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冥币后，一群穷逼鬼来送温暖》 第1章 谎言被拆 “妈，送到这里就行了，前面人多不好掉头的。”华亭不断提醒。 “没有啊，现在车正好不多，我送你到校门口。” 母爱，有时就是可以让人心惊肉跳。 华亭提心吊胆地盯着校门口那一带，还好没发现同班同学和老师，看着快到校门口，赶紧让老娘停车。 他匆忙下车，还没把车门关上，一声招呼让他魂不附体：“华亭妈妈，你好啊。” 五雷轰顶啊。 华亭怕的就是这么个熟悉的亲切的声音。 寻声扭头，满面笑容的黄老师拉着他五岁女儿的手，从对面一个小商店里走出来。 华亭的心跳得比遇到了暗恋的女生还厉害。 做贼心虚啊。 这两年，他一直对老娘撒一个善意满满的谎言，一切为了老娘的健康。 他在成绩报告册上，给每门功课平均增加将近四十分，让自己的成绩由班上倒数前十变为前十。 老娘深信不疑，是因为高一时他确实是班上前十。 可是老娘不知道，高二开始他迷上了游戏。 本来只是出于好奇玩几天，可他发现自己玩游戏运气好得惊人。 重点是，还可以止他手部的痒。 华亭手痒可以说是一个顽疾了，随时都会发痒，找不到原因，只能不停洗手止痒，所以手洗得比女生们还白还嫩，白到透明。 可是在玩游戏的时候，手不痒了。所以他有时间就玩游戏，越玩越上瘾，代价是学习成绩不断下滑。 那段时间刚好家里有事，父母自顾不暇，没办法顾及他，也没跟老师联系，他的谎言也就没人揭穿。 现在——大事不妙！ 老娘回打了招呼后，黄老师说：“我一直想找机会跟你说一说华亭的事，可联系不上你，在群里说话，你也没有回应。” 华亭两眼发黑。 “不好意思，我手机丢了，换了号码，原来的微信也不用了。”老娘回答。 “没事，我就是想表扬一下华亭，高三以来，他的表现非常好，越来越努力了，学习也明显进步了。” 这表扬非常真诚，而且也是事实，高三开始华亭狠心戒掉了游戏，把精力投到学习上，想努力拼回来，成绩从班上倒数第一爬升到了——唉，倒数第八。 老娘眉开眼笑：“他是很努力了，可是考来考去不也还是前十名而已吗？我是希望他能考个前三名，跟他表姐严甜一样……” 轰！ 华亭脑袋一片空白！ 该来的毕竟还是来了，尽管有心理准备，华亭还是全身冰凉的同时脸上火辣辣的，不知如何是好。 看到黄老师不动声色地朝自己看过来，华亭低下了头，准备接受接下来的暴风骤雨。 出乎意料，黄老师接下来的一句居然是：“是，是，就希望他继续努力，争取更上一层楼。” 没！没揭穿他？ 简直难以置信啊，华亭感动得有些想哭。 “这两天华亭请假，是家里妹妹生病了？”黄老师又不动声色地问。 老娘脸红了，老实回答说：“不是。” “骗人了？骗人可不太好哦华亭。”黄老师意味深长地看向华亭。 弦外有音啊，华亭满脸通红，老师你说话艺术怎么就这么高呢。 老娘赶紧说：“黄老师，你别怪他，他是个很诚实的孩子，从小到大从来不骗人的，这次骗人是我的主意，我怕真实理由说出来不好听，让他编了个谎。” 华亭的脸红到发紫，诚实和不骗人几个字，这时要多刺耳有多刺耳。 “那真实理由是什么？”黄老师依然淡定地问。 “前段时间家里不是一直出事吗？有人跟我说，是因为华亭招惹到不好的东西了，必须回老家祭祖宗，给祖宗烧点钱才能解决，要不然高考也一样麻烦，宁可信其有嘛，就带他回家祭了祖宗，因为是封建迷信，我不太好说出来 ……” 华亭越发如坐针毡。 如果说撒谎老师同学还可以理解的话，那么搞封建迷信，在班上绝对是让人无地自容的行为，中学生们会把这个直接跟愚昧无知挂钩，那真是抬不起头了。 后悔啊，后悔一时心软跟老娘回去了。 老娘当然是被家里接二连三的事整怕了，去问了仙姑，结果仙姑一席话把老娘吓着了。 仙姑甚至说，华亭长期不回家祭祖惹恼了祖宗们，不但家里出事，还让华亭生一些奇怪的病（老娘说对的，他的手总是发痒，仙姑说没错就是这个）。 华亭本来是嗤之以鼻坚决不信的，可是身为孝顺儿子，需要尽可能多给老娘一份精神寄托，就答应回去了。 老娘跟黄老师重新添加了微信，就走了。 华亭看到妈妈的车开走后，黄老师皮笑肉不笑地看着自己，一时冷汗直冒，低着头不敢作声。 黄老师说道：“华亭，你在你妈那里形象不错嘛，从小到大没撒过谎，是吗？” 华亭面红耳赤，两只手不断互搓。 “我不是想替你打掩护，是看到你妈一脸疲惫，但提到你的成绩时还是那么骄傲，我担心说出真相她情绪失控……我们学校有过一个家长，在突然得知孩子撒了跟你类似的谎言后精神恍惚，开车坠河，抢救不及……” 冷汗！ 替老娘谢谢老师不杀之恩！ “但是一个月之后就高考，就算我不说，你这谎言还能维持多长时间？” “我会努力，老师，别告诉我妈，我一定会努力的。”华亭结结巴巴地哀求。 老师不置可否的一笑，拉着女儿的手走开了，危机好像也过去了。 可华亭陷入了恐慌。 一个月……再努力，还能提高多少？老娘始终是要崩溃的。 唉，当时为什么要玩游戏？明明读完高中有的是时间玩。 到上自修铃声响起，华亭还在发呆，满脑子都是老娘气得要跳楼、妹妹哭得死去活来的画面…… 自从老爸入狱后，老妈已经说过好几次不如跳楼这样的话了。 偏偏华亭发呆的时候，黄老师来教室巡视，在华亭身后，看着华亭的书页稳稳当当的整整几分钟都没动过，气得脸都青了。 他走上讲台，让大家停下，说道：“同学们，明天又是月考，这可以看作是高考前最后一次模拟大考，绝大部分的同学都非常认真地复习，但是有极个别的同学，却让我一言难尽。” 他眼睛往下扫了一眼华亭的位置。 “有个同学长期沉迷游戏导致成绩下滑，正当我对他的家人能心平气和地接受这一切感到奇怪时，今天明白了，原来他在向家长报告成绩时，把‘倒数前十名’里的前两个字给节省了。” 同学们哄笑开来，看到黄老师毫不掩饰的眼神，还有华亭涨红着的脸，都立刻猜到了谁是当事人。 “我没有向他的家长揭穿他的谎言，因为我觉得他还在努力中，或许还有开窍的机会，可事实证明我想多了，整个晚上都在看着他那双漂亮的白嫩的手在发呆。” 更响亮的哄笑声。 华亭低下了头。 他的手，本来就是同学们嘲笑的一个点。 “听说这个同学的家长为了他高考能考好，特地带他回家祭祖烧纸钱给老祖宗，难道是认为今天烧的纸钱够多了，足够让祖宗满意了，可以不努力了？可是，我怎么只记得那句话是有钱能使鬼推磨，而不是有钱能让鬼考试？” 所有的眼光都在看着华亭，很多人都在憋着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华亭无地自容，汗水大滴大滴地滴落，好后悔答应了老娘回家祭祀，不祭祀，什么事也不会发生。 就在这时，耳朵里听到窗外有人开心地叫道：“找到了，哈哈，少主在这里……” 华亭本来想抬眼看看是怎么回事，但发现没有任何人受到这话影响，都好像是没听到的样子，作为正被批评着的人，当然也不好东张西望，只能收起好奇心，翻开书逼自己目不斜视地盯着书做题。 做着做着，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不知不觉中，他的手半天没痒过了！好像祭祀完成后，就没再痒过了。 什么情况？ 第2章 “我们是鬼” 课间时，整个教室开始沸腾起来。 最活跃的，就是华亭的两个死对头王珊和罗洛。 王珊拿了一道难题去问罗洛，罗洛笑道：“问我干什么？班里不是有人挤进了全班前十吗，我应该被挤出来了，你去问那个全班前十的才对。” 王珊装作不解：“是哪一位同学？” “当然是富家子弟华大公子了。”罗洛大声回答。 “难道是高三开始倒数第一，经过快一年的努力，已经考到了倒数第十的华亭同学？” “没错，就是天天在努力，月月有进步的好学生华公子。” 一唱一和。 华亭气得咬牙切齿，可是不敢吱声。 分班前，华亭和罗洛就是同班的，当时学习都不错，成了好朋友。 那时华亭家挺有钱，零花钱不少，罗洛家境则一般，当华亭朋友的好处特别多，华亭花钱大手大脚，请客吃饭外出游玩全都抢掏腰包，罗洛简直就是华亭的小跟班，整天鞍前马后。 这里是市重点高中，学生统一要求住校，华亭不太爱洗衣服，只想着每周打包拿回家扔洗衣机洗，罗洛就帮华亭拿到校外洗衣店去洗。 当然了，每一次华亭都会给双倍的钱。 高二下期，华亭老爸接连遇到商业诈骗导致公司状况大变，家庭经济状况一落千丈，罗洛就不再跟他玩了，对他爱理不理的。 到了学期结束，他成了华亭的对头王珊的朋友后，更是彻底的变成了陌生人。 王珊的老妈跟华亭老爸因为生意上有竞争而互相有仇，这仇恨也带给了下一代，在华亭一家落魄时，罗洛倒向王珊的做法让华亭非常气恼。 高三开学后，华亭老爸再遭沉重打击，被职业打假人狠狠敲了一笔，华亭老爸怒推打假人，结果打假人就势倒地，一查都是伤，索赔不成后对簿公堂，律师无能帮助老爸进了监狱。 王珊格外开心，每天进教室见到华亭都先唱一句“今天又是好日子”，激怒了好脾气的华亭，冲过去打王珊，罗洛“见义勇为”狠揍华亭一顿，从此反目成仇。 罗洛的成绩稳居全班前三，数学和理综更名列前茅，985的热门人选，数学课代表，老师宠，同学敬，学渣华亭只能忍气吞声。 华亭前面的女生冷笑道：“脸皮真厚，我上个月总分差二十分到六百，想跟我爸报六百都不敢，我要是能有这样的脸皮，也不会白挨我爸的骂了。” 罗洛说：“华公子苦练多年，月月撒谎，久而久之，给总分加个二三百轻轻松松。反正他爸爸在某个地方呆着，妈妈的智商估计不怎么样，撒起谎来没压力。” 华亭怒了：“姓罗的，就你会讽刺人是不是？我的事情，你提我父母是什么意思？” 罗洛道：“猛男现身了？我哪一句说错了？我说你爸在某个地方呆着，没说是监狱，也没说他诬陷别人恶意伤人，你急个毛线？” 大家哄笑，都用嘲弄的眼光看着华亭。 学习不好，就是原罪。 华亭一时语塞，气急败坏道：“你等着，你这种人不会有好报的。” “行啊，你今天不是跪拜了祖宗了吗，烧了很多纸钱买通他们了，快点让他们惩罚我，天灵灵，地灵灵，快来帮帮小华亭，罚我考试倒数前十名……” 众人哄堂大笑。 好在马上就上第二节晚自习了。 铃声刚响，数学老师余老师就大步流星地来到了教室，一脸兴奋。 “同学们，刚刚拿到了三道难题，刚才那节课其他班里都已经做过了，除了我们班外的其他所有班级，全部做对的加起来不超过二十个人，每班不到一个人。” 余老师兴奋得眼里都是光，他就是这样，天生爱数学，一见到难题就亢奋。 他这样一说，下面排名靠前的尖子生们，顿时也两眼放光。 “题目我做过了，是挺难的，但以我对我们班同学的了解，我认为四十分钟内应该有至少三个人能全部答对，其他毕业班的数学老师不信，跟我赌，如果我赢了，每人愿给我二十元，共三百块钱，我准备分给答对的同学，如果我输了，我请他们一人一份快餐。” “万一输了，三百块，你一天的工作白干了。”有个学生笑道。 “怎么可能输，我对自己的学生有绝对的自信。好，点到名的同学上来拿题目，没点到的继续自行复习。” 他开始点名，点的是数学成绩优秀的学生，一共十五名，当然，数学课代表罗洛首当其冲。 华亭这样的学渣，自然不会被点到。 被点到名的同学，几乎都是一脸骄傲——某种程度上，这也是一份荣誉。 罗洛拿着题目下来，一眼看到华亭，嘻嘻一笑说：“余老师，你少点了一个班上前十名的高材生。” “不可能。”余老师犯晕了。 “怎么不可能，华亭同学就是班上前十，不信你问其他同学。” 余老师是学校的骨干老师，固定只带高三数学，而且通常都是带两个班，每天忙得团团转，尖子生之外的学生都认不全，一听罗洛这么说非常吃惊。 他被家长投诉过，特别怕学生说他有歧视，慌忙说：“哦，可能是我糊涂了，华亭同学，来拿一份！” 同学们捂着嘴巴不敢笑。 华亭一肚子气又不好发作，刚要拒绝，手机意外地发出了刺耳的连续的响声。 他叫苦不迭。 毕业班抓手机抓得很严，绝对禁止在上课时带入课堂，发现一台，收缴一台。 不过实际上只要不开机，老师也懒得管，但是一旦出现声音，不但要缴，还要公开批评。 奇怪的是，余老师没有发作，似乎没听到一样。 前面的女生似乎有所察觉，扭头看一看华亭，但她的表情只是困惑和鄙视和质疑。 怎么会是这样？ 她应该是横眉怒目毫不留情直接呵斥的啊。 自从家里出事，这女生对他就是零容忍，一点面子也不想给他，有点风吹草动就恨不得他人间蒸发，其他人虽然也瞧不顺眼他，但是也只是瞪瞪眼而已。 如果真是听到了手机提示声，这表情有些过于温和了，华亭不习惯。 不对劲——难道是她没听到？这么响的声音，能没听到？ 他急忙拿开抽屉，想再关机，却发现屏幕上又是一条短信：“快看窗外，不然吵个没完，吵到你手机被缴。” 他朝两边窗外看一眼。 这一眼，他几乎要失声叫出声来。 原来，两边窗户外，各有一大批人在贴着窗玻璃，朝他发出极为友好的微笑，有男有女，有老有小，有美有丑。 什么情况，这是在找他的吗？ 他看到有人在朝他招手，好像这些人跟他有关系似的，不知怎么回事，莫名的就站起来，也没跟余老师打招呼，就走出了教室。 居然没人阻止，他成了空气。 他匆匆出到门口，所有的人都向他一拥而上，七嘴八舌地叫起来： “少主，你还真的是在这里。” “你们的汽车跑得真快，怎么都追不上你。” “少主，能帮帮我们吗，我们很需要帮助。” “一看你就是个热心人，一定会帮我们的。” “是啊，又帅，又仗义，简直是天下少有，地上无双，这么一个好人，不可能不帮我们的。” 这，简直是众星捧月啊，华亭有些晕晕乎乎的。 可是慢着，这是在教室外，这么拍马屁固然能让他开心，可是，好像不太合适，何况，他都不认识这些人，这种赞誉怎么来的，他还莫名其妙呢。 而且，少主，是指他吗？ 奇怪的是，教室里一个反对的人也没有，里面很是安静。 但他还是不得不提醒道：“喂喂，你们小声一点行吗？” “没事的，他们听不到的。” “这么吵没听到，你当他们耳聋？” “不是不是……” “是因为……” “我们……” 几个人吞吞吐吐的。 这时，有一个中年男人忍不住了：“搞什么，干脆点不行吗，反正这事他一定要知道的，直接说。” “那会不会吓着他？” 华亭有些吓到了，颤声道：“你们是、是债主吗，如果是，我……我们家现在，真的没有办法……” “什么债主，听清楚了，我们是鬼。” 第3章 地选之子 “大大家不要开这种玩笑，我我真的是无神论者，我今天是我妈逼着回回去的……” 华亭因为刚刚被群嘲，以为这些人是拿这个来嘲弄她，结结巴巴地辩解。 “谁跟你开玩笑了，你看一看地面，注意，可别吓着。”中年男人好心提醒。 华亭道：“吓什么吓，当我傻是不是，我不怕——”说着往地上一看，突然打了个激凌。 原来，这所有看起来相当正常的人，全都没有一样人类在灯光下必备的东西——影子！ 什么样的物种，才会在灯光下没有影子？ 华亭汗毛直竖，一个字惊叫出声：“——鬼！” 大家又哄笑起来。 “帅哥，你真的是不怕吗？听声音不像。” “神态也不像，看看有没有尿出来？” 看热闹不嫌事大，他们笑嘻嘻的把目光集中向华亭的下半身。 “你们！找我干什么？”无神论者颤声问道。 “你是地选之主，不找你找谁？” “什么地选之主？”他只知道美国那个nba球星勒布朗詹姆斯是天选之子，没听说过地选之主。 中年男人说:“凡人喜欢给阴间烧纸钱，可是如果烧了就能用，地府金融系统岂不是早就崩溃了？” “为了防止冥币过多过滥，地府在凡人里找一些可以给冥币打入水印的地选之子，只有经地选之子亲手烧的冥币才可以在地府流通，你就是这样的地选之主。” “给冥币印打水印是你的本职工作，你长时间不工作，手当然痒了。今天你烧了，所以手就不痒了是不是？” 华亭傻眼了。 祭祀后手不痒了是事实，找不到不信的理由。 讽刺啊，一个无神论者，居然有权左右地府的货币发行！老天爷的玩笑开的有点大。 “所以你们追着我，是想让我多烧钱给你们抢吗？” 华亭看一看这些人，这时才发现，他们一个个都非常清瘦，衣服也相当旧，有些甚至打着补丁，一看就是缺衣少食的穷鬼。 “抢？哪有那么容易抢？地府也有规矩，我们不是你的亲戚朋友，又无功不能受禄，你烧的钱，我们一文也抢不到的。”中年男人说道。 “那你们找我干什么？” “你可以雇我们给你干活，我们为你干了活，就能形成劳资关系，你再烧冥币给我们，我们就能收了。” 看来地府还挺严格！ “我能雇你们干什么？” “干什么，你别小看我们，我们这里有格斗家、情圣、高级运动员、大明星等等，都是精英级别的，能干的事可多了去了。” “可是，你们再牛逼，也在另一个纬度。” “你傻的呀，附体懂不懂？附了体，就同一纬度了。”旁边漂亮女鬼不耐烦道。 “附体？那不行。” “为什么？” “附体后，又唱又跳，说什么凡间男女你听真，玉皇大帝说分明，我会被笑死。” 一想到这华亭寒毛直竖，那天仙姑就是用这种方式说服老娘回家祭祀的，可是这种情况可不能在他身上出现，要不然不要说全校了，全国都可能知道。 ——一个在课堂上跳大神的高中生，就问你刺激不刺激。 大家都笑了，一个看起来很机灵的人说:“什么嘛，哪有那样的事，跟正常人没有两样，最多就是你的性格会受到一点点影响，有一点点改变，比如胆子大一点点这样子。” 只是有一点点改变？而且，是胆子大一点？ 华亭有点动心了。 经过将近两年的折磨，他胆子已经快磨到没有了，罗洛刚才那逼样，他不是不想反击，是不敢，没胆，也没底气。 他不抱希望地问道:“那有能做高中数学困难题的吗？” “高中还有困难题？”一个矮个年轻人不屑道。 “你说什么，你确定读过高中吗？” 华亭天天看到的都是难题，这矮个子能说这话，一定是不知天高地厚，这是知识水平不高的人的特点，估计初中都没毕业。 中年男人笑道：“你在说笑话吗，知道他是谁，前几年我省的高考状元，高考除了语文外，其他全部满分，高中所有的题对他来说都像喝肉汤那么容易。” 华亭大吃一惊，他们学校是市重点高中，但高考偶尔如果有一科满分的，就会全市拉大字报大肆宣传，三科满分，建校多年还没有过这样的盛况。 “看来你不信，那就给我们烧点纸钱呗，烧了纸钱，确认了劳务关系，就可以让他附体帮帮你。” 晕，现在什么地方，烧纸钱，我还要不要面子了？ 华亭灵机一动：“那这样，我先试用过了再说。” “试用什么？” “试试去做我老师说的难题。如果试用没问题，我就答应你们，给你们烧纸钱。” 矮个子不服道：“我堂堂的高考状元，要给一个学渣试用？侮辱我的鬼格，不干。” 华亭面红耳赤。 中年男人说:“别说这个话，不就试试吗，高考状元怎么了？也得有饭吃，有钱花，现在凡间找工作不都有试用期吗，试。试用后感觉好用，我们就能确定劳务关系，就有钱花了。” 众人（鬼）的目光都乞求地看着高考状元。 “好，我答应了，先试用。试用合格，你就得照你的话做。” “没问题。” 不就烧个冥币吗，找个隐蔽的地方烧就是了。 需要钱的感觉他很清楚，老爸进监狱后，多年不去工作的老娘为了钱不得不重新出来工作，因为缺乏经验找不到，最后连酒店保洁都去做了，每天早出晚归，不都是因为没钱了吗？ 大家听了非常开心，让他赶紧回教室。 回去的时候，华亭才发现了一件怪事。 原来，刚才出去时心虚不敢看教室，导致没有认真观察，现在才看到，所有的人都仿佛按下了暂停键。 他离开前，罗洛刚回到座位正在坐下，回来时，屁股还没沾到椅子。 很多同学，还在因为罗洛对他的讽刺，以及余老师信以为真所发出的邀请，在用嘲讽的眼神投向他。 讲台上，余老师正在热情地揪着卷子看向他的座位。 他松了口气，赶紧回到座位上，坐好后，矮个子年轻人大摇大摆进来，直接从华亭身上穿过，消失…… 这，就是附体了？怎么他的意识还是清醒的，跟传说中的附体不太一样？传说中被附体后，好像原主人应该是失去了意识才对。。 这时，时间重新启动了，罗洛坐下，余老师手中那半张卷子已全部被揪出来，笑得更加灿烂，见华亭没动，又加了一句：“来呀，拿呀。” 大家又发出一声哄笑。 罗洛得意地说道：“怎么了，前十名的某位同学，不会是宁可眼睁睁地看老师输，也不愿意出手。” 余老师说：“怎么回事？华亭同学……” 面对几十双洋溢着笑意的眼睛，华亭本能地有些心虚。 可是，这种心虚刚起了个头，还来不及做出相应的表现，就发现自己被另一种情绪覆盖了。 他发出了轻蔑的一笑，站起来，傲然说道：“没什么，老师，这种简单的题目真的需要我出手吗？” 话说出来自己先吓了一跳 ，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是状元在霸占着他的话语权，这家伙，语不惊人死不休啊。 同学们哄笑一声，大家已经很长时间没见过爱吹牛的华亭了。 “好啊，很需要，来嘛。” 余老师有点生气地回答，他判定为难题的题目，很少有学生敢说容易的，而他并不喜欢吹牛的学生。 同学们正在努力猜想华亭会用一个什么样的借口来谢绝邀请，却听华亭鼻子里哼了一声：“那行，我就拿来随便玩玩。”说完，脚步轻盈的走向讲台。 第4章 突然发飙 大家全都动真的了把嘴巴夸张地张成一个“o”字。 这家伙，脑子短路了吗，说话做事完全换了个人，是不是忘了自己的真实斤两了？ 他不上去拿题目，这件事可能大家就是哄笑一阵，很快就会过去了，男生嘛，吹吹牛是可以理解的，就当是给这个沉闷的课堂奉献一个笑料。 可他迈出了这一步，那就意味着，他给这笑料又增加了佐料，停都停不下来了，没个十天八天，这笑话不可能停止传播了。 而且，你看他走路的大摇大摆的样…… 不对劲，太胸有成竹了，这还是那个恨不得躲起来的华亭吗？ 他就不怕等一下交了白卷？他是不是忘了自己真正的数学成绩是多少了？是不是把自己向家长撒谎的分数当真了？ 华亭其实也郁闷，血液一下子就亢奋了，就对这三道题有一种奇怪的好奇甚至渴望，跟他以往一听说是难题就下意识地想避开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连性格都不是自己了！ 狗屁一点点改变，明明是翻天覆地的变化好吗！ 顺便看一眼窗外，一群鬼在为他欢欣鼓舞。 可是他还是身不由己地来到讲台，迫不及待地伸出手。 余老师大概有点印象，眼睛一瞄，发现同学们都在捂着嘴笑，似乎有些明白了，犹豫着说道：“你确定要一张？” “是。”余老师这么一问，华亭好像脑袋一下子清醒了许多，有些退缩了，但依然语气坚决。 “这些题目需要对公式概念的完全理解还要有非常强的综合能力，难度堪比奥数，你确定要花时间在这上面吗……”余老师的脑子越来越明白，这是一个中等偏下的学生。 “确定。” 罗洛一边看题目一边笑道：“老师，你不要看不起人家嘛，人家是班上前十……” 这时，长期拿全班第一的樊依桐看不下去了，冷笑说：“能不能别玩了，明知道是怎么回事，没完没了的捉弄人有意思吗？” 樊依桐是全班最尖的尖子生，人称冰美人，学习最好，但是不当班干，因为她不想管班级，平时很少说话，可能是罗洛一而再再而三地捉弄同学，同时影响课堂，她破例发声了。 大家急忙住口。 余老师顿时明白了：“刚刚在过道上见了黄老师，说班上有个倒数前十的男生，一直跟家长撒谎说是班上前十名，说的就是你。” 华亭满脸发烫。 罗洛恍然大悟说：“老师，原来他是撒谎，我没注意听，我这么诚实的人，不相信世界上有那么不要脸的人……” 这么明显的嘲笑，余老师岂能听不出来？ 不过罗洛是数学课代表，是他的高足，他一直偏爱有加，并不指责，说道：“别说了，做你的题，我敢赌上三百块，就是因为你给我壮的胆，你不好好做，我输了得怪你。” 罗洛自信满满：“放心老师，我一定不辱使命。” 余老师鼓励地点点头，把目光从罗洛身上转换到华亭身上，目光也立刻从温暖的春天转换到寒冷的冬天。 “你就算了，别捣乱了，好好把基础知识弄好，争取拿到一张录取通知书就行了，这些题目是给打算考重点大学的同学准备的，你就别浪费时间了。” 华亭朗声说道：“我平时考不好，不代表实力不行，是太容易的题目激发不了我的兴趣，懒得认真解答，不像有些人，小考试也拼了命考，只是想得到老师廉价的表扬，满足排名靠前的虚荣心，让没见过世面的异性为之倾倒，无聊！” 这句话说出来，华亭把自己吓了一跳。 状元啊状元，你怎么能这样说话，这是得罪所有老师学生的话啊。 同学们目瞪口呆。 这家伙是吃错药了。 认真对待每一次考试，这不是老师的要求吗，怎么就被他说得这么不堪了？这人有毛病的，你吹你的牛就是了，用不着得罪所有人。 华亭挑衅地看向罗洛：“我不一样，就觉得没意思，平时马马虎虎考个倒数前十就行了，没想到有些人还有优越感了，那行，我就亮点真本事给你们看看，让你们知道，对我来说，不存在难题这个名词，所有题目都是可口的汤，轻松加美味！” 华亭下意识地朝窗外看，窗外的鬼们都在作鼓掌状。 还鼓掌呢，这就是你们说的小小的改变，你们是不是对小小两个字有什么误解？ 回过头，看到的果然是绝大部分的同学都在捂着嘴不让自己失声大笑。 其实，他们是在用笑来掩饰心中的气愤。 见过吹牛厉害的，还没见过吹牛这么不要脸的。 余老师冷笑一声，把一份题目给了他。 华亭接过题目，余老师说：“拿去看一看，做不出来就不要勉强。” 华亭道：“小菜一碟，在我眼里，所有的高中数学题，包括奥数题目，就没见过有做不出来的。” 华亭再一次被自己嘴里说出的语言惊到了。 这种话，就连全校数学最顶尖的余老师都不敢说，并且在他看来，只有蠢到无以复加的人，才会说出这样不知天高地厚的话。 同样，众人也都被他的不要脸惊到了。 骗骗糊里糊涂的家长就算了，居然还骗知根知底的老师同学，这个人会不会已经疯了？ 罗洛其实已经听明白了，这家伙刚才的话虽然打击面很大，其实真正针对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他罗洛，他冷笑道：“行啊，这么牛逼，也像老师一样打个赌呗。” “跟你赌吗？可以呀，没问题，虽然我打心眼里看不起你这样的卑鄙小人，知道为什么吗，就那么一点小斤两，还好意思把自己当学霸，想笑死老子吗！”华亭以牙还牙。 华亭现在才明白，什么是最痛苦的事，最痛苦的事是自己管不住自己的嘴巴和表情。 这种话在他心里是说过，可是，让他当众说出来，一是没资格，二是没胆量。 罗洛可是老师们的心头肉啊！这样作贱心头肉，老师要心疼死的。 可是，说出来后，他自己又觉得有点爽。 “哟，人家不是学霸，难道你是？考三百多分的学霸，第一次见，真威风。”兰丽在旁边怼了一句。 兰丽现在也算是前十五的学生，文理分科前就跟华亭和罗洛一个班，她一开始成绩不如华亭，对华亭非常友好，一有机会就找华亭，两个人亲密得有奔赴恋爱的趋势，而兰丽也从不否认。 可是华亭家里出事后，兰丽就变了脸，喜欢接触的男生就变成了罗洛，动不动就讽刺华亭，本来男生跟相处不错的女生吹吹牛是很正常的行为，可是兰丽却拿出来挖苦，证明华亭不要脸，这让华亭十分气恼。 “死八婆，关你什么事？不看在你是女人的份上，信不信我能把你的底裤扒个干干净净？”华亭骂道。 他骂完，全班的人都被吓到了…… 原来，众所周知，华亭受过老妈严格的训示，虽然有点爱吹牛，但绝对温顺，绝对胆小，很少骂人，更绝对不会骂女生。 兰丽此前多次表现出对华亭的厌恶，话说得非常难听，已经到了侮辱人格的程度，一般人都很难听下去了，华亭都没有反击，所以大家把他称为兰丽的舔狗，兰丽更是把华亭的忍让视为理所当然。 没想到，就这么简单的几句讽刺，他的反应竟然这么大。 兰丽又气又急，捂着脸哭起来。 华亭慌了，急忙解释道：“我说错了，底细，底细，不是底裤。” 众人更惊得呆了。 这是越描越黑的节奏。 窗外的鬼们一个个乐不可支。 华亭心里还在叫苦连天，嘴巴突然又发声了：“你的底裤我也懒得扒，我就不说颜值了，就这种人品，估计只有那种卑劣小人，才会对你的底裤感兴趣。” 窗外的鬼们笑得前仰后合。 兰丽眼泪嗒嗒流下来，一头扒在书桌上。 华亭彻底崩溃，这特么开的是一辆刹不住的车！ 状元公，求求你，你这么张扬，我不太习惯，咱能低调一点吗？ 第5章 简单题目 为了避免尴尬，余老师只能装没听到。 王珊说：“老师，你是不是没听到他说的是什么，他说……” 华亭道：“轮到你了是吗？我告诉你这傻子，我忍你很久了，你算什么东西，找了个卑鄙小人做小弟就很了不起了是不是，落井下石的小人，跟你老母一样没出息。” 王珊瞠目结舌，这华亭今天是带着一身的炸药，逮谁炸谁的节奏。 华亭刚准备捂嘴巴，眼睛已经犀利地转看向罗洛：“说，卑鄙小人，赌什么，开你的赌注出来，就赌这几道题怎么样？” 罗洛气不打一处来：“赌就赌，就我和你，如果两个人都做不出来那就算了，如果不是，做不出来的，或者能做出的数量更少的，或者做得慢的，当众承认自己是卑鄙小人，向另一个人道歉，你敢吗？” 华亭冷冷地笑了，说道：“光道歉没意义，干脆赌把钱。” “对，赌把钱，有没有这个胆量？”看热闹不嫌事大，又一个男生加入起哄。 罗洛冷笑道：“赌就赌，白捡的钱，有什么不敢的？” “好，就这么定了，输的人道歉，并且给赢的人50块，可以。”一个男生说道。 “没问题。”罗洛道。 “就这点钱是不是太少了？5000起步。”华亭冷笑道。 华亭心里大叫卧槽，状元，你能不能现实一点，5000块，这赌注太大了！输了他真赔不起。 余老师道：“干什么干什么，5000起步，这是犯法的懂吗？意思意思就行了。”他也想让吹牛的华亭受点教训，但是5000太多了，会引起麻烦，连累到他的。 “好，那就50块。如果连这种卑鄙小人我都赢不了，我以后再也不敢说自己是学神了！” 什么话，学神都来了，这口气越来越大了。 华亭心里叫苦连天。 这附体的状元公，知道你牛逼了，但你难道不知道谦虚低调几个字怎么写吗，每一句都不留后路，到时我怎么收拾残局？ 偏偏窗外的鬼们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看来对那附体的矮个子是完全不担心的。 众人震惊万状，全体鸦雀无声。 一个学渣称自己为学神，这么不要脸的事，大家都是闻所未闻。 有人甚至想，是不是被班主任揭穿撒谎的事后，他受到了强烈刺激，人已经疯了。 余老师苦笑一声，说道：“行了行了，安静安静，别玩得太过火，都回去做题目或者复习。” 华亭拿着题目也回到了座位上，情绪似乎安定了下来。 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对了，刚才打赌了，天哪！ 50块，对于两年前的我来说，那就是玩。 可现在，每周的伙食费只有一百五十块钱，五十块就是将近三天的伙食了。 万一状元只是吹牛，白扔了这五十块，老娘的心是要流血的。 同学们继续捂着嘴笑。毕业班的学习太紧张，生活太无聊，这种热闹难得有一回。虽然接下来的剧情大家都已经预料到了，但还是充满了期待。 教室立刻就又安静下来。 华亭偷眼看看，发现所有拿到题目的同学，竟然还没有一个人动笔，而是都在拿着题目在吃惊，就连罗洛也是。 看来，余老师说得没错，这题目肯定相当难，以至于所有人都无法直接动笔。 完了。 自从老爸出事以后，他一向是比较低调冷静的，保持克制，绝不跟尖子生冲突，免得得罪了老师，然后找老娘告状。 可是，状元才附一下体，就把这一切都破坏了，从此之后，老师同学会如何看他，简直不敢细想。 他定了定神，鼓起勇气把视线投放到题目上。 霎时，他目瞪口呆。 确定吗？ 这么小儿科的题目？没人做得出来？ 原来，他看到的题目是： 1、求01和035之和 2、a是1的十分之一，b是a的15倍，c是b的2倍 3、请证明等腰三角型底边上的中线也是顶角的角平分线。 没搞错，就这，小学初中最基础的知识，这些高材生居然都在冥思苦想？ 华亭立刻拿起笔来，马上就开始解答。 三下五除二，也就花了几分钟，全部答案做完，看了看，没有问题。 眼睛再看一下，哈哈，这一群高材生总算开始动笔了。 可是，动笔的时候，居然还一个个在皱着眉头，显得非常吃力。 包括不可一世的罗洛，还有素来冷静的樊依桐。 这是怎么回事，真有这么难吗？ 会不会是发错了题目，他手里的跟他们的不一样？ 自己看着题目和解答发了一阵呆，又看着满教室正在认真做题的高材生们那一副冥思苦想的神气，得出一个结论，应该是给错题目了。 这才是阴差阳错啊。 但是，没关系，拿错就拿错，反正不是我故意拿错，是老师给错，我把老师给的题目完成了，罗洛如果不能全部完成，那他就输，如果全部完成，也只是平手。 我已立于不败之地。 至少不用道歉，不用赔钱。 说实在的话，对于他来说，现在输掉50块钱还是相当心疼的，运气好的话，罗洛做不完全，那按约定也是他输，50块白捡。 虽然，好像是有那么一点胜之不武，但对于一个卑鄙小人，能赢就好，管那么多。 余老师也有些紧张起来，在那几个尖子生身边转来转去，偶尔余光落到华亭身上，看到华亭在发呆，而不是像别的同学一样在动笔，也没有在意，反正本来也没对他抱有希望。 时间在悄悄过去，一些尖子生已经放下了笔，在座位上摇头，还有一些在奋笔疾书。 余老师来到那些停笔的学生身边，每次都是一脸苦笑，这表情证明这些学生都没有正确解答出来。 终于，他在樊依桐的身后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点头说道：“好，樊依桐同学全部正确。” 樊依桐淡淡一笑，拿出纸巾开始擦着额头上的汗。 同学们都投去敬佩的目光。 其他几个继续在几个还在书写着的尖子生，还在挣扎着，包括罗洛。 余老师一边巡查，一边不断地看时间，表情越来越不安。 终于，又有三个男生放下了笔。 余老师赶紧走过去，都是摇头。 可是，显然其他同学都已经放弃了，包括兰丽。 班上只剩下两个学生还在动笔，其中一个是罗洛。 余老师走到罗洛身边，罗洛开始擦汗，看得出来他感觉到了余老师的焦躁，也有点着急了。 离下课只剩下十分钟。 “别着急，还有五分钟。”余老师的额头上也出了汗。 这时，另一个同学停下了笔，余老师赶紧走过去，说道：“对了两道，有一题没对。” 那同学道：“太难了，我是没办法了。” 余老师叹了口气，走到罗洛身边。 罗洛满头是汗，但还在努力，终于在最后一刻停下了笔。 余老师点了点头，说道：“罗洛也做出来了。” 众人鼓掌，大家又朝罗洛投去佩服的目光，罗洛擦擦脸上的汗，说道:“老师，这些题也太难了，让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希望没给你丢脸，还有谁做出来了？” 余老师说:“只有樊依桐。” “那你还是要输钱？真是对不住了。”罗洛表示很抱歉的样子。 “能有两个人做对全部，可以说也相当不得了，是我过于自信了，输就输，没事。”余老师反而安慰他的高材生。 罗洛不怀好意的看向华亭:“对了，不是有个学神吗？” 华亭低下了头，悄悄把题目放进抽屉里。 余老师苦笑:“四十分钟里，发了半个小时的呆，你说呢。” 大家会心一笑，这个情况大家也看到了，余老师的话没有夸张。 “说不定人家学神十分钟就完成了。”罗洛提醒。 余老师苦笑:“可能吗，我都花了二十五分钟。” 王珊看着华亭说:“这样看来，有人又要输钱，又要道歉了。” 罗洛说:“不可能的，人家耍无赖是有遗传的，说不定可以找到借口赖账呢。就像他爸，打伤人不是一直撒赖不给赔偿吗，是法官铁面无私才给了应有惩罚的，但我总不能为这点钱找法官。” 华亭一股火气窜出，勉强压住了，心里告诉自己，人家是高材生，是尖子生，是老师宠爱的学生，咱是学渣，得罪不起…… 还好，这一回，附了体的状元公不争夺话语权，华亭松了一口气。 一个学生说：“老师，能说一下正确答案吗？” 余老师说：“行，第一道题，结果是045的请举手。” 有八个人举起了手。 华亭犹豫了一下，也举起了手。 他的举手，让所有人的眼光，全都投向了他。 因为除了他，其他举手的，都是班上的高材生。 第6章 天才答案 余老师不相信说：“你做了？你做出的结果真的是045？” “对。” 同学们又是一片哗然。 “你什么时候做的，我没看到动过笔。” “早就做完了。” “早就做完了，这么快？” “因为太简单了，我觉得这种题目，不应该给准备考大学的人做，而应该给小学生做才对。” 华亭这话倒是他自己的真实表达。 一句话把所有人都惹火了，不管是做对了的还是没做对的，都恼，不过，都只是化成了一声鄙夷的冷笑，考虑到他刚才突然爆发出来的火力，谁也不敢去撞枪口。 余老师说：“小学生会做？第一题考的是概率和统计的知识，考查函数与方程思想，分类和整合思想，必然与或然思想，第二题考的是三角函数和不等式，涉及函数方程，化归转化……你确定你在小学学过这些？” 华亭彻底晕了。 不可能啊，这三道题跟余老师说的完全不沾边，就是最简单的小数加减法，乘除法，还有最基础的几何证明题，哪里考到余老师说的那些了？ “要不就是你给错了题目，反正我觉得是非常简单的。”华亭老实地回答。 “好，那你说说你的第二道的答案。” “a零点一，b一点五，c二。”华亭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读了出来。 余老师吃惊地张大了嘴巴，然后说道：“是这个答案的同学举手。” 女生樊依桐首先举起了手。 罗洛犹豫了一下，极不情愿地也举起了手。 另外还有两个男生举了手。 举手的比第一题还少，只有四个人，都是班上的学霸。 这意思是，华亭的答案是对的。 所有的人都在面面相觑，前面的兰丽忍不住扭头，见状一脸难以置信，三道题她一道也没有动笔，根本无从下手。 窗外的鬼们还是笑嘻嘻的，不时朝华亭挤眉弄眼。 其实刚才有很多想看华亭笑话的同学，一直在关注他的一举一动，发现他提笔书写，但是整个过程就只有几分钟，后来就没再动过笔。 而大部分人看到的，甚至都只是他没动笔的样子。 当时，大家都以为他是不会，哪想到，他竟然连续两道题的答案是对的。 华亭很是纳闷。 余老师说道：“华亭同学，把你做的题和草稿都拿上来给我看看。” 华亭说：“我没有草稿，都是直接在题目下写上来的，这么简单的题目也需要草稿吗？” 尖子生们张大了嘴巴，每个人都下意识地看一下眼前的一堆草稿纸。 直接写？牛皮还能这么吹的吗？这样的题目不经过推演，就敢答题？ “拿上来。”余老师说。他自己也用了不少草稿纸，所以心情复杂。 华亭有些不好意思，说道：“老师，你会不会真的发错了题目给我？为什么我觉得这么简单，比喝汤还简单，而别的同学却觉得这么难？” 又借机吹牛，听不下去了。 看着一张纸愤怒又无奈的脸，窗外的鬼们眼泪都笑了出来。 余老师道：“拿上来就知道了。” 华亭有些忐忑地把题目拿上去，赶紧回到座位上，坐下看时，却见余老师一脸震惊地看着那份题目，看着看着，忽然笑了。一边笑，一边摇头。 这意思应该是，余老师发现题目给错了？ 华亭脸色有些泛红，但是转念一想，反正错不在自己，管他呢。 这时，一个尖子生道：“那老师，华亭做得对吗？” “你应该问，他答案抄对了多少？”有人笑道。 也难怪他这么说，看到华亭一脸惭愧的坐着不敢吭声，不这样想就怪了。 “也是，这样的题目，他能看懂就差不多了，连过程都抄不出来。” 大家都笑。 华亭没有作声。 听起来，确实是很难的题目。 却见余老师微微一笑，顿了一顿才道：“全对。” 大家目瞪口呆。 一个学生道：“老师，那解题过程……” 余老师说道：“我只能说，绝了，思路太绝了。天才啊，真正的天才，不是天才不可能这么解题。我教了半辈子书，还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天才！也真没想到，有生之年，能遇到这样的天才！” 好，又是讽刺……反正也听惯了。 华亭说道：“老师，你别讽刺我行吗，题目是你给我的……” 余老师说：“我怎么可能讽刺你，你这解题思路，连我都没有想到。化繁为简，别出心裁，本来我不想拖堂的，可实在是太巧妙了，我忍不住要写出来给大家看看，大家来学习一下他是怎么解答的。首先是第一题。” 他一边说着，一边拿起粉笔开始写： 解：由频率分布表得…… 华亭脑袋嗡的一声响。 这是怎么搞的？他明明直接写的只有一个横式：01+035=045。 为什么，到了老师那里，却多了这么一大串话？ 精神恍惚中，老师满脸红光地写到了最后一行： 故，概率p（a）=2\/9=045 哇靠，除了结果一样，就没一个字是一样的，难道，老师拿错了答卷不成？可这也太巧了。 他看向窗外，窗外的鬼们都在朝他做最调皮的鬼脸。 明白了！ 附体后，他看到的，他写的，跟真实反映在卷子上的不一样！ 余老师把第一题的过程写完，只有樊依桐掩住了嘴巴，其他人并没有马上看明白，余老师解释几下后，大家也都惊呆了。 因为那完全不是按照常规的思维方式解答出来的。 教室里却发出了阵阵惊呼声。 罗洛的脸色青一阵紫一阵。 兰丽呆若木鸡。 华亭脸上出了点汗。 老师说的最后一次，他终于听懂了六成，这六成就让他叹为观止。 没错，太巧妙了！ 怎么想来？ 怎么思维可以这么活跃？ 可惜的是，一道题还没讲解完成，下课铃就响了。 余老师笑道：“怎么样，牛？这个解题过程，不但我没有想到过，你们应该也没几个人想到过。我拿到这题用了八分钟，但如果按他这个解题思路，不超过两分钟应该就可以，可是如果对数学不是非常有天分，不会这么去思考，华亭同学，你用了多久？” 华亭苦笑一声，这他倒是不知道怎么回答，他用了不到一分钟就完成了，可是跟余老师“抄”出来的完全不沾边。 一个学生替他回答：“老师，他好像全部加起来不超过十分钟，我一直在看着，还以为他是不会。” 又一阵惊呼，当然了，这欢呼声里，其实充满了各种各样的情绪。 罗洛完全没有了一开始的得意，面红耳赤。 兰丽由一脸气恨变成一脸震撼。 王珊像斗败的公鸡一样低下了脑袋。 余老师则是合不拢嘴：“我还以为我这三百块钱输定了，没想到冒出了华亭这样的天才学生，万万没有想到啊，我等不下去了，赢的三百现在就给你们发，樊依桐、罗洛、华亭，上来拿奖金啰，每人一百元。” 樊依桐和罗洛首先走上讲台，华亭很是不好意思，有一种无功受禄的感觉，直到看到罗洛脸色难看的样子，才报复性地走上去。 掌声中，100元的大钞拿在手里，看看脸变成猪肝色的罗洛，心情爽朗无比。 看看窗外，那群鬼们看着他的钞票，发来了羡慕的甚至中贪馋的目光。 “哇，这钱挣得真轻松。” “果然不愧是状元，出手就有……” “可惜了……要是还活着，我国的科学界就多了一个天才……” “奇怪，事情办完了，他为什么还赖在帅哥身上？” “帅什么哥，我们得叫少主，以后，我们就奉他为主人不行吗？” “他都没给我们烧过一分钱，凭什么叫他少主？” “别吵了，放学了，学生马上就都要出来了，我们先回避一下。” 顷刻之间，外面一个鬼也没有了。 第7章 善良之鬼 华亭收拾好东西，平复一下心情，刚要走开，兰丽的同桌徐敏说道：“华亭，你太过分了，你怎么可以说那样的话？你一个男生怎么可以这么欺负一个女生？你快向兰丽道歉！” 华亭刚要说声对不起，嘴巴自动打开：“男生都不想欺负女生，但如果女生昏了头想欺负男生，想要仗着弱者的身份去践踏男人的尊严，那男人也许可以容一两次，但绝不可能无限期地忍，凭什么？” 徐敏一时语塞。 旁边还在继续做题的学生们都在心里惊呼一声。 被班主任揭穿后的华亭，似乎是真的要换一个活法了，准备以学霸的身份跟大家相处了？ 这话头头是道，把很多男生的心里话也顺便说出来了。 华亭心里苦笑，这确实是在他心里说过好多次的话，但每次想说的时候都忍住了，结果，今天全倒出来了。 这表示，状元还继续呆在他身体里，如果再不走，这一两年来闷在心里的很多话，都有可能被他暴露出来。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突然，他的视线自动移向了樊依桐，笑着对樊依桐道：“樊依桐，我解题的思路怎么样？是不是特别巧妙？” 众人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原来，樊依桐是本市富豪的千金，又是本校知名学霸，常年都是班上第一，经常也是全校前三，人长得很漂亮，本校的校花之所以不是她，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她喜欢学习，不喜欢社交和其他课外活动，跟活跃的校花比损失了分值。 但是私下里，男生们都不得不承认，她是比校花更漂亮的女生。 只是，她条件优越，人又正经，跟普通人的距离遥如天崭，大家就算再喜欢，也只能仰视，背地里说她是冷面女神，没人想要接近，其实是根本不敢想，就连条件更好的尖子生，也只能敬而远之，何况华亭这种平时都不怎么敢跟女生说话的人？ 其实在华亭心里，樊依桐非同一般，因为在华亭被群嘲到一定程度时，往往是樊依桐出面制止的。 也许樊依桐只是讨厌这么吵来吵去影响她学习，但华亭可以增加自己的想象，补入一些理想化的东西，比如，樊依桐是喜欢他，在暗中帮助他解围……虽然任何一个思维正常的人都知道不太可能，但是并不妨碍华亭出现这样的幻想。 所以，他对于樊依桐，是既感激又仰慕的，每次见到她，虽然连招呼也不敢打，但心却会剧烈跳动。 刚才站到她旁边接受余老师的现金奖赏时，更是跳得胸膛差点压不住。 