棍上的鲜血擦拭干净，然后便准备送方晴上楼。 但突然间，我停下了脚步。 这年头，痞子多，混子多，疯子也多！ 这三个杂碎，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还有幕后那个什么星哥。 “方晴啊，你这里别住了！” “你上去收拾一下东西，我连夜把你送到清河那边。” “炫酷你知道吗？你去那里干！” “我给他们的主管大疤瘌打个招呼，没人敢动你。” 我向方晴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帮人帮到底嘛。 为了安全起见，这个地方肯定不能再住下去了。 把她交给大疤瘌，应该算是最好的归宿了。 但没想到，我这一送过去，就直接回不去了。 大疤瘌那货搂着我，一阵煽情。 又是想你又是念你的，没完没了了。 “龙哥，必须留下。” “喝起来，耍起来！” “咱自己的场子，玩儿呗？” 大疤瘌一个劲儿地给我灌迷魂汤，盛情难却，搞的我确实不好意思回基地了。 不过让我没想到的是，这个方晴和炫酷的那俩ds，乔欣以及欧阳嘉华，她们之间彼此居然是认识的。 原来再早之前，她们曾在一家唱跳俱乐部待过。 彼此也都产生了深厚的友谊。 但由于那时候通讯方式有限，后来彼此间就都联系不上了。 都是熟人嘛。 这样一来，我就更放心了。 喝酒过程中，我便跟大疤瘌把方晴的事提了提。 尤其是提到了魔夜。 但是大疤瘌好像对那个‘魔夜’，以及魔夜的星哥，很陌生，说是从来没听说过有这号人啊。 “龙哥，要不要我托关系，帮你打听打听？”大疤瘌慷慨地说道。 我略一思量后，说道：“我先问问阿彪。” 于是我直接打电话给阿彪。 阿彪这时已经把那俩大学生送回去了。 这会儿他刚洗完裤裆，正准备跟露露共享二人世界呢。 所以刚一接电话，这货就气的骂了好几句大爷。 我没跟他打口舌之争，直接朝他问道：“阿彪我问你，望京的魔夜娱乐会所，是不是咱们众泰公司的合作方？” 这样一问，我的心里还禁不住突突了一下。 其实我自然是明白的。 既然自己已经插手了方晴的事情，就肯定脱不开身了。 干夜场的哪有个好鸟？ 更何况是干魔夜这么大的场子。 他们都是有仇必报的！ 所以我现在需要先了解一下这个魔夜，了解一下那个什么星哥。 不管矛盾会怎样演化下去，先做到知己知彼。 关键是，望京很多娱乐场都跟我们众泰有合作，我怕这魔夜也是其中之一。 那人家就是我们的甲方了。 这就麻烦了。 第186章 决定兴正义之师讨伐！ “这个魔夜，是望京去年新开的场子。” “是一帮南方人干的。” “当时琛哥确实跟他们谈过，但是那帮人嫌咱们众泰公司要的服务费高，所以用了一伙黑保安。” “大爷的，这帮外来户太能算计了，总想着控成本。” “兄弟，你打听他们干什么？” “要不哪天彪哥带你去长长见识，里面的氛围弄的还不错。” “那跳舞的小妞，也长的正点。” “可骚了，看了就想干……” 阿彪果然对这个魔夜，略知三四。 说的头头是道的。 看来是以前没少去过。 但我所关心的，主要就那一点：魔夜是不是我们合作方。 既然不是，那我就宽心了。 主要是众泰的项目，太多了。 尤其是众泰在望京这个大项目，就涵盖了二十多个夜场的小项目，我哪记得清啊？ 这一刻，其实我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一个无比大胆的想法！ 这个想法，既让我热血沸腾，又让我心惊如梦。 眼下，我和心雨干会所的事情，一直因为场地的事情，停滞不前。 还因为急于求成，被大长虫这狗日的给算计了一把。 虽然钱是要回来了，人也收拾了。 但是接下来还是要为场地的事情发愁，费心思。 这个魔夜的出现…… 我是不是能够像上次一样，打跑这帮外来户，鸠占鹊巢？ 这样一来，不仅场地有了。 连装修、设备、招聘等所有流程都省了。 接手后就能直接运营。 而且，我这次也并非是出师无名。 我完全可以把‘方晴’一事，当作我与魔夜开战的导火索！ 天时、地利、人和。 我们要人有人，要枪有枪。 我们的人，个个兵强马壮，骁勇擅战，都是我精挑细选出来的！ 但是细想一下，这件事实施起来，有两个难点。 一是还没彻底摸清这个魔夜的底细，以及那个幕后老大星哥的底细。 二是这件事仍旧属于我假公济私，借着纠察队名义，替自己家谋私利，所以就怕有人会走漏消息，把事情传到琛哥那里去。 玛德，不纠结了！ 富贵险中求！ 为了能够在燕京早日站稳脚跟。 也为了我心爱的女人，早日达成心愿。 就这么干了！ 打跑魔夜，鸠占鹊巢！ 随着一场场大仗胜仗，我内心确实也在不断地膨胀。 我那些一直隐藏在体内的欲望与贪婪，也跟着不断涌现出来，化作一个个清晰的目标。 “想啥呢龙哥？” “人家小妹敬你酒呢，都端老半天了。” 这时大疤瘌朝我提醒了一句。 我暂时收敛起思绪。 方晴正端着一杯鸡尾酒，眨巴着大眼睛看着我：“龙哥，敬你一杯！今天如果不是幸运遇到了你，我肯定就被那帮人给祸害了……” 我笑了下：“好说好说，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缘分。” 方晴一口干掉了杯中酒。 我趁机跟她提了提我的想法。 “方晴，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亲妹妹。” “既然你们场子里那老板，星哥，是叫星哥？他们敢这样对你！” “那我肯定不会答应！” “我们占理，他们理亏！” “这几天我就带着你，去魔夜要说法。” “不给个满意的交待，我把他们场子砸了，人轰走！” 我轻拍着方晴的纤纤细肩，义正辞严地跟她说道。 啊？ 方晴顿时吓坏了。 她或许没想到，我敢这样想。 “龙哥，不……不……不必了。” “你已经为我做的够多了，我不想让你为我再去冒险，你可能不知道，星哥那帮人可坏了，他们什么事都能干的出来……” 方晴一脸紧张地看着我。 这时那大疤瘌朝我问道：“龙哥，你决定了？真想去弄魔夜啊！” 我点了点头：“没错，非弄不可！” 大疤瘌说道：“用人的话，我这边可以出个二十来人的硬手子。” 我说道：“看情况，用时跟你借。” 然后大疤瘌还跟我提了一件事。 说是前天，他们炫酷来了一伙人，大约有十二三个。 他们弄了俩包厢，歌也唱了，酒也喝了，公关也搂了。 而且还点了几瓶价值不菲的洋酒。 账单8000多。 倒也不太多。 但是这帮孙子却不想付账。 他们跟服务生一阵瞎白话，还说自己玩夜场从不花钱，全靠‘龙哥’的面子。 服务生一听这帮人打龙哥旗号，就没敢不当回事。 他用对讲机叫来了大疤瘌。 结果大疤瘌过来跟他们一盘道，假的！ 又是一伙假冒龙哥骗吃骗喝的。 但这回这帮人算是撞到枪口上了。 他们也没想到，这大疤瘌跟真龙哥的关系，熟着呢。 就这样，大疤瘌直接带人把这帮孙子狠狠干了一顿，全都给扔了出去。 “靠，这也是我近期的苦恼。” “清河这边，现在假龙哥成风了。” “我其实也一直在琢磨着过来打假，但是近期公司事太多了，就耽误了。” “打，肯定是要打的！” “瞅准机会，我就把他们一帮帮的，连窝端掉。” “打到他们不敢再露头。” 我对大疤瘌说道。 大疤瘌表示，强烈支持。 只要龙哥发句话，要人出人，要钱出钱。 然后，我也没在炫酷呆太久。 临走时，我单独把方晴叫到一旁，跟她聊了几句。 让她随时做好准备，随我讨伐魔夜。 回到基地时，天已经蒙蒙亮了。 隔壁阿彪和露露的合声，还在不断地起伏着。 但可能是太累了，我这回躺在床上后，直接就睡着了。 一觉睡到大天亮。 然后我就找到关亮、小胖，密谋怎样拿下望京‘魔夜’的事情。 关亮听后，直接一阵大惊失色。 “龙哥，这回这步子迈太大了？” “魔夜可是大场子，不比先前那仨，没几号硬点子。” “弄不好，连官方的大伞，都能牵扯出来。” “龙哥，你得斟酌啊。” “别意气用事！” 关亮从几个方面，跟我论证起了这次讨伐魔夜的可能行。 最终得出的结论是，风险太大，不可行！ 但我这人，有时就是挺倔的。 我想做的事情，必做！ 当然，兹事体大。 我必须要计划周详，并且让兄弟们把好口风。 上午十点钟左右，琛哥来了基地。 “赵龙，阿彪，过来！” 琛哥晃着车钥匙在院中喊了一声，便进了总经理办公室。 我和阿彪相继从各自房中走出来，互视了一眼。 用眼神稍作交流。 然后走了进去。 第187章 我的胃口和野心！ 看琛哥一副笑脸。 应该是喜讯。 “丫的，成了！” “中关村新科华城项目，正式尘埃落定。” “今天就正式签合同，一周后上项目。” “所以，接下来，小龙啊，你这个基地总教官，还要好好抓一下新兵岗前培训。” “再就是，女保安的数量，远远不够。” “崔总的要求是，20人编制，目前才招到七八个。” “丫的，阿彪你要抓紧弄一下。” “实在凑不起人来，让露露过去顶几天……” “……” 琛哥眉飞色舞地说着。 并且亲自给我和阿彪倒了一碗茶水。 我俩受宠若惊。 “琛哥，正好啊。” “我昨天晚上刚收了三个，形象、气质都不错。” “她们是想过来当女保安。” “我让她们，这两天过来应聘。” 我不失时机地跟琛哥说道。 阿彪也附和道：“是啊，这仨女保安牛逼，俩大学生，一个跳舞的！” 但琛哥现在关心的，根本不是女保安的出身。 他关心的，是抓紧把人员凑齐。 哪怕跟上次一样去抢呢！ “丫的，还应什么聘啊？” “一锅端过来！” “只要是女的，咱公司现在来者不拒！” 琛哥有些急切，但又有些半开玩笑地说道。 然后阿彪将自己进一步招聘女员工的思路，跟琛哥汇报了一下。 无外乎就那几点。 一是发动中介广撒网，提高人头佣金； 二是多派人到处撒撒传单，尤其是人才市场附近，以及人员密集的地方； 三，实在还招不起来，没辙了，就只能去抢人了。 琛哥听后，也没表态。 反正招聘和业务口上的事儿，都是阿彪一直在弄。 他信任阿彪。 “小龙啊，我给你写个条子。” “这次中关村项目，是你引进的，亲兄弟明算账，哥哥答应你的佣金，就一分也不会少。” “20万！” “你可以马上取走。” “也可以放在公司户上，替你保管。” “等你以后用的着的时候，再取走，看你安排。” 琛哥随即提到了那笔居间费的事情。 我心里为之一振。 20万啊！ 这不是一笔小数目。 琛哥果然是言出必行，一言九鼎。 但其实我也能听的出来，琛哥应该更倾向于让我把钱留在公司户头上。 其中原由，不言而喻。 “琛哥，我现在确实急用钱。” “所以我想……” 我试探地商量道。 “行，行，这是你的权利！我给你写条子！”琛哥倒也没强迫我，当即就开始写起了批条。 他的小字儿，写的贼帅。 跟他人一样帅。 我心里禁不住一阵热血沸腾。 但是我虽然急需用钱，但心里却很有数。 这个中关村的项目，当初是豪哥给我和阿彪俩人的。 所以我必须要分给人家阿彪一半。 然而阿彪这货死活不要。 “大爷的，你这当口上正缺钱，自己留着用就行了。” “不是我说你，你特么胃口太大了。” “一千多平的会所？” “你就等着往死里砸钱！” “光装修一项，就得像流水一样哗啦啦。” 阿彪拍着我的肩膀，跟我提醒一番。 很显然，他并没有怪我。 毕竟他心里也明白，我和心雨合伙开会所的事情，确实没法带上他。 阿彪眯着眼睛一阵思量。 然后跟我出了几个馊主意，怎么省钱。 你比如说，他之前干歌厅的时候，就是这么玩儿的。 找好装修队，先付个三千五千的订金。 然后等他们干了一段时间，想追要后续款项的时候，你就拼命找茬儿，挑他们毛病，或者直接说装修完了再算账。 对方心里就掂量掂量了。 要么他们中途停工及时止损，前期的活就当打水漂了。 要么他们继续干，直到干完。 反正不管怎样。 你这边总能找到他们的装修漏洞，就是赖账，就是不给钱。 就算他们报了警都没用。 因为这属于民事纠纷，经济纠纷。 警察顶多把你们双方叫到一起，给你调解一下。 那些干装修的很快就会抗不下去了，只能自认倒霉了。 阿彪当年那家ktv，包括他那些干夜场的朋友，基本上都这么玩儿。 正所谓，空手套白狼嘛。 所以说很多装修队，最不愿意接夜场的活了。 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单子大，利润高。 但关键是钱不好要啊。 干夜场的，基本上都是混的！ 到时候你不光钱不好拿到手，备不住还要挨顿揍。 “什么尼玛馊主意，太黑了？” “你们这种欺压良善的杂碎，也不怕遭报应？” “人家给你干了活，你死活不给钱。” “换我你试试。” “店给你砸了，人给你废了。” “工钱，照样也要付。” 我朝阿彪递去一支烟，开玩笑地说道。 其实我就是跟阿彪怼习惯了。 就是喜欢骂他，将他军。 像他说的这种事，在社会上太多太多了，比比皆是。 你去同情谁啊？ 这江湖，靠拳头说话！ “大爷的，别特么跟我抬杠。” “招都教给你了，你爱用不用，反正都是这么个套路。” “你特么现在又急用钱，唉，大爷的。” “钱，至于钱。大爷的，彪哥现在也没多少真金白银了，都特么挥霍了，我先想办法给你弄点儿，20万，不，太少了。” “我给你拿30万，你先用。够意思了？” 阿彪慷慨地嗒着嘴巴，说道。 我冲他骂道：“你别尼玛硬撑，打肿脸充胖子。” 阿彪呲着厚嘴唇一乐，说道：“兄弟要干大事了，哥哥哪能不出分力？” “30个，对彪哥来说毛毛雨啦。” “大爷的，你怕个屌啊，纯帮你的，不要你股子。” “兄弟用钱，彪哥就是砸锅卖铁卖露露，也要给你把钱的事儿，顶上。” “要么怎么能称兄弟呢？” 他搂着我的肩膀，一阵煽情。 我听了，眼睛里还禁不住有些湿润呢。 这狗日的！ 一向就这德性！ 阿彪不是外人，我正好借此机会，将自己突然萌生出来的那个想法，跟阿彪说了。 就是借方晴一事兴兵讨伐，赶跑魔夜，鸠占鹊巢的事情。 阿彪听后，直接惊的操了65个大爷。 “你特么想作死啊？” “你以为这望京的魔夜，还是水哥那帮废物呢！” “轻轻松松就被我们干跑了。” “能干这么大场子，肯定是有钱有势！” “玩儿大了，容易折里……” 他一阵唏嘘，震撼。 很显然，我现在的胃口和野心，已经到了让他瞠目结舌的地步了。 我也觉得这件事儿，确实难度很大。 甚至说是会把自己埋里。 但还是那句话：富贵险中求！ 我们这些江湖人，原本就是把一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 怕个球啊？ 第188章 县太爷 阿彪跟我不一样。 他外表看起来胆大粗犷，其实有时还是挺怕事的。 也可能是混迹江湖久了的缘故。 知道这江湖水有多深。 他是属于那种有钱就造，不服就干，有妞就上的直肠子。 没啥追求，没啥野心。 我赵龙的野心，就明显大多了。 我就是要以最快速度在燕京站稳脚跟，干出一番名堂！ 有时还喜欢急于求成。 包括这次我想砸魔夜的场子。 其实我自己也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一大跳。 都是血肉之躯，能不怕吗？ 我也慌啊。 但是这个机会，千载难逢。 我们是正义之师。 我怀疑，我这种靠区区肉掌，就敢把天捅个窟窿的魄力，是跟三国刘皇叔学的。 我是被三国洗脑了。 想当年，人家刘备手下就俩人，就敢参加十八路诸侯盟军； 后来，手上也只千人，就敢前去援救徐州刺史陶谦，跟曹操几十万大军相对峙。 总之刘备做的这种事太多了。 老是拿鸡蛋碰石头。 但最终怎样？ 还是成就了一番帝王大业！ “大爷的，算了。” “彪哥知道你向来野心大，你想干的事，谁也拦不住你。” “你要是真决定弄魔夜了，彪哥不含糊。” “要人给人，要钱给弄钱。” “但是兄弟，我还是建议你别太鲁莽。” “至少前期你得先过去踩踩点儿，盘盘道的？” “对方有啥倚仗？黑道上有谁，白道上有谁，真干起来，他们能摇几车人过来。” “你都要大体上有个数……” 阿彪事无巨细地朝我嘱咐一番。 我冲他点了点头。 算是谢了。 这件事，已被我提上日程。 我决定今晚或者明晚，就去魔夜场子里踩下点儿。 这块肥肉被我盯上了。 不能让它跑了。 上午，那十几张卡上的钱，都被取出来了。 就是大长虫偿还的钱。 这其中，还有那苗公子一张卡。 让我没想到的是，苗公子这张卡上，居然有100多万！ 太尼玛有钱了。 但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人家钱再多呢，咱也没理由惦记。 随后我便拨通了这位神秘公子哥苗群的电话。 “苗公子，你那卡114万，留了你4万。” “剩下的分文没动。” “那四万是大长虫借你的，你找他要。” “现在够我的事儿了，就可以了。你什么时候有空，我让人把卡给你还过去！” 我直截了当地说道。 “卧槽，讲究啊。” “本公子还以为，你会自己昧下呢。” “龙哥，呵呵，你这人挺有意思，有点儿原则。” “哪像大长虫那帮孙子，吃相难看的要死，要不是他会整点儿花活，我才懒的带他一块玩儿……” 苗群在电话中，笑的很魔性。 我怀疑他是故意在试探我。 这小子背景肯定不一般，倘若我真动了他额外的钱，他备不住就会直接跟我翻脸了。 然后苗群告诉我，他会派郑小眼儿过来拿卡。 眼见着快中午了。 我选在一家快餐店等他。 人家毕竟是我老班长，大老远跑一趟，我总得请人家吃个午饭。 君子之交淡如水。 我和郑建华都是当兵的，没必要玩社会那一套。 我先后喝了两碗豆腐脑，才等到他来。 他是打车来的。 还是穿着那件皮夹克，英武不凡。 要不是那双眼睛长的太小了，这也算是美男子一枚。 “老班长，请坐。” “想吃啥随便点，想喝点儿我也陪你。” “不是啥大饭店，讲究一个卫生、干净，有烟火气。” 我笑着招呼郑建华坐了下来。 起初他犹豫了一下。 甚至还东张西望了几眼。 然后才小心翼翼地坐到了椅子上。 我顿时有些不乐意了：“啥意思啊，老班长？怀疑我这里有埋伏？” “不是。”郑建华简单地否认了一句，也不解释，就直接指着墙壁上的饭菜图谱说道：“一份大盆鸡，一个鱼香肉丝，一份米饭，再来几个啤酒。” 我笑了下：“你倒不跟我客气，大盆鸡是这里最贵的！” 郑建华反将我一军：“选这么寒酸的地方请我吃饭，你也好意思？所以，你必须把酒喝到位，不然老班长真生气。” 战友之间，心照不宣。 在彼此间毫不掩饰的对话中，我们已宛如熟人了。 一番酒菜过后，我俩便畅聊了起来。 原来这郑建华也是刚退役的。 他家里人一直想向让他进政府部门上班，所以到处打点关系。 找来找去，就找到了苗公子他爹身上了。 说是郑家祖辈儿跟他们苗家祖辈儿，曾经有着一段特殊的渊源，关系老铁的那种。 然后郑建华在家人的安排下，就稀里糊涂地跟了苗群他爹。 他不知所措，也不知整天干什么好。 就跟个无业游民似的。 平时也很少能见到这位神秘的苗家老爷子。 但是一问到工作问题，对方只是一味推脱说，正在弄，正在运作…… 结果到现在还没准信儿呢。 老爷子现在给郑建华的任务，是让他悄悄保护苗群。 他就这一个独苗，而且爱闯祸。 就这样，郑建华成了苗大公子哥的保姆，而且是暗中的。 他为此很苦恼。 他感觉自己退役后的雄心壮志，都快给磨平了。 “战友，说真的，我跟你挺对脾气的。” “我这次过来，不光是想替苗公子把卡拿回来，还是想跟你提个醒……” “我暗中了解了一下，苗公子的父亲跟那个叫大长虫的中介，他们关系不一般，小道消息说，大长虫那条胳膊，就是当年为了苗老爷子废掉的。” “所以你这回玩的太大了。” “你把大长虫直接赶尽杀绝了，这事儿肯定会惊动苗老爷子……” “如果苗老爷子出面了，那你的处境就危险了。” “……” 郑建华跟我提到了‘苗老爷子’这个人物。 并且提到了苗老爷子与这个大长虫之间的关系。 我听后，狠狠吃了一惊：“这个苗老爷子，到底是官面儿还是商面儿？” 郑建华说道：“处级。县太爷。” 什么？处级？ 我心里更是不由得一慌。 说白了，一个有实权的处级官员想收拾我一个江湖浪仔，那简直是太简单了。 那就跟抬抬脚，踩死一只蚂蚁似的。 真没想到，这大长虫居然还有这层硬关系。 我真是小瞧他了。 第189章 赔偿，坐牢你怎么选？ “龙哥，我不想等了。” “照这样等下去，不知苗老爷子那边什么时候给我解决工作的事儿。” “而且我这性格也不适合混体制。” “我想跟你一样，混江湖。” “你那边有没有合适的位置，留给我？” 郑建华在连敬我几杯酒后，跟我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冲他笑了下：“我玩儿的太大了，你敢跟？” 郑建华说道：“能多大？比天还大？” 其实我现在手下，确实缺少几个像郑建华这样身手厉害的猛将。 目前我麾下武力值逆天的，就大地雷和火麒麟两个。 至于关亮嘛，其文胜于武。 如果我再得到郑建华，就真的是如虎添翼了。 “这样，今天晚上带你去赴个局，完了以后你再决定，跟不跟我混。”我对郑建华说道。 我所说的这个局，就是去魔夜踩点。 虽说是踩点，但也有一定风险。 备不住双方要提前干一仗。 下午，我直接去了望京。 我想先过来看看心雨，然后便去魔夜踩点儿。 心雨公寓。 当我把一大袋子现金，放桌子上的时候，心雨直接看傻眼了：“这……这是多少钱啊？你去打劫了？” 我故作神秘地一笑：“不多不多，才50万而已。” 心雨试探地问道：“这其中包括那30万？” 我点了点头：“必须的！” 然后，我们坐在沙发上相拥相依。 这种感觉真好。 心雨小心翼翼地剥开一个香蕉，递给我说道：“我家男人真棒，赏你的！” 我偏偏朝她撒起了娇：“我要你亲口喂我。” 心雨脸一红：“讨厌！不喂！” 我管你喂不喂呢。 反正这一趟就不能白来。 我正如火如荼着，直接就扑了上去。 一曲末了，心雨委屈地像是个刚过门的小媳妇儿一样，蜷缩在沙发上：“你每次来，就为这点儿事儿呗？一点儿都不懂得怜香惜玉，你每次来，我每次疼好几天。” 我笑着说道：“不是跟你说过了吗？适应了就好了。” 心雨反问：“你跟头大狮子似的，又猛又壮的，谁能顶得住啊？” 这话说的，倒也没毛病。 然后我俩聊起了会所场地一事。 反正我这人确实是挺奇葩的。 聊场地就聊场地，我也不知哪根筋搭错了，非要拉着人家心雨去床上聊，一边搂着一边聊。 我解释说，这样聊的自然，聊的通透。 其实就是别有所图。 没个够。 “龙哥，实在不行咱换地方。” “望京这边适合的场地，确实不好找。” “比如说，我们可以去海淀啊，那边场地就多的是。” “你觉得呢，小哥？” 心雨搂着我的脖子，轻声说道。 “我觉得就别再纠结了，别再朝令夕改了。” “既然当时就定的望京，那就在望京。” “这干什么事情，都讲究个专一。” “你放心，我就算去砸去抢，也要帮你把场地的问题，解决了。” “谁干也是干，怕个球啊？” 我笑着说道。 心雨赶快道：“你可别！你个疯子！” “这可是你说的？”我紧紧地搂住心雨，在她身上一阵乱啃，疯了一样。 也不知是为什么。 在我们身心交流的时候，我突然来了句： “心雨，嫁给我！” 是的，我居然跟她说起了这个。 话毕后我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为什么要嫁给你呀？” “才不呢！” “现在你都这样了，一次次没个够，要是嫁给了你，你一天不得要八回？” “贫妾吃不消哦。” 心雨开玩笑地说着，用纤纤细指在我胸膛上画起了圈圈儿。 “我没跟你开玩笑。” “你是我的女人，我必须要给你名分。” “我不可能让我的女人，如春天的柳絮一样，飘来飘去没有着靠。” “这样，等咱们把会所弄起来，就去见见双方家长……” “夫妻档干买卖，肥水不流外人田。” 我这边正饶有兴趣地说着呢。 心雨却突然背过了身去。 我猛地一惊。 因为我听到，她好像在那嘤嘤抽泣了一下。 也不知是过了多一会儿。 心雨才轻声说道： “龙哥，珍惜眼前，咱就先别想什么狗屁的长远。” “就算是注定我们只能做一对江湖情侣，那也是我们八百年修来的缘分。” “且行，且珍惜。” “未来的事，交给未来去做主。” “好不好？” 呃？ 她的话扑朔迷离。 看似深奥，却又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但片刻间，我便清醒了过来。 看来，终归是我高攀了。 心雨的家庭背景不简单，这一点几乎已是事实。 而且她这颜值，她这气质，她这条件，想嫁什么样的人嫁不到？官员、警察、医生、富二代…… 天下的男人，随便她挑。 她何必嫁给我这样一个没房没车没家没业的江湖浪仔呢？ 是啊，我有啥啊？ 除了爱，我现在啥也给不了她。 这一刻，我心里还挺酸楚的。 我承认，我已经不能没有心雨了。 我甚至已经在潜意识当中，把她当成了自己的爱人，妻子，孩子他妈了。 真的，我这人看似挺花心的。 其实我很专一。 下午四点钟左右，我收到一个陌生电话。 对方的号码，居然是一堆x。 我知道，这应该是保密单位的电话。 或者说是，特殊部门、岗位的人，配备的隐号功能。 这些保密号码打过来，一般显示一堆‘x’，或者是显示一堆‘0’。 难道是老部队？ 我都退役了，谁会如此惦记我？ 也可能是我的老领导。 也可能是我带出来的那几个不错的新兵。 反正接电话的时候，心里还挺期待的。 但其实，我想多了。 对方是一个很深沉的声音。 像是有意在压着腔调。 “你就是赵龙对？” “我只能遗憾的告诉你，你这回玩大了。” “你捅了马蜂窝子了。” “电话你也看到了，不显号，你应该也能猜出我是什么身份？” “都是聪明人，我长话简说。” “你现在有两条路可选。” “第一条，走江湖规矩，你负责偿还金源经纪一切的损失、医药费，外加误工费，共计73万7856块四毛八。” “第二条，送你去坐牢！” “你怎么选？” 第190章 致命威胁，打草惊蛇！ 我靠！ 我直接就是一激灵！ 很显然，这个人是替那大长虫张金源出头的。 那货果然有靠山。 会不会是郑建华所说的，苗老爷子？ 或者是苗老爷子的人？ 这种可能性，极大。 “那我也长话简说。” “我不管你是山上的妖精，还是河里的鱼虾，你特么威胁谁呢？” “我告诉你，大长虫我已经揍了，店我也砸了。” “还想要赔偿，不可能！” “那孙子伤天害理，坑蒙拐骗。” “没弄死这狗日的，已经算是老子手下留情了。” 我冲着手机话筒，声音越来越大。 反正咱是占理一方。 这种事，就不能妥协。 你一旦妥协，他们就会变本加厉，把你往死里整。 这年头，都爱捏软柿子。 可惜我不是。 “那你可要想好了？” “你犯这种事，判个五年十年都有法可依。” “而且牢里每年都会发生几次意外事故，你懂我的意思吗？” “别说没给你机会。” “你再给我想清楚，再回答……” 电话那边，又朝我一阵威慑。 我听的出来，他们也不想让我去坐牢。 他们更倾向于第一条路：赔偿。 这样一来，那大长虫还能拿到一些切实的实惠，和真金白银。 倘若我坐了牢，他们就啥也得不到了。 所以对方还跟我暗示了一下。 意思是，你以为你去坐牢就能躲清心吗？ 我们同样能找人弄死你！ 监狱里又不是没有死亡名额。 所以说，对方这是明摆着告诉我，一条死路，一条活路。 “不用想了！” “别尼玛在这跟我装神秘了！” “你敢不敢告诉我你是谁，咱们真刀真枪当面干！” “背地里使这阴招，算特么什么本事？” “你不是牛逼吗，有本事你就弄死我！” “否则，你肯定不得消停！” 我仍旧没对方递好话。 虽然心里确实有些敲鼓。 这种状况下，我确实已经无法保持住冷静了。 但是让我认怂的话，绝不不可！ “呵呵，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那好，十分钟以后，你往窗户外面看一眼。” “到时候，你再给我回复！” 对方仍旧是显得温文尔雅。 即便是威胁你，吓唬你，也装的落落大方。 然后便率先挂断了电话。 从卫生间里出来后，我坐在沙发上，点燃了一支香烟。 很显然，打电话的那个人，已经对我了如指掌。 我被他给定位了。 那么，他是官方的人，可能性就更大了。 “怎么了，龙哥，跟谁打电话打这么久？”心雨一边整理衣服，一边凑过来问道。 我搪塞道：“一个大傻逼。” 心雨道：“卖保险的？” 我点头：“对，卖保险的，卖保险的……” 心雨看出我心事重重，过来拉住我的胳膊，追问道：“到底怎么了呀？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你不要一个人硬撑着，说出来咱俩一块扛。知道吗？” 我伸手摸了摸心雨的头发，安慰她道：“没什么，真没什么。” 这种事，我自然不能跟心雨讲的。 马蜂窝是我捅的，风险就应该由我担着。 我不可能把我这一个人遭遇到的凶险，变成俩人共同的凶险。 我宁可一人承担。 转眼间，十分钟过去了。 我鬼使神差地走到窗户跟前，朝外看了一眼。 外面一切如故啊。 啥情况没有啊。 仍旧像以前一样，车水马龙，走走停停。 好几个穿着各式各样卡通衣服的人，正在公寓楼下发传单。 那人是否在危言耸听？ 但这时候，我的手机铃声响了。 又是那个隐藏号码。 我刚一接听。 公寓底下的情景，瞬间就变了。 五六辆执法车嚣张霸道地驶了进来，并且狂按警笛。 人们都顿时慌作一团。 “呵呵，看到了没有？” “你的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中。” “我想抓你，让你坐牢，易如反掌！” “甚至我想假公济私，找地方弄死你，也在能力范畴之间。” “你抓紧做选择……” 对方又开始给我施加起了压力。 更加的肆无忌惮。 这种情况下，要说不慌肯定是不可能的。 六七辆执法车就在公寓下面。 他们想抓我，确实很容易。 而且就算我能侥幸逃出去，‘官方’也有的是办法布下天罗地网，将我抓进去。 但是事情已经再明显不过了。 这个隐藏号码的主人，他并不想抓我。 他就是想要钱。 “草，你牛逼！” “为了大长虫一个杂碎，你这好手段啊！” “来，老子接招就是了！” “要么你弄死我。” “要么我早晚有一天把你揪出来。” “别以为你特么在暗处，我就拿你没办法。” “不信你就试试，只要我遇到任何危险，我那些个兄弟们都会像疯了一样，动用一切手段把你弄出来！” “给你剖心挖肺，灭你全家！” “草尼玛的！” 这次我更没给对方递好话，直接一通大骂。 他不是吓唬我吗？ 我也会！ 至少我这番话一出，这狗日的也得给我掂量掂量。 我这光脚的，岂能让你一个穿鞋的给弄住了？ 大不了拼了！ “行，这可是你自找的！不是没给你机会……”对方再次啪地挂断了电话。 我摸出一香烟叼上，坐在窗台位置。 下面那几辆执法车，竟然直接停了下来。 但是车上并没下来人。 他们想干什么？ 现在已经撕破脸皮了，难道他们不是应该上楼抓我吗？ 这倒是让我感到很是疑惑。 随即我喝了一杯茶水，稍微冷静了一下。 我现在的当务之急，自然是要想办法摸清这个隐藏号码的主人，或者身份。 然后再做下一步打算。 总不能坐以待毙？ 然后我打电话给郑建华，向他进一步询问了一下那位‘苗处长’的情况。 毕竟，各种迹象表明，这位苗处长嫌疑最大了。 那隐藏号码的主人，要么是他。 要么是他手下的一个要职。 权衡之下，我叫来了三个人。 大地雷； 火麒麟； 关亮； 我让他们抓紧来这处公寓，在暗中策应。 我准备给他们来一个打草惊蛇！ 看看幕后到底是谁！ 第191章 大不了我跟你同归于尽 半小时后，毫无动静。 但是公寓底下的那几辆执法车，却仍旧停在那里。 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这时候，大地雷、火麒麟和关亮，已经按照我的吩咐，来到了这幢公寓。 我跟心雨拥抱，告别。 我狠狠地吻着她雪白的脖颈，告诉她：“我很快就会再来的。” “别，别！你最好一周后再来。”心雨说道。 我问：“为什么？” 心雨一噘小嘴：“太频繁，我吃不消。” 我笑了下，走了出来。 心雨追上来，补充道：“你别误会哦，其实我是希望天天能见到你的！” 我回朝她回道：“我懂，我懂。” 心雨原本想送我下楼的，我没让。 我小心翼翼地上了电梯，那根甩棍已经被我塞进了袖筒里。 到三楼的时候，电梯上来一帮人。 六个彪形大汉。 这些人上来后，其中有个人，时不时冲我诡异地一笑。 还有两个人直接站到我身侧左右，他们的手伸在口袋里，像是在拿什么东西。 我心里直发毛。 难道，这帮人是执法队的便衣？ 我不敢有丝毫懈怠，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必往死里抡！ 反正想这么抓住我，是不可能的！ 很快到了一楼。 这六个人相继走出了电梯。 然后他们头也没回，就离开了。 呃？ 他们不是来抓我的？ 看来是我想多了。 也许刚才这帮人根本就没啥异常。 是我太紧张了。 一楼的走廊有点黑，也有点长。 我咳嗽了好几声，那灯居然是坏的，死活不亮。 快到出口时，我稍微一驻足。 外面那几辆执法车，还停在那里呢。 我在想，一旦我走出去，这车上埋伏好的若干队员，也许就会像鬣狗捕食一样，疯狂地朝我扑咬过来！ 我该怎么应对？ “在那！抓住他！” “别让他跑了！” 耳边突然一阵动静。 从那楼梯底下，瞬间窜出来五六个人！ 他们手里都拿着家伙，刀子，棍子，甚至还有个人拿的是防暴叉。 终于露相了！ 我赶快亮出甩棍，迎击。 那手持防暴叉的猛男，想先一步控制住我。 我拿甩棍狠狠地抽打叉身，否则一旦被这防暴叉锁定，我就很难脱身了。 其他几人则开始从两侧围攻我，下手毫不留情。 我感觉他们这是想往死里干啊。 “玛德，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我不失时机地朝他们问了一句。 这帮人并没有回应我。 他们回应我的，只是更疯狂的攻杀。 这处位置空间过于狭窄，我实在是有些施展不开。 而且对方人多，几乎已经将整个过道控制的水泄不通，我想逃出去根本不可能，除非把他们全部放倒。 我与他们艰难地对峙着。 金属的撞击声，一阵阵凄厉哐啷。 暗弱的光线下，眼前时不时还能看到一缕缕碰撞出的火花。 “龙哥，俺来咧！” 一句简单的开场白，大地雷挥着双截棍冲了过来。 火麒麟和关亮，也已随他一起上阵。 他们都是打架的王者，好手。 再加上我。 我们四个人，对付对手五六个，那就太简单了。 基本上没啥难度，一鼓作气全放倒了。 幸亏我提前叫来了他们仨。 否则今天还真危险。 然后我们将这几个人，拖到楼梯下面。 二话不说，我先拿着甩棍，把他们一阵猛抡！ 这帮家伙相继发出一阵阵杀猪般的叫声。 “说，你们是什么人？” 我朝他们逼问了一句。 没人回答。 那没办法了，接着干！ 反正这里也黑，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就是一阵往死里抡！ 他们刚才，都想置我于死地来着！ 我肯定不惯着他们！ “我说，我说……” 终于有个人绷不住了。 我暂时停下甩棍，将他拎了起来。 我的眼神，如同一把刀，狠狠地释放着火星子。 “我们是……” 这个正准备交代的家伙，刚一开口，就被他同伴一脚踢中了小腿。 这是在提醒他：不能说。 他马上就闭嘴了。 我气不打一处来，对着旁边他那同伴，就是狠狠两脚过去。 这货被我踢的喘不上气来，疼的直打滚。 但他看起来像是挺有骨气的。 死活就是不妥协。 “火麒麟，你来！” “把这几个孙子，都特么给我打出屎来！” “他们不是不说吗，那就一直打！” “要么说。” “要么死！” 反正我现在也已经豁出去了。 那个隐藏号码的神秘人，你不是手眼通天吗？ 你想抓我，也没那么容易！ 不费点工夫，你做不到！ 但你千万别让我知道你是谁！ 你想弄我，你想不让我消停，我能让你消停吗？ 大不了我跟你同归于尽！ 但火麒麟刚打了几棍，那大地雷突然神色一惊，凑过来跟我说道：“龙哥，俺怎么觉得，这里面有个人挺眼熟的呢？” 我顿时一愣：“你眼熟？你怎么会眼熟？” 大地雷道：“要不，先让俺仔细看两眼。” 我点了点头。 然后大地雷就将那个他看着面熟的家伙，拎了起来。 那是从头到脚好一阵打量啊。 “龙哥，俺想起来咧。” “这个家伙，俺在望京滴时候，见过他！” “他是活阎王阎君林的人！” “没错，没错！” “他就是活阎王的人！” 大地雷很快就对上了号，记起了对方的身份。 以前我们清河撤项目后，大地雷、小胖、地包天等人，曾经被调到过望京大队，也就是阎君林手下呆过几天。 所以阎君林的人，大地雷自然也认识一些。 但我却猛地一怔。 啥情况啊？ 怎么会是阎君林的人？ 那个隐藏号码的神秘人，雇了阎君林的人过来抓我？ 我虽然跟这个活阎王死不对眼，但我们毕竟都是众泰的人。 他安排人过来截杀我，是什么意思？ 我总觉得这件事挺蹊跷的。 我觉得阎君林不可能这么傻，明着与我为敌。 他若真想与我开战，那也至少找个合适的契机，说的过去的理由啊。 这算干什么？ 一时间，诸多疑惑，挥之不去。 第192章 突破口：神经刀万事通！ 但是这几人，根本不承认。 他们都说是压根儿就不认识什么阎君林。 不承认好办。 接着打！ “草尼玛的，说不说？” “你们说不说？” “到底是不是活阎王的人！说……” “再不说弄死你们。” 火麒麟连打带骂，拳脚相加。 下手是真狠啊。 幸亏他穿的是双休闲运动鞋，要是穿那种钢头皮鞋，估计能把这帮货肝肺都给踢爆了。 火麒麟打累了，就换大地雷继续。 我就不相信，这一番番严刑拷打之下，他们还能扛得住。 都尼玛血肉之躯。 你再给我硬啊！ “说，说，我说！” “我全说……” 不一会儿，他们终于顶不住了。 都学会抢答了。 一个个的都抢着坦白。 原来，这六个人，果真都是我们众泰驻望京大队项目大队长阎君林的手下。 但是这次活，却是他们瞒着阎君林接的。 无外乎是想赚些外快嘛。 但他们并不是知道雇主是谁。 就在一个多小时前，一个整日里游手好闲的街溜子找到他们，说是有趟替人消灾的小活，3000块钱，问他们干不干？ 起初这几个人还挺犹豫的。 不过想起自己老大阎君林靠着接私活赚的盆满钵满，就动心了。 而且这次的活，看着也没啥难度。 人家雇主都把目标人物的信息资料，甚至是藏身之处都给准备的妥妥当当。 就这样，他们就收下了一千五百钱订金，过来趴活了。 本来还挺有信心的，挺高兴的。 毕竟目标只有一个人嘛。 没想到……栽了。 “靠，他们这是两手准备啊？” “一边让执法队过来吓唬我，一边又雇佣一帮小流氓……”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那个神秘人，到底想干什么？” 我听后，心中禁不住生出阵阵疑团。 而且以那个神秘人的能力，什么样的狠角色、硬点子找不到。 他非要花钱找几个保安过来做事。 这是玩的什么居心啊？ 那边，火麒麟和大地雷继续对这几个人一阵严刑拷打，看看能否还能问出其它有用的信息来。 我觉得，事不宜迟。 必须要以最快速度，揪出那个幕后黑手。 也就是那个隐号的神秘人。 否则我一刻不得安宁。 拿定主意后，我让火麒麟和大地雷留下，继续跟这几位傻逼好好唠唠。 我和关亮则准备去见一见这次雇凶事件的中间人。 也就是他们口中的那个‘街溜子’。 据这几个人交代，这个街溜子叫华子，自称华仔。 人颂绰号‘万事通’。 35岁左右，吃喝嫖赌全都沾。 但他整日里游手好闲，脑袋又像是缺根筋，所以也没有小弟，没有大哥，就一个人傻b呵呵地到处闲逛。 有时靠坑蒙拐骗弄俩零花。 有时靠帮刚来燕京的外地人介绍窑子和玩的地方，搞点儿外快。 有时靠给几帮小流氓小团伙提供情报，望风，弄些茶水费。 不过这人虽然混的不咋地。 但是却也有自己的独道之处。 他是燕京的活地图，无论你想去哪儿，他张嘴就来。 无论你是想吃饭也好，唱歌也好，找妹子也好，他都能如数家珍地跟你将所有的酒店、娱乐场所按规格、档次给你划分出三六九等，供你选择。 哪怕你想约空姐、女明星陪一晚，人家都有路子。 反正就是‘包打听’。 …… 害怕惊动外面的执法车，我直接是从后窗爬走的。 在公寓外大门口，我和关亮会合。 然后我们打了辆车。 去‘拜会’万事通华仔。 刚才有个家伙说，这万事通华仔，下午3点后有个雷打不动的习惯。 那就是扯个马扎，拿杯豆汁儿，坐在‘天丰苑’小区南门的报亭边儿上，跟那卖报纸的小女孩儿，大谈宇宙乾坤之奥秘，还吹嘘自己当年闯荡江湖的往事。 这都已经整整快半年了。 人家那卖报纸的小女孩儿，根本不屑搭理他。 但他仍旧坚持。 很快。 天丰苑小区南门。 这里果然有个小报亭。 报亭里也果然有个漂亮的小女孩儿，在那抠弄指甲。 报亭外，也果然有一个看着有些邋遢、眼神却很深邃的中年男子，坐在马扎上。 就是人家这回手里没拿豆汁儿。 我和关亮下了车，直接就冲这万事通而去。 “呵，这不是大名鼎鼎的万事通吗？” “华仔，华哥啊。” “哎呀，好找，好找啊。” “我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找到你了！” “果然是气宇轩昂，一看不是一般人。” “早就仰慕死你了……” 关亮一见面，就朝着这个邋遢男子一顿彩虹屁拍了过去。 我听的身上直起鸡毛疙瘩。 我这位小军师，撒谎都不带脸红的。 那万事通顿时像是遇到知己一样，脸上渐而展露出一阵满是皱纹的自豪与傲慢：“呵呵，居然知道我？” “说，找我啥事儿。” “不是跟你吹，这偌大的大京城，就没有咱找不到的死胡同。” “也没有咱没见识过的倒骑驴。” “只要您肯赏俩大子儿，啥事儿咱都能给你掰扯明白。” “提醒一句，小爷的时间宝贵着呢。” “你俩别光跟这晃着，懂了没？” 万事通说起话来，那倒是不含糊。 甚至还带点儿天然的嚣张。 就像是有好几个省份的口音夹杂在一块，当中还硬装进去几分老京腔。 “懂啊，当然懂啊。” “这五百块，是请驾的钱。” “然后我们老大选一好地方，请你吃顿好吃的。” “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儿、烧花鸭、烧雏鸡、烧子鹅、卤猪、卤鸭、酱鸡、腊肉……您到那随便点！” “为的是，咱们出门在外想见识见识花花世界。” “劳您移驾过去，给指点指点。” “完后，另有送驾礼。” 关亮笑容可掬地说着，还来了一段报菜名。 咱也不知道，他们这是搞哪一出。 好像俩人这一番对话，都不像是咱这21世纪的人。 倒像是从民国那会儿穿越回来的。 不过我确实挺佩服关亮的。 这万事通说话啥话风，他就能给配上啥话风，这也是一种本事。 而且这万事通看起来确实精神不太正常。 关亮却能跟他谈笑风生。 还如此丝滑。 这就了不得啊。 “三个玉玺压箱底，皇上见了咱也得行大礼。” “二位小爷，前面带路。” 万事通将马扎夹在腋窝里，脸上荣耀万丈。 然后他扭头看了一眼报亭里的那小姑娘，歇斯底里地冷笑了一声：“秀儿，看到了没？” “你不把小爷我当回事儿。” “有人把咱贡上天。” “羡慕没？小爷这就去跟人吃大席喽。” “财神不挡道，送财到万家。” “我是华仔，花见花开。” “……” 他迈着四方步，吐着小唾沫，别提多美了。 这副得瑟相，恐怕盖世无双。 我都想踹他几脚，让他抓紧醒醒！ 装尼玛什么装？ 你几斤几两自己心里没数吗？ 就一街溜子，你装的跟多么高深莫测似的，你以为自己是姜子牙啊？ 然后我们打了辆出租车。 万事通华仔上车的姿势，都是那么高端大气。 马扎夹在胳肢窝里，抬头挺胸。 人家那市长夹着那真皮公文包下去视察，都没他派头大。 我摇开车窗，往嘴里填了一支香烟。 司机扭头就骂我：“草，谁让你在车上抽烟的？掐了！ 关亮一把掐住了这司机的脖子：“草你姥姥的，我先掐死你！能不能抽？” 司机连连点头：“能，能能能！” 那万事通看此情景，还乐坏了。 他甚至还开始教育起这司机来： “你这司机师傅啊，也是真没眼力架儿。” “这俩小爷一看是那好惹的主吗？你不让他抽烟能行？” “所以说以后，切莫固守陈规。” “脑袋瓜子，一定要学会灵活变通。” “就像华仔我。懂了没有？” 他就像是教书先生一样，就差手里拿把戒尺了。 真尼玛人才。 我忍不住看了这万事通一眼，眯着眼睛冲他一笑：“喂，你还提醒别人呢！” “你就没想想你自己吗？” “就这么轻易跟我俩走，你就不怕我俩把你卖到黑煤窑当苦力，或者把你抽血取肾卖器官，把你丢进护城河里，喂王八？” “这种事，我们真做的出来啊。” 我一边吞吐着烟雾，一边看向万事通。 本以为他会慌的一匹。 没想到，人家根本就没怕。 “得嘞您呐。” “咱们无怨无仇，无过无节的。” “我华仔又是光棍一条，上无老下无少，您这二位小爷，犯的着拿我的贱命去喂王八？” “咱别逗了。反正您吓唬吓唬我，我就当听一乐。” “这口饭呢，您爱赏就赏，不爱赏我现在就跟这下车。” “我没根儿没势的，跟您二位耗不住。” “明白我的意思。” “喔，前面那地儿，瞧见没？” “四门桥啊，过桥右拐65米，有家‘馋嘴菜馆’，您别看名不怎样，做的菜那叫一个地道着呢……” 万事通话风变得太快。 前一秒还在那自嘲呢，下一秒就惦记上吃的了。 你要说他脑子缺根弦，不太正常。 人家这逻辑还真就没毛病。 而且思路流畅，反应灵敏，连数字都记得如此清晰。 “饭店你就先别惦记了，四门桥下咱自己开伙！”我冲万事通笑了下，示意出租车司机在此停车。 下车后，我和关亮把这万事通带到了桥底下。 这里很安静，很隐蔽。 小风一吹，水面上荡起层层涟漪。 一股特殊的腥味，在空气中凝结，散发到各个角落。 地上，有临时沏的几层砖，有炭灰，鱼皮鱼骨，还有一些未燃尽的草木。 看来是之前有人在这里野炊过。 钓钓鱼，吃吃小烧烤。 真特么爽啊。 我现在是没那时间。 希望将来，能得此等雅兴。 “咿，这主意不错。” “就算你们打算请咱吃顿野餐，也是可以接受的。” “幸亏我带了马扎，那我先坐下。” “你们二位小爷，去搞食材？生火？” 万事通嘿嘿乐着，将腋窝里夹着的马扎子取出，吹了吹上面的土，然后泰然自若地坐了下来。 我禁不住皱了一下眉头，吐掉嘴上烟头。 直接跟他翻了脸。 “草，你还装尼玛什么装？” “你自己做了什么事，自己就没一点逼数吗？” “还真以为老子是来请你吃大餐的！” “能不能全须全尾的回去，还不好说。” “就看你识不识相了。” 说着，我朝他缓缓靠近。 并且直接甩开了袖中的甩棍。 第193章 这世界，我来过！ 让我没想到的是，这万事通脸上仍旧是云淡风轻。 他就这么默默地看着我，连马扎都没挪一下。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意料中的事。” “来啊，打我啊。” “往这里抽！往脑壳上，往脖梗子上……” “我这都跟你准备好了。” 万事通一阵摇头晃脑，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这明显是在挑衅我！ 我更加怒了！ 啪！ 一甩棍干过去！ 直接干在他的脸颊上！ “激我，你还敢激我是不是？” “不管你交不交代，我今天指定是要揍你的！” “你说，是谁找你雇的凶！” “你还笑？你笑什么？信不信老子把你牙全撬了！” “看你这一嘴大黑牙，心也是黑的？” 我拿甩棍在他脸上不断画弧，给他施加压力。 反正我既然来了，就得要个结果。 否则这事儿就没完。 我不可能偷溜过来，白跑一趟。 “哇，爽，爽。” “疼啊，疼证明我还活着。” “你可以继续！” “继续啊。” “疼痛让我更清醒。” “疼痛让我更了解这个世界……” 万事通捂着脸颊，很魔性地笑了起来。 他甚至还将口中的淤血，喷在自己手心里，一脸陶醉地鉴赏着。 呃？ 这特么什么套路？ 我怀疑，这家伙肯定是精神极度不正常。 他居然喜欢疼？喜欢痛？ 我正准备再使用暴力，逼他就范，关亮扶了一下我的胳膊，说道：“龙哥，我来试试。” “那行。”我把甩棍递给他。 但关亮没接。 他走到万事通面前，蹲了下来。 然后问他，吃饭了没有？ 家里门锁了没有？ 那个卖报纸的小女孩儿，长的真好看，你们是什么关系？ 俩人就这么交流着，万事通时答时不答，还时常流露出一股忧郁的目光。 反正我是不耐烦了。 “亮子，我给你五分钟。” “一支烟工夫。” “他要是还不交代，就直接把他扔河里喂王八！” 我朝关亮嘱咐了几句后，便叼上一支烟，沿着溪水朝南面走去。 我这一走，小河里阵阵动静。 也许是青蛙蛇虫。 也许是小鱼小虾。 它们受到了惊吓，在水中乱窜，散播开阵阵波纹。 我蹲了下来，对着这小溪一阵望穿秋水。 一沙一世界，一溪一江湖。 我们江湖人的命运，又跟这其中的鱼虾，有何区别呢？ 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 虾米只能吃紫泥。 这就是残酷的生态。 这也是残酷的江湖。 你要想不被吃，并且永远立于不败之地，就只能迅速地成长为大鱼、超级大鱼，站在那食物链的最顶端。 但想做到那样，有多难？ 就像我现在，才刚刚拔掉了一个小小的中介，要回了被他欺骗的、原本属于我自己的钱，并且小小地惩罚了他一番。 这一切都是因果循环，顺理成章。 我没做错什么。 甚至可以说是替天行道，除暴安良，惩奸除恶的侠义之举。 但是谁会想到，居然被官方给盯上了。 而且人家还跟你玩捉迷藏，搞一堆弯弯。 一边调集执法队来威慑。 一边又暗中雇佣小流氓过来对付你。 想不通。 真的想不通。 他们这样做，到底是何意义？ 我正思虑间，桥底下的关亮突然朝我喊了一声：“龙哥，过来。” 呃？成了？ 还是关亮厉害。 人家更擅长跟形形色色的人沟通。 反正我是没那他耐心。 我掐灭香烟，快步返回。 那万事通一直拿双眼盯着我，表情有些古怪。 然后他果然开口了： “那个人找到我后，给了我一个信封。” “说是让我帮他找几个生面孔，出去修理一个人，具体的目标信息、行动方式，还有订金，都被写在信封里面。” “所以，我就找了那几个保安。” “他们就接了。” “全程就这么简单。” “我个人拿到了500块介绍费，花完了。” “不信你们可以搜搜看，我现在身上不超过一块五毛钱。” “洒脱？呵呵……” “小爷我活的就是这么洒脱……” 万事通叙述了一下当初的过程。 然后还将两个裤子口袋翻开，表示他真的没钱了。 一枚硬币掉在地上。 他弓着腰拣起来，吹了吹。 然后又小心翼翼地装回到了口袋里。 “洒脱，你是真尼玛洒脱。” “我问你，那信封里写的什么？” 我冷笑了一声，追问道。 万事通摇了摇头：“我没看。” 我一皱眉：“你敢骗我？” 万事通强调道：“我华仔行中间事，做中间人，我有我的原则，不看不该看，不闻不该听，不言不该说……” 我直接打断他的话：“操，你这也不该那也不该，那你说，我该不该把你扔河里喂鱼？” 关亮悄悄地碰了一下我的胳膊，示意我冷静。 但我很烦他在这里咬文嚼字。 真特么考验耐心啊。 “华仔你别怕，龙哥吓唬你呢。” “你也看到了，我们也不是坏人。” “我们是被人暗中算计了，想知道是被谁算计的。” “这个想法有错吗？” “华仔，告诉我们雇主是谁，长什么样，或者说，关于他的一切……比如说，开的什么车，挎的什么包，穿的什么衣服，身上有什么显着的，不一样的特征……” 关亮仍旧很有耐心，蹲在那里扶着万事通的胳膊，引导他往下说。 但这回万事通却像是没有耐心了。 他狠狠地摇了摇头。 表情甚至还显得有些痛苦。 “我说过，我华仔是个有原则的人。” “不该看的不看，不该讲的不讲，不该出卖的，就绝不会出卖！” “雇主是谁，我知道。” “但我不会说。” “打死我我也不会说。” 万事通表现的特别坚定，特别有血性。 那双看我的眼睛，仿佛在不断地释放着血色，牙都快被他咬碎了。 挑衅我！ 又特么在挑衅我！ 我被他气的原地直转圈儿！ 我徘徊几步后，返回到万事通面前，冲他说道：“好，你有种！” “你有原则，可以！我赵龙也有我的原则！” “你不是死活不说吗？” “那就去死！” “老子成全你！” 我越说越生气，直接一把将他从马扎上掀了起来。 他朝前一趴，一个标准且僵硬的狗吃屎。 然后他居然直挺挺地站起来。 含着一嘴泥巴，傻笑。 说真的，我这暴脾气上来，是真想弄死他的！ 我越想知道什么，他越是不说。 反而是交代了一些不疼不痒，可无可无，没啥意义的东西。 我紧接着又过去薅住他的头发，愤愤地对关亮说道：“他不是嘴硬吗，不是什么都不说吗，你去找根绳子把他挂起来，扔河里！” “白尼玛长了一副香肠嘴，你不好好跟我说话。” “那就去河里给我喝水。” “喝死你！” 我朝关亮狠狠一挥手，下达指示。 关亮面露难色：“龙哥，这样弄，会不会搞出事情来？” “去做！” 我厉害喊了一句。 关亮没敢再争辩什么，果真去找绳子了。 我全程黑着脸，叼着烟，目睹了这整个过程。 并非我赵龙太过凶残。 时间就是生命。 时间对我来说，简直太宝贵了。 现在我正在跟那个幕后黑手，进行一场关乎生死的赛跑。 他在暗，我在明。 他处睡占据先机。 我只有利用一切手段，把先机抢到自己手中，才有机会跟他再行博弈，再分输赢！ 谁输了，要么搭钱，要么赔命。 所以我必须要以最快的速度，找到这幕后黑手！ 但这个万事通就是特么的死鸭子嘴硬。 我怎么弄？ 只能往死里整他，逼他！ 争取以最快时间，让他供出那幕后黑手是谁。 片刻间，那关亮果真找来了一根挺长的尼龙绳。 看样子应该是有人曾在这里捕鱼，用来拴系鱼网用的，很结实。 “华仔，对不住了。” “大哥之命不可违，下河洗个澡。” 关亮一边说着，一边抓过了万事通的腰带。 万事通挣扎了一下，但停下了，又是露出一阵瘆人的笑容：“洗澡好啊，洗澡好啊。” “河水呛不死我的灵魂。” “那些小鱼小虾又能拿小爷奈何？” “小爷我不是好人。” “但小爷愿用一死，扞卫小爷我不屈的尊严……” “我是华仔，记住我。” “这江湖，我闯过，这世界，我来过……” “那秀儿，我也爱过！哈哈……” 他宛如慷慨就义一般，发表了一番诗意浓浓的演说，然后低头夹起那个马扎，便主动朝着那溪水中，走了过去。 第194章 将计就计，我被押赴‘刑场\’！ 我见后，心里猛地一怔。 不知为什么，他这番话挺触动我的。 这个‘万事通’看起来疯疯癫癫，但是还时不时冒出一番诗意般的哲理，仿佛看破红尘，又仿佛参透万物。 甚至是勘破生死。 我突然在想，他所说的这些，不就是我们江湖人共同的归宿吗？ 一切都会变成过往，一切都会变成回忆。 只剩下一句：这世界，我来过。 “喂，喂，干什么呢？” “这小河里禁止游泳！” “上来，上来！” “那人给老子上来……” 这时候，一阵骂骂咧咧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紧接着，两个身穿水利部门制服的男子，像兔子一样从堤上跑到了桥下。 很显然，他们正在巡堤呢，还以为‘万事通’是下去洗澡去了。 “喂，河里那人是你朋友？” “警示牌上明明写着的，严禁垂钓、游泳，你们没看见啊？” “罚款200元，你替他交上！” “抓紧的，我们还要继续巡堤。” “别尼玛浪费我们时间……” 其中一个带着眼镜、看似斯文的河官儿直接走到我面前，二话不说就开了一个200元的单子，朝我手上一递。 另个长的粗犷些，倒背着手晃着腿。 用眼神告诉我：不交不行。 这年头，但凡沾点官身有职权便利的岗位，都在想尽办法捞黑钱。 各个部门、各个行业、各种奇葩捞钱方式。 乱执法、乱罚款现象尤其普遍。 “二位河督大人。” “你们再仔细看看，他是进去游泳去了吗？” “他是下去喂王八了！” “噢，你俩是不是想陪着？” “想的话，我愿意助你们一臂之力！” 我自然是不吃他们这一套的。 还想让我交罚款呢。 我特么还想找人要罚款呢！ 我也懒的多跟他们废话，直接把那甩棍往前一亮。 那边正牵着绳子遛着万事通的关亮，也很懂配合，当即从后腰上摸出一把弯刀，折射出的光华，正好刺中了这二位河官的双目。 这俩人顿时都被吓的打了一个激灵。 “哥，大哥，不好意思。” “打扰了，打扰了。” “这……这边不归我们管，我们是前面。” “对，前面，嘿嘿，我们去前面巡堤去了，大哥，再……再见。” 俩人你推我一把，我推你一把。 支支吾吾地解释着。 然后又像兔子一样，疯狂地跑到了岸上。 他们迅速地上到那辆皮卡公务车，仓皇而逃。 那车，提速还挺快的。 应该也是四驱的。 这时我倒是挺怀念我那辆破三菱了。 现在手头上没辆车，确实出行啊，干什么的，都不太方便。 这时候，我的手机铃声响了。 来电者：大地雷。 其实我现在用的是大地雷的手机。 我把自己的手机，留给大地雷用了。 那个神秘的隐号人，不是能定位我的手机吗？ 我的手机一直就在公寓呢！ 人却已经不在了！ 你就监测！ “龙哥，有新情况！” “刚才这帮龟孙儿交代，雇主让他们在公寓劫持你后，用麻袋套住你的头。” “然后去哈东村那边一个废弃屠宰厂交人。” “他们交人，对方给双倍佣金。” “……” 大地雷将拷问出来的新线索，跟我详细说了下。 还别说，他平时满嘴河南腔。 但是在汇报关键信息的时候，却几乎是用的是标准的普通话。 我听后，顿时一阵振奋。 这意味着，只要我们将计就计，就能见到那个神秘的幕后之人了。 草尼玛的！ 让你跟我装神弄鬼！ 老子弄不死你！ 我在心里狠狠地骂了几句，然后冲大地雷嘱咐道：“你们那边抓紧准备好麻袋，准备好一辆车，我们一块去会会这个神秘嘉宾！” 这一刻，我也像是有些明白了。 那幕后之人，又是打电话吓唬我，又是调动执法车的。 其实这都是他放出的烟雾弹。 障眼法。 让我错误地认为，执法队的人盯上我了。 随时都会有执法队的人过来抓我，铐我，弄我。 这样一来，他就能瞒天过海地雇来这几个生面孔，出其不意地将我擒住。 看来我之前的判断是对的。 他想跟我玩江湖，不是跟我玩白道。 关键是，他还是想借大长虫一事，在我身上弄钱。 没办法，就这吃相。 官面儿上的人，很多时候吃相还不如黑社会好看呢。 这时候，关亮也凑了过来。 我们分析一番后，觉得‘将计就计’一事可行。 毕竟那个幕后之人，并没有直接跟那几个雇佣的打手见面，只是通过‘万事通’这个中间人，随便找了这么几个生面孔。 也就是说，我们完全可以冒充他们前去交人。 让关亮、火麒麟、大地雷假装那几个阎君林手下的保安。 我假装被擒。 让他们押着我，去复命。 打定主意后，我们没再有丝毫耽搁。 马上就出发！ “龙哥，这万事通怎么办？”关亮突然问了句。 我现在哪有心情管他？ 反正这也不是啥好鸟，自生自灭。 但这时我惊奇地发现，那被拴了绳子，已经走到溪水中央的万事通，突然间就高高地举起手来，精神极度亢奋。 然后仰头对着天空，一阵放声高歌： …… 往日情景再浮现 藕虽断了丝还连 轻叹世间事多变迁 爱江山更爱美人 哪个英雄好汉宁愿孤单 好儿郎浑身是胆 壮志豪情四海远名扬 人生短短几个秋哇 不醉不罢休 东边我的美人呀 西边黄河流 来呀来个酒啊 不醉不罢休 愁情烦事别放心头 人生短短几个秋 不醉不罢休 东边我的美人啊 西边黄河流 来呀来个酒呀 不醉不罢休 愁情烦事别放心头…… …… 反正这华仔唱的那叫一个投入。 虽然有些跑调。 但是唱出了山呼海啸的感觉，也唱出了人生股股遗憾。 将一腔豪情万丈，洒向天空。 “这特么，才是真正的人间清醒。” “我们都是真傻。” “拉他上来。” “这种货，备不住什么时候对我们也会有用处。” 我让关亮把这神经兮兮的万事通，从水里拉了上来。 万事通浑身湿漉漉的，夹着那马扎一阵傻笑。 像是在笑自己。 又像是在笑全天下。 我和关亮上了堤坝后，正愁这里不好打车。 没想到刚才那俩下去罚我们款的河道工作人员，又朝这边驶了过来。 俩人还停下车，问我们吃不吃鱼。 这回都变得老客气了。 原来他们刚才被我们吓走后，就去南边巡堤，没想到居然收获满满，不光没收了很多钓鱼人的鱼竿，还没收了人家全部的渔获，甚至有几个老实巴交的垂钓者，还乖乖地向他们交了罚款。 所以他俩甭提多高兴了。 当然，我和关亮也没要他们的鱼。 我们只是开走了他们的车。 俩人一脸懵圈地站在那里，望着我们驶离。 “你俩别害怕。” “我们不是抢劫你车。” “我们只是暂时征用。” “一个小时后，你们去哈东村那边的达旺屠宰加工厂。” “去那里把车开回去！” “这么破的车，我们才不稀罕呢！” 关亮的一阵安慰声，从车窗处飘了出去。 想必那二位河道大人听了，一定会感到尤其的温暖，幸福。 河道上这辆破皮卡公务车，开起来也还凑合。 但没有我之前那辆破三菱有劲。 不过我照旧开的很狂野。 关亮惊呼我为‘车神’。 我都懒的回应他，这家伙一向是拍马屁的高手。 “大亮子你马上给小胖去个电话。” “让他带几个人去废旧厂房跟我们会合，顺便带上一根喷子。” “这次跟以前不一样。” “这次我们面对的是官面儿上的人。” “必须要跟他动上真格的，让他知道我赵龙不好惹！” 我朝关亮交待一番，便开足马力赶往公寓。 这时候那些执法车还停在那呢。 连挪位也没挪。 甚至还下来几个警员，正在那边抽烟，聊天，吹牛逼。 还有的警员去商店里买东西去了。 我此刻甚至有一种大胆的假设。 这些执法车，有可能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来干啥的。 或者说是被那个神秘人物，随便找个莫须有的名头，安排过来替他壮声势的。 目的就是声东击西！ 让我只顾着躲避执法队。 却被他暗中雇佣的那些个生面孔，出其不意给办了。 但我没敢轻易去试探。 万一自己猜错了呢，就栽了。 我仍旧是从后窗跳了进去，来到了那个楼梯底下。 一股臭烘烘的味道。 火麒麟跟我讲了一下这边的情况。 原来，我和关亮走后，曾有物业上几个人感觉到了异常，来到这里察看情况。 火麒麟和大地雷用拳头和砍刀，跟他们讲了讲道理。 然后那几人就若无其事地离开了。 现在大地雷已经到外面去弄车子和麻袋去了。 应该快回来了。 “车，不用弄了。” “我们刚才回来时借了一辆。” “他去弄麻袋……你们特么的是不是商量好的，非要想着用麻袋套我头？” 我不失时机地将了火麒麟一军。 火麒麟解释道：“龙哥，是这几个人交代的嘛，说是雇主让用麻袋套着头，去那个废旧屠宰厂交人，领工钱。咱们既然要将计就计，装成他们去交人，肯定就是，演的越真越好，就按人家雇主要求的来……” 我反问：“那他们身上有没有带麻袋啊？” 火麒麟说道：“带了，但没法用了。” 我再问：“为何？” 火麒麟捏了一下鼻子：“龙哥你没闻到啊？” “那个大肚子，他身上确实带着一条麻袋。” “但是刚才我在拷问他的时候，把他给打猛了，都打出屎来了。” “麻袋上……沾粑粑了。” “所以……” 我禁不住冲火麒麟伸出一根大拇指：“算你狠！” 不一会儿后，大地雷风风火火地回来了。 他手上拿了一个面粉袋子。 轻轻一抖，一阵白灰直飞扬。 “嘿嘿，不好意思啊龙哥。” “麻袋不好找啊，我翻遍了好几个垃圾桶，好不容易才找了一条尼龙袋子，装面粉使的。” “要不你就先将就着用呗，我害怕你不好喘气，还在上面弄了几个窟窿眼儿。” “车也找着了，就停在外面了。” “要不咱现在就出发？” 大地雷一边晃着那面粉口袋，一边跟我商量。 我这一刻简直是一脸无语。 这特么的…… 就从来没这么狼狈过！ 还要被套口袋，弄我一身白面！ 但是为了尽快见到那幕后之人，我也豁出去了。 大地雷找来的那辆车…… 居然是辆摩托三轮地蹦子！ 就是那种前面是半截摩托，后面是三轮车后备箱，带蓬子的那种。 这种车别看外表不咋地，但载客量挺大的，后面能塞个六七人。 你要往死里塞，十来个人估计也能塞下。 所以它是一种时下常见的出租车。 在燕京，一般情况下，郊区、偏远地方用的多。 而且全国很多大中小城镇、县城里面，这种摩托三轮车还正是大家最常用的交通方式，快捷、便利、省钱，还遮风挡雨。 不过，权衡之下。 我觉得还是大地雷找的这车好。 更自然，更流畅，更不容易被那雇主怀疑。 就这样，我头上戴着被大地雷精心设计的面粉口袋，坐上了这辆摩托三轮，被火麒麟、关亮他们押赴那家废弃的‘达旺’肉禽屠宰厂。 昔日，那里曾是那些鸡鸭猪牛的‘刑场’。 今日，将变成那幕后黑手的‘刑场’。 “靠，大亮子你特么骑稳点儿！” “颠的我屁股疼。” “哦对了，时间紧迫，快点开！” 我坐在车棚里，不断地指挥着关亮这个临时司机。 关亮禁不住连连叫苦：“龙哥，您又想快，又想稳，这破地蹦子车不允许啊……” 第195章 山羊头：我玩黑道比你狠！ 二十分钟后，快要接近那处废旧屠宰场了。 一辆出租车呼啸而来。 是小胖带着仨人，匆匆赶来了。 我们碰头后，稍微放缓了一下速度。 屠宰厂门口。 我顺势一看，这个废厂子还真不小呢。 而此时此刻，这个曾经屠宰过无数生灵的地方，却似乎已经没有了任何的血腥味道。 除了它悬挂的那个牌子‘燕京达旺肉禽综合屠宰场’的字样。 还在无声地倾诉着它的过往。 这屠宰厂上也并未被画上‘拆’字。 也不知道它为何就在突然的哪一天，就不复存在了。 风声悠悠，杂草丛生。 怎不话凄凉？ “咦，龙哥呢？” “龙哥哪去了？” 我们下车后，小胖一脸惊异地寻找着我的影踪。 我怀疑这家伙就是故意的。 大地雷、火麒麟、关亮都好好的站在你面前，那么剩下的那个被面粉口袋套着头的，自然就是龙哥我了！ 你还问个屁啊？ 看我完事儿以后怎么收拾他。 众人押着我进入。 “喂，人呢？” 火麒麟大喊了一声。 但是除了回音，并未听到其它声音。 “有没有人？” “你要的人，老子已经给你带来了。” “你到底要不要啊？” “草，不要我们直接走了。” 火麒麟试探地说着，并用敏锐的目光搜寻着现场任何一处可能藏人的地方。 小胖他们，也是一脸机警。 我的眼睛，也在面粉袋子的窟窿眼儿里，来回扫瞄。 我感觉到，这里面有人。 还有细微的脚步声。 就在右前方。 “人，带里面来。” “右侧小门儿往里走。” “直接进来就行。” 一个声音低沉地传出，但人并未露面。 这会不会就是那个隐号的神秘人？ 我心里衡量一下。 “听他的。” 我轻声给火麒麟他们下达了指示。 然后我就被押着继续朝里面走，穿过一个小门后，前面居然便是那废弃的屠宰车间了。 一排排整齐的支架和挂钩，只剩下区区两三个了。 这里原本应该是个挺大的人工流水线。 但废弃后，估计这里面但凡沾带金属的东西，全被人弄走卖废铁去了。 咔嚓，咔嚓。 一阵金属摩擦的声音。 伴随着更紧密更清晰的脚步声。 众人顿时提高了警惕。 一个50来岁的男子，手里拿着两把生锈的剔骨刀，在那互相打磨着，走了出来。 我仔细打量他几眼，感觉他不像。 不像是那神秘人。 这是直觉。 “东家还没过来。” “我已经通知他了，在来的路上。” “东家说了，你们做的很好，钱一分不会少你们。” “东家还说，让你们先留下。” “他到后，让你们再帮个小忙，另付费用。” 这名男子几乎只看了我们一眼，就坐到一旁一把破的只剩下三条腿的椅子上，继续打磨起了那两把剔骨刀。 “喂，我们还急着干别的事呢！” “哪特么有这么多时间，跟你们耗？” “你让那什么东家抓紧的，闹的什么神秘兮兮的。” “人给他搞来了，他却不露面。” “操！” “先说说，能再给多少费用？” “多了我们留下，不够抽烟的，我们就干脆不等了。” “等人这事儿，太尼玛磨性子。” 火麒麟继续试探地问道。 “呵呵，包你满意。” “包你们满意啊！” “东家出手，那是相当的阔绰的！” 这男子阴风邪气地笑着，还时不时打量着自己磨出几分亮度的剔骨刀，表情多多少少带着几分特殊的古怪。 火麒麟便问：“那你跟这东家，是什么关系？” 男子神秘地道：“帮手而已。” 很快。 十分钟过去了。 一辆出租车停在了外面。 三名男子气势汹汹地下了车，走了进来。 搞笑的是，他们居然都戴着面具。 一个戴的是猪头面具； 一个戴的是猴头面具； 中间那个，戴的则是个羊头面具。 但很显然，中间这个戴羊头面具的，应该是他们的主心骨，也就是‘老大’。 那么极有可能，他就是那个隐号的神秘人。 戴面具，证明身份不宜公开。 这明显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嘛。 官方的人。 “东家来了。”那磨刀男子停下了手中的活，恭敬地站了起来。 羊头老大气宇轩昂地走到了我们面前。 那磨刀男子搬了一条凳子。 还用袖子擦了擦。 羊头老大坐下来，顺势翘起二郎腿，挥了挥手：“把他头罩摘了。” 火麒麟便轻轻地摘掉了我头上的面袋儿。 ‘噗噗……’ 我狠狠地吐了几口面粉。 想必我此刻的样子，已经成为了名副其实的‘白面书生’了。 “赵龙？哈哈，赵龙！” “给你机会，你不把握啊！” “你特么不把我说的话，当回事啊！” “我把执法队往那一亮，你就懵b了，以为我真会去抓你呢！” “那是吓唬你的！对付你这种小流氓，就得靠江湖手段！你弄大长虫那会儿，不是挺牛逼吗？还砸人家店！” “现在怎么牛逼不起来了？” 羊头老大咯咯地笑着，还不忘往嘴上填了一支香烟。 一旁的猪头面具人掏出打火机，为他点燃。 “你特么跟我怎么斗啊？” “玩白道你玩不过我，玩黑道你又不够聪明。” “我告诉你，现在我会把你挂在这以前杀猪用的挂钩上，一时一刻不停的打你，折磨你，直到你把之前说好的那些钱，一分不差的凑出来，不然就撕票。” “操，白道人玩黑道，比你们黑道人玩的更黑！” “各位兄弟，再辛苦一趟。” “把他上衣扒了，挂那钩子上！” “这些钱，嘿嘿，就全是你们的了……” 羊头老大这嘴像是租来急着还似的，嗒一口气说个没完。 他根本不给别人留下说话的空间。 一口气主持全场。 典型的一言堂。 同样他还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牛皮纸信封，厚厚的。 这家伙是真尼玛狠啊！ 他居然想用那曾经吊挂猪肉的挂钩，把我挂起来？ 果然如他所说，白道上的人干这种事，心更黑，手段更狠！ 只可惜，他还是天真了。 他还真以为，抓我赵龙这么容易呢？ “喂，你就是给我打电话的那个人，对？” “我现在算是看明白了。” “你这哪是在替什么大长虫出头啊。” “你这明明就是打着替人家报仇的名义，想在我手里搞点油水。真尼玛无耻！” “还拿保密号段吓唬我，还拿执法车出来虚张声势！” “你真是机关算尽啊。” “敢不敢把你面具摘了？” 我死死地盯着这山羊头，随时准备控制他。 但这山羊头似乎太自信了，居然还未察觉到任何异样，反而是发出了一阵‘给给给’的笑声：“谬赞，谬赞！” “没点儿心眼子，能考上公务员吗？竞争这么激烈的。” “兵法有云，故布疑阵，暗渡陈仓！” “哪像你们这些没文化的泥腿子，乡巴佬，出来混就知道砍人，就知道打打杀杀，就不会动点儿脑子。” “你真以为我会让执法队对付你？非也非也！” “对待江湖人，还是使用江湖手段最合时宜了，是不是啊赵龙？” “不跟你废话了，想办法筹钱。” “要么把钱凑到位，过来赎你走人。” “要么我就把你活生生挂在钩子上，慢慢变成一具干尸！” 他说着说着，便已经站起身来。 走到一处挂钩面前，用手拉拽了一下，满意地点了点头。 应该是觉得很结实。 觉得能够承受得住我的体重。 够狠！ 第196章 白面菜鸟？我们被包围了！ 不知为什么，听着山头羊面具人这番话，我挺想笑的。 看把他都骄傲成啥样了？ 简直就是一个活生生的现代版‘赵括’。 你以为你运筹帷幄，掌控了一切？ 你以为你动用黑白两股势力，我就无路可逃了？ 你以为沦落江湖的人都是贫苦出身没文化，只懂打打杀杀？ 你以为你这个大学本科的高材生，一入体制，就可驾驭黑白两道？ 真尼玛的天真！ 简直比我们公司那些被黑中介骗来的保安们，还要天真。 估计这货根本就没什么官场经验和社会经验。 他甚至连交货验货都不会。 到现在为止，他都不知道让人把套住我的面袋子拿开，看看他们抓的人，是不是自己想要的人？ 早知如此，我就让小胖戴上冒充我了。 噢，恐怕不行。 小胖身材不像，容易穿帮。 那就换关亮也行。 害我亲自扮演被抓的我自己，吃了一嘴面粉。 “靠，不演了。” “直接干就完了！” 我干脆自行摘掉了面袋道具，狠狠地抖了一下头发上的面粉。 原本还想再演演，看看这帮人露出啥马脚呢。 现在看来，没那必要了。 应该就是一个官场菜鸟，瞎jb逞威风。 “啊？”那山羊头顿时吃了一惊，惊呼道：“你……你……你你你……” “你什么你？”我直接冲了上去，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 这时候火麒麟和关亮等人，已经以最快的速度，解决了现场的另外几个人。 那个猪头面具人。 那个猴头面具人。 还有最早留候在这里的那个磨刀男子！ 俩面具人都很好对付，被火麒麟三拳两脚全给打趴下了。 倒是那个年长的磨刀男人还稍微有点儿战斗力，他手里还拿着一把剁骨刀呢，关亮跟他交手好几个回合，才用一个勾踢把他干倒在地。 “怎……怎么回事？” “他们怎么突然叛变了？” “这……这……这些都是我找的人啊，花了钱……” “怎么会这样？” 被我揪住领口的山羊头一阵惊慌，在那不断地呢喃了起来。 他这还纳闷儿呢。 虽然他戴着面具，看不清里面的样貌。 但是却能感觉到他的震惊。 “你个大傻b！” “就你这种心智还好意思混体制？” “还没想明白吗，你找的人，全被我们干了，放趴下了！” “这些人是我的人！” “我们演这出戏，是过来找你算账来了！” “你个超级大傻b！书呆子！” “懂了没有？” 我干脆就直接把真相全告诉他了。 这货太特么可怜了。 我不忍心再欺骗他了。 这又是一个被应试教育培养出来的典型代表！ 他的脑袋里，只装着算数公式，自以为自己比别人聪明不少，实际上一点儿办实事的能力都没有。 校园里的学霸。 社会里的呆子。 不过，咱也别笑话人家，其实我当年也是。 我上中学那会儿，比他还傻，脑袋里装下的全是各种知识、习题和老师的教导。 情商，几乎为0； 自理能力，几乎为0。 就整天活在自己用公式和英文符号编织的世界里。 傻逼呵呵地以为，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 书中自有全天下！ “我……我……” “咿……明白了，明白了。” “这伙人，不是我找的那伙人。” “这伙人，换成了你的人……哎呀我真傻。” “我还以为那么多人出其不意，一定能够抓你过来呢。” “原来……原来……” “哎呀，哎呀……” 山羊头懊恼地拍着额头，发出一阵阵塑感十足的声响。 他连连叹着气，但已悔之晚矣。 “把你的狗头给我摘了！” “不瞒你说，我真想瞻仰一下阁下的尊容。” “都特么迫不及待了。” 我冷笑了一声，说道。 “我……我戴的是羊头啊，不是狗……”山羊头纠正了一句，但马上又止住了。 他意识到，我所说的‘狗头’，不是面具的意思。 这是一句骂人的话。 在我的逼迫下，山羊头面具人摘掉了自己的山羊头面具。 我没想到，这面具里面，竟是一张无比清秀的脸。 二十二三岁。 白白净净，粉粉嫩嫩的。 可以说是天生丽质。 这种颜值要是卖到泰国干人妖，绝对能媚惑众生。 火麒麟和关亮他们，也相继逼着另外两个戴面具的家伙，摘掉了他们头上的猪头面具和猴头面具。 那也是俩年轻人，跟山羊头差不多年纪。 而且也都是小白脸气质。 “说，名字，职务！” 我朝那山羊头面具人逼问道。 他起初不肯说，直到我朝他肚子上干了一拳，才一脸痛苦地回答道：“王辉！秘……秘书！我是小秘书！刚刚……这才刚刚分配几个月……” 我又问：“谁的秘书？” 这货连连摇头，吓出一头冷汗。 很显然，事情已经再明显不过了。 他的主子应该就是那位苗公子的父亲，苗大处长。 要么是苗处长暗示他干的。 要么是他主动替领导排忧解难。 结果自己惹了一身骚。 答案我几乎能猜个八九不离十了，所以我也懒的再跟这家伙废话了。 我直接一伸手，让小胖递来了那支短喷子。 “王秘书是？” “你总该认识这玩意儿？” “就一次机会！” “你对我所做的这些事，幕后那人是不是姓苗？” “三……二……” 我拿枪口对准了他的脑袋，开始倒计时。 这短暂的三秒钟，让这位王秘书如身披刺胄，瞳孔骤然变形。 他当然不想说啊。 也不敢说啊。 但是枪口面前，性命攸关，他敢不说？ 他原地纠结成一个人体筛子。 双腿筛糠。 都特么尿裤子了。 “一！” 我这‘一’字刚出来，他就马上抢答道：“是，是他，是他！” 然后这王秘书就告诉我，说是苗处长跟人打电话的时候，他正好听到了。 电话里的大体意思是，苗处长的一位干中介的老朋友，被一个叫‘赵龙’的人给弄了，还把店给砸了，他咽不下这口气，所以想让对方出面，把那个叫‘赵龙’的家伙尾巴给我剁了，最好是让他出出血，让他知道这江湖还是由官老爷统治，说了算…… 于是王辉建功心切，就想在那人动手之前把这事儿帮主子给解决了。 他以为这事儿做起来很简单的。 不就是对付一个小流氓吗？ 我王辉学富满车的，还懂兵法，还对付不了一个小流氓？ 于是他就开始了自己的表演。 又是打电话威胁，又是通过运作协调了几辆执法车配合。 实际上这些都是障眼法，他真正的用意是雇佣另一帮小流氓，突袭、抓捕目标，用江湖手段逼迫目标就范，从而向主子交一份合适的答卷…… 没想到……栽了。 这正是： ‘官场菜鸟想逆袭；’ ‘要给领导解难题。’ ‘聪明反被聪明误；’ ‘反弄自己一身泥。’ 如此一来，我也算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果真跟猜测的一样，确实是那位高深莫测的苗老爷子，试图在背后搞我。 我到底该如何应对？ 这是接下来，我所面临的更大考验。 “听着，目标达到了。” “咱们这趟也算是没白来。” “干一顿，走人！” “记住，别打头，人家明天还要上班呢。” “一定要让这几位伟大的人民公仆，光鲜亮丽的去上班……” “打！” 我向火麒麟等人下达了指令。 紧接着，一阵劈里啪啦，鬼哭狼嚎。 这些文弱书生们，可不抗打了，叫的那叫一个凄惨。 这位王秘书，先是被小胖干了一顿。 然后我又亲自动手，帮他好好地舒活了一下筋骨。 毕竟他是领头的嘛。 我得格外关照。 那甩棍像放鞭炮一样，在他身上四处开花。 王秘书浑身的细皮嫩肉，被我打的都起了化学反应了，一阵乱颤，乱鼓，都不知道肿成啥样了。 “回去转告那位苗老爷子。” “想替大长虫出头，可以，我等着！” “他若不让我消停。” “他也别想消停。” “老子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让他尽管放马过来！” 我朝着这王秘书警示一番后，便准备收队走人。 我明白，接下来我将面临更严峻的挑战。 那就是怎么对付苗老爷子？ 表面上看，我没让王辉奸计得逞，像是赢了。 但是真正的威胁，仍旧存在着，仍旧没有被剔除，仍旧会对我产生极大的威胁！ 可人家是位堂堂的大处长啊！ 你跟人怎么斗？ 像苗老爷子这种手握实权的人物，黑的白的随便玩，素的荤的随便上。 我恐怕一招都接不住。 这回幸亏是这个王辉拍马屁心切，想为主子排忧解难。 如果不是这个菜鸟傻逼这一番连环操作，恐怕苗老爷子安排的其他人，已经用其它我根本想象不到的方式，把我给干了！ 说句不好听的。 就算是人家找辆无牌车撞死我！ 我下了九泉都没法申冤。 找凶手都费劲。 咱们国家的摄像头很奇怪，拍违章特别清晰，拍别的不好使。 然后我们准备打道回府了。 虽然说是大获全胜。 但是这趟活，恐怕要搭进去不少钱。 火麒麟、关亮、小胖和大地雷他们，还好说，都是我的嫡系，亲信，小弟。 他们出这番力，我哪怕一分钱不用打点，他们也说不出啥来。 但是阿彪他们，我不能不打点。 阿彪这时应该已经带着他那二十多名小弟，杀到了。 是我让他来的。 江湖险恶，我必须要走一步防一步。 所以我来这里赴约之前，让阿彪摇来了他那些兄弟，迅速赶来这边以策成全。 虽然一切顺利，没用上。 但你不能让人家大老远白跑一趟？ 就算是看阿彪面子上，茶水费得给点儿，饭局得安排一下？ 这又得至少几千块钱。 所以说，当初人家光头刚说那话，一点儿没错。 ‘养小弟很费钱的！’ 我那时候，还老置疑人家呢！ 随即，我们刚准备撤出，却突然听到外面一阵动静。 有摩托车的引擎声，有汽车的引擎声。 还有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 “靠，阿彪这家伙……” “真尼玛是个棒槌！” “明明跟他说了，让他们在暗处别露面，有危险再出来。” “怎么就是不听呢？” 我皱了一下眉头，迎了出去。 啊？我靠…… 眼前的一幕，禁不住让我一阵头皮发麻。 好多车，好多人。 我们被包围了。 但这些人根本不是阿彪和阿彪的人。 第197章 对峙：我想一喷子轰了他！ 啥情况？ 我赶快甩开了甩棍。 火麒麟他们也迅速地亮出了武器。 小胖直接端起了喷子。 但是对方人太多了，似乎根本没把我们放在眼里。 他们已经将整个废弃屠宰厂，团团包围。 而且黑压压的一群人，正在朝这门口汇聚，其中还有几个骑着摩托车的，还有几个是刚从出租车上下来的。 而且他们也都拿着家伙。 什么造型都有，穿的五花八门，年龄也大小不一。 年长的估计得有五六十了。 年纪小的，恐怕也就十六七的样子。 有拿棍子的。 有拿各种刀械的。 还有拿着镰刀、锤头等物什的。 个个黑唬着脸，好不吓人。 起初我以为他们或许是那王辉安排的人，但很快就否定了。 因为我发现，王辉和他那三名伙伴，此时也正一脸惊恐地望着外面这些人，吓的眼睛都绿了。 所以他们肯定不是一伙的。 这帮人很快就声势浩大地簇拥了过来。 领头的长的很有特色，尖嘴猴腮没下巴，脖子长的出奇的长。 年龄倒是看起来不太大，估计也就二十八九的样子。 手里也不知拿着一样啥东西。 像是擀面杖。 “罗爷，您还亲自过来了？” 一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中年男子，点头哈腰地迎了上去。 年纪轻轻就称爷，说明这个尖嘴猴腮的家伙，确实在这帮人中的身份地位，非同小可。 但这位罗爷到后，只是不停地打量着我们。 就像我们也在不断打量他们似的。 双方都在试探对方底细。 “各位好汉，各种兄弟。” “我们初来这里，办了一点私事。” “也不知是哪里得罪了各位？还望给个明示，行个方便，让我们走。” “多谢了。” 火麒麟见对方人多势众，还是选择先盘盘道。 他跟阿彪一样，都是混迹江湖的老油条，知道什么时候该霸道，什么时候该收敛。 “你特么给我闭嘴！” “今天你们一个人也走不了！” “罗爷，怎么着？” “要么先把这帮人捆了再说？” 那罗爷身后一个戴着压缩帽的男子，突然开口说道。 一听这话，火麒麟顿时火冒三丈。 他当即从小胖手里抢过了那支短喷子。 “什么意思？” “跟你们好好说话不好使是？” “来啊！捆啊，信不信老子崩了你！” 火麒麟端着喷子一阵怒骂。 “呵呵，你跟我们玩儿枪啊？”罗爷不屑地撇了下嘴，不慌不忙地敞开了上衣，笑着说道：“看见没？正儿八经的进口撸子。” 我顿时猛地一惊。 因为他的衣服里，果然揣着一支勃郎宁。 但他并没有伸手掏枪。 而是合上衣服，接着说道：“我那几个兄弟们身上，都有这玩意儿。” “就一铁疙瘩，平时不屑用。” “不信的话你就对着我搂一发试试。” “我保证你在三秒钟以内，身上被打出十个透明窟窿。” 这罗爷一脸气定神闲。 说话间，气场十足。 而且他身侧果真已经有好几人开始往身上摸了。 “你以为老子不敢？”火麒麟这暴脾气上来，那也不是闹着玩儿的。 但是这种状况下，我岂能坐视不管。 我赶快上前一步，一把按下了火麒麟的枪管。 “放下！别尼玛冲动！” 我朝他提醒着。 然后朝眼前这位罗爷笑了下，说道：“咱们无怨无仇，没必要刀枪相照。” “你也看到了，本来我兄弟好好说话呢，是你的人先拱的火，刚一对话就说是要捆了我们，他才一怒之下摸起了喷子。” “即便是有恩怨，也自该说个明白。” “再定是和，是打。” “你说呢？” 我将矛盾点稍微一转移。 其实是想告诉他，过错方在他们。 反正这种情况下，硬拼是肯定拼不过人家的。 而且我又不傻，跟一群不明身份的人，在这里杀个你死我活，有个球用啊？ 不管是打赢了，还是打输了，都是只吃亏，不落好。 但这罗爷身边那个戴压缩帽的家伙，就是个战争狂，他马上又是一阵煽风点火：“说尼玛什么啊说？你特么的还敢质问起罗爷来了？” “我们的地盘儿，罗爷说了算。” “我们说弄死你们，你们就活不过今晚。” “操，看你这屁股脸上弄的，白花花的，想当小白脸啊？操，臭b德性。” “喂，操尼玛的，你给我往后退！” “你哔哔你玛了个b……” “……” 他在那没完没了地骂了起来。 有一句没一句的。 就好像也根本不管骂的对不对，就是单纯地为了骂你而骂。 而且骂起来唾沫横飞，气焰冲天。 我这一刻终于体会到火麒麟刚才的心情了。 靠，换谁谁也急啊！ 这个戴压缩帽的家伙，太尼玛嚣张了！ 我能惯着他？ “草尼玛的，你嘴巴是刚吃完屎吗？老子先崩烂你的嘴！”我比火麒麟还暴躁，直接从他手里抢过喷子，就朝这戴压缩帽的家伙逼了过去。 这压缩帽男子本能地往后一缩。 他身侧那些人，相继亮了亮手里的家伙。 还有几个人，直接从口袋里掏出了怀中的武器。 是撸子。 果然都有撸子。 五六把勃郎宁全亮了出来。 一枪二马三花口，这几种撸子，可谓是聚全了。 “卧槽……” 就连火麒麟也忍不住惊呼了起来。 还有小胖和大地雷他们，也都吓的脸色煞白。 当然，我也害怕啊！ 但是也不知是一种什么力量，促使着我无视这些撸子，义无反顾地朝前逼近，逼近，再逼近！ 我可能真的是上头了。 脑袋里一阵热血翻滚，就特么一个想法：先干了这个戴压缩帽的！ 这狗日的，让我非常、非常、非常之讨厌！ 简直就是个害群之马，臭搅屎棍。 “快，快点的！” “大爷的，快，出事了……” “兄弟，哪呢？” “……” 随时一阵粗犷的声音。 又一队人马手持刀械，从另一侧杀了过来。 正是阿彪他们。 二十多人气势汹汹地往这一站，罗爷这些人也得掂量掂量。 “卧槽！” 阿彪见现场已经剑拔弩张，不由得吓了一跳：“大爷的，这是要动上喷子了？” “啥情况啊，兄弟，你的脸怎么这么白……” “这帮人干嘛的啊？” “这么多……” 他朝现场一阵扫瞄，由于太出乎意料，眼睛瞪的大大的。 “操，又来一伙？玛德，孤陋寡闻了，这位尼玛是圣手罗爷！”仍旧是那个头戴压缩帽的家伙，朝着阿彪一阵威慑。 “圣手罗爷？” “半头鬼的师兄弟儿？” 阿彪神色一变，呢喃了一句：“大爷的，咋惹上这号人了？” 我冲阿彪问道：“你认识他们？” 阿彪点了点头：“听说过。” 我愤愤地说道：“靠！我这也正纳闷儿呢，我们来办自己的事，正准备回去，就被他们给包围了！这帮人啥也不说，就是骂骂咧咧……” “罗爷是，可否借一步说话？”阿彪当即看向那尖嘴猴腮无下巴的头目。 那戴压缩帽的又开始搅和了：“罗爷，咱不鸟他！他够资格吗？” “闭嘴！”罗爷瞪了他一眼。 然后倒负起双手，一个人就朝着阿彪方向去了。 好大的胆识与魄力！ 这纯粹是属于单刀赴会了。 “兄弟，哪条道上混的？”罗爷眼中像是掠过几分赏识，冲阿彪问道。 阿彪呲着嘴唇一乐：“混到哪算哪，瞎混呗。哪能跟您比啊？” 俩人简单两句对话，就打开了话匣子。 说到紧张处，他皱下眉头，他耸耸肩膀。 说到投机处，俩人又突然开怀大笑，还互相让起烟来。 反正我是看不太懂。 盘道，咱不在行。 毕竟咱属于刚入江湖的后生仔。 人家阿彪是老江湖，跟哪条道上混的都能盘出个一二三来。 就连火麒麟也禁不住佩服起阿彪来：“牛逼啊这阿彪，我都不知道什么圣手罗爷这号人，阿彪居然能盘上？” 这时候，那个伟大的人民公仆王辉王秘书，更是站在那里不停发呆。 他现在跟我一样，也正迷糊着呢。 明明是我俩之间的斗争。 怎么还把罗爷这帮人给引过来了？ 这帮人干嘛的啊？ 正疑惑间，那边罗爷和阿彪像是已经达成了共识，还握了握手。 看来是谈的挺顺利的。 “大爷的，误会。” “都是误会啊。” “没事儿了，没事儿了……” 阿彪先是让自己那帮兄弟放下了手中武器。 然后便呲着厚嘴唇，朝我晃晃悠悠地走了过来。 “大爷的，你这回真是中大奖了！” “彪哥真服了你！” 阿彪朝我递来一支烟。 “什么意思？”我听了，简直更是一头雾水。 我特么这是被这么多人包围了。 中个锤子的大奖啊。 第198章 我不想当祸事精 阿彪搂过我的肩膀，跟我解释了一番。 他说，这次这帮人可不是一般的黑社会。 他们是个大帮派。 名曰‘圣手帮’。 什么？ 帮派？ 又是帮派？ 阿彪一说出帮派俩字，我顿时有些头皮发麻。 还记得那第一次遇到淘血帮的场景，那气势，那场面，那种压迫感…… 一个组织从团伙到帮派，就如同是从一个家庭作坊，发展为上市公司，这期间不知要经历多少的风风雨雨，与打打杀杀。 然后阿彪接着说，圣手帮，顾名思义，就是靠手吃饭的。 大爷的，说白了，就是小偷！ 圣手帮就是一个组织庞大的小偷集团。 其势力范围，以燕京为中心，上可通至黑龙江默河，下可延伸至山东东南部、河南中西部等地区。 曾经有人透露，单单在燕京，就有圣手帮大大小小窝巢、据点79个。 其人数已经达到数千人、甚至上万人之众。 这个圣手帮的罗爷，是帮派里名望很高的代表。 而且他与先前阿彪向我提到的那个‘半头鬼’，是师兄弟关系，俩人都在圣手帮里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而实际上…… 这个废旧的屠宰厂，就是人家圣手帮聚会、开会的一个重要据点。 当我们的人和王辉的人在这里对峙之前，这里其实是有圣手帮的人留守的。 但是那人能掩藏气息，身轻如燕。 所以我们根本都没有察觉到现场有别人。 当然，对人家那圣手帮的留守人员来说，我们才是外人。 甚至是疑似‘入侵者’。 他也许是觉得我们会对帮派不利，所以就开始打电话召集人手，朝这边聚拢，会合，赶走入侵者。 就这样，圣手帮附近的众多成员，纷纷赶来。 …… 我听后，也真是很无语。 敢情这个王秘书也真特么会选地方。 他选的交人地点，居然是人家圣手帮的秘密据点。 这是跑人家老窝里来了。 这种几率，确实跟买彩票中大奖差不多。 这就相当于，野猪和野狼约架，结果约到了人家狮子的巢穴里，差点儿让人家狮子饱餐一顿。 “靠，总算是有惊无险。” “阿彪你要晚来一步，我恐怕真要干那个戴帽子的了。” “真的，我特么的真想一喷子轰死他！” “现在想想，还是想弄死他。” 我狠狠地抽了几口烟，说道。 烟气与怒气交汇在一起。 想起刚才的场景，有后怕，有遗憾，也有一些特殊的无奈。 说实话，再次与帮派遭遇，仍旧是让我感到绝望。 为什么绝望？ 在帮派面前，我们这种势力仿佛显得有些太弱势了、太渺小了。 一旦双方真的火拼起来，我们没有任何胜券。 哪怕是面对这种以小偷组成的大团伙。 你怎么打？ 人家随便一个据点，就几十上百人。 而且武器也比咱先进，光特么撸子就亮出来六七把。 就算你集结所有力量，拔掉了他们这个据点，干掉了这个据点所有的人……然后呢？ 会有其它据点几百、上千人过来砍你，杀你。 你所面临的结果，只能是被消灭。 我正若有所思呢。 身旁的关亮突然说道：“龙哥，彪哥，我觉得那个戴压缩帽的家伙，有问题。” “大爷的，你可别瞎机巴乱说！”阿彪皱眉提醒道。 他赶快左右观瞧一番。 幸亏是圣手帮的人已经撤走了大半了。 只剩下少数一些人，三个一群，五个一伙，凑在一起聊着什么。 “我没瞎说。” 关亮强调了一句。 然后就开始从头到脚去分析。 本来这件事就是个误会，我们也是歪打误撞进了人家老巢。 双方一见面，解释几句就完事儿了。 但是为什么差点儿火拼起来？ 就是因为这个戴压缩帽的家伙，一直在推波助澜。 一开始，是火麒麟跟他们盘道，解释。 但是这个戴压缩帽的根本不让你解释，直接就是骂骂咧咧，把火麒麟惹毛了，想拿喷子轰他！ 然后是‘龙哥’为了大局，劝住了火麒麟。 龙哥亲自跟他们讲道理。 结果又是这个戴压缩帽的家伙口吐芬芳，把龙哥也给惹急了。 龙哥这暴脾气自然也不惯着他，再次被点燃了导火索。 各种迹象表明，这戴压缩帽的肯定没安好心。 他几次从中搅和，不给我们向那位罗爷解除误会的机会。 就是想挑起我们双方战争！ 所以说，这个戴压缩帽的小子，要么是警方卧底；要么是别的帮派打进来瓦解圣手帮的；要么是圣手帮其它势力派人打进来制衡罗爷的；要么是…… 经过关亮这番分析，我也顿时恍然大悟。 其实刚才我也挺奇怪的。 我和火麒麟都没有主动挑起战端，而是选择耐心地跟他们解释。 的确就是这个戴压缩帽的家伙，张嘴就骂人。 以至场面差点儿失控。 表面上看，这是个不讲理的混球。 其实就是居心叵测。 “大爷的，这亮子脑袋瓜转的就是快！” “老子都没想到这一层。” “我还以为，这狗日的就是嘴贱呢。”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儿啊，操他大爷的！” 阿彪也禁不住一阵感慨，并且朝关亮投去了阵阵赞肯的目光。 关亮建议阿彪可以悄悄向那罗爷建议，多注意一下戴压缩帽的这个人。 阿彪裂嘴骂道：“大爷的，你懂个屁啊？跟这些玩帮派的，咱最好还是保持距离，里面充满了无形的斗争，容易被卷进去。懂了？” 然后，众人开始撤退。 我本想给阿彪拿6000块，让他打点兄弟们。 但阿彪死活不要，还差点儿跟我急了。 我只能作罢。 想起晚上还要去魔夜踩点儿，我就给火麒麟、大地雷、小胖他们拿了点钱，让他们直接去魔夜附近，找个地方先吃个饭，垫巴垫巴。 我先跟阿彪回一趟基地。 关亮也跟我回去。 然后我们再到魔夜去会合。 我们在商量这些事的时候，那位王秘书一直傻逼呵呵地站在那里，也不知他听到了没有。 很显然，他们一直没敢溜。 害怕被我们抓回来，会将他们揍的更狠。 “龙哥，这几个人弄死算了。” “用腰带勒死，反正这附近荒了，没太有人往这里来，我们就随便一埋。” “玛了个b的，这种狗逼玩意儿就不能惯着。” “送他们早点去投胎。” 火麒麟指着王辉几位白面公仆，义愤填膺地说道。 我看到那王辉听了，吓的双腿都哆嗦了起来，于是笑了下说道：“算了，留着他们！” “留这种傻逼混官场，我更放心。” “虽然说这些狗日的不会有啥作为，纯粹是造粪的机器。” “但是以他们这脑子这状态，应该成不了大祸患。” “要是把他们弄了，换些脑袋瓜子精明的进来，那老百姓就别活了，能被他们算计死，祸害死。” “老百姓不需要太精明的人当官做主。” “他们只想吃饱喝好过太平日子。” “明白了？” 我照着火麒麟肩膀上轻拍了一下。 其实我确实就是这么想的。 通过这次交手，我已经领教到这王辉是怎样的一个人了。 爱拍马屁，想上位。 但是头脑简单，教条主义。 还盲目自信！ 其实就是特么的废物一个！ 老百姓宁可希望官场上多些废物尸位素餐，大家养着这些造粪的机器。 也不愿望让那些心思精明、八面玲珑的所谓官场精英，整天打着各式各样的名义，千方百计搜刮民财，置人民生活于水深火热之中。 我赵龙也是老百姓。 地地道道的华夏百姓。 我也向往祖国强盛，百姓安居…… 然后我们分头行动，各自出发。 我和阿彪坐一车。 这一路上，阿彪见我一直像是有心事的样子，就问道：“怎么了兄弟？这事儿不是破了吗，连这个王秘书都被你干了，你还担心什么？” 我还担心什么？ 我看了阿彪一眼，说道：“这个王秘书不成威胁，真正的威胁仍旧存在！” 阿彪顿时恍然大悟：“没错，没错。大爷的，重点是那个大家伙，姓苗的处长对不对？大爷的，我告诉你，这事儿确实不能再等了，得想办法搞定他，不然他反过来咬你一口，就够你受的。” 我反问：“怎么搞定？” 阿彪呲着厚嘴唇嘿嘿一乐。 就又开始冲我支招了。 仍旧是以前跟我出过的那些个点子，套路。 你比如说，拿他儿子苗群做文章。 你就想办法把苗公子约出来，从他身上弄个重要的物件，寄给他家老爷子。 老爷子就明白了。 他自己宝贝儿子被你拿捏着，还敢替大长虫收拾你呢？ 大爷的，先保佑好自己儿子再说。 这样一来，你暂时就安全了。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你特么翻来覆去，就会这一招啊！” “还有别的吗？” 我朝阿彪瞪了一眼，仍旧很排斥这种手段。 但阿彪却不以为然，只要能够实现目标，你管它用什么手段呢？ 就跟陆天豪豪哥似的。 你敢说豪哥人不行？不敞亮？ 但是豪哥这么大的大佬，照样也会用一些看似上不了台面儿的手段，去实现和达成自己的目标。 你既然跟豪哥比不了，就不要嫌手段卑劣。 装尼玛什么好人啊你？ 阿彪将我狠狠地批判了一番。 我承认，他批判的对。 我赵龙有时候做事，就是太坚持原则了。 我心里的仁义道德、是非观念太强，太重，我眼睛里容不得奸邪。 但是阿彪这一提豪哥，倒是让我禁不住眼前一亮。 对啊，可以找豪哥帮忙啊。 豪哥的实力那么强，人脉那么广，他肯定有办法。 反正我是不想再让琛哥替我擦屁股了，近段时间我捅的篓子，全是琛哥替我兜的底，不然我都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多少回了。 如果这件事，再去麻烦琛哥，恐怕我在琛哥心里就会被彻底标签化了。 我会被贴上一个大大的标签：祸事精！ 光尼玛给琛哥惹祸了！ 所以说，让琛哥先歇一歇。 先请教一下豪哥试试。 怀着一种期待与忐忑参半的心情，我拨通了陆天豪的电话。 他其实有很多个号码。 我拨的是他的私交号码。 当然，我也并不是用的自己的手机。 我用的阿彪的。 像苗处长那样的身位，想定位我手机太容易了！ 我必须要处处小心谨慎。 “哈哈，赵龙兄弟！” “咋想起给哥哥打电话来了？” “你先别说，让我猜一下……是中关村那个项目定下来了，对不对？” 许久未联系，豪哥仍旧很热情。 他的声音很亲切，很自然。 让我听了心中一阵暖意。 “豪哥，大恩不言谢，这件事确实刚定下来。” “而且我们老大还给了我20万的居间，我正准备抽时间去看望你一下呢。” “就是近期事情太多了，所以……” 我向豪哥解释了一番。 然后鼓起勇气道出了自己此刻的窘迫境况。 “豪哥，兄弟现在是遇到难事儿了。” “碰上一道不太好过的坎儿。” “希望豪哥，帮兄弟指条明路。” “……” 第199章 你死了我也不会掉泪！ 电话里，我将自己怒干大长虫后，所发生的一些事，一五一十全跟豪哥说了。 包括这个王秘书装神弄鬼，想替主子分忧。 甚至连遇到圣手帮的事，都说了。 豪哥听后，沉默了片刻。 “兄弟啊，你可是真性情啊。” “说打就打，说干就干，有股子江湖人失传已久的侠气。” “那个人间毒物大长虫，确实该打。” “打的好，打的好啊。” “你这是为江湖除一大害啊。” 豪哥对我的做法，给予了充分的肯定。 还连连夸赞我这事做的没错。 我禁不住一阵苦笑：“豪哥，您就别给兄弟灌迷魂汤了！你不可能看不出来，兄弟现在的处境，随时都有可能被那姓苗的找人干掉。” 豪哥又沉默了片刻。 “嗯，这倒是有可能啊。” “官面儿这些人，手段狠着呢！” “他们能一边跟你笑眯眯地拜把子，一边拿刀扎向你的心脏！” “兄弟，你先别着急。” “这个苗处长，我对他也不太了解。” “这样，我先找人打听一下，看看有什么突破口。” “能摆个局子把事儿平了最好。” “实在不行，咱这边出点儿血。” “他不是想要钱吗？70几万来着，给他就是了！” 陆天豪在电话中不断地安慰我，开导我。 但我一听到他想让我拿钱摆平，我心里立马就很不舒服：“豪哥，你觉得兄弟这条贱命，值这七八十万吗？” “豪哥，兄弟不服啊。” “凭什么啊？兄弟被人骗了钱。” “我只是拿回了原本属于自己的钱，没毛病啊。” “就因为那大长虫有背景，有靠山，我就要倒贴给他将近80万？” “豪哥，不瞒你说。与其拿钱平事儿，我宁可跟他同归于尽！” “真的，我就是这么想的……” 我越说情绪越激动。 反正就是一个原则：要钱没有，要命……也不给！ 要么你弄死我！ 要么，我与你鱼死网破！ “啊，兄弟，你别激动。” “你说的也对，花七八十万摆平这事儿，确实挺孙的。” “这样，你先别到处乱跑，你最好是就先留在你们公司基地，随时等我电话。” “我深挖一下，看看有什么可以利用的点。” “行兄弟？” 豪哥接着说道。 我点了点头：“谢谢豪哥。” 这一通电话，并没有得到预期的效果。 看来这件事儿是越来越棘手了。 如果就连豪哥也没有办法帮我去制衡那个苗处长的话，恐怕我真的无救了。 要么拿80万买条命。 要么，没命。 但是即便如此，我也要跟这位苗处长搏一搏。 我不可能妥协，更不可能束手就擒。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即便那黄河之水天上来。 我亦持一把铁锹，站于那风口浪尖！ 搏击风浪！ 靠，也只能这样了。 假装英雄。 假装视死如归。 “大爷的，别愁眉不展的了。” “屌大点儿事，豪哥肯定能有办法的！” 阿彪拍了拍我的肩膀，朝我递来一支香烟。 那出租车想回头阻止，试了试没敢。 我狠狠抽了一口，笑的很牵强：“就是啊，怕个球啊？” “兄弟你放心，就算你死了，彪哥也不会为你流一滴眼泪。”阿彪信誓旦旦地说着，然后也猛地嘬了一口烟。 任烟气上漾，他豪情满面。 “我会一手拎上一把大砍刀，找到苗家。” “大爷的，见人杀人，见狗杀狗！” “我把苗家人的脑袋瓜子，全部剁下来装麻袋里，送到你的坟前祭奠！” “然后我就去自首，砰，一颗子弹送我走。” “大爷的，活着做兄弟。” “死了，继续做兄弟。” 阿彪说着说着，就搂住了我的肩膀，笑的很魔性。 我一把甩开他的手，骂道：“又尼玛开始煽情了，滚一边去！想让我死，哪那么容易？那姓苗的，他问过我父母吗？” 我这样说着，其实眼睛里已经有些湿润了。 这种境况之下，我确实已经做不到泰然处之。 “大爷的，车到山前必有路。” “彪哥跟你同进退。” “好了不提这事儿了，等豪哥回话。” “我先跟你说件公司的事情，琛哥的事，琛哥买新车了，你知道吗？” 阿彪突然向我爆出了一件爆炸性新闻，借以转移话题。 我自然很是震惊：“啥时候买的？” 阿彪道：“就我来之前！” 我反问：“买的啥车？” 阿彪脱口道：“大奔啊，当然是！” 不得不说，琛哥这人做事那叫一个痛快。 原本他还安排，让我抽空陪他去汽车公园看看的。 结果他今天下午去办事，正好经过一家奔驰4s店，进去逛了一圈儿，直接就全款提了回来。 据阿彪说，他自己那辆丰田还停在人家停车场上呢。 也是够心盛的。 好，一提到车，我这心情立马就好转了不少，甚至是振奋了起来。 我就是热爱车，热爱速度与激情。 虽然不是我自己买的。 但琛哥添了车，我也同样为他高兴。 至少咱能看看，摸摸？ 或者说偶尔给琛哥当当司机，也能出去飙两圈儿。 就这样，我满怀期待地回到了基地。 果不其然！ 一辆崭新的黑色奔驰e280，正停在基地院子里。 那么的出众，那么的显眼。 那么的高端大气。 基地很多人都还站在一旁围观，赞赏。 甚至是那些个跟众泰合作的黑中介，也是一脸羡慕地盯着这车，赞不绝口。 琛哥也时不时从办公室里出来，按一下钥匙听听响。 看的出来，他内心也很激动。 男人嘛，哪有不爱车的。 “哇，小龙，快快快！” “丫的，我下午刚提了新车回来了。” “过来看看咋样？” 琛哥发现了我到来，马上朝我使劲儿地招了招手。 “太帅了！这车才符合你的身份啊，琛哥。”我笑着迎了上去，像伴郎帮新郎品鉴新娶来的娇妻一样，前前后后，左左右右一阵观瞧。 那叫一个羡慕啊。 琛哥笑的很魔性：“是？是换晚了，好车确实开着带劲！来，进去坐坐！” 我试探地问道：“真能进去？我怕给你弄脏了。” “丫的，说哪话？”琛哥笑骂道。 我盛情难却，小心翼翼地打开车门，坐上了驾驶位置。 这是一种时尚与科技交织的豪华感。 内饰精美，真皮坐椅，帅破天。 但这时的奔驰，其实还没采用‘怀挡’，跟其它豪华品牌一样，用的是握推把的‘地挡’。 直到08年、09年以后，奔驰各系陆续应用了‘怀挡’设计，才有了它独树一帜，引领豪华品牌科技腾飞的新气象。 进而成为国内三驾马车的领头羊。 其实时下的车市，价格那简直是贵的离谱。 像这台奔驰e280，现在的售价大约是70万左右。 按照现在的物价，这一辆车可以在五环内买一套100平左右的房子了。 但是换到十年后你试试？ 奔驰e级价格降到了40多万起步。 但这样一辆车，在大燕京连个卫生间都买不起了。 那时你会发现。 存钱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 通货膨胀这四个字，会无形中把你手里的钱，稀释的只剩下水分了。 “哈哈，小龙啊，别光看啊。” “去，出去遛一圈儿！” “丫的，我知道你开车技术好，别人我还真不放心让碰！” 琛哥毫不吝啬地说道。 “这……”我简直是受宠若惊。 众目睽睽之下，我缓缓地驱动车子，驶出了基地。 说真的，开新车的感觉，太爽了。 要是开的自己的，就更爽了。 我在大道上来回飙车，享受着久违的速度与激情。 直到一阵手机铃声响起。 是豪哥。 我打开手机免提。 “兄弟，我刚才拖人查了下，问了问。” “你现在的处境，确实相当危险。” “据了解，那个苗处长目前已经暗中张罗到了三伙人，对付你。” “这其中就有帮派的那些人，还有一个地下杀手……总之很复杂，甚至还有其它未知手段。” “我怀疑，这个姓苗的……” “他有可能，是真想干掉你！” “……” 电话那边，豪哥的语气有些复杂。 甚至可以说是沉重。 我听了，脸上的神色骤然一变，再变…… 坏了！ 一时心惊中！ 我差点儿在失神状态下，撞到马路牙子上。 第200章 重回故所，星月无边！ 确实地说，我没想到那苗处长会花这么大力气对付我！ 事情远远超乎了我当初的想象。 我本以为，就像那王辉一样，苗处长只是想通过大长虫事件，逼我赔点钱。 但看来现在，他这是想让我赔命啊！ 可我呢？ 我却几乎没有任何还击的能力！ 我怎么还击？ 这苗处长都动用上帮派了。 而且还雇了杀手。 其实在得到豪哥这一番消息后，至少有那么几秒钟，我很想直接就杀到这位高高在上的苗处长面前，问问他：为什么？ 然后一刀剁了他！ 你不想让我活。 我凭什么还要让你活着？ “怎么，怕了？” “赵龙兄弟啊，听我的，你现在真的不能再在公司呆下去了。” “这样，你来我会所避一避。” “我这边私密性强，而且常有官方大员光顾，谅那姓苗的也不敢把手伸进我这里来。” “你先过来躲几天，我再帮你想想办法。” “在这件事没有彻底平息之前，你就不要离开我这里。” “这样，我安排两辆商务车……” “不行，这样太明显了，反而会招人耳目。” “还是你自己过来。” “记住，别慌，稳住心态。” “我在会所这边加强防备，等你过来。” “……” 陆天豪在电话中不断朝我嘱咐着。 我听的出来，他其实也在为我的安危所担忧。 真的，豪哥对我太好了。 其实我俩也算是萍水相逢，就只是在他庄园时那一面之缘。 或者说，我之前也确实帮助过他工地上的工头和民工，抵御过开发商雇佣的二百余名黑社会的袭扰。 就此，豪哥就认定了我这个兄弟。 尽管我那样做也不是为他。 我是为了周强周大哥。 为了那些抛家舍业出来挣血汗钱的民工们。 “豪哥，你的心意我领了。” “但是我不能逃啊，不能当缩头乌龟啊。” “既然那姓苗的执意要弄死我，我再躲来躲去还有什么意义？” “我就接着呗。” “只要他弄不死我，我就想办法弄死他！” “把我赵龙逼急了，没好果子吃，我什么什么事都能做的出来……” 我咬紧了牙关，心中一阵热血翻腾。 这一刻，我浑身的杀气像是一下子被激发了出来。 怕到一定程度，我反而不那么害怕了。 反正怕也是死，不怕也是死。 倒不如死得其所。 “不要意气用事啊。”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关二爷当年杀了人得罪了官府和豪强，不也是选择了暂避锋芒吗？” “你信我的，我会一直跟进，这件事肯定会迎来转机。” “前提你必须要躲一躲。” “就这么定了。” “我在会所等你，不见不散。” “……” 陆天豪又劝了我几句。 我这颗不甘飘零的心，已不知何处安放。 我知道，豪哥说的有道理。 为了说服我别逞一时之强，他甚至还跟我提到了关二爷。 留得青山在。 留得青山在…… 我将这五字在心中默念了多遍！ 好，就这么定了！ 先去豪哥会所一避！ 我终于做出了最冷静的选择。 开车回到基地。 琛哥正站在那里一阵笑容可掬：“小龙啊，怎么样？” “好，好啊，提速，推背感，稳定性，操控性……都……都很好。”我连连点头，然后将车钥匙小心翼翼地交回给了主人。 阿彪呲着厚嘴唇试探地道：“琛哥，我也想开两把。” 琛哥朝他一摆手：“你丫的就算了！你不稳重，丫的再给我撞了，我这新车。” 阿彪争辩道：“琛哥我比赵龙稳重多了。” 琛哥厉声道：“闭嘴！人贵有自知之明！” 我站在原地，也不知是伫立了多久。 迟迟不知怎么跟琛哥请假。 现在，豪哥正在他会所等我呢。 “琛……琛哥。” “我跟你请个假。” “大……大约三天？四天？三四天。” 酝酿良久后，我才终于跟琛哥开口提了出来。 “请……请假？中关村那边，上项目在即，你这员大将要请假？”琛哥禁不住蹙起了眉头。 我心想坏了，看来是不批准。 “好，准了！最近你确实累坏了，休息几天也好！”琛哥接着说道。 我赶快道：“谢谢琛哥。” 就这样，假请到了。 我没敢再犹豫，直接就打车赶往陆天豪的庄园。 再次来到豪哥庄园，一种莫名的亲切感。 之前我和阿彪在这庄园里，经历了太多太多的事情，也与豪哥敞开了心扉，我们之间有了兄弟般的情谊。 这一刻，豪哥已经安排好了人，在庄园门口迎接我。 人不多，只有俩人。 都是豪哥的亲信。 这种事，自然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豪哥做事，自然思虑周全。 一进庄园，就仿佛进入了一个世界桃源。 这是一个与外界不太相同的世界。 笼中，雄狮竖目，猛虎嚎啸。 大猴子小猴子，在那不停地窜跃着身体，攀栏，倒挂，好不自在。 长颈鹿脖子伸到天际，像是要把快要落山的夕阳一口吞下。 驼鸟抖颈，孔雀开屏。 再往前走，豪哥已经亲自迎在会所门口了。 他大老远就朝我伸开了欢迎的臂膀。 “兄弟来了？” “这就对了嘛。” “你就安心呆在我这里。” “那个姓苗的，就没办法拿你怎么样。” 豪哥带我进了他的会所。 我仿佛瞬间就与外界隔绝了。 这里安静，祥和，雅致，美轮美奂。 豪哥还专门为我准备了一部小灵通手机，供我在这里使用。 像上次一样，一场丰盛的晚宴，让我再次体会到了这世间锦衣玉食的魅力。 珍贵的食材，巧夺天工的做法。 在就餐过程中，豪哥分别叫来了几个人。 朝他们一阵安排、部署。 而且他还连续打了好几个电话，为我的事情争分夺秒。 我这心里挺感动的。 琛哥是个好大哥。 豪哥何尝不是？ 他们对兄弟都是尽心尽力，毫无保留。 “行了兄弟，你今晚早点休息，我就先不陪你了。” “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呢，就直接跟小星和小月说，她们帮你解决。” “我明天一早，再过来陪你吃早餐。” “会所里烟酒都是齐的，你可以随意享用。” “千万不要跟哥哥客气。” 陆天豪跟我交代了一番后，就去忙的事情了。 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想跟他提一提的。 我心里一直所牵挂着的，周强周大哥。 周强一直是豪哥国际城工地上的一个小工头。 谁还没点私心啊？ 我很希望豪哥能提拔一下周大哥，让他有机会能够成为豪哥的亲信，或者左膀右臂。 但是现在恐怕是有些不合时宜。 而且我也确实没啥底气。 我自己正受着豪哥的庇护和荫泽，甚至是自身难保。 还跟豪哥提条件呢？ 会所豪华包厢里，我上了个卫生间，并且给火麒麟他们打去了电话。 我告诉他们，计划有变。 今晚上魔夜踩点的行动，取消了。 其实我现在的状况，挺懵的。 人在顺境之时，就容易飘，觉得只要肯打肯拼，全天下都是你的！ 但一旦落入逆境，想法就完全不一样了。 我特么的什么处境啊。 居然还想着去砸人家魔夜的场子？ 我疯了？ 回想起自己近段时间的疯狂之举，我禁不住发出阵阵苦笑。 甚至是，反思。 还是那句话：步子大了，容易扯了蛋。 我现在确实应了这句话了。 成了特么的缩头乌龟。 真憋屈！ “嘿嘿，龙哥。” “跟你说件事儿，我现在……嘿嘿……” “再给我打点儿生活费呗。” “我这几天按你吩咐，一直挺关照那个小杨光的，花了我不少钱。” “我早都吃上方便面了……” 火麒麟这货是真会见缝插针啊。 电话里，又跟我要起生活费来了。 要是换在平时，也许我真会考虑给他打个三千两千的。 但这会儿，他就别想了。 “你特么脸皮咋还这么厚啊？” “一天天的没完了是？” “天天跟我要生活费，生活费，你真当我是比尔盖茨啊？我特么耳朵都听的长茧了。” “你平时吃的方便面是黄金炸的吗，一千块一盒？” “这几天别尼玛再烦我！” “听到没有？” 我直接没跟火麒麟递好话，将他骂了个狗血喷头。 这种贪得无厌、厚颜无耻之人，就不能惯着。 就要教会他懂得开源节流。 要会省着花！ 唉，养小弟太特么费钱了。 我感觉自己现在都快变成光头刚了。 动不动就有此等感慨。 上完厕所后，我听到有人敲门。 不知为何，我的心里忍不住一阵怦怦的悸动。 未见其人，先闻其香。 我过去开了门，外面站着一对非常美丽、可爱、卡哇伊的美少女。 那对双胞胎：小星和小月。 上次我和阿彪在这住下时，豪哥安排她们服侍的我。 我们三个人在这个房间里，度过了一个美好、浪漫的夜晚。 “龙哥好！” “龙哥，好想你哟！” 小星和小月直接就朝我扑了过来。 我发现，她们今天跟上次不太一样了。 她俩都穿上了卡通服。 小星穿的是黄色的，衣服上是很多星星的图案。 小月穿的是红色的，衣服上有月亮图案。 而且她们发型也变了。 原来她俩都是从头到脚一样的装束。 毕竟是双胞胎嘛。 但这回，小星扎起了小马尾，小月则烫了个挺性感的波浪卷儿。 “龙哥，现在好分辨了？” “为了让你不再认错我俩，我俩特意的！” “我是小星，我是小月。” “我是龙哥的星。” “我是龙哥的月……” 姐妹俩一人拉起我的一个胳膊，跟我侃侃而谈。 我感觉她俩这是想把我分了。 其实，我对她们的印象还挺好的，挺深刻的。 虽然我们之前只有那一晚邂逅。 但是这对姐妹花美丽、活泼、天真、可爱的样子，却深深地扎根在了我的心里。 我们坐在那里，一边吃着水果零食，一边聊天。 包厢里阵阵欢声笑语。 我感觉先前的所有压抑情绪，陆续都被这对小姐妹化解了。 跟她们在一起，真的很舒服。 可以让人变得无忧无虑。 暂时将心中那一切烦恼，抛到九霄云外。 “龙哥，我们陪你去洗个澡澡。” “然后你躺下，我们好好给你放松一下，让你舒服舒服。” “然后帮你剪剪手指甲。” “剪剪脚趾甲。” “掏掏耳朵……” 姐妹俩嘻嘻地说道。 然后就开始从容地，在我面前褪掉了外套。 我惊异地发现，她俩像是连内衣都精心挑选了似的，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 像是有意在颜色、款式上保持明显区别。 这真的单单是为了让我更好区分她俩谁是星，谁是月吗？ 这回我没蒸桑拿。 上回都快蒸熟了，这次省了。 我只是盛情难却，在她们的帮助下，冲了冲澡。 然后小星和小月分工明确，一个在前面帮我打肥皂，另一个在后面打肥皂。 那四只嫩滑的小手，在我身上不断游走着。 我闭上眼睛享受着。 是啊，原来这世界不仅只有打打杀杀，恩怨怀仇。 还有很多美好的东西，美好的事物，就在你眼前，就在你身边。 第201章 杀手：赵龙你必死无疑！ 出来后，我躺在床上。 甚至连擦拭身体，都由小星和小月效劳了。 双胞胎嘛，配合就是默契。 她们俩，一人像美人鱼一样躺在那里，轻轻地帮我掏耳朵，另个则蜷坐在我脚下，小心翼翼地为我修剪着脚趾甲。 我承认，这种腐败的感觉，让我陶醉。 这世上，没有人会真正愿意拒绝骄奢淫逸。 如果每天都有这样的生活，君王何必思上朝？ 香风为伴，佳人相侍。 谁也难以抗拒。 但不知为什么，我这次的心理，比上次明显要坦然多了。 其实上次在接受这对姐妹花服侍的时候，我心里多多少少还有几分排斥，甚至是由她们身世引申出来的愤世嫉俗。 我甚至还曾怪过豪哥。 你既然收留和帮助了小星小月。 为何却要将她们，培养成一对替自己收买人心的交际花？ 但现在再一想，我就释然了。 并非是我是非观念受到了动摇。 而是这社会就是如此。 这世上，女人原本就是要靠男人生存的。 所谓靠自己养活自己的女强人，加起来有几个？ 我们一边用世俗的眼光，去抨击那些贪官包养小蜜，去抨击那些官二代、富二代天天游走在女模特和女明星双腿之间，感慨着贵圈儿真乱。 但一边又无限向往这种生活。 等你有了钱，你不搂美女？ 等你有了势，你不坐豪车？ 人嘛，其实都一样。 我赵龙也一样。 我抗拒不了，这世上给予我的奢侈，与诱惑。 说白了，也不想抗拒。 凭什么啊？ 做人，何须太虚伪。 你拼命地抵御诱惑、抵御美食、抵御美色，难道只是为了换回自己心中，那一抹假装成正人君子后，隐隐的虚荣？ 别傻了。 拥有即享受。 无有则奋斗。 我觉得这才真正的人生真谛。 这一夜，我忘乎所以。 纵览春风与秋月，难得今宵几芳华？ 星月与我相伴，浪漫伴我入眠，且珍惜眼下这转瞬即逝的浮华。 早上，小星小月起的早。 她们已经备好了精致的早餐。 鸡蛋羹、瘦肉粥，还有几样不知名的面食。 外加一盘梅花鹿肉。 “龙哥，豪哥一早就去机场接人了。” “豪哥害怕打扰你休息，所以让我们转达给你，他不能陪你一块吃早餐了。” “希望你别介意……” 小星一边端饭上桌，一边向我解释说道。 介意？介意什么啊？ 我心里一阵不可名状的惭愧感。 我现在被那苗大处长派人追杀，幸得豪哥收留，庇护。 我还敢介意人家豪哥没能陪我吃早餐？ 说真的，豪哥对我的恩情，已经到了桃花潭水深千尺的地步了。 我只能容当后报。 然后小月告诉我说，豪哥去接的这位客人，不简单。 她可是位红极一时的大明星。 绝对的一线。 我问小月：“谁啊？” 小月冲我卖起了关子：“龙哥你猜，猜对了有赏。”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便将我自己所知道的那几个屈指可数的女明星，一鼓脑地全猜了个遍。 结果一个也没猜中。 然后，我也懒的再猜了。 本身我也不是什么追星族。 有那功夫，还不如泡杯茶喝呢。 “就是新晋小花旦李橙呀。” “这两年可红了呢。” “女明星当中，估计她现在身价能排前十了？” “这个李橙上大学的时候，豪哥曾经帮助过她，然后李橙出名后，又帮了一回豪哥。” “所以俩人关系一直很好……” 小月跟我解释着。 然后还讲了一些这个李大明星拍的几部电视剧、电影，以及出的专辑。 我只是敷衍地点了点头。 反正我觉得，八卦这些娱乐明星，挺无聊的。 时下正是这些明星们的黄金时期。 那些个娱乐杂志、娱乐小报，也借着明星们的热度，有过很长一段时期的辉煌时期。 你比如说，某某明星烫了个什么新发型，某某大咖穿了双什么颜色的袜子，某某大腕儿走红毯时不小心摔了一胶，某某女星和某某男星在一起吃了个饭……这些原本不疼不痒的小事写成新闻、稿件，其热度，居然比那些医学领域研究出特效抗癌药、文学家写出旷世巨作获得诺贝尔、国家在南海举行大规模海陆空联合军事演习等国际大事，还要高的高。 简直是时代之悲哀！ 信仰之悲哀！ 反正我是非常看不惯这种现象。 我就从来不看娱乐报纸。 上面都是些无病呻吟，脱裤子放屁的东西。 我宁可看看民生，看看广告，那至少都是些真东西，真生活。 然后我让小月和小星，陪我打了会儿斗地主。 输了往脸上贴纸条的那种。 还是觉得无聊。 小星和小月干脆就放起了大招，换上热辣服饰，打开音箱，在房间里跳起了热舞。 氛围一阵炸裂。 我也跟着扭了扭，不亦乐乎。 其实我也只是强行逼自己苦中作乐罢了。 上午九点钟，我拨通了阿彪的电话，问问他基地情况。 “你特么还活着啊？” “大爷的，你电话怎么打不通了？” “兄弟啊，你是幸亏走的及时啊，操，昨天晚上基地出大事了！” 阿彪接到电话后，情绪很是异常。 然后他告诉我，基地出事了。 昨晚半夜里，有两名不明身份之人，悄悄地翻墙潜入了基地。 我那总教官办公室的门，都被撬开了。 而且里面被搞的乱七八糟。 对方还留了张字条。 上面写着：双煞出击，赵龙你死劫难逃！ 在这过程中，基地的小张像是听到了动静，起床查看。 结果被那俩人狠狠捅了一刀！ 这一刀直接扎在了小张的大腿上，流了很多血。 现在还在医院救治呢！ 我听了，大惊失色！ 什么‘双煞’？ 莫非他们就是那苗处长雇佣的杀手？ 这也太离谱了！ 他们居然潜入到我们公司基地去杀我！ 这简直就是影视剧里才有的桥段！ 不过想想真是触目惊心啊。 我如果没被豪哥叫到会所这边来避难的话，能否逃过这一劫？ 疯了！ 那姓苗的真的疯了！ 为了一个大长虫，他至于吗？ 还让人家小张无端替我挨了一刀，可怜啊。 小张那人真不错。 而且这件事，还引起了琛哥的极大重视。 虽然阿彪一直替我瞒着，但是琛哥也大体猜到，应该是我赵龙又在外面惹什么祸事了。 而且琛哥居然知道那‘双煞’的威名。 这是一个江湖上很出名的杀手组合。 俩人一个姓古，一个姓那。 合称‘古那双煞’。 他们曾经先后替雇主杀过不下十六七人了，从未失手！ 这些人中，有商人、有演员、有医生、还有知识份子，甚至还有普通的民众。 更离谱的是，这古那双煞杀了这么多人了，江湖上居然还从来没有人见到过他们的真实相貌，甚至连背影和侧影都没有。 江湖上只知道有这么一对残忍的杀手。 没人知道他们的性别、年龄、身高、相貌等等。 传奇一样的人物。 听了阿彪的讲述后，我整个人挺懵的。 而且还挺生气。 事态发展，没经过明显发酵，似乎就已经到了白热化的地步了。 照这样下去，这对杀手极有可能就会查到豪哥的会所，进而过来刺杀我。 操尼玛的！ 有本事咱别玩暗杀啊！ 跟我当面锣对面鼓打一架！ 看谁弄谁死！！！ 不过出了这件事后，我觉得自己不能再偏安一隅了。 那些个没人性的杀手，他们找不到我，也许就会朝我的家人、朋友、身边人下手。 所以我第一时间联系上了心雨。 “亲爱的你听着。” “望京那公寓你先不要再住了。” “你抓紧悄悄找个别的地方，先住几天。” “哪怕是先过去找那小魔女叶冰也行。” “等安全了再回去。” “……” 安顿好了心雨后，我突然有了一股强烈的冲动。 我觉得自己不能再当缩头乌龟了。 等豪哥接人回来，我就跟豪哥说，我要回基地，我要会一会这一对叫做什么双煞的杀手。 我赵龙就这脾气。 他们是受雇来对付我的，来杀我的。 我不希望让别人替我背锅，为我受到牵连。 我宁可被他们给杀了。 也不愿连累别人。 尤其是无辜人。 第202章 这是圈套！这是打草惊蛇！ 片刻间，我衣服已经穿好了。 虽然这期间，小星和小月一直在不断劝阻。 但我主意已定。 八匹马也都拉不回来了。 “小星，小月，麻烦你们给豪哥带个话。” “谢谢他收留之恩。” “待我搞定了姓苗的，搞定那俩杀手，再回来拜谢豪哥。” “也谢谢你们的陪伴。” “跟你们在一起，我很开心。” 我抱了下小星，又抱了下小月。 有一种英勇就义的感觉。 我知道，既然自己已经做出了这个选择。 那么生死就只在一瞬间了。 这道坎儿，我恐怕很难过去了。 小星和小月都担心哭了，她们拼命地拉着我的手，不断劝说我等豪哥回来。 “龙哥，你等一下豪哥啊。” “豪哥就要回来了，很快就回来了呀。” “豪哥说了，你这次很危险，应该是你这一生中很大的一个劫。” “你这一回去，不要命了啊？” “龙哥……” 姐妹俩杏花带雨的。 她们已经与我产生了一些特殊的友谊。 所以也非常关心着我的安危。 但是我没听她们的。 我直接推开她们，义无反顾地冲出了包厢。 豪哥安排在会所门口的两个亲信，想拦住我，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他们只能对着我的背影，干着急。 并且在第一时间向豪哥汇报。 我很快就冲到了庄园门口。 门岗几人似乎接到了通知，正在那里手持警械准备控制我。 我不想打伤豪哥的人。 所以我准备一个助跑，翻墙而出。 就在这时候，一阵急加速的引擎声传了过来。 豪哥那辆奥迪车飞速地从大门驶了进来，停在了我的面前。 “招待好李小姐。” “我一会儿就过去。” 豪哥下车后，朝着跟过来的那辆商务车喊了一声。 然后径直朝我走了过来。 “赵龙兄弟，你胡闹什么？” “不是说好了吗，你在这里安心呆着。” “关于那姓苗的事情，我会一直跟进的。” “再大的事，总有解决的办法。” “你这是干什么？” 豪哥一脸焦急地朝我怒问一番。 我后退一步，朝着豪哥鞠了一个躬：“豪哥，真心谢谢你。” “我赵龙这辈子，能够遇到豪哥你，是我的荣幸。” “只可惜我恐怕无法报答你的大恩了。” “我已经决定了，不再当缩头乌龟。” “那两个杀手，他们居然跑到我们公司基地去了，大闹一番，还捅伤了我们基地一个老实本分的工人。” “再这样下去，不知会有多少人为我无辜受牵连。” “所以我必须站出来，要杀就杀，要打就打。” “我要跟那姓苗的，跟那俩什么煞，拼了。” “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我叼上一支烟，向豪哥表明了我的心迹。 “兄弟啊。你有情有义！” “你嫉恶如仇，你义薄云天！” “但你为何就是没有脑子？” “那古那双煞应该明知你不在公司了，他们为什么还要过去大闹天宫，还要伤及无辜？” “他们现在根本拿你没办法！” “他们就是要用这样一种方式，诱你出来，诱你上钩！” “这叫打草惊蛇，懂吗？” “兄弟啊，你仔细想想，哥哥说的有没有道理？” “你一旦被他们激怒了，一旦离开我这会所，就中了人家的计了。” 豪哥跟我将事情分析一番，劝我不要中了那杀手的圈套。 同时他还递来一支烟，并亲手为我点燃。 我哪还有心思抽啊？ “豪哥，谢了。” “但我决意已定，请让开。” “让兄弟在江湖上，留个体面点儿的名声。” “对了，代我照顾一下周强周大哥。” “谢了豪哥。” 我右侧一步，准备绕过豪哥。 但豪哥仍旧试图劝说我：“你别特么犯浑啊兄弟！人的生命只有一次！” 我没再跟他说什么。 我只是坚决地迈开了步伐。 这一刻，我心里犹如烈焰滔滔，都快沸腾了。 这种滔滔，这种沸腾，是一种感激，是一种留恋，是一种对这个社会的不舍。 更是一种毅然决然的出击！ 我要拼了！ 我要大开杀戒！ 你不让我活，我也不让你活！ 我要先宰姓苗的，再去会会那什么双煞！ 哪怕死在他们的刀下，枪下，也特么比在豪哥这里当缩头乌龟强！ “既然你如此固执，那就别怪哥哥了。” “朝阳，按原计划行事！” “把他给我绑了！” 豪哥突然大喊了一声。 我正准备走出大门，被他这番话震住了。 豪哥啊，何必呢？ 别拦兄弟了。 我们何必非要大动干戈？ 但奇怪的是，豪哥这一声令下后，并没有任何人响应。 甚至连那门岗中的几人，也都没有出来。 这啥情况？ 他们都不听豪哥的了？ 但刚有这个念头，我就感觉到屁股上突然一凉，一疼。 哎呦…… 紧接着我的意识开始模糊了下来。 麻醉针？ 靠，有人朝我发射了麻醉针！ 在昏迷的刹那，我才终于反应了过来。 还是豪哥技高一筹。 他知道单凭武力根本不好留住我，所以用出了这一招。 也不知过了多久。 当我渐渐醒来的时候， 我正躺在会所的床上。 小星和小月焦急地站在那里，看着我。 豪哥也在屋里来回徘徊。 “唉！我这赵龙兄弟他太倔了！” “他太有主见了！” “不管怎样，我都要想尽一切办法，助他度过这次劫难！” “社会是残酷的，人心是恶毒的！” “这世上，还有谁能像他那样，在面对生死之际，始终保持一颗正气凛然的本心？以十几名保安的微弱力量，联合民工，对抗好几拨拿着砍刀勿滥的流氓、亡命徒，前前后后打跑二百多人！” “这种事，江湖人谁能做到？” “除了我赵龙兄弟，谁能有此种魄力？” “仅此一事，便可记入史册！” “我陆天豪护住赵龙，不仅是护住了我的一个好兄弟。” “还是护住这江湖上的一缕正气！” “护住这江湖上一股侠风！” “……” 豪哥一边徘徊，一边在那里慷慨感言。 像是在自言自语。 又像是在跟小星和小月互动。 以至于他久久都难以平复心情。 他夹在手上的那支雪茄，像是已经很久没吸了，都灭了。 我听后，禁不住眼睛里有些湿润。 我能感受到豪哥对我的好。 但我不知如何应承。 “龙哥醒了。” “龙哥醒了。” “豪哥，龙哥醒了……” 小星突然激动地喊了起来。 女人的直觉就是厉害。 其实我虽然醒了，但一直没睁开眼睛。 居然被她识破了。 豪哥赶快凑了过来，握住我的手说道：“兄弟，别怪哥哥下手狠。” “哥哥是不想让你出去送死啊！” “这样，你再给我一天时间，就一天！” “如果说一天后，你这件事我还没帮你找到解决办法，我决不再拦你！” “相信我……” 他在我眼前所流露出的，是那么真诚的一副眼神。 这眼神，如同兄长对胞弟。 我心里一股暖流。 豪哥都这样说了，我还能再说些什么呢？ “豪哥，我何德何能啊。” “让豪哥你如此爱护我，照顾我。” “……” 我握着豪哥的手，久久没有松开。 豪哥又跟我聊了一会儿，确定我不会再有私自离开的想法了，才放心地离开了。 反正这一刻，我似乎是真正地视豪哥为兄长了。 如果说以前，他对我的各种好，掺杂着他想招揽我的私心。 那么现在，这份私心似乎已经不重要了。 我非常确定，他就是单纯地想保护我，关照我。 这种心思很纯粹。 就是兄弟之间的那种情意。 中午。 豪哥将那位美女大明星李橙，带到了会所。 并且邀请我，跟他们一块吃午餐。 我原本并不想。 我宁可跟小星和小月妹妹俩一块，简单地吃点东西。 但是豪哥告诉我，这李橙不是外人，就跟他的亲妹妹差不多，让我不要多想，不要有啥顾虑。 我在小星和小月的陪同下，来到了会所里一个精致的餐厅里。 这餐厅不太大，但装饰相当有格调。 有着浓烈的艺术气息和高雅氛围。 里面只有豪哥和李橙俩人。 李橙的几个保镖以及其他随行人员，都被安排到了别处的酒店。 可见豪哥这会所，门槛之高。 也可以说是，私密性之强。 李橙正在豪哥的陪同下，欣赏悬挂在餐厅南侧的一幅抽象画。 大明星就是大明星，她的穿着、发型、配饰几乎都搭配的恰到好处，给人一种极其高贵、典雅的第一印象。 但我仍旧怀疑，她目不转睛看的那画……能看懂吗？ 我赵龙算是也有一定的艺术天份了。 但是看这种抽象画…… 简直太抽象了。 反正我欣赏不了。 我甚至觉得，幼儿园那些学过几天绘画的小孩儿，都比这画的好。 这种没有美感，没有主题，没有内涵的抽象作品，简直是把无病呻吟的艺术心态，展现的淋漓尽致。 所以我对抽象画的理解，就是‘别人看不懂、作者自己也看不懂’的伪艺术。 抽象画就是被这些不懂装懂的人，硬生生给捧上了一定高度。 进而一传十十传百，人人都在装高雅，装艺术。 于是不懂装懂装的人，越来越多。 就像某某美院设计出的那些抽象服装、抽象作品，甚至是抽象模特…… 谁看了不想吐？ 让人想吐……也是一种艺术吗？ “小橙子啊，这位是我兄弟赵龙。” “文武双全的一个人。” 豪哥见我进来了，便朝我一招手，开始向李橙介绍起我来。 李橙这才扭过身来，目不转睛地看着我。 但她马上就愣住了。 我也跟着一愣。 刚才我只看到了她的侧面，所以没发现是她。 我记得她。 我当然记得她。 她也像是第一眼就认出了我。 眼睛瞪的大大的！ “豪哥，你能先出去一下吗？我……我……”李橙支吾着，情绪变得极其复杂。 豪哥一脸疑惑，但还是点了点头。 他刚一出门，李橙的眼泪就如瀑布般地倾泄了出来。 她疯狂地冲过来，死死地抱住了我。 我也忍不住哭了。 而且哭的还挺伤心的。 第203章 救星？她是我大救星？ 造化弄人！ 人生总是充满了魔幻般的巧合！ 我没想到，李橙会是她！ 那个曾经为我哭，为我疯，为我离家出走过的清华大学女生李灵仙。 是的，她以前叫李灵仙。 多好听的名字？ 至于她现在的这个名字，李橙，我居然是那么的陌生。 我甚至都没看过她拍的戏，没听过她录的唱片。 我不知道她居然成了大明星。 “赵龙，真没想到在这里能遇到你。” “你还好吗？” “你个负……负……” 李橙的情绪像是越来越失控了，不断地用手拍打着我的胸膛。 但她始终没有说出‘负心汉’三个字。 她知道那不是我本意。 我缓缓地推开她，不敢直视她。 我承认，我曾爱过她，而且是深深地爱过她。 那是一段无比刻骨铭心的记忆，恐怕这一生都无法忘却。 她曾是我的‘仙儿’。 我当兵时，曾经有过两段传奇般的恋情。 说是传奇，一点儿也不夸张。 那两个女人。 一个叫小雪； 一个叫‘仙儿’，就是李灵仙。 这两个女孩儿，都曾是上天赐予我的最好礼物，可我赵龙却全部错过了。 后来，我曾为她们写过不少诗，不少散文、随笔，甚至是小说。 借以祭奠我那些逝去的青春和失去的女人。 那年，我才入伍第二年。 仙儿则是清华大学的学生。 我们中队驻地也在海淀，距离清华大学挺近的。 一次周末请假外出，我遇到了仙儿。 当时仙儿学校放假，她正在厢红旗一家个人小超市里卖东西。 这家超市是她儿时一个玩伴家里开的，她过来找那玩伴玩，结果被玩伴儿安排站了大半天柜台。 我正好也经过这小超市里，买了一盒红梅香烟。 当时我就被仙儿的美貌和气质，被惊到了。 心里忍不住一阵小鹿乱撞，美不胜收。 然后我一路上天马行空，大步往回赶，很快就已经走到青龙桥了。 这时候身后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正是仙儿。 她跑的气喘吁吁，胸脯一阵起伏。 ‘你跑什么呀？’ ‘都还没找你钱呢。’ ‘你这是幸亏遇到我，下次可别这么粗心啦。’ 仙儿在我面前摊开手，95块5毛钱都被她攥湿了。 我这才记起，我是给了她100块的。 一盒红梅四块五。 我确实太粗心了。 然后我傻乎乎地，居然连声谢谢都没说。 人家为了找我钱，这可是硬生生地追出来好几里地了。 然后她转身就走了。 但这个地方，可是青龙桥啊。 这里当时是站街女的天下，流氓小混混的聚集点。 仙儿刚走出没几步，就被一个喝了酒的纹身小混混给截住了，‘美女别跑啊，陪哥玩玩儿……’，说着就上了手了，还摸人胸。 这种事，我当然要管了。 于是冲上去，就直接把这小混混的一条手臂，给干折了。 从那后，我和仙儿就成了笔友。 部队里手机管控很严，我和仙儿一直是书信交往。 笔友当着当着，我们的关系就开始不断升温，成了恋人。 她来看过我，我也去她学校看过她。 我每次去看她，都会买两个大橙子送她，她爱吃。 但是我俩的恋情，不知为何就被仙儿的家人知道了。 她家里有钱有势，所以家人向她提出了严重抗议和干涉。 为了跟我在一起，仙儿与家人展开了漫长的拉踞战，最后不惜以离家出走的方式，向父母表明态度，宣誓爱情。 最后，她父母终于肯妥协了。 当然这期间，仙儿父亲也曾对我进行过一系列的考察。 或许是觉得我这人还行，所以就不再干涉了。 但是他们家却提出了另一个苛刻要求。 让我去当上门女婿！ 这个要求对我来说，如同五雷轰顶！ 要知道，这可是21世纪初啊！ 这个年代，尤其是在农村，人们的思想是极其封建的！ 上门女婿，也就是倒插门，这在农村是一个受尽歧视的贬义词。 在我们老家那边，都是那种实在找不上媳妇儿来的人家，才会选择去到女方家里生活，当上门女婿。 所以说，别说是我接受不了。 就算我接受了，我那宁折不弯的老爸，他肯定会拿铁棍打断我的腿！ 就这样，我和仙儿历经九九八十一难，最终还是没能走到一起。 是我提出的分手。 也是我主动跟她断了联系。 与其守护一份没有结果的爱情。 不如长痛变短痛。 …… 如今，已经过去好几年了。 这几年，每每想起仙儿，我的心里仍旧是一阵隐隐作痛。 但此时此刻，我一直心心念念的恋人仙儿，那个曾经梦想成为女作家的文艺女青年仙儿，突然以当红女明星的身份，出现在我的面前。 天晓得，我的心情何等复杂？ 我甚至想，嚎啕大哭一场。 真的。 不知为什么。 “真没想到，转眼间，你都成大明星了。” “真为你……感到高兴。” “连名字都改了。” 我这番话，或许有些敷衍。 因为当初我并不希望她往这一行发展，我希望她成为一个女作家。 当然，后来分手了，我就更没权利去左右人家了。 但我现在再面对她时，实在不知说什么好了。 我想像往常一样，扶着李橙的肩膀，跟她四目相对用眼神交流，但还是忍下了。 我觉得，我已经没有资格了。 “你……你才知道吗？” 李橙像是从我话中，察觉到了什么。 她紧接着问了一句：“你……你没看过我录的……唱片？还有……还有电视剧？” 我摇了摇头。 想说句，对不起。 是啊，她现在都这么红了。 我却对她一无所知，甚至不知道她就是李灵仙。 真尼玛的失败啊。 “我知道你喜欢写歌，所以我才想到录的歌，想到当歌星。” “至于拍戏，只是我的业余爱好。” “还有，我现在叫李橙。” “其实我改了名以后，全名叫李念橙。” “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一直怀念，一直记得，你到学校去送橙子给我吃。” “好甜好甜。我再也没有吃过那么甜的橙子了。” “再也没有……” 李橙说着说着，泪水就再次重新湿满了脸颊。 她的眼泪，是一条河流吗？ 嗒嗒流个没完。 其实，我也好不到哪里去。 缅怀使人伤神，思念使人流泪。 面对曾经的、久违的恋人，谁又能保持平静呢？ “行了，过去的就别再提了。” “既然你是豪哥的朋友，那也算是我赵龙的朋友。” “我……我陪你喝两口。” 我收敛住思绪，冲她笑了下。 哪怕我赵龙仍旧喜欢着她，仍旧对她念念不忘。 但我知道，我现在就一保安教官，江湖浪子，我有什么资格跟人家一个大明星，在这里谈情叙爱？ 我特么的，有自知之明。 但我不后悔。 我知道，就算当时我们不分开。 恐怕后来也不可能走到一起。 这就是命，这就是劫数。 “算是？” “你觉得我们算是……算是朋友？” “你对我，这么生分了吗？” 李橙抓住我的手，冲我发出一阵阵灵魂般的拷问。 我心情复杂地说道：“我还能怎样？” “你说，我还能怎样？” “你看清楚了，我特么现在，就是个混子。” “我天天打打杀杀，脑袋别在裤腰上过日子。” “你不一样，你现在是公众人物。” “我们之间，频道不同，走的也完全是两条道。” “你朝天上看一看，天上划过的流星太多了，我只是你生命的其中一颗，它已经过去了，它永远不会再亮了。” “懂了李……李橙？” 我假装不在乎地说着，顺势往嘴里填了一支香烟。 其实我也不知为何要说这些。 我不想伤害她。 我欠她的。 但我知道，我对她越好，反而越会伤害她。 这就是我们各自不同的宿命。 “你该叫我仙儿的，你为什么不叫我仙儿了？你个负……负……”李橙情绪再次激动了起来。 她差点儿又骂出‘负心汉’三个字。 这三个字，恐怕她已经在心里骂了我好几年了。 自从当年我拒绝上门女婿这个身份，跟她提出分手后，她就一直骂我是负心汉。 其实后来想一想，我俩都没错。 拆散我们的，是那根深蒂固的传统观念。 是农村‘倒插门’三个字在人们心目中留下的阴影。 有爱情不一定走到最后。 这就是现实。 或许是太久违了。 也或许是当初那段感情太刻骨铭心了。 我和李橙的情绪，直到半小时以后，才渐渐缓和了下来。 我们从遥远的过去，回到了现实。 “豪哥，进来。” 李橙朝门外喊了一声。 但是豪哥进门后，却直接把我叫了出来。 他自然能看出我和李橙之间，有着一段特殊的过往。 我也没隐瞒他，跟他简洁说了说。 “真想不到啊，赵龙兄弟，连老天都在帮你。” “就是这么戏剧啊。” “知道吗，你的前女友，就是上天派下来帮你化解这次危机的！” “有她帮忙，什么特么的苗处长？” “呵呵，小鱼小虾而已。” 豪哥突然间变得感慨良多。 他拍了下我的肩膀，然后欲言又止。 什么意思？ 我不明白他的话。 直到豪哥将我叫到另一个房间里，跟我详细地解释了一番。 我的人生观和世界观，彻底得到了颠覆。 呃…… 还有这种事呢？ 真的，是我孤陋寡闻了。 第204章 让我震惊的真正原因！ 一个小明星，能有多么大的能量？ 在此之前，我从未想过。 但是豪哥告诉我说：一个明星的能量，可以大到你无法想象！ 你表面上看，明星的作用就是拍戏、唱歌，满足广大人民群众日益增长的娱乐需求。 但实际上，他们还有着一些特殊的功能和作用。 比如说，很多明星其实还担负着官场润滑剂的作用。 你一旦成名了，成星了，不光是老百姓在关注你，追捧你。 那些个高官，大员，也同样在惦记你，需要你。 老百姓只能高高仰望。 但是在那些高官、豪绅的眼里，明星就是他们招之即来的一种交际润滑油。 换句话说，明星与官场之间，往往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你越红，能够接触到的级别就越高。 很多明星渐渐地成为了官与官之间、官与商之间实现利益往来的纽带。 举个例子，一个小官员不甘平庸想再提一提。 但是他在上面又没有太硬的背景和关系。 怎么办？ 那就可以花钱找明星帮忙。 这些基本上都是有明码标价的。 比如说，这明星帮你和哪位省、部级大员搭上关系，安排好饭局，会收取几百万到几千万不等的费用。他们有可能会在席间坐坐，也有可能帮你们约好局子以后，就直接功德圆满，拿钱走人了。 这就是明星的一部分隐形作用。 换句话说，当明星红了以后，其实在官场上也是有站队的。 这就不难理解，90年代琛哥在干夜总会时，因为暴打了一个红极一时的歌星，居然会引起黑白两道上万人对峙的局面了。 甚至公安、军方全动用上了。 当局最高层人物都牵扯在其中周旋、博弈。 这就是明星的背景和权势！ 李橙在进入娱乐圈以后，自然也跟别的明星遭遇一样。 他们由于身份原因，有着无数的机会，去接触到那些高高在上的权势大员，官方大佬。 豪哥就曾请李橙帮过几个忙。 这其中，他拿到的几个暴利大标，都是李橙帮他引荐相关部委的大员，从而争取来的。 所以说，一个明星在官场和商界的圈子，那是非常可怕的。 这就是为什么豪哥跟我说，李橙能够助我平息这次劫难的原委了。 对她来说，压制住一个小小的处长，太简单了。 她所接触到的官场层次，随便拉出一个人来，随便垫个话，就能把那个高高在上的苗处长，治的服服帖帖，治的腚眼子朝上。 他还敢暗地里雇凶杀人呢？ “豪哥，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怪不得有人说，这是一个戏子当道的时代。” “原来，这就是圈子！” “可叹，我们这些江湖人，再怎么打拼，再怎么拼命，到头来还不如明星在舞台上喊两嗓子，更受到国家的重视，和那些大员们的抬爱。” “真特么讽刺啊。” 我禁不住一阵感慨良多。 但是我觉得，我们家李灵仙肯定跟别的明星不一样。 无论她身份地位如何。 她一定能够保持本心，出淤泥而不染。 “有什么讽刺的？” “人家明星就是有那影响力。” “国家搞外交，地方发展经济，都离不开他们从中润滑。” “这样，你先回一趟房间，等我消息。” “我来跟李橙提一提，我觉得这事儿应该没问题。” “至少李橙现在在官场上的人脉，比我大，比我多，路子也比我宽多了。” “说不定……” “说不定……” 陆天豪轻拍着我的肩膀，说道。 但是后面又欲言又止。 像是不便出口。 我明白豪哥的意思。 他是想让李橙出面，找关系压制住那个姓苗的处长。 虽然我很排斥，更不想让李橙牵扯进来。 但是眼下，我还有别的选择吗？ 别说是我现在实力还不够强，无法跟官场上的人相抗衡。 恐怕就算是到了豪哥、琛哥这样的地位，在跟官场那些人打交道时，也要如履薄冰。 甚至是那些大帮派。 在人家那些官场大员眼里，又算得了什么呢？ 就像电影《黑金》里面所说的。 黑社会，帮派，只能算是那些大员们的夜壶。 需要你时，拿来用用。 不用时，就直接将你踢到一边。 这次，我听了豪哥的。 我回到房间里，继续跟小星和小月打起了扑克。 我感觉自己内心的那股倔强，像是被现实狠狠地上了一课。 我才初入江湖。 我也不想就此陨落。 我的雄心壮志，还没有实现。 我不甘心啊。 当然，我现在也已经不拿小星和小月，这两个双胞胎当外人了。 我喜欢跟她们聊天，倾诉。 那种感觉很好。 而且我从来也没看轻这对双胞胎姐妹。 也许她们对豪哥来说，就是一种特殊的交际工具。 但对我来说，却是朋友、知己。 “哇，龙哥。” “真没想到呢，李橙这位当红大明星，竟然是你以前的女朋友。” “龙哥，请恕我冒昧一问。” “你们有没有……嘻嘻。” “就是你们之前，发展到哪一步了？” “有没有接过吻？” “或者……嘻嘻，有没有那啥？” 姐妹俩也都有一颗很强的八卦之心。 她们眨巴着大眼睛，像是在挖掘宝藏一样，试图揭开我与李橙之间那段过往所有的奥秘。 但我没告诉她们。 这种事，只能藏在心里，哪能到处乱说？ 其实也是羞于启齿。 你就想？那时我与李灵仙爱的山盟海誓，山呼海啸。 都是青春年华，都是干柴烈火。 哪能不碰撞点火花？ 我们确实……曾经开过房。 但是那次的经历，却让我一直耿耿于怀，甚至怀疑自己那方面有问题。 因为我们试了很多次，都没有成功。 真的，当时快把我急死了，汗水都把床单打湿了个遍。 就是死活弄不成。 其实就是当时太紧张了。 我那时毕竟过于青涩，从未有过那方面经历，单纯的跟白纸一样。 李灵仙的身体又那么曼妙，那么性感，我紧张的浑身直打哆嗦，关键时候死活就是不听使唤了，你说气人不？ 青涩的过往，让人追忆。 遗憾与美好，共谱出青春的旋律。 不知过了多久后，豪哥打来了电话：“兄弟，过来！” 我便带着小月和小星，重新赶回餐厅。 刚一进来，我就发现豪哥的情绪，跟刚才不一样了。 他脸上居然带着笑了。 李橙则站在另一幅抽象画前，望穿秋水地盯着这画上的色彩斑斓，踮着一只脚，轻轻地晃动着脚尖。 这姿势，这表情，让我有些熟悉。 我差点儿以为，眼前的女孩儿就是我曾经的仙儿。 仙儿她回来了。 还有这幅抽象画…… 我居然像是一下子看懂了！ 是的，这画上很像是一对青涩的男女，在互吐心事。 那些怪异的符号，就像是他们复杂的心声。 “兄弟，妥了！” 陆天豪冲我笑了一下，走过来扶住了我的肩膀，接着说道：“李橙小姐一出面，就是不同凡响。” 我试探地反问了一句：“豪哥，怎么讲？” 陆天豪看了一眼李橙：“小李同学，要不你亲自跟他说？” 李橙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 然后她缓缓地朝我走近，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流露出几分心疼：“刚才豪哥把你的事情，都跟我说了。” “我没想到，你现在……” 她说着说着，就突然止住了。 我知道她想说什么。 我似乎像几年前一样，能够读懂她这双会说话的眼睛。 她的意思是，我没想到你现在沦落到这个样子了。 以前你赵龙一身戎装，英姿飒爽，怎么就流落江湖，天天靠打打杀杀混日子了？ “但不管怎么样，我是不允许别人欺负你的。” “他们想对付你，想杀你，我更不允许！” “我刚才已经先后跟几个燕京官场上的朋友，联系了一下，他们帮我查清了那个苗处长的底细，也终于明白，他为什么一心想置你于死地了。” 李橙深深地盯着我，眼神不曾在我脸上挪开一秒钟。 就像害怕她一挪开，我就要消失不见了似的。 陆天豪在一旁附和道：“没错，事出反常必有妖，这里面有隐情。” 这个问题，其实也一直在困扰我。 我一直在想，哪怕那位苗处长跟大长虫张金源关系多好，多密切，他也总不至于为了替他出头，要将我斩尽杀绝？ 这笔账，不划算。 李橙所了解到的情况，彻底揭开了这个谜团。 这堪称是一个重大的秘密。 原来，这个大长虫张金源，曾经为苗处长做出过巨大的牺牲。 据郑建华说，张金源那条胳膊，是为苗处长废的。 这个版本居然是误传。 真正的原因竟然在那个苗公子苗群身上。 张金源的儿子大伟曾经是苗群的一个小跟班，俩人经常在一起吃喝嫖赌，坏事做尽。 有一次苗群在酒里看上了一个兼职当服务生的小女孩儿。 这大伟就投其所好，将这个小女孩儿绑架到了苗群面前。 苗群他们在酒后对这小女孩儿进行了长达三个多小时的侵犯，导致其失血过多死亡。 而且这小女孩儿才刚上高一。 还未满16岁。 事情不断发酵，女孩儿的父母连续组织亲戚朋友进行游行、上访，要求严惩凶手。 但是在苗大处长神乎其神的手笔之下，这事儿居然被平息了。 那个大伟把罪责全部承担了下来，坐了牢。 苗群则被刻画成了为那小女孩儿出头的侠士、好心人。 讽刺不？ 所以说，苗处长就算欠了大长虫一个天大的人情。 这次我把大长虫干成那样，且砸了他的店。 大长虫岂能罢休？ 他找到苗处长替他报仇，一口咬定了一个‘死’字。 这才有了苗处长不惜一切代价，利用一切手段，试图帮助大长虫铲除我。 “原来是这样？” “这问题的关键点，居然在苗群身上。” “我真是糊涂，之前居然还觉得这苗公子有点儿底线。” “原来就特么是个畜生……” 我听到真相后，禁不住有些自责和后悔。 早知苗群这畜生做了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情，我那天就应该把他一块办了！ 至少要把他阉了再说！ “这样一来，事情就迎刃而解了。” “有苗公子这件事抓在手里，那姓苗的敢再动你一下试试！” “兄弟，这件事你就别插手了，我来安排。” “我要让那姓苗的，主动向你请罪。” 陆天豪不失时机地对我说道。 这一刻，他胸有成竹。 我也没想到，事情的逆转，居然是这个样子。 这意味着，我们反攻的号角，可以吹响了。 “那么，我们是否能一块把那个苗公子的恶行曝出来，把这混蛋推上断头台？”我试探地问了一句。 陆天豪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说道：“兄弟啊，别太贪心。” “苗公子得活着，得无恙。” “只有他安全了，才是我们制约他老子的筹码。” “一旦他出事了，那苗处长就没什么顾忌了，他就会狗急跳墙，你的处境只能更糟糕。” “所以说，你懂我的意思吗？” 豪哥的话不无道理。 这种事就很无奈。 我本以为，挖出这样一段隐情，就意味着我们彻底抢过了主动权。 就能反戈一击！ 可事实是，我的命运居然和那苗群是绑架在一起的。 他无恙，我则无恙。 他出事，我则完蛋。 “你信得过我吗？” “信我的话，这件事就交给我来安排。” “兄弟，你就晴好。” “今天晚上之前，就会有结果。” 陆天豪紧接着说道。 我点了点头：“费心了，豪哥。” 这一刻，我总有一种有力气使不出来的感觉。 是啊，形势看起来确实是逆转了。 而且对我有利。 但我却不知该怎么利用。 所以我没有盲目出头，豪哥是老江湖，由他做后续安排，应该是再妥善不过了。 然后我们一起吃午餐。 很精致，很名贵。 李橙吃的很少，每个菜品都是蜻蜓点水尝一尝。 我觉得她比以前瘦了。 甚至是有点太瘦，估计也就九十来斤的样子。 要知道，她身高可是一米七多呢。 我看着挺心疼的。 “仙儿，多吃点儿，看你瘦的。”我忍不住给她夹了一些鱼肉和鹿肉。 “你终于肯叫我仙儿了？”李橙一脸幸福，脸上露出了熟悉而好看的酒窝：“不能吃胖哟，吃多了不上镜，你知道吗，人一上电视就特显胖。” 吃过饭后，陆天豪知趣地离开了。 这是故意要给我和李橙，腾出私人空间吗？ 我俩在会所里一个带影院的房间，看了一部关于青春和初恋的影片，李橙躺在我的臂弯里，跟我倾诉着那些久违的往事…… 这种感觉，有些酸楚，但又很幸福。 其实我们心里都明白，我们俩这辈子都不可能回到从前了。 都不可能走到一起了。 岁月留给我们的，只剩下抑或甜蜜，抑或遗憾的回忆。 下午四点钟左右，我俩就在影院的沙发上，睡着了。 李橙躺在了我的小腹上。 我摸着她的脸颊。 不知过了多久，陆天豪进来了。 “赵龙兄弟，过来见个人！” 他没有开灯，也没有朝我们走近，只是站在门口喊了一声。 “见谁？”我轻轻地将身上的李橙移开，跟了过来。 第205章 这里不是你耍威风的地方！ 另个包间里。 整个装修风格，显得有些庄重和严肃。 清一色全是红木装饰。 一进门，陆天豪就打了个电话：“带进来！” 下一刻便是他的两个亲信，带着一个头戴面罩的大腹男子，走了进来。 我顿时愣了一下。 或许我已经猜到对方是谁了。 只是没想到，会是这样一种见面方式。 也没想到，豪哥做事的效率，居然如此之快。 来人被摘下了面罩。 这是一个戴着眼镜，天庭饱满、地阁方圆的中年男子，年龄看起来大约50岁左右。 “苗建功，苗大处长。” “欢迎过来做客。” 陆天豪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此人正是苗群的父亲，苗建功。 也就是因为大长虫一事，在幕后对付我的那只黑手。 “呵，赵龙？” “你居然藏在这里。” “冤家宜解不宜结，我这次过来，就是来跟你讲和的。” “这张卡上，有50万，现在它是你的了。” “只要你们向我保证，不拿我群儿的事做文章，我就可以跟你化干戈为玉帛，咱们从此之后，井水不犯河水。” “群儿还小，你还很年轻。” “你觉得呢，赵龙先生？” 苗建功说起话来，显然有些温文尔雅。 但是腔调中，却带着一种久居上位者养成的官气与霸道。 他说着，还笑了下。 然后坐到了后面的红木椅子上，翘起了二郎腿。 这…… 这么从容吗？ 我简直有些目瞪口呆。 这狗日的，要雇凶杀我！ 而且他是被我们抓住了逆鳞，被逼无奈才跑来与我们讲和的。 还敢摆出一副如此强势的官架呢？ 还敢翘二郎腿？ 反正我是不会惯着他！ “姓苗的，让你坐下了吗？” “你给我站起来！” “这里没你的座位！” 我朝他逼近几步，眉头拧成一个大疙瘩。 我的拳头已经紧紧攥起。 我想抽他！ “年轻人火气别太旺。” “我苗建功大大小小也是手握一方实权，我能够屈尊被你们带到这里来，已经算是给足了你们面子。” “这也证明我想解决彼此矛盾的诚意。” “不要用你那套江湖手段对付我，没用的。” “我苗建功不是没见过世面。” “黑社会大哥，帮派龙头，我也见的多了去了，我跟他们谈笑风生。” “说句不好听的，他们在我面前，也得卑躬屈膝，礼让三分！” “凡事，要给自己留点余地，懂了？” 苗建功似乎根本没有丝毫畏惧，反而是拿手在椅子扶手上轻轻地拍打着，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这心理素质实在太好了。 就连陆天豪脸上也有些惊讶。 “苗大处长，先收起你的官威。” “这里是我的私人领地，不是你耍威风的地方。” “现在情况已经很明晰了，只要我们咬住你，你那宝贝儿子谁也保不住。” “包括你在内，也要因此落马！” “你还有什么底气，在我们面前耀武扬威？” “我兄弟说了，让你站起来！” “他脾气不好，你最好是听他的。” 豪哥说话不像我那么粗鲁，但是却威慑力十足。 他这时已经往嘴上填了一支雪茄。 擦燃一支无硫火柴，点燃。 苗建功神色微微一变，但仍旧没有起身的意思。 或许是在处长大位上呆的久了，不知起身怎么起，更不知低调为何物。 “两国交战，不迁怒来使！”苗建功仍旧是振振有词地说道：“更何况，是我亲自过来，与你们谈判，你们就这种态度？” 他侧脸反问。 眼神中彰显出一股强大到无形的自信。 这就是官场人的作派。 哪怕是明明自己已经占了下风，甚至是被逼到了绝路上，他们仍旧能够保持住雪压青松挺且直的气魄。 说白了，就是特么的装犊子！ 级别越高，装的越狠。 “两国交战，不斩来使，是有这么一说。” “可你不是来使啊，你只是一坨屎。” “玛德，这种事你不亲自来能行吗？你就生了苗群那一个逆子！” “你本事倒是真大啊，你那畜生儿子犯了那么大的事，都被你找到了替死鬼，都被你给压下去了。” “操，不过就你这种态度，咱还谈个屌啊？” “回去！回去跟你媳妇儿商量商量，早点要个二胎！” “就当你们从来没生过苗群这个儿子。” “你觉得好不好？” 我反正没有豪哥那么温文尔雅，我也还没达到那种境界。 我就是个初入江湖的小混混，痞子流氓！ 我说话，就是这么直接！ 没直接上去煽你几耳朵，已经算是很克制了。 你还在这里装尼玛大以巴狼呢？ “你……你……” “跟你们这些人沟通，真是费劲！” “好，现在，50万我放在这里，希望你们不要再为难我的群儿了。” “当然，我也不会再为难你。” “另外如果你们有什么需要，我还可以在我职权范围内，给你们一些便利和好处。” “这已经是我最大的诚意了。” “哈哈，记住，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我想这位陆先生，应该更懂得这一点？” “好了，我的意思表达完了。” “你们有什么想说的？” “如果没有，那么请派车把我送回去。” “我就当，从来没来过你这里，我们也从未见过面……” 苗建功站起身来，将那张卡往桌上一搁，并且顺势拿起了那个头罩。 我和豪哥互视了一眼。 我简直是，又好气又好笑。 敢情这苗大处长，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啊。 感觉他不是来跟我们求和的。 倒像是来这里视察的。 顺便，还向我们下了个通知。 “草尼玛的，我忍不了你了！” 我直接就走到了苗建功面前，伸手就是一个豪华大耳光赏了过去：“你就当，这一耳光我从来没打过！” “现在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特么给我想好了，该怎么跟我求和！” “想好你的措辞！” “想好你的姿态！” “很重要！” 我朝他一字一句地警示道。 第206章 我帮你治治耳朵！ 说真的，我最看不惯苗建功这种人。 太尼玛能装了。 他这从头到尾，哪有半点儿求和者的姿态？ 完全就是还摆着他作为大处长的官架子，在给我们施加压力。 我肯定是不吃他这一套的。 说真的，我杀他的心都有了。 还惯着他？ 苗建功见自己这一番强势之举，根本糊弄不过去，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 正所谓能屈能伸，他还是能权衡其间利弊的。 “那……赵龙兄弟。” “我无比真诚的向你道歉，向你认错。” “那个大长虫作恶多端，纯粹是咎由自取，我不该护着他。” “这样，我给你鞠个躬。” “希望你高抬贵手，我们就此言和。” “我就群儿这一个儿子，我不想他出事……” 苗建功退后几步，朝我深深地鞠了一个躬。 他那一直高高昂起的头，挺拔的腰身，终于肯低下去了。 但我总觉得他仍旧有几分应付。 我狠狠地抽了一口烟。 眼睛里，释放出层层利刃般的寒意。 “靠，你要搞明白，你是找人来杀我啊，还捅伤了我们一个员工。” “鞠个躬就行了？” “你不觉得太敷衍了吗？” “给我跪下，至少跪够半小时！” 我冲他狠狠地强调着，眼睛死死地盯着他。 陆天豪不动声色地走到我身边，用胳膊轻轻地碰了一下。 我明白他的意思。 他是在暗示我：见好就收得了。 我知道，豪哥是害怕把苗建功逼急了，狗急跳墙就不好了。 这种事是有前车之鉴的。 就像是吕布在擒杀董卓后，董卓两员大将李傕、郭汜试图投靠朝廷，但是司徒王允坚决不允许。 结果导致那二人狗急跳墙反戈一击。 王允被逼自杀，汉帝被他们掳走十余年，天下再次大乱。 但我赵龙不是王允。 那司徒王允鼠目寸光，恃功自傲。 我之所以要把苗建功弄服，并不单纯是因为我俩的私人恩怨。 这对父子太尼玛恶心了。 淫杀幼女！ 这是他儿子苗群做的！ 简直是大逆不道，天理难容！ 却被他利用职权将此事化解于无形，让凶手逍遥法外。 天理何在？ 公道何在？ 那个无辜的小女孩儿，她幼小的冤魂，何时能安？ 她那受尽煎熬的父母，白发人送黑发人，这漫长的一生又该是在怎样的痛苦中，艰难度日？ 我心中之恨，意意难平！ 我巴不得使用江湖手段，送这对禽兽父子到九泉之下，向那无辜的小女孩儿去赔罪。 真的，我现在其实就是这么想的。 为了我心中这一抹孤愤，我甚至可以为此陪葬！ 但此刻，苗建功的情绪很是复杂。 他脸上带笑不笑。 右眼皮一直在跳着。 “我跟你说的话，你没听见吗？” 我皱紧眉头，直接从桌子上抄起一个水杯就迎了上去。 “那我就帮你治治耳朵！” “听个动静先！” 我不由分说，一杯子盖了下去！ 这杯子直接就砸在了苗建功的脑袋上！ 砰！ 杯子碎了，碎成了无数块瓷片儿！ 苗建功猛地一怔。 他肯定没想到，我会真的动手！ 片刻之间，鲜血从他头顶上流了下来，掠过额头，淌上了脸颊。 “看来还动静不够！” “还不够！” “那就继续治！” 我这脾气上来，反正八匹马都拉不住。 我管你是谁呢，只要你不按我说的做，那就不行。 我朝房间里扫瞄了一圈儿，直接从门口搬来了一只小型灭火器，重新朝着苗建功走了过来。 “我跪！我跪……” 苗建功这会儿终于怕了。 没等我靠近，他的眼色一阵颤抖。 膝盖猛地弯下，整个人迅速地跪了下来。 他终于服了。 我将灭火器斜放了下来，扯过一把椅子坐在他对面，说道：“昂首挺胸，膝盖对齐，跪好了！” 苗建功迅速地调整了一下。 他没说话，只是双拳紧握。 我知道，这家伙肯定恨死我了。 “不服气是？” “不服气你可以不听啊！” “说实话，我现在真敢弄死你！” “不，不对！应该说，在你没来求和之前，我就想去弄死你了，很可惜，被人拦住了。” “不然你根本没机会，跪在这儿！” “我赵龙就这脾气。” “是，我也怕死。” “当你雇凶对付我的时候，我也害怕。” “但是我这人有个毛病，怕到一定程度就不怕了。” “你们爷儿俩，现在都在我脑子里的死亡名单上！” “我特么真想，宰了你们！” 我狠狠地盯着眼前的苗建功，咬牙切齿地说道。 并非是我现在占据了主动权，才这样说。 就算是没有拿到他儿子的事情做把柄，把筹码，我照样不会给他好脸色看。 现在是法制社会。 能够让我动杀心的人，确实不太多。 他们父子，就一下子占了俩名额。 “赵……赵……赵龙，我错了。” “我……是我没有摆正自己身位，我向你道歉。” “我也为我之前对你的冒犯，对我之前的所作所为，表示悔恨。” “这位陆先生为证，我给你磕三个响头。” “饶了我，饶了我儿子。” “我苗建功这辈子都不再与你为敌。” “我是认真的……” 苗建功耷拉着脑袋，两只手有些无所适从。 是的，他真的怕了，慌了。 他见我丝毫不吃他这一套官威，害怕我真的会不计后果，拿他父子俩开刀。 谁不怕死啊？ 他刚才装的跟特么大无畏似的。 其实比谁都怕死。 这时豪哥倒背着手走了过来，低头瞄了苗建功一眼，说道：“记住你刚才说的话。” “我刚才就提醒你了，我赵龙兄弟脾气不太好。” “他想做的事，必做。” “他想对付的人，绝不放过。” “跪二十分钟后，你就可以滚了。” “就当……就当之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ok？” 豪哥或许是担心我会控制不住自己，要当场要了这苗建功的狗命。 所以他直接就站出来，将此事画上了一个句号。 我知道，并非是豪哥怕事。 而是他懂得见好就收。 不像我，年轻爱冲动，有时候在义愤之下，很难控制自己的情绪。 苗建功连连点头：“明白，明白……” 但实际上。 虽然这苗大处长妥协了，也认怂了。 我的心里仍旧有些堵的慌。 甚至是堵的厉害。 我真想杀人。 二十分钟后，苗建功被豪哥的亲信戴上头罩，送走了。 豪哥将那张银行卡递到我手上，说道：“这些钱你拿上，不少了，也能干些事情了！这次幸亏是李橙出面，不仅解了你的危局，还赚了五十万。算是不错了。” “谢谢豪哥。” 我没跟豪哥客气，将卡收下了。 我知道人家豪哥不差钱儿，也没把他当外人。 但我现在却严重缺钱。 如今危机解除，我也准备潜龙出海了。 毕竟外面还有很多事等着我去做呢。 我和心雨干会所的场地问题，还没解决。 去魔夜踩点一事，也因此耽搁了。 还有去清河打假…… 这些事情，都要一步步去完成。 当然，我还准备去医院看望一下小张，给他留些钱。 毕竟他这次受伤，是受我牵连。 他伤的很无辜。 第207章 重温浪漫之夜！ 不一会儿，李橙也过来了。 她换上了一套红色的小风衣，下摆及膝，长腿袭袭，有着一番别样的清纯与性感。 “赵龙，还记得这件衣服吗？” “我穿上可还合适？” 李橙张开双臂，在我眼前转了一圈儿。 她长发轻舞，浸人的清香折射出阵阵熟悉的元素。 我直接看的有些呆住了。 这件衣服，我哪能不记得了呢？ 只是没想到，她居然还留着。 这件衣服，是我买给她的。 我喜欢红色。 所以我喜欢我的女孩儿，穿红色的衣服。 “挺好的，跟以前一样。” “跟新衣服似的。” “人也是。” 我忍不住朝她走近，仔细端详着她。 几年前我陪她去买衣服时的画面，在脑海中情不自禁地播映了出来。 那时候，我可傻了。 这衣服是我们在西单买的。 当时我在无数女装当中，一眼就相中了这一款。 李灵仙试了一下，也表示很喜欢。 然后我就打算买给她。 结果一问价钱：2280。 我当时还怀疑是自己听错了呢。 你敢信吗？我身上就带了300多块钱，来给我的女朋友买衣服。 在我看来，你再好的面料，再贵的衣服，还能超过两百块吗？所以说，在买下这套衣服之前，我还挺自信的，觉得自己慷慨大方，最舍得跟心爱的女人花钱。 直到听到了价格。 反正当时我整个人都可尴尬了。 我的手掏在口袋里，迟迟不敢拿出来。 关键是怎么拿啊？ 一共带了300块，连个袖子都尼玛买不起。 但是人家仙儿根本就没打算让我掏钱，她乐呵呵地去刷的卡。 想想那时候自己真是坐井观天啊。 从这次后我才知道，原来这世上居然还有上千的衣服。 不过仙儿从那以后，也喜欢上了红色。 她以前其实是最喜欢米黄色的。 而且她几乎天天都穿着这件我挑选的衣服，还时不时朝同学们炫耀：我男朋友买给我的。 我听了，既感动又惭愧。 我甚至发誓，等自己有了钱，一定要给她买一件上千的衣服。 不，一件哪够啊？ 至少十件！ “哈哈，你们俩久别重逢。” “真是可喜可贺啊。” “以我看啊，你们这是有说不完的话题。” “这样，你们就在我会所里多呆几天，我这里绝对安全，绝对隐私！” “进不来狗仔队，更出不来绯闻。” “实在是居家旅行、恋人约会、明星偷情的最佳场地！” 豪哥这时候突然笑着说道。 他跟李橙看样子很熟了，所以说话也不顾忌。 然后他还轻轻地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意思是：兄弟，把握住。 我心情挺复杂的，不知说什么好了。 关键是，我怎么拒绝？ 我这人不喜欢虚伪。 我承认，目前来说我更爱的人是心雨。 或许我对之前的恋人，包括仙儿在内，更多的只是想去弥补一下那种失去的遗憾。 这其中有爱的成分。 但却注定了，是一种没有结果的爱。 “我，倒是没问题呀。” “我这次回燕京，就是准备要多玩几天的。” “还要谢谢豪哥，不仅去机场接我，还让我跟久违的……朋友重逢。” “赵龙，你不忙？” “不忙的话就多陪我几天。” “你忘了，当初你答应过我，要陪我去爬香山看红叶的。” “这次你是不是该补上？” 李橙开心地笑着，脸上藏有几分不易察觉的羞涩。 这件事我确实记得。 我们确实曾约好，一起去香山看红叶的。 约的是11月份。 这个季节红叶最红。 但是我们的爱情，没抗过那个秋季。 我们中队和她们学校，其实距离香山还挺近的。 除了香山之外，还有颐和园、圆明园，紫竹院都非常近。 但实际上，我们就一起逛过颐和园。 我拿士兵证不用买票。 她学生证就白搭。 所以我清晰地记得，那时候她还掐着小腰，一本正经地质问人家那检票员：军人能，军人家属就不行吗？ 是的，那时候她已经把自己当成是我赵龙的准妻子了。 那姿势，那表情，可爱极了。 还有点儿傻乎乎的呢。 我们俩都属于那种向往从一而终的浪漫主义者。 既爱了，就往死里爱。 就想牵手一生。 但偏偏这社会上，总有一些东西在制约着我们，在影响着我们。 让我们不得不向现实低头。 “现在又不是看香山的季节。要到秋天才美。” “而且，你现在是公众人物。” “还是老实呆在豪哥这里，比较安全。” “你觉得呢？” 我冲李橙笑了下，说道。 表面上是否认了她的提议，其实算是答应了下来。 人嘛，总是对那些逝去的美好，存在着太多的缅怀与思念。 我也难逃俗套。 我确实想多陪她几天。 哪怕是，很单纯地在一起聊聊天，翻翻往事。 “我觉得，你要把欠我的全补给我。”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可是很贪心的哦。” “而且，我也很贪吃。” “哦对了豪哥，赵龙也很能吃的，他饭量可大了，一顿饭能吃十几个大肉包子！” “小心把你这里吃穷了噢。” 李橙是了解我的，她这是在揭我短啊。 说话间，她眼睛里还闪烁着一股特殊的晶莹。 不过反正我是不承认的。 打死都不会承认。 “别瞎说！” “我那时候训练量大，吃的才多。” “其实我现在，饭量就很小，俩馒头加一叠小咸菜，就够了。” 我积极地为自己辩护了起来。 反正我不希望被别人当成吃货。 咱本来就不是嘛。 豪哥却一脸豪迈地说道：“尽管吃，使劲吃！放心，就算把我庄园的狮子老虎全杀了，我也得管饱啊！哈哈，请问二位贵客，晚上想吃什么，抓紧报备，我去安排。” 我和李橙几乎是异口同声：“烧烤！” “烧烤？”豪哥显然对这个想法有些出乎预料，而且我俩还回答的如此整齐。 这事儿，只有我和李橙懂的。 这其实也是我俩一直约定好了，但还没机会兑现的一件事。 野炊、烧烤。 来一次与大自然的亲密接触。 我们曾预谋过很久。 只是跟约去香山一样，没等兑现就夭折了。 接下来，这是一个难忘的夜晚。 我们在豪哥庄园里一处空地上，搭建起了临时营地。 豪哥让人准备好了各式各样的食材，并且升起了炭火。 小星和小月也参与了。 我们吃着小烧烤喝着小酒，载歌载舞。 这种感觉既浪漫，又惬意。 李橙喝了不少红酒，脸上红扑扑的。 最后我把晃悠悠的她，小心翼翼地扶进回房间。 然后帮她褪掉了鞋袜，并陪她喝了几杯热水。 她蜷坐在床上，眨巴着美丽的大眼睛问我：“高兴吗？” 我点了点头：“是啊，好久都没有这么放松过，这么高兴过了。” “我也好高兴，我脸上有点儿热，你看看，是不是红了？”李橙伸手指着自己泛红的脸颊，眼神带着几许扑朔迷离。 我将她一军：“你才知道你脸红了啊？” 李橙轻咬了下嘴唇，指着我坏笑：“你肯定是偷亲我了！红了，是你亲的！” 呃……这啥逻辑？ 你不要冤枉好人好不好？ 第208章 甘愿沉迷的日子！ 这一夜，我们相拥而眠。 酒后的李橙既性感又疯狂，一次次与我追溯人生之巅。 不知不觉的，就到了后半夜。 李橙仍旧没闲着，她紧紧地抱着我，搂着我，仿佛生怕一觉醒来，我就会消失了似的。 “那个，仙儿，仙儿……” “咱能不能先把手放开，我这都被你弄的喘不上气来了。” “我先去上个厕所，ok？” 她身体呈现一个‘才’字形，把我控的死死的。 手也抓着，腿也夹着。 我连上个卫生间，都得请假。 “我跟你一块去。”李橙提出了一个看似两全齐美的建议。 我顿时一阵苦笑：“你觉得这合适吗？” 李橙反问：“有什么不合适啊，正好我也想上，小样儿的，让你跑了好几年了，现在你休想再逃离我的小魔爪了。” 女人奇葩起来，那是真奇葩。 有时就像502一样，把你死死粘住。 我这活了二十几年了，从来没想到，居然有一天去上个卫生间，都要被人牵着走。 还好我不介意。 但是我站在那里，半天都尿不出来。 李橙朝我屁股上轻拍了一下：“还没好？” 我摇头：“这一晚上兼两样活，累啊，哪这么容易？” 李橙拉住我的胳膊，说道：“行了，那就别为难它了，咱就只专心干那一件……走着！” 我瞪大眼睛：“拜托，你有完没完？” 李橙很坦诚地说道：“没完啊，怎么了，你有意见？” “我……我……倒是也没太大意见。”我干脆就听了他的建议，趁她不备，一把把她抱了起来。 反正她是大明星。 她都不怕羞，我怕什么啊？ 一夜风雨。 第二天，腰疼。 早餐我吃的特别快，三下五除二就吃完了。 然后我就找到小星和小月，让她们抓紧给我按两下，缓解一下昨晚一次次冲击波对我身体造成的疲劳和伤害。 小星小月也早已不把我当外人了。 见我这状态，一阵义愤填膺。 “那李橙太残忍了！” “这一晚上把咱们龙哥折腾的。” “一点儿也不懂得怜香惜玉，都快把龙哥掏空了……” 姐妹俩呶着嘴唇，一阵煽风点火。 我赶快纠正道：“别瞎说！想掏空我哪这么容易？你们又不是没领教过！” 我刚吹完牛逼，李橙就气势汹汹地杀过来了。 然后我俩躺在那里，一起享受了起来。 小星帮我按，小月帮她按。 那叫一个脱胎换骨。 转眼间又是一天过去了。 我感觉自己就像当年被困东吴的刘备一样，颓废了。 豪哥的会所确实让人陶醉，让人留恋，再加上旧爱李橙白天的耳鬓厮磨，晚上的浪漫笙歌，傻瓜才舍得走呢。 当然，李橙比我还陶醉。 她作为一名公众人员，整天出现在公众视线之中。 尤其是那些个神出鬼没的狗仔队，让她基本一天24小时没有私人空间可言。 这次来到豪哥会所里，她就彻底释放了自己。 她吃东西时也不顾及自身形象了，经常吃的满嘴都是。 时不时还心血来潮唱几句，扭段热舞，反正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她整个人像是脱缰的野马，那叫一个欢啊。 我都快不认识她了。 她还拉着我去抓庄园里养的溜达鸡儿，说是给我补身子。 这倒也没啥。 关键是她的姿势，就跟那女皇军进村儿似的。 动作幅度也大，表情也夸张。 但就是抓不着鸡。 最后还是我亲自出手抓了一只，让小星拿给厨师去炖了。 李橙还拉着我去逗那笼子里的狮子和老虎，冲人家扮鬼脸，那狮子还算温柔，不跟她一般见识，那老虎直接就对着她一阵嚎啸。 吓的她直接就扑进了我的怀里。 我严重怀疑，她就是故意的。 故意让老虎咬她，然后有机会占我便宜。 总之在这近乎与世隔绝的三天里，我和李橙都彻底地放飞了自己。 不再想外界之事，不再想工作之事。 往死里玩，往死里闹。 庄园里的花花草草，鱼塘里的鱼恐怕都认识我们了。 庄园里的大动物、小动物们，也都怕了我们，小的见我们就跑，大的见我们就咬。 “赵龙，晚上我妹妹要过来看我。” “她来了，你可要悠着点儿。” “当着我妹的面儿，你一定要矜持点儿，别动手动脚的。” “咱俩在我妹妹面前，要假装正经点儿，假装什么事儿都没发生。懂了没？” 下午，李橙突然向我宣布了她妹妹要来的消息。 我都不知道她还有个妹妹。 我记得她是独生女啊。 要不当初她家里怎么会提出让我去当上门女婿？ “仙儿啊，你要搞搞清楚。” “咱俩到底是谁不矜持？” “我一直循章守程，规规矩矩的，明明是你老对我动手动脚！” “尤其是晚上，我三天了都没睡个好觉了，穿着衣服睡都逃不出你的魔爪……” 我忍不住将她抨击了一番。 还敢说我不矜持呢？ 我比谁都矜持。 “嘘……嘘……”李橙脸上红红的，朝我连嘘了好几次。 我忍不住又朝她问道：“对了，你哪来的妹妹？” 李橙解释道：“堂妹啊，我小叔的女儿，现在出落的可漂亮了。” 这就合理了。 原来是堂妹，不是亲妹妹。 我试探地问了一句：“跟你比如何？” 李橙那叫一个不谦虚：“跟我一样，都是沉鱼落雁！” 我忍不住嘲笑她道：“别吹了！你连小鸡儿都抓不住，还想沉鱼落雁呢？大雁东南飞，你更抓不着了……” 李橙追着我一阵抓挠，施法。 这种感觉，真好。 久违的青春气息，宛如初恋。 大约到了下午五点钟左右，李橙果然把她堂妹给接到了。 姐妹俩大老远就在那里卿卿我我，聊的火热。 “姐，你可别骗我，你男朋友真在这里？你们不是早已经分手了吗？” “骗你干嘛？老帅了！一会儿见了，你别给我犯花痴。” “就是你上大学那会儿，把家里闹的鸡飞狗跳的那个当兵的？哎呦喂，姐，我听我爸说，我大伯都快被你气死了呢。你快告诉我，他叫啥名来着？” “嘘，别胡说！明明是他们拆散了我们……” “那你们岂不是……” “……” 原本我正在假山前，抽了一支烟。 但是随着姐妹俩的靠近，我直接就愣了一下。 那声音怎么听着耳熟呢？ 我忍不住抬头一看，整个人都怔住了。 李真？ 人民大学艺术系的李真？ 她……怎么会是她？ 第209章 被人出卖，遭受突袭！ 这世上总是充满了太多、太多的巧合。 我本以为，在豪哥会所里能够偶遇到昔日的恋人，我的仙儿，这已经算是天大的缘分了，一亿分之一的机率都没有。 但是没想到，还有比这更离谱的。 李真！这个最近与我有过不少交集的艺校女生，居然是仙儿的堂妹？ 李灵仙，李真，都姓李。 确实是一家人。 但是……她们怎么会是堂姐妹呢？ 反正这一刻，我心里是既震惊，又无所适从。 虽然我和李真，只是在清河时偶遇，并且帮了她几个小忙。 我们之间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关系。 但是，她曾经抱过我，吻过我。 这一点就很可怕。 而且我似乎感觉出来了，李真似乎对我挺有好感的。 唉，我这是造的哪门子孽啊。 姐妹俩有说有笑，很快就走了过来。 我只能背过身去，借以平息自己内心所遭受到的强大冲击，以及震惊。 “姐夫？姐夫大人！” “初次见面，这是我送你的见面礼！” “还望多多笑纳。” 在李橙的指认下，李真主动跟我打起了招呼。 但是我却迟迟不敢转过身来。 早知如此，我今天就该离开会所的。 太尼玛尴尬了。 “姐，姐夫这是还害臊呢？”李真嘻嘻地说道。 “哦，他在女生面前一向很矜持，你别怪他。”李橙气呼呼地走到我面前，扶着我的肩膀，将我一下子给扭正了。 我和李真，四目相对。 李真手里的礼物，瞬间掉到了地上。 她的脸色也马上就僵住了。 “龙……龙龙……龙哥？” “怎么是你？” 李真的眼睛瞪的圆圆的，长长的睫毛都快眨到眉毛上去了。 我强挤出一丝笑意，说道：“真没想到，在这里能遇到你。那个……那个……你在流星嘉园的演出，什么时候开始？” 为了缓解突兀与尴尬，我迅速地转移了话题。 李真脸上的震惊迟迟没有退却：“哦，我……我……就后天了！后天就正式开始了！” 这回轮到李橙不淡定了。 她看看我，又看看李真，整个人都陷入到了一阵歇斯底里的状态中。 “不对，不对，让我想想。” “你们……你们？” “你们怎么会认识的？” “你俩把我搞的心里好迷糊呀，快说，什么情况？” 李橙掐着小腰，朝李真发出了严肃的拷问。 然后我们进到了一个房间里。 姐妹俩开始互相倾诉着，她们之间分别与我的各种交际。 我也趁机看了看李真买给我的礼物，居然是一条精致的男士领带。 其实我不喜欢扎领带的。 这玩意儿勒脖子。 而且我突然记起了流星嘉园的甲方经理陈之初。 那家伙是真爱扎领带啊。 就连去会所找小姐干那事儿时，脖子上都挂着领带，那样子真特么滑稽。 所以说，触景生情，我也是被他恶心到了。 这辈子轻易不会打领带的。 “妹妹，你想接演出跟我说啊。” “我随便打个招呼，就能帮你接一大堆的商演。” “你只管好好学习，然后我帮你介绍圈子里的一些资源，不是比啥都好？” “有姐在，你直接就赢在了人生起跑线上。” “少奋斗十年。” 李橙搂着李真的小肩膀，开始给她灌起了迷魂汤。 但李真却是个很要强的女孩儿。 “才不让你帮忙。” “你当初也是靠自己能力起来的。” “我也要靠自己实力，一步一个脚印。” “我要把命运掌握在我自己手中，坚决不让你牵着鼻子走。” 李真攥起小拳头，向李橙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然后我给她们姐妹俩腾出了时间。 让她们单独聊了聊。 但没想到的是，豪哥那边却得到了一个特殊的消息。 他匆匆地找到我，大呼情况不妙。 原来，虽然那个苗建功苗大处长，为了护住自己儿子苗群，选择了跟我妥协，但是他之前雇佣的那俩杀手，也就是‘古那双煞’，却表示不会放手。 也就是说，他们还会继续杀我。 大体意思是，活接了，钱也收了，就不能收手。 否则他们在江湖上没法混。 会影响他们的身价。 这个消息，还是那苗处长反馈来的。 这个世界上，从来就不缺少奇葩。 人家雇主都取消行动了，这杀手还特么执意要继续杀人。 这是有原则吗？ 这是原则性强吗？ 这纯粹就是一对二逼！ “好啊，那就让他们尽管来杀！” “我倒要会一会，这对传说中的杀手，到底有多厉害！” “豪哥，你不要担心我，我会做好防范，他们想除掉我还真没那么容易。” “靠，我特么还想除掉他们呢！” “一会儿，我就走。” “豪哥你保重。” 我权衡之下，干脆直接向陆天豪提出了告辞。 既然那什么双煞执意想要我的命，我恐怕躲得了初一，也躲不过十五。 不如早点出去，跟他们做个了断。 还是那句话，怕到一定程度，还怕个球啊？ 我要跟他们拼了！ “兄弟，你暂时还不能走。” “那对杀手挺棘手的，对付他们要靠智取，要靠江湖手段。” “我来想办法安排。” “这次你说什么也要听我的，懂吗？” “别让我再给你打麻醉针了！” “等我消息。” 陆天豪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就表情凝重地离开了。 他为了我的事操碎了心，我心里一阵感激。 但我是真想会会这对杀手。 虽然我心里也没底。 晚上，我和李橙、李真共进晚餐。 豪哥一直没有出现。 我不想让李橙和李真为我担心，所以就一直强颜欢笑，没将那古那双煞的事情，告诉她们。 我们还一起喝酒、唱歌，飙高音，不亦乐乎。 然后玩累了，我早早就躺在床上睡着了。 这几天确实是太疲惫了。 我得养精蓄锐一下。 但是到了半夜，我突然听到门口一阵细微的声响。 我起初还以为是小星和小月呢。 直到门被轻轻地推开。 两道鬼魅的身影，突然冲了进来。 屋里只开了淡光，这俩身影就像两个鬼一样，走路几乎没有一丝声音。 我顺势抓起床头上的伸缩警棍，只等他们靠近。 嗖！ 其中一个身影瞬间摸出短刀，一个旋身就朝我扎了过来。 那动作一气呵成！ 第210章 瓮中捉鳖，疑团重重。 我一个旋身翻下床，避开了。 但另个身影已经置身一侧，挥刀砍来。 我以铁棍迎击！ 火星四溅！ 我是看出来了。 这俩人这是一心想置我于死地啊！ 而且他们的动作极快，出手极猛，配合也是高度默契。 我耳边一阵呼啸。 又一刀跟着袭了过来。 我一个后仰动作，顺带一个弹踢过去。 这弹踢直接踢中了其中一人的裆部，他哎呦一声，踉跄后退。 但很奇怪，对方居然还有战斗力。 他充其量只是停顿了一下，紧接着又朝我刺了过来。 啥情况？ 被我踢了蛋，居然没倒下？ 而且还能马上反攻？ 这几乎是一种奇迹。 疑惑间，我一个闪身避过，顺势挥舞甩棍去抽打另一个黑衣人。 就这样十几个回合一恍而过。 他们既不能快速拿下我，我也无法迅速制服他们。 很显然，这俩都是练家子。 “不好，撤！” “有人来了……” 这俩人不知是谁喊了一声。 他们互视一眼，立刻停止了攻杀，试图逃跑。 好强的听力！ 但是，已经晚了。 啪嗒一声，大灯被打开了。 豪哥带着十几人手持武器，冲了进来。 我这才看清楚了这俩人的身影，他们都穿着夜行衣，头上戴着丝袜。 看样子是一双黑丝，一双肉丝，把这两张脸勒的跟特么怪物似的，隐约间鼻孔都翻了起来，甚至能看到钻出来的鼻毛。 这造型，让人看了挺恶心的。 俩人一顿慌乱。 其中一人当即把手伸进怀里。 我眼疾手快，直接一棍砸了过去，砸到了他的手上。 “哎呦……” 这人疼的一阵哆嗦。 另个人也想有所动作，被我一脚踹到屁股上。 “呵呵，就这？” “还以为古那双煞多厉害呢！” “这也不怎么样啊？” “小云南，带人过去绑了！” 陆天豪冷笑了一声，说道。 我不失时机地走了过去，跟豪哥击了一下掌，庆祝胜利。 没错，这原本就是我和豪哥订下的计谋。 就是一个简单的引鱼上钩，请君入瓮。 没想到就奏效了。 这俩杀手不是执意想杀我吗？ 那我们就将计就计，引他们来杀。 其实很简单。 先是由豪哥做出部署，故意将我的行踪散布了出去，间接地传给了这一对杀手。 然后豪哥在会所内外，秘密地部署了人马。 我们其实并不抱太大希望的。 毕竟这也不是多么高明的计策。 可谁想他们真的来了！ 而且来的这么快！ 这倒是出乎了我们的预料。 “豪哥，我觉得这事儿有古怪啊。” “就这么笨的俩杀手，他们之前是怎么杀了十几个人的？” “难道都是站那一动不动，晴着让他们捅啊？” “真他娘的邪门儿了。” 我往嘴上填了一支烟，轻轻地抽了一口。 豪哥也觉得有些出乎意料：“这不，我也纳闷儿呢！” 其实在此之前，我俩订下这条引鱼上钩之计时，豪哥是并不怎么支持的。 他害怕万一他们赶不及时，我会有危险。 毕竟对方是鼎鼎大名的两大杀手。 但最后豪哥没拗过我。 一是我比较倔。 二是如果不想办法除掉这俩杀手，那么我就始终处于危局之中。 所以就抱着试试看的态度…… 没想到，这么顺利就成功了。 那边，豪哥的几个亲信已经持械上去，将这俩杀手绑了起来。 这期间他们也有反抗，但架不住我们人多啊。 而且小云南还拿着豪哥给的撸子。 “豪哥，据说这之前，还没人见过这对双煞的真容。” “那我们岂不是有眼福了？” “把他们丝袜摘了，戴的这么紧，不熏眼睛啊？” “这对傻逼。” 我一边说着，一边手持铁棍走了过来。 反正这顿暴揍，他们肯定是逃不过了。 我这人好奇心比较重。 我倒要问问，就他们这种实力，这智商，在江湖上的名号咋混出来的？ 不过不得不承认，这俩货确实是有点实力的。 俩人刚才跟我拼杀，不落下风。 要不是我们事前有埋伏，恐怕我一时也很难将他们制服。 更奇怪的是，其中一人明明被我踢了裆，为何还能保持住旺盛的战斗力？ 这些疑惑，我都想揭开答案。 但是豪哥却一把拉住了我，冲我摇了摇头。 我有些不明其意。 豪哥凑到我耳边，轻声提醒我几句。 他的意思是，杀手的真面目，我们最好是别看。 关于他们的一切，交给警察全权处理好了。 不得不说，还是豪哥考虑周全。 那影视剧里不是经常演吗？杀手最讨厌别人看到自己的脸！ 谁看到，就杀谁。 虽然这俩杀手被我们控制了。 但谁能保证，他们没有同伙？ 或者说是，他们这辈子就没机会出来了？ “哼！” “你们最好是放了我们。” “不然，你们也没有好果子吃。” “……” 这时其中一名杀手，开口说道。 呃？ 我顿时一愣！ 女的？ 竟然是个女杀手？ 其中一个疑惑，瞬间被解开了。 我就说嘛，我的踢蛋神功从来就没有失手过。 但凡被我踢中的人，轻则失去战斗力，重则彻底变成太监。 除非是……女人！ 但就算女人就被我一踢，恐怕也不轻快？ 没准儿也得弄个子宫出血啥的。 至少那层膜是保不住了。 但是一听她这番话，我的怒火也直接被烧起来了。 “你说什么？” “没谁好果子吃？” “我特么最烦别人要挟我。” “你敢？” 我气冲冲地走过去，拿甩棍顶在了这个女杀手的额头上！ “哼，要不是我来大姨妈了，今晚你已经被我干掉了！”女杀手仍旧嘴硬。 另个男杀手跟着说道：“急了，就是急了！” 什么急了？ 我此时并不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 直到以后才明白过来。 说白了，我们这次能够抓住这俩杀手，纯属侥幸。 以至于后来我在明白真相后，都有些后背发凉。 “俩蠢货！” “还敢在这里吹牛逼呢。” “你们不是想杀我吗？这水平也不专业啊，我看，杀只鸡都费劲！” “我今天非要看看你们的真面目。” “不是还没人见过吗？” “还尼玛古那双煞，你们对得起你这名字吗？挺霸气的。” “这到底是长成啥样啊？” “操，杀手，哼！” 我一脸嘲笑地打量着他们。 然后拿甩棍照着这男杀手，狠狠干了几棍。 女杀手我没打，只是用甩棍头在他头上捅了几下。 我没有打女人的习惯。 哪怕她是个杀手。 这或许，算是我的弱点。 “小云南，你来！” “把他俩头上丝袜给我揭下来！” “大家都瞧瞧……” 我扭头朝豪哥的亲信小云南说道。 反正我是不会亲自揭开的。 看着这种头上戴丝袜的人，就挺恶心的。 这玩意儿穿在美女腿上，确实是一道不错的风景，很性感，很修身。 但尼玛戴在头上…… 我总觉得别扭，有味儿。 第211章 万，你意下如何？ 小云南扭头看着豪哥，似乎在等待他的指示。 很显然，豪哥不发话，他不敢轻易动手。 豪哥仍旧是冲我摇了摇头。 意思是，别太好奇。 好奇害死猫。 但我突然这倔脾气就来了。 我怕个球啊？ 就看一下杀手真容，怎么了？ 这时候，外面一阵动静。 正当我准备上前强行撕开俩杀手伪装的时候，一队人马冲了进来。 他们全都拿着枪。 我稍微慌了一下，但随即就冷静了下来。 这些，应该都是便衣。 从豪哥淡定的神色，可以看出，这些便衣是他叫来的。 “陆先生，多谢配合。” “人我们带走了。” 一名女便衣领队跟豪哥打了个招呼后，便挥了挥手，让手下接管这俩杀手。 我顿时一怔，怎么是她？ 这个女便衣，我自然是认得她的。 当时我和阿彪，还有小露露，遭受那伙毒贩围攻。 正是这个女便衣和一帮同事，跟那些毒贩们展开了一场并不激烈的枪战。 而且这女便衣还将我身边一个毒贩，一枪爆头。 害我耳鸣了好几天。 也嗝应了好久。 因为那场面，确实太血腥了。 我甚至看到了那毒贩脑浆喷发的画面。 而且，我还记得，这女警花还跟我约了比试枪法。 这女便衣眼睛也贼毒，像是马上也认出了我：“又是你？” 我顿时不乐意了，冲她反问道：“什么叫又是我？我还想问你呢！你这是吃屁都赶不上热的啊，人都被我们抓了，你们才来？” 我其实是借鉴了阿彪的一句经典台词。 每次那小报记者丁晨曦出现时，阿彪总会骂人家一句：吃屁都赶不上热的。 我跟阿彪学坏了。 我怀疑我的粗鲁也是受他影响。 原本我一直温文尔雅的。 “操，你骂谁呢？你也跟我们回去！”一名男便衣当仁不让地朝我迎了过来。 我强调道：“不去！困了，还要睡觉呢！” 男便衣还挺横：“你没的选择！” 被他这一番强势威胁，我这倔脾气自然是上来了：“你什么意思？怎么，你还准备强行带我走？” 男便衣当即从腰间摸出一副银手镯：“那又怎样？我现在就铐了你！” “行了，别闹！收工走人！”女便衣厉声喊了一句。 男便衣还想争辩点儿什么。 但那女警花已经率先走了出去。 “喂，你不是要跟我比枪法吗？” “定个时间呗。” 我不失时机地冲那女便衣喊了一声。 女便衣重新转过身来，冲我冷笑了一声，说道：“机会肯定会留给你！到时候，你别不敢去！” 我反问：“有何不敢？” 女便衣也没再说什么，挥手收队。 我心想，你装什么高深莫测啊？ 到时候，打不服你！ 下一刻，这些便衣已经押上那俩杀手离开了。 车队驶离时，我还悄悄地在后面骂了几声，以示发泄。 其实我就是憋了一口气。 上次我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让那帮缉毒便衣，把我当了一回钓饵。 能不憋屈吗？ 所以我一直对这个女便衣有所成见。 甚至想杀杀她的威风。 “兄弟，容哥哥提醒一句。” “这女的，你别招惹她。” “她不省油。” 陆天豪拍着我的肩膀，朝我提醒道。 我笑了下：“豪哥，她不省油，咱也不省油，凭什么被她压一头？” 豪哥没再说什么。 但这时候李橙和李真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很显然，她们也听到了动静。 “豪哥，赵龙。” “这里发生什么事了？” “我看到，刚才来了好多车。” 李橙疑惑地问道。 豪哥搪塞道：“没什么，没什么，回去接着休息！想吃夜宵的话，我让人安排……” 然后他便带着人离开了。 李橙和李真没急着走，留在了我的房间里。 这姐妹俩也是好奇，冲我一番拷问。 我害怕她们太过为我担心 所以，我也学豪哥一阵搪塞、敷衍。 然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才把这姐妹俩，给忽悠走了。 杀手落网了，我想好好睡一觉。 这几天确实挺累的。 身体也累，心也累。 但没想到，没出半个小时，那已经离开的李橙，又悄悄地折返了回来。 “你怎么又回来了？”我疑惑地问道。 李橙往嘴唇上竖起中指，冲我‘嘘’了一声：“我妹妹睡着了。” 我伸手捂了下嘴，将差点儿打出来的哈欠拍了回去，一脸苦笑：“所以你的意思是，她睡了，我就不能睡了呗？” “真聪明。”李橙嘿嘿一笑。 我想了想，跟她约法三章道：“搂着行，但别的不行，这是我底线。” 李橙歪了下漂亮的小脑袋，抨击道：“啥意思？” 我也不隐瞒：“又困，又累，想睡觉。” 我现在算是看明白了。 其实女人是一种最贪得无厌的高级动物。 你一旦让她占到便宜，那就根本摆脱不了了。 在某些方面，她们比男人更上瘾。 这不，虽然我同意了让她留下，也跟她约法三章了。 但是你觉得她会遵守吗？ 我躺在那里，想早点进入梦乡。 她从后面抱着我，那手可不老实了，在我身上一阵探索着，什么是快乐星球，什么是快乐星球…… 真顶不住啊！ 反正我是太累了，没力气了。 我就干脆当了回工具人。 李橙那是一点儿也不跟我客气啊，坐过来一阵摇曳。 又是一夜风雨飘摇，神魂颠倒。 一大早，李橙或许是担心被李真察觉到微妙，就穿好衣服潜了出去。 临走时我本想教育她一番的。 仙儿啊，咱现在可是大明星啊，公众人物啊。 咱稍微矜持一点儿不行吗？ 但其实也是邪门儿了。 李橙这一走，我独守空房了，心里还挺失落的。 有女人宠着，那感觉真好。 累点儿也值得。 上午九点钟，我准备离开了。 反正豪哥这会所我是不能再呆下去了。 美食、美色，容易让人丧失斗志，外面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我去做呢。 我不能再沉迷下去了。 “赵兄，有件事想拜托你一下。” “事成后，80万酬劳。” “你意下如何？” 一个陌生电话打来。 对方直接就开口出80万，让我去做件事情。 第212章 钱和美人，全归你！ 80万酬劳，不是笔小数目。 五环内一套三室一厅。 但人家拿80万让你做件事，能是件小事吗？ 其实我几乎已经听出对方是谁了。 只是不敢完全确定。 “你是哪位？” 我朝他问了一句。 “苗群。”对方直截了当地说道。 果然是苗建功大处长的儿子！ 但我实在想不明白，他找我能有什么事？ 莫非，他父亲雇凶对付我的事情，他都知道了？这80万，是在他父亲授意下，假借请我帮忙而增加的筹码？ 这一刻，我想到了很多。 或许是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后，我的脑子也开始变得活泛了。 养小弟很费钱。 我现在确实也很想得到这80万。 虽然先前已经有了苗建功给的50万，但还远远不够。 我心高气傲，摊子铺的太大了。 而且我还想弄辆座驾。 还有火麒麟那种，天天就跟个嗷嗷待哺的小鸟一样，张嘴就跟我要生活费。 “这样，一小时后，你来我私人会所。” “我这边好好招待一下你。” “然后详谈。” 苗群在电话那边说道。 很显然，他想委托我做的事，不方便在电话里公开。 我当过兵，心里自然是明白的。 我们国家的公安部门，那可不是吃素的。 我们平时的通话，都是要经过安全系统层层过滤的。 一旦触碰到某些关键词，或者特殊信息，就会被提炼出来。 我当兵时就曾有过因为打电话翻车的例子。 有一年，某某国家发生大规模内乱，其国家领导人来我国政治避难，就住在我们警卫区。我们部队后勤部门的一个老兵，觉得这是个发财的好机会，于是就将这则消息，打电话通知给了这个国家的大使馆。 结果没出一个小时，安全部的人就找上门来了。 那老兵也被带走了。 这件事成了我们部队，甚至其他一些保密单位的反面教材。 所以说，苗群不在电话里谈事儿。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事情肯定不小。 甚至是见不得光。 当然，我决定去见他，不光是为了那80万。 我对这个纨绔公子，恨的牙痒痒。 我想看看，他想耍什么花招！ 起初我对他印象还凑合。 觉得他挺有原则。 直到因为大长虫一事，将他奸杀幼女的事情挖掘了出来。 我特么想杀了他的心都有了。 要不是他有个有权有势的好老爸，估计早就被枪毙一百八十回了。 按照苗群给的地址，我直接打车到了一个中型商场门口。 苗群派了两个身穿机车服的小弟，过来接的我。 他的会所，在一个公寓大厦里。 位于19楼。 其实按层数来说，是18层。 但是开发商或许是觉得18这个数字不吉利，所以直接把这一层省略了。 18层地狱嘛。 也就是说，17层上面就是19层，没有18层。 我们到后，先是由一个机车服小弟给里面的人打了电话，然后门才被打开。 厚重的防盗门内，还有一层玻璃门。 里面清香扑鼻。 前台上还坐着两位争芳斗艳的美女。 “赵哥，请跟我来，苗公子在里面等你。”一个机车男说着，便引领我往里面走。 我试探地问了一句：“他找我，到底什么事？” 机车服男生搪塞道：“苗公子没说，你去了就知道了。” 某豪华包厢。 刚一进去，一阵香味拂面而来。 浸入鼻孔的，不仅是山珍海味的香气。 还有女人身上的香水味儿。 我一眼看到，这包厢里已经准备好了一桌丰盛的菜肴，还有几瓶未开封的茅台。 旁边还站了两个花枝招展的美女。 个个都是丝袜高跟大长腿。 “叫龙哥！” 苗群一边笑嘻嘻地迎了过来，一边冲那两位美女嘱咐了一声。 “龙哥好。” “龙哥好。” 俩妙龄美女凑过来，礼仪、姿态拿捏的恰到好处。 苗群一扬手，示意那名机车服男子退下，然后冲我伸出一只手，笑着说道：“赵大哥，咱们坐下来慢慢聊。” 我朝眼前环视了一圈儿，没说话。 苗群使了个眼色，便过来一名佳丽挽住了我的胳膊，风情万种地说道：“龙哥，坐过来嘛，苗公子刚才一直在夸你好厉害呢，说你是一百年才出一个的大英雄。” 我觉得，这马屁拍的有点儿过了。 苗群伸出胳膊，邀请我入座。 “我人已经到了。” “你有什么事就直说。” “就别绕弯子了。” 我在那名佳丽的搀扶下，坐了下来。 桌子上已经提前准备好了两盒中华，我也没客气，直接掏出一支填在嘴上。 我身边的佳丽用无硫火柴，帮我点燃。 “拿过来！”苗群朝着另一个佳丽，潇洒地打了一个响指。 这名佳丽便扭晃着丰满性感的小屁股，走到了套间里，很快就提着一个皮质的小箱子走了出来，交到了苗群手里。 我冲苗群问道：“这是什么？” 苗群高深莫测地笑了下。 然后轻轻地打开了箱子，朝我转了过来。 我靠…… 我眼睛都看直了！ 一沓沓崭新的钞票，映入眼帘。 整整一大箱子啊！ 我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钱！ 那俩佳丽的眼神，也都看醉了。 “这就是你说的八十万？”我眯了一下眼睛，问道。 “没错！”苗群将小箱子合上，冲我笑道：“本公子出手向来阔绰，只要你答应我两件事，这些钱你就可以直接提走！” 然后他又伸手指了指眼前两位美女佳丽。 “还有这两位美人儿。” “也都归你了。” 那俩美女相继冲我一笑，一阵放电。 我不由得皱了一下眉头：“怎么又成两件事了？” 苗群端起一杯酒杯，说道：“这两件事，对你来说，都是举手之劳！我想你肯定不会拒绝！” 我反问：“你就这么自信？” 苗群晃了一下杯子，催促道：“你俩还愣着干什么？还不给龙哥倒酒！” 片刻间，俩美女各自起开了一瓶茅台。 一人给我倒酒。 另一人则给苗群倒酒。 那倒酒的神态和姿势，都拿捏的恰到好处。 说真的，这酒真是香气扑鼻啊。 我一闻之下，就知道这肯定是真茅台。 现在市场上真茅台太少了，包括我们众泰给流星嘉园甲方送的那一箱，都是仿品，却被那位陈之初经理视为正宗。 没办法，实在是买不到真的。 专卖店里卖的，都不保真。 但苗群就不一样了。 他老爸是手握实权的大处长，能弄到特供茅台。 普及一下，其实真正的特供茅台，是没有特供字样的。 市场上那些打着‘军区特供’、‘xx特供’字样的茅台，反正只要标有‘特供’二字的，清一色全是假的。 但是中华香烟就不一样了。 特供的中华，其实是印有特供字样的。 这些秘密，一般人我不告诉他。 既来之则安之，看在茅台的份子上，我先喝了几杯，吃了几口菜。 真茅台是真好喝。 当然，前提条件是，你得喝得惯酱香。 “酒不错。” “说，什么事？” 我趁问话的工夫，又干了一杯。 茅台一下肚，那叫一个舒服。 我真想把这两瓶，全给它干光了。 毕竟，能够喝到这种特供的真茅台，机会太少了。 我不贪酒。 但是也不介意多喝几杯。 第213章 我在想，要不要宰了你？ 苗群一扬手，先让两名佳丽退下。 然后他又猛地将一杯白酒，倒进了嘴里，呲啦了几声。 “第一件事，我想要你，帮我搞定郑小眼儿！” 他说话间，眼睛里顿时释放出阵阵戾气。 什么？ 搞定郑建华？ 这番话一出，我顿时怔住了。 关于郑建华这个人，我自然也是了解一些的。 他是苗群他爹苗建功的人，受苗建功点拨，在暗中保护自己这个爱闯祸的宝贝儿子。 那天，郑建华为了救出苗群，甚至是单刀赴会。 我们之间还有过交手。 确切地说，我和郑建华虽然谈不上惺惺相惜的程度。 但是他对我有恩。 是他告诉了我，大长虫与苗建功之间的特殊关系。 从而让我在关键时刻，有所防备。 所以，我实在是想不通，苗群怎么会突然提出，要让我对付郑建华呢？ “哈哈，不要吃惊。” “既然我想与你合作，自然也不会拿你当外人，也不瞒你。” “这郑小眼儿背叛了我，而且还抢走了我的妞。” “本公子最讨厌背叛者。” “所以我无论如何也要弄他！” “不过这郑小眼儿确实有两下子，我七八个小弟都被他打伤了，有俩还在医院里住院呢，其中一个，蓝子都给踢爆了。” “所以我想到了你！在我看来，也许只有你能干的过他！” “赵兄，你帮我这个忙，80万就是你的了！” “这个对你来说，不难？” 苗群简单地跟我说了下他与郑建华之间的恩怨，并且亲手为我倒了一杯酒，试探地观看着我的脸色。 我沉默了须臾。 其实是在心里琢磨着他的话。 按苗群所说，他有个叫做‘香菱’的新马子，长的很正点。 但是没想到郑建华见色起意，打起了香菱的主意。 苗群也已经警告过他，这是自己的马子。 但是郑建华非但不听，反而还强行将香菱给掳走了。 苗群纠集了一帮小弟，跟郑建华进行了两场较量，结果全被他打了个落花流水，抱头鼠窜。 所以苗群在无奈之下，便想到花钱请我出马，搞定郑建华。 毕竟他曾亲眼见过，我打败过郑建华。 “据我所知，这郑建华应该不是这种人？” “苗公子，你是不是弄错了？” “你忘了，他当时为了救你，可是不顾自身安危闯到二楼，去跟我要人。” “他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女子跟你反目？” 我盯着苗群，向他提出了自己的质疑。 “赵兄，唉，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你是没见，那个小香菱就是现代版的小貂蝉。” “谁看了谁眼馋。” “那郑小眼儿，你别看他眼睛小，人其实内心可特么阴暗了！他这种人一旦动了色心，裤裆一硬，什么胆子没有啊？” “咱是遵纪守法之人，本公子也不至于因此要了他的狗命。” “我就要他一条胳膊！” “还有，把我的小香菱抢回来！” “赵兄，在我看来，也只有你有这个实力了。” “你得见义勇为啊，你得帮我啊。” “是不是？” 苗群说到激动时，还伸手握住我的手，一脸央求。 那眼神中，彰显出层层真诚。 以及，夺爱之恨。 “就他那一条胳膊，哪值80万？” “你可以说一下第二件事了。” 我狠狠地抽了一口烟，继续衡量着苗群的话。 这可是80万啊。 你要说我不动心，那是扯淡。 我不喜欢苗群这个人。 但我并不讨厌他的钱啊！ 如果郑建华真的像他说的那样，是个见色起意、没有原则的小人，那么拿他一条胳膊换回这80万巨款，确实也是划算的。 但是我也不傻。 我不会轻信苗群一面之词。 所以我催促他说出第二件事，综合权衡一下。 然后再做决定。 “呵呵，第二件事嘛。” “那就简单的很了。” “只要赵兄帮我搞定了郑小眼儿，那我肯定对你刮目相看。” “也就是说，本公子想跟赵兄交个朋友。” “拜把子的那种！” 苗群冲我宛尔一笑，提起酒杯跟我碰了碰。 “跟我拜把子？”我眉头一皱，觉得这事儿太尼玛滑稽了。 他居然向我提出这种不着调的要求？ 不过我转而一想，也就明白了。 苗群这是想变着法地把我绑在他的战车上，做他的打手，甚至是杀手。 反正他又不差钱儿。 什么特么的做朋友，拜把子，都是画的饼。 他一个官宦子弟，会真正瞧得上我一个江湖浪子？ 这绝对是不可能的！ 说白了，我若跟他处朋友，恐怕连陪太子读书都算不上。 充其量只是给他当个打手，保镖。 更何况，我也没那心思。 做官二代的朋友，很奢侈。 但做我赵龙的朋友，更奢侈。 他还不配！ “怎么，你不乐意？”苗群似乎是运筹帷幄地反问了一句。 在他看来，这种事对我来说，可谓是求之不得。 他这是在拉我一把！ 就像是当年刘备被汉献帝拜为皇叔一样，有百利而无害，你还不跪下谢恩？ “免了！” “苗公子，我们根本不是一条道上的人。” “做兄弟就免了。” “我先去个卫生间，稍后回复你第一个问题。” 我站起身来，便准备暂时离开。 80万，确实挺诱人的！ 虽然我并不想沦为苗群的打手。 但是这笔钱的诱惑，让我确实挺心动的。 是的，我需要钱！ 需要大笔大笔的钱！ 卫生间里，我拨通了郑建华的电话。 我想听听他的解释。 这个电话，或将决定着，我会不会为这80万，向郑建华开战！ “你和苗公子是什么情况？” 待对方接听后，我直截了当地冲他问道。 郑建华起初支吾不言。 他的意思很明显，不想让我掺和进来。 但是架不住我的再三施压，他最终还是向我透露了实情。 我听了，一阵震惊。 甚至是震怒！ 原来，事情竟然是这个样子？ 相比于苗群，我自然更相信郑建华。 虽然双方说辞不一。 但我能辨别真伪。 当我重新返回现场的时候，那苗群正笑眯眯地看着我，并亲手递来一支中华：“赵兄，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搞定郑小眼儿，80万就是你的了。” “这些钱能买好几条人命了。” “我只要他一条胳膊！” “你还纠结什么？” 他一直在向我传递一个信号：这笔买卖一本万利，很划算。 其实他就是想利用这颗大甜枣，试图招安我。 让我从此为他效力。 这是有钱人才有资格玩的游戏规则。 “我在纠结，要不要宰了你？”我缓缓坐下来，冷笑着看向苗群。 第214章 糖衣炮弹！ 苗群猛地一愣！ 他双拳一攥，条件反射地想站起来。 但似乎是又在担心，自己听错了。 “赵兄，你说什么？” 他试探地朝我问了一句。 我皮笑肉不笑地强调道：“我在说，我想宰了你！” 这一刻，我自然不是随口说说。 我是真想宰了他！ 郑建华的话仍旧响在耳边。 我不敢想象，一个官二代竟然可以无法无天到这种地步！ 苗群跟我说的，是郑建华抢了他的妞。 而实际情况确实也是如此。 但这背后却另有隐情。 在苗群这类官二代、富二代的世界里，充满了邪恶与肮脏。 他们一出生就赢在了起跑线上，金钱、美女、豪车、豪宅这些普通人一辈子恐怕都得不到的东西，他们天生就拥有了。 有钱有势，想得到的事物唾手可得。 开豪车，睡模特，对他们来说已是家常便饭。 这些别人看起来高不可攀的事情，在他们心中已经厌倦了。 所以就想追逐更高的刺激。 毒品是他们实现精神刺激升华的一种普遍方式。 这些生来优越的二代们，吸毒者的比例高的离谱，甚至可以达到十人九吸。 这个数字一点也不夸张。 除了吸毒之外，还有一些别的刺激。 其中就包括：祸害未成年。 苗群之前就有过侵犯未成年少女致死的经历，幸亏是被他爹找人顶了包，才让他逃过一劫。 但是你以为有了这前车之鉴，他真的会悔过自新吗？ 他只会变本加厉！ 苗群不知通过什么渠道，瞄准了昌平某高一的一位校花，对方年仅16岁，名叫香菱。 他先是花钱雇佣几个人，天天跟踪摸底。 然后直接让人把这小校花香菱劫持到了会所，逼迫她配合自己玩什么剧情演绎。 但是他的一个小兄弟嘴口不严，在喝了酒的情况下，把这事儿给透露出去了，正好被郑建华听到了。 郑建华头脑一热，直接就找到了苗群控制香菱的地方。 然而，他却看到了更加义愤的一幕！ 苗群正和另外两个二代，对香菱实施那种不可描述的侵犯。 ‘畜生啊！’ 当过兵的郑建华哪能看的下去？ 他直接上去就把苗群几人干了一顿，准备强行带香菱走。 但哪那么容易啊？ 苗群手底下也是有一些打手的。 郑建华像疯了一样，抢过其中一人手里的一把短刀，就直接大开杀戒，在砍伤了好几人后，成功地将香菱带了出去。 随后苗群先后纠集了好几拨死党，对付郑建华。 但是都被郑建华打退了。 不过在双方搏斗的过程中，郑建华胳膊上、腿也上受了伤。 苗群气不过，突然就想起了我。 他是亲眼见到过的，我曾经打败过郑建华。 本着‘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的信念，同时也想招安到我这样一个能够在关键时候，替他当枪使的打架好手，所以就不惜拿出80万重金，试图让我出面搞定郑建华。 并从此后，替他效力。 这小算盘，他打的真好。 恐怕要是换了别人，还真就同意了。 这尼玛可是80万啊，什么概念？ 五环内一套大房子！ 很多普通人一辈子都挣不到的天文数字！ 什么特么的黑白对错，纲常伦理！打个架就能拿到80万，谁能拒绝？ 但我赵龙心中是有底线的！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像苗群这种畜生的钱，黑心钱，我若赚了，恐怕一生难安。 所以我肯定不会接他这个活。 更不会甘心沦为他这种畜生的打手！ 真的，这一刻我拳头攥的咔咔作响，袖中的甩棍也在呼之欲出。 我真的想杀人！ 杀了这个危害人间的小恶魔！ “你……” “赵兄，你这玩笑开大了？” “本公子诚心诚意请你过来帮忙，你要分清敌我啊！” “你说什么，要宰了我？呵呵……” “我知道，你和那郑小眼儿都当过兵，勉强可以称你们是战友。” “但进了社会，战友算个茄子啊？” “他现在就是替我老爸咬人的一条疯狗，啥也没有，没钱，没工作，没地位，就空有在部队里练的那一点拳脚，傻逼一个！” “他能给你什么啊？” “赵兄，人嘛要活的现实一点。” “本公子就不一样了，只要你跟了我，钞票、美女，本公子管够！” “你根本不知道，这花花世界是多么的丰富多彩！” “本公子可以让你见见世面！” 苗群听清我的话后，并没急着跟我翻脸。 而是通过摆事实、讲道理的方式，试图说服我上他的贼船。 他知道我需要什么。 他也知道，拿什么控制别人。 啪，一声！ 苗群再次潇洒地打开了那个小箱子。 一沓沓钞票，再次映入我眼帘。 在灯光的照射下，那么的光艳亮丽，散发着一种特殊的诱惑。 “嫌少的话，本公子可以再加！” “不是跟你吹，这玩意儿在我眼里，就是一堆纸，用不完，根本用不完！” “但我所拥有的，正是你们所缺少的。” 苗群取出一沓钞票，直接用打火机给点了。 然后借助火苗，为自己点了一支烟。 一万块点一支烟。 怎一个‘流弊’可以形容？ 但这还没完。 只见苗群紧接着又拍了三下手，嘴角神秘勾起。 套间里一阵动静。 随后是脚步声。 我本以为他是安排了打手。 于是本能地握紧了袖中的伸缩铁棍，准备战斗。 但仔细一听，全是高跟鞋的声音，嗒嗒嗒，性感，怡人。 紧接着，七个穿着性感比基尼的美女，从套间里相继走了出来，姿势妖娆，清一色全是一米七以上的个头，高挑纤长，争香斗艳！ 这其中就包括刚才的那俩佳丽。 灯光的映照下，风情万种，美轮美奂。 但她们整体的长相和气质，显然要比会所里的女公关，要高上好几个档次。 所以给我的第一印象，这些应该都是模特。 她们出来后，直接手拉着手，将我围到了中央。 然后一阵搔首弄姿，拧腰撩腿。 好不香艳！ “美女们，看你们的了！” “谁能够把我赵哥哥陪好了，玩好了。” “我给5万！” 苗群翘着二郎腿，发号了施令，同时又解开一沓钞票，朝这些模特佳丽们扬了过去。 但是模特们都没急着去拣。 她们只是很坦然地，摆出各种姿势，在我眼前各施媚惑。 这场面，如同一群女妖精，围猎唐僧。 金钱，美女。 糖衣炮弹。 我心里，甚觉可笑。 这苗群真把我赵龙，当成是没见过世面的菜鸡了吗？ 就凭这种低劣的手段，就想逼我就范？ 逼我沦为他的工具？ 苗公子，你简直是太高看我了。 俩就够了，你准备这么多干什么？ 我顺势搂过其中一名美女，积极地跟她互动了起来。 一拍屁股，那弹性绝了。 反馈感十足。 坐在那里的苗公子，顿时满意地笑了。 这正是他想要的结果。 我陪他演就是了。 第215章 震撼的玩法！ 其实，我是在等待援兵。 所以故意拖延时间。 刚才在弄清楚苗群与郑建华恩怨的第一时间，我就已经联络好了火麒麟、小胖等人，准备一起端了苗群这会所。 反正我是忍不了的。 上次在知道苗群奸杀事件的时候，我就杀心四溅了。 我巴不得将苗群碎尸万段！ 替天下除害！ 当然，这是苗群的地盘。 这里面有他不少小弟，还有一些未知武器。 我倘若直接与他翻脸，恐怕不仅无法搞定他，还有可能让自己折在这里。 稳妥起见，我先稳住他！ 等待援兵来接应！ 这苗群也尼玛真是个人才。 他还指望着，让我帮他对付郑建华呢？ 又是金钱又是美女！ 你这些俗不可耐的招术，用的也太尼玛拙劣了。 一点儿都不丝滑。 不过，我还特意通知了一个特殊的人物。 我相信有她一掺和，苗群的事情将会进一步发酵，这次恐怕谁也保不住这个无法无天、无恶不作的官二代了！ “哈哈，好啊。真好。” “赵兄从善如流，我喜欢！” “跟我们一起嗨起来，嗨翻天！” 苗群还以为我真的被他的糖衣炮弹给麻痹了。 他也直接站起身来，翩翩起舞。 还打开了屋里的音响设备。 那七名模特，更是无限放开。 她们扭摆着性感的身体，激情四射地演绎着内心的狂野，抒发着这世界的癫狂。 十几分钟后。 我玩累了，坐了过来。 吃菜，喝酒，叼上了一支香烟。 那些模特也暂停了热舞，站在一侧等待下一站高潮。 “苗公子，来，我敬你一杯。” “你这会所真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啊。” “吃喝玩乐啥都有。” “这些模特，哪来的？” 我端起酒杯，跟苗群碰了一下。 苗群脸上掠过一阵强烈的自豪：“哪来的？买来的呗。” “赵兄，我也不把你当外人了。” “搞女人，你也要讲手段。” “我实话告诉你，这些妞之前干什么的都有。” “有艺校的，有护士，有空姐，本公子用特殊的手段控制了她们，让她们供我和那帮小弟们玩乐，同时还能赚钱呢。” “我指给你看，她，雯雯，睡一次3000！” “她，洋洋，一次3800！” “那个最高的，丽丽，一次五千！” “中间那个小七和小菲就更了不得了，一回一万！包夜3万到10万！” “哈哈，你肯定觉得这价格都是天价了？这特么都赶上天上人间了！” “但其实我这里才是天上人间，真正的天上人间啊！” “天上人间算个屁啊？” “那里面都是些庸脂俗粉。” “我这里的女孩儿，经过我的包装……” 苗群眉飞色舞朝我一个个地介绍起了这些个女模特，同时也炫耀起了自己非凡的商业才华。 我这才明白，原来他这私人会所居然还是有营收的！ 靠的就是这些个女模特。 不得不说，这苗群还真有一定的商业才华。 虽然他干这会所纯属以玩乐为主，赚钱为辅，但是经过他的宣传和包装，让会所里十余名女模特，个个身价水涨船高，赚的盆满钵满。 这会所的客源，全是高端人士，社会名流，都不差钱儿。 有官面儿上的。 有商界的。 有跟他一样的官二代、富二代。 还有一些个身价千万甚至上亿的暴发户。 圈子高端，定位高端，所以这一个小小的会所，其营收水平甚至能够超过燕京一些个中大型商k、夜总会了。 而且苗群还告诉我，明星他也有资源。 你比如说哪个有钱客户相中哪个女明星了，想睡一觉。 在他这里都不是难事儿。 只要对方有档期，三天内就能约到。 介绍明星陪睡，那就了不得了。 尤其是介绍一线，基本上都是50万甚至上百万起步，苗群能从中拿到几万甚至双位数的抽水，也就是中间费。 反正我听了以后，有些触目惊心。 我实在不敢想象，拉皮条还能这么玩？ 怪不得这个苗公子出手阔绰，一掷千金呢！ 原来人家花的，不单单是他爹的钱！ 大部分都是他自己赚的！ “苗公子果然不同凡响啊。” “你说是能约到女明星，这事儿靠谱吗？” “我打个比方！你比如说，我就一直觉得那新晋的四小花旦之一，李橙！那妞挺带劲的！你能约到吗？” “睡一晚上得多少钱？” 我鬼使神差地冲他问道。 其实我也是心血来潮，问了以后我就后悔了。 娱乐圈儿太复杂了，我是担心听到这苗群肯定的答案。 李橙与我之间，毕竟不是普通关系。 她在我心里一直纯洁无暇。 “李……李橙？” “你是说既唱歌又拍戏的那个李橙？” “她……她嘛，就贵了去了。” 苗群一听到李橙，顿时有些唏嘘起来，重点强调一个‘贵’字。 我禁不住神色一紧。 莫非…… “赵兄，我跟你说。” “这李橙，我试过，还真约不动！” “三个月前就有个山西来的煤老板，通过熟人介绍找到我，价格都出到了二百万了！” “二百万啊我操！就算是金b你也得撇开腿了？” “但白搭！李橙……约不到。” “呵呵，其实还是年轻啊，厉练厉练就放开了。” “以前那些个女星刚出名时，也都装特么的清纯，后来呢？” “只要钱到位，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儿。” “你是没见啊，那些明星在床上，才叫一个狂野呢。” “跟你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苗群对我几乎是知无不言。 他甚至在讲到这些女明星的时候，连名字都透露出来了。 反正这些我是不怎么感兴趣的。 那些个女明星再怎么放荡，混乱，跟我有啥关系啊？ 我只在乎李橙一个人。 听到李橙出淤泥而不染，我就松了一口气。 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当然，我如此感兴趣地跟他讨论这些，其实也是在故意一步一步引导他！ 引导他，步入我的陷阱！ “噢，野啊。” “苗公子这路子是真野。” “模特、明星，你有这些资源能吃一辈子了。” “对了我突然想起来了，我有个朋友有个特殊的癖好，喜欢小的，嘿嘿，你懂了？” “这类资源，你能搞到吗？” 我进一步试探地说道。 这一刻我估摸着自己的援兵，就快到了。 就到了要跟这苗群翻脸的时候了。 “小的？哈哈……”苗群几乎是秒懂，凑近我耳边轻声说道：“不是跟你吹，只要钱到位，小学生我都能弄的到！” 卧槽…… 我一听，有些头皮发麻，头发都差点儿竖了起来！ 或许我也算是明白了过来。 之前这苗群冲十几岁的小女孩儿下手，也许不单纯是想自己寻求刺激。 他是想拿她们赚大钱啊。 真尼玛无耻！ 第216章 引狼入室？引狼入室！ 我掏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 暂时克制住愤怒。 “你的意思是，你真的都弄过？”我试探地问了一句。 苗群朝我凑近几分，轻声说了句：“老外喜欢。” 老外喜欢，什么意思？ 然后他就开始跟我兴冲冲地解释了起来。 原来先前有几个来自美国的外国人，在中国玩腻了。 为什么说玩腻了呢？ 其实跟时下的政策有关。 这些年，正值国家各种开放的阶段，尤其是对外开放。 比如说交换生、吸引外资等等。 尤其是那些个来华留学、投资，甚至是游玩的外国人，可特么吃香了。 崇洋媚外之风，刮的异常猛烈、汹涌。 举个例子，有个非洲某国家的黑人留学生回国后，就曾写过一篇日记，里面大体上在说，他在中国名牌大学留学三年，管吃管住每月还发奖学金，一共睡了129个女同学，12位女老师，其他女性若干，回国前还领到了中国发放的几十万补助…… 非洲黑人就如此吃香，更何况是美国人了？ 这些人在国内就更招摇了，更疯狂了。 至于他们睡过多少中国女大学生，甚至是女老师，已经无从考证了。 反正就是已经玩腻了，什么概念？ 于是那几个美国人就有了别的诉求。 这诉求就是，换些更年轻的小姑娘玩玩儿。 受时下崇洋媚外之风的影响，苗群也比较崇拜外国人，尤其是美国人。 他就主动给他们当起了中间人。 忽悠那种十岁左右的小学生，简直太容易了。 学校和家长的防范意识，又不强。 一块糖，一根冰棍，甚至是几句花言巧语就能骗她跟你走。 可这个年纪的小姑娘懂什么呀？ 在苗群他们的安排下，那些美国人尝到了鲜。 但他们很快就不满足于现状了。 全世界都知道，美国、日本文化比较开放，他们什么都喜欢玩规模化，包括那种事。 于是苗群整整给他们安排了一个班的女生，19个。 小学3年级的！ 至于用的什么方法，苗群没解释。 反正就是连哄带骗，加吓唬。 可怕的是，这么大的一件事，居然始终没有引起学校和家长的任何反应，他们甚至都一无所知。 那些美国人很满意，给了苗群很多钱。 苗群这才知道，这些美国人个个身份非同小可，全是非富即贵。 他们在中国，享受着特殊的优待。 甚至是……特权。 “赵兄，咱们国家的女孩子很傻很单纯。” “也很廉价。” “不是跟你吹，你如果说自己是韩国人或者日本人，或者是美国华侨，马上就会有一大堆的小姑娘，主动向你投怀送抱！” “一分钱都不用花，人家还倒贴你。” “哈哈，所以说你要是跟了本公子，好处大大滴有。” “下次那些美国人再有啥想法啥行动，我可以让你一块参与，多一个人无所谓啦，他们讲究人越多越热闹。” “不是跟你吹，找学前班的都没问题。” “呵呵……” “你觉得怎么样？” 苗群端起一杯酒，笑眯眯地看着我。 说真的，我听的是触目惊心！ 我的心阵阵刺痛。 我们国家，这是怎么了？ 我们的这些个国民，这是怎么了？ 怎么可以沦丧到这种程度！ 他苗群作为一个大处长的儿子，做出此等丧尽天良之事，居然还引以为豪！ 还问我觉得怎么样？ “我觉得，你简直禽兽不如！” “我觉得，我想弄死你！” “我想操你祖宗！” 我此刻脑袋一阵嗡嗡作响，牙齿都快咬碎了。 我的眼睛里，一阵热辣煎熬，像是都快溢出血来了。 我想杀人！ 我想疯狂地杀人！ 杀尽全天下苗群这种丧尽天良的混蛋！ 我直接拎起一个酒瓶子，朝着苗群的脑袋上，就狠狠地砸了下去！ 苗群直接被我砸懵了。 他呆呆地看着我，眼睛里彰显怒色。 鲜血顺着脸颊流了下来，他的脸色越来越狰狞。 那七个模特也被吓的一阵尖叫，不知所措。 我从袖口中甩出铁棍，站起身来，冲她们警示道：“都尼玛给我在那站好！” “谁敢再出声，我就弄死谁！” “告诉你们，老子今天过来就是砸场子的！” “不是来享受风花雪月的！” “看懂了没有？” 我的眼神，如一把刀。 片刻间就将这些个模特给吓住了。 她们都乖乖地站在靠墙一侧，浑身打着哆嗦。 包厢里只剩下一阵阵被压抑的喘息声，静的吓人。 “赵龙，本公子真心真意对你。” “什么都跟你说了。” “你踏马的，不拾抬举！” 苗群反应过来后，也顺势抄起一瓶未开封的茅台，朝我脑袋上砸了过来。 就他这速度，这力量，在我眼里就是蜗牛。 我直接抓住了他的手腕！ 然后将他手中的茅台夺了过来，放回到了桌子上。 这可是茅台啊！ 特供的！ “玛的，别动这酒！” “这可是真茅台，一会儿老子还要打包带走！” “我告诉你，你完蛋了！” “我赵龙今天要拿你开刀！” 我说着，从桌上拿起了那把用来切牛排的刀子，直接一刀就朝着苗群的下半身捅了过去！ 没有任何犹豫！ 反正，我整个人几乎已经疯掉了。 这苗群的恶行，已经到了人人得而诛之的地步！ 我的心怦怦直跳。 不是紧张。 是痛恨！ 是切肤之痛！ 是剜心之恨！ “啊……”苗群根本躲不开，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他直接就被我的疯狂之举，吓哭了，连连说道：“我……我跟你无怨无仇，你……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请你喝茅台吃大餐，请你来我会所，还给你准备这些美女让你玩，你……你……” “你个疯子！” “你简直是个疯子！” “你……你……” 说着说着，他就像是说不下去了。 他脸上冷汗直流，像是已经开始虚脱了。 他裆里的鲜血，不停地往下流淌着，顺着他的裤管流到鞋里，滴到地上。 反正我是一点都不可怜他！ 幸亏他只长了一个蛋。 他要是长八个，我给他劁八个！ 他长十个，我给他劁十个！ 他这种畜生，就不配长这玩意儿！ “你敢说，你跟我无怨无仇？” “操尼玛的，你这种畜生，为了讨好外国人，连学前班的儿童都下得去手，是个中国人都有资格宰了你！” “遇到我算你倒霉，你完蛋了！” “我就算豁出去命去，也要让你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你那老爸嘴是真严啊，什么都还没告诉你？” “你还不知道呢？你老爸为了替大长虫出头，居然雇了杀手想杀我。” “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收手了吗？就是为了保护你！” “但现在，谁也护不住你了。” “神仙都护不住！” “懂吗？” 我一边愤然说着，一边揪住他的衣领，将他狠狠地摔了出去。 鲜血洒了一地。 他捂着裆蜷缩在那里，几近休克。 嘴上连呼道：“引狼入室，引狼入室……我引狼入室啊……” 这时候，那两个身穿机车服的男子，手持棒球棍狠狠地推开房门：“苗哥，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第217章 你们有配当人的吗？ “杀了他！” “给我杀了他……” 苗群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厉声喊道。 然后就直接休克了。 我照着他的身体上，又狠狠地踢了一脚。 真想一刀送他去极乐世界。 那俩机车服青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原地伫立着。 我看出他俩很纠结。 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当初我去干长虫的时候，他俩好像也在场。 所以他们亲眼目睹了我降服郑建华的过程。 知道我不好惹。 “龙……龙哥，咋搞的啊？” “怎么还打起来了？” “血……血啊。” “苗哥他……” 其中一个机车男子颤颤续续地说道。 他手里的棒球棒，开始不断颤抖。 另个机车男子胆子像是稍大一些，朝前走出一步，冲我质问道：“你把……你把苗哥怎么样了？他……他……他可是苗处的公子……” “你俩过来看看，就知道了。” “苗公子说了，他的事你们也参与了。” “对不对？” 我将那把带血的小刀，丢了出去。 然后朝这二位冷笑了一下。 我就是在诈他们呢。 其实我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参与苗群那些丧尽天良的事情。 “什……什么事？”机车服甲试探地问了一句。 我朝他招了招手：“你过来，我告诉你。” 俩机车服男子又是一阵对视。 “别……别过去！” “他……他很厉害，他老狠了……” “叫……叫人啊，出去叫人……” 他们一阵轻声嘀咕，双腿都在哆嗦着。 我直接冲了上去，一脚将内门踢上：“叫尼玛的什么人啊，你们这里有人吗？跟这个苗群混在一起，狼狈为奸的，有配当人的吗？” 一阵良心拷问！ 我也懒的再跟他们废话了。 这俩人一看情况不妙，直接就挥舞起棒球棍，朝我砸了过来。 我一个侧身闪过，顺势一个扫膛腿放倒一个。 然后直接一脚踩中了他的脸颊！ 惨叫声中，鲜血溢出。 我不由得愣了一下。 我只是踩了他的脸，怎么会流这么多血？ 随着一阵细碎的咔嚓声，我才终于明白了过来。 原来是我脚底上沾了瓷片了。 也就是刚才拿空瓶子砸苗群时，瓶子碎了掉在地上产生的碎片儿。 现在，碎片直接扎进了这个机车服男子脸上的皮肉里。 另个机车服男子情急之下，朝我抡来了一棒！ 我这次连躲都没躲，直接抬起右臂，朝前挡了一下。 砰！ 一声闷响。 靠，还挺疼。 我低估了这货的力量了。 我以为，以自己这结实的胳膊，足可抵挡住对方的空心棒球棍。 不过我也只是被撞击的力量，震了一下，皮肉疼。 那个机车服男子，就直接吓坏了。 他的手都震麻了。 手中的棒球棍也差点儿震落到了地上。 我顺势一甩棍抽了过去，直接抽在了他的手臂上。 棒球棍飞了出去，撞到墙上，发出一阵‘扑棱’的声响，反弹了出去。 巧合的是，正好反弹在了已经昏迷的苗群头上。 梆的一声。 苗群晃着脑袋，醒了过来。 “龙……龙哥，我……我……” “别打我……别打我。”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啊，你该不会是警察？便衣警察？” “我全……全全全全全……全交代。” “参与了，我俩也参与了。” “但都是苗公子逼我们做的，他逼的！” “我俩……我们……我们只是他的……他的狗，两条狗……” 这个机车服男子抓着自己那只被抽麻了的手，直接就怂了，对着我一阵摇尾乞怜。 我都不知道，他所表达的，自己到底是参与了什么。 而且他居然把我当成了警察？ 就我这气质，像警察吗？ 我只是个混子！ “警……警察？” “你说他是警察？” “卧槽，叫人啊，快叫人，千万不能放他出去！” “不然我们全完蛋，弄死他！” “叫兄弟们弄死他……” 刚被误打正着醒过来的苗群，也被他这位脑残小弟给带偏了，蜷缩在那里大喊了起来。 也许是被打坏了脑袋，他居然也以为我是警察。 我上哪说理去啊？ “从哪搞来的一帮怂逼？” “苗公子，你给他们开多少钱啊，人家都不愿为你卖命。” “你看他吓的！” 我冷笑了一声，直接伸手抓住了这名机车服男子的脑袋，薅住了他的头发。 然后手上狠狠一用力！ 这货直接就被我拉扯到了地上，一阵呻吟。 但我手上那种毛茸茸的感觉，还在。 我低头一看，好大一撮。 这一把用力过猛，把人家的头发都给薅下来了。 我狠狠地一甩手，骂道：“操尼玛的，几天没洗头了？弄我一手油！” 那机车服男子赶快申辩道：“天天洗，我天天洗啊，怎么会有头油呢？” 说着他还朝自己脑袋上摸了摸。 油没摸到，摸到了那处空白的头皮，疼的他一阵呲牙裂嘴。 我骂了句‘傻逼’，一脚踢中了他的下巴！ 你还特么的跟我解释上了。 看不出来吗？ 重点不是你洗没洗头。 更不是你头上有没有油。 重点是，我想找个理由干你啊，傻逼！ 不过说实话，他这一头长发确实挺柔顺的，我刚才抓的时候感觉还挺丝滑。 我都想问问他，用的什么牌子的洗头膏。 潘婷啊还是海飞丝？ 其实我一直在为头皮屑所困扰。 我从小就头皮屑多，哪怕天天洗头都洗不掉。 尤其是上学的时候，伸手一划拉头发，头皮屑就像下雪一样，直接铺满课桌。 衣服上、领子上也经常会沾染一层。 这一度是我的苦恼。 直到后来当兵后，这种状态才渐渐得以缓解。 现在虽然没以前那么多了。 但是每次梳头的时候，还是经常会看到眼前有几片雪花飞舞。 不过我倒是看到报纸上有一篇专家文章，说是头皮屑多了，是用脑多的缘故，所以不必苦恼。 我琢磨了一下，觉得有道理。 毕竟我那时候确实学习挺刻苦的，还多才多艺。 但是现在我已经沦落江湖，也不用再认真听讲，不用再去绞尽脑汁背诵那些复杂的公式和年代号了，咋还有头屑呢？ 虽然不多。 可多多少少也会影响一点形象和气质。 我这触景生情，正考虑怎么彻底根除头皮屑的问题呢。 突然间，我的左腿猛地被人抱住了。 正是刚才被我干倒在地上，一不小心踩烂脸的那个机车服青年。 “我抱住他了！我抱住他了！” “快上啊，干他啊。” “打死他……” 这机车服男子直接大喊了起来。 第218章 我数三秒钟，你们全完蛋！ 另个机车服男子趁机捡起地上的棒球棍，便要朝我砸了过来。 但他低估了我的腿部力量。 那个破相男以为抱住了我的腿，就能控制我？ 做梦呢？ 我腿上猛地一用力，将他抖了起来。 我几乎是贯穿全身力量，直接将他甩了出去！ 砰！ 一声闷响。 这破相男直接结实地撞到了墙上。 他的脑袋也狠狠地磕在上面，直接就晕了过去。 这时他的机车服伙伴已经朝我脑袋上砸来，整个人像疯了一样。 我迅速地一个闪身，避过。 机车服男子弯变砸为抡，斜着朝我扫来。 我后退两步，一个低幅度的前滚翻，顺势从地上捡起另一根棒球棍，直接就朝他腿上砸了过去。 “哎呦……” 机车服男子一阵剧烈的呻吟。 他的膝盖也顺势弯了下来。 刚才他明明是想干死我的节奏，我怎肯再手下留情？ 又一棍下去！ 直接命中了机车服男子的肩膀！ 这一棍极狠，估计他肩胛骨都被我干折了。 疼的他眼泪都挤出来了。 “操尼玛的，来啊！” “起来再干！” “就你这逼样的？” 我一边骂着，一边将他拎了起来。 然后一棒干在他嘴上！ 哗啦！ 这货嘴里的牙齿，像涂了红颜料的珍珠一样，直接爆飞出来好几颗。 然后鲜血不断地从嘴里溢了出来。 想必腮帮子都被我打裂了。 他顿时没了战斗力，整个人像棉花一样，瘫在了地上。 “太狠了。” “太特么狠了……” “赵龙！放过我们，我给钱！” “钱你拿走，我……我……别再打了……” 这时那倚靠在墙角上的苗群，突然朝我央求了起来。 他的眼神有些迷离，甚至有些恐惧。 裆下已经停止了流血。 估计是凝固了。 但那玩意儿，他这辈子恐怕都用不了。 这是他应有的下场！ 我缓缓地走过去，将棒球棍指在他脸上，强调道：“不用你提醒，这些钱我自然要提走，这些钱是买你命的！不然我肯定会杀了你！” 我这样说，并不是吓唬他。 我是真想杀了他！ 他这种畜生，杀一万次都不解恨。 但是法制社会，我特么的也不傻，为这样一个王八蛋陪葬不值。 “我……我再出50万！” “求你……求你……求你马上送我去医院！” “现在医学很发达，肯定能治好我，应该能治好我……” “我老爸就生了我一个……就一个……” “苗家不能……不能无后……” 苗群伸出一只手，继续向我发出阵阵央求。 那眼神，可特么真诚了。 但我却在他支吾的话里，以及表情中，察觉到了一些隐匿的信息。 他在提出自己是家里独苗的时候，表情是复杂的，甚至是犹疑的，扑朔的。 这意味着干什么？ 这说明苗群意识到了，自己根本就不是独苗。 他那位高权重的父亲，恐怕在外面还有其他的私生子。 所以他在提及时，犹豫了一下。 这是人的心理作用。 属于正常反应。 我虽然没学过心理学，但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尤其是像他父亲那种没有原则的老家伙，岂能甘心守着家里的黄脸婆安分守己？他在外面肯定养着不少狐狸精。 “别说是50万，你就是出500万都别想了。” “我下手有分寸，医院也救不了你，就别花那冤枉钱了。” “你的下场，应该被枪毙！” “或者说是，把你送到泰国当个人妖也不错。” “你长的挺白嫩的！” “身条也不错。” 我冷笑着，朝他一阵赞美。 反正真正的男人，他这辈子都做不成了。 所以我本着人道主义情怀，给他指了一条最适合他的出路。 当然，这个出路并不太现实。 因为我更希望他被枪毙！ 一千次！一万次！ 就在这时候，外面又是一阵动静。 应该是苗群的那些个小弟，匆匆赶了过来。 他们一直在另一个房间里打牌，抽烟，吹牛逼，终于意识到自己的苗主子这边出事了。 “这帮孙子！废物！” “怎么才来？” “这里！这里！都进来啊！快来救我啊！” “我要你们不惜一切代价，杀了他，杀了他……给我杀了他……” 苗群知道救兵来了，直接扯着嗓子大喊了起来。 他脖子上一阵青筋暴露。 可见他对我的痛恨，已经到了怎样的程度。 但我一点儿都不慌。 我还趁机叼上了一支香烟，点燃。 片刻间这些苗群的小弟，就都已经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 七八个人，个个都是非主流。 有跟刚才那俩一样，身着机车服的。 有纹身画虎的。 还有留着黄毛或爆炸头的。 还有一个留的是鲨鱼头。 他们手里拿着各式各样的家伙什，刀，棍，管子都有。 “干死他！” “老沙，干死他。” “他好像是个便衣，必须要弄死他！” “不然我们就危险了……” 那个瘫倒在地上的机车服男子，见救兵来了，也是一阵热血沸腾，情绪激动。 都快被我干死个球的了。 牙也被我打漏风了。 居然声音还不小，还挺尖锐呢。 这是学过美声吗？ “什么？警察？” “他不是保安吗？我记得他是干保安的啊。” “不是条子！” “你们是不是搞错了啊？” 那个鲨鱼头显然对我的身份存有质疑。 苗群恨铁不成钢地骂道：“生死关头了，你还纠结这个干什么？” “卧底啊，懂不懂？” “我是知道的，条子最喜欢派卧底进来了。” “他们……他们很狡猾！” “你没看过电视剧吗，操尼玛的……” 苗群这会儿都快急疯了。 如果他但凡还有力气，恐怕直接就脱了鞋子朝鲨鱼头扔过去了。 是啊，什么场合你还在乎有没有搞错？ 直接干就完了。 “哦，明白了！” 鲨鱼头晃了晃手上的钢管，率先朝前一步。 他拿的管子还是不锈钢的呢。 灯光照射下发着亮光。 “一群傻逼！” “非要给这个姓苗的家伙充当炮灰吗？” “我数三秒钟，你们就全完蛋！” “你们信不信？” 我狠狠地抽了一口烟，冲这帮人冷笑道。 原本想朝我进攻的鲨鱼头，顿时愣了一下，暂停了脚步。 他身边的那些个非主流青年，也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明白我这话的意思。 “傻逼啊，你们？” “他在诈你们呢，他在拖延时间！” “你们看不出来啊？” “上啊，上啊！砸死他，砍死他！” 苗群又是一阵急躁、抓狂！ 他现在恐怕对自己养的这帮小弟，失望透顶了。 尤其是对这个鲨鱼头。 你互动个屁啊？ 直接干就完了，话这么多！ 第219章 你是原始人吗？ “三……二……一！” 我迅速地喊出一个倒计时。 然后就直接蹲在了苗群面前。 就在鲨鱼头等人懵逼之际，三个人影飞速地闯了进来！ 那气势骇破天际。 火麒麟首当其冲，瞬间就徒手干倒两个！ 大地雷挥舞双截棍，啪啪啪，一阵平扫连击！ 关亮双手持镐把子，咣咣一阵乱干！ 其实我刚才就听出他们到了。 也就是说，鲨鱼头他们刚一进来时，这仨人正好也赶了过来。 不光是他们仨，小胖、地包天以及其他那些纠察队成员，估计也都到了。 只是这屋里装不下这么多人。 所以就火麒麟、大地雷和关亮这三个猛将杀了进来。 每个人的脚步声都不一样。 像火麒麟和大地雷这俩人，他们走起路来就比较独特，风风火火，听的多了我心里便形成了一种自然而然的判断。 我的纠察队都来了，别说他们只有七八个人，就是二十人、三十人都白搭！ 鲨鱼头这帮非主流，直接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落花流水。 苗群直接傻了眼，都快哭了。 “苗公子，你特么拿什么跟我斗啊？” “就这几个屌人？” “一点儿战斗力都没有。” “你特么空有那么多钱，就不能找几个像样的？能打的？” 我朝着苗群一阵戏弄，还冲他脸上直喷二手烟，熏的他都快睁不开眼了。 苗群也很委屈，他呛的连连咳嗽了几声。 “我……我没想跟你斗啊！” “我请你过来，就是想让你帮我对付郑小眼儿的！” “是你……是你……” “你跟我实话，你到底是不是便衣？卧底？” 苗群此刻有些凌乱，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或许他最关心的，是我的身份。 在他看来，如果我不是警方卧底，根本不可能跟他对着干的！ 毕竟他又出钱又出美女的想拉拢我，入他的伙。 这些个实打实的诱惑，没有人能够拒绝。 除非他是条子。 所以人家苗公子这逻辑，也没毛病。 至少我在看到这80万钞票，以及那七位风情万种的小模特时，心里也是馋的很，巴不得把他们都据为已有。 但是我赵龙是有原则的，有底线的。 这个苗群的所作所为，已经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了。 他崇洋媚外，勾连美国人犯下那滔滔罪恶！ 我能跟他混？ 我能帮他对付郑建华？ 那样的话，我还算是个人吗？ “不是！真不是！” “苗公子，你现在都这德行了，都这种下场了，我也没必要骗你。” “你这是看电视看多了啊。” “现实当中，哪有这么多卧底？” “我就是一个实打实的保安，职务总教官。” 我并没有隐瞒他，直接向他道明了真相。 苗群听后，愣了一下，随即说道：“那你……那你为什么要对付我？你不该这样的，你不该与我为敌啊……” 他有他的世界观和价值观。 或许在他看来，他是坏人，我也是坏人。 我们无仇无怨，甚至还有些臭味相投。 那么我既然不是警方的卧底，那就没有理由干他啊。 “操尼玛的，你到现在还不明白我为什么弄你？” “十岁小姑娘，你都下得去手。” “还逼她们去伺候那些嚣张的美国人！” “就凭这一点，不够吗？” “杀你一万次，都够了！” “我赵龙算不上好人，但我也至少能明辨是非，可你呢？” “你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你特么的做人还有一点基本的底线吗？” “你告诉我，你有吗？” 我越说越气愤，直接伸手捏住了苗群的下巴。 如果现在我手里有毒药，恐怕我也会毫不犹豫地给他灌下去！ 真的，我肺都快气炸了。 “嚎……哦……” “原来你是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呵呵。” 苗群眯着眼睛盯着我，一脸难以置信。 他还振振有词呢！ “自古以来，女人就是用来让男人享受的。” “这是规则！” “曹操喜欢少妇，见了喜欢的就抢来睡。” “张飞喜欢少女，他都不知道强污过多少未长成的小姑娘。” “但他们照样成了英雄，成了枭雄。” “照样受后世传颂。” “跟他们比一比，我做的这些算什么啊？我用完了还给人还回去，她们照样可以继续上学，继续长大，继续谈男朋友，嫁人……” “我对她们已经够好的了，我还给她们买零食，给零花钱。” “我……” 苗群情绪激动地说着，一脸不平，一脸委屈。 而且声音越来越高，觉得自己这顿打，挨的多冤枉似的。 就好像是，我错打了好人。 “你什么你？” “你玛了个逼啊，你！” 我气的，直接一巴掌就煽了过去。 然后我将手里那只滚烫的烟头，塞进了他的嘴里，冲他骂道：“你特么的是真无耻啊，真无知啊！” “你还攀扯上张飞了，曹操了。” “那是什么年代，现在是什么年代？” “你特么的怎么不举原始社会的例子啊？那时候你干什么都没人管你！” “现在是21世纪！操尼玛的！” “你是猴子吗？你是原始人吗？” “你个大傻逼！” 我也是被他的强词夺理给气的够呛，怒火中烧。 我扶着他的下巴，逼着他将烟头吃下去。 烫的他恐怕舌头都起泡了。 那表情痛苦至极。 我这边正跟苗群上课，那边火麒麟他们三人也已经料理利索了。 这三人都是我手下猛将，打架猛到没朋友的那种。 他们对付七八个小流氓，太简单了。 苗群手下这些非主流们，片刻间就全都倒在地上了，一阵抱头呻吟、痛苦连天。 “龙哥。” “龙哥，龙哥……” 火麒麟三人开始凑过来，跟我打招呼，问好。 我突然发现火麒麟好像是真瘦了。 这才几天没见？ 莫非真尼玛混到吃方便面过日子的地步了。 “火麒麟，你不是一直冲我要生活费吗？” “去拿！那箱子里有！” “只许拿一沓。” “敢多拿，我剁你手！” 我伸手指了指桌上的钞票箱子，对火麒麟一阵恩威并施。 火麒麟看到这那一箱子钞票，眼睛都亮了，一边说‘谢谢龙哥’，一边冲了过去，然后扭头朝我试探地问道：“龙哥，这么多呢，我多拿两沓行不行？” 我冲他点了点头：“行啊，拿！” 火麒麟兴冲冲地拎了三沓。 “大地雷、亮子，把他按那！” “剁他一只手！” 我紧接着就朝大地雷和亮子，发号了施令。 反正我是不惯着火麒麟的！ 我刚强调完，不让他多拿，他就敢贪得无厌挑战我的底线！ 反了他了！ 大地雷和关亮，当即就要上去控制火麒麟。 “不拿了不拿了，哎呀龙哥，你不会玩真的？” “开个玩笑，我就开个玩笑。” “一沓就够了，嘿嘿。” 火麒麟赶快将多拿的那两沓，放了回去，战战兢兢地向我解释道。 什么尼玛的开玩笑啊！ 我能看不出他的心思来？ 他就是在故意试探我的底线！甚至是挑衅！ 他想看看我啥反应。 “火麒麟我特么告诉你，不要跟我耍这些小聪明！” “我对你够好的了，你别得寸进尺。” “心里要有杆秤。” “秤不稳，容易被秤坨砸了自己脚！” 我朝火麒麟点了几句，算是给他紧紧弦，打个预防针。 “是，是，龙哥，我明白。”火麒麟尴尬地笑着，战战兢兢地将那一沓票子，揣进了口袋里。 这时候外面传来了小胖的声音：“站住，你们来干什么的？” 然后是一阵脚步声。 小胖和外面众人，便已将来人迅速包围了。 “别拦，让他们进来！”我朝小胖喊了一声。 第220章 你们就等着看好戏吧！ 下一刻。 郑建华带着一个小姑娘走了进来。 那小姑娘看起来怯生生的，美丽、可爱，大眼睛东张西望。 毫无疑问，她就是‘香菱’了。 也就是郑建华和苗群决裂的根源。 见到香菱的刹那，我的心里挺不是滋味的。 看样子，她也就跟那紫韵仙阁会所的‘舒舒’差不多大，十四五岁。 正是上初中的年纪。 而且这香菱显然发育的还不如舒舒快。 完完全全一个小小女孩儿，连含苞待放都谈不上。 这么小，那苗群怎么下得去手啊？ 郑建华和香菱见到眼前情景后，都彰显出一脸震惊。 他俩都是我特意叫来的。 目的是让他们见证一下，苗群的下场！ “哎呀，还是龙哥厉害！” “小香菱啊，快，快叫龙哥！” “他这算是帮你报了仇啊。” 郑建华情绪瞬间就变得很激动了，扶着香菱的肩膀说道。 香菱缓缓地走到我面前，冲我鞠了一躬，眼泪哗哗地就流淌了下来：“谢谢龙哥哥！” “龙哥哥，你知道吗？” “这些人可坏了！” “他们好几个人欺负我，还打我……” 她一边说着，一边又将目光瞥向苗群，脸上带着无限的委屈与无奈。 我将她召唤过来，轻轻地摸着她的头，说道：“别怕，你不要再害怕了。” “我已经帮你收拾了他们。” “他们这些畜生，再也害不了人了。” “我只希望，这件事不会对你造成太大的影响……” “你还要好好读书，知道吗？” “等你学业有成了，就再也没有人敢欺负你了。” 我不断地安慰着她，开导着她。 并且掏出几张纸巾来，替她擦拭着脸颊。 看到她我就想到了舒舒。 也不知道舒舒在少管所改造的怎么样了。 这个世界太疯狂，不知让多少原本应该坐在教室里读书的人，误入歧途。 也不知让多少像香菱这样的小女生，受到觊觎和欺凌。 谁来除恶惩奸？ 谁来保护他们？ 反正我这会儿挺心酸的。 不仅是为了这舒舒和香菱，以及那些被苗群以及那几个美国人祸害的小女生们，更为了这残忍、卑鄙的人心！ 是啊，我能够路见不平，惩治苗群。 但是那些外国人呢？ 他们在国内享有无上的特权！ 就连那些高高在上的达官、显贵，跟他们交往起来都比较谨慎，甚至可以说是奉迎、谄媚，使劲儿巴结。 谁都生怕得罪了外国人，把事情放大成外交事件。 这就导致他们更加猖獗，更加肆无忌惮！ 他们的恶行，没人敢管！ 没人敢干涉！ 因为弄不好，你自己就得搭进去！ 涉外问题，是目前国家最大的软肋之一。 受这种大环境的影响，那些外国人简直都被惯坏了，曾经闹出过很多无法无天、让人咬牙切齿的恶行。 比如说，小胖就曾亲眼看到，光天化日之下，两个美国大汉将一名过路的美貌女子，强行拖到绿植里面，实施侵犯。面对那女孩儿疯狂的呼救，在场那么多人眼睁睁地看着，没人敢管！ 阿彪也亲眼见到过，七八个外国人喝醉了酒，将两名陌生的女性强行拽到商务车上，扬长而去，他想追都来不及。 社会正处于一种特殊的病态之中。 崇洋媚外之风越刮越强劲。 外国人丢一条狗，半小时就能给你找回来。 我们丢一个亲人，恐怕这辈子都无法再相见了。 想想真的是让人绝望，心碎。 但又力不从心！ “龙哥哥，好好读书真的管用吗？” “我一直在好好读书啊。” “我的学习成绩，在班里一直是前三名，上次考了第二名。” “可照样被这些坏人……我根本不认识他们，却被他们抢了过来，我家里人，我的老师，他们都不知道，还以为我逃学了呢。” “这个坏人还说，要把我培训好了，送给外国人。” “我好怕那些外国人，他们都可凶了。” “我同学们也怕外国人。” 香菱双手搓着衣角，冲我发出了阵阵质疑。 我直接无言以对。 那郑建华直接就抹起了眼泪。 然后他义愤填膺地走到苗群面前，朝着他狠狠地踢了一脚：“你……你良心让狗吃了吗？” “你居然还要把小香菱送给外国人？” “你的心，怎么这么狠啊！” “我干你祖宗的！” 郑建华像疯了一样，冲苗群一阵阵暴击。 他的眼泪不断地滴落着。 现场所有人，包括火麒麟在内，心里都很不是滋味。 屋里仿佛瞬间被一股特殊的氛围所笼罩。 杀气与愤怒溢满全屋。 像是随时都有可能爆炸似的。 “草尼玛的，我捅死他！”火麒麟直接从身上掏出一把短刀，就朝苗群冲了过去。 我赶快冲他喊了一句：“你特么给我站回去！” 火麒麟反问道：“龙哥，这种杂碎，你能忍？” 我不知道怎么回他了。 是啊，我能忍？ 我其实在心里早就将苗群杀了一万次了！ 但是法制社会，我不想为这种畜生，把自己搭进去！ 我更不想，让火麒麟他们一时冲动之下，宰了这畜生，进而也进去挨了枪子儿。 不值啊！ 关键时候，还是关亮站了出来。 “火麒麟，你特么捅啊！” “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你一刀就能捅死他！” “但是你捅死他一个人，还会有千千万万个像他一样的畜生，逍遥法外，继续做恶！杀他一个人，有个屁用啊？” “你还要为他陪葬，被判死刑！” “你火麒麟的命，比他值钱多了，你想一想！” 关亮朝火麒麟用起了激将法。 这算是欲擒故纵。 火麒麟听了，果真犹豫了。 他将手中的短刀，狠狠地摔在了地上，连连叹气。 不过我倒是很庆幸。 我收的这些人，这些小弟，他们虽然也不是什么好人，甚至也曾作恶多端，但是他们都有着最基本的底线。 他们心里，是干净的！ 仅凭这一点，就让我很是欣慰。 “龙哥，我们虽然没权力杀了这畜生。” “但是有人能！” “那就是民心、民愤！” “我觉得，是不是可以找些报社和媒介过来，把这个苗公子的事曝光出来。” “等事情发酵到一定程度，谁也保不了他了！” 关亮随即向我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火麒麟、小胖、大地雷也都连连点头，附和。 是啊，我们杀人犯法。 而且这苗群背后还有他爹给他撑腰、擦屁股。 那么唯一能够彻底打垮苗群的办法，就是把事情发酵起来！ 让他承受全社会的审判！ “用你说啊？” “后面的事，我已经安排好了。” “你们就等着看好戏！” “现在闲着也是闲着，这会所里的东西，该打包的打包，该带走的装起来。” “等他们到了，我们就收工。” 我又摸出一支香烟来叼上，等待那个人或者那些人的到来。 反正我这次出手，属于有备而来。 就是要一棒子，直接把苗群打入万劫不复之地！ 不会再让他死灰复燃！ 第221章 富贵险中求，无毒不丈夫！ “哇，龙哥！” “这好些钱，要不要一块带走？” “还有这一桌子好吃的。哇，还有茅台……” 小胖看到这一桌丰盛佳肴，以及那一箱子钞票，眼睛都瞪直了。 “你说呢？”我禁不住瞪了他一眼。 这个蠢货，平时看着挺聪明的。 关键时刻净整些多余的。 这尼玛还用问吗？ 能带走的都带走！ 我刚才已经重点强调过了！ “龙哥，别的都好弄，这些美女咋办啊？”地包天嘿嘿笑着，冲我请示道。 他指的，自然是那七个性感的女模特。 她们确实都挺有姿色的。 弃之可惜。 但带又带不走。 总不能分尸装麻袋？ 而且此时，她们正拿一双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我。 像是在等待我公开宣判。 反正现在我已经是全场的主宰了。 我的话，决定着所有人的命运。 “大活人没法带走。” “我又不想让她们去别的会所上班，这就矛盾了。” “那就干脆，都弄死算了。” “然后扔河里。” 我冲地包天嘱咐道。 “啊？”地包天顿时被惊到了。 但是他又不敢违背我的意愿，果真从地上拣起一把刀，颤微微地朝这些个女模特走了过来，并且强制自己露出狰狞面目。 女模们顿时被吓坏了，一阵阵慌乱。 还是人家关亮识破了我的用心。 他悄悄地在地包天屁股上踢了一脚，然后走到众女模面前，魔性地笑了笑：“各位美女，不要慌嘛，我们下手很利索的，不会让你们感到很痛苦！” “大哥，龙哥，龙哥……” “求你了，不要杀我，不要杀我们啊。” “我们只是被苗公子花钱雇来的，我们不知道他干的那些事啊。” “这个人心理太阴暗了，太坏了。” “我们听了，也很生气。” “龙哥……饶了我，我是无辜的。” “饶了我们龙哥……” 众位女模特冲着我一阵求饶。 生死关头谁不怕啊？ 其中一个女模都被吓的尿了比基尼了。 也不知是哪个女模特带的头，就直接跪在了我的面前。 其他那些女模也跟着跪了下来。 我已经看出了关亮的心思，于是朝他看了一眼，示意让他继续表演。 关亮是最懂我的！ 他知道我想干什么。 更知道，我的本意并不是想杀了她们。 我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关亮倒背起手，装腔作势地审视着各位女模特：“龙哥想杀了你们，知道是为什么吗？他是在为自己得不到你们感到惋惜。” “龙哥得不到的东西，他宁可毁掉。” “你们懂我的意思吗？” 他几语道破天机。 这几句话，说的看似简单，实际上却很高明。 既烘托出了‘龙哥’的狠劲儿。 又给女模特们留了一道缝。 就看她们聪不聪明，懂不懂得在夹缝中生存了。 众女模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还战战兢兢地朝我瞄上几眼。 其中一个穿着紫色比基尼的女模特，率先开窍了。 “龙哥，我愿意跟你！” “我愿意做你的人，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这名紫色女模信誓旦旦地说道。 经她这一传染，其他那些女模特也像是都开了窍，纷纷表态。 “龙哥，我也愿意。” “还有我，我也愿跟龙哥！” “跟龙哥！” 七个女模特相继表达了自己的意愿。 这才是我想要的结果！ 我就是要先用雷霆手段，震慑住他们，让他们主动说出来！ 这样一来，他们心里才能有所畏惧，有所惦量。 今后才不敢忤逆于我。 其实这也算是一种御人之术。 有时候，你想让别人跟你混，别人不一定珍惜，极有可能会反水，甚至会摆你一道。 但是当你把他逼上绝境，让他主动想依靠你，那就不一样了。 他就会很珍惜你放他一马，给他生机。 这就是人的心理！ 就像是三国里面，诸葛亮降服魏延一样。 欲用之，先吓之。 所以哪怕天生反骨的魏延，在诸葛亮和刘备在世时，不敢再有丝毫反心。 我和心雨的会所，虽然历经变数，还未找到场地。 但这会所，我们肯定是要开的。 就算是抢一个，我也要帮我的女人，达成夙愿。 然后我们就需要一批颜值高，技术好，能够招徕客人的女公关，女模特。 这七个人正合适啊。 而且都是经由苗群他们花了大力气调养出来的。 她们的条件，无论是放在哪里，哪怕是天上人间、花都、伊士东那些超级大场子里，都不落下风。 将来放我会所里，不赚钱才怪呢。 夜场就是如此。 小妹儿，是第一生产力。 “你们想跟我？” “那你们，是心甘情愿呢，还是被逼的？” “他们都知道，我赵龙从不强迫人。” “这一点你们要搞清楚。” “不要随波逐流。” “因为背叛者的代价，太大了。” 我趁热加了一把火，看向这七名女模特。 这其实也算是向她们施加压力。 我是知道的，干娱乐场的这些人，忠诚度是极低的！ 她们随时都有可能把老板炒了，带着自己的客户资源，跳槽到别的场子。 那样一来，损失极大。 所以我就是要提前掐住这股苗头。 这种手段虽然不太光明。 但至少管用。 “心甘情愿！” “我们心甘情愿！” 七位女模特一阵表态，而且还很整齐。 我微微地点了点头，表示默许。 毕竟目的达到了嘛。 “亮子，挨个登记一下，放她们走。” 我把后续直接交到了关亮手上，他做事，我放心。 关亮在基地呆了那么久，耳濡目染之下也学了几招，尤其是跟阿彪学了不少。 他不仅登记了这七位女模特的手机、qq号，还扣了她们的身份证。 其中有两个没有身份证的。 关亮就让她们报了家庭地址，及门牌号。 “好了，你们可以走了。” “既然你们心甘情愿想跟龙哥，那就回去等电话。” “你们应该很快就能上班了。” “但是，千万别耍花招啊。” “龙哥说了，他最恨背叛者！懂了？” 关亮又跟她们紧了紧弦，然后便放她们进套间里换好衣服，离开了。 如今，我已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公关和经理全准备好了。 钱也搞到了不少。 就差场地了。 我再次想到了魔夜。 想必那魔夜老板星哥，也正在四处找我呢！ 我们只差一次正面交锋，就能借着‘方晴’的噱头，兴正义之师，把他们打跑，打服！ 然后鸠占鹊巢！ 靠！ 富贵险中求，无毒不丈夫！ 既然想打天下，就不能顾忌太多！ 今晚或者明晚，我就带人去魔夜踩点儿。 评估完风险，就正式下手。 想到这里，我心里一阵怦怦直跳。 有振奋，有害怕，也有一种杀破苍穹的豪迈感。 趁着年轻，趁着激情，我要大步向前冲！ 一往无前！ 第222章 我把我侄女介绍给你！ 外面一阵脚步声。 确切地说，是高跟鞋声。 匆忙、急切。 毫无疑问，来人又被我的纠察队给拦住了。 这帮家伙居然把人家当成是会所小姐了，在那一阵调戏。 “让她进来！” 我大喊了一声。 下一刻，晚报记者丁晨曦被带了进来。 还别说，她今天穿的确实挺性感的，脖子上也没挂相机。 短裙，大长腿。 我没想到她腿这么长。 身材也蛮不错的。 但是哪还有一点记者的样子啊？ “赵龙，我这回没来晚？” “谢天谢地！” “你不知道呀，我一接到你电话，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杀过来了。” “还好这次来的及时。” 丁晨曦这才从口袋里掏出一副近视镜，匆匆地戴在鼻梁上。 她每次都是一副行色匆匆的模样。 就好像身体有哪个部位是借来的，着急要还回去似的。 “丁大记者，这里交给你了。” “这个稿子你一旦写出来，肯定能轰动全燕京，甚至是全国。” “你即将成为一代名记。” “开不开心？” 我多少带些挑逗意味地说着。 毕竟我跟这个丁大记者，也算是老熟人了。 先前好几次她去抓热点，都是吃屁也没赶上热乎的。 这回倒是来的恰到好处。 也算是替我们接管苗群这帮人了。 “你说的那个人，简直是丧心病狂啊。” “他们这些，谁是主谋？” 丁晨曦朝我问道。 我指了一下苗群：“就这位。” 丁晨曦直接气势汹汹地走过去，对着苗群狠狠地踢了两脚。 苗群生无可恋地骂道：“你是记者？记者凭什么打人？操你姥姥的……” “谁规定的记者不能打人？”丁晨曦振振有词地说道：“你做的那些事，足够千刀万剐一百次了！你简直就是个畜生！” 我朝丁晨曦说道：“咱省点儿唾沫行不行？抓紧采访，抓紧整理稿子！我时间很宝贵啊！” “好，好好，这就采访，这就采访……”丁晨曦赶快拿出纸笔来。 在我们的威慑下，苗群以及他那几个小弟，皆是知无不言。 其实这期间也没少挨揍。 不说实话，打； 回答慢了，打； 说话吞吞吐吐，打； 答非所问，打！ 总之这次采访进行的挺顺利的。 就是丁晨曦听的触目惊心、义愤填膺，几次忍不住拿高跟鞋踢苗群，她的鞋头很尖，估计都把苗公子踢出内伤来了。 然后我问丁晨曦：“你们的报纸，明天几天能出来？” 丁晨曦略一思量后，说道：“中午之前差不多。” 我点了点头。 然后拨通了苗群父亲苗建功的电话。 “苗大处，明天中午记得出去买份报纸看看。” “皇城晚报！” “噢，看之前请服一颗速效救心丸。” “记住了？” 我也没多废话，一阵直截了当。 毕竟他儿子出了这么大的事，上了这么大的热点，人家当父亲的有权力知道。 帮助丁晨曦收集完新闻材料，又有一人如约而至。 警官方世龙。 “龙哥，我来了。” 方世龙身着便衣，神色凝重。 我走过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说道：“兄弟，哥哥只能帮你到这了。” “至于这帮人的所作所为，你找丁记者详询。” “你把这些人带走，肯定能立一功。” “什么时候枪毙，通知我一声。” “我去观刑。” 我说完后，朝方世龙嘴上塞了一支香烟。 一旁的小胖，为其点燃。 就此，这件事算是暂时告一段落了。 就等着事情进一步发酵，让苗群这种畜生受到应有的惩罚。 然后我就让大家带着我们的战利品，准备打道回府了。 丁晨曦朝我喊道：“你别着急走啊，我要感谢你，我要请你吃饭呢！我向你保证，这篇稿子一出来，报社里能给你一笔信息费。报社不掏，我掏。” 我冲她笑了下：“哪有时间啊，妹妹？要吃饭，你请方警官算了。” 方世龙恬不知耻地嘿嘿一乐：“我觉得龙哥这主意不错。” 丁晨曦冲他抨击道：“别臭美了！我认识你是谁啊？请你吃咸菜，都浪费。” 方世龙毕竟也是个单身青年，他或许一下子就被丁晨曦的美貌和火辣性格给吸引到了，连连说道：“我请，我请，我请行不行？” 趁俩人逗嘴的工夫，我已经撤离了此地。 我们浩浩荡荡地下了大厦。 然后打开回基地。 按照惯例，兄弟们这趟自然不能白跑。 我从那80万人拿出两沓来，交给小胖，让他给大家分了。 “跟着龙哥混，有肉吃。” “跟着龙哥混，有肉吃。” “跟着龙哥混，有肉吃……” “……” 这帮家伙，又来了。 就不能顾及点儿场合？ 这口号，让我压力很大。 回到基地时，天已经蒙蒙黑了。 阿彪和露露站在门口手拉手，迎接着我的到来。 “大爷的，过来抱一下。” “好几天没见了。” “彪哥想你啊，兄弟。” 阿彪呲着厚嘴唇，张开了粗壮修长的臂膀。 “滚开，一身汗臭。”我一脸嫌弃地说着，转而去抱住了露露。 露露也很配合，双手紧紧地搂住了我的腰身。 她就喜欢刺激阿彪。 我也有同等爱好。 阿彪气的在那里直骂大爷。 时间还早，我带着阿彪和小露露，一块去了趟医院。 我们去看望了一下受伤的小张。 他是因我受的伤。 我回来了，岂能无动于衷？ 我在我的纠察队里，安排出一个细心的队员过来在医院陪床，还给小张留下了一万五千块钱。 小张一阵感激涕零，握着我的手，说什么也要把他小侄女介绍给我认识。 我委婉地表示，算了。 毕竟按照遗传学推算，他那小侄女肯定长的不咋地。 直到小张从手机里翻出几张他侄女的照片，让我们传看。 我差点儿被惊出好几句‘卧槽’。 阿彪这货，眼睛都看直了。 “大爷的，这是你亲侄女吗？” “咱们认识这么久了，也没见你提起过，咋不跟我介绍一下？” “操，小张啊，你长成这样，可你这小侄女，长的忒特么正点了，大爷的，你们到底有血缘关系吗？” “玛德，彪哥我都看……” 这货呲着大嘴唇，在那一阵感慨。 好在他及时收住了后文，不然露露肯定要赏他几巴掌了。 我是最了解他的。 其实他最后那句想说的是：‘都看硬了’。 差点儿就突鲁出来。 从医院离开后，我直接叫上火麒麟、小胖、地包天和关亮，准备去魔夜踩点儿。 我想干的事，必干！ 而且，我是个急性子。 “方晴，做好心理准备！” “哥哥这几天，就替你报仇！” “谁让咱们是老乡呢？” 我出发前，还特意跟方晴打电话通知了一下。 毕竟她将是我吞并魔夜的最佳借口。 说好听些，是出师之名。 我们一行人，很快就打车到了魔夜夜总会门口。 这场子确实是真特么大啊。 门口还设了俩迎宾，穿着礼仪装在那迎候客人。 进去后才发现，里面面积更大。 而且装修的美轮美奂。 我怀疑，这个魔夜的营业面积，都得有两三千平米了。 我的眼睛里，顿时折射出阵阵贪婪。 为了我的心雨。 为了我们共同的会所。 也为了替我的老乡方晴，讨回公道。 魔夜这个场子，我砸定了！ 第223章 你套路我，我套路你！ “你好先生，有预约吗？” 一名男服务员礼貌地凑了上来。 “预约个球啊？”我扭头瞪了他一眼，出场方式自带嚣张。 这男服务员脸色一变，但还是陪笑道：“那您请跟我上二楼，我们这里新来一批公关，可正点了……” 我刚走到楼梯处。 大厅里却传来一阵怒骂声。 “草尼玛的，一群废物！” “都好几天了，连一个臭婊子还没找到？” “我养你们干什么吃的？” “还有方晴那臭婊子身边那小白脸儿，一定要找出来，他敢多管闲事儿，老子要打断他的狗腿！” “星哥很生气，知道吗？” “再尼玛找不到人，星哥能废了你们！” 一个身穿西装的男子，正在跟几个小弟训话。 我听了，不由得眉头一皱。 他们果然在找方晴。 而且很显然，这个穿西装的家伙，应该是魔夜老板‘星哥’的亲信。 他们这几天，一直想抓方晴回来交给星哥。 但是能抓的到吗？ 我已经把方晴安置妥当了。 你们就算派个一百人去，都得搭进去。 不过其实我最反感的是，他居然来了一句‘小白脸’。 我赵龙是小白脸吗？ 草尼玛的！眼睛长屁股上去了？ 我这硬朗、刚毅的外形，跟这个称呼丝毫不沾边儿。 不过，现在倒还不是跟他们翻脸的时候。 砸场子嘛，也需要时机。 而且我现在还不准备暴露自己就是替方晴出手，教训那几个怪发小混混的‘小白脸’。 二楼，某大包。 里面的设备、装修都不错。 灯光也搭配的好，带着一种天然的暧昧色调。 很快，服务员就开始安排女公关进屋了。 第一批，二十多人。 第二批，二十多人。 第三批，还是二十多人。 看到第六批的时候，是十几个人。 这个时间点并不是高峰期，所以公关们基本上都还没上钟呢。 初步算下来，这个魔夜估计能有一百五十多号公关。 这其实算是个中大型场子了。 燕京的娱乐场，单单从规模上来讲的话，可以大到你无法想象，也可以小到你怀疑人生。 据我所知，最大的娱乐会所，光特么女公关就有一两千人，上百个大小包间。 这还不包括鸭子的数量。 其实一个大夜场，鸭场也是不可或缺的组成。 一般情况下，上半夜是小姐场，下半夜是牛郎场，也就是鸭场。 当然这些也要看夜场的安排和客户的需求。 真的，这些数字一点都不夸张。 夜场不光水很深，从业者数量也是出奇庞大。 至于小场子，那就太袖珍了。 就两三个包厢，几个公关坐台，这种也有不少。 而这家魔夜相对来说，还挺专业的。 他们根据颜值、身材定价位，把女公关分为红牌、蓝牌和黄牌三种。 其中，红牌的台费最贵。 其次是蓝牌和黄牌。 当然，光这三道牌子之分，还不够。 这里面还隐藏着另外一种区分方式：出台或者不出台。 也就是说，有的女公关是只陪唱歌喝酒，不陪睡觉。 夜场一般会用一些特殊的方式，将她们出不出台，让不让上，隐晦地表现出来。 但是魔夜这边没有具体区分。 想必是没有不出台的。 或许说，还有一种简单的方式。 那些公关出不出台，你可以直接去问她们的妈咪。 妈咪会根据你的喜好，向你做出最中肯的推荐，甚至是哪些公关来了大姨妈，不方便出台，她们也掌握的门儿清。 “我点7号。” “其他的，你们随意！” 这种场合下，自然是我先选台。 反正我观察了一圈儿，7号是这魔夜场子里最漂亮的。 我们是来踩点儿的，砸场子的。 戏，更要做足些。 火麒麟、关亮他们，也各自选了台。 总之这里的女公关，质量都还行。 尤其是我点的7号，颜值、身材、气质、胸，各方面都算是比较突出。 之后，我们还点了一个包厢公主。 公主和公关不同。 公关是陪客人喝酒、唱歌、玩色子，各种玩，再加陪睡。 公主就比较绿色了，只是帮着点歌、开酒倒酒以及组织客人玩些游戏、节目，尽可能地活跃包厢里的氛围。 一般情况下，公主总体上要比公关长的漂亮，穿的也保守。 但是她们都是不出台的。 你喝高兴了，过去搂搂抱抱可以。 其它的就免了。 当然，这些也不绝对。 有些场子里还会把陪侍人员分为公关和小姐。 前者不出台，后者可出台。 总之万变不离其宗。 但让我没想到的是，这魔夜的女公关，套路多多。 我们刚刚喝了几瓶啤酒后，陪我的那个7号女公关，就开始套路我了。 至于加酒、加果盘啥的，她们都有提成。 但是7号玩的更狠。 她说，我们的烟她抽不习惯，想抽玉溪。 一般情况下，出来玩嘛，客人为了面子都是要给公关提供烟抽的，她们大多也不会跟你客气，抽的往往比客人还凶。 “行啊，想抽就去拿啊。” “见者有份儿，一人一盒！” 我自然也不吝啬。 反正我现在有的是钱，有的是耐心。 7号高兴坏了，就叫来男服务生送来10盒玉溪。 多少钱？ 999元！ 软玉溪正常价是20左右。 她给我算99一盒。 而且她还会轻飘飘地告诉你，这是店里定的价格。 烟拿来了，你要还是不要啊？ 为了面子，客人一般都会自认倒霉了。 毕竟你是来请客的嘛，总跟公关和服务生讨价还价，就显得很小气。 但其实我告诉你们，这种行为一般都是女公关和男服务生联合起来，夹带的私货。烟一般是她们私自卖给客人的，就是往死里黑你，赚你钱！ 其性质，跟酒里的酒托差不多。 火麒麟之前也干过夜场，他自然知道里面的门道。 “玛了个b的，套路谁呢？” “谁家的玉溪99一盒啊？” “把你们经理叫上来，老子要问问他！” 火麒麟这暴脾气，自然不惯着他们。 那男服务生和7号女公关，脸色刷地就变了，各种解释，各种说辞。 我及时打断了火麒麟：“就你事儿多，你特么给我坐下，挑什么刺儿啊？先记下，一会儿再算账。” 我其实是告诫火麒麟，要沉得住气。 咱们今晚是来踩点儿的。 也是来找茬儿的。 所以要找一个更加富丽堂皇的理由，给魔夜兴师问罪，探探他们底细。 拿烟做文章，显然不够份量。 7号似乎是误会我的意思。 她或许还以为，我说的算账，是给魔夜结账呢。 果不其然，接下来她就更把我当成了软柿子、冤大头了。 她一会儿说自己饿了，几个同事也饿了，先后叫了三四个果盘，还要了不少小吃。 一会儿又忽悠我，让服务员搬几箱好点儿的啤酒进来，还要了两瓶洋酒。 我一一应允。 反正你就跟我套路呗。 你套路我，我套路你，看谁套过谁。 果不其然，几个回合下来，这7号玩的就更狠了。 夜场有一种女公关，就喜欢看人下菜碟，她见我温文尔雅有求必应，所以胆子就更大了。 她直接跟我玩起了‘串台’。 啥是串台？ 就是女公关背着客人唱两头戏，甚至三头戏。 她假借上厕所的工夫，在别的包厢里也上了钟，陪了客人。 然后再假借各种理由，出去，进来，出去，进来，这里忽悠一番，那里忽悠一阵。 这样她能拿到双倍的台费。 这种把戏，我能看不出来吗？ 等这7号伺候完9号包厢的客人，重新回到我身边后，我直接就笑眯眯地看着她，说道：“妹妹，你特么没完了是，还跟我玩串台啊？ “知道吗，你触碰到老子底线了！” “我要砸了你的店！” 第224章 实锤后，开始发飙！ 7号女公关顿时愣了一下。 她的那几个同事，也跟着愣住了。 正在不停吃开心果的22号女公关，嘲讽式地说道：“大哥，你才喝几瓶啤酒啊，就上头了？砸我们店，你开玩笑呢？” 她这一说，倒是让众位女公关释然了。 很显然，她们都觉得我是喝酒上头了，说胡话。 反正来会所唱歌的，基本上没有不喝多的，也没有不吹牛逼不说胡话的。 老公关们已经习以为常了。 “说谁呢？” “操尼玛的，谁上头了？” 火麒麟是最不懂得怜香惜玉的。 他一边怒问，一边就薅起了22号女公关的头发，一把将她扔了出去。 众位女公关这回明白了过来，我们不是开玩笑。 她们呆呆地坐在那里，一句话也不敢说了。 只有7号突然噗嗤笑了：“打人啊？你们敢打人，打我同事？” “别尼玛废话了！”我直接打断她，端起杯子来喝了一口洋酒，接着说道：“说说，这事儿怎么解决？” “你一个小公关，肯定解决不了。” “去叫管事儿的人进来！” “我告诉你，你忽悠我们消费酒水果盘，高价卖烟，这些我都可以容忍。” “但是串台就不行。” “妹妹，你知道串台，这是什么性质吗？” “说不好听了，你这属于双面间谍，能枪毙的！” 我皮笑肉不笑地看着7号公关，故意将这件事无限放大，吓唬她。 其实这件事本身就不小。 当公关，干小姐，也要讲究职业道德！ 串台，这是明摆着欺骗客户。 往严重里说，这是为了挣钱毫无底线。 我说她是‘双面间谍’，其实也一点也不为过。 她一边欺骗我，一边又欺骗9号包厢的客人，试图从我们双方骗到双份儿台费，这不是‘双面间谍’是什么？ 在夜场，串台行为，一般都是被明令禁止的。 但是照样有很多女公关，会铤而走险、屡试不爽。 有些客户喝多了，被她们蒙蔽了。 也有些客户会选择吃哑巴亏。 只有少数一部分客户，会跟他们较真。 “哥，我……我没有串台。” “我只是身体不舒服，来大姨妈了。” “又陪你们多喝了不少啤酒，凉的东西。” “所以上厕所就多了。” “大哥，你至于这么上纲上线吗？” “来，我陪你喝一杯，哥。” 7号女公关也不想把事情搞大，所以拉着我的胳膊，搔首弄姿地解释了起来。 她现在终于意识到，我不好惹了。 不是像她想象的那种软柿子。 她捏错了。 我冲她反问：“你还不承认，是？” 7号女公关顿时变得一脸坚定：“我没做，为什么要承认啊？” 明明犯了忌，还尼玛不诚实。 反正我是不会惯着她的！ 我就是要让她心服口服！ “好，那就现场检验一下！” “让事实来说话。” “裤子脱了！” 我顺势往嘴上叼了一支香烟，身边的小胖赶快为我点燃。 这特么可是99一包的软玉溪啊。 而且我抽明白了，这根本就不是真玉溪。 估计成本连一块钱都不到。 这社会很现实，为了赚钱，总有一些人不顾道德，不计底线。 那我还跟她这种人讲个屌的底线？ 就是要羞辱她！ 就是要拿她做文章！ 7号女公关肯定不肯脱啊。 她连连摇头，还摆出一副害怕、委屈的模样。 装的可特么无辜了。 她其实刚才就骚的不行了。 在我面前一直非常主动，非常放的开。 还一直在我耳边窃窃私语，让我加300块钱办了她，还自诩她花样可多了。 但我今天晚上的真实目的，又不是来找乐子的。 我是来踩点儿的，砸场子的！ 再说了，我特么现在眼眶可高了。 就她？还不配！ 火麒麟或许是刚拿了一万块钱，心里高兴着呢，所以他一直表现的很机灵，很会揣摩我的心思。 也很懂眼色。 她见这7号不肯脱，于是直接冲了过来。 三下五除二就替她效劳了。 反正也好脱。 她们穿的本来就少。 超短裙嘛。 为的就是办事儿方便。 而且这个7号更胜一筹，她直接连内衣都没穿。 这一脱，裤裆里啥都没垫。 这就意味着7号女公关的谎言，被戳穿了。 这哪是来大姨妈了啊？ 来不来大姨妈，卫生巾说了算。 她说了不算。 但是这7号还嘴硬呢，硬说是刚才在卫生间里摘掉扔了，还没来得及换新的。 这一切的辩解，无非就是想证明自己没说谎，没串台。 那我就继续陪她玩儿。 反正时间还早，我也不急。 我必须要将自己发飙的理由，变成实锤。 那样才叫出师有名。 7号她不是倒霉，也不是运气不佳。 她这是自己往枪口上撞，活该成为我对付魔夜的炮灰。 “亮子，去把9号包厢的客人叫过来。” “她不是说自己没串台吗？” “叫来对质！” 面对7号的死不认账，我自然也有对策。 就是要让她心服口服！ 关亮当即就站起身来，准备去9号包厢了。 7号一看掩饰不住了，干脆就承认了：“我承认我串台了，怎么着？大不了，你的台费我不要了！还不行吗？” “你说呢？”我冷笑了一声，说道：“哪这么容易啊？” 7号反问：“那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强调道：“去叫你们管事儿的进来！” 7号黑着脸说道：“大哥，没必要把事做绝？你堂堂男子汉，犯得着跟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过不去吗？” 其他几个女公关，也纷纷替7号求情。 但是被火麒麟一阵威慑。 无奈之下，跟7号女公关关系不错的34号，便只能出去叫他们领导过来协调，解围。 这正是我们需要的！ 毕竟，我们此行的真正目的，也不是跟这些小小女公关过不去。 我们是为了抓到大鱼。 这过程中，我跟火麒麟他们都使了个眼色。 大家各自悄悄检查了一下随身携带的武器，为即将展开的战斗做好准备。 我也将伸缩警棍从口袋里拿出来，塞到袖子里。 现在，我们是占理一方。 这场战役，可大可小。 其真正目的不是为了打架，就是为了踩点，以及搞清楚魔夜的底细，还有魔夜老板‘星哥’的真正底细。 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很快，那个34号女公关，就带着一个人进来了。 这人一进来，7号就像是见到救星一样，扭着腰身迎了上去。 而且还哭了起来。 就好像是，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第225章 温心妈咪！强硬经理！ 我本以为，34号女公关是出去叫魔夜经理过来的。 没想到，她叫来了‘妈咪’。 这是一个45岁左右的中年大妈。 短发，素颜，脸上还有斑。 穿着宽松的西装，挽着袖口，脸盘上写满了岁月的沧桑。 看起来还有些慈祥呢。 其实夜场里的妈咪，跟大家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跟影视剧里演的，也完全是两个套路。 妈咪，又称‘鸡头’或者‘老鸨’。 影视剧里的老鸨，往往都是穿的珠光宝气，画的不伦不类，尖酸刻薄，眼里只认钱。 但现实中不是这样子。 尤其是那些资深的妈咪，大多都是非常和蔼可亲的那种。 从面相上看，她们跟大街上的大妈，或者家庭妇女，没啥两样。 如果你不知道对方身份，你根本无法想象，人家居然是叱咤夜场几十年的风尘人物，手里掌控着数以百计甚至千计的小姐资源。 所以你千万不要小看一个‘妈咪’的实力。 在夜场，妈咪有着绝对的权威和话语权。 夜场老板都要恭敬的存在。 为什么啊？ 夜场营收，靠的就是小姐。 而掌握小姐资源和命脉的，就是妈咪了。 你要真把妈咪给惹急了，她把小姐给你全带走，你怎么弄？ 那会所就名存实亡了。 甚至直接黄了。 所以很多大型会所，往往都不会只用一个妈咪旗下的小姐，他们会尽可能多的选择多个妈咪共同提供，或者说是有一些资深的男主管、男经理，也能为会所提供相当数量的小姐，主要是起到一个制衡作用。 而且，那些资深妈咪的收入，可以高到很离谱，很吓人。 年收入几十万、上百万的，可以说是比比皆是。 年收入上千万的，都有不少。 所以说一个资深妈咪赚的钱，甚至比夜场老板还要多。 这就是人家的底气。 但是当一个‘妈咪’也不容易。 她们往往能忍常人不能忍，心理承受能力达到了很高的境界。 一个被圈子里认可的妈咪，她至少具备两项高人一等的职业素养、品德。 一是客户至上！ 客人就是上帝，妈咪几乎很少与客人翻脸。 哪怕客人尿到她头上，她也会保持微笑地帮你提上裤子。 当然这个说法有些夸张。 但是那些妈咪对客户真的很好，很宽容。 甚至可以说是宠溺。 二是爱护小姐！ 妈咪对自己手下的小姐，就像是对待自己女儿一样，既关心又呵护。 而且人家也很专业，她们甚至能对自己手下几百、上千名小姐的情况了如指掌，谁谁谁几号生日，谁谁谁几号是生理期，妈咪比她们亲妈都掌握的更清楚。 “玲姐……” “玲姐……” “玲姐……” 我们包厢里几个女公关，见到妈咪后，都起身打招呼。 有两个女公关，其实并不是这个玲姐手下的。 但照样表现的也很尊敬。 甚至比见到夜场的老板，更尊敬。 这就是妈咪的地位和威力。 “弟弟，几位弟弟，抱歉了。” “是我没有管教好小洁，让她惹你们生气了。” “这样，我代她赔罪了。” 这位叫做玲姐的妈咪，进来后并没有坐下来，而是直接就替自己手下的7号女公关揽下责任，然后上前抓起一瓶啤酒，仰起脖颈就对瓶吹了起来。 吹完后，她就直接坐到了我的身边。 还笑呵呵地握住了我的手。 一阵嘘寒问暖。 “弟弟啊，小洁不懂事，你要怪就骂姐姐。” “你放心，我回头肯定会好好教育她。” “她的台费，也免了。” “你看我弟弟这长的，又威武又帅气的，你肯定不能跟一个小姑娘计较不是？这样，我再给你安排一个小妹儿过来，保证好看，懂事，保证你满意……” 玲姐一脸如沐春风地说着。 那态度、那表情就像你失散已久的亲姐姐。 虽然她这样低三下四，也是为了赚钱，为了生活，但是却不会让人反感。 伸手不打笑脸人嘛。 这倒是把我给整不会了。 我自然是知道的，妈咪和魔夜老板，以及那些看场子的家伙，都不属于一个系统。 妈咪和老板之间，只是合作关系。 这些公关也都是跟着妈咪混的，她们甚至有一些都不知道老板是谁。 所以说，我想对付的是魔夜老板‘星哥’。 我想摸清他的底细。 跟人家妈咪有啥关系啊？ 但这些资深妈咪，其实也都是老江湖。 所以我权衡之下，干脆就含沙射影地点了她几句。 “大姐啊，实话告诉你，今晚这事儿跟你没关系。” “我们针对的，也不是7号小妹儿。” “虽然她的做法挺让我恶心的，但她还不配让我对她一个小姑娘大动干戈，你懂我的意思吗？” “所以，你该干嘛干嘛去就行了。” “好大姐？” 我说着，便朝玲姐递了一支香烟过去。 玲姐接过烟，先是拿打火机帮我点燃，然后自己才点上。 人家混夜场好几十年了。 听到我这几句后，顿时就心里有数了。 她马上就明白过来，我们就是来找个由头，砸场子来了！ 或者是跟魔夜有啥恩怨。 或者是利益之争。 所以她也没必要卷进里面来。 说白了，就算魔夜被人砸了，人家也不愁驻场。 她手里这么多号小姐，其它那些夜场都会求着她带小姐入场呢，这背后，都不知还有多少家场子还在排队呢。 “哎呀，不好意思啊弟弟。” “姐姐都忘了，今天晚上我女儿过生日，我得回去了。” “这样，我给兄弟留张名片，改天姐姐请你吃饭。” “先失陪了啊……” 这玲姐不愧是老江湖，人家这台阶找的很丝滑。 她借口女儿过生日，其实就是不想参与我们与魔夜之间的争斗。 而且，她看破也不点破。 要不怎么能当妈咪呢？ 情商高的很。 可谓是从善如流。 而且在临走之前，玲姐还凑到7号耳边轻声嘱咐了几句。 7号听了，连连点头。 打发走了无关人员，然后就该轮到相关人员了。 我让火麒麟直接叫来了一个男服务生，让他去叫魔夜的负责人过来。 很快，魔夜的经理就带着俩小弟走进了包厢。 这经理不是别人。 正是我们来时，正在训斥几个手下的那个西装男子。 也就是口口声声称我为‘小白脸’的那货。 我也是纳闷儿的很。 他都没见过我，凭什么一口咬定我是个‘小白脸儿’呢？ “怎么了这是？” 这位经理显然就不如妈咪和蔼可亲了。 他一进来就黑着个脸，跟谁欠他十万块钱似的。 “呀，几位大哥这是喝了不少啊。” “小妹儿也不容易，咱好几个大男人不得有点儿心胸肚量啊，干嘛跟小妹儿过不去呢？” “啊，善意提醒一句，星哥的场子里，咱可别闹事儿啊。” “魔夜跟别的场子不一样，从不惯客人臭毛病。” “喝好玩好，比什么都强。” “你说呢？” 这经理歪着脑袋，双手插在裤兜子里，一脸皮笑肉不笑。 这几句下马威，可谓是份量不小。 其实也并不是他识破了我们的目的。 有些干夜场的，就是这德性。 大部分娱乐场的经理、主管其实都是像玲姐那样，客户至上，热情微笑。 但也有一些个家伙，就喜欢跟客人玩硬的。 你还想挑他毛病呢？ 他先强势将你一军，让你不敢张这嘴。 这个经理就属于强硬派。 不过，硬了也好。 我赵龙正好就是吃软不吃硬的主！ “靠，我特么还想问问你呢。” “谁惯你的臭毛病？” “惹老子心情不爽，你还敢跑进来吓唬人呢！” “你该跪下来，赔礼道歉才对！” 我翘着二郎腿，狠狠地吸了几口烟，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这位嚣张的经理。 火麒麟、关亮他们，此时也已是虎视眈眈。 砸场子嘛。 这一仗在所难免。 现在轮到拿他开刀了。 第226章 老子的钱，是用来吃喝玩乐的！ 西装经理猛地一怔。 他那俩愣头青手下，率先不乐意了。 俩人眉头一横，晃晃悠悠就准备跟我们翻脸。 但被西装经理拦下了。 “呵呵，啥意思？” “谁都知道，我们这魔夜是男人的天堂。” “小妹儿又美又浪又开放。” “你看看陪你们唱歌这几个，都是要条有条，要模样有模样的，穿的还少。” “摸一把，不爽吗？” “干一炮，不爽吗？” “你特么，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这经理煞有介事地指了指7号女公关，又指了指其他那几名小妹儿，脸上荡漾着一股强烈的自豪感。 同时还带着兴师问罪的腔调。 “放你妈的屁！” “一盒软玉溪，卖我99！我忍了！” “她还串台！跟我玩串台？” “我特么，最恨小妹儿串台了。” “一只脚踏两只船！这就像是，你辛辛苦苦花钱娶的媳妇儿，跑出去偷偷跟隔壁老王上了床，再回来敷衍你。” “你告诉我，你心情能爽吗？” “真尼玛恶心！” “你跟我说说，你们魔夜怎么管教的员工？” 我晃着手上的烟头，铿锵有力地朝这位魔夜经理发了难。 西装经理眉头微微皱起，环视一圈儿后反问：“谁串台了？谁串台了？” “你们肯定是弄错了。” “我们场子里明令禁止，不允许员工串台。” “违反者要罚除至少一周的台费，提成。” “所以没有人敢违背我的安排。” “几位，你们肯定是喝酒喝多了，弄错了。” “反正我们场子里的小妹儿，是不可能做这种事的，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他一阵阴阳怪气。 虽然没骂脏话，但却强词夺理。 他是想用这种先入为主的气势，震慑到我们。 让我们不予追究。 但可能吗？ 老子就是来找茬儿的！ “证据摆在这里，你还敢抵赖？” “9号包厢的客人，可以做证。” “这个7号小妹儿，她自己也承认了。” “你还敢护犊子？” “子不孝，父之过，我也不想去为难一个小姑娘。” “这属于你们整个场子风气不正，所以你们魔夜要给我们消费者一个说法。” “老子的钱，是来吃喝玩乐的。” “不是来打水漂的。” “更不是来买不愉快的！” “你明白没有？” 我强势地说完，坐回到了沙发上，并翘起一只脚搭在桌台上。 火麒麟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一脸虎视眈眈。 他们在等待出手时机。 只要这个经理一落实，一承认。 那这事儿就可以被无限放大，他们想化解，费劲了。 “操，你串台了？” “是你吗？” 经理将目光定格在7号女公关身上。 他的眼睛里，展现出阵阵怒色。 他那俩纹青小弟，都准备过来掌掴这7号女公关了。 “闯哥，我……我……” “刚才玲姐已经批评过我了。” “还打了我一巴掌。” 7号低着头说道。 这番说辞应该是刚才那个叫玲姐的妈咪，临走前教她的。 看似吞吞吐吐。 实际上很巧妙。 既委婉地承认了自己串台。 又搬出了玲姐这个靠山。 而且还传递出另一个信息：玲姐已经处理过了。 “呃，你是玲姐带的人？” “不应该啊，玲姐带人最有一套了，她带的人素质高。” “你特么的……真给玲姐丢人！” 这位经理听到玲姐的名号后，也没脾气了。 他哪敢得罪这样一个资深大妈咪？ 只能哑巴吃黄连，忍气吞声。 没办法了。 他只能尝试跟客人和解了。 “哥们儿！嘿嘿，这事儿确实是我们小姐的错。” “这样，我让服务员送箱酒过来，我请大家喝酒。然后我坐下陪一杯，跟你们赔个不是。” “她的台费，我也请了。” “再给你换个别的小妹儿过来……” 西装经理一边说着，一边朝我递来一张名片。 他看似和煦的表情中，带着一股掩饰不住的杀气和恨意。 至少他刚才是很想压住我们的。 但我们出师有名啊！ 所以他只能低下头，尝试化解这场矛盾。 而且他处理矛盾的套路，居然跟刚才的玲姐一模一样。 就是赠酒，换小妹儿。 反正这对他们魔夜也说，也没啥大的损失。 我低头看了一眼这名片。 魔夜商务娱乐会所，总经理助理，兼公关经理，兼接待经理：路子闯。 身兼三职。 这会所老板‘星哥’可真会省钱的！ 但这也表明，这个姓路的经理，定然是‘星哥’身边最信任的亲信之一了。 这一点，正合我意。 虽然这次不是正式砸场子。 但是杀条大鱼，总比杀条小鱼强的多。 “路子闯路经理？” “这名片做的不咋样啊。” “人家现在流行镏金名片，金灿灿的，特上档次。” “要不，你也换换？” 我笑呵呵地说着，直接就将他递来的名片撕毁了。 其实我刚才一进魔夜的大门，就看这个姓路的不顺眼了。 他居然背地里叫我‘小白脸儿’。 这个称呼，我不喜欢。 路子闯眉头一扬：“你撕我名片？” 他那俩手下闻到了硝烟的气味，晃晃悠悠地迎了上来。 我朝他肩膀上轻轻一拍，说道：“你特么的糊弄谁呢？” “我告诉你，这事儿没那么容易解决！” “你赠多少假酒，我也喝不下去。” “换小妹儿？更没那心情了！” “我和我几个兄弟，兴高采烈的来，好兴致全被你们搅和了，你们就想敷衍了事啊？” “实话告诉你，我特么现在心里很窝火。” “砸你场子的心都有了。” 我一边表明自己立场，一边往嘴上填了一支香烟。 今晚的烟，抽的有点儿多。 我感觉自己嗓子，都有点儿冒烟儿了。 这是自带的火药味儿。 而且我这番话，成功地拱起了路子闯的怒火。 他再也装不下去了。 他伸手解开西装的两个纽扣，露出一件深蓝色的马夹：“你刚才说什么？” “砸场子？” “你特么这是喝了多少猫尿啊，敢说这话？” “操尼玛的，你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打听过没有？” “这尼玛是星哥的场子！” “你是客人，你要随便说说，就自煽一个耳光，我特么不跟你一般见识，也不惊动星哥。” “否则，你这回还真就走不了了。” 路子闯朝身后俩小弟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出去叫人。 关亮和小胖眼疾手快，直接就挡在了包厢门口。 是时候，关门打狗了。 我一把掐住路子闯的脖子，将他按在墙角上：“你刚才说什么，风大闪了谁的舌头？” “火麒麟，刀递过来。” “老子现在就割了他的舌头！” 第227章 你不是不想吃素吗？ 没想到，这路子闯还是有点儿路子的！ 他直接伸手挡开了我的手臂。 身体顺势一个翻转，就脱离了我的控制。 是个练家子！ “玛了个b的，这是找茬啊？” “想打架，你找错人了。” “这条街上，就属闯哥我打架最厉害！” “你特么的算老几啊？” 路子闯一边冷笑着，一边从后腰上掏出一把短刀！ 他那俩小弟，也跟着想掏家伙。 但是小胖和关亮，已经提前动了手。 三下五除二的工夫，就将这俩马仔干倒在了地上。 路子闯显然是想用雷霆之势，擒贼擒王，直接就朝我捅了过来。 “火麒麟，你来！” 我闪退几步后，直接让火麒麟对付他。 并不是我没信心跟路子闯拼。 是我认清了自我。 我是老大啊，没必要每次打架都亲自动手。 火麒麟刚刚拿了我赏的一万块生活费，士气正盛呢。 钱不是白拿的。 他也正在寻找机会出风头，展示雄威。 我自然要给他制造机会了。 火麒麟自然不含糊，直接就徒手迎了过去，跟路子闯揪打在了一起。 我坐在沙发上，二郎腿一翘，坐山观虎斗。 这个路子闯还真有两下子。 他居然能跟火麒麟硬碰硬，打的你来我往，有来有回。 “看什么看？都过来。” “站一排！” “流水作业，报户籍、年龄。” 我暂时闲来无事，干脆就跟包厢里几个女公关互动了起来。 因为我发现，她们像是都被吓坏了。 我帮她们缓和一下情绪。 夜场打架是经常发生的事儿。 公关们已经司空见惯。 但是当打架发生在自己身边，那就不一样了。 小妹儿们吓的脸色煞白，直抖腿。 “辽宁鞍山的，21。” “我吉林的，22。” “我……我是河北承德的，27了。” “我山东泰安的，今年刚20……” 几个女公关便开始按我的吩咐，自报起了家门。 里面居然有我一个小老乡。 这让我眼前一亮。 “泰安的？” “现在爬泰山门票还那么贵吗？” 我笑眯眯地朝她问道。 女公头回复道：“门票还行，一百多，就是坐揽车贵，上山下山加起来三百多，再加上门票，每个人爬一次，大约要花五百多块钱。” “噢，普通人确实爬不起。” “这都半月工资了。” 然后我又问那名河北的女公关：“承德有个避暑山庄，夏天真能避暑吗？” 但还没等这名女公关回话，那边就已经打完了。 火麒麟不知是用了哪一招，将路子闯直接就干翻在了地上。 然后他就骑在人家身上，一阵暴拳招呼。 路子闯双手护住头，都快被打麻了。 这一幕，让我触景生情。 我自然记得，当初我降服火麒麟的时候，他就擅长用这一招。 这货下手，是真特么的狠啊。 我像路子闯一样被他骑在身上，一阵拳头暴击。 都快被打死个球的了。 幸亏是大门口的大黄，突然汪汪了几声。 那几声汪汪，让我猛地还了魂，也让火麒麟走了神。 我才得以反戈一击。 但此情此景，我是属于看热闹的角色。 他揍的越狠，我心里越痛快。 “行了，可以了。” “让开！别尼玛把人弄死个球的！” “让我问问他。” 我不失时机地走了过去，轻轻地朝着火麒麟腰上踢了一脚。 火麒麟马上翻身下来，并冲我炫耀道：“操，在我火麒麟面前，他敢说自己打架厉害？真特么能吹牛逼！” 我冲他伸出一根大拇指：“你威猛！” 火麒麟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赶快补充道：“论打架，我只服龙哥你一人！” 这家伙倒还会见风使舵。 自跟了我以后，情商明显变高了。 懂得明哲保身了。 “操尼玛的，再得瑟啊？” “不是打架厉害吗。” “怎么三下两下就被人干倒了？” “哎呦，脸上还流血了呢，遮住了你英俊的面容！” 我多少带些嘲笑韵味地蹲了下来，然后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纸巾，小心翼翼地帮地上的路子闯擦拭起了脸颊。 但这些都是新伤。 我刚一擦完，鲜血就又溢了出来。 路子闯也跟着一阵疼痛，呻吟。 擦不完，根本擦不完。 然后我就干脆让关亮递给我一瓶啤酒，朝他脸上浇了下去。 呲啦呲啦一阵起沫。 酒是假酒，但沫子还挺多呢。 真怀疑这啤酒的配方里，加了洗衣粉。 这啤酒浇了个猝不及防，把路子闯脸上的血浇开了，露出了黄里透红的脸颊，胖乎乎的，还有些肿胀。 啪！ 我一巴掌拍下去！ “你特么装死是？” “说话啊！” “操尼玛的，说啊，哑巴了？” 我朝他狠狠地骂道。 “说什么啊？” “你想让我说什么啊？” “你……你们……你们敢打我……” 路子闯倒也不怂，都被火麒麟干成这逼样了，眼睛里还带着杀气呢！ 而且他那两个拳头攥的紧紧的，像是随时都要反击。 还咬牙切齿地看着我。 “噢，不好意思，忘了问了。” “你们魔夜的老板，叫星哥对？” “来头很大吗？” “你给我好好介绍一下。” 我直接坐在了路子闯的肚子上，上面起起伏伏的，还挺软乎呢。 我觉得舒适感，不比坐席梦思床上差。 “哎呦……你别坐我身上！” “我踹不上气……气来了，快。” “哼，你们敢来这里闹事，这梁子算是结下了。” “星哥可不是吃素的！” “魔夜也不吃素……” “我也……” 路子闯还特么嘴硬呢。 他像是想拿星哥的名号，吓住我。 抑或只是单纯地想表达，我们这次捅到马蜂窝了。 “你不吃素，你老大也不吃素，对？” “那你们平时吃什么？吃屎啊！” “操尼玛的，给你机会你不好好说，你不是不吃素想吃屎吗？老子成全你！” “小胖，地包天，过来拉屎！” “给我拉他嘴里！” 我直接从袖子里甩出铁棍，一下子就杵进了路子闯的嘴里！ 这过程中，还撬掉他一颗牙齿。 鲜血顿时糊满了嘴。 他的嘴巴，也被迫张的大大的。 地包天率先凑上前来，朝屁股后面摸了摸，一脸苦笑：“龙……龙哥，我……我暂时没有大便的欲望，撒尿行吗？” 第228章 猎人，何惧打草惊蛇！ 路子闯见我动真格的了，一阵摇头晃脑。 我手里的铁棍，在他嘴巴里面更是一阵翻江倒海。 更多的鲜血流出来。 血沫子当中，又冲出两颗牙齿。 一股腥味伴随着臭味，四处荡漾开来。 可见他口腔里已经积攒下了多少的污垢，都特么成了臭水沟了。 “我看行。” 我朝地包天使了个眼色。 地包天当即就掏出小鸟，照着路子闯脸上一阵机关枪式的扫射。 然后小胖也不甘落后，对着路子闯尿了一通。 其实我就是想要羞辱他，折磨他。 这路子闯不是嘴硬吗？ 他不是还吹嘘自己不吃素，老板星哥不吃素吗？ 那就吃屎，吃尿。 我是老中医，专治吹牛逼。 但是这路子闯像是还挺坚强，仍旧没认怂。 这种情况下，看来我得加大剂量了。 “你，你们！” “你们过来一起！” “帮这位路经理洗洗脸，解解渴！” 我干脆就朝着那几个女公关招了招手。 起初她们一直很犹豫。 毕竟这路子闯是她们的经理，哪能做出这种自掘坟墓的事来？ 但是架不住火麒麟在一旁发出阵阵威慑，吓唬。 男人的尿是物理武器。 女人的尿就不一样了，那是化学武器。 再加上里面有个来大姨妈的，或者是有点妇科病的。 那小味儿杠杠的。 更巧合的是，其中一个女公关可能是喝酒喝的着凉了，有点儿拉肚子，再加上紧张，还朝着路子闯嘴上挤出一抹新鲜的辣椒酱…… 路子闯很快就投降了。 “不要……不要了，呕……” “你问什么我说什么。” “你……你问。” 他几乎是大喊了起来。 见他服软，我重新凑了过来，拿铁棍指着他的脸说道：“谈一谈魔夜！谈一谈星哥！敢说半句假话，我特么弄死你！” 于是路子闯就开始断断续续地说了起来。 果然跟阿彪知道的一样，这魔夜的老板星哥，是南方人。 确切地说，是重庆那边的一个黑社会头目。 星哥带着一群不务正业的小青年，先是在四川收保护费，放高利贷，弄了不少钱，然后觉得四川经济状况太差了，于是转战到了重庆，起初是靠着强买强卖霸占了一个市场，后来转战夜场，开启了一段收保护费的嚣张时光。 但其实收保护费这种糊口方式，是风险系数极高的，也是最不长久的。 除非你是动折几百人上千人的大团伙，大帮派。 否则早晚遇到比你牛逼的人物站出来。 想当年潮汕帮在深圳收保护费的时候，不就是遇到加代大哥了吗？ 几场较量后，潮汕帮被加代打跑。 这星哥也是类似的经历。 收了几年保护费后，遇到了硬点子。 同样也是动上了喷子，双方都有伤亡。 然后那硬点子召集了更多的娱乐场受害方，加入到了反抗的行列之中。 就这样，星哥和他的几十个小弟，全被打跑、打散了。 他们起初还想东山再起。 但那位硬点子直接放出狠话，重庆和四川再无他们的立足之地。 在遭遇了几次被追杀后，星哥终于扛不住了。 于是他带着十几名亲信，逃到了燕京。 后来靠着绑架了一位大富豪的儿子，弄到了几百万的启动资金，然后便开了这个魔夜娱乐会所。 目前，星哥手下大约有一百多名小弟。 但其实能够真正死心塌地为他挡事儿的，卖命的，也就十几人，二十人。 其他那些，都相当于看场子的内保。 你让他们打架行，以多欺少行。 但是你让他们替魔夜卖命，替星哥拼命，那就欠些火候了。 这是因为星哥太抠了。 也就是不怎么舍得漏财。 没有特别大的利益，或者感情基础，谁愿意跟你拼命啊？ 这一点我也是深有体会的。 并不是所有人都像阿彪那样仗义，讲义气。 我这纠察队30人之所以死心塌地跟着我，一是因为其中有十几人，是在清河跟我打打杀杀过来的，有感情基础，也有利益基础。 剩下的那些，我也没白着他们。 每次出去打架、砍人，他们都能分到不少的油水。 那火麒麟不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吗？ 这货天天跟我要生活费。 一旦有了钱拿，他就像是一只猛虎，你让他咬谁他就咬谁。 一旦你让他天天吃泡面了，恐怕用不了多久，他就会弃我而去，甚至造我的反。 这就是现实。 “除了魔夜养的这些人，那星哥还有什么倚仗？” “比如说盟友什么的。” 关亮也站出来，朝这路子闯追问更多的信息。 路子闯赶快摇头说道：“没了，没了！星哥在燕京这边底子弱，没啥真正的朋友。” 关亮又问：“官面儿上呢？” 路子闯说道：“面官儿自然有人罩，据我所知，就一个派出所的巡逻队队长，好像还是个临时工！” 一番盘问之后，我们对魔夜，对魔夜老板星哥已经有了全方位的认知。 接下来，还有一件事要弄清楚。 那就是魔夜背后的房东。 但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 魔夜占据着整整3000多平的面积，位置又好，市值估计能达到几千万了。 它的房主：苗建功！ 也就是苗群的父亲，苗大处长。 我们刚刚将苗群打入万劫不复的深渊，恐怕这个官二代难逃一死了。 而且我还特意跟苗建功打了电话，让他买份报纸，看看他儿子的畜生行径，以及即将面临的下场。 但是谁能想到啊？ 这魔夜，居然会是他的房产！ 这也太特么的巧了！ 要是换了旁人，其实也就无所谓了。 因为房东一般都不太关心，是谁租了他的铺子，他只关心能否按时拿到租金。 我们只需要稍微跟房东见个面儿，做个铺垫即可。 魔夜也就唾手可得。 但对方偏偏是苗群的父亲苗建功！ 原本我通过豪哥，通过李橙，捏住了苗建功的软肋。 也就是他的儿子苗群。 如果苗群没出事，那么这个软肋还可以再捏下去，苗建功就会一直被我牵着鼻子走。 但我一时气愤之下，直接把这软肋给他拔了。 也就相当于，人家苗建功没了软肋。 我们没了制约他的筹码。 这就复杂了。 我叼上一支烟，在心里思量着应对之策。 既然我准备拿下魔夜了，那么其中有一个很重要的步骤，就是要面对房东。 可现在怎么面对啊？ 他奶奶个腿儿的！ 然后路子闯还告诉我们，这个苗建功不仅有这一处商铺，他在整个望京有四家商铺，3处写字间，私人房产12套。 而且这些还是已知的。 “路子闯，我特么警告你！” “今天的事，你要是敢透露出去一个字。” “我保证弄死你！” “还有你们这几个女公关，今晚的事就当是一个特殊节目，烂在肚子里就行了。” “听到没有？” 从路子闯嘴里拷问到有用的信息后，我直接朝他一阵威慑。 顺便也警告了一下这些女公关。 当然即便他们说了也无所谓。 我是猎人，何惧打草惊蛇？ 魔夜我占定了！ 我原本也想通过正常手段，去租个场地的，但是真特么租不到啊！ 就只能抢了。 反正这星哥也不是啥好人。 而且有方晴做引子，我们也是出师有名的正义之师！ 占他场子，乃民心所向。 现在唯一的难点，就在于房东那边了。 如果搞不定房东，就算是打跑了星哥这帮人，又有何用？ 第229章 新大将，新气象！ 接下来，我们便离开了包厢。 刚到一楼前台，我们就被前台小妹儿给叫住了。 意思是还没结账呢。 “结尼玛个b的账啊？” “你们女公关玩串台，没砸你场子就不错了。” “还尼玛敢要钱？” 火麒麟首当其冲，就要揍人家前台了。 我伸手止住他：“行了，一码归一码，账该结还是要结的，给钱！” 这一算账，还真不少呢。 所有费用加起来，有3000多。 火麒麟显然不解我的意思。 我告诉他，魔夜马上就是我们的了，这3000块算什么？ 照样也还会回到我们手里！ 何必再节外生枝？ “还是龙哥有格局。”火麒麟又拍起了马屁。 其实我现在心里也没底。 魔夜好对付，星哥好对付。 大不了一场恶战下来，胜者王，败者滚。 就是房东的事儿，让我有些头疼。 关亮不失时机地说道：“龙哥，要不要跟那个女记者打个招呼，也给你那位警官小弟，打个招呼，先给那位苗公子网开一面，拿他去继续制约他爹。这样一来，恐怕我们连房租都能省掉。” 火麒麟也觉得关亮说的有道理，连连附和：“好主意，这是个好主意……” 这确实是个好主意。 但是我赵龙决定的事，岂能朝令夕改？ “网开一面？” “你特么说的轻巧！” “别说我不答应，老天都不答应！那些受害的小女孩儿，最小的才七八岁，她们也不会答应！” “几年前，那被苗群奸杀的女生，她的冤魂更不答应！” “就算法律惩罚不了他。” “我也要弄死他！” 我朝着关亮和火麒麟一阵抨击。 即便我与苗群之间，没有什么私人恩怨。 甚至是他还想重用我，还拿出巨额现金以及美女模特，试图招徕我。 换作别人也许就答应了。 但我赵龙，岂肯与这样一个畜生为伍？ 苗群不死，天理难容。 “龙哥说的对，那苗群太尼玛禽兽了。”小胖忍不住附和说道。 不过随着大长虫一事和苗群一事的发酵，我和心雨合伙开会所的事，肯定是瞒不住了。 现在我的纠察队，有一半人已经知道了。 阿彪也知道了。 露露肯定也已经知道了。 我怕的是，这件事传到琛哥耳朵里。 毕竟我是在拿众泰的人，替我偷偷干私活。 这一点，我有愧于琛哥。 但是想成就大事，你就必须如此。 倘若我一直在众泰遵章守纪，也不培养小弟，也不干些外快，一心只想着替琛哥培训新员工，或者谈项目，那我还怎么发展啊？ 我只能庸庸碌碌一辈子了。 反正不管怎样，我早晚都是要给琛哥一个交代的。 接下来，我们正准备打车回基地。 一个熟悉的人影，靠了过来。 谁？ 郑建华。 他像是有心事。 我走了过去，叫了一声‘老班长’。 “兄弟，你手下还有啥闲差吗？我想……我想……跟你做点事。”郑建华有些害羞地看着我，赶快将头转向一侧。 呃？ 我顿时愣了一下。 但随即是惊喜。 看的出来，他应该早就有这种想法了，想跟我混。 只是一直碍于面子，没勇气说出口。 “老班长，我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说实话，我第一次遇到你的时候，就有这种想法了。” “只是我赵龙才疏德浅，没好意思说，说了怕你骂我，瞧不上我。” “既然你都说了，我这里肯定有你的位置。”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找到这儿来的。” “但是你看到这家魔夜了？” “他即将是我们的了！” “到时候，你就可以和火麒麟珠联璧合，一块帮我经营！” 我高兴地扶着郑建华的肩膀，掩饰不住内心这种如鱼得水的喜悦。 我自然是清楚的，郑建华的身手不在火麒麟之下。 他所欠缺的，只是社会阅历。 将来必成大器。 必将成为我的左膀右臂。 而且我其实还有一定的私心。 火麒麟这人虽然武力值有，能力也有，而且还是个江湖老鸟。 但他天生反骨，不太好驾驭。 郑建华的加入，正好可以制衡他。 火麒麟像是看出了我的心思，凑过来跟我建议道：“龙哥，我觉得这事儿你得慎重考虑一下。你不能这样见人就收，别人一说跟你混你就痛快收下他？你可别忘了，他以前是跟苗家的！” 我扭头看了一眼火麒麟：“但他已经跟苗家决裂了，你不知道？” 火麒麟振振有词地说道：“你敢保证，这不是那苗群他爹用的一出诈降计？江湖险恶啊，龙哥！” “去你妈的！” 我朝火麒麟骂了一句。 我哪能看不出他的心思？ 他其实就是觉得，一旦郑建华加入了，自己就多了一个强大竞争对手。 毕竟原本我是准备让他总管新会所的。 郑建华一来，要么分他权，要么分他钱。 要么会约束到他的自由。 “火麒麟，我警告你，你别特么跟我玩这些鬼心眼儿。” “大家一起共事，团结协作，才能干大事。” “别老想着自己心里那点小九九。” “明白了没有？” 我朝火麒麟警示一番。 他是聪明人，立马就不再争辩了。 但是挨了我这一顿骂，他的脸色显然有些不太好看。 对待火麒麟，我一直是恩威并施。 他自恃自己武力值和江湖地位，一直想翘尾巴。 我明白，像他这种人，该震慑就得震慑一下，该打压也得打压一下。 但也不能一味打压。 这一点道理我还是懂的。 “听着，我对你火麒麟的期待值很高。” “也希望你能重振旗鼓，干出一番比以前更牛逼、更响亮的名堂。” “但你现在的格局，太小了。” “格局有多大，成就就能有多大。” “别让这种小心眼儿，束缚了你的发展。” “你懂我的意思吗？” 我一边说着，一边朝火麒麟递了一支香烟，然后也朝郑建华递去一支。 火麒麟听了，像是受到了一定的鼓舞，嘿嘿乐了。 尤其是郑建华，关键时刻还是懂一些人情事故的，他主动掏出打火机，帮火麒麟点燃了香烟，说道：“麒麟大哥，望你多多关照啊，你是兄我是弟，我初出茅庐，你要带带我。” “好说好说。”火麒麟说道。 就这样，他算是接受了郑建华的加入。 虽然有些不太情愿。 但又拦不住。 只能借坡下驴了。 我看了一下时间，现在还不晚。 所以我准备换个场地，给郑建华接个风。 一员大将加入，咱总不能光点头答应，然后就安排人家回家睡觉？ 该走的程序还是要走的。 我们找了一家还算比较有特色的酒楼，点菜喝酒。 只是让我没想到的是，刚才还困扰我的那个难题，随着郑建华进一步跟我敞开心扉，居然就迎刃而解了。 也就是房东苗建功一事。 苗群已成定数，我正愁再没了拿捏苗建功的资本了。 郑建华却又送了一个过来。 真是及时雨啊。 第230章 你们已经不是当初的小流氓了！ 别看郑建华眼睛小，社会经验不足。 但是关键时刻，他也是留了个心眼儿的。 这次他与苗群彻底闹掰，也就意味着跟整个苗家彻底闹掰了。 他几乎已经无路可退了。 说句不好听的，一旦他与苗群的矛盾闹到苗建功那里去，那么苗建功会保护谁？向着谁？ 肯定是自己的儿子啊。 为了保护苗群，苗建功甚至会不惜一切代价！ 甚至像当初对付我一样，雇佣杀手对郑建华痛下杀手。 郑建华自然能意识到这一点。 我也能看出他的处境。 所以我铲除苗群，其实也是在悄悄向郑建华放出一根橄榄枝。 一滴水怎样才不至于被晒干？或者蒸发没？ 只能融入江河，融入大海。 对郑建华来说，我就是江河，就是大海。 他只能投奔我，才有可能自保。 这就是郑建华选择投奔我的最根本原因。 那么他为何不在我进苗群会所对付苗群时，直接就投奔我呢？ 原因有很多种。 其中最重要的一个，就是投名状。 你既然选择去投奔别人，那么你手里至少要有一定的筹码，或者对方感兴趣的东西。 当初关亮投奔我时，就以他超人的智慧，帮我巧妙地化解了手底下几场人心不稳甚至是背离我的风波。 那就是关亮的投名状。 所以无论何时，关亮都会在我手下，有一个不错的位置。 这是我答应人家的。 那郑建华的投名状，就是关于苗建功的一些隐私。 果不其然，跟我之前猜测的一样。 这苗建功并非只有苗群这一个儿子。 他在外面，至少还有一个甚至多个外人不知道的私生子。 郑建华就在暗中发现到，苗建功其中一个情人和他私生子的住处。 这对我来说，自然是一个把柄。 有了这个把柄，我就不会再怕苗建功向我报复。 当然，郑建华并不知道，他所提供的这个信息的重要性，已经不仅这一项了。 苗建功是魔夜的房东。 我正愁没办法搞定这一重要环节呢。 现在有了郑建华提供的这则消息，那么拿捏苗建功就没啥难度了。 “老班长啊，你这个消息提供的太及时了。” “它相当于解了我们的大围了。” “本来我还准备跟你好好喝几杯，为你接风的。” “现在看来，这接风宴要延迟了。” “你没意见？” 我觉得事不宜迟。 既然掌握了一手信息，为防止苗建功有所警觉，我们必须要在第一时间动手。 那就是控制住苗建功的私生子。 逼苗建功就范。 在此之前，我曾不屑使用这种以别人家人相威胁的手段。 但是经历了各种事情之后，我思想转变了。 那要看对付什么人。 对付普通人，这种手段自然略显卑鄙。 但是对付像苗建功、苗群这种无耻之徒，你还跟他讲什么道义？ 这父子俩，一个雇凶杀人，腐败至极； 一个崇洋媚外，不知祸害过多少未成年小女孩儿； 他们做人、做事都是毫无底线。 那我跟他们还讲什么底线？ “龙哥，我带路！” “既然决定跟你干了。” “你说东，我就往东，你说西我就往西。” 郑建华也知道我想干什么，所以立刻点头响应。 经过我和关亮一番商量后，我决定先从苗建功那里拿到魔夜的出租权，这样又相当于多了一个名义，然后再以方晴为出师之名，直接将星哥那些人，打服、打跑！ 这样一来，就再无后顾之忧了。 却说这苗建功也真够谨慎的。 他居然把自己那个‘私生子’，安置在了一个城中村里。 而且这个城中村不在望京。 在清河！ 居然在清河？ 这倒是让我非常意外。 因为清河我太熟了，那是我初入江湖之地。 按照郑建华提供的地址，我们打车来到了这个名叫‘盛庄’的城中村。 这个年代，燕京的城中村都差不多。 里面全是各种小型娱乐场所，足疗、棋牌、网、地下赌场。 还有大量的站街女。 “帅哥，过来玩呀。” “帅哥，来玩呀。” “帅哥，过来玩玩嘛……” 我们一进城中村，耳边便充斥满了站街女郎们招徕客人的声音。 我真怀疑全国站街的都是这口号，这套路。 就不能换个台词儿啊？ 就会一句‘过来玩儿啊’。 但我们哪有闲心理会站街女，不骂她们一顿已经算是她们幸运了。 不过那小胖和地包天，兴许是触景生情，还悄悄地冲过去，朝几个丰满的站街女屁股上拍了几下，调戏了几句。 他俩以为动作隐秘，我没发现。 其实我都看在眼里。 我是最了解这俩二货的，他们就喜欢照人家站街女使劲。 先前拿催情巧克力调戏人家，被光头刚干了一顿。 现在还想重蹈覆辙吗？ 不过，这俩货自从跟了我以后，倒也有恃无恐了。 好像是有我罩着，没有人敢揍他们了？ 所以就肆无忌惮了。 “小胖，地包天，过来！” “你们不是喜欢跟这些站街的打交道吗？” “很好！我交给你们一个任务，绕全村跑一圈儿，给我做个统计！” “这村里一共多少人！” “20多的，几个。” “30到40的，几个。” “40以上的，几个！” “结没结婚，有没有兄弟姐妹、女儿……” “有没有妇科病。” “这些都要统计到。” “等干完这趟活，我出来要检查核实。” 我不失时机地将小胖和地包天，这俩家伙叫到了面前。 小胖挠着脑袋苦笑道：“龙哥，统计这个，好像……好像没啥意义？” 地包天也跟着附和：“是啊龙哥，难道有啥说法？” “有啊！怎么没有？” “意义就是，治一治你俩这臭毛病！” “抓紧去做，统计错一个，你俩给我步行回基地！” “不，走鸭子步回基地！” 其实我就是故意教训一下他俩。 让他们一次接触个够。 反正我是印象深刻，只要我们出门一遇到站街的，这俩人就可欢快了，就像是碰见亲人一样，不过去搭个讪揩揩油，就算他俩长出息了。 这样下去哪行啊？ 影响我们整体团队的形象。 同时我也是在告诫众人，我们已经不是以前的小流氓了。 你想泡妞，你想把妹儿，可以啊。 去ktv，去商务会所，去夜总会啊！ 哪怕是去按摩店呢！ 在包厢里，你想咋玩就咋玩，外界看不到嘛。 别尼玛老把眼光盯在站街女身上！ 然后我带着关亮进了一家小超市，买了几样小玩具和两袋奶粉。 毕竟那苗建功的私生子，才两岁多，初次登门咱不能空着手去？ 一个玩具飞机，一把呲水枪。 这禁不住勾起了我儿时的回忆。 我们小时候，哪有什么玩具啊？所有玩具都是自己动手做的！ 现在的小孩子，就幸福多了。 吃的喝的玩的，到处都有的卖。 最南侧一个院子，就是苗建功姘头和私生子的住所了。 据郑建华说，这是苗建功给他们租下来的。 你别看外表不怎么样，都是砖砌石垒的，但是里面的装修和家具，可高档了。 不过苗建功并没有安排人，在这里保护自己的女人和私生子。 并非他不想保护。 而是他身份特殊，害怕引起别人注意。 是啊，一个城中村里，你安排几个猛男天天在这里巡逻、放哨，算什么？ 明明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嘛。 本来别人不注意的。 你这样一弄，所有人都好奇上了。 大门紧锁。 我将耳朵贴在铁门上，仔细一听，里面其实是有动静的。 但是我们敲了几下门后，根本没有人出来开门，给我们造成了家里没人的假象。 那就没办法了。 我带着关亮、郑建华，翻墙而过。 其他几人则在外面望风，等候。 但是我刚翻过围墙，准备迂回进到正室，就听到身后一阵‘哎呦’声。 我一愣，回头看了一眼。 第231章 该狠心时，就要狠！ 关键时刻，关亮居然拉稀了。 这围墙上是砌了那种玻璃碴子的，我和郑建华都完美避过。 但关亮却不小心扎到了手，鲜血直流。 好在他条件反射地喊了一声后，及时收住了。 他忍着疼痛凑过来。 “龙哥，对不起。” 他握着那只受伤的手，轻声自责。 我见他扎的还挺厉害的，需要及时包扎。 但拿啥包扎啊？ 正好院子里有一根晾衣绳，上面还有一条忘了收的女士内裤，看样子是纯棉的。 关亮忍辱负重地用它缠在了手上，还悄悄闻了闻。 我简直是一脸无语。 关亮似乎想向我解释什么，我哪有时间听啊？ 不过单看这小院，就花了不少钱。 有假山和小池塘，还有几棵果树和一些绿植。 地面上都铺了瓷砖的。 东南角上，还有一个漂亮的小亭子。 外面邋遢，里面简直就像是个别墅庭院一样，看着就舒服。 由此可见，那苗建功是真特么有钱啊。 东北角房间里，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其实也并不算微弱。 应该是这房屋采用了那种特殊的玻璃，从外面看像是关了灯一样，给人一种家里没人或者已经熄灯的错觉。 但这种玻璃从里面看外面，却很清晰。 我们悄悄地迂回过去。 里面的声音，也越来越明显了。 “妈妈，我要玩那个玩具！” “那个，我也要。” “妈妈，我想尿尿……” 是一个很幼稚的童音。 听起来应该也就两三岁的样子。 这时候关亮已经悄悄地将房门门锁撬开，并缓缓推开一道缝隙。 我朝里面一看，真特么奢华啊。 装修的富丽堂皇的。 真皮沙发，家庭影院，木地板…… 各种家具、电器全是当下最高档、最高端的品牌。 目测这套小院估计也就值个几万块的样子，但是这里里外外的装修，以及设施、家具，估计能在50万以上。 有钱人的世界，我们想不通。 他们喜欢玩低调的奢华。 就像是很多爱飙车的富二代、官二代，他们就喜欢买一些几万块、十几万块的普通车子，然后再花十几万、几十万甚至上百万去无限制进行改装。 也许人家要的就是这种感觉。 抑或是这种外简内奢的伪装，让他们更有安全感。 “谁？谁来了？” 这时候，一阵怯生生的女音传了出来。 通过门的缝隙，我看到里面那女子应该也就二十岁左右的模样，穿着一套很华丽的睡衣，脸上还敷着面膜。 这应该就是苗建功的情人了？ 这么小的小情人。 根据孩子年龄，恐怕她十七八岁时就被苗大人给耕了地，下了种了。 关亮猛地推开门，我们趁机冲了进去。 那女子一把扯掉面膜。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精致、慌张，但还带些稚气的脸颊。 我怀疑，她甚至还不到20岁呢。 “姑娘，别害怕。” “别吓到孩子。” “我们受苗老大委托，过来看看孩子。” “这些玩具，是买给孩子的。” “哇，这小子长的真可爱啊，这大眼睛，水灵灵的……” 我笑容可掬地说着，便主动蹲下来，望着正趴在毯子上玩玩具的那男童，还顺势问了一句：“他叫什么名字？” 女子神色越发慌张起来，赶快回了句：“他……他叫贝贝。” 我又问：“贝壳的贝？” 女子这次没回答我，而是一把从桌子上拿过手机。 很显然，她已经识破了我的谎言。 这是想给苗建功通风报信。 或者打电话求助。 第一，苗建功不可能大晚上的派人过来看孩子。 第二，就算是真的派人来，他肯定也会提前跟自己打个招呼。 反正我的解释，我自己都不信。 更何况是她了。 我这样说，无非就是不想吓到孩子。 那苗家父子再可恨，孩子毕竟也是无辜的。 别看关亮手上受了伤，但他仍旧眼疾手快，一把抢过了女子的手机，说道：“你用的小灵通啊？信号这么差，你用它干嘛？” 他这话有些强行搭讪的意思。 人家用小灵通关你屁事啊？ 此时，小灵通正是时代的新宠，用的人挺多的。 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话费便宜。 其次，小灵通显示的是座机号码，有一定的隐私保护作用。 但正如关亮所说，它的信号并不怎么样。 正所谓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移动信号好，但话费老特么贵了。 动折一分钟一块钱左右，还附带长途加漫游、双向收费的收费方式，这种话费水平，相对于时下每月几百块的平均工资，实在是显得太高了。 所以越来越多的人，选择使用联通和小灵通。 哪怕它们很多时候，信号差到你想砸手机。 但是很显然，这女子用小灵通，肯定不是交不起话费，是另有原因。 小孩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拿起我买来的呲水枪，抱在怀里，高兴地手舞足蹈。 “是啊，贝壳的贝……”女子这才朝我回答了刚才的问话。 关亮皱紧眉头骂道：“你特么反应迟钝啊？” 我瞪了关亮一眼，强调道：“别骂人。” “我们是来看望人家母子的。” “作为那姓苗的家人，还得东躲西藏，她们真的不容易。” “你有点儿同情心行不行啊？” 我纠正了一下关亮的态度，然后便朝那男童伸出了双臂，笑着说道：“过来，让叔叔抱抱！” 那女子出于母亲本能，直接就冲了过来，护住了她的儿子。 “求求你们，别伤害他。” “他才两岁多呀。” “你们……你们是不是想要钱？我有，我有啊。” “我可以给你们钱，求求你们不要打扰我们的生活……好不好？” 这女子神色紧张，精神上也开始有些错乱了起来。 她紧紧地搂过男童，眼里浸出了湿润。 我禁不住也有些生气了。 说白了，我觉得孩子是无辜的。 但是对这女子，我就没有多少同情的理由了。 她年纪轻轻就为了虚荣和金钱，做了那苗建功的秘密情人，还为他生下了孩子。 这种女人，值得被同情吗？ 只能被唾弃！ 人家那些小姐，至少还是靠公平买卖赚钱。 她呢？靠的什么？ 年纪轻轻就沦为有钱男人的工具！ 真尼玛脏！ “孩子很可爱，我抱走玩几天。” “这女人……留下。” “对了，找个袋子来，把孩子喜欢的玩具，装上一些。” “衣服、尿布、奶粉啥的，也装上一些。” “收工！” 我事无巨细地安排着，也没打算过多逗留。 但是这女子仍旧拼命拦着，哭着。 郑建华一咬牙，上去试图将这女子拉开，却被她狠狠地咬了一口。 “你特么属狗的啊？”郑建华低头望着手臂上这个大血印子，恼羞成怒，直接就薅住了女子的头发，将她扔了出去。 说真的，第一次干这种事。 我心里还挺忐忑的。 我赵龙本不想伤害任何人，但也不会任由别人伤害我。 江湖就是这样。 该下狠心时，就要狠！ 我感觉自己现在已经较之前，改变了很多。 第232章 看宝专家 转而，郑建华便义愤填膺地冲我建议道：“龙哥，这女的让我带回去得了！” 我反问：“你带回去干什么？” 郑建华说道：“带她回去……” 没等他说完，我便点了点头：“准了！” 说白了，苗建功这个小情人和私生子的信息，都是人家郑建华提供的。 郑建华想将这女子带回，我有什么理由阻拦？ 更何况，他都单身这么多年了。 想破破荤腥就破呗。 反正这女子是苗建功的小情人，肯定也不是啥良家妇女。 郑建华赶快解释道：“龙哥，你别误会，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觉得既然我们控制了她的儿子，就应该连她一块……” “不用解释，我相信你。”我冲他笑了下。 就这样，我们携带这对母女离开了这个城中村。 那女子被郑建华带走了。 虽然她极不情愿。 但由不得她。 我则带着那个叫贝贝的男童，回了基地。 一进基地，这贝贝就嗷嗷地哭了起来。 “哭你玛了个隔壁啊，哭！” “再哭老子弄死你！” “你个小兔崽子！” 火麒麟冲男童狠狠地骂道。 我瞪了火麒麟一眼，说道：“你特么跟一个小孩子耍什么威风？” “不对啊，谁让你跟着回基地的？” “抓紧回你的清河！” 我照着火麒麟屁股上，踢了一脚。 当然，象征性的。 火麒麟嘻嘻地说道：“龙哥，我想留基地过一宿，太累了，不想动弹了。而且，我住这儿，随时都能跟你们一块行动，免得再来回跑了。” 我冲他强调道：“这不是你待的地方！你未来的领地，是魔夜。” “这样，你干脆去魔夜好了。” “魔夜对面有个宾馆，你就先住那儿。” “替我时刻观察魔夜的动静，有异常立刻向我汇报。” “等我明天会完房东，就去攻伐魔夜。” 火麒麟试探地说道：“我去行，但是能不能再跟我拿点儿……嘿嘿，费用啥的。我想弄个望远镜，这样观察的更清楚！” 我往嘴上填了一支香烟，瞪着他，也不说话。 这个贪得无厌的家伙。 整天没别的事儿了，就知道跟我要钱。 火麒麟被我看毛了，赶快改口：“不用了不用了，我有钱，我有钱，忘了你刚给我拿过一万了，嘿嘿……龙哥，我这就去。” 但紧接着，他又跟我提出了另外一个建议。 他说，这些时日以来，他已经跟清河那个小杨光相处的很融洽了。 俩人一块睡觉，一块上网，一块按摩把妹儿。 渐而积攒起了深厚的感情。 所以火麒麟今晚想把小杨光一块叫过来，跟他一起轮班监视魔夜。 “同意！”我想都没想都答应了。 也许是这段时间事太多了，我都快要把小杨光给忘了。 这让我心里禁不住生出一些惭愧来。 那小杨光，身世非常可怜。 他还是我的粉丝呢。 我答应过让他跟我混，但几乎每次行动时，都忘了叫他。 这是我的疏忽。 “这三千块拿给小杨光！”我朝火麒麟递了一沓钱过去，冲他警示道：“记住，这是给小杨光的，你敢惦记一分，以后我彻底断了你的粮！” 火麒麟赶快表态：“我懂，我懂。” 然后我抱着贝贝走到大黄跟前，喂了它一些剩饭。 贝贝似乎很喜欢动物，直接就不哭了。 但不逗大黄了，他就再哭。 我让小胖喂他喝奶粉也没用。 人家根本不喝。 没办法了，我只能无奈地敲开了隔壁的房门，找露露帮忙。 她毕竟是女生嘛，在看孩子方面有天然的亲和力。 人家两口子正在加班儿呢，让我给惊扰了。 小露露直接穿着睡裙给我开的门。 阿彪在那穿着大裤衩，又一个劲儿地骂起了‘大爷’。 “哪弄来的小孩儿啊，龙哥？”露露倒是似乎很喜欢小孩子，伸手就把贝贝接了过去，一阵摇摆。 还别说，这贝贝立马就不哭了。 而且他那手一直在露露身上抓来抓去的。 我本以为，这小子是遗传他老爸，对异性耍流氓呢。 直到露露转过身去，解开上衣。 我才明白过来。 这小子是在找饭吃呢。 人之本能。 虽然露露有奶没水，但也比没有强啊。 按理说贝贝都两岁多了，早到了断奶的年纪了。 但现在的大人都很溺爱小孩子，甚至有的到了四五岁了还吃奶。 而且这还是哄孩子最有效的玩具。 没有之一。 “大爷的，这小兔崽子！” “你吃了我吃啥？” “……” “赵龙，你这是从哪里弄这么个累赘过来？” “你别告诉我，这特么是你私生子！” 阿彪紧皱眉头，脸上一阵吃醋，然后便冲我拷问起来。 我觉得阿彪是自己人，也没必要隐瞒他，于是便将我今日的行动，以及准备强占魔夜的计划，跟阿彪提了提。 阿彪听后，又是一阵大惊。 “他……他他他……他是苗建功在外面生的孽障？” “大爷的，这当官的玩的花啊。” “兄弟，这孩子他妈，长的咋样啊？” “胸大不大？” 阿彪顿时变得饶有兴趣起来。 他在我面前向来不假掩饰，尤其是关于女人。 还没等我回答呢，露露就腾出一只手来拧住他的耳朵，骂道：“阿彪你要造反啊，你吃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你敢嫌老娘胸小，是不是？” 阿彪赶快解释道：“不是，不是，露露，我是担心这小子营养不良……” 我忍不住幸灾乐祸地笑了。 靠，这理由，真牵强。 有露露帮我看孩子，我自然就心安了。 我躺在床上，好好地睡了一觉。 快到凌晨时，阿彪就再也绷不住火了，打来电话，让我把孩子抱走，说是影响他和露露的和谐夜生活。 我冲他狠狠地抨击了一番。 你特么，就这点儿出息？ 人家小露露比你小将近十岁，你就一点儿都不懂得怜香惜玉！ 你特么一天弄人家十几次！ 谁尼玛受得了啊？ 次日上午。 我准备去找郑建华，商量怎样搞定苗建功一事。 毕竟现在谈判筹码也有了。 他的女人和孩子，都被我们照顾起来了。 我就不信，他还敢跟我玩什么花招。 至于贝贝嘛，我就直接把他交给了露露，并交代他，一旦有人问起这孩子是谁，就说是露露她大哥的儿子，委托她帮忙看几天。 不过这一晚上的工夫，阿彪的思想状况也像是改变了。 他隆重地告诉我说，今年准备跟露露造个小孩儿。 我对此表示强烈支持。 趁着年轻，该生就生嘛。 毕竟像阿彪这长相，除了露露恐怕很难再找到别的女人肯为他生孩子了。 打车去找郑建华的路上，我突然接到了豪哥的电话。 豪哥告诉我一件事。 这让我解开了之前的一个不小的谜团。 同时也是一阵莫名的惊心。 第233章 到底谁是黑社会？ 豪哥提到了‘古那双煞’。 这对杀手在面对审问时，交代了一些事情，也隐瞒了一些事情。 但不得不说，这俩人还是蛮讲原则的。 他们就是死活不交代雇主是谁。 但是通过审问，俩人也暴露出了一阵强烈的悔恨。 原来，他们那日去暗杀我，属于匆匆行事。 因为有其他雇主出了更高的价钱，让他们去刺杀另外一个目标。 那笔酬劳很具诱惑性。 但是古那双煞有作为杀手的职业原则。 那就是：在没有完成上一个刺杀任务之前，不能接手其它刺杀任务。 所以为了防止那个高价的活被别的杀手捷足先登，他们就在未作多少准备的情况下，对我实施了匆忙的刺杀。 从而被我们引鱼上钩、瓮中捉鳖。 一失足成千古恨。 试想一下，倘若不是当时他们受到下一个任务的高价引诱，以至匆匆行事，我恐怕就危险了。 这俩人可是专业杀手啊。 他们杀人的方式，不仅是刀枪，还有很多种让你猝不及防的手段。 换而言之，那日他们若是准备充分，我有几分把握能逃离出他们的魔掌？ 这一点，我不敢说。 所以说我能逃过那一劫，至少有百分之六十以上的侥幸。 在听到豪哥这番说法后，我这一路上连做了好几个深呼吸。 说是不后怕，那是不可能的。 在这硕大的江湖上，一个人的生命，其实很脆弱。 生死只在一瞬间。 下一刻。 郑建华住处。 他住的地方，是位于望京郊区的一个平房。 让我没想到的是，那个‘香菱’也在。 贝贝的妈妈，则被郑建华安排在了西侧房屋中，并好吃好喝的供应着。 刚一见到我，郑建华就告诉了我一件事。 这件事同样让我感到震惊。 原来，那苗建功的小情人，名叫竹叶。 也就是贝贝的妈妈。 竹叶在上高中时，通过自己班上一个老师认识了苗建功。 但她当时太单纯了，老师把她带到苗建功那里时，她虽有疑问却没敢问。 没想到，自己居然被苗建功酒后侵犯了。 然后那苗建功以重金和权势相威胁，逼她做了自己的秘密小情人，还为他生下了贝贝这个私生子。 到现在，竹叶已经忍辱负重三年有余了。 “玛德，上梁不正下梁歪！” “这个竹叶跟香菱一样，也是被这对禽兽父子给祸害了，也是受害者。” “可怜啊。这世上女人总是太弱势。” “我昨天晚上之所以想把竹叶带回来，就是觉得她应该不是心甘情愿给苗建功当情人，这背后肯定另有隐情。” “没想到，真被我猜中了……” 郑建华说话越气愤，直接一拳打在了桌子上。 他跟我一样，当过兵，嫉恶如仇。 眼睛里直冒火星子。 但我毕竟进入江湖久了些，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老郑啊，你也许太轻信别人了。” “她现在被我们控制，嘴里说出的话，不一定是真的。” “要眼见才能为实。” “先带我去见见这个竹叶。” 不知为何，我心中掠过一阵隐隐的不安，当即站起身来。 郑建华顿时一愣，但也随即点了点头。 我们刚一出门，就听到外面一阵剧烈的争吵声。 只见那个叫做竹叶的女子，正薅着香菱的头发，一阵拉扯，嘴上还不断地骂道：“你敢拦我？我让我男人杀光你全家！我的男人，有钱有势有人脉……” 呃？ 啥情况？ 郑建华脸色狠狠一变。 我片刻间也明白了过来。 很显然，这个竹叶是想逃跑，被香菱发现了。 然后她就开始揪打、威胁香菱。 而且从这个竹叶这番狠话来判断，这绝对是个心狠手辣的女子！ 至于郑建华先前所说的那些，应该都是那竹叶为了让他放松警惕，编造出的谎言。 幸亏我刚才就意识到不对劲，及时出来了。 否则这竹叶恐怕就逃跑成功了。 至少她就能跟那苗建功通风报信了。 这时候，郑建华也似乎意识到了自己判断失误，赶快上前将两人拉开。 香菱便哭着说起了事情的原由。 跟我判断的一样。 的确是这个竹叶想逃跑，被她发现了。 “唉，都怪我！疏忽了，我差点儿酿成大错！”郑建华冲我一阵自责。 我直接走到那竹叶面前，审视她几眼。 她此刻已是一脸嚣张。 “你们这帮黑社会，简直太卑鄙了！” “我警告你们，马上放了贝贝。” “不然我家男人可不是吃素的，他权力大的很，能将你们一网打尽！” “你们爱信不信！” 竹叶掐着腰，向我发出警示。 “你说什么？” “谁特么是黑社会？” 我简直有些哭笑不得，顺势往嘴里填了一支香烟。 然后接着说道：“那苗建功的所作所为，何止比我卑鄙一千倍，一万倍？” “他才是真正的黑社会！社会毒瘤！” “你这个狗屁女人，虚荣无知，贪婪无度，你年纪轻轻就靠美色傍上这样一棵大树，还为他开花结果！你特么，就没有一点羞耻之心吗？” “他的岁数，都快能当你爷爷了。” “你啊，是真尼玛不要脸！” 我停顿了片刻后，便朝身后的香菱看了一眼，强调道：“香菱，她刚才不是薅你头发，打你吗？打回来！” “我赵龙从不打女人。” “所以交给你，给我往死里打！” “嘴打烂，脸打花，看她以后还怎么勾搭男人！” 我原本就对这个苗建功的秘密情人很反感，所以对她根本没有任何同情之心。 我觉得，但凡给人当2奶的，没一个好东西。 咱中国为什么那么多男人成了光棍？ 是我们的小伙子不够优势吗？ 不！ 就是像苗建功这种有钱有势的下三滥，过多地占用了女人资源。 就是像竹叶这种爱慕虚荣的女人，宁可坐在宝马车里哭，也不愿意坐在自行车上笑，宁可给比自己大三十岁的老男人当小三儿、当2奶，也不愿意嫁给一个同龄的有志青年，从零开始，打拼奋斗。 小香菱别看年纪小，气性还不小。 有了我的支持后，她直接冲竹叶骂了好几声婊子，扑上来一阵抓挠。 竹叶起初还反抗，但是郑建华一直在帮助香菱。 这样一来，没用多久，香菱就占了上风，把竹叶的脸都挠花了，嘴也抓破了。 这过程中，其实我一直在反思。 我和苗建功，到底谁特么才是真正的黑社会？ 这货仗着自身的财势地位，不仅袒护大长虫那样丧尽天良的地痞无赖，还雇来了杀手企图杀害我。 我先前所做的一切，都是处于正当防卫。 这次绑架竹叶母子，确实是出于私心。 但是对方是苗建功啊！ 就凭他的所作所为，我用再卑鄙的手段对付他，都属于替天行道！ 很快竹叶就被彻底地打服了。 她伤痕累累地跪下来，求我们不要再打了。 就这？ 根本就不是啥贞洁烈女。 香菱骂的没错，她就是个欺软怕硬、狐假虎威的臭婊子。 然后我和郑建华定下计策，准备将苗建功骗到竹叶住的那个城中村，逼他就范！ 只要一拿到租赁合同，我们今晚就能进军魔夜了。 这就是：无毒不丈夫！ 但没想到的是，那苗建功居然率先跟我打来了电话。 当然，他还并不知道自己的小情人和私生子，已经被我控制的事实。 他是为了苗群。 “赵龙？你……你……” “我们明明已经握手言和了，80万也给你留下了。” “你……你为何还要将我儿子赶尽杀绝？” “他这辈子，完蛋了。” “你这一回，玩的太狠了？” 苗建功一开口，就冲我一阵兴师问罪。 第234章 成功的捷径：黑吃黑！ 很显然，他已经按照我的提示，看了今天的皇城晚报。 那小记者丁晨曦也不是吃素的。 她已经将苗群的恶行，揭露出来并公诸于世了。 电话里，我都能感觉到苗建功所表现出来的愤怒与悲恸，以及无助。 上次他通过职权，给强奸杀人的苗群找到了替罪羊。 但这次呢？ 事情已经发酵了，他已经救不动了。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儿子，被判刑，被枪毙！ “你还敢跟我打这个电话？” “那苗群的所作所为，难道不该千刀万剐吗？” “我告诉你，你那80万，买的是你我之间的私人恩怨！你雇佣杀手对付我，这件事我们之间还缺乏一个了断！你是知道的，那杀手，并没有停手。” “至于苗群，呵呵……” “我们之间，其实并无仇无怨。” “但老子就是看不惯！” “怎么地？” 我朝着苗建功发出阵阵良心拷问。 上梁不正下梁歪，我真想连同这个苗建功一块拔掉。 恐怕他背后做的那些事，相比自己儿子苗群来说，有过之而无不及。 “算你有种！” “不过你不要太猖狂！” “失去一个苗群，对我来说不算什么。” “这小子不听我劝，整天在外面胡作非为，出事也是早晚的事情。” “可你呢？” “你父母就你一个儿子？” “你要不要劝他们一下，抓紧要个二胎。” “你懂我的意思吗？” 苗建功在电话中由愤怒转为痛恨，甚至是威胁。 他毕竟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 眼见着自己儿子的事情已经无法挽回了，所以就准备开始向我实施新一轮报复了。 不过人家说话很好听。 他明明想将我碎尸万段，却仍旧保持住了语言和态度的文雅。 只是用了一句‘再要个二胎’，委婉地表明自己已经再次对我动了杀心。 同时这番话中，似乎还有别的寓意。 失去了自己明面儿上的独生子，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这意味着什么？ 这或将说明，这苗建功在外面不知偷偷养了多少个狐狸精，生了多少个私生子呢！ 这就是人家的底气。 “苗大处，你想要对付我，那就尽管来。” “我接招就是了。” “如果我们之间非要弄个你死我活的话，我相信最后死的那个人肯定是你！” “不信你就试试！” 我顺着他的话，开始了反击。 反正我现在控制着局面，他敢报复我试试！ 所以我几乎是有恃无恐。 “试试就试试。” “善意地提醒一句，晚上千万别睡觉。” “也许你这一睡过去，这辈子都看不成星星了。” “小子，你会明白，你选择彻底跟我撕破脸皮，是一种多么愚蠢的做法。” “说实话，如果你不搞苗群，至少你手里还有筹码，我也许会与你和平相处，井水不犯河水。” “但现在，你威胁不到我了。” “我至少有一万种方式，让某些碍眼的事物，从这个世界彻底消失！” “走着瞧……” 苗建功说话丝毫不落下风。 很显然，他所说的‘某些事物’，指的就是我了。 然后他便准备挂断电话。 我明白，他这个电话，其实是在向我宣战。 但我仍旧不慌不恼，而是赶快说道：“先别挂电话啊，苗大人。” 苗建功犹豫了一下，催促道：“给你机会，你说！” 我笑了下，说道：“其实，我有求于你啊！” 苗建功顿时一愣，随即强势地说道：“你什么意思？求我放过你？我告诉你，门儿都没有！” 我说道：“当然不是！先告诉你也无妨，我知道你名下有很多房产、商铺，我想跟你合作，让你当我房东。说白了，我想做点儿生意，糊口啊是不是……” 电话那边一阵沉默。 足足二十秒钟。 “你想的美！真美！” “你还是先想想，怎么跟这个世界告个别！” “砰！” 苗建功冲我一阵嘲讽。 挂断电话前，他还模拟了一声枪响。 还别说，模仿的挺像的，非常响亮，且干脆。 如果不当官儿，恐怕也是个出色的口技演员，或者配音演员。 “靠，还挺横？” 我冷笑了一声，扭头看向郑建华。 郑建华当即明白了我的意思，点头道：“我先走一步，去清河。” 按照我们刚才商量的计划，他将利用竹叶和贝贝，将苗建功钓到那个城中村去。 我提前带人在那里埋伏。 然后我们就能坐下来，好好谈一谈魔夜了。 为了拿到出租权，我容易么？ 这年头，想要做成点儿什么事，心不黑的话真不行。 曾经我也很善良。 自从决定跟心雨弄会所后，我们也想走正常渠道，租个商铺，和气经营。 但结果呢？ 被大长虫欺骗！ 被苗建功找杀手暗杀！ 我险些为此次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既然正常渠道走不通，那就只能另辟蹊径了。 反正现在，我也终于领悟到了。 成功的捷径，不是勤劳刻苦，不是打打杀杀，也不是特么的人情事故。 这成功的捷径，是心狠手辣！ 是……黑吃黑！ 电影里也是这么教的嘛。 下一刻，我带着关亮来到了清河。 我们俩就呆在跟客厅联通着的耳屋里。 火麒麟、小胖和地包天则带人在附近放哨、布防，以免出现意外事件。 只待苗建功前来赴约。 客厅里，那竹叶已经按照我们准备好的台词，跟苗建功打去了电话，意思是贝贝想他了，想让他过来看看儿子。 起初苗建功一阵推辞，没打算来。 毕竟苗群事发，已经让这位当爹的够头疼了。 但是架不住竹叶的软磨硬泡，苗建功还是答应了过来。 下午两点半左右。 外围放哨的小胖发来信息：目标到！ 紧接着，是大门被推开的声音。 苗建功就一个人来的，而且他穿的很严实，甚至脖子上还缠了围巾，鼻梁上也戴上了墨镜。 “叶子，宝贝儿啊，你这是有多想我啊？” “非要让我过来。” “我告诉你，我最近又学了很多新动作，新姿势，你抓紧把贝贝哄睡……” “对了，家里还有贝贝吃剩的果冻吗？” “没有就抓紧出去买。” “那个……” 他一进大门，整个人就立马变得猥琐起来。 甚至都已经开始脱外衣了。 这哪是来看儿子的？ 这明明就来偷腥来了。 “这么大个人了，他还喜欢吃果冻？”关亮禁不住一阵撇嘴。 我没忍心点破。 我家大亮子虽然文武双全。 但有时候，思想还是太单纯了…… 第235章 狗咬狗，一嘴毛！ 片刻间，苗建功已经走进了正房。 他脱的真快，裤子都已经落地了，腰带发出咔嚓的声响。 竹叶也缓缓地迎了过去。 “啊？宝贝儿。” “你的脸……你脸怎么了？” 苗建功发现竹叶脸上青红交错，不由得愣住了。 我不失时机地推开耳屋门，叼着烟出现在了苗建功面前，冲他问候一声：“苗大处，别来无恙啊？” “赵龙？你……你……” “臭婊子，你出卖我！” 苗建功脑回路极快，见到我的刹那，瞬间便明白了一切。 紧接着他就想逃离现场。 但能逃得了吗？ 郑建华已经抱着胳膊，虎视眈眈地挡在了房门门口。 “你……连你也？” “我明白了，是你告的密！” “小郑，我对你不薄啊，我们两家还是亲戚。” “你为什么要背叛我？” 苗建功一边往上提裤子，一边怒斥道。 “苗建功！自从我来燕京投奔你后，你就一直晾着我。” “你不仅没有帮我安排工作，还让我在暗中去保护你那不争气的儿子苗群。” “那是个什么玩意儿啊？” “那个畜生，他值得我保护他吗？” “你们爷儿俩，上梁不正下梁歪，蛇鼠一窝，没一个好货色。” “你还说对我不薄？我呸！” “你特么说这句话的时候，心不虚吗？” 郑建华义正辞严地反驳着。 这番话，他恐怕是憋了很久了。 说话间唾沫星子不断喷舞，眼中的戾气也在不断闪耀。 这时候那竹叶突然哇哇地哭了起来，说道：“老公，你要收拾他们，咱们的贝贝，让他们给抢走了！你快找他们要回来呀……” 她这一声‘老公’，听的我浑身都起满了鸡毛疙瘩。 一个20岁的小女孩儿，管一个年近50的老男人叫‘老公’，这杀伤力简直太强大了。 叫‘老公公’还差不多。 “啊？” 苗建功猛地一怔。 但随即他也冷静了一下。 甚至还从口袋里摸出一盒黄鹤楼大金砖，取出一支香烟。 我认得这烟，3000块一包。 平均每一支的价格，就高达150元。 此时国家还没有正式出台香烟零售限价令，香烟的价格可以高到你无法想象。 最贵的烟，可以卖到66万人民币一盒。 你敢想？ 没想到，关亮也识得这烟。 “卧槽，大金砖！” “他这种人哪配抽这烟？” “好烟，得龙哥抽！” 关亮惊呼着，直接就冲上前去，从苗建功手里抢来了那盒大金砖。 还别说，他这马屁拍的还挺丝滑。 一点儿都不突兀。 随即关亮便将抢来的这烟，回敬到我的手上。 我低头一看，几乎还是满盒呢。 那就尝尝呗。 换上一支大金砖，抽一口，满是金钱和腐败的味道。 “苗大人，你别害怕。” “你的宝贝儿子，贝贝，已经被我们照顾起来了。” “而且不收你奶粉费，也不收你护工费。” “真是挺佩服你的，都特么已经秃顶的人了，还能生出儿子来。做过dna鉴定没，是自己的吗？” “呵呵，善意提醒一下。” “仅供参考。” 我一边说着，一边坐在了椅子上，翘起了二郎腿。 反正现在我是主导者。 我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他敢忤逆？ “老公，你别听他挑拨！” “贝贝就是你的！” “他的耳朵，他的眼睛，嘴巴，都跟你长的多像啊……” 竹叶突然急切地解释了起来。 其实她解释的很多余。 我只是随口一说，你怕个球啊？ 由此可见，她这块地恐怕不只被苗建功一头牛深耕过。 她是做贼心虚。 还是年轻啊，太急躁了。 “闭嘴！” 苗建功多老练啊，他当即呵斥了竹叶一声。 “他是在故意刺激我，你听不出来啊？” “你还解释！” “你这什么智商！” 他朝竹叶埋怨几句后，将目光定格在我身上，追问道：“赵龙，你到底想干什么？你真的想将我们一家老小，赶尽杀绝吗？” 听到他这番话后，我的怒火瞬间升到了极限。 想到这对父子的所作所为。 一瞬间，我牙齿都快咬碎了。 “说实话，我是真想啊。” “我真想把你千刀万剐，把你的肉，你的心，你的肝，全部剁碎了喂狗。” “但是，我发现你对我还有一丁点的用处。” “所以先留下你。” 其实我这段回应，思路稍微有点儿乱。 心里像是有很多想表达的东西，没办法说出口。 人生总是有很多无奈。 谁也难逃世俗。 苗建功眼神急骤地闪烁一番，像是恍然大悟地说道：“我好像明白了，你是想逼我跟你一块做生意！对吗？” “你把苗群逼到了这种境地，你觉得我会同意吗？” “如果没有苗群的事情，也许我能考虑。” “但现在，不可能。” “决不可能！” 苗建功越说越愤慨，眼睛里释放出阵阵凌厉。 关亮直接就冲过去赏了他一个大耳光，骂道：“你同不同意，你说了算吗？你的小儿子，现在在我们手里！” 这番话一出，苗建功直接就又愣住了。 义愤的神色，渐而变成了无奈。 他捂着脸颊，看看关亮，又看看我，然后直接把目光定格在了竹叶身上：“你……你个臭婊子！” “我好吃好喝供应着你。” “你要名牌包，我给你买名牌包，你要奢侈品我给你买奢侈品。” “你要开宝马，我给你买宝马。” “可你，居然连一个小娃娃都看不好……” “你对得起我吗？” 竹叶也不甘示弱，当即反驳道：“你还好意思提？” “我告诉你，我去鉴定过了！” “你送我的包包，你送我的奢侈品，衣服，全是高仿货！全是a货！” “那破宝马你还好意思提呢？” “你别以为，你把行驶证给扣下了，又重刷了一遍漆，我就不知道这车来历。” “这是一辆四手车了，比你还老。” “一刹车就哧哧响，跟破锣似的……” “……” 俩人你一番我一番地打起了嘴仗。 我也没拦着。 狗咬狗一嘴毛呗。 而且他们俩骂着骂着就又升级了。 苗建功直接就冲上来，照着竹叶动起手来。 他薅她头发，她抓他蛋蛋。 打的那叫一个惨烈。 第236章 拿人肉当鱼饵，如何？ 郑建华想上前阻拦。 我伸手止住他。 这种状况你拦啥啊？ 让他们狗咬狗，咱们还能欣赏一次武打大片儿呢。 几分钟后，俩人越打越凶。 竹叶的头发，都被那苗建功薅掉了不少。 苗建功这家伙是真狠啊。 下手丝毫不留情面。 甚至不计部位，到处击打、暴捶。 竹叶嘴里都被他打吐血了，估计肚腹内的器官也受了内伤。 看来是俩人积怨已深，除了互相满足些生理需要，已经根本没啥感情可言了。 但竹叶也不是省油的灯。 她不知从哪学的招式，专门往苗建功裤裆里捶、踢、踹。 直到俩人打累了，苗建功竟然恼羞成怒，从身上摸出一把水果刀来，竟然想捅了竹叶。 这也太彪悍了？ 这哪像是个当官的。 倒像是个现代版的镇关西，粗鲁、野蛮！ 竹叶被他不断追打，求饶。 但苗建功根本没有半点儿怜悯之情，嘴上骂骂咧咧朝她冲了过去。 疯了，纯粹是疯了啊！ 反正我也不阻拦。 我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心态。 他们两口子火拼，跟我有啥关系啊？ 等他们打累了，分出输赢，我再坐享渔翁之利。 很快，竹叶在东闪西藏的过程中，就闪身到了我的身后，拿我当起了盾牌。 我很配合地给苗建功让路，并一阵煽风点火：“这儿呢，这儿呢，快来捅她！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敢捅死她！” 我不断地幸灾乐祸着。 反正这俩人谁受伤了，谁死了，我都不心疼。 都是败类、渣子。 社会蛀虫。 少其一个，全民之福。 “龙哥小心！” 这时那关亮突然神色一紧，朝我大喊了一声。 也幸亏是他这一喊，我才瞬间明白了过来。 但这时候苗建功手里的水果刀，已经径直朝我脖颈上卡了过来，而且他的手臂，也正准备环绕住我的脖颈。 这狗日的，这是玩了一出苦肉计啊！ 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他假借跟竹叶翻脸，对拼，实际上却是在寻找机会，趁我不备控制住我！ 我一旦被他控制，他就能以我为要挟，要回自己的儿子。 他这期间的表情和动作演绎起来，流畅自然。 我根本不会想到这一层。 还以为他真的是跟竹叶翻脸了，想要弄死她呢。 原本这家伙的目标，根本不是竹叶。 是我赵龙！ 关键是他演的也太像了。 在关亮喊出这句之前，我只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几乎是毫无防备的。 差点儿就让他得逞了。 我顺势一个闪避缩身，躲开了苗建功的控制。 没想到这家伙也够灵敏的，直接又挥刀朝我追刺了过来。 那竹叶也立刻明白了自家男人的良苦用心，俩人迅速达成战略同盟，朝我一阵反扑。 关亮也冲过来加入战斗。 郑建华也开始从后面，攻击苗建功。 毫无疑问，这对狗男女，很快就会我们控制住了。 我简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你特么当官就当官，还看上兵法了？ 这一下子就用了好几计出来。 苦肉计、瞒天过海、声东击西、假道伐虢…… “操尼玛的苗建功！” “你敢跟我玩这一套？” “打！给我打！” “把这对狗男女，给我都打出屎来！” 我脱掉外套，率先照着苗建功身上一阵拳脚招呼，打的他一阵鬼哭狼嚎。 紧接着关亮和郑建华，又对他们一阵踢打。 这对狗男女蜷缩在地上，呻吟着，痛苦着。 他们身前身后，已经全是血迹了。 郑建华和关亮相继停手。 他们害怕把这对狗男女打死个球的。 “打啊，接着打！” “没听懂我的话，是？” “打出屎来！不是打出血来！” 我正在气头上，便朝着郑建华和关亮继续发号施令。 苗建功直接朝我跪了下来，央求道：“别打了别打了，我服了！我服了还不行吗？” 我一脸坚定地道：“不行！必须打出屎来！” 并非我生性残忍。 是他刚才居然想拿刀控制我。 我岂能姑息？ 就这样，关亮找来了一根棍子，照着苗建功的屁股上，就狠狠地抽打了起来。 但是抽来抽去，苗建功虽然很疼，倒还不至于到失禁喷屎的程度。 片刻间，屁股都给打花了。 血迹斑斑，从裤子里渗了出来。 眼见着打屁股不行，关亮干脆就开始玩起了踩肚子。 他整个人踩在苗建功肚皮上，来回揉搓，尝试帮他疏通一下肠道，看看能不能出屎。 我简直是有些哭笑不得了。 其实，我所说的打出屎来，也不是真的打出屎来。 那样太尼玛恶心了。 反正就是暴打一顿，往死里干的意思。 是暴怒之下的一个形容词。 倒是关亮执行力太强了，硬是往字面儿上的意思去领悟。 “行了，开始弄正事儿了。” “苗建功我问你，现在我赵龙有没有资格跟你一块做生意？” “你特么最好是，想好了再回答。” 我蹲到了苗建功身前，拿烟灰往他脸上弹了弹。 苗建功连连眯起眼睛，说道：“有，有！有有有啊！你说，怎么做？” 我也没再跟他玩猜谜，直接跟他道出实情。 “魔夜商务会所，是你的铺子？” “我看上了。” “所以需要你把它转租给我。” “你懂我的意思吗？” 我笑眯眯地盯着苗建功，试探地看他的反应。 “不不，那不是我的，你肯定弄错了……”苗建功连连摇头。 我强调道：“我都打听清楚了，你还敢狡辩？我最后再问你一句，是不是你的？” “不是……是是是是是！”苗建功或许是立马想清楚了厉害关系，像小鸡啄米一样点起头来。 但紧接着，他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赵……赵龙兄弟。” “你看，我和魔夜老板，我们双方是签了合同的。” “好像还有……还有四个月才到期呢，而且我也答应他了，后面还会续租给他，我怎么可能再转租给你啊？” “这样，等四个月以后，咱们再商量。” “你觉得……怎么样？” 苗建功向我投来一副央求的眼神。 关亮怒道：“不怎么样！四个月以后，黄花菜都凉了！操尼玛的，我们龙哥能等你四个月？” 郑建华也给苗建功施加压力道：“把你合同拿过来，让龙哥看一下！你要是敢欺骗龙哥，欺骗我们，哼，你就惨了。” 我却直接冲苗建功点了点头，站起身来。 “好，四个月就四个月！” “不就是四个月吗？” “你那小屁孩儿叫什么来着？贝贝是。” “反正这四个月闲着也是闲着，我准备带小贝贝去海上钓鱼，拿他身上的肉当鱼饵。肉嫩啊，鱼爱吃。” “到时候，咱们再谈租赁的问题。” “够人性化了，苗大人？” 说罢，我便直接扶了下关亮的肩膀，准备带他走人。 其实我就是装腔作势，演给苗建功看的。 你不是跟我拖延时间吗？ 那好办！ 反正贝贝在我手里。 我掌握着主动权。 你不怕浪费时间，我自然也不怕。 第237章 夜太漫长，打发寂寞！ “谈！” “谈！” “现在就谈！” 苗建功回答的异常肯定。 他赶快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服和头发，可怜巴兮地看着我。 那竹叶也顿时跟他站到了同一战线，冲我央求道：“说，怎样你才肯放了贝贝？” 我没理会竹叶。 我觉得这个女人智商绝对有问题。 我已经把话讲的这么透了，她还没明白呢？ “行，苗大人。” “我可没逼你。” “合同一签，贝贝平安。” 我冲苗建功笑了下，并顺势递给他一支红将。 苗建功显然有些嫌弃，我这烟五块钱一盒，他那烟3000一盒，不是一个档次。 人家是抽惯了好烟的。 但他犹豫了一下后，还是接了过来。 我亲手帮他点燃，并强调道：“这是我家乡出的烟，味道怎样？” “好，很好，性价比高。”苗建功面如死灰地说道。 脸色却味同嚼蜡。 此时，他不敢有半点儿忤逆。 不过这家伙倒是敢拼敢干。 至少刚才，他还准备借助跟竹叶翻脸，试图控制住我扳回局面呢。 幸亏是关亮及时看穿了他的阴谋。 这货演技是真好。 估计能跟地包天不相上下。 苗建功是被官场耽误了的影帝。 地包天则是被江湖耽误了的影帝。 “两件事。” “一，把你和魔夜签的合同，拿来我看一下。” “二，马上与我起草并签署新合同，合同上必须注明，即时生效，而你先前与魔夜所签的合同，即时作废！” “懂了？” 我也懒的再跟苗建功废话，直入主题。 反正我这费了这九牛二虎之力，无非就是为了这一份合同。 他这个房东，我认定了。 “嗯，好，好。” “我……我先回车上一下，车上有u盘。” “u盘里存着我和魔夜的合同，以及合同范本儿……” “你……你稍等我一下。” 苗建功很配合，直接从身上摸出车子钥匙。 我打眼一看，居然是辆陆虎。 人家开的是几百万的车。 真尼玛有钱！ “老郑，你陪他去拿！”为了稳妥起见，防止这苗建功再耍什么花招，我直接安排郑建华跟着他。 然后他们就走了出去。 我和关亮则陪着竹叶聊了聊天。 这会儿工夫，我居然发现这竹叶还挺可怜的。 俩人刚才狗咬狗一番，地上满是毛发和血迹，她的脸上也满是伤痕了。 这意味着什么？ 做苗大人的情人，不容易。 做我赵龙的对手，更没有好下场。 “家里有电脑吗？”我朝着竹叶问道。 竹叶连连摇头：“没……没有。” 关亮当即朝她骂道：“你放屁！我刚才还看到，里面书桌上摆了一个笔记本电脑！” 竹叶苦笑道：“笔记本，算电脑吗？” 关亮见她强词夺理，干脆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就拿你打个比方，婊子，算女人吗？” 这比喻很精妙。 直接把竹叶怼无语了。 然后她就从里面将那个笔记本电脑拿了出来。 戴尔的，还挺新，外面贴满了贴画。 键盘上还铺了一层膜。 可见这竹叶也算是一个比较爱干净的女人。 但外表干净有啥用啊？ 内心那么脏。 关亮玩电脑贼6，三下五除五就开了机，连了网，更为奇特的是，他居然还在竹叶的电脑上，发现了几十部限制级影片。 有欧美的，有日本的，有香港的。 这让我俩瞠目结舌。 至少在此之前，我还以为，只有我们这些单身男士热爱学习呢。 “你……你看的？”关亮朝竹叶问道。 竹叶羞涩地点了点头：“夜太漫长，打发寂寞。” 关亮又问：“从哪搞的片子？” 竹叶也没敢隐瞒：“中关村买的，回来拷到笔记本上的！” 关亮眼睛狠狠一亮，说道：“不对呀！你这些怎么都这么清楚，我以前买的那些，就老模糊了，还老卡带。” 俩人居然还交流起来了。 我本来还想抨击关亮几句的。 后来一想，都是单身青年，有点儿探索精神无可厚非嘛。 更何况，我也同样纳闷儿。 反正据我所知，这种片子播放起来一般都不怎么清晰、流畅，有时候还能让电脑感染病毒。 没想到，人家这竹叶居然是爱情动作片儿的老行家了。 她告诉我们，买盘你得去对地方。 路边摊儿上卖的，大多数都是拷贝了无数次的盗版、山寨光盘，能不卡吗？ 你得去音像店里买！ 但是质量越好的，价格就越高。 总体来说，五六块钱以上的盘，质量就能将就了。 十块钱以上，那就是高清了。 还有一个简便方法。 那就是尽量买dvd，不要买vcd。 dvd光盘的质量一般要比vcd高很多，也清楚很多。 但至于原版……你就别指望，国内根本没有。 关亮禁不住一阵惊呼：“学到了，学到了……” 我忍不住朝他脑袋上拍了一下：“来干嘛来了？你特么学这些有个屁用……” 其实我跟他一样。 也学到了。 毕竟我对高科技领域，算是个门外汉。 十几分钟后，苗建功就回来了。 他的手上拿着一个很小很精致的高科技产品，名曰‘u盘’。 以前李真曾跟我提起过这玩意儿，说是这样一个小范本，就能存储上百部电影，我几乎是半信半疑。 因为在我的认知中，一直是那种软盘存储。 一个烟盒般大小的软盘，存上几十张高清图片就满了。 你一个小小的u盘，能存上百部电影？ 所以我还挺好奇的。 我抢过苗建功的u盘，上下一阵打量，还饶有兴趣地冲他问道：“我问你，就这么个小玩意儿，真能存很多电影吗？” 苗建功就很肯定：“别说存电影，就是存十部百集的《三国演义》电视剧，也没问题。” 看来，人家还是比我有文化。 比我更接触高科技前沿。 “噢，看来是真的！” “别尼玛废话了，抓紧把合同找出来！” “该改的改，该签的签！” “就在电脑上改！” 我将u盘还给苗建功，冲他催促道。 苗建功一脸义愤又不敢造次的样子，盯着我苦笑了一声，然后就将u盘插到了笔记本电脑的插口里面。 他这一插不要紧，便暴露了更多的信息。 原本我也不太懂，所以一时间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但是关亮这货懂啊。 “等等！这是什么啊？打开看看……” 他指着屏幕上的一个文件夹，饶有兴趣地逼苗建功打开。 这一打开不要紧，反正我是长见识了。 这苗建功玩的可真花啊。 这个文件夹里，是一段段他与27名异性在床上的视频。 玩的可特么狂野了。 里面当然也包括他和竹叶的几段。 怎一个‘牛逼’能够形容？ 苗建功和竹叶俩人，尴尬的不成样子了。 “大亮子，一会儿把这些也复制一份回去，学习学习。”我朝关亮嘱咐了一句。 关亮连连点头：“必须学习一下，老精彩了。” 但是这个苗建功的确让我刮目相看。 人家不光位高权重情人多，姿势和花样多，玩电脑也是贼6。 他输入法用的还是五笔呢！ 跟我一样。 但我只会些皮毛。 他明显比我熟练多了。 没费多少时间，就将我们之间的新租赁合同给修改完毕了。 我让关亮认真检查了几遍，连个错字都找不出来。 然后我也看了一遍，找出了瑕疵。 其实也不算瑕疵。 是合同上面的租金数额。 原来苗建功签给魔夜的，是每月37万。 但他签给我的，居然也是37万。 这哪行啊？ 第238章 就你们两男一女？ “苗大人，你再看看，这租金你是不是写错了？” “你确定是这些？” “没弄错小数点儿？” 我伸手指向租金数额的位置，笑眯眯地问苗建功。 其实我的意思很明显了。 傻逼都能听懂。 但苗建功却仍旧装起了糊涂：“噢，租金啊。” “按照市价，望京的商铺租金较先前已经增长了5到15个百分点儿。” “也就是说，现在我那铺子，月租金应该是40万左右了。” “你和我……反正就不给你涨了。” “仍旧按先前的37万算，让你每月省三万！” “一年就是将近40万啊。” “一辆好车省出来了。” “这样，总可以了？” 他以高明的话术，向我极力争取着。 其无非就是想保住租金。 理论上来讲，这笔账算的确实可以，我不亏。 但现在形势不一样啊。 我是主动权。 租金到底该算多少，应该由我说了算。 “看来你还没明白我的意思。” “苗大处，我们跟你不一样，我们混江湖的都是玩命的买卖，挣分钱不容易。” “哪像你啊，位高权重，有的是人主动给你送钱。” “我也不跟你卖关子，把小数点儿往前挪一位。” “这样一来，你好，我好，贝贝好。” “你觉得呢？” 我也没跟他急眼，继续跟他讲道理，讨价还价。 我觉得这个要求并不算过分了。 数字不变。 只是动一下小数点儿。 “每月三万七？” 苗建功顿时瞪大了眼睛，倒吸一阵凉气，一脸歇斯底里地说道：“赵龙，这有点儿太离谱了？” “别说是那么大的铺子，就算是普通民居，面积在这摆着。” “估计每月租金也不止这个数啊。” “这样，我再让让步。” “我可以接受35万，最低了。” “而且你还是捡了个现成的便宜，据我所知，那魔夜光装修就花了几百万，这笔钱你还省了。” “赵龙啊，占便宜咱不能没够啊。” “你多少也要给我留点儿养家糊口的余地。” “你说呢？” 他虽处于被动局面，但是仍旧不甘心被宰这么狠。 所以将价格降到了35万。 他还拿出了魔夜的百万装修，试图让我出出血，提高一下租金。 我直接就不耐烦了。 他要是正经人，不管是官是商，恐怕我原价出租金都没问题。 但苗建功这家伙什么德性啊？ 我没把他一块送上断头台，已经不错了。 他还跟我讨价还价呢？ 所以我直接就起身来，眉头一皱，强调道：“这什么事，就怕商量。一商量就没完没了，迟迟定不下来。” “那就干脆别商量了。” “你这铺子，我不要了。” “不光铺子不要了，我还准备替你照顾贝贝。” “我赵龙以德报怨，我会供他读书，供他吃喝，教他钓鱼。” “将来他成年后……” “算了，想那么远干嘛？” “能不能撑到成年，还是未知数。” “中国每年早夭的孩子，又不在少数……” 我一阵阴阳怪气地摇了摇头，便准备带关亮走人。 其实我就是不耐烦了。 这逼货在这种境况下，还敢跟我计较租金呢！ 真是个守财奴！ 我不惯着他！ 再次给他亮出了生化武器。 “好，好！” “就按你说的！” “反正我也不差这一套铺子。” “我们把合同打出来，你只要把贝贝还给我，我就马上签字按手印儿！” “这总行了？” 苗建功终于做出了这个艰难的决定。 看来他还是挺在乎贝贝的。 应该是他亲生的。 “不行！” 我坚定地回了他一句。 然后我告诉他，必须要等我彻底掌控魔夜后，才能交人。 这其中变数太多了。 我得把风险系数，降到最低。 万一这苗建功在得回贝贝后，跟我玩别的猫腻呢？ 这家伙，又不靠谱。 所以不得不防。 “老公，听他的！” “现在贝贝在他们手里，我们只能任人家摆布。” “你老跟他们讨价还价的。” “他们……他们真撕票怎么办啊？” 竹叶上前摇晃着苗建功的胳膊，苦口婆心地劝道。 真是一位好助攻！ 我冲她笑了下，以示感激。 最终苗建功的心理防线，彻底崩塌了。 我们不光拿到了新的租赁合同，而且还把那台戴尔电脑和u盘一块顺走了。 总体来说，一切进行的很是顺利。 当然我也是有原则的人。 我告诉苗建功，不出意外，三天内就会将贝贝还给他。 我留着有个球用啊？ 还得喂奶粉，还得买玩具的！ 就这样，我的胆子越来越大了。 我分别通知好几路人马，准备今晚就去讨伐魔夜！ 为了稳妥起见，我还让阿彪知会了他那二十余名小弟，以及让光头刚、大疤瘌等人，也组织好了充分的人手，做策应。 但说实话，没个车确实不太方便。 出门就靠打车，挺麻烦的。 有时候还迟迟等不到。 我觉得，等搞定了魔夜后，就该配辆座驾了。 反正琛哥都已经换了大奔了。 我就无所顾忌了。 弄辆奥迪开开，应该不算高调？ 晚饭后，几路人马齐聚魔夜。 有的在魔夜开了包厢，装扮成了客人。 有的则潜伏在魔夜外围，及旁边的游戏厅、按摩店里。 反正这次出击，势必要将那个从未谋面的星哥，彻底打怕、打服、打跑！ 我专程去了一趟清河炫酷，把方晴接上了。 方晴是我老乡。 更是这次讨伐魔夜的出师之名。 车上，方晴显得很紧张。 她不断地拿手搓着衣角，朝我追问道：“龙哥，你真的想清楚了吗？那星哥……他……他真的很有势力，人也狠！魔夜里有他几十号小弟。” 我冲她笑了下：“瞧你说的，好像我没势力似的？” 方晴突然抓住了我的手，说道：“为了我，不值得冒这险啊。” 我摇了摇头，强调道：“不光是为了你。” 她顿时一头雾水。 我觉得，也没必要再隐瞒她了。 于是我就将此次讨伐魔夜的最终目的，告诉了她。 方晴听后，一阵大惊失色。 或许在她看来，这手笔确实太大了。 但这江湖就是这样。 心不黑，你很难迅速崛起。 “你放心，我会保护你的！有我在，你尽管放宽心。”我轻拍了一下方晴的肩膀，安慰着她更加紧张的情绪。 方晴轻轻地偎依在我的肩膀上，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眼见着，魔夜就已经近在眼前了。 霓虹闪烁，五光十色。 那出租车司机突然扭过头来，冲我问了句：“哥们儿，刚才你们聊什么？说是要去砸魔夜的场子？” 我点了点头：“是啊，怎么了？” 出租车司机神色变得有些戏谑起来：“就你们两男一女？” 我又点了点头：“有何不妥？” 第239章 你见证一下，魔夜是又怎么消失的！ “你确定不是吹牛逼？” 出租车司机干脆就探过脑袋，又问了一句。 坐在副驾驶上的关亮，忍不住一皱眉，冲他骂道：“好好开你车，瞎问个屁啊？” 司机就又将目光定格在了关亮身上，冷笑了一声。 “兄弟，喝了酒咱也别讲大话啊。” “最烦你们这种忽悠小姑娘的套路了，太low了。” “上回我就碰见一个。” “那家伙还纹着身，戴着金链子，一上车就跟身边小姑娘吹自己家里有几套房子，几幢别墅，几个公司，家里还有劳斯莱斯啥的……” “哎呦我去，我听了以后直接就看不惯了。” “我就问了他一句：你特么都这么有钱了，出门还用打车？” “那哥们儿……” 他跟我们滔滔不绝地讲起了自己的一次经历。 一边讲，一边靠边找位置停车。 这显然是个杠精，跟谁也想搭嘎几句，显示一下自己多懂见识。 这种低情商的家伙，其实还挺常见。 表面上是性子直。 实际上，就是一2逼。 我们就算是吹牛逼，又不是故意说给你听的，跟你有什么关系啊？ 你又不是老中医，专治吹牛逼。 眼见着关亮就听烦了，就准备用拳头告诉他瞎哔哔的下场了。 “亮子，人家这师傅说的挺对的，让他接着说。” “时间还早，听会儿故事也不错。” “点根儿烟。” 我看了一眼车上的时间，决定待会儿再进去。 其实也不是时间早。 是我心里，突然间就扑腾了起来。 我想先平复一下心情。 虽说今晚我准备充分，人手也组织了不少，但这毕竟可是砸场子啊！ 但凡火拼，就充满了变数。 万一那星哥是个愣头青，直接给你玩喷子，你咋弄？ 怕的就是死人。 不管死的是他们的人，还是我们的人。 就很难善后，甚至面临刑事责任。 当然并非我胆子小，临阵发怵。 混江湖，真不容易。 一步走错，也许就会坠入万丈深渊。 甚至是万劫不复。 关亮这才止住了已经升腾起来的戾气，压抑住情绪对那司机说道：“好，你接着说，那哥们儿被你揭穿后怎么了？无地自容了？” 出租车司机咂摸了一下嘴巴，摇了摇头：“他把我呼了一个大嘴巴子！” 关亮噗嗤乐了：“活该！” 司机居然还不明白他为什么挨打呢，一脸委屈地道：“我只是实话实说，凭什么啊？你给评评理，他凭什么打我啊？” 关亮一语道破天机：“凭你嘴欠呗。” 司机顿时脸胀的通红，试图跟关亮理论一番。 这时候小胖打来电话。 我问他，到了没有？ 小胖告诉我说，纠察队的30人，已经来了18个人了，他们已经在地包天和大地雷的带领下，潜伏进到魔夜开了两个包厢，嗨皮上了。 剩下的十来人，正在赶来的路上。 他还在基地，正在犹豫，要不要把那几把喷子一块带上。 “意思是，你还没来呗？”我禁不住皱了一下眉头。 小胖赶快说道：“我刚才其实已经到了魔夜了，然后又回来了，想回来拿喷子！” 我反问：“怎么想起拿喷子来了？” 小胖便又跟我解释一番。 原来，他刚才带人来到魔夜后，见到这场子挺大，预计人手肯定不少。 而且他还无意中听到，有人在讲述星哥的战绩。 说是他小弟很多，下手贼狠。 所以小胖权衡之下，就让地包天他们先留下，自己则打车回基地去拿喷子了。 但是又考虑到，我并没有在这方面做出明确的指示。 他也不敢自作主张。 故而来电请示。 听到小胖这一番说辞后，我原本想骂他一顿的！ 这算什么啊？ 瞻前顾后，来回瞎尼玛折腾！ 而且没有一点主见！ 但是权衡之下，还是忍下了。 其实我何尝不是跟小胖一样，在临战之际，心里突然间也变紧张了起来。 这是一种正常的心理。 不管你之前经历过多少次大战、火拼。 心理素质也许会不断提升，但是你永远无法彻底克服战前紧张。 历史上，那些个百战百胜的大将军，大战神，他们在大战之际就不紧张？ 其实也紧张。 只是这种内心活动，无法写进史书罢了。 “四把喷子，都带过来！” “最好用不到。” “喷子你找任我行，子弹你找阿彪。” “记住，子弹全揣你身上！没有我的允许，绝不能提前将子弹上膛！” “还有，你交代其他那几个使喷子的，别特么给我互相之间开玩笑。” “一定要严肃，严肃，再严肃！” “记住了？” 我思忖后，向小胖做出了交代。 我毕竟在部队里呆过，了解一些武器管理方面的知识。 为了将风险降到最低，所以我选择了枪支弹药分开管理，让任我行管枪，让阿彪管弹。 这样一来，只有他们二人都接到了我的授意，才能将枪弹合二为一，形成杀伤力。 当然，等将来队伍更大了，喷子更多了。 还需要进一步细化管理。 毕竟，枪械这东西太容易出事了。 而且一出事就是大事。 部队管理已经够严格的了，但是多年来仍旧发生过很多次走火伤人事件，甚至是死人事件。 更何况我手下这帮人了。 不给他们紧紧弦，他们真敢拿喷子互相开玩笑。 在部队，有很多死亡悲剧，都是因为战友之间开玩笑走火造成的。 我这边刚挂断小胖的电话。 出租车司机就直接惊呼了起来。 那嘴巴都挂不上档了。 “呀呀呀！呀！” “喷子？子弹？哥们儿，咱怎么还吹起来没完了呢？越吹越大了。” “你说你来砸魔夜场子，我都不带信的。” “你现在居然跟我说，你还准备动枪弄弹的，你这是准备去玩cs？我滴妈呀……” “行了，交钱下车。” “你们这俩人，可真把我笑死了。” “哈哈……” 司机又开始出言嘲讽了起来。 还赶我们下车。 关亮又亮起了拳头，准备揍他个球的。 我禁不住苦笑了一声：“师傅，我是在跟你说话吗？你老跟我搭什么腔啊？抬杠！” 司机振振有词地说道：“反正我就是看不惯爱吹牛逼的人，怎么着？” “好，很好。” 或许我真是有些被他气到了。 这种人太喜欢抬杠了，直肠子驴一个。 本来我跟他也没啥交际，他只是个出租车司机。 你说我一次吹牛逼也就罢了。 我也懒的跟你计较。 但是你直接就没完没了了，谁受得了？ “亮子，把他车钥匙拔了。” “他不是觉得咱们在吹牛逼吗？” “好啊，你就带上他一块，我今天就让他长长见识，让他全程见证一下！” “这鼎盛的魔夜，是怎么在望京消失的！” 我一边交代着，一边又换了一支香烟。 关亮反应多快啊，直接就一把将出租车的车钥匙拔了下来。 那司机顿时一愣：“啥意思啊？你们？” 第240章 闹事俩字儿，我不爱听！ 这时候，火麒麟和小杨光，也从对面跑了过来。 还别说，他们的观察能力还挺强的。 这之前，我让火麒麟带着小杨光，一直在对面酒店楼上，观察魔夜动静。 没想到我这坐出租车来的，如此隐秘，居然也被他们给发现了。 倒是省的我再打电话叫他们过来了。 “龙哥……” “龙哥……” 俩人火速地小跑到出租车跟前，向我问好。 我冲他们点了点头。 然后，从身上摸出一盒香烟，扔给了小杨光。 好久没见了，这孩子都瘦了。 杨光的眼眶有些湿润，激动地说道：“龙哥，能够再见到你，可真把我给高兴坏了，我在家里日盼夜盼的，希望龙哥能给我派活呢……” “你俩先找地方待会儿！十分钟后行动！”我朝他们嘱咐道。 杨光激动地说道：“今晚，肯定是大场面啊！” 火麒麟正准备带杨光去魔夜门口待命，那出租车司机直接就跟魔怔了似的，惊呼了一声：“火……火麒麟？妈呀，你是火麒麟？” 火麒麟扭身朝里面看了司机一眼，一脸不耐烦：“你特么谁啊？” 这出租车司机当即说道：“我以前也在三里屯待过……” 火麒麟再问：“还有呢？” 司机就干脆下了车，朝着火麒麟一阵激动，吹捧。 至于他们之间有什么渊源，我也没听到，也没兴趣。 人家火麒麟毕竟曾是三里屯战神。 名气老大了。 偶尔碰到几个粉丝也属正常。 我现在关心的是，小胖什么时候到。 小胖一到，立马行动！ 大约七八分钟后，又有两台出租车朝这边驶了过来。 小胖带着三名纠察队队员，风风火火地下了车。 他们身上各背了一个崭新的渔具包。 很宽，但不太长。 里面装的可不是鱼竿。 是喷子！ “龙哥，我没来晚？”小胖嘻嘻地凑了过来。 我略一思量后，安排道：“你们四个悄悄跟进，假装钓友约出来去夜钓，如果局面实在控制不住了，你们再上！” 小胖连连点头：“我懂，我懂！” 然后我便带着关亮和方晴，率先走进了魔夜大门。 灯光璀璨，浪漫无边。 氛围很是魔幻。 但我刚一进来，我的手机铃声就响了。 来电者：郭德浩。 也就是我们中关村的甲方经理。 这家伙自从那天晚上跟我们一块去干了大长虫后，就一直想跟我混。 他一向向往江湖，向往大场面。 所以心甘情愿给我当跟班。 “嘿嘿，龙哥，你终于肯接我电话了。” “这些天又有啥活动没？” “带上我啊。” “你一定要带上我……” 电话那边，郭德浩的语气充满了憧憬。 我再次向他发出严正警告：“郭经理，之前我怎么跟你说的？” “我告诉过你，你先别惦记我这边！” “你别忘了，你是我们甲方！” “甲方老想跟着乙方混，是啥毛病啊？” “你放心，什么时候，咱们中关村那项目走上正轨了，我肯定会带你玩儿。” “你想怎么玩，咱就怎么玩儿。” “记住了？” 说完后，我直接挂断电话。 其实我并不是不想带他长见识。 现在正是我们众泰与他们物业公司合作的关键阶段，他作为甲方的关键人物，老是把心思放在打打杀杀哪行啊？ 真出了纰漏，我跟琛哥没法交代。 中关村那项目很大，很有前景。 虽然我已经拿到了居间费，但也要考虑公司长远利益。 所以我对郭德浩，只能是婉拒的态度。 “咦，那不是方晴吗？” “是她，是她！” “星哥一直派人到处找她，正愁找不到呢，没想到她自己送上门儿来了？” “这臭婊子……” “卧槽，弄住她，快！” “……” 这时候，魔夜大堂里两个看场子的纹身青年，已经发现了方晴，并且悄悄地使起眼色，朝这边迂回了过来。 方晴并没有听到他们的议论。 毕竟大堂里挺吵的，音乐声也挺大。 但我却注意到了。 我有意识地搂住了方晴的肩膀，护住了她。 没等这两个打手靠近，我就率先开口说道：“你们不是一直想找方晴吗？” “我把她带过来了！” “你们去叫你们老大出来见我！” “现在！马上！” 在我说话的过程中，火麒麟和杨光也已经走了进来。 而且那边一角，郑建华以及大地雷也已经悄悄地朝这边观望着，随时等待发兵相援。 此时那前台几人脸上的表情也立刻僵住了，都在拿一副怀疑甚至是敌意的目光看着我。 尤其是这俩迎面而来的纹身小伙。 他们一个歪起头打量我。 另一个，直接就解开了牛仔上衣的纽扣，露出了里面一件骷髅头图案的t恤。 “操，你特么谁啊？” “星哥也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先把人留下！” “这妞是我们星哥的马子！” 这个骷髅头小伙撇着嘴，晃着手腕儿，朝我一阵耀武扬威。 “你好像没听懂我的话！”我皱了一下眉头，将手中的烟头，猛地扔了出去。 火麒麟和关亮见状后，马上冲了过去。 这俩小流氓意识到情况不妙，一个往后腰上掏刀，另一个便准备开口喊人。 但他们哪有这机会？ 关亮一拳就直接干倒一个。 火麒麟一肘抡过去，直接打爆了另一个家伙的嘴巴。 就这么利索！ “关亮，帮他们先挂上歇业牌儿！” “我们就在大厅里坐着。” “等老板星哥过来，给说法。” “那个，前台那位小妹儿，别愣着了，过来帮哥沏杯茶，先。” “谢谢。” 我一边说着，一边扶着方晴的肩膀，转身坐到了一侧的贵宾台茶座上。 我顺势拿起了茶壶，晃了晃。 里面倒是还有水。 但不热了。 那前台小妹儿一直在那愣神儿。 她旁边一个西装革履的男子，这时开始悄悄呼叫对讲机：“路经理，一楼有人闹事儿，你带人下来看看！” 我扭头看了这工作人员一眼，一个茶杯扔了过去，强调道：“操尼玛的，我们是来要说法的，是来讲道理的！闹事儿这俩字，我不爱听！掌嘴！” “龙哥，俺来咧！” 随着一声熟悉的开场白。 大地雷风风火火地冲了过来，照着这工作人员就是响亮一耳光。 一时间，大堂里瞬间硝烟弥漫。 剑拔弩张！ 第241章 化敌为友，防止强援！ 那前台小妹儿，似乎也被大地雷这一巴掌给震醒了。 虽然打的不是她，但她也跟着哆嗦了一下。 然后就蹑手蹑脚地走了过来。 开始烧水，起茶叶。 “你别紧张。” “你只是一个前台，这事儿跟你又没关系。” “别耷拉个脸，给哥笑一个！” 我见这前台小妹儿拘谨的厉害，于是朝她宽慰了几句。 毕竟我也不想伤及无辜。 前台小妹儿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朝我挤出一丝笑意：“哥，哥……您喝红茶还是绿茶？” “都可以。”我海纳百川地说道。 这时候那关亮已经找到了‘暂停营业’的牌子，挂到了外面。 这过程中，免不了动手动脚。 两个内保想上前阻拦，跟他推搡了起来。 关亮出手那叫一个犀利，片刻间便将这两名内保干翻在地。 大堂里，那名挨打的工作人员，反应过来后倒也不怂，捂着脸颊就跟大地雷对峙了起来：“你敢打我？操，这是魔夜，这是我们的地盘，星哥的地盘！找死啊你们？” “闭肛！”大地雷一个垫步上前，一把掐住他的脖子。 很显然，大地雷不想跟他废话。 毕竟这就是个小喽啰，顶多是个小主管而已。 与他多说无益。 我怀疑大地雷肯定是被小胖和地包天带坏了。 其实他一向不太喜欢骂脏话的。 尤其是像‘闭肛’这种带有侮辱性的词汇，他基本上不会讲。 只是让我没想到的是，关亮那边刚搞定了那两个内保，把停业牌挂上，就又遭到了外面两名外保的包围。 “挂上，给我挂上！” “里面明明营业呢，你干嘛给挂上歇业牌儿？” “喂，捣乱啊，你这是……” 一名身穿制服的外保，冲关亮威慑着。 另一名外保，则开始准备叫人了。 之前我已经调查清楚了，这魔夜用的外保，并不是我们众泰公司的人，是跟另一家保安公司签的合同。 所以关亮才不惯着他们，与这俩人对峙了起来。 大地雷和火麒麟、杨光等人也赶过去打援，试图将这俩外保给干趴下。 我禁不住皱了一下眉头，心呼不妙。 这算是一个重大变数。 我之前也没算到，外保会参与魔夜的事情。 一旦他们也成为我们的敌人，那今晚的战斗将会变得异常惨烈。 因为一旦打起来，就会引来对方保安公司更多的人员参与进来，甚至是直接叫来警方及其它势力，共同保护魔夜。 但很显然，这俩正执勤的外保，都是狗屁不通的菜鸟。 你们是外保啊，瞎逞个b能啊？ 眼见着外面已经剑拔弩张，我赶快匆匆走了出去。 “住手，都住手！” “谁也不许动手！” 我急忙呵斥了一句，靠了上去。 火麒麟和大地雷收住攻势，站到了我身侧。 那两名外保互视了一眼后，朝我打量起来，其中一人说道：“你……你先叫人把牌子摘下来！” 我冲他笑了一下，凑了上去。 俩人相继一惊，便马上拉开防守架式。 “兄弟，刚当保安的对？” “告诉你们，我们是同行！我们来魔夜，是因为私人恩怨，与你们无关！” “你们可别趟这湾浑水。” “在外面看热闹就行了，龙哥我请你们抽烟。” “大亮子，上烟。” 我说着，便朝关亮打了个手势。 关亮很不情愿地掏出一盒香烟来，便准备给这俩保安递烟。 我上前直接把整盒夺了过来，全都赠送给了保安。 俩保安顿时一脸犹疑。 但其中一个，还是接过了这盒烟。 “大哥，你说……你说你也是保安？”高个儿保安试探地问了一句。 我点了点头：“对啊，职务还不小呢！” 矮个保安更是一脸震惊：“那你们……你们敢来魔夜砸场子？” 我伸手拍了一下高个儿保安的肩膀，笑着说道：“我一看你俩就是新入职的，不太懂保安公司的规矩，所以也不准备为难你们。” “其实，咱们干外保的就是甲方的门神、摆设。” “我告诉你们，保安公司跟甲方签的合同上，就明确写着呢！乙方保安人员只负责相关外围岗位的执勤，维护秩序，不参与甲方的恩怨争斗。不信你们可以打电话问问你们班长队长的，我说的对不对？” 我这番话，不光是帮他们洗脑。 其实也是替自己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喔，噢……” “这你都能看的出来？” “我们……我们确实刚当保安两天，就被队长安排到这里看门儿来了。” “我好像也听说……听说过，队长不让咱们参与打架。” “是吗？队长说过？” 俩保安半信半疑，互视了起来。 很显然，他们有些吃不准。 这倒是也可以理解。 我当初刚当保安的时候，也并不知道合同里有这一项。 而且我没骗他们。 尤其是夜场、娱乐场，外保对人家甲方来说，其实就只是个摆设。 这是因为官方有规定，有政策，他们才不得不雇佣保安公司的人过来参与安保工作。其实真正看场子，起作用的，是他们直聘的内保。 那个矮个保安迟疑一番后，果真跟自己上级打去了电话。 得到的回复是：不参与，不帮场，情况不妙就跑！ “大哥，谢谢你啊。” “嘿嘿，你不说我们还真不太懂。” “看来你真是我们同行，懂保安公司的事儿……” 矮个保安握着我的手，一阵感激。 毕竟没有我这番提醒，他们此刻应该已经被揍成猪头了。 “好说好说，坐那边抽烟去！”我笑呵呵地说着，朝那路边的竹椅上指了指。 安抚好了这俩外保，我们便重新走了进去。 火麒麟显然有些不服气：“龙哥，就俩小保安，直接干趴下就完事儿了，你至于跟他们这么客气吗？还搭进去一盒烟！” “你懂个屁！”我禁不住朝他骂了一句。 关亮明显就聪明多了，他看的很透。 他直接跟火麒麟解释了几句，火麒麟这才恍然大悟。 “卧槽，还是龙哥考虑的周到，周全。” “龙哥智勇双全，能屈能伸！” “我是服了。” “我就是一莽夫。” 火麒麟马上就改变了态度，一阵自责。 反正我这军师不是白拜的，关键时候能让我省很多唾沫。 像火麒麟、大地雷这些家伙，都是只顾打打杀杀不动脑子的人，我哪有时间整天点拨他们？ 关亮解释的就很明白。 战争的最高境界，不是把敌人打死多少，打残多少。 而是：不战而屈人之兵！ 这俩小保安别看傻不拉几的，可他们背后是一个保安公司啊！ 你要真把他们揍了，他们公司说不定能拉多少车人来，跟你火拼呢！ 这样一来，魔夜原本没有援兵，就有了强援了。 我们的处境，就由主动变被动了！ 所以说，最好的处理方式，就是稳住那俩保安。 “谁要找星哥啊？” “玛德，还敢进来打人？” “你们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一阵无比粗犷的声音，响了起来。 片刻间，一个西装革履的胖男子，带着十几名内保，从二楼冲了下来。 他们的手上，都提着家伙什。 有铁棍，我棒球棍，还有砍刀和警棍。 气势汹汹！ 第242章 缩头乌龟在哪里？ 我伸手拽过刚才那个挨了大地雷一巴掌的工作人员，朝他问了一句：“这胖子谁啊？” 工作人员捂着脸说道：“二楼副经理，胖哥。” 我皱眉道：“又特么来了个小鱼小虾，给我干！” 一声令下，火麒麟和郑建华首当其冲地冲上前去。 紧接着是杨光，也从后腰上摸出铁棍，毫不犹豫地杀了过去。 大地雷这回就学聪明了。 他没有盲目跟风。 而是把手指头伸进嘴里，打了个响亮的口哨。 片刻间，纠察队半数人马从一楼某包间里杀了出来，手持各种家伙什，直接朝这个嚣张的副经理胖哥，冲杀过去。 “兄弟们，干！” 大地雷高呼一声，掏出双截棍跟上。 这种场面我已司空见惯，根本不用亲自上阵。 我是来找星哥的！ 星哥不露面，老出来些小喽啰应付。 他们能应付得了吗？ 自找挨揍！ “方晴，别害怕。” “不打光小鱼上虾，大鱼不出来。” “放松点儿。” “我不会让你白受欺辱。” 我顺势搂过身旁方晴的肩膀，朝她安慰了几句。 她或许没见过这么大的火拼阵势，身体都吓的打起哆嗦来了。 这时候，刚才那俩挨揍的内保，想趁机在后面偷袭我。 我的余光一直也没闲着。 待他们刚一靠近，我直接一个转身。 俩人相继愣在我面前。 啪！ 一个大耳光！ 我直接将其中一人，煽飞好几米。 另一个内保还想跟我比划比划，被我一拳干中下巴，大门牙都被干飞了。 大堂里顿时一阵惊呼。 我隐隐听到几声轻轻的议论。 “哇，这人到底谁啊？” “这么猛！” “还长这么帅……” 应该是前台几个小妹儿，抑或是这魔夜的公主，公关。 女人有时候心就很大。 脑回路很新奇。 场子都被砸了，还在那里犯花痴呢。 这种赞美我早已习惯了，所以也没当回事儿。 只是心里偷着美一下得了。 做人得低调。 然后我趁机追过去，从身上掏出甩棍，对着这俩偷袭我的内保，就是一阵往死里干！ 反正我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如果他们不偷袭我，也许我压根儿不会拿他们当根葱。 也犯不上我亲自动手。 所以活该他们倒霉。 这俩货被我打的在地上表演起了驴打滚，疼的嗷嗷直叫。 有一个尿都被打的喷出来了。 “操尼玛的，来啊。” “不是喜欢搞偷袭吗？再来！” “干死你们！” 我也直接爆出了粗话。 其实也是为了配合一下，大战的氛围。 火麒麟他们骂的比我还狠，操爹日娘的骂着，将那个胖经理等人，包了饺子。 我们二十几人，干他们十来人。 可谓是轻松拿捏。 除了那个胖经理还稍微有一点战斗力，其它人全是怂货，一打就乱，一乱就窜，呻吟声、喊叫声、呼救声，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 小胖背着鱼竿包站在那里，形如雕塑。 毕竟现在我们占据着优势，所以他也不能直接动喷子。 还有另外三名背着鱼竿包的兄弟，也分别找了一处有利位置，静观战斗局势。 我打累了，直起腰来休息了一下。 我发现，我这一扫视，所有人似乎都在避视着我。 他们都不敢与我对视。 似乎在担心我冲他们发飙。 但我马上也发现了门口一个熟悉的身影。 居然是那位杠精司机。 他还没走？ 还在这看热闹呢？ 此刻他的眼神里充满了震惊，惊诧的嘴巴，半天都没有合拢。 我收起伸缩铁棍，笑呵呵地朝他走了过去。 杠精司机本能地往后一退。 “别，别别别别别！” “我……老大，你厉害！我见识到了，你……你你你……你真没吹牛逼。” “是我……是我误判了！” “别别别……别打我……” 他不明就里地的抱起头来，朝我发出阵阵央求。 他是杠精，但不是弱智。 至少他能意识到，自己在车上对我有过言语冒犯，所以此刻怕的要死。 我直接一甩棍甩出去，指在了他的鼻尖上。 杠精司机顿时吓傻了，一脸冷汗。 “你想多了。” “你我无怨无仇，我打你干什么啊？” “我是想告诉你，今晚过后，这家魔夜就是我的了。” “你可以跟你那些开出租的司机朋友们提一提，多往这里拉些客人，不白拉，有费用。” “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朝他婉尔一笑，算是提前打开一条营业渠道。 毕竟我一旦占下魔夜，这些路子迟早都是要打通一下的。 你可别小看出租车。 他们对夜场的贡献，可谓是非同小可。 据不完全统计，娱乐场里来的客人当中，至少有四成以上，都是听从了出租车司机的建议，被带到场子里来消费的。 所以出租车这个渠道，也是客流量的重大源头之一。 “啊，真的？” “一定，一定！” “我……我我我我……我和我那些出租车朋友，以后就把这儿当大本营了。” “我们保证，有客人就往这拉，就往这拉……” “老大，敢问一下，你怎么称呼？” 这杠精司机一脸恭敬地朝我问道。 “这是我们龙哥！”这时关亮不失时机地走了过来，向他隆重介绍。 “噢，龙哥！”杠精司机躬身点头，喊了一声。 我扭头一看，第一场大战已经圆满结束了。 那位嚣张的胖经理，以及他带来的那十来个内保，已经跑的跑，倒的倒，只剩下胖经理一个人捂着头蹲在那里，一阵求饶。 我不失时机地走了过去。 那胖经理吓的发出哎呦一声闷叫。 我一把薅住他的头发，将他拎了起来，厉声问道：“你们星哥呢，这个缩头乌龟！他怎么还不出来？” 第243章 就为个小妞，你们至于大动干戈？ 胖经理一阵支支吾吾。 “我……” “我也……也不知道啊。” “真……真真真……真不知道！” 他眼巴巴地望着我，神色惊慌，眉毛都吓的竖起来了。 我禁不住冷笑了一声。 整个魔夜就没有一个硬汉吗？ 全是一帮怂货。 “你再想想！” “是真不知道？” “还是知道了，不肯说！” 我朝他一阵威慑，眼神如刀。 胖经理身体禁不住哆嗦了一下，赶快说道：“星哥他……他他他……” 又是支吾半天。 我一巴掌煽过去，他舌头终于捋直了。 然后他告诉我，星哥在泡妞呢。 会所里新来了一个小妹儿，可漂亮了，星哥一眼就相中了。 所以他想先宠幸一下。 星哥的房间很隔音，他还特意交代，就算天塌下来，也不要影响他宠幸美人。 我听后，心里禁不住有些鄙视。 这尼玛都什么癖好啊？ 不过想想也没毛病。 食色，性也。 日后倘若我拿下魔夜，成了这里的老板，如果遇到非常倾心的姑娘，备不住，我也会单独叫她过来陪我喝喝茶，聊聊天，打打扑克啥的。 这是人之常情嘛。 但就是别让我家心雨知道了就ok。 “带我去他办公室！” “前面带路，快！” 我照着胖经理屁股上就是一脚，催促道。 看来我等他是难等到了。 这个星哥，也属于那种烽火戏诸侯的货色，在美人面前根本分不清头轻蛋肿。 看来，只能我亲自去‘拜访’他了。 上楼梯的过程中，我感觉大堂的气氛，瞬间就轻松了不少。 尤其是那两个前台女郎，可特么活跃了。 简直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了。 我在时她们就唧唧喳喳。 我这一上楼，她们就如从笼子里释放出来的野鸡，更无所顾忌了。 她俩居然走到了小胖面前，跟他聊起了钓鱼。 “帅哥，你这渔具包里有几支鱼竿？” “今晚这是准备去夜钓吗？” “去哪里钓鱼啊？” “我听说北边的水库里有大鱼，他们钓到过二十来斤的大鲤鱼，还有40多斤的大草鱼呢！” “咦？那边那几个，跟你背的包一样一样的，难道你们……你们是钓友？一起的？” “嘿嘿，哥哥，我也喜欢钓鱼。” “最喜欢钓鲫鱼，熬鲫鱼喝，非常有营养，还美容养颜，富含胶原蛋白。” “哦对了，还能下奶呢。” “比猪蹄汤还管用……” 俩前台小妹儿一个嚼着泡泡糖，一个叼上一支女士细支，饶有兴趣地冲着小胖一阵问东问西，话可密了。 这年头钓鱼人就比较多。 这是一项男女老少皆宜的户外运动。 简单、省钱，还有鱼吃。 更甚至，那个嚼泡泡糖的小妹儿，居然还伸手摸起了小胖背着的渔具包。 小胖赶快一抖身体，神色严峻地警告他们。 “妹妹，看到刚上楼的龙哥了吗？” “那是我老大。” “别尼玛在我面前瞎哔哔了。” “不然我请示龙哥，把你们一块当战利品带回去，干死你们！” 小胖那颗骚动的心，其实是很想跟这俩小前台敞开心扉聊聊天，探讨一下人生的。 但他害怕被我听到，惩罚他。 所以故作强势。 俩小妹儿脸色刷地变了，赶快站的远远的，不敢再发一言。 其实这也不能怪她们。 一是她们也不知道，这渔具包里装的不是鱼竿。 二是小胖本来就长的胖乎乎的，挺可爱的，特别招人逗。 混夜场的女子，往往就喜欢逗惹小弟弟。 “小胖，你带一个人上来！” 我朝下面吆喝了一声。 安排两条喷子跟来，以备不测。 关键时候，还是这玩意儿最管用了。 “是，龙哥！”小胖一边应和着，一边带上一个背鱼竿包的兄弟，跑步跟了上来。 老板星哥的办公室，在三楼最西侧位置。 门外有四个小弟在那里望风放哨，见到我们气势汹汹地赶到，便纷纷掏出了家伙。 但我们这边有二十多人啊。 这无疑是一种强大的压迫感。 对方几人一边准备阻击，一边朝里面大喊：“上来了，上来了……星哥，他们上来了……” “喊个鸡毛啊？你们！” 我朝他们骂了一句，一挥手。 火麒麟、大地雷他们便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冲杀了过去。 一阵劈里啪啦！ 这四人片刻间便被放倒在地，发出阵阵哀嚎。 其实这四人的战斗力挺强悍的。 但是架不住我们人多，也架不住火麒麟、大地雷和郑建华三位超级猛将的攻杀，直接就把他们打蒙了。 打到他们怀疑人生！ “星哥，开门！” “过来找你谈点儿事！” “别闭门不见啊！” 我照着房门敲了三下，冲里面喊道。 语气真诚，温文尔雅。 很快，里面传来了一阵大烟嗓的声音：“楼下等我，15分钟！” 什么？等你？ 我这暴脾气马上就上来了。 我们这大军压境之下，你还敢让我等你？ 真尼玛不识数！ “靠，给你脸了是？” “来人，把门给我拆了！” 我这些话刚一说完，就见火麒麟、郑建华等人都已经后退几步，准备强行踹门了。 但这时候，门开了。 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展露在眼前。 他身材微胖，嘴角上留着小胡须。 身上穿着一套蓝白相间的条纹睡衣，有俩纽扣还没来得及系上。 很显然，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星哥了。 “你们……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啊？小阿四，野猫子，阿波……” “这帮废物！这么多人都护不住场子吗，让人冲上三楼！” “我特么就差几分钟了……” 男子刚问了一句，就发现了门外横七竖八的手下们，似乎马上就意识到了什么，脸色变得像猪肝一样。 “龙哥，是他，他就是魔夜老板，星哥！”这时我身后的方晴，冲我介绍了一句。 星哥见到方晴后，却并未表露出过多的惊讶。 他甚至还缓解了一下情绪。 “原来你们是为方晴来的啊。” “就为这么个小妞，值得你们这样大动干戈吗？” “女人，呵呵，女人？红颜祸水啊。” “进！进来！” 星哥趁机系上了睡衣上的两个纽扣，邀请我们进到里面。 我不知道他是故意装糊涂，还是装镇定。 抑或是故作高深？ “火麒麟、老郑和关亮，跟我进来。” “其他人在门外等着。” 我嘱咐着，便率先走进了房间。 这个办公室看起来并不太大，也就三四十平的样子。 但是装修的却很别致，奢华。 而且还带着两个套间。 一个套间门开着，另个套间门关着。 我看到一个妖娆的身影，从眼前一闪而过，冲进了其中那个敞着门的套间里。 弥留下一阵浓郁的香水味儿。 还有想象空间。 第244章 你执意要跟我拼个你死我活吗？ 我进去后，直接就坐到了那套真皮沙发上。 软硬适度，真舒服。 旁边还有一个条纹状的抱枕。 桌台上放着一盒刚开封的中华，以及三个打火机，还有一个大如锅盖的玻璃烟灰缸。 啪！ 我毫不客气地抽出一支，点燃。 那星哥也似见惯了大场面，试图坐在我对面。 “谁让你坐下的？” 我抬头瞪了他一眼。 这时候，火麒麟已经将藏在套间里的那名女子，带了出来。 这女子看起来也就十七八岁的模样，半裸着身体，眼睛里折射出阵阵惊恐与不安。 很显然，她就是那个胖经理所说的，新来的女公关。 确实这小模样长的，还真不错。 就是皮肤稍微有点儿黑。 “喜欢吗？” “喜欢就让给你！” “初次见面，不成敬意。” “你不知道啊，可嫩了，还是个小白虎呢！” 这星哥简直不拿自己当外人，指着这女子，半蹲着身体，笑嘻嘻地说了起来。 他在听到我的呵斥后，终究没敢坐下来。 一直躬着身体发出阵阵魔性的笑。 “星哥？呵呵……” “别人都说你是枭雄，了不起。” “我看，也不过如此嘛。” “我告诉你，我这次过来是讨伐你的，不是来收垃圾的！” “好了，我也懒的跟你废话！” “方晴是我妹妹！” “之前你那样对她，欺负她！你说，我过来讨伐你，没毛病？” 我晃了晃手上的香烟，皮笑肉不笑地看向星哥。 星哥稍微一愣，随即呵呵笑了：“你妹妹？” “方晴她，是阁下的妹妹？” “兄弟，请恕我眼拙，我好像并不认识你，请自报一下家门好不好？莫非，你也姓方？” “冤家家解不宜结，江湖上充满了误会。” “说真的，为了一个女人，你搞这么大动静，真不值得。” “女人嘛，有的是，光我大中国就好几亿呢。” “你这个借口……呵呵，略显浮夸。” 这个星哥显然是个胡搅蛮缠的老手，东扯一句，西扯一句。 话语当中既有试探，又显威势。 至少在这种情况下，他在气势上仍旧不落下风。 他甚至还猫起腰，从桌子上的一个果盘中，拿出一颗槟榔塞进了嘴里，美滋滋地嚼了起来，美不胜收。 槟榔？ 真是槟榔。 我仔细地看了几眼。 这东西禁不住勾起了我的一些回忆。 我当兵时，有一些南方的战友，尤其是湖南籍的，就特别喜欢吃槟榔。 见他们吃的很过瘾，很丝滑，我也要了一颗试了试。 结果刚嚼了几口，就感觉一阵头晕脑胀，脸上还出起了虚汗，甚至还有一种莫名的晕厥感，喉咙也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了似的，特别难受。 之后，我又体验过多次。 结果反应都很激烈。 我甚至怀疑是自己体质上有什么缺憾，怎么就连一颗小小槟榔都征服不了呢？ 咱可是正儿八经的山东大汉！ 大葱、大蒜，这些被无数南方人视为仇敌的黑暗料理，咱顿顿生吃都不带眨眼的！ 却怎么就吃不了槟榔？ 所以，我看到别人嚼槟榔，心里就不顺。 我征服不了的东西，凭什么你吃起来跟不要钱似的？ 这算是莫名之火。 “你最好别跟我胡搅蛮缠！” “把你嘴里的东西，给我吐出去，先！” “跟特么树根似的，有什么好嚼的？” “听着，我的名字，叫赵龙！我再跟你说一遍，方晴是我妹妹，你欺负她就不行！” “欺负我的人，这事儿大了去了。” “备不住，我会让你的魔夜，还有你这个人，一块消失！” 我拿起桌上那个硕大的烟灰缸来，审视了几眼，然后狠狠地拍在桌子上。 ‘咚’的一声，震漾万物。 也震了星哥一下。 “吐了，我吐了。” “这槟榔没处理好，确实味如嚼蜡。” “哈哈，原来是赵龙兄弟啊，一听这名字就很霸气！” 星哥很配合地将刚嚼了几口的槟榔，吐进了垃圾篓里，然后笑眯眯地看着我，接着说道：“我承认，方晴很漂亮，我确实动了心。见了漂亮女人不动心，还是男人吗？对不对？” “还有我那几个有钱有势的客人，也对她动了心。” “但是我们并未付诸于行动。” “不信你可以问问方晴，我们碰过她一手指头没有？” “但尽管如此，为了表示诚意，我也愿意跟你们让一步，作为她的老板，我没能保护好她，照顾好她，这是我的失职。” “避开方晴的事不谈，我见赵兄弟一身英雄气。” “我是真心想跟兄弟你交个朋友。” “说个数，你想要多少钱？” 星哥不愧是老油条，他一直在避重就轻，以退为进，悄无声息地试探着我的底线。 此时我若跟他提钱，我就占下风了。 更何况，我也根本不是为了钱而来的！ 我的野心大的很！ “做我赵龙的朋友，很奢侈。” “恐怕足下还不配！” 我冲他笑了一下，接着说道：“你自己对我妹妹方晴做过什么，你恐怕比谁都清楚。” “并不是说，你没做成，这事儿就能拿钱解决。” “你先是试图逼迫方晴陪什么大老板睡觉，从中谋利。” “然后你自己又起了色心，想要玷污方晴！” “幸亏她跑的及时，才没被你得逞。” “我说的没错？” “但这些天，你知道方晴她是怎么过来的吗？你为她心理上造成的创伤，谁来买单？” “我这个当哥哥的，心如刀割，我能不替她过来讨要说法吗？” “但我这次来，也不为难你。” “你就跪在我妹妹面前，磕99个响头！” “然后当着她的面儿，把自己裤裆里那不消停的玩意儿给剁下来，像你刚才嚼槟榔一样把它嚼了吃了！这也算是表示了你的悔过之心！这事儿就翻篇儿了。” “这个处理方式，合情合理！” “也不让你花钱消灾，我也算是替我妹妹出头了。” “你觉得呢？” 我这番说辞，其实就是不想让这事儿翻篇儿。 因为没有人会同意这种处理方式。 我是故意逼星哥上绝路！ 逼他跟我翻脸！ 为我强占魔夜，进一步做好铺垫，夯实名义。 “兄弟，你不像是来替方晴出头的！” 星哥听到我这番话后，表情瞬间就僵住了，停顿片刻后，皱眉说道：“你这是，要执意逼我跟你拼个鱼死网破，你死我活，对吗？” “呵呵，如果你真以为我廖某好欺负，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能干到魔夜这么大的场子，都不好惹。” “你晓得不？” 第245章 星哥亮底牌，军师失态！ 火麒麟和郑建华当即上前，准备先给他点儿颜色看看。 关亮却不失时机地朝星哥说道：“星哥啊，别打肿脸充胖子了，来之前我们已经把你的底细摸清楚了！这做了错事，就要付出代价，这是江湖上的规则，也是人类生存的法则。龙哥的意思是，让你回你的南方去，首都水太深，不适合你。” 星哥晃了一下手腕儿，神色略显犹疑：“其实你们了解的，只是皮毛！” 这时候那个被星哥宠幸的女公关，突然间变得无比慌张了起来，赶快冲我鞠了一躬，央求道：“龙哥，我是刚来魔夜上班的，朋友介绍过来的！我……我……这星哥的事情，跟我没关系，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能饶过我吗？” 我禁不住扭头看了一眼这个年纪轻轻的女公关。 是的，她年龄确实不大。 甚至一些该显着的部位，还没显着起来。 “妹妹，你老实等着就行了！” “我正在找你们老板谈话，你杞人忧天什么？” “别插嘴，听到没有？” “墙角那边，过去，练会儿倒立！” 我朝她警示几句后，顺势指了指一侧的墙角处。 女公关顿时面露难色：“哥，龙哥，我……我不会倒立。” 我顿时一脸无语，也懒的搭理她了。 妹子啊，我是让你真去倒立吗？ 我的意思是，让你别瞎插嘴，在一旁看热闹就行了。 “我草，哪有女人不会倒立的？没练过舞蹈啊。”关亮上前就拉起这女公关的胳膊，把她引领到墙角处，柔情似水地说道：“双手伏地，我来教你。” 这家伙真是闲的蛋疼。 他以为我看不出他的鬼心思？ 这货就是想假借帮人家倒立，占点儿手脚上的便宜罢了。 关亮虽文武双全，但也碧玉有瑕。 可以理解。 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嘛。 见了漂亮妹子，就容易乱了分寸。 “廖老板，你接着说。” “你说我们只了解一些皮毛，对？” “看来你是还有倚仗，还有底牌，那就不妨亮出来。” “反正我跟你不一样，我就没啥底牌。” “所以你不用怕我。” 我又换了一支香烟，笑眯眯地看向星哥。 同时我也改变了对他的称呼。 其实之前我在让阿彪他们打探这星哥的背景时，也知道他姓廖，全名叫廖长星。 只是这名字不好记，我老是忘了。 刚才听他自称‘廖某’，我才刚刚记起来。 “我怕你？” “你未免太自信了！” 廖长星言语上又变得强横了起来，但又不失优雅。 他原本就不属于那种粗鲁之人。 更像是个商人。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你我都是玩江湖的，利益至上！” “可你胃口太大了，居然想占我场子，把我逼回南方。不瞒你说，我在燕京待的时间不长不短，但也有三四年了。” “这黑道白道上，也有些朋友肯赏脸。” “兄弟我告诉你，不是我不想回南方，是廖某在燕京的根基，不允许！” “别的不说，就拿我魔夜的房东来说，他跟我惺惺相惜，合同一签就是三年。呵呵，我们的合同，还没到期呢！” “所以我在魔夜的经营，受法律保护，受房东保护。” “哦，忘了告诉你了。” “房东是官面儿上的人，能量大的很。” “他一句话，就能让你在燕京城混不下去！” “你不要以为我在是狐假虎威，廖某从不打诳言。” 廖长星搬出了一个神秘的房东后，整个人像是立马被注入了无尽的能量，他甚至兀自地扯过一把椅子来，坦然地坐下。 火麒麟和郑建华听后，禁不住噗嗤乐了。 我也忍不住笑了一下。 因为他口中所谓的房东大佬，在我们看来已经不神秘了。 不然，还真能被他给唬一下。 “廖老板啊，巧的很啊。” “我与你们这房东，也有一定的渊源。” “实不相瞒，在来之前我们刚见过面，还签了一份新的租赁合同。” “要不你看看？” “看看你的房东，跟我的房东，是不是一个人。” “看看你这位房东，肯不肯为你出面，替你保住魔夜。” 我笑里藏刀地说着，便扭头看向关亮。 关亮还在那里帮助那女公关倒立劈腿呢，握着人家那俩脚丫，硬往墙上贴。 “收腹，收腹啊！” “老二往后缩，屁股往前顶，身体硬起来！” “手臂撑直，别来回晃！” “脚，脚……贴啊！贴墙上！” “膝盖放松……” 这家伙教的还挺专业呢。 就是太心急了口不择言，居然连‘老二’都喊出来了。 真尼玛的大煞风景。 女公关兴许是真没练过倒立，那叫一个费劲啊。 动作要领压根儿都拿不到位，汗珠子频频地打落到地上，都快急哭了。 而且她穿的是小裙子。 这一倒立之下，风景可想而知。 但紧接着，关亮似乎像是意识到了什么。 因为现场已经安静了下来。 静的吓人。 关亮赶快将女公关放下，慌张地看向我，向我解释道：“龙哥，这女的太笨了，教不会……” “你特么……”我简直有些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抓起桌子上一个杯子，假装朝他扔过去，恨铁不成钢地骂道：“我带你过来，是让你教别人练倒立的吗？你还特么当真了，在那玩儿起来没完了是？” “合同！合同拿出来！” “人家廖老板要看！” 我克制了一下心里的火气，朝关亮催促道。 其实我倒也并不是多么生气。 就是想震慑他一下。 “哦，合同？什么合同。” “明白了，明白了，是那份儿租赁合同对龙哥？” “在我这儿。” “在我这儿……” 关亮像是才刚刚还魂一样，照着自己身上一阵乱摸。 这小子纯粹是中了那女公关的毒了。 心思严重偏离了。 摸来摸去，他终于找出了那份儿合同。 然后直接走到我面前。 “给廖老板看！” “你特么拿给我干什么？” 我皱了一下眉头，指向廖长星。 “哦……”关亮转身便将那份合同，递到了廖长星的手里。 廖长星似乎已经猜测到了什么，惊诧的嘴巴张的大大的，颤抖着手接过合同，轻声呢喃道：“怎……怎么可能？” “难道，房东也跟你们签了合同？” “这……” “这……” 他一阵支支吾吾，脸上不断地往外冒着冷汗。 第246章 博弈之下，打服为止！ 这一刻，廖长星的心理防线，几乎已经被摧毁。 白纸黑字，写的很明白。 而且还有签字画押。 他的手，直哆嗦。 “姓苗的，他……他他他……他不讲信用！” “我们签了三年合同！” “我从没亏待过他。” “逢年过节就给他送礼！” “他喜欢小浪妞儿，我派人到处替他张罗，送到他床前……” “他……他他他他……好女不许二夫，他居然背着我，跟你们又签了一份儿合同，这是什么意思啊？” “不对不对，肯定弄错了。” “我打电话，我要给他打电话……” 廖长星神色错乱地从桌子底下，摸出手机。 火麒麟便准备上前抢过来。 “让他打！” 我伸手拦住火麒麟。 廖长星愣了一下，急切地翻开通讯录，开始拨号。 一阵漫长的待机彩铃。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随后是英文翻译。 廖长星连拨了好几遍，仍旧提示无人接听。 “靠，咋整的啊？” “人家房东现在都不愿搭理你了。” “看来是没处好。” “合同最后面有一行字儿，你再仔细看看。” “反正从现在开始，魔夜已经是我的了。” “我还能让你待在我的场子里，这都二十分钟了？可以说是，我已经仁至义尽了。” “请问廖老板，你是自己走呢？” “还是让我们送你一程？” 我多少带些幸灾乐祸的心态，冲廖长星下达了逐客令。 反正这种货色也不是什么好鸟。 根本不值得同情。 “不，不不不。” “合同也要有个先来后到！” “先签者为准，我们还有四个月才到期！还有一百多天呢！” “你这合同……你这合同不能作数。” “法律不认，我也不认！” 廖长星将合同猛地拍到桌子上，一阵义愤填膺。 “他说他不认？”我抬头看了一眼火麒麟。 火麒麟会意，当即上前按住了廖长星的肩膀，骂道：“姓廖的，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不听龙哥的话，你只有死路一条！” 郑建华也虎视眈眈地盯着廖长星，静待动手时机。 关亮或许是为了弥补刚才的失意，也跟着附和道：“廖长星，龙哥已经对你很仁慈了！” “你敢欺负龙哥的妹子，按龙哥的脾气，至少要把你断手断脚！” “就算弄死你，也没人能找到尸体！” “这份合同，算是给你一个台阶。” “你乖乖滚出魔夜，回到你的四川去，不也挺好？” “你的个头，还有你的普通话，确实不适合在北方发展！” “水土不服，容易栽跟头。” 廖长星看看关亮，又看看火麒麟。 然后将目光定格在我脸上。 他或许已经意识到，我这次前来兴师问罪，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 再挣扎下去，只能挨揍。 “赵……赵……赵兄弟。” “听你口音，应该是山东人？” “不瞒你说，我祖上籍贯是山东临沂的，诸葛亮故乡，沂南。” “我真没骗你！我的意思是，既然你对魔夜感兴趣，不如我们强强联合，联手经营！” “我可以……可以给你五五分账！” “你看，我这边的管理团伙，小姐团队，全都是现成的！” “你只管坐着收钱！” 廖长星自然也不甘心，就这样退出魔夜。 所以他提出跟我联手经营。 这无非是一个以退为进的缓兵之计。 我禁不住冷笑了一声，反问道：“你特么当我是傻子吗？” “别跟我玩这一套！” “我赵龙不会养虎为患，徒增风险！” “我看的出来，你确实不甘心啊。” “那好办，就让我送你一程！” “火麒麟，老郑，把这位廖老板打成植物人，然后抬他回南方！” “记住，送他走之前，给他换一套光鲜亮丽的衣服，一定要换大牌子，我们要帮他荣归故里，安享晚年！” 我也懒的再跟他废话了。 反正这魔夜，我志在必得！ 我站起身来，伸展了一下胳膊，扭了扭腰身。 “不要，不要，别别别！” 廖长星马上吓坏了，赶快伸出手来阻拦。 但他刚准备再说话，就见小胖匆匆地从外面走了进来。 小胖凑到我耳边，轻声汇报了一件事。 我听后，不厚道地笑了。 原来，这廖长星的一个得力助手，也就是魔夜的那位经理路子闯，又把他主子廖长星给出卖了。 上次我们来踩点时，将路子闯收拾的服服帖帖的。 他见识到了我们的犀利。 尤其是那几泡尿，把他彻底地给浇醒了。 他一直心有余悸。 所以这回我们再来时，他直接选择了弃暗投明。 而且路子闯还向我们提供了一些信息。 说是这廖长星手腕儿上戴的那个手表，是个黑科技。 只要廖长星按下上面的一个按键，就可以同时向自己的30余名亲信手下，发送警报，这其中自然也包括路子闯。 他们一收到警报，就会在第一时间赶过来保护廖长星。 然而路子闯在收到警报信息后，就直接在第一时间向我们通风报信了。 “看来这位廖老板还不死心。” “才尼玛30多个小流氓，就想翻盘？” “听着，全部干服！” “然后把他们一个一个拉过来，像死猪一样拉过来，在他们廖老大面前亮个相！” “做个告别仪式。” 我朝着小胖立马做出部署。 下一刻，我方潜伏在魔夜的近30名纠察队队员，以及魏豹子、秦老虎带来的20余人，全部出动，迅速将廖老板的这30余名亲信，包了饺子！ 一阵劈里啪啦的打斗声、喊叫声。 直漾长空。 房间里，关亮已经将廖长星手上戴的手表，强行薅了下来。 他拿在手上研究了几下，然后交给了我。 我直接将这所谓的黑科技，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廖老板，还不服气？” “既然你选择全军覆没，让你小弟们为你陪葬，那我成全你！” “就是要让你心服口服！” “打到让你满意为止！” 我转而看向眼前的廖长星，强势地向他宣告道。 片刻间，外面的战斗已经结束了。 毕竟有路子闯做内应，收拾他们就更容易了。 路子闯的那些个亲信，都被打的人仰马翻，狼狈不堪，全部失去了战斗力。 当然，也有选择放弃抵抗，直接投降的。 按我的吩咐，他们一个个，像是死猪一样，被我们的人给拉进了房间里亮相。 供他们老大廖长星‘瞻仰’，参观。 “啊？小胡，你怎么样？” “郭子明，你胳膊……” “周旺，你……” “……” 廖长星见后，相继发出一阵阵惊呼。 他的脸色越发绝望、痛苦。 地上的一团团血迹，在灯光的照射下，显得是那么的刺眼，醒目。 但紧接着，廖长星的神色，突然间变得无比狰狞起来。 他猛地朝前一冲，嘴上连喊起来： “玛德，我要杀了你。” “我要弄死你们！” “我跟你们拼了……” 第247章 龙哥，犒劳犒劳自己呗？ 这个廖长星的动作可真够快的！ 就在他骂骂咧咧的工夫，便一个箭步上前，从窗前挂着的一盆吊篮中，抓出一支勃朗宁撸子，旋身转体，枪口瞬间指了过来。 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幸亏我心中早有防备。 我一直在预防着他狗急跳墙呢！ 啪！ 他根本来不及送子弹上膛！ 我挥出的甩棍，便已经疯狂地砸中了他的手腕儿！ 那把撸子立马飞了出去。 廖长星猝不及防，一个前扑扑过去，便准备抢回撸子。 我直接抬脚一击，踢中了他的下巴，把他踢了个人仰马翻。 “操尼玛的，跟我动枪？” “你有这机会吗？” “你以为就你有啊，老子也有！” “看到了没有？” 我也是被激怒了，直接从小胖手里，抢过了那支喷子。 这时喷子已经被小胖在紧急状态中，从渔具包里取出，并且上了膛。 关亮则不失时机地捡起了地上的撸子。 这倒是挺邪门儿的。 自我退役后，这已经不知是第几次见到手枪了。 它们清一色全是老旧的勃郎宁。 这种老古董，在战场上使用纯属送人头。 但是在社会上，却是一种比刀枪棍棒威力强一万倍的防身利器。 我将喷子指向眼前的廖长星，冷笑一声：“连特么撸子你都拿不稳，还想跟我反抗呢？就你这操性，也配拥有魔夜？” “来，闭上眼睛。” “我赵龙亲手送你回老家！” 我眼中带着杀气，不断地按压底火。 廖长星直接吓毛了，赶快举手喊道：“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开枪！龙哥，不，龙爷爷，饶了我……” 求饶间，他脸上冷汗洋溢。 全身都像是在筛糠一样，打着哆嗦。 “你说不要就不要啊？” “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刚才不是没给你机会，可你特么不听啊！” “你非要跟我拼一下，还想动撸子呢！” “你想置我于死地，我特么凭什么要放你一马？你说！凭什么？” 我拿枪管狠狠地顶在了廖长星的额头上，力道极大。 他的额头都被顶出血来了。 “凭……凭……凭我现在想通了，想通了！” “命重要，命重要。” “钱财乃身外之物，你不是想要魔夜吗？魔夜你拿去！你尽管拿去！” “我……我我我我……我滚，我滚。” “我滚的远远的……” 人在面对死亡威胁的时候，最清醒，也最聪明。 廖长星惊恐之下，终于做出了最明智的选择。 “如果你刚才就这么说，也许我想都不想就会答应你，甚至觉得你识实务顾大局，从善如流。” “但现在好像有点儿晚了！” “你特么早干嘛去了？” 我反手一枪托，直接就干在廖长星的脸上。 他疼的发出一阵猪叫般的哀嚎。 片刻间，右脸颊上绽开一道血印，右眼角也开始肿胀了起来。 但我仍旧没有放过他，追上前去，直接将枪口伸进了他的嘴巴里，一阵乱搅！ “呜呜……” “呜呜喽喽……” 廖长星似是有话要说，但说不出来。 他的牙齿也已经被我捣烂了好几颗，鲜血溢出嘴角。 将他好一番折腾后，我才将枪管从他嘴里撤了出来，并在他身上擦了擦弥留在上面的口水和血迹。 虐人的感觉，真过瘾。 尤其是虐待廖长星这样的杂碎。、 “你太狠了……” “你放了我，别杀我！” “我什么都听你的，都听你的……” “龙哥，是……是我廖长星有眼不识庐山真面目，我真的知道错了。” “我给你跪下了！” “求求你，留我一条狗命。” “求求你，把我当个屁，放了。” “龙哥……不，爷爷。” “我真服了。” 廖长星此时，简直像条狗一样可怜。 他直接跪在我面前，如泣如诉。 无非就是想保住自己的狗命。 我其实也没想杀他。 他还不配！ 这时关亮凑近我耳边，提出一个小小的建议。 我听后，点头允准。 有时候，我家大亮子就是考虑周全。 这小子是发自肺腑的‘坏’啊，他居然逼迫人家廖长星写了一个书面说明，并签字画押。 其实跟上次收拾那加油站老板彬哥，相同的套路。 ‘本人廖长星因觊觎方晴女士美色，多次试图对其实施不轨行为，并且毫无人性地将她介绍给有钱老板，为自己谋取暴利。’ ‘后受到方晴兄长赵龙教导，悔过自新。’ ‘为了弥补本人对方晴女士，以及对赵龙先生的伤害，本人愿意无偿将魔夜商务会所作为认罪诚意，交由赵龙先生全权打理，日后不再干预魔夜经营。’ ‘而且本人发誓，今生永远不再踏足燕京！’ ‘否则死有余辜。’ ‘承诺人：廖长星。’ 其实这份承诺书在本质上，就是图一个名正言顺，心安理得。 历史向来就都是由胜利一方制订和改写。 江湖也是。 反正我赵龙这回，属于正义之师。 这魔夜便是我的战利品！ 就这样，廖长星在我们强硬的手段之下，连夜含恨离开了燕京。 我派遣了几名亲信，送了他一程。 “龙哥，这会所里的工作人员，还有那些小姐什么的，怎么弄？”地包天事无巨细地朝我请示道。 我略一思量后，说道：“全部遣散！” 地包天猛地一怔：“龙哥，这些资源遣散了，可不好找啊，这里面妞不少呢！以后再招聘也肯定费老劲了……” “你懂个屁，照做就行了！”我朝他强调道。 其实正因为魔夜人太多，所以我才不敢盲目接收。 我虽然已经赶跑了廖长星，但并没法确定魔夜的这些人当中，到底还有哪些跟他有着比较亲近的关系和往来。 万一留下几个，就是我身边的钉子。 他们随时都有可能咬我一口。 所以不得不妨。 与其埋下隐患，不如全部遣散。 紧接着，我又让人在门口挂上了一则公告：本店因装修升级，暂停营业，半月后将以崭新姿态重新开放，届时将为客人们带来全新的升级体验，敬请期待！ 底下人按我的吩咐，开始分工去做事了。 我则坐在三楼这个原本属于廖长星的办公室里，一支接一支地吸着烟。 我目光如矩，望着窗外的繁华。 我的心情异常激动。 我在想，历史上那些枭雄们在每次攻城拔寨后，也是同样的心境？ 现在，这硕大的魔夜，已经属于我了。 我即将成为望京这片土地上，一个崭新的枭雄。 一颗……耀眼的明星。 倒是那小胖最懂得拍马屁了。 在遣散会所工作人员和公关人员的过程中，他特意选了几名颜值和身材最出众的出来，送到了我的办公室里。 “龙哥，这几个小妹儿，长的都挺带劲的！” “要不，你从里面挑两个呗？” “忙了一天了，犒劳犒劳自己嘛。” 小胖笑嘻嘻地望着我，指着这一排佳丽说道。 第248章 我要送你一份大礼！ “第一个，第三个留下。” “其他人，遣散！” 我环视一圈儿后，在其中选了两个。 我觉得，作为这里新任的王，我有资格享受这里的一切。 包括财富，包括女人。 并非是我贪财好色。 其实我就是飘了，膨胀了。 我一直劝说自己，人无论何时都不能飘，都要保持低调。 但是事实证明，想做到这一点太尼玛难了。 如果打了大胜仗，我还不膨胀，还摆着一副僵尸脸，跟特么没事儿人似的，那我跟植物人还有什么区别？ 我留下的这俩美女，一个短发，一个长发。 一个丰满，一个苗条。 可谓是环肥燕瘦。 “龙哥……” “龙哥……” 俩妹子皆是一脸荣耀，甚至是受宠若惊。 但其实我留下她们，并没有那种想法。 或许我只是想用这种方式，向这整个燕京庄严宣布：魔夜是我的了！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都是我的战利品！ 所以我躺在沙发上。 让这俩小妹儿一个按上半身，一个按下半身。 我半闭上眼睛，这种感觉，是心理和生理上的双重满足。 那叫一个舒坦。 “龙哥，你这么年轻都好厉害呀。” “魔夜场子这么大，平时很多闹事儿的客人，都在这里挨过打呢。” “我都看见好几回了。” “龙哥轻轻松松，这就把魔夜降服了，把老板都给打跑了？” “我的天呐，太强了，太厉害了呢……” “……” 俩姑娘一边效劳，一边歌颂着我的丰功伟绩。 被人拍马屁的感觉，确实不错。 我虽然没回应。 但心里却一直在偷着乐。 这时候，方晴蹑手蹑脚地从外面走了进来。 她的神色略显凝重。 甚至还带有几分特殊的忧郁。 “龙哥，你的目标已经实现了。” “场子和女人，你都有了。” “那我……” “我没用了。” “我也该走了。” 方晴若有所思地说着，便向我提出了告辞。 我猛地站起身来，走过去挡在她向前，扶住了她的肩膀，说道：“走？你想往哪走？” 方晴说道：“去炫酷呗，这几天，我跟嘉华她们处的挺好，疤哥也很关照我。” 我发现她嘴角中闪烁着一股隐隐的幽怨，于是摇了摇头：“不！你不要再过去了！” 方晴一撇小嘴：“你养我啊？” 我笑了下：“这么大的地方，怎会没有你一席之地？” 方晴顿时愣了一下。 我随即便向她解释了几句。 “方晴，我承认我替你出头，过来讨要说话，有利用你的成分。” “但是我赵龙不是那种自私自利，过河拆桥的小人。” “你是我老乡，而且我对你印象很不错。” “我们之间，应该算是朋友了？” 方晴眨了几下眼睛，但没回应。 我轻轻地摸了一下她的脑袋，笑骂道：“傻丫头，你以为我的目标，就单纯只是占下魔夜，赶跑那个廖长星？不，没这么肤浅。” “我的目标里，还有我的兄弟，我的朋友，我的女人。” “我要让你们跟我一起，在燕京站稳脚跟，挣到钱，挣到地位，挣到面子！” “挣到你们想要的一切！” “你放心，魔夜马上就会更名。” “这里不再是你的噩梦。” “你在这里，绝不会再遭遇到之前的那些事情。” “我赵龙不是廖长星，不会为了自己利益，去强迫女孩儿，尤其是我的朋友，去陪大款睡觉，去出卖自己的身体，相信我，我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方晴听到我这番话后，一阵欲言又止。 但她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但愿！” 她淡淡地祈祷了一句。 然后就缓缓地走出了房间。 女人心，海底针。 我读不懂她。 随后关亮又进来见我，他一阵扭扭捏捏，支吾了半天。 “有屁就放，跟个大姑娘似的干什么？”我皱眉冲他催促道。 关亮扭头看了一下门外，似乎是鼓起很大勇气才道：“龙哥，刚……刚才那个小姑娘，就是你让练倒立的那个，她……她她她……” 我追问：“她怎么了？” 关亮挠着脑袋说道：“她跟我很投机。” 我瞬间明白了。 我家大亮子是对那妞一见钟情了。 怪不得刚才他主动请缨，非要教人家练倒立。 其实就是居心叵测。 “大亮子，你看着弄，我不干涉。” “但你要记住，混夜场的女人，玩玩就行了，千万别当真。” “跟夜场女人玩感情，输不起！” 我轻拍了一下关亮的肩膀，算是默许了。 毕竟这整个魔夜的战利品，我总不能一个人全占了。 兄弟们也都眼巴巴地盯着呢。 但该提醒还是要提醒。 接下来，最怕的就是他们玩物丧志。 这些个身经百练的夜场女子，都是情场高手，她们忽悠男人的本领高明着呢！ 你跟她们玩感情？ 玩不死你！ 但没想到，关亮居然回了我一句：“龙哥，那你和心雨……” 我和心雨？ 我顿时有些生气了。 我明白关亮的意思，他是在委婉地反驳我的观点。 ‘心雨也是混夜场的，你俩怎么就能谈感情？’ ‘我关亮就不行？’ 这是关亮心中的潜台词。 但他不敢明说。 “靠，能特么一样吗？” “我家心雨当初混夜场，那只是体验生活，不卖身，不为钱。” “她是正经女人！” “你特么拿她举例子？” 我皱紧眉头，紧紧地盯着关亮。 关亮被吓坏了，赶快解释：“龙……龙哥，我就随口一说，随口一说，我……我失言了！” “滚蛋！”我朝他骂了一句。 说真的，这幸亏是关亮。 也幸亏是我今晚打了大胜仗，心情正好着呢。 否则我真想抽他几个大耳光！ 把他嘴煽烂！ 玛德！疯了？ 敢亵渎我家心雨？ 重新坐回沙发上，那两个小妹儿继续替我捏肩揉腿。 我叼上一支香烟，直接拨通了心雨的电话：“亲爱的，做好心理准备，明天我送你一份大礼！” 心雨饶有兴趣地追问：“什么大礼？” 我卖关子：“你猜。” 心雨沉默片刻后，试探地说道：“黑鸦片？” 呃？我这才记起，自己曾经答应过人家，要送她一瓶黑鸦片香水的！ 我俩正在电话里猜谜呢，小胖又进来向我汇报：“龙哥，外面有个人，想见你一下！” 我抬头问道：“谁？” 第249章 一唱一和，杀人诛心！ “路子闯！” 小胖轻声回道。 路子闯？ 魔夜前任经理，廖长星的亲信之一。 也正是他，先后两次出卖了廖长星。 虽然路子闯对我们抢占魔夜地盘儿有大功，但我并不喜欢这个人。 这就是一个卖主求荣之辈。 他来见我，无非是想邀功领赏呗。 “不见！”我对小胖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就是想先晾晾他。 小胖建议道：“龙哥，这家伙虽然贼眉鼠眼，但毕竟对咱们有功，我觉得你还是见他一下，应付应付嘛……” “这样，你拿三万块钱给他，打发他滚蛋！”我强调道。 小胖略一思量后，说道：“这样可以。” 我觉得，三万块已经不少了。 这家伙又不是啥好鸟。 但是一码归一码，人家确实也帮了我们的忙，我不可能恩将仇报。 然而让我没想到的是，这个路子闯居然胃口还不小。 他让小胖过来传话，想要十万！ 不给十万他就不走了！ “玛德，他想干什么？” “你去告诉他，他做的事，只值三万！” “要是换了别人，三万都不一定拿给他！让他知足常乐，别特么贪得无厌！” “还有，你跟他说，改天我请他吃饭，当面言谢。” “他如果想继续留在魔夜当经理的话，我也可以考虑。” “这总可以了？” 我冲小胖交代一番。 其实我的心里还是挺恼火的。 这种卖主求荣的小人，我压根儿都不想用。 但是为了大局，我只能选择退一步。 赏罚分明嘛。 有功，你就要赏。 哪怕他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大恶人！ 我觉得，我这一番安排，已经做的仁至义尽了。 但没想到，这个路子闯还不知足，居然在楼道里大肆发起疯来。 “赵龙，你就是个忘恩负义的东西！” “如果不是我向你提供廖长星的情况，还向你通风报信，你能这么顺利就占了魔夜，就赶跑他吗？” “我是首功！我是第一功劳！” “你就拿三万块钱打发我？拿我当要饭的呢？” “兄弟们，弟兄们，你们这些跟赵龙混的哥们儿们，都出来听听，听听啊。” “你们还跟他混什么啊？他就是个小气鬼，赖皮狗！” “我就是个例子！你们跟他混，就算是立下再大的功劳，他也不会重赏你的！” “赵龙，忘恩负义！” “赵龙，上屋抽梯！” “赵龙，你过河拆桥，你卸磨杀驴……” “……” 路子闯从一楼骂到三楼。 越骂声音越大，越骂越难听。 后来地包天等人，冲过去将他控制了起来，并且狠狠地揍了一顿。 我这个房间里隔音较好，起初并没听到路子闯这些谩骂。 直到小胖又进来向我汇报了一番。 我听后，顿时勃然大怒！ “玛德，这狗日的疯了？” “给我干，往死里干！” “他现在不是满嘴喷粪，想咬我吗？把他嘴给我缝起来！” “胳膊打断，腿打折，把他给我扔垃圾堆里去！” “你告诉他，我后悔了，那三万块也没他的份儿了，给他夺回来！还有，这望京，这整个大燕京，更没有他的立足之地了！” “让他滚！” “像廖长星一样，滚越远越好！” “我操尼玛的……” 我彻底被激怒了，疯狂地向小胖下达了指令。 “对，对，就该这样！弄不死他！”小胖领命后，便准备过去安排。 我气的在屋里连连徘徊。 说真的，我都想亲自去教训他了。 但是关键时刻，关亮却急匆匆地找到了我，劝我别冲动。 我能不冲动吗？ 这货不光骂我，还敢到处扰乱军心！ 就算是挑断他手筋脚筋，把他扔河里喂鱼，都不为过！ 惹急我，我真能做的出来。 “龙哥，干废他太容易了。” “弄死他也不难。” “但是龙哥，你肯定知道，三国中有个臭名昭着的谋士叫‘许攸’，他当时的行为，跟此时的路子闯差不多。” “可当时曹丞相是怎么处置许攸的？” 关亮借用了历史上的一个典故，让我渐渐地恢复了镇定。 许攸，原本是袁绍的谋士。 才华横溢，但却恃才傲物。 因为不满袁绍冷落，故而投奔了曹操，并且向曹操献出了乌巢之计。 曹操打败袁绍，许攸是第一功臣。 但是这个许攸居功自傲，逢人便诟病曹操，并四处吹嘘自己的乌巢之功，甚至还当众叫嚷曹操的小名，让曹操丢尽了脸面。 但是曹操却一直对他礼貌有加，并奉为上宾。 其实曹丞相恨不得一刀劈了他呢！ 为什么他在忍着？ 因为一旦他杀了许攸，影响太恶劣了。 曹操就有可能会被人认为是过河拆桥，枉杀功臣的刽子手！ 那些个英雄豪杰，谋士大儒们，谁还敢投奔他？ 所以曹操为大局计，只能听之任之。 后来曹操爱将许褚因一时不愤，当街将许攸人头斩下，曹操心里别提多解气了，但为了安稳人心，还是怒骂并处置了许褚，从而将屈杀功臣的不良影响，降到了最低。 不过，经由关亮这一提醒，我都禁不住不厚道地笑了。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这路子闯假借自己尺寸之功，居然也敢学起了许攸？ 真是尼玛的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他是吃准了，我会跟曹操一样，不敢修理他！ “大亮子，依你的意思，谁去当这个许褚？”我朝关亮问道。 关亮主动请缨：“我来！” 随即我们就模仿着历史，跟路子闯演了一出好戏。 关亮带了几个人，将路子闯从地包天那里接手，并把他弄到大堂里，劈里啪啦一阵猛干，干的他在地上连连打滚，鲜血满地。 然后我就学了一回曹操。 “哎呀，大亮子你反了？” “谁让你打路经理的？人家是功臣！有大功！” “我们应该好好感谢他，款待他，还来不及呢，你还敢殴打人家？放开他，快，放开他……” “靠，我让你放开他，你没听见？” “他不就是骂我几句吗？我又不会掉块肉！” “关亮啊，你不听招呼是？还打，还打……大亮子你这下手也太狠了！” “那个，路经理，你没事儿？” “他们没把你打坏？” “哎呀，好多血啊……” “你别害怕，有我在，他不敢把你怎么样……” 我站在围殴现场，一阵劝架。 说是劝架，其实就是在演戏，在煽风点火。 这是关亮给我出的主意。 所以我越劝，他下手就越狠。 我俩一唱一和。 这个路子闯，直接都快被关亮他们打死个球的了。 这种杀人诛心的方式，简直比直接把路子闯修理一顿要残忍多了。 最后，路子闯都快被打成一团内泥了。 反正从外观来看，估计连他老妈都认不出他来了。 我三步并作两步走，虚情假意地冲过去，扶着路子闯的肩膀，无比同情地说道：“路经理啊，对不起，实在对不起啊。” “我这帮手下被我惯的不成样子，你看，都特么不听我的了。” “我明明跟他们交代好了，你是功臣，你是我赵龙的好兄弟，要好好待你，要像春风一样温暖你，呵护你……” “可他们……太不像话了！” “反了，纯粹是反了！” “看我回去以后，怎么收拾他们……” “路经理啊，对了，你家住哪儿？” “哎呀，太残暴了，看来你这样子也走不了路了，我找人把你送回家去。” “来，来，我扶你……” 我礼贤下士地扶着路子闯，缓缓地朝外面走。 天晓得，我此刻的演技有多炸裂。 看到路子闯这副有苦难言的惨状，我心里简直都乐开花了。 他这会儿都激动的说不出话来了。 估计被关亮他们给揍的，牙花子、腮帮子全都稀巴烂了，嘴都张不开了。 “关亮，把这家伙给我扔垃圾堆里去！” “我看着，真特么恶心！” 一出门，我就立马将路子闯一把推开了。 操尼玛的，让你跟我狂！ 敬酒不吃吃罚酒！ 但就在我正准备转身进入魔夜的时候，两辆辆依维克突然从东侧呼啸而来。 片刻间，十几人气势汹汹地从车上下来。 一阵骂骂咧咧。 我顿时一愣，干什么的？ 莫非，他们是那廖长星的帮手？ 第250章 兴师问罪！ 这些人手里并没拿家伙什。 但是个个威武嚣张，走起路来风都要给他们让路。 “喂，干嘛的？” “你是魔夜的人吗？” 这些人迅速在我眼前站定。 其中一个看似小头目的锅盖头，阴森森地冲我问道。 “是啊，怎么了？”我反问。 锅盖头一扬头，以居高临下的语气说道：“上去，把你们老板叫下来，就说程哥要见他！” 我禁不住噗嗤乐了：“老板？我哪来的老板？” 锅盖头强调道：“你们星哥！廖长星啊！操，你特么刚来的？” 我点了点头：“没错，我是初来乍到！” 锅盖头不耐烦地催促道：“快去叫啊，叫你们老板！” “我就是老板！”我一语道破天机。 “你……你？”锅盖头上下打量我一番，禁不住冷笑了起来：“别尼玛吹牛逼了，星哥我认识，这里老板是星哥！” 我如实说道：“他一个小时之前，确实还是。” 锅盖头似乎脾气不太好，当即就骂道：“啥意思？你特么的外星人啊？让你去叫星哥你就去叫星哥，你在这叽喳个屁啊，是不是找揍？信不信我一巴掌拍死你！” 啪！ 他动嘴。 我动手。 我一巴掌就煽了过去！ “操尼玛的，听不懂人话吗？” “魔夜已经换老板了，廖长星已经滚蛋了！” “这里现在姓赵，不姓廖！” “明白了？” 在自己场子门口，我自然是底气更足。 这个锅盖头过来找廖长星，这无可厚非，但他就是不好好说话啊。 我能惯着他？ 锅盖头挨了我这一巴掌后，恼羞成怒，当即挥手示意手下们上来教训我。 但是大地雷他们听到外面的动静后，也已经冲了出来。 我方二十余人，气势汹汹。 对方十余人，就不敢再冒进了。 那锅盖头愣了一下，顿时没了刚才的脾气，但仍旧一脸强势地说道：“你等着！你在这儿等着……” 说罢后他便转过身去，朝其中一辆依维克走了过去。 但他那些个手下却没退，仍旧与我们对峙。 “等着就等着。” “我特么怕你个球啊？” 我朝他的背影喊了一声，顺势叼上了一支香烟。 很显然，那辆依维克车上，应该坐着那个叫做‘程哥’的人。 这锅盖头是向他请示汇报去了。 三分钟后。 锅盖头从车上下来。 “喂，你过来，你过来！” “上车！我们程哥要找你说话！” 他像唤宠物一样，朝我挠着爪子召唤着。 我皱眉说道：“我不认识什么程哥！你告诉他，这里已经跟廖长星没有任何关系了，他想见廖长星，自己想办法！” 锅盖头见叫不动我，干脆匆匆地返了回来。 硬的不行，他就来起软的了。 “兄弟，车上是我们程哥。” “盛京建工的程哥，程作民，你应该听说过？” “别驳了程哥面子。” “那样，对你没好处。” 锅盖头笑呵呵地说着，其实话中带着十足的威慑。 我摇了摇头：“不好意思，我还真没听说过这号人，也不想跟他打交道！” 锅盖头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伸出一根手指指着我说道：“操，别给你脸不要脸，要不是程哥压着，你刚才呼老子那一巴掌，我能剁你一只手！” 啪！ 又一巴掌！ 这次我又煽到了同一方位。 锅盖头的右脸颊，明显就青红肿胀了起来。 “你特么就是不长记性！” “你跟谁玩儿横啊？” “臭德性！” 我挥了一下手上的香烟，又填回嘴里。 锅盖头似乎很畏惧车上的那个程哥，即便是又挨了一巴掌，还是咬了咬牙，扭头看了一眼那辆依维克，压低声音说道：“操，我今天要弄死你……” 他眼中锋芒一闪，便准备过来抓我衣领。 与此同时，他的那些个手下，也已经做好了跟我们火拼的姿势。 “住手，住手！” “哪是让你过来打架的？” 一阵粗犷的声音。 紧接着，从依维克车上走下来一个穿着华贵的中年男子。 想必这就是锅盖头口中的程哥程作民了。 此人四十来岁，身材发福，头发梢染成了桔黄色，脖子上戴了一颗比手指还粗的大金链子，灿黄灿黄的，在领口处呼之欲出。 他晃晃悠悠地朝这边走来。 锅盖头马上停止了动作，与我拉开距离。 “程哥，这小子不着调。” “说着说着话呢，他就呼我两巴掌。” “他还说他是魔夜的新老板，我呸，我才不信呢……” 他委屈地摸着脸颊，恭敬地望着程作民走近，怒火烧红了整张脸。 程作民在我面前站定，伸手划拉了一下额头前那一撮染成桔黄色的头发，朝我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兄弟，脾气这么暴啊，动手就打人！” 我强调道：“那是因为他欠打，我替你管教管教他！” 程作民呵呵一笑：“这里的老板，那廖长星联系不上了，所以我亲自过来一趟！敢问小兄弟，你跟他什么关系？” 我摇了摇头：“没关系。” 程作民打破沙锅问到底：“没关系，是什么关系？” 我有些不耐烦地说道：“有事儿说事儿，没事儿别瞎打听！当然，如果你是想来魔夜消费来了，我双手欢迎。只不过，我们的店马上要进行装修升级，恐怕你要等到半个月以后，再来光顾了。” “卧槽，真换老板了？”那锅盖头这时注意到了门口挂的公告，禁不住惊呼了一声。 程作民冷笑了一声：“换汤不换药嘛！不管老板是谁，我们都是这里的高级！对了，听说你姓赵，那我就叫你一声赵老板。后生可畏啊！实不相瞒，我先前在魔夜充了25万的卡，你总得给我一个交代？” “你既然说是自己已经取代了前任老板，那这笔账自然落到了你的头上。” “我当初是看廖长星才充的卡。” “既然这里都易主了，那我就没兴趣再来消费了。” “我充的那25万，现在应该还能剩个十八九万，你干脆退给我！” “赵老板，做生意都不容易。” “我是这里的忠实客户。” “你不能让我的辛苦钱，打了水漂啊！” “你说呢？” 他说起话来看似有理有节，其实是绵里藏针。 他无非就是在确定魔夜换了老板后，故意出起难题来了。 并借此试探一下我的底细。 看来这个程作民跟廖长星关系不错。 备不住，他想以此作文章，想替廖长星要回场子都不一定呢。 确切地说，我还真没想到这一层。 “程老板，我怎么感觉你像是在趁火打劫呢？” “我不管你先前在魔夜充了多少钱，哪怕一百万呢，那都是你和廖长星之间的事儿，我又没看到，跟我有什么关系？” “想要退钱可以，你找廖长星去退。” “反正我没这义务！” 我岂能让这个姓程的，一露面就想将我一军？ 所以我直接把锅甩给了廖长星。 我不可能让别人牵着我的鼻子走。 “此言差异！”程作民咂摸着嘴巴，摇了摇头。 第251章 烫手的山芋？ 其实此时，我的大脑正如电脑处理器一样，飞速地运转着。 程作民的到来，无疑算是给我提了个醒。 占场子，不是那么容易的！ 当初我和阿彪把水哥打跑，占了他在回龙观的三个场子，倒是也没有惹出太大麻烦。 毕竟那仨都是小场子，后续的事情也好处理。 那些个充值的老客户，顶多也都是些几百几千的额度。 但是魔夜不一样啊。 魔夜面对的，都是些非富即贵的大客户。 那些家伙往往不差钱儿，为了享受到更尊贵的服务，一般都会选择在店里充卡储值，几千的算少的，几万、几十万的恐怕也有一些。 那么我该怎么处理？ 我是认还是不认？ 认了，我就成了冤大头了。 毕竟这其中有大部分款项，都已经被廖长星给挥霍掉了。 不认呢，这些客人们肯定不干！ 最可怕的是，他们一旦联合起来，打着‘维权’的口号，跟我对着干，那我恐怕还真难应付，甚至会被他们群起而攻之。 这正是，打江山易，守江山难啊！ 单单是储值客户的安抚问题，就足够致命的了。 真特么头疼啊！ 想着想着，我脸上禁不住频频往外钻冷汗。 敢情我这刚刚把廖长星打跑，强占了魔夜，屁股还没坐热呢，就进入了困境！ 弄不好，我们不仅干不成会所，这场子反而了成了一块烫手的山芋。 吃，吃不进。 吐，不舍得。 这可如何是好啊？ 我这边心里正思虑万千呢，眼前的程作民则面对着我，跟我侃侃而谈起来。 他前面说了些什么，我没听清楚。 我一直处于走神状态。 但后面，这程作民居然跟我谈起了生意经。 “赵老板，我也是生意人！” “我这次过来，就是听说廖长星的场子被人砸了，所以就着急忙慌地赶了过来，确定一下。” “今天你无论如何，也要给我一个说法，把钱退给我。” “我是干工程的，每一分钱来之不易啊。” “你既然接收了魔夜，想要干的长久，就得讲诚信！” “不然以后谁还敢往你店里充值？” “说句不好听的，这好好一个魔夜，也许很快就会毁在你手里啊……” 程作民也没跟我急眼，挺着大肚子讲了一番大道理。 我暂时也吃不准，他到底想干什么。 难道真是想索回储值余额？ 抑或，只是单纯地想替廖长星出口气，故意找我麻烦？ 火麒麟冲我建议道：“龙哥，别听他废话了，他这就是故意找茬儿来了！江湖规矩，要么滚蛋，要么跟我们拼一下子！谁打赢谁说了算！” 我扭头瞪了他一眼。 这个莽夫！ 怪不得当初名号混的震天响，却没积攒下一点产业。 就特么光知道打打杀杀，动拳头。 就不知道动动脑子？ 你能打跑程作民一个老客户，明天或许就会有几十上百个老客户联合起来，过来找你闹事，退钱，你怎么弄？ 人家也都是有钱有势！ 到时候，他们纠集几千人过来，你怎么打？ “程老板，对于你的遭遇呢，我深表同情。” “这事儿要是换了我，我也闹心。” “但是我跟你说实话，透个实底儿，魔夜从现在开始，已经不再是曾经的魔夜了！” “工作人员全遣散了，名字也要换。” “说白了，这里除了场地以外，都跟以前的廖长星，跟魔夜，没有半毛钱关系了。” “我跟你举个例子。” “就比如说，我们去公共厕所拉屎。” “张三拉肚子喷了一墙，但是管理员没抓现形，人走了。” “然后李四又过来拉屎，结果管理员非要逼着人家李四，去把先前张三喷在墙上的屎打扫干净！” “这特么，算什么道理嘛？” “所以说，这个李四我肯定不当。” “还是那句话，我没有义务给廖长星擦屁股！” “你明白了？” 我笑眯眯地说着，朝程作民递去了一支香烟。 人家一直在跟咱讲道理，咱也只能回之以理，以理服人。 我觉得我的随机应变能力还行。 这个拉屎的比喻，虽然有点儿粗俗，但是跟我们目前的处境，差不多，算是很贴切了。 反正就一个原则。 先把这樽瘟神打发走了再说。 “你……” “赵老板，你这就有点儿强词夺理了？” “你用怎样的手段，从廖长星手里夺来的场子，这跟我没关系。” “我只知道，那将近20万的储值余额，跟我有关系。” “它是我在这里充的！” “所以，就要从这里要回来！” “你也是个见过世面的人，出去打听打听，我程作民干了这些年工程，谁敢拖欠过我的工程款？” “呵呵，没人敢！” “你还有十分钟时间，把钱凑出来让我带走！” “否则我有一百种方式，让你的新场子干不下去！” “不信你试试！” 程作民突然一改刚才的态度，语气也逐渐变得强硬了起来。 他也没接我递去的烟，仍旧倒背着手。 笑眯眯的眼睛里，释放出阵阵翻脸的信号。 谈判就是这样。 有理先讲理，利益摆中间。 实在讲不通了，那就只能翻脸了。 这时他手下那个锅盖头，也不失时机，洋洋洒洒地拍起了主人的马屁：“哼，程哥可没吓唬你！这年头干大工程的，哪有凡人啊？” “不满你说，海淀、朝阳、昌平、顺义老些个大工程，都是咱程哥干的！” “还有望京的几个政府项目，也是程哥承包的！” “程哥要你退还余额，就是为了一个面儿，他又不差这俩钱儿。” “你不给程哥这个面儿，哼哼。” “那就是不识好歹了！” 锅盖头阴风阳气地说着，一阵煽风点火。 其实听了这主仆二人这番话，我心里也有些敲鼓。 我当然知道，他们并非危言耸听。 这年头混黑道的角差，遍及各行各业，但工程黑才是真的黑！ 他们往往都是有钱有势，有关系。 还有手段！ 像廖长星、光头刚这些玩娱乐场的，跟那些玩大工程的人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不值一提了。 陆天豪豪哥，就是例子。 他也是玩工程的，可谓是黑白通吃。 像我现在这种道行，虽然手底下也有了一批可靠的猛将兵卒，但是让我去跟一个玩大工程的人硬拼，恐怕还没太有底气。 要么，两败俱伤。 要么，万丈深渊。 但是想让我拿钱摆平，当这个冤大头，我肯定也不干！ 我宁可跟这个姓程的，拼个鱼死网破。 还是那个原则。 可以怕。 但绝不能怂！ 第252章 战斗前的变数：他，就是他？ 大战，一触即发。 而且这个程作民跟身后一个小弟使了个眼色，那小弟便开始打电话了。 很明显，他是想摇人。 眼前这个锅盖头的嚣张，让我心里怒火不断上漾。 刚才煽他那两巴掌，他还没长记性。 我晃着手上的烟头与他们对峙着，即将爆发。 身后火麒麟等二十余名兄弟，也已经开始剑拔弩张，摩拳擦掌。 他们刚刚与魔夜的人大战一场，士气正盛。 而且我们手里有家伙。 对方都是赤手空拳。 呃，不对。 并不是赤手空拳？ 片刻间，神奇的一幕出现了。 只见那锅盖头率先从后腰上，摸出一根二十公分左右的条状物体，紧接着朝旁边一甩，就变成了一支一米长左右的刀具！ 外形很像苗刀！ 夜色下，散发着阵阵犀利的光华。 紧接着，他们十余人也都尽皆从后腰上摸出家伙，甩成长条刀！ 这倒是让我长了见识。 我自己经常用的武器，是伸缩铁棍。 没想到程作民跟手下们配备的，居然是伸缩刀！ 这种武器显然要比伸缩铁棍看着更凶悍，杀伤力更强。 这时候关亮凑了过来，冲程作民说道：“程总，冤家宜解不宜结，你就这么空口无凭过来讨要什么储值余额，是不是太草率了？” “要是人人都过来，声称自己在这里充了值。” “那我们岂不成冤大头了？” 关亮或许是看到对方武器先进，又不了解他们底线，所以决定先拖延一下时间，再定进退。 我刚才，其实已经准备下达攻杀的命令了。 敢于挑衅我的人，我不惯着。 关亮以退为进的做法，与我背道而驰。 但我并没有打断他。 他毕竟也是为顾全大局。 程作民冷笑一声，歪着脑袋说道：“那你们什么意思？” “这特么大晚上的，难道你要让我去银行打流水？” “哪有时间啊，我滴乖乖。” “退钱就停战。” “不退，就开战。” “你们自己选择！” 关亮的退让，反而让程作民变得更加嚣张了起来！ 他摸着自己高高隆起的肚腹，宛如化身为一名大战前运筹帷幄的将领，向我们发出了最后的警告！ 而锅盖头等人，已经都高高地扬起了武器！ 这阵势，甚是骇人。 刀光直溅星月，杀气狂飙万野。 “明天也行啊！” “程总，只要你能够提供自己在魔夜充值的证明。” “我们找到账本，一对账。电脑上应该也该记录，然后我们再商量，再商量……” “你觉得怎么样？” 关亮继续跟对方商量道。 其实我看的出来，这小子拳头都已经攥了起来。 他跟我一样，也是想跟对方好好干一仗。 但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伤亡，他还是尝试跟对方讲道理，甚至是示弱、让步。 说白了，就算是我们打赢了。 这一仗也没多少性价比。 没有战利品的战争，几乎没有意义。 关亮正是认清了这一点，所以才想极力地阻止这场战斗。 这时候，小胖他们几个人已经回来了。 我顿时眼前一亮，将小胖伸手召唤了过来。 “龙哥，这帮人干什么的啊？” “卧槽，都拿着剑！” “难道是剑客？” 小胖很显然也没见过他们这种奇怪的武器，一脸惊诧。 “这是刀！类似于苗刀！还特么能伸缩呢！”我也禁不住苦笑了一声，然后凑近小胖耳边，轻声地跟他嘱咐了几句。 小胖听着连连点头，便走进了魔夜。 程作民一方的气势，仍旧很嚣张。 尤其是那个锅盖头，直接就跟自己老大建议道：“程哥，看来他们还是不想认账，没办法，那就干呗！反正我们的人，也快到了！” 程作民回头看了一眼，微微地点了点头。 火麒麟凑过来跟我商量道：“龙哥，要动手就抓紧动手，否则等他们援兵来了，这一仗就更不好打了！” 我回道：“别着急，再等等。” “还等什么啊？”火麒麟显然有些急了。 此时我与程作民四目相对。 他抬起一只右手，似乎马上就要发出火拼的信号。 这家伙的眼神，太凶狠了，甚至可以说是带着一些残忍。 我也攥紧了拳头！ 心中戾气不断攀升。 现场硝烟的味道，越来越浓郁。 “龙哥……”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这时，方晴突然焦急地从里面小跑了出来。 那嗒嗒嗒的高跟鞋声，在这相对沉寂的夜色下，显得格外性感、怡人。 仿佛是汲取了天地万物之风华。 方晴很漂亮，颜值逆天。 她一出来，就引得程作民那些手下，一阵惊呼。 “嗯？” 程作民也愣了一下。 他紧紧地盯着方晴，嘴角一阵抽动：“小……小晴，怎么是你？” “那廖长星跟我说，你之前就逃跑了的！” “这混蛋在骗我，他在骗我！” “过来，过来啊宝贝儿。” “程哥会好好对你！” “知道吗？为了你，我给了那廖长星好多钱……我有的是钱！” 程作民此刻两眼直泛光华，甚至还朝方晴张开了双臂，示意让她投入自己的怀抱。 那眼神中，充满了特殊的迷恋。 如同吕布看貂蝉。 也不对。 就程作民这身材，把他比作董卓还差不多。 这是啥情况？ 我不由得脑补了一下。 “谁稀罕你的钱？” “程老板，你怎么又来了，还带了这么多人？” “我告诉你，我们的事跟龙哥无关，你不要……你能不能让你的人把刀放下！” “有事好好说嘛。” “你……你听到没有？” 方晴说话间，有些紧张，又有一些强装出来的强势。 她朝前迈出几步，直接挡在了我的身前。 像是有意在保护我。 我仿佛马上就明白了过来。 记得方晴曾经提起过，有一个大老板看上了她，并且给了廖长星很多钱，想要让方晴陪他睡觉。 但方晴不肯。 所以才导致了廖长星恼羞成怒，准备对她霸王硬上弓。 现在看来，那位好色的老板，应该就是眼前这个程作民了。 他所谓的储值余额，恐怕就是当初用来买方晴睡觉花的钱。 但是现在，他得知方晴跑了，廖长星也遭遇到被人踢场子，所以他不甘心自己的钱打了水漂，就带人过来看看，进而想追回自己的损失。 有钱人，其实抠着呢。 花了钱你就得替他办事儿。 办不成，他就会想办法把钱再要回来。 但是这程作民再次见到方晴时，整个人眼睛都亮了。 看的出，他是被方晴迷的不轻。 甚至是神魂颠倒。 第253章 送你个一百万开门红！ 捋清了这些后，我心里就豁然了。 我赵龙打架，就讲究一个出师有名。 名正则言顺。 言顺则气刚。 气刚则无敌。 但没想到的是，程作民果真就听了方晴的，突然打了个手势。 锅盖头以及他那些个持械手下，全部都将器械收回了。 他这是什么意思？ 正在我疑惑之际，程作民对我一改刚才的态度，笑呵呵地做出一个邀请姿势：“赵老板，可否借一步说话？” 火麒麟赶快道：“龙哥，别听他的，小心有诈！” 我扭头看了一眼火麒麟，觉得他杞人忧天了。 这家伙遇事喜欢动拳头，不喜欢动脑子。 他程作民能诈我什么啊？ 我俩借一步说话，该害怕的应该是他才对。 “我看可以。”我略一思量后，便朝程作民点了点头。 我倒要看看，这家伙还想耍什么花招。 反正我们这一仗恐怕在所难免了。 我越看他，越觉得不顺眼。 就这样，程作民主动朝我走了过来。 我们步行走出大约二十米左右，他朝我递来一支烟。 我没接，抽了自己的一根红将。 他抽的烟我不认识，但看起来应该很高档。 “你想说什么？”我朝他问道。 程作民直截了当地说道：“你们店里的储值余额，近二十万，我不要了！算是……算是交你这个朋友了！” 他居然向我示好？ 这倒是大大出乎了我的预料。 我觉得这其中肯定有猫腻，于是强调道：“交朋友就不必了！不是一家人，没必要进一家门！还有，我再强调一下，你那些钱是花在廖长星身上，跟我没有半毛钱关系！所以你这个人情，我真没法打。” “无所谓……嘿嘿，无所谓。” 程作民魔性地笑了一下，远远地看了一眼方晴，接着说道：“赵兄弟啊，这江湖上，没有永恒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你认可这句话吗？” 我反问道：“认可又如何？” 程作民笑着扶了一下我的肩膀。 我本能地将他胳膊挡开。 我用眼神告诉他：有话说话，别尼玛动手动脚的！ 程作民狠狠地抽了一口烟，喷出一团烟雾：“不是跟你吹，以我在望京，包括我在燕京的人脉，兄弟你以后干了会所，肯定不比那廖长星差。” “你懂我的意思吗？” “呵呵，我身边的有钱人，都喜欢玩夜场。” “只要你场子够档次，小妞够漂亮，我能让我身边的朋友全变成你的大客户！” “你开业那会儿，我给你弄100万充值！没问题！” “我身边那圈子，身价过百万的多如牛毛，过千万的也不在少数，过亿的都有。” “看我的面子，每人充个万，毛毛雨啦。” “……” 他扬着手上的香烟，眉飞色舞，侃侃而谈。 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我若认下他这个朋友，利益多多。 但我怎能看不出来？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刚才还剑拔弩张，都准备火拼了，你现在突然要跟我交朋友？谈利益？ 无非就是为了方晴嘛！ 看来他对方晴是势在必得了！ “所以，你是准备让我帮你做什么？”我直截了当地冲他反问道。 程作民魔性地一笑：“别卖关子了，赵兄弟，你是聪明人，你肯定猜到啦！明说，我就一个条件，帮我把方晴拿下！不瞒你说，我惦记她已经很久了！” 我试探地说道：“为了一个女人，值吗？” 程作民绘声绘色地说道：“这你就不懂了？征服一个桀骜不驯的女人，远远要比我拿下一个大工程，乐趣更多！不瞒你说，我这些年挣的钱，三分之二全用来玩女人了，各种各样的！什么空姐啊，模特啊，小明星啊，白领啊，学生啊……我特么全玩腻了。直到去年遇到小晴，哎呀真是让我眼前一亮！” “她跟别的女人不一样。” “不光人长的美，舞也跳的美！我超喜欢！” “我就喜欢她跳舞时，身上那股子浪劲儿！迷死我了，都！” “我真的……无法自拔。” “所以我的意思是，你别碰她，把她让给我。” “就这么简单！” 他一脸陶醉地远望着方晴，神色贪婪。 我顿时冷笑了一声，强调道：“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方晴，你碰不得！” 程作民神情猛地一怔。 或许在他看来，这笔买卖很划算，我肯定能接受。 反正我又不损失什么，只是贡献出一个舞女。 换谁谁也会答应的！ “赵兄弟，生意人，咱可别不会算账啊！”程作民含沙射影地说道。 弄清对方意图后，我也懒的再跟他废话了，直接骂道：“你知道你惦记的这个女人，她是谁吗？我告诉你，她是我妹妹！” “廖长星就是因为欺负她，被我灭的！” “你特么还敢打她的主意？” “你脑袋被驴踢了？” 我朝他连连发出阵阵追问，眼睛里迸射出了一道强烈的怒火。 我的拳头，也已经攥了起来。 “什么？你妹妹？” “小晴她……她是你妹妹？” 程作民听后，禁不住一阵大惊。 很显然，他来前只知道廖长星被人砸场子了，并不知道具体原因。 但紧接着，程作民脸色就变得从容起来，甚至是摇了摇头：“不可能！据我看来，她和你没有任何关系！甚至，连亲戚都不是！” 呃？ 我顿时一愣。 我想不通，他是怎么判断出来的？ 而且还说的如此肯定！ 紧接着，程作民居然跟我开启了洗脑模式。 他告诉我说，做生意要懂得利益至上，像廖长星就很明白这一点，所以他在很短时间里，就干起了魔夜，成为了夜场枭雄。 廖长星刚干魔夜时，黑道两道没少找他麻烦。 为了化解矛盾，廖长星曾不惜将自己的亲表姐，送上了一个执法人员的床，从而换来了魔夜的长治久安。 这才是真正的生意人，会算账。 而你赵龙呢？ 这个方晴跟你非亲非故，你有必要这样袒护她吗？ 摆在眼前的利益你不收，还要为了她树立强敌？ 你算算，划算吗？ 但其实，程作民还真把我问住了。 是啊，从客观角度上来讲，方晴确实跟我是萍水相逢，我甚至还曾接连救过她好几次，我已经不欠她的了。 但她能为我带来什么呢？ 无非就是一个讨伐魔夜的出师之名。 而且程作民给出的这番利益，性价比是极高的！ 一个方晴，换来我开业100万储值！ 这是什么概念？ 100万啊，开门红！ 谁不动心？ 更何况，倘若能跟程作民化敌为友，今后捞钱的机会就更多了。 这些干大工程的，有的是钱，有的是人脉。 第254章 你一开枪，就完了！ 但我赵龙，有我赵龙的原则！ 我虽然喜欢钱，但不会为了钱丧失底线，丧失尊严！ 100万没了，可以再赚。 但尊严没了，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姓程的我告诉你，你就死了这条心！” “别说是你送我百万储值，就算是一千万，一个亿，你也休想打方晴的主意！” “我说了，她是我妹妹。” “即便是没有血缘关系，她也是我妹妹。” “谁敢动她一个手指头，我绝不答应！” “不信你试试。” “廖长星就是你的前车之鉴！” 我一边冲程作民强调着，一边看了一眼远处的方晴，心里禁不住萌生出一抹特殊的情愫。 这种情愫，或许便是一股更深的保护欲望。 她一个女孩子，孤身离开家乡，离开父母庇护，独自来到燕京闯生活。 但她并没有随波逐流。 她没有像其他那些混夜场的女子一样，自我沉沦，始终保持着一颗难能可贵的圣洁之心。 夜色下，她的身姿那般曼妙，但又那么渺小。 我觉得她现在已经不单纯是我的山东老乡。 她还是我的贵人、知己。 我不罩她谁罩她？ 程作民一阵眉头高耸，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 很显然，他没想到我会如此执拗。 或许对他这种人来说，利益高于一切，甚至是高于亲情。 为了利益，他甚至可以出卖自己的朋友，出卖自己的亲人。 当然，他还是个名副其实的大色鬼。 为了得到一个女人，他不惜花费几万，几十万，哪怕是更多！ 甚至是铤而走险！ 值得吗？ 也可能是我赵龙现在还没达到人家这种高度。 境界不同，想法也截然不同。 有钱人的世界，我们不懂。 就像光头刚先前跟我举的一个例子，一个大老板为了得到他们店里的一个足疗女郎，不惜花费二三百万送了一辆奔驰大g！ 谁懂啊，到底图个啥啊？ 就图那一个对方为你劈腿的瞬间？ 不过人家这位老板至少用的是正当的手段。 可他程作民呢？ 他居然跟廖长星狼狈为奸，试图使用强硬的手段，逼方晴就范！ 什么机巴东西！ “呵呵，年轻真好。” “做事可以不计后果，不计得失。” “真是尼玛的一根筋。” “赵龙啊，既然你不买我的账，那我也不跟你废话了！” “反正你后悔也来不及了。” “老子混到今天，就不是吃素吃起来的！” “靠的就是拳头！” “就是打！” 程作民平淡的语调，渐渐地变得铿锵起来。 他先是像长辈一样，指出了我们年轻人的特性，然后话风一转，直接就把硝烟的味道，释放了出来。 然后他轻启步伐，倒背双手朝回走去。 还不忘补充道： “告诉你，我程作民不是廖长星。” “就你带来的这点儿人手，我还真没放在眼里。” “我还要告诉你。” “方晴，我要定了！” “你一个小小后生，阻止不了！” 这一刻，我真想冲过去扇他几个大耳光子！ 让他明白，在我赵龙面前嚣张狂妄，是怎样的后果。 “姓程的，别尼玛太狂了！” “你以为你有俩臭钱儿我就怕你？” “来啊，拼啊！” “看谁能笑到最后！” 我也不甘示弱，一边朝他警示着，一边跟了上去。 这意味着，我们的谈判彻底崩了。 火拼已经无名避免。 程作民很快就回到现场，对着锅盖头等十余名手下做了个简单的动员：“我本来想给这个年轻人，一个机会。” “但是他好像并不珍惜。” “那还讲什么？” “给我干！” “你们要拿出去年跟我抢4号工程的劲头，扞卫我们在江湖上的地位，和我们荣耀！” “把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给我打到跪下来，打到他见了我程作民就磕头叫爹，叫爷爷！” 他这一番煽动，让锅盖头等人顿时杀气四漾。 他们纷纷又举起刀，个个宛如武士。 一看就知道训练有素。 那锅盖头首当其冲，直接就冲上来一阵乱砍。 火麒麟可不吃他这一套，挥起砍刀就是一阵迎击，啪啪几下，火星四溅。 双方三十余人迅速地火拼到了一起。 关亮则手持一根棒球棍，保护起了方晴。 这些都是一瞬间发生的事情。 程作民的人，他们用的武器比较先进，我担心这样打下去，虽然我们人多，但也避免不了人员伤亡。 于是我加快了脚步。 “小胖，还愣着干什么？” “拿喷子给我！” 我一边喊着，一边将手中的伸缩铁棍丢到一旁。 小胖等四位身背渔具包的兄弟，听到我的口号后，便迅速地甩开渔具包，各自从中取出了喷子。 “龙哥，接着！” 小胖朝我小跑过来，将喷子递给我。 我手持喷子对着程作民指了过去，破口骂道：“姓程的，你特么非要跟我硬拼是不是？” “来啊！老子奉陪！” “你不是很有钱吗？你不是黑白通吃吗？” “我特么一枪打死你！” “有钱，去地下花去！” 我一边骂，一边朝程作民逼近。 其实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我是不会开枪的！ 一旦真弄出了人命，事儿就大了去了。 前提是，别把我逼急了。 “哎哟，妈呀。”程作民也没想到我手里有喷子，他朝这边一看，顿时惊呼了一声，然后本能地躲闪着我的枪口。 我继续逼近！ 他浑身躁动不安，左闪右闪。 “别……别别别。” “放……放……你放下喷子！” “有话……有话咱们好好说，好好说……” 程作民一边闪躲，一边试探地跟我商量道，舌头都快捋不直了。 这时候，其他那三名纠察队员，也纷纷亮出了喷子。 锅盖头和他那十余名手下，相继都傻眼了。 有几个直接被吓的停了手。 还有俩二逼，更是不管不顾了，吓的撒腿就跑，跟特么兔子似的。 “火麒麟，老郑！” “给我往死里干，一个也不许放过！” “不把他们弄舒服，他们不知道我赵龙不好惹！” 我狠狠地嘱咐道。 几把喷子一亮相，直接就把对方吓毛了，我们瞬间占据了极大的优势。 这种情况下，我自然不能放过他们。 来闹事儿，容易。 想走？难了。 而且说话间，我已经逼近至程作民的身前。 他浑身一阵哆嗦，眼巴巴地盯着我：“冷静，冷静啊，赵龙兄弟，你不能开枪……你一动喷子，就会引来执法队……你就完了……” 第255章 我这里，不优待俘虏！ “谁说的？” “我就偏要跟你动了，怎么着？” “看刚才把你狂的！” “操尼玛的，我特么真想一枪干死你！” 我晃动着枪口直指程作民额头，并做出随时准备扣动扳机的样子。 程作民吓的脸上冷汗频频，在月光和灯光的双重交错下，又像是肾虚，又像是刚特么从澡堂子里蒸了个桑拿似的。 就这点儿鼠胆，还敢出来混江湖？ 还混成了工程老大？ 我心中禁不住一阵嘲笑。 “龙哥，你别开枪！”方晴从身后焦急地朝我提醒了一句。 我头也不回地反问道：“怎么，你还护着他？” 方晴强调道：“我哪是护着他呀，我是害怕你坐牢，为这种人去坐牢，不值啊！” “对，对对，小晴说的对，说的对……把枪放下，快，把枪放下……”程作民身体弓成虾米状，朝我发出阵阵央求。 说真的，此刻我真想给他来一发！ 但是权衡之下，我还是忍下了。 我直接一枪托甩过去，砸在了程作民的额头上。 “啊呀……”程作民疼的发出一声尖叫，鲜血顿时溢满全脸。 他脸上裂出一个七八公分的长口子。 血液和冷汗夹杂在一起。 那颜色更显奢华。 “姓程的，你不是不把我赵龙放在眼里吗？” “现在怎么样？” “跟我作对，好玩吗？” 我一脸戏谑地盯着他，眼中带着杀人诛心般的神韵。 “不好玩儿，不好玩儿……”程作民连连摇头，顺势就靠在了路边一棵杨树上，试探地跟我商量道：“赵……赵兄弟，你厉害！你够狠！这样，你放我回去，我们井水不犯河水，怎么样？” “放你妈的屁！” 我狠狠地骂了他一句。 我紧接着将枪口狠狠地顶在他的额头上，强调道：“还尼玛井水不犯河水！” “你刚才已经犯了我的河水了！” “你已经犯了，你懂吗？” “我这才刚刚搞定了廖长星，你就过来给我上眼药，是你不让我消停啊！” “又是惦记我的钱，又是惦记我的女人！” “你特么当这些都没发生过吗？” “现在倒好，你居然又要跟我言和了！你就这点儿骨气？” “打啊，拼啊。” “你刚才不是想跟我拼一下吗？” “给你机会了，拼啊！” “操你姥姥的！” 我越说越气愤，越说越激动，顺势一个膝顶过去，顶在他的裆上。 估计这下用力过猛，他蛋都碎了。 程作民直接弯下腰，疼的两腿狠狠地往里夹，阵阵抖擞。 那种酸爽劲，别提了。 “龙哥，你刚才……你刚才……”方晴却脸色一红，冲着我支吾地说着，但却欲言又止。 我一脸不解：“我刚才怎么了？” 方晴羞涩地低下了头。 我更是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了。 关亮不失时机地说道：“龙哥，你刚才说，方晴是你的女人……” 我一脸懵圈：“我说了吗？” 关亮很肯定地点了点头：“你确实说了。” “胡扯！你特么也跟着添乱！”我皱了一下眉头，埋怨道。 其实我也拿不准，我刚才有没有说这句话。 即便说了，我想表达的，肯定也不是字面儿上的意思。 我是想警告程作民，方晴这个女人现在是我的人，她现在跟我混，你打她主意就不行，我赵龙不允许！ 是这么个意思！ 但就在我们说话的过程中，那程作民瞅准机会就想逃跑。 我眼疾手快，直接一脚飞了过去！ 这一脚踢在程作民屁股上，踢的那叫一个轴实。 估计都被我踢成两半儿了。 “哎呀，哇呀。” “疼死了，疼死我了……” 程作民逃跑未成，直接一个狗吃屎趴在地上，阵阵呻吟。 好一副狼狈相。 那边，我方的人已经迅速地控制住了局势。 锅盖头等人全都手抱头，不敢反抗了。 我算是明白了，手里有喷子就是管用。 不管对方刀再亮，人再猛，人数再多，见了喷子也都会吓尿裤子。 这还得感谢任我行。 若不是他有个干机床的发小，我们哪来这么好的装备？ 嗯，看来回去得好好关照他一下。 “火麒麟，大地雷，你们别特么愣着啊。” “在我这，可没有优待俘虏这一项。” “接着揍！” “尤其是那个留锅盖头的家伙，尼玛的，给我往死里干！” “他刚才就跟我玩小母牛劈叉，牛逼呲啦的。” “看他还牛不牛逼了？” “干出屎来再说！” 我朝着旁边一阵煽风点火。 火麒麟他们想必是跟电视剧里学的，见对方都手抱头了，就都没再动手了。 这还特么在那遵守那什么公约呢？ 我可不吃这一套。 “好嘞！” “龙话发话了，那我就不客气了。” 火麒麟首当其冲，朝手心上吐了一口唾沫，率先照着锅盖头一阵暴拳出击。 郑建华、大地雷等人紧跟其后，也都找准定位开始干活。 其他人也相继响应。 反正就是揍！ 一阵鬼哭狼嚎，响彻环宇。 这时方晴突然凑近我身边，轻声说道：“龙哥，我能给你提一个……一个小小的意见吗？” 她伸出一根手指头，试探地望着我。 眼睛里还带着些许慌乱。 我冲她问道：“怎么了？说！” 方晴轻咬了一下嘴唇，嘻嘻一笑说道：“你以后能不能，不说脏话？” 我一愣：“我说脏话了吗？” 方晴狠狠地点了点头：“说了！” “噢，我下次注意。”我搪塞了一句，顺势往嘴里填了一支香烟。 方晴伸手替我整理了一下上衣，煞有介事地说道：“龙哥，你是一个标准的美男子，说脏话很影响你形象。我不骗你。” 我继续搪塞：“同意，完全同意。” 我记得，这好像已经不是第一个女孩儿，跟我提这种意见了。 听起来倒是也不违和。 但是我们这种混江湖的，打起架来不骂几句脏话，确实有点儿不提士气。 反正改恐怕是很难改了。 除非以后咱也能成为那种超级大佬，成为真正的大枭雄。 那样的话，也许能够改掉说脏话的习惯。 “小胖，把这姓程的给我绑树上！” “我要问他几个问题。” “抓紧的！” 我转而又安排了下一项工作。 人肯定不能这样放走的。 他们气焰嚣张过来闹腾这一番，哪能轻易就饶了他们？ 小胖动作很利索，在地包天的帮助下，很快就用尼龙绳将程作民绑在了那棵白杨树上。 我顺手一掏，将小胖的腰带从裤子上抽了出来。 靠，还是纯牛皮的呢。 份量不轻。 第256章 暴虐之后，强援来袭！ “龙哥，你……我的腰带呀，你抓我腰带干什么？” 小胖一脸苦涩，赶快双手抱腰。 但是抱晚了。 他的裤子过于宽松了，直接就掉了下去。 一双胖乎乎的大白腿。 又白又肥。 大腿部位，还晃晃悠悠的。 当然，最引人注目的，就是他穿的那条特大号的红裤衩了。 那么性感，那么鲜艳。 只是关键部位好像不是太明显。 小胖尴尬地脸一红，赶快弯下腰将裤子提了上来，用双手在那抓着。 “借用一下，又不是不还你？看把你小气的！”我朝小胖骂了一句，然后扬起腰带一头，照着眼前程作民身上，就狠狠地抽了一下。 真特么过瘾！ 小胖争辩道：“我都走光了……” 还是地包天跟他惺惺相惜，过去强行解下了别人运动鞋上的一条鞋带递给小胖，让他先当腰带使。 这时候，马路上已经有了一些个围观者。 他们胆子也是真够正的！ 这也敢看热闹？ 不过大部分人都选择了事不关己，绕道而去。 倒是让我惊诧的是，那些胆大的围观者中，居然有三分之二是女子！ 几个年轻女子，还在那里愉快地吃着爆米花，聊着小天儿。 “哇，好大的场面呀。” “他们拍电影，怎么没看到摄像机啊？” “小萌，这你就不懂了，隐藏式的，害怕镜头反光。” “你的意思是，在楼上？” “嗯，乖乖嘞，拍的还挺真实的，都演的挺到位，就是里面没有熟悉的演员啊，是不是？反正我一个也不认识。” “我也一个不认识，咦，快看，快看，那个拿鞭子的长的好帅！” “你眼瞎呀，那哪是鞭子？那是腰带。” “噢，还真是腰带……” “……” 妙龄女郎们一阵啧啧议论，感慨。 敢情她们把这里，当成是拍戏现场了。 怪不得这么从容呢。 人们往往有一种特殊的心理。 那就是，越有人看热闹，就喜欢把热闹变的更大。 我也难逃俗套。 “来人，把姓程的上衣扒了！” “隔着衣服不过瘾！” “让他露皮肉。” 我随即安排了一下。 然后大地雷带着一个人，亲自过去褪掉了程作民的上衣。 这过程中，让我禁不住有些大跌眼镜。 这家伙最里面居然穿了一件女人的红肚兜。 那么显眼，那么鲜艳。 我们的人见了，都忍不住噗嗤笑了。 就连程作民的手下们，也有一些没控制住的，笑了起来。 大地雷停顿了一下，正准备去脱程作民身上剩下的这最后一个物件，我伸手止住他：“算了，给他留一件！” 紧接着，啪，一腰带抽了过去。 “哎呀……哎呦……”程作民一阵嚎啸。 还别说，小胖这腰带我用着还挺顺手的，拿它当鞭子又准又狠。 其实我没练过鞭技。 但是腰带拿在手上，自然而然就会用了。 而且抽的很丝滑。 我怀疑这种技术，跟我小时候经常玩‘抽陀螺’有关系。 这是有基础。 左一鞭，右一鞭，前一鞭，后一鞭！ 程作民身上的大血印子，一条接一条地迸现了出来。 鲜血跟他身上的红兜兜相融合，色彩变得更加鲜艳，光亮。 “别……别打了。” “赵……赵赵……赵兄弟，不，赵爷。” “手下留情，我快……快不行了，快承受不住了。” “求求你，饶了我？” “再……再也不敢了，不敢了……” 程作民被打的皮开肉绽，眼泪都挤出来了。 他可怜巴兮地盯着我，阵阵央求。 “别啊，我还没玩够呢！”我故意刺激他。 程作民赶快道：“真不行了，你都快打死……打死我了……我……你说，要我怎样你才肯放过我？” 我顺势叼上一支烟，稍作休整。 然后朝他喷出一烟雾，熏的他眼睛都睁不开了。 “你刚才不是说，要把我打的跪下叫爹吗？你还说，让我以后见了你就瑟瑟发抖！” “我就不喜欢你这种低级趣味，不喜欢你吹牛逼。” “这样，你穿的这红兜兜，很像是个巨婴，像个大婴儿。” “正好我妹妹方晴呢，她也比较喜欢小孩儿。” “你认方晴当干妈。” “我当见证人。” “你觉得这个主意，怎么样？” 也许是程作民身上的红肚兜给了我启发，我突然就想到了这么个主意。 让他认方晴当干妈，既是对他的一种羞辱，又能够让他从此以后，不敢再打方晴的主意，可谓是一举两得。 这招确实有点儿损。 但是对付程作民这种人，越损越好。 “这……” “这……” 程作民眼珠子都快瞪爆了。 他何尝不知道，我就是故意在羞辱他。 他都四十多岁的人了，认一个刚满二十的小姑娘为干妈？ 这要传出去，太丢人了。 他老妈要是知道了，能被活活气死。 “那个……” “我……认干女儿行不行？” “我认小晴当干女儿！” “这……这合适。” 程作民转而摇尾乞怜式地跟我商量道。 “不行！”我坚定地回绝了他，并且已经扬起腰带。 “妈……干妈，干妈……”程作民吓的都会抢答了，眼巴巴地盯着方晴，连叫了好几声。 幸亏他叫的及时，不然我这一鞭子又抽出去了。 我收回腰带，扭头冲方晴说道：“人家都叫了，你还愣着干什么？” 方晴一脸复杂地苦笑着。 “干妈！”程作民又叫了一声。 小胖也在一旁起哄：“快答应呀，晴姐，白拣的嘛，这么大一个胖儿子！” 方晴呆呆地站在那里，仍旧是有些手足无措。 我马上又朝程作民抽了一腰带，强调道：“那没办法了！你想认，人家还不乐意收你呢！那我就只能继续了！” 啪，啪，啪！ 又是连续的好几鞭子！ 方晴神色一阵紧张，她害怕我真给打出人命来。 “我答应，我答应了……” 迫不得已之下，她点了点头。 我这才满意地收回腰带，暂停了刑罚。 这才是我要的效果。 就是要把这个程作民彻底搞臭，让他在江湖上抬不起头来。 而且这干妈一认，他还敢对方晴动歪心思吗？ 这就叫釜底抽薪。 但这时候，那些围观群众突然一阵慌乱。 有的发出几声惊呼，有的直接就干脆快步离开了现场。 片刻间，人群几乎已经全部散去。 我抬头一看，几十米外，黑压压一片，一大群威武雄壮的猛男，正手持刀棒棍械，朝这边狂奔着，逼近，逼近，再逼近！ 目测估计有三四十人之多！ 很显然，他们应该是这程作民的援兵。 第257章 你以为我不敢开枪？ 这帮人气势汹汹地冲过来。 就连刚才一直单纯地以为这是拍戏现场的那几个妙龄女郎，似乎也反应了过来，争相逃离，有一个高跟鞋都跑掉了。 还有一个从身上掉下来一枚硅胶类的东西，她也没来得及去捡。 咱也不知道是啥？ “哇塞，孤狼来了，孤狼带人来了！” “程哥，我们有救了！” 那已经快被揍成肉饼的锅盖头，眼睛里释放出了一阵明亮的光彩，冲程作民兴奋地大喊了起来。 但程作民却很低调，一直没作声。 甚至他连看都没看一眼。 或许他已经意识到，不管怎样，他今日的耻辱，必将被江湖载入史册！ 郑建华、火麒麟、大地雷等人也像打了鸡血一样，紧紧地握住武器，准备与来犯之敌火拼。 我方众人皆又进入了紧张的战备状态。 “小胖，带喷子组上！” “最前面站一排！拦住他们！” 情急之下，我也没来得及多想，当即做出部署。 毕竟对方人太多了。 而且来势汹汹。 如果真要火拼起来，伤亡恐怕会很大、很大。 那就不如直接亮出底牌！ 小胖几人动作也极快，纷纷端起喷子迎了上去。 四个人，四支喷子。 虽然不多，但这可是喷子啊！ 那帮气势汹汹的援兵，果然就像踩了急刹车一样，步伐骤然慢了下来。 而且他们还发出议论。 “卧槽，狼哥，他们有喷子！有枪啊！” “好几把呢，尼玛的！” “怎么办？狼哥……” “玛德，害怕个锤子，冲！冲啊！看他们敢不敢来真的？” “冲尼玛了个b，你冲最前面试试！” “……” 冲在最前面最中间的头目，一看就是个狠人。 此人三十多左右，五官刚毅，身材硬朗，不太长的络腮胡随风轻舞，让他颇有一丝‘金刚狼’的气势和威严。 想必他就是众人口中的‘狼哥’了。 也就是锅盖头提到的‘孤狼’。 他这副形象和气场，倒是还真符合这个称号。 很显然，孤狼也是见过世面的人，面对四条喷子，他脸上并没有过多的慌乱，反而是看了看身边两人，安排道：“大饼，火鸡，你俩先打个先锋！” 说是打先锋，其实就是试探。 看看我们敢不敢开枪。 孤狼这俩手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阵犹豫。 “玛德，怂蛋！”孤狼一脚踹了过去。 俩人踉踉跄跄地朝前扑了过来。 我岂能看不出这孤狼的意图？ 这种情况下，我们必须要先发制人！ 否则一旦让对方抓住机会群起而攻之，我们就被动了。 但小胖他们显然也有些犹疑，迟迟不敢扣扳机，毕竟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情，谁也不敢轻易开火。 那一侧的锅盖头像是看透了似的，冲援兵一阵大喊道：“孤狼！狼哥，别怕！快来救我们啊！程哥都被他们绑树上了……” “你放心，他们只是做做样子，不敢开枪！” “枪里有没有子弹都不一定！” “狼哥……” 这货被干成那样了，声音倒是还很洪亮。 被他这一番心理暗示，狼哥等人也就没有刚才那般慌乱了。 尤其是那俩叫做‘大饼’和‘火鸡’的小流氓，步伐更坚定了，并且已经扬起了手中的砍刀，朝小胖等人逼近。 “操，哪来的一帮生瓜蛋子？” “居然敢在望京称王称霸，还敢绑架我们程老大？” “你们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还拿几管破铜烂铁屁喷子摆样子，能用吗？” “都尼玛生锈了？” “打野鸡都费劲……操！” 孤狼一脸阴冷地说着，便将一只牙签塞进嘴里，搅和了几下，狠狠地吐出一口食物残渣。 小胖这时有些慌了，回头瞄向我，像是在请示。 我皱起眉头，干脆直接就冲了过去。 “废物！” “喷子拿过来！” 我朝小胖骂了一句，直接从他手里夺过喷子！ 然后，没有任何犹豫。 砰，一枪击出！ 子弹的速度，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那个叫做大饼的小流氓脚下，就猛地溅起阵阵飞尘和火星。 “哎呦我操，真尼玛开枪啊……”大饼吓的一阵上窜下跳，赶快调头就冲回了人群当中。 紧接着，我又搂了一发！ 如果说刚才那一发，只是故意打偏吓唬吓唬他们，施以威慑。 但这一发，就是动真格的了。 你不能总是打不中？ 那就会露馅儿，就相当于告诉对方：你只是吓唬吓唬我们，不敢真往身上打！ 砰！ 一声！ 再次震慑全场。 另一个叫做火鸡的小流氓，直接就中弹了。 子弹直接打中了他的大腿。 火鸡‘啊’地一声呻吟，整个人都站不稳了，捂着大腿就蹲了下来。 鲜血顺着他的指缝不断溢出，很快就湿了裤子。 而且他穿的还是白色的裤子。 那血液的颜色，无疑就变得更加醒目了。 “靠，居然打偏了！” “这把不太准啊，我明明瞄他脑袋的！” “怎么尼玛偏到腿上去了？” “换一把给我！” 我故意虚张声势，朝着身旁的李虎示意了一下。 其实就是故意向对方传递一个信号：老子不仅敢开枪，还敢给你爆头！ 谁要胆子大，就继续当出头鸟。 李虎赶快把他手中的那把喷子，递了过来。 我端起这把新喷子，对着那个火鸡的脑袋，就是一阵瞄准。 火鸡一阵毛骨悚然，被吓完了。 他也不顾腿上有伤了，直接就拼命地往回跑，但刚跑两步就腿上一沉，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狼哥，救我，救我……” 火鸡趴在地上，艰难地朝前攀爬着。 砰！ 又是一枪！ 这一枪直接就击中了火鸡的耳朵。 确切地说，是左耳。 “哎呀，啊……” “我死了吗？我是不是死了？” “我……我……我的耳朵……妈呀……” 火鸡顿时像吃了摇头丸的蛆一样，原地一阵摇摆。 这第三声枪响，让狼哥以及他手下的众兄弟们，皆是一阵强烈的慌乱，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的吓的脸色煞白，有的则直接想调头逃跑。 生死面前，没人能真正淡定。 “嗯，这把还凑合。” “偏差小了不少。” 我赞赏地晃了晃手中的喷子，再次向我的猎枪组发布了指令：“都特么给我听着，这帮孙子谁敢往前一步，直接照脑袋上崩！” 这次小胖很配合，直接回应道：“知道了，龙哥！” 其他三人也迅速回应：“是，龙哥！” 这一刻，现场变得异常安静了下来。 包括我们，包括对方。 其实我心里也在偷偷流冷汗。 凭借过硬的射击技术，我刚才那三枪，故意打偏，算是已经在一定程度上，震慑住了对方。 但我也不想闹出人命来啊。 我只想让这帮孙子知难而退，就ok了。 不然真正火拼起来，伤亡恐怕会非常巨大。 不过最担心的是，这帮人当中真要站出一两个不怕死的愣头青来，怎么弄？ 难道我们还真给他一枪爆头？ 那样就彻底玩大了！ 第258章 你树敌树我头上来了？ “疯了，他们是疯子。” “撤，都给我撤！” “撤了……” 孤狼兴许是真的怕了，赶快吆喝了起来。 话音还没落呢，他的那些个手下，就已经跑了三分之二了。 剩下的三分之一，也匆匆调头逃窜。 哪还顾及什么队形啊？ 孤狼只能在一个亲信的帮助下，亲自搀扶着受伤的火鸡，一步三回头地撤离了现场。 现场再次恢复平静。 那锅盖头从希望到绝望，忍不住狠狠地叹了一口气。 毫无疑问，他肯定摆脱不了再挨一顿揍的下场，被火麒麟拖到墙角处，一阵拳脚招呼。 我松了一口气，点燃香烟。 总算是有惊无险。 然后我走到那程作民面前，跟他又聊了几句。 “没想到你手底下人还真不少。” “可惜全是特么的废物。” “没人敢救你了。” “我警告你，你以后再敢跟我过不去，再敢惦记方晴，我肯定会弄死你！” “你听到了没有？” 我朝着几乎已经被折磨的奄奄一息的程作民，发出最后的警告。 程作民连连点头：“不敢了，不敢了……” “解开绳子，让他滚蛋！”我安排了一句。 锅盖头带着那些个残兵败将，凑到了程作民面前。 程作民有气没力地喊了一声‘走’，便准备带他们上车离开了。 “等等！”我叫住了程作民。 程作民扭头看着我：“你还……还有什么事？” 我上前搂过方晴的肩膀，笑眯眯地说道：“临走了，不知道跟你干妈打个招呼啊？有没有礼貌？” 程作民一脸羞赧，但害怕再挨揍，于是忍辱负重地喊了一声：“干妈……” 在一阵阵哄笑之中，这帮人狼狈地上了依维克。 连汽车的引擎声，都似带着抽泣。 那么凄凉。 他们落荒而逃。 火麒麟、郑建华、大地雷等人，一阵振奋。 这场胜仗打的，太容易了。 对方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而且这也就意味着，我们已经在望京打响了站稳脚跟的第一枪！ 将来谁还敢与我们为敌？ 我也飘了。 大家也都飘了。 这原本就是胜利者应有的姿态。 “火麒麟，老郑，你俩带着小杨光留守魔夜。” “其他人全回基地！” “留下两把喷子，以防万一。” 随即我便做出了安排。 同时我也想到，明天我就回一趟基地，让任我行再想办法多弄几条喷子。 事实证明，真要是遇到大场面，还是这玩意儿好使。 很多时候就能做到，不战而屈人之兵。 很快，众人便按照各自分工，留的留，走的走。 这期间我总觉得少了什么。 仔细一琢磨，原来是少了一个人。 关亮呢？ 这家伙跑哪去了？ 直到众人都散完场了，关亮才带着一个人，从西边的另一条街上跑了过来。 俩人直接加速，百米冲刺到了我的面前。 “干嘛去了？”我朝他问道。 关亮嘿嘿一乐，晃了晃手上的塑料袋，说道：“我到那条街上，过去买了一些鞭炮，二踢脚什么的！” 我禁不住皱了一下眉头：“你特么三岁小孩儿啊，买这干嘛？” “我有妙用啊，龙哥。”关亮掏出几个二踢脚，让身边的那位兄弟，现在就去把它放了，然后便兀自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同时他也让我和火麒麟等人捂住耳朵。 啥意思啊？ 这家伙神神叨叨的！ 砰！ 砰砰！ 几声巨响！ 这鞭炮威力够大的！ 尤其是在晚上，跟枪声几乎没啥区别。 我突然间就明白了关亮的用意，这小子贼着呢！ “龙哥，是这样的……”然后关亮便凑过来，要跟我解释。 我伸手止住他：“你是想用鞭炮声，给枪声打掩护对？靠，能行吗？” 虽然关亮这么做，算是未雨绸缪。 但我还是对此持怀疑态度。 我觉得这简直有点儿太小儿科了，就跟小孩儿玩过家家似的。 是，这大鞭炮的声响，确实跟枪声很像。 一旦遇到执法队来查，你可以推说自己在放鞭炮。 但是人家执法队又不傻！ 能信你的？ 不过此时我心里禁不住有些心慌了起来。 打架时动喷子，确实好使。 然而枪声却很容易引起执法队的注意。 一旦他们跟你较起真来，恐怕就很麻烦了。 所以说喷子这东西，能不用则尽量不用，容易捅到马蜂窝，难以善后。 但是现实往往就是这样。 你越怕啥就越来啥。 一辆巡逻车从东侧呼啸而来！ 这车靠近时缓缓减速，并且直接停在了路边上。 两名执法队员从车上下来，连走边问：“干什么呢？刚才这里是不是有人放枪了？” 关亮从塑料袋里掏出一枚二踢脚，笑嘻嘻地解释道：“和平年代谁敢动枪啊？我们在这放鞭炮呢，回忆一下童年的感觉。主要是刚才喝酒了，一喝酒就容易煽情，就怀旧，嘿嘿，怀念小时候……” 他有一句没一句地解释了一番。 我心里顿时一阵咯噔，狠狠地捏了一把汗。 反正这解释太牵强了，我都不信。 “操，忽悠谁呢？” “枪声和炮仗声，我们还分不出来啊？” “老实交待，谁开的枪！” 其中一名执法队成员，一脸机警地说道。 另一个执法队员，则开始朝现场四处打量了起来。 但就在这时候，魔夜二楼阳台上突然探出一个脑袋，开口便骂：“玛了个b的，谁啊？大晚上的放炮仗，没完没了了是，还尼玛让不让人睡觉了？有病啊，刚才已经骂你们一顿了不好使，是？操……信不信老子下去干你个狗日的……” 呃？ 我不由得愣了一下。 这是我们纠察队一位队员的声音。 但我马上就明白了过来，不由得一阵佩服。 毫无疑问，这是关亮提前就安排好的‘托’，为的就是一旦有执法队闻声而来，楼上这个‘托’就能够起到关键的引导作用了。 靠，这也行？ 反正我真是服了关亮了。 他这思路太清奇了。 做戏还做全套。 还别说，这俩执法队队员，还真就信了。 “不过节不结婚的，你们放什么爆竹啊？还放这么大的？” “我告诉你们，你们这属于扰民，而且是严重扰民，懂了吗？” “没收！爆竹全部没收！” “都特么回家睡觉去，别瞎转悠！” “听到了没有？” 其中一名执法人员，像模像样地将我们训导了一顿。 然后便提着他们的‘战利品’，回到了执法车上，扬长而去。 反正我整个人是蒙圈状态。 这也行？ 这就糊弄过去了？ 其实这一刻，我还觉得这执法队人员智商堪忧呢。 直到后来，我才渐渐明白过来。 人家这哪是糊涂啊？ 这才是真正的……大智若愚！ 方晴走过来，突然就拉住了我的胳膊，另只手捂着胸口说道：“龙哥，好险呀！这一晚上真是把我紧张坏了，能陪我喝一杯吗？” 我看了一下时间，还不太晚，于是点了点头：“我正有此意。” 其实我比方晴还紧张。 到现在心还突突呢。 都动上喷子了，能不紧张吗？ 虽然我们属于大获全胜，但也赢的很侥幸。 但就在我刚准备进入魔夜时，我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来电者：陆天豪。 豪哥？ 这么晚了，豪哥怎么来电话了？ 接听后，我主动跟豪哥打招呼：“豪哥，还没睡啊？” 陆天豪说道：“能睡着吗？我听说，你小子跑到望京去大闹天宫了？” 我顿时一愣：“你怎么知道的？” 陆天豪沉默片刻后，说道：“原来，还真是你啊！你现在，玩的太野了，你这是到处树敌啊！这都树到我头上来了！” 什么？ 树到他头上来了？ 听到他这句话后，我禁不住猛地一怔。 我感觉的出来，豪哥的情绪不是很对劲，语气甚至有些严肃。 之前我们每次通话时，他都是一口一个‘兄弟’叫着，那叫一个亲切。 但此刻，完全不一样了。 而且，树敌树他头上了，啥情况？ 莫非，今晚被我赶跑的廖长星，或者是程作民，跟豪哥之间存在着微妙的关系？ 不会这么巧？ 但是这几乎是毋庸置疑了。 否则豪哥怎么会知道，我今晚来望京了呢？ “豪哥，你别吓我！” “难道那廖长星和程作民，这俩人当中有一个……是你的人？” “这……” “这……” 我说话间，有些支吾。 我大脑一直在高速运转着。 陆天豪沉默了片刻后，一语道破天机：“程作民是跟我混的！” 程作民？ 果然是程作民！ 对啊，我早该想到了。 豪哥是干工程起家，程作民也是干工程的！ 他们之间有什么渊源，也是情理之中。 “这……那……他跟你混？程作民……他跟你混？”我接连两句重复反问，真希望这不是真的！ 陆天豪又沉默了良久。 我听到电话那边，似乎还有一些不可名状的杂音。 像是他身边还有别人。 “是啊，程作民跟我好几年了。” “是我手下的得力干将之一。” “他很懂事，很能干，让我省了不少心，也帮我赚了很多钱。” “我实在搞不明白，你们俩怎么还结下梁子了？” “还动上喷子了！” “听小辉说，程作民在你的场子里充了值，你们不光不认，还打人。” “好好的一个人，都被你快干废了，送进了医院，身上多处骨折，内脏恐怕也有多处损伤。” “赵龙啊，你这火玩的也太大了？” “怎么就不知道收敛！连我的人，你都不肯放过！” “你让我怎么弄？” “我怎么给兄弟们一个交代？” 陆天豪在电话那边，越说越生气。 他的语气中，不仅在向我兴师问罪，而且还带着些许硝烟的味道。 难道，这是要准备跟我翻脸的节奏么？ 第259章 轻歌曼舞，分外妖娆！ “豪哥，首先，我并不知道那姓程的是你的人。” “而且事情也不是像你了解的那样。” “我是……” “我属于被迫反击！” “是他带人过来闹事儿，我才……” 我急切地向程天豪解释着。 说实话，豪哥对我有恩，我肯定不想与他反目成仇。 更何况，我也不是对手。 以豪哥的实力，翻翻手就能拍死我。 而且豪哥跟我还很投机，虽然我没能跟他混，但是他对我有知遇之恩，收留之恩，甚至是救命之恩。 我怎能负他？ “那个……”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赵龙，你能跟我讲实话吗？你说！” “你把这件事，过程，从头到尾跟我说一下，我自有断论。” “如果是你的责任，我肯定不会放过你。” “不是你的错，我也不会冤枉你。” “程作民一出事，你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看着我吗？他们都在眼巴巴地等着我点头，替程作民报仇。” “我压力很大啊……” 陆天豪说话间，还是给我留有余地的。 这要是换了别人，恐怕他早就召集各路人马大举讨伐了。 人在江湖，哪有什么真正的对与错？ 只有恩怨和利益。 只有你打我杀。 “豪哥，这件事是这样的……” “我在无意间救了一个女孩儿，叫方晴。” “这个方晴曾是望京魔夜娱乐会所里的ds，程作民是这家会所的常客，然后他就相中了方晴，就出大价钱买通了魔夜老板廖长星，想让方晴陪他睡觉。” “我这边呢，正好也想干个会所，但缺乏场地，所以觉得这是一次很好的机会，值得尝试一下，于是我就以方晴受到欺压、侮辱为名，组织了一帮人过来打跑了廖长星，占了他的场子。” “但没想到的是，程作民那边也听到风了。” “他带了好几十口子人过来，都拿刀武棒的，来闹事儿。” “表面上，他是想来退还储值余额，实际上他还惦记着人家方晴呢！” “这家伙居然还威胁我，逼我把方晴交给他。” “豪哥，你说我能这样做吗？” “我既然救了人家，难道还要因为一点利益把她丢回火坑里？” “所以我没答应程作民，他就恼羞成怒，要跟我火拼。” “然后我们就……就打起来了。” “这就是……全部过程。” “绝对属实。” 我对豪哥没有任何隐瞒。 从事发起因，到中间过程，我都一一向他说了。 反正这件事我占理。 所以道明原委后，我心里反而平静了不少。 我虽然敬重豪哥，视他为兄长。 但也绝不会委曲求全。 更不会摇尾乞怜。 如果豪哥真因为程作民一事，要跟我决裂、反目，那我也只能接招了。 陆天豪那边，又是一阵久久沉默。 “操！说什么呢？” “我们哪有闲心听你在这里瞎机巴辩解！” “有什么好解释的？” “总之就是，你打了我们的人，就要付出代价！” “告诉你，别尼玛想消停！” “指定灭了你……” 电话那边，突然响起一阵剧烈的怒骂声。 但并非是陆天豪的声音。 应该是他身边的哪个人。 “怀东，你闭嘴，先出去！”陆天豪一阵呵斥后，对我说道：“兄弟，我大体上明白了！这件事……我还要进一步调查。” “不过，你最近还是要留神，小心。” “我身边有几个不省油的家伙，你像怀东、子然他们这些，跟程作民关系都很近，甚至都私下里拜过把子的。” “他们有可能会背着我，私自对你采取什么报复。” “暗箭难防啊。” “所以这件事，我不一定能护住你。” “你……自保平安。” “兄弟，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豪哥在电话中，冲我嘱咐了一番。 有些话，他说法点破。 只能含沙射影。 “谢了豪哥。兵来将挡，水来水掩，我别无选择！”我说道。 其实我明白豪哥的意思。 他是想罩着我的。 他更想把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但是豪哥的摊子太大了，他手底下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 就算是有人背着他，执意要替程作民出头，豪哥恐怕也很难及时阻拦，甚至说是无法阻拦。 毕竟程作民是他的人。 豪哥若全力护我，就会令手下人寒心。 他很难取舍。 挂断电话后，我的心情久久难以平静。 这江湖就是这样，千丝万缕，千头万绪，到处隐藏着你无法预料的危机。 “方晴，走，上楼喝酒去！” “关亮你就别回基地了，拿条撸子，带小杨光在一楼放哨！” “火麒麟和老郑，带其他人二楼战备。” 我给众人安排完后，搂着方晴的肩膀上了三楼。 其实我也是太累了。 心累，身体累。 我也想放松一下心情。 至于程作民那些个兄弟、好友，他们倘若真愿意替程作民出头，报复，那我也拦不住，我只能接招了。 反正我算是豁出去了。 要么，你灭我。 要么，我灭你！ 既然走上这条路，就已没了退路。 三楼某豪华包间，我和方晴俩人坐在里面，显得有些过于空旷了。 我先是吹了几瓶啤酒，然后就开始不停地抽烟。 方晴唱了几首歌，还跳了几段舞。 她的歌唱的其实一般。 但是舞跳的，却当真是美爆了。 无论是轻曼悠扬的民族舞，还是激情狂野的现代舞，都跳的美轮美奂，无限妖娆。 再加上这劲爆的音乐声。 太容易陶醉人了。 这种环境下，我都有些情难自控了。 我也走到前面，跟着方晴一阵扭摆，跳跃。 换之前，我还真舞不起来。 现在心渐渐变狂野了。 方晴很耐心地教我跳舞，我也很虚心地学习，请教。 但毕竟基础太弱了，我老踩人家脚。 不过练习了那么一会儿后，我至少能跟着音乐的节奏，跳上那么一小段儿了，顿时就很有成就感。 舞，是一种情绪的释放。 它可以让人淡化忧愁，憧憬美好。 “龙哥，谢谢你。” “你为了维护我，打了一晚上的架，得罪了这么多人。” “我该怎么感谢你呢，龙哥？” “我先敬你一杯。” 方晴倒上两杯酒，递给我一杯，然后她直接就将自己那一杯，一干而尽了。 我也喝干杯中酒，笑着说道：“你谢我什么？我明明是在利用你！” 方晴狠狠地摇了摇头：“不，不不！” 我强调道：“已经告诉过你了，我是假借替你讨还公道为名头，其实是想强占魔夜！你不要对我要求太高，我赵龙其实不是什么好人。” “才不，才不对呢！” 方晴狠狠地摇了摇头，说道：“你是天底下最好的人！” “你骗人！你说，如果打跑星哥是你利用我，难道你打跑程作民也是在利用我吗？” “不是的，不是的啊。” “我不傻，你对我的好，我看的出来，也能感觉的到。” “龙哥，能够认识你，是妹妹这一辈子的荣幸。” “我这辈子，都不想离开你了。” 方晴越说越激动，又狠狠地喝掉了一杯酒。 她的眼睛也开始湿润了起来，美丽的瞳孔里，仿佛蕴藏着万语千言。 “傻丫头，哭什么啊？” “快擦擦。” “咋这么爱哭鼻子！” 我朝着方晴递去一张纸巾。 其实我不太会安慰人，尤其是安慰女人。 “谢谢龙哥……”方晴接过纸巾，擦拭了一下眼睛，然后直接就歪下脑袋，顺势倒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心里猛地一震。 她身上散发出一阵浸鼻的清香。 作为一个男人，我条件反射之下，是想搂过她的。 但我控制住了自己。 我能看出方晴对我的心思。 但我无法应承这份情感。 或许，她对我的情愫，只是感激和尊重，就像妹妹对大哥一样。 我岂能趁人之危？ 这时候，一阵手机铃声响起。 我本以为又是豪哥。 但不是。 这回，居然是阿彪打来的。 这货照旧是一开口就骂起了大爷：“大爷的，你还不回来？” 我搪塞说道：“我今晚不回基地了，有事？” 阿彪道：“你这家伙太不地道了，你把那小屁孩儿塞给露露，就不管了？老子这又是搭奶粉又是搭玩具的，快尼玛成奶爸了！” 呃？ 我都差点儿忘了。 那苗建功的私生子贝贝，还在基地呢。 “看把你小气的？花多少钱，我给你报销！”我强调道。 阿彪说道：“这是报不报销的事儿吗？” “大爷的，这小兔崽子都影响我和露露的美好夜生活了。” “这边刚哄他睡着了，想跟露露来一炮，他就哭。刚想来一炮呢，他就哭……没完没了！” “我特么都想把他给扔马路上算了！” “大爷的，气死我了！” 他一阵怨天载地，骂骂咧咧。 “你特么就这点儿出息？” “让人家小露露休息休息不行啊，天天搞！” “一晚上十多次，谁尼玛受得了你？” “阿彪啊，咱这一天天的，琢磨点儿正事不行吗，就特么光知道办那事儿，你臊不臊啊？” “我告诉你，小贝贝要是有一点闪失，我饶不了你！” “你给我看好了！” 我照着阿彪一阵批判。 然后直接就挂断了电话。 这时，身旁的方晴脸上突然一阵绯红，像是有些害羞了。 我接电话没背着她，她估计都听到了。 “妈呀，一晚上十几回？” “阿彪经理他……这也太牛了。” “谁扛得住啊？” 方晴转而一脸吹嘘地说道，忍不住吐了下小舌头。 “他时间短！全靠次数撑着！”我鬼使神差地回了一句。 第260章 邪思狂潮，黄河泛滥！ 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 我觉得，跟女孩子说话，还是应该注意点儿。 “那你时间怎么样啊？” 方晴饶有兴趣地追问了一句。 呃？ 这回轮到我脸红了。 现在这小姑娘咋就这么开放呢，啥都敢问？ “我时间啊……我时间就比较忙，你看这一天天的，老不叫人消停啊！”我干脆跟方晴玩起了谐音梗，含糊其辞。 方晴嘟了一下嘴巴：“龙哥你装糊涂。” 我反问：“有吗？来，喝酒！” 方晴转而又问：“龙哥我问你，那个阿彪经理，他跟你关系到底咋样啊？” 我笑了下，如实说道：“无话不谈。他……他算是我进入社会后，最值得信任的一个死党了！总之，过命的交情。” “要不然，我帮帮他？”方晴歪了下漂亮的小脑袋，莞尔一笑。 我一愣：“你帮他什么？” 方晴说道：“时间问题嘛！” 我顿时瞪大了眼睛：“你……你怎么帮？” “祖传秘方！”方晴一语道破天机。 我禁不住一脸愕然：“这个，还有秘方？” 方晴深深地点了点头。 然后她告诉我说，她家里世世代代都是老中医。 在明朝年间，方家就出过一个宫廷御医，专门为皇帝和王官贵族治病，尤其是他以20几味中草药配制成的独家秘方‘正阳丹’，可以壮阳延时，健身强体，深受皇帝和高官们喜爱。 后来经历了几百年的传承后，这‘正阳丹’的配方，就秘传给了方晴的大伯。 她大伯在当地可出名了。 正阳丹的销量也很大，造福了无数有障碍的男人。 甚至连那些大医院，大单位，都想出重金购买这‘正阳丹’的秘方。 其中有一家已经出到了1800万了。 但是大伯谨遵祖训，坚决不卖。 听到方晴的这番说法，我总觉得似曾相识。 很多电视剧里的情节，都是这么演的。 但我相信，方晴不会跟我撒谎。 她也没必要撒谎。 华夏几千年的传统文化，中医文化，不知孕育出多少传奇和偏方。 但我偏偏将了方晴一军：“你们家中医世家，都这么厉害了，还这么有钱！可你为什么不在家传承衣钵，跑到燕京来当什么舞女？” 方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脸上尽显凄凉。 她跟我道出了其中原因。 方家这秘方传男不传女，传长不传幼。 所以这衣钵就传到了大伯手里，方晴一家人则是在大伯家打打下手，磨磨草药，干些零八碎七的小活计。 虽说大钱都让大伯一家赚去了，但这毕竟也是家世传承。 方晴父母照样任劳任怨，心甘情愿地替大伯打工。 然而，去年出了一件大事。 听起来很荒唐。 有一个那方面不行的年轻男子，整天遭受妻子抱怨，甚至都准备跟他离婚了。所以他经人介绍来大伯家里买了一些正阳丸，几个疗程下去，重振了雄风。 但结果妻子反而满足不了他了。 这男子就整天出去找小姐，甚至四处偷情。 荒唐的是，他居然有一次，一回就找了一对双胞胎，一夜春宵。 第二天，那对双胞胎离奇死亡。 这件事轰动了全市。 方家的‘正阳丸’也受到了连累，遭受到了各行、各界的批判和针对，被迫关门歇业。 官方派人调查之下，还以莫须有的罪名，给方家开出了高达850万的处罚。 就这样，方家便开始一蹶不振了。 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那对双胞胎的死亡，根本不是正阳丸的原因。 要么是有先天心脏病，要么是有其它病根。 就是背后有人拿这件社会热点做文章，想打压正阳丸。 但是胳膊拧不过大腿。 你一个小医馆，跟上面的大财团，大医院，怎么斗？怎么抗衡？ 后来，大伯也曾带着家人四处告状、上访。 结果迎来的是更沉痛的打击。 家人们前后8次遭受截访，要么被以‘扰乱社会治安’为名，抓了进去，要么被绑起来插上罪名条，到处游街。 甚至还有两人，莫名地死于离奇车祸。 然后，方晴见家里生活越发疾苦，就开始了自己的北漂生涯。 “对不起，触到你伤心事了。”我见方晴说着说着，眼泪就刷刷地往下流，我心里顿时有些惭愧了。 是啊，这世上，荒唐的事情太多了。 在那些权贵与势力面前，老百姓的利益，甚至是生死，又算得了什么呢？ 方晴赶快擦拭了一下眼睛里的泪水，强挤出笑来：“没有，没有。这些委屈，说出来心里还好受一点了！龙哥，我不骗你，我们家的秘方真的很管用，既然阿彪经理跟你关系这么铁， 我愿意让我大伯寄些过来，保证能治好他！” 我点了点头，说道：“那我就先替阿彪谢谢你了。” 方晴道：“别跟我见外呀。” 接下来，我俩又碰了碰杯，玩了会色子。 方晴也许是累了，直接就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她那纤长的身姿，立体的曲线，如同一条性感的美人鱼，婀娜、妖娆，魅惑万千。 多好的一个女孩子啊。 这世上，大部分人都觉得混夜场的女子，都是坏女孩儿。 但我所接触的这些个舞女，甚至是女公关，她们当中就有很多都是生性善良，纯朴，有些也都是为了生计，迫不得已走上这条路。 尤其是方晴。 她作为一个领舞，在舞台上可以尽情释放，无限狂野。 你会以为她的生活、作风一定很糜烂。 但实际上呢？ 她其实一直坚守着自己的底线。 尤其是面对金钱，她始终没有迷失自己。 随后，我便直接拨通了露露的电话，告诉她：你福音到了！ 露露问我：什么福音？ 我便将‘正阳丹’的事情，跟她说了。 相信阿彪有了‘正阳丹’的加持和治疗，一定能够改善时间问题，陪伴露露度过一个个美好的夜晚。 他好，她也好。 没想到露露听后，直接把我给痛骂了一顿。 她说：龙哥你特么这是害我呀？ ‘阿彪壮的跟头牛似的，一晚上十几回，我都已经吃不消了。’ ‘你还想让他延长时间？’ ‘你觉得我这小身板，能特么受得了吗？’ ‘反正我觉得现在这种状态就挺好，蜻蜓点水，细水长流的，也不错了。’ ‘你闲的，就别瞎出妖娥子了。’ 听到露露如此排斥，我也没再规劝。 人家当事人都觉得满足了，我还添什么乱啊？ 于是我说：“那就算了，晚安。” “等等……”露露突然叫住了我，迟疑片刻后，轻声说道：“要不……要不还是让阿彪试试呗？” 噗…… 我差点儿喷饭。 女人心，海底针啊。 反正我是明白了，女人往往都是嘴和心不同步。 嘴上越说不需要，其实心里越需要。 这就是女人。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离开了魔夜，去到了心雨那里。 数日未见，如隔三秋。 我一进门就化身为恶狼，直接扑了上去。 又抱又啃的。 反正一见到心雨，我体内那荷尔蒙就无限攀升。 如此美色面前，我压根儿就顶不住啊。 一身的战斗欲望。 心雨吓的瞪大了眼睛，狠狠地将我推开后，轻声说道：“干什么呀你？家里有人……有人！” 我靠，有人？ 我顿时惊出一身激灵。 “谁？”我反应过来后，直接就转过身去，准备挨个房间查岗。 虽然说，我很相信，我家心雨不会做对不起我的事。 但心里还是有一种莫名的恐慌。 在男女情感方面，我心眼儿其实可小了。 跟特么针眼儿似的。 要是心雨家里，真揪出个男的…… 我都不敢想象。 我感觉，我真的会疯掉。 甚至杀人。 心雨想追上来阻拦我，但已经晚了。 我已经在第一时间冲进她的卧室里，搜查真相。 呃？ 眼睛的画面…… 我愣在了原地！ 床上躺着的，居然是一个女子。 身材、皮肤还挺好呢，光滑，细腻，曲线感十足。 我冷不丁这一瞄，鼻子都莫名地一阵温热，差点儿流鼻血。 更重要的是…… 这女子居然没穿。 是的，啥也没穿，毯子被裹到一边。 只有一条浴巾的一角，胡乱地搭在大腿根儿上，根本盖不住这满身的诱惑。 我敢说，她这身材、这线条，跟我家心雨都有的一拼。 简直是，如诗如画。 “哎呦……” 这时我耳朵突然一疼。 原来是被心雨给揪住了，将我拽到了客厅。 “你个小流氓，你看够了没有？” “看起来没完了是？” 心雨一脸醋意，冲我一阵兴师问罪。 “她谁啊？怎么睡觉也不穿衣服？”我随口就问了一句。 心雨瞳孔急剧放大，赶快上前轻轻地关住了房门，将我拉到隔壁卧室里，一阵指责：“你给我站那，立正站好！” 她坐在床头上，虎视眈眈。 我赶快承认错误：“不好意思，是我鲁莽了。” 心雨俏眉紧皱地说道：“幸亏她没醒，不然能拿刀跟你拼命！” 我反问：“我又不是故意看她的，不至于这么夸张？还拿刀砍我啊！谁啊，这女的？” 心雨一语道破天机：“叶冰！” 我靠！ 什么？她是叶冰？ 我感觉自己的脑袋，像是骤然被炸了一下。 这小魔女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她是真敢拿刀砍我！ 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心里狠狠地诅咒起了这个小魔女来。 然后心雨告诉我说，叶冰是昨晚来的。 心雨陪她喝了好多红酒，叶冰哭的很凶，说是想她母亲了。 她母亲在十几年前，就跟父亲叶琛离了婚，一直住在老家的郊区，日子过的并不富裕。 叶冰和叶雯姐妹俩，已经两年多没见过母亲了。 她心里很难过。 所以跑过来找心雨倾诉心声。 “有没有搞错？” “这小魔女，她也会哭？她也有感情？” “心雨啊，你跟她关系这么好，迟早会受她连累！这女的，心毒如蝎！” “要不是看琛哥面子，我特么早就把她给……” 我忍不住冲心雨提醒了一番。 反正我永远不会忘记，这叶冰当初是怎么侮辱我和阿彪的！ 那段仇恨，我迟早要还给她！ 我要让她为自己的傲慢与恶毒，付出代价！ “你别这样说叶冰！” “她没你想的那么坏！你怎么……” “算了，没时间跟你解释！你呀，还是趁叶冰没醒过来之前，抓紧开溜！” “要是让叶冰看到，我跟你好上了……哎呦，不得了的。” “我怎么跟她解释呀？” “她不得活劈了你，还有我……” 心雨一边惊慌地说着，一边侧耳聆听着外面的动静。 她像是很怕叶冰会醒过来。 说实话，我也怕。 这种感觉，就跟特么做贼似的。 反正我现在第一反应，就是想抓紧离开这里。 越快越好！ 但是我刚一转身，就突然像是大彻大悟了一样：凭什么啊？ 我和心雨是自由恋爱！ 我怕个球啊？ 就算是被叶冰这小魔女撞见了，又能如何？ 今天，老子就跟她摊牌了！ 爱咋咋地！ 而且，不光如此。 我此刻心里居然还起了一种坏心思。 挺邪恶、挺刺激但是充满情趣意味的……坏心思。 反正这里是心雨的家，心雨是我的女人。 我俩就是这里的主人。 她叶冰是客。 男主人和女主人，在自己家里亲热亲热，不也是理所当然、人之常情吗？ 就算被客人发现了，又如何？ 该惭愧的是她！ 反而，我甚至巴不得被叶冰捉奸呢。 就是要跟她摊牌！ 就是要气死她！ 就是要向她庄严宣告：心雨是我赵龙的女人！ “心雨，我决定了。” “这一趟不能白来，就这么走了，我特么能憋出病来。” “她睡她的，咱干咱的，互不影响。” “然后完了以后，我还要送你一件大礼。” “老大了……” 我转回身去，一边说着，一边露出了邪恶的面目。 我像看猎物一样盯着俏美、性感的心雨，心中的火苗如同黄河泛滥一般，不可收拾。 然后，我开始朝她逼近，逼近。 再逼近。 我轻轻地扭晃着身体。 不假任何掩饰。 第261章 我才发挥出三分之一！ “你……你干什么呀？” “你看你，跟个小流氓似的。” “场合呀！什么场合啊！” “哥哥哎，求你了，你……别过来，别过来……” 心雨本能地后退，再后退，眼睛瞪的大大的。 她如小羊。 我如恶狼。 但她已无路可退。 而且也不敢发出太大声音。 她只能蜷起双腿，整个人翻到了床上。 那美腿这么一撩，更是恍了一下我的眼睛。 反正我是不管三七二十一了，直接就扑了上去。 我紧紧地抱住她。 她使劲儿挣扎：“求求你，别闹了行不行？” 我狠狠地吻向她的额头、脖颈，说道：“谁跟你闹啊？雨啊，我实在是情难自禁！你就成全我！” 心雨凑近我耳上强调着：“隔壁有人，有人啊哥，你不怕？” 我使劲儿摇头：“怕个球啊！” 就这样。 我攻，她防。 我再攻，她再防。 最后她终于沦陷了，干脆也不再反抗了。 “哎呦，龙哥，我心里好慌。” “你怎么这么心急啊？” “你去看看……门关好没？” “要是让叶冰看到，还不羞死了……” 心雨一脸担心地说着，那双眼睛跟做贼似的，格外明亮。 “关了，关好了。” 我点了点头。 其实我也不知道，刚才有没有反锁。 反正已经箭在弦上了。 不得不发。 我忘情地徜徉在爱的海洋里。 心雨起初拘谨，但随着我的攻伐，也开始越来越放开了，并试探地，附和地，紧紧地抱着我。 浪花四溅。 一浪高过一浪。 我们共同谱写出一曲动人的乐章。 特别新鲜。 特别刺激。 前所未有的体验感…… （此处省去字） 一曲末了，心雨枕在我的臂弯里，身上还在轻轻地颤抖着：“龙哥你坏死了，你每次都……都……都这么厉害，谁吃的消啊？” 我嘿嘿乐道：“其实，我这实力，才刚发挥出三分之一来！” 心雨一脸鄙视：“别吹牛了，你都出汗了，累够呛？” 我偏偏将她一军：“不累啊！要不，再试一回？证明给你看！” “别！别折腾了！我……我服你了！”心雨赶快伸手捂住了我的嘴巴，转而说道：“说，你想送我一份怎样的大礼？” 我卖关子道：“老大了。亲一下，我告诉你。” 心雨俏眉一皱，嘟起嘴巴，敷衍地在我脸上来了一下：“行了？” 我继续耍无赖：“不行，不走心。” 心雨苦笑着，又来了一下。 我愉快地享受着。 这种打情骂俏的感觉，真好。 让我几乎迷失在其中。 “这样心雨。” “趁着那小魔女还没睡醒，你跟我走。” “我带你去看看那份儿大礼。” “你保证喜欢！” 我权衡了一下，还是没有直接道出这份大礼是啥。 其实并非我是故意晃点我的女人。 我是别有心思。 毕竟这里有叶冰在，我们刚才有很多技能还没施展开呢，很是意犹未尽。 但是到了魔夜那里，我们就能彻底放飞自我了。 想怎么暧昧就怎么暧昧。 想搂多久就搂多久。 想想就很美。 那将是自由的感觉，飞翔的感觉。 “我怎么能丢下她一个人不管？那样太不仗义了！”心雨嘟了一下嘴巴，说道。 我反问：“她都这么大个人了，用你管她什么啊？还要你给她喂奶啊？” 心雨噗嗤笑了：“说的也是，那我穿衣服。” “你老吊我胃口，我倒要看看，你说的这份大礼是啥子东西。” “到底有多大？” “还非要让人家亲自去看。” “瞧着，要是让我不满意，你就死定了。” “哎呦，腿咋疼了呢，胯子也疼……” 心雨像是挺心盛的，当即开始穿起了衣服。 我在一旁目不转睛地欣赏着她更衣的整个过程，我感觉我的眼睛里，直流口水…… 太美了，太性感了。 我家娘子简直是美若天仙，太迷人了。 她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寸肌肤，都美的无可挑剔。 我甚至开始理解历史上那些懒政的帝王了。 靠，我要是皇上，身边有这样的妃子，我也天天不想上朝。 还上个球的朝啊？ 有那必要吗？ 随即心雨光着脚，如履薄冰地走出了卧室。 她还特意去隔壁房间看了看，发现叶冰还在熟睡状态之中呢，而且张着嘴巴，还流了一枕头口水。 看来睡的是真香啊。 我禁不住心里萌生出几分遗憾。 其实我是多么的盼望着，刚才能被叶冰抓个现形啊。 气死她！ 震惊死她！ 吓她个内分泌失调！ 只可惜，这小魔女睡的太死了。 刚才隔壁那么大动静，她居然都听不到？ “嘘……” “嘘……” 心雨在双唇上竖起食指，冲我提醒着。 然后跟做贼似的，弓着身子走到了门口，小心翼翼地穿上了鞋子。 她心还挺细呢。 临出门前，还特意留了张字条儿。 ‘大冰子：姐出门一趟，冰箱里有食物，有事打电话！’ 好体贴的闺蜜。 我都有些吃小魔女的醋了。 直到下了楼以后，心雨才像是还了魂一样。 她腰也直起来了，语气也恢复正常了。 “龙哥，你要带我去哪儿？” “礼物在哪儿？” 心雨饶有兴趣地问着，顺势挽住了我的胳膊。 “跟哥走就行了！开你车！”我此时心里甭提多美了，搂挎着佳人，感觉全世界都在羡慕我，嫉妒我。 我甚至走出了一种六亲不认的步伐。 去开车的过程中，有俩小青年一直在偷看心雨。 我都差点儿过去揍他们。 靠，此乃我的女人！ 闲杂人等，非礼勿视！ 反正这会儿，我确实挺飘的。 这种飘，这种膨胀，甚至比我打完一场大胜仗，还要更强烈。 “坏了，走的急，忘带车钥匙了。”那辆宝马z4车前，心雨一脸苦笑。 我笑说：“那就打车呗。” 就这样，我俩打了一辆出租车，奔赴魔夜。 车上，心雨紧紧地抓着我的手。 她满脸憧憬。 转眼间就到了魔夜门口。 下车后，心雨一脸疑惑地望着我：“你……你带我来这干什么？大清晨的，又不营业！你不会是想听我唱歌，闲的你？” “走，进去看看！”我没有直接公布答案，拉着她的手就往里走。 但刚一推门而入。 “站住！干什么的？” “别乱动！” “动就打死你……” 一阵警示中，一个男子正手持喷子对准了我和心雨。 心雨顿时吓了一跳，紧紧地抱住了我的胳膊：“什……什……怎么回事儿啊？” “别怕，自己人！”我摸了一下心雨的小脑袋，安慰她一下，然后冲眼前这拿喷子的男子就骂了起来：“喷子放下，你特么看清楚我是谁！” 对方顿时一阵大惊：“龙……龙哥？是龙哥……” 这毛头小子正是杨光。 我昨天晚上，安排他和关亮在一楼警戒。 杨光看清是我后，赶快把喷子收回，一脸自责地凑了上来，连连说道：“对不起龙哥，我……我没看清楚，我还以为进来外人了呢……” 他挠着头发，一脸自责。 “杨光啊，别紧张。” “你小子警惕性不错啊，我不光不会怪你！” “我还要奖励你！” “一会儿我让关亮给你拿2000生活费，想买点儿啥就买点儿啥！” “对了，关亮呢？” 我拍了一下杨光的肩膀，表扬了他几句。 但我前后左右环视一圈儿后，并没有发现关亮的身影。 不知道这小子又去搞什么猫腻了。 “亮哥他……他……”杨光顿时一阵支吾。 我顿时一皱眉：“干嘛去了，说！” 第262章 先生请留步！ 杨光被问急了，也没敢再隐瞒。 他凑到我耳边，轻声向我汇报了关亮的去向。 我这小军师，可真会见缝插针啊！ 老虎走了，猴子成霸王了。 关亮见我天还没亮就出门了，所以胆子就肥了。 他居然偷偷叫来一个小妹儿，陪他去三楼逍遥快活去了。 那个小妹儿，正是当初被廖长星潜规则的那个。 关亮还教人家练倒立。 他俩算是王八看绿豆，对上眼了。 这竟然还勾搭成奸了呢！ 我本想去捉奸，将关亮好好批判一番。 但是再一想，这样一来，会影响我和心雨的雅兴。 于是决定秋后算账。 “龙哥，这……这个小姐姐谁呀。” “好漂亮哇！” “方晴姐都那么好看了。” “她比方晴姐，还要好看十倍呢！” “我的天呐，难道这是韩国美女？” 此时，杨光显然也被心雨的逆天颜值，给震惊到了。 时下哈韩风正盛。 而且韩国整容技术世界一流。 所以很多人但凡见了颜值逆天的黄皮肤女孩儿，第一反应就是：韩国美女。 再加上，望京原本就是韩国人的聚集地。 所以杨光将心雨误会成韩国人，也并非是空穴来风。 “安宁哈萨哟！” “满拉索！盼嘎不骚米大！” 心雨倒是还很配合，不太流畅地说了两句韩语。 然后直接就朝着杨光一阵兴师问罪：“你这小屁孩儿怎么说话呢？” “你什么眼光嘛。” “就因为姐穿了件韩装，你就说我是高丽棒子？” “你看你，你衣服上还有英文字母a呢，难道你就是美国人？” “姐告诉你，姐是正儿八经的中国人。” “下次记住啦？” 心雨有时候也挺调皮的。 她照着人家小杨光就是一阵批判和教导。 其实我是知道的，她脾气向来就挺火辣的，甚至可以说是火爆。 是我一不小心给她灭了火。 不过看的出来，她对杨光并无恶意。 杨光这小伙长的挺阳光的。 年龄又小。 甚至有点儿卡哇咿。 “哇，原来姐姐是自己人呀。我错了姐。” “我就说嘛，咱华夏五千年的美，全写你脸上了，掩饰不住的绝世风华。” “那些高丽棒子咋能跟你比呢，是姐。” “我觉得，你就是神仙姐姐。” “姐，吃糖不？” 杨光笑呵呵地说着，果真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糖果。 这糖还是名牌，大白兔的！ 我禁不住一阵惊诧。 靠，这小子口才了得啊！ 这小马屁让他拍的，既高雅又丝滑。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呢？ “小杨光，你……你特么从哪整的词儿啊？挺硬啊！”我走过去抢过他手里的糖果，剥开包装，递到了心雨的唇边上。 杨光嘿嘿一乐：“在家看书看的！” 我点了点头：“不错，多看书就不错，书中自有马屁精！你学的好！” 杨光赶快解释道：“龙哥，我实话实说嘛。” “嗯，真甜。”心雨将我剥好的糖果吃进嘴里，笑着说道。 咱也不知道，她是表扬糖甜，还是杨光嘴甜。 或许是，二者都甜。 本来这氛围挺和谐的，挺温馨的。 但是你千万不要低估一个女人的脑回路。 她们往往不按套路出牌。 下一刻，心雨就直接朝着杨光拷问上了：“你叫小杨光是？姐问你，你刚才说的‘方晴’是谁？她跟赵龙是什么关系？” “你要是敢骗我。” “哼哼，姐的脾气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不许想，马上回答！” 心雨挥着小拳拳，噘着小嘴，盯着杨光一阵威慑。 杨光赶快将目光转向我，向我求助。 意思是：能说吗？ 心雨咳嗽了一声，再发警钟。 杨光赶快说道：“方晴姐……方晴姐是龙哥的一个好朋友，她……她以前是夜场里的ds，哦对了，她跟龙哥还是老乡呢！” 心雨继续逼问：“还有呢？” “还有……还有吗？没……没了，没了。”杨光一阵吞吞吐吐。 心雨转而将目光刺向我：“你俩，肯定有事儿。” 我苦笑了一下，解释道：“我俩还真没事儿，就兄妹之情，同乡之谊，没别的。” 心雨摇头：“我不信！你怎么证明？” 这事儿还真没法证明。 都怪这小杨光！ 你夸她漂亮就夸呗，非要搬出一个方晴来做对比！ 这下好了，醋坛子被打翻了。 后院失火。 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 我瞪了杨光一眼后，笑眯眯地走过去，搂过心雨的肩膀，转移话题道：“行了，咱们出来干嘛来了？走，我带你四处逛逛，这场子挺大的！” 心雨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但没点破。 然后我带着她，从一楼看到三楼。 魔夜的奢华，以及它的装修格局，显然都很符合心雨的审美。 尤其是它的实用面积，几乎已经超过了我俩当时预期的三四倍了。 “所以说，这魔夜就是你送我的大礼？” 三楼窗前，心雨抱起胳膊冲我问道。 我笑着点了点头：“你可满意？” 心雨试探地说道：“你确定，人家这场子肯往外转让？” “上次我可是来过的，这里生意很红火。” “他们怎么可能会往外转让。” “我觉得不靠谱。” “你不会是在跟我空画大饼？” 她说着，眼睛里禁不住闪过一抹失望的神韵。 是啊，心雨心里跟明镜似的。 这样优越的位置，这样火爆的生意，除非老板脑子被驴踢了，否则傻瓜才转让呢！ “心雨啊，你要相信……” “再好的旺铺，也在等它真正的老板来接手。” “再好的千里马，也在等它真正的主人去驾驭。” “就像是，像你这样，再美的女人，也需要一个真正疼你爱你的人，去呵护，去陪伴。” “一样的道理！” “反正，这铺子已经是我们的了！” “我已经把它拿下了。” “你现在，是它真正的老板。” 我用一阵即兴的含糊其辞，做出解释。 毕竟我不可能告诉心雨，这魔夜是我带人把他们老板打跑了，抢来的。 我要在心雨这里，塑造出一个智慧、体贴、善良的形象。 而不是黑社会，流氓、霸道、无恶不作！ 我要尽量走文艺路线。 “真……真的？” “你说的是真的？” 心雨骤然一惊，但似乎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毕竟我们上次就曾受到过大长虫的忽悠，赔了夫人又折兵。 这段经历是心雨心里的阴影。 “那你告诉我，你这次又是通过中介介绍的吗？” “那些中介太不靠谱了，反正我是压根儿不敢信他们了。” “或者说，你跟对方只是达成了口头协议。” “龙哥，我上次已经被打击怕了。” “我不敢再轻易相信，天上会掉馅饼，而且还是这么大的馅饼。”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你可别唬我。” 心雨说着，脸上再次流露出一阵凄婉的忧思。 我禁不住有些心疼。 我家心雨，这是在上次受到伤害后，已经杯弓蛇影了。 那时，她是那么的心高气盛，恨不得马上就租下店铺，打造一个属于自己的会所和人生平台。 可结果呢？ 落了个，竹篮打水一场空。 “亲爱的，你可以不相信天上掉馅饼。” “但你不能不相信，你的男人。” “你看，这是什么？” 我直接将那份跟苗建功签的租赁合同，往心雨面前一亮。 心雨接过一看，直接惊呼道：“哇，你……你连租房合同都签好了？天呐，你怎么做到的？这里真转让了啊……” 她显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她一页一页地翻看着，眼睛里阵阵流光溢彩。 但是心雨很快就看到了‘租金’一项，顿时一阵咋舌：“租金每月三万多？” “这……开什么玩笑呀！” “是不是写错了，这规模30万还差不多。” “个、十、百、千、万……是3万多没错啊。” “龙哥，这怎么回事？” 心雨指着这离谱的租金数额，冲我问道。 我笑了下，耐心地向她解释了一番。 我说，这不是巧了吗？ 那房东正好跟我认识，而且有很深的渊源。 看在我的面子上，签这份租赁合同时，他本来是不想要租金的。 但是咱生性善良，哪能那么做啊？ 所以他就象征性地，每月收咱3万多。 而且这笔钱只体现在纸面上，至于给不给，什么时候给，都是咱说了算！ 你男子的面子，就是这么值钱！ 你服不服？ 心雨听的目瞪口呆：“真的假的呀，看把你能耐的！” 我扶着她的纤肩，冲她继续强调道：“反正不管怎样，这里已经属于我们了，接下来你看着再适当装修一下，然后就可以招聘，营业了。” “到时候，门牌就换上咱们商量好的招牌，‘龙都怡人娱乐会所’。” “美好的未来，就在前方。” “说，你是不是该好好奖励我？” 我不怀好意地把脸贴了过去，索要奖赏。 而且我还情不自禁地哼起了小曲。 ‘给我一个吻，可以不可以？’ ‘吻我的脸上，留个爱标记。’ ‘给我一个吻，可以不可以？’ ‘吻在我的心上，让我想念你……’ 这是我新学的一首新歌。 确切地说，是昨晚跟人家方晴学的。 这歌刚刚发行。 旋律贼啦啦的欢快。 我哼着哼着就离不了口了。 心雨轻轻地摸了一下我的脸颊，说道：“亲爱的，我先上个洗手间！” “我陪你。”我顺势按过她的肩膀，朝前走。 卫生间，装饰的美轮美奂。 里面还有一种淡淡的清香，颇有迷情效果。 心雨直接进了女卫。 我顺势也准备跟她进去。 “先生请留步，这是女厕！”心雨直接抬起一条腿，蹬在墙上拦住了我。 我感觉自己真是学坏了。 总有一股火苗，蹭蹭地一阵乱窜。 其实，卫生间对于娱乐场所来说，是一个特殊的概念。 它的作用不只是供人新陈代谢。 很多夜场里没有大床房，客人跟小姐之间的情感升华和深入交流，大多都是在厕所里完成的！ 我这玩夜场多了，怎能不耳濡目染？ 以前每次出来唱歌，阿彪就喜欢带小妹到厕所里切磋技艺。 我都还没试过呢。 对我来说，很新鲜、很刺激。 “怕什么啊？” “这里现在是咱们的地盘儿，又没别人。” “我正好跟你进去检修一下。” “看看有没有什么地方，需要修补一下，什么的。” 我一本正经地笑着，这名义打的没毛病。 心雨也在夜场呆过，她哪能看不出我的小心思，于是朝我抨击道：“去你的！你肚子里揣的什么坏心眼儿，以为我看不出来？” 我笑问：“你看出什么来了？” 第263章 遭遇不公，我能惯着你？ “呀，龙哥！” 这时，一阵清澈的女音。 方晴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见到我时有些惊诧。 当然，她见到心雨后，更是震惊。 “方晴你还没睡？”我略显尴尬地问了一句，然后假装转身洗了把脸，心里一阵虚惊。 刚才幸亏是没进去。 不然糗大了。 “喝多了，老想上厕所呢。”方晴回了一句后，也准备过来洗手。 但心雨却直接朝她问了一句：“你就是方晴？” 方晴看向心雨，点了点头：“是啊。你是……” 心雨一脸坏笑地说：“我是赵老板刚雇来的清洁工，过来打扫卫生的！敢问妹妹，你和赵老板是什么关系呀？” “啊？你……我……”方晴直接被整懵了。 我也是一脸无语。 这心雨，可是真能闹啊。 就你这颜值，这穿搭，你说你是清洁工？ 谁特么信你？ 其实我心里明白，是心雨吃醋了。 恰巧遇到方晴后，她是故意想找人家麻烦，还下套呢。 女人呐……唉。 “方晴啊，你先去忙你的！”我赶快支走了方晴，以免她受到刁难。 “嗯，龙哥。”方晴虽然疑惑，但还是离开了。 我也不便逗留，回到了办公室。 刚叼上一支香烟，抽了几下，关亮就鬼使神差地进来了。 我正准备朝他兴师问罪。 他却一阵双目泛光。 “龙哥，龙哥……” “怪事了，怪事了！刚才我路过卫生间，看到一位绝世美女！” “那小模样长的，贼正点了。” “超级靓女！” “你肯定不敢想，她有多美。” “就是不知道，她是从哪冒出来的……” 关亮一副发现新大陆的表情，朝我一阵描述。 我禁不住皱了一下眉头，反问道：“靠，那是你大嫂！你以前没见过？” “大嫂？”关亮一脸震惊，然后嘻嘻地说道：“我说怎么看着有点面熟呢，原来是嫂夫人呀！哎呀龙哥，你好福气，大嫂长的也忒好看了！那气质，不输大明星……” 啪！ 我猛地一拍桌子！ “别特么跟我打马虎眼了！” “刚才我来时，一楼就杨光一个人！” “老实交代，你小子刚才干什么去了？” 我冲他拷问道。 关亮被吓坏了，战战兢兢地望着我，搪塞道：“我……我……我好像听到楼上有动静，所以挨个楼层转了转。” 我逼问：“你特么还不说实话？” 重压之下，关亮就全交代了。 果然跟杨光说的那样，他是偷偷去跟那个倒立妹子幽会了。 俩人就在三楼一个包厢里，互相调和了一下阴阳。 随后，关亮狠狠地照着自己脸上就是一巴掌，连连表示，以后再也不敢了。 “男欢女爱，人之常情。” “我又没怪你。” “我是不喜欢别人欺骗我，尤其是你！” “你明白了吗？” 我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关亮连连点头：“再也不会了，龙哥！我保证！” 我笑着递给他一支烟，说道：“紧张啥？坐！我问你，你采取措施了没有？” “我……”关亮脸上一阵复杂，耷拉着脑袋说道：“没……没有。主要是，没准备。我也没想到，那姑娘能跟我……那啥。我还以为……还以为彼此不熟，怎么着也要有个循序渐进的过程，谁想到直接就……就干柴烈火了，就上手了……” 他跟做贼似的，一阵吞吞吐吐。 像是还没从那如火如荼的场景中，跋涉出来。 那脸颊红的，跟特么红富士似的。 “大亮子啊，让我说你什么好呢？” “你小子……有时也真鲁莽。” “那妞叫什么？你别忘了，她是公关，是小姐！身上带没带病啊？” “你特么……” “以后给我记住了，这种女人不是不可以碰。” “但一定要用好措施。” “不然，你特么后悔都来不及。” “记住了？” 我朝着关亮科普了一下生理知识，算是善意提醒。 没想到关亮直接吓坏了，脸上一阵冷汗频出，冲我问道：“那，龙哥，让你这么一说，我……我……我明天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 “你自己看着办！”我说道。 正所谓，人无完人。 关亮这家伙文武双全，智慧过人。 但是在其它方面，尤其是生活和作风方面，就显得过于幼稚了。 甚至是傻乎乎的。 很快，心雨上完卫生间后，过来找到了我。 现在天已经很亮了。 “大冰子来电话了，她醒了，催我回去。” “那我回去安抚她一下，然后就开始安排装修公司的人过来瞧瞧。” “我刚才一看，有些地方还是需要改一改，翻新一下。” “时不我待，要抓紧了。” “争取两周后，开始营业。” 心雨凑到我向前，扶着我的肩膀说道。 很奇怪，她并没有再向我逼问方晴的事情。 是想通了，还是想开了？ 还是无条件地信任我？ 我点了点头：“你安排装修，招聘方面我负责！” 心雨关切地问：“缺钱吗？我拿给你！” 我摇了摇头，一脸得意：“实话告诉你，我现在富的流油，这不，正准备弄辆座驾呢！” 心雨饶有兴趣地问道：“你喜欢什么车？” “奥迪。最好是a6。”我笑说。 心雨歪着漂亮的小脑袋，说道：“要不要我助你一臂之力？我帮你出三分之二！” 我回她四个字：“不吃软饭。” 心雨冲我‘哼’了一声，就直接离开了。 但是刚一出门，她就转过身来冲我警示道：“听着，那个姓方的女孩儿，太妖艳了，你给我离远点儿！记住了没有？” “遵命！”我搪塞着，送她下楼，打车回家。 考虑到时间还早，我就让关亮跟我去了附近一家汽车销售广场。 说真的，我现在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心里一直向往着，速度与激情。 反正现在场地的问题，也解决了。 我手里也有了不少闲钱。 是时候该弄辆座驾了。 不然天天出门就打车，既不方便，又费钱。 店名：名车汇。 这家汽车店规模还真不小。 各种合资车、国产车琳琅满目。 而且这里的销售员，几乎清一色全是年轻妹子，都还长的不错。 制服、短裙、丝袜高跟。 个个，花枝招展。 我带着关亮，直接就奔自己的目标车辆而去。 眼前是一台霸气、美观的奥迪a6l，围观它的客户还真不少。 一个嘴角上有痣的女销售，正在绘声绘色地跟大家讲解着这台车的配置、性能，以及当前店里的定价和优惠政策。 我了解到，这其实是一台06款的新车。 也就是奥迪a6大换代的第一批。 但是由于是库存车，它的价格比厂商定价要优惠8万左右。 售价：5622万元。 排量：32。 马力也还可以。 可以说是非常符合我的意愿。 尤其是8万元的优惠，着实很诱人。 07年，这个年代车价都普遍偏高，而且一般都是原价销售，很少有优惠一说。 虽然是库存车，但毕竟也是新车嘛。 就像是黄花大姑娘，一直待嫁闺中，晚嫁了一年。 这样男方就能省八万彩礼。 多划算？ 我这人做事，讲究一个干脆利落。 于是我便叫过那个嘴角上有痣的女销售，直接说道：“这车我要了！” 女销售一脸震惊：“真……真的？那你是现金还是刷卡？” 我正准备说话，关亮碰了一下我的胳膊，暗示我先别急着提车，再砍一下价试试，没准儿还能再省几万呢？ 我觉得有道理。 买车这事儿，就不能操之过急。 毕竟好几十万呢！ 省一万就是好几个月工资！ 还是人家关亮遇事沉稳，会讨价还价。 “妹子，你看，你这车是06年的库存车。” “都积压了一年多了？” “按国家规定，这得按二手车来卖。” “所以你定的这个56万的价格，还是高了，太贵了。” “这么高的价，哪买的起啊？” 关亮冲着这女销售一阵摆事实，讲道理，试探着对方的价格底线。 我觉得，还是我们家大亮子更懂做生意。 相反，我就不太会讨价还价。 但没想到的是，这位女销售居然不乐意了，像赶羊一样朝我们一摆手：“想买便宜的，那边多的是啊！要不，你们去那边看看自主品牌？” 呃？ 这正砍价呢！ 直接让她一句话把我们噎死了！ 人家干脆就指着南侧的那一排国产品牌，不再接待我们了。 那边，全都是国货之光。 比亚迪啊，中华啊，吉利啊，奇瑞啊……之类的。 反正把我和关亮，搞的挺尴尬的。 靠，哪有这样卖车的？ 真是个奇葩！ 按照正常逻辑，你至少也要问问我们，多少钱可以接受？ 或者你直接告诉我们，低于56万不卖！ 我们也就了然了。 兴许就不再砍价，就直接提车了。 这时，那位女销售又开始接待起了另外一位有意向的客户，并不厌其烦地带他参观了这辆奥迪车的内饰、空间，还邀请这客人进行试驾。 我承认，那客人确实比我和关亮穿的洋气，西装笔挺，胳膊窝里还夹着公文包，一看就是成功人士。 但你也不能这样区别对待？ 我心里顿时挺窝火的。 现在这社会，各行各业的人，都特么喜欢戴有色眼镜看人。 我肯定不惯着你！ “姑娘，这车是我先相中的。” “也是我们先向你表达购买意向的。” “这是不是应该有个先来后到？” “结果你呢，你直接把我们晾到一边，这算什么？” 我走过去，向这名女销售，提出了自己合理的诉求。 那女销售正准备说话，夹包男子却直接不乐意了，跟我耍起了脾气：“哥们儿，你找茬儿是？你刚才都说买不起了，你特么又过来跟我抢什么啊？捣什么乱啊？” 我一皱眉，强调道：“我没问你，你特么最好别插嘴！” 第264章 我得治治你的臭毛病！ 这夹包男子顿时怒了。 他将皮包往奥迪车前机盖上一扔，顺势扭开了西装纽扣。 这是想打架的节奏？ 与此同时，有两个与他同行的小青年儿，也不失时机地迎了上来。 这俩小伙一看就是街溜混子，一个脸上有刀疤，敞着领口，挂着金链子。另一个手腕上烫着烟疤，脚穿一双翘尖英伦鞋，衣着风格标新立异，非主流。 这对组合，堪称‘二疤’青年。 看起来都是在江湖上有故事的小流氓。 “胶哥，要不要弄他？” “敢跟我们抢车，他疯了？” 俩带疤愣头青一脸不友好，过来跟这个西装男子助威，撑场子。 这个被称作‘胶哥’的夹包客户晃着脑袋，朝我冷笑了一声，说道：“穷逼呲啦的过来，还想买奥迪？看你们像买得起奥迪的样子吗？操，小蛤蟆上马路冒充迷彩小吉普，你这是真特么给人添堵啊！” 还尼玛一套一套的？ 我简直是又好气又好笑。 但我哪能惯着他？ 我往嘴上填了一支香烟，顺势就想给他个大嘴巴子！ 这时那个嘴角有痣的女销售赶快过来拉架，站到我面前劝解道：“大哥，咱别伤了和气！这胶哥一看就不好惹，你到那边躲一躲呗？忍一时风平浪静……” 我皱眉将了她一军：“你的意思是，我就好惹了？” 女销售凑近我耳边提醒道：“你没看出来吗，人家混社会的！他们真敢打你呀！” 我一听，忍不住噗嗤就乐了。 混社会的怎么样了？ 拿这吓唬人。 倒是那胶哥听了，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这也难怪，在这个法治不太健全的时代，所谓的社会人很吃香。 一般情况下，大家出门儿遇到他们都会忍气吞声。 “哼！看出来了？” “人家小姑娘都看出来了，胶哥啥实力！” “告诉你们，我们胶哥干夜总会的，干了七八年了！” “朝阳、海淀、昌平，好多地方都是咱胶哥的天下，咱胶哥罩着！” “操，你啥实力啊，跟胶哥抢车？” “滚一边去，听到没？” “别尼玛搅和了胶哥选车的兴致！” 那俩带疤青年一阵摇头晃脑，狐假虎威。 他们瞬间把自己老大捧到了一定的高度，脸上优越感越发强烈，一个歪着身子咂摸着嘴，另一个则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我，眼神里充满挑衅。 这俩人那贱兮兮的模样，可欠揍了。 这时，胶哥掐着腰说道：“这附近，星光灿烂是我的场子！海淀那边，红蜘蛛也是我的场子！哥们儿，你特么拿什么跟我比？” 靠！也没人问他，他居然自报起了家门。 有些人就喜欢报名号吓唬人。 我就不屑于此。 我的原则是：能用拳头解决的问题，就别瞎哔哔。 不过那些围观的客户们，眼见着我们这边剑拔弩张起来，干脆就都躲的远远的，生怕我们打起来会殃及自己。 这店里的保安也只是观望，没敢过来拉架。 都是看热闹的心态呗。 “靠，胶哥？原来是同行啊。” “没听说过。” “关亮，你过去跟这俩傻逼聊聊。” “我跟胶哥聊聊。” “要聊透！聊舒服！” “加深一下彼此的认知！” 我笑眯眯地看向眼前的胶哥，并跟关亮做好了分工。 关亮是聪明人，他自然明白我所谓的‘聊聊’是啥意思。 那俩带疤青年见势不妙，刚准备掏家伙，就被关亮冲上去，一脚踹飞了一个，并顺势掐住了另一个人的脖颈。 动作就这么快！ 围观者皆是一阵惊呼。 就连那个嘴上有痣的女销售，也跟着愣了一下。 她的眼神里，禁不住萌生出一阵震撼。 我这边，并没有主动出手。 采取了以静制动。 就咱这实力，根本用不着先发制人。 先放敌人跑一百米怎么了？ 我朝着眼前的胶哥冷笑了一声，说道：“看来你平时是嚣张跋扈惯了，干夜场，更要低调，你特么今天好不容易遇到我，我得帮你治治你这臭毛病！” “这么说，你也是混夜场的？”胶哥显然也是个练家子，他晃晃肩膀抬起手臂，标准的打架姿势。 但是他并不像俩手下那样鲁莽。 还知道先探探道。 “刚准备干！”我也没隐瞒。 “操，原来是个小菜鸡儿啊。”胶哥不屑地抽动了一下嘴角，说道：“那就让我这个前辈，教教你怎么做人！” 说罢，他便挥拳朝我刺了过来。 拳风犀利。 确实是个打架的好手。 我稍微一侧身，避过，但没急于还击。 那边，关亮以一敌二，已经迅速地将那俩小流氓，干翻在地，一阵乱踢。 那俩二逼疼的嗷嗷一阵乱叫。 胶哥连续对我发起进攻，但是全部被我灵活躲开了。 他不由得恼羞成怒，直接将西装外套脱了下来。 那鼓鼓的肌肉，像是快要把衬衣撑破了似的。 靠，这家伙真尼玛壮啊。 他原地晃晃肩，扭扭脚腕儿。 瞬间化身犀牛，演绎出一个暴怒之下的野蛮冲撞，他似乎想依靠自身块头和重量，将我猝不及防地撞翻在地！ 我哪能看不出他的心思？ 我一个垫身旋身，就轻松躲开了他的冲撞。 并顺势朝他屁股上，补了一脚过去！ 砰！ 一声巨响！ 胶哥在惯性的作用下，直接撞出了五六米远，撞到了一个展示牌上。 牌倒，人未倒。 这家伙底牌还挺稳呢。 他踉踉跄跄跌撞一番后，居然直起身来。 但这次我没再看他表演。 我直接就朝他迎了上去，没等他站稳身体，就一巴掌煽了过去！ 啪！ 太响了！ 大厅里漾起一阵回音。 胶哥疼的‘哎呦’一声，身体也歪了一下。 他脸部真硬，我手都打麻了。 “就这点儿三脚猫，也特么敢跟我叫板？” “真尼玛不自量力！” 我嘲笑他一番，继续逼上去追打。 胶哥见徒手不是我的对手，就想往后腰上掏家伙。 我哪能让他得逞？ 我飞起一脚，直接踢中了他下滑的手臂。 咔嚓一声！ 估计他手指都被我踢骨折了。 “啊……呀……呀呀呀……”胶哥抓着受伤的手一阵颤抖，疼的脸上冷汗频频闪耀。 我上前直接薅住了他的头发，揪着他的脑袋，狠狠地撞到了旁边的柱子上。 砰！ 一阵小地震。 柱子上的石灰沾他一脸。 他剧痛之下，发出一阵杀猪般的嚎叫。 紧接着，鲜血从他的头发里流出，在他脸颊上敞成了三条红色的小溪。 这一刻，现场所有人全都吓傻眼了。 有的瞪大了双眼。 有的则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 那个嘴角上有痣的女销售，身体更是情不自禁地哆嗦了一下。 她呆呆地望着我，一阵若有所思的模样。 第265章 报仇，你有那实力吗？ “抢啊！” “再尼玛跟我抢啊！” 我怕薅一手毛，所以直接松开了这个胶哥的头发，转而抓住了他的衣领。 虽然手感上不如薅头发，但避免了薅一手毛的尴尬。 而且他头发还挺滑，看来是喷了不少油。 “下回明白了没有？” “出门要排队！” “要知道先来后到！要遵守社会秩序！你懂了没有？” 我对着胶哥一阵拷问。 其实，原本这家伙可以避免这一劫的。 毕竟这件事起初，责任并不在他。 是那个嘴上有痣的女销售，戴有色眼镜看人，把他当成了首选客户。 但偏偏这个胶哥平时跋扈惯了。 我跟人家女销售理论，他非要插一嘴，还骂骂咧咧。 我不揍他揍谁？ “哥们儿……你狠。” “你够狠。” “你放开我。” “我……我肯定要给你点儿颜色看看的……” 胶哥都被打成这逼样了，居然还不服气，仍旧死鸭子嘴硬。 社会人嘛，就爱面子。 这是想找回面子。 “给谁？” “你要给谁颜色看看？” “操尼玛的，还给我逞强是！” “老子专治不服！” 我简直是有些歇斯底里地说着，又生气，又好笑。 反正我这暴脾气，才不惯着他！ 我揪着他的衣领，又按着他的大脑袋，往那柱子上狠狠地撞了三下，砰砰砰！ 这回更狠。 柱子上的白灰都掉了一层。 而且上面还沾了一大片鲜艳的血迹。 “看到了没有？” “这柱子上是谁的颜色！” “你不是要给我颜色看看吗？现在如你心愿了，我看到了！” “你也睁大你的狗眼看看！” “这颜色有多么鲜艳！比猪血还鲜艳！” 我控制着胶哥，逼他盯着眼前的立柱，瞻仰起了自己的那一片鲜血。 我想对他来说，这一定很刺眼。 此时此刻，他的整个脸颊已经被血红占领了。 甚至那雪白的衬衣领子，也变成了血红的颜色。 好一副壮观模样。 全场一阵出奇的静谧。 围观者们，包括这名车汇的一众工作人员，都像是被孙悟空用猴毛定住了似的，一动不动，甚至发不出一丝声音。 他们似乎也被这血腥的场面，吓到了。 那个嘴角有痣的女销售，更是被吓的脸色煞白。 她站在那里一阵纠结。 然后不知是鼓起了怎样的勇气，就耷拉着脑袋朝我走了过来。 “大哥，我错了。” “我刚才……我刚才不应该……” “我没有好好接待你。” “我头发长见识短，有眼不识泰山，求你……你不要跟我……跟我一般见识。” “大哥……大哥……” 女销售一脸可怜相，冲我不断承认错误。 很显然，她是害怕我在收拾完胶哥他们以后，再找她的麻烦。 所以就干脆主动认错了。 “滚一边去！” “谁特么跟你一般见识？” “你也配！滚！” 我也没跟她递好话，朝她一扬手，轰她走。 女销售怯生生地望着我，然后战战兢兢地转过身去，走到了那台库存奥迪车跟前，一阵手足无措的模样。 她的双腿，还在不断地打着哆嗦。 这时另一个穿西装的男子，在几名保安的陪伴下，朝我走了过来。 他胸前别着工牌。 显然是这家‘名车汇’的工作人员。 “哥，你好。” “我是这里的销售经理，我姓齐。” “今天这事儿，我们工作人员也有错，是我们没有维护好现场秩序，服务也没能达到您的满意，我真心地向您道歉。” “您看，这位大哥都受伤了，都已经这副样子了，要不您就……放了他。” “有什么矛盾的话，咱心平气和坐下来解决，不也挺好。” “要是执法队来了，对您来说也是麻烦事儿对？” “谢谢您配合……” 这个姓齐的经理，态度倒是还不错。 还朝我轻轻地鞠了一躬。 但是他提到‘执法队’，禁不住让我有些生气。 我哪能听不出来他的话外音？ 他表面上是在向我示好，言语也很诚恳，实际上就是想警告我：你再不住手，我们就要报警了！ 这特么，是在要挟我呢！ “不行！” “我赵龙做事，向来有始有终！” “他还嘴硬，他还没服我！” “必须把他打服！” 我冲这位齐经理，坚定地强调了一下自己的原则。 然后我转而又对他说道：“你们别瞎掺和，站边儿上看热闹就行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懂了？” “这……哦……”齐经理脸色有些复杂。 很显然，他确实也不想多管闲事。 但这里毕竟是他们的展厅，又不能假装看不见。 只是他还不了解我的底细，所以也不敢贸然让自己的保安上前拉架，以免殃及自身。 其行事，倒是很谨慎。 “齐经理，要不要报警？” “这样打下去，要出人命啊！” 齐经理身旁的一个保安，凑近他耳边请示道。 “再等等，再等等……”齐经理暂时也是举棋不定。 看来，他听懂了我的话外音。 我告诉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是在提醒他，别报警。 真是个聪明人。 “龙哥，这俩小逼崽子都交代了。” “他们这个老大叫房天胶，哪是什么干夜总会的？” “他就一个臭拉皮条的。” “就是专门给那些中、大型娱乐场，夜总会，介绍小姐，或者带小姐，类似于妈咪。” “男妈咪！有意思？” 关亮在用拳脚将那俩带疤青年驯服后，押着他们便走了过来。 那俩货都被揍的不轻，鼻青脸肿的。 有一个腿脚都不利索了。 都耷拉着脑袋，任由关亮驱使。 “靠，皮条客？” “我还以为是开夜总会的呢！” “原来是给夜总会输送小姐的……这狗日的，可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 “还尼玛夹个包，装的跟大老板似的！” 我也禁不住一阵嘲笑，顺势看向身边的胶哥。 他现在虽然满脸是血，看不清脸色。 但肯定是无地自容。 “哥们儿……” “我今天认栽了，你放了我。” “我保证……保证不找你报仇，我……我……算我们遇上狠点子了。” “我们自认倒霉，这总行了？” 这位胶哥被揭穿身份后，顿时没有了刚才的硬气。 他终于不再嘴硬了。 开始说软话了。 “靠，就你？还找我报仇？你有那实力？”我摸着他油乎乎的大脑袋，心想再损他几句，放他滚蛋就算了。 毕竟他都已经服软了。 但是这一刻，我突然间意识到了一件事。 靠！不行！ 现在还真不能放他走！ 第266章 变废为宝：我想跟你合作！ 为什么？ 他对我有用啊！ 我现在刚刚占了魔夜，以后面临的两件大事，一是进一步调整装修，二是招聘。 第一步比较好弄，按心雨心意弄就行了。 第二步是个难点。 我们要招聘几个深耕夜场多年的老油条。 光各部门经理、主管等中层，都至少需要七八位以上。 至于内保就相对比较容易了。 关键是要找一个信得过的人，担任内保主管。 除了这些，还欠缺一些个重要渠道。 也就是公关渠道。 这么大的场子，你光靠招聘肯定不行，根本满足不了需求。 必须要掌握几个大的渠道，大的资源。 保守估计，我们的女公关至少需要200人以上。 此外，还需要至少30名以上的男公关，尤其是鸭子。 原本我也不懂，属于外行。 我觉得干夜场，主要靠女公关赚钱。 但是之前通过跟光头刚等资深夜场人士的交流，我才明白一个道理：男公关才是真特么赚钱啊！ 也就是俗称的‘鸭子场’。 简称鸭场。 那些到夜店里找鸭子的富婆、女人，最舍得花钱了。 光头刚说过，平均一个鸭子带来的收入，相当于3到7个小姐加起来产生的收益总和。 这是为什么呢？ 其实分析一下客户群体就明白了。 那些个想玩鸭子的女人，大致分为以下几种： 一，有钱，但人老色衰，得不到异性亲近； 二，富婆老公出轨或者情人出轨，出于报复心理过来找鸭子； 三，欲望太强烈，老公和情人无法满足； 四，那些长期干夜场的女技师、女公关、公主、小姐，经常在服务中受到客户挑剔、找茬儿，心情会很压抑，出于换位体验甚至是报复的想法，有相当大比例也会光顾别的场子去找鸭子释放情绪； 五，若干个有钱的女人，相约一起出来寻求新鲜、刺激。 六，某些男的…… 也就是说，女人和男人玩夜场的思维，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男人无非就是为了应酬、猎艳。 女人大部分则是为了报复男人！ 而且女人这个群体，显然更舍得投入，更舍得花钱。 她们玩起来，更野，更狠。 钱往死里花。 但是在报复心理之下，她们往往会想尽办法折磨鸭子，各种暴虐、侮辱。 所以说鸭子的台费，一般要比小姐台费高的多。 他们也要付出更多的体力，接受不可估量的虐待…… 事实证明，一个没有‘鸭场’的夜场，是不完整的，是赚不到大钱的。 所以说我现在压力还挺大的。 别说是鸭子了，就连小姐我都不知道去哪儿弄。 光头刚倒是有渠道，但是他所接触到的，大多都是中低端的资源。 我们需要的自然是高端。 越高端越好！ 所以说，一听到这个房天胶居然是个拉皮条的，我就不由得对他来了兴致。 甚至说是，很感兴趣。 反正我现在也属于有病乱投医。 我管你好人坏人呢，能给我场子里带来小姐和鸭子，那就是功臣！ 一般情况下，这些皮条客和妈咪，手里都有自己的资源和渠道，掌握着一大批的小姐和鸭子。 虽然名声不好听。 但其实，他们是那些中大型夜场最关键、最重要的一环了。 不然你光靠自己招聘些散兵游勇，根本不够用。 大部队都掌握在这些皮条客手里。 人家才是夜场真正的王者。 “你别紧张。” “我可能并不打算拿你怎么样。” “甚至，我们也许还能成为……合作伙伴。” 心系大局观，我一改刚才的强硬态度，朝着房天胶递去了一支香烟，并亲手为他点燃。 大丈夫能屈能伸。 我跟这个房天胶又没有多大多深的仇恨。 这次打架，也没啥战利品。 若是能把他引为已用，岂不是更好？ 还能为我解决大难题。 何乐而不为？ 房天胶直接就懵住了，一脸狐疑地看着我：“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借一步说话！”我笑了下。 “哦，好……好。”房天胶点了点头。 我让关亮带他先去洗把脸，整理一下形象。 这一刻，我心里还挺美的。 这算是，意外收获？ 就是不知道，这狗日的愿不愿意跟我合作。 妈的，不管了。 他敢拒绝，我就揍他！ 我美滋滋地走到了外面，也先顾不上看车买车了，等待房天胶出来。 烟气上漾，空气中到处飘扬着我那宏伟的志向。 赚钱！赚钱！ 养父母、养小妹！ 娶心雨！ 成为像陆天豪、叶琛那样的一代枭雄！ “哥……” “大哥……” 房天胶那俩手下，走了出来，朝我一阵点头哈腰。 很显然，他们都被关亮打怕了，打服了。 我也懒的搭理他们。 这种见风使舵的小瘪三儿，不会有什么出息。 下一刻，关亮便带着洗刷干净的房天胶，从里面走了出来。 我笑眯眯地迎了过去，赞叹道：“你看，这一洗脸是不是帅多了？” 房天胶一脸尴尬，并充满疑惑。 但他还是强挤出一丝笑意。 这是怕我再揍他。 “大亮子！去，进去把胶哥的包拿过来，还有西服外套！挺贵的！”我朝关亮摆了摆手，再次给房天胶递去一支香烟，说道：“咱们不打不相识，刚才兄弟下手有点儿重了，这样，医药费我给你掏了，额外再给你拿三万块钱！够意思？” 房天胶表情很复杂：“为……为什么？” 我强调道：“刚才不是说了吗？我想跟你合作！” “合作？”房天胶更是一头雾水。 第267章 笑贫不笑娼！ 我拍了一下房天胶的肩膀，笑着说道：“刚才就跟你说了，咱俩是同行！我有个会所正在弄，正缺少你这样的人才。” 房天胶惊呼道：“你真是……真是开会所的啊？” 我点了点头：“对啊！场子还不小呢！” “那挺好，那挺好……”房天胶这才轻轻地抽了一口烟，转而说道：“嗯，你这烟不错！以前没抽过……” 我给他的是红将，五块一包。 看来性价比是真的高。 见时机成熟了，我便试探地问道：“你跟我说实话，如果咱俩合作，你能往我场子里带多少小妹儿？” 房天胶略一思量后，一脸豪迈地说道：“不跟你吹牛逼，百没问题！质量上乘，全是供高端场的！” “这么厉害？”我心里禁不住一阵惊喜，接着问道：“那，鸭子资源你有没有？” 房天胶更得意了：“男模啊？一百起步！” 听到他这番话后，我直接就热血沸腾了。 我这正犯愁的事情，终于有着落了。 这也就意味着，我和心雨的会所，单靠房天胶一个人的资源，就够撑起全场来了。 这不是天上掉馅饼是什么？ 简直是天助我也！ 打架都能打出一片璀璨资源。 更让我激动的是，这房天胶还从手机上翻出几十张美女图片和硬汉图片，让我一一鉴赏。 他告诉我，这些都是他手里掌握的小妹儿和男模。 我直接眼睛都看直了。 说白了，质量是真不错啊。 要是我会所里有图片上这些人过去撑场子，想不赚钱都难。 恐怕就连伊仕大酒店、夜宴那些超级夜总会，公关人员的层次也不过如此。 一时间，我如获至宝。 我紧紧地握住房天胶的手，激动地说道：“胶哥，就你了！我跟你说，咱家场子真不小，三层楼，营业面积近千平，你要是能带资源驻场，那就实在太好了。这对咱们，绝对是互惠互利，一起发财。” 房天胶说道：“赵老板啊，我说句实话你别生气。” “我催促道：“你说。” 房天胶沉默片刻后，说道：“合作倒是没问题，不过我这里的规矩是要收一部分驻场费的！你看，我笼络和维护这么多男女模特也不容易，都需要资金运作。” “理解，完全理解。”我点了点头，问道：“你想要多少？” 房天胶道：“那怎么着不得先拿20万啊！” “没问题！”我一脸豪爽地答应了。 总之就一个原则。 一定要把这樽大神请到手。 对娱乐场来说，资源就是王道，小姐就是王牌，鸭子就是奇兵。 妈咪和拉皮条者，就属于三军统帅了。 这时候，关亮也已经把房天胶的西装、皮包都从里面拿了出来，并交给了他。 房天胶穿上衣服，夹上包。 还别说，还挺有派头。 刚才我没觉得。 就在这时候，一辆红色的马自达驶了过来。 我隐约看到，这车主是位漂亮妹子。 咦…… 不会这么巧？ 我记得，琛哥的大女儿叶冰，她的座驾正是一台红色马6。 当时我们众泰的副总还跟她开玩笑，说马六属于2奶车，让她换个别的牌子呢。 反正我是不想碰到叶冰的。 那小魔女太影响心情。 我每次见到她，都会触景生情，想起她羞辱阿彪时的场景。 就会恨的牙痒痒。 不过，这次是我想多了。 车上下来的，并不是叶冰。 而是一个穿着暴露、时尚的妙龄美女。 叶冰是搭颈短发，人家是过肩长发。 虽然颜值赶不上叶冰。 但也堪称极品了。 尤其是那圆润的屁股，风骚的气质，大胆的着装，让人一看就知道，此女十有八九是大型夜总会里的高端女模特。 反正我见了，倒是还挺眼馋的。 要是能把她忽悠到咱的会所里当公关，倒也不错。 一准儿是个抢手货。 “哎呀，这不是胶哥吗？” “倩倩？是你啊！” 没想到，这位妙龄女郎跟房天胶居然是熟人。 他俩一对视，就开始互相打起了招呼。 “那个，赵老板啊，碰到老熟人了，我先过去说几句话，跟她。”房天胶笑呵呵地对我说道。 我点了点头：“可以，人之常情嘛，我等你。” 于是房天胶就上前搂着这个倩倩的肩膀，走进了汽车展厅。 “倩倩啊，这是发财了准备换车？” “哎呀胶哥，你又笑话人家！” “想换啥车啊，哥哥给你参考参考，以你的气质，我觉得弄辆宝马也不错……” “是？宝马也行，不过我还是更喜欢奔驰和马莎。” “奔驰好啊，奔驰好！三叉星标，帅！你想弄跑车还是商务？” “先看看，再说……” “……” 俩人一阵有说有笑，消失在视线之中。 关亮禁不住感慨道：“你看人家！不过是一个小姐！人家换奔驰，就跟买白菜似的！太有钱了！” 我反问：“你也看出来了？” 关亮嘿嘿笑道：“除了干小姐的，谁敢穿这么少啊？又露大腿又露背的……” 我笑说：“嗯，有道理！” 其实，这是一个笑贫不笑娼的时代。 巨大的经济浪潮之下，人们更能感受到金钱的重要。 你不要小看这些夜总会的小姐。 她们的收入，可以恐怖到让人无法想象。 尤其是那些个大型娱乐场，小妹儿一天的台费就能顶上班族一两个月工资。 而实际上，台费只是她们的一部分收入。 还有一些不菲的打赏、小费。 那些个长的好看又会勾撩客人的，挣的钱就更是多了去了。 很多权贵客人，在女人身上，那是真舍得花钱的。 像是天上人间、夜宴、伊仕商务会所等高端夜场，他们里面的头牌，几乎都是开着豪车上班的。 宝马、奔驰、奥迪算是普通座驾。 保时捷、法拉利、捷豹、迈凯伦等超跑，也很常见。 所以说，这个名叫倩倩的夜场女郎，过来换辆奔驰并不是什么稀罕事儿。 人家腿一撇，就是大把钱。 钱来的也容易，还多，不享受干什么呀？ 十几分钟后。 “龙哥，这个什么胶怎么还没出来，他不会是从后门儿逃跑了？”关亮朝展厅里面望了几眼后，一脸担忧地说道。 我反问：“他跑什么？我是真心想用他，这是互利双赢的事儿，他傻啊，跑！” 关亮嘿嘿一乐：“那倒也是。” 等房天胶的过程中，我还将此事跟心雨汇报了一下。 心雨听后，对我大加赞赏。 “龙哥你太厉害了呀。” “我还正头疼，这么大的场子，以后往哪去弄那么多模特呢！” “我认识的那几个鸡头，他们手里资源都有限。” “你这转眼工夫就给解决了？” “你立大功了呀！” 听到心雨的赞美，我心里别提多美了。 甚至我心里都有些膨胀了。 第268章 出尔反尔，翻脸不认人！ “别夸我，容易骄傲。” “连这点儿问题都解决不了，怎么配做你的男人？” “你还是好好想想，怎么奖赏我。” “得让我满意才行。” 我对着心雨一阵邀功。 其实我最期待的奖赏，既非物质也非金钱。 我所觊觎的，是我家心雨的色相。 也是邪门儿了。 明明今天一大早刚刚得到过她的雨露，我这心里还是痒的不行，还是照样想着，将心雨搂在怀中，陶醉于她的无限魅惑与温存。 我简直是中了她的毒了。 就算天天跟心雨腻在一起，我都不嫌多。 只可惜，现在还不是沉迷温柔乡的时候。 等到哪天咱事业稳定了，钱也赚够了，成为一方大佬，这愿望就能实现了。 身边但有心雨在，君王何必思上朝？ 我们就齐心协力，拼命打造下一代就ok了。 我赵龙此生无缘当富二代。 那就只能制造富二代了，越多越好。 畅想未来。 斗志昂扬。 我这边刚跟心雨挂断电话，下一个电话又打了进来。 来电者又是阿彪！ “兄弟，受不了了。” “大爷的，老子实在是受不鸟了。” “你弄来的那小娃娃，真尼玛难伺候。” “动不动就哭啊闹啊的，都特么两岁多了，还非要吃奶，人奶！” “露露哪来的奶啊？但为了哄他不哭，还是得解开扣子让他嗦。那是彪哥的地盘儿，让这小娃娃给我全占领了。你说，要是让他给我裹下垂了，我特么找谁说理去？” “我现在只能在旁边看着干着急，啥事儿也做不了。” “大爷的，你再不把这小娃娃弄走，老子真把他扔臭水沟里去，淹死他！” “你是没见，他一哭起来，真尼玛烦啊……” “……” 阿彪一开口就是骂大爷，发牢骚。 这家伙在我面前，简直就是个大话痨，啰嗦起来就没完没了。 这才让他给看了一晚上呢！ 一点儿都沉不住气。 “行了，别尼玛废话了！” “我这两天就把小贝贝送走，物归原主。” “你和露露稍微再忍忍，顶多两天！” “没事儿别给我打电话了，我这特么一大堆子事儿要弄，明白了？” “现在没时间搭理你。” “挂了……” 我朝着阿彪安抚了几句后，便兀自地挂断了电话。 我要不挂，他还腻歪个没完。 就让他看个小孩儿，就这么费劲！ 我倒是觉得这小贝贝挺可爱的，小家伙长的贼帅了。 虽然他是苗建功的私生子。 但是老爸作孽，幼子何罪？ 小贝贝是无辜的。 不过说实话，我这件事办的确实挺不地道的。 为了逼迫苗建功就范，我拿人家小贝贝做筹码，做要挟……真特么荒唐！ 要换以前，我真不屑用这种手段。 但是没办法。 对付苗建功这种阴险老练的腹黑之人，你只能比他更腹黑。 不然根本玩不转他。 这家名车汇客户还挺多的。 我和关亮在等房天胶的过程中，就先后来了五六拨。 有的是打车来的。 有的是骑自行车来的。 还有的，直接倒背着手步行而来。 而且眼前又来了一台商务大巴，上面洋洋洒洒估计得有二十来个人。 这是组团来买车的？ 我禁不住在心里感叹，现在老百姓生活越来越好了。 越来越多的人，都开始考虑买车了。 愿祖国昌盛！ 愿人民幸福！ 愿百姓，安居乐业。 人人有车开，人人有房住！ 触景生情之下，我这也算是默默地为天下苍生，许了个愿。 一个人好，不算好。 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我虽人在江湖，但亦有一颗博爱之心。 正遐思间，房天胶已经从展厅里笑呵呵地走了出来。 看他这精神头，哪还像是刚挨过一顿暴揍的样子？ 夹着包，直着腰。 迈着四方步，趾高气昂。 那个叫倩倩的妙龄女郎，没跟他一块出来，在里面饶有兴趣地看起了车。 人家看的，居然是一辆玛莎拉蒂。 而且看样子，意向很大。 “来，胶哥，你过来。” “咱们接着谈。” “或者，咱们可以去找个雅致的地方，喝杯茶，好好聊聊。” “地方你选，我安排。” 我笑容可掬地迎了过去，一脸真诚地说道。 “免了，免了。”房天胶突然脸色一变，朝我一摆手，变幻成了一副严肃而犀利的表情：“跟你合作？呸，我吃饱了撑的！” 我顿时一怔：“你特么出尔反尔，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房天胶伸手从胳肢窝里取出皮包，指着我晃了晃：“你以为你刚才撞我头，弄我那一顿，就这么过去了？” “哪尼玛这么容易啊！” “胶哥很记仇的！” “你睁大眼睛往前看一眼……操，你走不了！” 房天胶扬了扬头，一副有恃无恐且小人得志的模样。 我扭头一看，马上明白了过来。 终归是我错信他了。 这狗日的，居然敢阴我！ 原来，刚刚驶进来的那个破旧大巴车上，拉的根本不是来看车的客人。 而是房天胶叫来的救兵！ 这家伙假借跟那个叫倩倩的姑娘搭讪，打电话摇人过来了。 正所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我还是操之过急了。 片刻间，眼前那辆破大巴车上，就冲下来十几个持刀拿棍的青年，并且迅速地包围了门口。 “老房啊，谁欺负你了？” “操，老子今天不打断他的腿！” “你放心，哥哥肯定要替你出这口气！” 这帮人的头目，居然是个只有一只眼睛的独眼龙，三十七八岁模样，手里握着一根空心的金属棒球棍。 他的左眼很呆板，一看就知道是装的假眼球。 右眼则是极度凶恶阴狠，说话间释放出阵阵骇人的光芒。 房天胶朝这独眼龙拱了拱手，说道：“谢老大太给面儿了，我房天胶没白交你这个朋友！”“唉，谢老大你有所不知啊，兄弟丢面儿了。玛德，真特么扫兴。” “我这不是想过来换辆车开开嘛。” “结果碰到俩顽主跟我耍横，兄弟吃了大亏啊……哎呦，头还疼呢。” “就是这俩小子，下手可特么狠了！” “说是尼玛开夜总会的。” “我看啊，就是特么在吹牛逼。” “我跟夜场打多少年交道了，就根本没见过这两号人……” 他这会儿简直是精神抖擞，跟这独眼龙客套几句后，就直接指着我和关亮，一阵添油加醋地恶人先告状。 “卧槽，就他俩啊？” 独眼龙漫不经心地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关亮。 很显然，他并没把我俩放在眼里。 毕竟他们人数优势太大了。 第269章 围住他，给我打！ “操尼玛的房天胶，你敢阴我？” “看我今天不剥了你的皮！” 我此刻也是不由得一阵暴怒，气的头发都要竖起来了。 同时我也没再犹豫，直接就朝着房天胶冲了过去，先把他干个半死再说！ 关亮见对方这阵势，顿时也有些慌了。 但他还是镇定了一下情绪，上前几步跟这个独眼龙盘道。 “谢老大，对？” “你最好别管这闲事儿。” “房天胶挨揍，是他咎由自取。” “咱们无怨无仇的，没必要为他这种人结下梁子。” “你觉得我说的对不对啊，谢老大？” 关亮一边说着，一边拿余光朝斜后方扫视。 很显然，他是想故意拖住他们。 毕竟现在形势对我们不对。 我则直接去追赶房天胶，这家伙跟特么兔子似的，撒腿就朝里跑！ 一边跑，他还一边回头冲我扮鬼脸。 “来呀，追啊。” “追不上我？” “哼哼，你这回完蛋了。” “谢老大他们不卸你一条腿，就算我输！” “操，告诉你，胶哥我，不好惹。” “来啊，再追啊……” 房天胶挥舞着手上的公文包，不断地冲我挑衅。 我被他气的肝儿疼。 但是这展厅里面地形地物太复杂了。 到处都是车辆，到处都是展示牌和工作人员、客户。 还有不少大立柱子。 这里根本不太适合追踪。 我刚要追上房天胶，他就拿起一个展示牌朝我推了过来，阻挡了我的追赶。 有时他还直接拿里面的客户当挡箭牌，跟特么泥鳅似的在里面穿梭，接连撞倒了好几个人。 太尼玛猖狂了！ 就连那个叫倩倩的妙龄女郎，也站出来帮房天胶打起了掩护。 我原本差一点儿就追上房天胶了。 这倩倩直接伸出一条腿，冲我一阵搔首弄姿：“哥，忙里忙慌的干啥呀，哎呦，都吓到人家了呢……” “臭婊子，滚开！” 我狠狠地朝她骂了一句，推开她的大长腿。 她还跟我玩碰瓷呢，顺势往旁边一倒，大喊了起来：“快来看呀，快来看呀，大男人欺负弱女子，他摸我腿……” 我靠，什么机巴货色！ 把我恶心的，身上鸡毛疙瘩掉一地。 但这时候，门口的局势已经是势如水火了。 关亮想拖延时间，但那个姓谢的独眼龙，根本不给他机会。 “玛德，老房是我兄弟。” “兄弟有难，老子能坐视不管？” “菠萝，你带几个人把住出入口！” “二麻子，你带几个，搞定门口这小子。” “剩下的跟我进去，逮住那小子，给我揍个稀巴烂！” “都听着，不白忙活，老房肯定请喝茶。” 独眼龙几句话便将人员部署得当。 十七八人便开始按他的安排，分头行动。 片刻间，由独眼龙亲自带领的十余人，就大摇大摆、气势汹汹地闯进了展厅。 展厅里顿时一阵凌乱。 客户们受到了惊吓。 工作人员们，也都被吓的躲到了一旁。 仍旧是那个姓齐的经理，带着几个保安迎了过去。 但还没等他说话，独眼龙就直接一挥手中的棒球棍，冲他骂道：“都尼玛给老子让开，我要揍的是刚才那小子！” 那小子，自然指的是我。 我担心关亮会吃亏，所以现在也无心去追那房天胶了。 这狗日的，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不再犹豫，我猛地甩开铁棍，便直接迎了过来。 我在一处立柱前伫立。 对方十余人，迅速地围拢了过来。 而在门口位置，关亮已经与独眼龙的几个手下交上手了。 一阵凄厉啪啦。 “你们执意要给这姓房的陪葬是？” “好啊，那就来跟我拼一下子。” “就你们这些虾兵蟹将，老子还真没放在眼里！” 眼见着战斗已经无可避免，我自然也没有退缩的道理，只能硬着头皮干一场了。 对方人多势众，我肯定也有些顾忌。 一旦打起来，刀棍无眼。 我并无多少胜券。 但其实我也算是有恃无恐。 至少关亮也算一员猛将，他不会拖我的后腿。 一会儿我俩一看形势不妙，就完全可以走为上策，以退为进。 等召集了人马以后，再回来找他们算账。 反正这个亏，咱不吃。 “真是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 “就特么你一个人……呵呵。” “你以为你是张飞啊，一个人吓退曹操百万大军？” “兄弟们，给我干！” “下手机灵点儿，别尼玛的给人砸了车，伤了无辜。” “就冲准他干！” “赵三儿，阿能，你俩先上！” “其他人，围过去。” 独眼龙朝着手下们嘱咐了几句，然后抻开手中的棒球棍，指向我，下达了战斗的号令。 看样子，这家伙还挺懂战术的。 打起架来，并不是盲目招呼，盲目火拼。 讲究一个战略对抗。 关键是，还懂得爱护公物。 真有公德心啊，靠！ “奶奶的，就特么一个人还敢这么横？”那个叫赵三儿的小流氓，显然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骂骂咧咧地就提着棒球棍，冲了过来。 我扬起手中的铁棍，照着他脑袋上就砸了过去！ 这货还没来得及出手，就被干晕菜了。 那翻白眼倒地时的姿态，很像是数完了满天天的星星，很丝滑地就瘫在了地上。 另个叫阿能的，还算机灵点儿。 他手持钢管，先是与我在三米外对峙，走位。 一番试探后，才瞅准时机冲过来，朝着我抡起了管子。 我顺势往立柱后一闪。 那管子直接抽在了柱子上，一阵白灰飞扬。 阿能毫不手软，继续挥管而上，像是准备几棍下去就要将我抡服气。 但这时我已从立柱后面旋身而过，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现在了这个阿能的侧面！ ‘操尼玛的！’ 我骂着，直接一棍砸了过去！ “啊？”阿能猝不及防，想躲闪已经来不及了。 这一棍径直砸在他的脖颈上。 ‘砰’地一声闷响！ 估计差点儿把他大动脉给打爆了！ “卧槽，行啊，能打！” 独眼龙忍不住惊呼了一声，然后高高地举起手中的棒球棍，喊道：“玛德，一块上！一块上！” “围住他，一块打！” “别尼玛一个个上了，一块打，乱打！” “共同出击！” 第270章 发射出去的物体！ 对方居然向我施展起了乱打战术。 怕的就是这个。 我觉得不能再跟对方硬拼了。 还是以退为进，更为稳妥。 万一让这帮人包了饺子，集中起来对着我一阵乱抡乱砍，我再想突围就难了。 打定主意后，我挥舞起手中铁棍，照着右前方俩人便直接砸了过去！！ 这会儿我也顾不上下手轻重了。 绝不能让他们形成合围。 砰！砰！ 两棍挥出。 这俩流氓直接就被我干翻在地。 但另一侧一个拿砍刀的家伙，却瞅准机会朝我砍了过来。 我往旁边一闪，扶住了眼前的立柱。 咔！ 砍刀直接砍在了立柱上。 白灰飞舞。 我绕着立柱一阵旋转，同时侦察着他们的薄弱方向，准备进一步突围。 还是那个独眼龙的位置最为薄弱，就他一人在那里观战。 他手里掂着棒球棍，呵呵冷笑。 像是已经运筹帷幄的样子。 靠，我还逃个屁啊？ 我不如直接给他们来个擒贼擒王！ 把这个独眼龙控制住了，谁还敢向我攻击？ 拿他当筹码。 我也安全了。 那边的关亮也安全了。 不过说来也奇怪，门口那边似乎已经没有了任何动静。 关亮人呢？ 我趁势快速地扫瞄了几眼，并未发现他的踪影。 这就奇了怪了。 按照我对他身手的了解，留下对付他的，就两三个人，他应该能够应付的。 他应付完后，肯定会在第一时间赶过来，与我并肩作战。 可他并没有。 这意味着什么？ 莫非，关亮已经被他们干废了？ 这个瞬间的推测，让我不由得脸上冒出一阵冷汗。 草尼玛的！ 你们若是敢伤了我的小军师，老子肯定把你们一锅端了，全部揍成肉饼！ 我顿时恨的咬牙切齿。 带着对关亮的牵挂，我直接便朝着那独眼龙冲了过去。 我准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控制他！ 没想到，这独眼龙还真不是省油的灯，他见我朝自己冲来，立刻扬起手中棒球棍，对着我就是一阵乱挥，左一下，右一下，上一下，下一下。 虽然看似乱无章法。 实际上，却是最有效的防御。 我既无法越过他突围，又不能对他形成控制局面。 我只能一阵随机躲闪，伺机而动。 但这时候，他手下那七八人，已经从身后各个方位，朝这边蜂拥了过来。 他们个个杀红了眼，如同暴徒。 这种状态下，我没办法了。 我只能铆足了劲儿，照着独眼龙一个人打！ 独眼龙这狗日的，也特别喜欢骂国粹。 他每挥出一棒，便骂一句‘草尼玛’，下手极其凶狠。 我没像他这样粗鲁，只是紧紧地盯着他，寻找破绽一击而成。 但这家伙虽然只有一只眼睛，但是眼神却异常机敏，动作也异常灵活，我只能依靠身侧的立柱为掩体，一边与身侧来犯之敌周旋，一边寻找突围时机。 即便如此，我身上还是挨了两棍。 毕竟对方人手太多了。 而且他们采取了乱打战术。 我特么就两只眼睛一双手，很难躲开所有的攻击。 眼见着后方的追击越来越凶悍，我几乎已经被逼上了绝路。 要不是有那立柱，供我灵活攻防，我恐怕很快就会被这帮人打倒在地，抡成肉饼，砍成肉泥。 现在，只能拼一下试试了。 我在艰难地干退了又一拨冲上来的冲杀后，突然抱着立柱，一个飞速大旋身。 在旋身过程中，定位准了独眼龙的方向！ 嗖！ 一个侧倒动作！ 紧接着，身体如驴打滚一样旋转出去。 独眼龙见我朝他滚来，便又照着地上一阵乱抡！ 但其实已经来不及了。 我在地上直接一个扫膛腿过去，往独眼龙腿上狠狠一别。 趁他重心不稳之际，我猛地用甩棍一敲他的小腿，顺势起身，开始照着他的身上，狠狠地抡出了好几棍！ 砰，砰砰！ 反正我这会儿也是打疯了！ 独眼龙直接被我打的抱头喊叫，无法反抗。 然后我便直接上大招，顺势用胳膊卡住了他的脖颈。 我终于得以休养生息。 借机粗喘了几口气。 这一番搏杀，太特么累了。 太消耗体能了。 这时他那七八个手下，还在积极地朝我追攻着，有三人已经到了跟前。 但他们见自己老大在我手上，也就不敢贸然动手了。 只能都相继，暂停了进攻。 “你……快放开谢老大。” “你放开他。” “不然砍死你！” 一个穿着人造革皮裤的小流氓，晃着手上的砍刀，朝我威慑道。 其他人也都跟着响应，大叫起来：“放开谢老大！放开他！玛德，你敢伤我们老大一根毫毛，我们剁了你！” 众怒纷纷！ 并且他们开始试探着朝我靠近。 还有人准备迂回过去，这是想从我背后动手。 我手上狠狠地加了把力气。 被我控制的独眼龙一阵窒息，禁不住发出几声缺痒的咳嗽：“呜……咳酷……喔……” “玛了个b的，都给老子站那别动！” “谁敢再动一下试试。” “我拧断他的脖子！” “操尼玛的，听到没有？” “你们是不是，觉得老子不敢？” 我朝着眼前这帮杀气腾腾的小流氓，一阵威胁。 反正他们老大在我手上。 我占据了主动权。 除非他们敢不顾自己老大安危，冲上来继续乱砍乱杀。 这帮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果然不敢再动弹了。 像是都被定在了那里。 “把家伙全给我扔了！” “听到没有？刀、棍子，全给我扔地上！” “操尼玛的，那个穿皮裤的你没听见？把刀扔了！” “还有你，你还跟我照晃你玛了个b啊，给我丢了！丢了！” “都给我放下家伙！” “不然，我马上让你们老大变成尸体！” “你们回去备席去！吃席！” “操尼玛的，你们这一帮杂碎，听到没有？” 我胳膊上一边暗中控劲，给独眼龙施加力道，一边朝着眼前这帮流氓，进一步施压。 只要他们把家伙什全扔了。 我就进一步安全了。 至少，我能腾出时间来跑出展厅。 到时候，他们想追恐怕都追不上了。 然后我再集结人马，找到这帮孙子，将他们一网打尽！ 操尼玛的！ 敢招惹我赵龙，算你们瞎了自己的狗眼！ 我赵龙，向来有仇必报！ 不过我心里还是有一丝莫名的恐慌，那就是关亮。 这家伙到底怎么样了？ 还是见不着个人影。 反正我是不会相信，他会丢下我不管，自己一个人逃跑了。 我家大亮子，不是那号人。 最怕的就是，这货真被对手给拿下了。 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 唉，那可如何是好？ 眼前这帮家伙，似乎还在犹豫。 他们也不傻，知道一旦放下武器，就更难控制住我了。 所以仍旧处于观望态度。 光吓唬没用。 那就只能来真格的了。 我这回手上猛地一用力，顺势将独眼龙的脖颈，往回狠狠一收！ 独眼龙这回直接都哼唧不出来了。 张大嘴，舌头伸的老长。 极度的窒息中，一副痛苦万分的模样。 嗖…… 一个圆溜溜的物体，突然朝前方射了出去。 起初我愣了一下，啥东西啊？ 直到这东西滚落到了地上，我才禁不住吓了一跳……我靠，有没有搞错？ 眼睛啊！ 居然是独眼龙的眼球！ 太尼玛吓人了！ 很显然，这是他那只假眼球。 真眼球哪有这么容易就从眼眶里跌落出来？ 或许是由于窒息下的高压，居然直接将这假眼球给顶出了眼槽。 独眼龙这些个手下们，也被吓的不轻。 他们都条件反射般地，朝后退了一步，或半步。 还有的直接惊呼了起来。 “谢老大，老大……” “你没事儿？” “你的眼睛……眼睛……老大……” 我看清是假眼后，顿时镇定了一下情绪，冷笑道：“靠，哪配的啊？还尼玛挺仿真的，跟真的似的！” “它还敢瞪我！” “这是想凑一对儿啊？” “你们说，我再用力，你们老大另只眼睛，会不会也掉出来？” “这倒是勾起了我的好奇心！” 我趁机进一步朝这帮流氓施加压力。 胳膊里的独眼龙一阵恼羞成怒，禁不住伸手摸了一下那只没了眼睛后恐怖至极的眼眶，顿时开始抓狂，硬生生地发出几声怪异的闷吼。 他用出吃奶的力气，想要挣开我的束缚。 但可能吗？ 在我的控制下，他根本用不上力！ 这一刻，空气对他来说，简直太奢侈了。 他已经开始极度缺痒。 眼前，一阵动静。 “咔嚓……” “哐呲……” “哗啦……哐啷，咔……” 一阵毫无规则的声响。 这帮流氓像是也都慌了，赶快将手中的家伙什，纷纷朝地上丢了出去。 这动静，真特么好听，真悦耳。 我更是松了一口气。 我趁机稍微松了一下胳膊，让独眼龙稍微享受了一下氧气。 别真把他给憋死个球的。 独眼龙趁机猛吸了一口，便准备再次狠狠挣扎。 我手上一用力，控制住了他的暴躁。 他身体再次瘫软了下来。 然后我便准备挟持独眼龙，走出展厅，然后趁机找找关亮，一起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毕竟对方人数太多了，武器也多。 硬拼，不是办法。 但这时候，我突然发现眼前有几个小流氓，表情有些不对。 他们似乎是发现了什么，但却一直忍着不看。 像是在假装从容。 什么意思？ 不好！ 我瞬间意识到，情况不妙。 我感觉身后像是有什么动静，甚至还有被故意压抑住的脚步声。 但是这时已经晚了。 我刚准备侧身看时，一闷棍就狠狠地朝我砸了过来。 幸亏我情急之下，侧了一下身体。 这棍子直接砸中了我的后背。 一阵疼痛之中，我看清了身后这偷袭的家伙，居然是房天胶！ 这狗日的！ 于此同时，独眼龙也趁机摆脱了我的控制。 但他并没有直接向我发起反击，而是站在那里往死里呼吸，往死里喘气。 靠，这回危险了。 我居然被房天胶这畜生给偷袭了！ 我踉踉跄跄地朝他追了过去。 没想到这货居然再次冲我扮起了鬼脸：“来呀，追我呀……操，累死你！” 第271章 强援？哪来的强援？ 这家伙把我气的！ 我恨不得一铁棍抡死他！ 但是被这房天胶一偷袭，我顿时失去了刚才优势。 独眼龙那帮手下，都跟打了鸡血一样，纷纷捡起刚才丢落的武器，朝我冲了过来。 那个穿着人造革皮裤的家伙，还从地上捡起了独眼龙的那只眼球，往身上擦了擦灰，吹了几下，准备过去递给独眼龙。 独眼龙根本没接，他此刻已经吸足了氧气。 整个人像是还了魂一样，变得异常凶狠。 “砍死他，快！” “给老子砍死他！” “别让他跑了，去追啊……” 他狠狠地怒吼着，顺势伸手捂住了自己那只没有眼球的眼睛。 “好嘞，好嘞……” 皮裤男子也紧接着朝我追了过来。 但此时，那房天胶已经跑到了办公区。 我在追打他的过程中，感受到了身后腾起的阵阵热浪。 那帮人简直疯了。 他们一边追我，还一边大喊大叫。 “老大说了，别让他跑了！” “砍死他，砍死他！” “玛了个b的……” “有本事你特么别跑啊……” “站住……” 不光有人大吼，还有的直接就将自己手上的家伙什，朝我扔了过来。 劈呖！啪啦！ 他们简直是不择手段了！ 我禁不住一阵慌乱。 这种状态下，别说是去追打房天胶了。 我只要稍不留神，就会被身后扔出的武器，给砸中身体。 而且，我好像已经步入了绝境。 前面是办公区。 入口和出口，已经离我越来越远了。 我就算是想逃跑都费劲了。 更何况，刚才被房天胶这货一偷袭，我背上的疼痛感也越来越强烈了，战斗力恐怕也要受到极大的影响。 怎么办？ 难道我真的要葬身于此？ 我不甘心啊！ 我就过来买个车，咋就被人围攻了呢？ 是我太较真了，还是这江湖，太过于险恶？ “哎呦……” 这时，前面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呻吟。 我定睛一看，禁不住愣了一下。 只见关亮不知从哪里杀了出来，直接挡住了房天胶逃跑的去路，并且一钢管干在他的胳膊上，顺势将他踹翻在地。 大亮子？ 看到关亮没事儿，我心里顿时一阵惊喜。 就说嘛，我家大亮子文武双全。 他怎么可能关键时候掉链子？ “龙哥，救兵来了！” “我们救兵来了！” 关亮转而朝我大喊了一声。 救兵？ 我先是心情一振，但马上就是一阵失落。 靠，哪来的救兵啊？ 我们一直在跟对方拼打，哪有时间叫救兵啊？ 就算是关亮趁机打了电话摇了人，远在基地的纠察队，还有在魔夜坐阵的火麒麟等人，都不可能这么快就赶过来。 时间根本不允许啊。 这会儿工夫，坐飞机还差不多！ 片刻间，关亮便已经与我肩并肩，并随手干倒了一个冲上来的小流氓。 “靠，你说的救兵呢？”我扭头看了关亮一眼。 我怀疑这是关亮的空城计。 但这是什么场合啊，你跟他们玩空城计？ 他们又不是傻逼。 然而我刚问完，就见一群人突然从另一侧杀了出来。 浩浩荡荡，足有十四五人！ 他们手里全拿着家伙，有警棍，有钢管，有弯刀，甚至还有扫把…… 我顿时瞪大了眼睛。 啥情况啊？ 这帮人……居然是这名车汇的保安。 领头的，正是那个先前出来劝架的齐经理。 关亮不失时机地嘿嘿一乐：“是我刚才把他们说服了！用了三句话！” 我更是一头雾水。 这尼玛也实在太夸张了。 ‘说服’这俩字，说的轻巧，但做起来有多难啊！ 我知道关亮口才厉害，很会给人画大饼。 但是时间有限，他哪来得及画？ 我也是干保安的。 我自然明白，保安最讲究一个明哲保身。 尤其是像我们这种跟甲方合作的乙方保安，跟夜场里内保不一样，基本上是不会参与甲方场子里发生的械斗的。 遇到这种事，要么跑，要么看热闹。 实在控制不住，人家一报警就完事儿了。 这是最基本的工作原则。 反正，我实在无法想象，关亮是怎么凭借三句话，说服他们过来营救我们的。 就算是诸葛亮当年请东吴出兵共拒曹操，那也是费了不少心力和口舌。 他就凭三句话？ 总之，我家大亮子太牛逼了！ 其忽悠能力，已经到了匪夷所思的境界。 能打败他的，恐怕只有赵本山了。 “卧槽，怎么回事？” “这些臭保安怎么也跟着掺和进来了？” “谢老大，你看，你快看！” “这特么的，怎么弄啊？” 那个穿皮裤的流氓，慌忙之中向独眼龙请示。 独眼龙见状后，顿时气坏了，骂道：“一块干，操尼玛的，连这些臭保安一块打！一帮看门狗，瞎jb多管闲事儿！” 这时候，齐经理带领的保安们，已经在我们面前排成了两队。 前面一队，统一是手持警棍。 但他们也不主动攻杀，而是展开防御队形。 我仔细一看，顿时松了一口气。 我已是胜券在握。 这回独眼龙他们肯定没辙了。 不退，必挨喷。 因为这些警棍，居然是那种能够喷射化学药水的防暴催泪警棍！ 反正我是领教过这东西威力的！ 在部队里，就领教过。 在清河售楼处案场干胡万年的时候，也领教过。 这种化学药水，只要往你眼前一喷，哪怕是一丝丝，一丢丢，就能让你彻底失去战斗力！ 不过，我瞬间也像是受到了启发。 其实在一定程度上来讲，这种催泪警棍，比特么喷子都好用。 至少这玩意儿是合法的。 对保安公司来说，就有权限配备使用。 等我回去以后，就向琛哥建议一下，让我的纠察队，统一配置，人手一支！ 到时候，那战斗力就更了不得了。 我以前怎么没想到呢？ 砍刀、铁棍、镐把子，那些冷兵器已经过时了。 这玩意儿才是攻守兼备的最佳武器！ “你就是龙哥啊？” “哇，厉害，看你打架好猛啊！” 我正感慨之间，齐经理已经走到了我的身边，并且朝我伸出一只手。 我看了一眼关亮，若有所思间，顺势跟齐经理握了一下手：“多谢齐经理出手相助，这忙不白帮，晚上我安排你一条龙！” 齐经理正准备回话，那边独眼龙他们已经攻杀了过来。 很显然，他们好像并害怕这些保安。 都是江湖上的硬手子。 玩的就是一个狠字。 “龙哥你别担心，他们攻不过来！”齐经理不失时机地朝我安慰了一句。 我笑了下，说道：“喷死他们！” 齐经理顿时愣了一下。 或许他还以为，我并不认识防暴催泪警棍呢。 毕竟这玩意儿属于稀有警械。 呲…… 呲…… 呲…… 片刻间，一道道药水，朝着独眼龙他们就喷了过去。 但这帮流氓不明就里，还想往前冲呢。 以为是呲水枪吗？ 但他们马上就意识到了不妙。 “咳咳……” “哎呀，我的眼睛……” “噗噗……什么东西？” “辣椒水……我草尼玛了个b的……” “……” 一瞬工夫，独眼龙和他十余名手下，便迅速地失去了战斗力，原地一阵腿软，打转，揉眼，慌乱，手足无措。 这药水就是这么厉害。 喷几下，便能不战而屈人之兵。 关亮见对方乱成一团，便准备趁机过去暴揍他们。 被药水喷到的人，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儿。 我伸手拦住关亮：“再等等！别伤了自己，等药水再挥发一下！” 齐经理跟着附和道：“没错，这东西杀伤力太强了，劲儿老大了。看来龙哥以前用过？真内行。” 这时，我发现眼前有道人影，鬼鬼祟祟地站了起来。 正是那狗日的房天胶。 他东张西望之下，正准备逃跑。 我心里火气一冒，直接迈开步伐，朝他追了过去。 草尼玛的！ 我能再让你跑了？ 房天胶被关亮刚才那一顿揍，哪还能跑的起来啊！ 他步履蹒跚，跑几步疼几步，停几步。 我没用十五秒就追上了他。 “玛的，跑啊？” “再尼玛跟我得瑟啊！” “你敢阴我，看我今天不废了你！” 我越想越生气，直接一棍子过去，抽飞了他手里紧紧攥着的皮包。 然后顺势上前，一巴掌拍在他的脸上。 啪！ 声音直冲云霄。 房天胶根本躲不开，他急剧地哎呦一声，捂着脸就开始冲求饶：“哥，大哥，爷爷，你别打我，别打我……我错了，你饶了我……” 我皱紧眉头反问道：“你觉得可能吗？” 房天胶赶快说道：“赵……赵赵赵哥，我答应你！我答应帮你往场子里带小姐，带鸭子！我不要驻场费了……一分钱也不要……一分不要……” “草尼玛的，晚了！”我冷笑着强调道。 这时候，关亮也已经冲到了独眼龙等人中间，挥舞着手上的铁棍，一阵乱抡。 那帮人受了药水的刺激，眼睛都睁不开了，根本没有了丝毫还手的余地。 独眼龙更惨，他原本就只有一只眼睛。 现在正在那里拼命抓虾呢。 像是啥也看不见了。 关键是，眼睛根本睁不开啊。 上哪说理去？ 第272章 一群废物，我养他们何用？ 我怒冲冲地拎起房天胶的头发，将他拽到了独眼龙跟前。 这俩人是好朋友嘛。 他们得一同处刑。 这时独眼龙的那只假眼还没安上，整个脸面非常恐怖。 而且整个现场的药水味儿，还没有挥发干净。 我走过来后，就感觉到鼻子和眼睛的双重不适，刺激的我差点儿打起喷嚏来。 更别提这帮挨喷的家伙了。 他们现在都跟被化学武器轰炸过一样，那叫一个难受。 大部分人的眼睛，还都睁不开呢。 而且浑身瘫软，无力。 有俩打扮非主流的年轻小伙，则抱着一个立柱在那里寻找存在感，又是磨头发，又是蹭眼皮的。 咱也不知道这样做有啥作用？ “操，虎落平阳！” “我特么虎落平阳了。” “他们……他们居然喷辣椒水！” “这帮狗屁保安，老子饶不了你们，你等着！” “你们跟他俩穿一条裤子？” “我……” 独眼龙那只唯一的眼睛，在药水的作用下，一直睁不开，急的他一阵摇头晃脑，大发雷霆。 人在着急上火的时候，脾气就特别暴躁。 如果他眼前有立柱，恐怕他这会儿都要急的撞墙了。 “虎落平阳？” “你特么也敢自称是虎，你配么？” “你是真的虎啊！” “说，你是跟谁混的？” 我顺着独眼龙的话茬儿，对他进行了审问。 其实我也算是别有用心。 我一直坚持着，没有战利品的战斗，是没有意义的！ 所以说，这次好不容易以少胜多，我必须要想办法弄点儿战利品，不然心里顺不过气来。 只要这独眼龙说出他上面老大是谁。 这战利品不就有了？ 不拿个十万八万的来赎，这些人我能让他们领走？ “操，我没老大，我没老大。” “我是自己的山头。” “我就是老大，我是里面的，最高领导人。” 独眼龙居然还敢嘴硬呢。 他一直在强调，自己就是老大，是一把手。 关键是，他还自称自己是‘最高领导人’，我听了差点儿都吐了。 你特么，就一个小混混头子。 敢用这称呼，你不怕遭天打雷劈啊？ “大亮子，过去。” “他不肯交代自己上面老大是谁。” “那你就想办法，让他说出来。” “一支烟工夫，够不够？” 我扭头看了一眼关亮，给了他一个继续立功的机会。 同时我也是出于好奇。 我想借这个空当，去跟那齐经理聊几句。 我倒要听一听，这个关亮是怎么说服他出手相助的！ 这个谜团老在我脑海中回荡。 让我匪夷所思。 “好嘞龙哥，一定撬开他的狗嘴！”关亮笑呵呵地回应了一句，便朝独眼龙走了过去。 独眼龙身边的房天胶，则一阵东张西望。 他或许还在庆幸呢。 怎么光收拾独眼龙谢老大了？ 我呢？ 为什么不收拾我？ 我这是要逃过一劫吗？ 这些，或许是他此刻心中的潜台词了。 靠，怎么可能？ 饭要一口一口吃，人要一个个收拾！ 很快就会轮到你！ 转而，我回头轻拍了一下那位齐经理肩膀，将他叫到一旁，并递给他一支香烟，笑着说道：“我们刚才说到哪了？” 齐经理略一思量，回道：“说到……说到一条龙了！” 呃？ 这个，他倒是记得清楚。 倒是可以理解。 年轻人嘛，哪有不好这一口的？ “我说到做到，晚上安排你一条龙！”我掏出打火机，准备帮他点烟。 齐经理受宠若惊地接过火机，恭敬地先为我点燃，然后才点燃自己嘴上的香烟，委婉地说道：“龙哥你不必这么客气，你是望京这片儿上的一颗新星，我还指望着你以后多多关照呢！嘿嘿，多多关照！” “好说好说！以后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也没跟他客套，直截了当地说道：“这样，晚上我攒个局，咱们先喝酒，喝尽兴了随便玩！三江阁、伊仕、盛江……总之你想去哪儿耍，咱就去哪耍！我这人就是这样，你帮我一回，我记你一辈子！” “那……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齐经理激动地握住我的手，一阵感激涕零。 我趁机朝他追问道：“冒昧问一句，刚才关亮跟你说了些什么？” “这……他说……他好像也没说什么。”齐经理一阵支吾。 我反问：“他提钱了？” 齐经理赶快摇头：“没有，绝对没有！” 我说道：“你别紧张！我只是随口一问！” 齐经理信誓旦旦地说道：“龙哥你放心，这位关兄弟对你是绝对忠诚！” 他这么一说，我就稍微明白了。 他们之间，应该是私下里达成了一个什么协议。 但是又约好彼此保密。 可是这么短的时间内，是怎么达成的呢？ 这俩家伙，居然还要故作神秘。 也罢！ 反正结果是好的！ 人家明明不想说，我若再问下去，恐怕就是自讨没趣了。 等抽个合适的时机，吓唬一下那关亮。 估计这小子就什么都交代了。 这时，那边传来一阵鬼哭狼嚎的叫声。 声音老凄惨了。 我禁不住回过头去一看。 靠，关亮这家伙，下手也忒狠了？ 他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一把钳子，正在给那独眼龙剔牙！ 独眼龙那血淋淋的嘴巴，不断地泛着沫子。 疼的他嗷嗷叫唤。 “玛德，你还不说是？” “那我就一颗一颗，把你满嘴牙全都拔下来！” “反正也没用了！” 关亮掐着独眼龙的嘴巴，拿那把大钳子照他口腔里一阵乱搅！ 咔嚓，一颗牙齿光荣下岗。 紧接着，咔嚓，又一颗！ “我豁，我豁……” “我豁还不行吗……” 独眼龙疼的眼泪鼻涕交替纵横，终于忍不住了。 被拔掉几颗牙后，果然影响了他的语言表达水平，‘说’硬生生地被他说成了‘豁’，确实是说话漏风了。 关亮这才暂停了刑罚，催促道：“抓紧的！” 独眼龙用袖子擦拭了一下嘴巴，扭头瞪了身旁的房天胶一眼，骂道：“都是你连累了老子，操尼玛的老房……” 房天胶跪在地上，还一脸委屈呢！ 但他没敢回应。 只是浑身在不断打着哆嗦。 “我豁，我豁……”紧接着，独眼龙变换出一脸可怜相，看着关亮。 关亮手中那带血的钳子，又让他身心一颤。 “我老大……” “我老大……老大……” “可是，我真没骗你，我真没有老大啊。” “我们是出来单混的，没拜大哥。” “我就是他们大哥……” “真是……” “……” 独眼龙信誓旦旦地说着。 搞半天，还是刚才那一套说辞。 关亮哪能惯着他？ 他继续持钳而上，准备再帮独眼龙剔牙：“玛德，你敢耍我？” 这时那个瘫坐在立柱跟前的皮裤男子，趁着药效不那么强烈了，跟着说道：“谢老大没骗你，我们就是单干的，他是我们老大，他上面再没别的老大了……” 为了证实这一点，皮裤男干脆把什么都说了。 原来，这居然是一帮孤魂野鬼。 这以独眼龙为首的二十来人，混的并不好。 起初他们也曾霸占过一个小商品市场，强行收取保护费，过了一段逍遥的日子。 后来觉得那市场太小了，油水不够，于是便瞄准了海淀一处中型的家装批发市场，准备占山为王，垄断市场交易，强买强卖。 结果碰上硬点子了。 一个在道上混了多年的大哥，联合起众商家跟他们对抗。 结果是独眼龙他们赔了夫人又折兵，被打惨了。 独眼龙还搭进去一只眼睛。 再之后，这帮人还放过一段时间高利贷。 但是由于资金有限，这事儿也没有太大的运作空间。 最特么可笑的是，他们还想霸占丰台东广场那片儿上的民工劳务市场，非要从中过一道抽水，结果被几百个民工围起来一阵暴揍。 从那后，他们再也不敢打民工们的主意了。 随即，那就干脆当起了打手。 哪里打架缺人，谁想报复谁，吓唬人，只要给钱的活他们就接，就上。 纯粹就退化成了一群靠打架斗殴为生的街溜子。 至于这个房天胶，其实他们也不熟。 只是以前曾经有一个饭局上，碰过面儿，留了个联系方式。 没想到对方挨打后，还真跟他们打电话求救了。 酬劳是3000块钱。 就这样，他们就气势汹汹地赶来了。 关亮听的是目瞪口呆，都不忍心再打这独眼龙了。 玩黑道的，就没见过混的这么落魄的。 堪称道上的乞丐阶层了。 我听了，都简直有些哭笑不得。 这帮人看着打架也挺凶狠的啊，怎么就混成了这副德行？ “你们……让我说你们什么好呢？” “太尼玛没有底线了！” “3000块钱？” “20多个人，3000块钱，你们就扛着砍刀和棒子过来替他拼命？一个人才尼玛分一百块钱，能干屌啊？” “靠，还搭上一辆破大巴，够尼玛油钱吗？” “既然混的这么邋遢，你特么带这些家伙拜个大哥也行啊，让别人带你混！也不至于混成这逼样？” “真特么的……没前途！” “噢，这也难怪！老大在这摆着呢！就你这副尊容，谁特么愿收你啊？” “给人看场子，都没人用你！” “瞎了一只狗眼的人，谁用啊！” 我知道在这帮傻逼身上，也捞不到什么油水了。 更别指望什么战利品了。 于是就干脆羞辱他们一番算了。 没想到这独眼龙还不服气，争辩道：“我没伤眼睛之前，可帅了！” 他那些个小弟也纷纷为他证明，有的附和，有的点头。 “是啊是啊，我们谢老大以前号称柳庄郭富城！” “嗯哪，那时候脸也白，发型也利整。” “我们老大别的不行，就是帅！” “喔对了，谢老大19岁那年，还有星探找他去拍电影呢……” “……” 这帮小弟你一言，我一语。 他们倒是对这个独眼龙老大的颜值，还挺满意的。 看来以前真是个大帅哥。 岁月不饶人啊。 “星尼玛什么探啊，拍尼玛什么电影……那是老子骗你们的，这也信？你们是不是故意埋汰我呢？”独眼龙有些恨铁不成钢地冲他们骂道。 我和关亮禁不住面面相觑。 真尼玛一帮人才啊！ 关亮不失时机地凑近我耳边，轻声说道：“龙哥，这帮货都是散兵孤勇，很廉价，不如咱把他们收编了算了，反正日后用人的地方多着呢……” 我反问：“一群废物，我养他们何用啊？” 关亮说道：“瘸子里面选将军呗。” 我仔细地将眼前这帮人打量一番，感觉有那么七八个人年纪不大，形象还行。 给他们修修头发，剔剔胡子，到会所看个场子还是没问题的。 或者当个服务员也能胜任。 “大亮子，这样。” “你过去问一下，年龄凑合的，初中以上学历的，可以考虑勉强用用。” “有想长出息的，想往好处奔的，让他们过去找火麒麟报道。” “让火麒麟，给他们调教调教，带一带。” “你觉得怎么样？” 我跟关亮商量道。 “甚妥，甚妥！”关亮连连点头。 这时候那个皮裤男子突然反问道：“老大，大哥，初中学历，是不是定的太高了？” 第273章 还有这种服务？ 他这一问，虽然很丝滑。 但又有些突兀。 我禁不住冲他笑了下：“你裤子挺帅的，可以例外！” 据我观察，这个穿皮裤的家伙，应该是这个团伙的二当家，二把手。 他虽然看着没啥才华。 但是能混到老二位置，自然不是太蠢。 而且这小模样长的也还不错。 让火麒麟调教一下，应该能在会所里顶当些事。 “老大，你要是真能收编我们，我第一个报名！” “我……我特么实在扛不住了啊。” “你们是不知道，我们的日子过的有多苦。” “跟着独眼儿混，三天饿九顿。” “不怕你们笑话，我现在手机充话费都充不起了，都五块钱五块钱的充，有时候还靠家里打钱，救济，我这混的真特么窝囊……” “求求你了，收了我。” “只要饿不死，我给你们去当小喽啰都行……” “……” 这个皮裤男子说着说着，就忍不住抽泣了起来。 说到动情处，那简直是一把鼻涕一把泪。 他那些个同伴们，也都触景生情，跟着他一阵低头默哀，哀叹自己这凄惨的命运。 有几个年龄小些的，也都哭了。 那般凄凉，那般伤神。 仿佛满腹委屈，无处发泄。 听到皮裤男子这一番诉说，我才恍然大悟。 我说呢，刚才这帮人打起架来那叫一个凶狠，简直是不要命的节奏。 还以为他们是团结一致，忠于老大。 原来竟都是饿的。 是那3000块钱酬劳，让这二十多人个个眼冒绿光，甚至不惜为其拼上性命。 太特么可怜了。 就没见过混的这么惨的小混混。 这叫什么来着？ 一将无能，饿死三军。 “这帮人你看着弄，大亮子，我找胶哥谈谈。”眼见着这帮人在遭受重挫后，已经展露出了真实的一面，我也懒的再跟他们计较了。 今天的主角儿，是房天胶。 一切因他而起。 而房天胶此时也禁不住一阵感慨：“贱钱没好货，我就不该图便宜……” 这家伙还埋怨上了？ 他就出三千块钱，让20多人连人带车出来为他拼命。 人家这帮人已经是物超所值了。 性价比忒高了。 “给他把刀，让他自行了断。” “这种逼货，我都懒的亲自动手。” “招惹我赵龙，没那么容易了事，留只手，或留只脚，自己看着办！” “以后出来别再尼玛的如此嚣张了。” “明白了没有？” 我朝这房天胶瞄了一眼，瞬间也没了再下手的欲望。 干脆让他自己二选一谢罪。 这已经很仁慈了。 关亮找来一把刀，丢到了房天胶脚下。 房天胶吓坏了，冲着我就是连磕了好几个响头：“大哥，老大，别呀！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我冷笑一声：“晚了！” 房天胶突然眼前一亮，像是意识到了什么。 “赵……赵爷，赵老板，赵老大！” “我对你有用啊，真有用。” “刚才就谈呢，你不是场子里需要进大批小姐和男模吗，都有，我这儿都有！” “我真给你供！真供！” “还有……还有……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最后一次！” “我保证不敢再跟你做对了。” “猪……猪……诸葛亮在平息南方叛乱的时候，为了稳固大局，不也对蛮王孟获，七擒七纵吗？前前后后，饶了他七次呀。” “然后孟获从那以后，就对诸葛亮死心塌地的！” “你……你……你就纵我一次，饶我一次，就够了，我就忠心于你了……” “赵……赵哥，赵爷……” “别要我的手啊，我这手留着它，还想将功赎罪呢！” “还要辅佐你干好会所，挣大钱呢。” “……” 人在危难之际，智商和潜力就被逼了出来。 还特么挺有文化呢。 这房天胶虽然说话间支支吾吾，但是却尽彰诚意，而且他居然还拿诸葛亮七擒孟获做比喻，借以表示自己的忏悔之情，依附之心。 说真的，我是真的不想饶恕他。 刚才若非是关亮及时说动齐经理助阵，我俩的处境有多危险？ 现在他战败了，倒是知错了，忏悔了。 可他先前那是什么德行？ 还老嘲笑我追不上他。 但是我权衡再三，还是决定再给他一次机会。 最后一次机会！ 毕竟，我刚才在心雨面前，已经把牛逼都吹出去了。 男女公关的问题，全包在我身上了。 心雨也很期待。 倘若我彻底与房天胶撕破脸皮，去哪里再去弄到这样的资源？ 这种反复无常的小人。 我要他一只手，确实很解恨。 但是拿它跟几百个公关资源相对比的话，我这一时的私人义愤，又算得了什么呢？ 我现在已经不是初入江湖的那个一无所有的小混混了。 我有了团队，有了目标，有了场子。 还有了女人。 有了几十位忠心跟随我的兄弟。 我要拼命赚钱弄事业，养女人，养小弟。 房天胶手里所掌握的资源，恰恰是我实现这些目标的必需品。 恩怨？ 愤怒？ 仇恨？ 它们现在已经无法冲昏我头。 现在这状况之下，留用房天胶显然比惩治他，更理智，更划算。 这笔账，我能算清楚。 “姓房的，那我就再给你一次机会！” “记住，是最后一次机会。” “你特么回去给我抓紧弄，十日内，我要见到300以上的高质量男模女模，出现在我的会所里面！” “你若办不到，或者敢敷衍我，那就别怪我赵龙心狠手辣了！” “那就不是一只手能够解决的问题了！” “你记住了没有？” 我凑近房天胶面前，一句一句地在他耳边强调道。 房天胶跟小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一定，一定！没问题！” 就这样，一场风波算是过去了。 虽然其中亦有凶险，但还是有一番收获的。 灭了独眼龙的威风！ 还收了他手下几个相对顺溜的小伙，过去帮火麒麟和郑建华的忙，这也算是进一步壮大了我们的队伍。 最重要的是，房天胶和他手里的资源，太宝贵了！ 我是用拳头，促成了我们的合作。 容易么？ 但愿，一切如我心意。 很快，展厅里又恢复了往常的活力。 仿佛跟一切都没发生过似的。 客户也络绎不绝。 销售员们，继续像往常一样，接待，讲解，卖车。 当我带着关亮，重新回到那辆奥迪特价车跟前时，那位嘴角有痣的女销售，一改起初的冷漠，对我们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热情。 “哥，您看你这么帅，这相貌，这气质，只有这台奥迪才能配得上您！” “高端大气，有面儿。” “价格方面，我们还能再优惠。” “另外，我还可以帮你再申请一个两年保养的大礼包。” “哥……” “哥……” “哥，要不要我先陪你出去试驾一下？” 这女销售拉着我的胳膊，一句句哥长哥短的，声音可特么嗲了。 她还不断地朝我眨巴着自认为很性感的大眼睛，嘎嘎放光。 跟刚才对我们的态度，简直是天壤之别。 “你？你就算了，换个别的销售员陪我去试驾！然后，提车走人！”我一把拉开这个女销售的胳膊，冷笑着说道。 这女销售脸上的笑意，猛然就僵住了。 渐成，猪肝色。 这一刻，她恐怕悔的肠子都青了。 卖一台高端车，提成不少。 “哥，不要换我，让我来，让我来为你服务……”女销售像是有些急了，也怕了，她又强挤出一脸热忱，凑到我耳边说道：“哥，只要你能把这车的单子给我，让我拿到这笔提成，我人就是你的！” 我顿时愣了一下：“你说什么？” 女销售继续跟我耳鬓私语：“就是说……只要你让我拿到你的单子，我能以身相许，陪你过夜！” 我靠，还有这种服务？ 以前我只是听说过，那些卖豪车的，卖豪宅的，有很多都是靠出卖色相。 有潜规则在里面。 我还不太信呢。 没想到……居然还真有？ 而且，这简直比特么会所里的小姐，还直接！ 这是什么吃相啊！ 第274章 一路狂飙，迎来新任务！ “陪我过夜？” “靠，你还不配！” 我在大庭广众之下，厉声地拒绝了这个嘴角上有痣的女销售。 这种回应，顿时燃爆了现场。 所有人都拿一种异样的眼光，盯着这女销售。 女销售差的满脸通红，无地自容。 我原本对她印象就不怎么样。 再加上，这种卖车方式，让我反感！ 这年头你可以卖车，也可以卖身，这是两种截然不同的职业。 但是你既卖车又卖身？ 既想当婊子，又要立牌坊！ 太贪了啊。 “滚开，换人！”关亮上前一把推开女销售，然后做出了一个惊人之举！ 反正我是服了他了。 他在拍马屁方面，有独到的心得！ 让人哭笑不得！ “来来来，销售员们都过来，都过来！” “看到没，龙哥要买这台车。” “看看你们谁的业务比较精湛，过来让我们龙哥筛选一下。” “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成为龙哥的导购员。” “那得看眼缘。” “那位美女，你没听见是？还在那抠高跟鞋呢，过来啊！” “来来来，都来。” 关亮煞有介事地将十几名女销售，召聚了过来。 她们全部身着职业装，花枝招展地站在那里，有的脸上带些恐惧，有的则带着一种特殊的期待。 或许是我们刚才打架后的余威，还在影响着她们。 甚至让她们，都不敢直视我。 我伸手按了一下额头，扭头对关亮说道：“我特么来这里买车呢，不是在会所选台！” 关亮嘿嘿一乐：“一样的道理！龙哥你瞧一眼，让谁给你当顾问？” 我问：“什么顾问？” 关亮强调道：“销售顾问啊。” 我忍不住噗嗤笑了。 靠，买车买到我这种境界，也是没谁了。 这是一种怎样新奇的体验？ 我都不忍心责怪关亮了。 我朝着现场的十余名女销售环视一圈儿，问了句：“有没有家是山东的？” 一位20岁左右，年轻美丽，阳光可人的小姑娘战战兢兢地举起一只手，有些怯生生地说道：“哥，我是山东的！” 我又问：“山东哪的？” 女孩儿回道：“山东临沂的，沂南县。” 我点了点头：“诸葛亮故乡啊，不错，就你了！” 这个销售员名叫小新，是个新人。 今天是她第三天上班。 其实我换女销售为我服务，也不是真的想进一步了解这辆奥迪车的性能、参数啊什么的，或者说是想让人家漂亮妹子陪我试驾一下。 就是单纯反感那个嘴角上有痣的女销售。 我看她恶心。 所以才要换人。 这就跟上会所选台一样的道理。 你不喜欢哪个技师，大可不必牵强，直接跟她说：换下一位！ 客户就是上帝！ 我们是来花钱的！消费的！ 我们有选择谁为自己服务的权利。 在新销售员小新的帮助下，我们很快就谈好了价格，签署了合同。 总车款在原定价格的基础上，又优惠了2万。 实付款：54：18万！ 好大一笔巨款啊。 看来我是真特么膨胀了，居然花这么一大笔钱去买车。 但是有了新座驾，这心情确实不一样了。 况且，这车一直是我的梦想。 交车仪式很隆重，主持人很专业很幽默，而且不光有礼仪献花、交钥匙、送礼包，还安排人放了礼花，宛如在举行一场盛大的婚礼。 这辆奥迪，便是我的新娘。 下一刻，我开着新车拉着关亮，便准备赶回基地了。 心里美美哒。 那位负责安保的齐经理，也出来为我送行。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光顾着高兴了，都差点儿忘了‘一条龙’的事儿了。 “还未请教，你全名怎么称呼？”我朝齐经理问了一句。 齐经理回答道：“齐东强。” 我笑了下：“记下了，下午让我大亮子约你。” “行，行，那龙哥慢走，开车慢点儿……”齐经理跟我挥着手，注视了几眼关亮，欲言又止。 刚上手的新车，能慢点儿开吗？ 还没过新鲜劲儿呢！ 这就像新娶的媳妇儿…… 这一路上，我几乎是无限飙车。 都干到快二百迈了。 遇强则强，遇车超车。 什么特么的宝马、奔驰，越野跑车，全让我远远地甩在了后面。 我尽情地享受着，前所未有的速度与激情。 反正这会儿是2007年，传说中的神车五菱宏光还没上市呢，我怕个球啊？ 什么车都不是我的对手。 “龙……龙龙龙……龙哥，慢点儿开呀。” “我……我我……我小心脏受不了。” “看前……前面！” “哎呦……差点儿撞上。” “我……卧槽，180了，210了……龙哥！” 坐在副驾驶上的关亮，一路上都都把手捂在心口位置，时而惊呼，时而感叹。 真特么没见过世面。 这才哪到哪啊？ 总之，一路速度与激情。 转眼间我们就回到了众泰基地。 关亮似乎有些晕车，下车后一直扶着墙缓和心情。 基地里顿时沸腾了，大家争先恐后地跑出来围观我的新车。 我得瑟地抽着烟，心里别提多飘了。 但阿彪这货就很不善解人意，骂着大爷就将我叫进了他的房间里。 露露正背对着我，摇晃着身子，给那小贝贝喂奶。 还别说，像个准妈妈的样子。 虽然有奶没水。 但是至少有这么个象征。 再说了，都两岁多的小屁孩儿了，他这是想喝奶吗？ 这明明就是在渴望母爱，宣誓主权。 就是不让阿彪有其它企图。 “大爷的，看到了没有？” “没骗你？” “你特么抓紧把这小兔崽子弄走。” “可烦死我了，光买奶粉玩具就倒贴好几百了。” “还倒贴自己马子让他裹咪咪，我就问你，裹坏了以后我儿子吃啥？” “大爷的……” 毫无疑问，阿彪又是一阵抱怨，胡叨叨。 他是一直没处发泄。 好不容易等到我回来了，这嘴巴就跟炒绿豆似的，嘎嘣嘎嘣说个没完，那肥厚的大嘴唇子，忽扇忽扇的，还阴沉个脸。 “靠，又来了？” “你现在怎么变的这么啰嗦？” “不就是花了你几百块钱吗，看把你难受的！” “告诉你，能用钱解决的问题，我就懒的跟你废话。” “三千块钱，拿着！” “赏你的！” 我从钱包里拽出一沓钱来，也没数。 反正五十多万的大钱都花了，我也根本不在乎这俩小钱儿了。 “谁特么稀罕你的钱？”阿彪强行将钱塞了回来，然后把我拉到办公间，一脸神秘地呲着厚嘴唇，冲我笑了起来：“大爷的，你那会所什么时候干起来？” 我也没隐瞒：“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十天后！” 阿彪惊呼：“这么快？” 我逗他道：“记得准备好开业红包，随份子！” 阿彪从抽屉里拿出一张银行卡，在我眼前晃了晃，说道：“兄弟，彪哥尽力了，东拼西凑才弄到26万，你别嫌少，拿去用！” 我禁不住惊呼道：“这么多钱，你哪弄的？抢劫去了？” 阿彪嘿嘿一乐：“彪哥的实力你还不了解吗？要是换去年，哼，50万我都能拿给你！唉，大爷的，就是今年赌输了不少，伤了元气了。” 我推说道：“我现在不差儿钱，你这钱，你还是攒着娶媳妇儿！” “啥意思？拿上！”阿彪皱着眉头，一脸不乐意地说道：“是兄弟不？” “是兄弟就别特么跟我外道。” “你干这么大的事，就需要钱，彪哥能不意思意思？” “我告诉你，密码是露露生日……” “大爷的，记下了？” 盛情难却之下，我勉为其难地收下了。 这毕竟是阿彪的心意。 我要再拒绝，就伤他自尊了。 我走过去，搂住了阿彪的肩膀，说了句：“谢谢啊！” “跟我还客气个屌啊？”阿彪呲着厚嘴唇骂道。 中午，我简单地吃过午饭，就直接开着车来到了附近的一家汽车装具店里。 新车嘛，还有很多面子工程要做。 贴太阳隔热膜； 全车打蜡； 选购真皮方向盘套，脚垫、坐套、坐垫等等。 其实除了贴太阳膜和弄脚垫是必要程序外，其它的全是脱了裤子放屁——没那必要！ 因为这车原本就是真皮坐椅，手感极佳。 我硬生生地非要给它包一层座套？ 这就像是明明已经结婚领证了，你还非要采取安全措施！ 反正就是心盛呗。 就是想把能买的全买了，能配的全配上。 毕竟这是我人生中，第一辆真正属于自己的座驾。 关键是，我还鬼使神差地往车屁股上贴了一行车贴，几个大字：老虎的屁股摸不得！ 真是吃饱了撑的。 画蛇添足。 此外，我还买了一瓶车载香水。 还有一些个新奇挂件，静电贴什么的。 将新车好好装扮一番后，我满意地驶回基地。 路上，接到了琛哥的电话。 “赵龙啊，听说你刚买了一台奥迪？”电话那边，琛哥直接就开口问道。 我顿时一怔：“这么快就走漏了风声？” 琛哥道：“你啊，你是一点儿也不懂得低调。” 我一阵无言以对。 毕竟琛哥批评的也没毛病。 我就一个保安公司总教官，屁点儿的收入，居然开上了奥迪？ 这本身就很离谱。 “这样，给你一个磨合车的机会。” “叶冰想回一趟老家，去看看她母亲，你陪她一下！” “丫的，她一个女孩子家家的，脾气又臭，又倔，一个人我不放心。” “两三天的样子。” “来回费用，我给你报销！” 琛哥直接给我安排了一个‘大活’。 他居然让我陪她女儿，回老家探望生母！ 还是以让我磨合车的名义。 这到底几个意思？ 第275章 求你教我办坏事儿！ 时下，有一个很强的概念：磨合。 尤其是新车。 新车在磨合期内的表现，将直接影响着整车未来的性能。 就像是盖房子打地基一样。 地基打不好，那么你这房子肯定也盖不好。 所以说车商和修车师傅们，给出的建议往往就是，尽快把车开到5000公里，然后抓紧去进行保养，届时发动机和变速箱里的机油里面，就全是磨合出来的金属碎屑。 从做完第一次保养后，车辆才算是进入了正常状态。 所以说，车主们都会创造更多的条件，多开，多跑，多上高速，力争让车子早点磨合出最佳状态。 这种磨合概念，深入人心。 我觉得这种磨合，就跟婚前同居似的。 磨合好了，才能领证结婚。 磨合不好，就吹灯了。 所以说我也深深地被这种观念所影响。 巴不得几天内就把公里数跑出来，把新车磨合好，然后就一劳永逸了。 出趟远门，跑跑高速，无疑是磨合车的最佳方式。 而且琛哥还给报销费用。 何乐而不为？ 但是他让我拉的人，却是叶冰！ 是这个跟我和阿彪都有深仇大恨的小魔女！ 如果琛哥让我陪的是叶雯，那么我会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十分乐意效劳，倒贴钱都愿意。 可叶冰……呵呵！ 我才不愿伺候呢！ “琛哥，我……我觉得……”我一阵搪塞。 我的第一反应，是拒绝。 但是支吾了半天，硬是没想出合适的理由。 “怎么，你不愿意？好，我不勉强你！”琛哥似乎是看出了我的牵强。 “愿意，愿意！琛哥我愿意！”我赶快说道。 并非是我良心发现。 而是我突然脑子一热，起了坏心思。 是啊，我光琢磨着，不想跟叶冰照面，不想跟她产生什么纠葛。 所以对琛哥的提议，就很排斥。 怎么就不知道换个角度想一下？ 琛哥安排我护送叶冰回老家，这不正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报仇机会吗？ 山高皇帝远，这一路上总有收拾她的时机！ 替阿彪出口气。 也替我自己出口气。 玛德，叶冰你这个小妖女！ 你的末日到了！ 我瞬间转忧为喜，暗自庆幸起来。 而且这次陪叶冰回山东，还有一个好处呢。 我可以趁机回一趟自己家，去看望一下久违的父母，还有小妹。 我挺想他们的！ “那行，有你陪在叶冰身边，我就放心了。” “下午叶冰会来基地。” “几点出发……看情况。” “这丫头又没个准头。” “你先到财务上去支两千块钱费用，加满油。” “然后到我办公室套间里，拿些东西带给我前妻，她身体不太好，多给她带些补品。至于钱嘛，我一会儿给财务打电话，让他直接给你支三万三，三万给我前妻。那三千，是你来回路上的费用……够吗？” “哦，还有就是……” 琛哥事无巨细地冲我交代了一番。 看的出来，他很疼爱自己的女儿，也很牵挂自己的前妻。 虽然已经离婚几年了。 但是琛哥一直觉得愧对前妻。 并且经常会差人稍带东西回山东，看望一下。 回来后，我躺在床上睡了一会儿。 其实哪睡的着啊？ 我的脑子里，全是叶冰的影迹！ 全是她那一张冰凉、冷酷的脸！ 我早就发过誓，要替阿彪讨还公道，要让这个叶冰付出代价！ 现在机会终于来了！ 我能不激动吗？ 但是我应该怎么对付她呢？ 半道上找个偏僻的地方，羞辱她一番，先奸后…… 靠，我想啥呢？ 我们之间的仇恨，还没到杀人灭口的地步。 或者，中途吃饭时我假装喝醉了，借酒撒泼，把她剥光衣服绑在树上，拿鞭子抽，狠狠地抽，抽到她求饶为止！ 再或者，把她扔化粪池子里泄愤？ 总之我想了几十上百种方式，怎么报复她。 但没有一项是我满意的。 有的玩的太狠了。 有的则还不够解恨。 看来我还是平时坏事干的少，欠缺经验。 关键时候想干点儿坏事儿，还总是找不准最恰当的方式。 要是男的还好说，直接往死里干一顿，就完事了。 但对方是女的啊！ 别尼玛太手太重，干死了个球的了。 没办法，那就在网上搜一搜？ ‘怎么整人！’ ‘怎么报复人！’ 结果搜来搜去，搜出一部周星驰的电影《整蛊专家》。 粗略地看了一遍，靠，啥也没学到。 电影里的那些个作恶手段，根本不适用于现实当中。 实在是没辙了。 我干脆将我身边的‘坏人’挨个盘点了一遍，准备向他们取取经。 然而盘点来盘点去，我身边哪还有什么坏人啊？ 小胖和地包天，都曾经很坏。 阿彪和光头刚，也都曾经恶迹斑斑。 但是他们都在我的熏陶下，变成了正直的人、纯粹的人、脱离了低级恶趣味的人！ 唉，他奶奶个腿儿的！ 我这肚子里，光特么剩一肚子墨水了。 就不能来点儿坏水吗？ 我想办坏事儿啊！ 谁教教我？ 关键时刻，我还是想到了我的小军师——关亮。 但愿他这边能够给出点儿中肯的主意。 他虽不坏，但心眼儿多啊。 于是我叫来了关亮。 不过我还是很委婉地向他请教了一下。 我跟他说：举个例子，你对一个20岁左右的女孩儿，恨的咬牙切齿，甚至她之前还曾侮辱过你，以及侮辱过你的朋友！不过突然之间老天就给了你们单独相处的机会，你大概有两三天时间跟她在一起，那么你应该采取什么手段报复她？ 这种手段，必须要残忍，解恨！ 但是又不能伤及性命。 “龙哥，你说的这个女孩儿，是大小姐叶冰？” “我明白了，你是想借着送她回老家的机会，狠狠报复她一回！” “是不是啊龙哥？” 关亮刚一听完，就点破了真相。 我照着他就是一顿怒批：“你特么别管谁是谁，你就告诉我，怎么弄？” 关亮稍微一思量后，给出了几种方案。 “下策是，你在她喝的饮料里下药，可以是蒙汗药，可以是催情药，然后你就可以尽情地蹂躏她，折磨她，欺辱她，打她屁股！你要是还不解气，干脆就把她光着身子扔大街上，给她拍一百张裸照，天天威胁她，打击她，以至把她逼成神经病！” “中策是，你去打听一下她对什么过敏，或者最怕什么动物，那就你专门拿这些对付她，吓唬她！或者你可以半夜跑到她的房间里，装鬼吓她，往她的鞋子里，袜子里，甚至是底裤上，都撒满她的过敏源，让她浑身起疙瘩，痒不死她！” “还有一个中策是……” “还有另外一条下策……” “……” “……” 这家伙滔滔不绝地跟我讲了十几个中策和下策。 听着也都没啥科技含量。 无非就是影视剧里的那些破伎俩罢了。 我觉得太低端了，根本不屑用。 “你特么倒是说上策啊！上策是啥？”我朝他追问道。 关亮神秘地一笑，说道：“那就是反其道而行之！用你的魅力征服她，让她疯狂爱上你！然后，挑一个最重要的场合，毫不留情地甩了她！同时告诉所有人，她就是个垃圾，你只是玩玩她……” 呃…… 我仔细地体会了一下所谓的上策。 看似波澜不惊，实际上却是最残忍。 堪称杀人诛心！ 这就相当于，彻底把她给毁了。 她会精神崩溃。 她会疯掉。 她甚至，会想不开自杀。 “没想到，你小子内心竟然如此阴毒！”我轻拍了一下关亮的肩膀，便神色复杂地起身离开了。 这时候，叶冰还没来。 我现在，其实一直在纠结一个点。 那就是我一旦利用这次机会，报复了叶冰，琛哥这边怎么交代？ 他这么信任我。 我却算计她女儿。 这样做，确实不太道德。 但是我赵龙一口唾沫一口钉，说到就要做到！ 我别无选择！ 必须要抓住这次天赐良机，狠狠地教训一下这个阴狠毒辣的小魔女！！！ 这时候，基地院中，又有不少人在围观我的奥迪车。 其中甚至还有几个天天赖在基地的黑中介。 一阵阵羡慕、议论、眼红。 这时，我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来电者：李真。 李真？ 看到这个名字时，我禁不住猛地一怔。 一摸脑袋，全是自责。 我居然忘了一件挺重要的事情。 在陆天豪会所时，我曾答应过李真，要到流星嘉园观看她和同学们表演的节目。 但一算日期，活动应该在昨天就已经结束了。 “对不起，我……我给忙忘了。”没等对方说话，我便主动承认错误。 李真说道：“哥，先别忙着自责！这次演出只是彩排，真正表演要等到一周以后了！” 我顿时一愣：“什么意思？” 李真便朝我解释了一番。 我听后，禁不住一阵瞠目结舌：这也行？ 原来，是街道办上的一把手，在网上观看了这场演出后，大为赞赏。 于是他就准备以此为标杆，大树形象工程，提升自身政绩。 所以这次演出就戏剧性地变成了彩排。 街道领导要请示上级部门，莅临观看并指点下一场正式演出。 届时，将会邀请电视台、媒体进行跟踪报道。 而且街道办为了让这次演出更具影响力，还特意邀约了好几位当红明星前来走台助场，其中就包括李真的堂姐……李橙。 也就是我曾经的女朋友。 这特么，搞什么名堂？ 没办法。 现实就是这样，再牛逼的团体、再出名的演出，也都是为政界服务的！ 1+1到底等于几，向来都是当官的说了算。 不来你试试？ 但我总觉得，这次重复性演出，好像没那么简单。 也可能是我敏感了。 也可能，这其中另有猫腻。 反正我心里总觉得怪怪的，像是有大事要发生。 下午四点钟左右，叶冰果真开着她那辆红色的马六，来到了基地。 她停下车后就扶着我的奥迪车尾箱处，霸道十足地喊道：“这四个圈儿的车主人呢？出来！给老娘出来！” “我数一二三……” “还不出来？” 第276章 安全带风波，狐狸精上身？ 真尼玛霸道！ 我火冒三丈地就冲了出来。 但刚一出来，火气就没那么大了。 不得不说，这副景象还挺和谐的。 叶冰穿着一套韩式连体裙，长腿无袜，脚上蹬着一双松糕底皮靴……漂亮极了！ 她站在我车跟前，就像是个品牌代言人。 或者说是个高端车模。 香车美女，两者相映成趣，妙不可言。 反正我这刚出来这几秒时间里，都看傻眼了。 不得不承认，叶冰的颜值、身材和气质，都堪与心雨相提并论了。 就是特么的太凶了。 心地也太狠。 否则，真能迷倒一大片。 但是我肯定不能给她递好话，冲她骂道：“你瞎叫唤什么啊？主人在此！” “你的呀，真是你的吗？老娘不信，行驶证拿来瞅一眼，鉴定一下！”叶冰朝我递来一副难以置信的目光。 我强调道：“刚提的车，还没挂牌子，哪来的行驶证？” “哦……草率了。”叶冰一阵自嘲。 我冷笑一声：“大小姐，你什么时候不草率过？” “你再说？告诉你，本小姐坐车爱打瞌睡，你开车稳点儿，不然饶不了你！”叶冰也没再说什么，直接朝我警示一番后，便过去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她还威胁我？ 靠，看我让不让你睡就完了！ “你还愣着干什么？开车，出发！”叶冰又朝我一阵催促。 真尼玛霸道！ 坐我车，你还敢如此嚣张？ 还如此心安理得？ 我真想把她揪下来，教教她怎么懂礼貌，讲文明。 我压抑了一下火气，反正任重而道远。 这次同行，有你好受的！ 你个小魔女！ 我忍辱负重地坐上车，调头，驶出了基地，踏上了回山东的行程。 现在的时间是下午四点半，估计到她老家得八九点了。 那时候，天都黑了。 刚驶出基地一会儿，仪表盘上的安全带符号就亮了，就开始不断闪烁，报警。 我扭头一看，这小魔女居然没系安全带？ 后排明明有空座，你偏偏坐前排副驾驶。 坐就坐，你还不系安全带？ 昔日的仇恨，将我对她的成见，无限放大。 我扭头瞪了她一眼，愤愤地埋汰道：“你给我，带上安全套！” 叶冰猛地一怔：“你说什么？带上什么？” 我反问道：“你傻啊？上车不知道套上安全带？这点儿基本常识你都不懂！” “我晕！你刚才是这么说的吗？”叶冰一脸不忿。 我也不由得愣了一下：“我说什么了？” “龌龊！无耻！”叶冰反唇相讥道：“你跟老娘说的是，带上安全套！你这思想……你这脑袋里面，整天装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一脑壳全是污秽！老娘代表全世界，鄙视你！” 呃？ 带上安全套？ 我骤然一回顾，好像还真是呢！ 我明明是想警告她：套上安全带。 结果一时气愤之下，舌头没捋好，说成了‘带上安全套’了。 这下糗大了。 我想解释一下，我只是口误。 但又觉得没那必要。 我凭什么跟她解释啊？ 傻逼听了，也知道我这绝非本意，纯属口误。 但是这时我才发现，叶冰还是没系上。 我顿时更来气了，直接一脚刹车停了下来：“你要实在不想系，可以！坐后排去！不然一会儿上高速，一刹车能把你甩飞出去！” 叶冰偏偏跟我杠上了：“小赵，你跟谁使眼色呢？我就偏坐前面，怎么着？” 她居然叫我小赵？ 我比她大好几岁呢！ 没礼貌，没教养，没素质，没品性！ “你偏坐前面是？偏不套安全带是？好，这可是你说的！”我这暴脾气也瞬间被激发了。 好男不跟女斗，我懒的跟她动手动嘴。 那就用实际行动，让你屈服！ 小样儿的！ 我特么治不挺你！ 接下来，我就开始启动起了狂飙模式。 也不用开多快，就八九十迈的样子，叶冰就开始吃不消了。 她身体忽而一阵前倾，忽而一阵后仰，被我晃的前后跌荡不止，那胸前的饱满，也跟着一阵晃舞，跟特么得了多动症似的。 尤其是驶到红绿灯跟前，再来一脚急刹车！ 叶冰整个人就彻底输给了惯性，身体直接撞到了前面的塑板上。 “你……” “你……” “你是不是故意的？” “你给我稳点儿开，好好开！” 叶冰狠狠地一拍扶手盒，冲我一阵兴师问罪。 她的头发，都被惯性晃散了。 跟特么梅超风似的。 “靠，怪我喽？” “我是正常行驶，是你非要不系安全带！” “我这刚买的新车，开起来还不太熟练，刹车力度也掌握不太好，要是由于惯性把你甩飞了，摔死你，我可不负法律责任。” “你听到没，仪表盘老报警！” “这安全符号一直在闪，一直在叫唤，我特么耳朵都听炸了。” “你不配合，怪谁啊？” 反正看她被晃来晃去的样子，我心里别提多解恨了。 而且我这属于心安理得地报复她。 没有任何内疚感。 “老娘……” “老娘我……” “真后悔听我爸的，坐你车走。” “老娘就算坐辆驴车，也不至于这么受罪。” “我晕，你倒是开慢点儿啊，唉，破安全带，这么紧，根本插不进去……” “奶奶的，还是插不进去！” “你快帮我啊，帮我插一下啊……” 叶冰虽然恼火，但还是气呼呼地握过了安全带，左手抓着那插头，狠狠地往接口处塞，但塞了半天就是塞不进去。 只听到一阵金属与金属的碰撞声。 她想扭头看一眼位置，但那安全带把她束的紧紧的，身体根本用不上力。 急的她脸上冷汗都冒出来了。 “真特么笨！” “驴都没你这么蠢。” 我自然也是趁机冲她一阵嘲笑：“你就不能找准眼儿再插啊？” 叶冰怒气冲冲地说道：“哪有眼儿啊？我这都对了半天了……急死老娘了，都！你快帮我一下，勒的太紧了，我都看不到插头在哪儿……” 她一阵埋汰，义愤。 手上那安全带插头，狠狠地朝目标方位碰来碰去，就是弄不进去。 还时不时抓不稳，安全带自己缩了回去。 她再拉出来，再往里插。 但安全带这东西就是邪性，你越用力拉，它越费力。 对待它，你必须得温柔才行。 很快工夫，这叶冰已经急的满头大汗了。 确切地说，我也没想到这个小魔女，居然如此之笨！ 连个安全带都系不上？ 无法想象，当初我是被这小魔女给算计的！ 就她这水平…… 于是我实在看不下去了。 我一脸蔑视，一把从她的手上，将安全带插头抢了过来。 然后我手持插头，一气呵成地向她施展出了自己的独门绝技：单手插入！ 咔……没插上。 再咔，又没插上。 咦？ 我发愣间，又连续咔嚓了好几下。 奇怪了，死活就是对不准，插不进去呢！ 毕竟我还在单手开车呢，最终也是忙出了一头冷汗。 这种感觉很不爽。 就像是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到了洞房花烛…… 结果你忙活大半天，根本找不到洞。 这回轮到叶冰嘲笑我了：“哼，也不过如此嘛！” 直到我气急败坏之下，将车停了下来，才发现了问题的症结所在。 我靠…… 原来是这样！ 这插口上，居然神乎其神地多了一个卡扣。 也就是说，洞口已经被别的卡扣占领了。 那肯定就扣不了上呗。 所以一直在硬碰硬，找不着入口。 其实这年头，大部分的轿车上都会备有一枚或者两枚安全带插扣！ 为的就是不想系安全带。 说实话，系了确实不舒服嘛。 但不系，车子就会不断报警，提示你系上安全带。 尤其是有些个高端车，你要不系安全带，它就会一直闪烁，一直报警，而且声音和频率越来越大，就是逼到你必须系上安全带为止。 所以就有人发明了这种插扣，只要往上一插，就不用系安全带了，仪表盘也不会报警，不会瞎机巴叫唤。 症结发现了，问题自然也好解决了。 我把插扣拔下来，腾出位置，安全带的插扣就能顺利插入了。 小三想上位，原配岂能让你占了空巢？ “奶奶的，你特么有病啊？” “上面插了东西你不说，忙活半天！” “老娘给你扔了！” 叶冰见到真相后，也是一阵哭笑不得，气的不行，直接就抓过那个插扣，扔到了窗外。 我正准备骂她呢，脑子顿时嗡了一下！ 那么，问题来了！ 这个插扣，哪来的？ 我去装具店买了不少汽车用品，但没买这东西啊！ 我在部队待过，安全意识强烈，即便开别人的车也从不用这东西。 这是安全隐患！ 纯属自欺欺人啊！ 靠，真是见鬼，！那么这插扣到底哪来的呢？ 我这人有轻微的强迫症，有时就很较真。 我傻乎乎地停在路边，还抽了一支烟，琢磨了半天。 终于让我想明白了。 这有可能是那家装具店老板，见我又贴膜又买了一大堆车用物品，赚大了，所以赠送了一个金属卡扣，但是忘了告诉我。 或者说告诉我了，我没留神。 也只有这种可能了。 想通了，我就豁然了。 然后我继续上了主路，加速行驶。 但是紧接着，叶冰却向我提出了一个更加匪夷所思的问题。 “小赵啊，不对呀！” “你这车是不是有毛病啊？” “卡扣一直插在车上，我一坐上来为什么还要亮信号灯报警？” “不应该啊！” “告诉你，你这破车，肯定有故障码了。” “你抽时间去一趟修理店，查一下故障码试试！” “估计线路有问题。” 叶冰这会儿也变聪明了，向我提出一阵疑问。 而且还给我提出了一个中肯的建议。 “扯犊子！” “你特么给我看清楚了，新车，我这是新车！” “刚买第一天，哪来的故障码？” 我当即将叶冰狠狠地批判了一番。 但嘴上这么说着，我心里也不由得画起弧来。 这件事确实不太正常。 叶冰怀疑的，其实不无道理。 因为那卡扣的功能，就是为了防止车子闪烁和报警的！ 但毕竟我这是新车，自然不会怀疑是车的原因。 也许是那卡扣有瑕疵？ 现在，也只能这么想了。 但实际上，这一件看似平常的小事，却为我日后埋下了一个巨大的隐患！ 以至于，事情越演越烈。 我差点儿就在一怒之下，血洗半边天！ 当然，那是后话了。 下一刻，我已经驶上了高速。 刚驶出二三十公里的样子，叶冰就提出想上厕所，让我驶进服务区。 “憋着！”我故意整她。 叶冰一脸愤怒：“憋不住了，难道你想让老娘尿裤子里？” 我心里顿时一阵幸灾乐祸：“懒牛上磨屎尿多，拜托，照你这样下去，走走停停，咱几时才能到山东？” 叶冰强调道：“我……我是女人！” 她说她是女人？ 我忍不住噗嗤笑了。 但一想，还真是！ 然后这叶冰还神乎其神地，跟我科普上了。 她说，女人和男人不一样。 这一点我知道。 不用你说。 她又说，女人的膀胱小，而且尿道比男人短一截，所以就憋尿时间短，上厕所频率就高。 这个理论，我倒是第一次听到。 但是细想一下，确实还真有那么一点道理。 只是在叶冰嘴里说出来，就显得没多少道理可言了。 她是个魔女啊！ 按她的脾气，她会耐心跟你解释这些？ 直接就开始发飙了，才对。 才符合她的人设。 然而更让我意想不到的是，叶冰突然扶住我的肩膀，一脸妩媚地看着我，嗲声嗲气地央求道：“龙哥，龙哥哥，求你了，可怜可怜人家嘛。” “你看，前面一公里就是服务区了。” “真的要尿裤子了呢。” “进服务区，我给你买好吃的，好不好嘛……” “龙哥哥，好不好嘛？” 她用纤手晃着我的肩膀，眼睛里还一阵放电。 我虽然开着车无法正视她，但也能感觉到她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骚气。 一阵鸡毛疙瘩，油然而生。 我是真受不了。 不对啊！ 这特么是叶冰吗？ 我甚至怀疑，这小魔女是不是突然被狐狸精给上身了？ 不正常，绝对不正常！ 这哪是我认识的那个叶冰？ 假的？ 真让狐狸精给调包了？ 一时间，我心里禁不住萌生出阵阵狐疑。 真的，我宁可相信叶冰此时是狐狸精上身，也不相信她会对我说出如此温柔、骚气的话来。 而且还不断朝我放电？ 她的手，还在我胳膊上轻轻抚摸，划拉，画圈儿。 那大眼睛瞪的，跟500瓦大灯泡似的。 这种感觉，让我仿佛进入了一种酥酥麻麻的魔幻意境。 靠，这算是挑逗吗？ 真是见鬼了！ 第277章 下雨了，撕破脸皮！ 就为上个厕所，你就在这出卖色相？ 反正我是长了见识了。 随即，我打了右转向，减速驶入了服务区。 并非是我菩萨心肠。 也并非是我中了美人计。 关键是，这叶冰穿的是连体裙啊！ 她要是真憋坏了，那后果哪是尿裤子啊，那是尿我一车！ 我这可是新车啊。 刚出门就弄一车骚？ 不吉利！ 进服务区后，我像是也被她传染了，上了一趟卫生间。 叶冰动作真快，当我出来时，她手里正拿着两瓶同样的饮料，站在车前朝我不断挥手。 敢情蹲着撒尿，速度就是快。 关键是省去了解腰带、系腰带和抖一抖的环节。 这就在速度上领先男士很多。 而且，她还请我喝饮料？ 今天的太阳，好像根本不是从东边出来的！ 倒像是从地底下长出来的！ 更让我瞠目结舌的是，叶冰还亲手拧开了盖子，朝我递了过来：“来，司机同志辛苦了，补充一下能量，开车有精神！” 我顿时一阵受宠若惊，反问道：“你刚上完厕所，洗手了没？” “你闻闻？”叶冰直接将手朝我嘴上捂了过来。 幸亏我闪的快！ 叶冰噗嗤地笑了。 夕阳照射下，笑的还挺美。 然后我们就上了车，驶出服务区，继续前进！ 说来也邪门儿了。 刚才天气还好好的呢，突然就阴暗了下来。 紧接着，小雨浠浠沥沥地从天而降。 老天的心情，真是让难以捉摸。 这叶冰何尝不是？ 她突然之间就对我客客气气的，让我还真不适应呢！ 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而且这一下雨，叶冰的情绪却像是更加晴朗了一样，在那一口一口地喝着饮料，咯咯地笑着，还哼起了小曲。 “雨一直下。” “气氛不算融洽。” “在同个屋檐下，你渐渐感到心在变化。” “你爱着他，也许也带着恨！” “……” 叶冰饶有兴趣地哼起了这首张宇的歌：《雨一直下》。 虽然唱的不咋样，但很投入。 还一阵点头晃脑的。 这情绪值给她音色加了分。 我像是都被她感染了，也咕咚地喝了几口饮料，然后轻轻哼唧起来。 我哼的是：《当你的秀发拂过我的钢枪》。 这歌，我老爱唱了。 尤其是那歌词，有一种特殊的自豪感。 它曾经治愈过我们无数保家卫国的单身战士，孤独的心。 “呵呵，小歌哼的不错呀。” “你也学老娘？” “姓赵的，你好天真哟。” “你难道就没有感觉到，身体有一些微妙的变化吗？” “哼，你以为，出门在外老娘就治不了你了！” “切，照样能驾驭你！” 这时候，坐在副驾驶上的叶冰，突然情绪大变，恢复了最原始的冰冷、阴毒的表情，并且晃着手上的饮料瓶，朝我戏谑地看了过来。 这才是正常状态的她！ 之前的一切，那全是被鬼上身的状态！ 我顿时一愣，扭头看向她：“你什么意思？” “哈哈……”叶冰一阵狞笑。 然后她更是得瑟地扭晃着身体，表示庆祝。 “赵龙啊，被我骗了？” “上次我用呲水枪，拿捏住了你！” “这次我稍微使了点儿媚术，稍微对你好一点点，又成功把你骗了！” “你说，你怎么这么傻呀？” “你真以为老娘这一路上忍气吞声，吃你那一套？” “你看你这小气劲，不就是坐你一回车吗，你跟我骂骂咧骂使脸色，老娘需要看你脸色吗？” “反了你了，你算老几啊！” “告诉你，叶冰始终是叶冰。” “叶家大小姐，始终是叶家大小姐！” “你以后见了我，给我放尊重点儿……明白了没有？” 叶冰对着我一阵数落，威慑。 并且将她对我的不满，一一道了出来。 这副形象，跟我当初第一次见到她时，如出一辙。 阴冷、毒辣、嚣张！ 一副黑社会大姐大的气势！ 我禁不住又朝她问道：“你这次，骗我什么了？” “大小姐，别尼玛的在这自鸣得意了！” “你说，你是骗财了，还是骗色了？” “你也不看看你刚才那副骚样儿，哎呦我靠，真特么让人恶心！” “还是那句话，你是大小姐，别人吃你那一套，老子不吃！” “你还想驾驭我？” “做尼玛的黄梁美梦去！” 见对方撕破了脸色，我自然也不能惯着她。 我以更犀利的语言，进行反击。 反正我是豁出去了。 这次陪她回老家，就是打算向她复仇的！替我，替阿彪！ 早翻脸也好！ “我操，你很牛啊？” “你好像到现在还没明白，怎么回事？” “老娘刚才为你献殷勤，假装上厕所，全是为了迷惑你，收拾你！” “这一切的铺垫，就是引诱你喝下我送你的水。” “嘿嘿，你的饮料……” “你的饮料……” “哈哈……” 叶冰更是不甘示弱，她直接转过脑袋来，对着我搁在档把子跟前的那瓶喝了一半的饮料，欲言又止。 那小眼神儿，绝了。 就像是干了大坏事得逞了似的。 我朝她反问道：“你特么，在我饮料里动手脚了？” 叶冰皮笑肉不笑地说道：“算是！” “你……你朝里面尿尿了？”我问道。 “滚，老娘没那么低俗！”叶冰朝我骂了一句，接着又恢复出一脸神气：“你再猜！” 我又猜道：“下毒了？” 叶冰摇了摇头：“毒死你，谁给我开车啊？” 我厉声问道：“那你到底做了什么？” 叶冰朝我‘嘘’了一声，阴阳怪气地说道：“老娘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这都是你自找的！” “你不是骂我懒牛上磨屎尿多吗？” “呵呵，我往你喝的这瓶饮料里，下了泻药！份量还不少呢！” “这一路上，拉不死你！” “我要让你体会一下，那种虚脱、难过的感受。” “让你把肠子都拉出来！” “看你还敢不敢在老娘面前，放肆！” “别怪老娘卑鄙，是你太拿自己当回事儿了，不把老娘放在眼里！” “小样儿的，整不死你！” 她一边说着，一边又喝了一口饮料。 当然，喝的是她自己的那瓶。 像是故意刺激我。 我原本还想再忍忍的，继续看她表演。 但见到她这副小人得志的模样，终于就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大小姐，真抱歉！我刚才喝水时拿错了，喝的是你的那瓶！” 第278章 我化身物理学家向你支招！ “你说什么？” “你诈我？” 叶冰神色骤然一变，仔细地盯着手中那瓶饮料。 她脸上的狞笑，也瞬间消失了。 化作一股强烈的担忧。 一阵坐立不安。 要不是有安全带捆着，恐怕她都要跳起来了。 我稍微减缓了一下车速，往嘴上填了一支香烟，点燃。 其实我开车时很少抽烟的。 只是现在情绪到了，不抽不行。 不抽一根，怎能抒发我内心的愉悦之情？ “靠，大小姐，你太自信了！” “就你这点儿伎俩岂能瞒我？” “听说过一句话吗？事出反常必有妖！” “又是拿手撩扯我，又是冲我媚笑的，还请我喝饮料……这是你吗？这是你这个小魔女能做出来的事吗？” “演技太特么拙劣了。” “我还敢喝你的饮料呢！哼哼，一上车我就给你换了！” “你既然想算计我，就不应该买一模一样的饮料！” “这是你犯的最大的一个错误！” “哈哈，智商堪忧啊，大小姐！” “要不咱下去找个医院，挂个脑科瞧瞧？” “这是被驴给踢成啥样了？” 我一边抽着烟，一边晃起了肩膀。 还继续哼起了小曲。 这种幸灾乐祸的感觉，真是特么的绝了。 心情爆爽！ ‘咱们那个老百姓啊，今儿个真高兴……’ ‘咱们那个老百姓啊，今儿个真高兴……’ ‘咱们那个老百姓啊，今儿个真特么高兴……’ 我把这句歌词儿，连续唱了n多遍。 怎么唱也不烦。 唱的我，都快高兴吐了。 我承认，我现在就是一种类似于‘小人小志’的感觉。 她叶冰是琛哥的女儿，大小姐身份！ 我赵龙只是琛哥的一个小弟。 我俩有着巨大的身份落差。 上次，我输的好惨。 我刚进社会，不知江湖险恶。 被她用一把呲水枪成功欺骗了，还差点儿给我断子绝孙！ 而且我只能眼巴巴地看着，阿彪被她逼着去给她家狗狗舔痔疮，却没法给他解围！ 太尼玛的侮辱人了！ 这回，她又想骗我喝下泻药，看我出糗。 哈哈，结果聪明反被聪明误。 我特么留了一招！ 喝了泻药的，是她！ 我倒要看看，这泻药到底有多厉害！ 拉死她！ 把她子宫都给拉出来！ 我靠……我这想法是不是太恶毒了？ 哼，这能怪谁啊？ 她刚才不是还盼着，让我把肠子拉出来吗？ “哎呀，别唱了别唱了。” “你特么的有完没完啊？” “不对呀，不对呀，老娘肚子没反应。” “一点儿反应也没有，也不疼。” “哈哈，那泻药肯定过期了，肯定的！谢天谢地，谢天谢地啊。” “嘎，呀呀，还挺舒服呢！” 叶冰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厉声喊道。 然后她开始抚摸着自己的肚皮，来回揉啊揉，像揉面一样。 揉着揉着就乐了。 也不知是泻药还没开始发作。 还是她高兴的太早了。 “大小姐，你想多了。” “实话告诉你，这天底下就没有过期的泻药。” “泻药如美酒，越放越醇香，越放药效越强，越好使。” 我一阵煽风点火，就是要撕破她的幻想。 她还想自我安慰呢？ 我不允许！ 其实我也不懂，泻药有没有过期一说。 反正就是打击她！ 不让她消停！ 既然战斗已经开始了。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看谁笑到最后！ “放屁！” “赵龙你瞎扯淡！” “泻药哪能跟酒一块比？” “我告诉你，没准儿老娘属于天生的泻药免疫体质，哼，我体内有抗体。” “哦我想起来了，我从小，家里人就总给我喝益生菌。” “益生菌，你知道是什么吗？” “它专门消灭入侵到肠道里的病毒，病菌。” “老娘我现在胃里、肠子里、五脏六腑里全是益生菌，泻药就算是被我喝进去，也会被它们统统消灭，杀个片甲不留……” “……” 叶冰自然不相信我的话。 她转而又提到了益生菌，歌颂着自己免疫力的强大。 但说着说着，她的脸色骤然一变。 那小眉头耸成一团。 眉宇中间，都拧出花来了。 “哎呀……” “哎呀呀……疼。” “赵龙你听着，我肯定跟你没完，我要宰了你。” “快，快快快！” “前面出口右拐，开出去！下高速！” “我要上厕所，我要上厕所……” “哎呀疼死我了……” 她摸着肚子一阵呻吟，说话都像是有意压低了声音，生怕下面会火山爆发一样。 肚子疼这东西，来的就是这么快。 没有任何征兆。 刚才她还在那吹牛呢，又是益生菌又是免疫力的。 泻药仅用了三秒钟，就将她狠狠打脸。 玛德，小瞧谁呢？ 我泻药多少年配方，多少年威名了？ 几千年了啊！ 细数古今，多少帝王将相，在我面前也要宽衣解带，找茅房。 多少英雄豪杰，在我面前照样痛不欲生、痛苦万分，纵使有力拔山兮之气概，也丝毫使不出来。 你一个小丫头片子，居然说我不管用？ 说你能免疫？ 操，这就不吹牛了！ “哎呦，大小姐你怎么了？” “你体内的益生菌，没打败它们啊！” “真可惜，这么多年的益生菌，你是白吃了！” “真是白吃！可惜。” 我假装一脸关心地看了她一眼，她那近乎扭曲变形的脸庞，让我心里一阵阵热血沸腾，我表面上替她着急，其实憋的我肠子都快笑断了。 我全身的细胞，都洋溢着胜利者的喜悦。 以及幸灾乐祸的情愫。 “你才白痴！” “你才是白痴！” “赵龙你怎么这么损呢？你们全家都是白痴！” “快找出口下去！快！” “不然我……我……我拉你车上了。” 叶冰这会儿还挺聪明，居然听出了我的一语双关。 她不停地跺着脚，催促我下高速。 看来这是已经很急很急了。 箭在弦上了，都。 “靠，你试试！” “大小姐，别怪我没提醒你。” “你要是敢拉我车上，我摁着你头让你全吃了！你信不信？” “老子才不惯着你！” 我马上朝她发出一阵犀利的警告。 反正事已至此了，我是真能做的出来。 更何况，我这次答应琛哥陪她回老家，就是要折磨她、报复她的！ 她居然还敢朝我下泻药，结果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把自己给栽进去了。 我就可以无底线地借题发挥。 想怎么虐待她，就怎么虐待她。 想怎么惩罚她，就怎么惩罚她。 这叫……出师有名！ 就算是她告到琛哥那里，我怕个球啊？ 是她给我下泻药在先。 我才教育她的！ “赵龙你他妈的……” “老娘……老娘我……” 叶冰气的一阵吹头发瞪眼。 看这表情，她是想杀了我的心都有了。 但是她又不敢太大声，太用力，不然很容易让下面失控。 只能干着急了。 “大小姐，别着急，忍着。” “一定要忍住喽。” “出口到了，我拐过去。” “对了，我教你一个办法，老管用了！” “提肛！提肛！” “然后使劲儿深呼吸，吸五分，吐十分，反复这样，吸气，呼气，吸的少，呼的多。” “吸气，呼气，吸气，呼气……” “学会了没有？” 我情急之下，干脆把绝招教给了她。 不为别的，就怕她真的失控了，弄我一车。 我这可是新车啊。 这个绝招，乃是我五年军旅生涯过程中，总结出来的一个偏方。 可特么管用了。 尤其是当你想要大便，却还没找到厕所的时候。 这一招，可以大大减缓你的便意。 甚至是干脆就没了便意。 你要问我怎么学会的？ 纯粹是被逼的！ 当兵嘛，就要站岗。 我们部队岗哨值勤，一般都是俩小时一换。 我一向肠胃不太好，尤其是晚上和凌晨站岗的时候，就老想上厕所。 但是又不能擅离岗位，而且岗哨附近也没有厕所供你上。 用内线联系领班员过来接替你，那就更费劲了。 那帮老家伙才没那么善良。 巴不得你拉裤子里，看你笑话呢！ 迫不得已之下，我就自己研究出了这么一种‘呼吸吐纳’的方式，不用吃药，不用打针，直接就将想拉屎的状态，消灭于萌芽之中。 其实原理很简单。 你每次吸半口空气，却吐出一大口。 连续多次操作。 这样就会导致你腹内气压不断变小。 按照物理学原理，原本已经拱到屁股门前的便便，就会在外界压强的作用下，反方向将它们逼回肠道内。 唉，这曾是我多么痛的领悟啊！ 在部队那些次拉肚子的经历，硬生生把我逼成了物理学家！ “呃，什么狗屁方法？” “肯定不管用……哎呦，肚子好痛。” “吸气……呼气……” “吸气……呼气……” “吸气……” 叶冰起初觉得我没安好心，所以根本不信。 