现在，他最怕附在身上的高考状元把他的心思看穿，然后一口气说出来，那麻烦可就大了——樊依桐的家势，就算是在华亭老爸出事之前，也是万万比不得的，人家的家产，至少是当时华亭家的上千倍。 现在嘛，马马虎虎一两万倍。 樊依桐皱了皱眉，没有回答。 还好，华亭的双脚至少还可以自己控制，为了避免继续惹祸，干脆连东西都没收拾，立刻跑出教室。 虽然跑得快，嘴里居然还是抓紧时机释放出了一串话：“刚才跟你一起领奖，是我最开心的时……” 惨了！要被他玩死了！这家伙，不知道什么叫隐私吗？ 华亭逃命一般快步流星地飞出了教室，终于没有让他的最后一句话完全表达出来。 走到校道上，突然间一大群“鬼”又围了过来，把华亭紧紧围住了。 “帅哥，试用感觉怎么样？” “钱又拿了，气又出了，是不是特别惬意？” “必须的呀，你们看刚才帅哥都已经快笑得合不拢嘴了。” “我们的高考状元牛不牛你说。” 华亭看一看四周，三三两两有学生走过，看来这一次，时间并没有暂停，说道：“刚才时间明明是停止的，这次……” 一个美女答道：“不是时间停止，是有人附在你身体上时，时间走的是阳间时间，他离开你的身体，走的才是阴间时间，阴阳时间的转速不一样的。喂，状元，你快出来，上瘾了是不是？” 只见眼前一闪，一个影子从华亭身体里分出来，正是矮个子年轻人，他依然一脸严肃冷傲，说道：“真窝囊，藏了那么多心里话不敢说，这样活着不累吗？” 华亭苦笑一声，本来想质问一下他的，可是这句话却把他问傻了。 确实是挺累的。 这时他惊奇地发现，果然周围的学生们又全都变成了接近停止的状态。 没想到矮子这句话，勾起了众鬼们的心事，一个个唉声叹气： “唉，活着能不累吗，肯定是累的了，我们活着时也一样很累。” “说起别人很轻松，你自己难道就不累吗？你要是活得自在，就不会到现在还舍不得放下了。” 状元冷笑：“为什么 放不下，不就是因为我们活着时积压得太多，明明恨一个人还要装得没事，明明喜欢一个人还不敢打招呼，人生意外那么多，说不定来不及说出你的恨和你爱就出事了！” 华亭愣了一愣。 有人说：“好了好了，别说这些了，帅哥，还是那句话，你直接说，试用的感觉怎么样？” 华亭说：“好，当然是好，可是，就怕附身一时爽，过后火……”突然想起这是在揭他们的伤疤，赶紧打住。 “你是害怕后面不能延续？” “是呀。” “这个倒没有问题，有钱好商量。只要不是晴天阳光下的室外，我们可以随时附体帮助你，但是阳光下的室外我们就没有办法了，那个阳气太大了，对于我们来说就是跑进火堆里，我们受不了的。” “就是啊，答应我们，我们真的太需要钱了。” “可是，我有点不理解……为什么我回家烧纸钱给我祖宗，我祖宗没来找我，倒是你们来找我？” “你祖宗们早就投胎转世，已经不在阴间了。” 好，还有这个说法:“那你们为什么不投胎转世？” “我们都还没有去过奈何桥，当然不能投胎转世了。” “为什么不去？” 大家互相看了一眼，眼神都黯然下来，就连矮个子的高考状元，也收敛了那股傲气，一脸的哀伤。 “怎么了？” 中年男人叹了口气：“实不相瞒，我们，其实都是所谓的孤魂野鬼，不过你放心，我们从不害过一个无辜之人。” “我相信。”华亭说。 真要害人的话，就不会这么求他，就不会那么鼓励他了。 “我们这些全都是生前遭遇了不幸或者不公的好人，不甘心就这么死，所以不愿意过奈何桥喝孟婆汤，还在等着把未做的事做完……可是，地府嫌我们不听话，除了维持基本生活，什么多余福利都不给，我们就只好找好心的地选之人帮忙……” 大家都在点头表示中年男人说的是实话。 “是啊，帅哥，你是好心人，我们互相帮帮忙，你看你活得也不容易，我们能帮的，可不仅仅是高考，我们的人才很多的，就算一时没有，也可以临时到别的地方找过来……” 大家都在眼巴巴地看着华亭。 “你们说的都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我们可以互通有无的，你想要什么，我们都会尽可能的帮你。” 华亭道：“好，我答应你，这一百块钱里，我会留一部分自己用，花一部分给你们买冥币，明天就烧给你们，怎么样？” 众鬼一齐哭出声来，连说“谢谢少主”，然后互相抱在一起抹眼泪，不久就都欢天喜地起来，几个女鬼商量着要买衣服和买包，几个男鬼准备一起买汽车，其实跟活人也没什么两样。 突然间升级成了少主，华亭听着倒也舒服。 只有一个人不叫他“少主”，就是那个年轻人，不过这也可以理解，一个高考状元，要让他叫一个学渣为少主，确实很难开口。 何况，华亭对这个年轻人心里还是挺崇拜的，也不好意思让他叫少主。 第8章 状元造访 华亭对中年男人道：“能不能帮忙解释一下，我看到的试卷和我写出来的，为什么跟老师给的和他照抄出来的不一样？” “被状元过滤过了，附体后，这些题目在到达你的视线前，先在他那里处理，你看到的题目，变成了你眼里难度相当的题目，你做出来的，又由他编译处理后给了你的老师。” “意思是这些难的题目在他眼里能变得这么简单？” “当然，人家是天才嘛，越难的题目对他来说越容易。” 哇靠，这太牛逼了。 三道全校没几个学生能答出来的题，在状元（其实是鬼）眼里，竟然变成了小学初中的基础题。 佩服啊佩服，犹如滔滔江水般的佩服。 “他这样的人，怎么也是孤魂野鬼？” “这我就不清楚了，他一直不愿提，我们只知道他前两年参加的高考，是该省的高考状元，考上了他梦想中的清北，可录取通知书还没下来，却跟几个同学在江上游泳时发生意外，其他人被救了，只有他一个人溺亡……” 太可惜了，华亭心里顿时满是同情，难怪如此不甘。 “其实，他不甘心的原因，听说是因为一个姑娘。” 华亭叹了口气，果然不出所料，又是因为姑娘。 他有这种感觉的原因，是他自己虽然对樊依桐有好感，走近时多少有点心跳，但绝不至于像刚才那样跳得这么凶，这么猛，快要跳出心脏来的感觉，这说明，此人生前可能是个情种，对女生特别敏感，爱恨也特别分明。 中年男人道：“行了少主，你是阳间人，我们是阴间人，不能连续呆的时间过长影响你的健康，如果你确实需要合作，明天一早给我们烧第一笔钱，钱到账后，这次月考保证你能拿到好成绩。” 说着躬一躬身，跟大家打了个招呼，大家都省悟过来，纷纷向华亭道别，然后挥手离开。 时间线又恢复了正常。 华亭回到宿舍，他做好了被围观追问的准备。 因为在以前，在他创造了这样的奇迹后，同学们都会围上来，用各种各样的方式来祝贺他，逗他开心。 但是他发现自己想多了，同学们似乎都忘了这件事，根本没有人跟他提及，而他也不好意思自己提起。 这让他有些失落。 毕竟，难得扬眉吐气一回。 直到有一个平时跟华亭关系还行的差生回到宿舍，跟华亭说了一番话，华亭才知道原因，一时怒不可遏。 原来，隔壁几个宿舍，都已经帮他找到了他能做出这三道难题的原因。 因为他用了手机上的辅导软件。 好几个人都看到他拿手机出来了。 这本来是绝对禁止的行为，发现了有这样的行为，是要没收手机的，可是当时大家为了不想让余老师输掉三百块，于是没有报告。 现在，除了本宿舍没人讨论这件事，其他几个宿舍全都在嘲笑着他，特别是尖子生们的那个宿舍。 主要是，靠作弊方式解答，华亭竟然不以为耻，还真的好意思上去拿那一百块奖金，领就领，还好意思跟樊依桐说那样的话，太不要脸了，这种没落的富家子弟，底线太低了。 罗洛这一回让华亭出了风头，而且以时间算输赢的话，他还要道歉还要输钱，非常不甘心，所以这个消息对他来说可以说是如获至宝，他火力输出特别猛，正在把华亭和他妈妈虚荣的表现晒出来，证明华亭一家人有多虚荣和不要脸。 他还说，华亭这种表现一点都不奇怪，完全是遗传基因起作用，一家人都喜欢骗，都爱虚荣…… 华亭听了非常生气，可是毕竟自己是真的作弊了，有点心虚，而且今天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寒碜罗洛和兰丽，事后想来，可能有点过分了，就虚张声势的骂了几句，借口快熄灯了，没去找罗洛算账，就躺下了。 躺着了，心里还是不安。他成绩不管怎样，但是有个优点，从来没有作过弊，当然主要也是没这个胆。 明天开始的月考怎么办？真的要让状元来吗？ 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感觉身边有人，他睁开眼睛，只见矮个子的高考状元正坐在身边东张西望。 他扭头看一眼华亭，说道：“你们宿舍不错。” 华亭说道：“你牛逼，那么难的题目，竟然在你眼里这么容易，我们班的尖子生，绝大部分都击垮了。” 状元不以为然道：“那有什么，我可是参加奥数拿过金奖的，本来可以不参加高考的清北特招生。” “那你还参加高考？” “在我们那，省高考状元合计奖金一百万，只需要动笔三天，就能轻松赚一百万，你说我能放弃吗？” “这么有把握？” “当然，我又不是你们这里的学渣。” “也不会是学渣，不也有学霸吗？” “学霸？哪一个？”状元不屑一切。 “这么难的题目，能做对两道题的，都能算学霸了。” “你们对学霸的要求这么低的吗？就算是三道题都做出来了，也是花了三四十分钟，这都能叫学霸，你们这里对学霸的要求是不是太低了？” 华亭咋舌。 就算是高考状元，他这口气好像也未免太大了：“不能叫学霸，叫什么？” “最多就是学牛。” 华亭苦笑。 但是不得不说，人家真有这底气。 这话要是让不可一世的罗洛听到，非气得爆炸不可。 “那你来找我……” “我冷静下来想了想，今天暴露了你一些隐私，你好像有点生气了，所以于司长让我来跟你解释一下。” “于司长？哪个？” “就是跟你走得最近的那个中年男人了。你连他是谁都不知道？” “这么多人，我不知道怎么问，所以干脆一个也没问。” “他叫于东方，生前是个大官，被人害了，本来到了地府给他一个司长的，他没去，说是这里面有他认识的冤魂，冤魂的冤情不雪，他哪都不去，宁可跟着大家一起受苦，所以大家都叫他于司长。” “这么正直？” “你真以为人间全是坏人？虽然坏人确实很多。”状元翻他一个白眼，又说，“你知道我为什么骂那些人吗？” “我怎么知道？” “那你知道你要是晚几天遇到我们，会发生什么吗？你妈妈就要跳楼了。” “我妈……跳……跳楼？这怎么可能？”华亭吓了一跳。 “怎么不可能？那个罗洛是不是认识你的舅舅。” “是，我舅舅是他初中时的老师。” 这也是华亭非常气恼的一件事，正是因为他舅舅的原因，罗洛才借机跟华亭拉上了关系，因为罗洛很能伪装，学习又非常好，给舅舅增加了奖金，舅舅对他喜爱有加，也就因此和华亭套上了一些关系。 “明天开始的月考后他见到了你舅，跟你舅说了你的真实成绩，你舅去找你妈，你妈跟你吵架，你被骂急了跳楼，你妈跟着也跳楼……” 华亭吓得打了个哆嗦。 完全有这个可能。 老妈一向就是个爱面子要强的人，她是大学毕业生，他老爸是普通商贩，当时一家人都非常反对，特别是她哥，还上门来打伤了华亭老爸。 两人顶着压力结婚后，老娘一度和她父母断绝了来往，最后还是外婆心软，而华亭老爸的生意慢慢做上来，加上老娘的哥生了一次病，需要大笔手术费，华亭老爸不计前嫌的支付了，才结束了僵着的关系。 但他舅舅还是非常讨厌华亭爸，还了钱后就忘了华亭老爸的恩，华亭爸受冤下狱，他不但没有安慰华亭妈，反而幸灾乐祸，天天劝华亭妈离婚改嫁。 偏偏他女儿也就是华亭的表姐考了个211，所以绝对有可能在得知华亭骗了老娘后上门来羞辱一番华亭母子。 自从老爸入狱，老娘的心态就处于崩溃边缘，唯一的指望就是华亭的学习，知道他一直在撒谎基本翻身无望后，骂一顿是无法避免的。 而华亭高考压力大，跟同学关系不好，再加上老师知道了他骗老娘后必然嫌弃，他很难再在老娘的骂声中保持冷静，一急之下跳楼并不奇怪，而老娘跟着跳就更不奇怪了。 真没想到会是这样。 “你跳下来砸到了小区上的树，落了个残废，但你妈妈没那么好运，死了，然后你和你妹妹就成了可怜的孤儿。” 华亭出了一身冷汗。 “你怎么知道的？” “于司长虽然没有入职，但在地府衙门有威望，把你的行踪报告了地府。” “为什么？” “因为你如果继续长期潜伏，地府少了一份新币流入，新创造的价值没有对应的货币跟上会出问题，得到你的消息后，地府用冥超计算机进行相应的搜索，才发现有这么一个情况，要不然你们跑得那么快，我们怎么找得到你们学校？” 状元最后说:“绝对的道德并不能救人，为了亲人，何必这么婆婆妈妈，还有，你这个胆子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你，胆子大一点能死吗？” 第9章 再次打赌 次日华亭起来得比以往时候更早一些，起床铃还没响就洗漱完毕。 当他走过尖子生宿舍，才发现这些人也起来了，在里面议论着，居然跟他有关： “知道他放学后拿了钱为什么就跑，不敢来找我了，心虚呀。”罗洛的声音。 “哈哈，心虚还有救，不心虚就简直没救了。” “为什么一家人都这么奇葩呢？都弄到进监狱了还不吸取教训。”罗洛的声音。 “是呀，听你这么说，他们一家确实都能出一本笑话大全了。” “素质啊，素质决定了有上限没下限。”罗洛的声音。 “经典，数学课代表说出了语文课代表级别的话。” …… 想到状元说的那些话，华亭忍不住了。 再怎么说，不能害我老娘，害到我老娘，我跟你没完。 何况，状元说得对，胆子大一点能死吗？ 看到门开着，他直接进去道：“姓罗的，是男人就兑现赌约，给我道歉，给钱。” 尖子生宿舍的人都有些意外，议论声停止。 罗洛笑了一笑，说道：“姓华的，你的脸皮还真是够厚啊，我还高看你了，以为你有点自知之明。” “我怎么没有自知之明了，前面我不想跟你计较，但是你既然输了，就应该承认，我十分钟做完，你到最后才做完，你自己承认的，你现在就该向我道歉，承认你自己是卑鄙小人，给我五十块钱。” 可能是平时就比较忍让惯了，也可能是确实心虚，华亭多少还是有点语无伦次。 “哈哈，输给手机软件算输吗，手机软件谁没有，只是没人像你一样在答题时用软件，这就是在偷窃懂吗？当然，你们家就是靠各种骗人小把戏才起家的，习惯成自然了，所以不认为是偷窍了。” 还得是人家说话厉害，输了还表达得比华亭流畅清晰。 “有证据吗，你凭什么说我是靠软件？你看到了吗？”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懂吗，当然，你脸皮厚，你会继续抵赖，但是一个能把倒数十名说成是前十的人，你说的话重要吗，连自己的父母都能骗，还有谁不敢骗？只不过，你妈傻，不代表我们也傻，你妈信，我们可不会信。” “你是想赖账吗？” 华亭提高了声调，心里很是委屈，他明明是来讨伐的，结果变成了被讨伐了，对方反扑得太凶了。 “这不叫赖账，心知肚明的事，50块钱而已，谁还给不起？我上学期的奖学金就有几百块，可是我严重鄙视你这种作弊的人……” “输不起就输不起，卑鄙就是卑鄙，少往自己脸上贴金。”华亭气坏了。 “要不，找大家评评理，是谁输不起，是谁卑鄙？”罗洛胸有成竹，不慌不忙。 “你们有证据能证明我我作弊了？你找他出来。” “没有，但这需要证据吗，你的水平除了你妈有谁不知道，不符合常理懂吗，比如你说你爸怀孕后流产了，有人会信吗，不信，不合常情，你爸怀不了孕，也流不了产，但如果说你爸蹲监狱了，我会信，因为符合常理。” 尖子宿舍的几个尖子全都笑起来。 罗洛数理化学得好，就是得益于他的逻辑能力，说出来的话，往往逻辑清晰，无懈可击。 问题是，他的话，没有人不认为有道理。 附近宿舍的同学也围过来看热闹，并且在低声议论： “高手就是高手，准备考重点大学的人就是不一样，这口才服了。” “也就是这种不要脸的人，还敢来问人要钱，自己是什么垃圾，没点逼数吗？” “这种人就不应该惯着，得了便宜还卖乖，大家看破不说破，只是为想让余老师破财，他还当真了……” 在这所重点高中里，成绩和家境决定人缘和口碑。 成绩好的人，老师会和颜悦色，同学们会主动巴结，口碑想差都不行。 当然了，成绩不好，如果家境好，也一样有这样的待遇。 一个是代表今后可能会有辉煌的前程，一个则代表现在就已经处在辉煌之中。 可怜的华亭，成绩和家境同时呈自由落体般的速度下跌，人缘、口碑同时都跌没了，人见人嫌，夹着尾巴做人是唯一合适的做法，偏偏刚刚被揭穿了长期欺骗妈妈的事，还在风头上的时候，又来出这种风头。 没救了，所以就更加让人讨厌了。 华亭听着大家的议论声，心里大急，狂叫道：“我没有使用软件，没有，你血口喷人，你就是得给钱我，给我道歉。” 罗洛道：“我问过我的正义感和良心，他们都说，不能纵容坏人做坏事，这是在害人，我服从我的正义感和良心。” 不给钱，不道歉，明明就是无赖，还说得这么正气凛然。 可是偏偏那些瞎子，全都选择信他。 这时起床铃正式响了。 这五十块是肯定拿不到了，华亭气极，一种不顾一切挽回尊严的迫切，让找到了一点昨天晚上状元公说话时的感觉 “行，本来想以全班倒数十名的身份跟你们相处，可是你们这些人太可恶了，是你们逼我不想再装下去的，我就告诉你们，我不是跟我妈撒谎，我就是能考前十但是不想考。” 大家都笑了。 罗洛道：“你是不是神经出问题了？赶紧去医院，也许还能来得及。” “不信，那我们就再打一次赌，就赌这次月考成绩好了，总不至于我还能拿手机出来。” 临近毕业的月考，学校追求真实，重视程度非常高，标配至少两个监考员，还有多个巡视员，所有手机一律不能进课堂，不管开不开机，一旦在考场上看到一律没收。 罗洛道：“行啊，怎么赌？” “我赌我的成绩会在全班前五名，赌注是输了的在讲台上公开道歉，同时给赢了的人一百块钱，你敢不敢？敢不敢？” 本来想打赌第一名的，想了想，还是不要，万一状元公失手了呢？ 罗洛一脸不屑道：“哈哈，还当真了是不是？行啊，我答应你，要不，一百有点少，两百怎么样？” “好啊，那就两百，到时不许以任何借口赖账。” 送来的钱不要白不要，毕竟冥币也是要成本的。 “那当然，我这个人，从来就不曾想过赖账，如果不愿给，那也是因为你自己作弊，既然月考你没有作弊的机会，我罗某何惧之有？大家都帮记着，两百块钱，谁输了不给，谁是乌龟王八蛋。” 大家为他的豪气鼓掌。 “好，大家都在这里，都听到了，我要是全班前五名，罗洛要到讲台上向我道歉，同时给我两百红包，我做不到，我向他道歉，给他两百红包……” 华亭说完，转身走开，离开了学生宿舍楼。 此时，他心里已经抛弃了其他杂念。 他犹豫的原因，其实就是今天自己一大早就要买冥币这个事有点棘手，想着推一推，推到不用自己去买。 一直觉得，买冥币是文化极其低的中年以上的人独有的行为。他以往一看到这样的行为就鄙视，可是这一回，他却要在月考前做这个事，真的太难为情了。 一想到得因此接受老板异样的目光，很难把勇气鼓起来。 万一，不幸给同学老师知道了，这脸往哪儿搁？ 可是现在，不能犹豫了。 为了尊严，还为了老娘，为了能把罗洛这个小人狠狠打脸，作弊就作弊，狠狠地作弊。 但是，他得悄悄去买冥币了，毕竟做完一切还要回来考试。九点开考，最迟九点半前回到考场。 出了校门，走了一下，只有几家早餐店开了门，那些卖冥币的杂货店一个也没开。 怎么办？ 他在校外的早餐店吃了早餐后，就在几家杂货店走来走去，时间在不断的流逝，转眼到了七点三十分，杂货店还是没有开门。 正在着急，突然手机响铃了。 他拿起来一看，是老娘的来电，突然有一个不好的预感，急忙接听。 老娘发出了一声久违的怒吼:“华亭，你给我滚回来！” 华亭心头一震，说:“妈，我们今天要月考。” “还考什么考，倒数前十的人考不考有意义吗，你滚回来！马上，不回来，我让你后悔去。” 华亭眼前出现了老娘跳楼的一幕，脑袋轰鸣，两眼发黑，刚要说话，老娘直接挂了电话。 事已至此，华亭赶紧叫了个的士，回家！ 第10章 怒问舅舅 华亭的家是一栋五层的自建房，离学校十几公里。 回到家是八点十分。 华亭一眼看到了楼边草坪上停着的一辆日产汽车，就明白过来了。 因为那是舅舅的汽车。 舅舅来了，然后老娘知道了真相。 再想一想昨晚状元的话，谁捣的鬼一目了然。 说句心里话，华亭对于舅舅多少还是有点害怕的，能躲就躲，不想跟他正面交流，有时他说的话实在是太刺耳了。 但是现在，他想躲也不可能躲了，他轻手轻脚 地上了五楼。 自从老爸出事，老娘不得不把一二三四层全部出租，一家三口住到了顶楼。 他把耳朵贴在门上，能听到老娘正在伤心抽泣，妹妹可能是吓到了，也在跟着哭。 舅舅则正在冷笑:“有什么好哭的，我早就说了，什么根出什么种，华闲这种人能生出什么样的儿子？现在骗家长，将来就会骗社会，那时才有得你哭呢。” “哥，你能不能别说了，你想让我怎么做？” “离婚，这种男人，这种儿子，有什么可留恋的？现在离，不要这两个拖油瓶，你还能找到人，继续呆在这里，你这辈子就废了。” “哥，你有没有良心，你生病借不到钱动手术时，是华闲及时给你垫的钱，你的病情才没有耽误，现在华闲被人害了，你却要我抛开他还有我的儿女，你怎么这么狠？” “我是为你好，这种儿子早晚会把你害死的。” “为我好，你不就是怕别人说你妹妹嫁了个坐牢的人，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我要脸，当然怕，你不要脸，当然不怕……” “你走，你赶紧走，我的事不要你管！华闲是被冤枉的，我不会在这时给他心头插刀，我没有你那样没良心。” 老娘大哭出声来，妹妹跟着大哭。 舅舅不依不饶：“你的良心就是跟罪犯丈夫和骗子儿子死死绑在一起吗，你那是傻，不是良心。听我的劝，我学校的副校长离婚三年了，是个文化素养非常高的……” “你滚。” 华亭咬咬牙，勇敢地打开了门，走进来顺手关上门。 他看到，舅舅正坐在客厅沙发上一脸气恨，老娘则在一边站着，抱着妹妹都在流泪，一看到老娘的样子，华亭心里十分惭愧和内疚，来到老娘身前，拍拍妹妹的脑袋，让她别害怕。 妹妹退出一步，委屈生气地看着他，平时直接会叫哥的，这次不叫，光哭。 老娘看到他，气得把脸扭转，说道：“华亭，你还真回来了，对对，不月考了，反正倒数的货，考不考都一样。” “妈，不是你叫我回来的吗？” 老娘气不打一处来：“这么听话了？叫你回来就回来，孝顺儿子？那以往怎么不听话呢，你就继续拿我当傻子耍，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害怕考试，有了借口就回来的。” 舅舅坐在一边，带着不屑的眼神欣赏着这一幕。 华亭满肚子的委屈，老娘刚才说得那么凶，他是担心老娘的安全才回来的，结果又被老娘这么解读……人一旦不成器，做什么都是错的。 看到舅舅在一边不屑，华亭又想起了昨晚状元的话，没错，舅舅的这个表情，是能把华亭逼死的表情——一个男孩的自尊心很脆弱，一句话，一个表情就能把人逼死。 华亭真的很想骂人，可是说出来的话，还是挺克制： “舅舅，是罗洛跟你说的？” 舅舅冷笑:“怎么，是不是还想用极端的手段阻止同学揭露真相？可惜，不只是罗洛这么说，我们也问了黄老师，他也是这么说，你还打算用什么花言巧语来掩饰？” 华亭说:“我承认我以前是没有说真话，但是，妈你不要哭，我另外有一个惊人的好消息告诉你。” “不用了，利用手机帮解题骗到老师的一百块钱奖金，这样的好消息还是别说了，不愧是华闲的儿子，这种不要脸的事恐怕已经习以为常，不觉羞耻了，但你妈不姓华，她要脸。” 舅舅冷笑。 “罗洛的话，你就那么相信吗？” “我不信他，难道信你？” “你信不信我没关系，但是那个卑鄙小人说的，你只信一部分就够了。” “他卑鄙不卑鄙，不是你说了算，他是我的学生，他的为人我比你清楚，比那些连自己妈妈都欺骗的人好多了。” “你觉得他好，是因为你跟他一样都是势利眼。”华亭急了，爆发了。 妈妈和舅舅都瞠目结舌。 这种话，以前给他一颗水缸做胆他也不敢说的。 就算是他还在做大少爷的时候，喜欢吹个牛撒个谎，也从来不会顶撞长辈。 其实这是华家的传统，他老爸华闲脾气火爆，却绝不跟长辈吵，包括对舅舅，从来没有说过半个不字，不管舅舅挖苦也好，骂也好，他就算很抗拒，也不会表现出来。 所以，华亭这么怼舅舅很出乎大家的意料。 可能就是因为状元的出现，让他感觉到了说真话的痛快。 舅舅怒了，说道:“你说什么，连你爸都不敢这么跟我说话，你好大胆子。” “我爸尊重你，是因为他爱我妈，是爱屋及乌，可是他这么尊重你，得到了什么？他遭遇不公平入了狱，你背后却这么说他，我妈情绪这么低落，你还一刀一刀扎她的心，你知不知道，这么做可能会害死我妈？” 华亭老娘和妹妹都在愕然。 舅舅气道：“不像话，太不像话了，一个倒数前十名的学渣，目无尊长，是不是打算放滥了，将来跟你那罪犯爸爸一样吃牢饭？” 华亭说道：“妈，我想跟你说的好消息，就是想告诉你，我已经找到了好的学习方法，我现在向你保证，我会说到做到，考个至少前十名给你。” 老娘捂住耳朵：“华亭别再吹牛了行不行，你一次又一次骗我，从高二就开始了，我总是相信你，可是你是怎么做的？对你我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就希望你不要吹牛，不要撒谎！” 华亭说：“妈，那你就再相信一次，你现在有了老师的微信，我想骗也骗不了你，我一定能给出让你满意的成绩，我要考得比表姐出色，我要考清北。” 舅舅被他气笑了。 清北，连舅舅都不敢想象的事情。 金波一中虽是本市重点高中，但在省里只能排二十名之后，清北的绝大部分名额都被省重点高中拿走了，剩下的也被排名前列的那些重点高中哄抢殆尽，留给金波一中的名额能有两个就谢天谢地了。 华亭班上倒数前十，考个不入流的本科就是最高上限，居然还大言不惭地说要考清北？这难度，对他来说一点不亚于人类登月，区别在于，人类登月是可以实现的，他要考清北，得下辈子了。 舅舅的女儿考了个知名的985，离清北的本省最后一名的分数只差了二十分，这已经足以让舅舅骄傲了，因为她当时就是全校前十。 也就是女儿考得太好了，给足了舅舅优越感，从此只要哪家亲戚朋友中有学习不好的，都要接受舅舅的优越感。 此前华亭一直考得不错，跟表姐一样考了一中，成绩稳居班上前十，舅舅还不敢太放肆，接到罗洛的电话后，就想释放压抑了一年的优越感，加上对华家父子的习惯性鄙视，他直接开车前来，想当面把妹妹狠狠地刺痛，让她清醒。 没想到，却听到了华亭厚颜无耻的吹牛。 “华亭，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是不是需要去精神病院了？” “我是不是需要去，至少等这次月考考完，妈，你信我，这次月考我一定会拿出我最好的水平，我要让老师重新认识我，我要让那些势利眼，不敢再小瞧我们家。” 老娘听他说得这么自信，又无可救药地相信了。 在母亲眼里，儿子不管做错了多少次，都值得再相信一次。 何况，华亭确实也不是那种顽劣不堪，屡教不改的孩子？至少在华闲入狱后，他对老娘孝顺，对妹妹疼爱，这都不是骗人的。 “行，华亭，你这么有把握，那我就不骂你了，你回去好好考试，考出最好的水平，让妈看到希望。” 舅舅气为之结：“什么，你又相信他了？不见棺材不落泪了吗？被诈骗犯的商人骗婚，被骗子儿子骗成绩，严清云，你继续这样，我不好意思再认你这个妹妹了。” 老娘道：“不认就不认，你走，我家的事不要你管。” 硬气啊老娘。 舅舅吼道：“你以为我想管吗，我是为你好，血浓于水，你是我妹我才管的，既然自己爱犯贱，行，不管就不管，自己负责，我就一句话，华家没有好人，别等到儿子也进监狱的时候再后悔就行，这么喜欢丢脸，就继续丢。” 华亭恼了，不顾一切道：“舅舅，你太过分了，华家要是没有好人，你已经在棺材里躺几年了。” 舅舅和妈妈都惊呆了，这件事对于舅舅来说是耻辱，是伤疤，而揭伤疤是他的特权，这些年里，只有他去揭华亭一家人的伤疤，华亭家从来没有人敢揭他的伤疤，就连妈妈，也从来不敢这么说。 华亭也是第一次这么冲动，说出了这样的话。 要怪就怪状元，让他尝到了说出心里有点爽的滋味。 这东西可能就像吸毒，会上瘾。 华亭说出来见妈妈脸色变了，心虚地赶紧补救:“那舅舅，我和你打个赌，如果我这次月考可以考好，你有没有勇气亲自来向我妈道歉？” “什么叫考好？” “全班前五名算不算？” 舅舅气笑了：“你以为我是农民工，我在教育行业干了二十年了，就你一个学渣，想考重点高中前几名，当我是傻子吗，我会相信？” “那如果我做到了呢？” “别说上门道歉了，你让我上门下跪都行。”舅舅教学经验丰富，知道重点学校里竞争激烈，前几名或许名次会经常变动，排后面的，往往因为知识缺陷大，所以位置牢固，根本不存在一丁点的爆发可能。 “行，就这么定了，那我就等着你上门给我妈下跪，还有，如果我不考好，我也可以上门给你下跪。” “用不着，你不考好，就离我家远远的，越远越好，永远别登我家门，也别跟任何人说我是你舅舅，我没长那样厚的脸皮。”舅舅冷笑一声，夺门而去，顺手把门嘭的一声重重关上。 第11章 再遇意外 华亭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八点二十分了。 他走进自己的卧室说道：“妈，你进来一下，我有个事想跟你商量。” 老娘说：“商量什么，我要送妹妹上幼儿园了。” 华亭说：“妈，很重要的事……你进来。” 这件事，跟华亭的一贯作风有悖，华亭有些不好意思让妹妹知道。 老娘就走了进来。 “妈，就是……就是……” “钱是吗？”老娘 “是钱，不过是那种，那种冥币，家里还有没有？” “你要那个干什么？”老娘吓了一跳。 前天回老家祭祖，是老娘哄了半天，人都快急哭了，华亭才答应回去的，就因为他是个坚决的无神论者。 而现在，这区别有点大。 “是这样的，我真的遇到了你说的那些另一世界生物……其实，很多知识我都懂的，但是一考试就写不出来。” 没办法，只能再撒谎了。 前段时间，老娘看着家里接连出事，在一些有经验的大妈的提醒下，找了一个本地人称为“仙姑”的人，结果“仙姑”准确地点出了他家出的不好的事，还说，是因为她儿子有不干净的东西跟随，然后让她带儿子回老家祭祀。 老娘也是大学生，也曾经是无神论者，可是生活改变了她，她也不得不相信了，可是面对无神论者儿子，她不得不费了一番口舌才把儿子哄回去。 现在，老娘听到华亭这么说，心中又惊又疑：“你怎么知道的？” “托梦了，人家承认了，是因为他们我的成绩才变差的，不是别的原因……” “不是已经花钱让仙姑帮忙处理了吗？” “她处理不了，要我烧纸钱才行……妈，还有冥币吗，有多少给我多少，没有的话，你拿钱去尽快帮我买些回来。这样，他们才不会干扰到我……” 华亭拿出50块钱给老娘。 这是，动真格的？ 老娘很是吃惊，其实她自己也只是一种精神寄托，并不是完全相信仙姑的话，但反正花费不大，成了就是一本万利，不成也只是小小损失。 而华亭这50元的真金白银，在家道衰落后，已经是他两到三天的开销了，他愿意拿出来，意义就不一样了。 如果他不是真的有实锤，无神论的儿子，经常拿鬼神乱开玩笑的儿子，怎么可能这么大方？ 老娘有些激动，急忙回到房间，找了一下，找到了一小叠，是当天漏在这里的，赶紧拿了给了儿子，看儿子开心的样子，更相信他不是骗人。 本来，她就无条件地信任儿子，而且丈夫出事之后，她把希望寄托到儿子身上时，确实看到了儿子的努力，这么一个打小就聪明，学习成绩靠前的儿子，她有理由相信他绝不可能只考了倒数前十。 华亭接过这一叠冥币，看了一下，面额还真不小，每张一万元，整整二十张，就是二十万元。 华亭说：“妈，我先用这个，这五十块你还拿去买，送妹妹上学后帮我全买了……” “全买？”老娘吃惊不小。 “对，全买，这里还是少了些，但是等不及你买回来了，相当于给个定金。” 还有定金，老娘给他整糊涂了。 她突然打了个激灵道：“华亭，你……是不是犯病了？” “妈，我很正常，快带妹妹去上学，不要让妹妹看到我搞封建迷信，我烧完了纸钱，还要赶去上学。” 听这句话，确实又不像犯病的样子。 老娘松了一口气。 对她来说，今天其实是走上了一条绝路。 在听到华亭舅的消息后，她还不太相信，因为她刚好昨天见过黄老师，黄老师还说了华亭进步大，可是耐不住华亭舅一遍又一遍的保证，于是就直接找黄老师微信问，结果证明华亭舅是对的。 那一瞬间，她有多崩溃可想而知，她甚至有了轻生的念头。 没想到，华亭却又给了她希望，不管信不信，这是绝境中唯一的救命稻草。 她平静了一下情绪，指导了一下华亭，就带着妹妹赶紧走开了。 原来，华亭老爸是做生意的，比较迷信，在家里，在公司里都有专门的神位，平时烧烧香，偶尔烧点纸钱。 老娘一走，华亭开始拿出冥币，在神位旁边找到一个烧纸钱的专用小铁锅，直接烧起来。 钱还没烧完，昨晚那个中年男人带着那一群人又出现了。 华亭赶紧说道：“今天要考试，没有时间去买，先给大家一点定金，六十万，是不是有点少？” 中年男人说：“多是不多，地府一万元的购买力相当于一百元，每个人可以有三百元。” “才三百元吗？”华亭有些失望和内疚，他是真的想帮助这群穷鬼。 大家看他失望的样子，反倒安慰他道：“没事没事，你是少主，又是个充满爱心的人，你给了我们希望，这比什么都强。” 大家全都点头。 漂亮女鬼说：“少主，从今以后，你的事就是我们大家的事，只要你一声令下，我们都会全力以赴。” “行，谢谢大家，这些钱大家先用着，月考后我会给大家一笔钱，让你们痛快用。” 大家欢呼。 就在这时，华亭手机响了，他一看是班主任的来电，连忙接听。 “八点四十分了，你怎么还没进考场？” 华亭吃了一惊，说道：“不是，时间没有暂停？”说了才想起刚才忘了捂话筒。 \"什么？时间暂停？华亭，你疯了，别再犯傻了，不管怎么样，先考了月考，学校要求人人参加，一个也不能少，没有成绩按零分算，你的事回头我跟你妈妈解释，我知道她非常失望，也相信你的努力，但别再弄虚作假了。” “我可能会迟到，不知道能不能及时赶上，好像说三十分钟后不能进考场。” “不要找借口，我算你是特殊情况，给你开个例，你什么时候到什么时候考，就算只考半个小时你也要考。你最好的成绩是语文，连语文都考不好，我看你怎么跟人打赌。” 班主任气冲冲地说。 挂了电话，华亭问道：“能不能暂停一下时间，让我赶到学校考试？” 中年男人遗憾地说：“这时是白天，阳气太足，走不了阴间时间。快走，状元在那边等着你，等不到会着急的。你放心，就算语文没考好，其他不会有问题的。” 华亭倒也放了心，骑了电动车赶紧抄近路出发。 可是，今天有点倒霉。 本来充满了电，以为没事了，哪知道骑了一半路后，发现车子的轮胎漏气了。 这个近路，正好有一大段冷清的窄路，虽然有人，但没有任何商铺，当然也不会有人修车，想扔掉这电动车到外面大街道，又舍不得，毕竟现在家境这么差，这辆价值上万的品牌电动车，也不算便宜了，直接扔了的话，老娘得吐血。 折腾了三十多分钟，终于到了外面，正想着把电动车放好后打个顺风车什么的，却又看到有修车铺，为了省去麻烦，就让人帮忙修车，花了大概十几分钟，车修好了，赶紧继续上路。 看看时间，这时离开考已经将近一个小时。 又花了二十多分钟赶到了学校，放好车赶往考场时，遇到了正在心急如焚的班主任黄老师。 黄老师看着他满头大汗的样子，不禁大摇其头，一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表情。 那一年多的游戏，让华亭大幅下降的是其他几门功课，但凭借一个优秀学生的良好语文功底，语文成绩并没有下降太多，几门功课中，得分通常超过总分的三分之一。 如果语文再考砸，他的总成绩不要说保住班上倒数第八了，连年级倒数第一都有可能。 可是，此时语文考试已经超过了一半时间，如果是在正式的高考，已经失去了考试机会了，现在就算没有失去机会，这成绩也不抱任何指望了。 看来，全年级倒数第一，已经可以提前给他预定了。 这样一个完全不知自爱的学生，分班前是全班第七，分班开始是全班第四，当时还指望可以靠他长点脸，结果……倒数第一，悲哀呀。 如果是自己的孩子，黄老师已经一记耳光扇过去了。 华亭战战兢兢的，不敢看黄老师那表情量极其丰富的脸，低着头溜进了教室。 第12章 考后激辩 看到华亭进入考场，大家都有些吃惊。 月考是金波一中统一的安排，高一到高三全都参与，单号留在本班教室，双号到别的班级，一般三年级和一年级混编，二年级文理科混编。 华亭、兰丽、罗洛、樊依桐等都是单号，得以留在本班教室。 其实，今天一大早，华亭向罗洛挑战的事就全班无人不晓了。 同学们都在讨论这件事情，一致认同答案都是华亭作弊了。当时华亭不在教室，大家越发觉得他是心虚了，怕被揭穿，所以不敢来教室。 结果，一直到快考试了，华亭还是没有出现，大家不约而同地在心里提前宣布挑战结果。 华亭肯定是冷静下来后，认识到了这个挑战行为到底有多蠢，干脆就躲起来不考了！ 只有罗洛心里有些发毛，因为他知道华亭缺席的真正原因。 打了赌之后，他居然有点不自信起来。 他去找了数学老师，拿到了华亭的答题卷，然后他把这三道题分别交给几款不同的辅导软件来解答。 结果，他发现了一个很可怕的问题。 几个不同的软件，提供的答案如出一辙——但是，没有一款软件采用的是与华亭所用的解题思路，三道题全都是这样。 华亭答题卷上给出的解题思路，比所有辅助软件提供的思路高明了不知多少。 也就是，基本排除了华亭是用手机软件帮忙解答的可能。 这一下，罗洛的信心被击溃了。 难道，华亭真的只是在假扮学渣？ 罗洛当然知道华亭是聪明人，这种人的智商，当学渣是意外惊喜。 高二分班时，樊依桐第一，罗洛第二，华亭第四，这还是建立在华亭并不很努力的基础上的，如果华亭再努力一些，就有可能超过他。 罗洛不想让这样的事发生，因为他发现自己喜欢的女生华亭也喜欢，而华亭家庭富有，比他更有可能。 为了尽可能增加一点砝码，他就带华亭去玩游戏，初衷只是想多少让华亭分散一下注意力，没想到华亭没管住自己，彻底沉迷了。 华亭从学霸变学渣，完全解除了对罗洛的威胁，因为那个女生是不可能喜欢学渣的。 但是罗洛一点也不内疚，是他自己沉迷的，本来只是不想让他去争前二而已，何况，他家一落千丈，也没必要再跟这种人当朋友了，到反目成仇后，当然更不用内疚了，只希望他越差越好。 可是，他很明白华亭不笨，之所以努力后也没跟上来，是因为高中的节奏太快，一旦落后过多，赶上来的难度非常大，而华亭太心急，没找到合适的节奏，导致许多知识点有缺憾没有找到并补回来。 会不会是他已经找到了节奏？ 罗洛怕了，于是躲起来给华亭的舅舅挂了电话，目的是利用华亭的家人打乱华亭的节奏，阻止华亭以百分百的状态去参加考试。 等到华亭迟迟没有回来参加考试，罗洛终于确定自己的计策成功了。 华亭保持得最好的科目就是语文，就算是成绩一路下滑时，他的语文成绩还稳定在班上前列，比罗洛还要高分。 一旦他这一个优势科目失利…… 最后，看到华亭在考试时间过半才回来，罗洛已经完全放心。 胜券在握！ 剩下不到七十分钟的时间，根本连作文时间都没有，不要说优秀了，及格都难。 当然对他来说已经很幸运了，没有取消考试资格，取消资格的话，那就是零分。 华亭投入了紧张的答题中。 答题并不顺利，因为华亭发现状元根本不在，他答题跟往常一样，要经过思考，看来状元可能等太久了没等到他，就一边偷懒去了。 不过这也难怪，人家毕竟是状元而不是奴才，脾气看来不会太好，一个小时不见人，哪里还会有耐心等待？ 时间过得太快，阅读理解题没做完，考试就结束了，作文一个字也没写，及格是不可能的了。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起码没有零分。 但是，看到罗洛那个胜券在握的样子，他心里就格外气恼。 好在，从下午开始，状元便回来了，看他的那个样子，华亭大为吃惊，原来状元换了一身干净高档的品牌衣服——敢情早上缺度的原因是买衣服去了。 晕死，这是打算穿给谁看？ 在这个教室里，除了华亭能看到他，其他人眼里他就只是空气而已，空气穿上一身空气，不也还是空气，白白让他丢了那么多分。 状元就位，果然一切大不一样，题目马上就变得容易不少，基本上感觉都是小学和初中难度的题目。 接下来他都发现，总是在他做完所有题后，其他人还都在冥思苦想，包括樊依桐。 而且每次考完，都会有很多尖子生在大摇其头，大倒苦水，都在说题目出得太偏太难，说出题的老师们好像铆足了劲要在高考前给大家下马威，难度都提升了一个级别。 特别是数学和理综考下来后，班上尖子生们都在骂出题老师是变态。 而大家最关注的两个人，一个罗洛，一个华亭，表现各不相同。 作为数学课代表的罗洛，在上次测试时把风头让给了华亭，这次下了决心要找回面子。 可是数学的连续四道大题都超过了他的想象，两道只能留空，另两道也没有把握，一向都是接近满分的成绩，这回恐怕得大打折扣。 他有点后悔自己被华亭影响到了，因为考试的时候，经常不自觉的去观察他有没有作弊行为，多少让他分了心…… 结果华亭肯定是没有作弊，跟往常也没什么两样，都是做得很认真，但是做了一半时间就处于停滞状态，按照经验，应该是后面那些难题他做不出来的原因。 罗洛稍稍松了一口气。 从表情上，看不出华亭有什么特别的表现，所以他的成绩，也肯定不可能有什么变化。加上最拿手的语文只考了一个小时左右，按这次考试的题量，恐怕连阅读题都做不完， 除了二百块到手！他得狠狠地羞辱一下华亭，再转告他舅舅，把他彻底击垮。 …… 考完之后的晚自修时间，黄老师来教室巡查，脸上的神色有点凝重，说道：“同学们，这次的考试虽然还没有最后完成评卷工作，但是据目前反馈的情况看，不太妙啊，大家得抓紧了。” 直到自修下课铃响，大家才开始议论起来，其实考得不理想的人有很多，黄老师的话反而让大家轻松一些。 华亭懒得讨论，正要走开，一个尖子生对他笑道：“华亭，这回的题目怎么样？前五名稳了？” 前排的两个女生互相看一看，鼻子里各自哼出一声。 华亭心里清楚，这哼字是送给他的。 他不想跟她们计较，毕竟上次状元当众说过过份的话，让他多少有点内疚，还好因为月考难度较大，把大家的注意力吸引过去了，没造成更大的影响。 他随口应道：“还行。”就要走。 “就剩嘴硬了，倒数前五，当然是稳了，本来就靠语文，语文没了，你就等着倒数第一。”兰丽讽刺道。 虽然几天后就会出结果，但她就是不想让这种人多一分一秒的得意，昨天晚上的那些话太伤人了。 “就是，题目都不做，光发呆，还想考前五名？”徐敏跟着说。 原来大家还是比较关心华亭的表现的，华亭后面的女生把华亭经常无所事事地玩笔的情况说了，现在大家都知道了这么个情况。 有男生笑道：“看来，华亭又打算继续隐藏天才的身份，留到高考再一鸣惊人了？” 大家一齐哄笑，这次大家考得都不满意，只能找个人出出气。目前来看，也只有华亭最合适了。 “那当然，反正他家从前阔，拿两百块钱送给罗洛也不需要在意。” 很多女生都朝罗洛看去，向他发送妩媚的友好的微笑。 好学生的待遇，就是不一样。 羡慕啊，明明是卑鄙的人，偏偏就是有这么好的人缘。 华亭的心里有些酸。 罗洛得意地笑了，说道：“大家别说了，真以为我赢定了吗，没有，人家有商人头脑，知道怎么才能做得到一毛不拔，说不定已经找到了耍赖不认输的借口……” “不至于，为了两百块钱丢掉自己的人格？” “那有什么，对有些人来，人格很贱的，尤其是对自己妈妈撒谎的人，别说两百块了，说不定两块钱就可以出卖人格了。” 罗洛眼睛不屑地瞟向华亭。 华亭实际上也有点没底，总觉得这次考试有点太随意了，他以前要吗时间不够，要吗考完后忍不住反复检查，不到最后一刻目不离卷，可是这一回往往一半时间就做完，然后目光就不愿投放到试卷上，东张西望的。 所以，他不敢接罗洛的话。 没想到，一道白光蓦然从外面卷进来，一下子进入了他的身体。 随后，不出所料的，他朝罗洛发出了一声冷笑：“希望你记住你的话，你要是输了，别再为了两百块钱丢掉你那可怜的人格了，虽然你的人格本来也贱得很，五十块都不值。” “还嘴硬呢，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兰丽道。 华亭道：“到底谁掉泪，最好成绩出来了再说话，不要早早的就下结论，免得到时脸被打肿，找不到药水涂。” 兰丽道：“就凭你？还打脸？” “真奇怪，打不打脸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这么横跳干什么？是把我当你老公还是把他当你老公？” 兰丽涨红了脸，恨恨地住了嘴。 第13章 有才任性 罗洛冷笑一声道：“说不过就动粗，这就是你的素质？怪不得你爸坐牢……” 华亭说:“就这么沉不住气吗？是不是担心结果出来后不能口嗨了？” 这时，一直坐着对一切视若无睹的樊依桐抬起头，冷冷地说道：“这里是教室，想吵架到外面去吵。” 众人全都住了口。 华亭突然眼睛直勾勾地瞪住了樊依桐，嘿嘿一笑说:“樊依桐，你是我心中的女神，我听你的，不吵了，但是你要答应我，我赢了拿到钱后，允许我请你吃个饭。” 所有人目瞪口呆。 这恐怕是有史以来，第一次有穷小子敢向这个女神发这样的邀请。 大家一直以为，华亭至今念念不忘兰丽，所以任由兰丽侮辱，而兰丽也一直以为是这样，所以敢于任意糟蹋华亭的尊严。没想到人家却想做一种两栖动物，想去吃一种昂贵的二级保护动物的肉。 911般的恐怖。 兰丽脸色发青，虽然她看不起华亭，却一直霸占着华亭最喜欢的女生的位置，华亭出口伤她，也当成是他追求不到由爱生恨，可是现实却是这样，她真的很生气。 樊依桐尤其意想不到，她愕了一下，咬咬嘴唇，面无表情说道:“那你就赢了再说。” 华亭赶紧离开教室，没想到状元公意犹未尽，居然不附着他走，而是自己留下来，坐他的座位上继续乐呵呵看热闹，看来对自己搅动的这一池水很有成就感，比考高分做难题还值得开心。 华亭叫苦不迭。 那天状元帮他把几句话说出去，他一开始还是很提心吊胆的，就怕樊依桐为此生气找机会痛骂他，羞辱他，但是却好像并没有。 樊依桐好像根本忘了发生过这件事。 可能也是因为那些话其实也不代表什么意思的原因？毕竟人家樊依桐的精力都用在学习上，不太会在意这种不痛不痒的话。 他这样安慰自己。 刚才他状元又一次后越俎代庖帮他说话，还是大爆惊人语，这下好了，没有周旋余地了，他完蛋了，他藏了两年的心事彻底暴露了。 樊依桐表面上那样说，心里一定非常生气，这么正经，这么高高在上的女生，万一赢不了那两百元，那今天他的话就会成为大笑话。 状元公啊状元公，说话之前，能不能先征求一下我的意见？ 这一下没退路了，万一考不好，全班的男生，全班的女生，以及那些把樊依桐当成宝贝供着的老师会如何对他？ 他好想骂状元公几句。 他慢慢地走着时，突然有人在后面出声:“喂，逃那么快干嘛，这么多有意思的后续，一点都不感兴趣吗？” 一回头，竟然是状元笑嘻嘻地跟过来了。 “有什么意思？是樊依桐生气了吗？” “没有啊，你走了，她就开始学习，一点都不受影响，不过其他女生可就炸了锅了，你知道她们怎么议论的吗？” “我不知道，也不想听。” “听听，听了才知道自己在女生心中的地位如何，我放录音给你听。” 状元说着，拿出一支录音笔来，不由分说放响。 “他怎么这么不要脸？” “要是我是罗洛，我都不想理这种人。” “就是，他以为他是谁？一个学渣，还好意思跟学霸闹，有这个资格吗？” “骗走了余老师那一百块，还不知足，真以为自己有这样的本事了。” “难怪罗洛说他继续了他爸的光荣传统，早晚也得坐牢。” “这种人还敢这样跟樊依桐说那些话，真是不自量力。” “不是，我看他就是因为个个女生都讨厌他，所以干脆找樊依桐，反正结果都一样是不理他。” “肯定了，谁瞎了眼会理他？天下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会考虑这种人。” “他连十班的潘娜都想讨好，可惜潘娜也一样没瞧上他，不想理他。” “看到我们班没有女生愿意搭理，就想骗别班的女生，可惜人家也不傻……” 状元关了录音，笑道：“潘娜是谁？你真是讨好她了？” 华亭气得肚子要爆炸。 原来潘娜是全校最出名的丑女，人丑，还胖，男生们都避之唯恐不及。 华亭当然也一样，不过华亭不像别的男生，就算不喜欢也不会说出来，免得伤人自尊，有一次还帮潘娜拿过东西，没想到这也能成为这些人的笑料。 女生的嘴，竟比男生还毒。 “你别问了，这一次，你考得怎么样？”华亭小心翼翼地问。 状元调皮地吐了吐舌头，慢吞吞说道：“说出来你可别生气，可能，不是很理想。” 一头冷水泼下来。 完蛋。 “我也知道这些题目是比往常难，但你不是状元吗，不至于几年不考就丢光了？”考得不理想，还当众说那么可怕的话，有毛病啊。 “不是，就是有些题出得太恶心了，不想做。” “什么叫出得太恶心了？” “就是太容易了，感觉侮辱到我的智商了。” “不会做就说，这种理由才侮辱智商好吗？” “真的，我看你喜欢樊依桐，考试时老是情不自禁的想关注她，那些太简单的题容易到了侮辱智商的程度，我看着恶心，一生气，忘答了。” 华亭气为之结，还有这样的人，白给的分不想要的。 “你不知道我有一科没怎么考吗？我是赌了两百的你知道吗？” “那是你的错，不是我的错，谁让你迟到，又谁让你喜欢那个樊依桐，你不知道，我看到简单的题目就没兴趣，一无聊，就用来帮你研究樊依桐了。” 怪不得，这几天到了考试时，总是忍不住往樊依桐那里看。 “你研究她干嘛，有什么好研究的？” “当然有，我已经肉眼量出了她的三围，你要不要记录下来？算了，你太正经，不给你报数了。” “要不，说说也不要紧的。” “八五八七。标准身材。” “很标准？” 状元叹了口气道：“对，跟我女朋友一样标准。” 华亭吃惊道：“你，高考状元，也有女朋友，早恋啊。” “谁规定高考状元不可以早恋？” 状元翻了一个白眼，然后就不说话了。 “喂，状元公，你到底丢了多少分？” “谁数这个，都是那些零散题，侮辱智商的送分题。” “你到底是真的不懂，还是不想？” “发卷的时候，你自己看一看不就知道了，你怀疑我什么都行，怀疑我的智商有病。” “那你自己为什么可以高考三科满分？” “奖金一百万，这还能不打醒十二分精神？你前几天才发了300，就那点钱，我没动力。” 原来，还是自己的责任。 华亭心里有点担忧，本身自己最有把握的语文就考砸了，指望着这小子全力发威做剩下的，没想到这小子有这样的天才毛病。 这真是有才华就任性啊。 华亭颇感无奈，但也不好责怪，只好说道：“行了，别说了，我答应过过月考后回家给你们发工资的，我现在就回家解决这个事，在家睡一晚，可以了。” 他们也怪可怜的，能早点给就早点给。 华亭有个好处，聪明不一定是最聪明的，但凡事喜欢替别人考虑，以前也曾喜欢替罗洛考虑，从物质上资助他。 “行啊，那大家一定非常开心。”状元眉开眼笑。 华亭马上去骑上电动车回家了。 他心里不无遗憾，可能就因为这个，全班前五的赌约要输了。 但是就算输，也是输在语文几乎等于没有参加考试上，让那姓罗的得呈了，但估计那成绩也会吓那些人一大跳，二百块钱输给他，他拿着也会觉得烫手的。 第14章 离谱丢分 回到家十点半，妹妹已经睡了。 老娘本来已经睡下了，听到声音起来，见到华亭有些吃惊，说道：“你不是考试吗，回来干什么？” “不是考完了吗。” “这一次，还、还有干扰吗？” “没有干扰，就是考语文的时候，路上出了点麻烦，可能语文会考砸，但没事。” “那……” “放心妈，我说了，绝不会差，对了，叫你买的，都买了？” “买了。” “全买了？” “当然，妈还会贪污你的不成？不过这也太多了。” “面值是多少？” “二千万有的。” 华亭想了想，点头道：“还行。” 两千万，一个鬼大概一百万，购买力为一万，饱餐一顿或买个衣服都没问题，但买车的话，只能是稍等了。 不过，50块钱可以帮助解决这么多鬼的生活问题，也算不错了。 老娘去拿了一袋冥币过来，华亭接过来，正要走回房间，突然想起了什么，说道：“妈，我看看你的眼睛。” 原来他发现老娘说话时，一直在低着头，把眼睛避开他，一开始还没注意。 老娘说：“看什么眼睛，有什么好看，回去睡你的。” 转身走进了主卧。 “妈，你是不是刚才又哭了？不要老是哭行吗？” “哭什么哭，没有的事，别瞎猜。”老娘关上了门。 华亭苦笑，他知道老娘肯定是又哭了。 可能这就是女人，爱哭是她们的天性。 但其实老娘比起老爸出事前，哭的情况反而少了，以前老娘是真的爱哭，有点风吹草动就流泪，现在反而很少哭，在外面受了委屈也不哭，想老爸也不哭，上次舅舅来告状，是她哭得最惨的一次，那也是因为对华亭失望了。 不知道这次是不是也是因为他而哭。 他有点睡不着，闲着也是闲着，就先把冥币烧了。 当下拿着冥币出到客厅，找出铁锅开始烧币。 很快，善鬼们又都来了，欢天喜地的开始一面分钱，一面对华亭表示感谢，因他连夜回来给大家送钱，这不是把他们当成雇佣者，而是当成了朋友。 这时，那个漂亮女人说道：“喂，少主，你有没有发现你妈哭过？” “是呀，我也看到了，可能是烦心事多了。” “晚上看到她哭过几回了，仅仅是烦心事不会这么哭的。按我的经验，肯定是被人欺负了，不想跟你们说。”漂亮女人无比笃定地说。 华亭说：“应该没什么？女人都这样。” 漂亮女人和其他女人一起笑了：“高中生，见过几个女人了？还女人都这样，就不想想女人为什么这样吗？” “是不是因为担心我的成绩……” “不像。就是受了大委屈了，你这么大了，是家里唯一的男子汉，要学会关心自己妈妈了。”漂亮女人肯定地说。 “我也没什么不关心的，我也问过她了，她没说我有什么办法？要不，你们帮忙查一下，我多烧一个包送给你，或者多烧一套连衣裙给你。” 漂亮女人笑道：“那些没用的，你的手就是水印手，烧的什么包下来都是玩具，而且你是少主，我怎么可能还要多的酬劳？我帮你打听就是了。” 另一个中年女人附和说：“就冲你还孝顺的份上，我们可以帮。” “是呀，还在叛逆期就孝顺，这样的儿子不帮帮谁？”另一个女人也加入。 状元在一边摇头：“嘴甜罢了，孝顺不孝顺倒不见得，真孝顺，还能看不出自己妈妈刚才那样子是受了大委屈？还能让自己的妈妈受委屈？” “别这么说嘛，他就是小，还不懂。”女人们帮他辩解。 华亭有些惭愧，其实状元说得有道理，他一向缺少敢做敢当的态度，在家里遭到这么大的变故的情况下，他也一直没有勇气站在最前面替妈妈遮风挡雨。 考试后的第三天，语文和数学抢先完成了评卷工作。 第一节课和第二节课是语文课，立刻迎来了喜闻乐见的月考语文成绩公布及试卷讲评。 这效率也是没谁了。 华亭的成绩本来就可以预见，刚好75分，比正常成绩至少低了60分以上，喜提年级倒数第一，并且距离年级倒数第二名有20分的差距。 这是华亭的语文成绩首次拿到倒数第一，而在以往，他基本上语文是能稳居全班前十的。 这样的佳绩，让黄老师眼里都快冒出火来了，把最有把握的一门考成这个鬼样，恐怕没有哪个老师不冒火，本来还指望他拉高一点平均分的，结果拉了后腿。 华亭的成绩给了罗洛一颗定心丸，这次的考试，语文算是题目最简单的一门，全班平均分120分左右，超过140分的有7人，超过130分的有18人，罗洛是全班第三。 仅这一门，华亭的成绩与全班前五拉开了将近70分。 这天坑，基本上宣告这场赌局的胜负已定。 第一节课和第二节课下课后，王珊又亮起了他五音不全的歌喉，唱起了“今天又是好日子”，还有“咱老百姓，今儿早上真呀真高兴”，还有很多人提前预祝罗洛挣到了外快。 兰丽和她的同桌，也是开心得合不拢嘴。 华亭好郁闷。 第三节和第四节，是数学课。 看余老师进来时的神情就知道，这次的数学考试不理想。 “同学们，这次考试怎么说呢，很多的出乎意料，有失望的，也有惊喜的，第一个失望，这次考试，全班没有一个超过140分，超过130分的也只两个，超过120的，只有六个，100分以下的倒是雨后春笋一般给我冒了出来。” 大家笑起来。 “为什么这次考得这么不理想呢，主要原因是后面那几道大题确实有相当的难度，全校只有一个人全做对了，而这个人，就出现在我们班，是谁呢，我先不说。” 大家的眼睛纷纷看向罗洛和樊依桐，通常这个荣幸只有这两个人存在可能。 余老师再怎么卖关子，最终的结果，毫无疑问是这两人二选一。 可是樊依桐脸如秋水，看不出状况，罗洛则轻轻摇头，没有把目光迎向大家。 “可是，更让我震惊的是，有那么几道题目，我算了一下，加起来十三分，这十三分全校基本上所有的人都拿到了，但是有一个人没拿到，遗憾的是，这个人也是出现在我们班。是哪几道题，我放出来给大家看一看。” 余老师打开投影，放下幕布，把这些题目全部投到幕布上。 众人看一道笑一阵。 原来，这几道题，全都是给白痴捡分的送分题。 只要有能力考上这所重点高中，就不应该出现做不出这几道题的现象。 能把这几道题做到一分未得的人，想必也是天才，因为那里面有一部分是选择题，总不至于能完美地绕过所有正确答案？但这个人就是做到了。 这到底是什么样的白痴呀，当年是怎么考上重点高中，并且还选择了理科的？理科的人竟然可以连最基础的数学题都做不出来。 余老师把所有题放完，看着一个个使劲憋着笑的学生们（包括这个班的差生），也是微微一笑，说道：“好，大家也别笑了，肯定会有人好奇，这个同学是谁呀，名字嘛，我也不想点了，免得这个同学不好意思，华亭同学，你说是不是呀？” 轰！ 整个教室爆发出一百二十分贝级别的笑声，外加掌声。 第15章 数学卷子 王珊和兰丽还有罗洛笑得尤其响亮，一起把前仰后合这个形容词演绎到了极致。 无数人的鄙夷目光，都投向了面红耳赤的华亭。 机智的余老师，你也太会损人了。 不过，这种人也活该给损一损，这种级别的白痴出现在这个班，就是这个班的耻辱。 语文，倒数第一，当然，有原因，有借口，是因为来得太迟了，但即使是这样，也是学校松了一下政策，否则连考场都不给进。 话又说回来，不给进考场，说不定还不至于这么难堪，进了考场考个倒数第一，更加让人难堪。 而现在，又加上了数学这个耻辱，这么简单的题能丢分，传出去丢脸的是谁，是整个班，这下人们都知道了，这个班的下限到底有多低。 华亭低着头，心里完全不是滋味。 状元公啊状元公，你特么就不能稍为尊重一下考试吗，再浅的题目那也是考试，有时候多考一分，排名就完全不一样，可怜的唾手可得的十三分啊，华亭看着都心疼，这些题让他自己来做，那也一样是送分题，可怜就那么平白无故的给状元公浪费了。 笑声慢慢减弱，议论者开始浮出： “还以为真有什么本事，全班前五名。” “吹牛本事当然是全班前五了。” “瞧不起谁呢，吹牛本事，是全国前五好不好？你找第二个敢这么吹的人出来。” “就这还好意思否认是靠手机帮忙作弊的，还敢找人家打赌。” “死要脸呗，跟他爸一样，老老实实承认打伤了赔点钱不就没事了，明知理亏还跟人打官司，结果把自己玩死了。” 罗洛听得心花怒放，游目四顾，看着华亭一脸满不在乎，便说道：“你们别这么说好吗，不一样的，他爸赖账，有法律管着，某个人如果赖账，法律管不了，所以人家根本不怕，只要脸皮厚就够了。” “也是哦，毕竟是极品的一家人。” …… 余老师制止道：“行了，不要说话了，现在上来拿试卷，拿到试卷之后，大家先仔细看一下自己的试卷，看一看错在什么地方，下一节课，我再把普遍出错的题目给大家讲解，好了，华亭！来拿你的试卷。” 华亭有些吃惊地站起来。 同学们全都会心地掩口而笑。 原来，余老师发试卷有个习惯，按照考分顺序发，有时从最高分发起，降序，有时从最低分发起，升序。 有了开头那个插曲，大家都明白华亭考得会有点糟，没想到他居然是第一个被点名去拿试卷的，那么毫无疑问，他就是最后一名，一个把白痴能拿的分都丢得这么干净的人，肯定就是最低分。 不过，余老师还是像以前一样，没有念出分数。 但念与不念都一样，既然是倒数第一，并且还白丢了十三分人人都能得到的分数，估计就是个三四十分，四五十分的样子。 学神的传说结束得如此之快，如此滑稽，笑死个人了。 罗洛、王珊、兰丽都开心地看着华亭困惑的样子，只觉得今天真是无比快乐。 有人笑道：“快上去领啊，你可是全班第一个上去领试卷的哦，珍惜，这回可不是倒数了，是正数。” 大家哄堂大笑。满教室都是欢乐。 华亭走上前去，拿到试卷，嘴巴张成了一个o字，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看来，这次考得一定是太差了，才让他如此惊讶，可惜，除了他自己，没有一个人会感到惊讶，本来嘛，就只是这么点水平，还想装什么大尾巴狼，笑死了。 华亭把试卷收了，走向自己座位。 余老师又拿起第二张卷，看一看大家，大家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都盯向了几个差生，几个差生都低下了头，他们可没有华亭那样的脸皮，倒数第二名都会觉得不好意思的，就是不知道谁才是那个倒霉蛋。 然而，谁也没有想到，余老师叫出的，竟是大家都预料不到的一个名字。 只见先是余老师浅浅一笑，等戏剧效果拉满后，才平静地叫出下一个领试卷者的名字： ——“樊依桐。” 所有的人都在愕然。 什么情况？ 这一回余老师打乱了顺序了？ 这可不是余老师习惯做法啊。 难道是因为华亭的错误实在是太过惊世骇俗，老师先把他的试卷找出来，顺手先发给了他？ 樊依桐走上来，拿了试卷回去。 “罗洛。” “柳新。” …… 接下来的发试卷顺序表明，余老师没有打乱顺序。 除了一个不正常的华亭，其他全部正常。 看来猜测一定是对的，华亭就是因为错得太离谱，老师把他的卷子拿出来看，然后直接发下来了。 余老师把试卷发完，说道：“这次考试，全校最高分没有出在我们班，这个情况非常特殊，怎么个特殊法呢，因为我们班的第一名，实际上是可以拿最高分的，不但后面的题全对，而且最后两道有相当难度的选做题，本来只要选一道就行了，结果两道都选，还全都对了。” 同学们发出一声惊叹，这最后两条变态题，出题的老师简直就不是人，居然两题同时做，还都做对，这也太惊人了。当然也可惜，因为即使两道难题做了，也只能拿一道题的分。 余老师摊了摊双手：“学校最高分的那位，就是选做题丢的分，大家会不会以为我们班的这个同学能拿最高分了，非也非也，因为我们班的这个同学，出现了我一开始说的那个搞笑的错误，有十三分白痴都能做对的题，他连做都没做，结果，他考了137分，全校第二。” 肃静！ 可怕的肃静！ 所有的人都在大眼瞪小眼，半晌都没回过神来。 什么意思？ 难道…… 大家的眼光，再一次齐刷刷地投向华亭。 终于，华亭的同桌徐闻一把将华亭折叠好的试卷抢过来，迅速打开，随后嘴巴张成了一个o字。 第16章 学神认证 “怎么了？” “多少分？” “说呀。” 徐闻摇着头，叫道：“一百三十七！” 罗洛呆若木鸡，把卷首上有“127”红字的试卷赶紧对折，掩盖了上面的红字。 兰丽咬起嘴唇，用手捂住了上面的“103”的红字，尽管比同桌的“83”要多。 王珊满脸通红，将卷面上打有“75”的试卷揉成了一团。 其他人则全都不敢相信。 徐闻前面的徐敏把身体扭转过来，抢过了试卷，一看之下，嘴巴也是张成了一个o字！ 随后，徐敏前面的男生，也把试卷抢了过去，于是，又一个o字诞生！ 在诞生了十几个o之后，这张卷落到了樊依桐的手上，o字到这时终于没有继续传染扩散。 因为樊依桐没有看成绩，成绩已经到了不用看就能猜到的程度了，她直接翻到了后面两道题，看着上面的红钩，轻轻用手掩起了嘴巴，眼里出现了难得一见的惊叹表情。 余老师走到她旁边，说道：“樊依桐，你后面的两道题都是只差了一点点的感觉，是不是？” 樊依桐点点头。 “你看看他这题答得，一开始就把思维放开了，从这么一个角度入手，听说有人怀疑上次是拿了手机软件帮的忙，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找遍全世界的手机辅导软件，都不可能找到思路跟他一样的。” 樊依桐又咬着嘴唇点点头，因为她自己也偷偷用软件找过，估计老师也是找过了，确实如老师所说。 “你已经很不错了，是全校第三，如果一开始找到了这个思路，你就全校第一了。” 樊依桐说：“老师，这种思路是奥数级别的思路，没有在奥数上下过苦功，找不到这样的思路的，我是真想不出来。” “是呀，不要说你了，我也是想不到，我做这个题也是很费劲。把试卷给我。等一下我要拿来做参考。对了，你的也给我，至少你其他的题都是对的，可以一起参考。” “老师，我的就不要拿去了，直接对比对我挺残酷的。” “没事，不是每一个人都有那样的思路，你的思路大家更容易理解，你这是学霸的思路，他那个——” 余老师顿了顿：“是学神的思路，是数学天才的思路。” 教室里非常安静。 余老师和高材生樊依桐之间的这番对话，轻，但是清晰。 等于是，余老师亲口认证了谁是学神。 一下子，全班鄙视链的终端之人华亭，挣脱了鄙视链。 他反而应该站到最高那一端。 但是没有，华亭面色平静，脸上没有任何得瑟，也没有借机回击任何人，而是有些惭愧地看着樊依桐和余老师。 这女神的话怎么越来越好听，人也看着越来越漂亮了呢。 这些不是跟他说的话，却让他更加佩服她。 这个女孩，是一个愿意承认别人的女孩，全校第三，是很难承认一个只比自己高几分的全校第二的。 但是她可以，并且敢跟老师说出自己的不足。 这种胸襟，不简单。 虽然她称赞的，其实并不是华亭，华亭也很惭愧，但这种胸襟，让他更加喜欢她。 课间，学习委员把语文和数学的成绩表拿到了手，互相传阅。 除了自己的成绩，大家关注的就是华亭和前五名的成绩差距。 在理综和英语的成绩没出来之前，总成绩是这样： 第一名，樊依桐，语文146分，数学135分，总分281分。 第二名，罗洛， 语文144分，数学127分， 总分271分。 第三名，柳新，语文139分，数学1235分，总分2625分。 第四名，黄婷婷，语文1455分，数学115分，总分2605分。 第五名，顾飞宇，语文141分，数学117分，总分258分。 …… 第二十五名，华亭，语文75分，数学137分，总分212分。 一门数学，把华亭和第五名的成绩缩减到了46分。 但是，也只剩下两科而已了。 假设状元公不是那么极品，完全可以变成只剩33分的，那么第五名也不是那么困难。 最关键的就是理综，有没有希望，全靠理综了。 但状元公究竟又闹了多少类似那十三分的糊涂？不知道。只知道这小子绝对会这么玩。 头还在大。 他迫切想要知道后面两科的成绩，又有点害怕知道。 好在，不止华亭是这样，罗洛也一样是这种心情，137分的数学，让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他现在，终于不敢再把华亭当成笑话了。 就连兰丽和王珊，都开始代入罗洛的角色，替他担忧，他们很害怕华亭真的在这最后时刻反败为胜，那样在高中生涯前期收获到的优越感，将彻底沦为笑话。 而华亭更是不想给罗洛这人任何机会。 他就是想拿掉他的两百块，让他也尝尝因小失大的痛苦。 舅舅那边倒还在其次，那天也只是图一时口快泄泄愤而已，他并不喜欢这个永远瞧不起华家人的舅舅，也不希望他再登门，不管是道歉还是上门嘲讽打击。 但是，大家都清楚，英语和理综的成绩下午不太可能出来，一是考试时间晚了些，二是理综改卷的难度更大。 所以，两边的人，都得继续承受一番煎熬。 据说，就连樊依桐这个对这种事情完全漠不关心的冷女神，也偷偷地关注了，只是不知道在她心里，究竟是希望谁胜谁败，但照以往的情况，她对罗洛的好感度是要高于对华亭的。 鹿死谁手呢？ 上午最后一节的题目讲解，集中在考试中出现的错题上。 老师用两种不同的解题思路来教大家解题，而两种思路中，总会有一种是让大家瞠目结舌的思路。 真的是太巧妙了。 而余老师用到那样的思路时，总是会自然而然的以欣赏和喜爱的目光看向华亭，一夜之间华亭似乎变成了数学课代表，取代了罗洛的地位。 可让很多人忿忿不平的，还有余老师引用到那巧妙的解题思路并大加赞赏时，华亭自己居然也一脸的佩服和惊讶，好像这思路不是他提供的一样，不是他，难道是鬼？ 这么能装，真是让那些讨厌他的人恨不得给他一巴掌，这种嘚瑟方式太特么气人了，假装低调，是高调的最高境界。 可是没办法，人家现在已经成了余老师的心头肉了，大家公开讨厌他的空间看来是越来越少了。 第17章 寄予厚望 上午放学了。 余老师意犹未尽的下了课，同学们都赶紧去食堂，余老师拿着两张卷又看了一遍，朝樊依桐和华亭招招手，让两人各自上来把试卷领回去。 两个得意门生都上来，拿到了试卷，华亭的心又一次狂跳不止，再看下面坐着的罗洛一副难受样，他的心里顿时又爆发出了力量，看到樊依桐不动声色的要回座位，说道:“樊依桐，你……你多少分？” 这叫无话找话，当然聪明的樊依桐也知道是无话找话，但还是回答了:“比你少两分。” 华亭立刻拍马屁:“不错不错，考得真好。” 樊依桐忍俊不禁扑哧一笑:“你这是夸我，还是夸你自己？” 华亭不好意思的笑了。 其实刚才是他的心里话，这题目有多难，听了老师的讲解才知道，樊依桐居然可以拿到这样的分数，如果没有状元公，那她就是全班唯一超过130分的人，全校第二。 樊依桐又敛起笑容回了座位，但这短暂的一笑却已经把没离开的同学惊到了。 没看错，樊依桐竟然笑了，还竟然跟华亭开玩笑。 破天荒啊。 下面的罗洛把数学书和试卷重重的扔进了书桌，快步离开教室。 华亭则是非常开心，一直到吃完饭，躺到床上准备午休，都在回味樊依桐那难得的笑容，一时浑身充满了力量。 以前，爱情是天空上的星星，人家想出来你就能看得，人家懒得出来，你就看不到，而且人家还不会看你一眼。 现在，爱情飘入了凡间，还回头嫣然一笑，虽然远，但感觉可以趋近了。 胡思乱想时，华亭收到了表姐严甜发来的添加为朋友的申请。 表姐不是已经被他拉黑了吗，怎么又添加朋友了？ 虽然华亭心里有点犹豫，但是，最终还是添加了。 表姐算是外婆家里唯一对华亭一家有好感的人。 因为，表姐也是唯一记得华亭老爸在某种意义上是她爸的救命恩人。 就是高二的时候，表姐不知怎么回事，听说了他玩游戏的事，那时刚刚考上大学的表姐，就在微信里冷嘲热讽了他一番，华亭觉得她是仗着自己考上了重点大学而教训人，很是生气，就把她给拉黑了，从此表姐也懒得再答理他了。 其实，华亭后来也觉得是自己过分，毕竟表姐对他还是挺不错的。 但是，随着他家里出事，跟舅舅的关系越闹越僵，舅舅动不动抬出表姐来炫耀，华亭对舅舅乃至外婆那边的人的反感也带到了表姐身上。 刚刚添加，表姐直接就发过来一批敲脑袋的表情。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批表情，却让华亭有一点感动。 一下子，表姐对他的所有的好，都单独拎了出来。 他发了句话过去：姐，怎么了？ 表姐发了一个群聊天的截图，显示是金波市一中18（2）班群。 对，这就是表姐当年就读的那个班。 表姐截的是一段群发言： 班主任余老师：好家伙，教了几十年书，给我逮到了一个天才学生，一向是班上倒数的成绩，却跟他妈说是班里前十，被他班主任揭穿后，当众发狠说他是学神，之所以没有考出好成绩，是不想引人注意，我还以为是吹牛，结果打我脸了。 刘甲登：这话听着熟悉，出自哪部电影？ 班主任余老师：不是电影，是真事，先是十分钟内做出来三道只有不到百分之一的学生做出来的难题，但别人用了至少二十五分钟，接着，在刚过去的月考，考了个全校第二，唯一做对所有难题的考生，但离谱的是，扣除的分全部是白痴级难度的题目，明显就是故意不想要满分，气死我了，害我丢了第一。 华亭看完截图，才知道余老师就是表姐的高三班主任。 可能这次月考的表现，让余老师太兴奋了，忍不住连以前的学生都不放过，要让他们知道他的喜悦。 这也可以理解，可能任何老师都希望教到天才学生。 表姐发话过来问：这说的是你吗？ 华亭回答：“你怎么知道的？” 表姐：余老师在后面说了名字了，我又不是神仙，当然靠猜是猜不出的了，你就说是不是你。 华亭：是 其实这句话，他有一点点不想回答，这毕竟不是真话，虽然这是他努力的方向，但他浪费了那么多光阴，已经注定很难到达那个方向了，而且，那种天才的思路，不是普通人能做得到的，表姐是他的亲人，在她面前，说这样的话他受之有愧。 表姐：姐没看错你，这就是我以前为什么那么生气的原因，就是怕你浪费了你的天赋，加油，小亭亭，姐为你骄傲，希望有一天，我爸也跟我一样，为你骄傲，一定要考得比姐好。 这最后一句话回复起来倒没有压力。 华亭：这是我努力的方向，姐，我要休息了 表姐：好的，我这里也是 下午自习课。 大家正在学习时，余老师又来到了教室，一看到他深不可测的笑容，大家又猜到了，他又拿到了难题。 华亭脑袋嗡的一声。 今天状元公不在，也不知道哪儿去了。 这时候余老师带了难题来，肯定会对他有很高的期待值，这很要命，弄不好得露馅。 怎么办？ 没办法了，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尿遁。 他转身要走出教室，余老师把他叫住了：“华亭，去哪里？” “老师，不好意思，我肚子有点不舒服，上一下厕所。” 余老师说：“等等，你先拿一张卷子下去。” 华亭万般无奈。 余老师说：“这是刚刚找到的一所其他省重点高中出的难题，被称为老师杀手，刚才试过了，我们学校也很多老师都做不出来，你拿去看看，相信你会带给我们惊喜。” 华亭心里一阵哀叹，余老师，咱能不能做个正常人？老师做不出来，就证明是超纲了。 可是，没办法，只能拿了试题放好后，匆匆离开，一边向公厕走去，一边心里默念“天灵灵地灵灵”…… 可是两眼望穿，却哪里有状元公的影子？ 他上了厕所，心想，干脆就在厕所里假装大号，熬到老师下课离开，等找到状元公再让他做题……正在自我感觉良好，突然间想起，这一节和下一节都是英语，老师们正在改卷所以没有来，余老师既然这一节来，以他那个好奇心，不可能没有结果就离开。 丑媳妇还是得见公婆的。 他心理压力越来越大，心想，这状元公也是的，迁就一下他的作息时间不好吗，老是跑来跑去的，真是麻烦。 看来，得想办法把他的那一套挤出来吐给他才行。 正在焦躁，只听得嘻嘻一笑，一个人出现在身边，不是状元公是谁？ 第18章 身体接触 救星啊，你终于来了。 还好，这时是上课时间，没人，华亭急忙说：“你去哪了？” 状元不答，说道：“别问了，情况紧急，我得附体了，记得不要晒到太阳。” “行。” 状元扑了过来。 华亭洗了手，赶紧回教室。 这时，教室里的人都在大眼瞪小眼。 难度实在是太大了。 就连樊依桐，也看得出来是一副无从下手的样子。 罗洛坐立不安。 其他同学索性摆烂，一边议论，一边盼着华亭回来。 余老师则露出高深莫测的笑。 每次他把全班同学难住时，他都会露出这样的笑，似乎在说，小崽子们，别以为你们行，你们还差远了。 看到华亭回来，大家的目光都投向了他。 其实他走出去了好几分钟没回来，就已经有人在怀疑他是不是知道这一次的题目超难，故意躲开的。 但事实上，如果他也做不出来，同学们的心倒好受些。 毕竟这可以证明华亭也只是学霸，而不是什么学神。 教室里有一个神在，会让其他同学不太好接受的。 所以他躲避开，还是符合很多人的心理诉求的，要不然再给他弄对，恐怕就只有余老师这种数学痴人会为之开心了。 看到他回来，那就是猜测落空了。 那就得看他能不能解这题，用什么方式解题了。 华亭坐到座位上，拿出了卷子，第一眼先看是不是小学或初中级的题目。 居然不是！ 就是标准的高中题目，三道，有函数，有综合应用，有立体几何。 华亭看得差点冒出了冷汗。 这，确实太难了！根本无从下手。 恐怕连状元公也是这个感受，所以，没有给他过滤成小学或初中的基础题目。 大家看到华亭一脸吃惊的表情，都松了口气。 还好，新封的学神也懵了。 华亭擦一擦眼睛，有点怀疑只是自己的眼睛导致滤镜失效。 但是擦了之后，还是没效果。 他的冷汗冒了出来。 完蛋了！ 究竟是状元不会，还是过滤系统出了问题？ 总之，没有给出相应的转换。 余老师看到他的表情，脸上的笑容减弱了，显然不无失望。 华亭正打算摇头认输，忽然，眼睛一花，第一道的下面，多了一行闪烁着的文字，漂浮在卷子上方。 认真一看，原来是解答的第一步。 这有些不太好懂，但是他皱了皱眉之后，算是理解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第一步要这么写，看起来，这个步骤对是对，但感觉不能解答本题。 正在困惑，又多了一行闪烁着的文字，同时第一行熄灭。 第二步也出来了，是由第一步推导出来的，不太好懂，但也能懂，他点了点头。 又多了一行闪烁文字，同时第二行也熄灭。 他接连看了几遍，终于也看明白，可是，还是不明白这跟最终答案有何关系。 结果又多出一行闪烁文字，前面一行也随之熄灭。 这一行，引出了最终的结果，他反复看了多遍，终于弄清楚了，惊讶地脱口道：“原来是这样。” 他马上提笔，把这几行全部写到纸上。 看到他大笔一挥，一气呵成，余老师急忙走下来，拿起来看了一行，发出了一声惊叹：“妙啊，妙，竟然是这么做出来的。第二题，快做。” 樊依桐道：“老师，第一题答出来了吗？” 余老师兴奋道：“答出来了，只用了四步，就四步，我自己用了十五步……” 众人大吃一惊。 罗洛绝望地低下头去。 樊依桐有些不相信，说道：“老师，我想去看看可以吗？太难了，我实在是想不出来，也不知道怎么才能想得出来。” 华亭的心咚地乱跳起来。 余老师倒是非常理解她的心情，说道：“过来过来。” 在众人火辣辣的目光中，樊依桐离开座位，走过来站在华亭旁边，弯下腰来观看，她身体挨着华亭，让华亭有一种快要窒息的感觉，这是除表姐之外，第一个近距离看他作业的女生。 罗洛满脸发青，心中酸味横阵。 樊依桐看了才两眼，便情不自禁地“哗”了一声。 目光，立刻充满了敬佩。 这时，另外一个女尖子生也有样学样，走了过来，挤到了华亭和他的同桌之间来看，一会儿，也惊叹了一声。 前边的徐敏也凑热闹地转过身来围观，不过她显然没有那么惊奇，看了还是一脸懵逼。 樊依桐道：“第二题，你想出来了没有？” 她一来到身边，华亭就开始心猿意马，能闻到她身上的淡淡的香味，估计就是少女的幽香了。 听到她发问，华亭赶紧结结巴巴回答:“还还还没有。”急忙把注意力集中到题目上。 还好，很快又出现了闪烁的一行文字。 华亭此时脑中一片空白，已经没办法认真去理解了，先照着抄到了题目下面。 几个围观者看到他不打草稿，直接就完成了第一次，都非常吃惊。 樊依桐不知不觉又靠近了一步，整个身体差点就贴住了华亭。 罗洛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只担心她的胸部随时可能碰到华亭的肘子，因为那个距离，确实不太安全。 可是怕什么来什么。 这时，华亭的卷子在抄写时朝华亭方向移动了一下，华亭跟着手部往后运动，结结实实的碰到了樊依桐的胸部。 罗洛一肚子的胃酸差点喷出来。 这边华亭感觉到手肘的触觉有点异样，扭头一看，急忙把手往前，可是接触时的细微感觉已经传递到了脑中。 其实他想说一句对不起的，但是不知为什么，始终说不出来，感觉还是装作没发生更好。 樊依桐这时才惊觉过来，脸色微红，但装作若无其事，不过后退了一点。 华亭一步一步的把五个步骤抄出来，旁观者越来越多，大家都是大为震惊，全程一个草稿也没打，都是提笔就写，不管步骤与步骤之间需要什么计算，都能一气呵成。 到最后一道立体几何题，华亭的第一步，是画了一条辅导线，就是这一条线，余老师立刻发出了惊叹声。 等到他一步步把过程写出来，众人才知道余老师为什么发出惊叹声，一条辅助线，疏通了整个脉络，真是牛逼得不要不要的，关键是怎么能想得到，这根辅助线，所给的条件没有跟这根线没关系，但是倒数第三步出来的时候，辅助线的效果就完全呈现了。 这简直是神不是人。 基本上所有的人，都用佩服的目光看向华亭。 就连兰丽，也偷偷地扭过头看，一脸愧色。 华亭脸色泛红，低着头，很是不好意思。 一方面，他是感觉当不起余老师这样的激赏，另一方面，他是在回味刚才那轻轻的蜻蜓点水一般的接触，幸福感和惭愧感同时染红了他的脸。 罗洛扭头看到这么多人用那样的眼光看华亭，以前数学课上，这种眼光通常都是投给他的，他心如刀绞，特别是一向冰冷得面无表情的樊依桐，竟然也出现了那样的表情，真是活活能把他气死。 第19章 连创佳绩 第二天，另外的两科成绩也出来了。 首先是物理老师带来了物理成绩。 成绩一读出来，再一次让全班人疯狂，让罗洛胆战心惊。 第一名，华亭，101分。全校第一。 第二名，樊依桐，93分，全校第三。 第三名，陈寒州，92分…… 第八名，罗洛，83分。 评讲的时候，物理老师把华亭的试卷作为模板，用投影机放到幕布上，大家又一次被华亭的做法所震撼。 所有的难题，一分不扣，全校没有人能做得出来的那几道变态难题，全对。 扣掉的9分，还跟数学一样，是直接没有答题，其中一部分是唾手可得的选择题。 这叫什么，有才华就任性？ 至少，只要在选择题里随便动一下笔，瞎子都能碰到一两分。 何况，对于重点高中学生来说，还全是那么白痴级的题目，做不出来，可能吗，如果这个都做不出来，后面那几道难题他是怎么做出来的？ 这只能说明，人家根本就不想要满分。 接下来分别是化学和生物，他们不约而同的也用了物理老师的做法，直接以华亭的试卷来作为参考。 还是一样，难题没有一道不会的，全部满分。 容易的题没有一道是得分的，直接不做，敢拿零分。 这家伙，极品啊，这年头，能同时刷新上限和下限的人，恐怕就只有他了。 简直让人发疯。 而且成绩如出一辙： 化学第一名，华亭，93分，全校第一。 化学第二名，樊依桐，85分，全校第二。 …… 生物第一名，华亭，85分，全校第一。 生物第二名，樊依桐，80分，全校第四。 …… 这时的罗洛，已经完全没有了笑容，早上的四节课，全都是在煎熬中度过的，如坐针毡。 现在，总成绩已经变成了这样： 第一名，樊依桐，语文146分，数学135分，理综258分，总分538分。 第二名，陈寒州，语文137分，数学116分，理综253分，总分506分。 第三名，柳新，语文139分，数学1235分，理综241总分5035分。 第四名，罗洛， 语文144分，数学127分，物理231分， 总分502分。 第五名，黄婷婷，语文1455分，数学115分，理综231分，总分4915分。 第六名，华亭，语文75分，数学137分，理综279分，总分491分。 全班人都被这神奇的追赶速度给吓到了。 增加了理综之后，排名二十五名的华亭，直接进入前十，仅差05分就进入全班前五。 罗洛的两百块钱，还能保得住吗？ 上午放学后，华亭的身边多了很多人，华亭再一次得到了众星捧月的待遇，很多个男生和他一同离开教室，奔赴食堂，欢声笑语不绝。 罗洛和王珊，没有加入那支队伍，默默地，远远地走在后面，发出同病相怜的冷笑。 “妈的，小人得志。”王珊很不服气。 罗洛恨恨道：“就是，跟他爸一样，就特么小人，学生而已，跟自己同学玩这一套。” 想到这两年在他面前表现出来的种种狂妄和得意，再想到他装得挺像的那一脸难受，那一副逼真的痛不欲生，罗洛当时有多开心，现在就有多尴尬和痛苦。 这，就是典型的扮猪吃老虎啊，人家表面上难受的时候，肚子里不知正在怎么笑着呢。 怎么有这样恶毒的小人？ “对，不就是想要一个一鸣惊人的效果吗，当学生就玩这种套路，无非就是想用这种方式泡妞而已，这种人有什么出息？还借机揩樊依桐的油。樊依桐那么聪明，过后一定能想明白他的为人的，知道他是存心故意的。” 王珊越想越生气。 这句话，扎在了罗洛的心头上：“特么的，前些天一直看他钻研数理化，但是却没有进步，我也应该猜到是故意的了，唉，一不小心，还是上了他的当。” “特么的，要不是他语文考试来晚了，现在可能已经是全班第一了。” 罗洛冷汗直冒。 幸亏当时灵机一动，请出了华亭舅舅，让他绊了华亭一脚，不然恐怕就不是全班第一了，全校第一都有可能。 王珊见他不作声，说道：“现在只能指望他的英语没考好了，不过看样子，有点难啊，只差05分就前五。照这趋势，挡不住了。你那两百块怕是要输给他了。钱是小事，关键是还要道歉，那他就得意了。” 罗洛身上的力量和勇气全部变成了汗。汗在冒着，力量和勇气全在消失。 没错，让他在讲台上公开道歉，那他这一辈子都无法在同学们面前抬头了。 可是还有一点希望。 打赌的是得分全班前五。 他冷笑道：“幸亏最后一门是英语。就他那英语……” 数学和理综成绩是可以暗中学好的，因为不需要背，不需要读。 而英语，需要听，写，读。 华亭的英语成绩，向来是最拖后腿的一门，中考就是因为英语考得不够好，离省重点高中差了一步。其他的几门功课，都是足够上省重点的。 而这些前五名的，英语成绩基本上都算稳定。 华亭的英语成绩想赶超，可没有其他那么容易。 他听过吗，写过吗，读过吗？至少没有主动去听过写过读过。那一年有点空余时间，甚至不在空余时间，都是拿来玩游戏了。 高三开始不玩了，可是单词记得少，语法不太懂，越来越不想学英语，这一年里，他的英语基本就没进步过，永远的倒一。 能不输这两百块，是他最后的颜面了。 老天保佑努力的人，可不能再让小人得志了，犯人的儿子，怎么可以这么猖狂？ 想是这么想，可是一股无形的压力，越来越大地压在罗洛的肩上，让他差点喘不过气。 坦率地说，他有点害怕即将来到的下午，害怕最后一门功课成绩公布的那一刻。 天堂和地狱，就在成绩公布的一瞬之间。 他不想再失败了，他不能把已经到手的一切全部丢给华亭了。 整个午休罗洛都没能睡着。 因为整个宿舍的尖子生们，都在讨论华亭，都在为华亭创造的奇迹而震撼，一下子，华亭以前的那些被老师数落时的表现，成了他们津津乐道的话题。 “真的沉得住气啊，当时老师这么骂他，他都没有反击。” “对，没见过这么沉得住气的人。” “可怕。” “还有那么多人讽刺他，你看倒数前十名的，有哪个没讽刺过，没挖苦过？还有兰丽，天天都嫌华亭骚扰她，认为配不上她，华亭都没有回敬半个字。天才就是天才，真的不一样。” …… 这些话听在耳朵里，不吐血就差不多了，还有谁能睡得着？ 华亭理科天才名分已定，不管这次的输赢，罗洛实际上已经输了。 但是，他还是不甘心输掉那两百块，更不甘心到讲台上给华亭道歉。 起床铃响后，罗洛几乎没有起床的勇气，不过还是抱着一丝希望，起来了，牙也没刷，脸也不洗，一个人孤独地走向教室，去迎接命运的最终判决。 第20章 恐怖实力 预备铃响了。 全班同学，都一起期待着谜底的揭晓。 倒计时开始。 英语老师带着试卷走了进来。 这个名牌师大毕业的美女老师表情一如既往的严肃，依然是以一波叽里呱啦开头。 大意是，这次成绩，班里的情况只能说还行，跟兄弟班级相比，保持了不错的成绩，并且有一个同学得到了满分，考虑到这次题目的难度，满分让人感到十分惊喜。 可惜的是，除了一个满分的之外，140以上的一个也没有，而且无一例外的都在听力上掉了链子。 听到英语满分几个字，所有人都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这次听力之所以难，除了是有难度外，也是因为语速比平时快，没有给足大家的反应时间，所以没有人相信能拿满分，就算是平时动不动满分的樊依桐，考完后也心里没底，连答案都不敢去对。 谁会满分呢？ 大家都在猜测。 不知是谁，冒出了一句：“不会又是华亭。” 大家的目光都集中投向华亭。 华亭一脸苦笑。 就状元公那德性，他可不敢有这样的期望。 何况，听说这次的英语试题普通都有点难，基本上都需要思考…… 看到这深不可测的华亭又在玩淡定了，大家都很是好奇。 本来都不相信会是他——但事实是，哪一次又能预先猜到他的成绩？ 美女老师一通叽里呱啦，把大家的视线重新收拾到她身上。 意思是，准备来拿试卷了。 英语老师的习惯，是一边发试卷，一边同时读出分数。 好了，柳新上去了，1374分。 樊依桐上去了，138分。 罗洛上去了，1342分。 黄婷婷，1327分。 …… 基本上，所有的尖子生，都保持了不错的分数。 但是，他们都没有拿到满分。 同学们一个一个上去拿试卷了，没有一个是满分的。 最后，只剩下了一张试卷，美女老师没有马上发，而是放在眼前看了好几眼。 但是，同学们却已经不约而同地把目光再次向华亭集中，心里默默地喊出了同一句话，华亭，150分。 对的，只有华亭没有去领试卷。 华亭完全处在懵逼状态。 状元公，你这一反常态，有点让人没想到啊，怎么就满分了呢？我的英语除了小学拿过满分，什么时候拿过满分了？ 明白了，这次的英语题目，都需要动一点脑，意思是没有送分题，没有白捡题，没有刷新下限的那种题？ 所以，就满分了？ 你可太牛逼了，人人都能够白捡到的你不要，只要非白捡的。 美女老师笑了，用中文大声宣布道：“华亭，150分。” 在全班人的掌声里，华亭走了上讲台，领了试卷，走向座位。 此时，罗洛已经接近了崩溃，突然站起来大声道：“不可能，不可能是这个结果，华亭的英语，不可能得到满分，我不信，我不接受这个结果，我要求老师们查看监控，到底有没有人帮他作弊，如果有，请取消他这一次的月考成绩。” 大家都大吃一惊，没想到罗洛会失态到这个程度。 华亭一脸平静，没有任何回应，淡淡地回到了座位上。 是的，我是胜之不武。 但是，因为你不是什么好东西，因为你要拿我的成绩摧毁我的一家人，所以我没有丝毫惭愧。 这成绩能救我的老娘，我不在乎是不是真的。 美女老师挥手让罗洛坐下。 罗洛说：“老师，我没有理由不怀疑他这个成绩的真实有效性，太假了，他的英语要是没有这么好，我还愿意相信，可是连英语都能考好，我不信。” 英语老师道：“你是在怀疑什么呢？怀疑监考老师？三个监考老师在盯着，你怀疑哪一个？怀疑偷看同学？与他相邻的上下左右四个同学，只有一个过了120分，怀疑他有远程透视能力？那我就没办法了，那是科学家的事了。” 大家哄堂大笑。 “能看监控吗，有摄像头，我要求学校查看监控。” “可以的，但我抱歉地告诉你，你想到的，学校也想到了，学校专门有人看你们班月考监控，目前已经完整地看完了数学和理综，英语的也正在看，没有任何迹象表明华亭同学存在作弊的可能，好了，你不要激动，有事跟你的班主任说，我要上课了。” 这次考试，全校只有三个人上140分，只有一个人满分，美女老师狠狠地长了一回脸，却被罗洛如此怀疑，她心里也是真的生气了。 在同学们鄙夷的眼光里，罗洛只能坐下，心里极度崩溃。 课间，学习委员去班主任那里，拿到了最终的最正式的总成绩表。 第一名，樊依桐，语文146分，数学135分，理综257分，英语138，总分676分。 第二名，华亭，语文75分，数学137分，理综279分，英语150分，总分641分。 第三名，柳新，语文139分，数学1235分，理综241，英语1374总分6409分。 第四名，陈寒州，语文137分，数学116分，理综253分，英语1303分总分6363分。 第五名，罗洛， 语文144分，数学127分，物理231分，英语1342 总分6362分。 …… 华亭以01分的优势，获得第二名。 这是在他语文只考了75的情况下斩获的成绩。 下午的第二节课后，二班的走廊突然热闹起来，很多其他班的同学知道了这个消息，纷纷过来围观。 “对，就是他了。” “老师说他对家长撒谎后，他就爆发了，跟演电影一样。” “就是扫地僧的高中生版。” “关键人家这么牛逼，你看还是保持谦逊低调的样子，一点也不张扬。” “是啊，这就是天才，淡定，够淡定……” “跟他打赌的尖子生是哪个？这下亏大了。” “怎么做到的？” …… 现在，华亭都不太敢上厕所了，心理压力很大。 厕所很不合理地安排到了另一边的尽头，所以一路经过多个教室。 课间在走廊上的同学，一看到他，全部集体行注目视，特别是女同学，都在掩嘴盯着他看，那种火辣辣的眼神，让他浑身发麻。 这大概就是名人应得的待遇了？ 不知道状元公在他的校园，天天面对这些目光会是什么样的感受，难怪人家如此傲气，这么多热烈的目光盯着，不傲气还是年轻人吗？ 而他，是不配有这样的傲气的，除非想办法把状元公的那一套拿过来，我有的是“钱”，我买个奥数高手上一对一的辅导课怎么了？ 对，就这么定了，免得又像余老师上次那样，一旦找不到状元公，就只能落荒而逃，只有到了状元公不在我也这么淡定时，我才能真正的骄傲起来。 不过，不管怎么样，这次罗洛的脸还是照打不误的，不能便宜他。 第21章 剩勇穷寇 马上就是今天的最后一节课。 金波一中作为市重点，很多地方是违规操作。比如，从高一开始，周六全年无休，周日平时只休半天。 这是硬性规定，但是老师不进教室，以学生自由自习作为借口，但实际上这一天学生根本就没有自由，必须在校按正常作息时间学习。 不过，每次月考完成后的周末，学校会给学生自由，学生可以不在学校。 所以这一节课，通常是班主任占用，一是点评月考情况，指出问题，指明方向。二是安全教育。 今天的黄老师春风满面。 全校四功课中，有三门功课的第一名全部出在这一班，如果拆开理综单独算的话，除了语文，其他五门功课的第一名都在这一班，可惜语文只是并列第二。 这次考试，唯一的满分，也出在这一班 。 还有一个，数学和理综，只有这一个班的同学把后面的难题全部解答，要知道，这其实就是四门功课了。 成绩出来之后，班主任开始感觉到清北在向他的学生招手了。 因为，如果不是那个班上考第二名的学生把平时最擅长的语文考砸了，哪怕只是考个平时的水平，上700分也是轻轻松松的事情。 而且，这还是该生几乎主动扔掉了至少三十分后取得的成绩。 何况，还有一个全校第三的樊依桐，也不是没有可能？ 你让班主任怎能不开心？ 班主任年纪不大，三十出头，还没有教出过一个清北生，此前他把目光盯在了樊依桐等两三个学生身上，但坦率地说，樊依桐只有在出色的发挥下才有可能，毕竟她连全校的前五名也不敢保证。而本校平均一年文理科各两个清北生的历史，只能靠运气了。 所以，出现一个可能性更大的人，班主任能不开心吗？ 在这里，教出一个清北生也是需要运气的，省重点把最优质的学生拿走了，但绝大部分人也一样没能上清北。 班主任现在看华亭的目光简直可以说是柔情似水，一进来的第一步，居然是先到华亭的身边，告诉他刚跟他妈妈在微信上聊了一下，他妈妈很是开心，还说你妈妈是个有文化的人，说话很有水平。 华亭响亮地回答说，妈妈也是大学生。 大家都有些吃惊，因为罗洛的积极推广传播，基本上大家知道华亭妈一直是家相夫教子，都把华亭妈当成了知识水平严重低下的那一类人，倒没想到竟然是大学生。 聊了几句之后，上课铃就正式响了，班主任回到了讲台上。 “这次月考不算好，全校没有一个人总分超过700分，我们班的樊依桐则以08分之差屈居全校第三，但是，可喜的是，我们班的华亭同学，在因为特殊原因导致语文没能发挥出水平的情况下，其他三门或者说五门都拿到了全校的最高分，给了我们足够大的惊喜。大家掌声鼓励并祝贺他。” 黄老师说完，自己带头鼓掌。 同学们跟着集体鼓掌。 不过，有两个男同学鼓得非常勉强。脸上的表情充满无奈。 “在这里，我也向华亭同学道个歉，我上次出于一种责任心，说了一些可能伤害了你的自尊心的话，这样很不好，不管你这次有没有考好，我都应该向你道歉。” 大家一边看着华亭，一边使劲鼓掌。 不过同时大家也想到，如果没有班主任的暴击，华亭很有可能把这么耀眼的表现继续藏着，等到高考时再一鸣惊人。 “还有，其他同学听说也有不少人说了过分的话，我也希望这些同学能主动向华亭同学道个歉。”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罗洛时，兰丽站了起来，说道：“我也说了不该说的话，我向华亭道歉。” 班主任带头鼓掌。 然后大家的目光再次集中到罗洛身上。 罗洛在大家的目光中站起来。 正当大家以为他要道歉的时候，他冷笑着说：“黄老师，我觉得道歉之前，先得让华亭解释清楚，这是不是他的真实水平，我不信，我死也不信。所以，我不会道歉。” 他拿出两百块钱，给到旁边的同学：“你把这两百块钱传去给他，我输了，但我不道歉，因为我不相信这是他的真实成绩，我确认他作弊了，可惜我没有证据，所以钱我给，但我不道歉。” 班主任有点失望道：“你这样无缘无故，无凭无据的怀疑，让我非常失望，你说确认作弊了，那他是怎么作弊的？你前一节课跟薛老师说要看监控，我们看过了，没有任何画面证明你的怀疑是正确的。” 罗洛冷笑道：“一定是有人提前泄漏了试题，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原因，绝对不是他的水平。反正我说了，钱我可以给，但我不道歉。” 华亭心里则是不无惭愧，这家伙怀疑是有道理，只不过方向错了，但他确实不是他的水平，这两百块钱，他受之有愧，他正要说什么，眼前一花，状元公怒冲冲地走了进来，一把扑进了他的身体上。 他还来不及反应，嘴巴便自动打开：“还是那副卑鄙小人的嘴脸，又想当又想立，说种话，不就是指望我不能让你心服口服而放弃拿你这两百元吗？电影看多了，我有那么傻吗，有那么圣母吗，抱歉，我没有，钱我要拿，歉你也必须道，除非你承认自己不是男人。” 罗洛脸色涨得通红。 华亭自己有些小尴尬，因为他刚才是有了一点圣母心，状元是说给他听的。 “为什么说你是小人？你怀疑我先拿到了题目，这种行为，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是在污蔑出题的老师，因为只有他们才有泄密的可能，你为了自己那一点点自尊，就污蔑自己的老师，这不是小人是什么？” 罗洛哑口无言，满头是汗。 “我骂过兰丽，但兰丽能道歉，说明她知廉耻，懂分寸，你连女生都比不上，有何面目在我这里装蒜？用冠冕堂皇的话，就能掩盖自己的卑微？想得美，你不上去道歉，用再多漂亮说辞也只说明了一个事实，你是一个没有担当，没有人格的贱男，狗都看不起你。” 说完，刚好同学们把两百块钱传递到他手上，他直接拿了，放到眼前验看了下，说道：“这个钱我收了，应得的，如果你还是觉得我胜之不武，那就再想办法立一个新的赌约赢回去，而不是指望我同情你不好意思收，就看你有没有这个胆了。” 罗洛冷汗直冒，咬着嘴唇，感受着整个教室鄙视的目光。 这种目光，在一周之前，本来应该是送给华亭这种人的，现在却由他来接受。 人生的大起大落，真是太刺激了。 黄老师苦笑一声，本来想制止的，但是想到上一次华亭被群嘲就是因为自己引起，而罗洛不听他的话认认真真道个歉，却找借口制造矛盾，那就算了，现在连校长都知道了华亭，打过几次电话过问过，这种时候谁还想得罪华亭？ 华亭的心里却是另一番滋味，状元公及时出现，阻止了他的圣母心，否则，他还真有可能被罗洛那几句话弄得想假装大度的，但是他忘记了，如果不是这群善良的鬼及时出现，他的老娘有可能被此人害死，虽然那肯定不是他的本意，但一样不应该原谅。 原谅他，就对不起那辛苦操劳的老娘。 何况，有了这两百块，又可以给那些善良的穷鬼们一次奖赏，让他们再开心一回了。 第22章 衣锦还乡 放学了。 辛苦了一个月的重点高中的学生，终于又得到了一次放松休息的机会。 第一次，可以用放松的心态，在月考后回家。 不管怎么说，胜之不武也比惨败强。 他回到宿舍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去时，一个男生笑嘻嘻地告诉他，有人在教室里等他，让他去一下。 华亭感到非常奇怪，这时学生们不是在回家的路上，就是在准备回家，谁在这时会找他？ 到了教室一看，教室里已经只有一个人了。 樊依桐。 她正安静地坐在座位上，低头认真地看着书。 虽然说心里喜欢她，但是看到只有她一个人，华亭却迟疑了，一时没敢说话。 樊依桐抬起头，看到了他，说道：“你忘了一件事，要我提醒你吗？” “什么事？” 樊依桐又看了他一眼：“想不起来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的话也能忘吗？” 华亭突然记起来了，说道：“是、是我，请、请你的事……” 樊依桐皱了皱眉，说道：“就是说，你只是说来玩的是吗？” 华亭急忙说道：“不是不是，我确实是……” 樊依桐说：“我接受你的邀请，但是时间地点我来选，可以？”低头没看华亭，看起来女神也有点紧张。 不可能，这超越想象的幸福如此突然地降临，华亭整个人都懵了。 他张着嘴巴，一时竟然忘了回答。只有那颗心，在咚咚地猛跳。 “你不回答，那就是，不可以啰？” “不，不，非常可以，非常可以。”华亭有些结结巴巴。 “那你明天在你家里等我消息，我选好了给你消息，这事不许跟别人说。”说完，有一点点羞涩的低下头拿了东西，走出了教室。 华亭呆在原地，半晌才回过神来。 意外啊。 女神主动答应接受他的邀请了。 说明什么？ 平生第一次邀请到女生吃饭，还是自己暗中喜欢了那么久的女生。 这惊喜有点太大了。 教室里一个人也没有了，他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有点不知所措，下意识地翻着一本数学书，翻得挺快，可实际上一个字也没有看进去。 这时，隔壁班的学生路过外面走廊回家，见状低声议论起来:“哇，这不就是学神吗？难怪人家这么牛，所有人都走了，自己还在教室学习。” “所以天才就是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加上百分之一的灵感……” “你看人家看书多快，一目十行，像看小说一样，这只有天才才能做到，我们根本做不到。” …… 回到家，老娘显得非常开心，做了一桌华亭最喜欢的好菜等着，一看她笑得合不拢嘴的样子，就知道班主任肯定是把成绩先告诉过她了。 果然妹妹华凌一边吃饭一边骄傲地说：“哥哥好棒，哥哥考了很多很多的第一，拿了全班第二，老师很喜欢哥哥，我要向哥哥学习，我也要考很多个第一。” 华亭抱过她，跟她击了一下掌。 老娘说：“对的，宝贝也会考很多很多第一，让妈妈天天都像今天一样开心的。” 华凌说：“妈妈今天没有最开心，妈妈被下面的人骂哭了。” 华亭说：“什么？” 老娘赶紧说：“凌凌，不要瞎说，妈妈跟你说什么了？” “妈妈，我没有瞎说，你就是被那个叔叔骂哭了。”华凌委屈地说。 老娘说：“乖，别忘了冰淇淋……” “我不说了我不说了，妈妈我要吃冰淇淋。” 华亭说：“妈，怎么回事？是哪个人骂你了？” “没事，口角，路人，别管这个，吃饭，吃完饭好好复习，还有什么事，能比一个月的高考更重要？” 华亭回到自己的房间，发现13平方的屋里早已人满为患。 好在，这些朋友利用空间的能力强，有些人干脆站在空中，并不显得特别拥挤。 几天不见，这些朋友便大不一样了，全都穿上了新衣服，特别是女性朋友，不但买了好衣服，还买了化妆品和包包，同时每个人手里还都有一袋子的零食，一个个吃得正香，几天时间，肌肉长了不少，精神状态也好了很多。 一句话，男人更帅，女人更美。 有了钱，就是不一样啊！ 见他进来，大家都非常开心，齐叫“少主”。 华亭赶紧叫那漂亮女人过来，问道：“我妈今天又哭过了，说是……” 几个女人全都过来，都说： “知道了。” “气死人了，换谁都哭，只要是女人。” “我都踢过那些人渣几次了，可是维度不同，踢了没用，气死人了。” 华亭有些怕了。 老娘年轻时漂亮，现在快四十岁了，但前些年保养得好，到现在还很耐看，不知道是不是因此招惹到渣男了。 他问道：“什么情况？” “不是你想的那样，是二楼和三楼的两家租客欺负她了，两家一共欠了三个月的水电费，加起两千四百多块钱，不肯给。说是你家的电表有问题，说他们不可能用这么 多水电。” 华亭松了口气，说道：“两家人，一个月八百，平均一家四百，多不多？” “必须不多。水算50，电算350，两家各有三台空调，都不多。”状元脱口而出。 “他们说从来没开过空调，是少主家的电表乱来，只肯出一千，一家五百，可是实际上每天都能听到外机在响，可他们就是抵死不认。” 华亭无法理解:“我家现在是第三阶梯电费，我们家不靠水电费赚钱，已经给到最低价了，房租也比别人低，他们怎么这么可恶，这是让我们亏了水电费给他们。” “要是我就不租给他们。”不知是谁说道。 “不租也不行，他们说签了一年合同，不租就要赔三个月房租。”那个漂亮女人说道。 华亭头大了。 原来二楼和三楼各是一家人，而那两个男人是表兄弟，主要是那个表弟还是搬运工人，长得五大三粗，当时来看房是表哥出面，看起来挺斯文，老娘就租了，因为急于出租，两套一起总共减了四百块钱租金，可是租了后麻烦挺多，特别是那个搬运工一家，垃圾直接扔在门口不管，老娘说过几次，被他破口骂过，后来就不敢说了，自己顺手拿下来扔。 没想到，这人得寸进尺，竟然还这么做。 他只是个高中生，这种事情对他来说太麻烦了，看来，只能劝老娘忍一忍，别放在心上了，可是家里经济这么紧张，租房就是想要解决家里的困境，结果却要吃这些亏，老娘怕是咽不下这口气。 漂亮女人说：“这是欺负家里没有男人，少主，不是说你，你还是学生，嘻嘻。” 华亭道：“知不知道我老妈准备怎么做？” “少主妈被你爸的事吓坏了，不想跟他们闹，想的就是咬咬牙再撑五个月，合同期满不再租给他们，可是心里憋屈，所以就偷偷地哭。” 第23章 商量大事 华亭点头，心里松了口气，他宁可老娘这么做，也不希望她再跟人闹起来。 毕竟，大闹起来，吃亏的可能性太大了。 老娘现在最后悔的是没有劝老爸收敛一下脾气，吃点小亏换和平，当时老爸只是为了多争一口气，多拿回自己的利益，却落得个血本无归进监狱的下场，一个好好的家变成了这个样，利益没了，人还进去了。 这件事直到现在，仍在扎着老娘的心，每次提起，都难免一番长吁短叹。 状元有点看不过眼了，说道：“你点头是什么意思，就这么认了？” 华亭说：“不认就得闹起来，我妈又闹不过他们。再说了，每个月也就亏一两百，就当是少收点房租。” 状元道：“每个月亏一两百，你确定？少爷，后面三个月全部是大热天，是用电高峰期，他们一旦得逞，后面空调就会开得肆无忌惮，不要说24小时火力全力，就是平均开个十五六个小时，第三阶梯的电费，加起来不亏个大几千算我输。” 华亭听得脑袋更大了，他也是想让老娘忍一忍，却没想过有这个问题：“这么多？那我妈不得心疼死？” 一个妇人道：“心疼归心疼，可是，你妈斗不过他们的，两个大男人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唱白脸的还是个五大三粗的壮汰，而且他们的老婆看起来也不好惹……” 华亭道：“可是，我不能眼睁睁地看我妈被欺负。偏偏我妈又不让我管这些，说我还在读高中。” 实际情况是，老妈是不让管，他自己一直更怕管，一看到那些五大三粗的人他的心就发颤，就想躲着走。 他是个孝顺儿子，当然是绝不想看到老娘受委屈的，但心理上一直怵于跟人打交道，老爸在的时候，需要跟人打交道的事一切由老爸来操作，老爸进去了，理所当然的就交给了老娘，他还没有想过需要自己出面。 可是现在，有这帮朋友在身后撑腰，他有点想管了，哪怕心理上还是有点怵。 状元大感不满：“你妈不让管你就不管啦？你现在是家里唯一的男人，是承担责任的时候。” 华亭的心头一热。 状元说得没错，他毕竟是成年了，再继续用那些借口有点说不过去了。 大家也都点头，于东方说道：“状元说的没错，这种时候，你妈是情愿打落门牙往里吞，但是这门牙真吞下去了，你妈的心，会会受到很大伤害的，因为她不甘心，在外面受气，在自己家还跟着受气。” 华亭犯难道：“我知道，我也很想帮我妈，就是不知道我能做什么。” “他们不是不承认开空调吗，把他们的电闸拉下来怎么样？”有人建议。 于东方道：“拉电闸会影响租户的正常用电，不能保证基本生活，肯定是不行的。” “那就引发电路故障。” “他是租客，电路故障还不是要房东去修好维持正常生活，这也是房东的义务，这不是自找麻烦吗？不行。” “那，我们想办法去把空调弄坏怎么样？” “弄坏了，那少主也还是得修啊，修空调不要钱吗？光是上门服务这一项就几十块了。”漂亮女人道。 于东方笑了笑：“你们哪，光想着拉闸，破坏电路，把空调弄坏，最简单的不应该是去拆掉空调吗？他们自己说不需要的，既然不需要，那就拆了呗。这叫什么，釜底抽薪。” 大家眼前一亮，没错，不用空调，那就直接拆除，到时想偷着用也用不了，看他们有何话说。 “还是于司长有办法。” “可是，这空调，怎么拆，不好拆。” “是啊，因为难拆，他们就断定房东不会拆。” “那就拆给他们看。” 华亭头更大了，说道：“怎么拆，请人来拆，以后又得装，这一拆又装，也得花不少钱。” 大家笑了。 于东方说：“少主，拆装空调不用请人，你自己来弄就行了。” 华亭大摇其头：“我根本不会，再说了，不是有内机外机吗，那外机这么重，我都提不动。” 大家又笑了。 华亭莫名其妙道：“你们笑什么？” 于东方道：“少主，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我们这里的人才很多很多，拆空调这种小事，用不着你操心，我们会有人附体帮你完成的，别说一百斤的外机，就算是200斤，又能奈我们何？” “对呀，你需要的就是照着视频拆，然后我们有人附体帮你完成搬运，不是很轻松的事情吗？” 华亭感觉有门，说道：“你们是说，你们如果让一个有力量的人来附体，那力量我也可以用？” “不然呢，附体借不上力，还附什么体？就这么定了，明天，少主你到这两家租户那里跟他们说明白你的意思，自己搞定一切，别让你妈妈出面，做得到吗？” “他做不到的，我进过他的身体，知道他心理有多脆弱。”状元道。 华亭道：“我以前确实是那样，是因为我没底，我当然愿意去替我妈分忧。” 几个女人点点头头：“像个男子汉了。” 华亭道：“可是，如果他们不给拆怎么办？” 于东方笑道：“不给拆正好，那就说明他们撒谎了，根本就离不开空调，那就得先结清所欠电费，并答应以后不再耍无赖，那自然就不拆了。” “那他们会不会打我？”华亭担心道，说完了又有些后悔，生怕状元又数落几句。 可是，一想到对方有个搬运工人，腰圆膀阔，五大三粗，不怵是不可能的。 却见大家的眼光立刻投向一个站在角落里的一个大汉。 那大汉身高一米八五，更加的五大三粗，满脸笑容，却给人十分可怕的感觉。 于东方道：“知道他是谁吗？搏击高手，下来时受了不少腌臜气，下来后好长一段时间靠接济过日子，手早就痒了，正在想办法找人出气，地府规矩不许严，不能打，有人敢动你，他可就找到止痒的借口了。” 那大汉咧嘴一笑，很是羞涩，可惜那一身肌肉和一双大手告诉别人，这羞涩看看就算了，别太当真。 大汉满脸不好意思：“那行，明天我上班。” 华亭大喜。 第24章 成熟少年 第二天六点，华亭准时起床。 老娘也早起来了，在做早餐。这是她周六的习惯，给华亭做了早餐，回去睡个回笼觉，然后中午再去上班。 “妈，家里没什么事。” “没什么事。” “哦，我要拿点钱买点资料，听说下面二三楼的电费还欠着，收回来了吗？” 老娘愣了一下，支支吾吾说:“我看看，好像没有，今天再问问，你要多少，我给你。” “不用了妈，你手里没什么钱了，我马上去问一下。” 老娘很是吃惊，这种讨债的活以前华亭一直是能避开就避开的，让他去他都是找各种借口逃避，尽量让父母出马，从来没有这么主动去做过，现在怎么突然说要自己去问？ 老娘赶紧说:“别去了，你问不到的。” “还是照样说没钱？” “你这孩子，都说我给你了，问什么问，还有多久就要高考了，别浪费时间在这上面。” “没事，高考我有把握，帮这个忙没有问题的。”华亭一面说，一面就去开门。 老娘急了：“别去了，人家不给，只答应一家给五百，我想过了，要不就算了，五百就五百，亏一千四，每个月亏四百多而已，不想跟他们闹。” 华亭说：“就知道是这样想，妈，那你想过吗，后面那三个月是高热期，六台空调一起玩，电费比前三个月还猛得多，而且会更加用得疯狂，说不定到时一个月就要一千五六，五个月期满，得亏多少钱？” 老娘一听也慌了，她对这个没概念，还以为后面也会是这样，说：“我不知道，你爸在家的时候，又没租过房，电费都是他交。那你说怎么办？不租给他们，他们要我们赔三个月的房租。” 华亭说：“没事，这事我全权来处理。” “华亭，你就算了，听妈的，你好好读书就行，这些事你都不用管。” 好，这就是我一直没办法成熟的原因。 华亭心里苦笑。 “没事，妈，我做事比我爸周全。” “你说什么呢，你爸是鲁莽了一些，但是他是一个公司的老板，你怎么可能比他强？你别逞能了，你看二楼那个，五大三粗的，惹火了他，那就……” 华亭道：“没事的，你什么都不用管，装作不知道就行了，早餐也不要做了，你关了灯回去踏踏实实睡觉。” 老娘说：“华亭……” “妈，说了不用担心，如果实在没办法，我就答应拿那一千块就算了呗。” “那也行。”老娘自己去拿那一千块钱的话，心理上很抵触很难受，儿子帮拿了也省得难受。 华亭出了门，关好门，心里却不免有些踌躇。 说来容易，做来难。 虽然在老娘面前夸下了海口，但其实他心里是有点忐忑的。 跟人打交道，本来就让人头大。 而跟不讲道理的人打交道，更加让人头疼，心理承受能力弱一些，都没有勇气面对。 即使有各位鬼友相助，应该可以说胜券在握，也还是让人不安。 没想到，就在他不安之际，楼梯上出现了于东方和状元还有搏击高手。 于东方一看他的表情，就猜到了原因，笑道：“好了，别怕，打交道的事，就由我先来，我来教教你怎么做，注意学着点就是了。”一下子扑到了华亭身上。 华亭有些吃惊，这意思是，于东方先附体，然后根据需要轮番出战的节奏吗？ 这也太幸福了。 既然于东方附体，他顿时踏实起来。 这个中年男人，一看就给人一种值得信赖的感觉。 他的胆气瞬间就提升了几个等级，走下楼梯，敲响了三楼的门。 “谁呀。”里面的人一面说着，一面来打开了门。 其实也不难理解，这是独立的自建房，外面的人一般不会来敲门，敲门的都是熟人，所以才敢这样没问清楚就开门。 开门的是一个妇女，是租客表哥的老婆，她打开门一看是华亭，有些不快，大声说道：“是房东儿子。” “表哥”走出到客厅来，说道：“华亭，你不是住校生吗，怎么回来了？” 华亭说道：“家里有事就回来处理一下。” “表哥”瞬间明白：“哦，是电费的事是，把表弟叫上来，就说房东儿子特地回来处理电费的事。” 表弟老婆走进房间，拿出手机打开微信…… “表哥”道：“哈哈，坐坐坐。” 华亭点头致意一下，微笑着欠身坐下。 “表哥”有些吃惊，有一种来者不善的感觉，因为这华亭表情和动作，也未免太老练了。不慌不忙，不急不躁，泰然自若，胸有成竹，跟妈的表现完全不一样，甚至给人一种大干部的感觉，有压迫感。 昨天的情况是，女房东一会儿是着急，一会儿是气恼，一会儿是可怜，说句实在话，跟那种人打交道，“表哥”完全不会有压力，因为她一点主动权都没有。 现在—— “表哥”问道：“喝水吗？” 华亭说：“有茶吗？” “没有。” “那就算了，谢谢。” 华亭老练地笑笑，非常温和，然后说道：“电费单都给了你们了是。” “等我表弟上来一起说。”“表哥”心里有点发怵了，不太想一个人面对。 昨天明明已经表达得很清楚了，为什么还这么温和，一点都不生气，不着急？而且，还那么淡定。 华亭点了点头：“行，不着急。” “表弟”很快就上来了，满脸不快，气势汹汹道：“怎么了？什么电费的事，不是已经说清楚了吗？” 华亭用手轻轻指了指沙发：“坐，坐下来说。” “没空，说定了，一家只能给五百，爱收不收，不会多给。” “哦，跟房东说的是吗？” “是，跟你妈说的，怎么了，她没告诉你吗？” “没有，她什么都没说，我看过电费单，你们上月电费暴涨，都超过了五百。水费也是在一百左右，就上个月，两家合计超过一千三，前面两个月，合计一千一，估计是上个月天热了，空调开多了，现在，你们说一户三个月共给五百，连上个月的电费都不够……” “你们的电表是瞎搞的，乱跑的。” “你们怀疑电表有问题，可以拿去找相关部门鉴定。” “不用，鉴定什么，我信不过他们，反正我就知道你们家的空调坏了，我们根本没开过。” “坏了，没听你们说过呀，坏了不应该跟我们说清楚吗？这么热的天气，没有空调怎么行？” “表哥”满脸堆笑：“是这样的华亭，其实我们两家人，都有人吹不得空调，一吹就容易生病，一生病就是大几百大几百的，所以我们就不让你们修了，反正也用不着，我们只吹电扇就够了。” 华亭道：“好的，我知道了，就是说空调对你们来说是不必要的。” “对对对，是这个意思。” “所以，我们可以把这些空调都拆了？是这意思吗？” 两人一愣。 第25章 状元遗憾 “表哥”眼珠一转，马上笑了。 “可以可以，没问题没问题的，但是一拆就要内外机一起拆，不然那个外机放在阳台边也占地方，不过听说拆一台只要三百块钱，拆好了以后再装回去，也是只要三百块，一共六台空调，也就是要花个三四千而已，你们有钱，没事的。” 华亭说道：“拆个空调，没那么费事的，我自己就可以拆，反正我们家的外机都是放在阳台上，安全得很。” “表哥”道：“华亭，别逞能，真要拆，得请人，一台外机两三百斤，我弟都搬不动。” 华亭淡淡一笑道：“没那么夸张，就一百斤左右，我一只手都能搬起来，能有多重。” “表哥”、“表弟”，还有“表哥”的女人都笑出了声。 没想到，一个高三高瘦型男生，居然吹出这样的牛。 “好啊好啊，没想到房东儿子力量这么大，我表弟长得这个样，一个人都不太好弄，你有这样的力量，那太牛了，那就拆啊，拆，拆了……” 华亭拿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说道：“给你们再考虑考虑，晚上我再拆。”站起身来。 “表哥”、“表弟”偷偷互相送一个眼色，很明显是在自以为得计。 这种只想讨个口嗨的人见得多了。 最头来，肯定是不了了之，谁会那么傻，拆六台空调有那么容易吗？得请人，请人得几千块。 不过，“表哥”的心里多少还是有些隐约的担心，老是会想起华亭那不同寻常的成熟表现…… 这个落魄少爷，怎么好像跟平日不太一样，难道平日都是装的？ 楼道里，大汉和状元都还在，于东方离开了华亭的身体。 华亭着急地说：“为什么不直接就拆，而要等到晚上？我看到他们那自以为得计样子，就恨不得马上拆了。” 于东方淡淡一笑。 “少主，沉住气些，就让他们再得意得意，你要想到，内机易拆，外机放在阳台上，马上就会迎来阳光灿烂的时候，我们到了阳光出来时，就算附了体也有受伤危险，让他们再得瑟一天，晚上再弄。” 华亭恍然大悟。 回到家，老娘果然回去睡回笼觉了。 进了自己房间，虽然明知道老娘她们看不到于东方他们，华亭还是关了门。 “其他人呢？” 中年人笑道：“你说的是鬼，就是个称谓而已，其实没关系的，你们知道自己是什么，没有这种忌讳。” “不是，就是这样说顺口而已。” “也是，对于我们来说，现在算是晚间，逛逛超市买点小吃正是这个时候合适，他们熬了这么久，有钱了，当然得好好去享受享受了。” 华亭说：“那里的超市好玩吗？” “跟你们的一模一样的。” 华亭好奇地问：“是不是人很多？每年这么多人逝世。” “也不是，整个宇宙多纬度，灵魂是流动的，在我们这里久了，也一样会离开的，不至于每一个过世的人，都一直呆在这里，就像你的祖宗们，有的投胎转世了，有的去了别的纬度。” “我们这些人里，有些本来已经安排好到其他纬度的，很多东西放不下，才继续呆在这。” “你们都是？” “我不能算，我是没有正式赴任，我按规定要在这里做一百年公务员，到时不出差错的话就能进入神的纬度，直接上天堂。” “那你留在这里，会不会耽误你的前途？” 于东方笑了笑：“有可能，没有谁是不可取代的，长时间不赴任，是有可能取消的。但是有什么办法，我答应了很多人，要给他们公平和正义，没有得到这些之前，我不会去赴任。” “是什么，我能不能帮到你？” 于东方道：“等你再成长一段时间，也许是可以的，但是现在还不行，问问别人，比如状元，他本来是可以直接转世的，只是还有东西放不下，所以还在这里呆着，想要亲眼看到有个结果才放心离开，” “到底是什么东西放不下？” “问他啰。状元，你过来，跟少主聊聊呗。” 状元头也不回：“跟他聊有用吗？就他这胆量和这个责任心，又不可能帮得了我。” 于东方说：“你呀，小看他了，他不是没有责任心，也不是没有胆量，一是太年轻，二是生活所迫，说说看呗，你有什么东西放不下的。” “放不下的是三个人，一是我妈，我是单亲，我妈是下岗工人，受尽了没文化的苦，含辛茹苦送我上学，只想我能扬眉吐气，结果连大学都没上我就……最可恨的是，有些人以一百万是助学金为由，拒绝把这一百万元给我妈，而分给了其他人，我恨。” 华亭听得悚然，没想到状元也有这样的不公。 “第二个，是我的一个女同学，我是全校第一，她是全校第二，我们一起代表省参加奥数比赛，我很喜欢她，我们关系也一直很好，可是我自惭形秽，觉得配不上她，高考后几次见面都想向她表白，但每次都临阵退缩。” 华亭大吃一惊，没想到不可一世的状元公也会自卑，还以为他永远自我感觉良好呢。 于东方拍拍他的肩膀:“自卑很正常，面对没把握的人或者事，对自己产生怀疑，那不是很普遍吗？” 能读心啊。 “我溺水后，我去了她家准备看她最后一眼，看到她拿着我的相片哭成泪人，我才知道，她并没有看不起我，她为我写过很多诗，好多次想向我表白……” 状元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有点哽咽。 “第三个，是参加奥数比赛时，认识的一个很孤独的男生，和我一见如故，情同手足，我们相约考同样的学校，进同样的系，他去了那里，但是我毁约了，他到现在仍然是那样孤独，我作为他唯一的朋友，心里很难受……” 于东方说：“状元，没看出来你的感情世界这么丰富，这么重情重义。你现在想怎么样？阴阳两隔，有心无力。” 状元道：“所以我一直想找人帮助他们，帮完之后，我才能安静地走开。” “我可以帮你，我一定会去帮你，你需要我怎么帮？” 状元不屑：“你就算了，你帮得了就怪了。” 华亭说道：“你怎么知道我不可以？我想去帮助你妈，找到你女友和你那位朋友，告诉他们你的心事……” “你以为只是心事而已？心事托个梦就说清楚了。就你这学渣，离开了我一无是处，比那些学牛都还不如，你怎么帮我？” “不能这么说，他学习不好是受了干扰，但是他跟你一样都很孝顺，不是吗？” “孝顺？也对，为了老娘健康，孝顺地撒了两年谎嘛，确实孝顺。”状元冷冷说道。 于东方耐心地说：“那你也想一想，不撒谎，这两年他妈妈怎么坚持过来？” 状元道：“撒谎是为了保护老娘，那为什么不在撒谎期间，把自己撒了的谎变成事实，这不是更能保护老娘吗？现在我是可以帮你，万一我突然不在，就问你怎么办？就像那天。” 华亭道：“我努力了，这一年里，天天都努力，像你说的那样，想把谎言变成事实，可是重点班的人成绩都稳定，你提高，他们也在提高……” “放屁，提什么高，你们高中不也是在高三开始就学完了课程了吗，一直都处在复习阶段，很多人提高得都很少。” “就是因为高二最关键的时候，我拉下的知识缺陷太大……”华亭辩解道。 “就那点知识量，有缺陷就整不平了？” “就是我太着急了，哪里都想补，哪里都补不好。” 于东方道：“好了好了，状元，不是每个人都有你的天资的，你呀，学知识象喝糖水，一般人学知识象吞苦药，要是都像你，这个世界还能正常运转吗？那就会是一群天才天天在吵架，你骂我我骂你，群雄并出时，天下必大乱。” 状元不作声了。 “你这么聪明，在他肚子里呆了那么久，知道他缺陷在哪里，赶紧补补，把你的聪明才智转给他，不枉了他帮我们一场，并且到时他也能帮到你，你也能安心离开，这样不好吗？” 华亭感激地看着于东方，不愧是领导出身，不一样，思想工作真能做。 第26章 美女明星 华亭老娘做好午饭，就带着华凌去酒店上班去了。 这是她周末通常的做法，因为幼儿园放假了，通常华亭不在家，就算在家，一般也要用来学习，没空照顾华凌。 反正她在酒店里有休息室，上下午都有工作餐，华凌一般有一台平板在手，就能玩个一整天，不会给她添乱。 下午开始，华亭就有些学不进去了。 让他兴奋的是，他的人生将要第一次和女同学约会……也不对，是邀请吃饭。不管怎么说，这是难得的和女神相处的机会。 本来以为这种场景只存在于幻想里，没想到真的实现了。 有点不真实。 要是兰丽这一种，他可能不会有这么奇怪，但那是樊依桐啊。 全校知名的冰美人。 她居然在他自己都忘了的时候，提醒他请她吃饭。 到了二半点钟，他的手机传来了一声推送音，表示有短信息。 他拿起手机一看，信息是这样的：我是依桐，我在云海大酒店“美好年华”等你，收到请回复。 云海大酒店！ 他眼前一黑。 那是全金波最高档的大酒店，是他老娘上班的大酒店，也是他最不愿面对的大酒店。 这大酒店一家开了还不满一年，待遇好像是金波市最高的，要求也高，连保洁阿姨都有颜值要求。 当然，听老娘说，那里的价格也是最高的。 一般情况下，双人餐的最低消费不会低于600元，那已经是很节约的了。 你请客了，好像也不能请个最低消费，说出来也不好听。 那可能就得至少花个一千元。 可是，华亭的手里只有200元，而且这两百元里，他计划用一半来给这些穷鬼朋友的，所以只打算花一百元请客，寒酸是寒酸些，但目前家里就是这个么情况。 怎么办？ 想一想也合理，人家是金波首富的千金，对于人家来说，可能一千几百就不是个事。 别说她了，两年前，华亭也不觉得是个事。 但是，现在不是两年前了。 他哪来的一千元？就算有，在老娘为一千多块钱偷偷哭了那么多天的情况下，他怎么能那么心安理得的那样花？ 可是怎么舍得不去，那是樊依桐啊！多少人想都不敢想的梦中情人。 他看着短信，一时踌躇难决。 忽然有人笑道：“怎么了少主，你在干啥呢，听状元说，你下午要请心上人吃饭，怎么不去了？” 一回头，却是那个漂亮女人。 华亭道：“你这……不请自来，不太好，这是男生房间。” 男生房间，不免会做一些寂寞男生做的一些不能让女人知道的事情，实在是不想让女生进来。 漂亮女人道：“小屁孩，想什么呢，我可不是纯情少女，有什么没见识过的？我好心好意来给你参考的，你看你还这么不客气。” 华亭道：“你能帮我参考什么？” 漂亮女人道：“小子，知道我是谁吗？” “不知道。” “仔细看。”漂亮女人摆出一个pose。 华亭道：“还是不知道，看起来像是一个明星，不过她已经死……啊，难道是你？”纬度错开有时候就是这样，思维会转换不过来。 漂亮女人娇媚不满地瞄了他一眼：“不是，才多久，人们就把我忘了？” “露凡，对不对？” “可不就是了？” 华亭愕然。 露凡，出自金波市的几年前炙手可热的女明星，参演过多部电视剧，她在全国是二线，但是在金波市却是一线。 可是她在三年前，突然从金波市最高的楼上一跃而下，一封遗书告诉别人，她得了抑郁症，已经到了没法坚持的程度，不得不告别了亲爱的粉丝，也告别了那些黑粉。 华亭认不出来的原因，是她虽然还是漂亮，但脸型有所变化，也确实瘦了不少，这年头美女太多，辨识度不免减弱，有变化就很难认出来了。 “你怎么还留在这里？”他知道很多留在这里的，或者是因为心里有放不下的东西，或者是因为有冤屈。 露凡笑一笑：“问这个干什么，现在先解决自己的问题要紧。” “怎么解决？” “你想不想去？” “想，但是……我只有两百块，而且，我想从这两百块里拿出一部分来给你们。” 露凡盯着他：“真的是这么想？好，看出来了，是真的，你会把大家感动得死去活来的。真是个好心肠的大男孩。” 华亭道：“我只是……” 露凡笑笑：“你知道，我研究过很多电视剧本，我不从现实的角度，就从剧本的角度，跟你探讨一下，一个女生，在明知道你现在是这么个情况的情况下，把你邀请把那么高档的地方去，通常是两种情况。” “说。” “一是羞辱你，告诉你别做梦了，你不配请她，你请不起。” 华亭道：“不会的，不可能的。” “嗯，是不太可能，那就是第二种情况，名义上是你请她，但是她做好了付账的准备，不会为难你，只不过是想告诉你，她很重视你。” 华亭道：“会是这样吗？” “你发一个短信给她，直接告诉她，你家里的经济情况不好，作为一个消费者，不想让妈妈为难，请她改一个地方……如果她不回信或者说那就别请我了，你以后就真的别请了，如果她说她会付钱，那你可以去。” “可是，我这样不是很没面子？” “你的经济情况人家早就知道了，这叫坦率真诚，你打脸充胖子的话，她会更加看不起你，打心底里看不起你，因为你不具备这样的能力。” 华亭点点头，就照着露凡的话，给樊依桐回了这个短信。 很快，樊依桐就回复了：“你过来就行了，不用你付钱。下午三点半可以？” 华亭开心地拿给露凡看，露凡道：“看来我猜得没错，她是有求于你。” “有求于我？”华亭愕然，樊依桐含了金钥匙出生，居然还有求于他？不敢想象。 露凡道：“你去，我和状元说好了一定会帮你，不用担心。” 华亭有些难为情道：“我是去吃个饭而已，还要你们帮吗？” “说不准哦，也许需要呢。”露凡微微一笑。 看到她甜美的样子，实在是想不明白，这样的人怎么会得抑郁症而跳楼的。 第27章 真实目的 云海大酒店在金波市新区，距离华亭家有接近二十公里的路程。 其实骑电动车也不是不可能去，但是最终还是选择了地铁。 华亭穿了一身名牌运动服，这是他家还没有衰落时就买的，一套衣服相当于老娘现在两个月的工资，本来他打算给头发上点发蜡搞个光滑发亮的，露凡说没必要，过于夸张会有一种相亲的感觉，但人家不过是同吃个饭而已，当成相亲对待，人家会反感的。 于是华亭就没有刻意的做发型就来了。 云海大酒店地位高，所以有一个站点。 从其中一个地铁口出来，就是云海大酒店了。 在酒店外的停车坪里，看到了老娘的那辆宝马。 其实倒不是老娘高调，这辆车跟了她快十年了，卖也不值钱，开着也顺手，而且她一开始曾经是想骑电驴省点油的，但是有一次快到达时电驴没电了，推着走不但尴尬还误事，满头大汗把车推到酒店后迟到了，扣了她一百元，是油费的四到五倍，从此就再也不敢了。 反正每天来回四十来个公里的路程，也还是出得起的。 看起来这里的工作环境不错。 华亭在服务台问了一下“美好年华”在哪里，总台的漂亮小姐姐打量着他说：“你是那个姓华的同学？” “对。” 小姐姐道：“华先生你好，三楼，308，请走电梯，里面有人了，敲门就行。”指了指电梯位置。 华亭说了声谢谢，心陡然的就紧张起来，走到电梯口，发现小姐姐的目光还停留在他身上，眼神似乎大有深意。 他有些莫名其妙。 看看时间，才发现已经是三点三十五分。 他敲响了“美好年华”的门，门就打开了。 这是一间豪华包厢。 里面有两个人。一个是女神樊依桐，一个则是个陌生的美貌妇人，穿得非常高档奢华，正在低着头，皱着眉头看手机。 两个人都落座于一张转桌上。 华亭其实在路上就想到，如果单独和樊依桐吃饭的话，可能会很尴尬，因为他到目前为止，还没跟表姐以外的女生单独相处过，虽然影视看得多，做过很多用幽默来缓解尴尬的构思，但是在进包厢前，发现这些构思都没用。 怕就怕有什么做得不合适，这好不容易得来的单独相处机会，反而变成葬送梦想的坟墓。 所以，看到有另外一个人，反而让他松了口气。 只不过，怎么偏偏是中年妇女？他不习惯和中年以上的人相处，所以马上就局促起来。 “妈，他来了。” 居然是樊依桐的妈！ 华亭的兴奋之情化为乌有。 不对劲。 约的是女生，结果女生把妈带来了。 这剧本没有拿错吗？ 华亭有点后悔此行了。 樊依桐为什么要让她妈妈介入？从樊妈爱理不理的样子上看，这不太可能是丈母娘来看未来女婿的感觉。 樊妈抬起头，释放出三分之一笑容后又迅速收回，面色沉静，指指前面的座位，说道：“坐。” 华亭不安地坐在了她指定的位置上。 樊妈按了一下桌子上的上菜按钮，很快几个服务生就一起上来，摆上了五道看起来十分色香味俱全的菜，还有一盆汤，华亭曾见过老娘拿回家的菜谱，这几道菜全都是镇店名菜，好像每一道菜价格都不菲。 樊妈指着桌上的菜，一道道简单地介绍了下，果然都是好菜，最低价格也要一千多，那只汤更是高达二千多块钱。 规格很高，可是华亭却更加不安。 他看看樊依桐，樊依桐还是那样，脸上没露什么笑意，平静地说道：“我妈的心意，你不要客气。” 服务生给三人都打好了汤，樊妈把手一挥，就退了出去。 樊妈道：“喝。” “你叫华亭？” “是。” “跟樊依桐一个班？” “是。” “爸妈干什么的？” 华亭的心一抖。 他最怕的就是这个问题，通常只能用撒谎来搪塞。 可是偏偏他爸的事全班被罗洛搞得尽人皆知，撒谎的空间没有了。 只听樊依桐说：“哦，他爸，好像出国了……对，是出国了，马来西亚还是新加坡创业。” 华亭感激地看一眼樊依桐，感谢她给自己留了点面子，当下笑一笑，不说是也不说不是，实际上如果樊依桐不在，以他久经考验的撒谎能力，能接着编出一点故事来。 “那你妈呢？” “他妈是大学生好像，应该是做管理的。” “是在一家教育培训机构做小管理。”华亭“谦虚”地说。 但愿樊依桐是真不知道，华亭老妈去做保洁时，已经跟罗洛闹翻了，华亭当然也不可能把这件事透露给同学，所以这件事班上应该不会有人知道。 “不是，你妈应该跟我们年纪差不多，那时的大学生没有现在那么普遍，应该是做中层管理了。” 华亭含糊地点点头，心很是刺痛。 老娘当年为了好好地教育培养他，或者也有不想在公司受气的原因，在刚刚升为基层管理的时候刚好怀孕了，之后就辞职了，傻乎乎的连产假都不享受，后来就再也没有出去工作过。 现在他所说的，其实是她十九年前的位置。 真实情况是，现在她连小管理都没得做，只在做一个保洁阿姨，而且，偏偏还是在这家酒店，而看人家樊依桐妈妈的派头和衣着，恐怕是董事长一类的身份。 还好，樊妈妈也没有再问下去。 “你原来是一个学渣，可是最近却接二连三地做出了很多人做不出来的难题，在最近一次月考时，除了语文，其他全部全校第一，是这样吗？” “是。” “确定没有作弊行为？” “没有。” 樊妈认真地看着他，说道：“听说你已经取代了樊依桐，成了你们班最有希望上清北的学生了。” “没、没有……” “你能告诉我，你是参加了什么补习班吗？按理说，毕业班学习那么紧张，你又是住校生，不可能有时间参加校外的辅导……” 樊依桐说道：“妈，我不是说了吗，不可能，整个金波市里最好的老师我都认识，就拿数学来说，最好的就是余老师，可是余老师都教不出来他的方法，教他的人，根本就不是我们金波市的，对不对？” 华亭老老实实地点头。 樊依桐说：“华亭，你是不是上了网课？遇到了名师？” 果然学霸的思维很严谨。 按照常理来说，这确实才是最合理的解释。 可是，事实上不是，但真实原因说出来，一是心有不甘，二是不好意思，三是也不会有人相信。 可是，他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回答，就含含糊糊地点了点头。 樊依桐难得地笑了。 看来，这个疑问在她心里压了很久，所以华亭的这个含糊的回答，立刻让她松了口气。 “那你告诉我是哪个网校？” 