但是剧烈的反应之下，她也干脆就死马当成活马医了，按照我说的方法，在那兀自地试了起来。 还别说，还挺有节奏感的！ 这一刻我已经驶出了高速，从出口处下去。 虽说泻药起作用后，看到叶冰如此痛苦，我心里别提多解恨了。 但是这可是我的车啊，新车啊。 我岂能让她弄我车上？ 我只能帮她找个没人的地方，让她解决一下了。 这正是杀敌一千，自伤八百。 我也得跟着忙活。 “咦？怪事啦，怪事啦。” “哇塞，管用了管用了。” “不那么疼了，也不那么强烈了……” “赵龙你这方法哪学的呀，还真管用！” “……” “……” “不好不好，又来了？” “完了完了，刚好转怎么又……吸气，呼气，吸气，呼气……” 叶冰采用我说的方法，确实有了好转。 但是高兴不到十秒。 就又发作了。 毕竟她这状态，跟平时拉肚子不一样。 泻药的作用力，可不是能够轻易用物理学知识去解决的。 在下高速后，我右拐驶上了一条无名小道。 两边全是庄稼地。 人烟稀少。 但是这个年代，找厕所真的好难。 这种穷乡僻壤的地方，想找个公共厕所就更难了。 即便是在大城市里，公厕也很难找，而且还要收费，一般都是十厕九锁，成了摆设。 所以很多人为此吃尽了苦头。 一厕难寻，成了这个时代最伟大的标签之一。 真的，不骗你们。 男的还好说，实在憋急了路边上解决一下。 女的怎么弄？ 轻则尿裤子拉裤子里。 重则憋的膀胱出现问题，留下一生后遗症。 还有更可怕的！ 报纸上就刊登过‘活人被尿憋死’的骇人新闻，而且不止一个！也不止一次！ “停车，停车啊。” “不行了不行了，我要下车……” 叶冰这会儿已经急出一头冷汗，右手紧紧地握着车门内把手。 我一看也没办法了。 只能靠边停下车，让她在路边解决一下了。 但这时候，外面还下着雨呢！ 叶冰推开车门，义无反顾地冲进了雨中，东张西望到处寻找遮蔽物。 雨水很快就把她淋成了落汤鸡。 那样子，真特么可怜。 活该！ 我叼上一支烟，继续幸灾乐祸。 我还掏出了手机，远远地给叶冰来了几张特写。 我要把它发给阿彪。 让他亲眼看看，兄弟替你报仇了！ 这小魔女被我折腾的，又狼狈又邋遢，哪还有半点儿大小姐的样子？ 而且，这才刚刚开始！ 这一路上，我要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玛德，你叶冰不是阴毒吗？ 我赵龙比你更阴毒！ 第279章 魔女抓狂，我享受音乐！ 但老天还算是挺眷顾叶冰的。 前面二三十米处，居然有一个小山丘。 说是小山丘，其实就是一堆废土堆在那里，久而久之渐渐形成了一座有树有草的迷你小山。 这年头土地还不值钱。 不像日后寸土寸金。 所以也没人去将这个小荒山铲平，种上庄稼。 叶冰憋的啥也顾不上了，直接就朝着那小山丘冲了过去。 这期间有两次差点儿滑倒了。 我趁机又拍了几张特写。 虽然拍的不是太清晰，但至少拍的很狼狈。 这一点就足够了。 然后叶冰就借助这个小山丘当掩体，身影渐渐淡出了我的视线。 我趁机听了会儿歌，陶冶了一下情操。 说实话，这奥迪车的boos音箱，简直太牛了。 cd碟片往里一插，音乐一放，简直像是让人瞬间置身于音乐会现场一样，那音质、那氛围，立体感十足。 我闭上眼睛，兀自享受着。 不知不觉，已经听了七八首歌了。 我这才意识到：叶冰呢？ 我靠，啥情况？ 这都快半个小时了，还没出完恭呢？ 这个时间里，再加上泻药的加持下，哪怕她满肚子全是粑粑，都该拉干净了。 坏了，别尼玛再有个三长两短。 淋死个球的呢！ 那我怎么跟琛哥交待？ 于是我驱车前行，停在了那个小山丘跟前。 这时我隐约听到山丘后面，传来了一阵撕心裂肺的声音。 “赵龙……赵龙……” “你特么听到了没有……” “赵龙？” “老赵？小赵……” “忘拿纸了，你把纸给老娘扔过来……扔过来，纸啊！” “我包里面，有纸！” “我要纸……” “我要纸……” “我要纸……” “……” 这声音很是沙哑。 甚至是有些声嘶力竭。 以至于，她那句‘我要纸’，听起来很像‘我要死’。 我这才意识到，叶冰应该是已经喊了很久了，嗓子都喊哑了。 我刚才只顾听音乐了，那么劲爆，哪听的到啊？ 可怜的小魔女！ 我刚准备自责，就想起了她昔日的嘴脸。 于是就变得心安理得了。 活该！ 急死你！ 哑死你！ 还尼玛敢给我下泻药？ 自食其果了！ “听到了，听到了！” “你瞎叫唤什么啊，叫唤个没完！” “你再忍会儿。” “老子这就帮你找纸！” “真尼玛难伺候……” 我一阵骂骂咧咧地回应了几句。 叶冰焦急地催促道：“你倒是快点儿啊，老娘都快被淋死啊……啊嚏！” 好大一个喷嚏。 毫无疑问，肯定是感冒了。 我伸手从后排座上，拿过了她的小坤包，帮她找纸。 女人的包包，就像是一个小世界。 这里面别有洞天。 小饼干、小手帕、钥匙、擦鞋布、眼镜盒、手链儿、零钱、咖啡、保温杯……应有尽有。 还有心心相印，卫生巾什么的。 恐怕机器猫多啦a梦口袋里，都没她东西多。 我拿出那包心心相印，推开车门。 这种纸有一股奇香。 用过的都说好。 一阵凉风，夹杂着雨水迎面扑来，我都忍不住冻的瑟瑟发抖，打了个哆嗦。 什么时候小雨变中雨了？ 风也好大。 触景生情，我顿时脑子里一阵不厚道。 这叶冰在风雨中蹲了那么久，恐怕屁股都快成‘冻梨’了？ 那画面，一定是极美的。 “老……老赵，老赵！” “你到底找到了没有啊？” “你别过来！” “你不要过来呀！” “你就站在那里，扔过来！” “你看到山丘这边，有一棵松树了没有？我就在松树底下！” “你……你……” “你瞄准了再扔！” “听到没有？你不要过来……” 又是一阵沙哑的女音响起。 这次声色更凄凉，更沙哑，像是嗓子都快喊破了。 其实根据她的声音，我基本上已经感应到她的位置了。 再加上有那棵松树作参照物。 就更容易定位了。 但今天这情况，好像有点儿特殊。 “大小姐你学过物理没？” “你傻啊！这么大的风，你让我扔过去？” “西南风啊大小姐！” “扔不动！” “根本扔不动！” 我手里拿着那包带着清香的‘心心相印’，摇头苦笑。 这风力恐怕要有四五级了？ 别说是扔出去了。 就算是把它放在地上，都能瞬间被风吹出好几米。 “笨死啦！” “你简直笨死啦！” “你往纸里，塞上一块石头，不就扔过来了吗？” “操，还用老娘教你吗……” 叶冰一阵恨铁不成钢，又气又骂。 想必她现在对纸巾的渴望程度，已经到了桃花潭水深千尺的地步了。 这也难怪。 风雨中，蹲在那里拉肚子。 那阵阵小风夹杂着雨水，一个劲儿地往屁股缝里钻。 这种滋味儿，确实不好受。 换谁也急眼。 再说了，人家可是叶家大小姐，金枝玉叶。 那屁股，金贵着呢。 我记得我小时候，就从来没用卫生纸擦过屁股。太奢侈了。 80年代，农村里不讲究这个。 主要是也买不起。 用啥啊？ 那简直是逮啥用啥。 土坷垃，砖头块，树叶子，草叶子，小石头、玉米棒槌……等等。 塑料袋我都用过。 再后来，武器就先进了不少。 换成了旧报纸、牛皮纸、用完的作业本。 所以我们这一代人，是不会惧怕痔疮的！ 看到别人得了痔疮，疼的撇腿哈腰，走不动道，难受的要死要活的！ 而我们的屁股，是经受过千锤百炼的！ 得个小痔疮算个屁啊？ 照样喝酒，照样该干啥干啥。 砂纸都没拿它没办法！ 随即我按照叶冰的方法，往纸包里塞了块大石子，照着那棵松树，就直接扔了过去。 这确实克服了一些风速的影响。 再加上我的敏锐判断，故意扔偏了一些。 纸巾应该是正好降落到了叶冰出恭的位置。 “哎呦……” “你特么扔这么准……” 叶冰一阵喊痛，骂骂咧咧。 我怀疑应该是那石块，正好砸她脑袋了。 我靠…… 再给她砸个脑震荡？ 想当初我在部队里，进行投手榴弹练习时，精准度就极高。 这会儿距离又近，砸中她脑袋也不算意外。 活该！ 你让我扔的！ 而且这会儿，我还饶有兴趣地跟叶冰互动了起来。 反正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呗。 “那个，大小姐。” “你还活着没有？” “你看，此情此景，我想给你取个名字。” “你现在不是蹲在那棵松树底下吗？” “你听听我给你取的名。” “松下……松下拉肚子？” “松下酷代子？” “松下未生枝……” 我一连给她取了好几个名字。 个个高端、大气、上档次。 而且还特别符合她现在的意境。 就是要气她，刺激她！ “你……” “你……” “你敢羞辱我？你……赵龙你给老娘等着！” “你等我完事儿的，看我怎么收拾你！” “气死老娘了！” “气死我啦！” 叶冰听了，急的一阵直跺脚！ 她越生气，我越兴奋。 我还不厚道地点了一支红将。 刚想抽，就被雨水打湿了。 下一刻，叶冰已经穿好衣服朝这边走来。 她像个落汤鸡一样，全身都湿透了。 隐隐地展露出一种妙龄美女特有的凹凸风韵，如诗如画，如刀如剑！ 她手里拿着一根长树枝！ “你给我站住！” “站那！” “老娘不打死你！” 她用沙哑的嗓音咆哮着，朝我逼来。 第280章 摊牌：老子就是要弄你！ 我本来第一反应，是想避一避。 但是我仔细一看，叶冰站都快站不稳了，浑身摇晃着。 这是虚脱的征兆。 再加上下雨天地上湿，她几乎是一步三滑。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意外发生了。 扑通！ 摔倒了！ 叶冰斜倒在地上。 她恼羞成怒地用树枝撑着地，站起身来。 半身泥泞，半身愤怒。 那双卡其兰800瓦大眼睛，狠狠地瞪着我，流下的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 “大小姐，别逞强了。” “你要明白，是你想下泻药害我，最终却害了你自己！” “我对你已经够仁慈的了。” “你要是男的，哼，我早就把你双腿打折了！” “我特么这脾气，能惯着你？” 我在五米处与叶冰对峙。 跟她一样，我的眼神，也如一把刀。 刀光相撞，万丈杀气。 “老娘……” “主要是，你给老娘起个日本名字是什么意思？” “你明明就是在羞辱我，就是在幸灾乐祸！” “老娘最讨厌小日本儿。” “你没听说？” 叶冰这次没有急于朝我逼近，而是站在那里，任由雨水刷洗着她沾了污泥的衣服与身体，脸上展露出一阵由内面外的倔强。 她的声音，更哑了。 哑的像是稍一大声，就能咳出血来似的。 “靠，蒙谁呢？” “你开的车，马六子！还有你老爸之前那辆凯美瑞，都是特么的日本货！” “你还美其名曰讨厌小日本子。” “你觉得我会信你？” “明明崇洋媚外，咱就别假装爱国情愫。” “真尼玛嗝应人。” 我自然是不吃她这一套。 对她一阵反唇相讥。 虽然一不小心把琛哥也给卷了进来，但我只是拿此举个例子。 说实话，我并没有冒犯琛哥的意思。 客观来说，我承认，日系车发动机确实牛逼，静音、耐造，而且还经济、省油，外形美观，所以它们成了国人选购私家车的首选。 车主没错，日系车也没错。 只怪我们技不如人。 唯愿我伟大祖国，能够在自主汽车领域迎头赶上！ 壮我中华！ 利我子民！ 扬我华夏天威！ “你……你简直是不可理喻！” “我那车是‘阿姨’送我的成人礼物，18岁那年！” “我那时候，哪懂车呀？” “我傻乎乎开了快一年了，才知道那是日本车！” “知道吗？当时我都想砸了它！” “我觉得这是对我的侮辱。” “但是我砸了它那有何用啊？大街上到处都是丰田、本田，雷克萨斯！” “其实我一年到头，也开不了几回……” “算了，我跟你解释这些干什么？” “啊……嚏！” “啊……啊嚏！” 叶冰一脸急切地跟我解释了一番，然后捂起嘴巴，打了好几个大喷嚏。 她重新瞪着我，眼神变得更加犀利。 “听着，你必须要向我道歉！” “不然我宁可不上车！” “我就站在这雨里，等你道歉！” “大不了老天打个雷下来劈死老娘，反正我就跟你杠上了！” “你道不道？” 叶冰干脆就扔掉了手里的树枝，采取了威胁战术。 她知道就算自己拿着家伙，也不是我对手。 所以选择自残的方式，逼我就范。 或许在她看来，我怕琛哥。 这也就意味着，我怕她路上出事，没法向琛哥交代。 这小盘算打的很精明。 但我不吃这套。 “不道，坚决不道！” “大小姐，你就死了这条心！” “天上打雷劈死你，那也是你罪有应得！” “别尼玛指望着，我赵龙会对你怜香惜玉！你不配！” “老子，很记仇！” “你明白了？” 我直接气吞山河地向她表明态度。 还想让我跟她道歉？ 美的你！ 然后我就直接回到了车上，点了支烟，暖和了一下身体。 那叶冰还傻乎乎地站在那里，一脸气愤地瞪着我。 她几乎是成了雕塑，纹丝不动。 眼睛里直冒火星子。 这就是头倔驴。 但我赵龙，比你更倔！ 即便你是大小姐，也休想让我对你摇尾乞怜！ 我继续打开屏幕，放起了音乐。 那么的劲爆。 我还不忘打开一丝车窗，朝外面的叶冰警告道：“大小姐，实话告诉你，我之所以答应琛哥，要陪你回山东，就是为了报复你、收拾你！” “你要是不服气，可以打电话给琛哥告我状。” “是死是活，我接着。” “我赵龙就这毛病。” “我想做的事，必做！” “我想收拾的人，必收拾！” “你特么，还是在雨里好好反省！玛德！” 这会儿，我直接向叶冰摊牌了。 反正我俩这关系僵持到这一步，似乎已经无可弥补了。 不说是血海深仇，那也将是一生死对头。 她容不下我。 我也容不下她。 叶冰久久没有回话，仍旧是形如雕塑地站在那里。 然后她一捂肚子，像是又开始发作了。 她转过身，朝那山丘后走去。 背影何其落寞？ 当她再次回来时，精神上明显不如刚才了。 虽然雨小了，但她不停地打着喷嚏，走路也慢了，身体开始来回摇晃。 “你……你必须跟我道歉！” “必须道歉！” “我……我真不走。” 叶冰仍旧是在站在那里呆呆地望着我，声音更沙哑了，但分贝值也更小了。 我继续晾着她，没予理会。 靠，治不了你这臭毛病？ 还跟我耍大小姐脾气，我才不吃你这一套。 紧接着，药力再次发作，叶冰第三次捂着肚子去了山丘后面。 但这次时间显然有些长了。 天也越来越黑了。 雨也停了。 风也止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叶冰既不出声，也没出来。 整个山丘以及周围，仿佛陷入到了一阵死寂之中。 呃…… 怎么了？ 我意识到情况不妙，赶快从车上下来，连续大喊了几声：“叶冰……叶冰……小魔女……叶冰……小魔女？” 结果是无人回应！ 我靠，这是啥情况啊？ 肯定出事了！ 我也容不得多想了，直接就跑到了小山丘后面。 人呢？ 这里咋没人啊？ 第281章 刀光闪闪，人命关天！ 我仔细环视四周，这才发现了草丛中露出的衣角。 叶冰可能是因为泻药持续发作，再加上风吹雨打受刺激，直接就虚脱了。 然后就晕倒过去了。 她斜倒在草丛中，身体蜷缩着。 这姿势哪还有半点儿大小姐的风采？ 她简直如同一只被猎人用猎枪击中的小鹿，默默地等待着被剥皮割肉的命运。 “活该！” “让你跟我犟！” “真尼玛不想管你！” 我皱紧眉头蹲了下来，伸手一探叶冰额头。 靠，烫的不行。 估计40度都有了。 高烧！虚脱！导致她休克了！ 我捏住叶冰的下巴，用大拇指狠掐她的人中！ 但是试了好几次都不管用。 不会是死了？ 然后我就开始利用在部队学过的医疗常识，两只手用力按压她的胸口，一下、两下、三下……十个！ 靠，还是不管用啊！ 我不由得急出了一头冷汗。 不管我怎样发力，调整，对方就始终跟个死尸似的，毫无反应。 这可如何是好？ 反正人工呼吸，我是不会给她做的！ 坚决不做！ 那就……那就把她弃尸荒野算了！ 你个小魔女，活该！ 我干脆就一狠心，转身就走。 但刚走出半步，我就不听使唤地返了回来，毫不犹豫地朝她嘴上趴了过去！ 噗…… 噗…… 噗…… 一口又一口，还尼玛拉上丝儿了。 但我也顾不上这么多了。 人命关天啊！ 你个小魔女，你可千万别死！ 你要是死了，我跟琛哥怎么交代啊？ 你要是死了，我特么就算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你要是死了，我家心雨就少了一个最好的闺蜜，最好的朋友…… 也不知是忙活了多久，叶冰终于有了动静。 她的身体狠狠地颤抖了一下。 然后猛地睁大了眼睛。 “啊呀……” “你……你干什么？” “滚开呀你！” “你对我做什么了？” 叶冰清醒过来后，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一把推住了我的嘴巴。 然后她坐起身来，用衣袖一擦嘴角。 噗…… 噗…… 噗…… 她朝着旁边一阵吐口水。 我瞪大眼睛……靠，她还嫌弃上了？ 我还没嫌弃你呢！ 你是没见，刚才都拉上丝儿了。 嘴都快给老子裹肿了。 “狼心狗肺！” “我特么就不该救你！” “让你弃尸荒野，让疯狗叼走。” 我愤愤地骂着，直接朝旁边呸呸呸三下，然后就拂袖而去。 刚走出几步，我仿佛听到身后传来了一阵细微、沙哑的声音：“等等！那……谢……谢谢你了。” 那声音很小，很小。 我怀疑自己是听错了，是幻觉。 反正我是不敢相信，这小魔女也会跟别人说谢谢。 这俩字儿，向来与她绝缘。 她的字典里，没这词儿。 “赵……赵……” “老赵，你能送我去医院吗？” “我现在状态很不好。” “啊……嚏！” “啊嚏！啊嚏！” “你扶我……扶我起来……行不行？” “我感觉自己好虚弱，快要……快要死了似的……快要……” “救救我……” 这会儿，叶冰的声音明显温柔了很多。 甚至是央求的语气。 还不断地打着喷嚏。 我犹豫了一下后，狠狠地叹了一口气。 然后，我还是转回身去，拉住她的胳膊将她架了起来：“真特么不想管你！你死了，我没法跟琛哥交代！” 叶冰俏眉一皱，本想反驳的，但忍下了。 她或许已经没有力气跟我对峙了。 我搀扶着她，回到车上。 叶冰狠狠地拉扯着安全带，但拉了半天，硬是拉不动了。 她太虚弱了。 那你还非坐前面？ 后排多宽敞啊，还不用系安全带！ 真尼玛二逼一个！ 我心里朝她鄙视一番，然后皱着眉着弯腰拽过安全带插扣，帮她系上。 这过程中，一不小心触碰到了她胸前的饱满。 我的手不由得哆嗦了一下。 真不是有意的！ 叶冰倒是也没说什么，直接就闭上了眼睛。 她现在一副半死不活的状态。 长长的睫毛也竖了起来。 样子十分凄凉。 我打开手机上的地图，查找了一下，还好附近有一家县级医院，于是赶快朝医院的方位，驱车赶去。 但是叶冰目前这状况，显然有些更严重了。 我又摸了摸她的额头，高烧不止。 都快能烤熟鸡蛋了。 而且这一路上，她开始不断地说起了胡话：“老赵……别丢下我！” “老赵，救我。” “你这人……其实挺好的。” “不不不！假的！假的！什么……什么？你把心雨给……糟蹋了，我要杀了你！” “小雨你别怕，姐妹儿帮你出头！” “我要阉了赵龙！” “我要……我要……老娘……” “赵龙……赵龙……心雨……心雨……” “拉我一把，你们快拉我一把……我就要掉下悬崖了……” “好深的悬崖……” “……” 什么乱七八糟？ 这小魔女这是烧成啥样了。 前言不搭后语的。 至于她又呢喃了些什么，我几乎已经听不清了。 她声音越来越小，细若蚊蝇，最后只剩下嘴巴在那轻轻蠕动着，蠕动着。 跟特么的金鱼吸水似的。 我不断踩油门加速，再加速。 可别让这小魔女，就这么死了。 她得活着。 不然我就就真的说不清了。 然而你越着急，就越容易出意外。 前面是一个高速下的穿桥洞子，我刚准备驶过去，就听到前面一阵动静！ 紧接着，三四个人直接从两侧杀了出来。 拦住了去路。 他们手里，还都拿着家伙。 车灯照耀下，我看清楚了……是刀！ 竟然是刀！ 啥情况？ 第282章 让兄弟们，跟着发发烧！ ‘劫匪！’ 这是我的第一反应！ 其实在农村很多地方，以及城乡结合部，都是劫匪活动猖獗的地方。 他们往往在下雨天、下雪天，或者夜晚出没。 而且这种拦路抢劫，就属于守株待兔。 过路者很难幸免。 “发……发生什么事了？” “怎么停下了。” “老赵，你干嘛……干嘛停车？” 朦朦胧胧的叶冰，似乎也感受到了外界的异常，她半睁开眼睛，轻轻地问道。 “遇到抢劫的了！”我回了一句。 “抢……抢劫？”叶冰骤然一惊，猛地瞪大了眼睛，催促道：“冲过去呀，快冲过去！撞开他们！” 冲过去？ 怎么冲啊！ 这些劫匪良心都被狗吃了！ 他们无所不用其极。 前面，已经被他们提前铺好了钉板障碍，你冲一下试试？ “你在车上别动，我下去看看。”我也懒的跟叶冰解释这些，当即便准备推开车门。 叶冰突然拉住了我的胳膊：“你……你别下去，他们人多！” 我反问道：“这特么才几个人？” 但这时候，那四人已经持械围了上来。 其中一个络腮胡子，狠狠地敲打着车窗玻璃，大喊道：“下车，妈的，下车！” 我打开车窗，朝外看了一眼，说道：“各位，高抬贵手！车上拉着病号，高烧40多度了都，性命攸关啊……” “关尼玛了个b啊关！”络腮胡直接打断我的话，冷笑道：“看清楚了，老子是劫道的！只认钱，不认人！留下一万块钱，就让你过桥洞子！” 另个同伙说道：“一万哪行啊？操，他开的四个圈儿啊，还没挂牌子呢！” “对，得两万！” “留下两万块买路钱，祝你一路平安！” “而且还额外送你几瓶玻璃水，零下15度防冻的！” “快，拿钱，快尼玛拿钱啊……” 这四人你一言我一语，催促我花钱免灾。 而且这些劫匪还挺人性化的。 还尼玛赠送玻璃水呢！ 还是防冻的！ 关键是，现在已经都快是春末夏初了，我要防冻的干球用啊？ “各位，各位，行行好，我没骗你们。” “不信你们往里面瞅瞅，看看，这位女士病的很重，耽误了第一时间诊治，有可能是生命危险。” “人命关天啊，各位！” “我这身上就一千多块钱，要不你们先拿着？” “剩下的，回头我再给你们送过来。” “你们觉得怎么样？” 我原本想下车跟这帮人好好‘交流’一下的！ 语言交流不通，就换武力交流。 但是考虑到叶冰情况危急，实在耽误不起。 尤其是像她这样风吹雨淋发高烧，不及时退烧就很容易留下后遗症，甚至危及生命。 我有几个亲人就是因为发高烧没当回事儿，后来全出大事了。 一个得了大脑炎，并留下了后遗症。 一个脑子被烧坏了，智力退化成了儿童状态。 还有一个也是脑部病变，恶化后送去医院救治无效死亡。 所以我强压住心中怒火，试图跟他们通融通融。 先救人要紧！ 他们的账，先记着！ “操，才尼玛一千块钱？” “你这开四个圈儿的土豪，拿我们当要饭的呢，是？” “掏，再掏！身上钱全尼玛给我掏出来！” “掏不出来，把你轮胎和发动机卸下来卖零件！” “玛了个b的！” “下车，快尼玛下车……” 这帮人显然很不满意。 他们一阵骂骂咧咧，还有人开始拿刀背敲击起了轮胎。 至于车上有没有急重病号，那是根本不屑一问。 总之就只认钱。 那络腮胡头目，更是将手里的砍刀往我眼前一亮，冷笑道：“听到没有？弟兄们不同意，你给的钱数太少了，不够分啊！下来！先下车！” 在他们的威逼之下，我只能下了车。 一把明晃晃的剁骨刀，立马就架在了我的脖子上。 同时上来一个人，照着我全身摸了起来。 从上摸到下。 又搜出了几百块钱。 “去个人往车上搜！” “置物盒，眼镜架，后备箱里，全搜一遍！” “还有那些犄角旮旯里，都搜到了。” “他们出门肯定带不少钱。” “对了，那女的身上，也搜一遍！” “不要放过每个角落……” 络腮胡见收获甚小，于是开始动员小弟们到处搜刮起来。 其中一个尖下巴的劫匪，美滋滋地绕到副驾驶位置，一把拉开车门，便开始对上面坐着的叶冰动手动脚：“哎呀卧槽，好烫呀！真尼玛发高烧了？” “美女，忍忍，哥哥帮你检查一下身体。” “这里，这里……还有这里……” 这尖下巴看清叶冰的美貌后，眼睛里直接就泛起了桃花，都快流口水了。 他这次搜身取财的过程，理所当然就变成了光明正大的揩油。 但是叶冰这脾气，哪能让得他？ “臭流氓！” “老娘跟你拼了……” 叶冰一把抓过这尖下巴劫匪的手臂，狠狠地咬了上去。 “哎呦……哎呦……你特么属狗的啊……”尖下巴劫匪被咬的猝不及防，疼的一阵上窜下跳！ “二螺子，过去看看！”络腮胡安排另个人去帮忙。 眼前，就只剩下他一个人控制着我了。 我的眼皮，不停地跳跃着。 心中戾气直线攀升。 “操，里面是你娘们儿啊？好福气啊！” “这小模样长的还真不赖，跟特么明星似的！” “玛德，你小子要是不配合，老子让兄弟们在你面前把你婆娘给轮了！” “交不交钱，就看你的了。” 这络腮胡子不怀好意地朝里面瞧了几眼，朝我一阵威胁。 然后他又朝那几个小弟嘱咐了起来：“二螺子，大喜子，驴蛋，别搜了！你们把那小妞架出来，架出来！” “玛了个b的，别费那逼事了。” “就让这男的交钱，两万，一分不能少！不交咱们就把她老婆给上了！” “她不是正发烧呢吗？” “那就让兄弟们，跟着发发骚！” “这下雨刮风的咱们出来趴活，总得捞点儿好处？” “要么捞财，要么捞色。” “那这趟活就不算亏……” 络腮胡子像是迅速地改变了战术，让小弟们停止了搜索，转而将目标定格在了叶冰身上。 他是准备利用叶冰，逼我就范。 同时，这帮人也都起了色心。 毕竟叶冰虽然发着高烧，但是她颜值在这摆着呢。 谁见了不骚动？ 更何况，这附近荒无人烟。 他们胆子就更大了。 第283章 恭喜你们，中奖了！ 呃？ 这…… 说实话，我真想圆了这帮劫匪的梦！ 先让劫匪们把叶冰给那啥了。 然后我再干服这帮劫匪！ 如此一来，一箭双雕。 我这次复仇的目标，算是直接就超额完成了。 而且我跟琛哥也好交待。 路上遇劫匪拦路，他们见色起意，尽管我百般阻拦，却寡不敌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大小姐被他们给玷污了…… 然后再像电视剧里那样，我再演个苦肉计，往自己身上划两刀。 琛哥自然也就不好意思怪我了。 但我能这么做吗？ 我赵龙再坏，也不会卑鄙至此！ 叶冰与我仇怨再深，那也是我们内部矛盾。 这帮劫匪却是赤裸裸的拦路抢劫，劫财恋色，毫无底线！ 他们属于外部矛盾！ 岂能姑息？ “大哥，你快来看看，这妞也忒俊了。” “放她走可惜啊。” “咱们都好久没开荤了？” “这趟活也是趴守了半个月了，才等到的，哪能这么散场啊。” “我们财色双收，不是更好吗大哥？” “那把男的绑树上！让看他着！” “哈哈，大哥你先上，我们轮流来，好好弄她几气儿，没准儿还能帮这妞泄泄火，把她烧给退了呢？” “怎么样，大哥？” 那几个小弟，正准备将叶冰强行架出来。 近距离之下，他们都被叶冰的美貌，给震惊到了。 这穷乡僻壤的小劫匪，哪见过这种级别的美女，都看傻眼了。 歪心思，也渐渐升华。 “嘿，刺激，好玩儿！” “老子干劫道这活干了两三年了，就才劫过两三次色！” “现在想想，真尼玛亏大了。” “伙头镇那大飞哥，人家就敢玩儿的硬。” “上次跟他在一块喝酒，他跟我说，但凡被他劫财的女的，只要稍微带点儿姿色，全让他捎带着给日球了！玛了个b的，这家伙好艳福啊。” “老子又不是没长鸡鸡，凭什么不干？” “更何况，这么俊的妞，一辈子都难遇上一回……日了，日了！” “带过来，带过来！” “弄了再说……” 络腮胡子越说越带劲，越说越兴奋。 很显然，他是被自己这些小弟们给撩拨的，彻底把馋虫给勾起来了。 他还津津乐道地摸了摸自己的胡须，眼睛里一阵闪烁。 开荤的欲求，让人上头。 “不过，我听说那个大飞哥，好像得了性病了，天天揉裤裆……”这时那个尖下巴的小弟，突然来了一句。 “真的？我操……”络腮胡子骤然一惊。 尖下巴嘿嘿一乐：“大哥别怕，咱这有套子。” 说话间，那几人已经将叶冰强行架在手上，从车上拉了出来。 叶冰狠狠地挣扎着，骂着。 但是根本摆不脱。 听到这帮劫匪的话后，我顿时计上心头。 毕竟这络腮胡子的剁骨刀，就卡在我脖子上。 只要他不走神，我就很难脱身。 所以说只能想办法，转移他的注意力，为自己赢得反杀的机会。 “恭喜你们，中奖了！” “实话告诉你们，这妞就是因为生活作风太放荡了，所以染了花柳病。” “据我所知，她前前后后恐怕都睡过上千个男人了。” “不信？” “不信你们扒他她的裙子看看……哎呦！” “全是密密麻麻的红疙瘩。” “真特么瘆的慌啊……” 我这时借机一阵煽风点火，并且开始不停地撸胳膊，示意自己现在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叶冰听了，瞪大眼睛一脸恨意地盯着我。 但她脑子还没完全烧糊涂，瞬间就明白了我的用意。 只是表情很复杂。 “操，真的假的？” 络腮胡子瞪着眼前的叶冰，满脸震惊与失望。 他的手下们，也都被吓了一跳。 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不敢全信。 但又不敢不信。 这年头，人人都怕花柳病。 尤其是那大名鼎鼎的爱滋，更是让人谈蛇色变。 “老大，估计是真的！” “我有个小学同学在医院上班，他就跟我说过，越是漂亮的女人，越容易得病，得病的就越多。” “尤其是那些看着长的跟明星似的，外表老光鲜了，都多多少少染些那方面病。” “下面，疙疙瘩瘩，臭轰轰的……” “我那同学，都特么产生阴影了。” “他谈女朋友，都故意找了个奇丑无比的，说是这样安全。” “这个妞长的这么俊，估计……估计……” “估计八成也……也中标了……” 其中那个叫驴蛋的劫匪，像是很有见识。 他这番有理有据的观点，进一步论证了我的话。 我谢谢他了。 真尼玛是个好蛋。 神助攻啊！ 其他几个劫匪听了，也都有些慌了神。 条件反射下，他们甚至都不约而同地松开了叶冰，朝后退了好几步，脸上复杂万分。 “操，这么残酷？真有这么多得病的？那特么，以后还敢不敢娶漂亮老婆了？”络腮胡子在手下的熏陶下，也成功被带偏了，盯着叶冰一阵失神。 “可惜了。” “太尼玛可惜了……” “好白菜都让猪拱了……操……” “拱就拱，还给拱出一身病，操……” 他目不转睛地望着叶冰，一脸忧国忧民忧天下。 “是很可惜！”我也跟着附和了一句。 趁这络腮胡子走神之际，我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将他手中的剁骨刀抢了过来。 动作一气呵成！ 然后我照着络腮胡子大腿上就是一刀，刷！ 没等他呻吟喊痛，我就马上朝着叶冰冲了过去。 扬起剁骨刀，挥舞出万丈杀气。 “真特么可惜啊。” “你们这帮蠢货，也好意思出来打劫？” “劫财，干好你们的专业也就罢了，你们非要跨行业发展玩劫色！” “事实证明，你们都是一群傻b！” “你们根本玩不明白！” “今天碰到我赵龙，算你们倒霉。” “我特么真想一个一个的，剁了你们，为民除害！” “草泥马的，来啊！” 我挡在叶冰身前，与这几个劫匪形成对峙。 反正现在我手里有了武器，怕个球啊？ 就这几个逼崽子，我还真没把他们放在眼里。 我要团灭他们。 “老赵你……你好棒！”身侧的叶冰，突然情绪一阵振奋，朝我赞肯道。 第284章 信不信，我让你们全部陪葬？ 这一刻，我几乎是疯的。 这帮劫匪显然太特么没有人性了。 人命关天的当口，他们却仍旧想着劫财劫色，利益至上。 但叶冰的这句夸赞，让我忍不住为之一愣。 这小魔女，也会表扬人？ 她嘴，有这么甜吗？ “捅他，捅了他！” “草尼玛的，他还敢反抗！” “驴蛋，大喜子，二螺子，还愣着干什么，捅他啊，砍他啊！” “老子大腿被他扎了一刀，都。” “哎呦我操，哗哗流血……” “快捅死他！” “……” 那个络腮胡子捂着受伤的大腿，一阵怂恿。 他这三名手下互视了一眼后，便开始持械逼近，进而朝我发起了疯狂的冲锋。 现在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 我手中的剁骨刀，份量很重，直接跟袭来的刀棒一阵硬碰硬。 咔嚓、咔嚓、咔嚓…… 很显然，在武器方面我是占优势的。 他们手持的那几把小砍刀、小片片，都被我的剁骨刀震的一阵飘摇。 那个大喜子直接被我剁在了手上，刀飞指断。 紧接着是二螺子。 我一个平弹踢踢中他裆部，然后就朝他胳膊上砍了过去！ 反正我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这种持械斗殴，谁手软谁吃亏。 片刻间，这二螺子整个胳膊差点儿被我砍断，估计大臂与小臂之间，只剩下一层皮肉相连接了。 疼的他嗷嗷叫唤。 那个驴蛋顿时被吓毛了。 “操，这么狠？” “这回玩大了……” 驴蛋看到同伴们的惨状后，干脆转身就跑。 我捡起地上的一根钢管，就直接朝他背后扔了过去。 “哎呦……” 驴蛋背部被我砸中了。 他踉踉跄跄直起腰来，还想继续逃。 “你敢再跑试试！” “我直接把你一刀劈了，一分为二！” “操尼玛的，拉屎不知道擦屁股？去，把路障给老子撤了，听到没有？” 我朝这个驴蛋警示了一番，还真把他吓住了。 他试量再三，没敢再跑。 然后战战兢兢地走到眼前那个钉板路障跟前，颤抖着双手，将它掀开了。 看起来挺费劲的。 而且，这路障制作的还挺专业。 上面全是倒扎的钉子。 估计这是模仿高速收费站用的那种扎胎器。 只要汽车一轧过去，保准爆胎。 “怂逼！仨怂逼！” “驴蛋儿你个狗日的，你听他的呢？” “咱们四个人团结一致，还弄不了他一个？你给我玩撒丫子，操？” 那络腮胡子见驴蛋这番表现，顿时气的直跺脚。 驴蛋怯生生地站在那里，眼睛一直看着自己那俩挨砍的同伴儿。 他的意思很明显了。 自己激流勇退是正确的。 不然，也会跟大喜子他们一样下场。 倒是络腮胡子不愧是老大，他虽然腿上挨了一刀，但是英雄气概一点儿也不落下风。 我原本没时间再搭理他们的。 毕竟叶冰现在的状况，必须要抓紧送医院了。 但是这络腮胡子却突然从地上捡起一把遗落的片儿刀，就朝我挥砍了过来。 “玛了个b的！” “你特么这是想找死啊？” 我眼中杀气一漾，直接就迎上前去！ 刷！ 一刀！ 幸亏这络腮胡子躲的及时。 不然这刀能给他开瓢。 但是强劲的刀风，还是削掉了他脸上一撮卷毛须，在空中飘舞起来。 紧接着我继续朝前逼近，一刀一刀地朝他砍了过去。 络腮胡子这回彻底蒙圈了。 他只有躲闪的份儿。 或许刚才他还以为，是自己那仨手下不中用呢。 直到他亲自上阵后才意识到，是对手太猛了。 我很快就将这个劫匪老大追至桥洞底下，他一慌神儿，直接来了个倒栽葱！ “操尼玛的！” “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再出来害人！” 我照着他大腿上，又是狠狠一刀下去。 这还不算完，我又揪起他的胳膊，硬生生地把他拉到了那个扎胎神器跟前。 络腮胡子顿时吓坏了，赶快求饶道：“爷爷，不要，不要啊，不敢了，我以后……以后再也不敢抢劫了，不敢了……” “狗哪能轻易改得了吃屎？”我冷笑一声，直接将他按了上去。 反翘的钢钉扎进了他的身体。 疼的他嗷嗷叫唤。 更多的鲜血也顿时从四周溢了出来。 一旁的驴蛋更是被吓的瑟瑟发抖，整个人如雕塑一般，脸都麻了。 然后，我正准备上车走人。 这驴蛋更是奉献出了神奇的场面。 他或许是真被吓傻了，竟然从路边上抱起一箱玻璃水，乖乖地送到我车跟前，颤颤续续地说道：“哥……大哥，你看你车上有没有需要？我……我送……送送送……送你一箱玻璃水……” 我顿时一脸愕然。 真送玻璃水啊？ 什么套路？ “还能用吗？过期了！”我反问了一句。 驴蛋连连点头：“能用，能用！我以前就是卖玻璃水的，这个是牌子，太贵了，卖不动，我才跟他们一起劫道的……” “都是为了……为了生活。” 好一句为了生活。 我心里禁不住更是一阵恼怒。 “你们是为了生活，别人呢？” “为了自己的生活，就可以不顾别人死活吗？” “还尼玛在这玩劫道！” “一帮害人精！” 我朝这驴蛋怒斥几句，并且收下了这一箱玻璃水。 刚刚下完雨，车玻璃上很容易藏污纳垢，这玩意儿来的还挺及时。 也不知这驴蛋是真吓傻了，还是良心发现，我这边都上车了，他还呆呆地站在那里跟我解释着什么。 大致意思是，他本无意干歪行。 说是他原本是在县城卖玻璃水的，两个月前他开着厢货经过这里，被这仨人打劫了。 他觉得玻璃水又卖不动，没啥收入来源，干脆就加入了他们。 渐而，成为这附近臭名昭着的‘四大公害’。 我启动车子，扬长而去。 四大公害的传说，随着我的离去，便彻底地落幕了。 或许将来哪天，这里会出现三个残疾人，拄着拐棍，向别人讲述自己劫道的故事。 至于这个驴蛋…… 恐怕他应该继续去卖自己的玻璃水了？ 看他造化。 “再坚持一下。” “还有五六公里，就到医院了。” “看到没，前面那些亮灯的地方，应该就是县城了。” 我一边快速行驶，一边打量了一眼旁边的叶冰。 她正半眯着眼睛，脸上被烧的通红。 我伸手一摸，仍旧是热辣滚烫。 为了防止万一，我干脆停下车，从后备箱打开一瓶白酒，用它泡了泡毛巾，敷在了叶冰的额头上。 这样也能起到一定的降温效果。 叶冰只是呆呆地看着我，没说话。 她的眼神一阵扑朔。 当我们赶到县医院时，叶冰已经出现了神智不清的状况。 而且浑身瘫软无力，冲我一脸傻笑。 我没再迟疑，直接将她抱了起来，冲进了急诊大门。 一个维持秩序的蓝衣服工作人员，凶巴巴地拦住我：“你闯什么闯？后面领号，排队！” “排你妈！”我直接一脸怒色地骂道：“病人都特么快烧死了，你还让我去挂号？老子来看的是急诊！” 工作人员埋怨道：“你这人真没教养，你怎么还骂人呢？” “滚开，医生呢？”我一把将他推开，进去找医生了。 其实我当时也是太心急了。 毕竟人命关天。 而且因为半路上遭遇劫匪，叶冰已经耽误了一部分宝贵的治疗时间。 然后我了解到，这家医院急诊确实需要排队的。 这个时间，医生都已经下班了。 急诊室就两个值班的医生，外加几个小护士。 走廊里，居然有十几拨急诊病号在排队。 但是当真是太特么黑暗了。 我就亲眼看见，有两个用电话找关系打了招呼的家属，就直接带着病人插队进去了。 还有一个偷摸递了红包的，也成功插队了。 现场家属和病人都是一阵怨声载道。 但时下风气，全国普遍。 说实话，我要是按照正规流程，在后面排队的话，指不定排到猴年马月呢。 这年头，有时候你不插队就寸步难行。 甚至有些医生缺乏职业素养，他们根本不管你的病情重还是不重，急还是不急，反正你就老老实实在后面排队就行了。 有的重病号排着排着，就变成了尸体。 这种事情，曾发生过多次。 人嘛，就都有些私心。 虽然我也很同情这些迟迟排不上队的病患人员，但我哪管的了这么多啊？ 我只管好自己就好了。 我直接就抱着叶冰，冲进了诊疗室。 “出去！出去！谁让你进来的？没素质！排队去！”一名护卫像轰羊一样朝我驱赶着，那狰狞扭曲的表情，像是刚被人强奸了一百回似的。 我哪能吃她这一套？ “军人优先！” “看清楚了，我是军人！” 情急之下，我将退伍证亮了出来。 其实我也不想插队啊。 但是有时候，你不插不行。 叶冰现在几乎都已经奄奄一息了。 就算我们之间再有深仇大恨，也要先救活她再说。 这是个，活生生的人啊。 护士看了看，顿时一脸轻蔑：“退伍证，哼！现役军人才能优先，懂不懂啊？你都退伍了，还拿自己当军人呢。切，别拿着鸡毛当令箭……” 这句话，深深地刺痛了我。 而且这个护士说话腔调阴阳怪气的，让人听了真尼玛不舒服。 其实这并不是个例。 这年代，尤其是县级及以下医院，一些个医护人员可特么霸道了。 你想在他们脸上看到点儿笑容，费劲了。 都摆着一副僵尸脸，冷到极致。 病人和家属在他们眼里，就像是待宰的牲口，动不动就对你吹胡子瞪眼，颐指气使的。 说话那叫一个丧气。 “靠，谁说退伍了就不算军人了？” “你特么给我让开。” “医生啊，行行好，人命关天，我怀里这病号都烧到四十几度了，刚才在路上还休克过一回了。” “你们就不能抓紧帮她看看，救她一下吗？” “我告诉你们，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们医院也有逃避不了的责任！” 他们待我态度如此恶劣，我自然也不会给他们好脸色。 人与人之间的尊重，是相互的！ 而且我也干脆跟他们耍起了蛮横模式。 不抓紧给看，你试试！ 我这番话一出，倒是把这些医护人员给镇住了。 那边一个年长些的护士就朝我招了招手：“烧四十多度了？你不早说！别烧坏了，快，快快快！过来我给瞧瞧！” 但她旁边那个男医生却顿时不乐意了，黑着脸骂道：“哪来的疯狗啊，吓唬谁呢？让他乖乖排队去！” “这是医院，你拿这当什么地方了？” “还敢在这耍横，还敢在这里威胁医护人员！” “再闹事儿，直接报警来抓你！” “反了你了还！” 这男医生手里拿个笔，来回转来转去的。 他的眼睛里没有一丝治病救人的善念，反而是折射出阵阵痞赖式的凶光。 他居然说我是疯狗？ 好啊，那老子就表演给你看！ 我像一头疯狗一样，冲到这个转笔医生面前，啪就是一个大嘴巴子！ “玛德，你觉得我是吓唬你吗？” “医者仁心！” “治，抓紧给她治！” “还是那句话，治不好，你们都逃不脱关系！” “老子一个个，给你们算账！” “你们当值的，都要给她陪葬！” “看尼玛什么看？” “我说的是，全部！” “听到没有？” 我朝他震慑一番后，猛地一拍桌子。 第285章 被当地黑社会找上门？ “治……哦，你别冲动，别冲动！” “治……这就给她治……” 这玩笔医生捂着脸，连连点头，仿佛生怕我还会再动手干他。 整个人都怕的不行了。 眼镜框都在哆嗦。 真的，现实就是这么残酷。 道理俩字儿，在社会上很多地方是行不通的。 能畅通无阻的，要么是权势，要么是拳头。 你不横行霸道。 别人就不把你当根葱。 你强一分，他就弱一分。 你忍一分，他就只会更嚣张。 这就是人性。 这就是现实。 我本以为，我这种霸道插队的行为，会引来其他排队家属们的不满。 其实，我本身也是存在一定愧疚的。 毕竟我确实插队了。 但是没想到的是，外面回应我的，竟是一阵叫好声。 “打的好，骂的好啊。” “这回他们终于遇到不好惹的人了，碰到硬茬子了。” “哎呀，里面这俩白大褂，见人下菜碟，口碑可差了。” “玛德，他们也不管你轻重缓急，有关系就能插队，给红包就能插队，什么世道啊？” “当个大夫还漫不经心的，还喜欢骂人呢！上回我家老爷子发高烧过来挂急诊，80多了，就因为口齿不清楚回答问题慢了，还挨了这里大夫和护士一顿臭骂，老爷子委屈的，差点儿吞安眠药自杀。” “谁说不是呢？” “上个月，我带我家娃娃过来这里看急诊，孩子才三岁嘛，不懂事，就好奇问那个胖医生，是不是怀宝宝了？结果被他骂没教养，眼睛是不是瞎了？还想抽我家孩子大嘴巴子呢……” “是啊，我也遇到过类似的事情，花钱看病还要忍气吞声，唉。” “世风日下，世风日下啊……” “早就该有人站出来，教训教训他们了。” “这小伙子牛逼！有胆儿！为咱们狠狠地出了一口气啊……” “嗯，没错，这医院有些人就是欠治，欠收拾……”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 我听了，心里禁不住暖烘烘的。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看来里面这几位夜班工作人员，已经引起公愤来了。 医患关系相当紧张。 这其实也不是某家医院的个别现象。 这算是全国通病。 看病要送红包，已经成为不成文的潜规则。 你来医院看病，医生大夫就是活阎王，人家掌握着你的生杀大权。 你不送红包试试？ 新闻上就曾经报道过多起医患事件。 有些甚至是骇人听闻。 有的因为动手术前没送红包，故意把纱布、剪刀缝到你肚子里； 有个孕妇因为家里穷，没同意他们索要红包的要求，被助产士将肛门给缝上了； 还有个15岁少年，也是由于家里红包没送到位，被无德医生做手术时敷衍了事，导致术后严重感染，失去了年轻的生命。 类似的奇葩新闻，不胜枚举。 全国上下甚至形成了一个大怪圈儿。 你去看病尤其是做手术，送红包已经成了让医生‘高抬贵手’的必要一环。 你不给试试？ 人家有的是办法报复你！ 反正这年头，求人看病比求人办事，还特么难。 直到再往后，国家终于看不惯了，连续出台政策，并实施了多年严打，追责，才终于将医院的很多风气，陆续给转变了过来。 真的，不是所有的医生都是白衣天使。 在这利欲熏心的年代，更多的是妖魔，是吸血鬼！ 八九十年代甚至21世纪初，为什么全国各地黑恶盛行，人心躁动？ 就是被现实给逼的！ 做老实人，根本吃不开。 因为各行各业、各个圈层的人，心都是黑的！ 你不黑，就注定只能任人宰割！ 好在经过我这一番霸道行为，叶冰被及时施以了救治，并且转移到了内科病房里，开始进行输液、观察。 我自然成了她的陪床。 叶冰的高烧，很快就退了，神智也恢复了清醒。 “赵龙，你……” “你太生猛了。” “在急诊室，你帅爆了你知道吗？” “为了救我，你居然跟那些医生叫板，你……你真挺仗义！” “老娘……不，我叶冰以后不会再跟你过不去了。” “我说到做到……” 叶冰一脸激动地望着我，信誓旦旦地说道。 她的眼神，没再有一丝敌意。 甚至还很温柔。 “别臭美了。” “我那根本不为了救你。” “我只是看不惯。” “我告诉你，你对我和阿彪做的事，我不会忘记。” “你我之间，注定是一辈子的冤家！” 我仍旧没给叶冰递好话。 她想跟我和解？ 哪这么容易！ 在半路上，她还想骗我喝下泻药，报复我呢！ 而且她这之后的所有灾难，也都是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自找的！ 我才不同情她！ “阿彪……阿彪他做了什么，你不清楚？” “他给我姐妹儿心雨下药！下迷药啊。” “我对付他有错吗？” “还有你……你……” “算了，我不解释了。” “继续当仇人就当，哼，也挺好的……” 叶冰原本想解释一番的，但解释到一半儿就停止了。 她干脆就转过身去，背对着我。 不知过了多久，叶冰睡着了。 我趁机下了楼，叼了一支烟。 虽说下了整整一下午的雨，但晚上月亮还挺大的，还有漫天星辰。 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我准备明天把叶冰送到目的地后，就回一趟家。 看看父母，看看家乡。 我这次，应该也算是荣回故里了？ 想想我那年迈的父母，他们这辈子真的不容易。 靠着种地和干一点小生意，养活着这个家，供我和妹妹读书。 他们把所有的爱，全给了我和妹妹。 “爸，妈，我就要回家来看你们了。” “儿子在燕京没白混，现在车也有了，女朋友也有了，还有了一帮忠诚可靠的兄弟、朋友……” “而且，我还干上了会所，大会所一个，小会所仨。” “咱们家，不会再像以前那样，被人瞧不起，被人戳脊梁骨了。” “我不允许，再有人欺负你们。” “谁也不行……” 我对着月光一阵自言自语。 亲情与思念，让我禁不住眼眶里一阵温热。 我本想打电话跟父母提前打个招呼的，但是权衡之下还是忍下了。 我想给他们一个惊喜。 正当我准备回病房时，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来电者，是个陌生号码。 我疑惑地接听。 “是小龙吗？”那边的声音有些沧桑，但又有些耳熟。 “我是啊，你哪位？”我追问道。 对方道：“我是你东宝叔啊。” 东宝叔？ 我们家邻居。 他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来了？ “孩子，有件事我翻来覆去，想了一天一夜，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东宝叔几次欲言又止后，还是鼓起勇气告诉了我一件事。 我听后，大惊失色。 原来，我们家前几天被当地的一帮黑社会给找上门儿了。 那些人又砸窗户又砸门的，还把我爸妈给打了。 东宝叔闻讯后，开着机动三轮车把他们送到了医院，好在只是皮外伤，包扎了一下就回来了。 但是我爸妈害怕我担心，对东宝叔万般嘱咐，让他千万别把这件事告诉我。 东宝叔嘴上答应了，内心却在不断做斗争。 权衡之下，他还是借着酒劲儿，跟我打来了电话，将此事告诉了我。 我简直是又气愤又诧异。 我爸我妈都是老实本分的农村人，什么时候招惹到黑社会了？ 然后，东宝叔向我讲述了整件事情的经过…… 我了解完，杀人的心都有了！ 太欺负人了！ 太尼玛无法无天了！ 第286章 连环事件，连环套！ 确切地说，我很自责。 我好像已经十多天没跟家里联系过了。 就整天只顾着忙这忙那，打打杀杀，忽略了父母。 没想到，他们身上居然经历了这么多的灾难。 不光遭遇了抢劫。 还被地痞流氓殴打、威胁。 甚至是，我妈差点儿喝安眠药自杀！ 在燕京这种大城市，天子脚下，黑恶势力就很盛行，更何况我老家那小地方了。 各种各样的势力盘根错节，欺良霸善，堪称无法无天。 然而，我怎会想到…… 一切的导火索，居然是来自学校。 我妹妹赵然就读的学校，前不久刚刚对高三学生下达了一个强制性规定。 那就是让家长给买笔记本电脑。 说是为了冲刺学习成绩。 不买就劝退。 笔记本5000多，学习软件和程序7200。 加起来将近元。 这在我们那个人均月平均工资只有二三百块钱的小地方，无疑是一笔超级、超级、超级巨款！ 别说是农村家长负担不起，很多城镇双职工家庭，都觉得压力很大。 但天下父母心呐，为了孩子学习，硬着头皮也要买。 借钱也要买。 贷款也要买。 我父母在集市上做小生意，再加上我的退伍费也交给了他们，所以他们手里算是还有一部分存款。 但也不多，二万冒头。 于是他们就到镇上银行全取了出来。 一万三交给学校，用来为我妹妹购买笔记本电脑和学习程序，另外七千用来进货。 没想到，他们刚一出银行，就被劫匪给盯上了。 （后来据某位知情者透露：这竟是银行工作人员与一些无业流氓联合做的局。 前脚只要有人来提出大量现金，那些无业流氓就会第一时间接到银行内线给提供的消息，马上就能盯上受害者，进而实施抢劫。） 就这样，我父母刚取的两万现金，全被劫匪抢跑了。 报警后，警方通过简单的调查取证，让等通知。 并且人家还明确告诉我爸我妈，由于监控设施等条件有限，劫匪活动范围又不明确，这种案件很难侦破，所以也别抱太大希望。 只能等日后，能够瞎猫碰上死耗子，破获这个团伙。 但就算这样，受害方也要等待相当漫长的时间，才能拿到原本属于自己的血汗钱。 没办法，流程太繁琐了。 说白了，这种抢劫事件警方都懒的管。 社会治安复杂，杀人案、抛尸案这些重大案件也层出不穷，都已经把执法人员搞的焦头烂额的，哪有闲心管你这些费力不讨好的抢劫案？ 也许是警力不够。 懂的都懂。 这两万块钱对我父母的打击实在太大了。 回到家后，我妈越想越委屈，一时想不开就吃了安眠药了。 幸亏被我爸及时发现，救了过来。 然而，生活还要继续。 学校那边也天天给学生施加压力，让买笔记本电脑，不然就勒令学生退学。 但父母再往哪去弄钱啊？ 他们怕我有压力，也没好意思朝我张口要钱。 然后无奈之下，他们在一个远房亲戚的介绍下，找人借了两万块钱高利贷，终于帮我妹妹解决了电脑的问题。 但是高利贷利息太高了。 他们又托关系塞红包，办了一个农村大联保贷款本。 这种是银行贷款，利息就低多了。 这次父母吃一堑长一智，取钱时招呼了村里七八个小伙子跟着去的，总算是没有遭受到劫匪的惦记。 取出钱后，就想着把那高利贷给还上。 因为是急用钱，我妈为了省利息，只贷了一周。 但是那些放高利贷的人怎么玩的？ 他们当时口口声声答应下来，一周就一周，可以破例帮忙救急，到时候把本金和利息一块还上就行了。 然而到了第六天、第七天，我父母联系他们还款的时候，他们就开始玩失踪了。 电话也不接，家里也找不到人。 直到第八天的时候，他们才肯接你电话，然后告诉你：违约了！ 违约意味着什么？ 本金三分之一的违约金，做赔偿。 那就是除本金和这一周利息外，还要额外再付将近7000元的逾期违约金！ 太尼玛黑了。 很多放高利贷的，就是这么玩发家的。 反正你不给试试？ 然后这放高利贷的几个流氓，就开车去了我家拿钱了。 我爸那倔脾气，肯定不认啊。 明明是想在期限内还你们钱，你们故意玩失踪。 这明显就是玩套路。 就这样，双方一直僵持着，达不成共识。 那几个收账的家伙，一气之下，就直接把我们家砸了个稀巴烂，还把我爸我妈给狠狠打了一顿。 更可气的是，他们居然还放下了狠话。 意思是，三天内连本带利加违约金，三万三千块，少一分也不行。 不然他们就去接我妹妹‘放学’…… 东宝叔说，现在把我爸我妈愁的，连饭都吃不下了。 “孩子，你爸你妈命苦啊。” “怎么这些个倒霉事儿，全让他们遇上了？” “你叔我也实在没办法了，我给你们家拿了五千块钱，先应应急。” “叔只能做这么多了。” “孩子……唉。” “咱都是老实巴交的泥腿子，遇到这种事……唉。” “你先别着急，你回来一趟，咱慢慢商量。” “主要是先好好劝劝你爸妈，让他们想开点儿，别把精神和身体都搞垮了……身体是最重要的啊，是本钱……是孩子？” “钱……钱还是次要的。” “那些都是玩黑道的狠人，心黑着呢。唉。” “斗不过，咱们斗不过啊……” “……” 最后，东宝叔在电话里朝我一阵嘱咐。 我能听出他的话中意思。 他是想，让我劝说我爸我妈，胳膊拧不过大腿，就当是破财免灾了。 那些黑社会，咱庄户人家惹不起啊。 抓紧筹齐钱给他们，忍了算了。 挂断电话后，我在夜色下伫立了十秒钟。 我觉得，我赵龙就是个混蛋！ 父母遭受如此欺压、侮辱，我却一无所知，还在琢磨着怎么向叶冰一个女孩子家寻仇、报复！ 其实明明上次打电话时，我就感觉到了父母的异样。 我为什么就不能多问几嘴呢？ 光顾着忙自己的事了。 我太不孝了！ 想着想着，我的眼泪就禁不住夺眶而出。 拳头也狠狠地攥了起来。 我要砍人！ 我要替父母讨还公道！ 这次不将那帮打我父母的畜生，一个个干出屎来，我赵龙就白混了！ 草尼玛的！ 我不介意，在老家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更不介意，把老家搅个底朝天！ 接下来，我来不及跟叶冰打招呼，就直接驱车赶回老家去了。 车上，我觉得我的心肺，都快要炸开膛了。 我连续拨打了好几个电话。 我的情绪，很激动。 第287章 集结人马，约定地点！ “大地雷，在纠察队挑十名好手，连夜坐火车，赶过来与我会合……” “阿彪，别尼玛再跟我提孩子的事儿了！你抓紧，把秦老虎魏豹子那二十来号兄弟，借我用两天，来山东替我办件事……” “刚子，你那现在能集合多少人手出来？借我用用……” “大疤瘌，借我十个人用两天，我出费用……” “火麒麟，你带上杨光……” “郑建华……” “……” 我几乎把能叫的人手，全招呼了一遍。 当然，也不能耽误他们正常工作。 包括我的纠察队，30人我只用10人，其他人还要留在基地机动。 这样一来，大约能集结五六十号人。 我打电话在我老家县城里，给他们订了一家大酒店入住、待命。 那帮狗日的，不让我家人消停。 我岂能让他们好过？ 玛德，一个也逃不过去！ 然后我就拨通了我家里的座机电话。 我父母经历了这一番变故，情绪肯定不稳，我怕他们再会做傻事。 “妈，家里的事情我都知道了。” “我现在正在赶回去的路上。” “你跟我爸说，钱的事情你们不用担心，我现在手里很宽裕。” “别害怕，有我呢！” “我能摆平。” “……” 在电话里，我尽可能地安抚着父母的情绪。 我妈听后愣了半天，焦急地说道：“小龙，你不要回来！你先不要回来！听妈的，等家里这边风声过了，你再回来……” 我知道，她是在担心我的安危。 很快，我爸也开口说道：“儿子，听你妈的，先别回来！那些亡命徒真敢玩命！你老子我这暴脾气……唉，都不敢跟他们硬刚！” 很显然，我爸这是被现实狠狠地击败了。 他虽然穷了一辈子，但一直是血气方刚，不服就干。 但是我和妹妹是他最大的软肋。 他年轻时敢跟任何人叫板，拼命。 可现在……他拼不起了！ “爸，妈，你们继续休息。” “你们放心，我这边都安排好了。” “你们的儿子，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大怂蛋了，有实力了，现在。” “家里的问题，我有办法解决。” “我会处理好，放心。” “相信我……” “噢，我很快就到家了……” 这一刻，我归心似箭，在高速上开到了200多迈。 一个半小时后，我驶下高速。 家乡如故。 夜色深沉。 草木飘摇，街道冷清。 穿过熟悉的县城，我径直赶回村里。 父母已经穿好衣服，在村口东张西望地迎接我回来。 我再次见到他们时，感觉他们像是一下子老了很多，老了好几岁，还都瘦了，皱纹也都更深了。 “小龙啊，你这是开的谁的车啊？”我妈一脸疑惑地问我。 我如实说道：“妈，这是我自己买的，刚买的！” “出息了，出息了，看来我儿子真是出息了！”我爸从车头绕到车尾，转了好几圈儿后，高兴地说道：“这车大啊，这得五六万？” 我本想说，再乘以十。 但是想了想，还是没告诉他们价格。 我怕我爸骂我是败家子。 有一种传统的母爱，叫做：妈妈以为你饿了。 回到家里，我妈像往常一样，第一件事就是先给我下了一碗热面条，里面还荷包了俩鸡蛋，滴了几滴香油。 我吃着，真香。 他们围着我，一阵问东问西，嘘寒问暖。 我自然是报喜不报忧。 为了让父母不再有后顾之忧，我还直接拿出十万现金，放在了桌子上。 二老直接看傻眼了，久久说不出话来。 “孩子，这么多钱，哪来的啊？” “咱可别干犯法的事啊。” “你抢银行了？” “还是……” 正所谓，天下父母心。 父母是多么害怕自己孩子误入歧途。 毕竟在他们看来，老实本分赚到这些钱实在太难了。 “遇到几位贵人，跟我搭了把手，我现在……已经开上公司了。一边在保安公司当总教官，一边在外面……做公司，两不耽误。”我跟二老这样解释了一番。 我肯定不能告诉他们，我干夜场的事。 所以就说自己在开公司。 谁不知道，干夜场的哪有好人啊？ 一般都是混黑道的。 虽然我一直不承认，自己是道上人。 但是一旦跟会所、ktv这些娱乐场嘎上关系，你就百口莫辩了。 “骄傲，骄傲啊，我儿子出息了！”我爸信以为真，竟然跟个孩子一样，伸手抹起了眼泪。 我妈也是激动的不行。 毕竟，这些年来他们节衣缩食，一直过的很清苦。 甚至可以说是，在村里抬不起头来。 别人家都添置了新家具、大彩电，家用电器，还有摩托车、三轮车、四轮厢货汽车……甚至还有两家买上了小轿车。 但我家呢？ 一直用的是那种地排子木质人工拉车。 我家的电视，还是我小时候买的那台熊猫黑白电视。 这些年来，不知被人戳了多少回脊梁骨。 这是一个笑贫不笑娼的时代。 穷人，直不起腰。 当天晚上，我在家里留宿。 这期间，远在燕京的几股人马，也已经相继赶来，被我安排在了县城的维尔纳大酒店。 我嘱咐他们低调言行，随时待命。 凌晨三点钟左右，叶冰打来了电话。 她问我：“你去哪了？” 我说道：“我来看我爸妈了。” 叶冰顿时怒了：“你把老娘一个人丢在医院，丢在河北，就不辞而别了？” 我强调道：“家里出了点事。现在我没时间跟你解释，你要么在医院继续待着，等我过去接你，要么你自己想办法坐车去找你母亲。明白了？” 叶冰几乎是吼了起来：“你特么……耍我？” 我反问：“你叫唤个屁啊？靠……” 然后我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听起来，叶冰已经恢复了往日的雄风，骂人声调都高了十倍了。 看来她恢复的不错。 反正我也不在乎，她恨不恨我。 我巴不得她恨我呢！ 否则如果她以后继续像昨晚那样，对我无限温柔，甚至是想跟我化干戈为玉帛，我真不知该如何应对。 我们之间的恩怨，没那么容易化解。 一大早，我便找母亲要到了那伙放高利贷债主的联系方式。 那债主名叫‘涛哥’。 是我们县里出了名的黑道大哥。 据说他在县城还开着ktv和饭店、宾馆、游戏厅。 真想不通，他手里干着这么多产业，居然还在染指放高利贷这种低端活计？ 也许是人家讲究一个多元化发展。 就像光头刚一样。 “涛哥是？” “我是大水村赵家，赵龙。” “我父母借你们的钱，连体带利，我都给你凑齐了。” “你定个地方，我带钱过去找你。” “你觉得怎么样？” 我在电话里，说话很客气。 我把心里的无限杀气，隐匿于无形之中。 就是要让他卸下防备。 毕竟，我不希望他们来上门收账，那样会惊吓我的父母，和我们村里的人。 所以我主动提出，让他定地方，我过去找他交易。 那样，他也省事，我也方便。 第288章 我这样做，并非为了出名！ 涛哥听后，沉默了须臾。 然后在电话里发出一阵‘给给’的笑声。 “哥们儿，你首先要搞清楚，涛哥不差你这几万块。” “但是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就特么两万块钱，你们家先后逾期、违约，还想跟我耍赖……我问你，你老子跟你说明白了没有？这笔钱，现在已经不是两万了，加利息带违约金，共计三万三。” “不对不对，还有今天和昨天的滞纳呢？” “我要你三万六，合理？” 涛哥是个典型的烟嗓。 那沙哑的声音中，夹杂着一阵阴风阳气。 又成三万六了？ 十几天的工夫，两万块钱摇身一变成了三万六！ 这钱赚的，跟抢劫有什么区别！ 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复杂地笑了下。 “合情合理！” “你说的对，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三万六就三万六，你放心，我一分也不少你的。” “说个交易地点！” 我附和着涛哥的话，追问道。 “敞亮！操，小子，你比你家老头老太太明白事理，哈哈！”涛哥笑呵呵地说道：“这样，你下午来我会所，下午两点钟，5号公馆，我在这里等你。” 5号公馆？ 这名字，我牢牢记下了。 我不知道，这家公馆今天要流多少血。 我只知道，它已经没有必要存在了。 约定好了交易地点后，我便从那十万现金中，数出三万六千元，用牛皮纸包紧，包好。 我爸我妈看着直心疼。 他们互视了一眼，忍不住哭了起来。 “小龙啊，都是我们没本事，连累你花这么多钱。” “我们这次可是长教训了，这辈子都不会再借高利贷了。” “孩子，你去了以后千万要小心，千万可别得罪了那帮人，赶快把这笔混蛋账给还上，咱们回来过太平日子……” “小龙，要不，让你爸陪你一块去？” “或者，我们叫上村里一些人，陪你一块？” “这样至少能壮壮胆儿。” “有商有量的。” “而且你带的钱，这么多。” “道上……到县城的这一道上可不太平了，可多劫道的了……” 老两口悲痛之际，也只能选择认命了。 这笔高利贷就是他们的噩梦，如果不抓紧还上，还会继续利滚利，还会继续产生大量的逾期违约金，到时候就更还不起了。 你不还试试？ 那帮人什么事干不出来啊？ 他们都是无恶不作的黑社会啊！ 但是爸妈又担心我路上不安全，所以提出在村里招呼几个年轻人，跟我同行。 这样算是有个照应。 我本来想告诉他们，不需要。 我一个人去就行，就能把事情料理利索。 但是权衡之下，我改变了主意。 我觉得，从村里叫上几个年轻人同去，也未尝不可。 这样一来，他们就会亲眼目睹我们教训涛哥这帮流氓的整个过程。 他们回村后再一宣传，我就在村里出名了。 当然，我此举不是为了出名。 我向来淡泊名利。 我的目的是，想让全村人乃至方圆各村、各镇，甚至是全县人都知道，赵家有个儿子叫赵龙，不好惹！我赵家不好惹！ 这样就算我回到燕京后，也没人敢再欺负我父母和小妹了。 这才是我的本意。 可以把它叫做‘敲山震虎’。 “行，我看行。” “不过我爸就不用跟着去了，在家等信儿就行。” “我去叫上几个同村的伙计，陪我一块去。” “这样你们总放心了？” 打定主意后，我又进一步安抚了一下我爸我妈。 他们的情绪稍微镇定了一些。 只是还在不断自责。 毕竟，三万六不是个小数目。 父母虽然已经知道我赚到钱了，但是拿这些钱喂了狼，心里也是不甘心的。 这时候，邻居二宝叔突然风风火火地来到了我家。 父母一脸感激地迎了上去。 等二宝叔被迎进屋后，我已经又点出了六千块钱，说道：“二宝叔，这是你借给我们的五千块钱，外加一千块利息！侄儿多谢了！” 二宝叔一愣，赶快说道：“傻孩子，你们先用着就行！还……还给什么利息啊？” 我笑了下：“侄儿现在不差钱儿。” 二宝叔再三推让。 但我还是强行把钱还上了。 真的，当你面对危机的时候，人家能够主动给你拿出五千块钱，这不是普通的恩情，这是雪中送炭。 反正我是亲眼见识过人心之凉薄。 当年我上高中时，有一次实在凑不齐学费了。 我妈几乎是在村里挨家挨户登门过去求人，借钱，但没有人肯借。 哪怕是我妈被逼无奈给村里几个富户跪下了，也没借到钱。 他们都担心我们家还不起。 因为当时二宝叔家里刚花几万块钱买了一台联合收割机，所以我妈也没好意思找人家开口。 结果二宝叔听说后，主动送了两千块钱过来。 然后我才交齐了学费。 这次，在我们家出事时，同样也是二宝叔主动站了出来。 又是送我父母上医院，又是给拿钱的。 “二宝叔，多的我也不说了。” “今后你们家但凡有什么事，有什么困难，尽管张口。” “侄儿决不推辞。” 我给二宝叔递了一支香烟，笑着说道。 “好孩子，好孩子……”二宝叔激动地说道：“打你从小，我就看出你是个好孩子，将来肯定有出息，叔没看错！有你这句话，叔就知足了……” 我爸我妈也是对二宝叔一阵千恩万谢。 二宝叔这一大早过来，自然是知道我回来了，想跟我商量一下对策。 说实话，这种事别人生怕惹一身骚，躲还来不及呢。 但二宝叔却主动想替我们家分忧。 这种邻里之情，千金难换。 很显然，二宝叔还是跟之前一样的观点。 对方是县城有钱有势的主儿，黑道大哥，咱惹不起。 只有破财免灾，方能保全家平安。 就当吃一堑长一智。 我没有向他透露我的打算，只是附和道：“叔，我听你的！” “这就对了……”二宝叔轻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转而说道：“对了小龙，你门口停了一辆四个圈儿，谁的啊？刚才我还以为，是那帮要账的又来了呢，把我吓的……” 我爸一脸骄傲地说道：“我儿子的，我儿子刚买的！好几万呢！小龙在燕京，混的行，都开上公司了。” 二宝叔神色一变，欲言又止。 或许在他看来，这种可能性不太大。 他是村里的明白人，自然清楚，在外面，哪这么好混啊？ 这时候，外面一阵嘈杂。 我仔细听了一下，应该是村里一些人正围在我车前，议论纷纷。 我们便一起走了出去。 第289章 首战即决战，一战定乾坤！ “卧槽，这车牛逼啊。” “赵龙你小子，这是开你老板的车回来的？” “四个圈儿，32排量，六七十万呢，你那老板肯定是个大老板！” “哇，这可是领导人坐的车呀，帅。” “真想上去坐坐嘞。” “难道赵家这小龙，在外面给大老板当上司机了？” “出息了，确实是出息了……” “工资得七八百？在燕京当司机？” “不对呀，我怎么听说赵龙是去当保安了呢……哦明白了，可能人家大老板相中他这驾驶技术了，所以让他给自己当了司机……” “估计是，估计是……” “卧槽，妈呀，太好看了这车，大奥迪啊……” “……” 外面足足围了村里男女老少二三十人。 他们你一句，我一句。 有夸奖的，有羡慕的，还有酸梆梆眼红的。 但其实大多数村里人，都以为我是司机，不是车主。 反正这年头，只要年龄40以下的开着这车，一般都会被认为是司机。 因为奥迪a6、a8都属于官车。 能够有实力乘坐这种高端商务车的，要么是厅级以上高官，要么是干大生意的老板、总裁，或者是明星、演员。 像我这种二十几岁的年轻人，哪有这实力？ 只能是司机。 我爸听了，似乎这才恍然大悟。 他之前还以为，这辆车也就几万块呢。 现在一听，要六七十万，于是也开始怀疑起来，这车到底是不是他儿子的？ 但他并没点破。 只是脸上一阵黑线。 此情此景，我自然也不方便道出实情。 毕竟我并不是喜欢炫耀的人。 我跟眼前的长辈们，挨个打了一番招呼，然后便看向其中那几个同村的年轻人，说道：“中山哥，王伟，延新哥，开文儿兄弟，还有赵雷你们兄弟俩，你们几个谁有空，中午跟我去一趟县城，我请下馆子，请唱歌！” 这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二宝叔也推波助澜道：“去，有空的就陪小龙走一趟，有个照应。” 很显然，他以为我找人陪我同行，是跟去护镖的。 毕竟我身上带着这么多钱呢！ 害怕路上出差错，或者去还钱时有什么变数。 “真请下馆子啊？啥由头？” “那你至少得上几个硬菜，弄两瓶好酒，30以上的！” “唱歌……嘿嘿，安排小妞陪吗？有小妞就去……嘘，我妈没在，别让我妈听到，打我屁股蛋子……” “我操，这一趟，那没有三两千下不来啊？” “小龙，下这么大血本，你舍得吗？” “告诉你，你可别忽悠俺们，要不真联合起来揍你。” “反正他要不下血本，咱就不去呗，家里还有农活，门头上还有生意，谁有空陪他去县城瞎机巴乱窜啊……是不是？” “……” 随后是彼此间一阵试探，玩笑。 我点到的这些人，基本上都是跟我年龄差不多，从小一块玩到大的。 但是玩归玩，闹归闹，他们现在都已经有家有室，变的很现实。 看不到相应的实惠，谁也不愿意跑这趟腿。 凡事也总得掂量一下虚实。 “放心，这趟活没有任何危险。” “说白了，就是让你们陪我去玩玩，叙叙旧，聊聊感情，我保证，绝对不让你们帮我打架砍人啥的！” “而且，到了县城，想吃吃，想喝喝。” “我一概管够！” 我自然能看出他们的心思，所以就直截了当地向他们表态。 我带上他们，确实不是让他们替我平事的。 我只是想借他们一双眼睛，一张嘴巴。 目的是，让我父母以后在村里村外，能够受人敬畏，不敢招惹。 见我如此信誓旦旦，诚意满满，众人这才开始踊跃了起来。 然后我选择让中山哥、王伟和赵雷、延新他们四人，陪我同去。 上午11点钟，我们出发。 “赵龙，你开慢点儿！” “小龙啊，咱们都是从小光着腚一块长大的，你家里有事，我们能假装在一旁看热闹吗？所以，硬着头皮也要跟你一块去啊。” “谁看不出来啊？你这回是去见那帮放高利贷的，操，那是些地头蛇，黑社会啊。” “下午这事儿，没事儿最好。” “要是弄大了，咱们几个说不定都得葬送在那里。” “所以，小龙啊，你可千万悠着点儿，咱还完钱就马上回来，别在那儿久留。” “那帮人可特么狠了，真敢砍人。” “你听明白了没有……” “……” 车上，众人便开始你一句，我一句地跟我做起了思想工作。 总之就一个原则，别跟黑社会起冲突。 我看的出来，他们都还挺怕的。 他们这次能够陪我身入虎穴，已经不单纯是看在喝酒唱歌的份儿上了，还有同村发小的情谊，在里面。 否则，那种一般关系，谁敢陪你去啊？ “放心，哥几个。” “我赵龙什么人，你们不清楚啊？” “我能把你们往火坑里带？” “这次叫你们去县城，就是吃喝玩乐，加深一下兄弟感情！没别的！” 我一边开车，一边笑呵呵地说着。 余光中，我发现赵雷、王伟俩人，都怕的不行了。 一人双腿直哆嗦。 一个脸色煞白，跟涂了石灰似的。 另外那俩也好不到哪里去，说话间眼神里释放出一阵阵恐惧的气息。 当然，这也不能怪他们。 他们一直生活在农村，老实本分，靠种地和开小门店做生意维持生计，哪见过什么大世面啊？ 黑社会，对他们来说，就如同恶魔。 能特么不怕吗？ 我赵龙以前也跟他们一样。 我那时甚至比他们还怕，还哆嗦。 我上高中那会儿，跟我妈去济南卖菜，被那帮社会人欺负……我就被吓的，跟那个黑社会大姐大下跪，求情，舔脚趾头。 那是我这一生的阴影。 也是我立志闯荡江湖的起因。 我甚至在想，以我现在的实力，能否跟那大姐大拼一下子了？ 或者说，能否找到他们？ 他们欺侮我妈，逼我下跪。 我每每想起这段记忆，心里就在不断滴血，脸上就直冒冷汗，这已经成了我的心结。 要想打开这段心结，除非哪天我能找到他们，并灭了他们！ 我牢牢记得，那个女人的嘴脸和模样。 还有那九个涂了红趾甲的脚趾头。 遐思间，车已驶入县城。 相比农村来说，一过外环路，眼前就是无尽的繁华。 车水马龙，高楼林立。 这曾是我们这些农村娃娃，高不可攀的梦想。 鲤鱼跳农门，变成城里人。 从此住上可以在家里拉粑粑的楼房。 触景生情。 我突然间心血来潮，想给家里买套房。 现在县城房子老便宜了，六七百一平，你敢信？ 谁也不敢相信，在若干年后，一个小县城的房价，能够涨到8000、，甚至二万、三万…… 经济在飞速发展。 通货膨胀，在拼命地稀释着我们的血汗钱。 这种形势下，存钱是最不明智的。 我带着这四名发小，来到了县城里最好的饭店，要了一桌最丰盛的午餐。 然后一起喝酒、叙旧，吹牛逼。 中途我离开了一趟，来到了维尔那大酒店。 这时，我从燕京召集来的五六十号人马，已经全部入住这里，只待我一声令下，血洗五号公馆。 我叫来几个头目，进一步向他们做出战前部署。 既然要打，那就必须要打出个名堂！ 首战即决战！ 一战定乾坤！ 大不了，血洗县城！ 第290章 捧场！太捧场了！ 其实，我还挺感动的。 我没想到，光头刚会亲自带人过来。 他这么多场子，这么忙。 或许是他知道跟我结下梁子的，是一帮放高利贷的人，跟他挺对口的，所以就亲率15名手下，赶来助阵。 真特么够义气啊。 不愧是阿彪带出来的小弟。 另外，大地雷、关亮、火麒麟、郑建华、杨光、小胖、地包天也全都来了。 对于我的事，他们向来义无反顾。 还有纠察队十来人，来的也全是精英。 至于阿彪那些个兄弟，秦老虎和魏豹子，也带了20人左右。 大疤瘌因为是炫酷场子里的经理，实在脱不开身，就派遣出自己手下的副经理亲自带队，带了十五号兄弟赶了过来。 “兄弟们，多谢了。” “我赵龙向兄弟们致谢了。” “你们放心，来回路费、住宿吃喝我全报销。” “另外，每个人1500茶水。” “还有……” 在一个房间里，我与这十余名头目，商定好行动方案后，我站起身来，向他们深深地鞠了一躬。 这一躬，绝非敷衍。 是我发自真心的感激之情。 没想到的是，却迎来了众人的集体愤怒。 “靠，龙哥你这是啥意思？” “是啊，不拿我们当兄弟是不是？” “听龙哥你招呼，我们是心甘情愿的，不是为了图报酬！” “看的出来，龙哥是个大孝子，这事儿是为父母报仇！我魏豹子就有一个原则，但凡遇到兄弟父母受欺负的，受冤屈的，我第一个往前冲！龙哥的父母就是我们的父母，天下的父母，还要个球的费用啊？” “对对，不能要！” “这回咱们就当来旅游了，自掏腰包。” “同意！同意！我大刚子坚决同意……” “嗯，我相信其他兄弟们也都没意见！谁特么有意见？” “龙哥，我们也不要费用！疤哥交代了，你的事就是他的事！而且，我们之前就老崇拜你了，能够为偶像效力，是我们的荣幸……” “……” 这些头目们你一句，我一句，纷纷慷慨表态。 我的眼眶里禁不住有些湿润。 我看的出来，我们这些人之间的交情，似乎已经有了本质的转变。 以前互相帮场，打架，基本上都离不开一个‘钱’字。 你不给费用，谁特么替你出头啊？ 就算是再亲近的关系，人家也是有成本的！ 至少你得付茶水费。 但现在，好像不一样了。 这帮人跟我之间的感情，已经到了不用谈钱的这一层了。 就如同是，亲兄弟之间的默契。 我双手合十，继续向他们表示感谢。 但就在这时候，有人敲门。 光头刚机警地靠过去，试探问道：“谁？” “大爷的，我！”一阵熟悉的声音。 阿彪？ 他怎么也来了？ 下一刻，阿彪呲着厚嘴唇进来，开口便骂：“我操他大爷的，老子紧赶慢赶，还是尼玛的晚了一步！” 说着，他便开始跟大家分烟。 也不忘扔我一支。 “基地这么忙，你能脱的开身？”我朝他问道。 阿彪强调道：“你的事儿，我能不来吗？大爷的，是不是兄弟？” 我反问：“琛哥找你怎么办？” 阿彪嘿嘿一乐：“老子关机了！找去呗！” “真……真尼玛无耻！找地方坐！”我笑骂着，其实心里挺感激的。 我俩向来没拿对方当外人。 他懂我，我懂他。 斗嘴之间，兄弟之情溢于言表。 “大爷的，你以为我是为你的事儿来的？不是！”阿彪这会儿突然嘴硬起来，说道：“是那个小娃娃太尼玛闹心了，天天晚上睡不着觉，又没法日露露，你说咋整？老子这是故意出来躲两天清闲，你以为呢？” 这家伙拿那小贝贝当上了由头。 其实就是故意跟我抬杠。 “就你那三分钟，还好意思整天挂着那事儿？” “靠，你来了也白来，没安排你的房间。” “也没安排你的差事。” “你特么自己想办法，实在不行去黄河边儿上凑合一宿，让皮子把你叼走。” 我朝他一阵打击。 “那好办，我跟你去你家！大爷的，好不容易来一回，总得过去拜访一下你家叔叔婶婶？”阿彪恬不知耻地说道。 我赶快道：“你可别！就你这长相，别特么吓到我邻居。” “大爷的，为你撑面子啊！”阿彪嘿嘿乐道。 玩笑归玩笑。 我俩心照不宣。 随即，我给阿彪点了些钱，让他安排兄弟们先去吃饭。 吃饭的地方，就定在5号公馆附近。 阿彪死活不要，骂我：“操他大爷的，你特么小瞧谁呢？一顿饭，彪哥请不起啊？” 我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为我们县城全体大老爷鸣不平。 然后我便回到刚才那家饭店，与我几名发小会合。 他们四个，现在已经吃的差不多了。 但是都还没喝好。 延新和赵雷，坐在那边剔牙边碰杯。 另两个，中山哥和王伟则划起了拳，五魁首啊，六六顺啊，哥俩好啊…… “行了，都先悠着点儿酒量。” “咱们换个场，接着喝。” “5号公馆。” 我进门后，直截了当地说道。 一听‘5号公馆’，四个人的酒劲儿，像是一下子醒了一大半儿。 他们意识到，真正的活计，开始了。 虽然我明确地告诉他们，不需要你们帮忙交涉、打架。 但是他们谁信啊？ 你这好吃好喝伺候着，还请唱歌搂妹儿？ 天底下没有的午餐。 成年人都懂。 “小龙啊，你跟我们说句实话，你钱准备到位了没有？” “别特么了我们去了，让人家全给包了饺子。” “你别以为我们不知道，那个开五号公馆的‘涛哥’，就是给你家放高利贷的黑道大哥，人可狠着呢。” “那是人家的地盘儿啊。” “操，你给我们交个底……” “我们……我们去了还能不能回的来？” 发小们你一言，我一语，脸上洋溢出阵阵恐惧与忧虑。 他们这会儿也顾不上喝酒了。 四双目光齐盯着我。 像是卜问天机。 “靠，一个个的，怂包！” “小时候，你们都经常骂我赵龙是个怂蛋！” “看看你们！” “请你们去唱个歌，都特么吓成这样！” “说了一百遍了，有我赵龙在，你们就放开了玩儿，放开了耍，怕个球啊？” “行了，我不勉强你们。” “不敢去的，自己坐公交车回家窝着下蛋去！” “我一个人去5号公馆！” 眼见着这些人又打起退堂鼓来，我真有些恨铁不成钢了。 这其中有俩，赵雷和中山哥，在村里可特么横了，动不动就跟邻居闹别扭，动铁锹，都进了好几回派出所了。 怎么一到县城，全尼玛变成窝囊废了？ 都说是喝酒能壮胆儿。 他们喝了酒反而更怂了。 说罢，我便准备下去结账。 然后单刀赴会。 第291章 剑拔弩张：你们配么？ 身后，发小们一阵阵议论。 “大伟，怎么着？” “唉，吃也吃了喝也喝了，就这么走了太不仗义了。” “操，你还看不出来吗，赵龙这是利用咱们，想跟那放高利贷的涛哥较劲啊，涛哥场子里估计都不下七八个小弟！怎么整？” “应该不会？赵龙应该没那个胆子。” “也是，也是，咱们一块长大的，还不了解他？就他那副鼠胆，敢跟涛哥对着干？” “那就……跟他去看看？” “去看看，看看。” “主要是，咱们跟赵龙都是光着腚一块长大的，咱几个扔下他不管，回去全村都得笑话咱们。” “唉，也只能这样了……” “走！走！跟他走！” “玛德，豁出去了……” 他们商讨之间，我已经到了一楼，结了账。 四位发小迅速追上来。 中山哥带头说道：“赵龙，走着！哥几个陪上！” 我冲他笑了下：“不后悔？” “后……不后！不后悔！”中山哥有些没底气地说道。 “那就上车！”我也懒的再跟他们解释了。 都特么解释好多遍了。 他们还是怕。 我能咋地？ 开着车，我感觉整个车子都在晃悠。 四位发小安静地坐在座位上，眼神发呆，跟特么上刑场似的！ 想想也真是够戏剧的。 小时候，中山哥和赵雷，是出了名的胆子大。 王伟和延新，也是出了名的刺儿头。 他们在学校，从小学到初中，都算是叱咤风云的人物，打同学，骂老师，逃学抓泥鳅、看录像、打群架、打游戏，可谓是名贯八乡。 在初中时，他们四人，更是与其他村的六个同学，被齐称为：十大元帅。 这十大元帅在学校是雄霸一方。 没人敢惹，还抱团。 我赵龙也有外号，还挺多的。 ‘黄瓜架！’ ‘小绵羊！’ ‘万人欺！’ ‘怂蛋！’ 等等。 真的，我上学时可瘦，可老实了。 别说是那些坏同学了，就连女同学都敢欺负我。 所以，人颂外号‘万人欺’。 但现在呢？ 全变了。 他们全成了怂蛋。 我反而成了胆子最大的那个。 戏剧？ 五号公馆门口。 刚一停车，劲爆的音乐就从里面传了出来。 我率先下了车，叼上支烟。 四位发小在车上停顿了十几秒，才战战兢兢地陆续下车，一个个紧张的，手都不知该往哪儿放了。 “放松，别紧张！” “有我在呢！” 我拍了拍中山哥的肩膀，笑着安抚他。 就像当年我被坏孩子欺负，他也喜欢拍着我的肩膀，骂我怂蛋。 “下午场，姑娘多，客人少，你们很幸运。”我转而朝每人递去一支香烟，便开始往里走。 这五号公馆，其实规模并不算大。 这是相比于燕京的场子来说。 但是在县城，不小了。 一进门，香风扑鼻，各种款式的女公关，在眼前穿梭。 还有几个纹身青年，或在前台抽烟，或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吹牛逼。 “哥，几位啊？” 一个十八九岁的黄毛，迎过来问道。 “他们四位！楼上开个包厢，给我伺候好了！”我冲他说道。 黄毛连连点头：“好嘞哥，那哥你呢？你不上去玩儿？哥我跟你说，咱们这儿新来了俩姑娘，模样不错，而且可浪了，你要不要尝尝鲜？” 我强调道：“我来找涛哥。” 黄毛顿时脸色一变：“涛哥？你找涛哥？” 其他那几个纹身青年闻声后，有的直接站了起来，有的脸色也骤然一变。 “涛哥……涛哥不在！有什么事儿跟我说！”其中一个黑脸大鼻子纹身青年，主动凑了过来，冲我说道。 我说道：“我们约好了的，在这交易！他怎么可能不在？” 黑脸青年一愣：“约好的？啥交易啊？你卖酒水的？” 我从口袋里掏出那个厚厚的牛皮纸包，直截了当地说道：“前段时间从涛哥这里拿了点儿钱，我过来还钱来了！” “哦，还钱的啊，呵呵……”黑脸青年顿时松了一口气。 其他几人也纷纷坐了下来，神色缓和了下来。 那小黄毛顺势问了句：“多少钱？” 我道：“连本带利，三万六！” “你等一下，我问问。”黑脸青年当即就拨通了涛哥的电话，一边听着铃声，一边朝外面走：“涛哥，会所里来了个哥们儿，说是跟你约好了还钱来的，三万六……” 这时，我那四个发小还没上楼呢。 他们都呆呆地站在那里。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非常拘谨的样子。 黑脸青年很快就从外面走了进来，说道：“钱留下，走人！” 我顿时愣了一下：“你说什么？” 黑脸青年有些不耐烦地道：“涛哥说了，让你把钱留给我就行了，就可以走了！听不懂人话是？” 我据理力争道：“我和你们老大，明明约好了当面交易，他却不露面，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黑脸青年阴沉下脸色，冷笑道：“涛哥说了，才尼玛三万六，他才懒的亲自过来！我说你脑子一根筋吗，就不能转转弯儿？你档次太低，涛哥不想见你！别浪费时间了，把钱交代给我，就没你事儿了！” 中山哥不失时机地凑过来，劝我道：“小龙啊，这样也行，也行。” 其他几名发小，也都纷纷附和。 我怎能看不出他们心思？ 他们是害怕见到那个涛哥，节外生枝。 倒不如就直接把钱留下，让涛哥的小弟转交给他。 这事儿不就完了吗？ 你好，我好，大家好。 来去平安，万事大吉。 但他们哪明白，我的目的，是来还钱的吗？ “不行！涛哥不露面，这钱我肯定不往外拿！”我将掏出来的牛皮纸包，又重新塞回怀中，坚定地表明了态度。 黑脸青年黑下脸来，虎视眈眈地盯着我：“哥们儿，你较什么劲啊？” 我冲他宛尔一笑：“冤有头，债有主！这钱是我家里借涛哥的，就是要当面还给涛哥，有毛病吗？” 黑脸青年耍起了歪理：“可涛哥不想见你啊，怎么地？” 我伸手摸了摸怀中鼓鼓的牛皮纸包，说道：“既然他不想露面，非要当这个缩头乌龟，那就算了！你告诉涛哥，不是我赵龙没来还钱，是他自己不想要了！” “你……你说什么？”黑脸青年怒色一漾，当即就想翻脸。 其他那几个看场子的小混混，也都是一脸戏谑。 我那四个发小，更是吓的打了个哆嗦。 是我口中‘缩头乌龟’四个字，惊吓到他们了。 “赵龙，你……你胡说什么？”中山哥见对方已经剑拔弩张了，赶快凑上来调停，笑嘻嘻地冲那黑脸青年解释道：“口误，口误。大哥，我兄弟肯定是不小心表达错了，他这人太倔了，意思是……本意是想见见涛哥，交……交……交个朋友嘛，嘿嘿……” 黑脸青年失声冷笑起来：“跟涛哥交朋友，你们配吗？” 第292章 我觉得轮椅更适合你！ 我这四个发小，被这样一嘲讽，都很生气。 但是他们都乖乖闭嘴了。 生气有啥用啊？ 他们又不敢跟这帮看场子的流氓混混，硬碰硬。 反正我现在表示没有压力，我也不生气。 这个黑脸纹身青年越嚣张，我越高兴。 因为待会儿他会死的更惨。 这是他的劫数。 “操，谁要跟我交朋友啊？” “是赵家那小子吗？” “还挺执着。” 这时，一阵阴阳怪气的烟嗓，从二楼传来。 紧接着是一阵加快的脚步声，外加一阵昂扬的高跟鞋声。 一男一女从楼上走了下来。 男的30岁左右，四方脸，中等个头，身上穿着一件薄款休闲外套，脚上蹬了一双名贵的鹿皮皮鞋。 他的脸上，坑坑洼洼的。 显然是青春期时没注意好个人卫生，抠痘痘抠的，破坏了颜值。 男子身后，则是一个烫着披肩发的妙龄女郎。 说她漂亮，也看不出有多漂亮。 说她不漂亮，眉宇间还流露出一抹勾人的风骚。 一看就是在夜场混久了的小老妹儿。 “涛哥……” “涛哥……” “涛哥，就他们！” “嗯，说是想跟你交朋友呢，我呸！” “真拿自己当根葱啊……” 黑脸青年以及黄毛等几个看场子的小流氓，都很敬畏地打起了招呼。 我那四名发小一见涛哥来了，吓的赶快往旁边一站，给涛哥让开了一条道。 “你就是涛哥？”我瞄了来人一眼，明知故问。 涛哥往嘴上填了一支香烟，打量我一眼：“我是涛哥，你是赵家派来还钱的那小子？呵呵，刚才我在楼上跟姑娘玩游戏，耽误了一点时间。你不是非要见我一下吗？现在你见到了，满意了？” 他一边说话，一边搂过那烫发女郎的肩膀，一脸诡笑。 “非常满意。” “不瞒你说啊涛哥。” “想你想的，我一晚上都没睡着觉。” 我笑呵呵地说着，其实是省掉了一句话：做梦都想弄死你！ 但现在，还不是跟他翻脸的时机。 所以我继续跟他说道：“钱我带来了，不光有连本带利的那三万六，我还额外准备了三万块，请我这几位村里的爷们儿，给你场子里捧捧场！” “最好的酒，上！” “最丰盛的果盘，上！” “最浪的妞，伺候上！” “没问题？” 我伸手指了一下我这四位发小，冲涛哥说道。 涛哥神色微微一恙，随即鼓掌道：“哇擦，牛逼！客户就是上帝，菲菲，你亲自带这几位客人上楼，亲自给他们安排！就按这个赵兄弟说的，三万块钱的标准！” 那位妙龄女郎当即招呼起我那四位发小，往楼上走。 他们都相继回头看着我，欲言又止。 我知道他们在纠结什么。 三万块，请他们上楼去唱歌、搂妹儿。 这手笔确实太大了。 他们怕还不起这个人情。 “哈哈，财神爷，请坐，请坐……”涛哥或许是被我的豪迈给惊到了，伸手指着一旁的沙发，邀请我坐下来。 我顺势将那牛皮纸包递了过去：“这是三万六，你先数数。” 涛哥没亲自数，而是将纸包丢给那个黑脸手下，冲我笑着说道：“数什么数？我还不能不相信赵兄弟？猴毛，快给你赵哥哥拿瓶饮料！” 他虽这样说着。 但是那黑脸青年，却照旧点了起来。 点就点，他还蘸唾沫。 那个猴毛很快就拿了一瓶橙汁过来，递到我面前。 我搁在茶几台上，没喝。 江湖险恶，这帮杂碎真给我下药怎么办？ “兄弟，在哪发财啊？”这时，涛哥又笑眯眯地朝我问了一句。 我笑了下：“发财谈不上，就是在外面弄了几个会所。” 涛哥惊呼道：“那是同行啊，咱们？” 这时候那黑脸青年已经把钱数完了，冲涛哥点了点头：“正好三万六！” 涛哥也很会演戏，还假模假样地批判道：“谁特么让你数了？没听见啊，兄弟是同行，人家能给少喽？” 这副嘴脸，真特么恶心。 我心里禁不住觉得有些可笑。 还跟我攀同行呢？ 我那望京一个会所，规模顶你五号公馆五个！ “对了兄弟，咱们这儿刚好有活动，充送三千，充送8000！充10万以上，你就是咱五号公馆的爷！有没有兴趣？”涛哥转而说道。 很显然，他果真是把我当成了财神爷了。 这是盯上我口袋里的钱了。 敢情这身份，转变的就这么快吗？ 刚才还嫌弃我是农村来的泥腿子，不想见我呢！ “涛哥啊，咱别先讨论充不充钱，你先给我打个收据！”我将话题及时地引领了回来，冲他说道。 涛哥愣了一下：“什……什么收据？” 我说道：“我这把贷款还上了，你不得写个证明材料吗？本金多少，利息多少，滞纳金多少，你都给我在上面写清楚了。” 涛哥抠着下巴，一阵若有所思。 那个黑脸青年阴沉着脸说道：“有那必要吗？画蛇添足！” 我看了他一眼，没理会，接着说道：“我车上有纸和笔，我去拿！” “行，行行行，没问题！按手印儿都没问题！”涛哥猛地站起身来，一脸铿锵。 然后我就走出了会所。 那个黑脸混混站在门口，一阵疑惑。 “涛哥，咱们这儿明明有纸和笔，他干嘛还往车上拿去？有病啊！” “黑子你特么还没看明白呢？这小子装逼呢！” “装啥逼啊？” “他是故意让咱看见他开什么车，向我们展示实力！” “卧槽，四个圈儿啊？那四个圈儿是他的？原来如此，真是个装逼高手！” “是啊，老子才开雅阁呢！不过，他越装逼咱越高兴，证明他越虚荣，看涛哥一会儿怎么忽悠他的，他不是有钱吗？老子让他乖乖儿地把钱吐在咱们这里！” “咦对了，带他去咱赌场耍几把？” “哈哈，懂我！让他在涛哥面前得瑟，老子要让他大放血，输到他倾家荡产！输到他连四个圈儿都押上，输到他……嘿嘿……” “输到他裤衩子都不剩……” “……” 俩人站在门口，一阵轻声议论。 言语间，他们似乎已经商量好了怎么给我下套。 但是我这哪是去拿纸笔啊？ 我这是出来发信号！ 现在，我们的几股人马，就在斜对面饭店里就餐呢！ 我在里面时不方便打电话。 所以就找了个借口，出来打。 “关亮，通知大家，过来干活了……” 一句话搞定。 然后我就拿着纸和笔，从容地回到了会所。 涛哥仍旧是笑脸相迎，甚至搂过我的肩膀说道：“兄弟，咱这车牛逼啊！县城里开起这车的，也就屈指可数的那十几号人物！这得六七十万呢，我没的说错？” 我笑着点了点头：“涛哥明白人啊！怎么，你也准备弄一辆？” 涛哥嘿嘿一乐：“不瞒你说，有这打算。” “不过，我觉得，你不太合适坐奥迪！”我撇了下嘴。 涛哥反问：“那兄弟帮我参谋一下，我适合坐什么？虎头奔？还是……还是宝马？” 我一语道破天机：“我觉得，坐轮椅更适合你。” 第293章 今晚新增一个主题！ 此言一出，涛哥脸上的笑瞬间僵住了。 他身旁的黑脸手下，马上就替自己大哥质问了一句：“姓赵的，你刚才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本以为，翻脸时机到了。 但我低估了这个涛哥的耐心。 抑或是，这货心里有格局，他见我出手阔绰又开奥迪，所以惦记起了我的钱。 在没坑我一笔之前，他怎舍得跟我翻脸？ “闭嘴！”涛哥对着黑脸手下厉声斥责，并伸手在他脸前照晃了一下，笑着说道：“兄弟跟我开玩笑呢，你听不出来？操！” 说完后，他伸手将我引领进去。 这时候，那个烫了头发的妙龄女郎，也不知几时已经从楼上走了下来，笑眯眯地看着我，一脸风骚：“哎呀，哥哥哟，你开的是四个圈儿呢，人家好喜欢哟，一会儿带我出去兜个风，可不可以嘛……” 她朝我一阵勾眉撩腮，暗放秋波。 那眼神，绝了。 狐狸精都没她狐媚。 只看一眼，就知道这女人在床上有多骚了。 但我对这种女人没啥兴趣。 这种骚味儿，对我没有任何吸引力。 相反，让我恶心。 “一边儿待着！”我朝她瞪了一眼。 涛哥见自己女人吃了闭门羹，神色一漾，但还是强挤出一脸笑意：“兄弟，我马涛也算是讲究人，我这就给你打个收条！说白了，这俩钱儿对你我来说，连根毛都算不上，咱做事要的就是一个严谨……” 我笑了下：“那就有劳涛哥了。” 涛哥拿笔在纸上一阵龙飞凤舞，好不洒脱！ 写完之后，那个妙龄女郎很配合地拿来涛哥的个人印章，蘸上印泥，往嘴上一哈，便在这字据上一按。 我看着直想笑。 还蘸尼玛的什么印泥啊？ 这风骚女人的嘴唇，比特么印泥还红！ 鲜艳如血！ 涛哥拿起这纸张，对着上面的红章使劲儿吹了几口，让它快速风干，然后朝我一递：“搞定了，兄弟看看没问题？” 有没有问题我不知道。 这只是走个形式。 其实这会儿，在很多中小城镇、乡村，仍然流行盖章。 就像我们县城，无论是打欠条、办业务、交易双方留字据，还都是以盖章为主。 个人的私人印章，叫做‘手戳’。 我17岁时就刻了手戳。 但其实，好像只用了一次就没再用过了。 那时我还上初三呢，喜欢往杂志社投稿，没想到还真中了一篇。 稿费是十五块八毛钱。 但当时流行汇款，所以我收到的稿费是一张汇款单。 我就拿着汇款单兴冲冲地跑去了邮政银行，提钱。 我至今仍然记得，那位美女工作人员看到汇款单上的‘稿费’俩字时，羡慕死了，一阵问西问西的，恨不得以身相许的心都有了。 真的，八九十年代，好多人都崇拜作家。 更何况，像我这种能够挣到稿费的初中生，更是凤毛麟角。 所以这张汇款单，震撼了很多人。 但是想要将汇款单变现，必须要按手戳。 我硬生生地花了十二块钱，找到一个专门手工刻章的手艺人，刻了一枚手戳，才成功将钱取了出来。 再扣除寄稿子花的一块多邮票，净赚一块多！ 但是这件事让我深受鼓舞。 我就想指望着靠写稿子发家致富呢。 没想到后来，连续一百多篇投稿，全部石沉大海。 还搭进去一百多块钱邮票！ 信纸、信封啥的成本，还没算进去呢。 那手戳也就再没用过了。 所以说，当我看到这马涛的手戳时，怎能不触景生情？ 想当年，咱也曾立志成为一个文艺青年。 靠发表文章，加转载，再加上评奖啥的，一年也能赚不少。 盖一手戳，就是一笔稿费。 盖一手戳，就是一笔稿费。 岂不快哉？ 只可惜我天真了。 事实证明，文艺路线我走不通。 适合我的，还是江湖！ “靠！你这字，写的是真丑啊，字如其人了。” “好了涛哥，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贷款的事解决了。” “你留的这张字条，对我来说也没个屌用。” 我估摸着我的人马已经逼近五号公馆了，现在已经到了必须翻脸的时刻了！ 再不翻脸，一会儿揍他时就会很突兀。 那样，打起来不丝滑。 是时候，该亮出出师之名了。 涛哥愣神之间，我已经将字条撕碎了。 就像是，一下子撕开了这马涛伪善的面具，和自己等待的耐心。 “那么现在，该你给我一个交代了？” “你带人闯到我家里，砸门破窗，大动干戈，还殴打我的父母！” “这件事，该怎么解决？” 我说话间，已经往嘴上又填了一支香烟，并点燃。 我的眼神，如一把刀。 我此刻点燃的，不仅是香烟。 还有愤怒！ 以及战火！ 我这番话一出，现场所有人都愣住了。 马涛的几个手下，尤其是那个黑脸青年，顿时变得一脸不友好，并做出准备要开干的姿态。 包括那烫了卷毛的妙龄女郎，也是神色一凝，骂了句：“这货疯了！” “怎么解决？你特么……” 马涛的神色，进一步变得狰狞起来。 这才是他的本相。 他从后腰上摸出一把蛇鳞纹短刀，往桌子上一拍，眯着眼睛说道：“操尼玛的，原来你特么是来找抽的！” “你家老头老太太欠我钱，我去要钱怎么了？我揍他们一顿怎么了？” “你想当大孝子啊，是！” “可以啊，涛哥给你机会！” “要不要我把我们家老头老太太也叫过来，让你打一顿？让你解解气？” “哈哈，他们都死了好几年了，都特么变成鬼了！” “你打啊，你抽啊！操！” “玛德！告诉我，是不是很绝望？” 马涛一脸戏谑地看着我，并不急于动手。 这时他那几个手下，已经气势汹汹地围了上来，只待老大一个信号。 就连那个烫发骚妞也抱着胳膊走近，嘴角朝一侧勾起，像是已经看惯了自己男人马涛教训人的场面，并且深深陶醉其中。 “你这主意不错，我决定采纳了。” “今晚的主题，再加一项。” “就是刨你家祖坟！” 我将手里刚抽几口的香烟，狠狠地甩在了马涛脸上。 气氛瞬间冷到冰点。 硝烟弥荡。 第294章 我赵龙是什么概念？ 马涛一阵呲牙咧嘴：“特么的，你也不打听打听，涛哥在县城是个什么概念，就敢来挑衅我？捅死你！” 说着，他便持刀刺来。 “我管你什么概念！操尼玛的！”我一个侧身，闪过。 黑脸青年便战火已开，便率先朝我冲了过来。 其他那几个小混混，都开始四处找家伙。 这帮人在柜台后面、玄关后面，都藏了一些刀棍之类的器械。 但是还没等黑脸青年近身，我就先他一脚踹了过去，直接将他踹了个人仰马翻。 那烫发骚妞吓的‘哎呦’一声，调头就跑，一不小心高跟鞋都跑断跟儿了。 “我的鞋记……” “我的鞋记……” “哎呀快来人呀，有人闹事儿！” “砸场子啦……” 她被恍了一下，膝盖一弯。 都这样了还装洋范儿呢，鞋子不说鞋子，非说成‘鞋记’。 “真尼玛骚！嗝应人！玛的！”我一把薅住了她的头发，朝旁边一扔。 这时马涛正准备继续挥刀刺我，却没想到直接刺中了朝他惯性奔去的骚妞身上，鲜血顿时从这女人短裙上印了出来。 扎大胯子上了。 幸亏她腿还算长，不然扎腰上就完犊子了。 “涛哥，你……我……” “流血了，流血了……” “涛哥，你怎么捅到我了？” 骚妞脸上表情变幻的异常丰富，疼痛、震惊、怨责，还带有一丝撒娇。 我总觉得她这话怪怪的。 还怎么捅到她了？ 平时都不知捅了多少回了，很奇怪吗？ 这骚样儿，恶心。 估计都尼玛被捅烂了。 “滚开！碍事的臭娘们儿！”马涛却恼羞成怒，一把推开骚妞，继续朝我一阵乱刺，乱砍，乱挥。 那刀让他耍的嗖嗖的。 就是拿我没办法。 我逮住机会，直接近身抓住了他的手腕，一个顶膝过去。 这一顶，非同小可，正好顶在他腹部。 估计五脏六腑全都移形换位了。 “啊呀……” 马涛一阵剧烈呻吟，他手上的蛇鳞刀，也被抖落在了地上。 但我仍旧没住手，继续朝着他的腹部又顶了两膝，紧接着，下降数寸！ 一记顶裆！ 马涛满脸痛苦，扭曲。 他弯下腰一阵嚎叫，叫的很凄惨。 能不凄惨吗？ 蛋蛋估计都碎了。 但这时候，马涛的几个手下，已经纷纷摸上了家伙，朝我围攻了过来。 那个大黑脸，也不知从哪里摸来了一根棒球棍。 “操尼玛的，找死啊！” “一个人就敢来这里砸场子，你能跑得了吗？” “干，照死里干！” “涛哥……你……你没事儿？” 这大黑脸先是放出一阵狠话，然后关切地朝着正捂着裆蜷缩在墙角的马涛，问了一句。 前面话很狠，后面一句很温柔。 简直不要太突兀。 “还尼玛担心别人呢！” “马上轮到你！” 我朝这黑脸青年冷笑了一声，往旁边一站。 黄毛等四个混混，持械冲来。 我直接无视。 几乎没有征兆！ 下一秒，火麒麟就带着一帮人杀了进来。 黄毛他们直接就被吓傻了，刚挥起来的片儿刀，瞬间又缩了回去：“哎呀妈呀，这……这……这哪来这么多……多人……” 大黑脸也傻了眼，站在那里一阵懵懂，双腿直打哆嗦。 烫发骚妞一瞄，直接吓晕了过去。 倒是马涛还稍显淡定，双手扶着膝盖，一脸痛苦地说道：“有话……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 “说你玛了隔壁啊，说！” 我从火麒麟手里，抢过那根钢管，就跟了过去。 “涛哥啊，你完了！” “你把天捅个窟窿，兴许还有的补。” “但招惹我赵龙，无救。” “你刚才不是跟我吹牛逼，说你在县城是什么概念吗？” “那老子就让你看看，我赵龙是什么概念！” 我说完后，直接一棍干了过去！ 这一棍打在了马涛肩膀上。 他一阵呻吟，抱头。 “兄弟，我……我……咱商量商量……”马涛试探地说道。 “商量尼玛了个b啊，商量？你砸我家玻璃，欺压我父母，这事儿能特么商量吗？必须要一扳子拍死你！”我一巴掌煽了过去。 然后我扭头看了一眼火麒麟及众位兄弟。 “火麒麟，你带人上楼，开砸！” “从201砸起，一个接一个，流水作业！” “全特么给我砸个稀巴烂！” “关亮和老郑，带人留一楼，砸一楼！把这五号公馆这帮小逼崽子，全给我干出屎来！” “尤其是这个狗里狗球的小黄毛，还有这个大黑脸！” “给我往死里揍！” 我一气呵成地做了一番安排。 众人便在我的指示下，开始分工行动。 火麒麟正准备带人上楼，我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赶快叫住了他：“等等！” “留下一个房间，不要动！” “302！” “里面……自己人！” 关键时刻，我记起了我那四位发小。 他们是我请来看戏的。 是无辜的。 而且下午场客人极少，也不会造成太大的慌乱。 尽管砸就是了。 “不要砸，不要砸啊……” “大爷们，消消气儿，消消气儿啊。” “我马涛有眼不识泰山，惹到祖宗了，我眼瞎！” “拜托了，拜托了，别砸啊，我装修花了好多钱，好多钱，刚装修完半个月。” “还没回本儿呢……” “求你们了……” 马涛见此情景，整个人都快急哭了。 恐怕他现在悔的肠子都青了。 可惜晚了。 这时候阿彪从外面悠闲地走了进来，狠狠地抽了两口烟，朝着马涛走了过去：“大爷的，就你这逼货啊？” “就是你，你特么的敢打我干爹干娘？” “你特么疯了！” “找死啊！” 阿彪拿起烟头，照着马涛脸上就烫了过去。 呲啦，呲啦。 一阵浓烈的烤肉味儿。 马涛疼的一阵摇头晃脑，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阿彪，谁是你干爹干娘啊？”我皱眉朝他问了一句。 阿彪扭过头来，朝我义正辞严地反问道：“还能谁啊？你我是兄弟，你父母就是我父母！大爷的，有毛病吗？” 我摇头道：“不认。” 阿彪一脸问号：“凭什么不认？” 我回道：“先干活，干完活再告诉你原因！” “哦，大爷的！”阿彪瞪了我一眼，继续拎着马涛的衣领，往他脚上狠狠地踩了一脚，强调道：“玛了个b的，一个小县城的小混混，还尼玛炸刺儿了。我兄弟，赵龙，你知道他有多牛逼吗？你敢惹到他头上？” “这是龙哥！燕京都出了名的！跟老子一样，四大恐怖份子之一！” “他随便一句话，就能摇一百号人！” “你行吗？你有这本事吗？” “大爷的……” “我特么弄死你……” 第295章 看我怎么血洗县城！ 这时，整个五号公馆沉浸在一种血腥的味道之中。 尤其是二楼和三楼。 随着火麒麟带人上去，很快就传下来一阵阵噼里啪啦的声音。 骂声，尖叫声，脚步声。 那些个包厢里的客人、公关、小姐，以及小姐房里的公关们、小姐们，都被吓的四处乱窜，一阵鬼哭狼嚎。 我让地包天和小胖，专门负责安抚这些逃窜之人。 “工作人员，小姐，站这边！” “客人站那边，核实完身份后放你走！” “操，玛德你衣服呢？骚货！” “玩的很嗨啊，裤子提上，站那儿！” “你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抠出来当弹珠，站那边先！” 俩人有秩有序地疏导着从楼上逃下来的人，还时不时遇到几个奇葩。 有一伙客人和小姐在包厢里正玩的嗨皮，见到砸场子后裤子都来得及穿上，就拼命地逃了下来。 可谓是各种狼狈相。 倒是那马涛听到阿彪那一番话后，猛地一怔，捂着脸说道：“哥，大哥，我也是在燕京混过，前年刚回来！刚回来！” “缘分呐，大哥……” 他像是看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往死里抓。 “缘分你玛了个b！大爷的，套个茄子啊你？”阿彪脱口便骂。 但马涛仍旧不死心，继续套近乎说道：“真不骗你啊，大哥，我在燕京海淀，跟菜哥混的，就是菜团子嘛。那是我老大。” “大哥，你知道他吗？” “菜团子，外号又叫蔡团长。” “专门收账，放……放放……玩儿金融投资的！” “……” 他在情急之下，提到了一个蔡团长。 反正我不知道此人。 想必也是个无名之辈罢了。 但很显然，马涛兴许是想借此人之威名，震慑一下我们，进而让我们放他一马。 或者是指望着，我们与这菜团子有啥关联。 这样一来就算套上近乎了。 “蔡团子？操，你说的是那家伙啊！” 一侧的光头刚听到这个名字后，猛地眼前一亮。 他当即快速走了过来，摸着自己的电光脑袋说道：“放高利贷就高利贷，还尼玛美其名曰玩儿金融投资？你可真会给他脸上贴金啊！” “你不提他还好一点。” “蔡团子那王八蛋，根本没啥人缘儿。” “就连我们这些同行，都特么想弄死他！” “你跟他混，能学好？” “也是个牲口！” 光头刚终于逮住机会发威了。 他这次之所以亲自带人过来，就是听说了我家的事，是由高利贷而起。 毕竟，他也兼着这营生呢。 马涛一听这些，吓的直接不敢说话了。 本想盘盘道攀攀近乎呢。 结果越攀越遭恨。 紧接着，我那四个发小，也从楼上飞奔了下来。 中山哥还挺仗义，一边跑一边喊道：“赵龙，赵龙……小龙，兄弟……不好了不好了，出事了，出大事了……” “快跑啊……” “再不跑就来不及了……” 片刻间，四人就已经下了一楼。 延新顺势拉住了我的胳膊，往外拽。 赵雷和王伟吓的脸色煞白，补充道：“妈呀，楼上都被人砸了，好多人，好多人，那帮人太可怕了，要杀人的节奏……卧槽，一楼也这么多人？” “走啊，没咱什么事儿！” “走走走，这不是看热闹的时候啊！” “小龙你傻了？” 几位发小你一句，我一句。 他们都是拔着腿，呶着嘴，表现出了对我最大的关怀，与担忧。 “别紧张，别紧张！跑什么跑啊？”我一把拉住了就要夺门而出的王伟，冲他们喊道：“靠，跟你们有什么关系？你们在楼上玩你们的就行了……” 中山哥急道：“你没听到我说的话吗？楼上让人砸了！噼里啪啦，你没听到？” 我一语道破天机：“我知道啊，我让人砸的！” “你……什么？你？你你你……”中山哥一时间，脑袋没转过弯儿来。 延新像是有些反应过来了，瞪大眼睛追问道：“小龙你……你的意思是，楼上那帮人是你叫来的人？” 我点了点头：“没错啊！我还特意嘱咐他们，不让他们影响你们唱歌！” 四位发小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然后皆是一阵恍然大悟。 “天啊，我说呢！” “我说怎么整个二楼三楼全砸了，就咱那302没人进去！” “是啊，还有个拿着双截棍的老哥，呼呼嘿嘿，进去告诉我们说，让我们接着玩儿，还让小妹儿伺候好我们，那一嘴河南土帮子味儿，味儿真正！” “他们都是赵龙叫来的人？” “我的天啊……” “这也太牛逼了！” “……” 四人阵阵感慨，阵阵议论。 他们都拿一副特殊的目光看着我，震撼无比。 “哥几个，不好意思了，看来这样子你们也玩不成了。” “这样，跟我走一圈儿。” “我带你们见识一下，什么叫血洗县城！” “玛了个b的，招惹到我赵龙，可不是那么容易就收场的！” “砸他一个场子怎么够啊？” 我冲几位发小笑了下，转而将目光定格在马涛身上。 马涛此刻正被阿彪薅着头发。 光头刚还在拿拳头，不断打他肚腹。 俩人配合的很默契。 像是在练拳击。 马涛被打的嘴角不断吐血。 “行了，别尼玛打死个球的了。” “涛哥，你在县城不是有好几个家店吗？” “还有游戏厅，录相厅，赌场啥的。” “前面带路，老子帮你挨个砸了！” “操尼玛的，没听到我的话吗？” “带路！” “下一站！” 我猛地将烟头甩在地上，狠狠地催促道。 阿彪和光头刚，架着马涛的胳膊就朝外面走去。 马涛嘴上直嘟囔：“爷爷，爷爷们，手下留情，手下留情啊……” 这时候小胖凑了过来，冲我商量道：“龙哥，里面这帮小姐怎么办？我看了，有几个长的还挺带劲的！” “这点小事儿还用问龙哥？”关亮站了出来，主动替我做出回应：“长的实在漂亮的，问她有没有兴趣到燕京上班？剩下的，收拾东西滚蛋！反正这五号公馆，短时间内也是干不起来了……” 小胖仍旧是试探地盯着我，等我决断。 “听军师的！”我点了点头。 说完后我也愣了一下。 这或许是我一不小心说突鲁嘴了。 在公众场合下，我很少将‘军师’二字挂在嘴角。 我一般都喊他‘大亮子’。 不行，得收敛。 以后还是要谨言慎行。 否则，容易被人看破我的野心。 这番过程中，我那四个发小看的一愣一愣的，全是懵逼状态。 “还愣着干什么？上我车！”我走过去，扶住了中山哥的肩膀，笑着说道。 但就在这时候，外面的阿彪突然喊道：“兄弟，来活了！” “来了两拨人，过来帮他们援场来了。” “都尼玛拎着家伙呢！” “大爷的，找死！” 阿彪骂骂咧咧之间，郑建华已经率先冲了出去。 紧接着，地包天等一楼十余名兄弟，也都火速地跟了上去。 关亮则趁机抬头喊道：“火麒麟，地雷兄，老虎豹子！楼上的兄弟们，撤了，来新活了！都下来！” “干活啦！” 第296章 你更像是黑道大哥！ 外面，果真有两伙人，停在了五号公馆门前。 一伙由北而来，十余人。 另一伙由南而来，也有十来人。 他们都是从新驶来的面包车和轿车上，冲下来的。 应该是得到了五号公馆被人砸场子的消息后，被召集起来过来救援的。 两个小头目。 一个是个拐脚男子，长的很帅，但腿脚不好使。 另一个则是个啤酒肚，那大腹翩翩的样子，扮演猪八戒估计都不用太化妆。 俩头目皆是30多岁的样子。 到后，双方还互相打了个招呼。 然后他们就看到了被强行架出来，且浑身是伤的马涛。 “卧槽，涛子，让人揍这么狠啊？” “谁啊，敢来砸咱场子！” “玛了个b的，他们疯了！” “你们放开涛子，听见没有？” “你个丑八怪，还有那个死光头，你们特么的找死，是不是？” “放开涛子……” 俩人你骂一句，我骂一句，就朝着阿彪和光头刚围了过来。 那二十余名小混混，也都气势汹汹地靠近，靠近，从两侧包抄了过来。 “大爷的，你们是哪里冒出来的傻逼猴？” “马涛这狗日的招惹到我们了，砸他场子怎么了？” “五号公馆只是开场，别的场子也全尼玛个b的保不住，老子全给他砸了。” “我们还想弄死他呢！” “你们这帮狗逼要是瞎机巴管，跟他一样！” “不信你们过来试试，大爷的！” 阿彪这时已经亮出了砍刀，对着这两股来势汹汹地援兵，就回骂上了。 光头刚也不示弱，同样也掂出了砍刀，骂道：“我们弄马涛，是他活该，谁特么敢管闲事儿，一块弄！就你们这二三十号人，操，算根毛啊？” 拐脚头目和啤酒肚头目，暂时停下脚步。 他们之间互视了一眼。 “玛了个b的，这五号公馆有我的股子！” “有我俩的！占股还不少呢！” “我告诉你们，老老实实给我们跪下来，把钱赔上，这是你们唯一的选择！” “不然，搞死你们！” 俩头目在气势上拿捏的相当到位。 拐脚男胳肢窝里还夹了个包，像是准备去开会的大村长。 啤酒肚挺着大肚子，牛眼也瞪的贼大，一只手掐在腰上，俨然一副绿林好汉般的模样。 他们带来的这帮小混混，也是啥造型都有。 有的拿棍，有的拿刀，有的拿洋镐。 甚至还有的拎了块砖头。 里面居然还有几个学生模样的少年，估摸着也就十六七岁，还都穿着校服裤子呢。 显然是一帮乌合之众。 也不知这俩头目，咋摇来的这伙人。 这特么能有多少战斗力啊？ 还敢找上门来叫嚣！ 这时，我不失时机地走到了两人面前，叼上一支烟，说道：“看来，你们和马涛是合作伙伴，对？” “也就是说，你们三个人，共同干的这家五号公馆？” “那没办法，砸了就是砸了。” “想要赔偿，你们找马涛要。” “这王八蛋放着好好的会所不好好干，非要出去放高利贷。” “我家老爷子老太太，被他给带人打了。” “让你，你能忍？” “我特么过来砸他场子，是轻的！” “我还要刨他祖坟！” “教他怎么尊老爱幼！” 我淡淡地说着，其实并不想跟这两伙人起冲突。 他们并没有参与马涛放高利贷一事，也没有参与殴打我的父母，我都懒的搭理他们。 所以我这番话中，摆事实，讲道理。 同时也算是给他们个台阶。 识趣的话，滚蛋就完了。 不识趣，那就只能拼一下子了。 “操，涛子，你特么打人家老人了？”拐脚头目听后，一脸狐疑地看向马涛。 马涛委屈地说道：“梁哥，那老头老太太借钱不还，还逾期了！然后他们还不认账，我能不生气吗？” “阿彪，煽他嘴！给我狠狠煽！”我顿时一阵咬牙切齿地说道。 “玛了个b的，你特么红口白牙放瞎屁！” “你自己玩的什么套路，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我家老爷子，贷款到期了要还你钱，到处找你，打电话你特么故意不接，找中间人联系你，也联系不上，然后你等到超期才露面，说别人逾期，违约！” “你特么要不要脸了？” “你这跟抢劫有什么区别？” “你以为，所有人都怕你，都会吃你这一套！” “操尼玛的，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遇到我赵龙，算你祖坟上冒青烟了！我替你祖先教育教育你，该怎么做人！怎么做事！” “尼玛了个b的，你还叫上屈了！” “你这种逼人，就该弄死你！” 我越说越生气，干脆直接就朝马涛冲了过去。 这时阿彪已经赏了他俩嘴巴子了。 但哪够？ 我一把拎住马涛的衣领，一阵拳脚齐开，片刻间就将他干翻在地。 然后我狠狠地踩住了他的脑袋。 他在我脚下一直嘤嘤叫唤，求饶。 但我却没松开他。 “二位，现在你们明白他为什么挨揍了？” “还管吗？” “你们要是参与进来，那就是助纣为虐！那就是跟他狼狈为奸！” “老子连你们一块收拾了！” “来啊，试试。” 我打量着眼前的拐脚头目和啤酒肚头目，朝他们发出了最后通告。 俩头目凑到一起，互相嘀咕了几句。 然后像是达成了共识。 “操，老梁，干！” “咱哪能吃这憋亏？打挺他们！” “兄弟们，亮家伙！” “给我打！” 这个啤酒肚头目，挥着粗胖的手臂，做出了进攻的姿势。 手腕上那只名贵的浪琴手表，都差点儿被他甩出去。 表带摩擦，发出凄呖咔嚓的声响。 这时候，火麒麟和大地雷挥舞着砍刀，从里面冲了出来。 紧接着，源源不断的勇士也跟着挥舞着器械，从里面冲了出来，十几人，二十几人，三十几人，四十几人，五十几人……如同滔滔江水绵绵不断。 “卧槽……” “他们这么多人啊？” “撤啊，撤……” “撤……干不过，干不过呀卧槽……” 啤酒肚和拐脚俩头目，直接看傻眼了。 上一秒他们的表情中还夹带着信心与胜券，但这一刻，却只剩下惊异与震撼。 敌方阵营，瞬间乱套了。 愣的愣，懵的懵。 有的直接调头就跑，有的弯道迂回，跑错了方向。 一阵士气大减，丢盔卸甲。 “龙哥，怎么弄？他们都吓跑了！”大地雷上前朝我请示。 “追啊！给我打！玛德，不能让他们白来一趟！”我现在斗志正昂扬，哪能轻易放走他们？ 原本我不想与他们起冲突的。 是他们非要跟我们拼一下。 狼烟已起，战端已开。 至少也要让这帮人，挂点儿彩再走。 就这样，我方五六十人迅速地将对方二十余人，包了饺子，一阵猛干。 我那四名发小，更是看懵了。 他们呆呆地站在大门口，如同雕塑一样。 我趁机走了过去，挨个给他们发了一支烟，笑着说道：“别害怕！小场面而已，没什么，一会儿就完事儿了！” 中山哥嘴巴哆嗦半天，才鼓起勇气开口问了句：“龙……小龙啊，你现在……你现在到底混成啥角差了啊？” 我冲他笑了下：“我在燕京当保安啊，怎么了？” 王伟不失时机地说道：“我怎么觉得，你更像是……是黑道大哥啊。” 第297章 三位小校友？ “哪是大哥啊？” “像是大佬！” “超……超超超超……超级大佬！” 延新一脸膜拜地望着我，眼神中的震惊，越发强悍。 “大佬？别往我脸上贴金了！咱可达不到那高度！就是混呗。”我自嘲了一下，然后朝打斗现场看了过去。 这会儿工夫，马涛的那两拨援兵，已经全被干服了。 俩头目也被打的乱了方寸，乱了发型。 郑建华和关亮，将他们押了过来。 “冤有头，债有主。” “我刚才已经说的很明白了，我们是来教训马涛的。” “你们非要逞强好胜，帮他出头。” “怪谁啊？” “操尼玛的，问你们呢！” “回答我，怪谁？” 我挨个打量着眼前的拐腿老大和啤酒肚老大，冲他们问道。 俩人一阵唯唯诺诺，不敢直视我的目光。 关亮照着他们屁股上一人一脚，催促道：“玛德，龙哥问你们话呢，哑巴了？” “怪我，怪我们。” “龙哥，你们教训……教训马涛，教训的对。” “我……我和老梁我俩不知情，我俩冲动了，冲动了……” “你放心，我们再也不敢放肆了。” “放我们走，可不可以？” 俩头目你一句，我一语，纷纷表达起了忏悔之情。 败军之将，丧气横秋。 他们哪还有刚才的威风？ “我觉得你们，挺可怜的。” “就这点儿实力，也敢跟我赵龙拼？” “真尼玛自不量力！” 我笑眯眯地走过去，分别拍了拍这二位的肩膀，把他们吓的身体一阵哆嗦。 他们连连点头附和，摆出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没办法，成王败寇。 现在老子是王。 他们二人，都是我的俘虏。 “说实话，我真想放你们走啊。” “可是就这么放你们走了，我是不是很没面子？” “理由不充分。” “我这五六十号兄弟，恐怕也不答应。” “我很为难啊，二位。” “你们说，我该怎么办？” 这一刻，我也学着电视里的大佬，一阵无病呻吟。 要说是装腔作势，也无可厚非。 这是在点化他们呢。 啤酒肚和拐腿儿俩人，互视了一眼后，还是那拐腿儿老大率先明白了过来，赶快说道：“龙……龙哥，我们……我们给您赔礼道歉，赔礼道歉！” 看来他这条腿没白变残废。 老天待人是公平的，为他关上一扇门，同时也会为他打开一扇窗。 这扇窗，叫做智慧。 “我也愿意，赔礼道歉！龙哥，饶了我们。”啤酒肚反应就慢了不少，还愣了一下，才附和着拐腿儿老大，说道。 我反问：“这歉，怎么道？” 关亮配合很默契地跟着道：“这礼，怎么赔？” 拐腿儿老大略一思量后，伸出一根手指头：“我出一万块，请兄弟们喝茶。” 啤酒肚紧接着也表态：“我出一万五，请龙哥和兄弟们喝酒。” 拐腿儿扭头瞪了他一眼。 啤酒肚表情无奈。 这时那马涛也像是受到了启发，赶快见缝插针地说道：“龙……龙哥，我出五万！兄弟们大老远不能白跑一趟，吃喝玩乐我全包了……只求你高抬贵手……” “你闭嘴！”我扭头看了马涛一眼，反问道：“玛了个b的，你我之间的恩怨，是靠钱能解决的吗？” “解决不了！你出再多钱都解决不了！” “你不是很嚣张吗？” “老子就是要让你，万劫不复！” 我朝他骂了一顿后，对小胖说道：“先把这狗日的扔面包车上去，带路，准备换场地，接着砸！” 小胖带上俩人，便对着马涛又一阵拳打脚踢，并提前将他架到了一辆面包车上。 这辆面包车，应该是马涛的。 看起来挺破了，轮胎花纹都快被磨平了。 “龙哥，我出五万！我出五万！” “我也出五万！” 拐腿儿老大和啤酒肚老大，突然又改了一口。 兴许他们自己也意识到，一万块钱拿不出手，根本买不来平安。 “你五万，你五万，五加五等于十。” “十万是。” “那我就替兄弟们谢谢你们了。” “你们是热情好客的好标杆儿，就这么着。” “去里面洗把脸，整理一下衣服，带上你们的人各回各家。” “你们家里人都还等你们回去吃饭呢！” “别让他们等急了。” 我也没再给他们往上加码。 凡事都有个度。 我没必要在家乡这边，拉下太大的仇恨。 反正每人花五万块消灾，他们也不太肉疼，我也算是有了战利品。 可谓是，你好我好，大家好。 两位老大一阵感激涕零。 随即他们像是被特赦的囚犯一样，招呼着小弟们，进去洗脸、梳头、整理着装。 “谢谢龙哥。” “谢龙哥。” “谢谢龙哥……” 这帮人从我身旁经过，不断地跟我打招呼鸣谢。 皆是一脸的敬畏。 这时候，我看到三个十六七岁的少年，也准备进会所里面洗脸。 他们还穿着中学的校服裤子呢。 小小年纪，沦落江湖，怎能不让人惋惜？ “你们那三个小屁孩儿，过来！” “看什么看，说的就是你们！” 我朝着这三人，喊了几声。 他们站在那里一阵惊恐，有些不知所措。 地包天走过去，朝他们一阵威慑：“玛德没听到龙哥叫你们啊？还不过去！” 三位少年蹑手蹑脚地走了过来。 他们脸上，稚气未退。 其中两个，好像才开始长青春痘呢，脸上疙瘩溜秋。 “哪个学校的？”我朝他们问了一句。 其中一名脸上痘痘最多的少年，怯生生地回道：“龙……龙哥，我们……我们是县二中的！高……高三，对，上高三，毕业班。” 其他俩少年连连点头。 “校友啊！我也是在二中读的高中！”我冲他们笑了下。 三人顿时一阵激动，其中一人道：“龙哥也是二中出来的？哇，荣幸，我们的荣幸啊……” 我禁不住叹了一口气，苦口婆心地说道：“你们，小小年纪不在学校好好学习，跑出来跟人混社会，打群架，你们父母不心痛啊！看到没？上不了大学，辜负了大好的青春年华，你们以后，就只能沦落成我这样了！亏不亏？” “龙哥，我愿意啊！”一少年眼睛里直泛光华。 “要是能混成龙哥你这样，这辈子值了……”另个少年也一脸向往。 “龙哥，你混的够屌，现在好威风的呢，你简直是我们的偶像啊。”下个少年同样也充满憧憬。 呃？ 这…… 我这还想以自己为反面教材，引导他们回归正途呢。 结果反而成了人家的榜样了。 上哪说理去？ 第298章 花酒之地，偶遇天敌！ 但实际上。 在某些程度上来讲，这三个少年，比我可牛逼多了。 他们告诉我，目前他们三人都在这家五号公馆干兼职看场子，老大是梁哥，也就是那个腿脚有毛病的拐腿儿老大。 他们主要是晚上过来上班。 工资、外快还挺多的。 有时候还能跟里面的小妹儿，亲热亲热。 而且不光如此，他们在学校里也可谓是耀武扬威，没人敢惹。 那些个校花、班花都视他们为硬汉，校霸，对他们来说，随便约，随便上。 就连老师也要给他们几分面子。 我听后，心里诸多感慨。 其实，我当初上高中时，也曾有过到夜场打工兼职，赚取零花钱和学费的念头，并且还曾过去实习过。 但是刚上了一天班，就被解雇了。 因为那时候，我有两个同班同学，也在那家夜场干兼职。 这俩同学都是爱欺负老实同学的坏孩子，是我的天敌。 反正在班上，我挺怕他们。 后来我才知道，我之所以被解雇，就是这俩坏同学在背后作祟，说我坏话。 我当时是出了名的怂蛋。 确实不适合这一行。 所以说，这三个看场子的少年，勾引了我以往的回忆。 论江湖资历来说，他们比我高多了。 我现在其实还是个菜鸟。 “大亮子，把我电话写给他们。” “如果他们想去燕京发展，打电话给我。” “毕竟是校友。” “相遇，便是缘分。” 我转而向关亮嘱咐了一番。 说白了，我在燕京铺的摊子越来越大，正是用人之际。 在家乡这边物色些人，去燕京发展，对他们，对我，都有好处。 更何况，这种小少年可塑性极强。 在我手里，不至于变成毒瘤。 至少我不会让他们去触碰底线，去触碰毒品，去做一些违背人伦、丧尽天良的事情。 “卧槽，真的么龙哥？” “我们真的能跟你混？我不是在做梦？” “燕京好啊，燕京是个有梦的地方，我早就有这种想法了，就是没这方面托底人，托底渠道，不敢去。” “龙哥，我们愿意跟你。” “我也愿意……” 三名少年一脸激动，纷纷表态。 其中一个少年还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包万宝路，朝我递来：“龙哥，嘿嘿，新搞到的外国烟，孝敬您尝尝。” 呃？还挺懂人情世故呢。 但我只要了一支。 心想：孺子可教。 这时我那四名发小也似受到了启发，一起走了过来。 “小龙啊，你啥时候回燕京？” “也带带我们！你手里肯定缺人手，也给我们弄个差事干干呗？” “说实话，在老家这鸟不拉屎的地方窝一辈子，真不甘心啊。趁着还年轻，出去闯闯！” “跟着小龙干，我们放心啊，而且肯定差不了……” “嗯，嗯，闯闯。” 他们不知啥时候达成的共识。 这会儿工夫，居然提出要跟我去燕京。 这倒是大大出乎我的预料。 我记得我刚去众泰当保安时，还曾经招呼过他们，但他们一听说是去当保安，就都呵呵一笑，直接拒绝了。 现在，怎么就又变了？ “中山哥，你们可别闹了！” “还有你延新，王伟，赵雷，跟着起啥哄啊？” “家里的地，要有人去种，家乡的经济，也要有人去繁荣。” “更何况你们现在都有家有室了。” “你们跟我去了燕京，就不怕家里新媳妇儿红杏出墙？” “我告诉你们，这个不得不防。” “别特么一时心血来潮，就突然向往什么江湖！其实，这江湖水很深，我都想回农村！” “明白了？” 我东扯一句西嘣一句，朝着他们四人教育了一番。 其实也并不是我不想用他们。 他们毕竟是我的发小，光着腚一块长大的。 有这帮人在我身边，忠实可靠，我做事也会避免不少顾忌。 但是我现在想明白了。 这样做，弊大于利。 他们父母、家人、老婆、未婚妻会怎么看我？ 而且一旦他们出了事，受了伤，我怎么跟村里的父老乡亲们交代？ 我在村里就成罪人了。 我还想在村子里，留个好口碑呢！ 随即，我带领众人出发。 浩浩荡荡。 下一站。 涛哥网。 这是马涛的一个网。 虽然是下午，但是里面人还不少呢！ 但让我有些惋惜的是，来上网的几乎全是逃学出来的青少年学生。 他们有的在聊网友，有的在打游戏，还有的在游览颜色网站。 “轰出去，砸！” 我一声令下，众人迅速地占领了整个网。 前来上网的这帮网友们，一阵慌乱。 噼里啪啦！ 几分钟时间，这家网便已经变成了一堆废墟。 马涛看在眼里，痛在心里。 他现在恐怕悔的肠子都青了。 但没办法。 这就是招惹我的代价！ 紧接着，马涛手里的录像厅、棋牌室，以及一个地下赌场，全都是此等命运。 我一个一个的，全给他砸了。 毫不留情！ 只是让我没想到的是，在这过程中，我还遇到了俩同学。 确切地说，是高中同学。 而且还是同班同学呢。 一个叫温斌。 一个叫黄华。 他俩上学那会儿，就是出了名的混子。 旷课、逃学、打架，还在ktv和饭店里，兼职看场子。 当然他们看场子的目的，不是为了赚钱，就是为了混社会，结交那些社会流氓，体验江湖小混混的热血生活。 我当时在会所里干兼职赚学费被开除，就是拜他们俩人所赐。 用他们的话来说，用我赵龙这样的怂包看场子，简直是拉低了社会人的门槛儿。 意思是，我不够格呗。 社会人，在90年代等同于三个字：不好惹！ 你说他们是黑社会，其实就是一帮小混混，小痞子。 你说他们不是黑社会，还个个心狠手辣，欺男霸女，甚至黄赌毒一应俱染。 很巧合。 也许是缘分。 目前我这二位同学，温斌和黄华，恰恰都跟马涛混。 而且他们现在也都能独当一面了。 一个替马涛管理地下赌场。 一个替马涛管理饭店。 而且这个地下赌场，就设在饭店所在的地下室，互为补充，相映成趣。 全让我砸了。 有他们在，砸的更彻底、更痛快！ 只是我这两位昔日的同学，竟然没有认出我来！ 我也一直没道破。 反正就是砸，就是干。 忆及当年这俩人的嘴脸，我还特意亲手抽了他们几个大嘴巴子，以缅怀昔日同学之情。 但实际上，马涛开的这家饭店，可不是一般的饭店。 说白了，也是个挂着羊头卖狗肉的地方。 另有乾坤。 里面是有姑娘服务的。 时下，这种类似性质的饭店多的很。 客人来这里的目的，往往都不是为了来吃饭。 都是来找姑娘，喝‘花酒’的。 你吃饭时，可以选饭店里的姑娘陪同喝酒，聊天，互动。 很便宜。 三块钱、五块钱，就能为你脱衣服，跳艳舞。 三十块钱，就能让你上。 有的饭店里，还有ktv包房。 客人吃完饭后，直接就可以带着小妹儿去唱歌，加深一下感情。 然后去专门的炮房，完成最终的程序。 打砸完后，我并没有直接离开。 我还特意对我这二位老同学，温斌和黄华，进行了一番特殊关照。 同学情深嘛。 更何况，当初他们对我真‘不错’。 人前人后的，没少欺负我。 我的抗击打能力之所以很强，想必也有拜他二人所赐的成分。 所以怀着一颗感恩之心，我还特意让火麒麟和关亮，额外帮他们疏活了一下筋骨，练了练他们的抗击打。 这叫知恩图报。 俩人都被揍的够呛。 他们还纳闷儿呢，自己都跪下求饶了，咋还要挨揍？ 而且不揍别人，专揍他俩。 “温斌，大华子。” “你们再仔细看看，我是谁？” “才特么几年的工夫，就不认识我了？” “哎呀，不好意思，我现在好像是强迫症犯了，你们什么时候认出我来，我就什么时候放过你们。” “没准儿，我还打算请你们喝酒呢！” “大亮子，别停，接着打！” “帮我这二位故人，醒醒脑。” “他们记性不太好了。” “帮帮他们。” 我一脸戏谑地看着温斌和黄华，不忍与他们分开。 与此同时，我也禁不住在脑海中，缅怀起了自己那软弱无能、不堪回首的中学时光。 那时的我…… 用我爸的话来说：怂包一个！ 第299章 昔日校花？我的心魔！ 黄华和温斌，接连又挨了第n顿暴揍。 但他们好像还是没能记起我。 “哥，大哥！” “麻烦你给个提示啊。” “我们……我们……真记不起来了。” “难道……难道咱们当过同学？同学太多了……” “不对不对，我们同学里哪有您这号厉害人物，那……那……大哥，提示一下啊。” “求你了……” 俩人一脸茫然，猜了大半天。 这期间，他们还曾给出了一些特别离谱的答案。 远房亲戚？ 虾爬子的老大？ 县城家具城老板的儿子？ 城北汽车公园老板铁拳哥的老八？ 等等。 总之，要多离谱有多离谱。 都是些八竿子打不着的答案。 最后好不容易往同学方面想了，又自己给自己否决掉了。 火麒麟和关亮见此情景，想继续帮他们找找记性。 我及时伸手拦住了他们：“算了。” “靠，三年的同窗之情啊……” “居然没在你俩心里，留下丝毫的印痕。” “二位老同学，我感觉自己，真的很失败啊。” “我记得，温斌你还跟我当过同桌呢，你还偷过我好几回粮票。” “都忘了？” “这些美好的时光，你们都忘了？” 我干脆也没再隐瞒他们了，叼上一支香烟，心中还莫名地多了几分伤感。 温斌顿时恍然大悟地说道：“赵……赵龙！你是赵龙！哇，我……我刚才就认出你来了，就猜到是你了！对，是你！” 黄华也跟着道：“是同学，一个班的呢！我也记起来了！” 这就记起来了？ 不容易啊！ 我上前搀扶起他们，一阵嘘寒问暖。 终于被他们记起来了。 这证明，我在二中那三年书，没白读，三年揍也没白挨。 我不是一颗流星。 “真是你啊？刚才……一直没敢认。” “没敢往同学方面想。” “这……这……” “你现在……你现在……” 温斌呆呆地望着我，眼神中几缕震惊，几缕落寞，外加几缕委屈。 我能明白他此刻的心境。 这或许也不能怪他。 之前的我，和现在的我，差别太大了。 他们也许实在无法把当年那个人颂外号‘小绵羊’的懦弱同学赵龙，跟眼前这个押着他们老大‘涛哥’到处游街，到处砸场子的狠人赵龙，联系到一起。 其实我这人也没那么小气。 虽然，我也很记仇。 但是毕竟当年我们都还是未谙世事的少年。 同学嘛，免不了磕磕碰碰。 同窗之谊，在我们漫长的人生路上，还是一段很珍贵的过往。 “马涛你滚过来！” “看在我这两位同学的面子上，你剩下的那家台球厅，就先给你留着！不砸了！” “记住了，以后一定要好好善待温斌和大华子。” “他们可是我高中时的同学，亲同学。” “你记住了？” 我对着马涛嘱咐了一番。 马涛连连点头：“一定，一定！” 这时候，温斌突然眼前一亮，冲我说道：“赵……老同学，你还记得咱们班上的郑娜吗？” 我猛地皱了一下眉头：“靠，你提她干嘛？” 确切地说，郑娜这俩字刺痛我了。 她曾是我一段心魔。 郑娜，与我同班。 确切地说，这是很漂亮的一个女同学。 班花、校花，交际花，这几个称号她都当之无愧。 我那时候虽然老实、懦弱，但我毕竟也是情窦初开的小骚年啊！ 青春期嘛，内心躁动。 是男生就喜欢女生，喜欢漂亮女生。 有一段时间里，我就像是中了郑娜的毒了，迷她迷的不轻。 所以我就特别关注她。 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会让我百感交集。 当然，我也有自知之明。 对待这种高不可攀的女同学，只可远观，意淫，不敢亵玩，沾染。 不然，还不被她身边那一群护花使者给揍死啊？ 反正追她的可多了。 但是女孩子往往就很敏感。 我虽然把自己那份爱慕之情，埋藏在了心底。 郑娜还是感觉到了。 女人的第六感，没道理的。 那天美术课上，我照着她的侧影，偷偷地画了一幅她的素描，其实也不怎么像，但却被她发现了。 大庭广众之下…… “赵龙，你就死了这条心。” “就凭你，癞蛤蟆也想吃天鹅肉？” “哼，就算你给本姑娘舔脚后跟，我都嫌你嘴脏……” 郑娜不仅当众揭穿了我对她的暗恋，还怒不可遏地把我的画给撕毁了。 我的脸，热辣热辣的。 太丢人了。 真的，我自杀的心都有了。 我永远记得，当时郑娜那一副高傲鄙夷的嘴脸。 从那后，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遭受了无数同学的冷眼、嘲笑、讽刺。 我整个人都快自闭了。 我还曾暗暗发誓，将来有一天，我一定要报复这个阴毒的女人！ 她撕毁了我的自尊，践踏了我的尊严！ 我要让她付出代价！ 我要让她，跪在我脚下忏悔！ 当然，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些仇恨也就渐渐地淡了下来。 只是每每想起郑娜，我的心就像被狠狠地扎了一下。 那么疼，那么疼…… “郑娜，她……她现在也在这家饭店！在这里面上班！你……你要不要见她一下？”温斌饶有兴趣地向我提供出了这样一条线索。 什么？ 她也在这家饭店上班？ 一听此言，我的脑袋一阵莫名炸裂。 昔日的情景，居然都开始无比鲜活地，播映在了我的脑海。 我甚至禁不住生出一些邪念来。 她当年，可是我们二中大名鼎鼎的大校花啊！ 多少人骑过，我不知道。 反正我没资格。 我特么，连偷偷暗恋她的资格，都没有！ “算了！见她作甚？”我最终还是克制住了自己的冲动，摇了摇头。 我怕见了她，我会忍不住。 我现在已是心狠手辣。 没准儿一时激愤，将她先奸后杀都不一定。 现在的我，很飘，很膨胀。 我有钱有车有胆量，还有一帮忠诚的兄弟，我特么什么事做不出来啊？ 但是中国有句古话，叫做：说曹操，曹操到。 一个穿着连体套裙的年轻少妇，从这饭店里走了出来。 我看第一眼，就觉得她挺眼熟。 再仔细一看，正是郑娜。 只是再见到她时，我心里已经腾不起任何浪花了。 就她这种姿色，我当年是怎么迷恋上她的？ 这明明很一般啊！ 也可能，是我现在眼眶高了。 “赵龙……你是赵龙？” “老同学，是你吗？” “我还以为我眼花了呢，我仔细一琢磨，真是你！” “哇塞，你现在混这么牛叉了吗？” “老同学……” 郑娜在门口伫立片刻后，突然间情绪就变得无比激动，并朝我快速走来。 刚才我们在砸这家饭店时，饭店里的人大多都躲起来了。 想必这郑娜，也躲在了哪个角落。 甚至，她一直在偷看我。 以至于，认出了我。 第300章 你是白天鹅，我是癞蛤蟆！ 我原本没想理会郑娜的。 毕竟有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在心里作祟。 没想到，郑娜却踩着嗒嗒嗒的高跟鞋，直接就小跑到我面前，一脸笑意盎然地伸出手：“老同学，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呀！上学那时候你那么老实，现在这么牛叉呀，你连我们老板涛哥都给降住了！卧槽！温斌跟你说了没有？我现在就在马涛开的饭店里上班。其实，平时我也看不惯他！那人贼坏了！” 她那嘴巴一阵叭叭叭，还是像原来那样健谈、自信。 但是，我在她脸上，看到了不少被岁月侵蚀过的痕迹。 胸前的饱满，看似呼之欲出。 其实若不是被罩罩托着，恐怕都耷拉到肚脐眼儿上去了。 一笑起来，眼角展露出无数条细纹。 但其实她实际年龄才二十三四，面相上看起来却已经像是三十多的样子了。 而且她穿的很香艳，很节省，很暴露。 甚至很超前。 风尘味道十足。 前露半截胸，后露半张背。 只要你有钱，她就跟你睡。 我没跟她握手。 有些嫌弃。 其实上学那会儿，我都不知道多少次躺在被窝里，想像着郑娜那小手的柔软，想像着，要是能抓一下她的手，甭提多美了。 但现在，心境完全不同了。 她，不配了。 “你在这饭店里，什么差事？”我随口问了一句。 郑娜耷拉了一下眼皮，笑着说道：“经理。” 我敷衍道：“那还不错啊。” 一旁的温斌一语道破天机：“客服部经理，就是那什么……就是鸡头。” 鸡头？ 那就是老鸨了。 马涛这家饭店，挂羊头卖狗肉，主打的其实是‘陪伴’。 让姑娘陪你吃，陪你喝，陪你唱，陪你睡。 ktv里面，才只是三陪。 这里是四陪。 也就是说，郑娜现在是那帮四陪女郎的妈咪，头目。 郑娜白了温斌一眼，显然有些嫌弃他话多了，然后朝我解释道：“你别误会，老同学，我只是负责管理姑娘，但我不参与……你明白？” 我心里禁不住有些好笑。 你特么的，跟我解释这些干嘛啊？ 我又不在乎。 “不错，宁当鸡头不当凤尾。” “我看，这份工作其实还挺适合你的。” “利用自己下半身优势，带领一群前卫女性，为无数男性无私奉献，解决困扰，创造幸福。你这种高尚的献身精神，堪称时代楷模！” “女同学中，应该就数你最有出息了？” 我笑呵呵地说着，还不忘往嘴上填了一支香烟。 温斌知趣地凑过来，为我点燃。 我看了他一眼，心里突然很想乐。 没想到，黄华先我一步，一阵噗嗤大笑：“赵龙还是你最有文化啊，骂人不带脏字儿……” “扯淡！”我打断他的话，反问道：“我骂人了吗？我这明明是夸人！” 郑娜脸憋的通红，狠狠地咬着嘴唇。 她心里肯定是一阵无地自容。 就像是当初我被她当众羞辱‘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时，同样的心境。 甚至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大亮子，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高中同学郑娜。” “上学那会儿，我们学校出了名的校花。” “那时，她是白天鹅，我是癞蛤蟆。” “这样，你问问她价格，留下几个兄弟，照顾一下她的生意。” “千万，别客气。” 我转而冲关亮说道。 郑娜一脸委屈地望着我，轻声说道：“赵龙，你……你还在记恨我？” “没有啊，照顾你生意嘛，你别想多了！”我冲她笑着。 郑娜原地沉默了片刻后，像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说道：“赵龙我……我做不了……我来大姨妈了！” 很显然，她看穿了我的用心。 其实我就是在报复她呢！ 我这人太记仇了。 尤其是那些曾经欺负过我、羞辱过我的人，我心里都有一笔账。 正所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我赵龙不是宰相。 我肚子里，撑不了船。 “好啊，来的好啊！那就……那就连她大姨妈一块上！”我拍了一下关亮的肩膀，没再看郑娜一眼。 但我心里，却是一阵出奇的畅快。 怪不得我当初在学校时，那么多同学都喜欢欺负我、羞辱我。 原来当一个坏人真爽！ 真特么爽！ 然后我便准备带着马涛，去进行最后一项。 那就是，刨他家祖坟！ 这其实还是受他的启发呢。 否则，我哪能想出如此解恨的主意来？ 殴打我父母，这种事，岂是砸他几家场子就能过去的？ 我恨不得杀了他！ “火麒麟，去，找个五金店，买几把铁锹！”我狠狠地抽了一口烟，做出安排。 火麒麟走到我面前，一阵欲言又止。 我问他：“你还磨叽什么？” 火麒麟这才鼓起勇气说道：“龙哥，妈内，买铁锹不得需要妈内吗？” “妈你个头！这俩钱儿你也好意思找我报销？火麒麟，你特么活脱脱一个守财奴！”我禁不住有些来气，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百元钞票，朝他胸膛上扔了过去。 火麒麟嘿嘿一乐：“我现在，学会过日子了，精打细算。” 然后，我便叫上我那四名看戏的发小，一块上了奥迪。 但我刚一打着火，郑娜又凑了上来。 我打开车窗瞄了她一眼：“老同学，你还有事？” 郑娜满脸通红地说道：“你要是想报复我，你亲自上，我不收你钱！但是你别让你这些歪瓜裂枣的手下，来侮辱我。好吗？” “我对你没兴趣。”我说着，便启动车子，率先驶离了现场。 只留下郑娜呆呆地站在那里，在风中凌乱。 这些，都是因果循环。 她欠我的！ 我并不可怜她。 车内音乐里，恰好播放了一首《同桌的你》。 ‘明天你是否会想起，昨天你写的日记？’ ‘明天你是否还惦记，曾经最爱哭的你？’ ‘……谁娶了多愁善感的你，谁看了你的日记？谁把你的长发盘起，谁给你做的嫁衣？’ ‘……’ 这原本是一道挺伤感的歌。 歌颂初恋和同学友谊的。 但我听了，却是别有一番韵味。 时过境迁。 一切都已不同往昔。 那些曾经欺负我的男同学，现在已经对我高攀不起！ 那个我曾暗恋过的校花，如今却选择了做鸡！ 真特么的戏剧！ 若不是这次与马涛的恩怨，偶然遇到他们，我怎敢想？ 稍带手，就了了一些个当初的心结。 下一刻，城北郊区。 这里有一片不太茂盛的小树林。 小树林与农田交接处，则是一片硕大的坟场。 马涛父母坟茔前，我双手合一冲他们鞠了一躬，心中默念：“二位老人家，对不住了！别怪我赵龙心狠手辣，怪只怪你们生下马涛这样一个畜生儿子！” 然后我转过身去，皱紧眉头。 叼上一支烟。 “刨！” 一字令下，恨意万千。 我抬头看着快要隐去的夕阳，心里痛快极了。 这世上那些魑魅魍魉，卑鄙小人，你们都出来看看！ 这就是招惹我赵龙的下场！ 铁锹一锹一锹地挖下去，马涛跪在那里，痛不欲生地大哭了起来：“爸，妈，我错了，我错了……” “我坏事做多了，我连累你们了。” “你们生前，我就很不孝，老惹你们生气。” “你们死了，也不得安息啊。” “这次我打了不该打的人，惹了不该惹的人……都是报应啊……” “都是报应啊……” “……” 马涛狠狠地抽打着自己的耳光，悔恨不已。 苍天亦为之动容。 风骤起。 阴云掠过。 那夕阳被云霞裹成一抹血红。 这时我已经坐回车上，放了一首音乐。 boos音响，炸裂！ 恰如我此刻疯狂的心！ 但实际上，这件事并没有就此停止。 这马涛的势力，在县城根深蒂固，明面上的，已经被我一一斩落马下。 但暗的呢？ 临返之际，光头刚找到我，向我汇报了一件事。 他刚刚接到线报：一中那边，有人盯上我妹妹赵然了。 那几个线报，其实是我提前安排好的。 那马涛向我们家下套收高利贷时，就曾提到过，如果我父母三天内还不上贷款，他们就去接我妹妹放学。 这种卑鄙手段，是他们的惯用伎俩。 所以我在行动之前，就已经让光头刚安排了几个人，到一中那边潜伏，暗中保护我妹妹。 一有异常，立马汇报。 果然，水底下潜藏的鱼儿，有动静了。 这条鱼应该是马涛的朋友，或者亲信，在得知马涛被我兴师问罪后，想拿我妹妹做筹码，抑或是想报复我，抑或是交换什么条件。 “目标，一中！” “继续收网！” “操尼玛的！” “这节骨眼儿上，谁敢帮衬马涛。” “谁就没有好下场！” 我率领着四十余人，浩浩荡荡地赶往县一中。 第301章 准备‘问候\’假英雄！ 高端的校园，大气的校门。 一中属于我们县的重点高中。 我之前所就读的二中，则是所实验中学，属于县城那些纨绔子弟们混毕业证的地方。 并非我学习成绩不好，没考上一中。 是我那时候不懂得人情世故。 我在初三时，学习成绩是全班第二。 理论上来讲，每个班平均有四到五人，有资格报考一中。 是的，当时还兴报志愿。 但是在一中和二中之间，你只能填一个。 我的成绩，考一中自然没问题。 但是班主任却跟我谈了好几次话，建议我报考二中。 他的理由很模糊，一会儿说一中名额有限，一会儿说我成绩不是太稳定，考一中悬……总之都是些莫须有的理由，根本站不住脚。 就这样，我没拗过班主任，报考了二中。 结果是我以超过一中分数线57分的成绩，上了二中。 后来我才明白过来。 那班主任先后几次找我谈话，是在暗示我给他送礼！ 送礼，就能报一中。 不送，就把名额让给其他送礼的同学。 天晓得，在那个送礼成风的年代，扼杀了多少有志青年的梦想？ 所以说，在远远看到一中大门时，除了对外妹妹的思念外，我心里禁不住还萌生出几分特殊的酸涩。 我明白，当初阻挡我进入这座重点高中的门槛儿，不是分数，不是保安，而是那赤裸裸的人情世故。 相比而言，我妹妹小然是幸运的。 她的学习成绩不如我，但遇到了一个正直的班主任。 所以她全班第六的成绩，照样在班主任的鼓励和帮助下，报考了一中。 相比之下，何其讽刺？ 我停下车后，光头刚的一个小弟，就直接迎了过来，冲我说道：“龙哥，对方的人已经被我们控制住了，就在那报亭后面！” 学校南侧二十米处，有一个小报亭。 我点了点头，朝那边走去。 这位兄弟就简单地跟我介绍一下事情的经过。 原来，就在他们跟光头刚打电话汇报之前，有一辆面包车鬼鬼祟祟地停到了学校门口。 很快从车上下来俩青年，直接就叫出了看门的保安。 其中一人骗那保安说，自己是学生赵然的哥哥，过来给她送学习资料的。 说实话，目前学校的安全防范意识，相当淡薄。 别说是保安了，就连那些老师和校长，也都没有太多的防范观念，制度规定、校园纪律这些，几乎都成了摆设。 学校走失学生的事例，不胜枚举。 就这样，我妹就屁颠屁颠地跑出来了。 但是到了学校外面一站，哪有哥哥的影子啊？ 只见那俩青年就直接从面包车上冲了下来，企图绑架我妹妹。 幸亏光头刚安排来的那几个小弟，一直盯着他们呢。 然后他们就杀出来，将那俩人控制住了。 报亭后面。 那俩绑架者鼻青脸肿，蜷缩在地上。 都是二十来岁模样。 一个穿着花t恤，一个穿着人造革的皮夹克。 奇怪的是，俩人都没有纹身。 因为目前来说，流行纹身，但凡社会小流氓，几乎没有不纹身的。 当然也可能是他们不按套路纹身。 要么纹屁股上了。 要么纹肚子上了。 反正据我所知，还有纹裤裆里那玩意儿上面的呢！ 什么奇葩都有。 “玛德，刚才是谁冒充我给我妹送学习资料的？” 我挨个打量着这俩社会青年，朝他们逼问道。 俩人皆是耷拉了一下眼皮，不说话。 我掏出伸缩铁棍，照着他们身上就是一顿乱抡：“不说是？不说好办！我特么抽死你们……” 敢绑架我妹妹，这罪过不小。 所以我下手毫不留情。 俩人手抱头，被打的嗷嗷叫唤。 “我……我……”那个穿皮夹克的青年，主动承认了。 这时候，阿彪、关亮以及众位弟兄，也都陆续赶了过来，与我会合。 这阵势，直接就把这俩小流氓吓尿了。 还有那报亭里卖报纸的小姑娘，吓的直哆嗦，硬是没敢出来。 “就你这逼样的，还敢冒充我？”我拎着这皮衣青年，几个耳光赏了过去，然后拷问道：“说，谁指使你们来绑架我妹妹的？” 光头刚也顺势揪起那个穿花t恤的小流氓，一阵拷问。 俩人起初不敢说。 但是重刑之下，还是交代了。 是‘英雄哥’。 那幕后之人，原名叫赵英洪。 县城一家投资担保公司的法人、老板。 说是投资担保公司，实际上干的是放高利贷的营生。 据这俩小流氓交代，这个赵英洪原本是卖化肥的，后来因为经营不善，赔了二十多万，然后他就破罐子破摔了，什么挣钱干什么，倒过粉儿，开过足疗店，还跟人合作开过ktv，在这过程中认识了马涛。 俩人一见如故，臭味相投，拜了把子。 然后在马涛的人脉支持下，赵英洪就干起了投资担保公司。 一时间，赵英洪在县城名声鹊起，成了道上出了名的狠点子，没人敢惹。 起初别人称他为‘英洪哥’。 但是叫着叫着，就顺口叫成了‘英雄哥’了。 于是名气就更响了。 赵英洪也厚颜无耻地，将自己身份证上的名字，改成了赵英雄。 我父母当时借高利贷那两万，就是从赵英雄的投资担保公司里面，走的账。 因为他和马涛俩人太熟了。 所以俩人同时参与了给我父母下套的过程。 虽然钱不多。 但是他们享受这种欺压别人的乐趣。 也就是说，这个赵英雄，居然是跟马涛一起闯进我家里，殴打我父母的元凶之一！ 然后，马涛的五号公馆一出事，赵英雄在第一时间就得到了消息。 他起初也纠集了十几个兄弟，准备前往五号公馆救场。 但是半路上听说老梁和老莫两伙人，将近三十人，都没能救场成功，全被我们给收拾了，所以就撤了回去。 赵英雄看的出来，我这次来势汹汹！ 他们硬拼的话，不是我们对手。 于是就开始打起了我妹妹的主意。 他是想借助绑架我妹妹，对我进行要挟。 这样他就占据了足够的主动权，再联合其他势力，引我入瓮，一举灭了我。 幸亏我早有安排。 不然，真让这狗日的得逞了。 其实，我不光在我妹妹身边，安排了人手。 我在我们村里，也安排了一些人手，目的是暗中保护我父母。 为的就是防止马涛和他的狐朋狗友们，狗急跳墙，拿我家人做文章。 事实证明，我做对了。 这帮畜生什么事也能做的出来。 欲灭之，先防之！ 此乃兵法有云。 “阿彪，火麒麟，你们带上这俩小流氓，先行一步！” “我去看看我妹，然后过去与你们会合。” “什么特么的赵英雄！” “老子今天就替全县人民，把这个危害四方的假英雄，给拔了！” 我这次选择与大家分头行动。 让阿彪他们去打前阵。 我稍后再过去。 确切地说，我挺想念我妹妹小然的。 我俩从小兄妹情深。 更何况，她刚才又受到了这一番惊吓，不看她一眼我哪能放心？ 第302章 罪魁祸首，居然是他？ 谁想阿彪这货来劲了，呲着厚嘴唇说道：“让火麒麟和关亮先带队过去，我留下来看看咱妹妹。嘿嘿，大爷的，咱妹漂亮不？” 我皱眉骂道：“就你这长相？你给我，葛乌恩……滚！” “大爷的，我长的有那么恐怖吗？还怕老子吓到你妹？”阿彪一脸不乐意。 我朝着关亮、火麒麟、地包天、光头刚等兄弟们，环视了一圈儿。 他们都很会意，都很配合地点了点头。 意思是，确实恐怖。 阿彪气的照光头刚屁股上就是一脚：“你大爷的，你也跟着起哄？你跟谁一伙啊？” 光头刚摸着电光脑袋，一脸委屈：“彪哥，实话实说也不行啊？” “一帮叛徒！走了，出发，干活！”阿彪收敛住玩笑，亲自带着众人赶往赵英雄的窝点。 其实他正经起来，还是挺正经的。 就是这模样长的太不正经了。 太尼玛凶了。 能吓死鬼。 我怕我妹见了他，做噩梦。 我那四个发小，跟我一块留了下来。 他们此时像是已经适应了我的霸道形象，不像之前那么拘谨了。 当然，我自然不能空着手去见我妹妹。 所以我在附近买了几样熟食，以及一些水果。 反正一个原则，什么贵买什么。 我亲妹妹嘛，我不疼谁疼？ 我原本买了一个大榴莲的，女生都喜欢吃这个。 我们家里经济条件有限，小然还从没吃过这种档次的名贵水果呢。 但是刚买完我就后悔了。 太尼玛臭了。 那味道，简直跟屎差不多。 想了想，我干脆还是把它退了，换成了菠萝蜜。 正所谓无巧不成书。 在我刚在商店结完账，准备拿上东西走人的时候，突然见到有人从商店后门儿，迫不及待地就走了进来。 这商店老板娘脸上一阵娇羞：“郭哥，你怎么才来呀，人家都等坏了。” 来者似乎根本没注意到我还在门口呢，直接就搂住了这风韵犹存的少妇老板娘，一阵抠抠搜搜：“学校里有事儿，耽误了，宝贝儿，快去插门儿啊！快！我都憋坏了……” 那边光线太暗，我没看清楚。 但很显然，这俩人正准备做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一个是这家商店的老板娘。 这个叫郭哥的，应该是一中学校的某位教职工。 这个商店前门对着街道，后门儿则通着学校，地理条件非常优越。 非常方便俩人互通有无。 本来我前脚都已经迈出来了。 被他们这一番调情，成功地吸引住了。 关键是，那个叫‘郭哥’的人，声音有些耳熟。 我偷偷朝那边定睛一看：靠，这么巧吗？ 这位‘郭哥’不是别人！ 正是我上初中时的班主任。 也就是那位暗示我送礼无果后，逼我报考二中，断送我一生前途的郭连升老师！ 没错，就是他！ 我上高中时，就听说郭连升高升了。 而且是连升！ 由于表现‘突出’，他先是升任了我们镇中学的副校长。 然后又因为事迹‘先进’，他又被调到了县一中这所重点高中，先是从班主任干起，仅用一年多时间，就已经升任一中副校长。 堪称是坐着火箭往上升啊！ 据说，教育局局长是他舅。 至于是他大舅，还是他二舅，还是他表舅，那就不得而知了。 我们也没必要纠结这些。 毕竟，高桌子低板凳，都是木头； 他大舅他二舅，都是他舅。 其实，教师这个行业，原本是为人师表、教书育人的。 教师俩字，何其神圣？ 这也曾是我儿时的梦想之一！ 但我不得不告诉你们，这个表面上看起来最靠谱、最讲文明最讲礼仪的行业，实际上也是最鱼龙混杂的行业之一。 至少，在80、90年代和21世纪初，校园里那些乌烟瘴气乱到你无法想象。 有些个人民教师，啥都敢干啊！ 有参与和组织黑社会活动，放高利贷的； 有假借补课之名将女生叫到自己宿舍，进行两性方面教育的； 有勾搭下属和同事老婆的； 有弄虚作假，大肆收礼的； 有吃喝嫖赌，猥亵幼女的； 甚至还有的校领导，组织部分师生到宾馆，集体银乱。 这些骇人听闻的事情，都曾登过报纸，上过新闻。 有一些，甚至已经是屡见不鲜。 所以说，这位郭连升副校长，趁上班之际过来勾搭人家小卖部老板娘，也就不足为奇了。 毕竟是老熟人嘛。 所以我就没急着离开。 我躲在商店外面，听了听风声。 然而这一听不要紧，我听到了一个触目惊心的内幕！ “亲爱的，告诉你，你郭哥我发财了。” “切，就你当副校长那点儿破工资，一个月还不如我小卖部三天挣的多呢，你发哪门子财啊？” “这你就不懂了？你郭哥我虽然没钱，但我有权啊，权能生钱，懂吗？” “快讲讲，你这回又贪了多少？够给我买金镯子吗？” “60万，装腰包里了，厉不厉害？而且后续还有进账。我正琢磨着，这几天送你一套房子！精装修的！” “啊？这么多？郭哥你好腻害呀，我要好好赏你，让你爽个够……” “宝贝儿，给我，快给我……” “讨厌，看把你猴急的，快说说，你哪弄这么多钱啊？” “哼，凭你郭哥这智商，随随便便就能捞到大把钱！宝贝儿，亲一下，听郭哥我慢慢儿跟你说……” “……” 俩人在亲昵间，无话不说。 反正我是万万没有想到，我们家这次所遭受的灾难，其最原始的始作俑者，竟然是这位位高权重的郭副校长！ 那个强制学生家长购买笔记本电脑和学习资料的，就是他！ 他在背地里，与一家投机倒把的文化公司互相勾结，谋取暴利。 笔记本电脑是杂牌组装机。 成本：1400。 郭副校长定价：6000。 至于那些个学习系统、软件，也都只是个噱头。 其真正的成本，每套估计也就一两百元罢了，甚至都不到。 但郭副校长给定价：7000。 全校一千多名高三学生，每人交元，那就是一千多万啊！ 其实真正的总成本，也只有一二百万的样子。 狠不狠？ 学校专宰家长！ 这是时下一股流行之风！ 不光如此，我记得我在二中读书时，就曾被学校强行收取了好几次‘校建集资’，说是要改善教学楼，建设图书馆……其实到现在都还没见个影。 没办法，家长是弱势群体。 不交就让孩子退学。 所以说，家长往往都是砸锅卖铁，也会把钱交上。 而这次县一中在郭副校长的大手笔之下，强行让学生购买‘教学用品’，确实在全县引起了非常大的轰动，以及非议。 啊，有多少家庭承受得了？ 所以有些家长实在拿不出钱来，就去教育局反映、投诉。 还有的家长，拨打了省电视台或者一些报刊、专栏的电话，想让媒体过来进行揭露、报道。 甚至有些家长，直接去省里上访。 但结果呢？ 一条路都行不通。 人家有的是办法，拦截你，整治你，威胁你！ “操尼玛的，郭连升！” “原来，为了凑钱买笔记本电脑，逼的我母亲喝安眠药自杀，然后我家被迫借高利贷……这一连串的事情……” “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居然是你！” “为了贪钱，你这番畜生操作，害了多少人？多少家庭？” “老天能容你胡作非为！” “我赵龙不容你！” “等我解决掉赵英雄，下一个就是你！” 第303章 学校门前，下战书！ 我狠狠地抽着烟，攥紧了拳头。 一阵咬牙切齿。 说真的，我肺都快气炸了。 我差点儿都想把门踹开，一刀宰了郭连升这个人面兽心的畜生！ 但我还是克制住了。 冲动是魔鬼。 我这样做，治标不治本。 而且还会把自己也给搭进去！ 所以我准备等收拾完赵英雄后，再跟关亮他们商量一下。 看看有什么稳妥的办法，能让郭连升这只披着人皮的狼，身败名裂，得到应有的下场！ 恨只恨，这世上恶魔太多了。 整治恶魔的人，在哪里？ 在哪里啊？ 靠，什么尼玛的世道！ 让这些魑魅魍魉、妖魔鬼怪在世间作恶，吸人血，吃人肉！ 操尼玛的！ 平复下心情后，我缓缓地走到了学校门口。 保安悠悠达达地从值班室走了出来，阴着脸问：“干嘛的？学校重地，离远点儿！” 我说道：“我来看我妹妹，麻烦你帮忙叫一下。” 保安强调道：“学校有规定，上课期间不允许家人探视。” 我也懒的跟他废话，直接掏出一盒香烟扔了过去，问道：“现在可以了吗？” 保安一阵东张西望，把烟揣进口袋里，然后态度立马不一样了：“嘿嘿，制度是死的，人是活的嘛！那你稍等，我帮你叫，帮你叫！嘿嘿，你们大老远过来看学生，我能那么不通人情吗？对？” 很快，我妹妹赵然就出来了。 兴许是有了先前的惊吓，她这次走路很犹豫，很慢。 直到看清是我。 然后她直接一个百米冲刺。 “哥，你回来了？好想你呀……”妹妹眼泪汪汪的，一把扑进了我怀里。 “傻丫头，都大多了还哭鼻子？”我轻轻地擦拭着她的眼泪，心里突然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是啊，我妹太单纯了。 家里发生的事情，她还一无所知。 父母害怕影响她学习，一直没告诉她。 我也没法告诉她。 寒暄一番后，我给她递去三千块钱，嘱咐道：“小然，哥现在有钱了，想吃什么就买点儿什么，别怕花钱。” 赵然却一把推开了我的手：“才不舍得花呢！哥，爸妈刚给我交了一万三，买了电脑和学习资料，学校让的！你的钱呀，我更不能花了！咱妈说了，现在娶媳妇儿可贵了，彩礼都要一万八，还要什么三金一木，加起来要五六万呢！要是赶上个挑剔的人家，还给男方要房子，就更娶不起了，所以你得存钱……” 我笑了下：“你懂的还挺多！但是哥不差这俩钱儿。拿着！” 我强行将三千块钱，塞进了赵然手里。 赵然仍旧是连连推辞，说什么也不肯要。 她向来是个懂事的孩子。 而且很节俭。 直到我黑下脸来，假装生气了。 妹妹才无奈地接过钱，嘟哝道：“哥呀，你这纯粹是害我！咱爸咱妈要是知道我用你钱，肯定会骂死我的！哇，啊呀，这……怎么这么多？” “这些钱，得有好几千？” “哥，你抢银行了啊？” 这一刻，她一脸震惊地盯着我。 这也难怪，三千块钱对她来说，的确算得上是一笔巨款了。 我妹妹在学校寄宿，家里每月只给她一百块的生活费，她都还能省下一些钱。 三千块，够她花三年的了。 “傻丫头！听着，使劲儿花，大胆花！” “花完了再找哥要。” “你看到没有，那边停的那辆奥迪，就是哥刚买的！” “哥现在，有的是钱！明白了？” 为了让妹妹相信我现在的实力，我还特意炫耀了一下我那辆奥迪。 赵然震惊了许久后，一本正经地说道：“再有钱也不能乱花，哥，你得抓紧给我找个嫂子呀，这才是你现在最大的目标！” 我也不瞒她：“这有何难？有了啊，这目标已经实现了！” “真的？”赵然满脸兴致地说道：“有照片吗？我帮你参谋参谋！” 我掏出手机，把心雨的照片往她眼前一亮。 赵然直接就看傻了眼：“哥，你是不是从哪里找了一张明星的照片，忽悠咱爸咱妈啊？这女的，这女的……现实中，哪有这么好看的女孩儿啊？” 我心里偷偷乐着：“好看是？确实是你嫂子！” 赵然还是不太敢信：“那你……那你多找几张生活照，我看看！有生活照才信！艺术照不能当真，朦朦胧胧的，谁照也是大美女！” 这个自然难不住我。 我手机上，心雨照片有的是。 毕竟这年头流行照相。 尤其是女孩子，一有钱就往照相馆跑。 为的是锁住时光，记录青春。 所以时下照相馆的生意，可红火了。 赵然饶有兴趣地在我相册里一阵翻呀翻呀，惊喜的不得了。 “哇，太漂亮了，太漂亮了。” “这也忒好看了。” “哥，你咋找的呀？” “这么一个大美人儿，怎么就被你拿下了呢？用的啥招啊？” “哥，你好厉害……” “嘿嘿，谁让我哥长的帅呢，对？” “……” 这丫头，嘴一直个不停。 直到我夺过手机，轰她赶快进去上课。 并嘱咐她： 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我们赵家的希望，就落在你肩上了。 赵然跟我挥手告别，恋恋不舍，一步三回头地进了教学楼。 我一直在目送她。 这时候，那郭连升副校长，恰好已经结束了跟商店老板娘的苟且，哼着小曲，倒背着手在学校里遛起弯儿来。 看来，俩人‘交流’的很到位。 我眼神儿比较好，看到他拉链儿都没拉上呢。 什么尼玛的德性，恶心！ 我原本暂时没想搭理他，毕竟还要去找那赵英雄算账呢，阿彪他们恐怕已经快到了？ 但没想到，这郭连升竟然径直朝大门口走了过来。 而且，边走还边吆喝上了。 “房干事，门口那人干嘛的？” “你们门卫要加强责任心啊，别让闲杂人等靠近学校！” “你看这家伙，一看就不像什么好人！” “还不过去把他轰走？” “喂！喂，说你呢！门口那家伙，我说你干什么的？” “你瞅啥呢？” 他一边训斥保卫科的保安，一边快步逼近门口。 一个副校长干起了保安的活，跑过来轰人？ 这真是闲的蛋疼。 不过也合理。 他刚刚跟那商店老板娘办完那事儿，确实正蛋疼呢。 刚施展完雄威，不得假装一下自己这个副校长，多么尽职尽责？ 当真是事无巨细、亲力亲为啊！ 学生的好校长！ 人民的好公仆！ 社会的栋梁之才！ 我赵龙曾经的初三班主任！ 我压抑住心中的愤怒，冲他皮笑肉不笑地打了个招呼：“郭老师，别来无恙啊？” “嗯？咦……是你啊！我记得你，你是我在镇中学时带过的一批学生，赵……赵龙，你叫赵龙，是？”郭连升倒背着手走到大门口，居然认出了我。 我回道：“没错，是我。您记性真好。” “不过我要纠正你一下。”郭连升挺直腰杆，洋洋洒洒地说道：“我啊，早就不干班主任了，现在我是县一中的副校长，马上解决副处了。” 我多少带些讽刺韵味地冲他伸出大拇指：“厉害，厉害！关键是，您这名字取的好，连升，连着升嘛！” 相逢不如偶遇。 我与这个昔日的‘恩师’，多聊了几句。 聊着聊着，我就故意将话题引到了我上初三那年，志愿报考上了。 反正，就他那些所作所为，我能惯着他？ 就是故意要向他挑起战端！ 说白了，就是下战书。 “赵龙同学啊，过去的事就别提了，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郭连升情绪显然变得有些诡异了，像是做贼心虚。 “是？这安排那安排，什么也不如您的安排啊！”我阴阳怪气地冷笑着，说道：“我当时全班第二名，您让我报考了二中！把我报考重点高中的名额，让给了咱班上第九名的吕春晖！大手笔啊！他们家，当时没少跟你送礼？” 郭连升的脸色一下子就阴沉了下来：“胡说！你胡说什么呢？你也不打听打听，你郭老师我从来不收礼！” “收礼只收脑白金？还是只收现金啊？”我故意刺激他。 郭连升气的瞪大了眼睛：“你这同学……我白培养你了！你瞎造什么谣？” 我笑了下：“是不是造谣，你心里没数吗？实话告诉你，我赵龙很记仇的，你当班主任时摆了我一道，耽误了我一辈子的前程！这事儿不小，我肯定要还回来！加倍还回来！你等着，我要撕开你的面具！” “你……你……”郭连升一阵支吾。 然后他直接凑近我，眼神犀利地向我发出警告：“你想干什么？” “小子，我看你是故意来找茬儿的？” “你可不要不识好歹。” “别怪我没知会你，我郭连升现在的势力有多大，你想象不到。” “你最好是别在我面前翘尾巴，我告诉你，这县城里玩社会的狠角儿，都给我面子。” “你敢在外面造我的谣，我找人废了你！” 郭连升压低声音，朝我一阵威胁。 “好啊，那我拭目以待！”我歇斯底里地跟他摆了摆手，便没再逗留。 反正战端已开，他已经上了我的黑名单。 我赵龙看不惯的人，绝不惯着！ 我接连砸了马涛五六个场子，把半个县城搅成了一锅粥。 怎么会在乎，再多收拾他一个郭连升？ 他说的对，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也许是老天开眼，居然让我在来看望妹妹时，恰巧就碰到了他，而且还恰巧撞见他与小卖部老板娘偷欢，还从他们口中听到了，这个畜生所干的一系列无耻勾当！ 这种败类，我能容他？ 第304章 难道他另有目的？ 这时候，我那四名发小还在另一家商店前吃雪糕呢。 这是刚才我给他们安排的‘差事’。 没想到他们还吃上瘾了。 吃了一根又一根，吃了一根又一根。 也不怕把牙吃坏了。 “几位哥哥弟弟，拜托你们一件事。” “你们就守在这一中附近，暗中保护我妹妹小然。” “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做完后，我再过来接你们。” 我掏出八百元钱，递给了中山哥，让他把钱分了。 每人二百块，在学校门口吃雪糕，闲玩儿。 恐怕没有比这更好的差事了。 他们自然乐意效劳。 现在你去劳务市场当苦力，一天累死累活也才挣个十块钱。 这样我发小们回家，也算是有个交代。 然后我便准备开车去与阿彪、火麒麟他们会合。 想必这会儿，他们应该已经找到那家投资担保公司了。 但是我在经过那个报亭时，那卖报纸的小女孩儿，吓的‘嗖’一下就闪进了报亭里面。 我隐约看到，她站在里面，身体像是在瑟瑟发抖。 这女孩儿，看起来年龄不大。 估计也就十七八的模样。 我觉得，应该是我们刚才在报亭后面，教训那俩绑架者时，吓到人家女孩儿了。 以至于，她见到我时就怕，就躲。 小姑娘，本是无辜的。 我心里禁不住生出几分愧疚来。 于是我就想弥补她一下。 “小妹妹，来，报纸！” “今天的报纸，每样给我来一份儿！” “还有那边那些军事杂志，一样一本儿！故事会，青年文摘，这些，也来几册。” “嗯？你这里还卖矿泉水呢？” “正好，给我搬几提，六提！放我后备箱……” 我笑容可掬地猫着腰，对售卖窗口里面的小女孩儿说道。 还别说，这小姑娘长的还挺漂亮呢，贼水灵。 但其实她比我想象的还要小。 只是个头比较高，显得跟十七八似的。 近距离之下，目测应该也就十四五岁？ 应该是刚上完初中，就被父母安排出来打工，或者帮家里做事的。 所以，对社会还有些生涩，不适应。 “这……那……” “光要报纸行不行？” “你……你一下子全要走，我妈妈会骂我的。” “我爸也……也可能会打我。” 女孩儿怯生生地揉搓着衣角，似乎不敢与我对视。 而且说这些话，她也像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加呼吸都极不匀称了。 “啊？”我禁不住愣了一下。 “怎么可能啊！” “你卖了这么多东西，他们表扬你还来不及呢。” “怎么会打你，骂你？” “你算算，一共多少钱。” 我一边说着，一边掏出钱包，开始数钱。 女孩儿神乎其神地来了句：“原来，你……你给钱呀？我还以为……你不给钱呢！” 我一脸诧异：“买东西给钱天经地义，我凭什么不给你钱？” 敢情她是把我当打劫的了？ “我妈说，黑社会买东西，就不爱给钱！看来，她……她说的不对！”女孩儿胆子像是大了一些，蹑手蹑脚地从报亭里面走了出来。 我禁不住皱了一下眉头。 黑社会？ 我脸上写着呢？ 我本想争辩几句的。 但是权衡之下，干脆就没解释。 毕竟刚才我们三四十人，浩浩荡荡而来，手里都还拿着家伙什。 而且还个个粗话连篇，将那俩绑架者揍的够呛。 再加上，有阿彪那货的加持。 还有秦老虎、魏豹子那些个纹身画虎的家伙。 这种组合之下，人家小姑娘把我们当成黑社会，也不无道理。 尽管我一直不承认，自己是黑社会。 我只是一个打打杀杀的江湖浪子。 “小妹妹，过来你这里买东西的，真有不给钱的吗？你碰到过吗？”在卖报小姑娘为我准备报纸、杂志的时候，我随口问道。 小女孩儿一脸委屈地说道：“有，有啊，好多呢。” 我又问：“都是些什么人？” 小女孩儿支支吾吾地说道：“有几个穿制服的就从不给钱，拿了就走，有城管，干工商的，还有警察叔叔，还有……我妈告诉我，说是他们管着我们，不给钱就不要了。还有……还有这个一中的一些个老师、校长，他们也从来不给钱，说这里是他们学校的地盘儿，要钱就让保安把我们报摊儿给掀了，把我们轰走……” 我听后，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我没想到，卖个报纸都能遇到吃霸王餐的。 而且还这么多。 这是一个权力转化率极高的时代。 时下就特别流行一句话：有权不用，过期作废。 很多机关人员、执法人员甚至是教育工作者，将这八字真谛，应用的淋漓尽致。 看报纸不给钱，这还算是轻的。 那些吃饭不给钱，修车不给钱，干啥啥都不给钱的……大有人在！ 但老百姓，谁敢跟他们要啊？ 人家稍一动用手中权利，就能让你干不下去！ 甚至是……生不如死！ 所有东西加起来，一算账：共计143块钱。 小姑娘说，收你140。 我直接给了她二百，没让找。 但是小姑娘还是执意找回我60，还不断地说着谢谢。 她跟我说，她爸妈要是知道自己卖了这么多钱，肯定会夸奖她的。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原则和底线。 这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显然也有。 只可惜，很多成年人都没有。 上车后，我刚起步，便接到了关亮打来的电话：“龙哥，我们已经将赵英雄那个投资担保公司，包围了！那个狗日的赵英雄，正跟人在店里打扑克呢！” 我追问道：“人控制住了没有？” 关亮道：“我们先没打草惊蛇，等你过来呢！不过，他们插翅难飞！” “那就等我过去，再行动！”我说话间，已经加快了车速。 很快，车子驶达赵英雄的公司门口。 这门头看起来还不小呢。 我们打前阵的那四十余人，分别隐伏在各处，或扮作路人，或扮作客人。 从外表看，一切祥和如初。 只有关亮、火麒麟和阿彪三人，在门口迎候我。 门头二楼上，还时不时传下一阵阵粗放的欢声笑语。 “大亮子，跟我上去会会赵英雄，其他人等信号！”我果断地做出安排，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见一见这个胆大包天的赵英雄。 玛德，敢绑架我妹妹？ 这混蛋玩大了！ 不过，倒是也挺奇怪的。 马涛出了这么大的事，这个赵英雄居然还有心思叫人打牌？ 看来他们之间，也不过是酒肉朋友罢了。 他试图绑架我妹妹，或许并非是为了替马涛报仇。 是他另有一番私心。 反正目前这情形，也只能这样解释了。 第305章 老子是来找赵英雄的！ 随即，我和关亮进了门。 东侧靠墙位置，是一个挺大的鱼缸。 鱼缸里养了三条挺大的金龙鱼，游来游去。 这是风水鱼。 做生意，都爱养这个。 但是很邪门，我一进来，这三条鱼就像是受到了惊吓似的，在鱼缸里一阵乱窜。 在我印象中，金龙鱼胆子一向很大。 它们不怕生人。 眼前还有两个年轻的女子，坐在办公桌前。 她们俩貌似是这个担保公司的员工，身上都穿着黑色制式小西装。 一个在低着头涂脚趾甲。 另一个，在无聊地翻看着报纸。 “干嘛的？” “来贷款的啊？” 她们看都没看一眼，就随口问道。 问的很随意，很制式。 我都没注意到，是谁开的口。 “贷个球的款！” 我没好气地说着，往嘴上填了一支香烟，接着说道：“听说在你们这儿存款，利息比银行高十倍！是不是真的？” 其中一个女子道：“个人存款的话，看金额。五万起步，按1分算，十万以上，1分5，二十万以上，利息2分！甚至更高！” 另个女子附和：“没错，具体利率，由我们老板定。” 我靠，果不其然！ 这利率确实很吸引人。 说实话，他们虽然属于非法集资，但赚钱的套路其实跟银行一样。 主要吃一个中间商赚差价。 就是把吸引来的存款，再向企业或个人放贷。 比如说他们给储户的存款利率是1分5，那么贷款利率就有可能达到3分、4分甚至五分、七分！ 这种高利率的存在，主要是给一些中、小企业过桥、救急。 但是具体到个人，那一般就需要有抵押物了。 当然，也不全是如此。 就像我父母从他们马涛手里借的高利贷，就不需要任何抵押。 只不过，利息太特么高了。 “那你，到底是想存款还是贷款啊？”涂趾甲的女子又问了句。 “我既不存款也不贷款！”我冲这位女子笑了下，强调道：“我是来找你们老板赵英雄的，他欠我债！” 女子一愣：“你找我们老板？” 我说道：“善意地奉劝二位，现在抓紧收拾东西回家，还来得及。三分钟。” 另个看报纸的女子，皱起眉头：“你什么意思？” “我言尽于此，你们爱听不听。”我说着，便准备带关亮上二楼。 那个涂脚趾的女子当即想过来阻止，赶快说道：“你不能去！没有预约，我们老板……老板不见！不不，他不在，不在！” 我没理会她，继续上楼。 关亮从后腰上掏出尖刀，冲这女子一亮：“玛德，老实待着！” 这楼梯还挺长，属于v字型阶梯。 我们上到半截楼梯上，就更清晰地听到了二楼的嬉笑声。 “英雄哥，这次涛哥被人弄，据说来的点子很硬。” “操，就是一个在外面混的小年轻回来了，还尼玛是个农村泥腿子，花钱雇了不少人把马涛给干了！没什么牛逼的！马涛本来也不是啥精明人物，被灭很稀奇吗？” “涛哥，那可是你把老八啊，英雄！” “老八个屁啊！面儿上的事儿呗。哪比得了咱们这感情？” “那倒是，那倒是，咱们都认识多少年了？你卖化肥那会儿，咱们就在一条街上混营生。” “我告诉你们，我现在非常了解那个叫龙哥的小子的底细，这小子现在有钱，开的是四个圈儿。操尼玛的，老子眼红了！所以我已经派了人去学校接他妹妹过来，哈哈，不给咱拿个三十个五十个的，我能让他把妹妹带走？” “卧槽，英雄你真够狠的啊！你就不怕他跟你急眼？” “怕个屁啊！强龙斗不过地头蛇嘛！干咱们这行差的，就是富贵险中求！高风险，高收益！哈哈，你们说对不对？” “对对，富贵险中求，险中求……” “有道理……” “……” 赵英雄跟那这帮狐朋狗友，一边搓着麻将，一边议论着生财之道。 果然与我猜测的差不多。 这混蛋差人绑架我妹妹，并非是为替马涛报仇。 他真实的目的，是想浑水摸鱼，借马涛一事狠狠地敲我竹杠。 “好一个富贵险中求啊！” “但现在，富贵是与你无缘了。” “灾难就在眼前！” 我在门外叼着烟，冷笑道。 关亮则在我的暗示下，已经打开了一扇过道的窗户，朝着下面打口哨，发信号。 “谁？玛德，谁在外面？” “英雄，你雇的那俩妞不行啊，怎么随随便便往上放人？” “老薛，你过去看看……” 几人在里面一阵嘀咕。 有个人正蹑手蹑脚地朝门口走来。 我趁机一脚踹到门上！ 扑通！ 门直接就倒了下去，砸到那人身上！ 其实我还悠着劲呢。 没想到，他这办公室的门如此不堪一踹。 做生意的都喜欢讲究成本，赵英雄这屋门的质量，恐怕还不如卫生间用的铝合金门呢。 正所谓：投机倒把。 一看就是没打算把生意往长期里干。 也这难怪，像这种投资担保公司，基本上都不长久。 他们的根本目的，不是为了放贷款赚利息。 是为了吸引更多人存款。 也就是所谓的‘集资’。 等集资数额达到一定水平，就可以跑路了。 “玛德，谁啊？疯了！”赵英雄腾地站起身来，破口大骂。 愤怒之间，他已经从桌子底下，摸出了一把砍刀。 其他几人也受到惊吓站了起来。 有的也已经摸出了家伙什。 那个来查看动静的老薛，则被我踹烂的门框压在了底下，打了几个滚后，像泥鳅一样溜了出来。 “我告诉你们，都站那别动！” “老子是来找赵英雄的，与其他人无干！” “操尼玛的，你敢让人过去绑架我妹妹，你胆子飞上天了？” “马涛就是你的下场！” 我将伸缩铁棍扛在肩膀上，怒视着眼前诸人。 现场顿时一阵静谧。 赵英雄的这帮狐朋狗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一脸震惊。 “啊？你……你就是灭马涛的那个……那个……”其中一人战战兢兢地望着我，显然有些不可思议。 或许是我比他想象的还要年轻。 还要帅？ 第306章 让开，别溅你一身血！ “卧槽，没弄成？” “这是没弄成？” “那俩逼货，还跟我保证马到成功呢，操！” “结果，全是废物……” 赵英雄显然有些出乎预料。 他不断地自言自语着，眉宇中释放出阵阵气愤与恼怒。 这个自称英雄的家伙，其实哪有半点儿英雄范儿？ 就是自扮凶狠罢了。 倒是他五官特点显着，所以很好分辨。 我进门后第一眼就认出是他。 身材中等，四方脸。 酒糟鼻子，蛤蟆眼。 有制服情结。 所以他喜欢穿那种肩膀上带扣的制式着装。 最显着的一点，他是天天性唇裂。 也就是俗称的兔唇、豁嘴。 所以说，他那两个手下，所提供的这些特征，就很容易认出他来了。 这时候，我身侧一个胖子想趁我不备，将我撂倒。 但岂能逃脱我敏锐的余光？ 他刚一靠近想抱住我，我就直接一甩棍抡了过去。 “哎呦……” 疼的这胖子捂着脸就蹲下来了。 估计眼珠子都给他敲爆了。 “玛了隔壁的，这是找上门儿来了是？” “告诉你，马涛好欺负，我赵英雄，哼哼，可没他那么好收拾。” “老子练散打的，看出来没？” 赵英雄伸手解开了衣服最上方两个纽扣，耸了耸肩膀。 他手里的砍刀，径直指向我。 气势上拿捏的很到位。 “就你这逼样的，还练过散打？” “我一巴掌就拍死你！” “噢，别着急！先听听动静！” “按马涛走过的程序，先给你来一拨！然后有的是时间，收拾你！” 我禁不住一阵冷笑。 真尼玛能装。 大难临头了，还摆出一副自己很能打的样子。 跟三国里刑道荣转世了似的。 盲目自信！ 咔嚓！ 咔嚓！ 劈啪！噼里啪啦…… 楼下一阵动静。 阿彪收到信号后，已经带人进来，并且开始大肆打砸了。 紧接着是那俩女子的惊吓声、尖叫声。 活该！ 刚才明明告诉过她们，这里有事要发生，让她们抓紧收拾一下，回家。 可她们就是不听啊！ 怪我喽？ “啊？我的鱼……我的鱼……” “别砸我的鱼缸啊。” “我那鱼老贵了，那是我财神鱼……” 赵英雄听到动静后，第一时间并不是考虑自身安危，反而是在担心他的鱼。 “别尼玛瞎叫唤，你一会儿比它们还惨！”我朝他提醒道。 “哥几个，别愣着了，先一块弄住他！操，敢砸我店？他疯了！”赵英雄阴沉着脸，悄悄地给几个狐朋狗友使了个眼色。 那几人也都个个摩拳擦掌，骂骂咧咧。 看样子，他们这是准备对我群起而攻之。 不过，就这么几个小混混，我还真没放在眼里！ 说时迟，那时快。 赵英雄率先挥刀朝我冲了过来。 我正准备教育他，旁边一个龅牙小伙突然大喊了一句：“等等！” 众人都一愣。 我也跟着愣了一下。 我仔细一看，说话者有些面熟。 但我暂时记不起他是谁了。 “赵龙，你是赵龙？”龅牙小伙一脸惊讶地望着我，激动地说道：“一晃十来年了，我刚认出你来！赵……赵龙，你愣什么神儿啊，看看我牙，我是王双啊！你忘了，咱俩在镇中学那会儿……” 呃？ 这么巧吗？ 又遇到一个同学！ 不过这次是初中同学。 没错，是他。 是王双。 岁月如同一把杀猪刀，把他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打磨成了三四十岁的模样。 我记得王双上初中那会儿，皮肤挺好的，挺水嫩的一个小伙。 他颜值之高，甚至让人忽略了他一嘴龅牙。 帅的一塌糊涂。 而且我俩关系还不错呢。 原因是，我上初一那会儿，不小心得罪了班上的一个性格很极端的同学，他一怒之下，偷偷地把我整套课本全给撕了、扔了，急的我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王双不知从哪里给我又弄来一套，我才没至于落下功课。 所以我对他抱有感激之情。 我俩下课、放学经常在一块玩儿。 我们一起抓过龙虾，摘过桑葚，赶过大集，还偷偷跑去小树林里，就着咸菜喝过啤酒。 不过王双没上完初一就退学了。 他是参与了一起偷窃自行车气门芯的案件之中，被学校劝退了。 然后他还专门回学校看过我几次。 后来我上了高中，甚至是当了兵以后，他还给我写过信。 所以说，王双算是我十年学校生涯中，屈指可数的几个玩伴之一了。 这些年，我还挺想念他的。 没想到，居然能在这里遇到他。 “阿双？真是你啊！” “靠，你怎么被时间摧残成这样了？” “以前的帅小伙哪去了。” “我差点儿都没认出你来。” “这些年还好？” 我心情其实还挺激动的。 我在上学期间，性格内向懦弱，所以朋友很少。 先前碰到的高中同学温斌，黄华，甚至是郑娜，他们都属于我的对立面，跟我不在一个频道上。 王双则不同。 我俩曾是无话不谈的挚友。 我忍不住走过去，抱了他一下，拍打着他的后背。 以表思念之情。 “还好，还好。” “赵龙啊，你变了呀。” “我真没想到，端涛哥场子的人，竟然是你。” “哦对了，我现在在县城开了家农资超市，主要卖化肥。” “这……这……赵哥是我的领路人，帮了我不少。” “赵龙啊，你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放过赵哥？他对我有恩。真的。” 王双扭头看了一眼赵英雄，尝试让我们讲和。 赵英雄也借机向我伸出橄榄枝，嘿嘿笑道：“卧槽，自己人啊原来是！王双是我好兄弟，我俩……我俩的感情，多少年了。兄弟，一场误会！误会啊！” 我轻拍了一下王双的肩膀，欲言又止。 然后看向赵英雄！ 我感觉，我的眼睛里直冒火星子。 “误会？误会你妈！” “你叫人绑架我妹妹，这是误会吗？” “这是仇恨，深仇大恨！” “我赵龙这人，既感恩，又记仇。” “在场的人，除了王双以外，其他人我一概灭之！” 我扬起手中的铁棍，神态坚定，气场铿锵。 这时候，关亮也已经跟了进来。 大地雷、郑建华、地包天等十余人，也都冲上楼来。 “赵龙，给我个面子，你先……你先冷静一下！好商量，好商量……”王双拉住我的胳膊，不断央求道。 “这事儿还真没商量。” “王双你让开。” “别溅你一身血。” 我果断地拒绝了王双的再次调解。 恩怨俩字，有些能化解，但有些却只能靠拳头解决。 “大地雷，老郑。” “给我将这帮王八蛋，好好招呼起来！” “我不允许有人能够站着离开这里！” “明白了没有？” 我朝众人下达完指令后，便直接朝着赵英雄逼近，逼近，再逼近。 我要亲手干他！ 赵英雄见我们上来了这么多人，已经全然没有了刚才的底气。 他眼神一阵闪烁，突然朝我虚晃一刀，然后撒腿就跑。 第307章 不铲除那败类，我岂能安心？ 哐啷！ 这货跟特么兔子似的。 片刻间就跑进了一侧的套间里，并狠狠带上门。 他什么意思？ 不好，这赵英雄不会是有喷子？ 他是进去拿喷子了？ 狗急跳墙。 我心里微微一惊，赶快追了上去，一脚将套间门踹开。 虚惊一场！ 敢情这家伙不是进来拿喷子的。 他现在已经翻出了窗户，双手抓住了一条攀岩绳。 提前准备好的？ 不然他不可能动作这么快。 这也难怪，干他这一行的，很容易积攒仇家。 他平时在二楼准备这么一条攀岩绳，就可以在危险来临时，随时逃生。 到时候想追上他就来不及了。 “来啊，来追我啊？” “来砍我啊？” “拜拜了傻逼……等着！” 赵英雄很熟练地握着绳子，朝下一荡，嗖，瞬间下降两米多。 再一荡，直接就下了地。 动作一气呵成。 很显然，这家伙应该是个攀岩爱好者，平时没少练习。 这过程中，他还朝我一阵挑衅。 还撂下了狠话。 而且下到地面后，他还原地扭了一下屁股，用肢体语言告诉我：我就站在你面前，你能奈我何？ 这狗日的，是真尼玛的贱啊。 他太低估我赵龙了！ 他会攀岩走壁，我也会！ 我在部队时，经常练这科目，练的吐血。 而且这二楼层高虽然不低，有六七米的样子，但对我来说毫无挑战性。 我直接一个小助跑冲出窗户，并顺势抓住了攀岩绳。 下面的赵英雄顿时一慌，拔腿就跑。 我握着绳索狠狠一荡，借助惯性猛地松开手。 我的整个身体，便如同一颗子弹一样弹飞了出去，精准地砸在了赵英雄身上。 “哎呀我滴妈呀……” 赵英雄慌乱之际，大喊了一句。 但这也摆脱不了他被我砸中的命运。 砰！ 这一撞非同小可。 别说他了，对我身体的冲击也不小。 但是在可承受范围之内。 赵英雄就够呛了。 他直接被我砸倒在地，估计全身骨头都快被撞散架了。 我则顺势在地上几个滚翻动作，缓冲了一下，然后就从容地站了起来。 “尼玛的，想跑？” “在我眼皮子底下，你跑得了吗？” “你个窝囊废！” “站起来，再跑跑试试！” 我缓缓朝他走近，对着他身上就是一脚。 赵英雄疼的嗷嗷叫唤：“你……我……你怎么这么猛？捋着绳子一荡就飞下来了？我草……哎呦……哎呦……别打了。” 我也没隐瞒他：“老子当过特种兵，你以为呢？” “特……特特特……算你牛逼！唉，栽了！”赵英雄一脸中奖了似的震惊，双手扶着地面，冷汗直流：“都是那俩二逼坏我好事，他们要是能把你妹妹弄到手，你现在就只能任我摆布了！废物啊，我特么养了一帮废物……” 我帮他纠正道：“不！你也一样！将熊熊一窝，你是个大废物！” 说话间，我继续朝他一阵踢击。 踢他腿，踢他胯，踢他脑袋！ 他像一只人体皮球。 被我踢的在地上连连打滚儿。 “赵……赵赵赵……赵兄弟，别打了。” “我服了，我真服了。” “我一念之差，错了，我真知道错了啊。” “你手下留情，我……我……我们坐下来商量一下，我……我怎么补偿你。” “你想想，就算你打死我，你不也背官司吗？” “利益，对利益。” “我愿拿钱解决咱们……咱们的恩怨。” “你觉得……你觉得怎么样？” “噗，噗……” 赵英雄哪有丝毫英雄的样子，双手抱头一阵求饶。 同时不断地吞吐着吃进嘴里的尘土。 “玛德，你敢惦记我妹妹，这是能拿钱解决的事吗？” “马涛也一样，他也想拿钱平事儿。” “平不了啊，王八蛋。” “不要以为什么事都能靠钱解决。” “招惹到我头上，下场只有四个字：万劫不复！” “没商量！” 我向赵英雄传递着我的原则和理念，以及这些珍贵的人生真谛，然后甩开伸缩棍，对着他身上继续一阵猛干！ 一棍，两棍……七棍！ 十二棍！ 十八棍！ 起初他还能嘤嘤喊痛。 打着打着，他的反抗和挣扎变得越来越弱。 直到像死猪一样，一动不动了。 地上已经渗满了一片片鲜红的液体。 “操尼玛的，起来！别给我装死！”我照他脑袋上狠狠踢了一脚。 他仍旧没有反应。 看来是被我打晕过去了。 这时候，赵英雄那几个狐朋狗友，也被火麒麟他们追打到了楼下，一阵阵鬼哭狼嚎，都被打的没了人样了。 关亮带着几个人，朝我凑了过来。 “你们，一人给我撒一泡尿！” “把他给我呲醒！” “然后，废他一条胳膊，一条腿！” “一定要让他清醒着感受到疼痛，感受到绝望，感受到肢体断裂！” “让他这下半辈子，活的生不如死！” 我狠狠地往嘴上填了一支烟，向关亮交待道。 关亮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起初都有些害臊，但还是照做了。 几个人一齐朝赵英雄脸上放水。 骚味儿冲天。 化学武器确实厉害。 没一会儿，赵英雄咳嗽了一下，醒了过来。 这时王双也匆匆地追了下来，看到眼前情景后，一阵大惊失色。 我走过去，朝他递了一支香烟，关切地说道：“没吓到你？不要同情他，他这种烂货，罪有应得！” 王双脸色煞白，颤颤地盯着我：“赵……你还是我认识的赵龙吗？你现在……太可怕了……” 我拍了下他的肩膀，笑着说道：“天变地变，我心依旧。阿双啊，你要明白，不是我不给你面子，是他触碰了我的底线。我对你，没二话。” “我……我明白，明白……”王双一阵支吾。 就这样，今晚‘英雄’陨落。 下一个目标：郭连升。 想起他一系列的所作所为，我恨的牙痒痒。 我觉得，如果这次我不趁着自己回来，狠狠地收拾一下郭连升，回到燕京后肯定会留下深深的遗憾。 他就像一颗带毒的钉子。 危害社会，危害家长，危害学生。 毕竟我妹妹也在一中读书呢！ 不想办法铲除这个败类，我怎能安心？ 第308章 剑已出鞘，怎能收回？ “阿双，有没有兴趣跟我一块干？” “我在燕京，正缺一个像你这样的人手帮忙。” “这样，我每月给你开3000底薪，加年底分红，你觉得如何？” 转而，我便开始打起了王双的主意。 我俩之间的关系不同于他人。 所以即便是他现在与赵英雄这帮人鬼混，我仍旧信得过他。 真的，我这人就比较念旧，比较专一。 无论是女人，还是朋友。 认了，就是一辈子。 “谢了，赵龙。” “但我现在确实离不开啊。” “家里……我爸妈都有病，他们身体不太好，我不敢离家太远。” “你看，我在县城卖化肥，虽然收入不稳定，但是至少能多些时间照顾父母，他们一有情况我就能第一时间在身边。” “赵龙，你……你不会怪我？” 王双面露难色地拒绝了我。 “没关系！你是个孝子，我没看错你！”我拍了一下王双的肩膀，笑着说道：“今后有什么困难，尽管向我开口！记住，好兄弟，一辈子！” “嗯，一辈子……”王双与我紧紧握手。 然后我们又聊了一会儿。 聊昔日校园旧事，聊当今社会风云。 王双还跟我提到了郭连升。 他其实也一直很纳闷儿，当初我在初中学习那么好，为何却没有报考重点高中？ 为此，他也一直在为我感到惋惜。 后来王双在一场饭局上，遇到了另一个同班同学，吕春晖。 吕春晖在酒后向他吐露了一件事。 那时候在镇初中时，报考重点高中，是有名额限制的。 吕春晖在班上成绩刚排进前十，按理说根本没他的名额。 所以他家长就带着他拜访了时任班主任的郭连升，一张银行卡，一顿大餐，外加一次济南某大型娱乐场的一场龙服务。 然后，郭连升就答应了，给吕春晖一个报考一中的名额。 这个名额，就是占了我的。 其实吕春晖的成绩，根本考不上一中。 但是人家家里有钱有人脉啊。 仍旧是郭连升帮助他们从中运作，让他成功‘考’入了一中。 怎么运作的？ 当时有一种新兴的作弊手段，叫做‘叠影’。 其实本质上，就是找别人替考。 其中最主要一环，就是在准考证照片上做文章，用电脑手段，经过细致处理，让这照片做出来既像是考生，又像是替考生。 如此一来，便可做到李代桃缰的目的。 所以考上之后，桃再代回李缰就顺理成章了。 吕春晖通过这种手段，成功上了一中，然后又通过类似手段，考上了大学。 毕业后再通过家人的打点，成了吃公家饭的公务员。 可谓是，前途也无可限量。 说实话，当初用这种手段考上高中，甚至是大学的，太多太多了。 很多，都是特么的假的！ 这个社会，假的比真的还多！ “阿双，你说的这件事，我早就知道了。” “下午的时候，我还见到郭连升了。” “这种烂货居然也能当上重点中学的副校长，还有天理吗？” “你不用替我感到遗憾，惋惜。” “我现在混的，也还行，不比吕春晖端铁饭碗差。” 我冲王双笑了笑，以示宽慰。 其实心里总有那么几分不甘，甚至是义愤。 就像赵本山说的：这个社会太疯狂，耗子都给猫当伴娘。 现实就是如此残酷。 人心就是如此贪婪。 谁能奈何？ 随后，我本想让王双跟我们一块去济南吃饭的。 但是王双婉拒了。 毕竟为了我的事，阿彪、火麒麟等五六十个兄弟，直接连夜从燕京匆匆赶了过来，而且不求报酬。 这种恩情，我肯定要记在心上。 县城里美食、娱乐都没啥特色，还是省城更齐全、更上档次。 就这样，我们五六十人，开车的开车，打车的打车，风风火火、浩浩荡荡地赶赴省城济南。 江湖人，就是图一个吃喝玩乐、快意恩仇。 我自然要招待好兄弟们。 我们县城离省城很近，就隔一条黄河。 而且时下省城的娱乐环境，堪称是最鼎盛的黄金时期！ 你以为东莞很牛逼？很香艳？ 其实我们省城的夜文化，比东莞还要更疯狂。 车上，我就将自己准备搞定‘郭连升’的意图，跟我的小军师关亮商量了一下。 关亮有时候看问题，确实比我全面。 我讲究一个，看不惯就干。 关亮讲究一个衡量利弊。 他权衡之下，劝我说：龙哥，要我说，这郭连升跟你之间，也没有太大的恩怨。 天下乌鸦一般黑，他只是全国万千当权者中的一个。 换了谁，谁都想利用职权为自己谋些福利。 而且，他现在位高权重，关系网盘根错节，深不可测。 你出于一时义愤，即便是揍他个半死又能怎样？ 结果呢？ 这并不影响人家继续身居要职。 他照样能稳坐钓鱼台！ 而且，你妹妹赵然，还在人家手下呢！ 包括你回到燕京以后，这郭连升会不会报复你的家人？ 所以说，为了稳妥起见，倒不如化敌为友。 摆个局子，请那郭连升吃喝玩乐一条龙，你妹妹的前途问题，就不用担忧了！ 现在这些个校长，个个神通广大，他们有的是手段，帮你妹妹考取一个最有发展空间的大学，替考也好，顶替也罢，对他们来说，轻车熟路、家常便饭。 因此事情已经很明显了。 多一个敌人，不如多一个助力。 拉拢郭连升，你们全家将安枕无忧，前程似锦。 打压郭连升，只能解一时之恨，等待你的，将是不可估量的凶险和报复。 关亮一层一层，将利弊关系分析的很到位。 我也认可他的这些观点。 但我不甘心！ 我赵龙岂能与畜生狼狈为奸？ “大亮子，我告诉你。” “我主意已定，就不会改了。” “你要给我搞清楚！我是让你帮我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将这个郭连升一棒子打倒，让他再无翻身可能！” “搞定郭连升，是答案，是最终结果。” “我想听的，是解题思路。” “不是让你把答案给我直接否决掉，你明白了？” 我这人有时候就是挺固执的。 反正让我看不惯的人，我轻易不会放下屠刀。 哪怕他再强、再可怕！ 我也要跟他拼一拼，一较高下！ 关亮叹了一口气，说道：“龙哥，我问你，想当年刘备执意不听诸葛亮劝阻，一味攻伐东吴，后果是什么？” 我皱了一下眉头，骂道：“别特么跟我打这些比喻！我不是刘备，你也不是诸葛亮！” “我特么就是一个江湖浪子。” “我想做的事，必做！” “剑已出鞘，不见血，怎能轻易收回？” 不知为什么，我此时情绪变得挺激动的。 我就像是一挂火苗下的鞭炮，想要冷静下来，只有爆炸！ 将心中的不平与怒火，彻底发泄出去。 将那不忿之人，炸个粉身碎骨！ 哪怕我与他，同归于尽！ 第309章 重见故地，触景生情！ 关亮听到我这一番表述，沉默片刻后，禁不住惊呼了一句：“我主，果然非寻常之主！” 呃？ 我愣了一下。 这话，出自于三国。 适时刘备被曹操亲率大军追杀，宁可与百姓同死，也不愿舍弃城中百姓，执意要带数万百姓一同出逃。 诸葛亮百般劝阻，却无果。 故而有此感慨。 ‘宁可让那曹操取我首级！’ ‘我也绝不放弃城中一个百姓！’ 这是刘备当年视死如归的气魄，流传至今。 关亮是三国迷。 我也是三国迷。 貌似十个历史迷当中，至少有七个是三国迷。 这是因为，在三国这段相对短暂的历史上，造就了太多可歌可泣的枭雄、志士，以及传奇。 但是我赵龙，哪有资格跟一代枭雄刘皇叔相提并论啊？ 我只是江湖一介草莽。 我想搞定郭连升的动机，也没那么纯粹。 就是看不惯！ 就是气他当年害我前程！ 虽然也有一定为民除害的成分。 但还没到刘皇叔那种心系百姓、视天下为己任的格局。 刚驶入主城区，我的手机铃声响了。 来电者：叶冰。 我正开车呢，嫌烦，就没接。 谁知叶冰打起来没完了。 我皱眉接听。 紧接着，我的耳膜受到了一阵强劲的轰炸。 “赵龙，你害死我了！” “你把我一个人丢在医院里，害我差点儿被人……被人强暴！” “我爸派你一路保护我，你怎么做的？你太不负责任了！” “是不是我被人害死，你会更开心？” “那样你才满意？” “……” 电话那边，叶冰一阵发飙。 我听后也是有些头皮发麻，更有些恼火：“你说什么？医院居然……你告诉我，那人是医生还是病人，老子带人杀过去，砸了那家医院！” 虽说我和叶冰是死对头。 但是骤一听得，她差点儿被人给那啥了。 我这心里，还真有种莫名的愧疚。 毕竟我是受琛哥委托，护送她回老家的，却在半路上将她一个人，扔在了河北一个小县城的医院里。 谁想到，居然出了这种事！ 所以一码归一码，我肯定不能置之不理！ “跟医院没关系。” “跟医生也没关系。” “是……是一个流氓，土匪！” “老娘恨死他了……” 叶冰连连解释着，并且将具体经过，向我娓娓道来。 原来，自我从医院离开后，医生给叶冰做了一个全面检查，她身体有些个数值并不乐观。 所以医生让她再留院观察两天。 但叶冰哪是待的住的人啊？ 今天下午，她实在闻不了医院那味儿了，就直接离院出走了。 出去后，她就打了一辆黑车，准备直接赶回山东。 毕竟人家是大小姐，不差钱儿。 没想到，那黑车司机半路上突然就起了色心，准备劫财劫色。 叶冰身上的现金、银行卡以及手表等贵重物品，全被这黑车司机洗劫一空。 幸亏她拼命挣扎，才没被玷污。 而且魔女就是魔女，她还在彼此交恶之间，夺回了自己的手机。 那司机见她这么凶，也没再继续纠缠，直接开车扬长而去了。 现在她一个人在乐陵汽车站上来回徘徊，又渴又饿。 想找人借钱买车票，根本借不到。 而且还受到了车站上一些个小流氓的调戏…… …… 叶冰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 她说她从来没受过这么大的委屈，那么无助，那么无依无靠。 这让我禁不住心里一震。 我甚至能触景生情。 现在的市、县级火车站，环境几乎都乱的很。 经济形势下，舍得住宾馆的人很少。 所以，火车站以及广场上，便成了候车者、流浪者、各路人马睡觉、休息的地方。 各式各样的人，男男女女汇聚在这里，吵闹成一团。 叶冰一个富家大小姐，她一个人身无分文，饥渴交迫地在广场上流浪，是何等的绝望？ 不过，我同时也想到了一件事。 叶冰都沦落到如此窘迫境地了，她却没有给琛哥打电话求助，而是选择联系我。 这是为什么呢？ 我仔细一琢磨，好像只有一个原因。 那就是，为了保护我。 她是害怕琛哥知道后，会责怪我，甚至惩罚我。 这个推测，顿时把我吓了一跳。 但眼下，好像也只有这样一个解释了。 “大小姐，你别怕。” “我这就想办法过去接你。” “你在车站上，别乱跑，别乱动！” “记住了？” 我安抚了一下叶冰后，当即给光头刚打去了电话。 我让光头刚亲自带俩人去乐陵火车站，接到叶冰后，直接送她回老家泰安。 如此一番安排后，我才稍微宽心。 虽然我恨叶冰。 我甚至可以使用任何手段，报复她，羞辱她。 但是我绝不允许，她以这样一种方式，毁在恶徒、歹人手里。 客观上来说，她确实长的太漂亮了。 她这种颜值，在这个法治意识相对淡薄、社会治安相对薄弱的时代，风险系数就太高了。 无论是在哪里，总会有一些人克制不住身体的荷尔蒙。 所以像她这样一个单身女子，一个人在外面，是很危险的。 这幸亏是没有遇到外国人。 外国人在国内，享有绝对的特权。 很多外国男子可特么疯狂了，啥事都敢干。 他们又开放，又好色。 说白了，就算是外国人当街把叶冰给那啥了，都是理所当然，无所顾忌。 这个时代，不光是老百姓在盲目地崇洋媚外，就连当局也在改革开放、引进外资等政策的影响下，对外国人格外容忍、关照。 那些外国佬在光天化日之下，侵害异性的事例，太多了。 但大部分结果最终都是不了了之，逍遥法外。 没办法，国力弱。 所以就怕得罪外国人。 遐想之间，车子已经驶进市区。 繁华的都市，灯红酒绿。 整个北圆街上，拥有着数十家中、大型ktv会所、娱乐场。 我选择了一家叫做‘皇朝国际’的娱乐会所，请兄弟们吃喝玩乐，一条龙。 这个会所挺大的。 我们要了四个豪华大包厢。 这会所里的姑娘，来自全国各地，质量都还不错。 我差人到外面订了几桌菜，送过来。 对待兄弟，就不能吝啬。 我让大家敞开了喝，敞开了玩。 这会所里的花样也多，玩法也多，弟兄们美不胜收。 气氛需要，我也喝了不少。 我游走在几个包厢之间，陪弟兄们喝酒，聊天，吹牛逼，不亦乐乎。 但是偶然之下，我在过道中，无意间朝窗外看了一眼。 顿时一阵头皮发麻。 我的脑袋，都禁不住快要爆炸了似的。 人在喝多以后，就容易多愁善感。 我惊奇地发现，眼前这个位置，居然就是我几年前，陪我母亲来卖菜时，被那个只有九个脚趾头的女人侮辱的地方。 没错，就是这里！ 那刻骨铭心的一幕，再次播映在我的脑海中。 那个恶心的女人！ 那些阴狠的纹身青年！ 他们逼我母亲下跪，逼我舔脚。 我特么被这帮人吓的，连个屁都不敢放。 一时间，我的脑袋像是刚做完桑拿一样，呼呼地冒着热气。 “玛德，别让我再碰见你们！”忆及往事，我禁不住一阵咬牙切齿。 其实这些年以来，我从未忘却那一段悲惨的往事。 那对我来说，就是一段阴影。 我经常会做噩梦。 那个只有九个脚趾的女人，就是一个魔鬼。 我做梦都想弄死她！！！ “大爷的，怎么了？”阿彪不知几时也找了过来，他显然是看出了我的异样，朝我递来一支烟。 我看了一眼阿彪：“还记得我曾经跟说的那件事吗？” 阿彪问：“哪件事？” 我道：“九个脚趾的女人。” “怎么了？”阿彪一脸疑惑。 第310章 疯狂之夜：打架？劫色？ 我朝窗外看了一眼，思虑万千地说道：“看到没，对面那个拐弯处，就是我人生中最黑暗的时刻！一想起那件事，我的心里就直打颤，脸上就出虚汗！阿彪你说，老实人为什么总要受欺负？” 我这句话，把阿彪问住了。 他也弓着身子朝外面看去，眼睛瞪的跟灯泡似的。 那次屈辱的经历，是我发誓闯荡江湖的诱因。 没有那次过分的屈辱，或许我的人生轨迹就会截然不同。 甚至会成为一个文艺青年。 然而…… 不在屈辱中爆发，就在屈辱中灭亡。 从一个老实巴交的学生，到一名特种兵，再到一个习惯了打打杀杀的江湖浪子，这其中的辛酸历程，或许只有我心里清楚。 “大爷的，你又感慨上了？” “玛德，欺负妇女和孩子，那帮王八蛋确实让人来气。” “尤其是那臭娘们儿，敢逼我兄弟给她舔脚？” “操尼玛的……” “咦，对了，没准儿她就住在附近呢？” “找到她，弄死那臭娘们儿！” 阿彪狠狠地吸了一口香烟，呲着厚嘴唇，眉头紧皱。 他仿佛已经与我，感同身受。 “走了，回去喝酒！”我冲他笑着，拍了下他粗宽阔的肩膀。 一阵风从外面吹过，拂过我的脸颊。 那气息带着一种特殊的腥味。 仿佛是穿越数年的气息，轮回至此。 在酒精的作用上，让我对那段屈辱的往事，更加上头。 回到包厢后，我与兄弟们疯狂喝酒，唱歌。 反正我的情绪已经失控了。 我甚至有些发疯。 这种情况下，让我彻底迷失了自己。 或许是出于一种报复社会的念头，我甚至开始故意寻衅，找茬儿。 隔壁有个房间里，有个客人唱的非常、非常、非常难听，跟特么猪叫似的，又刺耳。 我直接让火麒麟过去警告他们。 但那帮人也不是省油的灯，还骂了火麒麟。 火麒麟直接叫去一帮人，将那包厢里的客人们，一顿猛干，干的他们发出一阵阵猪叫般的呻吟，和求饶。 打架，真过瘾！ 欺负人，真特么爽！ 这家会所的经理闻讯后，过来调停，讲道理。 火麒麟才不惯着他，直接赏了他几个耳光。 但是我们五六十口人摆在这里，还都备着家伙什，这经理哪敢轻举妄动？ 他只是一味地道歉，陪笑。 还给我们搬了一些啤酒、果盘赔罪。 人嘛，都是欺软怕硬。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谁都得低头。 一波刚过，一波又起。 另一个包厢里，有个姑娘唱歌很好听，甚至有些惊艳到我。 我兀自走出门，在人家包厢门口听了一会儿。 回来后，我还忍不住在兄弟们面前夸了她几句：“天籁之音，简直是天籁之音啊！这音乐才华，估计能跟李真有的一拼了。” 其实我也没别的意思。 只是作为一名曾经爱好音乐的文艺青年，发自内心的欣赏与共鸣。 没想到，火麒麟他们却过分解读了。 毕竟这帮人也喝的够呛，一个个的都特么醉气麻哈的了。 火麒麟居然带人过去，强行把那唱歌好听的姑娘，给带到我们包厢里来了。 “龙……龙哥，就是她唱的！” “你相中的人，就是她！” “怎么样？这小模样正点？” “让她唱，给你唱！” “就在咱房间里唱，哪里也不许去，不许走！” “龙哥你要是对她有意思，就让她陪你一晚上，这是她的荣幸……” 火麒麟大着舌头，指着自己带进来的女孩儿，冲我一阵比划。 我朝着眼前这姑娘一打量，还别说，时尚、性感，五官俏美，是我喜欢的类型。 但其实，这姑娘并不是会所里的公关。 人家是跟朋友一块过来唱歌来了。 虽然这些个娱乐会场，是男人的天堂。 但时不时也会有女性客人光顾。 而且，确实也有一些个客人，是纯粹来喊麦的，不叫公关。 “哥，大哥们。” “我是山艺的学生，跟同学们一块出来唱歌的，玩的。” “有什么得罪之处，希望你们多多海涵呀。” “求你们放我回去好吗？” “我给你们鞠躬了，大哥们……” 这姑娘看到满屋子的江湖气息，显然有些害怕。 尤其是听火麒麟这番话，她就更慌张了。 说着，她便深深地朝我鞠了一躬。 然后眼神扑朔地看着我，如受惊的小鸟。 她的眼睛很漂亮，很灵动，像是会说话：求求你们，不要伤害我…… “哈哈，艺校的？操，谁不知道，艺校的妞全都干兼职卖的！说，多少钱？我告诉你，我们龙哥在江湖上，那是多么牛逼的人物？谁也不好使！谁也得给面儿！操，你能陪我们龙哥，你特么又不亏。”秦老虎翘着二郎腿，坐在那里一阵煽风点火。 这小姑娘朝秦老虎一看，更是吓了一跳，连连说道：“不是的，不是的！我没有……” 秦老虎是正儿八经的亡命徒。 他和魏豹子是把兄弟，同时也都是阿彪的亲信。 除了脸，俩人全身全是骇人的纹身。 谁见了谁也哆嗦。 更何况是一个艺校的小姑娘了。 “别尼玛装纯情了，坐过来，坐龙哥身边！”秦老虎气势汹汹地站起来，准备上前将这名艺校生，强行架到我身边。 我虽然也喝了不少，但至少还没他们这么张狂。 我也嚣张，但有个度。 我伸手止住秦老虎：“老实坐着！” 然后冲眼前的小姑娘笑了下，说道：“姑娘，你别害怕，我们不是坏人，也没有恶意。” “就是单纯的想听你唱歌，跟你交流一下。” “其实，我也是一个文艺爱好者，尤其是喜欢音乐和文学。” “我不骗你，我之前，还写过歌呢！” “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我一脸笑意盎然地安抚着她，朝她问道。 姑娘犹豫了一下，怯生生地说道：“我叫小雅，小名叫小龙女。” 一听这名字，火麒麟就正好顺水推舟道：“操，小龙女？你这名字就是为龙哥准备的，龙哥的女人嘛，小龙女……你还愣着干什么，快过去啊！” “站一边去！瞎捣什么乱！”我忍不住瞪了火麒麟一眼，斥责道。 ‘小龙女’此刻或许是再也顶不住压力了，蹑手蹑脚地朝我走来。 我顺势拉过她的手，让她坐下来：“别怕，有我在，没人敢欺负你！你就放开了玩儿！” 那个陪我的女公关也给我当起了助攻：“是呀妹妹，龙哥人可好了！你既来之则安之呗！这样，我俩合唱一首歌，给龙哥助助兴……” 小龙女试探地问道：“龙……龙哥，我……我唱完一首歌就回去，行吗？我那些同学们，还都等着我呢……” 我强调道：“一首哪行？至少三首！” 小龙女正准备说话，突然间，包厢门被人狠狠推开了。 七八个男女青年，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 第311章 人生难得几回疯？ “我同学来找我了……”小龙女马上站起身来。 火麒麟、秦老虎等人也直接站了起来，摩拳擦掌，朝着这帮学生就走了过去。 我见他们就要上前动手，马上阻止道：“别动他们，让他们进来！” 这帮学生一看包厢里这阵势，顿时都被吓坏了。 或许他们来‘营救’小龙女同学之前，也没想到我们有这么多人，而且还都个个如此猛壮、彪悍。 所以这也是鼓了很大的勇气的。 这种同学情谊，就很感人。 “大哥，大哥们，我们错了。” “对不起，对不起……” “那个，你们先玩儿……” “我……我们打扰了……” 几名冲在最前面的男同学，马上就怂了。 “进来，都进来！我们这房间大，大家一块玩儿！”我顿时起了兴致，朝这帮艺校学生招呼道。 学生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纠结良久。 然后还是一个胆子大些的女同学，带头走了进来。 其他同学们也犹豫着，陆续跟了进来。 起初他们很害怕，很担心，个个提心吊胆的。 但是在我的不断调和和鼓励下，这些学生居然也都放开了。 唱的唱，跳的跳。 喝的喝，闹的闹。 他们与我们之间展开互动，不亦乐乎。 举杯对饮，歌舞升平。 包厢里这一幅景象，异常感人。 谁敢想啊？十几个江湖浪子，跟十名文艺青年在一块唱歌跳舞，其乐融融。 没有半点儿违和感。 小龙女放开了以后，那当真是能歌善舞啊。 她伴着音乐一阵翩翩起舞，舞姿优美到看呆众人。 而且她还邀请我与她共舞。 反正在酒精的作用下，我们算是玩疯了。 就连秦老虎、火麒麟这些个野蛮货色，也投入了进去，纷纷化身文艺青年，一块唱，一块跳，一块吼，一块叫！ 关亮就更别说了。 他本身就属于闷骚类型。 在小龙女等人的感染下，更是恬不知耻地跟人家学起了肚皮舞。 那屁股扭的，可特么骚了。 还有我们点的那些个女公关，也玩的很嗨。 一屋子的热闹，欢乐。 我们载歌载舞，融入到了一体。 当然，这些个艺校学生也被我们这帮人感染了，放开了禁锢，也都喝了不少酒，有几个直接就喝兴奋了，喝断篇儿了。 “哇，龙哥，我敬你一杯。” “我也敬一杯！” “来来来，咱们一块敬龙哥一杯！” “嘿嘿，龙哥，真没想到，还有你们这样和蔼可亲的黑社会。” “主要是你这个大哥，领导的好，管理的好。” “嘿嘿，你们说，我们今天认识了龙哥，还结识了这么多社会大哥，回学校是不是可以吹牛逼了？炫耀了？” “流弊！那是相当流弊啊！我们跟黑道大佬一块喝酒，唱歌……” “有人信吗？有人信吗？” “哈哈……” “龙哥威武！” “龙哥万岁！” “敬龙哥！敬龙哥……” 男生女生们，你一言我一语。 在这种氛围下，他们显然已经渐渐对我们卸下了所有的戒心，和防备。 甚至把我们当成了朋友。 我心里美滋滋的。 甚至挺飘。 说实话，我也很陶醉于这种氛围。 我甚至把我之前在学校、部队里写的歌，全唱了一遍。 这一刻，我仿佛重回文艺时代。 喝的上了头。 唱的也上了头了。 玩嘛，就是主打一个疯狂！ 直到关亮出去了一趟后，凑到我耳边说道：“龙哥，阿彪……阿彪他们不在了！好像已经离开很久了！” 什么？ 阿彪走了？ 我心里猛地一震，啥情况啊？ 我开始怀疑，是不是我哪方面冷落了阿彪，让他生气了。 一气之下，离我而去。 然后我带着关亮，去到阿彪他们的包厢里一看，果然已经空空如也。 而且其他那几个包厢，也全都没了人影。 阿彪这家伙干什么去了？ 还一下子带走了四十几个人！ 于是我便拨通了阿彪的电话，问他在哪儿？ 阿彪一阵支支吾吾，骂骂咧咧。 我听出这货是彻底喝大了，舌头都捋不直了。 我是了解他的，他一旦喝到位了，智商几乎为零，什么祸都能闯的出来！ 哪怕是你让他带人去跟外星人交战，他都肯定第一个冲在前面！ 他一直就这是这德性。 阿彪电话里讲不清楚，我就干脆拨通了魏豹子的电话。 魏豹子应该跟阿彪在一起呢。 但很显然，魏豹子也喝断篇儿了。 不过他的状态，显然要比阿彪强不少。 他东撇一句，西扯一句的，我终于听明白阿彪干什么去了。 简直是让我哭笑不得！ 而且阿彪这号召力还挺强，他居然能够叫着好几个包厢的四十多个人，瞒着我出去进行了一次疯狂的行动！ 疯了，这货真的是疯了。 不过这事儿也怪我。 是我先前在窗户跟前，触景生情，跟他提到了那个只有九个脚趾的女人。 阿彪知道，那个女人是我的噩梦，是我的心结。 所以他这一喝多，就上劲了。 他带着四十多个人，跑到大街上，偷偷去帮我报仇去了。 也就是说，这阿彪准备进行一次全城摸排，从茫茫人海中，找出那个伤害过我的女人。 他现在，把人分成九个小队，正在附近立体式盘查呢。 看到开跑车的妇女，就拦下。 看到穿着华丽的妇女，就拦下。 逼人家脱鞋，数脚趾头。 我听后，简直是又气又笑。 整个省城600多万人，加上暂住和外来人口，何止上千万人？ 找个人，如同大海捞针。 你们居然…… 疯了，疯了！ 一个个的，全尼玛疯了！ 没办法，这就是江湖人！这就是江湖人的义气！ 有时候江湖人做事，会很蠢很天真。 尤其是酒后。 反正就是一块耍，一块疯！ 哪怕脑子清醒的人，也跟着疯！ 然后我便带着大家，一块出去找阿彪他们。 都喝成这球样了，事儿闹大了就特么不好收场了。 而且这又不是咱的地盘儿。 这要是在回龙观，或者在清河，再怎么折腾也不无所谓。 可这是济南啊！ 这也算是我的家乡了。 我特么，可丢不起这个人！ 没想到这帮艺校生像是跟我们一起玩高兴了，居然跟着我们一块出去了。 我现在也没时间劝他们了，赶快找到阿彪再说。 让我意外的是，我们刚一出会所门，就看到阿彪晃晃悠悠地站在前面的拐角处，指挥着身边几人，一阵骂骂咧咧。 “查啊，好好给老子查……找啊。” “继续找，继续问……” “这个位置，就是我兄弟赵龙……当初被人欺负过的地方，对，就是这儿！” “你们龙哥跟我啥关系，不用我多废话了？” “玛了隔壁的，那个女人是他的仇人，也就是我的仇人！” “她只有八个……不，九个，是九个，脚趾头！” “快，拦住那个女的！” “让她把鞋脱了，看看她几个脚趾……头。” “肯定能找到，肯定能找到……” “大爷的，我要替我兄弟出头。” “你们……你们都要替龙哥……替龙哥找到那个女人……悬赏，给钱，谁找到我……我出十万给他……赏他！” “大爷的……” “大爷的……” “……” 阿彪他一米八五的个头，站在那里来回摇晃，还一口一个大爷。 这是喝成啥样儿了？ 其实这个时间段儿，路上也没多少行人了。 只有满天星光，照耀大地。 还有一些个稀稀拉拉的车辆和过客，匆匆经过。 微风轻拂，我心事如荼。 我想骂阿彪一句‘傻逼’，但没忍心。 让他疯，让他浪！ 人生能得几回疯？ 忆及往事，我都想跟他一块飘，一块疯！ 第312章 私人侦探：这活我不接！ 我叼上一支香烟，远远地望着阿彪。 我并没有打扰他的发疯。 抑或是，他喝了酒需要发泄； 抑或是，我自己也在享受这种被人重视的过程。 在别人看来，阿彪这种做法，几乎跟三岁小孩儿过家家似的，纯属弱智行为。 但在我看来，这是他对兄弟的情义！ 这时，我身旁那个叫小龙女的艺校女生，突然疑惑地问道：“龙哥，你那个朋友，他这到底是在做什么呀？我好像听到，他在找一个只有九个脚趾头的女人。” 经过刚才的那番互动，这个小龙女现在已经对我毫无戒心了。 甚至是视我为兄长。 “没错，大海捞针嘛。”我敷衍了一句。 小龙女沉默了片刻后，有些犹豫地说道：“不过，其实我身边就有一个……” 我顿时一怔，扭头问道：“你说什么？” “哦，不说了，我好像有点儿喝多了，我喝多了……”小龙女或许是见我腔调严肃，被吓的憋了回去。 我继续追问：“必须说！” 小龙女若有所思后，一语惊人：“那个人，就是我妈！我亲妈！” 一听这话，我的脑袋猛地嗡了一下。 不会这么巧？ 眼前的小龙女，善良无邪，性格开朗，长的还这么漂亮。 我实在无法把她跟当年那个阴狠、霸道、偏执加变态的大姐大，联系到一起。 但是这世上，偏偏就有这么多巧合。 小龙女接下来的一番话，让我感觉到，那个曾经在我的心理上留下巨大阴影的女人，应该和她的母亲，是同一个人。 就是这么富有戏剧性。 众里寻它千百度。 蓦然回首，那人却是小龙女的妈妈！ 原来，小龙女的妈妈叫白云。 多好听的一个名字啊！ 但是白云是个赌徒，很不顾家。 她天天跑出去跟人赌钱，有时候经常半个月、一个月不回家。 小龙女刚一岁时，白云因为在赌场上出千被人发现，按规矩要被剁掉一只手或者一只脚，但是蓝道上有一个很有份量的人物看上了白云的美色，于是从中拦了一道。但是规矩不能坏，只是对她的惩罚，从剁掉整只脚改为剁掉一根脚趾。 白云被剁的，是右脚的小拇趾。 然而这件事并没有让白云放弃赌念，她反而是变本加厉。 有一次小龙女的父亲到外地出差，出差前嘱咐白云一定要看好女儿。 结果白云赌瘾一上来，把不到两岁的小龙女一个人扔在家里，跑到外面豪赌了一番。 小龙女三天三夜没吃没喝，直接饿晕了。 幸亏父亲出差提前回来了，及时将奄奄一息的小龙女送到医院。 然后，父亲在恼羞成怒之下，拿着菜刀就杀去了赌场，想活劈了白云。 白云这才记起自己家里还有一个一岁多的女儿呢。 但是她现在已经暗中给那位蓝道大哥当了情人了，那蓝道大哥带人直接将小龙女的父亲打成了重伤，然后就带着白云离开了。 据说俩人是去了澳门。 父亲在失去一条腿的状况下，日子可想而知。 几年后，白云从澳门回来了。 但此时的她，据说是发了大财，已经是道上响当当的大姐大了。 穿着皮草，开着跑车，身边前呼后拥一大堆小弟。 她曾经回来看过小龙女，留下50万，并且强迫父亲跟她办理了离婚手续。 从那以后，她就再也没来看过小龙女。 小龙女只知道，妈妈在省城住着豪华别墅，家里有好几辆各式各样的名贵跑车，还雇了很多佣人，并且被别人背地里尊称为‘九趾天后’。 “可怜的丫头。” “原来你也是受害者。” “这个女人，究竟害过多少人？” 听完小龙女的描述，我隐隐感觉到她母亲就是我所遇到的那个女人！ 而且小龙女还从手机里找出了一张母亲年轻时的照片。 虽然照片很模糊，但我还是认出了她。 没错，就是她！ 白云！ 九趾天后！ 她就是我一直以来的噩梦！ 我当年就是因为不小心碰到了她的跑车后视镜，被她逼我母亲下跪，逼我跪下舔她的臭脚，回去以后还被我爸一顿打骂！ 我一直没有忘记过这个恶毒女人的‘恩赐’。 多少次在梦里，都想找到她报仇。 或许我闯荡江湖的最终目的，就是想有一天能够找到她，讨还公道！ 没想到，终于让我给找到了。 而且还是歪打误撞。 然而，现在小龙女根本不知道这女人的下落，她们已经七八年没见面了。 她听父亲说，那白云也不经常在省城，那女人神出鬼没，在全国各地收下了很多弟子，还经常到澳门甚至美国，参加一些大型赌局。 这让我突然记起了一件事。 我记得，我刚认识阿彪时，阿彪曾对我说过，他在六月底有一次大的赌局。 对手是蓝道上赫赫有名的‘九指天后’的徒弟。 当时我以为是手指的那个指，所以就没多想。 现在才知道，原来是脚趾的趾。 其实阿彪作为赌徒，也一直以为‘九趾天后’是有九个手指头故而得名。 甚至是整个蓝道上，都将这个给误传了。 待到阿彪醒过酒来后，我俩就此事碰了碰头。 他也没想到，这次居然是歪打个正着。 想起自己酒后的荒唐行为，阿彪呲着厚嘴唇笑个没完，一口一个他大爷。 其实通过这件事，我能深深地体会到阿彪的仗义。 就因为我站在窗前多了一嘴，他居然能动用这么大的阵势，想要帮我找出仇人。 有这样的兄弟，我赵龙前世之福。 经过商议后，我们决定三条腿走路。 目前有两个渠道，可以让我与这个九趾天后搭上线。 一是通过小龙女； 二是通过阿彪6月的那场赌局。 当然，这都是我们出于被动状态下的选择。 还有一条就是主动出击！ 在省城找一个靠谱的私人侦探，调查和跟踪‘九趾天后’的踪迹。 其实在大城市里，有很多或明或暗的私家侦探所。 这些人有路子，有手段。 于是事不宜迟，我们一大早就开始联络和走访私人侦探。 一般情况下，私人侦探都是有公司的，名字基本上都是xx侦察所，xx侦探社，xx调查公司之类。 我们先后找了好几位资深的私家侦探。 只是让我没想到的是，他们一听是要去调查‘九指天后’，全都拒绝了。 而且那表情，个个怕的要死。 即便是我将筹码加到了20万，都没人敢接这活。 用他们的话说，敢调查那个女魔头，有钱赚，没命花！ 就这样，这个计划迫不得已夭折了。 我只能将希望寄托在小龙女身上。 抑或是，等待着6月份那个赌局，看能否通过她的弟子，找到那九趾魔女的下落。 然后我只留下了关亮、火麒麟、郑建华、杨光等十余位兄弟，随我赶回老家，以备不测。 其他人，全都回燕京。 毕竟人家都有自己的摊子，自己的事。 大战已毕，我这边，也用不到太多人手了。 而这时候，光头刚也已经带人从泰安往回赶了。 据他在电话里说，他们这次护送叶冰去泰安，并不顺利。 起初叶冰很排斥他们，坚决不坐他的车。 人家就一个原则，除了赵龙谁也不认。 光头刚几番软磨硬泡都无济于事，直到他告诉叶冰，我家里出的这一档子事，叶冰才勉强接受了他们的护送。 然后在服务区的时候，还差点儿跟人火拼。 有一个碰瓷团伙，在高速服务区以赔本甩卖艺术品为由，诈骗他人财物。 光头刚一眼就看穿了他们的诡计，但是叶冰却执意要去买人家东西，结果不小心把他们的一件‘名贵艺术品’给碰坏了。 其实就是那帮人故意设套让给你碰的。 就是要讹你钱。 叶冰肯定不吃他们这一套啊。 结果双方火药味儿十足，就准备打起来了。 好在这帮人突然接到了一个消息后，就急忙开车溜了。 叶冰还想让光头刚带人追上他们呢。 光头刚是老江湖，哪有这么傻？ 他们只有三个人，而对方有六七个，说不定别处还有同伙，追上去不是找打吗？ 然后下高速没多久，还又碰到一伙劫道的。 光头刚跟他们盘了盘道，连吹带吓唬，总算是也过了这一关。 没办法，山东向来出响马。 反正这个年代，劫道的特别多。 他们往往出没在你无法想象的地方。 甚至是派出所旁边。 反正我当兵之前，遇到过好几回了。 这次我父母不是又遇到一回吗？往银行刚取完现金，就被盯上了。 那帮劫匪，神通广大。 光头刚能够在他们手里脱险，已经算是不容易了。 “行了刚子，多谢了。” “这次让你亲自跑一趟，还又跑了一趟河北。” “现在，我已经让阿彪他们先回去了，这样，你也直接回去。” “等我回燕京，咱们弟兄再聚。” 我在电话中，向光头刚表达了一下谢意。 并且安排他先回燕京。 毕竟，人家还有好多了个场子要照应，其中就包括回龙观我和阿彪共同占股的那三个娱乐场。 没想到，我这边刚一挂电话，叶冰就来电了。 “赵龙，对不住了！” “你在医院不辞而别，我是不知道什么情况，我……我……我不该跟你发火。” “那死光头都跟我说了，你家里……你是家里有急事。” “那帮放高利贷的太可恨了，我听了气的牙疼。” “你爸你妈，伤的怎么样？” “要不要，我过去看望一下他们？” “……” 叶冰在电话里，一个劲儿地道歉。 这倒是把我给整不会了。 她也会跟人道歉？ 不过，我能明显地感觉到，随着这次我护送她回家，她对我的敌意，像是越来越轻了。 甚至是几近消失。 她是小魔女啊，怎么能这样？ 她跟我这态度一转变，我倒像是不知道如何应对了。 “我家里的事，就不劳大小姐挂念了。” “你先看望你母亲，哪天回去前跟我知会一声，我过去接你。” “我这边有事，先挂了。” 我没有跟她多聊。 毕竟我老家还有些事情，要去处理。 还有关于‘九趾天后’，这次歪打误撞好不容易有了眉目，我要想办法进一步突破，不能把线索给断了。 那是我心中的一根刺。 不拔了它，就会一生隐痛。 所以我邀请小龙女到我们县城去玩，想进一步跟她培养一下感情。 这种感情，虽然有利用的成分。 但是看的出来，小龙女对她这个母亲，也并无好感。 作为母亲，她为了赌博，差点儿把自己女儿活活饿死！ 她的心，何其冷血？ 没想到，小龙女居然答应了。 而且答应的很痛快。 这倒是让我感到很意外。 但是仔细一想，小龙女从小缺失爱与关怀，也许她觉得我这个所谓的‘社会大哥’，能够带给她一些温暖和安全感。 当然，我自始至终没有告诉她，我为何要找她母亲。 我只是搪塞说，她母亲是我以前的一个旧识。 快到中午时，我们已经赶回了县城。 我打算在县城买些日常用品，再回家里。 毕竟我父母一向省吃俭用惯了，什么也不舍得买。 我要买满一大车。 吃的，喝的，用的……等等。 但是在农贸市场买东西时，我们却亲眼目睹了一件事。 这件事，对我触动极大。 并且更加坚定了我灭掉郭连升的意念！ 第313章 他不是我舅！ 市场上，一群人正在围观一名年近五十岁的妇女。 这妇女是农村人，来市场上卖粮食的。 但是卖完以后数钱时，发现里面有两张五块钱假币，当即羊癫风发作，像疯了一样，将好不容易卖来的钱全部撕了个粉碎，瘫在地上又哭又闹，还时不时口吐白沫。 她男人在一旁急的直跺脚，却也不知所措。 围观众人一阵嘲笑，讽刺。 “卖了十几袋粮食，就才收到十块钱假钱，至于疯掉吗？” “切，这农村人就是矫情，闹给谁看啊？” “我开商店假钱收多了，一百一百的，加起来好几千了，也没跟她这样……卧槽，真尼玛脆弱……” “动不动就躺地上打滚儿，属驴的啊……” “……” 当然，也有同情的。 甚至还有好心人主动提出，愿意用真钱换回他们收到的假钱。 只是这妇女一时间神智不清，啥都不认了。 就是一味撒泼。 其实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农村小伙，我是最感同身受的。 当年我上高中，我母亲在集上卖东西时，收到了五块钱假币，她晚上躺在床上整整哭了一夜。又是懊恼，又是悔恨。 真的，没经历过贫穷，你根本不知道穷人的世界。 当你缺钱时，别说是五块钱，就是一块钱都能让人崩溃。 更何况这妇女有天生的癫痫了。 陪我一起的小龙女，蹲下来安慰起了那男人，并劝她抓紧送自己老婆上医院。 在聊天时，这个老实的男人向我们讲述了一件事。 原来他们之所以卖掉家里仅剩的口粮，是因为孩子。 他们的大儿子，也在县一中读高三。 学校里让家长为孩子购买笔记本电脑和学习配套资料，共计元，他们哪交的起啊？ 一阵砸锅卖钱，求爷爷告奶奶到处筹借，好不容易才凑了元。 但学校里已经向孩子接连发出了几次警告了。 这次更是直接被一个姓郭的副校长，给赶回了家。 意思是再不把钱交齐，这学就别上了，在家好好种地。 所以他们夫妻俩无奈之下，准备把家里的口粮也给一块卖掉，再凑凑。 没想到，还收到了两张假钱。 这让他老婆一时急火攻心，犯了癫痫。 这男子说着说着，就忍不住抹起了眼泪，一阵崩溃。 天下父母心呐。 “玛德，又是这郭连升造的孽！” “上天庇护你，上面庇护你，我赵龙容不得你！” “这次回来，不把你这个畜生彻底搞垮！” “我宁可不回燕京！” 我一阵咬牙切齿，怒不可遏！ 我也没顾上场合，直接就当众骂了起来。 愤怒冲击着我的头脑，我的身心。 难以想象，郭连升这种贱人，到底要把老百姓逼到怎样的程度，他才满意？ 天理不容，人神共愤啊！ 小龙女给这男子留下二百块钱，然后站起来拉着我的胳膊，轻声提醒道：“龙哥，冷静点儿呀！这里人多眼杂，这么多人，他们都在盯着你呢……” 还真让她给说对了。 围观者中，还真有郭连升的朋友。 这时就有一个穿马甲的中年男子，带着俩小伙大摇大摆地朝我走了过来。 “喂，你刚才骂的郭连升，是哪个郭连升啊？”这个穿马甲的男子，歪着脑袋一脸嚣张，神色极其犀利。 我皱了一下眉头：“关你何事？” 马夹男子冷笑一声：“尼玛的，那是我舅舅！” 我攥紧拳头，真想抽他嘴。 但这时候他身边的一名小青年，一脸歇斯底里地说道：“操，郭副校长，那是大领导！副处级！你光天化日谩骂朝廷命官，这在古代是要杀头的！” 另个青年也跟着说道：“林哥，这种刁民就该弄他，他敢骂郭大爷！” “你骂的真是我舅？”马甲男子晃着脖子，又朝我反问了一句。 我点了点头：“没错，就是他！骂别人，对得起他吗？” 马夹男子脸一黑，马上就要揪我的衣领。 我一把抓住他的手腕，顺势一扭，将他扔了出去。 另外两名青年也冲上来助阵。 但他们手上也没拿家伙什，有啥战斗力啊？ 我一拳蒙倒一个，一脚踢飞一个。 动作干净利落。 那马夹男子惊慌之下，从一个卖家手里抢过一杆大秤，挥舞着朝我冲了过来。 刷！刷！ 我连连闪过。 马夹男子见用秤杆打不到我，转而又拎起秤砣朝我悠来。 我一个近身过去，瞬间将他摔倒在地。 那秤砣直接甩飞了出去，击落一片片翠绿的树叶。 我对着他的脑袋上连干几拳，然后直起身来，用脚踩住他半边脸，冲他骂道：“你还真是个好外甥啊，挺会维护舅舅的！你舅舅那逼样的，你肯定也不是什么好玩意儿！一看就是平时作威作福的狗东西！” 马夹男子连连说道：“不是，不是，我……我我……我不是他舅……不！不对，我不是他外甥……” 我反问：“那你是谁？” 在我的连续施压下，这家伙交代了。 原来，他叫林小果，跟那郭连升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说的是血缘上。 他们之间的关系，只是贪污与受贿的关系。 谁敢想啊？ 这林小果原本是在农村种大棚的。 后来在一个偶尔的饭局上，结识到了神通广大的郭连升。 在村里一位高人的指路下，林小果对郭连升百般殷勤，讨好。 几天内，他光请吃饭，请喝酒，请洗浴，这几项加起来，就花了一万多。 后来经由郭连升暗示，林小果直接给他送了一张三万的银行卡，以及一条爱马仕皮带。 奇迹发生了！ 林小果居然被房管局破格聘用，成了一名体制内正式职工。 这之后，经过两三年的持续运作、打点。 这不，前几天连副科都解决了。 于是林小果对郭连升更是感恩戴德，视他为再生父母。 别说是私下里当他外甥了。 就算是给郭连升当孙子，他都乐意。 所以说当他今天来农贸市场买些东西，准备给郭连升家里送些米面肉蛋过去，乍一听得有人在当街骂郭连升，顿时就不干了。 他就想借收拾对方，进一步到郭连升那里去邀功。 没想到，他失算了。 我才不惯着他呢！ “果然是蛇鼠一窝！” “一个副校长，居然能有这么大能量！” “现在我问你几个问题，你必须老实回答。” “一，郭连升住哪个小区？具体到哪栋楼，哪个单元，哪一户！” “二，他家里都有什么人？” “三，他一共收过你多少礼，多少现金？” “马上回答！敢骗我，我废了你！” 紧接着，我又对林小果一阵拷问。 这些答案，或许对我接下来扳倒郭连升有所帮助。 既然已经宣战了。 我现在，需要做到知己知彼。 这林小果在我的威慑下，什么都交代了。 除此之外，他甚至还主动交代了一些郭连升其他的‘光辉事迹’。 我听了，真的是大开眼界。 体制内、教育界有郭连升这样一个败类，是何等的悲哀？ “大亮子，你们到哪了？马上过来！”我直接拨通了关亮的电话，叫他前来会合。 事不宜迟，我要对郭连升主动出击了！ 我不允许他继续危害人间！ 第314章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确切地说，这个林小果口中的郭连升，彻底颠覆了我的想象和认知。 在郭连升身上，有着很多骇人听闻的癖好。 比如说，郭连升喜欢日本料理。 这个爱好原本没毛病。 但是你得看怎么个吃法。 郭连升的吃法，就借鉴了日本最变态的那种‘女体盛’。 所谓女体盛，顾名思义，就是以女人身体为容器。 让美女洗净身体，以裸身的形式平躺下来，将食材分放在美女身体的各个部位，供客人享用。 但其实国内拥有这种高端吃法的饭店，并不多。 郭连升在南方出差时，曾经吃过一次。 但这道盛宴，属于是暗里呈送。 而且其价格，极其昂贵。 像我们这种小县城，就根本没有这种。 所以说，那些送礼办事的，想要把郭连升招呼好，伺候好，就得物色一家既信得过，又靠谱的饭店，或者私人会所，而且自带美女充当‘女体盛’。 林小果单这道菜，就请过郭连升三回了。 郭连升深深地陶醉于其中。 但他对女体的要求很高，颜值、年龄、身材、气质、肤色……全都要达标。 并且，他不光享受料理美食。 他还虐待‘女体’。 那可不是一般的虐待啊，反正你能想象的，他都能做的出来。 有时候一场饭局还没下来，那女体已经被折磨的不成样子，甚至大出血。 但是为了钱，她们还是咬牙坚忍。 所以说林小果每次物色到美女担任女体前，就会告诉她提前打适量麻药，以免在客人进餐过程中遭受太多疼痛。 当然，食用料理只是一方面。 这餐桌上的女体，之后也会被郭连升顺理成章地收入囊中。 除了这个癖好外，郭连升还学曹操，尤喜少妇，尤其是有夫之妇。 他非常喜欢勾搭别人的老婆。 也就是说，他喜欢给别人戴绿帽子。 并且享受这种心理过程。 林小果的老婆，就曾被郭连升睡过。 当然，这一点林小果是知情的。 只不过他为了进步，故意顺水推舟，拿自己老婆当成了讨好郭连升的工具。 郭连升在县城人脉极广，黑道两道上都要给他面子。 用他的话说，‘在本县，黑道白道我作主，黑的白的我说了算！’ 这句话其实一点也不夸张。 他表面上在一中担任副校长，其实背后还有很多产业。 一个服装厂，专玩出口贸易； 一个润滑油公司； 一个钢结构公司40的股份； 还有五个建筑队，都靠他给县里要活。 更可怕的是，郭连升背地里这个服装厂，那就更了不得了。 表面上看起来不大，员工也只有五六名。 但是人家却有门道，跟监狱签订劳务合同，让那些服刑人员为其制衣，劳作！成本简直低到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这能不赚钱？ 按理说，这些职外产业，已经能让他衣食无忧，富贾一方了。 但是他仍旧不满足，在学校利用职权谋取私利。 这次逼迫学生买笔记本电脑，就是他的一个大手笔。 可以说，为了替他的贪欲买单，他已经把无数家长逼的砸锅卖铁，倾家荡产，甚至是走投无路了。 郭连升的终极目标是：攒够一个亿，移民日本。 当然，谋财只是一方面。 郭连升谋色方面，也有大志向。 他利用各种手段、场合广收情妇。 他的目标是，让全县城70多个小区，每个小区都有自己的情妇。 这叫做：雨露均沾。 多么高尚的道德情操啊？ 可谓是公平、公正，以身和则、不偏不倚！ 总之，在我的暴力手段之下，这个林小果简直把郭连升卖了个干净。 他属于郭连升的亲信之一，俩人交往极其密切。 林小果甚至连郭连升撒尿拉屎的姿势，都能模仿个八九不离十。 别人尿完，都是轻轻一抖。 郭连升尿完，那得画着圈儿抖。 不然咋彰显出他的实力呢？ 突然一个与众不同。 关亮到后，自然也从林小果口中，听到了关于郭连升的这些传奇事迹。 “龙哥，这个郭连升现在根深蒂固，有钱有势，不好对付啊……”关亮挠着脑袋，再次陷入到了无尽的苦恼之中。 我皱了一下眉头：“你特么又跟我打退堂鼓？” 关亮赶快说道：“那倒不是！你交代，我听你的！” 我提高音量强调道：“想辙啊，抓紧想辙！你不是号称关羽和诸葛亮的组合体吗？给你俩小时时间，必须想出可行办法来，拔掉郭连升！” 关亮挠头说道：“我想，我想！” 他虽这样答应着。 但我岂能看不出来，这家伙跟我意见并不一致。 他是想着，化敌为友，以谋万和。 按照谋士的角度来说，他不主张我与郭连升开战，是对的。 要是换作其他人，兴许就会选择投其所好，抱住郭连升这棵大树，在县城有一番别样的作为，甚至是与他联手，开发第二产业。 但我赵龙，岂肯与这种货色为伍？ 我赵龙，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看不惯的，就要干！ 要不然，我一心闯荡江湖干什么？ 我赵龙自从被那九趾天后上了一课后，就意味着，我不会再有‘偏安一隅’的想法！ 我更倾向的人生原则是：恩怨分明，不服就干！ 然后我买了整整一后备箱生活用品，赶回村里。 我爸妈生性节俭，啥都不舍得买。 我这次回来，岂能再让他们继续过苦日子？ 关亮和其他那九位兄弟，被我安排到宾馆，想策略去了。 我带着小龙女回的村。 这回家路上，还遇到一点小插曲呢！ 虽说现在路上车辆较少，也没那么多监控摄像头。 但是人家那些交通部门执法人员的外快，从哪来啊？ 靠的就是俩字儿：查车！ 无论是大车小车，只要被执法员招呼靠边停车，就不会有漏网之鱼，那肯定就面临着一笔不菲的罚款。 反正那么厚一沓罚单，人家想开多少开多少。 这年头，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总能找到罚你的理由。 哪怕指鹿为马。 我这车被拦停后，罪过就更多了。 执法员十几秒钟工夫，就挑出了十几个毛病！ 一、车窗贴膜太黑，罚！； 二、车是临时牌照，未挂正式牌照就私自来外地，罚！； 三、后备箱里装有大量疑似商品，私车商用，罚！； 四、后尾箱pvc亮条，涉嫌私自改装，罚！； 五、车内未按规定放置灭火器，罚！； 六、车内未按规定放置三角架，罚！； 七、副驾驶位置涉嫌未成年人乘坐，罚！； 八、行驶中超速50以上，罚！； 九、车内储物盒中放有一枚违禁安全带扣，罚！； 十、…… 十一、…… 第315章 突来的线索：伐贼灭郭！ 面对累计加起来十几项违章，以及6800元的巨额罚款，我简直是听的瞠目结舌。 这真是干一行，专一行啊！ 这业务太精通了？ 人家执法员同志只是往车里车外随便扫了几眼，就看出这么多毛病？ 而且这些毛病还都挑的有模有样，有依有据。 这眼力，不去行医可惜了。 不知能救治多少人啊！ 但人家找的这些毛病，我只能驳回一项。 那就是涉嫌未成年人坐副驾驶。 小龙女今天扎的是那种满头小辫子的发型，所以年龄显小。 但是你仔细看看，她也不至于是未成年啊！ 这身材，这胸脯，这身高……哪一点符合未成年的特征？ 就一个发型像，你就给定论了？ 不过这事儿，其实也不能全怪执法人员。 世风如此，环境如此。 这是一个权钱转换率极高的时代。 你像他们基本工资三四百，靠什么生活啊？ 全靠外快！ 现在没有那么多的违章监控，全靠人眼辨别，说是你违章你就违章。 那些个在高速上查车的，才叫发财呢！ 听王双说，我们有一个初中同学就在高速上查车。 一晚上能往家里交几千块，几万块。 这些还要除去他打点同事和领导的那部分，以及私自扣下的小金库。 但其实，这年头a6级别以上的奥迪车行驶在路上，一般是没人敢轻易查的。 尤其是燕京牌照。 因为这是咱们国家的官车。 有资格配这车的，至少也是厅级干部了。 谁敢拦啊？ 但是偏偏就是前车玻璃上的纸质临时牌，出卖了我。 真要是官车，谁给你放临时牌啊？ 所以人家执法人员那双慧眼，一眼就看出咱这不是官车，是刚买的私家车。 “看你还挺年轻的，创业也不容易。” “这个……6800呢，对你来说，确实有点儿小残忍。” “我给你少写几条，你给4000算了！” “……” “唉，遇到我算你走运！” “这样，罚单我就不跟你开了，你直接交1500走人！” “不然给你分儿扣完了，你会被吊销驾照！” “1500，你肯定交得起！” “喂，你这还考虑啥？” “遇上我，你沾大便宜了……” “……” 执法员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胃口太大了。 所以说良心上有点儿痛。 然后就自己主动降低了价格，而且是一降再降。 更难能可贵的是，人家还关心我被扣分太多吊销驾驶执照呢。 太尼玛人性化了！ 我简直是对他的执法艺术，佩服的五体投地。 “哥们儿，干这行挺赚钱啊？” “1500我当然能交得起，也是小菜！” “但我就是不想交！” “怎么地？” “来，你先追上我再说！” 我一脸戏谑地冲他笑了下，当即拉开车门上了车，启动、加速一气呵成！ “操，你敢挑衅执法人员？看我不罚你个倾家荡产……”执法员当即急眼了，动作潇洒连贯地骑上了那辆本田摩托执法车，嗡，嗡嗡，猛拧油门儿！ 我在后视镜中看着他疯狂追来，禁不住嘿嘿直乐。 你再牛逼的双缸本田，能追上奥迪？ 我这车可是大名鼎鼎的v6发动机，32的大排量！ 我先让他追了一会儿，然后直接挂上s档，嗖，那提速嗷嗷的，感觉有一股神奇的力量，在推着我的脊背往前飞！ 很快就将那辆本田大摩托，甩出了视线。 反正我也是心血来潮，想陪他玩玩儿。 我又倒车回去，打开车窗冲那位敬业的执法员说道：“来啊，再追啊！接着追！你又不吃亏，你烧的是公家油！追啊！” 这执法青年气的直跺脚，晃着摩托车车把，一阵抓狂。 但没办法。 他追不上我。 而且我又是临时牌照。 哪怕我闯红灯被拍到也没法处罚。 这就是临牌的优势。 反正时下你挂临牌行驶在大街上，就是牛，就是屌炸天！ 什么违章，轧线，超速，闯红灯，全都跟你没关系！ 你一脚油门干到200迈，在马路上就是一道万人景仰的风景线！ “哥，你敢调戏他们呢？”小龙女冲我一阵咋舌。 我强调道：“是他先调戏我的！” 这话确实没毛病。 我就是要让他明白一个道理：开临牌的，不好惹！ 没事儿你罚我干嘛啊？ 你又追不上我！ 转眼间我们已经回到家里。 没想到，我们家，一向冷清的家门，这会儿却门庭若市。 村里人来人往，跟我爸妈谈笑风生。 甚至就连隔壁村的媒婆都找上门儿来了，说是要给我说媒牵线儿，介绍对象。 我知道，肯定是我那四名发小，在村里宣传了我的事迹。 这正是我所期待的！ 让村里人知道我赵龙不好惹。 让方圆各村甚至是全乡、全县都知道我赵龙不好惹。 这样一来即便我回到燕京，也没人敢欺负我父母，以及我小妹了。 “哎呀，龙啊，好孩子。” “你看，我就说？小龙从小我打眼一看，就知道他以后肯定有出息！” “是啊是啊 ，一表人才啊，小伙出落的贼洋气！” “知道吗，我儿子说，小龙开的那车是四个圈儿，大领导坐的车，六七十万呢！” “咦，小龙带回家这小姑娘，真俊啊，又时尚又干净，贼好看了……” “……” 人前人后，一阵夸张。 有的是当面夸奖。 有的是在我爸妈面前，指桑夸槐。 反正前前后后，得有六七拨人，组团来我们家拉呱，喝茶。 一时间，我们家热闹的，呈现出了家族历史上从未有过的鼎盛景象。 但是我也从邻居口中，听到了另一件事。 这件事，闹的人心惶惶。 原来，先前那帮劫匪又出来整活了！ 村里这几天有几个到镇上银行取钱的，全都被劫匪给抢了！ 而且据他们描述，那帮劫匪们的特征，跟当初抢劫我爸妈的那几个，应该是一伙人。 一想到前不久两万现金被抢，我父母当即就又控制不住了。 我妈都忍不住又抹起了眼泪。 “唉，那是我小龙的退伍费啊，我取出来应急的。” “让那帮天杀的给抢了。” “他们心咋这么狠啊，连我们这些农村老百姓都不放过，抢我们的血汗钱。” “我还指望着，这些钱给俺小龙说媳妇，订婚使呢！” “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 我妈一阵自责。 我爸也耷拉着脑袋，狠狠地抽着旱烟，叹着气。 “妈，咱们该高兴才对。” “我正愁着，一直没有那帮人的线索了。” “没想到，他们又送上门儿来了！” “我向你们保证，今天下午就把这几个光天化日下抢劫的畜生，全抓住，给送派出所去！” 我直接向父母及乡亲们，打起了包票。 就像我说妈的，那两万块钱虽然不算太多，但那是我的退伍费啊！ 我在部队奉献了五年青春，才换回这些钱。 这些钱，有着特殊的意义。 反正，这帮劫匪出现的正是时候。 先擒恶匪，再行伐郭！ 这是我这次回老家，必须要做成的两件事！ 不成功，我誓不返京！ 第316章 我喜欢吃嫩豆腐！ 说干就干。 我当即就联系了关亮、火麒麟他们。 商议之下，我让他们十个人，率先到乡镇上的那家银行附近，潜伏、待命。 而这个抓贼计划，其中最关键的一环，自然是要有人配合，去银行提钱，充当诱饵。 而且这个人不能太强壮。 最好是老人或妇女。 至于让谁当这个鱼饵钓出劫匪，我其实不太好做决定。 让我妈？我不忍心！ 让村里哪位大叔大婶来当，我怕人家家人拿菜刀来砍我。 没想到，小龙女居然主动请缨。 她跟我说，抓劫匪这事儿，还挺刺激的。 而且这属于为民除害。 功德无量。 所以她愿意铤而走险，钓劫匪现身。 眼下，确实也只有她最合适了。 “小雅你放心，有我在，你是安全的！”我扶着她的肩膀，向她做出保证。 小龙女喷嘻嘻笑说：“我当然信你。” 被人相信的感觉，真好。 说实话，这次偶遇小龙女，是我的幸运。 在省城会所里，她带给了我音乐和艺术上的快乐，满足。 更巧合的是，她居然是那九趾天后的女儿！ 我承认，我是在利用她。 但我又不否认，我挺喜欢她的。 当然，这种喜欢，是兄长对妹妹的那种情愫。 为了不引起那帮劫匪的警觉，我在半路上就让小龙女下了车。 我交给她一张银行卡，告诉她密码。 然后让她步行去银行。 我直接开着车，停到银行门口，守株待兔。 反正这一刻，我心里还有些紧张呢。 小心脏扑通直跳。 我明明是来抓贼的，怎么就跟做贼似的了？ 其实这种紧张，不是害怕。 是一种特殊的责任。 为我父母出头。 为所有被他们抢劫过的百姓，出头。 其实，也算是在为我自己曾经的懦弱，赎罪。 为什么这么说呢？ 其实在八、九十年代，我们这边的劫匪、小偷异常猖獗。 我16岁那年，在集市上就曾亲眼见到一个小偷，顺走了一个老爷爷的钱袋子，老爷爷发现钱丢了以后，急的团团转。 而那个小偷，就淡定地站在他身边。 我原本想鼓起勇气揭发的，却被那小偷一个凶狠的眼神，给吓住了。 所以我眼巴巴地望着那老爷爷，在那里痛哭绝望。 这件事一直埋在我心里，是个痛结。 至于劫匪，我碰到的就更多了。 尤其是曾经有几伙人拿着砍刀，光天化日之下拦在堤坝上，专门抢劫赶集回家的小商贩。 因为商贩们刚卖完东西，有钱。 我有两次跟我妈去集上卖菜回来，也遇上了。 眼见着自己母亲辛辛苦苦卖到的钱，被他们一抢而光，我却连个屁也不敢放。 有的小偷和劫匪，就更猖狂。 一般情况下，农村里户家养牛的屋子，都是土坯屋。 第二天一大早，你会发现墙上一个大窟窿，自家的牛只剩下一个牛头和一堆骨头。 真的，那帮人就玩的这么狠。 直接在你家里杀完牛，把肉带走。 有一段时间就更没底线了。 有些劫匪会直接翻墙进你院里，拿刀架在你脖子上，问你要钱还是要命？要牛还是要人？ 我家里也曾遇到过一次。 当然，不是入室抢劫。 而是对方把我家牛棚弄了个窟窿，准备偷牛。 我爸晚上睡觉轻，听到动静后出去查看，才保住了自家牛。 更嚣张的是，还有开着拖拉机、三轮车、厢货车，晚上到村里去偷盗、抢劫的！ 连续好几年，我们村组织年轻人，分成几个组晚上轮流巡村值班。 但即便如此，还是照样有村民家里被偷，被抢。 那些人，简直防不胜防。 而且手段直接、凶残。 但是，匪患猖獗，落网的却屈指可数。 甚至很多人明明知道哪个村哪个镇的‘张三’、‘李四’就是劫匪和小偷，都没人敢揭发。 这才导致他们胆子越来越大。 偷窃、抢劫在我们这边，几乎成了一种光明正大的职业。 可笑不？ 但这都是真的！ 而且这些人都是团伙性质。 在某些程度上来讲，简直比黑社会还黑！ 关键是，他们专门向穷人、向老百姓下手！ 这就更可恨了。 所以说，我这次抓捕劫匪的做法，意义深远。 这已经不单纯是在为民除害。 还能在一定程度上，唤起广大老百姓对抗邪恶力量的斗志！ 往昔如云，我心似水。 我的心情变的越来越激动。 当然，我肩上的责任，也像是越来越重了。 这时候，有个银行工作人员走了出来，主动跟我搭讪。 还是个女的。 我根本都不认识她。 起初我还以为，是我的颜值震撼了她。 结果没聊几句，她就开始跟我讲起了银行存款理财的一些业务。 我这才明白，原来是我的四个圈儿把她吸引来的。 这是在向我推销理财产品呢！ 而且人家还道出一句经典的名言：你不理财，财不理你！ 而我的名言是：你不理财，财不离你！ 反正我是知道的，时下理财市场异常混乱。 很多老人就被他们忽悠着，把本来养老的钱存进银行，结果后来才发现，这些钱全都没了。哪去了？全被工作人员帮你买成了保险产品…… 这种事不胜枚举。 更何况，咱现在正是事业的发展期，也没啥闲钱可理的。 但是这位银行大姐，没完没了了。 她甚至还暗示我，如果我能帮她完成指标，她不光能请我吃饭，还能请我吃豆腐。 我倒是奇了怪了。 请吃豆腐和请吃饭为何要分开说？ 这二者原本就是一件事啊！ 但紧接着再一想，我乐了。 敢情这位大姐说的，根本就不是一码事。 此豆腐非彼豆腐也！ 这个吃豆腐，是让我占她便宜的意思。 说白了，就是能陪你睡觉。 现在的人，人心贪婪，为了赚钱啥事儿都肯干啊！ 在金钱面前，贞操算个屁啊？ 反正我也没给这位大姐递好话，含沙射影道：“大姐，吃豆腐我吃喜欢吃嫩的，你恐怕不是我的菜！” 银行大姐当即黑下脸来，晃着屁股进了营业厅。 我真担心她步子急了，能甩下二斤膘来。 下一刻，小龙女渐渐地出现在了视野之中。 我向隐伏在附近的关亮等人，群了信息，让他们提高警惕，随时准备收网。 然后我提前走进了银行，观察动态。 成败在此一举了。 第317章 假装看广告，请君动手！ 没想到，那个银行大姐又朝我走了过来。 我不禁皱了一下眉头，啥意思？ 这是赖上我了？ 但这次，这位大姐并没开口说话，而是掏出了自己的身份证，往我面前一递。 这更是让我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了。 银行大姐见我迟疑，朝那出生年月一栏上一指，我才恍然大悟。 1984年5月17日！ 我靠，比我还小？ 我还以为，她得四十岁了呢！ 不过说实话，她皮肤倒是保养的挺好的，白的跟墙似的，就是长相显老。 这就很了然了。 她刚才暗示我，找她买理财产品能让我吃豆腐。 我含沙射影说她是老豆腐，我不爱吃。 她这是心理上受伤害了。 所以想用身份证证明自己还很年轻，还正值青春年华！ 这是个，爱面子的人。 然后，这位少年老成的银行大姐，收起身份证后，还冲我冷哼一声，呢喃道：“什么眼神儿！抽空去挂个眼科！” 呃？我一脸懵懂。 是你自己长的着急，怪我喽？ 这时候小龙女正好进来了，朝里面一张望。 我用眼神示意她，要假装跟我不认识，然后便看向别处。 银行‘大姐’凑过来问道：“你办什么业务？” 小龙女晃了一下手上的银行卡，语出惊人：“阿姨，我想提点儿现金！” 一句阿姨，何其诛心？ 这位大姐脸色刷地就绿了。 因为按她身份证上的年纪，不比小龙女大几岁。 “一个个的，眼神儿都不好使！”银行‘大姐’轻轻地嘀咕了一句，然后又冲小龙女问道：“你提多少钱？” 小龙女伸出两根手指头：“两万！” “取这么多钱，就你一个人来的？”银行大姐用肥胖的小手，熟练地给小龙女写了个号，让她在2号窗口排队。 小龙女点了点头：“是啊，怎么了？” “你排你队！”银行大姐也没再说什么，站回了服务柜台后面。 但是，我在她的眼神中，貌似捕捉到了什么。 一缕慌张，一缕惊喜，一缕期待。 总之她的表情有些莫名的异常。 然后我就发现，这个银行大姐一阵东张西望后，就开始摆弄起了手机。 摆弄手机倒也无所谓，她还捂着屏。 还时不时抬头观望。 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 起初，我以为她是在悄悄跟网友或者男朋友啥的，发暧昧短信呢。 所以就心理上有一点紧张，羞涩，怕别人看到。 但是她在发完短信后，就开始有一眼没一眼地看向窗外，那眼神诡异极了。 这其中，定有猫腻。 也许是我想多了。 也许是她给我的印象，挺差的，让我捕风捉影了。 反正一时间，我联想到了很多可能。 好奇心之下，我就假装有急事要走。 在经过她身边时，我故意崴了一下脚，扑撞到了她的身上，身体也顺势跌了下去。 她手里的手机，也掉到了地上。 趁她惊慌之际，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按高屏幕看了一眼。 我靠……禁不住大吃一惊！ 竟然是这样？ 然后我哎呦了几声，站起身来，并且假装从容地将手机交还到了她的手上，关切地问道：“实在不好意思，脚下打滑了！没撞疼你？” 这大姐条件反射下，就要开口骂人。 但她像是马上记起了自己的身份，嘴上就留了点儿德：“急着干嘛去啊？你小心点儿，这刚拖的地！” 我虚张声势地又问道：“你再看看，手机没摔坏？坏了我赔你！” “哟嗬，还挺讲究？”银行‘大姐’撇了下嘴，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赶快朝我一摆手：“不办业务就别待着了，连个理财都不舍得买，白瞎你开的那大奥迪了！大哥，你呀就老实回家，捂好你的钱，别让老鼠咬喽，再见，不送……” 这话说的，真叫一个丧。 关键是人家说着如此丧气的话，表情管理却还很到位。 脸上还带着为人民服务那种制式的笑。 “我还会再回来的！”我冲这位年轻大姐，神秘地笑了一下。 她一时很不解，自我脑补一下后，脸上泛起桃花朵朵：“哥，你是准备找我来买理财吗？你不理财，财不理你……大哥，咦，人呢？” 靠，你想的美？ 这时我已经走到了外面。 然后我来到车跟前，假装在后备箱里找东西。 同时我用手机，给关亮等潜伏人员，发去了短信。 他们现在正在银行周围，扮演着各式各样的角色：有蹲在那里跟修鞋老头聊天的，有在路口处买糖葫芦的，还有站在旁边鱼塘旁，看别人钓鱼的…… 地包天最有创意，扮成了一个发广告彩页的！ 咱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弄的那一沓子宣传页，见人就发。 动作、表情那叫一个丝滑。 我在地上拣起一张别人扔掉的彩页，看了下：修复处女膜技术哪家强？山东运城找盛阳！重塑完整女人不是梦，您只需一个电话，负心汉欠你的，盛阳还给你……盛阳医院郑重承诺，遵守医者公德，保护客人隐私…… 看了这宣传页，我差点儿惊掉下巴。 这广告做的，牛逼克拉斯！ 关键是，人家还搭了一回‘蓝翔技校’的顺风车。 就在去年，着名演员唐国强成为蓝翔技校的代言人，一句‘挖掘机技术哪家强，中国山东找蓝翔’的广告，可谓是家喻户晓，火遍大江南北。 这医院就成功抓住了关键词。 其实这些年，国人思想虽然开放了不少。 但是大部分男人，仍旧拥有着根深蒂固的处女情结。 因为婚后发现妻子不是处女选择离婚的，比例非常大，杀妻的都有。 所以说全国大小医院就都看到了商机，纷纷打出了‘修复处女膜’的这张王牌。 一时间，修复那层膜成了流行趋势。 做手术的女人，越来越多。 医院的钱，越赚越多。 受骗的丈夫，也越来越多。 举个例子，时下就非常流行一段顺口溜：生活所迫，开发子宫，开始很痛，慢慢变松，一次几百，变成富翁，修修洞口，再嫁老公！ 这是一个非常典型的历史现象。 无数女人在金钱的诱惑下，选择了当小姐。 其数字，相当可怕。 后来，甚至有学者将这些年称之为‘小姐经济时代’。 意思是，我们国家有相当大比例的钱，都最终进了小姐们的口袋。 还有学者开过一个玩笑，说是如果全国的小姐在同一天去银行取出所有积蓄，那么中国有三分之二的银行，都将面临破产。 听起来是笑话。 但实际上，细思极恐。 这可能也就是后来国家为什么要下大力气严打娱乐场的根本原因。 思绪之间，小龙女已经取完现金，从银行里走了出来。 为了更招眼儿，她用的是透明塑料袋儿。 果不其然，我眼睛的余光里发现，她刚一出门，就被人盯上了。 银行后院大门口，两个青年鬼鬼祟祟地猫在摩托车上，像是在等待猎物。 对面一棵大柳树跟前，也有一个流里流球的中年男子，一边抽烟一边朝小龙女身上注视着。 而且小龙女出门后一拐弯，这三人也都立马有了动作。 柳树下那男子，顺势也拐了弯儿。 大门口那俩青年，则迅速地踹着了摩托车。 一个戴上了墨镜，另一个戴上了头盔。 这些，我都看在眼里。 相信关亮、地包天他们也都注意到了。 我不动声色地叼着烟，假装一边看着手里的宣传页，一边嘴上呢喃着什么，同时以正常的速度，朝着小龙女靠近了过去。 身后，一阵急剧的引擎声。 摩托车很快就驶到小龙女身侧，稍一减速。 后面坐的那个青年，直接就弯下腰，伸手朝着小龙女手中的塑料袋抓了过去！ 动作极其迅敏！ 第318章 那是屈指可数的黑道大哥！ 但是他再迅敏，也无法得逞。 有我在呢。 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小龙女一把抱开。 几乎是与此同时，我一脚飞踹过去，直接将这摩托车踹翻在地。 动作一气呵成。 正好比那劫匪快01秒。 这俩劫匪还没反应过来呢，就被折磨惨了。 摩托车倒地后，轮胎并没停，在地上转了好几圈儿，带动这俩青年连晃带摩擦，大胯和屁股，都快磨出火星子来了。 “啊呀……” “哎呦……哟……” 俩人一阵嗷嗷叫唤。 那名中年男子见此情景，便准备回来救援同伴。 但是火麒麟和杨光二人，已经从一侧迂回。 他们直接上前将其控制。 关亮、地包天等六七人，也各自卸下了自己所扮演的路人角色，嗖嗖地围了过来。 就这样，几乎没有任何悬念，一个三人组的抢劫团伙，被我们成功拿下。 这期间，他们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全都绑起来，送派出所！” 我朝关亮吩咐了一句后，往嘴上填了一支香烟。 抓贼的感觉，真不错。 我心里挺飘的。 这也算是打开了我昔日的一些个心结。 谁想其中一个戴头盔的青年，突然挣扎着朝我们威慑道：“操，你们敢动我们一下试试？我们跟涛哥混的，县城的涛哥！” 涛哥？ 我不由得一愣。 关亮上前问道：“哪个涛哥？” “就……就……就是马涛啊，开5号公馆的那个马涛，怕了？”另个戴墨镜的青年，勾动着嘴角说道。 关亮与我面面相觑。 我心里绷着笑，差点儿笑破肚皮。 “草泥马的，马涛已经被我们干了！” “五号公馆也让我们端了。” “你还拿马涛吓唬人？” “傻逼呲啦的！” 火麒麟那暴脾气，直接就冲上来，一巴掌扇在这戴墨镜青年的脸上。 那响声很清脆。 墨镜都被打飞了。 “啊？涛哥……涛哥是被你们干的？”那个中年男子在一旁惊呼着，神色中又平添了几分惊恐。 火麒麟冷笑道：“干他这种小瘪三儿，毛毛雨！” “涛哥是小瘪三儿？”戴头盔的青年，在刚才的对峙中，头盔已经被揪扯到脚下，他的眼睛瞪的牛眼似的，显然是对火麒麟这个定义持不同观点：“涛哥那可是咱县里屈指可数的黑道人物，狠着呢！小弟又多！” 关亮不失时机地说道：“现在，啥也没有了。” 我一边抽烟，一边看这仨人表演。 有些小混混就喜欢借人名号。 动不动就朝人吹嘘，自己是跟谁混的。 可这回他们吹过了火。 那马涛都已经被我们收拾了，他们居然还把那厮插在头顶上做大旗呢！ “卧槽，龙哥？你该不会就是……就是那个灭涛哥的龙哥？燕京回来的主儿？”这时，那个挨了火麒麟一耳光的青年，似乎脑袋变灵光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神色中充满了无限的震惊，与恐惧。 我冲他淡然一笑：“正是本尊。” 一听这话，仨人直接就吓瘫了。 然后他们就交代了。 原来，这三人都是隔壁西关镇上的街溜子。 其中那个中年男子，叫孟长兴，人称兴哥，是他们老大。 这家伙看着挺老实的，实际上坏着呢。 他去年确实曾经跟过马涛，替马涛和赵英洪打理过一段时间的高利贷业务。 但是人家那二位老大，根本不拿他当根葱，只当小弟看待。 这兴哥就觉得自己不受器重，自身才华无法发展，便在自己镇上纠集了王、蔡两位同乡，干起了欺行霸市的营生。 但这活并不好干，一旦碰上硬点子，免不了挨揍。 然后他们就开始打起了‘涛哥’的旗号。 结果好多了。 那些硬点子，就再也硬不起来了。 然而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啊？ 兴哥仨兄弟在几个大集上以替政府收‘卫生税’的名义，强敛保护费，确实也弄了不少，队伍也曾发展到七八人之多。 但是好景不长，有一次他们把一个在集市上卖狗的老头给煽了一耳光，结果这老头竟是马涛的一个街坊。 这回不得了了。 马涛直接拉去了二十多人，把兴哥他们干了个人仰马翻。 要不是看在这‘兴哥’跟过自己的份儿上，马涛直接就废了他了。 于是兴哥又回归了原始状态。 他们三个人，准备东山再起。 然而不打涛哥名号，确实在乡里八街混不下去，连连受挫。 后来一个偶然的机会，这兴哥就听说隔壁镇上的农民可富了，经常有村民到银行几千上万的取钱。 于是他们觉得机会来了。 果不其然，仨人刚来不到一周，就成功抢到了一万五！ 兴哥觉得，这钱来的太容易了！ 比特么给那些商户收保护费，强多了。 于是胆子越来越大，居然开始勾连到了银行里面的工作人员，里应外合。 反正他们就在银行附近蹲守。 只要一有储户来银行提取大额现金，那位内应就会在第一时间发短信通知他们，并将储户的穿着、长相、特征也一并说明。 这样一来，就更方便下手了。 可谓是百发百中。 而且每次都是抢了就跑，抢了就跑。 反正他们骑着大摩托，你想追也追不上啊！ 就算是偶尔被人认出来，也不怕，吓唬几句谁还敢多嘴？ 就这样，仅仅俩月有余，他们已经在这银行附近作案13起，抢得劫财20余万元。 而刚才被我们拿下后，这仨人也是慌了。 于是就又想起了打马涛的旗号。 其实，马涛被灭那么大的事，他们怎么可能没听说？ 他们只是抱着侥幸心理，觉得我们还不知道罢了。 就想用涛哥名号，吓住我们。 没想到，我们就是那伙灭了涛哥的人。 “先交三万块钱！”我也懒的再跟他们废话，于是直截了当地对兴哥说道。 兴哥脸上展露出一抹惊喜：“交三万就放我们回去？” “放你妈的屁！”我皱眉骂道：“知道老子为什么要搞定你们吗？前不久，你抢了我家的钱！两万块！加上利息，收你三万，算多吗？” “啊？误会，误会啊……”兴哥脸上更是吓麻了，连忙称是误会。 我朝火麒麟嘱咐道：“先把这三个孙子打出屎来，然后扭送派出所！” 随后，我将目光看向那家银行。 这其实是我们乡镇上，唯一的一家银行。 全镇的老百姓那么支持它，在政府的号召下，在这银行里办卡、存款，可谓是喂饱了这帮金融精英。 可他们呢？ 居然有内鬼跟劫匪勾结，祸害老百姓！ 其性质，何其恶劣？ 说真的，这一刻，我真想把这家银行给砸了。 反正就是越想越生气，越愤怒。 “地包天，带几个人守住银行前后门，不许任何人进出，我要进去抓鬼！”我又交代了一句后，快速朝银行走去。 关亮和另个兄弟，跟上我。 小龙女也跟了上来。 第319章 城府如此之深？ 我这一进门，带进一阵风。 里面的工作人员和客户，似乎都感觉到了杀气，纷纷朝门口看来。 但我却猛地一怔。 那个少年老成的银行‘大姐’呢？ 我环视一圈儿后，并没有发现她的踪迹。 该不会是她看到外面发生的情况后，躲起来了？ 没错，这个女人便是内鬼！ 她的名字叫：邵芳。 正是她，一直暗中与外面那仨劫匪里应外合。 但凡有储户过来提取大额现金，邵芳就会在第一时间通知‘兴哥’，让他们在外面守株待兔。 至于下手地点，每次都不一样。 这也是为了保护内鬼。 一旦得手，内鬼得总财物的三分之一。 刚才在出门前，我故意假装滑倒，看到了她刚发出的短信，就是在通知兴哥。 在外面，通过对兴哥三人的拷问，也进一步确定了她就是内鬼。 无论是什么事情，最怕内鬼里应外合。 别说是抢劫了。 就连古代攻城拔寨，任你城墙再坚固，城中有个掌事的内应，那就容易多了。 我正准备让关亮他们进去搜，一个人影突然从一侧小门进来了。 正是邵芳。 原来她并没有闻声而逃。 应该是上厕所去了。 “呀，哥，这是想通了又回来了？”邵芳这泡尿来的急，以至于都并没有注意到外面的情形，她见我重新进来，还以为我是回心转意，来找她买理财产品呢！ 长的一般，想的真美！ 小龙女神色一呆：“龙哥，她叫你哥？” 很显然，邵芳的长相确实太着急了。 小龙女刚才进门时，就叫了她一声‘阿姨’。 她见邵芳称呼我‘哥’，所以觉得对方好像是弄岔了辈儿了。 “她……确实比我小。”我回了一句。 邵芳在注意到小龙女后，才像是猛地反应了过来：“你……你……你怎么又回来了？你没被……你没……” 一时紧张之下，差点儿说漏嘴。 “大亮子，把她一块带上，交派出所！”我直截了当地说道。 关亮便朝邵芳逼近。 邵芳急呼道：“凭……凭什么呀？你想干什么？来……来人啊……来人……何经警……何经警呢？” 所谓‘经警’，顾名思义：经济警察。 其实就是银行内聘的保安。 但是一般情况下，经警的社会地位，要比保安高一头。 那是因为，他们所穿的衣服，更像警察制服。 这是其一。 其二是，银行里聘用的外保，一般全都是交由经警进行管理。 而且在一些银行，经警除了做好安保本职工作外，还可以兼做银行主任的司机、秘书、勤务员等，管的事务很多。 所以说在银行系统，一些有才华或者有能力的经警，还是很有机会逆袭的。 我为什么知道这些？ 因为我刚退伍时，在济南民生银行干过三天经警。 只干了三天。 体验感倒是不错，也深受领导重视。 但我觉得，那工作离江湖太远了。 所以才辞的职。 然后回到燕京，闯荡江湖。 像这种镇上的小银行，充其量也就配一个经警，外加三两个保安老大爷。 果不其然，邵芳这一求救，除了引来几位工作人员外，一名年轻威武的经警，也带着一个六十来岁的保安，手持警棍赶了过来。 这时，关亮已经带人冲到了邵芳身侧。 她想从后门逃走都来不及了。 “这家银行的人，都给我听着。” “我是来帮你们的！帮你们清理门户！” “我要带走这个姓邵的，把她交给派出所。” “至于其中原因，我想派出所的同志在调查清楚之后，会给你们一个说法。” “所以你们最好不要拦我。” “听明白了没有？” 面对几位银行工作人员，以及这个何经警，我自然也不落下风。 咱有理，咱怕啥？ 更何况，我们人赃俱获，还有证据。 “邵姐，你别怕，有我呢！”这个何经警朝慌张的邵芳安抚了一下，挥起警棍朝我一指，反问道：“谁给你的胆子，敢跑到银行来闹事儿？我告诉你，有我在，你想带走邵姐，哼哼，费劲了！” 我朝前两步，正准备说话。 关亮突然从后面袭击，一脚踹在了何经警腰上：“妈的，你还敢包庇？” 何经警猝不及防，直接就被踹坐到地上，屁股狠狠一颠。 “切，你们要送我去派出所？我怕你？”邵芳此时显然已经确定，外面她那三名同伙出事了，但却突然摆出一副有恃无恐的神态。 这神态让我一惊。 我看的出，她并非是打肿脸充胖子。 那她到底有什么倚仗？ 明明自己都已经被识破了，居然还敢这样嘴硬？ 何经警站起身来以后，面子上过不去，当即就气势汹汹地挥起警棍，朝我逼近。 这是准备与我们展开武斗？ 这小伙挺横啊！ 简直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但旁边一位戴着眼镜的银行领导，却伸手止住了他：“小何，住手！” 然后这位领导便主动向我做起了自我介绍：“你好，我是这家银行的司主任，我不知道你们与我们的邵经理之间，发生了什么过节，或许我也不便参与。这样，我让小何陪你们同去派出所。我相信，派出所的同志，会有一个公平公正的定论。” 说完后，他又看向邵芳：“小邵啊，你就跟他们走一趟！” 呃？这么痛快？ 这司主任这般配合，倒是把我整懵了。 按理说，他是这家银行的主任，我若想带走他手底下的员工，他不维护也就罢了，至少也要问个清楚？ 哪怕是，假装护一下犊子呢！ 但他这什么事都没问呢，就让我把人带走？ 这也太草率了！ 就这样，在我和何经警共同的见证下，将邵芳以及外面那三名劫匪，一块送往镇上的派出所。 在临走之前，我隐约听到了那位司主任对手下们说的话：“大家不用担心，邵经理不会有事的，很快就能回来！大家继续工作！” 我靠，他咋就这么肯定？ 这个司主任的一系列表现，倒是显得有些高深莫测了。 反正我琢磨了很久，都没琢磨明白。 我只是隐约觉得，这司主任不跟我起争执，或许是为了大局。 否则我一旦在公众面前，道明这个邵芳的所作所为，那么势必就会对银行的形象、信用造成极为恶劣的影响。 谁还敢往他们这里存钱啊？ 就这一点而言，或许司主任是对的。 他就是故意装糊涂，让我没机会在大庭广众之下，揭露银行的过失。 如果是这样的话…… 那这家伙，岂不是城府太深了？ 由于镇上条件有限，派出所在镇政府大院里办公。 而且距离这家银行，只有不到一公里。 其他人步行。 我开车。 小龙女、地包天，还有那位何经警，坐我的车。 我本来没打算拉上这个何经警的。 但是这家伙耍起赖皮来了，硬说是自己刚才被关亮偷袭那一脚，把他腰给闪了，走不了路了。 我心想坐就坐。 人家银行派遣一人跟着进行监督，倒也无可厚非。 更何况，我对这个何经警也没太大反感。 人家也是份内工作。 我俩还属于同行。 但是让我没想到的是，这个何经警刚一上车，就语出惊人：“赵龙，你真就认不出我来了？” 第320章 何为‘跑店小姐\’？ 何经警这句话问的我猝不及防。 我确实记不起他来了。 甚至，几乎是没有丝毫印象。 “我们认识？”我疑惑地朝他追问了一句。 这位何经警当即说道：“济南，民生银行！以前，我也在那干过！” 呃？ 我愣了一下。 没错，我确实在民生银行干过经警。 虽然，只干了三天。 不过经由何经警一解释，我渐渐地明白了过来。 确切地说，我们确实照过面儿。 当时我刚退伍，镇武装部上一个领导，从我们这一年的退伍兵当中，精心挑选出十几位身高、相貌都比较出色的青年，推荐给济南民生银行当经警。 我和他都是其中一员。 只不过，何经警属于两年兵退伍。 我是五年兵退伍。 我们是一起乘坐了民生银行派来的一辆大巴车，到了济南总部。 然后我们十几人，就站在总部院中，接受了好几拨银行领导的挑选。 这个何经警被留在了总行。 我则被挑到了一家支行。 挑走我的，是一个三十六七岁的女主任，很有气质。 到之后，我就开始填写入职登记。 或许是虚荣心作怪，我在特长一栏里写了整整一大串儿：散打、文学、音乐、管理、驾驶、书法、广播等等。 女主任看后，挺器重我的。 在她办公室里，我当晚就熬了个通宵。 她也陪我一起。 当时正值年终检查嘛，支行里很多表格、材料、要核对，要补全，有的还要重做。 那把我累的，眼睛都睁不开了。 但是那主任却很激动，对我的文案功底和字迹，都大加赞赏。 她甚至还信誓旦旦地向我保证，今后会让我给她当司机，并且帮我接触银行其它方面的主层业务，如果不出问题，一年内为我转正。 其实经警这个岗位，本质上就是保安，一般是没有资格转正的。 主任的意思是，先帮我转岗，再转正。 看的出，她很惜才。 我也能感觉到她的诚意，这绝不是在画饼。 因为民生银行确实有过几个经警表现突出，或者特长突出，被转岗转正的先例。 说实话，我当时确实心动了。 然而第二晚上，她又让我加了一夜班，继续为她补填档案。 第三天，我鼓起勇气向她提出了辞职。 其实也不算辞职。 只是实习了三天而已。 然后我就回家陪父母过了个年，年后就杀回了燕京，开启了我的江湖梦。 而何经警被留在总部，岗位是看监控。 我在支行走后，那位女主任只能又回总部挑人，过去顶替我的空缺。 于是就挑到了何经警。 但是他就没有我那么幸运了。 也不受器重。 他不会驾驶，写字也歪歪扭扭，所以经常被主任批评。 有时候主任还会忍不住冲他感慨：要是你前任赵龙能留下，我就太省心了…… 所以何经警就因此更加加深了对我的印象。 再后来，他家里给他介绍了一个小对象，所以就辞职回家了，选择在镇上银行里，当起了经警。 这就是我俩之间的渊源。 说深不深，说浅也不算浅。 其实在我刚进银行时，何经警就认出我来了。 但是作为银行工作人员，他又不得不维护银行，维护同事，所以就假装与我们起冲突。 这都是做给领导和同事们看的。 演戏嘛，谁不会？ 这年头，你干嘛都得会演戏。 小何还告诉我说，他其实也很讨厌邵芳。 他说这个女人可特么虚荣了。 邵芳不穿工装时，穿金戴银一身名牌，人前人后到处显摆，可骚了。 而且据小何某位同事透露，这邵芳啥钱都挣，她还利用业余时间，偷偷在县城几家宾馆、酒店当小姐，有空就接客，价格还挺高呢。 这种小姐，俗名叫做‘跑店小姐’。 跑店小姐，名字不咋高端，但是在客人眼里，档次却是极高的，是他们眼中的香饽饽。 因为一般的跑店小姐，都是兼职。 而且她她往往不单独依靠一个场子，卖的场所不固定。 也就是说，想在哪卖就在哪卖，很自由。 心理作用之下，这会让客人觉得，跑店的这种小姐比职业小姐更纯洁、更干净、更良家。 尤其是这些跑店小姐，再打上‘银行职员’、‘学生’、‘幼师’、‘事业编’等标签儿，那尽管收费高出一大截，客人也愿意掏腰包买单。 其实还有一种跑店小姐，就更牛逼了。 严格意外上来说，她们就不算兼职。 是专职跑店小姐。 这种往往就长的很漂亮了。 一般情况下，有些眼眶比较高的客人去夜场把妹儿，结果选来选去，店里没有看上眼儿的，那怎么办？ 老板这时候就会亮出绝招来了。 那就是打电话，叫来附近这种跑店小姐。 然后就留住了顾客。 所以说，小姐这一行，跟别的行业不一样。 别的行业，都是专职的待遇好，转正了以后待遇就更好了。 但小姐行业，却恰恰相反，越是兼职越值钱。 尤其是那些个所谓的空姐兼职，三线小明星兼职，模特兼职……就更值钱了。 懂的都懂…… 镇政府门口，我和何经警互留了联系方式。 相识既是缘分。 相遇更应珍惜。 很快，火麒麟他们也押着那仨劫匪，以及银行内鬼邵芳女士赶了过来。 会合后，我直接把车开进了镇政府大院。 没想到那门口保安大爷不仅没拦，还朝我们敬了个礼呢。 奥迪，官车嘛。 开着就是有面儿。 很多时候，会被误认为大人物来了。 不得不说，八九十年代，甚至是21世纪初，算是奥迪车主的光辉时代。 尤其是奥迪a6和奥迪a8。 我开这车就遇到过很多次，特殊的照顾。 你比如说，有时候停在路边上，前前后后整整一排车全被贴罚单了，唯一奥迪幸免。 还有时候碰到交警查车，也会给你开小灶直接放行。 反正就是开这车，受尊崇率就很高。 因为谁也不敢确定，这奥迪车上坐的是不是大领导，或者大领导身边的人。 官车之身，荣耀万丈。 直到再后来，它脱去了官车的光环…… 但是此刻，我开车进来了，火麒麟他们却被保安大爷给拦下了。 不过人家听说我们是来给派出所送劫匪，就放行了。 还站在那里呱呱鼓掌称赞。 但是当他看到银行里的邵芳也被带进来后，猛地就愣了一下。 接下来，一切顺利。 派出所的所长及几个干警们，热情地迎接我们，并感谢我们。 所长还激动地握着我的手，夸奖我是21世纪最优秀的五好青年。 我跟他开玩笑说：就不发点儿奖金啥的吗？ 所长嘻嘻笑说：我申请一下试试，试试。 但是就在我们大功告成准备打道回府的时候，一个看似领导的大背头，倒背着手匆匆地朝派出所会客室走来。 外面，那刚被移交给派出所同志的邵芳，马上朝他大喊了起来：“叔，叔，是我啊，我冤枉啊，救我啊，我是小芳啊……” 我顿时愣了一下。 那派出所所长也微微一怔。 他告诉我，外面那走过来的大背头，是镇上的邵副镇长。 第321章 黑道手段？白道手段？ 一句‘我是小芳’，震惊全场。 谁能想到，这个银行里勾结劫匪抢劫的内鬼邵芳，居然是副镇长的亲侄女！ 这让我禁不住脑袋嗡嗡一响，想到了一首歌： ‘村里有个姑娘叫小芳！’ ‘长的又骚又老相。’ ‘不知送了多少礼，分配到银行。’ ‘一边上班一边卖，还给劫匪帮大忙。’ ‘什么脏钱，都敢往口袋里装。’ ‘你要问她一个小姑娘，为何敢这么猖狂？’ ‘她的叔叔是镇长！’ ‘……’ 或许此时此刻，我终于明白了银行那位司主任的做法了。 他或许早就知道邵芳跟邵副镇长这层关系。 没准邵副镇长这一过来，就是他打电话通风报信。 狐狸，还是老的奸啊。 这样一来，不仅那邵芳会获救，就连那仨劫匪，兴许也会逍遥法外！ 而他们银行，也避免了这件事所带来的不良影响。 但是让我没想到的是，邵副镇长过来后，并没有护犊子。 他甚至当众将自己侄女邵芳，大骂了一顿。 然后还笑容可掬地握着我的手，夸奖我见义勇为，有胆有识，还准备代表镇政府，为我们安排一次隆重的表彰大会。 大义灭亲啊！ 这倒是把我给整不会了。 然后一切照旧。 我们将劫匪和邵芳，移交给了派出所之后，就走了。 毕竟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那就是：拔掉郭连升！ 我准备跟关亮他们一块去县城，进一步商量此事。 毕竟郭连升这条鱼实在太大了，不好对付。 但是在去县城的路上，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总有一种隐隐的不安。 下一刻。 宾馆里，我叫着关亮、地包天、火麒麟、郑建华几人，一起商量对策。 这本来是挺严肃的场合。 但地包天这家伙，手里拿着一张宣传页，在那边看边笑。 我走过去，一所给他夺了过来！ 正是那份盛阳医院修复处女膜的宣传广告。 “你特么在镇上，还没看够呢？”我拿起彩页在地包天脸上，扇了一下。 地包天一脸委屈地解释道：“龙哥，我当时演的太投入了，光顾着给别人发了，还没看上面写的啥呢！这一看把我乐坏了，这医院太特么有才了……” 我朝他问道：“你从哪弄那么多彩页？” 地包天嘿嘿一乐：“你让我们在银行附近潜伏，扮演路人。我看他们都太不会表演了，有的在那看钓鱼的，有的在那里买糖葫芦，还有的就干巴巴蹲那里抽烟，演路人演的很生硬，就根本不懂演戏……演戏嘛，你不得有道具啊？所以我看到一个发广告的小子正好经过，就花了十块钱，把他手里的一沓彩页买来了……嘿嘿，龙哥，你说我演的像不像？” 说实话，他演的确实像。 当时那神态，那姿势，可投入了。 看起来，简直比发小广告的，更像发小广告的。 一旁的火麒麟突然说道：“地包天老弟啊，你这属于因公开支，总不能自掏腰包？龙哥能给你报销！” 地包天笑道：“那敢情好！早知道我不说十块了，说一百了！” “火麒麟我给我闭嘴！谁跟你似的，一块钱都特么找我报销！”我扭头瞪了火麒麟一眼，然后扶着地包天的肩膀，一脸赏识地对他说道：“包天啊，你在表演方面确实很有才华，我很认可。这样，你趴地上给我学个蛆，我给你报销一百！” 大家纷纷起哄，觉得这是个好主意。 本来我是跟地包天闹着玩儿的，毕竟我俩太熟了。 他属于我第一批最忠实的手下。 没想到地包天还就当真了。 他当即就趴在地上，身体蜷成一根棍儿，正想蠕动呢，突然朝我问道：“龙哥，你是让我表演厕所里的蛆呢，还是动物死后身上招的蛆？” 我反问道：“这二者，有何不同？” 地包天煞有介事地说道：“厕所里的蛆，和动物身上招的蛆，爬的姿势不一样，而且活动轨迹啥的，也都不太一样……” 那边的小龙女，突然一脸幽怨地说道：“哎呀，我这正吃冰淇淋呢，咱能不能不谈这个？龙哥，我吃不下了……” “对，对，艺术要追求高雅！地包天你太恶心了！”我朝地包天轻轻踢了一脚，让他起来，然后笑着看向小龙女，说道：“扔了，再去买！再去买！” 小龙女嘻嘻一笑：“哥，你真宠我。” 嬉笑之间，倒也是缓解了一下刚才严肃的氛围。 其实就对付郭连升一事，我们仍旧没有商量出十拿九稳的对策。 毕竟我们对他的认知，都是来自于外界说法，并没有一个深入了解的过程。 小龙女主张，走正当手段。 比如说，联络那些被迫砸锅卖铁买笔记本电脑的家长们，一块去省里告状，就不信省里不派人来调查他。 火麒麟则主张，走黑道手段。 反正据那房管局的林小果供述，现在也知道那郭连升家住哪了，家里几口人，直接拿他家人做文章，先把他约出来，往死里干！然后逼他就范！ 关亮主张，最好是双管齐下。 也就是说，黑白两种手段都要有所准备。 当然，我更倾向于关亮的看法。 对付郭连升这种畜生，就应该在精神上、肉体上把他彻底击垮！ 单单揍他一顿，岂能解恨？ 还要让他丢官罢职，这辈子永无翻身之地！ 但是我已经把大部分人马调回燕京了，现在就我们十来人，双管齐下的话，显然有些不太够用。 总之，挺头疼的。 还是我太草率了，没留有足够的人手。 然而让我没想到的是，那郭连升居然主动跟我打来了电话。 他用的是ic公共电话。 防范意识真强。 “赵龙啊，我是郭连升。” “哈哈，我的好学生。” “我才刚刚知道，你现在在外面混的风生水起了？” “现在都开上四个圈儿了，作为你以前的班主任，我脸上也有光啊。” “赵龙啊，依我说，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了。这样，晚上我组个饭局，叫上几个县里的能人，还有几个当时班上的同学，给你接个风，咱们好好聚一聚。” “这个面子，你总要给我？” 电话那边，郭连升的语气，甚是和蔼可亲。 但是又带着一种作为体制内大佬，强大的气场，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他居然主动向我示好？ 这倒是大大出乎了我的预料。 不管他是笑里藏刀，还是真心想与我化干戈为玉帛，都让我想吐。 第322章 我出200万，看谁斗过谁！ “以前的事情，就这么过去？” “郭校长，你嘴是租来的吗，说的可真轻巧！” “当初，你拿我的考学名额做交易，毁了我的前程。” “现在，你又拿上千家长的血汗钱，为自己谋取私利。你有没有考虑过，那些家长以后的日子，怎么过？” “一万三，对你来说不够一顿饭钱。” “但对那些农村的父母来说，却是要面临砸锅卖铁，倾家荡产！” “玛德，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你这种烂货，也配跟我同坐一桌？” “……” 我越说越激愤，忍不住攥起拳头，狠狠地砸在窗台上！ 只可惜，他没在我对面。 我心中升腾起的无限愤怒，无处发泄。 这期间，关亮一直在跟我使眼色，甚至还走过来拉了一下我的胳膊。 我明白他的意思。 他肯定是想暗示我，冷静！ 你越恨一个人，就要在这个人面前表现的越沉稳。 谁先急，谁就输了一半。 这是关亮的理论。 也是一些个所谓的大佬认可的警世箴言。 但我觉得，这纯粹扯淡。 忍耐和沉稳，也要分时候，分人。 像郭连升这种畜生，我何须给他好脸色看？ “呵呵……” “愤青啊，你现在怎么变成了一个愤青？愤世嫉俗。” “还是年轻啊。” “看来你对我意见很大。” “但我要告诉你，人这一生都要遵循两个字，知道这俩字是什么吗？” “那就是‘舍得’，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 “我让学生们购买笔记本电脑和学习资料，是为了让他们考上好的大学，让他们有一个光明的前途，那些个父母斤斤计较，要是连这么一点钱都舍不得往外拿，那子孙后代还有什么出息，有什么前途？” “我郭连升上学时，家里也很穷。” “每次为了交学费，那都是绞尽脑汁，拆东墙补西墙。” “但我父母也是照样挺过来了，他们是伟大的，他们培养出一个副处级的儿子。” “你说，他们现在骄不骄傲？” “所以说……” 郭连升倒是不急不躁，跟我开启了洗脑模式。 我马上就听的不耐烦了，冲他反问道：“别唱高调了！你逼家长买电脑，真是为了学生的前程吗？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你从中拿了多少好处，心里没数吗？还跟我在这里往自己脸上贴金呢，你脸不红啊？真尼玛虚伪！” 那边听后，沉默了足足一分钟。 很显然，郭连升并没想到，我已经知道了他贪污这一层。 他更不会想到，那是我亲耳听到的！ 他还准备给那个小卖部的姘头，买房子呢！ 那副嘴脸，让人作呕。 “幼稚！幼稚啊！” 紧接着，郭连升连连骂了两句。 然后他还咳嗽了一声，像是刚抽上烟：“可悲啊！你真是对国情，一点都不了解啊。我问你……” “哪个老百姓，不被割韭菜？” “哪个当校长的，不割家长的韭菜？” “韭菜成熟了，你手上又拿着镰刀，你不割，那就是浪费资源。” “人啊，身处哪一层，就有哪一层的功能。” “我割你们韭菜，谁让你们是老百姓呢？你为什么不当领导啊，不当校长啊！那样你就能割别人的韭菜了！就不会被人家当韭菜割了！” “但是你要明白，学校割家长的韭菜，初衷是好的。” “是为了让你们的孩子，将来考上好大学，只要你努把力进到体制内，就可以改变被割韭菜的命运了，就可以去割别人的韭菜了。” “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每个人，都是一部哲学。” “嫉世愤俗没用，你也改变不了自然规律。” “除非你能改变自己老百姓的命运，否则只能一茬茬的被人割韭菜。” “所以说赵龙啊，你在这里针对我，针对学校，有什么意义吗？” “你没学过：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吗？” “看你这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郭连升一直振振有词、强词夺理。 他把自己的权力比作镰刀，把家长的钱比作韭菜。 甚至还搬出了哲学，搬出了‘物竞天择’，来表明自己的做法，乃是顺理成章、理所当然。 其自我美化的样子，像极了孔乙己。 ‘读书人偷东西，叫偷吗？’ 同样的理论。 只是人家孔乙已偷的是书，他郭连升偷的，却是上千家长的血和泪，甚至是生存的权力！ 太特么不要脸了。 “姓郭的，我没时间跟你在这辩论，我也没你这误人子弟的口条。” “你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什么品性，你比谁都清楚。” “你该不该被天打雷霹，老天也自有公论。” “总之一句话，你就是个王八蛋！” “再怎么掩盖，也盖不住你那猥琐的龟头！” “我赵龙跟你这种人，没啥可聊的！” “你就等着，你不是喜欢割韭菜吗？我肯定要替所有韭菜，化了你这把没有廉耻的镰刀！” 我没好气地说着，就准备挂断电话了。 我觉得自己跟他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 他的心，已经彻底腐朽透了。 他已经无药可救。 “你说什么？呵呵，你试试，你试试……”郭连升突然气急败坏地挑衅了几句。 然后他也像是失去了耐心，干脆不再跟我讲大道理了。 “你以为你在县城弄了马涛那样几个小流氓，在农村抓了几个抢劫的，就了不起了？就可以在全县横着走了？” “太无知，太siple！太naive！” “你执意要跟我斗是？好啊，我奉陪到底！” “我拿出200万跟你玩儿，咱到底要看看，究竟谁斗得过谁！” “草尼玛的……” “小逼崽子，敬酒不吃吃罚酒！” “等死……” 说着说着，郭连升就彻底撕开了伪装，甚至连国粹都骂出来了。 而且他说完后，直接就挂断了电话。 我站在窗前，如同百蚊挠心。 我想把电话回拨过去，但还是忍下了。 很显然，郭连升这是见讲和不成，直接就给我下了战书了。 这意味着，我们之间的矛盾，已经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 他没了退路，我也没了退路。 我觉得最可笑的，还是他那句‘拿出200万跟我玩儿’，就好像是有钱人就一定能打胜仗一样！ 我赵龙不信这规则！ 我记得，在清河时，那个案场经理宋新豹也说过类似的话。 但最后呢？ 还不是照样被我给干了！ 你郭连升，我照干不误！ 大不了，老子直接用黑道手段，弄死你！ “小龙女，陪我出去走走！” 可能是郭连升这通电话，太污浊了，让我浑身不自在。 所以我想出去透透气。 第323章 这是啥饭局？ “龙哥，等等！”关亮突然叫住了我。 “回来再说！”我强调道。 然后我就带着小龙女走出了宾馆。 宾馆外面街上，有一家冷饮批发，很显然。 “走，刚才答应你的，随便选！”我笑着对小龙女说道。 小龙女冲我伸出一根大拇指，赞叹道：“龙哥果然讲信用，说买就买呀。我想吃两块五的，行不行？” 我一脸慷慨地道：“五块的都没问题！” 但其实，进到冷饮店后，小龙女反而不忍心了。 她左挑右挑，只挑了一支一块钱的！ 这其实也是个节俭的女孩儿。 我就更简单了。 面临琳琅满目的雪糕、冰淇淋，我只对‘老冰棍’情有独钟。 两毛钱一支，原汁原味。 吃起来，那是一种由内而外的冰爽。 然后我们一边吃着雪糕，一边走出了冷饮店。 其实说实话，小龙女在我们县城一亮相，那回头率还是相当高的。 刚才那冷饮店里的老板，以及几个顾客，都看傻眼了。 这就是大城市和小县城的差别。 你要说小龙女多漂亮，她确实够漂亮，但是距离心雨、叶冰、李真那种颜值，还是稍微有一点差距。 但是大城市的女孩儿，哪怕是学生，都特别会打扮。 这个年代的人们，在形象上就层次很分明。 你单看穿着、发型、气质，就能看出对方是哪种环境下的人。 县城里的女孩儿比农村女孩儿，穿衣打扮要高一个档次。 大城市里的女孩儿，显然更要引人注目。 没办法，这就是地域差异。 时下，判断一个女孩子见没见过世面，有没有气质，首先要看你穿的时不时髦。 很显然，小龙女的穿着打扮，相对我们县城来说，就时髦极了。 尤其是她头上盘的那几十条小辫儿。 上面还扎了些小彩条。 这跟她的头型、气质很搭配，而且还特别显年龄小。 你要说她只有十六七岁，都有人信。 “咦，快看快看！” “这女孩儿俊呐，有气质啊……嘿，行，指定行！” “我草，众里寻她千百度，她却在这里吃雪糕！美啊！” “嗯，能顶用！就她了！” “走，过去跟她聊聊……” 两个刚从旁边烟酒店里走出来的青年，在无意中瞅到小龙女的刹那，也都被震惊了一下。 随即，他们便转身朝这边走来。 我听到他们在议论中赞美小龙女，还说有事聊聊。 聊啥啊？ 小龙女又不认识他们！ 反正我这第一反应，是不是拉皮条的？ 但是再一想，这光天化日的，恐怕不可能！ 更何况，我还在身边呢！ 眼见着俩青年匆匆走近，我突然又想起了一个特殊的行业——星探！ 没错，这年头星探可特么多了。 真假难辨，全靠忽悠。 我们在上学期间，通过一些明星画报，经常就会看到一些类似新闻，比如说：某某艺人在出道之前，曾经从事过哪种行业，然后无意中被星探挖掘，从而进军娱乐圈儿。 所以说，很多同学都开始做起了白日梦，盼望自己有一天能够在大街上碰到星探。 其实，我也曾有过类似的梦想。 但是结果呢？ 上当受骗的太多了。 一些个在剧组工作的灯光、道具、司机，甚至是群众演员，仗着自己对娱乐圈略知皮毛，就开始冒充导演、星探，满大街的忽悠漂亮小姑娘，骗吃骗喝，骗财骗色。 当然，也有人侥幸能遇到真的星探。 但这些真的当中，十有八九是让你去拍爱情动作片儿。 遐想之间，这俩人已经走到了我们面前。 其中一个穿牛仔服的青年，还朝我递来了一支香烟，笑呵呵地说道：“哥们儿，你女朋友啊？” “这是我妹妹，怎么了？”我也没客气，接过香烟一看，竟是中华。 牛仔男说道：“那就更没问题了！” 另个穿西服的青年，掏出防风打火机为我点燃，饶有兴致地说道：“有个发财的机会，我想邀请一下这位妹妹，费用不少。” 看到他的打火机后，我禁不住愣了一下。 这竟是一款带有骷髅图案的外文打火机，相当名贵。 我记得，陆天豪也有一只。 售价好像是三千多。 这些年，收藏打火机也算是一个流行趋势。 甚至是有些根本不吸烟的，也跟风收藏各种品牌、型号的打火机，并经常在人前人后拿此炫耀。 咱也不知道有啥用？ 反正我就没这爱好。 我用的打火机，都是几毛钱一支的塑料款。 “怎么个发财法？”我禁不住打量着这俩青年，感觉他们不太像星探。 一个小县城，哪这么容易就遇到星探啊？ 倒像是见过一些世面的小老板。 抑或是暴发户。 那个穿牛仔服的青年，晃了晃手上的车钥匙，一不小心碰到上面按键了。 一侧路边上，一辆崭新的大众一阵鸣叫。 我看了一眼，是辆大众帕萨特。 帕萨特是仅次于奥迪的一代官车。 县处级干部专配的座驾。 也是很多企业老板最青睐的商务用车。 在某些程度上来讲，帕萨特也算是一件装逼神器。 毫无疑问，这年头能够开上帕萨特的，在县城里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了。 很显然，这牛仔青年就是故意按错的。 他是在向我炫耀，自己的实力呢！ 年轻人嘛，都爱装逼。 “呵呵，不好意思。” “一不小心按到车钥匙了，那个……” “嘿嘿，你估计也能看出来，我俩开这车，肯定都不差钱儿，也不会骗你们。” “是这样的……” “我们想让这个小妹儿，跟我们去参加一场饭局，很重要的饭局……没别的！” “然后我给你们点两千块钱！说到做到！” “反正，就是吃个饭……” “你们净赚两千，划算？” 牛仔青年眉飞色舞地说着，还不忘扭头看一眼那辆象征着身份和地位的帕萨特。 这种装逼小把戏，都没能瞒过小龙女的慧眼。 小龙女直接伸手从我口袋里掏出那奥迪的车钥匙，在他们眼前晃了晃，噘着嘴巴说道：“看到了没？我们开的啥车，差你这俩钱？神经病呀，还找人陪吃饭！” 俩青年相视一惊，很是尴尬。 他们脸上直冒冷汗，都差点儿找个地缝儿钻进去了。 “哦，对……对不起。” “我们找错人了。” “打扰了……” “打扰了，哥！我们再想办法……” 俩人一阵羞愧难当，当即就准备走人了。 但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这年头，还有在外面雇人陪自己去赴宴的？ 白吃白喝，还能拿2000块钱！ 这俩家伙，要么是脑子进水了，要么是别有所图。 于是我便叫住了他们：“等等！” 俩人相继回过头来，望着我。 “说说，你们要参加一个什么样的饭局？也许，我能让我妹妹答应你们呢！”我冲他们笑了一下，扭头看了一眼小龙女。 其实我就是好奇。 天下没有的晚餐，这里面肯定有猫腻。 小龙女也附和着我的话，点头说道：“嗯，我哥同意，我就答应！” “真……真的？”俩人相继一惊后，又折返了回来。 他们脸上，那原本破灭的希望，再次被点燃了。 甚至是很惊喜的样子。 这就更古怪了！ 第324章 又是他？又是他！ 然后，这俩青年便你一言我一语地，解释了起来。 原来，他们都是在济南干工程的！ 算是比较成功的包工头。 这次通过关系，在县城里联系上了一位位高权重的大领导，只要打点到位，就能接到几个利润可观的大工程。 而且已经定好了，明天中午准备宴请这位领导。 但是这位领导有个癖好，喜欢美女，中间人暗示他们，要在饭局上安排一个漂亮姑娘作陪，才能把那位领导陪高兴。 就这样，他们已经物色了好几天了。 可是三选五选，都没能过得了中间人那一关。 要么嫌姑娘不够漂亮。 要么说气质不硬。 要么说太土了。 还有一个，嫌人家皮肤不好。 这不，中间人已经向他们发出最后通牒，要是今晚之前，再物色不到合适的美女，明天中午的饭局，就取消了。 所以说俩人一阵焦头烂额。 在此之前，他们几乎把认识的美女，全试过一遍了。 甚至他们还跑到各个夜场里，找到几个头牌小姐试试，都入不了中间人的法眼。 但就在他们几乎已经绝望之际，小龙女的出现，顿时让他们眼前一亮。 反正实在没办法了。 所以就厚着脸皮过来，问她愿不愿意。 按理说，就陪领导吃顿饭，两千块钱不少了。 一般的女孩儿，恐怕都会答应。 但是小龙女朝他们一亮车钥匙，他们就直接打消了念头。 能坐奥迪车的，谁还差这两千块钱啊？ “真能得瑟！” “哪位领导摆这么大谱？” “吃个饭，还必须要有美女作陪……太有雅兴了！” “龙哥，这哪是吃顿饭这么简单的，没准儿还要陪那位领导睡觉呢！” “领导真会玩儿……我也是醉了。” “反正我不去！” 小龙女听后，很是反感那位领导的作派。 她哪能看不出来，这种饭局哪是陪喝酒那么容易？ 这种饭局，往往是酒色不分家。 就跟在会所玩一样。 陪酒、陪唱，只是前奏。 陪睡觉才是最终的主题，和目的。 “我问你们，你们要请的到底是哪位领导？”我朝这俩工程小哥问道。 俩人互视一眼后，连连摇头：“这个……不能说，不方便说。” “必须说！”我强调了一句。 其实表面上看，这件事确实与我无关。 社会就这样，你想从领导那里拿到工程项目，除了送礼和回扣，还要投其所好。 有的领导喜欢字画。 有的领导喜欢美女。 有的领导喜欢金钱。 但其实，大部分领导还是对美女更加情有独钟。 毕竟，他们到达一定身位后，也不缺钱了。 唯有美女，花样万千。 睡不够。 根本睡不够。 “凭什么啊？不说你还敢动手啊？”那牛仔青年撇了下嘴，皱眉盯着我。 他那穿西服的同伴也跟着说道：“去就去，不去也没人逼你！我们请谁吃饭，也跟你们没关系，还要向你汇报啊？你要耍横，我俩能惯着你？” 我强调道：“我赵龙想知道的事情，非要问明白不可！” 说罢，我便直接从身上摸出了甩棍。 俩青年相视一眼后，也不含糊。 其中那个穿西服的，直接就跑到那辆帕萨特跟前，打开后备箱，从上面摸出了两把镐把子。 “哥们儿，吓唬谁呢？跟咱们玩儿这一套？好像咱没打过架似的……”牛仔青年歪起脑袋，脸上越发不友好。 然后，他猛地将手里的烟头，狠狠地甩在了地上。 ……22秒钟后。 俩人鼻青脸肿地蹲在马路牙子上。 一阵道歉、呻吟。 并且主动说出了那位大领导的名字：郭连升！ 原来，他们是通过一个中间人，听说一中副校长郭连升在县城说话很硬，很算数，而且手里有好几个好活。 一是县一中和教育局操场升级； 二是县一中要在东北角新建一个大型图书馆； 三是伙房对外承包。 这三个活，看着不大但却都是肥差。 政府对教育方面的投入，绝不吝啬。 前两个建设方面的工程，预投入资金就达到了几千万。 要是能够把它们拿下来，除去打点和送礼，净赚个几百万跟闹着玩儿似的。 至于伙房承包，自然也是肥差。 就算是他俩不想干，往外一倒手也能吃到不少居间费。 所以他们就削尖了脑袋，想要打点好郭连升，拿下这几个肥差。 “玛德，原来那林小果说的竟是真的！” “你们俩为了挣钱，也是什么底线都不顾了。”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高价物色美女，是单纯的过去陪酒吗？” “是让她去当女体盛！” “那郭连升，就爱好这个！” “他是败类，你俩同样是败类，也好不到哪去！” 我越想越来气，直接对着这俩工程小哥身上，又是一阵抽打。 他们这顿揍，自然是受了那郭连升的牵连。 “哎呀，哎呦……”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原来……原来你什么都知道啊……妈呀，别打了！” “这回栽了……兴源，咱别干了。” “这活……确实丧良心啊。” “就算是能拿下，干……干起来也不踏实，不踏实……” 俩人在疼痛之中，像是找回了一点良知。 抑或，只是想逃避挨打。 不过，通过这件事，我更加深刻地意识到，郭连升在我们县里，是何等的势力了。 那简直是黑白通吃、手眼通天啊！ 一个副校长，太嚣张了！ 回到宾馆后，我直接找到关亮，问他道：“说，你刚才想说什么？” 第325章 全城戒严！ “算了，不想说了。”关亮摇了摇头。 我瞪了他一眼：“必须说！” 关亮赶快道：“我说我说！” 原来，这关亮是觉得，我刚才明明可以答应郭连升前去邀约的。 郭连升不是晚上准备请吃饭吗？ 那就去呗。 在饭局上，不就能顺水推舟，直接把郭连升拿下了？ 所以说，我们错过了一个极好的机会。 我听后，忍不住冲关亮骂道：“放屁！你这家伙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那郭连升很显然是摆的是鸿门宴，你以为他在没有十分把握之前，就敢约我出去吃饭？” 关亮顿时恍然大悟：“还是龙哥思虑周全！我还以为，你就一时气愤，才拒绝他的呢！” 我严重怀疑关亮这小子是在故意装糊涂。 这么浅显的道理，他能看不出来？ 这家伙就是故意在拿此试探我，抑或是故意在我面前示弱。 那些大将军，都怕功高震主。 关亮是怕自己‘过慧易夭’。 所以就故意在我面前，露出破绽。 这或许也是在让我宽心，向我传递一个信号：我关亮再聪明，也有判断失误，也不能跟龙哥你相比！ 这小子，就爱多想，有时还爱耍些小聪明。 他以为我看不出来？ 不过我刚才，的确失去了一个大好的时机。 确切地说，应该说是主动放弃。 那俩包工头不是相中了小龙女，准备花2000块钱请她去陪郭连升喝酒吗？ 那这个饭局，自然是郭连升最疏于防范的时刻。 我们可以利用小龙女，对付郭连升。 这个计策，我刚才就想到了。 可以说是十拿九稳。 有小龙女这个‘卧底’打进去，无论是玩黑道，还是玩白道，我们都有机会在最短时间内，将郭连升彻底打垮。 但我能这样做吗？ 很显然，郭连升让那俩工头安排女孩儿，不是单纯陪酒。 林小果就交代过，这郭连升最喜欢吃日本料理了。 而且是以‘女体盛’的方式。 也就是说，小龙女去了，必须要脱光衣服，往身上摆满各类寿司、刺身，供郭连升这帮人吃喝、玩乐，甚至是虐待、侮辱。 吃喝完后，还要陪郭连升睡觉。 这牺牲太大了。 我宁可放弃这次机会，也不会让小龙女去当这个卧底。 这特么，就不是人干的事儿。 晚上，我们没出去吃饭。 这种情况下，还是越低调越好。 我让关亮找到宾馆老板娘，在外面订了一桌酒菜，送到了房间里。 然后我们一边吃喝，一边继续商讨、完善方案。 这期间，我先后接到了三个电话。 第一个是阿彪打来的。 这家伙，一开口准骂大爷。 “大爷的，我这回来后，刚准备跟露露亲热亲热。” “那个小兔崽子就嗷嗷哭，嗷嗷叫，还拉了一大坨绿屎，恶心死我了。” “反正一准备亲热，他就醒，就叫唤。大爷的！” “我这好不容易躺床上眯一会儿，你猜怎么着？他骑我脖子上，往我嘴里撒尿，我日他大爷的……” “要不是露露拦着，老子真想掐死他！” “……” 电话里，阿彪又是一阵诉苦。 用他的话说，小贝贝已经严重影响到了他和露露的非法夫妻生活。 “阿彪你特么有完没完？” “不是早就跟你说了，我一回燕京就把小孩儿还回去！” “你老是催催催，催个屁啊！” “整天就知道惦记那点儿事，你又不行。” “我警告你，这几天别再拿这事儿烦我，不然老子真跟你翻脸，听到没？” 我也没给阿彪递好话。 这家伙，就是吃硬不吃软。 你越对他好，他越是蹬着鼻子上脸。 就得多骂，多打击。 这不，阿彪立马就嘿嘿乐了起来：“急个毛线啊你！我逗你的！就是刚一回来就挂着你，想你了，所以打个电话问问。大爷的，你狗咬吕洞宾不知好人心啊……” 我笑了下：“这还像句人话。” 其实就在昨天，那苗建功也曾打来电话催过，让我还他儿子。 我告诉他俩字儿：没空！ 让他耐心等着！ 敢尼玛再烦我，我掐死他！ 所以苗建功就一直没敢打电话了。 反正现在他儿子在我手上，我是主动权。 你敢忤逆我试试？ 对待坏人，你要比他更坏！ 第二个电话，是镇上那家银行的何经警打来的。 他倒是没啥事儿，就是说再次遇到我很高兴，想约个时间一块吃个饭。 我告诉他，有的是机会。 第三个电话，那就不得了了。 是我们家心雨打来的。 不知为什么，就这几天没见，我一听到心雨的声音，老激动了。 要不是忙着布局收拾郭连升，我肯定会马上为心雨订机票，让她过来与我鹊桥相会，顺便让我爸妈看一看自己未来的儿媳妇。 这种思念，太深刻。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那种。 电话里，心雨跟我诉说了一下会所的进展。 在这方面，她也是个急性子 这才几天工夫，她就已经找到三家装修公司，对‘魔夜’进行了全方位的升级改造。 并且连新牌子都已经订做好了，准备等我回去后就挂上。 当然，会所名字还是我们之前商量的那个：龙都心怡商务娱乐会所。 这名字，还凑合。 至少是我俩名字的结合，寓意深刻。 不过说完会所的事情，心雨马上就开启了兴师问罪的模式。 “好你个赵龙，你敢瞒我！” “你跟我说，你被老板派去出差了。” “是去出差吗？你明明是去陪某位大美女回山东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 “……” 我听后，禁不住一愣。 她怎么知道的？ “叶冰告诉你的？”我皱了一下眉头，解释道：“你要理解我，我也是被琛哥赶鸭子上架，没办法！她……她肯定说了我不少坏话，对？” 心雨赶快道：“才没有呢！恰恰相反……” 然后心雨告诉我，叶冰对我评价蛮高的。 她说我这个人看起来野蛮强硬，其实蛮有能力的，而且还很仗义。 对于我们在路上发生的那些矛盾、纠葛，她只字未提。 这倒让我有些匪夷所思了。 然后心雨还委托我，一定要关照好叶冰，不许欺负她。 她说，她在燕京就这么一个好朋友。 我搪塞地答应了。 挂电话前，我还恬不知耻地朝心雨索要了一个飞吻。 即便相隔数百里，我也觉得很幸福。 下一刻。 酒足饭饱之后。 按我和关亮商议好的，派人对郭连升进行立体监控。 包括他的单位，以及他居住的小区，都安排了人，24小时盯梢。 同时，我还安排了两个兄弟，进一步去搜寻关于郭连升贪腐的证据，并且去动员那些个受害家长，联合起来继续与这个超级害虫做斗争。 但人手，显然有些不太够用了。 人员都相继派出去了。 宾馆里，就只剩下我和关亮、小龙女仨人了。 次日清晨，我带着关亮和小龙女到街上吃早餐时，遇到了全城戒严。 不光是路边摊没有了。 而且很多早餐店，都根本没开门。 一辆辆执法车，在街道上来回巡逻。 还有很多执法人员，在各个路口维护秩序，疏散行人和车辆。 整个县城，到处都在封路、禁行。 这是啥情况？ 第326章 不祥的预感！ 没想到，我们宾馆老板娘却是个明白人。 她当时正在院子里遛狗呢。 有客人出去吃饭被执法人员拦截了回来，议论起了戒严的事情。 老板娘向他们道破天机，说是有个大人物从燕京回来了，咱们县里和省里的领导，都闻声而动。 今天上午，这位大人物要出门去省里办事，所以说全县戒严。 客人们都很好奇，咱们县里出了啥样的大人物？ 宾馆老板娘说出了一个名字。 这个名字，叫‘周伟’。 花店镇人。 现在是国家第2号首长的生活秘书。 这家宾馆老板娘，跟这个周伟，老家是一个村的。 而且周伟这次回来探亲，还叫上她和几个发小一块吃了顿饭…… 一提到‘周伟’，其实最吃惊的人是我。 确切地说，他是我战友！ 我俩当时关系还挺铁。 我们是一块当的兵，并且是在同一部队服役。 而且在新兵连的时候，我俩还被分配到了一个连队。 新兵连结束后，我俩又都被分配在了四大队。 但我是二队长，他在三中队。 要说人，有时候你不认命真不行。 这周伟原本表现并不咋样，军事训练、作风纪律各方面，都属于垫底货。 人家当兵的目的，就是想当完两年兵回去安排工作。 但就在他第二年准备退伍的时候，天上掉下来一个超级大彩蛋。 2号首长家里的公务员（此公务员非彼公务员，相当于勤务兵），因为严重违纪被开除了，为了填补这个空缺，我们局服务处就开始在各个大队挑选新人，也不知怎么着，就把周伟给挑过去了。 而且他这一去，就深受首长一家人喜爱，甚至被首长和首长夫人暗中收为义子。 周伟第三年时，由军队编制转为人大编制。 第四年时，成为人大正式职工。 就连他的三任女朋友，全都是首长夫人亲自给介绍的。 所以说，周伟几乎成了我们县里的传奇人物。 虽然他级别不高，目前才是副处。 但是他每次回来探亲，都是县里的领导亲自去迎接，甚至就连省里的一些个领导，也都开始向他献殷勤了。 牛逼不？ 其实当时我也参加过挑选。 要说颜值各方面，咱也不输周伟。 但是我的长相，属于是相对硬朗的类型。 一般情况下，局里给首长家挑选公务员，都喜欢挑那种‘小白脸’类型。 所以说，像周伟这种长的白净的，可爱的，在我们部队就很有机会出头，很容易被挑进机关里从事服务工作。 眼下，乍一听到关于周伟的消息，我还挺想念他的。 我们之间那种战友情，任何时候都不会疏远。 权衡之下，我从通讯录里翻出了他的电话，打了过去。 当然，我这并不是想攀什么高枝。 只是单纯的战友间问候。 没想到的是，人家周伟根本没接。 我心里禁不住有些失落。 甚至是恼火。 玛德，你周伟现在混大了，成了家乡这边所有人眼中的‘大人物’了，就不搭理这些一块摸爬滚打过的战友了？ 我特么又不求你办事儿！ 我在心里骂了他一顿后，就回到了房间里。 没想到，几分钟后，一个号码为‘00000000000’的电话打来了。 毫无疑问，是周伟回过来的。 他的手机，属于保密电话，不显号。 即便是我通讯录里存有他的号码，他来电时也照样显示一堆0。 “靠，阿伟你小子现在特么威风了是？” “给你打电话都不接。” “你小子，现在出个门儿，搞的挺隆重啊，还给你封路，开道。” “害我出去吃个豆腐脑，都被交警给拦回来了。” 接听后，我也不跟他客气。 战友之间，说话没那么多弯弯绕。 毕竟在部队时，我俩经常联系，他也经常抽空到中队去看我。 就是在我退伍以后，我们联系的相对少了。 “赵哥，我刚才接电话不方便，这不给你回过来了吗？” “你的意思是，你现在在老家呢？卧槽，我还真不知道，不然早约你喝酒了！我还打算回燕京后，约你呢！” “哎呀赵哥，唉，我这也是身不由己啊。这次我本来是低调回来的，就是想单纯回来看看父母，没想到地方上都知道消息了。县里也有人约，省里也有人约……唉，身不由己，身不由己啊……” “这样，等我回来，马上约你出来喝酒。” “说好了，不醉不归！听到没？” “……” 我俩一拍即合，定下了饭局。 我本以为，我俩在县城的偶遇，只是一个小插曲。 没想到，这或许是……上天的安排。 上午9点钟左右。 陌生号来电。 对方自称是我们镇上派出所的民警，说是关于那几名劫匪的事情，还需要我配合他们进行进一步的调查、取证。 所以说，要马上跟我见个面儿。 虽然我现在心思都在郭连升身上，但我毕竟是这件事的当事人，有义务配合。 所以我就答应了下来。 我本来打算开车去镇上的。 但是那位镇上的民警说，他们现在已经在县城了。 他们这些公职人员，一般在县里一些宾馆、酒店，办的都有年卡。 主要是方便办公、出差，以及接待。 我们见面的地方，在国道北侧的明珠大酒店。 203房间。 对方四个人，都穿着便衣。 这其实是一个挺豪华的套间，有客厅，有卧室。 便衣们对我很客气，又是递烟又是倒水。 然后就拿出了一些表格，一边询问一边做记录。 本来，我觉得一切都挺正常的。 所以我也很配合，将我们抓捕那三个劫匪，以及银行内鬼邵芳的经历，详细地告诉了他们。 直到我接到一个电话。 镇上那家银行的何经警打来的。 电话里，小何告诉我一件很诡异的事情：他看到邵芳了！ 当时他受银行某位领导安排，到家属院去给这位领导的家人，送东西，无意中看到了邵芳，居然也出现在了家属院。 所以说，他觉得这件事情非同小可，就跟我打来了电话。 我听后，脑子直接一阵嗡嗡作响。 按理说，邵芳作为抢劫同伙嫌疑人，现在要么在派出所接受进一步审问，要么已经被押往看守所了。 她怎么会出现在银行家属院呢？ 这意味着什么…… 我靠，不好！ 我应该是被那副镇长给耍了！ 他这是跟我玩了一出‘欲擒故纵、暗渡陈仓’！ 也就是说，在我们走之后，邵芳就已经被他给放了。 那么这四个来找我了解情况的便衣？ 假的！ 十有八九是假的！ 一时间，我整个人都懵住了。 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涌上天灵盖。 第327章 棋逢对手，惨烈厮杀！ 但是问题来了。 这帮假便衣约我过来配合调查，到底是何用意？ 还特么，像模像样地记着笔录。 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不过也有一种小概率可能性：他们是真的便衣。 是在那个邵芳的镇长叔叔的会意下，想要对我采取什么行动，企图洗黑为白，变白为黑？ 如果是这样，就太龌龊了！ 没天理了！ 但实际上，一切比我想象的还要离谱。 “呵，赵龙啊，谁打的电话啊？” 其中一个留着板寸头型的便衣，冲我嘿嘿笑着。 我敷衍道：“没……没什么，一个朋友。” “那咱们接着做笔录，唉，这活还不如体力活。”板寸头装模作样地戴上近视镜，继续奋笔疾书。 其他三人坐在沙发上，也是一阵有说有笑。 还别说，他们演技是真不错。 几乎没有丝毫破绽。 若不是小何经警给我打来这个电话，我根本不会想到，这里面有猫腻！ 但是为了稳妥起见，我还是决定试探一下。 万一是小何经警认错人了呢？ 抑或是，其它巧合。 “兄弟，我先打断一下。” 我朝着板寸头递去一支香烟，笑着说道：“我想问一下，那个银行的邵芳现在在哪儿？” “她……”板寸头神色微微一恙，随即说道：“这还用说？已经扭送看守所了！” 我继续问道：“你亲眼见的？” 板寸头强调道：“我们几个，亲自送的！你是没见，那娘们儿……那女的可嚣张了，就是不承认自己勾结劫匪！有证据都不承认！还说……她还说，是你勾结劫匪一块诬陷她！你说可笑？” “这么不要脸？”我反问。 “可不嘛！”板寸头附和。 我禁不住叹了一口气，虚张声势地说道：“可惜了。” 板寸头愣了一下：“什么可惜了？” 我装出一脸惋惜表情，说道：“说实话，这个邵芳长这么漂亮，居然做这种事，确实让人意想不到！知道吗，我第一眼见到她的时候，都眼前一亮被她迷到了！哦对了，我告诉你们，她私下里还干兼职呢！价钱可高了！” 板寸头又一怔：“兼职？什么兼职？” 他的另一个‘便衣同事’说道：“就是卖呗，这都不懂？” 我接着道：“不过话说回来，人家有这条件嘛！一米七五的个头，长的又带劲，身材又苗条，不去干兼职干什么啊？来钱又快！干一次好几百，有的客人还喜欢给小费，不比在银行当职员强多了？” 板寸头点头附和道：“没错，没错！现在嘛，挣钱是王道，笑贫不笑娼！” 另个‘便衣’跟着说道：“我们当时见到这个……这个……她的时候，就挺震惊的。太尼玛正点了，我感觉就她那条件，去当模特都没问题，是不是？贼正点，贼高挑。就是可惜不走正道啊，你说气人不？” “嗯，条好，那大长腿……白瞎了。”又一个‘便衣’也跟着附和、感叹。 这几个家伙，人云亦云。 我说什么，他们就跟着附和什么。 殊不知，我这其实就是在试探他们呢！ 其实那个邵芳，也就皮肤还行。 大象腿，水桶腰，浑身都是肥肉膘！ 身高不到一米六，从头到脚全是肉！ 就她那形象，正点、高挑，跟她完全不沾边儿。 还当模特呢？当‘馍’还行，当模特就忒尼玛扯淡了。 说句不好听的，就算她兼职干小姐，恐怕也是客人点十次退九次，偶尔有一次成功率，还是碰到了不挑食的。 也就是说，这四个‘便衣’，根本就没见过邵芳。 我笑呵呵地又朝他们每人分了一支香烟，并且拿起桌上那个玻璃烟灰缸审视了起来：“不说她了，说说你们……” 板寸头一愣：“我们？” “是啊，你们啊。”我照着他的脑袋上，拎着烟灰缸就砸了下去：“操尼玛的，你们假扮便衣想干什么？” 砰，一声闷响。 这一烟灰缸直接砸了个结实。 “啊？” “啊……啊啊？” 其他三名假便衣，条件反射地一惊，都噌蹭蹭地站了起来。 板寸头被我打懵了，鲜血从头顶上顺着额头流了下来。 差点儿给他砸休克了。 “玛德，居然让他识破了……”其中一个脖子上系围巾的假便衣，率先从后腰上，摸出一把匕首。 其他几人，也跟着摸出了家伙。 我自然也不含糊，没等板寸头反应过来，就一把拎住他的衣服，朝着另外三人扔了过去。 同时我也亮出了伸缩棍！ 一场以一敌四的战斗，拉开了序幕。 但这个板寸头反应速度极快，在中途就一个旋身缓冲，稳住了。 按理说，以我的实力，对付个持械猛男也没多大难度。 但是没想到的是，这四个人竟然都是练家子。 我们刚厮杀了几个回合，就被那个系围巾的家伙，从我身后偷袭，一脚踢中了我的大腿！ 这一脚，太强悍了。 没个年的功力，踢不出这一脚。 我疼的差点儿趴在地上。 但是眼见着一阵阵刀光铁影，在眼前和四周飞舞，我容不得丝毫走神。 我只能凭借着自己敏锐的身手，时退时进，时闪时让。 关键时刻，伸缩铁棍施展起来显然有些局限了。 我反正是抓到什么用什么。 凳子，椅子，一次性拖鞋，座机电话，避孕套…… 抓着什么用什么。 其实不仅我感到吃惊。 对方四人在围攻我的过程中，也是尽露惊讶。 或许他们在想，以他们四人之力，收拾我一个人，绰绰有余，几乎是没有任何悬念的。 但我灵活的身法，敏捷的走位，让他们即便是手持刀具，配合默契，也无法迅速地将我拿下。 嗖！嗖！嗖！ 匕首、短刀在我眼前不断挥舞。 利器的光华，闪烁着阵阵嗜血的锋芒。 在这打斗过程中，有个女服务生听到动静后，过来察看。 那个挨了我一烟灰缸的板寸头，一把将服务生薅了进来，二话不说，一刀捅在对方肚子上。 真特么狠啊。 抽刀的过程中，服务生小肠都流出来了。 被一下子带出来一米多。 鲜血也流了一地。 服务生整个人瘫倒在地上，连求救声都没来得及喊出来，就休克了。 “操，活该！”板寸头舔了一下带血的短刀，便冲过来支援三个同伙。 此时，这三人已经被我放倒了一个。 没错，才放倒了其中一个！ 这几个人，真不是普通的混混。 他们个个身手敏捷，动作犀利，而且出手不留余地。 直接就是往死里干啊。 据我判断，这四人要么是经过系统训练的退伍兵，要么是精通散打、健身，甚至都有可能是专业搏击运动员！ 不然，我怎会这样吃力？ 我在四人的围攻下，被迫闪进了卧室。 我冲到在那大床上，猛地一个侧卧翻身后，抓起床头灯便扔了过去！ 啪啦！ 床头灯猛地击中一人！ 我没有丝毫犹豫，直接逆势冲了过去。 操尼玛的……我盛怒之下，一拳打中对方额头。 这一拳非同小可。 对方直接就后仰晕了过去。 就这样，对方的战斗力，从四人变成了俩人。 我仍旧没敢懈怠，挥舞起铁棍，一阵狂击，砰！砰！砰！ 复合木材质的门框，都被打的一阵碎沫飘扬。 跟特么头皮屑似的。 也不知是粉尘，还是被打散的锯沫。 剩下的那俩假便衣，‘板寸头’和‘围巾男子’，见我出手残暴，迟迟也没敢冒进，只是在卧室门外，试探性地，挥一刀，退一步，进一步，刺一刀……如此反复。 这种情况下，我也很难冲出去。 彼此一直处于僵持状态。 第328章 幕后主使，怎会是…… 打斗继续。 我觉得这样僵持下去不是办法。 万一这几个人还有同伙的话，就会赶来支援。 我必须要以最快速度，锁定胜局。 所以在猛抡了几棍后，我假装有上体力不支，不断败退，引诱他们进入套间。 先冲进来的是围巾男子。 这家伙也不知是什么毛病，就算打架都戴着围巾。 枪打出头鸟，我在诱敌深入后，一改疲惫状态，对着他就是一阵疯狂输出。 围巾男子直接被我干蒙了。 表情很惊讶，很无辜。 我啪啪几下分别打在他的脸上、胳膊上、大腿上，疼的他一阵嗷嗷叫唤，倚在墙上抱着头，失去了反抗能力。 随即我一把薅掉了他脖子上的围巾。 其实我还挺好奇的。 虽然说，这年头挺流行戴围巾的。 但是出门你戴个围巾也就罢了，防风，防尘，假装优雅。 可在屋里也戴，就显得很突兀。 而且打架时你还戴着，那就有些不合常理了。 这一薅不要紧，我顿时被眼前的画面，惊到了。 原来，这小子的脖子上，长满了密密麻麻、大小不一的红疙瘩…… 我看了，禁不住一阵头皮发麻。 我没有密集恐惧症，但都扛不住这副景象。 但凡要是有密集恐惧症的人看了，估计能直接眩晕掉。 总之他脖子上这些疙瘩，立体感十足，简直比鹿皮上的疙瘩还要更紧密、更突出。 还隐约散发出一阵阵骚臭味儿。 “靠，真尼玛恶心！” “你这长了些什么？还流脓！” “玛德……会不会传染？” 条件反射下，我一把扔掉了手中的毛巾，对着他脸上又狠狠抽了几棍。 反正我现在的第一反应，是赶快到卫生间打个香皂洗个手，最好是能洗个澡。 太特么膈应人了。 “就……就是皮……皮肤病，不……不传染，不传染！”围巾男子疼痛之余，匆忙地解释了起来。 这时候那个板寸头，挥舞着短刀冲了进来。 见到同伴脖颈的瞬间，他也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头。 估计也是同样感到了恶心。 现在，四个人，就剩下他一个了。 我自然就没太大压力了。 我转过身去，扬起铁棍，与板寸头对视：“你们替谁做事？” “你管不着！”板寸头很嘴硬，直接挥刀朝我刺来。 我一铁棍迎去。 他灵活闪避，瞬间一个旋身劈刀。 动作一气呵成，帅爆了。 我在闪让的瞬间，突然发现他手上像是缠了什么东西，黑乎乎的。 很快我就看明白了。 原来他是缠了那种布绳。 有些刀具的把手上，会挂有绳索、布条之类的东西。 但凡打架时，只要把它往手上缠几道，就会做到刀手合一，防止用力过猛时，刀从手上脱落。 这样一来，他确实能够更无顾忌地砍刺。 我也迅速地寻到了破解之道。 你不是人刀合一吗？ 我就挥着铁棍，专门往你手腕上抡！ 不缠手时，你一看情况不妙可以灵活收臂闪让，甚至可以丢掉武器以求自保。 但是现在这情况，你想弃尾逃生都难了！ 砰！砰！砰！ 我对着他一阵狠狠地抡击、砸击！ 别的地方都不打，专门打他那只握刀的手腕！ 七八棍下去时，已经被我抡中了三下！ 疼的他上跳下窜，想把刀扔掉，但是根本松不开手，只能被动防守干着急。 “停停停……等我一下……”板寸头被打的实在扛不住了，突然用另一只手做了一个暂住的手势，示意让我等他一下。 靠，这是打架啊！ 这是你死我活的厮杀！ 不是打擂台，不是切磋武功！ 你还让我等你一下？ 我简直是又气又笑，一棍就抡在他另只手上！ 咔嚓一声！ 估计他手指头都被我打骨折了。 紧接着，我更是不会再给他机会，对着他一阵急追猛打！ 直到他整个身体贴到墙上，我仍旧是照着他那只缠刀手猛烈敲击！ 鲜血顺着墙壁流了下来。 他的手面，都已经肿的跟馒头似的了。 这是真正的人血馒头。 但那把短刀，仍旧没离手。 布条的缠绕，将他的手与刀，牢牢在固定在了一起。 可是他现在已经没有能力去控制这刀了。 手直打哆嗦。 估计都被我打麻了。 “玛德，缠啊，再缠啊！” “你以为把刀缠在手上，你就能人刀合一了？” “你没那实力！” 我拿甩棍头，轻轻地点在他受伤的手背上。 我一点，他就一颤。 我一点，他就一颤。 跟特么膝跳反射似的，可好玩儿了。 这就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这刀绳就像是汽车上的安全带一样，有时候能够缓冲你免受惯性冲击伤害。 但有时候，也可能会断了你逃生的路。 这个板寸头的做法，突然让我想起了日本武士。 那些东洋刀客、剑客中，就有很多人喜欢把武器用布绳固定在手上，以防激战中震飞、脱落。 “唉……别打了别打了！” “你让我……让我把刀松开，放开……” “哎呦疼死我了……” “沾……沾沾沾……沾在一起了。” “啊呀……疼……” 板寸头一边求饶，一边尝试松开缠手绳。 但是鲜血已经将布绳浸透了，甚至开始凝固，他一动就疼的要死。 估计挺都不听使唤了。 片刻间，脸上冷汗直流。 他可怜巴兮地望着我，都快哭了。 “说，为什么要搞这一出？”我不失时机地继续冲他问道。 “哪……哪一出？”板寸头装糊涂。 我才不惯着他，直接从地上捡起一把短匕，狠狠地扎在了他的手背上！ 肯定是扎透了！ 板寸头疼的一阵嗷嗷叫唤，眼泪都挤出来了，赶快说道：“你自己……你得罪……得罪谁了你不知道吗？郭……郭……郭连升！郭连升！” 什么？ 郭连升？ 怎么会是他？ 我脑袋又是嗡嗡一下。 这件事细思起来，其实挺可怕的。 因为我实在难以想象，郭连升居然连我在镇上抓劫匪的事情都知道了。 并且还利用这件事，雇佣了这三个人冒充便衣。 真特么的神通广大啊！ 但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肯定不是单纯地让他们找我录口供，戏耍我一下？ 我思忖片刻后，便朝这板寸头接着拷问道：“说详细点儿！你们是什么人？郭连升让你们冒充民警，给了你们什么指示？” “那畜生到底想干什么？” 我声调越说越高。 而且说话间，我的左眼皮一直在跳。 我也不知为什么会跳。 也许是过度气愤。 也许是我潜意识中，意识到了这件事的背后原因，肯定是非同小可。 第329章 人命关天，背后有人！ 面对我的严厉追问，板寸头直接就交待了。 原来，他和其他两个同伙都曾在防暴大队当过协警。 后来因为在歌厅喝多了一起酒后猥亵少女，严重违纪，被开除了。 于是破罐子破摔，成了天天醉生梦死的街溜子。 直到有一天，他们全都花的身无分文了，就想到了盗窃。 但阴差阳错之下，他们居然偷到了时任县一中副校长郭连升的家里，并成功在他家床底下，偷到159万现金。 并且还在他家中搬走中华香烟五条，茅台酒两箱，过期避孕套十盒。 这次成功让他们深受鼓舞。 然而他们毕竟经验不足，在现场留下了不少作案痕迹。 