华亭终于恍然大悟。 原来，这才是樊依桐请她的真正目的，根本就与所谓的爱情没有一毛钱的关系，而只是因为她想要提高。 但好像也没什么好难过的，本来就是自己一厢情愿。 他如果不自己蠢，就应该知道樊依桐是什么人，她是个好学生，除了学习绝不可能考虑别的，何况还是在这么紧张的复习阶段？ 第28章 内部矛盾 当然，尽管心里未免失落，他也是非常乐于如实回答的，可惜的是，他没法回答。 因为根本与网校无关。 他这一支支吾吾，樊依桐说了：“华亭，你不想说是吗，我觉得你不是那样的人啊。你要真是那样的人，我算是看错你了。” 华亭百口莫辩。 整个班里，他最感激的女生就是樊依桐，虽然表面上看她也没做过什么特别的事，但是从来没有对他说过一句难听的刺耳的话，从来没有讽刺挖苦过他，而且有时在他被疯狂围攻时，还会出现制止。 不管她是出于什么原因，反正就是帮过他的忙。 可以确定，樊依桐那个时候，肯定是没有考虑过他会有这样的一天。 她应该是真的同情他的遭遇。 在很多小说里，被同情的人会感到很屈辱，但华亭没有这个想法，在最需要同情的时候，能够得到一个优秀女生的同情，他只会感激。 可是，他能怎么说？ 见他犹豫，樊妈干脆利索地把一张预先准备好的支票拿出来，说道：“好，这里是十万块钱，你只要报出网校的名字来，确认真实有效之后，这十万块钱就是你的。” 华亭目瞪口呆。 十万块钱，对于华亭一家人来说，从来都不算是小数目，哪怕是华家最辉煌的时候。 可问题是，这笔钱华亭根本没有办法入手。 因为根本就没有网校。 樊依桐看到他不作声，咬了咬嘴唇，说道：“华亭，你要是嫌少，我妈可以再多给你。” 华亭道：“樊依桐，我不是不想说，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你猜得没错，这个能帮助我的，不是金波市的人，而是几年前，一个省高考状元。” 樊妈把支票拿出来：“这有什么不能说的？你只要说出他的名字，其他的不要你管，说了，这钱就是你的。” 华亭道：“你是想让他……” “樊依桐现在已经达到了她的上限，要提高十分难，但是，高考的这一仗，她不能输，她必须赢，所以我愿意花钱请他来。说，是谁？” 华亭迟疑了一下，正不知道怎么说好，门推开了。 一个穿着职业套装的中年妇女走进了包厢后，关上了门。 看到这中年妇女一脸怒容，樊妈皱了皱眉，说道：“怎么了，没看到我有客人吗？” 那中年妇女道：“余总，不是我故意影响你会客，我实在是顶不住了，你出去处理一下。” “怎么了？” “你听。” 中年妇女把门拉开了一条缝，外面走廊上的吵闹声才传了进来。 “纪总，我们要见余总。” “我们真的不想再跟她一起了。” …… 中年妇女把门关上，声音全部被堵在了门外。 樊妈妈道：“怎么回事？谁在吵？在吵什么？” 中年妇女道：“我都不想说了，今天又弄坏了一只马桶，没有一个承认是自己干的，所有人都指向了同一个人，说就是她搞坏的，要赔就她一个人赔。” “没有监控吗？” “余总，谁敢监控马桶啊，不要命了。” “很快就到用餐时间了，别让她们在外面吵，如果没有实际证据，就算作计划外支出，别扣了。都是老员工了，一个马桶几百块钱而已。” “余总，损坏的是智能马桶，几百去哪找，两千起步，不含安装费。” “那就等查清楚再说，先让她们回去工作。” “可她们不肯啊，就是吵着要我一定要开除人，说不开除了那个人，她们每天都没办法安心工作。” “要开除谁？” “有这么一个保洁阿姨，不要说她们，我都受不了她。人又笨，动作又慢，力气又小，不到一年，一个人就弄坏了六个马桶，我做了这么多年的酒店管理，就没见过象她这样的，还每到双休日带个五六岁的小孩过来，真不知她是不是把这里当成福利院了。” 华亭的心一颤。 樊妈说：“弄坏了，不是照价赔偿了吗？” “是照价赔偿，可是人家是聪明人，懂得上网找报价，每次都不服酒店给的价格，说多了影响也不好。” “那价格是不是合理？” “余总，我们买的都是一等品，她拿网上的三等品来比价，肯定觉得不合理，我这还没跟她算安装费材料费呢，还说不得，一说就哭，哪有她这样的，我现在每次看到她，太阳穴就爆起，我成武林内家高手了我。” 樊妈妈沉默了一下，说道：“实在不行，给她换项工作。” “余总，现在所有的保洁阿姨都对她有意见，还说她老公根本就不是失踪，是打人打伤了被抓了，大家都不想跟她在一起工作，天天都吵着要炒了她，你要是不炒了她，反而让她换工种，保洁阿姨们不得吵翻天。是她一个人重要，还是一个团队重要？” 樊妈说：“老公打伤人被抓，真是这么个情况吗？” “我哪知道，问她她又不肯说，反正保洁阿姨都是这么说的，没有一个不烦她的，只要是分到跟她同一时段负责同一区域时，全都意见非常大。” 华亭的胸口一起一伏。 他当然猜到了她们说的人是谁。 幸亏今天来了，不然都不知道老娘在这里受了这么多委屈。 老娘本来就不是干保洁的料，好歹也是正正经经的大学生，沦落到跟一帮保洁阿姨做同事，就够难受的了，还被这群人嫌弃，老娘的生存环境，恐怕比他还要恶劣。 “行了，我先出去跟她们说说。”樊妈妈起身走了出去，中年妇妇跟在她身后也出去了。 华亭道：“樊依桐，你妈妈是……” 樊依桐平静地说：“这家酒店的董事长，法人代表。华亭，你真的不想跟我说吗？” 华亭没有回答。 因为他现在正心烦意乱，樊依桐后面的那半句话，他根本就没听到。 他听到樊妈妈说道：“怎么回事？这里是贵宾层，在走廊外吵吵闹闹的，给客人看到了影响多不好。” 一群女人的声音： “余总，我们也没办法，我们不想跟那个高学历在一起……” “是啊，跟她在一起，运气就没好过，她老公都被她带进阴沟里了，特别是那个小孩，偷我的东西吃……” 这时传来一声怒斥：“你胡说，我女儿从来没偷过别人的东西吃，你怎么说我都行，但不能冤枉我小孩。” 华亭心头一震。 本来，多少还抱着一点希望，希望只是凑巧有相似之处。 现在，没希望了。 说话的，就是他的老娘。 桌面上那么多美味可口的食物，此刻已经味同嚼蜡。 他再不孝，也不会在老娘遭遇恶意围剿的时候，还能有任何一点食欲。 樊依桐见他脸色变得很难看，心里也非常不爽，以为华亭是不想回答她的问题而流露的表情。 她咬了咬嘴唇，说道：“华亭，我没有让我妈问那些，你如果觉得我妈问得不对，你也不要介意，我也不想她这样的。” 华亭依旧不语。 樊依桐有些恼怒。 华亭是第一个敢对她沉默不语的人，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 何况，她这样已经相当于是在道歉了。 连兰丽都能得到过他的奴颜婢膝，而他，居然对她用了这种态度，难道她连兰丽都不如，还是说，当他成为学神之后，他也傲起来了？ 这时，中年妇女走了进来，对华亭说道：“你是依桐的同学是吗，对不起，你可以先到外面回避一下吗，我们有事情处理，很快的。” 华亭点点头，匆匆进了卫生间，关了门。 第29章 隔墙之耳 只听得樊妈妈道：“不要在这走廊里吵，有什么要求进里面说。” 脚步声中，一群人涌进了包厢。 老娘先委屈地说道：“余总，我没有偷过她的东西吃，我对卫生的最低要求是干净，合格，知根知底，我怎么能拿她的东西给我女儿吃？” 一句话，引来潮水一般的反击： “唉哟，说得跟高人一等似的，高人一等，就别跟我们抢这碗饭啊。” “以为我们没看见，你偷过多少次点心给你女儿吃吗？” “还偷偷带回家给儿子吃，恨不得把儿子的饭菜也一起承包了。” “对，我也看见了……” 华亭心里非常气恼。 以他对老娘的了解，是绝对不会乱拿任何外面的食物给妹妹吃的，就算是家道中落了，她有洁癖，对于食物要求高，绝不会亏待自己的孩子。 何况，他家也曾经有过相当富裕的时候，老娘并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高级酒店也是多次出入过的，不至于稀罕酒店的东西。 这些保洁阿姨，绝对是在集体冤枉老娘。 老娘势单力薄，怎么争得过这些人？ 果然老娘气愤的声音：“我没有，从来没有，你们怎么能这么说，这叫诬陷，叫造谣。我唯一拿过的一次点心，也是因为客人没有动过，纪总让我拿的，我从来没拿过吃剩的，还有客人正准备吃的东西，余总，纪总，我是个有底线的人。” 那个中年妇人的声音：“是有这么一次客人不吃直接走开，正好她女儿哭了，我让她拿去哄女儿，她还有点不好意思，我看你们这些人确实是看错了。” 一群保洁阿姨立刻就嚷起来。 “纪总，她那是装给你看的。” “你别让她给骗了……” “你就开除她，我们真的不喜欢跟这样高级的人做同事。” “又笨，又没力气，又懒，跟她一起，月月都得担心扣奖金……” 华亭老娘道：“余总，我真的没有偷懒，我已经很努力了，就算是慢一些，我也会完成我的工作，从来没有敷衍过，这些纪总都是看在眼里的。如果说我有什么做得不对的，我也说了欢迎大家提意见，可她们直接就这么说我，嫌弃我，我都莫名其妙。” “哟哟哟，还用成语了呢，还真把自己当大学生了，鬼才相信，大学生会跟我们一帮初中文化抢饭。” “就是，说的跟真的似的，脸皮真厚。” 樊妈妈道：“你真的是大学生毕业的吗？” 中年妇女道：“简历是这样写的。” 一群保洁阿姨嗤笑起来。 “真不怕闪了舌头啊。” “还写到简历去了。不要脸。” …… 樊妈妈轻咳一声，全都安静了下来。 樊妈妈道：“你自己说，是吗？” 华亭老娘道：“是。” “最高学历是……” “大学本科。” “什么专业？” “汉语言文学。” “以你这样的学历，这样的年龄，不是应该在更好的岗位上吗？” 阿姨们又吵起来： “就是嘛，一听就知道是假话……” “想让我们觉得她高人一等，屁，编都不会编，当我们傻吗？” 中年妇女道：“你们能不能安静一点？” 大家又不吭声了。 樊妈妈说：“这样，你们都回去，你留下来，纪总，你通知一下人事，把电子简历传过来给我看看。” “余总，你总不至于相信她的话，真给她换工作？” “你直接开除她不就行了，你给她换工作，我们都不好意思继续做下去。” “如果不开除她，我们，我们就不干了。” 中年妇女道：“什么话，威胁我们了？不想干可以呀，写辞职报告，来一个批一个，找什么不好找，找几个保洁阿姨还怕找不到？” 沉默，显然没人再敢吭声了。 “到底辞不辞职啊？” “不辞了。不辞了。纪总，其实，我们就是说个气话。” “轮得到你们说气话吗，都退下。” “是。” 门开而复关。 纪总打了个电话，大意是余总要严清云的电子简历，一会儿说：“pdf文档已经传到你微信了。” 樊妈妈道：“知道了，在看呢，你叫严清云？四十岁？比我还年轻两岁，婚姻状态是离异有孩……” “嗯。” 只有华亭听得出来，老娘有点言不由衷。 这也是为了避免人们追根问底，不得已这么做的。 “看你的简历，学校也不错，怎么工作经验只有三年？” “结婚后，就辞职了，离婚后，带着两个孩子，才出来找工作。” “原来在……哦，教育机构……为什么不去找相关工作？” “现在削减这方面的机构，很难找，尤其是没有经验的，连面试机会都没有。只能来这里应聘保洁……” “你以前没做过这个，不适应？” “是，非常不适应，可是没办法，必须适应，因为我有两个孩子。我可以苦自己，但不能苦了两个孩子。余总，这是你女儿，真漂亮，你也一定理解我作为一个母亲的心情。我不会真的炒了我的对。” “我理解你的心情，所以才要了你的简历，想给你换一下工作，可是很抱歉，根据你的简历，我无法给你安排更合适的工作，同时，考虑到你跟同事之间的紧张关系，综合起来，我只能解雇你。” 听到这里，华亭的心一凉。 万万没有想到会出现一个这样的情况。 华亭老娘也是惊愕不已，低泣出声。 “你哭什么？” “余总，你别炒我，我不能失去工作，我的儿子正要高考……” “抱歉，我已经尽力了，纪总，通知相关部门，严清云的这个月的工资算到今天为止，考虑到她是无过错方，按补偿标准的2倍补偿她。” 樊妈妈这句话，说得相当冷峻，相当不容置疑。 华亭老娘哀求道：“余总，你是个好人，你再考虑考虑，我这个年龄，不好找工作……” 中年妇人道：“别求了，又不是什么技术活，去找个做家政服务的地方不就行了吗？” 华亭老娘哭道：“我来这里工作，邻里街坊只看到我每天开着车上班，不知道做什么工作，我还保留了颜面。去家政服务，所有的人都知道我做的是什么，我自己可以不要这个脸，我的孩子会让人看不起的。余总，你先让我再干两个月，等我儿子考上了清北，我就不怕闲话了，那时再炒我，行吗？” 樊妈妈道：“对不起，我说过的话从来不会收回，我还有客人，纪总，带她离开，有机会欢迎再回来。” 华亭老娘哭道：“余总，我给你下跪行吗？” 中年妇人怒道：“严清云，余总什么性格你还不了解吗，跪什么跪，大学毕业搞得像个没文化的农村妇女一样，走啦。” 华亭气满胸膛，眼泪流下，咬了咬牙，不顾一切地就要冲出去时，忽然白光一闪，却是露凡拦住了去路。 露凡道：“别出去，没有一个妈妈想让孩子看到自己的丢脸时刻，你这时出去，就把你妈妈的最后的尊严也撕去了。” 好像是有道理，正如孩子也不想让父母看到自己丢脸时刻一样，华亭听着老娘的哀求声有点无法忍耐，可是却疏忽了这一点。 “那我、我就这么看着妈妈……” “你有的是挽回妈妈尊严的办法。”状元也走了出来。 完蛋，露凡还好，华亭最不想让状元看到自己的不堪。 “小子，你别难受，你为了妈妈，宁可在心仪的女生面前放弃自己的面子，我看出了你的责任感和维护亲人的决心，行动是不妥，但是心情我能理解。” 露凡点点头，忽然又皱起眉头：“喂，大状元，什么小子，是少主。” “那我现在该怎么做？”华亭六神无主，让他一个中学生去处理这种情况太麻烦了。 “行，我加一次班，学着点，本来不想在教室之外上班的，谁叫你动不动想着发工资呢，记住，这次发钱，多给我和大明星一些。” 露凡嘻嘻一笑道：“算了，加个班看你能的，我来，这个人我比你熟。” 说着，闪身就扑过来了，跟华亭合体。 刚好，华亭老娘抽泣声随着关门声消失。 第30章 优秀演技 华亭走了出来。 包厢里，依然是樊依桐和她的妈妈。 樊依桐低头看着平板电脑，戴了耳机看教学视频。 樊妈妈在严肃地看着手机，非常威严。 看到华亭出来，两人都暂时脱离了低头族，看向华亭。 樊妈妈道：“抱歉，临时有事，旁边的包厢都有客人，委屈你了。” 华亭淡淡一笑道：“没事，至少让我欣赏到了一幕大权在手天下我有的豪横大戏，余总，玩弄权术的感觉，一定很爽。” 樊依桐和樊妈妈听得都是非常吃惊，没想到，刚才还拘谨得象一只小猫的华亭，此时会突然变了个样。 “你在说什么？”樊妈妈问道。 华亭并没有马上回答，不紧不慢地坐下，夹了一口菜，不急不慢地吃起来。 樊妈妈更加吃惊，刚才还小心翼翼地以尝菜的样子来吃东西的人，此时是真正的在吃东西了。 “我说，余总的表演才能不错，你应该可以成为继露凡之后，金波市最好的演员的，好在你没有去当演员。” 樊妈妈道：“你，觉得我刚才是在表演？” “余总，你实际上早早就决定了要炒人，却还要调用简历，要说一番话来证明自己炒人是无奈之举，这个表演难道还不够精彩吗？” 樊妈妈吃惊地看着华亭。 樊依桐道：“妈，真的是这样吗？” 樊妈妈矢口否认：“没有，别信他，他瞎猜。” 华亭淡淡一笑：“余总，面对自己的女儿还是坦诚一点，这也没什么呀，正好是给女儿上课的机会，告诉她，不是只有演员才需要演技，活着都是需要演技的，让人可以一眼看穿的人是不配拥有精彩人生的。” 樊妈妈苦笑一声，看看华亭：“你怎么听出来的？” 樊依桐道：“妈，他说对了？为什么你要这么做？” “去年酒店开张，急需要招人，但正遭遇用工荒，当时我和纪姨在第一次员工大会上说过，能在这时来云海的，都是信任我们的人，只要没出现不可救赎的错误，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酒店就不会轻易开除一个人。” 樊依桐道：“指的是高端人才，保洁阿姨也要这么做吗？” “当时心里指的当然是高端人才，但这种话上不得台面，当然得包括酒店所有员工，所以，我炒任何一个人，都要让他们知道，我尽力了，让他们不至于在离开时说我薄情而恨我。你这同学，看不出来城府挺深的，怎么看出来的？” 华亭轻描淡写地一笑。 “很简单，到这个年龄，有这样的学历，却只能应聘做保洁，不用看不用问都知道肯定是有原因的，如果酒店有合适她的工作，当初就不会应聘保洁，所以，你只是给自己加了点自以为无伤大雅的戏给她本人看而已，根本就没有打算给她换工作。” 樊依桐不得不对华亭另眼相看了，这人学习好不是没有原因的，这智商也未免太高了。真奇怪，这是跟她同班了两年的同学，竟然一点都没看出来。 樊妈妈笑一笑，说道：“华亭同学，就算是这样，你也不用话里带刺。” 华亭道：“据我所知，樊依桐的爷爷是一个清洁工人，后来他把樊家带成了金波市首富，余总你原本也只是一个小小的文员，是凭着一次出色的演讲，引起了樊轩的关注，才有了你们的爱情，也才有了你的今天……” 樊妈妈和樊依桐越发吃惊，不管是樊依桐的爷爷，还是余总自己，关于这样的过去都是讳莫于深，所以从来没有向外人透露过，华亭是怎么知道的？ “所以，做过什么工作，甚至正在做什么工作，有那么重要吗，余总你阅历丰富，一定见过很多一夜暴富的人，也一定见过很多富豪一夜之间赤贫如洗。” “你想表达什么呢？” 樊妈妈说完这句话才惊觉，这气氛完全变了，一开始是一个长辈在主导着两个晚辈，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现在，变成了两个平辈之间的交流，另一个晚辈则只能呆在一旁倾听，而她对于谈话的走向，一点控制感都没有。 太奇怪了，这一切是怎么开始的？ “余总有没有想过，或许有那么一天，你可能也会失去一切，你现在瞧不起低层的保洁员，认为开除了对大局毫无影响，但当你不得不为了儿女去做保洁员时，你就会知道，丢失一份工作，可能会造成一个家庭的崩溃。” 樊依桐道：“华亭，你怎么跟我妈说这些？” 华亭朝她歉意地一笑。 “抱歉樊依桐，成年人的世界很残酷，其实你妈妈也知道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为什么你家这么有钱了，他们还给你这么大的压力，让你非得考上清北不可？因为不管他们现在有多少身家，能给你底气的，都不是现在的钱，而是你拥有的知识量。” 樊妈妈感到有寒意袭来。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牛逼的高三学生，轻易就洞察了一切？ 没错，她和丈夫考虑的就是这个问题。 在她嫁到樊家的短短三十年内，他们目睹了金波市首富的八次易主，其中有三家彻底玩完。他们非常明白，这么一个残酷的商业战场里，不会有常胜将军，容错能力差的，惨败一次就完蛋，完蛋之后的后果，甚至可能比做保洁阿姨还惨。 所以，他们不想让女儿回归到这样的战场上厮杀，而让她把自己用知识武装起来，这是比财富更安全的装备。 “妈，是这样吗？” 樊妈妈点点头。 “所以，你才会不惜一切代价地给女儿付出，在得知班上冒出了天才学生后，就想让你女儿也成为天才学生，没错，你是一个好母亲，但是，你却轻易地去毁了另一个好母亲的尊严，甚至可能毁掉这个好母亲的一家人。” 樊妈妈道：“年轻人，你说话很有力量，但是酒店管理你完全不懂，我不能让我的团队出现这么大的裂痕，炒了她是唯一的办法。” “不对，你另外还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直接越级提拔，我希望你给她做大堂经理，她的气质形像，她的品行，她的学历，我想完全可以胜任这个职务。这样，那些保洁阿姨只能仰望她，听她的指挥，也就不可能不服从她了。” 樊妈妈目瞪口呆，第一次听到这么荒唐的话。 在她的酒店包厢，她请来的一个高中生，在替她安排人事工作。 “华亭同学，你不觉得你的话越界太多了吗？” “余总，你让我来，是想给樊依桐抓紧补习，增加上清北的机会是吗？” “是，所以你把你上的网校名称告诉我，对你来说很轻松。” “那我就告诉你，没有什么网校。” 樊依桐道：“不可能。” 华亭道：“樊依桐，我说过你是我的女神，你知道对于男生来说，这话不是随便说的，不是每一个漂亮的女生都能成为男生心里的女神的，你觉得我会骗你吗？” 樊依桐脸色微微发红，不安地看看樊妈妈。 华亭又道：“但是，我可以让樊依桐考上清北，不是增加机会，而是有完全的把握，条件是——” 樊妈妈本来有些失望，一听这话，两眼放光，说道：“什么条件，快说。” 第31章 超高收费 华亭道：“给我六十万。” 樊依桐大吃一惊。 这是狮子大张嘴啊。 从一开始的十万，一下子涨成了六十万。 其实不但是樊依桐，华亭自己也吓了一跳。 这个数目对他来说太大了。 出乎意料的是，樊妈妈没有一丝犹豫地满口答应：“只要是能确保考上，没有任何问题。” “以樊依桐的聪明，有高人指点，完全不是问题。” “高人指点？谁来指点？” “我自己来。一对一辅导，地点就在本班教室。这样操作起来非常简单，只要让老师安排我们同桌就可以了。” 华亭的心里咚咚直跳。 跟女神同桌，这是他梦寐以求的事情，可是他是绝对没有胆量提出这种要求的，提出来，只怕女神一翻脸，一切就完蛋了，没想到，露凡附体之后，却提得这么轻描淡写。 果然，樊依桐咬了咬嘴唇。 她看来，可能是真的要生气了。 露凡是不是以为自己还是女身？要知道男女同桌，这在本校是没有先例的，传出去，那可是大新闻啊。 樊妈妈一定也会生气的。 没想到樊妈妈一口答应：“没问题，只是为了学习而已。依桐！你觉得呢。” 樊依桐一时踌躇不下，说道：“要不，不要同桌，就隔着一条过道，我随时可以问，这样可以吗？” 华亭松了口气，这是他也能接受的，直接跟女神坐在一起，接受那么恐怖的议论，这对于他脆弱的小心脏绝对是个考验。 可是，新的问题是，一对一辅导，状元愿意吗？ 看一眼，状元就站在樊依桐的背后，色眯眯地看着樊依桐。 好，这已经不是愿意不愿意的事情了，他会不会在辅导的时候说出什么过分的话，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才是他需要担心的。 不是自己有女朋友的吗，干嘛这样盯着别人的女神？ 华亭真恨不得起身把他的脸扳个方向。 “可以，只要你觉得方便，我没问题。” “可是，你就不能说说，你是跟谁学的吗？” “听说过文靖华吗？” 樊妈妈道：“文靖华？这名字有点熟。” 樊依桐道：“这不就是两年前我省的理科状元吗？百年不遇的天才。四科成绩，三科满分，语文也只扣了五分，而且在高中时，连续作为我省奥数代表参加奥数比赛拿金奖。” 樊妈妈道：“是，你跟我说过的，可是他好像……” 华亭道：“死了，溺水而死。高中三年天天接受安全教育，听烦了，高考后隔三隔五就跑去洗澡，可怜的家伙，活着那样牛逼，死了，泡的那个样，太惨了！” 说话间，华亭看到状元怒冲冲地用手指着他骂道：“大明星，你住口，我死得再难看也没你难看，脸都快没了，内衣都摔出去了，还好意思说我。” 华亭听到肚子里传来露凡的笑声，这才意识到她是在拿这个事调侃状元，心里苦笑。 樊妈妈道：“那你提他干嘛？” 华亭道：“他是我的亲戚，我的这一套学习方法就是他传给我的，普天之下，只有我一个人掌握。” 樊依桐道：“难怪老师说这是天才的思路，原来是这样。” 华亭道：“对。” 樊依桐道：“妈，我想学。” 樊妈妈道：“那，先给你十万，考上清北后，再补五十万怎么样？” 华亭道：“不需要补，可以先给十万，后面五十万不用直接给我。” “给谁？” “就给刚才刚刚被你开除的那个优秀母亲，你把她聘请回来，升为大堂经理或酒店副经理，作为她两年的年薪给。因为你们这个大堂经理的年薪就是二十五万，没错。” 樊妈妈吃惊地看着华亭，兜了一大圈之后，他终于给兜回来了。 原来是这个意思。 “我现在不需要你马上答复，你们考虑好了，给我电话。” 说完，华亭转身而去，出到走廊时，眼里的泪水忍不住就掉了下来。 演戏有时也蛮辛苦的，想笑不能笑，想哭不能哭。 随即，露凡离开了华亭的身体。 一人两鬼就在走廊上，居然眼里全都有泪花。 人是有情人，鬼是有情鬼，人也罢，鬼也罢，都会流泪。 露凡擦了眼泪笑道：“怎么样，我刚才这演技可以吗？” 状元道：“不可以，太老成了，完全不像个高中生，不过我喜欢，我爱死你了真的。” 露凡道：“少主你呢？” 华亭点点头，擦着眼泪道：“谢谢你，谢谢你考虑得这么周全，没有你们，我刚才可能真的不知道怎么办好。我真的没有想到，我妈背后吃这么多的苦，接下来我该怎么做？” “回去之后，不要跟你妈提这个事，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就行了。” “我懂，我没这么傻。可是，他们会答应吗？” “必须会。” “可是……” “又可是什么了？” “答应了之后，怎么帮樊依桐？” 状元莞尔一笑：“傻瓜，我不是在这吗，辅导她的事交给我就是了。” “你愿意？” “当然愿意，这么漂亮的美女，哪个男生不愿意辅导？” “那，你不能乱来。” “我乱来对你只有好处，肉体是你的，感觉归你所有，占便宜也是你占……”状元嘻嘻笑道。 “不行，她是我的女神，我不敢……” “屁话，女神都在天上呢，这里只有女鬼和女人，没有什么女神。”状元不以为然。 露凡道：“说什么呢，女鬼怎么你了？听少主的，高考之前不能太放肆。” “好，你颜值高你有理，听你的，就是眼前一个尤物，只能看不能动，有点暴殄天物。” “不想暴殄天物，那就等高考之后。”露凡白了他一眼。 华亭分外感激：“好，等我拿到钱，一定会给你们每人都成为百万富翁，或者富姐……” 华亭走出去后，樊妈妈和樊依桐都懵了。 突然，樊妈妈想起了什么，再次拿起了手机看简历，然后挂了个电话给纪总。 “余总，怎么了？” “严清云的事情搞定了吗？” “已经办好了离职手续，带着女儿离开了。” “情绪怎么样？” “装作没有事，但估计情绪很低落，尤其是走的时候，一大帮阿姨还在热烈欢送，庆贺她离开，我都阻止不了，说实在的，她们是有些过分了，我作为一个旁观者，都替严清云难受，多大仇啊，至于吗？” “你有没有查过她的背景。” “就一个保洁阿姨，她的背景没必要查太清楚，美国派来的女特务，不会甘心做一个保洁员。” “我没有开玩笑的意思，马上给我查一下她丈夫姓什么，儿子叫什么，在哪所高中就读。” “都离职了，还费那事。行，哦，不用了，小李说，她自己天天都在说儿子是在金波一中，次次考试都是班上前十名，重点大学完全没有问题，那些保洁阿姨恨她，就是因为她说得太多了。” “是今年参加高考？” “小李说是，这事大家都知道的，但是都是当成笑话听。” “叫什么名字知道吗？” “小李说没问，也没有人感兴趣，都知道她是在吹牛。” “能行动的，都马上行动起来，给我马上查，六点下班之前，必须给我准确答案。” “余总，现在离六点也没多久了呀，她自己简历上也没写，平时也不说名字，让我们怎么查。” “我不管，不查清楚，明天开始你也不要来上班了。” “余总……这……这从何说起？你听……” 樊妈妈干脆地挂了电话。 樊依桐道：“妈，你怀疑……就是华亭的妈妈？” 樊妈妈道：“不是怀疑，是基本上，可以确定。” “可他刚才不是说，他妈妈是一个教育机构的小管理吗？他撒谎了吗？” “这倒是没撒谎，简历上写有做过教育机构的小管理，不过是很多年以前了。这个年龄的男生谁都爱面子，只会把父母做过的最高职务拿出来说，不奇怪。如果真的是，那……我做了什么呀，当着一个孩子的面，侮辱他的母亲……” 樊妈妈轻轻地叹了口气，心中感到无限内疚。 樊依桐道：“其实，要证实是不是，有个更简单的办法。” “什么办法？” “问黄老师呀，黄老师那里不是有学生信息吗？” 樊妈妈道：“对，对……我也是急了，一时没想到。” 她赶紧找到了黄老师的微信号。 第32章 坚强老娘 一辆宝马在街上穿梭。 驾驶员是一个中年妇女。 后座上的女孩非常开心：“妈妈，今天下班真快，可不可以带我去买冰淇淋？” “宝贝，今天就不吃这个了。” “妈，你早上答应过的，我要吃，我就要吃。”孩子委屈地哭了。 “好，妈妈答应过的，妈妈买，妈妈买，宝贝别哭。” 车子来到一个肯德基前，中年妇女靠边停好车，自己走下车来关上门，想了想，又把女儿 也抱下了车。 小女孩欢天喜地道：“妈妈，肯德基，我喜欢肯德基。” 中年妇女在她脸上亲了一亲道：“宝贝喜欢就好，妈妈给你买。” 她牵着女孩的手进了肯德基，脸色一如既往地平和，甚至还挂着淡淡的微笑，没有任何一个外人，知道她此刻心里的崩溃。 因为天塌下来，她都替孩子顶着，所以她用微笑，撑住了自己，阻止着心里的崩溃。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响起了呼叫声。 她拿起来一看，是儿子要求视频通话。 她同意了视频邀请，满脸是笑：“华亭，你怎么了，幸亏今天我下班得早，不然现在还在酒店，怎么突然要跟妈视频？” 视频里，儿子一脸幽怨：“妈，我肚子饿了，我想让你下班的时候给我买点吃的。” “行，想吃什么，妈带着妹妹刚要进肯德基，我儿子是学霸，得要奖励，你继续好好复习，想吃什么我都买。”妈妈一脸慈爱的笑。 “好的，谢谢妈，那你开车一定要小心，知道儿子在家等着吃东西呢。” “放心儿子，我知道。喂，你怎么不是在家里？这是哪里？” “哦，我出来找个同学想借本书，在地铁上，现在在回家路上。” “那你路上可以买一点吃的呀。” “那也行，就是觉得妈妈买的比我自己买的吃着香。” “行了，妈今晚做你喜欢吃的饭菜。” 中年妇女关了视频，有点想哭。 在被炒掉的那一刻，在被一群曾经的同事鼓掌相送的那时，她的心有无限的悲凉，觉得这个世界都是漆黑的。 她不知道为什么这群人会对她恶意这么满。 不就是开了一辆宝马上班吗？ 不就是不想跟她们讨论那些家长里短，鸡毛蒜皮吗？ 不就是溶不进她们那个谈话圈子吗？ 不就是因为她学历比她们都高吗？ 她不领她们一分钱，不受她们一点好，她们凭什么要求她要跟她们完全一样，不一样，保持一点独立性，就要被她们群起而攻，视为另类吗？ 人生混到跟这些人做同样的工作，她的心里就已经很难受了，结果还非得让她跟她们一样……她努力过，但是为了一份工资，她还犯不着这么委屈自己。 结果，就成了这个样子。 有那么一瞬间，她真的感觉这个世界已经把她遗弃了的感觉，直到听到女儿开心的笑声，再到儿子掩饰在有所求下面的关心。 必须坚强起来啊女人。 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你后面有马上要进入高考的儿子，有准备上小学的女儿，他们才是撑起她世界的两根柱子，她不能让这两根柱子倒塌，自己就得死硬先撑住。 只是，接下来，恐怕要轮到她撒谎骗儿子了，绝不能让儿子知道她丢了工作，受了侮辱。 华亭坐地铁回家的这一路上，情绪一直处在激荡和不安的状态。 今天才知道，老娘为了这一份工作，不知受了多少气。 也才明白，为什么老娘得知他是学渣后，会如此的崩溃。 当然，对于状元所说的那个老娘几乎陪他而死的场面，更加的心酸和惭愧。 为了一时开心而玩游戏而荒废学业，真是愧对老娘这些付出啊。 而因为一时的冲动就跳楼自杀，更加对不起老娘的养育之恩。 他担心老娘情绪不好，路上就请求视频，其实就是提醒老娘要记得家里有他在等，就怕老娘想不开。 回到家时，接到了樊依桐打来的电话。 “华亭，你今天说的这个事，我妈考虑过了，她让我问你，这个保洁阿姨是你什么人，为什么这么关心她？” 华亭犹豫了一下。 出于虚荣，他不太想说，毕竟他之前说了妈妈是管理，结果，却只是做了一个保洁阿姨，而且还是在女神的妈妈的旗下。 可是，他还是说了：“是我妈，我之前撒谎了。” 樊依桐哦了一声，她不是演员，台词能力有所欠缺，这个哦说得有点牵强。 樊依桐说：“我妈说，她猜到了，还说你是一个难得的孝子，所以，她决定不但同意，而且在这基础上，另外给你四十万，你妈的年薪，也调整为三十万元，职务是大堂副经理，从明天开始来上班，上班一个月后，去参加带薪培训……” 华亭目瞪口呆，一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六十万在他看来已经是超级多了，他一直想不明白，附体的露凡是怎么好意思开这个口的，如果是他自己，给他一颗水缸胆他可能才敢在喝醉酒的情况下开这个口。 其实他一直想的都是，即使对方讨价还价，那年薪十五万，总薪三十万给妈妈，他就觉得是可以考虑的了。 没想到，这竟然是直接给五十万，间接再给六十万！ 露凡，还得是你，要不然，我、猴年马月才敢想像有这么大的一笔钱？ 他努力想掩饰自己的激动，却还是没办法让声音发抖：“跟我妈说了吗？” “还没有，让我先跟你沟通一下，你答应了，就可以正式通知你妈了。” “我当然答应，当然答应。”华亭发现自己的脑袋已经是一片空白，声音有明显的颤抖。 这一切超出了他的脑容量。 樊依桐说道：“那我就告诉我妈，让她叫人通知你妈妈了。” 华亭激动之中，一时没听清楚樊依桐在说什么，意忘了回答。 就在这时，一道白光闪过。 原来，露凡和状元不放心的一路跟踪，关键时刻再次出现在他身边。 露凡直接进入他的身体。 华亭的心终于慢慢在恢复平静。 第33章 开心母子 很快，人就恢复了平静，声音也不抖了。 “这样，我希望不要通知我妈，通知了她也不会相信的，刚刚辞退，然后又叫她去上班，她不会相信的。她会当作是戏弄她的。” “也有可能，那你说怎么办？” “我的要求，先不要通知她，等一下让纪总亲自登门来告诉她，还有，不要跟她说是我的主意，一定要让她觉得，这是她自己的才华赢得了你们的信任，而且我妈确实是有才华的。她在头条上有号的，你们可以上去找些她过去发的文章，虽然没几个人读，但写得很好。” “好，那你告诉我她的头条号……我跟我妈商量一下。” “还有一件，明天你们要开一个正式的任命会，当着全体员工的面宣布，让我妈彻底摆脱今天被炒的阴影。” “这个我妈也考虑过了，要给你妈重新树立威信，得走这一步。” “谢谢，那还有一件，明天你们也邀请我去，我想看看我妈最风光的样子，因为我知道她最想让我们看到的，就是那个样子。” “我一定说服我妈这么做的。”樊依桐声音有点怪。 其实，她也被华亭感动到了。 没想到，这个平常那么不起眼的学渣，不但有深不可测的知识，还这么懂事，这么孝顺。 “那就谢谢你了。” 放下电话，露凡分身而出，看着激动着的华亭，并没有责怪他刚才的失态，只是露出了有些无奈的笑，因为他们非常理解华亭的心情。 这么多年了，他作为儿子，总算是帮老娘办成了一件让她开心自豪的事。 就在这时，门开了，老娘回到了，还是一脸恍若无事的平静，带着慈祥的笑。 华亭看得一阵心酸，老娘啊，你可真是堪比老戏骨啊，在外面经历了这么多暴风骤雨，回到家还能这样风平浪静。 想想老爸在家的时候，老娘恨不得无风三尺浪，有点委屈就抱怨不停，到现在却变得这么坚强，生活改变一个人真的是太可怕了。 可能就是因为，那时候有爸爸在外面挡风遮雨，妈妈自己也想搅动一下风浪。 现在，爸爸不能挡风遮雨了，妈妈就显露了刚强的一面。 看到儿子在看她，妈妈笑道：“怎么了儿子，是不是奇怪妈妈今天这么早下班？” “是啊。” “不是因为你在家吗，我就跟经理说了一下，回家给儿子做点好吃的犒劳一下，明天妈妈也调休了，这应该是高考前最后一次周末过假了，多给你做点好吃的。” “是调休吗？” “是呀，本来我是周二休息的，你难得在家，我就赶紧调了。有没有做放米做饭了？” “没有。” “那你帮放米做饭，我洗菜。华凌，你还吃呢，不留点给哥哥。”原来，华凌还在吃着一个鸡翅。 华凌，是老娘在生下华亭十三年后的第二个产品，倒不是跟二胎政策有关，就是闲着也是闲着，突然就想多要一个，刚好是老娘心心念念的闺女，而且家里的经济正处在很好的时期，宠得那叫一个欢，华凌小的时候，白白胖胖，手臂是标准的米其林轮胎广告。 所以后来即使是遭遇了变故，妈妈也没有降低对华凌的供应。 虽然华凌的出现，多少分流了一些父母的爱，但恰好正逢华亭很烦父母爱得太多的时候，所以华亭一点也没有嫉妒妹妹，反而非常疼爱妹妹。 华凌道：“不给，哥哥不爱吃。” 华亭道：“妈，怎么又给她吃垃圾食品了，上次吃了这些生了病，不是发誓再也不买这种给她吃了吗？” “妈妈今天高兴，所以就买了。” “为什么高兴？” “我儿子考试全班第二，清北有望，难道还有比这个更值得妈妈开心的事吗？”老娘说着，系好了围巾，把菜拿进了厨房，开水洗菜切菜。 华亭跟着进去洗米放米做饭，看到老娘不时会失神一下，知道她虽然在强装，但是今天的事情打击超过了她能装得住的量，所以不时会有失落和消极的情绪溢出。 “妈，我怎么看你，好像有点不是很开心的样子？” “累，太累了。” “妈，这么累，要不你就别去上那个班了，不适合你，干那种活，都是那些文化不高，但力气大，又干惯体力活的人，你就是一个知识分子，你哪能做得了这种活？” 这句话说到了老娘的心坎上，她叹了口气：“是呀，我也知道我做不了，但是……谁让我在别人拼命工作的时候没去工作呢？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没人给机会了。” “妈，人还是要乐观点，说不定很快就有人发现了你的才能，给你安排做一个管理呢。” 老娘苦笑一声，说道：“你真会逗妈开心，出去，去学习，对于我们家来说，你的学习是第一位的。” “妈，我不是在哄你，我觉得你的才能早晚会有人慧眼看中的。” “行了行了。”可能是儿子的乐观，让老娘获得了一些精神力量，她笑了一笑，疼爱地说道：“去，去学你的习去。” 儿子出去了，老娘顺手把厨房门关上，一边洗菜，一边眼泪就止不住地流出来了。 虽然说，酒店承诺是给双倍补偿，但是按照补偿标准，她那点工龄根本就没几钱，双倍也一样没几个钱。 接下来，失业的她，要面对的是高考之后的艰难。 儿子考上了重点大学，学费怎么办，生活费怎么办？就那点房租吗，可是又租给了不讲理的人，给了这么大的优惠，还要她补贴水电费。 怎么生活一旦不顺，就处处都有恶人呢？ 是不是辛苦到最后，会让儿女们因为她这个不合格的妈妈而蒙羞呢？他们长大之后，会不会就嫌弃了这么一个无能的妈妈呢？ 就在这时，她听到了有人敲门，叫了一声道：“华亭，有人来了，去开门。” 华亭听到敲门声，也感到吃惊。 那个纪总就算开火箭，也不会到的这么快吗？ 他快速打开门一看，是一张熟悉到让人害怕的脸。 谁？ 他舅舅，严清风。 第34章 愤怒舅舅 舅舅，怎么会来了？ 难道，是因为知道了他考了班上第二名的事，特意上门来道歉的吗？ 如果是这样，他该不该接受他的道歉？ 可是他马上发现事情恐怕不会是这样。 因为舅舅连看都没看他一眼，直接就走了进来，看到厨房门关着，里面有水声，就敲门道：“严清云，开门！” 语气，相当的不善啊。 华凌吓得偎到了华亭身上，委屈得想哭。 华亭抱着她拍拍她的后背道：“别怕，哥哥在这。” 老娘开了门，说道：“干嘛，这么大声这么凶，吓到我孩子了。宝宝别怕，跟哥哥回屋里去。” 舅舅冷笑道：“不听我的话，宁可跑去当保洁员也不离婚，被开了……” 老娘慌了，叫道：“你说什么，你住口！” 舅舅道：“我说什么？还装还装！装严清云，果然是叫不醒你一个装睡的人，装就行了吗？人家副校长给的条件多好，帮助你重返课堂，做一名教育工作者，不比一个保洁员强得多吗，为什么不听，为什么要自取其辱？” 老娘道：“说过了严清风，我的事不要你管，你少管，你走，赶紧走！” “你是我妹妹，不然我不会多看你这样的傻子一眼，听我的话，结束了这个婚姻，副校长不错……” “真奇怪，既然不错，他找谁不行，非找我干嘛？” “七年！严清云，你还要等六年，六年华闲出来了，他还能做什么，还想东山再起？可能吗，他当初就是捡了个便宜发家的，结果还败光了，可是没有机会再给他捡便宜了，他完蛋了，我是真不明白，等他的意义是什么？” “等他的意义，就是我的孩子，我要给他们一个完整的家庭，我没有你那么狠心。严清风，你来得正好，我儿子，他这次在语文被耽误的情况下考了全班第二，你不是刚好过来吗，还记得要怎么做吗，下跪道歉啊。” 舅舅气道：“严清云，你别把我的好心当成驴肝肺，我这次过来，是想问你，连保洁员的工作都丢了，你打算怎么办，我是一片好心想帮你才过来的，不是来听你那骗子儿子怎么骗人的。” “你胡说八道，我没有丢，我没有，你快走，滚哪！华亭，你怎么还在这，我叫你带妹妹回房间，你怎么不听？” 老娘慌了手脚，刚才舅舅的话说得太快，她只是下意识地斥责他，还没来得及反应，这时才反应过来，舅舅把她精心编织出来的对孩子们的谎言一语道破了。 她的泪涌了出来。 舅舅吼道：“严清云，你还不明白，这个世界上，没有几个人真心想帮你，都在等着看你的笑话，但是我是哥，我得帮你，我不想让你在苦海里挣扎，不忍心。” 华亭突然很平静地问道：“舅舅，你真有这么好心想帮我妈？” 舅舅斩钉截铁，毫不迟疑：“当然，我不像你，只靠一张嘴哄你妈，让她留下来给你们啃她的骨头，我唯一的妹妹，我当然真心要帮。” “很好啊，现在有一个很好的机会让你帮，楼下两个租客，三个月共用了二千四百多水电费，却只打算给一千块钱，我妈为这个事情偷偷哭了多次，你这么关心我妈，那就去帮忙把这一千多块钱找回来。” 华亭非常高兴自己能这么冷静的说话，这次绝对没有人附体，是他自己完成的对舅舅的一次将军。 露凡的示范好像起了作用了。 口口声声说要帮助老娘的舅舅，看你帮还是不帮。 华亭老娘有点吃惊了。 这个事情，她不想跟舅舅说的。 跟舅舅说，等于表达家里没有男人的苦，舅舅本来就一直在怂恿她离婚嫁副校长，这下更有理由了。 舅舅吼道：“什么？你确定？” “确定。” 不出所料，舅舅第一反应是暴击自己妹妹：“看到了没有，家里没有男人，人家租客都敢欺负你。” 老娘幽怨地看了一眼华亭，责备又不是，不责备又不是。 “你说话，是不是真的？” “不是。” “毕竟是我们严家的人，谎都不会撒，你怎么确定就是合计二千五百元？”这一句问的是华亭。 “电表确认的，我计算过，就是这么多。我们家是第三阶梯。” “那既然装有电表，就按电表收，租房合同没有说清楚吗？” “有的，他们说我们的表是坏表，明明开了空调，却说空调是坏的……就是明摆着欺负我妈。” 舅舅冷笑道:“你知道了为什么不去解决这个事情，我说你只会啃你妈的骨头，喝你妈的血，没冤枉，严清云，是哪两家？” “二三楼两家，表兄弟，房租一起收，水电也一起收。”华亭说。 舅舅冷笑着，鄙夷不屑的看一下华亭，转身大踏步走了出去。 华亭有些愕然，问道:“他，真的是……” “可能是。” “他怎么会帮你出头？” “他讨厌华家，又没有讨厌我，他脾气这么大，我得下去劝他。” 华亭大惑不解，他对这个舅舅一点好印象也没有，说出来就是将他一军，没想到他还真的愿意出头。 这时，楼下传来很响的敲门声。 舅舅还真去敲门了。 老娘咬了咬嘴唇，把围裙脱了，对华亭和华凌兄弟道：“你们都在家呆着，不许乱动，我下去看看。”转身走出了客厅，顺手还把门给关上了。 华亭有些慌了，没想到会是这么个情况。 舅舅竟然真的要替他们家的人出头？ 老娘平日一提舅舅就来气，居然不是听之信之，还想着下去劝他？ 因为那个潜在的逼跳楼的事件，华亭对于这舅舅，已经在心里划入了坏蛋之列，不想把这种人当作自己的亲人，没想到还有这样一个面目。 这下可怎么办好？ 对了，有他们，不用慌。 他下意识地看了看时间。 五点半！ 距离阳光消失没多久了。 可能是他的心念一动，触发了什么机关，于东方带着露凡和状元，一起出现在客厅上。 第35章 稳健小子 华亭松了一口气，说道：“你们知道了，我那舅舅跑下去帮我妈讨债了，你们觉得有可能讨得到吗？” 于东方道：“一点可能都没有，就你舅舅那脾气，恐怕得吃一点苦头。” 大家都看着华亭，意思是想怎么安排？ 华亭道：“我不喜欢我这舅舅，每天都盼着他能吃点苦头，尤其是盼着他像我爸一样被人诬陷一次，看他还说不说我爸活该。” 大家都笑了：“正常。” “换谁都是这么想。” “对你爸有偏见，连他的小孩都有偏见，这种人是该吃苦头。” 华亭得到大家的认可，松了口气：“但他这次毕竟是帮我妈出面，我想，就是要让他吃苦头，也不是在帮我妈的时候吃，要不然，他更有话说了。” 状元道：“不错，有进步，你这舅舅真的吃了苦头，那个气始终还是会撒在你们这里，而且这样一来，你妈恐怕更为难了，一方面还得内疚，一方面又不想听他的话。” 华亭道：“是这样的，所以，我想……” 于东方道：“明白，准备下去助阵，那我们谁来附体，听状元说，你今天表现不错，要不你来？”于东方看着露凡说。 露凡说：“不行啊，跟陌生人打交道，那还得是你，我今天那表现，是因为我以前跟余总有过交集，做过她家的代言，当过她的嘉宾，对她知根知底，所以才会得心应手，跟陌生人打交道，那还得是你于司长。” 于东方道：“行，那我就上班，记住了，状元，你赶紧去叫醒搏击高手，该轮到他上班了，别再睡了。” 华亭好奇道：“鬼也要睡觉的吗？” 于东方道：“当然了，鬼就是另一个世界的人。” 状元赶紧闪退。 华亭看到华凌正在低头看着东西，显然没听到也没见到这一切，说道：“不是说小孩什么都能看到吗，我妹好像并没有……” 于东方道：“怎么可能随便看得到，我们想要她看到，她才看得到。” 华亭放了心，低头对妹妹说道：“你在家待着，我下去帮妈妈。” 华凌拉着他的手说道：“哥，你别走，我害怕。” 华亭道：“你害怕，妈妈也害怕，你不怕那些坏人欺负妈妈？” “我怕。” “那你愿不愿意哥哥下去帮妈妈？” “我愿意。” “那就得在家好好呆，看你的手机，刷你的视频，或者看你的电视。” “哥哥你不怕了吗？” “哥哥以前怕，现在不怕了，哥哥棒不棒？” “哥哥棒棒哒。” “华凌也得棒棒哒，一个人在家里呆好不好？” “好。” 兄妹俩击掌互相鼓励。 大家都朝华亭竖起了拇指。 华亭打开了家里的电视后，带着于东方和露凡一起出门，走向楼梯。 马上，一声大吼就传进了耳朵，来自舅舅和那两个表兄弟的声音。 “放屁，谁家的电表都不坏，就坏你们两家的电表，谁家的空调都不坏，就你们两家的空调都坏了，说出去有人信吗？水电费必须给，一分也不能少。” “妈的，没见过你这样的，自己的东西坏了还不承认，就一千块，谁来了也不会多给一分钱。” “拿空调遥控器出来，我开给你们看。” “不知道丢哪里去了，我们都开过，也不想找，要找你自己去找。” “你们就存心想赖账是吗……” “你们自己用坏的电表骗我们这些租客的钱，我们维护自己的利益，一千块钱，都给得够多了，我们以前也租过房，三个月一起才给了人家九百，我们还多给了呢。一千块，爱收就收，不收拉倒。” 舅舅气得声音发抖：“无耻，你们太无耻了。” 那表弟也发了狠：“你特么再说一句试试。” 舅舅道：“说又怎么样？你们就是无耻！干什么，放开我！想打人是不是？放开我听到没有。” 华亭老娘道：“放开我哥，你们别这么冲动……” 租客里的“表哥”声音传来，不急不慢，似乎还带点客气。 “老阿姨，你怎么还搬起救兵了呢，搬救兵也不能改变你们用了坏电表的事实？你这样，我表弟是非常生气的，他本来只答应照我们以前给别家的水电费给，九百块，我好说歹说才愿意给到一千块，你怎么还不满意了呢？老阿姨，这样就难怪我表弟生气了。” 华亭气得脸色铁青。 老娘刚刚四十岁，而且有一颗少女心，相貌也显年轻，平时这几些租客叫她姐，她都嫌叫老了，现在不但故意叫阿姨，还加个老字，老娘心理上肯定是接受不了的。 三楼的家的门开着，他就直接大踏步冲了进去。 于东方怕他毛糙，赶紧附体。 屋里的情况是，表哥表弟两个家共九口人全部在位，再加上华亭老娘和舅舅，挤了十一个人，有些拥挤，再挤进来一个他，就更加拥挤了。 舅舅被一脸怒容的租客表弟扭着胳膊，显然是吃痛了，连叫“放开”。 华亭老娘在一边又是着急，又是害怕，一边好言相劝，眼里已经有泪花在闪了。 她旁边是租客里的“表哥”，表情很是淡定，而那“表弟”，则对老娘的劝告无动于衷。 华亭就是在这种情况下，不慌不忙地走进来的。 进来之后，出乎大家的意料，他并不像老娘和舅舅那样着急，而是客气地说道：“有话好好说，扭胳膊这习惯非常不好，伤了人可就不是一千几百块钱的事情了，看守所有大把的空房子在等着有人入住呢。” 这句话说出来，满屋子的人，没有一个不愣的。 华亭老娘猛回头，看到华亭这表情，更加目瞪口呆。 舅舅也是，本来正在想着骂一句他出出气的，就是因为他一家子无能害得他遭这份罪，没想到他一句话立刻惊艳全场。 太稳健了这小子。 简直像是一个久经沙场的官员。 这小子，难道在家里的时候是装的？ “表哥”头又大了。 第36章 有理有据 今天早上他刚刚领教过，可是过后发现好像一切依旧，又以为是一种错觉，特别是当华亭舅舅和妈妈先后下来的时候，他更是心里有底。 小毛孩毕竟是小毛孩，到头来，还是得找成年人。 而成年人这个急得暴跳如雷的样子，是他最不害怕的，急眼了，没招了的人，都这样，不足为惧。 而这个高三学生却不一样，一句话直击要害。 本来是想省一千几百块钱，这么一动粗，可能钱省不了，还得进去喝几天茶，那就得不偿失了。 “表哥”急忙道：“别那么粗鲁，放开人家。” “表弟”悻悻地把舅舅放开。 舅舅揉着胳膊，抹着汗，显然刚才疼得不轻。 华亭老娘看来准备缴械投降了，说道：“算了，哥，还有华亭，我们都回去，就照着他们说的办。” 舅舅怒道：“什么，这就回去了？不交水电费，还伤人，我要告他们。” “表弟”怒道：“老家伙，你再敢来，我还真就伤你了，关你什么事，房子是你的吗？你跳什么跳，房东都说按照我们的说的做了，你还想怎么样？真想找打是不是？” “表哥”打断“表弟”的话：“不是说我们手段硬就照我们的做，是我们占理对不对，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你们家电表坏了，你还收那么贵的电费，你们不占理懂吗，邻居们，你们说是不是？” 原来四楼和一楼的租户也都闻讯赶来围观，听到“表哥”的话，不知道怎么回答。 华亭老娘怕事情越闹越大，推着舅舅要他走，又对华亭道：“华亭，你回去，不关你的事，你好好学习就是，别掺和了。” 华亭道：“话不是这么说，这怎么不关我的事了？我是不是房东，是不是已经年满十八岁，是不是已经有民事能力？都是，所以，你们管不了的事，我完全有权利来接管。” 众邻居第一次听华亭当众发声，都是暗暗吃惊，看来，不愧是重点高中高材生（反正每个人都知道他是全班前十），说话就是不一样，平时只是不想说话而已，才给了大家他胆小怕事的印象。 华亭眼睛扫了大家一下，不紧不慢说道：“伤人的事情我先不管，先来商量一下电费的事，你们认为电表有问题是吗？” “肯定有问题。” “有没有问题，不能是谁说得响亮就信谁的，可以去找权威部门鉴定，根据鉴定结果处理，我们这里没意见，但是鉴定费用你们得出。” “不用鉴定，就是你们电表有问题，不可能那么多电费。”两个人异口同声地说。 “租房的时候，我们应该跟你说过，这是按第三阶梯交费，按表实收，第三阶梯的电费偏高不很正常吗，我们当初愿意以更低的房租租给你们的原因，就是考虑到了用电成本的问题，不想交那么多，就不要浪费电，不要长时间使用大功率用电器。” “我们没有，我们就开个风扇，用电饭锅做个饭，其他都是用煤气的，也没有别的。” “空调呢，有人反映，天气刚刚有点暖和，你们就迫不及待地开空调，这样电费能不高吗？” “冤枉啊，我们没有，你们的空调都是坏的，我们没开过。我不是说了吗，我们两家都有人有空调病，吹不得空调，一吹就生病，所以开都不曾开。” 邻居们都露出复杂的表情，原来，这两家的空调外机经常在响着，邻居们都听到耳里，一直觉得这两家人可能是财大气粗才敢这么肆无忌惮地用电，没想到他们竟然脸皮厚到这个程度。 “空调是不是坏的，一试便知，插上电试试不就知道了吗？” “表哥”说：“就因为是坏的，遥控器我们都不知道丢哪里去了，你来看，我们都没接电。” 一家人纷纷道：“是呀是呀，都没接电，不信你们去看。” 舅舅怒道：“拔个插头就几秒钟的事，能证明你们没用电？你们是不是把别人想得太傻了？” “反正我们就是没用，你哪只眼看到我们用了？” 邻居们相顾摇头，这家人是不是不知道有空调外机这东西？ 华亭道：“行了，既然说得那么肯定，那就按今天早上说的，一千几百块钱的电费我不要了，吹不得空调，那我就全部拆掉，这下没意见。” “表弟”道：“拆呀，听说会越拆越坏的……要不要帮你叫人来拆？” “我不是说不需要吗，不过我有言在先，拆了之后，不要用任何借口叫我重新装上去，你们自己说拆要300，装要300，一台600元，拆我负责拆，到装的时候，你们就得自己出钱了，1800元。” “表哥”说：“这，怎么变成是我们也要出呢。” “因为你们自己说不需要这项服务的，重新开启这项服务，需要重新安装，成本当然是由你们出。” 华亭老妈说：“华亭，拆空调是真的要一笔钱的，没必要。” 华亭道：“放心，我自己拆，不花钱。你们稍等一下，我拿到工具马上就开工，你们都在这等着，不要离开，等我下来。” 自己拆？ 舅舅和老娘同时张大了嘴巴。 什么情况？ 这小子以前可是最怕麻烦的，换个灯泡都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有个墙插坏了，照着网上视频换，关了总闸，关了分线总开关，最后居然还是勇气消失，以上课时间快到了为借口溜之大吉，后来还是舅舅骂骂咧咧的上门解决了。 拆空调这么大的事情，他居然说干就干？不可能，完全不可能。 何况，拆空调跟拆插座不一样，有个庞然大物的外机。 不可能，死也不会相信。 却见华亭转身就要上楼。 “表弟”大声冷笑道：“好啊，有本事你就拆，拆呀，可别说了不算，内机外机一起拆。” “表哥”脸色铁青，脸上有僵硬的笑容，但实际上他内心真的有点怵。 第37章 亲赴茅庐 一辆白色的雷克萨斯顶级商务车正在路上奔驰。 后座上并排半躺着的是一对母女。 “依桐，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严清云的丈夫就是华闲？你敢说你不知道吗？上个学期华闲被判刑的时候，你就跟我说过，是你同学的爸爸……你说你不知道，我是不相信的。” “我、我不知道怎么说，说了，你可能都不会让他来。” “我会，当然会，为了你能顺利考上清北，只要多一点希望我都会死死抓住。但是你早点告诉我，就不会这么被动。大堂经理，那是我酒店的第一张脸，摆了一个罪犯的配偶在那里合适吗？传出去对酒店有多少负面影响，你想过吗？” 一连几声叹息，在注释着无奈和不甘。 云海大酒店董事长余书香的心情可想而知。 “何况，一个连同事关系都不能正确处理的人，却要做我的大堂经理，要处理更加复杂的人际关系，对内的，对外的，合适吗？” 沉默了一下，她的女儿樊依桐轻轻地回答道：“我觉得合适。” “什么？”余书香生气地看着手里的手机。 “我看了一下她的头条，还是很有文采的。” “文采有用，那专门在头条里找管理就行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妈，我是觉得你想得太多了，事情没有这么复杂。我也是一个处理不好人际关系的人，难道我就很差吗？” “这怎么会一样，连一群初中毕业的阿姨她都在嫌弃她，有人敢说你不行吗？” “那是因为人人都知道我是樊家的女儿，戴着光环去的学校，当然没有人敢说我了，如果没有这个光环，我也不会好多少，因为我也不知道跟那些人怎么相处，我也烦那些人。” “你烦那些人，可是你能压得住那些人，真的精英就应该把一群渣压得死死的。” “我不同意，妈，如果你把一头大象放在蚂蚁窝里，我想大象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余书香愣了一下，被女儿的这个比喻逗笑了，她赶紧在自己的手机上，录入刚才女儿的那句话。 “好，好像也有一定的道理，放对了位置，可能人就会不一样。可又怎么样，负面影响还是摆在那。” “我听华亭的意思，他爸是被冤枉的，妈，如果真是这样，等他爸洗清冤枉，你把他妈收留并升为大堂经理的事，就是一个很好的很正面的事情，你关于要做‘有温度的酒店’的宣言，就给人提供了事实。” 余书香微微点头；“发送一下你觉得她写得好的头条给我看看。” 看了几条，她点头说道：“是一个有思想的，有爱心的妈妈，就是有一点天真。像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少女。” “说不定，这也能成为她的优势呢。” “也是，纪总风风火火的，刚猛得很，不太考虑下属的感受，身边补充进来一个经历过起伏沉浮的人，说不定还真的有奇效。” 她对司机说道：“行了，小王，重新导航，我看一下地址……对，海安区富兴小区。” 司机答应一声。 “妈，那不是华亭家吗？”刚才和妈妈一起找地址报给纪总，樊依桐的记忆力本来也不错，就记住了。 “是啊，纪总说她等一下处理完手上的业务后亲自上门，干脆我去，刘玄德请诸葛亮三顾茅庐，我也给她一个面子，一顾茅庐。至少到了她家，可以多一些了解她一家人的口碑。纪总这个人不会去考虑这些的。” 余书香接着给纪总去了个电话，说自己和女儿已经在去严清云家的路上，让纪总继续处理完手上的工作，不用来了，把纪总高兴坏了，她正愁怎么拉下脸来去通知呢。 挂停电话，见女儿的脸上露出难得的微笑，突然想起了什么，说道：“依桐啊，我这么做，只是让你好好学习，争取考上清北，可不是同意你跟华亭走近。” “妈，我也没有这么想啊。”女儿一脸无辜。 “没有最好，你们的接触，仅限学习，不能有任何进一步的发展，明白吗？” “知道了。我反正也没往那方面想过。” “也不应该往那方面想。” “是。” 余书香放心了。 对于女儿的话，她是相信的，她的心气高着呢。 就算华亭是学神，离她的择婿标准还差着十万八千里呢，学神有的是，考进了清北，个个都是学神。 一个罪犯的儿子，想要凭学神的身份就把她那么优秀的女儿带去，那怎么可能，想都不要想。 …… 汽车很快地上了高架。 金波市在本省的经济水平非常高，所以有高架，有地铁，唯独在文化这一块有点落伍。高考成绩一直上不去，整个金波市一年清北生往往不到八个，其中金波一中占四个到五个（含文、理科）。到今没出过一个高考状元（也是含文理科）。 余书香心里很清楚，一个清北生对于他家地位的加成。 樊家在金波市已经当了连续八年的首富，当然，即使是在不是首富的时候，也是排名靠前。 但樊家实际上是樊依桐的爷爷樊杰在掌舵。 樊杰育有三子，樊依桐的爸爸樊轩是长子，余书香生下樊依桐后，本来有了第二胎，没想到出了意外，引起了流产，更麻烦的是，樊轩紧接着也出了事，导致生殖系统病变，没办法再生育。 这样一来，樊依桐就成了樊轩夫妇的独生女。 而樊轩的两个弟弟，都至少一子一女，樊杰本身就是传统意识非常强的人，樊轩实际上基本上等于失去了继承权。 最大的区别就是，樊轩两个弟弟的儿子，全都在初中开始就启动了出国留学计划，并且由樊杰花钱给他们买了套别墅，让樊轩的两个弟媳长期陪读，学业完成后回国竞争第一继续人的位置。 而樊依桐这个从小品学兼优的大孙女，却只能留在国内上学。 不过，作为补偿，樊杰把云海大酒店的所有权直接移交给了樊轩夫妇。 第38章 邻居口碑 对于普通家庭来说，一个市值10亿的大酒店，已经是非常让人羡慕的财产了。 但相对于樊家的产业来说，这真的不算什么，就是拿来哄他们夫妇死心的，怎么说樊轩也是长子，而在樊杰的三个儿媳妇中，余书香颜值最高，能力最强，在确定樊轩失去生育能力之前，他们家一直是最被看好的第一继承人。 樊轩夫妇翻身的机会，一是把云海大酒店的经营好，成为金波市的龙头，二是樊依桐的学习能不能把三个在国外留学的弟弟压制住，而最关键的一点就是，能否考上清北。 考不上清北，就别去跟那三个在起跑线上就大幅领先的弟弟比。 而让余书香担忧的是，在看到云海大酒店经营得越来越好之后，樊轩的两个弟弟，居然对云海大酒店表现出了异乎寻常的兴趣。 所以，樊轩夫妇在樊依桐的婚姻大事上，更不能有丝毫的迁就。 汽车开到了富兴小区。 名义上是小区，其实并不像别的小区一样有围墙，小区里有很多排列整齐，但造型并不统一的自建楼。 根据门牌编号，很快车辆来到了华家自建楼前面的水泥地上，这是特意留出来的停车位置，发现有不少人正聚集在一家自建楼院子前。 两人下车来，听到那些人正在议论着： “真可怜，连房客都敢欺负他们。” “有什么办法，现在他们家就等于是孤儿寡妇……” “天天外机都在转，硬说没开过空调，这不是睁眼说瞎话吗？” “是又怎么样，你看人家那个身体这么壮，谁敢说他们，挨上一拳不得半死？” “对呀，别的地方来的，又不是什么正式的工作，打了人就走，找都找不到。” “别怕这两家人这么一闹，另外两家也跟着这么做，一个月得损失多少钱？” …… 余书香便问旁边一个老者道：“那请问严清云家是哪一家？” 那老者指着门口围着一堆人的五层楼道：“就是他们家了，你找他们？” 余书香道：“是呀，我是居委会的，想来了解一下他们的情况。” 那老者打量了一下余书香母女，有点不相信道：“居委会穿这么好？我怎么没见过？” “刚来的。” “那你想了解什么？” “那个华闲一直有人说是被冤枉的，是不是这么个情况？” “肯定是被冤枉的，人家在法庭上一直都这么说，可是不还是判了七年？问这个有什么用？” “你怎么知道是被冤枉的？” “一家子都是好人，上上下下的人都知道的，华闲也就是有点脾气，人也好的，怎么可能一推直接推得人满身是伤？不想说了。” “现在她家是怎么回事？” “就是两家租客一起欺负孤儿寡妇，看人家男人不在，儿子又上学，想赖那个电费不给，天天开空调，还说空调坏了，说人家电表是坏的，一千多块钱，太欺负人了。” 这时一个中年妇女过来拉着老者道：“说这些干什么，跟你又没关系，你不看有一个租客，长的那么高大，别惹到人家。” “我看不惯，哪有这样的，两家大个男人，欺负人家老公不在家，没见过这样不要脸的，以后谁还敢租房？” 余书香问道：“没有物业吗？” 那中年妇人本来想劝老者别说，结果自己也忍不住说了。 “没有。那个女人也可怜，以前很开朗的一个人，结果老公被判了刑，儿子女儿又小，看她开个宝马去上班，大家以为她去当了什么了不得的职务，毕竟是老牌大学生嘛，没想到前些天听人说，就是去当了个保洁阿姨，所以那些人就不怕她了。” “不是有个儿子吗？今天不是正好放假吗？” “就是那个重点高中的儿子，平时说话都不敢大声说，拿三十斤一袋的米上楼就要死要活的，谁会怕他？不过，刚刚有人说，好像他变了，敢出来说话了，还说要拆空调，大家在等着看呢，结果半天了没动静，可能就是吹牛，以前就挺爱吹牛的。” …… 余书香看了一下手表。 六点二十。 她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这时上去合不合适。 …… 五楼房间里，华亭有点着急了。 他已经找到了全套拆空调的工具，高手也已经进入了他的身体，但他却没法动身。 旁边，状元和明星还有司长都在一脸着急地看着搏击高手在做预备热身动作。 “喂喂，高手，你动作可以快一点吗？”露凡实在是忍不住了。 “华亭”腼腆地一笑，慢条斯理地解释：“多年形成的习惯，动手之前，先做好热身动作，争取把每一寸身体都调整到最佳状态。” 状元无可奈何：“你已经做了一遍，为什么附体后还要再做一遍？” “华亭”道：“我做完了才想起这次是要附体去工作，那原来的热身动作就白做了，身体是他的嘛，要的是让这个身体兴奋起来到最佳状态，这是我们教练的要求。” “这又不是去格斗，只是去拿个东西而已，对你来说，一百斤的东西算重吗？” “要磨合懂不懂？这是体力活，弄不好动作不到位扭伤了少主怎么办？”“华亭”坚持原则。 司长、明星、状元一脸无奈。 华亭自己也非常无奈。 这搏击高手身高体壮，一脸豪气，没想到却做事如此谨慎拖拉。 下面的人早就在议论纷纷，显然把华亭的话当成了笑话，都断定他只是说说而已。 他真的一分钟都不愿多等了。 这时，又听到三楼嚣张地喊道：“还下来不下来，不下来我们就不等了。” 于司长道：“一边下去一边做预备动作，别在这耽误时间了。” “华亭”固执道：“不行，教练说的，热身一定要充……” 华亭一股气直接窜出来，一时竟然压过了附体的搏击高手的气，叫道：“走啊。” 可惜，这声音闷在了喉咙里。 好在，却被于司长听到了。 他说道：“你真的没听到少主已经不耐烦了吗？到时扣你工资……” “华亭”立刻服软：“少主别生气，这就下去。” 拿起工具箱走出到客厅。 华凌抬头看他一眼又低头刷视频去了，华亭就开门走出客厅，走下楼梯。 当然了，身后还有三个除了他之外，别人看不见的人。 第39章 惊人力量 华亭拿着工具箱进入了三楼，朝大家不好意思地一笑，似乎有点紧张，并不说话。 华亭老娘和舅舅早就等得不耐烦，因为人多，客厅的风扇不太给力，多少有点热。 见到他下来，老娘道：“华亭，你真的要拆吗，自己拆吗？” 华亭点点头，腼腆地笑一下，不回答。 舅舅冷眼道：“你会吗？” 华亭又点点头。 身后一帮军师，不会就怪了。 后面于司长说道：“说句话能死吗，不对，你已经死了，死都死了，你怕什么？” 华亭苦笑一声，他也想说话，可是嘴巴使用权现在不归他。 这附体，就是这个副作用不太好。 状元道：“先拆客厅的这一台，在那。” 华亭点点头，又继续做热身动作，连续压腿。 他们的对话，这里的人当然是听不到，但是华亭的压腿动作却是人人都看得到的，一时都莫名其妙。 老娘道：“你这是在干什么？” 舅舅回答：“他在热身。” “为什么要热身？” 舅舅是老师，对于这些倒是知道：“在做剧烈运动之前，需要做一些动作让整个身体处在比较兴奋的状态，避免受伤。他这是真的想要搬那个外机？” “表哥”和“表弟”都笑了。 如果华亭保持此前的严肃状，“表哥”还是有些忌惮，可现在的华亭，却又仿佛换了一个人一样，当众做这些看起来有些滑稽的动作，越来越感觉像是在搞笑，他们也就越来越放心。 正正经经的干活人，谁在搬东西之前要做这些多余的动作？ 华亭一番动作做完，来到客厅的立式空调前，果然电源线已经拔出来了。 他正要拆的时候，状元叫道：“先别拆，我在网上找了一下，拆空调一定要收氟，不收氟的话会浪费，而且装回来的时候得加氟，加氟至少要收250元的加氟费。但是，收氟需要重新上电，制冷……” 司长道：“算了算了，用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的人，你让他说，他怎么说，换人，你出来，我先把事情说清楚了，该动手时再动手。” 见华亭停下来，“表哥”笑道：“不拆了吗？” 华亭扭过头，说道：“再次提醒你一下，最好拿遥控器出来开一下空调收氟，直接拆的话，装回来需要另外加氟，费用在250元以上，也就是你们不但要承担装回来的费用，还要承担加氟的费用，每一台多少钱，你们自己算算。” “表哥”、“表弟”相看一眼，各自露出早有所料的得意，“表哥”道：“都说了没有摇控器，也不需要，你想拆就拆，不想拆留在这里，我们也不会动。但是你拆了里面的，外面的一定也要拆。” 华亭转过身去，再不多言，拿起扳手，开始拆。 “表哥”和“表弟”不动声色地看着。 原来，“表弟”今天特意加力拧紧过所有的大螺丝。 以他的力量，不要说一个中学生了，就算是一个成年人，要拧下来也很吃力，至少他是拧到了“表哥”无法拧动的程度。 他们现在，就等着看他使尽吃奶的力气，却无法拧动分毫，然后一家人轮流上来都拧不动的可笑场景，让他们知难而退。 可是，意外出现了。 华亭随手一拧，感觉都没怎么用力，螺丝就松了。 邪门。 这可是经过“表哥”检验过的呀。 眼见华亭轻松愉快地一口气就拧掉了几颗连接螺丝，“表哥”和“表弟”都有些傻了眼。 这轻松得让“表弟”怀疑今天是不是忘了拧这几颗，可是应该是不可能的。 很快的，内机和外机之间的连接就分开了。 华亭走出到阳台，客厅的室外机，就放在阳台边上。 这是一台三匹机的室外机，重量一百多斤。 华亭又是轻松拧下所有螺丝，找了一布抹了一下，下面已经有不少人在往上看着，想看看他怎么处理。反正大家都知道，这个外机当时是由两个力量很大的工人一起抬上来。 却见华亭双手轻轻一托，直接就抱了起来，感觉毫不费力，脸色如常，表情甚至还有些腼腆，好像拿起这个重量，有点不好意思的样子。 一刹时，“表哥”、“表弟”眼都看直了。 “表弟”是搬运工，平时就靠这些吃饭的，完全了解这种外机的重量，一个人不是不可以扛起来，但必须有人帮忙上肩，然后借助整个腰腹力量，利用肩宽，才能扛住，但是绝不可能这么轻松，脸往往会憋得通红，在这样热的天气里，汗水立刻就下来。 可是，这个瘦瘦高高的华亭，一个人，两只手直接就抱起来了，看起来跟抱起一个纸箱子差不多，汗都没有出。 这是真的吗？这高中生的力气有这么大？ 可是，明明记得，他肩膀扛一袋大米上楼都要歇息的。 难道平时都是装的？ 还是他们记错了，这个外机的重量并不重？ 华亭老娘和华亭舅舅看得也同样是两眼发直。 这个人的力量，兄妹俩都是心里有数的，现在他的感觉是平常提十斤米时的感觉，超过十五斤，他的神色都不至于这么从容。 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事了？ 老娘担心道：“华亭，你真的抱着没事吗？你别硬撑，放下来，一起抬好不好？” 华亭摇摇头，有些羞涩地问道：“顶楼是不是有间杂物房，可以放？” 这，抱着这么个巨型重物，难道不需要憋着气吗，他居然以这样的语速，这样的音量，就像平时商量问题一般问出这一句话。 满屋子的人，全都盯着那台外机看。 这，一定是塑料做的。不是塑料做的，不可能抱着这个东西还能这样平静地说话。 “可以是可以，可是……” “能放六台吗？” “可以是可以。” “那没事了。”华亭迈开大步，轻松地抱着走进客厅，往大门走去。 这架势，别说抱着上楼顶了，你让他象抛小球一样边抛着玩边上去都没事。 “表哥”和“表弟”都慌了，华亭没出汗，两个人都是一身是汗。 “表哥”说道：“慢着慢着。” 第40章 非友好握手 华亭停下来。 “你先放下来。”“表哥”一时还没想到台词，下意识地说道。 华亭看看华亭老娘一眼。 华亭老娘说道：“你放下。” 华亭就放下了，轻拿轻放，一点吃力的样子都没有。 “表哥”朝“表弟”道：“你去试试看，这外机……是不是真的这么轻？” 华亭退开到一边。 “表弟”走过来，双手抱住轻提，提不动，力气由小往大里加，一直把力气加满，才抱了起来，满脸涨得通红，汗更大了，才抱起一点，就赶紧放下，朝着“表哥”摇头。 华亭羞涩地说道：“重量还是有一点的，我抱着也不是很轻松，你抱不动很正常的。” 什么话？ 安慰话？ 一个中学生，对一个搬运工人这么说话？ 这时外面围观的人已经让开了门口，谁也没有留意到，围观的人里，加塞了一对刚刚到来的母女。当然了，相对于室内开的大灯，外面的路灯显得有点暗，所以没注意到也很正常。 华亭弯下腰来，又轻轻地把外机抱起来，准备往外搬。 众人发出了一声惊呼。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一开始大家还在猜有没有可能是这台外机是不是用了新型材料，所以特别轻，虽然吃惊，还有一定的保留，等到“表弟”搬过了之后，知道并非如此，所以才特别震惊。 “表哥”红着脸，说道：“你要是把空调抱走，这房间我们就不租了。” 舅舅冷笑道：“不租就不租。” 华亭老娘有些着急，她现在刚刚失了业，房租马上就要成为主要收入来源，所以不太想要放弃这个收入。 她的表情，落入了老奸巨猾的“表哥”眼里，他嘿嘿一笑道：“房东啊，这房子闲着也是闲着，收房租不比做保洁阿姨的工资低。” “表弟”的老婆马上跟着说道：“是呀是呀，我以前也做过保洁，又脏又辛苦又受气，多不容易呀，我做了几天就坚持不下去了，觉得这么做太贱了……” 华亭老娘脸都红了，这时才明白了为什么这些人近来眼里会出现轻蔑的表情，原来，她去做保洁的事情被这些人知道了。 所以，这一群人都从她这里找到了优越感，以为可以把她踩在脚下了。 更可笑的是，一个保洁阿姨开着宝马上班，一定会成为大家的笑话。 老娘是个自尊心极强的人，换句话说，就是特别爱面子的人，这个打击，瞬间把她击垮了。 她红着脸，手足无措，有些不知道如何面对这么巨大的尴尬。 舅舅被激怒了。 自己的妹妹，自己可以骂，可以讽刺挖苦，可是这一群租客竟然敢在妹妹自己的家里讽刺挖苦，这是他无法容忍的。 他指着“表弟”老婆道：“你住口，你什么东西，你敢跟我妹妹比，她好歹是正规的大学本科生，你算老几？” 却不料他这句话犯了忌，原来在这伙租客方言里，老几是一个十分难听的名词，相当于是妓女的意思。 “表弟”本来就有一肚子的气，当即火冒三丈，走过来一把拧住舅舅的胳膊，叫道：“老东西，活得不耐烦是不是？”手上一用力，舅舅惨叫一声。 华亭老娘道：“你放开！放开！” 华亭见状，轻轻把柜机放下，转身道：“你放开手！” “表弟”道：“不放又怎么样？” 华亭发出了非常腼腆的一笑，没说什么，直接就朝“表弟”走了过去。 “表弟”一时有些错愕，有一点不是那么的自信了。 可是，他看了看华亭的细腿细胳膊后，感觉似乎没必要。 由于长期参加体力劳动，“表弟”的手臂的直径，足足有华亭的两倍，就相当于幼儿园小朋友和正常成年人的差距。 “你想干什么？” 华亭伸出手一笑道：“敢跟我握个手吗？” “表弟”道：“好啊，跟你握手，没问题。”一把握在华亭的掌上。 华亭又是不好意思地一笑，说道：“谢谢你的合作，我准备加力气了，你什么时候放人，我什么时候松手。” 华亭老娘和舅舅都是眼前发黑。 这是有历史以来最搞笑的威胁了。 看一看对方的那又黑又粗又壮实的巨灵之掌，再看一看华亭娇小白嫩比女性还要透明几分的美丽之手，这一次握手可想而知是什么结果。 而那两家人则都笑了。 这个细胳膊的中学生，以握手不放作为威胁，威胁一个粗壮的搬运工人，脑子是不是出问题了？难道他应该考虑的，不是万一搬运工人稍微用一点力，会不会就把他的手掌给捏碎吗？ 老娘道：“华亭，你在干什么？你回去学你的习，这里的事……” 华亭又是腼腆一笑：“别着急，现在开始加力。” 他的脸上笑着，手上却开始使劲。 “表弟”本来还在笑着，突然感觉不对劲，五指全都吃不上力，对方一只小手上的五只长手指竟然一下子箍了个结结实实，他脸上开始出现痛苦的表情。 而华亭，依然在腼腆地笑着。 邪门！ 这边“表哥”不知就里，以为他是装的，演的，哈哈笑道：“表弟，别装得太像，吓到人家了。” 众人哄地大笑。 笑声中，却听得“表弟”惨叫一声，叫道：“我放、我放……”手一松，舅舅被放开。 华亭却并没有马上松手，还在握着。 “表弟”道：“你快放，快放……哎哟……哎哟……你特么……哎哟……”眼泪竟然掉了下来！ 这最后的孕妇即将生产时的撕裂式惨叫，让一家人的笑容也马上消失了。 这逼真程度，已经超越了世界上所有奥斯卡金奖得主们的演技。 华亭老娘和舅舅目瞪口呆，这惨叫声居然让他们对“表弟”也有了同情心——不是圣母心爆表，实在是叫得太凄惨了。 “表弟”老婆慌忙道：“快放开他，放开他……” 华亭把手松开，退出几步，一言不发地看着“表弟”。 “表弟”把手放到嘴边狂吹几下，又用另一只手连揉几下，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第41章 低飞的鹰 华亭道：“还想握手吗？” “表弟”哭丧着脸，不敢吭声。 华亭换上了亲切的笑容，说道：“不握手了就好，我也不太喜欢进行这种不友好的握手，现在我是继续拆那五台空调，还是大家商量一下换一种新的方案？还是不打算继续租下去？” 两家人面面相觑。 “你们自己不需要空调，我们就拆空调，这是双方协商同意的，你们不能以没有空调为借口退租，如果真想退租，没问题，合同写了一年，不管是谁违约，都要给三个月的房租，这是你们说过的，是不是？你们按月租金的三倍违约金给钱，就可以马上退。” 一家人脸上都在出汗，前几天，华亭跟他们提出退租时，他们就是这么说的。 他们这些天已经习惯了空调，没有了空调根本就受不了。 另外租房，一是租不到这么便宜的房子，二是搬家不方便，三是还要给违约金，还要给中介费，这算起来受不了。 华亭道：“不退租那我就继续拆空调，租期内如果想重装得先把欠的电费还清，还有每一台除了手工费另加补氟费用，就按你们说的300元安装，250补氟，550一台。” 一家人哭丧着脸，两个妇人眼睛都气恼地看着“表弟”，终于一个妇人忍不住了，骂道：“都是你、都是你，我早说了省着用，花多少给多少，不占人家便宜，你偏要这么做，天天从早开到晚，你以为是酒店吗……” “表弟”涨红了脸，看一眼“表哥”说：“是你说你有办法的，说一个家连个男人都没有，肯定最后只能给多少领多少……” “表哥”道：“你胡说什么，我没说，明明是你说房东连保洁员都跑去做……” 听到这里，所有人都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舅舅怒道：“素质这么差，这房子不租给他们了……” 华亭道：“不，舅舅，我们是要遵守合约的，房子还是租，租到期满，现在是关于空调的处理问题，要不要空调，要空调就得补电费，不要我就全部拆走，给你们五分钟考虑清楚……” 华亭看着老娘还在因为刚才的话伤心，心里一阵难过。 “我还要跟你们说一句，一个母亲为了自己的孩子，心甘情愿地做她不喜欢而且不适合她做的工作，这正好说明了这个母亲的伟大，请你们在嘲笑她之前，记住一句话。” 他顿了一顿，一字一句地说道：“鹰有时候飞得比鸡还低,可是鸡永远飞不到鹰的高度。请你们在鹰飞得很低的时候，继续尊重它，因为这只鹰一定还会飞起来，飞得很高很高，飞到鸡们只能仰望的高度。” 华亭的老娘听到这里，忍不住泪水哗哗地流了下来。 这儿子，怎么这么会说话呢？ 这些话，一个字一个字，全都打在了老娘的心坎上。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掌声，只听得一个女声道：“说得不错，鹰可能有时需要低飞，但它一旦有了足够的空间，就可能会飞得很高很高，不愧是重点高中的高材生，这句话我喜欢。” 华亭的老娘听到这声音，顿时愕然回首。 门外灯光偏暗。 但是，有一对绝对不是这一带居民的母女俩，依然显得光彩照人，鹤立鸡群的感觉。 华亭老娘喃喃道：“余总，你……你怎么会……” 余总点点头，朝大家挥手致意，自我介绍道：“大家好，我是云海大酒店的余书香。严清云就是我的一个员工。” 云海大酒店！ 本市最高级的五星级大酒店。 本市首富樊家麾下的一个标志性的大酒店。 只要是金波市的人，你都不好意思说没听说过这么一家大酒店，因为那样会被鄙视的，就好像美国人没听说过白宫，俄罗斯人没听说过克里姆林宫一样不可思议。 而即使不知道余书香是这家大酒店的董事长和法人代表，但听到这样的话，只要不傻，都知道她肯定就是这家酒店的大人物。 更何况，她的衣着气质，都能看出不是普通职员？ 华亭老娘有些不知所措，在最落魄的时候，遇到刚刚炒了她的老板，这对于每一个人来说都是恶梦，简直让人无地自容。 余总朝她笑一笑并点点头，表示很是歉意的样子。 华亭老娘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有尴尬。 “你来找我？” “嗯，你人在这里，我就顺便在这里宣布一件事。严清云，你通过了本酒店为期一年的考验，在这一年里，我们看到了你为了儿女忍辱负重，兢兢业业的表现，也看到了你身上的才华和出众的能力，经过董事会特批，决定从明天起聘任你为我们酒店大堂副经理。” 华亭老娘一脸愕然。 华亭舅舅更是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在本市最大的最高级的大酒店，成为大堂副经理，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本来，今天这只鹰已经折了翅膀，以为只能躲在草丛里默默哭泣，等待着鸡类鸭类的围殴，没想到翅膀只是轻伤了一下，立刻又可以飞，而且飞得更高。 所有的人都为此震惊。 就算不知道大堂副经理是什么样的职务，起码经理两个字还是听得懂的。 不是保洁阿姨，而是大堂经理。 果然，人家只是暂时飞低一下而已，现在直接就飞上了这里没有人能接近的高度了。 整个三楼里里外外，一时陷入了沉默。 而在沉默中，华亭鼓掌道：“谢谢余总，谢谢我的同学，余总，你真的太有眼光了，这么有眼光的人，你的酒店必将铸就辉煌。妈，这位就是我的同班同学，余总的女儿樊依桐。” 华亭老娘道：“我知道，我知道，可是……可是，余总，你不是开玩笑。” 余总道：“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开玩笑？从明天早上开始，你的上班时间改为正常的朝九晚五，十点钟我要在大会议室召开全体员工大会，当众宣布这个决定，对了，这是你儿子？” 华亭老娘道：“是是是，叫华亭。” 余总道：“刚才表现不错，刚刚过去的月考怎么样？” 第42章 雄鹰起飞 这正是老娘恨不得向所有人公布的内容，当下说道： “是全班第二，考得还好，就是语文听说耽误了考试时间，要不然还能更好。” 这是妈妈的骄傲，有广播的话，绝对愿意对着广播说。 余总笑道：“不能让他更好了，我女儿是全班第一，全校第三，他是全班第二……” 华亭老娘道：“是这样吗，这么巧？余总，我就知道你女儿也是金波一中的高材生，常年考全校前三，可是没想到跟我这儿子一个班。” 余总道：“那这样，明天让华亭跟着你一起去，看一看他妈妈灿烂的那一刻。” 华亭老娘道：“可是，余总，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这怎么可能是假的呢？我会拿酒店的职务来开这种玩笑吗？” “我知道，我就是怕……” “不用怕，你头条上发的那些文章我看过了，是一个很有见识的人，你以前也是做过管理的，只是因为长时间不在职场，才让你先从保洁阿姨做起，熟悉一下普通服务员的工作环境和要求，现在你已经得到了足够的锻炼，可以给你这个机会了。” “谢谢，谢谢余总。”老娘激动得声音发抖。 “余总，我明天一定去。”华亭跟着说道。 “那就好，不见不散，我们先走了。” “余总，不上去坐坐吗？” “不了，你这些租客看起来还挺不好交道的，你尽快处理好，实在不行就不要随便出租房子了，做了大堂经理，三十万的年薪还不够你花吗，把房子租给素质不高的人有的罪受。再见了。” 余总说着，拉着女儿的手下了楼梯。 这几句话，犹如重锤一般，敲在了这一家人的头上。 华亭老娘和舅舅则是如闻霹雳。 三十万年薪，没听错。 知道这个职务很重要，但是不知道年薪竟然这么高。 老娘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激动得追下楼去，叫道：“余总，余总。” 余总已经到了一楼半的位置，说道：“严经理，先处理好你的事情，明天记得，九点前打卡，可不要记错了，经理待遇好，但罚起来也是挺咬手的，不要送我了，把你家里的事情先处理好。” 仍然是直接下了楼。 “谢谢余总。谢谢！” 老娘站在二楼门口，趁着没人注意，对着墙壁以手掩面，痛快地流下了热泪。 这过山车一般的人生。 这边华亭也是激动异常。 感谢他的鬼友们。 露凡太伟大了，也就是她，想到了用这一招来把尊严还给他的老娘。 从老娘的举止上可以看出，这一个决定，让老娘获得了多少生命力和精神力量。 如果是华亭自己，他是绝对考虑不到用这种方式的，最多就是拿了钱回来哄老娘开心，却不会给到老娘比钱更重要的这些东西。 华亭老爸进去之后，老娘在连续找工作碰钉子中，开始感觉到自己是一个失败者，甚至接受了一个失败者的定位。 她的人生失去了价值，活着的目的，只是在抚养这一儿一女。 可是，现在老娘找到了属于她自己的东西，她不再是失败者，不再只是儿女的抚养工具，更不再是儿女的耻辱，而是可以成为儿女的榜样。 这种激励，太有力量了。 尤其，这事发生在舅舅面前。 谢谢你露凡！ 可是，此时此刻，他的身体依然有于东方在控制着，不允许他过分激动。 当官的就是这点不好，明明都这么开心了，还不能流露出来。 反正他还是淡定地问“表哥”。 “你们考虑清楚了吗？是让我继续拆空调，还是找人装回来？或者干脆点别租我们这房子了，电费这么高，你们吃不消，我们也一样，不租的话，电费按你们的想法给，但是给三倍房租的违约金，租的话，交清电费和空调重装费。” 两家人的眼光都着落在“表哥”和“表弟”身上，全都是气恼和抱怨的表情。 两人都低下了头。 “表哥”犹豫了一下，说道：“租，租，空调装回来。” “没问题，把水电费交来，还有550元空调安装和加氟的费用。” “拆装没有那么贵，我们这里的市场价是拆100，装200，加起来300，我上次故意说多一些。” “那行，那就这样，给水电费我，拆我是拆了，你们自己叫人来安装，该多少是多少。” “是。”“表哥”哭丧着脸，那表情，很恰当地诠释了什么叫斗败的公鸡，什么叫偷鸡不成蚀把屎。 “表哥”转账到华亭的手机上之后，华亭才发现舅舅已经和老娘一起离开了这里，他走出这一家的客厅，这一家人随即把门关上，然后，里面是一阵阵的哭闹声。 华亭心里冷笑一声，一抬眼，只见露凡、状元、于司长、搏击冠军全都站在面前，朝他得意地微笑。 华亭道：“谢谢你们，你们快去通知大家，今天畅开怀花钱，明天我要给大家发更多更多的奖金，尤其是你们，帮了我这么多，都得重赏。” “谢谢少主。”几个有功之鬼全都开怀大笑。 回到客厅，不明就里的华凌，还在继续看电视，舅舅和老娘则还在大眼瞪小眼。 这变化来得太猛，也难怪两人都无法消化，好像就是做了一场梦一样。 但是很显然，老娘是因为太开心，舅舅是因为太震惊。 就在这时，舅舅的手机响了。 舅舅接过手机，说道：“小甜，怎么了？” 因为安静，严甜的声音清晰地传了出来： “爸，你神经病啊，你又跑去骂姑姑干什么，你做人能不能有点底线，那是你亲妹妹，她都已经这么可怜了，你还去捅她心脏。” 舅舅没有说话，一下子挂掉了电话，一言不发地就走。 华亭老娘道：“哥，你刚才，没伤着。” 舅舅硬崩崩地答道：“没有。” “要不要拿点药水涂一下？” “不要。” “那你等一下，我去做菜，你想吃什么？” “不吃。”舅舅直接就走出了客厅，关上了门。 第43章 重要会议 老娘道：“你们一定饿了，我先做菜给你们吃。”哼着歌曲进了厨房。 华亭跟妹妹说了几句后，先回自己屋里，才发现里面已经聚集了一大批人好朋友，露凡正在绘声绘色地向各位朋友复述刚才发生的事情，大家笑得前仰后合，好不开心。 于东方见他进来，就让状元拿了一份刚刚拟好的文稿给他过目。 华亭拿来一看，标题是：“关于加强组织纪律性以最大限度地保护少主利益的报告 。” 还没仔细看，于东方就说道“好了，大家安静安静，今天我要趁这个时间，召开一次特别会议，你你你，严肃点，不然的话，发工资的时候就会酌情扣发。” 大家赶紧安静下来。 于东方道：“少主，你来主持吗？” 华亭慌忙摆手，他这辈子还没在大众严肃场合下说过话呢。 “那我来，”于东方清了清嗓子：“咳嘿，现在开始开会，会议的议题就是，如何加强组织纪律性，以最大限度地保护少主的利益，并帮助少主成长起来。” “首先，我要祝贺大家，经过长时间的挣扎之后，我们终于迎来了我们的贵人，而且可以确定，我们的贵人是一个有爱心，有孝心，有责任心，也有同情心的好人，有了他，我们的生活终于得到了保障，从此可以正式告别飘荡无根的流浪日子。” 大家都是喜形于色。 “但是，正因为少主身上的这些可喜的特性，我们不但要考虑自己，也要考虑少主的成长，真正把少主当成自家孩子，自家弟弟，尽一切所能帮助他。” “没问题，反正在我眼里他就是个弟弟。”状元一语双关，大家都开怀地笑起来，虽然是一句占便宜的话，但大家的眼里浮出来的暖意都是一样的。 华亭有些感动得想流泪。 世界上，怎么有这么暖心的鬼？ “所以，从现在开始，我们要正式确立一件事，大家要团结在少主的周围，一切为了少主，服务好少主，一句话就是，爱少主所爱，恨少主所恨，这样就能保证我们大家的利益，让我们不但可以彻底解决温饱问题，而且必将很快过上小康日子。” 露凡带头鼓掌，大家赶紧跟着鼓掌。 “通过几天的磨合，我们与少主之间的相互配合，已经得到了非常有效的提高，成绩可说是立竿见影，尤其值得表扬的是，文靖华，露凡，于东方，还有付万春等这几位同志，在以上同志的协助下，为少主解决了一些学习和生活中的难题，赢得了少主的充分信任。” 又是一阵掌声。 “但是，也应该看到，我们也暴露出了些小问题，比如，文靖华同志的开小差导致不能及时到岗问题，一度造成了工作上的被动，虽然还没有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但教训也一样是深刻的，是值得引起重视并引以为戒的。” 状元露露舌头。 “接下来，我们要加强管理，以便更好地服务于少主，具体要做到的以下几步。” “第一步，成立以于东方同志为组长，文靖华、露凡、付万春三位同志为组员的特别保护小组，特别保护小组的宗旨是，尽可能的在学习、生活、人际关系几个方面帮助少主，并通过言传身教，潜移默化地影响少主，提高他的相关能力。” 大家又鼓掌。 “但是大家应该明白，少主不是孤立的一个人，他有母亲，有妹妹，还有含冤在狱中服刑的父亲，我们也要给予关注，保护好少主的这些家人，千万不要忘记，社会很复杂，家人受到伤害的可能性非常大。” “所以，第二步，除了我们的特别保护小组，其他的人照样有工作安排，就是成立监视小组，具体安排如下，一，你们几个妇女同志，负责跟踪少主的母亲，二，你们两个，负责看好他的妹妹，三，其他几个到监狱里去找到他父亲，有什么情况，及时向我汇报。” 