后怕之余，他们本以为这次必然要坐牢了，便准备出国避难，没想到郭连升居然私下里跟他们见了一面，不光承诺不会向他们追责，而且还伸手拉了他们一把。 其实这也是在帮郭连升他自己。 16万现金不是小数目，哪来的？ 经不起查啊。 然后这仨人就被郭连升暗中安置在自己占股的制衣厂子里面，担任管理人员，从此过上了丰衣足食的生活。 不过这饭碗可不是白端的。 他们三个曾经多次替郭连升摆平‘麻烦’。 比如说，郭连升相中街上哪个妇女了，他们就会从中打探情报，甚至是采用一些、暴力、威胁以及阴谋手段，帮助郭连升实现夙愿。 还有的妇女在被郭连升睡了以后，想利用怀孕、告状、曝光等方式，向郭连升索要补偿，也是他们三人想办法摆平的。 再就是，郭连升平时看谁不顺眼，也会暗中嘱咐他们去给那人上一课。 反正这两年间，已经陆续有十五六个人，被他们狠狠揍过了。 其中有一个，左眼珠子都被打爆了。 而这次，郭连升给他们下达的任务是：稳住‘赵龙’！ 同时他也给板寸头三人，提供了一些关于目标的基本资料。 并且让他们冒充派出所民警，以做笔录为名，将我软禁在宾馆里，等待下一步安排。 如果事情败露，可以直接采取武力行动！ 起初板寸头他们，没敢答应。 甚至是瑟瑟发抖。 因为郭连升也向他们做出了说明，县城里的马涛、林小果、赵英雄三个狠点子，都被我收拾了，嘱咐他们多加小心。 所以这仨人也不傻，就很犹豫。 然而郭连升承诺了一笔相当丰厚的费用。 重赏之下，看在钱的面子上，他们才答应了下来。 而且他们毕竟之前在防暴大队干过，冒充起警察来，也纯粹属于本色出演。 所以一开始，我根本没有看出任何破绽。 哪怕是小何经警打来电话后，我甚至都还以为他们是镇上的民警，是受邵副镇长暗中指派，想要对我采取什么行动。 直到我拿邵芳进行试探，才让他们露出了马脚。 反正听到板寸头这一番交代后，我并没有感到太大的震惊。 只有无限的愤怒！ 因为在此之前，他的各方面事迹就已经过于震撼了。 单单是爱吃女体盛一项，就足够骇人听闻。 收留并指使这三个坏家伙，为害一方，替他铲除异己，这倒也在其情理之中。 “郭连升啊郭连升，你可真行。” “想用这么几个小流氓对付我，你还是太天真了！” “我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花招！” “玛勒了b的！” “我赵龙接招就是了！” 我点上一支香烟，烟气上漾，燃透半边天。 反正我是不想再等了。 我马上就打电话给关亮，让他给各路人马下通知，利用黑白两种手段，向郭连升进行反击！ 虽然我们人数现在不多，只有十一人。 但我们个个骁勇善战！ 玩狠的，玩阴的，我们也不怵！ 关亮在接听电话后，立刻开始了部署。 我们共有三个步骤，同时进行。 第一小队，动员那些因为学校强迫购买笔记本电脑走投无路的家长们，进行游街、喊口号、打条幅，进一步制造影响； 第二队人马，悄悄带领几个家长代表，到省城上访、反映！ 第三队人马，适时控制郭连升的家人，抑或是郭连升本人！ 虽然我们人手上略显不足。 但是三条腿走路，只要有一条奏效，就能给郭连升一记痛击！ 我吩咐下去之后，便准备从宾馆撤退。 但我突然意识到了一件事！ 一个很严重的事！ 那个受伤的服务员还躺在屋里呢！ 板寸头那一刀下去，直接把他肠子都捅出来了。 刚才我一直在跟这几人搏斗，也顾不上帮那服务员叫急救。 现在，会不会已经死了？ 这可是一条人命啊！ 无辜的人命！ 虽然对方与我非亲非故，但不知为什么，我脸上猛地就急出一阵冷汗，甚至是还带有强烈的负罪感。 真希望，人还活着…… 容不得多想，我一边冲出卧室，一边拨打了120。 果不其然！ 那服务员还躺在墙角上呢！ 地上的鲜血，比刚才流的更多了。 而且已经开始凝固。 一条小肠淌在地上，绕成了一个不规则的椭圆形。 我迫不及待地伸手触摸了一下他的鼻息……还活着，他居然还活着！ 只是气息已经相当微弱了。 好在他腹部已经不再继续流血了。 想必是带出来的那截小肠，恰好堵住了伤口，再加上血液的凝固，将他被捅露的刀眼儿，正好给封闭住了。 “玛德，人命关天啊！” “别问了，按我说的地点抓紧派车过来！” “人还活着……” “还活着……” “要快！！！” 我对着电话中的急救电话接线人员，一阵焦急地催促。 这个接线员显然是个话唠，在电话里一个劲儿地问东问西，还嘱咐我打报警电话。 并且还再三向我确认，消息确不确实。 他还警告我，要是报假案会面临被追究法律责任。 这把我急的！ 关键是，先救人要紧啊。 你特么，问这么多干什么？ 你倒是抓紧派车啊！ 然而，就在我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服务员身上时，我感觉眼前光线突然一暗！ 有个人已经鬼使神差地站到了我的身后。 我都没注意到他从哪冒出来的。 噗呲！ 一刀过来！ 我根本来不及反应，只是条件反射地一侧身。 一阵猛然的凉意。 随即是剧烈的刺痛感。 一把匕首已经插中了我的左腰。 “玛德……”我忍痛转过身去，准备一把掐住对方的脖子。 第330章 你一小流氓，有何资本跟我斗？ 嗯？ 转身后，我顿时愣了一下。 竟是个陌生人！ 也就是说，并不是板寸头那仨人当中的任何一个。 此人身着一套真皮西装，在灯光的映照下，身上发出阵阵光泽。 高大威猛，面露凶悍。 我暂时无法确定，他是刚进来的，还是原本就一直潜伏在这个套间里面。 总之太凶险了。 这一刀，幸亏我察觉到动静，稍微侧了一下身。 否则它会直接刺穿我的后腰，我就彻底没机会反抗了。 这样一来，刺中点变成了我的大胯。 这个部位肉多扛刺。 但是也照样疼的要命。 面对我转身后的反击，皮装男子猛地一个后仰，再继续朝我身上刺来。 我躲开后，忍着剧痛一个前滚翻过去，顺势从地上捡起了一把刚才在搏斗中，被遗落到地上的一把剔骨刀。 刀握在我手上，迸射出万丈光芒！ 这光芒中，注入了我的杀气！ 那皮装男子显然有些慌了，但还是朝我冷笑了一声，说道：“别反抗了，以免失血过多，跟他一样，可能要去见阎王！” 他说着，便朝地上那服务员指了指。 但实际上，他却是虚晃一枪。 这家伙，故意拿对话吸引我注意力，目的却是再次朝我偷袭一刀！ 我已经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了他的诡计。 待他朝我刺来之际，我猛地一个侧身滑步，一刀砍在他的脊背上！ 这一刀，很快很犀利。 皮装男子惯性前扑，猝不及防。 我顺势又朝他身上猛砍了好几刀！ 片刻间，他的整张后背，都被我砍出几条断裂带，鲜血疯狂地涌了出来。 同时，他手上的短刀也掉落到了地上。 他一阵疼痛难忍，惊惶失措之余，便准备俯下身去拣刀。 我哪能让他得逞？ 我一脚踩中了他的手背！ 狠狠地捻上去！ 咔嚓，咔嚓，一阵清脆的声响。 “操尼玛的，敢偷袭我？”我狠狠地骂了一句，便准备脱掉他的皮装。 当然，我脱他衣服，并不是怕他热了。 我是相中了他里面那件纯棉t恤。 它可以用来包扎我胯上的伤口。 但没想到的是，不知是我用力过猛了，还是他皮衣质量太差劲，这一薅下去，就直接薅掉了他整条袖子。 还恍了我一下，差点儿倒栽葱。 这啥情况？ 然后我继续撕抓他身的皮衣。 它的皮衣很软很薄，被我轻轻松松就撕成了一片一片，又一片。 “靠，你从哪买的皮衣，这么脆弱？跟特么纸一样！能退货吗？”我将撕扯成碎条的皮衣，往他脸上狠狠地甩了过去。 皮装男子捂着上半身，争辩道：“你……你不识货！” 我愣了一下：“你什么意思？” 皮装男子望着地上的皮衣碎片，脸上流露出阵阵惋惜，苦笑道：“04绵羊皮的，头层皮，懂不懂？这一件好几千呢！穿着舒服死了！” 我反问：“怎么个舒服法？” 皮装男子道：“柔软，丝滑，身轻如燕的感觉！” “是吗？你什么都不穿，岂不是更身轻如燕？玛德，你还解释个屁啊！把背心脱下来！脱！”我朝他狠狠地催促道。 皮装男子一脸惊恐：“你……你……你想干什么？” “包扎一下！”我也没隐瞒他。 皮装男子先是一愣，随即一脸感激地望着我，说道：“谢谢，谢谢！” 我更是一愣：“谢我干什么？” 皮装男子反问道：“你不是说，要为我包扎伤口吗？你下手真狠，我背上……哎呦……哎呦……火辣辣的疼……” 呃？ 他咋想的？ 这家伙脑子有病！ 简直是个奇葩！ 他居然以为，我是想替他包扎刀伤！ 真不知道，这要被驴踢多少回脑袋，才能有如此强大的逻辑！ 就这样，皮装男子主动地脱掉了自己的纯棉背心。 原本是咖啡色。 现在被染成了红色。 将就用！ 我在部队学过一些基础的救护知识，所以很轻松地就将自己的伤口包扎好了。 血液的味道，很有刺激性。 我想决斗，我想砍人！ 我巴不得对方再来几个人，让我再出出气！ 谁想那皮装男子眼巴巴地看着我包扎完，居然恬不知耻地问了句：“哥们儿，你这是学过啊？要不……要不你帮……帮我也包扎一下呗。” 我朝他猛地晃了晃手上的短刀，强调道：“你来前这是喝了多少啊？你是我敌人，我特么巴不得宰了你，我还给你包扎？” 皮装男子说道：“喝了两瓶汽水啊，怎么了？” “喝你妈！等死！”我一阵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太特么滑稽了。 这家伙绝对脑子不正常。 我们的思维，根本不在一个层次上。 不过对方这番表现，倒让我忍不住想起了一段真实的历史。 在商周战国前期，两国打架时确实就很滑稽。 确切地说，那时属于约架。 我国下战书，你国应战。 然后双方都会诚恳地向对方说明，自己国家有多少人、多少战车以及哪些武器参战，并且定好决战地点。 除此之外，还有很多细节方面的约定。 两军对峙时，双方还会派人去对方阵营核实。 你多参战一人，或者多一辆战车，对方就有资格叫停。 然后再约，再战。 而且对方没准备好之前，你不能偷袭。 就算是对方战败了，你们要追杀的时候，也要遵守公德。 比如说，乙方战败了，开始逃窜。 甲方这一组士兵追上了乙方一路逃兵，结果发现乙方的战车坏了，怎么弄？ 那么甲方就会暂停干戈，帮助乙方士兵把战车修好，然后再让乙方接着逃，他们接着追…… 听起来是奇闻，跟演小品似的。 但其实，这些都是在正史上有记载的。 那时候的战争，很天真，很纯粹。 直到一个叫做‘孙子’的人，提出了‘兵者，诡道也’的口号。 从那后，中国战争史上就再也没有了君子之约。 就成了尔虞我诈，成王败寇。 所以说，这个皮装男子就很像是从战国初期穿越回来的。 你过来砍我，偷袭我！ 然后被我反杀。 你居然还提出，让我给你包扎伤口？ 是，你的伤口都在背部，你是够不到，不方便包扎……但关我屁事啊？ 我赵龙可没那么仁慈。 但其实，我还是答应了他，要帮他包扎一下。 关键是，他居然信了？ 还挺感激。 我从房间里，找来两瓶白酒，照着他后背上就浇了下去。 疼的他，一阵嗷嗷叫唤。 还骂我不讲武德。 玛德，我还跟你讲武德？没趁机弄死你就不错了！ 但这时候，我的手机铃声突然响了。 仍旧是个陌生号。 但对方一开口，我就听出是谁了。 “赵龙，跟我作对好玩吗？” “呵呵，还派人监视我，监视我的家人，还想去省城告我……你真幼稚！” “你就一个小流氓，有什么资本跟我斗啊？” “实话告诉你，你死期到了！” “到了阎王爷那儿，别说你死的冤。” “是你咎由自取选错了对手！哈哈哈哈……” “……哈哈……” 电话那边，郭连升幸灾乐祸地笑着。 那么卑鄙，那么放荡！ 我倒是奇了怪了！ 明明我现在，已经识破了他的诡计，并且将这几个假便衣，全给干废了。 他怎么还能笑的出来？ 这让我忍不住，一阵匪夷所思。 第331章 老子冤枉！ 我始终没有回话。 因为这一刻，我确实是挺懵的。 我不明白，这郭连升哪来这么大的自信？ “好，你不说话也好。” “就是让你在临死之前心服口服，让你明白，在咱们县里谁说了算！” “告诉你，我郭连升说了算！” “天老大，地老二，我郭连升第三！” “其它的，全是小cass！” “别说是你，就算是县太爷在我郭连升面前，也得低着头走路！” “在这片儿地盘儿上，没有人能动得了我，只有我动别人。” “没有人……哈哈。” “可怜的孩子，我会为你烧炷香的。” “让我这个曾经的老师，送你这个曾经的好学生，最后一程……白发人送黑发人，向来有之！” “你无须喊冤……哈哈，哈哈……” “哈哈……” “……” 电话那边，郭连升又兀自地说了一大通。 而且笑的那叫一个瘮人。 说来也巧了，不知什么时候外面下雨了。 正好一个响雷传进来，这屋内的光线，明暗交加。 雨不大，但雷不小。 我分不清，是谁在与谁对抗。 是光明战胜了黑暗，还是黑暗掩盖了光明？ 触景生情。 我禁不住心里狠狠一震。 或许是在这阵雷声的映衬下，那郭连升的声音和笑容，更像是个魔鬼了。 他这番话，什么意思？ 像是一个刽子手，为一个死刑犯默哀。 他要杀了我？ 我不由得惊的一个激灵。 我甚至怀疑，这房中是否还暗藏杀手？ 否则这郭连升怎会如此自信？ 不对，不对…… 一瞬间，我想到了很多。 但无法抗拒的是，我的左眼皮仍旧在一直乱跳。 左眼跳灾。 这虽是迷信。 但是流传了几千年啊！ “郭连升，你特么在胡说什么？” “听到没有，老天都想打个雷劈死你啊！” “你不会真以为，你找这几个人冒充便衣，就能搞定我？” “你太天真了！我已经识破他们了，而且，他们已经全被我废掉了。” “你说，你笑什么？” “你特么，到底在笑什么？” 对方连接的笑声，让我越想越觉得莫名其妙。 但不容置疑，我心里很慌。 我总觉得，他像是还有什么底牌。 到底是什么？ 我试探地追问他，迫切地想要洞悉答案。 电话那边，是短暂的沉默。 随即又是一阵笑声。 这回是轻笑。 而且是带有几分嘲讽式的那种笑。 “假便衣完了。” “真便衣就来了。” “这世上，真真假假谁又能分辨呢？” “这世上，原本就没有对错！只有输赢！” “学着点儿我的好学生，下辈子你就不敢再拿鸡蛋碰石头了。” “ga over！” “不，是ga 即将over！” 郭连升又是一阵深奥，然后便兀自地挂断了电话。 只留下我呆在原地，反复品读。 他这些看似高深莫测的话，听起来却有些让人毛骨悚然。 不，不对。 他这不是危言耸听！ 他这是在向我发出最后的宣判！ 这时候，那急救车还没到。 被板寸头捅破肚腹的那个服务员，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同情固然同情，但我又有什么办法呢？ 我觉得危险像是已经到眼前。 很近，很近了。 我现在的第一反应是，抓紧离开这里！ 然而，我刚走到过道中，就听到了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 好多人，好多人。 我甚至还嗅到了武器的味道。 确切地说，是硝烟和子弹的味道。 “你们，那边！” “你你，还有你，那边！” “子弹上膛，别让他跑了！” “一旦对方拒捕，可当场击毙……” 一个浑厚的声音，边喊边做出安排。 那些脚步声开始分散开来，有的及近，有的及远，有的……直接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是的，他们是冲我来的！ 一个，两个，三个，七个…… 七八个便衣手持手枪，迅速地朝我包抄了过来。 这回是真便衣。 因为他们都拿着枪！ 货真价实的真家伙，上了膛的！ 我心下更是狠狠一慌，本能地想躲回房间。 那个便衣头目却突然鸣枪示警，声音如虎啸般地朝我喊道：“站住！犯了这么多事你还敢跑？敢跑就毙了你！看看是你腿快，还是子弹快！” 我简直有些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反问道：“我犯什么事了？” “你还敢装？手抱头，蹲下……”便衣头目一边持枪逼近，一边继续朝我威慑道。 就这样，在一头雾水之中，我被这些便衣带走了。 他们居然还为我戴上了‘银手镯’。 而且一个个的，可凶了。 有的骂骂咧咧，有的动手动脚。 凭什么？ 被押上车的时候，我瞬间想到了郭连升的那句话：假便衣完了，真便衣就来了！ 我靠，还真是！ 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这些便衣已经被郭连升收买了。 果不其然，被带到所里后，我所面临的，竟是一阵无休止的严刑拷打。 他们逼我承认几项罪名。 第一，带领一帮流氓闯到银行寻衅滋事； 第二，勾连抢劫犯，诽谤银行工作人员邵芳； 第三，在宾馆里将一名叫做‘谭芳芳’的服务员，捅成重伤…… 我终于明白了郭连升那一番莫名其妙的话。 这世上，真真假假！ 这世上，没有绝对的对和错。 谁有势力，谁赢了，谁说了算！ 这一番变故，来的太突然。 我没有任何心理准备，就在一瞬间变成了一个无恶不作的嫌疑犯。 然后我被扭送看守所，等待宣判。 更特么奇葩的是，我居然是单独被看押在一个房间里。 其实这种情况下，按照规定是要通知家属的。 而且还会安排家人过来送生活费。 但我却是被秘密监管。 在这间潮湿的小屋里，我简直要疯掉了。 我疯狂地大喊着四个字：老子冤枉！老子冤枉！老子冤枉…… 嗓子都喊哑了。 但管用吗？ 确实管用。 迎来的，是工作人员一阵劈里啪啦的‘教导’。 这个小屋，连个窗户都没有，简直是与外界彻底隔绝。 别的犯人都是上饭堂吃饭。 我是被人把饭送进来。 饭，是那么的简单与环保，还减肥。 一个小窝头，几根咸菜。 粥是不可能有的。 顶多给你来一碗比黄河水还浑的溜锅水。 我吃着吃着，眼泪都禁不住溯溯而下。 真怀疑，我是在做梦。 一切都太突然了！ 太意外了…… 第332章 严打：人生即将落幕？ 当天晚上，我胯部的刀伤就开始发炎了。 这里，不光是身体上的折磨。 肚子还饿的咕咕叫。 我躺在床上，哪怕是好不容易艰难入梦，也会被一阵阵噩梦惊悚。 我怎敢想啊？ 我现在居然成了嫌疑犯！ 没有伸冤门路，只能被动等待宣判。 我突然觉得自己真的很渺小。 就像郭连升说的：你一个小流氓，拿什么跟我斗？ 谁能想到，他一个副校长，居然能够在县里只手遮天，颠倒黑白！ 在这场斗争中，我输的太惨了。 堪称一塌糊涂。 我刚一出招，就被对方直接打中了七寸。 第一路人马，被他找人镇压； 第二路人马，还没等过黄河大桥，就被中途拦截； 第三路人马，也都被他察觉到了！ 还有我，被他利用假便衣和真便衣，一阵戏耍！ 打死我我都不敢想啊，真正过来对付我的，居然是真便衣！ 别人说郭连升纵横黑白两道，我还没当回事呢。 我甚至觉得，他就是一个教育部门的副校长吗？能有多大的能量？ 在燕京时，那姓苗的处长，不照样被我轻松制服？ 你一个副校长算老几啊！ 没想到，这现实给我狠狠地上了一课。 斗不过。 根本斗不过啊！ 这是我自入江湖以来，摔的最大的一个跟头了。 看这样子，我根本不知道还能不能再站起来。 现在，我什么也做不了。 尤其是，根本无法联络外界。 别的嫌疑犯，还有机会出去放风。 尤其是那些个跟号头关系好的，还能去倒垃圾桶，或者拔拔草，见见阳光。 而我只能待在这间小屋子里，被动等待。 要么，等到时机。 要么，等到宣判…… 乃至死亡。 甚至有可能是非正常死亡。 第二天，有个年纪跟我差不多的看守，进来监督我一块看电视。 说是看电视，这里面只能看新闻，或者普法节目。 这个看守对我，其实倒是挺好的。 他甚至还悄悄带了一些消炎、止痛的药物，留给了我。 我问他，为什么？ 这名看守告诉我说，他叫孙守义。 他已经在这里工作了三年多了，属于是退伍安置。 孙守义看过我的资料，知道我也是退伍兵。 尤其是在进来之前，我还曾经砸过县城着名黑道人物马涛和赵英雄的场子。 那俩人在县城口碑极坏。 孙守义都曾经吃过他们的亏。 所以他对我的遭遇，很是同情。 在这里面，他见证了不少屈打成招，冤假错案，甚至是替人顶罪。 但是，没辙。 背后都有大人物把持着局面。 人家想怎么定你，就怎么定你。 进来后，就只能任人宰割。 我原本打算通过他，向外界取得联系，看看有什么转机。 但是再一想，我特么能找谁啊？ 县城里，我一个撑劲的关系，都没有。 找关亮他们？ 我都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甚至是，他们在行动中也被郭连升给一块对付了，都未可知。 更何况，他们也没人可找，更没处活动了。 随即孙守义还跟我讲起了看守所里的一些事情。 他告诉我，在里面最吃香的是杀人嫌疑犯。没人敢惹，甚至连管教人员都要礼让三分。 最不受待见的，则是贪污犯和强奸犯。 尤其是强奸犯…… 反正经历一场看守所洗礼后，你一辈子都会有阴影，甚至是失去那方面意识。 虽然说里面发生的事，都很新鲜，很骇人听闻。 但我实在是没心思听。 我一直心神不定。 但接下来，一则本地午间新闻，让孙守义大呼不妙。 我原本没心思看，但也忍不住看了一下。 原来，从即日起，县里将进行为期一百日的综合严打行动！ 这种‘严打’非同小可。 你比如说，那些个偷牛拔掘的，平常抓起来也就是教育教育，顶多判个一年半载的。 要是人家找到关系，或者跟受害方和解，甚至能够免于刑罚。 但是遇到‘严打’就不一样了。 一年半载的刑期，就有可能被加到五年、十年，甚至更多。 我上中学时，就经历过一次严打。 而且还在县里一个广场上，看到过公开宣判。 也就是严打成果汇报展示。 其实，那些个在严打中被抓到的，有的罪名根本都不算太大。 比如说，有因为私人恩怨点人柴火垛的！ 有顺手牵人羊的！ 有私接电线偷电的！ 有不听劝阻，到省城甚至燕京告状、上访的！ 有抗拒政府规划拆迁，阻碍经济发展的！ 有寻衅滋事、扰乱社会治安的！ 有婚内出轨，当第三者的！ 有骗婚的！ 有猥亵女性的……等等等等。 这些罪名在严打时处理，都会罪加十等！ 我就清晰地记得，那个因为私接电线省下了30元电费的村民，被判了整整二十五年！ 而且执行前，还要被五花大绑插上罪名条进行游街！ 那些个平时只够判几年有期徒刑的，在严打时期就有可能直接被枪毙！ 而且这些被宣判的人，全都要被游街。 所以说，严打时期的法律，都是罪加多等。 这就像是战时的军纪！ 你平时在军中不听指挥，领导也就是批评你几句，让你写个检讨，顶多给你一个警告或者记过处分！ 但在战时你试试？ 你不听指挥就是战场抗命，要被枪毙！ 同样的道理。 “哎呀，2号啊，你太倒霉了。” “你的事，正好碰到严打了。” “你……你还是有个……有个心理准备！” “……” 孙守义摇头说着，便直接朝外走去。 门口，他一脸落寞地看了我一眼，像是在为我感到由衷的惋惜。 我明白他的意思。 他是在暗示我，这次严打一出来，我所面临的结局，有可能会是被枪毙！ 这特么…… 简直是草菅人命啊！ 我一个热血青年，还没来得及成家立业，还没来得及报效国家，就要以这样一种方式，走到尽头了吗？ 我的人生，就这样落幕了？ 太突然了！ 太儿戏了！ 我不甘心！ 我特么不甘心！ 但是现在，我连倾诉和发泄的对象都没有。 我只能对着屋子里简陋的摆设，破旧的电视机，狠狠地一通打砸！ 我觉得，我真是要疯掉了。 理所当然地，两个工作人员闻声而来，对我又是一番……教育。 反正我现在的状态，也算是豁出去了。 我直接就跟管教们对着干，对着打。 这些帮凶也没个好鸟…… 下午两点钟左右，有个穿着白大褂、戴着帽子和口罩的医生，来探监。 这医生还带了两个威猛的助手过来。 起初我还以为，他们是良心发现，找来医生替我医治刀伤呢。 但是看到这几个白大褂那凶狠的眼神后，我马上意识到情况不妙。 啥情况？ 人在绝境之时，想法就会很多，甚至很极端。 我突然记起了一则新闻。 国外的一个新闻。 说是在一些监狱、看守所或者拘留所中，很多犯人、嫌疑人的身体和器官，会被贡献给医院做科研，甚至是做移植使用…… 第333章 你一个黑社会，跟我谈正气？ 说实话，这一刻，我的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 我赵龙还没活够啊。 我身上的第一缕毛发，每一个器官，都是受自于我父母。 你们却要将他们残忍摘除？ 我还年轻。 我还没来得及尽孝…… 一时间，我想到了太多，太多。 果不其然。 接下来，这个医生就很从容地摆了摆手，直接让看管人员回避。 他那微微皱起的口罩中，仿佛隐含着一抹讥笑。 这种笑，让我有些毛骨悚然。 虽然我看不到他的面目，但却能想象出他的嘴脸。 出于本能，我想逃跑。 逃出去…… 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几率活下来呢。 但是我刚有这个念头，就被那两个助手冲过来，将我一把按住。 他们力气好大，好大。 我身上又有伤，根本挣扎不动。 “玛德，放开我！你们想干什么？”我咬牙切齿地盯着他们，恨不得变成一只猎犬，咬死他们！ 但这俩助手却没作声。 他们就像是机器人一样，牢牢地架住我。 那名医生眉头抖动了一下，轻声说道：“先打他一顿，让他老实一点！” 这声音，好耳熟啊！ 是他？ 竟然是他？ 怎么会是他？ 我顿时瞪大了眼睛！ 正思忖之际，那俩助手就已经开始动手了。 他们下手真狠啊！ 一个打我前面，一个打我后面。 我的肚子和脊背相继遭受了一阵轮番重击。 那种疼痛，无法形容。 很快我就感觉喉咙处一凉，一股粘稠的液体上漾进了口腔中。 咳嗽一声后，我吐血了。 紧接着，又吐了一口……两口…… 大约三分钟后，那医生轻轻一抬手，示意暂停。 俩人便立马住手，站到一侧。 我此时浑身疼痛难忍，耷拉着脑袋调整着呼吸，甚至连脑子都有些不听使唤了。 “呵呵，感觉如何？”医生朝我凑近几步，戏谑地问道。 我铆足力气骂道：“你个卑鄙小人！郭连升！我日你祖宗……” 没错，他就是郭连升。 刚才他一开口我就听出来了。 我没想到，他居然能假扮成医生，来看守所探监。 事情总算比想象的要稍微好一点点。 至少他们不是来摘我器官的。 这就很庆幸。 “呵呵，认出来了？” “那我就没必要再遮掩了，让你看个清楚。” “一定要记住我这张脸！” “看清楚了……” 这医生一边说着，一边摘掉了自己的口罩，露出了他原本那教书育人的脸庞。 这张脸，甚至可以说是还有些书生意气。 鼻梁上一副近视镜，更是他温文尔雅、知识范儿的象征。 反正你怎么看，都不会想到这是一只魔鬼。 披着人皮的魔鬼。 “哎呀，我的好学生啊。” “你说老师我容易吗？” “上初中时，我要教你学问，教你做题解题。” “你到了社会上，还得让我教你做人。” “你以为你在燕京混了几天，就能回到地方上耀武扬威？马涛，赵英雄……呵呵，你以为收拾了这俩小流氓，就能在这里称王称霸，兴风作浪？在我郭连升面前，你算个屁啊？” “我告诉你，当过老师的……都不好惹。” “蒋委员长当过校长，毛主席当过老师，周总理也当过老师，徐、聂两位大元帅都当过老师，就连美国刚上任的总统奥巴马，那黑小子也是老师出身……” “你以为老师只会在讲台上摆弄粉笔？” “呵呵，你错了！” “老师要是狠起来，能让这世界黑白颠倒，乾坤逆行！” “我想捏死你，就像捏死一只蚂蚁！” “现在明白了？” 郭连升说话间阴阳怪气，哪里还有半点为人师表的风范。 他脸上那种阴狠，那种自信，恐怕就连当初发动世界第二次世界大战的战争狂魔希特勒，都望尘莫及。 我瞬间明白了。 他是过来向我诛心的。 那些武将在战场上，只懂得挥刀杀敌。 但是郭连升这种文化人，却懂得怎样杀人诛心。 我承认，他这番话深深地刺痛了我。 我甚至觉得自己简直一文不值。 我特么，就像个笑话。 在此之前，我在江湖上打打杀杀，一往无前。 多少黑道人物，甚至是黑道中的大哥、枭雄，被我一一踩在脚下。 那是何等的威风？ 我一次次被胜利的喜悦冲昏头脑，一次次膨胀，觉得只要拳头够硬，自己就能在社会上所向披靡，成为万人敬仰、无人敢惹的大佬！ 但现在呢？ 一个副校长我都对付不了。 我才刚刚抽出刀来，还没来得及出击，就被人家给灭了！ 太尼玛的失败了！ 我千算万算，没想到自己会折在一个小县城。 我更不会想到，会折在自己当初的班主任手里。 “你这个畜生……” “你挂着教师之名，做的却是禽兽之事！” “是，我承认我输了，输的很惨。” “你可以利用你的势力，把我变成一个囚犯，更可以颠倒黑白，枪毙我！” “但是你扼杀不完这人间正气！” “早晚有一天，会有人站出来将你连根拔掉！” “做恶太多，总归要还的！” “……” 我感觉自己这看向郭连升的眼神里，不断地向外喷火。 我想烧死他！ 我想把他烧为灰烬！ 但是虽然我骂的咬牙切齿，现实却很苍白。 他郭连升现在就像是一棵参天大树，根深蒂固，黑白通吃……谁能奈何得了他？ 他已经是这一县土地上的王。 想要撼动他，何其艰难？ “哎呀，哎呀……啧啧。” “你一个走黑道的，居然跟我谈什么正气？” “你不觉得很讽刺吗？” “你羞不羞愧？你这次回来，你的父母也许还以为你是衣锦还乡……可笑！迂腐！我一个处级，才配的大众！你一个小流氓就开奥迪？你的奥迪哪来的，你敢说你是从正道上得来的？偷的啊，还是抢的啊？” “你跟我谈正气……真特么滑稽！” “呵呵，不跟你讨论这些了，我屁股后面还有一大堆事要去做，数票子，玩女人，我都忙不过来，哪有时间跟你再讲什么大道理？” “其实，我是来送你一程的。” “百忙之中，特意、专门来送你一程。” “知道你接下来的命运吗？” “老师我都已经帮你安排好了，你要不要听一听。” “好，允许你陪根烟，让我告诉你，跟我郭连升作对的人……是什么结果……” 第334章 黑道暴徒：你要出名了！ 郭连升咂摸着嘴巴，一阵阴笑。 然后他果真从口袋里摸出一盒名贵的香烟，并亲手往我嘴上塞了一支。 他还亲手为我点燃。 甚至，还为我拍打了一下身上的灰土。 我现在，如同一只待宰的羔羊。 我已经无力反驳。 我连骂他的勇气都没有了。 现在，我也许已经看明白了，自己在他面前表现的越疯狂，越气愤……他反而会越高兴。 他就是来看我笑话的！ 来诛我心的！ 于是，我干脆选择了平静。 虽然我内心深处，如同翻江倒海一般。 我恨不得，趁他一个不注意，像狮子一样扑过去，咬断他的喉咙！ 喝他的血，吃他的肉！ 我狠狠地抽了一口烟，假装沉稳地看着他，轻声说道：“我知道，你想要我死，来！动手！” 郭连升顿时咯咯地笑了：“杀你，还用我动手？” “你是黑社会啊，你会弄脏了我的手。” “看到没有？我特意穿的白大褂，还戴了白手套。你以为我是想掩人耳目？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更多的原因，是我嫌你脏。” “好了，不废话了。” “你应该也已经知道了，从今天起县里就开始严打了。” “你太不幸了，连我都觉得，就连老天都在跟你过不去。时也，命也！” “知道严打意味着什么吗？” “上次严打，应该是很多年前了。” “那些个罪名比你轻的多的，都被枪毙了。” “你这么多罪名，又是涉黑，又是行凶，又是跑到银行和镇政府闹事，啧啧啧，神仙都救不了你啊！” “严打中，你都够被枪毙三次的了！” “……” “而且，在枪毙之前，你还会出现在批斗大会上，被游街示众！” “你的家人、亲戚、都将以你为耻！你的父母，甚至会因为你的恶行，一时想不开喝农药去陪你上路，都犹未可知……” “对了，你有后代吗？” “有的话也会受你牵连！想考学？想参军？想光宗耀祖……做梦去！” “你们一家人，都将会因为你，被永久地钉在耻辱柱上……” “一百年……三百年……” “甚至一千年，都休想翻身！” “……” “而这一切恶果，全是你一个人造成的！” “你个大逆不道的千古罪人！” “……” “……” 郭连升说几句，停几句。 他就是故意让这些恶语，化作刀剑，让其锋芒更深、更狠地刺痛我。 字字恶毒。 句句诛心。 我听了，只觉得脑袋里一阵热浪翻涌。 受不了，真的受不了。 我还怎么冷静？ 我的心，像是已经被他的话，一阵阵撕裂，揉碎。 我要疯了！ “郭连升你特么王八蛋！” “你才是黑社会！你才是最该被活剐！” “我那些罪名，哪一个不是你为我准备好的欲加之罪？你特么，冤枉死我了！” “老子……老子不服，不服！” “你等着，你等着，我赵龙就算做了鬼，也不会放过你！” “草尼玛的……” “你个畜生，你个颠倒黑白，披着人皮的恶魔！” “我……我……我现在就弄死你！” 我越说越激愤，已经失去了任何理智。 我现在脑子里就只剩下最后一个愿望，那就是让他死！让他陪葬！！！ 我像是一头被激怒的野兽，朝他狠狠地扑了过去。 我张开血盆大口…… 我要咬死他！ 我要把他身上的肉，一口一口咬下来！ 我要咬破他的胸膛，看看他里面那颗心，到底黑成了什么样子！ 但是他既然来了，自然是有恃无恐。 他带来的那俩助手，显然都是眼疾手快的练家子。 我刚朝前扑去，就再次被他们恰到时机地拉住胳膊，拽了回去。 并且，照着我身上又是一阵暴打。 我这次居然没感觉到疼。 可能是已经麻木了。 郭连升又不失时机地伸手叫停了他们：“行了行了，还打他干什么啊？他现在……生不如死！” “再说了，人家骂我几句怎么了？” “又不掉皮又不掉肉的。” “你们看到他这丑相没有？疯子！他要疯了！” “我就喜欢看一条疯狗咬人，却咬不到的样子……他内心该有多崩溃啊！” “来来来，把他扶正，给他揉揉肚子。” “你们要让他保持清醒。” “在他被枪毙之前，老师还有很多后面事，要告诉他呢！” “都是个准死人了，他有知情权。” “我得让他走个明白嘛……” 他伸手摘下眼镜，又戴上。 再摘下，再戴上。 如此反复。 这些动作配合着他的阴风阳气，以及他卑鄙、阴险的嘴脸。 显得那么的具有杀伤力。 而相比之下，我的疯狂，却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在他看来，我就像是一个小丑。 不！ 还不够。 应该是一个小丑木偶。 他随便一牵线，我就控制不住地挣扎，表演，任他摆布！ “是这样的……” “赵龙啊，我曾经的好学生。” “你以为这就完了？” “相信我，你不会白死，真的！” “你还会为这社会，为学校，做出很多贡献。” “我会把你的事迹，写成一篇文章。哦，题目我都想好了，就叫‘从一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到一个无恶不作的黑道暴徒’……哈哈，怎么样？” “我会亲自写这篇文章，它将会当成是我们县里的反面教材。” “在从今往后的历史上，每个人都要知道，每个学生都要学到，都会受教育。” “没准儿，这个素材还会被市里、省里，甚至是国家采用，呵呵……” “到时候你就出名了。” “你的名字，赵龙，将会被家喻户晓！” “知道吗，你成名人了啊！现在想出名太难了，多少人花老些钱都出不了名……” “是不是？” 郭连升又是一阵诛心。 他说完后，还故弄玄虚地朝那俩助手分别问道：“你想出名吗？还有你，你想不想出名？” 俩人都很配合，纷纷点头回应：“想啊，想，太想了……” “听到没有？”郭连升转而又对我说道：“他们都想出名，都想出名，却苦于没有机会。” “老师偏偏将这个机会给你了！” “感不感动？” “赵龙，你即将像秦桧一样，流传万世啊，开不开心？” “快谢谢我！” “趁你还活着，快谢谢我啊……” 第335章 你就该死在刑场上！ 郭连升一阵摇头晃脑。 那姿势和神态，别提多猖狂了。 我想狠狠地骂他一顿，但喉咙却像是被什么卡住了似的。 我骂不出来。 我的心里，只剩下眼泪。 什么尼玛的世道！ 黑白颠倒，恶魔横行！ 关键是，这些真正的恶魔，还都披着一身像样的人皮。 “一周后，第一批严打成果汇报展示。” “你肯定位列其中之一！” “作为你曾经的班主任，我会在百忙之中，到现场亲自为你送行。” “好了，你自己在这里倒计时。” “24乘7天，148小时！” “珍惜你这些生命中最后的时光。” “老师走了。” “回去为你写文章，树典型。” 郭连升见我没有回应，显然是略感失望。 他原本就是过来诛我心的。 我越疯狂，越绝望，他越高兴。 但是我现在虽然内心很崩溃，但外表上却开始在故作从容。 我不会让他得逞的！ 我赵龙就算做鬼，也要做鬼枭。 “哦对了。” 郭连升戴上口罩，扶了扶近视镜后，原本想走的，但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马上又回过身来。 他走近我，在我肩膀上轻轻地拍了一下，说道：“我记得，你上初中时，写东西也不错的，老当范文念，还获过市里的二等奖，还会写小说呢，对不对？” 他突然提到这个，倒是让我有些猝不及防。 没错，写作一直是我的最大爱好。 我在初一时就开始写长篇武侠了。 其实也是受到当时金庸、古龙那些电视剧和小说的影响。 在初三时，我有一部武侠小说，已经写到十六万字了。 但是很不幸，被郭连升给没收了。 我深受打击。 后来郭连升搬宿舍，喊了我们几个班上的学生过去帮忙，我居然在他的床单子底下，发现了我这本被没收的小说。 当然，除了小说草稿之外，还发现了一些别的。 他的床底下，塞满了臭袜子和避孕套。 我们整整装了两个尼龙袋。 真特么的臭啊。 然后郭连升每人赏了我们一袋方便面和一瓶汽水，作为酬劳。 在泡面的过程中，郭连升还曾与我有过一次特殊的交心。 他的第一句话就是：赵龙，你特么还真是个人才啊！ 原来，我那被没收的小说草稿，他每天晚上都在看，甚至有时候都看入迷了，而且还连续看了好几遍，纸都泛黄了。 然后他还不断地鼓励我，走文学路线。 甚至还送了我几本文集、杂志。 而且他还向其他老师到处宣传我，说我是咱们学校百年不遇的大才子，文曲星下凡。 至少在那一段时间里，我觉得他还挺器重我的。 然而，谁能想到？ 后来他为了收礼，不惜拿我的前程做上了交易！ 而现在，他身居高位，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我锁困牢笼。 拜他所赐，我成了等待枪毙的阶下囚。 我只能等待死亡的到来。 想翻盘？ 除非天下大赦！ 郭连升走后，我托着伤痕累累的躯体，瘫坐在了地上。 脑海中，过滤着昔日的一幕一幕。 人生的大起大落，大喜大悲，总是变幻的太快，总是让人猝不及防。 我只能对着墙壁，默默在发表着遗言： “心雨，我的爱人，对不起了。” “这辈子，我恐怕没机会守护你了。” “爸，妈，孩儿不孝啊！” “我不仅还没来得及孝顺你们，还要让咱们家背负永远的恶名……还有我的小妹……她的学业都有可能会受到影响……” “儿子让咱列祖列宗，蒙羞了……” “琛哥，豪哥，我的好大哥。” “阿彪，大亮子，小胖，地包天，大刚子，大地雷，大疤瘌……” “我这些忠义的好兄弟。” “还有叶雯，李真，辛兰，沈娜，小龙女……” “这些个曾陪我度过一些美好时光的红颜知己……” “我赵龙，向你们告别了。” “我赵龙无能啊，栽了，这回彻底栽了。” “我不甘心，不甘心啊！” “奈何世道如此，苍天无眼！” “偏偏让郭连升这种禽兽，这种魑魅魍魉，呼风唤雨，颠倒黑白……” “……” 鸟之将死，其鸣也哀。 人之将亡，其心也泣。 此刻，我似乎已经忘记了身上的疼痛，也顾不上去擦拭嘴角的鲜血。 一个个熟悉、可爱的面容，在我脑海中一一划过。 那是我的家人，我的兄弟和女人们。 与其说我是被郭连升害死的。 不如说我是膨胀死的。 我年轻气盛，意气风发，看不惯天下不平事。 在一次次的打打杀杀之中，尝到了甜头，拳头至上，不服就干。 结果葬送在了一个教育工作者手里！ 真特么的……可悲！可笑！ 我赵龙就是个笑话！ 想着想着，愤怒、不甘、自责、痛苦、愧疚、思念……我心神大乱！ 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我忍不住一阵仰天长啸！ 一口鲜血，狂喷而出。 我再也承受不住现实的打击，昏迷了过去。 这一昏迷，就是将近两个小时。 当我醒来时，发现一个穿白衣服的人，正在我眼前晃来晃去。 啊？白无常？ 这是我的第一反应。 因为在梦里，我已经见到奈何桥了。 我还以为自己已经死了。 揉着眼睛仔细一打量，居然是一个白大褂。 白大褂？ 杯弓蛇影，我又是一阵大惊！ 我怀疑自己现在已经有些精神分裂了。 一开始将来人当成是白无常，然后又以为是郭连升又回来了。 其实这是个年轻的女医生。 她长的不是很漂亮，但看起来很纯朴。 在看守所里，为了防止发生意外医疗事故，往往都会与某些医院进行合作，由对方派遣医护人员会在看守所驻守值班。 这个想必就是值班医生。 应该是看守见我昏迷了，请她来为我医治的。 现在，我已经躺在了床板上。 并且被挂了吊瓶。 “你们是怎么搞的？” “把人打成这样！” “幸亏他醒过来了，真要打死人你们怎么交代？” “……” 女医生见我醒来后，才像是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然后她就开始对着那俩看守，训斥了几句。 看守也不作声。 其实他们心里也有鬼。 不过后来我才知道，在我昏迷之后，这个女医生过来查看时，曾经提出要把我送医院急救的，但是被看守严厉拒绝了。 人命关天，她只能选择在现场救治。 期间我曾醒来过一次。 但由于心力交瘁，还没等恢复意识就又昏迷了过去。 不知为什么，我的心里突然掠过一阵强烈的感动。 这时候了，居然还有人关心我的生死？ 我正准备对她说声‘谢谢’。 “这种黑社会份子，要死，也要死在刑场上！”女医生留下了这么一句后，便拿起药箱匆匆离开了。 呃？ 我一脸苦涩。 但我没有资格怪她。 这个世界，不知有多少人被蒙在鼓里。 她只是其中之一。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外面稍微有一点动静，都像是在给我的生命，倒计时。 到了晚上，一位看守突然进来通知我：“你过来，有人来看你了……” 什么？ 有人来看我？ 我真怀疑，自己是听错了。 第336章 江湖：命运的归宿！ 关键是，谁会来看我啊？ 抓捕我的事情，由郭连升一手操控，全盘秘密进行。 甚至都没有按照流程，通知我的家人。 还有谁能知道？ 更何况，就算是被我家人知道了，或者被关亮他们察觉了，但他们能进的来吗？ 疑惑重重。 我在瞬间否定了很多猜测。 我甚至怀疑，是不是那郭连升又‘杀’回来了？ 他是觉得对我诛心诛的还不够，还想再诛。 下一刻，探监室。 一个人背对着门口，站在窗前。 单看背影，我根本认不出他是谁。 总之挺陌生。 而且他头顶上还戴着棒球帽。 穿着也很中性，上身夹克衫，下面直筒裤，脚上蹬着一双颜色有些黯淡的皮鞋。 这鞋子很有辨识度，远远一看，上面有很多不规则的突起和疙瘩。 鸵鸟皮皮鞋？ 这个发现，让我猛地一怔。 是他？ 真的是他？！ “赵龙，折腾了大半天，我终于找到你了！” “你居然藏在这里？” 探监者语气上带些疲惫，甚至是带些埋怨。 他缓缓地转过身来。 与此同时，摘掉了头上的棒球帽。 那看我的眼神中，仿佛藏着一种恨铁不成钢的韵味。 果然是他！ 周伟！ 我的同乡加战友！ 也就是全县城为他封路的那个‘大人物’。 说实话，直到这次偶遇，我才真正意识到，他在家乡这边的能量和影响力，有多大。 其实他现在级别并不高。 但架不住，人家是大元老身边的人。 别说是县里这些小鱼小虾了，就算省里那些大员，也都想结交他呢。 “老周？竟然是你！” “打电话时，你说回来找我喝酒，我还以为你是客套呢。” “你还真来了。” “这是真找来了……” 我说话间有些言不由衷。 甚至有些嘴疼。 我现在这副形象，太狼狈了。 不管怎样，混到这步田地，我脸上多少有些挂不住。 尽管在部队时，我和周伟关系好到穿一条裤子。 但他已经是过去式了。 自从人家被挑到首长身边，就意味着我们之间的差距，已经到了不可同日而语的地步。 其实刚才看见他穿的鞋子，我就认出是他了。 他家庭条件不错，家里的三叔，在南方做稀有皮料加工和批发生意。 比如说鳄鱼皮、珍珠鱼皮、大象皮、鲨鱼皮、鸵鸟皮、疯马皮、鹿皮……等等。 这些都是制作皮衣、皮鞋、包包和腰带的奢侈材料。 这毕竟是一个相对浮夸时代嘛。 有钱人都喜欢穿皮草。 更何况，是这些原材料紧缺的名贵品类。 我记得，当初在新兵连时，周伟就拿出从家里带来的一双鸵鸟皮皮鞋，在我们面前显摆。 但我们都是些不识货的主。 这鞋子疙瘩溜秋，也不算美观。 哪比得上我们部队发的三接头皮鞋？金猴代工，又平又亮！ 反正我当时就觉得，牛皮鞋是最好的，最贵的。 就连见多识广的广西籍老班长，也嫌周伟鞋丑，劝他扔了算了。 但其实，在新兵连结束前，周伟提出想把这双鸵鸟皮鞋子送给我，留作纪念。 因为当时，我们是没有机会分到一个中队的。 所以这双鞋，象征着我俩不舍的情义。 但我嫌丑，没要。 你特么拿双你穿过的破疙瘩鞋，给我作纪念？ 还不如送我一双迷彩胶鞋呢！ 而且这周伟还挺多愁善感，抱着我一阵痛哭，不忍别离。 但是运气这东西，就是跟我绝缘。 原本，我因为在新兵连基地广播征稿过程中，以个人发表177篇的好成绩，领先第二名172篇之多，故而迎来了改变命运的大好机会。 要知道，基地好几千新兵啊。 连长承诺的，个人每发表三篇就给一个嘉奖……结果他食言了。 奖不起，根本奖不起。 不过连长曾多次在开会时公开表示：咱们连里有赵龙在，每周的政治学习这面红旗，哪个连也抢不过我们！ 想想那时候，我真的算是新兵连的一个传奇了。 在‘政治学习’这一项，以一人之力，击败18个新兵连数千人！ 真的，一点儿都没夸张。 那是我的辉煌时刻！ 理所当然，宣传部也注意到我了。 所以几个部里的领导就过来找我谈话，想要把我挑到宣传部门，重点培养。 本来这事儿已经十拿九稳了。 但是人嘛总是有私心的。 最终我们连长没同意！ 没办法，县官不如现管，人家有最终的发言权。 连长也很爱才，他的本意，是想带我下中队当文书的！ 就这样，我又跟周伟分到了基层，分到了一起。 但是，结果闹乌龙了。 我特么……不会电脑！！！ 不会电脑，还有什么资格当文书啊？ 就这样，我下中队后，闹了一个竹篮打水一场空的命运。 包括后面考军校等改变命运的机会，都是绕着弯的避开我，哪怕是我考试成绩全局前几名，都没上得了军校。 都是阴差阳错下，时也，命也！ 唉，上哪说理去？ 反正，就好像是我被人中下了魔咒一样。 自从我遭遇到‘九趾天后’，这之后的命运就已经定格了。 我所有的出头之路，全被莫名其妙地封死了。 属于我的，唯有江湖。 反正，看到周伟的刹那，让我忍不住触景生情，忆及往昔。 我的人生中充满了太多太多的传奇，和遗憾。 当然，这一刻我也情不自禁地多看了几眼，他脚上穿的那双鸵鸟皮皮鞋。 其实前些天，我在报纸上看过一则新闻。 4月中旬，乌克兰总理亚努科维奇访问欧洲时，在斯特拉斯堡的正式外交会晤中，脚上穿了一双豪华的鸵鸟皮皮鞋，引发了广大的关注和争议…… 据专业人员透露，这双皮鞋的造价在1500美元上下，折合人民币近万元。 可笑的是，我当初居然觉得这鞋很土？ 原来我才是真的土啊。 一时间，我心里禁不住阵阵自嘲。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因为一双皮鞋，联想到这么多。 总之心里无限复杂。 乱糟糟的。 可能是在这次巨大打击之下，真的已经让我有点儿精神分裂了。 其实再次见到周伟时，我本能是想给他一个拥抱的。 战友之情，何等珍贵？ 但是手都伸出去了，却没这么做。 抑或是我自惭形秽。 抑或是，我已经没有了资格。 反正我俩以这样一种方式见面，我的心情，就像是他脚上穿的这双鸵鸟皮皮鞋一样。 全是凹凸的心结，与解不开的疙瘩。 “真没想到，昔日的大才子！文武双全的一代兵王……赵龙！呵呵……” “你才退伍多久啊，就堕落成了这个样子？” “你特么的，居然走上了黑道，还涉嫌故意杀人！” “你……摸摸良心，你对得起老部队吗？” “你对得起特卫局（化名）对你的培养吗？我呸！” “真尼玛么让我恶心……” 周伟沉默片刻后，脸上冷不丁露出一抹冷笑。 这冷笑，让我很陌生。 然后他盯着我，一阵劈头盖脸的怒骂。 骂完后，他甚至还朝着旁边，狠狠地吐了一口口水，以示对我的唾弃。 第337章 命中浩劫：救命稻草？ 大才子？ 兵王？ 黑道？黑社会？ 涉嫌故意杀人？ 这些个字眼，在我心中不断荡漾、翻腾。 我承认我曾经的才华。 我也承认，过往的辉煌。 我更不否认，自己现在入了江湖，习惯了打打杀杀。 但我不承认自己是走的是黑道。 我只是选择了一种更适合自己，更适合当今社会的生存方式。 这社会弱肉强食，不养懦夫。 我若不狠，不黑，就会被人骑在头顶上拉屎。 至于涉嫌故意杀人？ 我日你大爷！ 那宾馆服务员，明明是郭连升的人捅的！ 凭什么安在我头上？ 还有我在镇上对付劫匪，虽然有一定私心，但是却成功为老百姓解除了一股硕大的隐患，帮忙维护了社会秩序。 可那郭连升居然有能耐，把黑白颠倒过来！ 银行闹事、镇政府寻衅、栽赃陷害、勾结劫匪、故意杀人……这些个罪名，压的我好生冤枉啊！ 但我却无力申辩，无处平冤！ 而且老天还那么‘眷顾’我。 这次全县严打，来的真特么是时候。 连我最后的生机，都被剥夺了。 时也，命也？ 我赵龙一向不认命。 但有时候，你不认命不行。 说一个最真实的例子。 我父母因为经常赶集卖东西，认识了一个在集市上算卦的老头。 望子成龙嘛，我入伍之前，父母就强行逼着我，到人家卦摊儿上算了一卦。 报完生辰八字，那算卦老头掐了掐手指头，又让我来了一次‘六摇’。 所谓‘六摇’，就是拿六枚不同的古钱，分别摇六次。 然后那老头就开始从纸上各种算式罗列。 反正咱也看不懂。 后来人家给我留下了四句话。 一、你这次参军入伍，目的是想考军校是？但从卦相上来看，你考不上。而且即便你考上了，你也上不了； 二、你在部队当不了正职，顶多副职的命； 三、你在23岁至26之间，有一场生死浩劫！届时，兴许能遇贵人相助；兴许就算是已经提前走完了人生路。 四、然后，如果，我是说如果，你能侥幸度过三场劫数，你将会在北方位发迹，有很大的建树，靠的是关二爷庇佑！不过…… 就是这四句。 最后那句还留了个悬念。 别说我不信了。 连我父母都不信。 反正也不花钱，也就图一乐呗。 但是你敢信吗？我今后的每一条路，全在莫名其妙地往人家的卦上走。 比如说考军校，就很邪门儿。 我入伍第二年时，迫于家里的压力，报考了军校。 在局里几次摸底考试中，我一路上过关斩将，以全局前三名的成绩，参加了军校招考。 但是没想到在体检时，却屡屡受挫。 起初是血压一直高的离谱，量了好几次才过了关。 然后看色卡时，那医生偏偏正好翻到了后面的复杂图形，一个四位数字我只说对了三位，结果就被写上了‘色弱’二字。 太尼玛草率了。 其实事实证明，我真是色弱。 只不过在前期那些体检时，看的都是色卡册前面的简单数字、图形，所以都轻松过关了。 以至于，我从来都不知道，自己居然是色弱！ 不过我们领导告诉我，这个结果不影响我上军校。 因为我报考的指挥院校。 只有报考那些绘图、测绘等对色彩辨识度要求很高的院校，才会有影响。 然后我就宽心了。 但结果呢？ 我以超出军校录取分数线55分的成绩，落榜了。 就是特么的这么巧！ 原本‘色弱’确实是不影响报考指挥院校的。 但偏偏当时赶上全国新一轮大裁军！ 裁军嘛，军校也要裁减名额啊。 其中有一项政策就是：但凡在体检中有一点瑕疵的，一律不予录用！ 就这样，人家算卦老头的第一句话，应验了？ 这真的是硬往人家卦上走啊。 第二句话，就更神奇了。 其实我在部队是当过正职的：分队长嘛。 可那算卦老头说，我当不了正职。 我当时还觉得，这也不准啊！ 然而就在我刚被任命为‘分队长’后的第七天，出事了。 就是特么的那么诡异！ 当时正是大年三十，我作为领班员到哨上查岗，结果正好接到了我们领导打来的拜年电话，我就代哨兵接了。 电话里，领导的声音有些失真。 我还以为是哪个老兵闲着蛋疼乱打电话，冒充领导呢。 所以就劈头盖脸将对方骂了一顿，骂的可特么难听了…… 结果对方是真领导。 然后，我这个刚当了七天的分队长，还没来得及领到第一次岗位津贴，就被撸成了副的！ 就这样，阴差阳错之下，人家那老头的第二句话，又应验了！ 至于第三句…… 不就是现在嘛！ ‘我将面临一场生死浩劫’。 这不也应验了吗？ 回想整个过程，其实就很戏剧。 送叶冰回老家、父母被黑恶势力威胁欺压、巧遇郭连升进小卖部、亲眼目睹犯癫痫妇女发作……等等，这一切的一切，仿佛都是在为了一步步激发起我对郭连升的痛恨，进而与他宣战。 以至于，被他一击绝杀！ 这同样也是变着法的往人家的卦上跑啊！ 算的太特么准了！ 卦相已定，我逃都没处逃！ 整个人生轨迹，全是在人家的卦上走。 我就像孙悟空一样，翻出几个十万八千里，都没能逃脱如来佛祖的手掌心。 或许是此时此刻，我才终于对那位算卦老头，心服口服了。 说实话，以前我还挺瞧不上人家的。 又丑又黑，又老又矮，还总爱故弄玄虚。 但现在看来，高人啊！ 真的，有时候玄学这东西，你不信不行。 有个大佬就说嘛，科学的尽头，就是玄学。 不过，我还记起了那位算卦先生的另个话外音，说是我在这次浩劫中，也许能遇到贵人相助。 这贵人是谁啊？ 难道就是眼前的……周伟？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打了个激灵。 我再看周伟时，他已经不单纯是我的同乡，我的战友。 他或许是我的救命稻草！ 唯一的生路！ 是他吗？ 会是他吗？ 我在心里一次次地判断着，反问着。 “老周，你特么说什么呢？” “我赵龙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吗？” “我告诉你，我是被人陷害了！” “他们给我定的罪名，全是假的！我没有寻衅闹事，更没有故意杀人！这次回老家，我做的，都是些为民除害的事情……” “玛德，那个畜生黑白颠倒，什么都往我身上扣！” “周伟，我告诉你是谁在背后操纵这一切。” “你……你能帮我平冤吗？” “你……你肯定能行！” “一定行！” 说着说着，我情绪瞬间变得很激动，直接冲了上去。 我如此恳切、焦急地向周伟发出求助，并不是我想摇尾乞怜！ 是我太不甘心了！ 我怕死，但也不惧跟敌人玩命！ 但我真的不想，当一个冤死鬼啊！ 太特么窝囊了！ 尤其是，我死了，却让那罪恶滔天的郭连升继续逍遥法外，无法无天！ 要死，也要拉他一起陪葬！ 我赵龙愿以一死，为国家去除这一颗大毒瘤！ 同归于尽都行！ 第338章 江湖险恶，人心叵测！ 但没想到的是，周伟却又狠狠地冷笑了一声。 他歪了下脑袋，一脸鄙夷地说道：“赵龙，你小看我了。” “你以为，我会跟你这种黑社会份子同流合污？” “是，以我现在的能力，兴许能救你。” “但凭什么啊？你的事情，现在几乎已经是盖棺定论了，别想能逃离法网！你被枪毙，是万众民心，是法网恢恢，是报应！” “你我以前的关系虽然不错，但那已经是以前了。” “我不可能为了你，毁了自己的前程。” “赵龙啊，也就是看在咱们以前的关系上，我才选择过来看你一看，算是给你送个行。” “你特么知足！” 周伟一阵皮笑肉不笑。 他的腔调，看似刚直不阿，却带着一股强烈的酸臭味。 我的心狠狠地一震。 是啊，我还是太天真了。 这世道，人人都只求自保。 人家周伟现在是何等身份，怎会为了我一个江湖人，涉险其中？ “好，那我赵龙……谢过了。” “从此之后，咱们割袍断义，你好好享受你的浮华！” “老子去那一边，照样是条好汉！” “我相信，九泉之下，再没有人间这么多的妖魔鬼怪，魑魅魍魉！” “什么尼玛的世道！” “滚……滚！不送！！！” 我说着说着，情绪就有些失控了。 不知为什么，我感觉自己的泪水一直在眼眶里打转。 我心里，很酸。 那种感觉，太别扭了。 当然，这种酸楚，并不完全是因为周伟的冷漠。 还有对这个荒唐世界的失望！ “割什么袍，断什么义？” “还特么割袍断义！你太会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在部队时，我们是战友、是同乡，我甚至还曾崇拜过你的才华。” “可是后来我才发现，你根本不配！” “你以为你退伍后干的那些事，我都不知道？” “你特么在燕京结交了一帮小流氓，打这个，揍那个，黑社会团伙，巧取豪夺，性质恶劣！我那时没有找人对付你，已经给你留了情面了！可你呢？不知收敛！还敢跑到老家这边来兴风作浪，害的全县上上下下不得安宁。” “我还能容你呢？” “告诉你，我周伟不傻，不糊涂。” “我的上一任，就是我的前车之鉴！” “你应该听说过？” 周伟这时已经往嘴上填了一支香烟，但没点燃。 那烟在嘴上翘来翘去，像是也在附和着他的腔调，数落和抨击着我的罪名。 而且他还提到了他的上一任。 这让我心里一怔。 其实我是了解一些情况的。 周伟的上一任，名叫罗平，也是山东人。 据说是因为回老家来结婚，宴请了省、市、县里的一些个领导，并当众宣读首长亲笔写给他的新婚贺词，在当地造成了极大的负面影响。 然后事情闹老大了。 罗平的高调，直接惊动了上面好几位大员。 重压之下，首长不得不安排罗平离开了首长处。 然后周伟才有机会，被挑选过去，顶上了罗平的职位空当。 但实际上，这只是表面上的说法。 据说，罗平真正栽跟头的原因，是因为他看不惯当地某位大领导的作风，想要趁机敲打一下对方，扶正黑白。 没想到那位县里的领导，背景通着天呢！ 所以罗平不仅没能拨乱反正，反而以莫须有的罪名，成了一颗弃子。 没办法。 官场上水太深了。 你根本不知道，或许是一个小小的地方官员，其背后罩着的，是多大的鱼！ 很显然，周伟这时候提到了他的前任罗平，是让我彻底死了这条心。 前车之鉴嘛！ 哪怕我现在确实是被冤枉了。 他也不会为了替我拨乱反正，置自身于水深火热之中。 甚至是自毁前程。 “明白了，明白了。” “周伟，祝你继续一路高升。” “没错，我们早已不是一路人，你走！” “我赵龙没资格跟你提什么割袍断义，是我……是我高攀了。” “走！” “你多余来这一趟。” “你这么大的人物，我赵龙还不起这个人情。” “还不起……” “这辈子是还不起了……” 我在明白了对方的态度后，也没再纠缠。 我知道，就算我现在跪下来给他磕头，他都不会出手帮我的。 他身份高贵，力求自保。 当然，我赵龙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 其他人没资格。 我宁死也不会屈膝！ 然后我便准备出门，回自己的囚笼。 那里反而会让我，更舒服些。 “我草，你阴风阳气的，给谁甩脸子呢？”周伟突然朝我反问了一句。 我转过头来说道：“有吗？” “还说你没有？看看你这脸色，跟特么哭丧似的！我告诉你，你没资格怪我！我也没义务，为你搭上自己！”周伟又狠狠地强调道。 我冷笑了一声：“我也没指望！也没逼你！” “但你在我眼前说什么风凉话？你看你现在，你都变成阶下囚了，你还有什么可豪横的？我特么……我特么真想抽你！”周伟一脸怒色地瞪着我，眉头狠狠地拧在一起！ 他看我的眼神，犀利透了。 像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是吗？来！趁我现在没法还手！”我咬了咬牙，直接将自己这张伤疤累累的脸，凑了过去。 啪！ 一巴掌！ 周伟还真就动手了！ 这一巴掌打的，那叫一个狠。 没留丝毫情面。 门外的看守，都被惊动了，慌忙过来查看情况：“啊？怎么了，怎么了……” “这混蛋，欠揍！”周伟拍了拍手，指着我说道。 看守顿时松了一口气，说道：“可不嘛，这小子是挺欠儿的！” 周伟将手伸进裤袋里，一脸歇斯底里地盯着我，说道：“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恨你吗？你马上就要死翘翘了，我也没必要再瞒你了！” “其实，我一直都很恨你！” “从新兵连开始，我就巴不得老天打个雷下来，劈死你！” “现在，我终于如愿以偿了……” 他说着说着，就得意地笑了起来。 甚至还翘起一只左脚，在那来回晃悠。 他脚上那奢华的鸵鸟皮皮鞋，在灯光的映照下，释放出阵阵阴冷的光泽。 我心里又猛地一震。 我想笑。 但笑不出来。 我像是终于明白了。 原来，周伟根本不是来探监的！ 他跟郭连升那畜生一样，也是过来诛心的！ 但是扪心自问，我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他的事情，哪怕一点点。 相反，我一直拿他当兄弟。 我不明白，他对我哪来这么大的恨意？ 江湖险恶，人心叵测啊！ 我太天真了。 第339章 你这条疯狗！ “知道吗，你太爱出风头了！” “在新兵连时，你无论是发表广播稿，还是军事训练，都处处碾压我！班长骂我时就说，你们俩同样是一个地方出来的，你看看人家赵龙，再看看你，货比货得扔！我草！” “还有，你第一年就下学兵队参加特训，当年就有了考军校资格！” “可我呢？什么都没有，还被别人说成后进，骂成是屌兵！” “你有没有考虑过，我心里啥感受？” “我这整整两年的自卑和痛苦，全是源自于你！” “好在老天有眼，直到我要退伍了才有了那次麻雀变凤凰的机会，我抓住了！现在，我周伟的身份、地位比你强一百倍，一万倍！！！哼哼，但是这仍旧弥补不了，你赵龙给我身心带来的伤害，告诉你，我当初最大的梦想，就是超越你，把你踩到脚下！” “呵呵，我做到了！我周伟做到了！” “现在，看你在这看管所里狼狈的样子，我心里出奇的痛快！” “真特么痛快……这种感觉，你能明白吗？” “明白吗我的同乡，我的战友？” “呵呵……你个废物！” 周伟对着我一阵手舞足蹈。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对我的嫉妒与痛恨。 进而在这番谩骂中，转化成一股特殊的满足感。 我听着，整个人都呆住了。 我真没想到，他的嫉妒心竟有如此之强！ 他对我，竟然一直拥有这么大的成见！ 我一直被他蒙蔽了。 他隐藏的好深。 我只是朝他冷笑了一声，也没做回应。 这抹冷笑，算是我对他的鄙视。 看来，以前我高估他了。 没想到，我一向敬重、佩服，甚至是曾经无话不谈的好战友，居然是一个小肚鸡肠、表里不一的小人！ 然而我的沉默与冷视，却像是一下子把他激怒了。 “你笑什么？” “告诉我，你特么笑什么？” “你还想像以前一样，觉得我不如你，是不是？” “你在鄙视我？” “你特么……在鄙视我！” “对不对？” 周伟猛地靠近我，伸手就捏住了我的下巴！ 他的眼神，像一把刀！ 脸上青筋暴露。 做贼心虚，暴躁如雷。 “滚，别在这浪费时间了！你现在这嘴脸，让我……恶心！想吐！”我轻轻地说着，扬起下巴继续鄙视他。 “你……” “你特么的……” “你个阶下囚，还敢，居然还敢……嘴硬！” “死鸭子嘴硬，我抽死你！” “我捏烂你的臭嘴！” 周伟气的脸色铁青，拿两指狠狠地掐着我的腮，并不断用力！ 他的另只手也跟着扬了起来，像是要抽我耳光。 这时候，一旁的看管似乎都有些看不下去了，陪着笑说道：“周秘书，算了算了，他都已经是个快死的人了，就等着枪毙了……” 周伟扭头瞪了他一眼：“闭嘴，关你什么事啊？这是我与他之间的个人恩怨，我特么憋了这么多年了，能不发泄出来？” 看管被吓了一跳，赶快附和道：“那你……你随意，你随意……” 随即，周伟对着我的腹部，狠狠两拳。 “好啦，人也见了，气也出了。” “真特么痛快。” “我该走了。” 他攥了一下手腕儿，便准备离开。 但是刚一到门口，却又突然回过身来，低头指了指自己脚上那双奢华的鸵鸟皮皮鞋，朝我阴风怪气地强调道：“你看清楚了，这是高档皮鞋！市场上卖七八千一双！” “鸵鸟皮！鸵鸟皮的，懂吗？” “你个没见识的家伙，当初居然说这鞋很土！还差点儿给我扔了！” “你个土鳖！大土鳖！” “一辈子你都穿不起！哼哼！” “睁大你的狗眼，你仔细看看，下辈子认识了没有？” 周伟一脸戏谑，还特意将两脚翻来覆去地在我眼前展示了一番。 一旁的看管不失时机地拍起了马屁：“哇塞，原来这鞋是鸵鸟皮的啊？我就说嘛，周秘书你刚才一过来时，我就觉得这鞋与众不同，高端大气……周秘书你太有品味了。这鞋穿在你脚上，帅！太帅了……” 这马屁拍的很丝滑。 周伟的脸上，展露出一抹得意的笑。 “玛德，周伟我日你祖宗！” “老子跟你拼了！” 我趁他不备，扑上去照着他的肩膀，就是一阵撕咬。 反正我这会儿，已经疯了。 我心里一直憋着火。 我实在受不了他这接二连三的侮辱。 周伟猝不及防，疼的直发颤，连连喊道：“疯狗，疯狗！你这条疯狗……快快快！快把这条疯狗给我拉开……” 看管二话不说，直接就薅住了我的后衣领，照着我脑袋上狠狠地砸击。 周伟趁机用膝盖顶我的腹部，连顶好几下。 我被迫松开了他。 “哎呦哎呦……” “疯子，疯子！衣服都让你咬坏了！” “你……你……草，你自己在这好好享受！” “等着被枪毙！” “等着投胎！玛德……疯狗！” 周伟一脸嫌弃地拍了拍肩膀，然后还拿出纸巾来擦了擦，愤怒地离开了。 过道里，还不断飘扬着他满嘴的国粹。 我本能地想冲上去，再跟他拼命。 看管一把拉住了我，骂道：“你特么有完没完？活该！走，跟我回去！” 就这样，我被连打带踹地押回了监房。 然后他让我手抱头贴在墙上，从头到脚摸了个遍。 这是在检查有没有带进来别的东西。 属于制式流程。 房间里，仍旧是黯淡无光。 只有房顶斜上方那扇小窗的铁栅栏中，隐约透露进来一抹微弱的光芒。 像刚刚燃起的烟头，一样微弱。 整个屋子，特别闷的慌。 “警告你，你给我老实待着！” “这房间就你一个人，你就知足！” “这待遇，谁有啊？” “别找不消停……” 看管朝我警示一番后，便狠狠地带上了门。 我侧耳聆听，确定他已经离开后，才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然后我将手伸出嘴里，小心翼翼地抠出了一张字条。 这字条已经被我的唾液浸透了。 但是字迹仍旧清晰可见。 上面歪歪扭扭地写了五个字： ‘坚持住，等我！’ 第340章 你以为这是在编故事？ 确切地说，这一刻，我流泪了。 这几个字，犹如一股强大的力量，猛然注入到了我的体内。 这周伟的演技太逼真了。 起初，我还真以为他会丢下我不管，甚至是落井下石。 人嘛，毕竟都是有私心的。 直到他一步步与我激化矛盾，趁着捏我下巴的时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这条字条塞进了我的嘴里。 那时我才意识到，他在演戏。 很显然，我落得这般下场，郭连升已经部署好了一切。 这看守所里从上到下，估计他都打点到了。 周伟虽然是能量通天，但是也无法跟郭连升明面儿上较量，所以只能选择这样一种方式，假装站在我的对立面。 这样才能在最大程度上麻痹看管，进而麻痹郭连升！ 毕竟，他的前任，就是前车之鉴！ 哪怕你是奉旨钦差，在地方上也很难施展拳脚，很难光明正大地跟本土的权势豪强相斗争，相抗衡。 换而言之。 如果周伟像以前一样，见了我之后战友情深，你侬我侬。 那么会造成怎样的后果？ 不仅他救不了我。 而且，极有可能还会把他自己搭进去！ 逼急了，人家大不了狗急跳墙。 举个最残酷又最现实例子，你周伟不是想替赵龙作主吗？ 我郭连升明着不是你对手。 但是我可以暗中搞你！ 仁慈点儿，给你稍微下个套，你就不敢乱咬人了。 狠一点儿，直接甩出十万块钱，找一辆大车司机找机会撞死你！从而死无对证！ 这年头，杀个人风险太低了。 社会治安，安全漏洞太多。 即便明知是谋杀，想破案太特么难了。 每年都有那么多人无端死于车祸、溺水、跳楼等意外……真的是意外吗？ 其中有很大比例，都是人为制造出来的意外。 但实际上，周伟这一招掩人耳目，其实也是冒了很大风险的。 尽管他这次拼尽了演技。 我也不失时机地与其配合。 然而像郭连升这种狡猾的老狐狸，哪这么容易好瞒啊？ 想当年，越王勾践和孙膑装疯卖傻逃过死劫的故事，已经深入人心。 周伟与我的关系，那郭连升一查便知。 他肯定也会怀疑到周伟的动机。 果不其然！ 没出半个小时，那个叫孙守义的看管，就跑过来试探我了。 这个看管其实一直对我不错。 我刚进来时，他还曾偷偷给过我一些止痛药和消炎药。 但恰逢这个风口，他突然跑过来跟我唠家常，就显然有些结别有用心的嫌疑了。 而且他一直把话题往我和周伟方面引领。 防人之心不可无。 我几乎在瞬间看透了他。 我这才明白，他起初所表现出来的友好，都是假的！ 他居然是郭连升在我身边安插的一张底牌。 说他是卧底都不为过！ 这张底牌的目的，就是假装亲近我，取得我的信任。 进而，更有利地了解我、掌控我、试探我。 从而让我没有任何翻身的机会。 当然，我看透不说透。 跟孙守义打太极。 你忽悠我，我忽悠你。 谁当真谁就输了。 “哈哈，真没想到，那个大首长家里的周秘书，居然跟你关系这么铁，还亲自过来看你！”孙守义煞有介事且一脸不可思议地说道：“真的，如果他能够出手，那你就有救了！哈哈，哥哥在这里提前恭喜你了，等你出去了别忘了我，对了，能不能帮忙让我也结识一下这位周秘书……嘿嘿，人往高处走嘛。” 这不，孙守义就把话题扎到了主题上了。 期间过渡的很丝滑。 倘若我对他丝毫不怀戒心，恐怕就中计了。 “我呸！就他？”我也开始狂飙演技，当即变了脸色。 孙守义一脸疑惑：“以他的身份和能力，救你很轻松，也许就一句话的事儿！他既然能来探望你，就证明了他想出手帮你……” 我禁不住冷笑起来：“我宁可相信郭连升帮我，也不会相信他能帮我！这狗日的，太特么阴了！他一直巴不得让我死！” 孙守义惊呼：“这怎么讲？不会这么夸张？” 于是我便随机杜撰出了几个我与周伟之间的一些故事。 我从初中就开始写小说，编几个故事对我来说，太轻松了。 而且很唬人。 当时我上初中时，受到金庸和古龙的影响，就开始写起了长篇武侠小说。 那时候，我每写一段，就会讲给周围的同学们听。 而且我告诉他们，这些都是从电视上看的。 是香港新拍的一部武侠剧。 久而久之，我的听众越来越多了。 他们都听上瘾了。 有意思的是，他们回家时都快把电视机给拧烂了，也没找到这部电视剧。 直到后来我的小说被郭连升没收后，这些同学们还天天追着我要听后面的剧情……唉，别提了，有俩脾气暴躁的家伙，还以为是我不肯讲了，把我大骂了一顿，其中一个还要对我动手，幸亏是被别的同学给拦住了。 后来想想，我不去说评书简直屈才了。 估计能成为单田芳。 所以说，编些故事麻痹孙守义，对我来说并不是难事。 反正我说的有板有眼的。 任谁听了，都以为我说的是真的。 首先我就从周伟脚上那双鸵鸟皮皮鞋，开始编起。 由这双鞋，引发出我俩之间的小摩擦、小矛盾，以及工作和生活中的一些磕磕碰碰，他暗中嫉妒我……等等等等。 这些事，跟周伟骂我时提到的那些，算是遥相呼应。 然后我还讲到了一个女兵的故事。 这个女兵，是导致我和周伟之间关系恶化的爆发点。 她的名字叫于静，是我们特卫局七大队的一位女兵，跟我和周伟属于同年兵。 七大队属于防暴大队。 其中有一个中队是文艺中队。 这个文艺中队，也是我们局里唯一有女兵的中队。 其中十几个女兵，都是从地方上特招来的，个个多才多艺，貌美如花。 她们的主要职责，就是编排节目，在节假日期间为我们部队内部进行巡回慰问演出，有时候也会被召到首长处，为大领导表演节目。 这些女兵，是我们全局近万官兵心目中的天仙、女神。 但却只能暗中相思。 这个于静，则是这些女兵当中最漂亮的一个。 第341章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其实平时我们是根本没机会接触的。 巧合的是，于静的家人来探亲，就住在了我们中队旁边的四大队招待所里。 原因是她的家人，想去逛香山和颐和园这些景点。 我们这边恰好距离这两处都很近。 一天，我作为领班员出去带班，回来后皮鞋沾了很多灰，正好一阵风将招待所院中晾绳上的一只女袜吹到我脚下，我顺势就拿它擦了一下皮鞋。 结果被抓了现形。 这双女袜正是于静的！ 她以为是我从晾绳上偷来擦的鞋，抨击我没素质、没修养！ 其实我是从地上捡的！ 就这样，我俩矛盾不断升级。 经常看电视剧的都知道，男女之间的感情，往往都是从水火不容开始的！ 然后我俩还真就摩擦出了一些火花。 但是没想到的是，周伟也一直在追求于静。 周伟毕竟是首长家里的秘书、红人，人家身份和位置在这摆着，所以跟首长处的女服务员，以及文艺中队的女兵，来往的比较密切。 因此我和周伟就成了情敌。 为此，我俩甚至反目成仇，大打出手。 后来我为了让周伟死心，还故意跟于静摆拍了很多亲密照片，洗出来发给了周伟。 结果可想而知。 周伟大发雷霆，扬言要弄死我…… 孙守义听的入了迷，居然当真了，连连点头说道：“原来是这样啊，怪不得周秘书过来，对你发那么大的火气，这就合理了，这就合理了……” 其实我讲的这些，原本就都是真的！ 于静也是真的！ 我拿她袜子擦鞋，也是真的！ 我俩由恨生情，摩擦出火花，也是真的！ 甚至就连周伟追求于静，都是真的！ 只有我和周伟反目成仇、大打出手是假的！ 说白了，人家周伟那身份，泡妞对他来说，属于家常便饭，服务处那些长的跟模特一样的女服务员，已经被她睡了十几个了。 至于于静嘛，对他来说只是捎带手的事儿，也不会当真。 所以这个故事后续发展，真正的版本是：周伟发扬风格，把于静让给了我。 不光如此。 他甚至还主动为我俩牵线搭桥呢！ 用周伟的话来说，他身边妞太多，很多还都是主动倒贴！泡不完，根本泡不完！ 你说气人不？ 不过我和于静之间，就太不现实了。 她在招待所陪家人的时候，我们确实有机会聊天、约会，拉拉手也很现实。 但是等她回到七大队后，想见一面就太难了。 然后我们就靠写信联系。 结果……出事了。 我们中队的文书，不知是受领导指使，还是他本身就有偷窥癖好，所以经常偷看我们中队战士的往来信件。 我和于静的，就被他偷看到了。 这货不光模仿我的字迹，给于静回了一封分手信，还特么把我给告了！ 因为部队有制度规定，不允许在驻地谈对象。 更不允许内部消化，也就是‘对食’。 当然，制度是死的，人是活的。 领导管下属管的严，但他们自身就不受制度制约。 那些个文艺中队的女兵，往往有很大比例，后来都被我们局里的干部，或者是高干子弟，或者是像周伟这种首长身边的红人，给收入囊中了。 没办法，时势如此。 所以我和于静的情感，只能是星星之火，昙花一现。 仅此而已。 但没想到，时过境迁。 居然在这里用到了。 成了我忽悠看管掩人耳目的最好素材。 总之，这段故事一讲，孙守义几乎是对我周伟的对立关系，深信不疑了。 他果然是郭连升安排在我身边一步暗棋。 幸亏我防了他一手。 后来我就了解到，孙守义确实将从我这边获得的信息，向郭连升汇报了。 郭连升还通过其它途径，将这些事情进行了核实。 得到的结果是：确实有这些桩往事。 于是便对周伟放松了警惕。 殊不知。 故事本身确实是真的！ 唯有结果和走向，是假的！ 就这样，我满怀期待地，又在看守所熬了好几天。 我在心里不断地为周伟祈祷、祝福。 我这边，能做的都做了。 就看他怎么运作了。 毕竟他是我现在唯一的救命稻草。 不过我最担心的是，这些还不足以瞒过郭连升这只老狐狸。 我赵龙死不足惜。 怕的是，别因为这场风波，把我的好战友周伟给搭进去。 都说，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但对我来说，却是每分每秒的煎熬。 直到这天一大早，我被戴上头罩，押了出来。 当时我还以为，这是周伟在外面运作好了，要放我走呢。 结果我被押上了一辆桑塔纳。 干什么去？ 参加严打成果汇报暨批斗宣判大会！ 反正到达批斗现场的刹那，我整个人直接就懵住了。 我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第342章 死亡倒计时…… 批斗大会上，人山人海。 这一刻，我连手铐、脚镣全都戴上了。 而且还被戴上了‘口罩’。 这种口罩不是那种普通的口罩，戴上后就没办法说话了。 我试着大喊了几句，声音根本传不出去。 这是什么黑科技？ 十几辆武装执法车辆，押解着在严打中落网的各类‘犯人’，陆续到达会场。 这其中，情节轻微的都只是被戴着手铐，由全副武装的法警全程看管。 情节严重的就跟我一样，手铐脚镣全配上，而且同时还被戴上那种黑色的，如同防毒面具一般的黑科技口罩。 这是为了防止我们喊冤吗？ 前面，是一排整齐的桌子。 这些都是主持人和与会领导的座位。 而且还被摆上了姓名牌，以及矿泉水饮料。 现场严阵以待，不光是由威武雄壮的执法人员在现场维持秩序，连武警都出动了！ 围观者越聚越多，已经足有几千人了。 男女老少，一阵嘈杂。 有的在拿相机拍照。 有的在趁机给自己带来的孩子，做现场教育。 还有的直接振臂高呼：“严惩罪犯，严惩黑社会！全拉出去枪毙算了……” 总之，全是叫好声。 半小时后。 在万众期待下，县、局等相关部门的领导，被一群工作人员撑着伞，趾高气昂地到达了会场。 其实今天并没有下雨，温度也没多高。 撑伞，主要是一种排面。 抑或是一种仪式感。 现场一阵热烈的掌声，震耳欲聋。 很快，一位西装革履的主持人便开始讲话：“今天，我们郑重、严肃地在县人民广场举行第一次严打成果汇报展示，以及现场宣判大会。本着公正公开的原则，全县人民都有权利、有资格观看这些危害人民群众生命安全和财产安全的坏份子，最终的结果！” “维护社会治安，让百姓安居乐业，是我们义不容辞的责任。” “但是近几年，总有一些害群之马置法律于不顾，置人民利益于不顾，做出很多危害国家、危害社会的恶行！县里不惜顶着巨大压力，下了最大决心，在全县范围内进行了这一场轰轰烈烈的严打活动……” “事实证明，这次严打，是非常必要的，也是非常及时的……” “……” “……” “下面，我来介绍一下与会的各位领导……” “大家请鼓掌！” 一番流程之后，由执法系统一位副局长，开始宣读在这首次严打中，抓捕的二十四个犯罪人员。 其中，情节轻微者，9人； 情节严重、恶劣者，11人； 情节极其恶劣、社会危害极其严重者，4人！ 很显然，我就属于第三种。 那4人当中的一员。 这种情况下，肯定是先轻后重。 其实就跟多年前那次严打惩治大会差不多，甚至连主持人和各位领导的发言稿都原封未动。 唯一更改的，就是与会领导和犯人的名字。 情节轻微的，有小偷小摸，打架斗殴的，有诽谤、恐吓他人的，还有因为矛盾向邻居家鱼塘投毒的，拔别人庄稼苗的……等等。 情节恶劣的，有集体斗殴致人重伤的，有组织重大集会包围县府机关的，有煽动上访屡教不改的，还有逼迫妇女从事非法活动的，等等。 情节极其恶劣的，有伙同情人谋害亲夫的；有黑社会性质谋财害命的；还有因拒不配合政府发展规划及拆迁工作，恶意与执法人员产生冲突，造成执法车辆被砸以及重大人员伤亡的…… 我的名字，也被念到了。 而且是最后一个。 罪名早就定好了。 ‘黑社会性质，聚众火拼，严重扰乱社会秩序；威胁、私闯镇府机关、银行，在宾馆一场厮斗中，残忍杀害一名服务员，并并导致多人重伤……’ 这就是对我的认定。 而且，这过程中我无法申辩。 我被俩全副武装的法警，狠狠地摁着脖子。 我的心，怦怦直跳。 我不知道，周伟那边到底是什么情况？ 自他给我留下那字条后，都已经几天过去了。 这几天对我来说，太煎熬了。 莫非，那郭连升已经识破了周伟企图营救我的计划，并从中作梗？ 想着想着，我脸上不由得冷汗频出。 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我想翻身恐怕很难了。 但是，就在上面报出我的名字，并且公布了我的罪行之后，一些围观者们瞬间沸腾了。 有人在议论，有人在高呼。 “弄错了？不对，不对呀！” “我怎么听说，这个赵龙打的是咱们当地的黑社会，还有放高利贷的呢？” “是啊，我也是这样听人说的。” “哦对了，人家还抓住了一伙劫匪……” “是啊是啊，我也知道这事儿。” “这……这……这怎么还弄成了故意伤人？” “就算是故意伤人，肯定伤的也不是好人！是马涛那帮黑社会的人！” “马涛、赵英雄那些人都是些什么玩意儿，那才是黑社会！那才是祸害老百姓的畜生，反而他们没被严打，把为民除害的人，给抓起来了？” “嗯，这里面有事儿！肯定有事儿！” “领导，我们要求对赵龙从宽处罚，重新定罪！” “对，对对，重新定罪！” “这里面有问题！” “有问题……” “会不会弄错了啊？” “……” 一时间，质疑声越来越多，越来越大。 我听了，禁不住心里一暖。 我没想到，这才几天工夫，我的事迹居然在民间传开了。 眼见着围观群众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并且已经有几个胆大的青年，跑到前面去进行声援，请示上方看在我为民除害的份儿上，要求对我从轻处置。 多么纯朴、善良的人们啊！ 他们的眼睛，其实是最亮的。 我的眼眶瞬间湿润了下来，情不自禁之间，我朝着这些素昧平生的群众，深深地鞠了一躬。 谢谢他们如此看得起我赵龙！ 谢谢他们明辨是非！ 然而，一帮手无寸铁的百姓，能掀起什么风浪啊？ 在现场某位领导的会意下，几十名执法人员相继出动，将这些替我出声的群众们，以扰乱现场秩序的罪名，进行警告、疏散甚至是劝离、抓捕。 其中有俩倔强的妇女，还被喷了辣椒水。 见此情景，我真的有些控制不住了。 我想从游街车上跳下来，冲上去！ 他们是无辜的！ 他们只是站在群众的角度上，说了几句公道话……何必要这样对待他们？ 但是那俩法警把我控制的死死的。 我稍微动一下手指，他们就草木皆兵，摸枪示警。 我只能看在眼里，痛在心里。 现场在不动声色之间，就被稳定了下来。 没有人再敢出声了。 而且时间仿佛过的很快，转眼间就已经到了进行宣判的阶段了。 严打期间，罪加一等。 但凡出现在大会现场的犯人，全被判了刑。 这是他们的严打成绩，工作成果！ 其实这些人当中，情节轻微的，只是出于报复心理，往他们村长家大门上，糊了几铁锨大粪，结果就被严打了，被判了五年。 很快，宣判就轮到我们了。 我们四个‘情节极其恶劣者’，毫无疑问全部都是死刑！ 眼见着前面三个，已经被当场宣判了。 马上就要轮到我了。 我整个人，如临深渊。 就这么被枪毙，我太不甘心了！ 我特么的……冤啊！ 第343章 你们千万不要过来啊！ 这一刻，我的心脏都快要从腹腔中蹦出来了。 我委屈！我不服！ 我特么的，太冤枉了！ 但是那副该死的黑科技口罩，把我的嘴巴束缚的牢牢的，我连说话的权利都没有。 我就像是一头被戴了鼻拘的老牛，只能任人摆布。 另外三个‘死刑犯’，也是如此。 看的出来，他们跟我同样悲愤、痛苦，急躁。 都像是有话要说。 但都没有机会。 人家也不会给你机会。 严打就是这样！我们的生命，只是那些大人物成长进步、积累政绩的筹码！ 说好听一点儿，这就像是战时纪律，不听话就毙了你！ 说难听点儿，这特么，是在草菅人命！ 更让我感到雪上加霜的是，我居然见到了郭连升！ 没错，他此刻身披一套长款风衣，戴着墨镜，悄悄地走到了我的一侧。 起初我并没有发现他。 但他像是故意要在我面前展现自己的存在，连续咳嗽了好几声。 他说过，要亲自过来观刑。 他没有食言。 郭连升那幸灾乐祸的眼神，刺痛了我。 我的心都要碎了。 我多想冲过去，咬死他，让他为我陪葬！ 这时候，主席台上的主持人，又开口说话了：“刚才那三个人，已经被判处了死刑，他们即将被游街公示，然后拉往刑场，执行枪决！但是接下来这名罪犯，对比前面三人，可谓更是罪大恶极，天理不容！” “记住这个名字，赵龙！” “无视国法，我行我素，草菅人命，必将付出法律的代价！” “下面，将这个罪大恶极、人神共愤的黑社会头目、犯罪份子赵龙，押上前来示众！” “请大家保持安静……” “让我们一起见证，这最后一位暴徒应得的下场！” “……” 就这样，我再次像木偶一样，即将被法警从车厢上押下来。 我的眼泪早已流满整个脸颊。 我一阵东张西望。 也许是，我还傻乎乎地期待着，会有什么奇迹发生。 也许是，我对这个世界，存在着太多的留恋。 ‘周伟啊，你在哪里？’ ‘你到底……你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受到牵连？’ ‘不管怎样，我赵龙也谢谢你了。’ ‘我知道，你肯定尽力了。’ ‘没办法，天要亡我！’ ‘天要亡我啊……’ 我心里一番烈浪翻滚，愤声滔滔。 这几天里，我已经将告别的遗言，反反复复地默念了几百遍了。 我的死，甚至连我父母、家人都不知道。 连给我收尸的人都没有。 真尼玛荒唐！ 真不知道，郭连升在背后是怎么运作的。 像这种情况，你至少也要出于人道主义精神，让我和我的家人见最后一面？ 没有，完全没有！ 这个步骤，直接就被省略掉了。 这是何等的胆大妄为啊？ 而且，等我被枪毙之后，那些执法部门有的是借口将此事搪塞过去。 ‘郭连升，我草你祖宗！’ ‘这辈子我赵龙栽在你手里，还有下辈子，下下辈子！’ ‘善恶终有报，我早晚要找你报仇！’ ‘哪怕变成厉鬼，我也不会放过你……’ ‘草尼玛的，你这条牲口！’ ‘……’ 在被押解下车之前，我还忍不住朝着人群中的郭连升，狠狠地多看了几眼。 我感觉自己的眼睛，一直在喷火。 我的手脚都被控制着，没法动弹，能够表达我内心痛恨的，只剩下这双柔软的眼睛了。 我真希望自己眼中能突然射出一把刀来！ 将郭连升这个畜生，剁个稀巴烂！ 总之，这几十秒钟的工夫，我想到了很多，很多。 但我其实是一直不肯下车的。 站在车厢上，至少能让我看的更远。 我要一一看清楚这些人的嘴脸，将他们一一记下！ 他们，欠我一个公道！ 他们，欠我一条生命！ 玛的……这世界，我来过！ 我也曾拼搏过，辉煌过，战斗过！ 爸，妈，小妹…… 还有我那些好兄弟们…… 永别了！ 我在车厢上留恋了很久，直到俩法警连踢带踹，以武力方式逼我下车。 但这一刻，我眼前突然出现了一辆车！ 不，是好几辆车！ 这些车子，其实距离现场很远。 但是我却看清楚了！ 最前面那辆车，正是我刚买的那辆奥迪！ 后面几辆车很模糊，我只隐约觉得，有一辆面包车，还有一辆皮卡。 它们正飞速地朝这边驶来。 啥情况？ 但画面转瞬即逝。 我已经被一名法警一脚踹下了车。 说来也奇怪了。 其实在这么远的距离下，我根本不可能看清楚远方的车辆，更无法确定那最前面的奥迪车，就是我那辆。 但直觉却像是在向我大脑传递出一个准确的信号：那就是！ 我记起了一本书里记载的内容。 那书上说，人在死亡之前，能够被激发出很多科学无法解释的潜能。 尤其是潜意识！ 这时候，人的潜意识对外界的判断，会最敏锐、最准确！ 我甚至能够在瞬间明白过来一些事。 首先，关亮、小龙女他们都是安全的！ 而且他们已经通过一些途径，知道我即将在县人民广场被判刑、游街、枪毙！ 那么他们…… 他们现在恐怕已经都带上了家伙什。 这是准备要劫法场吗？ 我的天啊！ 毫无疑问，现在也只有这么一种可能了！ 我这帮义薄云天的兄弟啊！ 你们不要过来！ 千万不要过来啊！ 你们来了，不仅救不了我，反而会把自己也搭进去！ 这样只能为这些高高在上的统治者们，平添更多的严打成果！ 一时间，我心里慌张透了。 我在为关亮他们，狠狠地捏着汗。 尤其是关亮你……你向来思虑最周全，肯定知道劫法场根本救不了我，还会把你们牵连进来……可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做啊？ 你特么傻啊？ 我感觉自己的罪过，又多了一层。 我因一人私怨，最终连累我这些兄弟们，也都跟着遭殃。 第344章 打倒赵龙，打倒黑社会！ 当我被押到宣判台后，我的泪水还没有流干。 这泪，不仅为自己流。 更多的，是为关亮我这些好兄弟。 我多么希望，刚才是幻觉，或者是看错了。 但我阻止不了。 我甚至祈祷着，愿意用我自己一人的生命，哪怕是将我五马分尸呢……能够换得我那些兄弟们的平安，我也死而无悔！ 啪！ 一阵声响。 这声音在我脸上落定。 它很快落到地上，黄黄的。 原来是一块香蕉皮。 紧接着，各式各样的物品，朝我身上砸了过来。 香蕉皮，黄瓜把，苹果核，高跟鞋…… 愤怒的群众，不惜拿起手中各式各样的物品当武器，砸向我。 甚至有的连车钥匙都扔过来了。 这说明，现实中90以上的人们，都被蒙蔽了双眼。 被打成黑社会的人，真的是恶人吗？ 被定义成杀人犯的人，真的杀过人吗？ 鱼香肉丝里，不一定有鱼。 老婆饼当中，肯定没有老婆。 这个荒唐的时代啊！ 指鹿为马！ 变黑为白！ 真的，面对人群中朝我砸来的各种物品，我没有躲。 因为我知道，我能躲得开它们的袭击，却躲不开那一颗即将枪毙我的子弹。 我只是冲着人群发出一阵苦笑。 这笑里，没有任何杀气。 有的，只是怜悯。 我赵龙虽然是个狠人，但我从来不欺压百姓。 但这时候，百姓们却将我视为眼中钉，肉中刺，黑社会，魔鬼！ 那些个为我喊冤、替我质疑的人，都已经被控制了，被驱散了，甚至是被抓捕了，被催泪警棍喷了。 只剩下一堆人云亦云的人们。 我这次回来，本想替他们铲除恶霸，铲除害虫。 没想到，自己却被打成了恶霸，当成了害虫。 我不怪他们。 他们不是孙悟空，不可能人人做到火眼金睛。 这荒唐的时代，随便用一张塑料布，就能轻易蒙蔽住他们的双眼。 就像这场严打批斗会。 有时候，人们有没有想过一个可怕的问题？ 严打，真的是严打吗？ 批斗会，真的是批斗会吗？ 超市里打折、搞活动，真的是想让老百姓省钱吗？ 呵呵…… 你以为，严打中，除恶是主要的！ 你还会以为，超市搞活动时，商品是主要的！ 但实际上，这个世界所发生的一切，都离不开那最基本的几个字：权、色、钱！ 你品，你细品！ 那些搞严打的人，其初衷要么是为了清除异己，要么是为了美化功绩。 说白了，对于那些身居高位的大人物来说，无数人的生死、牢狱、命运，只不过是他们升职履历中，区区的半行字而已。 就像是你去超市买东西。 你只看到里面在搞优惠活动，打五折。 你看不到的是，那些商品的标价，早就被提前抬高了一半。 抑或是临期了。 抑或是，质量问题。 什么时候，老百姓能够真正受益？ 就比如说，这些年间，相关部门一直在大力打击走私犯罪，老百姓也跟着拍手叫好……可结果呢？ 确实没有人敢走私石油了。 但油价从此开始往死里涨，从两块多钱很快就涨到七八块！ 你会发现，生活的成本越来越高。 现实是特么的，多么的讽刺！ 天上不会掉馅饼。 靠严打你就想打出一片晴朗天空？ 翻开史卷，多少血与泪，多少冤与恨拼凑出了一段段莫须有的功绩。 一将功成万骨枯，自古有之。 我只是那些枯骨中的，千万分之一，罢了。 想当年，大太监赵高指鹿为马、人云亦云，葬送了秦始皇呕心沥血实现的大一统局面。 不是别人不知道那是鹿，不是马。 也不是赵高眼睛瞎了。 这只是一种驾驭人心的手段。 至于那被利用的物体，是鹿是马，是人是鬼，抑或是一只蚂蚁，就根本不重要了。 就像是我赵龙，以及这大会上所有的犯人。 是不是真犯人？ 管他呢！ 只不过是一堆被利用的枯骨而已。 但实际上，这些围观群众们，朝我身上扔东西的，只是一部分。 还有一些人，开始义愤填膺地痛斥落水狗。 “打倒赵龙！” “打倒黑社会！” “打倒流氓，败类！” “感谢领导，替百姓铲除这些害群之马……” “……” 一颗颗早已麻木的心。 一双双充满痛恨、充满感激的眼神。 这让我想起了鲁迅先生那篇关于‘人血馒头’的文章。 何等的讽刺？ 理所当然。 随之而来的，就是对我的正式宣判了。 “赵龙的恶行，情节极其严重，影响极其恶劣！” “这种危害社会的败类，我们必定要将其绳之以法，明正典型！” “所以我宣布，判处赵龙数罪并罚！” “死刑！” “游街示众后，立即执行！” 主持大会的那位执法副局长，高举双臂，义正辞严。 宛如，正义的使者。 群众们也跟着一阵振臂高呼。 主席台上，各位领导的脸上，也都露出了圆满的笑容。 在很多人看来，这一刻，天也晴朗了，心也舒畅了，仿佛老百姓们，马上就能过上安居乐业的小康生活了。 紧接着，一名法警已经将手搭住了我的肩膀。 另一名法警也虎视眈眈。 我即将再次被押回到车上，走完我人生中最后的程序：游街、枪毙！ 现在我已经是心如死灰了。 死期已定。 我已经生无可恋。 我只能暗中祈祷着，关亮他们千万不要做傻事。 为我一个死刑犯，搭进去十来号兄弟，还有小龙女一个纯朴可爱的艺校女生……不值得！ 我做鬼也会感到愧疚的。 然后，我双腿宛如灌铅，也不知是怎么上的那辆游街车。 这一刻，我才真心感受到，自己是何等的渺小。 何等的……无关紧要。 其实本质上，我无非就是一颗原本没生锈、却被修理工无情弃用的螺丝。 丢了我一颗，换来他无尽的收成。 换来了无数车主盲目的信任。 这就是现实。 “你给我老实点儿！” “走好最后一程！” 我身侧，一名好心的法警，朝我发出最后忠告。 但就在车子刚刚启动，即将带我全城示众的时候，我突然感到脚下猛地一震。 起初我以为是幻觉。 但是抬头一看，天像是一下子变得明朗了许多。 紧接着，从东、西、南三个方向，一辆辆飞驰的吉普车、运输车，疯狂地朝这边驶了过来。 车上，坐满了全副武装的战士！ 一辆，两辆，三辆……十七辆……二十二辆…… 几百人？上千人？ 数不过来。 根本数不过来。 什么情况？ 我心里一阵惊疑。 片刻间，我便听到一阵手持扩音器的声响：“大家不要惊慌，站在原地不要乱动！所有人都留在原地，接受检查……” 第345章 终于轮到我反击了！ 啊？ 啊？啊？啊？ 所有人一阵震惊、慌乱！ 就连现场主席台上的诸位领导，以及上百名维持秩序的工作人员，也是慌的一匹。 来者阵势太强了。 看样子，得有一个团的兵力！ 而且都是全副武装，气势汹汹！ 这种情况下，很多工作人员和围观人群，本能地想撤退。 但是直接都被包了饺子。 根本无路可退。 数百人的武装队伍，迅速地从车上下来，控制了现场。 我正震撼之余，一辆军牌丰田朝我这边驶了过来。 先是从上面下来几名全副武装的战士，将我身边那两位法警控制住。 与此同时，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 周伟！ 真是周伟！ 苍天有眼！我得救了？ 我真的……得救了？ 这种死里逃生的感觉，太特么幸福了。 我想仰天长啸，抒发一下此刻的心情，但却说不出话来。 “什么鬼？” “去，把他嘴的东西摘了！” “谁给他们的权力，给人戴这玩意儿？” “这帮孙子！” 周伟直接朝我走来，眼神中掠过一抹特殊的歉意，仿佛在说：我来晚了。 很快，我的黑科技口罩就被摘除了。 空气毫无阻碍地冲进我的鼻腔中，那种畅快感，太爽了。 我连连做了好几个深呼吸。 “阿伟啊，你要是再晚来一步，我就没了。”我冲周伟笑了一下，这抹笑，是感激之笑，是庆幸的笑。 战友之间，无须客套。 “来，咱们上车说！”周伟朝那辆军车一指。 他同行的战士，便让那两名法警打开我的手铐和脚镣。 没想到这俩家伙还挺固执，就是不解，还口口声声说我是危害人民、罪大恶极的杀人犯！ 直到他们被枪指在脑袋上。 眼见着手铐和脚镣被缓缓解开，我的心情自然是无限舒畅的。 但是肉体上，疼啊。 我低头看了看，皮肉都磨烂了。 手腕上和脚腕上，都是一片片的血色弥漫。 走路都一瘸一拐的。 周伟不失时机地过来搀扶住我，把我往车上架。 “看我这一身，别把人家的车弄脏了。”我站在车玻璃前照了照镜子，自嘲地说道。 “别废话了，上车！”周伟粗中有细地将我塞到了后排座位上，然后他也跟着坐了上来。 然后他朝我递来一支香烟，并为我点上。 “你受苦了。” “脸都瘦一圈儿了。” “一会儿我带你去饭店，好好补补。” 周伟朝我脸上不断地打量着，很是关切地说道。 “我现在是死刑犯，你带我去饭店？最后的晚餐……不，是午餐？”我试探地问道。 周伟朝我骂道：“还死刑个屁啊？我告诉你，这次严打抓的这些人，全部都要重新审理！这里面，水分太多了！蒙冤的，不光你一个！” 我更是大吃一惊。 其实之前我是想到过这些的，但也只是臆想。 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然后周伟就告诉我，他探完监后发生的一些事情。 在看守所里，我俩可谓是奉献出了一场精彩绝伦，堪称教科书般的演技。 但是周伟是何人啊？ 他并不指望着，这些能够瞒得过幕后人。 所以他一出看守所，就跟省里的人联系上了，并且跟对方约定、部署好了一切。 其实这里面有一个重大的巧合。 原来周伟这次回家探亲，是带着任务来的。 官场上的事，上下一大串。 一位位高权重的燕京大员，被怀疑严重违法乱纪。 周伟就是受首长委托，假借探亲之名，回来暗中试探和调查一下那位大员那条线上的水，到底有多深。 说白了，他的身份就相当于微服私访的钦差大臣。 正所谓，先查根，再撼树。 我们县里有很多人，包括郭连升，都是那位大员一手提拔起来的人。 而且，这次突然的严打行动，并非空穴来风。 是这些人嗅觉灵敏，感觉到要出事，所以想要利用‘严打’一事，清除异己，尤其是以这样一种方式，‘谋害’周伟。 怎么个谋害法？ 花样多了！ 严打嘛，就要抓人，抓各式各样的人。 谁能保证，周伟身边所接触的，就没有一个涉嫌违法的？ 在抓捕过程中，随便制造一点小插曲，就能让周伟以死于意外的形式，含冤而去。 但是周伟这家伙，精明着呢！ 在这短短几天的时间里，他以敏锐的判断和机智的应对，成功让对方接二连三的阴谋陷害，相继破产。 而且周伟还给他们来了一次暗渡陈仓。 他前往看守所探我的监，不仅是为了麻痹对手。 更主要的原因，这居然是他金蝉脱壳计策中重要的一环。 这次大张旗鼓的探监，会让隐藏在暗中的对手，觉得他还在县城，这就让他有更多的机会混淆视听，故露破绽，暗中赶往省城进一步布局。 而周伟带来的这些武装力量，也并不是一天赶到的。 他们都是以各种乔装方式，分批而来，并且以出其不意的方式，伪装成了正在当地演习的一个野战加强营。 这才有了今天的大收网。 一时间，周伟讲到了很多，很多。 但是有的能讲，有的没法讲。 所以我也只是听明白了一个大概！ 反正我没想到，这官场上的水，居然有如此之深！ 都说社会水太深呢！ 相比于官场的洪流，这社会的水简直如同小溪。 “你小子，智勇双全，大有可为！”我忍不住朝着周伟的肩膀上，轻轻地拍了一下。 没想到却恍了一下手腕儿。 毕竟这些天戴手铐戴的，正疼着呢。 “那边那辆奥迪车，是你的？那些是你的人？”周伟笑了下，突然朝东侧一指。 我猛地一怔：“你……你怎么知道的？” 周伟一脸高深莫测地说道：“我还知道，他们是过来劫法场救你的！” 我禁不住瞪大了眼睛，惊呼了一声：“我靠！” 正所谓：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这周伟在首长身边待的，简直成了神了。 当然，这也能理解。 上面布了这么大一个局，想以一个县市为突破口，恐怕早已打好了提前量，甚至用到了各种高科技手段。 在那些手段面前，我们所有人的秘密，便都不再是秘密了。 随后，我便准备过去见见关亮和小龙女他们。 但刚一推开车门，眼睛的余光里，突然瞄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谁？ 郭连升！ 这家伙毕竟是老油条。 这种局势之下，他自然看出情况不妙。 而这位大仙儿，借着一帮群众做掩护，居然神不知鬼不觉地，掀开了人行道上的一个下水井盖，准备藏进去呢！ 这…… 真尼玛人才啊！ 我冷笑了一声，心想这回终于轮到我反击了。 第346章 天神下凡，逢凶化吉！ 反正这会儿，我也不顾不上这疼那疼了。 身上有伤，也都彻底忘了。 狼狈的郭连升，如同蜗牛一样，蜷缩在下水道那里，姿态极其别致。 忆及自己这些时日里所承受的痛苦，这更加激发出了我身体的全部潜能。 痛恨、激愤！ 自由的感觉真好！ 我觉得我现在浑身充满了力量，能够一拳打死一头大象。 我一阵小跑就冲了过去。 这时郭连升已经下去了半个身子。 但是他肚子比较大，想要完全潜进下水道，看起来有点难度。 也不怕被臭晕，或是被冲走。 “草尼玛的郭连升，你还敢躲？” “你往哪躲？” 我直接一脚就飞了过去。 这一脚精准命中了郭连升的脑袋。 他的身体猛地一晃，鼻梁上的眼镜都飞出去了七八米远。 “哎呦，哎呦，这……这……”郭连升一阵胆怯，几乎是说不出话来，卡在那里既痛苦又尴尬，别提多滑稽了。 这还是那个不可一世、高高在上的郭连升吗？ 他曾扬言，能主导县里的一切！ 连县令都得听他的！ 就这德性？ 然后我像拎小鸡一样，将他整个身体拽了出来。 啪，啪，啪！ 连抽了5个大耳光子！ 真特么过瘾！ “不，不，跟我没关系。” “你们的事，跟我没关系……我……我……” “我是无辜的，无辜的……” “我冤枉，我冤枉……” “我比窦娥还冤……” 郭连升呆呆地站在那里，嘴上不断地呢喃着。 咱也不知道，他冤在哪里？ 这狗日的，被枪毙一万次都不算多！ 他还敢喊冤？ 周伟不失时机地走到我身边，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说道：“悠着点儿，别把人弄死了！后面，有的是机会给你公报私仇！” 我微微一愣：“真的可以吗？” 周伟往嘴上填了一支香烟，强调道：“现在，我说了算。” “这话没毛病。”我笑着点了点头。 随着这次严打批斗大会的半途而废，我们县里可谓是沸腾了。 确切地说，我没想到，这件事能闹这么大。 我更没想到，如此巨大的一个案件，牵扯到燕京大员，这郭连升和县里二十余位要职，居然都牵涉其中。 当然，我也算是趟了一回浑水。 这水太深了啊。 差一点儿，就把我淹死。 然后郭连升就直接被铐了起来，押上了车。 他即将接受进一步审查。 临上车之前，我又将他暴扁了一顿。 说实话，我真想把他活剥了。 紧接着，我在周伟的陪伴下，去见了关亮他们。 这一番大阵势把他们都吓的不轻，还没缓过神儿来呢。 “龙哥！还好你没事……”小龙女眼泪溯溯而下，冲过来一把抱住了我。 “好了好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吗？”我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慰她。 关亮的眼睛也是一阵白亮，连连说道：“万幸啊，万幸！龙哥这次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就说嘛，咱们龙哥是天神下凡，能逢凶化吉……” 我哭笑不得地看了他一眼，皱眉说道：“你这马屁拍的，略显浮夸。” 这一刻，我最想做的事，就是给父母报个平安。 这都好几天了，我一直都没回家。 而且我被关押的消息，也被郭连升密封了起来。 我父母这些天肯定是寝食难安。 但我的手机，现在还被扣在看守所呢。 这会儿肯定都没电了。 于是我便准备让周伟带我过去拿手机。 但这时候，一个肩着枪的武装人员，一阵小跑过来，冲周伟汇报道：“周秘书，那边有一对老夫妻，哭的死去活来的，非要冲进警戒线……” 他正说话间，我便骤然听到了远处一阵熟悉的叫喊声。 “龙儿，我的龙儿……” “我龙儿不会犯罪，我龙儿不可能杀人！” “有人冤枉我龙儿……” “请求你们不要冤枉好人。” “我告诉你们，我龙儿是个好孩子……他从小就老实本分……” “我龙儿还当过特种兵，还保护过大领导……” “求求你们了，让我过去，我要看看我的孩子，我可怜的孩子……” “不要杀我孩子……” “让我替他死，替他去死……” “……” 第347章 爱人来了！ 是我母亲的声音！ 这声音，虽然有些沙哑，但却响彻寰宇。 那么沧桑，那么无助。 但又那么坚定。 我的眼泪，刷地一下子就流了出来。 ‘爸，妈，孩儿不孝，让你们担心了……’我心里禁不住一阵滴血，来不及跟周伟打招呼，便朝那边飞奔了过去。 见到父母的刹那，我更是忍不住泪如雨下。 这才几天工夫啊，他们都像是瘦了很多，也老了很多。 我冲上去，哭的像个孩子一样。 我妈像哄小孩一样，摸着我的头哭着说道：“龙儿别怕，妈来了，妈来了，妈在身边呢……” 我爸也一直站在一旁，不停地抹着眼泪。 温馨，难过，庆幸，自责……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我心里百味翻滚。 劫后余生，更加珍惜。 原来，这几天他们一直联系不上我，都急坏了。 他们到处打听，到处寻找。 但是关于我的消息，就像是突然从人间蒸发了一样。 直到今天，村里干小卖部的方婶来县城批发东西，经过了人民广场……然后她就回去告诉我父母，有个在严打中抓获的杀人犯，很像是你家孩子。 就这样，我父母惊魂未定之下，直接就赶过来了。 我安抚了一番父母后，便让关亮带人先将他们送了回去。 紧接着，周伟带着我回到看守所取手机。 很显然，这里也受到了牵连。 被省里的人暂时接管。 整个看守所从上到下，几十名主要工作人员，全部被隔离审查了。 这时候，我那台酷派手机已经完全没电了。 我在车上一边充电一边开机。 一时间，铃声不停。 好多提示信息。 全是这几天收到的未接来电，以及别人发来的短信。 光家里就打来过上百个电话。 其次是关亮、心雨、叶冰等，也都是连续打来过几十次电话。 还有李真、李橙、琛哥，阿彪，苗建功等等…… 总计三十余人，600多个未接电话。 关心我的人，还真多。 我害怕他们担心，所以拣重点回过去一些，报了个平安。 然后我又觉得回电话太慢了。 干脆来了个群发短信。 只是让我没想到的是，心雨居然来了！ 她昨天上午就来到我们县城了！ 现在正在宾馆里。 电话里，我感觉心雨都急哭了。 她跟我说，这几天她死活联系不上我，问大冰子，大冰子也说没联系上。 她实在放心不下，就直接坐火车来到了我们县里。 然而她并不知道我的详细住址，所以只能瞎猫碰死耗子，到处打听，到处寻找，甚至已经到复印部，印好了一大堆的寻人启事。 我心里挺不是滋味的。 我的女人，牵挂我。 尽管她这番做法，挺傻挺呆的。 反正，女人的脑回路，确实跟咱不一样。 咱也不知道她咋想的……你就不能想办法联系一下关亮他们？ 一个女孩子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多危险啊！ 还单独行动！ “这样，大亮子你把车钥匙给我，我去接个人。” “你们先去订个饭店，全县最好的饭店。” “中午，我要隆重宴请一下周秘书。” “具体不多说，就一个原则，我们一定要把人家陪好，喝好，照顾好。” “必须，不醉不归！” 我迫不及待地想去宾馆里接心雨，所以直截了当地对关亮安排道。 周伟一脸怪罪地看向我：“你叫我什么？” 我强调道：“周秘书啊！” 周伟皱眉说道：“草，以后还能不能在一块愉快的玩乐了？你小子，不地道！你们的邀请，恕不奉陪！我不去！” 我笑骂道：“惯的你是？你个臭阿伟，你爱去不去！” “嘿嘿，这样讲话就舒服多了嘛！还尼玛周秘书！你我之间的关系，跟别人能一样吗？你听好了，我想吃香辣蟹，葱爆羊肉，醋溜土豆丝儿，你都特么给我安排上！没问题阿龙？”周伟搂了一下我的肩膀，笑嘻嘻地说道。 “出息！”我鄙视他一眼，试探地说道：“南外环有一家烤全羊，要不要尝尝？” 周伟一瞪眼睛，直接就流起了口水：“一定要蘸蒜泥儿！” 确定好午餐后，我便直接开车走了。 我亲爱的心雨还在等着我。 路上，我一阵狂飙。 思念如荼。 虽然我和心雨这才分开了一周左右。 但我觉得，却像是如隔三秋。 我中了她的毒了。 而且不愿解。 说来也邪门儿了，我这刚刚劫后余生，而且身上还带着伤…… 但是，这会儿工夫，我居然很想…… 太特么没出息了。 宾馆门口，我整理了一下衣服……坏了，衣服脏透了，都快馊了，全是特么的汗臭味儿。 终归是我太心急了。 来之前，我都忘了先去洗个澡，换套干净衣服。 也罢，去宾馆房间洗呗。 正好可以让心雨帮我搓一下背，她的手掌可丝滑了。 然后…… 靠，又来了。 我怎么又犯病了？ 这脑袋里，总是放不下那点事儿。 没办法，久别胜新欢嘛。 更何况我这是刚出牢笼，重获新生……庆祝一下又有何不可？ 毕竟，我还有好多悄悄话，要讲给心雨听。 好多，好多…… 第348章 我觉得你动机不纯！ 其实这个宾馆，档次并不高。 顶多算是中低档。 一时间，反正我是挺心疼心雨的。 她又不是住不起高档宾馆。 肯定是因为找我心急，所以下火车后就随便找了个落脚的地方。 我一进门，前台纹着身的宾馆老板，就笑呵呵地朝我问了一句：“哥们儿，来找女人啊？” “是啊！”我搪塞了一句，便准备上楼梯。 关键是，我也没分析他的话。 他怎么知道我要找人？ 而且还是找女的？ 这其实是一个细思极恐的问题。 但我也没心思剖析，我只是想第一时间去见我的女人，心雨。 “小雨，出来一下，来客人了！”宾馆老板马上朝一侧的房间，吆喝了一声。 啊？ 什么意思？ 我骤然愣了一下，立马停下了脚步。 紧接着，一个三四十岁的妇女，扭晃着屁股就笑盈盈地走了过来，边走边涂口红：“哎呀，这回来了个大帅哥呀，姐赚到了……” 一阵劣质的香水味，跟着扑面而来。 我朝她瞄了一眼，差点儿就吐了。 就这尊容，也敢叫小雨？ 真是活脱脱地玷污了这个好名字。 我这才明白了过来。 原来那宾馆老板说的找女人，是这个意思！ 其实，像这种靠近火车站的宾馆，往往不是靠客人入住赚钱的。 他们大多靠的是……提供服务。 也就是拉皮条。 这年头，100家宾馆中，至少有96家是直接向客人推销并提供小姐服务的。 剩下的四家，可能要稍微隐晦些，或是间接。 没办法，经济环境在这摆着。 当然，除此之外，这些宾馆还有一项重要的经济来源。 那就是……当炮房。 时下的小宾馆，通常10块钱到30、40就能住一晚。 有的甚至只要5块钱。 那些个上中学的小情侣，或者是正在热恋中却苦于没有场所偷尝禁果的小青年，就成了这些个宾馆的常客，他们往往一个小时就完活，流通性强，能够为宾馆及时腾房，创造更多的经济收益。 “靠，你别过来！” “站那别动！” 眼见着这名妇女热情如火地朝我走了过来，我赶快朝他一扬手，发出警告。 吃不消，真是吃不消。 我感觉胃里都开始泛起酸水来了。 宾馆老板皱了一下眉头，反问道：“哥们儿，意思是，这个不满意呗？没关系，好几个呢，我再叫一个出来，你选一选！” “靠，没那兴致！”我强调了一句。 宾馆老板深深地打量我一眼：“自相矛盾啊！奉劝一句，出来玩儿别光看长相，我这的服务员，主要是活好。” “你理解错了，我来找人，找自己人！”我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宾馆老板一愣：“找自己人？找你对象？” 我没回答，算是默认，然后朝他提醒道：“下次来人，你最好问清楚再安排！明白了？” 没想到那个打扮妖艳的妇女，突然撇着嘴冷笑了一声，兀自呢喃道：“你对象难道有我美吗？有我妩媚？切，不识货！” 呃？ 谁给她的如此强大的自信？ 这简直是让人颠覆三观。 我自然也无心跟她计较，于是兀自转身上了楼梯。 隐约间，我听到那宾馆老板像是给谁打去了电话，一阵窃窃私语。 虽然这些跟我没啥关系。 但我总觉得，这家伙像是没安好心。 怀着一种特别激动的心情，我走上二楼。 207房间。 咚咚，敲门。 我的心也在一阵狂跳。 “谁啊？”里面的人警惕地问了一句。 “赵龙！”我直接自报家门。 “啊？这么快？”里面一阵惊呼声中，脚步声匆匆靠近，然后门猛地被打开了。 眼前出现了一位貌如天仙的绝品女子。 她的美貌，与这宾馆简陋的设施、格调，显然格格不入。 是心雨！ 正是我心心念念的爱人！ 真的是她！ 心雨此刻身穿一件韩版外套，配小皮裙、镂空靴，时尚、性感极了。 她正歪着小脑袋，拿小梳子梳头呢。 头发湿漉漉的，应该是刚洗了头。 “我刚洗完澡，正准备下楼去等你呢！” “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到了。” “你这家伙，这些天干什么去了呀，让人好担心！” “你必须要跟我交代清楚……” 心雨朝着我一阵兴师问罪，然后盯了我几秒钟后，她就直接扑进了我的怀里。 “哎呦……”我身上狠狠地一阵疼痛。 心雨赶快站直身子：“怎么了，你受伤了？” “皮……皮外伤，皮外伤……”我冲她笑了下。 说着我便直接走了进去。 这个房间很简陋，面积又小，设施又陈旧。 而且还没有独立的卫生间。 客人要想洗澡洗衣服，还要去公众浴室。 我隐约间，还闻到了一股墙壁发霉的味道。 “你就住这儿？唉，委屈你了！”我坐在床头上，叼燃了一支香烟。 心雨凑过来说道：“没你的音讯，我哪还有心思找住的地方啊，就随便找了这家落落脚，你要是再不出现，我都准备报警了！” 我一阵苦笑：“我就是被警察抓走的，你还报警？” 第349章 我去洗个澡，等我！ 心雨大吃一惊，歪着脑袋，朝我身上不断打量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呀，你电话里也不说清楚！你又跟人打架了？啊，你这衣服……你这手腕上……瘦了，你脸都瘦了……” 她注意到我的狼狈相，一脸担忧和关切。 追问间，都有些词不达意了。 “先坐下，我慢慢跟你说……”我拍了拍旁边的位置。 心雨也没嫌弃我身上脏，坐我很近。 而且脸上写满焦急。 她身上很香。 让人迷失。 我知道，她习惯用黑鸦片香水。 但其实，她不喷香水，身上也是自带体香的，闻之很天然，很惬意。 我一直想劝劝她，以后别用香水了。 这样咱能省点儿钱。 然后我搂过她的肩膀，将我这次回老家后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向她娓娓道来。 当然，这过程中我一直是避重就轻。 我不想让她太为我担心。 心雨听后，一脸不可思议：“天呐，还有这种事？你这次九死一生，太凶险了！靠，那个姓郭的家伙，枉为校长！他这样颠倒黑白，还有王法吗？” 呃…… 我不由得愣了一下。 其实心雨平时说话是极少带口头语的。 现在她居然学我，还来了句‘靠’。 可见她的心情，是何等的义愤难平。 不过在讲述自己这一番经历时，我一直在反思一件事。 就如心雨所说，太凶险了！ 试想一下，如果不是周伟正巧回来探亲。 或者说，我那天没出去买早餐，就不可能遇到封路被劝回，更不可能听到那家宾馆老板娘，向大家提到关于周伟的事情。 甚至是，我倘若不心血来潮给周伟打那个电话的话。 再或者，周伟也只是随口一说，从省城回来后并没有急着找我。 等等等等。 这些环节，但凡有一个环节出现偏差，我就完蛋了！ 这次，完全是老天赏了我一条命啊！ 再往深里想一下。 并不是所有人都有像周伟这种级别的战友、同乡。 也就是说，按照概率角度来说，一千个人倘若遇到我这种情况，恐怕也只有一人有生还的几率。 太可怕了！ 乾坤错乱，黑白颠倒！ 像郭连升一个副校长，就可以掌握一县风云！ 权力握在这种人手里，有多可怕？ 想着想着，我脸上禁不住冒出一阵冷汗。 这些冷汗，不仅是为自己这次死里逃生捏了一把汗，还有更深的忧虑。 我简直不敢想象！ 这世上，到底埋葬了多少冤魂！ 那些像郭连升这样的魔鬼，做了多少恶，害了多少人？ 那肯定是一个相当恐怖的数字。 “过去了，都过去了，我现在最想做的事情，是先去洗个澡，身上脏透了，都快酸了。所以，你有没有考虑，帮我搓个背？”我有些厚颜无耻地对心雨说着，脸上一阵通红。 心雨禁不住瞪大了眼睛：“兄台，我怎么觉得，你动机不纯哦？” 呃，居然被她看出来了？ 我一脸尬然。 我故作认真地说道：“很单纯！” 心雨一脸坏笑地说道：“那你干脆去澡堂，我看这条街上有很多澡堂子，里面有搓澡工，人家才是专业的，还有专业搓澡工具！” 我笑说：“那里面还都有小姐按摩呢，你就不怕我把持不住？” 心雨正欲说话，外面突然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我神色猛地一变。 因为我隐隐听到，过道中应该有五六个人的脚步声。 这是什么情况？ 随即心雨便准备过去开门。 我一阵机警，赶快伸手拦住她：“等等！你怎么一点警惕心都没有啊，什么人你都敢开门？” 心雨却冲我笑了一下，解释道：“我知道他们是谁。” “谁？”我一脸疑惑。 “发广告的！”心雨说道。 外面，果真是几个干兼职的男女。 咱也不知道，心雨是通过什么渠道联系上他们的。 心雨这次为了找我，甚至还在外面印了几千张寻人启事，这些都是她花钱雇来替她发广告的人。 真是个人才啊！ 这种办法都能想的出来！ “各位大哥，大姐。” “实在不好意思了，人已经找到了。” “我都忘了打电话通知你们，让你们白跑一趟……哦，不，不白跑！” “这些钱你们拿去分一下，辛苦了大家。” 心雨一脸歉意地说着，从钱包里掏出几张钞票，递了过去。 这些人拿到了钱，自然也不会计较被放鸽子了。 然后就都美滋滋地离开了。 心雨正想关门，一个穿着纯朴的大姐突然回头问道：“美女，妹妹，既然人已经找到了，那你印的那些寻人启事的单页，是不是就没用了？” “是啊，怎么了？”心雨点了点头。 大姐嘻嘻地说道：“要不，给我呗？好几千份，卖废品都能卖几块钱。嘿嘿，反正，擦屁股也行……” 心雨忍不住噗嗤笑了：“没问题啊！不过那些宣传单都搁在印刷店呢！这样，我给你一张名片，你自己过去拿！就在离这不远的那家‘瑞昕广告印务’，南面几百米，路东，门头很好找……” “谢了谢了，我发财了……”大姐一阵千恩万谢，还朝心雨连连鞠了好几个躬，然后也没拿名片就小跑着下了楼。 那神情，别提多高兴了。 就像是占了多大便宜似的。 见此情景，我禁不住在心里感慨了一句：生活不易啊！ 人们都在艰难地活着。 几块钱的外快，都能让人如此兴奋。 其实，时下，这些发广告宣传页的人，都很深受人们厌恶。 他们甚至被当成是‘城市牛皮癣’的携带者、制造者。 破坏市容嘛。 有时候城管见了他们，直接就连打带骂的。 尤其是在燕京、济南这些大城市里，连保安都瞧不起他们，跟防敌人一样防止他们进入小区。 殊不知，这年头工资又少，工作又难找。 他们也是生活所迫。 往往一天发下来，腰酸背痛手抽筋，脸都晒黑了，也赚不到10块8块的。 有时候还要自带胶水，避开城管和管理人员，偷偷摸摸地去张贴。 而且，在这个通讯、传媒尚不太发达的年代，这种方式也是一种重要的媒介。 没有绝对的对和错。 “心雨啊，你太善良了。” “他们啥事儿也没帮你干，你也照样给他们工钱。” “像你这样人善心美之人，太少见了。” “知道了，我都被你感动了……” 心雨刚一关上门，我就不失时机地凑过去，拍起了她的马屁。 并且从后面一把抱住了她的腰。 拍马屁是次要的。 重点是趁火打劫，趁机搂腰。 占便宜，也要讲究一个丝滑，讲究个出师有名。 “是？不过亲爱的，我有个小小的建议，你能不能别搂这么紧？勒到我了！”心雨一脸调皮地回过头来，望着我。 “那……那我去洗个澡，等我。”我凑近她耳边，有些迫不及待地说道。 心雨瞪大了眼睛，故作惊慌：“你想干什么？” 我也跟着装糊涂：“你猜？” 第350章 我的女神赋！ 久别胜新欢嘛。 反正现在挺心盛的，巴不得赖在这里不走了。 真的，有时候还真不能怪男人好色。 这都是本能。 我如此有定力的一个人，每次见了心雨也都实在把持不住，更何况别人了。 说什么坐怀不乱柳下惠。 纯属扯淡。 那些史书里的东西，才最不可靠呢！ 写下‘悯农’那首千古绝句的作者，其实是个大贪官； 小时候就懂得给兄弟让梨的孔融，后来却成了杀父弑母的逆子； 砸缸救伙伴的司马光，更是凭一己之力葬送了一个朝代…… 至于柳下惠？ 你品，你细品。 “看把你猴急的！” “咱能不能先换个地方？这里这种环境……你能提起兴致？” “你看你看，墙皮都掉了，都发霉了。” “反正已经找到你了，我是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呆了。” “你觉得呢？” 心雨自然识破了我的居心。 毕竟我的目光清澈而真实，充满了暧昧。 那其中，秋波荡漾。 “有道理，那……咱就去跟关亮他们会合。就怕……”我挠了一下头皮，一时间私心爆棚：“怕的是，春色满园满不住啊！我中午还要请一个‘大人物’吃饭，怕就怕，那帮家伙见了你以后，会惦记上你。男人嘛，都那么好色。除了我。” 心雨忍不住噗嗤笑了：“看你这小心眼儿！朋友妻，不可欺，他们不懂呀？” 我也笑了下：“话是这么说，但是荷尔蒙有时不会遵守这些规矩。” 心雨道：“那我就不跟你去了呗。” 我赶快强调道：“不行，你得去，你必须得去啊！” 其实我现在心里还挺矛盾的。 出于私心，像心雨这种绝色美女，我是想藏在家里的。 好东西嘛就要珍藏起来，留着自己一个人享受。 更何况是好女人。 除了咱自己，别人没资格欣赏。 看一眼都是对咱家女神的亵渎和冒犯。 可是人又都有虚荣心。 我现在很多方面都不如周伟，盘点下来，就这么一处可炫耀的了！ 反正在这方面我还是蛮有自信的。 你可以比我有钱，比我有势，甚至比我还能打。 但是论媳妇儿，没人能比得过俺家心雨。 绝对的天花板级别。 任你长的再美，照样一秒碾压。 什么绝代佳人，窈窕淑女，在心雨面前全是普通妇女！ 什么明星女神，国际名媛，见了我家心雨照样也会自惭形秽！ 小两口一见面，总有说不完的话。 我俩一聊就是十几分钟过去了。 直到‘砰’地一声！ 嗯，啥情况？ 片刻间，房门被人狠狠地踹开了。 两名身着制服的男子，一高一矮，气势汹汹地闯了过来。 心雨起初有些受惊，但她也不是省油的灯，当即站起身来责问道：“干什么呢你们？有我在，我看谁敢带走我家男人！” 呃？ 我心里一阵温暖。 看来，心雨是把这些人当成是来抓我的警察了。 她表面上声色犀利，其实手臂都在抖。 如同一只受惊的小凤凰。 那样子，可爱极了。 “哟，还挺辣！还你家男人？”前面那名高个警察伸手摘掉了警帽，歪着脑袋审视着心雨，眼神略显扑朔。 很显然，他也被心雨的颜值震惊到了。 另个矮个警察则一脸严肃地说道：“刚才收到举报，说是这个房间涉嫌卖淫嫖娼！现在在在严打啊，你们还敢顶风作案？” 高个警察附和道：“严打期间，处罚从严！看到墙上贴的字的没有？这么醒目的大字，明确禁止黄赌毒，你们看不到啊？” 矮个警察跟着说道：“就是！你们违法了，懂吗？” 俩警官进门后，就是劈头盖脸一阵教训、抨击、问罪。 心雨听了，有些瞠目结舌。 她回头看了我一眼，解释道：“这是我……这是我男人！我们是……我们是正经的男女朋友，什么卖淫嫖娼？你们瞎搞什么呀！” 高个警察冷笑道：“被抓住的当事人，都会这么狡辩！” 矮个说道：“现在全县在整顿，在严打中，你们这种情况，不仅要被罚款，还要被拘留！情节严重点儿，说不定能给你们判刑！别愣着了，走二位，跟我们走一趟……” “你们还讲不讲道理啊？荒唐！”心雨气的脸色铁青，瞪大眼睛强调道：“我告诉你们，我再说一遍，他叫赵龙，我叫楚心怡！我俩是正常的男女朋友！而且，我们正在这里聊天呢，什么事都没干，你们凭什么给我们扣上卖淫嫖娼的帽子？真是搞笑！有你们这么执法的吗，瞎给人定罪！我肯定要去你们领导那里告你们的，等着挨处分！” 这时，我不慌不忙地往嘴上填了一支香烟，说道：“心雨，你跟他们解释这么多干什么？别搭理他们！” 高个警官朝我一阵威慑：“你把烟给掐了！” “掐你妈！”我当即迎了上去。 心雨赶快拉住我的胳膊，劝道：“别冲动，别冲动啊……” “你骂谁？信不信我日么电死你……”高个警官当即从腰上摸出一根袖珍版的电警棍，朝我指了过来。 心雨害怕他们真会动手，于是赶快说道：“二位警官，你们也别冲动！这里面都是误会……” 说着，她俩主动挡在我面前。 误会？ 什么误会啊！ 我伸手扶了一下心雨的肩膀，说道：“你退后，我来解决！” 矮个警官瞄向我，眼睛里直泛绿光，皮笑肉不笑地反问道：“说，你想怎么解决？反正现在正在严打，3000元罚款一分也不能少。至于要不要把你们带回所里，那就看你们懂不懂规矩了。” 高个警官也稍微收敛了一些戾气，点了点头：“没错！被抓进去，那将是你们一辈子的污点，你俩年纪轻轻的，我们也不想毁了你们！但你们得让我们有所交代，所以要看你们表现了……交上3000罚款，我们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你们宽大处理……” 这一刻，我简直想笑！ 表面上看，这是俩执法人员想利用职权谋取私利。 实际上，这是赤裸裸的敲诈勒索！ 心雨被蒙在鼓里。 我心里却如同明镜一般。 其实我刚才一眼就识破了。 这俩警察，都是特么的冒牌货！ 而且，更特么可笑的是，严打都已经被叫停了，他们居然还拿‘严打’做文章呢？ “好啊！关上门，咱好好聊聊。”我冲二位警官笑了下，伸手做邀请状。 他们还以为，我真准备妥协了呢。 俩人相视一眼，纷纷摆出一副雄赳赳的气势，纷纷坐了下来。 “玛德，哪来的俩傻逼？” “今天落在我手里，算你们倒霉！” 门一关上，我马上大变脸，转身就朝他们逼了过去。 这几天，我在看守所受了这么多委屈。 正愁没地方发泄呢！ 这俩不长眼的家伙，出现的还真是时候！ 第351章 我要砸了你这黑店！ 俩人刚一坐下，还没来得及别二郎腿呢。 我直接就抓起旁边一个玻璃烟灰缸，朝那高个‘警官’的脑袋上砸了下去！ 砰！ 一声闷响！ 高个警官猝不及防。 上一秒他脸上还得意地笑着，下一秒就直接懵了。 鲜红的液体，瞬间流满了全脸。 反正，对待敢于挑衅的人，我是向来不会手下留情的。 我不惯着！ 心雨吓的直接惊呼了起来：“干嘛呀，你这脾气……” 那矮个更是惊的站起身来，当即掏出电棍就准备电我。 但我已有防备。 我顺势前迎，抬腿一脚，将他手中电棍踢飞了。 “玛的，糊弄鬼呢？” “穿着保安制服冒充警察，咋想的啊？” “老实交代，你们是什么人！” “到底想干什么？” 我将一只脚蹬在那张快掉完漆的椅子上，冲他们逼问道。 “假的？假警察？”心雨猛地一愣，凑上来仔细打量起了二人的制服，但她似乎审视了半天，也没有发觉什么异样。 说实话，他们这衣服确实挺唬人的！ 要不是我也干保安，恐怕也很难看出什么端倪。 而且现在想弄套警服也很容易，基本上那些干劳保服饰的地方，都有的卖。 样式、款式、颜色，几乎都是一模一样。 就是料子差远了。 所以说，一般人很难分辨。 100个当中，至少有97人傻傻分不清。 因此有很多人为了耍帅，就喜欢去劳保店里整套警服穿上。 这样不管出去干什么事，也能唬住一批。 当然也有像这俩家伙一样，冒充警察行骗的。 而且这种营生还真不少。 有冒充交警查车的； 有冒充经侦查赌的； 有冒充执法人员抓嫖的； 有冒充警务工作者玩仙人跳的…… 很多人就深受其害，临了都不知道，自己是被假警察给套路了。 甚至交完罚款后还在庆幸，没被抓进去通知家人呢！ 其实，全是特么的假的！ 人家就是抓住了你做贼心虚的心理了！ “草！真……真真真的！我们是真的！你敢袭警，罪过大了……”矮个假警握着生疼的手腕，还嘴硬呢！ “放你妈的狗臭屁！”我直接伸手拽过高个假警的衣服，狠狠一阵拉扯，只听哧啦哧啦一阵撕裂的声音。 那制服很轻松就被我撕烂了。 跟特么塑料布似的。 “看到了没有？” “我有必要给你们科普一下，真警服都是大工厂代工，布料厚实，耐磨耐穿，而且结实的要死。” “你们这个，又薄又脆。看到没，这里、这里还尼玛有线头呢！” “在劳保店30块钱一套买的？” “想冒充警察，你们也要下点儿本钱啊！是不是？” “更别说你俩这德性了，一看就是小流氓！” “能瞒过我？靠！” “操尼玛的！” 我将这俩二货，狠狠地辱骂了一番。 同时也是一阵拳脚相加。 外加大耳光子跟上。 虽然我手腕儿上还有伤，但是打起人来，仿佛疼痛能相互抵消，就没啥感觉了。 真的，打架其实是一件很有快感的事情。 尤其是打他们这种人间公害！ “哇操，行家里手啊？” “我晕，居然被他识破了……” “哎呦哎呦，别打了别打了，我们承认是假的了，假的！” “哎呀，大哥，手下留情啊大哥……” “你也太厉害了……” “……” 俩人见事情败露，直接连反抗的勇气都没有了。 也许他们此刻也已经明白了过来，咱不是那好惹的角色。 但其实我现在的心态，有些扭曲。 可能是经历了这些天的不白之冤和牢狱之灾，心理上受到了强烈的刺激，精神上都变得有些异常了。 他们越求饶，我反而越来气。 越想揍他们。 就当是发泄发泄呗。 活该他们倒霉。 又是一阵拳脚交集，国粹交加。 心雨不断地拉着我，提醒我别闹出人命。 但根本拉不住。 其实我心里还委屈呢？ 别人平白无故把我定成杀人犯，丝毫不顾及我赵龙也是一条鲜活的生命。 我凭什么还要怕别人丢了性命？ 人命，在这世道上就是儿戏！ 这种招惹到我的畜生，就该教训，打死也活该！ 至少他们还不是受冤枉的！ 我多冤枉？ 这股气不找人撒撒，能行？ 能把人憋疯！ 这俩人被我这一番稀呖哗啦的暴揍，打的哭叫连天。 但在这狭窄的小屋里，他们躲都没处躲。 “哥，别……别打了。” “哥你听我说，听我说……嘿，哥，嫂子真漂亮，美啊，哎呦……天下第一！” “嫂子，快拦住大哥，快揍死我了……哎呦。” “嫂子嫂子你最美。” “嫂子嫂子你最靓。” “嫂子嫂子，快帮我们求求情啊……” “真能打死人啊，嫂夫人，你看他那大拳头……” 俩假警察见向我求饶不管用，居然打起了心雨的主意。 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心雨也是一阵哭笑不得。 这俩二货，真特么滑稽，像演小品似的。 我直到打累了，打出汗来了，才停下手来，抽了一支烟。 “你们还不交代，你们冒充警察到底想干什么？”心雨不失时机地拷问道。 俩人互相用熊猫眼看了看对方，然后就争先恐后地交代出了实情。 原来，果然跟我猜测的差不多。 一般情况下，选择在火车站旁边宾馆入住的，基本上都是外地人。 他们就是抓住这个规律，冒充警察过来敲诈勒索来了。 反正这种事，十拿九稳。 就算你们不是卖淫嫖娼，也百口莫辩。 一般都会选择吃个哑巴亏，交俩钱就把事儿平了。 其实这套路，跟仙人跳也差不多。 “如果我没猜测的话，这宾馆老板是你们的内应，对？”我心里经过一阵推敲后，做出了这样一个判断。 心雨大吃一惊：“不会？那老板说话挺随和的啊！” 俩假警立马就招供了：“没错，没错！是他给我们提供的情报……” “大哥，高人啊，你是高人。” “你居然什么都看出来了。” “哥，你厉害！” “……” 俩人对着我拱手添揖，还拍起了马屁。 按他们的说法，这宾馆老板名叫孙茂，人称茂哥，也是玩黑道的。 这俩人则是街上的无业游民，整天瞎混。 就在前不久，茂哥在跟他们喝酒时，就即兴提到了这样一个生财之道。 但凡有外地的男女过来入住，或者男的叫了小姐，茂哥就会第一时间通知他们，让他们换上警服过来捉奸。 还别说，这招还真好使。 他们屡试不爽，几乎是百发百中。 那些个情侣，或者找鸡的客人，根本经不住吓唬。 稍微一施压，他们就乖乖把钱交上了。 我听后，前后一联想，便立马明白了过来。 怪不得我在来宾馆后，刚一上楼，那宾馆老板就开始打电话，神情很古怪。 原来他是在玩‘仙人跳’。 我很无语。 这世道人心到底怎么了？ 连在自己宾馆里入住的客人都算计，这是为商之道吗？ 为了钱，毫无底线！ 但今天，算计到我赵龙头上来了，算你倒霉。 我非要砸了你这黑店！ 第352章 小城故事多！ 愤怒之上，我当即拨通了关亮的电话：“你那边，饭店订好了没有？” 关亮回道：“已经订完了，玖和宴！这里挺大的，里面还有一个生态园，看着老有特色了！” 我点了点头：“那就好！你留下俩人在酒店迎候周伟，然后带上其他人，到火车站南首的……什么宾馆来着……叫叫……宅客宾馆。” “对对，就叫宅客宾馆，都带上家伙！” “进来后二话别问，直接给我砸了！” “抓紧过来！” 我朝关亮交待完之后，便准备下楼。 心雨赶快劝我道：“你又要打架？咱出门在外的，就不能忍一下？” 我朝她反问：“我赵龙的字典里，有‘忍’这个字吗？” 心雨俏眉紧皱：“这是人家的地盘，强龙斗不过地头蛇！你这次差点儿就……怎么就还不知道收敛呢？” 我强调道：“我这次灾难，是因为轻敌，不是其因为我不行！” 心雨一脸无奈。 俗话说吃一堑长一智。 我本来也以为，经历了这一番挫折后，自己会有所顾忌，锐气大减。 至少也会收敛一下锋芒。 但是事实上，我并不是一个唯唯诺诺的人。 让我姑息养奸，向恶势力低头，不可能！ 绝不可能！ 然后，我便带着心雨下了楼。 那俩假警被我揍的不轻，几乎都是一瘸一拐，三步一停。 起初我以为他们是故意与我保持距离，是怕了我。 一琢磨，方知是他们腿脚不允许。 这其实就是活该。 下楼后，那个被称作‘茂哥’的宾馆老板，正坐在一把藤椅上，哼着小调听着收音机，手里来回搓弄着几盒老旧的磁带。 我一眼认出他这收音机是索尼的，音质相当好。 那磁带，则是邓丽君的专辑。 这让我触景生情。 同时我的心也被狠狠地扎了一下。 过去我人生中那卑微的二十年，软弱无能，积累了太多太多的遗憾。 每每想起，便义愤难平。 我当初，怎么会那么怂呢？ 堪称天下第一怂包！ 我上高二那年，经历了一段悲惨的黑暗时光，甚至差点儿因为营养不良就饿死了。 罪魁祸首就是因为一台索尼收录机。 那时候听音乐对我们学生来说，还挺奢侈的。 平均每个班上，能够买的起听歌设备的，也就两三个同学。 清一色全是播放磁带的。 有的是单放机，只能放歌听。 有的是收录机，既能收听磁带，也能录制声音。 叫法也不尽相同。 我们这边一般都习惯叫收音机或录音机。 其中以索尼品牌的性能最好，音质最佳，算是属于同学们眼中的奢侈品。 反正在我的印象中，哪位同学能配上一台索尼，那就了不得了，人人羡慕，泡妞的成功率也能提升90。 配了索尼，撒尿都能比别人多尿一只鞋。 但索尼却造就了我的一段噩梦。 有一次我去买饭时，就不小心撞到了一个官二代同学身上，他正在听的索尼磁带机，也失手掉到了地上，摔坏了。 然后我就面临着一场巨额赔偿：380。 这380在当时是个什么概念？ 我四个月的伙食费啊！ 起初我提出拿出去给他修一下，还能用。 但是人家这位官二代同学就是不肯，说是那些修理匠没有职业道德，会把他的索尼进口零件换成国产的，那他就亏大了。 他几个要好的同学，也过来替他说话，要求我买新的！ 首先，是我确实害怕挨揍。 其次，我确实把人家的机器给撞坏了，这个我肯定不会抵赖。 所以我咬着牙答应了。 那段时间，是我最自责、最痛苦的时刻。 为了早点凑齐钱，我开始向父母撒谎，说是学校要收取这费那费，甚至还把我奶奶辛辛苦苦攒下的50块钱零花钱给骗到手了。 真的，当时我恨死自己了！ 都不知道哭了多少次！ 而且，这些‘骗’来的钱，还远远不够。 那个官二代同学又催的紧，时不时带人到我班上施加压力。 为了省出更多的钱，我连续很长一段时间，每天只吃一个馒头就一些疙瘩咸菜。 后来终于凑够了买索尼磁带机的钱。 机子是还了，但我已经面黄饥瘦，整个人精神上出现了问题，体重骤降了十几斤。 然后因为营养不良，在体育课跑步时昏倒了，被送进了医院，身体各项指标严重偏低，输了一周多的营养液。 我爸妈急的，一边自责一边嚎啕大哭。 他们觉得，是他们的无能和家里的困境，让我吃不到有营养的饭菜。 然而，并不是。 这一切都是因为我的懦弱。 而且那个官二代实在是太无耻，我明明已经给他买了新机器了，他却不肯将那摔坏的旧机器给我，硬说是已经扔掉了。 那么贵的东西，怎么可能扔掉？ 后来我才知道，这一切原本竟然都是骗局！ 是那个富二代同学想装逼，所以就提出让家里给他买台索尼，但被拒绝了。 但他不死心，所以就起了歪心曲。 那台索尼原本就是台坏的！ 他是借着打饭时人多杂乱，故意跟我撞在一起的！ 这种行为，叫做‘碰瓷’。 这狗日的，因为一时虚荣，差点儿要了我的命啊！ 再后来，这位官二代同学的父亲被抓进去了，他母亲也跟一个暴发户跑了。 这也算是他得到了报应。 不过我听说，这位官二代同学毕业后，还真就加入了一个碰瓷团伙，在济南、郑州、石家庄、天津几个地方活动、作案，声势极其浩大。 据说都形成了帮会性质了。 连官方都不敢制裁他们。 而且，还有人说，我这位官二代同学，已经去了燕京发展。 大概上是在中关村那边谋事。 我还挺想会会他呢！ 只是也一直没有进一步的线索，和信息。 所以说，在看到这宾馆老板茂哥的老索尼磁带机时，怎能不让我触景生情，由感而发？ 眼前，茂哥很潇洒地按着快进和切换，听的很挑剔，又很入迷。 “哟，退房是？” 茂哥见我们走到柜台，随口问了一句。 他与那俩假警勾结敲诈，还装的跟没事人似的。 心理素质是真的好。 看来这已经是他们多少次合作了。 心雨点了点头，将押金条递给了茂哥。 但茂哥没接，而是拿起对讲机，朝里面喊了一声：“花姐，207退房！” 我没直接跟他翻脸，自然是在等关亮他们。 而且那俩假警察还没下来呢！ 很快，对讲机里就传来了那个花姐冰冷的声音：“这个房间的客人，先别放他走！哎呀妈呀，太不讲究了！床单、枕头都被弄脏了，还染上了很多血，床头柜的花瓶也被打碎了，摔成好几半儿了……” “血？”茂哥愣了一下。 然后他就条件反射般地瞄了一眼心雨。 我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他的判断。 但其实根本不是他想的那样。 那是他同伙的血！ “很遗憾，押金退不了了。” “不光押金不能退你们，你们还要再交六百块钱。” “我告诉你们，你们房间放的那花瓶，那是个老物件，收古董的都给到我八百块了，我都没舍得卖……” “六百块，一分也不能少。” “我吃点亏就吃点亏了……还愣着干什么？” “交钱啊！刷卡也行，我这有pos机……” 茂哥说话间火药味儿越来越重，还特意晃了晃自己那纹的乌漆麻黑的大胳膊，朝我们威胁了一番，然后继续坐下来喝茶、听歌。 磁带机里仍旧是邓丽君那清澈、甜美的声音： “小城故事多。” “充满喜和乐。” “假如你到小城来。” “收获特别多……” “……” 还别说，这歌还挺应景。 让人听了，有一种不可名状的亲切感，和代入感。 第353章 给他点儿颜色看看！ 敲诈+碰瓷！ 这位宾馆老板玩的花样真多。 没办法，时代特征！ 有很多黑恶势力，就是专宰外地人！ 尤其是在火车站、汽车站旁边，特别多，特别密集！ 反正你人生地不熟的，不给试试？ 我对这种事已经司空见惯了。 一般情况下，遇到这种敲诈碰瓷，只能自认倒霉。 我上学那会儿，跟同学到济南去买学习资料，就接连遇到了好几次。 那火车站附近，甚至广场里面，全是陷阱。 反正旁边那些宾馆、录像厅、游戏厅、工艺品店、网……等等，几乎全是被黑恶势力控制着，外地人只要去了，就很难避坑。 我和同学买完资料后为了省钱，选择坐火车回来。 但是买完票后，发现距离发车还有俩小时呢，于是想找地方休息一下。 看录像自然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价格又低。 而且还能看成人片。 毕竟年龄在这摆着，好奇嘛。 于是我和同学就买票进了录像厅，老板看我们是学生，还让了两块钱。 结果怎样？ 当我们出来后，老板就直接叫住了我俩。 然后他打开墙上一个灯，让我们念起了上面张贴的几条店里的规定。 其中有一条是：进场前没买全票的，离场时必须按票价的20倍金额，进行补交。 真的，人家就有这条条款！ 我俩肯定不认啊，明明是他主动给我们降的价。 但这录像厅老板直接就骂了起来，还亮出了花臂，砍刀，而且另外俩纹身的小流氓，也站了出来，威慑我们。 理所当然。 结果是我俩把身上所有的钱，全掏干净了。 一分钱都没剩下啊。 这就是录像厅的惯用手段。 其实无非就是变相的敲诈、勒索。 至于车站那些小宾馆，有的直接是强行拉客。 你一从车站出来，各式各样的宾馆拉客人员，就直接就来抢你的包，往死里吹嘘他家店多便宜，多舒适，另外还有小妹服务啥的。 你要不去，直接就跟你翻脸，骂你，甚至威慑你。 然后你去了一看，又脏又臭，又小又贵。 而且他们也不经过你同意，就开始给你安排小姐服务。 其实那哪是小姐啊？ 明明是大姑、大婶，满脸褶子的那种。 年轻的倒是也有，不好碰。 还有车站旁的工艺品店、纪念品店，咱能不去就别去。 你进去后，老板会偷偷拿一根头发丝一样的细绳，故意将自己店里的东西拽倒，硬说是你给碰到地上摔坏的。 你只能哑巴吃黄连。 你不赔试试？ 一帮纹龙画虎的小混混，吓都吓死你。 至于报警……反正你试试管不管用就完了。 所以说，这些车站旁的宾馆，几乎都是差不多的套路。 一个原则：宰外地人！ 反正这就是一锤子买卖，人家也不指望着你当什么回头客，不想办法把你身上的羊毛薅干净了，他能死心？ 更可笑的是，这家店居然叫‘宅客宾馆’。 我看叫‘宰客宾馆’还差不多。 但是心雨出身富贵，家庭特殊，她几乎没经历过这些事情。 这不，她还跟人家理论呢！ “老板，你搞错了？” “我们房间里哪有什么花瓶啊？根本没有！” “还有……” 我赶快拉住了心雨的胳膊，对她说道：“你跟他解释什么啊，看不出来吗，他觉得咱们是外地人，想宰我们呢！” 心雨气愤地抱起了胳膊：“我看也是！” 毕竟，她刚才也亲耳听到，那俩假警察招认，这宾馆老板是他们同伙。 很显然，这是想把羊毛往死里薅的节奏。 他此时还没收到反馈，他那俩同伙，已经遭殃了。 兴许还以为我们已经交了罚款了呢。 同伙薅了一回，不够。 他再接着薅呗。 反正这些人，是不会跟你讲仁慈的！ 金钱至上，心黑的很。 “草！你说什么？” “谁宰你们？” “你们这些外地来的，怎么不出去打听打听，茂哥在这片儿的声名。” “告诉你们，咱这人品，没人不服，都得竖大拇哥。” “你特么居然还敢诬陷我宰客……” 茂哥脸上展露出一阵强烈的愤怒，青筋都暴露出来了。 其实他并不是气愤，也不是激动。 就是甩脸子吓唬我们，逼我们就范。 然后他还把那索尼磁带机的声音，放大了一些，并且按了重放，重新听起了那首《小城故事》。 看样子，他很喜欢这首歌。 翻来覆去地听。 “谁告诉你，说普通话的就是外地人？” “你听仔细了，我是本地的！” “土生土长的本地人！” “你还尼妈辈滴，搁这尼听这小城故事多尼？” “我给你说，现在，可不是小城故事多咧，是小城事故多！” “好抻着珍惜眼前这几分钟，等一刹什儿，你这家专门宰客人滴黑店，我给你砸个稀巴烂，还有你挂那牌子，都要跟兆去见阎王弃了！” “玛了个b滴，碰见我算你倒霉！” “我让你呆给我仗包！” “……” 我直接用本地口音，并故意加了一些当地方言，跟这位茂哥交流了一下。 心雨自然是听不太懂，一愣一愣的。 但这茂哥却完全听的懂。 我们这边的方言很有特色，正儿八经的山东老白干儿。 跟河南腔有点儿像，但是比河南话更白、更土、更直接、更有辨识度。 “呀，呀……你还真是当地的呢？” “不对不对，这跟当地不当地的没什么关系。” “总之你损坏了我这宾馆里的财物，就得赔偿，不赔偿你走不了。” “警察刚才都上去例行检查去了，你没看到？” “我告诉你们，他们当警察的，也得给茂哥面子！懂了吗？” “你要是把我惹急了，我让他们逮进你去，他们就逮进你去！不信你试试！” 茂哥确定我是本地人后，显然有一丝慌张。 当然这种慌张并不是他怕我。 他是觉得本地人在县城有朋友，有人脉。 这样一来，自然就不如宰外地人那样痛快、丝滑了。 其实就是嫌麻烦。 不过，倒是也挺可笑的。 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没意识到，那俩假警察的事情呢。 人家都招认了。 他还蒙在鼓里，在这继续演戏。 不过那俩家伙也确实太慢了。 虽然都被我干的不轻快，但这会儿也该下楼了。 就算他们双腿不灵便了，在地上爬着走，也该到了。 莫非是害怕再挨揍，躲起来了？ 或者直接跳窗户逃跑了？ 真尼玛怂！ 这是你们的地盘儿啊。 你们是地头蛇啊，怎么能怕‘外地人’呢？ 想着想着，我心里禁不住一阵鄙视。 一听到茂哥这番话，就连心雨就忍不住笑了：“还忽悠人呢？你心里有数，那俩是真警察吗，明明是两个不务正业的小流氓！跟你一伙的！” “哟嗨，识破了？”这回茂哥直接瞪大了眼睛，但紧接着又镇定了下来，将手中的索尼机子往旁边一搁，歪着脑袋展露出一脸狰狞：“那能怎么样？明着告诉你们，茂哥我就是开黑店的！就是想让你们破点儿财，留还是不留你们看着办！” “出门在外，要学会懂点儿事！” “你跟我说透了，还不如装糊涂呢！” “人啊，有时候太聪明了，反而不好，会吃大亏。” “吃小亏，现在变成吃大亏了。” “划算不？” 茂哥说话间，霸气倜露。 他也顾不上去剖析眼下的形势了。 在朝我们阴阳怪气一番警告后，便开始招呼起了小弟：“六子，大眼，都出来！带着家伙出来！” “来活了！” “玛b的，有个家伙，找不痛快！” “过来给他点儿颜色看看……快尼玛出来啊！” 茂哥最后吼了一声，然后也转过身去，摸起了那把水果刀。 神色犀利，刀光闪烁。 第354章 黑道白道，咱都玩的转！ 就是这么豪横。 黑店不黑，能叫黑店吗？ 那六子和大眼在听到茂哥的召唤后，也在第一时间冲了出来。 他俩也都纹着身，手上还都拿着砍刀。 其实看起来年纪都不大，也就二十郎当岁。 其中一个留着分头，皮肤很白。 另一个人很精瘦，但眼睛却比莫少聪还大，跟特么装了放大镜似的。 这样一来就很有辨识度了。 留分头者为小六。 精瘦的高个儿，则是大眼了。 不过这俩人的出场服饰，却很有特色。 一个衣衫不整，一个还光着背穿着一条宽松收口的花裤子。 俩人这是在房间里干嘛了？ 直到一个年近四十浓妆艳抹的女人，也跟着慌慌张张地从里面走了出来。 她一边走一边系扣子。 正是我刚来时，老板强行给我安排的那个‘小姐’。 很显然，六子和大眼刚才正与店里这位驻店小姐，深入交流呢。 三个人…… 那画面简直不敢想。 “茂哥，怎么了？” “是不是他？” “就这小子一个人，哦，还带个妞是，也特么的敢来找不痛快？” “交给我了，捅了他个狗日的……” 其中的大眼倒是个尽职的打手，他一出来就彰显出了流氓本色，姿势、语气、动作，以及身上那股狠劲儿，拿捏的异常到位。 另个叫六子的，就显然有些走神了。 人家茂哥叫他是出来打架的。 他呢？一出门就将目光定格在了心雨身上，震惊的嘴巴半天没有合拢，甚至还如痴如醉地在那呢喃了起来：“我草，美女啊！太俊了！” 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 局势剑拔弩张。 我却趁机叼上一支烟，不慌不忙。 “三……二……一！” 我在心里数了一个倒计时后，马上冷笑了一声：“风气渐变，人心浮躁，现在不灭了你们，更待何时？” 茂哥抻着脖子愣了一下：“咦，他在那哔哔啥呢？你们听明白了没有？” 他握着水果刀，一脸的求知欲。 脸上还带有几分嘲笑。 “茂哥，不好……妈呀！”六子突然惊呼了一声。 “跑啊，快跑啊！”大眼经由六子这一惊呼，朝门口一瞧，脸色顿时也刷地变了，那双原本就大如灯罩的眼球，差点儿都胀出来，眼眶中泛起一层鱼肚白。 跑？ 往哪里跑？ 就这小宾馆，跑都来不及。 随着屋里狠狠地一暗，七八人已经从外面持械杀了进来。 那阵势气吞山河。 进门前，没有丝毫征兆。 只是有一股阴冷的气息，率先袭入。 我家大亮子文武以全，打起架来也是冲在最前面。 除了有一点小癖好外，近乎完人。 智慧与武力的完美结合体。 现今这江湖上能够号令他的，唯我一人耳。 “我草，哪来的……大哥们，你们是不是找错地方了，哎呦……”茂哥吓的浑身一阵哆嗦，见对方人多势众气势汹汹，哪还敢反抗？ 他只能眼巴巴地望着众人杀进来，一脸懵逼。 六子眼疾手快，想跑上楼。 但是我们的人都是训练有素，直接冲过去俩人，将他一棍干倒。 另外那个大眼，眼睛也瞪不起来了，本能地挥着砍刀照晃了几下，却被一脚踢飞。 “茂哥，你别害怕。” “闭上眼睛，忍忍就过去了。” “眼不见，心不痛。” “这世界，原本就是一片虚无，都是幻觉。” “那些属于你的，不属于你的……都将变成泡影。” 我晃着手上燃着的香烟，盯着眼前吓呆了的茂哥，一阵安抚。 然后我又对关亮等人下达了进一步号令：“从楼下，到楼上，一个房间也不许落下，一件物品也不许完整，一个人也不许放走！” “你不是黑店吗？” “你不是想黑我吗？” “好啊，咱们看谁黑过谁。” 我笑呵呵地说着，便走到了茂哥面前。 “你……你你你你你……你摇来的人？你……你也道上混的？我……”茂哥一脸不敢置信，说话间吞吞吐吐，估计腮帮子都被震惊的快要脱臼了。 片刻间，兄弟们都已经上了楼。 楼下只留下关亮和另外两名弟兄，收拾茂哥以及他的那俩手下。 少顷工夫，一阵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起。 桌椅板凳，电视、窗户…… 全都相继变成了废品。 紧接着，还有几个入住的客人的尖叫声、逃窜声。 虽然他们很无辜。 但是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战争，就不可能不会伤及无辜。 店里那几个婶婶辈儿的小姐们，也都受到了惊吓，四处逃窜。 关亮则对着茂哥脸上，一阵大耳贴子奉上：“玛德，让你开黑店！让你开黑店！关键是你黑别人都没关系，竟然黑到我们龙哥和大嫂头上了……” 茂哥原想反抗，但是根本没机会。 关亮这身手可不是吃素的。 我叼着烟走过去，从桌子上拿起那台索尼磁带机，看了看。 一时间又禁不住感慨良多。 上面仍旧播放着那曲邓丽君的《小城故事》。 虽然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声音仍旧那么甜美幽婉，让人听了心旷神怡，但又有一种莫名的伤感。 岁月流逝，人心不古。 “这个索尼就不给你砸了，音质不错。” “就给你留下了。” “但前提是，我借去听听。” “缅怀一下，那些逝去的青春。” “听好了，是借，不是抢。你要把这层关系搞明白。” “茂哥，你有意见？” 我挥舞了一下手上的索尼，往茂哥脸前一亮。 茂哥被关亮连续几个耳光后，又羞又恼，像猪叫一般朝我闷哼一声，以示抗议。 关亮又是一巴掌煽过去，强调道：“龙哥问你话呢，你哑巴了？” “你们……你们……你们疯了！”茂哥狠狠地朝旁边吐出了一口鲜血，刹那间变得十分嘴硬：“知道吗，你们敢砸我店，我会让你们十倍百倍去偿还！我孙茂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开黑店，背后能没点儿背景？” “我告诉你们，你们完了！” “你们摊上大事儿了。” 茂哥一阵咬牙切齿。 但他脸上，义愤之中，却似果真流露出一副有恃无恐的神韵。 “你什么背景？”我顺势问了一句。 茂哥一扬嘴角：“黑道白道，我孙茂都能陪你玩玩儿。反正你今天砸了我的店，哼，想出县城？难了！” “正好，我店里的设备也旧了。” “你得全赔新的！” “外加……两条肉腿！” 说着说着，他的气焰像是渐渐燃了起来。 第355章 滚蛋，留下，请选择！ 又是一个口口声声‘黑白通吃’的角色！ 我现在对这些话，这些字眼儿，已经不敏感了。 反正干了就是干了。 我还怕你个球啊？ “好啊，黑的白的你尽管亮出来。” “亮一个，我灭一个！” “你大可试试！” 我将手上的烟头，往地上狠狠一摔。 孙茂试探地问道：“你敢……你敢让我打个电话吗？” “你想的美！还想打电话？”关亮又是一巴掌直接奉上。 孙茂哎呦一声，捂着脸发出一阵冷笑：“那就是怕了？哼哼，我告诉你们，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他这边话音刚一落，外面突然一阵动静。 关亮朝外一看，脸色顿时一变：“龙哥，来了一帮人！” “小白龙？白龙哥，嘿嘿，白龙哥来了，你们一个也跑不掉！”孙茂没等外面那帮人杀进来，就像是已经判断出了对方的身份，脸上彰显出一阵得意。 哪呢？ 我也顺势朝外面一看。 哪有什么小白龙啊？ 是一个黑脸纹身小伙，带着五六个小青年，持械而来。 “茂子，你这是得罪什么人了？”这个黑脸青年，进门后并没急于出手，只是朝着被打成猪头的孙茂，问了一句。 孙茂一脸委屈地说道：“白龙哥，我特么……让人砸场子了！” “是他吗？”黑脸青年这才扭头瞄了我一眼。 孙茂连连点头。 “我草，胆儿挺大啊。” 黑脸青年歪了一下脑袋，神色中展露出一抹傲慢：“介绍一下，车站小白龙！这火车站、汽车站附近的8家录像厅，全是我开的！还有车站的三需生意，也都是我小白龙罩着。哥们儿，你哪条道上的？” 说话间，一脸豪迈。 就像是自己干了多大生意似的。 我倒是觉得有些好笑，一个脸黑的跟碳似的人，居然自称‘小白龙’？ 这人是不是色盲？ 而且是万中无一的‘黑白色盲’。 我也一脸鄙夷地看他这小白龙一眼，反问道：“你开你的录像厅，跟我有个锤子关系？我又不想看录像。” 这时小白龙身侧一个黄毛小弟说道：“你没听说过白龙哥？” 我摇头：“我只知道，有个小白龙，唐长者骑过，孙猴子牵过。” “孤……孤陋寡闻！你孤陋寡闻了！”黄毛啧啧地说道：“道上，县城里三大巨头，5号公馆马涛，搞金融的赵英雄，另一个就是玩三需的小白龙！哥们儿，不是吓唬你，你要在县城惹了这仨人，当中的任何一个，就完蛋了！明白了？” 我和关亮顿时面面相觑。 又是马涛！ 又是赵英雄！ 还来了一个三足鼎立的小白龙！ “是吗？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 “不过你还不知道，马涛和赵英雄，已经被我们龙哥干了，场子全给他们砸了。” “你也想步他们后尘？” 关亮皮笑肉不笑地望着小白龙，声色温柔而犀利。 啊？ 啊？啊？ 小白龙等人一阵震惊。 孙茂脸上则突然冒出一阵冷汗，惊呼了一声：“你……你……你是砸涛哥场子的那个……那个龙哥？” 很显然，他们也都听说了。 江湖上的事，来的快，也传的快。 “别先吓唬他们，我想请问一下，‘三需’是什么意思？给我做个科普呗！”眼见着关亮的话已经震住了对方，倒是让我禁不住萌生了一些求知欲。 毕竟我也混迹江湖这么久了。 各路玩江湖的路数，我也都略知一二。 玩毒的、玩抢的、干黑工程的、黑中介的，看场子的……等等等等。 但从来没听说过还有玩三需的。 “这你都不懂？呵呵……”小白龙歇斯底里地冷笑了一声。 他那些手下也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肯多言。 孙茂也将目光瞥向别处。 这时候，我那些个手下也已经在楼上打砸完活，陆续都下来复命了。 或许是听到是我灭了马涛和赵英雄，这小白龙和他带来的人，也没敢轻举妄动，似乎在试探我们的真正底细。 跟他们一样，我也很好奇。 尤其是‘玩三耍’到底是啥套路？ 反正只要对方不是玩军需的，那就没啥可怕的。 于是我突然想到了我的初中同学：王双。 也就是在去找赵英雄兴师问罪时，巧遇到的那位同学。 他经常跟县城这帮混混交往，所以应该了解一些关于这个小白龙的底细。 于是我便直接给王双打去了电话。 对方一听‘小白龙’的名号，还真就吓了一跳。 王双告诉我说，这小白龙的确是与马涛、赵英雄齐名的硬点子，垄断了汽车站、火车站周边很多录像厅、网。 但这小白龙起初是卖矿泉水的。 就是在火车站、汽车站上，行走式售卖。 而且，原先这小白龙皮肤确实好，又白又嫩，但架不住车站广场上风吹雨打，日积月累，就变成了一个十足的黑子。 不过这小白龙确实是混江湖的材料。 车站上原先有很多伙人，卖矿泉水、火腿肠和方便面。 他们往往没有固定摊位，都是将商品抱在怀里，或者放在包里，价格比小卖部卖的要便宜。 但其实……全是特么的假货。 所以说，这种售卖方式看似低端，其实还挺赚钱的。 一天下来也不少卖。 而且干这种营生的，一般也都是些小混混、街溜子，甚至有的形成了小型团伙。 小白龙先后在火车站、汽车站上，打了好几场漂亮仗，进而将这些移动卖家全部降服，成为了他一人垄断的营生。 方便面、火腿肠、矿泉水，这三样，便是他们口的‘三需’。 也就是旅客三需。 很多旅客急着坐车赶时间，一般都会忘了准备，而且在火车上价格又贵，所以他们一般就会选择在进站前购买这些人手中的‘三需’。 殊不知，全是假冒伪劣。 几乎没啥成本。 卖到即赚到。 小白龙凭借着垄断火车站、汽车站的三需生意，迅速崛起，成为道上耳熟能详的人物。 然后他又靠着身上那股狠劲儿，拿下了车站附近的几个录像厅和网生意，进而以点及面，在这方面也走向了垄断式经营。 反正我听了王双这一番介绍后，觉得自己又长见识了。 以前我一直以为，那些在车站上卖矿泉水的，都是些无家可归的可怜人。 没想到…… 这个也能形成团伙经营？ 其实之前，我也曾多次在车站广场上买过矿泉水。 喝起来倒也没啥不同。 也挺解渴的。 但有一次，我拿瓶子地着阳光一看，有了一个惊人的发现：里面居然还有几只小鱼小虾，在矿泉水里活蹦乱跳，游来游去。 很显然，这就是拿瓶子在小溪、山上或者其它看起来清澈的水源里，直接灌进去的。 成本就一个瓶子几分钱。 卖一两块钱。 能不赚钱吗？ “学到了，学到了。” “我终于知道‘三需’是什么了。” “这可是课本上学不到的知识。” “小白龙是？今天你既然来了，就表个态！” “我不知道你和这家宾馆，这个茂哥，你们是什么关系。” “反正就一个原则，你要是现在调头就走，该干嘛干嘛去，咱们相安无事。” “反之，我连你一块灭了！” “还有你那些录像厅，我一并给你砸了！” “滚蛋，还是留下？” “请选择！” 挂断电话后，我心里也算是有了底。 然后便直接向这前来打援场的小白龙，下达了最后通牒。 第356章 我跟四哥有些交情！ “想什么呢，我们老大能被你吓到？” “白龙哥，你发话，干他们！” 那个黄毛突然呲着牙说道。 看样子，他与这茂哥关系不错。 俩人一进门后，就开始不断地暗送处波，眉目传讯。 想必他们能过来帮场，就是这黄毛的撮合。 经他这一表态，小白龙带来的其他兄弟们，也都是一脸狰狞，表现出了强烈的战斗欲望。 “撤，都撤！” “现在就撤……” 小白龙原地纠结片刻后，说道。 所有人都是一惊。 那黄毛更是一脸不解：“白龙哥，茂哥是咱们朋友啊，咱不能见死不救。” “为了一个孙茂，不值得。撤！”小白龙微微地摇了摇头，顺势看了孙茂一眼，眼神中掠过一抹爱莫能助的神色。 很显然，他是怕了。 毕竟马涛和赵英雄的覆灭，对整个县城都影响极大。 所以小白龙在权衡利弊之下，选择了保存实力，从善如流。 “聪明人。”我朝这小白龙点了点头。 正所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既然这小白龙选择不趟这弯浑水了，我何必还要赶尽杀绝，多树敌人？ 对方也是个有经验的江湖老鸟，他冲进来后没急于动手，就是想弄清楚我们的底细，然后再衡量一下这次打援场的性价比。 性价比高，自然要帮。 但性价比低了，风险又高，就会选择激流勇退。 “白龙哥。别，别别别呀。” “你不能扔下我不管啊。” “大骚包送我的古巴雪茄，你可没少抽。” “你不能不讲义气，不顾兄弟情面啊，既然都来了……” 孙茂原本还想指望着小白龙翻盘呢，没想到人家在权衡利弊后，选择了中立。 于是他开始出言相激，打起了感情牌。 “就那几盒雪茄？” “草，不好意思啊大茂子，我真抽不惯那味儿。” “一股臭脚丫子味儿。” “你保重！我今天还要去趟中关村进盘呢，来不及了……” 小白龙一阵搪塞，显然是已经下定决心从这次风波中抽身而出了。 然后他还不忘冲我笑了一下，说道：“龙哥是？我现在相信涛哥和英雄哥，是折在你手上了！这江湖上，向来少不了英雄辈出，你别见怪，就当我过来是拜个码头。” 话毕后，他又朝我拱了拱手腕，接着说道：“龙哥是混燕京的，你对中关村那片儿可熟？” “我那些录像厅里，需要很多碟子。” “龙哥要是方便的话，可以做个中间人。” “咱们，有来有回，长期合作。” “虽然买卖不大，但日后肯定还能引申出其它的合作……” 小白龙的话，让现场众人都狠狠地吃了一惊。 甚至，包括我在内。 这家伙的心思，变换太快了。 他原本是来帮这宾馆老板打架来了。 现在居然跟我示好？ 不过这江湖嘛，向来就是这样。 没有永恒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 要是站在小白龙的角度上来考虑，似乎就很容易理解了。 之前，他与马涛、赵英雄都是县城里的老大，彼此之间肯定也会有些利益方面的冲突和矛盾。 而马涛和赵英雄是穿同一条裤子的。 相比之下，小白龙显然就有些势单力薄了。 然而我这一出手，灭掉了马涛和赵英雄两股豪强，这无疑也算是间接地帮了小白龙一把。 从此后，这俩曾经的道上大人物，就很难再对他构成威胁了。 所以说他在内心是感激我的。 故而向我抛出了橄榄枝，想要结交我。 这就是江湖。 小白龙显然是个江湖老油条。 他最懂得审时度势，整合人脉和资源。 “我草！”孙茂突然惊呼了一声，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白龙哥，你这样做不地道？你来了不帮兄弟也就罢了，你还跟他谈生意？” “不就是买个碟吗？济南都有，遍地都是。” “我也认识卖碟的，你想要香港三级还是国外顶级，还有人兽的，我都有资源啊。” “你何必舍近求远，求一个外人？” “白龙哥你……你……” “你这事儿……” 孙茂此刻显然有些羞赧，对着小白龙一阵诛心。 其实他有一点没看明白。 小白龙提出买碟让我当中间人，是单纯的想买碟吗？ 他的目的不在于此。 他是想结交我。 买碟只是一个台阶。 “老茂子你懂个锤子？”小白龙趁机朝他科普了一下：“济南的那光盘，刻的啥玩意儿？质量和价格，能跟燕京比吗？那特么根本不经放，放几次就卡的要死，画面还不清晰。” “咱那近十家录像厅，质量才是王道。懂吗？” “要拉回头客的，懂吗？” “中关村那边才是正统，才是科技领先，同样是盗版刻录，质量就好多了。” “是不是啊龙哥？” 小白龙将孙茂抨击一番后，又朝我笑了一下。 按理说，我并不喜欢他这种墙头草。 但是我也知道审时度势。 既然人家向咱投来橄榄枝，我也没必要再强行树敌。 反正咱也不损失什么。 “好说，好说。” “大亮子，你写个电话给他。” “他到燕京后，我亲自带他去中关村买碟。” 我顺势而为，也算是给了小白龙一个撤退的台阶，和吹牛的资本。 我知道，这也正是他所需要的。 以后他甚至就可以在县城黑道上放出话去，说自己跟灭马涛和赵英雄的龙哥，有渊源，还有合作关系，从而便更加巩固了自己在县城江湖上的地位。 这就叫做借鸡下蛋。 就这样，孙茂的援兵临时倒戈，撤退了。 “草，靠不住，靠不住。” “统统靠不住。” “还不如……” 孙茂眼见着小白龙带人离开了，气愤地呢喃了几句后，突然间眼前一亮，像是想到了什么。 关亮走到我跟前，试探地说道：“龙哥，时间不早了，留下他一条腿，咱们也该收工了。” 我知道他的意思。 毕竟中午还有一场饭局。 我们犯不着在一个破宾馆，为这样一个开黑店的鸟人，浪费过多时间。 “让他自行了断！” “咱们就别费那力气了。” “这种开黑店的小瘪三儿，成不了什么气候。” 反正店也砸了，人也教训了，我现在也不想再逗留下去了。 有这时间，跟周伟坐下来喝喝酒，聊聊天，岂不乐哉？ 跟这种小流氓，扯什么闲淡。 “什么？要我一条腿？不至于这么狠……”孙茂急切地说道：“我……我我我……我再提一个人，你肯定能买他个面子！” “肯定能！” “郭……郭四儿！” “对，就是郭四儿！” “我跟郭四儿，四哥，有些交情。” 说着，他眼巴巴地盯着我，试探我的反应。 听到这个名字后，我的心里也是狠狠地一震。 是他吗？ 记忆中，我印象很深刻的那个人！ 第357章 反客为主，索要赔偿！ 这个郭四儿，确实挺出名的。 他成名相当早。 我与他之间，也有很深的渊源。 而且最关键的一点是：他是一中副校长郭连升的侄子。 起初，我并不知道他们之间这层关系。 我只知道郭四儿是个浪里浪荡的小流氓。 其实郭四儿年龄并不大，估计比我也就大个两三岁。 我上初中时，每每到周末放学的时候，就经常会遇到郭四儿带着几个流氓同伙，强行劫停学生，索要财物。 我也曾遇到过好几次。 ‘你们几个，家是哪的？’ ‘……回家每人拿五块钱交给我！’ ‘听到了没有？’ ‘不然的话，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这郭四儿在敲诈之前，还喜欢询问每个学生的籍贯。 问清楚后，就开始言语威胁。 你要是敢说个不字，或者提出质疑，大巴掌就会直接呼你脸上。 然后我们几个同村及邻村伙伴，就都不敢去上学了。 因为五块钱对我们来说，太奢侈了。 我们在初中虽然是寄宿制，但是基本上接触不到多少现金，都是用粮食换成粮票，到食堂去购买馒头。 至于吃菜？ 那简直是痴人说梦。 我们都是从家里带足一周的咸菜，用来就馒头吃。 条件稍微好一点的，可以用粮票换油条，或者从老师家属私开的小灶那里，换取辣椒油、蒜汁、甜酱、辣椒酱、方便面等辅助食品。 所以我们根本用不到钱。 每星期家里顶多给你一两块钱的零花钱。 当然，条件好的可能会给多一些。 所以说，这郭四儿动辄朝我们每人要五块钱，这简直算是一笔天文数字，没有人敢开口朝家里要。 但是这郭四儿说到做到。 我们周一上学后，他会在第一时间找我们要钱。 得知我们都没带钱来，毫无疑问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真的是太特么黑暗了。 那学校门卫就在旁边看着，连管都不管。 我印象中，其中有一位还是退休的副科级干部，被学校返聘过来担任门卫科长的。 人家就眼见着学生被这些社会流氓威胁、打骂，恐吓。 讽刺不？ 然后这郭四儿就学聪明了。 不朝我们要钱了。 改要粮票了。 反正他也有渠道，将粮票换成现金。 不给就抢，就搜身。 还扬言我们谁敢告老师，就往死里收拾我们。 关键是，这家伙总是朝着我们这些个老实学生下手。 我们又不敢跟家长说，又不敢告老师，只能是少吃省用，其中有一个同学都饿病了。 甚至有一个比我还老实的同学，直接就被逼的跳楼自杀了。 毕竟我们的粮票是有数的。 穷嘛，家长也都很会算计，送多少粮食换多少粮票，能吃多久，给我们精确到每一天。 你要是多吃了，对不上数了，家长那里也要拷问你，收拾你。 反正那段时间，算是挺黑暗的。 都说是校园远离社会，是一片净土。 但实际上，我们这些农村学生，却时时刻刻都在饱受黑恶势力、小流氓的骚扰。 而且是从小学开始，就有像郭四儿这样的社会青年，朝我们下手。 甚至就连放假了，都逃不了郭四儿他们的魔爪。 你比如说，放假后，我们有时就会约几个伙伴一起玩，一起写作业。 但是在骑自行车出行的路上，就又遇到了郭四儿那伙人。 郭四儿他们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些自行车‘车牌’，强行将我们拦下，逼我们花三块钱购买‘车牌’，并将车牌钉在自行车上。 或者是，直接往车架子上砸钢印。 反正那段时间，到处都有干这种营生的。 也有人说，这是官方雇的一帮无业青年，为自行车打标签儿。 总之我到现在也没闹明白，什么意义？ 那所谓的‘车牌儿’，其实就是一块软铁，你卡在自行车上，别人一抠就能抠走。 再被拦住，还会让你再花钱去买。 总之那世道，到处是坑，到处是变着花样抢钱的。 反正初中这三年，我们这些同学们，没少受到郭四儿这伙人的骚扰和拦截、勒索。 关键是学校明明知道这些情况，也不管，也不交涉。 咱也不知道为什么。 上了高中以后，听另一个初中同学提及，这郭四儿竟然是我们初中班主任郭连升的侄子，亲侄子！ 原来这是在学校有后台，有内应啊。 所以连门卫都不管，任由他们随意进出校园，恐吓甚至是打骂学生。 但是你敢相信吗？ 就是郭四儿这样一个小流氓，后来居然出息了！ 而且是大出息！ 在我上高二那年，人家就发达了。 他居然神不知鬼不觉地进了体制内，还是给县里的一把手当司机！ 你可别小看领导人身边的司机。 这都是嫡系、亲信。 私下里，甚至有很多人将领导司机，称为‘二号首长’。 首先，你请领导吃饭、送礼都离不开司机这个中间人，可谓是职责重大。 其次，作为领导司机，就会经常被领导安排开车干些私活，甚至是见不得光的事情。 所以说，司机往往掌握着领导的很多秘密。 反正你去看，那些给大领导当过司机的，只要没犯过大错误，都会有不错的前程，将来要么被分配到科室担任要职，要么被安排到乡镇上当个副镇长，甚至一把手。 郭四儿这司机当的，就彻底飘了。 他整天开着县一把手的车，到处招惹是非，反正吃喝嫖赌都干。 ‘四哥’、‘四爷’的名号，就是从那时叫起来的。 他明面儿上是一把手的司机。 暗地里，却操控着全县很多生意、买卖。 尤其是县里的那些工程、工地。 甚至是很多个玩黑道的，都是他的忠实走狗、打手。 一时间，郭四儿这个名字，几乎成了县里翻云覆雨的招牌。 当你遇到什么事儿，或者跟别人发生矛盾，只要提一句‘我跟四哥混’，或者‘我跟四爷混’，对方大抵上都会惧怕三分，进而给郭四儿面子，不敢再为难你了。 真的，就这么神！ 我当时在外面不小心惹到几个社会青年，被逼无奈之下都撒谎提过一回‘四爷’，真好使。 这就是我所了解的郭四儿。 从小流氓到县一把手司机，人生逆袭，堪称传奇。 至于后来怎么样了，我不太了解。 按照时间来算，这郭四儿现在恐怕更加了不得了。 七八年前他就是一把手司机，就只手遮天了。 那现在…… 其实力更是不敢估量！ 但是不容质疑的是，在这个孙茂提到郭四儿后，我确实犹豫了。 这种犹豫或许不是害怕，也不是畏惧。 而是杯弓蛇影。 那家伙，为我和我的同学们，以及全县人民，留下了太多太多的伤害，和阴影。 只是，人们都是敢怒不敢言。 更何况，他居然还是郭连升的侄子！ 正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也不知是郭连升的发达，造就了郭四儿的前程；还是郭四儿的崛起，引发了郭连升的升迁。 这些因果关系，就不得而知了。 “呵呵，怕了？” “我一提到四哥，你也怕了？” “马涛啊，赵英雄啊，甚至是刚才来的小白龙，这些都算个吊毛啊，他们都是给四哥擦屁股的。” “说，今天这事儿怎么弄？” “你要是不给我个实打实的交代，我真把四哥叫过来。” “到时候，你能不能留住自己这条小命，都不好说。” “反正我这宾馆也破的不行了，我早就不想干了。正好你给砸了，砸的好，兑成钱。” “不多，我要你20万！” “外加我和我几个小弟的医药费，5万。” “留下25万摆平，咱们从此以后井水不犯河水。” “不然，我就叫四哥过来主持公道。” “你掂量！” 孙茂见我一直处于迟疑状态，觉得我是怕了郭四儿了。 所以他开始借机反客为主，向我们提出了一系列的赔偿条件。 局势可谓是瞬息万变。 第358章 我有个朋友，呼风唤雨！ 我没有急于表态。 而是叼上一支香烟，站到门口眺望了几眼。 然后才重新返了回来。 “玛德，你不提郭四儿还好。” “你一提他，罪加一等！” “原本我只想要你一条腿算了。哼，现在，至少两条！” “马勒隔壁的，告诉你，我赵龙最恨别人威胁我！” “大亮子，动手！” 我皱起眉头强调着，朝关亮一扬手。 关亮马上号召两名兄弟，上前控制住了孙茂。 原本我是想让他自行了断的。 但这家伙根本不识相。 他居然又搬出郭四儿来向我示威，我能吃他这一套？ 孙茂被控制住了，仍旧还在叫嚣呢：“你真不怕四哥？你完了，你敢动我试试……哎呦……四哥饶不了你，饶不了你……” 他还敢再提？ 我终于被他彻底激怒了！ 忆及当年往事，那郭四儿也算是我心里的一道阴影。 所以我直接放下手中的索尼磁带机，从一名兄弟手里抢来镐把子，冲过去！ 关亮等人架着孙茂。 我直接照着他的腿上，就狠狠地砸了过去！ 砰……嚓！ 这是一阵连贯性极强的声音。 外伤加骨裂。 紧接着，又是一棍。 孙茂的两条腿，就这样被我在五秒钟之内，全部干废了！ 疼的他，嗷嗷叫唤。 “玛了隔壁的，再提啊。” “再提郭四儿啊！” “你敢再提一句，信不信我把你两条胳膊也废了？” “提，提啊！草尼玛的……” 我拿镐把子在孙茂眼前晃悠了起来，一阵吼啸。 我觉得我此刻的样子，必定是很痛恨，很疯狂，甚至是有些狰狞。 这些情绪，源自于当年郭四儿的恶行。 人这一生，总会遇到一些让你咬牙切齿的人。 这郭四儿自然是其中之一。 包括他那已经被抓的叔叔郭连升，跟他简直是蛇鼠一窝。 “哎呦……哎呀……不提……不提了，不提了……”这回孙茂彻底被我吓到了，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一样。 “算你识相！大亮子，收工！去饭店！”我没再逗留，号召众人出发。 但一出门，我就发现心雨情绪不对。 她走在我身边，心事重重。 这是被我疯狂的样子，吓到了？ “心雨，那个……” “你别害怕。” “我平时不是这样子的。” “我平时一向是和蔼可亲，平易近人，我只对坏人才……才下死手。” “你放心，对你，我永远都不会凶，都会很温柔。” “表情别这么严肃嘛。” “笑一个？笑个我看看……” 我赶快搂过心雨的肩膀，不住地安慰她。 心雨沉默须臾后，冷不丁说道：“你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才能脱离一个小流氓的本色？” 我猛地一惊：“什么意思？在你心里，我赵龙就是个小流氓呗？对不对？” 心雨解释道：“我没那个意思！我也没有怪你！我只是觉得，你动不动就打就杀，就给人断手断脚，这个习惯很不好。你应该跟电视里那些大佬学一学，人家就都很沉稳。做人做事不会爱冲动，更不会像你这样，动不动就骂那么难听……” “什么？你嫌我不够沉稳？”我忍不住歇斯底里地笑了一下。 然后我狠狠地抽了一口烟，以示抗议。 “我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女人，受欺负，受勒索。” “我在替你出头啊。” “你居然，嫌弃我太冲动？” “心雨，你这样说，让我很伤心！” 我越说越气愤，直接将刚吸了几口的香烟，摔在地上。 反正这一刻，我的脸色很难看。 尽管我也能明白，心雨她本身并无恶意。 她只是想让我稳重些，冷静些，甚至是蜕变成一个完美的江湖人。 但那怎么可能？ 我赵龙年纪在这摆着！ 不冲动，不好斗，能是年轻人吗？ 你想让我提前就达到琛哥、豪哥那种处变不惊、老谋深算的境界，怎么可能？ 这需要时间的磨砺，和实力的累积。 大佬，没那么好当。 随即我便兀自地走到了奥迪车跟前，拉开车门。 心雨则站在路边一棵树前，踢踏着双脚，并没有上车的意思。 “上车啊。”我催促了一句。 心雨抬头看了我一眼，却没回应。 “上不上？不上把你扔这里！”我皱眉反问道。 这时候关亮小跑着追了过来，说道：“龙哥，录音机你忘拿了！” “噢。”我伸手接这他递来的磁带机，说道：“你再回去一趟，多找几盘磁带过来！看看有没有刘德华的，张学友的，或者王菲的！尤其是王菲的，我也比较喜欢。” 关亮点了点头：“好的龙哥。” 心雨轻轻地扶着眼前那棵银杏树，表情中有一丝隐隐的伤感。 天眷佳人。 几片落叶从上面掉下来，落在她的肩膀上。 但她也顾不上去拍。 呃？这画面让我望之动容。 我刚才……是不是对我家心雨发脾气了？ 权衡之下，我意识到刚才对心雨确实有点儿凶了，于是走了过去，笑嘻嘻地说道：“生气了？我检讨还不行？说，想听什么歌，我放给你听。全是邓丽君的！那我就借花献佛喽，给你放一首……放一首……” “月上西楼？” “不好，不应景。” “小城故事？表达不了我的心情……” “但愿人长久，也不好。” “有了有了，就放一首《我只在乎你》，这正是我想对你表达的！” 我取出磁带后，挑来挑去，终于挑出一首应景的。 跟自己女人妥协，不丢人。 虽然我不太会哄女孩儿。 但是音乐会。 ‘如果没有遇到你，我将会是在哪里？’ ‘日子过的怎么样，人生是否要珍惜？’ ‘……任时间匆匆流走，我只在乎你，心甘情愿感受你的气息，人生几何能得一知己？’ ‘失去生命的力量，也不可惜……’ ‘……’ 我一边放歌，一边轻和。 还一边用眼神给她力量，给她传递爱的信号。 心雨见我如此费力哄她，情绪逐渐转好，嘟着嘴巴说道：“行啦行啦，我哪有那么小气？来，扶本姑娘上车！” 她伸出一只手，摆出一副皇贵妃的气势。 我见好就收，牵住了她的手。 很软，很温暖。 反正这一刻，我大有‘执子之手，与君携老’的情怀。 车上，我忍不住反思了一下。 刚才心雨说那些话，明明是我好，我为何要冲她大发脾气呢？ 其实答案很明显。 我这人，由于过去太懦弱了，曾经被很多人欺负过，所以就形成了很多个心结。 那个郭四儿，自然是其中一个。 我深深地感觉到，当孙茂提到郭四儿时，我内心确实挺暴躁的。 甚至是尴尬、羞恼、不堪回首。 其实我很想坦然面对，并富丽堂皇地安慰自己一句：欺负过我的人多了，你郭四儿算老几？ 但这只是自欺欺人。 我赵龙挺记仇的。 所以至少有那么一股子怨气在心里作祟，让我很想会会这个郭四儿。 要么，你灭了我。 要么，我灭了你！ 反正我已经是‘死’过一回的人了。 任你现在多牛逼，多有实力。 我怕你个球啊？ 思虑重重。 刚一启动车子，我就接到了周伟打来的电话：“阿龙，你小子不地道哈。” “还说是请我吃饭呢？我这个客人都已经到饭店落坐了，你人呢？” “……” “对了阿龙，刚才有个朋友联系到我了，跟我一块蹭个饭。” “我正好介绍你俩认识认识。” “所以问问你这个东道主，有没有兴趣？” 周伟在电话中，先是一阵‘兴师问罪’，然后就提到了他这位朋友。 他告诉我，他这个朋友了不得，黑白通吃。 堪称在县里呼风唤雨。 这个人的名字……叫‘郭四儿’。 人称：四爷。 第359章 二选一，生死谜局！ 什么？ 郭四儿是周伟的朋友？ 我听后，直接就懵住了。 脑袋，像是被炸弹轰了一下似的。 看来，周伟现在并不知道郭四儿和郭连升之间的关系。 片刻间，我心里掠过一阵阵特殊的思虑。 在某些程度上来讲，他们俩认识，倒也不足为怪。 毕竟这郭四儿是县太爷的司机，周伟每次从燕京回来，都会受到县领导的欢迎和接待。所以，他们之间有很多打照面的机会。 这让我心里禁不住萌生出一股强烈的压迫感。 我对郭四儿恨之入骨。 更何况，他还是郭连升的侄子。 跟他同坐一桌，我肯定不可能惯着他，翻脸的可能性几乎是百分之百！ 可我拿不准，周伟跟他之间的关系，到底到了怎样的程度？ 如果是酒肉朋友，或者逢场作戏，那还好办。 但如果他们之间感情深厚，甚至是已经到了你侬我侬的地步……一旦我与郭四儿翻脸，周伟又会站到哪一边？ 还有更可怕的！ 一旦郭四儿替他叔叔郭连升求情…… 也就是说，郭四儿这次的出现，或许不是偶然。 他极有可能是想通过周伟，帮他进行一系列动作，营救自己叔叔的。 这禁不住让我想起了三国中的一个事件。 辕门射戟。 刘备和袁术互为对手，大战在即。 而吕布则既是刘备的朋友，又是袁术的盟友。 原本刘、袁之间的战争，无可避免。 但是吕布却凭借自己过人的武艺，约见双方，上演了一出辕门射戟的好戏，迫使双方罢兵言和。 这是历史中的剧本。 目前来说，我如刘备，郭四儿如袁术。 周伟就是那个中间人吕布。 我和郭四儿一旦开战，周伟十有八九会像吕布那样，进行和解。 这并不是我希望的！ 我打内心里，想灭了郭四儿！ 否则这个人，就将会是我永久的隐患。 就连那被抓起来的郭连升，都有可能因为他的介入，重获新生！ 到时候，我就危险了。 然而，想要对付郭四儿，恐怕要比对付郭连升难多了。 我能够扳倒郭连升，都还是靠着周伟的力量。 并且在这次角逐之中，我从一开始就被郭连升牵着鼻子走，没有丝毫的还手之力。 更何况郭四儿了。 他可是县太爷身边的大红人啊。 他在县里的人脉和资源，恐怕已经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 我拿什么跟他斗？ 挂断电话后，我想到了很多，很多。 刚出鬼门关，又遇新劫数。 但我已无退路。 就凭郭四儿与郭连升之间的关系，我也不可能放过他。 更何况，他之前恶行累累！ 心雨似乎看出了我表情的凝重，凑过来扶了一下我的肩膀，关切地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事，没事。”我摇了摇头。 心雨强调道：“你肯定有事！不要瞒着我好吗？我担心你！” 我想了想，说道：“今天中午的饭局，你就别参加了。我把你安排到宾馆里，你在那等我！或者……不，不！这样，你直接买票回燕京！在燕京等我……” “到底发生了什么？”心雨更是一脸担忧地说道：“你这样一说，我更不放心了，我就更不能走了，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 确切地说，我心里确实挺纠结的。 郭四儿的出现，似乎已经远远超乎了我的预料。 尤其是他与周伟之间的这层关系，扑朔迷离，让我很难在短时间内做出准确的判断。 但不管怎样，这次饭局有郭四儿参与，必定是一个你死我亡的过程。 我与他，无法共存。 所以说心雨在这里，就很危险了。 我不想让她牵涉其中。 毕竟这一战，恐怕要比以前的任何一次，都要更微妙、更残酷、更艰难。 甚至是充满了变数。 并不是我不相信我的战友周伟。 而是这个社会太现实了。 周伟能够带郭四儿参加这次饭局，证明他俩之间的关系，定然是非同一般。 甚至是超过我们之间的关系。 周伟不是吕布。 他没有辕门射戟的本领。 所以在我和郭四儿之间的角逐中，他或许只能二选一。 总有一颗，被当成是弃子。 “关亮，过来！”我权衡之下，将关亮召唤了过来。 这件事兹事体大，我想听听我这小军师的意见。 “龙哥，发生什么事了？”关亮凑过来后，通过我的脸色，似乎也意识到了情况的严峻性。 我看了一眼心雨，说道：“要不，你先回避一下？” 心雨狠狠地摇了摇头：“我不！我要跟你同患难，共命运！你休想丢下我！” 我皱眉强调道：“你掺和进来，只能成为我的累赘！我一边要对付敌人，一边还要照顾你！别添乱行不行？” 并非我不懂得怜香惜玉。 是我确实不想让心雨遭受牵连，甚至是危险。 她是我的至爱。 我不允许她出一点意外。 心雨脸上掠过一抹特殊的忧伤，很落寞地站到了一旁。 然后我便将现在面临的困境，以及关于郭四儿的一些情况，原原本本地跟关亮说了。 关亮听后，久久沉默。 很显然，他也觉得此事非同小可。 “龙哥，照你这么说，我觉得咱们与这个郭四儿，恐怕必有一战。” “但现在我们又不敢完全保证，你那位战友周伟会站哪一边。他支持谁，谁就占据主动权。剩下的一方，就基本上败局已定。” “所以说，我的建议是，马上从燕京调人过来！” “只要我们提前布控，将饭店围了，关键时刻至少还有机会能自保，甚至翻盘。” “但也要随时做好鱼死网破的准备。” “要不，我这就安排？” 关亮随即提出了自己的见解。 “调人？远水解不了近渴，根本来不及！”我摇了摇头，说道。 关亮掐指算了一下时间，说道：“从燕京过来，如果一路高速快车，估计三个半小时能够赶到！我们只能借故拖延一下时间，尽量拖住郭四儿，晚些再跟他掀桌子。三个半小时的话，难度……难度确实挺大，但我们没有别的办法了。” 我说道：“周伟这次救了我，我不想伤害他。更何况，他现在是奉旨钦差，背后是省里，是武装军队，只要他站郭四儿一方，我们来再多人也都白费。” 关亮再一思量后，道：“你既然准备与郭四儿开战，这事儿就很难两全！除非，周伟能够彻底地跟我们站在一起！” 我说道：“先探探周伟和郭四儿之间的真正关系，再定进退。” 关亮点了点头：“也只能如此了。” 但实际上，话虽这样说，可实施起来却相当不易。 关键是，怎么试探？ 社会水很深，官场水更深。 我虽然与周伟关系匪浅，既是战友又是同乡。 但是他处在这个位置上，有自己的生存法则和人脉圈子。 就像他这次救我，或许并不是单纯的私人感情。 如果他不是身负使命，恰好正在联合省里采取一些特殊的行动，他又怎会为我这样一个区区的江湖浪子，大动干戈？ 这就是现实。 换句话说，我所遭遇的这些事，也恰恰对周伟的计划有所助益。 这才是他义无反顾帮助我的最大原因。 所以今天中午这个饭局，实际上已经演变成了一个生死局。 要么周伟舍弃郭四儿； 要么周伟舍弃我！ 我和郭四儿之间，必有一亡。 第360章 进一步了解对手！ “赵龙，你如果真的遇到了什么过不去的坎儿……” “你……你就告诉我。” “我们一起想办法。” “反正我是感觉到了，你们这一个小小的县城，不太平，有点儿乱。” 心雨再次走到我面前，一脸关切地说道。 女人的直觉就是如此敏锐。 她虽然不知道，我面临着怎样的危局。 但却像是能感应到什么似的。 “放心，没事儿。” “我能处理。” 我扶着心雨的肩膀，搪塞说道。 心雨急切地道：“你如果不拿我当外人，就应该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略一思量后，说道：“除非你答应我回燕京。” 心雨催促道：“你先说！” 权衡之下，我还是将事情的原委，告诉了心雨。 我是看出来了，我越是瞒着她，她就越会为我担心，越不肯听从我的安排。 倒不如干脆就向她道出实情。 心雨听后，沉默片刻。 “看来中午这次饭局，确实是一场危局。” “那我就更不能走了。” “我要留下来陪你，要去见一见你那个战友，周秘书。” “不然的话，他如果知道你安排我匆匆离开了，肯定会觉得你对他已经有所防备，就会对你更加不利。” “我留下的作用，至少能够稳定一下局势。” “咱们……见机行事。” “你放心，有我在，就算天塌下来，我也有办法应对。” 心雨开始不断地跟我讲起了道理，执意要跟我共同面对这次危局。 这让我很是感动。 但是我不明白，她哪来的这么大的自信？ 天塌下来，她都能应对？ 这显然是一种对我的安慰罢了。 不过，她说的确实也有一些道理。 心雨过来找我的消息，周伟是知道的。 就算是我没告诉他，他肯定也能通过其它渠道了解到这一情况。 留下心雨，确实是一步缓兵之计。 但我怎么忍心？ 然而我最终也没能拗过心雨。 这丫头一旦倔强起来，八匹马都拉不回来。 眼见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已经没有太多的时间去准备了。 于是我们开始驱车赶往饭店。 我让心雨开的车。 我趁机再次拨通了王双的电话，对那个久违的‘郭四儿’，进行了更深一步的了解。 知己知彼嘛。 说不定能够找出别的突破口呢？ 毕竟，今天中午这次生死劫的关键点，就在郭四儿身上。 如果他与周伟关系密切，甚至还存在着某些私下里的利益牵扯，那我就危险了。 反之，如果周伟与他的交往，只是逢场作戏，那么我仍旧占上风。 形势就是这么微妙。 “老同学，我现在需要你的帮助。” “‘郭四儿’，也就是‘四哥’，‘四爷’这个人，你肯定有所了解。” “他是咱们初中班主任郭连升的侄子。” “以前是小混混。” “后来是县太爷的司机。” “现在我需要你尽可能最详细、最全面的把他的事情，尤其是他现在的经济状况、实力、人脉、势力、家庭状况，都讲一讲，越全越好，越细越好，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或者，你如果了解不清楚的，拿不准的，可以帮我打听一下。” “这些，对我很重要，很重要……” 待王双接听后，我直截了当地朝他问道。 王双也没含糊，他马上朝我讲述了一些关于郭四儿的情况。 而且他还特意跟一些朋友、合作伙伴打电话询问，将从他们角度上，掌握到的所有关于郭四儿的信息、资料、事迹，全部原封不动地告诉了我。 虽然其中有一些，我是了解的。 但是却仍旧有很多新情况，我尚不知晓。 正如我之前所知道的，这郭四儿在给县太爷当了司机后，可谓是狂龙出渊，呼风唤雨。 他利用手中人脉和权力，暗中培植起了一伙强大的黑恶势力，渐渐地垄断了县里很多大型的工程、建设项目，甚至是每年高达十几亿的绿化、环卫等大肥差。 还以暴力手段，介入房地产市场。 县里一些个中、小工厂，也都有郭四儿的股子。 这还不算，郭四儿还参与了企业过桥、民间放贷等多项暴利活动，狂敛资金。 县里几个中、大娱乐场的营收，也都有郭四儿的影子。 还有，国道北的星辰大酒店，幕后老板之一，就是郭四儿。 就连全县最大的二手车交易市场，也是由郭四儿在幕后主导、把控。 更猖獗的是，郭四儿还利用自己的关系和人脉，以中间人的身份，为那些抱有仕途愿望的有钱人，跑官卖官；帮分数不够的富家子弟，安排进重点中学；甚至是那些应届大学生的安排和分配，他都能够插一杠子，从中谋取私利。 最最可怕的是…… 因为他姓名中带个‘四’，所以4这个原本并不太吉利的数字，居然成了全县各界人士眼中的吉祥数字、幸运号码。 买房子的人，喜欢买四楼。 选车牌号的人，喜欢牌照中带四。 一个大老板为了拍郭四儿的马屁，更是在南外环盖了一个‘四字型’的公馆，送给了郭四儿的家人。 郭四儿把这个公馆，命名为‘四号天雅居’。 意思是，四字通天。 我郭四儿，能量通着天呢。 再就是，郭四儿不愧是郭连升的侄子。 他们家简直是血脉相承。 郭四儿也特别喜欢收集、征服美女。 郭连升曾经的梦想是，全县各个小区都能有他的情人。 郭四儿的梦想则是：全县各行各业，各个阶层，都要有自己的女人！用他的话来说，这叫做‘公平公正、不偏不倚’。 或者说是：雨露均沾。 当然，郭连升有喜欢吃女体盛的爱好。 郭四儿的爱好，则更加重口。 他特别喜欢收集女人的毛发，并且用它们做成各式各样的毛笔、刷子甚至是植成毛领，有时自己享受，有时还会馈赠好友。 反正在王双的口中，这郭四儿的形象就更加立体了。 他一个司机，简直在全县无所不能。 神一样的人物。 我听后，感觉压力山大。 很显然，这郭四儿要比郭连升难对付多了。 我这次回来，连郭连升都对付不了，又有什么资本对付郭四儿呢？ 周伟啊周伟。 在我和郭四儿面前，你到底是选择姓蒋还是姓汪？ 不过，王双还又向我讲述了郭四儿的另外一些事，让我禁不住增加了一点跟他抗衡的信心。 有件事，真特么滑稽。 我听后，都直接不厚道地笑了。 第361章 替天行道，灭了你！ 正所谓，天狂必有雨，人狂必有灾。 郭四儿就是太狂妄了。 有一次郭四儿招待几个外地的朋友，晚上喝完酒后，便开着县太爷的帕萨特去夜店狂欢，半路上正好碰到交警在例行查车。 当然，交警查车，并非是查酒驾。 2011年之前，还没有酒驾的说法。 交警查车主要是查证件、年审、套牌、灭火器之类。 反正总能找出一个理由，罚你几两银子。 一般情况下，交警部门都认识郭四儿，更认识县太爷的座驾牌照。 所以人家交警瞄了一眼后，就直接给郭四儿放行了。 但是郭四儿毕竟喝了酒了，就想装逼。 他想让外地来的这几个狐朋狗友们见识一下，自己在县城里的地位和威望。 于是他就以‘交警没敬礼’为由，重新折返了回来。 还别说，他这一打开车窗，交警还真给他敬礼了。 但是郭四儿仍旧不死心。 理由是，对方敬礼手势不够标准。 于是他第n次重新返回查车现场，对着外面的交警就一阵大呼小叫：来呀，查我呀！查我呀！我没带驾驶证！我还公车私用！有本事你敢查我一下试试？不敢查你们就是孙子！草…… 如此挑衅！ 但人家交警仍旧没跟他一般见识。 毕竟是县太爷的人嘛。 然而，再次被交警放行后，郭四儿还没玩过瘾呢。 他跟车上的外地朋友们说，自己要让那些执法人员，管他叫爹！ 那几个外地朋友也不是啥好鸟，明知郭四儿喝多了还一味地怂恿，一味地添油加醋，看热闹。 关键是，人都是有底线的！ 郭四儿再次作妖，终于让一个刚从镇上提拔上来的副中队长，彻底恼火了。 不顾同事们劝阻，这位交警队的副中队长，就直接跟郭四儿杠上了，并当众放出豪言：玛德，我今天就算脱了这身警服，也要把这个郭四儿绳之以法！ 就这样，郭四儿栽了。 他的事情还见了报，造成了严重的社会舆论和不良影响。 而且，毫无疑问，他也被开除了公职。 真可谓是一失足成千古恨。 让你再狂！ 反正，王双跟我讲到这件事的时候，我直接就乐坏了。 原来这家伙早就不在体制内了啊！ 那我还怕他个球？ 然而，王双另一个朋友却提供出了接下来发生的一些事情。 也就是郭四儿作妖被革职后的第二年，奇迹发生了。 郭四儿神乎其神地被安排重新上岗，并且担任起了县公安局的副局长一职。 而那位出于一时恼怒将郭四儿绳之以法的交警队副中队长，则因为涉嫌职务犯罪，被判处了三年有期徒刑。 其中原委，不得而知。 从这之后，郭四儿显然就更嚣张了。 ‘四哥’； ‘四爷’； ‘四太子’…… 这些个人颂雅号，骇满全城。 在人们心里，郭四儿成了全县黑白两道上共同认可的大老板。 没有郭四儿办不成的事！ 没有郭四儿办不了的人！ 神人也！ “靠，这都能翻身？” “什么尼玛的世道！！！” 挂断电话后，我气的差点儿把手机摔了。 反正这会儿我是高兴不起来了。 本以为，当王双讲到郭四儿作妖被法办，就意味着他已经没有机会翻盘了。 没想到，人家却翻起了更大的风浪。 现在居然是副局长了！ 上哪说理去？ 这时，周伟又打来电话催促：“阿龙啊，咋还没到呢？我告诉你，热闹了，这回热闹了！” 我追问道：“什么热闹了？” 周伟卖起了关子：“你来了就知道了！抓紧的！” 我回道：“马上到，马上就到。” 周伟又道：“对了，说一下你车号，我让他们通知下去，免得他们拦错车。” 还要报车号？ 这安全意识也太强了！ 但我还是如实说道：“我是刚提的新车，临时牌，纸质牌照……” 周伟连连说道：“行，行，那我和四哥，先替你点上菜，你现在没啥忌口？” 我赶快道：“没，没有，我苦辣酸甜，百味通吃。” 周伟道：“那就好，那就好……” 可能是心里没底，对于周伟开口说的那句‘热闹’，我禁不住在心里做了多番解读。 越解读，含义越多。 越解读，越觉得危机四伏。 这一路上，我脸上的冷汗，一直不停地往外冒。 擦都擦不完。 不是怕。 其实就是心里没底。 在面临生死的境地，没有人能做到绝对坦然。 玖和庄园。 这是一个挺大的庄园。 车子驶入后，两侧全是绿植和笼子、围栏。 跟陆天豪那庄园差不多，里面养了很多珍稀的野生动物：狮子、老虎、猴子、长颈鹿等等。 而且道路两侧，还有几十个年轻男子，赫赫而立。 他们都没穿制服，也没穿西装。 我一时也弄不清，这些是周伟安排的人，还是郭四儿带来的人？ 反正这就很蹊跷。 要是单纯就吃个饭，犯得着安排这么多人吗？ 跟黑社会大佬会晤似的。 而且这庄园里还有很多特色建筑，有蒙古包，有东南亚风情小筑，还有一些分不清是哪国特色的建筑包厢，以及露天营地。 周伟现在所在的包厢，是一个多边形斜顶建筑。 金属、实木、pvc等各种元素组合在一起，没啥比例，也没啥造型。 从外观上看，主打就是一个不伦不类。 倒是门口站着的女服务员，还挺漂亮呢。 这实在是让我长见识了。 在此之前，我实在不敢想象，在咱们县里，居然还有如此高端的庄园式饭店。 关亮就是关亮。 我只是嘱咐他订个好点的饭店。 没想到，他居然订了一个连我都不知道的超级饭店。 看这规模和档次，在这吃顿饭得多贵啊？ 回头一定要扣他工资。 一点儿也不懂得给老大省钱。 “这样，我和关亮进去，其他人在外面警戒，听我吩咐！”停下车后，我马上集合兄弟们，做出部署。 心雨脸上略显失落，干脆就转过身去假装从容：“那我去逗会儿猴子。” 很显然，她误会我了。 以为我吃饭不带她。 “逗什么猴子？跟我进去啊！”我朝他催促道。 心雨一脸疑惑：“你刚才不是说，就你俩进去吗？” 我冲她噗嗤一笑：“你和我是一体的，我说的‘我’，即是我们。” 心雨脸上掠过一丝绯红。 很显然，这个答案她很满意。 我为我的急中生智，打一百分儿。 随即，我正准备朝里面走去，却隐约听到了包厢内周伟和郭四儿的说笑声。 他们声音其实并不太大。 奈何我耳力非凡。 “哈哈，周秘书，刚才说到哪了？” “噢对，说的是以前的事儿……你别看我现在在县里很体面，人五人六的。” “其实当年啊，我就是特么的一个小混混，小流氓……我那会儿才十八九，郎里郎当，你猜我混什么营生？呵呵，我呀，就专门打劫初中生和小学生，给他们要钱，要保护费……” “那些小书呆子，小逼崽子，太好忽悠了……这个，那是我积累的第一笔财富。” “哈哈，周秘书你可别笑话我，这年头笑贫不笑黑，天下乌鸦一般黑嘛。” “你说呢？” “呵呵……呵呵……” 这一番话，定然是郭四儿的声音了。 他居然还好意思跟周伟提起自己当年的事情？ 这不是自曝家丑吗？ 而且，郭四儿当年干的那些事，我恰恰是见证者。 这狗日的伙同几个小流氓，给同学们收取保护费，甚至让我们拿粮票顶钱。 全校上千名学生，都被他搅和的人心惶惶。 甚至还有一个家里很贫困的同学，因为交不起钱，直接就跳楼自杀了。 如此卑劣行径、恶劣往事，他还有脸提？ 我心里一阵愤怒，忍不住朝旁边狠狠地吐了一口口水。 真尼玛无耻！ 我今天豁出去了。 倘若天道奈何不了他！ 那我赵龙今天就替天行道，灭了他！ 哪怕，我陪葬。 第362章 谁主谁次，老祖宗早就定好了！ 但就在我准备迈进去的时候，一个人影突然朝这边跑了过来。 一股迷人的青春气息，瞬间洋溢整个庄园。 我一看，正是小龙女。 “龙哥，龙哥，不要丢下我……” 小龙女边跑边喊，头顶上扎的几十个小辫儿，随风轻舞。 我身旁的心雨瞄了小龙女一眼，又瞄了我一眼，也不作声。 我赶快解释了一句：“这是前些天在济南唱歌的时候，认识的一个小妹妹，艺校的。” 心雨一撇嘴角：“你好大本事呀！唱个歌都能拐个妹子回来？” “噢，这……”我暂时无言以对。 毕竟这件事，说来话长。 关亮不失时机地拦在了小龙女面前，朝她责怪道：“不是让你在宾馆留守吗，你瞎跑什么啊？” 小龙女振振有词地说道：“一个破宾馆有什么可守的？我要见龙哥！龙哥他刚刚经历了这么多困难，这么一场生死的劫数，我好担心，我……我都还没有……” 她说着说着，突然止住了。 也许是因为她无意中，注意到了心雨。 “哇，好美的姐姐。” “这是龙哥的女朋友吗？” “看来是的。也只有这样的超级大美女，才配得上龙哥喽。” 小龙女一边震惊一边呢喃。 抑或是在自言自语。 我走近小龙女，对她说道：“记住，非常时期，别乱跑！接下来你就跟着关亮，懂吗？” 小龙女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好的嘞，我听龙哥的！” 我笑了下：“这就对了嘛。” “那个……那个漂亮姐姐，是嫂子吗？我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小龙女的眼睛，一直在盯着心雨看，神色中既有好奇，又有羡慕。 “不着急，有的是机会。”我说道。 小龙女显然有些窘意，但还是强装一笑，跟心雨挥了一下手。 心雨也朝她挥了挥手。 俩女子，似乎是在用眼神交流着什么。 反正咱也看不懂。 然后我注意到，这包房门外，居然还燃了几支香烛。 也不知是驱蚊用的，还是增香用的。 或许只是为了增添情调与神秘感？ 更神奇的是，插香用的容器，造型奇特，像极了古代的鼎镬。 也就是用来烹杀活人的器具。 只是个头小了很多。 在古代，但凡发生战争，作战双方为了拉拢强援，往往都会派出使者前往邻国做说客，目的是说服邻国国君相助己国，共同对付敌国。 那么作战国的两方使者，往往就必有一死。 国君为了让自己选择的盟国放心，一般都会当着盟国使者的面，将另一个国家的使者，扔进鼎镬中烹杀。 所以说，这鼎镬乃是一件杀人工具。 而我现在的处境，跟古代的使者何其相仿？ 我与郭四儿，各立一方。 言和是不可能的！ 在这场饭局中，周伟会将哪一方的人，丢进鼎镬中呢？ 思忖之中。 我已经率先走进了包房。 里面面积挺大的。 装饰风格，也很原生态化。 墙壁上还挂了两张鹿皮、一张鳄鱼皮，以及叫上不名字的鱼皮若干。 一张能容纳十几人就座的大圆桌前，只坐了两个人。 一个是周伟。 一个是郭四儿。 门内两侧，还站了四个黑衣男子。 西侧位置，则有四名穿着民族服饰的美女，正在整理着装。 周伟穿了一套行政夹克，坐在了主宾的位子上。 郭四儿则身着一件高档的鹿皮皮衣，坐在主陪的位子上，与周伟谈笑风生。 确切地说，他跟以前并没有太大变化。 就是穿衣端庄了些，发型也稳重了些。 还有岁月的风霜，在他脸上铭刻出了一道道成熟的纹路。 “呵，来了？姗姗来迟啊！周秘书，这就是你战友？” “赵……赵龙对。” “呵呵，周秘书的战友，果然是一表人才。” “坐，兄弟，都是一家人。” 郭四儿见我进来后，先是略微一愣，随即展露出一脸制式的笑意。 很显然，他并未认出我来。 或许他也并不了解，我与他叔叔郭连升之间的纠葛。 他更不会想到，我居然是多年前，被他抢劫过的众多学生中的一个！ 我对他的印象，何其深刻？ “阿龙，快，快快，快坐！”周伟也朝我挥了挥手，笑着说道：“还别说，你找的这地方还真不错，这家店应该是去年新开的？有特色，有特色……” 这时关亮和心雨，也已经走了进来。 还没等我坐下，郭四儿就被惊出一声‘卧槽’！ 他双眼直勾勾地看着心雨，连连反问：“哪来的美女？哪来的美女？坐这儿，来，坐这儿！” 说着，他直接从旁边撤出一个座位，示意心雨挨着他坐。 真特么的猥琐啊。 都还没搞清楚来人是谁，他就惦记上了？ 可见这家伙平时做事是何等嚣张！ 周伟都有些看不惯了，轻咳了一声，提醒道：“这是赵龙的女朋友，你别乱来。” “哦？是……失礼，失礼！好福气啊，泡上了这么漂亮的马子，我都没这福气……周秘书恐怕也没有，是周秘书？”郭四儿脸上显然有些失望，但还是稍微冲我客套了一下。 他脸上虽挂着笑，但眼神中，却是恶意盈盈。 就差把心里话表达出来了。 ‘好白菜让猎拱了’。 这定然是他此刻内心的潜台词。 我脱掉外套递给关亮，看向郭四儿，说道：“郭局长，你坐那合适吗？” 郭四儿微微一愣，随即反问道：“有啥不合适的？嘘，我和周秘书都是低调过来吃饭，你别瞎叫。我们坐在一起，是兄弟，是朋友，是普通人……” “我的意思是，你坐的，这是东道主的位置，今天我作东。”我强调了一句。 郭四儿脸上略显尴尬，但紧接着说道：“我坐这儿，能免单，能把周秘书陪高兴，你能吗？” 我皱了一下眉头，说道：“人贵有自知之明！抱歉，今天不是你的主场，我组的局，轮不到你发挥！山东是礼仪之邦，酒桌上的座位划分，老祖宗在几千年前就定好了！你今天的身份，只能坐副主宾。当然，你如果执意想陪酒，也可以。你去给我当个副主陪，端个茶倒个水的，我也不介意。” 我这番话一出口，现场所有人脸色都变了。 郭四儿气的脸色铁青，差点儿掀桌子。 那四个黑衣猛男，甚至都在盯着郭四儿的脸色，等待信号，给我颜色。 周伟也在故意咳嗽，示意我不要剑拔弩张。 但我原本就是带着愤怒与仇恨来的！ 让我跟这种禽兽心平气和地坐一桌，不可能！ 所以我就是故意要在周伟面前，狠狠地压这郭四儿一头！ 反正我俩之间，注定不能共存。 气势上，绝不能输！ 第363章 斗地主，二杀一！ “说啥呢？” “来，你再说一遍我听听？” 郭四儿果然没惯着我，直接就站起身来。 他这会儿已经解开了鹿皮皮衣的扣子，朝我逼近两步。 屋里那四名黑衣猛男，也都是虎视眈眈地盯着我，尽皆做好了动手的准备。 很显然，他们都是郭四儿带来的打手。 “四哥，当真了？” “阿龙啊，你怎么还这么爱闹？跟谁也开玩笑。” “依我看啊，你俩谁也别跟我抢这个东道主了，我来当！” “咱们按年龄坐，四哥坐主宾，阿龙你就坐副宾。” “其它座位嘛，这位美女，还有这位帅哥，想坐哪就坐哪。” “好，就这么定了。” 周伟不失时机地当起了和事佬。 不愧是首长家里的红人，他三言两语就将我们之间的矛盾，化解于无形了。 他这样一番安排，不光郭四儿挑不出毛病，我也无话可说。 “听周秘书的！”郭四儿率先表态，然后直接开始脱皮衣外套。 现场的硝烟味，瞬间偃旗息鼓。 大家纷纷按周伟的意思，各自坐了下来。 郭四儿似乎仍旧不甘心刚才被我压一头，于是在脱掉外套后，直接丢到我手里，笑呵呵地说道：“兄弟，挂一下。” 我顿时一皱眉，真想给他摔地上。 不过这鹿皮皮衣掂在手上，是相当有份量。 估摸着有个三四斤重。 而且皮质松软，手感舒适。 怪不得那么多人都喜欢穿皮草呢。 不光是装逼炫富。 那如婴儿般的皮面，相当亲肤。 丝滑，流畅。 “赵龙啊，我告诉你，这件衣服可不是一般的衣服。” “这可是价值连城的鹿皮皮衣。” “而且是头层皮，你仔细看，上面有毛孔的。” “高端，奢华，舒服。” “而且它的来历，很不一般。” “这是……这是几年前，周秘书回来探亲时，他的叔叔，特意为我量身定做的！” “咱们县里，除了我郭四儿，谁有这待遇？” “呵呵，谁有？” 郭四儿坐下来，还在那朝我科普上了。 很显然，他不单单是在向我炫耀这件皮衣。 更是在向我表明，他与周伟之间的关系，有多亲密。 其实我现在对真皮制品，也有了一定的研究，打眼一看，打手一摸，就能够基本上判断出是啥皮料。 为什么？ 因为我这人爱较真。 在部队时，周伟曾送我一双名贵的鸵鸟皮皮鞋，我不识货没有珍惜。 直到失去后才追悔莫及。 倘若老天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肯定要啊！ 如果非要再加上个数字去衡量的话，我希望是一万双。 所以后来我有段时间就挺爱钻研皮料的。 尤其是在逛商场的时候，但凡是真皮制品，皮衣啊，皮鞋啊，皮带啊，我都喜欢看一看，摸一摸……当然，除了女人的屁股外。 买不起归买不起。 重在研究。 所以我现在也算是半个皮草专家了。 “周伟送的？” “四哥你真有面子啊。” “幸亏他叔叔还是干真皮生意的呢。” “别说是皮衣了，我跟周伟白白战友一场，连双皮手套都没沾他的光。” “不过咱也不稀罕，这大热天的，穿这么厚一件皮衣，呵呵，别特么焐一身痱子。” “那滋味儿，痒啊。” 我说话中带着几分刺。 但是皮衣握在手上，是挂还是不挂？ 很显然，郭四儿就是要借着这是周伟送他礼物的名义，让我进退两难。 不挂，就是间接打周伟的脸。 挂，就被他压一头。 这家伙还挺会算计人心。 但这时候，心雨却不失时机地走了过来。 “你们男人呀，就是粗枝大叶。” “赵龙，你不会连个衣服都不会挂？” “交给我。” 心雨笑着，顺势将皮衣接了过去。 我一时间没明白她的意思，还在琢磨她怎么也向郭四儿献起殷勤来了？ 这可不是我家心雨的性格。 直到下一刻…… 心雨突然手上一抖。 只听‘噗嗤’一声！ “哎呀，四哥，不好意思啊。” “我这一不小心，把你皮衣给刮了一道大口子。” “好长好长的。” “看来穿是穿不了了。” “要不，你说个价，我赔给你。” 心雨装腔作势地说着，假装出一脸慌乱。 很显然，她就是不忍心看郭四儿拿一件皮衣做文章，压我一头，所以过来替我解围了。 假装一失手，将皮衣刮在了墙壁上的钉子上了。 这样郭四儿只能哑巴吃黄连。 一个看似无意的动作，彰显出我家心雨的智慧。 反正我心里非常解恨。 要不是大庭广众，我肯定奖赏心雨的。 至少一个吻起步。 其实这真皮制品，就如人生。 尤其是像鹿皮、牛皮、山羊皮这些，都是耐磨抗造的好面料，保养好了能穿一辈子。 但是殊不知，这些皮料最怕一个‘刮’字。 遇到尖锐物一刮一个口子。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不也正是如此吗？ 任你们亲如兄弟，平日里密不可分，但一旦牵扯到巨大的利益关系，什么特么的兄弟？什么特么的亲情？就全被搁置在脑后了。 为了钱，出卖兄弟者，多矣。 为了钱，杀父弑母者，有之。 为了钱，罔顾人伦者，数不胜数。 没错！金钱和利益，就是现今这社会关系中的一颗钉子！ “妹妹，你故意的？” “这件皮衣意义特殊，你赔的起吗？” “这象征着我和周秘书……” 郭四儿自然能看出心雨的用心，当即就展露出一脸怒色，甚至要站起来兴师问罪。 周伟苦笑了一声，说道：“四哥，这算什么？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你报个尺码，我让我叔叔再给你赶一件出来，不，两件！保证比这件，质量做工更好！” “说定了？那我就拭目以待了……”郭四儿见周伟发话了，也不方便再为难心雨，干脆就开始让手下招呼服务生，倒酒上菜。 这件皮衣的事情，算是一个饭前小插曲。 表面上看，确实是我间接地压了郭四儿一头。 让他哑巴吃黄连。 接下来，氛围确实祥和了不少。 那四个女模特，居然是郭四儿特意叫来的演员，为饭局助兴的。 她们在眼前翩翩起舞，姿态妖娆。 周伟与我和郭四儿，则对酒品评，谈笑风生。 至少在外人看来，我们三人就如同志同道合的好兄弟，好伙伴。 但其实，果真如此吗？ 江湖水深。 中国的饭局，水更深。 很多上亿的单子，是通过饭局上谈成的！ 很多滔天的罪恶，也是从饭局上实施的！ 甚至是，很多你死我活的战斗，也是从饭局上拉开的序幕！ 这明明是我摆的饭局。 却被别人，做成了鸿门宴。 我却只能在其中，静观其变。 因为主动权，根本没有掌握在我的手里。 据我判断，这场饭局，应该会演化成一种‘二杀一’的形式，收场。 这场饭局中，我们三人的博弈，就跟打斗地主扑克一样，不管你手里拿着什么牌，在没有人主动站出来叫地主之前，你永远分不清谁跟谁一伙。 战斗，就差一个信号，一个契机。 是周伟联合郭四儿灭我？ 还是周伟联合我灭郭四儿？ 犹未可知。 第364章 歌舞升平，项庄舞剑！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菜肴丰富，酒也名贵。 周伟还拿来了两瓶特供茅台。 但我这酒喝起来，却跟以前不是一个滋味。 主要是心情原因。 嬉笑之间，暗藏硝烟。 不过表面看起来，确实挺和谐的。 郭四儿也毫不隐晦地讲起了他的发家史，甚至是连小时候做的那些见不得的事情，也摆到桌面上跟我和周伟共享。 还有他挑衅交警栽跟头。 以及他在县里叱咤风云的历程。 甚至是泡妞的心得。 周伟似乎也对郭四儿开诚布公，讲起了他的命运史。 这其中还提到了我们俩之间发生的一些事情。 反正就他俩喝的高兴，聊的高兴。 我则味同嚼蜡。 周伟喝多酒后，更是开启了话唠本色。 “四哥，我这个战友赵龙啊，你别看他一表人才，又是我们部队出来的……他其实……” “他其实就是个草包，拉单杠都拉不动，跟吊块猪肉似的。” “都没外人儿，我也喝酒了，咱也没啥好隐瞒的。” “四哥我告诉你，特种兵里面，不全是特种兵。” “特种兵里面，也是干后勤的。” “比如说炊事班的，种菜的，喂猪的。” “哈哈，这阿龙啊，下中队后就去喂猪去了……” “这家伙闲的，天天教鸭子踢正步，教猪唱‘团结就是力量’，哈哈，好玩？” “你说这阿龙，是不是个特么的……人才？” 气氛到了，周伟开始了损友模式。 他将我之前的事情，全部都无限扩大化。 当作是饭局上的笑料。 这世上确实有这么一种人，特别喜欢当众揭人短处。 他们把这当成是一种消遣，一种娱乐。 周伟无疑就是其中之一。 在部队时，他就有这臭毛病。 所以说他在新兵连根本没朋友，没人愿搭理他。 也就我看在是同乡的份儿上，勉强能容纳他这伤人的短处。 所以我姑且把他这番嘲讽，当作是跟我关系太熟了，也不跟他计较。 关键是，没资格计较。 毕竟，今天这场饭局，我注定是肉板上的公鸡。 周伟执刀，我能飞到哪去？ 而且周伟说的，倒是也有一些真实的成分。 我承认，我之前确实去生产组喂过猪。 而且也在闲来无聊之际，教鸭子踢过正步，对着猪唱过歌。 但其实只待了一周。 其他时间，咱都是中队里的尖兵。 那次被发配到生产组喂猪，还是因为过年时无意间得罪了领导，被领导穿了小鞋。 至于我拉单杠拉不动……这不纯属扯淡吗？ 我做引体向上，几百个没问题。 “周秘书，我就不懂了，我家赵龙哪得罪你了？” “你当面这么损他，有意思吗？” 心雨听了，却猛地一摔叉子，为我鸣不平。 “哟嗬？我们仨男人拉闲呱，扯闲淡，你们女人呀，不懂我们之间的感情……你就……你就好好吃你东西！”周伟醉眼迷离地笑着说道。 不过周伟不光损了我。 他紧接着，还损了郭四儿。 甚至还提到了他几次回来探亲，跟郭四儿一块喝酒、泡妞、打架的经历。 有一次，郭四儿喝多了跑到女厕所发疯； 还有一次，郭四儿约了个小情人，在麦子地里打扑克，被麦田主人拿着铁锹追出了二里地，裤衩子都跑掉了； 最夸张的一次是，郭四儿在会所里面狂撒几万钞票，要收购女公关身上的毛发，做成毛笔和纪念品…… 总之，这周伟是啥都敢说啊。 心雨听的脸上红通通的，又气又笑。 反正我是了解周伟的。 他就这么一个人。 一喝酒嘴上就没把门儿的了。 给他一瓶酒，他能够把身边人，全部吐槽一个遍。 不过人家倒是也能够把持住分寸。 绝不吐槽领导！ 这就很难得。 接下来，随着一杯酒一杯酒连续下肚，现场的氛围就更火爆了。 郭四儿让那四个叫来的女演员，表演了各式各样的节目，而且越来越香艳，越来越大胆。 最后竟然直接跳起了脱衣舞。 心雨几次想站起来反对，但被我给拦截了。 男人嘛，不管你身份如何，权势如何，终归也是男人。 是男人就喜欢歌舞，就喜欢美女。 就喜欢灯红酒绿。 男人之间的应酬，少不了这个。 而且这几个女演员跳着跳着，就都直接一阵搔首弄姿地朝我们走了过来。 两个坐在了周伟的腿上。 一个拱进了郭四儿的怀里。 另一个，则将纤手搭在我的肩膀上，一阵扭蹭。 “那个，你去陪他！”我伸手指了指旁边的关亮，朝女演员示意。 谁想那郭四儿直接就拦住了：“不行！你赵龙玩行，他还不够资格，让他坐下就已经法外开恩了！我告诉你，这几个女演员，出场费老贵了……” 然后心雨实在受不了了，凑到我耳边说道：“你们玩你们的，我去个卫生间。” 我看的出来，她的确是生气了。 虽然她也是见过世面的，也知道这些都是男人之间应酬的家常菜。 但是谁又能忍受，自己男人被别的女人在那里摸摸索索，调情放电？ 她左右不了这场饭局。 所以，只能选择眼不见为净。 一阵歌舞升平。 暧昧的氛围，一浪高过一浪。 鸿门宴嘛，向来都有着它固定的流程。 酒色不到位，岂能现杀机？ 周伟和郭四儿玩的很开，直接就在酒桌上跟女演员们，不停地互动着，又搂又抱，又抓又摸的，就差当众上演春宫图了。 我肯定有些放不开。 只是附和着，逢场作戏一番。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音乐声逐渐缓和，女演员们也在郭四儿的暗示下，回到了原位。 氛围像是猛地从歌厅，回归到了饭局。 “周秘书啊，酒也喝的差不多了。” “这节目，也上了不少了。” “后续的节目嘛，肯定该有还是会有的……可现在。” “趁着咱们感情也聊到位了，我有一个不情不之情，还望周秘书成全啊！” “周秘书，你……你一定要成全我！” 郭四儿重新倒满一杯酒，满脸真诚地敬向周伟。 周伟一边用牙签剔牙一边反问道：“说，什么事儿？只要是兄弟力所能及，肯定给你办！” 郭四儿神色一凝，轻轻地吐出四个字：“救我叔叔。” 周伟一愣：“你叔叔？你叔叔怎么了？” 郭四儿一语道破天机：“刚被省里抓起来的县一中副校长郭连升，那是我叔叔。” “什么？那姓郭……那郭连升是你叔叔？亲叔叔？”周伟顿时一阵大惊，手中正准备夹菜的筷子，都失手落到了桌面上。 郭四儿使劲儿点头：“亲叔叔，亲的。” 至此，鸿门宴才正式进入了主题。 到了项庄拔剑的环节。 郭四儿就是那项庄，郭连升就是那把剑！ 能不能把这把剑拔出来，刺出去，全看周伟这个‘西楚霸王’了。 但其实，虽然我来之前已经预料到了这一环。 郭四儿找周伟，十有八九是为了郭连升。 这一点几乎毋庸置疑。 然而我发现，眼前这一幕却有些诡异。 周伟和郭四儿，都像是在唱戏。 就我在傻乎乎地看戏。 从我的角度上来观察，尤其是周伟在听到郭四儿的话后，那脸上的震惊，显然像是装出来的！ 反正给我的判断是，他应该早就知道郭连升和郭四儿之间的关系。 只是一直在假装不知道。 这是为什么呢？ 第365章 撕破脸皮：我赵龙不允许你拨正反乱！ “哎呦，哎呦，你看看！” “你不早说！” “你俩这关系……” 周伟咂摸着嘴巴，一阵唏嘘不已。 然后他拿酒杯跟郭四儿碰了一下，接着说道：“四哥啊，这郭……郭连……郭连升是？” “他……他他他……他怎么能是你叔叔呢？” “先前没听你说过啊。” “四哥啊，我叔叔我都让你见过了，做皮料生意的嘛，还给你弄了件皮衣。” “你也有叔叔，你却一直藏着掖着……这……” “不对劲，不对劲啊。” 周伟摇了摇头，狠狠地喝了一口酒。 他也没表态帮不帮忙。 反倒是巧妙地将了郭四儿一军。 这一军将的没毛病啊。 我周伟对四哥你坦诚相待，你却跟我玩躲猫猫！ 这是对我有防备吗？ “我的错，我的错……”郭四儿干脆就直接自罚了一杯，解释道：“周秘书啊，别怪我一直不往外露，关键是没法露啊！你看，我郭四儿在县里这威望，这地位，算是够上金字塔了？” “我叔叔是重点高中的副校长，处级！别看他是副的，校长都得听他的！” “而且他跟县上那些领导，都玩的好。” “所以说，在咱们县里，我叔叔也算是天花板级别的人物！” “我叔侄俩，一个金字塔，一个天花板，要是别人再知道了我俩之间的关系，那还得了？” “肯定会议论我们，说我们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甚至那些得了红眼病的，备不住还要暗中算计我们叔侄俩。” “凭什么你们俩就这么牛逼？” “而且都这么牛逼？” “这县里重要岗位，黑道白道，全让你俩把持着。” “这还让不让别人活了？” “唉，树大招风啊！” “更何况是一家子出两棵大树……” “所以我只能将我和叔叔的关系，隐藏在内心深处，甚至连我们之间的工作碰面儿，私下往来，都格外谨慎。” “低调嘛，防小人啊是不是？” “周秘书啊，能理解不？” 郭四儿自然也有自己的说辞。 经他这么一婉转，反倒成了他顾全大局、低调行事了。 “四哥，你考虑的对！现在这世道，小人太多了，你这种情况，确实容易被眼红，被针对。”周伟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话风一转后，接着说道：“你叔叔郭副校长……他的事嘛……其实也没那么大。” “我跟你交个实底儿，我们这次行动，名单上原本就没有你叔叔。” “他只是……只是……” “算是……算是歪打正着。” 周伟说着，继续用牙签剔了几下牙，并且看了我一眼。 呃？他看我是啥意思？ 我心里一怔。 这场饭局，表面上看是郭四儿想要通过周伟，救他叔叔。 但实际上，在外界看起来，直接导致郭连升被抓的‘罪魁祸首’，却是我赵龙。 周伟是在为自己推脱责任？ 他是想祸水东引？ 不！ 不对！ 周伟不是这种人！ 他虽然身上有些臭毛病，但人品绝对没问题。 他不会害战友，不会害兄弟的。 不会！不会！ 我在心里不断地否定着自己的这个判断。 现在我虽然是个听曲人，但是曲调中的方向，却似乎在潜移默化地指向了我。 我该怎样应对呢？ 现在，我必须要表明自己的态度了。 “四哥，我觉得你这纯粹是在给周秘书出难题。” “郭连升，不，你叔叔郭副校长的事情，大街上人尽皆知。” “尤其是他最近弄的那一出卖电脑卖学习资料的事儿，可以说是引起了成百上千名家长的不满，这吃相确实太难看了……” “你还想救他？” “你这纯粹是引火烧身啊。” “而且，周秘书也很为难，县里这些事，又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 “是周秘书？” 我不失时机地提出了自己的观点。 这不光是在帮周伟解围。 同时也是想试探一下，这鸿门宴的走向。 算是投石问路。 但没想到，我说完这番话后，周伟和郭四儿俩人竟都沉默了下来。 他们俩很默契地低下头，一阵若有所思。 我正准备再开口补充，郭四儿突然就义愤填膺地了站了起来，指着我的鼻子骂道：“赵龙，你特么还装什么装？” “你以为我不知道，我叔叔落马，跟你有着最直接的关系！” “你还在这里假惺惺当这个搅屎棍子？” “你看我弄不弄你就完了！” 他越说嗓门儿越大，脸上一阵青筋暴露。 而且他说话间，那四个立于门口的猛男，也顺势摸向腰间，并且朝饭桌前逼近了几步。 呃？ 这…… 我猛地大吃了一惊！ 原来，这郭四儿知道我与他叔叔郭连升之间的纠葛！ 他一直在揣着明白装糊涂。 现在见我扯他后腿，就直接爆发了。 既然脸皮都撕破了，也就意味着鸿门宴上已经开始舞剑了。 我只有硬着头皮接招了。 我要让他知道，我赵龙也不是省油的灯！ 我咬了咬牙，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冲郭四儿骂道：“你叔叔那种逼货，所作所为，人神共愤！” “他被弄进去，是罪有应得！” “被枪毙也是理所应当！” “你跟你叔叔一丘之貉，没个好鸟！” “本来出了这档子事儿，你本该缩首缩尾，找个地方藏起来多呼吸几天空气，就行了。可你还非要人前露脸，还想借周秘书之手拨正反乱，操尼玛的，你想的太美了！” “百姓不可欺！” “正义也许会迟到，但不会缺席！” “郭连升的覆灭，是民心所向，大快人心！” “你想救他，别说是赵龙不允许，全县人民也不允许！” “当然，周秘书也不会吃你这一套！” “你特么的，狂个机巴？” 一时间，我也是越说越愤怒！ 反正看这势头，我与郭四儿这一战已经在所难免了。 那我还顾忌什么？ 干就完了！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反正我赵龙就这样，也不装什么君子雅士了。 我就是这么粗俗！ 要打架嘛，国粹得骂出来，气势得拿出来！ “尼玛的……你个小流氓，还在我和周秘书面前提什么正义？你特么就是个蛀虫，黑社会！亡命徒！”郭四儿丝毫不落下风，马上开始了诛心模式：“我和周秘书都是体制里的，专打黑社会！” “你还敢在我俩面前蹦哒？” “反了你了！” “周秘书，你不方便出手。” “那就让四哥我，替你大义灭亲！” “雷我顶，功劳你收！” 郭四儿扭头看了一眼周伟，那叫一个义正辞严。 第366章 跟我火拼？你有那本钱吗！ 不得不说，这郭四儿真会借坡下驴，借刀杀人啊！ 他这样一来，直接就把我们三人分成了两个阵营：一伙正道，一伙黑道。 换句话说，官匪之分。 他俩是官，我赵龙是匪。 收拾我这个土匪，是他们本职。 “靠，这种话你也有脸说出口？” “你郭四儿是什么德行，自己心里没数吗？” “你说我是黑社会？你特么的自己就是县里最大的黑社会！你还是保护伞！” “知道吗，街上那些流氓、混混，地痞无赖，一遇到事儿他们就提你郭四儿的大名。为什么？” “说什么‘四哥罩着’‘四爷罩着’。” “什么意思？” “你就是他们头顶上那把伞！” “光明正大的那把伞！” 我对着郭四儿一阵冷笑，鄙视。 然后端起面前的酒杯，猛地喝了一口，接着说道：“你在县里做的那些事，你以为别人不知道？上面不知道？” “看看你把我们县里这一方净土搅和成什么样子了？” “因为你名字里带个四，‘4’居然成了吉利数字！可笑不？” “可见你嚣张到什么程度了？” “你在县里是土霸王，是地头蛇，是魔鬼！” “但在我赵龙眼里，你特么算个屌啊？” “你这把伞能够遮住头顶，能够颠倒黑白！” “但是你能挡住整个天吗？” “百姓审判不了你，我赵龙审判你！” “今天我赵龙就代表全县七十万老百姓，除了你这畜生！” “周秘书，你做个见证。” “哪怕我今天，给这畜生陪葬我也认了！” 我说话间，已经悄悄将一只手，摸向后腰，随时准备拔出武器，跟郭四儿火拼。 郭四儿自然也不是省油的灯，他掐着腰就回骂道：“我接了，我接了！你不是想弄死我吗？咱们看看到底谁弄死谁！” “我告诉你，这外面全是我的人！” “你才带了几个鸟人？” “跟四爷我拼命，你特么有那本钱吗？” “草！你们四个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打，往死里打！” “打到他不敢在我面前胡哔哔！” “打死了，挖坑埋！” “在这破县城里，添几条人命，多几座新坟，四爷我还是罩的住的！” 郭四儿说着，就朝那四个猛男使起了眼色。 那四人当即从身上摸出刀械，朝我逼近了我过来。 关亮见此情景，也立刻亮出砍刀，与我并肩站在了一起，并掏出手机，想要打电话通知外面那些兄弟，准备开战！ 但这时候，周伟突然敲了一下桌子。 “干什么？” “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当着我的面，就要火拼吗？” “阿龙啊，你也冷静一下，看你这臭脾气。” “你那媳妇儿上厕所没回来，就没人治得了你了是？” “还有四哥你，你也是太容易动怒！咱们现在在谈怎么救你叔叔，你跟他起什么内讧啊？” “坐下，都坐下来。” “别在我面前舞刀弄棒的，我反感！” 周伟当起了和事佬，并将我和郭四儿各打五十大板。 他这样处理，倒是也没毛病。 但是和得了一时，和不了一世。 按现在局势的发展，我与郭四儿已经注定无法并存。 不过我总觉得，周伟像是在暗示我什么。 他这番话中，无意中提到了心雨。 啥意思？ 两个可能性。 一是他在提醒我，你们要是火拼起来，你的女人怎么办？ 二是他在警告我，你拖家带口的过来吃饭，一旦火拼起来你根本没有胜券！ 是啊，我也是有些冲动了。 就不该带心雨来的！ 我赵龙在这场鸿门宴上丢了性命，是我的造化，是苍天无眼。 但是心雨……我不希望她出一点差错。 那样我就算做鬼也会永世难安。 眼见着郭四儿听了周伟的建议，伸手叫停了那四个猛男，并且也兀自地压住火气坐了下来。 我也稍微松了一口气。 说实话，这种局势之下我也不想火拼啊！ 对方几十个人，我方只有十人左右。 而且郭四儿居然还在包厢里，安排了四个猛男。 怎么拼？ 根本拼不赢！ 我赵龙死不足惜。 但心雨和我那些兄弟呢？ 我也得为他们的生命安全，做考虑。 所以说，我现在只能指望着周伟，能够跟我站在一起，共同对付郭四儿。 这才是我唯一的胜券。 “周秘书的意思是，能救我叔叔？”郭四儿听出了周伟的话外音，便将脑袋凑了过去，进一步试探。 周伟神秘地一笑：“办法总是有的，你容我考虑考虑，先。” 趁他二人密聊之际，我趁机将关亮的耳朵召唤了过来，轻声嘱咐道：“你过去找一下心雨，然后就别让她回来了！你负责贴身保护她，危急关头可以弃我不顾！明白没有？” 关亮惊道：“不管你？那怎么行……” 我打断他的话：“听话，照做！” 关亮虽然很不情愿，但还是听从了我的吩咐。 这样一来，我做事也能更果敢些。 反正现在这局势之下，我已经没了退路。 只要能扳倒郭四儿，我死又何惧？ 但是眼前的情形，确实在朝着不太乐观的方向，发展着。 听周伟的话意，他像是已经决定要帮郭四儿了。 这让我既失望，又恼火。 更没想到的是，郭四儿这会儿已经没有了丝毫的掩饰，直接让人提来一个小箱子。 并且，当着我的面儿，在周伟脸前打开。 顿时一阵金光闪闪！ 这箱子里，一半是现金，一半是金条。 “周秘书，这些只是见面礼！”郭四儿凑到周伟耳边，轻声说道：“如果明天一早，我能看到我叔叔安全回家，还有十倍奉上！” “我草，这是多少？”周伟禁不住瞪大了眼睛，还拿出其中一根金条，放在嘴上咬了咬。 郭四儿伸出一根手指头：“10根黄鱼，100万现金！我说了，这些只是订金，总数字还要比这个，乘以十！这是我叔侄俩的诚意……” 周伟咂摸着嘴巴，时而将箱子合上，时而又打开看看。 这些动作来来回回做了十几次之多。 看起来他有些举棋不定。 现实就是如此。 ‘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句话，并非空穴来风。 周伟也不是圣人，他也喜欢钱。 当然，我也喜欢。 天底下几十亿人，谁不喜欢？ “周伟，别忘了你自己的身份！” “如果你执意要帮郭四儿，那你就是人民的公敌！” “这叔侄俩一对没有人性的畜生，把老百姓祸害的还不够吗？” 这一刻，或许是酒精的作用下，我也算是豁出去了。 我就是要阻止这件事！ 不惜一切代价，阻止郭连升重新危害人间！ 这同时也是在帮助和提醒周伟：千万不要被金钱，冲昏了头脑。 第367章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哎呀，这……” “拿回去，拿回去。” “四哥，别把这些考验我……我……” “你快……拿回去……” 周伟说话间支支吾吾，顺势将箱子往郭四儿面前一推。 看的出来，他很纠结。 郭四儿顿时皱了一下眉头，没有接回箱子，而是一脸怒色地盯着我，骂道：“你特么的……你再瞎机巴搅和，我真让人做掉你！” “你试试！”我也不甘示弱。 郭四儿转而又对周伟笑呵呵地说道：“周秘书啊，你可别受他影响，他懂个鸡毛啊？” “就这么点儿东西孝敬你，根本不值一提！” “这世道，谁又能当得了清水衙门？” “见好就收，方是识实务者。” “你说呢？” 他说着，便又重新将箱子推回到周伟面前。 “这个……这个……你看……”周伟又是一阵词不达意，想收却展露出一脸难色。 郭四儿见周伟欲拒还迎，知道对方肯定是有顾虑。 而且毫无疑问，这个顾虑就包括我赵龙。 他略一思量后对周伟说道：“周秘书，这里面都是咱自己人。” “所以你就尽管放心笑纳。” “至于……至于赵龙。” “他对咱们也没啥威胁，掀不起什么风浪来。” “你看，这家伙在这里碍手碍脚，还让你我心烦……玛德，我这就把踢出局！” 郭四儿试探地观察着周伟的脸色。 见他迟迟没表态。 于是再次朝那四个猛男使了个眼色，厉声道：“还愣着干什么？拿下，拿下啊……” 那四个猛男便再次亮出刀械，朝我逼来。 周伟继续原地纠结着。 但他这次没有叫停。 甚至是，故意在那里闭目养神。 这说明，周伟似乎已经默许了郭四儿的安排。 这种情况下，我只觉得心里狠狠一阵刺痛，天都黑了。 周伟终归被麻痹了。 他终归是被金钱打败了？ 不容多想，我马上抽出伸缩铁棍，猛地将其甩开，便欲与四名来犯之敌展开火拼。 反正现在我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 只能硬拼了。 但就在这时候，周伟突然噌地一下站起身来！ 我本以为，他是幡然醒悟了，心里还禁不住生出一阵暗喜。 但没想到，周伟却直接从口袋里掏出一支七七手枪，咔嚓一下将子弹上膛，径直指向我。 是的，他的枪口指向了我！ 指向了他的战友！ “别做无用的挣扎了，别动。” “赵龙……对不起了。”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我只能选择舍弃你。” “跟四哥比起来，你……你……你用处不大，我只能站四哥一队。” “别怪我心太狠……” “带走！带走！带走！” “把他给我押下去，听候……听候处理！” 周伟表情有些压抑与狰狞，那把指着我的手枪，一直在轻轻颤抖。 他近乎嘶吼着，掩饰着内心的不安。 我的心，骤然间就碎掉了。 甚至是有眼泪在眼眶中，不停打转。 是的，周伟他终于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他选择了金钱！选择了权势！ 选择了对信仰的背叛！ 正如他所说的，我赵龙对他没啥用处。 是啊，我赵龙算个球啊？ 相反，郭四儿却能带给他更多的金钱，更多的美色，以及他所企及的一切！ “周伟，记住你这个选择！” “记住……今天！” “你这个选择，将会让我们全县70万人，继续水深火热！” “你这个选择……丧良心！丧尽天良！丧心病狂！” “你特么的……我祝你天天做噩梦！” “玛德，什么特么的世道！” “黑白颠倒！” “小丑横行！” “一帮喝人血吃人肉的……畜生！” “草尼玛的！” 我面色狰狞地盯着周伟，一字一句地咒骂着。 我知道，我已经没有了任何反抗的资本。 我已如案板上的白肉。 这时候，那四名猛男已经将我牢牢围困，其中一个直接照着我的肚子上，就是狠狠一拳。 我一阵恼怒，扬起铁棍想跟他们拼了。 有本事你特么开枪打死我！ 我的眼神，如一把刀。 我死死地盯着周伟，似乎在等待子弹射出的瞬间。 他真敢开枪吗？ “拿下，拿下！” “给我带走！” “我看到这个人……反胃！” 周伟不断地挑动着枪口，继续朝那几人喊道。 并不是他不想开枪。 也许，他巴不得一枪送我走呢！ 他只是考虑到，这里是公共场所，还有庄园里一些工作人员和客人。 他是不想把事闹大。 砰！ 一声闷响！ 我的后脑勺猛地遭受了一记暴击。 片刻间，我的眼前变得模糊了起来，脑袋一阵阵嗡嗡响。 手上的铁棍，也跟着掉落在了地上。 意识，越来越淡薄。 然后我感到自己就像是一条死狗一样，被这四人其中的两人，拖了出去。 在被拖到外面之前，我朦胧间还听到了郭四儿和周伟碰杯的脆响，以及俩人狼狈为奸的笑声。 但很快，我便暂时失去了意识。 也不知过了多久。 我渐渐地清醒了过来。 脑袋仍旧有些余痛，嗡嗡几下。 我这是在哪儿？ 金杯车！ 我竟然是在一辆金杯车上。 而且我的双手和双脚，已经被绑了起来。 我本能地挣扎了几下，根本挣不开。 完了！ 这回又栽了。 虽然在参加这次饭局前，我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但是当周伟拿枪指着我，并下定决心要舍弃我的时候，我仍旧很不甘心！ 但不甘心又有何用？ 周伟最终还是选择了郭四儿，选择了金钱。 我赵龙就是个傻逼，就是个笑话。 至少在周伟表明态度的前一秒，我还在奢望着，他会以心中的正义和良知，战胜欲望！战胜贪婪！ 事实上，我错了。 我错估了人心，错信了周伟。 好在我及时让关亮去保护心雨了，这就避免了更大的损失。 心雨没事，是万幸。 我那些兄弟们，可千万别跟着我遭殃啊。 我本来就是‘死’过一次的人了。 是周伟救了我。 现在，却又是周伟舍弃了我。 滑稽不？ 可笑不？ 外面的人像是听到了什么动静，相继猫着腰走进了车里。 其实就俩人。 一个嘴上叼着烟。 另一个，将手抄进了裤袋里。 正是刚才在包厢中把我像死猪一样，拉出来的那俩猛男。 很显然，他们都是郭四儿的手下。 “草，醒了？” “傻b呵呵的，还敢跟四爷叫板？” “哥们儿，你不冤。” “以前那些敢得罪四爷的人，坟头草都长这么高了。” “在四爷的地盘儿上，四爷想弄谁，就弄谁，想让谁死，谁就得死。” “你……呵呵，估计活不下来了。” “你的死，轻于鸿毛。” “明白没？” 那个嘴上叼烟的猛男，弓着腰子冲我一阵冷嘲热讽。 还特么来了句‘轻于鸿毛’？ 真是直戳我心啊！ 第368章 典型的黑社会！ 我正准备回骂一顿。 反正我现在这状态，也只剩下一张嘴能当武器了。 一旁的抄口袋猛男，神色中骤然掠过一阵犀利的光芒，可谓是杀气凛然。 我不由得怔了一下。 “轻于鸿毛的，是你！” “让你得瑟！” 一拳暴击！ 正是这个抄口袋的猛男，突然出手。 一记肘击，正中叼烟者的后脑勺。 真狠啊。 叼烟猛男脸上那猥琐的笑意尚未褪去，就直接被打昏了。 呃？ 什么情况？ “你……你什么意思？”我朝这名偷袭同伴的猛男，疑惑地问了一句。 “龙哥，让你受委屈了！呵呵，自己人啊，我是蜜蜂！”这猛男简单一介绍，便直接凑到我面前，很熟练地解开了我手脚上的绳子。 蜜蜂？ 他叫蜜蜂？ ‘两只小蜜蜂，飞在花丛中’的那个‘蜜蜂’？ 一个粗犷汉子，叫这名字，显然有些不合理。 你叫‘大黄蜂’的话，还稍显丝滑。 蜜蜂……？ 那么就只有一个合理的解释了。 他是……卧底！ 蜜蜂，是他的卧底代号！ 这个判断，顿时让我吓了一跳！ 我原本有些浑浊、麻木的大脑，像是瞬间被冲开了。 我神乎其神地变得机灵了起来。 这或许是又一次劫后余生的惊喜，和力量。 这种情况下，我几乎可以确定，这个蜜蜂应该是周伟的人！ 或者是周伟提前买通的人！ 那么进一步推测，周伟在包厢里那一番举动，并非是真想跟郭四儿做交易。 他是在麻痹对方！ 他没变！ 他没有背叛信仰！ 至于他为何要这样做，就不得而知了。 尚有不少谜团，目前无法解释。 但不管怎样，一切就这么毫无征兆地反转了。 我激动不已。 庆幸不已！ “龙哥，你别担心。” “目前一切都在我们的谋划之中。” “但现在我们还不能轻举妄动，我们要等一个信号。” “然后……瓮中捉鳖！” “郭四儿这次，插翅难逃了。” “周哥为了彻底铲除郭四儿，下了不少工夫，甚至不惜以身犯险……” 蜜蜂一边朝外面张望着，一边向我做出了一番解释。 我听后，禁不住暗中冲周伟伸出了大拇指。 这家伙不愧是首长身边的人。 有魄力、有胆识、有心计！ 关键是，他忠于信仰！忠于人民！ 原来，这郭四儿居然是周伟这次行动中，最重要的人物之一！ 他在我们县里、市里的嚣张跋扈，已经引起了省里乃至是燕京首长的注意。 铲除这伙黑恶势力，迫在眉睫。 而‘蜜蜂’则是省里之前秘密安插在郭四儿身边的卧底。 然而郭四儿毕竟是当地的地头蛇，根深蒂固。 而且他还身挂要职。 所以周伟这次，丝毫不敢马虎。 这次行动最怕的是什么？ 最怕郭四儿知道自己在劫难逃，会狗急跳墙，闹个鱼死网破！ 周伟为了稳住他，甚至将在省里带来的武装人员，全都撤走了。 中午这场饭局，他不惜以身试险。 目的就是一步一步稳住郭四儿，让他疏于防范。 周伟与我翻脸、决裂，也是稳住郭四儿的其中一个步骤。 “靠，阿伟这小子！” “搞这么大动作，为什么不提前跟我通气？” “这么弄，多危险。” “万一那郭四儿当场就起了杀心，我特么就成了他建功立业的牺牲品了！” “他在拿我的性命做筹码，博取郭四儿信任？” “够狠！够绝！” 我禁不住一阵唏嘘、埋怨。 虽然我很庆幸周伟并没有背叛信仰。 但是在他这盘大棋当中，却将我置于不可预估的险境之中。 在一定程度上来讲，我成了他的道具、诱饵。 尽管从大局上看，他是对的。 这是他的魄力。 “关键是没办法通气啊。” “郭四儿这次约见周哥，就是已经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一旦他发现情况不妙，就会连周哥一块做掉。” “周哥要是露出一丁点儿破绽，人就完了。” “你又不是没看到，这庄园里面全是郭四儿的人。” “那包厢里面，他也有所部署。” “在那种情况下，周哥怎么跟你通气？” “你可别忘了，郭四儿现在的身份是公安局副局长，他能不在包厢里动手脚？” “这个，不得不防……” 蜜蜂又跟我解释了一番。 很显然，他说的不无道理。 在这场饭局中，周伟也是被动局面。 他除了在郭四儿面前演好戏外，没有多余的操作空间。 剩下的，只能寄于蜜蜂身上了。 “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这外面，可全是郭四儿的人，四五十号，备不住还有枪。” “而且现在周伟一个人在里面跟郭四儿周旋，一出纰漏就会引来杀身之祸。” “不行，他现在的处境很危险！” “我要想办法救他……” 我急切地说着，便透过车窗朝外面观瞧了一番。 没错，外面好多郭四儿的人。 个个威风赫赫，如狼似虎。 “龙哥，我刚才不是说了吗？” “我们只需等一个信号！” “在信号来之前，我们什么都不能做，就待在这车上！明白了？” 蜜蜂抬腕儿看了一下时间，说道。 我反问：“什么信号？摔杯为号？摔十个杯子，这儿也听不到啊！” “别着急，关键时刻一定要稳住心态……”蜜蜂轻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并朝我递来了一支香烟。 “你让我怎么稳得住？”我朝他反问了一句，也没接他递来的烟：“我的女人，还有我那帮兄弟，现在都在这庄园里！郭四儿会不会派人对付他们？” 蜜蜂神秘地一笑：“这个你别担心，我的同伴，已经跟他们对接上了。” “你还有同伴儿？”我一愣。 蜜蜂点了点头：“当然，呵呵，当然！” 呃？ 这…… 周伟行事，果然是滴水不漏啊。 他在行动之前，这是往郭四儿身边，安插了多少颗钉子？ 不过这也在情理之中。 我们官方最擅长使用‘卧底’这套手段了。 “别慌，估计还得等一会儿。” “先抽根烟呗。” “龙哥，我顺便问你一件事，希望你能指点迷津。” 蜜蜂率先往嘴上填了一支香烟，然后将打火机凑到我面前。 我也叼上烟，任由他点燃。 “你问！”我深吸了一口香烟，让尼古丁狠狠地扎进肺里，辗转一个来回。 这种感觉，真特么舒坦。 蜜蜂又神秘地一笑，轻声问道：“龙哥，你那马子……就是刚才饭局上那小妞，那么正点，你怎么泡上的？教教我呗。你是不知道啊，我都这么大个人了，还特么一直靠五姑娘过日子……” 呃…… 这…… 我套你个猴子的！ 要不是车里空间有限，我真想踹他个跟头。 就没见过如此不正经的卧底。 太尼玛不要脸了。 “外面有棵树，你去撞死算了！” “现在是什么时候啊，你特么还有心情开这种玩笑？” “有病你！靠！” 我自然是没给他好脸。 毕竟他是卧底。 但其实，他一点儿也不像卧底。 影视剧中，但凡卧底都是英俊潇洒、正气凛然，身怀绝技。 但我眼前这位小蜜蜂…… 别说是正气了。 就他这副形象，还不如我家阿彪呢。 典型的黑社会脸！ 胳膊上还有纹身，脸上还有疤。 就算笑起来也让人觉得阴风阳气的，瘮的慌。 所以，虽然他救了我，我仍旧打心眼儿里接受不了他的‘卧底’身份。 太尼玛违和了。 第369章 斗志昂扬，擒拿恶首！ “哈哈，这么不识逗？” “跟你开个玩笑嘛，缓解一下你紧张的心情。” “你还狗咬吕洞宾了，你还！” “你真以为咱泡不到马子啊？” “你瞅瞅，我这一表人才的，什么妞泡不到？” “嘿，随便挑！” 小蜜蜂又叼着烟，啧啧地呢喃一番。 真跟小蜜蜂似的。 嗡嗡叫唤。 这个代号，果然跟他很匹配。 他的穿着其实挺超前的。 一身洞洞牛仔。 而且还是做旧款式的。 上半身牛仔装，全是各式各样的窟窿，隐隐露出一片片纹身和肌肉。 裤管上洞就更多了，展露出粗壮的大腿和小腿。 要是他这次执行完任务回家，他奶奶见了，肯定会帮他缝起来。 “靠！别自恋了，就你这条件，悬！”我狠狠地抽了一口烟，打击他道。 小蜜蜂强调道：“男人是靠拳头征服女人，不是靠脸蛋儿！懂吗？” 我反问：“你的意思是，你拳头很硬？” 小蜜蜂一脸神气：“不然能安排我过来当‘蜜蜂’？没有过人的身手和智慧，在郭四儿身边你能玩儿的转？办不了，根本办不了。身在狼穴，你得会与狼共舞。我特么的，没少受委屈，能忍。” 我忍不住笑了下。 他刚开始还挺谦虚的。 这一会儿工夫，怎么还吹起来了？ 时而正经，时而自大。 怪不得影视剧里演的，干卧底很容易精神分裂。 在他们心里，往往住着两个灵魂。 一个有趣，一个无聊。 一个自卑，一个高傲。 一个正常，一个变态。 一个光明，一个阴冷。 眼前这个小蜜蜂，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然后这小蜜蜂还告诉我，他卧底在郭四儿身边，简直是九死一生。 这个‘四爷’太可怕了。 他不光疑心很重，还精通散打搏击。 早些年还打过黑市拳呢。 而且他悟性很强。 这些年间，四爷已经先后换了十几个散打教练了。 其中有八个教练，被他给打退役了。 郭四儿是个练家子，这一点倒是在情理之中。 毕竟他是小流氓出身，没有点拳脚功夫，就很难成为混混中的老大。 不过我没想到，他居然到了如此高的造诣。 打废了八个教练？ 现实中恐怕很少有人能做到。 恐怕也只有小说里的主角，能够轻松搞定。 “草，憋闷！这段时间，我一直在给‘四爷’当陪练。” “人家是爷，咱又没法真动手。” “我这心里一直憋着一股子劲儿呢。” “玛德，待会儿我要亲手把四爷打趴下，让他知道，咱以前每次都是让他的！” “一会儿你要给我当啦啦队。” “明白了没有？” 小蜜蜂紧接着又展露出一脸期待。 拳头被他攥的咔咔直响。 战斗欲爆棚。 看来，他这卧底期间，没少挨郭四儿教训。 我冲他撇了下嘴，笑道：“拭目以待！” 看他这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我终归没忍心打击他的积极性。 而且，在一定程度上，我也能理解他的健谈。 这其实是空虚的表现。 在郭四儿身边的这段时间，周围全是流氓，全是恶棍，他根本找不到人倾诉。 终于等到了今天。 我或许是他第一个能倾倒衷肠的人。 所以在我面前撕下伪装后，他的嘴巴就像倒绿豆一样，叭嗒叭嗒个没完。 这时候，外面一阵脚步声。 小蜜蜂神色一凝。 “喂，糖葫芦，借个火。” “玛德太无聊了。” “你说四爷怎么想的？还不给我们下指示，都晒死个球……” 一个光头青年一边发牢骚，一边走进了金杯车，同时将一根烟塞嘴里。 他的手上，则一直在摁着打火机的开关。 很显然，他的打火机已经没气了。 摁半天，连火星子都不冒。 “你这火借的不是时候啊，大熊！”小蜜蜂朝他冷笑了一声。 被称作大熊的光头愣了一下，这才注意到了里面的情形，顿时惊呼道：“啊？怪牙子怎么了？你……你你你……你干的？” 他盯着地上那疑似尸体的同伙，又看看我。 其实人家根本没死。 只是刚才被小蜜蜂打晕了。 “嗯，我干的，下一个是你！”小蜜蜂神色一敛，直接就迎上去。 大熊本能地想闪。 但小蜜蜂速度极快，一把将他拉回。 然后直接用胳膊勾住他的脖子，狠狠加力。 这大熊身体渐渐软了下来。 眼睛也不停地泛起了鱼肚白。 直到窒息。 真可怜！人家只是来向他借个火，直接就被干休克了。 “怎么样，动作利索？”小蜜蜂顺势一松手，大熊的身体便直接瘫倒在了地上。 我没回应，只是饶有兴趣地朝他问了句：“他刚才叫你什么？胡萝卜？” 小蜜蜂一皱眉：“草，你耳朵塞驴毛了？糖葫芦！人家叫的是糖葫芦！我喜欢吃糖葫芦嘛，所以郭四儿给我起了这个外号。” “四爷身边的人，人人都有外号。” “主要是四爷喜欢给人起外号。明白了？” “赵龙，你肯定也有外号？” “跑不了！” “你也肯定有啊……” 他解释了一通后，居然问我有没有外号。 这真是吃饱了撑的。 其实他是问到了我的痛处。 我在上学时，确实被同学们起过几个外号。 其中最公认的有两个：‘小绵羊’、‘黄瓜架’。 前者说明我老实、懦弱。 后者说明我瘦而无力。 我爸还给我起过外号：怂货！ “有啊！我的外号叫‘goliveg’。”我冲小蜜蜂随口编了一个。 小蜜蜂一愣：“草，你还弄个英文外号？” 我摇头：“不，中文的！” “中文的？goliveg,顾拉问，顾拉问……狗来问？我草，你特么的骂我呢？”小蜜蜂连续念叨了好几遍，终于领会到了我这外号的正确读音。 我马上朝他警示道：“不该问的，别瞎机巴问！明白了？” “你……你……好你这个赵龙，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小蜜蜂气的脸色通红，晃着手指朝我发出警告。 我会怕他？ 靠，就凭他这俩名字？ 外号：糖葫芦！ 代号：小蜜蜂！ 二者，都根本对别人构不成任何威慑力。 更何况是我赵龙。 其实我俩在这斗嘴斗舌，互相伤害，纯粹是为了缓解彼此情绪。 毕竟，现在虽然情况明朗了，但却仍旧是胜负未分，一切还都是未知数。 而且小蜜蜂所提到的‘信号’，还没来。 我实在想不明白，会是啥信号？ 靠不靠谱啊？ 此时，我无意中透过车窗，看到一辆豪华的大巴车，正朝停车场驶来。 后面紧接着又一辆。 再后面，还有一辆。 车牌都是晋字开头的。 车身上还都写着‘星光旅游’的字样，并且还喷绘了一些广告。 第一辆大巴是医院的广告：看男科，到行阳； 第二辆大巴车是银行的广告：你不理财，财不理你！ 第三辆大巴车是技校的广告：挖掘机技术哪家强，中国山东找蓝翔！ “山西旅游团到了！” “百人旅游团！” “……” 外面，不知是谁突然喊了起来。 兴许是庄园的工作人员。 兴许是旅游团的导游。 但我身旁的小蜜蜂却彰显出一阵激动，冲我说道：“信号到了，随我去擒拿郭四儿！” 我一愣神儿。 小蜜蜂已经气势汹汹地走了出去。 那姿态，简直是斗志昂扬。 第370章 让我把他打出屎来！ 想想真特么滑稽。 我现在居然跟一个卧底混在了一起。 而且这个卧底，既唠叨又神经。 他居然还指望着我给他当啦啦队呢？ 这是多么的建功心切啊！ 咱怎么说也是‘龙哥’。 给你当啦啦队？ 你想的美！ 我心里兀自地排斥了一番，却也马上跟了出去。 下金杯车的瞬间，我像是猛地明白了过来。 这几辆山西籍的大巴车，有猫腻！ 上面那些人虽然有男有女，穿着不一，但都是精神焕发，气宇不凡。 在我和小蜜蜂赶往包厢的同时，他们已经相继从大巴车上冲了下来，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直奔主题。 这哪是旅游团的啊？ 这明明就是来干架来了！ 毫无疑问，这三辆大巴车就是小蜜蜂等待的信号！ 据我猜测，他们应该是前来接应周伟、剿灭郭四儿的乔装人员。 看来这真是下了工夫了。 居然伪装成了外地来的旅游团。 就算郭四儿挤破脑袋，恐怕也不会料到，周伟会来这一手。 局势瞬息万变。 我自然也是一阵精神抖擞。 终于有机会灭了郭四儿这个畜生了！ 这个人间公害！ 这个超级蛀虫！ 更何况，他昔日还曾打劫过我和我的同学们。 想起初中时郭四儿的所作所为，我简直化身百米健将，比小蜜蜂跑的还快！ “你急个毛线啊，走我后面！”小蜜蜂朝我吆喝了起来。 我才不管他呢！ 大步流星！ 迫不及待！ “咦，糖葫芦回来了？” “你……你怎么把这小子带回来了……” 包厢门外，俩看门的家伙冲着小蜜蜂疑惑地问道。 这会儿，我和小蜜蜂配合很默契。 也不跟他们废话。 直接上前，一人一拳！ 先干晕了再说。 那俩家伙还没反应过来呢，就已经开始数星星了。 然后小蜜蜂抢先我一步，率先进到包厢里。 里面一切如故。 周伟和郭四儿还在餐桌上加深感情呢。 他们一人搂了个妞，一边揩油一边划拳、吹牛逼。 “嗯？糖葫芦，来来来，再去我车上拿瓶酒，把我那个20年陈酿的茅子，拿过来，老茅子……”郭四儿醉眼婆娑地摸起餐桌上的宝马钥匙，朝刚进入的糖葫芦晃了晃。 他甚至都没注意到我的到来。 这是喝了多少？ 包厢里另外两个猛男，见到我后禁不住一阵警惕，惊叫。 这时周伟不失时机地站了起来，冲郭四儿笑着说道：“四哥，你看看他是谁啊！” 郭四儿还没反应过来呢，盯着小蜜蜂笑说：“糖葫芦啊！我给他起的外号呢……周秘书我跟你说，这小子从小就喜欢吃糖葫芦，我让他去干架，去砍人，他嘴上都叼着糖葫芦，可特么搞笑了，也不怕……也不怕得糖尿病。嘿嘿，葫芦，快啊，钥匙拿去！” 小蜜蜂站在那里，巍然不动！ 他的眼神中，带着一抹近乎鄙视的冷笑。 以及一股即将爆发的气势。 “四哥，坏事了。” “你看你看……这这这……赵龙！” “这不是赵龙吗……他……他他……” 我身旁一个猛男战战兢兢地说道。 很显然，他已经意识到了情况不妙，当即要掏家伙。 但我快他一步，直接一个肘击扫过去，将他干倒在地。 另一个猛男也试图朝我攻击，我微微一笑，抬腿一个弹踢过去，踢中了他的蛋蛋。 他瞬间就没了战斗力。 踢蛋，咱是专业的。 省时、省力，而且杀伤力强。 郭四儿脸上顿时彰显出一阵慌乱，像是猛地酒醒了一大半儿。 “你……你们……” “周秘书……周伟，你特么……” “你买通了我的人？” “外面……外面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我的兄弟们呢？” “我好几十号人……” “洗头膏？狗头？焉巴茄子……” “进来，进来护驾！” “草尼玛的，人都哪去了？” 他一阵呢呢喃喃，东张西望。 虽然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也本能地开始呼叫援兵。 “省省，四哥。” “我已经陪你演了一中午的戏了。” “现在戏该收场了。” 周伟猛地将身边的女演员，一把推开，恢复出一脸正气。 我禁不住有些吃惊，他是怎么做到的？ 他和郭四儿已经喝了好几瓶酒，这会儿却跟没事儿人似的，哪还有半点儿醉了的模样？ 估计是提前吃了药的！ 外面，一阵杀气腾腾。 脚步声、喊叫声、逃窜声很快连成一片。 砰！ 一声鸣枪示警！ 紧接着是一阵大喇叭的喊话： “所有人都原地蹲下，别乱喊，别乱动！” “我们是省厅过来执行任务的，目标是抓捕郭四儿！” “识趣的，放下武器立刻投降。” “负隅顽抗者，就地消灭！” “……” 声音浑厚，铿锵有力！ 而且居然还是个女人的声音！ 应该是那个最先下车还举着小旗的女‘导游’？ 有意思！ 我心里忍不住一乐。 郭四儿再迷瞪，这会儿也猛地明白了过来，指着周伟骂道：“草，你……你特么陷害我！亏我……亏我拿你当兄弟！你……” “还有你，糖葫芦！” “我特么对你不薄啊，你为什么要背叛我？” “你什么时候被周伟收买的？什么时候……” “草尼玛的……” 他最后将目光定格在小蜜蜂身上，一阵恨铁不成钢。 小蜜蜂嘿嘿一笑，说道：“四爷，我现在正式自我介绍一下，我是省厅派到你身边的化妆侦察员，代号蜜蜂！” “你……什么？你是卧……卧槽！”郭四儿听了，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一脸难以置信：“不，不对！搞错了，肯定是搞错了……” “我知道我身边有……有上面派来的眼线，一直在盯着我。” “我怀疑过棒槌，怀疑过冬瓜，甚至怀疑过大笨熊！” “但我从来没怀疑过你糖……糖葫芦！” “从来没有！！！” 郭四儿一脸痛苦地摇晃着脑袋，眼中怒意急增。 这一幕，像极了电影中的情节。 说真的，直到现在我仍旧怀疑自己是在做梦。 毕竟这些情节，距离现实太远了。 就算是我在部队时，也极少接触到这些卧底黑帮、化装侦察之类的事情。 当然，有是肯定有。 而且还不少。 只不过，大部分人根本遇不到罢了。 我赵龙够幸运，遇到了。 “小蜜蜂，你让开。” “这个郭四儿，交给我了。” “看我不把这狗日的，打出屎来！” 我不失时机地撸了撸袖子，站到了小蜜蜂身前。 并非是我逞强好胜，想在周伟他们面前出风头，求功劳。 而是我早就恨透了郭四儿。 从上初中时，我就巴不得弄死他。 这个社会败类，害群之马，跟他叔叔一样，人人得而诛之！ 现在终于有机会了！ 第371章 画蛇添足？锦上添花？ “赵龙，你呀，还是省省。” “你不一定能干过他。” “就得我来。” “你们都别掺和，我要跟他好好较量较量！” “让他知道，到底谁的拳头硬！” 小蜜蜂果断地拒绝了我的要求。 而且他已经迫不及待地脱掉了外套，上半身只剩下一件吊肩背心。 那一身肌肉疙瘩，特别显眼。 这证明他特等待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这也难怪。 小蜜蜂为了完成任务，在郭四儿面前卑躬屈膝、忍辱负重了这么久，终于等来了铲除这伙毒瘤的时机，以及立头功的机会，怎肯让别人抢了去？ 其实这一战，完全可以避免。 现在郭四儿已经成了光杆司令、瓮中之鳖了。 但是在蜜蜂看来，不跟他拼一下，显然有些美中不足，胜的不彻底。 这其实也是一种手段。 从小蜜蜂角度上来讲，这样能更加突出胜利果实来之不易，更加衬托出他这段与狼共舞过程的艰辛。 哪怕是从整个大局、整个行动而言，确实也需要这一战的点缀。 有了这画龙点睛的一战，至少在写总结开表彰的时候，还能多弄出些噱头、看点。 这在表面上看，其实是个比较笼统的概念。 也许很多人会很不解。 明明已经赢了，为何还要画蛇添足，跟他玩徒手肉搏？ 直接让人押走不就完事儿了嘛。 其实不然。 个中原因很好解释。 就像以前打仗一样，我军明明已经把敌人包了饺子，再多加几梭子子弹，就能将敌人全部消灭。 但为什么，指挥员往往还要号令手下们冲锋杀敌、跟敌人拼刺刀呢？ 这样还会造成不必要的人员伤亡。 如果你以为，跟电影里演的那样，这是为了节省子弹……那就纯粹扯淡了。 人命可是远远比子弹更珍贵。 这是为了一种气势！ 一种荣耀！ 当这场战争被记入史册的时候，就能多出一些悲壮的渲染。 如果你轻轻松松就把敌人消灭了，那还有啥意思？ 回去写总结你都凑不够字数。 你跟领导怎么汇报？ ‘敌人陷入我们伏击圈儿，叭叭叭，我们一番射击后，全歼敌人！’ 这样一来，功劳明显就小了、淡了。 换而言之。 你倘若在胜利之际，加入了拼刺刀的环节，效果就不一样了。 ‘敌人陷入我军伏击圈后，我军将士万众一心，先是以相对落后的武器，进行火力压制。随后我军总指挥亲自带头冲锋，与敌人展开了一场激烈的白刃战！其中，敌军一名大佐、三名少佐被我军指战员英勇击杀……从而我军大获全胜，士气倍增……’ 这样一汇报就完全不一样了。 功劳加倍。 原本提连长的，直接就提成营长了。 军功章也会多给你发几枚。 明白了？ 有时你以为的画蛇添足，其实是锦上添花。 所以说，小蜜蜂准备凭个人武力制服郭四儿，就是为了锦上添花。 他跟我出发点不同。 我就是单纯的，想揍郭四儿！ 至于什么功劳、奖励啥的，我都不稀罕。 说白了，没准儿这小蜜蜂还以为，我是想跟他抢功呢！ 这便是人心之复杂。 “草，就凭你？” “糖葫芦，你忘了平时四爷我是怎么教训你的了？” “你还想亲手拿下我，在你功劳簿上多写一笔？呸！我日你奶奶的！” “你放心，我这次就算栽了，就算被枪毙，也不会给你这个强出头的机会！” “你只能被我拉做垫背的……草！” “一对一，我揍不死你！” 郭四儿显然是识破了小蜜蜂的用心。 混到他这一步，打眼一看，啥都能看明白。 但他显然也没把小蜜蜂放在眼里。 说话间毫无畏惧。 并且，他也已经开始扭开上衣的纽扣，活动起了手腕儿和脚腕儿。 看这动作与姿势，明显的练家子。 嘴角还带着些许不屑：你想锦上添花？我让你画蛇添足！ 其实历史上是出过类似例子的。 大抵上是在战国时期。 a国大战c国。 c国以明显的优势，将a国打的落花流水，几乎全军覆没。 结果c国国君为了彰显自身王者霸气，亲临现场，想要当众羞辱一下已经沦为阶下囚的a国统兵大元帅，结果被混在自家军队阵营中的a国奸细，一刀砍掉了脑袋。 从而，a国重振旗鼓，反败为胜，差一点儿就踏平c国。 这是历史上的惨烈教训。 历史告诫我们：装逼需谨慎。 就这样，郭四儿和小蜜蜂这一对冤家对头，开始了一段精彩的肉搏战。 一个如狼。 一个似虎。 一个为荣誉而战。 一个为被抓前的尊严而战。 他们都使出了浑身解数，想在第一时间制服对方。 周伟不失时机地凑到我身边，朝我递来一支香烟，说了句跟蜜蜂相同的话：“阿龙啊，委屈你了！” 我接过烟叼在嘴上，任由他亲手为我点燃：“拿老战友当棋子，你真是好手段！” 周伟苦笑道：“你要明白，我也是没有办法。我要拖住他，就只能……” 我伸手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打断他的话：“别解释了，我不怪你！在其位，谋其政，你有你的格局，我有我的原则！” 周伟一脸若有所思：“所以你的意思是……” 我正要说话，一阵脚步声响起。 是关亮他们十余人，从一侧方位，快步赶了过来。 心雨和小龙女相继小跑过来，在我身边一左一右站定。 “赵龙，还好你没事！” “龙哥，刚才我都吓完了……” 二女皆是一脸关切，嘘寒问暖。 我狠狠地抽了一口烟，朝她们点了点头：“结束了，一切都要结束了！明天回燕京！” 心雨附和道：“对，对对，还是燕京更安全！我们……我们就安心经营我们的会所，多好啊？阎王易见，小鬼难缠，地方上太乱了，我们不要再回来。永远不要！” 我反问：“不回来了？那我父母怎么办？” 心雨振振有词地道：“接去燕京啊！你更方便照顾他们！” 我又问：“那我小妹呢？” 心雨接着说道：“一同接去呀！我们可以帮她弄个燕京学籍，那样的话，考清华、考北大，分数线，比你们山东能省一百多分儿！你又不是不知道，同样分数线的话，你们山东学子考清华太简单了！” 我顿时一脸苦笑：“你倒是挺懂行的！” 心雨也不谦虚：“那当然喽，这些事我都琢磨好几天了。” 我将她一军：“你觉得弄个燕京学籍，很容易吗？” 心雨一脸自信地说道：“还行，关系硬的话，估计也花不了几个钱，十几万足够了！” “那得多大的关系？醒醒！净扯这些没用的！”我撇了下嘴，觉得心雨这提议有些天方夜谭，甚至是画蛇添足。 原本我俩也是话赶话，聊到这儿了。 没想到，说着说着，自门后突然窜出一道人影。 关亮反应比较快，直接就追挡上前，并且掏出了短刀：“站住！干什么的？” 来者如风，嗖嗖的。 我的第一反应是：刺客！ 对方或是郭四儿的人，一直潜伏在包厢里，趁我们不备企图刺杀周伟，或者是小蜜蜂。 也可能是想杀我赵龙。 但我扭头看了一眼后，顿时愣了一下。 啥情况？ 第372章 就你，还想摆平我？ 对方居然是个穿着旗袍的女服务员。 很年轻，二十四五？ 长的还挺漂亮呢。 而且眼睛里饱含着泪光。 “你们刚才说的……说的太对了。” “咱们山东人考学太亏了。” “我……我就……我就深……深有体会。” “我……我……” 这女服务员越说越激动，脸上一阵梨花带雨的。 关亮意识到对方也没啥威胁，干脆就将短刀收了起来。 原来，这女孩儿是这里的服务员。 刚才她见包厢里有火拼的苗头，一时害怕就悄悄地躲在了门后面，一直没敢出来。 直到我和心雨聊起了小妹上学的事儿，她就触景生情，再也控制不住情绪了。 这女服务生告诉我们，她姓杜，叫红梅。 她的名字，让我想起了红梅香烟。 那烟又好抽又便宜。 只可惜，山东这边很少有卖的。 因此我才迫不得已，一改初衷抽起了红将军。 所以，并非我不够专一。 是现实不允许啊。 红梅高考时考了600多分，在山东勉强过二本。 但是她有个在山东借读的燕京籍同学周仪，比她分数线足足低了二十多分，却成功地考入了赫赫有名的燕京大学。 女孩子嘛，心思就很重，红梅很不服气。 红梅选择了复读，结果仍旧没能考上心仪的大学。 但她又不甘心上普通的大学，所以准备继续再复读一年。 暑假时，为了凑学费，她被人介绍到燕京当服务员，恰好就碰见了在燕京大学读书的同学周怡，跟男友一起来吃饭。 此时周怡不仅交上了一个美国籍的男朋友，还坐上了高级跑车，身上穿着几千块一件的衣服。 这些都还没什么。 红梅见了，也只是眼红罢了。 但是随即周怡还组织了一次声势浩大的同学聚会。 在同学聚会上，周怡可谓是出尽了风头，并且借着酒劲儿，向其他那些成绩比她好，但是只能考上燕京一些二、三流大学的同学们，一阵炫耀、讽刺和挖苦。 这其中自然也包括红梅。 而且周怡还提出，等自己毕业后结了婚，要开高价雇佣红梅去自己家里当保姆，将来还能给自己孩子辅导作业啥的。 所以说，红梅的自尊心被伤透了。 从那以后，她心里就被深深地打下了一个心结：凭什么？ 凭什么同样是中国学子，却受不到同样的对待？ 凭什么她周怡比我成绩差，却能考上清华北大，从此前途光明？我红梅比她多考几十分，却只能给人家当服务员，当保姆？ 人嘛，就怕太钻牛角尖了。 这牛角尖一钻，红梅精神上就渐渐出现了问题。 于是她也没选择再去复读，就彻底堕落了。 今年年初，她嫁给了一个干装修的小包工头，这辈子就准备破罐子破摔了。 所以说，她听到心雨这番话后，就想起了自己那番特殊的往事。 感同深受之下，心中越发不平。 甚至是嚎啕大哭了起来。 心雨此时也有些自责，不断地安慰红梅。 我心里其实也有些愤愤不平。 通过红梅的经历，我阤禁不住为我妹妹的命运，担忧了起来。 是啊，我妹妹现在虽然品学兼优，在我们县一中的成绩名列前茅……但这又能如何呢？ 我们山东的高考分数线，太特么高了。 你成绩再好，顶天也就考个‘山大’、‘青大’，‘上海交大’这些稍好些的大学。 想考上梦寐以求的清华北大，你得比人家别省的学子，多考几十分，甚至一百分！ 这就像是短跑比赛。 一共800米。 人家起跑线直接就比你少100米。 你怎么追啊？ 跑吐血都难追上！ 什么特么的寒门出贵子！ 太难了！ 现在这社会，只承认：豪门出贵子！ 所以我刚才还觉得心雨那番提议，有些大动干戈草木皆兵了。 经由这女服务员的一番经历，我立场马上就变了。 对！ 我要让我妹妹上清华，上北大！ 这不仅是我作为哥哥的责任，也是我赵家的荣耀，和几世的前途！ 所以等我回到燕京后，就会想办法去操作一下。 没有条件，也要创造条件！ 否则，我妹妹的命运，就有可能跟这女服务员一样…… “姑娘，谢谢你给我的启示。” “你今天这番话，让我茅塞顿开，格局都变大了。” “甚至会影响我赵家一世的命运。” “这样，我给你写个电话，你去燕京找我。” “别的我不敢保证，我让你给我会所当前台，当领班，每月工资至少三倍起！甚至四倍、五倍起！你觉得怎么样？” 我抓过女服务员的胳膊，冲她一阵感激。 她眼神一阵扑朔：“真的假的？哥，你不会骗我？” 我狠狠地点了点头。 但这时候。 ‘哎呦……’ 那边，一声呻吟。 我愣了一下，看了过去。 我刚才光顾着听女服务员现身说法了，都忘了观战。 那郭四儿果真不是省油的灯。 一番拳脚较量后，小蜜蜂已经落入明显的下风，身上还挨了好几记重拳。 刚才那一拳，直中小蜜蜂胸口，疼的他差点儿岔气儿。 靠，让你逞能？ 我皱了一下眉头，再次斗志昂扬。 毕竟我与郭四儿之间，有着一段特殊的恩怨。 我打心眼儿里，想揍他。 这会儿要是不动手，恐怕以后就没机会了。 “关亮，把我电话写给她，我去会会‘四爷’。”激情澎湃之下，我没再犹豫，直接启步朝搏斗现场走了过去。 心雨急道：“赵龙，你掺和什么？” 我冲她道：“你不懂。我与‘四爷’之间有渊源，要了结一下。” 心雨拗不过我，也没再阻止：“那……那你小心！” 这时候，小蜜蜂已经越发彰显颓势。 但不得不说，他很有毅力。 硬拼、死战！ “蜜蜂兄，你过来休息下。” “让我来！三分钟之内，我替你摆平郭四儿！” “功劳，还是你的！” 我直接对小蜜蜂喊道。 其实我不仅是想亲手教训郭四儿，这也算是间接为小蜜蜂解围。 否则看这势头，再打下去，他肯定会被郭四儿ko掉。 但是小蜜蜂仍旧觉得我是想抢他功劳，远远地朝我一挥臂膀：“你……你特么省省！你上，更是……白送人头！” 说话间，他已是气喘吁吁了。 就连郭四儿也是一脸冷笑，趁机一脚踢中小蜜蜂胯部后，朝我一竖中指：“赵龙，你真特么不知天高地厚啊？” “就你一个臭喂猪的，还要摆平四爷我？” “吹什么牛逼啊你！” “草，来啊，你俩一块来！” “让你们也都见识见识，四爷是怎样的枭雄？就算被枪毙，四爷照样是枭雄！” “哈哈……傻逼！” 郭四儿阴冷地笑着，对着我一阵挑衅。 很显然，他一直都小视于我。 尤其是在饭桌上，周伟曾向他提到过，我在部队时是喂猪的！ 我靠…… 我突然间明白了周伟的用意！ 至少刚才我还以为，他就是那种喜欢揭人短的性格，所以在郭四儿面前贬低我一番，纯粹是他性格使然。 原来这竟是一种策略。 周伟是故意把我塑造成一个不起眼的废物。 从而让郭四儿，不拿我当回事儿。 从而更加放松警惕。 这一招就叫做：示敌以弱。 仔细回想一下，刚才在饭桌上，周伟所说的每句话，都是坑，都是陷阱！ 都是在麻痹郭四儿。 高！ 实在是高！ 这小子，越发让我琢磨不透了！ 第373章 咱俩之间，早有渊源！ 不过，小蜜蜂倒是挺遵守规则的。 其实就在郭四儿与我对峙之际，他完全是有机会在背后偷袭的。 但他并没有。 他只是趁机休息了一下。 这时候周伟突然对我说道：“阿龙，现在看你发挥了！我相信你肯定能搞定他！” “那是必然！”我自信地笑了下。 不过我总觉得周伟话里有话。 他像是在向我暗示什么。 “来，抱一下。”周伟笑着，朝我伸出双臂。 啥意思？ 我甚是不解。 他还要抱一下？真尼玛矫情！ 这是想给我加油吗？ 靠，用你加油啊！ 我家心雨抱我一下，哪怕是小龙女抱我一下，不都比你抱更能赐我力量？ 你就一身汗臭味儿。 但人家毕竟是一片好心，我还是跟他象征地抱了一下。 没想到这一抱就分不开了。 周伟直接揽住我的腰，将我抱的死死的。 我本能地想挣开，他就突然凑到我耳边，轻声嘀咕了一句：“让你露露脸，我想办法帮你进体制！” 呃？ 我顿时恍然大悟！ 原来周伟抱我这一下，是要跟我说悄悄话的。 他是在暗示我，让我亲手把郭四儿这个重要人物制服。 这算是为我做嫁衣。 然后他就有机会，从中做些文章。 进而把我拉进体制内，成为一个吃公家饭的人。 好战友！ 好兄弟！ 好事儿总想着我。 我冲他感激地一笑，但并未点头。 我知道，他作为首长身边的红人，自然有能力把我弄进体制内。 但我已经习惯了江湖。 习惯了，打打杀杀。 “哼，轮不到他！” “我还能行！” “我必须要亲自擒服郭四爷！” “他是我的菜！” 小蜜蜂趁机休养一番后，恢复了几分元气。 虽然刚才他与郭四儿的搏杀，一直处于下风，但他仍旧不死心。 倒也是条汉子。 有股劲儿。 “你别硬撑！”周伟皱了一下眉头，冲他提醒道。 “我，硬汉一个，肯定没问题。”小蜜蜂朝我们展示了一下雄壮的肱二头肌后，继续与郭四儿拉开架势，准备进行新的搏杀。 这样一来，我只能暂时收敛住了杀气。 我想替小蜜蜂解围，但人家不领情啊，还以为我想抢他功劳。 那我只能继续当观众了。 “糖葫芦，你来。” “你是不是吃糖葫芦吃的，嘴硬了？” “还不服气？” “那四爷我就把你干卑服！” “草，你特么在我面前仗饱个屌啊？” 郭四儿自然士气正旺，直接就朝着小蜜蜂冲了过去。 俩人再次纠打在一起。 拳拳到肉。 谁也不会手下留情。 一照面儿，就是往死里干！ “龙哥，他最后那句话，啥意思？”关亮突然朝我问了一句。 我反问：“哪句话？” 关亮说道：“仗……仗包嘛！我只知道炮仗，没听说过仗包……难道是你老家这边的方言？” 我扭头看了小龙女一眼：“你解释给他听！” 小龙女当即就冲关亮科普了起来。 仗饱，顾名思义，就是仗着自己还能吃饱饭，啥事儿也不想干。 非也，非也！ 所谓‘仗饱’，确实是我们济南及周边一带的惯用方言。 其真正的意思，类似于嘚瑟、牛逼、狂妄、膨胀、班门弄斧之类。 具体到郭四儿整句话中，就是在骂小蜜蜂太不自量力了，你在我面前得瑟什么？吹什么牛逼？看把你膨胀的！ 这边正科普着。 外面又有几人冲了进来。 领头的，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子。 她身上还穿着导游服，手上举着一个红色的导游旗。 “阿龙，我给你介绍一下。” “省公安厅巾帼女将，兰姐。” “你别看她年纪轻轻，其实人家已经立过一个二等功，三个三等功了，了不得。” “哦对了，刚入警队时，兰姐也当过卧底。” “现在是特别行动队队长。” 周伟不失时机地拉着我的胳膊，朝眼前的‘女导游’迎了过去。 这位兰姐当即将手中的小旗，朝身侧手下扔了过去，呶着小嘴说道：“周秘书，你又拿我说笑？哇，你这位朋友看起来不是一般人啊，不会是你从燕京带来的帮手？那个，你可别告诉我，他跟你一样，也是首长身边的大内保镖？” 周伟扶着我肩膀笑了下：“还真让你猜对了！” “兰姐我给你介绍一下，我战友，赵龙！” “在部队时保护过好几位首长，素质过硬，军事一流，超能打！” “而且是文武双全，才华横溢。” “长的，也帅。” 周伟直接把我捧到天上去了。 虽然他这样介绍，倒也没毛病。 没错，我们部队其实就是被誉为‘当代御林军’的中央特卫局（化名）。 也就是李连主演的那部电影，《中南海保镖》中的原型。 当然，我们部队还有很多别称。 比如说：8341！ 比如说：天下第一军！ 只不过，我们这些国家特卫，其实主要分为两种。 一种是近身特卫； 另一种是驻地特卫； 很显然，周伟就属于近身特卫中的一种特殊形式：公务员。（这个公务员不是我们平时理解的那种‘公务员’，类似于勤务兵的意思。不过目前周伟已经被军转职了，隶属于公务员序列。） （军转职，就是由军队编制转为官场公务员职工编制。） 近身警卫，属于贴身跟随、保护目标首长。 而我们则属于驻地警卫，负责看守、维护警卫区、目标首长驻地的安全。 不过，也别把我们部队想的太神秘。 除了分工和任务不同，其它的一切都跟别的部队大同小异。 “哇，好厉害呀。” “赵龙，这名字好记嘞。” 兰姐率先朝我伸出一只手，笑的很爽朗。 “兰姐，花木兰的兰？你更好记。”我回之一笑，紧接着解释道：“不过，我现在已经退役了，算是个……算是流落江湖。” 兰姐一愣：“沦落江湖？可惜了。” 我强调：“我可没这么觉得，混江湖挺好。” 周伟在一旁轻咳了两声。 咱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暗示我什么？ 我和省厅领队兰姐说话的工夫，那边的战斗已经到了如火如荼的境地。 郭四儿和小蜜蜂，俩人脸上、身上都已经挂了彩。 搏斗过程中，嗷嚎不断。 或许是见到兰姐他们也进来了，郭四儿这一个孤家寡人更是打急了眼，拳头如雨点一般在小蜜蜂身上爆发开来，还骂起了国粹：“草尼玛的，我草尼玛的……” “糖葫芦，老子弄死你！” “我草尼玛……” 愤怒的力量，格外凶残。 小蜜蜂直接就顶不住了，瘫倒在地上呻吟着。 兰姐见状，直接掏出手枪子弹上膛，冲郭四儿警示道：“住手！死到临头了，你还敢如此嚣张？” 郭四儿宛如一头视死如归的野狼，嗜血的目光扫视过来，冷笑道：“来呀，打死我呀！有本事你一枪打死我！四爷我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你以为老娘不敢？大不了撤了我！”兰姐也是个暴脾气。 我不失时机地伸手阻止道：“兰姐，为他受处分，不值。把他交给我！” 兰姐微微一愣，看向周伟。 周伟故作深沉。 倒是那快被打出屎来的小蜜蜂，像看救星一样看着我：“赵……赵赵赵……赵龙，你能行吗？你要是能帮我把这畜生打趴下，以后我认你当大哥！” “你以为当我小弟这么容易？有门槛儿的。”我故意刺激了他一下。 “草，臭喂猪的，你还不死心？”郭四儿眼中杀气沸腾，朝我刺了过来：“来啊，不差你一个！” 我朝他走近两步，反问道：“郭四儿，你真不记得我了？” 郭四儿一愣：“你什么意思？” 我冲他笑了下：“其实，咱俩之间，早有渊源。” 第374章 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你脑子进水了。” “我和你之间，有个茄子的渊源？” “你别往你自己脸上贴金了！” “草！” 郭四儿就是郭四儿。 即便是已经成为瓮中之鳖了，还把自己当‘四爷’呢。 这心理素质，是何等的强大？ “郭四儿，我给你记着呢！” “容我提醒你一下。” “十一年前，在镇中学的时候，你曾勒索过我4块钱！以及18斤的粮票。” “你害我，很长时间吃不饱饭。” “还害我被老爸揍。” “当然，不光是我，你还害过很多同学，饿肚子，营养不良。” “草尼玛的……” “朝一帮初中学生下手，你良心不痛吗？” “而且你这种货色，居然还能进体制？居然还能当上副局长……我靠，什么尼玛的狗屁世道！” 我一边朝他逼近，一边提醒他当年之事。 兰姐顿时吃了一惊：“他还干过这种事？” 郭四儿却不以为然地说道：“这算个屌啊？哈哈，有这事儿，我帮你证明，确实有这事儿。我承认了。” “多少年前的事儿了嘛。” “这能怪我？” “是你们这帮小兔崽子，小书呆子，太怂了，没人敢反抗。” “草，有意思！原来你也是其中之一啊，我都忘了你了，毕竟那会儿向我孝敬零花钱和粮票的，太多了，我哪能谁谁谁都记得？” “怎么，你还挺记仇啊？” “4块钱，18斤粮票，不到20块钱，瞧你这点儿出息！” “20块钱还好意思讲出来，脸不红啊？” “四爷我现在20万，2000万都能拿的出来，要不要我加倍还给你啊？” “玛了个b的，没前途。” 他一阵阴阳怪气。 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毕竟那些经历，也算是他人生中一段特殊的谈资了。 现在人心浮躁，黑白混乱。 你要跟别人讲，自己一直遵纪守法、老实本分，别人也许以为你是傻逼。 你要跟别人讲，自己怎么捞财，怎么打架，怎么砍人，别人也许就会敬畏你几分，在你面前不敢造次。 社会不喜老实人。 恶，比善更容易立足、发展。 “草尼玛的郭四儿，还尼玛装孙子呢？” “你说的是真轻巧啊！” “知道吗，我还有一个同学，很老实的同学，家里很穷。” “他因为被你勒索了10斤粮票，没法跟家里人交待，选择了……跳楼！” “10斤粮票，一条生命！年仅15岁的生命！” “你赔得起吗？” “我问你，你赔得起吗？” “你特么的，拿什么赔啊？我操尼玛！” 我连连朝他发出良心拷问，怒火也跟着一阵上漾。 忆及当年情形，仿佛历历在目。 我们那些青涩、单纯的同学们，被郭四儿那几个社会渣子，害的寝食难安，饿肚子还是小事，哪还有心思学习啊？ 提心吊胆、精神恍惚的，有。 选择偷同学粮票，缓解自己饥荒的，有。 想不通，自杀的……有！ 但更可怕的是，学校也没人管，没人问。 他们明明知道郭四儿等人，就是一群勒索学生们的小流氓，但门卫上却任由他们出入，甚至还朝他们递烟递火，阿谀陪笑。 更可笑的是…… 那位被郭四儿勒索导致跳楼自杀的同学，学校给出的鉴定是：因为给同年级一位女生表白被拒绝，然后思想上钻了牛角尖，一时想不开…… 冤不冤？ 实际上，那是个品学兼优的三好学生。 他连上厕所的时间，嘴里都背着英语单词和数学公式。 他还有心思去谈恋爱？ 滑天下之稽！ 学校，无非就是想粉饰太平罢了。 拿一个鲜活的生命，去粉饰太平，掩饰黑暗……公道何在？人性何在？ 我这番话一出，现场顿时陷入了一片沉寂。 周伟也是一脸愤怒、震惊。 兰姐更是直接攥起了拳头，骂了句‘畜生’！ 就连被郭四儿打的遍体鳞伤的‘小蜜蜂’，也猛地一拳砸在墙壁上，痛心疾首地骂道：“王八蛋！这个王八蛋这是积攒了多少罪孽？这个王八蛋……死一万次都不够！” 郭四儿像是有些做贼心虚，环视四周后连连否认：“造谣！你在造谣！为了10斤粮票就自杀？你特么蒙谁啊？没人这么脆弱。” “别什么帽子都往我头顶上扣，老子不认。” “呵呵，也罢，不过也无所谓了。” “中国人口那么多，其中有些人因我而死，我这是为国家做贡献。” “计划生育没能达成的目标，我来帮忙。” “我哪里错了？” “草，实话告诉你们，四爷我弄死的人多了。” “搞建设，弄拆迁，这些哪样不得死人啊？都特么心知肚明的事儿。” “四爷我已经够仁慈的了，你们有没有看过历史的？历史上打仗，那是要屠城的！男女老少统杀！有的直接给士兵当军粮吃了！” “相比而言，呵呵……” “赵……赵龙你来，你过来，我要当着所有人的面儿，弄死你！” “我死定了，你们也别想活舒坦。” “玛了个b的……” 郭四儿表情一阵急骤的变化。 忽而狰狞，忽而质疑，忽而啼笑皆非。 他的话风也是句句反转，别人根本听不懂他到底想表达什么。 或许是他现在已经自知天命，破罐子破摔了。 一死是逃不过了。 再拉我垫个背，不亦乐乎？ 也算是赚到了。 总之，他真的疯了。 “来呀，看谁弄死谁？”我也没再跟他废话，愤怒幻化成一股强大的力量，促使我宛如一把利刃，朝他疯狂地冲了过去！ 现在我就一个想法：弄死他！ 替我那跳楼同学的冤魂，伸冤、正名！ 替所有受过郭四儿勒索的同学们，出一口气！ 也替全县70万直接、间接遭受过郭氏叔侄迫害的百姓们、家长们，出一口气！ 这或是我此次返乡回燕京前，唯一能做的了。 也是最有意义的出击。 此刻，郭四儿如同一只野兽。 他身上散发出一阵阵骇人的杀气，以及血腥味。 但我现在其实占着优势呢。 他已经与小蜜蜂厮杀了一番，体力下降明显。 而我却一直以逸待劳。 所以我俩刚一交手，他就下了下风。 我也化身野兽，疯狂的拳脚不断输送，片刻间便将他打的落花流水，怀疑人生。 “卧槽，不是说喂猪的吗？这么能打……”郭四儿一脸惊讶，失声呢喃着，并且借助墙体和桌椅，跟我打起了游击战。 他是意识到我不好对付，不敢再硬拼了。 刚才那必胜气势，骤退一半。 我可是不管三七二十一，一个原则：就是揍他！揍死他！ 我现在重任在肩。 我感觉，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我那位同学的冤魂，盯着呢！ 我们县70余万受迫害的百姓、群众、家长们，也在盯着呢！ 铲除凶手！ 降服恶霸！ 是我们共同的诉求！ 甚至周伟、兰姐以及那些个乔装人员，也都是一脸期待。 心雨、关亮、小龙女，以及那名高考落榜女服务员，也都瞪大眼睛，为我助威。 还有小蜜蜂，他也是万分关注，偎依在墙角处，一边磕着鞋里的沙子，一边为我当起了啦啦队：“赵龙，加油，赵龙加油……干死郭四儿！干死郭四儿！” 是的，没有人肯阻止这场战斗。 只有鼓励和期待！ 这是为什么？ 单纯用法律制裁郭四儿，太轻了。 无非就是一颗子弹送他走。 人们都盼望着，在他接受法律制裁之前，能够有个英雄站出来，先干他个狗日的！ 至少，干他个半死再说！ 我赵龙不敢枉称英雄。 但也愿出这个头。 事了拂衣去，不求功与名。 第375章 有个赚两千万的机会！ 我一阵热血沸腾！ 打人的感觉，真爽！ 打郭四儿的感觉，更特么爽！ 周围一片片叫好声，更是让我深受鼓舞，戾气冲天。 “靠，你不是很牛逼吗？” “来啊！躲什么躲？” “跟我硬碰硬啊！” 我对着郭四儿一阵穷追猛打。 郭四儿很狡猾，他往往是跟我虚晃几招后，就开始转身躲窜，开始打游击战，避、闪、跑、藏！ 与刚才的霸气与自信，形如两人。 这倒是也能理解。 虽然他已是将死人之。 但也不想挨揍啊。 我下手又狠。 就连他这个堂堂的‘四爷’，都吃不消。 于是现场就像是猫抓老鼠一样。 我追，他跑！ 追上，打！ 他挣脱，再跑！ 我再追，再打…… 然而或许是我心情太迫切了。 待我再一次迫近对方时，郭四儿突然一脚踢中旁边的椅子，那椅子径直朝我绊了过来。 我自信能够顶住撞击，所以也没闪。 毕竟我揍他心切，目空其它。 殊不知，出状况了。 这椅子径直击中了我的胯部。 原本这点儿牛顿力，对我根本构不成任何威胁。 问题是，我胯子刚受完伤，被捅过一刀，现在还没有完全痊愈。 大意失荆州。 我只觉得胯部一阵异样。 像是伤口被撕裂开了。 我迟疑了一下，伸手一摸：我靠，血！ 满手是血啊！ 郭四儿似乎看出了端倪，扶着另一把椅子盯着我一阵观瞧，试探，然后突然就冷笑了起来：“草，装什么孙子，原来你身上有伤啊！那就别怪我了！” 说着，他便直接朝我冲了过来。 我强忍着胯部的异样，迎敌反击。 然而这伤势一复发，确实很影响战斗力。 发力也不够了。 身体灵活性也减半。 这让郭四儿抓住了机会，专门朝我伤口上踢打！ 毫无疑问，他的腿法确实强悍。 一个侧踢，让我身体一晃。 紧接着，他又一个垫步，朝我发起了最凶残的猛攻。 我踉跄之余，防备未遂。 郭四儿在空中屈腿成膝，一记猛烈的膝顶径直击中了我的小腹。 “啊呀……”我感觉自己像是被高速行驶的火车，撞到了一样，身体骤然倒了下去。 那受伤的胯部与地面一交接，更是疼的厉害。 鲜血瞬间浸满地面儿。 这时候，我听到人群中一阵阵惊叹、慌张的喘息声。 我知道，大家都在为我担心。 甚至有人想冲过来营救我。 但现在郭四儿好不容易占了主动，他哪肯给我起身的机会？ 他整个人压迫性地站在我身侧，专门朝我胯部的受伤部位，猛踢，猛踹！ 我试了好几次，没起来。 “草，踢死你！” “再给我狂啊，在四爷面前仗包，死路一条！” “玛b的，我弄不死你！” “哈哈，不错，临死了拉个垫背的。” “四爷赚到了，赚到了！” “玛德，去死！” 郭四儿对着我边骂边打，眼睛里凶光爆射，无限狰狞。 紧接着，他突然正身立肘，眼中杀芒已现。 ‘不好！’ 我心里猛地一怔！ 这狗日的真的要冲我下死手了。 我一眼就看出来，他是想使出一记居高惯下的肘击，直击我胸口！ 也就是心脏部位！ 但凡击中，我十有七八就完了。 可想而知，这一击的力量能有多大？ 足以砸碎肋骨，直伤心脏。 更何况，他已经疯了。 他已经不顾一切！ “住手……住手……”周伟、心雨等人也发现情况不妙，急忙大喊了起来。 但是郭四儿能听他们的？ 别人越喊，他越兴奋，越能激发出他杀人的快感。 那女领队兰姐更是直接鸣枪示警：“郭四儿你快起开，你不要再为自己平添罪恶……” 但这种情况下，谁也救不了我了。 因为郭四儿已经动了杀心。 生死一瞬间！ 但我赵龙，岂能甘心死在郭四儿这畜生手里？ 玛德，我要跟他拼了！ 就在郭四儿展开利肘，朝我身上扑来之际，我铆足了全身的力量，一个急速侧身，并且以最凶狠的速度，抱住了郭四儿的双腿。 郭四儿下盘被控，那准备送我上路的生死肘击，自然也就偃旗息鼓了。 他恼怒之下，开始对着我的背部，一阵暴击。 砰！砰！砰…… 两下半，闷响。 他的第三下，终归没有施展出来。 因为此时我已经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将他掀翻在地。 人在生死关头，潜能巨大。 我赵龙哪这么好杀？ 这一翻盘，我似乎已经忘却了腿上的伤，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弄死他！ 我如同一只猛兽般反扑过去！ 我不会再给他翻身的机会！ 砰！砰！砰！ 连续几记重拳，压制住了他要起身的动作。 片刻间，我又猛地一甩腿，整个人骑在了他的身上。 这一瞬间，我看到自己胯部一道血柱，在空中飞舞了出去。 姿势虽不雅，但更方便控制他，揍他！ “草尼玛的！” “我草尼玛！” “郭四儿，看到没？我赵龙受了伤照样能搞定你！” “照样能弄死你！” “这回我看你怎么翻盘？” “神仙都救不了你！草你祖宗的！” 我直接对着他那不服气的脑袋上，就是狠狠两拳过去！ 出乎意料的，郭四儿居然闪过了一拳。 另一拳打中了他的鼻子。 估计鼻梁都给他打折了，鲜血喷涌。 风云不定，战局骤变。 这时候，我听到周围发出一阵阵倒吸凉气的声音。 余光中，那准备过来营救我的几人，也停下了脚步，脸上尽皆展露出放松的神色。 这么多人关心我、在乎我。 我再次受到了鼓舞。 干死他个球的！ 我脑子里骤然掠过这一个坚定的念头。 砰，又是一拳打下去！ 这一拳直接击中了郭四儿的眼球！ 他的眼皮，眉骨处顿时裂开了一道道血肉，整个眼睛也跟着肿了起来。 “操尼玛的！” 我继续骂，继续打！ 郭四儿疼痛难忍，不断地勾动四肢想翻身。 但我岂肯给他机会？ 我的身体，如一座山！ “等等……” “等等……” 郭四儿几次翻身未遂，突然朝我喊道。 我暂时收住拳头，问道：“玛德，你还有何遗言？” 郭四儿强忍剧痛，轻声说道：“我知道你需要什么……有个……有个赚一千万的机会，你要不要？” 呃？ 他的话显然很突兀。 什么意思？ 这种氛围下，他难道要跟我谈生意？ 靠，疯了！ “两千万！”他见我迟疑，紧接着又加了码。 “才两千万？”我冷笑了一声。 但或许是出于好奇心，我还是朝他问了一句：“怎么赚？拿你人头换啊？” 第376章 我不介意当一回小人！ “听着，让我拿你当人质。” “我出两千万！” “只要你能帮我逃离这里……” 郭四儿继续压低声音，说道。 此刻他已经被我干的满脸疮痍，眼球都快爆了。 但竟能展露出一脸真诚。 意思是：说到做到。 刚才他还一副视死如归，临死前要拉我做垫背的。 不管怎样，那种豪情还让我佩服了一番。 没想到，这就变卦了？ 强烈的求生欲啊！ “靠，你想的美！” 我照他脸上又是一拳，反问道：“我赵龙岂能与你同流合污？” 郭四儿再次强调：“两千万啊，你少奋斗一辈子。” 嗯，两千万确实不少。 这个数字，我确实挺心动。 “我怎么知道，你特么是不是空头支票？”我对着郭四儿脸上，一巴掌过去。 郭四儿急道：“南外环护城河，小桥底下，有一千万，这算是订金！另外的，等我安全了以后马上转给你……” 我微微地点了点头。 然后继续照着他脸上，一阵疯狂输出！ 砰！砰！砰！ 拳拳爆击！ 打的郭四儿嗷嗷直叫。 他一边挨揍还一边纳闷儿呢。 因为这笔巨款，足以让人为之铤而走险了。 但对我来说，我岂能为了区区两千万就要违背良心，救了这畜生？ 一亿都休想！ 我那跳楼同学的冤魂，不答应！ 全县70万受尽郭氏叔侄迫害、欺负、压榨的百姓，不答应！ 但我也不介意，做一回‘卑鄙小人’。 明说！我既想要郭四儿的命，又想要他的钱！ 他情急之下想保命，已经迫不得已，向我透露出了一千万的下落！ 这个数字让我内心狂跳。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我这算不算是趁人之危，巧取豪夺？ 总之这一刻，我心里还进行了一阵强烈的心理斗争。 最终得出的结论是：不算！ 因为郭四儿根本不是人！ 我跟一个畜生，讲什么信用？讲什么道义啊？ 地面儿上，这郭四儿或许还以为我真会配合他呢，即便是继续挨打的过程中，他还在不断地朝我挤眼睛。 其实他就只剩下一只眼睛能挤了。 另只眼睛已经被我打爆了。 意思是：你抓紧露出个破绽，让我挟持你！ 草尼玛的，你想的美！ 我心里一阵窃笑！ 我赵龙行事，一向光明磊落，义字当头。 但是这次戏耍了郭四儿后，我不仅没有半点儿愧疚之情，相反心里还很愉快。 这是为什么呢？ 总之，我整个人像打了鸡血一样。 特别过瘾！ 特别兴奋！ 砰！砰！砰！ 又是一阵重拳砸击！ 打的真痛快！ 我仿佛听到了来自地狱中，那位冤死同学的叫好声，以及全县70万百姓的欢呼声。 ‘打死他！’ ‘打死他！’ ‘打死他！’ 我的耳边，被强行灌入无数个信号。 “行了赵龙，过把瘾就行了，别真把人打死了。”周伟不失时机地喊道。 兰姐也跟着说道：“是啊兄弟，他死了我们没法交差。” 她叫我‘兄弟’？ 这称呼貌似略显浮夸。 不过人家确实比咱年纪大，我倒也不排斥。 “靠，我真想打死这狗日的。” “但是要是让他就这么死了，确实太便宜他了。” “枪毙前，应该拉去游街！” “再加上他叔叔郭连升，一块着！” “全县人民都将拍手称好！” 我一把薅起郭四儿的头发，趁机又是几个耳朵打过去。 虽然他现在已经被我打成猪头了。 而且我手都麻了。 但我仍然有些意犹未尽。 那小蜜蜂见状后，也急匆匆地冲过来，对着郭四儿一阵拳打脚踢，可算是出了一口气。 就这样，省厅的兰姐招呼来俩人，将地上的郭四儿架了起来。 此时郭四儿只剩下半条命了。 没想到兰姐见到他这模样，突然笑了。 我朝她问了句：“你笑什么？” 兰姐开启了装糊涂模式：“我笑了吗？” 其实，我也想笑。 要是普通人被打成郭四儿这副模样，别人见了肯定会骂我残忍。 但是郭四儿不一样。 没有人同情他。 相反，都会觉得他罪有应得，活该！ 如果没有法律约束，恐怕这狗日的应该被剁成肉酱了！ 郭四儿在被押走前，他怒眼汪汪地瞪着我，发出一阵阵类似于狗汪汪的叫声。 我知道他是恨透了我。 那眼神，像是要把我生吞掉。 “叫什么叫？” “你个，手下败将！” “要不是兰姐他们要拿你回去复命，我一准儿弄死你！” “你个罪该万死的畜生！” “草尼玛的！” 我一阵火上浇油，当即就想过去再补一拳。 没想到刚有这个念头，我就被吓了一跳。 郭四儿嘴里狂喷出一口鲜血！ 紧接着，半条舌头也从口腔中露了出来。 他舌头断了？ 这样子真特么恐怖。 不过我已经无法判断，他这舌头究竟是被我打断的，还是他自己咬断的。 一代枭雄，沦落至此。 眼睛爆了，舌头断了，鼻梁折了…… 何等凄凉？ 但我从不承认他是什么枭雄。 枭雄二字，只是他自己给自己的定义。 他远远不配！ 在我眼里，他连根鸟毛都算不上。 充其量，大害虫一个！ “兰姐，告诉行刑的枪手，等枪毙他的时候，别一枪打死！” “还有他叔叔郭连升。” “让刽子手，多来几枪！” “替人民，替百姓，多枪毙他们几回！” 我走过去，对兰姐说道。 兰姐冲我笑了一下，摆出一个‘ok’的手势：“你就放心，这一网下去，不知有多少大鱼落网，这些蛀虫、垃圾，都不会有好下场！他们不仅要被明正典型，还要接受人民的审判……” 她回答的有些制式，标准的官方用语。 我知道，她也没那权限。 我也只是忍不住，朝她抒发了一下痛恨之情。 这时候心雨凑了过来，关切地冲我问道：“刚才你胯上流了好多血，你还逞能！走走，我带你去医院！” 我扭头看了她一眼，笑说：“咱这身体素质，在这摆着，早就凝固了。” 话虽这样说，其实我现在挺虚弱的。 毕竟刚才流了很多血。 而且我也是硬撑着身体，跟郭四儿决斗。 不过我心里还是蛮激动的。 毕竟刚才郭四儿求生心切，向我透露出了他那一千万的去向。 我也没打算把这事儿告诉周伟和兰姐。 人嘛，总是有私心的。 他们找到了，只能交公，自己也捞不到好处。 我要是得到这一千万，至少还能请他们吃几顿饭呢，对不对？ 是啊，那可是一千万啊！ 有了这些钱，我回到燕京后，就可以大展鸿图了。 “阿龙啊，跟我来。” “临走前，我要送你一件礼物！” “免得你骂我不仗义。” 周伟轻拍了一下我的胳膊，率先走了出去。 “什么礼物？”我赶快追了上去。 第377章 命就是硬，因祸得福！ 外面，周伟已经打开了后备箱。 我远远地就看到里面有好几箱茅台，顿时激动不已。 “大亮子，快快快！” “带人过去拿茅台，全给他清空。” “我告诉你们，这可是特供！好东西！” “花多少钱都买不到……” 我无限积极地招呼着关亮。 反正咱是识货的。 毕竟曾在特卫局服役五年，咱再不认识这特供茅台？ 这可是专供首长享用的！ 一，保真； 二，质优。 茅台这东西，除了特供以外，很少有真货。 哪怕是你在专卖店里，都很难买到正品。 往往是，瓶子和防伪都没问题，你能看到的也都是真的，只有酒是假的！ 所以有相当长一段时间，单是一个茅台酒的空酒瓶子，就能被回收到几十、上百元。 干嘛用？ 造假用呗。 故而，真茅台，是这个时代，一种可遇不可求的奢侈品。 反正周伟在首长处工作，想要多少有多少。 我就不一样了。 平时轻易喝不到真茅台。 就连给甲方送礼，也只能弄些高仿货。 但是滑稽的是，甲方往往都会把高仿货，当成是真的。 毕竟在市场上，就几乎没真的！ 就连茅台酒厂都发布过一则新闻，说是经过调研，市场上假茅台的比例超过99！ 超过99，什么概念？ 你品，你细品。 “阿龙你……” “你小子别贪得无厌啊，一共还剩两箱……你……” “给我留几瓶，留几瓶！” “草，留两瓶总行？” 周伟眼见着我的人，三下五除二就将他后备箱搬空了，只能是一脸苦笑。 “谢了，这礼物我喜欢！”我冲周伟伸了伸大拇指。 周伟解释道：“我想送你的礼物，不是这个！” 我顿时愣了一下：“难道还有别的？” 周伟马上从后备箱一侧，拿出一件沉甸甸的东西，递到我手上说道：“穿上试试！” “衣服？皮衣啊，好重啊！”我接过来，打开棉布包装，又打开里面的塑料包装……然后，整个人都看傻眼了！ 我手都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说真的，太贵重了。 这竟然是一件鳄鱼皮皮衣！ 我轻轻地抚摸了几下，便知它不是牛皮压纹。 是正儿八经的奢侈品！ 顶级奢侈品！ “龙哥，这啥呀？一个方块一个方块的，跟硬塑料似的……”关亮为我将衣服披上，还挺合身。 我禁不住扭头瞪了他一眼：“你懂个屁啊？这是鳄鱼皮皮衣！看这材质，应该是湾鳄的。我告诉你，这一件衣服，能买一台四个圈儿！” 关亮惊的差点儿跳起来：“五十……五十万？它能值五十万？我不信，不信……” 关键时候，还是我家心雨识货，站出来科普道：“它之所以价值昂贵，一是材质珍稀，这一件衣服，至少需要一二十只湾鳄，取其皮质和纹路最好的部分，由顶级设计师设计拼接。而且，有这种顶级鳄鱼皮制造工艺的，全世界目前不超前15个人……” “哦对了，举个例子。” “明星李橙背的那个爱马仕鳄鱼皮女包，50万！” “樊冰冰也有一款订制的鳄鱼皮皮裙，75万！” “去年，巴黎时装周曾经拍卖过一件至高品质的鳄鱼皮女士皮衣，成交价230万。” “这件皮衣的话，看它的做工和皮质，保守价120万起！” “只多不少！” 心雨边说边鉴赏，显然一副很懂行的样子。 关亮等人皆是目瞪口呆。 我也被震撼的一阵血压飙升，太可怕了！ 120万，两辆奥迪a6啊，我靠！ 是不是真的？ 这也太夸张了？ “嘿嘿，我和阿龙之间的感情，能用钱衡量吗？” “可能你们都不太清楚，我叔叔是做皮料生意的，很多年了。” “我特意嘱咐他留出些好皮子，为阿龙定做了这套衣服。你们看，他穿上是不是蛮帅的？” “我也没别的意思。” “阿龙啊，你要永远相信，我周伟永远是周伟。” “现在你不会再吃郭四儿的醋了？” “他那件鹿皮，比你的差多了。” 周伟笑眯眯地拍着我的肩膀，说道。 “我靠，让我缓缓！”我仔细地打量着面前的周伟，心里激荡不止：“100多万啊，我看着都心慌。阿伟啊，你……我确定是送我的？别整错喽。” 周伟笑道：“怎么，你不想要啊？” 我冲他反问道：“关键是，你怎么弄到的我的三围，尺码？” “你猜？”周伟一脸神秘。 虽然，我最终还是收下了这件名贵的礼物。 但是心中仍有若干疑问，挥之不去。 首先，周伟为何要送我如此贵重的一件鳄鱼皮皮衣？ 单纯是为了我俩之间的战友之情或同乡之谊吗？ 其次，按照时间来算，就算是我这次回老家后，周伟就开始找他叔叔为我订制，恐怕这么短的时间内，也很难做出成衣。 也就是说，这件衣服，他早就已经做好了。 就等着送给我呢！ 这显然就说不太通了。 关键是，周伟现在位高权重，我对他又没有多少利用价值。 他为何如此？ 这可是120万的奢侈品啊！ 在燕京回龙观那片儿，能买两套小两居了。 这件事，让我一直匪夷所思。 直到后来某天，我在得知真相后，恍然大悟、哭笑不得、瞠目结舌…… 说实话，我实在无法想象，真相竟是那样？ 至少，现在想不到。 根本想不到…… 但你永远要相信一句话：天下没有的午餐。 周伟送我的这件奢侈皮衣，虽然不是圈套，也不是糖衣炮弹，但却终归让我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随后，周伟便跟着兰姐他们一块离开了。 走之前，小蜜蜂还激动地握着我的手，非要拜我为师，而且还要认我当大哥。 我自然是一阵搪塞。 人家是前途无量的公务人员。 我赵龙只是一介江湖浪子。 我能教他什么？ “赵龙，你真收下了？” “这份人情，你将来怎么还？” “我总觉得，你战友送你这件衣服，好像没那么简单……” “这背后……” 待众人离开后，心雨若有所思地向我提醒道。 “怎么还？慢慢还呗，我俩那关系，你瞎寻思啥啊？”我虽然这样说着，但心里也禁不住沉甸甸的。 周伟啊，你送我一件价值120万的奢侈品，我确实很感动。 但关键是，有啥用啊？ 穿着不舒服，卖又不好卖。 你还不如多送我几箱茅台呢！ 当然了，咱也不能太得了便宜卖乖了。 高兴，自然是真高兴。 至少，100多万的衣服穿在身上，咱以后也有底气了，也敢吹牛逼了。 就怕没人信啊。 “走了，收工！” “先回宾馆稍做休息。” “大亮子，你抓紧去找几个水性好的，晚上干件大活。” “记住，一定要秘密进行……” 诸事已毕，我随即安排大家先去休息。 原本这件价值不菲的奢侈品皮衣，就已经让我热血沸腾了。 再一想起那郭四儿藏在桥头河底下的一千万，我这心脏又是一阵怦然直跳。 这次回乡虽然是历经艰险，九死一生。 但收获也相当不错嘛。 尤其是那一千万……这数字太诱人了。 嗯？ 不好…… 可能是太激动了。 我在挪步时，猛地感到眼前一阵眩晕，差点儿栽倒在地上。 幸亏是心雨及时扶住了我。 应该是我胯部旧伤发作，失血有点儿多了。 我也没再硬撑，直接让心雨和小龙女送我去了医院。 果不其然！ 一检查，多个血项指标异常。 不过咱身体素质在这摆着，也没啥大碍。 无非就是先输点儿葡萄糖，营养液啥的，再输点儿血。 现在医院血库可充沛了。 而且我输血，也不用花钱。 为什么？ 因为我在部队时，曾经前后义务献过三次血。 咱有献血证。 本人及直系家属，可以享受输血资格。 说真的，我赵龙的命真硬啊！ 郭连升没整死我。 郭四儿没整死我。 我反而，因祸得福。 然而…… 我万万没想到，自己却差点儿毁在这家三甲医院里。 靠，太尼玛的恐怖了！ 真的，灾难来时，你无法预判。 想避，都避不开。 我这奇葩的命运呐！ 我特么，到底招谁惹谁了？ 第378章 什么是HIV？ 原本，一切都挺正常的。 甚至还挺滋润。 我躺在私人豪华病房里，输着葡萄糖。 心里憧憬着，那一千万的外快，以及回燕京后的宏伟蓝图。 不亦乐乎？ 还有心雨帮我剥香蕉，小龙女给我削苹果。 二位美女伺候的我，舒舒服服的。 噢对了，还有呢。 一个漂亮的小护士，还帮我细心地清理和包扎了一下伤口，而且哥哥长哥哥短的问个没完。 那小嘴儿啊可甜了。 更不可思议的是，她居然认出，我就是灭马涛、惩赵英雄的‘龙哥’。 而且不光如此，还不顾个人安危，与喝人血不吐骨头的县一中副校长郭连升展开较量。 这些，人家都知道。 当然，也包括我在严打汇报现场，被宣判、游街这些过程。 起初我怀疑是我的人走漏了风雨。 然后才了解到，非也！ 原来这小护士，名叫房子然，居然也是县一中强迫家长购买笔记本电脑及学习软件的受害者。 他弟弟也在县一中读高三。 家里就她一个经济来源。 实习护士嘛，每月工资就六七百的样子。 房子然为了凑钱替弟弟买电脑，被逼无奈之下差点儿就选择到ktv干兼职。 当然，是出台的那种。 因为不出台的话，你根本无法在短时间内凑齐那么大一笔钱。 但就在她含泪做出这个选择的时候，突然听说县城里来了一伙人，以‘龙哥’为首，灭马涛，干赵英雄，然后正在搜集证据，并且联络受害家长们，准备跟县一中逼迫学生买电脑的罪魁祸首郭连升，对着干。 于是房子然看到了希望，放弃了挣快钱的打算。 从而摆脱了一失足成千古恨的命运。 然后她还加入到了我组织的那个小队，一起拉条幅，游行，以及到省里告状。 结果不光被执法人员警告，疏散。 还没等过黄河大桥，就被人家听到风声派人拦截了。 随后她就听说，这件事的带头者‘龙哥’，被执法队抓捕了。 为此她还联合其他受害家长们，前去县府及相关部门，为我喊冤。 结果可想而知。 照样是被警告，劝退。 房子然与他们据理力争，还被喷了辣椒水。 回来后，她还哭了很久，狠狠地怒骂现实的公平。 没想到今天居然遇到了‘龙哥’。 所以她就很庆幸，很激动。 此刻，她俨然变成了我的一个小迷妹，对我嘘寒问暖，迟迟不愿离开。 被人崇拜和歌颂的感觉，确实不错。 所以我也不介意，跟这位护士小妹妹多聊了一会儿。 毕竟，虽然我败给了郭连升，但在某些程度上来讲，我确实拯救了她，拯救了很多受郭连升迫害的家长，让他们看到了反抗的希望。 我还建议这小护士，换个名字。 房子然，确实不咋雅致。 又不是吃烤串，你放什么孜然啊，是不是？ 放点儿胡椒粉，味道会不会好些？ 本来是开玩笑的。 没想到这小护士还真就听从我的建议，取了个谐音。 她决定改名为：房福娇。 这显然好听多了嘛。 不过她这名字一改，倒让我情不自禁地想起了一个人：房天胶！ 就是我买车时遇到的那个竞争对手。 让我狠狠收拾了一顿。 拉皮条的嘛。 确切地说，是个男妈咪。 这小子手里有大把的小姐和牛郎的资源。 我和心雨在望京的会所马上就要营业了，正需要他这样一个人才，为我提供资源。 权衡之下，我就准备打电话给房天胶，让他提前着手准备一下，一定要把好质量关，等我回去马上验货，准备开业。 但是刚拿起电话，就又进来一名护士，她手里拿来了两个血袋。 接下来，要为我输血。 毕竟我这回失血挺多的。 想要早点让身体恢复正常，最快的方式就是输血。 时间宝贵，我耗不起啊。 我巴不得现在就出院，回燕京大展鸿图。 就这样，俩护士细心地将血袋挂上，便准备开始为我输血了。 一切看起来很流畅，也没啥异常。 张子然还笑着安慰我说道：“哥，输完这个血袋，你明天一早就能生龙活虎了！” 我反问：“就可以出院了是？” 张子然说道：“那得问医生噢，而且出院前，还要再仔细查一次血项，达标了才行。” 我心想，我想出院，谁能拦得住我？ 但是这种情绪，并未表达。 别吓到人家护士。 我只是催促她们，抓紧输，把速度调快些。 张子然跟我科普道，血浆和血液都比较粘稠，不能输太快。 我也没提出反对意见。 毕竟，这些常识咱也懂。 然后我就开始闭目养神，俩护士很认真负责，她们又仔细核对了一下血袋编号后，才开始准备正式为我输血。 嗖！ 突然一道白色人影，猛地窜了进来。 所有人都没有任何防备。 而且这人影闯进来后，一脚就踢飞了其中一名护士。 那挂吊瓶的架子，都倒了下去。 “住手，快停手。” “不要输！” “不要给他输……” 来者声音极度恐慌。 听着很瘮人。 我仔细一看，居然是个中年医生，男的。 “靠，你特么的有病啊？”我自然不惯他这臭毛病，当即朝他骂了起来。 男医生一皱眉，掐着腰说道：“你怎么骂人啊？你……算了，没时间跟你计较。” “现在出了一些意外情况。” “这个……这血袋你不能用了，我要收回去。” “你们俩，跟我过来！” “把血袋一块撤回来……抓紧的！” 男医生也没解释原因，直接就给俩护士下达了指令。 “凭什么？”我这暴脾气，自然不能惯着他。 毫无疑问，这里面定然有猫腻啊！ 我甚至有理由怀疑，可能是他们医院来了跟我同等血型的病人，但是适合他的型号已经被我占用了，所以这医生准备强行叫停我用血，去换给别的病人用。 很显然，那个病人要么有钱有势，要么送了红包。 目前也只有这一种可能性了。 但实际上，事情的真相，比我想象的还要可怕的多，多的多。 眼见着这医生根本不想多跟我解释，执意地带着俩护士抢走了我的血袋，我脑袋都快气炸了。 反正我赵龙不吃他这一套！ 欺负我就不行！ “叫关亮他们进来！” “让他们医院的人，把院长给我叫过来！” “这件事不给老子一个合理的说法，我砸了这医院！” “玛了个b的！” 我气的直接就坐起身来，趁机往嘴上填了一支香烟。 外面有个恰好路过的护士，进来劝我把我烟灭了，被我直接骂跑了。 出了这种事，我抽根烟怎么了？ 玛德，惹急我，老子什么事都能干的出来！ 反正我咽不下这口气。 接下来，一阵兴师动众。 关亮带着我们的人，在医院里一阵叫骂。 但是结果却远远出乎了我的意料。 十几分钟后，医院的领导带着那位抢我血袋的男医生，一起来到了病房。 “对不起，实在对不起。” “其实这件事，我们医院为了避免不良影响，不准备告诉你的。” “但是现在看来，我们也只能跟你说实话了。” “你刚才那个血袋……” “这么说，我们刚刚接到通知，据调查，这一批次的血袋，疑似混有由hiv患者提供的血样，要统一被回收销毁。” “所以我们李医生，赶在第一时间及时过来叫停。” “幸好你还没开始输血。” “万幸，万幸啊……” “……” 医院的一名副院长，倒是很谦虚，不断向我道歉、解释。 我发现心雨、小龙女以及关亮，甚至是张子然等几名随同护士的脸色，刷地变了。 皆是异常慌乱的样子。 对此，我很费解。 “什么是……hiv？”我随口问了一句。 张子然哆嗦着嘴唇解释道：“哥，就是艾滋病！” 我靠！ 我脑袋骤然间就一阵轰鸣！ 整个人都懵住了。 冷汗直流。 全身的毛孔，也都被吓的竖了起来。 没文化，真可怕。 怪不得他们刚才吓的跟丢了魂似的。 就我和几个手下，还不知道‘hiv’是何物。 原来竟是骇人听闻的不治之症……艾滋病啊……我草他姥姥的！ 我特么招谁惹谁了？ 我只是身体虚脱过来看个病。 结果，差一点儿就把艾滋病病毒输进体内了！ 反正接下来，医院领导和医生们说的话，我都没听进去。 只是一味地震惊、后怕。 说白了，真要是感染了这种病，我不就完了吗？ 这简直比杀了我，还要可怕。 我的天呐！ 这是老天故意跟我过不去吗？ 刚刚劫后余生，它又送给我如此大的一个‘惊喜’。 我没犯天条啊。 为什么要这样惩罚我？ 不过，这件事我多少也有些自责。 我之所以选择输血，并不完全是因为自己流了很多血，想尽快恢复体力。 其实还有占便宜的小心思。 毕竟我在部队时，曾经三次义务献血。 所以我有资格享受终生输血。 好不容易有机会用上一回，占占医院便宜，干嘛不用，对不对？ 没想到，这便宜还真不好占啊。 我特么差点儿就毁了自己！ 反正，我呆呆地坐在病床上，半天才缓过魂来。 然后这医院还要求我跟他们签署一份保密协议，不允许将这一消息传播出去。 第379章 龙哥？这回见到真神了！ 我直接就怒了，然后毫不犹豫地就把协议给撕了！ 玛德，要不要脸了？ 因为你们的失误，我这辈子差一点儿就毁了。 你们给老子造成的心理创伤，无法弥补！ 你们居然还要让我保密？ 我严辞拒绝。 并表示，这件事没完！ 但是医院担心我会走漏风声，居然派了六名保安过来，对我们又是威胁又是警告的。 我赵龙能惯他们这臭毛病？ 遇到这种事，本来我就够恼火了。 你还非要拱火。 一个字：干！ 关亮等人直接就将这几名前来挑衅的保安，揍的哭爹喊娘、狼狈逃窜。 打架，咱是专业的！ 就没怕过谁。 “这帮王八蛋，明明是他们做错了，还想堵住我的嘴？” “咱是受害者啊，对不对？” “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医院不给一个合适的说法，不走了！” “玛德，跟他耗着！” 我在病房里一支接一支地吸着烟，越想越愤怒，恨不得把这家医院砸了！ 人手不够，就从燕京调。 总之，这亏咱不能吃。 我的想法是，联系报社、媒体、电视台，给这家医院曝曝光。 彻底断了它的生路！ 本以为，医院肯定会派人过来跟我谈判。 没想到，他们把执法队叫来了。 这些执法人员的处事方式，自然是保大欺小，根本不容我们解释，就直接强行把我们带走了。 理由是：扰乱医院正常秩序。 咱这些混江湖的，再狠再硬，也不敢跟执法队正面冲突。 人家想灭了你，那简直太简单了。 除非他们把咱惹急眼。 车上，一名领队警官就开始给我教育上了：“靠，你们咋就不长眼呢？” “不知道现在县里的局势啊，还敢跑医院闹腾去！” “我告诉你们，中央和省里正在联合行动，好几个县上的大员，黑社会保护伞，全特么的被查了，完蛋了，现在体制内、社会上，人人自危。” “郭连升……这个人你可能没听说过，老牛逼了。” “他侄子你肯定听说过，郭四爷！叱咤黑白两道，还是副局长，连他都被端了！” “还有马涛啊，赵英雄啊，他们这些人都比你们牛逼？” “也全都被人弄了，长记性了。” “你们还敢兴风作浪呢？” “就是没点儿眼力架……” “……” 这位队长边说边扶大檐帽，一阵苦口婆心。 他那帽子显然有些大了，戴在头上老晃悠，但他在车上也不摘。 咱也不知道是什么。 可能是跟我一样，有一点强迫症。 不过很显然，他也并没有太为难我们的意思。 像我们这种情节，顶多就是带回去教训教育，只要认错态度良好，交点儿罚款，就能被放出来。 所以这位队长一直在吓唬、铺垫。 等铺垫完了，就开始提出让你交罚款了。 这是套路。 “你说的这些人，马涛，赵英雄算个球啊？” “都是我弄的！” “没弄死他们就不错了。” “还有什么郭连升，郭四儿，这叔侄俩的覆灭，也是拜我所赐。” “所以说，你把他们搬出来吓唬我，是什么意思？” “我跟他们，能一样吗？” 反正我都忍不住笑了。 虽然我最终没输上血，但之前那种虚脱和眩晕感，似乎早就不存在了。 可能是在医院输的那些葡萄糖、营养液起了作用。 再就是我原本身体素质就太强了。 这会儿，没准儿骨髓已经开始大规模造血了？ “卧槽，你……你你你……你是龙哥？” “你就是龙哥？” “真……真的假的？” “天呐，这回见到真神了！” 中队长听后，先是一脸震惊，随即身体猛地打了个激灵。 车上另一个执法人员也被震撼住了。 那司机更是直接一脚急刹车，惊呼出一声：我里个乖乖！这就是龙哥？ 靠，河南人？ 或者籍贯是菏泽、聊城与河南接壤的地方。 那边说话跟河南腔调差不多。 但他这一急刹车，直接就把中队长那帽子给晃掉了。 中队长赶快拣起帽子，拍了拍上面的灰尘，自嘲地说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刚剪成小平头，这帽子有点儿戴不住了……” 原来是这样。 我还以为是他头小呢！ 就说嘛，你一个中队长哪能搞不到一顶合适的帽子？ 随即，几辆执法车相继停了下来。 然后这名中队长跟其它车上的几人沟通了一下后，做出了一个大胆的选择。 反正我是不敢想。 他们居然又把我们送回了医院。 “龙哥，你们跟医院的是非，我们身份原因不方便干涉太多。” “反正就是，嘿嘿，别闹出人命来啊。” “我相信龙哥你肯定有分寸。” “这样，我给兄弟们拿几盒烟，抽抽。” 外面有风，中队长扶着帽檐送我下车，并留下了几盒玉溪。 “多谢了，有机会请你喝茶。”我嘴上这样说着，心里却诙谐地想道：这小子懂事儿，有前途！ 此时我便越发意识到，自己这次回来，算是彻底在县里‘走红’了。 经历了这一番大小事，‘龙哥’二字，已成神话。 就像当初我在清河一样。 总之这一刻，我心里又飘了。 年轻嘛，心理状况浮动太大，容易冲动，容易飘。 要么怎么是年轻人呢？ 是不是？ “目标，院长办公室！” “玛了个b的，不把老子弄满意，这事儿没完！” “大不了晚些回燕京，也要讨个说法！” “咱不是吃亏人。” 我叼燃一支香烟，重新迈步进了医院。 门口的保安想要上前询问，被关亮直接一脚踹了回去。 我扭头瞪了关亮一眼：“你踹人家干嘛？” 关亮红着脸解释道：“一时激愤！” 反正这一刻，包括关亮在内，我这十余位兄弟们，都已经充分地做好了战斗准备。 誓要为我讨回公道！ 江湖人嘛，哪能受这欺负？ 不然以后怎么混？ 第380章 你有啥面子？ 没想到，我们这次回来，医院的态度明显不一样了。 或许是他们也知道了我的身份。 抑或是被别人提醒了一下。 “赵……赵……不，龙哥。” “实在抱歉。” “我们为我们之前的错误方式，感到愧疚。” “其实这件事，我们医院也是受害一方……唉。” “关于这次血库中被混入hiv血样，真跟我们医院没多大关系，是因为……” 医院的几位领导，热情地接待了我们。 并且由那位女常务副院长，对此事进行了详细的说明。 我听后，震惊无比！ 原来我已经算是够幸运的了。 这批疑似hiv感染血袋，竟然高达70万余只。 先前已经有全省甚至全国，数千人在并不知情的情况下，被输入体内。 这批血袋的源头，是义务献血车。 国家政策嘛。 各大血库存量远远不足。 所以宣传、号召义务献血。 这倒是一件利国利民、救死扶伤的好事。 各省、各地都是积极响应。 这些义务献血车，深入各个农村及偏远地方，号召广大群众积极进行义务献血，并且还能给予一定的营养补贴。 果不其然，取得了良好的效果。 献血光荣！ 各地血库很快就血满为患了。 直到前不久，在某省某地一个村子里，发生了一件事。 先是一个妇女被查出了艾滋病。 然后这名妇女就怀疑自己老公传染给自己的，一查，果不其然！ 夫妻俩大闹一场，都动了菜刀了。 毕竟这种事谁也受不了。 但是这位丈夫坚决否认，自己跟外面女人发生过关系。 可事实摆在这里，你无法申辩。 谁都知道，hiv这东西，基本上都是通过性来传播的。 然而在这夫妻俩闹的不可开交的时候，同村又有几人被查出hiv感染。 一名敏锐的记者，觉得这件事非同小可。 于是他深入这个村子，进行调查。 结果让他震惊无比。 这个村子，男女老幼，上到七八十岁的老人，下到刚出生的婴儿，居然有85的人体内都携带有hiv病毒。 这就奇了怪了。 随即这名记者，继续深入调查。 苍天不负有心人，根源终于被他找到了。 问题就出在义务献血车上。 有些个工作人员为了省事儿，在给村民采血样化验时，懒的换针头。 这样一来，但凡前来献血的人当中，有一个hiv病毒携带者，就会串联一群人。 当然，这名记者的调查，受到了相关部门的介入。 毕竟这事儿太大了。 追究下去，谁也负不了这么大的责任。 然而纸总是包不住火的。 更严重的事情发生了。 在一些医院输血案例中，相继有很大比例的患者，被莫名地查出了hiv。。 这其中不知牵扯到多少医护人员，玩忽职守，严重失职。 不过这种事，确实无法公诸于世。 牵扯面儿太广，牵扯人员太多。 一旦将这则消息公布出去，影响面儿太大了。 而且，善后问题都没法弄。 所以相关部门只能采取低调处理，开始秘密召回并销毁那几批疑似有问题的血袋。 事情就是这么事情。 情况，也就是这么个情况。 如此说来，这件事的确也不是医院的责任。 但是试想啊，这个事有多可怕？ 如果那医生晚一步接到通知，或者晚一步到我病房里去阻拦……我就完了！ 我简直是九死一生啊！ 这个‘死’可是比直接杀死我，还要恐怖。 我特么年纪轻轻，感染上那种病，这辈子不就彻底完了？ 反正在听这名副院长道出实情的过程中，我脸上的冷汗一直没停止过，头发根儿都一直在发痒，心脏扑通扑通，都快要从胸腔中跳出来了。 太尼玛吓人了。 其实这事儿想想挺滑稽的。 我们国家的血库，相当大比例是靠的义务献血。 也就是说，的。 但是我们住院以后，却要花高价购买。 有时候遇到不良医生，还会向你索要红包，不然根本轮不上你用。 其实血库里充盈的很。 就是想勒索你给他们送礼。 所以我觉得，咱们国家的医疗制度必须要改革了。 再这样下去，医院干的事情已经不是救死扶伤了，而是谋财害命，趁火打劫！ 看病又贵又难，又有风险。 举个例子。 只要你牵扯到做手术，哪怕是小手术，医院都会让家属签一份协议。 那协议上会给你罗列出几十条、上百条的手术风险和意外情况。 反正就一个意图：逃避责任。 治好了，你乖乖掏钱，送锦旗； 治死了，那也是意外，你照样得乖乖掏钱。 稳赚不赔啊！ “这件事，你们确实看似没太大责任。” “但是在我们看来，你们责任大了去了。” “首先，你们处理问题的方式，过于简单粗暴。” “虽然我们龙哥有惊无险，但是遇到这种事，谁能一下子就缓过劲儿来？我们是受害方，你们不光不安抚，还要逼迫我们签什么保密协议。哼，错了没有？” “这还不算，还派保安过去恐吓、要挟我们……错了没有？” “然后又报警，让执法队替你们收拾受害者，草，你们错了没有？” “要不是我们龙哥命硬。” “要不是龙哥名号大，镇住了执法队。” “我们这受害一方，还要交罚款！” “草，上哪说理去？” “我就问你，你们医院有没有责任？” 关键时刻，还是我家关亮思路清晰，出师有名。 原本听了他们的解释后，我还挺感激那个李医生的，及时制止了为我输血，从而挽救我于危难之间。 我都想给他送面锦旗呢！ 毕竟，那种情况下，我还骂了人家。 但是听关亮这一番言辞，我意识到自己太善良了，太片面了。 不能就这么算了。 感谢是肯定要感谢的。 那个李医生，确实是救了我。 但是医院呢？ 医院是怎么对我的？ 他们一味地采取打压、威胁、逼迫的方式，对待受害者。 草，岂能饶恕？ “有，有，我们有！” 那名女副院长也没敢否认，连连点头道：“是的，确实是因为我们院方处事不当，给龙哥，给你们带来了不太好的体验，和心理伤害。” “我们几个已经商量过了，愿意为此做出一些补偿。” “这样，8000块钱！” “我们几个，个人掏腰包，凑8000块钱拿给你们，作为我们的诚意。” “龙哥，您……您觉得怎么样？” 她看似一脸真诚地望着我，还使劲儿眨了一下眼睛。 别看她都四十多岁了，但确实风韵犹存。 身条也好，皮肤也好，气质也佳。 眼睛毛老长了。 一双卡滋兰大眼睛，能勾魂儿。 她这种形象，让人打眼一看，就很容易联想到，她是怎么一路升迁，并被提拔到常务副院长一职的。 这其中若是没啥交易，你敢信？ 这不，还跟我使起美人计来了。 不光眼睛直放电。 还靠过来，拉住了我的胳膊。 “龙哥，不，赵龙弟弟，给姐个面子呗？” “这事儿，就到这？” “姐明天请你吃饭，单独请你！” 她紧接着补充了几句。 然后居然很坦然地挎进了我的臂弯儿，笑的很魔性。 她叫我‘弟弟’？ 还叫的那么温柔、婉转。 这让我刹那间，身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靠，8000？” “阿姨，你是拿我们当要饭的吗？” “这么好打发？” “还看你面子？你有啥面子，全是搓的粉儿啊，阿姨！” 我歪着脑袋，笑望着这位女副院长。 表情中，多少带些戏谑。 这种小伎俩，我岂能被她蒙蔽？ 关键是，我家心雨还在旁边盯着呢！ 你就直接上手了？ 第381章 还有可能是送葬费！ 这时候，关亮又不失时机地说道：“大婶儿，你们医院去年一年的营收突破了545亿，你能说出8000这个数字，你真好意思！” 我靠，这大亮子更狠。 我喊了一声‘阿姨’，他来了句大婶儿。 杀人，诛心。 那女副院长脸色一阵铁青：“你……你怎么知道我们营收的？” 关亮伸手朝外面一指：“停车场宣传栏上有啊，臭显摆嘛。” 一旁的医院保卫处处长，显然有些沉不住气了，当即不耐烦地甩起了脸子：“一万块，爱要不要！这是我们的底线！别忘了，你们还打了我们的保安，没管你们要医药费就不错了，你们还想咋样？” 这家伙还挺狂的。 刚才就一直在那绷着脸，甚至还在小声骂国粹。 跟特么的《功夫》里面的斧头帮二哥似的。 谱摆的很大。 “这人谁啊？”我朝女院长问了句。 女院长说道：“这是我们保卫处罗处长，刚才介绍过的。” “噢，忘了。处长啊，我听成是处女了！听错了！”我笑眯眯地转过身去，拿小指抠了下耳朵，一丝不苟地打量着这位罗副处长。 “你要医药费是？很合理！” “给，没说不给啊！” “包括你的，一块给！” 我自然不惯他这臭毛病，当即一巴掌赏了过去。 声音老响了。 跟特么打雷似的。 从物理学角度来解释，这说明在煽他的过程中，我的手掌，跟他脸部的贴合度，比较高。 这位罗处长恼羞成怒地捂着脸，便准备召集保安过来火拼。 但女副院长却伸手拦住他：“行了，我看你是活该！” 其他几位医院领导，也都开始怒斥他。 其实就是活该。 都已经明确的局势，你逞什么强啊？ 医院用尽了各种手段，无非是想震慑住我们，让我们乖乖闭嘴。 结果，事实证明没用。 他们现在，只能任我宰割。 我拥有着绝对的，主动权和话语权。 然后几位医院领导，又凑到一起稍作商量，给出了一个相对合理的价格：50万！ 很显然，他们是怕了。 一旦闹起来，他们占不到便宜。 如果事情再扩大化，他们这些人根本经不住查。 所以只能选择自保。 明哲保身嘛。 “成交！”我也懒的再浪费时间，毕竟今晚还有大事要干。 南外环桥底下，1000万等着我呢！ 想想，又是一阵热血沸腾。 反正我又不心虚。 这些钱都是郭四儿的黑心钱。 我弄到手后，至少还能将它投入城市经济建设，带动更多闲杂人员上岗，带动更多有钱人消费、娱乐。 虽是绵薄之力，却也意义深远。 而且我还准备从中拿出一部分，二百万？三百万？ 募捐给县一中。 你可以说我是在作秀。 但也可以理解成，把钱洗白一些。 其实更重要的是，我亲眼见证了，那些因为购买笔记本电脑和学习资料的学生家长们，所承受的压力和痛苦。 包括我父母在内，太不容易了。 