大家纷纷点头表示同意。 “当前阶段最主要的工作，是在少主性格、能力还存在明显不足的情况下，帮助他形成好的性格，优秀的能力，但是，同时别忘了，少主收入情况下并不理想，这也会间接影响我们的生活水平。” “所以，第三步，我们要形成帮助少主创收的意识，这一点我们要向露凡同志学习，她的一个决定，让少主获得了一百一十万元的回报，而我可以告诉大家的是，这种回报很快就会反馈到我们身上，少主决定补发更丰厚的奖金，记住，少主富，我们富，少主强，我们强。” 大家疯狂鼓掌。 露凡道：“跟我一起喊口号，少主富，我们富，少主强，我们强。” 大家齐声振臂高喊：“少主富，我们富，少主强，我们强。” 这喊得这么响，虽然维度不一样，华亭还是多少有点担心，这样的响声会穿透维度，影响到外面的妈妈和妹妹。 于东方道：“接下来，也是大家心底下最关心的点，那就是，有了少主提供的保障，那些让我们留在这里不甘心离去的障碍，我们也可以让少主在他的世界里帮助我们清除，这也是我们必须帮助少主强大起来的原因，很明显，一个强大的少主，会让我们称心如意的。” 大家又鼓掌。 “好了，最后说几句，让我们携起手来，同甘苦，共患难，陪少主成长，助少主强大，为大家破除障碍，放心离开，我们坚信，有少主在，我们的过去将得到清洗，有我们在，少主的明天将更加辉煌。” 长时间的掌声，听说马上又会有奖金，大家恨不得马上散会，好把手上的钱尽快花光，因为此前来之不易，大家多少还有点省的意识，现在决心畅开了花。 “最后的最后，我建议，少主也给我们说两句，怎么样？” 大家掌声如潮。 华亭有些难为情，说道：“这个，我也不知道怎么说，我对你们，心怀感激，我想说的是，我一定也会尽力帮你们，尽我，尽我所能……尽我最大的努力……” 于东方道：“少主言简意骇，话虽不多，但是都是肺腑之言，尽他最大的努力，尽他最大的能力，听到没有大家，所以，我们有什么理由，不帮助少主让他获得更大的能力呢？” 大家齐声道：“没有。” 于东方道：“这就是我所要的答案，好了，最后的最后的最后……” 大家明显地开始不耐烦了。 “我总结一下我们今天的主要内容，一是简单回顾了一下此前的一些工作，比如……二是正式成立特别小组，包括……三是成立有人跟踪小姐，具体工作安排为……四是对未来作了一些简单的展望……” 众人已经坐不住了。 “好了，最后的最后的最后的最后……” 大家绝望地瘫坐在地。 有完没完？钱没花出去，真的很咬手的。 第44章 经理上班 于东方嘿嘿一笑道：“逗你们的，我宣布，今天的第一次全员特别会议到此结束，大家想去高消费的，散会后赶紧去！” 大家破烦为笑，一面笑骂一面赶紧离开：“死司长，又逗我们。” “不严肃，不正经，难怪活着时被人坑……” “就是，死了也本性不改……” “人家这才是真的死不悔改。” …… 顷刻之间，大家基本上走了个干净，只留下特别保护组的成员。 于东方也一脸微笑，说道：“好了，今天特别保护组的人都辛苦了，我们也该一起去享受沙滩美酒的美好时光了，让少主陪他的家人享受来自妈妈的美味。” 几个人也欢天喜地的走开了。 华亭肚子也开始饿了，赶紧出到客厅，听到老娘正在开心地唱着歌做着菜，心里也很是开心。 大堂经理的情绪很高啊。 “妈，菜还没做好吗？” “快了快了儿子。”老娘大声回答。 “妈，今天给我们做了什么菜？” “你猜。” 天，老娘这样调皮的声调已经两年没出现过了，自从老爸出事之后，日子过得非常压抑，老娘强颜欢笑，连笑容都是靠演技给出来的，调皮是肯定没有的了。 “猜不到，大堂经理的厨艺这么高，谁能猜得出要拿哪一道拿手好菜出来？” 听到“大堂经理”几个字，老娘扑哧一下笑了，说道：“今天嘛，就炒了两个小青菜。” “不是我的娘，不应该好好庆贺一下吗？” “有——滴。”老娘神秘一笑。 就在这时，响起了敲门声，老娘让华亭去开门，华亭打开门一看，原来是送外卖的，好几个大盒子。 拿回来拆开，天哪，都是兄妹俩爱吃的，平时都不敢买的高级货，华凌看得两眼发亮，平板都不要了，直接就冲进厨房洗手。 老娘开心地笑着，这种开心，两年来就很少有过了。 这就叫人逢喜事精神爽了。 吃饭的时候，老娘一直在看着手机，估计又是在看自己的头条文章了，其实文章是写得挺好，但是有点压抑和消极，看的人很少，点赞的通常就只有几个自己的亲人，所以老娘都被整个很不自信，这一回却看得津津有味。 华亭说道：“妈，余总不错啊，慧眼识英才。” 老娘笑了：“知道余总是什么身份吗？樊杰的长媳，樊杰的几个儿子都没有她厉害，对了，她女儿是你的同班同学？” “对，高二分班时就跟我一个班了，次次考第一。” “那真是厉害，长得还漂亮，我以前怎么没听你提过？” “也没什么好提的，六十个同学，难道个个跟你提？” “也是，可是儿子，这酒店大堂管理我没做过，余总的提拔是不是有点太大胆了？” “是金子总会发光嘛，没什么的，妈，你就是一粒早晚能发光的金子，可能余总早就知道你是个有才能的人了，一直在锻炼观察你而已，要不然怎么会知道你在头条上有号？” 老娘开心地笑笑，说道：“还是不对劲，那她为什么今天还要炒我？” 华亭表示十分震惊：“啊，不是，老娘，她今天炒你了？” “本来不想跟你们说，怕影响你们，今天我被那群同事集体围攻了，不知是谁搞坏了一个马桶，硬说是我搞坏的，我不同意，她们就找总经理闹，一直闹到余总那里，余总本来想给我换个工作，还专门找简历去看，结果发现我的工作经验不够，就炒了。” 由于已经是过去式，老娘说的时候，没有那么痛了，但还是很不服的样子。 “可能是做给那些阿姨看的。” “不合逻辑，会不会是你舅舅帮忙了？” “舅舅？怎么可能，他不拆台就谢天谢地了。” “也不一定，他就是对你爸没学历却又能赚钱的事耿耿于怀……算了，不管了，反正我现在就是大堂副经理了，这样，你和华凌的学习生活就有了保障了，我得好好努力，抓紧把工作做好才行。” “严经理说得是，你一定可以的，你是儿子的骄傲。” “妈妈也是女儿的骄傲。”华凌有样学样，一边吃着她最爱吃的一边说。 老娘笑得合不拢嘴，今天的她，看得出来浑身都是力量。 第二天发现，整个小区都已经传遍了老娘要当云海大酒店大堂经理的消息。 华亭一家在这个小区的口碑一直还是挺好的，主要是华闲为人豪爽，当大老板的那段时间，没少给小区的人做好事，小区有一段烂路就是华闲自己花钱修好的。 华闲家出事后，华亭老娘上班，大家也一直以为她找到的是体面的工作，只是最近才有人发现她是在云海大酒店当保洁阿姨，很多邻居都替她感到惋惜，只有少数跟华闲一家过不去的人才幸灾乐祸。 所以，华亭老娘当大堂经理的事情一传开，多数人还是又羡慕又替她开心的。 一家人开车上班时，很多邻居远远看到都来向老娘祝贺。 还在半路，华亭收到了樊依桐的短信：“你们出发了没有？” 华亭回答：“出发了。” 樊依桐说：“我妈说了，要提醒你妈妈一下，会有个简短的发言，让她作个准备，不要紧张，大堂副经理的前面还有个大堂经理，目前给她的工作只是熟悉流程和职责，不需要太大的压力。” 华亭答道：“谢谢你。” 樊依桐回复：“不客气。” 华亭赶紧对妈妈说：“妈，我的同学发了一个信息给我，说余总要你作个简单发言……” 老娘一边开车一边哦了一声。 其实老娘在上车前，因为没接到过大酒店方面的正式通知，还在担心这件事是不真实的，就怕万一到了大酒店，发现人家只是一个玩笑，那就完蛋了，这种自我怀疑，是一个久历磨难的人自然产生的心理现象，其实老娘表面轻松，心里还是非常紧张的，压力空前的大。 听到华亭这么说，她才松了一口气，感觉应该是真的了，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行政那边一直没打电话正式通知。 第45章 重返酒店 还好，又过了几分钟，终于她的手机来电了，她一看就知道是酒店行政的电话，忐忑地按了接听，电话那里传来行政助理的声音：“严经理，定于十点在酒店大会议室召开全体员工会议，请你按时出席，不得缺席，酒店不再另行通知。” 老娘长舒了一口气，“知道了，谢谢。” 这个电话打来，老娘心里的石头终于正式落了地。 她一边开车，一边忍不住哼起了歌。 老娘就是这样，开心的时候，很容易就能看得到，因为她会小声唱歌，而她不开心的时候，就算是笑着，也绝对不可能唱歌。 华亭提醒道：“好，你是不是要花点时间考虑一下发言？” 老娘笑了，说道：“儿子，你是不是忘了为娘原来是干什么的了？一个简短发言，有一个小时的准备还不够吗？” 云海大酒店的保洁阿姨分两班，早班也比正常上班时间晚。 所以，这是华亭老娘第一次按照朝九晚五的正常上班时间到达之前来到酒店。 酒店的服务生和礼仪小姐见到她时，都显得非常吃惊。 原来，昨天华亭老娘被炒的事，大酒店已经是无人不知。 这说起来也要怪华亭老娘。 她是唯一一个自称大学毕业的保洁阿姨，更是唯一一个开宝马汽车来上班的保洁阿姨，酒店管理人员里，很多中层都只是开普通的合资车或者国产车，她开了一辆进口的宝马。 所以，她的一举一动，就容易招致一些议论。 老娘自己也给这些人解释过了。 说法是，电动车路有点远，而且出点状况的可能性较大，地铁要先走一段公交，时间充裕的话还行，但总费用也不低。这辆宝马是早就买了的，本身车况好，故障低，基本上只要出油钱就可以了，所以相对来说是最合适的出行方式，而不是因为她想要炫耀。 但事实上，老娘的真实目的，就是她不想在街坊邻居那里丢脸，开了辆宝马上班，街坊邻居就不知道她做的是什么工作。 可惜酒店的员工们并没有把老娘的话当真，特别是保洁阿姨们，更加看着很不舒服，她们就是认为这是在向她们炫耀，显示她比这她们高一等，加上这些保洁阿姨见识实在是太低，老娘没办法融入她们，只能清者自清。 这就更让保洁阿姨们不痛快了。 有时候，当你达不到另一个人的高度时，你能做的，就是通过不断的造谣和编造，把那个站在高位上的人给抹黑，让她被集体攻击，然后跌落下来给大家踩。 华亭老娘就是在这一群保洁阿姨的不断抹黑下，变得声名不太好听的，并且不好的声名会很快扩散，反正大家要的不是真相，只是想看别人摔跤时的狼狈样子获得一种心理满足。 仅仅是因为那辆宝马，华亭老娘不知不觉扎到了很多人的眼睛，从低层到中层都有。 所以她被炒的消息，才会享受到了通常中层以上管理人员被炒才有的待遇——整个大酒店无人不晓，而且没有一个人为此感到惋惜。 现在，看到华亭老娘带着女儿还有一个可能是儿子的人重新来到酒店，大家都有点吃惊，这时大堂经理还没到，没有一个人上来迎接。 就在这时，华亭老娘接到了行政助理的电话：“严经理，纪总让你直接到总经理室。” 华亭老娘让华亭和女儿在楼下先玩着，她一个人去总经理室。 华亭不太习惯跟那些人打交道，而且是在一双双好奇加一点围观怪物般的目光下，他在大堂上呆不住，就让华凌带着他走出酒店，在前面的花圃和后面的员工停车场和员工休闲亭之间无聊闲逛，最后华亭员工休闲亭上看手机，华凌回到车上躺着看平板。 老娘这一次去了很长时间都没发有话给华亭。 等得有些心焦时，一群阿姨先后骑电动车到来，聚在电动车停车棚下，谈笑风生的，准备一起进食早餐。 突然，一个保洁阿姨看到了汽车停车位上停着的一辆熟悉的宝马，脱口而出道：“耶，怎么搞的，大学生的车在那，看看，就在那。”指向远处的宝马车。 “不可能，同款车而已，可能是客人的。” “客人的不都停地下车库吗……” “不是，你们不看车牌的吗？一起去看车牌不就不知道了？” 阿姨们纷纷朝华亭老娘的车子走过来，隔着一段距离就到了可以看清车牌的角度。 “是，是她的车牌，哈哈，这臭不要脸的，不甘心失败的命运，还想来争取呢。” “纪总都直接宣布了，她还想怎样？” “所以我就不相信她说是大学毕业，人家知识分子哪个是不要脸的，不可能被炒了还跑回来求的。” “就是。最多高中毕业，那个年代高考可没有现在这么容易。” “高中？太看得起她了，那年头考高中也一样不容易的，这种不要脸的女人能考得上高中？” “不要脸不要紧，关键是笨，做件事教了半天教不会，高中能有这么没脑子？” “有些东西我学一遍就会了，她学十遍都不会，脑子真的太笨了。” 女人们越聊越起劲，越聊越觉得自己更聪明。 华亭沉默不语，如果不是妹妹还在车上，他都想跑开不听的，太刺耳了。 而且，他确实很讨厌跟这种女人打交道。 “诶，别说了，车上好像有人。” “是那个女人的娃，在里面看平板。” “还行，把娃扔在这，自己跑上去闹，不好意思让自家的娃看自己哭闹的样子。” 突然，有个女人无底线地说道：“要不要吓一吓她？” 另外一个女人道：“别了，人家一个五岁的女孩，吓出事了多不好。” “就吓一吓而已，能出什么事？谁叫她妈妈那么讨厌？” “就是，已经被炒了，还开车来占一个车位，不吓一下她女儿，她都不知道自己现在是身份。” 两个阿姨说着，一起去敲车门。 华亭本来还想忍一忍，没想到她们这么过分，竟然去吓一个五岁的女孩，急忙喝道：“干什么你们？” 第46章 蛮横大妈 阿姨们一看是个瘦瘦高高的男中学生，根本没当回事，那两个阿姨继续在敲门，敲得砰砰的乱响，还摆一副凶凶的样子：“开门开门，听到没有。” 华凌一看，吓得放下手机捂着耳朵哭道：“妈妈，妈妈。” 华亭叫道：“你们停下，为什么要吓唬小孩？” 阿姨笑道：“你是来的客人？我们是在跟同事的女儿开玩笑，你不用管。” 华亭道：“这是开玩笑吗，有这样开玩笑的吗，有没有一点素质？” 阿姨们讪讪地笑笑，停了下来，准备走开。 华亭说出这话，还是挺忐忑的，和妇女对骂需要的不仅仅是胆量，也要脸皮。他既不具备这样的胆量，也缺少这样的脸皮。 没想到效果出乎意料的好。 他哪里知道，其实是因为这所酒店有规定，不论何时何地，不管什么情况，不许跟客人有口角冲突，违者罚款，这些阿姨以为华亭是客人，才忍住了气。 这时，华凌大声叫道：“哥哥，哥哥，我要妈妈，我要妈妈。” 几个阿姨眼前一亮，顿时松了口气：“原来是她哥哥，还以为是客人。” “就说了，来这里住的客人，全都是穿得好好的，哪有他这么土气？” 华亭面子上搁不住了，你说他什么都可以，千万不能说他土气。 而且他身上穿的这一套是高端品牌的运动服，是在他家落魄前买的，整套价格是这些保洁阿姨工资的两倍以上。 他指着衣服上的铭牌道：“知道这是什么牌子吗，有没有一点眼光？” 另一个阿姨附耳在刚才说华亭土气的阿姨上说了几句，大家听到“一万多”几个字，都吓了一跳。 “不过也不奇怪，都是死要面子的，开宝马来扫厕所，穿一万多的名牌衣服来哭闹，一路货色，这就叫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儿会打洞。” 华亭懒得跟她们纠缠，走过来打开车门，把华凌抱出来，看到华凌眼泪汪汪一脸委屈地趴在自己肩头上哭，心里愤怒之极，真想赏那几个阿姨各一巴掌。 一抬头，发现于东方和状元还有露凡和搏击高手，全都在阴凉处看热闹，见他看过来，于东方和露凡都在微笑，状元则一副不屑一顾的神态，而搏击高手更是半闭眼睛，看都懒得看。 看到他们的表情，华亭突然意识到，这是在告诉他，跟这些大妈生气是没必要的。 妈妈来这里干什么他又不是不知道，所以他应该从容一些面对这群大妈。 华亭便淡淡一笑，一边拍着华凌的肩膀，一边走向休闲亭，一边好声安慰：“妹妹不哭，妹妹乖，这些阿姨都是妈妈的下属，妈妈需要她们努力工作才能成为好领导，你别怪她们。” 于东方和露凡都笑了。 华凌还挺听话，马上就不哭了，问道：“哥哥，什么叫下属？” 华亭道：“就是妈妈让她们干什么，她们就要干什么。” 华凌道：“是跟小狗狗一样乖乖的吗？” 华亭家以前有过一条小狗，很乖，华凌非常喜欢，但是华亭老娘上班后没办法继续养狗就送熟人了，华凌对小狗狗的好印象却一直保留着，不管说什么乖，她都会拿小狗狗作参考。 “是的，好的下属是跟小狗狗一样乖乖的，不好的下属还比不上小狗狗，就好比是那些恶狗。” 于东方和露凡苦笑。 年轻人还是年轻人，本来以为他听了他们的话，不再跟这些文化层次不高的阿姨一般见识，没想到借着华凌的几句话，又忍不住敲打人家。 几个阿姨果然被激怒了。 本来看到他带着妹妹离开，还冒出了下属两个字，心想这一家人恐怕都是这德性，想想也就算了，装作没听到也行，没想到话还能说得这么难听。 一个阿姨一时怒不过，一下子冲到了华亭面前，叉着腰说道：“站住，说话怎么跟你妈一样不要脸呢？谁是她下属，谁是小狗？” 华亭一时口快，没想到这些阿姨这么难惹，他不想吓着华凌，说道：“没说你们是小狗，你们不要着急……”其实他心里补了一句“你们连小狗都不如，你们是恶狗”，但是这话很理智地没有说出来。 说完，想朝旁边闪人，没想到几个阿姨前后过来，叉腰把他围住了。 华亭看她们气势汹汹，有点害怕起来，求助地看向搏击高手，却发现搏击高手还是照样打着盹，根本就没看这一眼，而其他的三个成员，也是一副看热闹的架势。 他这才注意到，现在刚好是处在太阳照射之下。 这时，如果这几个阿姨动手，他还真是麻烦不小。 然而，怕什么就来什么。 一个阿姨伸手朝他一推，喝道：“说清楚，谁是小狗？” 华亭力气本来就小，这个阿姨力气比他大，这一推，居然推得倒退了好几步，一下子靠在了另一边一个阿姨身上。 那阿姨正好在生气中，怒道：“臭不要脸的，这么小就占人便宜。”也是伸手一推，又把华亭推向另一边。 阿姨们全都笑了。 “果然是那个女人的种，就那么点力气。” 华亭被推得昏头转向，差点摔倒，为了保护华凌，就抱着妹妹坐到地上，听着华凌哭得连叫妈妈，他又气又急，求助地看向躲在阴凉处的保护小组成员，他们都在摊手，表示爱莫能助。 正在这时，一辆车开进了停车场，却是一辆顶级的白色雷克萨斯商务车。 车停在董事长专用车位后，车上先下来一个穿着高档休闲服的青春少女，戴着一顶太阳帽盈盈而来。 好美的少女。 这是华亭第一次看到穿休闲衣服的樊依桐，在学校里，她几乎都是穿校服，校服下的少女，当然也一样美，但是绝对不会美得这么耀眼，雪白的休闲服，配上雪白的肌肤，整个人仿佛都带着光。 而且，这身衣服，慷慨地呈现着她特别好看的体态。 女神的称号，此刻实至名归。 哪怕她依然是不带什么表情，但是，她很好地诠释了什么叫任是无情也动人。 华亭坐在地上，一时竟看得呆了。 保洁阿姨们急忙朝樊依桐露出笑脸，纷纷问好。 樊依桐嗯了一下，不理她们，眼睛看着华亭说：“怎么了？你怎么坐在地上？” 华亭急忙起身，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第47章 急中生智 樊依桐问保洁阿姨道：“怎么回事？” 一个保洁阿姨道：“小妹，这个是昨天你妈妈炒了的那个女人的儿子，她把车还停在这，占了车位，我们正在跟他说话，可是他态度很恶劣，跟他妈一模一样，一点教养都没有。” 另一个保洁阿姨道：“对，就是这个车，人都被炒了，还好意思占酒店的车位。” “还说了难听的话，我们一着急，推了他几下，跟他妈一样都是弱到不行，推几下就摔倒了。” 樊依桐不理她们，走到华亭面前说道：“这就是你妹妹？” 华亭道：“是。” “吓哭了？” 华亭苦笑一声：“她刚才在车里玩平板，这帮阿姨责任心太强，嫌我们占了车位，把门锤得很凶，把她吓哭了，后来又不知怎么的生气了动手动脚的，更怕了。” 樊依桐道：“不对呀，你不是挺会吵架的吗？或者挺能讲道理的吗，怎么不跟她们吵？又怎么任她们这么推你？还摔着了？” 这话把华亭问住了。 樊依桐亲眼目睹他跟她妈吵，但她不知道那其实是露凡。她当然也看到了他跟罗洛吵，但不知道那是状元。她可能也看到他跟那对表兄表弟吵，但不知道那是于东方。 她也看到了他抱着一百多斤的空调外机跑，看到他跟一个搬运工人握手时把对方整得痛不欲生，但不知道那是搏击高手。 现在，他站在阳光下面，这些家伙只能爱莫能助的在旁边看热闹。 还好，急中生智，华亭竟然立刻找到了说辞。 他淡定地一笑，大度地说道： “这个我想过了，她们都是你妈的员工，现在正准备上班，我不能跟她们吵架，更不能跟她们动手，免得坏了她们的心情，影响到她们的工作，还影响到酒店的服务质量。” 说完这话，华亭都非常佩服自己，忍不住一扭头，看到露凡朝他伸出了拇指，心里很是开心。 其实没有那么夸张，华亭是不善于跟别人打交道，但不是不善于撒谎，他撒了两年的谎，如果连这点撒谎的能力都没有，那就浪费了他两年的修炼了。 大妈们呆呆地看着，想要反驳却忍住了，因为是个傻子都能看得出来，樊依桐跟华亭显然是认识的，而且看起来关系不错。 樊依桐难得地微微一笑，很倾城，然后说道：“放妹妹下来。” 华亭听话地把妹妹放了下来。 樊依桐露出一丝笑意，说道：“妹妹别哭了，过来，姐姐带你去吃冰淇淋。” 华凌看看哥哥。 华亭道：“去，别怕，姐姐不会骗你。” 华凌就走了过来。 樊依桐拿出纸巾来替华凌擦了眼泪时，余总也已经走了过来。 这时，阿姨们已经被樊依桐这一系列的行动给整懵了，一个个面面相觑，见到余总过来，才如梦方醒。 余总见她们满脸疑惑，怕她们误会，先不动声色解释道：“我女儿的同班同学。” 阿姨们恍然大悟。 同时心里也庆幸，还好只是同班同学。 一个阿姨道：“余总，我们是因为严清云今天又开车来占了一个车位，跟她的女儿开个玩笑……” 余总不置可否地点点头，说道：“知道了，赶紧去吃早餐，等一下要准时参加今天的全体员工大会。” 阿姨们齐道：“是是是。”赶紧走开。 余总看看华亭，说道：“也带妹妹一起去吃，尝一尝我们酒店的早餐。” 樊依桐说：“妈，其实刚才几个阿姨围着，看起来挺凶的，把他妹妹吓哭了。华亭说，她们是你的员工，不想让她们上班时情绪受影响，所以没跟她们吵。” 余总有些意外，瞥了华亭一眼道：“你说的？” 华亭笑一笑，说道：“嗯。” 余总不置可否，但是语气多了一点温暖：“走。” 华亭说道：“我们也去吗？” 余总道：“当然。”说着也走向后门。 樊依桐牵着华凌的手走在中间，华亭走在后面，跟着余总一路来到电梯房，直上三楼大饭厅。 这是华亭平生第一次跟表姐之外的女生一前一后走路，虽然是目不敢斜视，但心里还是非常紧张。 真是万万没有想到，这么一个冰冷的女神会牵他妹妹的手走路，她一路上还跟华凌小声说话，华凌一开始还有点害怕，一边走一边扭头看哥哥，慢慢就变得不再紧张。 特别保护小组知趣地隔了几米远跟在后面，华亭每一次回头，都看到他们在朝他挤眉弄眼，让华亭心里特别开心，仿佛他们这么一挤眉弄眼，就等于认可他跟女神是一对似的。 樊依桐一路不说话，华亭怕气氛尴尬，又想在特别小组面前表现他的成熟，就主动问道：“樊依桐，你平时也喜欢来这里吗？” 樊依桐道：“很少。” 那意思是，今天是因为他的到来而来的？ 华亭的心怦怦的猛跳。 “对了，今天我是带了两道难题来找你的，等一下再说。” 原来如此，女神哪，你就让我多误会一下，先让我自我陶醉多点时间不行吗？ “很难吗？” “嗯。在理科组攻坚群里发过来的。” “攻坚群是什么？” “由毕业班年级主任搞出来的，所有毕业班文科理科的各自前十名各建一个群，目标是清北。这个群很严格，每次考试的全校前十进来，非前十的踢出去，永远保持只有十个学生。所以这个群名额经常换。当然换来换去也基本上是那一批人。” “罗洛进来过吗？” 樊依桐不屑地一笑：“他？最靠前的一次是全校第三十八名。” 其实三十八名此前对于华亭来说也已经是高不可攀了，毕业班三十个班，文科十七个班，理科十三个班，重点学校竞争激烈，罗洛除了数学，其他科成绩并不稳定，平时甚至都不是班上前三，要考全校前十确实不太可能。 就在这时，忽然两个身穿异服的女人一阵风地从前面走过来。 华亭正困惑为什么走在前面的余总和樊依桐还有华凌都视而不见，突然想起，这两个行色匆匆的女人，就是于东方派来监护他老娘的妇人。 一转头，果然正在慌里慌张地跟于东方说着什么。 他心中有些感觉不对劲，可是又不好退到于东方他们身边，正在且走且等，于东方突然从后面匆匆赶上来，说道：“少主，发现了一个新情况。” “什么新情况？” “负责跟踪你妈妈的妇女小组，刚刚发现了一个问题。” 华亭的心悬了起来，说道：“情况，是不是有什么变化？” “是。” “快说呀，到底是什么情况？” “大堂经理董义，是你爸当年竞争对手董玉珠的亲弟弟。” “什么？董玉珠？”华亭脱口惊呼。 还好，现在处于声音错维屏蔽状态，这个声音没有人类能听得到。 董玉珠，就是华亭死对头王珊的妈妈。 第48章 看见仇家 当年，董玉珠在商场上跟华闲斗得你死我活，互有胜负，都是各种手段都用上，华闲虽然为人仗义，但在商场上是绝对不客气的，董玉珠非常恨华闲，据说还扎华闲的小人，华亭老娘一直有一种想法，华闲就是被她扎着扎着，扎进了监狱的。 如果连儿子都能传递到恨，那亲弟就更不要说了。 说起来，华亭一度还挺羡慕王珊的，人家的舅舅才叫舅舅，据说王珊小时候的玩具，有一半是他舅舅送的，王珊小时候去玩，有一半时间是舅舅带去玩的。 早就听说王珊的舅舅是总经理，现在听来显然是吹牛了，其实就是酒店的大堂经理，不过吹的这种牛华亭可以理解，大家彼此彼此，就像他跟人吹牛说他妈是教育机构的管理一样，尽量添点儿份量是人之常情。 可是，他偏偏是老娘的顶头上司。 华亭倒吸一口凉气。 “难道，我妈在这个酒店里遭遇这么多恶意攻击，就是董义在捣鬼？” 于东方道：“不可能，你妈又没跟她说过真实情况，连档案也略了你们兄妹，他怎么可能知道？” “不知道那还好。” “以前不知道，现在应该是知道了。” 华亭狂晕。 “那，我妈会不会遇到麻烦？” “那肯定会，这个不容置疑，赶紧通知你妈，作好应对之策。” “他不可能让余总炒了我妈。” “应该不至于，余总的目的是什么你又不是不清楚，但是，肯定会设置一些障碍，至于他有没有办法影响余总的决策，用什么办法影响决策，那我就不敢猜测最，总之，必须有所准备。” “行，等一下我通知我妈。” 华亭头都大了。 按理说，金波市数百万人口的城市，城市容量也不小了，没想到一转身，还是碰到了熟人。 如果因为这个人，让老娘功亏一篑，老娘怕是承受不了。 于东方猜到了他的想法，安慰道：“你也不用太担心，我不是说了吗，聘用你妈是余总的决策，董义还没有能力影响余总的决策，只不过他完全有可能会想办法给你妈难堪，让你妈在大庭广众面前丢点面子。” 华亭急了，说道：“可是我不想让我妈难堪，我想让她从此就开开心心的。” “不太好办，你妈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在大场合上展现自己了，我担心姓董的会存心刁难她，让她下不来台。” “就是，要是我妈在我们眼皮底下出丑的话，她一定会很伤心的。对了，要不，让露凡附体到她身上，帮她应付一下……” 于东方笑了：“不行的少主，你是地选之主，天生能与灵界相通，才可以让我们自由附体，你妈没有这方面的体质，附体一次，就会让她身体受一次损伤。” 华亭着急道：“那就没办法了吗？” 于东方道：“别着急嘛，这不是有我们吗？到时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只要你及时通知你妈，让她慎言少行就行。” 华亭随着余总和樊依桐到了三楼大饭厅。 工作餐居然是自助餐。 余总是董事长，有专座，自己去坐了，一个女服务员过来帮她点菜。 樊依桐却不让服务员帮点，自己带着华凌，先点了几样她喜欢的，再点了几样自己喜欢的，华亭则偷偷跑到一边给老娘打电话，没想到，得到的是一句话：“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老娘啊，你在搞什么？敌人很危险你知不知道？ 他无心多吃，随便打了几样，到樊依桐旁边，见华凌竟然已经跟华凌相处得很亲近了，郁闷之余，却又不无开心。她发现樊依桐这么严肃的一个人，在看华凌时却不乏温柔，不怎么笑，却并非没有温度的那种。 华亭突然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或许这个富家千金，并没有那么高冷，而且压力不见得比他的低？ 却听一人笑道：“余总，你今天也来呀。” 一个穿着职业套装的中年男人健步如飞地走了进来。 华亭脸色刷白，血脉贲张。 这个中年男人曾经到学校找过王珊，当时是开了一辆跑车去的，帮成绩不怎么样的王珊成功抓了不少眼球。 哪怕是有樊依桐这样的标杆立在本班，也不妨碍大家对普通富人的好感。 这也是除了王珊的父母之外，唯一到学校找过王珊的亲人。 当时华亭很抗拒，所以也没有围观，更没有兴趣知道此人是谁。 现在不用问，已经知道了，他就是王珊的好舅舅董义。 难怪他这么问，余总并不经常出现在酒店，何况还是周末？ 余总点点头，招手让他过去，坐到她的对面。 董义就过去了。 华亭问樊依桐道：“诶，这个人好像是王珊的舅舅。” 樊依桐抬头看了一眼，点点头。 “王珊在班上说他舅舅是什么总经理，是真的吗？” 樊依桐道：“就是这里的大堂经理。” “那你也不反驳一下？” “有什么好反驳的，他爱吹就吹呗，关我什么事？” 樊依桐瞥了华亭一眼，有点纳闷，这个人很奇怪认真办起事来好像还挺成熟的，但是聊起天来，发现还是跟班上其他男生一样幼稚。 男生吹牛好像是天性，她懒得信，也懒得管。 华亭道：“他是经理，我妈是副经理，会不会有麻烦？” 樊依桐道：“你不知道大堂经理就是帮忙解决各种麻烦的吗？如果连自己的麻烦都处理不了，还不如不当大堂经理。” 华亭头大了。 本来以为露凡提供的是一个好平台，给足了老娘面子，现在看来有可能是一个坑，老娘这么长时间不在职场，她能应付得了吗？ 樊依桐道：“你怎么了，打退堂鼓了？是嫌我妈给的官小了，还是怕你妈应付不下来？” 华亭道：“不是。是我家跟王珊家的关系很不好，而王珊的舅舅跟王珊家关系又太好，我担心会给我妈穿小鞋，而我妈长期不在职场，对付不了。” 樊依桐道：“放心，我妈考虑过这些的，所以会给你妈一段时间适应。” 华亭心头一暖，感激地说道：“樊依桐，你妈挺好的，你也挺好的。” 樊依桐难得地笑了一笑。 第49章 陌生又熟悉 十点很快就要到了，华亭他们也移步到了大员工会议室。 大员工会议室设在酒店中层，在总经理室的旁边。 这一次会议非常特别，因为是在周日，而且很突然，很多人都是昨天晚上才知道的，对于服务生们来说倒没什么，但行政人员就惨了，本身这家酒店就是单休，再这么一搞，很难没有怨言。 幸好酒店解释说，会议只开一个小时左右，明天周一上午可以休息。 这样一来，大家的怨气也就没有了，就只有奇怪。 进了会场后，就更加奇怪了。 因为董事长竟然也在，坐在主席台的c位，旁边是纪总经理和包括大堂经理在内的几个部门经理。 董事长不喜欢开会，这是大家都知道的，她放手放得很严重，基本上就是纪总在管理，酒店连董事长办公室都不设，反正她来了之后，不是在包厢处理事情，就是在总经理室处理事情，基本上她只参加年终会议。 华亭、华凌还有樊依桐，坐一个不被人注意的角落里，离他们最近的，就是那群保洁阿姨们。 这时，一个年轻的部门副经理走过来检查到位情况，保洁阿姨问道：“小南，怎么突然开会了？” 副经理说：“我也不太清楚，听说是人事变动，新招进来了一个部门管理。” “什么人哪，男的女的？” “女的。” “年轻不年轻？” “得看跟谁比，跟服务员相比肯定不年轻了，跟你们相比可能还年轻。” “就算是这样，明天再开会宣布不行吗，为什么今天开？” 副经理说：“这我就不清楚了，听说是余总让开的，可能这个新的部门经理比较重要。” 部门经理检查完到位情况后就走了，保洁阿姨们议论了开来： “说来说去，还是得靠读书，能进来当管理的，都是高学历。” “肯定的，不是高学历谁要啊。我们这些人，以前不努力，现在就只能干这个了。” “干这个就干这个，谁让我们学习差，起码比严清云好，她想干这个都不给她干了。” “提她干什么呢，嫌自己不够晦气怎么的？” “就是，我每次跟她分一组，都会倒霉几天，好不容易余总把她赶走了，在我死之前都不想看到她了。” “那说不准哦，人家今天不是来闹了吗，说不定这么一闹，余总心软了呢。” “余总当然不可能心软，不过你们忘了吗，余总都说了，他儿子跟公主是同学，该担心的是这个。” “同学而已，又不是男朋友……公主又不可能看得上这种人。” “也是，公主眼睛又不瞎。” 华亭有些尴尬。 幸好，樊依桐正在戴着耳机听读英语，这种努力程度让华亭汗颜。 看来，学霸之所以是学霸，还是因为人家太努力了。 华亭其实也很努力，但是在这种场合下，他可能不会像樊依桐那样把时间抓得那么紧。 就是不知道状元那时候是怎样学习的。 这时，音箱传来了声音，纪总说道：“好了，时间到了，会议马上开始，今天余总参加了我们的会议，这也说明了这个会议的重要性，在这里再宣布一下会场纪律……” 一番宣布后，纪总说道：“好，现在由余总发言。” 余总接过话筒，首先说道：“这次临时让大家来参加这个会议，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需要宣布，就是考虑到酒店的管理问题，我决定增加一个管理人员，为什么增加一个管理人员要这么大张旗鼓呢，因为这个新的管理人员情况特殊，为了能够顺利开展工作，我决定开这个会。” 说完，对纪总示意一下。 纪总离开座位，从会议室的小门走向经理室。 很快，她就带着一个女士出来了。 这个女士，穿着酒店的职业套装，经过了一些精致的化妆，显得相当漂亮，大家都认不出是谁，不过都觉得有点面熟。 就连华亭和华凌，也有点不敢相信那个女士是自己的妈妈，因为平时老娘在家里，总是穿得比较随意，头发都不怎么理，酒店对于保洁阿姨没有规定要化妆，其他大姨不愿意化妆，老娘想化也不太好意思，所以都是素颜。 而这一次，却是经过了精心的化妆，头发也盘了起来，简直象是变了一个人，而且这次是面带微笑，虽然说可能是有点不太习惯，表情有一点生硬，但那也只是表情不自然而已，人是不错的。 华亭听到耳边响起了声称赞：“少主，我说你妈气质形象不错，不是吹牛。” 华亭一扭头，看到露凡就在身后微笑。 “是我说的还是你说的。” “当然是我说的啦，你什么时候敢这样称赞过你妈？”露凡得意地说。 华亭一想，好像还真是，对老娘早已熟视无睹，没有嫌老娘长得丑就算不错了，称赞是绝对不可能称赞的，事实上他也没想到老娘化妆之后的状态这么好。 “这么说还是你牛。”华亭不得不赞叹一声。 露凡得意地说：“那当然了，也不看看我生前是干什么的，见过的美女帅哥数都数不过来，一眼看去就知道一个人化过妆之后的效果。” 华亭道：“行了，状元说的，你颜值高你有理。” 露凡甜美地一笑，非常迷人。 这时，纪总笑着说道：“怎么了，大家没认出来是谁吗？也难怪你们没认出来，我刚刚看到的时候我也不敢相信，你们真的认不出来了吗？” 这时下面开始有人在低声议论。 保洁阿姨们也在议论着： “看到没有，她长得有点像严清云。” “是有点像，但是不可能是她，她真有这么漂亮？” “还别说，人家不化妆也还可以的，生了两个孩子还能有那样的身材不错了。” “可以什么可以，不觉得……” 纪总笑道：“还没认出来吗，她可是我们这里的老员工哦？” 有人道：“是严清云吗？” 纪总道：“终于有人猜出来了。现在，有请新任的大堂副经理严清云女士说两句话。” 说完，带头鼓起掌来。 下面愕了一下，有点反应过不过来，所以没有跟着马上鼓掌。 然后看到余总带着经理们鼓掌，大部分的人也跟着鼓起掌来。 只有保洁阿姨们还在发呆。 第50章 突然袭击 一切来得太突然，保洁阿姨全都给整懵了。 这消息完全没考虑到她们的承受力。 主席台上的新任经理严女士，在经过了一番辨认之后，心情恢复平静了一些。 不过，她的笑容表明，心情紧张还是在所难免。 掌声渐弱之后，华亭突然站起来，抱起华凌，在后面一起跟着大家一起鼓掌。 坐着的樊依桐见状，也跟着站起来鼓掌。 于是又引发了一轮鼓掌。 没办法，谁叫董事长的公主在这里呢，谁敢不给公主面子？ 严经理见到了儿女们的助威，又加上掌声延续，她的心情终于放松了下来。 掌声消失之后，她说道：“大家好，在这里，我不想说得太多，我只记得刚进云海的时候，余总和纪总都说过，要让云海成为一家有温度的酒店，这句话我一直记在心里，起初我以为只是一个口号而已，但现在大家都知道了，这不是空洞的口号，这是切实的追求。” 余总带头鼓掌。 “余总把这个位置给我，是在我昨天离职之后，她认真地看了我的简历，并且调取了相关信息后下的决心，我很惭愧，大学毕业后只工作了三年就回归了家庭，失去了宝贵的锻炼机会，这次我一定以积极的心态拥抱这个机会，回报余总和云海对我的信任，谢谢大家。” 余总带头鼓掌。 大家一起鼓掌。 严经理朝台下鞠了个躬后，挥手向纪总和余总致意一下，就准备从主席台上退下来。 却听得有人道：“严副经理且慢。” 掌声马上停了下来。 只见主席台上，一个中年男人面带微笑，但目光却显示他是皮笑而肉不笑。 “严副经理，我很荣幸有你这样的一个美丽动人的副经理作为搭档，但是我刚刚接到了老头子的电话，老头子说，余总好像没有把这件事跟他说过，所以，他希望我能帮余总把把关。” 说话的人，正是董义。 他一开口，华亭就感觉不妙。 把把关，那是什么意思？ 只听樊依桐说：“这事怎么捅到我爷爷那里去了？” 华亭说：“老头子指的是你爷爷？” “是，大家都这么叫。我跟你说了，董义就是我爷爷安排进来的，名义上是帮我妈，实际上是约束监督我妈，本来想让他当总经理，但竞争上岗时输给了纪姨，所以就当了大堂经理……” 华亭的脑袋变大了。 这酒店也在玩宫斗游戏？ “我妈说，他这一年来，工作上也还是没什么问题，跟纪总的配合也很好，所以我妈一直没拿他当外人，可是，我妈可能没考虑到他跟你家的关系……这下糟了，大堂的人事他是有否决权的。” 华亭大吃一惊。 回过头，于东方等人也愣住了。 谁都没有想过会出现这个情况。 只听董义道：“你的简历我也看了，有两个点，第一是，你的简历不够真实，对于不真实的简历，我是有权拒绝聘用的。” 下面一阵喧哗。 华亭老娘一下子懵了。 董义道：“你的简历上说的是你离婚了，这是不真实的，你没有离婚，余总，你知道她丈夫是谁吗？就是因故意伤害罪被判有期徒刑七年的，原享清闲食品有限公司的老板华闲。我没说错，老板娘，我就问你，你是离婚了，还是没离婚？” 华亭老娘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下面一片哗然。 华闲故意伤害一案，虽然华闲这点身家的小老板，不值得过分关注，但因为涉及到职业打假人这种商家们普遍最恨的一类人，所以每个商家都会有所宣传，以便让大家提高警惕。所以知道的人并不少。 没想到这个清洁阿姨，竟然是那家公司的老板娘。 余总有些愕然，她显然对董义另一重身份有些忽略了，以往她的每一次提议，他都是无条件赞成，没有想到他会在已经开了会，当众宣布了决定之后这么拆台。 虽然说这可以把所有责任推到简历不真实上，只会伤害到严清云，而对她不会有大影响，但是现在的决定跟她女儿的学业息息相关。 她马上意识到，董义和严清云一定是有什么深仇大恨，不然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出手，这时出手，连一个下台的台阶都没有给，打击可以说是毁灭性的。 “离了吗，还是没离，你说实话呀。” 严清云咬了咬嘴唇，说道：“没离。” 董义道：“连婚姻状况都不敢说真话的人，你的简历还有多少可信度？” 下面议论纷纷，保洁阿姨们都开心地笑了： “就是，假得要死……” “我早就说过，她的话一个字都不能信，这一下被董经理当众打脸，看她还好意思赖着不走不？” “看她刚才那得意样，等一下我们不要放过她，一定要狠狠地羞上她一顿，让她永远也不敢来这里一步。” “对，不能便宜了她。” …… 华亭的心凉到了脚底。 这个局面绝对不是他和老娘能应付得了的局面。 这个董义只抓到了一个点，并仗着他有来自樊杰的尚方宝剑，直接就可以断送掉老娘的一切，可以想象，这个打击比昨天的打击还更大，更可怕！ 他回头看一看露凡。 露凡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我也没想到会是这样，这个酒店是我死后才成立的，没想到人事这么复杂。” 于东方道：“这是我们的工作失误，我来，我来应付这个局面。少主你放心，有我们在，你们都会没事的。” 华亭落下泪来，他要的，就是这么一句话。 于东方立刻便飞身附到了华亭身上。 董义正在得计之时，却听到下面有人大声说道：“董经理，我是严经理的儿子华亭，我可以跟你解释一下原因吗，我妈妈有些事不便回答，我想来替她回答。” 董义呵呵一笑，说道：“严经理的儿子？行啊，你有胆量的话，可以上来回答。” 这样的场合，这样的气氛，一个高中生敢上来？ 他还真不太相信。 第51章 雄辩 在华亭出声之前，樊依桐的心里也十分复杂。 本来，她妈妈做出这个决定，是没有按照常规操作，但她实际上打算给付严清云的工资由自己支付的，因为这等于是属于为自己女儿而做出的特殊决定。 可是，樊家并不是一团和气。 她妈妈现在不可能跟樊家任何人解释这个行为，因为她叔叔以至姑姑们都对文员出身的她妈妈有相当大的意见，并且全都不希望樊依桐能考到出色的成绩。 如果知道她妈妈这么做的真实目的，更有可能阻拦，而且用的是光明正大的口号。 豪门牵扯到的利益太大，每一步都得小心。 如果董义真的拒绝接收华亭妈为大堂副经理，不仅仅是华亭一家陷入困局，樊依桐也会。 高考，是她绝不能输的战场，清北，是她唯一需要占领的阵地。 这时，看到华亭勇敢站出来，樊依桐心里一阵欣慰和期盼。 她心里叫道，华亭，加油，一定加油。 为了不让华亭分心，她甚至很默契的，主动把华凌拉到身边抱住。 华亭看了她一眼，点点头，然后淡定自若地走向主席台，脚步轻松自如，神态不卑不亢。 没办法，现在是于东方附体，他在世的时候经历过的大阵仗不知有多少，这么一个酒店内部的全体员工会议的小场合，根本就排不上号。 华亭如此从容，华亭老娘再一次被惊到了。 她自己的脚在打颤，这孩子却好像完全是满不在乎。 不可思议，难以想象。 连老娘都觉得自己的表现有点不应该了，无论如何，她都不能在孩子面前表现软弱啊。 只是，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董经理的话。 华亭来到主席台上，拉着老娘的手轻轻拍了一拍，低声说道：“不用担心，也不用出声，等我来搞定。” 华亭心里苦笑，这老家伙使用了他的身体，对他老娘的动作却仿佛是领导对下属的动作，跟他平时不一样，他平时有时为了哄老娘开心，是搂肩搂背的。 也就是老娘现在太紧张，要不应该会知道有所不同。 不过，这样的动作也反映出，于东方生前确实是个不小的官员，等有空时，应该查一下他的资料，了解一下他生前的状况。 华亭走到主席台中央，平静地说道：“我现在就来回答我妈为什么不写真实简历的问题。” “说。”董义面带微笑，其实他是很想拉下脸来给这个中学生一点下马威的。 可是，董事长的女儿拉过他妹妹抱在怀里的一瞬间，他就知道不能那么做。 面子是要给的。 何况，他现在能感觉到这个中学生的举止与其他中学生不太一样。 他有一种一般中学生所不具备的气场，似乎可以覆盖住整个会场的感觉。 这让董义有点发毛。 “我妈的简历，是我帮改过的，改的部分，就是关于婚姻的部分。” 下面的人纷纷吃惊，这语速声调里的从容不迫，说他做过十年八年的官都有人信。 可是他只是一个十八岁的中学生而已。 “是这样吗？那是为什么呢？” “我打听过了，这个酒店有我爸的仇家的亲戚，而且此人有一定的身份地位，我妈不能没有工作，但我不想让她为了工作而受尽欺凌。出于对那个仇家的品行的了解，我对仇家那个亲戚的品行也不抱希望，所以填简历时，我让她刻意把华家的信息剔除。” 樊依桐一颗石头落了地。 虽然说华亭走上去时的样子很冷静，其实可能只是没被问话而已，很多人也是不出声时能故作镇静，但是到真正说话的时候就会彻底露馅，比如她自己。 毕竟，这是有成百上千个员工的大酒店，在这么多陌生人面前说话是需要胆量的。 没想到华亭面对这么多人，依然还能这么老练，对答如流。 看来，他刚才在餐厅里说的话，又是在她面前装傻装天真，怎么就这么喜欢装傻呢？ 好像也是的，不装傻的时候，空调外机都轻易搬动，装傻的时候，几个大妈就可以把他推得团团乱转。 这家伙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董义倒吸了一口凉气。 不能不说这话的打击非常精准，如果他早知道严清云是华闲的妻子，他绝对不可能让她这么好过——虽然本来也不怎么好过。 他心里有些虚，直接打断道：“我们只看结果，不看你的借口，事实上这份简历就没有提供真实信息，这违背了酒店的招聘原则。” 