有被逼的砸锅卖铁，卖牛卖地的； 有被逼的借高利贷的； 有被逼的因为收到几块钱假币，精神病发作的； 有实在凑不起钱来，一时想不开跳河的、自杀的； 还有像房子然这样，差一点儿就选择去干兼职当小姐的！ 这只是我所接触到的，了解到的。 其中一小部分而已。 受害的家长，还有很多，很多。 我是想让学校补贴他们。 望子成龙，原本是父爱母爱，人之本性。 学校和单位，以及个人，哪怕你再有权势，也不能把家长望子成龙的爱，当成是收割金钱的筹码！ 家长，不是韭菜！ 爱，更不容被利用！ 老百姓，活着本来就很不易。 那帮像郭连升一样的蛀虫，凭什么要肆无忌惮地冲他们下手？ 有本事，你去薅有钱人身上的羊毛啊！ 你敢吗？ 我赵龙不是圣母。 我只是在这次事件中，看到了太多，遭遇了太多。 我父母就是其中最典型的受害者。 我心疼父母。 也心疼天下的父母。 我想让更多的父母好好活着，让他们看到希望。 这其实也是我这次选择当一回小人，占得郭四儿这笔钱，最真实的初衷，最真实的想法。 贪得无厌、手眼通天的郭连升已经覆灭。 他的侄子，黑白通吃的郭四爷，也即将成为过去式。 虽然这些不是我的功劳。 但却是我的心愿。 是全县70万百姓的共同心愿。 明天我就准备回燕京了。 唯愿父母安好，故乡安好，百姓安居乐业。 …… 这些医院领导倒也不磨叽，很快就将一张存有50万的银行卡，准备了出来。 我也说到做到。 从身上掏出一个一元钢蹦。 然后郑重地走到那位保卫处处长面前，交到他手上。 “这是你的医药费。” “收好了。” “我这人特别好说话，要就给。” “下次还给。” “但不一定是医药费，也有可能是送葬费。” “看你运气了。” 我笑呵呵地摸着保卫处处长的这副猪腰子脸，笑容可掬地安抚了他一下。 他的半边脸，已经被我煽肿了。 腮帮子紧紧的。 特别僵硬。 但这次，他并没有再提出反对意见。 甚至是吓的身体直哆嗦。 我承认我是笑里藏刀。 但我赵龙的刀，从不对无辜之人。 一时间，整个办公室变得十分静谧，仿若落针可闻。 那几个医院领导，脸上也不由得钻出了冷汗。 他们知道，我这番话，当然不是单单说给那位罗处长听的。 我赵龙，不好惹。 这家医院将会记住这件事。 “走了！” 随即我便开始招呼众人，收工走人。 关亮凑到我身边，试探地问了一句：“龙哥，要不要让他们立个字据？” 我反问：“什么字据？” 关亮强调道：“万一他们以后，诬陷我们敲诈勒索呢？” “怕个球啊？”我照着关亮脑袋上轻拍了一下，说道：“郭连升诬陷我，什么结局？郭四爷诬陷我，什么结局？” “医院的领导们，没那么傻。” “那阿姨也没那么傻。” “都是实在人。” 我此刻突然高深莫测了起来。 兴许是经历了这一番番事，我的格局猛地被打开了。 是啊，混江湖你怕个球啊？ 你得让别人，怕你！ 这才是生存法则。 刚一走出医院，我便嘱咐关亮，抓紧把组织好的打捞人手喊齐了，随时准备下水捞钱。 原本我是决定，等后半夜人少时再行动。 但那可是1000万啊。 夜长梦多。 还是早点下手为妙。 晚上12点之前，就开始行动！ 第382章 运气加持？我的白日梦！ 心雨、小龙女和关亮坐我车。 其他人打出租。 我们先是返回宾馆。 路上，关亮突然朝我建议道：“龙哥，我觉得你最近运气不得了，不去买几张彩票就亏大了。” 我反问：“就我还运气好呢？” 关亮就煞有介事地跟我分析了一下。 首先我这次跟郭连升较量，不光失败了，还被弄成了死罪。 结果正巧赶上我战友周伟回来。 必死之局，破了。 然后来医院输血，又恰巧遇到问题血袋。 关键是马上就开始输了，结果被医院那个医生及时叫停，避免了一场特大灾难。 这些个所遇之劫，破解的几率都不足万分之一，甚至十万分之一。 但都被我遇到了。 而且都是坏事转好事。 所以说，不买个彩票试试，怎能对得起这强横的运气？ 我听后，觉得关亮分析的有道理。 我这次回乡，确实是运气爆棚。 但凡遇到灾难，总能够神乎其神地化险为夷。 此时我也突然想起，自己当兵之前，那位算卦先生给我卜的卦。 前面几个，都已经应验了。 一，在部队考不上军校，考上也上不了； 二，在部队顶多干副职，没有那正职的命； 三，在你退伍后没多久，会有一场生死浩劫，届时要么会有贵人相助，要么这辈子就嗝儿屁了。 四，…… 第一、第二个卦相，全部应验。 我的人生路，几乎都是硬往人家卦人走。 如今，第三个卦相，也神乎其神地被人家算卦先生言中了。 回想整个过程，如果不是恰巧遇到周伟，而且恰巧赶上他执行特殊使命，我真就被枪毙了。 很显然，周伟便是我的贵人。 真的，太特么神了！ 这次六摇八卦的持续应验，让我越来越相信了玄学。 其实我之前根本不信邪，更不信命运与鬼神。 但是我亲身经历的这些事情，如果单纯从科学角度上去分析，根本解释不通。 怪不得有人曾说：科学的尽头，是玄学。 看来竟是真的。 而且，那位算卦先生还说，倘若我能够成功度过生死劫，将会迎来事业的巅峰期，取得相当可观的建树。 如今，大劫已过。 而且不只是一劫，这都好几劫了。 那么，我人生的辉煌期，是不是就要来了？ 趁着这个运气点，买点儿彩票巩固一下，倒也值得一试。 这年头，流行买彩票。 国家提倡的东西嘛，可信度又高。 我之前也曾怀着暴富的心情，试着买过几十次。 尤其是当兵的时候，每次发工资时，都会让上士帮忙机选几个号回来。 一次也没中过！ 后来我就逐渐醒悟了。 这彩票从实质上来讲，就是合法的赌博。 而且赌赢的几率，连特么十万分之一都没有。 所以后来就再也没做过暴富梦。 直到现在！ 这种想法又萌生了！ 毕竟有运气加持嘛，底气又上来了。 “嗯，买，买买。” “先买个一千柱。” “定个小目标，一个亿！” “玛德，我就不信这个邪，必须中大奖！” 我同意了关亮的提议，瞬间又变得热血沸腾起来。 反正我又飘了。 每次飘，我都精神抖擞，傲视天下。 是啊，生死浩劫我都能躲得过，就买个小彩票，能不中奖？ 就这样，我直接找到了县城一处福彩中心。 二话不说，掏出一千块！ 双色球。 手写5组号； 机选5组号； 每组各买一百柱！ 没想到我一激动还算错账了。 2块钱一柱嘛。 于是我就又掏了一千。 两千块钱，买了一个暴富的梦。 同时我还号召心雨、小龙女以及我那些兄弟们，每人都多少买几柱，争取共同致富。 “赵龙，你这是膨胀成啥样了？” “你还真指望着靠买彩票，能发财致富啊？” “我了解你，你原本是一个挺现实的人，现在居然也开始做白日梦了。” “彩票这东西，闲时买几注玩玩得了。” “你要太当真就错了。” “反正，本姑娘从不信这一套。” “不花这冤枉钱，不打这水漂。” 心雨抱着胳膊一脸唏嘘，将我批判一番。 我当即反驳道：“你什么意思？我告诉你，这可是国家支持的东西，能有错？两块钱一柱，就能博取几千万，上亿的财富，这性价比高不高？” 心雨也不含糊，继续跟我理论。 她告诉我，你只看到媒体宣扬的，那极少数中奖的了。 你可知道，几百万人甚至几千万人当中，才有机会有一两人中大奖？ 这其中，因为痴迷买彩票导致倾家荡产的，多了去了。 有为了买彩票挪用公款的。 有借高利贷赌一把的。 还有的千万富翁，把自己买成乞丐的。 最后走投无路选择自杀的，也大有人在！ 你还指望买彩票发财呢？ 白日梦！ 我承认，心雨说的有道理。 至少我以前也是这么认为的。 但现在不是状态不同了嘛，咱有了运气加持。 而且经由关亮这一番论证，我觉得不试试手气，确实对不起我这天赐的好运。 仅此而已。 我相信自己不会泥足深陷。 彩票买完后，我们相继回到了宾馆。 稍作休息，我带着大家到外面馆子里，大吃了一顿。 期间，我本想喝一杯的。 心雨死活不让。 我就没喝。 毕竟，人家是为咱好。 我现在胯上还有伤呢，身体还相对虚弱。 最好是戒酒戒色。 晚上23点35分，我们就开始奔赴南外环，实施打捞计划。 咱毕竟也是穷怕了嘛。 一想到1000万这个天文数字，心里扑通的可厉害了。 所以开车时，情绪状态过于亢奋。 于是就干脆换成了心雨开。 我得先冷静一下。 但这种情况下，怎么能冷静得下来？ 即便是坐车，我都感觉自己像是快要飘起来似的，甭提多激动了。 深呼吸。 再深呼吸。 低调，再低调。 那郭四儿口中的外环小桥，就展现在眼前了。 “四爷啊，谢谢你如此慷慨。” “吃水不忘挖井人。” “等我得到这一千万，日后，我肯定到你坟前烧炷香。” “反正你现在这情况，被枪毙是肯定的了。” “你虽是个烂人。” “但你的钱……挺好。” “我不嫌弃。” “它落在我赵龙手上，将变成善良之财。” “造化，多大的造化……” 我叼着烟，吹着小风，在桥底下畅想着，感慨着。 这时候夜深人静，正是打捞的好时机。 关亮那边，已经率领着六七名水性好的人员，开始换衣服，试水深。 毕竟这小桥下有好几根大柱子支撑。 船，根本派不上用场。 就得靠人工下水，纯手工打捞。 很快，关亮他们开始下河，有的手上拿着棍，有的拿抄网，还有的拿着鱼竿、三角叉等等。 边走边探水底。 我和心雨、小龙女等人，在岸边上憧憬着，徘徊着。 其他那些个兄弟，则每人拿着一个手电筒，进行人工照明。 毕竟这个桥年久失修，方圆几百米没有路灯。 光线暗。 耳边，小风呜呜的。 靠，怎么有种做贼的感觉呢？ 水不是很深。 所以很快就有了动静。 第383章 水中财富！ “有了有了，上货！” 一个打捞工突然激动地喊了起来。 我顿时打了个激灵，凑了过去。 结果…… 这家伙拽上来一串地笼。 里面有两只王八，几条鲫鱼，还有一些黄鳝和泥鳅。 “靠，你特么来干嘛的？” “让你来抓鱼来了？放回去！” “闲的蛋疼。” 我有些扫兴，禁不住骂道。 小龙女赶快说道：“别放呀哥，这可是纯野生的甲鱼，大补。” “对，对对，我差点儿忘了，这也是好东西！照单全收！”我赶快改口道。 是我太专注于那一千万了。 这期间捞点儿别的，不也算外快吗？ 干嘛不要啊？ 紧接着，又有几个打捞工相继有了收获。 不过，一个比一个奇葩。 有臭衣服，烂袜子。 高跟鞋，千层底。 还有超市里那种展示服装的塑胶模特。 更特么无语的是，还打捞上一个充气娃娃。 关键是，还是男娃娃。 各部位都老逼真了，型号还大。 皮肤触感也极佳，身体里面还有骨架支撑。 太先进了。 科技，领先世界水平。 心雨和小龙女羞的直接就扭过头去。 紧接着，打捞队又打捞上一大堆的乱七八糟，杂草、上水石、烂被褥、破帐篷、自行车架子……骷髅头。 没错，这回是真的骷髅头。 那位打捞者看清是啥后，吓的直接一阵尖叫。 其实这也并不奇怪。 这桥底下正是容易淤积杂物的地方。 而且这小河流经地还挺广，冲来的垃圾、废物，甚至是冲开的坟墓，等等，都积压在了此处了。 以前虽然也有过多次的清淤。 但只是治标不治本。 这其实也证明了一个科学问题：水底世界很丰富。 堪称一个旧货商店。 要啥有啥。 “卧槽，快看快看！” “妈呀，妈呀……” “死尸！” “尸体啊……女的！” 这时候，有个打捞工在对面有了更惊人的发现。 其他打捞工，也顿时发出一阵阵尖叫。 尸体？ 真尼玛晦气！ 我干脆就没过去看。 并不是害怕，就是觉得膈应。 其实这年头，在小河或沟渠里发现尸体，并不是什么稀罕事。 真的，很多都是对不上号的无名尸。 我老家村子就在黄河边上。 我们上学路上沿着河边走，每逢涨潮，都会冲上来一些乌七八糟的东西，其中就包括新鲜的尸体，或者是腐臭的尸体。 有人的，有动物的。 上面组织的疏通灌溉渠工程，给工钱，我有时放假也跟我爸去干。 我记得，我前前后后一共干了五天。 其中有三天，都挖出了人的尸体。 真的，一点儿也不夸张。 这年头，对不上号的死者，多了去了。 有劫财后弄死的； 有见色起异，弄死后扔河里的； 还有打架斗殴致死，丢进去的； 有出车祸后，被司机扔里的； 当然也有极少数是自己喝了酒，一不小心跌进水里的！ 或者是自寻短见的！ 总之就算是行凶作案，还很少有选择毁尸灭迹的。 因为凶手心里都清楚，就算我不毁尸灭迹，你也没处查，没处找，很难查到我身上。 等等等等。 所以说，这种情况我算是司空见惯了。 目前这经济环境下，政府连路灯都装不起，更何况让他们安监控了。 弄死个人，真的很难查。 当然，我们也要承认，那些拍违章用的监控，就安装的很及时、很到位，而且很清晰。 甚至，很隐蔽。 关键是，查违章能创收。 查凶杀案，费时费力不讨好。 所以说，这桥底下说发现一具尸体，并不新鲜。 就算是两具三具，也在情理之中。 夜黑风高空悲切。 多少冤魂无人知？ 时代特征。 “赵龙，我看算了。” “咱们还是回去，你看都打捞上来一些什么呀？” “瘮的慌……” “我这肯定要做好几天噩梦了。” 心雨抱着胳膊，眼神中掠过一抹惧色。 毕竟是女人嘛，胆儿小正常。 “别怕，不是有我嘛。” “这可是一千万啊，哪能是你想捞就能轻易捞上来的？” “这些东西，都是淤积过来的杂物。” “清除完这些杂物，底下就见真章了。” “就该上硬货了。” 我搂过心雨的肩膀，朝她安抚一番。 没想到人家小龙女就不害怕。 她甚至还亲自凑到那女尸旁看了看，跟个女仟作似的。 然后她就屁颠颠地跑过来，跟我和心雨描述起了那具女尸的特征：身高约为一米六五，穿着时尚，衣服有抓破的痕迹，手腕儿上戴了一只价值不菲的瑞士手表……这说明凶手不是为了劫财，要么是见色起意，要么是双方在言语交谈中起了冲动，临时动的杀心…… 她还在这破起案来了。 还别说，真有干刑侦的潜质。 “报警，龙哥。”紧接着，小龙女向我建议。 我点了点头：“报警是要报警，但是要等我们把东西搞上来以后，再报。” 俗话说：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 这一千万哪是那么容易到手的。 相当于先清了一次淤。 毕竟有年头了。 二十分钟的。 “龙哥，快来快来！” “箱子，这底下全是箱子！金属箱！” “哇塞，好多个……” 关亮突然朝我激动地喊了起来。 我直接就冲了过去。 果不其然！ 那郭四儿果然没骗我！ 足足十几只金属箱子，被相继打捞了上来。 排成一列，整齐划一。 这是那种类似于银行用的铝制现金箱，不是很大，但都沉甸甸的。 所有人都呆呆地盯着这些金属箱，眼中充满了期待。 ‘一、二、三……十二！’ 数清楚了，共十二只箱子。 一阵自发而成的仪式感后，我缓缓地打开了其中一个箱子。 一沓沓崭新的钞票，映入眼帘。 满满一箱子。 粗略一数，有个一百万左右的样子。 “龙哥，发财了。” “我们发财了！” 关亮忍不住振臂高呼。 其他兄弟们，也都是深受鼓舞。 我内心澎湃，但表面上却低调了很多。 怀着一种肃穆、庄严的态度，我继续打开第二、三、四……以及后面的每一只箱子。 前面十只箱子，全是装的钞票。 加起来应该正是1000万。 另外两个箱子，则装着一些看不懂的工艺品、摆件。 都是好东西。 而且这些箱子密封性很好。 泡在水里这么久，也没有任何包裹措施，居然里面一滴水也没渗进去。 钞票保存完好，工艺品保存完好。 “箱子装车上。” “留下俩人，报警。” “就说是抓鱼的过程中，发现一具女尸。” 我没被这大笔金钱冲晕头脑，马上做出了部署。 但就在这时候，一阵警笛声四作。 十几辆执法车，瞬间将整座小桥，包围在了中央。 我靠，啥情况？ 第384章 烫手的山竽！ 汽车灯光，一阵刺眼。 我注意到，这些竟然是省里的执法车。 带队的，居然就是那位在鸿门宴上乔装成导游的领队：兰姐。 毫无疑问，他们也是为钱来的。 我终归还是想的太简单了。 郭四儿抛出这一千万当诱饵，目的是想让我故意露出破绽，给他当人质，配合他逃跑。 可我并没有这么做。 那郭四儿自然就会想办法，阻止我得到这笔钱。 他肯定是把这一千万，向政府交代了。 “赵龙啊，是你啊。” “大半夜的不在家好好休息，干嘛呢？” 兰姐也在第一时间认出是我，笑意盎然地走了过来。 笔挺的制服穿在她身上，更彰巾帼气宇。 “我……”我支吾着。 关亮不失时机地凑过来解释道：“我们龙哥想吃鱼了，所以大家出来碰碰运气。还别说，大鲫鱼搞了好几条，还有几个野生王八。” “您要不要拿一只回去尝尝？” 他很会混淆视听。 这一点，我不如他。 毕竟我这人不怎么擅长说谎话。 兰姐的目光却一直盯着那一排金属箱：“你们不只是来抓鱼的？” 关亮笑道：“是啊，怎么不是？哦对了，这不还帮市政清淤了，好多乱七八糟，没人管。” “哎呀，这小桥底下，真是什么都有啊。” “我们不仅捞上来几个箱子，还捞上来一具尸体。” “是女尸。新鲜着呢。” “正准备报警。” “你们来的正好啊，过去看看？” 关亮有一句没一句，继续含糊其辞。 “尸体？女尸？”兰姐愣了一下，随即伸手招呼来两名执法人员，交代道：“快，过去看看！叫法医，叫刑侦！” 我不失时机地转移了话题：“兰姐，周伟没一块过来？” 兰姐说道：“周秘书今晚喝了不少酒，他住在舜耕山庄了。” 我点了点头：“又喝多了？” 兰姐高深莫测地说道：“酒不醉人，人自醉。” 这句话倒是很有内涵。 意思是，周伟故意借醉酒回避着什么？ 我这个战友啊，跟首长混久了，满腹韬略，全是智慧，行事鬼神莫测。 然后兰姐就故意支开了关亮等人，将我叫到一旁。 “赵龙，你跟周秘书的关系，我自然明白。” “明说了，郭四儿已经把什么都交待了，这些箱子……你肯定也知道是什么意思。” “所以你现在只有一个选择。” “让我们把东西带走。” “这些东西，很重要，是郭四儿的直接罪证。” “希望你配合。” 兰姐也没再打太极，直接道明了来意。 我往嘴上填了一支香烟，心里异常复杂。 到嘴的鸭子就这么飞走了？ 我自然不甘心。 但是兰姐说的也不无道理。 这些箱子里一千万现金，以及那些不知名的物件，都是郭四儿的罪证，我若据为己有，不就相当于间接帮郭四儿脱罪吗？ 说真的，我之前还真没考虑这么多，这么深远。 我只是单纯地想把钱捞上来。 拿这些钱，做些事情。 为自己。 也为那些被割韭菜的家长们。 “兰姐，既然你把话说开了，我也没必要藏着掖着。” “首先，这些钱是郭四儿赠予我的。” “不然我也不可能知道，他把它们藏在桥底下。” “至于它们牵扯到什么罪证，跟我没关系。” “我只知道，我这些兄弟为了打捞它们，费了不少劲，还为市政干了清淤的活儿。” “你看，都的弄一身泥。” “你让我们白忙活一场，空手而归？” “这不合适？” 我自然是据理力争。 虽然，这些理由显得很苍白。 我知道，既然省厅已经派人过来交涉了，这些意外之财肯定是保不住了。 我总不能为了一千万，跟执法队火拼？ 那纯粹是找死。 “赵龙，你这可就算是胡搅蛮缠了。” “说实话，要不是看在周秘书的面子上，我们完全有理由把你们一块带走，接受调查！” “我们只带走罪证，不追究你们，已经是天恩了。” “你别不知好歹哟！” 兰姐性子很直，直接就给我施加起了压力。 她或许不了解我。 我这人，吃软不吃硬。 你要是跟我好好说，兴许此事还有商量。 但是你想用威胁、霸道的手段，逼我就范，那就别怪我了。 我赵龙，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你说我不识好歹，对？” “靠，恭喜你答对了。” “这一千万，我不要了，你们也别想带走！一分钱也别想！” “我特么，这就过去把它们点了！” “烧成灰！” 我这暴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我当即掏出打火机，朝那一排箱子走了过去。 玛德，我就不吃你这一套！ 威胁我？ 吓唬我？ 对我赵龙不管用！ 我不想交出来的东西，我宁可把它毁了！ “等等，再……再商量，再商量。”兰姐赶快叫住了我。 我转过身去，反问：“还有那必要吗？” “对不起，是我态度有问题。”兰姐朝我道了一句歉，然后说道：“看在周秘书的面子上，我们都别冲动，别让他为难。要不然，咱们听听周秘书的意思？” 我微微一愣：“他也知道这事儿了？” 兰姐点了点头：“没错。这么大的事，我们怎能瞒他？” 我稍微冷静了一下。 转过身来。 兰姐也朝我走近几步。 接下来，她的态度倒是有了一些转折，不再生硬。 这叫做从善如流。 权衡之下，我准备打电话给周伟。 人家见多识广，他肯定知道此事该怎样处置。 是啊，经历了这么多事，我现在已经对我这位战友，不再抱有任何怀疑了。 他是真心做事。 也是真心关照我。 战友之情，同乡之谊，且行且珍惜。 没想到，周伟却先我一步，给我打来了电话：“阿龙啊，听我的，交给兰姐。这些东西，对你来说就是烫手的山芋！” 他在电话中，一针见血，直截了当。 烫手的山竽？ 这个形容，很贴切。 “交出去，可以。但是……”我左右为难。 周伟说道：“行了，我明白你的意思，这样，我再跟兰姐沟通一下！” 紧接着，电话挂断。 兰姐的手机铃声，马上响了起来。 我又叼燃一支烟，心里七上八下的。 我不知道，周伟到底会怎样处理这件事。 但我坚信他肯定不会害我。 肯定不会。 第385章 再回燕京，未来可期！ 周伟分别跟我和兰姐打了电话。 最后的处理结果是：箱子交公，兑换奖励。 也就是说，我把这十二个箱子，全部让兰姐带走，交差。 省厅会以‘协助寻回赃物’的名义，给予我和兄弟们一些现金奖励。 这样弄倒也可以。 我和兄弟们，不能白忙活一场。 而且这件事原本就是我考虑的太单纯了。 这1000万巨款，哪这么容易能被我据为己有？ 胳膊拧不过大腿。 咱没有实力跟省厅执法部门硬碰硬。 只能见好就收。 虽然说心里有些不甘，但也只能如此了。 关键时刻，还要明哲保身。 在兰姐安排人搬箱子之前，我试探地问道：“兰姐啊，透个底儿呗，我们协助你们打捞了这么大一笔钱，上面能奖励我们多少钱？” 兰姐愣了一下，随即笑说：“想听实话吗？” 我点头：“当然。” 兰姐伸出两个手指头。 “二百万？还是二十万？”我反问道。 当然，二百万咱不奢望。 官方没那么大方。 二十万的话，倒也勉强能接受。 毕竟这些钱拿出五万给兄弟们一分，我还能剩个十几万在手。 再加上医院孝敬的50万。 我这次回老家，也算是收益颇丰了。 就是委屈那些被压榨的家长们了。 我原本是想从这1000万当中，拿出一部分安抚他们的。 现在看来，黄了。 唉，无奈啊。 无论何时，受苦的终归是百姓。 就算是郭连升落马了，相关部门也没时间去考虑，怎么去安抚和弥补那些被郭连升压榨过的家长们。 他们还要继续水深火热。 谁来心疼他们呢？ “兄弟，你想多了。据我猜测，应该是……二百……块！” “如果运气好，再奖你一面见义勇为的锦旗。” 兰姐呶了下嘴，说道。 呃？ 二百块？ 我特么的打捞了一千万，只分我二百块？ 刹那间，我只觉得脑袋上像是被人狠狠地浇了一桶冷水。 而愤怒的火焰，瞬间将这冷水烧开了。 “兰姐，你耍我？”我皱了一下眉头，拳头已经情不自禁地攥了起来。 兰姐反问：“你觉得，周秘书会耍你吗？这是他的意思！” 然后，兰姐又给我举了一些实例。 她跟我说，目前就这种国情。 别说是你缴获赃款上交了，就算是你缴获国宝上交，也就几十到几百元之间的奖励。 之前不就有参考吗？ 浙江一位17岁小女孩儿，拣到一个价值千万的古瓷器，被奖励68元； 陕西男孩捡到一只无价之宝皇帝玉玺，被国家奖励20元； 水泥工李某某花8000元购买、收藏的一枚战国时期青铜剑，被国家征收后，补偿500元； 一农民在山洞中发现近两亿现金，上交后，奖励350元。 ……等等等等。 所以说，你这次上交1000万赃款，性质差不多。 上面会相当重视，并且专门开会研究。 最终的结果基本上定了。 奖励的金额，应该就是参考200元到500元之间。 听了兰姐这番话后，我彻底绝望了。 我简直是味同嚼蜡。 我知道，她不是在跟我开玩笑。 我也听说过类似的事例。 在我们县里就曾有过，一户人家在翻新房子的时候，在自家院子里挖出了几箱金元宝和铜钱、瓷器等，价值上亿。 然后就有专家上门，劝他们上交。 因为你无法证明这些都是你祖传的物件。 那么，按照法律规定，这些东西就属于国家的。 不上交就是犯罪。 就要判刑。 没办法，这户人家怕吃官司，只能含泪把东西全部上交了。 得到的奖励，是300块钱，以及一份‘捐献证书’。 何等的光荣啊？ 按照这些事例来说，我上交这一千万，能够获得几百元奖励，已经算是高额补偿了。 估计领导们开会定价时，都得肉疼一阵子。 他们恐怕一分钱都不舍得给的。 “玛德，白忙活了？” “不义之财，终归不属于自己。” “我特么……” 望着这一长排金属箱子，我气的直跺脚。 我真想拿打火机把这些钞票全给点了，谁也别想带走。 但是我已经答应周伟上交了。 就不好再后悔了。 真尼玛……不甘心啊！ 我们搞这么大阵势，结果只收获几百元奖励和两条甲鱼！ “老周，抓紧带人过来搬箱子！” “一共……一、二、三、四……11只箱子！” “没错，11只箱子！” 兰姐开始清点箱子，并且号召人手下来搬运。 然后还悄悄朝我挤了一下眼睛。 “11只？”我简直有些无语了，这兰姐数学跟谁学的啊？明明是12只！ 她在这数了好几遍了，硬是都没数清楚。 没文化，真可怕。 我心里禁不住一阵嘲笑。 但这嘲笑只持续了01秒钟。 然后我就顿悟了。 高，实在是高！ 兰姐这是故意少数一箱。 一箱就是100万啊。 兰姐这是在不动声色之间，留了一百万给我！ 想明白之后，我心里禁不住一阵沸腾。 不甘的情绪，瞬间烟消云散。 “兰姐，知道吗，你长的简直太漂亮了。” “你看这月色之下，你就宛如一道光，照亮了世界，照耀了我的前程！” “来，抱一下。” 这种情况下，我不能明着表示感谢。 所以只能赞赏几句了。 懂的都懂。 她懂，我也懂。 “行了，别贫了！就没见过拍马屁拍这么假的！”兰姐笑了下，还冲我鄙视了一眼。 “假吗？我觉得挺自然的！”我笑说。 正所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就这样，在兰姐的暗箱操作下，我拿到了100万的‘好处’。 心情，豁然开朗。 然后我就率队离开了。 跟兰姐挥手告别，不带走一片云彩。 只带走100万。 美滋滋的。 回宾馆路上，我让心雨开车。 我紧紧地抱着这铝箱子，准备回去拿它当枕头。 “没见过钱啊？累不累？”心雨一边开车，一边扭头望着我这副傻样儿。 我强调道：“咱是农村娃，还真没见过这么多钱。第一次！” 心雨一撇嘴道：“暴发户的样子。” 我说道：“你等我彩票中奖的，我给你表演一出范进中举！爱钱，有错吗？” “倒也没毛病，回燕京姐带你赚大钱！”心雨咯咯笑了。 我反问：“谁带谁？” 心雨说道：“你我，何分彼此？” 然后我们就又聊了聊会所的事情。 我告诉心雨，我已经物色到了一个超级男妈咪。 这个妈咪的名字，叫房天胶。 他手里有上千名小姐和牛郎的资源。 等咱们回到燕京后，就开始轰轰烈烈大干一场！ 我们争取在一年时间里，把咱们的会所，干到望京第一、朝阳第一，甚至是燕京前十！ 嗯，想想就激情澎湃。 我们正年轻，正有干劲儿。 未来可期。 第386章 黑吃黑，我最擅长了！ 后半夜，我真是枕着金属箱子，睡了几个小时。 真特么舒服啊。 不光没觉得咯脑袋。 而且就连我最近颈椎不太舒服的病症，都治好了。 还一连做了好几上美梦呢。 这就是金钱的魅力。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就浩浩荡荡地赶回了老家，受到了全村乡亲们的热情迎接。 很显然，纸是包不住火的。 我在县城里这一番作为，全村都知道了。 反正这一刻，我几乎成了神话一般的人物，惩恶霸、抓劫匪，铲除郭氏叔侄。 丰功伟绩，可昭日月。 “哎呀，真没想到啊。” “小龙小时候，是咱们村最老实，最怂的，最不被看好的。” “你看人家现在，开上了四个圈儿，荣归故里。” “嗖嗖嗖几天，把马涛那些黑社会头子，全给收拾了。” “还抓住了一伙劫匪……” “好青年啊。” “新时代的，好青年。” “咱们村的小伙子，小孩子，都要以人家小龙为榜样……” “向小龙看齐……” “……” 各种赞美，各种议论。 当然，心雨的到来，更是在村里掀起一阵轩然大波。 大家哪见过这么漂亮、性感的女子？ 别说是在农村了。 就是在燕京，心雨都属于那种天花板级别的美人。 反正四邻八舍的，见到后都被震惊到了，很多街坊都管‘心雨’叫起了‘仙女’，一口一个‘仙女’‘仙女’的叫着，甭提多羡慕了。 当然，我父母对心雨也是相当满意，觉得这是我们赵家祖坟上冒青烟了。 他们巴不得我俩马上拜堂成亲。 然后给他们生一窝胖孙子。 我只能向我爸妈表示：我尽量、我努力、我抓紧…… 关键是，人家心雨不想这么早就结婚。 她有她的事业心。 更况且，我还没见过人家父母呢！ 我一直在担心，心雨父母会不会答应，让自己女儿嫁给一个江湖浪子呢？ 所以我还要奋斗。 争取自己早日有资格，入得了心雨家人的法眼。 当天下午，心雨买了火车票，提前返京。 毕竟我还要去泰安接叶冰。 心雨暂时不想让叶冰知道我俩的关系。 咱也不知道为什么。 就算是让那小魔女知道了，又能怎样？ 她又不会跟你抢男人。 小心眼儿！ 接下来，除了关亮陪我奔赴泰安，其他兄弟也都买上票，先我一步回燕京了。 下一刻，辞别父母、乡亲。 我和关亮驱车来到泰安肥城，见到了叶冰。 这时已经是晚上了。 叶冰提出晚一天再回燕京，她准备明天一早爬泰山、看日出，然后到肥城买狗肉。 我果断拒绝了。 这次回乡，已经耽误了不少时日。 燕京那边，还有很多事等我处理，等我去做。 我还有心思陪你看日出？陪你吃狗肉？ 反正我和叶冰好一番舌战。 最终她没拗过我。 我们连夜启程，赶回燕京。 不过总而言之，叶冰对我的态度，大有转变。 她一改昔日小魔女的形象，多了几分善解人意的温柔。 这让我还有些不太适应。 车子在高速上行驶，我还小眯了一觉。 一阵手机铃声，将我惊醒。 我发现此时我们已经到了天津了。 一揉眼睛，叶冰在开车？ 我靠，这小魔女开的真快！150迈啊！ “大小姐，不是你自己的车是？违章你交！”我朝她提醒了一句。 然后这才掏出手机。 来电者：周伟。 “听着，你小子回燕京后好好混。” “我回去后找你喝酒。” 周伟朝我嘱咐了一番后，重点提到了一个人：苑子豪！ 他告诉我说，经过初步调查，这个‘苑子豪’，就是勾结郭连升高价向家长售卖笔记本电脑和学习软件、谋取暴利的罪魁祸首！ 电脑及资料，成本不到两千三。 他们却向家长收一万三！ 何其恶毒？ 而且，这苑子豪一直在燕京的中关村，干的是欺行霸市、强买强卖的营生。 甚至已经形成了一支上百人规模的黑社会团伙。 在深圳那边，还有地下工厂。 “我靠，这个苑子豪我太熟了！” “一辈子都记着他。” “他是我高中同学，还是个官二代呢。” “在学校的时候，他就玩碰瓷儿。” “我特么的，就被他勒索过一个索尼磁带机，可把我坑苦了。” “后来听说，这小子在深圳混过，在温州混过，后来又跑去燕京混了，玩的是高科技。” “没想到，居然是他在暗中勾结郭连升，坑害学生家长。” “玛德，我回燕京，自然要会会他。” “中关村那边，有我们众泰的项目，咱兄弟也不少。” “我可以帮你们打掉他！” “帮！” 反正一听‘苑子豪’这个名字，我整个人都来精神了。 之前也曾听说，他一直在中关村混呢。 我那时就有准备会会他的想法了。 毕竟，这狗日的当年玩的那一出碰瓷，曾经对我造成了极大的伤害，害我为了攒钱赔给他，导致身体营养不良，都住院了。 我早就恨透了他。 再加上，他这次居然干出这种卑鄙事来。 我父母也是受害者。 我自然愿意替周伟出这个头，把苑子豪彻底打垮！ 很显然，周伟也是这个意思。 他虽然没明说。 但是他提到这个人，肯定不是随口一说。 他就是准备让我协助他，协助省厅，搞定这个害群之马苑子豪。 我求之不得。 甘愿冲锋在前。 大不了黑吃黑嘛，我最擅长了。 我们赶到众泰基地时，已经是半夜了。 阿彪这家伙是真能造势啊。 他为了欢迎我回来，甚至组织起了一伙‘山寨乐队’，敲锣打鼓在基地门口迎接。 有敲盆子的。 有敲碗儿的。 还有高歌一曲的。 露露则将怀中的孩子，递给了阿彪，扑过来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 这露露就喜欢抱我，跟我撩情。 目的就是气阿彪。 我也喜欢逗阿彪，气阿彪，骂阿彪。 “阿彪，你特么瞎机巴搞。” “要是琛哥知道了，你我少不了挨骂。” “基地都休息呢。” “你闹这么大动静干嘛？” “就尼玛，不能低调点儿……” 我对着阿彪就是一阵严厉的批判。 “大爷的，怕个毛啊，基地现在咱说了算！”阿彪呲着厚嘴唇过来，也想给我一个拥抱。 我直接就把他推开了。 一身汗臭。 谁稀罕抱他？ “你抱露露，不抱我？”阿彪显然很吃醋。 “人家身子多软乎，哪像你？”我一脸嫌弃，故意刺激他。 闹归闹。 玩笑归玩笑。 我这一回来，心情还是挺激动的。 阿彪和露露，以及小张他们，也都很想念我。 都表现出了无限的热情。 甚至是大门口拴的‘大黄’，也使劲儿地冲我摇着尾巴，差点儿就挣脱绳子扑向我。 我蹲下来，喂它吃了点儿剩菜、鸡骨头。 毕竟，它是我的恩人。 不，恩狗。 第387章 龙都心怡会所，挂牌亮相！ “听着，明天阿彪跟我走一趟。” “先把小贝贝还过去。” “那姓苗的，整天给我打电话，烦死了。” “阿彪，你特么的终于可以摆脱了，你和露露，以后想怎么亲热就怎么亲热了。” “开不开心？” “不过我告诉你，你可悠着点儿。” “露露这身板，哪经得起你可劲儿造？” 随即我便提到了小贝贝的事儿。 他是苗建功的私生子。 当初我试图抢占魔夜会所，为了逼他就范，绑架了小贝贝，交给露露暂养。 苗建功也很配合，成了我会所的房东。 言而有信嘛。 是时候还给人家了。 更何况，阿彪这厮整天冲我叫苦。 尤其是这个小贝贝的到来，严重影响了他和露露的非法性生活。 把阿彪气的，好几次都想把小贝贝给扔出去。 这狗日的，真能干的出来。 “啊，这就送？”露露显然已经跟小贝贝产生了感情，紧紧地抱着他。 阿彪突然走过去，将小贝贝抢了过来抱在怀里，眼泪瞬间哗哗地往下流：“大爷的，还真舍不得了呢，老子都习惯了这小兔崽子了，给他换尿布洗澡啥的，我还喜欢摆弄他小鸡鸡，可好玩儿了……唉，能不能缓几天再送走？” 说着说着，他就冲小贝贝脸上，狠狠地亲了几口。 都快把人家小嫩脸儿给亲突鲁皮了。 呃？ 我猛地一惊。 这阿彪变化真够快的！ 我记得，前天他还打电话说，想要掐死小贝贝呢！ 是啊，人非圣贤，孰能无情？ 阿彪虽然是个糙汉子，但挺重情意的。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带着阿彪和露露，将小贝贝还回了那个村子。 也就是，还到了苗建功那位地下情人的手里。 小贝贝也哭了。 阿彪和露露也哭个不停。 双方皆是依依不舍。 这些时日，确实都相处出感情来子。 随即，我给中关村项目的中队长，打去了电话，让他打听一下‘苑子豪’的下落，一有确切消息，立刻通知我。 我们众泰驻中关村这项目很大，上百人的编制。 想必找个人，并不难。 更何况，据说苑子豪现在混的很开，是中关村一霸。 当然，我这次回燕京，当务之急，除了要铲除苑子豪外，还有一件大事要做。 那就是我和心雨的会所。 所以我中午还带着心雨，特意约见了一个关键性人物：房天胶。 并且请他吃了顿大餐。 这小子还挺能喝，一口气造了我两瓶茅台。 虽然是高仿的。 但毕竟也是茅台。 房天胶拍着胸脯向我们保证，三天内就能把小姐和鸭子凑齐，过来上班。 我也不吝啬，先给他拿了10万块钱费用。 这是夜场规矩。 该出血时就得出血。 毕竟全燕京这么多夜场，人家凭什么一心一意给你的场子，提供小姐资源啊？ 都是看在钱的面子上。 接下来，是一个简单的揭牌仪式。 这一刻，‘龙都心怡商务娱乐会所’，正式在望京亮相。 心雨是老板。 我是幕后老板。 这家会所，将是我踏入江湖后，最有利的一个平台。 也是我开启事业腾飞的崭新。 然而，夜场水太深了。 这江湖上，从来就免不了腥风血雨。 在刚挂上牌子的当天晚上，就迎来了一次不可避免的交锋。 不过我在江湖上的人缘，还是相当不错的。 光头刚也很捧场，又出钱又出力的。 而且他还将之前我比较看好的几个前台，一块带了过来。 其中就包括冉冉。 冉冉，18岁，小姑娘很漂亮。 人家还是雏呢。 当初，光头刚为了讨好我，让冉冉为我服务。 我一了解才知道，冉冉居然是被一帮流氓欺骗、强迫进入这一行，卖初夜还账的。 她与我妹妹重名，而且年纪也一样大。 所以我就起了恻隐之心，让冉冉在光头刚场子里当上了前台。 现在，时机成熟了。 她将成为我会所里现成的前台人员。 今后将当成亲信来培养。 并且我万万没有想到，小龙女会赶来燕京找我。 回燕京前，我曾征求过她的意见，问她愿不愿意跟我来燕京混？ 小龙女说，她舍不得艺校那帮朋友。 所以我就没带她来。 心里还挺不舍。 没想到，我们这刚一回来，她就后悔了。 “龙哥，我……我过来了。” “现在在火车站，南站。” “我想清楚了，我要跟着你，再也不离开你了。” “你能来接我一下吗？” “燕京太大了，我都掉向了……” 在我们吃饭时，小龙女突然就打来电话。 我让心雨开车过去，接她过来。 以小龙女的才华，在我会所里有很多发挥的余地。 晚间场，我们一帮兄弟，在一起喝酒庆祝。 有阿彪、露露、关亮、小胖、地包天，郑建华、火麒麟，大地雷、光头刚……等等，十五六人。 杨光带俩兄弟在会所看店。 虽然还没开始正式营业，但也需要有人把守。 毕竟里面有很多新进的机器、设备，以及贵重的桌椅、音响，等等。 时代不太平。 必须要以防万一。 “祝龙哥的新会所，日进斗金！” “祝龙哥和龙嫂，生意兴隆通四海，财源茂盛达三江！” “祝龙哥叱咤望京夜场，一鸣惊人！” “横扫朝阳夜场，一统江湖！” “来，干杯！” “……” 酒桌上，豪情万丈。 兄弟们相继对我和心雨表达了祝福。 这一敬一回的，我自然也喝了不少酒。 然而到了晚上12点半左右，在会所里值班的杨光突然打来电话：“龙哥，不好了，有人过来砸场子了！” 什么，砸场子？ 我简直是一阵惊疑。 我们的会所，刚刚挂上新牌匾，还没正式营业呢。 怎么就有人过来砸场子了？ 玛德，找死啊！ “兄弟们，不巧啊。” “有人让咱们这顿酒喝不痛快。” “刚来电话，会所出事儿了，大家准备家伙，跟我回去看看！” “玛了个b的，我倒要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王八蛋，让我们不消停？” “干不死他！” 电话里我也没仔细问。 毕竟杨光不可能拿这种事，开玩笑。 会所出事是肯定的了。 我得第一时间，回去看看。 不管是谁，不管什么原因，该打就打，该开战就开战。 反正干这种夜场的营生，就注定了打打杀杀。 我早已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 就要树起威信！ 第388章 并非我崇尚暴力！ 龙都心怡商务娱乐会所，门口。 杨光带着俩兄弟，正焦急地站在那里。 见我们回来后，仨人立刻大步迎了上来。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我叼燃一支香烟，问道。 不知为什么，一到现场，我总觉得空气中像是飘浮着一股特殊的异味，挺刺鼻。 莫非是刚装修完，从里面挥发出来的甲醛？ 不对啊。 还有点儿臭呢。 甲醛的味道，明明是清香型的。 杨光扭头看了一眼门口，一脸自责地说道：“龙哥，是我没看好店，让别人给咱店砸了……唉！我……我真没用……” 我抬头一看，果不其然。 一楼的几处玻璃，都被锐器砸碎了。 会所大门上的几个小窗，也多多少少有所损坏。 “你特么干什么吃的？你就是个废物……”火麒麟脾气贼暴，上来就要揍杨光。 我伸手拦住他：“听他说完！” 然后杨光就向我们，详细地介绍了一下整个过程。 毕竟今天正式挂牌嘛。 杨光他们几个，也跟着高兴。 于是在外面要了一箱啤酒，一些熟食，在二楼就喝上了。 喝着喝着，其中一个兄弟就突然听到，楼下似乎有什么动静。 能有啥动静啊？ 杨光起初没怎么在意。 直到后来，动静越来越大了。 但是当仨人拿着家伙什下楼后，已经没了人影。 只发现一楼的门窗、玻璃，被人砸了。 而且更恼火的是，门框上、墙壁上，都被人恶意地糊了一层大便，腥臭腥臭的！ “大爷的，疯了？” “不光砸咱们窗户，还糊大粪？” “玛了个b的，太尼玛张狂了。” “兄弟，你仔细想想，你在这附近是不是招惹到别人了？报复你呢！” “揪出来，干死他。” 阿彪听后，气的眼睛里迸射出阵阵杀气。 心雨轻轻地捏着鼻子说道：“我们也没……也没树敌人呀，谁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打压我们？” 小龙女试探地道：“龙哥，会不会是同行做的？” “就你机灵！”我看了一眼小龙女，觉得倒是有这可能。 同行是冤家，这是千古定律。 不过我粗略盘点了一下，马上又否认了这个可能性。 这条街上，并没有能够与我们会所发生实质性利益冲突的夜场。 倒是有几家挺大的洗浴中心。 我们生意好了，还能间接地为他们带来客源。 所以说，他们不可能视我们为敌。 还有一些个中、小型的足疗、按摩……我们之间的生意又不冲突，他们也犯不着过来捣乱。 另外，就是几家ktv了。 其中，两大三小。 那三家小型的ktv，本身就是属于在夹缝中生存，走的是低端路线。 我们走的是中、高端。 客户群体不一样。 而且我们这会所，规模比他们三个加起来还大。 他们那种小店自保都费劲，哪有精力和实力过来挑衅我们？ 至于另外两个规模比较大的ktv，都是走的量贩模式，跟我们这种商务会所冲突也不大，也没太有可能对我们下手。 所以说，这事儿就很奇怪。 随即，我们还在现场路边一棵树底下，发现了一个油漆桶。 里面装的全是新鲜的粪便，还有一枚铁勺子。 这属于作案工具。 然后我又在现场逛了一圈儿，肺都快气炸了。 玛德，他们不光往我们门框上涂了粪便，还把我那辆奥迪车上，涂了一圈儿。 心雨的宝马z4，也没有幸免，屁股上被涂花了。 晦气！ 真特么的晦气！ 刚挂牌，还没正式营业呢，就被人喷了粪便！ 这口气，我怎能咽得下去？ “还愣着干什么？” “杨光，你抓紧带人擦一下啊。” “搞些洗衣粉，洗洁精，把门窗好好清洗一下。” “还有我的车，龙哥的车……哎呀这味道，明天要送洗车店做个整车清洁。” “真受不了。” “没教养的东西，有本事明着干呀，你玩阴的？” “别让本姑娘逮住你。” “决……决不饶你！” 心雨像是实在看不下去了，便安排杨光他们清理现场。 她这样子，气的够呛。 说话间，胸脯一颤一颤的。 我看着都心疼。 “是，是，雨姐，我这就安排。”杨光赶快说道。 小胖、地包天、大地雷等人，也准备过去帮忙。 众位兄弟们，皆是一阵骂骂咧咧。 但是毕竟没抓住现形。 大家只能干生气，干着急。 “别动！” “保护现场！” “一粒屎也别擦，留着！” 我猛地将手中的烟屁股，狠狠地甩在地上。 “保护现场？”心雨朝我苦笑道：“你不会是想报警？怎么，你真指望着那些吃公家饭食的家伙，能过来替我们破案？天真！” 我强调道：“靠他们？我傻啊？我的意思是，查监控啊！” 心雨解释道：“不是跟你说了，监控还没启用？我先前给店里监控升级，设备和方案都订好了，不过要等到明天工人才过来安装。” 我点了点头：“我知道。我们家暂时用不了监控，别家有啊！” 心雨若有所思地说道：“对，对对对，西邻有个24小时便利超市，还有东邻有个网，都有外部监控，你带上几盒烟，咱们过去碰碰运气！试试看喽。”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人嘛，是一种复杂的高级动物。 助人为乐这种精神，不是人人都有。 抑或是没那觉悟。 抑或是，有所顾忌。 我们先后拜访了附近几家正在营业的网、超市、台球厅。 他们给出的答案很一致：监控坏了。 靠，这不 明显扯淡吗！ 你们几家的监控设备都提前商量好了，一块坏？ 不过倒是也能理解。 这个浮躁的社会，人人都想自保，都不愿沾上不必要的麻烦。 徒劳无功地回到会所，看着门窗上密密麻麻的粪便，以及我和心雨车子上的粪便，我越想越恼火。 明明那几位邻居，只要帮我们调取一下监控，就极有可能查出凶手。 可这帮家伙就是不肯予人方便。 尤其是那家网的小网管，说话还挺横。 要不是急着寻找线索，我肯定抽他几个大嘴巴子。 “算了，赵龙，我等不了了。” “人家都怕惹祸，都不让咱看监控，小气的很。” “算啦算啦。” “要不然，咱们先把卫生搞一搞……” “臭死了……” 心雨也很无奈，准备组织人手清理现场。 女孩子，就是沉不住气。 心雨又一向有洁癖，爱干净。 所以迫不及待地想先把门窗和车子，弄干净。 “玛德，什么事就怕商量。”我越琢磨越来气，越上头，干脆直接做出了一个凶狠的决定：“那就干脆不商量！” “邻里邻居的，不是不给看监控吗？” “老子非要看！” “不给看，砸你店！” 我愤然说着，便马上带着一帮兄弟们，第二次上门。 并非我赵龙嚣张跋扈，崇尚暴力。 是这帮邻居，太没公德心。 星空网。 那位正在吃方便面的男网管，见我们重新折返，一脸不耐烦地说道：“咦，你怎么又回来了？不是告诉你了吗，监控坏了！听不懂人话啊？” 就连我再次递去的香烟，也被他伸手一推，掉到了地上。 第389章 混江湖，就得屌！ “尼玛的，给你脸了是？” “拣起来！” 我身侧的火麒麟上去就一巴掌，打的这网管直接趴在了柜台上。 网里几个工作人员，相继凑了过来。 还有俩手上摸来了家伙什。 这年头，干网的也都不是等闲之辈。 他们一般都是江湖上的混混、狠人。 不然你根本干不下去。 “告诉你们，我们是龙都心怡的。” “邻里街坊的，本该互相照应，我们只是单纯的想看个监控。” “就尼玛这么难吗？” “靠，我一条烟扔在这里。” “让看，还是不让看，给个准话。” “别尼玛再拿监控坏了，敷衍我。听到没有？” 反正我也开启了不讲理模式。 我将一条玉溪往柜台上一放，便冲眼前这几个工作人员，施压起了压力。 经历了刚才那几次礼貌拜访后，我是看明白了。 这根本就不是讲道理的时代。 讲道理，没人听。 就得靠硬实力。 这时一个小黄毛凑了上来，歪着脑袋打量着我：“哥们儿，我们网的外部监控真坏了，你咋就不信呢？还打人？” 小龙女直接揭露出了他的谎言：“我看到了，门外监控灯在闪，这就证明一直在录像。” 我愣了一下，扭头看向小龙女：“灯闪就是正常运作，对？” 小龙女点了点头：“一般情况下，是这样。” 我心想，学到了。 还是人家小龙女有文化。 “二子，叫峰哥。”小黄毛自然看出我们这次不好打发了，于是让同伴进去叫老板。 峰哥，是这家网的老板。 30来岁。 其实也是个街溜子。 先前靠着坑蒙拐骗发迹，然后带着几个小弟开起了这家网。 虽然不大，但是很赚钱。 毕竟这年代，电脑还不是太普及。 大部分人还是靠着来网上网，实现游戏、娱乐、看黄片儿的目的。 不为别的。 只为身心愉悦。 很快，峰哥就搂着一个时尚的小妞，从一侧房间里晃晃悠悠地走了出来，边走边说：“草，我们跟他们干会所的，井水不犯河水，这是上门儿找茬儿来了？” 那小妞也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扭着屁股说道：“峰哥，打跑他们！让他们知道，咱们不好欺负！” 说话间，俩人已经近前。 而且这峰哥果然不是省油的灯，面对我们十余人的阵势，丝毫无惧。 “想看监控是？” “不给看，就是不给看！” “还尼玛跑我店里来打人，疯了！” “实话告诉你，我们家监控可清晰了，800万像素的，就是不想给你看！” “你能咋地？” 峰哥朝着那浪妞脸上亲了一下，发出一阵夹着腚放屁般的声音。 然后他晃晃悠悠，一脸凶相地盯向我。 “给看，一条烟。” “不给看，砸你店！” “很显然，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草尼玛的，那这网你干脆也别干了。” “这条街容不下你。” “你们不配给我当邻居。” “玛德，给我砸！” 我见他阴风阳气，态度强硬，干脆也没再跟他废话。 我直接一挥手。 火麒麟等十余名兄弟，立刻冲了过去。 他们手上，纷纷晃出了家伙。 都是铁棍、管子。 阿彪更狠，直接亮出了砍刀。 “等等，等等！”峰哥见我动起了真格的，立马就慌了，赶快大喊了几声，然后语气也缓和下来不少：“嘿嘿，不就是看个监控吗，何必大动干戈？邻里街坊的，我们就本应互帮互助！给看，给看！” “这就对了。”我抓起那条香烟，朝他扔了过去。 “客气，太客气了。”峰哥嘻嘻笑着，然后安排黄毛和另一个小弟，带我们去看监控。 监控屋在二楼，我胯子略疼，没上去。 火麒麟、郑建华和关亮跟他们上楼去查了。 我留在一楼大厅，安抚了一下网里那些慌乱的网虫们。 毕竟，他们是无辜的。 “大家别怕。” “继续玩你们的！” “我们只是来查个监控，没别的！噢，我们是旁边龙都心怡会所的！” “几天后开业，大家有兴趣可以去捧个场。” “保证不让你们失望……” “去了，你只要提‘星空网’，酒水打七折！” 我笑呵呵地说着，并不失时机地为自己会所做了一波广告。 同时也算是给这网老板峰哥，卖个人情。 毕竟都是邻居嘛。 我又不是真来砸场子的。 小龙女都被我的商业才华，给震惊到了，朝我一竖大拇指。 “对，对对！”峰哥也顺势变得从善如流，附和道：“我们旁边那会所可好了，可大了，小妞又多又浪，大家多去捧场，捧场……” 我一阵愕然。 妞又多又浪？ 在哪呢？ 靠，我们会所还没上小姐呢！ 不过看的出，这峰哥确实也算是江湖老油条。 他刚才一露面，本意是想说几句狠话，吓住我们。 但一看吓不住，就怂了。 毕竟我们是干大会所的，有人有势。 他不得掂量掂量？ 更何况，先前我布局强占魔夜，作为邻居，这家网自然也是亲眼见到了，至少也有所耳闻。 所以他应该知道，我们不好惹。 “嘿嘿，邻居，邻居。” “你们的大手笔，我都听说了。” “好像……好像你们老大叫……叫‘龙哥’，对不对？” “实不相瞒，我之前都想拜访一下龙哥的，就是……就是一直没腾出时间。” 峰哥开始主动朝我递烟，并客套。 他是在进一步试探我们的底细。 “在下，赵龙。”我也没隐瞒。 “啊？你……你就是龙哥？真年轻，真年轻！”峰哥一脸震惊，并伸出一只手，要跟我握手。 “以后就是邻居了，多多关照！”我冲他笑了一下。 峰哥信誓旦旦地说道：“等你们正式营业，我肯定随个大红包！” 人嘛，其实就是这样。 有时候，你无法用讲道理的方式，让人心服口服。 还是拳头和硬实力，更靠谱。 这就是江湖。 混江湖，就得屌。 就连那刚才一直拱火让峰哥跟我们开战的小浪妞，也笑盈盈地朝我抛了个媚眼儿，嗔声嗔气地说道：“哎呀，龙哥真是一表人才呀，好帅呀，您是开大场子的，以后龙哥可要罩我哟。” 峰哥赶快介绍了一下：“芳芳，我的妞。” “你这眼光……”我话说半句，没道出后文。 让他自己去琢磨。 随后峰哥还不失时机地向我提出了他的担忧。 很显然，我过来查监控，一旦查出凶手，肯定会引起一场矛盾，甚至火拼。 峰哥怕的是，会被引火烧身。 毕竟是他们提供的监控。 对方极有可能会选择报复星空网。 “怕个球啊？” “他们干出这种龌龊事，我自然不会轻饶。” “他们要是敢因此找你麻烦，我肯定为你主持公道。” “了解我的人，都知道。” “我赵龙，从来不会过河拆桥。” “明白了？” 我轻拍了一下峰哥的肩膀，示意他不要担心。 但是这峰哥毕竟没跟我打过交道，他嘴上说‘是是是’，其实眼神一直在飘忽不定。 这时候，火麒麟等人匆匆地从楼上走了下来，皆是一脸激动。 “查到了，查到了！” “龙哥，我们查到凶手了！” “玛了个b的，真没想到，居然是他！” “……” 第390章 锁定凶手，兴师问罪！ 火麒麟一阵骂骂咧咧。 几人很快下了楼，走到了我的面前。 “白毛。” “是白毛。” “玛了个b的，他还跟我喝过酒呢。” “没想到，这逼货翻脸不认人。” “敢弄我们的场子。” 火麒麟提到白毛后，早已气的脸色铁青，怒火从眼中折射出来。 “白毛浮绿水，那个白毛？”我随口一问。 关亮点了点头，进一步说道：“监控里显示，就是一个满头白发的家伙，拿着一个油漆桶，鬼鬼祟祟地靠近咱们会所，先是往咱们门框上糊大便，然后又砖头砸了玻璃。然后……然后他见里面没动静，就……胆子更大了，又往你那奥迪和宝马车上，浇了大粪……” 他一阵比比划划，绘声绘色地描述。 画面相当有立体感。 我虽然没直接看监控，就又是一阵反胃，恶心。 当然，更多的是愤怒。 问题是，我根本不认识什么白毛。 甚至都没听说过。 他何故如此？ “火麒麟，滚过来。” “是不是你特么的招惹了这个白毛，他是想报复你？” “你妈的，你是真不让我省心啊。” 我对着火麒麟一阵拷问。 眼下看来，这种可能性极大。 毕竟现场众人，也只有他与白毛有过交涉。 “龙哥，你可别冤枉我了。”火麒麟一阵委屈，解释道：“我和这个白毛，根本没有任何恩怨。” “相反，他还说他崇拜我呢！” “毕竟我当年在三里屯，那可是号称三里屯战神，他听过我名号。” “所以，我俩还喝过一次酒。” “他请客。” “他还让我罩他。” “他……” 我直接打断火麒麟的话：“我是想知道，这个白毛是干什么的，是个什么东西？不是想听你在这里吹牛逼！还有，火麒麟，我警告你，三里屯战神早尼玛已经是过去式了。” “别整天在我面前，炫耀。” “我听不惯。” “你懂了没有？” 我朝火麒麟警示一番，伸手指了一下他的鼻子。 其实我就是故意借机向他发难。 这家伙是匹烈马。 我虽然已经降服了他。 但这家伙有反骨，随时有可能给我捅出大篓子。 所以我对他的策略就是，时不时打一打，压一压，帮他紧紧弦。 让他深刻地明白：我赵龙才是老大！ 但很显然，火麒麟这回并不打算买我的账，阴森着脸色，鼓起勇气说道：“龙哥，兄弟们都在呢，多少给点儿面子。” “我又没招你，你老骂我干嘛？” “兔子急了也……” 他说着说着，突然停住了。 原本他想警示我一句：兔子急了也会咬人。 但试量了一下，没敢说出口。 “怎么，你不服？” “说你你还不乐意，是。” “我告诉你，我现在很恼火。” “我管他什么白毛绿毛，我肯定要往死里弄！” “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把这小子给我找出来，而不是跟我顶嘴！” “还有，面子是自己挣的！” “我特么花大价钱养着你，你还想跟我炸刺儿？” “信不信我一根一根给你拔了?” “玛德，试试。” 面对火麒麟的回应，我自然也不会妥协。 既然决定要压住他，就不能给他伸腰翘头的机会。 他这种人，心中没有是非。 我就是要让他时时刻刻明白一个道理：我是你老大，你就得听我的！ 就像当年诸葛亮压魏延一样，不能惯着。 有错没错，都要给他上上弦。 这是领导艺术。 “嗨……嘿嘿。” “龙哥，你这是想哪里去了？” “消消气，消消气儿。我知道会所这刚挂牌就出事，你心里窝火。” “我特么，也窝火。我巴不得扒了这白毛的皮。” “交给我，我把他找出来。” “哦对，这个白毛，不是真的白毛……” 火麒麟像是被我的霸道给吓住了，一改刚才的脸色，嘿嘿笑着，自己找了一个台阶下。 然后他就重点向我介绍了一下这个白毛。 白毛，姓白。 真实姓名未知。 二十七八岁，非主流青年。 他原来有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但不知为何喜欢染成奶奶灰。 打眼一看，一头灰白。 所以就有了‘白毛’的外号。 火麒麟和白毛相识，是源于前期他曾在附近住过。 那时魔夜还在。 我为了拿下魔夜，便让火麒麟住在魔夜对面，暗中监视魔夜动静。 有一次火麒麟在外面闲逛，碰到白毛正蹲在路边抽烟，对方奇特的发型引起了他的注意，于是多看了几眼。 没想到白毛急眼了，骂了他几句。 火麒麟哪吃他这一套？ 双方一阵揪打。 结果自然是火麒麟完胜，把白毛给治卑服了。 白毛也渐渐认出，眼前之人竟是当年赫赫有名的三里屯战神。 于是他借着某位大哥名号，跟火麒麟套上了近乎，俩人也算是臭味相投。 然而，火麒麟只知道这个白毛在附近街上混。 但并不知道他具体干哪一行。 “火麒麟啊，让我说你什么好呢？” “你跟人交朋友，连对方是干嘛的都不知道，电话也没留，这是交的哪门子朋友？” “你可长点儿心！” “我就问你，现在到哪去找到他？” 我听后，心里甚觉失望。 敢情这火麒麟说了半天，全是一堆废话。 对我们揪出白毛，进一步弄清楚对方意图，几乎没有太多帮助。 “龙哥，这白毛跟我提到过他以前跟过的一个老大，大逼凡，大逼凡我认识，我能够通过他，找出白毛。”火麒麟赶快说道。 我催促道：“那还不抓紧问啊？现在就问！” 火麒麟掏出手机，翻起了通讯录。 我一阵眉头紧皱。 很快，火麒麟就一连拨出了三个电话，但对方全部提示已经停机。 火麒麟一脸惭愧，不知如何是好了。 “那个，我能说句话吗？” “龙哥，我知道一个白毛，不知道是不是你们要找的白毛……” “这个白毛，还调戏过我呢，他摸了我屁股。” “可猥琐了……” 这时，峰哥的那个妖艳马子，突然提供了一条线索。 “你个臭娘们儿，不早说！”火麒麟怒视着眼前这小浪妞，当即打开刚才录好的视频，对着她播放了一遍。 “就是他！就是他！”浪妞一眼就认了出来。 原来，这白毛果真是在这条街上混的。 他在一家叫做‘星光灿烂音乐会所’的场子里，当服务员领班。 那家会所，规模不小。 据说背后的老板，也挺有实力。 但关键是……星光灿烂音乐会所，是量贩式，跟我们不冲突。 而且，我们之前，也没有过任何交际，任何仇怨。 白毛为什么要过来捣乱？ 这就诡异了。 “靠，好你个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 “老子拔光你的一头白毛！” “火麒麟，带路！” “大家抄家伙，跟我会一会这个星光灿烂！” “玛德，背后给我搞这些小动作，我看你以后还怎么灿烂？” 确定真凶后，我没再迟疑。 对待这种卑鄙小人，就不能惯着。 我们现在会所刚刚挂牌，还没正式营业，就有人敢这样欺负我们。 此时不亮剑，更待何时？ 不弄你个鸡飞狗跳，我们以后在望京还怎么混？ 那不是人人可欺了？ 草尼玛的！ 查！必须一查到底！ 不管是谁在幕后跟我们使绊子，我赵龙接招便是。 大不了，火拼。 第391章 你们场子里有没有小妹儿？ “等等。” “龙哥，等一下。” 峰哥的那个小浪妞，突然朝我喊了一声。 我扭头朝她问道：“怎么了？” 小浪妞儿一脸忧虑地说道：“龙哥，这个星光灿烂的背景，不一般，他们有三个股东，合伙人，都是道上的狠点子。你……你最好悠着点儿……” 我冷笑道：“有多狠？比我还狠？” “那……那不敢说。”浪妞咬了下嘴唇。 “说啊！把你知道的，全告诉龙哥！邻居嘛，要相互帮衬！”峰哥在一旁催促道。 这峰哥倒是变化真快。 自刚才一阵语言交锋后，一直态度良好。 邻居的和谐感，也体现了出来。 然后，这小浪妞就又向我们，简单地介绍了一下这个星光灿烂。 其实也没有讲出什么实质性的东西。 就是她之前两次跟朋友去星光灿烂唱歌时，听别人提到过这家会所的一些事情。 还有一个实例。 说是去年曾经有一伙东北硬汉，惦记起了星光灿烂的场子，准备花钱盘下来，弄成商k。 期间双方见面，谈价格。 星光灿烂直接报价一个亿，对这帮东北硬汉冷嘲热讽。 其实就是想让他们死了这条心。 意思是：我这店，不卖。 但这帮东北人根本不是省油的灯，表示吃定了。 之后隔三岔五，他们就会安排一帮混混、流氓过去喝酒，闹事，甚至还故意在包厢里藏了白粉，诬陷星光灿烂涉毒。 会所三位老大终于怒了！ 他们直接就摇来了两辆大客，四五十人。 还动上了喷子。 那帮东北人被打的抱头鼠窜，俩老大跪在地上磕头认错。 星光灿烂会所，就此一战成名。 从那后，没人再敢在他们场子里闹事。 更没人敢惦记。 那三位会所股东，也被江湖上贯以‘星光三剑客’的称号，没人敢惹。 至于为什么被称作‘剑客’，就不得而知了。 莫非，他们都喜欢剑道？ 听完这浪妞的讲述，我心里确实咯噔了一下。 当然，并不是害怕。 咱有理，咱怕啥？ 我是觉得，有些不合常理。 既然这‘星光三剑客’这么厉害，他们怎么甘心做量贩生意？ 谁不知道，还是商k来钱多，来钱快。 量贩根本挣不了大钱。 更何况，现在这社会环境下，商k是主流。 大部分的量贩式ktv，都特么半死不活的，硬撑着。 它们的命运，似乎已经被锁定。 要么倒闭； 要么被替代； 要么改走商k模式！ 想不通。 确实想不通。 那就干脆不想了。 直接去兴师问罪，看他们怎么解释？ 出了网后，我直接安排大地雷和小胖带几个人，保护心雨和小龙女，在自家会所留守，等我们凯旋。 其他人，全部出动！ 备不住，今晚又是一场火拼。 “记住，保护好现场！” “门窗上的粑粑，车上的粑粑，都不要擦。” “我留着它们，还有用处。” 临出发前，我再次冲心雨等人嘱咐道。 心雨一脸苦笑：“还有什么用？养花，当肥料啊？” “未尝不可！”我也没时间跟她解释。 因为，我此刻，怒火与杀气已充斥全身。 就要燃爆胸膛了。 其实，在一定程度上来讲，白毛这一闹腾，倒也不完全是坏事。 甚至可以说是‘及时雨’。 我们的会所，即将营业。 正需要一场战斗，为会所扬名！ 同样也需要这样一场战斗，让我们在望京彻底站稳脚跟。 这就是江湖！ 于是，我们十五六人浩浩荡荡地奔赴星光灿烂。 这条街上，瞬间变得杀气腾腾。 “龙哥，要不要通知基地的纠察队，赶过来助阵？”关亮不失时机地问道。 阿彪也一脸亢奋地说道：“嗯，该叫上！我这边也联络秦老虎和魏豹子，把人手全都带过来！大爷的，备不住今晚又是一场血战！” 这家伙，就爱干架。 一干架，他就热血沸腾。 当然，我也好不到哪里去。 我现在也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心里怦怦直跳。 这种心跳，不是恐惧。 是期待！是霸道！是嚣张！ 我承认，我已经彻底从一个胆小懦弱的文艺青年，演化成了江湖上一名心狠手辣的好战分子。 “暂时不需要。” “打电话通知他们，做好应急准备即可。” “我们先过去找到那个白毛，把事情弄清楚了，再定下一步。” “星光灿烂那仨老大，若是承认错误，赔礼道歉还好。” “若是他们一味包庇……” “那我也不介意，就此开战！” 我提出了自己的安排和见解。 毕竟，这发生什么矛盾，也不是一上来就要火拼。 这其中总要有个过程。 发酵的过程。 即便我们出师有名，也要同时做好两手准备。 至于这次战端，最终会发展到怎样的程度，那就只能看彼此的造化了。 半路上，一辆执法车巡逻经过。 我心下稍微一紧。 但滑稽的是，车停下了，几名执法人员并没有下车。 “大半夜的，你们这么多人干什么去？”车上有位警官，打开一侧车窗玻璃，探着脑瓜子朝我们喊道。 我笑着回道：“聚会儿喝高兴了，去ktv吼两嗓子。长官，要不要一起？” 警官道：“唱歌去？真有雅兴，别闹事儿，听到没？” 我点头道：“明白！我们是社会好青年，坚决不给政府添麻烦！” 警官朝我一竖大拇指：“这就对了！” 这段对话，心照不宣。 彼此了然。 其实他们也能猜到，我们是去干嘛。 从气势上也能看的出来。 然而这种阵势，他们却也不敢直接下车制止。 要是真碰到不要命的亡命徒，才不管你是不是执法队呢，照干不误！ 这种类似的先例，有很多。 因此，他们才不额外冒这份风险呢。 毕竟，活是公家的，命是自己的。 但是职责所系，又不能不管。 所以只能与我们隔窗对话，彰显尽职。 这年头，江湖混乱。 警官们也都是老油条，他们比谁都懂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道理。 很多时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才是生存法则。 下一刻。 星光灿烂音乐会所，映入眼帘。 这家会所距离我们会所，大约有个四五百米的样子。 说近不近，说远不远。 但同在一条街。 霓虹闪烁，音乐悠扬。 单看外表，就知道这家会所规模不小。 牌子超大，还都镶着灯带，一闪一闪亮晶晶。 可见装修时花了不少心思，不少钱。 不过对比于有妹子服务的荤场来说，这家量贩式ktv就显得冷清多了。 这年头，谁喜欢吃素啊？ 门口硕大的停车场上，只是零零星星地停了五六辆车。 都是好车。 但还不一定都是客人的。 说不定，有一半是会所老板或员工的。 我们十四五人，一半儿留下把门儿，另一半儿随我进入。 前台小姑娘一脸热情：“哥，人不少啊，请问来前有预订吗？” “没有！”我直接叼着烟走了过去，拿起柜台上那个‘概不赊欠’的牌子，在手上把玩了起来：“妹妹我问你，咱们场子里，有小妹儿吗？” 前台姑娘微微一愣：“哥，开什么玩笑呀，咱们这里是量贩式，素台。” 我反问：“意思是，没有小妹儿？” 前台姑娘坚定地摇了摇头：“没有。真没有。” “那，白毛呢？有没有？”我歪着脑袋，笑的很随和。 而且，话题衔接、转变的也很丝滑。 不至于，太生硬。 毕竟这事儿，跟人家小前台没啥关系。 冤有头债有主。 我们气势汹汹的，别吓到人家小姑娘。 毕竟，这前台小女孩儿看起来只有十七八岁的样子，贼招人喜欢。 那小虎牙，可爱极了。 第392章 装孙子？那就把你打成孙子！ “白……白毛？” “什么白毛？” 前台小姑娘一头雾水。 我强调道：“头发染成白毛的，一个人。” 前台姑娘略一思量后，扑哧笑了：“哥，你说的是白领班呀，他……他……” 我追问道：“他怎么了？” 前台姑娘说道：“我帮你打电话问问。” 很快，小姑娘便打完了电话。 “哥，真不巧哎。” “白领班他请教了，下午请的。” “要不，你明天再来找他呗？” “我们……我们中午12点开始上班，那个时间他应该就到了。” 前台姑娘一脸遗憾地说道。 她说话声音很细，带着一种天然的醇美。 虽然长相不是特别出色，但看起来给人一抹特殊的亲和感。 天生的服务气质。 最合适的前台人选。 我都有种冲动，想挖她去我会所当前台。 “白毛不在，那就叫你们负责人过来。”我转而说道。 前台姑娘面露迟疑，试探地问道：“哥，请问您怎么称呼？什么事？我好跟领导汇报……” 火麒麟顿时不耐烦了，开口便骂：“哪来这么多废话啊？玛德，让你叫你就叫！” 小姑娘吓的顿时哆嗦了一下。 我也没制止火麒麟。 虽然我对这小姑娘挺有眼缘的。 也无心伤害她。 但我们所做之事，总归避免不了殃及池鱼。 就当是帮她练练胆子。 多经些挫折，想必也不是坏事，有利于成长。 另一名染了棕发的女前台直接就抓过对讲机，呼叫起来：天哥，下面有人找…… 我不失时机地叼上一支香烟，坐到了一侧的沙发上。 舒服。 还是真皮的。 火麒麟、关亮等人站在我左右两侧。 这时候，一个身穿工装的会所工作人员，走到前台处，跟俩前台姑娘嘀咕了几句。 看其表情，应该是在打听我们的来路。 然后这工作人员，就握着对讲机朝我们走了过来。 这小子也就二十四五的样子。 远看挺帅的。 近看，一脸雀斑。 右腮上还有一颗黝黑的大痦子。 “各位，你们找白毛有事儿？”这位工作人员，试探地问了一句。 我朝他看了一眼：“事儿挺大，你能顶？” 雀斑男嘿嘿一乐：“我是这里的一组主管，跟白毛是朋友。工作上是同事，私下里，铁哥们儿。” “噢，白毛的铁哥们儿？呵呵……”我不怀好意地一笑。 火麒麟会意，当即上前赏过去一个大耳光。 雀斑男左右摇晃，数起了星星。 “玛德，谁让你是白毛的哥们儿？” “你要不自我介绍，没准儿我还不揍你。” “白毛在哪儿？” “你说！不说还揍你！” 火麒麟瞬间开启暴力模式，无论是眼神还是姿态，都给了对方一股强大的压迫感。 这就叫：不打勤，不打懒，专打不长眼。 没见到白毛。 就先打他朋友。 这种逻辑，相当合理。 “来人，来人！小四儿，春子，都过来！有人闹事儿……”雀斑男反应过来后，立马冲着对讲机开始喊人。 “你还敢叫人？”火麒麟继续气势汹汹地逼了过去。 楼梯处，一阵动静。 一名男子怀里抱着一只小狗，在两名非主流青年的陪同下，下了步梯。 这男子同样是二十四五的样子，留着一边倒发型。 打理的很到位。 跟特么狗舔的似的。 走两步，甩一下，头发风驰电掣。 不过他这一出现，整个一楼瞬间起了变化。 这会所各处的工作人员，纷纷表现出了礼敬之色，有的直接上前问好。 “天哥！” “天哥好！” “天哥您这金毛真可爱……” 很显然，这下楼的男子，便是这家会所的负责人：天哥。 天哥伸手在宠物狗身上划拉着，忍不住骂了一句：“你特么眼瞎了，这是大白熊！改天去挂个眼科！” 骂完下属后，他当即变幻出一脸笑意。 这笑意很唐突。 如一把刀，朝我这方位刺了过来。 “谁找我？” “是谁找我？” 天哥歪着脑袋喊道。 其实他明明已经猜到，是我们找他。 还故意装作不知。 这是多能装啊。 “大爷的，这儿呢。”阿彪阴着脸，朝他摆了摆手。 天哥嘴角轻轻地抽动了一下，扭捏着身体走了过来，顺势从身上摸出一张名片递向我，并自我介绍道：“我是吴天！这家会所的经理！你们找我有何贵干？” 我懒的看他名片，反问道：“吴天？无法无天的那个‘无天’？” 吴天噗嗤笑了：“口天吴。吴三桂的吴，也是魏蜀吴的那个‘吴’。请问，各位急着找我做什么？” “找人！”我直截了当地说道：“我来找白毛！白毛浮绿水的那个白毛！” 吴天脸色猛地一阴沉，语气中带些怪罪：“找他？一个小领班啊，找他，需要惊动我吗？你们，哎呀，小题大做了！我还以为，你们过来唱歌找我要优惠呢……” 我强调道：“唱个球的歌啊？抓紧把白毛交出来！我给你……三分钟！” “这……这么生硬？”吴天的脸色拉的更长了。 这时那个雀斑男凑过来说道：“天哥，他们刚才还打人！” 吴天问：“打谁了？” 雀斑男捂了一下脸：“打我。” “该打！”吴天将手中的宠物狗递给身侧一个非主流青年，冷笑道：“你小子啊，怎么不还手啊？” “这是在咱们地盘儿。” “别人打你，你就忍着？” “是怕把人打坏了，没人给你撑腰吗？” “说啊你！”吴天一阵指桑骂槐，并且上前照着雀斑男子头上，用手抽了一下。 雀斑男子一脸委屈：“正叫人呢，这不天哥你就下来了嘛，我就……我就先看看情况。” “还剩两分四十三秒！”我盯着手机屏幕，提醒了一句。 吴天眉头一扬看向我：“你跑这来倒计时来了？” 真尼玛能装！ 跟这种人打交道，太费劲了。 这个吴天自一出现，就开始无底线地装逼，犯贱。 他从头到尾，也不问发生什么事了。 就是一味地装逼充愣。 还指桑骂槐、故作高深。 “姓吴的……” “你再给我装，信不信我抽你？” “明着告诉你，你们星光灿烂这次惹上大麻烦了。” “你们指使白毛到我们场子，搞破坏，玩阴的，这是准备向我宣战吗？” “可以啊！” “想开战，直说！老子奉陪！” “别尼玛的在我面前，装疯卖傻！” “要么，交人，表态！” “要么，打。” 我干脆也不再客气。 我直接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与吴天形成对峙。 他闭口不问，我不能不说。 我一说，就是满嘴火药味儿。 其实，我也是很无语。 这个吴天，根本不按套路出牌。 他过来后就这么耗着，也不问我们是什么人，也不问我们为什么找白毛？ “哟哟哟，好大的火气！”吴天啧啧地撇了下嘴，说道：“白毛干什么了，我不知道！但你们朝我说这些话，什么意思？” “天哥我听的真是莫名其妙啊，你说！” “还要开战？呵呵，世界大战啊……” “我好怕哟，你看，你都吓到我们家小白了……” “小白啊，别怕。” “天哥疼你……” 吴天仍旧是不断装孙子，并且借机又抱过那只宠物狗，一阵抚摸。 嘴上嘻嘻哈哈。 眼中，笑里藏奸。 这…… 这是啥人啊？ 我感觉就算跟一块木头对话，也不至于这么费劲！ 这狗日的就像一团棉花。 搭一句，没一句。 就是不跟你聊重点，谈正事儿。 我是来跟你要人的，要说法的，不是来跟你打太极的！ “好，装孙子是？我让你装！”我这暴脾气直接就上来了，朝火麒麟等人一扬手，强调道：“他不是想装孙子吗？别让他装了！” “把他，直接给我打成孙子！” “操尼玛的，这会所就没个正常人吗？” “傻逼一坨又一坨！” 第393章 江湖规矩：谈不拢，就火拼！ 反正这会儿，我确实挺生气的。 我真怀疑，这个吴天脑子不正常。 他一直在装逼与装糊涂之间，来回循环。 就是不聊正事儿。 我们的对话，始终不在一个频道上。 那还跟他废什么话啊？ 火麒麟、郑建华等人一听号令，立马冲上前去。 那个脸上有雀斑的工作人员，也顺势纠集起了几个星光灿烂会所的服务生，与我们对峙。 大战直接拉开序幕。 “哎呦，真打啊？” “在我们地盘上，你们打的赢吗？” “草，来，来来，你们动我一下试试！” “天哥这些年也不是白混的！” 吴天也慌忙摆起了格斗姿势，左右扫视一圈儿，眼睛又贼又亮。 火麒麟直接一脚就踹了过去。 吴天一扭胯，避开。 差点儿恍了腰。 “住手。” “都住手……” “敢来星光闹事儿，胆子不小啊！” 外面，突然传进一阵浑厚的声音。 紧接着，脚步声中，两名霸道的男子走了进来。 压迫性极强。 吴天顿时眼前一亮，笑呵呵地迎了过去：“水哥，磊哥，你们到了？” 水哥？磊哥？ 我猛地恍然大悟。 原来吴天一直在装傻充愣，就是在等这俩人呢。 他是故意跟我装孙子，打太极。 毕竟他只是经理，见我们这些人来势汹汹，自知决定不了问题，于是便联络了水哥和磊哥，他自己则在现场拖延时间，等大人物过来坐镇。 水哥、磊哥，是星光灿烂的两个大股东。 当然，也是那传说中的‘星光三剑客’之二。 在江湖上，颇有名气。 尤其是在望京这一片儿，也都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人如其名。 水哥，皮肤好，胖嘟嘟。 身着一件红色外套。 磊哥，瘦高个，颧骨很高，水蛇腰。 身着一件中长款薄风衣。 俩人皆是三十岁左右模样，风风火火，气宇轩昂。 不过他们并未带人过来。 二人之威，便足以控摄全场。 “终于来了俩，能当家的了。”我叼着烟，打量着并排进来的水哥和磊哥，直接就自报起了家门：“我们是龙都心怡商务娱乐会所的！无事不登三宝殿！一个小时前，你们会所的白毛，跑到我们会所搞事情，又砸玻璃又糊大粪的，所以我们过来，要人，要说法。这没毛病？” “什么龙什么仪？没听说过啊！”磊哥倒背着手，呢喃道。 水哥解释道：“就是以前的魔夜嘛，刚换了牌子，草，现在叫龙都心怡。” 磊哥问：“同班底干的？” 水哥回道：“应该不是一伙人了。” 俩人互相讨论了几句后，这才正式将目光定格在我身上。 “你刚才说什么？” “你说，我们的白毛，过去你们那儿搞事情？” “兄弟，饭可以乱吃，但话不能乱说。” “我们星光灿烂一向遵纪守法，玩的是量贩，跟你们走的不是一条道，也根本不认识你们，犯得着去你场子里捣乱吗？” “这件事，肯定有误会。” 水哥一只手摸着隆起的肚皮，说道。 磊哥也连连点头：“就是！误会大了，不好收场！” “误会？”我狠狠地吸一口香烟，朝这二们老板逼近，强调道：“哪来的误会？” “监控里面照的清清楚楚！” “就是白毛干的！” “你敢不敢把他交出来对质？” 我目光中怒色一漾，表情在空气中凝固。 这种压迫性给过去。 且看他们反应。 水哥和磊哥互视一眼。 “空口无凭。”这次是磊哥先说话。 我朝火麒麟递去一个眼神，催促道：“给他看！” 于是火麒麟便打开手机，将在网里拍下来的监控录像，放给他们欣赏。 “哟，哟哈。” “真……真是白毛，是白毛！” “你说这小子怎么能干出这种事情来？” “那不对，那不对。这应该是白毛喝了酒，耍酒疯？跟咱们有什么关系？” “我让他干的？” “还是你让他干的？” “都不是！” “这是白毛的个人行为，与我们会所无关！” “呵呵，各位，龙什么都心什么怡会所的各位兄弟，我们已经帮你们确定了，监控里面的人的确是白毛！” “那你们就去找白毛啊。” “别赖在我们这儿了，影响我们做生意。” “反正从现在开始，我们已经将白毛开除了。” “嘿嘿，他不是我们会所的人了。” “各位，请！” “该干嘛干嘛去！别赖在这儿了！” 水哥和磊哥，居然唱起了双簧。 然后把责任推的一干二净。 这还不算。 他们还反客为主，向我们下达了逐客令。 水哥还晃悠悠地朝门口伸出一只手，假装礼貌地轰我们走。 呃？ 这…… 简直是无理取闹、倒打一耙嘛！ 这让我禁不住想起了一个神奇的机构——银行。 这显然是银行的作风啊。 报纸上、新闻上，经常报道。 储户存款莫名消失。 一调查，是被银行某位主管挪用了。 对此银行表示：这是员工的私人行为，损失由储户自己承担，银行无责！ 呵呵…… 多么丝滑的强盗逻辑！ 多么明目张胆的不要脸精神。 我真怀疑这磊哥和水哥，在银行上过班。 这是学到了精髓。 “那我不管！别跟我玩这套推卸责任！” “白毛干这坏事的时候，还是你们这儿的领班，员工。” “你们就脱不了干系。” “一、把白毛交出来！” “二、赔礼道歉！” “做不到，你们这星光灿烂，就别灿烂了。” “我把它砸个稀巴烂！” “不信，试试？” “玛德，你们不妨打听一下，当初魔夜是怎么没的！” 面对对方的推脱与无赖，我自然不惯着。 我直接向磊哥和水哥，严厉地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火麒麟、郑建华等人，也皆是一脸怒色，随即准备跟星光灿烂这帮杂碎，开战！ 谈不拢，只有火拼。 这是江湖规则。 水哥当即一怔，脸色刷地一变：“怎么，你这是要玩横的了？” “有何不可？”我冷笑了一下。 跟不讲理的人，何必讲理？ “顺我者昌。” “逆我者亡。” “我赵龙就这脾气！” “是乖乖交出白毛，还是拼一下子。” “你们俩当家的，抓紧做选择！” “别尼玛挑战我的耐心！” 我朝他们又警示几句后，马上扭头吩咐关亮：“让兄弟们都靠过来，包围星光灿烂！没有我的允许，一个也不许进， 一个也不许出！” “不听招呼的，干！” 第393章 江湖规矩：谈不拢，就火拼！ 反正这会儿，我确实挺生气的。 我真怀疑，这个吴天脑子不正常。 他一直在装逼与装糊涂之间，来回循环。 就是不聊正事儿。 我们的对话，始终不在一个频道上。 那还跟他废什么话啊？ 火麒麟、郑建华等人一听号令，立马冲上前去。 那个脸上有雀斑的工作人员，也顺势纠集起了几个星光灿烂会所的服务生，与我们对峙。 大战直接拉开序幕。 “哎呦，真打啊？” “在我们地盘上，你们打的赢吗？” “草，来，来来，你们动我一下试试！” “天哥这些年也不是白混的！” 吴天也慌忙摆起了格斗姿势，左右扫视一圈儿，眼睛又贼又亮。 火麒麟直接一脚就踹了过去。 吴天一扭胯，避开。 差点儿恍了腰。 “住手。” “都住手……” “敢来星光闹事儿，胆子不小啊！” 外面，突然传进一阵浑厚的声音。 紧接着，脚步声中，两名霸道的男子走了进来。 压迫性极强。 吴天顿时眼前一亮，笑呵呵地迎了过去：“水哥，磊哥，你们到了？” 水哥？磊哥？ 我猛地恍然大悟。 原来吴天一直在装傻充愣，就是在等这俩人呢。 他是故意跟我装孙子，打太极。 毕竟他只是经理，见我们这些人来势汹汹，自知决定不了问题，于是便联络了水哥和磊哥，他自己则在现场拖延时间，等大人物过来坐镇。 水哥、磊哥，是星光灿烂的两个大股东。 当然，也是那传说中的‘星光三剑客’之二。 在江湖上，颇有名气。 尤其是在望京这一片儿，也都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人如其名。 水哥，皮肤好，胖嘟嘟。 身着一件红色外套。 磊哥，瘦高个，颧骨很高，水蛇腰。 身着一件中长款薄风衣。 俩人皆是三十岁左右模样，风风火火，气宇轩昂。 不过他们并未带人过来。 二人之威，便足以控摄全场。 “终于来了俩，能当家的了。”我叼着烟，打量着并排进来的水哥和磊哥，直接就自报起了家门：“我们是龙都心怡商务娱乐会所的！无事不登三宝殿！一个小时前，你们会所的白毛，跑到我们会所搞事情，又砸玻璃又糊大粪的，所以我们过来，要人，要说法。这没毛病？” “什么龙什么仪？没听说过啊！”磊哥倒背着手，呢喃道。 水哥解释道：“就是以前的魔夜嘛，刚换了牌子，草，现在叫龙都心怡。” 磊哥问：“同班底干的？” 水哥回道：“应该不是一伙人了。” 俩人互相讨论了几句后，这才正式将目光定格在我身上。 “你刚才说什么？” “你说，我们的白毛，过去你们那儿搞事情？” “兄弟，饭可以乱吃，但话不能乱说。” “我们星光灿烂一向遵纪守法，玩的是量贩，跟你们走的不是一条道，也根本不认识你们，犯得着去你场子里捣乱吗？” “这件事，肯定有误会。” 水哥一只手摸着隆起的肚皮，说道。 磊哥也连连点头：“就是！误会大了，不好收场！” “误会？”我狠狠地吸一口香烟，朝这二们老板逼近，强调道：“哪来的误会？” “监控里面照的清清楚楚！” “就是白毛干的！” “你敢不敢把他交出来对质？” 我目光中怒色一漾，表情在空气中凝固。 这种压迫性给过去。 且看他们反应。 水哥和磊哥互视一眼。 “空口无凭。”这次是磊哥先说话。 我朝火麒麟递去一个眼神，催促道：“给他看！” 于是火麒麟便打开手机，将在网里拍下来的监控录像，放给他们欣赏。 “哟，哟哈。” “真……真是白毛，是白毛！” “你说这小子怎么能干出这种事情来？” “那不对，那不对。这应该是白毛喝了酒，耍酒疯？跟咱们有什么关系？” “我让他干的？” “还是你让他干的？” “都不是！” “这是白毛的个人行为，与我们会所无关！” “呵呵，各位，龙什么都心什么怡会所的各位兄弟，我们已经帮你们确定了，监控里面的人的确是白毛！” “那你们就去找白毛啊。” “别赖在我们这儿了，影响我们做生意。” “反正从现在开始，我们已经将白毛开除了。” “嘿嘿，他不是我们会所的人了。” “各位，请！” “该干嘛干嘛去！别赖在这儿了！” 水哥和磊哥，居然唱起了双簧。 然后把责任推的一干二净。 这还不算。 他们还反客为主，向我们下达了逐客令。 水哥还晃悠悠地朝门口伸出一只手，假装礼貌地轰我们走。 呃？ 这…… 简直是无理取闹、倒打一耙嘛！ 这让我禁不住想起了一个神奇的机构——银行。 这显然是银行的作风啊。 报纸上、新闻上，经常报道。 储户存款莫名消失。 一调查，是被银行某位主管挪用了。 对此银行表示：这是员工的私人行为，损失由储户自己承担，银行无责！ 呵呵…… 多么丝滑的强盗逻辑！ 多么明目张胆的不要脸精神。 我真怀疑这磊哥和水哥，在银行上过班。 这是学到了精髓。 “那我不管！别跟我玩这套推卸责任！” “白毛干这坏事的时候，还是你们这儿的领班，员工。” “你们就脱不了干系。” “一、把白毛交出来！” “二、赔礼道歉！” “做不到，你们这星光灿烂，就别灿烂了。” “我把它砸个稀巴烂！” “不信，试试？” “玛德，你们不妨打听一下，当初魔夜是怎么没的！” 面对对方的推脱与无赖，我自然不惯着。 我直接向磊哥和水哥，严厉地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火麒麟、郑建华等人，也皆是一脸怒色，随即准备跟星光灿烂这帮杂碎，开战！ 谈不拢，只有火拼。 这是江湖规则。 水哥当即一怔，脸色刷地一变：“怎么，你这是要玩横的了？” “有何不可？”我冷笑了一下。 跟不讲理的人，何必讲理？ “顺我者昌。” “逆我者亡。” “我赵龙就这脾气！” “是乖乖交出白毛，还是拼一下子。” “你们俩当家的，抓紧做选择！” “别尼玛挑战我的耐心！” 我朝他们又警示几句后，马上扭头吩咐关亮：“让兄弟们都靠过来，包围星光灿烂！没有我的允许，一个也不许进， 一个也不许出！” “不听招呼的，干！” 第394章 神助攻：快过来泡妞！ 这一刻，现场陷入沉默。 久久的沉默。 水哥和磊哥脸色很难看，但是迟迟没有做出反应。 这时，会所里又开始不断下人了。 六七个男服务生，相继从楼上下来。 其中有几个，手里还拎着家伙。 但其实，量贩就是量贩，他们看场子的人员，远远要比商务会所少的多。 业务方式不同，用不到那么多人。 当然，也有一些个客人，听到动静后过来看热闹的。 那个先前挨过一巴掌的小主管，像是急于向水哥、磊哥二位老板表衷心，于是率先站出来进行对峙：“你们什么意思？草，摆这阵势，吓唬谁呢？” “真干起来，你们不一定沾光。” “我们这儿的安保人员，全是招的退伍兵。” “都不怕干架。” 他一边说着，一边扭头看向身后聚拢来的小弟们。 其实也没多少。 加起来也就七八个的样子。 “尼玛了个b的，我日你大爷！”阿彪才不管它三七二十一呢，直接就朝这小主管挥去了砍刀。 砍刀嗖嗖一阵风。 径直卡在了小主管的脖颈上。 小主管顿时慌了，连忙说道：“哥，哥，别冲动，别冲动……” “大爷的，给我跪下！”阿彪瞪起大眼，威慑道。 小主管犹豫片刻后，似乎被阿彪的凶悍模样，吓到了，膝盖一软。 扑通！ 跪在了地上！ 我禁不住冷笑了一声，朝他一脸鄙视。 活该！让你再装逼！ 这就叫：不打勤，不打懒，专打不长眼！ 你们两个老大，再加上经理吴天，都迟迟不敢做出反应，你瞎出什么机巴头啊？ 想表现？ 想邀功？ 你有这实力吗！ 倒是那水哥和磊哥，相比之下稳了许多。 他们表现的还算淡定。 俩人凑近些，也不知在嘀咕什么。 我朝二人看了一眼，催促道：“留给你们的时间，不多了。交还是不交？” “叫……叫白毛过来！”水哥若有所思地说道。 磊哥也附和：“解铃还需系铃人，叫他来！” 俩股东级人物都相继表了态。 或是迫于压力。 或是选择走一步，看一步。 毕竟以他们现在的人手，跟我们拼不动。 “那你们倒是叫啊，别光说不做！”关亮安排停当后，从外面走了进来。 水哥犹豫了一下，摸出了手机，开始打电话。 这就对了。 再敢敷衍，直接开战。 我赵龙可不惯你们这臭毛病！ “不巧，白毛关机了。”水哥在连续拨打两次后，说道。 我扭头看去，发现他脸上掠过一抹特殊的狡黠，像是很庆幸。 磊哥也附和道：“是啊，人家好不容易休个班儿，谁都不愿意让别人打扰。再说了，都半夜了，恐怕已经睡着了。” “放屁！”我直接就骂了过去。 “干下这种下三滥的事，他能睡的着吗？” “反正，我不管你们这个白毛，是真关机还是假关机。” “今晚我必须见到人。” “至于怎么找到他，怎么弄他过来。” “那是你们的事儿。” “拉了屎，就要擦屁股。” “别指望着耗时间，想把屎晾干。” “容易长痔疮。” 我朝这二位股东一阵警示。 既然来了，我就没打算空手而归。 必须要有个了断。 “这……”水哥一皱眉头：“你这不是玩儿赖吗？凭什么白毛拉的屎，我们要替他擦屁股？” 他又开启了这一套‘与我无关’式理论。 我不耐烦了，想抽他。 尼玛的，他是你们的员工！你不擦谁擦？ 备不住，这白毛的所作所为，都是你们指使的！ 但我没反驳。 我只是缓缓朝他靠近。 多说无益，我准备用肢体语言跟他交流一下。 反正我来之前，就做好了火拼的心理准备。 会所还没营业呢，就被人无端糊大粪？ 这件事要是不讨回公道，那我们会所以后处境就难了。 岂不是人人可欺？ 甚至会成为江湖上的笑料。 磊哥像是读懂了我的心思，赶快轻咳了一声，改口说道：“交人！我们交人！小胡，小韩……你们谁有办法把白毛找出来？” 顺势，他还轻碰了一下水哥的胳膊。 意思是，先忍一下。 毕竟，目前倘若打起来，他们占下风。 “我来，我来！” “我有办法联系白毛……” 这时，那个跪在地上的小主管，突然主动请缨。 兴许是他见磊哥发话了。 而且我们给的压迫感，也越来越强。 于是便想为自己会所解围。 这无疑是一个爱出风头的人。 他真以为，会所交出白毛就能化干戈为玉帛吗？ 幼稚！ “其实……其实白毛有俩手机，一个工作号，一个生活号。” “我跟他关系铁，有他另一个号。” “我这就打……” 小主管说着，便开始掏出手机拨打电话。 果不其然，他还真联系上了。 “毛啊，我是你韩哥。” “好事情，好事情。” “你不是一直对前台小宋有意思吗，早就想上她了？” “我告诉你，现在机会来了，小宋今晚被我们灌多了，喝的那叫一个不省人事。” “你过来以后，送她回家。” “悄摸的，就把她睡了。” “机不可失啊……” 这姓韩的小主管，一开口就是王炸。 就连磊哥和水哥，也都瞪大了眼睛，仿佛在说：防火防盗防哥们儿！ 这尼玛，专业坑队友啊！ 骗人都不带打草稿的！ 而且是，投其所好，无中生有，甚合兵法。 “那个，白毛一会儿就到！”小韩主管随即说道。 连我都忍不住冲这位夜场界凤雏竖起了大拇指：“厉害！厉害！你们俩老板都叫不来的人，你三言几语就能给骗来，牛！白毛能交到你这种朋友，是他的造化。” “起来，快起来。” “别跪着了。” “火麒麟，快扶小韩主管起来！” “他是功臣。” 我强忍着笑，发自肺腑地赞美着这位史上最强神助攻。 磊哥和水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皆是一脸干涩。 很显然，他们并不是真想交出白毛的。 都是老江湖。 谁不明白，交出白毛，就相当于将武器交给了敌人，他们更被动了。 磊哥那随口一问，也只是一种缓兵之计罢了。 没想到，韩主管当真了。 他以为交出白毛，就能为磊哥、水哥化解危局，就能替星光灿烂会所化解危局。 从而立一功。 太尼玛太天真了。 接下来，我们就开始等‘白毛’过来，自投罗网。 这过程中，我还朝那小韩主管饶有兴趣地问了一句：“你刚才电话里说的前台小宋，谁是小宋？” 韩主管便朝前台处一指：“那个……那个年轻的，可爱的，就是小宋。” 他所指之人，正是那虎牙妹。 超可爱的。 反正我是挺喜欢。 她能带给人一种特殊的亲和力。 就如叶雯一样，让人见了，如沐春风。 于是我便朝着前台走了过去。 俩前台顿时吓坏了，条件反射地往后退，神色很拘谨。 “别紧张。” “小宋啊，我只是想让你帮我接杯水。” “渴了，嗓子都干了。” “可以吗？” 我笑着摸了一下喉咙，说道。 “苏……苏打水行不行？”另一个前台试探地问道。 “没问你，一边待着！”我朝她瞪了一眼，继续看向小宋。 小宋慌张地摸出一只一次性口杯，转身盯着后面的饮品制冷机，轻声说道：“哥，你想喝可乐，还是喝柠檬水？还是咖啡？” 我笑说：“都行。你定。” “那就柠檬水，这个最解渴……”小宋小心翼翼地拧开水龙头。 我笑了下：“我喜欢。” 其实，我喝的不是水。 我是想进一步混个脸熟。 为今后有机会挖小宋去我会所上班，打下良好基础。 真的，我刚才进门后一眼就相中她了。 我觉得，让她当前台，回头客肯定会很多。 前台，是会所的门面。 让人看着舒服，难忘，即是好前台。 不需要多么惊艳，多么热情，多么面面俱到。 小宋就是这种。 让人看一眼，下次还想光顾。 不为别的，只为身心愉悦。 大厅里播放的是邓丽君的歌曲：‘美酒加咖啡，我只要喝一杯，想起了过去，我又喝了第二杯……’ 音质超好。 但我比邓丽君还贪。 喝了一杯，一杯，又一杯。 很快就一连续了五杯。 小宋一直不厌其烦，小心效劳。 其实我这边轻松愉快，整个大厅却是氛围紧张。 因为谁也不知道，当那白毛出现后，接下来的剧情会怎样发展？ 是言和？ 还是开战？ 这些，都是未知数。 但我心里，却是定数。 因为我是老大，我是主宰。 接下来的一切走势，全在我掌控之中。 “来了，来了！白毛来了！” 当我喝到第六杯的时候，外面传来一阵动静。 我禁不住皱了一下眉头：玛德，这狗日的来早了一步。 因为我原本打算喝到第七杯的。 没办法，强迫症嘛。 我或许是受陆天豪的影响，也很喜欢‘七’这个数字。七上八下嘛，‘七’代表‘起来’、‘起势’、‘雄起’的意思。 “妹妹，再给我接一杯。” “放这儿，我一会儿带走。” 我朝小宋又嘱咐了一下，然后看向门口。 众人也都纷纷看了出去。 果不其然！ 一个满头灰白的非主流青年，缓缓地走了进来。 他东张西望，一脸懵逼。 惊诧！ 恐慌！ 进退两难！ 我盯着他走近，嘴角微微一漾。 一个有些残忍、毒辣的想法，瞬间在我脑海中形成！ 草尼玛的！ 招惹我赵龙？ 今夜，这条街会很热闹！ 今夜，整个望京，注定不太平！ 第394章 神助攻：快过来泡妞！ 这一刻，现场陷入沉默。 久久的沉默。 水哥和磊哥脸色很难看，但是迟迟没有做出反应。 这时，会所里又开始不断下人了。 六七个男服务生，相继从楼上下来。 其中有几个，手里还拎着家伙。 但其实，量贩就是量贩，他们看场子的人员，远远要比商务会所少的多。 业务方式不同，用不到那么多人。 当然，也有一些个客人，听到动静后过来看热闹的。 那个先前挨过一巴掌的小主管，像是急于向水哥、磊哥二位老板表衷心，于是率先站出来进行对峙：“你们什么意思？草，摆这阵势，吓唬谁呢？” “真干起来，你们不一定沾光。” “我们这儿的安保人员，全是招的退伍兵。” “都不怕干架。” 他一边说着，一边扭头看向身后聚拢来的小弟们。 其实也没多少。 加起来也就七八个的样子。 “尼玛了个b的，我日你大爷！”阿彪才不管它三七二十一呢，直接就朝这小主管挥去了砍刀。 砍刀嗖嗖一阵风。 径直卡在了小主管的脖颈上。 小主管顿时慌了，连忙说道：“哥，哥，别冲动，别冲动……” “大爷的，给我跪下！”阿彪瞪起大眼，威慑道。 小主管犹豫片刻后，似乎被阿彪的凶悍模样，吓到了，膝盖一软。 扑通！ 跪在了地上！ 我禁不住冷笑了一声，朝他一脸鄙视。 活该！让你再装逼！ 这就叫：不打勤，不打懒，专打不长眼！ 你们两个老大，再加上经理吴天，都迟迟不敢做出反应，你瞎出什么机巴头啊？ 想表现？ 想邀功？ 你有这实力吗！ 倒是那水哥和磊哥，相比之下稳了许多。 他们表现的还算淡定。 俩人凑近些，也不知在嘀咕什么。 我朝二人看了一眼，催促道：“留给你们的时间，不多了。交还是不交？” “叫……叫白毛过来！”水哥若有所思地说道。 磊哥也附和：“解铃还需系铃人，叫他来！” 俩股东级人物都相继表了态。 或是迫于压力。 或是选择走一步，看一步。 毕竟以他们现在的人手，跟我们拼不动。 “那你们倒是叫啊，别光说不做！”关亮安排停当后，从外面走了进来。 水哥犹豫了一下，摸出了手机，开始打电话。 这就对了。 再敢敷衍，直接开战。 我赵龙可不惯你们这臭毛病！ “不巧，白毛关机了。”水哥在连续拨打两次后，说道。 我扭头看去，发现他脸上掠过一抹特殊的狡黠，像是很庆幸。 磊哥也附和道：“是啊，人家好不容易休个班儿，谁都不愿意让别人打扰。再说了，都半夜了，恐怕已经睡着了。” “放屁！”我直接就骂了过去。 “干下这种下三滥的事，他能睡的着吗？” “反正，我不管你们这个白毛，是真关机还是假关机。” “今晚我必须见到人。” “至于怎么找到他，怎么弄他过来。” “那是你们的事儿。” “拉了屎，就要擦屁股。” “别指望着耗时间，想把屎晾干。” “容易长痔疮。” 我朝这二位股东一阵警示。 既然来了，我就没打算空手而归。 必须要有个了断。 “这……”水哥一皱眉头：“你这不是玩儿赖吗？凭什么白毛拉的屎，我们要替他擦屁股？” 他又开启了这一套‘与我无关’式理论。 我不耐烦了，想抽他。 尼玛的，他是你们的员工！你不擦谁擦？ 备不住，这白毛的所作所为，都是你们指使的！ 但我没反驳。 我只是缓缓朝他靠近。 多说无益，我准备用肢体语言跟他交流一下。 反正我来之前，就做好了火拼的心理准备。 会所还没营业呢，就被人无端糊大粪？ 这件事要是不讨回公道，那我们会所以后处境就难了。 岂不是人人可欺？ 甚至会成为江湖上的笑料。 磊哥像是读懂了我的心思，赶快轻咳了一声，改口说道：“交人！我们交人！小胡，小韩……你们谁有办法把白毛找出来？” 顺势，他还轻碰了一下水哥的胳膊。 意思是，先忍一下。 毕竟，目前倘若打起来，他们占下风。 “我来，我来！” “我有办法联系白毛……” 这时，那个跪在地上的小主管，突然主动请缨。 兴许是他见磊哥发话了。 而且我们给的压迫感，也越来越强。 于是便想为自己会所解围。 这无疑是一个爱出风头的人。 他真以为，会所交出白毛就能化干戈为玉帛吗？ 幼稚！ “其实……其实白毛有俩手机，一个工作号，一个生活号。” “我跟他关系铁，有他另一个号。” “我这就打……” 小主管说着，便开始掏出手机拨打电话。 果不其然，他还真联系上了。 “毛啊，我是你韩哥。” “好事情，好事情。” “你不是一直对前台小宋有意思吗，早就想上她了？” “我告诉你，现在机会来了，小宋今晚被我们灌多了，喝的那叫一个不省人事。” “你过来以后，送她回家。” “悄摸的，就把她睡了。” “机不可失啊……” 这姓韩的小主管，一开口就是王炸。 就连磊哥和水哥，也都瞪大了眼睛，仿佛在说：防火防盗防哥们儿！ 这尼玛，专业坑队友啊！ 骗人都不带打草稿的！ 而且是，投其所好，无中生有，甚合兵法。 “那个，白毛一会儿就到！”小韩主管随即说道。 连我都忍不住冲这位夜场界凤雏竖起了大拇指：“厉害！厉害！你们俩老板都叫不来的人，你三言几语就能给骗来，牛！白毛能交到你这种朋友，是他的造化。” “起来，快起来。” “别跪着了。” “火麒麟，快扶小韩主管起来！” “他是功臣。” 我强忍着笑，发自肺腑地赞美着这位史上最强神助攻。 磊哥和水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皆是一脸干涩。 很显然，他们并不是真想交出白毛的。 都是老江湖。 谁不明白，交出白毛，就相当于将武器交给了敌人，他们更被动了。 磊哥那随口一问，也只是一种缓兵之计罢了。 没想到，韩主管当真了。 他以为交出白毛，就能为磊哥、水哥化解危局，就能替星光灿烂会所化解危局。 从而立一功。 太尼玛太天真了。 接下来，我们就开始等‘白毛’过来，自投罗网。 这过程中，我还朝那小韩主管饶有兴趣地问了一句：“你刚才电话里说的前台小宋，谁是小宋？” 韩主管便朝前台处一指：“那个……那个年轻的，可爱的，就是小宋。” 他所指之人，正是那虎牙妹。 超可爱的。 反正我是挺喜欢。 她能带给人一种特殊的亲和力。 就如叶雯一样，让人见了，如沐春风。 于是我便朝着前台走了过去。 俩前台顿时吓坏了，条件反射地往后退，神色很拘谨。 “别紧张。” “小宋啊，我只是想让你帮我接杯水。” “渴了，嗓子都干了。” “可以吗？” 我笑着摸了一下喉咙，说道。 “苏……苏打水行不行？”另一个前台试探地问道。 “没问你，一边待着！”我朝她瞪了一眼，继续看向小宋。 小宋慌张地摸出一只一次性口杯，转身盯着后面的饮品制冷机，轻声说道：“哥，你想喝可乐，还是喝柠檬水？还是咖啡？” 我笑说：“都行。你定。” “那就柠檬水，这个最解渴……”小宋小心翼翼地拧开水龙头。 我笑了下：“我喜欢。” 其实，我喝的不是水。 我是想进一步混个脸熟。 为今后有机会挖小宋去我会所上班，打下良好基础。 真的，我刚才进门后一眼就相中她了。 我觉得，让她当前台，回头客肯定会很多。 前台，是会所的门面。 让人看着舒服，难忘，即是好前台。 不需要多么惊艳，多么热情，多么面面俱到。 小宋就是这种。 让人看一眼，下次还想光顾。 不为别的，只为身心愉悦。 大厅里播放的是邓丽君的歌曲：‘美酒加咖啡，我只要喝一杯，想起了过去，我又喝了第二杯……’ 音质超好。 但我比邓丽君还贪。 喝了一杯，一杯，又一杯。 很快就一连续了五杯。 小宋一直不厌其烦，小心效劳。 其实我这边轻松愉快，整个大厅却是氛围紧张。 因为谁也不知道，当那白毛出现后，接下来的剧情会怎样发展？ 是言和？ 还是开战？ 这些，都是未知数。 但我心里，却是定数。 因为我是老大，我是主宰。 接下来的一切走势，全在我掌控之中。 “来了，来了！白毛来了！” 当我喝到第六杯的时候，外面传来一阵动静。 我禁不住皱了一下眉头：玛德，这狗日的来早了一步。 因为我原本打算喝到第七杯的。 没办法，强迫症嘛。 我或许是受陆天豪的影响，也很喜欢‘七’这个数字。七上八下嘛，‘七’代表‘起来’、‘起势’、‘雄起’的意思。 “妹妹，再给我接一杯。” “放这儿，我一会儿带走。” 我朝小宋又嘱咐了一下，然后看向门口。 众人也都纷纷看了出去。 果不其然！ 一个满头灰白的非主流青年，缓缓地走了进来。 他东张西望，一脸懵逼。 惊诧！ 恐慌！ 进退两难！ 我盯着他走近，嘴角微微一漾。 一个有些残忍、毒辣的想法，瞬间在我脑海中形成！ 草尼玛的！ 招惹我赵龙？ 今夜，这条街会很热闹！ 今夜，整个望京，注定不太平！ 第395章 杀鸡儆猴，公开审判！ “白毛浮绿水。” “下三滥一个！” “滚过来！” 一想起我那新会所，新车，还有心雨的车子，都被这白毛喷了大粪，我心里的怒火，刷地就又被点燃了。 我一步一步，朝门口走近。 眼神一直盯着白毛。 他那一头白毛，是真特么醒目啊。 白里透灰，灰里透白。 真搞不懂，他年纪轻轻的为什么要把头发染成这种颜色？ 是想独树一帜？ 还是闲的蛋疼？ 关亮不失时机地介绍道：“龙哥，这小子是开车过来的。一辆小富康，破气烂蛋的。” “哼哼，他下车后，还哼曲儿呢，以为真有好事儿。” “然后看到我们，觉得情况不妙就想逃。” “被我们给捉回来了。” “玛德，这小子一看就不是好鸟。” “你看这发型，傻逼似的……” 关亮简单地叙述一番，照着白毛屁股上就是狠狠一脚。 白毛仍旧是一阵东张西望，将目光停留在磊哥和水哥身上，疑惑地问道：“磊哥啊，水哥，发生什么了？这……这到底……” 磊哥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今晚干了什么？” 白毛连连摇头：“我没干，我没干，我……我我我……我什么都没干啊！” “大爷的，还不承认？”阿彪才不惯他这臭毛病，上前拽起白毛的衣领，就像拎小鸡一样，摔了出去。 白毛踉踉跄跄差点儿栽倒。 然后他又将目光盯在那个姓韩的主管身上。 刹那间，像是明白了什么。 “毛啊，对不住了。” “这里其实没有妞可泡，小宋也没喝多。” “是我把你骗过来的。” “谁让你给会所捅了这么大上篓子，害我都挨揍了。” “你看你看，这些人都是过来找你的！” “见不到你，他们不会罢休。” 那小韩主管神色避讳一番后，干脆也不再避讳，直接就道出了实情。 这也太坦诚了。 我都被他感动了。 “靠不住，靠不住啊……咱俩这么好的关系，你特么害我？”白毛眼睛里直冒火星子，恐怕想杀了小韩的心都有了。 这就是兄弟。 这就是铁哥们儿。 你出卖我，我出卖你。 这时火麒麟也站了出来，冷视于白毛：“狗逼，还记得我吗？” 白毛更是一怔：“火……火麒麟？你……你……你怎么也在这儿？” 火麒麟愤愤地骂道：“老子是龙都……都……龙都他姨会所的经理，你说我为什么出现在这儿？玛了个b的，你就是这么崇拜我的？砸我场子，还泼大粪！我草尼玛的，我还差一点儿就真把你当兄弟了。你特玛了个b的，我巴不得薅光你的毛，扒了你的皮……” “火麒麟！”我忍不住喊了一声。 火麒麟扭头看向我：“怎……怎么了龙哥？我这正骂他呢……” 我皱眉说道：“你特么的，这个经理能不能干？” 火麒麟一头雾水：“能……能干啊！我不一直就是……就是……最合适的人选吗？” “合适个屁！”我强调道：“什么尼玛的龙都他姨？你到现在连自己会所名字，都没搞清楚是？就你这逼样的，我能放心让你当经理？” “呃？”火麒麟一脸尬然：“我……我刚才一生气说突撸嘴了？龙都……龙都……龙都什么姨来着？哎呀哎呀……” 郑建华冲他轻声提醒道：“龙都心怡！” “对，对对，心怡，是心怡！龙都心怡商务娱乐会所……嘿嘿龙哥，这名字是不是太长了点儿？”火麒麟赶快附和着，朝我一阵陪笑。 说真的，要不是现场这么多外人，我真想将这火麒麟干一顿！ 自从开始筹划干会所时，我就为他留好了经理的位子。 他也一直很向往。 而且他在‘待业’期间，隔三岔五就跟我要生活费。 我特么都在他身上搭进去上万了！ 俗话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嘛。 咱对待自家兄弟从不吝啬。 可结果呢？ 结果这家伙连自己家会所的名字，都记不全！ 关键是，他还嫌名字取长了？ 我这暴脾气……靠！ 此刻，幸亏我跟蒋委员长的认知，不太一样。 他觉得，攘外必先安内。 我认为，攘内必先安外。 所以，现在还不是修理火麒麟的时候。 先把白毛的事情，处理利索。 再好好敲打火麒麟。 太不敬业了！ 太让我失望了！ 这根本不是记错一个名字这么简单！ 这是典型的不用脑子，没把心思用在会所上。 “你，有什么话可说？”我稍微克制了一下火气，看向白毛。 白毛眼神扑朔地盯着我，问了句：“你谁啊？” 关亮过去一巴掌煽在他脸上，介绍道：“这是我们龙哥！灭魔夜的那个龙哥！” 啊？白毛眼中一阵惊骇，然后赶快说道：“龙哥，龙哥，我……我我我……我也是一时糊涂，我……我我我……我喝多了，冒犯了您的场子……我知错了！” 我冷笑道：“你倒是坦诚，这就认罪了？” “知错就改，善莫大焉。” “但是做错事情，就要付出代价！” “关亮，把白毛带上，去现场！让他欣赏一下自己的杰作！” 我也没再跟他废话，准备直接带他走。 并且我还将目光看向磊哥和水哥，补充道：“二位兄台，一块去看看？有好戏！” 水哥赶快摇头：“我不去，不去！” 磊哥说道：“凶手已经交给你了，我们还去干嘛？” “必须去！”我强调了一句。 水哥和磊哥互视了一眼。 俩人一阵纠结。 他们或许从我的眼神中，读懂了什么。 不去你试试？ “看看去。”水哥率先改口。 磊哥也跟着道：“反正长夜漫漫，看看就看看喽，能咋地？” 我逼他们同往，自然有我的考虑。 这件事，岂能单单处理一个白毛就算了事？ 没那么简单！ 我赵龙要借白毛扬名！ 要借星光灿烂……立威！ 当然，我要扬的，不是我赵龙的名！ 而是我会所的名！ 我要让整条街，甚至整个望京那些场子里的老大们，都亲眼看看，亲耳听听，跑到龙都心怡会所闹事的后果和下场！ 这叫杀鸡儆猴、敲山震虎！ “哥，你的柠檬水。”小宋突然朝我喊了一声。 “麻烦你帮我端过来，谢谢。”我冲小宋一笑。 “好嘞哥。”小宋一副乐意效劳的样子，小心翼翼地端起那杯柠檬水，朝我走了过来。 “这水，清香、甘甜，回味无穷。就像你一样。”我故意多品了几口，并借物喻人，随口点评了一下小宋。 小宋有些羞涩地低下头：“谢谢哥夸奖，哥真会夸人。” “是？”我故作高深地说道：“其实，我轻易不夸人，除非真想夸。” 小宋噗嗤乐了。 那小虎牙，真可爱。 我心里，禁不住进一步增强了挖墙角的信念。 没错，这就是老天赠我的大礼！ 一个好前台，胜过一万个不好的前台！ 主要是，看着舒服。 我看着舒服。 客人来了，也自然看着舒服，下次还想来。 就这样，我们押着肇事者白毛，浩浩荡荡地返回会所。 磊哥和水哥，以及经理吴天、小韩主管等星光灿烂的一部分人员，也跟了过去。 当然，我心里自然有数。 这磊哥和水哥二人，心里都在暗藏乾坤。 他们一直表现的很配合，很低调，貌似是被逼无奈地被我牵着鼻子走。 其实这只是表象。 这俩家伙，毕竟位列‘星光三剑客’，肯定不是省油的灯。 他们一直在忍着，寻找一个爆发点。 这叫做：欲扬先抑。 我也一直在等他们出招。 “关亮，安排几个人，把这条街上还在营业的网、按摩店、大小会所、夜场，全部通知一遍！” “让他们有空的，都来咱龙都心怡门口，看个热闹。”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是？” “搭台唱戏，得有观众。” 回会所的路上，我便朝着关亮嘱咐了一番。 并且也做出了一些其它方面的部署。 然后，径直回到会所。 “把白毛带过来！” 我叼上一支香烟，站在会所门口，眼中戾气攀升。 白毛被火麒麟和阿彪，踢踢打打地押到了前面，等待审判。 片刻间，现场一阵安静。 “白毛，睁大你的狗眼瞧瞧。” “磊哥，水哥，还有你们星光灿烂的人，都一块瞧瞧。” “再加上，这条街上的兄弟们，邻居街坊们，都帮我做个见证。” “这就是白毛的杰作。” “看这窗户，看这门框。” “看看这台奥迪车，还有这辆z4！” “我们跟白毛无怨无仇，跟星光灿烂也无利益纷争！” “可是，我特么新挂的招牌，新买的车，让这狗日的糟贱成了这个样子？” “还有王法吗？” “还有道义吗？” “这简直是……欺人太甚！” 我手里拿着一根树枝，强忍着刺鼻的粪便发酵味道，指指门，指指窗，指指牌子，指指那两辆被泼了大粪的车子。 我就是要作势！ 就是要对白毛，公开审判！ 第395章 杀鸡儆猴，公开审判！ “白毛浮绿水。” “下三滥一个！” “滚过来！” 一想起我那新会所，新车，还有心雨的车子，都被这白毛喷了大粪，我心里的怒火，刷地就又被点燃了。 我一步一步，朝门口走近。 眼神一直盯着白毛。 他那一头白毛，是真特么醒目啊。 白里透灰，灰里透白。 真搞不懂，他年纪轻轻的为什么要把头发染成这种颜色？ 是想独树一帜？ 还是闲的蛋疼？ 关亮不失时机地介绍道：“龙哥，这小子是开车过来的。一辆小富康，破气烂蛋的。” “哼哼，他下车后，还哼曲儿呢，以为真有好事儿。” “然后看到我们，觉得情况不妙就想逃。” “被我们给捉回来了。” “玛德，这小子一看就不是好鸟。” “你看这发型，傻逼似的……” 关亮简单地叙述一番，照着白毛屁股上就是狠狠一脚。 白毛仍旧是一阵东张西望，将目光停留在磊哥和水哥身上，疑惑地问道：“磊哥啊，水哥，发生什么了？这……这到底……” 磊哥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今晚干了什么？” 白毛连连摇头：“我没干，我没干，我……我我我……我什么都没干啊！” “大爷的，还不承认？”阿彪才不惯他这臭毛病，上前拽起白毛的衣领，就像拎小鸡一样，摔了出去。 白毛踉踉跄跄差点儿栽倒。 然后他又将目光盯在那个姓韩的主管身上。 刹那间，像是明白了什么。 “毛啊，对不住了。” “这里其实没有妞可泡，小宋也没喝多。” “是我把你骗过来的。” “谁让你给会所捅了这么大上篓子，害我都挨揍了。” “你看你看，这些人都是过来找你的！” “见不到你，他们不会罢休。” 那小韩主管神色避讳一番后，干脆也不再避讳，直接就道出了实情。 这也太坦诚了。 我都被他感动了。 “靠不住，靠不住啊……咱俩这么好的关系，你特么害我？”白毛眼睛里直冒火星子，恐怕想杀了小韩的心都有了。 这就是兄弟。 这就是铁哥们儿。 你出卖我，我出卖你。 这时火麒麟也站了出来，冷视于白毛：“狗逼，还记得我吗？” 白毛更是一怔：“火……火麒麟？你……你……你怎么也在这儿？” 火麒麟愤愤地骂道：“老子是龙都……都……龙都他姨会所的经理，你说我为什么出现在这儿？玛了个b的，你就是这么崇拜我的？砸我场子，还泼大粪！我草尼玛的，我还差一点儿就真把你当兄弟了。你特玛了个b的，我巴不得薅光你的毛，扒了你的皮……” “火麒麟！”我忍不住喊了一声。 火麒麟扭头看向我：“怎……怎么了龙哥？我这正骂他呢……” 我皱眉说道：“你特么的，这个经理能不能干？” 火麒麟一头雾水：“能……能干啊！我不一直就是……就是……最合适的人选吗？” “合适个屁！”我强调道：“什么尼玛的龙都他姨？你到现在连自己会所名字，都没搞清楚是？就你这逼样的，我能放心让你当经理？” “呃？”火麒麟一脸尬然：“我……我刚才一生气说突撸嘴了？龙都……龙都……龙都什么姨来着？哎呀哎呀……” 郑建华冲他轻声提醒道：“龙都心怡！” “对，对对，心怡，是心怡！龙都心怡商务娱乐会所……嘿嘿龙哥，这名字是不是太长了点儿？”火麒麟赶快附和着，朝我一阵陪笑。 说真的，要不是现场这么多外人，我真想将这火麒麟干一顿！ 自从开始筹划干会所时，我就为他留好了经理的位子。 他也一直很向往。 而且他在‘待业’期间，隔三岔五就跟我要生活费。 我特么都在他身上搭进去上万了！ 俗话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嘛。 咱对待自家兄弟从不吝啬。 可结果呢？ 结果这家伙连自己家会所的名字，都记不全！ 关键是，他还嫌名字取长了？ 我这暴脾气……靠！ 此刻，幸亏我跟蒋委员长的认知，不太一样。 他觉得，攘外必先安内。 我认为，攘内必先安外。 所以，现在还不是修理火麒麟的时候。 先把白毛的事情，处理利索。 再好好敲打火麒麟。 太不敬业了！ 太让我失望了！ 这根本不是记错一个名字这么简单！ 这是典型的不用脑子，没把心思用在会所上。 “你，有什么话可说？”我稍微克制了一下火气，看向白毛。 白毛眼神扑朔地盯着我，问了句：“你谁啊？” 关亮过去一巴掌煽在他脸上，介绍道：“这是我们龙哥！灭魔夜的那个龙哥！” 啊？白毛眼中一阵惊骇，然后赶快说道：“龙哥，龙哥，我……我我我……我也是一时糊涂，我……我我我……我喝多了，冒犯了您的场子……我知错了！” 我冷笑道：“你倒是坦诚，这就认罪了？” “知错就改，善莫大焉。” “但是做错事情，就要付出代价！” “关亮，把白毛带上，去现场！让他欣赏一下自己的杰作！” 我也没再跟他废话，准备直接带他走。 并且我还将目光看向磊哥和水哥，补充道：“二位兄台，一块去看看？有好戏！” 水哥赶快摇头：“我不去，不去！” 磊哥说道：“凶手已经交给你了，我们还去干嘛？” “必须去！”我强调了一句。 水哥和磊哥互视了一眼。 俩人一阵纠结。 他们或许从我的眼神中，读懂了什么。 不去你试试？ “看看去。”水哥率先改口。 磊哥也跟着道：“反正长夜漫漫，看看就看看喽，能咋地？” 我逼他们同往，自然有我的考虑。 这件事，岂能单单处理一个白毛就算了事？ 没那么简单！ 我赵龙要借白毛扬名！ 要借星光灿烂……立威！ 当然，我要扬的，不是我赵龙的名！ 而是我会所的名！ 我要让整条街，甚至整个望京那些场子里的老大们，都亲眼看看，亲耳听听，跑到龙都心怡会所闹事的后果和下场！ 这叫杀鸡儆猴、敲山震虎！ “哥，你的柠檬水。”小宋突然朝我喊了一声。 “麻烦你帮我端过来，谢谢。”我冲小宋一笑。 “好嘞哥。”小宋一副乐意效劳的样子，小心翼翼地端起那杯柠檬水，朝我走了过来。 “这水，清香、甘甜，回味无穷。就像你一样。”我故意多品了几口，并借物喻人，随口点评了一下小宋。 小宋有些羞涩地低下头：“谢谢哥夸奖，哥真会夸人。” “是？”我故作高深地说道：“其实，我轻易不夸人，除非真想夸。” 小宋噗嗤乐了。 那小虎牙，真可爱。 我心里，禁不住进一步增强了挖墙角的信念。 没错，这就是老天赠我的大礼！ 一个好前台，胜过一万个不好的前台！ 主要是，看着舒服。 我看着舒服。 客人来了，也自然看着舒服，下次还想来。 就这样，我们押着肇事者白毛，浩浩荡荡地返回会所。 磊哥和水哥，以及经理吴天、小韩主管等星光灿烂的一部分人员，也跟了过去。 当然，我心里自然有数。 这磊哥和水哥二人，心里都在暗藏乾坤。 他们一直表现的很配合，很低调，貌似是被逼无奈地被我牵着鼻子走。 其实这只是表象。 这俩家伙，毕竟位列‘星光三剑客’，肯定不是省油的灯。 他们一直在忍着，寻找一个爆发点。 这叫做：欲扬先抑。 我也一直在等他们出招。 “关亮，安排几个人，把这条街上还在营业的网、按摩店、大小会所、夜场，全部通知一遍！” “让他们有空的，都来咱龙都心怡门口，看个热闹。”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是？” “搭台唱戏，得有观众。” 回会所的路上，我便朝着关亮嘱咐了一番。 并且也做出了一些其它方面的部署。 然后，径直回到会所。 “把白毛带过来！” 我叼上一支香烟，站在会所门口，眼中戾气攀升。 白毛被火麒麟和阿彪，踢踢打打地押到了前面，等待审判。 片刻间，现场一阵安静。 “白毛，睁大你的狗眼瞧瞧。” “磊哥，水哥，还有你们星光灿烂的人，都一块瞧瞧。” “再加上，这条街上的兄弟们，邻居街坊们，都帮我做个见证。” “这就是白毛的杰作。” “看这窗户，看这门框。” “看看这台奥迪车，还有这辆z4！” “我们跟白毛无怨无仇，跟星光灿烂也无利益纷争！” “可是，我特么新挂的招牌，新买的车，让这狗日的糟贱成了这个样子？” “还有王法吗？” “还有道义吗？” “这简直是……欺人太甚！” 我手里拿着一根树枝，强忍着刺鼻的粪便发酵味道，指指门，指指窗，指指牌子，指指那两辆被泼了大粪的车子。 我就是要作势！ 就是要对白毛，公开审判！ 第396章 就是要拔出萝卜带出泥！ 我承认，我也是借鸡下蛋。 这次回老家探亲，我曾遭受郭连升迫害，被县里以严打之名，戴上手铐脚镣游行、公开审判。 那种耻辱我一生难忘。 我在这条街上，公开审判白毛，就是受此灵感。 我就是要把事闹大，要让整条街，整个望京都知道龙都心怡会所！ 这不仅是一种硬广告。 还能起到震慑群雄的作用。 毕竟，干夜场不容易。 江湖上的恩恩怨怨，利益纷争，有很大层面都是集中在夜场里面。 夜场是非多。 立了威，扬了名。 看今后，谁还敢来我会所里闹事？ 这时候，这条街上那些网、按摩店甚至是24小时超市的人员，都已经相继赶了过来。 有热闹，不看白不看嘛。 甚至还有一些过路者，也驻足观望。 以及，附近街上的一些夜场人员、混混、流氓、保安等等。 围观者聚拢了不少。 “大哥，我错了。” “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我这就……我这就找人过来，把您的会所清理干净，还有车子，清洗干净。” “哦对了大哥，损坏的玻璃我也赔，双倍赔。” “保证……保证给您恢复原样。” “大哥，这样总行了？” 白毛俨然被这种阵势吓呆了。 他脸色煞白，连连表态。 企图亡羊补牢。 我朝他冷笑一声：“你想的美！哪这么简单啊？” “我把你身上零件全卸了，再给你安回去，你能同意吗？” “玛了个b的，做错事就要付出代价！” “玻璃先放一边，你就先看看这门窗上，车上，这些个被你糊的大粪，亮不亮眼？吸不吸睛？” “是不是有一股诱人的味道？” “我给你半个小时时间。” “你……你给我舔干净！” “跪下，像狗一样，给我舔干净！” “一样一样来。” “然后，再说玻璃的事儿。” “怎么样？” 我上前摸了摸白毛的脑袋，笑里藏刀。 “不怎么样！不行，不行……我……我要吐了……”白毛脸色铁青，连连摇头。 我一巴掌就直接煽了过去，骂道：“你说了不算，我说了算！别浪费时间，跪下，开始！” “这……这样太恶心人了，我做不到……打死我我也不舔……”白毛倒是有些骨气，坚决不肯。 “那就打死你！”我扬起手中的树枝，抽在他脸上！ 白毛狠狠地一阵呻吟。 紧接着，再抽，再抽，再抽！ 鞭鞭到肉！ 如同当年刘备鞭打督邮。 在《三国演义》中，有一段情节特别热血，展现的是张飞一怒之下，鞭打督邮。 其实在正史上，鞭打都邮者，不是张飞，而是刘备。 打的那一个狠呐。 刘备鞭打贪官，伸张正义。 我赵龙鞭打白毛，也是为了伸张正义。 “哎呦，哎呦……” “别打了，别打了……疼死了，哎呀……” “你听我说，听我说……” “我……哎呀……” “我……” “我听你的，我听你的……” 白毛被我打的一阵鸡飞狗跳，想躲躲不开，想逃逃不掉。 片刻间他的脸上、身上都已经渗出层层血痕。 衣服都被血液粘连在肤肉上了。 “抓紧的！”我暂时收起枝条，催促道。 白毛眼泪瞬间流满全脸，被迫之下跪了下来，爬向奥迪车尾处。 但是瞧着上面那一抹抹粪便，他再也控制不住了，呕……呕……一阵干呕。 “开始你的表演！” 我继续施压。 就这样，白毛无奈之下，伸出了舌头。 看的出，还有点儿上火呢。 倒是他那表情、姿势，可怜极了。 但没人会可怜他。 “喂，你这样弄，不好？太侮辱人了！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磊哥忍不住替白毛求情，申辩了几句。 我扭头瞪了他一眼：“要不，你替他来？” 磊哥当即闭嘴。 众目睽睽之下，白毛开始由浅入深。 起初他不断地干呕，恶心，但在我手中枝条的作用下，越来越放开了。 那口中小舌，异常灵活。 关亮看热闹不嫌事儿大，指着奥迪车笑道：“咦，好使，比抹布好使，这不干净多了？” 杀人诛心！ 但这过程中，我无意中发现阿彪表情不对。 他一直在低头沉思。 嘟着厚嘴唇。 眉头紧耸。 我略一思量后，瞬间恍然大悟。 这恐怕是让阿彪触景生情了。 当初，阿彪为了替我背锅，曾被叶冰逼着舔狗狗那里…… 一时间，我心里禁不住有些愧疚。 当然，不是为白毛。 是为阿彪。 我走过去，朝阿彪递去一支香烟，说道：“我这次回山东，在路上，已经把那小魔女……狠狠教训了一顿。” 阿彪顿时一愣：“真的假的？” 我笑说：“骗你干嘛？” 说着，我亲手为他点燃了香烟。 阿彪的情绪，像是略有好转：“大爷的，这画面，我过敏。” 我一脸歉意：“相信我，我这样做不是在影射你，我只是不想轻易饶了白毛，我要让他永远记住教训，让那些想拿咱们会所做文章的人，胆寒。” 阿彪一呲厚嘴唇：“大爷的，你解释个屁啊？我明白。” 话虽这样说，但我心里仍旧有些歉疚。 那种阴影，毕竟太深刻了。 阿彪恐怕很难走出来。 “来，柳条给我！”阿彪突然抢过我手中的枝条，狠狠地走了过去，照着白毛身上一阵抽打：“玛德，我日你大爷的，用心点儿，好好舔！舔干净……你大爷的……” 我没阻拦他。 我知道，他是在故意发泄。 发泄出来，心里或许会好受些。 周围，一阵议论。 说什么的都有。 但大部分人都在耳语，说我们做事太狠了，太绝了！ 我没予理会。 反正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大哥，哥……干了。” “这屎都风干了。” “能不能让我漱漱口，先……” “呕……呕……” 白毛操作一番后，开始抠起了嗓子眼儿，央求道。 那样子，何其狼狈？ 咎由自取！ 我见时机成熟，便再次走到白毛面前，朝他逼问道：“我问你，是谁指使你干的？” 此言一出，全场哑然。 或许他们都以为，我惩罚、羞辱白毛一番也就罢了。 没想到，我赵龙还有后手。 我可没那么仁慈。 出了这档子事，随便找个小人物顶个雷，就完了？ 这背后，定然有人指使。 否则他一个小小领班，没理由冒这风险！ 我就是要拔出萝卜带出泥！ 把事闹大！ 哪怕是，无限大！ “没……没人指使，没人指使……”白毛不停地摇头，否认。 “好一个没人指使？那就继续吃屎！”我摁住他的脑袋，往车屁股上一靠，咔嚓一声，磕掉了他两颗牙齿，鲜血直流。 其实他的眼神，已经出卖他了。 他一个小小的领班，做出这种事，没有理由、没有动机。 幕后，定有隐情。 第396章 就是要拔出萝卜带出泥！ 我承认，我也是借鸡下蛋。 这次回老家探亲，我曾遭受郭连升迫害，被县里以严打之名，戴上手铐脚镣游行、公开审判。 那种耻辱我一生难忘。 我在这条街上，公开审判白毛，就是受此灵感。 我就是要把事闹大，要让整条街，整个望京都知道龙都心怡会所！ 这不仅是一种硬广告。 还能起到震慑群雄的作用。 毕竟，干夜场不容易。 江湖上的恩恩怨怨，利益纷争，有很大层面都是集中在夜场里面。 夜场是非多。 立了威，扬了名。 看今后，谁还敢来我会所里闹事？ 这时候，这条街上那些网、按摩店甚至是24小时超市的人员，都已经相继赶了过来。 有热闹，不看白不看嘛。 甚至还有一些过路者，也驻足观望。 以及，附近街上的一些夜场人员、混混、流氓、保安等等。 围观者聚拢了不少。 “大哥，我错了。” “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我这就……我这就找人过来，把您的会所清理干净，还有车子，清洗干净。” “哦对了大哥，损坏的玻璃我也赔，双倍赔。” “保证……保证给您恢复原样。” “大哥，这样总行了？” 白毛俨然被这种阵势吓呆了。 他脸色煞白，连连表态。 企图亡羊补牢。 我朝他冷笑一声：“你想的美！哪这么简单啊？” “我把你身上零件全卸了，再给你安回去，你能同意吗？” “玛了个b的，做错事就要付出代价！” “玻璃先放一边，你就先看看这门窗上，车上，这些个被你糊的大粪，亮不亮眼？吸不吸睛？” “是不是有一股诱人的味道？” “我给你半个小时时间。” “你……你给我舔干净！” “跪下，像狗一样，给我舔干净！” “一样一样来。” “然后，再说玻璃的事儿。” “怎么样？” 我上前摸了摸白毛的脑袋，笑里藏刀。 “不怎么样！不行，不行……我……我要吐了……”白毛脸色铁青，连连摇头。 我一巴掌就直接煽了过去，骂道：“你说了不算，我说了算！别浪费时间，跪下，开始！” “这……这样太恶心人了，我做不到……打死我我也不舔……”白毛倒是有些骨气，坚决不肯。 “那就打死你！”我扬起手中的树枝，抽在他脸上！ 白毛狠狠地一阵呻吟。 紧接着，再抽，再抽，再抽！ 鞭鞭到肉！ 如同当年刘备鞭打督邮。 在《三国演义》中，有一段情节特别热血，展现的是张飞一怒之下，鞭打督邮。 其实在正史上，鞭打都邮者，不是张飞，而是刘备。 打的那一个狠呐。 刘备鞭打贪官，伸张正义。 我赵龙鞭打白毛，也是为了伸张正义。 “哎呦，哎呦……” “别打了，别打了……疼死了，哎呀……” “你听我说，听我说……” “我……哎呀……” “我……” “我听你的，我听你的……” 白毛被我打的一阵鸡飞狗跳，想躲躲不开，想逃逃不掉。 片刻间他的脸上、身上都已经渗出层层血痕。 衣服都被血液粘连在肤肉上了。 “抓紧的！”我暂时收起枝条，催促道。 白毛眼泪瞬间流满全脸，被迫之下跪了下来，爬向奥迪车尾处。 但是瞧着上面那一抹抹粪便，他再也控制不住了，呕……呕……一阵干呕。 “开始你的表演！” 我继续施压。 就这样，白毛无奈之下，伸出了舌头。 看的出，还有点儿上火呢。 倒是他那表情、姿势，可怜极了。 但没人会可怜他。 “喂，你这样弄，不好？太侮辱人了！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磊哥忍不住替白毛求情，申辩了几句。 我扭头瞪了他一眼：“要不，你替他来？” 磊哥当即闭嘴。 众目睽睽之下，白毛开始由浅入深。 起初他不断地干呕，恶心，但在我手中枝条的作用下，越来越放开了。 那口中小舌，异常灵活。 关亮看热闹不嫌事儿大，指着奥迪车笑道：“咦，好使，比抹布好使，这不干净多了？” 杀人诛心！ 但这过程中，我无意中发现阿彪表情不对。 他一直在低头沉思。 嘟着厚嘴唇。 眉头紧耸。 我略一思量后，瞬间恍然大悟。 这恐怕是让阿彪触景生情了。 当初，阿彪为了替我背锅，曾被叶冰逼着舔狗狗那里…… 一时间，我心里禁不住有些愧疚。 当然，不是为白毛。 是为阿彪。 我走过去，朝阿彪递去一支香烟，说道：“我这次回山东，在路上，已经把那小魔女……狠狠教训了一顿。” 阿彪顿时一愣：“真的假的？” 我笑说：“骗你干嘛？” 说着，我亲手为他点燃了香烟。 阿彪的情绪，像是略有好转：“大爷的，这画面，我过敏。” 我一脸歉意：“相信我，我这样做不是在影射你，我只是不想轻易饶了白毛，我要让他永远记住教训，让那些想拿咱们会所做文章的人，胆寒。” 阿彪一呲厚嘴唇：“大爷的，你解释个屁啊？我明白。” 话虽这样说，但我心里仍旧有些歉疚。 那种阴影，毕竟太深刻了。 阿彪恐怕很难走出来。 “来，柳条给我！”阿彪突然抢过我手中的枝条，狠狠地走了过去，照着白毛身上一阵抽打：“玛德，我日你大爷的，用心点儿，好好舔！舔干净……你大爷的……” 我没阻拦他。 我知道，他是在故意发泄。 发泄出来，心里或许会好受些。 周围，一阵议论。 说什么的都有。 但大部分人都在耳语，说我们做事太狠了，太绝了！ 我没予理会。 反正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大哥，哥……干了。” “这屎都风干了。” “能不能让我漱漱口，先……” “呕……呕……” 白毛操作一番后，开始抠起了嗓子眼儿，央求道。 那样子，何其狼狈？ 咎由自取！ 我见时机成熟，便再次走到白毛面前，朝他逼问道：“我问你，是谁指使你干的？” 此言一出，全场哑然。 或许他们都以为，我惩罚、羞辱白毛一番也就罢了。 没想到，我赵龙还有后手。 我可没那么仁慈。 出了这档子事，随便找个小人物顶个雷，就完了？ 这背后，定然有人指使。 否则他一个小小领班，没理由冒这风险！ 我就是要拔出萝卜带出泥！ 把事闹大！ 哪怕是，无限大！ “没……没人指使，没人指使……”白毛不停地摇头，否认。 “好一个没人指使？那就继续吃屎！”我摁住他的脑袋，往车屁股上一靠，咔嚓一声，磕掉了他两颗牙齿，鲜血直流。 其实他的眼神，已经出卖他了。 他一个小小的领班，做出这种事，没有理由、没有动机。 幕后，定有隐情。 第397章 你想过来插旗？插不住！ “我说，我说……” 白毛突然学会抢答了。 虽然牙掉了，有些漏风。 但表达的很及时。 不然还得挨揍。 “我在听。”我强调了一句。 白毛略显惊慌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又朝人群中看去。 他的嘴巴，还在不断滴血。 疼痛、恐惧、羞辱，让他实在坚持不住了。 “是……是磊哥！” “还有水哥！” “是他们，让我这么做的……” 白毛眼神扑朔一番后，直接就供出了幕后指使。 此言一出，全场并无震惊。 我也没有太多震惊。 因为，这几乎是最容易猜测到的答案，也是最合理的答案。 唯有那磊哥和水哥，俩人瞬间彰显出一脸怒色。 “白毛，你特么的瞎说什么呢？” “怎么乱咬人！” “我们俩……我们俩行事一向光明磊落，哪能干这种卑鄙事？” “一派胡言！” “乱弹琴……不，屈打成招！” “这是屈打成招！” 二位星光剑客，一阵自辩、抨击。 既委屈，又愤怒。 水哥都挥起了胖胖的拳头，像是要把白毛这个造谣者一拳打死。 这哪像是什么会所股东啊？ 简直像是说相声的。 真尼玛搞笑。 但我并没有急于向磊哥和水哥问罪，而是朝白毛追问道：“不对呀！星光灿烂是量贩，我们会所是商务，业务不同，客源不冲突！他们让你过来搞破坏，没理由啊！” “就是，就是！井水不犯河水嘛。”磊哥抻着脖子说道。 白毛赶快解释道：“那是因为……磊哥和水哥，正开始转型！” “他们俩，要走商务模式。” “小妹儿啥的，都已经联络好了。” “那个……今晚我们在一块喝酒，就也在讨论这件事。” “所以说着说着，就提起了你们会所挂牌儿。” “然后磊哥说，你们将是星光灿烂转型，最大的障碍，毕竟距离太近了嘛。与其让你们跟我们抢客人，不如……不如就趁你们羽翼未丰，先给你使使绊子，吓唬吓唬你们。” “然后水哥就出了这个主意，他就让我这么着，这么着……反正你也看到了，这些都是他教我的！” “他还说，就算被你们发现了，也不要害怕。” “有他们顶着。” “我……我毕竟也喝了酒了嘛，就……就没过脑儿。” “就……就提着粪桶来了……” “……” 白毛交待的很清楚。 时间、地点、人物、经过。 相当全面，相当到位。 把他二位老板，出卖了个合情合理、彻彻底底。 人嘛，总是会有所顾忌。 这世上，人其实是最不可靠的。 我这一番连打带辱，突破了他最后的心理防线。 以至于，他宁可选择出卖主子。 以求自保。 “嗯，有理有据，甚为可信！”我点了点头，扭头看向磊哥和水哥。 “大爷的，我就猜到是他们！果然是他们！”阿彪率先动怒，砍刀都拎出来了。 他就这暴脾气。 “荒唐，荒唐。” “白毛你……你这狗逼太不靠谱了。” “我和水哥还准备重用你呢，还怎么重用？” “你就是条狗，乱咬人。” 磊哥横鼻子竖脸地骂了白毛一番，抻着脖子，喉结不断抖动，那修长的身形弓的更厉害了，活像是一只发育不良的长虾米。 “磊子，摊牌算了。” “我们的人到了。” “草，没必要再藏着掖着了。” 水哥在看了一下手机后，立马变换了一副模样。 霸道、狰狞、阴冷。 这跟之前的他，判若两人。 “是？那还惯着他？草，今晚搞定他！”磊哥也瞬间像是打了鸡血一样，腰身都猛地直了25度，活脱脱一个190大高个儿。 不去当电线杆可惜了。 阿彪和火麒麟等人，皆是一慌。 他们显然意识到，对方留了后手。 很可能要火拼。 大规模火拼。 江湖就是这样。 从来不缺少利益之争、尔虞我诈。 “明白了！明白了！” “终于知道你们‘星光三剑客’的来历了。” “本来听了这个称号，觉得很魔幻，怎么还跟尼玛武侠人物似的？” “原来此贱非彼剑。” “是贱人的贱。” “你们，是真尼玛的贱啊！” “这就合理了！” “这就合理了！” 我不失时机地往嘴上填了一支香烟，并且掏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 时间如梭，这都快凌晨三点了？ 我却没有一丝困意。 当然，现场众人都无困意。 “呵呵，先胖不是胖，后胖压倒炕。” 水哥摸着胖乎乎的肚子，不断靠近，脸上的霸气更是肆无忌惮地折射了出来：“小子，今晚我和大磊忍你这么久，你真以为我们好欺负？” “我俩也算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 “谁不怕三分？谁不敬三分？” “偏偏你这个愣头青，不明白这个道理！” “刚尼玛涉足夜场，就想在我们面前翘尾巴，你翘的起来吗？” “说灭你，就灭你！” “弹指间的事儿。” 水哥高深莫测地说着，扭头朝公路上看了一眼。 磊哥也直起他那俨如电线杆式的身躯，扶住一棵银杏树说道：“不妨告诉你，这条街上，有我和阿水压着，你想干成会所？做梦呢！” “更何况，你还想做荤台？” “草，美的你！你吃肉，我们喝汤啊？” “白毛说的没错，我们星光灿烂一早就开始准备转型了。” “我们不是和尚，没必要老吃斋进素，我们也想吃荤，也想吃肉。” “原本我们准备与魔夜联合，共同打造这条街上的娱乐氛围，可一切全被你们毁了。” “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们是怎么得到魔夜的！” “卑鄙，真特么卑鄙！” “我说过，你们挂牌之日，就是星光灿烂为这条街上的娱乐场，洗牌之时！” “白毛这一出，只是警告。” “将你们消灭在萌芽状态，是我们共同的心愿！” “这条街的娱乐，终归还是星光灿烂说了算。” “别人想过来插旗？” “呵呵，插不动！” 磊哥越说越激昂，越说越慷慨。 俨然一副江湖大佬的姿态。 这二位星光灿烂的股东，相继像是被大佬上了身似的，纷纷彰显出一阵霸者风范。 言辞犀利，气势如宏。 任谁听了也禁不住心中骇然。 现场众人，皆是一阵震惊。 “卧槽，我说呢，星光灿烂三个当家的，能吃别人这一套？受这欺负？” “原来在这等着呢！” “他们这是打算把这新场子，给灭掉的节奏啊。” “卧槽，热闹了，热闹了……” “星光灿烂一出手，谁能顶得住啊？” “就像去年那帮东北人，多么的豪横，不也被星光的人赶出了燕京？” “星光灿烂，有钱，有实力！” “他们虽然之前一直干素台，但却从来不吃素！” “哎呀，又要流血了。” “恐怕，这条街上又要流血了……” 围观者们，不乏一些见多识广者，纷纷开始预测起了战端的伊始。 与此同时，一阵阵杂乱的脚步声，响了起来。 南侧无名路上，十余人手持砍刀、棍棒，浩浩荡荡地朝这边围拢了过来。 东侧一南北向小胡同中，也接着有了动静。 又是十余人，手持家伙什，气势汹汹地冲了出来。 就连道路上几辆车子，也突然整齐地被推开车门，马上再有十余人，相继从车上冲下来，个个如狼似虎。 瞬间，三个方位，四十余人。 朝会所方向聚拢。 第397章 你想过来插旗？插不住！ “我说，我说……” 白毛突然学会抢答了。 虽然牙掉了，有些漏风。 但表达的很及时。 不然还得挨揍。 “我在听。”我强调了一句。 白毛略显惊慌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又朝人群中看去。 他的嘴巴，还在不断滴血。 疼痛、恐惧、羞辱，让他实在坚持不住了。 “是……是磊哥！” “还有水哥！” “是他们，让我这么做的……” 白毛眼神扑朔一番后，直接就供出了幕后指使。 此言一出，全场并无震惊。 我也没有太多震惊。 因为，这几乎是最容易猜测到的答案，也是最合理的答案。 唯有那磊哥和水哥，俩人瞬间彰显出一脸怒色。 “白毛，你特么的瞎说什么呢？” “怎么乱咬人！” “我们俩……我们俩行事一向光明磊落，哪能干这种卑鄙事？” “一派胡言！” “乱弹琴……不，屈打成招！” “这是屈打成招！” 二位星光剑客，一阵自辩、抨击。 既委屈，又愤怒。 水哥都挥起了胖胖的拳头，像是要把白毛这个造谣者一拳打死。 这哪像是什么会所股东啊？ 简直像是说相声的。 真尼玛搞笑。 但我并没有急于向磊哥和水哥问罪，而是朝白毛追问道：“不对呀！星光灿烂是量贩，我们会所是商务，业务不同，客源不冲突！他们让你过来搞破坏，没理由啊！” “就是，就是！井水不犯河水嘛。”磊哥抻着脖子说道。 白毛赶快解释道：“那是因为……磊哥和水哥，正开始转型！” “他们俩，要走商务模式。” “小妹儿啥的，都已经联络好了。” “那个……今晚我们在一块喝酒，就也在讨论这件事。” “所以说着说着，就提起了你们会所挂牌儿。” “然后磊哥说，你们将是星光灿烂转型，最大的障碍，毕竟距离太近了嘛。与其让你们跟我们抢客人，不如……不如就趁你们羽翼未丰，先给你使使绊子，吓唬吓唬你们。” “然后水哥就出了这个主意，他就让我这么着，这么着……反正你也看到了，这些都是他教我的！” “他还说，就算被你们发现了，也不要害怕。” “有他们顶着。” “我……我毕竟也喝了酒了嘛，就……就没过脑儿。” “就……就提着粪桶来了……” “……” 白毛交待的很清楚。 时间、地点、人物、经过。 相当全面，相当到位。 把他二位老板，出卖了个合情合理、彻彻底底。 人嘛，总是会有所顾忌。 这世上，人其实是最不可靠的。 我这一番连打带辱，突破了他最后的心理防线。 以至于，他宁可选择出卖主子。 以求自保。 “嗯，有理有据，甚为可信！”我点了点头，扭头看向磊哥和水哥。 “大爷的，我就猜到是他们！果然是他们！”阿彪率先动怒，砍刀都拎出来了。 他就这暴脾气。 “荒唐，荒唐。” “白毛你……你这狗逼太不靠谱了。” “我和水哥还准备重用你呢，还怎么重用？” “你就是条狗，乱咬人。” 磊哥横鼻子竖脸地骂了白毛一番，抻着脖子，喉结不断抖动，那修长的身形弓的更厉害了，活像是一只发育不良的长虾米。 “磊子，摊牌算了。” “我们的人到了。” “草，没必要再藏着掖着了。” 水哥在看了一下手机后，立马变换了一副模样。 霸道、狰狞、阴冷。 这跟之前的他，判若两人。 “是？那还惯着他？草，今晚搞定他！”磊哥也瞬间像是打了鸡血一样，腰身都猛地直了25度，活脱脱一个190大高个儿。 不去当电线杆可惜了。 阿彪和火麒麟等人，皆是一慌。 他们显然意识到，对方留了后手。 很可能要火拼。 大规模火拼。 江湖就是这样。 从来不缺少利益之争、尔虞我诈。 “明白了！明白了！” “终于知道你们‘星光三剑客’的来历了。” “本来听了这个称号，觉得很魔幻，怎么还跟尼玛武侠人物似的？” “原来此贱非彼剑。” “是贱人的贱。” “你们，是真尼玛的贱啊！” “这就合理了！” “这就合理了！” 我不失时机地往嘴上填了一支香烟，并且掏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 时间如梭，这都快凌晨三点了？ 我却没有一丝困意。 当然，现场众人都无困意。 “呵呵，先胖不是胖，后胖压倒炕。” 水哥摸着胖乎乎的肚子，不断靠近，脸上的霸气更是肆无忌惮地折射了出来：“小子，今晚我和大磊忍你这么久，你真以为我们好欺负？” “我俩也算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 “谁不怕三分？谁不敬三分？” “偏偏你这个愣头青，不明白这个道理！” “刚尼玛涉足夜场，就想在我们面前翘尾巴，你翘的起来吗？” “说灭你，就灭你！” “弹指间的事儿。” 水哥高深莫测地说着，扭头朝公路上看了一眼。 磊哥也直起他那俨如电线杆式的身躯，扶住一棵银杏树说道：“不妨告诉你，这条街上，有我和阿水压着，你想干成会所？做梦呢！” “更何况，你还想做荤台？” “草，美的你！你吃肉，我们喝汤啊？” “白毛说的没错，我们星光灿烂一早就开始准备转型了。” “我们不是和尚，没必要老吃斋进素，我们也想吃荤，也想吃肉。” “原本我们准备与魔夜联合，共同打造这条街上的娱乐氛围，可一切全被你们毁了。” “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们是怎么得到魔夜的！” “卑鄙，真特么卑鄙！” “我说过，你们挂牌之日，就是星光灿烂为这条街上的娱乐场，洗牌之时！” “白毛这一出，只是警告。” “将你们消灭在萌芽状态，是我们共同的心愿！” “这条街的娱乐，终归还是星光灿烂说了算。” “别人想过来插旗？” “呵呵，插不动！” 磊哥越说越激昂，越说越慷慨。 俨然一副江湖大佬的姿态。 这二位星光灿烂的股东，相继像是被大佬上了身似的，纷纷彰显出一阵霸者风范。 言辞犀利，气势如宏。 任谁听了也禁不住心中骇然。 现场众人，皆是一阵震惊。 “卧槽，我说呢，星光灿烂三个当家的，能吃别人这一套？受这欺负？” “原来在这等着呢！” “他们这是打算把这新场子，给灭掉的节奏啊。” “卧槽，热闹了，热闹了……” “星光灿烂一出手，谁能顶得住啊？” “就像去年那帮东北人，多么的豪横，不也被星光的人赶出了燕京？” “星光灿烂，有钱，有实力！” “他们虽然之前一直干素台，但却从来不吃素！” “哎呀，又要流血了。” “恐怕，这条街上又要流血了……” 围观者们，不乏一些见多识广者，纷纷开始预测起了战端的伊始。 与此同时，一阵阵杂乱的脚步声，响了起来。 南侧无名路上，十余人手持砍刀、棍棒，浩浩荡荡地朝这边围拢了过来。 东侧一南北向小胡同中，也接着有了动静。 又是十余人，手持家伙什，气势汹汹地冲了出来。 就连道路上几辆车子，也突然整齐地被推开车门，马上再有十余人，相继从车上冲下来，个个如狼似虎。 瞬间，三个方位，四十余人。 朝会所方向聚拢。 第398章 火拼：江湖旋律！ 很显然，这些都是水哥和磊哥的人。 他们一边以退为进，一边暗中调集人手。 只待反戈一击。 围观人群，顿时一阵哗然。 甚至有很多胆小的，干脆就直接选择了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大爷的，拼了。” “人多有个屁用啊？” 阿彪面对打架场面时，向来英勇无双。 他才不在乎人多人少呢。 就一个字：干！ 此刻，他率先端着砍刀，便义无反顾地迎了过去。 火麒麟、郑建华等人，也相继亮出了家伙，准备迎击来犯之敌。 都是猛将。 都是不怕事儿的主。 其他兄弟们，也都严阵以待。 说白了，我留下的这十余人，几乎都是我的亲信，都是经历过多次大场面的硬点子。 面对危险时，没有一个人选择退缩。 干就完了。 这时候，那网的老板峰哥突然凑到我身边，轻声建议道：“兄弟，他们摇来很多人。好汉不吃眼前亏，他们这是有备而来，反正这事儿你有理，不妨说句软话，先把事儿糊弄过去……” 我反问：“我明明没错，你却让我低头认错？” 峰哥强调道：“能屈能伸嘛！是不是？想想越王勾践，想想……想想韩信？你一看就是有文化的人，肯定知道他们的典故……” “峰哥啊，胜败不在谁的人多。”我笑了一下。 然后又对峰哥补充道：“而在于，谁的人更多！” “玛德，跟我比人多？” “他们，草率了。” 我一直站在原地，没作任何反应。 并且运筹帷幄。 这是因为，我早有防备。 我已经在暗中，召来了我的纠察队。 以及魏豹子、光头刚、疤哥他们的手下，多股友军！ 共计六十余人！ 再加上现场这十五六人。 我们的总人数，将会达到80人左右！ “人……人多……哪呢？哪呢？”峰哥一阵左右张望，表情疑惑。 我自然没时间跟他解释这么多，当即甩出伸缩铁棍，提醒了一句：“让开，别溅你一身血！”。 然后便直接杀了过去！ 片刻间，双方阵营迅速形成了对峙局面。 水哥和磊哥摇来的三伙人，也形成了会师。 人多嘛，士气高涨。 磊哥个子本来就够高了，可他还站在马路牙子上，振臂高呼做起了动员：“兄弟们，今天晚上将决定，这条街上谁说了算！你们帮我们星光干翻龙都，我拿五万块出来带大家耍！噢对了，还有就是，我们星光场子里，这几天马上就要上小姐了，你们过去，放开耍！” “咱们的妞，又美又浪，欢迎兄弟们去尝鲜！”水哥也兴高采烈地附和道。 俩人的号召力，极强。 四十余人尽皆展露出‘人为财死，鸟为妞亡’的热血情怀。 这个鸟，自然不是指天上飞的鸟。 懂的都懂。 “干跑龙都！” “干跑龙都！” “干跑这帮孙子！” “玛了个b的，让它乱插旗！” “打跑这些外来户……” 众流氓深受鼓舞，眼睛里纷纷冒出了火星子。 他们虽然喊的不整齐。 但却很嚣张。 这都是些江湖上的亡命徒。 在他们眼里，根本不讲什么正义对错，只在乎钱，只在乎妞！ 我好像瞬间也明白了什么。 原来这星光灿烂派出白毛，跟我来这一手，并非只是为了搞破坏，打压竞争对手。 他们更大的算盘是，通过与我们的争斗，让整条街甚至整个望京、整个朝阳，都知道星光灿烂音乐会场已经开始了从量贩式到商k的转型！ 这是在宣告江湖。 说白了，就是强行植入广告。 在商界，为自己做广告的方式是登报纸、上电视、发传单！ 在江湖上，最好的广告方式，就是借用打压、震慑甚至是消灭竞争对手，广而告之。 “就他们？” “老子还真没放在眼里！” “火麒麟，老郑，大亮子，开始干活！” “玛了个b的，一个也别让他们全身而退，给我往死里干！” “用他们的鲜血，为我新会所祭旗！” “尤其是那俩‘贱客’。” “让他们瞎机巴撺掇，干废他们！” “还有两分钟……” “我们，援兵即到！” “我个人拿出十万，给所有参加战斗的兄弟们，加鸡腿！” “同命运，共富贵！” “告诉他们，这江湖，我们说了算……” 对方做了动员，我自然也会做。 论煽动才华，我赵龙自然不输于水哥和磊哥。 而且我不光动嘴，说话间便已经率先朝敌方阵营中，冲了过去。 片刻间，双方便已经凶狠地厮杀了起来。 我方十余人。 对方四十余人。 虽然，我们人数上大为落后。 但是我们这些人，全是经历过无数战斗的猛将，有很多能够以一敌二，敌三，甚至敌四、敌五！ 从气势上，也是丝毫不落下风。 只是让我没想到的是，那水哥和磊哥，都不是一般的练家子。 还有他们手下那个叫做吴天的经理，下手也很硬。 三个人，勇悍无比！ “水哥，磊哥，咱们去搞那个‘龙哥’！” “擒贼先擒王，让他得瑟。” “给他上一课！” 吴天手里攥着一根一尺来长的管子，率先提出了自己的战略意见。 “对，就他最狂最屌！其他人，不堪一击……弄他！妈的……”水哥手上也拎住了一把短刀，开始四处打量和寻找我的身影。 磊哥也一脸自信，摸着肚子狰狞一笑。 其实，我也正盯着他们呢！ 而且，我亦是同等想法！ 兵对兵，将对将，国王对首相！ 而且，火麒麟这回像是学聪明了不少。 他一直紧随我左右。 或是有意要保护我。 或是想在我面前，展示他的英勇。 毕竟他最近的所作所为，的确让我不是很满意。 “火麒麟，你分俩！我一个！干！”我扭头看了一眼火麒麟，对眼前这三个敌方头目，做好了分配。 火麒麟苦笑道：“凭什么又是我多分一个，明明你比我能打！” 我愤然道：“我胯子疼，你不晓得？” “噢，忘了！那就按你吩咐来！干死这帮逼货！”火麒麟倒也不含糊，当即冲了上去。 战斗，一开场就进入白热化。 砍杀声，喊叫声。 国粹声。 声声鲜活，不绝于耳。 组合成了一段段江湖特有的旋律。 并不是我们江湖人，天生就喜欢打打杀杀。 是我们，没的选择。 “草，你说你胯子疼？嘿嘿！怎么，跟女人办事儿扭着胯了？还能打吗？”那吴天突然盯着我一脸嘲笑，顺势晃了晃持刀的手腕儿。 此人听力非凡啊！ 我冷笑一声：“不影响！照样干你！” 说着，我便扬起甩棍，直接杀上前去。 第398章 火拼：江湖旋律！ 很显然，这些都是水哥和磊哥的人。 他们一边以退为进，一边暗中调集人手。 只待反戈一击。 围观人群，顿时一阵哗然。 甚至有很多胆小的，干脆就直接选择了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大爷的，拼了。” “人多有个屁用啊？” 阿彪面对打架场面时，向来英勇无双。 他才不在乎人多人少呢。 就一个字：干！ 此刻，他率先端着砍刀，便义无反顾地迎了过去。 火麒麟、郑建华等人，也相继亮出了家伙，准备迎击来犯之敌。 都是猛将。 都是不怕事儿的主。 其他兄弟们，也都严阵以待。 说白了，我留下的这十余人，几乎都是我的亲信，都是经历过多次大场面的硬点子。 面对危险时，没有一个人选择退缩。 干就完了。 这时候，那网的老板峰哥突然凑到我身边，轻声建议道：“兄弟，他们摇来很多人。好汉不吃眼前亏，他们这是有备而来，反正这事儿你有理，不妨说句软话，先把事儿糊弄过去……” 我反问：“我明明没错，你却让我低头认错？” 峰哥强调道：“能屈能伸嘛！是不是？想想越王勾践，想想……想想韩信？你一看就是有文化的人，肯定知道他们的典故……” “峰哥啊，胜败不在谁的人多。”我笑了一下。 然后又对峰哥补充道：“而在于，谁的人更多！” “玛德，跟我比人多？” “他们，草率了。” 我一直站在原地，没作任何反应。 并且运筹帷幄。 这是因为，我早有防备。 我已经在暗中，召来了我的纠察队。 以及魏豹子、光头刚、疤哥他们的手下，多股友军！ 共计六十余人！ 再加上现场这十五六人。 我们的总人数，将会达到80人左右！ “人……人多……哪呢？哪呢？”峰哥一阵左右张望，表情疑惑。 我自然没时间跟他解释这么多，当即甩出伸缩铁棍，提醒了一句：“让开，别溅你一身血！”。 然后便直接杀了过去！ 片刻间，双方阵营迅速形成了对峙局面。 水哥和磊哥摇来的三伙人，也形成了会师。 人多嘛，士气高涨。 磊哥个子本来就够高了，可他还站在马路牙子上，振臂高呼做起了动员：“兄弟们，今天晚上将决定，这条街上谁说了算！你们帮我们星光干翻龙都，我拿五万块出来带大家耍！噢对了，还有就是，我们星光场子里，这几天马上就要上小姐了，你们过去，放开耍！” “咱们的妞，又美又浪，欢迎兄弟们去尝鲜！”水哥也兴高采烈地附和道。 俩人的号召力，极强。 四十余人尽皆展露出‘人为财死，鸟为妞亡’的热血情怀。 这个鸟，自然不是指天上飞的鸟。 懂的都懂。 “干跑龙都！” “干跑龙都！” “干跑这帮孙子！” “玛了个b的，让它乱插旗！” “打跑这些外来户……” 众流氓深受鼓舞，眼睛里纷纷冒出了火星子。 他们虽然喊的不整齐。 但却很嚣张。 这都是些江湖上的亡命徒。 在他们眼里，根本不讲什么正义对错，只在乎钱，只在乎妞！ 我好像瞬间也明白了什么。 原来这星光灿烂派出白毛，跟我来这一手，并非只是为了搞破坏，打压竞争对手。 他们更大的算盘是，通过与我们的争斗，让整条街甚至整个望京、整个朝阳，都知道星光灿烂音乐会场已经开始了从量贩式到商k的转型！ 这是在宣告江湖。 说白了，就是强行植入广告。 在商界，为自己做广告的方式是登报纸、上电视、发传单！ 在江湖上，最好的广告方式，就是借用打压、震慑甚至是消灭竞争对手，广而告之。 “就他们？” “老子还真没放在眼里！” “火麒麟，老郑，大亮子，开始干活！” “玛了个b的，一个也别让他们全身而退，给我往死里干！” “用他们的鲜血，为我新会所祭旗！” “尤其是那俩‘贱客’。” “让他们瞎机巴撺掇，干废他们！” “还有两分钟……” “我们，援兵即到！” “我个人拿出十万，给所有参加战斗的兄弟们，加鸡腿！” “同命运，共富贵！” “告诉他们，这江湖，我们说了算……” 对方做了动员，我自然也会做。 论煽动才华，我赵龙自然不输于水哥和磊哥。 而且我不光动嘴，说话间便已经率先朝敌方阵营中，冲了过去。 片刻间，双方便已经凶狠地厮杀了起来。 我方十余人。 对方四十余人。 虽然，我们人数上大为落后。 但是我们这些人，全是经历过无数战斗的猛将，有很多能够以一敌二，敌三，甚至敌四、敌五！ 从气势上，也是丝毫不落下风。 只是让我没想到的是，那水哥和磊哥，都不是一般的练家子。 还有他们手下那个叫做吴天的经理，下手也很硬。 三个人，勇悍无比！ “水哥，磊哥，咱们去搞那个‘龙哥’！” “擒贼先擒王，让他得瑟。” “给他上一课！” 吴天手里攥着一根一尺来长的管子，率先提出了自己的战略意见。 “对，就他最狂最屌！其他人，不堪一击……弄他！妈的……”水哥手上也拎住了一把短刀，开始四处打量和寻找我的身影。 磊哥也一脸自信，摸着肚子狰狞一笑。 其实，我也正盯着他们呢！ 而且，我亦是同等想法！ 兵对兵，将对将，国王对首相！ 而且，火麒麟这回像是学聪明了不少。 他一直紧随我左右。 或是有意要保护我。 或是想在我面前，展示他的英勇。 毕竟他最近的所作所为，的确让我不是很满意。 “火麒麟，你分俩！我一个！干！”我扭头看了一眼火麒麟，对眼前这三个敌方头目，做好了分配。 火麒麟苦笑道：“凭什么又是我多分一个，明明你比我能打！” 我愤然道：“我胯子疼，你不晓得？” “噢，忘了！那就按你吩咐来！干死这帮逼货！”火麒麟倒也不含糊，当即冲了上去。 战斗，一开场就进入白热化。 砍杀声，喊叫声。 国粹声。 声声鲜活，不绝于耳。 组合成了一段段江湖特有的旋律。 并不是我们江湖人，天生就喜欢打打杀杀。 是我们，没的选择。 “草，你说你胯子疼？嘿嘿！怎么，跟女人办事儿扭着胯了？还能打吗？”那吴天突然盯着我一脸嘲笑，顺势晃了晃持刀的手腕儿。 此人听力非凡啊！ 我冷笑一声：“不影响！照样干你！” 说着，我便扬起甩棍，直接杀上前去。 第399章 江湖潜规则！ 吴天下手是真狠啊。 他见我冲了过来，立马挥刀就砍。 我一个灵活的侧身，避过。 吴天手中的刀，径直砍入了身旁的一棵银杏树，叶落枝摇。 但想拔出来就难了。 刀已深深地卡在其中。 我冷笑一声，没给他任何机会，直接就一棍砸了过去！ 吴天反应也够快，本能地想收手。 但已经来不及了。 砰！ 这一棍，径直砸中吴天小臂！ 紧接着，我又朝那镶入树干的短刀，砸了一棍。 哐啷一声！ 短刀飞了出来，在空中来了个789度转体后，掉到了地上。 “哼，吴天？” “别以为你叫这名字就可以无法无天！” “就这两下子，出来混个球啊？” “老老实实的找个班儿上，不是挺好？” 我乘势追击，边追边骂。 吴天起初还想与我硬碰硬，甚至想空手夺白刃呢。 但见我来势汹汹，就干脆死了这念头。 躲、闪、藏！ 我出棍没有招式。 就是一阵疯狂的砸击！ 吴天抱着银杏树，像是地鼠一样左右摇晃，来回探头，与我周旋。 我的甩棍可不惯着他！ 砰！砰！砰！ “等等！”吴天很快就有些扛不住了，突然冒出一句：“你敢不敢让我把刀拣起来，先？” 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这是火拼啊，是玩命！ 我跟你过家家呢？ “拣你妈！” 我回怼了一句，继续追打！ 赤手空拳的吴天，起初还能借助树木、车辆、宣传牌当掩体，躲闪腾挪。 但是在绝对的实力面前，这些都是徒劳的。 他很快就被我一棍干在肩膀上。 自此，活动受限了。 我趁机猛冲上去，对着吴天身上就是一顿猛抡乱砸！ “操尼玛的……” “弄死你……” 铁棍如荼，国粹不断。 片刻间就已经将吴天干倒在地。 他抱着脑袋，身体阵阵抽搐，都快被我打哭了：“别打了，别打了哎哟……别打了……” 求饶？ 不管用！ 我继续抡击数棍！ 要干，就先把你干没战斗力再说！ 我岂能让你有死灰复燃的机会？ 解决完吴天时，我朝现场扫瞄了一眼，可谓是喊杀一片，如火如荼。 对方人多，我方人猛。 双方像是有些势均力敌的意思。 再看火麒麟这边，他一人对战磊哥和水哥，居然未落下风。 但是却也被二人压制的，不敢过度急攻。 试探，试探，试探，出刀！ 再试探，试探，出刀！ 你来我往，刀光闪闪。 我刚准备上前帮忙，却感到胯子又是一阵疼痛。 玛德，这该死的大胯！ 它怎么就是迟迟痊愈不了了呢？ 这都好多天了…… 但是这种情况下，我自然也不可能因此退缩，该上还是要上！ “草泥玛的……” 身后，一阵凶狠的谩骂声。 紧接着，一阵风声。 我本能地一个旋身侧转，这才发现，原来是那个姓韩的小主管，想在背后偷袭我！ 这家伙确实也真是个人才。 你偷袭就偷袭！ 你还骂一句？ 这不明摆着告诉我：我要偷袭你了，你小心！ 不然，我刚才胯子一疼，注意力已经不是太集中了，还真危险。 就喜欢这种猪一样的对手。 小韩手上拿的是一根镐把子。 他见没偷袭成功，转而就开始一阵横抡。 却没想到抡的太猛了，手一滑，镐把子直接就飞了出去。 嗖！ 就是这么准！ 直接砸在了他老板水哥身上。 这样一来，瞬间就让火麒麟抓住了机会。 刚才他一以敌二，原本很吃力，但随着水哥突然遇袭，他马上就掌握了主动权，对着磊哥一阵追砍！ 那水哥还在那原地晃圈儿呢。 数着星星。 他或许还没意识到，这一棍居然是自己人打的。 这位小韩主管，又为我们当了一回神助攻。 “靠，厉害！” “扔的真准啊！” 我都不由得赞美了一句，然后对着小韩一阵追打！ 小韩内疚之际，根本来不及躲闪，就被我一棍干在脑袋上，栽倒在地上。 然后我趁机又对着还在数星星的水哥，一阵拳脚棍棒招呼。 反正我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直接就是往死里干。 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这水哥疼的一阵哀嚎，但他始终没有抱头，而是抱胸。 这是怕袭胸？ 那我就专门打他手，打他胸！ 直到这水哥实在疼的受不了了，扑通一声，居然从后门庭处爆破了。 这真是被打出屎来了。 火麒麟那边，也迅速地干倒了磊哥。 就此，星光灿烂的几个头目，便已经相继没了战斗力。 但是纵观整个局势，我们的人马却在总体上展露出了下风。 毕竟对方人太多了。 四十多人！ 足足比我们多三倍啊！ 单是一个疲惫战术，就能把我方拖垮。 这又不是在古代战争，只要我们将对方首领的脑袋砍下来，往厮杀的人群中一扔，对方的战斗力直接就没了，军心就涣散了。 这是打架，不是杀人。 以伤敌为原则。 虽然双方都拿着砍刀、剁骨刀、短刀等致命武器。 但是在打斗过程中，都是有分寸的。 尽量不会捅人要害。 除非，打急了控制不住。 这是潜规则。 否则的话，江湖上这么多势力火拼，有时甚至是上百人、上千人的火拼，刀棍无眼，一场架下来，不得死个百儿八十的？ 但实际情况却不是这样。 一般都是伤者居多。 死亡的案例，也有，但不是太频繁。 毕竟大部分人都是懂法知法的，能不搞死人尽量不搞死人。 此时，战斗依旧。 刀棍乱飞，群魔乱舞。 这时候，一阵阵汽车引擎声，鸣笛声。 一长串出租车，从西面争先恐后地疾驶了过来。 哧…… 哧…… 哧…… 一阵阵急刹！ 随即从出租车上开始下人。 3个，5个，10个，20个……60个！ 他们没有任何犹豫，直接拎着家伙什便包围了上来。 “龙哥，我来了。” “龙哥，我们到了。” “龙哥，哪帮王八蛋搞事情？草，人不少啊……” “……” 随着一声声招呼，越来越多的人，补充到打斗现场，并且迅速地找准了定位，开始参与到了火拼之中。 援兵到了。 我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第399章 江湖潜规则！ 吴天下手是真狠啊。 他见我冲了过来，立马挥刀就砍。 我一个灵活的侧身，避过。 吴天手中的刀，径直砍入了身旁的一棵银杏树，叶落枝摇。 但想拔出来就难了。 刀已深深地卡在其中。 我冷笑一声，没给他任何机会，直接就一棍砸了过去！ 吴天反应也够快，本能地想收手。 但已经来不及了。 砰！ 这一棍，径直砸中吴天小臂！ 紧接着，我又朝那镶入树干的短刀，砸了一棍。 哐啷一声！ 短刀飞了出来，在空中来了个789度转体后，掉到了地上。 “哼，吴天？” “别以为你叫这名字就可以无法无天！” “就这两下子，出来混个球啊？” “老老实实的找个班儿上，不是挺好？” 我乘势追击，边追边骂。 吴天起初还想与我硬碰硬，甚至想空手夺白刃呢。 但见我来势汹汹，就干脆死了这念头。 躲、闪、藏！ 我出棍没有招式。 就是一阵疯狂的砸击！ 吴天抱着银杏树，像是地鼠一样左右摇晃，来回探头，与我周旋。 我的甩棍可不惯着他！ 砰！砰！砰！ “等等！”吴天很快就有些扛不住了，突然冒出一句：“你敢不敢让我把刀拣起来，先？” 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这是火拼啊，是玩命！ 我跟你过家家呢？ “拣你妈！” 我回怼了一句，继续追打！ 赤手空拳的吴天，起初还能借助树木、车辆、宣传牌当掩体，躲闪腾挪。 但是在绝对的实力面前，这些都是徒劳的。 他很快就被我一棍干在肩膀上。 自此，活动受限了。 我趁机猛冲上去，对着吴天身上就是一顿猛抡乱砸！ “操尼玛的……” “弄死你……” 铁棍如荼，国粹不断。 片刻间就已经将吴天干倒在地。 他抱着脑袋，身体阵阵抽搐，都快被我打哭了：“别打了，别打了哎哟……别打了……” 求饶？ 不管用！ 我继续抡击数棍！ 要干，就先把你干没战斗力再说！ 我岂能让你有死灰复燃的机会？ 解决完吴天时，我朝现场扫瞄了一眼，可谓是喊杀一片，如火如荼。 对方人多，我方人猛。 双方像是有些势均力敌的意思。 再看火麒麟这边，他一人对战磊哥和水哥，居然未落下风。 但是却也被二人压制的，不敢过度急攻。 试探，试探，试探，出刀！ 再试探，试探，出刀！ 你来我往，刀光闪闪。 我刚准备上前帮忙，却感到胯子又是一阵疼痛。 玛德，这该死的大胯！ 它怎么就是迟迟痊愈不了了呢？ 这都好多天了…… 但是这种情况下，我自然也不可能因此退缩，该上还是要上！ “草泥玛的……” 身后，一阵凶狠的谩骂声。 紧接着，一阵风声。 我本能地一个旋身侧转，这才发现，原来是那个姓韩的小主管，想在背后偷袭我！ 这家伙确实也真是个人才。 你偷袭就偷袭！ 你还骂一句？ 这不明摆着告诉我：我要偷袭你了，你小心！ 不然，我刚才胯子一疼，注意力已经不是太集中了，还真危险。 就喜欢这种猪一样的对手。 小韩手上拿的是一根镐把子。 他见没偷袭成功，转而就开始一阵横抡。 却没想到抡的太猛了，手一滑，镐把子直接就飞了出去。 嗖！ 就是这么准！ 直接砸在了他老板水哥身上。 这样一来，瞬间就让火麒麟抓住了机会。 刚才他一以敌二，原本很吃力，但随着水哥突然遇袭，他马上就掌握了主动权，对着磊哥一阵追砍！ 那水哥还在那原地晃圈儿呢。 数着星星。 他或许还没意识到，这一棍居然是自己人打的。 这位小韩主管，又为我们当了一回神助攻。 “靠，厉害！” “扔的真准啊！” 我都不由得赞美了一句，然后对着小韩一阵追打！ 小韩内疚之际，根本来不及躲闪，就被我一棍干在脑袋上，栽倒在地上。 然后我趁机又对着还在数星星的水哥，一阵拳脚棍棒招呼。 反正我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直接就是往死里干。 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这水哥疼的一阵哀嚎，但他始终没有抱头，而是抱胸。 这是怕袭胸？ 那我就专门打他手，打他胸！ 直到这水哥实在疼的受不了了，扑通一声，居然从后门庭处爆破了。 这真是被打出屎来了。 火麒麟那边，也迅速地干倒了磊哥。 就此，星光灿烂的几个头目，便已经相继没了战斗力。 但是纵观整个局势，我们的人马却在总体上展露出了下风。 毕竟对方人太多了。 四十多人！ 足足比我们多三倍啊！ 单是一个疲惫战术，就能把我方拖垮。 这又不是在古代战争，只要我们将对方首领的脑袋砍下来，往厮杀的人群中一扔，对方的战斗力直接就没了，军心就涣散了。 这是打架，不是杀人。 以伤敌为原则。 虽然双方都拿着砍刀、剁骨刀、短刀等致命武器。 但是在打斗过程中，都是有分寸的。 尽量不会捅人要害。 除非，打急了控制不住。 这是潜规则。 否则的话，江湖上这么多势力火拼，有时甚至是上百人、上千人的火拼，刀棍无眼，一场架下来，不得死个百儿八十的？ 但实际情况却不是这样。 一般都是伤者居多。 死亡的案例，也有，但不是太频繁。 毕竟大部分人都是懂法知法的，能不搞死人尽量不搞死人。 此时，战斗依旧。 刀棍乱飞，群魔乱舞。 这时候，一阵阵汽车引擎声，鸣笛声。 一长串出租车，从西面争先恐后地疾驶了过来。 哧…… 哧…… 哧…… 一阵阵急刹！ 随即从出租车上开始下人。 3个，5个，10个，20个……60个！ 他们没有任何犹豫，直接拎着家伙什便包围了上来。 “龙哥，我来了。” “龙哥，我们到了。” “龙哥，哪帮王八蛋搞事情？草，人不少啊……” “……” 随着一声声招呼，越来越多的人，补充到打斗现场，并且迅速地找准了定位，开始参与到了火拼之中。 援兵到了。 我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第400章 阎王来访，所为何事？ 火麒麟不失时机地凑到我身边，说道：“谢谢龙哥。” 我反问：“你谢我什么？” 火麒麟说道：“刚才你那一棍子，扔的真准，不然我一人干他们俩，还真有点儿费劲。你别说，星光这俩贱客，真挺猛的！” 我苦笑道：“那不是我扔的！” 火麒麟顿时一愣：“谁扔的？” 我扭头看了一眼坐在地上呻吟的小韩主管，感慨了一句：“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随着我方援兵的到来，对方很快就开始溃乱、败退。 我不失时机地站到马路牙子上，大喊道：“听着，别让一个人给我放跑了！” “玛德，全都给我干挺，弄服！弄利索！” “让他们知道，当帮凶的下场！” “这一帮傻逼！” “就得让他们长长教训。” “让他们知道，火麒麟不好惹，郑哥不好惹……” 情急之下，我也顾不上措辞了。 就是一阵乱喊。 不过，我乱中有序。 我故意把火麒麟和郑建华推上了前台。 让这帮混混们，包括让这江湖上，牢牢记住这俩人的名号。 这是因为，我虽然在望京这边经营了‘龙都心怡’这个会所，但我毕竟还是众泰的一员，是琛哥的手下。 我属于……兼职。 我还不想失去众泰这个平台。 更不想让琛哥知道，我背着他在外面弄了会所。 而且，还不止一个。 毕竟，时机还不成熟。 能瞒一时是一时。 因此，接下来我只能退居幕后。 让火麒麟和郑建华二人，代我协助心雨共同打理会所。 “咦，龙哥，你咋不提你自己呢？”火麒麟一脸疑惑地问道。 我拍了一下火麒麟的肩膀，冲他反问道：“我赵龙一向淡泊名利，难道你没有听说过吗？” “啊？哦……”火麒麟似懂非懂。 他是个莽夫。 不需要懂。 只需要，好好听话，好好干活。 就这样，现场很快被我们的人控制了。 “感谢兄弟们过来帮场。” “一会儿到会所里面，喝杯水，领点儿随手礼。” “把那俩贱客，水哥，磊哥，带上来。” “今晚的事儿，还没完。” 我叼上一支香烟，然后将郑建华召唤了过来，对他说道：“老郑，接下来你和火麒麟商量着来，一个原则，让星光灿烂赔礼道歉，具体程度你们把握！别忘了，他们还有一个大当家的，没露面呢！” 我并没将话讲全。 这其实也是在试探，郑建华能否堪以大任。 郑建华略一思量后，说道：“放心龙哥，我知道怎么弄。” 一旁的火麒麟有些不服气：“我更知道！处理江湖上的事儿，我比你在行！” 郑建华一摆手：“那你来？” 火麒麟强调道：“龙哥说了，咱俩一块来！听龙哥的！” 然后我便进到了会所里面。 上了个卫生间。 没想到，胯子又流血了。 毕竟经历了一场火拼，动作幅度难免过大。 我本想让小龙女帮我换一下药，包扎一下，但是考虑到部位比较特殊，还是做罢了。 但我也没让心雨动手。 我怕她见了，太担心。 女孩子嘛，总难免多愁善感。 我一个人，悄悄地涂了点药，用几个创可贴，贴了一下。 嗯，还算工整。 然后，躺在新装修好的办公室里，小眯了一会儿。 真皮老板椅，带逍遥、躺平功能。 睡的踏实。 期间，心雨进来了一次。 但她见我睡着了，就没打扰我，悄悄离开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关亮进来向我汇报：“龙哥，外面处理完了，兄弟们也都打点好了。” 我半睁着眼睛问道：“怎么处理的？” 关亮便简单叙述了一下。 火麒麟这家伙，他居然还学我。 众目睽睽之下，他逼着水哥和磊哥，舔了一番车屁股。 这俩人的反应，还不如那白毛呢，胃肠都快吐出来了，连连求饶。 然后郑建华接手，要求他们马上联系星光灿烂大当家，将自己所犯下的罪行，一一交待了。 郑建华还给那神秘的大当家，留下几句话。 让他明天过来赎人。 并且，负荆请罪，赔礼道歉。 “嗯，嗯，甚妥，甚妥。” “正是我要的效果。” “现在，现场那些物证没用了，找人好好清理一下。” “我希望，明天我一出门，我的车子，心雨的车子，都已经焕然一新。” “至于碎了的玻璃，明天再换也行。” “唉，看来我明天还回不了基地，我要等着，见一见这个星光灿烂的大当家，三大‘剑客’之首！” “靠，真尼玛滑稽。” “你说，他们为什么要叫‘星光三剑客’？” “莫非是，哥仨都喜欢看武侠小说？” 我稍做安排后，禁不住又联想起了这个不伦不类的绰号。 说实话，要是换在古代，这昵称还颇有些侠客风范，让人一听就知道很厉害，很牛逼，很高大上。 但这可是21世纪啊！ 你取这名字？ 那就显得有些腐朽过时，故弄玄虚了。 你哪怕取个‘变形金刚’、‘奥特曼’组合之类的名字，也比这强？ 这里面莫非有什么典故？ “也许他们……都喜欢剑道文化。” “这条街上，不就有好几个剑道馆吗？其中有一个是日本人开的。” “剩下的，还有韩国人开的。” “所以被称为……剑客。” 关亮笑着解释道。 “你对这条街，这么了解？”我将他一军。 关亮赶快道：“我也是听说的，跟几个邻居，搭讪了几句……嘿嘿。” 我说道：“你倒是挺擅交际！要不是我不想挖琛哥墙角，真想叫你过来负责这个会所。说实话，火麒麟那家伙，我不是太放心。老郑呢，经验又少些，性子太直。” 关亮说道：“龙哥，您高抬我了。我其实……其实也没啥夜场经验。” 我强调道：“我说你行，你就行。别顶嘴！” “是，是是，龙哥。”关亮连连点头。 …… 然后，我实在睡不着了。 就准备把心雨和小龙女叫过来，聊聊天，探讨一下人生。 或者，打几把斗地主也行。 不玩儿赌钱。 就玩儿往脸上贴纸条的那种。 但这时候，小胖突然又跑了上来。 “龙哥，那谁……那谁来了……”他一进门，就表现出一阵慌乱。 我皱了一下眉头：“谁啊？你倒是说啊！” “阎君林！”小胖一语道破天机。 啊？ 我顿时大吃一惊。 他来干什么？ 阎君林，外号‘活阎王’。 众泰四大恐怖分子之一！ 公司最大的诸侯！ 手下独拥二三百个小弟！ 望京这边二十多个酒店、夜场、娱乐场的外保项目，全是由他责任！ 这家伙在望京混的很开，而且还背着公司私下里接手了很多拆迁、要账的活计，以及帮助各大甲方凑人场，打架，甚至火拼。 因此，不知偷偷赚了多少外快。 阿彪一直看他不顺眼。 我也一直恨他入骨。 因为这家伙‘老奸巨猾’，人前一套，背后一套。 他之前不知多少次在琛哥面前，揭我短，给我穿小鞋，甚至是明着跟我过不去。 说实话，我早就想干他了。 只是一直没那实力。 后来我建议琛哥成立纠察队，很大程度上也是为了制衡这个阎君林。 “他……他来干什么？”我问小胖。 第400章 阎王来访，所为何事？ 火麒麟不失时机地凑到我身边，说道：“谢谢龙哥。” 我反问：“你谢我什么？” 火麒麟说道：“刚才你那一棍子，扔的真准，不然我一人干他们俩，还真有点儿费劲。你别说，星光这俩贱客，真挺猛的！” 我苦笑道：“那不是我扔的！” 火麒麟顿时一愣：“谁扔的？” 我扭头看了一眼坐在地上呻吟的小韩主管，感慨了一句：“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随着我方援兵的到来，对方很快就开始溃乱、败退。 我不失时机地站到马路牙子上，大喊道：“听着，别让一个人给我放跑了！” “玛德，全都给我干挺，弄服！弄利索！” “让他们知道，当帮凶的下场！” “这一帮傻逼！” “就得让他们长长教训。” “让他们知道，火麒麟不好惹，郑哥不好惹……” 情急之下，我也顾不上措辞了。 就是一阵乱喊。 不过，我乱中有序。 我故意把火麒麟和郑建华推上了前台。 让这帮混混们，包括让这江湖上，牢牢记住这俩人的名号。 这是因为，我虽然在望京这边经营了‘龙都心怡’这个会所，但我毕竟还是众泰的一员，是琛哥的手下。 我属于……兼职。 我还不想失去众泰这个平台。 更不想让琛哥知道，我背着他在外面弄了会所。 而且，还不止一个。 毕竟，时机还不成熟。 能瞒一时是一时。 因此，接下来我只能退居幕后。 让火麒麟和郑建华二人，代我协助心雨共同打理会所。 “咦，龙哥，你咋不提你自己呢？”火麒麟一脸疑惑地问道。 我拍了一下火麒麟的肩膀，冲他反问道：“我赵龙一向淡泊名利，难道你没有听说过吗？” “啊？哦……”火麒麟似懂非懂。 他是个莽夫。 不需要懂。 只需要，好好听话，好好干活。 就这样，现场很快被我们的人控制了。 “感谢兄弟们过来帮场。” “一会儿到会所里面，喝杯水，领点儿随手礼。” “把那俩贱客，水哥，磊哥，带上来。” “今晚的事儿，还没完。” 我叼上一支香烟，然后将郑建华召唤了过来，对他说道：“老郑，接下来你和火麒麟商量着来，一个原则，让星光灿烂赔礼道歉，具体程度你们把握！别忘了，他们还有一个大当家的，没露面呢！” 我并没将话讲全。 这其实也是在试探，郑建华能否堪以大任。 郑建华略一思量后，说道：“放心龙哥，我知道怎么弄。” 一旁的火麒麟有些不服气：“我更知道！处理江湖上的事儿，我比你在行！” 郑建华一摆手：“那你来？” 火麒麟强调道：“龙哥说了，咱俩一块来！听龙哥的！” 然后我便进到了会所里面。 上了个卫生间。 没想到，胯子又流血了。 毕竟经历了一场火拼，动作幅度难免过大。 我本想让小龙女帮我换一下药，包扎一下，但是考虑到部位比较特殊，还是做罢了。 但我也没让心雨动手。 我怕她见了，太担心。 女孩子嘛，总难免多愁善感。 我一个人，悄悄地涂了点药，用几个创可贴，贴了一下。 嗯，还算工整。 然后，躺在新装修好的办公室里，小眯了一会儿。 真皮老板椅，带逍遥、躺平功能。 睡的踏实。 期间，心雨进来了一次。 但她见我睡着了，就没打扰我，悄悄离开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关亮进来向我汇报：“龙哥，外面处理完了，兄弟们也都打点好了。” 我半睁着眼睛问道：“怎么处理的？” 关亮便简单叙述了一下。 火麒麟这家伙，他居然还学我。 众目睽睽之下，他逼着水哥和磊哥，舔了一番车屁股。 这俩人的反应，还不如那白毛呢，胃肠都快吐出来了，连连求饶。 然后郑建华接手，要求他们马上联系星光灿烂大当家，将自己所犯下的罪行，一一交待了。 郑建华还给那神秘的大当家，留下几句话。 让他明天过来赎人。 并且，负荆请罪，赔礼道歉。 “嗯，嗯，甚妥，甚妥。” “正是我要的效果。” “现在，现场那些物证没用了，找人好好清理一下。” “我希望，明天我一出门，我的车子，心雨的车子，都已经焕然一新。” “至于碎了的玻璃，明天再换也行。” “唉，看来我明天还回不了基地，我要等着，见一见这个星光灿烂的大当家，三大‘剑客’之首！” “靠，真尼玛滑稽。” “你说，他们为什么要叫‘星光三剑客’？” “莫非是，哥仨都喜欢看武侠小说？” 我稍做安排后，禁不住又联想起了这个不伦不类的绰号。 说实话，要是换在古代，这昵称还颇有些侠客风范，让人一听就知道很厉害，很牛逼，很高大上。 但这可是21世纪啊！ 你取这名字？ 那就显得有些腐朽过时，故弄玄虚了。 你哪怕取个‘变形金刚’、‘奥特曼’组合之类的名字，也比这强？ 这里面莫非有什么典故？ “也许他们……都喜欢剑道文化。” “这条街上，不就有好几个剑道馆吗？其中有一个是日本人开的。” “剩下的，还有韩国人开的。” “所以被称为……剑客。” 关亮笑着解释道。 “你对这条街，这么了解？”我将他一军。 关亮赶快道：“我也是听说的，跟几个邻居，搭讪了几句……嘿嘿。” 我说道：“你倒是挺擅交际！要不是我不想挖琛哥墙角，真想叫你过来负责这个会所。说实话，火麒麟那家伙，我不是太放心。老郑呢，经验又少些，性子太直。” 关亮说道：“龙哥，您高抬我了。我其实……其实也没啥夜场经验。” 我强调道：“我说你行，你就行。别顶嘴！” “是，是是，龙哥。”关亮连连点头。 …… 然后，我实在睡不着了。 就准备把心雨和小龙女叫过来，聊聊天，探讨一下人生。 或者，打几把斗地主也行。 不玩儿赌钱。 就玩儿往脸上贴纸条的那种。 但这时候，小胖突然又跑了上来。 “龙哥，那谁……那谁来了……”他一进门，就表现出一阵慌乱。 我皱了一下眉头：“谁啊？你倒是说啊！” “阎君林！”小胖一语道破天机。 啊？ 我顿时大吃一惊。 他来干什么？ 阎君林，外号‘活阎王’。 众泰四大恐怖分子之一！ 公司最大的诸侯！ 手下独拥二三百个小弟！ 望京这边二十多个酒店、夜场、娱乐场的外保项目，全是由他责任！ 这家伙在望京混的很开，而且还背着公司私下里接手了很多拆迁、要账的活计，以及帮助各大甲方凑人场，打架，甚至火拼。 因此，不知偷偷赚了多少外快。 阿彪一直看他不顺眼。 我也一直恨他入骨。 因为这家伙‘老奸巨猾’，人前一套，背后一套。 他之前不知多少次在琛哥面前，揭我短，给我穿小鞋，甚至是明着跟我过不去。 说实话，我早就想干他了。 只是一直没那实力。 后来我建议琛哥成立纠察队，很大程度上也是为了制衡这个阎君林。 “他……他来干什么？”我问小胖。 第401章 我就要当上甲方了？ 小胖说道：“阎君林说是晚上出来查岗，经过这里……” 我点了点头：“有这可能。” 但我马上意识到，情况不妙。 毕竟今晚阿彪、关亮、大地雷、小胖、地包天等人，以及我的纠察队，都来了。 这些人，阎君林都认识。 那么他极有可能就会联想到，这个会所与我有关联。 然后他就有文章可做了。 背后参我一本。 或者给我使绊子？ 都未可知。 “龙哥放心，你不是不想让外人知道，这会所是你的吗？” “所以阎君林一来，我们这些他熟悉的人，就全都躲起来了，我一直躲在车后面呢。” “是郑建华，不，是老郑，出面跟他聊了聊。” “还请他抽了根儿烟。” “哦对了，我隐约听到，这阎君林跟老郑提到了一件事，问他有没有签外保？” “老郑推说，还没营业呢，没考虑。” “然后……” 小胖将他所见所闻，一一道来。 不错。 这小子确实够机灵。 还知道见了阎君林后，让大家回避起来。 这是为了保护我这个幕后老板。 “靠，明白了！” “阎君林这是想在我的会所插一杠子。” “他想让我们聘用众泰的保安。” “毕竟，像咱会所这规模，按规定能用不少呢！至少十多个！” “只要阎君林谈成了，琛哥肯定会给他一笔业务费，也就是居间费。” “他的队伍，也将进一步壮大。” “这家伙，在公司就更无法无天了……” “玛德，想的美！” 通过小胖的讲述，我瞬间明白了阎君林的来意。 其实我原本不想用众泰的保安。 毕竟我是众泰的总教官。 容易露馅儿。 但现在换个角度再想想，倒也无妨。 这样一来，我岂不成了阎君林的幕后甲方了？ 在某些程度上来讲，我就可以在无形中，牵着他的鼻子走了。 当然，我也成了众泰的甲方之一。 也就是说，琛哥也变成了我的乙方。 我靠…… 我居然就要当上甲方了？ 一想到这个变化，我这心里骤然一阵激动。 这是因为，自从进入众泰后，我前前后后见证了太多太多甲方的嘴脸。 从清河的保安经理胡万年，到案场经理宋新豹。 再到后面流星嘉园的陈之初。 这些人都是以甲方自居，行事张狂，欺压乙方。 偏偏也就是我赵龙不吃他们那一套。 否则，早被他们骑在脖子上拉屎了。 但实际上，这就是规则。 甲方是乙方的衣食父母！甲方就是牛逼！ 想到这些后，我的心理上禁不住有了一番特殊的转变。 我要体验一把甲方。 但同时，我也不会成全阎君林。 让他拿居间费？ 想的美！ 我要通过别的渠道，与众泰合作、签约。 然后琛哥肯定会把我们这个安保项目，划拨给阎君林的保安大队，统筹负责。 我仍然是阎君林的甲方！ “好你个活阎王。” “没想到，你也有被我拿捏的时候？” “我在暗，你在明。” “看我当了你的甲方，整不死你！” 反正我越想越激动，心里禁不住一阵欢天喜地。 早就预测到，我与阎君林迟早会有一战。 先以甲方之势，辱之、摧之！ 不亦乐乎？ 更何况，我还有纠察队这把尚方宝剑。 我觉得，自己已经有实力、有基础，明里暗里的与阎君林斗一斗了。 毕竟，这也是阿彪的心愿。 阎君林，乃是我们共敌。 待小胖离开后，我又小眯了一会儿。 还做了个梦。 我梦见，星光灿烂的前台小宋，过来投奔我了。 我在梦里都高兴坏了。 但醒来后，不由得一阵失落。 俗话说，行行出状元。 我感觉小宋就是前台行业的状元、天花板。 这个岗位表面上看，并不是会所经营的核心。 但却是门面。 打眼一看，就是舒服。 尤其是小宋那小虎牙一露，能够温存整个世界。 她那种形象，或许不是性感，也不是诱惑，但却像是鸦片一样，吸引着你，让你看完第一眼后，还想再看一眼。 尤其是她的小虎牙。看不够。 不然的话，心里就会觉得空落落的。 就是这么神奇。 反正我觉得，我若是能够挖到小宋，就能统治望京夜场半边天似的。 回头客，肯定拉满。 大约到了凌晨五点钟左右。 郑建华亲自来报：“龙哥，楼下来了个疯子！女的！” “妖艳，迷人，说是想见见会所老板。” “好像是个富婆。” “我们说老大不在，她就说，等！然后就直接在那里跳起舞来，跳的……跳的……” “嘿嘿，反正你去看。” “谁看谁流口水。” “哎呦，就没见过……” 郑建华原本挺低调、内敛的一个人。 但是一提到这名疯女子，嘴角处哈喇子都流出来了。 这意味着，来者必然是个绝色天香。 这倒是奇怪了。 疯女子？ 她找我何事？ 我又不疯。 “走，去看看。”我倒也来了兴致。 第401章 我就要当上甲方了？ 小胖说道：“阎君林说是晚上出来查岗，经过这里……” 我点了点头：“有这可能。” 但我马上意识到，情况不妙。 毕竟今晚阿彪、关亮、大地雷、小胖、地包天等人，以及我的纠察队，都来了。 这些人，阎君林都认识。 那么他极有可能就会联想到，这个会所与我有关联。 然后他就有文章可做了。 背后参我一本。 或者给我使绊子？ 都未可知。 “龙哥放心，你不是不想让外人知道，这会所是你的吗？” “所以阎君林一来，我们这些他熟悉的人，就全都躲起来了，我一直躲在车后面呢。” “是郑建华，不，是老郑，出面跟他聊了聊。” “还请他抽了根儿烟。” “哦对了，我隐约听到，这阎君林跟老郑提到了一件事，问他有没有签外保？” “老郑推说，还没营业呢，没考虑。” “然后……” 小胖将他所见所闻，一一道来。 不错。 这小子确实够机灵。 还知道见了阎君林后，让大家回避起来。 这是为了保护我这个幕后老板。 “靠，明白了！” “阎君林这是想在我的会所插一杠子。” “他想让我们聘用众泰的保安。” “毕竟，像咱会所这规模，按规定能用不少呢！至少十多个！” “只要阎君林谈成了，琛哥肯定会给他一笔业务费，也就是居间费。” “他的队伍，也将进一步壮大。” “这家伙，在公司就更无法无天了……” “玛德，想的美！” 通过小胖的讲述，我瞬间明白了阎君林的来意。 其实我原本不想用众泰的保安。 毕竟我是众泰的总教官。 容易露馅儿。 但现在换个角度再想想，倒也无妨。 这样一来，我岂不成了阎君林的幕后甲方了？ 在某些程度上来讲，我就可以在无形中，牵着他的鼻子走了。 当然，我也成了众泰的甲方之一。 也就是说，琛哥也变成了我的乙方。 我靠…… 我居然就要当上甲方了？ 一想到这个变化，我这心里骤然一阵激动。 这是因为，自从进入众泰后，我前前后后见证了太多太多甲方的嘴脸。 从清河的保安经理胡万年，到案场经理宋新豹。 再到后面流星嘉园的陈之初。 这些人都是以甲方自居，行事张狂，欺压乙方。 偏偏也就是我赵龙不吃他们那一套。 否则，早被他们骑在脖子上拉屎了。 但实际上，这就是规则。 甲方是乙方的衣食父母！甲方就是牛逼！ 想到这些后，我的心理上禁不住有了一番特殊的转变。 我要体验一把甲方。 但同时，我也不会成全阎君林。 让他拿居间费？ 想的美！ 我要通过别的渠道，与众泰合作、签约。 然后琛哥肯定会把我们这个安保项目，划拨给阎君林的保安大队，统筹负责。 我仍然是阎君林的甲方！ “好你个活阎王。” “没想到，你也有被我拿捏的时候？” “我在暗，你在明。” “看我当了你的甲方，整不死你！” 反正我越想越激动，心里禁不住一阵欢天喜地。 早就预测到，我与阎君林迟早会有一战。 先以甲方之势，辱之、摧之！ 不亦乐乎？ 更何况，我还有纠察队这把尚方宝剑。 我觉得，自己已经有实力、有基础，明里暗里的与阎君林斗一斗了。 毕竟，这也是阿彪的心愿。 阎君林，乃是我们共敌。 待小胖离开后，我又小眯了一会儿。 还做了个梦。 我梦见，星光灿烂的前台小宋，过来投奔我了。 我在梦里都高兴坏了。 但醒来后，不由得一阵失落。 俗话说，行行出状元。 我感觉小宋就是前台行业的状元、天花板。 这个岗位表面上看，并不是会所经营的核心。 但却是门面。 打眼一看，就是舒服。 尤其是小宋那小虎牙一露，能够温存整个世界。 她那种形象，或许不是性感，也不是诱惑，但却像是鸦片一样，吸引着你，让你看完第一眼后，还想再看一眼。 尤其是她的小虎牙。看不够。 不然的话，心里就会觉得空落落的。 就是这么神奇。 反正我觉得，我若是能够挖到小宋，就能统治望京夜场半边天似的。 回头客，肯定拉满。 大约到了凌晨五点钟左右。 郑建华亲自来报：“龙哥，楼下来了个疯子！女的！” “妖艳，迷人，说是想见见会所老板。” “好像是个富婆。” “我们说老大不在，她就说，等！然后就直接在那里跳起舞来，跳的……跳的……” “嘿嘿，反正你去看。” “谁看谁流口水。” “哎呦，就没见过……” 郑建华原本挺低调、内敛的一个人。 但是一提到这名疯女子，嘴角处哈喇子都流出来了。 这意味着，来者必然是个绝色天香。 这倒是奇怪了。 疯女子？ 她找我何事？ 我又不疯。 “走，去看看。”我倒也来了兴致。 第402章 被迫营业：我成鸭子了？ 下楼后。 大厅里果然站着一个性感、妖艳的女人。 她身上穿的衣服，既端庄又性感。 像是礼服与舞裙的结合体。 纤臂玉腿，气质高贵。 但是隐约间，总像是透出一缕莫名的风尘味道。 一双镶钻的高跟鞋，将她的足部与腿部，衬托的美轮美奂，妙不可言。 至于年龄嘛，无从猜测。 有一种女人，你根本看不穿她的年龄。 她可以同时向你展示出青春、成熟、优雅、狂野等多种特征。 那是一种多元化结合体。 眼前这女人像是刚刚跳过舞，脸上微汗盈盈，她正微侧着身体，半弓着整理高跟缕空靴上的拉链，姿势曼妙、撩人。 裙下的臀部轮廓，若隐若现。 谁见了，恐怕都会有一种流鼻血的冲动。 幸亏我看了一眼，及时收回。 不然太辣眼睛。 “你是会所老板？”女人稍微正了一下身子，并不急于转过身来。 她的发音像是有点儿烟嗓，但吐字清晰，不沉闷。 相反让人听了还很舒服。 声音有点像周迅。 但比周迅更多了几分神秘的色彩。 以及妖娆的姿态。 “我不是。”我否认道。 毕竟我是幕后老板。 我明面儿上的身份，是众泰公司总教官。 至少在现在这种状态下，我还不想离开琛哥，自立门户。 故而，我得时刻隐藏自己老板的身份。 “我找你们老板，说话算数的！闲人勿扰。”女人这才通过余光打量了我一眼，看似波澜不惊。 “噢对了，他是老板。”我伸手指了指郑建华。 “他不像。”女人一口否认。 我问：“哪里不像？” 女人轻笑了一声：“都不像。” 我直截了当地问道：“那么请问一下，你这个时间来我们会所，做什么？” “唱歌喽，跳舞喽。还能干什么？”女人轻挥起纤纤玉臂，姿态妖娆地转过身来，那一双明眸像是会放电一样，给人一种不便直视的压迫感。 以至于，我跟她一对视，都有些心虚。 我也不知道心虚什么。 就是突然间觉得：要么是此女不正常；要么是我赵龙不正常！ 总之 一种很微妙的感觉。 难以形容。 “对不起，我们会所还没正式营业。” “目前还不招待客人。” “更何况，现在马上都天亮了，也不属于营业时间范围。” “哦对了，你如果非要唱的话，我建议你，可以去找家量贩。望京有几家量贩，好像是24小时通宵营业的！” “不过，我建议你还是回家最好。” “喝杯咖啡，醒醒酒。” “外面贼人多，一个女人通宵在外，不安全。” 我试探地劝了她一番。 我能感觉的出来，这个女人不简单，有故事。 我倒是也有酒，也想听听她的故事。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然而心雨在呢。 不方便。 主要是：容易误会。 “醒什么酒？我又没喝酒，不信，你闻闻。”女人突然扭捏着身体朝我走来，轻启红唇，朝我轻轻地呼出一口气。 嗯，果然没有酒味儿。 相反还挺清香。 但我还是本能地后退了一下。 “是不是很清新？呀，你脸红什么呀？”女人幽幽一笑。 “废话！我哪脸红了？”我其实也觉得脸上热乎乎的，但还是否认道：“我只是想问问，你口气这么清新，平时用什么牙膏？推荐一下。” 当然，男人嘛，见了漂亮女人，脸红是正常反应。 更何况，她一个陌生女子，离我这么近。 我这属于生理反射的脸红。 不是腼腆。 也不是有啥非分之想。 女人噗嗤笑了：“明明是嚼了口香糖。” 我问：“绿箭的？” 女人答非所问：“当然，我嚼口香糖，只为吐泡泡。” 说着她就果然对着我，吐出一个硕大的泡泡。 我顿时一阵目瞪口呆。 这…… 确实不太正常。 如此漂亮的一个女人，脑子却似有毛病。 可惜了。 “怎么样，技术还行？”女人将泡泡吐到小西瓜一样大小，然后猛地爆破，继续嚼了一下，说道：“好了，不跟你们废话了！我现在就是想唱歌，而且不想换地方了。‘龙都心怡’，我觉得这名字好呀，就在这儿唱了。有人愿陪我吗？” 我皱眉苦笑道：“你好像没听明白我的话，我们会所还没营业。” “没营业，那可以试营业呀。不会灵活一点？”女人轻启脚步，到一侧沙发旁取来了自己的坤包。 我本以为她是要走了。 但是她手中的女包，却让我为之一怔。 我不太认识什么国际大牌，限量版，奢侈品。 但我却能看出这包的皮料。 鳄鱼皮的！ 没错，是顶级鳄鱼皮！ 我战友周伟刚送我一件鳄鱼皮皮衣，价值上百万！ 所以我对这种奢侈皮料，很敏感，且有一定的辨识能力。 这疯颠女人手中的鳄鱼皮女包，其做工、纹路皆是上乘，就算它不是什么奢侈大牌，其价值也要几万、十万起！ 毫无疑问，这是个富婆啊！ 但是这疯癫小富婆接下来的举动，再次震惊到了我。 只见她缓缓打开女包，从里面取出了一沓一沓的崭新钞票，往旁边的空柜台上一放。 “一个，两个，三个……” “六个……” “七个……” “八个……” “八八八，祝你们发发发！” “就当姐姐我，一、随礼了；二、包场了。” “现在可以带我去包间唱歌了？” 女人大方地掏出整整八万钞票，眼不眨心不跳，表情甚至没有任何的波澜。 “龙哥，我看行。要不，咱成全她？”郑建华虽然不是那种贪得无厌之人，但是这么一笔巨款摆在柜台上，谁能不动心啊？ 没有人跟钱有仇。 更何况，这女人看起来好有钱。 有钱人就是任性，为了达到目的，舍些钱财倒也并无不妥。 说实话，我虽然心中疑惑。 但是也动心了。 这无疑也算是我们会所营业前的一个好预兆、好彩头。 “哈哈！成人之美，是我们会所的宗旨，更是我们最优良的品德！女士，请！”我当即做出邀请状，准备带这位神神叨叨的女子，去一楼最豪华的包厢。 有钱能使鬼推磨。 有钱也能让我的会所，提前营业。 我又何必再坚持什么原则呢，是不是？ 更何况，这并非是不义之财，也不是趁火打劫！ 是这女人心甘情愿的！ 有钱人偏要来送钱，咱要不收那不是傻吗？ 但是鬼使神差之间，我还是从柜台上，拿回了一万塞进了女人包里，笑着说道：“退一留七！七七七！雄起！” 靠，我这强迫症又犯了。 干嘛非要凑吉利数字？ 一不小心，少赚了一万块……肉疼。 女人微微一愣：“你也是四川人？” 我摇头：“俺是山东人。” “那你说‘雄起’？”女人略显扫兴，但还是试探地问道：“你这样私自营业，私自带我去包厢里唱歌，就不怕被你们老板骂？” 我强调道：“我虽然不是老板，但却说了算。” “那就ok了！就你陪我！”女人神秘地一笑，眼神中释放出阵阵魅惑的光华。 我朝她问了一句：“你是四川人？” “你进来陪我，姐告诉你。”女人冲我挤了一下眼睛，相当妩媚。 呃？ 我身上一阵鸡皮疙瘩，骤起。 貌似无形中，被电了一下。 这，啥情况啊？ 我脑子禁不住一阵高速运转。 一个大胆但又不失合理的推测，油然而生。 靠！难不成，这个疯癫的女富婆是出来找鸭子的？ 她这是把我当鸭子了？ 点我钟呢！ 第402章 被迫营业：我成鸭子了？ 下楼后。 大厅里果然站着一个性感、妖艳的女人。 她身上穿的衣服，既端庄又性感。 像是礼服与舞裙的结合体。 纤臂玉腿，气质高贵。 但是隐约间，总像是透出一缕莫名的风尘味道。 一双镶钻的高跟鞋，将她的足部与腿部，衬托的美轮美奂，妙不可言。 至于年龄嘛，无从猜测。 有一种女人，你根本看不穿她的年龄。 她可以同时向你展示出青春、成熟、优雅、狂野等多种特征。 那是一种多元化结合体。 眼前这女人像是刚刚跳过舞，脸上微汗盈盈，她正微侧着身体，半弓着整理高跟缕空靴上的拉链，姿势曼妙、撩人。 裙下的臀部轮廓，若隐若现。 谁见了，恐怕都会有一种流鼻血的冲动。 幸亏我看了一眼，及时收回。 不然太辣眼睛。 “你是会所老板？”女人稍微正了一下身子，并不急于转过身来。 她的发音像是有点儿烟嗓，但吐字清晰，不沉闷。 相反让人听了还很舒服。 声音有点像周迅。 但比周迅更多了几分神秘的色彩。 以及妖娆的姿态。 “我不是。”我否认道。 毕竟我是幕后老板。 我明面儿上的身份，是众泰公司总教官。 至少在现在这种状态下，我还不想离开琛哥，自立门户。 故而，我得时刻隐藏自己老板的身份。 “我找你们老板，说话算数的！闲人勿扰。”女人这才通过余光打量了我一眼，看似波澜不惊。 “噢对了，他是老板。”我伸手指了指郑建华。 “他不像。”女人一口否认。 我问：“哪里不像？” 女人轻笑了一声：“都不像。” 我直截了当地问道：“那么请问一下，你这个时间来我们会所，做什么？” “唱歌喽，跳舞喽。还能干什么？”女人轻挥起纤纤玉臂，姿态妖娆地转过身来，那一双明眸像是会放电一样，给人一种不便直视的压迫感。 以至于，我跟她一对视，都有些心虚。 我也不知道心虚什么。 就是突然间觉得：要么是此女不正常；要么是我赵龙不正常！ 总之 一种很微妙的感觉。 难以形容。 “对不起，我们会所还没正式营业。” “目前还不招待客人。” “更何况，现在马上都天亮了，也不属于营业时间范围。” “哦对了，你如果非要唱的话，我建议你，可以去找家量贩。望京有几家量贩，好像是24小时通宵营业的！” “不过，我建议你还是回家最好。” “喝杯咖啡，醒醒酒。” “外面贼人多，一个女人通宵在外，不安全。” 我试探地劝了她一番。 我能感觉的出来，这个女人不简单，有故事。 我倒是也有酒，也想听听她的故事。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然而心雨在呢。 不方便。 主要是：容易误会。 “醒什么酒？我又没喝酒，不信，你闻闻。”女人突然扭捏着身体朝我走来，轻启红唇，朝我轻轻地呼出一口气。 嗯，果然没有酒味儿。 相反还挺清香。 但我还是本能地后退了一下。 “是不是很清新？呀，你脸红什么呀？”女人幽幽一笑。 “废话！我哪脸红了？”我其实也觉得脸上热乎乎的，但还是否认道：“我只是想问问，你口气这么清新，平时用什么牙膏？推荐一下。” 当然，男人嘛，见了漂亮女人，脸红是正常反应。 更何况，她一个陌生女子，离我这么近。 我这属于生理反射的脸红。 不是腼腆。 也不是有啥非分之想。 女人噗嗤笑了：“明明是嚼了口香糖。” 我问：“绿箭的？” 女人答非所问：“当然，我嚼口香糖，只为吐泡泡。” 说着她就果然对着我，吐出一个硕大的泡泡。 我顿时一阵目瞪口呆。 这…… 确实不太正常。 如此漂亮的一个女人，脑子却似有毛病。 可惜了。 “怎么样，技术还行？”女人将泡泡吐到小西瓜一样大小，然后猛地爆破，继续嚼了一下，说道：“好了，不跟你们废话了！我现在就是想唱歌，而且不想换地方了。‘龙都心怡’，我觉得这名字好呀，就在这儿唱了。有人愿陪我吗？” 我皱眉苦笑道：“你好像没听明白我的话，我们会所还没营业。” “没营业，那可以试营业呀。不会灵活一点？”女人轻启脚步，到一侧沙发旁取来了自己的坤包。 我本以为她是要走了。 但是她手中的女包，却让我为之一怔。 我不太认识什么国际大牌，限量版，奢侈品。 但我却能看出这包的皮料。 鳄鱼皮的！ 没错，是顶级鳄鱼皮！ 我战友周伟刚送我一件鳄鱼皮皮衣，价值上百万！ 所以我对这种奢侈皮料，很敏感，且有一定的辨识能力。 这疯颠女人手中的鳄鱼皮女包，其做工、纹路皆是上乘，就算它不是什么奢侈大牌，其价值也要几万、十万起！ 毫无疑问，这是个富婆啊！ 但是这疯癫小富婆接下来的举动，再次震惊到了我。 只见她缓缓打开女包，从里面取出了一沓一沓的崭新钞票，往旁边的空柜台上一放。 “一个，两个，三个……” “六个……” “七个……” “八个……” “八八八，祝你们发发发！” “就当姐姐我，一、随礼了；二、包场了。” “现在可以带我去包间唱歌了？” 女人大方地掏出整整八万钞票，眼不眨心不跳，表情甚至没有任何的波澜。 “龙哥，我看行。要不，咱成全她？”郑建华虽然不是那种贪得无厌之人，但是这么一笔巨款摆在柜台上，谁能不动心啊？ 没有人跟钱有仇。 更何况，这女人看起来好有钱。 有钱人就是任性，为了达到目的，舍些钱财倒也并无不妥。 说实话，我虽然心中疑惑。 但是也动心了。 这无疑也算是我们会所营业前的一个好预兆、好彩头。 “哈哈！成人之美，是我们会所的宗旨，更是我们最优良的品德！女士，请！”我当即做出邀请状，准备带这位神神叨叨的女子，去一楼最豪华的包厢。 有钱能使鬼推磨。 有钱也能让我的会所，提前营业。 我又何必再坚持什么原则呢，是不是？ 更何况，这并非是不义之财，也不是趁火打劫！ 是这女人心甘情愿的！ 有钱人偏要来送钱，咱要不收那不是傻吗？ 但是鬼使神差之间，我还是从柜台上，拿回了一万塞进了女人包里，笑着说道：“退一留七！七七七！雄起！” 靠，我这强迫症又犯了。 干嘛非要凑吉利数字？ 一不小心，少赚了一万块……肉疼。 女人微微一愣：“你也是四川人？” 我摇头：“俺是山东人。” “那你说‘雄起’？”女人略显扫兴，但还是试探地问道：“你这样私自营业，私自带我去包厢里唱歌，就不怕被你们老板骂？” 我强调道：“我虽然不是老板，但却说了算。” “那就ok了！就你陪我！”女人神秘地一笑，眼神中释放出阵阵魅惑的光华。 我朝她问了一句：“你是四川人？” “你进来陪我，姐告诉你。”女人冲我挤了一下眼睛，相当妩媚。 呃？ 我身上一阵鸡皮疙瘩，骤起。 貌似无形中，被电了一下。 这，啥情况啊？ 我脑子禁不住一阵高速运转。 一个大胆但又不失合理的推测，油然而生。 靠！难不成，这个疯癫的女富婆是出来找鸭子的？ 她这是把我当鸭子了？ 点我钟呢！ 第403章 友情客串：装逼的乐趣！ 嗯！ 这个推测，可能性很大！ 不然没理由啊！ 花八万来唱歌？傻啊？ 除非是实在耐不住寂寞了，想享受一下异样的温存。 反正我的想象力，也是十分丰富。 看这疯癫小富婆的样子，要么是有钱人包的2奶，要么人家自身原本就不差钱儿。 有钱嘛，就是随心所欲。 就是想干嘛干嘛。 或许是我的颜值，也恰恰符合她的审美。 当然了，客观上来讲，咱这形象，应该是符合世上9999的异性的审美。 这不是盲目自信，这是实践证明。 一时间。 我心里还有点儿飘呢。 被异性青睐，确实是飘的资本。 更何况，这小富婆长的确实不赖，又靓又骚，充满魅惑，谜一样的女人。 男人很难把持的住。 呃？醒醒！ 我不断提醒自己，自己这是被人当成了鸭子了啊！ 我还飘起来了？ 飘啥？ 说真的，我现在虽然干上了会所。 而且我们这些混江湖的嘛，一直跟夜场打交道比较多。 各式各样的小妹儿，咱也都尝试过。 也算是个夜场达人了。 但是对于‘鸭子’这一职业，我的认知还停留在光头刚他们的描述，以及各种耳闻的层阶上。 见倒是见过，就是没有过深的了解。 比如说清河盛世国际城的前任保安主管胡万年，之前就干过鸭子，而且还是头牌呢！ 不过，对于‘鸭子’的行情，我还是了解不少的。 鸭子，比小姐值钱。 鸭子的台费，一般是小姐的三倍以上。 这是因为，一般情况下，只有那些中、大型娱乐场，才有实力经营鸭场，资源相对于小姐来说，更为紧俏，质量要求也更严格。 物以稀为贵嘛，人也是。 再就是，那些找鸭子的女人，往往都是不差钱的富婆。 而且，女人在这方面，更舍得花钱。 她们花钱，不仅是图一乐。 更多的是报复男人、换位体验、情感寄托等原因。 所以往往就更喜欢一掷千金。 当然，鸭子和小姐，其具体的服务内容、服务项目，也是导致二者价格差异的主要原因。 男人喝了酒找小姐，往往都是三下五除二就完活了。 但女人不一样。 女人要求的项目，就多了去了。 她们在‘猎艳’过程中，需要更多的刺激和花样。 至于具体内容是啥？ 懂的都懂。 “老郑，你……你在外面盯好喽。” “我陪这位姐，唱首歌。” “你可别多想。” “没别的，就是……就是顺便试试会所的音响啊，点歌机啊，灯光啊，这些好用不好用……再就是体验感啥的。” “唉，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你说呢？” “要是……要是你楚老板（心雨）下来，你要给我挡一挡。” “千万不能让她知道。” “明白了？” 这一刻，我有点儿做贼心虚。 将郑建华召唤过来，对他一番千叮万嘱。 并非是我见色起意，迷了本心。 是对方给出的七万现金，我实在是不忍心拒绝，也没理由啊！ 更何况，从一个正常男人的角度上来看：这眼前的女人高贵婀娜，性感妖娆，别说是她给咱钱了，就算是咱倒贴钱，也不冤。 我只能，忍辱负重了。 如果对方只是搂搂抱抱，陪她唱歌聊天，玩骰子，那就再好不过了。 倘若她有进一步的要求…… 倘若她有进一步的要求嘛…… 我该怎么办？ 我又不是真鸭子！ 我只是看在钱的面子上，友情客串一下。 “龙哥，三思啊！你一定要三思！” “一失足成千古恨……” “要不，咱换个人陪她？让我来……” “为了你和楚小姐，我……我愿意替你……” 郑建华轻声地跟我建议道。 我伸手照他脑袋上，轻轻拍了一下：“老郑你个闷骚货，看不出来啊！给我老老实实站岗放哨，要是让你们楚老板发现，你就惨了！” 郑建华摸着脑袋，倒也没再说什么。 就这样，我怀着一种好奇、忐忑的心情，陪那位疯癫富婆进了包厢。 只是，咱这毕竟是刚弄的会所嘛。 灯光、氛围啥的，我不太会弄。 有点儿小尴尬。 没想到那小富婆却轻车熟路，随手几下就给调试好了。 看来，真是个经验丰富的夜场达人。 比我这老板懂的都多。 “弟弟，可以上酒了，威士忌、白兰地都行，姐不挑……”小富婆将坤包挂在衣架上，从容地坐了下来，将右腿叠在左腿上。 魔幻的灯光下，更多了几分魅惑。 看在钱的面子上，我进入状态很快，俨然化身一名热情服务生：“姐，我们还没营业，酒水还没进场呢！要不，先让他们给你削几个水果，凑个果盘儿？” 小富婆道：“白酒也行。” 我试探地问道：“53度茅台，可以吗？” 小富婆噗嗤一笑：“假茅台也是茅台，上！” 嗯？我骤然一愣。 她咋知道我要给她拿假茅台？ 太瞧不起人了！ 其实，我这人很实在！ 看在她七万块钱的面子上，我原本准备拿两瓶真茅台的！ 就是从周伟后备箱里抢的那些。 那可是纯‘特供’！ 没有比那再真的茅台了！ “姐，瞧不起谁呢？”我禁不住跟她较起真来，笑着说道：“你大方，我也大方！真茅台，管够！” 小富婆晃着双脚，撇嘴一笑：“干会所的，连最普通的啤酒都不舍得用真的，你觉得我会相信，你舍得拿真茅台招呼客人？别逗了，姐不傻。” “那你稍等，一看便知。”我也没再跟她解释什么。 虽然说，这女人表现的有些疯癫。 甚至看起来很好骗。 但是我赵龙做生意的原则，就是童叟无欺。 说上真的，肯定就得给人家上真的！ 反正那些特供茅台，咱也没花钱，都是撸人家周伟的！ 我心疼个球啊？ “老郑，麻烦一下。” “到外面，我车后备箱里，拿两瓶茅台送过来。” “记住，别拿飞天，飞天是高仿。” “拿另外箱子里的！” “车钥匙，我扔在柜台上了。” 我当即给郑建华打去了电话，让他去拿。 这一刻，我发现那位小富婆的眼神，微微一漾，像是有些思虑良多。 靠，不懂了？ 别看你有钱，不一定喝过真茅台。 今天难得我赵龙高兴，就陪你小酌几杯，让你见见世面。 年轻嘛，我也是虚荣心在作祟。 有时，我也爱显摆。 这年头，有实力就得会装逼。 你不装，他不装，我也不装，这江湖上还有什么乐趣呢？ 很快，郑建华就把酒拿了过来。 作为我身边的得力干将之一，他自然知道这酒的来头。 放下酒后，也不急着走，就故意站在那舔嘴唇。 我哪能看不出他的鬼心思？ 他是想借这机会，尝尝特供茅台的滋味。 毕竟，机会难得。 都是爱酒之人。 “出去放哨！表现好了，剩下的，留给你！”我朝他一摆手，说道。 “真的？哇，说话算话！”郑建华眼中释放出一阵特殊的光彩，转身就搓着手离开了。 小富婆盯着桌上的特供茅台，俏眉微微一扬，幽幽地说道：“这款茅台，在市面儿上根本买不到！如果它是真的，那你的身份背景，就大了去了。” 啊？ 我更是一怔！ 这真是离了个大谱了。 我本笑她太疯癫！ 她却一眼就看穿！ 不是茅台喝不起！ 只是特供太罕见！ “姐，行家啊！”我忍不住赞叹了一句。 第403章 友情客串：装逼的乐趣！ 嗯！ 这个推测，可能性很大！ 不然没理由啊！ 花八万来唱歌？傻啊？ 除非是实在耐不住寂寞了，想享受一下异样的温存。 反正我的想象力，也是十分丰富。 看这疯癫小富婆的样子，要么是有钱人包的2奶，要么人家自身原本就不差钱儿。 有钱嘛，就是随心所欲。 就是想干嘛干嘛。 或许是我的颜值，也恰恰符合她的审美。 当然了，客观上来讲，咱这形象，应该是符合世上9999的异性的审美。 这不是盲目自信，这是实践证明。 一时间。 我心里还有点儿飘呢。 被异性青睐，确实是飘的资本。 更何况，这小富婆长的确实不赖，又靓又骚，充满魅惑，谜一样的女人。 男人很难把持的住。 呃？醒醒！ 我不断提醒自己，自己这是被人当成了鸭子了啊！ 我还飘起来了？ 飘啥？ 说真的，我现在虽然干上了会所。 而且我们这些混江湖的嘛，一直跟夜场打交道比较多。 各式各样的小妹儿，咱也都尝试过。 也算是个夜场达人了。 但是对于‘鸭子’这一职业，我的认知还停留在光头刚他们的描述，以及各种耳闻的层阶上。 见倒是见过，就是没有过深的了解。 比如说清河盛世国际城的前任保安主管胡万年，之前就干过鸭子，而且还是头牌呢！ 不过，对于‘鸭子’的行情，我还是了解不少的。 鸭子，比小姐值钱。 鸭子的台费，一般是小姐的三倍以上。 这是因为，一般情况下，只有那些中、大型娱乐场，才有实力经营鸭场，资源相对于小姐来说，更为紧俏，质量要求也更严格。 物以稀为贵嘛，人也是。 再就是，那些找鸭子的女人，往往都是不差钱的富婆。 而且，女人在这方面，更舍得花钱。 她们花钱，不仅是图一乐。 更多的是报复男人、换位体验、情感寄托等原因。 所以往往就更喜欢一掷千金。 当然，鸭子和小姐，其具体的服务内容、服务项目，也是导致二者价格差异的主要原因。 男人喝了酒找小姐，往往都是三下五除二就完活了。 但女人不一样。 女人要求的项目，就多了去了。 她们在‘猎艳’过程中，需要更多的刺激和花样。 至于具体内容是啥？ 懂的都懂。 “老郑，你……你在外面盯好喽。” “我陪这位姐，唱首歌。” “你可别多想。” “没别的，就是……就是顺便试试会所的音响啊，点歌机啊，灯光啊，这些好用不好用……再就是体验感啥的。” “唉，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你说呢？” “要是……要是你楚老板（心雨）下来，你要给我挡一挡。” “千万不能让她知道。” “明白了？” 这一刻，我有点儿做贼心虚。 将郑建华召唤过来，对他一番千叮万嘱。 并非是我见色起意，迷了本心。 是对方给出的七万现金，我实在是不忍心拒绝，也没理由啊！ 更何况，从一个正常男人的角度上来看：这眼前的女人高贵婀娜，性感妖娆，别说是她给咱钱了，就算是咱倒贴钱，也不冤。 我只能，忍辱负重了。 如果对方只是搂搂抱抱，陪她唱歌聊天，玩骰子，那就再好不过了。 倘若她有进一步的要求…… 倘若她有进一步的要求嘛…… 我该怎么办？ 我又不是真鸭子！ 我只是看在钱的面子上，友情客串一下。 “龙哥，三思啊！你一定要三思！” “一失足成千古恨……” “要不，咱换个人陪她？让我来……” “为了你和楚小姐，我……我愿意替你……” 郑建华轻声地跟我建议道。 我伸手照他脑袋上，轻轻拍了一下：“老郑你个闷骚货，看不出来啊！给我老老实实站岗放哨，要是让你们楚老板发现，你就惨了！” 郑建华摸着脑袋，倒也没再说什么。 就这样，我怀着一种好奇、忐忑的心情，陪那位疯癫富婆进了包厢。 只是，咱这毕竟是刚弄的会所嘛。 灯光、氛围啥的，我不太会弄。 有点儿小尴尬。 没想到那小富婆却轻车熟路，随手几下就给调试好了。 看来，真是个经验丰富的夜场达人。 比我这老板懂的都多。 “弟弟，可以上酒了，威士忌、白兰地都行，姐不挑……”小富婆将坤包挂在衣架上，从容地坐了下来，将右腿叠在左腿上。 魔幻的灯光下，更多了几分魅惑。 看在钱的面子上，我进入状态很快，俨然化身一名热情服务生：“姐，我们还没营业，酒水还没进场呢！要不，先让他们给你削几个水果，凑个果盘儿？” 小富婆道：“白酒也行。” 我试探地问道：“53度茅台，可以吗？” 小富婆噗嗤一笑：“假茅台也是茅台，上！” 嗯？我骤然一愣。 她咋知道我要给她拿假茅台？ 太瞧不起人了！ 其实，我这人很实在！ 看在她七万块钱的面子上，我原本准备拿两瓶真茅台的！ 就是从周伟后备箱里抢的那些。 那可是纯‘特供’！ 没有比那再真的茅台了！ “姐，瞧不起谁呢？”我禁不住跟她较起真来，笑着说道：“你大方，我也大方！真茅台，管够！” 小富婆晃着双脚，撇嘴一笑：“干会所的，连最普通的啤酒都不舍得用真的，你觉得我会相信，你舍得拿真茅台招呼客人？别逗了，姐不傻。” “那你稍等，一看便知。”我也没再跟她解释什么。 虽然说，这女人表现的有些疯癫。 甚至看起来很好骗。 但是我赵龙做生意的原则，就是童叟无欺。 说上真的，肯定就得给人家上真的！ 反正那些特供茅台，咱也没花钱，都是撸人家周伟的！ 我心疼个球啊？ “老郑，麻烦一下。” “到外面，我车后备箱里，拿两瓶茅台送过来。” “记住，别拿飞天，飞天是高仿。” “拿另外箱子里的！” “车钥匙，我扔在柜台上了。” 我当即给郑建华打去了电话，让他去拿。 这一刻，我发现那位小富婆的眼神，微微一漾，像是有些思虑良多。 靠，不懂了？ 别看你有钱，不一定喝过真茅台。 今天难得我赵龙高兴，就陪你小酌几杯，让你见见世面。 年轻嘛，我也是虚荣心在作祟。 有时，我也爱显摆。 这年头，有实力就得会装逼。 你不装，他不装，我也不装，这江湖上还有什么乐趣呢？ 很快，郑建华就把酒拿了过来。 作为我身边的得力干将之一，他自然知道这酒的来头。 放下酒后，也不急着走，就故意站在那舔嘴唇。 我哪能看不出他的鬼心思？ 他是想借这机会，尝尝特供茅台的滋味。 毕竟，机会难得。 都是爱酒之人。 “出去放哨！表现好了，剩下的，留给你！”我朝他一摆手，说道。 “真的？哇，说话算话！”郑建华眼中释放出一阵特殊的光彩，转身就搓着手离开了。 小富婆盯着桌上的特供茅台，俏眉微微一扬，幽幽地说道：“这款茅台，在市面儿上根本买不到！如果它是真的，那你的身份背景，就大了去了。” 啊？ 我更是一怔！ 这真是离了个大谱了。 我本笑她太疯癫！ 她却一眼就看穿！ 不是茅台喝不起！ 只是特供太罕见！ “姐，行家啊！”我忍不住赞叹了一句。 第404章 我赵龙，卖艺不卖身！ 我轻易不夸人。 但是这疯癫女人，确实惊到我了。 她居然一眼就能看出，这茅台是特供的版本。 这其实是很难分辨的。 你想要从外表上辨别特供中华，很简单。 因为中华香烟是纯白盒包装，盒面上被卡了一个‘特供’字样的红戳。 但是特供茅台，在外包装上并无‘特供’字样。 这就更难分辨了。 不过这二者，在市场上假货都相当多。 尤其是特供中华。 火车站、路边上、天桥底下，到处都有的卖。 看卖家良心，开口要你十块不多，五块不少，三块也正常。 但你要会讲价的话，一块钱就能卖你。 其实谁都知道，不可能是真的。 那口感差的没法形容。 但是毫无疑问，那烟盒上的‘特供’红戳，就是你拿去炫耀、装逼的利器。 虚荣心嘛。 特供茅台，市场上也有很多。 但你只要认准了，但凡上面有特供字样的，全是假的！ 纯属忽悠不懂的人，拿去送礼、装逼。 当然，在咱们国家，大部分人都不懂这些。 这就让那些造假商家更肆无忌惮了。 什么‘政府特供’、‘军区特供’、‘机关特供’，甚至是‘首长特供’，花样层出不穷，包装做的也很精致。 其实全是冒牌货。 “来，给姐倒一杯。” “姐尝尝，你这茅台几分真。” 小富婆主动将玻璃杯递到我面前，轻轻地说道。 我很真诚地给她倒了一小杯，试探地观瞧她的脸色。 “呃？”富婆浅尝一口后，惊呼了一声。 我心下一紧，问道：“咋样？” “俩字：重阳之后，七子之前……”富婆舔了下性感的红唇，高深莫测地打量着手中的酒杯。 我一头雾水：“什么值钱？” 富婆笑了下：“道士，全真七子嘛，不知道？” 什么乱七八糟？ 就喝个酒，怎么还把全真七子都给整出来了？ 但咱这小脑袋瓜，转的也飞快！ 我细细一琢磨，很快就明白了这小富婆的意思。 她说了一句‘七子之前’。 全真七子嘛。 七子之前，自然就是‘全真’了。 意思是：你这酒全真，是100真茅台！ 女人的脑回路，太强大了。 清奇的离谱。 不过，我再一想，就不由得有些佩服了。 因为那‘全真七子’，恰恰是一代宗师王重阳的后辈、徒弟。 故而，这一句‘重阳之后，七子之前’的回答，堪称是充满了智慧与才华。 重阳之后，是全真七子。 七子之前，便是全真二字。 真是一个好灯谜。 “姐，好见识，好才华！”我忍不住主动敬了这小富婆一杯。 富婆也很爽快，与我轻轻一碰杯，笑着说道：“好酒，好弟弟，好特供！” 我心里，禁不住一阵热血翻涌。 当然，并不是因为她给我出的这个灯谜，有多高明。 最震撼我的，是她居然识破了这是特供茅台！ 这一点，就很可怕。 这说明什么？ 这个女人……不简单！ 她要么在国家重点、保密单位待过。 要么在她身后，有哪位能够享受特供待遇的高官、大员，做背景。 当然，相反，这富婆肯定也同样在揣摩我。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弄到特供茅台。 这得靠渊源。 “咱们俩，都是有故事的人。” “不然，陪姐唱首歌？” “看看你与我，究竟有几分默契。” 富婆并没有追问我的身份，也未主动道出自己的身份，而是站起身来，走到点歌机后，弓着腰身开始打开点歌界面，冲我问道：“你会唱哪首？” 我脱口而出：“当你的秀发拂过我的钢枪！” 富婆眼神急骤闪烁了一下：“军歌？” 我赶快改口道：“算了，军歌你肯定不会唱，换一首社会歌！要不，涛声依旧？” “谁说姐不会？小瞧姐了。”富婆神秘地一笑，当即对着点歌机一阵操作，放出伴奏，去掉原声。 其实，点歌机这种高科技的玩意儿，我都不太会用。 我也曾试过几次，操作起来有些烧脑。 但她却轻车熟路，游刃有余。 更让我感到震惊的是，她不光会唱，而且唱的很熟练，很好听！ 甚至是，不亚于我。 这首歌一合唱，让我俩禁不住有了一抹惺惺相惜。 只是我的确有些放不开。 毕竟，我是看在钱的面子上，来客串牛郎的。 我不是真牛郎。 我是老板。 所以，有点儿做贼心虚。 同时，我也怕心雨会突然闯进来，产生误会。 然后我陪着这位神秘的小富婆，玩了一会儿骰子，以及转盘。 同时，继续碰杯，畅饮。 氛围既神秘又暧昧。 反正我又不吃亏。 她出手阔绰，留了七万块，寻一乐。 这笔巨款，足以让我这个幕后老板，舍酒相陪了。 “弟弟呀，你为什么也不问问，姐叫啥名字呢？”小富婆醉眼婆娑之间，突然问道。 我笑了下：“想说，你自己就说了。” “你可以，叫我红姐。”富婆笑说。 我不失时机地问道：“红姐，听你的唱功，莫非是科班儿出身？” 红姐摇了摇头：“回答错误！但是我以前在夜场曾经有个绰号，叫做……夺命歌姬。但凡听过我唱歌的人，都会被我迷住，迷的死死的。” 我惊呼：“这么厉害？” “你，难道没感觉？”红姐歪着漂亮的小脑袋，轻轻地靠了过来。 那大眼睛眨的，如诗如画。 而且，她身上那股惬意的清香，过于奢侈。 颇有种，迷人心魄、勾人神魂的感觉。 我狠狠地晃了晃头，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清醒。 “姐，你别这样看着我。” “告诉你，我……我可是卖艺不卖身哦。” “陪你喝酒、唱歌，聊天，掷骰子都没问题……别的，嘿嘿……” “我真陪不了。” “你……你不会怪我？” 我一边说着，一边仔细地打量着这个神秘的女人。 她身上，有太多的诱惑，与秘密。 甚至是，不合情理。 但是强调完以后，我又觉得自己很可笑。 我跟她解释这些干什么？ 我怕个球啊？ 还怕她真把我当成鸭子不成？ 不管怎样，我又不吃亏。 我在人家面前，装特么什么清纯啊！ ‘做作！虚伪！’ 我暗骂自己。 心里，几许矛盾，又有几许期待。 我赵龙自然不是那种喜欢拈花惹草的花花公子。 但是，我也不介意，能多几个像红姐这样，高深莫测、傻里傻气、妖艳多金又能歌善舞的女人，来我会所里捧场，助兴，玩乐。 为此，就算我亲自客串几回牛郎，又有何妨？ 为了生意。 为了事业嘛。 你要非说是为了钱，也无可厚非。 第404章 我赵龙，卖艺不卖身！ 我轻易不夸人。 但是这疯癫女人，确实惊到我了。 她居然一眼就能看出，这茅台是特供的版本。 这其实是很难分辨的。 你想要从外表上辨别特供中华，很简单。 因为中华香烟是纯白盒包装，盒面上被卡了一个‘特供’字样的红戳。 但是特供茅台，在外包装上并无‘特供’字样。 这就更难分辨了。 不过这二者，在市场上假货都相当多。 尤其是特供中华。 火车站、路边上、天桥底下，到处都有的卖。 看卖家良心，开口要你十块不多，五块不少，三块也正常。 但你要会讲价的话，一块钱就能卖你。 其实谁都知道，不可能是真的。 那口感差的没法形容。 但是毫无疑问，那烟盒上的‘特供’红戳，就是你拿去炫耀、装逼的利器。 虚荣心嘛。 特供茅台，市场上也有很多。 但你只要认准了，但凡上面有特供字样的，全是假的！ 纯属忽悠不懂的人，拿去送礼、装逼。 当然，在咱们国家，大部分人都不懂这些。 这就让那些造假商家更肆无忌惮了。 什么‘政府特供’、‘军区特供’、‘机关特供’，甚至是‘首长特供’，花样层出不穷，包装做的也很精致。 其实全是冒牌货。 “来，给姐倒一杯。” “姐尝尝，你这茅台几分真。” 小富婆主动将玻璃杯递到我面前，轻轻地说道。 我很真诚地给她倒了一小杯，试探地观瞧她的脸色。 “呃？”富婆浅尝一口后，惊呼了一声。 我心下一紧，问道：“咋样？” “俩字：重阳之后，七子之前……”富婆舔了下性感的红唇，高深莫测地打量着手中的酒杯。 我一头雾水：“什么值钱？” 富婆笑了下：“道士，全真七子嘛，不知道？” 什么乱七八糟？ 就喝个酒，怎么还把全真七子都给整出来了？ 但咱这小脑袋瓜，转的也飞快！ 我细细一琢磨，很快就明白了这小富婆的意思。 她说了一句‘七子之前’。 全真七子嘛。 七子之前，自然就是‘全真’了。 意思是：你这酒全真，是100真茅台！ 女人的脑回路，太强大了。 清奇的离谱。 不过，我再一想，就不由得有些佩服了。 因为那‘全真七子’，恰恰是一代宗师王重阳的后辈、徒弟。 故而，这一句‘重阳之后，七子之前’的回答，堪称是充满了智慧与才华。 重阳之后，是全真七子。 七子之前，便是全真二字。 真是一个好灯谜。 “姐，好见识，好才华！”我忍不住主动敬了这小富婆一杯。 富婆也很爽快，与我轻轻一碰杯，笑着说道：“好酒，好弟弟，好特供！” 我心里，禁不住一阵热血翻涌。 当然，并不是因为她给我出的这个灯谜，有多高明。 最震撼我的，是她居然识破了这是特供茅台！ 这一点，就很可怕。 这说明什么？ 这个女人……不简单！ 她要么在国家重点、保密单位待过。 要么在她身后，有哪位能够享受特供待遇的高官、大员，做背景。 当然，相反，这富婆肯定也同样在揣摩我。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弄到特供茅台。 这得靠渊源。 “咱们俩，都是有故事的人。” “不然，陪姐唱首歌？” “看看你与我，究竟有几分默契。” 富婆并没有追问我的身份，也未主动道出自己的身份，而是站起身来，走到点歌机后，弓着腰身开始打开点歌界面，冲我问道：“你会唱哪首？” 我脱口而出：“当你的秀发拂过我的钢枪！” 富婆眼神急骤闪烁了一下：“军歌？” 我赶快改口道：“算了，军歌你肯定不会唱，换一首社会歌！要不，涛声依旧？” “谁说姐不会？小瞧姐了。”富婆神秘地一笑，当即对着点歌机一阵操作，放出伴奏，去掉原声。 其实，点歌机这种高科技的玩意儿，我都不太会用。 我也曾试过几次，操作起来有些烧脑。 但她却轻车熟路，游刃有余。 更让我感到震惊的是，她不光会唱，而且唱的很熟练，很好听！ 甚至是，不亚于我。 这首歌一合唱，让我俩禁不住有了一抹惺惺相惜。 只是我的确有些放不开。 毕竟，我是看在钱的面子上，来客串牛郎的。 我不是真牛郎。 我是老板。 所以，有点儿做贼心虚。 同时，我也怕心雨会突然闯进来，产生误会。 然后我陪着这位神秘的小富婆，玩了一会儿骰子，以及转盘。 同时，继续碰杯，畅饮。 氛围既神秘又暧昧。 反正我又不吃亏。 她出手阔绰，留了七万块，寻一乐。 这笔巨款，足以让我这个幕后老板，舍酒相陪了。 “弟弟呀，你为什么也不问问，姐叫啥名字呢？”小富婆醉眼婆娑之间，突然问道。 我笑了下：“想说，你自己就说了。” “你可以，叫我红姐。”富婆笑说。 我不失时机地问道：“红姐，听你的唱功，莫非是科班儿出身？” 红姐摇了摇头：“回答错误！但是我以前在夜场曾经有个绰号，叫做……夺命歌姬。但凡听过我唱歌的人，都会被我迷住，迷的死死的。” 我惊呼：“这么厉害？” “你，难道没感觉？”红姐歪着漂亮的小脑袋，轻轻地靠了过来。 那大眼睛眨的，如诗如画。 而且，她身上那股惬意的清香，过于奢侈。 颇有种，迷人心魄、勾人神魂的感觉。 我狠狠地晃了晃头，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清醒。 “姐，你别这样看着我。” “告诉你，我……我可是卖艺不卖身哦。” “陪你喝酒、唱歌，聊天，掷骰子都没问题……别的，嘿嘿……” “我真陪不了。” “你……你不会怪我？” 我一边说着，一边仔细地打量着这个神秘的女人。 她身上，有太多的诱惑，与秘密。 甚至是，不合情理。 但是强调完以后，我又觉得自己很可笑。 我跟她解释这些干什么？ 我怕个球啊？ 还怕她真把我当成鸭子不成？ 不管怎样，我又不吃亏。 我在人家面前，装特么什么清纯啊！ ‘做作！虚伪！’ 我暗骂自己。 心里，几许矛盾，又有几许期待。 我赵龙自然不是那种喜欢拈花惹草的花花公子。 但是，我也不介意，能多几个像红姐这样，高深莫测、傻里傻气、妖艳多金又能歌善舞的女人，来我会所里捧场，助兴，玩乐。 为此，就算我亲自客串几回牛郎，又有何妨？ 为了生意。 为了事业嘛。 你要非说是为了钱，也无可厚非。 第405章 红墙渊源：宫女、侍卫！ 红姐像看怪物一样盯着我，眼睛都顾不上眨了。 表情几近凝固。 但随即就噗嗤笑了。 “傻弟弟，你想什么呢？” “陪姐喝酒！” 红姐在我额头上轻轻地摁了一下，然后端起酒杯，率先泯了一口。 她那樱樱红唇，悠悠清香，以及妩媚但又从容的姿态，让我有些陶醉其中，迫不及待，很想读懂这个谜一样的女人。 “姐，你酒量可以啊。” “这……这转眼间两瓶酒都搭进去了？” “就剩小半瓶了。” 我一边帮她倒酒，一边感慨道。 但其实我根本不心疼。 人家花了七万块，过来唱歌跳舞，放飞自我。 我这个当老板的，自然也要彰显大方。 咱就不是那小气人。 “怎么，心疼了？”红姐托着腮，眨巴着性感的大眼睛，问我。 我赶快说道：“那倒没有。就是怕把你把我灌多了，对我有什么非分之想。要不，再来两瓶？” 红姐脸上展露出一抹震惊：“怎么，你还有？” 我笑说：“取之不竭，喝之不尽。” “呶，我好像知道你是什么人了。”红姐面露神秘。 我道：“你别吓我。” 红姐一语道破天机：“中办直属，中央特卫局（化名）！你在这部队呆过？” 我靠……她咋看出来的？ 我顿时一阵头皮发麻。 是谁泄露了风声？ 但转而再一细想，倒也不足为奇了。 确切地说，是这特供茅台和那首军歌，出卖了我。 能够轻易搞到特供酒的人，原本就不太多，再加上部队这个特殊条件，就不难对号入座，进而猜出我的身份。 虽然是，曾经的身份。 被识破身份后，我没点头，也没否认。 只是笑了下。 但红姐接下来的话，更是让我目瞪口呆。 “姐跟你一样。” “咱们，算是半个同事。” “姐以前，在‘御权山’（化名）待过两年。” “当服务员嘛。” “也隶属于中办。” 红姐看似轻描淡写地说着，又兀自地泯了一口酒。 眼神中，却流露出一股莫名的情愫。 充满了故事。 我听了，直接就惊的站起身来：“你……你……你也在御权山待过？这……这……这……” 不过，一切都合理了。 我们都曾是最贴近权力中心的服务人员。 她是首长家里的服务员。 我是一名驻地特卫。 所以，我们都对特供酒，有着最直接的了解。 当然，她甚至比我更接近、更了解。 “这么巧吗？你也在那里……”这回轮到红姐震惊了。 这样一来，我俩越聊越近了。 甚至我们当初我们还曾共同服务过同一位首长。 只不过，我是01年入伍，红姐正好01年就合同期满，离开了。 所以我俩并无缘见面。 但你可千万不要小瞧，红姐这种女服务员。 她们跟我们一样，都是从全国各地，经历了层层筛选才被录用的，可谓是千里挑一、万中选一。 打个最直观的比喻： 她们就相当于古代皇宫里的宫女。 我们就像是皇宫里的大内侍卫。 二者，惺惺相惜。 但实际情况是，以我们当初的身份，对红姐这些个首长家里的女服务员，都只有偷看的份儿，根本高攀不上。 毕竟这些女服务员，都是美女中的美女。 而且家庭、身世也都不简单。 论长相，论气质，即便是空姐、模特，都没法跟她们比。 不在一个层次。 也只有像‘周伟’那种最最贴近首长身边的人，才能入得了红姐她们的法眼。 周伟就小子，就没少泡驻地的女服务员。 我是有这贼心，没这贼命。 如果非要让我老实交待的话，我当时倒也确实跟一个叫做‘小燕儿’的女服务员，有过那么一小段暧昧的萌芽。 仅是萌芽。 没啥太实质性的发展。 那是因为我们在警卫区站岗时，尤其是夏天，太过炎热的时候，首长经常会安排服务员到门口岗亭上为我们送水、送瓜果。 那个叫小燕儿的女服务员，给我送过三次。 我俩聊扯过几次，互有几分好感。 然后就互留了手机号、qq号。 周末时，还相约一块外出，买东西，爬山啥的。 手也拉了，嘴儿也亲了。 然而我们毕竟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那微薄的收入，买不起她所惦记的礼物，支撑不起她日益强大的虚荣心。 所以我们的故事，便如昙花一现般结束了。 那么的短暂…… 而此时。 相似的过往，相似的经历。 让我和红姐，禁不住又加深了一瓶白酒。 她跟我讲了一些她的事情。 红姐籍贯，四川成都。 今年芳龄27岁。 99年，她刚19岁时，被挑选进入中办服务处。 两年合同期满前，某位大秘曾暗示她，只要接受潜规则，就能帮她留下，转为正式职工。 但红姐拒绝了。 然后，她也拒绝了原籍安置的工作。 怀着一颗不甘之心，留在了燕京，企图闯出一番事业。 这期间，困难重重。 她一个人无依无靠地在江湖上飘啊飘，宛如一叶小舟。 几年来，她先后在大酒店当过服务员、领班、经理，然后为了生存，还曾在夜总会当过陪唱公关…… 后来，她成功了。 她在望京开了一家酒店，经营的还不错…… 我听着听着，更是如逢知音。 红姐与我的经历，竟然是如此的雷同！ 我们还共同在那处神秘的皇家园陵，服务过、战斗过！ 一个‘宫女’。 一个‘侍卫’。 而且，我们最终都没有选择就业。 都选择了江湖…… 而眼前这一相逢，又是何等的缘分？ 酒不上头，故事让人上头。 我俩在这特殊的氛围中，禁不住拥抱、庆祝了一下。 这种拥抱，或许没有邪念，只有那一缕缕感同深受的情丝，将我们紧紧地环绕在了一起，初次见面，便觉得像是已经相识已久。 “红姐，我也不瞒你了。” “其实我就是这家会所的幕后老板。” “今后你若想来玩，随时来，我亲自坐陪。” “然后，你要是遇到什么事情，比如说有人欺负你，有人去你酒店闹事，我帮你出面！” “我赵龙，说到做到。” 气氛到了，我自然也不含糊。 不仅向她表明了身份。 而且还慷慨地展示了一下自己的江湖实力。 “傻弟弟。” 红姐拿手指轻点了一下我的腮，笑说：“早就看出来了。” “你若不是老板，也没资格陪我唱歌哟。” “姐眼眶很高的。” 她盈盈笑着，还轻轻扭动了一下身姿。 “好眼力！”我赞叹了一句。 同时我也禁不住有些自嘲。 起初我还觉得，这是哪来的一个疯女人呢！ 原来，人家是大富若愚，大智若癫！ 我才是那个傻子。 “哇，都九点了多？姐要走了。”红姐抬起手腕儿，看了一下时间。 “这么急？我觉得跟你还没处够呢！”我有些不舍，总觉得彼此之间还有很多话，没有说到位，还有很多共同语言，没有交流。 “肯定有机会的！”红姐伸开双臂。 我会意，跟她抱了一下。 以慰离别。 就这样，红姐像来时一样，哼着歌，轻扭着腰身离开了。 我送她出门，目送她上了一辆红色的保时捷。 她朝我一挥手，扬长而去。 “坏了，忘事了。” “那七万块钱，应该退给她的！不然……” “也罢，反正人家也不差钱儿。” 我望着疾驰而去的车子，心中一阵矛盾交加，自言自语。 这次相逢，让我如沐春风。 也让我缅怀起了曾经。 不过等我冷静下来后，再回头思考红姐的出现，总觉得哪里不对。 她太神秘。 我看不透她。 但我们却没有互留联系方式。 也不知道，在这硕大的望京，我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到她。 或者，她还会再来吗？ 上午，我很疲惫。 我躺在会所办公室的逍遥椅上，睡了一觉。 当然，关亮、阿彪、魏豹子等几十位兄弟，他们都已经陆续回去了。 毕竟，他们还都有各自的事情要做。 我不能老占用着这些人力。 会所里，只剩下郑建华和火麒麟、杨光，带着四个小兄弟，留守，盯场。 还有心雨和小龙女。 这姐妹俩，像是处出了感情。 她们在心雨办公室里，一阵谈笑风生。 除此之外。 还有星光灿烂的磊哥和水哥。 他们二人，被关押在了工具间里。 下午三点钟左右，火麒麟匆匆地敲开了办公室的门，向我汇报道：“龙哥，星光灿烂的大当家，亲自过来赎人了！” 我揉着眼睛问道：“他带了几个人过来？” 火麒麟说道：“只身前来！” “靠，胆子这么大？”我往嘴上填了一支香烟，然后嘱咐道：“我先洗把脸，刷刷牙，你让他……让他先在一楼坐一会儿。十五分钟后，再把他带过来！” 说实话，我没想到星光灿烂的老大，会单刀赴会。 一个人单枪匹马就来了？ 这是不把我赵龙放在眼里吗？ 反正这件事，我们占理。 要是他态度不够诚恳，不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别说人领不走，他的星光灿烂，也休想再继续灿烂下去。 不过，我倒是挺好奇的。 这位神秘的星光灿烂大当家的，到底是个怎样的角色？ 更重要的是： 他是来负荆请罪呢？ 还是来兴师问罪？ 第406章 谈判，就得会装逼！ 管他呢！ 反正我是赢家，我说了算！ 敢不如我意？ 你试试！ 随即我便去洗漱，刷牙，换衣服。 十五分钟的时间，足够了。 我当兵时，这些内容加起来也就三分钟的活。 所以我还腾出点时间来，擦拭了一下皮鞋，镫亮镫亮的！ 以前在清河时，甚至是回到基地担任总教官、纠察队队长后，都是有小胖替我擦鞋的。 那小子眼里可有活了。 现在，我特么还得自己擦鞋。 显然有些不适应。 看来以后得敲打一下火麒麟和杨光，以及郑建华了。 哪能让老大自己擦皮鞋，对不对？ 把老大伺候好了，你们过的也舒服，没准儿我一高兴，还能多给你们发奖金！ 这点道理不懂啊？ 外面，一阵嗒嗒嗒的高跟鞋声。 很悠扬，悦耳。 我本以为是心雨过来了，所以本能地哈了哈气，看看口气清不清新，没准儿她是心血来潮，过来向我献吻的呢？对不对？ 没想到，敲门声响起。 那就不是心雨。 心雨是不可能敲门的。 她喜欢搞突然袭击。 “龙哥，人带来了。” 外面传来了火麒麟的汇报声。 我禁不住猛地一怔。 啥情况？ 难道，星光灿烂大当家的，是个女的？ 靠，要不要这么夸张？ 草率了！ 毕竟，我之前准备好的谈判方式和台词，都是建立在对方是男性这一基础上，毕竟是谈判嘛，就是要在气势上压倒对方! 甚至是，我连国粹都盘点了一下。 备不住能用上呢！ 没想到，星光灿烂大家当的，居然是个女流之辈！ 众所周知，我赵龙一向怜香惜玉。 我不喜欢骂女人，也不喜欢打女人。 这些都是男人无能的体现。 那之前在心里构思好的一些谈判技巧、语气、策略、方式，都得被全盘推翻了。 怎么办？ 还想给他个下马威呢！ 结果是女的！ 我皱了一下眉头，禁不住暗骂起了火麒麟来！ 这家伙是不是脑子缺根弦儿啊？ 刚才来汇报时，他为什么不告诉我，对方是个女性？ 害我如此被动！ 情急之下，我一个转身小跑就回到了老板椅上，并且打开了逍遥功能，顺手从桌子上拿过一张报纸，盖在脸上，假装深沉。 是的，我承认，鄙人不太擅长跟女性打交道。 你要说跟美女拉个呱，说说笑，哪怕是一块打个斗地主，都没问题。 但是正式场合，就不那么丝滑了。 尤其是面对不熟悉的女性。 容易紧张、忘词儿。 “进来！” 我喊了一声后，开始在椅子上前后逍遥。 镇定一下情绪，思考一下策略。 我觉得，面对女强人嘛，就是要多营造一些深不可测的神秘感。 然后就能占据谈判的主动权。 也不知对与不对？ 只是这椅子，太特么不争气了。 一晃起来，发出一阵阵‘嘎悠嘎悠’的声音，还挺刺耳。 应该是底盘儿有金属部件，润滑不太好了。 这时候，火麒麟已经带着星光灿烂的老大，进到了办公室。 我透过报纸用眼睛的余光一瞄，禁不住眼前一亮：嗯，身材不错，大长腿、高跟鞋！ 那鞋子居然像是蜥蜴皮的。 奢侈品。 只是这个角度上，看不见脸。 但既然已经装上深沉了，就要装下去。 反正她也看不见我的脸。 “龙哥，这椅子咋了？” “我这一进来就听到它一直在叫‘葛优’，‘葛优’的，嘿嘿。” “你这椅子，看来还是葛大爷的影迷呢。” “要不你先起来，我给它镐点儿油。” 火麒麟率先凑过来，说道。 这小子，还挺幽默。 就是不会看眼色。 不过也正好，拿他给对方来个敲山震虎。 “你给我闭嘴！” “我告诉你，这椅子跟你一样，欠修理！” “给我趴门口，先做100个俯卧撑！” “姿势必须要标准！” 其实我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主要就是想通过惩戒他，间接地警告这位星光灿烂的女老板：龙哥很霸道！ 所以你这次来谈判，就别报什么侥幸心理。 必须要拿出诚意来！ 当然，这火麒麟确实也该收拾一下。 先前我就想敲打敲打他了。 恰逢时机嘛。 “龙哥，这……我……哪错了？”火麒麟很是委屈。 “玛德，还不去？”我狠狠地朝他一甩手，顺势将脸上的报纸拿了起来，假装一边看报纸，一边对前来谈判的星光灿烂大当家说道：“女士，你别紧张，我不是针对你。” “手下人不听话，就不能惯着。” “该收拾就得收拾。” “不然，他们容易翻天。” “就像你们星光那几个，什么磊哥，水哥，还有那个吴天，就是缺少管教，缺少约束，所以变得无法无天。” “你看，你管不好自己手下，还要我帮你管。” “劳心费神的。” “你是不是应该，进门后先说声谢谢？” 我话题转变的很丝滑。 由惩戒下属，变成了兴师问罪。 而且我也一直没转眼去看这位星光的女老板，眼睛一直盯着手上的报纸，目不斜视。 故弄玄虚也罢。 装腔作势也罢。 就是要为她制造一些压迫感。 让她不敢跟我讨价还价。 反正这一刻，我心里还挺美的。 料想我这一番举动，必定已经震慑住了来者。 我给自己这番装逼，打99分。 扣一分，是怕自己骄傲。 其实我以前，不喜欢装模作样的。 是入江湖久了，见惯了那些所谓的大佬，在面对底下人或者对手时，都喜欢以各自独特的方式、姿态，强行装逼，以彰显自己的大佬威严。 有抽雪茄的； 有捅牙签儿的； 有把玩毛核桃的； 还有闭目养神的…… 我这也算是耳濡目染……躺着看报纸！ 其实严格意义来讲，咱这也不算是装逼，摆老大的谱。 咱本身就是文艺青年嘛。 对不对？ 就看个报纸，怎么了？ 然后，我又不失时机地半眯起眼睛，悄悄察看了一下这位星光灿烂女老板的反应。 她就笔直在站在那里，条子真好。 貌似鼻梁上还戴着墨镜。 一直沉默不语。 想必，她已经被我的派头和霸气，征服了。 这就叫做：不战而屈人之兵！ 上上之策也！ “弟弟，你报纸拿反了……” 一句略带烟嗓，但又很悠扬的女音，骤然打破了我丰富的内心活动。 我靠……啥情况？ 这声音，好熟悉啊！ 我猛地拿开报纸，仔细一看，整个人顿时懵住了。 “红……红姐？” “怎么是你？” 我整个身体，也条件反射般坐了起来。 刚才我还美滋滋的，成功塑造一回霸道老大。 现在，却有些尴尬。 大写的尴尬。 “本来就是我喽。” “我就是星光灿烂的老板，楚红。” “我们约好的谈判。为了知己知彼嘛，所以早上过来踩了个点儿，没想到还认了个弟弟。” “弟弟，来杯咖啡，可以吗？” “你这样子，可不是待客之道哦。” 红姐很优雅地扯过一把椅子，从容地坐了下来。 然后拿一双更加犀利、火辣、性感、妩媚的大眼睛，盯着我。 笑的既魔性，又魅惑。 第407章 你难道要以身相许？ 呃？ 这…… 我简直是无言以对了。 既惭愧，又羞赧，还多多少少带些怨愤。 “火麒麟，去倒咖啡！” “你这家伙，一天天干什么吃的？” “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红姐就是星光灿烂的老板？” “害我如此被动！” 我不喜欢跟女性发火。 所以只能将不满，发泄到了火麒麟身上。 火麒麟此时刚趴地上，做了几个俯卧撑，赶快站起身来说道：“龙哥，什么红姐？我……我……我之前也没见过她呀……” 哦，对。 我这才反应过来。 是郑建华见过红姐，火麒麟并没有。 我冤枉好人了。 “你先出去，找地方自己做，还差97个！”我随即朝他摆了摆手。 “那咖啡……”火麒麟试探地问道。 “不用你管了！出去。”我催促了一句，然后拿一副特殊的眼神，盯着红姐。 这红姐，太狡猾了。 前后一联系，我终于读懂了她的智慧。 确切地说，就如她所说，她一大早装疯卖傻就是过来踩点儿来了。 毕竟双方约好了，要谈判嘛。 她想做到知己知彼。 而且，她还很会抓人心理。 她将那八万块往柜台上一放，谁能拒绝得了? 这笔钱足够让我这个幕后老板，放低姿态亲自陪她了。 这样我就上了她的套了。 相当于，我在人家面前提前露了底牌。 “红姐，你这样做可不地道。” “有欺骗的嫌疑。” “你伤到我了。” 我一边去倒咖啡，一边说道。 其实我并不怪她，更不恨她。 她这样做，算是一种特殊的公关手段。 也恰恰表明了她对对手，以及这次‘谈判’的重视。 “姐这里，有云南白药，能治你的伤吗？”红姐笑了一下，顺势叠上了大长腿。 我这才注意到，她是穿了丝袜的。 那种肉色的。 刚才我用报纸盖着脸，看的不清晰，还以为她光着腿呢。 毕竟唱歌时，她是光腿的。 很白皙，很修长。 唉…… 装逼失败。 惨痛教训。 就在刚才红姐到时，我还在沾沾自喜呢！ 本以为自己表演天赋无敌。 没想到，演了个笑话。 不过倒也欣慰。 在我看来，红姐已不是外人。 我对她，也已经有了‘姐弟’般的那种亲切感。 而且，她跟我讲述的那些过往，尤其是当‘宫女’的经历，肯定是真的！ 没真正在首长身边服务过的，编不出来。 但我还是试探地问道：“那你在包厢里说的那些，当服务员什么的，都是假的喽？你的目的，就是要跟我攀上关系，让我对你们那俩股东，从轻发落？” “你是怕我，宰了他们吗？” “还是害怕，我会狮子大张口，开出很高的条件？” 我端着咖啡过来，递到了红姐面前。 “你觉得是假的？” “都是真的。” “我也没想到，咱们姐弟俩还有这种缘分呢。” “纯属，上辈子修来的。” “你说呢？” 红姐从容地解释了几句，然后便轻轻地喝了一口咖啡，伸手轰了轰热气，说了句：“烫嘴。” “你不凉一凉就喝，能不烫吗？”我禁不住苦笑了一声。 红姐不怀好意地一笑，将咖啡朝我面前一推：“我要你，帮姐吹一吹。” 呃？ 我顿时瞪大了眼睛。 啥意思？这是要占我便宜啊！ “别闹！”我故意调节了一下情绪，让自己变得严肃些，再严肃些。 然后轻咳了一声。 以示郑重。 “红姐……不，你姓啥来着？” “楚，对……你居然也姓楚？” “楚女士，请注意，现在咱们是在谈判，请保持严肃。” “请容我先把咱们之间的事情，也就是矛盾和恩怨，简单地阐述一下，捋一捋。” “首先，是你们星光灿烂的白毛，半夜偷偷跑到我们会所来，砸玻璃，搞破坏，被我们查监控揪了出来。然后你们的二老板、三老板，也就是水哥和磊哥，明知自己错了，还叫人过来跟我们火拼。结果，被我们给拿下了。” “现在，他们都在我手上。” “你作为星光的大老板……这事儿你怎么看？” “是不是应该拿出些诚意来，把人赎走？” “而不是在这里，跟我谈笑风生。” “你觉得呢？” 我说话间，已经坐正了身子。 姿势相当优雅，语气相当正式。 毕竟，一码归一码！我们占理！我们与星光灿烂之间的事情，还需要有个说法。 “哎呀，弟弟，你咋变脸比翻书还快呢？” “好凶的。” “你也不怕吓到姐姐？” 红姐却似一眼识破了我的假正经，轻盈地站起身来，身体微微一欠，低了下头说道：“那好，就如你愿，姐正式向你道歉！这事儿，姐全责。” “说，想怎么处理？” “怎么赔偿，要多少钱，姐全认。” “你就算是想要姐的命，姐也给。” “做错事情嘛，就要承担后果，犯不着上犟。” “这就是我的态度。” 她一只手扶在办公桌上，迟迟没有坐下。 语气中，几分示弱，几分真诚，几分嬉笑，几分从容。 这倒是把我给整不会了。 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 这种情况下，我倘若再狮子大开口，就太不地道了。 但我还是逗了她一下：“一个亿！一分也不能少！不然，我砸了你会所！人也不放！” “一个亿？你给我啊？”红姐噗嗤笑了。 我不失时机地往嘴上填了一支香烟，说道：“行了姐，不跟你闹了，我赵龙这人，既然认你当姐，那就是一辈子的姐！” “握手言和，一切全免。” “人你也可以带走。” “以后常来常往，互相关照，就ok了。” “弟弟够意思？” 我直截了当地说道。 这正是我本意。 并非我是中了她的美人计，故而做出让步。 是我很珍惜与红姐之间的缘分。 毕竟，我们曾经同在红墙内，她是‘宫女’，我是‘侍卫’。 仅此一层，足够了。 “帅！弟弟果然是性情中人！” 红姐朝我竖了一下大拇指，然后突然变得一脸郑重，试探地问道：“不过，姐还是想知道，如果我们之间没有那些个缘分，或者说，换成别人来跟你谈判，这件事儿多少钱能摆平？” 我略一思量后，说道：“不一定。那要看你诚意。” “当然，更重要的是，看我心情。” “诚意到了，心情好了，十万，这件事就算平了。” “心情不好，一百万都不行！甚至，我还要让你们星光灿烂在这条街上，彻底消失！” “没办法，我就这脾气。” “咱从不欺负人，但别人也休想欺负我。” “能理解吗，姐？” 我也没有隐瞒，道出了自己最真实的内心想法。 红姐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说道：“这性格，我喜欢！不过，弟弟如此坦诚，当姐姐的也不能装糊涂。” “这样，等你会所正式营业那天，姐给你包个大红包。” “当然，姐是来请罪的，肯定不能空着手来。” “姐，带了一份大礼！” “你肯定喜欢。” 红姐说着，轻盈地走到我身边，顺势扶住了我的肩膀。 香风，肆意袭来。 她的笑容，亦如美玉般晶莹。 我身体猛地一颤，赶快道：“姐，什么大礼？你该不会是，要以身相许？” 第408章 漂亮第一批小妹入场！ “又跟姐闹！” 红姐轻轻地在我肩膀上拍了一下。 然后掏出手机，开始拨号。 “你上来。” “二楼，最西侧，总经理办公室。” 简捷几句话结束，干脆利落，便挂断了电话。 她用的是翻盖手机，红色的。 应该是小摩托罗拉。 这年头，手机越小越值钱。 那些大块头大尺寸的，基本上都是五花八门的山寨机。 这一刻，我倒是有些看不懂红姐了。 她这是要搞什么名堂？ 红姐随即就坐回到我的对面，端起咖啡来细细品尝了一下：“嗯，现在刚刚好。” 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于是说道：“我记得，你告诉我你是开酒店的？结果，你突然变成了星光灿烂的大老板。红姐，总归，你还是骗了我。” 红姐耸了下眉头，强调道：“没骗你呀！酒店和会所，一块干不行啊？” “意思是，多元化发展？”我笑了下，越发深深地感到，这红姐实力深不可测。 这时，敲门声响起。 我和红姐几乎异口同声，喊了声：“进来！” “心有灵犀呀，咱们。”红姐莞尔一笑。 说话间，便见一位年轻、美丽又很可爱的女孩儿，走了进来。 她一进门就笑了起来，露出了超萌的小虎牙。 “哇，这办公室好漂亮哦。” “红姐好。” “龙哥好。” 打完招呼后，女孩儿便踢踏着脚步走了过来。 她轻咬着嘴唇，鬼灵精怪。 “小宋啊！”红姐看了女孩儿一眼，说道：“以后你就跟着龙哥混了！他就是你的新老板了！” “你也看到了，你龙哥的会所，马上就要正式营业了，缺个好前台。” “前台这个岗位，很关键。” “你要帮他盯好岗。” “你放心，我这个弟弟一定不会亏待你的。” 红姐朝她嘱咐几句后，又将目光看向我，反问道：“是不是啊，弟弟？” 呃？ 这…… 这一刻，我似乎还没反应过来呢。 我脑子着实有点儿懵。 啥情况啊？ 这是拿活人送礼啊！ 关键是，这礼送的太突然了。 我昨天到星光灿烂会所兴师问罪时，的确一眼就相中了这个前台小宋。 而且，心里也确实萌生了想挖她过来的念头。 很强烈，很强烈。 可是，这些都是我隐藏起来的内心活动。 红姐她是怎么看出来的？ 会读心术吗？ “姐，你真是雪中送炭啊。” “不，不对。” “应该说是锦上添花。” 疑惑归疑惑，我还是一脸惊喜地站起身来，笑望着小宋说道：“妹妹，不，小宋啊，太及时了，你来的太及时了！” “我告诉你说，我这会所里现在有俩前台人选。” “一个叫小龙女，一个是冉冉。” “冉冉稍微有点儿经验，但小龙女白纸一张。” “所以都需要你带一带。” “噢，这都是后话了。” “总之我对你的期盼，犹如冬麦逢春雨，久病遇良医……” “过来，快过来，让我再好好看看你！” “你这形象，前台界天花板！” “史上，最好门面！” 也许是太激动了，我都有些词不达意了。 甚至还有些紧张呢。 毕竟，我们会所已经挂牌，马上就要营业了，我现在正是求贤若渴的状态。 偏偏小宋又是如此的优秀，且招人喜欢。 我甚是喜爱。 所以说，现在我这种心情，就像曹操得张辽，刘备收马超！ 激动之余，我上前就握着小宋的手，狠狠地晃了起来，接着补充道：“至于待遇，你提！你随便提！我肯定，毫不犹豫就答应你！” 小宋吐了一下小舌头，嘻嘻地说道：“龙哥，你夸我夸的，我都不好意思了呢。我哪有那么好啊？不过你放心，既然红姐让我跟你，我肯定好好干！” “……” 千言万语，难掩兴奋之情。 这真是想什么来干什么。 心想事成啊！ “怎么样，姐够意思？”红姐不失时机地问了一句。 我笑说：“仗义！红姐啊，你简直就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太懂我了！想我所思，及我所需！” “会不会说话？不会说就闭嘴。”红姐翘了下嘴巴，埋怨道。 我赶快纠正道：“比喻不太恰当，是？口误，口误了。” “好了，你很忙，姐就不打扰了，等你开业时再来喝喜酒。”红姐轻轻地站起身来，便准备告辞。 “这就走？”我有些不舍。 “姐也忙啊，一大堆事呢。”红姐撇了下嘴。 我也没再挽留：“那我送送你。” 就这样，我送红姐到会所门口。 但这时，我突然想起了什么。 红姐来干啥的？ 她是来代表星光灿烂，跟我谈判、赎人的！ 结果又是贺喜又是送礼的，把我哄的很舒服，很满意，她自己啥好处也没有？ 这怎么行啊！ 来而不往非礼也！ “那个，红姐啊，人你可以带走了。”我慷慨地说道。 红姐歪着脑袋打量着我，笑了：“怎么，舍不得姐，你想跟姐走？” 呃？ 我挠起了脑袋。 女人的思维，确实别具一格。 “说的是磊哥和水哥，你的人嘛，你带走！”我说道。 红姐赶快说道：“可别提他俩了，姐不要了！” 我一惊：“不要了？那你来谈判是为啥啊？还白送我一个前台，还……” 红姐说道：“给弟弟捧场嘛！姐，自然不能小气！至于那俩货，对我来说是累赘，是祸患！正好借这个机会，打发他们滚蛋！这事儿，就交给你了，你帮姐办，怎么样？” 我苦笑：“我怎么帮？” 红姐柔和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一下：“打跑！打出望京！” “这么狠？”我惊呼。 红姐眼中迸射出一道犀利的光芒：“你不肯做，我安排人做。” 这一刻，我便越发看不懂她了。 我总觉得，这个女人太过于高深莫测了。 她温柔起来，如云似水。 她狠起来，如刀如剑。 其实我原本还打算问她一些问题的！ 她的身上，有太多的谜团。 比如说，星光灿烂的三个老板，包括她在内，以及水哥、磊哥，为什么被人并称为‘星光三贱客’？这其中有何典故？ 但是眼下这状态，我不方便问了。 或许这其中，另有隐情。 “嗯？弟弟，我的样子是不是吓到你了？” “你可能不太了解，里面的一些事情。” “以后有机会，姐会慢慢告诉你。” “但是你一定要相信，姐对你绝对没有坏心思。” “咱们都是从那个地方出来的，然后，沦落江湖，本身就不容易，理应相互关照。” “姐走了。” “等你开业。” 红姐重新挤出一抹笑意，跟我挥了挥手。 然后便快步走近了那辆保时捷。 轰…… 引擎鸣啸！ 她开车挺猛的！ 车子与红姐，很快就消失在视线当中。 我叼上一支香烟，久久思索。 红姐，太神秘。 我苦思良久，仍旧不解。 于是我就直接拨通了小军师关亮的电话，让他帮我分析一下。 关亮听后，很快就有了自己的判断。 他说，这红姐像是在借刀杀人！ 极有可能，红姐早就视磊哥和水哥二人为眼中钉了，但苦于没有合适的理由，除掉他们。 所以，那白毛就有可能是红姐手里的一颗棋子。 她利用白毛，一步一步引申并扩大龙都心怡与星光灿烂之间的矛盾。 进而，发展到火拼的地步。 这样一来，红姐就有了充分的理由，将磊哥和水哥踢出局了。 而我们，表面上看是打赢了。 实际上，却是被红姐利用，当成了她清除异己的棋子。 就此，红姐成功拔除另外两个老板，自己就一个人说了算了。 她所得到的实惠，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多的多。 所以说，红姐跟您称姐道弟，甚至忍痛割爱，就都在情理之中了。 ‘我靠……’ ‘要不要这么复杂？’ 确切地说，关亮的分析，头头是道。 而且也经得起推敲。 这江湖本就是这样，尔虞我诈，互相利用。 你所听到的，甚至是你亲眼所见的，都不一定是真相。 就像当初那骷髅头率领二百号小弟，围攻众泰基地，同样的道理。 表面上看，双方已经势同水火，大战在即。 但实际上，全是特么的假相。 琛哥就心如明镜。 这无非是两位大佬，想进一步扬名立威，故意搞出点动静来，给江湖上那些人看的！ 这是一种广告！ 在江湖上做广告，就是靠打打杀杀。 有时真，有时假。 真假难辨。 换而言之，红姐呢？ 红姐她…… 但实际上，虽然江湖险恶，人心难测。 我仍旧不相信，红姐会借刀杀人：借我的刀，杀她的人。 她怎么可能利用我呢？ 我已视她为姐！ 虽说，我们仅仅只相识了一日。 但是彼此之间那段共同的、特殊的过往，已经让我们惺惺相惜，互为知己了。 人，总有执念。 红姐，就是我的执念之一。 哪怕有一天，就算红姐拿枪指着我的脑袋。 我都不会怀疑她会真心伤害我。 她肯定是有苦衷。 当然，我并非是被她的美色迷了心窍。 也并非是盲目的信任。 这种执念，应该算是人的一种生理本能，是一种科学都解释不了的……直觉！ 随后，我带着虎牙妹小宋去见了心雨。 毕竟以后，心雨是我们会所明面儿上的大老板。 我只是幕后。 心雨对这个新前台人选，也是相当满意，赞不绝口。 而且她很心盛，当即就开始让虎牙妹帮她完善会所前台的制度规定、岗位职责。 同时，小龙女也不断请教相关事宜。 原本小龙女这次投奔我，我是想让她做领舞的，或者是培训公关人员的仪容、姿态、舞蹈。毕竟她是艺校生嘛，唱歌跳舞是她的专长。 但是转而一想，还是没忍心。 我害怕小龙女学坏。 她心灵很清澈。 所以我准备让她做前台。 前台，应该算是商务会所中最干净的岗位之一了。 紧接着，我又在郑建华和火麒麟的陪同下，去工具间见了磊哥和水哥。 这俩家伙，正在狼吞虎咽地扒着米饭。 看来是都已经饿的不行了。 “哎呀妈呀，真香。” “嗯，好吃。” “啊？龙……龙哥。” “是不是你来放人来了？” “我们……我们老大，过来赎我们走，对不对？” “……” 人要是饿急了，吃屎都香。 俩人吃的满脸米粒儿。 见我进来后，都没有停止往嘴里扒饭。 他们一边吃着，一边满怀期待。 “听着！我可以放你们走！” “但是星光灿烂，你们就不要回去了！” “离开望京，另谋出路。” “这是你们唯一的选择！” “记住了？” 我直截了当地说道。 这是红姐的心愿，我想替她完成。 “啊？这……” “为什么呀……” 磊哥和水哥互视一眼后，尽皆露出惊讶的表情。 我冷笑道：“不为什么！” “不是望京容不下你们。” “是我赵龙容不下！” “今后你们胆敢踏进望京一步，我打断你们的腿！” “不信，就试试？” 我皮笑肉不笑地盯着他们，眼神如刀。 水哥和磊哥顿时都吓坏了。 磊哥哆嗦了一下。 水哥手中的碗，失手落到了地上。 “我……我们走！我们走！保证……保证不再踏足望京……” “对，再……再再再……再也不回来了。” 俩人相继表态。 我也没再为难他们。 等二人吃饱喝足，便将他们放了。 望着这两位曾经叱咤一时的小老大，离去时那落魄的背影，我心里还忍不住一酸。 当然，我并非是在同情他们。 这俩货，不值得可怜。 我是突然在想：这就是活生生的江湖啊！ 打打杀杀，起起落落。 有时，你一个念头，就能够混的风生水起。 但有时，你一不小心，就会万劫不复。 一个个阶段。 有多少小人物，在这江湖上逐渐崭露头角，开始平步青云。 又有多少英雄骄子，被这江湖上股股洪流冲出历史舞台，再也掀不起浪花与风云。 而我赵龙呢？ 这条路，还能走多远？ 这条路上，还有多少荆棘与艰险？ 犹未可知。 遐思中，手机铃声响起。 我拿出手机一看，是房天胶打来的。 “龙……龙哥。” “嘿嘿，你不是给我三天，让我凑齐小姐和鸭子吗？” “我一会儿先带些样本过去，你瞅一眼。” “保证你满意！嘿嘿！” 电话里，房天胶笑容可掬地说道。 “嗯，不错，那就抓紧过来！我这儿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我朝他嘱咐道。 挂断电话后，我忍不住一阵庆祝。 前台有了。 小姐和牛郎，也马上入驻了。 一切进展的很顺利，很丝滑，就等着大展鸿图了。 至于服务员、保洁、内保这些岗位，都不用太费心，心雨已经招聘的差不多了。 半个小时后。 房天胶带着小姐们来了。 毕竟是第一批嘛，我和心雨都相当重视。 我们叫上了会所里的所有在位人员，一起观摩、品鉴，挑选。 小姐，是一个商务会所赖以生存的重中之重。 质量至上。 绝不能凑合。 第409章 极品中的极品！ 这简直类似于一次选美大会。 房天胶哈着腰，朝我递来一支软中华：“龙哥，您瞧瞧这货色，个顶个，一个个的，都跟仙女似的！” “远看还行，近处看看。”我一只手后背，另只手夹着烟，开始检阅。 总共25人。 其中22名小姐，3名牛郎。 那自然是先检阅小姐了。 要说这房天胶当老鸨子，果真够专业。 这些个小姐全是统一服装，蓝纹旗袍，侧开叉，高跟无袜。 站姿和仪态，也都很一致。 就连她们身上喷的香水，也是同一种味道，无杂味。 看来房天胶真是用了心了。 “龙哥好。” “龙哥好。” “龙哥吉祥……” 我每走到一名佳丽面前，对方都是笑如春风，并喊声龙哥。 叫的人心里舒舒服服，痒痒的。 堪称训练有素。 “嗯，嗯，可以。” “都还可以。” 我也毫不吝啬地点评了一下。 当然，你要说她们多漂亮，多惊艳，那就有点儿吹牛逼了。 毕竟有我家心雨在这衬着，谁也惊艳不起来。 但是这些个小妹儿，其综合素质，身材、相貌、气质等等，对于比其它那些个中、大型商务会所，都是一点儿也不落下风。 即便是跟三江阁比，以及之前的魔夜比，也绝不逊色。 当然，跟伊仕大酒店的商务会所，以及天上人间、花都、夜宴这些顶级夜场，还是有一定差距。 我们目前，也不敢奢望。 那些个顶级会所里的佳丽，收入甚至能超过二、三线明星。 而且，人家会所本身就背景通天。 我赵龙现在这道行，还达不到那种境界。 现在能够有‘龙都心怡’这样一处中高端场子，已经算是难能可贵了。 毕竟我还年轻。 步子，要一步一步迈。 饭，要一口一口吃。 不然，容易塞了牙，容易扯了蛋。 “龙哥，您瞧瞧。” “我粗略给你介绍一下。” “这位美女，先前是海淀天堂娱乐城的模特，带劲不？” “这个嘛，以前在花都干过，就是年龄稍微超标了。” “还有这个，曾经是夜宴的头牌，就是后来整容整失败了，还不如以前好看了呢，唉，你说傻不傻？不过人家这条件，这条子在这摆着，也能加分儿……” “您再瞧这个，以前干过车模的！” “这个，也是模特出身。” “旁边这俩美女，才新入行，绝对清纯路线。” “哦，那边那几个是刚毕业的大学生，有文化有内涵……就是她，她她，还有她……” “……” 房天胶介绍的很详细。 简直是如数家珍。 我一一对号入座，表示很满意。 心雨也紧跟其后，进入了第二关检阅。 “总体来说，都还行。” “算是超过预期了。” “就是这个人，我们不能要！” “马上让她走人！” 心雨突然在一名佳丽面前站定，眉头紧紧皱起。 “噢？我觉得，这姑娘还行啊，挺漂亮的！心雨啊，你别拿她们跟你比，那样一个也过不了关！”我扭头提出质疑，并含沙射影地拍了一下我家夫人的马屁。 当然，这也是实话。 想当初，心雨在三江阁当公关时，那是一个什么概念？ 那些个大土豪不惜豪掷几万，十几万，想要让心雨陪他唱歌，玩色子。 但这还要看心雨心情，脸色。 她还挑客人。 还不让碰，不让摸。 反正，她就是个夜场奇葩的存在。 是个无可复制的传奇。 当然，我家心雨当公关，不是为了赚钱，人家是为了了解夜场，同时物色靠谱的合伙人。 结果，物色到我了。 从此退出夜场，与我联袂合作干会所。 “你懂什么？”心雨看了我一眼，说道：“我认识她，她叫阳阳，以前在三江阁干过。” 我笑说：“那你们是老相识了，更应该照顾她一下了。” 心雨道：“人品不行，我不用。” 房天胶赶快说道：“楚总啊，她就是过来干公关的，只要思想开放，能陪好客人，你管她人品不人品的呢？能为你们会所赚钱，赚大钱，那就足够了……” 心雨皱眉盯着房天胶，强调道：“在三江阁时，她就手脚不干净，偷客人的钱和手机，被抓了现行！所以才被赶走了！没想到，竟然被你拣到了？还拿着当宝！” 原来如此！ 我顿时恍然大悟！ 就说嘛，我家心雨不会无缘无故赶人走。 原来这个女子，有前科啊。 每个行业都有每个行业的禁忌。 尤其是在会所，小姐偷拿客户财物，属于第一禁忌，谁也不能触碰！ 按照行业潜规则，这是要被断手断脚的！ 毕竟，这种事传出去，非常影响会所口碑和形象。 “心……心雨姐，看在咱们以前当过同事的面子上，你别赶我走啊！我改，我肯定改了！再也不会了……”叫阳阳的佳丽一脸央求，甚至开始抹起了眼泪。 心雨说道：“别假惺惺了，手欠这事儿，不好改！我们龙都心怡，宁缺勿滥！” 我也跟着道：“我同意！火麒麟，把这女人给我扔出去，别让她这一颗老鼠屎，坏了好好的一锅粥。” 房天胶顿时有些尴尬，不知所措。 我也没有责怪他。 谁都有疏忽的时候嘛。 他手里那么多小姐资源，不可能保证人人可靠。 就这样，这个叫做阳阳的小姐，被火麒麟带着杨光，薅着头发，连煽几个耳光后，狠狠地赶出了会所。 并非我们太残忍。 是行业不允许我们姑息养奸。 夜场就是这样，你可以灵魂不干净，身子不干净，但绝对不能手脚不干净。 这种风气一旦蔓延，对场子将是致命性的隐患。 所以，像阳阳这种有过前科的小姐，就会被整个业内列为黑名单。 谁也不敢再用她了。 就算她今天没遇到心雨，能够蒙混过关。 备不住哪天也会被客人认出来，或者是被同事认出来，照样要滚蛋。 毕竟，燕京夜场圈子就这么大。 清除了阳阳后，剩下的小妹儿，基本上都没啥大问题了。 年龄、身段儿、基本上都能达标。 稍微有那么三两个，相貌上略差一点，但身材还不错，能够弥补自身缺憾。 萝卜白菜，各有所菜。 有些客人就不挑脸蛋儿，只爱身材。 紧接着。 再就是检验那三个牛郎了。 外形、年龄、肌肉看起来都还不错。 房天胶也不失时机地介绍道：“这仨，都是在夜场历经考验的猛男，而且能接受客人各种变态需要，抗压能力一流！” 我点了点头：“那就留下试试。” 心雨也没再提出反对意见。 就这样，第一批男女公关到位，并且顺利通过验收。 我对房天胶的表现，相当满意。 没想到这小子，手里的资源还真不错。 照这种质量上几批，我们会所想不赚大钱都难。 “行！不错，就按这质量来！”我上前拍了一下房天胶的肩膀，赞赏地说道：“明天，后天，还能再带多少人过来？” 房天胶略一思量后，说道：“放心龙哥，只能比这多！对，明天还有一批！后天的话……我尽量！” 我顿时一皱眉头：“尽量，啥意思？” 房天胶苦笑道：“这里面主要是，还……还牵扯到一个费用问题。” 我反问：“靠，不是给过你一回钱了吗？” 房天胶解释道：“不够用啊龙哥！您看，我帮您算一笔账……” 然后他就开始掐起了手指头。 目前带小姐，主要产生的费用在于路费、伙食和服装、化妆品。 首先，你把人家叫过来，得报销来回路费？ 人在燕京的还好，出租车费十几、几十块就够了，再管个几顿饭，安排点儿别的，加起来每个人也就几百块钱的开支。 主要是，有很多资源，有的回了老家，有的去了外地。 想要把他们召回来，各方面费用就得投不少。 一百个的话，至少要一二十万呢！ 其它方面开支还没算进去。 房天胶所提到的这些，我倒是也能理解。 说白了，中介为保安公司介绍保安，平均每个都要二三百佣金，过年过节能到五六百，甚至八九百。 更何况是小姐了。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要想让人家房天胶好好干活，就是先喂饱人家。 “行，能理解。” “一会儿我再给你拿15万！” “要求是，三天之内，必须凑齐一百名公关人员！” “而且，质量必须过关。” “没问题？” 我很慷慨地答应了房天胶。 房天胶也信誓旦旦地连连点头：“没问题，费用到位，小姐就到位！咱手里有的是资源！” 然后，我们便开始安排这第一批公关人员登记、入册，分配住宿。 晚上还订了接风宴。 房天胶也跟着一块忙活了一阵。 趁别人不注意，他突然凑近我耳边，轻声说道：“龙哥，还有俩硬货，你留不留？” 我顿时一愣：“什么硬货？” 房天胶一脸神秘地道：“就是那种，极品中的极品！” “哪呢？要啊，为啥不要？”我一脸求贤若渴。 房天胶说道：“龙哥，那俩妞，我可是花大价钱从别人手里倒过来的，绝对的王牌，能帮你赚大钱的那种！所以我……我……我得收个本钱不是？” 我皱眉催促:“别尼玛光吹牛逼，把人叫过来再说！” “是，是，我这就打电话，让他们把人带过来！放心龙哥，你要是见了以后没反应，我把脑袋揪下来，给你当球踢……”房天胶信誓旦旦地说着，便掏出了手机。 我问：“什么意思？” 房天胶解释道：“意思就是，男人见了都想上！” “靠，我赵龙一向有条不紊，坐怀不乱，从不沉迷女色，难道你没有听说过吗？”我笑着说道，撒谎都不带脸红的。 房天胶撇了下嘴：“这俩妞，没有哪个男的能顶的住，包括你在内！” 这么确定？ 我还真不信这邪了。 其实，我倒是挺期待的！ 夜场女子，我见的 多了。 美的、浪的、骚的……各式各样，都接触到过。 但是极品中的极品……太少见了！ 那种夜场天花板级别，一般都是给天上人间、夜宴那些顶级场子里供货的！ 能轮到我们？ 说实话，但凡有一个这样的花魁驻店，那就了不得了。 不知能吸引来多少客源。 第410章 夜场的鲶鱼效应！ 但你要相信，我之所以如此感兴趣，并非是出于色心。 我家心雨颜值已经无敌了，我还有啥可惦记的？ 我纯粹是站在会所老板的角度上，想引进这么两位极品中的极品，为会所谋取更大利润。 真的，夜场规则千千万，全指着小妹儿好不好看。 一个头牌的作用，是无可限量的。 首先，她可以为你吸引和留住更多的回头客。 其次，客人们也会口碑相传，一传十，十传百，这就是无声的广告。 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夜场一个当红头牌对店里的影响和创收，甚至能够超过十名、几十名普通的公关和小姐。 就是这么恐怖。 我身边的人，很多都是干夜场的。 尤其是光头刚、阿彪他们，包括火麒麟在内，都涉猎过夜场。 所以我闲暇之时就会向他们请教一二。 就拿光头刚在清河的某个场子为例。 有段时期，小姐资源很紧俏。 但凡上点姿色的，全让那些中、大型场子抢走了。 光头刚这个场子生意异常冷清，店里十六七个小妹儿，没有客人，全都有了跳槽的念头。 关键时刻，光头刚不惜花费重金，从一个妈咪手里弄到了一个很漂亮的精品小妹儿。 是的，就一个！ 这个头牌小妹一来，原本死气沉沉地场子，很快就被盘活了。 几天后，店里宾客满堂，生意火爆。 你肯定会问，就一个头牌，那么多客人，她能接的过来吗？ 其实这里面有一个连锁反应。 因为你店里有了这么一个精品头牌后，客人们口口相传，很多人都会忍不住流口水，抱着猎艳的心态，过来尝试一下。 来了以后，结果头牌正上钟呢。 那也不能白来啊，客人往往就会先选择退而求次，下次争取早点来。 尤其是一帮客人酒后一块来寻乐子，头牌自然只能陪其中一位，那么其他的那些人，自然也就只能跟着在店里其他小妹中选一个了。 而那些没机会享受到头牌服务的客人，心里不服气啊，老惦记。 于是他们大多还会再过来，一试头牌风采。 反反复复，无止境也。 所以说，一个出色的头牌，就像是一个神奇的钩子！ 她能够帮助店里，钓来一拨又一拨的客人。 进而盘活了整个场子。 你也可以称这种现象为‘鲶鱼效应’。 当然，光头刚的场子，大多都是些几十平米的小场子。 对于我们这些中、大型场子来说，对于‘头牌’的概念，自然标准要更高些。 你比如说，我们众泰在望京的的甲方之一，三江阁，场子就不小。 心雨曾经在里面当过一段时间公关。 她在时，一传十，十传百，那些土豪、有钱人甚至达官显贵们，都闻风而来，想要一睹佳人风采。 有好几次，甚至都出现了拍卖竞价式的场面。 打起来的都有。 故而，连锁反应。 三江阁的生意就彰显出了前所未有的火爆局面。 要不是我家心雨底线高，还挑客人，恐怕能够帮助三江阁打败天上人间！ 后来心雨离开后，三江阁的生意就大打折扣了。 其客流量远不及过去的一半儿。 所以说，一个头牌就能达到如此强劲的效果。 那两个呢？ 其影响力，自然要乘以二了。 会所外，天色渐暗。 房天胶已经前前后后朝我递了好几支香烟了。 我俩一直在等待他口中的那俩极品。 这狗日的，还老吊我胃口。 “龙哥，一会儿那俩妞来了，我找个理由，把你从你会所调开。” “我安排个私密的地方。” “嘿嘿，那俩妞今晚任你处置，你先试试水。” “反正都是这潜规则，有上等尖货来了，老板先上手。” “便宜，咱得自己先占不是？” 房天胶一阵嬉皮笑脸，安排起了后续事宜。 但我心里琢磨的，跟他不在一上频道。 我是想，怎么利用这俩头牌，为会所进一步包装、宣传，进而产生‘鲶鱼效应’，让店里的生意，从一营业就走向巅峰。 这家伙却在琢磨着，拉我下水。 抑或是，想以此迷惑我、巴结我，与他以后保持长期合作，加强信任。 “靠，你把我想成啥样人了？” “先看看再说！有没有你描述的那么好，那么极品。” “告诉你，我眼光可挺高。” “要是没你说的那么好，你就死定了。” 我狠狠地抽了一口烟，朝他警示道。 任烟气上漾，我心如止水！ 止不住的水！ 滔滔不断。 其实，那俩妞都已经被房天胶夸成天仙了。 别说是干生意需要了。 就算是咱没干会所，也想一睹佳人风采！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男人嘛，不就那点儿心思？ 只不过，我赵龙的定力，比一般人稍强那么一点而已。 “那个，龙哥，嘿嘿，您还能不相信我吗？货你肯定能一眼相中，咱要不先商量一下费用问题？”房天胶不失时机地捻动了一下手指，笑嘻嘻地说道。 我禁不住皱眉骂道：“刚给你转十五万，又尼玛跟我要费用？” 房天胶解释道：“不是说了嘛，这俩妞，是我花大价钱，从别人那里买来的！这属于……属于压箱底儿的好东西！别人出再多钱，我都不一定舍得放手！” 我略一思量后，问道：“多少钱？” 房天胶眼神一阵闪烁，绷着嘴巴说道：“五万一个，共十万！” “你特么的抢劫啊？”我照着房天胶脑袋上，拍了一下。 房天胶振振有词地道：“一分钱，一分货嘛！龙哥，你要往长远想，有俩极品在店里坐镇，你的场子以后能有多么火爆？她们能为你们带来无数的客人，数不尽的效益！天上人间你肯定知道啊，里面一个杜月欣，一年能为会所创收4000万，你敢信？但其实，这还是保守数字！” 这家伙以天上人间及几家大型夜场为例，跟我举了几个实例。 无非就是想向我证明，头牌的吸金能力有多强。 我当然也认可他的观点。 毕竟，咱虽是外行，却也耳濡目染。 那些个大场子里的头牌、名妓，收入确实高的吓人。 年收入几十万的，算是普通头牌。 年收入几百万甚至几千万的，也有那么几十号人。 这些已经是业内公开的秘密。 所以你想啊，她们作为员工收入都如此恐怖了，那东家自然也会收益颇丰，跟着赚翻天。 毕竟，这大燕京舍得花钱买乐子的有钱人，多如牛毛。 “靠，你特么真会给我画大饼。” “你说的这些，我都认可。” “如果有头牌潜质，十万块我肯定也舍得出。” “但是如果这俩人来了以后，干不住，没待几天就拍拍屁股走人了。” “我特么，不是亏大了？” 我转而便提出了这次交易的一个关键点。 这个，不得不防。 别说是在夜场，就算是保安行业，也有很多坑。 你比如说，那些黑中介找一些托假装过来当保安，保安公司按人头给中介付了服务费，结果这些托填完入职手续后，就不见人影了。 这种事例，太多了。 全是特么的套路。 更何况，这俩妞一开口就要我十万块！ 我岂能轻易当这冤大头？ 第411章 上等硬货，就这价格！ 房天胶嘿嘿笑道：“龙哥，干夜场就这规矩。” “谁敢保证，小姐到你门儿上，就能百分之百留下？” “关键还是得看你怎么管理。” “我们都是保送不保留。” “业内都是这规矩。” “您家大业大的，还开四个圈儿，就别跟咱们出难题儿了，是不是？” “说真的，早知你这么瞻前顾后的，我真没必要跟你提。” “龙哥，别怪兄弟说话难听。” “这种顶级货色，您这儿要是消化不了，我转手就能倒给那些大场子，别说五万一个了，十万都有人抢着要！我这主要是看在跟你合作挺愉快，给你送财神呢。” “你这……” 他说着说着，就开始埋怨起来。 还一套一套的。 甚至还打起了退堂鼓，有点儿欲擒故纵的意思。 其实，他这话中还隐藏着一些东西。 那就是，怎么留住人？ 干夜场和干保安一样，能留住人才是关键。 但这也是最大的难点。 就像我们众泰公司，从业务部经理阿彪，到各项目上的分队长、中队长、大队长，清一色全是狠人，全是江湖老油条。 为什么？ 中介公司以花言巧语、高薪诚聘为手段，将求职者忽悠过来，卖给众泰。 他们告诉求职者，月薪几千，双休，交保险。 结果求职者入职后一看，全是扯淡。 所以他们宁可不要工资了，不要被扣的身份证了，也不想干了。 这种情况下，留人全靠暴力！威胁！ 没干够三个月，你走走试试？ 反正你身份证上，有你的家庭地址，你不顾自己死活，你总要顾念家人？ 就这样，人留下了。 遇到仁慈些的队长，也许你干完三个月后，就放你走人了。 但是遇到像阎君林那种‘活阎王’，你还是走不了！ 等你再干几个月或者一年半载，就成老保安了。 阎君林就会带着你，参与一些拆迁、要账、凑人场的私活，你迫不得已就只能选择与他同流合污，进而成了他忠实的小弟…… 当然，你要是不听他的？ 后果不得而知。 小姐，自然也是同等道理。 谁都知道，夜场人员的流动性，是最快的。 小姐们都喜欢见异思迁，哪里给的待遇好，客源好，就往哪里去。 她们跟场子签合同，一般也都是签短期，一个月、半个月，甚至十天、七天的都很常见。 而且都是工资日结。 这个日结，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是指每天一结。 普通的小姐，离职走人，改换门庭，是很普遍的事情。 所以场子里也没法干涉太多。 但是对于那些条件较好，有能力为场子赚大钱的，那就不一样了。 遇到好的老板，可能会利用提高台费、增加分成比例，甚至是打亲情牌，让你在场子里玩的开心，不忍心离开。 但大部分场子，都是跟你玩黑的！ 我特么花大价钱把你买来的，你想走试试？ 有的是手段对付你！ 收拾你一次，你就不敢再轻易有走的念头了。 比如说，光头刚以前跟过一个老大叫‘饭桶’，人胖嘛，故名得名。 名字虽土，人却很狠。 饭桶哥干夜场，心就黑的要死。 你只要是来他场子里干小姐，那就相当于签了卖身契。 你想走，哪怕表现出一点儿苗头，就完蛋了！ 饭桶哥先带人将你狠狠地教育一番，各种打骂、羞辱，打到你跪地求饶。 然后找个小弟，当众把你给剥光了……来一个现场直播。 同时，把其间过程详细录下来。 ‘你还想走吗？’ ‘你前脚一走，这录像就跟着一块发出去！’ ‘把它拷贝一百份儿，发给你的父母，你的亲戚，你的同学……甚至所有你认识的人！’ 敢问阁下该怎样应对？ 大部分小姐，就只能选择留下来，任人摆布了。 这些手段还算仁慈的。 真惹毛了，把你沉尸江中又如何？ 干夜场的，都是狠人，甚至有的是背负人命的刽子手。 真的，现实就是这么残酷。 甚至比我这些所见所闻，还要残酷的多。 正所谓：富贵险中求。 你若本本分分做事，永远成不了大气候。 这硕大的都城，繁华的表象之下，每一分财富，都承载着无数人的鲜血和泪水。 “草，你特么在给我上眼药，是不是？” “房天胶我警告你，你最好别跟我来这一套！” “不就俩尖货吗？只要质量好，十万就十万，我照单全收了。” “你只要不是在跟我唱双簧，找托套现，我就有信心能把人留住！” “但是你要弄托来忽悠我，我饶不了你！” “我能整死你！” “这都十五分钟了，怎人么还没来？” “你特么再催一下！” 我对着房天胶一阵劈头盖脸的数落。 虽然，他说的没错。 夜场确实都是这规矩。 但是我实在看不惯他这种自恃手里有资源的张狂气焰。 这狗日的，还想拿捏我一把呢！ “龙哥，咋还急眼了呢？我知道，你肯定有这实力！先看货，先看货！应该快到了？来，龙哥，再来一根儿！抽着，准能到！”房天胶一阵嘿嘿陪笑，然后东张西望了几眼后，又摸出一根中华，朝我递了过来。 不抽白不抽，我接了。 他双手为我点燃。 果不其然。 很快，眼前便有一辆银白色的破夏利，驶了过来。 房天胶赶快翘着脚尖，示意挥手。 夏利车缓缓地停在了路边。 车很破。 有些掉漆的地方，都生锈了。 我实在不敢相信，这破车上能坐着两个极品小妹儿？ 根本不搭调嘛。 但是我透过那暗色的玻璃朝里一望，还真就眼前一亮。 前面是一个年轻男司机，副驾驶上坐着一个留着爆炸头的非主流少女，还戴了鼻环。 后面一排……俩美女！ 隔着窗户看，就感觉是真的挺好看！ 反正我打眼一瞄，就相中了。 应该都是头牌的苗子。 我本来还想，等这俩妞到了，让心雨也下来检验一下。 毕竟十万块啊，不是个小数目。 但转而一想，这点儿小事就先不惊动心雨了。 我想给她一个惊喜！ 抑或是……我内心深处，还有其它的小算盘？ 这时候，那夏利车的男司机率先推门下车，凑到房天胶面前一阵比手画脚，还时不时指一指车里的那俩极品妞。 我听不到他们在谈什么。 坐副驾驶的爆炸头小妹儿，也下了车，抠着指甲晃晃悠悠，走到了我的面前。 她看起来年龄不大，二十岁左右。 相貌中等，精瘦精瘦的。 浓妆艳抹，下身穿着露膝裤。 膝盖上青紫青紫的，咱也不知道怎么受的伤。 尤其是她鼻子上戴的那鼻环，一晃一晃的，造型独特，晶莹闪电。 “喂，是你要看货啊？” “上等硬货。” “看你这样子，能出的起价吗？” 这非主流女子打量我几眼后，猛地一甩头发，就朝我问道。 典型的没规矩，没礼貌。 我真想抽她！ 第412章 我想跟天上人间拼一拼！ “滚一边去！” “没你说话的份儿！” 对方说话带刺儿，我自然也没惯着她！ 幸亏她是个女的，不然这一巴掌，肯定是挨上了！ “呀，挺横啊！” “知道姐是干嘛的吗？” “我们老大，说出来吓死你！” 非主流女子翻了个白眼儿，火药味儿升级。 她还低下身子，摸了一下膝盖。 估计是痒了。 膝盖都突撸皮了。 “行啊，你说出来，我听听是哪个神仙！”我冷笑了一声，催促道。 真特么让人啼笑皆非。 这江湖上，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仗着自己认了个老大，就觉得了不起了，就觉得自己无敌了？ 其实是幼稚、无知。 这世上不光有坑爹的，坑妈的，还有坑老大的！ 我真想让她老大现在就立刻戴帽子扎腰带，跑步过来。 我要问问他：怎么带的小弟？ 非主流少女正准备说话，房天胶不失时机地走了过来，朝我摆出一个ok的手势，说道：“龙哥，可以验货了！嘿嘿，这可是货真价实的极品啊，原汁原味！” 那个小青年司机也叼着烟凑了过来，打量我几眼，嘴角轻轻抽动了一下，露出一颗明晃晃的金牙。 非主流少女愣了一下，撇嘴笑道：“就他？也叫龙哥？呵呵……” 小青年司机拿胳膊肘摁在非主流少女肩膀上，阴阳怪气地说道：“草，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重名多了！” 他这一开口，牙齿露的更多了。 嘴里居然镶了三颗金牙。 好有钱的样子。 非主流少女一摸鼻子：“那倒也是！” 啥意思？ 我愣了一下。 看来他们还认识另外一个‘龙哥’。 这让我禁不住有些敏感。 毕竟，前段时间，清河那边曾经冒出来好多个‘龙哥’，全是打着我的旗号，招摇撞骗，把我名声全给搞臭了。 我一直想抽时间过去，清理一下那边的乌烟瘴气。 成立纠察队的初衷，也是为了此事。 不过我觉得应该没这么巧。 毕竟整个燕京城，叫‘龙哥’的多了去了。 “哎呀，忘了介绍一下了。” “龙哥，这个小兄弟是硬昆儿，小妹儿是小野猫，俩人跟我关系不错。” “这个是龙哥，龙都心怡会所的老板。” “嘿嘿。合作愉快。” 房天胶这才开始给我们双方互相引荐了一下，简单明了。 “你这俩朋友，全是动物名？”我冷笑了一声。 房天胶说道：“外号嘛。干这一行的，一般都用化名，外号啥的。” 我对房天胶这俩朋友，自然不感兴趣，于是马上回归正题：“行了，别废话了，叫人下车啊！玛德，这俩妞，屁股是不是粘车上了？” 说着，我又朝夏利车上瞄了一眼。 近距离之下，便又看清了几分。 右侧的姑娘，又白又水嫩，确实堪称极品。 左侧的姑娘……居然还睡着了？她侧着脸，根本看不见长相。 所以我心里就挺生气的！ 出来当小姐，你装什么大牌啊？ 真拿自己是大明星啊！ 半天不知道下车。 还指望着老子过去，给你铺红行毯送鲜花迎接啊？ 关键是，还尼玛有心思睡觉！ 平时伺候那么多客人，还没睡够吗？ 反正我的理念，跟别人不一样。 进了我的场子，你就得听话，就得配合，我才不惯着你！ 敢尼玛炸刺儿，你试试？ “快去啊，龙哥等着验货呢，刚才都等的不耐烦了，长点儿眼色行不行？”房天胶当即推了一下那个青年男司机，催促道。 “催什么催啊？猴急的！”男司机耸着眉头走到车跟前，朝门上狠狠地拍了几下：“下车！下车了没听见？草，快点儿！” 片刻间，门被推开。 一个漂亮姑娘不太情愿地下了车。 她看起来年龄不太大。 十八九岁、二十左右的模样。 扎着大辫子。 穿着不算多么时尚，也没怎么化妆，近乎纯天然。 这种情况下，已经很美了。 给人一种楚楚动人的即视感。 “嗯，不错！” “这个通过了，可以留下。” “下一个！” 我点了点头，表示很满意。 确切地说，简直是超乎了我的预期。 眼前这小姑娘，就像是刚出道时的张柏芝。 那纤柔的身材，绝美的脸蛋，以及带着一抹清纯和倔强的眼神。 不管她是不是装出来的，总之这种极品随便往会所里一扔，将会产生核武器般的作用，足以将全望京、甚至全燕京那些个有钱的色鬼，纷纷在听到风声后，按捺不住，蠢蠢欲动。 用房天胶的话来说，这就是‘财神’。 吸金能力不可限量。 我觉得，这五万花的太值了！ 心里阵阵窃喜。 我真幸运，刚入行就淘到宝了。 那么，这小姑娘到底漂亮到什么程度呢？ 就这么跟你说！ 原来我和心雨合伙开这会所，订下的目标是：半年回本，一年利润破百万，两年向400万利润冲刺！三年内，争取跟三江阁、春光满楼等望京中、大型娱乐场所比肩，有一争之力！ 但是见到这个姑娘后，我心里马上就有了一种冲动！ 我要跟天上人间、夜宴扳扳手腕儿！ 真的，就是这么自信！ 眼前这小姑娘，这颜值，哪怕进娱乐圈儿都能迅速走红的那种。 当然，前提条件是，再进一步包装一下。 不过，庆幸归庆幸。 我心里终归还是有一种莫名的惋惜。 如此绝色美人，干什么不好，为什么非要选择当小姐？ 真尼玛不思进取！ 想归这样想，我自然也要摆正自己的身位。 以实为实嘛。 我现在是干会所的！ 不是上天派来拯救失足少女的！ 咱没那义务，也没那能力。 社会环境如此，我一个江湖浪子又能奈何？ 让她们利用自身长相优势，为咱会所创造更大效益，才是最实际的！对不对？ “嘿嘿，龙哥，没骗你？” “下一个更正点！” “咦，人呢？” “硬昆，那妞咋还不下车？” 房天胶嘻嘻地又朝我递来一支烟，炫耀了起来。 但他马上发现，这才下来了一个。 另一个，还在车上待着呢！ “草，还没醒？”硬昆顿时有些生气，当即就要过去把那爱睡姑娘拉下来。 那个非主流少女晃了下脑袋，霸气地说道：“昆子，你让开，我来！” 然后她像被人点火烧了腚一样，飞奔到车跟前。 砰！ 一脚踹在开门上。 “玛了个b的，还在装死呢？” “下车啊！” “草尼玛的……” “老板等着验货呢……” 一阵暴力与国粹后，她狠狠地拉开车门。 我看了，直接惊掉了下巴。 这也太猛了？ 这暴脾气，比起叶冰那个小魔女，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但同时，我在这个非主流少女身上，看到了国家九年义务教育的失败。 现在这女孩儿，疯成啥样了？ 第413章 客人与小姐！ 但我并没有制止。 毕竟现在车上那女孩儿，跟我还没啥关系。 而且我也觉得挺恼火的。 我们这里正在交易呢，你还有心思在车上睡觉？ 你的时间宝贵，我的时间更宝贵！ 要不是我现在刚开会所心盛，正需要几个极品过来锦上添花，我才没这工夫等她呢！ 不是耍大牌儿，不想下车吗？ 原封不动，完璧归赵！ 爱到哪个场子去就到哪儿去，当大爷去！ 老子不稀罕！ 那个叫‘小野猫’的非主流少女，拉开车门后，二话不说，对着里面的姑娘就是一个大耳光子，并且开始更犀利地骂了起来：“臭婊子，醒不醒？还不醒？装死是，信不信姑奶奶我，往你脸上撒尿……” 太尼玛狂野了！ 这是多大的仇恨啊！ 硬昆赶快提醒道:“野猫子，你特么能不能不煽脸？老板要验货啊，要看脸的！” “草，她就是叫不醒，能怎么办？”小野猫反问。 硬昆说道：“掐人中啊，这点儿医学常识不懂？” “别着急，慢慢来，慢慢来……她……她可能是太困了……”房天胶也凑了过去，劝他们不要采用暴力手段。 我总觉得哪里不对。 因为这一番操作下去，哪怕你睡的太熟，也早就该醒了。 但是车上的女孩儿，仍旧还在熟睡中。 当然，也有例外。 有一部分人，就属于那种熟睡后无感的，想叫醒太难了。 着火了都不带醒的。 我以前，就是其中之一。 反正我是出了名的睡不醒。 尤其是上学那会儿，一回家就想睡觉。 冬天的时候，我们农村晚上睡觉，取暖都是用的那种烫壶，类似于现在的热水袋。 但烫壶一般是塑料材质的，导热性强，安全性差。 里面装的是100度刚烧开的热水。 我好几次深受其害。 就是睡的太死了，被烫壶烫伤了皮肤，居然没有任何知觉。 有一次更离谱，第二天醒来，我觉得屁股像是不翼而飞了似的，好疼好疼。 一摸才发现，都特么快烫熟了。 溃烂、血肉模糊。 然后好几天坐不下。 疼痛叫不醒我。 我妈和我奶也叫不醒我。 唯有我爸的暴力式大嗓门儿，堪称化学武器。 一句‘拔起来！’（我们那儿的方言，骂人话，类似于‘给老子起来！’），如同山呼海啸一般，我就能奇迹般地醒来了。 还不醒你试试？下一手就提着棍子抡过来了。 那一刻，魂儿都能吓飞出来。 真的，那些年来，我都形成阴影了。 只要是我爸叫我起床，哪怕是轻轻的喊一声，我身体都会本能地一哆嗦，立马醒过来！ 整个人就跟傻了一样。 然后魂儿隔几分钟后才能附身。 想想全是眼泪。 我爸，那时真的太暴力了！ 兴许是他的暴力，造就了我童年和求学时代的懦弱、胆小。 以至于后来，忍耐，积累，爆发。 我现在也成了我爸那样的暴脾气。 这难道就是因果循环？ 触景生情。 眼前的一幕，让我禁不住想起了曾经的自己。 但是车上这个女孩儿，完全没有我当时睡功那么好，很快就被非主流少女给弄醒了。 至于用什么方式弄醒的，我都没注意。 想必不是啥好法子。 然后这个女孩儿，就被小野猫和硬昆俩人，像架俘虏一样，从车上架了下来。 “靠，就她这状态，以后怎么上钟啊？” “半天都叫不醒！” “真尼玛费劲！” 我也忍不住埋怨了几句。 我甚至觉得，花五万块钱买这样一个睡美人，是不是不值啊？ 到时候客人都在房间等半天了，她还睡不醒。 还要洗脸、化妆、打扮，上厕所。 赶上脾气暴躁的客人，很容易发火，闹事儿，甚至砸场子。 这就是个隐形祸端啊。 遐思之间，眼前这个睡不醒姑娘，伸手拨开了凌乱的头发，仔细地盯着我，审视一番。 我也朝她看了过去。 第一眼：靠，真漂亮！比上一个还漂亮！ 第二眼，呃？我愣住了！ “龙哥，龙哥！” “是你吗？” “快救我！快救我啊……” “我是被他们强迫的……” “刚才在车上，我想跳车，被他们给打晕了！” “你不会不认得我了？我是舒舒啊……舒舒……” “……” 一阵撕心裂肺的求救声！ 很熟悉，很熟悉！ 但有些久违了！ 舒舒这个名字，是我的隐痛啊！ 我永远忘不了，当初，我在基地遭遇骷髅头率众围攻，跑到外面避难时，在一家叫做‘紫魅仙阁’的会所里，遇到的那个小女孩儿。 舒舒。 她才十五岁！ 是的，她才十五岁啊。 就过早地堕入风尘。 舒舒的父母，早早就离异了。 而且全都吸毒。 都是多少年的老毒虫了。 后来，他们一个因涉嫌贩毒被抓了进去。 另一个，在戒毒所接受改造。 舒舒本是读书的年纪。 但在这种家庭环境之下，她无依无靠，过早地沦落到了江湖，选择了堕落。 但其实，她是个天生的起名专家。 她们店，‘紫魅仙阁’这个名字，就是她帮老板起的！ 还有我和阿彪让光头刚打理的那三个回龙观的小场子，‘仙魅阁’，‘梦幻私语’，‘夜舞天华’，名字也都是舒舒给起的！ 据光头刚说，换了名字后效果相当明显。 生意，异常火爆。 这些，都是舒舒的功劳。 但是后来，我还是欺骗了小舒舒。 她说她想跟我混。 我答应了。 结果我叫来了警官方世龙，把她抓走了！ 我还清晰地记得，当我把她亲自送上警车的时候，她哭的稀里哗啦的，像个泪人。 但她并没有恨我。 她说我是好人。 在临走时，还哭着跟我约定，一定要去见她！ 可我…… 可我居然都快要把她给忘了！ 直到此刻，再次见到她！ 我的心，骤然又像是被什么利器，狠狠地扎了一下！那么痛，那么痛！ “什么叔叔伯伯的？” “草，你就是个小姐！” “我警告你，你特么的别血口喷人，谁强迫你了？” “信不信我撕烂你的臭嘴，尼玛了个b的，臭婊子！” “再瞎叫唤，我特么弄死你……” 那个叫硬昆的青年，薅着舒舒的头发一阵威慑。 非主流少女‘小野猫’，更是饶有兴趣地走到我面前，像是看破了什么玄机似的，朝我问了句：“我草，大哥，你以前是不是嫖过她啊？还是熟人呢？” “呵呵，那就更好办喽。” “上过手了都，你肯定能相中啊。” “现在你把她买过去，想怎么上就怎么上，一天干十回都没人管啊，爽不爽？” “快给钱……” 她笑的那么坦然。 好像对舒舒的指控，根本不在乎。 甚至把我和舒舒，当成了嫖客和小姐之间的关系。 第414章 你这能让人笑掉大牙！ 但其实，我并没有太注意到这个‘小野猫’的话。 我的注意力，都在舒舒身上。 我的心，乱了。 被怜悯、思念、愧疚等多种情愫控制。 房天胶似乎也没看懂我和舒舒的真正关系，他或许跟这俩非主流青年一样，以为我和舒舒，就是那种单纯的客人与小姐的关系。 “嘿嘿，原来龙哥你……” “深藏不露，深藏不露啊你，龙哥。” “我跟你说，这个小妞才刚15，又长这么漂亮，属于绝对的稀缺资源。” “往你会所一放，绝对的头牌。” “你再稍微那么一包装，一推广，草，能赚大钱！” “知道吗？燕京城很多有钱人，都喜欢这种小的，嫩的。” “哦对了，还有专门喜欢买初夜的。” “把她包装成小初中生，再教教她表演，绝对好卖。” “一次5000是她，5万也是她。” “甚至十万都有人肯出啊！” “嘿嘿，你这是要发大财的节奏啊，龙哥,恭喜你……” “才五万块，真值！” 他一阵嬉皮笑脸，煽风点火。 脸上洋溢出一抹奸商特有的奸诈。 我只觉得，这一刻，我的脑袋有些发晕！ 仿佛，天地昏暗，乾坤倒转。 我的眼睛，都开始模糊了。 “草尼玛的，一帮畜生！” “你们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吗？” 我忍不住嘶吼了一声，眼睛里冒出阵阵火星子。 我想杀人。 真的想杀人！ 这世道到底怎么了？ 威胁、买卖未成年少女，他们居然能够如此坦然！ “呃？龙哥，你这是……”房天胶脸上的笑意，瞬间僵住了。 那一对非主流男女，也刷地变了脸色。 唯有那被小野猫架住的舒舒，突然神色一亮，挣脱开小野猫的束缚，哭着朝我扑了过来：“龙哥，你认出我了 ，你认出我了，你没有忘记舒舒，对吗？” 我没有躲闪，任由她柔弱的身子，撞进我的怀中。 我轻轻地抚摸着她杂乱的头发，望着她被打的伤痕累累的脸庞，一阵心痛无比：“傻丫头，我怎么可能忘记你呢？你……你答应过我的，不会再干这一行，要好好读书，可你怎么又……又……” 我没忍心道出后文。 “我没有，我真没有！” 舒舒狠狠地摇了摇头，解释道：“我出来以后，就准备去找你的！我是想，听你的话的……” 我皱眉反问：“那你为什么不打电话啊？” “打了，打了几百遍了，打不通啊……”舒舒委屈地说道。 呃？ 我顿时愣了一下。 然后，恍然大悟。 我明白了，舒舒跟我打电话时，我正在老家呢！ 那几天，我正遭受郭连升陷害，在看守所等待宣判，手机被没收了。 “对不起，是我不好。”我随即说道。 “你没有！”舒舒拉着我的手，一脸信任地说道：“我知道，你肯定不是故意的！” 我淡淡地点了点头，也没解释。 毕竟，不光彩。 “龙哥，你……” “你现在是不是开上大坐所了？” “在车上，他们说，要把我们转手卖给一个开大会所的老板。” “我记着你的话，不想再干那一行了。” “所以我半路上就想跳车，被他们给拽住了衣服。” “然后就打我，把我打晕了。” “我现在头，好疼呀。” “没想到，是龙哥你呀。” “早知道是你，我就不反抗了，我真傻……” 舒舒轻轻地说着。 她的眼睛里，满是对我的期待，与祝福。 甚至还流露出一抹，含泪的微笑。 我心里又是一酸。 我不知道，她这些时日里究竟遭遇了什么。 “舒舒，那你，是怎么跟他们混到一块的？”我忍不住问道。 此刻，房天胶、小野猫和硬昆仨人，正一脸莫名其妙地盯着我们，表情几近凝固。 舒舒扭头看了一眼，正要说话。 那硬昆突然盯着我嘲笑起来：“草，有意思，有意思！” “看到没？” “嫖客和小姐，办事儿办出感情了？” “哎呦我草，房哥，你这朋友真尼玛幼稚啊。” “他一个干会所的，居然……居然跟一个小姐擦眼睛抹泪儿的，这是唱的哪出啊？” “出洋相！” 他一阵唏嘘、戏谑。 房天胶拿胳膊碰了他一下，示意祸从口出。 “本来就是嘛，传出去不是叫人笑掉大牙？哎呦我滴妈，还尼玛开会所的呢……”硬昆不以为然，侧身从房天胶身上，摸出了那盒硬中华，潇洒地扔进了嘴里。 我伸手推开舒舒，缓缓朝他逼近。 “很好笑是？” “她才十五岁，你们拿她做生意？” “我草尼玛的！你不是怕别人笑掉大牙吗？你自己怕不怕？” “我让你哭掉大牙！” 我这暴脾气，自然不惯着他！ 要不是见到舒舒后很震惊，我刚才就揍他了。 我咬了咬牙，一巴掌就抽了过去！ 几乎是用尽了全力！ 硬昆根本来不及躲闪。 啪！ 这一巴掌，呼的那叫一个结实！ 他直接一个踉跄，身体栽出去好几米远！ 捂着脸喊痛。 “啊？我的牙……” “我的牙呢，我刚镶的大金牙……” “快帮我找找，找找啊，三万多块镶的，金的！黄金的……” 很意外，这硬昆挨揍后，第一反应不是过来找我还手，而是号召别人为他找牙。 这也难怪，金牙挺贵的。 就是怕掉色。 这是一个由于过度虚荣而相对变态的时代。 人心很浮躁。 崇洋媚外是主旋律。 炫富是一种时尚与潮流。 有人为了炫富，大夏天的都要披上貂皮外套！ 有人为了炫富，硬是往脖子上挂七八条大黄链子，都掉色了还自鸣得意呢！ 有人为了炫富，宁可把好牙给拔掉，镶上几颗灿烂的大金牙！ 真的，这年头镶金牙的人可多了。 但其实有很多一部分，不是真的牙坏了镶的。 是为了炫耀！ 很显然，这个硬昆就是其中之一！ 他才二十岁左右年纪，打扮的不伦不类，留着古怪的发型，嘴里还镶了三颗明晃晃的金牙。 不要以为这些做法很可笑。 这就是一个时代的特征。 贫穷造就了嫉妒，嫉妒造就了虚荣，虚荣造就了奇葩。 人人都想炫富、装逼。 别说是硬昆了，我有时候也很虚荣。 高中刚毕业那会儿，看到别人家里都装了电话，有好几个初中同学腰上还别了手机。 我羡慕嫉妒之余，就干过一件特别蠢的事情。 我跑到县城，花25块钱买了一部高仿翻盖手机外形的计算器。 但凡遇到漂亮女孩儿，我就翻开盖子，假装接打电话。 我还挺得意的呢，装的可像了。 至少在心理上，得到了一定的满足。 不堪回首。 现在想想，真特么的傻啊！ 自欺欺人嘛。 但实际上，这就是贫穷带给人的心酸。 “草，你敢打昆仔？” 这时那非主流少女‘小野猫’，并没有响应硬昆的号召，帮他找金牙，而是一脸虎视眈眈地瞪着我，威胁道：“我们老大都惯着他，你敢打他？还打掉了他的金牙……” “我告诉你，这事儿大了。” “我们老大是出了名的护犊子，他饶不了你！” “你去海淀打听打听，我们老大有多狠！” “赔钱！不对，赔多少钱这事儿也过不去了，我们老大指定要弄你！” “昆仔别慌，我这就打电话叫人！” “饶不了他……” 她一脸气势汹汹，咬牙切齿。 浑身都气的发颤。 就是那可怜的小胸脯，死活颤不起来。 太尼玛袖珍了。 明明，发育不良。 里面还硬是穿了一件黑吊带儿。 第415章 谁不服，让他来找我！ 靠，她还要打电话叫人？ 她还想叫他老大？ 我差一点就笑了。 “你确定？” “不许反悔！” “打啊，抓紧打电话！” “你要不打你特么就是婊子！” “老子现在没别的特长，就是不怕事。” “玛德，叫啊，抓紧叫人啊！” “来一个，灭一个。” “来一窝，灭一窝！” 我一边燃上一支新烟，一边催促这个非主流少女打电话。 我轻易不骂女人。 除非忍不住。 不知为何，我多少还有一点期待感呢！ 非主流少女‘小野猫’摸着鼻子，像是被我给整不会了。 她瞪大眼睛盯着我，一脸匪夷所思。 看她的表情，既诧异又懵逼。 她肯定在想：你真不怕啊？这都吓不住你？ “好了好了，都是自己人，自己人，别伤了和气。”这时房天胶又开始过来和稀泥了，安抚安抚我，又安抚安抚小野猫，接着说道：“这样，我做个主，龙哥货也看了，也都挺满意的。但是巧了，俩女孩儿当中有一个是他相好的，不对，口误口误，是他旧识。” “那咱们就让一步，反正龙哥也不是外人。” “第一个女孩儿，按商量好的，五万。” “第二个，打个折，3万。” “一共拿8万算了。” “小猫你瞪我干什么？” “我这个处理方案，你老大知道了也没意见！” “大不了，我那点中间费不要了！” 房天胶开始了他影帝般的表演。 说话间，还悄悄朝小野猫使起了眼色。 意思是：和气生财，我来顶雷。 这小子倒是深谙生意之道。 也算是个识大体，顾大局的角儿。 “那老房……那干脆你直接给我们老大打电话，你们议！哦对了，昆仔挨了一巴掌，还有丢了金牙，这事儿你也不能瞒着，听老大怎么说。”小野猫倒是认可了房天胶提出的方案，也顺势洗脱一下自己的责任。 毕竟，她一个小喽啰也做不了主。 房天胶嘿嘿一乐：“那是自然！你老大这点面子总会给我的！” 说罢，他便准备打电话。 “等等！”我伸手止住了他。 房天胶暂停拨号：“怎么了龙哥？” 我皱眉反问：“我同意了吗，你就打电话？” 房天胶面色顿时有些尴尬，苦笑起来：“8万还不行？龙哥，咱们都是有成本的！你像这种高端货，真的是太难物色了，我不骗你，前前后后真要投入不少成本，人力财力的……” 我顿时怒了：“你们特么的，强抢、倒卖少女，还是未成年，你跟我讲成本？” “一码归一码，第一个，我认。五万我可以接受。” “第二个，舒舒我扣下了，分文不给！” “谁要不服，让他来找我！” “我给他上一课。” 我狠狠地抽了一口烟，顺势搂过舒舒的肩膀，宣示主权。 说实话，要不是看在这房天胶刚为我会所提供了二十余名小姐，而且质量都还不错的份儿上，我真想连他一块干了！ 要换在以前，我也动手了！ 就凭他勾结这些小流氓，做这种丧良心的生意。 但是，以实为实。 我现在干上了会所，最怕节外生枝。 我还指着这房天胶为我提供后续的资源保障呢！ 犯不着跟他上纲上线。 反正我是想通了。 混江湖，咱自己有底线，你凭什么要求别人都有底线？ 做好自己就完了。 管太多、掺和太多，那就是匹夫之勇。 容易引火烧身。 不值！ “这……这……”房天胶一阵支吾后，狠狠地叹了一口气，说道：“哎呀算我倒霉，你们双方我都惹不起行了？龙哥，这样，人你都留下，中间差价我找平，我……我当这个冤大头。” 我冷笑了一声：“那我不管！我就出五万，其它你定。” 这时那‘小野猫’又开始拱火：“房哥，你怎么这么怕他？五万块呀！好多钱！” 这个‘他’，自然是指我。 我看了一眼小野猫，手都情不自禁地哆嗦了几下。 这是想抽她。 “行了小猫，你就闭嘴。” “这件事，我会给你们老大一个交代。” “这做人做事，要顾全大局，别光看眼前利益。” “我还指望着和龙哥，达成长远战略合作关系呢，你懂不懂？” “包括你们，也一样啊！” “就是不开窍……” 房天胶含沙射影将小野猫数落了几句，然后转头又看向还在弯着腰寻找金牙的硬昆。 硬昆这会儿嘴巴上方全是鲜血，已经凝固了。 再加上这找寻姿势。 像极了鬼子进村。 “找到了没？” 房天胶朝他问了一句。 硬昆哭丧着脸：“没呢，这么大一颗金牙，咋就找不见了呢，这是飞哪去了？” 飞哪去了？ 我不怀好意地一笑。 并且用脚底板，在地面上搓了几下。 算了，揍也揍了，耍也耍了。 我倒也没必要跟这种不入流的小混混，计较太多。 生意要紧。 “这儿呢，过来拿走！” “靠，看你这没出息的样子！” 我移开脚面，戏谑地说道。 一颗玉米粒大小的大金牙，便展现在众人面前了。 金灿灿的，看着挺喜人。 就是有点儿恶心。 “啊？那呢，那呢，真是，真是啊！我的牙，我的金牙……”硬昆顿时双眼直冒金光，就像是饿极了的疯狗，突然见到骨头一样，连奔带扑地冲了过来。 拣回金牙后，他都没顾上擦拭上面的泥土，就直接塞进了嘴里。 而且安装完之后，他还绷起嘴唇，露出满口牙。 然后拿出随身携带的小镜子，照了照。 并用脏兮兮的食指分别朝几颗金牙指了一下：“一、二、三，刚刚好，刚刚好……” 这才满意地笑了。 这德性，真尼玛不嫌砢碜。 硬昆笑完之后，立即就绷起了脸色。 很显然，他想跟我秋后算账。 房天胶赶快阻拦住他：“行了，别瞎折腾了，刚才都怨你嘴贱！你要是把事儿闹大了，你老大能放过你？合作至上，利益至上！你懂不懂啊？快跟龙哥道歉！” 几句话，就把硬昆敲打醒了。 他虽然一脸不情愿。 但还是走到我面前，朝我递来一支香烟：“龙哥，刚才是小弟冒犯了……” “呵呵，拿钱，滚蛋！”我冷笑一声，掏出五沓钞票，朝他身上一丢。 风波暂息。 这硬昆和小野猫，随即上了那辆破富康。 一打火，发动机嗷嗷的叫。 噪音比拖拉机还大。 房天胶看了几眼驶离的破车，随即嘿嘿笑说：“龙哥，我也不多打扰了，我回去准备后续事宜！你先……你先忙你的！” “你，任重道远！”我上前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以咨鼓励。 房天胶点了点头：“为龙哥效力，我累并快乐着！” 这小子，真会说话。 俨然跟我与他初遇时，完全不一样了。 那时的他，可尼玛嚣张了。 是硬生生被我打服的！ 送走卖家后，我便准备带着舒舒和另一个小姐，回会所。 真的，我从来就没把舒舒当成过小姐。 在我心里，她就是一个身世可怜的小女孩儿。 但是触及到舒舒眼中尚未风干的泪痕，我的心，又骤然痛了一下。 我猛地在想，我这是怎么了？ 我居然…… 第416章 五姑娘！ 是的，我被自己吓了一跳！ 可想而知，舒舒被那帮人当作商品，强行劫掳，转卖！ 刚才又被那俩混混打晕，煽耳光。 我特么都做了什么？ 我居然…… 我居然为了会所利益，跟他们完成了交易！ 按我之前的做事风格，是见不得这种不平之事的！ 我肯定会将硬昆和小野猫，甚至是房天胶，全都干趴下，干出屎来！ 然后，直捣黄龙！ 将他们背后的害群之马，消灭干净！ 可我呢？ 我只是小惩了硬昆。 几乎是不痛不痒。 我赵龙心中那不屈的正义感，哪去了？ 我那份刚入江湖时，看不惯就干的原则，哪去了？ 难道，我这是受江湖熏陶，变质了。 脑子里，已经没了善恶对错。 心里只有利益了？ 太可怕了。 我禁不住惊出一头冷汗。 “你怎么了，龙哥？”舒舒像是看出我情绪不对，赶快问了一句。 我摇了摇头：“没……没什么。” 舒舒反问：“那你出这么多汗？” “他是肾虚！”这时，我花五万买来的那个小姐，突然从另一侧挽住了我的胳膊，不失时机地说道：“龙哥，现在人家已经是你的人了，你可要好好对我哦。一会儿上去，我帮你做个肾部保养，保证让你重振雄风。” 这特么哪跟哪啊？ 我扭头看了她一眼：“你胡说什么？你才肾虚！你们全家都肾虚！” 姑娘一耸眼眉，噘着嘴道：“你是老板，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总行了？怎么这样子骂人家女孩子……” 此刻我禁不住有些后悔了。 刚才见到这姑娘时，我觉得她蛮自然，蛮清纯的。 但现在看来，也是风骚的不行。 定然是老风尘了。 但转而一想，自己可能是太偏见了。 干这一行的，哪有不骚的？ 客人就喜欢她们身上这股子骚劲儿。 “忘问了，你叫什么名字？”我朝她问道。 姑娘眨巴了几下眼睛，晃了晃我的胳膊，嘻嘻笑说：“龙哥给取一个呗！你取什么，我就叫什么！反正名字只是一个代号！我在你会所，属于开启亲的旅程嘛。” 这倒也是！ 夜场小姐，哪有用真名的？ 干久了，恐怕她们自己都已经快把自己真名给淡忘了。 我略一思量后，说道：“那你就叫‘五万’，反正是花五万买的你！还好记！” 姑娘一咧嘴巴道：“你为啥不给我起个六筒呢？龙哥哎，我以后可是你们店里的头牌，叫这名字，客人一听就懒的点。换一个呗？” 她说的也有道理。 既买之，则安之。 我管她人品、作风怎么样呢。 能够为会所带来客源，创造利润，我这五万就没白花。 至少也要回本儿啊。 “你牙齿比较白，就叫小白？怎么样？”我又试探地给她编了一个。 姑娘仍旧摆出一副苦瓜脸：“太土了，哥。” 这时，旁边的舒舒主动请缨：“交给我呀，龙哥，你忘了，我取名字最有一套了！” “对呀，你来！”我顿时恍然大悟！ 是啊，我在这逞什么能啊？ 起名专家在呢！ 舒舒凑到那姑娘面前，拎过她的一只手，审视着，眼睛滴溜一转：“有了！你看，你是龙哥花五万买来的，对？而且，你的五根手指又长又白又好看，我掐指一算，你跟数字五有缘，那你干脆就叫‘五姑娘’好了！简单，大气，还好记。” 五姑娘？ 我咋觉得这名字，有些莫名的古怪呢？ 以舒舒的起名水平，不应该啊！ 这纯粹是敷衍了事！ “嗯？整挺好！” 没想到，这位头牌姑娘居然很认可。 她不断地翻合手掌，欣赏着自己纤长的玉手，惊喜地道：“就叫这名了！” “小妹妹你真懂我呀，我确实跟‘五’有缘呢。” “我是五月初五的生日。” “而且，我在家里排行老五！” “嘻嘻，就它了！” “龙哥，以后我就是你的‘五姑娘’了。” “五姑娘，帮你会所赚大钱。” 她一阵欢心雀跃，还踮起脚尖来，兴奋地亲了舒舒一口。 要不是我反应快，她估计连我都一块亲了。 有这么高兴吗？ 反正我没感应到兴奋点在哪里。 “你排行老五？靠，厉害，计划生育的漏网之鱼！”我忍不住撇了下嘴。 姑娘振振有词地说道：“我爸前前后后一共娶了六个老婆，第一个不孕不育，后面五个，一个老婆生一个，不正好五个？” 呃？ 没毛病！ 终归是我格局小了。 “嗯，挺好，挺好，那就定这名了。”既然人家当事人都同意了，我也没再发表不同意见。 可能是女人更懂女人。 也可能是，夜场女子对名字的要求，更独具一格。 舒舒懂。 ‘五姑娘’懂。 唯有我这个当老板的，是外行。 “龙哥，我也想换个名字！”舒舒突然饶有兴趣地说道。 我扭头看向她，强调道：“你就别换了！” 其实我内心的潜台词是：我留下你，又不是让你在会所里干小姐的，你跟着瞎起什么哄啊？ 谁想舒舒却道：“再遇龙哥，我想重新开始嘛！” 这话我爱听！ 等的就是她这句话！ 她才十五岁，正是上学的年纪！ 堕入红尘，让人心痛。 “行，你想改成什么？”我变反对为期待。 “遇到龙哥，是我的幸运！那我就叫‘小龙女’，怎么样？”舒舒轻咬了一下嘴唇，嘻嘻笑说。 我很遗憾地告诉她：“这名字有人占了，人就在会所里，是前台。” “啊？谁这么大胆，敢占我的名字？哼，便宜她了。”舒舒五脸鬼灵精怪地批判着，然后又像一休哥一样按着太阳穴，一阵苦思冥想。 “不急，想好了告诉我。”我笑了一下，朝会所一指。 进会所后，我自然要将战果向夫人汇报。 心雨见到‘五姑娘’后，也蛮喜欢。 当然，这个‘喜欢’，要带引号。 只是单纯地觉得她长的美，身材又好，能够为会所赚大钱。 然而心雨对她‘五姑娘’这个名字，略带质疑。 说了句:有点儿奇葩。 五姑娘倒是不认生，反而对心雨点评了起来：“姐，就你这模样当老板可惜了！我不骗你，就你这条件，就算放在天上人间都能是头牌！何必要当老板呢？又操心，又费力，又投钱，又担风险的……” 呃？ 我和心雨面面相觑。 这套理论，倒是也有一定道理。 主要是，个人追求不一样。 也许在‘五姑娘’看来，当个头牌要比老板赚的多。 至少，没有任何成本。 所得即所赚。 至于舒舒，我也格外向心雨介绍了一下。 心雨听后，异常同情她的遭遇。 “你个小屁孩儿。” “我警告你，既然你决定了追随你龙哥，那就得听话。” “你要是再敢涉足‘小姐场’的事儿，我替你龙哥打烂你屁股！” “这样，你先在店里住下来，我跟你龙哥商量一下。” “看看以后，怎么安排你。” 心雨直接给舒舒来了一个下马威。 彰显大姐风范。 我见了，心里挺感动的。 我家夫人，大爱如山。 关爱未成年身心健康，是我们每个人应尽的社会责任。 这江湖再肮脏。 也不能为钱脏了心。 晚饭后，舒舒一脸神秘地将我叫到一旁，说道：“龙哥，我有件事，还没来得及跟你说！这件事……我总觉得跟你有啥关系。” 我顿时一惊：“什么事？” 舒舒的表情，带给我一种特殊的直觉。 这件事，非同小可。 第417章 前任危机：民不与官斗！ “先说别的。” “一会儿再跟你说那事儿。” “我现在都在犹豫，要不要告诉你了。” “你脾气这么火爆，我怕你听了，又要过去打架。” “我可担心你了。” 但舒舒随即展现出一脸纠结。 就像是，这件事会对我产生极大的影响。 说，怕我恼怒。 不说，又觉得堵在心里难受。 紧接着，她踮着脚尖嘟着嘴，猛地变幻了一副情绪，嘻嘻地说道：“那就先说喜事！龙哥，我……我为自己取好新名字了！要不要听？” 我催促道：“你说！” 舒舒脱口而出：“小宠！怎么样？” “小宠，小宠物？”我撇了下嘴，表示很一般。 舒舒赶快说道：“你听我解释嘛。” 然后她就详细地解释了一下。 宠字，下面是个龙字，代表龙哥你。 上面那个宝盖儿头，则代表宝宝的意思，我是你的小宝贝儿。 字面的意思，就更明了了。 你要宠我嘛。 一辈子。 像亲哥哥一样宠我！ 这是我这辈子最美好的期望…… 解释完后，舒舒的眼睛里开始泛起晶莹的泪光。 呃？ 我猛地被她触动到了。 我明白她的心思。 她从小无依无靠，享受不到家人正常的疼爱。 父母双双吸毒，给她的童年，带来了无数的阴影。 所以她过早地堕入红尘，走上歧途。 直到遇到我以后，才算是重新点燃了她的希望之光，让她仿佛有了第二次生命。 她希望我，像亲哥哥一样，呵护她，疼爱她。 让她觉得，自己在世上还有亲人。 这便是这个‘宠’字的真正含义。 “傻丫头，又哭鼻子？” “我准了。” “你以后就叫这名字。” “小宠。小宠。有点儿绕嘴，以后叫习惯就好了。” 我轻轻地将她揽在怀中，尝试用我宽阔的肩膀，给予她温暖，给予她关怀，给予她父母和亲人所亏欠她的一切！ 她才十五岁啊，花一样的年纪！ 她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她不应遭受这残忍世道的摧残。 家人欠她的！ 社会欠她的！ 我赵龙加倍补给她！ “哥！哥！” “我有哥哥了！” “这世上，有人宠我了。” “哥，以后我保证听你的。” “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我会好好爱惜我自己。” “因为我现在有亲人了，我不是自己一个人了，对吗？” “你会牵挂我，心疼我，对吗？” 舒舒一头扎进我的怀中，哭的像个孩子一样。 不，她本来就是个孩子！ 她才十五岁啊！ “这就对了！”我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小脑袋，宠溺地盯着她水汪汪的大眼睛，为她擦拭泪痕：“以后，不光是我，还有你心雨姐姐，小龙女姐姐，以及会所里其他人，你的火麒麟哥哥，郑建华哥哥，杨光哥哥……他们都会一起疼你，关心你。没有人敢再欺负你，知道吗？” 舒舒深深地点了点头。 也不知过了多久。 舒舒，不，小宠。 她现在叫小宠。 这个名字，意味着她重新做人。 意味着，她将投入一段崭新的生活。 小宠镇定了一下情绪，神色变得有些忧虑起来：“龙哥，知道吗？其实我这次被他们抓到，是因为你！” 什么？ 因为我？ 我顿时一头雾水：“怎么会是因为我？” 小宠瞪大了眼睛，表情进而有些惶恐：“我在海淀，遇到了一件特别古怪的事情……” 她正说着。 我的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打开一瞧，来电者：李真。 李真？ 我心里骤然一怔。 其实我觉得挺愧对她的。 本来约定好的，我要去观看李真和她的同学们，在流星嘉园的演出。 但是由于事情比较多，我居然给搞忘了。 近期回老家，也没怎么联系。 怎么说呢？ 自从在豪哥的庄园里，巧遇李真后，我们之间的关系变得更微妙了。 原本，在清河时，我因为替她出头，帮她和同学们找到胡万年，以暴力手段要回了她们的演出费，所以李真一直非常感激我。 然后几次交往后，她甚至向我表达了爱意。 可这份爱，我如何承受得起？ 再后来，歌星李橙的出现，让我重温了一下我那段当兵时失去的恋情。 只是万万没想到，李真竟是李橙的堂妹。 在某些程度上来讲，她成了我的‘小姨子’。 当然，这个称呼要加引号。 毕竟我与李橙之间的恋情，早就结束了，也不可能再延续下去了。 她现在是一出道就走红的女歌星，公众人物。 不再是当年那个羞涩、单纯的清华大学学生了。 而我也已经退役，成了一名江湖浪子。 更何况，我有了心雨。 一切过往，注定只能成为回忆。 “龙哥，出事了，出大事了！” “我……我……我现在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我没想到，事情会闹成这个样子，早知道我就不应该让我姐趟这个浑水。” “你能帮我想想办法吗？” “救救我姐！” 电话那边，李真急的团团转。 我甚至能够隐约听到她的抽泣。 “别着急，你慢慢说，仙儿，不，李橙她怎么了？”我急切地追问道。 “上次，我们在流星嘉园的演出不是很成功吗？然后我们都打算撤场了，物业突然通知我们，说是街道办的领导，对我们这次演出给予了充分的肯定，把这当成是物业和业主融洽相处的典范。所以要求我们再准备一场演出，做成宣传片儿，费用由街道办出。” “同学们知道后，都兴高采烈，觉得这是天大的好事儿。” “这次演出，街道办很重视，还邀请了好几个小有名气的演员、歌星，捧场献艺。” “我也是出于私心嘛，担心我们的风头被那些明星抢了去，所以就缠着我姐，让她来替我们撑场，帮我们演出队友情客串一下，没准儿就能让我们团队一炮走红呢？” “毕竟，后期还要评奖的嘛……” “没想到，我这是害了我姐啊……” “……” 李真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一一道来。 原来，李橙为了帮助妹妹李真在演艺事业中，打响第一枪，以‘神秘客串嘉宾’的方式，参与到了这次演出中。 演出很成功！ 李真及同学们组成的演出团队，获得了领导和观众的一致称赞、好评。 但是没想到，李橙却被人盯上了。 盯上她的，是街道办一个姓徐的主任。 就在半个小时前，这位徐主任派遣亲信，悄悄地给李橙送去了一张复制的光盘，以及一家五星级酒店的房间号。 那光盘里刻录的，居然是李橙被人偷拍到的两段私密视频。 意思很明显了。 要么，你过来陪我睡一晚！ 要么，我就把你的视频传到网上，让你身败名裂！ …… 我听后，简直是一阵头皮发麻、义愤填膺。 现在这世道怎么了？ 仗着手中有一点权力，就可以如此疯狂吗？ 太尼玛明目张胆了！ 作风如此败坏！ 行事如此嚣张！ 还有王法吗？ 其实，听完李真的讲述后，我内心也挺纠结的！ 本能告诉我，这事儿我肯定要管！ 毕竟李橙不是别人。 她曾是我赵龙的女朋友。 虽然后来因为特殊原因，我们没能走到一起，但也掩饰不住我们曾经的那段美好。 我赵龙一向以信义为本，最看重情意。 李橙遭些厄运，我怎能无视？ 但是，我怎么管啊？ 民不与官斗。 这句话不是空穴来风。 这次回老家，我特么连一个地方上的副校长都斗不过，差点儿被判死刑！ 要不是正巧遇到周伟，我早就成了鬼魂了。 冤死鬼！ 并且，家族蒙羞！ 我赵龙虽然自诩天不怕，地不怕。 但是我一个人死不足惜，我还有父母，还有妹妹，还有家人啊！他们怎么办？ 呵呵，跟官斗？ 怎么斗？ 说白了，之前我斗赢苗建功，也是纯属侥幸。 要不是抓住了他那混账儿子这个软肋，我能牵着他的鼻子走吗？ 一时间，我居然是那么的无助！ 真的，从来没这么无助过！ “龙哥，你是不是有什么顾虑呀？” “我知道，这事儿也太难为你了，你已经帮了我很多了，我不该再给你添乱的。” “我也是太着急了，跟没头苍蝇似的，怕我姐出事儿。” “对不起，你忙你的……” “我……我……我再想办法。” “再想办法……” 李真见我久久沉默，于是说道。 第418章 冲冠一怒为红颜！ “等一等！” 我见李真要挂电话，赶快阻止了她。 我知道，若非被逼无奈，她肯定也不会选择向我求救的。 事关她姐安危，这事儿不小。 她一个在校大学生，实在是没有别的办法了。 “李真，你先不要着急！” “你告诉你姐，不要去，千万不要去。” “我……我会想办法处理此事。” “你放心，就凭你姐和我之前的关系，我肯定不会袖手旁观。” “让她……” “你让她放平心态，等我消息。” “既然有人敢站出来冲她下手。” “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我朝李真一阵叮嘱。 虽然话说的慷慨激昂，但其实我心里没底。 关键是，怎么入手？ 一旦入局，我能否全身而退？ 官场上那些人，关系网错综复杂，他们有可能在人脉上直通‘天庭’，也有可能手里暗自操控着数股黑道力量。 黑的，白的，人家都拿手！ 而且很显然，那个姓徐的主任，玩的就是一出黑道手段。 至于从他哪里搞到李橙的私密视频，不得而知。 但毫无疑问，他定然是有恃无恐！ 这是嚣张到什么程度了？ 他居然在五星级酒店开好了房间，逼迫受害者前去主动献身！ 就这么淡定吗？ 就这么肯定吗？ 就这么无法无天吗？ 挂断电话后，我叼上一支烟。 但迟迟没有点燃。 “哥，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面前的小宠一脸关切地问道。 “没你的事儿！”我强调了一句，说道：“听着，我要离开去办件事，你的事情回头再聊！你跟你心雨姐说一声，就说……就说我回基地了，明天再回来。” 小宠紧张地拉住我的手：“那你小心点儿啊，哥。我……我有些不放心你。” 我点了点头，扔掉了还未点燃的香烟。 然后径直去开车了。 其实，我也不知道该去哪儿。 更不知道，这件事该从何处下手。 但是，李橙遭遇这种事，我肯定不能置之不理！ 她曾是我的女人！ 她曾那么的关心我、呵护我、爱着我！ 甚至在她父母坚决反对我俩在一起时，她宁可选择离家出走，也要扞卫我们的爱情。 尽管，最终我们仍旧没走到一起。 但我永远感念那份爱。 感念那个女孩儿，为我所付出的一切！ 我刚一上车，准备启动车子。 又有人来电。 是李橙。 我的旧爱……之一。 “赵龙，李真给你打电话了是？” “这臭妮子多管闲事。” “听着，这事儿你不要插手！” “那个……那个徐主任虽然官不大，但心很黑的！” “他的父亲，他的叔伯，还有他舅舅，都是身居要职，有的甚至到了副部级！” “我们斗不过他的。” “我现在想通了！” “他不是拿那些视频威胁我吗？” “我认了！让他去爆料，让他去毁了我！” “被封杀又怎样？我不当这明星又如何？我不要这星途又如何？当一个普通人，没什么不好！” “反正我李橙就是这么倔强！” “让我陪这种肮脏的家伙睡觉，我会恶心死。” “别的女星，可以为了前途不在乎。” “但我李橙，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老娘不惯这些当官的臭毛病！” “老娘，不接受潜规则！” 李橙在电话中，一口气说了很多。 我知道，她不是随口一说。 她原本就性格刚烈。 她在清华大学读书时，就彰显出了不畏强权的个性。 那时，她班上有个背景相当厉害的官二代，人又高又帅，一直追求李橙未果后，恼羞成怒！ 这二代居然搞到了李橙父母的资料，以及他们家公司里的财务信息、税务资料，扬言你要不做我女朋友，我就让你父母去坐牢！而且让你毕不了业！ 面对威胁，李橙坚决说不！ 二代做出让步，说是做一天女朋友也行！ 真的，别拿咱们的眼光去衡量那些超级二代！ 他们的世界，跟我们不一样。 他们得不到的东西，宁可去毁掉。 但是为了得到这样东西，他们不惜毁了这个世界！ 即便是面对这样的威胁，李橙仍旧没有松口，冲那二代冷笑道：我知道你有能力毁了我，毁我全家！但是想让我向你低头，不可能！我嫌你脏！ 她就是如此倔强！ 宁可毁掉自己，也不便宜别人！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仙儿（李橙小名），你还是以前的仙儿！” “你这性子，不愧是我赵龙的女人！” “哦，曾经的！” “你放心，你刚出道没多少人脉资源，我有！” “我手里，还有一些江湖势力！” “不管怎样，你在我心里永远都是一块美玉，无瑕的美玉。” “我不允许任何人亵渎它，玷污它！” “不就是一个小小的街道办主任吗？草，老子根本不放在眼里！” “我向你保证，这件事我能摆平！” “等我消息，好不好？” “仙儿，相信我……” 我在电话中，不断地安抚她，给她信心！ 当然，我感觉自己体内也像是突然注入了一股强大的自信！ 至于这自信哪来的？ 我也不清楚。 总之，你要说我是打肿脸充胖子也好，一怒为红颜也罢。 这件事，我赵龙管定了！ 哪怕，刀山火海！ 哪怕，粉身碎骨！ 作为一个男人，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还配做男人吗？ 虽然是，曾经的女人！ 男人，可以一无所有，但不能没种！ 况且，在一定程度来讲，李橙遭受胁迫，也与我有着直接的关联。 毕竟，是我出面替李真争取到的这次演出。 紧接着，我就开始盘点了一下自己如今可用的资源，以及底牌。 毫无疑问，周伟现在是我目前手中最大的底牌！ 他的身份，足可为我遮挡来自官场上的很多枪林弹雨。 然而，底牌毕竟是底牌。 底牌存在的意义，就在于不能轻易亮出来！ 权衡之下，我决定先使用江湖手段，去会一会那个街道办的徐主任。 他不是正在五星级酒店开好了房间，等李橙主动送上门吗？ 我代李橙走一趟！ 当然，在此之前，我还需要做些部署。 以防万一！ 我加大马力，一边赶往李橙所住的酒店，一边率先拨通了陈之初的电话。 陈之初，流星嘉园保安部经理。 我当初就是通过他，替李真争取到了演出机会。 这次演出，性质由物业和业主互动，升级为官方的一次宣传活动，他陈之初自然是全程最直接的见证者。 “老陈你听着！” “你把街道办那个徐主任的情况，报给我！” “越详细越好，家庭、住址、背景……但凡关于他的信息，我全要！” “不要问为什么！” “抓紧的！” “老子很急！很急！很急……” 对方接听后，我直截了当地阐明主题。 第419章 我彻底变成了混蛋！ 陈之初沉默了一会儿，迷迷糊糊地说道：“那个，哦！我……我刚跟街道办的那些人，喝完酒，从中午喝……喝到现在，还没醒酒呢……” “哦，我们刚才还去做了个足疗。” “去的夜舞天华，里面小妞真带劲，嘿嘿。” “这不回家刚眯上。” “兄弟，你刚才问我什么？” “街……街道办怎么了？” 陈之初东一句，西一句，吐字都不太清楚。 呃？ 这倒是巧合了。 他居然刚跟街道办的人混在一起。 看样子是真没少喝。 体制内那些人，都是大酒量。 我隔着手机屏幕，仿佛都能闻到一股强烈的酒味儿。 “那你特么给我抓紧醒一醒！” “我要街道办徐主任的信息，一切信息！” “你抓紧用你的大脑给我捋顺了，报给我！听到没有？” 我有些急切地催促道。 一不小心，连口头语都带出来了。 毕竟人家是咱甲方啊，按说咱得敬着！ “徐……徐主任？” “那……那可是大……大大大……大角色，处级好像。” “他就……我就知道他姓徐，叫徐永升，对，就叫徐永升！可是，我没跟他在一块喝过酒，但只知道他那家伙可会玩儿了，不光玩小妞儿，每个月还到澳门玩一把呢。” “其它的，哦，他有一个女儿，刚7岁嘛。” “去年上小学一年级，我还……我还参加过他组织的‘上学宴’呢，秘密弄的。” “我还……我还随了礼，800块。不对，记错了记错了，好像是3000！本来想随800的，但一看账本上，人家都随好几千，人可多了……最少的都一千。我就……我就改了，随了3000。这都……这都还没资格坐包间儿呢，跟一帮商人一块坐大厅，窝囊。” “他女儿长的挺好，名字我忘了。” “可能是随他……随他老婆。“ “嗯，他老婆……他老婆也长的还行，就是看起来像是整过容！嗯，肯定整过！胸……胸好像都垫了东西，你是没见，老震撼了，恍人眼啊。” “还有……” “还有……” “你容我再想想。” “我这脑子有点儿晕乎的……” 陈之初支支吾吾，啰里巴嗦地讲了一通。 其中确实也有些有用的信息。 就是喝成这逼样的，表达的不怎么清晰。 原来，那徐主任叫徐永升？ 也不知是‘生孩子’的生，还是‘升职加薪’的升。 光听这名字就知道是混官场的料，先前有个郭连升，连续往上升，现在又有个徐永升，永远往上升！ 都是尼玛活生生的官迷。 而且陈之初还提到，这徐主任有个小女儿。 刚上小学一年级。 这位徐主任居然为她办了一场‘升学宴’！ 这是升学宴吗？ 这是赤裸裸的敛财！ “老陈，你抓紧到水龙头上去洗把脸，用冷水洗！” “激激你这脑子！” “然后好好捋一捋，我急用！” “你明白吗？” 我对陈之初建议道。 总归倒是很庆幸，他掌握的信息还真不少。 就是不太完整。 我需要更多，更详细。 “等我，你等我！我这就去浇一下头，兄弟，等我……”陈之初倒是很爽快，直接就一阵小跑。 紧接着，是哗哗的水流声。 然后，陈之初又朝我补充了一些关于徐永升的情况。 包括他女儿的名字：徐冬冬。 还有，他老婆开了一家美容院。 此外，他好像还有个小姨子，住在他家，挺漂亮的。 等等等等。 就是具体名字啥的，记不起来了。 或者是原本就不知道叫啥。 “陈经理，你很棒！麻烦你帮忙打电话跟街道办的人打听一下，我要他家人的名字，单位，越详细越好！不白打听，事后我给你整一箱茅台送过去！”我本着抱定青山不放松的原则，争取通过陈之初，将徐永升的家庭情况，彻底掌握清楚。 这也算是老天开眼。 我这第一个电话就找对人了。 陈之初居然跟街道办那些人相当熟。 这也难怪。 人家是干物业的嘛。 干物业自然与辖区上面官府那些人，平时少不了打交道。 陈之初果真不负重望，很快就打听清楚了。 包括徐永升老婆的名字，小姨子的名字、职业、年龄……等等。 更特么牛逼的是，他连人家小姨子开本田，左耳朵上有拴马桩，喜欢吃兔肉以及屁股上有块疤，都打听的一清二楚。 这意味着，他们街道办出能人啊！ 不是有侦探，就是有情圣。 “嘿嘿，赵兄弟，陈哥够意思？” “你那茅台不白喝！能办的，哥们儿都给你办……” “咱干物业嘛，也算是半个智多星，不，不对，叫……叫什么来着？” “百事通。对，叫百事通。” “还有什么想打听的，你尽管问，哥哥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尽……尽……尽可能……喂喂喂……” “喂！喂！怎么不说话了？” “哥哥还没跟你聊够呢，喂，喂！电话坏了？” “别忘了咱说好的茅台……” “茅子……” “嘿嘿，喝你送的茅子，喝上瘾了……” 人一喝了酒，就容易上话。 这陈之初亦是这毛病，逮住机会就唠叨个没完！ 还惦记我那茅台呢！ 给，肯定给啊。 又不是真茅台，高仿的！ 反正我在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后，就没再搭理他，沉默几秒后，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我现在着急忙慌，哪有时间跟一个醉鬼谈笑风生？ 当然，事后肯定要感谢人家一下的。 诚信至上嘛。 紧接着，我便拨通了基地‘大地雷’的电话。 向他直截了当地下达指令。 “你马上从纠察队抽十几个人出来，给我去控制几个人！” “第一个，叫徐冬冬，回龙观晨曦小学一年级学生，这会儿，正在小学对面的山海兴趣培训，学绘画。！” “第二个，叫方娅，回龙观佳容美容院，名誉院长。” “第三个人，方圆，流星嘉园2期明星幼儿园，幼教。” “把这三个人，给我盯好喽。” “你告诉兄弟们，一定要秘密进行！” “没有我的允许，先不要打草惊蛇！” “后续，随时听我吩咐！” 我井然有序地做出了安排。 这一刻，我大脑的思绪和条理，异常清晰。 毕竟关系到李橙的前程和命运。 我决不会让那徐永升色心得逞！ 玛德！不光不会让他得逞，我还要让他为此付出代价！ 真的，这一刻我确实变了。 变得心狠手辣！ 变得不择手段！ 记得刚入江湖那会儿，我最讨厌别人拿人家家人相要挟、做文章！ 我觉得那种人，很可恨！ 简直是混蛋！ 但现在，我居然也沦落成了那种人！ 呵呵，可笑不？ 这万恶的现实，这复杂的江湖，已经把我的心染黑了！ 以至于，在选择使用这些特殊手段去扼制对手时，我心里居然没有任何波澜，甚至没有任何愧疚！ 还那么的丝滑、娴熟。 但你要相信，不是我赵龙想变坏。 是让这该死的世道，逼的！ 跟大地雷交待完，我便准备挂断电话，加速赶往李橙住的酒店。 我要去拿房卡，找那位徐主任面谈。 我要让他知道，老子的女人，碰不得。 哪怕是，曾经的女人！ 你敢惦记？ 我就敢弄你！ 第420章 我就是那个小傻瓜！ 但这时大地雷却急切地说道：“龙哥，等等！你刚才说的太快了，我这脑子笨，没转过来。我得拿个小本儿记一下，那几个人名、地址啥的……” 我本想骂他一句：朽木不可雕也！ 但转而一想，这不能怪他。 确实是我太心急了。 天生的急性子。 于是我就将那几个人，逐一又跟大地雷详细交待了一遍！ “记下了！放心龙哥，坚决完成任务！”大地雷随即向我表态。 他办事，我放心。 相比于小胖和地包天，他年龄大些，也稳重些，而且还有一身好武艺，双截棍也甩的贼溜。 反观地包天，就可特么不让人省心了。 我让他去当贼，结果他去演贼，差点儿打草惊蛇。 让他在外面放哨呢，结果他跟别人表演起了赵本山的小品。 小胖还好一点，就是年龄太小了。 有时候心思过于单纯。 净干些脱裤放屁的事儿。 比如说，拿催情巧克力调戏人家站街女。 这种事儿他可没少干，有一次还让人给揍了。 当然，大地雷最让我头疼的是，他那一嘴正宗的河南腔，死活改不了。 我跟他交流倒是不太费劲。 但是别人呢？ 我还指望着将来他能扛起大旗，替我独当一面呢！ 毕竟在我看来，他是个不可多得的将才。 可他说的话，连自己手下都听着费劲，是不是太影响士气了？ 抽时间，我肯定要再给他紧紧弦了。 必须要逼他练好普通话！ 实在不行，我专门到电视台去请个播音员过来，兼职为他辅导普通话。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任重道远。 江湖路还长。 我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替李橙解围。 然后，我一路狂飙。 十几分钟后。 我已经置身于李橙所住的酒店里。 李真为我开的门。 “姐夫，你来了。” “快进来呀。” 她凝重的表情，瞬间缓解了不少。 这一句‘姐夫’，不仅把我吓了一跳，就连躺在床上仰望天花板的李橙，也被惊到了，猛地就坐起身来。 我自然是了解李橙的！ 她一旦遇到烦心事儿，就喜欢躺下来，蜷着腿，仰望天空。 太熟悉的画面了。 她的眼睛也不断地眨巴着，很有节奏感。 这副画面，一下子就将我拉回到了我俩热恋时的情景。 虽说已经过去很多年了。 但我仍旧记忆犹新。 “大真子，你瞎叫什么呀。” “再瞎叫，看我不糊住你嘴！” 李橙脸上腾地红了一下，顺势就抓起身后的枕头，吓唬李真。 李真赶快求饶：“不敢不敢了！我一紧张，说走嘴了，真不是故意的！好凶啊你！” 我也没说什么，只是往嘴上填了一支香烟。 我知道，李真和李橙虽是堂姐妹，但处的关系却如同亲姐妹。 之前，李真曾一度对我颇有好感。 但自从我在豪哥会所避难时，与李橙巧遇后，李真就直接将那份对我的感情，深藏在了心底，转而变成了我与李橙之间，最衷心的拥护者，和祝福者。 她听了我和李橙的故事后，一直希望，我俩能够打破束缚，破镜重圆。 但那又怎么可能呢？ 李橙现在已经贵为一线小明星。 而我赵龙，一介江湖浪子。 根本不在一个频道。 我和李橙，注定此生只能是两条平行线了。 “李橙，你的团队呢？怎么就你一个人？”我忍不住开口问了句。 李橙嘟了一下嘴巴，在床上开始从容地穿起了丝袜：“叫我仙儿！我们之间，就那么生分吗？” “仙……儿！” “你呀，真矫情。” 我苦笑着，叫了一声。 总觉得心里怪怪的。 毕竟是当着李真的面儿，我叫不习惯。 “经纪人，助理，都没跟我。” “你又不是不了解我，我这人喜欢独来独往。” “再说了，我是百变小天后嘛，我稍微一变发型，跟电视上完全两样，粉丝也认不出来。” “我向往着，逍遥自在。” “你看，我跟我妹在一起，多舒服呀，多自在呀。” “天天开心的要死。” 李橙伸展了一下胳膊，开始穿鞋，下床。 我看的出来，她是在我面前故作从容，其实心里恼的很。 她就是这性格。 不愿让别人识破她的忧伤。 “你就跟我装！” “你上学时，就喜欢在我面前装开心。” “我还不了解你？” “好了，直接说事。” “首先，你也不要太担心，太苦恼。” “其实！你现在遇到的这件事，也不算什么稀罕事儿。” “官场上有些人，就喜欢利用做这种卑鄙勾当，展示自己的权威！” “这是他们的通病。你遇到的这个，徐……徐什么来着？” “噢对，徐永升！” “他只不过是冰山一角。” “以前我就看一篇报纸……” “四川不是有个叫文祥的局长吗？他的日记被人曝光了，直接引爆了舆论！谁敢想啊？这些年，前前后后竟然有57个一、二线女明星，被他以威逼利诱的手段，睡过了。” “也就是说，但凡到他所在城市表演、走穴、参加活动的女演员，就没有一个幸免的。” “就连四五十的老艺术家，他都不放过啊。” “这已经不是单纯的好色了。” “这是一种征服欲！” “他们这种人，是在享受，驾驭你们这些公众名人的过程，和感觉。” “所以你遭遇到这种事，也不算稀罕……” “……” 说着说着，我赶快停住了。 靠，我干嘛呢？ 我明明是想安慰李橙几句的。 结果话赶话，说着说着，就成了赤裸裸的扎心了！ 我承认，我这人有时候情商挺低的，特别不会哄人。 容易把人哄崩溃。 “赵龙，你是来看我笑话的？” “我怎么感觉，你的意思是，世风如此，我干脆就接了，就认命算了！不就是陪领导睡一觉吗，对不对？那些老大牌都能陪，我装什么清高啊？” “切，你这安慰人的。” “真失败。” “我都懒的说你了。” “拜托啦，咱不会劝人就别劝，到那边去吃个苹果，聊个正常天儿，不好吗？” “……” “……” “那个，我跟你说……” “电话里就已经告诉你了，我心里已经有答案了。” “让他曝光我，曝呗！” “最好是封杀我！” “老娘不怕！” “这肮脏的娱乐圈儿，我李仙儿不混也罢。” “以后去当个小白领。” “或者自己开家小超市……不也挺好？” “没准儿，还能再遇到一个买东西忘了找钱，调头就跑的小傻瓜呢？” 李橙这时已经穿好鞋子，站起来还轻轻跺了跺脚。 她穿的是一双粉红色的运动鞋。 丝袜配运动鞋，这套搭配原本挺违和的。 但穿在她身上，倒是别有一番性感与清纯相交织的魅惑。 给人一种清新脱俗的即视感。 但这一刻，我却被她的话，闪了一下腰。 我自然能听的出来，她是在影射我。 我就是那个‘小傻瓜’。 因为我俩之前的相识，就缘自于她在放假期间，去同学家开的超市里义务帮忙卖东西，我经过时买了一包烟，被她的美貌被惊到了，走神儿了，放下一百块钱后，忘了找钱就兀自地离开了。 结果仙儿追出二三里，香汗淋漓地把钱找给了我。 那一大把零钱，全让她攥湿了。 于是我被她的善良感动了。 我俩渐渐开启了一段从笔友到恋人的旅程。 那段旅程，何其美好？ 只可惜，我们之间的身份差距、文化差异、地域差异，都在阻碍着我们走到一起。 经历了各式各样的考验后，我们还是分开了。 都是命呐。 不然我若娶了她，能少奋斗多少年？ 她家里可有钱了！ 丰台一排门头房，全是她家的！ 光收租子，都够我逍遥快活一辈子的了。 “哎呀，酸死啦！”李真也听出了李橙话中的隐寓，当即说道：“姐夫，不，叫你前姐夫总行了？言归正传，现在，咱们关起门来说话，你到底有没有办法救我姐呀？她太任性了！” 李橙瞪了李真一眼：“你别烦他，姐也不指望他！你没看出来呀，他是来火上浇油的！” 我狠狠地强调了一句：“必须要指望！” “李橙，不，李仙儿，你这事儿我还真管定了！” “实话告诉你，我来之前就已经安排好了！” “你就等我消息，看我怎么把这个狗胆包天的徐主任，治服气！” “他马勒了b的，敢动我的妞，就不行！” “哪怕是，过去式的。” “我赵龙就是这么霸道！” “房卡呢？拿过来，我这就替你走一趟！会会他！” 第421章 你玩黑的，我比你还黑！ 忆及昔日过往，我心中对李橙的保护欲望，便越发强烈起来。 刚才是95度。 现在是108度。 我满腔热血，都已经开始沸腾了。 男人嘛，天生的责任感。 没想到李橙原地怔了一下，突然就朝我扑了过来，将我紧紧地抱住了，使劲儿地摇头：“不行！不行的！我不会让你为我去冒险的！” 她的身上，热辣滚烫。 她的眼泪，也刷刷地从眼眶中流了出来。 我知道，她已经憋了很久了。 她一直把委屈、义愤、痛苦，各种负面情绪，藏在自己内心深处，无处倾诉。 “靠，这哪是冒险？” “这是运筹帷幄，手拿把掐，懂吗？” “莫非你还不知道我的实力？” “哥现在，非同小可。” “黑白通吃！” “叱咤江湖！” “用一句时尚话来说，那就是：牛逼克拉斯！” 我一边吹牛逼，一边东张西望四处扫瞄，寻找那房卡的影子。 吹牛逼不是目的，目的是让李橙和李真安心。 告诉她们，我此行绝无危险可言。 毕竟咱一向低调。 吹了这几句后，脸都红了。 “不行，就是不让你去！”李橙也很倔强，狠狠地拉住我的胳膊。 我反问：“我决定的事情，你能阻止得了？” 李橙神色略一低沉，轻喃道：“为了我，不值得！” 随即她便松开了我。 背过身去。 “赵龙，你为什么也不问问，那光盘里刻的是什么，为什么能够让那个姓徐的拿来威胁我？” “我告诉你，我李橙没你想象的那么纯洁。” “除了你，我后来又交过一个男朋友。” “那光盘里，就是偷拍到我们在酒店里……不用我说的太详细了？” “所以，我已经不是你以前那个，纯洁无瑕的仙儿了。” “你没必要再为我去冒险。” “我没资格。” 李橙缓缓地说着，不停地抹着眼睛。 但她自始至终都没看我一眼。 “姐，你瞎说什么呢！你怎么……”李真急的直跺脚。 然后，房间内久久沉默。 我又换了一支烟叼上。 我知道，李橙之所以告诉我这些，就是想故意刺激我，进而让我打消替她铤而走险的念头。 她跟以前一样，遇事总喜欢为我考虑。 为此她宁可自毁形象。 “那有什么？” “当年，你为了跟我在一起，不惜跟家里人翻脸，离家出走！” “你给了我，太多的呵护，太多的爱。” “还有太多的感动！” “让我一个来自农村的傻大兵，拥有了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 “这些情意，我赵龙一辈子都还不起！” “反而是我，为了那么一点不值钱的面子，为了心中那根深蒂固的传统观念，辜负了你，抛弃了你。” “我对你有愧。” “你交男朋友，是你的自由。” “我也希望能有个靠谱的人，在你身边照顾你一辈子。” “仙儿，我们虽然没能走到一起。” “但在我心里，永远都有你的一个位置。” “在我看来，现在你虽然不再是我的恋人，但却更像是我的家人！” “你说，我怎么能允许，别人欺负我的家人呢？” “那便是，誓死也要扞卫！” 烟气上漾之间，我也向李橙表达了我的心声。 真正的心声。 这些话在我心里，憋了很多年。 真的，我就是这么想的！ 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 拥有过，便值得珍惜一辈子！ “姐夫，不，龙哥！你和我姐，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有复合的机会，别把话说的这么绝对呀……其实……”李真似乎被我这番话感动了，禁不住朝我提醒道。 毕竟，她一直觉得我和她姐很般配。 或者是，她很想跟我成为真正的一家人。 李橙抬起右手止住李真：“别说了，你不懂赵龙！他这人，是个呆子！” 总之，跟女人打交道挺费劲的！ 她们总是那么的多愁善感。 我几乎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李橙这里拿到了房卡。 然后我没再犹豫，直接驱车奔赴目的地。 但是我这奥迪车不知怎么了，加速时不断出现顿挫的情况，而且屏显还时不时会有故障灯显示。 这可是新车啊！ 我都没来得及挂正式牌照呢，咋就出问题了？ 毕竟，安全第一！ 为了稳妥起见，我还是到路边一个修车铺，让师傅给看了看。 那师傅听说我是刚买的新车后，直接就用电脑检测仪，帮我消了错码，清除了故障，然后还信誓旦旦地给出了他修车十八年的经验定论：汽油的问题！ 他还批判我说，你开这么好的车，还在乎那俩油钱？ 并嘱咐我，今后一定要到两桶油去加油。 我听后很懵圈。 靠，我一直是在中国石化加的油啊！ 怎么会是油品的问题？ 但疑问归疑问，我还是选择相信了师傅的判断。 毕竟人家是专业的嘛。 那就有可能是我在加油的时候，被新手加油员加错了标号，或者是遇到了山寨版的中石化。 看来也没啥大问题。 以后加油的时候，擦亮眼睛就行了。 肯定有人会以为，我在开玩笑呢，中石化哪有山寨版的？ 其实，这个，还真有！ 而且这个年代，多的很！ 不光加油站有山寨的，连银行、公安局都有山寨的，你敢信？ 报纸上、电视上都报道过的。 然而有时候，你越是心急，这老天就越是跟你过不去。 在一个路口处，我居然遇到了交警查车。 很显然，我这临时牌早就过期了，要是被查住，轻则罚款，重则扣车！ 所以我就直接换上了s档！ v6发动机，突出就是一个加速强劲！ 嗖！ 嗷嗷的！ 风驰电掣的感觉！ 那交警反应也够快，马上号召同伴，有的开上桑塔纳，有的骑上大摩托，疯狂地追我！ 但他们，哪能追得上啊？ 驾驶技术哪家强，中国山东找……赵龙！ 逃跑的感觉，真刺激！ 别人往死里追都追不上的感觉，真得劲儿。 路上，跟上演电影大片儿似的。 一出狂飙大戏。 下一刻。 国华大酒店。 这是海淀区的一家五星酒店。 据说是，属于政府采购、合作单位。 大门口，保安要拦车登记，被我一阵连骂带吓唬，直接就选择放行了。 其实我一向对同行很和蔼的，尤其是对最基层的小保安。 毕竟，我也曾是一名普通的保安员。 但是情况紧迫，我哪有心情配合他登记啊？ 我现在满脑子都是一个人名。 ‘徐永升’。 徐大主任。 我要让他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一边走进大厅，我一边拨通了大地雷的电话，朝他嘱咐道：“听着，让各组马上开始行动！将徐永升的老婆、女儿、小姨子，全都给我控制起来！” “我现在，就去会会这个姓徐的！” “玛德，反了他了！” “你不是玩黑的吗？” “我比你还黑！” 第422章 我什么世面没见过？ 电梯里。 我低头看了好几眼房卡。 突然心里有点小慌。 刚才的情绪，的确过于豪迈了、自信了。 我特么，这可是跟官斗啊！ 郭连升事件，再次回荡在我的脑海之中。 太惊险了。 防不胜防啊。 我原本信心满满，结果被人家搞了一个措手不及，差点儿冤死！ 我觉得，前车之鉴，不能再逞个人英雄主义了。 我必须要做到万无一失！ 为李橙负责。 也是为我自己，为大地雷他们负责。 权衡之下，我拨通了周伟的电话，开口便道：“阿伟我问你，我赵龙要是出了事，你能为我兜底吗？” 周伟惊呼：“草，你又准备搞什么？” 我直截了当地道：“我现在盯上了一个街道办主任，我想弄他！” 周伟苦笑：“你……你吃饱了撑的啊？我明明让你黑吃黑，让你去帮我查那个谁……那个中关村的苑子豪！这对你我都有好处！可你老是跟体制内那些人，斗什么斗啊？在老家那档子事儿，还不长记性呢？” 我强调道：“苑子豪的事，我自然会帮你弄！但眼前这个主任，我也非弄不可！” 周伟沉默片刻：“意思是，无可避免，不弄不行？” 我点头：“正解。” 周伟说道：“那你大胆去做！” 我顿时一阵惊喜：“意思是，你能兜底？” 周伟道：“一个小小的街道主任，能掀起多大浪花？更何况，我相信你不会瞎搞！掌握好分寸即可！” 我不由得笑了：“那倒是。有你这个坚强后盾，我怕个球啊？” 周伟提醒道：“你特么的悠着点儿，别把我拉下水就行了。” 我说道：“那倒不会。” “……” “……” 这次交流很愉快。 其实我做事，不怎么喜欢依赖别人。 我喜欢特立独行，随心所欲！ 但这次毕竟是又牵扯到体制内人物，我最好是留有后手。 不过说真的，有个撑劲的自己人在背后给你兜底，这种感觉真踏实。 这样会不会以后，我就更加胆大包天了？ 我现在本来就够嚣张的了。 那还得了？ 下一刻。 19楼，1909室。 这门质量很好，确实很隔音。 即便我仔细聆听，也听不到房间里的任何动静。 尝试着将耳朵贴近门框再听，也只是隐隐约约听到里面像是有电视机的声音。 怪不得是五星级酒店。 就是不一样。 说实话，那些个普通宾馆，甚至是连锁宾馆、商务宾馆，隔音就很差。 你在过道里一走，甚至能同时听到好几个房间里的声音。 尤其是到了晚上，隔壁但凡住着情侣，一旦狂野起来，你根本受不了。 这五星酒店就可靠多了。 你在房间里怎么任性，都不影响邻居。 隐私性相当好。 门锁是那种插卡、密码双用的。 彰显一个科技感。 我在外面镇定了一下情绪后，便小心翼翼地插入了房卡。 呲呲，一阵电子识别的声音。 门锁开了。 我猛地推开门。 本以为，那徐主任会开一个总统套的。 但其实，这只是一个小套房。 设施、格局类似于公寓，五脏俱全。 市场价的话，应该在三四百、四五百一天的样子。 由此可见，这位徐主任还是相当节俭的，不为公家多花一分钱！ 毕竟，总统套房那得几千起步。 电视正开着。 上面播放着…… 啊？ 我简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屏幕上居然在播放着一部美国大片儿，‘男女混合双打’的那种！ 这里面，能收到这种信号吗？ 抑或是客人自己带来的资源，自娱自乐呢？ 口味够重的。 一个四十岁左右、额头上稍微有点斑秃的胖男子，正光着背穿了一条系带的大裤衩子，盘着腿坐在那里，手里拿着遥控器，晃着脑袋看的正带劲呢。 这种姿势，让他胖乎乎的肚皮上，展现出三道深深的褶皱。 嘴上还发出一阵淫浪的笑。 很显然。 这便是徐大主任无疑了。 或许是看的太投入了，我都进来一会儿了，他才感觉到异常，朝这边扭头一瞧，吓了一跳：“你……你谁啊？谁……谁谁谁……谁让你进来的？” 顺势，便准备站起身来。 但是试量了好几下，起不来。 这种坐姿，对他来说无疑是高难度，估计腿都麻了。 我往嘴上填了一支香烟，笑眯眯地说道：“徐主任，贵人多忘事啊！你给的房卡嘛！” “我……”徐永升愣了一下，扔掉手中遥控器，像是明白了什么，然后用双手摁着床头，撅起了屁股，这才半站起来，怒视着我问道：“马勒隔壁的，她耍我！她敢耍我！” 他口中的‘她’自然是指李橙。 我当即甩出伸缩铁棍，朝徐永升一指：“玛德，给我消停点儿！” 徐永升跌跌撞撞，好不容易才稳住重心。 那弹簧床垫，硬是被他踩出一个大坑。 “你敢……你敢……” “你敢私闯……不，不！” “我告诉你，你这不是在帮李橙，你这是在害她！” “她敢阴我，我稍微一动手指头，就能……就能让她身败名裂，大好的星途毁于一旦！” “哼哼，哪个划算？” 徐永升在惊慌须臾后，立马找回了状态。 语气变得越发强硬起来。 “你特么，给我坐下！” 我上前，对着他身上直接就狠狠地抽了一棍！ 徐永升‘哎呦’一声，好不容易半站起来的身体，猛地就又坐到了床上。 “我问你，谁给你的胆子？” “谁给你的特权？” “你特么的，看我这副形象，跟尼玛吃了四月肥的老母猪似的！” “你还敢惦记李橙？” “我告诉你，李橙是我的人！” “我才不管你是什么主任，还是局长！” “敢动我的人，只有死路一条！” 我站到徐永升面前，试探地观瞧着他的反应。 “哟嘿！哟嘿！”徐永升却表现出一脸有恃无恐，咂摸着嘴巴说道：“兄弟，你跟李橙啥关系啊？社会如此复杂，你知不知道那些多管闲事的人，都是什么下场？有被当街撞死的，有被扔进护城河的，还有被装进笼子里，沉尸海底的……” 他开始启动威慑、吓唬模式。 这是想让我知难而退？ “闭嘴！” 我拿铁棍顶住他的下巴。 徐永升抬头看了我一眼，冷笑道：“听我一句劝，年轻人，别太冲动！” “别光顾一时义气。” “你该不会是李橙的……李橙的保镖？” “呵呵，无所谓了，保镖也罢，朋友也罢，跪舔也罢。” “她敢走出这一步，就说明她已经完了！而且连累你也完蛋了！” “我老……老徐我，能混到这一步，就不是省油的灯。” “你最好是别拿这棍棍棒棒的吓唬我。” “对我，不管用。” “我什么世面没见过？” “玛德，燕京城那帮地下大佬见了我，都要礼敬三分，懂吗？” “吃饭时我不到，没人敢先动筷子！” “知道什么概念吗？” 第423章 理论家、逻辑家、才华导师！ 我靠，好大的官威啊！ 我都有些看不懂了。 现在他落在我手里，只要我一念之间能就弄死他！ 他居然还敢如此嚣张？ “小伙子，你啊一看就是涉世未深。” “迷途知返，不枉少年啊。” “我知道，你是看不惯我。” “但是目前国内就这世道啊，是不是？就这风气啊，对不对？” “正所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你要透过现象看清本质。” “李橙嘛，呵呵。” “什么是明星？明星表面上是娱乐大众的，实际上他们是国家统治下的润滑剂，老百姓精神层面欠缺了，生锈了，让他们帮你们调节一下，润滑一下，诰点儿油。” “那么，什么是女明星呢？” “老百姓觉得她们是名人，是名流，高不可攀。” “但其实呢？除了娱乐大众，她们，就是用来陪政客，陪富豪们，睡觉用的！” “工具？夜壶？这个比喻貌似有点儿过，但就很恰当。” “呵呵！你以为，那些下去巡演的，参加活动的，走秀宣传的，哪个不被人睡啊，哪个不劈腿啊？” “南方有文祥、李涛、孙世宝。” “北方有赵彬、倪宏伟、欧阳国富。” “这几个体制内的政客，几乎睡遍了整个娱乐圈！” “这些还是被曝光出来的，其中很少很少一部分了，但其实大部分交易都不会有人发觉，也不会有人举报。” “这是潜规则啊，小伙子。” “就像是吃饺子蘸醋，穿鞋子垫鞋垫儿一样，再正常不过了。” “你对比一下，我特么才睡了几个？” “前前后后，才不到四个！” “其中还有……还有一个拍三级片儿的，那能算明星吗，那是女优啊，我亏不亏？” “所以说啊，兄弟，我就是跟个形势，跟个风，我哪里错了？” “你说，我哪里错了？” 徐永升居然跟我开启了洗脑模式。 而且头头是道、滔滔不绝。 简直是厚颜无耻。 关键是，我居然还觉得，他说的好像还真有那么一点儿道理似的。 尤其是，他还摆出一副很委屈的样子。 还在攀比文祥、孙世宝那些巨贪大恶呢。 凭什么他们睡了几十个，上百个，我才睡三四个？ 同样是人，差距咋这么大呢？ 就像是：同样是一个锅里煮出来的饺子，别人分几十个，吃的滚瓜肚儿圆的。 我特么才分仨，够塞牙缝的吗？ 好强大的理论性！ 好强大的逻辑性！ 怪不得，人家能当主任！ “小伙子，咱换个角度考虑一下。” “你以为那些女明星，不喜欢被人睡啊？” “他们求之不得呢！” “他们巴不得得到我们这些权力拥有者的保护！巴不得，让那些手里掌握金钱、掌握资源的土豪、金主，为他们提供资源，花钱包装他们、捧红他们！” “这是一种多么和谐的供需关系？” “对不对？” “你何必要破坏它呢？” “听我的，把你手里这铁棒收起来，收起来……别在我面前武武炫炫的，容易伤到你自己！” “呶，你看这电视上演的，多么的现实啊。” “美国片儿！” “人家就敢展露现实。” “将人性、贪婪、追求、欲望，展现的淋漓尽致、入木三分！” “你看，上面的女主角，就是个好莱坞影星。” “这不，她正陪美国哪个州的什么州长，还有一个一米五几的侏儒富翁，睡觉呢！舔这个舔那个的……” “但是你在她眼中，看到一丝不情愿了吗？” “没有！” “真的，这很正常，很普遍！” “你啊，要正确看待……” 徐永升话锋一转，表情变得相当祥和。 宛如一位知识渊博、高深莫测的导师，在给自己学生灌输人生经验和社会规则。 那么的从容。 那么的，学富五车。 关键是，他居然还能如此坦然地，一边看成人片儿，一边点评。 并把它上升到人性的角度上！ 而且还回归到主题。 可谓是画龙点睛。 跟他先前的那些理论，以及自己的行为，遥相呼应。 说实话，我也真是要醉了。 我都不忍心打断他。 估计要是换成我多年前，那股书呆子的见识，恐怕我都信了他了，都被他这番有理有据的理论，给俘虏了，给征服了！ 甚至都要拜他为师！ 太尼玛能忽悠了！ 这家伙，能把死的说成活的！ 把丑恶和卑鄙，美化成优良品德！社会规律！ “说完了？” “说的不错，闭嘴！” “我没时间听你闲扯淡！” “我就问你，能不能放过李橙？” “请回答！” 我直接将话题拽了回来。 要是再这样听他掰扯下去，没准儿真能被他洗脑。 这家伙不愧是街道办的翘楚，大主任。 理论性很强。 有见识，有派头。 说起话来，也很有感染力。 一套一套的。 而且，还有非常敏锐的逻辑性，判断力。 “不行，不……不不不……不可能！”徐永升轻轻地摇了摇头。 我冷笑一声，照着他肩膀上就是狠狠一铁棍。 然后，也没再说话。 我好像在口舌上，不是他的对手。 且看他反应。 “你……你不按套路出牌！” “君子动口不动手！” “你倒是跟我理论啊！” “哎呀，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啊……” 徐永升疼的身体一哆嗦，伸手捂在了受伤的肩膀上，一阵呻吟。 “靠，我这不是正在跟你理论呢吗？只不过，方法不一样！你是用嘴，我是用棍！”我马上又补上一棍，抽在了他的大腿上！ 这一棍抽出了艺术效果。 徐永升的大腿上，都起‘老鼠疙瘩’了。 “别打了！” “你容我想想……” 他赶快伸手挡了一下，做思考状。 然后他突然拿起遥控器，将电视屏幕关了。 “你……你再打我一下试试！” “我……我……我撕票！” “我……我把李橙曝光出去，我让她身败名裂！” “还有你，威胁、殴打公职人员，要去坐牢！” “你们……全要完蛋！” “你们……你们斗不过我！” 徐永升见我根本不跟他理论，直接就亮出了杀招。 他现在所能用的，也就是这一套了。 “打你一下怎么了？” “我特么打死你！” “我告诉你，李橙和别的女明星不一样！” “你想用对付他们的手段，对付李橙，你就死了这条心！” “想曝光？你曝啊！” “我给你机会，来！现在就曝！” 我从一侧的床头柜上，拿过他的手机，丢了过去！ “你……你真不怕？”徐永升瞪大了眼睛，盯着我。 他显然不敢相信，李橙会选择自己毁了自己。 毕竟，那些视频一旦被曝光。 李橙在娱乐圈儿，就彻底待不下去了。 一辈子都不可能有机会再复出。 混娱乐圈儿，跟拣钱似的。 谁会甘心出圈儿啊？ 第424章 你撕票，我也撕票！ “玛德，你瞪我干什么？” “你还问我怕不怕。” “我好怕啊。” “我怕你，不知道我赵龙的厉害！” “我怕你，全家死光了，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草尼玛的！” “你这狗逼德性！” 我伸手一把夺回徐永升的手机。 然后朝着他，一阵怒骂！ 我突然觉得，自己像是一下子找回状态了。 刚才听他在那里一阵掰扯，一套套理论，几乎都引发起我的共鸣来了。 所以气势上，有些没跟上趟。 现在好了，状态回归，连国粹都骂出来了。 而且骂的很丝滑。 “你……” “你好粗鲁！” “你等着……你……你你你……你把手机给我！” “你看我敢不敢曝光就完了。” “敢不敢让我打个电话？” 徐永升恼羞成怒，伸出胳膊向我索要手机。 他的手机又方又大，造型独特，外面还套了套，看起来还挺有个性的。 时代在发展，科技在进步。 我近期一直挺迷恋高科技和电子产品的。 早就想去中关村那边，淘个笔记本电脑回来，再淘几部最新款的手机玩玩儿。 顺便也看看，还有别的什么彰显科技的稀奇玩意儿。 当然了，顺手再弄些黄碟回来。 别误会，不是我看。 是我家大亮子，喜欢看。 我这纯属关怀手下身心健康嘛。 “徐主任，你这是啥手机？连个品牌名字都没有，山寨机？”我随口就问了一句。 徐永升一撇嘴角，居然冷笑起来：“这你就不懂了？没见过世面！告诉你，这是黑莓！黑莓手机！” 我说道：“可我只听说过蓝莓，老贵了。” 徐永升一脸优越感地说道：“美国总统候选人，奥巴马，认识吗？他就特别喜欢黑莓，还有美国政界、商界那些大腕儿，也都对黑莓情手机有独钟，知道为什么吗？” 他还来劲了？ 这是要准备跟我科普国际历史知识啊，还是世界科技走向？ 果然是知识渊博、学富十八车。 “行了，别废话了。” “你这手机我带回去，慢慢研究。” “反正你有渠道能买到，我没有。” “现在，我想让你听几段声音，你肯定挺感兴趣。” 我顺势就将这部什么莓手机，小心翼翼地装进了自己的口袋。 这种据为己有的行为，我之前早就命名过了。 这，不是‘抢’。 这叫‘撸’。 抢和撸，完全不是一种性质。 抢是一种不道德的行为。 撸，则是‘没收’和‘缴获’的意思。 二者，千万不要混为一谈。 “录音，什么录音？”徐永升猛地一怔，像是意识到了什么。 我没时间跟他卖关子。 人家杀招都亮出来了，我还等什么？ 你黑。 我也跟着黑。 咱们就比比，谁更黑！ 我直接拨通了地包天的电话，直截了当地说道：“来，让那女的说话，她老公在听！” 那女的，自然是徐永升的老婆：方娅。 现在她已经被地包天带人控制了。 很快，那边便传来了一阵急剧的骂声：“徐永升，你……你又得罪什么人了？” “早就跟你说过，当官要低调，一定要低调！” “可你就是不听啊！” “到处得罪人，到处耍威风。” “我们娘儿俩，这是要被你连累死吗？” “你不考虑考虑我，你也要考虑考虑冬儿，她才7岁呀！” “上回你说，冬儿长的不像你，怀疑我出轨……但是鉴定做了，结果怎么样啊？她可是你的亲生女儿！是你徐家的种……” “你怎么不知道收敛呢？” “我听说……” “……” 呜里哇呀，一阵数落。 他老婆，显然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把他们之间的家庭生活、夫妻关系，露了个底朝天。 我靠，这是还有意外收获？ 看来，他们夫妻俩并不和谐，你糊弄我，我糊弄你，凑合着过的节奏。 他老婆一直对他怨气重重。 想必，也没少出轨。 我让徐永升听了一段后，及时挂断了电话。 ‘绑票’嘛，也要留有悬念。 其实，我并不承认，自己这是绑票。 我这是用黑手段，对付黑手段。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以恶制恶嘛！ “靠，听到了没有？” “你老婆的声音，好迷人噢。” “一听就是个喜欢红杏出墙的……贤妻良母。” “实话告诉你，现在你老婆，你女儿，还有你小姨子，全在我手里！” “你刚才不是要撕票吗？” “来呀，一块撕！” “咱们一块撕！” “你特么的，给我想清楚了。” “你撕的，只是李橙的名声。” “我一撕票，是你徐家三条人命！” “不，不对！再加上你，一共四条！凑够一桌麻将了！” “要不要试试？” 我以一种压迫性的眼神，盯着徐永升，看他反应！ 反正我不相信，他还敢负隅顽抗！ 但让我没想到的是…… 徐永升听后，低下头，沉默了片刻。 然后他不仅不害怕，反而哈哈大笑起来：“撕就撕，你以为我怕你啊？” “老婆孩子，都是身外之物！” “至于小姨子，呵呵，更没跟我没有半毛钱关系！” “别说你撕票了。” “就算你把他们全都强奸了。” “我保证……保证不眨一下眼睛！” “我还会给你鼓掌！” “……” 那么的义无反顾！ 那么的……大义灭亲！ 呃？ 这…… 反正我直接就懵住了。 他是认真的吗？ 还是假装不在乎，想让我就此罢手？ 抑或是，他一眼就看出我赵龙内心淳善，不忍心对他家人下死手？ 靠，我才不惯着你！ “你想赌一把，是？” “行，老子成全你！” “你不是不在乎吗？” “我这就让人把你老婆就地干了，现场直播！” “我一会儿打开免提，你听好了，是不是你老婆的叫声！” “妈的，你给我竖起耳朵来，听好了！” “别错过！” 我也是怒了！ 一把揪过徐永升的耳朵！ 我倒要看看，你是真不在乎，还是逞口舌之能！ 草尼玛的！ 我让你给我装！ 我赵龙疯起来，连我自己都害怕！ 第425章 她不是潘金莲！ “好啊，干啊！” “你最好是多找几个人， 一块干。” “我老婆那人可骚了，一个人满足不了。” “你不妨把音量放到最大。” “我陪你一块听……” 徐永升饶有兴趣地说着，还挪了挪屁股，朝前凑了凑。 呃？ 他什么意思？ “你确定？”我皱眉反问。 徐永升嘿嘿一乐：“无比确定！快点儿进行啊，别光说不练，我这都竖起耳朵来了。你看？小白兔，白又白，两只耳朵竖起来！” 他还拿两只手，比划在耳朵上，装起了小白兔。 脑袋一晃一晃的。 眼睛里闪烁着想吃萝卜的光芒。 靠！ 这个死变态！ 这纯粹是在激怒我！ 我禁不住都起了一身鸡毛疙瘩：好肥的兔子！ “行，算你狠！” 我忍不住冲他伸出一根大拇指！ 政客的心理素质，果然强大！ 思忖片刻后，我再次拨通了地包天的电话，直截了当地说道：“听着，你马上叫人把徐永升老婆的衣服，给我撕了！要撕出动静，从里到外，全部撕掉！裤头都不放过！然后，再听我下一步指挥！玛了个b的，这狗逼姓徐的，不相信我敢拿他老婆怎么样！他还想听呢，那就成全他！” 反正我也是气的够呛！ 原本是想威胁他、吓唬他。 但这家伙根本不吃这一套，还不断刺激我，拱我火。 要么是他在试探真假。 要么，是他真的跟自己老婆没啥感情了。 既然如此，那我也只能假戏真做了。 不是我太残忍。 这都是他逼我的！ 正好，我那些兄弟们，个个都是单身汉，那就让他们肆意疯一次！ 主任的老婆，想必别有一番风味。 “龙哥，您说着玩儿的？” “这……这……” “真撕啊？” “这……这样不好？” “嘿嘿，你肯定是逗我玩儿，我还不了解你吗？” “你不屑照女人下手……” 没想到，地包天也根本不信。 这也难怪。 毕竟我的形象，在他和小胖眼中，是那么的正义、纯朴、伟岸，且从不恃强凌弱！ 更何况是对一个女性下这样的死手了。 但是开弓没有回头箭。 徐永升这副嘴脸，已经彻底把我激怒了！ 我还管你什么天道伦理？ 惹急我，我啥事都能干的出来！ 我能捅破天！ “你特么了解个屁啊？” “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 “我这边，免提都打开了，她男人正在边儿上听着呢，耳朵都竖起来了！” “让他听！” “必须要让他听！” 我对着手机话筒，骂起了地包天。 “好，好！龙哥，这就撕，撕！丝袜也给她撕了！我草，好滑呀……”地包天这才意识到，我是要动真格的了，于是赶快表态。 说话间，想必他们已经开始动手了。 此刻我脸上也没有任何波澜。 只是在内心深处，对这位从未谋面的主任妻子方娅，默哀了几句。 ‘方娅女士，得罪了！’ ‘别怪我赵龙心狠手辣！’ ‘这都是你那狼心狗肺、狗胆包天的男人徐永升做的孽！’ ‘他非要想睡我的女人，哦，以前的女人。’ ‘还想让人家身败名裂，多损啊？’ ‘劝都劝不住。’ ‘那我只能以牙还牙了。’ ‘你肯定能理解我的苦衷，对吗女士？’ ‘要怪，就怪你男人……’ 如此一番默哀，心里也便舒坦多了。 反正经历了这么多事后，我赵龙已经彻底黑化！彻底疯狂！ 善良二字，是这世上最不值钱的玩意儿。 它只能被人利用。 我还管你无辜不无辜？ 我还管你难受不难受？ 玛了个b的！ 全天下的人，都在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我凭什么要恪守善念，心慈手软？ 然而，这世上的奇葩太多了。 我没想到，那徐永升的妻子方娅，更是一个奇葩中的奇葩。 面对地包天等人的调戏、撕扯，她居然一味迎合，甚至还唱起了一首时下正流行的歌曲：“来呀，快活呀，反正有大把时光！来呀，弄我呀，反正我老公不在乎…… 我靠！ 什么情况？ 我手都被惊的哆嗦了一下，手机差点儿落到床上。 主任的老婆，这么狂野吗？ 这首歌，名字叫《痒》。 抒发的是一个人，内心饥渴难耐。 今年刚发行，就被无数人视为经典，四处传唱。 毕竟这首歌，正好迎合了很多人骚乱不安的心思，撬醒了人们深藏在内心深处的原始欲望。 而且这主任的女人，唱的比原唱还骚。 唱出了一种别有韵味的、渴望红杏出墙的心理需求。 人家她还即兴改了几段歌词呢！ 真尼玛的淫荡！ 反正我直接就被震慑住了！ 可眼前的徐永升，却仍旧跟事不关己似的，一脸笑眯眯。 这心理素质就这么好吗？ 你女人被调戏，被扒衣服，你就一点反应也没有？ 我真是服了！ 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真特么的淡定！ 这让我禁不住想起了汉代开国皇帝——刘邦。 当时刘邦和项羽正在交战。 项羽俘虏了刘邦的父亲，并威胁刘邦说，要把他父亲活剐了，吃肉喝血。 刘邦怎么回答的？ ‘别忘了，也给我留块肉尝尝。’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像这种冷血无情的政客，你怎么对付？ 你拿什么都威胁不了他们！ 他们，全都不在乎！ 只在乎自己！ “我草……” “了不得了龙哥。” “这娘们儿连裤衩儿都没穿，哎呦我滴娘。” “你是没见，真特么骚啊，龙哥。” “那眼神儿啥的。” “老狐狸精一个……” “她让我想到了一个历史名人……潘金莲！” “这是被那臭婊子上身了？” “还冲我们扭屁股呢！” 随即，地包天便又有了一个重大发现，朝我汇报了起来。 但我此时却没有刚才那般兴致了。 我突然间，甚至有些同情起徐永升的老婆了。 因为，我瞬间明白了！ 她在电话里唱那首歌，不是疯了，也不是真想跟别的男人逍遥快活。 她是在用这种方式，企图唤醒自己的老公！ 没错，她是故意唱给徐永升听的！ 她渴望得到丈夫的关注。 她渴望被丈夫重视、疼爱、保护。 这才是她的动机！ 以至于，我都想叫停地包天：算了，也是个可怜的女人！ 但是看到眼前这徐永升的淫荡模样，我的怒火像是一下子被点燃了。 我直接拿手机就砸了过去！ “玛德，你是块木头啊？” “你老婆被人扒了衣服，你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你还笑？” “就这么淡定吗？就这么冷血吗？” “要是别人这样对我女人！” “我肯定会宰了他！” “不管他是谁！” “可你……你特么……” 我对着徐永升一阵辱骂！ 我甚至都想替他老婆，一刀宰了这无情无义的狗东西！ 当然，我承认自己低估他了。 连他同床共枕的家人，都威胁不了他！ 这种人，何其可怕？ 何其歹毒？ 但没想到，这徐永升反而更加变本加厉了。 他轻揩了一下额头上的鲜血，并将鲜血送到嘴边舔了一下：“就这？呵呵，我根本不在乎！” “玩儿，尽管玩儿啊。” “你们就当我老婆是公共汽车。” “谁想上，尽管上！让你那些兄弟们，排队玩儿，反正又不收钱。” “哦对了，你不是还抓了我女儿和小姨子吗？” “别光冲我老婆下手啊！” “我小姨子，年轻，更有味道。” “我女儿，更嫩！” “你让你那帮兄弟，把她们全给玩儿了，哪怕是杀了呢！” “你看我老徐，眨不眨眼就完了。” “眨一下眼，就算我输！” “……” 第426章 见鬼了，他会分身术？ 呃？ 这…… 这番话，简直把我三观都给震碎了！ 我不敢相信，这世上，真的会有如此绝情绝意之人吗？ 主动让人干他老婆，干他小姨子！ 这些勉强还能够理解。 没有血缘关系嘛。 但他居然还捎带上了自己的女儿？ 真的，他这一番套路，我真是看不懂了。 这是个疯子！ 这绝对是个疯子！ 当年刘邦让项羽烹杀他父亲时，给自己留一碗汤，那只是做戏！ 抑或说，那是为了天下大局！ 但徐永升呢？ 他如此绝情，又是为何？ 难道就单纯只是为了跟我赌气？ 誓死不向我妥协？ 这种人，禽兽至此，我真的快要拿他没办法了！ 我甚至想代表他一家妻儿老小，一刀宰了他！ 无情无义，枉为人！ “呵呵，怎么了？” “抓狂了？” “手机！免提打开啊，我还要听呢！” “你刚才砸我砸的，都退出通话了，我正听的入迷呢！” “抓紧打开免提！” “应该到精彩环节了？” 徐永升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进一步在那拱火。 他甚至还主动将床上的手机捡了起来，朝我面前一递。 我绷着脸色，接过手机。 毕竟，年轻气盛嘛。 我觉得自己快要被他气疯了。 对方如此无动于衷，我该怎么进行啊？ 难不成，真的要如他所愿，将他妻儿老小，包括小姨子，全部玷污一遍？ 那种事，我做不出来！ 她女儿才七岁啊！ 我赵龙再混蛋，也不可能真冲一个女童下手啊！ 但就在这时候，我的手机铃声突然响了。 我低头一看，来电者：陈之初！ 处境尴尬，我本不想接的。 但是考虑到，毕竟是陈之初向我提供的徐永升家人的情况、信息，也便按了接听键。 这家伙老惦记我的茅台！ 他打电话来，极有可能是冲我要茅台来了！ 就这点儿出息？ “靠，催什么催啊？” “我既然答应你了，一箱茅台，就不会食言！” “明天就给你送到物业上去！” “老陈，我这正忙着呢，回头见，ok？” 接听后，我直截了当地说道。 “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 “我有事要问你，大事。” “不是为茅台。” 对方直接说了一万句‘等等’，阻止我挂断电话。 我听的出来，他的酒劲儿像是下去了一大半儿，说话腔调显然正常了很多，吐字也清晰了。 我问：“什么事？你说！” 陈之初轻声道：“你现在，说话方便吗？” 我抬头看了一眼徐永升，稍微站离几步：“方便。” “赵龙啊，我问你……”陈之初继续压低声音，甚至有些慌张地说道：“那个……那个街道办徐主任的家人，被人绑架了，是不是你干的？” 我自然也没隐瞒：“这尼玛还用问？当然是我干的了！” 关键是，能不是我干的吗? 我刚朝他问完，关于徐主任这几个家人的信息、资料。 现在，他们都突然失踪了。 傻逼都能猜到是我干的！ 他陈之初居然还用了疑问句？ “你……你倒坦诚。” “哥哥哎，你这可是要把我害惨喽。” “我先前喝断篇儿了，嘴不严，就跟你说了。唉……那个……” “知道吗，我现在心惊肉跳的！那徐主任只要稍一调查，就肯定能查出是我出卖了他，是我暴露了他的家庭情况，我不就……我不就完蛋了吗？” “徐主任，人家可是正处啊！” “还好他没报警。” “他现在，用的是身边亲信，和道上的力量，帮他解决这件事儿。” “徐主任刚才还亲自给我来了电话，让我把人找出来。” “看样子，他像是已经怀疑到我头上了啊。” “怎么办？” “怎么办啊？” “……” 电话那边，陈之初一阵焦头烂额，惊恐万分。 听他这语气，恐怕额头都被他抓烂了。 关键是，他还叫我‘哥哥’？ 我又没他大！ “你特么慌个球啊？” “你放心，你能出卖别人，我绝不会出卖你！” “茅台，也照样给你留着！” “当然，你也不要害怕，那家伙现在就在我手上……” 说着，我便朝床上的徐永升瞄了一眼。 但我突然间觉得，好像哪里不对。 片刻间，我猛地打了个激灵！ “你刚才说什么？” “你说，徐主任他刚才给你打电话了？” “靠，怎么可能！他现在就在我眼前，他的手机也在我口袋里呢！” “他拿什么跟你打电话啊？” “你是不是听错了？” 此时此刻，我简直是一头雾水！ 如果陈之初没有撒谎的话，那就真是活见鬼了！ “徐主任的声音，我还能听错吗？” “号，也是他的号。” “哦对了，我听街道办的人说，徐主任当时正在办公室浇花呢，知道家人被绑架了，当时就气的把花盆给摔了，然后逮人就骂！” “然后，他还嘱咐手下，别报警，他自己会处理。” “街道办的小顺溜就看到，徐主任着急出了门，坐上了外面一辆大奔！” “那大奔尾号四个8，都知道那是昌平地界上出了名的黑道老大，‘红鲤鱼’的车！” “也就是说，徐主任不想让警察出面，他想动用江湖力量，寻找自己家人，并且对付……对付敢绑架他家人的凶手。” “这事儿大了去了。” “你能听明白我的意思吗？” “你的处境，我的处境，现在是岌岌可危啊！” “哎呀妈呀，喝酒误事啊，我怎么什么都往出说？我……” “喂，喂喂喂！” “怎么又不说话了？” “你倒是别装哑巴啊，火烧眉毛了都……” “哎呦我这嘴……” 陈之初在电话里一阵懊恼，甚至都开始煽起了自己的嘴巴。 我这次没吱声，并不是不想搭理他。 我是陷入了沉思中。 徐主任在得知家人被绑架后，没报警，反而选择请江湖势力介入，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他自己做贼心虚！ 他是害怕警方在抓捕凶手后，还会连带出其它的事情。 就跟那些贪官家里被盗后，一般都会选择忍气吞声，同样的道理。 这一点，倒是不难理解。 但是，问题来了！ 关键是，那徐永升怎么会出现在办公室呢？ 还又上了黑社会老大的车？ 他明明一直在酒店里，穿着大裤衩子，一边看着黄片儿，一边等李橙来自投罗网呢！ 见鬼了？ 真尼玛见鬼了！ 难道这徐永升，会分身术不成？ 细思极恐！ 我不由得又瞄了床上的徐永升一眼。 然后像是瞬间明白了什么。 第427章 我要活剥了你！ “老陈，我问你！” “那徐主任，长什么样子？” “身高、体重，发型什么的，你都跟我说一下。” “具体有什么特征？” 我对着手机，试探地问道。 说实话，这一刻我心里有点儿慌。 我的右眼皮，也突然不由自主地狂跳起来。 闹不好，要出事！ 要出大事啊！ “哎呦妈呀，你终于开口了！” 陈之初猛地一个大喘气，接着说道：“徐主任……徐主任嘛，40岁出头。” “长的人高马大的，得有一米八！” “体形嘛，你别说，还挺匀称的，体重一百五六？” “像他这个职位，这个年龄，能够保持这体形，太难得了。” “哦对了，他留着三七分，头发又黑又旺盛，老帅了！我有一次还向他请教过，怎么保养头发和身材呢！他说，喝补酒。” “结果我听出喝啤酒了，你说气人不？” “哦对了，你就参考四大天王里面的黎明，老像了。” “跟徐主任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 啊？ 这…… 我越听越邪乎。 很显然，陈之初口中的‘徐主任’，跟眼前这个‘徐主任’，根本就是两个极端！ 床上这个，矮小肥胖，也就一米六冒头。 头发稀疏，还斑秃。 那肚子大的，都窝出三道杠来了。 完全对不上号啊！ 还尼玛酷似黎明呢？ 曾志伟都比他帅多了、苗条多了！ 现在看来，事情已经再明显不过了。 床上这家伙，根本不是徐主任！ 这是个冒牌货！ 也就是说，极有可能是他想要假冒徐主任大名，威迫李橙陪自己睡觉！ 这样一来，就都合理了！ 怪不得他在得知我绑架了他老婆孩子后，不仅不害怕，反而一个劲儿地煽风点火！ 我就说嘛，这世上哪有这么无情无义的人？ 原来是个假的！ 也就是说，送光盘威胁李橙的人，并不是徐主任！ 是有人冒充！ 但是问题来了。 我让人绑架的方娅、方圆、徐冬冬！ 他们仨却是真的啊！ 是人家徐主任真正的老婆、小姨子和女儿！ 也就是说，事情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人是错的，目标是错的，方向自然也全是错的了。 想着想着，我脸上禁不住冒出一阵冷汗。 那么，床上这人到底是谁啊？ 他好大的胆子！ 但我现在，还暂时顾不上这些了。 我现在要抓紧做出部署，防止这次乌龙事件，进一步恶化。 “老陈，你帮我一个忙。” “你告诉徐主任，人是我绑架的！” “事后我会亲自向他登门请罪，并且说明原因，赔礼道歉。” “按我说的做，不要问为什么。” “拜托了！” 我朝陈之初嘱咐几句后，便兀自地挂断了电话。 一人做事一人当。 我赵龙，从不推卸责任！ 这回确实是我疏于查证，搞了个大乌龙。 然后我又分别拨通了大地雷、地包天等三个小组的电话，让他们立刻放了徐主任的家人！ 但是刚安排完以后，我就后悔了。 与其已经错了。 倒不如，将错就错！ 即便我放了人，那徐主任肯定也不会轻易放过我的。 体制内这些家伙，心最黑了。 他甚至会开出天价赔偿。 或者，废我一条腿。 这些后果，都犹未可知。 也就是说，接下来，我肯定还要面临与徐主任的一次谈判，甚至是交锋！ 但我的手里，已经没有任何底牌了。 只能任他宰割。 就此而言，他的家人，暂时不能放！ 或者说，只放其中两人，算是向对方示好，表达诚意。 留下一人，做人质。 以应万变。 反正这会儿，我的思路倒是挺清晰的。 把这次搞乌龙的绑架事件，最坏的结果全都考虑到了。 但是我正准备再打电话安排时，大地雷却率先来电，向我汇报道：“龙哥，已经按你的吩咐，三条鱼，全部放生了！” 我顿时一惊：“这就放生了？” 大地雷反问道：“不是你刚才挨个打电话，让我们放人吗？” “抓回来！马上抓回来！”我赶快冲大地雷交待道：“也不要全抓，抓一个回来就行了！” 大地雷苦笑道：“已经打草惊蛇了，放归大海了，不好抓了呀龙哥。” 我强调道：“那我不管！至少抓一个回来！” 然后，我稍微镇定了一下情绪。 叼上一支香烟。 缓缓神儿。 床上的那个‘徐永升’，此时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笑声中，既有蔑视，又有嘲笑。 还拍起了脚底板子！ “哈哈，乐死我了。” “果然跟我预想的差不多，你和那姓徐的，狗咬狗一嘴毛！” “都是按我的剧本走的。” “我……我特么真是个天才……” 这个冒牌徐永升，一阵前仰后合，都快把肠子笑断了。 笑出一口痰来，朝地板上一吐。 那叫一个浓啊。 还带着血丝。 都特么，恶心到我了。 我紧咬牙关，一步一步朝他逼近，并且亮出了甩棍，逼问道：“告诉我，你特么的，到底是谁？你是什么人？” 冒牌货咯咯一笑，露出一嘴大黄牙：“事到如此，我是谁，还有那么重要吗？” “相当重要！”我强调了一句，狠狠地说道：“你坟头上，总要刻个名字！” 我眉头紧皱，恨的牙痒痒，肝儿也颤的厉害。 能不恨吗？ 我居然被眼前这个死胖子，给耍了！ 耍的团团转！ 差一点儿就让兄弟们把徐永升老婆给上了！ 那是要闯下多大一个祸啊？ “别开玩乐了，我不信你敢杀了我！” “小伙子，我劝你啊，还是好好想想你自己，怎么收场？” “赶快去准备啊！” “去召集你那些兄弟，跟那姓徐的主任，好好拼一下子。” “我看好你哟，你肯定能赢他。” “毕竟你比他年轻嘛。” “有优势！” 冒牌货晃着宛如熊掌般的双脚，还摆出一副思想者的姿势，笑望着我。 也不知道他咋想的？ 死到临头了，居然还能笑的出来？ 此刻，他头上的鲜血已然凝固。 几根稀疏的毛发，在重力作用下炸了起来。 “没错，也许，我的确不敢杀死你！” “但我能让你，生不如死！” “你最好一五一十老实交待，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你为什么要冒充徐永升？” “说！说啊！” “我草尼玛的……” “不说出个所以然，我今天活剥了你！” 这一刻，我真的要疯了。 我手持伸缩铁棍，宛如一名愤怒的刽子手，要向目标上酷刑！ 砰，一棍抽了过去！ 山崩海啸！ 第428章 追星族的悲哀！ 这一棍，直接抽在了冒牌货的脑袋上！ 我要是被气的上头了，下手贼狠。 干死了算你倒霉！ 冒牌货直接头皮裂开，鲜血哗哗直流。 他或许也没想到，我能下手这么狠，疼痛之余，一脸懵懂地盯着我：“你……你下死手啊你？别打头别打头！容易打坏脑子！” “玛德，就打你头！”我狠狠地说道。 “不光打你大头！” “小头一块打！” 他还跟我讨价还价，挑上部位了？ 我能惯着他？ 我再挥起一棍，直接就照着他下身砸了过去！ 冒牌货显然也不想断子绝孙，赶快伸手朝那重要部位护去。 但是他的左手，却不幸中招。 原本胖乎乎的小手，肿的不成样子。 五指还不停哆嗦。 “还不交待是？” “玛了个b的，那我就一直打你！” “先打你个皮开肉绽！” “这事儿没完！” 我继续扬棍抽击，对着他的身上就一阵疯狂的输出！ 冒牌牌被打的嗷嗷叫唤，捂着头发出一声声类似于猪叫般的声音。 但是这家伙确实够硬！ 都把他打成那逼样了，照样不服软。 蜷缩在床头处，不断地摇头，眼神中充满了倔强。 仿佛在向我示威：打死我！有本事你就打死我！坚决不说！ 我更是恼羞成怒！ “看来，棍子对你不好使！” “那就用刀！” “草尼玛的，还敢跟我玩儿硬的？” “挖了你眼，劁了你蛋！让你变成个废物，变成软蛋！” “治不了你我赵龙白混了！” 我把铁棍往旁边一扔，转而拿出一把矮小精悍的瑞士军刀！ 这军刀一直揣在我身上。 但很少用。 我都忘了当初是‘撸’谁的了。 毕竟接下来，还要去跟那真正的徐主任周旋。 所以我也懒的再浪费时间，直接一刀就扎到了这个冒牌货的大腿上！ “啊呀，疼死我了！” “你真捅啊？” “哎呦……” 冒牌货这回疼出了眼泪。 但这狗日的，仍旧不松口，仍旧没有要交待的意思。 那我就直接亮杀招了。 刷，一刀！ 直接划开了他的大裤衩子！ 他的胯下风景，瞬间暴露无疑。 没想到他这么胖大的一个人，那里却小的可怜。 受到惊吓后，再一缩阳反应。 几乎就看不见啥了。 “见过谯猪的吗？”我将军刀移至他的小腹处，朝下面一瞄。 这回这冒牌货彻底慌了，赶快大喊了起来：“我说，我说，我说！我……我叫余鹏程！鹏程万里的那个鹏程……” 就你还想鹏程万里？ 鹏的起来的吗？ 我一脸鄙夷，暂时收回军刀：“接着说！” 这位余鹏程便接着说道：“没看出来，其实我……我是个作家，就是……就是搞文学的！几年前就加入了燕京市作协，也算是……也算是小有名气！” 我瞪大了眼睛：“就你，大作家？文人？” 余鹏程连点三下头：“嗯，是啊，怎么了？” 就这种逼货，居然也能是作家？ 坐在家？ 什么尼玛的德性！ 我瞬间感觉到，他以一人之力，拉低了天下文人的平均形象！ 曾几何时，我也有一个强烈的‘作家梦’。 但是这个梦想被现实击的粉碎。 上百篇投稿石沉大海。 光特么邮票、信纸、钢笔这些成本，都搭进去二三百多块钱！ 事实证明，这条路走不通。 然后弃文从武，选择去当了兵。 好在咱身体条件过硬，被挑到了有着天下第一军之称的‘中央特卫局’。 练就一身傲骨，闯荡江湖！ “接着说啊，玛德！”我朝这家伙催促道。 余鹏程望着满身的伤痕，心理防线被彻底击垮，于是一五一十地道出了原委。 原来，这位小有名气的作家，竟然还是个骨灰级的追星族！ 他先后迷恋过赵雅芝、关之琳、刘亦菲、樊冰冰等大腕儿漂亮女星。 李橙出道后，便又深深地迷恋上了李橙。 余鹏程觉得，李橙跟他作品里的某位女主人公，非常像，简直就是一个人。 年轻、热辣、饱满、舞姿性感，歌声悠扬！ 所以他就拼命地制造机会，与李橙偶遇。 终于有一次，在李橙作为特邀嘉宾参加某大腕歌星演唱会的时候，他如愿以偿地见到了李橙本人，并且冲上台去，敬献了鲜花。 近距离之下，他更是为李橙的美色倾倒、着迷。 自控不住，便要强吻李橙。 结果被保安给拉走了。 从那以后，余鹏程就彻底魔怔了。 他时时刻刻、日日夜夜，脑子里全是李橙的音容笑貌。 就连晚上跟女友亲热时，他也把对方想象成李橙。 以至于，精神上出现了幻觉。 上个月，他在跟女友亲热完后，发现对方并不是李橙，而且差距那么大，恼怒之下差点儿把女友掐死！ 然而，让他感到惊喜的是，李橙居然参加了流星嘉园的演出活动！ 余鹏程正好也去陪新女友去看了，于是再次见到了李橙真人。 这一见不要紧，让他的欲望直接就爆炸了。 但是他倒是也有些自知之明。 以自己这身份，根本无法接近李橙。 备不会还会被保安打。 正好，他发现街道办主任徐永升正好也在这次演出观摩团之中，于是计上心头。 这才有了他假冒徐永升，企图威逼李橙陪自己睡觉的举动。 能够跟偶像睡一觉，死了都值！ …… 居然是这样？ 又是一个狂热的追星份子！ 为了追星，不计成本，不计后果！ 甚至是不择手段！ 其实，像余鹏程这种，类似的例子太多太多了。 这是一个追星族泛滥的时代！ 他们过度于痴迷明星身上散发出来的光芒，往往会做出很多让人匪夷所思的荒唐事。 我在报纸上，曾经看到过不少的类似报道。 精神病院里，有一半是追星族。 记得有一个名叫‘小华’的美女白领，就深深地迷恋刘德华。 她为了去看刘德华演唱会，经常请假、旷工，甚至是花光了所有的积蓄。 终于有一次，她梦想成真了。 在刘德华演唱会上，成功与偶像握了手。 这一握不要紧，小华整个人就膨胀了、癫狂了。 起初，她连续一周没洗手。 平时出门都是举着手走路，生怕别人碰到。 甚至她还用那种塑料袋把手包裹严实，以免走味儿。 后来，她的双手直接臭了。 都快焐出蛆来了。 为了更长远地留住偶像气息，她想到了一个更长久的办法。 她将洗完手的水，放进容器中，天天膜拜，供奉，想入非非。 毕竟这水里弥留着偶像的气息。 说不定还有偶像手上的死皮细胞呢。 多么神圣？ 多么名贵？ 三个月后，小华被光荣地送进了精神病院。 自从得了精神病，她整个人更是精神多了。 这只是万千实例中的一个！ 总之，那些疯狂的追星族，太疯狂了！ 在他们眼里，甚至以为偶像是神，是仙，以为偶像从来不用拉屎，不用撒尿…… “那么，你是从哪里弄到的李橙的视频？”我紧接着又朝余鹏程问道。 余鹏程低着头回道：“买的！” 我问：“在哪买的？” 第429章 局中局：这狗日的把我害惨了！ 此刻，事情已经完全超乎了我的想象。 我怎会想到，这居然竟是由一个追星族引发出来的乌龙。 这个追星族，还是个作家呢！ 我曾经最崇尚的职业。 “中关村！” “那视频，是在中关村买的！” 余鹏程回答道。 中关村？ 又是中关村？ 我皱了一下眉头，反问道：“中关村还卖这个？” 余鹏程便解释说，偷着卖的。 中关村的水有多深，你根本无法想象。 起初他也不了解。 就是为了弥补自己日益增长的精神需求和生理需求，他前前后后到中关村买了几次黄碟。 然后熟悉了，就有人开始向他推销‘硬货’。 什么硬货？ ‘政客绯闻’。 ‘明星黑料’。 余鹏程就带着强烈的好奇心，跟那商家去了一个小黑屋。 一个被叫做‘豪哥’的人，接待了他。 这个小黑屋里，存有大量没有外包装的cd裸盘。 然后对方就向他展示了几张。 一张是几位国内外政客的隐私视频，包养二奶、潜规则内娱明星、主持人以及女下属等等床戏。 第二张是国外恐怖组织虐待、杀害人质的过程，剁脚、挖眼、砍头，相当血腥； 第三张、第四张、第五张便是娱乐圈儿里的一些私密事情了。 有投资方及着名导演潜规则女明星的； 有女导演宠幸帅气男演员的； 还有男女明星的私生活，偷拍视频等等。 在信息、传媒相对落后的这个年代，余鹏程看的简直是目瞪口呆。 尤其是这其中，便有一张是他偶像李橙的隐私视频。 这张光盘，卖家开出了7000元的高价。 但余鹏程还是咬牙买了下来。 可卖家同时警告他说：这些资料只许自我欣赏、自娱自乐，严禁向外传播！否则，一切后果自负！ 余鹏程痛快地答应了。 因为他的初衷，确实只是想借助这份视频，自娱自乐。 为此这份光盘陪他度过了漫长的寂寞时光。 手都磨出茧来了。 直到前几天，李橙以客串身份，来到流星嘉园演出。 余鹏程心中的欲望，便再也控制不住了。 再加上，那位位高权重的街道办主任徐永升，也在领导席上观摩了整场演出。 于是他便有了一个大胆的计划。 那便是冒充徐永升，逼迫李橙就范！ …… 听到这里。 真相似乎已经越发明朗了。 这好像只是一起由于过度追星，引发出的假冒公职人员事件。 但我总觉得，余鹏程在叙述的过程中，像是有所隐瞒。 这肯定不是全部真相！ 经由我的再三威逼，余鹏程全部交待了！ 原来，他这次计划，不单单是想借徐永升名头，潜规则李橙。 这其中还有另外的一层心思。 那就是：报复徐永升！ 没想到，这余鹏程不仅是个小有名气的作家，他同时还跟朋友一起做生意，干着‘倒煤’的运输行当。 这生意听着倒霉，实则上老赚钱了。 也就是雇佣十几辆大拖挂，从山西往外省运煤。 由于他们已经打点好了相关的执法人员，以及各路牛鬼蛇神，那拉煤的运输车，甚至可以弄到一拖四，一拖五！ 公路上一跑，跟特么小火车似的。 这样就在无形当中，大大地节省了运输成本。 余鹏程简直是发了大财。 最风光的时候，一晚上光他自己就能有十几万元的纯进账。 于是他就飘了。 四个月之前，徐永升通过别人介绍，想让余鹏程出面，为辖区内的某化工厂，撰写一篇文章以做宣传，并承诺给他一千元的润笔费。 余鹏程直接就拒绝了。 我特么一晚上挣十几万，你给我一千？ 于是徐永升怀恨在心，想给余鹏程一点颜色看看。 但是体制内这些领导整人、玩人，那套路你根本防不胜防！ 他们收拾你，那叫一个杀人诛心！ 不久后，徐永升以个人名义，宴请了燕京七名小有名气的作家，其中就包括余鹏程。 余鹏程起初并不知这是鸿门宴，还跟各位同仁谈笑风生呢。 直到徐永升连下杀招。 首先，徐永升要了一份店里的招牌烤羊腿。 作为东道主，他亲自给在坐的作家，每人分了一只。 但唯独没分给余鹏程。 旁边的作家发现少上了一只，于是让服务员再上一只，给余鹏程。 但新羊腿上来后却被徐永升截胡了，并且他假装不小心，把这一根新上的羊腿，失手掉到了地上，让服务员拿走，去喂狗！ 余鹏程简直是哑巴吃黄连啊。 他心里自然明白，这不是一只羊腿这么简单。 这是这位徐主任，故意在当众给他上眼药，报复自己。 这还没完呢。 饭局结束后，那徐主任还假惺惺地冲余鹏程问了句：咦，余作家，我好像喝多了不记得了，我邀请你了吗？我今天邀请的，都是燕京城比较有名气的大作家，你……谁带你来的？ 弄的余鹏程差点儿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简直是杀人诛心啊！ 这件事，让余鹏程在整个圈子里，成了笑料。 于是他便怀恨在心！ 所以说，这次李橙来流星嘉园客串演出，就给了余鹏程一个‘一箭双雕’的机会！ 他设计的两个目标就是： 一：睡偶像李橙； 二：抹黑、报复徐永升！ 不管事情怎么发展，他总能实现其中之一。 他都算是赢家。 …… 靠，原来如此！ 我听了，简直是目瞪口呆！ 这些人勾心斗角的手段，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啊！ 怪不得在我威逼期间，这冒牌货故意不断地跟我煽风点火、火上浇油，诱导我虐待、祸害徐主任的家人呢！ 他居然是要报复徐永升！ 我承认，这小子脑袋果然够精明。 胆子也是真够大。 要不是我及时识破了他的身份，恐怕事情就更加难以收场了！ 就像他说的，无论局势怎样发展，他都是赢家。 但这狗日的，却把我害惨了！ 天晓得，那真正的徐大主任，会怎样报复我、对付我呢？ 关键是，咱没理啊！ 确实是咱一时失察，绑架了他的家人！ 这误会，大了去了。 好在此时，大地雷那边传来了一个好消息：“龙哥，按你吩咐，我们又把放生的鱼，抓回来一条！就是那个……那个徐永升的小姨子，方圆。长的还挺俊呢……” “把她送到光头刚的夜舞天华，好好招待！一会儿我去见见她。”我安排道。 不管怎样，这个方圆也算是我手里一张王牌。 一旦那徐主任跟我撕破脸皮，我至少还能拿她做做文章。 特殊时刻。 手里有个人质，总比没有强。 对？ “余鹏程，你害我现在如此被动！” “你说，我该怎么处理你？” “既然如此，我就直接把你交给徐永升，任他处置！” “我相信，以那位徐主任的手段，一定会把你收拾的服服帖帖，生不如死！” “玛了个b的，跟我走！” “穿衣服！” 我一把薅住余鹏程稀疏的头发，狠狠一拽。 拽了一手毛，油乎乎的。 谁想这余鹏程竟然哈哈大笑了起来，笑的那么瘮人。 我更加恼火：“你特么笑什么？” 余鹏程道：“我笑你，是个大笨蛋，愚蠢至极！” 第430章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我正准备再朝他干一棍，他却马上一伸手解释道：“你听我说完啊！” 然后他又是一番解释。 余鹏程还振振有词呢！ 你看，你现在闹这一出，已经很被动了？ 是，你们双方矛盾，的确是我引起的！ 但是只要你把我这个‘罪魁祸首’交给徐主任，他会怎么想？ 他肯定在想：看到了？我这还没怎么出招呢，对方就主动过来赔礼道歉，还找了个人出来顶缸，他这是多么怕我啊？ 所以，他就会更加小瞧于你！ 原本这件事，他打算让你赔个十万八万的，再摆个饭局，就过去了。 结果你这把我一交给他，他便觉得你是个软柿子，不开口要你一百万才怪呢！ 你琢磨琢磨，是不是这个道理？ 我靠！ 确实如此！ 我居然觉得，这余鹏程分析的，很有道理！ 这狗日的不愧是个作家，考虑问题确实有想法、有格局、有道道。 就是特么不往正道上用。 “那你说，该怎么应对？”我朝他问了一句。 余鹏程顿时变得一脸豪迈：“你我联手，共同搞垮徐永升！” 我皱眉反问：“这样一来，我岂不是成了你手里的棋子？想拿我当枪使，你特么，想的美！” 我自然不会上他的套。 这狗日的很狡猾，说不定脑子里又有了什么鬼伎俩。 还想再利用我？ 我赵龙虽然不是绝顶聪明，但也不傻。 眼前这种局势下，我凭什么跟徐主任开战啊？ 虽说那人作风也不行，为官也不咋样。 但跟我有球关系？ 我赵龙行事，有我的原则！ 我赵龙又不是救世主，看到不顺眼的人就要开干、开打！ 错了就是错了。 该赔礼道歉就要赔礼道歉！ 至于对方接不接受，那就不是我能左右的事情了！ 走一时，看一时。 “地包天，你马上带俩人过来，国华酒店！” “帮我带走一个人！” “然后在马连店租个小民房，把他扔里面！” “一天打一顿！” “不，二十顿！” “只要打不死就行。” “记住，此人是个作家，擅长忽悠，别被他忽悠了！” 我随即打通了地包天的电话，让他过来带走余鹏程。 还不忘嘱咐他们，拒绝忽悠。 现在这年头，受发展水平约束，人们眼界不宽，心思也都相对比较单纯。 一般人的智慧和思维，平均水平也就跟小品中的范伟差不多。 你没见，都快让人家赵本山给忽悠死了。 这余鹏程也是个大忽悠。 这个，不得不防。 “等等！” 余鹏程再次喊道。 “兄弟，我给你出个主意！” “你去中关村，找那个叫‘豪哥’的人！” “他……他他他……也许他那里，也有徐主任的私密视频呢，对不对？” “这样你不就把他拿捏住了吗？” “哦，那豪哥，好像名字叫……苑子豪，能量可大了。” “中关村那一带的地头蛇，黑道老大。” “他什么稀罕玩意儿，都能弄到。” “……” 他又开始滔滔不绝地开启了忽悠模式。 我虽然对他的主意，不感兴趣。 但却对他提到的这个人名，‘苑子豪’，深感兴趣！ 靠，这么巧吗？ 那可是我高中同学啊！ 同时也是暗中勾结郭连升，逼迫学生家长高价购买笔记本电脑和学习资料的‘罪魁祸首’之一。 而且，还是我战友周伟委托我，重点打击的一个重要人物！ 我这些时日以来，也一直在安排人打听他的下落。 没想到，这家伙现在玩的花啊！ 不光玩起了高科技。 还倒卖起了名人隐私？ 这则消息，对我来说，无疑算是这次乌龙事件中的一个大惊喜了。 “踏破皮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既然你认识苑子豪，那我就更不能放你走了！” “我要留下你。” “等我跟姓徐的交涉完。” “你就带我去中关村走一趟，见一见这个神秘的豪哥。” 这一刻，我的情绪瞬间就好转了不少。 老天对我还不错。 明明是一不小心掉进了别人的陷阱，进退两难。 没想到，这陷阱中还放了馅饼。 这条线索，太珍贵了。 在我等待地包天带人过来的时候，一个陌生号打了过来。 接听后，那边传来了一阵浑厚的中年男音：你就是赵龙？我听陈经理说，是你绑架了我的家人？ 我一愣，随口问道：你是徐主任？ 对方阴冷道：是我。 我略一思量后，说道：抱歉，兄弟闹误会了，对不住了。 徐主任反问：一句对不住，就完了？ 我往嘴上填了一支香烟，说道：知道是误会后，人我已经放了，你应该已经接到消息了？ 徐主任倒也坦诚：我老婆孩子倒是没问题了，可还差一人！我妻妹方圆！都是聪明人，咱就别玩那些弯弯绕了，她是不是还在你手里？ 我装起了糊涂：冤枉啊徐主任！你别担心，我这就让我手下那百十号兄弟全部出动，帮你去寻找你小姨子，就算是把全燕京翻个底朝天，我也一定要帮你找到她…… 徐主任马上识破了我的居心：百十号人？你这是故意展示你的实力，给我上眼药啊！意思是，你不好惹！这件事，让我吃个哑巴亏，不予追究了？ 我说道：没那意思！ 徐主任又问：那你什么意思？ 我道：这件事，的确是我赵龙有错在先！有什么想法，你尽管提！ 徐主任道：等的就是你这句话！听着！今晚十点，我定个地方咱们见一见！ 我点头：没问题！出了事，我不逃避！ 徐主任道：定好了，地址发你！ 我道：等你消息！ 简单的对话后，我陷入了沉思。 很显然，接下来的会面，将会是一次艰难的谈判！ 谈成了，和解。 谈不成，开战。 解决矛盾的过程，都是这套路。 很快，地包天便带人过来了。 我将那位看似疯癫实则狡诈的余鹏程，交给了他，并再次嘱咐他：此人很狡猾，防止被忽悠！ 然后我便驱车前往‘夜舞天华’，先去见一见徐永升的小姨子：方圆。 毕竟，她现在是我唯一跟徐主任谈判的筹码。 你也可以称她为……人质。 非常时刻，非常手段。 此外，我确实也想不到什么更好的办法了。 现在，方圆已经被小胖带到了一个包厢里，并热情款待起来。 这妞，跟我年龄相仿。 长的挺漂亮。 最主要的特征，就是耳朵上有个拴马桩。 但她的穿着打扮，很时尚，很节省，完全不像是个幼师。 而且我进到包厢的时候，她居然已经跟小胖他们玩在了一起，手持话筒又唱又跳的，另一只手上，还拿了一瓶啤酒，时不时往嘴里灌一气儿。 那叫一个狂野。 这家‘夜舞天华’，毕竟是我和阿彪共有的一个场子。 我自然最清楚不过了。 这里，其实就是一个普通的足疗会所。 面积不太大，规模也一般。 但是不得不佩服光头刚的商业头脑。 他从中改造了两个小包厢，能唱歌、玩色子、打麻将。 主要用来招待重要客人。 或者，有其它需求的客人。 这样一来，夜舞天华就变成了足疗按摩+商务k歌的模式，可谓是一举两得。 “龙哥来了？” “龙哥……” “龙哥……” 小胖和两位兄弟，赶快冲我打起了招呼。 我微微一点头，目光却一直停留在眼前这个方圆身上。 “你就是龙哥？”方圆倒也不认生，当即提着啤酒瓶子，晃晃悠悠地朝我走了过来。 我冲她微微一笑：“玩儿的还行？” 方圆撇了一下小嘴儿：“就是地方有点儿小了。不过，音响还行，你这几个兄弟，也很可爱。” 很奇怪，她居然对绑架一事，只字未提。 甚至还跟‘绑架者’处成了朋友？ 好厉害的社交达人！ “噢，别紧张，坐下聊聊。”我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笑着说道。 第431章 是你，是你，还是你！ 方圆很从容地跟了过来，坐在沙发上，顺势别起一条大长腿，反问道：“紧张，我哪里紧张了？” 她的耳朵上，戴了两只超大的耳环。 说话间，耳环轻晃，折射着光影。 炫彩飞扬。 “听着，我叫不紧张。” “见到你，反而挺激动！” “你来晚了，要不要补一杯。” “不行！一杯哪行啊，必须吹一瓶！” “然后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随即，方圆很坦然地从桌上拿过一瓶啤酒。 小胖正准备递起子过来。 她却一口咬住瓶盖儿，咔，开了。 “你我之间，初次见面，有何秘密？”我感觉有点儿莫名其妙，但还是接过啤酒，咕咚几下就给干了。 女孩子面前，我向来豪爽。 从不打酒官司。 毕竟，咱酒量大嘛。 “厉害呀，龙哥！” “跟我想象中的‘龙哥’，差不多。” “仗义、豪爽、酒量好！” “哦对了，长的也帅！” 方圆一边说着，顺手也拎起了自己那喝剩下的半瓶啤酒，仰起脖颈，咕咚就给干了。 呃？ 这…… 我倒是有些看不懂了。 “妹妹，你是不是搞错了？” “知道吗，是我找人绑架的你啊。” “你还夸我？” “夸的我，还怪不好意思的。” 我一边解释，一边朝小胖竖了一下两根手指。 这是夹烟姿势。 小胖立马会意，上烟，点火，一气呵成。 “别太自私，给我也来一根儿呗！”方圆毫不客气地，从我嘴上一把薅过香烟，很丝滑地填到她自己嘴上，美滋滋地抽了一口，说道：“绑架我，我也没怪你呀！” “你都不知道，在幼儿园里当老师，是一种多么痛苦的体验。” “又是哄小孩子，又是被主任叫去开会，那个长的跟皮球似的校长，还是个事儿逼。” “关键是，他们还让我们这些老师，帮孩子擦屁股？” “我自己的，都懒的擦。” “家里有智能马桶嘛。” “所以呀，你让人绑架我，我少上半天班儿呢。” “想必明天也不用去了。” “我赚大了呀。” 她得意地嘟了一下嘴巴，表情简直绝了。 就像是买彩票中了大奖似的。 “好，没毛病！听你这么一说，确实是赚到了！”我有些歇斯底里地附和着，心想如果我国的幼师都是这个样子，那我们那些祖国的小花朵，可太惨了。 “咦，这烟味道不错呢。” “啥牌子啊？” “我以后就改抽这个了。” 方圆从嘴上取出香烟，搁在眼前仔细地打量着。 还凑近闻了闻。 一副陶醉无比的样子。 “还愣着干什么？” “小妹儿喜欢，给她弄一条过来啊！” “一点儿也不懂得待客之道！” 我朝小胖批判一番，然后扭头看向方圆，笑着说道：“想喝什么酒，随便点，想吃点儿什么，随便要。” “你就当是自己家！” “我跟你说，你抽的这烟呀，是我老家的烟。” “红将军，五块钱一包！” “我手下这帮人现在都学我，都开始抽这烟了。” “这特么，是想造反啊？” “你说气人不？” 我进一步烘托了一下气氛，顺势一挥手，示意让房间里的人，都回避。 毕竟接下来有些内容，不方便让他们听到。 老大嘛，要在手下面前保持神秘感。 “才五块？” “性价比超高的！” “龙哥哎，你呀真低调！” “我还以为，你怎么也要抽大苏啊，中华啊，什么的。” “哪怕你抽古巴雪茄，都不算奢侈。” “长的帅嘛，抽啥都合理。” 方圆继续捧我，并且将香烟重新填回口中，娴熟、享受地吐起了烟圈儿。 “这么瞧得起我呢？”我笑了下，也吐出一口烟。 她吐的是烟圈儿。 我吐的是烟雾。 说来也是女兵稍息-邪b门儿了。 在清河时，那国际城的女销售沈娜，教过我好几次吐烟圈儿。 我特么，死活就是学不会。 偶尔能吐出圈儿来，也是马马虎虎，不够圆。 是我吐烟圈儿的姿势，不够标准吗？ 对此，我一直想不通。 物理学家牛顿，生前也想不通。 所以他想着想着，就被苹果给砸到了脑袋上。 砸出一个万有引力。 上哪说理去？ “好啦，不跟你卖关子了。” “其实，我是你粉丝！” “忠实粉丝！” 方圆突然道出了她心中的那个秘密。 这简直让我猝不及防！ 一受刺激，差一点儿就将嘴里的香烟，喷射了出来。 我正想问她，这是从何说起？ 她却主动又开口道：“一开始，你的人绑架了我，原来我是老生气了。” “我都在想，肯定要让我姐夫把你们全抓起来！” “一个一个的，审问！严刑拷打！” “但是我听到他们说，他们老大是‘龙哥’。” “我就别提多高兴了。” “你知道吗龙哥？” “我当时巴不得他们把我绑架到你面前，任你处置呢！” “就算你要了人家身子，我也给。” “你懂我的意思吗，龙哥？” 方圆说着说着，突然就拉住了我的胳膊。 我顿时脑子有些懵。 啥情况？ 这丫头，是不是有受虐倾向啊？ 再说了，我跟她之前没有任何交集，她怎么就成我粉丝了？ 还如此疯狂！ 我既不是明星，也不是作家！ 哪来这么大的影响力？ 这时，正好小胖已经按我吩咐，弄来了一条香烟，正准备放到桌子上。 方圆直接朝他呵斥道：“瞎捣什么乱呀你？出去！我要跟龙哥，说点儿悄悄话！” 小胖一脸埋怨：“姐，咱怎么翻脸不认人啊？刚才还处的挺好，玩儿的也愉快的，你唱歌我还给你伴舞啥的，大胯都扭伤了！怎么，翻脸不认人呀，转脸这就要赶我走？我告诉你，龙哥在，我也在！我是龙哥的贴身保镖！” “外面等着！”我朝他一扬手。 “是，龙哥。”小胖收敛住调皮，乖乖地出了门。 方圆见包间里没人了，突然间就抓住了我的手，一脸郑重地说道：“我真是你粉丝！” “虽然之前从来没见过你。” “但是，我好崇拜你的。” “你是众泰保安公司的总教官，对？” 她说着，便扭头朝我挤了一下眼睛。 我不知是被震惊到了，还是被她丰富的眼神，给电了一下。 关键是，她怎么知道的？ 疑惑之间，方圆接着说道：“以一人之力，降服三里屯战神的，是你？” “打跑水哥和他好多个小弟的，是你？” “蜜月酒楼，带人干废一帮外面来的亡命之徒，是你？” “还有很多呢！” “我还听一个出租车司机说，面对骷髅头带着二百多名黑社会份子的包围，你从容不迫，硬是大摇大摆地走过去，跟他们对峙，并且将他们成功打跑了……” “这些英雄事迹，全是发生在你身上的！” “我说的没错？” “龙哥哥？” 方圆如数家珍地说着，还鬼使神差在挠了一下我的手心。 她最后一句‘哥哥’，叫的是vv，三声。 可嗲了。 我手心一阵痒痒，心里也跟着一颤。 但我没忍心告诉她，你听说的这些，都只是表面。 你只听说我赵龙英勇善战，英雄气魄。 但是却没人告诉你，面对骷髅头的围攻，以及杀手的刺杀时，我曾数次躲起来不敢露面，跟特么缩头乌龟似的！ 我也只是个人。 不是钢铁，不是木头。 更不是裤衩反穿的超人。 面对真正的危险时，我也懂得退缩，暂避锋芒。 第432章 郭记茶楼，道上大哥开的！ “妹妹，你崇拜我干嘛？” “你这种思想，是严重错误的。” “你要记住你的身份，你是个光荣的幼儿教师！” “你应该崇拜的，是那些教育家，学问家，你应该向他们多学习请教一下，怎么去培养好祖国的花朵。” “而不是，向往打打杀杀。” “明白了没有？” 我一脸严肃地拍着方圆的肩膀，朝她提醒道。 虽说被人崇拜的感觉，真挺好。 但是我赵龙心中还是有一定格局的。 孩子好，才是真的好。 他们是祖国的未来。 但是摊上这样一个抽烟喝酒、崇尚打打杀杀的老师，他们未来堪忧啊！ 我都想劝她，咱别当了，咱真不是当老师那块料。 要不跟我混？ 你这副样子，本该归属江湖。 但我跟她不熟，也没那资格劝人家。 “拜托，龙哥，你是不是认真的啊？” “你简直不知道，当幼师一天到晚，有多无聊啊！” “那些校长、领导，同事一天到晚，可能装了。” “尤其是有几个女同事，在幼儿园里装的跟辛苦的园丁似的，落落大方，清纯甜美，责任心又强。” “背地里却兼职干上门服务！还有的，到夜总会干兼职。” “你说，恶不恶心？” 方圆一脸唏嘘地说着，便狠狠地抽了一口烟。 “经济环境影响，人人都想多赚点儿钱，这很正常。”我说道。 方圆强调道：“那他们就别在别人面前装清纯啊！既然要当婊子，那还立他娘的什么牌坊啊？” 呃？ 我竟无言以对了。 毫无疑问，这是一个非常真实的奇女子。 我有时候就看人很准。 她看似大大咧咧，抽烟喝酒，浓妆艳抹，还时不时整几句国粹出来。 但其实内心很单纯，很真实。 她做什么事，都不喜欢藏着掖着。 喜欢将最真实的自己，展示在世人面前。 而且换而言之。 现在很多女孩儿都崇拜硬汉，崇尚武力！ 有的喜欢兵哥哥。 有的喜欢江湖大哥。 有的喜欢健身教练，运动健将，职业精英…… 至少这个年代的女孩子，审美观还算是比较正常的。 但是又有谁会想到，若干年以后，竟然有越来越多的新时代女孩儿，开始去喜欢那些白白嫩嫩的小白脸儿、娘娘腔，甚至是不男不女的‘妖怪’了。 这是人类审美的落后，还是时代发展的悲哀？ “好了，言归正传。” “你看，我们把话题，都扯远了。” “明着跟你说，我和你……就是那个徐主任，你叫姐夫对？” “我们之间，产生了一些误会。” “首先，的确是我弄错了。” “所以我绑架你，留下你的原因，是想让你给我当人质。” “让你姐夫在对付我时，有所顾忌。” “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不失时机地向方圆，道出了我的用意。 毕竟那些事，我没必要隐瞒她。 有一是一，有二是二。 “当人质呀？” “好玩啊，我愿意！” “我跟你说，我老愿意了！” “只要你不是把我当成，汉朝初期，吕后手里的那个‘人彘’，就行。” “说，你想让我怎么做，我统统配合！” “但你要答应我，以后带我玩儿。” “我就喜欢跟你们这种江湖上的朋友，待在一块玩儿，特新鲜，特刺激！” “更何况，我是你的粉丝！” “迷你迷的不要不要的。” 方圆听说自己要被当人质后，居然露出一脸期待！ 这姑娘，心可真大啊！ 都二十好几的人了，相夫教子的年龄。 她玩心还这么重呢？ 随后，我们喝酒言欢。 还玩了几把色子。 我趁机，将我与她姐夫徐永升之间的矛盾，一一道来。 “嗨，多大点儿事儿啊。” “你又不是故意的！” “你先去跟我姐夫面谈，看他怎么说。” “他要是敢对我偶像你有什么坏心思，哼，我才不饶他。” “放心，这事儿就交给我了，我帮你搞定他。” “轻松拿捏。小cass。” “我叫方圆。” “方圆十里八乡，没有对手。” “包括我姐夫在内！” “知道我的厉害了，龙哥？” 方圆轻轻地捏弄着两指，一副小菜一碟的样子。 天真、烂漫、可爱。 再加几分叛逆。 多少还会吹点儿牛逼。 这类女孩儿，其实还挺讨人喜欢的。 想想老天还是挺眷顾我的。 本来这件事，确实是咱错了，很难收场。 没想到，在敌人内部，居然神乎其神地冒出一个我的粉丝小迷妹。 神助攻嘛。 心理压力，瞬间减小572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很快，徐永升也向我发来一条短信：10点，郭记茶楼。 我权衡之下，决定单刀赴会。 反正这种情况下，去的人越多反而越不方便。 我一人前往，更能彰显诚意嘛。 而且，按照方圆的说法，她姐夫徐永升尤其喜欢收藏红木家具，以及古董字画。 作为过错方，我也不吝啬。 我特意到一家附近的书画代卖工作室，买了两幅名人字画。 共花费：7万多元。 够诚恳的了？ 当然，报喜不报忧。 这些横生出来的祸端，我并没有告知李橙和李真。 我只是告诉她们，酒店里的人并非徐主任，而是一个患有重度妄想症的精神病患者，所以是一场虚惊，很轻松就已经处理完了。 至于绑架徐永升家人，拿他小姨子做人质等等，我一概没说。 这些情况，肯定不能说啊。 ‘郭记茶楼’。 据说是一个姓郭的道上大哥开的。 这原本是供兄弟、朋友们喝茶、聊天、打牌的地方，并不对外营业。 属于一个秘密据点。 那些年，动不动就有一帮纹身画虎的江湖人士，前来这里聚会、开会、嗨皮。 所以外界都觉得很神秘。 后来不知为何，这茶楼便挂上了招牌，营业了。 但是大部分人都不太敢来这里消费。 所以生意冷清。 我在茶楼门外的路边上停下车，举目四顾了一下。 几米外有一辆虎头奔越野车，霸道地停在我的对面，像是要把我的奥迪吃掉。 我的奥迪也不甘示弱，张着血盆大口与其对峙。 大嘴款嘛。 突出的特征，就是前脸霸气，嘴巴大。 那一排通风栅栏，相比老款的小嘴a6，帅多了。 想必这台虎头奔，便是那位徐主任的车了。 虽然我分不清是几系，但是光看块头和外形，就知道应该是上百万的豪车。 从后备箱里拿出字画后，我便直接走进了茶楼。 一名四十多岁的女服务员迎了上来，面无表情地问道：“几位？” “两位！另一位应该已经到了！”我回道。 服务员稍微一怔：“你姓赵？” 我点了点头：“没错！” “跟我上来，徐老板也刚到！”女服务员便在前面引领着，带我上了楼梯。 我顿时愣了一下：“你叫他什么？老板？” 女服务神秘地一扬眉：“你可长点儿心，茶楼里可是来了好几个大人物！老板，就是大人物的意思！晓得不？” 好几个大人物？ 什么意思？ 难道徐永升，还叫了道上的帮手过来？ 二楼，某房间门口。 服务员轻轻敲了一下门，非常礼貌地说道：“徐老板，人到了！” “让他进来！”里面人应道。 我隐约感觉到，这房间里并非只有徐永升一人。 果不其然！ 包间内共有三人。 一个长条形的茶桌，很别致。 上面还有假山，有小型电动喷泉，以及化雾器。 中间位置，坐了一个四十岁左右，个头很高，体形匀称、举止投足间很有气场的男子。 按照陈之初的描述，这应该便是徐永升无疑了。 另外两个，一看就是江湖人。 其中一个三十七八的样子，穿着立领衫，体形略显发福，卷着袖筒，左臂上纹了一个奇怪的图形，右臂上纹了一条红尾鱼，像是鲤鱼。 另一个年龄更大些，居然还光着背，皮肤很黑，胸肌鼓鼓。 很精神的小老头。 一看就是平时没少拉单杠、做俯卧撑。 热爱生命！ 热爱运动！ 第433章 我带着诚意扑面而来！ “徐主任，得罪了！” “对于我的任性行为，我表示很遗憾。” “希望你能够大人大量。” “不管怎样，是我赵龙……” 我正诚恳地说着，表达歉意。 徐永升却伸手止住了我：“你先别说话！” “你来看，我左手边这位，是全昌平鼎鼎大名、有头有脸的鲤鱼哥。” “我右手边，是这家茶楼的老板，老江湖，郭哥。” “都是有份量的人物。” 他简单一介绍，紧接着又话风一转。 “大鲤鱼，老郭，看到没？” “就是眼前这位小兄弟！赵龙！” “对，他叫赵龙。” “我跟他无怨无仇啊。” “他却一连绑架了我的妻子、女儿，和小妻妹！” “后来仨人放回来俩，还有一个不见了，就是我的小妻妹。” “我现在是心急如焚啊。” “这事儿，你们怎么看？” 徐永升说着，便兀自地自饮了一杯茶水。 那杯子很袖珍，容量极小。 他却喝的滋滋响。 跟多么享受生活似的。 鲤鱼哥和郭老板互视一眼，相继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突出一个，霸气亮相、气势恢宏。 “草，徐哥哥，这事儿可了不得！” “按照江湖规律，得磕头认错，自断一臂！” “然后出一笔抚慰金！” “不低于一个数。” “一百万！” 鲤鱼哥率先给此事定了调，画了价。 语气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主打一个‘我说了算’的架式。 “年轻人，我开的这个茶楼，你别看冷清！”郭老板紧接着也高深莫测地一凝眉头，阴风怪气地说道：“但是这么多年了，也为江湖上，出过不少力，解过不少梁。” “海淀白头虎，和朝阳李二，三年的恩怨，是在这儿，解的！” “门头沟子老黄，和南门胡同崔二棒子，都火拼多少年了？也是在我茶楼，解的！” “南方！江苏的，盛七门胖熊、大嘴姚……” “四九城掏血帮子黄兴和，周俊，跟执法队的梁子，也是在这儿解的！” “我老郭，老实人一个，算是道上出了名的和事佬。” “不光解江湖人与江湖人的局。” “黑道碰白道，白道碰黑道，咱照样当的起这个中间人。” “回龙观，属于昌平地界儿，刚才鲤鱼哥发话了，我认为合情合理！” “你小子，有什么意见？” 这位郭老板说话声音很粗，嗓子跟吃多了盐齁坏了似的。 但是他一开口就是直接亮明了主题。 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他是中间人。 鲤鱼哥是昌平有头有脸的道上大哥。 俩人都有着绝对的权威和资格，监督、迫使我与徐主任之间的事，和平解决。 他们这是帮徐永升来唱黑脸儿来了。 好大一出戏啊！ “赵龙啊，你的底细我了解。” “众泰安保的嘛。” “叶琛的公司。” “保安保安，你们的职责，是保卫一方平安。” “可你现在弄的这事儿，虽然你说是误会，但是却给我的家庭，我的家人，造成了无可挽回的影响，也给我本人的工作，带来了一定的困扰。” “我这个主任，是人民的官儿。” “我没有动用官方力量，是觉得你年轻，是想给你机会。” “所以才借江湖手段，来平一下咱们的事儿。” “我不是江湖人，江湖上的规矩、行情，我一概不知。” “所以说，特意请来二位老大从中照量。” “他们，有经验嘛。” “是不是？” “两杆，公平秤。” 徐永升慢条斯理地说着，脸上还带着淡淡的笑意。 那翘起的二郎腿，悄悄在桌子底下晃来晃去。 一只皮鞋，半脱着。 露出了一双特别醒目的白色袜子。 不得不承认，徐主任说起话来很有涵养。 言谈举止中，带着一种优雅的绅士风范，以及为官掌权者的特色腔调。 要么说，人家能当这么大官儿呢？ 但其实，就是笑里藏刀！ 反正这一刻，我心情变得有些压抑，有些沉重。 原本以为，我主动承认错误，并献上字画大礼，至少也算是带着诚意来的，他们就不会过于发难。 没想到，我天真了！ 我特么的，连句话都插不上嘴！ 从刚一进门，就直挺挺地杵在这里，听他们发落。 三个人，一个白道，两个黑道，连续在我眼前施威、定调，画框框。 他们这是摆明了要吃定我！ 要狠狠宰我一刀！ “徐主任。” “还有，二位大哥。” “这件事，的确是兄弟做错了。” “所以我一不回避，二不玩赖，带着诚意扑面前来！” “知道徐主任工作之余爱好收藏，来之前，我还特意挑选了两幅字画。” “真不好挑啊。” “我赵龙一介粗人，才认识几个字儿？” “所以我是强装行家，专拣贵的买。” “为的就是向徐主任表明态度，表达心情。” “但是哥哥们啊，你们也不要漫天要价啊，是不是？” “你们看兄弟这一身地摊儿货，哪里值一百万？” “我这身上零件儿，一肚子下水，心肝肺，大小肠，左肾右肾，还有小阑尾子，全加起来往黑市上一卖，也凑不够这个数啊。” “至于这位什么鱼……鱼哥说的，让我下跪斟茶、认错，还要自断一臂？” “您这，肯定是逗兄弟玩儿呢！” “咱不带这么吓唬人的，我都吓出汗了。” “兄弟这条胳膊留在肩膀上，它是有原因的，至少，还要帮徐主任找他小姨子呢！” “那姑娘无辜啊，人毕竟是从我手上失踪的，我比徐主任还急。” “能理解不？” “至于下跪……呵呵。” “我爸说了，我赵龙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 “其他人，恐怕没这待遇！” “没毛病？” 面对眼前这局势，我自然也不能认怂！ 一旦怂了，他们还会变本加厉！ 所以我也不失时机地亮出了自己的态度。 礼貌中，带着强硬。 笑意中，藏着刀俎。 想让我赵龙任人宰割，不可能！ “哎呀，这茶一闻就很地道，勾的兄弟口渴难耐，先尝尝……”紧接着，我也自己顺了个台阶，扯过一把椅子，笑呵呵地坐了下来。 鲤鱼哥和郭老板，互视了一眼后，也跟着坐了下来。 他们的表情，像是都有些看不惯我似的。 我压根儿都不在乎这二人！ 跳梁小丑！ 谈判嘛，就应该平等待遇！ 喝着茶，聊着天。 你说你的底线。 我露我的底牌。 谈成了，握手成交！ 谈不成，开战！ 整这些你吓唬我、我震慑你的套路，有球用啊？ 我心里这样想着，情绪上倒也坦然了不少。 完全没有了刚一进门时的那种压迫感。 既然来了，紧张没用。 就要像徐永升小姨子那样，告诉自己：我叫不紧张！ “你，带了多少人过来？”徐永升倒也从善如流，主动拿起茶壶，很绅士地为我添了一杯水，笑着说道。 我端起小茶杯送到嘴边：“就我一个啊！我又不是来打架的，带那么多人干嘛？是不是啊徐主任？” 这无疑也算是间接地将了他一军。 原本这事儿我俩当事人坐下来，谈一谈就能出结果。 可你居然叫来俩流氓头子做帮手？ 啥意思啊？ 这是真准备跟我干一架？ 说实话，这件事咱本来确实不占理。 但要干架？ 咱还真不怵。 第434章 我摊牌了：不服就干！ “草，一个人来的啊？” “那你狂个甚啊？” “道已经帮你点好了，照做，我们保证你安全返回。” “敢讨价还价，哼哼。” “你有可能，出不了这个茶舍。” 这时，那名叫做鲤鱼哥的男子，又开始发威了。 他名字叫鲤鱼，其实还挺喜庆吉祥的。 但发起威风来，像条鳄鱼。 乱咬人。 咱也不知他这名字咋起的。 还红鲤鱼呢？ 人与名，根本不搭配。 哪怕叫八爪鱼，也比叫鲤鱼霸气些？ 貌似听陈之初提到过，这家伙在昌平挺有名气的。 而且，他开的是大s，尾号几个8！ 噢，这个大s，当然不是湾岛的那个女明星大s！ 说的是奔驰。 “鲤鱼哥是？” “兄弟给你倒杯茶。” “大哥，我很好奇，咱这名字是何来由？” “不瞒你说，我老家住在黄河边，对鲤鱼有着一种特殊的亲切感。” “黄河鲤鱼甲天下嘛。” “而且我对鲤鱼的习性，非常了解。” “鲤鱼属于中、大型鱼类，它喜欢深藏在水底，警惕性强，轻易不会出啥动静。” “所以才不容易被人捕捞到，或者被钓鱼人钓上岸，炖了吃了。” 我倒是也没有直接跟他杠。 反而一脸恭敬地，帮他斟了一杯茶。 毕竟人家是前辈嘛。 比我大十好几岁呢，老江湖。 但我这意思也算是表达的比较明白了。 你应该人如其名，像鲤鱼一样，潜伏在水底，别轻易冒泡。 人家徐主任的事情，你老跟着掺和啥？ 惹急我，把你炖了吃了！ 没想到这个鲤鱼哥虽然狼话连篇，却居然没明白我话中隐藏的寓意，反而冲我粗犷地一乐：“我这外号的由来，那绝对你们想不到……” 徐永升轻咳了一声，止住了鲤鱼哥的话。 也算是向他示警：你别被这小子给带偏了。 “我来帮鲤鱼哥解释。” “赵龙啊，你别看鲤鱼哥在江湖上打拼多年，财富、地位让人羡慕。” “他随便跺跺脚，整个昌平都得地震三分钟。” “狠人一个。” “可其实，他小时候啊，是个结巴。” “有人就建议他，让他多练练绕口令，他就接纳了。” “他也勤奋，每天都练，尤其练的最多的一句，就是‘红鲤鱼绿鲤鱼与驴’！” “就这样，别人就开始管他叫红鲤鱼了。” “很有趣？” “不过鲤鱼哥起初并不认这个绰号。” “所以最开始叫的那几个人，要么唇裂了，要么腿折了，要么眼睛瞎了……” “直到后来，他觉得这名字还挺雅致的。” “于是慢慢就接受了。” “能接受这么个名字，不容易啊。” “这预示着鲤鱼哥的大胸襟，大格局。” 徐永升显然比这个江湖老大鲤鱼哥，要精明的多。 他借阐明红鲤鱼这个外号的来历，很柔顺地带出了这位黑道大哥的实力、霸气与狠劲儿。 其实也是在间接对我上眼药。 意思你：你别拱他火，惹急他，他真干你！ 领导就是领导。 看似说笑，其实却是威慑你于无形。 “哎呀，听徐主任这么一说，那兄弟更有些愧疚了。” “你看，作为晚辈，也在江湖上待了一段时间了，居然没听说过鲤鱼哥的大名？” “是不是该罚？” “那我就借郭老板的茶，以茶代酒，自罚三杯！” 我一边笑眯眯地说着，一边开始拿过小茶壶，自己为自己倒茶。 嗖嗖嗖，三杯下肚。 “嗯？不对呀，这才几泡啊，茶都败了，没味儿了。” “徐主任，要不咱换一壶？” “实不相瞒，兄弟口味重啊。” “就喜欢喝浓茶。” “而且这杯子，太小了，喝起来不过瘾！” “我们这些江湖浪子，跟您徐主任不一样，我们整天打打杀杀的，吃饱了上顿没下顿。” “真就没您这雅兴，慢慢品。” “我们喝茶，就是单纯为了解渴。” 然后我就顺势发挥起了自己这滔滔不绝的口才。 谈判嘛，有时你就得会虚张声势。 就得会骨头里面挑刺儿。 掌握话语权。 别让对方觉得你好说话，好欺负。 这样一来，对方再提什么无理要求时，就会抻一抻了。 “那你想换什么茶？”徐永升笑问。 “太平猴魁！有吗？”我转而看向茶楼郭老板，试探地问道。 没想到这位郭老板也是个人精，当即拿茶叶做起了文章：“原来这小兄弟喜欢喝太平猴魁啊！猴魁，当然有啊！但太平，就要靠你自己争取了！” 这是一种高明且丝滑的暗示。 意思是，你要想求个太平，就得按我们说的做。 他倒是挺会借话点人。 “郭老板，你这茶馆离我们基地挺近的。” “我看你这生意也挺冷清。” “这样，有机会我跟兄弟们说一声，让他们都过来捧捧场。” “来个百八十号，还真没问题。” “你放心，他们来了只喝茶，不多嘴，也不闹事儿。” “就是单纯的给您捧场。” 他会含沙射影。 我赵龙也会。 你想震慑住我，我岂能就范？ 我赵龙是来跟徐永升谈判的，不是来听你们两位黑道大哥讲课的。 你们在江湖上有名有份儿，手底下有人。 我赵龙也有！ 我随随便便就能招呼百八十人！ 一怒之下，砸了你这茶楼，也犹未可知。 所以你就老老实实待着，当个看客，能不多嘴就别多嘴！ 祸从口出嘛。 郭老板是老江湖，自然听出了我这番话的弦外音，不由脸色一沉，朝外面大喊了一声：“翠花，拿一盒猴魁进来！有个小兄弟想尝尝！” 很快，那名女服务员，便拿来了猴魁。 其实我不太懂茶。 平时喝的最多的是茉莉花。 至于猴魁嘛，纯粹是为了找机会，掌握一定的话语权。 不然老被他们牵着鼻子走，哪行啊？ 但我在当兵时，确实喝过太平猴魁。 是安徽黄山籍的一位战友，让家人寄过来的。 据说这茶，产量极低。 上好的猴魁能卖到几千、上万一斤。 很快，这郭老板亲自动手，换了一壶猴魁。 这过程中，徐永升和红鲤鱼也没有急着，再提什么赔偿的事情。 谈判嘛，是一种特殊的博弈。 谈判，其实也是一种互相试探的过程。 “不对，味儿不正。” “郭老板，容兄弟说句实话。” “您这猴魁不怎么正宗啊，一股树叶子味儿。” “我当年在部队时喝的猴魁，那口感是相当清新，入口丝滑，兰香幽醇。” “而且，正宗猴魁两头尖，不散不翘不卷边。您这个，外观都不太符合，下次进货的时候，您可要让伙计擦亮眼睛喽。” “这玩意儿，老贵了。” “对了，徐主任，您见多识广，也给品品。” “还有鲤鱼哥，你也别闲着，咱们都帮郭老板把把关！” 我借用茶叶之名，开始不停地和稀泥。 就是要杀一杀他们的士气。 先让这个郭老板，哑巴吃黄连。 同时也是在告诫他们，你们给徐永升帮腔可以，别触碰到我的底线。 我赵龙，吃软不吃硬。 “草，你装什么装啊？” “刚才你还说，自己不懂茶，就是喝来解渴！” “现在你又在人家郭老板一个专业人士面前，挑三拣四，班门弄刀！” “你小子，毛病忒多！” “在我和郭老板面前，你还摆什么臭谱？” “按说，你都没资格坐着！” 那红鲤鱼盯着我，眼皮一阵飞跳，终于开腔暴发了。 他按在茶台上的一只拳头，也攥了起来。 气势汹汹，表情犀利。 “靠，您说什么？” 我柔和的表情，瞬间就凝固了。 原本从我一进门，就看这叫做‘红鲤鱼’的黑道老大，极不顺眼。 人家那郭老板，就能听懂话外音，已经沉稳多了。 很显然，红鲤鱼听不懂。 就特么会耍横。 出于过错方，我一直忍着。 现在我不想忍了。 我要摊牌！ “您说我，没资格坐这？” “麻烦你睁大你的鱼眼，好好瞧一瞧！” “我和徐主任都是当事人，郭老板是这家茶楼的老板，过来陪个茶也在情理之中。” “你呢？你来干什么来了？” “这里有你没你，我和徐主任照样能谈事情。” “想好好待着，就尽量少说话，就当你是蹭茶喝来了。” “不想待，出门右拐！” 我瞬间反客为主，跟这条臭鲤鱼撕破了脸皮。 因为我算是看明白了。 有他在，这谈判根本没法进行。 他通篇就只会一个套路：玩横的！ 那我也只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 第435章 我要把这一片儿重新洗牌！ 一时间，剑拔弩张！ 当然，我虽是单刀赴会，却也是有恃无恐。 毕竟徐永升的小姨子，还在我手上。 徐永升是个聪明人。 这个红鲤鱼和郭老板，只是他找来的江湖帮手，想在江湖地位方面压我一头。 压住了，就能多捞些好处，多从我身上榨些油水。 压不住，他也不损失什么。 “徐主任，你也看到了。” “这小子太嚣张了。” “你别拦着我，我今天就给这个不知道头轻蛋肿的年轻人，上一课。” “玛德，我让鬼头这就拉两车人过来！” “摆不平他？” “草，看你再给我蹬鼻子上脸！” 红鲤鱼撸了一下袖子，便狠狠地抓起了桌台上的手机。 他用的是台三星商务。 戴套的那种。 打眼一看就挺贵的。 我也直接站起身来，掏出了我的酷派手机，冲他冷笑道：“好啊，这可是你说的！” “我赵龙最喜欢热闹了。” “你来的人越多，我越喜欢。” “玛德！你特么也不瞅瞅，这回龙观是谁的地盘儿？” “我们众泰基地，平均每个月都要火拼个几次，比你家大嫂来大姨妈的频率还高！” “丰台的骷髅头，来过。” “掏血帮的龅牙春，也来过。” “他们最后，可曾占得一分便宜？” “还有那个，号称什么雄鹰的大刺猬，照样被我们连锅端了！” “你要是想试试，尽量管放马过来！” “我赵龙甚至不动用琛哥一兵一卒，就能灭了你！” “把你这红鲤鱼，做成红烧鲤鱼！” “看你以后还怎么跳？” 这一刻，我的嗓门比他还高，气势也比他足。 毕竟咱是军人出身，练过膛音。 我一只脚踩在椅子上，晃着手机看他反应。 同时又扭头瞄了一眼郭老板，冲他微微一笑：“郭老板，没您的事儿！” “你放心，一会儿干起来，损坏了你们店里的东西。” “我赵龙，照价赔偿！” “噢，店里没小孩儿？” “有的话，先让邻居帮忙看管一下。” “孩子是无辜的……” “别让孩子，留下阴影。” 这算是安抚。 也算是打个预防针。 就是要警告他，你郭老板要是敢跟红鲤鱼穿一条裤子对付我，我连你一块办了！ 郭老板是个聪明人，自然能听明白。 所以他一直牵强附会。 但这个红鲤鱼就是个棒槌。 真不知道，这家伙是怎么混成道上大哥的？ “你……” “你……” “你……” 红鲤鱼脸胀的通红，狠狠地盯着我。 很显然，他先前并不相信我敢当众跟他翻脸。 他以为，自己是前辈，我是后生，就能拿自己的老资格，拿捏住我，在徐永升面前出出风头，立一功。 这种人真特么的天真！肤浅！ 我严重怀疑，他现在已经沦为了那些官场人物的尿壶了。 需要你时，拿你过来遮羞掩臊。 不需要你时，就会把你一脚蹬开。 这种靠跪舔官员混江湖的人，短时间内，也许能够借助背后大树的扶持，取得一定的成就，甚至称霸一方、一行。 但是终归成不了大气候。 懂的都懂。 “好，这可是你说的！” “拼一下就拼一下！” “你是回龙观的硬手子，但回龙观却属于昌平！” “谁不知道，我红鲤鱼的大名，在整个昌平都排的上号！” “谁大谁小看不出来啊？” “告诉你，十车人我都拉的出来啊。” “玛德，大不了老子把回龙观这边，重新洗牌……” 红鲤鱼也不甘示弱，继续放起了狠话。 并且已经开始翻手机屏幕了。 看样子是在找通讯录。 “吹尼玛什么牛逼！” “我特么，压根儿就从来没听说过你！” “谁给你排的号啊？自封的？” “我告诉你，就你这逼样儿的，去公共厕所拉屎，都排不上号！” “你也别废话了，要叫人就抓紧叫！” “你拉一火车人来我也奉陪。” “我那几百号兄弟，都跟我一样，不知道头轻蛋肿，最喜欢大场面了。” “抓紧打电话啊！” “噢对了，别忘了，让你那些兄弟来前，给家里人留个口头遗嘱。” “我们家十七条喷子，都不长眼。” “手下们又刚练，容易走火。” “不像我赵龙，当兵时就百发百中，弹无虚发！” “不信是？那一会儿，我给你表演一下，我就专门瞄你这条臭鱼的蛋蛋。” “砰，只需两下……” 吹牛逼谁不会？ 你会吹，我也会吹。 反正吹牛逼又不用交税。 “坏事了。” “到我知识盲区了。” “徐主任，您比较有文化。” “我向您请教一下，鲤鱼有蛋吗？” “应该有，对？不然，它们怎么繁殖啊……” 我一阵虚张声势，还顺势朝眼前的徐永升，请教一下。 不懂的，就要问嘛。 活到老，学到老，学习精神不能丢。 反正局势已经这样了。 那就闹腾呗。 是骡子是马，咱拉出去遛遛！ 红鲤鱼被气的脸红脖子粗，当即就晃着手机大骂了起来：“搞他！我要搞死他！你们都别拦我，今天晚上，回龙观要见血！要遍地见红……” 很显然，他骂不过我。 年轻时没好好学习，词汇量不够用。 咱就不一样了。 我赵龙不仅爱好写作，曾经还在军中当过广播组组长。 就算脱稿骂人，也绝不占下风！ 看着他恼羞成怒、急头白脸的样子，我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比打了胜仗还高兴。 “好啦，好啦。” “鱼，你消停点儿。” “赵龙，你也别得寸进尺！” “我叫你们是来喝茶的，不是来动武的！” “混江湖，更要懂得低调！别动不动就打架，就火拼，小孩儿过家家呢？” “听我的，就坐下来喝茶。” “你们尝尝，这猴魁已经开始出味儿了。” “第一壶淡，第二壶浓，我觉得应该是真猴魁。” “赵龙，你也尝尝。” 徐永升仍旧坦然地坐在那里，东劝一句，西劝一句，说话间还品了一杯茶。 那运筹帷幄的神色，堪比大将风度。 “唉！要不是徐主任劝着，我今晚真特么要摆平你……”红鲤鱼看起来挺怕徐永升的，当即收敛住了脾气，一屁股坐了下来。 郭老板也从善如流地坐了下来。 但我迟迟没有坐下。 “我同意徐主任的建议。” “我是来道歉的，喝茶的，平事儿的，不是来打架的。” “但是这条鱼老是在这搅局，他又不懂茶。” “干脆就别让他在这待了！” “让他换个地方凉快去。” 我不失时机地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这叫做：乘胜追击！ 反正我是真有些不耐烦了。 有这条臭鱼在，谈判几时能入正轨？ “草！你……你这臭小子就是执意要跟老子过不去了，是？”红鲤鱼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我朝他冷笑一声：“恭喜你，答对了！” 第436章 我要扶持你当地下皇帝！ 你想压住我？ 我反过来，压不死你！ 我就是要用实际行动告诉他：年轻人，不好惹！ 别尼玛摆出一副老资格，想肆意驾驭后辈。 这江湖，迟早还是年轻人的江湖！ “徐主任，你也看到了。” “这位鱼哥，明明是局外人，却老想出风头。” “不是我不给您面子。” “是他太欺负人了。” 我一边陪着笑，一边从茶桌上摸起茶壶，对着红鲤鱼的脑袋上，就砸了过去！ 砰，一阵脆响！ 砸了他一个猝不及防。 这家伙脑袋还挺结实的，硬是没流血。 “你是老前辈，我也不为难你！” “站门口，冲我鞠三个躬，然后乖乖走人。” “别尼玛再继续添乱了。” “不然，我真不敢保证，你今晚能不能离开回龙观。” “不信，你可以试试。” 我不失时机地叼上一支香烟，狠狠地说道。 没错，我就是要得寸进尺！ 原本我是带着诚意来的！ 是他们给我摆这么一个局，挑衅、威压、吓唬！ 我岂能认怂？ 不是你压倒我，就是我压倒你！ 不然这判没法谈。 红鲤鱼捂着额头，原地数起了星星。 郭老板又是一阵色变。 “别担心，茶壶钱，一会儿留给你！”我朝他强调了一句。 余光中，一直稳坐钓鱼台的徐永升，眼皮也狠狠地跳了一下，脸色貌似有些挂不住了。 毕竟，这红鲤鱼是他叫来的人。 说白了，是他一颗棋子。 将我军用的一颗棋子。 至于红鲤鱼和茶楼郭老板之间的关系，就不得而知了。 看这样子，也不过是面儿上的朋友。 见我动了狠，郭老板就一直没敢再多言语。 毕竟我们众泰的名声，在回龙观地界上，那也不是闹着玩儿的。 郭老板在回龙观深耕多年，心里有数。 他一直，静观其变。 “哎呦……” “你这小兔崽子，你还敢动手了！” “我特么……” 红鲤鱼数完星星后，狠狠地晃了一下脑袋，恢复清醒后，便伸手摸向后腰处。 他后腰上鼓鼓的，显然是带着家伙。 我也朝身上一摸。 想干架？ 看他出刀快，还是我出棍快！ “鱼，听他的！”徐永升将攥紧的拳头，猛地松开了。 “啊？”红鲤鱼顿时大吃了一惊，反问道：“徐主任，你这……这……我做不到！让我给一个年轻人鞠躬认错，我以后还怎么混？” 徐永升仍旧是面无表情，又重复了一句：“听他的！” “唉！”红鲤鱼一脸羞恼地叹了一口气。 然后他果真从一侧绕了出来。 然后冲我象征性一抱腕儿。 “鱼哥我，对不住了！” “你们继续喝茶，我……告辞！” “真……真特么窝囊。” 红鲤鱼说完后，立马就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间。 天晓得，他出门前那脸色，是何等的窘迫，跟特么吃了大便似的！ 我原本是想让他鞠三个躬的。 虽然没有达到预期。 但总算是把这条臭鱼给逼走了。 他其实也只是徐永升手里的一颗棋子。 没将成我的军，就已经没用了。 那自然就成了一颗弃子。 “徐主任，那我……”郭老板也试探地看着徐永升的脸色。 徐永升朝他轻轻一扬手：“你也先去忙！我跟这位小兄弟，单独聊聊！” “行，有需要随时叫我。”郭老板点了点头，在经过我身边时，稍一滞留，然后便匆匆地走出了包间儿。 屋内，沉默片刻。 徐永升一伸手，招呼我坐下。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容小觑啊。”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初生牛犊不怕虎。” “不过你放心，有我压着，红鲤鱼不敢找你秋后算账。” 他一边说着，一边倒了两杯茶水。 我低头一看，茶水的颜色果然比刚才深了不少。 要么怎么是工夫茶呢？ 得靠熬时间出味道，上色彩。 “现在就剩你我二人了。” “但你要明白，红鲤鱼刚才提的那些条件，不代表我。” “我只是捎带上他，一块过来喝茶的。” “不是让他，来当搅屎棍儿的。” “这样，你已经表达了你的诚意。” “我也表达一下我的诚意，你的字画，我收了。” “至于什么磕头认错，赔钱什么的，我既不在乎那些虚礼，更不在乎那俩小钱儿。” “熬到这身位，我能差那玩意儿？” “你说呢？” 徐永升呵呵地笑着。 他的态度，显然比刚才要柔和了许多。 甚至把责任，全部都推卸到了已经离开的红鲤鱼身上。 我歇斯底里地一笑，看破不说破，浅尝一口茶，问道：“那徐主任的意思是，原谅我了？” “傻兄弟，我本来就没怪你，何谈原谅不原谅的？”徐永升轻轻地拍了一下我的肩膀，神色微微一漾，放低声音说道：“明说！只要你肯帮我一个忙，我不光不会记恨你，还会帮助你在回龙观，甚至昌平，做上真正的地下皇帝！” “江湖上的事儿，你说了算！” “我在背后，帮你洗地。” 徐永升神秘地一笑，端起茶杯跟我碰了一下。 啊？ 这…… 我简直有些懵圈。 我拿不准，这徐永升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听他这意思，他不仅要与我化干戈为玉帛，还准备扶持我干一番大事业。 这简直是匪夷所思了。 “你想让我做什么？”我随即问道。 很显然，这件事必定非同小可。 难度系数，至少四颗星！ 徐永升将脑袋缓缓地凑了过来，表情瞬间凝固：“帮我做掉你老大——叶琛！” 第437章 这就是枭雄崛起的代价！ 轰！ 宛如五雷轰顶！ 我整个人，条件反射地站了起来！ 我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像是瞬间短路了一样，一阵嗡嗡叫唤。 我甚至怀疑，是不是我听错了？ “别激动，别激动！” “坐下听我说！” 徐永升朝我摆了摆手，又从容地倒了两杯茶水。 我强迫自己重新坐下来。 我想听听，他为什么想要这样做。 他和琛哥之间，到底有什么化解不开的恩怨？ 但是，我如坐针毡。 屁股上就像着火了一样，再也坐不踏实。 “不要大惊小怪。” “这江湖上，少了一个老大，掀不起多大的风浪。” “我看出来了，你小子有冲劲儿，有干劲儿，关键时候还能唬得住人。” “一个人就敢来单刀赴会，好胆啊。” “你是一个能干大事的人。” “年轻，胆大，前程不可限量。” 徐永升轻品着茶水，对我一阵赞美、点评。 然后朝我一伸手，示意让我喝茶。 “我知道，这件事肯定会让你很震惊。” “你肯定很想知道，我为什么对你老大叶琛，有那么大的仇恨……但这些，对你来说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有我在背后运作，你完全可以取而代之！” “有些事你可能还不清楚。” “叶琛表面上是在玩众泰安保。” “他背后，其实还有三家大型夜总会的股子，以及两家地产公司的股子。” “甚至在天上人间、花都，他都有份额。” “在山东济宁，他还承包了俩矿。” “等等等等。” “这些，他从来没跟你提起过？” 徐永升慢条斯理地说着，试探地察看了一下我的表情。 我的表情很复杂，可谓是五味翻滚。 同时也是相当震惊。 没想到，琛哥他隐藏的太深了。 在我看来，他好像一直在专心投入安保事业，别无二心。 琛哥的志向很大。 他告诉过我，目前安保行业起势很快。 国家政策、城市需要，都在助力这一行业的蓬勃发展。 而且安保工作，是公安工作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公安部门就是保安公司最大的后盾。 2001年，国家申奥成功！ 08年将在我国举办全世瞩目的奥运会。 这些都是安保行业走向正规化、职业化进程的信号。 所以琛哥的目标就是借助这次奥运会，不断提升、打造众泰公司的形象和实力，争取在三年内做到员工突破3500人，继而进一步拓展省会、大城镇战略，使众泰公司迅速占领燕京外各省、市、自治区，并且着手开始涉足特保领域，让公司实现多元化健康发展。 与此同时，争取稳步拓展国外市场…… 琛哥的志向，也一直让我深受鼓舞。 这也正是我即便开了几家会所，仍旧没有放弃众泰这个平台的重要原因。 我想继续跟琛哥学习、取经。 我甚至也想像他一样，牢牢抓住如今安保行业的发展机会。 将来，我肯定要单干的。 所以说，我的人生目标，与琛哥相辅相成。 但是我怎会想到，琛哥的众泰安保，仅仅是他手中的产业之一。 他居然还在干夜总会。 还有地产、煤矿？ 是啊，琛哥他隐藏的太深了。 “所以，你们老大，这是多么肥的一头羊啊。” “你不眼馋？” “只要你帮我做掉叶琛，他的保安公司，还有他在夜总会的股子，等等，我就有办法把它们全部交到你手上！” “到那时，你就是全昌平一个新崛起的地下皇帝。” “很少再有人，有实力跟你抗衡。” “可以说是，一步登天！” “除此之外，我手里的一些工程、项目也可以交给你去做。” “黑的、白的，各种资源，你就都能攥在手里。” “到时候不想玩了，往外一倒，一抽身。” “你就可以去当你的慈善家。” “此生，功成名就，安享晚年……” “怎么样，我给你设计的规划，还不错？” 徐永升呵呵地笑着，说话间，已经先后饮完三杯茶水了。 但是他还在不断地烧水，冲泡。 茶色开始由艳变淡。 电壶那咕咚的沸水声，恰如我此刻的心声。 “徐主任，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你真把我赵龙当吕布了？弑主求荣，卑鄙小人！” “这个话题就此打住。” “你别再说下去了。” “我也劝你，别有这份心思。” “琛哥没你想的那么好对付，他是人中之龙！” “如果我将你这番话，转述给琛哥，你说，他会不会一怒之下，先找人做掉你呢？” “现在，我就当您是喝到了假茶，说胡话。” “下一个话题！” 我这才端起第一只茶杯，一饮而尽。 茶已经快凉透了。 喝起来，跟白开水差不多。 而我心中像是一直积聚着一种特殊的情绪，如一团火焰在燃烧。 徐永升微微地摇了摇头，说道：“你到现在，还不明白什么是江湖吗？” “你眼前这机会，不是人人可遇！” “吕布是个悲剧人物，多次弑父求荣，反复无常。” “我不要你学他。” “你要学会，以史为鉴！” “往大里说，大禹代尧、雍正继位、玄武门政变！” “大禹王，雍正帝，李世民，他们都抓住了唯一的机会，成为了流芳千古的帝王。” “所有的肮脏和鲜血，全被从史书上抹杀掉了。” “他们照样是英主。” “江湖也是一样。” “你以为电影、电视剧里的情节，全都是骗人的？” “我告诉你，80的枭雄崛起，都不是靠的个人打拼，而是靠的搞定老大，取而代之！” “老大是什么？老大就是用来做好奠基人，然后被小弟杀的！” “事实证明，谁有胆量走出这一步，谁就能取而代之，成为新的老大！” “这是历史规律。” “这也是江湖规则。” “更何况，我并不是让你光明正大做掉你老大。” “这世上，让人消失的办法，有一万种。” “车祸、溺水、掉下山、服错药、急性病……等等等等。” “没有人知道，人是你做掉的！” “你懂我的意思吗？” “而且，有我在背后给你擦屁股，你还有什么可顾忌的呢？” “富贵险中求，无毒不丈夫！” “迈出这一步，你将是最大的赢家！” “想想那轻而易举就能得到的，无尽的财富，事业，还有女人，难道你一点儿都不动心吗？” “……” 徐永升继续给我洗脑。 他甚至举了历史上很多个出卖老大、取而代之的例子。 企图让我相信，这是自然规则，成功秘籍。 多少枭雄都是靠这手段上位的。 我不否认，他说的那些个事例，确实存在。 历史上、江湖上确实有很多帝王、枭雄，都是靠的弑兄杀父、出卖主子、出卖兄弟，换取了江山、女人和财富。 但我赵龙，做不到！ 不是我心慈手软。 而是我有我自己做人做事的原则，和底线。 靠这种卑鄙手段上位？ 我不耻！ 我不屑！ “靠，多大的仇恨啊，你要这样算计琛哥？” “徐永升，你特么还是死这了条心！” “我告诉你，不可能！” “你要是执意敢动琛哥，我赵龙第一个不答应！” “一日为大哥，终生为大哥。” “兄弟情义，不是儿戏！” “像你这种冷血政客，只会算计人心，什么时候能够真正明白这些道理？” “草尼玛的！” “回家做梦去！” “还喝尼玛了个b的茶啊！” “烫死你啊！” 我捏着茶杯，越说越气愤。 然后腾地一下站起身来，将那半壶茶水，狠狠地浇在了徐永升脸上！ 第438章 都是狐狸，谁也别嫌谁骚！ 太尼玛卑鄙了！ 他居然想让我做掉琛哥？ 我实在忍不了了。 说真的，我现在想替琛哥做掉他的心，都有了。 但没想到，徐永升仍旧是不温不火。 他很从容地拿纸巾擦拭了一下脸上的茶水，露出一抹奸险的笑意：“聒噪！我既然敢跟你说这些，就意味着我已经做了万全的准备！” “除了跟我合作，你没别的选择！” “我知道，你赵龙是个大孝子。” “所以我已经委托山东那边的朋友，帮你照顾一下你的父母！” “父母重要？” “还是逢场作戏的江湖大哥重要？” “请你，做选择。” “重要提示：这是一道单选题。” “哦对了，别指望着你能够用方圆来跟我交换条件。” “她一个幼儿园教师，又跟我没啥血缘关系。在我眼里，分文不值！” “要挟不了我。” “坐！” “你有十分钟考虑时间。” “慢慢想，别着急！” 徐永升继续低头泡茶、品茶，一副运筹帷幄、悠然自得的模样。 啊？ 这……这特么…… 我顿时眼珠子都瞪出来了。 为了逼我就范，他居然派人绑架了我的父母？ 这简直也太阴毒了！ 他这是算计好的？ 我瞪着他，一阵咬牙切齿！ 手心里，不断地往外冒着汗水。 我的额头上，也瞬间像是被雨淋过一样。 太尼玛卑鄙了！ “姓徐的，不要动我的家人！” “有本事冲我来啊！” “拿我家人做要挟，算个球的本事？” “你敢动他们一手指头，我肯定会……” 一时间，我有些手足无措。 他这一招太狠了。 我呆呆地站在那里，恨的眼睛里直冒火星子。 徐永升打断我的话：“你也知道，动你家人你很生气，不能容忍。” “但你，为什么要动我的家人啊？” “我的老婆，我的女儿！” “你刚绑架完她们，就开始斥责别人这样做不道德了是？” “都是千年的狐狸，谁也别嫌谁身上骚。” “我只是以你之道，还施彼身。” “你绑我家人，我照顾你家人，扯平了，对？” “哦，还有七分钟！” “不着急。” “你可以一边品茶，一边考虑。” 徐永升阴风阳气地说着，掏出手机来看了一眼，直接搁在茶桌上。 转而，继续喝茶。 喝的嘴巴滋滋直响。 那样子，别提多神气了。 他如此气定神闲，定然是已经做出了最周密的部署。 我本以为，自己以嚣张的气势，逼走了红鲤鱼，劝退了郭老板，接下来就到了正式解决问题的时候了。 没想到，徐永升他不按套路出牌。 他居然已经埋下了陷阱，逼我对付琛哥！ 这简直是防不胜防啊！ “这事情，没什么好考虑的了！” “要我跟你狼狈为奸，老子做不到！” “琛哥对我恩重如山，既是我的恩人，又是我好大哥。” “我宁可自己给自己心口上来一刀，也不可能背信弃义，反过来对付琛哥！” “至于我的父母……” “你若真敢打他们的主意！” “你不妨……你不妨到我老家打听打听！什么后果？” “他们若是出了事，我让你全家陪葬！” “并且把你祖宗十八代，刨出来挨个鞭尸！” “我赵龙一言九鼎，说到做到！” “不信，你就试试！” 我将端起的茶杯，狠狠地摔到地上。 说真的，我现在脑子挺乱。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我是真的乱了方寸。 我甚至变成了一只无头苍蝇。 心中，无依无靠。 四处乱撞。 我只能靠犀利的狠话，威慑对方。 “呵，还逞强呢？” “我都已经跟你摊牌了。” “不合作，就意味着灭亡！” “我查过了，你确实是一个人单枪匹马来的！” “所以，你根本出不了这个茶楼。” “红鲤鱼和老郭，已经在这里至少部署了二十多人。” “你往哪逃？” 徐永升咯咯地笑着，将刚刚烧开的热水，从容地倒进茶壶中。 很显然，他又换了一种茶叶。 黑不溜秋的。 是我不认识的种类。 “那我就，先宰了你！”我猛地朝前逼近了一步，顺势握住了身上的短刀刀柄。 “是吗？那就比划比划。”徐永升从身上摸出一支五四手枪，拉套筒上膛，一气呵成，并把它放了在茶杯一侧。 啊？ 这家伙，居然带了真家伙！ 我的怒火，瞬间就被这枪火压制住了。 拿刀跟枪较量？ 就如同，鸡蛋碰石头。 而且看徐永升这一番连贯操作，很娴熟、很刚猛。 显然是玩枪多年的练家子。 这也难怪。 他位高权重的。 想搞把手枪揣身上防身，并非难事。 “来啊，有种你就一枪打死我！” “但是想要逼我跟你这种卑鄙小人沆瀣一气，你休想！” “我赵龙宁死不屈！” 我愤怒间，猛地抽出短刀！ 徐永升反应也够快，当即抓起手枪指向我，冷笑道：“你以为，我不敢？好啊，那我就成全你！” “敬酒不吃，吃罚酒。” “不能为我所用，那我就只能将其毁掉。” “哼哼，小伙子。” “跟这个世界，做个告别！” 我心里猛地一震。 手中的短刀像是不受控制，猛地扎进了茶台桌面上。 脑袋一阵嗡嗡叫唤。 时间，在这一刻定格。 我仿佛，听到面前那枪膛内，子弹的呼啸。 第439章 农夫与蛇的故事！ “丫的，老徐你没完了是？” “瞎闹腾什么？” 一阵喝斥。 外面突然走进来一人。 正是琛哥。 我顿时狠狠地愣了一下：“琛哥？你怎么来了？” 徐永升也瞬间噗嗤笑了，将手枪弹匣卸下，并又拉了一下滑筒。 枪里其实并没有子弹。 理论上来讲，枪里没有子弹时，你按正常操作是上不了膛的，套筒能拉开，但回不去，会呈卡滞状态。 但是经常玩枪的人，就懂得假上膛。 方法很简单。 拉套筒时，另一只手大拇指悄悄按下卡榫，就跟真有子弹上了膛似的。 这法子，特别唬人。 “老叶啊，久违了。” “我帮你试探了一下你的爱将。” “嗯，不错。” “这小子挺可靠的。” “你以后可以重点培养一下！” “就是……就是性子需要进一步磨练，过于火爆了。” “动不动就骂人。” “年轻嘛，可以理解。” 徐永升瞄了我一眼后，朝叶琛迎了过来。 俩人还像是心有灵犀一样，张开双臂抱了一下。 呃？ 这…… 我一脸懵逼。 “老徐，你丫的就爱算计人心！” “你是谁也不放过啊。” “这臭毛病！” 叶琛在徐永升胳膊上，轻打了一下，以示怨责。 “嘿嘿，还是你了解我啊。” “还不是从小喜欢看兵书看多了，给害的吗，我有被迫害妄想症！” “但是我告诉你，你这爱将还真就经受住了考验。” “这小子，有情有义。” “绝不是孬种啊。” 徐永升顺势搂过叶琛的肩膀，把他引领到茶台跟前，把他扶坐了下来。 “噢，小龙啊，没吓到你？”叶琛这才扭头看了我一眼，解释道：“徐主任是我老战友，我们在部队时，在一个班上一块待了八年！后来，人家进了体制内，混的风生水起。我就不行了，只能沦落江湖！快过来坐下，现在这屋里，没有外人。” 徐永升也冲我一脸友好地一抱腕儿：“赵龙兄弟，对不住了哈。” “肯定是把你搞蒙了对？” “哦，这事儿啊，跟你们琛哥没关系。” “是我自作主张，想帮他试探你一下。” “哈哈，玩儿的有点儿大。” “你别见怪。” 屋内，画风突变。 由刚才的硝烟弥漫，化为一片祥和。 但我却像是受到了极大的侮辱一样，站在那里如同一个木偶。 真的，被人试探的滋味，真不好受。 有一种特殊的忧伤。 甚至是，心碎的感觉。 我紧紧地咬着牙关，盯着眼前这二位大佬。 一个处级干部。 一个江湖大佬。 我很想问问他们，拿我赵龙当猴耍，真的好玩儿吗？ “哟，这倔脾气！”徐永升见我脸色难看，干脆就亲自走了过来，拉住我胳膊笑着说道：“赵兄弟，哥哥错了！哥哥这样做确实不地道，但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啊！” “来，哥哥给你斟茶认错了。” “你听我把事情一说，你就明白了。” “我与叶琛，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 “我俩，是过命的交情。” “……” 我半推半就地被徐永升扶坐了下来。 琛哥就势拍了一下我的手背，但是并没说话。 然后徐永升一边鼓捣茶水，一边跟我讲起了这件事的前因后果…… 在得知自己家人被绑架后，他心急如焚。 然后当即纠集了好几股江湖力量，寻找家人下落。 没想到，我这个幕后主使，却主动让陈之初帮我‘投案自首’了，并且放了他的老婆和孩子。 徐永升就觉得，这伙绑匪很有意思。 其实，他并不恨我。 相反觉得我这个‘绑匪’还挺有原则，挺有担当。 只是出了这种事，自然也不可能就这么息事宁人，总得要个说法。 所以他就打听了一下我的底细。 这一打听不要紧。 居然是叶琛的部将？ 叶琛，是他多年的战友、朋友。 俩人关系极为特殊。 所以徐永升就联系到叶琛，让他来茶楼赎人。 说是赎人，自然是玩笑话。 就是想借这件事，见一面，唠唠嗑。 但是徐永升突然想起一件事，于是决定在叶琛来之前，试探一下我。 那件事，是叶琛一生的阴影。 徐永升也一直担心，再有类似事情发生。 原来，两年前，众泰曾经有一个叫做‘丁帅’的湖南籍中队长，深受琛哥器重。 丁帅很能干，长的也精神。 叶琛非常欣赏他、信任他，都有意要将自己长女叶冰许配给他，让他成为自己的乘龙快婿。 他甚至将自己家里的房门钥匙，都给了丁帅一把。 这是多大的恩宠啊？ 说白了，琛哥就是已经把他当干儿子对待了。 但是突然有一天，出大事了。 叶琛的现任老婆叫马燕儿，舞蹈学院毕业，长的很漂亮，还是个80后呢！ 马燕儿一直负责公司的财务，被琛哥称作‘财神爷’。 但她平时不太去基地。 喜欢旅游、美容、养生。 不过每逢到公司发工资的时候，她就肯定能出现。 公司发工资不是打卡，而是发现金。 而且公司大大小小几十个项目，需要挨个项目去对花名册，核发员工工资。 马燕因为嫌麻烦，一般都会直接将现金全部取出来，开上自己的小车带着一两个亲信，就去项目上发工资了。 几十万总是有的！ 这次发工资，叶琛点名让丁帅陪同、‘押镖’。 没想到马燕刚取完钱回家换衣服，就被藏在卫生间里的丁帅突然袭击。 幸亏马燕练过一些防身术，才没被丁帅侵犯。 但是刚取的那几十万现金，却被丁帅给抢走了。 叶琛知道后，特别恼火，当即纠集了几百人四处搜寻丁帅的下落。 但没想到，丁帅就藏在叶琛的床底下。 半夜里…… “琛哥，这可是逼我的！” “不就拿了你几十万花花吗？你竟派那么多人追杀我？” “老子捅死你……” 丁帅悄悄来到琛哥床前，准备下狠手。 幸亏叶琛警觉性很高，本能地一个翻身幸免一死。 但丁帅终归还是逃走了。 从那以后，叶琛很久没缓过劲儿来。 老江湖了，居然栽了这么大一个大跟头。 人都憔悴的不成样子。 体重骤减30斤。 用人失察，农夫与蛇！ 这个惨痛的教训，让叶琛承受了太大的心理打击。 但是在外界看来，没有人知道这其中具体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知道琛哥与爱将丁帅撕破脸皮了。 甚至有些人，还觉得是琛哥卸磨杀驴。 但琛哥没法说啊！ 这件事说出去，太丢人了。 他毕竟是混迹江湖多年的大佬，被一个小队长给耍了？ 要是传出去，还要不要面子了？ 也只有跟他关系最为亲密的几个人，包括徐永升在内，知道这件事。 于是，徐永升在得知我是叶琛身边得力干将之一后，为了防止‘丁帅事件’重演，就决定要对我进行一次忠诚度的试探。 只不过，这次试探，用药太猛了。 直接就放了一个大招。 确切地说，徐永升这样一解释，我心理上确实舒服了不少。 但是仍旧有那么一点堵的慌。 还是顺不过劲儿来。 徐永升递到眼前的‘赔罪茶’，我也一直没喝。 只是低着头摆弄起了手机。 不过我也终于明白，这徐永升叫上红鲤鱼和郭老板的用意了。 他的本意，应该是想替叶琛把把关，试探一下我在重压之下的应变能力。 对此，他给出的评价是：魄力有余，心性欠稳。 这其实已经算是很高的评价了。 年轻人嘛，有几个像他们这样老谋深算的？ 难得的就是这股嚣张劲儿。 “丁帅的事，一共没几人知道。” “现在又多了一个知情人。” “丫的！小龙啊，你不会因此瞧不起琛哥？” “这跟头让我栽的……” 叶琛借用自嘲的方式，企图缓和一下我的情绪。 “怎么会呢？琛哥你放心，这事儿我肯定会烂在肚子里！”我冲他表态。 叶琛伸手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好兄弟！我没看错你！不过你这胆子也太肥了，大处长的家人你都敢绑架？丫的，跟我年轻时差不多！莽的很！” 徐永升也不失时机地说道：“老叶啊，流星嘉园这块面包，我已经帮你们吃到嘴里了。这次在流星嘉园组织的文艺汇演，其实也是在间接地为你们做了个宣传。” “‘京平豪府’这个上万人的大型社区，我也帮你垫上话了。” “约个时间，你抽空跟他们李总见一见。” “拿下这个项目应该难度不大。” “我建议，你可以多带带小赵。” “不是打击你哦，小赵以后的建树，肯定要比你还大！” “不信你走着瞧。” 徐永升借着聊项目，再次向我抛出橄榄枝。 我这才明白，原来流星嘉园的项目，幕后的助力竟然是徐永升！ 而且，官方搞的这些文艺演出，居然也是为琛哥做嫁衣用的。 可见人脉关系，何等重要？ “那是当然！” “我也一直很看好赵龙！” “老徐啊，你说，要是能吃下‘京平豪府’这块肥肉，我该怎么感谢你呢？” “丫的，你不是喜欢字画吗？我抽空到拍卖会上给你弄两幅回来！” “然后给你用沉香木，装裱一下。” 叶琛笑着说道。 说话间，他还时不时瞄我几眼。 不知是害怕冷淡了我，还是在做什么铺垫？ 第440章 喜迎第二批小妹儿入场！ “字画就免了。” “你的爱将已经送来两幅了。” “那不，就在那边桌子上呢！” “老叶你回头给人家报销！听到没？” “我跟你说，我看这小赵啊是真不错，谈女朋友了没有？” “我那小妻妹方圆，应该跟你年龄差不多。你也见了，长相还满意？” “要不，我把你俩撮合撮合？” 徐永升转而又跟我聊起了方圆。 话题转变的相当丝滑。 但我觉得，他像是在暗示我什么。 “我这就打电话，让她回家！”我掏出手机说道。 徐永升一扬手：“不着急不着急！我是真想撮合你俩一下，要不，试着处一处？” 叶琛不失时机地给我解围：“老徐啊，你当的是父母官，不是父母！看你瞎操的这些闲心，累不累啊？人家年轻人有自己的爱情观。懂不懂？” 徐永升反将一军：“你不会是想把哪个女儿……” 叶琛狠狠地打断他的话：“你闭嘴！” 看的出来，他俩这关系确实很铁。 彼此之间聊起天来，没有任何拘束。 就像我跟阿彪。 不过，叶琛对于我和徐永升背后的那些事，只字未提。 徐永升也没多问什么。 毕竟，这后面还牵扯到一个乌龙事件。 那个叫做余鹏程的大作家，疯狂的追星族一员！ 都忘了问，那货笔名是什么？ 现在，那家伙已经被我控制住了！ 我还要通过他，亲自去中关村探一探‘苑子豪’的底细…… 唉，我可真是个大忙人啊。 天天都不消停。 刚平完了星光灿烂的事情，又冒出一个真假孙悟空。 假孙悟空倒是我拿捏住了。 可这真孙悟空，又为我上演了一出惊心动魄的‘试探’。 真是多事之秋啊！ 我掐指一算，明天还有很多事要弄呢！ 房天胶安排的第二批小姐，明天就要进场了，我怎么也得把把关？ 第一批是没问题，基本上全都靠谱。 而且还顺势弄了个头牌过来。 叫‘五姑娘’。 这名字取的，相当魅惑。 再加上，又意外遇到了起名专家舒舒。 忙的我屁股贴屁股，没有闲时。 好在，眼前一切都在朝着乐观的方向，发展着。 我和心雨的会所，也即将正式营业。 想想都很激动。 “小龙啊，你……” “你丫的最近玩的有些花啊！” “我不指望着，你能把所有心思都用在众泰，那不现实。” “我也不想过多给你画框框，束缚你雄鹰展翅。” “但是小龙啊，该收敛时，还是要收敛点儿！” “别搞到，无法收场。” “明白了？” 琛哥趁着徐永升出门上卫生间的工夫，朝我点了几句。 这番话，意味深长。 我甚至怀疑，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毕竟我一直背着他，做了一些‘兼职’的差事，前前后后弄了好几个会所了。 而且还带着‘纠察队’，干了好几场硬仗。 这些都是瞒着琛哥弄的。 “知道了琛哥。” 我搪塞一句。 随后我便找了个理由，率先离开了。 毕竟这俩老战友如胶似漆的，我这个电灯泡，可不想再继续当下去了。 给他们，留点儿私密空间。 我也出来透透气。 上车后，我便直接拨通了房天胶的电话，冲他问道：“老房，再跟你确定一下，明天那一批小妹儿，几点能到场？” 房天胶说道：“中午之前，可以吗？” 我点了点头：“可以！说准了？” 房天胶道：“必须的嘛！龙哥，我办事，你放心！不过我明天可能没法亲自过去，我让别人带小妹儿过去。毕竟，我还要抓紧给你准备第三批！三天，一百多小妹儿，任务不轻啊，我得好好捋捋……” “你来不来无所谓，姑娘到位就行！”我笑了下。 当天晚上，我并没有回望京。 毕竟时间不早了。 我留在基地，休息了一晚。 结果我当时就后悔了。 隔壁房间那战斗的号角，一浪高过一浪，一浪更比一浪强！ 我对小露露那小身板，表示默哀。 唉，阿彪这厮根本就不懂得怜香惜玉、细水长流。 这一天到晚，可劲儿造啊！ 触景生情。 这会儿，我突然想抽空去狗市弄条母狗回来。 毕竟基地的‘大黄’，还是单身狗呢。 人需要的，狗也需要。 我有时就会冷不丁瞧见，大黄身下那杆伸缩棍，耷拉的老长了。 靠，我这心操的，也是没谁了。 第二天，我没急着回会所。 趁着琛哥在基地，我正儿八经地履行了一下总教官的职责，并且亲自给新入职的员工，做了一次声情并茂的岗前培训。 还教他们唱了一首军歌：当你的秀发拂过我的钢枪！ 那气氛可好了。 琛哥还特意感受了一下，夸了我几句。 然后琛哥嘱咐我，做好大批量接收、培训新保安的思想准备。 毕竟徐永升已经跟他露了话了。 那个叫做‘京平豪府’的大项目，指日可待。 还有中关村、望京、石景山等项目上，也急需要保安补充。 初步估计：一百三十人以上！ 招人的事儿，在阿彪。 阿彪也接到了琛哥的指示，立马给那些中介下任务，压担子，并且适当地提高了人头费，调动一下他们的积极性。 毕竟，那帮中介都很现实。 他们也不是单纯绑架在我们众泰一条船上。 谁给的价高，他们就给谁提供保安。 那帮家伙，才不跟你讲什么感情呢！谈感情多伤钱啊？ 但不知为什么，我觉得阿彪像是有什么心事。 或者，有事瞒着我？ 问露露，她也深有同感。 露露告诉我说，阿彪自早上起床后，就有些不太正常，总是板着个脸，心事重重的样子。 甚至阿彪整整连续三四个小时，都没碰露露了。 按他的频率，这不正常。 但我现在，确实没时间开导阿彪。 我还得抓紧回会所一趟。 准备接收第二批小姐入场。 时间倒是卡的刚刚好。 我一路上风驰电掣，刚一来到会所，房天胶安排的小弟就给我打来电话，说是30多个小妹儿，还有五分钟就到会所楼下了。 我都没顾得上上楼，直接就在一楼等待验货。 心雨、火麒麟他们，也陆续下了楼。 还有小龙女、舒舒、小虎牙、五姑娘等人，也在听到风声后，下来看热闹。 料想，场面定然很壮观。 这毕竟，可是三十多名佳丽啊！ 她们往会所门口一站，就是一道风景线！ 就是活生生的广告啊！ 要不是时间不允许，我都想给她们拉个条幅，弄个欢迎仪式了！ 第441章 别迷恋哥，哥只是个传说！ 没想到，那小杨光居然想到了！ 他不知从哪里弄来一个破锣，拿个树枝绑块布头，敲着从会所里跑了出来。 珰！ 珰！ 珰珰珰！ 声音甚是清脆、响亮。 且，回音悠长。 “龙哥，嘿嘿，欢迎一下。” “欢迎小姐姐们入场！” “我还买了几挂鞭，一会儿点了！” “要有个热闹样子嘛。” 杨光凑到我身边，嘻嘻地说着。 我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赞赏道：“不错，全会所就你跟我想到一块去了！” “谢谢龙哥夸奖。”杨光甭提多高兴了。 其实，我还挺欣慰的。 想当初，这小杨光是以‘劫匪’的身份，出现在我面前。 没想到一问之下，他居然还是我粉丝呢！ 我看他年龄太小了，就没忍心让方世龙带他走。 而且，他身世很可怜。 他从小跟着母亲一块生活。 母亲是站街女，还好赌。 杨光年纪这么小，经常是一个人待在清河的那个城中村里，多年来，都是一直过着吃了上顿没下顿的生活。 所以我收留了他。 对此，他一直感恩戴德。 这时，那位‘五姑娘’也凑了过来。 “龙哥，那第一批姑娘，我可是挨个帮你长了眼了。” “都还不错呢。” “就是跟我比，还差些。” “我一个小眼神儿，就胜过他们千姿百媚。” “所以我跟楚老板建议说，我就不能跟她们一样，我想混个保底。” “你懂我的意思吗？” “就是说，没客人的时候，场子得养着我呀，不然我拿什么买化妆品，买包包呀？” “卫生巾我都用进口的，用着放心嘛。” “当头牌嘛，开支老大了呢……”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 “那些当兵的不打仗的时候，也是照样发饷钱的哦。” “楚老板让我找你过来说，只要你同意了，她就能同意……” 五姑娘挤眉弄眼，扭捏着身体说道。 这副姿态，显然跟我刚买她时，判若两人。 当时我还以为是清纯烈女呢。 没想到骚浪逼人！ 不过没办法，客人们就好这一口！ 我不能拿自己一个人的口味，去衡量那些上帝们的口味。 “靠，五姑娘，你这是烧的不轻啊？” “你别忘了，你是我花五万买回来的！” “没回本儿之前，你没有资格跟我提条件，知道吗？” “我告诉你，别沉不住气！” “会所这两天就能营业，到时候有你赚大钱的时候！” “拿出你这头牌的样子来，好好干。” “你就等着数钱！” 我直接就朝她一阵抨击。 抨击完后，还不忘给她画画饼。 这叫做恩威并施。 其实骂她时，我差一点儿就不厚道的笑了。 我承认，是我龌龊了。 因为她刚才说的‘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我乍一听，听成是‘养b千里，用b一时了。’ 毕竟她发音也不是特别标准。 还故意带点儿嗲声，带点儿尾音。 再加上她这股骚劲儿。 很容易让人听错了，想偏了。 “龙哥，你太抠了，这点要求也不满足人家！”五姑娘扭着屁股嘟着嘴，悻悻地离开了。 真尼玛骚气！ 我差点儿就照她屁股上来一脚！ 这时，我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是小胖打来的。 “龙哥，那个叫方圆儿的幼师怎么办啊？” “她现在还待在夜舞天华呢，还没醒酒，吵着闹着，要见你……” “说你是她偶像。” “非要让我们带她去找你。” “她说是……说是想陪你跳舞，唱歌，喝酒，睡觉。” “哦不对，‘睡觉’好像没说？说了没有？” “更奇葩的是，他们校长打电话叫她回去上班，她来句什么？” “她竟然说，‘老娘现在都是龙哥的人了，还上个鸡毛的班儿啊？听着，老娘我现在就把你们幼儿园炒了，以后别再来烦我……’。” “你说，这怎么弄啊？” “她这纯粹是赖上你了呀……” “……” 我听后，也是一脸无语。 敢情我赵龙，就这么有女人缘吗？ “你告诉她，别迷恋哥，哥只是个传说……”我朝小胖敷衍了一句，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这里忙着迎接妹子呢，你瞎添什么乱啊？ 我现在哪有时间管这些？ 就没见过这么当人质的！ 别的人质，都是想办法逃跑、开溜、喊救命！ 这位倒好，赖在绑匪这里不走了！ 而且，连工作都辞了？ 也罢！ 我代表她们幼儿园若干名祖国花朵，谢谢她了！ 就她当幼师，简直是误人子弟啊！ 没有她的错误栽培和错误引导，说不定幼儿园这批花朵中，能出几个大人物呢！ 下一刻。 一排出租车朝这边驶来。 减速，停车。 先是第一辆车上，下来一个黄毛小伙。 这年头染黄毛的可真多，尤其是这些小混混。 咱也不知道，染了有啥用？ 或者，就是单纯想给自己身上贴个标签儿：我是流氓，别惹我？ 黄毛晃晃悠悠地跑过来，凑我嘻嘻地问道：“房哥让我来的，你就是龙哥？” 我点了点头，看向那几辆出租车：“人都带来了？” 黄毛说道：“都带来了！31个！” 我催促道：“那你抓紧让她们下车啊！” “那个……”黄毛摸着脑袋说道：“龙哥，姑娘们的车费，是我垫的，要不你先给我一下？不多，一共才240块钱！” 我也懒的跟他计较，抬手甩过去三张百地钞票：“拿着！剩下的买烟抽！” 黄毛又道：“哦对了，还有那什么……路上，有个姑娘高跟鞋崴了，掉跟儿了，我在一个店里，垫的鞋钱！牌子货，一百八……” 我顿时有些哭笑不得：“这费用也要我出？” 黄毛一脸振振有词：“总不能让我搭上，我这原本就是给你们帮忙，又搭时间又搭精力的，为这事儿，我那小女朋友让我陪她看电影我都没去……” “除了鞋钱，还有啥费用，你一块说！”我问道。 黄毛就开始掐着手指头算了起来：“哦，路上还有个姑娘渴了，那我不能只给她一人买？就每人买了一瓶汽水儿，我也沾了个光，32瓶，一块八一瓶……还有就是，有个姑娘赶的急，来事儿了，忘带姨妈巾了，这又搭进去十几块……再就是，再就是……” 他滔滔不绝地罗列了一大堆。 甚至连姑娘们吃的饼干、巧克力，零食啥的，全算进去了。 我算是看出来了。 这小子是拿我当冤大头宰了。 说这是变相的敲诈勒索都不为过。 照他这么算下去，没个千儿八百的，还真打发不下来。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这房天胶都是交了些啥朋友啊？ 当然，他自己也不是啥好货，物以类聚嘛。 要不是看着他手上有资源，我还真不屑于跟他那种人来往。 “行了兄弟，别这就是那就是了。” “你姥爷是也不行了。” “我特么又不是印钞票的，爱找谁要找谁要去！” “抓紧的，叫姑娘们下车！” 我反正是有些不耐烦了。 叼上一支烟，用眼神警告这黄毛：别尼玛得寸进尺！ “那不行啊龙哥，你这不给我报，我就得自己掏腰包，撇家舍业的跑这一趟，我亏死了我……”黄毛一脸不情愿地说道。 我皱眉反问：“你特么的，什么意思？” 黄毛狠狠地摇了摇头：“不给钱，就不让下车。” 第442章 阿姨、姑娘、大婶子！ 我这暴脾气！ “这回，能不能下车了？” 我一巴掌就朝这黄毛煽了过去！ 原本我跟房天胶这笔生意，就已经先后投入了二十几万的巨资。 为了让会所有个开门红，多吸收些像模像样的员工，我也是豁出去了。 可这小黄毛算哪根葱啊？ 他居然也想着过来薅我羊毛来了！ “你……你怎么打人啊？”黄毛捂着脸委屈地道。 我再次扬起巴掌：“信不信我打废你？” “啊？龙……龙哥我……让下车，我这就安排姑娘下车……”黄毛见我来真的，瞬间怂了，转身就朝着这一排出租车打了个手势。 还真管用！ 车门相继被推开。 透过表象看本质，我一眼就看破了。 很显然，这个黄毛先前就跟那帮姑娘嘱咐过，没他允许都不准下车。 要等他薅完我羊毛。 这种小把戏，焉能成大器？ 真尼玛幼稚！ 姑娘们一下车，心雨、郑建华、火麒麟他们便又凑近了一些。 舒舒、小龙女、月月、小虎牙等几位女将，也一脸期待。 杨光则不失时机地开始敲锣打鼓，热烈欢迎姑娘们的到来。 毕竟对会所来说，每个小妹儿都是宝藏。 说白了，都是一个个小财神。 她们战斗在第一线。 功劳最大、付出最多，还经常挨炮！ 我们这些岗位，包括我这个幕后老板，只是为她们提供后勤保障。 可这会儿，那五姑娘不知去哪儿了。 有可能是提要求我没答应，找地方恼去了。 女孩子嘛，就是矫情。 还想跟我耍大牌？ 我惯着你！ 但是望着望着，我的表情瞬间阴沉了下来。 这特么，啥情况啊？ 先前下车的那几个姑娘，还凑合。 虽然长相一般，但是身材、气质还能说的过去。 但后面陆续下车的那些姑娘，直接就惊掉了我的下巴！ 这特么，哪是姑娘啊？ 姑姑还差不多！ 三十多、四十多，甚至还有五十多的！ 其中偶尔也夹杂着几个稍微年轻点儿的，却根本毫无颜值可言，黑的黑，丑的丑，鹾的鹾。 除了浓妆艳抹外，穿的衣服也都是俗不可耐的款式。 这是小妹儿来入场吗？ 这简直像是一群广场舞大妈来参加演出！ 心雨自然也察觉到了这一情况，凑到我身边，急切地问道：“赵龙，怎么回事啊？” 我皱眉道：“我哪知道啊？是不是搞错了？” 心雨马上让火麒麟把那个小黄毛叫了过来，冲他问道：“你确定，这些老娘们儿，都是房天胶让你带过来的？” 黄毛使劲儿地点头：“是啊，房哥安排的嘛，我属于友情给他帮忙。” “这个姓房的，搞什么鬼？”心雨俏眉紧皱地掐起了小腰，气的胸脯一颤一颤的。 “还愣着干什么，给姓房的打电话啊！” “这事儿，我们八成被他耍了！” 心雨一边朝我催促，一边让火麒麟将黄毛控制起来，严加审问。 我心想，应该不会？ 虽然我和房天胶不打不相识。 但是通过第一批小妹入驻，我对他的办事效率和质量把控，还是挺满意的。 只是活见鬼了。 这第一批和第二批，怎么相差这么明显呢？ 这第二批的年龄，都能给第一批当妈了。 我正准备给房天胶打电话，这时那杨光突然情绪一阵大变，朝着那些大龄姑姑们当中一位，大喊了一声：“妈！” 他这一声，太突然了。 所有人都愣住了。 我略一思量后，瞬间明白了。 杨光他妈是个小姐。 确切地说，是个站街女。 我听杨光提起过，他妈除了站街上班，就是喝酒、打麻将，很少管他，甚至很少回家。 但是在他心里，却是深深地爱着自己的妈妈。 不管妈妈什么身份。 他也不嫌弃。 他的梦想，就是能够赚到很多钱，让妈妈下岗。 他这个儿子，养活她。 这一刻，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都注意到了杨光身上。 小杨光，今年，其实才十九虚岁。 他不顾别人的眼光，托着瘦弱的身躯，眼中冒着晶莹的泪光，朝着自己母亲扑了过去。 不知为什么，看到这一幕，我的心里禁不住有些酸楚。 我都忘了打电话质问房天胶了。 我只是在内心深处，期待杨光这个从小没人疼没人爱的问题少年，能够拥有母爱。 哪怕，她的母亲是小姐。 但母爱，不丢人。 毕竟杨光现在是我的下属，小弟。 我也跟着走了过去。 “光儿，你怎么在这儿呀？”人群中，那位浓妆艳抹的妇女，冲杨光问道。 杨光扭头看了我一眼，说道：“我现在跟龙哥混，这是龙哥。” 妇女表情一怔，立马耷拉下脸来：“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带你劫道的龙哥？光啊，你这是真学坏了呀，彻底走下道了……” 杨光赶快解释道：“妈，不是的！骗我去抢劫的，那个是假龙哥，这才是真龙哥！我偶像！我现在，在龙哥的会所里面做事。” “哦，这样啊，那还好一点，那还好一点……”妇女脸上顿时多了几分欣慰。 我不失时机地上前打了个招呼：“阿姨，杨光在我这，您就尽管放心！这小子挺聪明的，我会拿他当兄弟看待。” 杨光母亲连连点头：“谢谢了，谢谢龙哥了。” 说着，她还激动地朝我鞠了一躬。 我能看的出来，在她这浓妆艳抹的外表之下，也饱含着一颗望子成龙的心！ 只是，生活艰难，身份尴尬。 她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妈，您怎么到这儿来了？” “还有她们！这些婶子大娘……” 杨光控制了一下情绪，朝母亲问道。 她母亲一脸惭愧，然后跟我和杨光，说明了情况。 原来，他们都是城中村里的站街女。 来自五个不同的地方。 而且，他们当中，大多都是被人花三百块钱，雇来的‘托’。 给她们钱的那个人，告诉她们，说是望京有个大会所即将开业，但是店里缺少小姐。 你们过去后，将会接受会所老板的亲自挑选。 被选中的，就能被留在店里当员工，陪客人唱歌、喝酒，赚大把的钱。 即便不被选中，每人也有三百块的辛苦费。 所以她们就答应了。 我听后，心里一阵翻江倒海。 现在基本上可以完全确定，我是被那房天胶给耍了！ 这狗日的，就根本没那实力！ 他之前跟我吹牛逼，说是自己手里有上千个小妹和牛郎的资源。 信誓旦旦！渲染的跟特么真的似的！ 我居然信了。 毕竟各种迹象表明，他确实干这一行很多年了。 终归也是我太心急了。 一心想早一点让会所正式营业。 结果就让这狗日的有机可乘，前前后后，从我这里预支走了将近30万的费用！ 骗子！ 这特么，就是个大骗子！ “操尼玛的，算计到我头上来了？” “弄了些站街女过来糊弄我。” “房天胶，老子弄不死你！” 我一怒之下，当即就拨通了房天胶的手机号。 第443章 世界十大未解之谜！之一！ 但是，对方已关机。 连拨数次，都是同样的提示。 如此一来更实锤了。 房天胶借用第一批的高质量姑娘，成功地获取到了我的进一步信任，并且巧立名目，从我这里提前预支了一笔费用！ 这个王八蛋，太尼玛阴了！ “行，你真可以。” “房天胶，你特么跟我玩这一套是？” “我赵龙就算会所不干了，也要把你揪出来！” “干不死你！” 我握着手机一阵咬牙切齿。 一气之下，差一点儿就把手机给摔了。 幸亏及时收住了。 心雨不失时机地凑了过来，安慰我道：“你别着急，咱们再想办法！” 我转身拉过心雨的胳膊，一脸自责地说道：“都怪我，识人不明！关键是，这小子演的太真了！” 心雨说道：“这怎么能怪你呢？我不是先前也觉得这个姓房的，挺靠谱吗？捞偏门的，原来就是鱼龙混杂，多的是江湖骗子！吃一堑长一智即可。再说了，这点儿钱对咱们来说，根本就没啥影响，就是耽误了会所开业的进程。” 我强调道：“这不是钱的问题，是我咽不下这口气！” 心雨道：“先处理好眼前事，从长计议。” “不行！”我坚决地摇了摇头。 “我赵龙报仇不隔夜。” “我对房天胶付出了足够的诚意，和信任。” “但他并没有珍惜。” “那么我只有把付出的诚意，全部收回。” “不管他现在藏在哪里，我一定要把他揪出来！” 我一边说着，一边看向被火麒麟控制住的那个小黄毛，眉头狠狠一皱。 小黄毛被我凶狠的眼神吓了一跳。 “龙……龙哥。” “不……不不不……不关我的事啊。” “我跟房哥，不，房天胶，我俩也不太熟。” “就是跟他喝过一回酒，帮过他两回忙，打个下手捞个外快啥的……” “我俩……你别……别打我。” “我……我……” 黄毛脸色煞白，双腿像筛糠一样。 火麒麟就势掐住了他的脖子，照着他屁股上一个膝顶，骂道：“老实点儿，草尼玛的，你完蛋了！” 现在毕竟是在外面。 而且周围已经有很多人在围观、看热闹了。 于是我马上安排道：“先把这个黄毛，带进会所！” “其他人，都跟我进来！” “另外，把第一批姑娘全给我叫出来。” “老子要挨个审，挨个问！” “不揪出房天胶那个王八蛋，我誓不罢休！” 做完部署后，我又转而看向心雨，嘱咐说道：“中午了，你拿点儿钱出来，安排这些叔叔阿姨们，找地方吃个午饭，然后各回各家！我瞄了一眼，没一个能留用的。” 其实，我现在的观念，已经有了很大的转变。 在清河那会儿，我见到这些站街女很反感、很排斥。 都这么大岁数了，还出来卖？ 要不要点儿脸啊？ 但是后来，阅历多了，我自然也想明白了。 要是人人都能够有固定收入，不愁吃喝，到老了又有退休金……谁特么愿意拉下脸，出来卖啊？ 尤其是像杨光母亲那样，儿女已经长大成人了。 她们不想让孩子赚个好名声？ 真的，其实这些站街女，挺可怜的。 他们当中，大多由于年老色衰，交易一次只有三十、二十的收入，五十几乎就是上限了。 有一些甚至五块、十块就让干，你敢信？ 都是，为了生活！ 生活俩字儿：生下来容易，活着真难。 “叔叔阿姨？全是女的！哪来的叔叔啊，你这什么眼神儿。”心雨朝我埋怨了一句。 我凑到心雨耳边，轻声说道：“里面有俩是男扮女装，不信你仔细瞅瞅。哦对了，看破别说破，咱又不是干打假的，不掺和这事儿。” 心雨顿时大惊失色：“啊？真的假的？” 还真的假的？ 真的，假不了！ 我赵龙不敢说火眼金睛，但是眼神比普通人要贼不少。 这些站街女中，那俩浓妆艳抹、胸部垫的很高的伪娘，化妆技术再好，也瞒不过我。 当然了，小姐行业中，男扮女装的事并不稀奇。 为此还出了很多新闻、笑料。 执法队在扫黄时，也经常会抓住一些男扮女装出来卖的。 新闻上就曾报道过多次，有的小姐甚至干了十几年了，一次也没被人发现过是男儿身！ 这其实是一件细思极恐的事情。 因为这个年代，医美行业也不是太发达。 那些个男扮女装的小姐，胸是垫出来的，下面也是男性特征。 怎么会干十几年不被客人察觉呢？ 对此，反正我一直想不通。 新闻上也没做解释。 这恐怕能被列入世界十大未解之谜了。 我进到会所时，郑建华已经带着几个小弟，将那第一批二十余名小姐，包括三位牛郎，全部押到了一楼大厅！ 还有那小黄毛，也被火麒麟摁着，跪在了一旁。 “把门反锁！” “但凡是经由房天胶送进来的人！” “都给我，挨个严审！” “不搞出个结果，谁特么也别想消停！” “这期间，谁也不要跟我交头接耳，串口供。” “还有你！五姑娘，你也给我站到里面去，等待问话！” 我一进门后，当即下达严令。 姑娘们被吓的一阵慌乱，但谁也不敢多说一句。 这时那五姑娘噘着嘴巴，一脸委屈地说道：“凭什么呀？龙哥，那个舒舒，不，现在改名叫小宠了，小宠她跟我一块来的，为什么你不审她？” 我冲她反问：“你能跟她比？” 五姑娘振振有词：“我可是你花大价钱买来的，她又没花钱，属于买一赠一，买我赠她！” “站进去！”我也懒的再跟她理论。 看来这所谓的头牌，就不能惯着。 她这刚刚初来乍到的，就敢跟老板顶嘴了？ 五姑娘踢踏着脚步，不情愿地走进了队伍当中。 “火麒麟，你主审！让小杨光配合你，一个一个，单独审！然后报我结果！”我叼上一支烟，安排了下去。 大厅内气氛，异常紧张。 我甚至能听到每个人，那局促的呼吸声。 第444章 集结人马，上门抓贼！ “你，上前一步！” “跟麒麟哥走。” “其她人别乱动，不要交头接耳，瞎议论！” 杨光开始按照我的吩咐，进行安排。 火麒麟将其中一名小姐，带到了一楼的某个包厢内，详加审问。 几分钟后，下一个。 再下一个…… 如此往复。 我一直坐在大厅里，纵观全局。 为的是防止有人串供，发短信或者搅局。 不知不觉间，我已经连续抽了七八支香烟了。 烟雾缭绕。 恰如我心中怒火滔滔。 这期间，站在一旁的舒舒，几次想朝我走过来，却又退缩了回去。 我看出她有心事，于是问道：“怎么了？有事你说事！” 舒舒赶快摇了摇头，轻咬着嘴唇说道：“龙哥，这件事要紧，你先调查完，我再说我的事……” “也行。”我点了点头。 为了加快审讯速度，我直接让一名兄弟，将那个小黄毛押到了我的面前。 毕竟是他带了那帮站街女过来的。 他肯定知道一些情况。 “跪下！” “关于房天胶的一切，据实说来！” “越详细越好。” “敢说谎，老子废了你！” 我翘着二郎腿，狠狠地盯着眼前的小黄毛。 反正我是挺反感这种发型的。 原本，一头乌黑亮丽的头发，多健康，多自然？ 你非尼玛染红黄色！ 不伦不类的！ “不跪了。” “我才不跪了，膝盖儿疼。” “你们……你们这是私设公堂，犯法的！” “你们……你们限制人身自由，还打人！我要告你们……” 没想到，这小黄毛还来劲了。 他弯下腰揉了揉膝盖，一脸义愤填膺。 “靠，你说什么？” “我们犯法？” “好，我问你，弄死你算不算犯法？” “既然都是犯法，那就直接犯个大的，老子今天很恼火！” “杀人的心，都有了！” “你还敢往枪口上撞呢？” 我才不惯着他，当即从身上摸出伸缩铁棍，啪地一下甩开！ “操尼玛的，我就打你，我就犯法了！怎么着？”我一边骂着，一边照这黄毛身上，就是狠狠一阵抡！ 铁棍抽在身上，疼的黄毛一阵鸡飞狗跳，腿抽筋。 疼痛能让人明白一些道理。 “龙哥，龙哥，你听我说。” “别打了，别打了，你听我说……” “我胡说的。” “我……我……” “龙哥你别冲动啊……哎呦……” “怎么还打？龙……龙哥，我服了，我跪，我跪还不行吗？” “龙哥，龙哥……爷爷，爷爷！我真知错了。” “哎呀，快打死人了……” 黄毛眼泪都被我干出来了。 不断地求饶。 但我并没有停手，继续朝他身上狠狠抽打着！ 这种小混混往往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哪能他一求饶就饶了他啊？ 必须要让他长长教训。 以后在我赵龙面前，不敢炸刺儿！ 那边那十几位候审的小姐，皆是吓的一阵惊恐。 这对她们也起到了一定的震慑作用，让火麒麟在审问时，更轻松些。 直到打的胳膊有点儿酸了，我才收了手。 重新坐回到沙发上。 黄毛这回明显就懂事多了，直接跪了下来。 而且，他还主动交待了自己与房天胶，从相识相知到狼狈为奸的过程。 原来，这黄毛的外号叫‘狗腿子’。 真名叫李军，今年刚满20岁。 外号的由来，不言而喻。 是因为他总喜欢巴结各路‘大哥’，并且主动往上贴，去帮忙做一些跑腿儿、打杂的事情。 故而，便有了‘狗腿子’这个雅致的称号。 但其实，根本没人把他当回事。 都拿他当佣人使唤。 这次，就是房天胶利用他出来顶雷的！ 于是狗腿子就借着帮忙送小姐的名义，想趁机在我这个东家这里，蹭点儿费用。 据他交待，他跟房天胶是一年前在海淀的一个会所里认识的。 当时狗腿子新傍上一个‘大哥’，大哥带兄弟们去耍，他也厚着脸皮跟着一块去的。 房天胶是那会所的主管。 他亲自接待，并一遍一遍地往包厢里带公关，供他们挑选。 狗腿子觉得房天胶见多识广，且在会所担任要职，于是就主动打招呼，攀附，房天胶还特意以他的名义，给包厢送了两箱啤酒。 就此，俩人算是正式结识了。 然后还约出来一块吃过饭，打过台球啥的。 面对之前认的几位‘大哥’的冷落，狗腿子就很想跟房天胶混，让他带自己起飞。 为此，他还到房天胶所在的那家会所，干了一阵子服务生。 后来，会所黄了。 房天胶开始利用手上资源，干起了幕后妈咪的角色，为那些会所、ktv、足疗店提供小妹儿，从中抽取部分佣金和好处费。 于是狗腿子就彻底成了房天胶的狗腿子。 但是房天胶这人挺抠的，除了偶尔给个三百二百的零花钱外，从来没给他结算过工钱。 狗腿子却总觉得，也许有一天，房哥会突然给自己一大笔钱呢。 抱着这个天真的幻想，他一直在替房天胶做些跑腿儿、跟班儿、打杂儿的活计。 这次忽悠站街女过来充数，是他俩人共同完成的。 事前房天胶曾经许诺，能给狗腿子2000块钱辛苦费。 “龙哥，这就是我俩的交往……交往的全过程。” “噢，对了，我想起来了。” “房哥他在天津买了房，花好几十万呢。” “年后装修了一下，我还过去给他刷的大白，累死了都，我根本没干过这个嘛。” “房子在宝坻。” “两室一厅，客厅可宽敞了呢。” “就是光刷了大白，吊了顶，打了几个柜子，还没进家具和电器。” “房哥说，到时候带我一块过去住……” “然后过个三两年的，他帮我也买一套……” 狗腿子似乎还沉浸在被房天胶提携、赚大钱的幻想中，提到天津这套房子时，眼睛里充满了无限的羡慕与憧憬。 太尼玛天真了！ 不过，功夫不负有心人！ 狗腿子提供的这则信息，就相当有用。 备不住，那房天胶在骗取到我的费用后，回天津买家具筑小巢去了。 玛德，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夜长梦多，事不宜迟！ 我当即打电话给基地的关亮。 “大亮子，基地那边不忙？” “你马上挑选十来号兄弟，哦对了，把小胖和大地雷都叫上。” “带上家伙，跟我去一趟天津宝坻。” “对了，小胖正在夜舞天华呢，让他把光头刚的那辆破金杯车开上。” “半小时后出发！” 跟关亮安排完后，我便摸着黄毛的脖子说道：“别害怕，就让你带个路！只要你能帮我找到房天胶，我给你记一功！” 黄毛顿时吓的不行：“坏球了，我……我我我……我这算不算是出卖了房哥？” “傻孩子，这怎么能叫出卖呢？你这明明是在帮他啊！是在救赎他！懂吗？”我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笑着说道。 黄毛顿时一头雾水。 第445章 我们去砍人，你凑什么热闹？ 干个会所真不容易。 不是在干仗，就是在干仗的路上。 我这边，便准备带上这个小黄毛，前去天津逮房天胶。 我和关亮约定，双方人马在天津南高速出口会合。 这时候，火麒麟的审讯工作，也进入尾声。 值得欣慰的是，总体来说，这一批姑娘基本上都是可靠的。 那些人都跟房天胶没有太多的交集。 最多的也只是跟他转过一两个场子，交情并不深。 其他那些，有的是房天胶花钱从别的妈咪手里倒过来的，有的是他在当地的小姐qq群里忽悠来的，还有的则是通过一些报纸、媒介、宣传页招聘到的。 “心雨，接下来，你负责安抚一下姑娘们。” “这次因为房天胶的事儿，把她们吓够呛。” “我建议你，晚上可以带她们去撸个串啊，聚个餐啊，什么的，给大家打打气。” “我带黄毛去一趟天津，务必要把房天胶那狗日的找出来！” “现在咱们的被动局面，都是这狗日的一手造成。” “你放心，我会把握分寸。” 临走前，我朝心雨嘱咐一番。 心雨知道拗不过我，千叮咛万嘱咐，让我多加小心！ 同时她还跟我提出了几个招聘计划。 比如说，让现在的二十余名小姐，帮忙往会所带人。 毕竟她们当中有一半以上都是干夜场的‘老人’，肯定认识一些干这一行的姐妹。 而且不白带，每带一人，只要面试过关就给五百奖励，多多益善。 另外，还可以花钱在《新京报》、《皇城晚报》、《智联招聘》等报纸、媒体刊登招聘信息，料想也能解一拨当下的员工短缺之急。 这些都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倒是也可以一试。 这也让我禁不住想起了我上高中时，干的那傻乎乎的往事。 放暑假期间，为了缓解家里的经济压力，我就曾关注到了贴在电线杆上的一则招聘启示。 ‘济南某场招聘男女公关数名，月薪8000——。要求，年龄18——28岁，男身高175以上，女身高160以上，形象气质佳，思想前卫，敢于接受新事物，勇于挑战高薪……’ 我深受鼓舞，都去应聘了。 然后才知道，男公关就是鸭子！ 于是我便把这则广告词，跟心雨叙述了一下。 心雨笑问：“这小词儿整的挺硬啊，够专业！哪学的？” 我反问：“我赵龙一向才华横溢，出口成章，难道你至今还没看出来？” 其实就是不好意思提及昔日往事。 要不是当年害怕我爸揍我，我差一点就当了鸭子！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也是咱意志坚定。 不为二斗米折腰。 然后，我便带上小黄毛，驱车赶往天津。 我这人是急性子，在高速上一路狂飙。 反正咱还是临时牌（过期的），干到200迈都没问题。 没想到，车速一上一百二，车身就开始出现了剧烈抖动，咯咯噔噔的。 起初我还以为是路不平。 后来觉得不对劲。 那黄毛也感觉到了这一异常，告诉我说：车子该做个四轮定位了。 如果四轮定位还解决不了。 那八成就是缺缸了。 要大修发动机。 “靠，你懂个屁啊？老子这是新车，还没挂牌照呢！”我对着黄毛一阵抨击。 黄毛撇撇嘴说：龙哥，怒我直言，你这可不像新车。 然后他就开始跟我吹牛逼。 说他15岁时就跟一个资深的老师傅学过修车，大车小车都摆弄过。 所以说这些常见故障，他还是挺在行的。 奥迪新车的话，又是v6机器，根本不可能出现这种故障…… 就他？ 我信你个鬼！ 我觉得，应该是暴力驾驶的缘故。 毕竟是新车嘛，我这急性子开车又狂野，总是大脚油。 别说是新车了，就是新媳妇儿，照我这么个暴力式造法，她也得颤抖，也得吃不消。 这样一想，倒也坦然了。 好在我把车速降到120以后，就平稳多了。 拒绝暴力驾驶！ 从我做起！ 天津，很快就到了。 下高速后，没想到小胖他们的金杯车，已经等我多时了。 我简直有些恼火，啥情况啊？ 敢情我这新买的四个圈儿，还跑不过光头刚这辆十八手的破金杯？ “龙哥……” “龙哥……” “龙哥……” 小胖及众位纠察队的兄弟们，都纷纷下了车，跟我递烟、打招呼。 我身边的黄毛简直瞪大了眼睛，惊呼道：“哎呀，龙哥，你这兄弟挺多啊，十几个呢……” 我强调道：“这才九牛一毛。” 小胖也帮我吹起了牛逼：“龙哥一声号令，几百人为他上刀山下火海！” “龙哥，我服了。”黄毛一脸唏嘘。 瞧他这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我也懒的再批判他。 这时，一声清脆的女音突然响起：“龙哥，偶像！我来了！” 我扭头一看，见是那个叫做‘方圆’的女幼师，弓着腰从金杯车上走了下来。 我顿时一怔。 小胖赶快向我解释：“龙哥，拦不住，根本拦不住啊，这位方姐姐非要跟我们一块来，要见你……” 我皱眉反问：“你们十几个人，连一个女孩儿都拦不住？干什么吃的？” 小胖说道：“你不是交待过吗，要善待这个方圆姐，还让好吃好喝伺候着。我们……我们哪敢跟她动粗啊。” 我竟无言以对。 没错，确实是我吩咐过的。 把她当人质的时候，我就没打算虐待人家。 毕竟咱一向和蔼可亲。 片刻间，方圆就热忱仆仆地冲到了我面前。 这姑娘还是老样子，一身潮流装，鼻子上还戴了一个鼻环儿，脚上穿了一双黑色的人字拖。 脚趾上涂了红趾甲。 看她这副形象，啥都像。 像非主流；像叛逆公主；像夜场女王；像黑道渣渣女；像另类大小姐…… 唯一就是不像幼师！ “妹妹，我们是去打架啊，砍人啊！” “你跟来凑什么热闹？” “请注意你的身份，你是教师！光荣的人民教师！” 我一脸无语地说道。 谁想方圆直接从身上摸出一把水果刀，扬着雪白的天鹅颈说道：“我知道啊！所以我也准备了武器，跟你们一块去！放心，保证不给你扯后腿！” 我低头看了一眼她的人字拖，苦笑道：“你这鞋，就算逃跑都跑不动！要砍人，也拜托你专业一点儿啊！” 方圆眨巴着大眼睛问道：“龙哥你的意思是，对方人很多？这么刺激！” 关亮这时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冲方圆解释道：“龙哥的意思是，你该换双球鞋。” “走啊，带我去买啊！”方圆一甩头发，一副巾帼气宇赫然于胸。 我也没阻拦。 人都来了，怎么弄？ 总不能把她打晕了，扔车上！ “嘿嘿，龙哥，我坐你车。” “那破大面包子，人又多，车上全是汗臭味儿。” “哪有你身上香啊。” “哇，淡淡的烟草味儿。” “龙哥，你看，前面就有家卖鞋的，带我去换双鞋，跟你一块去战斗！” 方圆一边说着，一边很娴熟地往嘴上填了一支香烟。 她还朝我递了一支。 我摇头。 她干脆就直接塞我嘴上。 “陪一根儿呗，一个人抽烟挺无聊的。”方圆敞开外套，遮住我半边脸，开始为我点烟。 微风轻拂。 她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味儿。 但应该不是香水味儿。 这种近距离之下，我脸上莫名地一红。 “下次，能不能换个防风的？”我吸了一口，被她连点五六次才点燃的香烟，建议道。 方圆晃了一下漂亮的小脑袋：“防风打火机能防住风，却防不住我对你深深的依恋。龙哥，别想甩掉我！” 第446章 大哥，我跟你闹着玩儿呢！ 呃？ 这…… 这也太直接了！ “警告你，我可是有夫之妇……不，有妇之夫！哥已经，名花有主了！”我朝她提醒道。 方圆满不在乎地说道：“这有什么？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啊，更何况，我只想做你的红颜知己，又没说要嫁给你！” 靠，好强大的逻辑性！ 我的三观，尽毁于她手。 “那个，她开玩笑呢。” “大亮子，小胖，你们特么的，千万别当真！这就是个疯丫头。” “谁敢朝心雨走漏半点儿风声，我肯定不轻饶。” “上车！出发！宝坻牡丹华城！” “擒拿房天胶！” 我的语气由弱到强，由温柔到犀利。 如同一个身经百战的将军，向将士们下达了攻城的命令。 “龙哥，那我还用不用换鞋啊？”方圆抬起一只脚，指了指自己脚上这只标新立异的人字拖。 还别说，她的脚还挺白挺嫩的呢。 标准的美腿玉足。 换球鞋可惜了。 还是给她个机会，继续展示。 就这样，方圆和关亮坐上了我的车。 方圆坐副驾驶，关亮和黄毛坐在后排。 一出发，方圆就在车上一阵东张西望，然后盯向后排的黄毛，疑惑地问道：“龙哥，这黄毛怪是谁啊？你看这头发染的，跟粑粑色儿似的！” 我向她介绍道：“这是‘狗腿子’。” 方圆惊呼：“你怎么找这么一个人当狗腿子？还不如让我当呢！” 我强调道：“他的外号，叫狗腿子！” “哦，人如其名！像！像！”方圆一脸戏谑地连连点头。 小黄毛尴尬地低下头，又不敢反驳。 我突然还觉得他挺可怜的呢。 资深小混混一个。 从十四五，就开始跟这个大哥混，跟那个大哥混，混来混去一场空！ 没有人真心把他当兄弟。 都把他当‘狗腿子’。 缺人手的时候，叫他过来出工出力。 用不着的时候，连包方便面都没人想着他。 可他还在奢望着，自己那位‘房哥’，能够带他买房呢！ “我大名叫李军，我爸起的！我爸是退伍军人！”小黄毛歇斯底里地解释了一句。 我禁不住冷笑了一声：“你这臭德性，也配做退伍军人的儿子？” “我……”黄毛陷入沉思。 方圆扭头看了我一眼，说道：“龙哥，你这话有点儿太伤人了。” 我反问：“你还替他说话？烂泥扶不上墙的东西！” 方圆说道：“他还小，还有改变的空间。” 我强调道：“狗改不了吃屎！” 其实，我就是故意刺激一下这小黄毛。 就如方圆所说，他年纪还小，有着很大的可塑性。 就像当初的杨光。 倘若好好调教一下，尚有可用之处。 像他这种，就欠打击。 多打击一下，对他来说未必是件坏事。 这一路上，小黄毛都没说话。 一直在低头思索。 下一刻。 宝坻，牡丹华城。 这是一处花园洋房小区。 华丽的大门，气势磅礴的假山，站的笔直的保安。 按照小黄毛的指引，我们直接开车到了6号楼楼下。 我刚准备把车停到旁边的一个空闲车位上，一个胡子拉碴的老大哥就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朝我们一阵比划：“开走，开走！这是我们家的专用车位！草，谁把我们家的三轮车推那边去了，是不是你？你下车，下车啊……” 一阵劈头盖脸。 虽然这位大哥没骂国粹，但也骂的人直窝火。 这年头就这样，霸者为王，气势为理。 那些个小区里的公共车位，往往都会被某些狠人强行霸占，不让别人停。 终归还是格局小了。 没碰到我这种暴脾气。 “靠，你嚷嚷个屁啊？” “再叫唤，我一把方向撞飞你！” “让开！” 我肯定不惯他臭毛病。 打开一扇车窗，投过去一个犀利的眼神。 身旁的方圆却吓的直捂胸口，扯着我的胳膊劝我道：“龙哥，咱忍一忍，别真打起来……” 呃？ 就这俩胆儿？ 还一心缠着我，想跟我混呢？ 来前还拿出水果刀，装的跟特么黑道烈女似的。 说好的不给我扯后腿呢？ “哟，哪来的横茬儿啊？” “来啊，撞我啊！” “看把你狂的！” “我四个兄弟全住这楼上，干不死你。” “我告诉你，我们家老三，那可是玩儿江湖的。” “识趣，就赶快把车开走！让我兄弟见了，不打残你才怪……” “草，你不信是？你还看？” “你再看……” 大胡子一边叫嚣着，一边从垃圾桶旁边的一堆装修垃圾中，拣来一根半截方木，就要过来砸我车。 太尼玛嚣张了！ 我本来懒的搭理他的。 现在看来，不搭理不行了。 但就在这时，小胖开的那辆金杯，正好也跟了上来。 车身猛地朝那一横。 十几人便手持家伙什，从车上下来。 那大胡子直接就惊呆了，持棍的手都哆嗦了起来。 “大地雷，你带几个人，把住单元门儿。” “其他人，跟我上楼。” 我隔着车窗，简单做出部署。 正事儿要紧。 这会儿工夫，哪还有心思搭理那莽夫？ 大胡子顿时吓坏了，一扔手中方木，赶快朝我低头道歉：“大哥，大哥，别呀，别介！我跟你闹着玩儿的，你随便停！我就……我就……嘿嘿。” “那个……别找我家去啊。” “我家里还有小娃娃。” “不至于的。大哥，我错了还不行吗？” “别打人，别打人……大哥你快劝劝他们啊，哎呦……” 他显然是搞误会了。 还以为他招惹到我了，我要上楼去砸他家呢。 整个人吓的脸色煞白，都快尿裤子了。 “滚开，你算哪根葱啊？欺负你，你也配？哪有时间啊！玛德！”关亮率先下了车，将这大胡子一把推开了。 大胡子一脸懵逼：“嗯？不是打我的？那还好，哎呦妈呀，吓死我了……” 很快，大家便按分工调整到位。 我带着关亮、小胖、方圆及五名兄弟，气势汹汹地闯进了单元门。 “七楼，703。” “哎呦，胯子疼啊……” “龙哥，慢……慢点儿走行吗？” 上楼梯后，黄毛一边引路，一边用双手按着腰胯，一阵呻吟。 毕竟在会所时，这小子让我干的不轻。 谁让他嘴硬呢？ 我也没想到，这看似高档的小区，居然连电梯都没有。 而且那房天胶买的，还是顶楼。 看样子，应该是阁楼。 说是七楼，其实相当于八楼了。 因为最底下那一层，是储藏室，没算楼层。 “不行！加快速度！”我照着黄毛屁股上，踢去一脚。 回想起中午会所那奇葩的一幕，我简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我巴不得，马上就找到房天胶。 先干个半死再说！ 我特么的兴致勃勃的去迎接第二批小妹儿呢。 结果，这房天胶硬是给我搞来一群阿姨辈儿的站街女！ 尴不尴尬？ 简直是，奇耻大辱啊！ 传出去，肯定是江湖上的笑料啊。 我不干死他？ 第447章 杨幂是谁？ 当爬到七楼时，小胖和另外两名纠察队兄弟，都已经气喘吁吁了。 关亮还行，面不改色心不跳。 我就更不用说了，身体素质在这摆着。 “回去后加强锻炼。” “每天一个五公里！” “玛德，就这素质哪行？” 我分别指着小胖等人，予以警告。 小胖赶快连连点头，粗喘着气说道：“龙哥，太……太高了……哎呦，练，回去就练肺活量！” 703，是中间户。 门口上还挂了一副对联。 上联：‘财源茂盛凭智慧。’ 下联：‘生意兴隆靠竞争！’ 横批：‘捞钱多多’。 很显然，这里已经像是有人住了。 上下联倒是挺工整。 还尼玛生意兴隆？ 干这种骗钱的营生，就不怕被人打断腿沉尸江中？ 我马上在心里把这副对联改了一下。 上联：财源茂盛凭忽悠。 下联：生意兴隆靠吹牛。 横批：欠揍。 这样一改，明显就符合房天胶的人设了。 然后，我用眼神朝黄毛示意了一下，让他去敲门。 黄毛没敢犹豫，轻轻靠到门口，用鼓起的中指咚咚咚敲了三下，并主动说道：“房哥，我啊，李军！” 很快，里面便响起了一阵脚步声。 但却是个浓妆艳抹的年轻女子，开的门。 这女子二十三四岁模样，穿金戴银的，胸超大，呼之欲出。 除了脚上蹬着拖鞋外，全身上下都穿出了风骚、暴露、时尚、傲慢的格调。 “嫂……嫂子？”黄毛惊呼一声。 这妖艳女子也愣了一下：“狗腿子，你怎么来了？你房哥呢？” 她这样一说，我心里立马凉了半截。 看来那房天胶并没回来？ 但是通过二人这一番对话，就很明显了。 这女子居然是房天胶的马子。 那就没白来。 妖艳女人说着，自然发现了我们的身影，立马意识到情况不妙，便猛地关上了门。 警惕心倒是还挺强的。 关亮眼疾手快，在她关门的刹那，直接一掌顶了过去。 门被迫重开。 “玛了个b的，别叫！别反抗！” “配合一点！” 我朝这妖艳女子提醒了一下，然后叼上一支烟率先走了进去。 其他人也都相继跟了进来。 方圆也跟了进来。 那黄毛借此机会，调头想跑。 但被纠察队的一个兄弟，一把抓了回来，‘啪’一下，就是一个大嘴巴子。 被带进来后，黄毛还朝我解释了一句：“龙哥，我是想……我是想下楼去小卖部，给大家买瓶水喝……” “靠，你特么，还敢狡辩？”我顺势抓起一旁的电视遥控器，就朝他砸了过去。 黄毛当即就吓坏了。 他像是意识到，我这回更不会轻饶他了。 身体哆哆嗦嗦，就跪了下来。 “我错了，再也不敢了，龙哥。” 这小子，先前已经被我打出阴影来了。 我也没再拿他开刀。 而是在客厅里四顾几眼后，便下达指令：“给我搜！” 众人便深入各个房间、各个角落，开始搜寻‘房天胶’的踪迹。 虽然说刚才通过黄毛和这妖艳女子的对话，几乎已经确定，房天胶不在这里了。 但是有一种手段，叫做障眼法。 这个，不得不防。 “你们……你们是什么人啊？” “凭什么强闯民宅？” “谁给你们的胆子！” “狗腿子，你房哥对你不错，你带这帮人来干嘛啊？” “你房哥要是知道了，还不打断你的狗腿？” “住手，都给我住手！” “我们这刚买的家具，刚置办的东西！” “快停手呀，我报警了？” “你们这些臭流氓……” 那个妖艳女子，见大家一阵翻箱倒柜，急的直跺脚。 “你说谁是臭流氓？玛了个b的，你家男人骗到我们龙哥头上了，他才是流氓！”关亮狠起来那也不是闹着玩儿的，他一把就薅住了这妖艳女人的头发，赏去一巴掌。 最初，关亮给我的初印象是，智慧、坚忍、满腹经纶。 自从我收下他这个小军师后，他就开始在我面前展现自己的文武双全，暴力本色。 为的是能够尽快跟我们融合到一块。 我曾多次劝他，多走走文艺路线。 但这家伙，就是改不了。 他看着文质彬彬，怪老实的。 其实动起手来，那也真是一名悍将。 所以后来我也干脆不劝了。 我想如果当初川蜀军师诸葛亮，既有满腹韬略，又能领兵打仗的话，刘备肯定也不会介意的。 “啊？我老公怎么招惹你们了？”妖艳女人委屈地捂着脸问道。 ‘老公’？ 这称呼都有些震惊到我了。 身上都起了鸡毛疙瘩。 也许是我来自农村，思想相对比较传统，有点儿接受不了这种相对洋气的称呼。 当然，后来这种称呼就越来越普遍了。 但在时下，‘老公’这种称呼，在普通家庭、情侣之间，还并不是特别流行。 甚至会觉得，多少有那么一点儿，瘮的慌。 不过，上流社会除外。 尤其是在香港、澳门那些地方，早就叫的习以为常了。 很多大城市，也接受和默许了这种称谓。 据说，在唐代夫妻之间就有‘老公’这样的称呼了。 不过有一些历史学家考证后，觉得这是误传。 历史中，各朝各代给‘老公’这个词汇，更多的定义，是太监。 “你特么还好意思问？” “看这阵势还不明白吗？” “大了去了！” “龙哥很生气，弄死房天胶的心都有了！” “给我靠墙站好，一会儿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听到没有？” “敢撒谎！敢包庇姓房的，你想想后果！” 关亮向这妖艳女子，阐明了这件事的利害关系，并且将她推搡到墙角处站好。 我从茶几上的果篮中，摸起一根香蕉扒开，咬了一下，抬头看向这个房天胶的女人，问了一句：“叫什么名字？” 女人答曰：“我叫，叫幂幂。” 我问：“蜂蜜的蜜？” 女人摇头：“杨幂的幂。” “羊蜜，是羊身上哪个部位？”我一脸疑惑。 女人差点儿惊掉下巴：“大哥，杨幂你不认识呀？当红女明星啊！《神雕侠侣》里面演郭襄的！” 小胖也在一旁补充道：“嗯，嘿嘿，龙哥，我也挺喜欢杨幂的，老漂亮了！人家是童星出道，还在周星驰电影里，客串过星爷的女儿，叫什么名字来着？叫……叫……” 他说着，就是一阵挠头苦思。 “关你屁事啊？我在问她！”我瞪了小胖一眼。 确切地说，或许是由于当兵的缘故，我确实对娱乐圈儿的事情，不怎么感冒。 而且也没太有啥机会看什么电视剧、电影的。 所以说有很多家喻户晓的当红明星，我都叫不上名字。 包括我曾经的女友：‘李橙’。 若非后来在豪哥会所里偶遇，我根本都不知道，人家已经混进娱乐圈儿了。 而且，还成了大腕儿。 “你跟房天胶，什么关系？”我随即又朝这个叫做‘幂幂’的妖艳女子问道。 幂幂一脸不耐烦地说道：“这已经很明显了，你还问？明知故问！” 关亮当即又是一巴掌赏了过去：“尼玛的，龙哥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顶什么嘴？” “房天胶，我老公。”幂幂捂着脸补充道。 我强调道：“说详细点儿！” 第448章 你以为我是在跟你商量？ 这时，那些个进各屋搜查的兄弟们，相继出来汇报。 “龙哥，没见到人。” “床底下都搜过了，还有柜子里。” “我们也没找到。” “不过，在一个公文包里，发现了房天胶的名片，还有一些姑娘照片儿。” “男士的衣服，鞋袜，也发现了一些。” “再就是……” 几人相继报出了各自的收获。 我敢肯定，这些东西应该就是房天胶的，无疑了。 因为这小子平时就爱在咯吱窝里夹个包在人前显摆，装的人五人六的。 而且他之前还跟我看过一些姑娘的照片。 都是挺漂亮、挺时尚。 这也是我之所以相信他实力的重要原因之一。 这时，关亮不失时机地问道：“垃圾篓搜了没有？” 一名兄弟苦笑：“亮哥，那么大个人，怎么可能藏在垃圾篓里？” 关亮强调道：“看看有没有用过的套子！” 那兄弟问：“这有啥用啊？” 关亮一脸恨铁不成钢：“有的话，证明房天胶来过这里！” “没有，没有，真没有。”那个叫幂幂的女人，赶快解释道：“我不骗你们，我老……不，天胶他已经一个多月没来这里了，只是先前给我打了三万块钱，让我买家具用。” 但现实很打脸。 有个兄弟马上在卧室发现了痕迹。 而且，还不止一个套子。 “你怎么解释？”我看向幂幂。 幂幂赶快道：“不是不是，这不是天胶的！他……他他他……他从来不戴这个！” 呃？ 这是还有意外收获？ 谁也能听出，这话中的玄机。 幂幂也没隐瞒，补充道：“女人嘛，一个人待在家，难免会空虚，叫几个异性朋友来家里打打麻将，然后喝点儿小酒，发生点儿关系，不也很正常喽？” 方圆这时也忍不住插话：“几个人？你跟几个人一起？” 幂幂说道：“正常啦，天胶在时，也经常这样玩儿，刺激嘛。多普遍的现象？” “一帮死变态！”方圆瘮的身上都起鸡皮疙瘩了。 “拣重点说！我要知道，关于房天胶的一切！”我不失时机地改变了话题，我怕被这个渣女带坏。 这妞，玩儿的太花了。 重压之下，这个幂幂就全盘交待了。 原来，她以前是干小姐的！ 就在房天胶手底下。 幂幂靠着活好，俘获了房天胶的心。 然后房天胶就让幂幂退居了幕后，并且跟她一起在天津这边买了房。 但是房天胶的事业重心，还是在燕京。 所以他来这里的次数不是太多。 即便来了，也是干两炮马上就走，说是业务忙。 我听着听着，就怒了！ 顺势抓起茶几上的果盘，就狠狠地摔在了地板上。 “玛了个b的，你特么讲了半天，一点儿有用的都没有！” “你应该知道，我需要什么。” “就是故意不说，是？” “大亮子，她不是喜欢人多吗？” “把她给我剥光了，扔里面，今天来的兄弟们，见者有份儿！” “弄死了，扒窝埋。” “靠，让你再给我耍心眼儿！” 我狠狠地说道。 身旁的方圆顿时瞪大了眼睛：“龙哥，这……这……这也太狠了？” “这还叫狠？你是没见过我真狠的时候！”我看了一眼方圆，展露出一脸狰狞。 方圆像是被我吓到了，一阵脸色煞白。 并且，条件反射地往后一缩。 “我说，我说！” “龙哥，房天胶他……他……他上午来过电话。” “说是……说是他先回一趟老家。” “他老爷子过生日。” “说是，明天一早就来看我，他还让我把小花、小蝶她们叫过来，一块玩儿。” “……” 幂幂显然更是一阵惊恐。 她见我要动真格的了，立马就招供了。 “靠，早说不就完了？” “费这些洋劲。” “把他老家地址写下来！” “大亮子，留下俩人，看好这个女人！” “其他人跟我跑一趟，去给房家老爷子祝寿！” “过生日嘛，就图一热闹。” “生了这么一个好儿子，他老人家，功不可没！” 既然问出了房天胶的去向，我自然也没工夫再浪费时间。 还是那句话：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骗到我赵龙头上来了？ 我岂能容你！ 幂幂马上找来了纸和笔，写下了房天胶老家的详细地址。 其实距离这里并不是太远。 大约三十多公里。 属于天津武清。 应该有一个多小时的车程。 “对了，你考虑一下重操旧业。” “我会所里，正缺人。” 临走时，我还不忘向这个房天胶的情人幂幂，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幂幂连连摇头：“我发过誓，这辈子再也不干这一行了，我不能干，给多少钱也不去了。” “靠，你觉得我是在跟你商量吗？”我冲她反问。 真尼玛不解风情！ 你们家房天胶做了这么恶心的事情。 我拿你到我场子里去替他卖身还债、赎罪，理所当然啊！ 你还敢说不？ 由得了你？ 江湖险恶，鱼龙混杂。 我赵龙一向秉承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诚信为本！ 可你们这帮人，偏偏要触碰我的逆鳞！ 背信弃义、卑鄙小人！ 那就怪不得我赵龙心狠手辣了。 “把这个什么幂幂看紧了，等我们回来！”我又冲那俩留守的兄弟交待了一下，便率先走出了房间。 方圆率先跟了上来，像是参破天机似的，凑到我耳边说道：“龙哥我明白了，我看出来了！你刚才不是真想让兄弟一起糟贱那个叫幂幂的女人，你就是故意吓唬她，让她说出房天胶的下落！对不对？” 我扭头盯着她：“你才看出来？” 方圆嘻嘻一笑：“我就说嘛，龙哥才不会做那种事呢！” 我反问：“何以见得？” 方圆振振有词地道：“你看，我这样一个人质，大美女，摆在你面前，你连碰都不碰一下，你还嘱咐手下善待我，可见！你人品杠杠的！” 我直接朝她嘴上塞了一支香烟：“别盲目自信！瞎做判断！” “莫非，你的意思，你其实心里是想睡我的？”方圆开启了她作为女人特有的神逻辑。 “闭嘴！咱能不能矜持点儿？”我理论不过她，干脆加快了脚步。 下一刻。 天津武清，房家村。 这会儿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 月牙弯弯，柳叶飘飘。 对比于大都市，这个相对安静的村子里，还时不时响起一阵犬吠，以及小孩儿嬉闹、大人打牌的声音。 为了不打草惊蛇，我让兄弟们分散开，朝房天胶家中合拢。 房天胶家庭条件还真不错呢。 他们家，住的是个二层小洋楼。 大门开着。 里面正热闹非凡。 第449章 得罪我赵龙，你能跑得了吗？ “留几人在外面把风。” “其他人，跟我进去祝寿。” 我带着七个手下，气势汹汹地走进了大门。 房家上下男女老少十几口，正在堂屋里面聚餐，一副其乐融融的样子。 好大一桌子的美味佳肴。 有鸡有鱼，有王八。 中间还放了一个被吃了一大半的大蛋糕。 但是我扫了一眼后，并没有发现房天胶的踪影。 什么情况？ 难道是那幂幂骗了我们？ “咦，家里来人了？” “这些人……他们谁啊？” “干嘛的？” 房家人陆续地发现了我们的到来，都朝这边看了过来。 我笑眯眯地前倾了一下身子，朝中间那个戴寿星帽的老头问道：“大爷，生日快乐！请问，这是房天胶的家？” 老头说道：“是啊，怎么了？天胶，那是我儿子！” 关亮不失时机地解释道：“我们是房老板的朋友，他约我们过来谈事儿。叔叔，房老板人呢？” “他……他刚出去了一下，马上就回来！要不，我给他打个电话？”老头信以为真，当即就转身走到家里的座机电话跟前，并蘸着唾沫翻着一个本子，查找手记的电话号码。 关亮赶快道：“不用，不用！我们等他一下就行！” “噢，确定不用给我儿打电话？”老头转过身来，问了句。 “不用，你们先吃饭，我们就在外面等一会儿。”关亮笑着说道。 放下电话后，这老头就乐呵呵地坐回了座位，吹起了牛逼。 还一口一口滋饮着小酒。 脸上红光满面，眉飞色舞。 “看到外面这些人了，应该都是天胶的手下，跟天胶混的。” “一个个的，凶里巴气的，一看就不好惹。” “但是他们也得听咱天胶的。” “你看，都不敢让我打电话，害怕惊扰到咱家天胶，挨骂，就在外面乖乖等着，这叫懂规矩。” “嗨嗨，我们家天胶，孝顺啊。” “他在大燕京工作那么忙，还记得他老爸的生日。” “这肉那肉的，往家里送了一大车。” “我敢说，咱们十里八村的，哪个能赶上我儿子天胶有出息？” “大老板一个！那派头，镇长来了都比不过。” “东头房老六，还仗着自己家里兄弟多，跟咱闹别扭，我儿子带人往他家门口一站，老实了？” “还有邻村的王二麻子，我去赶大集，道上捎带手在他家菜园子里摘了一把辣椒，结果他瞧见了，就不依不饶，非要让咱赔他一百块钱！这不是勒索吗？” “结果咋地？” “我们天胶带了七八个黑道上的朋友，过去就把王二麻子家砸了，往他们一家人嘴里灌辣椒油，全给灌迷糊了。哈哈！” “不是心疼你家辣椒吗？让你吃个够。” “就掰你几个辣椒，看把你能耐的！” “嘿嘿，天胶这次回来，还说了，以后在宝坻买个大别墅，把咱们都接过去住。” “那敢情好啊，咱们就不用跟这帮刁民住一块了。” “这帮农村土豹子，见过啥世面啊？哪配跟咱住一起……” “……” 老头滋溜滋溜地喝着小酒，抒发着心中豪迈。 他这一桌子家人们，也你一句我一句地称赞着房天胶，简直把他视为全家骄傲、全镇光荣。 一家子豪横、不讲理。 我听了，心里都不断冒火。 这真是应了那句古话了：上梁不正下梁歪。 你去到人家菜园子里偷辣椒，被抓住了让你赔钱，你还叫你儿子带人砸人家家去？ 关键是，全家人还都在那赞美呢，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这是一家子什么人啊？ 土匪窝啊！ “姥爷，你们说的好像不对。” “是你偷人家菜，凭什么还要让舅舅带人去打人呢？” “警察叔叔，应该来抓你的。” “姥爷，你是个坏人……” “舅舅，也是个坏人……” 正所谓，童言无忌。 正在一旁玩变形金刚的一个六七岁的小男童，突然像个小大人一样，站在那里抿着嘴巴，说道。 结果被他妈，冲过去就一阵打屁股。 男童一阵哇哇大哭。 然后还被全家人，一阵数落：调皮、捣蛋、不懂事！ 这时，外面把风的兄弟打来电话：“龙哥，抓住了！那姓房的正哼着曲儿想进家门儿，被我们给摁住了！” 我追问一句：“你看清楚了，是房天胶？” “确定无疑！”那兄弟回道。 我犹豫了一下，进屋子抱起那个还在哭泣的男童，说道：“走，叔叔带你买糖吃！” 还没等房家众人反应过来。 我就马上冲关亮等人说道：“掀了！桌子给我掀了！” “蛋糕给我扣了！” “这一家子，教育出这么一个招摇撞骗的败家子儿，配过生日吗？” “里里外外，能砸的全给我砸了！” “那老头，给我摁脸盆子里，让他好好清醒清醒！” “你问问他，生出房天胶这样一个混蛋来，他有什么可骄傲的？” “玛了个b的。” “一窝子，没个好鸟。” 我发完飙后，顺势捏了一下怀中那男童的小脸蛋儿，笑着说道：“告诉叔叔，你叫什么名字？你们全家啊，就属你最懂事了……” “我叫房贺强，小名强强。叔叔，你呢？”男童倒像是跟我挺投脾气，一脸天真地反问道。 房贺强？ 跟防火墙啥关系？ 这名字取的，略显浮夸。 身后，一阵噼里啪啦。 盘子、碗筷、手机摔在地上的声音！ 夹杂着这一家人惊恐、慌乱、阻拦、叫嚣的声音！ 共绘出，一曲绝唱。 将这男童放在院子里，我率先走出了大门。 这时候，身后的打砸声，更剧烈了。 关亮他们在掀完桌椅后，又开始砸其它东西，估计电视机、空调、玻璃啥的，也全给他们砸了。 对此，我没有一丝怜悯。 心里还很舒坦呢。 唯一让我有些心下不忍的，就属那小男孩儿了。 生在这样一个不明是非、男盗女娼的家庭氛围之下，可惜了。 外面，那俩兄弟已经将房天胶摁在了电线杆上，连双手都给他绑起来了。 房天胶衣服也破了，发型也乱了。 腋窝里一个真皮公文包，也在挣扎中掉到了地上。 没错，就是房天胶！ 这狗日的，化成灰我都认识他！ 我一怒之下，直接就小跑过去，一个腾空飞脚，踹在他的肚子上。 “草尼玛的，跑啊！” “再跑啊！” “敢算计到我头上来，你能跑哪去？” “就算你跑到天涯海角，老子都要把你揪回来！” “还能飞了你？” 我薅起房天胶的头发，又照着他肚子上，狠狠两个膝顶。 疼的他，一阵嗷嗷叫唤。 嘴角都冒出血来了。 “龙哥……龙哥……你怎么找到我家来了？” “龙哥，你听听听……听我说啊。” “龙哥……” 房天胶一脸惊恐地盯着我，连连央求。 第450章 团结就是力量！ 这时，小胖不失时机地从地上拣起了房天胶的公文包，顿时撇了撇嘴，埋汰道：“这让你装的，夹了个破包冒充大老板！赶大集的时候买的？都起褶子了。值20吗？” 我顿时一脸无语：“不懂咱就别说话，行不行？” 小胖一脸懵逼：“龙哥，我说错话了？” 我强调道：“起褶子，这证明是真皮！这是纯牛皮的，价格应该在一千以上！” 房天胶急切地解释道：“三千五，新西兰进口头层牛皮！” 这种处境下，他还显摆上了？ 真有这雅兴。 小胖照他肚子上就是一拳：“玛德，就你懂的多？” “说，怎么弄？”我顺势薅住了房天胶的领带，一拽，一拉，再一拽。 房天胶像小鸡吃米一样，卡着喉咙说道：“龙哥，对不住了，我……我真不是故意的！” “那你也是成心的！”我强调道。 他这条领带还挺丝滑。 像是真丝的。 手感相当柔顺。 我挽在手上，勒紧了他的脖子，心中怒火不断升级：“玛了个b的，自从咱们达成合作后，我对你怎么样，你心里有没有数？” “要钱给钱，要费用给费用！” “还请你喝茅台！” “可你呢？拿尼玛一帮站街女滥竽充数忽悠我，然后人跑了！” “这年头，想找个人太简单了。懂吗？” “是个人，就要留下痕迹。” “看到没有，你把你全家都连累了！” 我一边拿领带勒他脖子，一边往嘴上填了一支香烟。 小胖凑过来，为我点燃。 房天胶一阵剧烈咳嗽，支吾地说道：“龙……龙哥……太紧了太紧了，勒死我了……” 这时候，大地雷他们已经完成使命，从院子里走了出来。 听动静，肯定是砸的不轻。 家里能砸的东西，全给他砸了个稀巴烂。 房家人一阵崩溃，哭叫连天。 那个六七岁的男童，也跟着哇哇地哭了起来。 我的心微微一颤。 这房家十几口人，没个好鸟。 唯独这个小孩儿还算是天真善良、明辨是非。 真可怜。 但是这种事没办法。 江湖上这些恩怨情仇，总免不了殃及池鱼。 “天哪，怎么办啊……” “太狠了，太狠了。” “这些人把咱们电视、电冰箱、花瓶，锅碗瓢盆儿的，全给砸了。” “这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啊？” “他们是一帮恶人！” “他们是土匪！是黑社会！” “跑到家里来打砸，还有没法王法了？” “走，找村长去！让村长叫上咱村年轻人，跟这帮黑社会拼了！” “邻居们，街坊们啊……” “都来帮忙啊……” “帮忙打土匪啊……” 房家人你一句，我一句。 有的开始拍着膝盖，谴责我们的暴行。 有的直接躺在地上像驴一样，开始来回打滚儿。 还有的出了大门就吆喝着，奔走相告，号召村里人出来为他们报仇。 靠，什么尼玛的嘴脸？ 我狠狠地朝这一家人，鄙视了过去。 你们让自家儿子带一帮小小流氓，欺凌乡里，打砸别人家的时候，那股神气劲儿呢？ 偷了别人东西，反而去报复别人，这种恶心事你们都能干的出来！ 还在那饭桌上臭显摆！ 我刚才在里面听的真真切切的！ 气的牙都痒痒。 只是砸了你家东西。 没把你们扁一顿，已经算是很仁慈了。 “龙哥，现在怎么办？” “万一他们村里的人都来了。” “又拿铁锹又拿斧头的，人又多，也不好对付。” “毕竟这是在人家地盘儿上。” “要不，咱带上这姓房的，开车走人？” 小胖眼中掠过一抹惊慌，朝我建议道。 “慌个球啊？我倒要看看，谁敢帮他们家！”我冷哼了一声，心中的倔强气焰，瞬间被点燃了。 关亮则马上做起了动员：“兄弟们，抄家伙！” 但其实，他们还是多虑了。 在房家人的哭闹声中，村里确实涌过来很多人。 而且其中不乏有一些愣头青，手上拎着家伙赶来的。 但是他们一看是房天胶这一家人出了事，不仅没有过来帮忙，反而都站在一旁看起了热闹。 人越聚越多。 众人的情绪，仿佛瞬间就被点燃了。 “房开山这一家，这是活该啊！” “真是老天开了眼了，他们平时仗着自己儿子混黑社会，欺负这个，欺负那个的。” “你们说，咱们村里，哪户人家没被他们欺负过？” “这就是一家子禽兽啊，没人性的。” “现在好了，还有比他们更不好惹的人！这叫一报还一报！” “天啊，是谁帮咱们出了这口恶气啊？” “恩人啊！” “终于有人站出来收拾这一家子了，太大快人心了。” “感谢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 “感谢我主耶稣耶和华。” “感谢神通广大的齐天大圣孙悟空……” “……” 村里人你一言，我一语。 他们甚至像看救世主一样，看着我们。 各种感慨、各种感谢。 这当中有个驼背的老奶奶，更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向大家倾诉起了这一家村霸的各种罪状。 乡亲们，无不为之动容。 甚至有几个十来岁的孩子，开始鼓掌、吹口哨、放鞭炮。 这年头，鞭炮是一种吉祥物，也是孩子们的重要玩具之一。 老鼠过街，人人喊打。 在村里混到这步田地，也真是一种境界。 这些场景，简直就跟当年我军打恶霸、斗地主差不多。 “看到了没有？” “这就是，民心所向！” “老百姓是最善良的，最淳朴的，他们心如明镜！” 我扭头望着身边的房天胶，又狠狠地拽了一下他的领带，眼中既有感动，又有杀气。 这时那房天胶的寿星父亲，见村里人指望不上了，于是对着房天胶喊道：“天胶，咱不能白受这欺负啊，你不是有很多黑道上的兄弟吗？叫人啊，跟他们拼了！” 房天胶哭丧着脸说道：“爸，这是龙哥，咱……咱拼不过啊。” “龙哥？他……他比你还有钱有势？”房父似乎一脸难以置信，或许在他心里，自己儿子无敌了。 人群中，又是一阵议论。 “龙哥？原来这是龙哥。” “哇，一看就了不起。” “这么年轻，应该就是江湖大佬那种级别了？” “嘿嘿，龙哥，你是好样的！不对，龙哥，你做的好，给你竖大拇哥儿，你是我们的恩人！” “龙哥，要不要带你的兄弟们，到我家喝口水？渴了没？” “龙哥，我也想跟你混啊，还收不收小弟了？” “这孩子，一看就是有大将风度！不简单，不简单啊……” “……” 村民们太过热情，我都不知如何应对了。 好在关亮及时站出来，冲他们说道：“各位叔叔婶婶，兄弟姐妹，我代龙哥谢谢你们了！” “我们呢，其实是过来抓房天胶的。” “这小子做事不地道，在燕京招摇撞骗，骗到龙哥头上了。” “这不躲回老家来了吗？” “我们能饶过他？” “我告诉你们啊，以后这一家人再做恶，再欺负你们，你们不用怕他们。” “只要你们联合起来，他们一家才几个人？对不对？” “团结就是力量嘛……” 短短几句朴实话，既表明了立场，还鼓舞了人心。 村民们一阵拥护、叫好。 甚至有村民还直接唱了起来：“团结就是力量，团结就是力量，这力量是铁，这力量是钢……” 唱的那叫一个激情、投入。 民心纯朴、可爱。 这种氛围之下，我都想跟着一块唱了。 但是身份不允许啊。 村民们太热情，迟迟不肯撤，我们下起手来也不方便。 于是我们便找了个理由，辞别可爱的乡亲们，将房天胶扔到金杯车上，准备找个没人的地方，好好拾掇他、修理他！ 这期间，房天胶的几个家人冲过来阻拦。 不用我们动手，村民们就像商量好了一样，将他们狠狠拉开。 驱车行至村外八百米。 一处灌溉渠旁边。 四周全是绿油油的麦田。 月光下，折射出阵阵丰收的气象。 “小胖，停车！” “把房天胶给我带下来。” 我拨通了金杯车上小胖的电话后，找了一处相对宽敞的地方，停了车。 第451章 难道有啥房中秘术？ 下一刻。 房天胶被小胖等人，连踢带踹地下了车。 他一阵跌跌撞撞，瘫倒在我面前。 我弯下腰，将刚抽了几口的香烟，往他额头上狠狠一戳，反问道：“好玩吗？跟我作对，感觉如何？” 房天胶疼的脑袋不断颤晃，赶快说道：“不敢了，不敢了啊龙哥！打死我我都不敢了！你……你高抬贵手，就把我当个屁放了！” “放了你？说的轻巧！”我顺势薅住了他的头发。 还别说，他的头发又茂盛又顺滑。 还打了魔丝。 薅起来手感还真不错。 关亮不失时机地说道：“钱呢？龙哥前后给你拿了二十几万！吐出来！” 房天胶朝旁边，吐了一口痰。 但是由于力道不够，吐到了自己身上。 “不是让你这样吐出来！你这样能吐出钱来？尼玛的，听不懂人话是不是？”关亮也急了，从后面狠狠地踢他屁股。 “哎呦，踢我以巴根儿上了……”房天胶疼的眼泪都挤出来了，赶快解释道：“我刚才喉咙痒，卡痰了……钱……钱！我包里有！有三万现金，还有几张卡，里面……里面加起来大概五六万……” 我顿时一皱眉：“只剩这么点儿了？” 关亮道：“他肯定没说实话！哪能花这么快啊？” “我没骗你们！基本上都……都都都……都让我造完了。”房天胶支吾地说道。 我逼问道：“花哪去了？” 房天胶开始掰起了手指头。 “一共不到三十万嘛。” “五万打给了幂幂，让她买家电了。” “十五万，让我给赌进去了。” “还有五万，我给了我们村里的刘寡妇了。” “再加上其它的花销啥的。” “剩……剩下的，都在我公文包里。” “这不，对上数了。” “这里面还有……还有是我本身自己的钱……” 他回答的倒是挺流利，挺痛快。 然后手指头半天没有合拢，一脸可怜巴兮地望着我，乞求原谅。 “你还赌上了？”我气的一皱眉头。 房天胶说道：“一直好这一口，没事儿赌两把。” 我又问：“你给那什么寡妇那五万，是什么意思？挺有爱心啊，是不是不光给钱，还帮人挑水了？” 房天胶倒也没敢隐瞒。 他告诉我说，刘寡妇是他心中的女神。 当初她一嫁到村里，就直接把房天胶震惊到了。 这些年来，他一直心心念念，渴望着爬上人家炕头，当一回西门庆。 但是刘寡妇的男人，看的特别紧，他无从下手。 直到去年过年时，刘寡妇的男人喝醉了酒栽到沟里，溺水死了。 房天胶就觉得时机成熟了，天天过去献殷勤，企图跟她阴阳调和，行那苟且之事。 起初刘寡妇坚决不肯背叛死去的丈夫。 直到房天胶使出了‘钞能力’。 俩人的偷情，变相地成为了一种心照不宣的交易。 平均，一次两千。 房天胶醉在其中，无法自拔。 他觉得城里那些小姐、小妹儿都是残花败柳、千篇一律！ 唯有刘寡妇魅惑万千、风韵犹存，在床上更让他依赖、痴迷、上瘾。 就跟特么吸大麻似的。 然后不知不觉，房天胶就欠下了四万八的情债。 所以这次回来，他原本就是想来跟刘寡妇约会的，没想到恰巧赶上老爷子生日。 刚才我们赶去村里时，他正在刘寡妇家里酣畅淋漓呢！ 欠的五万块炮钱，也直接留下了。 我听后，简直有些无语。 这房天胶本身也是个男妈咪，手底下那么多花枝招展的小妹儿，供他取乐。 但他偏偏对一个村里的老寡妇，情有独钟！ 还称其为：女神！ 听房天胶这么一说，那位刘寡妇，今年至少也要三十七八了。 这口味，可谓是相当独特。 “大地雷，带俩人再回村儿一趟！” “到那刘寡妇家慰问慰问。” “顺便把咱那钱要回来。” “记住，那是我的钱！” “这狗日的拿我的钱去泡老寡妇？操尼玛的！” “真长出息！” 我一边安排大地雷去拿钱，一边对着房天胶，又是一阵拳脚输出！ 钱已经让这小子花了，回来一分是一分。 反正听起来，那刘寡妇也不是啥好人。 这不是变相的卖淫吗？ 咱也不知道她用的啥花招，居然把房天胶这个资深男老鸨，给迷成这样？ 那是有啥房中秘术不成？ 于是大地雷开上那辆金杯，带上俩兄弟，又杀回了村里。 我这边闲着也是闲着，就从后备箱里拿出一副拖车绳，拴在房天胶的腿上，将绳子挂到车屁股后面拖车勾上！ 开上车，来回将房天胶拖拽了好几个回合！ 这一招，我是从电视上学的。 其实挺残忍的。 这路又不平，磕磕绊绊的。 可把房天胶玩儿坏了。 这种货色，就根本不值得同情。 说实话，我搞死他的心，都有了！ 这狗日的不仅骗了我的钱，还耽误了我会所营业的进度！ 下车后，房天胶已经是血肉模糊，昏死了过去。 然后小胖他们一人一泡尿，直接把他浇醒了。 很快，大地雷那边打来电话：“龙哥，我滴个乖乖！这刘寡妇原来是个大富婆啊，我从她床底下，搜出三十多万现金！要不要都拿回去？” 我一愣，随即就明白了。 恐怕这刘寡妇不仅暗中跟房天胶一人苟合，还有很多。 这种卖的手段，相当高明。 堪称‘村凤’。 她的收入，可不比城里会所那些普通的头牌差。 “算了，就拿回属于咱们的那五万！” “你告诉她，这五万，让她记在房天胶账上，回头找他要。” “其它的钱，一分也别动人家的。” “一个死了丈夫的老寡妇，在村里靠勤劳的屁股，自立更生，也不容易。” 我冲大地雷交待了一番。 这就是原则。 我们不是土匪，也不是强盗。 我们大老远赶过来，是来收拾房天胶的，是来找房天胶要账的！ 不是来抢劫的！ 这二者，性质不一样。 这时候，小胖也已经将房天胶的那个公文包，翻了个底朝天。 确实如房天胶所说，里面有三万现金，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银行卡、名片啥的。 如此一来，也算是回来将近十万了。 这一趟也没算白跑。 现在，房天胶也被我们教训的差不多了，就差一口气了。 我打算让他打个欠条，并摁手印儿。 反正我赵龙的钱，就不能让它打了水漂。 只要房天胶还活着一天，他就得把从我这拿的钱，连本带息还上！ 片刻间，关亮已经按我的吩咐，写好了欠条。 房天胶看到上面的数字后，原本半死不活的状态立马像打了鸡血一样：“龙哥，怎么……怎么变成五十万了？一共……一共还差你不到二十万啊！” “利息不算啊？” “兄弟们的误工费，油费，出差费，饭钱，不算啊？” “精神损失费，有没有？” “再要你五十万，已经算是打了折扣了。” “我告诉你，回宝坻抓紧卖房，卖了你那新房把钱还上！” “就十天时间！” “过了十天，还有新利息！” “草尼玛的，招惹我赵龙，哪这么容易糊弄过去？” 我也学起了房天胶，掰着手指头跟他算了一笔细账。 这一刻，我突然在想：那些放高利贷的、或者拿钱替金主上门收债的，是不是也这套路？ 不一样。 绝对不一样。 咱这属于正当要债。 跟那些违法犯罪活动，性质不同。 蜷缩在地上的房天胶，终于不堪重负，嗷嗷地哭了起来：“我招惹谁不好，干嘛去招惹你啊，这是我这辈子，做出的最失败的一件事……哎呀，我好苦啊……” “苦不苦，想想红军两万五！卖房还钱，加油！”我在他肩膀上轻拍了一下，给他以力量。 很快，大地雷也驱车凯旋归来，并将那五万交到我手上。 我总觉得这钱上，一股骚味儿。 但我并不嫌弃。 没人嫌钱脏。 但是正当我们准备出发时，小胖却又有了一个重大发现。 “龙哥，等一下。” “你看这个……” 第452章 意外收获！砸场子，攒姑娘！ 小胖夹着房天胶的公文包，叼着烟，手上拿了一张彩色名片。 他跟我说，这张名片是从公文包夹层里找到的。 一共有好几盒呢。 名片正面： ‘房天胶’ ‘春华雪月商务会所 总经理’ ‘地址：天津宝坻xx商业街7号……’ ‘联系方式：座机……手机……传真……’ 名片反面，是一张极具诱惑性的美女图，做半透明背景。 上面还写了几行文字。 ‘男人的天堂！’ ‘万千佳丽，总有一款适合你！’ ‘重要说明：持此名片来会所消费，酒水一律享受五折优惠！’ 看了这张名片后，我瞬间就明白了。 原来房天胶这是不打算在燕京混了，所以玩了一票绝的，坑了我一笔。 他是把事业中心，转移到天津宝坻来了。 自己还偷偷开了个会所。 “起来，别装死！” “这个，你怎么解释？” 我朝着地上血肉模糊的房天胶，踢了一脚。 俩兄弟马上上前，将房天胶架了起来。 他现在的样子，很狼狈。 鲜血和污泥沾满全身，全脸，跟特么僵尸鬼一样。 “去，弄点儿水把他脸刷干净，看着恶心！”我伸手指了指一侧的沟渠。 大地雷从那辆破金杯车上，拿下一个油漆桶和一把洗车用的刷子。 然后下去提了一桶水上来。 里面还有小蝌蚪呢。 以及几只小虾。 我蹲在地上，逗起了小蝌蚪。 大地雷带上一个兄弟，配合默契地给房天胶刷脸，清洗污泥。 方圆也饶有兴趣撅着屁股，跟我一块数蝌蚪：“一二三四……五六七……才这么少？我可是知道的，男人身上的小蝌蚪，有几十亿！甚至几百亿！” “咳……”我被她这句话呛的，差点儿栽个跟头。 我不明白，二者有可比性吗？ 真是口无遮拦！ 这时大地雷把刷洗一遍的房天胶带了过来。 我站起身来，打量他一眼：“嗯，这不好看多了？这胖乎乎的小脸儿！” 房天胶有气无力地翻着白眼儿，哭丧着脸央求道：“龙哥，咱别玩儿了，快把我玩儿死了，我现在浑身像散了架一样，刚才……刚才被车拖的，我两眼发黑，差一点儿就见到奈何桥了……” 我反问：“奈何桥长啥样？” “没……没看清。”房天胶耷拉了一下脑袋。 “来，抽根烟，缓缓神儿。”我将一支香烟塞到房天胶嘴上，强调道：“会所的事，解释一下！” 房天胶抬头看了一眼我手中的名片，又是一阵歇斯底里的苦笑。 笑的很凄凉，很无奈。 就像是一个人在突然之间丧失了所有希望时的状态。 何等的绝望？ 但我一点儿也不同情他。 这是他咎由自取！ “这个会所，是我前不久刚开的！” “离我新买的房子，很近。” “这可是……可是我花钱找关系，在银行办的贷款，弄起来的会所。” “可受……可受欢迎了。” “里面的小妹儿，全是我精挑细选。” “一些燕京、东北，甚至外地的老玩家，都跑过来玩儿。” “我是……我是厚积薄发。” “终于要发达了。” “可是……” 房天胶几乎是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介绍了一下自己这个叫做春花雪月的会所。 正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他是临死了都不忘吹牛逼。 还跟我炫耀上了？ 当然，他并不是真的要死了。 而是因为被我折磨的体力不支，再一次昏死过去。 小胖急忙过来掐他人中，但是没掐醒。 于是就想用刚才的套路，号召兄弟们准备‘验枪’。 验证这词儿，是在我的影响下，在我们纠察队广泛应用的。 这是因为我当兵时，战友们对‘撒尿’取的一个形象的称呼，既高雅又霸气。 所以说，验枪就是撒尿。 撒尿就是验枪。 方圆也本能地将身体背过去。 刚才在第一次呲醒房天胶时，她就回避的不够及时，不小心领略到了不太一样的风光，被吓出阴影了。 毕竟小胖那玩意儿不是一般的豪迈。 别人是步枪，他是小钢炮。 “行了，收起来！” “掏什么掏？” “带上他回宝坻！” “找家医院，交上三千块钱，让他住几天。” “再怎么说，这也是条人命，别真被咱们玩儿死了个球的。” “还愣着干什么，架车上去！出发！” 我当即做出了安排。 其实像房天胶这种杂碎，我才不会同情他的死活。 只是别尼玛死在我们手里。 为他背人命官司，不值。 还不如让他从此以后，像狗一样屈辱地活着。 与此同时，我也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这个想法，既刺激又兴奋。 反正看这样子，我那30万暂时是要不回来了。 那就只能拿人抵债了。 一是，让房天胶那个叫做‘幂幂’的情人，到我会所里去卖身还债。 二是，到房天胶这个新会所，去淘一淘，把这场子里的姑娘，挑质量好的，全弄我会所去！ 这样一来，岂不是解了我们开业的燃眉之急？ 解不了全部，至少能解一半。 如此说，我这次这趟天津，还真没白跑。 不仅找到了房天胶，出了那口恶气，并追回来将近十万块钱。 还又能搞到一批新姑娘。 噢对了，还在这个房家村，受到了百民拥护。 不枉此行啊。 累，并快乐着。 临出发前，那小胖厚颜无耻地跟我商量：“龙哥，房天胶这公文包，给我用算了。” 我反问：“为什么要给你用？好几千呢！” 小胖振振有词地道：“龙哥你看，我这夹胳肢窝里正好，严丝合缝的，多有派儿？” “但凡长胳肢窝的，谁都能夹得住，不光是你！走开，别特么老拿这点儿屁大的事儿烦我！”我朝着小胖一阵批判。 其实这小子也是太讲原则了。 你都跟我这么长时间了，就算你把这包偷偷据为己有，能咋地？ 我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完了。 我还能吃了你？ 上车后，我就马上给阿彪打去了电话。 “阿彪，你再召集一下人马，来宝坻一趟。” “晚上，咱们玩儿票大的。” “兄弟在这儿，瞄上了一批姑娘，准备带回去应急。” “为防节外生枝，人手得备足了。” “我在宝坻的春华雪月会所门口，等你们。” “对了，叫上露露。” “让她也给我掌掌眼，选选秀。” 电话里，我直截了当地跟阿彪说明了一下情况。 “大爷的，你又玩儿这么狠？没说的，彪哥这就摇人！”阿彪对我的事，自然不含糊，当即就开始召集人手赶过来了。 燕京离宝坻并不算太远。 两个小时左右的车程。 等阿彪带人赶来时，正好是房天胶那会所上客人的高峰期。 要弄，就要弄出点儿动静来。 让宝坻城那帮江湖人，也都感受一下‘龙哥’的到来。 砸场子嘛，得有人捧场才行。 咱不图虚名。 只为一个身心愉悦。 不知从何时起，我对砸别人家场子，有着一种特殊的兴奋点。 反正每次都跟打了鸡血似的。 享受那种征服、控制、为所欲为所带来的快感。 驱车上高速后，我就又开始飘了。 握着方向盘，不知不觉间就哼起了小曲。 坐在副驾驶上的方圆，还真会配合，居然晃着小脑袋，摇曳着身姿，给我伴起了舞。 车上的boss音响一开。 美妙、狂野的小氛围，不亚于ktv。 第453章 这仨，都是极品！ 一个小时后。 春华雪月商务会所，门口。 这个点儿，还没到客流量的高峰期。 一般情况下，晚上十点以后，是商k的黄金时段。 毕竟，这个时间段儿，那些个潜在的客户已经吃饱了喝足了，在酒精和荷尔蒙的双重作用下，就想到过来搞个二场。 不喝酒的情况下，很少有人会来当这冤大头。 当然，特别有钱的除外。 或者说，请客办事的除外。 确切地说，这个春华雪月的规模，还真不小呢！ 应该跟我的龙都心怡，差不多了。 装修的也很豪华。 格调暧昧、大气，让人一看之下就觉得‘里面有好东西’，就有种想进去体验一把的冲动。 我给阿彪打了个电话，问他们到哪了？ 阿彪说，还得有一个多小时。 所以我准备在阿彪他们赶到之前，先进会所微服私访一下。 主要是看看里面的妞。 于是我让其他人在车上待命。 然后带着关亮、小胖，大摇大摆地走进了会所。 没想到那方圆又跟跟屁虫似的，追了上来：“龙哥，我也跟你一块去。” 我皱眉反问：“你去干什么？影响我选台！” 方圆振振有词地说道：“不影响啊，你选你的，我唱我的呗，咱们互不干涉。” “回车上，别逼我发火！”我阴沉了一下脸色，瞪着她。 “好啦好啦，不打扰你了总行了？凶什么凶……”方圆嘟着嘴巴，埋怨着，灰溜溜地走开了。 其实并不是我太苛刻。 毕竟我进会所是有目的性的。 既然要砸场子、撬小姐，总得先摸一下底？ 这摸底的过程，难免就有些不便让外人看到的情况和画面。 “你好哥，请问几位？” 一名穿西服扎领带的男领班，凑了过来。 “靠，三个人你都数不清楚啊？”我没给他递好话。 领班脸色一耷拉，但还是强挤出笑脸来：“那我给您开个小包就够用，楼上请！” 我强调道：“要最大的！” 领班试探地说道：“大包比小包，贵不少呢。” “那又如何？”我反问道。 反正咱又没打算花钱。 这能怪我喽？ 谁让你们老板房天胶，欠老子钱呢！ “客人上楼，贵宾三位！”这领班扯着制式的嗓子，冲着对讲机喊话。 上楼梯后，二楼已有一名男服务生礼貌地迎接。 没等他说话，我便直接开口：“带我们去小姐房瞧瞧。” 服务员狠狠地摇头：“那不行，哥，那里，我们不允许客人进的。” 刷！ 我掏出二百块钱亮了过去！ “哥，只允许偷偷看一眼。”这服务员很懂得人情世故。 小姐房在三楼。 说白了，就是小姐的宿舍、工作间。 她们平时都是在里面睡觉，等待排钟，上班。 一到门口，一股子非常特殊的味道，就扑面而来。 各种香水、化妆品的气味儿，混合在一起的那种说香不香、说臭不臭的味道。 打眼往里一瞅，跟尼玛猪窝似的。 各种衣服、丝袜、包包、鞋子扔的到处都是。 一些个小姐正躺在床上或者椅子上睡觉。 还有的在化妆，穿丝袜。 也有的在抽烟、打牌、吃零食、吹牛逼。 还有的，在跟同事抱怨先前哪个客人长的怎么恶心，怎么装逼，给了多少小费。 基本上全是一副副衣衫不整，没睡醒的样子。 其实，大部分会所的小姐房都是这样子。 你别看那些个女公关、小姐们，在客人面前穿的整齐划一，光鲜亮丽，其实她们的生活环境，可糟糕了。 说是脏、乱、差一点儿都不为过。 当然，这也并非是她们生性慵懒、邋遢。 是她们的工作性质，导致的。 你想啊，陪客人吃喝唱跳一大晚上，有的小姐甚至要接连陪好几拨客人，基本上都已经是身心疲惫，而且也喝的醉眼迷离了。 这种情况下，你再让她去把衣服放好，鞋子摆整齐，保持干净卫生……可能吗？ 她们属于白天睡觉、晚上工作的一帮人。 生活、作息没有规律。 这时候，有俩小姐端着脸盆儿，从里面走了出来。 她们都穿着那种性感的吊带儿睡衣。 一个粉红色。 一个淡紫色。 脚上踢踏着拖鞋。 每人的脸盆里，除了内衣就是内裤。 很显然，她们这是准备到洗衣房去洗衣服，或者把衣服泡上。 这算是比较勤劳、节俭的小姐了。 有很多小姐的内衣、内裤，都是穿一次就直接扔掉，反正她们也不在乎这俩钱儿。 又或者，是懒的买洗衣粉。 “哎呀，你们干什么的呀？” “你们在这干嘛？” “女员工宿舍，谢绝参观！” “有病啊，你们没看到墙上贴的字呀！” 俩小姐显然有种被窥探隐私的恼羞感，朝我们一阵扬手轰赶。 “长的还行是，龙哥？”小胖凑我耳边，轻声说道。 “里面那些，也可以。看来我的选择是正确的！今天这一趟，没白来。”我美滋滋地点了点头。 说着，我便带着小胖和关亮，离开了。 我自然不是来跟她们打嘴仗来了。 我是来收编她们的！ 所以，也没时间跟她俩浪费口舌。 就是想在阿彪他们来之前，先掌握一下这会所小姐们的总体情况，主要看看颜值水平。 正如房天胶所说，这些都是他精挑细选出来的！ 穿好衣服化好妆后，都是美人胚子。 当然，在我看来，这些就是一个个‘小财神’。 然后我们便跟着那个男服务生，下到了二楼，进了一个超大的包厢。 真特么大啊。 能容纳几十人一块玩的那种。 果盘儿、啤酒立马就送了进来。 “有少爷吗？”我朝这服务生问了一句。 服务生顿时大吃一惊：“哥，你的意思是……” “你只需回答我有没有！”我强调道。 服务生摇了摇头，解释道：“老板有这打算，但暂时还没上鸭场，主要是想再观察一下行情……” “好了知道了，上小妹儿！”我朝他摆了摆手。 服务生对着对讲机喊道：“207客人选房！” 几分钟后。 第一批小妹儿被带了进来。 共十二个人。 清一色全部穿着会所的工装，整齐划一，性感魅惑。 而且都是统一的姿势。 “您好先生。” “我是3号小月。” “4号小雪。” “8号小冬。” “13号小麦。” “22号小柳……” 佳丽们开始流水作业，向客人鞠躬、并做自我介绍。 一看就是经过正规的岗前培训。 “下一批！”我扬了扬手。 “先生稍等。”服务生便带着这批小妹儿离开了。 离开前，又是整齐向我们鞠躬，齐声喊道：“祝先生喝的尽兴、玩的开心……” 紧接着。 第二批，8个小妹儿； 第三批，6个小妹儿； 第四批，5个小妹儿。 “哥，还没有您看上眼儿的吗？” “咱们春华雪月的姑娘，在整个宝坻都是数一数二的。” “姑娘的服务，也是全宝坻最好的。” “要是在这您都看不上眼儿。” “那别的场子，您就更没中意的了。” “要不，您在里面选几个？” “姑娘保证放的开……” 领班儿在带完第四批小妹儿后，显然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不过抱着客户就是上帝的理念，他还是装作很耐心、很热情地向我推销着会所里的姑娘。 “就这些了，对？”我朝他问道。 领班点了点头，说道：“目前就这些了，有些在上钟！哥，您要不抓紧定一下，不然，待会儿一上人儿，这些很快就会全让别的房间的客人挑走了。” 这时关亮饶有兴趣地说道：“第一批的3号，第二批的7号，第三批的几号来着？就是那个扎着一堆小辫儿的那个，挺卡哇咿的那个小妹儿……” 我扭头看了他一眼：“你什么意思？” 关亮嘿嘿一乐：“龙哥，我替你掌了眼了。这仨儿，都是极品。” 靠，这小子还真入戏了呢！ 来干嘛的啊？ 我们是来摸底的，不是来找乐子的！ 但是既来之则安之。 就算是砸场子，撬小妹儿，也得找个理由不是？ 上次砸魔夜的场子，就是因为有个小妹儿跟我们玩串台，既而让我们有出了出师之名，引发了冲突。 这次呢？ 不知会是啥理由。 我倒是很期待。 “行，就这仨了，叫过来！”我对领班说道。 毕竟，我还是挺相信我家军师的审美的。 这小子，闷骚着呢。 第454章 今天，‘龙哥\’包场！ “小胖。” “你马上给大地雷打电话。” “让他从我车上后备箱里，拿几万现金过来！” “我一会儿，有用处。” 趁着领班过去叫小妹儿，我对小胖嘱咐道。 小胖疑惑地说道：“龙哥，咱们来砸场子的，还用花钱啊？” “你懂个屁！”我也懒的跟他解释。 小胖掏出手机，照做了。 其实，我是突然间有了一个新的计划。 既然我这次过来的终极目的，是想收揽这会所里的小姐，那就别按以前的套路了！ 那就用最直接的手段！ 这是房天胶的场子。 我是他的债主。 这就是最大的由头。 我何须还非要再弄个出师有名？ 那不是画蛇添足嘛。 很快，领班就将关亮点的那三个小妹儿，带了进来。 然后他又开始向我们推荐：“哥，要不要点个包厢公主，帮你活跃下气氛？” 我问：“公主和公关，啥区别？” 其实我是明知故问。 毕竟咱现在也干上了夜场，还是多少了解一些的。 为的是，想让关亮和小胖多增加些知识。 领班便跟我们简单介绍了一通。 公关嘛，主要负责陪吃陪喝陪玩色子，跳舞助兴，只要客人需要，基本上各种条件都能够满足。 但包厢公主呢，主要是从中烘托气氛。 比如说，公主可以组织客人与公关，玩各种花样的小游戏。 再就是，帮忙倒酒、点歌，做些服务性的工作。 同时也是促进客人与公关进行互动、交流，将包厢氛围引领到一个一个高潮的纽带。 “这个好，这个好。” “那就要一个公主，龙哥？” “看看啥套路。” 小胖表现出一脸兴奋、积极。 “准了。”我点了点头。 确切地说，关亮选的这仨小妹儿，确实都很正点。 模样、身材、气质啥的，都很出色。 但毫无疑问，这其中那个最最漂亮的，自然是归我了。 她叫小娜，也就19、20的样子。 眉目中多少还带些清纯气息。 应该是刚入这一行没多久的高中毕业生，或者大学生兼职。 小娜刚往我身边一坐，准备敬我一杯，领班员就又带进来一批‘小妹儿’。 不多，共七个。 但个个都是如花似玉。 颜值上，显然都要比大多数的公关小姐，要漂亮的多。 这些都是包厢公主。 她们和公关不一样，都不出台。 一般情况下，也不愿让搂，不愿让摸。 除了前台之外，‘公主’应该算是ktv中最矜持的一类角色了。 当然，每个场子叫法不一样。 有的直接就管公关叫公主，那就另当别论了。 而且，大部分场子里都没有‘公主’，因为这一岗位，确实挺鸡肋的，价格还不便宜。 也就那些不差钱的土豪，愿意多花这一份‘气氛钱’。 我随手点了一个：“她，留下。” 然后那领班完成了我们的选房后，就开始凑到我面前，委婉地索要小费。 不多，就一百块。 还说这是会所的规定。 一般情况下，会所里不会有这种硬性规定。 大部分都是领班或者服务员，想多捞点儿，自发的行为。 但也不排除，有些个大型会所，特色会所，高档会所，有类似的宰客规矩。 你也可以称其为‘服务费’。 人家为你跑前跑后，一口一个‘哥’叫着，给点儿小费倒也在情理之中。 毕竟他们的工资，其实并不高。 全指着小费和提成呢。 “不给行不行？”我试探地问了一句。 领班马上就摆出一副苦瓜脸：“哥，您出来玩儿，又不差这一百块钱！要是您实在不方便，50也行！” 我皱了一下眉头，对小胖说道：“给他99！” 其实我是懒的跟他计较。 但又不想听之任之。 这99元的意思就是要告诉他：给不给小费，给多少，客人说了算！ 而不应该是你主动索要。 “真服了你了哥，出来玩儿，还这么抠！”领班接过一大把零钱后，忍不住撇着嘴埋怨了起来。 这时正好大地雷提着一个塑料袋进来了。 里面五六沓钞票，若隐若现。 这领班直接就看傻眼了，惊呼道：“哥，大款啊，你太有钱了！这里面都是……都是现金吗？我的天！” 包厢里那仨小妹儿，以及包厢公主，全都被震撼住了。 “毛毛雨啦。” “这才几个钱？” “我们龙哥，千万身价！” 大地雷一边将钱送过来，一边打开了塑料袋。 还顺势帮我吹了个牛逼。 我瞪了大地雷一眼，心想：不够一千万的部分，你特么给我补上！ 挺老实一个人，啥时候也学会吹牛逼了？ 不过，吹的好，吹的妙。 至少他这么一说，所有人都被深深地镇住了。 尤其是那个要小费的领班，更是惊的不知所以，嘴巴半天没有合拢。 随后，公主打开音响。 我让那仨女公关，跳了个热舞。 然后抓起一把钞票，扔了过去，如同天女散花。 有钱嘛，就是任性！ 仨公关惊呼着，开始弯下腰，拼命地捡钱、抢钱。 小胖瞪大了眼睛，低下头窥探起了那一抹抹裙下风景。 大地雷和关亮还算矜持一点儿，都在眯着眼睛偷看，还时不时地假装碰杯喝酒。 门外那领班透过门上的玻璃，直接就看懵逼了，眼睛里直冒绿光，嘴上的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 钞能力一用，那个叫小娜的女公关，立马就变得狂野、主动起来。 她将拣完的几张票子，塞到胸缝里，然后扭晃着屁股，直接就坐到了我的腿上。 “哥，你太敞亮了呢。” “人家好喜欢。” “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的人了。” “你想怎么吃定人家呢？” “来哥，你想怎么虐待我，就怎么虐待我，好不好嘛，哥哥，老公，亲爱的……” 一阵搔首弄姿，揉揉搓搓的。 那边，小胖和关亮自然也享受起了同等待遇。 三个小妹儿像美女蛇一样，缠绕着我们，拼命地展露起了各自的妩媚身姿。 受不了。 真的受不了。 就连那个包厢公主，也坐在我身侧，一阵哥长哥短地展示起了风情。 但我的目的，自然不在于此。 这样，格局太小了。 我不失时机地凑到包厢公主耳边，冲她说了几句悄悄话。 这包厢公主顿时瞪大了眼睛：“这样不好，哥？我怎么……我怎么跟经理说呀？经理他，肯定也不会同意的……” 我直接将五百块钱，拍在她大腿上：“现在，能不能说了？” “能！我去试试哈。”包厢公主当即抓着钱，站起身来走出了包厢。 包厢内，三名女公关一脸不解地看着我。 小胖和关亮，也很疑惑。 就连进来送钱的大地雷，都一直赖着没走。 他还趁机伸出一只咸猪手，在陪小胖的那个妹子屁股上，扭搓了几下。 男人嘛，都这德性。 大地雷如此稳重的一个人，也经受不住美色诱惑。 “快，叫经理过来！” “龙哥说了，想要包场！” “就是把别的包厢的客人，全部赶走。” “然后把会所里所有的女公关，全部叫他房间里去！” “你也看到了，这位龙哥可有钱了呢，桌子上放了好几万现金，了不得，了不得呀……” 很快，房间外面，便响起了那个包厢公主的声音。 她正动员领班，一块去找经理。 我淡淡一笑，掏出手机来瞧了瞧。 时间拿捏的差不多。 阿彪他们应该还有二十来分钟，就能赶到了。 第455章 让我们一起摇摆！一起摇摆！ 下一刻，经理到了。 是个留着霸王顶发型的精神小伙，年龄大约二十七八的样子。 什么是霸王顶？ 也称青皮、桃心头、锅盖头。 具体形象，请参照说相声的郭德纲。 “哥，这位是我们黄经理。”包厢公主主动向我介绍道。 黄经理笑呵呵地朝我递来一支香烟，说道：“听小妹儿说，您是龙哥对？咱是怎么个意思，想包场？” “是啊，怎么了？”我朝他看了一眼。 黄经理一边为我点燃，一边解释道：“龙哥，您看，各位老板都是出来找乐子的。对？” “他们在别的包厢玩儿，也不影响咱们包厢。” “各玩各的呗。” “包场？咱们会所真没这么干过。” “主要是，没法跟其他客人交待啊，对不对？” “您要多多体谅。” 这个经理说话倒是挺客气的，有礼有节，谦卑有度。 我朝他问道：“现在一共来了几房客人？” 黄经理略一思量后，说道：“四房了！哦对了，还有两个打电话预约订了房的，还没来呢！” “没来的不算！四个房间的账，全算我身上。应该还没产生多少费用？”我从塑料袋中，拿出一沓钞票，往黄经理面前一递，强调道：“麻烦你去安排一下，就说执法队要来扫黄，那些客人，他们保证跑的比兔子都快！然后把所有姑娘，全部集中到这个房间来。你懂我的意思吗？” 黄经理盯着钞票眼睛直泛光华，但还是试探地问道：“龙哥，您点这么多姑娘干什么？40多号呢！您玩儿的过来吗？” 我强调道：“本人能力强，喜欢玩儿大战役！不白陪，都有小费。” “这样，我跟我们老板请示一下。”黄经理面露难色地说道。 我顿时有些生气了，一拍桌子：“你特么还请示个球啊？不就是房天胶吗，人正住院呢！你打扰他干嘛？” 黄经理更是一脸疑惑：“你认识我们老板？” “何止认识啊！”我高深莫测地说。 黄经理又犹豫一番，然后像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说道：“欧了！就这么干了！我给您，开个绿灯！” 钞票这东西，就是好使。 黄经理显然被桌子上一塑料袋现金，给说服了。 这可是好几万啊。 能抵他们会所好几天的流水。 于是，在‘钞能力’的加持下，这位黄经理带着几名男服务生，成功地将那四组客人，劝退了。 很快，各式各样的小妹儿，如潮水般朝我们包厢涌了过来。 就连会所的俩前台，也混在其中。 谁不喜欢钱啊？ 外面，那黄经理诡秘地一笑，就带着俩领班离开了。 我能读懂他这一笑。 意思是：今天总算是碰到一回冤大头了，变着花样给会所送钱，岂不乐哉？ 我心想，待会儿有你哭的时候！ “龙哥好。” “龙哥……” “龙哥，大款！” “龙哥太豪气了！” “龙哥，奴婢敬你一杯……” “……” 几十个小妹儿会聚在包厢里，你一句，我一句。 声色嗔昵，体形婀娜。 这个包厢虽然很大，但是同时容纳下几十号人，却也显得有些拥挤了。 几个胸特大的小妹儿，都快被挤出汁来了。 “站成四排，报数！” “然后有赏。” 我拿起一沓钞票，对着麦克风喊道。 现场瞬间安静了下来，并且开始迅速地自由组合，站队。 四排佳丽，站出一道道风景。 排头的那位，开始引领报数：“一！” “二、三、四、五……四十四！” 其中还报错了几回，又重头报的。 这也无伤大雅，能够体谅。 说白了，我们当兵时站队点名，有时候报数还能报错呢，对？ 更何况是她们了。 这过程中，我已经将眼前的每名佳丽，全部扫了一遍。 可以毫不夸张地说，都是精品！ 综合来看，甚至比房天胶为我们提供的第一批小妹儿，质量上还要更强一些。 不过，这其中有俩前台小妹儿过来滥竽充数，蹭小费，也就罢了，居然还有一个四五十岁的大妈，也跟着站在了后面，姿势和表情还能跟这些小妹儿们保持高度一致。 就是年龄和着装，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 关亮很有眼色地凑上前去，冲这大妈问道：“阿姨，您来干什么？” 大妈说道：“不是说有小费吗，人人有份儿。” “她们是能唱歌能跳舞，才有小费，你有什么才艺啊？”关亮苦笑道。 大妈振振有词地说道：“我会打扫卫生啊！对了，我自编自导的扫帚舞，嗖嗖嗖嗖，算不算才艺？” 她一边说还一边比划上了。 虽然手里没拿扫把。 但居然也能像孙悟空耍金箍棒那样，动作贼6了。 这时一位女公关不失时机地说道：“龙哥，这是会所的保洁，轰她走，脑子不太正常。” 众人都忍不住一阵呵呵讥笑。 “照赏！”我拿出二百块钱，让小胖递了过去。 小胖凑到那大妈面前，嘻嘻地笑说：“阿姨，要不您先去打扫卫生？这里，有些不适合您！” “二百块，好多呀！哎呀，我回家能给我孙子买奶粉吃了！”大妈脸上一阵兴奋，当即就朝钞票亲了一口，踩着风火轮跑出了包厢。 这个小插曲，还挺触动我的。 看的出来，这位大妈脑子确实有点儿问题。 但是即便如此，她仍然记得给自己孙子买奶粉，让人感动。 母爱本无边。 隔辈的爱，更无涯。 “放音乐，集体跳个舞我看。” “就放那首……那首……冬天里的一把火！” 我叼着烟，翘着二郎腿，随便想了一首歌名。 这种掌控全场的感觉，真好。 这么多妹子站在眼前，任你指挥，任你发落。 赏心悦目、心旷神怡。 ‘……’ ‘你就像那一把火！’ ‘熊熊火焰温暖了我！’ ‘你就像那一把火！’ ‘熊熊火光照亮了我！’ ‘我虽然喜欢你却没对你说！’ ‘我也知道你是真心喜欢我！’ ‘你就像那冬天里的一把火！’ ‘熊熊火焰，温暖了我的心窝……’ ‘……’ 音乐声中，姑娘们开始翩翩起舞。 时而舒展，时而狂野。 曼妙仙姿，各领风骚。 节奏感老强了。 我越看越带劲，干脆也直接站起身来，跟着她们一起摇摆！ 还有关亮、小胖、大地雷！ 我们跟着旋律，陪着姑娘们一起摇摆！ 当然，不光摇摆。 期间我抓起一把钞票，就直接朝她们洒了过去。 还没等她们反应过来呢，紧接着，就是第二把、第三把…… 钞票如雪花般飘落。 众人的情绪，越发激荡、高涨。 但实际上，这些钞票不仅是我赏她们的小费，更是我为这些迷途小鱼们，撒下的香饵。 “哇，龙哥好棒！” “龙哥，龙哥，我们爱你！” “龙哥，太大气了，太敞亮了！” “龙哥，我们给你鞠躬了……哎呀，龙哥万岁！” 一阵阵惊喜、呼喊、拥戴！ 很多姑娘都捂着嘴巴，朝我送来阵阵飞吻。 如此几轮下去，包厢内的氛围，简直就像是开了锅一样。 这时，那阿彪也打来电话，说是到了。 那么，时机也正好成熟了。 “听着，各位小妹儿。” “看到了没有？这才是刚刚开始！” “我在燕京有个场子，比这大，比这好，叫做‘龙都心怡商务娱乐会所’，在望京。” “我真诚地邀请你们，一块过去加盟，跟着我赚大钱！” “燕京的有钱人，很多啊，是不是？” “那里遍地是黄金！是钞票！” “你们愿意跟我去吗？” “去拣钱啊！” 我不失时机地站上桌台，道出了我真正的目的！ 这一刻，我的心情，就像是冬天里的一把火！ 要是真能把这些姑娘们撬走，哪怕是一半儿呢，也算是解了我们会所的燃眉之急！ 那么就能按预定的时间，正常开业了。 但是兴奋之中，心里也带着一种特殊的忐忑。 别尼玛撒了半天钱了，一个想跟我走的都没有。 那就尴尬了！ 第456章 搅屎棍：别被他们忽悠了！ 沉默。 良久的沉默。 姑娘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除了震惊，就是震惊。 我心下猛地一紧，有点儿突突。 真的很怕被拒绝。 这时候关亮不失时机地往前一站，补充道：“龙哥说的没错！宝坻区城乡全加起来，不过几十万人！” “但是大燕京，上千万人！” “客户群大了几十倍，有钱人也更多！” “你在这里一天挣三百五百，到燕京就有机会一天挣八百！一千，挣三千！” “天上人间你们肯定知道？那里面的姑娘，最多的年收入能破千万！甚至有的姑娘，被娱乐圈儿的大佬看上了，被挖去一包装，成大明星了！” “比如说歌星孙月，李菲；演员白鹿玲，花姐……这些都曾是在燕京会所里上过班。” “当机会来时，她们抓住了，从而逆天改命！” “打开你们的格局，人生将更加璀璨！” “你的机会，将增加十倍！百倍！” “大都市！” “大平台！” “大把的钞票！” “等着你们……” “这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呢？” 军师不愧是军师，这忽悠能力确实比我强。 而且人家不光举例印证，把大饼画的既饱满又真实，还上升到了人生格局的角度。 当然，也抓住了这些公关、小姐们的普遍心理。 这些混夜场的姑娘们，有百分之九十都向往着当明星。 一是因为这个时代的特征，人人都觉得当明星光环无限，工作又好，挣钱又多，还能出名。 二是因为，确实有相当大的一批明星，以前是干夜场出身的。 所以在某些角度上来讲，这些夜场姑娘还是挺单纯的，挺好骗的。 有很多夜场流氓，就喜欢冒充并打着导演、编剧、制片人的名义，把一些会所里的小妹儿忽悠的信以为真，沦为了供他们长期享乐的工具，甚至倒贴钱。 “龙哥，我……我去！” “我也去！” “还有我，带上我！” “我们信你们！” 片刻间，相继有五六位姑娘，举手表态。 其中一位姑娘还做起了现身说法：“本来，那个姓房的说，要带我们进燕京那些大会所的，没想到，后来他竟然带我们来了天津，我们几个，本就不太情愿留在这里……” “是啊，是啊，我也是被他忽悠到这儿来的！” “还是燕京好，平台大！老板多！” “去龙哥会所！” 那姑娘这一提之下，瞬间得到了好几人的响应。 看的出来，她们也不甘心把自己局限在宝坻这一座小城中。 谁不想在大城市发展啊？ 尤其是干这一行的！ “好，很好。” “你们七个人，站最前面来！” “小胖，拿钱，给小妹儿们，发夜宵！” “你们放心，龙哥不会亏待任何一个相信我、投奔我的人，兄弟也好，姐妹儿也好！” 我叼上一支烟，将这几个率先表态的姑娘，叫到了前面。 小胖拿出一沓票子，凑到我耳边轻声问道：“龙哥，一人发几张？” “你看着弄。”我说道。 小胖迟疑片刻后，上前一人发了一百。 我照他屁股上就是一脚，骂道：“你特么能不能大方点儿？一人五百！” “这么多？龙哥大气……”小胖嘿嘿一乐，马上就为姑娘们补了钱。 钞能力再次发挥了作用。 又有几人举了一下手，站到了最前面。 我让小胖继续发夜宵。 如此一来，就已经有十二位姑娘，表示愿意跟我们走了。 剩下的那三十余名，还都在犹豫、顾虑。 “实话告诉你们！” “这家会所，已经干不下去了。” “知道为什么吗？” “现在，我也不瞒你们了，这家会所的老板房天胶，已经被我干了，现在正住院呢！” “那就是个骗子！在燕京招摇撞骗很多年，我能惯着他？” “跟着这种人混，有什么前途啊？” “干夜场，也要讲信用，也要有骨气。” “不是我危言耸听，你们跟房天胶这种人混，最后只能混的，连汤都喝不上。” “甚至会被他连累！” “良禽择木而栖。” “你不负我，我不负君。” “跟龙哥走，龙哥带你们打天下！” 见时间成熟，我也亮出了最后的杀手锏。 是啊，老板都被干了，这会所也就名存实亡了。 你们还有必要继续待下去吗？ 公关小姐，本来就是流动性非常大的行业。 她们的心思很单纯，就是为了挣到更多的钱。 “跟着龙哥，有肉吃！”小胖又振臂一呼，喊起了在清河时的口号。 “跟着龙哥混，有钱一起赚！”大地雷也附和了一句。 我这一番话，果然又攻陷了一些小妹儿的心理防线。 又有五六个姑娘，站上前来，表示愿意跟我们去燕京发展。 我禁不住喜上眉梢。 这都已经招安了十六七个了？ 没想到这么顺利。 我扭头看了一眼小胖，示意他继续发夜宵。 但就在这时候，有个腮上长了一颗大黑痣的姑娘，突然发出一声冷笑，阴阳怪气地说道：“姐妹们，咱可别让他们忽悠了！天上哪有掉馅饼的事儿啊？我们跟他又不熟！” “还房哥被打住院了？这话你们也信？要是真有这事儿，黄经理能不知道？” “反正我是不信。房哥，多有能力一个人啊。” “你说打了就打了呀。” “咱们会所，这一直多正常啊，客流量又好。你们忘了？房哥和黄经理，还跟你们过生日呢，买的那大蛋糕！” “哦，想起来了。” “你们最近看报纸了没有？” “有一伙人，就专门做买卖人体器官的生意，可会忽悠人了。” “他们把人忽悠过去，就直接找地方给你开膛破肚。” “山东、河北、燕郊多地发现很多被摘除内脏的尸体，可恐怖了呢。” “是，你们现在钱是拿到了。” “小心你的器官儿。” “能卖好多钱的噢。” 说话的这位，跟众位公关小妹儿，穿着都不一样。 她应该是会所的一个前台。 我本以为，这两个前台混进来，是为了混小费的。 现在明白了，她们应该是被那个姓黄的经理，故意安插进来的！ 这是防了我们一手。 果不其然，好几个正准备往前站的姑娘，立马就犹豫住了。 甚至是先前那十几个，已经决定跟我走的姑娘，脸色也刷地变了，变得无比紧张起来。 “玛了个b的，你特么胡说什么？” 小胖放下手中的钞票，当即便朝这个有痣前台冲了过去。 大地雷也气势汹汹地跟上。 这个臭搅屎棍子！ 我也恨不得，让小胖和大地雷将她狠狠修理一顿！ 但是，能这样做吗？ 这样一来，不是更彰显出了我们的恐怖、暴力手段了吗？ “小胖，大地雷，你们给我回来！” “她爱说啥就说啥呗。” “姑娘们都是成年人，都能明辨是非。” “我这就让心雨把咱们会所，传一些照片过来。” “我们到底是开会所的，还是嘎腰子的，妹妹们，她们一看便知！” 关键时刻，我还是保持了克制。 混江湖，暴力能够解决很多问题。 但是解决不了所有问题。 就像眼前这件事，你越使用暴力就越容易让姑娘们心惊胆战，进而往不好的方向去联想。 就在这时候，外面突然响起一阵脚步声。 我透过玻璃一看，见是那个姓黄的经理，正带着一群小弟，风风火火地赶了过来。 手里都还拿着家伙什。 很显然，是有人跟他通风报信了。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就是刚才站出来当搅屎棍儿的这个有痣前台。 靠，最恶心的就是她了。 前台，那可是会所的门面。 我们那几位前台，小虎牙、冉冉、小龙女、舒舒个个都是如花似玉，客人看一眼如沐春风！ 这位倒好，看的让人恶心、反胃！ 砰！ 门被推开。 “龙哥，你这也太不地道了？” “你一要求清场，我就觉得这事儿不对劲，有猫腻儿。” “原来你是跑我们这儿，撬场子来了！” “这是行业大忌，你不懂啊？” “要玩儿命的！” 那个黄经理一改刚才的温顺态度，一进门就开始兴师问罪。 他身后十几个小弟，也都是一脸虎视眈眈。 尽皆做好了火拼的准备。 第457章 你就是房天胶养的一条狗！ 那个脸上有痣的前台，马上向黄经理邀功道：“黄哥，你是没见啊，这帮小姐都是特么的墙头草，要不是我拦着，她们都准备跟这个‘龙哥’走了！” “是不是要给我记一功啊？” 她歪着脑袋，嘟起嘴巴盯着黄经理。 别人嘟嘴是可爱。 她嘟嘴，是做作。 像是母亲下蛋前鼓起的屁股。 “嗯，不错，我没看错你。”黄经理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 包厢里这些姑娘们，顿时都陷入一阵惊慌。 “把这包厢围住。” “没我的允许，一个人也不许放出来！” “玛的，跑我们场子里来撬小姐，这帮人是得了失心疯了？” 黄经理当即跟身边小弟们吩咐了起来。 然后，一脸戏谑地看向我。 “怎么着？” “是不是想等我打断你们的狗腿啊！” “来春华雪月撬小姐，你撬的动吗，带的走吗？” “你这属于作死。” 他说着，顺势从一个手下手里，接过了一根空心棒球棍，掂在手上向我示威。 “靠，刚才就点你了，你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儿？你个蠢猪！”我自然也是有恃无恐，冲他冷笑道：“我告诉你，这家会所已经干到头了，要消失！” “你现在，已经是无头苍蝇了。” “说白了，你特么就是房天胶手里一个臭打工的。” “你在这跟我叫唤个屁啊？” “你不妨打电话问问，你们房老板可曾安好？” “还要跟我拼一下，就你？操尼玛的，你太高估自己了！” “我特么，都不带正眼瞧你！” 我一边说着，一边扭头朝小胖使了个眼色。 意思是：通知阿彪，开始攻城！ “开玩笑？你特么先要搞清楚，这是我的地盘儿！你过来，我跟你讲！”黄经理勾着手腕儿，朝我挥了挥。 我从桌子上抓起一个啤酒瓶子就逼了过去，骂道：“尼玛的，你跟我讲什么啊讲？” “你有资格跟我对话吗？” “你就房天胶养的一条狗！” 说话间，一酒瓶子就照他脑袋上抡了过去！ 黄经理本能地想躲，但着实躲不开。 脑袋上挨了个结实。 这时小胖和大地雷、关亮也已经跟了过来，与外面十几个小混混对峙。 “哎呦，哎呦……”黄经理摸着脑袋，使劲儿地晃了晃，当即大喊道：“给我干！把这几个人，全给我干趴下！玛了个b的，打死了算我的，我顶着！” 我禁不住冷笑了一声。 你还顶着？ 你特么能顶个屁用啊！ 看你这红桃心发型，就头顶上那一小撮毛。 你顶几根毛都费劲，还能顶多大事儿？ 片刻间。 “那儿！” “那儿呢！” “快过去！龙哥在那！” 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中，又有一批人马冲了过来。 是秦老虎和魏豹子，带人杀进来了。 看这阵势，得有二十多人。 都拿着家伙什。 紧接着，一个更加熟悉的身影，也嚣张地上了楼，霸气出场：“大爷的！兄弟，哪呢？” “这儿呢，彪子！”我朝他挥了挥手。 秦老虎的人和黄经理这些手下，立马就交上手了。 双方以雷霆之势厮杀在了一起。 很显然，我方势大。 秦老虎、魏豹子，这些都是多年端这碗饭的职业打手。 他们干起架来，既专业又彪悍。 再加上关亮、大地雷两位猛将的助阵，更是里应外合。 片刻间就把会所这帮看场子的家伙，干的哭爹喊娘，溃不成军，狼狈逃窜。 包厢里的姑娘们，见此情景，也都个个吓的脸色煞白。 这可是真刀真棍的干啊。 好几十人在外面火拼，时不时就有人中刀。 再加上一阵阵国粹声，叫骂声。 有两个胆小的小妹儿，甚至拉开了窗帘，想破窗逃走。 “干嘛呢？回来！” 我转身一瞧，赶快朝里面吆喝了一声。 紧接着我变幻出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笑着说道：“妹妹们，别害怕。” “其实我一向不这么粗鲁的！真的！” “相反，还非常的平易近人。” “你们也看到了，我没骗你们？” “这家春华雪月，已经被我们的人给端了。” “这幕后的老板房天胶，也正住院呢！” “好，我也没必要瞒你们了！那房天胶打着以给我们会所提供姑娘为名，从我这里先后骗走了将近三十万，所以我把他打的住了院！还是我掏的钱给他办的住院手续，够意思？” “不过你们放心，我把你们带过去，并不是让你们替房天胶还债。” “房天胶做的孽，关你们什么事啊？” “一是我会所里马上开业，确实缺姑娘。” “二是，我保证不扣你们一分钱，反而会为你们带来更多的客源，更好的财源。” “总之就一句话！” “跟着我，带你们发大财！” 这种节骨眼儿上，我自然要先稳定一下军心。 尤其是刚才那个脸上有痣的前台，那一番嘎腰子、卖器官的言论，着实让她们陷入了恐慌之中。 谁听了不害怕啊？ 毕竟，这种事经常都有发生。 报纸上、媒体上，时不时都会报道几例。 为了谋取暴利，那种倒卖人体器官的组织，异常猖獗。 而且，心狠手辣。 很多破不了的失踪人口案，大多都跟他们有着最直接的关系。 人命在他们看来，如同草芥。 有时直接就是开膛取物，摘走需要的器官，甚至很多时候连尸体都懒的处理。 但是，我这番安抚，好像并不太管用。 姑娘们仍旧一脸恐惧。 刚才那些个已经明确表示想跟我走的姑娘，有几个都已经悄悄地站回了队伍里面。 “龙……龙龙龙……龙哥。” “我们……我们去不了啊。” “我男朋友在宝坻，爸妈都在宝坻。” “家里人也不会同意我去燕京的，我家里还有三岁的小弟弟要照顾……” “龙哥，我也不能去。” “我去年不小心怀孕了，没忍心流产，偷偷生下个女孩儿……” “我也……我在宝坻大学，不，科技大学珠江学院读书，我大二，晚上过来兼职的……” “……” 姑娘们你一言，我一语。 她们都开始找借口，找理由，委婉地拒绝跟我去燕京。 看着那个脸上有痣的女前台，这个罪魁祸首，我心中怒气不断上漾。 真想一巴掌，抽烂她的嘴！ 她奶奶个腿儿的！ 本来进展的挺顺利的！ 大部分姑娘都被我们说服了，准备跟我们去燕京发展。 结果都让这个有痣前台那一番话，给吓住了！ 这时候，阿彪走了进来，当即呲着厚嘴唇，惊呼起来：“大爷的，这么多美女？好正点啊！” 露露也紧随其后，亲切地喊道：“龙哥，想小露露了没？” 她怎么也来了？ 我一愣之下，马上明白了过来。 分明是自己跟阿彪打电话时，嘱咐他把露露带来的。 主要是为了替我掌掌眼，选选姑娘。 结果我来了一看，根本不用选。 清一色全是精英。 于是也就忘了这茬儿了。 “想了，过来抱一下。”我本能地又开启了刺激阿彪模式。 露露也很配合，风驰电掣地就扑了过来，照我脸上就亲了一口，并紧紧地搂住了我的胳膊。 我俩，每次都心照不宣。 不为别的。 就是为了气阿彪。 就是喜欢看阿彪那一脸醋意的傻样儿。 “大爷的，奸夫淫妇！” 阿彪瞪起大眼珠子，怒骂了一句。 “龙哥，你特意嘱咐阿彪带上我，是不是想我想的不行了？今晚，我跟你走得了。”露露眨巴着大眼睛望着我，继续在气阿彪的路上，越走越远。 我轻拍了一下她的小肩膀，笑道：“行了，你就别惹你家阿彪了，这个棒槌，真拿刀砍我。” “大爷的，你俩老特么联合起来逗彪哥！哪天真急眼！”阿彪笑咧咧地凑了上来。 但就在这时候，包厢里突然有人大喊了一声：“露露？你是小露露？” 我扭头一看，是其中一个姑娘喊的。 她居然认识露露？ 露露也愣了一下，看过去，惊呼一声：“欢欢姐！你怎么在这儿啊？” 俩人四目相对，如同他乡遇故知。 我瞬间就明白了过来。 毕竟，露露以前也干过小姐。 被阿彪从她男朋友那里赌博赢到手后，就跟阿彪这厮王八看绿豆，对上眼儿了。 于是就没再重操旧业。 第458章 你是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露露！” “哎呀，真的是露露呀！” 姑娘们当中，又有两人相继惊呼道。 随即她们就跟那个叫欢欢的小妹儿，一块迎了过来。 这俩人我略熟。 正是我和小胖‘参观’小姐房时，遇到的那俩抱着脸盆去洗内衣的女孩儿。 当时，她们还批判我俩一番。 我也没跟她们一般见识。 “甜甜！” “大欣子！” “草，你们也在啊……” 露露马上也认出了她俩，并兴奋地叫出了她们的名字。 当然，都不是真名。 就连露露这名字，也不是她的本名。 在夜场混的女孩儿，一百个当中，有99个是用的化名，或者叫‘艺名’。 四个人迅速地手拉手，嘘寒问暖起来。 这种久别重逢的场面，其实还挺让人感动的。 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 夜场也是一样。 小姐更新的速度，亦如流水。 很多小姐之间，刚处出感情来，就有可能会因为别的原因，不得不分道扬镳了。 后来再一换手机，也许就永远联系不上了。 但是毕竟有过那么一段共同的过往，共同的交集。 总会留几分思念，在心头。 阿彪搂着我的肩膀，开始跟我一块抽烟。 这时候，外面的厮杀声也结束了。 毫无疑问：我方大获全胜。 这会所里那十几个看场子的小流氓，根本不堪一击。 通过露露跟这四个姐妹的谈话，我也听明白了一些事情。 原来，她们去年上半年，都曾在燕京丰台一家叫做‘天堂鸟ktv’的会所里，一块上过班。 欢欢资格最老，露露还是个新人。 有一次露露遇到一个变态的客人，逼她表演用下半身喝啤酒，被露露拒绝了。 那客人一怒之下，就把露露给打了。 欢欢知道后，就带着甜甜和欣欣，一块去跟客人理论。 此外还有俩男服务生，也挺仗义的，帮了她们。 最后言语不和，把那客人给揍了。 结果那客人打电话叫来了二十几个狐朋狗友，逼着老板把肇事者交出来。 欢欢一看情况不妙，就带着露露、欣欣和甜甜，一块偷跑了。 四个夜场女人，相依为命了好几个月。 最后钱都花光了。 甜甜和欣欣，回老家相亲去了。 欢欢则在另一个姐妹的介绍下，重新找场子开始上班。 露露则交到了一个看起来有俩小钱儿的男朋友，住到了男友家里。 就此，四姐妹各自分道扬镳。 只不过，后来露露陪她男友去赌博，结果那小子输急眼后直接就把露露当筹码给押上了，让阿彪给赢了回来。 而欢欢在又换了几个场子后，被房天胶忽悠到了这家风华雪月来上班了。 露露早就换了手机号，所以没联系上。 欣欣和甜甜，在回老家连续多次相亲失败后，就来这里投奔了欢欢。 当然，并不是男方没相中她们。 是她们一直混迹夜场，见惯了太多的渣男，也见惯了太多的土豪，所以眼光就变高了，根本没有遇到让她们觉得能够托付终身的男人。 要么丑，要么穷，要么呆。 总之，很难找到让她们一见钟情的。 她们这种女孩儿，也不会相信一见钟情。 “露露，看样子，你跟这个‘龙哥’，很熟啊？”一番寒暄过后，欣欣便朝露露问道。 露露也不隐瞒：“当然啦，那是我亲爱的龙哥哥！他跟我家阿彪是好兄弟，穿一条裤子的那种！” 我赶快插了一嘴：“露露你可别胡说，谁跟你家阿彪穿过一条裤子？他那一腿毛，还不扎死我。” “形容词嘛，听不懂？”露露嘿嘿一乐，随即就跟这几位久违的好姐妹，吹起了牛逼：“我告诉你们，龙哥那可了不得哦。又帅，又会武功！一个打好几个！我家阿彪都干不过他！” “哦对了，还有那个三里屯战神火麒麟，都被龙哥降服了。” “还有呢，他是特种兵出身，以前是特卫局的，也就是传说中的大内侍卫！保护大领导的！厉害不？” “再就是，他人可仗义了。” “道上的兄弟们，都服他，都愿跟他混。” “龙哥现在在望京那边，开了个大会所，马上就要营业了嘛。” “现在正缺员工。要不是我家阿彪拦着，我都想重操旧业，过去当几天公关，帮龙哥撑撑场子。” “……” 这小露露真够意思。 简直把我捧上天了，吹成神了。 我这人本来就容易飘，这让她给夸的，两腿直发软，就要飞起来了。 “那个，小露露啊。” “虽然你说的都是实话，但是……” “你这么夸我，让我多少有点儿……嘿嘿，脸红。” “不敢当，不敢当啊。” “容易骄傲。” 我抽着烟吞吐着烟雾，谦虚了一下。 其实两条腿都情不自禁地抖了起来，一身控制不住的得瑟劲儿。 “有你做担保，那我们就放心了！”欢欢拉住露露的手，率先表态道：“行了，姐妹们，别担心了，咱们这就收拾东西，准备跟龙哥，杀回燕京！” 欣欣也跟着附和：“嗯，还是燕京好，挣钱多。” 甜甜则脸色一变，惊呼道：“坏了，刚洗的裤头，刚晾上！” 露露忍不住白了她一眼：“还要啥裤头啊？回头姐妹儿送你几条，镂空的！可性感的了呢！” 这期间，包厢里其他那些姑娘们，也一直在互相议论。 这会儿工夫，便又有人主动站了出来：“欢姐，我也要跟你去！” “嗯，一块着。” “我也去……” “妈呀，那还等什么？收拾东西呀，姐妹儿们。” “龙哥，我们都准备跟你混了哟。” “还有我！还有我！” “龙哥，我也想去，要我不？” “……” 姑娘们相继都像是吃了定心丸一样，表示愿意跟我走。 “要啊，都要！照单全收！”我狠狠地大喊了起来，心里甭别多兴奋了。 这都是小露露的功劳。 要不然，这帮姑娘肯定还是心有余悸。 激动之下，我走到露露面前，扶着她的小肩膀说道：“露露，你就是我的星星之火，以一人之力，一下子就点燃了整片大草原！说，我怎么感谢你？” 露露想了想，凑到我耳边轻声说道：“你让阿彪以后，晚上少干我几炮就行了。” 呃？ 我一脸尬然！ 露露从来不拿我当外人。 “这事儿不好办啊，阿彪他全靠次数撑着。”我撇了下嘴。 露露偷瞄了一眼阿彪，顿时也不厚道地笑了。 这时，那个脸上有痣的会所女前台，见情况不妙，想偷摸着溜出房门。 正好让从外面回来的小胖和大地雷，挡了个严实。 “露露，看到那个女孩儿了没有？” “她是这里的前台。” “你是知道的，我不喜欢跟女人动手。” “你帮我过去，狠狠地赏她几个大耳光子！” “这婊子，差点儿坏我大事！” 我扶着小露露的肩膀，伸手指向这个脸上有痣的女前台。 “草，就她？姐妹儿们，敢惹我龙哥生气，跟我上，揍死她！”露露毫不含糊，当即招呼着欢欢、甜甜等人，气势汹汹地冲了过去。 女人打女人，那画面绝了。 虽然女人力气小，但架不住她们下手狠啊！ 揪脸蛋，撕衣服，薅头发。 薅了上面薅下面。 最后把这女前台衣服都给剥了。 踹、打、踢、揪、拉、扯、撕……所有的动词，全让露露她们用上了。 而且，这帮姑娘们骂起国粹来，一点儿也不比男的差。 嘴上操的比谁都狠。 那前台都被打的尿失禁了，哭的可伤心了。 “龙哥，我错了。” “让她们……让她们别打了。” “哎呀，哎呀……我来大姨妈了，别把我打成不孕不育了，我还年轻啊……” “龙哥，求你了……” 她一阵哭诉、求饶。 我本想同情她一下的。 但是酝酿了一下，实在同情不起来。 一想起她刚才那给我拆台的嘴脸，我就膈应的不行。 接下来，更让我大开眼界的是，有一个像是挺拥戴欢欢的小妹儿，直接就掀开了自己的小裙子，骑到了这前台脸上，撒了一泡尿！ 我靠，真尼玛狠啊！ 反正我直接就看傻眼了！ 我本以为，这姑娘是为了响应欢欢，或者是拍我马屁。 后来才知道，原来是她跟这前台有过节。 俩人先前就有梁子。 故而下死手。 “行了，妹妹们，都抓紧去收拾东西！” “咱们半小时后，出发！” “我让我会所那边，为你们准备好接风宴，欢迎你们的加入！” “自此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 我不失时机地安排道。 然后打电话给心雨，告诉她：“姑娘的问题，解决了！明天调整一天，后天就能正式开业！” 隔着屏幕，我都能感觉到心雨的激动之情。 要是面对面，她肯定会赏我一吻。 不，一吻咋够？ 当然，这次我并没有连锅端。 40多个姑娘，我只准备带走其中的33个。 并不是剩下的那些，质量不行。 是她们都有特殊情况，没法跟我去燕京。 有的家是本地的，为了缓解家里的经济压力，来会所干兼职。 有的男朋友在宝坻上班，不想分开。 还有的，原本就准备干几天就收手，退出这一行的。 这些情况，我都没有强迫人家。 我的原则就是：全凭自愿。 强扭的瓜不甜。 当然，有一个姑娘除外。 那就是房天胶的情人，‘幂幂’。 我肯定要把她一块带回去，替她‘老公’卖身还债！ 很快，姑娘们都陆续离开，去收拾东西了。 其实她们也没多少东西可收拾的。 就是一些基本的随身物品，衣服、鞋袜、化妆品之类。 我让小胖抓紧想办法，到外面租一辆50座的大巴车，用来拉载这30多名姑娘。 小胖临危受命，像兔子一样跑了出去。 然后，我又打电话给那两个在房天胶家里留守的兄弟，让他们带上小幂幂，来春华雪月会所汇合。 如此一来，心里顿时轻松了不少。 真的是不枉此行啊！ 收获满满！ “龙哥，这家伙怎么处理？” 这时，秦老虎和魏豹子，押着一个满身是血的家伙，走了进来。 我抬头一看，问道：“他是谁啊？” 第459章 这妞看着好骚啊！ “嗯？你不认识他，龙哥？”秦老虎显然有些意外。 倒是魏豹子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拿手掌在中间那人脸上一划拉。 鲜血掩盖住的，是一张熟悉的脸。 正是那位黄经理。 刚才还在我面前嚣张跋扈，这会儿就跟霜打的茄子一样。 就连他那引以为豪的锅盖头，都被鲜血遮盖住了。 “靠，他啊？” “房天胶养的这条狗！” 我戏谑地一笑，伸手摸了一下黄经理的脸：“刚才不是乱咬人吗？” “不是要跟我拼一下子吗？” “就这点儿实力？” “尼玛的，真是一只忠犬啊，主人都快哏儿屁了。” “你倒是还挺尽职尽责呢！” “豹子，扔出去！” 我转而一挥手，也没再继续修理他。 谁想这黄经理突然情绪激动地说道：“龙哥，我……我以后跟你混？” “你配吗？”我朝他反问了一句。 “忠诚度可以。” “但是脑子不好使啊。” “能跟房天胶那种逼货混，你能好到哪儿去？” “老老实实，找个地方上个班儿，不也挺好？” “别在江湖上丢人现眼了！” “扔出去！” 我也毫不吝啬，赐予他一些人生哲理。 没准儿这货哪天就突然开窍了，在别的领域干出点儿名堂来呢。 到时候，还要感谢我。 诸事已毕。 我给阿彪拿了一万五千块钱。 “阿彪，让老虎和豹子，给兄弟们分下去。” “这趟活，挺远的。” “别嫌少。” 我把钱拍在阿彪手上。 阿彪欲言又止，但还是把秦老虎和魏豹子叫到了跟前。 没想到这俩家伙，死活不收。 “龙哥的事儿，就是咱自己的事儿。” “帮龙哥平事儿，还能要钱？” “这不是看不起兄弟嘛。” 虎豹二人连连推辞。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我再强给就不地道了。 于是我只能又拿回一万，说道：“拿五千，请兄弟们吃宵夜，总行？” “两千就够了，我带他们撸串儿去！”秦老虎又退回来三千，很潇洒地甩了一下票子，便调头离开了。 阿彪厚颜无耻地说道：“要不，你给我也拿点儿？大爷的，我这也辛辛苦苦跑一趟，还拖家带口的！” “你就免了，一分不给！”我知道他是开玩笑，也不客气，顺手赏了他一支红将。 阿彪低头瞧了瞧这烟，呲着厚嘴唇笑了：“一根烟，两毛钱，这趟活，真值！大爷的，给彪哥点上！” “扯淡！明明两毛五一根儿！”我强调了一句。 然后我们便转移到了会所大厅。 这一刻，真荒凉啊。 前台也没人了。 几只对讲机，在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有的已经散了架。 还有一些血迹和烟头。 露露抽着一支细烟走了过来，娴熟地吐着烟圈儿。 然后她马上像是想到了什么，转身走到柜台后面，一阵翻箱倒柜的。 这丫头，有时候就挺鬼的。 真就从抽屉里，翻出来好几千现金。 看样子，得有八千左右。 “阿彪这些钱你拿上，抽空给露露买个金戒指！”我拍了一下阿彪的肩膀，说道。 毕竟，今晚露露功不可没。 若不是她来，恐怕那些姑娘也不会对我彻底放下戒心。 我就会面临着一无所获的尴尬境地。 “谢谢龙哥。” “龙哥对我真好。” “那我就不客气了，笑纳了。” 露露朝这沓钞票上，狠狠地亲了一口。 谁想阿彪却气冲冲地走过去，强行将钞票夺了回来，劈头盖脸地骂道：“大爷的，你懂不懂事啊？我兄弟刚弄的会所，正需要钱！” “哦，对，对，给龙哥拿上！”露露当即展露出一脸愧疚，冲我投来一个抱歉的眼神。 真的，我特么都想落泪了。 这小两口，对我太好了。 就拿我开会所来说，阿彪已经前前后后给我拿了三四十万了。 反正我是了解他的，他这人好赌爱玩，根本存不住钱。 但是为了我，他尽了全力。 估计有些钱都是他找人借来的。 还有露露，也偷偷地把自己的首饰、镯子卖了一些，凑了8万块支援了我。 恩情似海。 我赵龙没齿难记。 “行了，彪子，露露。” “真不差这几千。” “等我会所赚了钱，你们借我的钱我连本带息还上。” “这些钱，必须你们拿上！” “再让，我急了！” 我自然没拿这一笔意外之财。 露露花钱一向大手大脚，他们小两口也不容易。 心雨又一直对阿彪耿耿于怀，不肯原谅他。 所以我想争取说服心雨，以‘露露’的名义，给他们在会所留点儿股子。 这样的话，也不枉阿彪这小两口，对我赵龙如此信任、厚爱。 真的，我就是这么想的。 抽时间，我要重点把露露介绍给心雨认识一下。 也许她们还能成为一对好姐妹呢。 收拾行李的姑娘们，也陆续地从楼上下来了。 还别说，卸下浓妆、并换上普通装束的她们，别有一番风味。 会所的工装千篇一律，穿上一看就知道是夜场的小姐。 但是换回正常装后，谁也看不出她们的身份。 百花芬芳，争奇斗艳。 正是大好年华。 有的像学生。 有的像白领。 有的像银行职员。 还有的像是千金小姐。 只不过，其中有不少身上带纹身的。 这就在一定程度上，暴露了她们的职业。 女人纹身，往往不像男人那样，一纹就是胳膊上、胸膛上黑压压一大片。 她们一般喜欢纹个‘蝴蝶’啊，‘凤凰’啊，‘小汽车’啊，‘玫瑰花’啊，‘小猫咪’啊，或者是一些相对可爱的小图案，要么在手臂上，要么在胸上方，要么在脚踝上，要么在肚脐眼儿附近。 当然，也有纹屁股上的。 甚至还有纹在那不可描述的地方的。 别问我是怎么知道的。 问也不说。 很快，就已经陆续地下来了20多个姑娘。 其中的欢欢、甜甜以及欣欣，则又上前跟露露亲密地寒暄了起来。 阿彪将我叫到一旁，试探地说道：“兄弟，现在这个会所已经被咱们给端了，你就没有别的打算？” 我反问：“什么打算？” 阿彪一皱眉道：“大爷的，这都不明白？跟房东聊一聊，咱们接手，占了它！” 我拍了拍阿彪的肩膀，说道：“你太天真了！” “天真个屁啊，以前又不是没干过！”阿彪振振有词。 我强调道：“这是天津，不是燕京！人生地不熟，天晓得你能占几天？更何况，你我现在都没有过多的精力，投入到这里！所以，有时候要懂得取舍。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 阿彪煞有介事地捏着下巴说道：“大爷的，好像有点儿道理！嗯，这块肉确实烫，不好吃进嘴里！” 又过几分钟后。 一辆出租车驶至会所门口。 是那两名留守的兄弟，把房天胶的情人幂幂带了过来。 “草，大爷的，这妞看着好骚啊。”阿彪这眼力不俗，第一眼就看穿来者的本性。 “你们……你们居然跑到我们的会所这里来了？你们……你们想干什么？”幂幂此刻居然还不知道，会所里发生的这些事，一脸疑惑地盯着我。 但我实在也懒的跟她解释。 我甚至连房天胶被打住院，都懒的告诉她。 “看紧她！”我嘱咐了一句，便扭头眺望起了远处，禁不住皱起了眉头。 直到一辆大巴车，渐渐露出了身影。 第460章 恶贼猖獗，决心除恶！ 小胖果然没让我失望。 这大晚上的，不知从哪里搞来一辆大巴车。 就这样，我们一路狂飙，凯旋而归！ 到达龙都心怡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 但心雨仍旧率领着一众人，在会所门口，迎接着我们的到来。 杨光敲锣。 火麒麟放鞭炮。 郑建华带着几个前台，列队欢迎。 小气氛搞的极其热烈。 “赵龙，辛苦了。”心雨果真毫不吝啬，张开双臂给了我一个奖励式的拥抱。 我笑着说道：“为了咱们的会所，再苦再累也值得。” 带着姑娘们整理好行李，安排好住宿。 接下来就是接风宴了。 心雨很豪气，订的是海鲜大饭店。 其实那家海鲜店，原本并不通宵营业的。 是心雨加了费用。 于是，这一批33个姑娘，再加上先前第一批20多人，以及那三个‘少爷’，在心雨等人的带领下，浩浩荡荡地去了海鲜饭店，那边还提前拉起了条幅，上书：龙都心怡会所接风喜宴。 还有露露和阿彪，作为特邀嘉宾出席。 我在会所留守，眯了一会儿。 毕竟这一天太累了。 我若是全程跟下来，根本应付不下来。 谁不知道，这些姑娘们都是职业式的大酒量。 你敬我一杯，她敬我一杯，我再好的酒量，也根本撑不住。 所以我准备，赶个后场。 等他们都进行的差不多了，我再过去。 此乃以逸待劳之战术也。 在大堂沙发上一躺，这一眯还真管用。 虽然只睡了半个小时，但是精神和体力都恢复了不少。 所以我就准备洗洗脸，刷刷牙，赶往海鲜酒楼聚会。 毕竟，这么重要的事情，再加上还有露露和阿彪在场，我若缺席成何体统？ 没想到，舒舒这时候回来了。 “龙哥，累了？” “你在外面跑了一大天了，又干了这么多事情。” “肯定累够呛。” “你躺那，我帮你疏松一下筋骨。” 这丫头说着，便开始脱掉了外套，晃起了手腕儿。 “谁让你回来的？”我坐在沙发上抽了一支烟，朝她问道。 舒舒说道：“心雨姐！她放心不下你，所以让我回来看看你，照顾你一下。” “噢，那就没问题。”一听是心雨安排的，我立马就放心了，干脆掐灭烟头，主动地躺在了沙发上。 舒舒马上就靠了过来。 先按头，再捏胳膊，然后揉腿。 一套标准流程下来，宛如脱胎换骨一般。 我的精神头，更加振作了。 但我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冲舒舒问道：“对了，你好像……好像有什么话，一直想跟我说，对？” 舒舒点了点头，但马上又狠狠地摇了摇头：“没有，没有，暂时没有！” 我强调道：“你骗我！” 舒舒一脸迟疑：“你太累了龙哥，明天我再跟你说！” “趁这机会，现在就说！”我催促道。 “给根儿烟呗，哥。”舒舒主动向我索要了一支香烟，填在嘴上。 她脸上，带着一抹特殊的苦涩。 我没忍心制止她。 反而是亲手为她点燃。 我记得她曾说过，那件事也跟我有关。 只不过我正好接到李真电话，就急着赶去处理李橙的事了。 所以，就一直搁浅了起来。 然后舒舒就跟我讲起了，她出来后的诡异遭遇。 她自从少管所出来后，原本就打算联系我的。 结果打了很多电话，联系不上，心情相当低落，就在海淀一家饭馆里，一个人喝起了闷酒。 没想到，遇到了两个吃霸王餐的小混混。 这原本没什么。 毕竟目前这环境下，这种事并不稀奇。 但是这俩小混混居然跟那饭店老板说，他们是龙哥的人！ 一听这话，饭店老板就不敢再给他们要钱了。 舒舒出于好奇，就追上这俩小混混，朝他们询问起了‘龙哥’的情况。 因为她知道，我之前确实曾在海淀待过。 俩混混就滔滔不绝地跟她讲述起了‘龙哥’的江湖事迹。 从单枪匹马降服‘刚哥’，到大闹盛世国际城案场，再到后面带人砸了炫酷的场子，然后又组织人马在工地上，跟四股黑社会几百人火拼…… 说的有板有眼儿的。 这无疑就让舒舒觉得，对方说的那个‘龙哥’，就是自己心心念念的‘龙哥’。 所以她就央求这俩小混混，带她去见‘龙哥’。 俩混混起初不肯，但是在打完一个电话后，就变热情了，表示愿意带她前去。 随后他们就带着舒舒，来到了清河一个废弃的机床厂里面。 于是就见到了‘硬昆’和‘小野猫’。 以及另外几个纹身画虎的家伙。 还有一个领头的，外号‘猪头三’，人称三哥。 但是并没有见到‘龙哥’。 舒舒虽然年纪小，但毕竟也在社会上待了这么久了，很快就看出这帮人没安好心。 想要逃跑，却被三哥的手下抓了回去，一阵暴打。 紧接着，一辆面包车拉着几个年轻姑娘，来到了院中。 舒舒从他们的言谈举止中，判断出，这些人竟然是做拉皮条生意的！ 他们通过各种渠道，搞来一批批姑娘，有些甚至是以欺骗、敲诈等手段，然后倒手卖给需要的场子，或者将她们一包装，直接高价提供给客户谋取暴利。 像那些被骗来的学生妹，则会被他们推荐给一些有特殊需求的客人，卖初夜。 有的女孩儿翻来覆去，能卖好几回，几十回。 反正只要演技好，再稍微使用点儿道具，客人贼好骗。 还以为真赚了大便宜似的。 没办法，这年头很多男人都有处女情结。 尤其是当他们娶到的老婆并非完璧之身，更是一直耿耿于怀，待到自己有俩小钱后，就会想办法去弥补这一缺憾。 越来越多的人，千方百计想玩儿个雏，以慰藉自己的心理不平衡。 然后，那个三哥就准备把舒舒这个主动送上门的‘意外之财’，卖给业内的朋友，从中赚一笔费用。 于是房天胶就过去看货了了。 他挑来挑去，还又顺便挑中了那个‘五姑娘’。 就这样，舒舒和五姑娘，又被房天胶以高价卖到了龙都心怡。 也就是，真正的‘龙哥’这里。 听到舒舒讲述这一番经历的时候，我的表情一直很凝重。 说实话，这件事我有很大的责任。 几乎可以确定，那帮人就是假冒‘龙哥’名号为非作歹的，其中一拨人。 而且，极有可能跟当初光头刚购买‘冉冉’时，是同一批人。 可我呢？ 这些情况，我明明早就已经掌握。 我成立纠察队的初衷，也是为了到海淀进行打假！ 将那些打着‘龙哥’旗号，到处招摇撞骗为非作歹的势力，一一拔除。 但后来呢？ 这个计划，居然被我抛之脑后了。 我一心只想把会所弄起来。 被利益和金钱驱使，迷失了本心。 正是我的疏漏和纵容，才让那些人更加肆无忌惮！ 也让舒舒因为寻我心切，一不小心就落入了那个贼窝之中。 好在没出什么事。 好在，他们绕来绕去将舒舒卖给了我。 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舒舒，不，小宠，这件事怪我。” “害你受了这么多的罪。”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白受伤害。” “我也不会让那些混蛋，继续糟蹋我当初辛辛苦苦赚下的名声。” “明天，我就带人去清河，将那个假‘龙哥’，和他的手下，一网打尽！” “我倒要看看，那是什么样的一个鸟人！” 我扶着舒舒的肩膀，心里暗自下定了决心。 不能再等下去了。 是该到了出手的时候了！ 但其实，我改口叫舒舒为‘小宠’，总觉得挺绕口的。 远不如‘舒舒’这个名字叫起来顺溜。 但是这毕竟是她为自己取的新名字。 预示着她：重新做人。 即便绕口，我也会尽量适应。 她才……15岁啊。 还正是让人心疼的年纪。 但是这世上，却有那些个畜生，把她当成是赚钱的工具，肆意践踏！ 何其可恨？ 第461章 小妹儿如大白菜，随便挑！ 然后，我带着小宠开始往外走。 作为老板，我自然要去接风宴上打一圈儿的。 毕竟咱是山东人。 不怕被敬酒。 不就五十多个小妹儿吗？ 我一人跟你吹一瓶，能咋地？ 那家海鲜酒楼并不远。 所以我没开车。 夜色下，我轻轻地搂过她的小肩膀，心中没有任何邪念。 更多的，是一种强烈的保护欲望。 今晚温度挺高的。 但我心里却涌入一股莫名的凉意。 一个15岁的小女生，过早地堕入江湖。 承受着这江湖上，这夜场中，无数的阴暗、欺凌与虐待。 她就像是一根小草。 随风摇摆。 随时都可能被连根拔起。 谁来呵斥她？ 谁来保护她？ 谁去为她遮风挡雨？ 遐思间，我禁不住将她搂的再紧些，更紧些。 仿佛生怕我一撒手，这个柔弱的身体，就会被这残忍的世道毁灭、吞噬。 半路上，手机铃声响了。 我本以为是心雨他们催我过去。 没想到，来电者居然是星光灿烂的大老板：楚红。 也就是跟我有着特殊关系的‘红姐’。 她曾是‘宫女’。 我曾是‘侍卫’。 “红姐，这么晚了，有何吩咐？”我接听后，主动开口问道。 红姐笑道：“这么晚了，你们龙都还在组织团建啊？弟弟，你可真拼命噢！” 我顿时一愣：“什么团建？” 红姐说道：“难道我消息有误？你们大半夜的出去聚餐，吃海鲜……” 我忍不住笑了：“这倒没错，是在聚餐呢！红姐要不要一起过来凑个热闹？为我们指导一下工作。” 红姐道：“你们内部团建，我跟着添什么乱啊！” 我疑惑地说道：“红姐，你老提‘团建’‘团建’的，啥意思？” 红姐笑说：“团建，就是团队建设喽。公司聚会、会餐、拓展训练、组织听讲，等等，都属于团队建设啊！” 我自嘲地说道：“噢，我孤陋寡闻，红姐见笑了。” 而实际上。 团建，全称团队建设。 这个概念起源于军营，盛行于美欧。 在92之前，咱们国家是没有‘团建’这种概念的。 后续直到2009年，‘团建’一词才在国内各行各业中广泛流行。 现在是2007年。 所以说，并不是咱思想落后，跟不上潮流。 是红姐的思想意识形态，太超前了。 “对了，你们会所员工招聘的怎么样了？够数了？”红姐随即又关切地问道。 我苦笑道：“勉勉强强！本来打算弄一百多个小妹驻场，直接来个开门红，引爆全城！结果，中间出了差错，只凑齐了五十多！不过，倒是也不影响正常开业。” 红姐反问：“100多？这么多？能消化得了吗？” 我跟红姐算了一笔账：“我们会所大大小小二十多个包房，平均按每房客人5个人算，100人才刚刚够数。” 红姐道：“那倒是。刚开业一搞活动，客流量肯定爆满！50多公关确实撑不下来。前期你得先把阵容摆出来，让客人们口碑相传。这样，姐姐呢现在不做荤场，但是不代表我没有这方面的资源，你记一个电话，让她帮你解决几十个员工问题，绝对不在话下。你提我就行。” 我顿时一脸惊喜：“真的假的？姐，你太敞亮了！” 红姐笑说：“姐能骗你？” 我试探地问道：“那个，大约需要多少费用？” 红姐说道：“没有费用！营业后，你适当的，弄些提成给她就行了！” 我惊呼：“这么好？早说啊姐，你真是我的大救星！等我忙完，必须要亲自登门道歉，不，道谢！” “……” 又是一个意外惊喜？ 真是没想到啊。 红姐，这个昔日的小‘宫女’，现在竟有这么大能量。 简直都成了我的贵人。 先后两次为我雪中送炭、锦上添花。 记下她说的那个电话后，我迫不及待地当场就拨了过去。 第一遍，没人接听。 可能是对方正忙着。 毕竟干夜场的，现在正是忙时候。 第二遍，对方接听了：“你好，哪位？” “是玲姐吗？”我问。 对方道：“我是。” 我直截了当地道：“我是龙都心怡会所赵龙，现在急缺五六十个姑娘，能否帮个忙？” 玲姐委婉地说道：“不好意思啊赵老板，现在夜场需求量这么大，我手里上哪有闲着的姑娘啊？你还是另求高明……” 说着，她便要挂断电话。 我赶快说道：“楚红！红姐介绍的！” 玲姐愣了一下，马上就改口道：“红姐的面子，我自然要给！什么时候要？” 这么痛快？ 我回道：“就明天！后天就开业了嘛。” 玲姐道：“地址编短信，发我一下，明天中午前送货上门！” 我强调道：“那可说准了，一定要保证质量啊，玲姐。” 玲姐噗嗤乐了：“在这个圈子里，还没有人敢质疑我家的姑娘质量！得嘞，明天我拉几车过去，任你挑！” 什么？ 拉几车过来，任我挑？ 你当是往食堂里送大白菜呢！ 这牛皮吹的太大了！ 房天胶已经够能吹的了，这个更狠！ 但毕竟人家是资源供应，又是红姐介绍的，我也不方便再说什么。 而且人家还不像房天胶那样式的，还尼玛没见到小姐的影子呢，就开始让我给预支费用。 但不管怎样，我心里还是蛮期待的！ 本以为这次会所营业，因为没凑齐计划中的规模，多多少少会有一些遗憾。 没想到，红姐为我送上了一场及时雨！ 商业圈儿有句俗话，叫做‘货不全，不挣钱’。 娱乐场也有句俗语，叫做‘姑娘少，没人找’。 同样的道理。 要想挣大钱，姑娘就必须多！ 你不要以为，我们这一个场子弄一百来号姑娘，这规模是不是太大了？ 其实这才刚刚达标。 那些个客源滚滚的场子，基本上都是三位数起步，甚至养着二三百、四五百号的姑娘。 河南郑州有个叫‘皇朝公馆’（化名）的场子，你猜养了多少姑娘？ 4500个！ 没错，就这么多！ 全场200多个ktv包厢！ 员工底薪十几万，加提成加奖金加小费！ 对于表现突出的员工，会所给予的奖励，起步价就是一台大奔！ 听起来很不可思议对？ 但却是真的！ 天上人间、夜宴、花都这几个燕京顶级的会所，加起来，几乎都赶不上皇朝公馆一个大！ 那才是真正的天堂！ 有钱人的天堂！ 论规模，咱这龙都心怡，跟那些真正的大场子，还完全没法比。 那就只能立足现状，稳步发展。 一口吃不不成大胖子嘛。 一进海鲜大酒店，我第一件事就是迫不及待地将心雨叫了出来，告诉她：“亲爱的，明天又有一批小妹儿进来，至少50人起步！” 心雨一阵大惊：“乖乖！你咋搞到的？” “靠颜值吸引。”我神秘地笑了一下。 “我居然信了！知道吗，龙，你简直把我也给吸引住了！”心雨调皮地说着，顺势捧住我的额头，就狠狠地亲了一下。 我悄悄地凑到她耳边，提醒她：“有些事儿，咱省下来，回家再做。” “讨厌。”心雨脸一红，轻拍了一下我的胸膛。 然后我们一齐返回了包房。 “欢迎龙哥入座。” “来晚了，罚酒一杯！” “一杯哪够啊？至少十杯！” 我这一进门，姑娘们顿时沸腾了，一阵起哄。 这也难怪。 谁让咱这么有女人缘呢？ 第462章 鸭王传说 虽然我酒量还不错。 但我还是选择了喝啤酒。 你肯定会以为，啤酒度数低，这样不至于被妹子们灌醉。 其实大错特错！ 那是因为：啤酒便宜。 海鲜配啤酒，越喝越富有。 反正我一入座，就成了全场的焦点。 宛如众星捧月。 你敬我一杯，他敬我一杯。 大包厢，四个大圆桌。 五十多位小妹儿，像是商量好了似的，对我发起了一阵阵连环式轰炸，争相过来敬酒。 气氛相当热烈。 我都有些应接不暇了。 而实际上，阿彪和露露这对特邀嘉宾，只来了露露一人。 阿彪不想让我为难，就没来。 毕竟心雨现在还无法原谅他。 他有自知之明。 “龙哥，你应不应付得来？” “我帮你喝！” “露露我，千杯不醉。” 露露很仗义，直接上前抢过我手中的酒杯，一口干掉。 “看把她能耐的？”心雨在一旁撇了下嘴，顺势提起自己的酒杯，也给一口喝掉了。 我知道，她并非是吃露露的醋。 她是嫌弃露露的身份。 毕竟，露露是阿彪的马子。 恨屋及屋，所以心雨对露露并不是太友好。 我不失时机地坐下来，悄悄地对心雨说道：“你还别说，她还真有能耐！要不是看小露露的面子，这三十几个妹子，还真不敢跟我回燕京！” 心雨顿时一惊：“这事儿，跟她有什么关系？你不是说，靠你颜值吸引吗？” 我苦笑：“这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她们信任露露。” 心雨反问：“为什么？” 露露转身看向心雨，庄严地说道：“因为我跟她们一样，以前也是干这一行的！” “你……你也……”心雨像是很意外，瞪大了眼睛。 但关键时刻，她还是展现出了高情商的一面，马上说道：“切！好像谁没干过似的，姐当初在三江阁，那也是红的发紫！” 这番话说的，恰到时机。 瞬间就拉近了她这个会所老板娘，跟姑娘们之间的距离。 但同时，也让现场瞬间就像烧开的热水一样，沸腾了。 姑娘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都是一脸不可思议。 “啊？真的呀？” “老板你也是公关出身呀？我的天！” “楚总这么高的颜值，那绝对是头牌中的头牌啊！” “别愣着了，咱们一块跟楚老板喝一杯！” “多多关照！” “带我们，赚大钱！” 姑娘们像是马上就对心雨多了几分亲切感，纷纷举起酒杯，要给心雨敬酒。 我这个男老板，反而瞬间被冷落了下来。 也罢。 轻松一秒是一秒。 我干脆就端着酒杯，跟火麒麟、郑建华、杨光他们打了一圈儿。 然后也趁机，跟那三个‘少爷’聊了聊。 其实最开始，我和心雨的打算是把小姐场和鸭场，一块做起来。 上半夜，主打小姐场。 下半夜，主打鸭场。 但是让房天胶这狗日的一搅和，让我们陷入了极其被动的局面。 于是我们的计划，也跟着变了。 那就是先主打小姐场。 等时机成熟后，再慢慢把鸭场做起来。 毕竟，一口吃不成个胖子嘛。 其实，这三个‘少爷’，都还挺内向的。 他们都不咋爱说话。 甚至是面对我们时，略有些拘谨。 这主要也是由于，他们身份尴尬，彼此交流起来不便引开话题。 直到我提到了一个人！ 一个曾经叱咤夜场的鸭王……胡万年！ 然后这仨少爷就马上被打开了话匣子。 原来，他们其中有一个，曾经跟胡万年在同一家夜总会，当过鸭友。 另外两个，也多多少少听说过胡万年的大名。 那简直是业界的标杆儿。 要不是因为手脚不干净，有可能能当上‘鸭皇’。 据说，这胡万年当鸭子那会儿，口味儿可重了，而且‘百毒不侵’。 其实当鸭子的，很多时候都是靠药撑着。 不然你在面对一些奇丑无比的富婆客户时，根本不起反应。 但是胡万年就不一样，人家就根本不用药，照样能够将那些丑八怪伺候的舒舒服服的！ 最牛逼的一次战役，他一人同时御九女！ 这次战役，奠定了他在牛郎界的‘鸭王’地位，不知鼓舞了多少业内同行。 说实话，这一刻我还是挺怀念胡万年的。 毕竟，人家曾是咱的甲方嘛。 自从我把他打出了清河后，好像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了。 虽然他内心邪恶，手脚也不干净。 但是他是曾经的‘鸭王’啊。 要是我的会所里，能把他叫过来坐镇鸭场，不知能吸引多少富婆前来捧场。 反正有我镇着，他再敢手脚不干净试试？ 我全给他剁了！ “这样，你试着帮我联系一下胡万年。” “别提我。就说……就说现在有一个让他重操旧业，挣大钱的机会。” “看看他还有没有这方面的意向？” 我对其中那个曾经跟胡万年当过同事的‘少爷’，嘱咐道。 “行，龙哥，那我试试。”小伙欣然答应了。 心雨和露露，此刻已经跟众位姑娘们，打成了一团，喝的那叫一个热火朝天。 墙跟前，啤酒瓶子都摞成山了。 这帮小妹儿，一个比一个能喝！ 但这时候，酒楼的一个服务员突然走了进来，朝我们问道：“请问一下，谁是老板？外面有人找！” 我凑过去说道：“谁啊，男的女的？” 第463章 疯狗来咬人！ “男的！” “他说他叫阎君林！” 女服务员说道。 我顿时愣了一下，又是阎君林？ 上次他就曾光顾过我们会所，目的是想让我们用众泰的保安。 说白了，他是想在琛哥那里立一功，搞点儿居间费。 当然，他并不知道，我是龙都心怡的幕后老板。 主要是，不敢往这方面想。 不过这家伙，这鼻子可真够灵的。 比狗还灵。 他居然嗅到了，我们会所正带着姑娘们，在这酒楼聚餐。 这是又想来谈判了？ “郑建华，你出去看看。” “对方只要提出想接下咱们会所的外保。” “你就仨字儿：不同意！” “让他趁早死了这条心。” 我转而冲郑建华交待了几句后，让他出面打发阎君林走。 然后我心里突然也有了主意。 按照公安部门的规定，像我们这种规模的场子，必须要按照相关条款，跟保安公司合作，上外保。 要想长期干下去，这一步是没办法省略的。 那么，作为众泰公司一员，我自然想用众泰的保安。 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只不过，我跟阎君林不对付。 我才不想便宜了他，让他既立功，又赚外快。 所以我决定，不妨让露露做这个中间人，促成龙都心怡与众泰公司的合作。 如此一来，阎君林就只能吃个哑巴亏了。 露露和阿彪也能得到一笔费用。 然后我就把露露叫到一旁，直接跟她说道：“露露，你回基地以后，明天就跟琛哥说，让他派人来龙都心怡会所签合同，每个保安的服务费，两千一，不管住宿，服务费每月一结。” “记住，这笔单子是你谈成的！” “琛哥会给你一笔居间费，至少一万。” “你拿到钱，就别给阿彪了，别再让狗日的给赌没了。” 露露微微地扬起眉毛：“两千一？太多了！望京这边的夜场行情，一千四五就能接。你别忘了，这当中还有一个‘空头’，给你会所报十五个人的话，琛哥能吃你六七个空头！” 我笑说：“琛哥对我有恩，吃就吃呗。” 露露不无忧虑地道：“万一他哪天发现，你就是这家会所的老板……” 我说道：“能瞒一时算一时！毕竟，我现在还不想失去众泰这个平台，也不想离开琛哥。” “真仗义！”露露往嘴上填了一支细烟。 我也叼上一支红将，说道：“我这属于，两条腿走路，稳！” 但是没想到，外面居然响起了一阵剧烈的争吵声。 应该是郑建华和阎君林话不投机，起了争执。 说实话，我真想借这机会，把阎君林给狠狠收拾一顿！ 为了阿彪。 也是为了我自己。 毕竟我俩跟阎君林之前都有过节。 但是，转而一想，我现在在望京立身未稳，还没有跟阎君林硬掰手腕儿的资本。 他是望京项目总队长。 手下二三百号兄弟。 事情闹大了，琛哥那边都没法交待。 更何况，我现在还居于幕后，暂时不想向外界暴露自己是龙都的老板。 没想到的是，那阎君林在与郑建华交涉无果后，竟然直接带着一帮人，浩浩荡荡地冲进了我们这个大包厢。 我眼疾手快，赶快拉起露露，躲进了卫生间里。 阎君林也见过露露。 所以，不能让他见到露露在这。 “露露，你要明白。” “我们躲起来，不是怕活阎王。” “是不想让他看到你我。” 卫生间里，我叼着烟跟露露轻声解释了一下。 毕竟，我要扞卫住自己在她心目中霸道无畏的高大形象。 “明白！你是不想让他知道，你是龙都老板！”露露鬼灵精怪，自然懂我意思。 我高深莫测地一笑，说道：“你看，等我们跟众泰合作后，这个项目肯定会被琛哥划给这个活阎王统一管理，那么我们龙都就成了活阎王的甲方！到时候，整不死他！” 露露调皮地一笑：“那倒是相当期待！搞死他！” 我俩迅速地达成密识。 并击掌庆祝。 外面包厢中，阎君林像往常一样，手里攥着一对毛核桃，咔嚓咔嚓地把玩着。 心雨及众位姑娘，顺势也都站了起来。 “各位妹子，别害怕。” “我们可不是来搞事情的。” “就是知道你们会所在聚餐，准备开业，所以过来敬杯酒，送个彩头。” 阎君林歪着脑袋，笑里藏刀地抓起一瓶啤酒，一仰脖颈就干了下去。 “正式介绍一下，众泰驻望京大队长，阎君林。” “在望京，三江阁商务会所、伊仕大酒店、盛江洗浴，二三十个夜场、娱乐场，全是我们的甲方。” “所以这些场子，就很安全。” “好心提醒一下，望京可不像表面上那样风平浪静啊。” “你像被人糊大粪，砸玻璃这些，都是轻的。” “望京这边流氓混子可特么多了，砸场子、恶性竞争、栽赃陷害的手段，层出不穷。” “这些事，最好，别让你们碰到。” “拜拜喽姑娘们，吃好，玩好。” “抽时间一定去光顾你们会所，给你们捧场……” “咱手底下，三百多号人呢。” 他神采飞扬地留下这番话后，便直接带着人离开了。 火麒麟和郑建华气的牙痒痒。 要不是事前我有交待，没有我的允许，不让他们跟阎君林发生正面冲突。 恐怕他们早就动手了。 很显然，阎君林就是来警告我们了。 他见我们两次拒绝跟他合作签约，就直接动用起了威胁、恐吓的手段。 意思是，你们倘若不用我们众泰的保安，就肯定消停不了。 他肯定会在背后搞些小动作。 甚至是，煽动别人到我们场子里闹事。 “大家不要理会这只疯狗！” “别看他现在嚣张跋扈，等我们站稳了脚跟，看我怎么收拾他！” “玛了个b的！” “治不死他！” 我不失时机地带着露露，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 并且又向姑娘们重点重申了一遍：心雨是龙都心怡的老板，郑建华和火麒麟是执行经理，而我赵龙，是这家会所的幕后合伙人。 所以，我不是‘真正’的老板。 但我会暗中为龙都心怡，保驾护航。 统一认知。 统一口径。 给进一步掩饰我的幕后身份。 当晚，我和露露一块回了众泰基地。 第二天一早，露露就按我的说法，向琛哥提了合作一事。 琛哥对露露大加褒奖，并且许诺等上了项目，会给她一万五千元的介绍费。 然后，琛哥找到我。 “小龙啊，这样，你和露露帮我跑一趟望京。” “没想到这小露露还挺有路子，谈成了一个叫做龙……龙都心怡的项目，而且对方给的服务费还挺高的。” “你们过去，把合同签下来。” “我今天要出一趟远门儿，就不亲自过去了。” “还有就是，这个项目签下来，就交给阎君林！” “他是望京那边的大队长，方便管理。” “至于什么时候上保安，需要的人员、服装，也全都交给阎大队长负责。” “记住，一定要嘱咐他，跟甲方，处好关系。” “……” 琛哥事无巨细地朝我吩咐了一番。 我没想到，琛哥会将签合同的事情，交给我去弄。 一般情况下，这种跟甲方签约的事宜，尤其是第一次签约，都是由他亲自出马。 倒是果真不出我所料。 琛哥要将这个安保项目，交到阎君林手上。 这就非常有意思了。 我自己去跟我自己的会所签合同。 而且，我还完全可以借助此事，将那嚣张跋扈的阎君林，狠狠折辱一番！ 看，你特么谈不下来的项目，被人家小露露谈下来了。 你特么的，臊不臊得慌？ 第464章 察觉阴谋，怒气冲天！ 奉旨行事嘛。 我这回偏要把动静搞大一点。 还从纠察队当中，抽调出十五人，陪我前去望京签约。 然后就名正言顺地到阎君林那里，宣布琛哥的旨意，并且借机让纠察队，好好纠察一下他的大队部，以及手下各个项目！ 必须要给他上上眼药了。 我与他之间的恩怨，已经不是一回半回。 自从我在众泰开始崛起后，这阎君林就开始给我穿小鞋，甚至打压我。 但是他势力太强大了。 他是众泰公司第一大诸侯。 手下二三百人。 我一直还没有足够的实力，跟他扳手腕儿。 现在局面就好多了。 虽然我仍然不如他人多。 但是我变成了他的幕后甲方，并且手里拥有纠察队这支尚方宝剑。 足可跟他较量较量。 当然，我这次带纠察队出征，不单单是想敲打一下阎君林。 我还有另外一番打算。 那就是带上纠察队，去清河走一趟。 将那一伙拉皮条的假龙哥，彻底剿灭！ 玛的，不能再等了！ 再等下去，不知还会有多少像冉冉、舒舒这样的女孩子，受到他们的迫害、利用、胁迫！ 我在清河辛辛苦苦打拼出来的声誉，也会毁于一旦。 上午十点钟，我按照琛哥的安排，带上众泰的印章，开车拉着露露，赶到了龙都心怡商务会所。 车上，露露一直笑个不停。 我知道她笑什么。 这次签约，属于我自己跟自己签约，左手握右手。 别说她笑了，我自己都想笑。 龙都心怡会所。 我和心雨以双方代表的身份，完成了签约仪式。 并且，合影留念。 “楚总，希望咱们合作愉快！” “我代表我们琛哥……不，是代表我们叶总，对你们龙都心怡商务娱乐会所，表示祝福。” “叶总说了，明天开业，他会让人送上一份贺礼。” “以示对咱们双方合作的诚意和重视。” 我紧紧地握着心雨的手，向她转达了琛哥的慰问和心意。 还顺势，挠了一下她的手心。 心雨也颇会演戏，一脸严肃地说道：“你们叶总的好意，我心领了！请赵总回去一定要转达，我对叶总的谢意！请叶总放心，只要保安形象符合要求，按规定出勤，我们自然会按合同上的约定，按时给众泰公司结算服务费。” 她也以牙还牙，挠起我的手心。 小两口配合的很丝滑。 “……” “楚总保重。” “赵总慢走。” 走完流程后，我便带上露露，赶往众泰驻望京大队部。 与此同时，我让纠察队换上便衣，到阎君林管辖的各个项目上，走访一遍，暗中查了一圈儿岗。 并且安排几人，提前到大队部微服私访。 阎君林的大队部，在御景城地下室。 御景城，也是众泰的项目之一。 为了节省成本，保安一般都是住在由甲方提供的地下室。 但谁会想到，这个看着并不怎么起眼的小区里，居然住着我们众泰二三百名保安人员。 但其实，阎君林这个大队长并不差钱儿。 所以他在小区里还租了个两室一厅。 白天在地下室办公。 晚上到楼房里享受个人世界。 这是我第一次来到望京大队部。 一走进地下室，可谓是触目惊心啊。 两侧的墙壁上，到处是已经风干的血迹。 这让我禁不住联想起了阿彪曾经跟我说过的那些话。 阎君林打人，全众泰第一！ 但凡被分到他手下的保安，都被他收拾的服服帖帖的。 这个大项目的员工留存率，居然高达惊人的90！ 故而琛哥特别器重他。 90，这是一个非常恐怖的数字。 求职者被那些黑中介以月薪几千的名义，骗到众泰公司入职，下到项目后一看住宿又差、伙食又不好，而且工资才五六百，还要扣押金、被服费，所以几乎99的人，都会打退堂鼓，不想干了。 这种情况下，能留住谁啊？ 这就要考验项目队长的能力了。 画大饼，只能忽悠少数人。 暴力手段，才是唯一能够留住员工的方式。 玛的，你不是不想干了吗？ 不光身份证不还给你。 你还要向公司交纳3000元的违约金！ 因为合同上明文规定，必须要干满三个月！ 然后很多员工宁可不要身份证了，也想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那就了不得了。 逮住你，不把你打出屎来？ 而且队长还会吓唬你，你再敢逃，老子带人找你家去，让你家人替你交纳违约金！还要挨顿揍！ 丢不丢人？ 如此一来，大部分员工都只能选择忍气吞声，留下来干够三个月。 但你以为，三个月以后，你就能顺理成章走人了？ 想的美！ 这后面还有陷阱，还有套路。 这些个众泰的队长们，能跟你玩儿出花来。 尤其是这位号称‘活阎王’的阎大队长，更是以手段狠辣着称。 曾经就有一个新入职的保安，因为不想干了，被阎君林干了一顿，然后就打电话给燕京的一个远房亲戚求助帮忙。 那亲戚是个拳击教练，也是个横点子，带着十几个学员，跑过来找阎君林讨要说法。 结果怎样？ 被阎君林带人全给揍挺了。 据目击者说，现场那叫一个惨不忍睹。 而且这还不算完，阎君林还带上一百多人，拿着家伙把那家健身俱乐部都给砸了。 无妄之灾，那俱乐部老板，赔上十万块才算平息。 这就是阎君林！ 别看他只是个保安队长。 但在望京这一片儿上，威名远播，没人敢惹。 就连甲方那些常年玩夜场的亡命徒，也都得买阎君林几分面子。 阎君林办公室门口。 露露正准备敲门，被我伸手拦住。 因为我听到，阎君林好像正在里面，跟一帮人交待什么事。 “刚才我讲的，你们都听清楚了没有？” “给我盯住那个新开的会所，龙什么都心怡！龙都心怡！” “玛了个b的，在望京，还没有人敢这样撅我阎君林的面子。” “他不是不想跟我合作吗？” “那我就天天派人去给你下绊子，让他这会所干不安稳！” “惹急了老子，我特么找几个瘾君子过去，举报他那场子是个毒窝！让他彻底黄了！” “哦对了，他们那个女老板长的不赖啊。” “你们帮我打听打听，什么来路。” “总之我不仅要拿下这个项目，还要拿下那个女人！” “操，不服？” “我‘活阎王’就这吃相！” “……” 正是阎君林的声音。 怒气冲冲。 说话间，还摔了一个杯子。 我狠狠地皱起了眉头。 没想到，这狗日的不仅惦记着我的会所，还惦记上了我的女人！ 操尼玛的！ 我真想冲进去，直接干废他！ 第465章 我阴你怎么了？ “龙都心怡这个项目。” “你没戏了。” “阎大队长！” 露露坏笑着，大声喊道。 我稍微缓和了一下情绪，叼上一支烟。 有些时候，收拾一个人，斗智远远比动武更刺激。 在硬实力方面，我目前还不是阎君林的对手。 真要玩火拼，我肯定无法跟他这个拥有着三百多手下的公司最大诸侯，相抗衡。 我若是选择在没有绝对优势下，跟阎君林武力内斗。 最后，只能是公司受损，琛哥折翼。 那是我不愿看到的结果。 但是我有尚方宝剑！ 我还将是他接下来的幕后甲方！ 有这两方位优势，我就可以一步一步拿捏他，收拾他，甚至玩废他！ 直至将他赶出众泰，赶出望京！ 甚至取而代之。 都指日可待！ 想想就觉得挺刺激的。 试想一下，我若取代了阎君林，成为公司最大诸侯。 那我接下来的事业发展，将会是怎样一种境况？ 说白了，届时，我麾下数百兄弟，就完全可以在暗中操控整个望京娱乐场格局，将场子不断扩大、复制，甚至是在整个燕京遍地开花！ 到时候，谁敢与我为敌？ “谁？” “谁在说话？” 里面，阎君林警惕地喊了两声。 然后就有一个保安，从里面开了门。 “当然是我喽，还有赵总教官！”露露在直面阎君林时，倒也没有怯场。 这一点，就难能可贵。 毕竟她才19岁啊。 别说是一介女娃，就连公司其他那些项目上的队长，在面对阎君林时，都会收敛锋芒，不敢轻易出声。 “草，你们怎么来了？”阎君林放下手中的毛核桃，转而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阴沉着脸色望着我和露露：“什么意思？到我这来也不打个招呼，要是让我手下认不出来，不小心打你们一顿，怪谁啊？” 他一边兴师问罪，一边扬了扬手。 办公室内那三名保安班长，就相继低着头离开了。 “我们怎么来了？” “当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很遗憾的通知你，龙都心怡的项目，你就别惦记了。” 露露晃了晃手上那份刚签的合同，表情多少带着几分戏谑之色。 “草，你说了算？” “刚才你们可能也听到了。” “那我就不瞒着了。” “那个龙都心怡，我势在必得！” “顶多一个星期，我就能让他们主动找我签合同！” 阎君林一脸自信地说着，顺势又将那一对毛核桃抓了起来，攥在手里一阵把玩。 “你说了不算。” “琛哥说了算。” “龙都心怡已经跟众泰签合同了。” “服务费还挺高呢。” “瞅一眼！” 露露说完后，直接将手中的合同递了过去。 我随之附和说道：“琛哥说了，这项目归你管辖，让你抓紧准备人员、服装，随时配合甲方上项目！噢对了，这个会所明天就要开业了，你今天必须按合同约定，把人员和服装，提供到位，并且过去协助甲方定岗，定规章。” 阎君林听了，简直是一脸不敢相信。 他抓过合同一看，神色越来越震惊。 简直是有些抓狂。 “我草，2100的服务费？这么高？” “这特么……怎么可能？” “琛哥……琛哥怎么不提前跟我说一声啊，让我好被动！” “谁谈成的？” “你们快告诉我，谁出面谈成的？” “我怎么一点儿风声都没听到！” “玛德，搞什么搞！” “这个项目，本该是我谈的，这是让谁给捷足先登了？” “……” 阎君林一页一页地翻看着合同。 眼珠子都快瞪爆了。 又气又恼。 但又无可奈何。 毕竟，这项目没有落在外人之手，上面卡的是众泰的章！ 露露朝着阎君林抬起一只小脚，晃了晃，幽幽地说道：“是小女子捷足先登了！怎么，阎大队有意见？” 阎君林显然有种哑巴吃黄连的滋味，即便脸色都气的跟大便一样颜色了，但还是强忍着说道：“没意见，我没意见！反正……反正都是公司的项目，没入外人手。” 我不失时机地反问道：“那刚才阎队长说什么，要安排人过去捣乱，起哄，还要举报龙都心怡涉毒……这，怎么解释？” 露露附和道：“是啊，现在，这可是咱们的甲方啊！你要搬起石头来，砸自己脚？还是想给琛哥出难题儿？” “我就随口一说！”阎君林虎视眈眈地强调道。 我笑了下：“小心祸从口出！” 阎君林狠狠地咬着嘴唇，手上的毛核桃被他攥的咔嚓作响。 我看的出来，他很想跟我和露露撕破脸色。 甚至是，动用武力。 但是合同上有‘众泰’的字样，还有‘叶琛’的私人印章，即手戳。 而且我们是奉琛哥的吩咐，前来与他交接项目的。 有琛哥镇着，他不敢造次。 “好，好。” “请琛哥放心，我肯定配合好甲方。” “一会儿我就去挑选队员，带给龙都心怡的甲方看一看。” “然后再把一些细节的东西，商量好。” “就……这样。” “我们伙食费有限，中午就不管饭了。” “走人！不送！” 阎君林心里有气，但还是压抑在了胸腔之内。 并且委婉向我们下达了逐客令。 但是我好不容易来一次，哪能仅仅传达一下圣旨就走了？ 就是要好好敲打一下阎君林！ 很快，我派出去的那几拨纠察队队员，也相继完成了任务，赶了过来。 他们都穿着便衣，让阎君林为之一惊。 “阎大队长别惊讶。” “这些都是我们的纠察队队员。” “你是知道的，公司成立纠察队，目的就是纠察和督导公司各项目，更好的工作。” “所以你不妨听一听，他们这次来望京纠察出的问题。” “认真听噢。” 我笑里藏刀地说着，便让几路纠察队队员，开始讲述各自的收获。 这一查不要紧，问题还真不少。 有上班期间玩手机的、打瞌睡的、抽烟的、跟甲方内保聊天的； 甚至还有脱岗跑到小卖部去吃方便面的； 在大队部，浪费现象严重，垃圾桶里发现不少新鲜的馒头、蔬菜、白菜叶、土豆片儿； 三江阁班、盛江班等几个宿舍里被褥、枕头乱堆乱放，臭烘烘的； 电视房，三个保安正在看黄片； 甚至还有一个男保安班长，跑到女浴室门口，偷看女保安洗澡…… 等等等等！ 问题挑了一大堆。 虽然都不是啥大问题，都是保安队常见的问题。 但也是让阎君林这个大队长，哑口无言。 保安队属于半军事化管理。 很多内部管理、制度、卫生、作风等规范，都是参照部队制订的。 想要挑出你几项毛病，太简单了。 “怎么着？” “阎大队长，你这管理水平，让人堪忧啊！” “这样下去，琛哥怎么能放心呢？” “那没办法了！纠察队职责在此，你要写份深刻的检讨，交给公司行管部门，琛哥可能要亲自看！” “一定要深刻反省自身问题，防微杜渐！” “建议字数不少于三千字，并制订详细整改措施。” “好了，不打扰了。” “露露，咱们走！阎大队人家很忙的……” 我一边落井下石地说着，一边扶过露露的肩膀，准备凯旋离开。 我突然发现，这种文斗的方式，居然比上前煽他几个耳光，还要更过瘾，更刺激。 怪不得历史上，那些武将都怕文臣呢。 看来我还是得多走走文艺路线。 打打杀杀，不一定能够把对方治服。 但是利用智慧和手段，让对方气的吐血但又无话可说，这才是杀人诛心。 露露也是一脸幸灾乐祸，悄悄地冲我伸出一根大拇指。 然后我们就准备离开了。 “赵龙，你特么阴我？” “七班长，四班长，六班长，带人出来！” “老子手底下这么多人，能让你俩在这里耍完威风就跑？” “人呢，都给老子出来！” “围了他们！” 阎君林很显然是怒了。 震怒！暴怒！ 他或许还从来没受过如此的侮辱和打击。 就连公司那几个副总，都不敢在他面前挑三拣四、指指点点。 更何况我赵龙？ 但我却有恃无恐，还趁机往嘴上填了一支香烟，故意拱火道：“我阴你怎么了？” 第466章 京城鸨王！ “我就问你，我阴你怎么了？” “就是明着阴你！” “哪像你啊，老喜欢背后给人穿小鞋！” “是不是啊阎大队长？” 我狠狠地抽了几口烟，朝前一吐。 虽然吐不出漂亮的烟圈儿。 但至少能吐出一团稀碎的烟雾。 玛德，你还委屈上了？ 你为了达成目的，甚至还想找人去我会所里搞事情，玩猫腻，栽赃陷害！ 如此的卑鄙！ 我不阴你阴谁啊！ 而且，这才刚刚开始！ 早晚有一天，我赵龙要将你这个公司最大诸侯，彻底瓦解，赶出众泰！ 很快，一群群保安就从各个方位，冲了出来。 有几个，手上还拎出了家伙什。 还有拿扫把的，拿拖布杆的，拿铁管子的。 “好自为之阎大队！” “你别忘了，是琛哥让我们过来传话的。” “而且，赵龙是纠察队长，他查你也是正查，没毛病。” “你敢动我们一下试试？” “你就等着，琛哥收不收拾你就完了。” “龙哥，咱们走！” “不要搭理这种疯狗！” 露露狐假虎威，搬出了琛哥的名义，将阎君林威慑一番。 然后挽住了我的胳膊，便准备离开。 “阎哥，削！削他！你一句话，我们削死他们！”一个还没来得及系扣子的保安班长，试探地看向阎君林。 阎君林将手中的毛核桃，狠狠地摔在地上，骂道：“削个屌啊？削！自己人，都是自己人……滚回去，都给老子，滚回去削土豆去！滚啊！” 他将怒火发泄到了手下身上。 这也是迫不得已。 因为，我们是奉旨而来。 纠察队的做法，也是职责所系。 阎君林不是傻逼，他自然明白，这种情况下跟我们翻脸，琛哥肯定饶不了他。 所以只能哑巴吃黄连，忍了。 一上地下室，露露就捂着嘴，笑的不行了。 她把另一只手搭在我肩膀上，得意地说道：“我告诉你，活阎王还从来没吃过这么大的亏。” “你是没见，他那脸色就跟吃了屎似的。” “琛哥的名义，就是好使。” “纠察队，也好使。” “等他写了检查，我让阿彪拿喇叭在全基地念一遍。” “让他威风扫地。” 露露是个真性情。 她知道我和阿彪，都跟这个阎君林不对眼。 所以打压住阎君林气焰，她也跟着高兴。 “低调，低调。” “这才刚刚开始。” “这次，咱不光有琛哥的名义，和纠察队的法器。” “还有甲方的名义！” “三管齐下，我倒要看看这狗日的该如何应对。” “用不了多久，咱们就能让他这个众泰第一大诸侯，英雄落幕，光荣下岗。” 反正这一刻，我也是飘了。 虽然没有与阎君林发生正面冲突。 只是利用琛哥的名义，和纠察队这支尚方宝剑，将他狠狠地折辱了一番。 但是这种胜况，在此之前是想都不敢想的！ 阎君林深受琛哥器重，且麾下拥有着二三十个项目，三百名小弟。 这种情况下，谁敢跟他硬刚啊？ 阿彪那不服就干的脾气，遇到阎君林都要收敛一下锋芒。 “哈哈，我们家阿彪要是知道，咱俩把活阎王气成这样，他肯定高兴坏了。” “我这就打电话告诉他。” “让他高兴高兴。” 露露越想越解恨，当即就想给阿彪打电话。 我赶快劝住了她：“露露，你可要想清楚！阿彪要是一高兴，你就惨了！” 露露瞬间明白了，惊呼道：“对呀，我操他大姨姥的，这死阿彪要是高兴起来，晚上我肯定又要多挨几炮！扛不住，根本扛不住啊。龙哥，你可知道奴婢的苦？” 我一脸默哀地扶着她的肩膀，感慨良多地说道：“我何尝不知啊！但，我劝不动啊！” 我是露露和阿彪这小两口的共同知音。 所以他俩在我面前，从无掩饰。 那是逮啥说啥。 我们怀着无比兴奋的心情，回到龙都心怡会所。 然后向心雨，讲述我俩珠联璧合，打压住阎君林的整个过程。 心雨也不甘示弱，一脸自信地说道：“接下来，就轮本姑娘发威了！” 这话没毛病。 她现在是名义上的甲方。 乙方，就得听甲方的！ 这是亘古定律。 不过看的出来，通过昨晚聚餐后，心雨和露露的关系，有所缓和。 毕竟我家心雨比较开明，她虽然至今无法原谅阿彪，但是对于露露这个豪爽的性情小妹，还是蛮喜欢的。 更何况，露露确实我们会所立了大功。 然后，露露没有急着回基地。 我知道她的心思。 琛哥出远门儿了，基地就相当于是阿彪的天下了。 露露一回去，阿彪再借着打压住阎君林的兴奋劲儿，肯定又要关上门儿，炮轰小露露。 人家露露才19岁啊。 这阿彪……太不懂得怜香惜玉了。 “对了，心雨姐。” “我很好奇，你长的这么漂亮。” “龙哥他一晚上轰你几回？” “分享一下嘛。” “都是成年人嘛，没什么的啦。是不是？” 露露口无遮拦的毛病又犯了，问的心雨直接就尴尬住了。 别说是心雨了。 我听了，脸都红到耳根儿上了。 “露露，你瞎说什么呀。” “我俩一直相敬如宾。” “每次待在一块，就单纯看看电视，探讨一下怎么维护世界和平。” “顶多就是，打打扑克啥的。” “是不是啊心雨？” 还好我机智，用诙谐的方式化解了心雨的尴尬。 不然我看心雨这脸色，都要骂露露了。 “啧啧啧，谁信呐！心雨姐此等天姿国色，你能把持得住？”露露朝我扮起了鬼脸，并投来一股鄙视的目光。 玩笑之间，电话铃声响起。 是昨晚那个‘玲姐’。 也就是红姐介绍给我的那个妈咪。 “弟弟，100个姑娘，到你楼下了。” “下来挑啊！” “保证你眼花缭乱。” 玲姐在电话里，笑着说道。 什么？ 100个？ 我听了，身体直接就惊的像弹簧一样，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我本以为，给她开口要50个，就已经是狮子大张嘴了。 没想到，人家直接给送来了100个！ 我的天呐！ “走了，下去接姑娘去！” “这次，来了一个营！” “咱们也别太贪，从里面挑50个就行了。” “我靠……” “这回玩儿大了……” 我招呼心雨和露露下去，声音都变形了。 简直是，难掩心中狂跳。 毕竟，从来没见过如此浩大的阵势。 100个姑娘，什么概念？ 听着不算多，但是真正站到你面前的时候，你就知道什么叫震撼了！ 这可是一个将近一个营的兵力啊！ 下楼。 会所外。 果不其然！ 花枝招展，黑压压的一片。 而且打眼一看，都很年轻，很时尚，质量优秀。 心雨、露露、火麒麟、郑建华、杨光，以及舒舒、小虎牙、冉冉、小龙女等人，全部惊的目瞪口呆。 还有欢欢、甜甜等几位会所的公关，也跟着出来看热闹。 眼前，一个四十几岁、满脸雀斑、穿着朴素的中年妇女，朝我走了过来。 她嘴上还叼了一支烟。 但长相和气质，都像极了农村大妈的感觉。 即便是抽烟的姿势和动作，也都是那么自然，丝滑，不做作。 让人打眼一看，就是个老实本分的贤妻良母。 不过…… 我总觉得，她有些面熟。 但又实在记不起来，在哪见过了。 “我的天呐，这不是……这不是大名鼎鼎的燕京鸨王，玲姐吗？”欢欢突然惊呼了一声。 “哇，真是玲姐！是玲姐！”甜甜也是一阵大惊失色。 鸨王，顾名思义，就是老鸨中的王者！ 也就是妈咪之王！ 第467章 难道，留下她们避邪吗？ “你就是玲姐？” “是我啊，弟弟，咱们见过。” 我和玲姐同时上前，握了一下手。 说真的，这一刻，我心里还挺紧张呢！ 京城鸨王！ 这是一个怎样的概念？ 就这么跟你说，一个资深的老鸨，手里基本上都有一千以上的小姐和少爷资源。 鸨王，是老鸨中的王者。 只要她肯出手，能跟你搞来一个团甚至一个师的妹子！ 鸨王跺跺脚，全燕京的夜场，都要抖三抖！ 因为她手里的妈咪、妹子，遍及全城各个会所、夜场。 要是按经济水平来衡量的话，一个资深妈咪，年收入百万、千万都是再正常不过了。 更何况是一个鸨王？ 上亿有没有？ 真的，一点儿都不夸张。 因为你要相信一句话：资源就是王道！ 就跟日后‘流量为王’，是同样的道理！ 这社会，谁掌握了资源，谁就掌握了发言权。 这些个老鸨手里不仅有大量的姑娘、少爷，另外还有很多家夜场给开出的提成、费用，甚至是股子。 而且，很多老鸨自己本身就是夜场老板。 鸨王嘛，那就更不用说了。 行业中的翘楚。 无敌的存在。 所以说，对于‘玲姐’来说，一下子搞来一百个妹子，简直是小菜一叠！ 不过，你可千万别被那些影视剧给骗了。 荧幕里的老鸨，基本都是那种浓妆艳抹，扭扭捏捏的形象，说话还阴阳怪气的。 现实中，可不是那样子。 反正我所见过的那些大牌妈咪，大多都跟普通人一样。 她们不会像电视上那些老鸨一样，爱美，招摇，扭捏做作，见钱眼开。 相反都是很懂人情世故，很随和，很平易近人。 真的会给人一种隔壁大妈的感觉。 就像眼前的‘玲姐’。 扎了个大辫子。 除左耳上戴了一个款式简单的耳坠之外，身上再无任何装饰。 大号的薄款西服，白衬衣，妈妈款的小皮鞋。 “不好意思啊，玲姐。” “我确实觉得你很面熟。” “但真不知道，咱们在哪见过了。” “承蒙提示。” 我有点儿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对玲姐说道。 玲姐朝我们会所的招牌一指，笑了下说道：“就这儿嘛！先前的魔夜！” 呃？ 我略一思量后，顿时恍然大悟！ 想起来了！ 当时我们准备端掉魔夜的场子，就装作客人来消费，开始找茬儿。 正好就有一个不长眼的女公关，跟我们玩起了‘串台’。 于是我们就有了出师之名。 结果那女公关没有叫来会所的老板，反而是叫来了她们的妈咪，也就是‘玲姐’。 玲姐是老江湖，人家打眼一看，就知道我们是和魔夜有恩怨，所以就没掺和，而且态度可好了，既保全了自己手下的姑娘，也没有参与我们与魔夜之间的交锋。 朴素的外表之下，满是亲和力，满是智慧。 要不人家怎么能成为鸨中之王呢？ “对，对对对。” “就是你！” “上次，我对你印象挺深的！” “没想到，你居然也是红姐的朋友。幸会，幸会啊！” “这样，晚上我约一下红姐，安排个场，咱们好好聚一聚！” 我给红姐递去一支香烟，并且亲自为她点燃。 这才是真正的大姐大。 夜场中的主宰者。 作为一个新会所的幕后老板，能够结识这样一位坐拥无数夜场资源的大姐，是怎样的一种体验？ 就四个字可以形容：开心死了！ 以后还用愁会所里没有姑娘？没有少爷？ 一句话，给你送一火车过来！ “弟弟，不用客气。” “既然是红姐的朋友，自然也是我的朋友。” “这样，先干正事儿。你们一块掌掌眼，看看我家姑娘能撑的住你家场子吗？” 玲姐伸手指了指身后那帮姑娘，说道。 那朴实的表情中，带着一种特殊的自信。 仿佛在向我传递一个信号：姐这儿，量大管饱！ “姑娘们，都不错！全留下可以吗？玲姐，我是心雨！”这时心雨也不失时机地凑了过来。 “你……你可是三江阁那个心雨？”这回轮到玲姐愣了一下。 心雨俏眉一挑：“玲姐居然知道我？” 玲姐道：“听说过！做公关，挑客人你是第一例！所以，出于好奇就打听了你一下！” 心雨自嘲地说道：“那我岂不是成了夜场的笑柄？” “不是笑柄，是传奇！”玲姐亲切地望着心雨，并拉过她的手，一脸温和地说道：“实话跟你说，有人曾经找到我，托我出面，想要出60万买你陪她一夜，被我拒绝了！我看人很准。我告诉他，那个心雨不是靠钱能得到的女人！或者说，她入这一行，不是为了钱，是为了了解这一行！” 一听这话，我和心雨顿时面面相觑。 果然是好眼力！ 这个玲姐，看事情太通透了。 但我听了，其实还挺骄傲呢，都有些心花怒放了。 别人花60万得不到一晚上的女人，我一分钱没花，就拥有了她的一生！ 何其幸哉？ 所以，我要更加珍惜她，爱护她。 “谁啊玲姐？” “谁想花钱泡我的女人？” “你告诉我他的名字，看我砍不砍他就完了！” 我煞有介事地问玲姐。 无论从动作上，表情上，都彰显出了一个有责任感的男人，对自己女人的维护。 “行了弟弟。” “别得了便宜卖乖了。” “弟妹这种条件。” “对她有想法的人，多了，你砍的过来吗？” 玲姐冲我反问道。 心雨都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玲姐，您可真夸人！” 寒暄过后，我们就开始挑姑娘了。 其实还真没啥可挑的。 玲姐带来的这一百姑娘，不敢说百分之百都是精品，至少能占七成以上！ 当然，仔细看的话，其中也夹杂着有些条件一般的。 只不过她们站在最后面，起初没注意。 但这时，玲姐突然把我叫到一旁，轻声说道：“弟弟，你信我吗？” 我点了点头：“这还用说？红姐介绍的人，我肯定放心！” 玲姐道：“你要信我，就别光拣最顺溜的挑，我这个当大姐的不该说了，你挺大的场子，至少也要挑那么十个八个的，条件差点儿的，甚至是歪瓜裂枣。你懂我的意思吗？” 我摇了摇头：“难道，是留下来避邪吗？” 玲姐噗嗤笑了：“弟弟，你是男人，该懂的！看过《唐伯虎点秋香》没有？其实秋香并没有多美，是她们府上那一帮普通丫鬟一衬托，才显得她鹤立鸡群，美如天仙，把唐伯虎给迷住了！” 我这才恍然大悟：“明白了，玲姐！这叫经营有道！” 但其实，我并没有按玲姐说的做。 从中挑了50个最顺溜的。 别问为什么。 就是率性。 就此，会所开业一百个姑娘的初目标，达成！ 然后的工作，就由心雨他们具体安排了。 按照我们之前的策划，下午要进行彩排，明天要让姑娘们穿着订制好的旗袍上街，拉起我们会所的条幅，来一次声势浩大的开业亮相！ 一百个姑娘整整齐齐、花枝招展往街上一走，这就是活广告啊！ 哪个男人见了不眼馋？ 这种广告效应，可比登报纸、发传单强多了。 更直观、更震撼、更吸睛！ 中午，我没在会所吃饭。 我直接带着舒舒，驱车赶往清河。 在此之前，我已经让纠察队的三十多号兄弟们，全部换上便装，来清河碰头。 目的就是：铲除那伙打着‘龙哥’名号，拉皮条的家伙。 肃清清河，肃清江湖！ 心兰饭店。 久违了。 我带着舒舒走了进去，要了几个菜，一提啤酒。 饭店老板辛老倔像往常一样热情，一边写菜单，一边朝里面喊道：“兰儿，快出来，你龙哥来了！” 辛兰？ 我心里微微一怔。 是啊，有段时间没见到辛兰了。 她不是到那个光华医院，当护士了吗？ 第468章 陪酒陪睡，汇报工作。 再次见到辛兰，我愣住了。 其实，她是在连续纠结了三次后，才出来见的我。 第一次，到了小门处又返了回去。 第二次，刚打开小门，又转身回去了。 直到第三次，她才假装大大方方、气场宏大地走了出来。 打眼一看，我都快不认识她了。 头上插了发簪，耳朵上戴着一对明晃晃的金耳坠，脖子上挂了一条种田玉饰物。 手腕儿上，也戴了一副金手镯。 而且，浓妆艳抹，还涂了眼影。 脸蛋儿化的跟上班状态下的女公关差不多。 身上则穿了一套亮片式的连体裙，长腿无袜，棕色高跟鞋。 小腿上还纹了一只蝎子。 这整副形象，跟她之前的风格，大相径庭。 我在清河时，她一直穿着素雅，也不太爱化妆，给人一种清美纯善的亲切感。 “龙哥，稀客啊。” “怎么想起来我家饭店了？” “是不是把我电话忘了？来前也不打个电话，我好提前准备一下。” 辛兰站到我面前，神色很激动，说话间耳坠儿不断地左摇右晃，折射出阵阵晶莹的光华。 “怎么可能啊？” “我过来办点事儿，临时决定的。” “你……你怎么没去医院上班？” 我一边问，一边招呼她坐下来。 没想到辛兰当即耷拉下了脸色，说道：“不干了，我把领导炒了。” 我问：“为什么啊？” “不为什么，就是乐意。”辛兰敷衍地说着，还从口袋里掏出一盒南京细支，往嘴上填了一支香烟。 她都学会抽烟了？ 真所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辛兰现在的改变，跟昔日的风格大相径庭。 如果不是容貌没变样，她简直跟以前的辛兰，判若两人。 我至今仍旧清晰记得，辛兰帮我包扎伤口时，那娇羞可人的模样。 那么认真，那么无微不至。 生怕弄疼我。 那没有经过任何修饰的脸蛋儿，当真是美极了。 尤其是她换上护士装，更是将那种女人身上的自然美、素雅美，展现到了极致。 “哎呀，别提了。” “医院那些领导，有个好鸟吗？” “他们……他们……他们以权压人，把小兰开除了。” “想想就窝火……” 辛老倔这时亲自为我们端来一盘黄瓜拌猪头肉，脸上写满了愤怒与委屈。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急切地追问道。 “唉，那件事，跟你多多少少还稍微有一点关系。算了，都过去了……那个，你们先吃着，我去后厨看看。”辛老倔撇了下嘴，但看他的样子，像是并不准备告诉我真相。 什么？跟我有关系？ 这我就不懂了。 我上前几步，拦住辛老倔：“叔，你跟我说实话，到底怎么了？” 辛兰在一旁不断地给她父亲使眼色，让他不要说。 但是经不起我的纠缠，辛老倔还是将我叫到外面，跟我说了一下大致情况。 前不久，光华医院一个姓程的副院长，为了招待好一位下来视察的卫健委领导，就让包括辛兰在内的两名护士，换上性感衣服，陪那位领导喝酒。 辛兰起初是拒绝的。 因为医院让她俩穿的衣服，跟舞女装似的，挺暴露。 但是程副院长告诉她说，能不能把领导陪好，关系到整个医院一千多员工的利益，要是大领导一生气，说不定就能让光华医院停业关门！ 于是为了医院大局，辛兰忍辱负重地答应了。 但是没想到的是，那位大领导酒后乱性，居然要求陪她喝酒的辛兰和另外一名护士，跟他去酒店房间。 理由很充分，说是想进一步了解一下基层医护人员的工作和生活状况。 辛兰再单纯，也能看出对方的真正目的。 他就是想让自己和同事陪他睡觉。 于是辛兰一气之下，就将一杯酒狠狠地浇在这位领导头上，然后拂袖离开了。 但她那个同事，却显然更精通人情世故，陪领导去酒店汇报工作了。 第二天，程副院长暴怒！ 辛兰被开除。 但医院领导给出的理由，并不是辛兰没去大领导房间汇报工作。 而是以她‘与社会流氓分子关系密切，生活作风混乱’为由，将她从医院开除了。 这个流氓分子，就是‘龙哥’。 在清河地界上，大名鼎鼎的‘龙哥’。 “小龙啊，我就纳闷儿了。” “当初他们医院领导来我这儿吃饭的时候，还对‘龙哥’你赞不绝口呢。” “说你是江湖人当中的一股清流，惩恶扬善，还帮着民工们一块打退黑社会。对了，还帮助过他们医院，赶走了一帮职业医闹呢！” “怎么现在一改口，就成了流氓分子了？” “唉，这件事一出，给小兰打击很大。” “你看她现在，都自暴自弃了。” “她故意整天把自己打扮成这副样子，麻醉自己，黑化自己。” “你知道她说什么吗？她说，‘医院里把‘龙哥’说成是流氓头子，那我就把自己变成一个女流氓！’这不是准备自己毁了自己吗？” “唉，管不了，根本管不了啊。” “小龙啊，你这次好不容易过来一趟，能不能帮我劝劝她？” “再这样下去，我女儿这不是废了吗？” 辛老掘越说越难过，忍不住抹起了眼泪。 我听后，心里也是复杂极了。 太尼玛黑暗了！ 就因为辛兰没陪那大领导睡觉，就以欲加之罪给开除了？ 什么尼玛的狗屁世道啊！ “叔，你别担心。” “辛兰她现在是有心结，打不开。” “帮她打开心结后，她还会变成以前的自己。” “交给我，我知道怎么做。” 我扶住辛老倔的肩膀，给予他安慰。 当我重新进入饭店后，辛兰已经坐下来，跟舒舒拼上酒了。 半斤容量的啤酒杯，她一口一杯，还醉眼迷离地朝我摆了摆手，说道：“龙哥，来呀，一块喝！今天，我们一醉方休！长城不倒我不倒，雪花不飘我不飘！哈哈，来呀龙哥，知道吗，辛兰想你了……” 说着说着，她就忍不住趴在桌子上，哭了起来。 她一向是不喝酒的。 沾酒就醉。 坐过去后，我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第469章 金融危机下的城中村 我看的出来，正如辛老倔所说，辛兰正在自甘堕落。 这疯狂的世道，让她一个原本善良无邪的女孩子，变得有些疯疯颠颠。 是她内心太脆弱吗？ 不！不是！ 是这个世界，人心太邪恶！ 什么尼玛的善恶之分，黑道白道！ 那些个被誉为白衣天使的医院精英，不也是做着逼良为娼、拖人下水的勾当吗？ 而且，如此光明正大！ 我轻拍着辛兰的后背，用这种苍白无力的方式，安慰着她。 其实，我的心里也是一阵刺痛。 我清晰地记得，当初我为光华医院铲除那伙医闹事件后，医院的几个领导，都对我评价颇高，万般感谢，还奖励了我们一笔费用。 但现在，他们怎么就把我打入了‘流氓头子’的行列？ 真的只是为了开除辛兰，找的欲加之罪吗？ 我觉得，应该不全是。 备不住，真的是那帮冒充‘龙哥’为非作歹的家伙，破坏了我的名声。 看来，我这次来，又多了一项新任务。 我不仅要铲除假龙哥。 还要替辛兰走一趟，到光华医院讨回公道！ 毕竟，在我心里，辛兰早已不是外人。 我在清河时，她对我关爱有加。 为我包扎过很多次伤口。 当我遇到挫折时，也是她在身边不断地开导我，安慰我。 我赵龙是一个懂得感恩的人。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那医院的程副院长，将辛兰逼成了这个样子，我岂能饶他？ 很快，我的纠察队几路人马，相继赶到。 共分三队。 一队由大地雷率领，他们率先奉我之命，暗中包围了那伙拉皮条的流氓，所在的城中村。 另两队分别由关亮和小胖率领，来心兰饭店与我会合。 “大亮子，小胖，抓紧让兄弟们进来垫巴垫巴。” “大地雷已经去打前站了。” “吃完饭后，就去干活。” “干完这活，还有新活等着我们。” 我招呼关亮和小胖两队人马，坐下来开始吃饭。 然后跟舒舒一起，把辛兰扶进了她的闺房。 熟悉的氛围。 熟悉的清香。 “龙哥，你俩有故事。”舒舒像是参破玄机似的，鬼灵精怪地，指了指被我扶躺在床上的辛兰。 我正准备否认，辛兰却突然睁开大眼睛，一脸兴奋地说道：“小宠妹妹，你好眼光！龙哥……龙哥就是我一个得不到的梦！这个梦，好美，好凄凉！我好怀念，当初那些给龙哥包扎伤口的日子……” 她说话有些支吾，前言不搭后语。 还带着一些朦胧的诗意。 “啊？龙哥，你还受过伤？”舒舒急切地问道。 我笑了下：“男人身上没几道伤疤，还叫男人吗？” “还好没伤到脸，这么英俊的一张脸！”舒舒调皮地盯着我的脸庞。 我反问：“有多英俊？” 舒舒眨巴着大眼睛，脱口道：“胜却人间无数！” 好高的评价！ 她也诗意大发上了。 将醉酒的辛兰哄睡后，我那些兄弟们，也已经吃完了。 然后，舒舒做向导。 开始出征！ 很快我们就靠近了那个城中村。 正在把风的大地雷凑了过来，向我汇报道：“龙哥，刚才又进去一辆面包车，车上好像还有俩姑娘，老漂亮了！” 还没等我说话，舒舒就气愤地说道：“肯定又是被他们骗来的，想要高价倒卖出去！” “事不宜迟！” “大地雷，你带你的人，悄悄向里面逼近，包围那个机床厂。” “其他人，跟我直捣黄龙！” 我没再迟疑，直接带着二十余名纠察队的兄弟，从三个方向包抄过去。 据舒舒说，那个假龙哥的据点，是一个废旧机床厂。 常在的有七八个人。 一个叫猪头三，人称三哥。 另外两个就是那天送舒舒和五姑娘过去的小野猫和硬昆。 其他的那些，舒舒就都叫不上名字了。 至于幕后那个假龙哥，她更是从头到尾，都没见到过。 一进城中村，我就感觉到时下钱不好挣了。 这一年，正是全球金融危机的开端，看似还没有涉及我们国家，实际上已经彰显端倪了。 我记得我在清河时，这个村子里的计划生育宣传语，都是用油漆喷在墙上的。 时间久了，颜色淡了，就再用油漆喷一喷。 但现在，直接换成了用石灰描了描。 这种廉价的颜料，能撑个三天就不错了。 遇上下雨天，一冲就没。 连油漆都在节省，可见这个城中村的经济，下滑到了怎样的水平？ 而且，放眼看去，这才刚刚中午一点多钟，就已经有无数的站街女，出来揽活了。 她们分布在村里各个路口，门前。 “过来玩儿呀。” “帅哥，过来玩儿呀。” “别走嘛，过来咱们聊一聊嘛……” 站街女们的招牌式揽客语，也喊的比以前更响亮了。 出来上班的时间，也比以前早了。 估计连午餐都没吃好，就选择早点出摊，勤劳致富。 可不嘛，我瞄了一眼，她们的总体形象，都比之前消瘦多了。 原先我在清河时，200斤的都有。 是这支队伍的质量，整体提高了呢？ 还是在金融危机影响下，吃不饱饭了呢？ “哎呦妈呀，那不是龙哥吗？” “快，快快快，躲起来！” “这龙哥好凶的哟……” 越往里面走，站街女的数量，显然就不如最外面密集了。 但没想到，居然有一位大妈认出了我。 这可把人家吓的…… 我自然记得，当初我在清河时，刚刚把光头刚给教训了一顿后，人挺飘的。 在经过这个城中村时，不堪站街女们骚扰，于是就把她们大骂了一通。 后来，我还挺自责的呢。 人家也是自力更生，勤劳致富。 凭什么骂人家啊？ 这世上原本就没有高低贵贱之分！ 那些个外表光鲜华丽的上层人士，所做所为，还不如这些小姐呢！ 就像是光华医院的那个程副院长。 他干的，那是什么逼事儿啊？ 强迫医院里的小护士，陪视察的领导睡觉！ 至少，人家这些站街女们，干的都是你情我愿、急人所需的生意。 “阿姨，你们别害怕。” “我就过来串个门儿。” “你们继续！” “祝你们生意兴隆！” “别太累，也要注意身体啊……” 我这同情心一上来，那简直是悲天悯人。 或许是出于对自己当初无缘无故骂人家的愧疚，我还凑上去，给眼前的三位站街女，每人分了一支烟。 这可把她们感动的，手都在颤抖。 “我告诉你们说，这个才是真龙哥！” “教训刚哥，砸炫酷场子，跟二百多亡命徒火拼的真‘龙哥’。” “知道吗，清河这边，好些都是冒充的。” “村里那一伙，也不像是真的……” “……” 第470章 逼良为娼，现场！ 站街女这一番不经意的议论，更是佐证了方世龙方警官当初的那些话。 当初他就曾告诉我，清河这一片儿上，甚至是海淀很多地方，‘龙哥’的名号已经是遍地开花了。 很多人打着‘龙哥’的旗号，招摇撞骗。 希望我这次剿灭这城中的假龙哥后，能够还清河一片朗朗晴天。 能够让那些打着我名号，胡作非为的混蛋，收敛些。 再不收敛，我逐一灭之！ 下一刻。 废旧机床厂。 我带着舒舒赶到时，一眼就看到门外停了一辆破旧面包车。 还有一个留着爆炸头的纹身小混混，也就十八九，正一边叼着烟，一边来回徘徊，放风。 这屌二郎当的样子，我真想替他爹妈踹他两脚。 “站住，干嘛的？” 爆炸头小混混语气极其不友好，摇头晃脑地凑了上来。 “怎么，你不认识我了？”舒舒率先开口说道。 爆炸头顿时嘿嘿一乐，露出满嘴黄牙：“这不是那个小美妞吗？你不是……你不是被卖……不是！你已经不是被昆哥和猫姐，送场子里去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舒舒说道：“我有件衣服落这儿了，回来拿一下。” 爆炸头不怀好意地朝舒舒身下一瞄，色迷迷地问道：“是不是内裤忘拿了？透明的那种？” “哇，你怎么知道？”舒舒歪了下小脑袋。 “我……我见里面晾条上有一条，是不是你的？”爆炸头扭头朝院中一指。 “好像是！那我进去拿了……”舒舒便拉着我往里走。 爆炸头马上大喊了一声：“等等！这男的谁啊？” “他是……他是你爹！”舒舒迟疑间，发现我们的人已经悄悄地包抄了过来，于是灵机一动，就给他安了个爹。 “你特么……”爆炸头恼羞成怒，就要冲上来跟我们动手。 结果被关亮、小胖他们，一把按住。 没等他喊出声来。 小胖就从身上掏出一只臭袜子，塞进了他的嘴上！ 然后将他架到一旁，暴打了一顿。 “你们先在外面候着。” “等我暗号。” “我和舒舒，先进去会会他们。” “真希望，这次能够见到他们的‘龙哥’。” “你们说，那是啥样一个人啊？” “我很期待。” 我对关亮和小胖等人，嘱咐道。 能不期待吗？ 这种期待，由来已久。 真假对峙。 本就是一出好戏。 就像是当年的李逵遇到李鬼一样。 就像是，西游记里的孙悟空，一棒打死六耳猕猴！ “龙哥，什么暗号啊？天王盖地虎？”小胖凑过来，嘻嘻地冲我问道。 我照着小胖脑袋上轻抽了一下，忍不住骂道：“你特么脑子有病啊？摔杯为号！懂了？” 关亮不失时机地冲小胖解释道：“龙哥说的摔杯为号，不一定是摔杯子！只要我们察觉到里面有异常，或者龙哥跟他们一翻脸，咱们就冲进去！” 小胖一脸不服气：“就你懂？我跟龙哥说笑呢，缓解一下紧张的气氛！” 我又瞪了小胖一眼：“谁紧张了？该紧张的，是他们！” 说着，我便搂过舒舒的肩膀，轻轻地推开了大铁门。 这铁门还挺重的。 老式的。 一看就是真材实料。 院子很大，杂七杂八地堆着一些废旧的机床设备，以及建筑材料。 还有几条晾衣绳，贯穿东西南北，上面晾晒着各种衣物。有男式的，也有女式的，还有像爆炸头说的那种透明小裤裤。 一个偏房门口，还铺了几个尼龙袋子。 袋子上摆的是几十个干巴巴的馒头。 我知道，这是在制造甜面酱。 没想到，这帮小流氓，居然还爱吃这一口。 其实我上初中时，也挺喜欢吃的。 有个老师的家属，就喜欢收集学生们吃剩下的馒头，像这样晾晒一番后，做成甜面酱，然后以每勺一毛钱的价格，卖给我们就馒头吃。 真的，那时候觉得可好吃了呢。 夹在馒头里，吃的可香了。 但我那时候每周顶多吃上一两回，就算是改善生活了。 这时，东屋方向传来了一阵剧烈的打骂声。 还有女孩子的哭泣声。 “玛了b的！” “由得了你们吗？” “现在，你们每人欠了‘龙哥’三千块！” “加上利息，每个人就是七千块啊，玛德，你们拿什么还？” “给你们指明路，你们还不想走。” “不去卖，你们什么时候能还得起？” “再哭！再哭！” “哭也没用，操尼玛的！” “告诉你们，先前你们学校，已经有好几个女学生，为了还债到场子里去卖了！” “吃的好，挣的多，她们现在已经爱上了这份儿工作！” “你们也一样！趁着年轻，不靠屁股多挣点儿钱，以后人老色衰了就没机会了，懂吗？” “草，金融危机啊。” “懂不懂？” “席卷全球了，知不知道？” “腿一劈就能赚钱，这种好事哪找去？” “……” 这一番打骂声中，有男声，有女声。 通过这番话，可以确定被他们打的两个姑娘，都是女学生。 应该就是之前大地雷所看到的，面包车上坐的那俩。 逼良为娼！ 以前我已经听说。 这一次，却是亲耳所听！ 像之前夜舞天华的大学生‘冉冉’，就是在他们的暴力威逼下，被迫下水的。 当时光头刚买回冉冉后，准备拿她包装一下，卖初夜。 幸亏，冉冉遇到了我。 为此，我和光头刚还差一点反目成仇。 这年头，那些在校大学生很好骗。 尤其是那些出身不富裕的女学生，但凡有一点虚荣心，就很容易被骗拉下水。 假龙哥这些人，就是打着‘校园贷’、‘佳丽贷’等多重旗号，假装好心把钱借给女学生，让她们一步一步迷失在物质的海洋中，不可自拔。 然后他们就会逼迫女孩儿卖身还债。 你不卖试试？ 有的是办法对付你！ “龙哥，听声音，好像是硬昆和小野猫，就是那天送我和五姑娘过去的那一男一女！”舒舒扭头对我轻声说道。 我点了点头：“嗯，我也听出来了。” 第471章 猪头三！ 既然遇到了，人肯定是要救的。 那俩被逼卖身还债的女大学生，遇到我算是她们的造化。 但是我们并没有进侧屋。 不妨让那个硬昆和小野猫，再继续威逼一会儿。 不为别的！ 就为让她们多长长记性！ 看看以后还会不会，再为了虚荣攀比，去借什么所谓的‘校园贷’、‘佳丽贷’。 趁没人发现，我带着舒舒，悄悄地进了正房。 大厅里，圆桌前，有四个纹身画虎的青年。 横七斜八的。 睡着的睡着，打呼噜的打呼噜。 桌子上摆着一堆零散的扑克牌，和一些百元、十元的现金。 几个烟灰缸里，全是烟头。 也不知他们这是打了多久的斗地主。 打着打着，全睡着了？ 不过看每个人眼前的钱数，证明他们玩的不大。 也就是五块、十块的码子。 阿彪和他那帮赌徒朋友就不一样了。 他曾跟我说过，无论是玩麻将，还是炸金花、斗地主、梭哈，都至少是一百的底儿！ 所以运气好的时候，一晚上就能赢几十万。 相反，也能输几十万。 但阿彪还算是有强大的自控能力。 他每次都是把手里的钱，赌没了就不玩儿了。 不像那些个赌场疯子，输急眼后押房押地押老婆。 舒舒冲我竖起食指，‘嘘’了一下，然后蹑手蹑脚地走过去，将桌子上那些百元钞票，悄悄地顺了过来。 三张，五张，十张……二十张…… 目测加起来也有个六七千左右。 我不由得撇了下嘴。 舒舒凑近我耳边，振振有词地解释道：“我这不叫偷，我这是没收赌资！” 呃？这个解释，没毛病！ 甚是合理！ 但我还是告诉她：“按我们的行话，这叫‘撸’。” 这北屋大堂，还有一个内门。 我凑过去聆听了一下，里面响起了一阵奇怪的声音。 仔细一听，应该是有人吃东西唧嘴的动静。 biabia的！ 吃的可香了。 “舒舒，这大院里面现在已经摸清情况了，没几个人。” “你出去通知关亮和小胖！” “让他们马上杀进来！” “我进去看看，这内间里面到底有什么好吃的！” “你听那嘴唧的，那个香甜。” 我召唤过舒舒的耳朵，轻轻地冲她嘱咐了一番。 “里面应该是……应该是猪头三，三哥！这是他的房间！”舒舒朝我解释了一句后，便踩着太空步，小心翼翼地走了出去。 猪头三，三哥？ 我听舒舒提起过，他是这里的负责人。 估计是除那个假龙哥之外，说话最好使的老大了。 心里，一番倒计时。 估摸着舒舒已经出了大门。 我便猛地一抬脚，踹开了眼前的房门。 砰！ 一声巨响。 其实房门是开着的。 就是故意制造些动静出来。 玛了b的，也太不拿我和舒舒当回事儿了。 我们光明正大地进来，那个小野猫和硬昆没发现我们也就罢了。 是因为他们在专心威逼那俩女大学生，情有可原。 但是我这都兵临‘司令部’了，居然还没有人发现。 外面赌钱这四人，都睡的跟死猪似的。 就这种警惕心，执法队过来，一端一个准儿。 “啊？谁？” “谁啊？” “老翟，是不是有人进来了？” “起来，起来起来……” 那四个死猪，相继被惊醒。 揉眼的揉眼，抄家伙的抄家伙。 还有一个傻逼，被惊醒后注意力却在赌桌上：“草！谁动我钱了？我明明赢了你们的！草尼玛的，老翟，臭老二，是不是你们趁我睡着偷我钱了？干死你们……” 我根本视他们为无物。 反正我的大部队，马上就杀进来了。 根本不用我亲自去摆平。 我主要是出于好奇，想进去会会那个猪头三，看看他吃什么好东西呢？ 内房中，也不由得发出一阵惊呼：“玛德，谁啊？敲门能死啊？” 我朝里面望去，就一个人。 一个二十七八岁的瘦高个。 他腾地一下，站了起来，顺势摸过一旁的砍刀。 还拿纸巾，擦拭了一下嘴角的油渍。 “猪头三呢？”我朝他问了一句。 瘦高个顿时愣了一下，回道：“老子就是！你特么干嘛的？” 什么？ 他就是猪头三？ 他跟这个外号，完全不搭边儿啊。 我觉得，能叫这外号的，肯定得是个圆头愣脑的大胖子。 可眼前这家伙，显然不符合这外号的特征。 这时，那四个赌钱的家伙，在相继发现我这个生人后，直接就开始找家伙什。 “玛德，那儿！” “有个生瓜进来了，进三哥屋了！” “快，快！进去干他！” “草尼玛的……” 几人你催我，我催你，便朝内房杀来。 但是他们刚跑出几步，就被关亮率领的一帮兄弟，给截胡了。 双方噼里啪啦挥打在了一起。 但很显然，他们人又少，又刚睡醒。 没反抗几下，就被关亮他们全给办挺了。 与此同时，那西屋里的硬昆和小野猫，也被小胖带人围攻，二话不说，先干一顿再说。 就此，整个废旧机床厂院，便已经被我们出其不意地控制住了。 前后不超过一分钟。 当然，还有俩人暂时没控制住。 一个是幕后的假龙哥。 一个是我眼前的这位瘦高个。 “啊？怎么了？你们……你们是执法队的？”瘦高个显然也意识到了情况不妙，当即一慌，但随即又自我否认地呢喃了起来：“不可能，这不可能！我们执法队有兄弟，他们行动前肯定会通知我的……” 我冲他强调道：“很遗憾，我们不是执法队，我们是……打假队！” “打假队？草，打假队跑我们这来干嘛？”瘦高个惊慌之间，脑子显然有些不够用，他甚至朝我质问道：“你们打假部门，该去查假茅台，假酒假烟，我们干的都是货真价实的生意！” “你们……你们是不是情报搞错了啊？” “肯定是搞错了……” 这货，还一脸委屈呢！ 我真是有些无语了。 他居然没听懂。 这时，小胖和关亮在带人控制完几拨人后，相继走了过来。 “他说他是猪头三，你们信吗？” 我不由得朝他们问了一句。 关亮摇头：“瘦的跟尼玛大马猴似的，不信！” 小胖摸了摸自己胖乎乎的脸蛋，笑着说道：“说我叫猪头三，还有人信。就他？应该叫瘦猴！哪怕叫‘电线杆’，都比较靠谱。” 我们冲着他，一阵嘲笑。 其实就是故意刺激他，戏弄他。 “草，我喜欢吃猪头肉，在家排行老三！” “叫猪头三有毛病吗？” “你们笑个嘚儿啊！” 瘦高个显然是有些抓狂了，顺手就拎起那一盘被他吃了一半儿的猪头肉，朝我们比划了一下。 借以证明自己这个猪头三，货真价实。 第472章 我们真没卖假货啊！ 呃？ 没毛病！ 这个解释，合情合理。 “也不对！也不对。” “你特么整天吃猪头肉，也没见你身上多长二两肉啊？” “这么瘦，你这岂不是白吃了？” “白吃啊你！” “你是白痴。” 关亮这小子三百六十个心眼儿，当即就来了个一语双关。 我严重怀疑他是跟我学的。 因为我也用过这招。 反正现在我们已经控制住了这个废旧机床厂。 倒也不急于一时。 先跟这个三哥聊聊天，倒也不错。 看这哥们儿，老滑稽了。 “不是，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啊？” “咱们井水不犯河水的……” “草，谁告诉你们吃肉就长胖啊？懂不懂科学？” 这个被称作猪头三的瘦高个，面临着如此危局，居然还跟我们科普起来了。 他告诉我们说，吃肉不长膘，吃素、吃粮食才长膘。 不信你看看那些动物！ 猪、牛、大象、绵羊、兔子、熊猫，这些都是吃素的，就养膘。 老虎、狮子、野狼、豹子，这些都是食肉动物，体形就很匀称，浑身全是键子肉。 都以为吃什么补什么，吃肉就长肉。 其实根本都是瞎扯机巴淡。 从营养学角度来说，经常吃肉不仅不会长胖，相反还会有益于补充气血，达到减肥的目的。 反而是粮食中那些多余的养分，都会被转化为脂肪囤积起来，容易增肥…… 这个猪头三说的一套一套的。 我都听的一愣一愣的。 我好像记得，确实曾经有位着名的专家学者，提出过类似的观点。 没想到，这猪头三居然也深谙营养学知识。 当流氓拉皮条可惜了。 就他这一番颠覆常识的观点和理论，都堪比专家水准了。 要么比肩，营养学专家； 要么比肩，生物学专家。 “听君一席话，胜听一席话。” “让我非常感动。” “大亮子，小胖，别愣着了。” “成全他！把他打成真正的‘猪头三’！” 我不失时机地叼上一支香烟，朝关亮和小胖挥了挥手。 小胖、关亮立马逼上前去。 “等等！” 猪头三猛地一立掌。 “你们……你们还没告诉我，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我们之间，有什么梁子吗？” “刚才你们说，你们是打假队的！” “草，我……我特么……” “我实在想不通，我们又不是卖茅台的，也不是卖衣服的！更不是卖手机电脑的！” “我们这里哪有假货？” “你查查，你们到处看看。” “草，你们不会以为，我吃的猪头肉是假的吗？” “这……这是我自己卤的！买的新鲜的猪头，自己烟熏脱脂，用偏方做出来的！可香了！” “我草，即便打人，你们总得讲讲道理嘛。” “……” 猪头三此刻简直有些抓狂。 脑回路也够清奇。 现在整个废旧机床厂已经被我们控制，他自知反抗无效，也没敢拎起砍刀跟我们硬拼。 那样只能被揍的更惨。 也是个聪明人。 所以，这家伙只是拼命地叫屈、喊冤。 这也难怪。 他并不知道我们此行的目的。 或许在他看来，还以为我们是走错了片场，演错了戏。 于是力争将双方的误会，解释开。 “你放心，在我这里，没有白挨的打！” “先揍你个半死，我再告诉你原因。” “那样的话，审问你的时候，就不用多浪费口舌了。” “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干脆从旁边扯了一把凳子，坐了下来。 顺势用牙签儿，从那盘子里插起一块切好的猪头肉，尝了尝。 嗯，味道不错。 入口筋道，口感爽滑，肥而不腻。 人家刚才确实没吹牛逼。 而且，在这盘猪头肉旁边，还有一小碗甜面酱。 猪头肉酱上甜面酱，味道更加丝滑。 简直是人间美味。 我真想问问他，猪头肉还有新的吗？ 一会儿我打包带走。 这时，小胖率先一铁棍，就照着这猪头三肩膀上，抡了过去。 关亮也趁机一个侧步，将猪头三手里的砍刀，抢在自己手上，朝旁边一扔！ 啪！ 一个豪华的大耳光子！ 猪头三被煽的原地转了三圈儿。 “停手，等等！” “你们……你们听我说！” “我们是跟龙哥混的！” “清河这片儿上龙哥，你们难道没听说过？” “二三百号道上的狠人，照样被龙哥全给干跑了，这事儿，你们肯定有所……有所耳闻。” “龙哥要是知道兄弟们被人端了窝，他肯定……肯定不会饶了你们。” “龙哥他……” 猪头三被打急了，直接亮出了‘龙哥’的名号。 语气上，瞬间就强硬了不少。 气势也澎湃了数倍。 我抬手止住关亮和小胖，冲猪头三反问道：“你们的龙哥，长啥样？” 猪头三还以为我们怕了，当即捂着脸颊，眉飞色舞地说道：“我们龙哥，又猛，又帅，一人打十个！不是跟你吹，那是海淀头号狠人！谁也不好使！” 我再问：“那，他现在在哪儿？” “他……他……”猪头三略显支吾：“哼，我们龙哥来无影去无踪，说不定会出现在哪儿！也许，他现在已经知道了消息，正带人往这赶呢！等死你们……” 我撇了一下嘴，冷笑着说道：“看来你到现在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儿，那就接着打！接着审！” “一定要把那个‘龙哥’，给我找出来！” “老子要废了他！” 我朝小胖和关亮交待了一下后，便暂时走了出去。 外面，那四名赌徒，正手抱头靠在墙上。 “给我打！” “挨个打，挨个审！” “直到问出他们‘龙哥’下落为止！” 我又给正堂屋里的一众纠察队兄弟们，下达了指令。 然后我便走到了外面。 这时，那俩非主流男女，硬昆和小野猫，已经被我们的人从屋里押了出来。 还有两个眼睛都哭红了的少女，也站在墙根儿前。 一看就是学生妹儿。 “啊？是你？” “怎么是你？” 小野猫见到我后，神色顿时一惊。 硬昆也愣了一下：“这不是……这不是那个开会所的老板吗？也叫……也叫龙哥。嗯，是他！” 小野猫一脸疑惑地看向硬昆：“草，难道被他们发现了？” 硬昆点了点头：“看这情况，肯定是啊！” 我冲他们笑了下。 “二位，又见面了。” “你们是主动交代呢，还是让我们把你们干服了以后，再交代呢？” “请选择！” 我笑眯眯地盯着这二人，问道。 “既然你都知道了，还问我们干什么？”小野猫朝我翻了个白眼儿。 一位纠察队兄弟，上前就是一个大耳光煽了过去，骂道：“操尼玛的，你跟谁说话呢？注意态度！” “好，我说！我说！”硬昆见同伴挨了打，学会抢答了。 我点了点头，洗耳恭听。 兄弟们也都是死死地盯着他，一脸期待感。 毕竟，大家都想知道，他们所追随的那个假龙哥，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人在哪里？ 第473章 意外收获一条大鱼！ 硬昆呜里哇呀，交代了一通。 但其实是答非所问。 我想知道的，自然是关于假龙哥的一些个情况和信息。 但硬昆所说的，却是另外一个问题。 不过这个问题，也非同小可。 我听后，直接就愣住了。 甚至是惊出一头冷汗。 硬昆说，先前给我们会所提供的那个头牌小妹儿，也就是‘五姑娘’，是他们三哥派出的‘卧底’。 目的是想狠狠地阴我们一下子！ 让那个五姑娘，忽悠我们会所里那些姑娘们，转场到别的会所上班。 从而拿到一笔丰厚的费用。 我靠！ 我是既震惊又庆幸。 不过，这事儿倒是巧了。 我们杀进来后，这硬昆和小野猫还以为是我们识破了‘五姑娘’的卧底身份，所以带人来兴师问罪了！ 所以就把这事儿，给全吐露了出来。 这对我来说，算是一个意外收获！ 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谢谢，多谢了哈。” “没有你们俩，我会所估计就危险了！” “去，赏他们休息五分钟！” “一会儿再打！” 我抱着一种感恩戴德的心情，冲小野猫和硬昆抱了抱腕儿。 毕竟，这个情报对我来说，太重要了。 然后事不宜迟，我马上拨通了心雨的告诉，告诉她：五姑娘是间谍！ 害怕心雨心慈手软，我紧接着又拨通了火麒麟的电话，直截了当地吩咐道：“听着，马上控制‘五姑娘’，给我严刑拷打！这臭婊子是猪头三安排的奸细，目的是到咱们会所来挖墙角来了。” “另外，马上集合所有姑娘们，清点人数。” “看看缺不缺人！” “抓紧出结果，速速报给我！” 安排停当后，我仍旧很是心神不定。 怕就怕，这五姑娘已经开始行动，忽悠走了一批姑娘了。 甚至就连五姑娘本人，也已经偷溜了。 这一百号姑娘，来之不易啊。 既花了不少费用，又投入了大量的精力和人力。 还买了红姐一个大人情！ 要是让这个五姑娘，全给我忽悠跑了，岂不是太尼玛亏了？ 一旁，那硬昆和小野猫，也通过我这一番急切的表现，明白了过来。 “草！坏了昆哥！” “他们原先根本不知道这事儿！” “让咱们……让咱们给说漏嘴了……” “三哥饶不了你我……” 俩人一阵叫苦、悔恨。 我一边等消息，一边走到这二人面前。 现在我心情复杂，暂时也无心再质问他们，龙哥的去向了。 俩人皆是一脸惊慌。 害怕继续挨揍。 这时那俩受骗的女大学生，突然瞅准机会朝我跪了下来，央求道：“大哥，谢谢你救了我们，你是好人！求求你……能……能……能再帮我们一个忙吗？” 这俩姑娘，长的确实都不错。 雅致、水嫩、清纯。 眼睛里都带着一种未谙世事的青涩感。 “起来！你们起来！” “你们还没完没了了是？” “我特么现在自己一堆事还没整明白，哪有空再帮你们？” “站那边去！” “等待处理！” 我也没给她们好脸色看。 一是心情确实还处于忐忑的状态中，没时间搭理她们！ 二是，若非这俩女生贪图虚荣，怎么会借上校园贷，进而步入那个假龙哥和猪头三他们的陷阱？ “大哥，你……你要怎样对我们？”其中一个女生怯生生地问道。 我脱口说道：“我要把你们卖到国外，当奴隶！靠，你们这条件，一个人，能卖八万块！” 俩女生顿时都吓傻了。 泪水夺眶而出。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相继瘫倒在了地上。 有个纠察队的兄弟想上前扶她们一把，被我伸手拦住：“滚开！让她们坐地上，好好反省反省！” 然后我直接盯着这俩女大学生。 眉头紧皱。 “告诉我，你们是哪所大学的？” “你们父母花那么多钱那么多心血，供你们上大学！” “你们不光不知道珍惜，反而处处攀比，还学会了高消费！都特么借上高利贷了！” “看看你们身上穿的衣服，都是牌子货？” “连脚上的鞋子，都是纯皮的！挺贵的！” “我特么现在，都还穿地摊儿货呢！” “你们装什么装啊？” “有什么资格装啊？” 不知为什么，我此刻有些恨铁不成钢。 一气之下，就直接替她们父母狠狠地教训了她们一番。 唉，操心的命啊。 谁想其中一个女生，突然伸手指了指我脚上穿的鞋子，轻声说道：“哥，你这鞋也是牌子货，这款式，一看就是金猴的！至少好几百一双呢！就是六小龄童做广告的，那个……那个牌子……穿金猴皮鞋，走金光大道……” “我特么……我这是当兵时发的！三接头！的，懂不懂？”我一脸无语地说道。 这女生，真是一点儿情商都没有。 她还敢拆我台？ 不过不得不承认，这女生眼光不错。 因为我们这一款军用皮鞋，确实是由金猴代工的！ 在金猴柜台上同等款式、材质的，能够卖到一千多一双。 “哎呀，哥，你还当过兵啊？兵哥哥……”女生一脸激动地说道。 “我还以为，他们也是黑社会呢，吓死我了……”另个女生紧张的情绪，顿时也得到了一定的缓解。 这时候，我手机铃声响了。 是心雨的回电。 “我刚才清点了一下，少了两个人。” “据别的姑娘说，她们是出去买东西去了，一会儿就回来。” “那个五姑娘，也招认了。” “她确实是受人指使，想在咱们这里挖墙角的。” “但是现在计划还没来得及实施，就被你给识破了。” “我觉得，要不，咱们再给她一个机会？她向我保证了，绝不会再动什么歪心思了……” 电话中，心雨将会所里的情况，向我说明了一下。 我顿时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万幸啊！ “防人之心不可无！” “继续把她控制起来，严加看管。” “等我过去以后，再商量，到底怎么处理！” 为了稳妥起见，我并没有直接同意心雨的想法。 虽然这个五姑娘，是我们花了整整五万，买回来当头牌用的。 但这不是纵容她的理由！ 挖墙角这种事，罪过大了！ 就跟赌博出千一样。 遇到狠人，要被剁手剁脚的！ 别让一颗臭老鼠屎，坏了整整一锅汤。 “还愣着干什么？继续审！不说，就往死里打！一定要问出，他们老大‘龙哥’下落！”吃了定心丸后，我继续带着大家，对这帮人，分批进行审问。 假龙哥，就如同扎进我心中的一根刺。 不把这根刺拔出来，我怎能安心？ 第474章 空姐的堕落之路！ 我给主审的几位兄弟，每人折了一根柳条。 这玩意儿打在身上，那是一个火辣辣的疼啊。 猪头三以及他这七个手下，全都被打的一阵阵嗷嗷惨叫。 身上、脸上全都挂了彩。 如同一道道彩虹。 从头到脚。 而在外面包围、望风的大地雷，也很快有了新的收获。 又有一辆破富康，拉着一个姑娘来到了废旧机床厂。 马上就被大地雷他们给捉了。 我出来瞧了瞧。 正是当初送舒舒和五姑娘的那辆破富康。 不过里面的混混，却是俩人五人六、西装革履的家伙。 毫无疑问，先干一顿再说。 但车上这个姑娘，却是非同小可。 居然是个空姐！ 长的虽然不是特别出众，但是条子贼正，气质也不俗。 我本以为，又是猪头三他们逼良为娼。 没想到询问之下，出乎我的预料。 这个空姐，并不是被强迫来的，属于自愿。 都是虚荣心给害的！ 原来，这个空姐见其他那些个空乘同事，几乎都傍上了大款，下班后穿金戴银，不是宝马接，就是奔驰接，有的甚至是劳斯莱斯和宾利。 她也很向往。 不过她就没同事们那么幸运了。 好不容易，才傍上了一个开奥迪a6的。 对方倒是表现的很豪气，经常给她买名牌包包、服饰。 结果后来，被同事们鉴定为a货。 那奥迪男友，居然只是个给老板开车的小司机。 这位空姐恼怒之下，冲动了，她正好看到报纸上的一则新闻，有彩民中了1亿多大奖。 于是就东拼西凑，买了十万块钱彩票。 既然傍不上豪门。 她决心要把自己变成豪门。 结果可想而知，十万块全打了水漂。 这空姐彻底绝望了。 怎么办？ 于是在另一位退役空姐的引荐下，就跟猪头三他们联系上了。 说是他们手里有很多高端客户的资源。 卖一次少则八百一千，多则上万。 备不住还能跟客户处出感情，成为他们的小三，照样也能过上奢侈的新生活。 这叫做：邪道成神。 …… 反正听了之后，我三观直接被震碎了。 我就搞不明白了！ 这些女人，到底是咋想的？ 就这么虚荣吗？ 就这么没有自尊吗？ 但是，这空姐还振振有词呢！ 她告诉我：十个空姐八个卖，还有两个是二代！ 她理解的这个卖，是高端的卖。 其实仔细想一想，傍大款，贴土豪，当2奶，这些，何尝不是一种卖呢？ 难道她们是为了感情？ 跟当小姐比，只不过是交易的方式更多样化。 由现金换成了奢侈品、汽车，或者是金银首饰和消费卡券。 不过，通过这名空姐买彩票搏富贵一事，我也突然记起了我回老家时做的一件事。 受关亮攒拨，我曾花两千块买过一次双色球。 机选了一千柱啊。 回燕京后太忙，也一直没关心后续。 肯定早就开过奖了啊！ “大亮子，出来！” 忆及此事后，我马上将关亮喊了过来。 提到彩票一事，关亮站在那里不断地挠头撩腮：“嘿嘿，龙哥，不好意思，那个……那个……开奖当天我都对过了，没中！就……就没告诉你！” 我反问：“一千柱一柱都没中？” 关亮苦笑：“可不是嘛，这运气确实不太好。” “从你工资里扣！”我强调道。 “啊？噢……也行。”关亮无话可说。 其实，咱也没那么小气。 只是吓唬一下关亮。 当时关亮劝我买彩票，也是为我庆幸。 毕竟我是连续几次在大灾难面前，死里逃生。 所以我真的想奉劝那些，常年做着买彩票中大奖的人，趁早死了这条心！ 名字取的很好：福利彩票。 谁的福利啊？ 老百姓的吗？ 你看那广告做的，铺天盖地！ 就连央视都在宣传。 先别说是被人发现其中暗箱操作，内幕重重。 就说，这中大奖的几率，其实连一千万分之一都没有。 你只看到，新闻里在宣传中大奖的。 你没看到，那些倾尽家财，甚至挪用公款买彩票，最终一无所有欠下一屁股债，跳楼的、上吊的、喝农药的…… 这些家破人亡的、自杀的，比中奖的要多几十倍、上百倍！ 反正自此后，我再也没买过彩票。 尤其是双色球。 任你是国家支持，任你广告做的再花哨、再高明，老子也不认了。 还是踏踏实实挣钱，更靠谱。 此生，誓不沾赌。 然后。 接着打，接着审！ 我就不相信，审不出那个假龙哥的真实面目！ 硬昆和小野猫，倒是交代了一些事情。 比如说，他们是怎么开始追随猪头三和假龙哥的。 小野猫以前曾是一个网的网管，硬昆经常到她的网里打游戏，俩人就此认识，然后被硬昆带来跟猪头三混上了。 硬昆的出道，就比较有戏剧性了。 问他以前是干什么的？ 他来了句：我名字里带着呢！ 硬昆嘛，一个硬，一个昆，你把昆字分开念。 也就是说，硬昆这家伙，以前是个资深嫖客，喜欢尝试各式各样的妞，并沉迷其中不可自拔。 为此花光了家里所有的积蓄。 后来有一次嫖完之后，因为没出货加了两次钟，付不起嫖资了，被发廊老板带人打了一顿，快打死个球的了。 正好猪头三过来给这家场子输送小姐，俩人一见如故，臭味相投。 猪头三想收硬昆为小弟，起初硬昆不肯，硬嘛。 但猪头三一句话就把他拿捏住了。 意思是，只要你跟我混，以后我们经手的妹子，全让你干。 就这样，他跟了猪头三。 猪头三确实很讲信用，硬昆的色欲得以极大满足。 但玩的多了，也就麻木了。 所以闲暇之余，他又开发出了自己的第二个兴趣爱好，就是打游戏。 从而又认识了小野猫这个非主流小网管。 俩人逐渐都成了猪头三的得力干将。 但是这二人，却都一口咬定从来没见过‘龙哥’。 就说是，只有猪头三一直跟龙哥电话联系。 所以‘龙哥’的名号，在二人心目中，只是一个传说。 他们也巴望着，哪天三哥能够把龙哥带过来，让他们俩和兄弟们，也一块膜拜一下。 毕竟，龙哥的大名，如雷贯耳。 这清河谁人不知？ 然而，相比之下，那个猪头三，就嘴硬多了。 审问中，关亮带人把他打成了真正的猪头，甚至连一条腿都给他弄折了。 但这家伙就是死活不说。 不光没有交代，龙哥是谁。 甚至连他自己的真实姓名、其他情况一概不说。 我们对他这个人的了解，只是停留在他喜欢吃猪头肉蘸甜面酱的层次上。 如此一来。 那背后的假龙哥，更成了一个谜。 前前后后俩小时。 几乎是，审了个寂寞。 我一气之下，真想将猪头三和这帮手下，全部割了蛋蛋。 他们做这种逼良为娼的营生，就不配长这玩意儿。 审问工作，陷入了僵局。 好在心雨那边，倒是打电话送了一个好消息。 我听后，郁闷情绪大为缓解。 精神大振。 还不厚道地笑了。 第475章 甲方的快乐，你体会不到！ 原来，阎君林被耍了。 而且，被心雨耍的灰头土脸。 没办法，我们是甲方！ 甲方是乙方的衣食父母！ 你敢炸刺儿？ 按照约定，阎君林午饭后，就带着十几名队员，前来会所让甲方把关。 其实按照众泰公司的安保水平，这些队员的综合质量还算不错了。 主要是看，年龄、身高、相貌。 至于学历什么的，基本上没啥影响。 原本阎君林胜券在握。 没想到被心雨和郑建华，一连挑出了十五个毛病。 比如说，这些保安中有胳膊上烫烟疤的，有轻微纹身的，有说话略带口吃的，还有初中没上完的！ 实际上，在保安公司，这些问题根本不叫问题。 但我们是甲方。 甲方说了算。 阎君林哑巴吃黄连，又回去挑来了一批。 结果同样受到了心雨和郑建华等甲方代表的挑剔。 心雨还假装气愤，直接给琛哥打去了电话：叶总，我们花这么大价钱，2100的服务费，您就给我们提供这种形象的保安？这才刚刚签合同，就这么糊弄，那以后是不是会换一些六十岁的老头，过来站岗呢？还有您那位姓阎的队长，手里攥俩核桃，跟个黑社会老大似的，还戴着墨镜，穿的不伦不类的…… 琛哥一生气，自然就将火气发泄到了阎君林头上。 阎君林被都被骂成狗了。 但是在甲方面前，他仍旧不敢有脾气。 这么肥的一个项目，要是被他整黄了，琛哥不废了他？ 现在那阎君林都快急疯了。 他到现在，还没意识到问题出在哪里。 这不，正在大队部开会研究，怎么能够成功讨好甲方，让甲方满意呢？ 据说，头发都被抓掉了好几撮，还准备去市场上买些东西，带些礼品准备再来见甲方。 真叫一个焦头烂额啊。 “心雨啊，这小鞋穿的好！穿的好啊！” “这狗日的阎君林，平时就喜欢给我和阿……给我们穿小鞋，使绊子。” “现在轮到他自食恶果了。” “当甲方的感觉，真特么爽啊。” “不过啊，你也要悠着点儿，可别把阎君林逼上梁山，狗急跳墙。” “咱们作为甲方，以后有的是时间收拾他！” “这狗逼，别想消停！” 作为幕后的甲方老板之一，我心里别提多解恨了。 这也是自我开会所以来，第一次深刻感受到作为甲方的那种优越感、自豪感。 其实原先我挺恨甲方的。 毕竟，先前我所遇到的那些甲方，总喜欢跟乙方施压，出难题。 现在想想，这何尝不是一种乐趣？ 甲方的快乐，你体会不到！ 甲方就是牛逼！ 当然，我还是提醒了一下心雨：适可而止。 毕竟阎君林也不是省油的灯，真把他逼急了，后果不堪设想。 倒不如，打几棒子给个甜枣。 留着，慢慢玩儿。 阎君林现在就像是一条狗，主人想啥时候玩儿，就啥时候玩儿！ 早晚有一天，我要把他炖了吃了！ 我心情，这一愉悦。 现在的氛围，也就跟着轻松了不少。 尤其是那俩受骗的女大学生，胆子也大了起来。 她们主动提出，要让我帮她们把猪头三当初拍的裸照，要回来。 拍裸照，这是那些玩高利贷的惯用手段。 又叫‘裸贷’。 其实就是为了防止你一旦还不上钱，威胁你用的。 从某些角度上来讲，倒是也没啥不妥。 这也算是一种防范措施。 不过，这回心情一通畅，我就直接同意了。 猪头三也很配合，直接把俩姑娘的裸照胶片，以及洗出来的那些照片，全交给了我。 并且向我保证，就这些了，别无它版。 呃？ 靠，身材不错。 我都被恍了一下眼睛。 “行，底版和照片，我帮你们要回来了。” “而且他们也答应了，借你们的几千块钱，也一笔勾销！” “照片拍的不错。” “我留几张，当个纪念。” “其它的，你们拿走。” “但是你们一定要相信，我留你们的照片，没别的想法。” “就是单纯的……单纯的从艺术角度上，学习一下关于……关于人像摄影方面的……知识。对。对。” “毕竟，我一直想买个相机的，又怕不会用。” “能理解？” 我和蔼可亲地将照片和底版，交到了二位女生手上。 并且让关亮给了她们一百元车费。 学生嘛，都不容易。 俩女生一阵面面相觑。 “哥，我们能理解，能理解，你这兴趣爱好，挺好。”随即她们相继表态。 嗯，不错。 不愧是大学生。 理解能力，就是强。 等她们离开后，我还找了个墙角处，拿出那几张照片来，仔细欣赏了一下。 虽然颜值和身材，不及心雨。 但已经胜却人间无数。 尤其是，这拍照角度，找的真好。 光线啥的，也拿捏的恰到好处。 就连一些细节部位，都展现的很清晰，很逼真，很立体。 总之，艺术成分很高。 只是。 这大好的青春年华。 谁来为这些单纯的女孩子，保驾护航？ “龙哥，让我也瞧瞧？”关亮厚颜无耻地凑了过来，朝我索要照片。 我厉声拒绝：“你又不懂艺术，滚！” 接下来的审问工作，仍旧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 硬昆、小野猫以及那些个小弟们，都很坚决，说是根本没见过‘龙哥’。 在他们心里，龙哥就像是一个精神领袖。 至于猪头三，更是含糊其辞地给出了这样一个解释：“龙哥，只是一个精神支柱！就像是伟大的上帝一样，它根本不存在，但却鼓励着我们，奋勇前行！” 意思是，‘龙哥’只是个噱头。 帮助他们遮风挡雨。 吓唬那些潜在的竞争对手，和敌人。 这不纯属扯淡吗？ 我总觉得，那个假龙哥一定存在！ 只是他一定行踪诡秘，心狠手辣，迫使这些家伙，没人敢出卖他！ “玛德，继续审！” “我就不相信这个猪头三，油盐不进！” “一定要把假龙哥审出来！” “小胖，你挑几个人，跟我去一趟光华医院。” “让关亮他们，在这里继续加大力度，直到审出结果为止！” “大不了，晚上在这加班审！” 我向关亮等人，下达了最严厉的审讯令。 反正就一个原则，一定要把那个假龙哥揪出来！ 这期间，我先带人去医院。 帮助辛兰，先问候一下那个姓程的副院长。 既然答应人家了。 那就要做到。 这是我赵龙的行事原则。 下一刻。 光华医院大门外。 我与小胖和带来的几名兄弟，一起商量对策。 该怎么教训一下这个姓程的家伙，才能替辛出了那口恶气？ 并且，争取让她回归岗位。 毕竟辛兰一直很热爱护士这份工作。 第476章 您是来做包皮手术的吧？ 没想到，我们居然在这里，遇到了那个空姐！ 也就是刚才被猪头三的手下，开富康小车拉过去的那个迷途空姐！ 后来在进一步审问那俩小流氓的过程中，我们也没太关注她，就被她找准机会偷溜了。 此刻，她正准备走进医院，发现了我。 这种情况下，她还冲我一笑。 丝毫没有尴尬之情。 反正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眼前的她穿着华美，光鲜亮丽，那大长腿往大街上一走，不知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 但谁又能想到，前一刻她还经人介绍到猪头三那里报名，准备去当小姐呢！ 出于好奇，我禁不住朝她问道：“你来医院干什么？” 空姐很坦然地说道：“检查一下身体。妇科。” 我也是多余一问。 你检查就检查嘛，提什么妇科？ 就我这纯洁劲儿，还以为是‘富可敌国’那个富可呢。 不过这倒是也情有可原。 毕竟，像她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妇科都不好。 不是那里痒，就是那里痒。 “预约好的？”我又随口一问。 空姐摇了摇头：“我在这家医院又不认识人，哥，你有没有熟悉的医生？介绍我认识一下，最好是主任级别以上的！” “没那资源！”我撇了下嘴，叼上一支烟。 “那你们这是……怎么也来医院了？”空姐转而问我。 我一扬手，催促道：“该干嘛干嘛去，看你医生去！” 好奇心都没了。 我还搭理她作甚啊？ “明明是你……”空姐话说到半截儿，就干脆止住了，情绪复杂地朝我摆了摆手。 然后继续昂首挺胸，大步地走进了医院。 那迷人的背影，把值班室的门卫大爷，都看傻眼了。 包括院中那些来来往往的医护人员，和病人家属，都忍不住朝这位空姐身上瞄了过去。 有这么美吗？ 我禁不住在心里自言自语。 其实，现实就是如此。 每个人都有两面性。 也就是‘人前人后’。 人前，她们像花一样灿烂，令无数人们着迷。 人后，她们却为了虚荣，一次一次地充当着别人胯下的玩物。 不光是空姐。 包括各行各业。 其实，都有着这么一批角色。 这时候，小胖突然拿着一张宣传彩页，兴冲冲地朝我走了过来。 “龙哥你看，这是光华医院的宣传单。刚才地上捡的。” “我草，印的跟会所广告的。” “你看你看，这上面，这帮小护士，还穿着专门订做的超短裙制服，在那搔首弄姿。” “还有这广告词儿，也老硬了。” “‘要想留住小女友，光华医院走一走。’” “‘要想晚上有活干，光华医院看一看。’” “‘持此宣传页来我院做包皮手术，即可享受85折优惠，并有专属年轻小护士从头到尾的贴心呵护。’” “‘全程陪伴，保护隐私。’” “‘光华医院，让你成为真正的‘硬汉’！’” “我草，牛不牛？” “龙哥，你那龙都会所，都可以借鉴借鉴。” “小词儿太硬了。” 小胖饶有兴趣地点评了起来。 我瞄了一眼，也心生同感。 时下，做包皮手术属于一种流行趋势。 各大医院为了抢夺客户，简直是无所不用其极。 这让我禁不住就想起了当初那个炫酷的主管坏三儿，他就曾来光华医院做过包皮手术。 其实就是被忽悠的。 这种香艳的宣传广告，不管你过长还是不过长，都想过来体验一把。 不图别的，就图一个小护士全程陪伴，精心呵护。 就问你动不动心？ 反正做完手术后，不开上几回线，你根本出不了院。 懂的都懂。 “靠，你特么有病啊？” “我们来干嘛来了？” “正商量怎么进去找到那个姓程的副院长。” “你……你弄这宣传页有个屁用啊。” “装起来，留着擦屁股。” 虽然我也跟小胖一样，深有同感。 但还是将他狠狠呵斥了一顿。 谁让咱是老大呢？ 如果咱没正事儿可干，研究一下医院这彩页，甚至借鉴一下用在会所宣传上，倒也无伤大雅。 可现在，哪有这闲工夫？ “龙哥，你没明白我意思。” “这不就是突破口吗？” “咱们每人拿一张宣传页进去，就说是看到广告后来做手术的。” “然后，就可以分头行动，展开侦察。” “找到那个程副院长办公室后，不就可以动手了吗？” 小胖振振有词地解释道。 我略一思量后，觉得这主意还算稳妥。 不然的话，我们这七八人就这么光明正大地闯进去，确实也太唐突了。 门口有专门的接待人员，一问三不知。 总不能说，我们是来砍人的？ 但手上要是有他们医院的宣传单，那就不一样了。 就能名正言顺地应对自如了。 “嗯，这样倒也行。” “是个办法。” “关键是，去哪儿弄这么多宣传页？” “现在就一张。” 我朝小胖反问道。 “好办！”小胖朝我摆了一个ok的手势。 然后他就一路小跑，跑到十字路口处的一个公共垃圾桶那里，直接就从里面找出了一沓宣传彩页。 很显然，这些都是那些发传单的人给偷偷扔里面的。 一共挣不了几个钱，谁愿意真心实意，给医院一张一张地往外发？ 这都是套路。 就这样，我们每人拿了一张宣传单，陆续地走进了医院。 虽然这种方法略显浮夸，但至少够稳健。 显得比较顺理成章。 刚一进大楼。 门口一个肩膀上挂着斜幅的美女志愿者，礼貌地问道：“您好，请问您需要什么帮助？” 我朝他亮了一下彩页，实在有些说不出口。 “噢，做包皮手术啊？请到前面，7号窗口排队挂号！”美女志愿者很从容地一伸手臂，朝我引领道。 我靠，我脸上顿时一阵通红。 总感觉周围有无数双眼睛，正在朝我投来异样的目光。 就不能小声点儿吗？ 就这么从容吗？ 有时候，我脸皮确实挺薄的。 小胖这家伙，这特么出的啥狗屁主意？ 回头看我怎么收拾你！ 既来之，则安之。 我低着头朝里面走去。 明明是过来打架的，砍人的！ 硬生生，弄的跟做贼似的！ 第477章 真假孙悟空之领悟！ 排队，肯定是不需要的！ 我们直接就拿着宣传页，直通后门电梯，赶往四楼办公区。 我是个急性子。 这次行动基本上没经过太多的商量和考虑。 就是借着打假的空当，直接就帮辛兰把事儿给平了。 我现在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先找到那个程副院长。 谈一谈。 谈的拢，皆大欢喜。 谈不拢，直接开干！ 干到他服为止！ 反正我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大不了，采取一些其它手段，逼姓程的就范！ 惹急了我，连他上面的那个卫健委官员，一并拖下水！ 没想到，这家光华医院，副院长真多啊。 整整一层，全是副院长的办公室。 屈指一数，得有十几个！ 这是我们国家的特色。 尤其是体制内的单位，或者国企、医院，副总、副职就特别多。 里面有不少都是占着茅坑不拉屎，光拿空饷的。 为什么？ 裤带关系呗。 就拿这家光华医院举个例子。 今天，卫健委的领导给院长打电话，暗示他给安排一个岗位。 明天，又有哪个市局的官员经院长打招呼，说是自己有个近亲一直涉及医疗领域，让他给安排个职位。 后天，集团总部某位实权领导又空降了一个关系户，让院长看着安排。 你怎么弄？ 给的职位小了，就得罪了上面领导。 给个实权主任，又害怕对方胜任不了弄出医疗事故。 最合适的，就是一人之下，所有人之上的‘副院长’一职了。 一堆副院长，一半以上全是挂职的甩手掌柜。 领着高工资，吃喝玩乐。 医院又不差钱儿。 别说十几个副院长了，一百个都养得起！ 在南方某医院，曾经就曝出过一个县级医院，居然配备了37名副院长的奇闻。 后来一查之下，牵出无数贪腐大鱼。 好在这家光华医院还算‘正规’。 每个副院长办公室门口，都张贴有这名副院长的姓名和照片。 不然还真不好找。 ‘姓名：程巨根。’ ‘职务：副院长。’ ‘主管：接待、后勤。’ 目标办公室，在整个楼层最西侧位置。 这名字取的很霸气。 让人浮想连翩。 但之前据辛兰解释，程副院长这名字的由来，很传神。 是因为他出生后一小时，就莫名地没了呼吸，所以家人都以为他死了，就准备刨个坑把他埋了。 没想到，这一刨不要紧，刨到了一棵千年古树的巨大根系。 更神奇的是，刚把‘小程’的尸体放进去，他就突然嗷嗷地哭了起来。 这是一种医学现象：假死。 但在当时，却认为是巨根显灵，救活了婴儿。 于是为了感念这棵巨树的救命之恩，家里人便为他起名为：程巨根。 听着很有传奇色彩。 “草，还巨根？” “我不信，比我的还大！” 小胖盯着门口这姓名牌，一脸不服地说道。 就你？ 靠，花生米似的！ 我瞪了小胖一眼，轻声说道：“你们在外面等着，我先进去谈谈，一会儿摔杯为号！” “我懂，我懂。”小胖连连点头。 但就在这时候，我的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来电者：关亮。 莫非，这是拷问出假龙哥下落了？ 我心里禁不住一阵惊喜。 然后直接走进安全通道，接听了电话。 “龙哥，这个猪头三，快被干死了，就是不承认‘龙哥’存在。” “他还是起初那种说法，龙哥只是一种精神信仰，他们根本不认识，只是打着‘龙哥’的旗号，更容易做事。” “也就是说，根本就没有‘假龙哥’。” “我觉得他说的，是真的。” “龙哥，是不是我们一开始就先入为主，方向搞错了？” “我们从一开始，就认定了有个人在冒充龙哥你。” “但其实，这只是一个空名号！” “……” 关亮在电话中，向我汇报道。 并就此事做出一番判断。 呃？ 这…… 一时间，我的脑子也像是瞬间被什么东西，刺激了一下。 我突然感觉到，也许正如关亮所说。 这伙人上面，原本就没有‘假龙哥’这个人。 是我们一厢情愿地那样认为着。 尤其是我。 是我的思维被模式化禁锢住了。 觉得有人冒充‘龙哥’行事，就一定会有‘假龙哥’这个人。 其实是混淆了概念。 他们打的名号，是龙哥，是我！ 而不是假龙哥！ 所以说，打我旗号，和冒充龙哥，是两个不同的概念。 这让我禁不住想起了《西游记》中，如来佛祖在替唐僧识别出假孙悟空之后，对孙悟空所说的那番高深莫测的话。 意思是： 其实，自始至终就没有假孙悟空。 这假孙悟空只是大圣心中的另一个自己！ 久而久之，使得六耳猕猴有机可乘，化作假大圣，闹出了这一场轩然大波。 说白了。 六耳猕猴只是一个幌子。 那个被孙悟空打死的，不是假悟空，更不是六耳猕猴。 而是孙悟空自己的一个分身，一份执念。 我现在面临的情况，跟真假孙悟空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那个所谓的‘假龙哥’，只是在我心里种下的一颗种子，也是我的一种执念。 我一心想揪出他，消灭他！ 其实他根本就不存在。 “靠，看来，真是我钻牛角尖了。” “也就是说，原来就根本没有‘假龙哥’这个人。” “只是有着，像猪头三这样，打着‘龙哥’旗号招摇撞骗的一帮杂碎。” “好，既然如此，就撤了。” “把那帮人打出清河，打出海淀，打出燕京。” “顺便，收缴一下战利品。” “玛德，我们这次来了三十多人，总不能空手而归？” “对了，那个猪头三做的那猪头肉真不错，你看看还有没有新的，带点儿回来。” “嗯，就这样弄！” 电话中，我朝关亮嘱咐了一番。 眼下，毕竟已经控制并打击了这一个团伙。 而且严刑拷打之下，从猪头三到他那些小弟们，都快给揍死个球的了。 也算是功德圆满。 至于‘假龙哥’？ 只是一个假命题。 根本不存在。 是我自己过度钻牛角尖，在心中杜撰出来的人物。 “龙哥，那个猪头三还交代了一些其它的事情。” “其中有件事，对你应该有所帮助，而且还佐证了，根本没有假龙哥这个人。” “是关于那个，程副院长的。” 关亮随即说道。 我顿时一惊：“程副院长？靠，他猪头三一个臭拉皮条的，跟程巨根能有什么关系？” 疑惑之间，我微微一联想。 似乎略懂了一二。 第478章 美女，下次小心点儿！ 关亮随即将猪头三交代的情况，说了一下。 原来，这个猪头三一直在暗中，为一些个权富显贵，提供高端资源。 说白了，就是‘高级鸡’。 那些嫖客，就包括一些体制内人员，以及社会高端人士。 以及一些暴发户啊，小老板啊，或者国企高层。 毕竟他们都是有钱有权，夜总会里那些普通的小姐，已经玩腻了，或者根本瞧不上眼儿。 高端人士嘛，谁不想玩儿高端啊？ 那些所谓的‘高端鸡’，无非就是那么几种特殊的身份：空姐、模特、艺校生、十八线小明星，等等。 猪头三就靠着这些资源，从中获取高额的介绍费。 所以他有着很大一拨固定的高端客户群。 其中就包括：光华医院副院长，程巨根。 这位程副院长，算是猪头三他们的骨灰级客户了。 从猪头三他们还没打出‘龙哥’名号的时候，他就隔三岔五打电话给猪头三，问问有没有新的高端货色。 要是有，程巨根就可积极了。 他就会直接到酒店里开个房，等待猪头三送货上门。 今天被带过去的那个‘空姐’，就是猪头三为程巨根准备的。 没想到，人还没拉来呢，就被我们把窝给端了。 而且，最让我震惊的是…… 据猪头三交代，他们打上‘龙哥’旗号，居然是程巨根给他出的主意。 这是因为，猪头三他们先前，确实遭遇过不少挫折。 毕竟人手又少，干的又是高风险。 比如说，道上有些小流氓通过猪头三叫来了高端鸡，然后不光不给钱，还叫来一帮小弟，将猪头三他们给教训了一顿。 有时，还会遭受到一些同行的欺骗、打压。 好几次都差一点儿被人端了老窝。 然后这程副院长，在一次交易时，就跟猪头三出了个主意。 意思是，你这猪头三的名号太小了，镇不住场子。 所以说，你要么拜个硬点儿的大哥。 要么，直接来个无中生有，借鸡下蛋。 然后程副院长就提到了‘龙哥’。 毕竟他当初也亲眼见证过，‘龙哥’在清河这一片儿上的实力和名气。 再加上，龙哥已经离开清河，去了别的地儿。 但是其他那些江湖上的三教九流，大多都不知道这个信息。 于是坏三儿深受启发。 从那以后，就开始打着龙哥的旗号行事了。 果不其然！这面旗子相当管用，再也没有遇到江湖盲流和同行的刁难。 而且，生意也越来越好了。 收小弟也好收了。 “原来这姓程的，跟猪头三还有这么一段渊源？” “好，很好！” “这就好办多了！” “大亮子，你现在马上让猪头三给姓程的打电话，就说高端货已经到位，是个‘空姐’。” “让他发个地址过来，等待送货上门！” “玛德，有意思。” “本以为要做两件事。” “没想到，这两件事，居然串成了一件事！” 听到关亮汇报的这些后，我马上改变了行动方案。 毕竟，我原本的方案并不成熟。 就是直接找程巨根摊牌。 服了就好，不服就干！ 这种暴力手段，很容易为自己埋下祸患，甚至招来执法队的打压。 但是有了关亮提供的这些信息，就不一样了。 我们就直接变被动为主动！ 那狗日的程副院长，就只能任我们宰割了！ “龙哥，可惜了。” “那个空姐，刚才趁我们不注意，跑了！” “那我们，是不是还要再找个人，冒充空姐，去钓程巨根这条鱼？” “要不，让舒舒当这个托？” “舒舒这小模样，那姓程的肯定能相中。” “……” 关亮不无忧虑地说道。 并且向我提出了他的建议。 “扯淡！”我皱眉骂道。 然后我告诉关亮，我们来医院时，正巧遇到了那名空姐。 她现在，跑这里来看妇科了。 我们正好带上她，直接就到废旧机床厂，跟你们汇合去，然后借她去钓程巨根。 关亮惊呼道：“竟有如此巧合？” 这何止是巧合啊。 简直是巧上加巧！ 谁会想到，那猪头三居然和程巨根，竟然是老嫖客和老皮条的关系了？ 谁会想到，那个迷途空姐，竟然就是猪头三为程巨根准备的高端上门小姐？ 谁又会想到，我们来医院里教训程巨根，居然还能遇到这个‘空姐’？ 不过倒也没啥不妥。 毕竟光华医院距离猪头三所在的城中村，并不远。 那空姐在趁乱逃离后，上了大道，就能一眼看到这家‘光华医院’的大楼。 也可能是触景生情，那里痒的厉害。 所以就临时决定，在这里查一下妇科。 这就合理了。 计划改变后，我便马上开始重新做出了部署。 毫无疑问，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先要找到那名‘空姐’。 她是钓鱼的饵。 没她不行。 “计划有变！” “留下两个人，在这里暗中观察。” “只要看到姓程的换衣服出门，就马上向我汇报！” “其他人，随我一起去找那个‘空姐’。” 安排完之后，我们立马展开行动。 目标：妇产科。 我们四个人，分开寻找。 但是在休息室、候诊室等多个地方，都没有看到那名‘空姐’的影子。 难道已经排上号，进了专家门诊？ 效率真够快的！ 肯定插队了！ 随后我们就将注意力，集中到了几个门诊室。 小胖他们眼珠子瞪的溜圆，生怕会错过目标从门诊室出来的瞬间。 我则趁机上了个厕所，忙里偷闲，点了一支烟。 保洁大爷正好在打扫卫生，让我把烟掐了。 我这暴脾气，本想骂他一句‘掐你大爷’，但是想到人家都这么大岁数了，也不容易，于是很配合地把烟灭了。 不过，也幸亏是把烟掐了。 不然，就错过了。 我刚从男厕所出来，就看到对面女厕所中，一个熟悉的身影，手里捏着一个像果冻似的东西，走了出来。 正是我们要找的那位‘空姐’。 她手里拿的，自然也不是什么果冻。 而是尿杯。 里面盛的是尿样。 看样子，这是准备送去化验室，化验小便。 但她似乎只关注尿杯平衡了，害怕洒出来，所以并没有注意到我。 我悄悄地跟了上去。 但是周围人太多了，不太方便动手。 我干脆就在化验室门口等了一下。 很快，那名空姐就将尿样递进了化验窗口，然后走了出来。 好多个男士的目光，都在偷偷地观瞧着她。 毕竟是空姐嘛，那身材，那大长腿，无疑是这医院里的一道风景线。 但空姐出了化验室大门后，却突然放缓了脚步，朝着自己手上闻了几下，不由得耸了耸眉头，嫌弃地骂了句：哎呀，脏死了。 这个细节瞒不过我。 她肯定是在刚才接尿时，尿到手上了。 这倒也情有可原。 那么小的样尿杯，别说是女士了，就是男士也不一定尿那么准。 “哈喽美女。” “不用在意，下次小心点儿就好了。” “要不，你先去洗个手？” 我主动凑了上去，跟‘空姐’从容地打了个招呼。 第479章 龙哥，我免费为你服务！ 这空姐猛地一怔，惊呼了起来：“龙……龙哥？你……” 我笑了下：“这已经是咱们今天第三次见面了，你还用的着这么惊讶吗？去洗手，我等你。” “你找我有事？”空姐试探地问了一句。 我说道：“对你来说，不是坏事。” “那……那行，那你等我一下。”空姐迟疑片刻后，便快步走进了卫生间。 我随即打电话招呼小胖他们，到医院外面会合。 这空姐也没有偷奸耍猾。 很快，就从女厕所里面走了出来。 边走边用纸巾，轻轻地擦拭着修长的双手。 “叫什么名字？”我问了句。 空姐回道：“我叫路珍。” 然后我就没再说什么，一路引领她走出了医院。 大门外，小胖他们已经候在了那里。 “龙……龙哥，你找我做什么？”空姐左右张望了几眼后，再次问道。 我直接一扬手：“上车说！” 路珍上车后，情绪顿时变得有些复杂了起来。 “龙哥，这奥迪，是你的吗？” 她突然脱口问道。 我知道，她是触景生情。 在废旧机床厂时，她曾交代，自己以前交过一个开奥迪a6的男朋友，本以为是傍上了土豪，没想到对方居然只是个给老板开车的小司机。 可谓是骗财骗色。 给路珍这种拜金女，上了生动的一课。 “当然了！龙哥新买的！”小胖代我回答。 “哇，好厉害。”路珍一脸艳羡，还用手轻轻地摸了摸座椅上的真皮皮革。 我不失时机地放慢车速，冲她问道：“我问你，你卖一次多少钱？” 路珍猛地一怔，那只纤长的美手，搭从座椅上狠狠地抽搐了一下：“龙……龙哥，你……你什么意思？” 小胖朝她警示道：“草！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 “这次三哥给定的是，一……一千二！”路珍支吾地说道。 我皱了一下眉头：“这么贵？” 小胖也跟着嫌弃道：“快顶上我俩月工资了！” 路珍顿时彰显出一脸不可思议，冲小胖问道：“你一个月才六百块？” “嘿嘿，那是基本工资！加龙哥赏的，五六千不成问题！”小胖一脸自豪地说道。 路珍说道：“那咱俩，差不多！” 然后她还跟我们科普了一下。 其实空姐的工资，也没有外界传说的那么高。 一般情况下，入职前，她们还要交纳高达一两万的培训费。 实习期内，每月一千左右，没有任何补贴。 转正后，加上各种奖励、补贴，每月大概在三四千元左右。 当然，也主要看飞行时间和飞行路线。 那些跑国际航班的，收入就高很多。 综合来讲，她们收入水平，其实在时下已经算是高薪了。 一个县长才两三千呢，对不对？ 但她们毕竟是空姐啊。 多少人羡慕的行业。 好马配好鞍。 空姐很费钱。 她们平时穿的、用的、吃的，喝的、住的，都很高档。 一个爱马仕包包，就几千上万。 一瓶100毫升的香奈尔香水，也要一两千。 所以说三四千元的收入，远远满足不了她们日常的生活开支。 不傍大款，不傍土豪，靠工资根本养活不了自己。 像路珍这种没傍上大款，又欠下债务的，就只能选择开发第二职业了。 这就是现实。 现实一旦被戳破了，就很残酷。 “那龙哥呢？” “龙哥一个月，岂不是收入要几万块了？” “我的天，不然也开不上四个圈儿。” 转而，路珍又将话题引申到了我身上。 这是想试探一下我的经济实力。 我哪有心思跟她算这些？ 我肯定不会告诉她，这一个多月的时间，咱已经弄了二三百万了。 虽说那些收益，大部分都属于外快性质。 但毕竟也确实是进了口袋。 “草，你太瞧不起龙哥了？”小胖啧啧地说道：“你知不知道，龙哥在江湖上，那是一个怎样的概念？只要他想要，一个月几百万，几千万都能赚到！龙哥不是人，是神！懂吗？” 路珍不由得惊呼了起来：“我的妈呀，这是真土豪哇！龙哥还这么年轻……” 我始终没有插言。 毕竟咱一向低调，不喜欢炫富。 直到即将驶到废旧车床厂时，我才对小胖说道：“她不是一次一千二吗？给他两千！” 小胖摸了摸口袋，苦笑道：“龙哥，我没装那么多现金啊！” “不用，不用！”路珍赶快摇了摇头，说道：“龙哥，不用的，不用的，你给不给都无所谓，我……我这次不收你钱！而且，我肯定……肯定不会让你失望，把你……服务好。” 呃？ 我顿时一愣。 脑补一下后，我好像明白了过来。 这空姐肯定是误会了。 她以为，我向她询问价码，是我想睡她！ 所以她想放长线钓大鱼。 也就是想泡我！ “钱，你必须收下！” “哪行哪业，都不容易。” “不过你这次就很幸运，不用真陪客人睡觉。” “只是逢场作戏一下，懂了？” 我强调了一下。 然后从身上摸出一沓钱，递给了小胖，让他把费用数出来。 小胖一边数钱，一边告诉路珍，她这次要去上门服务的客人，仍旧是先前猪头三给她介绍的那个！ 路珍听后，挺失望的。 看的出来，她多么希望，是我想睡她。 只可惜，她这种颜值水平，还无法在我心中荡起波澜。 我赵龙现在，眼光很高的！ 除非天姿国色。 不然，倒贴都没兴趣。 说白了，要不是她空姐身份加了分。 就她这综合条件，照着‘五姑娘’，都有极大差距。 一想到五姑娘，我这心里还挺窝火的。 本来花高价买她来做头牌的。 没想到，她居然是猪头三的卧底。 太让我失望了！ 看我回去以后，怎么收拾她！ 停下车后，关亮已经带着俩兄弟，迎了上来。 然后他告诉我说，猪头三已经跟程巨根打去电话了，对方一听是空姐，也相当感兴趣，表示一会儿就到酒店去开房间。 以前每次交易，程巨根都会向猪头三索要女方照片。 但这回，连照片都没让发。 可见，‘空姐’二字，是一张天然的名片。 几分钟后，我那俩在医院留守的兄弟，也打来电话，说是程巨根出门了。 而且，换上了便衣，开着一辆凯迪拉克急匆匆地离开了。 “路珍，你抓紧去补个妆。” “等对方发来酒店房间号，我们就马上出发。” “我亲自送你过去！” “咱也体会一下，拉皮条的感觉。” 我拍了拍路珍的肩膀，说道。 然后又对小胖等人，一番嘱咐，让他们做好准备工作。 第480章 跟我混，你们配吗？ 这时候，猪头三和他那帮手下，已经统一被集中到了北侧屋中。 而且看这样子，都被干的不轻。 横七竖八的。 几番审问之下，都已是筋疲力尽，血染三衣。 尤其是那猪头三，这次已经变成了货真价实的猪头三。 那脸肿的，跟特么猪尿泡似的。 我这一返回，他们又是本能地一阵颤栗，惊慌。 “别害怕，别紧张。” “我不会杀人灭口的。” “也就是说，你们至少还能活着！” “这就难能可贵。” 我叼上一支烟，跟诸位拉皮条的流氓们，做起了思想工作。 猪头三手里一直捧着手机，被我们的两名兄弟在后面紧紧看守着，双手直哆嗦：“龙……龙哥，我……我……我刚才才反应过来，你才是龙哥！你就是曾经的清河老大，那个龙哥！哎呀，可惜太晚了。” 他像是刚刚才恍然大悟一样。 其他那些个小混混，都是骤然一惊。 或许他们自始至终，都还没明白为什么要被端了老窝，还挨了这几顿暴揍。 猪头三不愧是老大，率先领悟。 “啊？三哥提到的那个龙哥，就是他？” “我还以为……以为是重名呢！” “我的天呐，怎么会这样？” “三哥，你把我们害惨了！你不是说，你跟龙哥关系很好吗，你们还一起出国旅游，一起草洋妞……” “原来，你……你……你也根本不认识龙哥啊。” “草……骗鬼呢。” 硬昆和小野猫，怒气冲冲地盯着猪头三，一阵委屈。 这说明，他们之前的供述都是真的！ ‘龙哥’对这些小弟来说，只是一块大饼。 猪头三借着这块大饼，招收、驾驭小弟。 可谓是狐假虎威。 小弟们也以为真的投靠到了龙哥麾下，作战越来越勇敢，胆子也越来越大。 没想到，只是水中望月。 猪头三一脸感慨地摇了摇头：“晚了，晚了，作茧自缚，终归是我知道的太晚了。罪过，罪过……” 说话间，缕缕心酸跃然心间。 不知是悔恨。 还是不甘？ “不晚不晚。” “知不知道又有何妨呢？” “反正照样也要挨揍。” “玛德，我在这边辛辛苦苦赚下的名声，被你们弄成啥样了？” “旗号不是白打的！” “你们要是打我旗号，去干些好事，比如说扶老太太过马路，资助一下穷困学生，惩恶扬善，这些。” “我不光不会来对付你们，还会感谢你们。” “可你们呢？” “逼良为娼，无恶不作！” “而且还敢算计到我头上来了？” 我趁机跟这帮流氓，做了一些思想工作。 虽然对他们来说，也都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但是有些话，不吐不快。 “龙哥！龙哥！” “知道吗，我们一直很崇拜你！” “虽然……虽然我们只是听说过你，没见过你。” “但是你在我心里，就像是一盏指路明灯，是我们的精神寄托！” “龙哥，收下我。” “龙哥，我也想跟你混！” “还有我，还有我……” “这个猪头三只是冒充你名号，他根本没那实力！” “龙哥……” 小野猫、硬昆，以及其他几名猪头三的小弟，此刻都像是被打了鸡血一样，纷纷地向我递来了投名状。 眼神很真诚，神态很无辜。 毕竟，在某些程度上来讲，他们也是受害者。 “崇拜我的人多了，你们算个球啊？” “你们就是些没底线的东西。” “跟着猪头三，做了多少恶心事，心里不清楚吗？” “跟我混，你们不配！” “你去问问，跟我做事的这些人，他们虽然也常常随我打打杀杀，但是哪一个做过逼良为娼这种事？” “尤其是，你们连未成年人都不放过！” “泯灭人性，丧失天良。” “就这种品性，你们配跟我混吗？” 我冲着这帮流氓分子，一阵阵发自良心的拷问。 也算是帮你们净化一下心灵。 这何尝不是一种救赎？ 这时候，一阵特殊的香味，从外面传了进来。 我疑惑之间，见是关亮正带着一名兄弟，抱着一个大瓷坛子，走了进来。 “龙哥，东南角那个房间，是厨房。” “里面有好几罐子做好的猪头肉，还有排骨，大腿，烧鸡啥的。” “我草，打开盖儿，可香了。” “哦，有生的，有熟的。” “这一罐子就是熟的，猪头肉。” 关亮嘴上油乎乎的，冲我一阵解释。 看样子，他刚才在厨房中，已经大快朵颐过了。 我走过去，从中抓起一块猪头肉，填在嘴里尝了尝，连连点头。 跟之前猪头三吃的那一盘，味道一样。 猪头三不失时机地解释道：“这……这……这些都是我做的！陈氏熏肉，我们家祖传的配方！味道一绝！我们家祖上，曾经在皇宫里，当过御厨，当时也风光了。这道熏肉的手艺，已经传承了……传承了几十代了，在我们老家，生意可火了。很多外地的，外省的，都慕名到我们家去买熏肉……” “唉，我大哥卖熏肉，比我挣的都多。” “人家开的是奥迪a8！” “我明明熏肉比他熏的好……唉！” 他说着说着，禁不住耷拉了一下脑袋，一脸不甘。 我能读懂他的无奈。 像这种家族传承的手艺，一般都是传男不传女，传长不传幼。 猪头三在家排行老三，即便他巧施伎俩偷学了这门手艺，但是按照严苛的祖训家规，也不能从事熏肉生意，成为自己亲大哥的竞争对手。 这其实是一种根深蒂固的封建思维。 就像皇位传承，只能传给一个其中一个皇子。 这熏肉的生意，也只能交由下一世的长子，去继承，去发扬。 这才让猪头三心怀怨愤，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其实他完全可以换个城市，靠着这门熏肉的手艺，过上稳定的小康生活。 经营好了的话，甚至还能做成连锁，做成品牌。 但是他没有这样做。 正是那根深蒂固的传统观念，束缚了他。 毕竟不管你是凶神恶煞，还是世外高人，每个人心中，总有一些值得畏惧和避讳的东西。 他们家的祖训，或许就是猪头三不敢忤逆的敬畏。 但是，他不敢忤逆祖训。 却忤逆了这世上的天道伦理！ 终究酿成恶果。 “哇，来了，来了！” “程……程副院长房间号发过来了！” “龙豪大酒店，8楼，803！” “啊？这……” “卧槽，卧槽……” 猪头三盯着手机屏幕，念着念着，突然连连惊呼出一阵‘卧槽’。 “怎么了？你操什么操？”我皱眉反问。 第481章 我哪里得罪你了？ 猪头三这几句惊呼，把自己腮帮子都震疼了。 然后他干脆将短信，往我面前一亮。 我直接就没看懂。 啥意思？ 程巨根在短信上，不仅发来了房间号。 而且还提出要求，让那路珍穿上空姐制服。 这倒也没什么。 空姐制服，确实好看，也确实性感。 但是程巨根还提到，让空姐去时准备几件东西：皮鞭、狼牙棒、跳蚤……等等。 这我倒是看不懂了。 皮鞭嘛，还好理解。 他要跳蚤有个球用啊？ 难道说他喜欢小昆虫，小动物？ 那直接给他抱条野狗过去，让他自己在狗身上薅算了，多的是。 终归是我太纯洁了。 经由猪头三一解释，我才明白过来。 这个程巨根是真尼玛会玩儿啊，玩儿的真花。 事不宜迟，我们立马出发。 路上，经过一家成人用品店时，逐一买齐了这些东西。 但是程巨根要求，还要让换上空姐制服。 路珍本人又没穿过来。 这特么往哪去弄啊？ 我第一时间想到了劳保店。 现在那些劳保用品店里，货可全了，啥都敢卖。 反正我是知道的。 里面工作服、保安服、保洁服、警服，甚至是军装都应有尽有。 那么空姐制服，应该也能弄的到。 结果逛了两家，都没有！ 倒是有一款商务会所订做的公关服，跟空姐制服很像。 让路珍换上一看，除了料子差一点外，款式、颜色等基本上都是一仿一。 裙子开衩开的也高。 贼诱惑了。 小胖在一旁都看呆了。 “龙哥，完事儿我也想来一回，你同意？”趁着路珍在镜子前搔首弄姿的工夫，小胖就悄悄跟我商量了起来。 我反问：“你想来一回什么？” 小胖朝路珍一扬头：“干她一炮！不就一千二吗？咱给钱！” 我忍不住骂道：“靠，你小子长胃口了是？以前玩儿二三十的，现在直接换一千多的了？省着点儿花！” 小胖嘿嘿一乐：“跟着龙哥混，有肉吃，有妞泡！咱也尝尝空姐啥滋味儿。” “想玩儿，自己跟她谈！”我皱了一下眉头。 “那行，一会儿我找她聊聊，反正这种货，给钱就让干。”小胖一脸期待。 好色之心，人皆有之。 更何况，小胖正是那种刚出青春期，如火如荼的年纪。 我也不便于过多阻挠人家探索两性奥秘。 就这样，我们带着换上山寨版空姐制服的路珍，继续赶往龙豪大酒店。 这家酒店，是个四星级酒店。 规模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路珍从车上一下来，就成功吸引住了酒店众人的目光。 制服是假的，但空姐是真的。 路珍那经过专业训练的小步伐一迈，大长腿一晃，没有人怀疑她的身份。 电梯里，我趁机将路珍屁股上的一根线头，薅了下来。 这衣服做工真的是，太次了。 线头贼多。 路珍还以为我是在调戏她，扭头冲我抛了个媚眼儿过来：“龙哥，我帮你玩这一出仙人跳，你怎么谢我呀？” 我反问：“你想要干什么？” 路珍略一思量后，脱口道：“你养我啊？” 呃？ 她还真敢说！ 我养你，谁养我啊？ 但我还是点了点头，偷换概念说道：“可以啊，欢迎加入我在望京的新会所，捧你当头牌！” 路珍显然有些伤了自尊，轻声呢喃道：“切，你真把人家当小姐看了？” 这句话，我倒是有些听不懂了。 她被猪头三叫过来，不就是卖的吗？ 还跟我装尼玛什么贞洁烈女！ 要不是她对我还有用处，我直接就让小胖一巴掌煽过去了。 8楼。 803客房。 路珍上前按响门铃。 “进来宝贝儿，我都等不及了。” 一声挑逗中，她便被一只大手，拉进了屋里。 哐啷，门被关上。 且反锁。 这房间隔音效果不错。 所以我们在外面，几乎也听不到里面的任何声音。 几分钟后，门锁处轻轻地响了一下。 我知道，应该是路珍按照事前的约定，趁着上卫生间的空隙，悄悄地把门锁拧开了。 事不宜迟。 我们马上推门而入！ 两名手持相机的兄弟，立马对整个房间，进行了一番立体式拍照、摄录。 但眼前的景象，简直恶心到我了。 只见一个又肥又丑的老男人，正光着身子站在床上发浪。 疯狂扭胯，疯狂顶老二。 一看就知道，学的是迈克尔杰克逊的经典动作。 眼神那样的迷离。 动作那样的不协调。 正是光华医院副院长：程巨根。 真的，男人要是骚起来，还有女人什么事儿啊？ 谁能想到，一个四五十岁的老男人，居然还能有此雅兴。 床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用具，器械。 除了我们在成人商店买的那几样，还有程巨根自己带来的几样。 有的我根本都不认识。 “啊？草!” “你们……你们是谁啊？” “谁让你们……” 刚才有多陶醉，现在就有多狼狈。 程巨根惊慌之际，当即就想拿东西遮住身体。 但小胖直接就已经冲了过去，对着他那又大又圆的屁股蛋子上，狠狠抽了一铁棍。 “哎呦，哎呦……” “怎么打人啊？” “你们凭……凭什么打人？” “草，仙人跳啊。” “猪头三这个狗日的，咱们多久的交情了，你跟我玩儿这一套？” 程巨根疼的直搓大腿，冷汗瞬间盖满全脸。 嘴里也在不停地骂了起来。 这时候，路珍也已经裹着浴巾，从卫生间里走了过来。 “凭什么？” “你抬起头来，仔细看看我是谁！” “程副院长，好久不见啊！” “你还是这逼样。” 我反正没惯着他，直接就从一个兄弟手上，接过砍刀，卡在了程巨根的脖颈上。 程巨根愣了一下，这才仔细地看向我：“你……你……你是……龙哥？” “记性不错。” 我笑着，嘟了一下嘴。 小胖颇有眼色，马上往我嘴上填了一支香烟，并点燃。 “你……你……我们之间有什么……误会吗？龙哥，你忘了，那一次……我还建议医院，给你们争取到了现金奖励……你这是……这是……”程巨根眼神扑朔，浑身不停地颤抖了起来。 “别紧张！坐下！”我手中的砍刀，稍微下压，用力。 程巨根被迫蜷缩在了床上。 但他那又短又粗的双腿，弯起来确实困难。 肥厚的肚皮，挤出了三四道大褶皱。 都快挤出油来了。 他还顺势从屁股后方，拿过枕头，盖住了身前不宜展示的部位。 “草，遮不什么遮啊？” “就那么一丁点儿玩意儿，还好意思叫巨根？” “真不嫌恶心！” 小胖忍不住一阵鄙视。 然后直接抓过那枕头，将他的袖珍之物，重新展示在众人面前。 “别瞎说，没准儿人家伸缩性好呢，跟驴似的！”我扭头瞪了小胖一眼，嘲讽道。 “你……你……你别侮辱人！我……敢问，我哪里得罪你们了？”程巨根在我们控制之下，显然有些词不达意了，惊吓、慌张、后怕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脸色煞白如纸。 “说了，让你别害怕。” “从容点儿，笑一笑。” 我将砍刀暂时收了回来，用刀背照着他脸颊上蹭了蹭。 程巨根咧了一下嘴，笑的比哭还难看。 “知道我为什么来找你吗？”我狠狠地抽了一口烟，朝他脸上喷出一口烟雾。 程巨根被呛的直咳嗽：“为……为什么？” 第482章 担保人！ “操尼玛的，还揣着明白装糊涂？” “再给你一次机会！” 我朝他脸前一亮砍刀，光芒迸射。 “是……是辛兰！是为辛……辛辛辛……辛兰的事情？”程巨根赶快抢答道。 然后他就开始连连叫屈：“你要相信，我也实在是没有办法啊！” “上面的领导来视察，想玩儿一下。” “原本，我想找猪头三给他弄俩空姐，模特啥的。” “可那领导就铁了心，非要让我从医院里选俩小护士陪他，我敢不答应吗？” “开除辛兰，也是领导的意思。” “我……我夹在中间，我也好为难啊我。” “龙哥，你见多识广，应该能体会我的苦衷，对？” 这程巨根演技真好。 说着说着，还真就挤出眼泪来了。 那委屈的样子，别提多可怜、多无辜了。 “别特么跟我扯这些！” “你明明知道辛兰跟我关系好，还让她去伺候领导。” “你这分明是不把我夹在眼里！” “你是觉得，我已经离开了清河了。对？” “但我有腿啊，我还有耳朵！我随时都能杀回来！” “还有呢！你特么还敢忽悠那猪头三，打我名号做事，这是想把我搞臭是不是？” “我告诉你，我现在宰了你的心，都有了！” 我越说越气愤，直接将烟头往程巨根身上一按。 烫的他浑身一阵震颤。 “冷静，冷静！” “你听我说……” “那件事，我就酒后随口一提。” “毕竟你在清河这边，道上，名头大嘛。” “没想到猪头三他竟然当真了！这个王八蛋……唉，他害死我了！” “对了，对了，我……我……我先提一个人。” “你看在他的面子上，消消气儿。” “让我先穿上衣服，好不好？” “对，穿上衣服……” 程巨根不断地央求着，然后尝试启用中间人，从中调和。 “谁？”我朝他问了一句。 程巨根眼神一阵飘忽：“大……大疤瘌。” 我顿时一愣：“炫酷的大疤瘌？” “是啊，那是……那是我侄子。”程巨根见到我识得此人，紧张的神色顿时缓解了不少。 我看的出来，他是想拿大疤瘌压住我。 毕竟，大疤瘌原本就名气不小。 后来在打跑坏三儿取而代之后，更是在清河这一片儿叫的响亮。 人家手底下百十号小弟，实力在这摆着呢。 但是程巨根怎会想到，我和大疤瘌是战略同盟，打跑坏三儿那场战役，还是我幕后的总指挥！ 后来，大疤瘌也曾帮我平过几次事。 我也帮他出过人手。 我俩之间，也算是一起打打杀杀的好兄弟了。 “你的意思是，有大疤瘌罩着你，对？” “好啊，我给你个机会。” “打电话，让大疤瘌跟我谈。” 我扭头看了一眼小胖，让他从床头柜上，把程巨根的手机拿过来。 程巨根犹豫了一下，还是拨通了大疤瘌的电话：“疤啊，我是你根叔。是这样的，叔因为工作原因，无意中得罪了龙哥，就是原先清河这一片儿挺牛逼的那个龙哥，事儿闹的挺大的，你能从中帮叔圆一圆吗？” “嗯，对对对……我现在在酒店呢，被他困住了。” “拿着刀，明晃晃的。” “哦？行，行行，那你跟他聊几句……” 说罢，程巨根便将手机递到了我的面前。 我接过电话后，笑着说道：“大疤瘌，好久不见啊？” 大疤瘌道：“龙哥，恭喜你明天开业！你放心，我这边保证礼到，人到！” 我又问：“方晴还好？还有乔欣，欧阳嘉华！” 大疤瘌道：“挺好，挺好。龙哥，我明白你的意思！我这段时间正让她们练舞蹈呢，明天让她们带着另外几个ds，过去你会所里，给你带带气氛！你相中哪个就留下。反正我这边，不缺领舞。” 我笑说：“你有心了，大疤瘌。” 程巨根蜷缩在那里，看的一愣一愣的。 他肯定在纳闷儿：我让大疤瘌帮我平事儿，他俩咋还唠起嗑来了？ 疤瘌啊，你叔现在还光着腚呢！ 你还不抓紧提正事儿？ 这些，显然是程巨根内心的潜台词。 寒暄一番后，大疤瘌才开始提起程巨根一事：“龙哥，这个程院长，是我老家一叔叔！当初我刚下学来燕京，还是他把我带过来的！刚才我听根叔说，他怎么跟你结下梁子了？” 我皱了一下眉头，说道:“大疤瘌，你这根叔，干的真特么不叫人事儿啊。” 大疤瘌问：“怎么地了？他？” 我便将程巨根为了讨好领导，强迫辛兰和另一名护士，陪酒陪睡，后来因为辛兰没同意，就被他以欲加之罪开除，这一系列前因后果，都跟大疤瘌说了。 大疤瘌听后，沉默了片刻。 “我根叔干的这些，确实太荒唐了。” “龙哥，那辛兰的事儿，我肯定让根叔给你个说法。” “咱这事儿……” “这样，晚上我摆一桌。” “让根叔在饭桌上，给你赔礼道歉，你看怎么样？” 大疤瘌试探地问道。 我略一思量后，说道：“行！你大疤瘌的面子，我肯定要给！饭局就免了，我这边正忙。但是丑话说到前头，如果这位程院长，不把事情给我处理利索，那就不好说了！我的脾气，你知道。” 大疤瘌说道：“放心，放心龙哥，我从中担保！” 然后，他又在电话中，跟程巨根聊了几句。 程巨根连连点头。 “嘿嘿，嘿嘿。” “没想到，你跟我侄子这么熟啊。” “自己人，自己人啊。” “那就没外人了呗。” “那现在，我也不跟你客气了。” “既然如此，你看，我这钱也花了，房也开了。” “要不，让这空姐留下陪我一下？” “不睡白不睡，我先试试深浅。” “你们还有想搭顺风车的吗？排个队，我上完你们上……” 挂断电话后，程巨根情绪大振，说话间底气也硬了不少。 那么的坦然，与从容。 这心可真大啊。 脸皮简直厚如城墙。 他居然，还想继续完成交易？ 而且，还动员我们一块留下来，排队给他涮锅？ 我简直是一阵瞠目结舌，冲他反问道：“蹬鼻子上脸是！你现在，还有这种雅兴？” 就连那空姐路珍也忍不住朝他鄙视了一眼，骂了句：“死变态！” 程巨根愣了一下。 但迟迟没再说话，只是趁机将浴巾系在了身上。 浴巾能盖住他不便示人的部位，却盖不住他腐败的肚皮。 跟特么怀胎十月似的。 这时候，我手机铃声突然响了。 “龙……龙哥。” “出事了……” “你快下来看看……” 电话中。 在酒店门口留守的一位兄弟，战战兢兢地说道。 第483章 我爸是人大代表！ 出事了？ 我脑袋一阵嗡嗡响。 那名纠察队的兄弟，在电话中语无伦次的，很紧张。 显然出的事，非同小可。 “你慢慢说！” “把舌头捋直了。” 我朝他提醒道。 “龙哥，你……你的车被撞了。”这名兄弟支吾了半天，才终于道出实情。 什么？车被撞了？ “没伤到人？” “你别慌，我这就下去！” “只要没伤到人，就是万幸……” 虽然心里震惊、气愤，但我在电话中，也没多说什么。 我朝房间里的程巨根瞄了一眼，停顿三秒。 意思是，好自为之。 别以为你搬出大疤瘌来，就万事大吉了。 大疤瘌是我兄弟，这个面子我肯定给。 但这并不意味着，那件事我就不再追究了。 你仍旧要给个交代！ 唯一就是省了挨揍的步骤了。 希望这位精明腐朽的程副院长，能够明白我这个眼神的深意。 “走，下去看看！”我马上叫上小胖等人，火速地赶往楼下，查看究竟。 小胖显然有些意犹未尽。 原本他还想借这机会，品尝一下空姐的温存呢。 结果没戏了。 临走时，他照着路珍屁股上，狠狠地捏了一把，以慰藉自己那颗遗憾的蠢蠢之心。 酒店外。 那条东西公路上。 我一出大门就看到，右前方十余米处，发生了一起追尾事件。 我的奥迪车在前，被撞的甩了尾。 一辆保时捷跑车在后，打着四闪，前面也变了形，掉了漆。 很显然，对方责任。 迎上前来的纠察队队员小趴菜，见到我之前，直接就是自煽了一个耳光，连连说道：“龙哥，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我发现他脸上青紫交错，像是挨了打。 “什么情况？”小胖朝他问道。 小趴菜便赶快地陈述了一下刚才发生的事情。 我们在到达这家酒店后，为了抓紧行事，我就将车钥匙丢给了小趴菜，让他把车停到车位上去。 结果这小子临时起异，想先飙几圈儿，享受一下速度与激情。 毕竟，男人嘛，都对车有一种特殊的情愫。 但是没想到，小趴菜开了几圈儿后，正准备拐进酒店停车场，就被后面一辆保时捷给追尾了。 小胖听后，照着小趴菜脸上，就是狠狠一巴掌：“草尼玛的，谁让你偷开龙哥的车？我都不敢！” “你打他干嘛？对方全责！”我瞪了小胖一眼。 这时候，那保时捷的车主，也带着一个小跟班儿，晃晃悠悠地走了过来。 他们年龄都不大。 二十左右。 一个穿着机车服，一个穿着整套牛仔。 头发一个染过，一个烫过。 可谓都是时尚小青年。 但是在他们脸上，却没有展现出丝毫慌张，反而是流露出一股与实际年龄不相符的自信与霸道。 保时捷车主晃了晃手中的钥匙，反问道：“谁是奥迪车主？” 我向前一步：“我是。” “草！”这保时捷车主将车钥匙往我面前一亮，冷笑道：“今天你摊上事儿了！告诉你，我这是保时捷！跑车！911！看懂了没有？没个百八十万，这车修不好！怎么着？” 呃？ 我顿时愣了一下。 他们追尾，全责！ 不应该是他们给我们修车吗？ 车主身边那个跟班朋友也跟着说道：“把他这四个圈儿卖了，都不够给咱修车。” 小趴菜据理力争道：“你们讲不讲理啊？我们车在前面，你们车开那么快，撞了我们的车，是你们的责任……” 我上前拍了一下小趴菜的肩膀，说道：“你跟他解释这些干什么，他们又不是傻逼，又不是不懂人事儿！我问你，他们刚才是不是打你了？” 小趴菜轻轻地点了点头：“踹了我一脚，还呼我脸了。” 我反问：“那你为什么不还手啊？” “我一紧张……我……龙哥……”小趴菜又是一阵支吾。 我倒是能够体谅他的心情。 他原本就是偷开我的车，做贼心虚。 所以在遭遇交通事故后，心里就更是慌张，脑子估计都短路了。 “谁打的？”我转而问小趴菜。 小趴菜伸手指了指那个晃车钥匙的车主，说道：“他，就是他！也是他开的车！” “玛了b的，撞了我的车，还敢打我的人？你特么疯了？”我直接就气势汹汹地逼上前去，对着这保时捷车主脸上，就是一阵星光灿烂三部曲！ 啪！啪！啪！ 打的他猝不及防！ 打的他，根本来不及躲闪！ 最后一巴掌，直接把他煽了个人仰马翻！ 幸亏他那名跟班的狐朋狗友，一把架住了他。 这时，小胖及我们另外两名兄弟，也都迅速站住，将这俩时尚青年，围在了中央。 “你敢打我？” “你……敢打我？” “信不信我找人弄死你啊！” 保时捷车主恼羞成怒，捂着脸冲我威慑道。 小胖当即从腰上摸出铁棍，回骂道：“你个小兔崽子，好大的口气！你知道，你撞的是谁的车？” “不就一个破奥迪吗？我们的车，保时捷911，认识不？能买他五个！”保时捷车主的那个跟班朋友，一脸不屑地说道。 保时捷车主倒也不是省油的灯。 他摸了摸自己肿出好几公分的脸颊，恼羞成怒。 然后小跑着回到那辆保时捷车上，从上面摸出一把喷子，迈着四方步，就大摇大摆地返了回来。 “操尼玛的，来啊，来啊！” “信不信老子打死你！” “你们也不想想，开的起保时捷的，有特么的好惹的人吗？” “本公子，肖锋！” “我老爸是肖汉！” “我老爸是肖汉，人大代表肖汉！听到了没有？” “还不给我跪下，操尼玛的……” 这保时捷车主肖公子一边怒骂，一边朝我们逼近，逼近，再逼近。 黑洞洞的枪管，吓傻了很多围观者。 当然，我心里也没底。 像这种家世背景强大的公子爷，是天生的闯祸精，真敢开枪。 但他口中那一句‘肖汉’，却震惊了不少人。 旁边有几拨看热闹的人群中，相继发出一阵阵惊呼。 “啊？肖汉？汉钢集团的那个肖汉？” “原来这是汉钢的太子爷啊。” “怪不得这么霸道……” “卧槽，惨了惨了，汉钢的肖汉那可不好惹，有钱有势的！” “……” 阵阵议论。 很多人都向我投来了默哀的目光。 汉钢集团我自然听说过。 这是海淀区一个大型的钢铁集团，有三千多员工。 老板肖汉则是着名的企业家、慈善家，据说个人资产已经突破了20亿大关。 当初我们琛哥，曾经托关系想接下汉钢集团的安保项目，结果对方根本没把我们众泰夹在眼里，说我们档次不够，没资格跟他们汉钢合作。 为此，琛哥一直耿耿于怀。 他甚至曾想动用江湖手段，给这汉钢集团一个教训。 但是权衡之下，还是选择了隐忍。 毕竟能干到这么大的企业，那肖汉肯定也不是等闲之辈，势力和人脉都不容小觑。 但是众目睽睽之下，我岂能认怂？ 我这暴脾气，也不惯着他。 我直接朝着这个肖公子的枪口，就迎了过去：“来啊，有种你就开枪！开枪啊！” “玛了个b的！” “告诉你，我赵龙没别的特长，就是不怕事。” “你不是拿你爹出来壮胆儿吗，那就开枪啊，别怂！” “你爹没管教好你。” “我替你爹，管教你！” 第484章 绝对底气！ 虽然说着狠话，但其实我也是一阵肝儿颤。 主要是这么多人看着呢。 强迫自己，主打一个不能怂。 我又不是燕双鹰，不敢赌对方的枪里没有子弹。 “操，把枪放下！” “你还不把枪放下？” “这是我们龙哥！” “清河的龙哥，你听没听说过？” 小胖关键时刻，也不由得吓出了一头冷汗，情急之下，当即向对方报出了我的名号。 还别说，这一报还真好使。 围观人群，又是一阵惊呼、议论。 “龙哥？妈呀，他是龙哥？” “就是那个……那个跟二百多黑社会火拼的龙哥？” “这回见到真神了。” “妈呀，一个黑社会老大，一个汉钢的公子。” “俩都不好惹，势均力敌啊。” “他们撞一块，火星撞地球啊……有好戏看了。” “搞不好，又是一场大火拼啊……” 基本上，都是看热闹的心态。 惟恐天下不乱。 肖公子那枪管也跟着微微一抖，皱眉说道：“谁说的势均力敌？瞎了你的狗眼了！他一个小混混，能跟我比？我爸是肖汉！我爸是肖汉！人大代表！操尼玛的，有可比性吗？” 他那名跟班狗友，凑近他耳边轻声提醒道：“锋哥，我知道那人，清河的龙哥，确实有两把刷子。” “我管他几把刷子？我爸是肖汉！”肖锋一脸不以为然。 趁着他交头接耳的空当。 我猛地朝前一扑，顺势一个前滚翻！ 肖锋一失神，马上就扣动了扳机。 砰！ 一声枪响！ 子弹打偏了，正中旁边一个灯箱。 还好没误伤到路人。 但此时我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翻滚到他面前，一把抱住了他的双腿！ 然后一气呵成，将他掀翻在地！ 并且一把夺过了他手中的那支喷子。 “玛了个b的！” “就你这逼样的，还敢在我面前玩儿枪？” “给你机会你也不中用！” “你特么，就是不中用啊！怪谁？” 我拿枪管狠狠地顶在肖锋脑袋上，顺势用一只脚，狠狠地踢在他的大胯上，往死里踢！ 疼的他一阵嗷嗷叫唤。 “别冲动，龙哥，别冲动，有话好好说……”肖锋的那个狗友顿时急了，在一旁朝我求情。 谁想躺在地上的肖锋，还嘴硬呢：“哼，来呀，你打死我！枪里就一颗子弹！你开枪啊！操，开啊！” 他还敢拱我火？ 我将喷子倒过来，直接就往他肚子上，狠狠一顶！ 然后稀里哗啦，一阵猛砸！ 这喷子质量不错，是实木托。 还有那枪管，也挺长。 枪管和枪托砸在身上，那也是一阵翻江倒海。 肖锋一阵疼痛难忍，捂着肚子呻吟着，像厕所的蛆一样来回滚爬、挣扎。 “操尼玛的！” “老子今天打不死你！” “你还敢拿枪指我的头？指我的头？” “看我不把你屎打出来！玛了个b的，让你给我狂！” “老子专治不服！” 我一边怒骂，一边抡圆了膀子，拿喷子照着这肖锋背上、屁股上、大腿上就是一阵猛抡！ 反正我就这暴脾气！ 我管他爹是什么人大代表，戴不戴表的。 先干了再说！ 小胖等人也立马围了上来，对着躺在地上挣扎的肖锋，就是一阵踢踹。 肖锋那位狗友也没幸免于难，被摁在地上，一阵猛干。 可这位肖公子，还真是个硬汉。 都被打成这逼样了，嘴里还在不停地叫嚣着：“我爸是肖汉，我爸是肖汉！你们敢打我？我爸是肖汉……” 但就在这时候，一阵炸街式的引擎轰鸣！ 四五辆进口摩托车，以及一辆奔驰跑车，突然疾停在了路边，从上面相继冲下来七八个跟肖锋年纪差不多的男子。 而且都手持钢管、镐把子。 “锋哥，我来了。” “我们来了。” “草泥玛的，谁敢招惹我们锋哥？” “这是活的不耐烦了……干！干！” “干死他们……” 这帮人一边喊着，一边朝我们杀了过来。 很显然，他们都是些陪肖锋这个太子读书的玩伴、狗友、不良青年。 对方七八个人。 我们五个人。 这实力差距多少有点儿悬殊。 毕竟我带的这几人，都是经由我一手训练出来的纠察队队员！ 而且，他们先前已经跟我参加过多次的火拼。 打群架？ 我们轻车熟路！ 双方一见面，就立马混打在了一起！ 噼里啪啦！ 你一棒，我一棍！ 你追我躲，我追你闪！ 几分钟的拼杀后，胜负已定。 这十个小青年，全被我们打的屁滚尿滚，狼狈地抱着头，蹲在了路边上。 “小胖，把纠察队剩下的人员，全部调过来！” “这帮孙子，估计还有后手。” “对了，让基地的任我行，马上打车送几把喷子过来！” “他们不是跟我玩命吗？” “看谁玩过谁！” “这帮逼崽子，不见棺材不落泪！” “玛了个b的！” 为防万一，我当即让小胖马上打电话，增派人手。 然后拎起这起事件的罪魁祸首，那个叫肖锋的汉钢公子，把他狠狠地靠到树上，先赏了几个耳朵子过去。 这小子仍旧一脸不服气。 我这才看清楚，他的头发是自来卷。 刚才我还以为，他的头发是在发廊里烫的呢。 老一辈常说，这种自来卷头发性格怪癖，属于那种认死不认输的倔种。 看来，竟然是真的。 “今天这事儿，本来不大！” “就是一起追尾事故。” “你特么的，要是老老实实认个错，送修理厂把我车修好了，这事儿也就完了。” “可你这个小兔崽子，还要跟我玩儿横的，我特么能吃你这一套？” “现在事儿大了！” “你不光要把我的车修好，还要赔偿车辆折旧费，和我们的误工费，精神损失费！没个50万，你们走不了！” “玛了个b的，你听到没有？” “我说的这些，你认不认？” 我拿钢管抵在肖锋的下巴上，率先提出了解决问题的方案。 毕竟，我没时间跟他在这耗着。 我会所明天就正式营业了。 我还有一些相关事宜，要赶在今晚回去处理。 “我爸是肖汉！” “我爸是肖汉！” “我爸是肖汉！人大代表！” “我是肖汉的独生子！” “就我一个！” 肖锋嘴上仍旧在不断呢喃着，反复重复着这一句。 并且还格外强调了一下，自己是肖汉的独生子。 我明白他的话外音。 他老爸是着名企业家，人大代表！ 你敢欺负他儿子，而且还是他唯一的儿子！ 我老爸能饶过你？ 弄不死你！ 这就是一个娇生惯养的富二代，所拥有的绝对底气！ 第485章 这其中，会不会有诈？ 这个肖锋口口声声提自己老爸名号。 乍一听，很滑稽。 相信无数人听了，也会觉得他狐假虎威，可笑至极。 甚至会被人嗤之以鼻。 太幼稚了！ 太无知了！ 但其实你往深里想想，还挺心酸的。 为什么，他这种家势优越的富二代，在遇到事情时，就敢于打出自己老爸的名号？而且还如此强势、如此坦然、如此心安理得？ 那是因为，人家的老爸确实了不起。 这社会各阶层的人物，都得给人家几分面子！ 可我们这些普通百姓家的孩子呢？ 我们遇到事情，又能提谁？ ‘我爸是种地的，一年收好几千斤粮食。’ ‘我爸是保安，腰里别着警棍。’ ‘我爸是村里的会计，会打算盘……’ 你打出这些名号来，不光不管用，别人会觉得你是傻子！ 也就是说，像肖锋这种富家少爷，在人家的家族教育中，从小就向他灌输了一种思想：出了事，老子给你摆平！ 所以肖锋才会有这种仗爹压人的行为。 相反，老百姓呢？ 普通人家的父母，教育就完全不一样了：出门别惹事，能忍就忍了，别连累家里！ 穷人和富人，百姓和权贵，教育孩子的方式是完全不一样的。 就像读书也一样。 老百姓会教育子女：好好读书，只有考上大学，你才有机会成为国家栋梁，找个好工作，不愁吃穿！ 权贵教育子女：你要是在国内读书读不惯，要不去国外试试？要是压力大就干脆别读了，先到我公司里当个经理，或者给你一个亿玩儿着，锻炼锻炼。 这就是截然不同的说法。 为什么普通老百姓一心想让子女考上大学？ 为什么普通老百姓要嘱咐自己孩子，在外面要遵纪守法，别闯祸？ 原因，其实很扎心。 穷人没有给子女兜底的能力！ 相反，富人有，权贵有！ 这就是最本质的区别。 所以说，大部分老百姓家的孩子，都不敢去招惹像肖锋这种权贵人家的公子哥。 因为家长太弱小，没办法给你当后盾。 我赵龙也是穷苦人家的孩子！ 但我就看不惯这些规则！ 我管你是谁谁谁的儿子，在我面前作威作福，我就不惯着你！ “你爸是肖汉，对？” “你爸是肖汉！” “你爸就是肖邦，在我这也不好使！” “就算你老爸来了，也不能颠覆黑白！也照样是你的责任！” “你也得给我修车，也得赔钱！” “玛了个b的，懂了？” 我也是被这肖锋气的够呛。 真的，这种搬出自己老子来吓唬人的方式，真特么让人恶心！ 不就是你投了个好胎吗？ 有什么了不起？ 都是人！ 都是俩肩膀扛一个脑袋瓜子！ 你特么，也不比我赵龙多吃几碗米饭！ 我承认，作为农村出身，我心中多多少少是有几分仇富心理的。 所以我就对着肖锋一阵猛干！ 拿他的喷子，狠狠地撬他脸，戳他肚子，抽他大腿！ 反正我已经准备了后手。 大部队已经赶来助阵。 我今天，就跟他耗上了。 这时候，肖锋那个跟班的手机铃声响了。 他接听了一下，然后将目光定格在我身上，说道：“龙哥是？肖叔的电话，找你！” 我皱眉反问：“哪个肖叔？” 跟班看了一眼肖锋，说道：“肖公子的父亲。” 我心里猛地咯噔了一下。 要说我现在一点儿也不慌张，那纯粹是骗人的。 对方毕竟是一个大集团的掌门人，还是个人大代表！ 这种身份和地位，就连体制内的那些处级、厅级官员，恐怕都要礼敬三分。 我心里，自然也多多少少有些敲鼓。 但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我怕个球啊？ “电话拿过来！”我朝着那肖公子的跟班说道。 这小跟班果真将手机放到的我的耳边。 电话那边，一阵浑厚有力的声音：“‘龙哥’是？我是肖汉。是我教子无方，小锋开车追尾撞了你的车，为你带来很多不便！现在，我已经派人赶过去处理了，你开个价！” 呃？ 这么直接？ 我还以为，他要暴跳如雷呢！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 对方这么大人物，如此谦逊，我自然也不方便再硬下去了。 我想了下，回道：“肖总你好，这件事我也很遗憾，我是刚买的新车，还没过新鲜劲儿呢，就被你家公子飙车给撞了！噢对了，他刚才还拿枪指着我！都开枪了，幸亏打偏了！不然，您赔多少钱我都没命花！” 肖汉连连说道：“抱歉，抱歉！这孩子都让他妈给惯坏了！老特么给我闯祸！无论是什么责任，我全认！你开个价，或者有什么条件，你也可以尽管提出来！” 我在心里粗略估算了一下，说道：“至少40万！” 肖汉仍旧很爽快：“没问题！对了，你是辆奥迪a6对？我赔你60万！我派的人，马上就到！” 我靠，有钱就是豪横啊！ 我新车才花了五十多万呢。 “成……成交！”我欣然点了点头。 对方主动赔钱、认错，我自然也不方便再强行刁难了。 有个能兜底的老子，真好。 这要是换成普通人家的公子，谁舍得赔你这么多钱？ 然后我们就开始等待肖锋他爸，派人送钱过来。 并且，我还让小胖联系好了修车店，钱一到位，马上拖走去维修。 看样子，想必也花不了多少钱。 就后杠、轮眉、左后大灯几处部位，被撞变形了。 就算是全部换成原厂件的话，估计也用不了六七万？ 人家赔我60万。 我岂不是赚大了？ 我得意地抽了一支烟，心里美滋滋的。 但是这过程中，我仔细一琢磨，好像有些不太对劲啊。 关键是，对方答应的太痛快了！ 即便你再有钱，你儿子闯了祸，挨了打，你不得想办法问问清楚，再决定怎么处理？ 他这倒好！ 这是直接赔给我一辆新车钱啊！ 哪有这种好事？ 这里面，会不会有诈？ 第486章 整齐的谈判队伍！ 我心里没底，就跟关亮商量了一下。 但关亮反复推敲一番，也是一阵摇头不解。 这些商界大佬的心思，他也揣摩不透。 反正通过历史和实践证明，想让他们主动跟我们这种层次的人低头认错，几乎就是奇迹！ 会不会是先拿这种诚恳的态度，稳住我们？ 然后再反戈一击！ 我认为关亮分析的有道理。 为了稳妥起见，我又打电话向陆天豪请教了一下。 豪哥见多识广，应该看问题更全面一些，更深入一些。 果不其然！ 豪哥听后，连呼不妙！ 他告诉我说，他跟这个肖汉有过一些交集。 此人高深莫测，睚眦必报。 尤其是对待其子肖锋，溺爱成性！ 肖锋上初中时，跟班上同学发生摩擦，肖汉直接给学校捐款500万，逼迫学校开除了那名同学，并且，其父母也相继被单位处理、清退。 何其心狠手辣？ 后来肖锋因为猥亵班上女生，被女生家长给告了。 但肖汉不知在背后动用了什么手段，原告居然被弄成了被告，最后反而成了那女生猥亵肖锋！ 类似的事情，不胜枚举。 反正为了这个儿子，肖汉不知兜了多少回底。 后来肖锋辍学，喜欢上了一个辅导班的舞蹈老师，但被对方拒绝了。 肖汉直接花重金把那家舞蹈学校给收购了！ 肖锋摇身一变成了校长，很轻松就追上了那名舞蹈老师。 这就是‘钞能力’！ 还有一段时间，肖锋特别迷恋打斗地主。 肖汉直接赞助2000万，在全市举行了一场轰轰烈烈的棋牌竞技大赛，并通过暗箱操作，让肖锋勇夺大赛第一名！ 总之，父爱如山！ 儿子要什么，他就给什么！ 谁敢动他儿子一手指头，他恨不得让对方全家消失！ 听到豪哥举的这些例子后，更印证了我的担心，并非空穴来风。 这个肖汉，肯定心里裹着坏呢！ 我把他儿子揍成这逼样了，他能善罢甘休？ 什么道歉啊，赔钱啊，估计都是他给出的烟雾弹。 后面不知道，还有什么心狠手辣的手段，在等着我呢！ “兄弟，这件事……” “这样，等肖汉派人过去，你诚恳一点儿。” “修车费别要了。” “还有就是，主动揽下那个肖公子和他那些朋友的医疗费。” “最好是能够登门，向肖汉表个态度。” “不然的话，以肖汉的行事风格，你的处境将会很危险，他有的是办法，把你打入十八层地狱！” “花钱找杀手弄死你，都有可能。” “兄弟啊，男人该硬的时候，要硬。” “但是也要权衡利弊。” “因为一时逞强，把自己给彻底毁了，就不值得了！” 豪哥权衡再三，向我提出了他的建议。 意思是，委屈求和。 该低头时，就低头。 但是！ 这显然不是我赵龙的行事风格！ 凭什么？ 明明是他们的错！ 明明是他儿子嚣张跋扈，还动了枪！ 我没弄死他，已经算是不错了！ “豪哥，我知道你是为我好。” “但是男儿膝下有黄金，我赵龙宁折不弯！” “那肖汉人大代表怎么了？有钱有势怎么了？就能随随便便欺负别人，驾驭别人？” “他不是很阴险吗，那我就等他出招呗。” “反正我赵龙现在是光棍一身轻，他有家有室有儿子！”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逼急了我，大不了我把他全家一锅端了！” “他仗着自己有钱有势有地位，欺负别人欺负惯了，但是欺负我赵龙就不好使！” “豪哥，谢谢你了。” “有时间，去找你喝酒！” 电话里，我也向豪哥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总之就一个原则：宁死不怂！ 这是我爸教我的！ 也是我赵龙入江湖后，给自己制订的行为准则！ 怕，自然是怕！ 但怕到一定程度，就不怕了。 最坏的结果，无非就是他肖汉对我动杀心，想办法制造一起意外事故，搞死我呗！ 我接了！ 不是他弄死我。 就是我压住他。 “兄弟，不如这样。” “我身边倒是有几个朋友，专门喜欢在江湖上当和事佬。” “也就是，找个话事人，从中做一下调和。” “争取把这件事，压下去。” “你也别逞什么个人英雄主义。” “这江湖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靠打打杀杀，生死无畏，成不了什么大气候。” “能屈能伸，方显英雄本色！” “听我的！豪哥不会害你！” 陆天豪随即又提出了另一个方案。 意思就是找个双方都能说的上话的中间人，从中调停，力争把事化解于无形。 我知道，这江湖上的纷争，向来都是如此。 有些个身份显赫的江湖大佬，就喜欢靠调解江湖上的大事小事，彰显自己地位，并且从中谋取一些利益。 “行豪哥。” “对方派的人，应该马上就到了。” “我先探探对方底细，咱们再沟通。” “多谢了豪哥。” “一会儿我再联系你。” 我委婉地拒绝了豪哥的好意。 并非我固执己见，听不进别人的意见。 而是我真的不太习惯，再找个什么第三方，从中间来回搅和。 说白了，这件事明明就是我和肖家的事！ 双方一见面，谈成了，达成共识了，皆大欢喜！ 谈不成，就干呗！ 你看不惯我，我还看不惯你呢！ 下一刻。 我纠察队其他队员，相继打车赶到。 任我行也打来电话，说是拿来了三把喷子，还有十几分钟就能赶到。 又过了几分钟，一辆奥迪a8，和一辆奔驰商务车，在众目睽睽下，朝这边驶了过来，并停在了路边上。 很显然，这些应该就是肖汉派来的人了。 先是有两个西装革履的猛男，从奥迪a8车上走了下来。 紧接着，又有两个五大三粗且同样西装革履的黑人，从后排座位上推开了车门。 黑人？ 美国黑人？ 看样子，应该是肖汉的保镖。 后面那辆奔驰商务车上，也下来六名威武霸气的男子。 这九个人下车后，自动地站成两队，步伐整齐地朝这边走了过来。 那么的文明。 那么的优雅。 一点儿都不像黑社会。 第487章 凶相毕露！ 别说是我，就连那些围观者们，都看呆了。 如果不是肖锋大喊了一声‘方助理，这儿，这儿呢……’。 估计谁也不敢确认，这些是肖汉的人。 还以为是哪个国际谈判代表团呢。 “请问，哪位是赵龙先生？” 最前面的一个西装猛男，一边走一边喊了一声。 与他并列的那名男子，手上提着一个箱子。 其他众人，包括那俩黑人，则心有灵犀地改变了方向，朝着肖锋走了过来。 对方这出场方式，很潇洒，很优雅。 我也带着小胖、关亮和地包天、大地雷等人，组合成了一支十人小队，朝前面一迎：“我是赵龙！” 我应了一声，便直接停了下来。 “赵先生，我姓方。” “是肖汉先生的助理。” “这位，是刘强，肖先生的司机。” 方助理温文尔雅地朝我伸出一只手，笑容可掬。 但是还没等我跟他握手，他就突然将手缩了回去，打了个响指。 我马上愣了一下。 他什么意思？ 只见眼前那个叫刘强的西装猛男，顺势就将手中的箱子，平放在自己左臂上，咔嚓几下，将其打开。 里面是，一沓沓崭新的百元大钞。 “赵先生，这是60万。” “赔你的车钱。” “够你提一辆新奥迪a6的了？” “肖先生说了，此事是我们肖锋公子全责，我们犯的错，就得承担。” “但是送修理厂的时间，又搭人又搭时间的，肖先生不想在这些流程上浪费时间，所以索性赔您一辆新车的价钱！” “不知赵先生可否满意？” 方助理指着这密码箱，简单地介绍了一下。 然后又一挥手，他那个叫刘强的同伴，便将箱子合上了。 我扭头看了一眼关亮，让他为我代言。 关亮冲这个方助理笑了下，说道：“肖先生做事，果然敞亮！”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你们回去转告肖汉先生，这本就是一起正常的交通事故，没有谁对谁错。” “肖公子太年轻，追求速度。” “也没什么不好。” “就是以后，要注意安全驾驶就行了……” 呃？ 说的什么乱七八糟？ 一点儿科技含量都没有。 我忍不住白了关亮一眼，觉得这不应该是他的语言水平啊。 但其实，这种情况下，我确实也有些词穷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我的注意力，基本上都在这箱子上。 这可是60万啊！ 这钱来的也太容易了。 对方如此大方，并且坦承自己过错，我也不方便再发什么狠话了。 干脆见好就收，就得了。 不看僧面，看佛面。 不看佛面，也要看在钱的面子上？ “行了，人你们可以带回去了。” “回去代我问肖先生好。” 我稍微客套了一下。 然后朝身旁的小胖使了个眼色，说道：“你还愣着干什么？” “过去把箱子接过来。” “你看这位刘……刘强刘大哥是？” “抱个箱子，都累出汗来了。” 小胖会意，当即走到了刘强面前。 刚才这方助理介绍说，刘强是肖汉的司机。 但据我看来，不太像。 这家伙眼神犀利，站姿赫赫，一看就是个练家子。 即便是司机，恐怕也是那种保镖兼司机，一人兼多样的能人异士。 刘强面无表情地将手中的箱子，交到了小胖手里。 小胖还调皮地问了句：“箱子还要吗？” 刘强来了句：“一并赠予了。” 眼前形势一片大好。 双方也都很痛快、坦诚。 本以为，事情到这里就算圆满了。 但没想到，小胖刚接过钱，那位方助理就突然冲身边那帮人喊道：“小崔，杰姆，开始做事了！” 开始做事？ 什么意思？ 我顿时意识到情况不妙。 难道，他们这是要准备跟我们火拼？ 警惕之下，我率先摸了一下腰间。 关亮等人也尽皆神色一变，进入到了备战状态。 但实际上，那两个黑人，以及其他六七名猛男，并没有亮出武器，也并没有跟我们开战的意思。 他们又是自动地站成两路，然后大步流星地朝前面走去。 他们这是想干什么？ 疑惑之间。 这些人居然走到了我的奥迪车跟前。 一人一角，将车子包围。 那位方助理冲我嘿嘿一乐，优雅地说道：“赵先生，车钱已经赔给你了！您收好！” “抽空再去提一辆新的。” “这台车嘛，也没有修的价值了。” “也就是说，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他说了这一番莫名其妙的话后，猛地一抬手！ 那围住车子的七八个人，当即整齐地从身上各摸出一根铁棍！ 确切地说，是伸缩警棍！ 我瞬间明白了过来。 砸车！ 他们这是要砸车！ 当着我的面，把我的车砸个稀巴烂！ 我大脑当即一阵充血！ 就像是被人狠狠打了一巴掌似的！ 怪不得他们如此痛快地赔了钱，原来这是在为砸车诛心，做铺垫！ 这是单纯地想砸车吗？ 这明明是在我侮辱人，是在打我脸！ 这是在践踏我的尊严！ 一旁的肖锋肖公子，也开始幸灾乐祸地说道：“看到了没有？你以为我们肖家的钱，那么好拿啊！哪怕是赏给一条狗，也要薅你一身狗毛下来！” 他的话，颇有深意。 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了。 对肖家来说，我赵龙就是一条狗！ 他们随便一伸手，就可以赏我一口饭吃。 但是要拿我一世尊严来换！ “大家都看好了。” “这辆奥迪a6，先前是赵先生的车。” “也就是这位‘龙哥’的车！” “龙哥很出名啊，据说在这清河一片儿，是个老大，是扛把子。” “肖先生看中了龙哥这辆车，已经花钱把它买了下来。” “现在，我们把它砸了！” “有没有人认识收破烂的朋友？” “一会儿拣走，卖废铁！” “也能卖些钱。” 方助理脸上仍旧是制式地笑着，并且朝着车辆前行了几步。 他的一只手，一直高高抬起。 只待再一挥，发出信号，那些猛男就会马上开抡，将奥迪车砸个稀巴烂！ “等等！”我赶快大喊了一声。 方助理扭头看了我一眼：“赵先生，怎么了？” 我冲他反问道：“你这样做，是不是太过分了？这是肖汉的意思？” 是啊，这何止是过分啊！ 这简直是太过分了，太侮辱人了！ 这是拿我赵龙的脸面，扔在大街上肆意践踏！ 一旦这件事传出去，我赵龙在江湖上的名号，就彻底废了。 我还怎么混？ 我还怎么有脸混？ 原来，这就是肖汉这种富人的手段！ 先给你一颗甜枣，让你美滋滋地吃了，然后再告诉你：枣上蘸了大便！ 真尼玛让人膈应！ “不管是谁的意思。” “车钱，我们已经给你了，对？” “那这辆旧车，就属于我们的了。” “我们愿意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你说呢？” “赵先生，要不，你站在一旁听个响？” “反正，又不收你钱……” 方助理仍旧是一副笑脸，冲我不骄不躁地解释道。 但他的眼神中，却隐藏着一股居高临下的蔑视，与不屑。 就仿佛，我在他面前就是个小丑。 他想怎么耍，就怎么耍。 第488章 为尊严而战！ 不得不说，他这一招，玩的真狠。 人要脸，树要皮。 肖家这是仗着自己有钱有势，要在众目睽睽之下，狠狠地践踏我的脸面，我的尊严！ 花60万，毁了一个人，这笔买卖多划算？ 这个年代的人，最看重脸面了。 如果把这件事放在十几年后，恐怕就完全不一样了。 什么尼玛的尊严？ 什么尼玛的脸面？ 只要给我钱，我叫你声爷爷都行！ 人这东西，越进化越聪明，越进化脸皮越厚。 反正你都已经给了60万了，一辆新车钱，旧车就送给你了，你爱咋处理就咋处理！ 我又不少根毫毛？ 对不对？ 年代不同，人们认识也不同。 至少在21世纪初，脸面二字，还是比较重要的一样东西。 不像后来，电商和直播发展起来以后，‘脸面’这东西，就变得越来越不值钱了。 有的电商为了卖产品，发誓自己要是卖假货，全家死光光。 结果，你买来一看，比假货还假。 有的主播为了出名，杜撰出各式各样的版本，爹妈死了，自己又患了重病，生活多不容易，天天靠在工地上搬砖，吃剩菜过日子。 于是很多人出于同情，为其打赏、捐款。 结果呢？ 人家住的是别墅，开的是法拉利！ 还有的人为了钱，为了流量，甚至去直播吃屎，直播跟自己亲妹妹干那种事儿…… 这些事情，已经成为普遍的一种存在。 脸呢？ 尊严呢？ 被他们丢的一丝不剩。 但是在21世纪初，类似现象也有，但是很少。 大多数的人，还是懂得最基本的礼仪廉耻的，懂得要脸的。 我赵龙，自然也是要脸的！ 此时此刻。 面对肖家人的侮辱。 我岂有不怒之理？ 我恨的后槽牙都快咬碎了，脑袋一阵嗡嗡作响。 全身，热血翻腾。 “放尼玛的屁！” “你这纯粹是在侮辱我！” “老子不吃你这一套！” 我瞪大了双眼，对着方助理一阵怒骂！ 这一刻，我感觉自己真的疯了！ 反正我受不了这种侮辱！ “拦住！” “给我拦住！” “小胖！关亮！给我拦住！” “谁敢动那车一下，弄死他！” “操尼玛的！” 我几乎是嘶吼了起来！ 虽然，对方给的价钱，已经超过了我这辆车的原价！ 虽然，对方砸了这车，我一毛钱损失也没有！ 但是，这辆车，仍旧与我息息相关！ 它代表着我的尊严！ 以及我的脸面！ 这一招杀人诛心，太狠了！ 我若是无动于衷，拿钱走人，今后将是江湖上又一笑料！ 我特么，还怎么混？ 到时候，别人一提到‘龙哥’，就只剩下一个嘲笑式的‘呵呵’了。 龙哥？不是很牛逼吗？ 不是在清河，打退了二百多黑社会吗？ 可他，眼睁睁地看着，让别人把自己的车给砸了！ 砸个稀巴烂！ 全程连个屁都不敢放！ 而肖家，只花了60万，就彻底地让我脸面全失，彻底地沦为江湖上的一大笑柄。 好在我这帮纠察队队员，皆是训练有素。 他们宛如兔子一般，朝着奥迪车冲了过去。 并且在冲杀的过程中，纷纷都迅速地掏出了武器！ 砍刀、铁棍、棒球棍！ 握在手上。 举过头顶。 气势直贯长虹。 我这时已经抽出了铁棍，脸色铁青。 但是那个方助理，仍旧对着远处的那一帮弟兄，大喊了一声：“砸！” 这一声‘砸’，如同砸在我身上！ 我看的出来，我们的队伍，终归还是会晚一步。 他们砸的，不是我的车。 是我的脸面。 是我的尊严。 但是就在那九名猛男，准备抡棍开砸的时候…… 一声枪响！ 砰！ 那么响亮！ 那么清澈！ 直接划破长空，震惊了所有人！ 我扭头一看，是任我行！ 众泰基地王牌教官。 也是前任总教官。 只见他身着一套迷彩服，站在出租车跟前，如同一名雷霆战神！ 那赫赫的喷子，端在手上。 还冒着烟儿呢。 我们纠察队三十名队员，瞅准了机会，瞬间如洪水般冲了上去，对着那九名猛男就开始猛抡、猛砍、猛干！ 这两幕画面。 一处静如谧画。 一处动如脱兔。 让我心中，涌入了一股强烈的感动。 尤其是任我行那一枪，太英勇了，太及时了！ 这一颗子弹，保住了我的尊严！ 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抄起铁棍就照着眼前的方助理，狠狠地干了一棍！ “玛了个b的！” “你想踩我是不是？” “有钱了不起啊！” “你回去问问肖汉，有钱很了不起吗？” 我一阵怒骂！ 方助理猝不及防，这一棍竟未能躲开。 一侧的肖锋，突然摸起一块砖头，从我身体一侧砸了过来。 人在激动之际，直觉会变得格外敏锐。 没等他靠近，我就像预知到了似的，直接一脚踢了过去，将他踹飞几米远。 他手中那砖头，顺势松了手。 我眼疾手快，对着这砖头就是一棍劈了下去！ 啪！ 砖头在空中碎为两截！ 我听到，围观人群中发出一阵阵惊呼。 “我草，厉害！” “太强了。” “这龙哥……这么牛逼吗？” “真狠啊……” “……” 与此同时。 肖锋的那帮狐朋狗友，也像是瞬间‘复活’了一般，开始抄起家伙，朝着我们的队伍进行大肆冲杀。 这场大战，关乎尊严！ 我自然不敢懈怠，更不肯让步！ 我这些亲爱的兄弟们，也都施展出了全部的力量，战斗！战斗！战斗！ 但是，不容否认，这些肖汉派来的人，也都不是省油的灯。 尤其是那俩黑人。 他们都表现出了极强的战斗力。 第489章 猫哭耗子，假慈悲！ 眼见着我纠察队已经有三个人，被这俩黑人重拳放倒。 我见了，简直是，怒火中烧。 看的出来，这俩黑人都是十足的练家子。 备不住都是那肖汉重金请来的‘拳王’级高手。 而且，不光他俩战力极强，就连那个姓方的助理，以及那个叫做刘强的‘司机’，也都是以一敌众的硬点子。 太骁勇了。 我禁不住有些自责。 早知如此，应该把火麒麟和郑建华一块叫过来的。 抑或，还有阿彪，以及秦考虑和魏豹子。 可眼下我纠察队里，从武力值上，真正能与对方周旋的，便只有大地雷一人了。 所以，起初我们还能借助人数优势，压住对方。 但是随着他们进入状态后，区区十余人尽皆展现出了极其可怕的攻杀能力。 再加上有家家公子肖锋那帮狐朋狗友的助阵，我们纠察队30余人，很快就陷入到了被动的局面之中。 “玛了个b的！” “任我行，喷子！” “拿给我！” “把这帮孙子，全给我突突了！” 我见情势越来越不妙，直接就跑向任我行。 同时地包天也在被一个黑人追打的过程中，转向朝任我行奔了过来。 任我行奉我之命，一共带来了三支喷子。 扔给我一支。 又扔给了地包天一支。 砰！ 一声枪响！ 是任我行率先开的枪！ 子弹在那个黑人脚下爆破，溅起一阵火光。 “oh ,y god!” 黑人吓了一跳，惊呼了起来。 并且本能地停下脚步，举起了双手。 “这么近都打不准？”我朝任我行抨击了一句，直接端着喷子瞄向这个黑人，‘砰’，又是一枪！ “no!nononono！”面对喷子，这黑人自然也是吓的不行，连连伸出双手，用英语说了无数句，‘不要’。 但他说了不算啊。 子弹说了算！ 他话音刚落，就被子弹击中膝盖，单膝跑到了地上。 我赵龙，百发百中。 更何况，还这么近。 这连续两声枪响，自然打乱了此刻的战局形势。 那个方助理以及另外一名黑人，还有其他那些个猛男，都很快就乱了阵脚。 而我方，则士气大振！ 这就是手里有喷子的底气！ 我快步冲到眼前这名黑鬼面前，一枪托砸了过去。 呃？ 他居然跪在那里巍峨不动。 “不许动枪。” “不许动枪。” “你敢不敢跟我拼拳头。” “我一拳，能打爆你的脑袋……” 黑人晃了晃脑袋，用生硬的汉语，向我挑衅。 近距离之下，我发现这黑人是真特么壮啊。 宽阔的肩膀，粗壮的胳膊，脖颈下方的领口位置，一撮旺盛的胸毛隐隐乍现。 我还跟你拼拳击？ 这是打架，这是火拼啊！ 这又不是打擂台！ 我恼怒之下，铆足了力量，又一枪托过去！ 这一击，径直地砸中他的太阳穴。 “哦哟……”这黑鬼终于没能扛住，身体斜着朝右后方倒了下去。 与此同时，任我行也已经找准了下一个目标，就是那个被介绍为‘司机’的刘强，枪口对着他，把刘强吓的举手央求：“不要冲动，你不要冲动！你听我说……” “我听你说个球？让它替你说！”任我行端着喷子，‘砰’一枪！ 我瞅了一眼，不由得撇了下嘴。 又特么没打中！ 我看的出来，并不是任我行枪法不好。 他只是胆子小，不敢真往对方身上打，所以专瞄对方脚下。 这样倒也稳妥。 毕竟，我也不想真闹出人命来。 地包天手上有了喷子，整个人立马就化身为地表最强神枪手！ 虽然他没怎么练过射击。 但是架不住，他有着强大的表演天赋。 他如同电影中的终结者一般，端着喷子，左闪三步，右进五步，忽而瞄准，忽而寻找掩体。 未发一弹。 却吓的对方众人方寸大乱。 随着我们这三支喷子的加入，现场的战局，马上就呈现出了一边倒的形势。 肖汉的人，开始无限度地被动挨打，甚至都不敢还手了。 因为他们都要腾出更多精力来，防止我们的喷子。 铁棍砸一下，顶多断根骨头。 但喷子来一下，就有可能直接死翘翘了。 谁都能分清轻重。 所以说，我们三人手持喷子，即便是没再搂火射击，就已经控制住了局面，让我们纠察队三十人大肆反扑，将这帮精英猛男，一阵猛抡、猛干！ 现场的围观者们，都看傻眼了。 有的直接是热血沸腾。 有的在连喊‘卧槽’。 当然，也有很多胆子小的，直接就撒腿逃离了现场，害怕殃及池鱼。 在众人眼里，这无疑就像是在上演一出电影大片儿。 恰如，黑帮火拼。 “撤！撤！” “撤了！” “let''s retreat！” “let''s retreat！” “……” 惊慌中，那位方助理和另一名黑人，开始大声呼喊。 号召众人撤退。 刚来的时候，有多镇定、多整齐！ 这会儿就有多狼狈、多慌乱！ 他们纷纷朝着那辆奔驰商务，和奥迪a8，抱头鼠窜。 我们的人，在后面追打。 像是猫抓老鼠。 不过那个叫做刘强的家伙，倒是挺有眼力架，逃跑的过程中，还不忘拉住了肖家的太子爷肖锋，一块逃。 “操尼玛的，不是很嚣张吗？” “有种别跑啊！” “留下来接着干啊！” “不是想砸我车吗？砸啊！” 我也端着喷子追在最前面，并且不断地向对方放狠话。 反正这种情况下，他们根本翻不了盘。 喷子就是好使！ 没想到，那个方助理跑着跑着，突然就停住了。 我还以为，是我的话激怒他了，他准备要效仿一回烈士，跟我们血拼到底呢。 但他却举起一只手，并缓缓地转过身来。 “冷静，冷静！” “你悠着点儿，那可是真家伙！” 方助理朝我提醒了一下，然后晃了晃手上的手机。 我反问：“你什么意思？” 方助理说道：“肖先生电话找你。” 又来了？ 刚才肖汉装的跟正人君子似的，又是代他儿子认错，又是赔礼道歉。 结果却给我来了一出‘杀人诛心’。 两面三刀！ 阴险狡诈！ 我权衡了一下，还是接了。 既然对方不讲规矩，矛盾也已经升级了，我还怕他个球啊？ “赵先生，实在抱歉。” “我没想到，底下人没能正确理解我的指示。” “我是真心想处理问题，这帮家伙却过去给我火上浇油！” “唉，真是不让我省心啊……” “……” 电话那边，肖汉又开始了他大善人式的表演。 就好像，这里发生的一切，并非是他的授意，而是手下们肆意妄为。 谁特么信啊？ 猫哭耗子，假慈悲！ 第490章 我不相信什么以德报怨！ “肖先生，戴着这样一张面具示人，你不觉得累吗？” “打输了，就把责任推给手下。” “要是打赢了呢？” “肖先生，你又要怎么说？” 反正我是不会给这个肖汉，留任何面子的。 如果说他没有让自己手下，砸我车，侮我脸面，兴许我还觉得这是一个不错的商人。 至少，有一定是非观念。 但是，这家伙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就喜欢跟你玩阴的。 “呵呵，赵先生不信我？” “也罢，也罢。” “冤家宜解不宜结，素昧平生，我也不指望着你相信我。” “你年轻气盛，手底下又有一帮忠诚的小弟，是块干事业的材料。” “你放心，我不会因此对你记恨于心。” “相反，我对你还有几分欣赏。” “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肖汉高深莫测地说道。 然后突然发出两声轻轻地咳嗽。 不知是因为抽烟抽多了，还是吃咸鱼齁了嗓子。 “您在捧杀我？” “好一个‘你不会记恨于心！’” “很遗憾，我赵龙偏偏没有您这副心胸肚量，这件事，我记下了！” “实不相瞒，我这人，从小就很记仇。” “本来这件事，就是一起普通的追尾事故。” “我也没有特别的诉求，就给我把车修好，就可以了。” “可是你们这种有钱人，却不按套路出牌，妄想着能够拿60万砸晕我，践踏我赵龙的脸面！” “你低估我了。” “相比钱，我更看重脸面。” “你放心，你这60万，我只拿30！” “修车费，医药费。” “肖先生，您好自为之！” “说不定哪天，我心血来潮，就会到您的汉钢集团走一圈儿。” “学习一下，你们的企业文化。” “顺便，帮你们检查一下，你们厂子里防火防盗措施怎么样，防不防得住炸药啊？” “安全重于泰山，对肖先生？” 我也含沙射影地向对方亮明了自己的态度。 既然对方一直温文尔雅。 我也谦虚有度。 我们都将杀气，隐匿于无形之中。 其实我就是在告诫他，这件事没完，备不住哪天还会东窗事发！ 甚至，我一气之下，炸了你的汉钢集团就犹未可知。 操尼玛的！ 敢急了我，我怕你个球啊？ 大不了，同归于尽！ “哟，哟嗬。” “小兄弟你真是胸怀天下啊！” “还惦记上了，我厂子的安全。” “呵呵，实话不瞒你说，我厂子现在确实有点儿混乱。” “既然如此，不如我就做个顺水人情，干脆就把我们厂子的安全这一块，签给你们算了！” “正好，我们跟当前的安保公司，合同即将到期。” “让他们下岗，你们上岗。” “你觉得怎么样？” 肖汉突然笑呵呵地向我抛出了橄榄枝。 这话风，转变的太快了。 我顿时猛地一怔！ 什么意思？ 对方这番话，无疑透露出了好几个重要的信息。 首先，他已经知道我是干保安这一行业的。 甚至有可能还知道我是琛哥的手下，众泰的总教官。 毕竟在此之前，琛哥曾经试图跟汉钢合作，接下他们的安保项目，但是却被肖汉拒绝了。 说白了，人家就根本没看起我们众泰。 觉得我们档次不够。 可这会儿，他却突然提出，要把安保这一块交给我，是何用意？ 是妥协？ 还是心怀鬼胎？ 不过略一思量后，我似乎明白了什么。 应该是肖汉误会了我的意思。 我刚才骤然提到，对方厂子里的安全措施，安全防范什么的。 本意其实就是吓唬他一下。 告诫他，不要以为我会就此罢休，我有的是办法，搞你！ 但肖汉肯定是以为，我在暗示他把汉钢的安保项目，签给我们众泰，不然你们厂子的安全就无法保障，我们会想尽一切办法，让你们不得消停！ 这样一来，就合理了。 “你有这好心？” “你简直比宰相肚量还要大啊。” “但是肖总，你觉得我会信你吗？” “一开始你给的甜枣，我信了，结果你是想践踏我的尊严！” “现在我们刚刚大战一场，你又开始扔出第二颗甜枣，是不是太心急了点儿？” “你又准备，玩什么妖蛾子？” “要干，咱就干脆撕破脸皮，正儿八经地干！” “别玩这些弯弯绕。” “没意思，真没意思。” 我不失时机地叼上一支香烟，狠狠地抽了几口。 反正我不相信，这世上还有这种以德报怨的大好人。 明明自己吃了大亏，却还要倒赶着向对方妥协，认错，甚至将好处拱手相让。 除了当年的清政府，谁能做到这一点？ “不会的，不会的。” “我肖汉怎么说也是人大代表，一口唾沫一颗钉。” “我说想要签给你，就是打内心想这么做。” “你或者可以理解成，我肖汉很愿意结交像你这样的一位年轻有为的朋友。” “这对我来说，也不是坏处。” “互相补益嘛。” 肖汉仍旧不急不躁地说道。 他的语气，听起来倒是还挺诚恳的样子。 反正我真是看不懂他。 “好了，就先这样。” “后续的事情，你会得到消息的。” “但你要明白一点，不是我肖汉想向你妥协，是我真心想跟你合作。” “因为我相信，有你带队为我的厂子保驾护航，我应该可以安枕无忧，省去很多麻烦。” “你们叶总，早就想拿下这份差事了。” “我不妨送你一个顺水人情。” “你切勿多疑。” 肖汉见我久久沉默，于是进一步解释了一下。 他不解释反而还好。 他越解释，我越觉得扑朔迷离了。 反正从目前这些情况之下，这件事越想越不合理！ 他肖汉如此强的实力，那么大的名号，犯得着用这种方式讨好我吗？ 疑惑之间，对方已经挂断了电话。 ？？？ ？？？？ ？？？？？ 一万个问号，在我心间荡漾。 真搞不懂，这个肖汉到底在玩什么套路。 眼见着肖汉的人，都在匆忙上了车后，仓促离去。 关亮开始安排人清理伤员，并送医院。 这时候，围观人群当中，突然有一个抱小孩儿的年轻妇女，激动地喊道：“龙哥，你太伟大了！你这回，真是替我出了一口恶气呀！” 我上前几步，仔细打量了她几眼：“什么意思？这事儿，跟你有什么关系？” 这妇女看起来年龄不太大，也就二十四五的样子。 长的还挺漂亮。 戴着眼镜，文化气息很浓。 她怀中抱的那的那小姑娘，也就两岁多，可爱极了。 典型的‘骗你生女儿’系列代言人。 我看了一眼，甚是喜欢。 第491章 我只是运气加成！ 真的，有一种小姑娘，只让你看一眼，就能让你摒弃心中那根深蒂固的，重男轻女的传统观念。 原本想生儿子的，马上就改成想生女儿了。 而且这小女孩儿还歪了一下漂亮的小脑袋，将手里的一根棒棒糖，朝我递了过来，笑着说道：“叔叔，七（吃)糖！”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 “前不前呀？”小女孩儿问。 我点了点头：“老甜了！小姑娘，你真可爱，你几岁了？” “痒睡了！妈妈说，明年我就能去上学了！”小姑娘眨巴着可爱的大眼睛，竖起两根柔嫩的小手指。 然后女孩儿母亲轻轻地正了一下近视镜，就趁机对我说道：“龙哥，冒昧了！你肯定没明白我刚才的意思。是这样的，我以前曾经在汉钢集团上过几年班……” 其实我原本没兴趣听她的职场经历。 但是爱屋及乌。 她的女儿太可爱了。 我一见倾心，都想抢过来抱抱了。 我一边逗小女孩儿，一边听她母亲讲述了一段痛苦的过往。 她叫温美月，是个神童。 15岁被美国某名牌大学特招入学。 他19岁毕业后，拒绝了美国高薪诱惑，一心想回来报效祖国。 一次偶然的机会，就入职了汉钢集团，担任hr部门经理。 毕竟是海归，她将国外先进的管理理念，应用在了实际工作中，帮助汉钢集团完成了从一个家族式企业到正规化集团的完美过渡。 05年，她嫁给了一名律师。 但是肖汉得知她怀孕后，就准备卸磨杀驴。 给她两个选项：一、流产；二、离职。 她老公作为律师，想要依据《劳动法》跟汉钢集团打官司。 结果被肖汉以私了的名义骗了过去，找来一群保安人员，对其大肆殴打，并且将他丢进了化粪池中。 肖汉还放出豪言：你还敢跟我讲法律？告诉你，我肖汉就是法律！ 然后夫妻二人选择了报警。 但最终以证据不足为由，停滞了。 经历此事后，温美月的丈夫，患上了严重的精神分裂症。 温美月也曾使用过一些正当的手段，想要替丈夫讨还公道，但是却屡屡受挫，甚至有一次，差点儿被肖汉派人开车撞死。 对此，她无奈极了。 然后她就明白了。 跟肖汉这种有权有势又有钱的人斗，根本斗不过。 备不住，还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但是，就在刚才。 温美月亲眼目睹了，她所熟悉的，肖汉的几个身边亲信、刽子手，被我打跑的过程。 所以，她视我为恩人。 甚至是，一边倾诉，一边流下了眼泪。 我缓缓地抱过她的女儿，心里其实已是五味翻腾。 这就是社会。 这就是现实。 国情如此，我还能说什么呢？ 她温美月，空有一腔报国之心，又能奈何？ 你是海归，你是神童，你是学霸。 你为了助力国家经济发展，弃国外优厚条件于不顾，毅然回国……这算什么啊？ 高风亮节吗？ 你没错。 谁都没错。 错的是，这该死的世道！ 金钱、势力、人脉，所主导的社会！ “你生了这么一个可爱的女儿，已经是老天对你的恩赐了。” “记住，以后让她少吃糖。” “容易蛀牙。” 我冲着这位可敬的母亲，笑了下。 然后背过身去。 天知道，我此时心情是何等的留恋，是何等的无奈。 这不仅仅是老百姓的悲哀。 这简直是全国的悲哀。 就连像温美月这样，神童出身，海归身份，再加上一个知名律师的老公……这组合，够牛逼了吗？ 但是在资本的面前，在权贵的面前，算是鸡毛？ 照样被整治的抬不起头。 甚至是逼入绝境。 更何况，那些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百姓？ 更何况，我赵龙一介江湖浪子！ 就此而论，肖汉刚才跟我提到的那些，就更显得如同镜花水月了。 他到底想干什么？ 烟雾弹？ 欲灭之，先予之？ 这时候，我的手机铃声响起。 来电者：陆天豪。 豪哥。 “兄弟，我查清楚了。” “肖汉现在，正处于一个微妙阶段。” “他是人大代表，面临着换届。” “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豪哥用特殊的语气，在电话那边说道。 我心里先是为之一震。 随即便明白了一切！ 靠，这也行？ 我只能说，运气加成！ 兴许是这老天，过于眷顾我赵龙了。 是，没错。 我刚才确实凭借着人数优势、喷子优势，打跑了肖汉派来的这帮人。 但是，我真的赢了吗？ 我这个赢字，被豪哥这句话，彻底地揭露出了真相。 是人家那作为人大代表的肖汉，面临着换届选举，不想再生事端，所以选择不跟我计较罢了。 这个真相，才是真正的诛心呐。 我懒的再多想了。 反正现在的局势，确实是对我有利。 尤其是肖汉所提到的，愿意将汉钢集团的安保项目，交由众泰。 管他是真心还是违心呢？ 仅此足矣。 然后诸事安排完毕后，我便直接打车返回了望京。 明天我们的会所，就要正式开业了。 还有很多事，需要处理。 我的心，好累。 我回到会所后，第一时间，就让火麒麟把‘五姑娘’，押了过来。 她是我花五万块重金买来的头牌。 我和心雨都对她寄予厚望。 可谁能想到呢？ 她竟然是……猪头三派来策反我们会所小姐们的奸细！ 第492章 你觉得，我能把持得住吗？ 说实话，这五姑娘是真的很漂亮。 性感、妖艳、风情万种。 眼神微微一漾，就像是个投胎转世的狐狸精。 任哪个男人见了，也得想入非非。 “龙哥，饶了我。” “我真的……真的不敢了。” “虽然来的时间不长，但我跟心雨姐，都处出感情来了。” “我肯定不会再做，对不起会所的事情。” “至于三哥，不，猪头三，我……我……我保证不再跟他有什么联系了。” “这个人，心术不正……” “我……” 办公室里。 五姑娘呆呆地站在那里，冲我一阵央求。 她的脸上，写满了懊悔。 这副样子，谁见犹怜。 其实这一刻，我也不知道该怎样处置五姑娘。 她毕竟是我花高价买回来的。 留之隐患。 弃之可惜。 在夜场，挖墙角是一大禁忌。 万一她狗改不了吃屎，仍旧想策反我们的姑娘，那我们损失就大了去了。 为了留住一个所谓的头牌，冒这么大风险，值吗？ 我一直在，琢磨这个问题。 这时候，有人敲门。 是关亮。 他抱着一个坛子走了进来。 “你怎么没回基地？”我朝他问了一句。 关亮说道：“本来是回了的，但半路上突然想起这几坛子东西，哦，就是猪头三的肉，还有骨头啥的，就调头，给你送了过来。” 呃？ 这话听了，怎么有点儿瘮的慌？ 什么猪头三的肉啊！ 是猪头三熏的肉！ 能不能把话说全？ 我这会儿也正好有点儿饿了，于是将手伸进坛子里，拎出一块排骨来。 真特么香啊！ 闻人，让人食欲大增。 “啊……啊？” 五姑娘突然失声尖叫！ 她正瞪大了眼睛，直溜溜地盯着我。 眼神中，充满了恐惧。 “你瞎叫唤什么，吓我一跳！”我抬头瞪了五姑娘一眼。 “这……这……这……猪……猪……猪头三？猪头三被你们……被你们……怎么了？做成……做成……啊呀……”五姑娘浑身哆嗦着，脸色煞白地说道。 双腿也在不断发抖。 一股液体，从她裙下渗了出来。 在她光洁、晶莹的右腿上，形成了一条晶莹的河流。 靠，失禁了？ 我这才反应过来。 应该是关亮的话，吓到她了。 她肯定以为，这坛子里装的是‘猪头三’呢！ “噢，你说猪头三啊？” “那小子嘴硬的很，死活不配合。” “我一气之下就把他剁了，配点儿香料、大酱，用大锅给炖了。” “这坛子里就是嘛。” “你还别说，味道还挺正呢！” “五姑娘，要不，你也过来尝尝？” 我笑眯眯地朝五姑娘招了招手。 正愁没好办法惩治她呢。 吓吓她，也未尝不可。 “不要，不要啊……你们……你们……”五姑娘突然白眼儿一翻，瘫倒在了地上。 这能怪我喽？ 明明是她自己瞎琢磨。 我赵龙还不至于变态到吃人肉的地步。 这时，心雨和舒舒闻声赶来。 见此情景，俩人皆是一惊。 “她……她怎么了？你打她了？”心雨急忙凑了过去，准备扶起五姑娘。 我强调道：“我从来不打女人！” “那她这是……”心雨一脸疑惑，并且招呼舒舒过去，将五姑娘搀扶了起来。 五姑娘渐渐缓过神来。 她看看心雨，看看舒舒，又看看我和关亮。 像是瞬间，明白了什么。 “心雨姐……” “那坛子里……” 她轻轻地呢喃着，神色僵硬、疑惑。 “来，来来。” “扶五姑娘过来尝尝。” “就这点儿心理素质啊？” “这是猪头三家里祖传的熏肉，熏排骨，忒好吃了。” “你们都饿了，都过来尝尝。” “好东西，就要懂得分享。” “把火麒麟和老郑，还有小龙女、小虎牙他们，一块叫过来，都尝尝。” 我自然没敢再吓唬五姑娘。 小姑娘胆子小。 别尼玛给吓死个球的了。 不过我相信，经由这次惊吓之后，五姑娘心里肯定更是加深了印象，甚至是产生了阴影。 也算是歪打正着。 她还敢对会所起歪心思吗？ “猪肉？” “里面是猪肉！” “哎呦……哎呦……” “龙哥，我……我魂儿都被你吓飞了！” 五姑娘的情绪，进一步得到了缓冲，摸着胸口一阵深呼吸。 我不失时机地站起身来，上前扶住了五姑娘的肩膀，笑着说道：“就当帮你洗涤一下灵魂了！把一切杂念，抛出脑后！指望靠那种坑蒙拐骗、投机倒把赚来的钱，你花着能安心吗？” “猪头三他们，已经付出了惨重的教训。” “你五姑娘，虽然心里有动机，但是好在还没有动手。” “所以我选择原谅你，给你一次机会。” “跟着你心雨姐他们，好好干。” “我们照样能够成为，不离不弃的一家人。” “你愿意吗？” 五姑娘眼中一阵晶莹，狠狠地点了点头：“我愿意！我……我能！能做到！龙哥，我发誓，不会背叛你，不会背叛心雨姐！” “嗯，我信你。只要你好好干，以后龙哥罩着你！”我冲她笑了一下。 此刻，我选择了包容。 海纳百川。 有容乃大。 有时候，给别人一个机会，也相当于给了自己一个机会。 “龙哥，我跟定你了！” “你不许耍赖。” “心雨姐，你作证哦。” “我发誓，不会做伤害你们，伤害会所的事情，真的……” 五姑娘揉着湿润的眼睛，突然间就破防了。 然后她猛地扑进了我的怀中。 我轻拍着她的后背。 人嘛，都是感情动物。 谁言戏子无情？ 这些当公关的女孩子，她们有时候比别人更加多愁善感。 更懂得，感恩。 “咦，五姑娘你怎么了？尿裤子了？”这时，舒舒突然注意到了她裙下那一抹湿润，顿时瞪大了眼睛。 五姑娘脸上一阵通红，有些无地自容。 我赶快说道：“小宠你瞎说什么？她刚才帮我倒水，不小心洒的！” 舒舒一咋舌：“哦，这样啊，我还以为……” “别乱以为了，到一楼拿两瓶酒上来，我要跟五姑娘划划拳！”我强调道。 五姑娘感激地看了我一眼，说道：“龙哥，我可是划拳高手！等我哦，我去换件衣服，马上回来。” 呃？ 我顿时慌了。 我的本意，是想替五姑娘化解尴尬的。 至于划拳，我还真不怎么精通。 什么六六六啊，五魁首啊……我光看别人玩了，气氛贼好。 但我没怎么研究过。 “换玩色子行不行？” “五姑娘，拿副色子过来……” 我赶快冲五姑娘喊道。 但转而一想，玩色子也不行啊！ 人家当了这么些年公关，玩色子是人家专业！ 靠，撞枪口上了！ 很快，办公室里洋溢着我们喝酒、划拳、掷色子的笑声。 其乐融融。 宛如一家人。 “行了，收了。” “明天开业了，还要早起。” “大家都睡个好觉。” 21点30分左右，心雨不失时机地说道。 “龙哥，晚安，明天见。”五姑娘有些意犹未尽，但还是起身告辞。 小龙女、冉冉、舒舒，收拾了一下桌子后，也相继告辞。 办公室里，只剩下我和心雨俩人了。 “你这么早轰他们走，是不是别有用心？”我叼上一支香烟，近乎迷恋地盯着性感、美丽的心雨，一时间某种想法如同雨后春笋一般，油然而生。 心雨瞪了我一眼：“想什么呢你？我去另个办公室睡。” “别呀，这里空间挺大的！”我一把拉住了心雨。 心雨凑到我耳边，轻声说道：“亲爱的，你要控制你自己！明天开业，节省体力！” “你觉得，我能把持得住吗？都忍了好一段时间了……”我一下子抱住心雨，一嘴巴啃了上去。 第493章 老千的忏悔！ “哎呀，全是烟味儿，先去刷牙，洗澡！”心雨一把推开我。 我色迷迷地反问：“一块洗？” “才不呢！彼此留点儿神秘感！好不好？”心雨歪了下脑袋，说道。 我这如火如荼的情绪，已经被点燃。 事不宜迟。 那就按流程走呗。 刷牙，洗脸，刮胡子。 然后很有仪式感地进了卫生间，开始洗澡。 洗着洗着，我的脑海中就情不自禁地想起了下午干跑肖汉那帮人后，遇到的那个两岁多的小女孩儿。 贼水灵，贼漂亮。 可惜我也没敢上手抱抱。 咱没这方面经验，别失手把小姑娘给摔了。 那罪过可就大了。 我突然很想跟心雨商量一下，要不这次咱就不用措施了？ 争取一鼓作气，生个孩子呗。 心雨这么漂亮，她生的女儿肯定也美若天仙。 然后我就天天抱着女儿，到处显摆，到处炫耀，成为新一批‘骗你生女儿’系列代言人。 其实我这种思想挺危险的！ 我爸不打死我？ 农村封建思想很强烈。 我爸想抱的，是孙子。 那实在不行，我和心雨再加把劲儿，一次给他生下一对龙凤胎，就全有了。 这样一来，计划生育委员会，想罚钱都没办法罚。 ‘靠，想的真美。’ 想着想着，我都被自己这想法逗乐了。 真够幼稚的。 “赵龙，电话！” 我刚洗完澡，正在擦拭身体呢，外面心雨火急火燎地喊了起来。 “谁啊？”我随口问了一句。 心雨回道：“是露露！” 露露？ 这丫头，电话来的真不是时候。 这里正在研究造小人儿呢。 我裹着浴巾就走了出来，一边擦拭头发，一边接听了电话。 “龙哥，出事了。” “我实在没办法了，才……” “才跟你打电话……” “救救阿彪。” “救救阿彪……” 露露在电话中说着说着，直接就嗷嗷地哭了起来。 我心里猛地一震，脑袋一阵嗡嗡作响，急忙问道：“怎么了？阿彪他怎么了？” 露露一阵支吾之下，才向我道出了实情。 原来，阿彪自从知道我干会所后，前前后后曾经凑了三四十万，支援我。 可这些钱，大部分都是他找朋友借的！ 但就在前几天，他那个朋友突然家里有人住院了，也急需要用钱。 我这边会所即将开业，阿彪也没意思开口找我要钱。 所以他就去借了高利贷，先把朋友的钱还上了。 然后，准备靠赌几把，把窟窿补上。 结果第一天晚上，就输了个底朝天。 实在没办法了，他让一个蓝道上的朋友，教了自己几门千术。 然后连续赢了两天，20多万。 结果今天晚上再去赌，被人抓了现行。 原本这种情况下，是要被剁手的。 但是对方几人当中，有的是跟阿彪一块玩了很多年的赌友了，所以就给他网开一面。 他们扣押了阿彪，逼他在凌晨之前凑齐50万，送过去。 这50万，相当于买手的钱。 也属于赔偿这几天赢了他们的钱，外加利息和罚金。 凌晨之前，见不到50万，就剁手！ 我听后，直接赏了自己一个大耳光。 玛德，都怪我！ 是我把阿彪害惨了！ 自从从老家回来后，我就发现阿彪情绪一直不太对劲。 原来这家伙，是被钱给难住了。 还借了高利贷。 可他知道我会所开业在即，硬是没好意思开口向我提，选择了铤而走险！ 结果，翻车了。 不管怎样，这件事总归与我有很大关系。 我若是多留些心思在阿彪身上，多关心他一下。 也许就没有了今日之祸。 我虽然不赌，但是却深知那些赌徒的凶狠。 在赌桌上，他们甚至可以六亲不认。 阿彪这次让人抓了把柄，不知道那帮人会用怎样残酷的手段，折磨他，惩罚他。 “露露，你别担心。” “我手里有钱。” “不就是50万吗？我这有！” “你抓紧把地址告诉我，我这就过去把阿彪赎回来。” “放心，他会没事的，没事的……” 我安慰了一下露露，便马上穿好衣服，备好现金。 然后叫上关亮、火麒麟和郑建华，杨光。 为防万一，我还让小胖和大地雷，在基地叫上二十个人手，到目的地汇合。 出租车上。 我一阵心急如焚。 不断地催促出租车司机，快点儿，再快点儿！ 反正我现在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我管你什么赌场规矩！ 谁敢动阿彪一手指头，我就灭了谁！ 大不了，将那一帮不务正业的赌徒，全部剿灭！ 这出租车上的收音机，也是真给面子。 巧的很。 此时正播放着一段真人现身说法的普法栏目，名字叫：老千的忏悔。 大抵意思是，一个在赌场上叱咤风云的高手，在一场赌局上，被人识破出千后，被残忍地挖掉双眼，剁掉双手的惨痛经历！ 我越听心越慌。 阿彪刚出千被捉，危在旦夕。 这广播一播，我心里禁不住一阵扑通、扑通的。 就像是一种，不好的征兆。 “玛德，关了！” “换台！” “给我换台！” “你特么没听见是？” “放的什么基巴频道，破节目！” 我一怒之下，把火气直接发泄到了出租车司机身上。 “就听个广播，这……这怎么还急眼了？”司机一头雾水之下，还是果断地换了频道。 我们人又多，又凶。 火麒麟和郑建华，明显还揣着家伙。 这出租车司机自然不敢反抗。 只能配合我们。 音乐频道。 几曲老歌，伴我们一路。 阿彪被扣押的地方，在距离回龙观不远的一个城中村里。 这个时间段，正是夜生活的高峰期。 一进村子，就有成群结队的站街女，呜哩哇呀地招徕着客人。 隐约可见的几处灯光，是一些小型的网、台球桌、棋牌室等娱乐场所。 其实这种城中村，是赌徒们最为密集的场所之一。 里面充斥着很多小型的地下赌场。 当然，也有很多是私约式的。 个同学、朋友约在一起，一边喝酒一边吹牛逼，一边撮两把。 既惬意又安全。 南头，倒数第二排。 我远远地看到了露露的身影。 月色下，她的身体显得那么娇小，柔弱。 她一个人站在电线杆跟前，肩膀上斜挎了一个浅蓝色挎包，焦急地东张西望着。 宛如一株，风雨中飘摇的小草。 第494章 皇上枕头里，塞了两双臭袜子！ 我赶快推开车门，匆匆地凑了过去。 “龙……龙哥。” “真对不起，这么晚了让你……跑一趟。” “阿彪他们，应该，就……就在里面！” “龙哥你说，阿彪他不会出什么事？那帮人，会不会……” 露露急切地抓着我的胳膊，神色惊惶，眼睛里折射出阵阵强烈的担忧。 “放心，没事的！”我晃了一下手上的满满一大塑料袋钞票，告诉她赎金我已经备齐了，那就没问题。 露露也摸了一下挎包，说道：“我也凑了一些，才五六万……” 其他人，陆续乘车到达。 小胖和大地雷等纠察队队员，也恰好赶了过来。 “关亮、火麒麟，老郑，你们跟我进去！” “其他人，把这个房子给我包围起来！不许任何人靠近！” “一有情况，马上抄家伙冲进去！” 我迅速地做好了部署。 然后带着露露走在最前面，开始敲门。 院子里，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后，门被蹑手蹑脚地打开了一道缝隙。 里面一个男子，轻声提醒道：“说暗号！” 还有暗号？ “暗尼玛了个b的号！” 阿彪危在旦夕，我还管你暗号不暗号？ 我直接就一把推开木门，将问暗号的那家伙，一脚踹了个倒栽葱！ 那男的见势不妙，马上就要开口喊人。 露露却突然说了句：“秦始皇的枕头里面，塞了两双臭袜子。” 呃？ 啥意思？ 我愣了一下，反问道：“露露，你说什么？” “玛德，有暗号不早说！”那问暗号的家伙，从地上爬起来后，显然有些生气了。 原来，那是暗号？ ‘秦始皇的枕头里，塞了两只臭袜子？’ 谁特么发明的这暗号啊！ 秦始皇他老人家要是知道了，能从皇陵里诈尸，率领十万兵马俑过来讨伐他。 但我也马上明白了过来。 这帮赌徒，倒是还挺有组织性、纪律性。 想必今天这个赌局，赌徒们之间并不是互相认识，所以定下了这么一个奇葩的接头暗号。 然后他们在通知露露拿钱赎人时，也将这暗号告诉了她。 够周密！ 太尼玛有才了！ 倒是比‘天王盖地虎，宝塔镇河妖’之类的暗号，更多了一些创新。 “阿彪呢？” 露露焦急地问了一句。 “赎金带齐了？”那开门的男子反问道。 我晃了晃手上的塑料袋：“50万。” 男子冷笑了一声，朝里面一指：“进去说！今儿个有大神级人物压阵。” 大神级人物？ 什么大神级人物？ 我对赌场的事情，一无所知。 敢情这帮赌徒的身份，还分等级吗？ 正厅房中，五六个人在里面横七竖八地坐着、躺着。 有的在抽烟，爆粗口； 有的躺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有的盘着腿抠着脚丫子； 还有的，正在那里用牙签儿剔牙缝儿！ 四个男的。 俩女的。 还有两张桌子。 一张桌子上，摆满了杂乱的麻将块。 另一张桌子上，则是几副扑克牌和几个硕大的烟灰缸。 见我们进来后，这四男二女立马都停止了各自的动作，耷拉着脸色，虎视眈眈地盯着我和露露。 “阿彪呢？” 我环视一圈儿后，率先问道。 那个剔牙的男子站起身，晃晃悠悠地走了过来，打量我一番：“你跟阿彪，什么关系？” 我自然也没义务告诉他，于是反问：“这特么，跟你有什么关系？” 剔牙男子脸色一阴沉，怒视着我。 身旁的露露，不失时机地说道：“我是阿彪女朋友，阿彪人呢？” “哦？草，阿彪那货，居然还有个这么嫩的小女朋友！妹子，几岁了？”剔牙男子转而一脸色眯眯地盯着露露，甚至想伸手摸露露下巴。 我眼疾手快，一把将他的咸猪手拍开。 “老实待着！” “再问一遍，阿彪呢？” 我皱紧了眉头，提高音量反问道。 “草，你很屌啊？没人教过你，怎么赎人是不是？就你特么这臭逼态度，阿彪早死一百回了！”剔牙男子狠狠地将牙签儿从嘴里拽了出来，往旁边猛地一摔！ 屋内其他那些人，也纷纷站起身来，歪头晃脑地盯着我。 “玛了个b的！” “问你几遍了？” “你特么……偏偏不往正题上走！” 我这暴脾气，直接挥手一个大耳光子，就抽了过去！ 这一巴掌打在对方脸上，很响，很响，如同一声惊雷划破长空。 主要是方位找的准。 打了个瓷实。 “草，挺横啊？这特么的……”屋里一个光头马上就骂了一句，朝我气冲冲地走了过来。 那剔牙男子捂着嘴巴疼的一阵哎呦，然后直接从后腰上掏出了刀子，骂道：“你敢打我？信不信，我特么捅死你！” 几人相继抓出了家伙，要跟我们硬拼。 火麒麟、郑建华和关亮，也马上亮出了家伙。 “玛了个b的！” “来啊！干不死你们！” “你们一个个的，都是傻逼啊。” “龙哥问你们几句了？阿彪呢！阿彪呢？” “再尼玛不说，老子一个个活剥了你们……” 火麒麟手握砍刀，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战斗欲望！ 那眼珠子瞪的，跟二郎神似的。 血红，杀气。 这也难怪。 火麒麟一直跟阿彪惺惺相惜。 也正因如此，当初在工地上火拼时，火麒麟才做出了临阵倒戈的决定，与我们一起打退了前后几批，二百多个亡命徒！ 所以这次前来营救阿彪，他是最踊跃的，最积极的！ 毕竟是大名鼎鼎的三里屯战神啊！ 火麒麟这一番嘶吼，竟然吓的屋中几人，都相继后退了一步，两步。 就连那剔牙男子，也不由得神色一震。 其实也不怪火麒麟发飙。 这帮赌徒，都跟神经病似的。 他们控制住了阿彪，让我们拿钱赎人。 我们也来了。 可他们，却只字不提阿彪了。 反而是问些不搭调的狗屁问题，而且还调戏起露露来了？ 真搞不懂，阿彪怎么跟这么一帮人玩在一块的！ 完全不是一个频道的人。 一帮杂碎！ “呵呵，好大的火气呀。” “要不要喝口汽水，拔拔凉？” “就你们这种态度来赎人，很容易逼我们撕票的！” “晓不晓得喽？” 一阵阴森森的声音，从一侧房门处响起。 我扭头一看，顿时吓了一跳！ 我靠…… 第495章 贵族遗梦！ 鬼啊？ 这是我看后的第一反应！ 这说话之人，站在内侧门房檐底下。 留着古式盘头长发，鬓角及腮，双眼黝黑。 整张脸煞白煞白的！ 腔调不男不女，阴阳怪气。 活像是一樽刚刚复活的僵尸。 不光是我吓了一跳。 郑建华、关亮，也都是禁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我草，这是个啥玩意儿？”火麒麟则忍不住惊呼了一声，手上的砍刀，也跟着晃了一下。 眼前，这个不伦不类的僵尸，突然翘起兰花指，朝前走了几步。 兰花指，小碎步。 现在，灯光大面积地照在他的身上。 我们这才看清楚了他的真容。 靠！ 原来是个唱戏的？ 男扮女妆！ 花旦角儿！ ‘僵尸’用兰花指捏着手中一瓶黄盈盈的汽水，很优雅地喝了一口。 “舒坦。” “这玩意儿，真解乏。” 说着，他就擦拭了一下涂的鲜红的嘴唇。 那泯嘴的动作，别提多矫情了。 “贝勒爷……” “陈贝勒爷……” 屋内那几人，见到这个‘僵尸’出来后，尽皆表现出了一脸恭敬。 并且，相继地打起了招呼。 贝勒爷？ 这啥称呼？ 真是清代僵尸复活啊！ 我听了，简直都想起鸡皮疙瘩了。 “小爷我，陈贵春。” “满族皇室正统，祖上乃是千古一帝康熙老爷子！” “哼呵，没吓到你们？” “别怕，小爷我持心公正，凡事儿喜欢认死理儿。” “今儿个，这局子，小爷把着呢。” “谁也别敢放肆。” 这个被称作‘陈贝勒’的娘娘腔，说话间气宇轩昂，自信满满。 而且还时不时翘一下兰花指，凝一下浓眉。 就连语调中都带着戏腔。 就仿佛： 一半话，是说出来的。 另一半话，是唱出来的。 还别说，他这副形象，确实像极了清朝那些八旗子弟的风范。 谁都知道，清朝那些个皇子、贝勒啥的，都喜欢看戏，听戏，甚至自己也客串几个角色。 反正他们生来就衣食无忧嘛。 听戏是高端的雅趣。 遛鸟、逗蛐蛐，则是那些纨绔子弟的普遍爱好。 “草，装尼玛什么装啊？” “糊弄谁呢？” “就你，还康熙子孙？” “好像我没学过历史似的，康熙大帝姓爱新觉罗。” “你姓陈，也好意思说是康熙后代？” 火麒麟反应过来以后，自然也没惯着他，当即就是一阵抨击。 这时那个一直用牙签儿剔牙的家伙，不知又从哪里找来了一支牙签儿，一边捅着牙花子，一边冷笑道：“草，这你就不懂了？多学学历史！” “自清朝灭亡后，爱新觉罗氏的子孙，大部分都改了姓。” “陈贝勒，改为陈姓，合情合理！” “你们削尖了脑袋，都想象不到，这位陈贝勒爷，是一种什么样的存在。” “不是跟你们吹，陈贝勒爷家里随便拿出一件祖传的尿壶，那都是国宝，价值连城！” “就上个月，他一幅康熙爷的亲笔题字，往市面儿上一亮。” “你知道了专家评估给多少钱吗？” “草，800万！” “没吓到你们？” “这就是皇室后裔的底气！” “随便在裤裆里薅根毛，都够普通人混一辈子的！” “……” 这家伙直接开启了拍马屁模式。 拍的既丝滑，又流畅。 让人一看之下，就知道这想必是家风遗传。 这小子祖上，肯定出过不少见风使舵的狗奴才。 眼前这种局势，倒是出乎的我的意料。 这帮赌徒当中，居然还冒出来一个大清正统，什么贝勒爷。 真是活见鬼了！ 关键是，人家还引以为傲呢。 这特么什么年代了都？ 自清朝灭亡后，那些所谓的皇族成员、后裔，不堪遭受新时代人们的唾弃，白眼儿，所以陆续地改名换姓，以求自安。 无数皇室子孙，渐渐地过上了跟普通老百姓一样的日子。 但是不容质疑，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那些个真正的皇亲贵胄，就算是大清灭亡了，也照样有着不错的家底。 就像是这剔牙的奴才所说，人家随便从家里拿出个祖传的尿壶出来，往市面儿上一卖，就够别人奋斗好几辈子的。 这话其实还真不假。 我当兵时，在驻地附近，就曾有一家是满清皇室后裔。 起初，看着也就是一个普通的老头。 住的是村里的破瓦房。 可谓是一贫如洗。 唯一能够印证他身份的，就是头上盘着一条一米多长的大辫子。 一家人平时不喜劳作，懒散的很。 但是后来，这老头不知从家里哪个犄角旮旯里，找到了一只黑古隆冬的东西，擦亮一看，是玉的！ 长玉分节，莲藕形状。 老头找了个内行人一瞧，不得了啊。 你猜那是啥？ 竟然是慈禧老佛爷生前用过的东西，俗称‘玉莲藕’。 据说慈禧当时有很多类似的器件。 如玉莲藕、玉红瓜、玉祖件，等等。 至于何做用途？ 你品，你细品…… 于是这老头转而将这件‘玉莲藕’卖给了一个国外的古董商人，得价1200万。 从而全家摇身一变，成了远近闻名的土豪。 虎头奔也配上了。 保姆也用上了。 在三环内，还买了一套四合院。 不久后，还喜提一副银手镯，从此过上了衣食无忧的牢狱生活。 这就是人家这些皇亲贵胄的优势。 随随便便就能发大财。 可惜就是不懂法律。 倒卖国宝，那是重罪。 每个公民都有主动上交国宝的义务！ 毫无疑问，眼前这个被称作陈贝勒的娘娘腔，就是他们口中的大神，大人物了。 看这样子，来头确实不小。 兰花指翘的也很妖娆。 他的出现，还帮我们重新回顾起了不少淡忘的历史知识。 但问题是，他们是来干嘛来了？ 他们是在这里聚众赌博！ 我们是来赎人来了！ 这怎么搞来搞去，你附他和的，还演化成了一位落魄皇室后裔的装逼专场了？ 此时此刻。 就连露露也被整的一脸莫名其妙。 真搞不懂，这帮人是咋想的。 是想拿这莫须有的显赫身份，吓住我们呢？ 还是单纯地想向众人展示一下早就不属于那个时代的荣耀和辉煌。 但即便是缅怀先祖，缅怀过去，这场合恐怕不也不合适啊。 这是赌博现场啊！ 你在这叭叭叭的，一阵吹嘘。 我们听了，都尴尬至极。 “最后一句。” “阿彪呢？” “再不说，我把你们全部打出屎来！” 我终于被逼的不耐烦了，冲这帮人下达最后通牒。 火麒麟和郑建华相视一眼后，尽皆进入到了战备状态。 关亮则朝后看了一眼。 随时准备，召集人手杀进来。 第496章 这是赌场还是戏院？ “粗俗！” “真是粗俗！” “他还要把小爷我打出屎来呢？” “我去！信不信，小爷我从小锦衣玉食，挑剔惯了。” “小爷我的屎，都是香的。” 陈贵春轻启兰花指，斜置于双唇之间。 说话腔调更是嗲到让人发指。 这些喜欢唱花旦的男人，当真是应了一句话：男人要是骚起来，还有女人什么事儿？ 去年，李玉刚凭借一曲反串演出《新贵妃醉酒》，轰动全国，并进而拿下了星光大道年度总冠军。 从那以后，很多男人就不单纯只喜欢女人了。 他们发现，由男人妆扮成的女人，更加妖艳、更加妩媚。 眼前这陈贵春，似乎就是中了李玉刚的毒了。 举止投足间，全是阴嗓和阴腔。 那兰花指翘的，姿势甚是标准。 只可惜，他手指头太粗了。 翘起来不仅不唯美，还让人觉得有点儿恶心。 反正这一刻，我都想吐了。 “火麒麟，这个花旦交给你！我实在看不下去了……”我扭头对火麒麟说道。 我想找地方，抠一下嗓子眼儿。 真受不了了。 胃里都开始返酸了。 “龙哥，我也是！”火麒麟当即便准备上前教训陈贵春。 但就在这个时候，陈贵春突然朝我抛来一个妩媚的眼神，扭扭捏捏地说道：“你不是想见阿彪吗？来呀，跟我来呀！” 说话间，一个华丽的戏步转身。 呃？ 这就妥协了？ 神经病啊！ 我苦笑了一声，当即扶了一下露露的肩膀，跟了过去。 火麒麟也只能收住攻势，跟我在身后护驾。 郑建华、关亮也跟上。 “等等，等等！” “进去这么多人干嘛啊？” “只能一个人进去！” “就那小妞，她不是阿彪女朋友吗？让她进去就行了！” “其他人，在外面等着！” 这时，那个一直剔牙的家伙，又开始找事儿了。 他气势汹汹地站出来，维持秩序。 “玛德，滚一边去！”郑建华拿短刀朝他比划了一下，吓的他赶快缩后两步。 但是他身边一个浓妆艳抹，穿着吊带装、紧身裤的女子，却突然抱着胳膊骂道：“耍什么威风啊？行有行规，阿彪出老千，陈贝勒主持公道，你们嚣张什么呀？惹急眼，陈贝勒真把阿彪做掉！” 我暂时停下脚步，扭头看了一眼这浓妆女子：“你刚才说什么？” “没听到？耳朵里塞牛毛了？草……”这女子朝我翻了个白眼儿，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好，我记住你了！”我朝她点了一句，也没发火。 毕竟，去见阿彪要紧。 只要是见到阿彪安然无恙。 这帮孙子，我想怎么收拾就怎么收拾！ 让你跟我得瑟？ “什么？嫉妒我？” “你嫉妒我什么呀？” “是嫉妒我胸大呀，还是嫉妒我身材好？” “切，老娘不屑搭理你！你哪有人家陈贝勒那范儿？” “乡巴佬！” 这浓妆女子歇斯底里地一阵轻蔑。 我简直是又好气又好笑。 原来，她喜欢陈贵春这种娘娘腔？ 还骂我耳朵里塞了牛毛，我看她耳朵里，这是塞了一冬天的毛？ 我说我‘记住’她了。 她居然听成‘嫉妒’她了？ 真尼玛自恋！ 我急于见阿彪，所以暂时懒的跟她计较。 一会儿有她哭的时候！ “跟我来，跟我来嘛……”那陈贵春突然鬼使神差地挽住了我的胳膊，翘起兰花指向前一指，幽幽地说道：“你脾气真火爆，哪像个男子汉吗？呶，你瞧，前面，你马上就要见到阿彪了。他呀，好着呢。” 呃？ 这…… 我简直有点儿瞠目结舌。 “靠，我不是男子汉。” “难道，你这种娘娘腔，倒成了男子汉了？” 我忍不住反驳了一句。 什么尼玛的逻辑。 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穿过一个房间后，我们又进了另外一个房间。 门口内外，都有人拿刀把守。 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坐在那里，鼓捣着什么。 他的面前是一个竹筐。 里面是一堆圆形的珠子。 在灯光的映射下，散发出阵阵耀眼的光泽。 那是啥东西？ “阿彪？” “你没事儿？” 露露率先冲上去，关切地问道。 “大爷的，你们怎么来了？不该来。”阿彪朝我们看了一眼后，又低下头，继续摆弄筐里的珠子。 我总觉得，他的表情有些不对劲。 而且，还能隐约看到，他脸上仿佛还受了伤。 这是挨打了？ 他像是故意不想让我们看到。 所以继续低下头。 “阿彪，他们是不是对你动手了？” “你抓紧告诉我！” “我把他们一锅端了！” 虽然灯光昏暗，但我还是注意到了他脸上的伤痕。 更何况，这也不符合阿彪的性格。 让他心平气和地坐下来，在这里小心翼翼地挑拣东西……这还是阿彪吗？ 同时我也看清了筐中之物。 竟是珍珠。 满筐的珍珠啊，加起来得有几千颗。 “看到了没有？” “阿彪在帮小爷我挑珠子。” “戏服上用的。” “你们还不知道？小爷我过段时间，要登台唱戏！” “戏服上，要缀九九八十一颗珍珠。” “挑不完，不能走。” “要不，你们留下来帮他一块挑？” “挑圆的、大的、成色好的，明白了？” 陈贵春撅起屁股，翘着兰花指从筐子里捏起一颗珍珠，朝我们眼前一亮，眉飞色舞地科普了一番。 我简直是一脸无语！ 这特么，到底是啥情况啊？ 是我们走错片场了吗？ 我们是来赌场赎人的！ 不是来戏院帮人鼓捣戏服道具的！ “龙哥，这么多珍珠得值不少钱？几百万？上千万？”关亮望着满筐珍珠，一阵咋舌。 他的关注点，跟我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 “你懂个屁啊？” 我扭头瞪了一眼。 火麒麟也不失时机地说道：“养殖的，不值钱！普通成色的，一毛钱一颗，甚至几分钱一颗！够圆的够亮的，也不过几块钱、十几块钱！几十块，就算顶级的了！” 关亮惊呼道：“你怎么知道？” 火麒麟嘿嘿一乐：“我妹跟我说的！” 或许是看到阿彪没事儿，而且还很从容地坐在这里，大家就都松了一口气。 甚至还讨论起了珍珠来。 他妹？ 我顿时恍然大悟。 没错，火麒麟的妹妹叫霍诗燕。 她在西单那边承包了一个公共报亭，卖报纸。 晚上的时候，就在报亭跟前摆个小摊儿，卖一些小首饰、小工艺品啥的。 其中有很多就是珍珠制品。 所以她肯定懂一些。 我记得，当初我还差点儿就盯上他妹呢！ 第497章 二椅子的奴才！ 那时，我刚刚在基地降服火麒麟这匹烈马，阿彪担心火麒麟有反骨，日后会对我不利，于是就向我提起了他的妹妹霍诗燕，让我想办法盯住她，一旦火麒麟反水，也有拿捏他的筹码。 但我当时太纯洁了，不屑用这种手段。 所以就搁置了。 现在想想，我的选择是正确的！ 火麒麟身上虽然有很多毛病，但是好好调教一下，尚可大用。 这是一员难得的悍将！ 让他往前冲时，他决不退缩。 “你们懂个四五六啊？” “告诉你们，我这些都是野生的，野生的懂吗？” “大海里捞的！” “价值连城。” “知道他们为什么叫我贝勒爷吗？这是有根据的！” “就像当年刘备被人称作皇叔一样。” “切，要不是大清亡国了，小爷我现在怎么说也是个贝勒爷，我能用那种养殖的劣质品？” “一个个的，全是不识货的主儿。” 陈贵春一脸唏嘘地争辩着，脸上都开始掉粉儿了。 为了维护自己的贵族尊严。 他这副花旦模样，都有些失态了。 “阿彪，别弄了。” “跟我们走！” 我朝阿彪递去一支香烟，催促道。 反正我真有些看不明白了，阿彪这是怎么了？ 挑珠子还挑上瘾了！ 这不是他性格！ 让他挑砍刀、挑钢管，挑公关，他都在行。 但是让他挑这种女人用的小首饰、小物件，他早就该急眼了！ 可他像是还陶醉其中？ “挑完！必须挑完！” “小贝勒爷要用的东西，就得仔细挑。” “大爷的，你们该干嘛干嘛去。” “一边去，挡光线了都！” “火麒麟，你也滚蛋！” “露露，兄弟，你们都……都走！不用管我！” “以后，我阿彪就跟小贝勒爷混了。” “羡慕？” 阿彪此刻化身为一名珠宝专家，甚至还拿着放大镜，对着珍珠一阵细察品相。 呃？ 这…… 我和露露面面相觑。 火麒麟更是一脸不可思议！ 中邪了。 真的是中邪了！ 我甚至怀疑，是不是这陈贵春给阿彪灌了什么迷药了？ “阿彪，你特么是不是傻了？” “你看清楚了。” “龙哥为了你，弄来了五十万！” “我们过来赎你来了！” “草，你……” “你不是说今晚要好好干我吗？” “让你干啊，干个够！” “这次保证不喊疼。” “……” “你倒是跟我回去呀，阿彪！” “阿彪？阿彪？草……阿彪，你倒是说句话啊，看你这臭德性……” 露露上前捧着阿彪的脸，直接就急出了眼泪。 甚至都不顾旁边有人了。 为了劝阿彪回去，连私房事都亮出来了。 她其实就这性格。 口无遮拦。 对待男女之事，从来不加掩饰。 谁想阿彪突然放下手中的放大镜和珍珠，站起身来，对着那个娘娘腔陈贵春就鞠了一躬，央求道：“贝勒爷，要不你看在我的面子上，少收点儿赎金？” “他们都是些穷逼。” “50万，收20万，您也够本儿了。” “反正以后，我阿彪就是你的左右手，跟定你了！” “愿意为你效犬马之劳。” “……” 我看的目瞪口呆。 露露也看的瞠目结舌。 阿彪他居然跟这娘娘腔弯腰鞠躬，还要效犬马之劳？ 而且，连声‘大爷’都没敢操出来。 要知道，他一向最烦娘娘腔了。 还一口一个‘您’。 露露实在忍不住了，直接就照着阿彪脸上一个耳光子过去，瞪着大眼睛问道：“醒了没有？阿彪你醒过来没有？” “你别吓我！这不是你，这不是我的阿彪！” “你是不是被什么脏东西上身了？” “什么邪祟东西，快从我阿彪身上滚下来，不然老娘打死你，快下来……” 露露与阿彪感情极深，所以她很了解阿彪。 看到阿彪这一系列奇怪的反应，她甚至联想到了阿彪是被邪祟附身。 这也难怪。 阿彪变得的也太快了，太诡异了。 除此之外，我们实在想不出任何合理的理由。 “呵呵，呀！” “真是个好奴才。” “小爷我就依了你，留下20万！” “呵呵，赌桌的规矩再大，也不如小爷我这里的规矩大。” “谁愿意甘心做小爷的奴才，小爷就保谁。” “不就是出了几次老千吗？” “在小爷这里，根本不算个球事。” “还剁手？剁脚？呵呵，剁别人的脑袋都可以，但是就不能剁我家奴才的手脚，手指甲都不行！” “阿彪你别怕，小爷为你撑腰。” “给小爷当奴才，不亏。” “你看看外面那几个，都是小爷赏的富贵。” 陈贵春这会儿居然从身上掏出一条手绢，捂在嘴角，扭扭捏捏地说道。 那神态和姿容，别提多矫情了。 说他像太监？又多了几分妖娆。 说他像女人？腔调中还带着几分王者的霸气。 看裤裆，也是个纯爷们儿。 他裤子是丝绸的，顶的还挺高呢。 那就是个二椅子。 啥是二椅子？ 北方方言。 也可写做：‘二尾子’、‘二倚子’、‘二刈子’。 意思是：不男不女的中性人！ 是个贬义称谓。 但是事情就显得越发诡异了。 我是了解阿彪的。 他生性阳刚，生平最讨厌那种小白脸和那些打扮的不男不女的非主流，更何况是个二椅子了？ 平时他在大街上见了，不管认识不认识，都要揍一顿再说。 可现在倒好。 他居然跟一个二椅子，当起了奴才？ 这特么，到底啥情况啊？ 莫非，阿彪今晚过来赌博，把脑子都给输没了？ 我真是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 “龙哥，我明白了。” 火麒麟突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凑到我耳边轻声呢喃道：“你看到阿彪脸上那伤没有？草，这是脑子被打坏了！” “肯定的，被这帮人打坏了。” “你看这还是阿彪吗？” “给人当奴才，当狗，这是他性格吗？” “这是我们认识的阿彪吗？” 火麒麟越说越气愤，唾沫星子都喷到我耳朵上了。 我乍一听，觉得不太可能。 但再一琢磨，除此之外，还有别的解释吗？ 不管了！ 反正阿彪表现的太不正常了。 而且他脸上确实有伤。 这说明，他之前确实遭受过一阵打骂。 那就别怪我赵龙了！ “露露，老郑，你俩留下陪阿彪一块挑珠子。” “其他人，跟我过去喝杯水。” “抽烟抽的，渴了。” 我嘱咐了几句后，转而又冲那个不男不女的陈贵春反问道：“贝勒爷，能赏口水喝吗？” 此时此刻，我眼睛里冒着杀气。 我真实的意图，自然不是真的想喝水。 这只是在掩人耳目。 我是想知道真相！ 宁可杀错一万，也不放过一个！ 即便就像先前拷问猪头三那样，将这帮奇葩赌徒一个一个的，打个皮开肉绽，审问十遍、二十遍！ 我也要知道，他们到底把阿彪怎么了？ 是真的打坏了阿彪的脑子？ 抑或还是，给他吃了什么药了。 总之，过于蹊跷。 第498章 我问：你有啥才艺？ “大爷的，早点回去！” “别瞎折腾，听到没有？” “陈贝勒，既然我兄弟渴了，要不您赏他几瓶汽水？” 阿彪朝我警示了一番。 然后请求陈贵春给我们拿汽水喝。 诡异的是，他居然还用了一个‘您’字。 “跟小爷过来。” “冰箱里好多呢！” 陈贵春倒也不吝啬，拈着兰花指在前面带路。 我带着火麒麟和关亮，跟在后面。 同时我朝关亮使了个眼色。 关亮会意地轻轻一点头，当即向外面待命的小胖他们，发去了一条短信。 就俩字儿：进攻！ 回到刚才的堂屋中。 陈贵春便让那个妖艳的妹子，给我们去冰箱里拿汽水。 “玛德，你们真以为老子是来喝汽水的？” “在场的人，有一个算一个！” “我给你一锅端了！” 我叼上一支香烟，直接就道明了我的本意。 屋内众人顿时一愣，随即都抄出了家伙，准备与我们火拼。 但就在这时候，小胖已经率领二十余名兄弟，从外面杀了进来。 他们个个手持家伙什，气势如宏。 “都给我手抱头蹲好。” “别乱动。” “谁动砍死谁！” 火麒麟不失时机地挥着砍刀，警示道。 我也趁机将这个腐朽、做作的陈贝勒，一把抓住，狠狠地瞪着他，反问道：“贝勒爷，就一次机会！说，你们到底对阿彪做了什么？是不是打他了？” 陈贵春一怔之后，立马恢复从容：“打了，怎么着？” 我又问：“把他脑子打坏了？” “开玩笑！”陈贵春漫不经心地扬了一下眉毛，摆弄着手指甲说道：“我打他几下，是惩罚他出老千！是对他的鞭策和教悔！在小爷我面前出千，没有人能瞒过我的眼睛！不过，阿彪现在是我的人！你刚才没听到吗？他是小爷我最忠心的奴才。” 我正准备给他一巴掌。 眼前那个妖艳女子，突然冷笑道：“你敢动陈贝勒一下，必遭天谴！” 我靠，还尼玛天谴？ 这帮家伙，这是被封建遗毒给洗脑了啊！ “来人，来人，去赏她几个耳光，先！” “我刚才就看这女的不顺眼了！” “给我摁那里，打！” 我马上朝冲进来的兄弟们，大喊了一声。 毕竟，刚才没见阿彪之前，我就想收拾她了。 她还敢主动蹦出来拱我火呢？ 俩纠察队兄弟当即过去，一人给了这女子一耳光，并顺势将其按住，动作一气呵成！ 然后我一把揪住陈贵春的衣领，准备继续审问。 但一侧，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大爷的！” “你们想干什么？” “放开陈贝勒，放开他们！” “拿上你们的钱，走人！听到没有？” 阿彪一脸愤怒地出现在现场，手里还攥着一把没来得及挑的珍珠。 露露和郑建华也迅速地跟了过来，架住了阿彪。 阿彪狠狠地一甩手，挣脱开。 “阿彪，你怎么了呀？” “你跟我们走！” “你是不是魔怔了？” “走，走走，我送你到医院检查一下脑子……” 露露急切之间，再次拉住了阿彪。 “别尼玛给我添乱！”阿彪也再次狠狠地甩开了露露的手，强调道：“大爷的，跟你们说的很清楚了，老子现在跟陈贝勒混！他指东我往东，他指西我往西，这个老大我认定了。” 我扭头朝他反问：“你认他当老大，那琛哥呢？” 阿彪马上道：“琛哥也是啊！不影响啊！俩老大很正常嘛！大爷的！” 呃？ 这说明阿彪脑子还有的救。 还没有完全糊涂。 此时此刻，我都不知道该如何进行下去了。 我看的出来，阿彪像是对这个陈贵春相当信服，相当忠诚。 甚至愿意为他做任何事情。 “兄弟，你过来！” 紧接着，阿彪皱着眉头朝我吆喝了一声。 顺势，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玉溪。 我疑惑间，跟了过去。 阿彪头也不回地，朝身后扔出了一支香烟。 他还是了解我的。 知道我能接住。 院中，石榴树底下。 阿彪嘟了一下嘴巴，示意让我给他点烟。 “臭德性。”我骂了一句，却也没拒绝，狠狠地摁着打火机，一气之下差点儿烧了他的下巴。 阿彪狠狠地吐了一口烟雾，呲着厚嘴唇说道：“大爷的，别瞎闹腾听到没有？” “这个陈贝勒非同小可。” “你要是信我，就抓紧带人滚蛋。” “我现在不方便跟你说太多。” “等时机成熟，你会明白的！” 阿彪简洁地说了几句，朝我肩膀上拍了一下。 我一头雾水地盯着他，苦笑道：“还有什么事你不方便对我说的？” “信我就滚，不信拉倒！大爷的！”阿彪像是有些不耐烦了，随手从石榴树上的一根枝丫上，拆了一朵刚开的石榴花，往我头上一插，来了句：“柳暗花明，又一村！” 啥意思？ 这也是暗号？ 都特么会吟诗了。 但我还是决定相信阿彪。 直觉告诉我，他脑子应该没坏。 那么他今晚做出这一番反常的举动，定然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 “你今晚回不回基地？” 为了稳妥起见，我还是朝阿彪问了一句。 “回啊，肯定回啊！” “大爷的，还要跟露露做功课呢，能偷懒？” “挑完珠子，就回基地！” “你告诉露露，回去洗干净屁股等我。” 阿彪像往常一样，呲着厚嘴唇大大咧咧地说完，摊开手掌，向我展示了一下里面的几颗珍珠，反问道：“你要不要？拿几颗回去，泡妞用！” 我撇了下嘴：“一股腥气味儿，谁稀罕？” “大爷的，滚！”阿彪瞪了我一眼。 通过这一番交谈，我更加确定，阿彪还是阿彪，他脑子绝对没事儿。 这我就放心了。 “行了，收了收了。” “拿上钱，走人！” 我没再犹豫，转而回到屋子里，招呼起了兄弟们。 然后朝那陈贵春看了一眼，说道：“陈贝勒，打扰了，让兄弟们拿瓶汽水路上喝，没意见？” 其实，我挺想揍他的！ 你看他这副不男不女的样子。 我看着就来气。 但是既然选择相信阿彪，那就只能忍了。 但是咱天生就是那种喜欢占便宜的人，所以哪能空手走啊？ 至少先揩他几瓶汽水。 还是冰镇的呢。 “陈贝勒，就这么放他们走了？”那个一直用牙签儿剔牙的家伙，一脸不服气地看向陈贵春。 还有那个挨了几巴掌的妖艳女子，也跟着说道：“是啊，不能轻饶他们！” 陈贵春一脸复杂。 那眼神，恨不得杀了这俩猪队友。 柳叶眉，都快拧成两朵梅花了。 ‘尼玛的，这是什么形势啊？’ ‘人家这么多人过来，没把咱们一锅端已经是给阿彪面子了！’ ‘你还想怎样啊？’ 这肯定是陈贵春内心的潜台词。 “莫急，莫急嘛。” “走之前，请允许小爷我，向你们展示一下才艺。” “你们愿不愿意，长长见识？” 陈贵春翘了一下兰花指，一脸妩媚地冲我说道。 我顿时一怔！ 才艺？ 他要向我们展示才艺？ 我盯着他，脱口问道：“你有啥才艺？” 其实我这一问，倒是让我禁不住想起了当初的一件事。 也就是，当初我介绍李真到流星嘉园接商演时，甲方经理陈之初见色起意，想要潜规则李真。 期间，陈之初就曾问我：你有啥才艺？ 我回答他的是：砍人。 第499章 会所门前的一幕！ 当然，陈贵春的才艺，有目共睹。 这妆容。 这兰花指。 这娘娘腔的架势。 但凡有点戏曲常识的，都知道他是一个花旦迷。 “小石榴，豁子牙。” “上道具！” “小爷我，要向他们展示才艺。” 陈贵春莞尔一笑，还朝我们微微屈膝下蹲，做了一个‘这厢有礼’的动作。 那剔牙的家伙和那个妖艳女子，便进内房去拿道具了。 看这架势，莫非他要穿上彩鞋和戏服，给我们唱一出《贵妃醉酒》？ 真尼玛人才啊。 这皇室后裔的思维，果真跟正常人不太一样。 自我们过来赎人后，这个堪称一朵奇葩的陈贵春展示在我们眼前的，就是他扭捏、玲珑的身体曲线，以及粗壮版的兰花指，还有一副说话时都带着戏腔的嗓音。 就像是，他一直在模仿李玉刚。 只可惜，却没长成李玉刚那温婉、雅致的样子。 只剩下，一身矫情。 和一股股，赤溜溜的酸味儿。 但是让我们没想到的是，他这一男一女俩‘奴才’，进去拿出来的，并不是戏服，也不是折扇，更不是什么花旦彩鞋。 是啥啊？ 一个大西瓜。 确切地说，是一个很大很大很大的大西瓜。 足有30多斤的样子。 我和关亮、露露等人，禁不住面面相觑。 这是啥意思？ 要为我们表演吃西瓜吗？ “过去，顶好喽。”陈贵春朝二人扬了扬手。 那个叫做豁牙子的男子，便抱着这西瓜退出六七米远，然后在‘小石榴’的帮助下，将这西瓜放在了他的头顶上。 还别说，顶的还挺稳！ 这么大的西瓜，不摇不晃，稳如固定。 我靠！ 我不由得更加懵圈了。 这帮人是赌博的吗？ 这不明明是在表演杂技吗？ 难道，这是一帮杂技团演员啊？ 疑惑之间，只见陈贵春从口袋里掏出一副扑克牌，嗖一下！ 双手拉出‘一条龙’。 这一拉，就像是电影中赌神里面的特效。 紧接着，陈贵春神色一凝，一抖手！ 嗖！ 一张扑克牌射了出去！ 紧接着，嗖嗖嗖！ 连续七八张扑克牌，朝着那豁牙子头顶上的大西瓜，射了过去！ 全部命中！ 而且，全部插入西瓜半截！ “卧槽……” “卧槽……” “这也行？” 一阵惊呼！ 包括露露在内，以及我纠察队不少兄弟，都被惊的目瞪口呆。 当然，我也有些吃惊。 没想到，这个陈贵春还身怀绝技呢！ 赌神里的周润发，就经常使出扑克牌当飞镖，杀人。 “贝勒爷厉害！” “贝勒爷，好手法！” “贝勒爷，您帅死我了……” 陈贵春这些个手下们，也都你一言我一语地赞美了起来。 “哎呦，小把戏啦。献丑了，献丑了！”陈贵春美滋滋地翘着兰花指，扭扭捏捏地走了过去，将插进西瓜里的扑克牌，一一抽了回来。 真尼玛爱显摆！ 我也实在是懒的搭理他。 不过，这似乎更加说明，这个陈贵春确实有着清廷皇室的遗风。 据传，那些个赋闲在府上的皇子、王爷啥的，平时闲来无事，就喜欢在底下人面前炫耀自己的本事。 哪怕是刚学了一首曲子，刚收了一只鸟，刚钓了一条鱼，都要跟别人炫耀半天。 这位陈贝勒，基因里带着呢。 总之，这是一次非常奇妙的‘赎人’。 50万赎金，留下了20万。 然后我们每人拿了一瓶冰镇汽水，打道回府。 临别之际，露露试探地问我：“龙哥，晚上阿彪他真能回来吗？” 我点了点头：“阿彪刚才跟我聊了几句，我觉得他挺正常的，不像是是被逼的！不过，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啊！” 露露反问：“什么心理准备？” “他说……他说……”我禁不住有些支吾。 “他说晚上回去要弄我是？草，我会怕他？一分钟的水平！”露露口无遮拦地说道。 我一脸尬然。 然后，露露和关亮他们，打车回了基地。 我们回望京的路上，郑建华似乎还沉浸在刚才的震撼之中。 “卧槽，用扑克牌甩飞镖，那个娘娘腔好厉害呀！” “他……他是怎么做到的？” “这世上，真有这种盖世神功？” 车上，郑建华不由得提出了心中的质疑。 “什么尼玛盖世神功！”我不由得冷笑了一声，说道：“熟能生巧罢了！你练时间长了，你也能练成！” “无非就是，速度和力量，还有方向，把握的恰到好处！” “其实，没多大杀伤力。” “纯属表演性质。” 我对郑建华科普道。 我记得，好像以前曾在一档节目中，看过类似的表演。 帅，确实是帅。 尤其是在无风的情况下，嗖嗖嗖，甩牌如飞镖。 但是一旦有风，玩起来就没那么丝滑了。 毕竟纸牌，重量轻。 受风速和阻力影响极大。 这其实也算是一个纯物理性的问题了。 不过，转而再一想，这无非也从侧面印证出，这个陈贵春果真是一个老牌的赌徒。 经常玩手牌，都玩出花来了。 但阿彪这奇怪的表现，确实也在我心中，种下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他心甘情愿地臣服于陈贵春手下，到底想干什么？ 这背后，到底有啥隐情？ 真是搞不懂！ 下一刻。 回到龙都心怡会所。 门口，小杨光正带着俩内保，骂骂咧咧地朝会所走近。 他们手里，还押着一个人，披头散发的。 杨光在后面，连踢带踹。 “那是谁啊？”我远远地朝杨光问了一句。 “龙哥？回来了？”杨光马上加速，小跑了过来。 第500章 声势浩大，隆重开业！ “那人谁啊？” 我冲杨光问了一句。 杨光上前掀起被押人的头发，露出了整张脸颊。 是小幂？ 也就是房天胶的情人。 我们从天津宝坻把她带回来，让她替自己男人还债的。 “龙哥，这小婊子刚才爬窗户逃跑了。” “结果被小吕发现了。” “好在她穿着高跟鞋，跑不快，我们很快就把她抓回来了。” “你看，怎么处置？” 杨光简单地跟我讲述了一下期间的经历。 小幂被带回来后，一直被关在会所的储藏间里，我们安排有专人负责为她送饭送水，上厕所也有人跟着。 然后小幂真诚地表示，愿意融入龙都心怡这个大家庭，踏实工作。 于是看守就渐渐放松了警惕。 没想到，她竟然是在预谋逃跑。 趁看守人员不注意，她就从储藏间的小窗户里，跳了出来。 因为穿着高跟鞋，还崴了脚。 所以看守听到动静后，马上叫人去追，很快就追了回来。 “龙哥，我错了。” “别打我。” “不要打我……” “再也不敢了，不敢了。” “你让我干什么都行，别打我呀……” 这个小幂哭丧着脸，朝我央求了起来。 我低头看了一眼，发现她的脚踝都肿成馒头了。 就连高跟鞋，也跑掉了一只鞋跟。 “听着，这是第一次。” “姑且饶你。” “第二次，直接打断双腿！” “玛德，欠债还钱！” “房天胶欠我那么多钱，你能逃得掉吗？” 我朝她警示了几句后，马上进了会所。 明天就要开业了，我也没时间跟她在这里耗费时间，做什么思想工作。 一进会所。 里面那叫一个热闹啊！ 我直接就被眼前的景象，惊住了。 只见大堂里面，一百余名姑娘，正整齐地站成数排，等待领工装。 个个花枝招展，风情万种。 这种情景，别说是客人了。 就是我这个老板见了，都有些眼花缭乱，都想点钟试试了。 心雨亲自带着小虎牙、冉冉、舒舒、小龙女等几个前台，正在为姑娘们发试工装。 工装款式和面料啥的，都是心雨亲自着手弄的。 咱也不懂，所以也没掺和。 我上前拿过一套摸了摸，甚是丝滑。 款式也相当时尚、性感。 就跟改良版的空姐制服似的。 “嗯？回来了？” “那个，男士们都回避一下。” “姑娘们要试衣服。” “等试好了，你们再下来看效果，保证震撼到你们！” 心雨忙的不亦乐乎，抬头一边擦拭汗水，一边对我说道。 “这有什么好回避的？她们又不是光着腚！”我饶有兴趣地叼上一支烟，瞄着眼前这浩瀚的公关队伍，笑着说道。 “你想的美！上楼！不许偷看！”心雨直接就放下手头的工作，走过来对我一阵连推带搡。 这时，站在最前面排头位置的五姑娘，不失时机地说道：“心雨姐，木事儿，龙哥又不是外人，让龙哥留下看一下能咋地呀，我们都乐意着呢，是姐妹们？” 众姑娘异口同声：“是啊，让龙哥留下！” 我得瑟地晃了一下手上的香烟。 深感，民心可依。 但其实，我也就开个玩笑。 龙哥我虽不是外人。 但我是男人啊。 咱可没那偷窥癖好。 于是我就带着火麒麟、郑建华以及小杨光等人，上了二楼。 大约15分钟后。 心雨派出小龙女上楼，邀请我们这些男士下楼参观。 “哎呦我草……” “这制服美，美啊。” “这一个个的，跟空姐似的……” “……” 火麒麟、杨光、郑建华，以及那八名内保小弟，都直接看傻眼了。 天晓得，这一百余名佳丽同时穿上工装站在眼前，是何等的震撼效果？ 美不胜收。 妙不可言。 让人一点儿困意都没了。 要不是我家心雨在，我肯定拉几个去包厢，吼两嗓子了。 不为别的，就为一个心情愉悦。 心雨站起身来，舒展了一下腰身，走到我面前，也往嘴上填了一支细烟，说道：“别愣着了，发表一下意见呗，给姑娘们打几分儿？” 我亲手为她点燃：“打九分！” 心雨俏眉轻皱：“怎么才打九分？” 我说道：“留一分，怕她们骄傲！噢，你也辛苦了，衣服订做的很漂亮！” “是？这才是其中一款，我订了好几款呢！”心雨说道。 “……” “行了，姐妹们。” “都回宿舍休息。” “明天六点起床，我请吃早餐。” “然后我们要辛苦一整天！” “累，并快乐着！” “加油！” 随后心雨对着姑娘们，一阵加油打气。 她那疲惫的俏脸上，带着一种特殊的充实，与幸福。 我看了，都有些心疼了。 所以让她去睡个好觉。 回到办公室后，我干脆就让杨光把五姑娘和舒舒叫到二楼某豪华包厢，等我。 我想试试音响效果。 顺便给她们培训一下礼仪方面的知识。 其实说白了，是我实在睡不着。 心里惦记着阿彪的事情。 所以就准备找些借口，带几个姑娘，先体验一下音乐与激情。 包厢里。 灯光、音乐、美酒。 还有美人儿。 当老板的感觉，真特么好。 五姑娘和舒舒，也很兴奋，还展示了几段奔放的舞蹈。 看的杨光都快流鼻血了。 我也饶有兴趣地唱了几首，与姑娘们同欢、同乐。 终于，露露打来电话：“龙哥，别挂着了，阿彪他回来了。” 我这才彻底地松了一口气，说道：“回去就好，回去就好！那你，多多保重。” 这一个‘保重’，可谓是意味深长。 阿彪虽然晚上没啥战斗力，但是他擅长冲锋。 时间不够，次数撑着。 而且阿彪刚刚在陈贵春那里数过珍珠。 谁都知道，珍珠这东西不仅能制作首饰，还是一种补肾壮阳的补品。 露露的小身板，能扛得住吗？ “龙哥，阿彪说了。” “他这次是有难言之隐。” “等时间成熟，他会告诉你一切。” “他让我转告你，他不会做对不起兄弟的事……” “好了不说了，阿彪他刚洗完澡，跟特么八百年没办过事儿的野驴似的……” “哎呦……” 随着那边的战斗拉开序幕，露露也就挂断了电话。 我也没再继续唱歌，喝酒。 回房休息。 次日，天晴人早。 会所门口的一阵鞭炮声，比我定的闹钟还要响。 当我下到一楼时，姑娘们已经穿好了会所的工装，每人手里都拿着厚厚一沓彩页。 一百多人，分成三个小方队。 分别由冉冉、小虎牙、五姑娘等人带队。 她们将绕望京各条街道，巡回一遍。 领队举着我们会所的牌子。 还有专门负责发传单的宣传员。 可以想象，大街上会是怎样的一副场景？ 开业嘛，也就意味着大酬宾。 老套路虽然老，但是好用。 充1000送200，充2000送500，充5000送1500，充以上，直接返现30。 开业七天内，持宣传彩页到店消费者，享受包间费以及酒水5折优惠。 等等等等。 我和心雨定的目标是：50万！ 也就是说，开业首日实现50万充值，就算达到预期了。 但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我们龙都心怡在望京正式闪亮登场，能否得到广大娱乐场上帝们的青睐呢？ 所以说，我俩心里还是蛮紧张的。 毕竟，这是开业第一炮！ 第501章 礼尚往来，贵客盈门！ 八点钟。 随着礼炮一响，上百名姑娘迈着整齐的步伐，奔赴大街！ 制服、高跟，大长腿！ 一亮相，就让整条街沸腾了。 进而，整个望京，也相继沸腾了。 姑娘们出去宣传，打江山。 会所这边，同样也是热闹非凡。 门口，临时舞台上，由方晴、欧阳嘉华、乔欣以及小龙女领衔的舞蹈团队，一段性感、张扬的热舞，引得一波又一波人的注目、围观。 心雨亲自担任主持人。 围观人数很快就突破了一百、二百。 这时候，那阎君林带着十几名保安，过来正式上项目了。 我这个幕后老板，暂时回避了一下。 郑建华作为甲方代表，进行接收，布岗。 当然，受琛哥委托，阎君林还为我们会所送了一个‘生意兴隆’的牌匾，以及元的充值支持。 但即便如此。 阎君林还是少不了一顿批判。 为什么？ 因为我们是甲方。 因为我这个幕后老板，一直在幕后遥控指挥着呢！ 甲方找乙方毛病，理由太好找了。 一、上项目来晚了，影响了甲方开业流程； 二、个别保安员领带上有油渍； 三、其中两名保安，脚上穿的是白球鞋，跟保安制服搭配起来很不协调； 四、…… 阎君林挨了郑建华好一番数落后，自然是哑巴吃黄连，连连点头，道歉，并纠正。 我在二楼上，叼着烟，看的心里爽呆了。 给阎君林穿小鞋，是我人生一大乐趣。 好在这些保安都是新面孔。 他们并不认识我。 所以在阎君林离开后，我又回归到了前台，继续主持开业大典！ 整整一上午，舞蹈不停，欢乐不停。 围观人数也越来越多。 而且，心雨还开启了现场抽奖的环节。 很有创意。 就是从舞台上往下扔喜糖。 喜糖中掺杂着一些个酒心巧克力、果脯糖等特殊糖果。 但凡抢到这些特殊糖果的人，就可以上舞台跟主持人互动，回答问题，通过后即可赠送价值200、500、1000元不等的代金券。 现场人群，极为积极。 而且陆续地有人进到会所，进行充值。 “多少了？” 充值服务桌前，我冲舒舒问道。 舒舒数了一下登记表，嘿嘿乐道：“哥，现在已经有八个充值的了，几万块了！” 嗯，不错。 照这样下去，50万目标并不太遥远。 紧接着，送礼队伍也开始陆续地过来捧场了。 大疤瘌亲自率人赶到，赠送一只玉蟾摆件，以及3万元现金随礼； 露露、阿彪夫妻二人，5万随礼，外加一个玉如意艺术品； 光头刚、秦老虎、魏豹子等人，各1万礼金！ 小胖、地包天、大地雷、关亮以及我的整个纠察队，共募集7万礼金！ 红姐代表星光灿烂，随礼5万元，外加5万储值！ 不过，让我没想到的是，叶冰也来了。 当然，她是来给心雨捧场的。 她或许并不知道，这家会所也有我的股份。 叶冰也很敞亮，随礼5万元，外加一幅价值3万元的锦绣江山手工十字绣。 更让我意想不到的是，苗建功居然也派人过来随礼了。 我真是不得不佩服这些政客的‘胸怀’。 当初，我亲手把他儿子，送进了监狱，并且为了拿下‘魔夜’，还绑架了他的私生子贝贝，要挟他就范。 估计他恨不得一刀杀了我。 但现在，我是他的房客，生米已经煮成熟饭了。 作为房东，苗建功差人随了5000元礼金，外加元储值。 至于为什么礼金少，储值多？ 懂的都懂。 热热闹闹一上午。 礼金和充值，都收了不少。 我们中午直接都没休息，继续在门前进行庆典演出。 午饭，轮流吃。 吃的是从快餐店里订的盒饭。 此时此刻，我们的三队公关队伍，也在整个望京，引起了巨大的轰动。 在这浩浩荡荡的宣传阵容之下，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赶到会所，进行咨询、充值，看演出。 下午。 忙碌继续。 一切继续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累，并快乐着。 我时而幕后，时而幕前。 心雨这个总主持人，准备充分，优雅大方，可谓是让我省了不少心。 两点以后，来随礼和充值的人，更多了。 很多来贺喜随礼的，都是不请自来。 比如说，邻居网的峰哥。 便利店里的张总。 对面街上的某家足疗会所。 等等，等等。 他们也都闻讯而来。 虽然随的礼金不多，但是彰显出了作为邻居的热情。 除此之外，还有望京这一片儿上几家会所同行，也不请自来，送来了祝福和贺礼。 我们整个会所的人，忙的不亦乐乎。 中途上厕所的时候，我突然接到了辛兰的电话。 她告诉我说，刚才光华医院打电话联系她，让她回去上班，并且每月基本工资，上调120元。 “龙哥，感谢的话不说了。” “我知道，肯定是你在背后帮了我。” “有时间来我饭店里，我亲自做菜给你吃……” 辛兰在电话里，很是激动。 当然，我这边忙着，也没时间跟她过多交流。 于是只是嘱咐她，保重身体。 遇到什么难事，就第一时间联系我。 我肯定出面。 我这边刚刚挂断电话，心雨也正好也回到会所里，上了个厕所，洗了把脸。 “亲爱的，你辛苦了。”我走过去，扶住了她纤弱的肩膀。 心雨一甩手上的水，歪着漂亮的小脑袋说道：“都一样，你也辛苦了！对了，我还没来得及看，现在多少充值的了？” 我说道：“二三十万，应该是有了。” 心雨满意地道：“那咱们今天50万的目标，应该能达成。” 我试探地问：“你为何不问问，礼金收了多少？” “礼金？那个嘛……”心雨拉着我的胳膊，语重心长地说道：“礼尚往来，礼金收的越多，以后要还的人情也就越多！所以，那个数字越多，证明咱们的潜在负债也就越多。懂了？” 我笑了下：“有道理！” 然后，我们继续各司其职。 演出继续。 现场热闹非凡。 下午三点半左右，一辆执法车停在了路边上。 三名身穿制服的执法人员，气势汹汹地朝会所走近。 “谁是负责人？” “谁是这家会所的负责人？” “出来一下！” 其中一个戴着眼镜的警官，一边走一边厉声吆喝了起来。 看样子，来者不善啊！ 啥情况？ 第502章 讨三喜！ 郑建华和火麒麟，马上迎了过去。 心雨也暂停了音乐和演出，从舞台上下来，跟了过来。 我站在一旁，选择先看看情况。 “我是负责人楚心怡。” “三位警官，有何见教？” 心雨走到三名执法人员面前，自报家门。 并且示意火麒麟，给官爷们上烟。 火麒麟掏出一包中华，挨个分了一支，并且恭敬地为他们点燃。 “哦，楚总啊，年轻漂亮，女强人啊。” “嗯，整挺好，整挺好。” “恭喜发财！” 那名戴眼镜的警官，绷紧的神色，缓和了不少。 还象征性地朝心雨抱了抱腕儿，以示祝福。 其他那俩执法人员，也都悠闲地抽着烟，表情也跟着从容了不少，笑呵呵的。 “那个，楚总啊。” “是这样，咱们经营会所，一定要遵守国家的政策和法律。” “尤其是，严禁黄赌毒。” “这些，你们可都清楚？” 戴眼镜的执法人员，笑容可掬地说道。 心雨点了点头：“那是自然！” “这样。”戴眼镜的执法人员，朝会所内瞄了一眼，笑意盎然地说道：“我们进去例行检查一下，看看你们有什么没做到位的，没注意到的细节，帮你们提醒一下，让你们少走弯路。” “你们不要误会，我们这次来，不会乱罚款。” “就是走个流程，以后你省心，我们也省心。” “带个路。” 心雨表态道：“我们肯定配合！那就请！” 就这样，三名执法人员，在心雨和郑建华的陪同下，进到会所内。 从一楼到三楼。 甚至连四楼阁楼层都查了一遍。 出来后，这三名执法人员，又在电梯口跟心雨说了几句话。 然后其中两名执法员，到车上拿来了一些警示牌、标语，等等，足有几十种。 我上前看了一眼。 差点儿就被这些警官们温暖到了。 他们想的真是太周全了。 ‘严禁赌博！’ ‘未成年人禁止入内！’ ‘禁止黄赌毒！’ ‘严禁吸毒、贩毒、卖淫嫖娼等违法活动！’ ‘严禁打架斗殴！’ ‘温馨提示：请妥善管理好贵重物品！’ ‘您已进入监控区域……’ ‘……’ 各种警示牌，十几种，几十份。 另外还有一些‘消防知识’、‘安全通道标识’、‘防火防盗’等宣传标牌。 “你看，这些东西，你们好多都没有，原有的也够不醒目。” “所以我们给你们准备了一份儿。” “这些东西，都是检查的时候，必须要有的。” “你们抓紧找人拿进去，该挂墙上挂墙上，该贴哪就贴哪。” “该走的程序，不能省。” “对？” 戴眼镜的执法人员，事无巨细地说道。 心雨连连道谢，然后让火麒麟他们，将这些宣传标语全部拿了进去。 “太周到了。” “你们简直太周到了。” “不能让你们白忙活，我给你们每人拿条烟抽。” 心雨也是明白人，立马让火麒麟他们，去柜台那里拿几条烟过来。 毕竟人家不能白跑腿儿。 虽然这些标识，应该都是公家印的。 但咱也得懂规矩不是？ 古代的时候，太监代皇上传旨，大臣和妃子们还得象征性地给拿些赏钱呢。 这是最基本的人情世故。 火麒麟很快就拿了三条中华过来，恭敬地给三位警官一分。 没想到，他们的脸色马上就绷了起来。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 “这烟？呵呵……” “楚总，看来你们是第一次在这一片儿上开会所对。” “这是还不太了解里面的条陈。” “什么行情……” “对，这里面有个行情……你至少得随行就市？” “反正这三条烟，你让我们挺为难的。” “管的严，我们没法收啊。” “要不，你再想想？” 戴眼镜的执法人员，不断地用手推搡着眼镜，含糊其辞地说道。 这番话，像是在暗示什么。 行情？ 什么行情？ 看他们这表情，肯定是嫌三条烟的打点，太少了。 心雨脸色也渐渐变得阴沉了下来：“你们，到底什么意思？不妨直说！” 三位警官仍旧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干脆就打起了哑谜。 半天没再作声。 良久之后，其中一个矮个警官，才阴阳怪气地说道：“你们做买卖的，不明白‘行情’是什么意思？装糊涂？” 我在一旁看了，禁不住皱了一下眉头。 很明显了，他们就是在嫌给的少。 但是公职在身，又不方便明说。 按我之前那暴脾气，我肯定就把这帮穿着制服的土匪，赶出去了。 但今天是我们会所开业大吉，还是以和为贵。 别因为自己一时冲动，连累整个会所刚开业就被关停了。 那就得不偿失了。 于是我悄悄地跟红姐打去了电话。 红姐干会所干的早，应该知道里面的道道。 果不其然！她一听我提到这边的情况，就立马明白了过来。 原来，这一出叫做‘讨三喜’。 但凡有新娱乐场开业，就会先后有好几拨人过来‘讨喜钱’。 最主要有三拨人。 我们现在所遇到的，这是第一拨。 一般都是治安科的那些个协警，讨的是第一喜。 后面还有二喜，三喜。 这第一喜，根据经营场所的规模，市场行情一般是3000-。 但是他们不要现金。 一般都是给他们每人办个储值卡。 “原来是协警？” “这也太明目张胆了。” “我肯定不惯他们这臭毛病！” 听到红姐的解释后，我简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原来这帮人，竟是打了这样的算盘。 要是花了三两千，请他们抽包烟，为了大局考虑倒也能接受。 但是要花两三万啊！ 而且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兄弟，别生气嘛。” “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就不叫问题。” “记住一句话：阎王易见，小鬼难缠啊。” “你要是不打点他们，他们隔三岔五就到你场子里找麻烦，你怎么应对？” “花点儿小钱，求个心安。” “至少，打点好了他们，他们也能帮咱做些事的。” “你懂我的意思吗？” 红姐语重心长地劝了我一番。 我暴躁的情绪得到一定的缓和，点了点头。 我知道，红姐说的不无道理。 你要是真跟这些人较真，那以后麻烦就多了去了。 他们如果背地里给你一使坏，能让你会所三天两头关门整顿，甚至直接让你停业！ 那时的损失，岂是这三两万能衡量的？ 真的是得不偿失啊。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权衡利弊之后，我也只能决定，按规矩来了。 就当是，花两万块买个平安符。 “心雨，你出去接着忙，我来处理。”我不失时机地叼着香烟，走了过来，支走了心雨。 戴眼镜的男子皱眉看了我一眼：“你是谁？在会所什么职务？” 第503章 豺狼来了有猎枪！ 我强调道：“你们别管我是谁，你们只需要知道，这家会所我说了算，就行了。” “真说了算？”另一名协警朝我质疑道。 他们三个，身上都是穿着正式警服。 但其实，都是协警。 也就是临时工。 这年头，很多单位对员工服装仪表方面的管理，并不太严格。 所以很多协警都会想办法搞一身正式警服穿上，借以提升自己的身份和地位。 然后，我把舒舒叫了过来。 “小宠，给这三位长官，每个人办一张卡。” “7000的。” “记我账上。” “算是我请客了。” “欢迎几位，常来店里玩！” 我这人有轻微强迫症，喜欢‘7’这个数字。 所以这总共价值的喜钱，也算是能说的过去了。 按照时下的消费标准，够他们三个人，敞开来玩个十场八场的了。 虽然有些不甘心。 但是‘行情’如此。 为了大局，我也只能随行就市了。 “等等！”戴眼镜的领头者，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轻声说道：“7000叫什么数啊？凑个整呗。” 很显然，这家伙是想得寸进尺。 他想让我每人充一万。 “是？7000确实不够整。” “那就5000！” “每人五千！整！” 平白无故被人‘勒索’喜钱，我原本就心里不顺。 这会儿他们居然还要贪得无厌。 那我就干脆装糊涂。 你不是要整数吗？ 五千也是整数！ 眼镜男子猛地一皱眉，直接就将眼镜摘了，朝我警示了一句：“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 我与他对视了一眼，笑道：“5000还不够整？要不，一千？” 火麒麟不失时机地凑过来，蹭了一下我的胳膊。 意思是，劝我别冲动。 他以前也干过娱乐场，明白一些里面的道道。 而且，或许是因为坐过牢的缘故，火麒麟谁也不怕，就怕执法队。 “草，不要了。” “这点儿充值，我们还真不稀罕！” “充了也白充，哼，搞不好你们会所干不了几天就黄了呢！” “这事儿，还真说不准！” “一个政策下来，你们就得关门儿。” “你给充十万，咱们可得有地儿花去？” “小黄，小伍，咱们走！” 眼镜男子见我不买他的账，直接就发飙了。 转身时，他还拿一副异常强势的眼神，瞪了我一眼。 仿佛在警告我说：走着瞧！ “走啊？” “往哪走啊？” “不要不行！” “今天是我们会所大喜的日子。” “这喜钱，我还非送不可了！” 眼见着对方跟我撕破脸皮，我这暴脾气更是被激发了出来。 直觉告诉我，不能放他们走！ 他们虽然都是协警，但是毕竟有职务便利。 一旦这仨家伙在背后给我们会所穿小鞋，使绊子，恐怕我们还真顶不住。 毕竟，我们跟这一片儿的执法队不熟。 没有任何照应。 局面，就会变得异常被动。 没办法了。 那就只能霸王硬上弓了。 “你……你想干什么？”眼镜男子一脸凶相地瞪着我。 “不干什么，请几位长官喝喝茶，聊聊天。仅此而已！”我冲他笑了下，然后扭头冲火麒麟说道：“关门！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进入会所！我要向三位长官，好好讨教一下。” “草，你特么想反啊你？”那个叫小黄的协警，见此情景，呲出一口黄牙，当即就要过来抓我的衣领。 我一个简单的抓腕反缠，将他紧紧锁住：“玛德，给我消停点儿！” 手上一用力，一阵骨节咔咔响。 差点儿把他胳膊给卸了。 另两名协警皆是一惊。 眼镜协警赶快说道：“放开他，放开他，有话好好说！” 片刻间，会所门被关上。 火麒麟和郑建华，一左一右，虎视眈眈。 三名协警迫于威慑，跟我走到了大堂里的沙发位置，站在原地生闷气。 那个叫小黄的，使劲儿地晃着胳膊，恼羞成怒地说道：“袭警！你这属于袭警！能把你抓起来！” “是吗？来啊，抓我啊！”我顺势脱掉了外套，往嘴上填了一支香烟，朝他一步一步逼近：“玛了个b的，在我面前，装尼玛什么大以巴狼啊？” “有首歌唱的好，朋友来了有好酒，豺狼来了有猎枪！” “我会所第一天开业，忙的脚后跟敲着腚，所以我也不想跟你废话。” “这讨喜钱，既然是这边的行情。” “我可以随行就市。” “每人5000充值卡，是我们会所聊表心意！” “想交朋友的，我欢迎你们经常来玩，到时候只要我在，我还会亲自过去陪个酒，给足你们面子！” “但是，想欺负我赵龙，想趁火打劫，或者背后搞什么小动作？” “你们尽管试试！” “老子宁可这会所不干了！” “也要跟豺狼斗到底！” “不是你咬死我，就是我干掉你！” 我在三位协警面前徘徊数步，狠狠地强调了一番。 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三人呆呆地站在那里，似乎是被我凶狠的样子，吓到了，都不敢再贸然发声。 “别特么愣着了！” “是想当朋友，还是想当豺狼？” “请做选择！” 我转而坐回沙发上，翘起二郎腿，轻轻地抽了一口烟。 烟雾中，审视着这三副嘴脸。 反正我赵龙就这性格。 就是喜欢这种最直接的手段！ 我不喜欢玩那些弯弯绕。 我信奉曹操所说的那句八字缄言：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哥们儿，别这么大火气嘛，什么事儿好商量嘛，是不是？”眼镜男子率先软了下来，朝我嘻嘻地说道：“我们，也有我们的难处！你别看我们整天穿的利儿八整，耀武扬威的，其实……其实工资就那七八百块钱，能干屁啊？能理解？” “这样，既然哥都把话说这么明白了。” “那我们，当然选择……选择当朋友。” “哥，你放心，这卡我们不白拿。” “今后你场子里有啥打架斗殴，闹事儿的，就跟我们打电话。” “还有，局里有什么动静，扫黄啊，抓赌啊，严打啊，我们第一时间给你放信儿。” “我们也知道，干会所也不容易。” “投入那么多钱装修，置场子，不就是想赚俩钱吗，对不对？” “……” 就这样，三人与我达成共识。 不过照他们这样一解释，我倒觉得这喜钱花的还真不冤。 干娱乐场嘛，就这规则。 要是没有相关部门的人给你通风报信，暗中指道，你根本活不过一星期。 一次行动，就能让你停业关门。 十分钟后。 我们与这三位执法者，有说有笑地走出了会所。 并且握手告别，互留了联系方式。 开业庆典继续。 鞭炮齐鸣。 歌舞升平。 围观者们，里三层外三层，热闹极了！ 舒舒将新一轮的充值一汇总，笑容满面地向我炫耀道：“龙哥，了不得了！现在已经29万了，马上突破30万了！我的天呐，好多钱！” 我拿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 15：45。 距离我和心雨的50万小目标，还差21万。 而且此时，还有十几个闻讯赶来的人们，正在跟我们会所的工作人员，咨询，交涉。 他们都是潜在的客户。 但是这时候，第二拨前来‘讨喜钱’的人马，也赶了过来。 一群穿着城管制服的家伙，相继下了公务车，气势汹汹地朝这边走了过来。 足有十几个人。 这哪是讨喜钱啊？ 这是薅羊毛啊！ 我禁不住皱了一下眉头。 说实话，这第二份喜钱，我还真不想给！ 第504章 二喜？三喜？ 听红姐说，这第二道喜钱，就是城管队来收的！ 他们涉足面儿就更广了。 无论你是哪行哪业。 大到五星级酒店，小到一个奶茶铺。 但凡新店开业，都免不了被讨要一份喜钱。 执法队打出的旗号，是为你提供标语、警示牌。 城管队打出的旗号，让人更加无法拒绝，叫做‘卫生费。’ 理由就是你放鞭炮、扎舞台，会产生大量的垃圾，严重增加了环卫工人的工作量。 这笔钱，美其名曰是赏给‘环卫工’的。 其实，都进了他们自己的腰包。 转眼之间。 这帮城管嬉皮笑脸地走到了会所跟前。 心雨不得不挤出一副笑脸相迎。 对方人太多了。 而且又号称地表‘最强武装’。 我肯定无法再用对付那三个协警的方式，震慑住他们。 按照这片儿上的行情，又得花个三两万进行打点。 真尼玛冤啊！ 想想都肉疼。 “咦，赵总教官？” “真是呢！真是赵总教官！” “你怎么在这儿？” 这些城管当中，突然有几人认出了我。 我顿时一怔，看了过去。 呃？ 是他们？ 瞬间恍然大悟。 原来，这些城管居然是我们众泰的保安。 确切地说，他们都是协管。 阎君林手下，有专门的一个城管协管中队，负责协助城管工作，管理大街小巷，以及那些摆摊的小商小贩们。 这年头就是这特征。 真正的正式工，一般都坐在办公室里喝茶、聊天。 出来执勤的，都是些廉价雇佣来的临时工。 所以当你在大街上看到城管在跟商贩们斗法时，那些不一定是真城管。 而是城管部门雇佣的协管大队。 这些协管当中，有几个曾经参加过基地的岗前培训，所以认出了我。 “是你们啊？” “靠，兴师动众的！” “吓老子一跳。” 我笑着凑了过去，并让火麒麟给他们上烟。 虽然明知他们也是我们众泰的人，是阎君林的手下，但是人家这身皮唬人啊！ 该应付一下也要应付一下。 “来来来，都过来。” “你们可能没见过？我给你们介绍一下。” “这位是咱们众泰基地的赵总教官，人称‘龙哥’。” “龙哥那可了不得，在回龙观那一片儿，包括在清河那一片儿，那就是无敌的存在啊！” “……” 其中有个叫做杨兴旺的队员，饶有兴趣地跟同事们介绍了下来。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 包括会所门口执勤的外保，也愣了一下。 “哇，龙哥？” “我的天呐，这就是龙哥？” “这就是赵总教官？” “这回见到真神了呢！” “龙哥，来来，抽烟，抽烟……” 队员们一阵热血沸腾，纷纷凑上来跟我套近乎。 就连在现场观看演出的一些个邻居，都被震惊到了。 他们肯定在想：这个龙都心怡会所的‘龙哥’，这么厉害吗？连城管队都知道他的大名！ 其实他们哪知道，这些城管乃是我们众泰公司的保安。 只是换了一张皮，替城管队效力罢了。 “对了龙哥，你怎么也在这儿呢？”杨兴旺一边为我点烟，一边好奇地问道。 我肯定不能告诉他，我是这会所的老板。 于是搪塞道：“我……那个……我跟这会所的老板，是朋友，所以过来捧个场！” “哦，这样子啊。对，对对对！”杨兴旺连连点头：“龙哥的人脉，真是大了去了！弄这会所的这帮人，肯定都不简单哩！听说，之前的魔夜就是被他们打跑的！喷子都动上了！” “谣言，都是谣言。” 心雨不失时机地解释了一句。 然后笑着说道：“我们都是老实人，哪懂什么打打杀杀的？” “遵纪守法，诚信经营！” “你们可别听那帮人胡说八道。” 杨兴旺看向心雨，禁不住惊呼道：“哇，您就是楚总？怪不得我们队长说你是天姿国色，真的是，比仙女还好看！” 众城管们，尽皆是一脸膜拜。 我知道，他们不是在拍马屁。 是发自肺腑的感受。 别说是他们了，就连我当初第一眼见到心雨时，都被迷翻了。 我家心雨根本不是女人，是女神！ “你们这兴师动众的，来干嘛来了？” 我转而朝杨兴旺问道：“我可是听说了，但凡有新店开业，你们都要来讨份喜钱，有没有这回事儿？” “是你们队长阎君林，安排你们来的？” “还是城管队安排的？” 杨光旺嘿嘿一乐，赶快说道：“哪敢，哪敢啊！” “先前是有这规矩。” “但是这龙都心怡，是众泰的甲方，也算是我们的甲方。” “我们找甲方找喜钱，回去还不被阎大队揍死？” “是这样的，阎大队长吩咐我们执勤的时候，顺便过来看看，看看这儿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比如说，打扫一下卫生啊。” “打个下手啊啥的。” “……” 事实证明，甲方就是好使！ 你别看这些协管都是我们众泰的保安，阎君林的手下。 其实他们彪悍着呢！ 打架、斗狠个个都是精兵强将。 说白了，什么是城管协管？ 其实就是城管队雇佣的一帮打手！ 时下，那些个活跃在各条街道，各个路口上的小商小贩，很多都是硬点子，都不好惹。 他们出摊时，往往都带着家伙什。 别说是你掀他摊子了，就算是你敢赶他走，他们都能跟你动刀！ 类似的事情，之前已经发生过很多例了。 所以，那些身份高贵的城管职工，都不敢上街了。 这些个从保安公司雇佣的‘协管’，就成了维护城市商业秩序，驱逐小商小贩的主力军。 在与小商小贩们斗智斗勇的过程中，他们可谓是积攒了丰富的斗争经验。 逮住出头鸟，那是往死里揍啊！ 甚至直接尾随小贩们，到人家家里，乱砸一通！ 这才替城管队伍，打出了一个‘地表最强战力组织’的名头。 反正城管队不怕这些协管们惹祸。 弄出人命来，大不了就一句话搪塞：临时工干的！ 所以说，这年头，‘临时工’二字，就是那些单位上的正式职工们，以及领导们，最强的保护盾牌！ 但凡有临时工在。 出再大的事，也是小事。 决不会让他们那些体制内的人员，受到牵连。 这就相当于什么呢？ 临时工在前面冲锋陷阵！ 脏活，你干！ 累活，你干！ 打架，你来！ 出了事，你负责！ 我们这些人，端着铁饭碗躺在办公室里喝着茶，抽着烟，领着高工资，担着低风险，给你们加油…… 说真的，我还是挺同情这些保安们的。 他们身上穿着城管制服，其实就是帮那些真正的城管，顶雷的，扛事儿的。 工作又危险。 工资拿的又少的可怜。 就此可言，我觉得他们出来讨个喜钱，也是情有可原。 “火麒麟，跟你们老板请示一下，进去拿烟！” “一人一条玉溪！” “给大家发一发。” 我嘱咐火麒麟进去拿烟，给协管们分一分。 说是让他请示一下，其实都是掩饰。 我只是不想让这些协管们，知道我是这个会所的真正老板。 杨光旺他们一阵感激涕零。 “谢谢赵总。” “谢赵总教官！” “谢谢楚总！” “谢谢甲方，谢谢甲方……” 众位协管们高兴的不行，千恩万谢后离开了。 他们还要奔赴各个路口，去清理和劝退那些违规经营的小摊贩儿们。 备不住，又要打架。 他们干的是，危险活儿。 就这样，第二拨讨喜钱的人，也被我们给成功打发了。 当然，也谈不上打发。 毕竟，都是我们众泰的人。 抛却阎君林这层关系，他们也都算是自己人。 估计第三拨讨喜钱的，也快要出现了。 按红姐的说法，这最后一拨是胃口最大的，也是最难应付的。 对方会以怎样的阵容？怎样的方式？ 我无从猜测。 只能静观其变！ 第505章 紧急事件！ 下午四点多，关亮来电。 “龙哥，那个修车铺老板打来电话，说是……” “说是让你过去一趟。” “有重要的事情。” 关亮开口便道。 “修车铺？这点儿破事儿，你处理不就完了？”我皱眉说道。 关亮道：“对方一再要求，让车主亲自过去！” 我反问：“什么意思？” 关亮道：“那老板说，你那奥迪车有大问题，必须要跟车主亲自交代一下！” 大问题？ 什么大问题？ 我在想，是不是那修车铺想趁火打劫，多捞一笔修车费？ 反正我是亲自检查过的。 我那车虽然被肖锋的保时捷追了尾，但是损害并不太严重。 毕竟这车的钣金和质量，在这摆着呢。 估计修车也花不了几个钱。 “我特么，现在正开业呢你不知道？” “你告诉你那修理厂老板，有什么事直接打我电话。” “他们要是敢狮子大张口，漫天要价，老子砸了他那店！” 我朝关亮嘱咐了一番，便准备挂断电话。 关亮急道：“龙哥，对方说了，必须让车主亲自过去瞧一眼！不然，他们也没法修！” 这什么情况？ 就尼玛修个车，还必须要车主亲自到场？ 这倒是奇了怪了。 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隐情？ “行，你带几个人去修理厂跟我会合。” “我交代一下，马上就过去！” “玛德，我倒要看看，这修理厂要耍什么花招！” 然后我朝火麒麟和郑建华，交代了一下，并且找心雨要了车钥匙。 我一个人，开上心雨那辆宝马z4，径直赶往修理厂。 其实修理厂距离这边，并不是太远。 也属于朝阳区。 到后一看，这修理厂规模还真不小呢。 门店牌子上还标注着‘豪车专修’的字样。 下面是一排豪车的车标：奔驰、宝马、奥迪、保时捷、凯迪拉克等等。 这时，好几辆出租车也恰巧驶来。 是关亮带了二十几人，赶到了修理厂。 “来修理厂，你带这么多人干嘛？”我皱眉朝他反问道。 关亮解释道：“怕出什么差错，再临时调人就耽误时间了！而且，正好兄弟们在基地也没事儿干，就都带过来了。” “车费你出！”我强调道。 关亮一脸冤大头式的苦笑。 这修理厂老板，姓张，是个中年男子。 体形中等，略有胡须。 他身上穿着一套‘嘉实多’的劳保服，油乎乎的，都快包浆了。 张老板将我叫到了奥迪车跟前。 “赵……赵总，为什么要让你亲自来看一看呢？” “你自个儿瞧瞧就明白了！” “他们说，你这辆车还是刚买不久的新车，对？” “但是你看这里，这里，还有这里……” “尤其是座椅底下，后备箱备胎底下，全是泥沙。” “安全带拉出来，底部也有发霉的情况。” “前机盖子一打开，能看到一些被浸泡过的痕迹。” “而且我用机器给你测了一下，车子很多线路都有短路和接触不良的情况，还有缺缸缺火。”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张老板指着被拆卸开的奥迪车，一一指引给我看。 我脑袋顿时一阵嗡嗡乱响。 我虽然不懂修车。 但是对方讲述的这些问题和故障，就很离谱了。 而且确实像他说的那样，车辆底部有泥沙沉积，不少螺丝部件也有腐朽生锈的情况。 “唉，本来这些情况跟我也没啥关系。” “我们只需要把后面弄一弄钣金，喷喷漆，换个灯罩就完活了。” “加起来也用不了三千两千的。” “但是你这是辆新车啊。” “买的时候，至少得五六十万？” “我觉得这些情况，有理由向你说明，毕竟谁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对？” “明说了，你这是一辆泡水车！” “而且是严重的泡水车！” “看这样子，你没在半路上抛过锚，都算你幸运了……” “……” 这修理厂张老板一看就是老实人。 直接向我道破天机。 泡水车？ 我靠，要不要这么夸张？ 我在‘名车汇’买下这车时，花了整整54万！ 原车价68万！ 因为是库存车，所以优惠了十几万。 我还以为自己捡到了大便宜呢。 没想到，这居然是一辆天杀的泡水车！！！ 泡水车，也叫水泡车。 这种车辆往往是经过暴雨浸泡，或者洪水浇灌，整车的发动机系统、电路等重要部件，都相继会遭受严重的损伤，有着极其严重的安全隐患！ 说白了，这种原价68万的泡水车，哪怕是新车，放在市场上，20万都不一定有人敢买！ 有钱买，有命开吗？ 我现在完全可以确定，自己是被‘名车汇’耍了。 当了一回冤大头还一直自鸣得意呢！ 还以为省了十几万！ 此时，我终于记起了先前那一系列的不良征兆了。 仪表盘上，经常有报警符号出现。 而且驾驶起来，还时常有顿挫憋车的感觉。 记得我带着叶冰回老家时，就开始出现各种端倪了。 明明已经系上安全带了。 但是仪表盘上，仍旧有提醒系安全带的符号。 后期类似现象，出现了很多次。 结果期间又碰上一个自称是修了十几车的老师傅，硬说这些现象，是‘油品’的问题。 于是我信了，也没太在意。 直到现在，我终于明白了原委。 这特么，竟然是一辆泡水车！ 泡水车所存在的安全隐患，甚至比事故车还要严重！ “谢谢你了，师傅。” “你是个有良心的修车商！” “车子先别修了。” “等我回来，我肯定要好好感谢你。” 我握着这位修理厂老板的手，对他感谢一番，然后眼中荡漾起一阵严酷的寒芒！ “奸商！奸商！” “操尼玛的，‘名车汇’！” “你敢拿泡水车当新车卖给我？老子岂能饶你？” “大亮子，集合队伍！” “下一站，名车汇！” “玛了个b的，老子要砸了他的黑店！” 说真的，遇到这种事，我的肺简直都要气炸了。 这已经不单纯是欺骗消费者的概念了。 这是拿人命当儿戏啊！ 我这也算是够幸运了，开着这样一辆高危车，行驶了几千公里了！ 这种车况，随时都有可能半路上抛锚。 甚至是，车毁人亡。 第506章 蚂蚁撼大树？ 随即，我让小胖找来了拖车，把奥迪车拖往目的地。 纠察队二十余人，打上出租车，浩浩荡荡地前往‘名车汇’，兴师问罪。 关亮坐着我的车，我们先一步过去打前站。 一个原则：换车退钱。 他们拿存在着严重安全隐患的泡水车，欺骗消费者。 不让他们假一罚三已经不错了。 我的底线是：赔偿一辆同价位新车，并且退还54万车款！ 这不是勒索。 这是正当且合理的维权！ 天晓得，买到一辆泡水车有多可怕？ 幸亏是咱命大，没出事。 不然的话，车毁人亡，我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龙哥，这些车商可特么霸道了！” “他们仗着有钱有势，经常以次充好。” “我老家就有个街坊，买了一辆新车，结果被检测出来是事故车。” “就是在运输过程中，发生了严重的追尾，大梁子都换过了！结果他们照样当新车卖给客户！” “我那街坊带着一帮亲戚去维权，你猜怎么着？” “不光被保安打了一顿。” “那车商还叫来了执法队，对着他们一阵教育、威慑。” “说他们是扰乱别人的正常工作秩序，并产生了极其恶劣的社会影响，还把其中两人给抓了。” “最后这件事，只能不了了之了。” “我那街坊，现在都抑郁了。” “唉……残酷啊！” 关亮将他一个街坊，遭遇类似之事的经历，跟我提了提。 我自然知道，这种事处理起来确实棘手。 因为我身边也有类似事例。 我有个叫孙亮的高中同学，父母在一家学校承包食堂，家里算是挺有钱的。 去年，他从汽车经销商那里买了一辆丰田。 合同、手续全走完了。 而且全款也交了。 经销商承诺，给包上车牌。 于是孙亮就将车子留在了店里，准备等挂完车牌再开回来。 结果他去提车时，发现车子全身都有被动过的痕迹，显然是遭受过严重的交通事故。 经销商知道瞒不住了，于是告诉了他实情：原来是店里一个姓孟的员工，私自开他的车去约会女朋友，半路上被大车给撞了。 对此，孙亮要求经销商负责，赔偿一辆新车。 但经销商说什么？ 首先，你的车在未挂牌期间，属于寄存在我们店里！ 这属于是一种口头委托。 我们是在帮你找关系，选号，挂牌。 所以这期间你的车出了事，我们没有任何责任。 就像是你要出远门儿，临走前将小狗小猫委托给邻居帮你抚养，回来后它们却因为赶上疾病死了，你能去怪你邻居吗？ 人家是无偿的，的，为你服务。 哪来的责任？ 对不对？ 反正就是一套歪理。 对此，孙亮就咬住一件事：是你们的员工偷开我的车，导致的车祸！你敢说你们没责任？ 经销商又给出了这样的强盗逻辑：那姓孟的员工，确实有责任！但是我们现在已经把他开除了！所以你们车子出了事，应该去找那姓孟的追责，而不是找经销商，我们作为经销商也是受害者！ 这个逻辑真尼玛牛逼。 估计是学的银行。 因为银行经常办这事儿。 新闻上、报纸上，报道过很多次了。 储户存款离奇消失，经过调查后，是银行某位经理悄悄把钱给挪用了。 对此银行表示，这是那名经理的私人行为，与银行无关。 储户不甘心，于是打官司起诉银行。 结果，迎来的是一审败诉、二审败诉…… 一直败诉。 打不赢。 根本打不赢。 上哪说理去啊？ 类似的一些个新闻，饱受热议。 但也仅仅是热议罢了。 某大型银行负责人在开会时，居然还声称银行是‘弱势群体’。 这奇葩的观点，连大领导听了，都忍不住笑了！ 全国人民，也都笑了。 天晓得，这是何等的讽刺？ 但胳膊拧不过大腿，只能说谁摊上谁倒霉。 很显然，银行的这些套路，这些卖车的经销商也都学会了。 用起来那是何等的丝滑？ 反正纵观身边的一些事件，老百姓想维权简直太难了。 我所遭遇的情况，肯定要比关亮的那个街坊，以及我同学孙亮，情节更加严重，性质更加恶劣！ 想从经销商那里通过正当维权挽回自身损失，恐怕也是难上加难。 那帮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怎么可能心甘情愿给你赔偿？ 肯定会采取一切无赖手段，跟你打太极。 甚至是动用武力。 但是…… 那我不管！ 我赵龙偏偏就喜欢较真！ 我宁可放下一切工作，就跟你耗上了！ 吵架，老子奉陪！ 火拼，我也不触你！ 即便是法律治不了你，我也有自己的方式，跟你们斗争到底！ 操尼玛的！ 反正就不惯着你！ “龙哥，这件事我觉得要做多手准备。” “咱们去跟他们好好说，讲道理，那帮车商肯定不买账！” “反而觉得咱们好欺负。” “那他们最怕什么，咱就给他们上什么。” “我的建议是，把那奥迪车堵在车行门口，让兄弟们弄些条幅，再找俩大喇叭，让他们一辆车也卖不出去！” “一天不给解决问题，就一天也别想卖车！” “你觉得怎么样？” 关亮紧接着，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我点了点头：“那你抓紧打电话安排啊！这一步，恐怕省不了！” 说话间，我们已经来到了‘名车汇’门口。 这个车行规模很大。 里面卖的几乎全是三四十万以上的豪车。 甚至还有保时捷、捷豹、路虎、雷克萨斯、迈马赫、劳斯莱斯这些全进口豪华品牌。 （重要说明：在当时，路虎和捷豹甚至凯迪拉克的定位，都要比奔驰、宝马、奥迪高一头，属于全进口的豪车车。只不过后来捷豹和路虎相继与国产车商合作，开始走上国产化，并推出一系列低端车型后，降低了身位，沦为二线、三线豪华品牌。凯迪拉克也从当初的总统座驾，沦为‘洗浴之王’，以至于，甚至被很多车友和媒体从豪华品牌行列中踢了出来……） 说白了，光展车数量和停车场上的车，预估都要价值几十个亿。 何等的实力啊？ 想要找他们维权，简直就像鸡蛋碰石头、蚂蚁撼大树！ 可我赵龙偏偏就不信这个邪。 你骗了我，招惹了我。 就算你是老天爷，我也要给你捅个窟窿出来！ 没想到，我这宝马z4往外面一停，马上就有一个女销售，屁颠屁颠地迎了出来，大老远就喊：“您好先生，欢迎光临！请问是来看车的吗？” 这服务，真叫一个热情。 这年头，开好车确实受人尊敬。 但我朝前一瞄，却立马皱紧了眉头，犯起了恶心。 谁啊？ 正是先前我来买车时，那个嘴角上有痣，狗眼看人低的女销售。 不过，她来的正好！ 那就先拿她开刀！ “大亮子，去！” “先给我赏他俩嘴巴子！” 我拍了一下关亮的肩膀，催促道。 第507章 快！喷他们辣椒水！ “龙哥，扇肯定要扇。” “要不，咱等小胖他们过来了，再扇？” “有底气嘛。” 关亮嘻嘻地跟我商量道。 很显然，他是害怕我俩势单力薄。 万一这一出场就起了冲突，我们不占优势。 “靠，你就这点儿胆量？”我扭头瞪了他一眼，顺势叼燃一支香烟。 关亮连连解释：“不是，不是，咱跟着龙哥混，怕过谁啊？我……我这就去扇！我这就去！这个小婊子，咱上回买车时，我就看她不顺眼了……” 他对着手心上吐了口唾沫，搓了搓手。 打架，彰显一个仪式感。 尤其是打女人。 这时候，那个腮上有大痣的女销售，似乎也认出了我们，脸色刷地变了。 “呃？是……是你们？” “真倒霉！我是出门不看黄历啊……” 她一脸扫兴。 甚至还歇斯底里地冷哼了一声。 我知道，她恨极了我。 因为当时，我并没把卖车的业绩给她，反而是给了一个叫做‘小新’的山东籍销售员。 我确实觉得她实在太恶心了。 长的一般也就罢了，人不可貌相嘛。 关键是她还戴有色眼镜看人。 后来见我真心想买车了，还暗示我只要把业绩给她，她就陪我睡觉。 靠，她也配？ 睡这种女人，不做噩梦啊？ “玛德！” “当初就是你卖给我们的车！” “车出问题了。” “你这回死定了！” 关亮快步地走到这有痣女销售面前，一巴掌就照对方脸上抽了过去！ 声音响彻云霄！ 真狠啊！ 直接把女销售给呼晕了。 连数星星都没来得及，就栽倒在了地上。 门口的保安见状后，马上从腰上拿起对讲机喊了起来：“齐经理，门……门口，门口，有人闹事，打人，你快出来看看！” 说着，他便手持警棍走了过来。 那被打倒在地的女销售，发出一阵猪哼哼后，清醒了过来。 然后直接就在地上撒了起了泼，连哭带蹬腿儿，撕心裂肺般的一阵咆哮。 “来人啊，打人了，打人了！” “你凭什么打人啊？” “我的脸……我的脸肿成猪脸了，我还怎么见人啊？” “老娘这么漂亮的脸蛋，被你毁容了！” “你赔我，你赔给我！” “我跟你没完……” “我饶不了你……” 这女销售越哭越委屈，一阵驴打滚后，直接就抱住了关亮的右腿！ 关亮右腿猛一甩，骂道：“滚开！臭婊子！” 里面相继有几个工作人员，走了出来。 还有三名保安。 以及一些个顾客，也闻声出来围观。 人越聚越多，这女销售就更开始作妖了，打滚儿的幅度也越来越大，咆哮声也越来越响：“哎呀，都来看呀，太欺负人了呀，一个大男人打女人！我脸被打坏了，毁容了，我还没谈男朋友呢，我还要靠脸吃饭啊，以后谁还找我买车啊……” 小词一套一套的。 听着让人反胃。 四名保安迅速地将我和关亮，包围了起来。 “喂，你们干什么的？” “怎么无缘无故打人呢？” “道歉！必须道歉！” “赔……赔医药费。” “小孙，快，叫领导出来啊！” 他们纷纷扬起手中的警棍，呈警戒战备状态。 其中一个，都要准备按按钮了。 上次我就曾见识过，这车行的保安，配备的都是那种防暴催泪警棍。 他们还曾协助过我，打跑了‘独眼龙’那帮亡命徒。 但很显然，这几人并没有认出我们。 抑或是，换了新保安，面生。 “你们别乱来！” “别乱来！” “告诉你们，我和你们齐经理关系老铁了！” “就是齐东强！” “上次我们还联合作战，一块打过坏人，你们都没参与？不记得了？” “去，把你们齐经理叫出来！” 关亮也见识过催泪警棍的威力，所以赶快亮出了底牌。 不然对方一旦失手，这种化学药水喷在身上，那种滋味，别提多难受了。 不光会让你四肢瘫软，眼睛睁不开。 严重了，甚至会威胁生命。 我自然也记得，这车行的经理叫齐东强。 那还算是我的‘恩人’呢！ 当初我和关亮被独眼龙那帮人围攻，陷入了被动挨打的局面。 对方人数又多。 我们临时叫人都已经来不及了。 在关键时刻，关亮不知怎么就请来了那位素昧平生的齐经理，率领一众保安向独眼龙等人喷射催泪药水，这才帮助我们度过了难关。 所以说，那位齐经理深明大义。 他与关亮惺惺相惜。 “啊？齐经理？” “你认识我们齐经理？” “对，对对，我记起来了，他们俩不是上次来买车的那俩人吗？” “是他们，是他们！我当时在巡逻，没太看清楚现场的事儿。” “可是……” “可是……” “你们怎么打我们的员工啊？” 四名保安相继一脸震惊。 其中一个，也突然就认出了我们。 “各位兄弟，你们也不容易。” “实话告诉你们，我们跟你们一样，也是干保安这一行的。” “咱们不是敌人，你们把警棍放下。” “我们今天过来要解决的事情，与你们无关，是这车行太尼玛无耻了！” “他们卖给我们的，居然是一辆泡水车！” “卑鄙不卑鄙？” “拿泡水车当新车卖！” “丧良心的买卖。” “今天，谈好则已，谈不好，说不定就是一场火拼！” “兴许我一怒之下，能把这车行给他砸了！” “所以，你们，别掺和。” 毕竟是同行，所以我也并不想为难他们。 所以说话的语气，也是霸道中带着几分诚恳。 说白了，这种丧良心的勾当，定然是这车行的老板、高层，所决策的！跟这些保安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们也只是受雇的最底层员工。 甚至是保安公司与车行合作，派驻来的保安员。 “啊？泡水车？” “这……” “这……” “这车行这么坑人吗？” “这是谋财害命啊！” “前几天不是还有人过来闹事儿，说是在这里买到了事故车吗？” “草，怎么又出一台泡水车？” “对，对，那车主还是个女的呢，大学老师，结果不光没闹成，还让咱们付总薅了一顿头发，坐在那哇哇的哭啊。” “她老公也被揍了，眼镜都打碎了。” “不光他俩，他们带来的那好几个朋友，也被付总他们一块干了！” “一个个的，全打的没个人形了。” “太可怜了……” “……” 保安们稍微放松了一些警惕，收回了警棍。 同时也是互相间一阵窃窃私语。 议论中，居然还爆出了几天前的另一次维权事件。 看来，这家车行不仅坑了我赵龙，还以事故车、泡水车、问题车等多种方式，坑过别的人，甚至很多人。 而且，明明是他们的错，反而还殴打起了受害者？ 太尼玛可恨了！ 简直是，无法无天了！ 黑店！ 彻彻底底的黑店！ 当然，听到我的这番话后，那些围观的客户们，也都是一阵震惊、议论。 甚至其中不少人开始打起了退堂鼓。 交了定金的，也都不敢买了。 都在质疑起了这家车行。 “草，保安，你们干什么吃的？” “这俩人在这里蛊惑人心，乱放谣言，你们快把他们轰走！” “这俩一看就不是好人！” “他们有可能……有可能是别的车行雇的人过来捣乱的！砸场子啊，草！” “赶他们走！” “不走，喷他们辣椒水！” “玛了个b的，肯定是同行派来的托！” “……” 这时，一个满脸横肉、大腹便便，穿着职业装的年轻男子，站在那里大喊了起来。 看样子，他应该是这家车行的一个小头目。 要么是管销售的小主管。 要么是，行政部门的小领导。 骂骂咧咧之间，胸前的领带随风飘舞。 里面的白衬衣口袋上，还别了一支金黄色的钢笔。 表面上，人五人六。 第508章 老子不打你，老子打死你！ “花主管，不是托，不是托！” “这俩人先前在咱车行买过一辆车，四个圈儿。” “车有问题了。” “人家是来……是来处理售后的！” “你快，你快来过来接待一下啊……” 车行保安并没有执行这个小领导的吩咐，反而是为我们做起了辩解。 谁是天下最可爱的人？ 还属我们这些小保安。 虽然他们没有多少文化，也挣不了几个工资。 但是在大是大非面前，心如明镜。 “放屁，放屁！” “你们特么跟谁一伙的？” “我说他们是托，他们就是托！” “轰走，轰走！” “不然我让齐东强扣你们上月工资！” “一分钱也别想拿。” 这花主管当即恼羞成怒，对着几名保安大骂了起来。 掐着腰，挺着腹，颐指气使。 七匹狼的腰带扣，都快被撑开了。 这时候，七八辆出租车，正从大道上拐了进来。 还有一辆拖车，也跟了进来。 很显然，是小胖他们来了。 “花主管是？幸会，幸会。” “来来，你过来！” “老子不打你！” “你过来，咱们聊聊？” 我一脸戏谑地朝这位花主管勾了勾手指头，笑的很魔性。 这花主管仗着是在自己地盘上，自然也是有恃无恐，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怎么着？我怕你？” “老子不打你？老子打死你！”我直接就踹了过去！ 花主管猝不及防。 这一脚踹在了他的大肚子上！ 他直接就栽倒在地，骨碌了一圈儿。 宛如胖驴打滚。 “玛了个b的！” “你说谁是托？谁是托？” “睁大你的狗眼，给老子看清楚了！” “这是购车协议，这是刷卡单据，这是交接车时的照片！” 我将来之前准备好的相关证明材料，一股脑全部从身上掏了出来，摔在花主管脸上！ “你敢打我？你敢打我？” “你完蛋了！” “我让保安队喷死你！” “齐东强呢？齐东强呢？让他马上跑步过来！” “让保安队……保安队打死他们！” “出了事我担着！！！” 花主管双手扶着地面，好不容易才站了起来，更是一阵勃然大怒！ 他站在原地，一阵嘶吼。 顺势把自己领带也给揪开了。 “操尼玛的！” 我又一脚踹了过去！ 这一脚，再次击中对方腹部！ 这回不得了了。 花主管踉踉跄跄后退了几步，没倒下。 但其实他的五脏六腑，已经开始翻江倒海了。 ‘啊呜……’ ‘啊呜……’ 他原地弯着腰，嘴里冒着酸水。 眼睛里都挤出泪来了。 “捡起来，看清楚了！听到没有？”我朝他狠狠地喊道。 花主管嘴巴里一阵‘呜呜呜’，摇头晃脑。 关亮冲过去，照着他屁股上就是一脚：“尼玛的，龙哥说话你没听见？捡起来！” 说话间，小胖他们已经陆续从出租车上冲了下来。 身上全都藏着家伙什。 “龙哥……” “龙哥……” “龙哥……” 二十余人主动形成一道人障，将‘名车汇’门口封的严严实实。 与此同时，那辆拖车也在地包天的指挥下，开始将那辆泡水奥迪车，往下卸。 “卧槽……这么多人？”花主管原本还挺强横，这会儿工夫直接就吓软趴了，抿着嘴上的口水，就将地上这三份资料，一一捡了起来。 “看清楚了没有？”关亮朝他追问。 “看……看……看清楚了。”花主管战战兢兢地回应。 关亮再问：“我们是托吗？是不是在你这买的车？” “是是，是，哦，不是，不是不是……”花主管先是狠狠地点了点头，然后又摇头否认。 关亮又是一脚朝他胯子上踢了过去：“尼玛的，到底是还是不是？” 花主管被打的都快抓狂了，连连反问道：“你让我怎么回答？你说，你让我怎么回答？你问的是两个问题，一个是，一个不是，我……我……我百口莫辩啊，怎么回答啊？” 呃？ 人家说的也没毛病！ 这关亮的问题，确实问的有瑕疵。 应该一个一个问，哪能放到一起问啊？ 但我暂时没再理会他们，而是转而对小胖问道：“条幅，喇叭什么的都安排好了？” 小胖答曰：“已经安排人去弄了！应该很快！” 我点了点头：“先把门口把住，不允许他们车行任何员工出入！并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 “是，龙哥！”小胖应着，便马上开始进行布置。 “赵刚，你带三个人守左面！” “李云鹏，你带三个人守右面！” “方强，你带几个人，机动！” “大地雷，你带其他人，守奥迪车！” “……” 这小胖颇得我真传。 三下五除二，便将任务分配利落。 这过程中，我发现大地雷像是有些不太服气，噘着嘴一脸不甘。 很显然，他是觉得自己在这次任务中，受冷落了。 毕竟，在整个纠察队中，他武力值最高。 他肯定觉得，自己应该是除我和关亮之外的最高统帅才对。 可我却经常让小胖出面协调、指挥。 其实我就是故意而为之！ 一是要磨练一下大地雷的心性。 二是要让他永远记住那件事，时刻鞭策自己！警醒自己！ 别以为我不提，就忘了。 哪件事？ 在基地时，他曾背叛过我！ 在我最为困难的阶段，为了谋求更好的发展机会，大地雷曾经试图追随阎君林来望京，人都已经跟过去了！ 后来被关亮暗中打电话，劝了回来。 虽然我表面上，从未表达过，但是每每想起，心里就是一阵复杂滋味。 真的不是我赵龙心胸狭窄，气量狭小。 人往高处走嘛。 大地雷想要借助阎君林这个公司最大诸侯，谋求自身更大发展。 这原本没有错。 我可以原谅大地雷的那一次背叛。 但是，想让我彻彻底底忘记这件事，不可能！ 就像是当年朱元璋当了皇帝，按理说这气量和胸怀，应该够大了？ 但是对于手下第一谋巨李善长曾经的背叛，他照样也是一直耿耿于怀，并曾因此多次大发雷霆。 我自然跟朱皇帝比不了。 人嘛，一介肉身。 眼睛里进了沙子，总要揉一揉。 当然，这些倒也并不影响我对大地雷的器重。 他是大将之才。 值得培养。 我只是希望，不会再有第二次背叛。 我这边刚安排完，那边关亮又开始对花主管动起手来了。 花主管空有一身赘肉，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玛了b的，去！” “去叫个管事的出来！” “龙哥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一气之下砸了你们这车行，都不在话下！” 关亮连踹带踢，瞬间就将这个花主管打的稀里哗啦，屁滚尿滚。 这时候，一个前台模样的姑娘，匆匆地跑了出来。 她朝现场环视一圈后，直接跑到我跟前，说道：“哥，你是他们当中说话最算数的？是他们头，对？” 我朝她反问：“靠，你怎么看出来的？” “那个，我们付总让你进去一下！”前台说道。 她虽然没有回答我的疑问。 但事实已经很明显了。 有些东西，是掩饰不住的。 比如说，领导气质。 比如说，帅！及其它！ 第509章 付氏兄弟威名！ “副总不行。” “我要找正总！” 我叼上一支香烟，强调道。 反正我是了解那些副总作派的。 我们公司就有好几个副总。 他们往往都是挂了个虚职，根本解决不了实质性问题。 就三个工作原则：推、拖、拉。 也就是跟你打太极。 “哎呀，怎么跟你说呢？” “哥，付总是姓付，不是副总，付出的付，明白了？” “在我们车行，郑总反而是副的……” “能明白我的意思？” “哎呦我滴妈呀……巧了。” 前台一脸苦笑地解释道。 “原来如此！带我进去！”我这才恍然大悟！ 其实这世上有个姓氏，就不太适合当领导。 那就是‘付’姓。 你就算当上一把手，别人也以为是副职。 还有一个姓氏，天生就是当一把手的材料，那就是‘郑’姓。 即便是副职，别人也以为你是正的。 这就是咱们中国语言艺术的博大精深。 随即，我带上关亮，跟着这个前台走进了车行。 没想到，刚走进去，就居然遇到了车行的保安部经理，齐东强。 相比上次遇到他，他瘦了不少。 也不知咋整的。 难道是看岛国片儿看多了？ “龙……龙哥？” “阿亮？” “我这刚……” 齐东强欲言又止，然后上前将我和关亮拉到一旁。 前台朝他提醒道：“齐经理，付总叫他们过去，你截什么胡啊？” 齐东强瞪了她一眼：“你个前台，不该管的别管！站一边去涂涂口红，妆都花了，等着！” 前台脸上不服，但也乖乖闭嘴。 齐东强朝我和关亮，各递了一支玉溪。 然后轻声向我们了解了一下情况。 关亮照实说了。 “哎呀，龙哥，阿亮。” “这件事……唉，还真不好办。” “实话告诉你们，现在卖正规渠道的车，根本不赚钱。” “这‘名车汇’里面，有一半都是来路不明的车。哦，我这也是刚了解到的情况。” “说明白点儿，我们付总本身就是个黑社会头子！” “车行主要就是靠卖问题车，发横财。” “海关罚没车，他们都有渠道弄到！” “主要是有关系，人脉硬着呢……” 齐东强神色凝重，跟我们讲述起了这家车行的所作所为。 这期间，他还不断地朝关亮暗送秋波。 我觉得，这俩人肯定有‘基情’。 也许他与关亮，就跟火麒麟与阿彪一样，属于惺惺相惜，一见如故。 反正说话间，眼神老在关亮身上飘来飘去。 关亮都被他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了。 原来，这家车行的老板，是付氏兄弟二人。 老大叫付东山。 老二叫付东流。 俩人原本是通州那一片儿上的街溜子，整日游手好闲、打架斗殴。 后来付东山不知怎么认识了一个道上比较厉害的大哥，兄弟俩就替这位大哥去看场子。 那一段时间，通州街上，没人不识二付大名。 再后来，兄弟二人与大哥决裂，并且带上一票兄弟，反了水，来到了朝阳。 起初是倒卖二手车。 低价买，高价出。 强买强卖。 其实就是一个黑社会团伙。 反正但凡遇到有想卖车的，只要被付家兄弟盯上，其他的车贩子就没人敢再上前问价。 如此一来，他们二人就掌控了市场的定价权。 原本能估值20万的车，他们能给你砍到15万以内，甚至更少。 你不卖给他试试？ 他们能带人把你车砸了！ 就这么横！ 至于卖车，他们就更不愁了。 别的车贩子收不到车，就只能选择在付氏兄弟二人这里，高价倒手。 而且，只要有客户来付氏车行看车，十有八九你就得买！ 他们有的是办法，逼你就范。 你摸一下车身，他赖你给碰掉车漆了。 你上车看看内饰，他赖你把档把子弄的不灵光了，或者把真皮坐椅蹭掉皮了。 反正总有理由，给你扣一个罪名。 然后，你不买试试？ 一个字：打！ 就这么霸道！ 因此，兄弟俩很快就凭借倒卖二手车发了洋财。 从此生意越做越大，并且开始转行做起了新车生意。 从五菱面包到江淮商务，再到如今这拥有几十亿市值的豪车车行，他们只用了三年时间！ 当然，狗是改不了吃屎的。 卖纯粹的正规渠道新车，利润屈指可数。 他们就从一些特殊渠道，收一些试驾车、事故车、泡车水、罚没车等，当新车来卖。 这期间，确实也有很多客户发现问题后，过来维权。 甚至还有人请来了媒体。 结果怎样？ 全部都被付氏兄弟收拾的服服帖帖，自认倒霉了。 就连市里来的一位媒体记者，因为报道了一篇关于‘名车汇’弄虚作假、欺骗消费者的文章，下班后被几个蒙面人一阵暴打，成了终身残疾。 到现在也没有破案。 谁都知道，是付氏兄弟所为。 但是人家上面有大人物罩着呢，查到谁也不会查到他们！ 类似的事例，不胜枚举。 车行出了事，就连分局执法队都出来为他们摆平，为他们擦屁股。 据说，这车行里有分局某位副局长的股份。 官商一体。 你怎么维权？ 其实这年头，黑恶势力之所以如此猖獗，就是因为大部分场子，都有官面儿上的人罩着。 尤其是那些个娱乐场，基本上都有官面儿上人的股份。 即便没有股子，也有暗底分红。 甚至有很多夜场，你一起冲突，对方直接就告诉你：我们是执法队某某副局长罩着！ 保护伞当的，都已经是明的了。 很多公务人员，甚至经常开着执法车，到会所明目张胆地玩耍。 硕大的燕京。 这闪烁的霓虹灯下，不知有多少张伞罩着黑暗。 谁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看到黎明？ “龙哥，亮子。” “我敬佩你们的为人，你们的胆识。” “但是维权这件事，真的非同小可。” “付家兄弟二人，真的什么事都能做的出来。” “你们……你们三思啊。” “三思。” 然后，齐东强脸上展现出一阵特殊的无奈，苦口婆心地说道。 “多谢了，齐经理！”我上前拍了一下齐东强的肩膀，坚定地说道：“他们付家兄弟嚣张跋扈，我赵龙也不是省油的灯！这件事处理不好，我跟他们耗到底！大不了，斗个你死我活！” 齐东强一阵欲言又止。 “强哥，你去忙！”关亮说道。 “唉……保重，保重……”齐东强一脸复杂地叹了一口气。 这时那一旁的前台显然有些不耐烦了，朝这边喊道：“你们有完没完了？付总还在办公室等着呢，怎么，不敢去了？” “带路！”我扭头瞄了她一眼，催促道。 此时此刻，我心里还有些莫名的沉重。 这抹沉重并非是胆怯。 是我看不惯这该死的世道！ 是我发自内心深处，对这付氏兄弟的憎恶！ 你们不是心狠手辣吗？ 我赵龙偏要我行我素，偏要跟你们斗上一斗！ 哪怕我是一只蚂蚁，你是一头大象！ 你可以仗势欺人，为所欲为！ 但招惹到我赵龙就是不行。 我宁可粉身碎骨，也要伸出脚，绊你一个跟头！ 第510章 就怕流氓有文化！ 下一刻。 总经理办公室门前。 “来啊。” “进来！” “怎么，不敢啊？” 前台的语气，多少带了些轻蔑与戏谑。 很显然，在她眼里，这个付总就是车行的定海神针，谁来闹事儿也不好使。 你们只要敢进去，看我们付总怎么收拾你们！ “草，怎么不敢？” “你敢脱我就敢进！脱啊！” “玛德……” 关亮神乎其神地说道。 呃？ 他啥意思？ 起初我还没明白。 后来一琢磨，顿悟了。 我家大亮子这脑回路，转的太快了。 一个巧妙的故作曲解，把狐假虎威的前台，臊的满脸通红。 果真是文武双全！ 耍流氓耍的都这么有科技含量。 我家军师，就是牛！ 推开办公室门，里面一阵烟雾缭绕。 一个30岁左右、衣着端庄的男子，正坐在实木茶台前，一边抽烟一边品茶。 一侧沙发上，还有俩纹身画虎的家伙，也都叼着烟，翘着二郎腿。 仨人谈笑风生。 很显然，中间那个，应该就是付氏兄弟之中的弟弟，付东流了。 “草，谁啊，不知道敲门啊！”一个纹身男子，咧着嘴哼唧起来。 其实他肯定知道我们的到来。 就是想给我们一个下马威。 我这暴脾气，真想上去抽他嘴。 我这来兴师问罪来了，还敲尼玛逼的门啊？ “就是你们在外面闹事儿？” “还打人？” “呵呵，还是年轻啊。” “这做什么事，都要有一个分寸！懂吗？” “休要逞一时之强！” 那付东流滋滋地喝着茶水，装的文绉绉的。 他甚至只是拿余光在我和关亮身上，略瞟了一眼，便马上移开了。 气势、风度，拿捏的恰到好处。 恰如县官视草民。 “付总，你这话我倒听不懂了！” “你说我们不懂分寸。” “那你们呢？” “拿事故车、泡水车当新车卖，这叫有分寸？” 关亮朝前走了两步，反将了他一军。 付东流冷笑了一声，不卑不亢地说道：“说说，你们在我这儿提的什么车啊？” 关亮回道：“奥迪a6！” 付东流假装一脸震惊：“a6啊？搞错了？我们这里不卖a6啊！圆屁股的a6，已经退市了？我们名车汇，卖的都是新款，新车！我们这里有大嘴款a6l，没有老a6！” 呃？ 真无耻！ 这家伙还真会偷换概念。 关亮报的型号，确实也略有瑕疵。 因为a6l是a6的加长款。 05款之前，是a6，也就是那种性感的圆屁股，号称官车之王。 05年之后，就改款成了a6l，屁股就不圆润了，就变成方方棱棱的了，前面的进气栅栏，也由长条形改为梯形。 “说的就是a6l。” “付总，别咬文嚼字！” “我们过来，不是听你抠字眼儿的！” “是想让你给个说法！” 关亮一边说着，一边将几份证明资料，递了过去。 “看到了没有？” “刷卡记录！交车照片！购车协议！” “都在这儿呢！” “我就问你，是不是在你们这里买的车？” 关亮朝他反问道。 我在一旁看了，心里真特么着急啊。 说实话，我真想采取最简单最粗暴的方式，将这个装腔作势的付东流，薅过来暴揍一顿再说。 装尼玛什么犊子？ 付东流还像模像样地戴上了近视镜，装腔作势地看了看，点了点头：“没错，没错！是在我们这儿买的车！咱们‘名车汇’诚信经营，是就是是，不是就是不是！” “你们刚才说，车子怎么了？” “是泡水车？” “这玩笑开大了！” “我们这儿全是地地道道的新车，哪来的泡水车？” “这又不是南方，老下暴雨。” 他说着，还歇斯底里地笑了一下。 他那俩纹身的狐朋狗友，也跟着发出一阵轻蔑的冷笑。 “草，什么奇葩事儿都有。” “老付，这是来碰瓷儿的，还泡水车？” “上次来了一个，说是什么事故车，结果他们又拿不出什么鉴定证明，明显就是讹人。” “可不是嘛，这种人揍了也白揍。” “瞎机巴闹腾……” 俩家伙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一阵帮腔。 语气中，还带着十足的威慑。 “你们干嘛的？” “你们是这家车行的工作人吗？” “不是的话，就给我乖乖闭嘴，没你们说话的份儿！” “别尼玛在这儿不懂装懂！” 我自然是没给他们好脸色看。 这俩家伙，一个劲儿地在这和稀泥。 我刚才就想干他们！ “草，你说什么？”其中一个纹身男子，刷地就站了起来。 付东流赶快朝他一摆手：“合子，你先坐下！咱是正经生意人，不是黑社会，客户有为自己维权的权利。听听他们怎么说！” 关亮强调道：“是不是泡水车，你叫上你们修车师傅，过去一看就知道了！车就在门口！” “那不行，那不行！”付东流啧啧地摇了摇头：“就没有这种说法！这样，既然你们怀疑在我们这儿买到了泡水车，我们也不跟你们犟！客户就是上帝嘛！” “不过，是不是泡水车，你们说了不算，我们也说了不算。” “得权威机构说了算。” “按照三包的规定，你们去检测一下。” “出一份儿质量检测报告。” “如果权威机构能够出具证明，证明这是一辆泡水车！” “我们‘名车汇’无话可说，该修车修车，该赔偿赔偿，一切按合同办事。” “这样总行了？” 付东流仍旧是稳坐钓鱼台，一副笑嘻嘻模样。 很显然，他已经把耍赖皮的套路，跟国家相关政策，完美地融合到了一起。 作为维权一方。 我们去还不是去？ 如果听了他的，去做检测，他肯定会提前串通好检测机构，以各种理由进行推诿，甚至是弄虚作假。 如果不去做，那么我们反而成了无理的一方。 流氓不可怕。 就怕流氓有文化。 这付氏兄弟二人，现在已经不是当初那俩只靠暴力解决问题的小流氓了。 他们的思想和手段，都得到了新的升华。 格局，也到达了新的高度。 我们这一来，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挺尴尬的。 “龙哥，怎么弄？”关亮扭头问我。 第511章 刚按下瓢，又起来锅！ 我皱了一下眉头，心想：你问我，我问谁去？ 对方一直跟我们打太极，并且柔中有刚，有理有据。 我们根本没有开战的理由！ 我倒希望，这付东流先动手，先翻脸，那么我们就能以暴制暴，利用武力进行进一步维权。 但他呢？ 一直玩的是，笑里藏刀！ 这时候，我的手机铃声响了。 来电者：心雨。 真是多事之秋啊。 心雨告诉我说，姑娘们出事了。 有一队到街上发传单的姑娘，30多人，全被分局执法的队，强行带走了。 理由是：寻衅滋事，扰乱社会公共秩序。 我听了，简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这简直成了执法队抓人逮人的万能公式了！ 但凡你在街上走，人家都有理由给你扣上这么一个帽子。 不光如此。 执法队还给出了好几个罪名。 一，无备案游行、示威、集会； 二，影响市容市貌； 三，存在重大的安全隐患！ 我们只是去街上发广告，这跟游行、示威有啥关联？ 而且，我们的姑娘都是二十岁左右的成年女性，花季美女，谁看了不赏心悦目？没给大家收取参观费，都已经是我们无私奉献了！ 还尼玛存在重大安全隐患？ 隐患在哪儿啊？ 她们是去打架啊，还是去砍人了？ 还是哪个姑娘来大姨妈，呲你脸上了？ 出了这种事，我自然暂时也没心情，替自己的泡水车维权了。 30多个姑娘，托付给我。 作为老板，我得为她们的安全负责。 于是我带着关亮从付东流办公室里走了出来。 商量对策。 关亮分析一番后，觉得这是执法队哪个领导想捞点儿钱，交点儿罚款就行了。 呃？ 我顿时愣了一下。 莫非，这就是‘讨三喜’中的第三喜？ 第一喜，执法队临时工； 第二喜，城管； 第三喜，执法队大领导。 我正纳闷儿，这第三喜从何而来呢。 原来是这种手段！ 也罢。 那就只能去分局执法队跑一趟了。 就像红姐说的，但凡用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这些钱往执法队一交，至少也算是跟官面儿上的人打上了交道，然后会所那些事，他们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能够省去不少麻烦。 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 我赵龙再粗暴，也不敢跟执法队明着干！ 而且还是上面分局里的执法队。 这时候，外面的条幅也已经拉好了：奸商拿泡水车当新车卖，还我血汗钱！ 地包天则拿着大喇叭，在那里不断练词儿。 “都来听一听。” “都来看一看。” “这家‘名车汇’，就是个下三滥。” “投机倒把不学好。” “奸商嘴脸人人厌。” “一辆泡水车，客户两行泪。” “昧着良心把钱来赚。” “……” 还别说，倒是挺押韵的。 有点儿像‘数来宝’。 “小胖，大地雷，你们带着大家，继续给他们施压！” “玛德，不给咱解决问题，他们一辆车也别想卖出去！” “我和大亮子，要去一趟执法队。” “处理完事情就回来。” 我对小胖和大地雷等人，交待一番后，便开上那辆宝马z4，赶往分局执法队。 事情已经很明显了。 对方抓人，只是噱头。 无非就是想收点儿喜钱。 路上，我又专门向红姐请教了一下。 红姐也不吝啬，跟我支招：你这么做，然后这么做…… 虽然又要花几万块，肉包子打狗。 但是咱老百姓没办法啊。 既然你想干事业，就得做好任人宰割的思想准备。 不把那些个相关部门喂饱了，你根本寸步难行。 这就是现实。 下一刻。 分局执法队。 我和关亮进到办公楼后，还碰到了五姑娘。 她正准备去卫生间呢。 “龙哥？”五姑娘迎了过来。 我朝她问道：“姑娘们现在情况怎么样了？他们没打人？” “没有！”五姑娘摇了摇头，说道：“不光没把我们怎么着，还伺候的挺好……” 她告诉我说，姑娘们现在都被集中到了‘宣教室’。 有俩执法人员，正在跟她们聊天。 姑娘们坐成一圈儿。 还上了瓜子、花生和果盘。 那俩执法人员，跟她们聊的还挺投机呢。 我听后，忍不住一阵苦笑。 能不投机吗？ 他们这是等人送钱来了！ 而且，果真跟红姐预想的一样。 我们过去后，那俩宣教人员，就冲我和关亮一阵科普。 说是我们会所安排这么多姑娘上街，存在怎样的治安隐患，违反了哪一条哪一条。 说的头头是道的。 还反复强调，事情很严重。 然后他们就说自己做不了主，让我们去找分管治安的张副局长。 这位张副局长，演技更厉害。 在办公室里抽着烟，冲我们一阵比划。 又是影响多么恶劣了。 又是情节多么严重了。 按照规则，能让你们马上停业整顿！ 一阵吓唬。 我和关亮只是点头附和，不争辩，不顶嘴。 三万块钱罚款，往桌子上一放。 张副局长脸上顿时洋溢出一股不易察觉的笑意：“嗯，嗯，好，能认识到错误，就不错！” “那个，下不为例。” 然后他马上就跟那俩宣教人员打去了电话。 告诉他们，可以放人了。 “那个，多学法，多知法。” “没事儿就打这个电话，咨询咨询，免得以后多走弯路。” “只要你们遵纪守法，诚信经营。” “我们肯定也不会平白无故找你们麻烦。” “甚至，还能为你们，保驾护航。” “好了，去做交接手续。” “人可以带走了。” 张副局长还给我们留了一个手机号。 作为普法电话。 我和关亮象征性地感谢了几句后，便准备带上姑娘们离开。 但是刚刚走到门口，我就听到里面张副局长的电话铃声响了。 我有意驻留了片刻。 “什么？那个，‘名车汇’有人闹事？” “还拉了条幅？” “我告诉你，这已经严重影响了人家正常的商业秩序！” “‘名车汇’是咱们区的名企，是纳税大户，为咱们区经济建设做出了突出的贡献。” “去年还为咱们分局捐过两辆巡逻车和13台电视，一个娱乐健身房。” “咱们也要吃水不忘挖井人啊，对不对？” “谁敢去那儿捣乱，就收拾谁！” “让治安大队，全部出动！” “该警告警告。” “该请过来喝茶，就请过来喝茶！” “……” 张副局长接到电话后，很生气，立马开始调兵遣将。 第512章 商业互捧！ 呃？ 刚按下瓢，又起来锅啊。 看来这名车汇背景果真不简单。 居然连分局副局长，都在罩着它。 很显然，张副局长这一番调兵遣将，是准备去抓我的纠察队啊！ 我该怎样应对？ 我记起了红姐的那句话。 但凡用钱能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 玛德，大不了破财免灾呗。 人活一口气。 反正那个哑巴亏我是不会吃的。 我与‘名车汇’之间的斗争，关乎立场，关乎尊严。 绝不妥协！ “大亮子，走，回去！” “再去找一下这个张副局长！” 我没再犹豫，准备返回去，跟张副局长摊牌。 关亮的建议是，让名车汇的兄弟们，先避一避锋芒。 对此我不敢苟同。 避得了一时，避得了一世吗？ 与其畏畏缩缩，不如一劳永逸！ 重新敲门，进入。 张副局长倒背起手，正准备出门。 他见我们重新返回，顿时一皱眉头，问道：“你们怎么又回来了？” 我试探地问道：“张局，请问您是不是安排了治安大队，去名车汇抓人？” 张副局长猛地一愣：“你怎么知道？你……你在偷听？” “您打电话声音那么大，楼道里谁听不见？”我笑了一下，随即从口袋里又掏出一个信封，往他手中一递，压低声音说道：“这样，就不劳驾治安队过去了，免得我还要过来赎人！趁我还没走，我直接把罚款交了，您看如何？” 张副局长脑子转的飞快，马上就明白了过来：“原来，是你的人，在‘名车汇’闹事儿？” 我强调道：“是我的人不假，但不是闹事儿。” 张副局长耷拉了一下脸色：“又是拉条幅，又是挡人家门的，这还不叫闹事儿？” 我反问道：“那他们名车汇拿‘泡水车’和‘事故车’当新车卖，欺瞒消费者，这算什么？我们花了五六十万，买了一辆安全隐患，总不能就这么忍了？您说呢？” “泡水车？”张副局长一扬眉。 我深深地点了点头：“千真万确。” 张副局长沉默片刻后，重新坐回到座位上：“你的这些情况，可否属实？” 我点了点头：“绝对属实！请张局明察！” “这样，你先回避一下，我先了解一下情况！”张副局长将那个信封，交还到我手上。 我赶快道：“等您了解完情况，我的人已经被执法队不分青红皂白，抓起来了！” “五分钟！我有分寸！”张副局长强势地说道。 没办法。 这是人家地盘儿。 人家说了算。 说白了，全中国都是人家的地盘儿。 我现在也只能以退为进，静观其变了。 然后我和关亮，来到了宣教室。 那两名宣教人员，很热情地跟我握了握手。 其中一个说道：“人，你们可以带走了，记住以后一定要遵纪守法，不要再做出类似的行为了……” “一定，一定听从政府教诲。”关亮连连附和。 我把五姑娘叫到一旁，让她先带姑娘们回去。 五姑娘点了点头，照做了。 俩宣教人员没等我们走人，就直接离开了。 一出走廊，他们瞬间都像是欢快的小鸟一样，一边走还一边做出了展翅高飞的动作。 毕竟，到了下班时间了嘛。 老婆在家等着呢。 然后我趁机给心雨回去了电话，告诉她，姑娘们救出来了。 心雨很高兴，夸了我几句，还说回去有奖励。 不过我并没有告诉他，自己现在所面临的困境。 今天是开业第一天。 心雨不能分心。 “对了，你猜到现在为止，我们收到多少充值了？”心雨在电话那边，还卖起了关子。 听她那股兴奋劲儿，我就知道肯定数字斐然。 应该是完成了‘50’万的既定目标了。 “60万，应该有了？”我试探地问道。 心雨笑说：“再猜，使劲儿猜！” “70万？80万？”我又答道。 “破百了！刚破了，都！”心雨一语道破天机。 “我靠，这么厉害？亲爱的，你辛苦了，这些，都是你的功劳啊！”我着实大吃了一惊。 真的，我们一个新会所，第一天正式营业就破百万充值，这简直是相当不可思议。 据说当初伊仕大酒店的商务会所，正式营业当天，也只不过收获了70万左右的储值。 要知道，他们会所有先天的优势。 那就是原有的高端客户资源。 而我们在一无所有的情况下，实现了百万充值，这实在算得上是娱乐场一段崭新的传奇了。 “别总夸我，你功劳比我大！” “我只是做些小事，大事情都你搞定的！” “赵龙你真棒！” “跟你合伙干会所，是本姑娘这辈子做出的最明智的选择！” 心雨在电话中，也谦虚了起来。 我笑说：“还不是你眼光好？” “那倒也是！挖到宝了嘛！”心雨说道。 我们夫妻俩，一阵商业互捧。 其实都是发自肺腑的。 会所有这样的成绩，离不开我和心雨共同的努力。 当然，也离不开火麒麟、郑建华、杨光以及舒舒、小龙女、冉冉、小虎牙等人的付出。 还有江湖上那帮朋友们的捧场、支持。 挂断电话后，我心里禁不住美滋滋的。 要不是所处环境不允许，我都想振臂一挥，仰天长笑了。 开业大紫，未来可期。 “二位，张局叫你们过去！” 很快，一位警官找到我们，传达了张副局长的指示。 我和关亮重新回到了副局长办公室。 “来来来，坐。” “事情我初步了解了一下。” “‘名车汇’的付总，也跟我透了个实底。” “商业的事儿咱不太懂。反正，一百辆车子里面，出现一辆问题车也是有很大概率的。” “龙生九子，还各不相同嘛。是不是？” “所以我的意见是，你们和谈、私了。” “我受点儿累，从中当个中间人。” “你们觉得怎么样？” 张副局长态度极其和蔼，语气也异常真诚。 很显然，他跟那个‘名车汇’的付氏兄弟二人，关系非同一般。 这是想帮他们将负面影响，消灭在萌芽状态。 “有那必要吗？” “张局，不是我博您面子。” “您可能还不清楚，这家‘名车汇’店大欺客的事情，做的太多了。” “之前就有很多人在他们这里买到事故车，过来维权，反而被姓付的摆了一道。” “您可能不太了解我赵龙的脾气。” “这件事，得不到一个圆满的结果，我决不罢休！” “哪怕我会所不干了，哪怕我倾家荡产，也要跟他斗到底！” 我一边表明态度，一边给张副局长递了一支香烟，同时也往自己嘴上填了一支。 关亮掏出打火机，分别为我们点燃。 “真够倔的！” 张副局长猛吸一口烟，晃了晃。 然后咂摸了一下嘴巴，反问道：“那你说说看，你的底线是什么？” “我希望你们能够以和为贵。” “此事要是能和解，他好，你也好。” “不然，你们以这种方式耗下去，势必会两败俱伤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轻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脸上展露出一副忧国忧民忧天下的神韵。 第513章 ‘特卫局\’的名号 “我的底线是，退款赔车！” “也就是说，他们必须要赔礼道歉，并退还全款，另外赔偿一辆新车！” “否则，这事儿没完。” 我直截了当地说道。 反正这个哑巴亏，我是绝不会吃的。 这已是最低让步。 张副局长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 他重新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年轻人，别太贪啊。” “退款，还要赔车？” “你这还让不让人家活了？” “说句不好听的，新娘骗婚，也只是退个彩礼就罢了。” “你这样，有点儿趁火打劫哦！” 张副局长笑呵呵地说着。 很显然，他是在替‘名车汇’说话。 想让我们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忍一忍就算了。 我和关亮互视了一眼。 关亮会意地说道：“张局，您也知道，做错事就要付出代价！” “我们没让他们假一赔三，就已经很不错了。” “而且这件事确实对我们造成了很大的伤害，甚至是巨大的安全隐患！” “这是我们幸运，没出什么事。” “一旦出了事，就是车毁人亡啊。” “卖泡水车，这已经不是奸商了，这属于……谋杀！” “您说呢张局？” 关亮说话间，刚柔并济。 同时他还又朝着张副局长递去了一支香烟。 张副局长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反问道：“意思是，对方倘若不答应你们的条件，你们就要组织人手跟他们火拼？” “哪敢，哪敢啊。”关亮小心翼翼地为张副局长点燃了香烟，笑嘻嘻地说道：“我们都是在您的地盘儿上，能不为您添麻烦，就坚决不给您添麻烦！‘龙哥’是特卫局转业的，受党教育五年，所以我们做事一向都是认理不认人，我们从不主动欺负别人，但别人也休想欺负我们！” 呃？ 我顿时愣了一下。 这关亮居然把我给出卖了！ 当然，也不算是出卖。 我明白他的意思。 他是想拿‘特卫局’的名号，震慑一下张副局长，提醒他该怎样站队。 ‘特卫局’仨字，有时候真的挺好使的！ 尤其是公安系统和一些部队系统，都知道特卫局的概念。 “什么，你……你在特卫局当过兵？”张副局长显然有些震惊，若有所思地盯着我。 我点了点头：“当过几年。” 张副局长说道：“我们分局有两个干警，小曾，小洪，也是特卫局出来的！一个在大会堂干过，另一个在北戴河当的差！” 我也没隐瞒：“我是在御权山（化名）。” “山里人？那更了不得了！”张副局长眼睛瞪的更大了，然后欲言又止。 没想到，这张副局长倒是个行家。 特卫局共八个大队，驻守着八大警卫区。 其中‘御权山’算是知名度最低的一个了。 但其实，却是最最最最重要的一个。 为什么？ 懂的都懂。 “既然如此，你们悠着点儿！” “这属于你们与车行之间的民事纠纷，你们自己把握好分寸！” “分局暂时不方便插手。” “别闹出人命来，这是底线。” “懂我的意思？” 张副局长转而说道。 他表达的意思很明显了。 就俩字：中立。 刚才他还想替名车汇出面，压我们一头。 但这会儿工夫，态度上却来了个三百六十大转弯儿。 特卫局的名号，确实好使！ 不过我轻易不用。 毕竟咱已经退役了。 而且，我们部队属于保密单位，也不便于整天挂在嘴边儿。 不过退役后，我之前确实也用过一回。 还是在醉酒的状况下。 真特么管用啊。 当时，关亮刚刚向我表明心迹，投奔了我。 我很赏识他的才华。 那天晚上，我俩在基地附近的马连店，一家饭店里，开怀畅饮，共商大计。 酒逢知己千杯少，我俩都喝的醉里迷瞪的。 期间那饭店老板急于打烊回家，好几次出来让我俩早些结束，态度上一次比一次不友好。 我们也懒的跟他计较。 我和关亮一直喝到了凌晨12点半，仍旧没尽兴。 粗略算了一下，我俩加起来应该喝了有四五十瓶啤酒了。 然后抽烟时，打火机没气儿了。 于是我们就让饭店老板，拿个打火机过来。 结果那老板不光说没有，反而怒气冲冲地跟我们拍起了桌子，说是我们再不走，就让旁边的吕二麻子过来轰我们走。 吕二麻子，是这几条街上出了名的街溜子。 此人非常喜欢‘打抱不平’。 尤其是，他跟这几条街上的饭店老板、网老板和宾馆老板们，都混的很熟。 这些个老板但凡店里遇到什么情况，吕二麻子就会出面帮他们摆平。 但是难能可贵的是，人家也不要‘保费费’。 就是单纯的替街坊平事儿。 但是我能吃他这一套？ 要不是看着这饭店小门小业的，，也不容易，我刚才就揍他个球的了。 说话贼横。 还邪腔歪调的。 而且，他一个开饭店的，说自己没有打火机？ 拿尼玛什么生火做菜啊？ 难道你用钻木取火？ “客人没吃好，你就没资格打烊。” “这是干饭店的规矩。” “你不懂啊？” “去，买打火机去！” “给我和龙哥各买一个，要防风的！” 关亮甩给老板十块钱，让他去买打火机。 这饭店拿了钱，转身却叫来了二麻子，以及店里的七八个伙计。 有的扛着棍子，还有的拿着菜刀。 就连饭店里三个五六十岁的大爷、大妈，也扛着扫把和拖布，加入到了战斗队伍当中。 那二麻子单身而来，走过来二话不说，就抄起了一个啤酒瓶子，阴阳怪气地问我们是在哪条道上混的？ 就这样，我彻底被激怒了。 我和关亮，与他们揪打了一起。 毫无疑问，除了二麻子之外，这些人根本没啥战斗力。 我们三下五除二，就将他们全收拾利索了。 而且，把桌子也给他掀了。 饭店老板一怒之下，又开始打电话摇人。 起初我们以为，他是想再叫来一帮社会上的朋友，过来报仇。 所以我和关亮也打电话叫了人。 没想到，饭店老板这回，却是报了警。 很快，俩执法人员就开着执法车，来到了饭店门口。 饭店老板一阵恶人先告状，俩警官就对着我和关亮一阵训导，甚至还准备抓我们回去。 我情急之下就搬出了‘特卫局’。 毕竟喝的太多了嘛。 具体说了些什么，我几乎都忘记了。 只记得那俩警官听后，当即就改变了矛头，对着饭店老板一阵呵斥、教训！ 并且告诫他们：客人就是上帝！你开饭店干嘛的啊？客人哪怕是吃到明天早上，你们也得伺候好，服务好！ 然后那饭店老板就彻底崩溃了。 玩黑的，干不过我们。 报警，人家警察也不向着他。 完之后，饭店老板直接就跪在了我和关亮脚下，连连认错。 付账时，他更是吓的，说什么都不敢要钱了。 但我还是强行付给了他。 一码归一码。 咱还真不喜欢吃霸王餐。 要吃，也要去四星、五星级饭店吃去！ 他这饭店，还不够资格！ 这不，这次经历，关亮这家伙倒是记住了。 在执法队面前，提‘特卫局’好使。 于是他这会儿，又在张副局长面前，提了一回。 事实证明，仍旧好使。 特卫局，毕竟是服务于国家最高层的机构。 知道来路的，谁不忌惮三分？ 就在我和关亮临走之际，张副局长还有意无意地向我们提供了一个特殊的信息：名车汇幕后老板付东山，是开武馆的！ 第514章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付东山，就是付东流的亲哥哥。 当然，领导说话自然有领导的语言艺术。 张副局长只是委婉地提到，他们家的公子，曾经在付东山的武馆里，学过三个月的自由搏击。 这意味着什么？ 这说明，张副局长是听了‘特卫局’的名号后，想卖给我和关亮一个人情。 是在偷偷跟我们提个醒。 这年头，开武馆的当中，有80以上都是黑武馆。 那些家伙，也算是正儿八经的江湖人。 你以为，他们营生的手段，单单靠那一点少的可怜的学费？ 早特么饿死了。 其实，武馆还有各自很多鲜为人知的营生。 医武不分家，一些个武馆都做着中医和药材买卖。 但这只是表面上的。 现实中，很多武馆其实都跟社会上那些帮派有所关联。 要么是替这些帮派做事。 要么干脆就是那些帮派里的大佬，开的武馆，目的是培养和挖掘更多的狠人、打手！ 我曾听豪哥提起过，像掏血帮、三眼帮、葫芦帮那些个有着上千人以上规模的大帮派，基本上都会有自己的武馆。 一是，训练、培训手下，丰富他们的业余生活； 二是，招揽更多会武术的人，加入帮派，从而进一步壮大队伍。 所以说，能开武馆的人，就非同小可。 其背景、实力，可想而知。 而且十有八九，背后与大帮派有着极其密切的关联。 “龙哥，这事儿恐怕要往大里弄了。” “备不住要惹上帮派。” “我们要做好最坏的打算了。” 车上，关亮不无忧虑地对我说道。 我一直没有说话。 只是一根接一根地抽烟。 说真的，我也不想惹上帮派的人。 现在虽然我在燕京也算是有了一定的势力，但充其量也只是个百人小团队。 而且这百来号人，还不能完全算是我的手下。 我真正的手下，能搬到明面儿上的，就火麒麟、郑建华、杨光以及龙都心怡会所里那十来个看场子的小弟。 像关亮、小胖、大地雷、地包天他们，严格意义上来讲，还属于众泰的人，琛哥的人。 至于光头刚，也只能算是我半个手下。 毕竟阿彪才是他真正的老大。 还有秦老虎、魏豹子那些人，也都是阿彪的人脉。 大疤瘌那些人，也只是战略同盟，遇到打架火拼的场，他们倒是也能上阵。 但也都算不上是我的嫡系。 很多时候，用起来并不是名正言顺。 “大亮子。” “不行，我们要想办法尽快独立！” “回头我就跟琛哥摊牌，我要搞承包！” “我要拥有一支真正属于自己的，强大的队伍！” 我狠狠地咬着牙，在心里进一步明确了一下自己的目标。 这个目标，其实关亮已经与我商量过多次了。 想要成为真正的大佬，这是必走的一环。 所谓‘承包’，其实就是挂靠。 比如说，我带上一帮人，承包众泰的一个项目或多个项目，做到了自主管理、自主运营。 其实跟众泰就属于分家了。 只是挂着众泰的牌子，每年给琛哥交一点管理费。 这样一来，虽然还是用的众泰旗号，但也相当于另立旗帜了。 只要自己有能力、有魄力，想怎么壮大就怎么壮大，想怎么发展就怎么发展。 到一定程度后，就可以自己注册公司了。 目前，阎君林是众泰公司的最大诸侯，麾下拥有几十个项目，三四百人的队伍。 但其实，他也只能被称作公司的最大‘诸侯’。 其日常管理、生活、财务等等，都是由众泰公司统筹。 但是‘挂靠’就不一样了。 所有的一切，都可以自主进行，不用再受到众泰和琛哥的管理、约束和干涉。 当然，走挂靠，也是存在很大风险的。 因为这意味着，你要自负盈亏了。 而且，接新项目、公关甲方等，也需要你自己去处理，去交涉。 翅膀不够硬的话，这条路几乎是条死路。 众多思虑中，我和关亮已经重新来到了‘名车汇’。 但这时候，这里已经下班了。 里里外外，只剩下几个加班人员和几名保安。 小胖和大地雷，跟我们讲述了一下这期间的经过。 原来，在双方对峙时，名车汇起初并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后来有一帮执法队匆匆赶来。 足有三四十人。 他们二话不说，直接就将我们的纠察队包围了，并亮出了防暴催泪警棍。 小胖情急之下，就想把这一消息跟我汇报。 没想到，对方在接到一个命令后，就突然莫名其妙地收队了。 再之后。 一帮纹龙画虎的家伙，来这里待了一段时间。 他们说是名车汇付总的朋友，威胁小胖和大地雷一番，说是别在这里搞事情，不然吃不了兜着走。 不过也是雷声大，雨点小。 双方也只是语言冲突，并没有发生实质性的交恶。 再之后，那总经理付东流在两个纹身青年的陪伴下，走了出来，朝小胖等人笑呵呵地发出了警告！ 意思是，明天车行要进行防暴安全演习，你们要是再敢来闹事儿，误伤了自己没人赔偿医药费。 然后便哼着小曲地离开了。 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 果不其然。 我顺势一看，‘名车汇’门口，居然贴出了一份儿最新公告。 ‘友情提示！’ ‘根据公安部门指示、政策，本车行将于明日一早九点开始，举行一次大规模的安全防爆演习。’ ‘为了保障演习效果，届时，将会使用一些化学警械、伸缩刀棍及其它一些危险武器。’ ‘请全体员工、客人及过路者，保护好自身安全。’ ‘以免被我们演习误伤……’ ‘……’ 我靠！ 这一招，玩的是真狠啊！ 毫无疑问，这明显就是针对我们的！ 他们这是要假借演习的名义，跟我们来一次真刀真枪的较量！ 一旦出了事，他们也有借口。 他们是在演习。 正好碰到我们这伙真匪徒。 到时候，就算我们挨了打，那也是百口莫辩了。 还真是又应了那句话了。 流氓不可怕。 就怕流氓有文化。 “龙哥，那我们明天还来不来？”小胖不失时机地朝我问道。 “来啊，为什么不来？”我朝他反问。 你付东流有文化。 我赵龙也不是省油的灯。 既然双方谈不成，那就只能真刀真枪，拼一下了。 我倒要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叫做：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 ps：生病了，这几天更新不太稳定，抱歉了。我会尽快恢复状态！ 第515章 既来之，则安之！ 其实，我已经做好了破釜沉舟的打算。 江湖人嘛，就争一个尊严。 争一口气！ 至于这名车汇背后，到底是有什么帮派罩着，我怕个球啊？ 咱，光脚的不愧穿鞋的！ 不过，秉承着知己知彼的原则，我还是决定去付东山的那家武馆踩个点儿，摸一摸底细。 晚上就去！ 在回会所之前，我先做了一番部署。 这次行动，虽然是由我的纠察队唱主角，但是有可能还会动用到光头刚、秦老虎甚至是大疤瘌等其他江湖势力。 所以我提前跟他们打了招呼。 最关键的一环，是嘱咐小胖，准备好四把喷子，和1吨汽油！ 现在虽然车价高，但相比而言，汽油价格却比较公道，平均两块七一升。 要是到小加油站那里去弄，甚至不到两块钱就能买到。 但实际上，这相比国际油价已经很高了。 伊朗，8毛钱一升，你敢信？ 委内瑞拉，3分钱一升，你敢信？ 但人家也没吆喝着赔钱。 而且，时下国内对汽、柴油的管理，并不是太严格，你拿着塑料桶就能打到，也不用登记身份证啥的。 一吨汽油，一千升，才两千多块钱。 却有大用处。 反正就一个原则：把‘名车汇’彻底治服！ 下一刻。 龙都心怡商务会所。 我这一回来，就意识到了会所生意的火爆。 如果说白天属于打窝子，那晚上就到了上鱼的时刻。 不光是会所门口停满了车子，就连邻居那些商铺门前，也被停的水泄不通。 而实际上，这还没到高峰期呢。 晚上9：30以后，才算是夜场的高峰期。 我好不容易才找了一处位置停下车，然后就带着关亮进了会所。 众人都正忙的不开可交。 “龙哥，满了，满了！” “这个点儿，咱们30多个包房，已经全部爆满！” “姑娘们，全上钟了！” “这还有好几伙客人订不上房，耷拉着脸走了呢！” “哎呀，看这势头，我觉得，咱们就算再加二十个包房，今晚也不够用……” 舒舒扭着小屁股地从前台柜台里走出来，快步到了我的面前，兴高采烈地说道。 我抽着烟，满意地点了点头：“你们辛苦了！今天晚上，我让你们楚总出出血，请大家吃夜宵！” 然后我便直接走上了三楼。 上楼过程中，各个包厢里的碰杯声、划拳声、嚎叫声，不绝于耳。 以前我听了，这些都属于噪音，很反感。 但现在听了，觉得还挺悦耳呢。 都是oney的味道。 心雨办公室门前，一个熟悉的身影，从一侧飘过。 我扭头一看，居然是火麒麟。 他正抱着一箱啤酒，往三楼东侧储藏间出来，往包厢里送。 “靠，老霍，你还亲自干上了？”我朝他喊了一声。 火麒麟这才注意到我，抬手擦拭了一下额头，说道：“嘿嘿，龙哥，忙坏了，今天晚上人手完全不够用啊！从下午到现在，客人一直没断流儿，我和老郑，既当经理又当服务生的……” 我点了点头：“好啊，很好！明天再招几个男服务生过来！” 火麒麟连连点头：“得招，得招！内保也得再招几个！30多个房间啊，根本忙不过来！对了龙哥，你看，这么忙，能不能先给我预支点儿生活费？” 我禁不住皱了一下眉头：“蹬鼻子上脸了，是？才第一天营业！” “我就随口一说，随口一说……”火麒麟赶快抱着啤酒，屁颠颠地去送了。 这家伙，还挺会趁火打劫！ 就数他事儿最多。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 我花着大价钱，白养了他这么久了？ 他这才第一天正式履行经理职责，就又要跟我预支费用。 我能惯着他？ 然后，我刚准备进到心雨办公室，又有俩人从身旁匆匆经过，而且一人抱着果盘，一人抱着两箱啤酒。 这俩人谁啊？ 我一时竟没认出来。 只是觉得面熟。 “站住！” 我忍不住喊了一声。 俩人赶快停了下来，相继喊道：“龙哥，龙哥……” “你们俩，干嘛的？”我朝他们问道。 二人互视了一眼。 “我叫天亮。” “我叫不倒。” “店里忙不过来，郑经理让我们帮个忙。” 俩人嘻嘻地冲我解释道。 我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这俩人，居然是咱们店里的少爷。 现在还没弄少爷场，所以他们没有岗位，就干脆也客串起了服务员。 我们会所，原本招了三个少爷。 有一个知道少爷场计划延后，就不干了。 这俩倒是挺有耐心，觉得场子发展前景不错，愿意等待时机。 可能是最近太忙了。 我这记忆力都有些衰弱了。 要不是他们自报家门，我还真把人家给忘了。 不过他们的名字，‘天亮’、‘不倒’，看似简单，其实很有内涵。 天亮的网名叫做：一炮到天亮； 不倒的网名叫做：长城不倒我不倒！ 再结合他们的职业，是不是就很有韵味？ “噢，是你们啊。” “辛苦你们了。” “你们放心，不白帮忙。” “我给你们申请底薪，还有提成。” “等时机成熟，咱们牛郎场一上，就到你们的用武之地了！” “加油！” 我给他们每人分了一支烟。 并且鼓励了几句。 俩人连连点头，称谢。 其中的‘天亮’朝我缓缓走近，向我汇报道：“龙哥，上次你不是说，想联系一下胡万年吗？联系上了！” 我顿时一脸惊喜：“真的？他在哪儿呢？” 天亮回道：“胡哥现在带着女朋友，在威海玩儿呢，说是一星期以后再回燕京。” 我追问道：“那他到底感不感兴趣，再重操旧业？” 天亮道：“说是……胡哥说是只要有钱赚，他愿意试试。” 我点了点头：“明白了，我等他来！” 这时候，相继有几个会所里的公关小妹儿，从包厢里走了出来。 她们大老远就开始催促： “服务员，快，快呀。” “客人都等的不耐烦了，啤酒搬进来啊！” “那是不是我们房里的客人要的果盘儿？再给上一袋儿花生米。” “再来一箱……” “我们房也再来一箱……” “……” 公关们不断地催促着。 “好嘞，好嘞，这就送到，这就送到……”俩‘少爷’回应着，直接小跑了过去。 即便如此，我仍旧还听到，他们身上的对讲机里，还又陆续地传来了某某包厢要啤酒、果盘的催促声。 早知营业第一天这么忙，我应该从纠察队抽几个人过来帮场的。 “龙哥，你们刚才说的‘胡万年’，是不是清河国际城那个甲方经理？”关亮突然朝我问了一句。 我点了点头：“是啊，你怎么也知道他？” 关亮嘿嘿一乐：“小胖和地包天，俩人经常提起他，说是当初让你给弄的不轻！” 我笑道：“那都是他咎由自取。” 关亮反问：“你准备把他叫过来，当鸭子？” 我强调道：“他本来就是干鸭子的，还是个鸭王呢！我觉得他干甲方不合适，还是干鸭子适合他，所以就让刚才那俩少爷，联系了他一下。” 关亮不无忧虑地说道：“我听小胖说，那家伙人品可差了。” 我说道：“当鸭子嘛，活好就行，你还指望他有多高的道德情操？” 关亮嘿嘿一乐：“那倒也是。” 我在关亮肩膀上拍了一下，笑着说道：“要不，你，既来之，则安之？” 关亮一愣，秒懂了我的意思：“龙哥，我正有此意！场子这么忙，我也帮你客串一回服务生，保证服务到位。” “哪个房间还需要上酒水的，吭声。” “我来送！” 要么说，我家大亮子就是聪明。 他很会审时度势。 我也没拿他当外人，用着顺手。 这时候，办公室里面传来了一阵责问声：“谁在外面？喔喔呀呀的？” “是我！”我应了一声后，推门而入。 第516章 奉旨去找‘洋妞\’学外语 进门后，我发现心雨正坐在办公桌前，笼账呢。 她旁边放着一个计算器。 还有一个算盘。 但很显然，心雨用的是盘算。 那纤美的玉指，在算珠上娴熟地拨弄着，发出阵阵清脆的响声。 认真工作的女人，别有一番韵味。 “先别说话。” “等我算完这一笔。” 心雨发现是我后，只是轻轻地抬头看了一眼，然后继续埋头苦算。 我轻轻地走过去，扶着她纤美的肩膀，默默观瞧。 一分钟后。 “ok了。” “到现在，累计充值139万零5500元整！” “怎么样？满不满意？” 心雨指着算盘上的数字，伸了个懒腰。 “这么多了？那我们岂不是要发大财？”我也被这个数字惊到了。 毕竟，这几乎已经超过我们三倍的预期了。 一天时间，将近140万！ 这是怎样的概念？ 这些，可是活生生的现金流啊。 “望京嘛，有钱人还是多！”心雨站起身来，感慨良多地说道：“充值的人里面，其中还有一些是韩国人呢！欧洲人也有，美国人也有，他们有几个，还留了几条建议，说是可以学习一下伊仕大酒店，弄些外国姑娘进来，能吸引更多的高端人士，过来消费。” 我禁不住苦笑：“理应如此！但关键是，咱暂时没这方面渠道啊。” 心雨建议道：“你不妨再问问玲姐？” 我点了点头：“一会儿我打电话给她。问问，看看她有没有这方面的资源。” 心雨道：“能弄到一批乌克兰的最好，还有菲律宾的。” 我附和道：“没错，英雄所见略同。尤其是乌克兰的姑娘，那大眼睛，那皮肤，确实勾人！虽然贵，但物有所值！” 心雨顿时俏眉一皱：“怎么，你试过？” 我赶快一捂嘴巴：“没，没有……没试过！” 坏了，一不小心说漏嘴了。 之前阿彪在一次赌博赢了十几万后，曾经一时兴起，带我到伊仕大酒店的商务会所，体验过。 当时就有一个乌克兰的姑娘，陪的我。 真的，那身材、那眼睛、那撩人的风情，让我到现在仍旧记忆犹新。 要不是最近太忙，我还真想再过去体验体验。 当然是要偷着去。 不然心雨知道了，肯定挠我。 “我……我电视上看的。” “新闻联播嘛，乌克兰阅兵，那一排排女兵，英姿飒爽的！” “现实中，我……我没见过。” 我赶快又解释了几句。 生怕心雨会误会。 正所谓：做贼心虚。 咱生性就不喜欢撒谎。 这一说谎，脸上红的都成红富士了。 “抽空去试试！” “伊仕大酒店，各国的都有。” “据说，可美了，可骚了，可会哄客人了。” “要不，你今晚就去试试？” “体验一下异域风情。” 心雨突然眨巴着美丽的大眼睛，对我说道。 呃？ 小心有诈！ 我心里自动开启防护网。 “不去！坚决不去！”我狠狠地摇了摇头，强调道：“任他们千姿百态，怎比得了我家夫人万分之一的风情？不去！” 呵，还想试探我？ 才不上你当！ “真不去？那我让老郑去了。”心雨说道。 我顿时一愣：“什么意思？那边，很贵的！” 心雨强调道：“让你去你又不去！去取取经嘛，借鉴一下人家的服务特色，体验一下外国妹子的不同之处。不是去玩儿，要记笔记的！回来还要给店里的姑娘们，传授经验！” “原来如此！早说嘛你？”我赶快说道：“肥水不流外人田，这活我接了。” 终归是我狭隘了。 本以为心雨是在套路我。 原来人家是真心为会所着想。 借鉴和引进一下别的场子先进的经营理念、服务模式。 这样做，才能让自己的会所立于不败之地。 不然，同等的价位和条件下，人家凭什么要选择来你家消费？ 一看姑娘，二看服务。 “去可以。” “不过，只许喝酒唱歌。” “别的不行！” “记住，你现在是家室的人，要学会把持自己。” “能做到吗？” 心雨冲我反问道。 “能！指定能！”我向她表态。 心雨坏笑着朝我身下一指，威慑道：“你要是敢乱搞，回来我阉了你！” 我只觉得裆下猛地掠过一阵寒意。 但随即消逝。 哼，我怕你？ 那种情况下，谁能抵挡得住啊？ 关键是你根本没法查。 你怎么查？ 男人嘛，偶尔偷个腥也不算犯罪。 大鱼大肉吃腻了，不也得吃个野菜换换口味儿？ 人之常情嘛。 反正，我心里还蛮期待的。 毕竟，上次我和阿彪，玩的并不是太圆满。 正好赶上外面有人砸场子，扰乱了雅兴，还没等体验完，就结束了。 你说气人不？ 然后我问心雨，你刚才为什么放着现成的计算器不用，非要用算盘？多慢啊！ 心雨振振有词地告诉我说，她从小就喜欢打算盘，上小学五年级的时候，在学校举行的‘算筹大赛’中，还曾获得过全校第一名呢。 人称‘算盘公主’。 我一琢磨，其实也没毛病。 在某些程度上来讲，算盘并不见得比计算器慢。 反而更能提升人的脑力和增强手的灵活性。 而且精准度也很高。 更何况，这是一种传承了几千年的传统技艺。 但现在，随着科技的不断发展，连手机上都自带了计算器功能了，会打算盘的人越来越少了。 其实，盘算在很长一段时间，属于人类必修技能。 而实际上，我们这些70后、80后，应该算是最后一批学过盘算的了。 我记得自己上小学和初中时，都有算盘课的安排，考试题目也会涉及一些盘算口诀之类的，很能彰显出古人智慧的结晶。 我至今还记得一些口诀呢。 比如说： ‘六去四进一 六上一去五进一’ ‘七去三进一 七上二去五进一’ ‘八去二进一 八上三去五进一’ ‘ 九去一进一 九上四去五进一’ ‘……’ 这些个，都是最基本的加法口诀。 其实用熟了以后，这些口诀自然都快忘干净了。 最终做到人珠合一。 但是让人忧虑的是，再后来我们国家对算盘这种传统的计数方式，智慧结晶，基本上也只停留在了背口诀的阶段了。 2000年以后，还有多少人会用算盘？ 除了那些老一辈的人，恐怕寥寥无几了。 我觉得，这项手艺就不能失传。 这不仅是手艺。 这还是咱们国家特有的文化精髓、智慧结晶！ “知道吗心雨，你打算盘的样子，很美，很有气场，我刚才都被你迷住了。”我忍不住趁机拍了一下马屁。 当然，这也不算是拍马屁。 我刚才确实是动容了。 真的，我觉得女孩子打算盘的样子，比起弹钢琴吹锁锁，更优雅、更动人、更有内涵。 更彰显豪门大小姐神韵。 “就会油嘴滑舌！”心雨白了我一眼，其实心里美滋滋的。 然后，我这就属于奉旨去泡洋妞了。 到伊仕大酒店，学习一下人家会所的先进经营理念和服务体系。 干一行，精一行嘛。 开饭店的，还要经常去别家餐饮尝菜呢，对不对？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所以我觉得心雨这属于格局大，未雨绸缪。 我必须要无条件响应，并坚决执行。 不过，这倒是跟我之前的打算，相冲突了。 因为我原本想带着关亮，到付东山的那家武馆，去踩踩点儿的，最好是能查出那家武馆，是跟哪个帮派或者大佬有关联。 现在看来，只能把时间挤一挤了。 先去会所试试洋妞。 然后再去武馆。 今晚，注定会很累，很充实。 第517章 夜场规则：我被上了一课！ 稳妥起见。 我让关亮先去那家武馆打前阵。 等我去伊仕大酒店，取完经，就马上过去与他会合。 这就能做到二者兼顾了。 毕竟，第一天正式开业，生意火爆，心雨现在正心盛呢，我也不好打击她的积极性。 更何况，这次去伊仕大酒店找洋妞，既是工作需要，也算是一种忙里偷闲。 开会所，不容易啊。 出发前，我悄悄地拨通了阿彪的电话。 这家伙对夜生活是那么的热爱。 而且之前人家请过我很多次，花了很多钱。 所以好事不能咱一个人独吞，对？ 但没想到的是，阿彪一直不接我电话。 打了五六遍了，没人接。 没办法，我只能打给露露。 露露告诉我说，阿彪吃过晚饭后，就去陈贵春陈贝勒那里看戏去了。 说是陈贝勒要彩排一段《新贵妃醉酒》。 我听后很是无语。 就他这种糙汉子，怎么还迷上听戏了？还是花旦戏。 而且还迷的不要不要的。 电话都不接我的了！ 没办法了，那我就只能孤身入虎穴了。 但就在我准备出发之际，却发现郑建华、杨光等人，都在对讲机里喊人，前往202包厢。 那些个内保、男服务生，相继赶了过去。 我担心出什么事，所以也跟着过去看了看。 原来，是这个包厢的一位肥胖客人喝多了，对陪他的那个女公关提出了特别龌龊的要求。 说白了，就是想让姑娘给他用嘴那啥。 偏偏这个女公关，算是比较矜持的类型，就没同意。 那肥胖客人很生气，还打了我们姑娘一巴掌。 我听了，很是恼怒。 咱这暴脾气，自然不惯着他。 “操尼玛的，不拿我们姑娘当人是？” “来来来，你不是有那爱好吗？” “把他给我脱了！” 我对着火麒麟等人发号了施令。 同时我已经摸出了腰间的短刀，准备像谯猪一样，把他谯了！ 但是没想到，火麒麟却跟我唱起了反调，把准备上前动手的杨光等人，叫了回来。 “你什么意思？”我皱眉反问。 火麒麟将我拉到一旁。 “龙哥哎，你这是做什么啊？” “人家是来给咱送钱来的，是财神爷！” “你要是就这样弄了他，传出去以后，谁还敢来咱场子里消费啊？” “这种事在夜场太正常不过了，每天都会发生！” “你难道，都把客人给弄一顿？” “……” 火麒麟毕竟干过许久夜场，他更懂得其中的规矩。 然后还跟我科普上了。 还举了一些例子。 他告诉我说，干会所要忍常人不能忍。 尤其是形形色色的客人们，都是些三教九流的角色，一喝了酒后调戏女公关，这属于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打女公关也算是场子里的常事，打妈咪的都很多。 怎么，咱都跟他们对着干啊？ 那不是自掘坟墓吗？ 所以说，不能用纯暴力的手段，对待自己的客人。 他们都是咱们的摇钱树啊。 尤其是这些喜欢提无理要求的，他们往往都更舍得花钱！ 说实话，这些道理我倒是都明白。 就是看不惯姑娘受欺负。 姑娘们迫于生计，陪客人吃喝玩乐，也不容易。 她们既然在我的场子里做事，我就得对人家的安全负责任，就得罩着她们。 “行，那你来处理！” “处理不好，老子撸了你！” 我把压力给到了火麒麟。 然后站在一侧旁观。 火麒麟一改我对他的印象，上前对包厢里几位客人，又是递烟又是倒酒的。 甚至可以说是卑躬屈膝。 他跟客人们解释说，这位姑娘是新干这一行的，思想上放不太开。 所以你们可以选择，换其他的公关。 同时，我们送六瓶啤酒，助各位喝的高兴。 不过火麒麟也不是一味地讨好、忍让，他说话间也是柔里带刚，意思是：即便玩的不高兴，也不要动手打人啊，对不对？小姑娘出来挣个学费多不容易？ 咱出来玩是图一乐，图个高兴。 又不是出来打架的。 对不对？ 如此一番软硬兼施，即便是喝多了的客人，想必也不再闹腾了。 于是几个客人你劝劝我，我劝劝你。 相继都熄了火气。 并且主动给了姑娘300块钱，作为赔偿金。 然后继续玩。 ‘嗯，终归是我狭隘了。’ ‘这火麒麟果然是干夜场的好材料。’ ‘我没选错人。’ 我心里一阵自言自语。 且通过此事，对火麒麟这个人有了最直接的改观。 以前我一直觉得，这家伙性如烈火，喜欢用拳头平息争端。 现在看来，片面了。 这小子很有大局意识。 同时我也深刻地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毕竟咱现在身份转变了。 咱是干会所的。 就不能再像以前那样，看不惯就干，就打。 就像火麒麟所说，大部分来会所玩的，都会喝个醉儿麻醺，就喜欢找点儿刺激，逞点儿威风。 难道我们出于义愤，都要使用暴力，将对方治服？ 那场子还干不干了？ 夜场就是这样子。 鱼龙混杂，什么鸟都有。 干夜场，就要宽以待人，海纳百川。 除非客人干了特别出格的事情，或者极其不配合，不然能不动手就尽量不动手。 夜场是非多。 这句话一点儿也没错。 这不，我前脚刚从这202出来。 杨光腰上的对讲机又响了：209和210的客人，打起来了，快过来帮忙…… 于是火麒麟他们，又过去充当起了和事佬的角色。 同样是软硬兼施，平息了战端。 紧接着。 305房间又出事了。 这房间里的客人，状态很诡异，很像是来前磕了药，在包厢里行为极其狂野、放荡，还又砸又摔的。 像这种，处理方式就又完全不一样了。 你就不能跟他讲道理了。 他们也不会听你的。 这些嗑了药的人，就是疯子，沉浸在幻觉中，眼里只有自己。 火麒麟的处置方式是，强行架出去，然后报警。 像这种吸毒的客人不仅对场子影响极其恶劣，而且对我们的工作人员、客人，都存在着极其严重的安全威胁，甚至是生命威胁。 一旦被人发现、举报。 那我们场子就有可能会被查封、停业。 所以处理起来，就是要快刀斩乱麻，不给他们生事的机会。 都说干会所赚快，来钱多。 那是因为所承担的责任和风险，也是高的离谱。 一步不慎，就有可能步入万丈深渊。 不过，通过火麒麟处理的这几件事，我更加觉得自己用对人了。 要是换了别人，很难做到像他这样，该软的时候软，该硬的时候硬，就很容易引发大事件、大冲突。 像我这种，恐怕就不行。 可能是第一次干会所，没什么经验。 我刚才居然还想为姑娘出头，谯了人家客人呢？ 想想确实太幼稚了。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这事儿要是传出去，谁还敢来我们会所玩啊？ 真得黄了。 第518章 妹妹，不是你们不够优秀！ “记住，明天再想办法弄些人进来。” “内保、服务生，都多招一些，最好是有夜场经验的。” “经理、领班，也招几个。” “这样你和老郑，也能轻松些。” 我临走之前，对火麒麟吩咐说道。 其实这也怪我思想太保守了。 开业前火麒麟就提醒过我，服务生、内保完全不够用。 但被我给驳回了。 我一直觉得，只要姑娘多了，就是第一位。 至于工作人员，可以适当少点儿，这样也能节省很大一笔开支。 但这开业第一天，我就深深地感受到，人少了还真有些玩不转，看把火麒麟和郑建华给累的，连轴转啊，又当爹又当妈的！ 甚至连那俩‘少爷’都出来客串服务员了。 下一刻。 伊仕大酒店。 这个大酒店，是我们的甲方之一。 所以按照上次的套路，我也直接找到了他们的保安部经理老吕。 老吕拿着我们众泰公司的高额回扣，所以见了我们众泰的管理人员，比亲爹还亲。 上次阿彪带我来时，我就已经见识过了。 一张价值260元的自助餐餐券，这是必不可少的待遇。 在二楼，吃自助餐，看伊仕秀。 边享受美食、美酒，边欣赏各类节目。 在这里，你很有机会能够邂逅到一些来自国内甚至是国际上的大腕儿明星、艺人。 上次，我和阿彪来吃自助时，就碰到过几位。 只不过，在这里消费和住宿的，都是社会名流、有钱人，人家对于那些所谓的明星和大腕儿，早就司空见惯了。 所以不会有产生太多的骚动和波澜。 这回，我对面就坐了一个家喻户晓的男演员。 姓陈。 香港籍。 具体是谁，请脑补。 （重要提示：不是冠希） 此时他正带着一个刚出道的女演员，亲热地就餐、聊天，还时不时发出一阵阵嗔笑。 那眼睛，一会儿盯人胸，一会儿瞄人腿。 手上，脚下，都不消停。 公众场合之下，别提多猥琐了。 之前，我还看过他拍的几部电视剧呢，对他塑造的角色，还挺认可。 但此时，心里突然涌入一万个‘草尼玛’。 呵呵，这就是艺人。 跟剧中的形象，完全不是一回事儿。 自助餐品，高达数百种，可以随便挑选、食用。 舞台上的节目，也很丰富。 歌舞、小品、二人转。 还有荤味十足的脱口秀。 当时谁也不会想到，就是这些个曾经在伊仕大酒店演出的二十三线小艺人、小演员们当中，将来会有好几人一夜爆红，甚至上了春晚，成为音乐界的导师，娱乐圈里的大佬。 都是阅历。 都是机会。 自助餐过后，我便直接去到了酒店的商务ktv会所。 吕经理已经打过招呼了。 所以，我一进门，就受到了会所工作人员的热情招待、服务。 但是也听到了前台和服务生之间的一些议论。 “哎，今天客人好少。” “是啊，比平时少了一半儿还多。” “这是啥情况啊？” “你们还不知道啊？广安街上新开了一家什么龙都什么姨会所，把望京这一片儿的场子，都顶的不轻快。” “就是那一队一队小姐游街，发广告的那一家会所？人家叫龙都心怡！” “对，对对，就是龙都心怡。” “老板姓楚，是个大美女，卧槽！忒火爆了。” “我听说，他们今天光卖储值卡，就卖了一百多万，我的天！” “嗐，你们懂什么呀？新开业嘛，客人也就图个新鲜，等过一星期你再看看，该黄还是要黄。” “可不是嘛，先前的‘圣都洗浴’，不就是个例子吗？开业当天人撂人，人挤人的，看那把老板狂的，扬言要在望京树立头号招牌！结果呢？不思进取，固守陈规，没一个月就干黄了。” “还是咱们这里稳当！忙时不太忙，闲时也不闲，这叫做，稳定压倒一切！” “主要是咱们有杀手锏啊！外国姑娘呗。” “那倒也是！” “就这一招王牌，别的场子就超越不了！” “天上人间，夜宴，厉害？都没这么多外国妞。” “说实话，咱们主打一个高端，咱们一个包厢的收入，顶他们十个八个的，有可比性吗？” “……” 听到他们的议论后，起初我还挺高兴。 毕竟他们提到了我们龙都心怡这一开业，在望京所引起的轰动效应。 但是后面，味道就变了。 他们就提到了几家先前开业大火的，全都因为固守陈规和夜郎自大，把场子给干黄了。 这些都是前车之鉴。 就像那个小前台说的，开业时忙，不过是客人们图一个新鲜。 你倘若没有好的姑娘，好的服务，好的花样，这种忙碌也不过是一锤子买卖，往后客流量会越来越少，直到维持不下去。 故而，稳中求进，想办法拉拢回头客，将是我们龙都心怡接下来的重中之重。 由此可见，我家心雨的决策，真的是太明智了。 这才刚刚开业见红，她不仅没有被胜利冲昏头脑，反而就已经开始考虑到别的大会所里取优纳长了。 我能有如此一位贤内助，何愁大事不成啊？ 所以，我心态也就更加坚定了不少。 我不断地告诫自己。 我这次，不是单纯来玩儿的！ 我是有重任在肩！ 别尼玛光顾着玩，啥也没学到，一两万块钱白扔这里了。 包厢里，我叼上一支香烟，取出随身携带的小本本儿。 趁着领班去叫姑娘的间隙，我连包厢里面的布局、设施、特色都一一记了起来。 包括里面的香芬氛围，都格外惬意。 舒适、幽香，但不刺鼻。 而且，这家会所的麦克风，居然都是无线的！ 这一点虽然造价高了些，但是用起来却更加方便、上档次。 尤其是当包厢里人多的时候，话筒递来递去的，那麦克风的长线来回晃悠，这个踩一下，那个绊一下的。 先前就有客人被麦克风的线缠在腿上，绊倒后磕掉了两颗门牙，索赔万的先例。 嗯，这个也记下来。 这几天，咱们会所也争取全换成无线麦克。 很快，领班就开始往里面带公关了。 起初是些性感的国产妹子。 仪态很端庄，礼貌、热情，还鞠躬问好。 不过，我这才注意到，原来这些姑娘们胸前都是戴着牌子的。 有红牌、蓝牌、绿牌。 以前来的时候，光顾着玩儿了。 从来也没注意到，这些细节意味着什么。 “下一批！” 我将这批姑娘支走。 然后就把领班员悄悄招呼过来，给了他一百元小费，问他这胸牌是啥意思？ 领班员乐此不疲地跟我解释了一番。 原来，这是帮助客人们，区分公关种类和服务性质的。 而且，每个场子里，各个牌子给出的定义，都不太一样。 你比如说，这家会所里，红牌的意思就是姑娘点钟率高，深受客人们喜爱，也就意味着颜值、服务各方面都是一流。 蓝牌的意思，是实习生，或者兼职，意思是刚入这一行没多久，一般情况下，玩起来不会太过于放的开，对于客人很多特殊的要求、癖好，可能满足不了。 绿牌那就开放多了，意思是，一路绿灯，可以没有任何底线地陪客人玩任何游戏。 如此一来。 客人在挑选时，就能根据自身喜好，选择自己需要的姑娘了。 我瞬间恍然大悟。 学到了，真的是学到了。 刚才在我们会所发生的那件事，不就是教训吗？ 客人提出‘那种’要求，小妹儿不乐意，结果引发了冲突。 但是要像这家会所这样，弄个牌子区分一下，那些重口味的客人就能有针对性地挑选姑娘了。 当然，这些牌子的定义，只是这家会所的概念。 其他那些会所，定义就各有不同。 有的可能是，用不同颜色的牌子，给姑娘定价格。 比如说，以台费为计量单位：黄牌是100档；蓝牌是200档，红牌是300档……等等。 但一般情况下，绿牌的概念都是差不多的。 ‘绿’是一个神奇的字眼儿。 国家倡导‘绿色出行’，‘绿色消费’。 但是夜场里的‘绿’，却是一路绿灯的意思。 所以说，挂绿牌的姑娘，那一般就属于会所里的全能类型。 你想玩啥，她就陪你玩啥。 ‘划重点。’ ‘记下来。’ ‘回去心雨要考。’ 我将这个步骤，也做了下登记。 然后，领班员又开始叫来了第二批姑娘。 仍旧都是青春靓丽，热情端庄。 “换国外的，国外的！”我直截了当地说道。 “妹妹们，告诉你们。” “不是你们不够优秀。” “其实在我心里，咱们国家的姑娘是全世界最好的，最美的。” “主要是，哥这次来，是想提高一下自身的外语水平。” “能理解？” 我还趁机安慰了一下这拨姑娘，帮她们树立了一下民族自信心。 第519章 我只是想看表演！ 不得不说。 人家这场子里的小姑娘，素质就是高。 眼见着我没选中她们，她们不光不生气，反而还礼貌地向我鞠躬，并且一起说了一句：“先生再见！” 而且，其中几个还冲我回眸一笑。 “哥，会所里姑娘多着呢，您选就行。” “咱们这儿，哪个国家的都有！” “美国的，乌克兰的，俄罗斯的，韩国的，小日本儿的……欧洲的，卡姿兰大眼睛，也都老漂亮了。” “哥，您玩好儿啊。” 姑娘们相继朝我挥手，退出。 说真的，这种情况下，我都有些被感动到了。 当然，也许并不是感动。 而是触动。 真的，这就是素质，这就是格局。 很多夜场里的姑娘，但凡遇到挑衅的客人，肯定脸色早就阴沉下来了。 有些嫉妒心强的，甚至还会埋怨客人几句，把一肚子不满都写在脸上了：挑，你不挑老娘，看你能挑个什么样式的！没眼光！ 但这家会所的姑娘，完全不一样。 显然都是进行过严苛的心理疏导和专业培训。 对比之下，我觉得我们会所，也应该学习借鉴一下这里的氛围。 不管客人选中没选中。 心情都是愉悦的。 这一点，就很难能可贵。 这就牵扯到了一个员工素质和口碑形象的问题。 下一批，就是外国姑娘了。 洋洋洒洒十几个。 有韩国的，有日本的，有乌克兰的，有俄罗斯的，还有美国的，和泰国的。 那领班还悄悄地告诉我：“哥，如果您有特殊需要，店里还有人妖，长的可带劲了，能给您带来不一样的感觉。” 泰国人妖？ 厉害！ “嗯，这个行。” “必须点一个！叫来看看！” 我满脸期待地说道。 领班愣了一下，马上点了点头：“好，哥你稍等。” 我像是瞬间明白了什么，赶快强调道：“你别误会，我只是想看表演！没别的！” “我懂了，哥。”领班嘿嘿一乐。 你懂个屁啊？ 我在他的笑容中，仿佛察觉出一些隐伏起来的内涵。 这家伙肯定以为，我有那方面嗜好。 也罢。 清者自清。 “那个，外国姑娘还有吗？” “就这十来个吗？” 我朝领班又问道。 领班点了点头：“目前还没被翻牌子的，就这些了。” 我再问：“一共多少？加上上钟的！” 领班说道：“大约20多个！” 我凑到他耳边，轻轻问道：“那么，有黑妞吗？” “有啊，不过来事儿了，有些事儿做不了。”领班嘿嘿乐道。 我禁不住惊呼：“黑妞也来事儿？” 领班道：“哥，黑妞也是妞啊。” “嗯，有道理！”我自嘲地一乐，心想终归是自己思想浅薄了。 然后我就选了一个人妖，外加一个乌克兰姑娘。 这个乌克兰姑娘，老漂亮了。 比上次点的那个，还要更添几分妩媚。 那双浅蓝色的卡姿兰大眼睛，一眨之下，折射出阵阵奢华的性感色调。 而且相比而言，乌克兰的姑娘，比中国的姑娘，普遍要丰满些，圆润些，看起来很有质感。 当然这种丰满和圆润，并不是胖。 而是那种‘你明明感觉她身上挺有肉，但看起来却很丝滑、匀称。’ 人家是该大的地方大，该小的地方小。 该紧致的，就紧致。 长腿无袜，白皙晶莹。 镶满钻石颗粒的蓝色高跟鞋，闪烁着阵阵魔幻的色彩。 与她那双淡蓝色的大眼睛，遥相呼应。 简直是妙不可言。 她的名字叫做：奥尔诺·苏姆斯卡。 英文名字：爱希斯。 中文名字：诺诺。 但实际上，她也不算是正宗的乌克兰人。 属于是拥有着俄罗斯和乌克兰双重血统的混血儿。 两大战斗民族的基因。 看起来好强大。 至于那位泰国的人妖，自然也是绝美的！ 泰国有句名言：在人妖面前，哪个女人敢说自己妩媚？ 从外面上看，这个泰国人妖跟正常的女人，没啥区别，该鼓的地方鼓，不该鼓的地方深藏起来，不脱衣服你根本看不到。 上半身女人，下半身男人。 也不完全正确。 因为人妖的双腿，也是女性化的柔美、纤细、晶润。 胸，是真正的女人胸。 全身上下，仅有那一丁点儿被藏在最深处的地方，证明着她不是真正的女人。 我斜躺在沙发上，被诺诺喂着水果、敬着酒，共同观看了一段人妖表演。 舞跳的确实妖艳、魅惑。 倘若你不是提前知道她是人妖的话，肯定会流鼻血的。 “ok,ok！跳的很好，别跳了。” “你可以走了！” 一舞过后，我便对这位人妖下了逐客令。 这人妖用生硬的中文，说道：“哥哥，是妹妹哪里做的不够好，惹您生气了？我改，我可以改的……” “no,no!” “你很优秀！” “舞跳的也很好。” “我就是单纯想看看你的才艺，这样就少去一趟泰国了。” “帅哥，你懂我的意思吗？” 我笑着冲她说道。 人妖表情顿时有些复杂：“哥哥，我不是男人，请您不要叫我‘帅哥’，我不帅，我是妩媚的样子。” 其实她的声线，也偏向女性化。 只是我的耳朵辨别度较高，能隐隐之中听出声调中暗藏的那一丝雄性气息。 关键是，她好像还生我气了。 不喜欢别人叫他‘帅哥’。 那我该叫她什么呢？ 叫她美女？ 或者不男不女？ 这时，身旁的乌克兰美女‘诺诺’，不失时机地说道：“oh,亲爱的，她好像不高兴了，其实，你该叫她‘红艺人’。” 诺诺的中文水平，显然比这个人妖要强许多。 甚至可以说，已经有了本土人的部分腔调。 这是因为，她原本就是个留学生。 在燕京留学了三年。 但不是大学。 而是高中。 然后兜兜转转在几个公司里上过班，后来被人介绍过来当起了异域公关。 她现在，已经深深地爱上了这个行业。 也深深地爱上了中国。 为什么？ 四个字：赚钱好快。 “红艺人？啥意思？她在你们这儿很红吗？”我不解地追问道。 诺诺连连摇头：“不对，不对，你理解错了。红艺人，是他们官方对他们这种人的称呼！就像男人，和女人，一样的！” “噢，学到了，我又学到了！”我点了点头。 其实我确实有一种冲动。 今后，想在我们龙都心怡会所，招几个‘红艺人’过来。 第520章 才艺、开酒、沐浴！ 这年头，有钱人的口味儿越发刁钻。 据统计，中国平均每年至少有一百五十万人，花高价跑到泰国去看人妖表演。 这是一个多么可怕的数字？ 在自己国家看不好吗？ 引进了‘红艺人’，会所不火爆才怪！ 这本身就是一个非常巨大的噱头，甚至是国际化的噱头。 但很显然，这名‘红艺人’，还想继续向我展示她其它方面的才艺。 她说，她什么都可以的。 她还说，她更懂得怎么伺候男人。 不过…… 对不起。 我真的不好这一口。 所以我还是礼貌地将她支走了。 看个表演，打破一下好奇心，就足够了。 你还想让我有其他念头？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我赵龙的取向，没问题。 “拿着！” “这是你应得的！” 我潇洒地甩出一沓钞票，朝着这位‘红艺人’，扔了过去。 红艺人连连鞠躬道谢，然后用生硬的中文留下了几句祝福：“大哥土豪！大哥敞亮！祝大哥玩的愉快！” 其实她的发音很不标准。 我也是回味了半天，才听懂她这几句话。 红艺人走后，我搂着身边这位乌克兰姑娘诺诺的肩膀，笑着问道：“妹子，你有啥才艺？” “我？”诺诺瞪大了眼睛，指了一下自己的鼻子，做惊异状：“亲爱的，我可不会她那些表演，但是我也会跳舞，我会跳我们国家的舞，还有你们国家的舞蹈，当然了，还有俄罗斯的舞，我也会一些。” 我催促道：“那就来一段呗，先。” “那我去换衣服了，你喜欢我穿什么颜色的衣服？”诺诺问道。 我说道：“都行，你自己看着穿。” 诺诺点了点头，出了包厢。 很快，她就换了一套衣服回来。 我直接就被惊艳到了。 她穿的是一套乌克兰舞蹈服饰，满胸上都镶着钻石，头上还戴了一顶漂亮的帽子，类似于女王冠冕。 然后，她放了一曲伴奏乐，冲我轻轻地鞠了一下躬。 轻踮脚尖，翩翩起舞。 那神韵、舞姿，妙不可言。 我吃着水果，目不转睛地欣赏着。 一曲末了，诺诺热情地靠了过来，笑问道：“亲爱的，我跳的还行吗？” “太行了，太行了，来，赏你一瓶啤酒！”我顺势递了一瓶没开的啤酒过去。 诺诺笑说：“我给你表演个绝活。” 我问：“啥绝活？” “不要眨眼睛哦。”诺诺坐在凳子上，眯眼一笑，轻盈地抬起一只脚，然后猛地将啤酒朝下一甩。 咔嚓！ 一声脆响！ 酒沫飞舞，啤酒便开了。 动作一气呵成。 诺诺那俏皮的神色中，掠过一抹淡淡的傲慢。 高跟鞋开啤酒。 速度极快，你根本看不清对方是用高跟鞋哪个部位，起开的瓶子。 我觉得，这种开酒方式还挺有意思的。 甚至说是，很性感。 包厢里的女公关，如果都能像诺诺这样，利用各种开酒的小花样，取悦客人，无疑也算是场子里一个不错的亮点。 嗯，这一招要记下来，回去让五姑娘她们也练习一下。 “行，有创意。” “就是挺费鞋的。” “还有别的开酒方式吗？” 我饶有兴趣地说道。 “一百零八种，我都会呀！”诺诺也毫不吝啬，当即又向我展示了其它一些开啤酒的方式。 反正我真的是长见识了。 尤其是，还有一种像变戏法似的开酒。 诺诺用双手握着瓶体，来回撸动，时快时慢，同时一根拇指按压瓶盖。 她的眼神，随着手上的动作，不断向客人释放出暧昧、妩媚的光彩，身体也随之轻轻摆动。 你正沉浸在她魅惑的表情下。 噗。 一声。 啤酒开了。 液体一溅一米高！ 这整个过程，以及这种景象，太特么解压了。 扛不住。 真的扛不住啊。 一个短暂的开酒过程，颇有勾魂摄魄的效果。 让你巴不得想马上扑过去，释放自己，将眼前的异域佳人，就地正法。 “亲爱的，接下来呢？”诺诺随即将双手搭在我的肩膀上，一副风情万种的样子。 我当即打了个激灵。 我靠，受不了。 她身上散发出的那种清香，太迷人了。 尤其是那双卡姿兰大眼睛，一眨之间，全是魅惑。 “除此外，你……你还有啥才艺？” 我强忍住，朝她问了一句。 这种情况下，确实不是一般人能够克制得住的。 我是受心雨委托，来探店的。 岂能辜负心雨信任？ 必须要顶住。 必须要本着任务至上，娱乐为辅的基本原则，切莫迷失了自己。 “才艺？我会……我还会武术！这个算不算？”诺诺攥起小拳头，在我面前轻轻一挥，说道。 我更是吃了一惊：“你还会武术？” 诺诺强调道：“那当然啦，我们可是战斗民族！” 噢，对。 这就合理了。 这个诺诺是俄罗斯和乌克兰混血。 两个国家都是出了名的战斗民族，全民皆兵！ 其实这也与他们国家的地理位置，以及气候有关。 咱们国家东北就够冷的了？ 撒尿成冰。 但是俄罗斯和乌克兰，比东北还靠北，更加寒冷。 这就要求他们需要用不停的运动，来暖和身体，抵御严寒。 这就是战斗民族的由来。 “好，耍两手我瞧瞧。”我饶有兴趣地说道。 “试试就试试，你瞧好，亲爱的。”诺诺呶了一下鼻子，可爱地一笑，随即褪掉了身上的舞蹈服饰，只剩下一件吊带背心和紧身短裤，身体的优美线形，被展示的淋漓尽致。 说真的，我看了，真有些心神摇曳。 我也不想摇啊。 我也想保持矜持。 但是，她这身材确实太勾魂了。 “嘿嘿。” “哈嘿！” “呼呼……呼啦！” 诺诺嘟着嘴巴，自带伴奏，出拳、出腿，立肘，顶膝。 还别说，真就像那么一回事。 动作标准、犀利。 一看就是有很多年习武的底子。 尤其是她最后，还摆了个标准的一字马出来，让人遐想万千。 靠，厉害！ 乌克兰姑娘，果真名不虚传。 文武双全。 各种才艺，啥都会。 “亲爱的，还行？” “我现在都出汗了。” “我想先去洗个澡，你要不要一起洗？” “我帮你搓身体。” “你也帮我搓一下背。” “我们会配合的，很愉快。” 诺诺轻扭腰身凑了过来，风情万种地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包厢一角，那个造型独特的双人浴缸。 “洗……洗澡是？”我心里简直是一阵万马奔腾。 “花浴，红酒浴，药浴，牛奶浴，你选哪一种？”诺诺一脸暧昧地说道。 呃？ 这…… 我明明是心雨派来卧底取经的！ 这会儿，怎么有种半路上被女妖精给俘虏了的错觉？ 不得不说。 这会所确实有底蕴。 任谁来了，都根本顶不住啊！ 第521章 我能让你飘飘欲仙！ 这时，我手机铃声响起。 来电者：关亮。 我复杂的心境，得以回归现实。 “龙哥，你几时过来？” “你是没见，这家武馆老大了，而且正在组织一个赛事活动，分两个组，赢了的各奖励一万元现金！” “有好几百人参加，可热闹了。” “还有好多学生模样的，过来练拳、围观。” “至于你让调查的付东山，我暂时还没见到他。” “有个拳击教练说，他出门儿了……” “……” 关亮在电话中，将武馆的情况，初步向我进行了一番汇报。 尤其是他还提到，有很多学生模样的学员。 这让我禁不住想起了一个帮派。 ‘掏血帮’。 为什么？ 因为掏血帮的原名，叫做：逃学帮。 起初是由一帮喜欢逃学的学生，组织的一个小帮派。 后来随着帮派越来越大，加入人数越来越多，于是为了彰显霸气，将‘逃学帮’，改为谐音：掏血帮！ 想当初，掏血帮老大龅牙春，还带人到过众泰基地，与我们对峙一番。 幸亏是琛哥跟他们机智周旋，将恩怨化解于无形。 事情的起因，是那个叫做‘石彬’的加油站老板，与我之间的矛盾。 那家伙，特别喜欢穿貂。 爱装逼，爱显摆，爱踩人。 还一怒之下砸了我的车。 被我给收拾了。 但谁能想到，这狗日的居然能跟掏血帮嘎上关系？ 好在他们交情也并不太深。 否则，那事儿还真不好了结。 “你继续观察。” “我这就过去。” “这样，你伺机找几个学生聊一聊。” “我现在严重怀疑，这个武馆是掏血帮的背景，你懂我的意思？” “记住，别轻举妄动！” “等我过去！” 我朝着关亮嘱咐了几句后，便准备过去与他会合。 出发前，喝了一瓶会所提供的汽水。 整理了一下衣服，收好小本本儿。 心思也迅速地从眼前这种急剧升腾的暧昧氛围中，跋涉了出来。 那位乌克兰佳丽诺诺，走过来拉着我的胳膊，一脸扫兴地问道：“亲爱的，这才刚刚开始，就不玩了？” 我反问：“闹来闹去，不就那么回事儿吗，有什么好玩儿的？” 诺诺耸耸肩膀说道：“我能让你飘飘欲仙，流连忘返。” 我笑了下：“你有这实力吗？” 其实，她确实有。 这一点，我刚才就领教过了。 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异域风情，性感而魅惑。 任谁见了也扛不住。 要不是有任务在身，我恐怕真要好好享受一回，这里的至尊项目流程了。 权当是学习借鉴了。 对不对？ “我听你打电话，你要去武馆？”诺诺随即转变话题，问道。 我敷衍地点了点头：“是啊，过去逛逛。” 诺诺一脸央求：“带我去，可以吗？” “带你？别闹了妹妹！”我撇了下嘴，说道：“你不上班了？” 诺诺说道：“刚才你就知道了，我也喜欢武术。我的意思是，你把我包养了，我就不用上班了！我就可以陪着你，一块去武馆凑热闹。你愿意吗？” “靠，你想的美！”我忍不住将她抨击一番：“真当我是冤大头了？没那闲钱！” “不，不不不。”诺诺连连摇头，然后跟我解释了一番。 她说，只要包她三个小时。 也就是说，除刚才的正常消费外，再额外支付三个小时的包间费。 这样的话，她就可以不用再待在店里，等客人点钟了。 她今晚就是自由身了。 关键是，她自不自由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是去武馆踩点的，不是去赏花弄景，还非要带个女人过去。 所以我仍旧是严辞拒绝：“对不起，带女人不方便！到时候真打起来，误伤了你，怪谁啊？老实待着！” “小气鬼！”诺诺摇了摇头，煞有介事地说道：“我决定的事情，就不会放弃！我去请假，自掏腰包。不用花你一分钱，然后只要搭一下你的车子，一块去那家武馆，这样总行了？” 呃？ 这是啥套路？ 这倒是把我给搞糊涂了。 我无法分辨，她究竟是心血来潮呢，还是认真的？ 抑或…… 是冲那家武馆？ 还是冲我这个人？ 我承认，我赵龙相貌、气质都还可以。 但还没到让姑娘看第一眼就倒贴的地步？ 更何况，这还是个风尘女子。 想让一个久经风月的风尘女子，一眼就迷恋上一个男人，并主动跟他走，那简直是天方夜谭。 总之，很诡异。 这个乌克兰女公关，她到底想搞什么名堂？ “你放心，我没有恶意。” “也许到了那家武馆，你就明白了。” “甚至，我还能帮你做些事情。” “不要小看我是个女人。” “其实，我很有故事。” 诺诺见我还在犹豫，于是笑着跟我说道。 我在她明亮的淡蓝色眼睛里，察觉到一阵高深莫测的神韵。 虽然，我有些听不懂她的话。 但还是，选择带上了她。 捎带手的事儿嘛。 路上还有人陪我说说话，我何乐而不为？ 反正我又不吃亏。 随后，诺诺换了一套衣服，坐在副驾驶。 夜色下，我们驱车赶往那家叫做‘靖坤武道俱乐部’的武馆。 我总觉得，这一幕挺滑稽的。 “说，你到底想干什么？”我一边开车，一边叼上一支红将，冲这位乌克兰风情女子，拷问道。 没想到这个诺诺更狠，直接就掏出一支上好的古巴雪茄，叼在嘴上，眼睛里一阵流光溢彩：“别紧张，我只是听到你打的那个电话后，想起了一些事情，所以就决定跟你一起出发。” 我反问：“你想起了什么事？” 诺诺沉默片刻后，一语道破天机：“掏血帮的事。” 呃？ 我更是一怔。 差点儿来一个急刹车。 “你也知道掏血帮？”我试探地问了一句。 诺诺轻甩了一下飘逸的长发，言不由衷地说道：“我……我也是他们一个成员！” 啊？什么？ 我靠…… 这特么…… 第522章 帮派往事！ 此刻，我终于明白了。 并非是我的魅力，吸引到了她。 是我打电话时，所提到的‘掏血帮’，引起了她的注意。 但是我怎么能够想到，她一个在酒店商务会所坐台的外国女公关，居然会是掏血帮的一份子？ 这也太夸张了？ 也太巧合！ 震惊之余，我脑海中一阵万马奔腾。 诸多猜测挥之不去。 不过，这种事倒是也能够理解。 在这鱼龙混杂的江湖上，确实有很多风月场里的女人，都多多少少跟帮派有关。 毕竟身处这种环境中，她们少不了跟帮派那些人嘎上关系。 干小姐的有帮派人罩着，自然就更安全一些。 更何况，是大名鼎鼎的掏血帮啊！ 而实际上。 就历史而言，有帮会背景的小姐，还真不少。 在民国时期的上海滩，就曾经出现过一个叫做‘十姐妹’的帮会组织。 说白了，就是小姐们之间，形成的一个互帮互助联盟。 你出了事，我帮忙。 我出了事，你帮忙。 这‘十姐妹’组织当中，唯一的一名男性，你猜是谁？ 正是大名鼎鼎的上海三大亨之一——杜月笙。 没错，在当时，杜月笙就是靠着‘十姐妹’这个帮派团伙，一步步在江湖上站稳脚跟，进而傍上了时下风头正盛的青帮大佬——黄金荣。 只不过，起初，瘦骨嶙峋的杜月笙，根本没能入得了黄金荣的法眼。 是黄金荣的老婆杜桂生，给了杜月笙机会。 为什么？ 一是俩人都姓杜，同姓氏自然有一种天生的亲近感。 二是因为杜桂生，人称‘桂姐’，曾在妓院里做过妈咪，所以当她得知杜月笙曾是‘十姐妹’成员后，心里又多了几分作为昔日同行的那种亲切感。 所以说，历史就是如此的有趣。 在一定程度上来讲，曾经叱咤风云的上海滩大佬杜月笙，其实是靠‘小姐’，一步步发的家。 此时此刻。 听到诺诺自曝身份后，我想到了很多，很多。 感叹这大千江湖，如此多姿多彩。 “这么说，你当初也喜欢逃学？” “我可是听说过的，掏血帮只收逃课学生！” “好孩子不要。” 毕竟之前跟掏血帮打过交道，而且现在又有可能面临与掏血帮的二番战。 所以，我禁不住对这个乌克兰小姐，多了几分求知的欲望。 当然，目前来说都是猜测。 我也只是通过关亮反映的一些细节，初步判断那家付东山的武馆，跟掏血帮有关联。 具体还无实证。 而且我仍旧记得，当初掏血帮老大龅牙春，在与我们谈判和解后，还饶有兴趣地问了我一句：你以前有没有逃过学？ 我摇头说，并没有，咱是三好学生。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细细想来，那龅牙春老大显然是相中我了，想拉我入伙。 只是他们帮派有一条不可逾越的硬性指标，那就是入会者必须要有过逃学的经历。 否则，一律不予接收。 奇葩不？ “我可以说实话吗？” “那就告诉你。” “我当时才刚上高中，三天课能逃两天！” “可调皮了，爱玩儿。” “我经常跟一帮你们国家的富二代女孩子，逃学去开化妆舞会，去抽烟、喝酒，蹦迪。” “所以学校的一个体育生，就注意到了我，问我要不要加入帮会？” “我当时是又紧张，又害怕，又有一点向往。” “帮会？我的天呐……” “我本以为他是在吹牛，结果……结果真带我加入了。” “……” 诺诺倒也没隐瞒，将她加入掏血帮的经历，冲我娓娓道来。 为了证明这一点，她还特意拉开了领口，露出了一片雅致的纹身图案。 是一只大个儿的蜻蜓。 当时掏血帮在他们学校有个专门的小老大。 也就相当于‘办事处处长’。 这个小老大，就要求想加入掏血帮的男生身上必须纹蜈蚣，女生身上必须纹蜻蜓。 这属于他们这一个帮派分支的特殊标记。 但是后来，诺诺高二就辍学了。 她回了一趟乌克兰老家后，就又重新返回到了中国，在广州一家外企当过一年多小文员。 然而她毕竟颜值在线，所以少不了那些色狼上司的惦记。 一次公司聚会时，那个一直觊觎她美色的日籍副经理，借着酒劲儿就将她堵进了卫生间里，准备对她强行下手。 诺诺从小练过一些武术，甚至对泰拳都有一定练习。 所以她情急之下一个膝顶，直接把那个副经理给顶了个断子绝孙。 一看闯了大祸，诺诺连东西也没来得及收拾，就直接逃离了那座城市。 然后几经辗转，又回到了燕京。 巧合之下，她又遇到了一名之前在学校玩的很好的女同学。 没想到，这女同学居然把她骗进了夜场工作。 就这样，她成了一名会所公关。 今天晚上，她无意中在听到我电话中提到‘掏血帮’的名字后，不由得记起了自己的那段过往。 想起这几年所受的委屈，挫折，她就很怀念那些有帮派罩着的日子。 于是便提出，想要跟我一起前往那家武馆。 备不住，能再跟掏血帮搭上线呢？ 抑或，只是想缅怀一下，自己那些逝去的青春。 “原来是这样！” “每个夜场女子，都有一段自己的故事。” “也都有一段，悲惨的历史。” 我不由得感慨了几句。 说话间，我们已经到了‘靖坤武道俱乐部’门口。 这家俱乐部，规模真的很大。 外面豪车林立，霓虹闪烁，还配备了专门的迎宾和服务人员。 停下车后，诺诺突然饶有兴趣地问道：“龙哥，这辆宝马跑车，是你的吗？” 我也没隐瞒：“我家夫人的。” 诺诺嘿嘿一笑：“真低调。” 这一句‘真低调’，让我有些没反应过来。 这可是宝马z4啊！ 裸车70万。 她居然说这车低调？ 不过再一琢磨，倒也没毛病。 你别看这位乌克兰姑娘是个会所公关，但人家的收入，那肯定也是个天文数字了。 年收入几百万，对她来说，都算是毛毛雨。 毕竟在燕京各大夜场，外国姑娘本就属于稀缺资源。 更何况还是乌克兰美女。 别说是这些外国公关了。 在伊仕大酒店，就连那些国产姑娘，身价都不菲。 她们的座驾，都是奔驰宝马起步。 开保时捷、大路虎的，也有好几个。 我和诺诺刚准备进入武馆，一辆保时捷911，突然朝这边驶了过来。 我顿时愣了一下。 是他？ 这车号，我记得。 正是之前追尾我奥迪车的那辆。 车主，也便是那嚣张跋扈的富二代，肖锋。 保时捷911停下后，一个公子哥晃晃悠悠地从车上下来，脸上还贴了几块胶布。 果真是肖锋！ 我靠，难道他是来堵我的？ 这是我的第一反应。 本能之下，我赶快摸了一下腰间的铁棍。 第523章 谁是掏血帮的人？ “哎呀，这不是龙哥吗？” “巧的很啊。” 肖锋下车后，很快就发现了我，立马笑呵呵地迎了过来。 同时他的俩跟班，也跟着凑上前来。 “你什么意思？”我皱眉问道。 “没啥意思！”肖锋咧嘴一乐，顺势打了个响指，冲那俩跟班说道：“还愣着干什么，叫龙哥啊！” 俩威猛跟班相继冲我躬了一下身子，叫道：“龙哥，龙哥好……” 黄鼠狼给鸡拜年？ 我总觉得，对方的反应不太对劲。 像他这种玩世不恭的纨绔公子，最记仇了。 我那天把这家伙揍的不轻快。 他还能跟我谈笑风生？ “龙哥，你是条汉子。” “不打不相识啊。” “之前的事，是弟弟不懂事。” “你啥时候有空，我摆个饭局，给你认个错。” 肖锋表现的有礼有貌，还主动朝我递来一支名贵的进口香烟，并亲手为我点燃。 “这是你真心话？”我试探地反问道。 “当然啊龙哥，我是真心想交你这个朋友！”前锋信誓旦旦地一拍胸膛。 然后他还笑嘻嘻地告诉我说，那晚回家后，他被老爸肖汉狠狠地教训了一顿，让他以后在外面低调点儿。 而且他还提到，汉钢集团准备跟我合作，上项目的事儿。 我这才记了起来。 那天晚上，肖汉确实提到过。 那也算是对方主动向我投来的橄榄枝。 我当时也没当真。 感觉这件事太不可思议了。 我把他儿子揍了，他还向我赔罪、示好？ 这是那个在黑白两道鼎鼎大名的肖汉，能够做出来的事情吗？ 按他的性格，谁敢欺负他儿子，他巴不得能偷偷雇佣几个杀手，让对方马上消失。 不过，通过豪哥的调查，我也想明白了。 这个肖汉是人大代表。 正面临换届。 所以说，这段时期内他不得不低调做事。 这次追尾事件，我们双方也算是经历了一场明争暗斗，结果最终还是被我以人数优势，压了他一头。 肖汉肯定也明白了，我赵龙不好惹。 所以就选择化敌为友。 当然，并不是人家怕我，不敢跟我交手。 他是害怕惹毛了我，事态发酵后，对他人大代表的选举产生影响。 这就是格局。 肖汉分得清主次，懂得舍小取大。 想必这肖锋主动与我冰释前嫌，也是受肖汉的点拨。 “对了，我们汉钢集团的项目，你有没有兴趣？” “老爸说了，交给你他放心。” “上百人的大项目呢！” “你有的赚，我们也愿意托付。” 肖锋随即将话题引申到汉钢集团的项目上，堪称彬彬有礼。 我也没有隐瞒：“我当然感兴趣，就是不知道，你们父子俩会不会搞什么猫腻？” “绝不会！你尽可放心啊龙哥。”肖锋笑说。 我略一思量后，说道：“那就约个时间聊聊？” 肖锋道：“回去我就跟老爸说！合作愉快。” 其实我也想通了。 他肖汉能有啥猫腻啊？ 就算是他想背地里阴我一下，我也不怕。 到时候，我们一二百人往汉钢集团里一放，你敢阴我试试！ 我直接毁了你的钢铁王国！ “龙哥，你也是过来健身的？” “我告诉你，里面有几个学跆拳道的美女，相当哇塞。” “你要有需要，我介绍你认识一下？” 肖锋转而又道。 我点了点头：“是啊，过来瞧瞧！美女，还是你自己留着，我身边不缺。” “也对。美女爱英雄嘛！”肖锋这才将注意力放在一旁的乌克兰佳丽诺诺身上，试探地问了句：“龙哥，这位俄国妹子，跟你一起的？” 没等我回话，诺诺就争辩了一句：“我是乌克兰人。” 肖锋说道：“反正长的都，差不多，你很正点。” “谢谢夸奖。”诺诺说道。 一番寒暄后，我们分别进入了武道馆中。 里面装饰的也很有特色。 仅一楼的格局，就几乎囊括了大部分的运动项目。 有游泳池，有健身器械，有瑜伽室，还有两个大小不一的八角笼擂台。 而且，人山人海。 各式各样的武术爱好者，穿梭其中。 最东侧的擂台上，两名肌肉鼓鼓的散打运动员，正在热身。 这俩人都有纹身，虎壮虎壮的。 眼神也都是极其凶狠。 很像是玩黑道的。 两名青春靓丽的举牌小姐，扭着纤美的腰身，在擂台上绕了一圈儿。 ‘第一回合’即将开始。 并且，正如关亮所说，围观者中，确实夹杂着不少学生模样的人，有的还穿着校服。 甚至还有高中生、初中生。 这时候，关亮不失时机地迎了过来。 “龙哥，你来了？” “正好，第二轮搏击赛，马上开始了。” “这帮人打的还真不错呢，我听他们说，都是拳王级别。” “我估计，我上场都只能当靶子。” 关亮伸手指了指擂台上那刚刚对完拳头的双方拳王，有些自嘲地说道。 “咱是来看拳的吗？我问你，你到底问清楚了没有？”我朝着硕大的一楼大厅环视了一圈儿，心里禁不住涌入一阵特殊的压迫感。 或许，我之前判断的没错。 出入这家武道俱乐部的人，要么彪悍，要么纹身画虎。 都不像是普通的搏击爱好者。 更像帮派人物。 也就是说，这家武馆极有可能就是某大帮派的一个联络点和聚集点。 所以，这不是一个好兆头。 这意味着，也许我向名车汇的维权行动，将会演变成一次我与大帮派之间的斗争。 刺激是挺刺激的。 但是，我有这实力吗？ 有没有一种方式，能够既不与帮派交手，又能真正拿下付氏兄弟？ 这些涌出来的实际问题，都在我脑海中不断思忖。 这时候，跟我一起过来的乌克兰姑娘诺诺，却一直在不断地东张西望，然后突然就大喊了起来：“喂，大家好，请问有没有掏血帮的人？” “请告诉我，谁是掏血帮的人？” “有没有人能回答我？” 她一脸急促。 声腔激动又迫切。 她这一吆喝，顿时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而且其中有一些人的眼神，都变得异常警惕起来。 “你特么有病啊，瞎喊什么？”我皱眉瞪了诺诺一眼，真为她的智商着急！ 你以为这是在乌克兰吗？ 这是在中国！ 帮派，不合法。 你这么明目张胆地大喊，不怕惹事儿啊？ 第524章 她是我的人，你没资格强迫她！ 片刻间，已经有几名纹身画虎的青年，朝这边走近。 就连擂台上正准备竞技较量的那俩人，也一脸复杂地朝这边看了过来。 “玛德，你个老外，瞎叫唤什么？” “刚从精神病院跑出来？” “把她扔出去！” 一名脸上有疤的男子，马上指使俩手下，准备控制诺诺。 这种情况下，我真不想管她。 说白了,这个乌克兰女孩儿，跟我有啥关系啊？ 我们之间，只是公关与客人之间的关系。 是她非要搭我的顺风车。 但是本能之下，我还是挡在了诺诺身前，冲眼前这些男子说道：“不劳驾你们动手了，她这就走！出门忘吃药了，回家吃药去！” 脸上有疤的男子扫瞄我一眼，反问：“你是她什么人？” “医生。可以吗？”我笑了一下。 这时诺诺却盯着有疤男子，肩膀狠狠地耸了一下，俏眉紧皱地说道：“我只是过来找人的，你们为什么一个个的，都那么不友好？还要把我扔出去？你们……你们太不讲道理了！” 呃？ 这异域女子，小脾气还挺硬。 一个身穿白色薄衫的中年男子，抄着裤子口袋，从一侧走了过来，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山哥。” “山哥，这外国妞……” “……” 几名纹身青年相继展露出一脸恭敬。 其中那个脸上有疤的青年，凑近这个白衫男子跟前，在他耳边一阵耳语。 “草，还有这种事？” “把她带我办公室，我跟她聊聊。” “对待外国友人，咱们还是要彰显友好。” “我要请妹子喝茶。” 白衫男子朝着诺诺脸上、身上一阵打量，嘴角轻轻一勾，展露出猥琐的笑意。 很显然，他是被诺诺的长相和身材，给惊到了。 这会儿肯定是没安好心。 我盯着这白衫男子，心里却禁不住多了几分思量。 这武馆众人，都叫他‘山哥’。 而且恭恭敬敬。 莫非，他就是付东流的哥哥，付东山？ 没错，这个‘山哥’和付东流在眉宇之间确实有几分相像。 “你是……付东山？”眼见着这个‘山哥’抄着口袋，就准备回办公室了，我忍不住朝他问了一句。 毕竟我维权一事，势必要惊动付东山。 这座山，必须要逾越。 我们之间，或许必有一战，或许必有一谈。 “草，山哥的名字，也是你直呼的？叫山哥！”脸上有疤的青年，恼怒地盯着我。 白衫男子原地驻足，扭头瞅了一眼，冲我呵呵一笑：“我是付东山，你找我有事？” 我正准备说话，身旁的关亮却抢先说道：“山哥，我俩久闻您的大名，所以想来你们家武馆，报个名，学点儿真本事！” 还是大亮子反应够快。 我一时间都没想出怎样应对。 总不能直接告诉他，我正在找你们兄弟二人的名车汇维权？ 那我们，估计今晚就出不了这个门了。 “呵呵，来我们武馆报名？” “出发点很好。” “强身健体，人人有责。” “可是，我们可不收零基础。” “而且，学费很贵的，你们承受得了？” 付东山将一只抄在口袋里的手，伸了出来，在空中比划着。 那语气中，带着一种强烈的傲慢。 我这才发现，付东山的手上，另有乾坤。 这是一只怎样的手啊？ 打眼一看，黑乎乎的，纹了很多不知名的图案。 跟特么熊掌似的。 但其实仔细端详的话，就会发现他的手背上，烫了很多个密密麻麻的烟疤。 纹身是用来掩饰烟疤的。 甚是恐怖。 或许是因为害怕吓到别人，所以他才经常把手抄进口袋中。 “会一点，会一点。学费，也没问题。”关亮紧接着回答说道。 “那就找个教练过来，跟他们聊聊，符合条件再说。”付东山像是也懒的再跟我们多说什么，而是朝那个脸上有疤的青年，指示了一下。 然后，他便迈开步伐。 另外两个纹身青年，则准备带上乌克兰女孩儿诺诺，去付东山办公室。 “等等！”我朝这二人阻止道：“她，跟我们一起的！” 已经走出五六米远的付东山，突然停下脚步，回头冲我反问道：“你想表达什么？告诉你，进了我家武馆，我说了算！你们若是来报名学拳，我欢迎。看比赛，我也欢迎。但想搞其它的事情，很危险！” 诺诺突然挽住我的胳膊，强调道：“我可不想跟你走！实话跟你说，我对你印象并不好。你看起来，并不像是安了什么好心。” 外国人说话，就是直接。 尤其是战斗民族，就连女孩子亦是如此。 反正我是领教了。 这就是国家文化的差异。 咱们中国流行客套、礼让、见风使舵。 在日常的交往和行为中，往往就会背离自己的初衷，去赞美一些自己实际上并不喜欢的人或物，去做一些违背自己意愿的事情。 甚至是，指鹿为马，人云亦云。 但是乌克兰人不这样，一就是一，二就是二。 这个诺诺从一进武馆，就彰显出了战斗民族特有的气质，表明了自己来的目的。 而且在面对武馆负责人付东山时，也不是一味地讨好、谦让，直接就向外界传递出了自己很反感这个人的信号。 “可惜，你说了不算。” “这里，我说了算。” “多米，阿瑞，带她过来！” “我要教这位外国友人，怎么跟人交流！” 付东山面对诺诺的直白，显然有些生气。 他皱起眉头，中间形成了一道深深的鸿沟，浅浅的皱纹凹陷下去，额头上也隐隐出现了一个霸道的王字。 狠人气质很浓郁。 “你们谁敢？” “谁敢动我？” “我是自由身，你们没有权力动我！” 诺诺原地摆出一副格斗姿势，面向眼前的两人。 “龙哥，我们帮不帮？”关亮凑近我耳边，轻声地嘀咕了一句。 说实话，出于本能，我确实想帮她化解危机。 毕竟这个付东山的做派，也让我极为反感。 更何况，他是付东流的哥哥，同时也是‘名车汇’的幕后大老板。 但是我和关亮的初衷，是来踩点儿的，不是来打架的。 来之前，也没有部署人手。 就我们俩？再加上一个傻乎乎的乌克兰女子。 三个人，对抗整个武馆？ 开什么玩笑！ 这不纯粹是以卵击石嘛！ “没错！她是我的人，你没资格强迫她！”权衡之下，我还是顺势搂过了诺诺的肩膀，朝付东山说道。 第525章 不带手套，打死人怎么办？ “哟，挺狂啊。” “阿瑞，多米，带人招呼招呼！” “草，说我没资格？” “这是我的武馆，我说了算！” 付东山一阵摇头晃脑，那只纹的黑乎乎的左手，在空中不断地比划着，挥舞着。 片刻间，就有十余名纹身青年，围了过来。 就连那擂台上准备比赛的选手和裁判，也因为这瞬间的变故，而暂停了。 一帮学生模样的少年，也从一侧走了过来，议论纷纷。 “山哥，要不要帮忙？” “杀鸡焉用宰牛刀啊。” “就这俩人，交给我们来对付。” 其中一个学生头目，主动向付东山请缨。 我和关亮互视了一眼，心想这个学生是不是不识数啊？ 明明三个人，他却说是俩人。 女人不是人啊？ “你们这帮小屁孩儿。” “整天就知道打架，闯祸。” “姐一个人，就能揍你们八个！” 乌克兰女孩儿诺诺，此刻更是彰显出了战斗民族的特性，冲这些个逞强好胜的学生们，一阵威慑。 还别说，她的格斗姿势确实挺放松的，挺标准的。 步法拿捏的也恰到好处。 一看就是练家子。 “打啊。” “那你们还愣着干什么？” “打！给我打！” “对待外国女性要友好，别打脸，别打裆，其它地方都随便打！” “这小妞，还挺横。” “你以为这是在你们国家啊？草！” 付东山再次挥舞起手臂，下达了攻击的命令。 他手下那帮纹身青年，以及十余名学生模样的少年，瞬间达成了一致战线，朝我们扑了上来。 好在这里是武馆，他们都没带家伙什。 都是赤手空拳。 这种纯天然战斗，我自然喜欢。 玩徒手，咱是专业的嘛。 片刻间，关亮已经率先出腿，踹倒了袭来的一人。 紧接着，诺诺也不甘示弱，一个连环腿扫过去，直接踢中了那个挑事的男生头目的脑袋。 真叫一个生猛啊！ 轮到我了。 我更是不会手下留情。 啪、啪，两下。 一个勾拳击中一人下巴。 顺势又一个砍掌，打中了另一名男子的颈部。 毫无疑问，这些人的武力值，并不是特别的突出，估计就是来武馆打酱油的水平。 竟然还有人在那抡起了王八拳。 所以二十来人，几乎对我们构不成任何威胁。 充其量，就是那俩领头的，‘多米’和‘阿瑞’，他们还算有两下子，招招式式有板有眼儿的，一看就是受过专业散打训练的样子。 “山哥，行啊。” “草，这三个人有点儿意思。” “都会点儿东西！” “要不要，要不然，我们去拿家伙？砍了他们！” 那个叫‘阿瑞’的，见他们的人，像是被秋风扫落叶一样，一一被我们放倒，就开始动起歪心思了。 付东山却不慌不忙地强调道：“急个屁啊！平时让你们练，你们不好好练！现在就当这是三个活靶子，供你们打实战！耗也要耗死他们！” 啪啪啪。 又是一阵大乱斗。 对方已经有十余人，被我们打趴下了。 喊痛声、呻吟声，连成一串。 其实最让我震惊的，当属这个乌克兰女孩儿诺诺了。 我先前就已经看出来，她懂武术，懂散打。 但没想到，她这么能打！ 而且她像是精通各国技艺，身手里面包含有泰拳、跆拳道和摔柔以及中国散打的影子。 看似柔嫩的肢体，释放出来的力量和速度却是十分惊人。 明明可以靠拳脚吃饭。 她却选择去当公关？ 但不得不承认，想用习武的方式赚钱太难了。 还是靠捞偏门，来钱快。 “废物，废物！” “这么多人干不过他们三个人？” “还有一个女人！” “让你们好好练，不练，就是尼玛的不练！现在怎么样？” “草，什么意思！这些人难道是来踢馆的？” “大飞！桂和！” “别看热闹了，快过来帮忙啊。” “真以为我武馆没人了？草……” 付东山起初还抱着练兵的心态，想让我们三人给他这些手下们，当活靶子用。 但是眼见着，被我们逐一击破。 二十余人，很快就没了战斗力，只剩下一帮残兵败将。 所以他在那里一阵恼怒、谩骂，自言自语。 干脆就开始朝八角笼那边，招呼人手。 那边的人，都是高手。 这一点，毋庸置疑。 很快，就有七八个光着膀子、穿着护裆短裤的猛男，摇头晃脑地朝这边走了过来。 有的身上有纹身，有的身上有疤痕。 但都是一身标准的活肌肉。 所谓‘活肌肉’，就是那种靠着严苛训练所达成的肌肉线条。 这种肌肉看起来放松、自然，但是充斥着力量与灵活之美。 不像是那些所谓的‘健美达人’，靠长期吃蛋白粉，以及固定的技巧练习，形成了一身看似壮大、健硕的身体线形，实际上却都是一身死肌肉，只适合观赏，实战起来就歇菜了。 一般情况下，散打运动员的肌肉，就是‘活肌肉’。 大部分健美运动员身上的肌肉，往往都是华而不实，被称之为‘死肌肉’。 “山哥，我们出手很重的。” “不戴拳击手套，打死了怎么办？” 大飞晃着手腕儿，半开玩笑地冲付东山说道。 其他几人脸上，也都是绽露出一阵阵强烈的自信，与不屑。 “别尼玛吹牛逼，这不是让你们打擂台，这是实战！干就完了！”付东山朝他们几人骂道。 那个叫桂和的拳手说道：“山哥，我们几个专业的，干他们三个业余的，这有啥悬念啊？三分钟，我们全帮你放趴下！多一秒钟，就算我们输！” 就这样，这七名职业拳手，拨开众人，开始与我们三人对峙起来。 没错，这些都是职业搏击运动员。 说白了，他们就是靠打架这一行吃饭的，精通各种搏击技巧。 我自认为，以自己的水平，应该能跟他们对峙一番。 但是关亮和诺诺，恐怕就有些难度了。 就举个简单的例子，任你拳脚多犀利、步法多灵活，人家这些专业拳手，稍微施展一点技巧将你拖至地面儿，一个锁技下来，不出十几秒，你就完蛋了。 我仔细一端详，眼前这七人当中，竟然有四人是‘饺子耳’。 这就相当可怕了。 何谓‘饺子耳’？ 第526章 我是怕没人给你收尸！ 饺子耳是指在练习摔跤、柔道等地面技术运动中，由于耳朵与地面、垫子、对手的衣服、身体摩擦造成的耳廓皮肤和软骨间的出血。这种出血如果经过反复摩擦、刺激，会导致血块残留，逐渐发生纤维化，最终形成较硬的组织，造成耳朵变形。这种情况通常被称为‘柔道耳’或‘饺子耳’。 这更加意味着，他们大多都是精通地面技术的综合格斗高手。 也就是传说中的a高手。 果不其然！ 随着这几个专业拳手的加入，现场原本利于我们的节奏，很快就被打乱了。 关亮起初还能凭借凶悍的进攻，应对一二。 但是那个叫做‘桂和’的拳手，假意摔倒，引关亮追击，便顺势一个双腿缠绕，硬生生地将关亮拖至了地面儿。 关亮不太精通地面技术，所以马上就被对方上了个断头台。 别说是喘不上气儿来了。 就眼前那双臭脚，熏也能把人熏晕。 乌克兰女孩儿诺诺，自然也难逃厄运，被俩人很快就晃倒在地，将其控制。 片刻之间，我方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很显然，在眼前几个搏击高手迟迟没能将我拖至地面，都很是震惊。 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草，这家伙厉害啊，有两下子。” “难道也是咱搏击圈的人？” “不认识，不认识。” “这种圈里的高手，按理说该知道啊……” “……” 几人轻声议论间，轮番对我进行试探、攻击。 这种情况之下，我也没有了任何的手下留情，就一个字：干！ 出手就是要害部位！ 不带丝毫犹豫。 噗！ 咔嚓！ 很快工夫，就相继卸掉了其中二人的胳膊，并拧伤了另一人的手腕儿。 这过程中，关亮和诺诺也得到了休养生息。 “哎呀，龙哥你好厉害！” “你太能打了！” “我的上帝，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诺诺一脸震惊地盯着我，惊呼了起来。 关亮一边粗喘着气，一边说道：“你以为呢？龙哥可是特种兵出身！” 就连付东山也是一阵色变，眼珠子瞪的像灯泡一样：“草！大飞？桂和？你们可是散打王啊，a名将，联手对付他一个人都对付不了？” 大飞满脸尬然，晃着被我拧错了筋的手腕儿说道：“山哥，这个……这个恐怕是国家级的！下手真狠啊！” 桂和附和道：“可不是嘛，冠军级别的！恐怕！” “拿……拿家伙！准备家伙！我管他全国的还是全世界的！玛德，就不能让他全须全尾的出去！”付东山眼见着数名职业拳王都奈何不了我，干脆就直接下达了指令。 然后就有几人，开始迅速小跑了出去。 肯定是去拿刀棍去了。 我心里微微一怔。 刚才打的确实过瘾，可以说是有惊无险。 不过一旦让对方都拿上家伙，我就算是有三头六臂恐怕也难以应对了。 这可如何是好？ “大亮子，打电话叫人！” “今天，他们敢动我们一手指头，老子端了他武馆！” “能叫的，全叫来！” 情急之下，我便朝关亮大喊道。 事情已经演化至此，我已经没有了其它的选择。 “龙哥，你放心，我也跟你一块战斗！”诺诺情绪也是一阵激昂，当即从身上摸出一把带套的短刀，并抽了出来。 呃？ 我顿时一愣。 这短刀我认识，乃是乌克兰神鹰战术直刀！ 别看它短，但杀伤力极强。 而且特别锐利、实用。 战斗民族，果然彪悍！ 敢情这位乌克兰女子，还没意识到危险？ 哐啷，哐啷…… 凄厉咔啦！ 一阵金属和锐器的声音。 转瞬之间，就有一批手持刀械、棍棒的猛男，从一侧杀了出来。 其中还有那么几个，手里拿的是红缨枪。 还有一个，拿着哑铃。 最边儿上俩矮个儿，则挥舞着双截棍。 前前后后，足有三十余人。 这种阵势，谁见谁慌。 没想到这诺诺居然打起了前阵，手持神鹰战术刀，站到了最前面，逞迎敌姿势！ 那巾帼英姿，堪称乌克兰版的穆桂英。 反正，自从她踏入这家武馆后，我就反复被她颠覆了三观。 她是女公关？ 你敢信？ 说她是间谍、特工，还算合理些！ “行了，别添乱了！” “我也是闲的蛋疼，非要拉你一块过来干嘛啊？” “你特么，把我坑惨了。” 面对诺诺的英勇，我简直是有些哭笑不得。 赞叹之中，带有些许怨责。 毕竟我和关亮的初衷，只是想过来踩踩点儿，并没有动武的意思。 是这个诺诺，一进来就大喊大叫，引得这家武馆的人一阵警惕，甚至是对我们产生了敌意。 “怎么，你怕了？”诺诺朝我反问道。 “我怕个球啊？我是怕你死了，没人给你收尸！”我歇斯底里地骂了一句。 其实这种情况下，谁不怕啊？ 对方几十人手持刀械，将我们包围！ 就算我们现在叫援兵过来，都根本来不及了。 等他们赶到，恐怕我们就只剩下残肢和鲜血了。 我赵龙也是血肉之躯。 我也怕啊。 主要是，更不甘心就这样被人砍成残废，甚至砍死。 “这种时候，就不要害怕，你越害怕，敌人就越猖狂！跟他们拼了！”诺诺仍旧是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你说的对极了，闭嘴！”我皱眉苦笑。 一场火拼，无法避免。 其实这个乌克兰女孩儿说的，也不无道理。 怕个球啊？ 这种火拼场面，我经历的太多了。 真厮杀起来，就没时间怕了。 纯属自我安慰。 “砍！” “砍啊！” “给我往死里干！” 付东山不失时机地发号了进攻的施令。 我不敢再有丝毫懈怠，直接一个箭步迎了上去，从其中一个纹身青年手里，抢过了一根红缨枪。 这种红樱枪，挺长的，足有一米半以上，其原型就像是古代两军对战时的那种长矛。 但其实，跟古代相比，现在的长矛已经只是一种仪式上的武器了。 据记载，秦朝时的长枪可达七米之长。 可以在远距离攻杀敌人。 这种长缨枪，我用起来特别顺手。 适合远距离刺杀动作。 玩刺杀，咱是专业的！ 第527章 九爷！ 片刻之间，我已经利用手中的长缨枪，放倒了好几个。 关亮也不含糊，抢得一只砍刀，在那里灵活地抡着胳膊，威慑着来犯之敌。 更让我不可思议的是，乌克兰女孩儿诺诺，也从对手手里夺得了一副双截棍，握在手上刷刷飞舞，飒爽而霸道，还真叫那么一回事儿。 一个三人临时小组，展露出了强大的战斗力。 这让数十名持械敌人，一时间竟然也无法迅速地控制我们。 一阵脚步声响起。 “草，怎么回事？” “老子刚尼玛离开一会儿，怎么就打起来了？” “围了！围了！” 随即，一阵凶狠霸道的声音。 紧接着，又有三四十人，手持武器进入了武馆。 我利用余光一瞧，心下猛地一怔。 很显然，这些也是武馆的人。 领头者很年轻，估计也就二十二三岁的样子。 但是其眼神和姿势中，充满了霸者风范。 他们的加入，让我们三人直接面临着七十多人的围攻。 这特么……根本没有任何胜券啊。 连逃跑都没机会了。 “九爷，回来了？” “玛德，来了三个人砸场子。” “反了他们了。” “弄死他们，草！” 付东山恭敬地迎上前去，向这个新来的年轻头目，进行了简单的汇报。 砸场子？ 这帽子扣的可太大了。 明明是你觊觎乌克兰女子的美貌，想祸祸人家，才导致了这场争端。 这位被称作九爷的男子，当即从身上掏出一支手枪，咔咔上膛，一脸狰狞地说道：“三个人就想来我场子里找事情，太尼玛不把九爷我放在眼里了！我尼玛，崩了他！” 我靠，对方还有撸子？ 情势越发不妙。 “住手，住手！” “华强，是我，是我啊！” “我是爱希斯！” “我是十九中，5班的爱希斯……” 千钧一发之际，乌克兰女孩儿诺诺，突然大喊了起来。 爱希斯，是她的英文名字。 华强？ 我记起来了。 在路上，她曾提到，当时自己上高中时，有个叫做‘盛华强’的体育生，曾经拉她入伙，加入了掏血帮。 莫非，这个‘九爷’，就是盛华强？ “爱希斯？” “你是爱希斯？” “住手！都住手！让开，草……” 被叫做九爷的年轻人，像是猛地认出了诺诺，一阵疾呼了起来。 战斗瞬间偃旗息鼓了。 静谧。 良久的静谧。 “哇，真是你！” “爱希斯，你怎么……” “好几年没见了，你比以前更迷人了……” 九爷定睛观瞧之下，三步并做两步走，朝着诺诺冲了过去。 “你再来晚一步，我们都要被他们砍死了。”诺诺一脸嗔怪，甩了一下飘逸的金发。 “谁敢？谁敢？”九爷连连说道，然后扭头看了一眼付东山，当即将枪口指向他：“草尼玛的，是不是你？你差一点儿就杀了我的梦中情人！” 付东山当即一怔：“梦……梦中情人？” “我的高中同学！也是……也算是我的下属！”九爷恼怒之下，直接就一撕诺诺的领口。 一个蜻蜓图案的纹身，便展露在了众人眼前。 紧接着，他又拉开自己的领口。 是只大蜈蚣的纹身图案。 与此同时，九爷带来的那些打手，也都尽皆或拉开衣领，或露出大臂。 男的身上皆纹有蜈蚣图案。 少数几名女性，身上则纹有蜻蜓图案。 “草尼玛的付东山，你眼睛长屁股上去了吗？” “看到了没有？我是不是跟你说过，九爷我线下的人，男纹蜈蚣女纹蜻蜓，这些全是我的人！” “这是，特殊标记！” “玛了个b的，你怎么不问清楚就乱砍人？” “……” 九爷也是个暴脾气。 他冲着付东山一阵兴师问罪，然后直接一脚踹了过去。 付东山踉跄后退，倒地。 但是没敢还手。 甚至是连个屁都没敢放。 “我错了，九爷。” “九爷，是我眼拙，眼拙了，有眼不识泰山。” “我真没想到，这个外国女子，是你的人，真不知道啊。” “不然我哪敢动她一根手指头？” “早就热情招待了。” “九爷……” 转而，付东山直接就跪了下来。 像是一个做错事，任由家长实施家法的孩子。 “滚！玛德，给我滚！”九爷一嗓子吼过去，然后变幻出一副和煦模样，对诺诺说道：“别怕，别怕，这是我的地盘儿！爱希斯，欢迎你回归队伍！而且我告诉你，我现在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只会逃学的体育生了，我现在是九爷！春爷很器重我，现在我在帮里面，排行第九！” 诺诺疑惑地问道：“哪个春爷？” “应该是龅牙春。”我不失时机地插了一句。 九爷顿时一愣，冲我皱眉说道：“龅牙春也是你叫的？你谁啊？” 诺诺赶快解释道：“这俩，都是我朋友！一个龙哥，一个……亮亮。” “哦，自己人啊！”九爷脸色马上缓和了下来，继续冲我说道：“听你这意思，你认识我们春老大？” 我也没隐瞒，点了点头：“有过一面之缘！春老大当时还准备拉我入伙呢，只可惜，我是个三好学生，不符合你们那边的规矩。” “对，对对，是有规矩！”九爷嘿嘿一乐：“老大定的嘛，没逃过学的，不让入伙，这是硬性条件。看来，你真认识我们老大！” “阿星，阿发，去我办公室烧水，摆茶。” “我要跟爱希斯，还有她这两位朋友，好好聊聊。” “寿司、水果，也上一些。” “抓紧的！” 九爷温和起来，那叫一个和蔼可亲。 然后他就搂过爱希斯的肩膀，并招呼着我和关亮，朝他办公室走去。 走路过程中，他就简单地跟爱希斯介绍了一下自己这几年的经历。 上高中时，盛华强就是燕京各大学校里的总联络人。 也就是‘掏血帮’学生派的头目。 掏血帮老大龅牙春很看重这一块队伍的成长，称他们是帮里最坚实的后备军。 更何况，‘掏血帮’原本就是由一帮经常逃学的学生组成，一步一步发展壮大，成为拥有数千人之众的大帮派，在整个燕京可谓是叱咤风云，没人敢惹。 随后，盛华强就带着自己发展的二百余名新成员，正式进入帮派，为几家公司、会所、酒和夜总会保驾护航。 他在几次大战中，表现英勇，深受龅牙春器重。 所以很快就被破格提拔为‘九爷’。 也就是掏血帮里的九号当家人，主管四个大场子，外加这个武道俱乐部。 这个武馆，其实是付东山投资创办的。 不过后来因为一些争端，差点儿就被九爷带人给砸了。 于是付东山为了自保，就干脆将武馆70的股份，转让给了九爷，自己则甘心做起了九爷身边的一条狗。 但付东山并不是帮派中人。 龅牙春不喜欢这个人。 所以他入不了帮。 只是这付氏兄弟会经商，手里有钱啊。 九爷看在钱的面子上，把这家武馆当作是自己手下几百号兄弟的联络点和教练营。 九爷办公室。 很大。 足有70多平。 墙上挂满了拳击手套和各种护具。 靠窗户的位置，还摆了一个仿生人形沙袋。 “来，坐，坐坐坐。” “都别客气。” “你们既然是爱希斯的朋友，那就是九爷的朋友。” “九爷爱喝酒，你们爱喝吗？” 九爷将诺诺扶坐在了座位上，并热情地招呼我和关亮，坐在了一侧的沙发上。 第528章 你会站哪一边？ 处于第一反应，我哪有心思跟他喝酒啊？ 但是再一想，这或许是老天赐给我的一次机会呢！ 为什么？ 我们明天就要跟‘名车汇’大动干戈。 而现在事情已经再明显不过了，名车汇的后台就是付东山和九爷这些掏血帮的人。 如果事前不安抚好掏血帮和九爷，那我们就算是维了权，得到了赔偿，那么一旦掏血帮介入，我们的处境就相当危险了。 所以我想试探一下九爷和付东山之间的关系。 甚至，能否把他引为己用？ “男人嘛，哪有不喝酒的？” “九爷若是有这雅兴。” “在下奉陪。” 我笑着回应道。 关亮也跟着附和：“我酒量不行，但酒品没问题！也算我一个！” “痛快！痛快啊！”九爷嘿嘿一乐，对诺诺说道：“爱希斯，你这俩朋友，实在人！我喜欢！” 诺诺只是一味地笑着，轻轻点头。 是啊，很多事情她无法言明。 我们之间，哪算得上是朋友关系啊？ 是男客人和女公关之间的关系！ 随即，九爷便吩咐手下，去外面订了一桌子饭菜，并拿了几瓶五粮液。 我当然看的出来，他留下我们陪他喝酒，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是想借此机会跟诺诺亲近一下。 九爷是个讲究人。 他总不能留下诺诺，赶我们走？ 所以说，这个突来的酒局，我和关亮只是陪衬。 但尽管如此，我还是慷慨了一把，冲关亮说道：“大亮子，到车上拿两瓶茅台过来！” “好的，龙哥。”关亮点了点头。 九爷却突然伸出一只手，阻止道：“算了算了，九爷这儿又不是没酒！管不起你酒啊？再说了，别以为九爷不知道，市面儿上哪有什么真茅台？都是特么的仿货。” 我冲他笑了下：“我这里，都是真的！九爷不妨品鉴一下！” “真的？草，你可想好了，要不是真的，我让你一口气儿全干了！”九爷半开玩笑地说道。 “去拿。”我对关亮催促道。 很快，两瓶‘特供’茅台被拿了上来。 九爷朝这酒端详一番后，当即一阵大惊：“卧槽，这是特供！这特么，是特供啊！” 我笑道：“九爷果然见多识广，好眼光！” 九爷用一副不敢相信的目光盯着我，问道：“你能弄到特供？哪弄的？” “实不相瞒，我在特卫局当过兵。”我直言不讳。 九爷一脸震惊，然后呵呵地笑了：“这就不奇怪了，这就不奇怪了！首长身边的人嘛，搞几瓶特供就跟闹着玩儿似的！实话告诉你，我们老七，也是特卫局出来的！” “老七？”我一阵大惊。 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 九爷的意思是，他们掏血帮的七当家，居然是我特卫局的战友？ 这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 不过再一想，倒也没啥好奇怪的。 我们特卫局的复转官兵，数字相当庞大，并且遍及五湖四海，尤其是留在燕京发展的，占很大比例。 这些复转官兵，有从政的，有从商的，也有在公司上班的。 当然，加入江湖组织的肯定也大有人在。 “是啊，老七啊。” “草，他是……他是哪一年兵来着？” “好像是94年的兵！当了五年，因为跟老二是老乡，所以被招呼过来管一摊子事儿，很能干的！” “然后很快就坐上了第七把交椅。牛逼？” “哦对了，他叫陈炜！广西人！” “他在特卫局，保卫的是大会堂。” “你认识他不？” 九爷简单地介绍了一下这位‘七爷’。 我摇了摇头：“我当兵晚，而且我们不在一个大队，我当兵的时候，他都已经退伍了，怎么可能认识他？我是01年的兵！” “哦，对对对对。”九爷点了点头，倒也没再说些什么。 不过，这条线儿一牵扯出来，直接就拉近了我和九爷之间的关系。 换句话说，也算是拉近了我和神秘的京城大帮派‘掏血帮’，之间的关系。 然后，上菜，喝酒。 “嗯，是这味儿。” “跟老七弄到的台子，一个味儿！” “太丝滑了，太丝滑了……” “以后有时间，我介绍你跟老七认识认识，你们俩肯定聊的来！战友嘛。” 九爷倒也是实在人，品第一杯的时候，就连连赞美了起来。 由此可见，他确实是爱酒且懂酒之人。 但实际上，没有喝过‘特供’茅台的，你永远不知道，这酒有多香醇，多美味。 真的，其他那些高端酒，跟特供茅台没有任何可比性。 喝一口，你就会爱上它。 这仿佛是来自天上的仙酿。 以酒为媒，我们和这位拥有着传奇色彩的九爷谈天说地，不亦乐乎。 九爷性情豪爽，甚至对我有了一种英雄相惜的感觉。 一个小时过去了。 我们都喝的很尽兴，聊的也很痛快。 不过说实话，喝完了这两瓶特供茅台，再去喝别的酒，简直就有些索然无味了。 九爷有些意犹未尽，吞咽着口水说道：“草，口刁了，口刁了！龙哥，你车上还有吗？不白喝！给钱！一瓶酒我出两万，怎么样？” 他居然叫我龙哥？ 这倒是让我有些受宠若惊。 论年龄的话，我确实比他大个一两岁。 但人家毕竟是掏血帮的九当家啊，身份在这摆着！ 江湖地位，比我高的多。 “九爷，你这话就见外了！什么钱不钱的？瞧不起哥哥？”我也借着酒劲儿，跟他打起了迷踪拳。 既然他不吝叫咱一声哥。 咱就端着呗。 说白了，这也算是一种吹牛的资本了。 掏血帮九当家，叫咱‘龙哥’，这是何等的荣耀？ “意思是，你还有？”九爷饶有兴趣地问道。 “有，应该有。”我笑着点了点头， 然后对关亮说道：“去拿！快去拿！拿上来，我要与九爷一醉方休！” 九爷激动坏了：“卧槽，好兄弟！好哥们儿！痛快！跟我太对脾气了，你！” 但其实，关亮这回还是耍了些小聪明。 按我的推算，车上应该还有五六瓶特供茅台。 毕竟当时我撸了周伟两大箱呢。 可关亮只拿回了一瓶。 而且还不是满瓶。 “龙哥，我找来找去，就剩这么多了。” “还是开过封的，这一瓶。” “应该有七八两的样子。” 关亮拿着茅台晃了晃，一脸遗憾地冲我说道。 我虽然喝了不少酒了，但也是瞬间就明白了关亮那点儿小心思。 一是，他确实想替我省酒。 二是，物以稀为贵。 越少越珍贵嘛。 果不其然，这大半瓶茅台，起到了比整瓶更好的效果。 豪爽的九爷直接就凑过来，狠狠地握住了我的手，感慨良多地说道：“龙哥，啥也不说了，就凭你做事如此敞亮，连自己唯一剩下的半瓶酒，也舍得贡献出来！你这人品杠杠的……你这……总之，你这个哥哥，我交定了！来来，坐我身边，咱俩接着喝！我们……我们一醉方休！一醉方……方休！” 坐下来后，我们很快就将这大半瓶特供茅台，也给喝了出来。 借着酒劲儿，我便开玩笑式地问道：“九爷，如果……我是说如果，我跟付东山兄弟俩，结了梁子，你会站哪一边？” 其实这样一问，我心里还挺没底的。 毕竟，这九爷跟我之间，只是这一顿酒的朋友。 他跟那付东山，却是多年的交情了。 第529章 收保护费的来了！ “草，开什么玩笑？” “龙哥，有兄弟在，就没有这种可能性！” “老付他们要是敢为难你，我第一个不答应！” “来，喝酒，喝酒！” “爱希斯，你也别愣着。” “你可是战斗民族的姑娘，都是海量。” “来，来，咱们一块敬龙哥，还有这位亮亮兄弟。” “要不是人家慷慨，咱能喝上这特供茅台？” “告诉你，这可是国家元首才能享受到的超级美酒，老百姓根本没机会喝到……来啊，我的女神！” 九爷仍旧是一脸豪爽。 与此同时，他也没有冷落诺诺。 毕竟，这是他的同学，他心中的女神，也是他遗失已久的帮内成员。 想想还是挺戏剧的。 本以为，这次带上这个乌克兰女公关过来，是个累赘。 而且刚才在外面，确实也受到了刁难和围攻。 没想到，竟有意外收获。 通过她，居然让我结识了大名鼎鼎的掏血帮九家当！ 天大的缘分呐。 不过这九爷没把关于我和付氏兄弟的事情，引申开，这倒是让我有些不便启口了。 没到特殊时刻，我没法亮出底牌。 毕竟，咱跟九爷这才是第一次见面，第一次喝酒。 哪这么深的交情啊？ 一旦出了事，恐怕他十有八九会站在付氏兄弟那一边。 “强哥，我干了！敬你，敬龙哥，敬亮仔。这个场，我很高兴。没想到，还能遇到你！”诺诺端起酒杯，朝我们分别对视了一眼，然后直接就喝尽了杯中酒。 连眉头都不带眨一下的。 这就是战斗民族女子的豪爽。 当然，她这酒量也不单单是因为国籍的缘故。 干女公关的，哪有不会喝酒的？ 都是指着灌客人喝酒，拿高额提成呢。 我现在干了会所，就更明白里面的道道了。 会所里面，几乎就没有真酒。 全是高仿的便宜货。 进价几毛钱一瓶的啤酒，在会所里能卖到十块、二十，甚至三十一瓶。 那些个所谓的洋酒，高端酒，利润就更大了。 当然，这些利润也不全是会所独占。 女公关要提点儿。 经理、主管和服务员，都会有相应的提成。 再就是，如果包厢是提前预订的话，谁订的房谁的提成也会更高一些。 所以说，像那些个驻场的妈咪，单靠订房提成和洒水提成，就是一笔天文数字。 这也是人家的资源，人家的本事。 “对了，龙哥，你是怎么认识爱希斯的？”九爷突然饶有兴趣地问道。 诺诺脸上一慌，偷偷拿脚碰了一下我的小腿。 我知道，她是在暗示我。 毕竟她不想让九爷知道她公关的身份。 “那个……那个，怎么认识的来着？”我一时间脑子也有些短路，于是干脆将这难题抛给了诺诺。 “蹦迪时认识的，你忘了？龙哥，你真是贵人多忘事。”诺诺撒谎不带脸红的，同时脚下又是一阵不老实，悄悄在我腿上轻轻地踢了几下。 我低头一瞄，还好，她没穿鞋。 不然肯定把我裤子给踢脏了。 不过或许是喝了酒的缘故，我这心神还有些荡漾呢。 诺诺的小脚又白又嫩，还涂了红趾甲，再加上那性感的长腿，让人看的眼花缭乱。 很邪门儿。 貌似大部分女性在坐着的时候，都不喜欢穿鞋。 她们都喜欢将脚丫子从鞋里释放出来，悄悄地在那享受自由。 我家心雨，也是如此。 这可能是穿高跟鞋确实太累脚了。 “噢，对对。” “酒里！” “知道吗？你当时的酒量，可把我震惊到了。” “我差点儿就被你灌醉了。” 我也附和着诺诺，将这个善意的谎言，延续了下去。 “哈哈，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九爷笑呵呵地端起酒杯，又朝我问道：“龙哥，敢问一下，你现在做哪一行的？” 我笑了下：“在保安公司，当总教官。” 九爷微微一愣：“那不屈才了嘛！上班儿，才挣几个钱？” 我说道：“我有兼职。” 九爷问：“怎么讲？” 我也没隐瞒：“我在望京那边，弄了个会所。” “卧槽，就说嘛！我打眼一看，龙哥你就不是等闲之辈！”九爷从善如流地说道：“干会所，是非多！要是遇到有人找麻烦，你就提九爷我！没人敢去你会所闹腾。” 我开玩笑地道：“那我岂不是要向你交保护费了？” 九爷道：“这三瓶茅台，就抵了！哈哈！” 玩笑之间，又是半个小时过去了。 我正准备找个借口离开。 火麒麟突然打来电话：“龙哥，出事了！一帮人过来搞事情！” “玛德，谁啊？干嘛的？”我皱眉反问。 火麒麟告诉我说，是酒葫芦那帮人。 酒葫芦？ 我靠…… 绝对的硬碴子！ 我之前就听说过‘酒葫芦’的名号。 黑龙江人。 三十六七岁左右。 此人脑袋造型独特，像是个倒立的葫芦，而且又特别喜欢喝酒，所以外号‘酒葫芦’。 这是正儿八经的黑道大哥。 靠啥起家？ 靠的就是收保护费。 据说酒葫芦现在手里，有三四百号兄弟。 他们的手伸的很大，遍及朝阳、海淀、顺义、丰台、通州，各个地区。 很多燕京曾经赫赫有名的大佬，都曾吃过酒葫芦的亏。 甚至是被酒葫芦打出了燕京。 “龙哥，他们这次玩的真特么狠。” “穿着破衣烂衫装乞丐，说是过来讨喜钱儿。” “一二百号人啊。” “硬碰硬，我们肯定弄不过。” “楚总为了打发走他们，给了他们两万，但人家嫌少。” “现在，他们就坐在咱们大厅里，来客人就赶，来客人就赶，而且抽烟吐痰的，弄的会所乌烟瘴气的。” “我都想跟他们拼了，被楚总和老郑拦住了。” “然后……” “然后楚总想请乙方帮忙。” “就是给那阎君林打去了电话，结果对方一听是酒葫芦，也没敢插手。” “玛了b的，阎君林手里三四百号兄弟，却故意见死不救。” “唉！这特么什么破乙方啊？” “……” 火麒麟在电话里一阵牢骚。 很显然，他们已经把能想的办法，全想了。 甚至连阎君林都请过了，结果人家根本不买账。 在某些程度上来讲，这倒也没毛病，合同上明文规定，乙方确实没义务为甲方解决场子里的争端。 “别着急！” “尽量别跟他们发生冲突。” “我这就过去！” 我冲火麒麟嘱咐了几句后，便准备马上驱车赶回。 其实这种事很常见。 尤其是干夜场，开业时被人捣乱闹事，是常事。 但是我没想到，捣乱的对方居然是酒葫芦。 这小子胃口可大了。 没个十万二十万的，根本打发不走。 这就是个江湖上出了名的超级大无赖。 报警？ 更别想！ 执法队确实能赶他们走。 但以后呢？他们有的是时间，有的是办法，过来折腾你！ 你这场子，根本就干不下去了。 第530章 我也懂人情世故！ “土匪！” “强盗！” “好你个酒葫芦，算计到我头上来了？” “老子偏偏不吃你这一套！” “宁可站着死，决不跪着生！” “我跟你拼了！” 或许是喝了酒的缘故，我此时一阵强烈的恼怒！ 我承认，以我现在的实力，还无法跟拥有四百多号兄弟的酒葫芦，相抗衡。 但是，这口气我怎能忍下？ 一番自言自语后，我扭头看向关亮，冲他说道：“大亮子，你马上打电话，让任我行准备喷子！” “六条喷子，全带上！” “叫上纠察队，赶赴望京与咱们会合！” “那个什么狗屁的酒葫芦，不是赖着不走吗？” “那就干脆别走了。” “全给我突突了！” “操尼玛的……” 安排妥当后，我便准备跟九爷告辞。 反正这会儿我算是豁出去了。 我特么就安安稳稳开个会所，招谁惹谁了？ 你酒葫芦凭什么去我场子里捣乱，还美名其曰‘讨喜钱’。 之前执法队、城管队以及那个副局长，他们讨喜钱，至少还有个由头。 可你们这帮王八蛋呢？ 无非就是仗着自己人多，敲诈勒索罢了！ “龙哥，谁？酒葫芦？你说的是酒葫芦？”九爷扶着我的肩膀，关切地问了一句。 我狠狠地点了点头：“没错！我这回，跟他拼了！他玛了个b的，这口气我肯定咽不下去！” “别冲动，别冲动！”九爷略一思量后，劝我说道：“为这种赖皮虫动喷子搞出人命来，不值得！出了人命，你会所没了，女人没了，还要蹲大牢啊！你想过没有？” 我强调道：“那总不能就这样，白白任他欺负？” “那不能！”九爷在我肩膀上轻拍了一下，笑道：“交给我！一句话的事儿！” 呃？ 我顿时一愣。 九爷转而已经拨通了一个手机号。 “老鹰，你跟那个酒葫芦，之前有过来往对？” “把他电话发给我。” “我找他有事。” “听着，是马上！” 挂断电话后，九爷便招呼我继续喝酒。 一旁的关亮，正准备打电话给任我行，也犹豫住了。 “你也坐过来！多大点儿屁事儿啊，龙哥的特供，九爷不白喝！”九爷朝关亮说道。 关亮看向我。 我朝他点了点头。 片刻工夫，九爷便收到了一条短信。 “号来了。”九爷朝我微微一笑，然后直接拨了过去。 待对方接听后，九爷直截了当地说道：“酒葫芦，你特么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是？我告诉你，那家会所是九爷我罩着，留下十万块钱，带上你的人滚蛋！否则，九爷我马上发通缉令灭了你！对了，我叫盛华强！” 话毕后，没等对方回话，就挂断了。 九爷用的是那种三星翻盖儿。 合上手机的动作，直接就震撼到了我的心灵。 掷地有声。 仿佛是一声炮响。 “搞定了！”九爷将手机推到旁边，端起酒杯说道。 诺诺一脸疑惑地问道：“华强，对方怎么说？” 九爷冷笑道：“在九爷面前，他有说话的资格吗？他只能听着！” 我靠，牛逼！ 这种霸气，不是谁都敢有的！ 这九爷年纪轻轻，言谈举止当中，却那般自信、豪爽、强势、霸道，尽显枭雄风采。 很快，对方便回了电话。 第一遍，九爷没接。 第二遍，九爷打开了免提。 一阵敬畏、恐惧的声音响起：九……九九九……九爷，我……我错了。” “您……您别生气，别生气。” “我真不知道这个龙都会所，跟您有关系。” “不然就是给我一万个胆子，我也不敢过来挑事儿啊，是不是？” “十……十万块我留下了。” “开业大吉，开业大吉。” “哦对了，我还……我还让兄弟们在会所充了钱。” “九爷您消消气儿……” “九爷……” “……” 电话里，酒葫芦一阵道歉、自责，外加一阵花式彩虹屁。 九爷的表情，却一直淡定如初。 像是根本不屑搭理对方。 “玛德，江湖有江湖的规矩。” “别太任性。” “好自为之！” 九爷对着手机说道。 然后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九爷，厉害！”关亮见状，都忍不住拍起了马屁：“你这江湖地位，这几句话，太管用了！” “这算什么？喝酒！”九爷深藏功与名，招呼我们继续喝酒。 很快，火麒麟那边就打来了电话。 他告诉我说，酒葫芦的人，全都撤了。 而且撤退前，还留下了一张十一万现金的银行卡，以及5万的充值。 “龙哥，这咋回事儿啊？” “这些人来的时候可凶了，怎么突然就变成孙子了。” “你是没见，临走时，那个酒葫芦还朝我们鞠了个躬，祝咱们生意兴隆呢！” “卧槽，真是见鬼了……” 火麒麟在电话中，既兴奋又诧异。 对此，我并没有隐瞒他，告诉他是掏血帮的九爷，垫了话。 “九爷？掏血帮九爷？龙哥，你……你居然认识九爷？”火麒麟更是一阵大惊失色，不敢置信。 “行了，别废话了！这样，你把那张银行卡带过来，另外再充十万储值卡，送到靖坤武道俱乐部，抓紧的！”我朝火麒麟嘱咐道。 这一刻我也算是体会到了。 这江湖，不仅仅是打打杀杀，还有人情世故。 以前，我不懂。 只知道打打杀杀，不服就干。 可是通过九爷只言片语间，就威慑住了酒葫芦一事，我受到了很多启示。 说白了，我也只是通过乌克兰女孩儿诺诺，有幸与这位九爷结识，可以说是萍水相逢。 人家却如此慷慨，为我平了这么大一件事。 不然的话，以我的脾气，恐怕今天晚上真的要动上喷子。 你有喷子，人家酒葫芦就没有？ 这次火拼，无论谁输谁赢，都将会付出惨重的代价，甚至丢胳膊断腿，面临牢狱之灾。 所以，我也不能装糊涂。 我不能既得了和平，又拿了这笔钱。 这是最基本的常识。 “九爷，大恩不言谢。” “这两张卡，你务必收下。” “我知道，你手里也不缺场子，不缺玩的地儿。” “但是如果你和你的兄弟们，哪天屈尊逛到我的会所，一律免单！” “这样，等我忙完这几天，我摆一桌，咱们正儿八经喝一壶。” 临行之际，我握着九爷的手说道。 “敢情好，敢情好。”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九爷是实在人，丝毫没跟我客套。 他不断地摇晃着我的手，突然神色一敛，郑重地说道：“不过，我要给你提个意见！” 我愣了一下，追问道：“请讲！” 第531章 我没打算留你过夜！ “以后，别再叫我九爷了。” “显得生分。” “叫我，华强。” “或者，直接叫我兄弟。” “龙哥，你觉得怎样？” 九爷一脸真诚地说着，顺势腾出一只手，将酒桌上一杯白酒，一饮而尽。 我顿时有些受宠若惊，笑问道：“这，合适吗？” 九爷反问道：“莫非，龙哥不想认我这个兄弟？” “求之不得，求之不得啊！”我点头说道。 九爷道：“那就这么定了！兄弟我喜欢交朋友，尤其是像龙哥这样低调又有实力的朋友。但我不希望，你我之间只是酒肉朋友，逢场作戏。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点了点头，说道：“那我赵龙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华强兄弟，认识你很高兴，咱们改日再叙。” “我送龙哥出去。”九爷整理了一下衣服，亲自送我和关亮出了门。 上车的刹那，九爷开玩笑地说道：“龙哥，恕兄弟直言，这车可不太适合你！这小宝马，适合女士，适合太子党。” 我也没有隐瞒：“这车不是我的，是我……女朋友的！” 九爷点头道：“这就合理了！喝酒了，慢点儿开车！” 这时候，诺诺也不失时机地向九爷告别：“华强，我也要先回家了，有时间我会再找你！” 九爷显然很是不舍：“怎么，你也要走？” “能够在这里见到你，我已经很高兴了，来日方长嘛。正好，让龙哥捎我一程。”诺诺也不吝啬，直接跟九爷拥抱了一下，并贴了贴脸，转而便准备坐上我的车子。 我顿时有些尴尬。 因为这辆宝马z4，没有后排座。 它只能承载两个人。 倒是关亮很有眼力架儿，让诺诺坐上了副驾驶位置。 “龙哥，我打车回基地，明天早上，咱们‘名车汇’碰头。”关亮凑近我耳边，轻声说道。 我点了点头：“也好。” 辞别九爷。 车子在公路上疾驰。 我们很快就到了伊仕大酒店。 停下车后，诺诺迟迟没有下车，而是突然弯起身子，在我脸颊上狠狠地亲了一下，说道：“龙哥，有没有兴趣，去我家里作客？” 我微微一惊：“什么时候？” 诺诺道：“就现在嘛，酒店北面那幢公寓楼！” 说实话，面对这位风情万种的乌克兰姑娘，我还真有些把持不住。 她身上的清香，和姣美的面容，让人陶醉。 再加上刚才我们和九爷喝酒时，有几盘菜颇有催情补肾的功效，让人觉得身上总有一股劲儿，想要发挥出来。 “这么晚了，孤男寡女的，不太好？”我有些犹豫。 诺诺挽住我的胳膊，笑着说道：“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明明很想吃掉我！对不对？” 呃？ 这…… 我不由得一脸苦笑。 真是应了那句话了：酒足饱饭思淫欲，饥寒交迫起盗心。 我承认，我对这位乌克兰姑娘确实有些意犹未尽。 正常的男人嘛，谁心里还没几分情趣？ 更何况，从一定程度上来讲，我也算是通过诺诺，结识到了大名鼎鼎的掏血帮九爷。 并且通过九爷，不费吹灰之力就赶跑了酒葫芦。 所以说，诺诺对我有恩。 “好，送佛送到西。” “我送你回家！” “坐稳喽。” 再次启动车子，我心里有种莫名的狂跳。 车子很快驶入那幢公寓。 单元门处，我内心万分纠结，要不要跟她上楼？ 我确实很好奇，像她这样一个风情万种的异域女子，住的是怎样一个环境？ “走啊，上楼呀，还愣着干什么？”诺诺朝我催促道。 我捂着胸口，做了一个深呼吸，声色有些变形地说道：“我只待半个小时，坐坐就走！” 诺诺耸了一下肩膀，扑哧乐了：“我也没打算让你在我家过夜。” 我复杂地一笑：“那我就放心了。” 26楼。 是个顶楼。 其实我挺喜欢顶楼的。 高高在上，将所有人踩在脚下。 站在顶楼，你会忍不住有一种君临天下的感觉。 这是多好的寓意啊？ 关键是，买顶楼还便宜。 诺诺的居所面积不大，80多个平方。 其实去掉公摊面积的话，也就50平实用面积。 但是其装饰风格，却让人耳目一新。 乌克兰格调。 精简风，奢华范儿。 一进房间，还透着一股特殊的香气。 第532章 超前意识：角色扮演！ “怎么样？挺温馨的？”诺诺直接蹬掉鞋子，光着脚望着我。 “确实不错！我现在都想买套房子了！”我笑了下，如履薄冰地朝前走了几步，生怕会将这干净剔透的地板，踩上灰尘。 “你想买房，我赞助你50万！”诺诺一边说着，一边扭晃着性感的身体，走到了卫生间门口。 我反问：“萍水相逢，你这么相信我？” “第一印象，你很可靠。”诺诺莞尔一笑。 “是？别人都这么说。”我也没谦虚。 随即，她便进卫生间洗了把脸。 那湿漉漉的样子，更是彰显出了她皮肤的细腻与白嫩。 “看的出来，在会所里面，你还没有尽兴。要不要，继续进行？”诺诺走过来后，直接就勾住了我的脖颈，眼睛里折射出阵阵魅惑的色彩。 我控制了一下情绪：“你什么意思？” 诺诺说道：“你钱已经付完了，但是还没有享受到完整的服务！这一点，让我觉得有点儿对不住你的消费。所以，我现在，可以补偿给你。” 呃？ 这倒是让我匪夷所思了。 现在人心浮躁。 各行各业都是金钱至上，偷工减料。 谁跟你讲职业道德啊？ 没想到，一个异域女公关，竟有如此的职业素质。 当然了，也许是这个诺诺有强迫症。 我也有。 不过我是轻微，她像是重度。 “好了，你先去洗个澡。” “我给你沏杯咖啡。” “我家里的环境，不比会所差？” “有很多在会所没展示的东西，我都可以展示给你。” “去洗，出来有惊喜哦。” 诺诺朝我眨了一下眼睛，推了一下我的肩膀。 我半推半就，欲拒还迎。 她的做法，确实是让我有些无法应对了。 我知道，她是在故意诱惑我，勾引我。 难道单纯只是想做出弥补？ 抑或还有别的目的？ 嗐，我怕什么？ 她一个弱女子，还能吃了我不成？ 这样想着，我心里便也坦然也不少，进到卫生间里，洗了个澡。 我要倒看看，她到底想搞什么名堂！ 当我出来后，眼前的一幕，直接就让我呆住了。 这…… 太夸张了？ 只见诺诺已经换上了一套制式服装，英姿飒爽。 贝雷帽，短裙，大长腿。 一条红腰带束在腰间。 像个女兵！ “龙哥，没想到？” “实话告诉你，我真正的身份，是乌克兰女特工！” “我的真实名字，叫凯瑟琳：伊万。” “现在正在奉命，暗中调查一件特殊的命案，牵扯到乌克兰和俄罗斯两国官方政要。” “接下来，我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 “不然的话，别怪我心狠手辣！” 诺诺此刻变换了一副姿态，手里竟然还多出了一把精致的袖珍手枪。 这手枪很小。 就连我也叫不上名字来。 它甚至比我们国家的七七手枪，还要小。 被诺诺那一只小手握住，刚刚好。 画面既唯美又严峻。 “胡闹！你瞎搞什么？”我自然不信，直接朝她逼近，准备将她手里的手枪，一把夺过来。 但诺诺却很灵活地一甩胳膊，枪口直指我身下，警示道：“别乱动！容易走火！” 我靠…… 我身体不由得哆嗦了一下。 她玩真的？ “听着，我问你答！” “你这是第几次到伊仁大酒店，去消费？” “不许想，直接回答！” 诺诺用枪口逼迫我让开一定距离，然后径直坐在了沙发一角，叠起大长腿，虎视眈眈地盯着我。 “第二次？第三次？不是第二次就是第三次！”我回应道。 诺诺又问：“你们中国有句古话，叫做肥水不流外人田，你明明自己开的有会所，为什么还要花这么多钱，到伊仁大酒店去消费？” 我如实说道：“因为我们会所没有洋妞！我过去玩，主要是为了学习学习，取取经！” “你撒谎！”诺诺狠狠地强调了一下，然后神色变得更加犀利起来：“我调查了以前的档案和监控，你上次去伊仕大酒店同样也是点了一个乌克兰女公关，对？奇怪的是，就在第二天凌晨，一位俄罗斯大使馆的工作人员，和一位乌克兰高官，在下榻的酒店房间里，被人残忍杀害！监控显示，那名女公关，在二人死前，曾经进入过那名使馆工作人员的房间，三个人在房间里待了足足一个多小时……” 呃？ 这特么…… 起初我还觉得这诺诺是在跟我开玩笑。 但是她的动作、表情，却变得越来越凝重、严肃。 而且，还有板有眼地叙述起了那两名外国政要人员的遇害经过，和几重疑点。 “你还敢说，这件大案跟你没关系？” “龙哥，交待了。” “你若是肯跟我说实话。” “也许我会对你网开一面。” “如果那件事真是你做的，我甚至可以帮你找个替身，助你开脱。” 诺诺拿手枪在手里耍了几个花样，动作连贯而潇洒。 她拿一双性感、幽深的眼神盯着我。 审判语气中，带着几分利诱。 第533章 这一战，惊天下！ 不得不说。 她演的真像。 只可惜，瞒不过我赵龙。 “特工，卧底，我都见过。” “但不穿内裤的特工，我还是第一次见。” 我不由得笑了一下，朝她走近。 “站那！别跟我嬉皮笑脸！”诺诺猛地站起身来，拿手枪径直指向我，顺势掩了一下短裙。 “你还没完了？”我直接伸手夺过了她的手枪，咔咔一拉套筒，朝旁边一扔：“塑料枪，也能发射子弹？但凡你把道具弄逼真一点儿，至少也能多瞒我几分钟。” 诺诺的表情立马恢复了正常，责怨道：“不玩了不玩了，这都瞒不过你！你为什么，不配合我演下去？” 我反问：“有什么讲究？” “角色扮演呀！我练了很久啊！”诺诺直接用手勾住了我的脖子，风情万种地说道：“这是我们会所即将推出的新项目！就是客人喜欢什么，我们就扮演什么！” “比如说，医生、空姐、学生、教师、女兵、女特工……” “你难道不想体会一下，征服一个女特工，有多么的刺激？” “要不要试一试？” “或者说，你喜欢哪个职业，我这里都有衣服和道具！” 她眨巴着妩媚、明艳的大眼睛，盯着我。 嘴唇轻轻颤抖着。 好一抹神秘的异域风情！ 顶不住。 实在顶不住啊。 那一丝好奇心，把我拖至了暧昧的深渊。 但实际上，我真的长见识了。 要知道，眼下才是2007年啊。 会所里能够推出这种role py的概念，算得上是非常超前了。 这些项目一上，哪个客人能受得了？ 何等新奇、美妙的体验！ 紧接着，诺诺又换上了一套学生制服…… 在这种特殊的氛围中，我更加迷失了自己。 并非我赵龙定力太差。 是眼前的诱惑，过于强大，过于奢侈。 这个乌克兰姑娘所展露出来的万般风情，别说是男人了，女人见了恐怕都要湿了心扉。 “学到了，学到了。” “今天晚上不虚此行，学到了太多。” “还是你们玩的花啊。” “慢慢来，我拿小本本记上。” 反正我现在属于工作性质，是奉心雨之命，到别的会所取经的。 这种富丽堂皇的理由，就是我的心理屏障。 诺诺的主动与热情，烘烤着我这颗已经炙热的心。 沙发上…… 床上…… 到处都成了我们追逐原始与狂野的战场。 （此处略去2万3000字） 一曲过后，诺诺偎依在我的肩膀上，说道：“龙哥，你将是我服务的最后一个客人了，从现在开始，我要转行了！帮我想想，我能做些什么？” 我顿时一惊：“为什么转行？你现在，赚钱这么容易。” 诺诺道：“因为我遇到了华强。” 我点了点头：“能够理解！看来，你跟九爷是真爱啊！” 诺诺一脸天真地问道：“你说，他会嫌弃我吗？” 我摇头：“不知道，应该不会？” 对此，我有些含糊其辞。 虽然那九爷口口声声说，诺诺是他的梦中情人。 但是恐怕极少有人能够容忍，自己的女人以前在夜场干过。 “龙哥，虽然咱们刚刚认识，但我已经视你为知己，有空常联系。”诺诺突然有些伤感地说道。 “好的，没问题。”我点头。 等我驱车赶回会所时，已经是凌晨了。 这一晚，收获颇多。 兴许是太累了，我一觉睡到了天亮。 大战在即。 我喝了一碗豆腐脑，吃了几个包子，就直接踏上了征程。 为了不打草惊蛇，我和关亮他们并没有在‘名车汇’会合，而是选择了几百米外的一处征迁空地上。 纠察队三十余人，相继坐出租车赶到。 他们每个人手里，都提着两个硕大的塑料桶。 里面装满了汽油。 这不仅仅是一次维权。 这还关系到我赵龙在江湖上的尊严。 同时，任我行也带着另一名基地教官，背来了好几个渔具包，里面是六条喷子！ 我赵龙就这脾气。 不战则已。 一战……惊天下！ 第534章 紧张对峙！ 一番部署之后，我率领着关亮等七八人，率先进入‘名车汇’。 果不其然。 这里正在进行演习。 演习是假，跟我们动武才是真。 这是付东流假借演习之名，对我们的维权行动，采取的一种斗智措施。 一旦我们在门口继续打条幅、喊口号维权，他们就会假借内部演习的名义，使用暴力手段跟我们揪打在一起。 如此一来，我们就只能吃哑巴亏了。 而且，看今天这阵仗，付东流显然是增派了人手的。 除了‘名车汇’保安队那几十人外，还有二三十个阴冷猛悍的男子，也加入到了演习队伍当中。 他们的主要武器，就是防暴催泪警棍。 确切地说，在社会上，这种武器几乎是无敌的存在。 除了真枪实弹外，其它刀剑棍棒在催泪警棍面前，都根本不起效用。 你根本都没机会靠近。 “大亮子，条幅拉起来。” “喇叭拿出来！” “开始干活！” 门口，我动员大家开始摆摊儿。 其实，我这一招叫做：声东击西。 我们在这里吸引敌人火力和注意力，由小胖、任我行率领的其他二十余名纠察队队员，才是真正的主力。 很快，那付东流倒背着手，笑呵呵地站在了门口。 “吆，就来了你们十来人？” “我还以为，你要弄几车人过来呢！” “喊，使劲儿喊！” “你们喊你们的，我们演我们的，看谁笑到最后！” “草，跟我耍无赖？” “我就是资深的大无赖，你能赖过我？” 付东流一脸轻蔑地望着我，警告一番，然后对着演习队伍的几个头目，比比划划地嘱咐了一番。 我发现，作为保安部经理的齐东强，并不在其中。 这些演习者，多为生面孔。 其中不乏一些亡命徒性质的狠角色。 “你让我喊，我偏不喊了。” “但是你一日不解决我的问题，我就一日不退。” “现在，我没车开。” “你也别想再卖出一辆车去！” “付总，你好自为之！” 我叼上一支香烟，不慌不忙地说道。 此举并非是我向对方示弱。 而是故意在拖延时间。 “草，不敢喊了？” “害怕了？” “来我‘名车汇’闹事，下场会很惨。” “实话告诉你，就算是你的奥迪，真的是问题车，那又能怎样？就凭你这一番搅局，也别想从我这里讨到便宜。” “我付家兄弟俩，从不吃亏。” “识趣的，就抓紧收拾东西滚蛋。” “不然，闹出人命来，那也是你们咎由自取，自找的！” “……” 付东流望着自己这雄壮的演习队伍，更是有恃无恐。 他直接倒背着手，看我的眼神中，带着些许轻蔑与嘲讽。 “你是在威胁我吗？” “以为我赵龙，吓大的？” “那咱们就彼此耗着，看谁耗过谁！” “还是那句话，一天不解决，我们就一天不离开！” “你别想卖出一辆台！” “也别想等来一个客人！” “尼玛的！” 我干脆带着关亮等人，坐在了一旁的台阶上。 关亮还从口袋里取出自带的瓜子，与我一块嗑了起来。 其他几个兄弟们，也悠闲地吸起了烟。 “老秦，老陌，继续演习！”付东流原地盯了我们一阵子，然后神色一凝，直接说道：“他们不是赖在这里不走吗？影响我们正常工作，正常演练，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玛了b的，拿辣椒水喷他们，喷死他们！草泥玛的，跟我斗？我付东流会惯着你吗？” “你特么玩真的？”我腾地一下站起身来，与他对视。 付东流冷笑道：“你以为我在跟你玩过家家？” 我反问：“你的意思，宁可闹出人命来，也不肯协商赔偿？” 付东流更是一脸豪横：“你可以这么理解！” “好啊，那就来！你会后悔的！”我将手中香烟朝地上狠狠一摔，用脚捻灭。 “打，给我打！玛了b的……”付东流直接气势恢宏地大喊了起来：“这一帮地痞流氓，不听我们劝阻，执意要影响我们正常工作，正常秩序，倘若，我们在演习的过程中，误伤几个，也在情理之中……打！给我打！尤其是这个领头的什么龙，给我往死里打！让他知道，‘名车汇’不好惹，我付家兄弟俩更不好惹……” “玛德，也不打听打听，我兄弟俩啥实力，啥背景。” “那就别怪我，赶尽杀绝了。” “草尼玛的……” 付东流站在道德高地上，发表了一番讨伐宣言。 怒火中尽露凶狠之色。 口中还不断地骂起了国粹。 但就在这时候，展厅内突然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声音。 慌乱声、呼叫声，连成一片。 紧接着，付东流手上的对讲机里，传来了一阵急迫的哭腔调：“付总，不好了，不好了，一帮人从小门儿冲进来，往展厅里倒了汽油……好多，好多……展厅里，现在一片汪洋……” “啊？什么？”付东流脸色骤变，慌忙朝身后瞧去。 一股浓烈的汽油味儿，从展厅里洋溢了出来，很清香。 第535章 声东击西，破釜沉舟！ 其实，大部分人的嗅觉中，都会觉得柴油和汽油的味道，是刺鼻的。 但也有少数人，反而很喜欢这种味道，觉得是芬芳的香味。 我就其中之一。 尤其是小时候，一走到加油站我就走不动道了。 就喜欢站在那里，闻着飘来的汽油味儿。 相当陶醉。 有时候真想尝尝味道如何。 据某些科学家们研究发现，像我们这种喜欢闻汽油味道的人，是一种病。 是由于我们体内锌含量缺失的缘故。 为此我还曾长期服用过一段时间的钙铁锌含片儿。 结果，屁用都没有。 我照样觉得汽油味儿很芳香。 面对这突来的变故，付东流第一反应想进展厅看看，但刚迈出几步，马上就又转过身来，朝我逼问我：“你……你……里面也是你的人？又是你的人在搞事情？” 我冲他笑了下：“恭喜你，答对了。” 付东流反问：“你想干什么？” 我狠狠地强调道：“我想跟你同归于尽啊！怕了没有？” 其实，我这是用了一招‘声东击西’。 我和关亮等人，在名车汇门口故意拖延时间。 而小胖、大地雷、任我们等二十余名兄弟，则悄悄地绕到了北侧围墙处。 然后他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维修车间绕至小门，冲了进来，并且以最快的速度，向展厅各个部位，浇满了汽油。 这可是将近一吨的汽油啊！ 一遇明火，这里将被烧成第二个赤壁。 下一刻。 付东流已经转身进入展厅。 我和关亮等人，也迅速地跟了进去。 现场，那叫一个紧迫。 浓烈的汽油味儿，越发刺鼻。 名车汇的一些个员工，甚至是我纠察队的队员们，都忍不住捂住了鼻子。 只有前台一个小姑娘，像是跟我一样喜欢这种汽油味道，鼻孔张的老大了，脸上洋溢出一阵陶醉的表情。 此时，任我行等六人，也已经举起了喷子。 他们严阵以待。 只待我一个命令。 “别冲动，别冲动！” “把枪放下，放下啊……我的天呐。” “你们想干什么？” “你们疯了？” “就为那么一点芝麻大的小事儿，你们犯得着动喷子吗？” “各位，各位，先把喷子收了，好不好……” 付东流吓坏了，眼睛瞪的跟灯泡似的。 面对着我纠察队二十余人虎视眈眈地站在那里，以及六支喷子分布在各个角度，他脸都绿了。 “小事儿？” “你觉得这是小事儿？” “操尼玛的，昨天我们找你好好商量，你不听啊。” “给你机会，你特么不珍惜啊。” “现在才知道怕了？” 我快步朝付东流走了过去，顺势掏出一支香烟。 但是，我并没有点燃。 只是捏在手上，来回晃悠。 “别冲动，别冲动，有事好商量。”付东流朝着我一脸央求。 “商量你玛了个b啊，商量？”这一刻，我自然不会再跟他递好话，直截了当地说道：“你们自己做的事，自己清楚！” “到我这儿，就一个原则。” “退还全款，赔偿新车。” “这是底线！” “睁大你的狗眼看看，只要我一点头。” “你看看你这些车！全是几十万上百万的豪车？加起来，几个亿？” “它们，全都会付之东流！” “连你也会变成烤乳猪。” “我赵龙没这么大家业，我不怕死，你呢？” 我直接走到了付东流面前，晃着手上未点燃的香烟，冲他一阵反问。 付东流伸手擦拭了一下脸上的冷汗，语气显然不如刚才强硬了：“这……这……退全款，赔新车？你……你这也太贪心了？” “你这完全属于敲诈，勒索了。” “不同意。” “我肯定不能同意。” “但我可以考虑，帮你把车修好！” “另外……另外赠送你终生保养。你看……你看怎么样？” “我这已经很让步了。” “你觉得……觉得怎么样啊？” 付东流眼睛一直在滴溜乱转。 讨价还价。 试探着我的底线。 “草尼玛的，我觉得你在痴人说梦！”我也懒的再跟他浪费唾沫，直接一脚就踹了过去：“三秒钟，倒计时！” “就我提的那个方案。” “能接受，咱们就接着进行。” “接受不了，我让你这展厅里几亿豪车，全烧成灰烬。” “跟你的名字一样，全都付诸东流。” “三……” “二……” “……” 我晃着手上的香烟，开始跟付东流倒计时。 就是要破釜沉舟。 就是要让他，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空间！ 之前，跟你讲道理你不听啊。 那我就只能如此了！ 第536章 大家别紧张！ 在我倒计时的瞬间，付东流脸上的汗水，不断地倾泄着。 他的身体，甚至也一直在哆嗦着。 “一……” 当我喊出最后一个数字的时候，付东流身体一晃，猛地朝我跪了下来，大喊道：“同意，我同意！我全都同意！” 这一刻，我也禁不住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说实话，这对峙的过程中，我的心理压力不比付东流小。 万一这狗日的是头倔驴呢？ 死活不肯让步。 那么，难不成我真的要将整个展厅，数百辆豪车全部烧为灰烬？ 这样一来，恐怕我这一辈子也就彻底完蛋了。 当然，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是他逼我的！ “你确定？” “是不是心甘情愿？” “千万别勉强。” 我皱眉盯着眼前的付东流，有些明知故问。 “心甘情愿！心甘情愿！”付东流连连点头，然后停顿须臾后，哭丧着脸说道：“你……你们这次，给我们上了一课！是我们……是我们在平时的工作中，和销售过程中，确实存在很多不足。比如说，欺骗客户，以次充好，答应客户的兑现不了……等等等等。我们改，改，我们改……” “只要你手下留情，别点了我的车行。” “我们马上退款，并且马上……马上赔偿你一辆新车！” “龙……龙哥，这样总行了？” “我……我这就找人安排。” 付东流支支吾吾，一阵表态。 很显然，他的语气中，带着些许不甘。 “好，很好。” “这是银行卡，你拿好！” “另外，给你二十分钟，把赔偿协议弄出来。” “也就是说，半小时之内，你要把全款打到我这张卡上，并出示一份赔偿声明。” “我就在外面，等你。” 我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丢了过去。 然后看向关亮，朝他嘱咐道：“大亮子，你去陪付总弄一下！他要是敢耍花招，我马上点了他的车行！” “不会，不敢不敢，跟……跟我来。”付东流一脸紧张地从地上站了起来，并且吹了吹那张银行卡上的灰尘，对关亮说道：“兄弟，跟我过来，先去财务。” “带路！”关亮催促道。 眼见着二人相继上了楼梯，我马上冲现场30余名纠察队兄弟们说道：“大家都别这么拘束了，找地方坐下来，休息休息。任我行，你们也别老端着枪，累不累啊？放松放松！” 很明显，跟我过来干这么一票，兄弟们也很紧张，脑子里的弦一直是绷着的。 我这样一番话后，大家才相继放松了下来。 该说笑的说笑。 该走动的走动。 我也准备趁机到外面去，抽根烟压压惊。 展厅里已经被大量汽油浇灌，肯定不能见明火。 “大家别怕。” “‘名车汇’的工作人员，你们都不要怕。” “冤有头债有主，我们过来不是为了杀人放火，我们只是作为车行的客户，受害者，过来维个权。” “所以说，这事儿戳破天也跟你们，没什么关系。” “你看，怎么还站着？” “坐下，继续工作，继续玩手机。” “噢对了，有没有想抽烟的，出来陪一根儿？” 我一边朝外面走，一边安抚了一下‘名车汇’那些工作人员的情绪。 毕竟，他们都是无辜的。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发一言。 只有那个漂亮的女前台，犹豫一番后，跟了出来。 也就是刚才在闻到汽油味儿后，鼻孔张的很大的姑娘，看起来可陶醉了。 我怀疑她跟我一样，身体都缺锌。 “哥，你抽啥烟啊？” “我今天没带。” “占你个便宜。” “嘻嘻。” 前台姑娘很快就与我肩并肩，并顺势掏出了一支花里胡哨的打火机。 好一个胆大的姑娘。 第537章 会不会很壮观？ “红将行不行？”我朝她问了一句。 女孩儿反问：“红将是什么？很贵吗？” “五块钱一包，山东烟。”我掏出一包香烟，递去一支。 “啊？你抽这么便宜的烟啊，低调啊哥。”前台女孩儿很娴熟地接了过来，并且摁着了打火机，先替我点燃。 然后我就趁机问她：“看你那样子，好像也很喜欢闻汽油的味道？” 前台姑娘一怔：“这你都能看出来？是啊哥，我从小对这种味道很痴迷，闻着老舒服了。” 我强调道：“专家说，这是一种病。” 前台一阵咋舌：“这哪能是病呢？” “说是缺锌。”我轻轻地抽了一口烟，想吐个烟圈儿却被一阵风吹散了，于是自嘲地说道：“我跟你一样，也喜欢这味道，不过，好像没你这么上瘾罢了。” 前台若有所思地说道：“嗯，我记起来了！我好像也听一个学医的同学说过，人体内要是缺少什么微量元素，就会出现嗅觉上的偏差。但我确实觉得，汽油的味道，真的是香的啊！是哥？” “没毛病！”我坚定地支持她道：“是其他人嗅觉出了错，你和我才是正常的！” 前台噗嗤乐了：“哥，你真幽默。那个，我听同事说，你在这里买到了泡水车，对不对？” 我点了点头：“是啊，你怎么知道的？” 前台放低声音说道：“之前就有人买到过，但他没有你这么……这么有实力，这么爱较真。所以，过来维权了两次，挨了两次打，就没敢再过来了。我听说，付总还逼他签了一份什么什么协议呢。” “这么黑？”我反问。 “嘘……小点儿声，哥。”前台一阵东张西望，生怕会被别人听到。 我不由得笑了一下：“黑即是黑，还不让人说了？” 前台嘿嘿一乐，又使劲儿呶了一下鼻子，然后说道：“哥，你注意安全哦！谢谢你的烟，我要进去了。” 我反问：“进去干嘛？” 前台说道：“闻汽油味儿去。” 呃？ 这理由，我无法反驳。 心可真大。 一支烟殆尽。 我正准备返回展厅。 一辆崭新的宾利车，驶到了门口。 片刻间，从车上下来两个黑衣男子。 其中一名黑衣男子，走到后门跟前，小心翼翼地开门，一只手扶在上方，恭敬地请后面的人物下车。 那人气派很足，三十三四岁模样，但手里却拄着一根造型奇特的拐杖。 上身是一件白色小西装。 威武、帅气。 但浑身上下，透露出一股蔑视天下的傲慢。 我微微一愣，认出了来者。 正是付东流的兄长，付东山！ 昨天晚上，我们在靖坤武馆照过面，而且还发生了冲突。 所以我对他印象极深。 而且，他的辨识度确实也高。 “玛德，好臭啊。” “这么大的汽油味儿。” “快去看看，里面出了什么事儿了？” “草，哪辆车漏油了啊？” 付东山一下车后，就忍不住捏住了鼻子，一阵呢喃。 很显然，他还不知道这里发生的一切。 抑或这过程中，也只是有人跟他打了个电话通风报信儿，说是有人过来闹事。 “喂，你干嘛的？里面怎么了？”一名黑衣男子率先快步上了台阶，朝我凶巴巴地追问道。 我冲他提醒道：“里面很危险，别进去！” “危险？什么危险？”黑衣男子顿时犹豫了一下，脚步也跟着停了下来：“草尼玛的，扯什么犊子？要是有危险你还敢搁这儿待着？滚开！” 这小子还挺聪明。 逻辑性很强。 “去你妈的！让你嘴臭！”我直接一脚踹了过去。 这黑衣男子猝不及防，直接一个后仰，就从台阶上滚了下去。 虽然台阶并不是太陡。 但这家伙却是后背着地，脑袋都差点儿磕开瓢。 几层台阶上，也浸染上了不少鲜血。 好在他另一个黑衣同伴，看似很有团队精神，慌忙伸腿将他拦住，帮他缓冲了一下。 不然，摔的更惨。 “那人谁啊？” “那人谁啊？” “黑猫，揍他，过去揍他！” “把他给我弄过来！快！敢打我的人，草尼玛的……” 原本正在整理衣衫和发型的付东山，见到眼前这一幕后，顿时恼羞成怒。 他狠狠地盯着我，指使手下过来控制我。 “靠，你眼睛长屁股上了？” “这么近都没认出我？” “付东山！” “你来的正好。” “我准备了一吨汽油，准备在你的车行，来一次烧烤晚会。” “你说，会不会很壮观？” 我笑眯眯地朝前迎了几步，以便让对方认出我来。 但是这个付东山貌似视力不太好，也朝我走近几步后，才渐渐地认出我来：“是……是你？怎么是你？哦我明白了，说是来车行闹事的那帮人，就是你？草……你疯了？找死啊你……” 第538章 变色龙 “尼玛的！” “我今天就是疯了！” “实话告诉你，要么你们兄弟俩，跪下认错，赔钱。” “要么，我点了你的车行！” “不信试试！” 我皱紧了眉头，心中的怒火不断上漾。 反正已经彻底撕开脸皮了。 我根本不怕再多来一个付东山。 “好大的口气！那咱们就瞧瞧，谁实力硬！”付东山扭头朝身边那个刚站起身来的黑衣男子，轻轻地一点头。 也不知他跟对方说了些什么。 那黑衣男子，马上拿出手机来，开始打电话。 这时候，小胖匆匆地从展厅里面小跑了出来，凑到我面前，轻声说道：“龙哥，搞定了！姓付的说已经打卡了，而且还起草了一份协议……” “让他们拿来我瞧瞧。”我说道。 小胖回头看了一眼，说道：“来了，他们来了。” 果不其然。 关亮和付东流正朝外面走来。 “那个，冤家宜解不宜结，你的条件我都答应了。” “现在，‘龙哥’，你可以带人撤了？” “新车，也已经给你准备好了。” 付东流一边说着，一边晃了晃手上的一份文件。 但他马上见到了兄长付东山的到来，神色微微一怔，有些惊喜地说道：“大哥，你来了？” “你还知道有我这个大哥？车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什么没有在第一时间跟我通气？”付东山显然有些生气，冲着自己弟弟一阵责骂道：“你看你，你把咱们付家的脸面都丢光了，跟人说话如此低三下四！还冤家宜解不宜结，哼，你有病啊！” “我付东山，害怕跟人结梁子吗？” “真特么给我丢人！” 当哥哥的就是霸气。 付东山一边训斥付东流，还一边拍了拍裤腿。 其实他裤腿上挺干净的，一没沾灰二没沾血的。 可能只是借这个动作，向付东流抒发一下自己发自内心的失望与不满。 这过程中，我发现付东流一直在给付东山挤眼睛。 他的意思很明显了。 旨在提示兄长，不要激怒我。 否则我一旦狗急跳墙点了这车行，他们就会损失几个亿！ 甚至更多！ 但是付东山只顾着装逼了。 他哪注意到这些？ “大……大哥。” “这……你听我说，听我说。” 付东流见暗示不管用，干脆就直接快步走了过去。 “我不听，我不听！你个废物！车行交给你，净特么给我添乱子，我很忙啊，知不知道？”付东山一脸气愤地摇了摇头，然后继续弯下腰朝裤腿上拍了几下，催促道：“好，你说！” 付东流这才得以凑近兄长耳边，将里面发生的情况，一一道来。 付东山脸色一阵骤变，连惊出三个‘卧槽’。 “你不早说！玛德。” “哎呀，哎呀……” “你看，至于吗？” “龙哥是，怎么说咱们昨晚也算有过一面之缘。” “你的事情我了解了，而且我也能做主，确实是我老弟的错，该打！” “他确实该打。” 他的语气，瞬间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然后猛地一个反手，抽在付东流脸上。 真特么响啊。 付东流还没反应过来呢，半边脸上就被硬生生地打出了一道五指血印。 “尼玛的，怎么做生意的？” “人家龙哥来店里买车，买到了问题车，过来维权，顺理成章，天经地义！” “你凭什么不给人家处理？凭什么？” “做生意嘛，客户就是上帝！” “……” “嘿嘿，龙哥，你也看到了，我不惯着他。” “这件事我这个当大哥的，出来主持公道，该赔偿的赔偿，该道歉的道歉。” “这样，我先给你鞠一躬。” “让你受委屈了。” 付东山态度直接一个惊天大逆转。 他笑容可掬地说着，甚至还又拍了拍膝盖，朝我一个屈膝弯身小鞠躬。 这面目，真特么让人恶心。 我哪能看不出他的鬼心思？ 他这是在听到弟弟道明情况后，瞬间分清了利弊关系。 所以，干脆就装出了一副黄鼠狼给鸡拜年的模样，企图稳住我。 付东山这副嘴脸，就连刚挨了一巴掌的付东流，都捂着脸一阵鄙视。 看他的表情，不知道此刻有多少只‘草泥玛’，在他的心中狂野奔腾。 “怕了？” “你也知道怕啊。” “哼哼，装尼玛什么装啊？你是想先稳住我，跟我秋后算账？” “好啊，那就试试呗，我等你。” “反正惹毛了我，老子什么手段都能使的出来！” 我再次叼燃一支香烟，直接将他的心思点明，并朝他做出一些警示。 “不会，不会的老弟。”付东山干脆笑嘻嘻地走了过来，一脸春风地说道：“怎么可能呢？你放心，我付东山能够做到这么大的买卖，这么大的家业，怎么可能如此小肚鸡肠？” “你不就是想退款吗？退，退。” “我们不光给你全额退款，还会无偿把你的问题车修好，转赠于你了。” “这样总行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便想扶我的肩膀，表示亲近。 我一脸嫌弃地侧了侧身，避过他的亲抚，皱眉反问道：“你什么意思？你好像没听懂我的话！现在，车款已经退了，这泡水车我不要了，我要一辆新车！” “啊？”付东山脸色微微一变：“老弟啊，这……这……这，有点儿太贪了？” “贪吗？你再好好想想。”我强调道。 “不……不不不……不贪不贪。行，行，我考虑考虑……”付东山轻咬了一下嘴唇，俩眼珠子滴溜一阵乱转。 这时候，几辆大巴车突然驶进了‘名车汇’大院。 最后面，还跟着一辆路虎揽胜。 我顿时愣了一下。 啥情况？ 莫非，是有哪个大集团过来集体采购？ “哈哈，不考虑了。” “我还考虑个鸟啊？” “想在我的‘名车汇’占到便宜，你脑子锈逗了？” “哼，一分钱你也别想拿走！” “相反，你们还要对我们造成的影响，做出赔偿！” “留下一百万，乖乖滚蛋！否则，一个也别想走！让你们全部葬送在这里！” 付东山扭头看了一眼后，瞬间又是一阵大变脸。 他甚至还有恃无恐地拍了拍双腿。 那么有节奏感。 我靠…… 这特么是个什么货色啊？ 变色龙转世啊！ 这才多大一会儿，他居然先后三次变脸。 “你确定？”我狠狠地抽了一口烟，盯着渐驶渐近的那一队车辆，脑海中掠过一阵思量。 接下来，让我震惊的一幕出现了。 只见从那五辆大巴车上，开始嗖嗖下人。 一人……五人……十五人……三十人……九十人……一百多人！ 我的天呐！ 而且他们手里，都拿着家伙什。 砍刀、铁棍、管子、棒球棍，等等，啥都有。 紧接着，从尾部那辆路虎车上，也迅速地下来三个人。 其中一人，我认识。 正是昨晚与我一起喝酒的九爷……盛华强。 这种情况下，我心里自然是一阵惊慌，又是一阵惊喜。 慌的是对方这么多人，我们根本无法与之抗衡。 惊喜的是，带队的是掏血帮九爷。 但这种惊喜，转瞬即逝。 毕竟，我和九爷只是萍水相逢，充其量只是因为那个乌克兰姑娘诺诺的缘故，喝过一顿小酒。 但九爷和付东山，却是多年的老交情了。 一旦撕破脸皮，人家会向着谁？ “哎呀，哎呀。” “九爷，九爷来了！” “您这一来，什么牛鬼蛇神还敢出来作乱啊？” “九爷，来来，来，抽烟。” 付东流见到九爷后，一阵点头哈腰地迎了过去，并且匆匆地从身上掏出了一盒大重九，主动献起了殷勤。 “九爷，这帮臭流氓想一把火点了我的车行，卧槽，他们疯了？以为这样就能逼我们就范！”付东山也扭身朝九爷凑了过去，狐假虎威地说道：“九爷，你快告诉他，跟掏血帮作对是什么下场！” “他也不打听打听，这‘名车汇’的后台，是谁。” “是掏血帮，是九爷您！” “草，还敢滋事呢？” 付东山越说越豪迈，看我的眼神更加轻蔑了起来。 “呃……是……是你？” 九爷在将目光朝我定格后，原本霸道的神色，突然陷入凝重。 第539章 调解摊牌：龙哥不是外人！ 付东流还在一旁煽风点火：“九爷，快，快啊！你快帮我们主持公道，你说句话，看谁敢在你面前炸刺儿？” 他在那里一阵喋喋不休。 唾沫星子，差一点就飞溅到了九爷脸上。 “玛德，该怎么弄，九爷心里有数，用你教啊？滚开！”九爷一脸不耐烦，随手扬了过去。 付东流猝不及防，鼻子中了一拳。 然后缓缓流出血来。 这时候，我也不失时机地朝着九爷走了过去。 既然现在掏血帮已经现身了，那我就只能面对了。 但其实我心里确实没底。 跟付氏兄弟火拼，我尚有几分底气。 但是跟拥有数千帮徒的掏血帮，我拿什么跟人家拼啊？ 凭一腔孤勇吗？ “龙……龙哥？” “你昨天就应该知道，我跟这付家兄弟俩有渊源。” “为何今天……” “你今天……” 九爷阴沉着脸色打量着我，语调虽然并不高，但却充斥着兴师问罪的元素。 关亮不失时机地解释道：“九爷，并非是我们执意要跟付家兄弟结怨，是他们……是他们欺人太甚！” “先前，龙哥在他们车行买了一辆新车。” “没想到，竟然是泡水车。” “然后我们过来维权，要说法，可是他们不光不配合，还要赖账，还威胁我们！” “天底下哪有这样的事啊？” “龙哥肯定不吃他们这一套，所以我们也是被逼的。” “谁是谁非，请九爷明察。” 关亮将我们之间的纠葛，简单地说明了一下。 付东山却在一旁冷哼一声，咄咄逼人地反问道：“泡水车？谁鉴定了？谁鉴定那是泡水车？就凭你们一面之词，就说我们的车有问题！哼，照这么说，是不是我照着哪台车随即撒泡尿，就可以说它是泡水车，然后过去勒索车商？” 好强大的逻辑！ 我听了，想抽他。 “靠，瞧你那尿性！别尼玛揣着明白装糊涂，你以为九爷是三岁小孩儿呢？”我皱眉说道。 九爷扭头看了一眼付东山，若有所思地说道：“行了，这件事我心里有数了！老付啊，我早就跟你嘱咐过，做生意要诚信为本，不要投机取巧赚昧心钱，不然早晚会出事！” 付东山赶快道：“九爷，你可千万不要听他们一面之词啊……” “龙哥，跟我走两步？”九爷也没再理会付东山，而是过来拉住了我的胳膊，朝东面走去。 我知道，他不是单纯邀请我散散步。 这是……谈判。 谈成了，双方罢兵言和。 谈崩了，火拼、开战。 江湖就是这样。 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 “龙哥，你们的事情让兄弟很为难啊。” “这‘名车汇’，这付氏兄弟二人，跟我们帮里的兄弟亲密无间，甚至可以说是，他们前后为我们投了不少钱，也提供了不少便利。” “帮里，从上到下，包括春爷，都要给付东山几分面子。” “你提出的那个赔偿方案，确实……确实心有点儿黑啊。” “赔偿车款，还要再赔新车……” “龙哥，你不觉得，你这胃口太大了吗？” 九爷走着走着，便放缓了脚步，倒背起了双手。 他的语气看似温和，实际上却带着十足的威慑性。 我朝着九爷递去一支香烟，与他面对面，说道：“兄弟，并非我不通人性啊！是他们兄弟二人，被你们惯坏了！” 九爷猛地一皱眉：“这叫什么话？” “难道不是吗？” “以假乱真，以次充好。” “靠着售卖泡水车，事故车，问题车，谋取暴利。” “这属于谋财害命啊，你说呢？” “容我冒昧地问一句，如果他们不是仗着背后有你们撑腰，他们敢这样为非作歹吗？” 我先入为主地将了九爷一军。 然后不失时机地替他点燃了手中香烟，接着说道：“说句不好听的，他们靠着你们，能够压住大部分客户的维权，和民愤，但是一旦碰上硬点子呢？” “比如说，官面儿上的人。” “再比如说，江湖上的那些大佬。” “到时候，你们不仅帮不了这兄弟俩，反而会受其所累。” “天狂必有雨，人狂必有灾，当年的乔四爷、霍六爷，又怎样？” “这些，都是前车之鉴啊。” “……” 我用摆事实、讲道理的方式，跟九爷一阵沟通。 其实九爷何尝不明白这些道理。 但他并没有跟我理论什么。 而是一阵若有所思。 随后，九爷轻轻地吐了一口烟气，直截了当地说道：“龙哥，这样，我提个方案！车款退给你，新车就免了！不过，你那辆泡水车也可以交给你处理，修一修还能再开嘛。你能否，给兄弟这个面子？” “这……这恐怕……说不过去。”我摇了摇头。 “你也不赔啊。你应该知道，这要是换了别人，啥也捞不到！”九爷笑呵呵地强调了一句。 说真的，我从内心而言，自然是不想妥协。 好不容易搞这么大阵势，逼迫那付东流赔偿了车款，并且签下了协议。 岂能再向他们妥协？ 但是，九爷的建议我自然也不能当作耳边风。 就像他说的，他们掏血帮跟付氏兄弟有渊源，遇到这种事他们不可能袖手旁观。 这关系到九爷在江湖上的颜面。 平心而论，九爷能够提出这样的处理方案，已经算是给足我面子了。 就像他说的，要是换了别人，还跟你商量个屁啊？ 早特么开战了。 “行，兄弟。” “既然你开口了。” “你的面子，我不能不给。” “就按你说的弄。” 我拍了一下九爷的肩膀，答应了下来。 达成共识后，九爷便与我重新回到现场，将这个处理方案，跟付氏兄弟二人说明了一下。 谁想那付东山听了，脸色一阵铁青：“九爷，你这是在帮我们还是帮外人啊？这样一来，我们净赔一辆车啊！九爷，要不，你再想想？” “草！”九爷顿时眯了一下眼睛，强调道：“谁告诉你说，龙哥是外人？” “这是我……大舅哥！” 九爷拉过我的胳膊，强调道。 此言一出，全场震惊。 我也有些蒙圈。 大舅哥？ 我什么时候成了他大舅哥了？ 第540章 你去一下中关村！ 但转而一想，我明白了。 这九爷是依据‘诺诺’为参考，强行给我们制造出这样一个亲戚身份。 通过昨天喝酒时，我看的出来，九爷和那个乌克兰女孩儿诺诺，在学校里关系就很要好，双方在彼此心中都有着很重要的一个位置。九爷甚至称诺诺是他的心中女神。 而在九爷看来，我跟诺诺之间的关系，也是异常要好，形同兄妹。 所以他称呼一声我‘大舅哥’，倒也在情理之中。 “什……什么？” “他……他他他他他他……他是你大舅哥？” “九爷，这玩笑开大了？” 付东山这一刻，连舌头都捋不直了。 惊的他，如同遭受暴击。 “谁特么有时间跟你开玩笑！同不同意，给个话儿！”九爷说话一向是干脆利落。 “同……同意，同意！”付东山眼见着九爷如此肯定，没敢再质疑，转而为了挽回自己的颜面，对着自己弟弟付东流又是一阵谩骂：“草，没听到九爷的话啊，还愣着干什么？抓紧去落实啊！你特么的，从小爱闯祸，要不是一直有我这个大哥给你兜着，你早就被人弄死一百回了……” 付东流被骂的跟臭袜子似的，却不敢反驳。 在我看来，这弟弟就是哥哥的靶子。 甚至是，出气筒。 这兄弟二人，太尼玛有意思了。 窝里横啊！ 就这样，在九爷的强势参与下，我们与‘名车汇’正式达成和解。 在这过程中，考虑到九爷的颜面，我也做出了让步。 但结果总归还是好的。 就相当于我一分钱没花，得到了一辆泡水车。 泡水车也是车嘛。 还是奥迪。 找家靠谱的修车行全面整修一下，照样能够开几年。 我觉得，帮我们发现这是泡水车的那个张老板，就很实在，就很靠谱。 所以我们随后就直接将奥迪车拖回了那家修车铺。 张老板明白了我的用意后，带着一个修车师傅仔细盘算了一番，给出了一个大概的维修价位：4万元。 绝对的良心价。 因为这种严重的泡水车，要想排除全部隐患，需要检查和维护的部件，太多了。 尤其是大部分的电路和精密部件，都要挨个进行检修，更换。 还有发动机，也要检修。 维修时间，大约需要一个星期。 看来，接下来这一周，我只能借助心雨的车代步了。 说真的，我还真开不惯宝马z4这车。 空间又小，又没有后排座。 根本不实用。 开上这车，别人还以为我是富二代呢。 接下来几天，诸事顺遂。 会所的生意，也仍旧火爆。 所以我就将心思，多花在了基地上。 毕竟我现在是众泰公司的总教官，兼纠察队队长。 职责在身,我必须雨露均沾嘛。 不过很奇怪。 在基地上一住下，我还真有些不习惯。 相比于之前，阿彪晚上的战斗热情，显然有了极大的退化。 以前他都是靠次数撑着，一波刚平，一波又起，我住在隔壁房间里，深受其扰，一晚上都得不到消停。 可现在这是怎么了？ 对此，我直接问了一下露露。 露露告诉我说，自从阿彪结识了那个姓陈的赌徒贝勒爷后，心思好像就不在公司了，整天往外跑，也不知去干什么。 而且对她也不似以前那么上心了，就连晚上亲热都尽显敷衍。 这家伙在搞什么古怪？ 我准备找阿彪好好谈谈。 可是，要么这家伙不在基地，要么他推说有别的事儿。 总之这家伙整天就是神龙见首不见尾。 三天后，琛哥出差回来了。 他在第一时间找到我，将我叫到他的办公室，并且直截了当地冲我追问道：“汉钢的项目，是不是跟你有关系？” 汉钢？ 我顿时愣了一下。 “琛哥，你说的是汉钢集团？”我试探地一问。 琛哥点了点头：“是啊，他们办公室主任给我打来电话，问我有没有兴趣接下汉钢集团的安保，要好几百人呢！倒是块大肥肉。丫的，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吃得下。” 我神乎其神来了句：“该吃，还是得吃啊。” “说说，怎么拿下的？”琛哥一脸疑惑地盯着我。 于是我也没隐瞒。 将自己与汉钢集团公子爷肖锋，因为交通事故发生摩擦，然后其父肖汉派人参与进来…… 再后来，肖汉突然改变态度，向我示好，并且表示愿意与我们合作。 当然，我也隐略了一些东西。 比如说，动了喷子。 这些就没法跟琛哥提及。 “丫的，你这胆子可是越大越大了。” “那肖锋是肖汉的掌上明珠，从小宠溺。” “你打了肖锋，肖汉不光没跟你拼命，还准备把自己集团的安保项目交给你？” “不合理。” “这一点，太不合理了。” 琛哥眉头微皱，仔细地品鉴着我的话。 “我打听了，那肖汉正在面临人大代表换届选举！”我一语道破天机。 琛哥眼睛猛地一亮：“这就合理了，这就合理了！肖汉这是想向你抛出橄榄枝，除掉潜在的威胁！也就是说，这个项目……可以考虑。就是人员问题，数字太大了，不好解决。” 我说道：“现在基地有新训安保60人左右，还差二百多人！” 琛哥反问：“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在一周内，招聘到三百人的空缺？” 我略一思量后，说道：“那就只能像以前上中关村项目时，提高佣金，动员所有中介，加大招聘力度。如果好处给够了，那些中介肯定能忽悠来不少人。” 琛哥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说道：“公司每次上项目，都会被招聘新人所困扰。我们现在，就像是被那帮中介绑架了似的，牵着鼻子走！到什么时候，咱们公司才能不用为员工发愁啊？唉，操不完的心呐。” 我顿时愣了一下。 这是我第一次见琛哥有此等的苦恼。 在此之前，琛哥从未表达过。 “琛哥，我有个想法。” “咱们公司可以……可以实行‘承包制’。” “尤其是像望京、中关村、石景山那些大项目，可以承包出去。” “这样一来，这些项目就可以自负盈亏，自己想办法招人，你就省了不少心。” “就可以安心坐在基地，跟当包租公一样收着租子，旱涝保收。” “多好啊，是不是？” 我不失时机地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这个想法，我想的很久了。 说白了，我也想当这个承包人。 那样才算是拉起了一支，真正属于自己的队伍。 也算是有了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平台。 然后就可以没有任何束缚地，去发展，去壮大，去形成规模。 “时机不合适啊。” “目前来说，风险有点儿大。” “我对项目上这些队长的能力，还存在质疑。” “丫的，别让他们给我把项目都搞黄了，得不偿失。” “对了，还有一件事。” “你……我准备派你去中关村待几天。” “去当几天队长，撑撑场子。” “丫的，中关村那边，快要绷不住了，再这样下去，要黄。” 琛哥委婉地拒绝了我的提议，并且将中关村那边的项目情况，跟我简单说了说。 中关村项目？ 这倒是让我有些意外。 因为这个项目，曾是陆天豪赠送我的一份大礼。 也就是说，是通过我向公司引荐的项目。 为此我还得到一笔可观的居间费。 但这才刚上多久啊。 它怎么就快要黄了呢？ 第541章 李代桃僵，夺兵权。 我的心里一阵莫名的惊慌。 就像是被人暗中割了一块肉似的。 据琛哥说，中关村新科华城保安部经理郭德浩，多次打来电话，指出我们保安队的各种不足之处，尤其是作为保安队长的陈伍，作风何其散慢，还经常跟甲方唱反调。 这期间，小区简直乱成了一团糟。 本来是高档小区，但是自从被众泰接手后，小区广场、外立面、楼梯甚至业主门上，到处都贴满了小广告。 而且还多次出现了保安殴打业主的恶劣事件。 郭德浩还说，再这样下去，物业公司将会跟众泰提前解除合约。 所以，现在对于众泰公司而言，只有一个办法。 那就是换队长，进行整顿。 说实话，甲方经理郭德浩我自然很熟悉。 想当初，在对接中关村项目时，我曾与郭德浩有过多次交涉。 而且这家伙一身江湖气息。 喜欢打打杀杀。 后来他甚至成了我的忠实小迷弟，说什么也要跟我混。 至于那个我们公司的队长陈伍，我也有所了解。 此人曾经是阎君林的手下。 三十岁左右。 做人做事，心狠手辣。 在此之前，陈伍曾经在望京担任过城管协管中队的中队长，后来在上中关村项目时，被平调过去，担任项目上的中队长。 但其实，我对他的印象并不好。 甚至是在当初上项目时，我曾建议琛哥此人不可用。 只是架不住阎君林那个公司最大诸侯的极力推荐，所以琛哥并没有听取我的意见。 据说，这个陈伍曾经是望京三江阁的一个副主管，正儿八经玩黑道的，甚至还曾玩过毒。 但不知怎么地，跟阎君林臭味相投，被他挖到众泰来当了中队长。 这种人，怎堪大用？ 玩过毒的啊！ “行，我服从分配。” “琛哥你放心，我肯定能把中关村弄好。” “让甲方满意，让业主满意。” “为咱们公司挽回形象。” “那，琛哥，我什么时候动身？” 对于琛哥的安排，我自然没有拒绝。 自从被调回基地，我就一心想到下面的项目上，成为一方诸侯。 这不机会就来了？ 虽然说，我的目标是望京这个最大项目，我想取代阎君林，成为公司最大诸侯。 但是中关村这个项目，倒也不错。 其总体规模虽然比不上望京，但是也有七八个大小项目、一百五十人的规模。 更何况，我对中关村也一直有所渴望。 一是，我一直想去中关村买台电脑。 二是，我也一直想到中关村，探寻‘苑子豪’那个大魔头的踪迹。 于公而言，这是受我战友周伟的委托。 于私而言，那苑子豪与我是同学，还曾欺骗、羞辱过我。 更重要的是，此人也正是勾结郭连升在我们家乡大肆敛财的罪魁祸首。 所以说，琛哥安排我去中关村项目，也算是与我目前的想法和动机，不谋而合。 “那个，这样。” “不过要委屈你一下。” “你去之后，先给陈伍当个副队长。” “然后……见机行事。” 琛哥随即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其实他是有所顾虑。 如果贸然就撤了那个陈伍的职，对方极有可能会狗急跳墙。 比如说，陈伍带着中关村一百多号人，去投奔别的保安公司，或者独立炉灶，那么将会为公司带来不可挽回的巨大损失。 所以琛哥的意思是，让我过去当副队长，想办法架空他，进而取而代之。 这一点，我自然明白。 历史上的夺权行动，基本上都是这套路。 雍正帝当初敕夺年羹尧兵权，就是用的这一招。 那时候年羹尧功高盖主，甚至是不把雍正帝放在眼里。 雍正虽然震怒，但是为了稳定大局，表面上却一直安抚年羹尧，暗中则利用副帅岳钟麒架空年羹尧，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走了他的兵权。 琛哥派我去中关村，就是同样的目的。 同时，这也是对我的一种考验。 “琛哥，我明白你的意思。” “你放心，我这一去，那陈伍肯定炸不了刺儿。” “不过我能否从基地带上几个人，跟我一块过去，这样做起事来也方便些。” 我向琛哥表态道。 并且提出带上关亮、小胖、地包天等人。 琛哥思量片刻后，一一照准。 如此一来，我心里便有了不少底。 毕竟那陈伍也不是等闲之辈，这次夺权行动，备不住要动用武力。 就这样，我在基地挑了十几个人，坐上了公司的大巴车，赶往中关村。 我知道，自己此行关系重大。 不仅关系到公司的利益，琛哥的脸面。 更关系到我能否在众泰进一步扎稳脚跟，进一步积蓄势力。 但是半路上，关亮突然跟我提起了一个人：余鹏程。 也就是那个冒充官员，企图潜规则李橙的作家。 现在，这家伙正被我派人在马连店租了一间民房，看管了起来。 这是因为，余鹏程曾经跟苑子豪有过交涉。 我留着他，就是为了找出苑子豪。 “先让他继续待在马连店。” “等我到中关村搞定陈伍，再把他带过去！” “记住，咱们这次过去后，一定要低调，低调，再低调！” “千万不要让陈伍看出来，我是过去取代他的！” 我对着关亮、小胖等人，一阵嘱咐。 毕竟我所担心的，跟琛哥一样。 怕的是那陈伍狗急跳墙。 这些玩过毒的家伙，心思最黑了。 逼急了他们，他们什么事都能做的出来！ 当然，为了配合我的行动，琛哥也在第一时间给陈伍打去了电话。 意思是，公司考虑到中关村项目规模比较大，后续还有几个项目要上，所以为他精心挑选了一个‘副队长’，配合他工作，为他分担一下。 对此，陈伍肯定是疑心重重。 毕竟公司突然空降来一个副职，任谁也会多想。 所以还没等我们出发时，就迎来了陈伍对我的猜忌。 “玛德，好不容易来中关村当个土皇帝。” “爽的要死。” “但这才多久啊？” “叶琛他就给我派来这么一颗钉子。” “这是想让他取代我啊？” “那好，我今晚就给他摆个鸿门宴，让他葬送在这里！” “让他知道，这中关村有多险恶！” “在中关村，必须我说了算！” “……” 在我未到之前，陈伍就已经开始有所部署了。 当然，他这番话，是我日后才从他手下一名分队长那里听到的。 可见此人，城府极深。 当我们坐着公司的金杯车，赶到中关村新科华城的时候，我顿时被眼前的情景，惊到了。 靠，这陈伍在搞什么名堂？ 第542章 游龙戏凤！ 地下室出口处。 （中关村中队，大部分队员住的是地下室。） 张灯结彩，锣鼓喧喧。 左侧一排女保安，右侧一排男保安。 他们都在中队长陈伍的带领下，迎接我们的到来。 甚至还拉了条幅，上书：热烈欢迎众泰安保总教官赵龙，莅临指导！ 好大的排场啊。 这特么也太夸张了？ 琛哥下来视察，也没见他们搞这么大动静！ 而且，‘莅临指导’四个字，显然不符合我此行的任务。 琛哥派我下来是表面上配合陈伍工作，担任副队长，实际上是来夺其兵权的。 陈伍给我来了一个‘莅临指导’？ 是混淆视听？ 还是故意装糊涂？ 无从而知。 “哎呀，哎呀。” “伟大的赵总教官，可把你给盼来了。” “叶总一打电话过来，说是你要带纠察队过来视察，我可高兴坏了。” “翘首以盼，犹如大旱盼甘霖啊。” “欢迎，欢迎。” 陈伍一边惊呼，一边风风火火地迎了上来。 关亮不失时机地在我耳边轻声提醒道：“龙哥，他在阴你啊！竟然说咱们是来视察的？” 我略一思量后，大体上明白了。 这家伙果然是没安好心，跟我玩起了职场那一套？ 很显然了，陈伍搞出这么大阵势，迎接我们，表面上热情如荼，实际上却是居心叵测。 ‘琛哥你不是给我派了颗钉子过来吗？’ ‘让他给我当副队长。’ ‘那我随时都有可能被取而代之。’ ‘与其坐以待毙，就不如跟你来一个无中生有、先发制人。’ ‘我就是要告诉全中队所有人，赵龙这次过来是来视察的，不是来入职的，所以说待不长。’ 这就是陈伍的居心。 换句话说，他这是故意在孤立我。 队员们知道我在这里待不长，就不可能真心真意为我所用，成为我的人。 此乃‘阳谋’。 如此一来，我倒是低估这个陈伍了。 之前我对他的印象，无非就是一个黑道出身、心狠手辣的老油条。 关键是，他还玩过毒。 但现在我明白了，这家伙脑袋可不光是戴帽子用的。 里面，全是阴险与智慧。 “视察，视个球的察啊？” “陈队长，你是不是搞错消息了？” “琛哥告诉我，是让我来给你当副手的，配合你工作。” “你是我的上级。” “哪有下级过来视察上级的？” “这玩笑开的有点儿大。” 我一边朝陈伍递去一支香烟，一边提高了音量。 你跟玩阳谋，我也跟你玩阳谋。 你不想让大家知道，我是过来取代你的，我偏偏要为大家的心中，种下这么一颗猜疑的种子！ “哈哈，都一样，都一样啊。” “你是总教官。” “过来也就是镀镀金，说不定几天就会调回总部基地去了。” “赵总啊，基层很苦的，我怕你受不了啊。” “尤其是住地下室，阴冷潮湿。” “容易得风湿啊，哈哈。” 陈伍笑眯眯地在我肩膀上拍了几下，看似友好的面目中，带着几分狐狸般的狡诈。 他的眼睛虽是单眼皮，但其实并不小。 只是一眯起来就成了一道缝。 这缝很聚光。 “靠，我有这么娇贵吗？” “我又不是没在基层待过。” “陈队长，带路。” “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我笑容可掬地说着，便开始挥了挥手，跟出来迎接我的男女保安们，打起了招呼。 还别说，这女保安当中，还真有几个长的挺漂亮的。 不能说惊艳，至少很飒爽。 而且身上还颇有料。 然而，这看似和谐的场景，其实已经预示着，我与陈伍终将不能共存。 一山，不容二虎。 甲方物业的工作人员，以及保洁，住的是地下一。 我们保安队，则住在地下二层。 确如陈伍所言，真叫一个阴凉啊。 比开空调还凉快。 随后，陈伍安排人带着我们，将随行物品放入储藏室。 中午，我们在饭堂吃午饭。 鸡架炖白菜，就馒头。 这是保安队最省钱、最有营养的常备饭菜之首。 中关村项目，甲方不管饭，属于公司统一配送菜蔬，每个保安员一天的伙食费，大约是5块钱左右。 五块钱能吃到什么？ 早上，馒头加咸菜。 晚上，馒头加咸菜。 中午，土豆炖鸡架，鸡架炖白菜。 所以说，我其实挺同情这些保安们的。 他们吃着全燕京最差的饭菜，住着全燕京最破最潮湿的地下室，却拿着全燕京最低的工资。 但其实，保安队当中，也是藏龙卧虎的。 有文艺青年，有街溜子，有退伍兵，还有兼职大学生。 甚至还有在逃人员。 至于女保安，那相对来说成分就更复杂了。 就拿中关村中队来说，目前有两个小项目配备有女保安，共计17名。 这其中，有干过按摩、足疗技师的。 有当过小姐的。 有原本家世显赫，出来体验生活的。 有跟男朋友吵架一气之下，故意当保安折虐自己的。 有叛逆少女不愿回家，但又找不到别的工作，来保安队挣点儿零花钱的。 甚至还有黑道大哥的妹妹、女儿、亲属。 最最最让人觉得诧异的是，其中居然还有两个漂亮女孩儿，是正儿八经的燕京土着，你敢信？ 总之，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每个人当保安的动机、心思，各不相同。 到了晚上，陈伍订好了饭店，说是要给我接风洗尘。 我也没拒绝。 毕竟，这属于正常流程。 饭店不大，我们喝的却不少。 陈伍带了一个分队长，我带上关亮，四个人喝了四瓶牛二。 这期间一直是其乐融融，谈笑风生。 “赵总，没尽兴？咱换个场，北面街上有个ktv，姑娘又多又浪，嘿嘿，而且还是咱们众泰的项目呢！去体验一下？”酒足饭饱之际，陈伍一边拿牙签儿剔牙，一边朝我建议道。 我摇了摇头：“算了，别破费了。” 陈伍嘿嘿道：“包厢已经订好了，209！我打电话了，而且，还让他们留了几个漂亮姑娘出来。” “那就，去看看？”我从善如流地说道。 反正咱也不吃亏。 玩就玩呗。 本身咱就是干会所的，还能顺道到同行那里取取经。 下一刻，我们四人便已经打车来到了那家‘游龙戏凤ktv商娱会所’。 这名字起的，引人联想。 第543章 帮场姑娘！ 但其实，这家ktv并不太大。 属于那种高不成、低不就的场子。 我打眼一看，就能基本上判断出里面的消费和档次。 甚至，就连他们雇佣外保，也纯属打肿脸充胖子。 因为按照这家ktv的规模，即便是不用外保，相关部门也不会找他麻烦。 但是既然陈伍队长诚心邀请，我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ktv的经理亲自迎接并接待了我们，上楼的过程中，还不断地吹嘘自己家的姑娘多么正点，多么撩人。 对此我还有点儿小期待。 结果到了包厢一看，不是那么回事儿。 来之前，陈伍说是店里给留了几个头牌出来。 哪呢？ 哪有啊？ 两批十几个姑娘进来，没一个顺眼的。 反正都是我看了以后，不起任何化学反应的那种。 莫非是我开会所开的，眼光变高了？ “赵总，一个也没看上眼儿的？” “草，刚才那个大波妹不是挺好？” “还有那个大长腿，脖子以下全是腿！看着就滑溜。” “哦对了， 我觉得那个染了黄毛的妹子也不错啊，多年轻多时尚，玩儿起来肯定不错。” 陈伍见我一个也没挑上，显然有些失望。 他不断地跟我做起了思想工作。 甚至想让我退而求其次。 我叼着烟说道：“陈队长，你可能不了解我！在这方面，我一直是宁缺毋滥。要不，你们玩，不用管我。” “那怎么行啊？主要是请你嘛！给你接风！”陈伍强调了一句后，叫过那场子的经理，冲他问道：“还有没有别的妞？赵总一个也看不上啊，那怎么成？” 经理面露难色：“真没了！刚才那几个还是特意留出来的呢！点钟率最高的，全在里面！” “草，想想办法，找别的场子串换串换？”陈伍催促道。 经理说道：“这个时间点儿，正是高峰期，别的场子肯定也没有闲着的姑娘啊，有的话也是那种歪瓜裂枣的了……” 这时候，陈伍带来的那个姓孟的分队长，突然站起来大发雷霆，指着我骂道：“姓赵的，你特么装什么孙子？我们陈队长请你出来唱歌，你特么还挑三拣四的！找抽啊你？” 呃？ 众人皆是惊住了。 现场氛围，瞬间冷到极致。 我也是被骂的，有些猝不及防。 “玛德，找死啊？”关亮直接从桌子上抄起一个烟灰缸，便准备朝这姓孟的家伙脑袋上砸过去。 我伸手止住关亮，笑眯眯地盯着陈伍手下这个分队长，不卑不亢地问道：“兄弟，你刚才是在跟我说话吗？” 孟分队长仍旧是一脸愤怒：“不跟你，跟狗啊！草，说的就是你！” 我攥紧了拳头，准备走过去跟他理论理论。 陈伍见势不妙，当即转身朝孟分队长骂道：“尼玛的，哪有你说话的份儿？还不给赵总道歉！道歉啊，喝了点儿马尿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从我的角度上来讲，这俩人属于一唱一和。 这是想给我来个下马威吗？ “道歉就完了？” “陈队长，你让开，这事儿跟你没关系。” “他不是看不惯我吗？” “好啊，我会让他知道，看不惯我的人多了，他算个机巴！” 我强势地将陈伍推到一旁，晃着手腕儿站到孟分队长面前，眼睛里折射出一阵怒不可遏的光芒。 这种货色，我能惯着他？ 说白了，他今天的角色，就是陈伍的一把枪。 我这次以副队长名义来中关村，谁都能看出来，是公司为了制衡陈伍这个中队长的。 所以这个孟副队长就见缝插针地拍马屁，表忠心，试图帮助陈伍压我一头，甚至镇住我。 这种人很常见。 其实就是主人养的一条狗。 谁威胁到他主人了，他就张嘴咬谁。 终归还是狭隘了。 他以为，我赵龙吃他这一套？ 关亮见我发飙了，当即伸手拎住了孟分队长的衣领，一个耳光煽了过去。 孟分队长捂着脸恼羞成怒，抓起桌子上一瓶还未起开的啤酒，就准备反击。 但他哪有这机会？ 我一脚就直接踹了过去！ 然后不顾陈伍的拉扯，上前薅住他的头发，夺过他手中的啤酒，猛地就照着他脑袋上抡了过去！ 砰！ 酒花四溅！ 但这还不算完。 我当即又从身上摸出一把短刀，抵在了姓孟的脖颈上。 “草尼玛的，你狂个屁啊？” “告诉你，老子就是眼眶高，就是爱挑食。” “关你屌事儿啊？” “轮的着你特么出来给我瞎哔哔。” “你也不出去打听打听，公司四大恐怖份子之一，这外号白叫的？” “老子今天，新官上任三把火，先弄死你！” 我一边骂着，手上不断加力。 刀尖顺着他的皮肤进入，血迹渗出。 片刻之间，孟分队长的脖颈上，便已经被一片殷红的鲜血沾染。 他的身体疼的直哆嗦。 瞳孔急剧放大。 或许他想不到，我能当着陈伍的面跟他翻脸，而且下手如此之狠。 陈伍见状，赶快上前劝阻：“赵总，赵总，别呀，他……他……孟健这个人就是嘴硬，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他嘴就是欠！你别冲动……” “他叫孟健啊，果然嘴够贱！”我冷笑一声，在孟健脸上拍了几下，拍的呱呱作响，然后收起刀，对身侧的陈伍说道：“陈队长，我替你管教了一下手下，你不会怪我？” 陈伍摇头：“不会的，不会的！这家伙，就该教训！” 话虽这样说，其实他早已气的牙痒痒。 但他像是一直在坚忍着什么，强迫自己不与我撕破脸皮。 接下来，这个叫孟健的分队长，变得老实多了，连看都不敢多看我一眼。 他一直低着头，摆弄着桌子上的骰子。 有些人，就是这德性。 欺软怕硬。 就特么，欠扁！ “赵总，这里没有合适的姑娘，我找人在别处弄了一个，极品，绝对极品！保证你满意！”转而，陈伍一边敬我喝啤酒，一边笑嘻嘻地说道。 我冲他反问：“你是正队长，我是副手，你犯得着这么讨好我吗？” 陈伍解释说道：“我这人，就是喜欢交朋友！抛开工作不谈，我觉得赵总教官跟我很对脾气儿，以后我们相处起来，肯定很愉快，很愉快……” 他将笑里藏刀，隐于无形。 如此谦逊，如此卑微。 目前，我暂时还看不出，他如此奉承我、讨好我，究竟是何动机？ 大约半个小时后。 陈伍找来帮场的姑娘，到了。 这位姑娘一进门，就直接震惊了全场。 制服、丝袜、大长腿。 肤白又貌美。 确实是夜场中少有的极品。 但是当我抬头看清这姑娘后，禁不住猛地愣住了：怎么是她？ 第544章 可怕的真相！ 谁啊？ 五姑娘！ 我们会所的五姑娘！ 而且她身上，穿的还是我们会所的制服。 不过稍微一思量后，我便明白了。 这个陈伍曾经是望京大队的一名中队长，他的老大是阎君林啊。 他肯定知道，望京的娱乐场是全燕京出了名的。 所以见我对这家‘游龙戏凤ktv’场子里的姑娘不满意，陈伍为了讨我欢心，就干脆向阎君林求救。 我们龙都心怡会所，属于阎君林的甲方之一。 阎君林找到心雨或火麒麟、老郑他们，请求派个姑娘出来帮场，倒也在情理之中。 毕竟，这种出去帮场的事情，在夜场并不少见。 属于正常的同行之间互帮互助。 不过想想也够好笑的。 找我们场子里的姑娘，出来陪她老板？ 这简直是天下一大奇闻了。 但是我实在想不通，这陈伍能有如此好心？ 为了讨好我，不惜如此大费周章。 他图什么呢？ 当然，五姑娘自一进门，就像是也在第一时间认出了我。 她也跟着愣了一下。 我本打算拿她调侃陈伍一番的，但五姑娘却不动声色地摇了摇头，示意我不要与她相认。 这是啥意思？ 莫非，这其中有古怪？ “赵总，这妞怎么样？”陈伍叼着香烟，笑呵呵地朝我邀功道：“不容易啊，大场子就是大场子，这可是我托人从望京那边的大场子里，借调过来的！花了大价钱！” 我附和着点了点头：“嗯，这个不错，不错。那就多谢陈队了，你有心了。” 陈伍嘿嘿乐道：“她叫五姑娘，正儿八经的头牌！” “噢，是？这么强？”我继续敷衍。 靠，她是不是头牌，我不知道？ 用你介绍啊？ 我是她幕后老板！ 我买她回来，花了整整五万块啊！你以为？ “据我猜测，她肯定在家里排行老五，所以叫五姑娘。来，五姑娘，快过来陪一下赵总！”陈伍朝五姑娘摆了摆手，说道。 我发现，他像是还悄悄地给五姑娘使了个眼色。 这让我禁不住想到了很多。 不过我没点破。 但是，五姑娘的名字，哪是这个来由？ 此乃我们会所的前台‘舒舒’，也就是‘小宠’，给她取的艺名！ 这是因为，她的五根手指修长而漂亮，故得此名。 当然，还有其它原因。 五姑娘对这个新艺名，也非常满意。 “赵总好。” “小女子这厢有礼了。” “我刚才喝了不少啤酒，肚子里空空的，可以……可以先吃个水果吗？” 五姑娘屈膝示礼，然后扭着性感的屁股蛋子，从容地走到我身边，并且拿牙签儿插起一块哈密瓜，试探地问我。 “吃，尽管吃。来，哥哥喂你！”作为老板，我也毫不吝啬。 “谢谢赵总！你真绅士！”五姑娘俏皮地张开嘴巴。 陈伍见我对五姑娘如此满意，心情也是一阵大好，然后他直接叫来了会所经理，又点了三个姑娘，分别陪他和孟健，以及我们家关亮。 每人搂一姑娘，不亦乐乎。 我也彰显出了前所未有的演技，跟五姑娘一阵暧昧式的互动。 五姑娘从善如流，施展出了她的百般妩媚。 喝酒、唱歌、玩色子。 包厢里一阵其乐融融。 “赵总，我想去一下卫生间，你要不要扶我一下？奴婢喝酒喝多了，头都有点儿晕。”过了一阵后，五姑娘突然挽着我的胳膊，娇滴滴地说道。 我假装面露难色：“这……这……你上厕所还让人扶？” 陈伍在一旁煽风点火地道：“赵总，人家姑娘都这么主动了，你还端啥啊？去呗！说不定有惊喜送给你呢！” “这……好，那我就……”我假装忍辱负重地扶着五姑娘，走出了包厢，去找公共卫生间。 这家ktv，包厢里是不带卫生间的。 毕竟面积有限，根本没有多余的空间配厕所。 不像我们那些中、大型场子，卫生间是每个包厢的标配。 出门之后，五姑娘原本轻松的神情，猛地一下子就变得严肃了起来，边走边说：“龙哥，那个人……那个姓陈的，他好像要害你！” 我猛地一怔：“什么意思？” 五姑娘正准备说话，却见陈伍带着孟健也走了出来。 她反应也够快，直接搂住了我的脖子，跟我纠缠在了一起。 我知道她是在陈伍面前演戏。 掩人耳目嘛。 但我同时也怀疑，五姑娘是在故意占我便宜。 毕竟在场子里时，她就曾多次向我献殷勤，撩拨我，勾引我。 这些混夜场的女子，征服欲很强。 由于职业原因，她们喜欢利用自己的美色和风情，引得所有男人为她痴迷，甘愿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这或许是一种职业病。 当然了，我其实也不嫌弃五姑娘。 作为男人，谁会嫌弃一个风姿卓绰的大美女，投怀送抱呢？ 只是在龙都心怡时，确实没办法。 我家心雨看的紧。 所以我只能秉承着一个基本原则：兔子不吃窝边草。 五姑娘的拥吻和亲热，确实让我有些招架不住，一时间我真想将她抱到房间里，就地正法。 她那醉眼迷离的模样，楚楚可怜。 柔软的小手，将我抱的紧紧的。 细腻的樱唇在我脖颈上、脸颊上游走，释放出一阵阵特有的清香与清凉。 直到陈伍和孟健没了踪影，五姑娘才渐渐地松开了我。 她的表情，也随之继续紧张了起来。 “龙哥……” “你千万要小心啊。” “那个姓陈的，对你没安好心。” “刚才……” 五姑娘趁机将自己来帮场的经过，跟我简单叙述了一下。 原来，就在一个多小时前，阎君林突然打电话给火麒麟，请求他安排个漂亮姑娘到中关村那边帮个场。 起初火麒麟是拒绝的。 但是考虑到对方毕竟是我们的乙方，而且开出的价格也相当诱人。 所以火麒麟还是答应了下来。 正好五姑娘刚下钟，于是就选择让她过来帮场。 一开始，五姑娘也觉得，这只是一次正常的帮台。 毕竟在夜场，这种事挺常见的。 比如说，有的场子里客人爆满，姑娘不够用了，一般都会选择向其他场子求援。 还有的，就像是遇到像我这种眼眶比较高，比较挑剔的客户，有时候老板也会为了留住客人，选择向其他场子求援，或者联系那些‘跑店’的姑娘，过来撑场。 再就是，有重要客人来，但老板自知自己场子里姑娘不够档次，也有可能会从一些有交情的高端场子里，借调姑娘过来解围。 于是五姑娘就打车过来了。 路上她还在想，这家ktv是遇到了一个多么挑剔的客人啊？ 或者，多么重要的客人？ 而且，还给开出了让人无法拒绝的价格。 但是五姑娘刚到会所门口，就被陈伍给拦下了。 陈伍额外又给了她三千块钱，只需要她替自己做一件事。 那就是，将客人陪好，并灌醉，然后悄悄将一小包‘奶粉’，放进客人的口袋里。 五姑娘也是明白人，她知道，所谓的‘奶粉’，就是毒品。 这种昧良心的事情，她当然不愿干。 而且风险极大。 备不住把自己也给葬送进去。 但是陈伍信誓旦旦地向她保证，缉毒方是自己人，出了事绝对不会连累她。 可五姑娘仍旧没同意。 陈伍就直接跟她来起了硬的，你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不然，你今天休想离开这里！ 而且他还叫来了七八个手下，对五姑娘一阵威慑。 五姑娘无奈之下，只能暂时答应了下来。 她知道，像陈伍这种人心狠手辣，什么事都能做的出来。 但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个陈伍让自己栽赃陷害的客人，竟然是自己的老板…… 第545章 搜身，带走！ 听到五姑娘的讲述后，我背后禁不住一阵发凉。 我万万没想到，这个陈伍居然用如此歹毒的方式，对付我。 太尼玛阴险了！ 不愧是以前玩过毒的。 心思是真歹毒啊。 或许，他知道我这人不好惹，所以不敢跟我硬刚。 但是他又不能不做出反应。 因为我的到来，势必会影响到他在中关村中队的领导权威，甚至极有可能会取而代之。 所以他就玩了这么一出‘快刀斩乱麻’。 一旦我被执法队带走，那么陈伍就可以顺理成章地向琛哥进行汇报了。 这可是涉毒啊。 一旦被抓进去，跳进黄河我都洗不清了。 琛哥都保不了我。 如此一来，琛哥只能默许让陈伍继续在中关村坐阵。 其实陈伍也算是抓住了琛哥的心理了。 琛哥知道他是个狠人，不敢直截了当地让中关村中队易帜换帅，只能采取这种循序渐进、取而代之的套路。 毕竟之前就出现过类似的事端。 这些项目上的队长，尤其是中队长、大队长，拥有着绝对的权威和手段。 都是老江湖。 都特么，不是省油的灯。 忠诚二字，对他们来说，太奢侈。 先前就有一个中队长，知道自己即将被裁撤后，狗急跳墙，从项目上一下子带走了40多名亲信保安，去投奔了别的保安公司，致使整个项目的工作陷入瘫痪状态。 这样一来，不仅让公司处于被动局面，而且对公司口碑还会造成极其恶劣的影响。 以后，还怎么谈项目？ 其实在某些程度上来讲，保安公司和军队有着诸多相通之处。 中队长狗急跳墙的行为，就相当于‘兵变’了。 所以说，就保安公司而言，老板对这些中层骨干、封疆诸侯的掌控，很难做到尽善尽美。 稍微一个不留神，就能被他们摆一道，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 “龙哥，接下来怎么办？”五姑娘焦急地盯着我，显然有些不知所措。 我略一思量后，忍不住笑了。 好你个陈伍，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啊。 你以为找个素不相识的女公关过来，就能陷害我赵龙？ 然后你就能摆脱嫌疑了？ 殊不知，就是这么凑巧。 你找来的女公关，是我的人！ 连老天都在帮我！ “那咱们，就将计就计。” “让这狗日的，哑巴吃黄连，有苦道不出！” “你这样……” “然后这样……” “放心，有我呢！” “出了任何事情，我顶着。” 我凑近五姑娘耳边，轻声朝她嘱咐了一番。 五姑娘连连点头：“放心龙哥，你是我老板，谁敢对付你，我就反过来对付他！哼！” 然后我们便回到了包厢里。 陈伍和孟健出去溜达了一圈儿后，也回来了。 我问他们俩干嘛去了？ 陈伍一阵支吾，推说中队出了点情况，他出去打电话处理了一下。 接下来，包厢里的氛围越来越热闹。 喝酒、唱歌，吹牛逼。 三名女公关，还不时来几段热舞。 陈伍和孟健不断地给我和关亮敬酒，拍马屁。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果不其然！ 正当我们玩的尽兴的时候，包厢门被猛地一脚踹开。 六名中年男子，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 “干嘛的？玛德……”陈伍装的还挺像，还演上戏上了，冲这些不速之客一脸愤怒地骂道。 “例行检查！”其中一名男子当即向我们出示了工作证。 “手抱头，站好！”其他几名便衣执法人员，也已经在瞬间将我们包围、控制。 很显然，他们都是缉毒小组的。 而且，正是陈伍举报的。 “哎呀，警官，是不是搞错了？” “我们都是良民，正儿八经的良民啊。” “我们就单纯的唱个唱，喝个酒啥的，绝对没涉黄！” “这不墙上贴着嘛，拒绝黄，拒绝赌，还有这些个条款，一二三四五……” 陈伍仍旧一阵装腔作势。 他还故意来了一招‘声东击西’，假装把这些人认作是来扫黄的。 装的可特么像了。 要不是刚才五姑娘全都跟我说了，说不定我还真以为这是次意外，是执法队的突击行动呢。 “是啊大哥们，不信你们查！”那孟健也一脸坚定地附和道。 “闭嘴！”领队便衣呵斥了一句后，强调道：“接到线报，你们包厢里这几个当中，有人涉及毒品交易，希望你们配合我们的工作，接受搜身。” 现场顿时一阵慌乱。 当然，陈伍和孟健是假装慌乱。 我和关亮，也是配合演戏，假装慌乱。 只有那俩毫不知情的会所女公关，是真正的惊慌，仓促之下高跟鞋都踩偏了。 “草，毒品？” “这玩笑开大了，长官。” “我们都是保安公司的，都是队长，我们哪来的毒品啊？” “搞错了，肯定是搞错了。” “现在形势这么严峻，谁敢碰那玩意儿啊？” 陈伍继续狂飙他的演技，将一个被冤枉的无辜之人刻画的淋漓尽致。 真尼玛虚伪啊。 公司谁不知道，他的前身就是个小毒贩。 在投奔阎君林之前，他就曾借助着几个ktv平台，私下里开展毒品交易。 只是他运气好，一直没被抓到罢了。 至于他现在还碰不碰毒品？ 肯定是狗改不了吃屎啊！ 不然的话，他从哪里弄来的毒品，逼五姑娘陷害我呢？ “别废话了，站好。” 领队皱眉强调了一句后，便开始让手下们进行搜身。 而且为了稳妥起见，还有两人直接掏出了枪械，在一旁威慑着我们，以防我们狗急跳墙，袭警。 缉毒人员搜身，那可不是一般的搜身了。 那是全身上下各个部位，全部给你搜个遍啊。 职责所系，他们也不会在乎什么男女有别了，先是对着三个女公关，从头到脚一阵摸索，连鞋子都脱了。 其中一个女公关，还被检查到了裆下有物，拿出来一看，是卫生巾。 紧接着就轮到我了。 我也很配合，高举起双手让他们搜。 很快，我裤子口袋中的那袋‘白色粉沫’，就被搜了出来。 便衣们顿时瞪大了眼睛，一阵警惕。 其他人也一阵大惊。 陈伍更是幸灾乐祸地一阵表演：“哎呀，哎呀，赵总，你这是……想不到……想不到啊，你还玩这个？天呐……哎呀……” “人赃并获，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带走！”便衣领队捏着这包粉末，冲我反问了一句，然后果断地冲身侧的一名手下使了个眼色。 对方很娴熟地掏出了手铐。 第546章 细思极恐！ “等等！” 我大喊了一声。 然后我一把推开旁边试图控制我的便衣，面露气恼。 “你们什么意思？” “敢问一下，我身上揣包盐，触犯了哪条法律？” 我不慌不忙地反问道。 “什么，盐？扯淡！”便衣领队显然不相信，便让手下当场鉴定。 那名便衣手下将小塑料袋往鼻子前一闻，再闻，然后向领队汇报道：“真是盐！是盐！” 领队咬牙切齿地说道：“你大晚上的在身上揣包盐，干什么？” 我强调道：“我口味重，吃饭的时候，随时加点儿盐，不行啊？犯法了？” 这时候，另一名正在给陈伍搜身的便衣，突然惊呼道：“老大，这里也发现了一包可疑物品！” “草，哪来的？”陈伍一阵大惊失色。 那便衣冷笑道：“你自己身上揣的东西，你不知道哪来的？” 领队禁不住皱起了眉头：“搞什么搞？别跟我们耍花招！难不成，你也是揣了包盐出来？你也口味重？” “我……我……”陈伍脸上冷汗不断渗出，赶快解释道：“应该是盐。不，不……不对，我也不知道……谁放我身上的？谁放我身上的……” 说着说着，他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将目光刺向五姑娘。 或许这一刻，他终于反应了过来。 “头，这包不是盐。” “这是正儿八经的海洛因，纯度还很高。” 另一名便衣很快就给出了鉴定结果。 “带走！” “全带走！” “让行动队开始行动，将这家ktv的工作人员，全部带回去进行调查。” “另外，拉警戒！在各个房间，进一步搜查。” “……” 领队很快就做出了部署。 毕竟是跟陈伍这个携毒嫌疑人一块的，所以我和关亮、五姑娘，也都被带到了执法车上。 接下来，我们将会被带到医院，强行抽血化验。 上车的刹那，我突然在想：自己这一招‘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做法，是不是有点儿太狠了？ 可谓是杀敌一千，自损二百。 另外还牵连了不少无辜。 这样一来，不仅连累了这家ktv要被查封。 而且备不住，整个中关村中队，也要面临着执法队的进一步调查。 但是转而一想。 倘若我没有识破陈伍的诡计，不也一样吗？ 这些流程照样是一样也省不了。 于是也便心安了一些。 这狗日的陈伍为了对付我，真可谓是不惜一切代价啊！ 直接就放了大招！ 特么的！ 血液检测的结果，很快就出来了。 只是让我没想到的是，陈伍和孟健的抽血结果，全部都是阳性。 这也就意味着，俩人都是货真价实的瘾君子。 接下来，就是审迅、审讯，再审讯。 我和关亮，以及五姑娘，被分开审讯。 这种感觉，真是一种煎熬。 但毕竟我们是跟陈伍他们一块出现在ktv包厢里，这种流程自然也省不了。 直到半夜三点钟。 “你可以走了。” “还有你那两个同伴。” “记住，远离毒品，从我做起！” “你们的同事，陈伍和孟健，就是前车之鉴！” 在警官的一番祝福和警示之下，我们三人被放了出来。 外面，露露已等候多时。 露露告诉我，是琛哥叫她来的。 而且这过程中，琛哥也跟缉毒小组有过一番交涉，并且做了担保，才让我们顺利被释放出来。 “龙哥，现在中关村中队，是你的天下了。” “琛哥也没想到，你会是以这样一种方式，取代陈伍。” “好在结果是好的。” “琛哥说了，将中关村中队好好整顿一下，带上正轨。” “他在基地等你好消息。” “有什么需要，尽管向基地打申请。” “基地会全力配合。” 露露简单地跟我传达了一下琛哥的指示。 但在这过程中，我总觉得露露像是有什么心事。 我怀疑，是阿彪那厮的缘故。 最近，这家伙表现的极其古怪。 不光是我很难跟他沟通，就连露露也觉得他变了，甚至变成了那个赌徒陈贝勒的忠诚奴才。 “露露，你要相信阿彪。” “我觉得，他肯定有什么难言之隐。” “或许他现在，不方便告诉我们。” “不要为他担心，他……他自己能够明辨是非的。” 我搂过露露的肩膀，不断地安慰她，开导她。 露露强挤出一抹笑意，点了点头：“谢谢龙哥，我也觉得我家阿彪……他……他会回到我们身边的！” 这一句‘回到我们身边’，我听了有点儿心酸。 因为我们都明显地感觉到了，阿彪对我和露露的疏远。 他现在，甚至连基地的事情，以及本职工作，都有些懈怠了。 反而是那个姓陈的赌徒贝勒爷，经常把他叫过去做事，而他每次都很积极，宁可放下手头工作，也会第一时间赶过去。 阿彪，他到底怎么了？ 那个陈贝勒，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 简直让人匪夷所思。 转而，我又走到五姑娘面前，握着她的手说道：“五姑娘，辛苦你了，害你陪我进了一回局子！这样，我让你们楚总给你放两天假，好好放松一下心情。” 五姑娘俏皮地望着我：“怎么，拿我当外人儿啊？能够帮你搞定陈伍那个大坏蛋，是我的荣幸。” 我笑问：“你真这样想的？” 五姑娘连连点头：“你没发现吗？我现在已经把你和心雨姐，当成自家人了。” “谢谢。”我点了点头，心里万千感慨。 回去的路上，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这件事，让我头皮有些发麻。 试想一下，倘若不是五姑娘向我揭露了陈伍的奸计，那么我就会以非法藏毒的罪名，被抓进来，甚至是面临判刑。 那么，按照流程，同样作为陪同人员的陈伍和孟健，应该也会被一同抓进来审问。 这样一来，他这样做意义何在？ 莫非，那些缉毒人员真的会对他网开一面？ 若无实证，他们会当场放过陈伍？ 这个疑问，越往深里分析，越让人心里瘆的慌。 就这样，经历了这一拨事件后，我算是正式接管了陈伍的职务，成为了中关村中队的项目中队长。 看似很快。 只用了一天的时间。 实则，很煎熬。 若不是陈伍急着灭掉我。 若不是又恰好遇到五姑娘过来帮场，改变了局势。 恐怕，我还需要经历很多周折，才能够架空陈伍，取而代之。 “从明天开始。” “中关村中队所有项目，全部开始大整顿。” “尤其是，要想办法查清楚，在咱们队伍中，还有没有像陈伍和孟健那样，隐藏的毒虫。” “发现一个，清理一个。” “决不姑息！” 回到新科华城地下室后，我迅速地召集关亮、小胖、大地雷、地包天，以及原来的一部分骨干，连夜进行了整顿部署。 然后，我对各个小项目上的分队长，进行了分别谈心、并进一步了解队伍情况。 一直到天亮。 次日，上午九点左右。 由于一晚没睡，我简单地吃过早饭后，就在办公室里，趴在桌子上小眯了一会儿。 直到一阵‘咚咚咚’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是有人正在用手指敲桌子。 我揉着眼睛抬头一看：“靠，是你？” 第547章 暴力整顿！ 来者，竟是甲方经理郭德浩。 他此时正穿着一身板正的西装，笑眯眯地看着我。 “很奇怪吗？” “龙哥，我可是新科华城的保安经理。” “我出现在这里很奇怪吗？” “合情合理啊。” “哈哈，终于把你给盼过来了。” “怎么着？控控肚子，中午咱们一醉方休？” 郭德浩也不跟我客气，扯过一把椅子，就坐了下来，还翘起了二郎腿。 顺势还从烟盒里，掏出一支烟叼在嘴上。 我苦笑道：“我特么，一晚上没睡觉，还要陪你喝酒？你这甲方，也不尽人情了？” “我知道啊。”郭德浩也借花献佛地递我一支香烟，一边为我点燃，一边说道：“昨天闹的事儿，还真不小！你以为，你这么轻松就出来，单纯只是你们叶总打了招呼？” 我顿时愣了一下：“你的意思是，你在背后也做了工作？” 话毕，我转而一想。 这就合理了。 按理说，陈伍、孟健双双因吸毒、藏毒被抓了进去，按照组织程序，执法队肯定要对我们整个中关村中队，有所行动，甚至是将所有队员们一一进行审查，看看有没有他们的同伙。 但是实际上，并没有。 这本身就说明，肯定是有人在背后疏通了关系。 我本以为是琛哥。 没想到，还有物业的功劳。 “举手之劳，举手之劳啊。” “龙哥啊，你是不知道，那个姓陈的队长，把这里搞成什么样了。” “我俩啊，根本尿不到一个壶里。” “草，一点儿也不配合工作。” “小区里让他搞的，乌烟瘴气，乱七八糟！到处都是小广告，甚至还有跑到小区里面摆摊儿卖东西的，他陈……陈伍都不带管的！” “人家业主车位被占了，找执勤保安要说法，却被保安队给打了一顿，这不是土匪吗？” “还有呢……” “写字楼那边，值班保安天天睡大觉，叫都叫不醒。” “大学城那边有个女保安，更离谱，居然把两个男大学生叫到宿舍里，给揍了，人家家长都来了。” “还有……” “还有……” “我们物业平均一天接到不下十几回业主的投诉，哎哟妈呀，头都大了。” “你们众泰要是再不及时换将过来，我真要疯了。” “还好，你来了。” “让我们共同努力，一起打造美好家园。” 郭德浩像是个委屈的小媳妇儿一样，向我一阵诉苦。 完之后，还伸出手来想跟我握握手。 我在他手背上拍了一下，骂道：“我好像明白了，我们老板调我过来，是不是你的建议？” 郭德浩嘿嘿一笑：“看出来了？对不起，实在对不起啊。龙哥，我也是没办法，陈伍带队，干成这逼样子，我没法跟崔总交待。换别的队长过来，我怕还不如陈伍呢！说实话，在你们众泰公司，我只信得过你！就是……就是……我这么做确实有点儿不地道，让你……让你一个公司大领导，下到基层来受苦……” 他朝我一阵道歉，赔不是。 甚至还对着我鞠了一躬。 “龙哥，我是不是太自私了？” “要不，你打我一顿？” 最后，他干脆直挺挺地站在那里，让我出气。 看着他这副呆萌的模样，我忍不住朝他胸膛上轻轻捶了一拳，骂道：“滚，别尼玛瞎矫情。” “实话告诉你，你这也算是帮了我了。” “其实，我早就盼着下来带项目了。” “在公司当总教官，哪有在项目上当山大王好啊？” “怎么说这也是一方诸侯。” “所以说，我不光不怪你，还要感谢你呢！” “中午，请你吃饭！” 我也没隐瞒，将自己的真实想法，告诉了郭德浩。 “真的吗龙哥？那太好了，那我就放心了！不然，我这心里老觉得亏欠你似的！”郭德浩情绪一阵大好，重新坐了下来。 毕竟是老熟人了。 我俩一边叙旧，一边谈了谈工作。 然后，在甲方物业的配合下，我们中关村中队的大整顿，风风火火地拉开了序幕。 两天内，在我们的队伍中，清理出了十五只‘毒虫’。 他们都属于陈伍发展的下线，瘾可大了。 十五只啊。 什么概念？ 你想啊，让一帮吸毒份子，在这里给你老老实实站岗、维护秩序，可能吗？ 备不住，他们哪天能给你把天捅个窟窿出来！ 除了吸毒人员外，我们居然还在队伍中揪出了三名在逃的杀人犯、强奸犯，你敢信？ 这些都是极大的隐患。 必须要在第一时间清除出去。 与此同时，我在中队上下，开展了一系列的半军事化训练，以及思想教育工作。 当然，这其中也不乏多次使用暴力手段。 毕竟保安队鱼龙混杂，什么样的员工都有。 有些家伙，根本不听招呼，甚至喜欢跟领导对着干。 还有几个之前陈伍的死忠份子，他们更是想联合起来给我出难题，甚至让我难堪，把我挤走。 那就没别的，只能干了。 是兄弟，有好酒。 是豺狼，猎枪伺候！ 反正这几天里，整个地下室的好几面墙上，全都见了红。 那些都是炸刺儿者的鲜血。 对内，肃清遗毒。 对外，自然下手更硬。 我们中关村中队共包括六个项目，其中最大的项目就是新科华城小区了。 先前小区最大的问题，就是外来人员肆意进入，以及遍地都是那种牛皮癣小广告，可烦人了。 尤其是那些贴小广告了，你单纯警告他，根本没用。 一个字，就是：打！ 打到他们不敢再踏入小区一步！ 如果你觉得，他们也很可怜，那你就是妇人之仁了。 因为这帮人根本不跟你讲原则，到处发，到处贴，而且广告五花八门。 装修公司搞活动、卖家具的、卖家电的、卖电动车的……这些都还算是比较正常的广告。 但大部分，都是那种少儿不宜的。 比如说： 卖迷药的； 卖催情巧克力的； 同性交友的； 小姐上门的； 医院宣传做包皮手术的； 还有一些诈骗的宣传卡片，什么中奖卡、出国发财、野鸡大学，等等等等。 如果他们单纯是发发彩页，发发卡片也就罢了。 关键是这帮家伙贴的到处都是，而且胶性很强，贴在墙上、门上、井盖上、宣传栏里……太难撕了，比特么脸皮都难撕！ 而且，在这小区住的业主，全都是商界、职场，甚至是政坛精英，他们能看的惯？ 那是天天投诉啊！ 物业上的保洁，一天80的工作，就是清理这些小广告。 对此，你跟那些发小广告的，摆事实，讲道理，根本不管用。 最有效的方式，就是见一个，揍一个！ 当然，揍也要讲究方式。 你不能光明正大的揍。 容易吓到业主。 把对方拉到安全通道，往死里干，反正也没监控。 当然，有时候，我们也会碰到了硬茬子。 第548章 道上混的，真敢砍你！ 这些发小广告的，也有一些是属于团伙性质的。 反正这一周内，我们保安队与他们之间，先后发生了三次十人以上的武力冲突。 接连一番暴力式整治后，小区很快恢复了正常秩序。 新科华城，甚至被那些发贴小广告的群体，列为禁区。 没人再敢踏进一步了。 对于我这一番重锤出击，物业以及业主们，给予了极大的肯定。 尤其是保洁队，甚至还专门为我们做了一面锦旗送了过来，上书：忠诚卫士！ 毕竟我们打击小广告的行动，让保洁队大大减少了工作量。 当然，除了这些发小广告的之外，还有很多形式的团体、甚至团伙，对小区安全秩序构成了严重的威胁。 抑或是，扰民。 比如说，办信用卡的。 小区里经常就会有一伙穿着工装的人员，进到广场上支账蓬，做宣传，忽悠业主办信用卡。 他们往往都打着某某银行的名义，看起来可正规了。 但实际上，就是一帮闲杂人等，随便注册一个所谓的科技公司，从事的暴利活动。 这个时间段儿，信用卡算是一种相对比较新颖的消费方式。 他们每办成一张信用卡，就会得到银行一百到几百元的佣金。 有的时候，一天能办几十张，上百张。 可特么赚钱了。 先前，那陈伍收了这帮人一些好处，所以一直默许他们进小区办信用卡。 但后来，遭到了很多业主们的投诉，说是他们这些人不光拿着喇叭乱吆喝，还经常跑到业主家里，敲门推销，严重地影响了业主们的正常生活。 所以物业下定决心，要将他们清理出小区。 这个任务自然最终就落到我们保安队的头上。 当然，这也属于份内职责。 我义不容辞。 我首先派遣关亮和小胖，前后两次跟他们进行洽谈。 但进行的很艰难。 对方的态度，相当强硬。 交涉无果。 那个领头的人称‘徐经理’，是个光头，可特么豪横了。 我们每次去交涉，人家就说先前跟陈伍签了书面协议了，还支付了4000元的场地租赁费，租赁期限为三个月。 关亮就告诉他，这不符合程序。 小区公共位置的租赁，哪轮得着陈伍一个保安队长去决定？ 这些，应该属于物业管！ 但这个徐经理不光不听，还放出狠话：那我不管！你敢赶我试试？实话告诉你，老子是道上混的！ 说实话，倘若他不放这些狠话，什么都好商量。 甚至是我们可以跟物业上的郭德浩经理商量，看看怎么和平解决此事，甚至在不扰民的情况下，可以允许他们在小区里面进行宣传、办业务。 但他一来硬的，我能吃他这一套？ 这天中午。 吃过午饭后，我便让关亮集合队伍。 浩浩荡荡50余人，全部换上便衣，在我的带领下，直接将这帮人给围了。 你们不是混黑道的吗？ 那我就用江湖的手段，跟你谈！ 那个领头的徐经理，30岁左右模样，留着大电光，还不断地爆粗口。 这跟他西装革履的形象，极其不匹配。 “干嘛的啊你们？” “你们……你们影响我们工作了。” “让开，都让开，听到没有？” 徐经理揪着领带，面对我们数十人的包围，居然丝毫不慌。 看起来，还真像是个见过大场面的人。 “怎么，兴你们过来办业务，不兴我们出来活动了？”我叼着烟，笑眯眯地盯着他。 徐经理狠狠地打量我几眼，冷笑道：“别以为我不认识你，别以为你们换上衣服，我就不知道你们是干什么的？不就是小区保安吗？牛什么牛？” “呵，看出来了？那更好！”我歪了一下脑袋，强调道：“告诉你，从今天开始，我们每天都要在这处空地上，进行应急处突演练，没办法，这是公安部门下达的硬性规定！所以，你们该收摊收摊，该换地方换地方！懂了没有？” 徐经理当即解开西装的两个纽扣，一脸愤然地说道：“你休想！我已经跟你们说过很多遍了，这场地我们是花了租金的！花了四五千块呢！谁敢不让我们在这里待，试试？我能跟他拼命！” “是吗？这么横？”我竖起香烟，吹了一口烟灰，放缓了一下语气，说道：“你从谁那里租的？” 徐经理道：“陈伍嘛，那是你们领导！” 我反问：“看起来，你跟他关系不错啊，是不是？” “那还用说！实话告诉你，我和你们陈队长，几年前就认识！”或许是把我当成了陈伍的手下了，徐经理更是一脸豪迈地炫耀了起来：“你敢私自带人过来跟我对着干，他知道了，会不会撸了你？你应该知道，陈队长可是个狠人，本来就是道上混的，你敢跟他唱反调？” 一听这话，关亮他们都禁不住笑了。 我也忍不住笑了一下。 “靠，你还不知道？” “亏你还用小灵通呢，这消息一点儿也不灵通啊。” “陈伍几天前就因为吸毒、贩毒被请进去喝茶去了，估计能判个十年八年的。” “现在，新科华城包括周边几个项目，都归我管。” “更何况，就算陈伍在，他也罩不住你。” “你不提他还好。” “提他，更没商量。” 我直截了当地打破了他天真的幻想，然后迎上前去，跟他面对面对峙：“徐经理，你跟那陈伍关系这么好，会不会是他同伙啊？难道……难道你也玩儿毒？靠，我是不是该举报你啊？” “你……你……你血口喷人！”徐经理顿时恼羞成怒，脸憋的通红。 我神色猛地一敛，冲他下达逐客令：“收拾东西，带上你的人，滚蛋！” 这时候，徐经理身边一个一米九多的大高个气势汹汹地骂道：“草，该滚的是你们啊！你真以为我们是银行的工作人员吗？玛了b的，小瞧我们了！哥们儿打打杀杀好几年了，懂吗？混社会的，懂吗？玛德，敢断我们财路，我们真敢砍人！” 我瞄了这大个一眼：“你想砍谁？” “砍你啊，怎么了？”大个当即朝腰上一摸，准备掏家伙了。 第549章 活学活用，一个字：打！ 莽夫一个！ 我自然不惯着他！ “草尼玛的！” 我一攥拳，一个顺滑上步过去，朝他肚子上狠狠地踹了一脚。 这大高个猝不及防。 这一脚，估计把他五脏六腑都给踹移位了。 疼的他，脸都变色了。 然后栽倒在地。 而且他腰上的家伙什，也被震飞了出来。 是把弹簧刀。 当然，这还没完。 我紧接着冲过去，一脚踩在大高个的脸蛋子上。 徐经理想上前制止，被关亮拉开。 “来啊。” “再跟我吹牛逼啊。” “就你这逼样的，还敢砍人？” “玛德，你砍柴都费劲。” 我拿脚底在大高个脸上，狠狠地来回戳了几下，疼的他嗷嗷叫唤。 这时候，又有几名胆大的员工，凑上来与我理论。 “草，你怎么打人啊？” “还有没有王法了？” “告诉你，我们可不触你们！不就是一帮臭保安吗？” “我们有的办法，收拾你们。” “……” 态度上，仍旧极其强硬。 还尼玛跟我理论？ 我惯着你？ 你理论靠嘴。 我理论靠拳头。 “这几个逼货，谁再敢瞎哔哔一句，把他嘴给我打爆！”我对身边的大地雷说道。 果不其然，这几人还真就不敢再哔哔了。 跟特么被人点了哑穴似的，呆呆地站在那里。 但是那个光头徐经理，仍旧不肯服软，摆弄着自己的领带说道：“草，别以为你们这样就能吓到我们！什么场面没见过啊？告诉你，我叫徐天来！这个地方，我们照样还会天天来！就要喊喇叭，就要发宣传单，怎么着？气死你！有本事你跟你那些门卫上的保安交待一声，让他们拦着我们不让我们进来啊，看看能不能拦得住？真以为咱们是吃素的？” 他这一番霸气发言，让他手下这六名员工，又都像打了鸡血一样，气势汹汹地跟我们对峙。 个个歪头晃脑的，从气势上丝毫不落下风。 还真是帮难啃的骨头。 “你放心，我们不拦你们。” “现在我改变主意了，你们想什么进就什么时候进，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 “我会通知东门、南门、西门的值班人员，见到你们立马放行。” “你们厉害，我服了。” “这总行了？” 我没再跟他们硬刚，反而是顺着他们的心意，说道。 “哈哈，早这样不就完了吗？跟我们，动粗没用！我们吃软不吃硬！”徐经理听到我的表态后，显然有些神气，觉得是自己这番话镇住我了。 其他那些个员工，也都个个趾高气昂起来。 “草，这就怂了？” “刚才不是还打这个，揍那个的吗？” “还以为多硬的主儿呢。” “不就是一帮保安吗？一没钱二没实力的，他们能兴多大风浪？” “……” 这帮人一阵交头接耳，庆祝着自己一方在交涉中取得胜利。 但马上，我话风一转：“不过我要善意地提醒你们一下，接下来，我们保安队将会不定期地进行演习，演习过程中，或许要使用到警棍、匕首、棍棒等武器！如果在混乱中误伤了你们的人，那就怪不得我们了！各位，好自为之！” 徐经理顿时一愣：“你……你……你什么意思？” 那个刚才挨打的傻大个，义愤填膺地说道：“老大，你还没明白吗？他的意思是，假装演习，实际上是想打我们！草，这些保安还挺有招。” 另个女工作人员道：“土匪，这简直是一帮土匪！” 我趁机冲徐经理反问道：“收不收摊？不收的话，我们现在就开始演习！” 当然，这一招我也是临时起意。 因为我突然想到了前些天跟‘名车汇’的那一番交涉。 那狗日的付东流，就曾用出这样一种下三滥的策略，对付我们的维权行动。 若不是我棋高一招，恐怕兄弟们也被他们给顺理成章地借用演习的名义，给群殴了。 毕竟对方人多啊。 而且，人家还出师有名。 徐经理跟诸位手下，交换了一下眼色。 很显然，他们都不甘心。 这说明这段时间以来，他们确实在小区里赚了大钱了。 “不走！坚决不走！” “我倒要看看，你们能拿我怎么样？” “小张，小刘，继续发单页！” “大个，继续喊喇叭！” “继续！继续！” 光头徐经理在原地迟疑片刻后，还是决定要跟我硬刚。 几句话一出来，他手下这些个员工，便立马又投入到了工作状态，吆喝的吆喝，拿单页的拿单页。 “大亮子，通知兄弟们，开始演习！” “演习场景：有一帮外来的流窜犯进入小区，严重影响小区安全。而且，对方手里持有枪械、棍棒、菜刀等杀伤性武器！” “演习目的：控制他们！” “现在，演习开始……” 既然对方死活不下台阶，那我就只能来硬的了！ 片刻间，五十余名便衣保安们，迅速地做出分工，有扮演流窜犯的，有扮演群众和业主的。 当然，这些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把现场搅乱。 并且在趁乱之际，将这帮不听招呼的外来人员，狠狠地教训一顿。 还没等我正式发号施令，演习就开始了。 有人狂奔，有人躲闪，有人叫嚣。 而且他们在关亮的授意下，故意往徐经理和他这帮下属们跟前凑。闪、躲、挑衅！ 几十名保安们掏出铁棍和警棍，不由分说就是一阵追打。 当然，都是故意打偏、打错。 专挑徐经理和他这帮西装革履的工作人员打！ 一时间，哀嚎一片。 就连其中那个女工作人员，都没有幸免于难，屁股上挨了好几棍。 其他那些，包括徐经理在内，更是在混乱中被打的皮开肉绽，哭爹喊娘。 “哎呦……哎呦……” “踩我脚了！” “打错了，打错了，怎么打我啊？” “哎呀，我的腿……” “哎呀，我的屁股，我的脸……” “……” 现场乱成一团。 其实全在我们的掌控之中。 “不要打了，不要打了……”徐经理在混乱中挨了好几棍，脑袋上都起包了，他瞅准机会举着手朝我跑了过来，连连求饶。 毕竟，他是个光头，辨识度比较高。 这形象更符合演习目标人物的特征，不打他打谁啊？ 真皮皮鞋都跑飞了一只。 拉链都开了。 “靠，你说不打就不打啊？” “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我叼着烟，冲他冷笑了一声。 然后交待关亮，带上几个人，给这个徐经理额外开个小灶。 第550章 撒泼、纠纷、调解！ 关亮和地包天，马上凑上前去，对着徐经理一阵拳打脚踢。 对方很快就被干倒在了地上。 地包天骑上去，对着他狂煽耳光，嘴上还唱起了一段不成调的京剧：我身骑白马去西天取经，路上遇到了孙悟空…… 其他两名保安也冲上来，一个踢他裆，一个踢他肋骨。 徐经理像皮皮虾一样，挣扎着。 嘴上，发出阵阵哀嚎。 “打人了，打人了。” “还有没有王法了？这里有人打人！” “有没有人出来管一管啊？” 其中那个女工作人员由于性别的原因，相对来少挨的揍少了一些。 眼见着同事们一个个被打倒在地，她这会儿工夫直接就嗷嗷一阵乱叫。 并且掏出了手机，准备打电话。 那好办。 男人不方便打女人。 那就让女人打女人，就不算欺负你了？ 反正我们队伍中，也有一部分女保安。 “李翠！范容！你们上，把这女人嘴巴给我狠狠地打，让她再尼玛瞎叫唤！”我当即招呼过来女保安班的两名队员，让她们过去跟这个女人‘理论理论’。 “等着。” “你们等着！” “你敢断我们财路，你们敢打我的同事们？” “姑奶奶给你们拼了……” 这女人疯起来，八匹马都拦不住。 她原地蹦着高，骂着娘，然后甚至将衣服全脱了。 而且不光脱了外套，就连里面的衬衣也脱了，然后就踢跑了脚上的两只平底小皮鞋，开始脱裤子。 这是啥操作？ 起初我还以为，这是遇到了像叶冰一样的大魔女呢，要跟我们拼命。 但是你要跟我们拼命，脱衣服有个球用啊？ 还是那句话：女人的脑回路，你根本不能用正常思维去衡量。 因为她们想问题，用的根本不是脑子。 用的是，宇宙外的超能力。 更特么让我匪夷所思的是，这位奇葩女子在脱干净衣服后，并没有跟我们撒泼，反而是坦然地站在那里，丝毫不在乎周边投来的一股股异样的目光。 没错，她脱的是一干二净啊。 连最后的一丝遮羞物，也给脱了下来。 这一脱之后，整个人反而像是被打了镇定剂一样，那么坦然，那么幽静。 而且，腿那么黑，腰那么粗。 那俩女保安见状，还以为她是犯病了，迟迟没敢上前冒进。 我简直匪夷所思。 不过，随即我倒也了然了。 常看报纸的我，就曾看过不少类似的奇葩事件。 一女子在商场内突然脱光衣服，逼着别人鉴赏自己的身体，原因居然是因为她男朋友陪她买衣服时，多看了旁边的一个漂亮女客户几眼，所以她就以此种方式进行报复。 还有地铁上一女子因为座位问题，跟旁边的乘客发生了口角，但因为理论水平不如对方，便一怒之下脱光了衣服，瞬间惊呆了对方，也震慑住了全场。 更奇葩的是，很多越南的女兵在战争中被侮辱后，也会主动脱净衣服，她们觉得这种做法是对敌人的抗议和羞辱。 反正类似的事情，不胜枚举。 对比之下，所以说眼前这名女性这种做法，倒也不足为奇了。 她或许是觉得自己同事被打，自己实在无能为力了，所以情急之下就做出了这种不雅的行为。 别人觉得此举不雅。 但兴许她自己还觉得很威武、很霸气呢。 看，我把你们镇住了？ 你们不敢再对付老娘了？ 跟我斗，你们有这魄力吗？ 在我们惊诧之际，这名女子就开始拨号，打电话了。 也不知她跟谁打的电话，铿锵有力，义正辞严。 并且在打完电话后，她整个人彰显的更加有底气了，开始当着众人的面儿，一件一件地穿回衣服。 甚至，很享受这种过程。 殊不知，现场根本没人愿意看。 害怕做恶梦。 “等着，你们等着！” “马上会有人过来收拾你们！” “有种的，一个也不能走！” 这女子很快就穿戴整齐，并且对着我的后背，狠狠地警示了起来。 我这才回过身来，镇定了一下情绪，皱眉说道：“伤风败俗，真尼玛不要脸！补上，给我补上！给我打！” 那俩女保安，便趁机冲上前去，将这女子一阵揪打。 头发都给她撕扯到一大块。 疼的她，叫的跟特么发情的野猫一样。 但我一点儿也不同情。 这种疯狂的女人，让人恶心。 这时物业经理郭德浩也听到了动静，带着人过来了解了一下情况。 “放心老郭，出了事我顶着。” “既然要整治，就要整治彻底。” “这帮人不听劝阻，执意在小区里喊喇叭，敲门发广告，已经构成了严重扰民。” “不把他们清理走，我能对得起郭经理对我的信任吗？” “辛苦我一个，幸福全小区！” “此乃我们本职。” 我笑着跟郭德浩一阵谈笑风生。 “狠人，真狠人！”郭德浩扶着我的肩膀，一阵赞叹。 我本以为，这个彪悍女子，刚才是打电话向同伙求援，准备过来与我们火拼。 没想到，来的是执法队。 原来她是报警了。 就这样，我们双方都被带进了派出所。 只不过，对方七个人。 我方，只有我和郭德浩俩代表。 其实安保人员在工作中，跟外界发生矛盾的事情，是常有的事。 执法队那些人再明白不过了。 只可惜，徐经理他们不明白。 他们还以为，自己这么多人全被打成了猪头，有的甚至被打断了肋骨，这样一来就占据了优势，就能得到执法人员的同情，甚至将我们关押起来。 所以说，在调解室里，这帮人可特么嚣张了。 并且口口声声抨击我们是土匪，是黑社会。 你一言，我一语。 一时间，唾沫星子漫天飞舞。 但是实际上，但凡遇到类似情况，执法队往往是跟我们站一条战线的！ 为什么？ 因为我们是保安公司的！ 保安工作，是公安工作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 说白了，我们这些保安，在某些程度上来讲，是在帮助执法队做事，维持一方秩序。 所以戏剧性的一幕，就出现了。 调解员不仅没有支持徐经理他们，反而是劈头盖脸将他们怒斥了一顿。 “你们还委屈上了？” “人家这属于正常演习，正常维护秩序。” “而且好好跟你们唠，你们不听啊，你们的做法已经严重扰民了知道吗？” “该报警的是物业，是保安队。” “你们还报上警了？” “简直是，恶人先告状！” 这是调解员给这次冲突，做出的最公正的定义。 起初徐经理他们自然不服，拼命地强调，不管怎样，是自己一方被打了，受到了身体伤害。 但是调解员仍旧没给他们好脸色。 后来，徐经理又叫来了一个挺撑劲的人物，参与到这次调停当中。 两位调解员或许是挺看重此人的面子，提出最后的处理意见是，让我们保安队和物业，给对方赔偿一些医疗费。 徐经理狮子大开口，要三万。 郭德浩给出的数字，是三千。 我的态度是，一分不给。 第551章 双人服务，突然来客！ 僵持。 再僵持。 对方的意见，很坚决，就是赔钱。 我的意见是，没闲钱给。 有位调解员悄悄把我叫了出去，跟我做起了思想工作。 意思是，你们把人家七个人全打了，有的断了肋骨，有的成了猪头，有的连头皮都给薅下来了，这情况光去看病估计都要上万块。 而且，咱们是一家，刚才我们调停一直向着你，为你说话。 怎么三千块钱，你还不舍得出呢？ 这已经是占了很大便宜了。 调解员有调解员的苦恼，我亦有我的说辞。 反正一个原则：就不惯着他们！ “三千块，你觉得很少吗？” “警官，我一个月基本工资才1000多，我拿啥赔啊？” “反正这事儿不赖我们。” “知道吗？物业上光接投诉，每天几十个！” “全都是投诉那光头他们的。扰民啊，太扰民了！” “天天在广场上拿喇叭喊，这还不说，还跑到人家业主家里敲门，发宣传单，这不乱套了吗？” “更何况，我们也是正常演习。” “他们破坏我们演习，还倒打一耙。” “你说，我能吃这哑巴亏吗？” 我也是振振有词。 虽然这三千块钱对我来说，是小意思。 但我就是不想给。 当然了，我其实也撒了谎。 嘿嘿，我现在的基本工资，何止1000多啊？ 琛哥器重！其实我的底薪，已经突破1800了！你敢信？ 虽然这个数字，只是我实际收入的一部分。 尤其是对比我会所的收益，简直还不到九牛一毛。 但其实，月薪1800在时下来说，已经算是名副其实的高薪阶层了！ 你别不信！ 举个例子你就明白了。 就拿公务员为例。 正科级基础工资，为495元； 正处级基础工资，为770元。 正厅级，为1270元！ 就算是再加上级别工资及其它补助，其实也没多少。 所以说月薪1800的水平，在整个燕京来说，已经算是超越了百分之七十以上的水准了。 放在全国，亦属高薪水平。 而且这年头，这1800元的购买力，就已经很恐怖了。 就拿吃来说，到处都是8元自助、16元自助，19元自助，你可以吃到爽、吃到爆。 玩的话，也能满足各种各样的需要。 做个足疗，九块九起步。 有些店，18块钱就能帮你起杆、落杆。 20、30，顶多50块钱，就能在花花绿绿的站街女中，选择其一为你解决生理问题。 其实里面也不乏年轻的精英。 倘若放在15年后，价格飙升到698、998、1288，你都没处去找！ 这年头，80块、100块，你就可以去那些洗浴中心、高档足疗店，找个既年轻又漂亮的姑娘，享受一次全套的至尊服务了。 而且，可选性还很高。 干小姐的，比美国的鲤鱼还泛滥。 一个二三十平的小发廊里，就能养着二十多位年轻、漂亮的小姑娘，质量还相当高。 你敢信？ 普通的ktv，公关的台费，两三个小时才五十元左右。 而且，姑娘的年龄、质量，比十几年后要强几十倍，上百倍！ 你随便挑，随便选！ 就算是像我们‘龙都心怡’这种中高档次的娱乐会所，其实消费也不多。 只要你不玩花活，套餐以内，不额外再点啤酒、果盘，叫上个好友，几百块钱就能玩尽兴，玩嗨皮。 再说房价。 此时燕京的房价，是平均三四千一平。 清河那边的联排别墅，毛坯的只要八九千，精装修的才一万多一点。 至于下面省市、县里的房价，就更低了。 我们县里，每平六七百的样子。 谁能想到，十几年后，这个价格能够翻到一万多，甚至两万多？ 所以说，时下月薪1800，已经算是非常、非常、非常惬意的一个收入水平了。 对于普通人来说，基本的吃喝玩乐已经不在话下。 按照消费能力和物价而言，2007年的1800，其实已经相当于15年以后的元，甚至更多了。 该死的通货膨胀！ 我们的钱，哪去了？ 很多人只看到工资在涨，收入在提高，经济貌似在飞速、蓬勃发展。 你没看到，房价、物价这些生活要素，又暴涨了多少倍呢？ 全是尼玛的泡沫啊！ “哦，照你这么说，3000块确实对你太残忍了。” “一千五怎么样？” “我尽量。” “尽量让你们达成和解。” 调解员听了我这番话后，若有所思地说道。 其实我也是心知肚明。 其实像他这种公务人员，工资还不如我高呢，每月就几百块的收入。 但是架不住，人家外快多啊！ 不然的话，为什么那么多人想进体制内？ 据调查，这年头，公务人员的正常收入，平均来说，只占到其实际收入的10以内。 懂的都懂。 “一千五，也太多了。” “我承受不起！” “刚才我已经说了，我的底线是300块！多了不拿！” 这一刻，我也干脆耍起了无赖。 一分钱也是钱。 要不是看在对方都被我们打成了猪头，而且断胳膊折筋的情况下，我一分钱都不想赔。 “草，你这……” “你这让我很为难啊。” “你知道对方那光头叫过来的人是谁吗？” “是光正银行（化名）总部的黄主任，他的面子，我们自然要给的！” “黄主任也不是为了钱而来，人家就是为个面子。” “3000块钱，对人家来说，算球啊？” “主任年薪几十万起步！” 调解员似乎对新过来的那个大肚子男子，挺了解，直截了当地道出了对方的身份。 意思是，差不多得了。 毕竟对方都被你们打的伤筋动骨的。 人家银行大主任都亲自过来了，你还想怎么着？ 但是我这人，有时候就喜欢较真儿。 因此我们最终也没能达成共识。 还想让我赔1500？ 做梦！ 依我性格，没让他们倒赔钱，已经算是我思想觉悟一大升华了！ 眼见着达不成共识，调解员也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将我重新带进了调解室。 又是一阵辩解、交涉。 起初郭德浩的意思，是想由物业出这3000元赔偿。 但是，我一直坚决反对。 我觉得，就不能惯他们这臭毛病！ 僵持之下，那个姓黄的银行主任，终于不耐烦了，站起身来说道：“我还有个会，你们继续，我先走一步！” 他这一走，更是让徐光头那一方，彻底陷入了被动！ 因为原本执法队就跟我们是穿一条裤子的。 没了依仗，他们还能怎样？ 而且这俩调解员，也不是省油的灯。 没有了黄主任这位重量级人物的参与，他们便没有了任何顾忌，重新掌控了主场。 懂法知法，灵活用法。 他们是认真的！ 俩调解员，跟我和郭德浩唱起了双簧。 对着徐经理他们又是一阵批判。 按照影响，你们这些办信用卡的，严重扰民，扰乱了新科华城3000多户上万人的正常生活秩序。 这种情况下，能够依法拘留，甚至是追究刑事责任。 一番交涉下来，徐光头以及他那几名下属，心理防线全部土崩瓦解了。 结果是，我们一分钱也不用赔。 此事，不了了之。 更夸张的是，其中一名调解员，还开着警车将我们送回了新科华城。 回去之后，我像是打了一场大胜仗一样，心里甚是得意。 经历了这次事件后，恐怕徐光头这帮人，今后再也不敢来了。 他还敢来试试？ 打不死他！ 至此！对内、对外整顿，皆取得重大战果！ 我这个行政主官，能不得瑟吗？ 反正挺飘的！ 不知几时，俩女保安敲门走了进来。 她们说是想请假出去一趟，买些生活用品。 我翻了一下花名册，了解了一下她们的名字。 一个叫孙丽。 一个叫穆婉华。 按照之前的调查和了解，这俩人在当保安之前，都是干足疗技师的！ 所以这假哪能轻易批啊？ 不得人尽其才啊？ “请假，可以啊。” “先给本队长放松一下，然后就给你们签字。” “你们，愿不愿意？” 我这也算是利用职权便利，行腐败之实。 没办法。 有权不使，过期作废。 更何况，这连续多天的整顿，我确实身心有些疲惫了。 “没问题啊，龙队。” “我们俩，求之不得呢。” 俩女保安倒是表现的很积极，当即就摆开了姿势，一个按头，一个按腿。 我美滋滋地躺在床上，闭目享受着。 双人服务。 真特么舒坦啊。 而且她们按的很专业，很到位。 就是按着按着，手老往我的敏感部位附近游走。 尤其是，三角区。 弄的人心里怪痒痒的。 难道她们是职业病犯了？ “龙队，有人找！” 一阵敲门声，女保安班班长李桔，火急火燎地进来汇报道。 我猛地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谁？” “是我！”一阵略带愤怒的声音。 片刻间，一个熟悉的身影，便直接展现在了眼前。 “靠，你怎么来了？”见到来人之后，我禁不住皱了一下眉头，意识到：情况不妙。 第552章 谁是虎？谁是猫？ 来者，竟是孙经理。 也就是那家‘游龙戏凤’商务会所的负责人。 我与陈伍之间的博弈，迫使他们会所成为了最大的牺牲品，现在还贴着封条呢。 而且，这次他并非一人前来。 还带来了会所幕后的老板：林小果。 林小果看起来比孙经理还要年轻多了，年龄应该跟我差不多。 并且，人如其名。 他留着一个菠萝头，整个小脑袋像极了果子。 圆圆乎乎，几乎没有棱角。 确切地说，我们众泰与游龙戏凤属于合作关系，他们是我们的甲方。 虽然用的保安不多，只有四人轮班。 但再小的甲方，也是甲方啊。 所以对于二人的到来，我表现出一脸热忱，招呼他们进来坐下，并且让女班长李桔，给他们上烟。 同时，我也使眼色支走了孙丽和穆婉华。 “草，哪有心思抽烟啊。” “稀罕你这破烟啊？” “姓赵的，这事儿你必须要给个说法！” 林小果气势汹汹地拍掉李桔递来的香烟，情绪甚是愤怒。 可把李桔这小姑娘吓坏了。 她蜷缩在一角，既尴尬又恐惧。 我禁不住皱了一下眉头，就这点儿胆子，也有资格当班长？ 我准备回头把她撤了，换人。 “林总，你想要什么说法啊？尽管说出来，听听。”对方毕竟是受害者，所以我也没在第一时间跟他们翻脸，想听一听他们的诉求。 孙经理抢先代替自己老板发言：“赵队长啊，你这不揣着明白装糊涂吗？让你这样一闹，我们场子现在还在停业状态呢，就算是哪天关系疏通到位，重新开业，姑娘都跑光了！损失……我们损失惨重啊！找谁说理去？” 林小果附和道：“就是！就是！哼，姓赵的我告诉你，你们的安保服务费，别想结算了！这还不算，你们公司必须要……这样，让你们叶总过来一趟，看看怎么赔偿我们的损失！” “就这点儿事，还用劳烦我们老大？”我冷笑了一声，顺势叼上一支香烟。 林小果顿时瞪大了眼睛：“你觉得这是小事儿？” “说实话，就你们那小布点儿场子，那几个搬不上大席的女公关，我还真看不上！”我在办公室里原地徘徊几步，然后针针见血地反问道：“就算是你们正常营业，这种状态下，一个月能有多少流水？还特么的，装的跟多大的场子似的，还装样子雇佣外保！你们够格吗？” “就那几个小包间，连个特么的卫生间都没有！” “那姑娘一个个的，都长的那么委婉，要条没条，要模样没模样。” “还有那些设施，90年代的？” “破音响，哧哧啦啦的。” “破沙发，都尼玛坐出包浆了。” “以我的意思，咱别干了。” “还不如弄几个技师，开个足疗店呢！” 我直接将自己的切身感受，一鼓脑地全发表了出来。 林小果和孙经理，不由得面面相觑。 那表情，简直又尴尬，又抓狂。 还又羞愤。 就好像在说：你一个给人看家护院的保安队长，有什么资格这样小瞧我们？ 是啊，太扎心了。 大实话，往往都很扎心。 兴许他们在别人脸前，还自觉得光鲜亮丽，事业有成呢！ 结果被我这么一番话，打击的体无完肤，一无是处。 “你……” “你……” “你特么，说什么风凉话？” “还嫌我们场子小，嫌我们场子旧呢！你有啥啊？” “哼，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我就问你，这破会所，你有吗？你开的起吗？前前后后加起来，也好几十万的投入呢！草，就你每月那俩工资，还好意思嘲笑我们这些当老板的！这叫什么？” “这叫……这叫五十步笑百步。” “不对不对，这叫小野猫笑话老虎不会爬树。” “你以为你什么地位啊？” “草……” 林小果脸涨的通红，说话间唾沫横飞。 若不是有孙经理拉着，恐怕他都要气的跟我动上手了。 还是年轻啊。 脾气真尼玛暴躁。 “李班长，你先回宿舍。”我支走了李桔后，沉默须臾，走到林小果面前，冲他魔性地笑了下：“你不是问我，我有啥吗？好啊，那我就告诉你！” “我赵龙，表面上是众泰公司的总教官，中队长。” “但实际上，我在燕京有四个场子。” “回龙观有三个：仙魅阁、夜舞天华、梦幻私语！” “望京有一个，就是最近刚开业的龙都心怡！” “你说，咱们之间，谁是老虎？” “谁是野猫？” 此时此刻，我心里突然萌生出了另一个大胆的想法。 这个想法，让我禁不住一阵热血沸腾。 为达目的，我必须要镇住这个姓林的，让他知道我真正的实力！ “卧槽……卧槽……我……草！真的假的？”林小果听后，一脸难以置信地盯着我。 孙经理也是一阵目瞪口呆，半天才反应过来，颤抖着嘴唇说道：“你……你说什么？那……那新开的龙都心怡，那么大的场子！开业当天轰动全城……我的天呐，那是你的场子？” 我笑问：“不然呢？” 林小果镇定了一下情绪，支吾地道：“你……你怎么证明？” “真正的实力，何须证明？”我一脸高深莫测地强调道：“这样，毕竟是因为我让你们丢了场子！咱们有钱一块赚！我注资80万入股你们会所，占股60，剩下的你们自己分！” “公关、前台，由我提供！” “正好借这段时间，把场子好好装修一下，翻新一下。” “顺便把旁边的网、饭店，还有一个什么来着？好像是个宾馆？” “一块收了！” “对，一块收了，盘下来！” “这样的话，面积大概可以增加三四倍，四五倍。” “这么好的地段，规模一上去，姑娘质量再一上去，后续你们就跟着我，大把大把捡钱得了。” “你们，意下如何？” 我不失时机地提出了自己的设想。 其实就是想收购他们会所！ 目前我们龙都心怡，光前期储值就让账户上躺了好几百万，不能浪费啊。 要想挣大钱，就得开新店，把摊子铺开来干。 这不正是一个大好良机吗？ 化不利为有利。 把我们的甲方，变成我的附属。 这种感觉，简直是满满的成就感。 这样一来，不仅解决了这家会所与我之间的矛盾。 反而，让我又喜提新场子！ 何乐而不为？ 第552章 谁是虎？谁是猫？ 来者，竟是孙经理。 也就是那家‘游龙戏凤’商务会所的负责人。 我与陈伍之间的博弈，迫使他们会所成为了最大的牺牲品，现在还贴着封条呢。 而且，这次他并非一人前来。 还带来了会所幕后的老板：林小果。 林小果看起来比孙经理还要年轻多了，年龄应该跟我差不多。 并且，人如其名。 他留着一个菠萝头，整个小脑袋像极了果子。 圆圆乎乎，几乎没有棱角。 确切地说，我们众泰与游龙戏凤属于合作关系，他们是我们的甲方。 虽然用的保安不多，只有四人轮班。 但再小的甲方，也是甲方啊。 所以对于二人的到来，我表现出一脸热忱，招呼他们进来坐下，并且让女班长李桔，给他们上烟。 同时，我也使眼色支走了孙丽和穆婉华。 “草，哪有心思抽烟啊。” “稀罕你这破烟啊？” “姓赵的，这事儿你必须要给个说法！” 林小果气势汹汹地拍掉李桔递来的香烟，情绪甚是愤怒。 可把李桔这小姑娘吓坏了。 她蜷缩在一角，既尴尬又恐惧。 我禁不住皱了一下眉头，就这点儿胆子，也有资格当班长？ 我准备回头把她撤了，换人。 “林总，你想要什么说法啊？尽管说出来，听听。”对方毕竟是受害者，所以我也没在第一时间跟他们翻脸，想听一听他们的诉求。 孙经理抢先代替自己老板发言：“赵队长啊，你这不揣着明白装糊涂吗？让你这样一闹，我们场子现在还在停业状态呢，就算是哪天关系疏通到位，重新开业，姑娘都跑光了！损失……我们损失惨重啊！找谁说理去？” 林小果附和道：“就是！就是！哼，姓赵的我告诉你，你们的安保服务费，别想结算了！这还不算，你们公司必须要……这样，让你们叶总过来一趟，看看怎么赔偿我们的损失！” “就这点儿事，还用劳烦我们老大？”我冷笑了一声，顺势叼上一支香烟。 林小果顿时瞪大了眼睛：“你觉得这是小事儿？” “说实话，就你们那小布点儿场子，那几个搬不上大席的女公关，我还真看不上！”我在办公室里原地徘徊几步，然后针针见血地反问道：“就算是你们正常营业，这种状态下，一个月能有多少流水？还特么的，装的跟多大的场子似的，还装样子雇佣外保！你们够格吗？” “就那几个小包间，连个特么的卫生间都没有！” “那姑娘一个个的，都长的那么委婉，要条没条，要模样没模样。” “还有那些设施，90年代的？” “破音响，哧哧啦啦的。” “破沙发，都尼玛坐出包浆了。” “以我的意思，咱别干了。” “还不如弄几个技师，开个足疗店呢！” 我直接将自己的切身感受，一鼓脑地全发表了出来。 林小果和孙经理，不由得面面相觑。 那表情，简直又尴尬，又抓狂。 还又羞愤。 就好像在说：你一个给人看家护院的保安队长，有什么资格这样小瞧我们？ 是啊，太扎心了。 大实话，往往都很扎心。 兴许他们在别人脸前，还自觉得光鲜亮丽，事业有成呢！ 结果被我这么一番话，打击的体无完肤，一无是处。 “你……” “你……” “你特么，说什么风凉话？” “还嫌我们场子小，嫌我们场子旧呢！你有啥啊？” “哼，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我就问你，这破会所，你有吗？你开的起吗？前前后后加起来，也好几十万的投入呢！草，就你每月那俩工资，还好意思嘲笑我们这些当老板的！这叫什么？” “这叫……这叫五十步笑百步。” “不对不对，这叫小野猫笑话老虎不会爬树。” “你以为你什么地位啊？” “草……” 林小果脸涨的通红，说话间唾沫横飞。 若不是有孙经理拉着，恐怕他都要气的跟我动上手了。 还是年轻啊。 脾气真尼玛暴躁。 “李班长，你先回宿舍。”我支走了李桔后，沉默须臾，走到林小果面前，冲他魔性地笑了下：“你不是问我，我有啥吗？好啊，那我就告诉你！” “我赵龙，表面上是众泰公司的总教官，中队长。” “但实际上，我在燕京有四个场子。” “回龙观有三个：仙魅阁、夜舞天华、梦幻私语！” “望京有一个，就是最近刚开业的龙都心怡！” “你说，咱们之间，谁是老虎？” “谁是野猫？” 此时此刻，我心里突然萌生出了另一个大胆的想法。 这个想法，让我禁不住一阵热血沸腾。 为达目的，我必须要镇住这个姓林的，让他知道我真正的实力！ “卧槽……卧槽……我……草！真的假的？”林小果听后，一脸难以置信地盯着我。 孙经理也是一阵目瞪口呆，半天才反应过来，颤抖着嘴唇说道：“你……你说什么？那……那新开的龙都心怡，那么大的场子！开业当天轰动全城……我的天呐，那是你的场子？” 我笑问：“不然呢？” 林小果镇定了一下情绪，支吾地道：“你……你怎么证明？” “真正的实力，何须证明？”我一脸高深莫测地强调道：“这样，毕竟是因为我让你们丢了场子！咱们有钱一块赚！我注资80万入股你们会所，占股60，剩下的你们自己分！” “公关、前台，由我提供！” “正好借这段时间，把场子好好装修一下，翻新一下。” “顺便把旁边的网、饭店，还有一个什么来着？好像是个宾馆？” “一块收了！” “对，一块收了，盘下来！” “这样的话，面积大概可以增加三四倍，四五倍。” “这么好的地段，规模一上去，姑娘质量再一上去，后续你们就跟着我，大把大把捡钱得了。” “你们，意下如何？” 我不失时机地提出了自己的设想。 其实就是想收购他们会所！ 目前我们龙都心怡，光前期储值就让账户上躺了好几百万，不能浪费啊。 要想挣大钱，就得开新店，把摊子铺开来干。 这不正是一个大好良机吗？ 化不利为有利。 把我们的甲方，变成我的附属。 这种感觉，简直是满满的成就感。 这样一来，不仅解决了这家会所与我之间的矛盾。 反而，让我又喜提新场子！ 何乐而不为？ 第553章 核实身份！ 但是林小果和孙经理，却似乎并不完全相信我的话。 他们的表情很复杂，带着强大的质疑。 这也难怪。 在他们看来，我就是一个下来带项目的保安队长，哪有如此实力干这么多会所，这么多场子？ 而且，还能一口气拿出80万来！ 80万，什么概念？ 这无疑是一笔常人无法想象的巨款了。 能在海淀市区，买一套大房子。 能在小营、回龙观、天通苑等地方，买两三套！ “那个……” “那个……” “赵队长啊，低调，低调。” “不是我们不相信你，实在是……实在是……” “哈哈，实在是……” 林小果一阵支吾，悄悄地给孙经理使了个眼色，然后兀自地坐了下来，冲我笑嘻嘻地问道：“能给根儿烟抽吗？出门急，忘带了。” 他此刻的笑容，像极了当主持人问到一位影视圈小白脸演技如何时，我们的国民公子思陪少爷那一阵表情包式的嘲笑。 孙经理授意，到了后面。 我哪能看不出来，他肯定是出去偷偷了解情况去了。 “你这人……” “靠，刚才主动给你抽，你不抽。” “还吓到了我们女班长。” “现在自己要上了？” 我不失时机地将了他一军，倒也不吝啬地指了指桌子上的红将军，催促道：“烟在那，想抽自己拿！” 反正我也不会给他好脸色！ 绝不惯着他！ “这是啥烟，没见过啊。”林小果从中取出一支，很潇洒地塞进嘴上，啪嗒一下点燃，吐出一个漂亮的烟圈儿：“草，这烟口味儿不错啊，哪的烟？” 我说道：“山东烟。红将军。” 林小果问道：“多钱一包？得三四十？” “五块！”我纠正道。 林小时顿时猛地愣了一下，表情中多了一缕嫌弃：“五块？咋混的啊，抽这烟？赵队长，容我说句不好听的，就你？要是好几个会所的老板，能抽五块的烟？至少也是中华起步？” 他这种疑问，倒也正常。 这年头，人们看待事物都比较肤浅。 尤其是，都喜欢通过别人穿的什么牌子，抽的什么烟，开的什么车，去判断对方实力。 这些已经是不成文的规矩了。 “谁规定的，当老板就必须抽中华？” “国家法律有这一条？” “还是你规定的啊！” “靠，兄弟，听哥一句话，做人啊，别盲目攀比！” “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 “就像这红将，性价比高，我也抽习惯了。” “顺便，我也说句不好听的，身价上亿的人，和种地的老农民，要是被人抓了去卖腰子，价格也不会比人家贵。” “你懂我的意思吗？” 我摁灭了手上的烟头，顺势又取出一支来，叼上。 并趁机给这个有些浮躁的林小果，上了一堂生动的哲学课。 “真会想，真能想。” “赵队长，就你这心理素质……” “我给能给一百分！关键是，会自我安慰！” 林小果神色复杂地摇了摇头，显然对我这番人生哲学，并不是十分认可。 他甚至觉得，我是在故意打肿脸充胖子。 毕竟，这是时代特征！ 没钱人，喜欢装有钱人。 有钱人，喜欢装更有钱的人！ 兜里不揣包中华，脖子上不挂串金链子，谁知道你有钱人啊？ 这时候，那个孙经理从外面走了进来，晃着手机，整个人变得既神气又傲慢。 “哼，骗子。” “你就是个骗子。” 他劈头盖脸埋汰我一句后，转而对自己老板孙小果汇报道：“孙总，别听他的，他根本没这实力！” “都是这个圈子里混的，一打听一个准儿。” “我刚才打电话问了，他说的那四个场子，跟他有啥关系啊？” “其中仨，在回龙观，老板是光头刚。光头刚嘛，咱们当初还打过交道呢，他一直也在海淀！在清河那块挺出名的！” “至于……至于他说的燕京的，燕京的那个龙都，呵呵。” “老板姓楚！叫楚心怡！是个女的！” “跟他也没关系！” “噢对了，有一点有关系。” “这个龙都会所，倒是，用的也是他们众泰的保安。” “……” 这个孙经理果然有点儿小道行，出门打了几个电话，就将我这几个场子的底细，摸清楚了。 当然，只是表面上的。 这也难怪。 我一直是幕后老板的身份，鲜少人知。 “呵呵，就这？”林小果听了，显然更加质疑我了。 他干脆直接站起身来，一脸嫌弃地将刚抽了几口的香烟，摁在烟灰缸里，说道：“赵队长，真没那必要！” “你给我们画这么大饼干嘛啊？” “明明自己就吃窝窝头的水平，非要画这么大一张饼。” “我俩干这一行也两三年了，没那么好忽悠。” “我们不也跟你急。” “现在，还是开始那件事，把你们老大叫过来，跟我们谈。” “不赔钱，这件事肯定就过不去。” “场子这一弄，损失不少钱。” 林小果态度重新变得强硬了起来。 他转而朝孙经理捻了个响指。 孙经理会意，从口袋里掏出一包中华，恭敬地递了过去，并点燃。 对此，我没再强行解释，而是冲这位孙经理问了句：“以你在圈里的地位，能够联系上龙都心怡的老板吗？” 孙经理略一思量后，笑了下：“那有什么难的？我干经理干了好几年了，实话告诉你，如果本人愿意去那里上班，那楚总肯定也会双手欢迎，甚至……甚至会委以重任！” 我也跟着笑了下：“你哪来这么大的底气？” 孙经理脸上冒出一阵荣耀的光彩：“这你就不明白了？我记得前段时间，楚总还托人物色过经理和内保，好像需要两三位？中间人就曾找到过我，但被我拒绝了！哦，当时我并不知道，背后想挖我的人是楚总，现在这一打听才对上号。毕竟，人嘛要懂得感恩，小果老板对我不错，我不能辜负他……” 他一口气说了一大堆。 无疑就是在证明，自己在这个圈子里，多有知名度，多么炙手可热。 但他自己，又是多么的忠心耿耿。 “吹牛？给你个机会，现在你要是能联系上楚总，我就信你！”我使用起了激将法，试探一下他的底细。 “凭……凭什么？无缘无故的，我干嘛联系人家？”孙经理摇头，不上套。 林小果却朝他扬了扬手，催促道：“不就一个电话吗？打！打啊！怕什么？” 孙经理迟疑片刻后，便果真打了一个电话，要到了龙都心怡老板楚心怡的电话。 楚心怡嘛，也就是心雨。 还别说，这电话还真让他打通了。 “嘿嘿，楚总是？” “我……我是……” “我姓孙，在海淀这边一个会所干经理。” “是这样的，我想冒昧问一问，咱们龙都会所这边，除了您之外，还有其他股东吗？” “嘿嘿……” 第553章 核实身份！ 但是林小果和孙经理，却似乎并不完全相信我的话。 他们的表情很复杂，带着强大的质疑。 这也难怪。 在他们看来，我就是一个下来带项目的保安队长，哪有如此实力干这么多会所，这么多场子？ 而且，还能一口气拿出80万来！ 80万，什么概念？ 这无疑是一笔常人无法想象的巨款了。 能在海淀市区，买一套大房子。 能在小营、回龙观、天通苑等地方，买两三套！ “那个……” “那个……” “赵队长啊，低调，低调。” “不是我们不相信你，实在是……实在是……” “哈哈，实在是……” 林小果一阵支吾，悄悄地给孙经理使了个眼色，然后兀自地坐了下来，冲我笑嘻嘻地问道：“能给根儿烟抽吗？出门急，忘带了。” 他此刻的笑容，像极了当主持人问到一位影视圈小白脸演技如何时，我们的国民公子思陪少爷那一阵表情包式的嘲笑。 孙经理授意，到了后面。 我哪能看不出来，他肯定是出去偷偷了解情况去了。 “你这人……” “靠，刚才主动给你抽，你不抽。” “还吓到了我们女班长。” “现在自己要上了？” 我不失时机地将了他一军，倒也不吝啬地指了指桌子上的红将军，催促道：“烟在那，想抽自己拿！” 反正我也不会给他好脸色！ 绝不惯着他！ “这是啥烟，没见过啊。”林小果从中取出一支，很潇洒地塞进嘴上，啪嗒一下点燃，吐出一个漂亮的烟圈儿：“草，这烟口味儿不错啊，哪的烟？” 我说道：“山东烟。红将军。” 林小果问道：“多钱一包？得三四十？” “五块！”我纠正道。 林小时顿时猛地愣了一下，表情中多了一缕嫌弃：“五块？咋混的啊，抽这烟？赵队长，容我说句不好听的，就你？要是好几个会所的老板，能抽五块的烟？至少也是中华起步？” 他这种疑问，倒也正常。 这年头，人们看待事物都比较肤浅。 尤其是，都喜欢通过别人穿的什么牌子，抽的什么烟，开的什么车，去判断对方实力。 这些已经是不成文的规矩了。 “谁规定的，当老板就必须抽中华？” “国家法律有这一条？” “还是你规定的啊！” “靠，兄弟，听哥一句话，做人啊，别盲目攀比！” “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 “就像这红将，性价比高，我也抽习惯了。” “顺便，我也说句不好听的，身价上亿的人，和种地的老农民，要是被人抓了去卖腰子，价格也不会比人家贵。” “你懂我的意思吗？” 我摁灭了手上的烟头，顺势又取出一支来，叼上。 并趁机给这个有些浮躁的林小果，上了一堂生动的哲学课。 “真会想，真能想。” “赵队长，就你这心理素质……” “我给能给一百分！关键是，会自我安慰！” 林小果神色复杂地摇了摇头，显然对我这番人生哲学，并不是十分认可。 他甚至觉得，我是在故意打肿脸充胖子。 毕竟，这是时代特征！ 没钱人，喜欢装有钱人。 有钱人，喜欢装更有钱的人！ 兜里不揣包中华，脖子上不挂串金链子，谁知道你有钱人啊？ 这时候，那个孙经理从外面走了进来，晃着手机，整个人变得既神气又傲慢。 “哼，骗子。” “你就是个骗子。” 他劈头盖脸埋汰我一句后，转而对自己老板孙小果汇报道：“孙总，别听他的，他根本没这实力！” “都是这个圈子里混的，一打听一个准儿。” “我刚才打电话问了，他说的那四个场子，跟他有啥关系啊？” “其中仨，在回龙观，老板是光头刚。光头刚嘛，咱们当初还打过交道呢，他一直也在海淀！在清河那块挺出名的！” “至于……至于他说的燕京的，燕京的那个龙都，呵呵。” “老板姓楚！叫楚心怡！是个女的！” “跟他也没关系！” “噢对了，有一点有关系。” “这个龙都会所，倒是，用的也是他们众泰的保安。” “……” 这个孙经理果然有点儿小道行，出门打了几个电话，就将我这几个场子的底细，摸清楚了。 当然，只是表面上的。 这也难怪。 我一直是幕后老板的身份，鲜少人知。 “呵呵，就这？”林小果听了，显然更加质疑我了。 他干脆直接站起身来，一脸嫌弃地将刚抽了几口的香烟，摁在烟灰缸里，说道：“赵队长，真没那必要！” “你给我们画这么大饼干嘛啊？” “明明自己就吃窝窝头的水平，非要画这么大一张饼。” “我俩干这一行也两三年了，没那么好忽悠。” “我们不也跟你急。” “现在，还是开始那件事，把你们老大叫过来，跟我们谈。” “不赔钱，这件事肯定就过不去。” “场子这一弄，损失不少钱。” 林小果态度重新变得强硬了起来。 他转而朝孙经理捻了个响指。 孙经理会意，从口袋里掏出一包中华，恭敬地递了过去，并点燃。 对此，我没再强行解释，而是冲这位孙经理问了句：“以你在圈里的地位，能够联系上龙都心怡的老板吗？” 孙经理略一思量后，笑了下：“那有什么难的？我干经理干了好几年了，实话告诉你，如果本人愿意去那里上班，那楚总肯定也会双手欢迎，甚至……甚至会委以重任！” 我也跟着笑了下：“你哪来这么大的底气？” 孙经理脸上冒出一阵荣耀的光彩：“这你就不明白了？我记得前段时间，楚总还托人物色过经理和内保，好像需要两三位？中间人就曾找到过我，但被我拒绝了！哦，当时我并不知道，背后想挖我的人是楚总，现在这一打听才对上号。毕竟，人嘛要懂得感恩，小果老板对我不错，我不能辜负他……” 他一口气说了一大堆。 无疑就是在证明，自己在这个圈子里，多有知名度，多么炙手可热。 但他自己，又是多么的忠心耿耿。 “吹牛？给你个机会，现在你要是能联系上楚总，我就信你！”我使用起了激将法，试探一下他的底细。 “凭……凭什么？无缘无故的，我干嘛联系人家？”孙经理摇头，不上套。 林小果却朝他扬了扬手，催促道：“不就一个电话吗？打！打啊！怕什么？” 孙经理迟疑片刻后，便果真打了一个电话，要到了龙都心怡老板楚心怡的电话。 楚心怡嘛，也就是心雨。 还别说，这电话还真让他打通了。 “嘿嘿，楚总是？” “我……我是……” “我姓孙，在海淀这边一个会所干经理。” “是这样的，我想冒昧问一问，咱们龙都会所这边，除了您之外，还有其他股东吗？” “嘿嘿……” 第554章 野心爆棚！ 孙经理问的倒是很直接。 对方回答的也很干脆。 “没有！” “就我一个！” 这是心雨的回答。 孙经理故意打开了免提。 所以我和林小果，也都听到了这个答案。 林小果看了我一眼，顿时轻蔑地一笑，意思是说：怎么样，打脸了？ 装啊！再装啊！ 你不是说，你是龙都的老板吗？ 看到没？人家楚老板说了，没有其他股东，连合伙人都没有！ 我心里禁不住一乐。 肤浅。 真尼玛肤浅！ 亏你们还是老江湖了。 真正的大鱼，往往都潜伏在深水。 真正的老板，往往都潜伏在幕后。 这点道理不懂啊？ 殊不知，心雨这样说，正是为了保护我这个幕后老板。 “电话拿来！”我心中暗笑须臾，朝着孙经理扬了扬手。 孙经理迟疑了一下。 我皱眉催促道：“电话给我！” 孙经理这才犹豫地将手机递给了我。 但此时，心雨已经挂断了电话。 我试着重新拨了过去。 孙经理一见，吓的够呛：“别……别别别打了！这属于骚扰，骚扰！楚总肯定嫌烦了……” 果不其然，心雨再次接听电话后，立马骂道：“姓孙的，你想干什么啊？没完了是？我这边很忙的，没事别烦我！” 我家夫人，这脾气果然泼辣。 这也难怪。 这孙经理刚才一开口就问她股东的事情。 你算老几啊？ 我家心雨又不认识你。 她哪有那么大的耐心，听你在这里瞎哔哔。 “你看，你看……人家生气了。”孙经理当即吓出一头冷汗，有些手足无措。 毕竟，他心里清楚，能够开得起这么大一规模的会所，还是个女流之辈，其实力和背景自然不容小觑。 能不招惹，就不招惹。 “亲爱的，你凶什么凶？” “是我啊！” “是这样的，我在中关村这边，想收购一个半死不活的场子。” “这边人流量很大，就是干会所的这帮人有点儿蠢。实力不够，不会经营，白白浪费了这么好的地段，和风水。” “咱们把它接过来，好好包装一下。” “指定能干起来！” 我对着手机，直截了当地向心雨阐述了自己的想法。 这一刻，那孙经理直接就不淡定了，一阵目瞪口呆。 林小果腾地一下站了起来，也是呆若木鸡。 确切地说，我这一句‘亲爱的’，属实震惊到他们了。 这句话一出，还用再证明别的吗？ 还用再证明，我是不是那龙都心怡的股东吗？ “原来是你呀？调皮的紧。” “是这样啊。” “既然你相中了，那我肯定没意见。” “说，你需要投多少钱，我打给你，或者你回来拿。” “这样，要不抽时间我过去一块瞧一眼，现在我心正盛呢，巴不得马上再开十个分店，一百个不嫌多！” 心雨听后，很爽快地就同意了。 我俩算是不谋而合。 正如她所说的，她现在正心盛呢，事业心爆棚。 一直想乘胜追击。 当然了，不光心雨心盛。 我何尝不是同等心情？ 趁着年轻，多积攒些产业，多赚些钱。 “一百万左右，大概！”我说道。 “才这么一点？够用吗？”心雨关切地问道。 我点了点头：“省着点儿花呗。” 挂断电话后，林小果和孙经理马上就态度大变，像是小弟拜见大哥一样，连坐都不敢坐了，站在那里奉承、陪笑。 “哎呀，龙哥，真想不到啊，原来你真是龙都的老板，我的天啊。” “确实，确实。龙哥，你可真是深藏不露啊。” “那，这么，那个楚总她，不，不对，应该叫嫂子，嫂子她也支持你入股我们游龙戏凤？” “太好了，太好了，有这么一大笔资金进来，咱们场子能马上提升档次！赚大钱！” “是啊，以前咱们纯粹属于小打小闹，夹缝里生存，可这回……这回……咱遇到贵人了！有贵人拉咱们一把，咱们跟着喝口汤，都够肥的了。” “……” 俩人你一言，我一语，脸上都洋溢出了抱紧大树般的清凉。 孙经理还主动掏出烟来，分了分。 林小果亲自拿打火机，准备为我点燃。 连称呼都变了。 一口一个‘龙哥’，叫上了。 刚才是趾高气昂。 现在如同太监伺候皇上。 这就是金钱的魅力！ 面对真正的实力，和强大的利益，没有人能够保持淡定。 “你那中华我抽不惯。” “我还是喜欢抽红将，习惯了。” 我这次并没接孙经理递来的香烟，反而是转身拿了一支红将军，优雅地填在嘴上。 “你还别说！嘿！”林小果饶有兴趣地说道：“这五块一包的红将军，不比中华难抽。这性价比也忒高了。龙哥，哪买的？抽时间我也弄几条抽抽。” 孙经理附和道：“红将啊？这烟我熟，这烟我熟！我那年去山东时，身边山东人都喜欢抽这烟！当时，我抽了一口，还以为这烟得好几十一盒呢！” 二人简直是从善如流。 从起初的兴师问罪，到后来的质疑，甚至嘲笑。 再到现在的唯唯诺诺，甚至拍起了马屁。 这一番过程，简直将复杂的人性，演绎到了极致。 “对了，龙哥，你刚才说，还准备把我们ktv旁边的宾馆，饭店啥的，一块收了对？” “这个好像不太好办啊。” “人家他们生意都挺火的，哪舍得往外转让啊？” “那个网，还有那个饭店，相对还好弄，稍微使点儿手段就能把他们弄跑。” “但那个宾馆……难，难啊。” “你不知道，那家宾馆，可忙了，光小时房就赚翻天了，知道为什么吗？” “中关村学校太多了，光老牌大学就八九家，还有杂七杂八一些学校，加起来好几十家啊。” “那宾馆老板真特么会玩儿啊，人家不知道怎么串联的关系，成了那些女学生兼职的秘密据点了。” “但凡是有约炮的，就在他家宾馆开房。” “哎呦我草，有的房间一天能卖二三十个钟点儿，好几千啊！” “就是洗床单麻烦点儿。” “龙哥，你想啊，这宾馆老板是不是有后台？” “不然这么赚钱的买卖，他也干不稳啊。” “所以说，我觉得想占下这宾馆，恐怕太难了，搞大了说不定还能把咱们自己给搭进去。” 孙经理向我将ktv旁边几个商家的情况，一一说明了一下。 尤其是提到这家宾馆，他觉得难度很大。 但是想要进一步扩大规模，光吞并那家网和饭店，恐怕还远远达不到我的预期。 只有把这家宾馆一块兼并，面积和规模才够用。 反正通过自己会开会所一事，我总结了，干会所嘛，要么不干，要干就往大里干，不然根本赚不了什么鸟钱。 就像我们‘龙都心怡’。 刚开业就收到几百万的储值。 但是你要规模不上去，养不了那么多姑娘，根本吸引不到那么多的有钱客户。 人家有钱人，要的就是档次，就是排场！ “一个开宾馆的，能有多大的后台？比天还大？” “你们吃不下，不证明我赵龙也吃不下。” “听着，你们接下来的任务，就是过去探探路，盘盘道。” “最好是，能够找出他们一些黑料。” “我要的是，出师有名！” “懂了没有？” 我承认，我此时又有些飘了。 尤其是眼见着这二位曾经的甲方，突然间被我忽悠成了小弟，我就更有些想当然了。 当然，这也不能完全算是忽悠。 这属于优势互补，共同发财。 随着龙都心怡会所的成功，我的野心也在与时俱进。 我的心里，像是聚集着一堆燃烧的火焰。 生命不息，奋斗不止！ 第554章 野心爆棚！ 孙经理问的倒是很直接。 对方回答的也很干脆。 “没有！” “就我一个！” 这是心雨的回答。 孙经理故意打开了免提。 所以我和林小果，也都听到了这个答案。 林小果看了我一眼，顿时轻蔑地一笑，意思是说：怎么样，打脸了？ 装啊！再装啊！ 你不是说，你是龙都的老板吗？ 看到没？人家楚老板说了，没有其他股东，连合伙人都没有！ 我心里禁不住一乐。 肤浅。 真尼玛肤浅！ 亏你们还是老江湖了。 真正的大鱼，往往都潜伏在深水。 真正的老板，往往都潜伏在幕后。 这点道理不懂啊？ 殊不知，心雨这样说，正是为了保护我这个幕后老板。 “电话拿来！”我心中暗笑须臾，朝着孙经理扬了扬手。 孙经理迟疑了一下。 我皱眉催促道：“电话给我！” 孙经理这才犹豫地将手机递给了我。 但此时，心雨已经挂断了电话。 我试着重新拨了过去。 孙经理一见，吓的够呛：“别……别别别打了！这属于骚扰，骚扰！楚总肯定嫌烦了……” 果不其然，心雨再次接听电话后，立马骂道：“姓孙的，你想干什么啊？没完了是？我这边很忙的，没事别烦我！” 我家夫人，这脾气果然泼辣。 这也难怪。 这孙经理刚才一开口就问她股东的事情。 你算老几啊？ 我家心雨又不认识你。 她哪有那么大的耐心，听你在这里瞎哔哔。 “你看，你看……人家生气了。”孙经理当即吓出一头冷汗，有些手足无措。 毕竟，他心里清楚，能够开得起这么大一规模的会所，还是个女流之辈，其实力和背景自然不容小觑。 能不招惹，就不招惹。 “亲爱的，你凶什么凶？” “是我啊！” “是这样的，我在中关村这边，想收购一个半死不活的场子。” “这边人流量很大，就是干会所的这帮人有点儿蠢。实力不够，不会经营，白白浪费了这么好的地段，和风水。” “咱们把它接过来，好好包装一下。” “指定能干起来！” 我对着手机，直截了当地向心雨阐述了自己的想法。 这一刻，那孙经理直接就不淡定了，一阵目瞪口呆。 林小果腾地一下站了起来，也是呆若木鸡。 确切地说，我这一句‘亲爱的’，属实震惊到他们了。 这句话一出，还用再证明别的吗？ 还用再证明，我是不是那龙都心怡的股东吗？ “原来是你呀？调皮的紧。” “是这样啊。” “既然你相中了，那我肯定没意见。” “说，你需要投多少钱，我打给你，或者你回来拿。” “这样，要不抽时间我过去一块瞧一眼，现在我心正盛呢，巴不得马上再开十个分店，一百个不嫌多！” 心雨听后，很爽快地就同意了。 我俩算是不谋而合。 正如她所说的，她现在正心盛呢，事业心爆棚。 一直想乘胜追击。 当然了，不光心雨心盛。 我何尝不是同等心情？ 趁着年轻，多积攒些产业，多赚些钱。 “一百万左右，大概！”我说道。 “才这么一点？够用吗？”心雨关切地问道。 我点了点头：“省着点儿花呗。” 挂断电话后，林小果和孙经理马上就态度大变，像是小弟拜见大哥一样，连坐都不敢坐了，站在那里奉承、陪笑。 “哎呀，龙哥，真想不到啊，原来你真是龙都的老板，我的天啊。” “确实，确实。龙哥，你可真是深藏不露啊。” “那，这么，那个楚总她，不，不对，应该叫嫂子，嫂子她也支持你入股我们游龙戏凤？” “太好了，太好了，有这么一大笔资金进来，咱们场子能马上提升档次！赚大钱！” “是啊，以前咱们纯粹属于小打小闹，夹缝里生存，可这回……这回……咱遇到贵人了！有贵人拉咱们一把，咱们跟着喝口汤，都够肥的了。” “……” 俩人你一言，我一语，脸上都洋溢出了抱紧大树般的清凉。 孙经理还主动掏出烟来，分了分。 林小果亲自拿打火机，准备为我点燃。 连称呼都变了。 一口一个‘龙哥’，叫上了。 刚才是趾高气昂。 现在如同太监伺候皇上。 这就是金钱的魅力！ 面对真正的实力，和强大的利益，没有人能够保持淡定。 “你那中华我抽不惯。” “我还是喜欢抽红将，习惯了。” 我这次并没接孙经理递来的香烟，反而是转身拿了一支红将军，优雅地填在嘴上。 “你还别说！嘿！”林小果饶有兴趣地说道：“这五块一包的红将军，不比中华难抽。这性价比也忒高了。龙哥，哪买的？抽时间我也弄几条抽抽。” 孙经理附和道：“红将啊？这烟我熟，这烟我熟！我那年去山东时，身边山东人都喜欢抽这烟！当时，我抽了一口，还以为这烟得好几十一盒呢！” 二人简直是从善如流。 从起初的兴师问罪，到后来的质疑，甚至嘲笑。 再到现在的唯唯诺诺，甚至拍起了马屁。 这一番过程，简直将复杂的人性，演绎到了极致。 “对了，龙哥，你刚才说，还准备把我们ktv旁边的宾馆，饭店啥的，一块收了对？” “这个好像不太好办啊。” “人家他们生意都挺火的，哪舍得往外转让啊？” “那个网，还有那个饭店，相对还好弄，稍微使点儿手段就能把他们弄跑。” “但那个宾馆……难，难啊。” “你不知道，那家宾馆，可忙了，光小时房就赚翻天了，知道为什么吗？” “中关村学校太多了，光老牌大学就八九家，还有杂七杂八一些学校，加起来好几十家啊。” “那宾馆老板真特么会玩儿啊，人家不知道怎么串联的关系，成了那些女学生兼职的秘密据点了。” “但凡是有约炮的，就在他家宾馆开房。” “哎呦我草，有的房间一天能卖二三十个钟点儿，好几千啊！” “就是洗床单麻烦点儿。” “龙哥，你想啊，这宾馆老板是不是有后台？” “不然这么赚钱的买卖，他也干不稳啊。” “所以说，我觉得想占下这宾馆，恐怕太难了，搞大了说不定还能把咱们自己给搭进去。” 孙经理向我将ktv旁边几个商家的情况，一一说明了一下。 尤其是提到这家宾馆，他觉得难度很大。 但是想要进一步扩大规模，光吞并那家网和饭店，恐怕还远远达不到我的预期。 只有把这家宾馆一块兼并，面积和规模才够用。 反正通过自己会开会所一事，我总结了，干会所嘛，要么不干，要干就往大里干，不然根本赚不了什么鸟钱。 就像我们‘龙都心怡’。 刚开业就收到几百万的储值。 但是你要规模不上去，养不了那么多姑娘，根本吸引不到那么多的有钱客户。 人家有钱人，要的就是档次，就是排场！ “一个开宾馆的，能有多大的后台？比天还大？” “你们吃不下，不证明我赵龙也吃不下。” “听着，你们接下来的任务，就是过去探探路，盘盘道。” “最好是，能够找出他们一些黑料。” “我要的是，出师有名！” “懂了没有？” 我承认，我此时又有些飘了。 尤其是眼见着这二位曾经的甲方，突然间被我忽悠成了小弟，我就更有些想当然了。 当然，这也不能完全算是忽悠。 这属于优势互补，共同发财。 随着龙都心怡会所的成功，我的野心也在与时俱进。 我的心里，像是聚集着一堆燃烧的火焰。 生命不息，奋斗不止！ 第555章 甲方的大礼包！（一） “明白了没有？” “龙哥是个讲究人！” “接下来，咱们要把旁边那网，那饭店，尤其是那宾馆，把他们赶跑，就得事出有因。” “不能平白无故的，把人打跑？” “就像是庞统帮刘备取西川一样，要出师有名！” “你懂龙哥的意思吗？” 林小果这会儿还真进入了状态，转而对孙经理一阵翻译。 “明白，明白了！”孙经理嘿嘿一乐，说道：“说实话，这三个邻居，哪有个好鸟啊？要不是咱没底气，早就跟他们干了多少回了。草，都是一帮烂人。” “那个开饭店的，炒菜用的是回收的二手油，也就是地沟油。” “开网的那胖子，更特么离谱，到咱们会所玩了好几回了，从来都是赊账，还说是让咱们的人去他网包宿顶账，你说气人不？” “还有那个开宾馆的，草，为了赚钱更没底线！他们还帮忙给客人找学生妹儿呢，十二三的都有！上次我无意中提了一嘴，说是这么小的姑娘，那客人下得去手啊？结果被他一顿骂，让我别管闲事儿！说这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你特么的操的哪门子心啊？” “还有呢……” 孙经理一口气就道出了这三位邻居所做的龌龊之事。 说的那叫一个义愤填膺。 尤其是提到那家宾馆，他更是气的义愤填膺，唾沫星子一阵乱飞。 没想到，这个其貌不扬的家伙，还挺有正义感。 就是太尼玛怂了。 你是干会所的啊，是正儿八经的社会人！ 那网老板赊账，你管不了？ 那宾馆老板敢骂你，你不抽他九九八十一个大耳光？ “行了，你们先回去。” “这些事心里有数就行了，以后再谈。” “至于到底要不要接下你们的烂摊子，我现在还没有最后下决心。” “所以，你们回去等消息。” 虽然说我心里已经有了数，准备吞下游龙戏凤这个场子。 但此时，我还是欲擒故纵，留了些悬念。 “啊？别啊，别啊龙哥！”林小果一听这话，当即急了，赶快说道：“龙哥，你这刚让我们看到了发财的希望，不能不管我们啊！刚才……刚才你都说了，而且给我们都布置任务了，那我们就跟你混了！现在，我们老相信你的实力了，你得带我们一块发财啊，龙哥……” 一阵争取、央求。 孙经理也跟着附和：“是啊龙哥！到时候，我们都听你的，你指东我们往东，你指西，我们往西！” “二位，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我笑着说道：“但你们放心，我赵龙想做的事情，肯定会尽全力去做。这样，你们回去以后，先把游龙戏凤的账目拢一拢，人员拢一拢，咱们抽时间再坐下来详聊。至于你们场子里那些女公关，以我看的话，就别再用了，再想办法弄些精品过来。懂了没有？” 俩人互视了一眼，纷纷点了点头。 我看的出来，他们仍旧是心有余悸，害怕吃不到我画的大饼。 就是要故意吊他们胃口。 不能一口气，让他们吃的太饱。 容易噎着。 哪怕是板上钉钉的事，也要留有悬念，留有余地。 此乃御人之术。 随即，我亲自送二人出了办公室。 正告别之际，过道里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我扭头一看，是大地雷和小胖，正带着二十多名保安，手持警械气势汹汹地闯了过来。 “这……这什么意思？”林小果顿时吓了一跳，还以为这是针对他们的。 小胖见此情景，顿时也愣了一下，凑了过来。 我问他：“怎么了？” 小胖打量着眼前的林小果和孙经理，冲我汇报道：“龙哥，刚才我俩听说，有人上门来找事儿，这不就带人过来了嘛。怎么样，龙哥，他们是不是来找茬的？” 我笑了下：“你看他们这亲善友好的样子，像是找茬吗？” “李……李什么，那女班长叫啥名来着？她告诉我的，说……说……”小胖支吾了片刻，凑近我耳边，轻声说道：“说来的这俩人可凶了，像是来打架的……” “把李桔撤了，换班长。”我强调道。 小胖猛地一怔：“啊？这……” 我强调道：“这个女班长胆小怕事，我不喜欢！在我手下当骨干，我只要老虎，不要小猫咪。” “哦，明白了。”小胖连连点头。 没想到，我就这么随意安排了一下人事工作，就引来了林小果和孙经理又一番马屁。 “哎呀，厉害，厉害。” “龙哥做事，雷厉风行啊。” “跟着龙哥混，前途不可限量！” 俩人像是达成了默契一样，煞有介事地品评道。 “二位，还有事儿？”我委婉地向他们下达了逐客令。 “没……没了，告辞了龙哥，龙哥保重……”林小果和孙经理赶快朝我一抱腕儿，快步离开了地下室。 他们刚一走，大地雷就走了过来，冲我建议道：“龙哥，我留意过女兵班，她们班上有个小姑娘挺适合当班长的，可泼辣了，留了个爆炸头，据说她叔叔就是道上的大哥，所以她也挺有气场的……” 我不由得皱了下眉头：“你说的，是那个头发跟鸡窝似的，一说话嘴就歪歪的那个？” 大地雷点头道：“是她，是她啊。怎么了龙哥？” “先观察观察，再定。”我安排道。 返回办公室，我心情一阵大好。 天晓得，把自己甲方变成了自己小弟，这是一种怎样的体验？ 本来，他们是来兴师问罪的，是来找麻烦、要赔偿的。 结果让我化不利为不利，三下五除二就把他们给收编了。 这种感觉，太爽了。 我甚至沉浸在其中，黯然陶醉。 当天晚上，物业安保经理郭德浩再次找到我，非要请我喝酒。 我实在拗不过，便同意了。 其实，这事儿本来就不符合常理。 他是甲方。 我是乙方。 按理说，该是乙方千方百计想请甲方喝酒才对，而且人家还不一定买你面子。 但这会儿工夫，反而是颠倒过来了。 成了甲方厚着脸皮请乙方。 什么世道嘛。 没办法，谁让咱有魅力呢。 公司还没正式接手中关村项目时，这郭德浩就成了我的小迷弟了。 如今我这一来，连续三板斧重拳出击，就整治了小区里遗留下来的各种问题，让小区恢复了正常秩序。 甲方能不高兴吗？ 他郭德浩作为安保经理，自然更是功德圆满。 在酒桌上，这郭德浩更是把我捧上天了。 更让我惊喜的是，他还介绍了中关村的好几个项目给我。 共五个！ 其中有两个是高档小区，合同快到期了。 另外两个，是新开的楼盘和写字楼。 还有一个项目，是一个大学新校区需要六名保安，要求女性。 这五个项目，共需保安130余名。 我直接就被惊呆了。 没想到这郭德浩，在中关村还真有些道行呢！ 路子挺野啊。 “靠，真的假的？” “你可别忽悠我。” “我这才刚来几天啊，你就送我这么一些大礼！这五个项目，光居间费都能有一二十万，甚至更多。” “你说实话，到底靠不靠谱啊？” “别特么，光给我画饼，哄我高兴。” “后面，没信儿了。” 我满脸期待地，拷问郭德浩。 毕竟这纯粹属于天上掉馅饼的大好事。 为公司介绍并接下新项目，不光能拿到一笔可观的居间费。 而且，这些新项目都在中关村，日后肯定就会划归到我的麾下，统一管辖。 我的队伍，将进一步壮大。 等突破到二百人、三百人的时候，就可以进行升级。 队伍从中队升级为大队。 我这个中队长，自然也就升级为大队长了。 目前，公司就望京大队阎君林，这么一个大队长，他仗着自己是公司最大诸侯，可谓是凌驾于其他几十个项目队长之上，耀武扬威，没人敢惹！ 而我呢？ 当然一直是羡慕嫉妒，并且恨的牙痒痒。 我早就希望，将来有一天能取代阎君林，或者跟阎君林一样，成为公司最大诸侯。 最好是，能够走承包路线。 独霸一方。 第555章 甲方的大礼包！（一） “明白了没有？” “龙哥是个讲究人！” “接下来，咱们要把旁边那网，那饭店，尤其是那宾馆，把他们赶跑，就得事出有因。” “不能平白无故的，把人打跑？” “就像是庞统帮刘备取西川一样，要出师有名！” “你懂龙哥的意思吗？” 林小果这会儿还真进入了状态，转而对孙经理一阵翻译。 “明白，明白了！”孙经理嘿嘿一乐，说道：“说实话，这三个邻居，哪有个好鸟啊？要不是咱没底气，早就跟他们干了多少回了。草，都是一帮烂人。” “那个开饭店的，炒菜用的是回收的二手油，也就是地沟油。” “开网的那胖子，更特么离谱，到咱们会所玩了好几回了，从来都是赊账，还说是让咱们的人去他网包宿顶账，你说气人不？” “还有那个开宾馆的，草，为了赚钱更没底线！他们还帮忙给客人找学生妹儿呢，十二三的都有！上次我无意中提了一嘴，说是这么小的姑娘，那客人下得去手啊？结果被他一顿骂，让我别管闲事儿！说这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你特么的操的哪门子心啊？” “还有呢……” 孙经理一口气就道出了这三位邻居所做的龌龊之事。 说的那叫一个义愤填膺。 尤其是提到那家宾馆，他更是气的义愤填膺，唾沫星子一阵乱飞。 没想到，这个其貌不扬的家伙，还挺有正义感。 就是太尼玛怂了。 你是干会所的啊，是正儿八经的社会人！ 那网老板赊账，你管不了？ 那宾馆老板敢骂你，你不抽他九九八十一个大耳光？ “行了，你们先回去。” “这些事心里有数就行了，以后再谈。” “至于到底要不要接下你们的烂摊子，我现在还没有最后下决心。” “所以，你们回去等消息。” 虽然说我心里已经有了数，准备吞下游龙戏凤这个场子。 但此时，我还是欲擒故纵，留了些悬念。 “啊？别啊，别啊龙哥！”林小果一听这话，当即急了，赶快说道：“龙哥，你这刚让我们看到了发财的希望，不能不管我们啊！刚才……刚才你都说了，而且给我们都布置任务了，那我们就跟你混了！现在，我们老相信你的实力了，你得带我们一块发财啊，龙哥……” 一阵争取、央求。 孙经理也跟着附和：“是啊龙哥！到时候，我们都听你的，你指东我们往东，你指西，我们往西！” “二位，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我笑着说道：“但你们放心，我赵龙想做的事情，肯定会尽全力去做。这样，你们回去以后，先把游龙戏凤的账目拢一拢，人员拢一拢，咱们抽时间再坐下来详聊。至于你们场子里那些女公关，以我看的话，就别再用了，再想办法弄些精品过来。懂了没有？” 俩人互视了一眼，纷纷点了点头。 我看的出来，他们仍旧是心有余悸，害怕吃不到我画的大饼。 就是要故意吊他们胃口。 不能一口气，让他们吃的太饱。 容易噎着。 哪怕是板上钉钉的事，也要留有悬念，留有余地。 此乃御人之术。 随即，我亲自送二人出了办公室。 正告别之际，过道里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我扭头一看，是大地雷和小胖，正带着二十多名保安，手持警械气势汹汹地闯了过来。 “这……这什么意思？”林小果顿时吓了一跳，还以为这是针对他们的。 小胖见此情景，顿时也愣了一下，凑了过来。 我问他：“怎么了？” 小胖打量着眼前的林小果和孙经理，冲我汇报道：“龙哥，刚才我俩听说，有人上门来找事儿，这不就带人过来了嘛。怎么样，龙哥，他们是不是来找茬的？” 我笑了下：“你看他们这亲善友好的样子，像是找茬吗？” “李……李什么，那女班长叫啥名来着？她告诉我的，说……说……”小胖支吾了片刻，凑近我耳边，轻声说道：“说来的这俩人可凶了，像是来打架的……” “把李桔撤了，换班长。”我强调道。 小胖猛地一怔：“啊？这……” 我强调道：“这个女班长胆小怕事，我不喜欢！在我手下当骨干，我只要老虎，不要小猫咪。” “哦，明白了。”小胖连连点头。 没想到，我就这么随意安排了一下人事工作，就引来了林小果和孙经理又一番马屁。 “哎呀，厉害，厉害。” “龙哥做事，雷厉风行啊。” “跟着龙哥混，前途不可限量！” 俩人像是达成了默契一样，煞有介事地品评道。 “二位，还有事儿？”我委婉地向他们下达了逐客令。 “没……没了，告辞了龙哥，龙哥保重……”林小果和孙经理赶快朝我一抱腕儿，快步离开了地下室。 他们刚一走，大地雷就走了过来，冲我建议道：“龙哥，我留意过女兵班，她们班上有个小姑娘挺适合当班长的，可泼辣了，留了个爆炸头，据说她叔叔就是道上的大哥，所以她也挺有气场的……” 我不由得皱了下眉头：“你说的，是那个头发跟鸡窝似的，一说话嘴就歪歪的那个？” 大地雷点头道：“是她，是她啊。怎么了龙哥？” “先观察观察，再定。”我安排道。 返回办公室，我心情一阵大好。 天晓得，把自己甲方变成了自己小弟，这是一种怎样的体验？ 本来，他们是来兴师问罪的，是来找麻烦、要赔偿的。 结果让我化不利为不利，三下五除二就把他们给收编了。 这种感觉，太爽了。 我甚至沉浸在其中，黯然陶醉。 当天晚上，物业安保经理郭德浩再次找到我，非要请我喝酒。 我实在拗不过，便同意了。 其实，这事儿本来就不符合常理。 他是甲方。 我是乙方。 按理说，该是乙方千方百计想请甲方喝酒才对，而且人家还不一定买你面子。 但这会儿工夫，反而是颠倒过来了。 成了甲方厚着脸皮请乙方。 什么世道嘛。 没办法，谁让咱有魅力呢。 公司还没正式接手中关村项目时，这郭德浩就成了我的小迷弟了。 如今我这一来，连续三板斧重拳出击，就整治了小区里遗留下来的各种问题，让小区恢复了正常秩序。 甲方能不高兴吗？ 他郭德浩作为安保经理，自然更是功德圆满。 在酒桌上，这郭德浩更是把我捧上天了。 更让我惊喜的是，他还介绍了中关村的好几个项目给我。 共五个！ 其中有两个是高档小区，合同快到期了。 另外两个，是新开的楼盘和写字楼。 还有一个项目，是一个大学新校区需要六名保安，要求女性。 这五个项目，共需保安130余名。 我直接就被惊呆了。 没想到这郭德浩，在中关村还真有些道行呢！ 路子挺野啊。 “靠，真的假的？” “你可别忽悠我。” “我这才刚来几天啊，你就送我这么一些大礼！这五个项目，光居间费都能有一二十万，甚至更多。” “你说实话，到底靠不靠谱啊？” “别特么，光给我画饼，哄我高兴。” “后面，没信儿了。” 我满脸期待地，拷问郭德浩。 毕竟这纯粹属于天上掉馅饼的大好事。 为公司介绍并接下新项目，不光能拿到一笔可观的居间费。 而且，这些新项目都在中关村，日后肯定就会划归到我的麾下，统一管辖。 我的队伍，将进一步壮大。 等突破到二百人、三百人的时候，就可以进行升级。 队伍从中队升级为大队。 我这个中队长，自然也就升级为大队长了。 目前，公司就望京大队阎君林，这么一个大队长，他仗着自己是公司最大诸侯，可谓是凌驾于其他几十个项目队长之上，耀武扬威，没人敢惹！ 而我呢？ 当然一直是羡慕嫉妒，并且恨的牙痒痒。 我早就希望，将来有一天能取代阎君林，或者跟阎君林一样，成为公司最大诸侯。 最好是，能够走承包路线。 独霸一方。 第556章 甲方的大礼包（二） “哈哈，龙哥你还信不过我？” “手拿把掐的事儿。” “我已经替你摸过底了，这五个项目，基本上没跑，全能搞定。” 郭德浩便将那五个项目的详细情况，跟我说了说。 在中关村，住建局经常组织辖区的地产公司和物业部门，进行碰头开会。 而星辰物业公司作为业内龙头企业之一，郭德浩这个与会代表，自然更容易与其他物业代表相识相交，打成一片。 所以，很多物业方面的负责人，他都熟悉。 尤其是前天开会时，官方重点表扬了郭德浩所在的物业公司，说他们是与时俱进、保障民生的典范。 而郭德浩则表示，我们能够取得这些成绩，不仅要感谢监管部门的正确领导，集团公司负责人对物业工作的一片热忱，另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我们与众泰安保服务公司强强联手，以雷霆手段整治项目上的违规经营、发小广告等严重扰民的情况，取得了极好的效果，获得了广大业主一致的好评…… 这无疑是给我们众泰公司做了一次活生生的硬性广告。 说真的，在燕京来说，安保工作算是物业工作的重中之重，保安的形象、素质，就很关键，直接决定着物业服务工作的质量和好坏。 这一点，跟地方上不一样。 在下面的地级市，尤其是县城、乡镇上，保安基本上就是摆设。 物业公司随便花俩钱儿，雇几个五六十岁的老头，往门岗上一放，就当是配备了保安了。 但在燕京不一样。 这里要求年轻化、形象化、正规化。 别说是五六十岁的，你找个超过40的都会被勒令换人。 尤其是那些高档小区，写字楼，公寓、大学城等等，40岁以上的保安，只能被安排去上夜班。 除非是有些破旧小区、工厂、企业单位，喜欢雇用年龄大些的保安。 有的是为了省钱。 有的是觉得年龄大的稳健些，更靠谱。 而且，在燕京，这些个小区配备的保安人数，都很多。 就像我们新科华城这一个小区，标配的保安编制是100多人，相当于一个加强连了。 当然了，实际上是用不了这么多人的。 这牵扯到保安公司为了追求最大利益，一般只能上到编制人数的50——80，甚至更少。 就算是普通的中档小区，一般也需要三四十人左右。 这也是这些个大城市，为什么物业费这么贵的重要原因。 光保安一项，就相当于养了一支小部队，在替他们守护家园。 所以，对于物业来说，投入最大资金和精力的，无疑就是安保这一块了。 因此郭德浩在公众会议上力捧我们众泰保安公司，肯定就会引起不少家物业单位的关注，从而有些快要到期的安保项目，或者刚刚建成的项目，便都向我们投来了橄榄枝。 “浩子，你这样帮我，我该怎样感谢你呢？” “这样，一旦项目拿下来，居间费我分一半给你。” “你觉得怎么样？” 我赵龙自然不是爱吃独食的人。 这位可爱的甲方经理，如此义无反顾地支持我、帮助我，让我挺感动的。 有仇必报。 有恩必还。 这是我的处事铁律。 我做事，决不能让兄弟、朋友寒心。 “算了，龙哥。” “我只是举手之劳，动动嘴的事儿。” “居间费我不要。你呀，多请我喝几顿酒，我就知足了。” “嘿嘿，另外，偶尔请我去把个妹子，那就更好了。” 郭德浩笑说着，又端起酒杯跟我碰了碰杯，突然就开始煽起情来：“龙哥，说真的，遇到你真特么高兴，每次跟你在一块，心里特别得劲儿。” “真羡慕阿彪，还有……还有小胖他们，能够成为你的好兄弟。” “你啊，仗义，实在，还善良。” “身上还带股狠劲儿。” “标准的……硬汉，美男子。” “我跟你说，我都想把我妹妹……介绍给你了。” “嘿嘿，我妹子可漂亮了，她在……她在我们老家电视台，当播音员。” “你等着，我给你看照片儿……” 郭德浩拿起手机，不停地按键，找照片。 “行了，行了，一喝酒就先把你妹给许出去了？你这当哥的！”我笑着阻止他，说道：“你忘了？咱已经名花有主了！那个……一个原则，居间费，必须平分，不然我特么的，宁可一个项目也不要。” “你知道我脾气，倔着呢。” “还有，别动不动拿自己妹妹开玩笑，听到没？” “行了，少喝点儿。” “时间不早了，咱们也该撤了。” 说着，我便率先站起身来，准备带他打道回府。 谁想郭德浩却突然紧紧地握住了我的手，强行将她妹妹的照片，摆在了我的面前。 我不经意间瞄了一眼…… 靠，确实漂亮啊。 真是闪了我一下眼睛。 但我赵龙也不是那种趁人之危的人。 我帮他合上手机，扶住他的胳膊，强行把他架了出去。 回到地下室，刚一进他的宿舍，这家伙就嗷嗷地吐上了。 其实，他倒是挺敬业的。 平时一直跟我们住在潮湿的地下室。 其实据我所知，他在中关村这边是有房子的。 是套公寓。 虽然不大，但是住起来不比这舒服多了？ 但是为了工作，他一直跟其他物业工作人员，以及我们保安队，住在地下室。 而且，平时很少回家。 我担心他喝醉了酒，晚上一个人睡会出事，所以我干脆就把小胖叫了过来，照顾他一下。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兼宿舍后，我已经困的不行了，不断地打起了哈欠。 于是便准备脱衣服睡觉。 没想到，这时候手机铃声却响了起来。 打开一看，来电者：琛哥。 毫无疑问，这么晚了琛哥打电话来，肯定是有很重要的事情。 果不其然。 “小赵啊。” “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还挺急的！” “……” 电话那边，琛哥直截了当地说道。 我顿时像打了鸡血一样，表态道：“琛哥，您尽管吩咐！” 第556章 甲方的大礼包（二） “哈哈，龙哥你还信不过我？” “手拿把掐的事儿。” “我已经替你摸过底了，这五个项目，基本上没跑，全能搞定。” 郭德浩便将那五个项目的详细情况，跟我说了说。 在中关村，住建局经常组织辖区的地产公司和物业部门，进行碰头开会。 而星辰物业公司作为业内龙头企业之一，郭德浩这个与会代表，自然更容易与其他物业代表相识相交，打成一片。 所以，很多物业方面的负责人，他都熟悉。 尤其是前天开会时，官方重点表扬了郭德浩所在的物业公司，说他们是与时俱进、保障民生的典范。 而郭德浩则表示，我们能够取得这些成绩，不仅要感谢监管部门的正确领导，集团公司负责人对物业工作的一片热忱，另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我们与众泰安保服务公司强强联手，以雷霆手段整治项目上的违规经营、发小广告等严重扰民的情况，取得了极好的效果，获得了广大业主一致的好评…… 这无疑是给我们众泰公司做了一次活生生的硬性广告。 说真的，在燕京来说，安保工作算是物业工作的重中之重，保安的形象、素质，就很关键，直接决定着物业服务工作的质量和好坏。 这一点，跟地方上不一样。 在下面的地级市，尤其是县城、乡镇上，保安基本上就是摆设。 物业公司随便花俩钱儿，雇几个五六十岁的老头，往门岗上一放，就当是配备了保安了。 但在燕京不一样。 这里要求年轻化、形象化、正规化。 别说是五六十岁的，你找个超过40的都会被勒令换人。 尤其是那些高档小区，写字楼，公寓、大学城等等，40岁以上的保安，只能被安排去上夜班。 除非是有些破旧小区、工厂、企业单位，喜欢雇用年龄大些的保安。 有的是为了省钱。 有的是觉得年龄大的稳健些，更靠谱。 而且，在燕京，这些个小区配备的保安人数，都很多。 就像我们新科华城这一个小区，标配的保安编制是100多人，相当于一个加强连了。 当然了，实际上是用不了这么多人的。 这牵扯到保安公司为了追求最大利益，一般只能上到编制人数的50——80，甚至更少。 就算是普通的中档小区，一般也需要三四十人左右。 这也是这些个大城市，为什么物业费这么贵的重要原因。 光保安一项，就相当于养了一支小部队，在替他们守护家园。 所以，对于物业来说，投入最大资金和精力的，无疑就是安保这一块了。 因此郭德浩在公众会议上力捧我们众泰保安公司，肯定就会引起不少家物业单位的关注，从而有些快要到期的安保项目，或者刚刚建成的项目，便都向我们投来了橄榄枝。 “浩子，你这样帮我，我该怎样感谢你呢？” “这样，一旦项目拿下来，居间费我分一半给你。” “你觉得怎么样？” 我赵龙自然不是爱吃独食的人。 这位可爱的甲方经理，如此义无反顾地支持我、帮助我，让我挺感动的。 有仇必报。 有恩必还。 这是我的处事铁律。 我做事，决不能让兄弟、朋友寒心。 “算了，龙哥。” “我只是举手之劳，动动嘴的事儿。” “居间费我不要。你呀，多请我喝几顿酒，我就知足了。” “嘿嘿，另外，偶尔请我去把个妹子，那就更好了。” 郭德浩笑说着，又端起酒杯跟我碰了碰杯，突然就开始煽起情来：“龙哥，说真的，遇到你真特么高兴，每次跟你在一块，心里特别得劲儿。” “真羡慕阿彪，还有……还有小胖他们，能够成为你的好兄弟。” “你啊，仗义，实在，还善良。” “身上还带股狠劲儿。” “标准的……硬汉，美男子。” “我跟你说，我都想把我妹妹……介绍给你了。” “嘿嘿，我妹子可漂亮了，她在……她在我们老家电视台，当播音员。” “你等着，我给你看照片儿……” 郭德浩拿起手机，不停地按键，找照片。 “行了，行了，一喝酒就先把你妹给许出去了？你这当哥的！”我笑着阻止他，说道：“你忘了？咱已经名花有主了！那个……一个原则，居间费，必须平分，不然我特么的，宁可一个项目也不要。” “你知道我脾气，倔着呢。” “还有，别动不动拿自己妹妹开玩笑，听到没？” “行了，少喝点儿。” “时间不早了，咱们也该撤了。” 说着，我便率先站起身来，准备带他打道回府。 谁想郭德浩却突然紧紧地握住了我的手，强行将她妹妹的照片，摆在了我的面前。 我不经意间瞄了一眼…… 靠，确实漂亮啊。 真是闪了我一下眼睛。 但我赵龙也不是那种趁人之危的人。 我帮他合上手机，扶住他的胳膊，强行把他架了出去。 回到地下室，刚一进他的宿舍，这家伙就嗷嗷地吐上了。 其实，他倒是挺敬业的。 平时一直跟我们住在潮湿的地下室。 其实据我所知，他在中关村这边是有房子的。 是套公寓。 虽然不大，但是住起来不比这舒服多了？ 但是为了工作，他一直跟其他物业工作人员，以及我们保安队，住在地下室。 而且，平时很少回家。 我担心他喝醉了酒，晚上一个人睡会出事，所以我干脆就把小胖叫了过来，照顾他一下。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兼宿舍后，我已经困的不行了，不断地打起了哈欠。 于是便准备脱衣服睡觉。 没想到，这时候手机铃声却响了起来。 打开一看，来电者：琛哥。 毫无疑问，这么晚了琛哥打电话来，肯定是有很重要的事情。 果不其然。 “小赵啊。” “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还挺急的！” “……” 电话那边，琛哥直截了当地说道。 我顿时像打了鸡血一样，表态道：“琛哥，您尽管吩咐！” 第557章 土着美女！ “这样，你明天一早就抓紧在中关村医院附近，找个房子租下来。” “最好是一室一厅，或者两室一厅。” “能做饭，能洗澡的那种。” “……” 琛哥跟我提起了一件事。 原来，是他一个老家的街坊，连夜带着家属来中关村医院看病，并住院了。 根据病情和康复计划，估计要在燕京待挺长一段时间。 所以几名家属要轮流在医院陪床，因此要在附近找地方居住、做营养餐、送饭等等。 琛哥对家乡人特别热心，所以主动表示帮他们提供住处。 但是时间紧迫，房子明天就要用了。 于是琛哥就在第一时间，联系到我。 毕竟我现在坐阵中关村，近水楼台嘛。 “行，放心琛哥。” “我明天六点，就出去找找。” “保证完成任务。” 我向琛哥表了态。 并且趁机将郭德浩许我的那五个项目的事情，跟琛哥提了一下。 琛哥听后，自然是惊喜异常，美不胜收。 他禁不住连连赞叹道：“小赵你，你……丫的，你真是太能干了！” “你才去几天啊，就又弄成了五个项目？” “服了，琛哥服了。” “你放心，一码归一码，居间费肯定少不了你的。” “还有就是，只要这个五个项目一到位，我马上提你为大队长！让你管！” “你将是继阎君林之后，公司第二个大队长！” “……” 琛哥对我一阵夸赞。 并且跟我预想的一样。 只要这五个项目一到位，人数一达标，我就能成为公司唯一一个跟阎君林并驾齐驱、势均力敌的大诸侯。 这是我一直以来的期待，与目标。 我好想体验那种手下兄弟无数、大权在握、叱咤一方的快感。 接下来。 一夜畅想。 次日凌晨，我是被笑醒的。 毕竟，近期喜事一桩又一桩。 一是即将收购林小果的‘游龙戏凤’商务ktv，在中关村这边再插一旗。 二是在郭德浩的帮助下，又有五个项目在向我招手。 除此之外。 还有汉钢集团的安保项目，也在推进中。 可谓是，硕果累累。 琛哥交待的事情，看似不大，但我仍旧不敢懈怠。 我能感觉到，像琛哥这样一个德高望重的大佬，对家乡故友的那种深重情意。 人嘛，混的再好都不能忘了本。 不能忘记，那生你养你的故土。 不能忘记，那些曾经朝夕相处的故乡人。 我独自一人出了小区，在南门报亭处买了几份报纸。 这年头，媒介宣传主要靠报纸。 一般情况下，报纸的副版和中间夹缝处，都刊登有很多租售、招聘、求职类信息。 但是很遗憾。 我翻了大半天，也没找到合适的房源。 要么离医院太远，要么价格太高，房子太大。 无奈之下，我只能启用了第二个找寻模式。 哪里？ 电线杆。 大铁门。 宣传栏。 各种建筑物。 这些上面，都张贴有各式各样的广告宣布页。 其中有很大比例是租房信息。 苍天不负有心人。 其中就有一个房源，特别符合琛哥那个街坊的需求，面积60多平，一室一厅一卫，月租金只有600多。 当然了，600这个数字，也不算少了。 底层工作者一个月的工资。 但这可是中关村啊。 燕京消费最高的地区之一。 于是我便拨通了上面留下的联系电话，双方约定上午八点半见面，去看房源。 然后我就在附近溜达了一圈儿。 没想到，在一处路口，遇到了一个很招睛的身影。 是一个漂亮姑娘。 反正第一眼我就觉得她老漂亮了，气质、风韵，相当脱俗，有一种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冷艳气场。 耳朵上两只大耳环子，晃来晃去，释放出阵阵性感的光华。 简单的装束，穿在她身上却显得极不简单。 其相貌，足可跟艺校生李真有一拼。 只不过却比李真多了几分成熟和高傲。 但第二眼，此人好眼熟啊！ “看什么看，赵队，你不认识我？”姑娘倒是挺外向的，眨巴着大眼睛主动跟我打起了招呼。 “你……你……”我有些支吾，因为一时间，我确实记不起她是谁了。 姑娘翘了一下小嘴，自报家门道：“我是慧聪技术学院的安全员啊，郑雅！切，真没成就感，赵队你来这些天了，居然还不知道我呢。我混的很失败喔。” 噢，原来如此！ 我这才记起，女保安中确实有这么一个人。 我们中队有四名颜值最高的女保安，在附近的慧聪技术学院当安全员。 慧聪技术学院，属于一个新开的专科院校，比那种野鸡大学稍微好一点点，至少国家承认学历。 但是这四名女保安，是由学校，也就是甲方提供宿舍。 平时，她们只有吃饭的时候，会来中队餐厅就餐，或者是下班无聊了，过来找其他那些女保安们，聊聊天啥的。 所以我见到她们的机会，并不多。 看来，我今后必须要多去其他附属项目上，查查岗，关心一下下属们了。 但实际上。 这个郑雅竟是燕京土着。 她家是昌平的。 不得不说，燕京的姑娘无论出身贫富，身上确实都有一种大城市特有的气质。 这种气质，用文字形容不出来。 但是你打眼一瞧，就能看出来，就觉得人家有底蕴。 “我知道你了。” “我在花名册上看到过。” “好像……好像你来吃饭时，也见过你一面。” “不过我就是很纳闷儿，你一个燕京人，怎么想起来当保安的？” “据我所知，你们燕京人是最瞧不起这一行的。” 对上号后，我不失时机地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给根烟抽，行吗？”郑雅很坦然地朝我伸出一只漂亮的小手，那手上还戴了一副精致的镯子，闪烁着耀眼的光泽。 不得不说，她很会穿搭。 脸皮也够厚。 这刚一偶遇，就跟领导要烟抽？ 但我还是毫不吝啬，给了她一支。 她优雅地将香烟填进嘴里，脸上荡漾出一阵叛逆者的光彩：“谁规定的，燕京人就不能当保安啊？” 呃？ 这话倒是没毛病。 怒的我，哑口无言。 然后郑雅就跟我提到了她当保安的原因。 第557章 土着美女！ “这样，你明天一早就抓紧在中关村医院附近，找个房子租下来。” “最好是一室一厅，或者两室一厅。” “能做饭，能洗澡的那种。” “……” 琛哥跟我提起了一件事。 原来，是他一个老家的街坊，连夜带着家属来中关村医院看病，并住院了。 根据病情和康复计划，估计要在燕京待挺长一段时间。 所以几名家属要轮流在医院陪床，因此要在附近找地方居住、做营养餐、送饭等等。 琛哥对家乡人特别热心，所以主动表示帮他们提供住处。 但是时间紧迫，房子明天就要用了。 于是琛哥就在第一时间，联系到我。 毕竟我现在坐阵中关村，近水楼台嘛。 “行，放心琛哥。” “我明天六点，就出去找找。” “保证完成任务。” 我向琛哥表了态。 并且趁机将郭德浩许我的那五个项目的事情，跟琛哥提了一下。 琛哥听后，自然是惊喜异常，美不胜收。 他禁不住连连赞叹道：“小赵你，你……丫的，你真是太能干了！” “你才去几天啊，就又弄成了五个项目？” “服了，琛哥服了。” “你放心，一码归一码，居间费肯定少不了你的。” “还有就是，只要这个五个项目一到位，我马上提你为大队长！让你管！” “你将是继阎君林之后，公司第二个大队长！” “……” 琛哥对我一阵夸赞。 并且跟我预想的一样。 只要这五个项目一到位，人数一达标，我就能成为公司唯一一个跟阎君林并驾齐驱、势均力敌的大诸侯。 这是我一直以来的期待，与目标。 我好想体验那种手下兄弟无数、大权在握、叱咤一方的快感。 接下来。 一夜畅想。 次日凌晨，我是被笑醒的。 毕竟，近期喜事一桩又一桩。 一是即将收购林小果的‘游龙戏凤’商务ktv，在中关村这边再插一旗。 二是在郭德浩的帮助下，又有五个项目在向我招手。 除此之外。 还有汉钢集团的安保项目，也在推进中。 可谓是，硕果累累。 琛哥交待的事情，看似不大，但我仍旧不敢懈怠。 我能感觉到，像琛哥这样一个德高望重的大佬，对家乡故友的那种深重情意。 人嘛，混的再好都不能忘了本。 不能忘记，那生你养你的故土。 不能忘记，那些曾经朝夕相处的故乡人。 我独自一人出了小区，在南门报亭处买了几份报纸。 这年头，媒介宣传主要靠报纸。 一般情况下，报纸的副版和中间夹缝处，都刊登有很多租售、招聘、求职类信息。 但是很遗憾。 我翻了大半天，也没找到合适的房源。 要么离医院太远，要么价格太高，房子太大。 无奈之下，我只能启用了第二个找寻模式。 哪里？ 电线杆。 大铁门。 宣传栏。 各种建筑物。 这些上面，都张贴有各式各样的广告宣布页。 其中有很大比例是租房信息。 苍天不负有心人。 其中就有一个房源，特别符合琛哥那个街坊的需求，面积60多平，一室一厅一卫，月租金只有600多。 当然了，600这个数字，也不算少了。 底层工作者一个月的工资。 但这可是中关村啊。 燕京消费最高的地区之一。 于是我便拨通了上面留下的联系电话，双方约定上午八点半见面，去看房源。 然后我就在附近溜达了一圈儿。 没想到，在一处路口，遇到了一个很招睛的身影。 是一个漂亮姑娘。 反正第一眼我就觉得她老漂亮了，气质、风韵，相当脱俗，有一种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冷艳气场。 耳朵上两只大耳环子，晃来晃去，释放出阵阵性感的光华。 简单的装束，穿在她身上却显得极不简单。 其相貌，足可跟艺校生李真有一拼。 只不过却比李真多了几分成熟和高傲。 但第二眼，此人好眼熟啊！ “看什么看，赵队，你不认识我？”姑娘倒是挺外向的，眨巴着大眼睛主动跟我打起了招呼。 “你……你……”我有些支吾，因为一时间，我确实记不起她是谁了。 姑娘翘了一下小嘴，自报家门道：“我是慧聪技术学院的安全员啊，郑雅！切，真没成就感，赵队你来这些天了，居然还不知道我呢。我混的很失败喔。” 噢，原来如此！ 我这才记起，女保安中确实有这么一个人。 我们中队有四名颜值最高的女保安，在附近的慧聪技术学院当安全员。 慧聪技术学院，属于一个新开的专科院校，比那种野鸡大学稍微好一点点，至少国家承认学历。 但是这四名女保安，是由学校，也就是甲方提供宿舍。 平时，她们只有吃饭的时候，会来中队餐厅就餐，或者是下班无聊了，过来找其他那些女保安们，聊聊天啥的。 所以我见到她们的机会，并不多。 看来，我今后必须要多去其他附属项目上，查查岗，关心一下下属们了。 但实际上。 这个郑雅竟是燕京土着。 她家是昌平的。 不得不说，燕京的姑娘无论出身贫富，身上确实都有一种大城市特有的气质。 这种气质，用文字形容不出来。 但是你打眼一瞧，就能看出来，就觉得人家有底蕴。 “我知道你了。” “我在花名册上看到过。” “好像……好像你来吃饭时，也见过你一面。” “不过我就是很纳闷儿，你一个燕京人，怎么想起来当保安的？” “据我所知，你们燕京人是最瞧不起这一行的。” 对上号后，我不失时机地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给根烟抽，行吗？”郑雅很坦然地朝我伸出一只漂亮的小手，那手上还戴了一副精致的镯子，闪烁着耀眼的光泽。 不得不说，她很会穿搭。 脸皮也够厚。 这刚一偶遇，就跟领导要烟抽？ 但我还是毫不吝啬，给了她一支。 她优雅地将香烟填进嘴里，脸上荡漾出一阵叛逆者的光彩：“谁规定的，燕京人就不能当保安啊？” 呃？ 这话倒是没毛病。 怒的我，哑口无言。 然后郑雅就跟我提到了她当保安的原因。 第558章 不想跟黑中介打交道！ 原来，这个郑雅是一个十足的叛逆女孩儿，家里又有个后妈，所以她跟父母的关系，都不好。 一次矛盾后，她就一气之下出来闯荡江湖了。 并放出豪言，要自食其力，自给自足。 但是身上带的钱，很快就花光了。 她文化程度跟我一样，是高中，所以找工作也不太好找。 手机欠费后，她看到墙上的一个广告，便在中介的介绍下，来众泰当了保安。 这其实一共才刚当了二十多天。 好在前任中队长陈伍，被她的颜值镇住了，给她开小灶预支了二百块钱工资，否则她到现在还充不上话费。 这些落魄的经历，在她口中娓娓道来，没有任何的尴尬与自卑。 反而是一脸的从容。 让人听起来，倒不像是在诉苦。 反而像是在向别人炫耀，自己这活泼的青春，和丰富的阅历。 我觉得，这女孩儿真是挺有意思的。 她的坦诚，她的气质，再加上她俏美的脸庞，确实属于那种很吸引人的类型。 于是我便问她：“你几点上班？” 郑雅说道：“到下午了！” “那正好！”我笑了下，说道：“跟我一块去看个房子，签个协议。” 郑雅扑闪着明亮的大眼睛，强调道：“那可不白陪，你先帮我充50块钱话费。说好了，发工资还你。” 好有趣的女孩儿。 我当即点头：“准了！100也行！” 然后我俩就来到了那个租房的小区。 这算是一个老旧矮层小区，所有建筑物全不超过七层。 按后来的叫法，这其实算是洋房了。 容积率很低。 但奈何，时间久远了。 不过虽然老旧，但看起来并不影响居住。 接待我们的，是一个二十四五的年轻人，带着俩穿花衫的小青年。 这个年轻人叫做张强，长的挺帅，但纹身画虎的。 我本以为他是房东。 一问之下，才知道他是中介。 反正我是了解的，这年头，中介就没啥正经人。 都是特么的玩黑道的。 我不想跟这些中介打交道。 并不是怕，而是嫌后续麻烦，费时间。 而且这帮人嘴里没实话，全靠忽悠。 我们众泰公司的那些黑中介，就是例子。 为了能够招聘到保安，卖给保安公司拿到高额佣金，他们能把死的说成活的。 你渴望高薪，他们就告诉你：月薪三千，每周双休。 你渴望有保障，他们就告诉你：管吃管住，大鱼大肉，公司还给交保险。 你渴望进步空间，他们就告诉你：你干半年就能升班长，升完班长升队长，升完队长就有可能被公安部门相中，调过去成为端公家饭碗的公务员。 靠，吹的那是山无棱，天地合，能骗几个是几个。 这些卖房租房的中介，也是同样套路。 我和心雨不就遇到过一回吗？ 后来都火拼上了。 虽然最终我们打赢了，但是却失去了宝贵的时间，影响了我们开会所的进度。 所以当了解完对方身份后，我就假装到楼上看了一眼后，挑了几个毛病，然后就准备再去找别的房源。 最好是，能找到那种房东直接出租的房源。 这样既便宜，又靠谱。 还不用遭受到黑中介的套路。 但这名中介头目张强却似一眼看出了我的心思，冲我提醒道：“哥们儿，别怪我没提醒你！你尽管去找，这一片儿的房子，全是委托给我了，由我们代为出租！就没有个人出租这一说！不信你试试！” 啊？ 我顿时一愣。 一语惊醒梦中人。 这特么，简直是垄断啊。 对方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但凡是这个小区及附近小区出租房屋的，你最后的联系人、中间人，全都是他！ 那些个人往外租房的，恐怕刚贴出广告，就会被张强他们强行抹去联系方式，改成他们自己的联系方式。 或者说，强行给房东打电话，由他们代为出租。 没错，这就是暴力垄断、非法垄断。 典型的黑道套路，无疑了。 但这也算是普遍规律。 不光是现在，就算是将来以后多少年，多少年。 你在网站上也好，报纸上也好，看到的任何房源，哪怕是打着个人名义出租的房源，其实背后都是被中介接手了。 各行有各行的宝典。 这些干黑中介的，也会划分地盘。 “行，那我也不挑了。” “你们这套房子，我觉得还凑合。” “我可以租下来，但是前提条件是，别跟我玩花招。” 权衡之后，我觉得确实没有再找下去的必要了。 就像这个张强说的，你找来找去，最终还是要通过他，或者他的公司，签订租房协议。 而且，电话里琛哥挺急切的。 刚才来看房的时候，他还又打电话来催了我一遍。 这说明，琛哥很想力所能及地，帮助老家来的街坊做些事情。 这叫做，不忘本。 就此事而言，我就很敬佩琛哥。 “哥们儿，就租个房子，哪来的花招啊？” “你想多了。” “你准备什么时候入住？租多久？” “咱们都是有协议的。” 张强叼着烟，让手下拿来了一份协议，递给我看了看。 我粗略地瞄了几眼，觉得没啥大问题，就当场跟张强坐在一棵大树底下，一边聊天一边签好了协议。 这个张强倒是还挺客气，请我和郑雅喝了汽水。 双方就此达成供需协议。 而且这个张强也很讲究，连订金都没要。 就是提醒我说，入住的时候，交上租金就ok了。 然后我便带着郑雅，往回走。 郑雅突然提出，要不要陪她去街上逛逛？ 我略一思量后，答应了。 反正现在房子也租好了，就等着琛哥那个街坊过来入住了。 这些天太忙了，我还没时间在中关村附近好好逛逛。 毕竟这里也算是挺繁华的。 中国的高科技产业园嘛。 顺便，看看哪里有卖黄碟的，弄几套。 毕竟我家大亮子喜欢看。 说不定在逛街的过程中，还能有机会探寻到‘苑子豪’的下落呢。 陪美女逛街，确实能让人心旷神怡。 我和郑雅边走边聊，她身上的清香，随着微风不断地扑散开来，那种感觉很惬意。 真的，这姑娘确实好漂亮。 走在大街上，没有人会想到，她其实是个保安。 而且她的燕京口音，很明显，一听就是这座都城里土生土长的本地人。 一来二去的，我俩也便熟悉了。 有说有笑。 买东西时，别人还以为我俩是情侣呢。 这郑雅虽然算是个叛逆女，但却不怎么虚荣。 逛街的过程中，她只要了一根棒棒糖，叼在嘴上，可爱极了。 我俩绕了一大圈儿后，便开始往回走。 我亲自送她回了宿舍。 毕竟是职责所系，作为中关村这一片儿上的中队长，我有责任去解决一下各个项目上员工的工作、生活情况。 一进到这家高职院校，就有不少男生跟郑雅打招呼。 这说明她在这里挺有人缘的。 毕竟长的漂亮嘛。 她住的是学校安排的宿舍，里面还住了另外三名女保安，有的在执勤，有的出去买东西了。 宿舍不大，洗好的衣服、袜子，就挂在窗户跟前，随风飘舞。 我不禁有些难言的尴尬。 “行了，有什么困难，及时向我汇报。” “你休息一下，我先回去了。” “中午早点过去吃饭。” 我朝着郑雅嘱咐了几句后，便准备离开。 “等一下。”郑雅却猛地叫住了我，站起身来，冲我笑了下：“我现在就遇到了困难，你能帮我解决一下吗？” 我催促道：“你说！” 第558章 不想跟黑中介打交道！ 原来，这个郑雅是一个十足的叛逆女孩儿，家里又有个后妈，所以她跟父母的关系，都不好。 一次矛盾后，她就一气之下出来闯荡江湖了。 并放出豪言，要自食其力，自给自足。 但是身上带的钱，很快就花光了。 她文化程度跟我一样，是高中，所以找工作也不太好找。 手机欠费后，她看到墙上的一个广告，便在中介的介绍下，来众泰当了保安。 这其实一共才刚当了二十多天。 好在前任中队长陈伍，被她的颜值镇住了，给她开小灶预支了二百块钱工资，否则她到现在还充不上话费。 这些落魄的经历，在她口中娓娓道来，没有任何的尴尬与自卑。 反而是一脸的从容。 让人听起来，倒不像是在诉苦。 反而像是在向别人炫耀，自己这活泼的青春，和丰富的阅历。 我觉得，这女孩儿真是挺有意思的。 她的坦诚，她的气质，再加上她俏美的脸庞，确实属于那种很吸引人的类型。 于是我便问她：“你几点上班？” 郑雅说道：“到下午了！” “那正好！”我笑了下，说道：“跟我一块去看个房子，签个协议。” 郑雅扑闪着明亮的大眼睛，强调道：“那可不白陪，你先帮我充50块钱话费。说好了，发工资还你。” 好有趣的女孩儿。 我当即点头：“准了！100也行！” 然后我俩就来到了那个租房的小区。 这算是一个老旧矮层小区，所有建筑物全不超过七层。 按后来的叫法，这其实算是洋房了。 容积率很低。 但奈何，时间久远了。 不过虽然老旧，但看起来并不影响居住。 接待我们的，是一个二十四五的年轻人，带着俩穿花衫的小青年。 这个年轻人叫做张强，长的挺帅，但纹身画虎的。 我本以为他是房东。 一问之下，才知道他是中介。 反正我是了解的，这年头，中介就没啥正经人。 都是特么的玩黑道的。 我不想跟这些中介打交道。 并不是怕，而是嫌后续麻烦，费时间。 而且这帮人嘴里没实话，全靠忽悠。 我们众泰公司的那些黑中介，就是例子。 为了能够招聘到保安，卖给保安公司拿到高额佣金，他们能把死的说成活的。 你渴望高薪，他们就告诉你：月薪三千，每周双休。 你渴望有保障，他们就告诉你：管吃管住，大鱼大肉，公司还给交保险。 你渴望进步空间，他们就告诉你：你干半年就能升班长，升完班长升队长，升完队长就有可能被公安部门相中，调过去成为端公家饭碗的公务员。 靠，吹的那是山无棱，天地合，能骗几个是几个。 这些卖房租房的中介，也是同样套路。 我和心雨不就遇到过一回吗？ 后来都火拼上了。 虽然最终我们打赢了，但是却失去了宝贵的时间，影响了我们开会所的进度。 所以当了解完对方身份后，我就假装到楼上看了一眼后，挑了几个毛病，然后就准备再去找别的房源。 最好是，能找到那种房东直接出租的房源。 这样既便宜，又靠谱。 还不用遭受到黑中介的套路。 但这名中介头目张强却似一眼看出了我的心思，冲我提醒道：“哥们儿，别怪我没提醒你！你尽管去找，这一片儿的房子，全是委托给我了，由我们代为出租！就没有个人出租这一说！不信你试试！” 啊？ 我顿时一愣。 一语惊醒梦中人。 这特么，简直是垄断啊。 对方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但凡是这个小区及附近小区出租房屋的，你最后的联系人、中间人，全都是他！ 那些个人往外租房的，恐怕刚贴出广告，就会被张强他们强行抹去联系方式，改成他们自己的联系方式。 或者说，强行给房东打电话，由他们代为出租。 没错，这就是暴力垄断、非法垄断。 典型的黑道套路，无疑了。 但这也算是普遍规律。 不光是现在，就算是将来以后多少年，多少年。 你在网站上也好，报纸上也好，看到的任何房源，哪怕是打着个人名义出租的房源，其实背后都是被中介接手了。 各行有各行的宝典。 这些干黑中介的，也会划分地盘。 “行，那我也不挑了。” “你们这套房子，我觉得还凑合。” “我可以租下来，但是前提条件是，别跟我玩花招。” 权衡之后，我觉得确实没有再找下去的必要了。 就像这个张强说的，你找来找去，最终还是要通过他，或者他的公司，签订租房协议。 而且，电话里琛哥挺急切的。 刚才来看房的时候，他还又打电话来催了我一遍。 这说明，琛哥很想力所能及地，帮助老家来的街坊做些事情。 这叫做，不忘本。 就此事而言，我就很敬佩琛哥。 “哥们儿，就租个房子，哪来的花招啊？” “你想多了。” “你准备什么时候入住？租多久？” “咱们都是有协议的。” 张强叼着烟，让手下拿来了一份协议，递给我看了看。 我粗略地瞄了几眼，觉得没啥大问题，就当场跟张强坐在一棵大树底下，一边聊天一边签好了协议。 这个张强倒是还挺客气，请我和郑雅喝了汽水。 双方就此达成供需协议。 而且这个张强也很讲究，连订金都没要。 就是提醒我说，入住的时候，交上租金就ok了。 然后我便带着郑雅，往回走。 郑雅突然提出，要不要陪她去街上逛逛？ 我略一思量后，答应了。 反正现在房子也租好了，就等着琛哥那个街坊过来入住了。 这些天太忙了，我还没时间在中关村附近好好逛逛。 毕竟这里也算是挺繁华的。 中国的高科技产业园嘛。 顺便，看看哪里有卖黄碟的，弄几套。 毕竟我家大亮子喜欢看。 说不定在逛街的过程中，还能有机会探寻到‘苑子豪’的下落呢。 陪美女逛街，确实能让人心旷神怡。 我和郑雅边走边聊，她身上的清香，随着微风不断地扑散开来，那种感觉很惬意。 真的，这姑娘确实好漂亮。 走在大街上，没有人会想到，她其实是个保安。 而且她的燕京口音，很明显，一听就是这座都城里土生土长的本地人。 一来二去的，我俩也便熟悉了。 有说有笑。 买东西时，别人还以为我俩是情侣呢。 这郑雅虽然算是个叛逆女，但却不怎么虚荣。 逛街的过程中，她只要了一根棒棒糖，叼在嘴上，可爱极了。 我俩绕了一大圈儿后，便开始往回走。 我亲自送她回了宿舍。 毕竟是职责所系，作为中关村这一片儿上的中队长，我有责任去解决一下各个项目上员工的工作、生活情况。 一进到这家高职院校，就有不少男生跟郑雅打招呼。 这说明她在这里挺有人缘的。 毕竟长的漂亮嘛。 她住的是学校安排的宿舍，里面还住了另外三名女保安，有的在执勤，有的出去买东西了。 宿舍不大，洗好的衣服、袜子，就挂在窗户跟前，随风飘舞。 我不禁有些难言的尴尬。 “行了，有什么困难，及时向我汇报。” “你休息一下，我先回去了。” “中午早点过去吃饭。” 我朝着郑雅嘱咐了几句后，便准备离开。 “等一下。”郑雅却猛地叫住了我，站起身来，冲我笑了下：“我现在就遇到了困难，你能帮我解决一下吗？” 我催促道：“你说！” 第559章 禽兽甲方 “学校里有个姓刘的主任，看上我了。” “一天来宿舍骚扰我好几次。” “烦死啦。” “你能不能搞定他？” 郑雅便将自己的遭遇，跟我提了一下。 听起来挺恶心的。 那个刘主任都五十多了，孩子都比郑雅还大好几岁，却色心不改，还想老牛吃嫩草呢。 这年头，男老师骚扰女学生的事情，已经属于普遍现象。 尤其是那些所谓的导师，就更直接。 你不陪我睡，我就不让你过考，甚至让你拿不到毕业证。 类似的新闻，不胜枚举。 不光是大学有。 甚至连高中、初中、小学里面，都有这种禽兽老师。 而这个刘主任，先前已经有类似的传闻。 后来被人家家长知道了，过来闹腾了一番后，他就不再向女学生下手了。 据说，学校饭堂里有个人称‘后厨西施’的少妇厨师，都曾受到过他的骚扰，大晚上的在厨房里大秀操作，被监控拍了下来。 后来，人家老公也知道了，要告他。 但这个刘主任能量很大，不知用了什么方法，很快就息事宁人了。 在他看来，那些有姿色的女人，就是上天赐予他们这种事业有成男人的礼物，供他们取乐用的。 所以，不光是女厨子。 他现在，居然又转头盯上了女保安。 整天不琢磨别的，就老是以检查宿舍的名义，过来骚扰郑雅。 甚至是，晚上就寝后，他也乐此不疲地拿着手电，过来照来照去。 还美其名曰，这是为了女保安的人身安全。 郑雅和另外三名女保安，可谓是苦不堪言。 没办法，人家是甲方领导，有绝对的话语权。 “就他？” “敢骚扰我的下属，这就不行。” “谁不知道，我赵龙是出了名的护犊子。” “把他电话给我。” “我跟他，谈谈。” 我觉得，这种事没必要再大费周折。 就是要快刀斩乱麻。 作为郑雅的中队长，我有义务，也有责任，为她的工作和生活情况，负责任。 欺负我的人，就是打我的脸。 我岂能容忍？ “要不，你再想想？” “人家，是甲方。” “别因为这事儿，他们学校把咱们辞了。” “那你可罪过大了。” “我可不想因为我的事，害了你啊。” 郑雅显然有些不太相信，我有处理此事的能力。 抑或，她是害怕对方会因此给我们穿小鞋，甚至是一怒之下跟我们公司解约。 “多大点儿逼事儿啊。” “让他试试！” “老子专治不服！” 我义愤填膺地掏出手机，催促他报出那刘主任手机号码。 郑雅一阵咋舌，倒也翻开了通讯录，朝我报了一下。 我当着她的面儿，直接拨通了那个刘主任的电话，开口便问：“你是刘主任？” 对方回应：“是啊，你哪位？” 我自然也没隐瞒：“我是众泰公司中关村项目的中队长，赵龙！你们学校的女保安，是我的下属。” 刘主任沉默片刻后，嘿嘿笑了：“哦，是赵队长啊！你放心，你们的保安在我们这里，工作的很舒心，住的也不错……” 我直截了当地打断他的话：“你给我听着，今后安心干好你的本职，别尼玛整天琢磨些没用的！你想老牛吃嫩草是？你试试看！我把你一嘴牙全拔了！” 刘主任一愣：“你……你什么意思？” 我强调道：“还尼玛给我装？我警告你，包括郑雅在内，这四个女保安都是我赵龙的人！你要是敢打她们主意，我决不饶你！” 刘主任语调明显升温：“有病你？我是你们甲方，甲方啊！你敢这样子威胁我？” 我冷笑道：“甲方怎么了？你出去打听打听，被我招呼过的甲方，还少吗？清河国际城那边的保安经理，案场老总，我全收拾过！你还敢拿甲方身份压我呢？草尼玛的，你要是不信，那就试试！你想拿解约威胁我，可以啊。反正一共有四个人的小项目，我们公司也拿不到几个服务费。老子还真不稀罕！” “但是，我这人有个毛病，就是眼睛里容不下沙子。” “谁让我看不惯，我就弄谁。” “惹毛我，我特么弄死你！” “别以为我在吓唬你，我赵龙一口唾沫一口钉。” “言出必行！” 我一阵劈头盖脸，将这个未曾谋面的刘主任，狠狠地敲打了一番。 说话间，怒气不断上漾。 虽然我没见过他，但是我很讨厌这种人。 老是喜欢借着职权便利，想要得到一些原本不属于自己的好事，贪财谋色。 而且，还跟我摆起了甲方的谱？ 我特么吃你这一套！ 那边，一阵久久沉默。 “你……你现在在哪儿？我……我过去见你一下！”刘主任没有正面反驳我的话，而是冲我问道。 我看了一眼郑雅，说道：“我在我们女保安的宿舍呢！” “等我，等我……我……我我……我这就过去。”刘主任略显支吾地说着，便匆匆地挂断了电话。 此时，郑雅一脸膜拜地盯着我，冲我伸出一根大拇指：“龙队长，真爷们儿！” “是？别人都这么说。”我笑了下，顺势往嘴里填了一支香烟。 郑雅也毫不客气地伸出手，朝我索要了一支，然后神色就变得有些担忧了起来：“刘主任说是要过来，要不，你先躲一躲？说不定他带人来呢！你这，单枪匹马的，容易吃亏。” 我满不在乎地反问：“你觉得，我会怕他？带一个，灭一个，带一窝，灭一窝！” 郑雅一咋舌，也没再说什么。 然后就坐下来，翻弄着手机，跟我闲聊了几句。 我也顺势向她询问了一些，其他几位女保安的情况，算是进一步摸底。 “这样，你们四个人，连个领头的都没有，一盘散沙。” “你看，都懒成什么样了，没一个叠被子的。” “拖鞋，袜子，到处乱扔。” “那边是谁的铺盖？床上怎么混乎乎的，尿床了？靠……” “哪天你们回队部吃饭，去参观一下那边的女兵宿舍，部队的标准，全是豆腐块儿。” “这样，我任命你为你们四人当中的小班长。” “今后，你来管理另外三人。” 见到这女保安宿舍的状态后，我临时起意，让郑雅担任班长，统筹宿舍管理。 保安公司毕竟是半军事化管理，这种作风要不得。 哪天琛哥或者公司领导过来一瞧，肯定会影响我这个主官的形象和口碑。 “哇，真的呀？我当班长了？”郑雅一脸激动，猛地抓过我的手，一阵摇晃：“那我的工资……工资是不是要提升一下？” 我说道：“每月加50块钱岗位津贴。” 郑雅苦笑：“才五十？刚够充一次话费的。” “怎么，你不想干？不想干我换人！”我说道。 “干，为啥不干啊，主要就是想体会一下，当领导的感觉。别拦我，我要飘了，我要起飞。”郑雅伸开纤长的双臂，原地转了个圈儿，秀发轻舞，惊骇了时空。 说真的，这丫头确实长的带劲。 我对她，抱有很高期待。 没想到，这郑雅光顾着庆祝了，一脚没站稳，直接哎呦一声，朝旁边栽了过去。 我眼疾手快，将她一把扶住。 她那飘逸的头发，猛地甩在我的脸上，香香的，痒痒的。 郑雅脸上略一红，赶快站直了身子。 然后自嘲地一笑。 很快，外面一阵匆忙的脚步声响起。 一个戴着眼镜、脸上坑坑洼洼的麻脸男子，一边走了进来，一边问道：“赵……赵队长呢？赵队长呢？” 很显然，来人便是刘主任了。 我打眼一瞧，怎么想也想不通。 就他这副尊容，谁给他的自信，竟敢骚扰我们女员工？ 第559章 禽兽甲方 “学校里有个姓刘的主任，看上我了。” “一天来宿舍骚扰我好几次。” “烦死啦。” “你能不能搞定他？” 郑雅便将自己的遭遇，跟我提了一下。 听起来挺恶心的。 那个刘主任都五十多了，孩子都比郑雅还大好几岁，却色心不改，还想老牛吃嫩草呢。 这年头，男老师骚扰女学生的事情，已经属于普遍现象。 尤其是那些所谓的导师，就更直接。 你不陪我睡，我就不让你过考，甚至让你拿不到毕业证。 类似的新闻，不胜枚举。 不光是大学有。 甚至连高中、初中、小学里面，都有这种禽兽老师。 而这个刘主任，先前已经有类似的传闻。 后来被人家家长知道了，过来闹腾了一番后，他就不再向女学生下手了。 据说，学校饭堂里有个人称‘后厨西施’的少妇厨师，都曾受到过他的骚扰，大晚上的在厨房里大秀操作，被监控拍了下来。 后来，人家老公也知道了，要告他。 但这个刘主任能量很大，不知用了什么方法，很快就息事宁人了。 在他看来，那些有姿色的女人，就是上天赐予他们这种事业有成男人的礼物，供他们取乐用的。 所以，不光是女厨子。 他现在，居然又转头盯上了女保安。 整天不琢磨别的，就老是以检查宿舍的名义，过来骚扰郑雅。 甚至是，晚上就寝后，他也乐此不疲地拿着手电，过来照来照去。 还美其名曰，这是为了女保安的人身安全。 郑雅和另外三名女保安，可谓是苦不堪言。 没办法，人家是甲方领导，有绝对的话语权。 “就他？” “敢骚扰我的下属，这就不行。” “谁不知道，我赵龙是出了名的护犊子。” “把他电话给我。” “我跟他，谈谈。” 我觉得，这种事没必要再大费周折。 就是要快刀斩乱麻。 作为郑雅的中队长，我有义务，也有责任，为她的工作和生活情况，负责任。 欺负我的人，就是打我的脸。 我岂能容忍？ “要不，你再想想？” “人家，是甲方。” “别因为这事儿，他们学校把咱们辞了。” “那你可罪过大了。” “我可不想因为我的事，害了你啊。” 郑雅显然有些不太相信，我有处理此事的能力。 抑或，她是害怕对方会因此给我们穿小鞋，甚至是一怒之下跟我们公司解约。 “多大点儿逼事儿啊。” “让他试试！” “老子专治不服！” 我义愤填膺地掏出手机，催促他报出那刘主任手机号码。 郑雅一阵咋舌，倒也翻开了通讯录，朝我报了一下。 我当着她的面儿，直接拨通了那个刘主任的电话，开口便问：“你是刘主任？” 对方回应：“是啊，你哪位？” 我自然也没隐瞒：“我是众泰公司中关村项目的中队长，赵龙！你们学校的女保安，是我的下属。” 刘主任沉默片刻后，嘿嘿笑了：“哦，是赵队长啊！你放心，你们的保安在我们这里，工作的很舒心，住的也不错……” 我直截了当地打断他的话：“你给我听着，今后安心干好你的本职，别尼玛整天琢磨些没用的！你想老牛吃嫩草是？你试试看！我把你一嘴牙全拔了！” 刘主任一愣：“你……你什么意思？” 我强调道：“还尼玛给我装？我警告你，包括郑雅在内，这四个女保安都是我赵龙的人！你要是敢打她们主意，我决不饶你！” 刘主任语调明显升温：“有病你？我是你们甲方，甲方啊！你敢这样子威胁我？” 我冷笑道：“甲方怎么了？你出去打听打听，被我招呼过的甲方，还少吗？清河国际城那边的保安经理，案场老总，我全收拾过！你还敢拿甲方身份压我呢？草尼玛的，你要是不信，那就试试！你想拿解约威胁我，可以啊。反正一共有四个人的小项目，我们公司也拿不到几个服务费。老子还真不稀罕！” “但是，我这人有个毛病，就是眼睛里容不下沙子。” “谁让我看不惯，我就弄谁。” “惹毛我，我特么弄死你！” “别以为我在吓唬你，我赵龙一口唾沫一口钉。” “言出必行！” 我一阵劈头盖脸，将这个未曾谋面的刘主任，狠狠地敲打了一番。 说话间，怒气不断上漾。 虽然我没见过他，但是我很讨厌这种人。 老是喜欢借着职权便利，想要得到一些原本不属于自己的好事，贪财谋色。 而且，还跟我摆起了甲方的谱？ 我特么吃你这一套！ 那边，一阵久久沉默。 “你……你现在在哪儿？我……我过去见你一下！”刘主任没有正面反驳我的话，而是冲我问道。 我看了一眼郑雅，说道：“我在我们女保安的宿舍呢！” “等我，等我……我……我我……我这就过去。”刘主任略显支吾地说着，便匆匆地挂断了电话。 此时，郑雅一脸膜拜地盯着我，冲我伸出一根大拇指：“龙队长，真爷们儿！” “是？别人都这么说。”我笑了下，顺势往嘴里填了一支香烟。 郑雅也毫不客气地伸出手，朝我索要了一支，然后神色就变得有些担忧了起来：“刘主任说是要过来，要不，你先躲一躲？说不定他带人来呢！你这，单枪匹马的，容易吃亏。” 我满不在乎地反问：“你觉得，我会怕他？带一个，灭一个，带一窝，灭一窝！” 郑雅一咋舌，也没再说什么。 然后就坐下来，翻弄着手机，跟我闲聊了几句。 我也顺势向她询问了一些，其他几位女保安的情况，算是进一步摸底。 “这样，你们四个人，连个领头的都没有，一盘散沙。” “你看，都懒成什么样了，没一个叠被子的。” “拖鞋，袜子，到处乱扔。” “那边是谁的铺盖？床上怎么混乎乎的，尿床了？靠……” “哪天你们回队部吃饭，去参观一下那边的女兵宿舍，部队的标准，全是豆腐块儿。” “这样，我任命你为你们四人当中的小班长。” “今后，你来管理另外三人。” 见到这女保安宿舍的状态后，我临时起意，让郑雅担任班长，统筹宿舍管理。 保安公司毕竟是半军事化管理，这种作风要不得。 哪天琛哥或者公司领导过来一瞧，肯定会影响我这个主官的形象和口碑。 “哇，真的呀？我当班长了？”郑雅一脸激动，猛地抓过我的手，一阵摇晃：“那我的工资……工资是不是要提升一下？” 我说道：“每月加50块钱岗位津贴。” 郑雅苦笑：“才五十？刚够充一次话费的。” “怎么，你不想干？不想干我换人！”我说道。 “干，为啥不干啊，主要就是想体会一下，当领导的感觉。别拦我，我要飘了，我要起飞。”郑雅伸开纤长的双臂，原地转了个圈儿，秀发轻舞，惊骇了时空。 说真的，这丫头确实长的带劲。 我对她，抱有很高期待。 没想到，这郑雅光顾着庆祝了，一脚没站稳，直接哎呦一声，朝旁边栽了过去。 我眼疾手快，将她一把扶住。 她那飘逸的头发，猛地甩在我的脸上，香香的，痒痒的。 郑雅脸上略一红，赶快站直了身子。 然后自嘲地一笑。 很快，外面一阵匆忙的脚步声响起。 一个戴着眼镜、脸上坑坑洼洼的麻脸男子，一边走了进来，一边问道：“赵……赵队长呢？赵队长呢？” 很显然，来人便是刘主任了。 我打眼一瞧，怎么想也想不通。 就他这副尊容，谁给他的自信，竟敢骚扰我们女员工？ 第560章 又见知名度 本来我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 这个刘主任不是要过来找我理论吗？ 你好好理论则已。 敢说错一句话，我就干你。 毕竟在小姑娘面前，男人的荷尔蒙和肾上腺没有上线，就喜欢表现。 但是看清楚刘主任后，我心中的怒火，顿时消了一半。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 这刘主任见我之后，不仅笑呵呵的，手里还提了两瓶五粮液。 “哈哈，赵队长。” “实在不好意思啊，您多担待，您多担待。” “其实，我就看咱们这女保安挺年轻的，挺漂亮的，不对不对，是挺可怜的，你看，出来打工是，无依无靠的。” “所以我就……” “我就格外关心了一下。” “你放心，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对人家姑娘有啥非分之想啊。是不是？” “你看这小郑雅，嘿嘿，水灵啊。” “跟我闺女，差不多，看着就亲切。” “……” 刘主任关上宿舍门后，冲我一阵点头哈腰。 并且将自己先前的骚扰行为，美化成了他爱屋及乌，疼爱女儿的一种特殊方式。 但他的眼神出卖了他。 他看郑雅的眼神，根本不是亲情的元素。 是贪婪，是欲望，是觊觎。 所以我也没给他递好话：“就你长成这逼样的，这先天基因，你女儿能漂亮到哪去？” “那是，那是……我女儿没郑雅漂亮，没有。”刘主任仍旧没有反驳，反而是顺着我的话，接着说道：“初次见面，也没啥准备的，我给赵队长拿了两瓶五粮液，请你笑纳。你放心，我肯定把咱们的女保安，安排的明明白白，舒舒服服的。这不夏天快到了吗，我准备给这宿舍里，安上空调。” “还有，洗衣机，电视，电脑啥的，全配上。” “反正学校库房里，存不少呢。” “赵队长，你看，还有别的需要吗？” “我尽量都安排到位。” 他这一番慷慨且真诚的表态，连郑雅都给震惊到了。 郑雅眼睛瞪的大大的，仿佛在质疑，眼前这个刘主任，还是以前那个老不正经的猥琐男吗？ 这不就变成体恤员工的暖男领导了吗？ “什么意思？” “是不是想拿虚招恍我一下。” “电话里不是挺横的嘛，不服咱们就较量一下子。” “文的武的，我都接招。别跟我玩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想麻痹我啊还是想收买我啊？” 我叼着烟冲他反问道。 咱现在毕竟也算是老江湖了。 所以对于刘主任这一套，做出了十分的警惕。 这社会上鱼龙混杂，阴险狡诈之徒太多了。 他们往往会在你面前，表现的温文尔雅，甚至跟你称兄道弟，然后趁你不注意，在你背后狠狠地捅你一刀子！ “不敢，不敢。” “清河的‘龙哥’，在下也略有耳闻。” “当时不光是在清河，中关村这一片儿都有你的传说。” “当然，不是怕，我是敬。” “敬佩的意思。” “早知道是你调来中关村坐镇了，我早就请你喝酒了。” “嘿嘿，失敬，失敬。” 刘主任说着，还表现出一脸遗憾与荣幸。 我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我刚才在电话中，曾经提到过自己在清河怒慑甲方的事情，还暴露出了‘龙哥’的名号。 他显然是之前听到过我的名字，或者朝别人打听了一下。 所以这才态度大变，生怕会得罪我。 “龙哥？龙哥很厉害吗？”这时候，一旁的郑雅突然饶有兴趣地问了一句。 刘主任强调道：“你这问的？那哪是厉害啊，那是非常厉害！灭甲方，收拾地头蛇，砸迪厅，跟几百黑社会火拼……我的天呐，龙哥的故事，三天三宿都讲不完。” 哟，这些他都知道？ 知我者，刘主任也！ “我的天！”郑雅拿一种异样的目光，在我身上不断审视了起来：“真有这么神？我觉得，我们赵队长挺和蔼的啊，挺有亲和力的，像个好兄长。” “别迷恋我，‘龙哥’只是个传说。”我狠狠地抽了一下烟，深藏功与名。 虽然没能吐出一个漂亮的烟圈儿。 但却吐出了一团乱七八糟的烟雾。 呛的刘主任直咳嗽。 说真的，我着实没想到，在中关村这边，我的知名度居然也有这么高。 看来，我真是低估我自己了。 此时心情一阵澎湃。 这是又要飘啊。 其实我也没料到，这次会如此轻易降服对方。 对方主动认怂，并示好，我自然也没再拿他开刀，并且笑纳了他的五粮液，及马屁。 正准备离开之际，琛哥突然打来了电话。 我本以为，是租房的事。 没想到，还真是租房的事。 但出现了变故。 琛哥告诉我说，他那个街坊自己已经在中关村找到了房子。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我辛辛苦苦找的这套，就用不上了。 我和琛哥，这都属于白忙活一场。 虽然说心里有些不舒服，但也没办法。 于是我便直接拨通了那个中介张强的电话，将此事告诉了他，并且致以了真诚的歉意。 “草，耍我玩呢？” “已经签协议了，你说不要就不要了？” “好，好，你等着，你等着！” 对方很生气，放下一番狠话后，便狠狠地挂断了电话。 靠，我等着怎么了？ 难道你能因为一套房子，带人来跟我火拼？ 于是我也没将此事再放在心上。 时间飞快。 此时已经到了中午。 郑雅便跟我一起赶往新科华城，去吃中午饭。 路上，我接到了露露打来的电话，说是下午她会陪嫂子（琛哥妻子）来中关村发工资，让我提前准备好花名册和考勤。 提到考勤一事，其实是我们这些项目队长，最方便弄外快的路子。 因为保安人员流动性大，公司也没那么大监管力度，所以项目上有多少员工上班、请假、旷工，全由我们这些队长说了算。 故而，很多队长会在这方面动歪心思。 伪造考勤，所带来的收入，甚至要比自己工资高几倍、十倍。 举个简单的例子。 目前我们中关村有一百余人上岗。 但这里真正的编制，却是180人左右，其中有七八十人的空头。 我随便在考勤表上，杜撰编报上二十人三十人的，公司都能被蒙在鼓里。 这样一来，每月就能带来两万左右的额外收入。 再就是平时的请假、罚款。 你从中稍一操作，也能从公司套取很多额外的钱财。 还有就是一些个管辖区内的收费停车场，也有操作的空间。 也就是说，一个拥有百人队伍的中队长，只要你胆子大，会算计，每月至少也能套取一两万以上的外快。 这是一个什么概念？ 当一年中队长，就能在燕京买套房。 你敢信？ 第560章 又见知名度 本来我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 这个刘主任不是要过来找我理论吗？ 你好好理论则已。 敢说错一句话，我就干你。 毕竟在小姑娘面前，男人的荷尔蒙和肾上腺没有上线，就喜欢表现。 但是看清楚刘主任后，我心中的怒火，顿时消了一半。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 这刘主任见我之后，不仅笑呵呵的，手里还提了两瓶五粮液。 “哈哈，赵队长。” “实在不好意思啊，您多担待，您多担待。” “其实，我就看咱们这女保安挺年轻的，挺漂亮的，不对不对，是挺可怜的，你看，出来打工是，无依无靠的。” “所以我就……” “我就格外关心了一下。” “你放心，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对人家姑娘有啥非分之想啊。是不是？” “你看这小郑雅，嘿嘿，水灵啊。” “跟我闺女，差不多，看着就亲切。” “……” 刘主任关上宿舍门后，冲我一阵点头哈腰。 并且将自己先前的骚扰行为，美化成了他爱屋及乌，疼爱女儿的一种特殊方式。 但他的眼神出卖了他。 他看郑雅的眼神，根本不是亲情的元素。 是贪婪，是欲望，是觊觎。 所以我也没给他递好话：“就你长成这逼样的，这先天基因，你女儿能漂亮到哪去？” “那是，那是……我女儿没郑雅漂亮，没有。”刘主任仍旧没有反驳，反而是顺着我的话，接着说道：“初次见面，也没啥准备的，我给赵队长拿了两瓶五粮液，请你笑纳。你放心，我肯定把咱们的女保安，安排的明明白白，舒舒服服的。这不夏天快到了吗，我准备给这宿舍里，安上空调。” “还有，洗衣机，电视，电脑啥的，全配上。” “反正学校库房里，存不少呢。” “赵队长，你看，还有别的需要吗？” “我尽量都安排到位。” 他这一番慷慨且真诚的表态，连郑雅都给震惊到了。 郑雅眼睛瞪的大大的，仿佛在质疑，眼前这个刘主任，还是以前那个老不正经的猥琐男吗？ 这不就变成体恤员工的暖男领导了吗？ “什么意思？” “是不是想拿虚招恍我一下。” “电话里不是挺横的嘛，不服咱们就较量一下子。” “文的武的，我都接招。别跟我玩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想麻痹我啊还是想收买我啊？” 我叼着烟冲他反问道。 咱现在毕竟也算是老江湖了。 所以对于刘主任这一套，做出了十分的警惕。 这社会上鱼龙混杂，阴险狡诈之徒太多了。 他们往往会在你面前，表现的温文尔雅，甚至跟你称兄道弟，然后趁你不注意，在你背后狠狠地捅你一刀子！ “不敢，不敢。” “清河的‘龙哥’，在下也略有耳闻。” “当时不光是在清河，中关村这一片儿都有你的传说。” “当然，不是怕，我是敬。” “敬佩的意思。” “早知道是你调来中关村坐镇了，我早就请你喝酒了。” “嘿嘿，失敬，失敬。” 刘主任说着，还表现出一脸遗憾与荣幸。 我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我刚才在电话中，曾经提到过自己在清河怒慑甲方的事情，还暴露出了‘龙哥’的名号。 他显然是之前听到过我的名字，或者朝别人打听了一下。 所以这才态度大变，生怕会得罪我。 “龙哥？龙哥很厉害吗？”这时候，一旁的郑雅突然饶有兴趣地问了一句。 刘主任强调道：“你这问的？那哪是厉害啊，那是非常厉害！灭甲方，收拾地头蛇，砸迪厅，跟几百黑社会火拼……我的天呐，龙哥的故事，三天三宿都讲不完。” 哟，这些他都知道？ 知我者，刘主任也！ “我的天！”郑雅拿一种异样的目光，在我身上不断审视了起来：“真有这么神？我觉得，我们赵队长挺和蔼的啊，挺有亲和力的，像个好兄长。” “别迷恋我，‘龙哥’只是个传说。”我狠狠地抽了一下烟，深藏功与名。 虽然没能吐出一个漂亮的烟圈儿。 但却吐出了一团乱七八糟的烟雾。 呛的刘主任直咳嗽。 说真的，我着实没想到，在中关村这边，我的知名度居然也有这么高。 看来，我真是低估我自己了。 此时心情一阵澎湃。 这是又要飘啊。 其实我也没料到，这次会如此轻易降服对方。 对方主动认怂，并示好，我自然也没再拿他开刀，并且笑纳了他的五粮液，及马屁。 正准备离开之际，琛哥突然打来了电话。 我本以为，是租房的事。 没想到，还真是租房的事。 但出现了变故。 琛哥告诉我说，他那个街坊自己已经在中关村找到了房子。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我辛辛苦苦找的这套，就用不上了。 我和琛哥，这都属于白忙活一场。 虽然说心里有些不舒服，但也没办法。 于是我便直接拨通了那个中介张强的电话，将此事告诉了他，并且致以了真诚的歉意。 “草，耍我玩呢？” “已经签协议了，你说不要就不要了？” “好，好，你等着，你等着！” 对方很生气，放下一番狠话后，便狠狠地挂断了电话。 靠，我等着怎么了？ 难道你能因为一套房子，带人来跟我火拼？ 于是我也没将此事再放在心上。 时间飞快。 此时已经到了中午。 郑雅便跟我一起赶往新科华城，去吃中午饭。 路上，我接到了露露打来的电话，说是下午她会陪嫂子（琛哥妻子）来中关村发工资，让我提前准备好花名册和考勤。 提到考勤一事，其实是我们这些项目队长，最方便弄外快的路子。 因为保安人员流动性大，公司也没那么大监管力度，所以项目上有多少员工上班、请假、旷工，全由我们这些队长说了算。 故而，很多队长会在这方面动歪心思。 伪造考勤，所带来的收入，甚至要比自己工资高几倍、十倍。 举个简单的例子。 目前我们中关村有一百余人上岗。 但这里真正的编制，却是180人左右，其中有七八十人的空头。 我随便在考勤表上，杜撰编报上二十人三十人的，公司都能被蒙在鼓里。 这样一来，每月就能带来两万左右的额外收入。 再就是平时的请假、罚款。 你从中稍一操作，也能从公司套取很多额外的钱财。 还有就是一些个管辖区内的收费停车场，也有操作的空间。 也就是说，一个拥有百人队伍的中队长，只要你胆子大，会算计，每月至少也能套取一两万以上的外快。 这是一个什么概念？ 当一年中队长，就能在燕京买套房。 你敢信？ 第561章 杀气逼来！ 至于像望京大队那样拥有三百余人的项目，那油水就更多了。 阎君林是公司最大诸侯，本来胆子就够大。 单纯考勤一项，他稍一操作，每月就能将七八万外快，装进自己的口袋里。 再加上，其它一些收益。 还有他带人接干私活，比如说替甲方撑场子、参与拆迁平暴等，又是一笔笔非常可观的收入。 所以保守估计，阎君林这狗日的，每月至少能弄一二十万！ 这还不算他为公司引荐项目，所获取的居间费呢。 就凭这个，谁还在乎那区区一两千的工资啊？ 其实，琛哥也心知肚明。 只是很难整改。 只要情节不是特别严重，琛哥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是我赵龙，却不屑这么干。 我有我的底线。 我有我的原则。 一就是一，二就是二。 我赵龙爱财，取之有道。 更何况，我还有龙都心怡等娱乐场，那才是咱赚大钱的地方。 靠贪污作假这些手段谋财，我还真不屑。 “对了，赵队长。” “求你件事儿呗。” “这次公司过来发工资，能帮我预支点儿工资吗？” “二百也行，三百也行。” “都没钱充话费了。” 郑雅听说下午公司要来发工资，便向我提出了这样一个看似合理，实则得寸进尺的请求。 其实想想，我心里还禁不住有些酸楚。 像郑雅一样，很多保安都还蒙在鼓里呢。 一个普通的保安，每月只有五六百的工资，形象好点的能到七八百。 像郑雅她们几个女保安，属于特殊岗位，月工资也能到八百。 但是，你想拿到这些工资，太难了。 首先，要预押一个月工资。 然后每次发工资时，还要扣除很大比例的被服费。 也就是说，你只有上班超过三四个月以后，才有可能拿到实际给你制订的工资标准。 你想，他们每次满心欢喜地等着发工资，但是看到被扣除各项费用后，仅仅领到的两三百块钱，心里该是怎样的绝望？ 更何况。 他们来之前，是被中介忽悠过一次的。 中介上许给他们的工资标准，都是一千七八，两千，甚至三千。 结果迎接他们的，却是一次一次断崖式的打击。 不干了？身份证被扣下了，而且公司还威胁你，光违约金一项就好几千。 干？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逃跑？你试试。 抓到你，不把你打出屎来！ “你电话怎么这么多啊？” “老是充话费，充话费的。” “真怀疑你不是你妈生的，是充话费送的。” “行，我帮你报一下，至于嫂子预不预支给你，我就说了不算了。” “你做好心理准备。” 我对郑雅说道。 话虽这样说，心里却很不是滋味。 其实像郑雅这种，还算好的。 至少她只是开口求人。 没别的。 没有经历过贫穷的人，你是不会想到，人的尊严和贞操在金钱面前，是何等的廉价？ 其他有些个女保安，为了能够预支到工资去买衣服、买手机，尤其是为了充话费，不惜向队长大献殷勤，甚至是……主动陪睡！ 真的，我日后就碰到过好几回。 有的直接在半夜里，穿着睡衣敲开我办公室的门。 表面上看，这是作风不正。 实则上，却是底层人最无奈的心酸。 当然了。 这个年代，话费是年轻人最大的开支之一。 话费很贵，尤其是打长途，长途费+漫游，高的每分钟能达到两三块钱。 而且，还是特么的双向收费。 接电话，照样收钱。 你想啊，十七八、二十来岁的姑娘、小伙，正是大好的青春年华，谈恋爱的年纪。 时下交友方式又比较单一。 要么是现实中的同事、朋友，要么是网友。 一打起电话来，那就没完没了。 尤其是跟外地的恋人一通话，那花钱简直像流水一样。 嗖，刚充的一百块，没了。 就这么快！ 所以说，对于底层小青年来说，他们真正的开支，并不是衣服鞋袜，也不是零食、包包，而是话费。 每月六七百，七八百工资，能有将近一半用来交话费了。 而且手机上网费也高、速度还慢。 每月120元，只能包极少的流量，好像只有几百个。 宽带费用更是高的离谱，一年好几千。 所以这些年，是几大运营商赚的盆满钵满的时代。 真的，吃相太难看了。 下一刻。 回到新科华城。 白菜炖鸡架的香味，扑满整个地下室。 就连甲方的安保经理郭德浩，也被香味吸引了过来，说什么也要感受一下我们的伙食。 其实我哪能看不出来，这家伙就是个赖皮狗，跟屁虫。 他就是故意来找我的。 真是奇葩。 哪有甲方天天缠着乙方转的？ 一边吃饭，郭德浩一边又跟我讲述了一下那五个项目的事儿。 我告诉他，我已经将此事跟我们琛哥汇报了，你特么，别到时候给我整黄了，让我没法跟公司交待。 郭德浩嘿嘿一乐，说，放心，包在我身上。 这时候，刚来到餐厅吃饭的一名女保安，也就是那个先前提到的爆炸头，一边打饭一边就宣扬开了：“我草，出大事了，我告诉你们，出大事了。” “外面来了好多人啊，黑社会。” “得有一百多？” “把咱们整个小区，都给控制了，不让出不让进的！” “手里都还拿着家伙，我草……” 她眉飞色舞地说着，突然间发现我和甲方经理也在，赶快收了嘴。 众保安们，一阵大惊失色。 紧接着，我果然就接到了值班班长打来的电话：“队……队长，不好了不好了，来了好大一帮人，拿刀弄棒的，气势汹汹的，正在往地下室走。他们说……他们说……要砍了你！” 什么？ 来砍我的？ 我顿时恍然大悟。 该不会是那个叫张强的黑中介，带人来了？ 草尼玛的！ 为了那一点逼事儿，至于搞这么大动静吗？ 我心中的怒火，瞬间升腾了起来。 “小胖，地包天，大地雷……过来，都给我过来！”我当即一阵大喊，准备集结人马，应对来犯之敌。 但是半天没反应。 我这才想起来，我已经把他们几个人派出去了。 小胖和地包天去采购一些中队办公用品，例如纸、笔、文件夹什么的。 大地雷则到体育用品店，帮我买沙袋去了。 毕竟，生命在于运动。 工作之余，我得锻炼自己，保持体质。 第561章 杀气逼来！ 至于像望京大队那样拥有三百余人的项目，那油水就更多了。 阎君林是公司最大诸侯，本来胆子就够大。 单纯考勤一项，他稍一操作，每月就能将七八万外快，装进自己的口袋里。 再加上，其它一些收益。 还有他带人接干私活，比如说替甲方撑场子、参与拆迁平暴等，又是一笔笔非常可观的收入。 所以保守估计，阎君林这狗日的，每月至少能弄一二十万！ 这还不算他为公司引荐项目，所获取的居间费呢。 就凭这个，谁还在乎那区区一两千的工资啊？ 其实，琛哥也心知肚明。 只是很难整改。 只要情节不是特别严重，琛哥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是我赵龙，却不屑这么干。 我有我的底线。 我有我的原则。 一就是一，二就是二。 我赵龙爱财，取之有道。 更何况，我还有龙都心怡等娱乐场，那才是咱赚大钱的地方。 靠贪污作假这些手段谋财，我还真不屑。 “对了，赵队长。” “求你件事儿呗。” “这次公司过来发工资，能帮我预支点儿工资吗？” “二百也行，三百也行。” “都没钱充话费了。” 郑雅听说下午公司要来发工资，便向我提出了这样一个看似合理，实则得寸进尺的请求。 其实想想，我心里还禁不住有些酸楚。 像郑雅一样，很多保安都还蒙在鼓里呢。 一个普通的保安，每月只有五六百的工资，形象好点的能到七八百。 像郑雅她们几个女保安，属于特殊岗位，月工资也能到八百。 但是，你想拿到这些工资，太难了。 首先，要预押一个月工资。 然后每次发工资时，还要扣除很大比例的被服费。 也就是说，你只有上班超过三四个月以后，才有可能拿到实际给你制订的工资标准。 你想，他们每次满心欢喜地等着发工资，但是看到被扣除各项费用后，仅仅领到的两三百块钱，心里该是怎样的绝望？ 更何况。 他们来之前，是被中介忽悠过一次的。 中介上许给他们的工资标准，都是一千七八，两千，甚至三千。 结果迎接他们的，却是一次一次断崖式的打击。 不干了？身份证被扣下了，而且公司还威胁你，光违约金一项就好几千。 干？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逃跑？你试试。 抓到你，不把你打出屎来！ “你电话怎么这么多啊？” “老是充话费，充话费的。” “真怀疑你不是你妈生的，是充话费送的。” “行，我帮你报一下，至于嫂子预不预支给你，我就说了不算了。” “你做好心理准备。” 我对郑雅说道。 话虽这样说，心里却很不是滋味。 其实像郑雅这种，还算好的。 至少她只是开口求人。 没别的。 没有经历过贫穷的人，你是不会想到，人的尊严和贞操在金钱面前，是何等的廉价？ 其他有些个女保安，为了能够预支到工资去买衣服、买手机，尤其是为了充话费，不惜向队长大献殷勤，甚至是……主动陪睡！ 真的，我日后就碰到过好几回。 有的直接在半夜里，穿着睡衣敲开我办公室的门。 表面上看，这是作风不正。 实则上，却是底层人最无奈的心酸。 当然了。 这个年代，话费是年轻人最大的开支之一。 话费很贵，尤其是打长途，长途费+漫游，高的每分钟能达到两三块钱。 而且，还是特么的双向收费。 接电话，照样收钱。 你想啊，十七八、二十来岁的姑娘、小伙，正是大好的青春年华，谈恋爱的年纪。 时下交友方式又比较单一。 要么是现实中的同事、朋友，要么是网友。 一打起电话来，那就没完没了。 尤其是跟外地的恋人一通话，那花钱简直像流水一样。 嗖，刚充的一百块，没了。 就这么快！ 所以说，对于底层小青年来说，他们真正的开支，并不是衣服鞋袜，也不是零食、包包，而是话费。 每月六七百，七八百工资，能有将近一半用来交话费了。 而且手机上网费也高、速度还慢。 每月120元，只能包极少的流量，好像只有几百个。 宽带费用更是高的离谱，一年好几千。 所以这些年，是几大运营商赚的盆满钵满的时代。 真的，吃相太难看了。 下一刻。 回到新科华城。 白菜炖鸡架的香味，扑满整个地下室。 就连甲方的安保经理郭德浩，也被香味吸引了过来，说什么也要感受一下我们的伙食。 其实我哪能看不出来，这家伙就是个赖皮狗，跟屁虫。 他就是故意来找我的。 真是奇葩。 哪有甲方天天缠着乙方转的？ 一边吃饭，郭德浩一边又跟我讲述了一下那五个项目的事儿。 我告诉他，我已经将此事跟我们琛哥汇报了，你特么，别到时候给我整黄了，让我没法跟公司交待。 郭德浩嘿嘿一乐，说，放心，包在我身上。 这时候，刚来到餐厅吃饭的一名女保安，也就是那个先前提到的爆炸头，一边打饭一边就宣扬开了：“我草，出大事了，我告诉你们，出大事了。” “外面来了好多人啊，黑社会。” “得有一百多？” “把咱们整个小区，都给控制了，不让出不让进的！” “手里都还拿着家伙，我草……” 她眉飞色舞地说着，突然间发现我和甲方经理也在，赶快收了嘴。 众保安们，一阵大惊失色。 紧接着，我果然就接到了值班班长打来的电话：“队……队长，不好了不好了，来了好大一帮人，拿刀弄棒的，气势汹汹的，正在往地下室走。他们说……他们说……要砍了你！” 什么？ 来砍我的？ 我顿时恍然大悟。 该不会是那个叫张强的黑中介，带人来了？ 草尼玛的！ 为了那一点逼事儿，至于搞这么大动静吗？ 我心中的怒火，瞬间升腾了起来。 “小胖，地包天，大地雷……过来，都给我过来！”我当即一阵大喊，准备集结人马，应对来犯之敌。 但是半天没反应。 我这才想起来，我已经把他们几个人派出去了。 小胖和地包天去采购一些中队办公用品，例如纸、笔、文件夹什么的。 大地雷则到体育用品店，帮我买沙袋去了。 毕竟，生命在于运动。 工作之余，我得锻炼自己，保持体质。 第562章 我被‘绑架\’了！ “不行，这里很危险。” “他们是来对付你的，你必须找地方躲一躲。” “交给我。” “我来应付。” 郭德浩意识到了情况的严峻性，当即站起身来，说道。 “跟我来！”郑雅不由分说就抓起了我的胳膊，边走边道：“有一处地方就很安全，进可攻，退可守。来来来。” “你放开我。”我皱眉甩开郑雅的手，强调道：“你觉得，我是那种临阵脱逃的人吗？让别人替我去顶雷？” 郑雅急道：“可他们好多人啊，你现在，又没多少人手可用。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郭德浩也跟着劝道：“是啊赵队长，别逞一时之强。” “这样，等对方来了，我先了解一下情况。” “要是没问题，我就叫你回来。” “听我电话！” 他一边说着，一边朝我办公室走去。 按理说，这种情况下，我确实不方便直接出面。 正如郑雅所言，我的几个亲信，现在都被我派出去买东西了。 而整个中队，除了执勤人员以外，也没有多少人手可用。 就算是全部集结起来，肯定也很难抵挡对方一百多人。 再说了，那个中介张强是来找我的。 都是些年轻的莽夫。 备不住，这帮家伙一冲动，真特么敢动砍刀。 所以从理智上来讲，我最好还是选择暂避一下锋芒，静观其变。 但是，这根本不是我性格啊。 对不对？ 不过转而一想。 对此，我禁不住有些埋怨琛哥。 毕竟这次租房，是他安排我去做的。 结果我这边协议都签完了，琛哥那边却说用不着了。 这属于我方违约。 所以换位思考一下，张强纠集人马过来找我算账，也在情理之中。 换了我，恐怕也不会善罢甘休。 我估计也会带人去兴师问罪。 现在，怎么弄？ 在半推半就之下，我被郑雅拉进了女保安宿舍。 那一众女保安都受到了惊吓。 有的在泡脚。 有的在比胸大。 有的还在换衣服呢。 你说我尴尬不尴尬？ “赵队你看，这里就不错。” “你尽管藏在这里，他们肯定想不到的！” “让郭经理先跟他们交涉一下。” “对了，看那边！” “那边有个窗户，窗户外面有个露台，直通外面。” “一看情况不好，你就可以从那里跑出去。” 郑雅一脸关切地拉着我，帮我分析着眼前的局势，和这处上好的避难所。 宿舍里几个女保安，也渐渐地明白了过来。 再加上那个爆炸头也回来了，又冲她们道出了外面的情况。 倒是我人缘还真不错。 女保安们，你一言我一语，给我出谋划策。 有的建议我躲被窝里，这样就是那帮人搜查进来，也不一定能认出我，这是障眼法。 有的建议我，躲在床底下，她们坐在床上，替我打掩护。 还有的建议我，藏柜子后面…… 我简直哭笑不得。 靠，你们把我赵龙当什么人了？ 我特么，什么场面没见过。 不就是一帮黑中介，跑过来跟我讨公道吗？ 我会怕他们？ “行了，你们该干嘛干嘛。” “我的事你们少操心。” “一帮小流氓而已，我出去会会他们。” 这时候，我已经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而且还有人骂骂咧咧。 听动静，至少有二三十人。 甚至有些没见过什么大场面的保安，在见到他们后，忍不住发出一阵阵尖叫。 “喂，赵龙呢？” “那个保安，你过来，瞎溜达什么？ “我们找赵龙！让他出来！” “那是你们队长，是？” 开口者正是张强。 我记得他的声音，很有磁性，且很有辨识度。 “赵队长不在，你们有什么事，跟我说。” 随即便是郭德浩的声音。 他正在主动跟这帮不速之客交涉。 “你算老几啊？我们找的是赵龙！他人呢？”张强狠狠地说道。 我听后，心里一阵热血翻涌。 通过这些交谈和发出的声音，我也能感觉到，张强这帮人嚣张透了。 就连郭德浩给他们递去的香烟，也被对方给拍飞了。 玛德，狂个甚啊？ “靠，老子……” 我正准备自报家门，然后走出女兵宿舍。 没想到刚一出口，就被郑雅用手捂住了嘴巴，朝我急切地提醒道：“龙队，你不要命了？他们都拿着刀啊……” 其他几名女保安，也迅速地站成一排人形盾牌，阻止我出门。 说心里话，我确实挺感动的。 我知道，她们这样做，也是在保护我。 但是让我赵龙做缩头乌龟？ 我受不了。 我宁可被他们砍了！ 紧接着，又是一阵脚步声。 其中，还有嗒嗒嗒的高跟鞋声。 我意识到，应该是嫂子和露露他们，过来发工资了。 这窘境，让她们给赶上了。 这时我大脑中释放出一阵急切的信号：保护嫂子！保护露露！ 然而下一刻，却又马上响起了另一个熟悉的声音：“大爷的，啥情况啊？来了这么多人……” 阿彪？ 是阿彪！ 他怎么也跟来了？ 阿彪这一来，我心里倒是平静了些。 虽然他最近行踪有些古怪，但是气场在这摆着呢。 有他在，至少能镇一批，嫂子和露露就不会被这帮臭流氓吓到。 然后便是敌我双方之间紧张的谈论声。 你一句，我一语。 起初火药味儿很浓。 但是后来，气氛逐渐趋于平静。 我作为当事人，自然要出去看看情况。 但是郑雅却直接伸出一只腿蹬在门框上，拦着我，死活不让我出门。 这大长腿，真白，真长啊。 连下方一抹白裤衩，都露出来了。 就这样，我居然被手下这一帮女保安给‘绑架’了。 虽然她们是在保护我。 我也有些感激。 但是，我岂能藏在这里，继续当缩头乌龟？ 这样下去，我还怎么管理中队？ 小胖怎么看我？ 关亮怎么看我？ 地包天怎么看我？ 那些新换的骨干们，怎么看我？ 全体保安们，怎么看我？ 这件事终将成为他们茶余饭后的笑料：队长赵龙遭受黑社会追杀，躲在女保安宿舍里，委曲求全，瑟瑟发抖…… 靠，名声尽毁啊。 “靠，你居然没穿内裤？” 我弯下腰，假装很猥琐地朝郑雅的某某部位瞄了过去。 这一招‘无中生有’，果真好使。 郑雅羞的‘啊呀’一声，马上条件反射地收回了那条大长腿。 我趁机冲了出去。 这时郑雅才方知上当。 “靠，张强，你们不是来找我吗？” “老子在这！” 在女保安宿舍憋了半天了，我这一出来，顿时感觉豪气万丈。 即使是一眼就看到，我办公室门口有很多人拿着砍刀、棍棒，在那里来回晃悠。 但我仍旧无所畏惧。 我赵龙，宁死不怂。 第562章 我被‘绑架\’了！ “不行，这里很危险。” “他们是来对付你的，你必须找地方躲一躲。” “交给我。” “我来应付。” 郭德浩意识到了情况的严峻性，当即站起身来，说道。 “跟我来！”郑雅不由分说就抓起了我的胳膊，边走边道：“有一处地方就很安全，进可攻，退可守。来来来。” “你放开我。”我皱眉甩开郑雅的手，强调道：“你觉得，我是那种临阵脱逃的人吗？让别人替我去顶雷？” 郑雅急道：“可他们好多人啊，你现在，又没多少人手可用。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郭德浩也跟着劝道：“是啊赵队长，别逞一时之强。” “这样，等对方来了，我先了解一下情况。” “要是没问题，我就叫你回来。” “听我电话！” 他一边说着，一边朝我办公室走去。 按理说，这种情况下，我确实不方便直接出面。 正如郑雅所言，我的几个亲信，现在都被我派出去买东西了。 而整个中队，除了执勤人员以外，也没有多少人手可用。 就算是全部集结起来，肯定也很难抵挡对方一百多人。 再说了，那个中介张强是来找我的。 都是些年轻的莽夫。 备不住，这帮家伙一冲动，真特么敢动砍刀。 所以从理智上来讲，我最好还是选择暂避一下锋芒，静观其变。 但是，这根本不是我性格啊。 对不对？ 不过转而一想。 对此，我禁不住有些埋怨琛哥。 毕竟这次租房，是他安排我去做的。 结果我这边协议都签完了，琛哥那边却说用不着了。 这属于我方违约。 所以换位思考一下，张强纠集人马过来找我算账，也在情理之中。 换了我，恐怕也不会善罢甘休。 我估计也会带人去兴师问罪。 现在，怎么弄？ 在半推半就之下，我被郑雅拉进了女保安宿舍。 那一众女保安都受到了惊吓。 有的在泡脚。 有的在比胸大。 有的还在换衣服呢。 你说我尴尬不尴尬？ “赵队你看，这里就不错。” “你尽管藏在这里，他们肯定想不到的！” “让郭经理先跟他们交涉一下。” “对了，看那边！” “那边有个窗户，窗户外面有个露台，直通外面。” “一看情况不好，你就可以从那里跑出去。” 郑雅一脸关切地拉着我，帮我分析着眼前的局势，和这处上好的避难所。 宿舍里几个女保安，也渐渐地明白了过来。 再加上那个爆炸头也回来了，又冲她们道出了外面的情况。 倒是我人缘还真不错。 女保安们，你一言我一语，给我出谋划策。 有的建议我躲被窝里，这样就是那帮人搜查进来，也不一定能认出我，这是障眼法。 有的建议我，躲在床底下，她们坐在床上，替我打掩护。 还有的建议我，藏柜子后面…… 我简直哭笑不得。 靠，你们把我赵龙当什么人了？ 我特么，什么场面没见过。 不就是一帮黑中介，跑过来跟我讨公道吗？ 我会怕他们？ “行了，你们该干嘛干嘛。” “我的事你们少操心。” “一帮小流氓而已，我出去会会他们。” 这时候，我已经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而且还有人骂骂咧咧。 听动静，至少有二三十人。 甚至有些没见过什么大场面的保安，在见到他们后，忍不住发出一阵阵尖叫。 “喂，赵龙呢？” “那个保安，你过来，瞎溜达什么？ “我们找赵龙！让他出来！” “那是你们队长，是？” 开口者正是张强。 我记得他的声音，很有磁性，且很有辨识度。 “赵队长不在，你们有什么事，跟我说。” 随即便是郭德浩的声音。 他正在主动跟这帮不速之客交涉。 “你算老几啊？我们找的是赵龙！他人呢？”张强狠狠地说道。 我听后，心里一阵热血翻涌。 通过这些交谈和发出的声音，我也能感觉到，张强这帮人嚣张透了。 就连郭德浩给他们递去的香烟，也被对方给拍飞了。 玛德，狂个甚啊？ “靠，老子……” 我正准备自报家门，然后走出女兵宿舍。 没想到刚一出口，就被郑雅用手捂住了嘴巴，朝我急切地提醒道：“龙队，你不要命了？他们都拿着刀啊……” 其他几名女保安，也迅速地站成一排人形盾牌，阻止我出门。 说心里话，我确实挺感动的。 我知道，她们这样做，也是在保护我。 但是让我赵龙做缩头乌龟？ 我受不了。 我宁可被他们砍了！ 紧接着，又是一阵脚步声。 其中，还有嗒嗒嗒的高跟鞋声。 我意识到，应该是嫂子和露露他们，过来发工资了。 这窘境，让她们给赶上了。 这时我大脑中释放出一阵急切的信号：保护嫂子！保护露露！ 然而下一刻，却又马上响起了另一个熟悉的声音：“大爷的，啥情况啊？来了这么多人……” 阿彪？ 是阿彪！ 他怎么也跟来了？ 阿彪这一来，我心里倒是平静了些。 虽然他最近行踪有些古怪，但是气场在这摆着呢。 有他在，至少能镇一批，嫂子和露露就不会被这帮臭流氓吓到。 然后便是敌我双方之间紧张的谈论声。 你一句，我一语。 起初火药味儿很浓。 但是后来，气氛逐渐趋于平静。 我作为当事人，自然要出去看看情况。 但是郑雅却直接伸出一只腿蹬在门框上，拦着我，死活不让我出门。 这大长腿，真白，真长啊。 连下方一抹白裤衩，都露出来了。 就这样，我居然被手下这一帮女保安给‘绑架’了。 虽然她们是在保护我。 我也有些感激。 但是，我岂能藏在这里，继续当缩头乌龟？ 这样下去，我还怎么管理中队？ 小胖怎么看我？ 关亮怎么看我？ 地包天怎么看我？ 那些新换的骨干们，怎么看我？ 全体保安们，怎么看我？ 这件事终将成为他们茶余饭后的笑料：队长赵龙遭受黑社会追杀，躲在女保安宿舍里，委曲求全，瑟瑟发抖…… 靠，名声尽毁啊。 “靠，你居然没穿内裤？” 我弯下腰，假装很猥琐地朝郑雅的某某部位瞄了过去。 这一招‘无中生有’，果真好使。 郑雅羞的‘啊呀’一声，马上条件反射地收回了那条大长腿。 我趁机冲了出去。 这时郑雅才方知上当。 “靠，张强，你们不是来找我吗？” “老子在这！” 在女保安宿舍憋了半天了，我这一出来，顿时感觉豪气万丈。 即使是一眼就看到，我办公室门口有很多人拿着砍刀、棍棒，在那里来回晃悠。 但我仍旧无所畏惧。 我赵龙，宁死不怂。 第563章 发工资了！ 我正准备进入办公室。 露露急匆匆地迎了出来，将我拉到一旁。 “别闹了龙哥。” “现在已经基本上谈妥了。” “刚才嫂子打电话给琛哥，琛哥的意思是，咱们违约在先，那就按协议走。” “给他们三千块钱违约金。” “这事儿就平了。” 露露简单地将处理经过和处理结果，跟我一说。 我听后，心里甚觉不服。 凭什么啊？ “琛哥他……” “他现在……” “真搞不懂他。” “怎么能向这么一帮小流氓低头呢？” “这不是琛哥的做事风格。” 对此，我禁不住提出了自己的质疑。 在我心里，琛哥是在江湖上拼杀多年的超级大佬，近乎无敌的存在。 可是现在，面对一帮不入流的黑中介过来耀武扬威，他居然做出了向对方赔钱道歉的决定。 这简直让我匪夷所思。 “既然琛哥都这样弄了。” “咱们就别再节外生枝了。” “不光是你，阿彪心里也有气，刚才差点儿跟他们动手。” “但嫂子那人多稳当啊，拦住了阿彪，并且打电话让琛哥定夺了一下。” “……” “对了，嫂子这就要开始发工资了，你考勤做好了没有？” “别提了，昨天我们到石景山项目上发工资，那队长考勤表做的一塌糊涂，涂了又画，画了又涂的，嫂子一气之下直接就摔脸走人了，让他们重做，然后看心情什么时候再过去发工资。” “你可别触碰嫂子逆鳞哦。” 露露善意地对我进行了一番提醒。 其实她之前已经说过多次了。 嫂子那人，平时一向和蔼可亲，与人为善，但最反感项目上那些队长，把考勤表做的乱七八糟。 这也不能怪她。 公司好几十个大小项目，一千余人。 一到发工资这几天，嫂子就忙的晕头转向的，来回奔波。 而且你不把考勤做好，不光影响嫂子的时间，关键是还会影响队员们的情绪，毕竟，都是早也盼晚也盼，盼了整整一个月了嘛。 “靠，怎么会？” “你又不是不了解我。” “先前那陈伍做的考勤，我都让人重新做了新表格，重新腾抄了一遍。” “清晰明了，一目了然。” “你放心，嫂子见了，不夸我就算我输。” 对此，我自然是信心满满。 咱虽然文化水平只有高中，但是文化底蕴却在众泰公司各骨干当中，名列前茅。 当然了，那些个队长，都还没我文化程度高呢。 有的甚至连小学都没毕业。 却说张强那帮人拿到了违约金之后，很快就神情嚣张地走出了办公室。 我们正好碰了个面对面。 张强冷哼了一声，倒也没说什么。 要不是琛哥已经做出了让步，我真想抽他！ 眼见着张强率领着几十名手下，像打了胜仗一样，摇头晃脑地离开了。 我在心里日了他八辈祖宗！ 真尼玛窝囊！ 我赵龙，就从没这么窝囊过！ 可能很多人就会很不解了。 这个张强为了区区三千块违约金，不惜调动上百人过来兴师问罪，值得吗？ 平均每人就只创造二十多块钱的价值。 何必呢？ 其实，这就是江湖。 江湖人做事，虽然也是利字当头。 但是他们所经营的，不仅仅是营生，还有脸面，还有名号。 所以他们这次杀过来，并不单单是为了讨要说法，索要赔偿，更重要的是，维护自己作为江湖人的尊严。 这是想以此种手段向其他人昭示：我张强不好惹！ 接下来。 果真不出我所料。 我刚一回办公室，就看到嫂子正在那里翻看考勤表，边看边赞叹：“你看人家小赵做的，这考勤，简单明了，一看就明白，字迹还很清秀呢……” 我心里顿时美滋滋的。 谁想阿彪在一旁来了句：“大爷的，那是他自己写的吗？” 这家伙？ 敢拆我台！ 我皱了下眉头。 阿彪见我进来了，抬头看了我一眼，没说话。 然后露露就开始念名单，我就开始按名单叫人，嫂子则准备好现金，开始发工资了。 整个中队一片欢欣鼓舞。 毕竟，每月辛辛苦苦付出三十天，只为这一天、这一刻的高潮。 按照惯例，这一天将是疯狂的一天。 包括明天、后天。 每次发完工资后，肯定会有大批的保安请假、外出。 干什么去？ 有的去吃大餐，改善生活。 有的去洗浴中心或者迪厅，享受一次放飞自我。 那些女保安们还稍微低调点儿，一般都是出去买买衣服，擦脸油什么的。 这一天，很快就过去了。 晚上睡觉时，我总觉得心里有些堵的慌。 原因很简单。 就是因为琛哥的妥协。 向张强那帮黑中介低头，还赔偿他们违约金……我心里不甘！ 我觉得，就不能惯他们这臭毛病！ 这事儿要是传出去，我赵龙的威武形象，肯定大打折扣。 张强他们也会因此到处宣扬，歌颂自己的英雄事迹。 实在睡不着，我干脆又叫来了那俩当过按摩师的女保安，孙丽和穆婉华。 她们的手法确实好，就是有点儿过于大胆。 也就是说，按的很全面。 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其实我很想问问，之前干按摩这么赚钱，你们怎么就转行当保安了呢？每月才这七八百块钱。 但刚想问，琛哥又来电话了。 “小赵啊，你嫂子今天发工资回来，把你夸坏了。” “说你考勤做的工整，让她省了不少心。” “她还准备把你们那儿的考勤表，当模板，复印几十份，让各个项目上的队长，都好好学习一下……” 琛哥在电话里，传达了嫂夫人对我的认可。 然后话风一转：“还有一件事。” “明天中午，汉钢集团的办公室主任，要来咱们基地参观、考察。” “这个项目毕竟是由你促成的，所以你要过来一趟。” “跟我一块，陪甲方吃个饭。” “记住，穿利整点儿。” 琛哥交待我一番。 我赶快表态道：“行，琛哥，我明天一早就过去！” 挂断电话后，随之而来的是另一个喜讯。 那家修理厂打来电话，告诉我说，车子已经修好了，明天就可以过去提车了。 这让我禁不住有些喜出望外。 说实话，这段时间我还挺想念我那奥迪车的。 虽然后经鉴定，这是辆泡水车。 但是由于在特卫局当过兵的缘故，我对奥迪有一种特殊的情愫。 我相信，在那位张师傅的妙手回春下，我这车肯定能够跟新车一样，任我驰骋！ 说白了，这也算是白捡的一辆车嘛。 次日一大早。 我便打车赶往那家修车厂。 第563章 发工资了！ 我正准备进入办公室。 露露急匆匆地迎了出来，将我拉到一旁。 “别闹了龙哥。” “现在已经基本上谈妥了。” “刚才嫂子打电话给琛哥，琛哥的意思是，咱们违约在先，那就按协议走。” “给他们三千块钱违约金。” “这事儿就平了。” 露露简单地将处理经过和处理结果，跟我一说。 我听后，心里甚觉不服。 凭什么啊？ “琛哥他……” “他现在……” “真搞不懂他。” “怎么能向这么一帮小流氓低头呢？” “这不是琛哥的做事风格。” 对此，我禁不住提出了自己的质疑。 在我心里，琛哥是在江湖上拼杀多年的超级大佬，近乎无敌的存在。 可是现在，面对一帮不入流的黑中介过来耀武扬威，他居然做出了向对方赔钱道歉的决定。 这简直让我匪夷所思。 “既然琛哥都这样弄了。” “咱们就别再节外生枝了。” “不光是你，阿彪心里也有气，刚才差点儿跟他们动手。” “但嫂子那人多稳当啊，拦住了阿彪，并且打电话让琛哥定夺了一下。” “……” “对了，嫂子这就要开始发工资了，你考勤做好了没有？” “别提了，昨天我们到石景山项目上发工资，那队长考勤表做的一塌糊涂，涂了又画，画了又涂的，嫂子一气之下直接就摔脸走人了，让他们重做，然后看心情什么时候再过去发工资。” “你可别触碰嫂子逆鳞哦。” 露露善意地对我进行了一番提醒。 其实她之前已经说过多次了。 嫂子那人，平时一向和蔼可亲，与人为善，但最反感项目上那些队长，把考勤表做的乱七八糟。 这也不能怪她。 公司好几十个大小项目，一千余人。 一到发工资这几天，嫂子就忙的晕头转向的，来回奔波。 而且你不把考勤做好，不光影响嫂子的时间，关键是还会影响队员们的情绪，毕竟，都是早也盼晚也盼，盼了整整一个月了嘛。 “靠，怎么会？” “你又不是不了解我。” “先前那陈伍做的考勤，我都让人重新做了新表格，重新腾抄了一遍。” “清晰明了，一目了然。” “你放心，嫂子见了，不夸我就算我输。” 对此，我自然是信心满满。 咱虽然文化水平只有高中，但是文化底蕴却在众泰公司各骨干当中，名列前茅。 当然了，那些个队长，都还没我文化程度高呢。 有的甚至连小学都没毕业。 却说张强那帮人拿到了违约金之后，很快就神情嚣张地走出了办公室。 我们正好碰了个面对面。 张强冷哼了一声，倒也没说什么。 要不是琛哥已经做出了让步，我真想抽他！ 眼见着张强率领着几十名手下，像打了胜仗一样，摇头晃脑地离开了。 我在心里日了他八辈祖宗！ 真尼玛窝囊！ 我赵龙，就从没这么窝囊过！ 可能很多人就会很不解了。 这个张强为了区区三千块违约金，不惜调动上百人过来兴师问罪，值得吗？ 平均每人就只创造二十多块钱的价值。 何必呢？ 其实，这就是江湖。 江湖人做事，虽然也是利字当头。 但是他们所经营的，不仅仅是营生，还有脸面，还有名号。 所以他们这次杀过来，并不单单是为了讨要说法，索要赔偿，更重要的是，维护自己作为江湖人的尊严。 这是想以此种手段向其他人昭示：我张强不好惹！ 接下来。 果真不出我所料。 我刚一回办公室，就看到嫂子正在那里翻看考勤表，边看边赞叹：“你看人家小赵做的，这考勤，简单明了，一看就明白，字迹还很清秀呢……” 我心里顿时美滋滋的。 谁想阿彪在一旁来了句：“大爷的，那是他自己写的吗？” 这家伙？ 敢拆我台！ 我皱了下眉头。 阿彪见我进来了，抬头看了我一眼，没说话。 然后露露就开始念名单，我就开始按名单叫人，嫂子则准备好现金，开始发工资了。 整个中队一片欢欣鼓舞。 毕竟，每月辛辛苦苦付出三十天，只为这一天、这一刻的高潮。 按照惯例，这一天将是疯狂的一天。 包括明天、后天。 每次发完工资后，肯定会有大批的保安请假、外出。 干什么去？ 有的去吃大餐，改善生活。 有的去洗浴中心或者迪厅，享受一次放飞自我。 那些女保安们还稍微低调点儿，一般都是出去买买衣服，擦脸油什么的。 这一天，很快就过去了。 晚上睡觉时，我总觉得心里有些堵的慌。 原因很简单。 就是因为琛哥的妥协。 向张强那帮黑中介低头，还赔偿他们违约金……我心里不甘！ 我觉得，就不能惯他们这臭毛病！ 这事儿要是传出去，我赵龙的威武形象，肯定大打折扣。 张强他们也会因此到处宣扬，歌颂自己的英雄事迹。 实在睡不着，我干脆又叫来了那俩当过按摩师的女保安，孙丽和穆婉华。 她们的手法确实好，就是有点儿过于大胆。 也就是说，按的很全面。 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其实我很想问问，之前干按摩这么赚钱，你们怎么就转行当保安了呢？每月才这七八百块钱。 但刚想问，琛哥又来电话了。 “小赵啊，你嫂子今天发工资回来，把你夸坏了。” “说你考勤做的工整，让她省了不少心。” “她还准备把你们那儿的考勤表，当模板，复印几十份，让各个项目上的队长，都好好学习一下……” 琛哥在电话里，传达了嫂夫人对我的认可。 然后话风一转：“还有一件事。” “明天中午，汉钢集团的办公室主任，要来咱们基地参观、考察。” “这个项目毕竟是由你促成的，所以你要过来一趟。” “跟我一块，陪甲方吃个饭。” “记住，穿利整点儿。” 琛哥交待我一番。 我赶快表态道：“行，琛哥，我明天一早就过去！” 挂断电话后，随之而来的是另一个喜讯。 那家修理厂打来电话，告诉我说，车子已经修好了，明天就可以过去提车了。 这让我禁不住有些喜出望外。 说实话，这段时间我还挺想念我那奥迪车的。 虽然后经鉴定，这是辆泡水车。 但是由于在特卫局当过兵的缘故，我对奥迪有一种特殊的情愫。 我相信，在那位张师傅的妙手回春下，我这车肯定能够跟新车一样，任我驰骋！ 说白了，这也算是白捡的一辆车嘛。 次日一大早。 我便打车赶往那家修车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