华亭道：“是你认为违背了而已，真实情况余总是知道的，余总是负责人，她是在知道真实情况后聘用的，但是出于保护我妈隐私的需要，这份简历没有要求她作出更改。” 余总道：“他说的是实话，严清云的情况我是清楚的，出于对员工的关爱，她的隐私我必须保护，毕竟真实情况非常复杂，所以就让她继续保密。” 很多人长舒了一口气。 如果说刚才大家对严清云还有什么看法，在华亭亲自来到主席台替妈妈说话后，很多人的亲情都被唤醒了，一个孝顺的勇敢的儿子，本来就容易获得好感。 董义看到余总不动声色地看了他一眼，显然是在借机敲打他没有注意保护个人隐私，着急了。 “但是，纸终究包不住火，余总，万一外界知道我们任命了一个服刑期的犯人的配偶为主管，难道不会对酒店造成消极影响吗？” 余总本身就顾虑着这个问题，正在考虑措辞时，华亭已经不假思索地接过了话头。 “如果说有影响，那也是正面的影响，老员工不会忘了余总在全员大会上做出过的不轻易开除员工的承诺，余总用实际行动兑现了承诺，她没有随便抛弃一个本身并没有过错的员工，这对于稳定酒店队伍，凝聚团队力量非常有用。” 董义愕然。 这也能洗？ “这是对内，对外就会形成一个宣传窗口，余总敢于任用一个遇到困难需要帮助的员工，让她和她的家庭免于崩溃，这不是更能说明余总的‘打造有温度的高品质的酒店’不只是一句口号吗？何况我爸的冤枉早晚会洗清，到时余总的义举将会成为美谈，所带来的影响，是花很多广告费都做不到的。” 众人相互看看。 很有道理有没有？ 本来听董众一说，觉得严清云简直十恶不赦，而余总肯定是糊涂了，怎么会把这样的人招进来，现在听他这么一说，好像不拿八抬大轿把她请回来都是对酒店的不负责任。 这口才，服了。 一个高中生，竟然可以有这样的辩才。 下面的一群保洁阿姨，更加目瞪口呆。 这女人的儿子，刚才明明被她们骂得到最后都不敢说话了，没想到竟然在主席台上这么多人面前说出这么牛逼的话来。 原来，人家说的没错，只是不想让她们情绪受影响，才没有用出真实本领。 这些人想一想自己的儿女，碰到这种场合，恐怕用鞭子抽都没胆量站上来说话，这差别太大了！ 看来，人家开宝马来上班，是有这个能力的，看儿子就知道了，有这样的儿子，妈妈能差到哪里去？ 第52章 强力 下面的人在低声议论着，看起来，都是在表达对这个高中生的惊服。 华亭自己看在眼里，心里只有佩服，当然不是佩服自己，而是佩服于东方。 什么时候，自己才能像他那样应付自如呢？ 董义坐不住了，他原本是想替自己的姐姐好好将仇家一军，然后带着会议录像回去跟姐姐吹一吹牛，没想到反而被一个高中生将到了。 他不服，要是输给这么一个高中生，他这威信恐怕要打折扣了，他必须把场面找回来。 当下淡淡一笑：“你说你是严清云的儿子，据我所知，她是有一个儿子，因为沉迷游戏，成绩一直排在班上倒数前十名，但是他却厚着脸皮向严清云撒谎说是班上前十，这个儿子不会就是你了。” 原来，前几天外甥突然从学校里发回来一个笑话，说的就是华闲儿子向他妈撒谎闹得全班无人不知的事，让董义姐弟俩着实开心了一阵。 既然如此，此时不说羞他一羞，更待何时？ 华亭听他这么问，心里一松，居然希望于东方把身体让回来给他，他好回敬一下。 当然并没有，嘴巴马上回应：“没错，那就是我。” 众人哗然。 董义道：“没事，我就是问问，不是想揭穿你，你可以继续跟人撒谎下去的，我只是希望撒谎不要成为你们家的传家法宝。” “谢谢你的提醒，不过并不是说出来的话与事实有出入才叫撒谎，有所隐瞒也叫撒谎，你在忠告别人的时候，最好先弄清楚自己撒谎了没有。” “什么意思？” “最近这次月考的情况你为什么不说？是给你提供我的情况的人隐瞒，还是你隐瞒？” 董义有些吃惊。这件事发生在上周日晚，后来在微信里再问外甥，外甥已经对这话题不感兴趣了，什么也没说。 “可能是他暂时没空说，怎么了？” “不对，不是没空说，是没脸说，因为这次月考，我已经把所谓的谎言变成了真话。” 他面向余总:“余总，你真应该告诉他这次月考的情况，让他知道第一名第二名是谁，免得他让自己成了撒谎嫌疑人。” 余总道:“是这样子，这次月考华亭考了全班第二，第一名还是我们家依桐，第二名是他。是真的，你看，我跟班主任对话记录在这，你看看。” 余总说着，把手机拿给董义看。她一般情况下不愿把女儿的成绩过于张扬，但是别人张扬出来，她也一样开心。 董义看了一下聊天记录，一时面红耳赤，做声不得，总算明白外甥为什么后来对这话题不再感兴趣了。 下面立即又是掌声一片。 因为可以理解为掌声是送给余总的女儿，大家就不惜让董经理难堪了。 余总说道：“大家安静，董经理在这件事上，我估计是接收到了错误信息，所以对严经理母子的为人产生了怀疑，当然他的出发点是为了酒店，我可以理解，那么为了能够让大家清楚严经理母子的为人，我想跟大家分享一件事。请看大屏幕。” 原来，会议室主席台后面的背景墙上，有一个由九台70英寸液晶电视组成的210英寸的拼接电视墙。 这时，电视墙打开了。 电视画面，是酒店后面的员工停车场。 只见一个男青年抱着个小女孩从车里出来，被一群大妈们围堵住了，看身体动作，明显是在用语言挑衅攻击那青年。 然后大妈们轮流用手推男青年，男青年坐到了地上，十分狼狈。 下面的保洁阿姨们看着自己的勇猛动作，一个个面红耳赤，视频没有作任何处理，人的轮廓和外貌特征基本上一览无余，熟悉的人一看就能认得出来。 “大家看一下时间，就是刚刚发生的事情，这是我们的员工在围攻严经理的儿女，显然不止是语言围攻，还出现了身体接触，但是自始至终，严经理的儿子只是在拼尽全力保护他的妹妹，并没有给予还击。” 华亭心里难堪得要死，不是他不想还击，是无力还击。 “华亭，你的力量真的有这么小吗？真的没办法还击吗？不是这样的。大家看一下这对石雕，你们知道有多重吗？” 余总的手，指向了主席台两侧一对大石雕，那是用来做会议室装饰的一对大石雕，很大，也很重。 “这石雕我记得每一个都有一百多斤……” 纪总急忙答道：“准确来说，是一百七十五斤一个。” 华亭的脸转向观众，微微一笑。 却见会场后面，露凡伸手推了搏击高手一下，在他耳边喊道：“估计你要上班了，快醒来。”搏击高手如梦初醒的匆匆朝主席台走过来。 余总道：“我想问一下，这对石雕，刚才围攻严经理儿子的员工，你们觉得自己能抱得动吗？” 这话问得，大家全都哄笑一声。不要说视频里的那些大妈了，整个酒店，恐怕连最健壮的保安，都没几个人能说抱得动。 纪总道：“余总， 你觉得这东西有人能抱得动？当时是四个工人一起从推车上放下来的。” 余总道：“那么华亭，你来试一下？” 会场员工们哄堂大笑，甚至都不明白余总这话怎么说得出口的。 叫这么一个连大妈都打不过的中学生抱这石雕，华总这是什么意思？ 只见华亭有些羞涩地一笑，点了点头，开始做热身动作。压压腿，弯弯腰。 看这样子，他是真的有去抱的意思吗？ 经过了一小段时间的热身，华亭带着羞涩的表情，来到了一个石雕前。 这竟然是真的。 这个中学生，真的要对这个石雕出手。 可能吗，抱得动？打死也不会相信。 可是他虽然表情带点羞涩，却有一股坚毅自信的气势，就这神气，好像又不是不可能的样子。 员工们全都屏住了呼吸。 华亭伸手抱住了石雕，呼吸了一口气，一发力！ 天哪！ 众人眼睛都直了。 保洁阿姨们更是张大了嘴巴。 华亭，真的把这一百七十五斤的石雕给抱起来了！ 这个在她们推搡下无力还手，最后只能坐到地上的瘦小中学生，把这石雕抱起来了！ 第53章 特殊要求 然后，大家都听到华亭说了一句话：“余总，要抱到哪里？” 天哪，抱着这石雕，还能说话，不，还能轻松自如地说话…… 整个会场鸦雀无声。 刚才伸手推搡华亭的保洁大妈们，一个个脸上都在出汗！ 如果刚才华亭朝她们用上一点点力…… 余总道：“直接放下，方位都是让风水先生看过的，不能改。” 华亭把石雕原地放下，脸不变色心不跳。 反而其他围观的人，没有一个脸色不变的。 余总说道：“华亭吵架的本事，大家都见识过了，可是他没有跟我们的员工吵闹，他的力量你们现在也见识过了，可是他任由我们的员工对他实施暴力攻击，却并没有还手。你们知道是什么原因吗？董经理，你来猜猜。” 董义道：“这我真猜不出来。” 余总说：“巧的是，我女儿问过他，他是这样回答的，他考虑到围攻他的人都是酒店的员工，一大早跟她们吵闹动手的话，会影响到她们一天的心情，影响了心情，又会影响到工作，所以宁可自己吃亏也不跟她们吵。” 众人发出一声惊呼。 格局呀! 什么叫格局，这就叫格局! 这个中学生可太牛逼了。 保洁阿姨们全都低下了头。 余总看一看董义，说道：“一个中学生，仅仅因为妈妈在这里上班，就能在这样的小事上表现出这样的大局观，首先考虑的是酒店的利益，而不是不计较个人得失，我就想问一下那些怀疑他们一家人的品德有问题的人，这种素质，你们敢说自己有吗？” 众人都无言以对。 保洁阿姨们更是面红耳赤。 确实，以现在这个男孩表现出的冷静和口才，还有他的这力量，不管是文斗还是武斗，她们这帮人捆在一起都不是他的对手，所以人家就是真的忍让了。 余总道：“董经理，你觉得呢？” 董义擦一擦额头上的汗，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说道：“好，我道歉，我不该怀疑他们的道德品质，这一点是我偏听偏信，错怪你们了。” 余总道：“大家用掌声表达对严经理母子的敬意，希望我们酒店的员工以及员工家属，都能像他们母子一样爱店如家。” 众人一起鼓掌。 只有董义没有鼓掌。 余总道：“董经理是不是还有什么疑问？” “有，余总，作为大堂经理，有一句话我还是得说，我们这是国际大酒店，对主管的要求，不能仅仅看道德水平，还需要相应的能力，有一条特殊的规定，余总不会忘了。” 余总一愣，一时不知道怎么说。 董义道：“看来余总长时间没参与招聘工作，都忘了，那我来说，严清云，鉴于我们酒店是国际大酒店，主管都必须至少能熟练地使用一门外语与老外交流，请问你能熟练使用哪一门外语？” 华亭老娘愣住了。 外语？ 如果是六年前问她这个问题，那还真不是大问题。 原来，那些年，华凌还没有出现在生活中时，老娘每年都会逮个时间出国玩玩，当年的手机没有那么方便的翻译软件，那时候还真是可以进行基本的交流，毕竟老娘当年也是过了英语四级的。 可是从怀上华凌开始，到现在，她已经很多年没有用过外语了。 她还在迟疑，华亭已经满口答应了：“我妈的英语没有问题，但是毕竟很多年没有用过了，给她两个月时间，可以保证不会输给你们……” 两个月！ 余总松了口气。 原来，余总一开始也不太相信严清云可以当主管，可是为了女儿，她没办法走正常程序，只能先用缓兵之计让严清云来上班，解决了女儿的辅导问题再说。 两个月之后，高考应该成绩也出来了，如果女儿没考上清北，就可以找个借口让严清云回家。如果考上了，再送她去培训，合格后再回来上班。 现在，华亭居然自己提出这个办法，那就好办了，对两边都有交代了。 余总说道：“好，就给两个月，两个月如果无法保证可以用外语正常交流，那你妈就离职，怎么样？” “没有问题，但是此之前，请保证给够我妈尊重，不要试图让跟华家有仇的人伤害我妈，可以吗？” “我可以保证。”余总爽快答道。 这一下她心里的石头也落了地。 一个人，不太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掌握好一门外语，那么到时她把严清云炒掉就不用承担任何负疚了。 散会了。 按照规定，除了安排在周日工作的员工，散会后都可以立刻回家，到明天下午再来上班。 大家非常开心。 华亭一家三口，也可以班师回家了。 在经过华亭的那一番表现之后，华亭老妈很快也找到了自己的节奏。 毕竟，她是个有学历，有阅历，也有一些工作经验，毕竟小管理也是管理。 只要让她找回自信，她是可以恢复状态的。 所以，后面的表现，她就明显好了不少，越来越得体的言行，也让那些平时看她不顺眼的人，开始意识到余总可能真的是别具慧眼。 所以到了散会之后，很多服务员们都换上了笑脸，礼貌地向她打招呼，同时不忘称赞一下儿子帅气聪明，女儿漂亮可爱，而她自己则是风采惊人，气质超群。 老娘心里乐开了花，但是表面上还是很平静——毕竟身份是经理了，不能给人一种轻佻的感觉了。可实际上，欢乐是绷不住的，没办法，只能往女儿那里发送快乐，抱着她亲了又亲，亲得脸上唇印密布。 可惜儿子长大了，而且还非常反感动不动就被老娘表达爱意，要不然连儿子也得亲。 回到车上，她才看到华凌满脸的唇印，这才想起今天跟以往不一样，是化了妆的，不禁咯咯笑起来，拿起车上的湿纸巾给华凌擦掉。 今天的老娘，就是个重返青春的小姑娘。 而今天的华亭，则成了老娘最强大的护花使者。 华亭看着躲在阴影处的好朋友们，一个个都显得十分开心，他心里十分感谢他们。 老娘把华凌脸上的唇印处理好，把放到塑料袋上的纸巾拿出来，刚打开车门，准备拿往垃圾桶扔掉，只听有人道：“严经理，给我就行了，我帮你拿去扔掉。” 老娘一看，原来是以前的一个保洁阿姨同事，在朝她发出友好的笑容。 第54章 善有善报 老娘对这些人心里仍然有气，摆了摆手，说道：“不用了，我自己来。” 保洁阿姨哀求说：“严经理，你别生我的气，我也不想这么做的，可是大家都这样，不这样就会被嫌弃的，你就原谅我。” 又来见风使舵。 华亭不屑地正想嘲讽几句，露凡出现在他身边很温柔的说道：“少主，如果我让你不跟这种人计较，你会觉得我很烦吗？” 能不烦吗，华亭可不想当圣母。今天这一群人把兄妹二人逼成那样，更是吓哭了华凌，如此对待一个五岁的小女孩，真是太没有底线了。 但是这几天的经历告诉他，露凡的话一定有她的道理，所以他看向露凡，发出了询问的目光。 “你别忘了，一个人的情商不止体现在失意的时候，更体现在春风得意的时候，你妈还没站住脚，这个时候你妈越大度，越容易得到感激，将来的工作就越容易展开。” 原谅她们？并且，劝老娘原谅她们？ 华亭有些不情愿。 要原谅，露凡可以附体进来说原谅，他开不了这个口。 “我不附体直接操作，就是想给你一个成长的机会，你妈现在是她们的领导，作为领导，如果总是跟一大群下属计较过去，说明她还没有成为领导的心理准备，这群女人当然很不像样，但管理人员就得学会处理与不像样的下属的关系，因为这种人会很多很多。” 露凡耐心地说道。 华亭看着露凡真诚的眼睛，点点头，对还在生气的老娘说道：“妈，算了，保洁阿姨们也都挺不容易的，你现在是她们的领导了，过去的事就算了。” 保洁阿姨赶紧拍华亭马屁：“你看，将来考重点大学的人不一样，真是好口才，严经理，你真是很有福气，生的儿子聪明，生的女儿漂亮……” 老娘想了想，把垃圾袋给了她说道：“那就谢谢了，我儿子说得有道理，过去的事都算了，以后好好工作。” 那阿姨感激地拿过了垃圾袋，开心地拿往垃圾桶。 华亭看到她接过垃圾袋时的一脸欣喜，有点理解了露凡的想法。这些女人是真的不容易，她们站在食物链的最末端，面对的除了同级都是上级，对上级只能点头哈腰，所以有气只能往同级那里撒。 老娘回头看着华亭会心地一笑，看来，老娘也想明白了这个道理。 露凡欣慰朝华亭竖起了拇指，华亭也报以温暖一笑。 这时，一群阿姨都来了，原来她们都是在暗中看老娘如何处理这事，见到老娘这样，终于放了心，全都涌上来，又求原谅，又夸儿女。 老娘打开车门下了车，对她们说道：“放心，过去的事都过去了，我知道你们也一样不容易，都是有家口的人，都珍惜工作机会，那以后，我们就一起努力工作，回报酒店，共同把酒店搞好就是了。” 阿姨们全都表示感激，并满口答应， 露凡道：“少主，你妈具备了管理员的思维，她站到了更高的高度上，会有好报的，余总母女刚好听到了她的这一句话。”说完消失了。 果然，就在这时，樊依桐和余总还有司机出现了。 大家纷纷向余总问好，余总面容严肃，也向所有人点头致意，目光特地与老娘的目光对接了一下，眼神变得温暖，但是没有说什么，就又走开了。 樊依桐则停下来，朝车上的华亭招了招手，华亭连忙下来。 樊依桐说：“刚才怎么回事？” 华亭见保洁阿姨们在不远，不想让她们尴尬，低声说：“保洁阿姨找我妈让我妈原谅，我妈觉得她们也挺不容易的，原谅了她们。” 樊依桐也低声说：“我妈也看到了。别看她不说什么，心里会很开心的，你妈真棒！我妈没看错人。” 华亭喜形于色，心里十分庆幸露凡的及时出现，否则余总看到的有可能是新任的大堂副经理在跟一群保洁阿姨斗气的场面，心里不知会作何感想。 樊依桐又说：“你该不会一高兴，忘了我跟你说的话了？” “什么话？” “你看你，有两道题要你帮看看，你看你散了会就把这事忘了。”樊依桐的语气里，罕见地出现了娇嗔。 华亭才记起来，不好意思地说：“发生了那么多事，就忘了，要不，你加我微信，就那个手机号直接加，加了后把题目发到我微信里。” 樊依桐说：“我不要答案，我要的是思路。” 华亭道：“我懂，放心，樊依桐，我知道你可能也挺不容易的，我一定要帮你考上清北。” 樊依桐的心抖动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平常的一句话，她居然有点被感动到了。眼睛看着华亭，一时没有说话。 华亭自己也是突然冲动说出来了这句话，没想到说出来后，樊依桐会是这么一个反应，女神的眼里罕见地多了一种可以称为眼波的流质。 他的心怦怦地跳了起来。 樊依桐好像意识到了什么，把目光移开，低着头小声说了一句：“谢谢了。”不等华亭回答，马上一溜小跑的追上了她妈妈。 老娘看着樊依桐的背影，突然想起了什么，说道：“华亭，你告诉妈，是不是你帮了妈妈的忙……” “没有没有，妈你怎么猜？” “你跟公主这么熟，不是你是谁？” “妈，我跟她熟，王珊跟她也熟，她帮得过来吗，你不会以为董经理也是靠樊依桐帮忙才当上经理的。我认为就是你的头条文章，还有你对自己孩子的牺牲精神，让余总感同身受，才给了你这样的机会的。” 老娘道：“是你帮我的，我也不会觉得丢人，我儿子帮我怎么了？” “可是真的不是我。” “那好，那就是你说的，我是凭本事得来的，我一定好好珍惜，我要重新练习我的口语了，不会让我儿子失望的。” “妈妈加油。” 老娘启动了车子，在保洁阿姨们挥手相送下，驶离酒店停车场。 昨天离开时，这些阿姨也是欢送她离开，笑得比今天灿烂得多，但同样的笑，同样的欢送，老娘的心理感受却完全不一样。 路上，华亭发现自己的手机有响声，估计是樊依桐的，急忙打开，果然樊依桐发来了加好友的验证信息，验证词只有一个字：樊。 他立刻添加了。 他发现樊依桐的微信号叫“梧桐有刺”。 第55章 疯狂扫货 随后，樊依桐发来了一组聊天记录截图，显示是一中理科攻坚群： 五班黄：这三道题，谁解出来了？ 十班张：我还没有解出。 十三班朱：我也没有。一班姚，你呢？ 十三班朱：二班樊，你呢。 五班黄：别浪费表情包行吗？这个群的女生有说过一句话吗？她班的那个天才可惜不在群里，要不可以问问他，可能人家有办法。 一班姚：天才？呵呵。 五班黄：别不服，余老师已经向全世界公布了，他就是天才，本来想考满分的，偏偏不考满分，本来可以拿全校第一的，偏偏不考全校第一。 一班姚：呵呵。 十三班朱：一股酸味在群里弥漫，只有我一个人闻出来了吗？ 八班朱：你不是一个人， too。 一班姚：猪的鼻子跟人类不一样，两个班的猪都体现出了跟人类不一样的嗅觉。 五班黄：不要冤枉猪，我也闻出来了，不想说而已。 八班陈：我表示我的嗅觉跟我们班的猪是一样的，一股酸味呛 截图截止到这里，八班陈的话都没有截完。 华亭看得暗暗惭愧。 这些人虽然只有姓，但是如果把班别一起放，金波一中的学生不管文科还是理科的人都是知道的。 全都是如雷贯耳的学霸。 可以说从高二开始，这些人基本上就霸占了所有的光荣榜。 而最恐怖的，就是那个一班姚。 不用说了，一班姚只会是一个人。 姚加冕。 名字就够霸气了。 实际上人家也确实霸气。 本校副校长的公子。 他的成绩排名从来没有掉到过全校第三名及以下，掉到第二名都是极其罕见的事。 他给自己的座右铭是：第二名就是失败。 所以，他本来可以考进省重点的，因为不想做第二名以下的，他拿了本校的入学奖学金并在本校就读。 因为按照本校规定，凡是成绩居全省前二十名而选择本校的，一切，另奖十万元。并且如果持续稳居全校前三的话，每个学期再奖五千元。 姚加冕就是借着本校的这项政策，成了凭个人努力而率先致富的学生。除了那十万元，每个学期的五千元全部都能顺利收入囊中。 可是，也因为这个原因，他傲得不得了，放眼全校，尽是草芥。 他的这种傲气连老师都有些受不了，他有一句话让老师们很是不满，他说，全校没有一个人配当我的老师，我真正的老师，只会出现在清北。 有一次月考，他的化学不小心被改错了一道题，让他少了两分，屈居第二，他找到改这道题的化学老师，当着很多老师的面请求她不要再当老师了，尤其是不要当化学老师，化学老师是个中年女老师，气得哭了一个晚上。 这件事之后，每次看到有高分的试卷，改卷的老师们都会提心吊胆，生怕眼睛一花，少给了一两分，而且恰好就是姚加冕的。 这次月考，姚加冕总分考了696分，跟他平时动辄700分的成绩相比是少了不少，但依然是全校第一，也依然是本校清北生的可能性最大者。 这就是他之所以不服华亭的原因。 樊依桐截这个图过来，一半原因也是她十分看不惯姚加冕的张狂。 然后她才发过来那两道难度更大的题目。 不过，这两道题目达到了华亭一看就头昏目眩的级别，只能先留着了，他跟樊依桐说有点困，得回到家再做，樊依桐没说什么，向他要了银行卡号。 不久，手机传来信息，银行卡进帐二十万元。 随后樊依桐发来信息，由于银行卡的限制，三十万元会在明天后天发给他。 好家伙，这一下，直接让姚加冕的十几万元相形见绌了。 穷鬼朋友们，你们的小康生活要来了！ 不出所料，一听说要去买冥币，老娘就大吃一惊。 “什么，开车去买冥币？华亭，你这是怎么了？” “妈，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 “上次不是买有了吗？” “妈，你读了这么多书，难道没听说过还愿这个词吗，上次是许愿，许愿之后，愿望达成，当然要还愿了。” “好。”最近一切开始顺利起来，老娘也就信了。 车子开到一家香纸店。 华亭居然想也不想就下了车。 这在几天前，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可是现在，华亭的心态不知不觉的已经有了转变。 这时正是正午时分，店里只有老板在无聊地看着电视。 “老板，我要买冥币。” 老板头也不抬道：“在那边角落，十块一叠，想要多少自己拿。” 华亭走到角落，拿起来一看，跟上次老娘买的那批一样，便问道：“你这里有多少？” “没空算。”老板肯定想不到会有人提这种问题。 “帮我拿，送到车上，不管有多少，我全部要了。” 老板抬头一看，见是个高中生模样的，不耐烦道：“去去去，别在这里捣蛋。” 中学生们对于冥币的态度，老板领教得多了。 “喂，我是认真的。快去算一下有多少。” 老板道：“钱呢？先拿钱出来。” 华亭拿起手机，对准老板的付款码扫了。 不知什么地方响起了提示音：“你已到账一千元。” 老板大吃一惊，见过愿意花钱买冥币的，还没见过愿意这么花的。 可是更离谱的是，华亭说道：“这只是定金，你把你店里所有的都点一下，看看有没有一千叠。” 老板嘴巴张成了o字。 不容易呀，大手笔呀。 一般花一百块买的，他都觉得很有孝心了，这中学生模样的人，居然一开口就是这么多。 “你这是打算做大水陆？” 老板忍不住问道。 “你别管，搬就是了。” 老板开心之极，马上清点，一连点出好几箱，算起来将近一千叠，华亭让他找到一千叠，他立刻叫醒他老婆出来，然后自己骑上电动车，很快就回来，整整一千加十叠。 老板慷慨地说：“就算一千叠好了。” 华亭马上支付了九千块钱，让他帮搬到车上，老板非常开心，原来这种冥币利润很大，一万块钱的货，超过一半的利润，他这家小店一个月的利润通常是万元左右，一下子就超过了半个月的利润。 看到老板一箱又一箱的往尾箱上送，华亭老娘自己也没想到他会买这么多，也不知道他的钱是从哪里来的，看到整个尾箱都装满了，她有些心疼了。 这还愿还得也太大方了。 可是，看到华亭一脸开心的样子，她也不好说什么，反正今天都挺开心的，就随他了。 回到家时，他抱了一箱先上楼，给老娘的感觉是这个抱冥币的样子跟昨天晚上抱空调外机的样子吃力程度差不太多，不禁苦笑，不知道他整天这么装到底辛苦不辛苦。 可是华亭还真的感到辛苦，抱了一箱之后，感到挺累的，就先回到自己房间去躺一下再继续，结果发现鬼们正集中在他房间里议论着，看到他抱着一箱冥币回来，全都兴奋无比。 “少主，你回来了……” “少主，你太给力了。” 华亭道：“给力吗，告诉你们，这样的箱子，下面还有九个……” 所有的鬼的嘴巴全部张成了o字。 “你一口气买了十箱？” “对呀。” “这也太多了。” “不多不多，你们帮了我这么多忙，给你们这些根本表达不了我对你们的感激之情，如果不是那个店就只有这么多，我还想买更多的。” “那，大概等于每个人多少钱？” 华亭想了一想：“一百万妥妥的。” 大家欢呼雀跃，齐叫“谢谢少主”。 第56章 冥阳之间 只有于东方只是平淡地笑笑，一会儿说道：“少主，你过来，我们到楼顶的天棚说几句话。状元，明星，你们也来。” 楼顶的天棚有躺椅。 等到华亭躺下，于东方说道：“少主，你买的也太多了。” “没事，余总打钱过来了，反正顺路就买了，就是要让大家开心开心。” 状元笑道：“不是，于司长，你怎么看着不像是很开心的样子？难道你会觉得钱多了能咬手？” 露凡道：“觉得咬手了可以分一点给我，我喜欢被钱咬着的感觉。地府的物价最近涨得厉害，特别是玉皇跟上帝谈崩了之后，双方大搞经济制裁，天庭和地府的西货都在蹭蹭的上涨……” 于东方苦笑一声，语重心长道：“钱多了不咬手，可是……也不能让少主有钱就乱花啊，低调一点。” 华亭道：“不用，你们把我当成亲人，我也一样把你们当成亲人，我得到了你们那么大的帮助，无以为报，只能尽我所能，能帮多少就帮多少。” 于东方道：“我叫你来，是想跟你具体谈一谈，你这么热心，我想，还是先让你多了解我们。” “其实我早就想问你了，你生前是什么官，看你的谈吐，官不小。” 于东方道：“还行，说到底，也就是一个级别大一些的公务员而已。我想说的不是我自己，而是我们这群人，以及我们为什么要找你。上次跟你谈过一些，但是当时考虑到你的心理承受力，没敢说那么多。” 华亭道：“说，我知道你们都是好人，我不会害怕的。” 状元道：“哇，有进步，胆子壮了不少了。” 状元刚开始看他的眼神是满脸鄙视感，是彻底的学神看学渣的感觉，弄得华亭都有点怵他，现在好像没那种感觉了，真的有大哥看着小弟的感觉了。 “有你们在，胆子想不壮也不行啊，我现在走起路来都会觉得身轻如燕，两脚装了弹簧一般。” 露凡打趣道：“不见得，刚才抱了一箱冥币上五楼时，弹簧哪去了？” 华亭大是尴尬。 露凡莞尔一笑：“少主啊，你还是多锻炼一些，不能老是指望付万春，他生前欠的睡眠太多了，现在每天都想着多睡一点，所以身体时常处在冷却状态，需要较长的时间热身，你如果身体强一些，也可以让他少点热身时间的。” 华亭道：“行，我听你们的。” 露凡甜甜地笑了。 于东方道：“行了，先别说了，我跟少主谈点正事。少主，你还记得你是地选之主。” “记得。” “地选之子非常特殊，原本属于凡人，却为冥界提供金融服务，而且很多地选之主，一直到死都不知道自己在为冥界银行工作。” 华亭道：“没有人找他们吗？” “不需要找，只要地选之子还有血亲在阴间，所烧的冥币就会通过他血亲的特别账户流入冥界银行，银行就可以把这些冥币放进国库，只把一小部分返还血亲。所以通常情况下，地府政府都不会让地选之主的血亲全部离开阴间，至少留下一个。” “那我的血亲为什么都不在阴间了？” “就是因为你迟迟没有暴露地选之子的身份，让他们误把你的血亲全部安排到别的世界去了，才给我们捡了个便宜，估计现在地府地府已经把肠子都悔青了。” 华亭不解道：“意思是说地府政府不想让你们拿到钱吗？” “当然不想了，我们本来应该在死后喝孟婆汤，过奈何桥，正式成为冥界公民，为有序地进入下一个轮回做准备，结果我们没有，还逗留在桥的这一端，而按照自愿为原则的鬼道主义精神，政府不能强迫我们喝汤过桥……” “居然还有鬼道主义的说法。” “那当然，宇宙万物都在变化之中，冥界也一样在不断进化。” “喝了孟婆汤后会怎么样？” “喝了孟婆汤，就彻底告别了这一生之前的一切，就算有记忆，情感上也不会再有粘连，就相当于你扔掉了一件破烂衣服一样，因为刚过去的这一生，只是你无数衣服中的一件而已。这样就能成为冥界合法公民，获得正常的工作和收入。” “看起来好像也不错嘛。” “是啊，对于那些寿终正寝的人来说，了无遗憾，喝了孟婆汤，就进入一段新的旅程，可是我们这些鬼，全都是……以前怕吓着你没有敢仔细说，别看我们跟你一团和气，实际上我们因为太多都是死于非命且含冤未雪，心里都有一团怨气。” “都是？”华亭有些吃惊，他还以为他们只是心有牵挂而已。 “对，就连状元，表面上是死于意外，其实不是，也是被人害死的，至于我，还有露凡，还有其他人，公开报告不是说死于意外就是说死于自杀，都是一派胡言，我们都是被害死的。我们死得太突然，来不及告别家人，甚至死后还被恶意诬蔑，你说怎么可能安心一走了之？” 于司长显得有些悲愤，这是他这么长时间以来，第一次出现这样的表情。 华亭看向状元和露凡，说道：“真的是这样吗？” 两人都点了点头，脸上也显示出了跟于司长一样的悲愤神色。 “露凡，你，不是抑郁症吗？” 露凡道：“既然要说我是自杀，除了给一个抑郁症的病名，他们还能编排什么？” “其实，你是被人害死的？” 露凡点了点头。 “状元，你也是？” 状元也点点头。 “都是谋杀？” “是的。” “因为什么？” 于东方道：“可能是因为他们太优秀了。” “你也是吗？” 露凡道：“他不是，他是因为……太正直，有些人不允许这样正直的人存在，所以……” “那凶手是谁，你们知道吗？” 于东方苦笑一声道：“你先别打岔，我话还没说完，你现在应该理清楚了，我们不能算是冥界里的正式公民，而是冥国与阳间中间灰色地带上的冤魂。” “地府保留这个灰色地带，是因为理解我们都是怨灵，但是他们对这个地带只能监，不能管，非常不喜欢，他们想方设法阻止冥钱大量流到这里，让我们无法坚持。” “设置地选之子，普通人所烧的冥币无法流通，一方面确实是出于抑制通胀的需要，另一方面也是要加强货币管理，隔断非冥国正式公民的收入。因为即使有亲人是地选之子，烧的钱也大部分也只会进入冥国银行，加上我们不能工作，就不会有收入了。” “那灰色地带没有商店这些的吗？商店不需要工作人员吗？” “灰色地带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些个体户，大商店都在奈何桥那一边，冥府允许我们不喝孟婆汤的过桥去买物，但每次都要申请入境证，而且时间有限，有诸多不便。反正他们处心积虑，就是不想让我们有钱，想让我们早一点就范，乖乖喝汤过桥。” 华亭听到这里，突然明白了什么，说道：“所以，我给你们烧那么多钱，其实是很不符合地府意志的？” 于东方点点头：“没错，所以我才说，你今天太高调了。” 华亭冷汗如雨，说道：“那地府会不会派人来杀我？” 于东方道：“那倒不会，冥界是法制社会，冥界政府不至于做这种事，何况地选之子对冥界银行来说那么重要？” 华亭松了口气。 第57章 灰色地带 露凡道：“法治社会个屁，冥界政府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觉得为了赶走我们，他们是什么事都敢干的。” 于东方道：“你是不理解冥界政府，他们只是不希望出现管理死角，何况他们认为鬼留在这没意义，只有更煎熬，留恋人间对人间却无能为力，杀人者依旧在逍遥，所恋之人仍然在伤心。对眼前的无力感让大家怨气冲天，纠纷四起，乱得不堪收拾。” 华亭问道：“灰色地带很乱吗？” 露凡道：“乱，人间虽然人更多，也有很多坏人，可是法律在管着，不觉得乱，灰色地带可就不一样了，虽然没有坏人，可是比人间还要乱。” 华亭问道：“灰色地带没有坏人吗？” 露凡道：“当然了，生前是坏人的鬼，还没死就有牛头马面跟着，一死马上就带去阎王殿接受审判，不会让他们留在灰色地带的。能留下的都是普通人，小错会有，但不可能是坏人。就像状元，经常上某些网站，也没有当作坏人带走。” 状元气鼓鼓地看她道：“你不要逼我说你生前的那些风流韵事，看某些网站怎么了？” 露凡委屈道：“我也没说什么呀，就是举个例而已，就三个鬼在这里，于司长铁骨铮铮没什么毛病，我不举你当例子，难道举我自己？” 华亭赶紧岔开话题：“没有坏人，为什么还那么乱？” “为了能够在这里继续苛存啊，资源有限，福利又低，不抢不占，根本呆不下去，所以大家完全失去了鬼性，天天都在抢，天天有鬼哭，有鬼闹，有鬼打架，冥界政府隔岸观火，不闻不问……” 华亭咋舌，没想到下面也这么热闹。 状元冷笑：“问什么问，就等着我们一个个头破血流后赶紧溜之大吉呢。” 于东方道：“不是这样，是根本无法过问，保留灰色区的高度自治权是冥界政府的宪法，因为这是含冤者死后唯一的鸣冤通道，从保护鬼权的角度考虑，允许尽情发泄。” 露凡道：“是啊，力气大的能尽情发泄，力气小的受不了煎熬就喝汤过桥去了，留在这里的继续煎熬，继续不肯放弃，宁可每天担惊受怕，也坚持着，能坚持多一天，就多一分希望，可是都知道可能坚持不了多少天，好在于司长来了，这个乱纷纷的局面才改变过来。” 露凡感激地看着于东方。 “于司长本来是由专车接送直接进入本地冤司的，可是在奈何桥前，看到我们的惨状，他坚决留下了，也拒绝喝孟婆汤，发誓要帮我们这些含冤之鬼讨还公道才赴任，后来就组织成了团队，互相帮助，抱团取暖，若没有于司长，我们恐怕不知道得有多惨。” 露凡说着，眼里渗出了泪水。 连状元公也似乎触动到了，敛起了那一副冷傲的神态，朝于司长投过来敬佩的目光。 于司长道：“不要把我说得那么伟大，我自己本来就不是那么甘心，看到你们受着那么多的苦难，还坚持留在这里申冤追求公道，我就觉得我也应该留下来。” 华亭道：“那冥界政府就答应让你留下来了？” “冥间法律规定，在人间遭遇重大不公致死的，可自由选择留在灰色区或者前往冥界，留在灰色区的，可以保留在冥界的所有权益，其实冥界政府也并非对这里的鬼没有同情心，照样给福利，可惜粥少僧多，连温饱都不能保证。” “该告诉你的，都已经告诉你了，你要是不懂还可以问我。总的来说，就是冥界政府管不了我们，也允许我们自己找工作，但加了很多限制，让我们空有一身本事也没办法找到工作，所以我们非常珍惜少主给的工作机会，因为你是我们唯一可以输出劳动力的对象。” “只能输出劳动力给我，其他人都不可以吗？” “对，阴阳两隔，维度不一样，对于活着的人来说，我们是一团空气，只有通过附体，才能让维度重合，我们的行为才有实质意义，但是普通凡人一旦被我们附体，阴气就被带入，损害健康，只有少主这样的地选之子，因为天生通灵，不会受伤害。” “意思是说，你们服务于我，而我支付报酬，本来就是合法的，所以我这么做，地府不能干涉？” “对。” 状元道：“那你刚才还担心什么？” 于东方苦笑一声，说道：“但愿我的担心是多余的，总而言之，少主应该明白，冥币对于我们来说并不需要特别多，够支撑下来就行，我们并不留恋这个世界，留在这里只是需要找到为我们鸣冤昭雪的人，而不是在这里享乐。” 华亭道：“我想成为替你们鸣冤昭雪的人，可以吗？” 于东方和露凡和状元相看一眼。 “不行吗？” 于东方道：“不瞒少主，我们早就这么想了。你正直、善良、三观正，把事情交给你，可能最合适不过了。” 华亭道：“真的吗？那太好了。我愿意效劳。” “露凡，你娘家是在本市，也是在本市自杀的，要不先解决你的事情，你觉得怎么样？” 露凡愣了一下道：“先解决我的事，可以吗？” “你不想吗？” “怎么可能不想？一合眼，想的就是这件事……可是，牵涉到的要人太多了。少主只是一个中学生，想遇到这些人都难，不可能的。” 于东方道：“我也知道想见到人不容易，可是机会还是有的，你别忘了，金波市从来没有出过一个高考状元。” 露凡道：“我当然知道，作为全省经济最强的市，几十年来没出过一个高考状元，这是金波市的一大遗憾，包括考上省重点高中的金波学生在内，一个高考状元也没有过，不对，是连全省前十都没有出现过。” 状元道：“好家伙，前十都没有？” 露凡点点头。 “如果出了一个高考状元呢，这么一个经济大市，知道造成的影响会有多大吗？” 第58章 有备无患 露凡答道：“应该是地震级的。” 于东方道：“对，地震级的，而且意义还不一样，这是金波市最后一个短板，把这个短板补齐是几十年来金波市人最强烈的愿望，象征着经济文化共同腾飞，到时候形成的热度，很可能会让整个金波市的高官名流都被吸引过来……” “于司长，你是不是已经有了计划了？” 于司长道：“有是有，但前提是这次的省高考状元必须拿下。” 大家都笑了。 露凡道：“这有何难，状元公的成绩是历届状元里最强的，由他去考，肯定是稳了的。” 于司长道：“你知道我担心的是什么吗，就是担心就是到了高考时候，他无法替考。” 华亭道：“为什么？” 于司长叹了口气道：“你们难道不知道吗，高考是凡间大考，替考是违法行为。” 露凡道：“你这也正直到迂腐了，脸是那张脸，指纹是那样的指纹，有人知道是替考吗？” 于东方道：“阳间当然不会有人知道，怕的是冥界。” “不认账就是了。” “就怕没附体机会懂吗，人家只要有提出这样的怀疑，就可以在高考期间控制住状元不让他自由，那他还怎么附体？” “那不就侵犯鬼权了吗，凭什么？” “凭什么，你小看了部门的能力，要找个理由还不容易？”于东方苦笑一声，说道：“所以，不管怎么样，接下来的一个月，状元，你必须努力把少主辅导到跟你相当或者略低一点的水平，做到有备无患。” 华亭心里凉了半截。 这就是乐极生悲了。 如果不能替考，就一个月的时间，我能学到什么？状元？可能吗？ 本来，满心憧憬的是以为有状元公的相助，能和樊依桐双双进入清北，以后会有更多机会在一起。 可是…… 露凡道：“要不这些钱我们先不花，如果真派了监督员来监督状元，就拿去贿赂那鬼官就是了。” 于东方道：“贿赂？你们以为是阳间吗？查出来不但所有钱都没收，还要打入十八层地狱，而且，状元作为替考者，也会立刻被驱逐，所有的心愿都会来不及完成，他好不容易坚持到现在，绝不能冒这样的险。” 转头对华亭道：“少主，你愿意接受状元的辅导吗？” 华亭道：“怎么会不愿意，谁愿意通过作弊的方式考大学？何况，国家失去状元这样的天才非常不幸，我如果可以达到他的水平，就能弥补这种不幸，为国家挽回损失，只是……” 他苦笑一声：“只是，状元那个水平，放眼天下都是独一无二，就是跟清北韦神这样的数学大神相比也不遑多让，我脑子跟他比笨那么多，怎么可能到得了那样的水平？” 也难怪华亭这么想。 要怪，就怪状元公实在是太牛了。 连平时觉得难望颈背的尖子生，也望不到他的颈背，本市数学权威余老师都自叹不如。 这样的水平，别说一个月了，给十年能赶上就谢天谢地了。 水平相当，那更是痴人说梦。 这点自知之明，华亭还是有的。 某个伟大的科学家说过，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加上百分之一的天赋，就是天才，可是百分之一的天赋，甚至比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还要重要。 华亭不是不想付出汗水，高三开始，他就一直在努力，其实班上的那些学霸学牛，都在付出着百分之百的汗水，可是，一直名列全校学习第一名的，是边玩游戏边学习的姚加冕，他只用了百分之五十的汗水，另外那百分之五十，全靠天赋。 所以，大家都讨厌姚加冕，但都服他。 就连姚加冕华亭都无法企及，何况状元？ 大家都看向状元，露凡叹了口气，说道：“不过少主担心得也有道理，状元水平是有，但是让他辅导少主就太为难他了。” 状元冷笑道：“为什么？” 露凡道：“你那张嘴，用来骂骂人是没问题的，但是让你来辅导人，一是没耐心，二是表达能力未必跟得上你的思维能力，三是你平时比较小气，不可能愿意把所学的东西全部传授给少主，宁可随着孟婆汤一起变成一堆屎尿。” 状元火冒三丈：“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用的是激将法？这么弱智的激将法你觉得会对我有效？” 露凡道：“那算了，如果真的不能替考，要不就让少主假装到时生病弃考，明年再考，至少多一些把握。” 于东方道：“那也是一个办法，一年时间，我们等得起。” 状元呵呵一笑道：“假装生病等明年再考？你们在开什么玩笑？大明星，再过一年，你受得了，但你的老公又得多受一年气，而且不知道会发生什么……行了，知道是激将法，但我向大家保证，我会在这一个月里，让华亭脱胎换骨，补上那难得的百分之一的天赋。” 于东方和露凡相视一笑。 状元气鼓鼓道：“你们别自鸣得意了好吗，我答应这么做，并不是你们的计谋成功，是我不忍心让你们那幼稚弱智的计谋失败而已。” 露凡道：“知道知道，不是因为状元上当，怎么可能上当呢，一百八十多的智商，只是因为状元得了正直癌，现在正直癌发作了，同情我们了，才答应的。” 状元冷哼一声。 华亭苦笑道：“状元，你决心这么大，恐怕到时会失望的，你的解题思路完全不是一般人能掌握的，而我跟我们班的学霸相比还大有不如，跟你这样的神级人物怎么比？” 状元恼道：“你这个人怎么回事，我说行就行，你是把我当白痴吗，我都钻到你的身体多次了，你是不是笨蛋，我心里没数的吗？” 华亭道：“你意思是，我，真的可以吗？” “你缺的不是脑子，主要是知识盲区太多，把你的思维能力隔断了，把这些知识盲区补完，再利用我教你的思维方式，你就差不多是又一个我了。” 于东方道：“听起来，状元你好像是已经大致了解了他的知识盲点了？” 状元傲然一笑：“什么叫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没有？什么是超强大脑？华亭，如果你看一个小学生多做几道题，你是不是就能清楚他哪个地方没有学好？” 华亭点点头，小学的题目太简单，哪里没掌握好，一眼就能看清楚。 “对呀，我看华亭做高中的题目，就像华亭看小学做题一样。” 露凡道：“喂，得瑟什么呢，这样称名道姓的合适吗，叫少主。” 状元翻了她一个大白眼。 第59章 群信息 趁着吃中饭的时候，华亭用大平板在网上查了一下于东方和露凡以及状元等人的资料。 资料并不多，很多搜到的链接已经不能打开。 关于他们死亡的新闻如下: 于东方，某省中级法院院长，在办理一起重大案件期间，被举报有贪污受贿徇私枉法行为后，于东方在被双规时畏罪自杀，后来被证实，于东方收受贿赂高达五亿多元并参与海外赌博，将五亿元挥霍殆尽，不得不自杀，时间在两年前。 露凡，着名演员，知名女明星，当年最火的电视演员之一，在应邀回其老家金波市参加文化节时，突然从三十三层的英豪宾馆顶一跃而下，后在其所住宾馆里发现遗书和药物，原来露凡身患抑郁症多年，时间是四年前。 文靖华，被称为天才少年，以几乎全满分的成绩勇夺当年高考第一不久，与同学在野外游泳时溺水身亡，时间是两年前。 这些新闻里，露凡的新闻当时引起的热度最大，她有很多粉丝至今无法释怀。 露凡已婚，其丈夫是歌手许源，因为公开说过不知道露凡身患抑郁症的话，遭到极端露凡粉丝的围攻抵制，因为所用药物和遗书都证明露凡长期有病，而身为丈夫竟然说不知。 于是粉丝们纷纷把露凡之死的责任归于许源，指责他只在乎利益，不关心露凡身心健康，当年跟露凡结婚就是想借露凡上位，在长期口诛笔伐下，许源的口碑急转直下，从受欢迎的歌手，变成如今人人嫌弃，所有的代言合同全部被终止。 这应该是露凡不能瞑目的原因之一。 于东方的新闻则是热度非常低，当时就只有零星的报道，热度不高，据说是政府不想让这件事造成大的影响，要求尽量不要发布这方面的消息。 不过，这些新闻的后面，基本上都是骂于东方的评论，比如“这种人应该凌迟处死”、“畏罪自杀太便宜他了”等等。 状元的新闻热度也不低，但持续时间很短，但跟新闻评论的可就热闹了，有表示惋惜的，有表示不理解的，有调侃的，有谩骂的，还有编造状元的负面消息的，形形色色，不一而足。 饭后，状元开始看樊依桐发过来的难题。 看了之后他开始皱眉，并表示这几道题是有点超纲。 这让华亭松了一口气，因为他自己就看得一塌糊涂，同时又不无担心，生怕辜负了樊依桐的信任。 但是仅仅过了五分钟，状元的眉头就松开了，说道：“樊依桐不是要思路吗，你把步骤一步一步发过去，每一步都给她思考时间，想通了一步，再下一步。” 华亭非常高兴。 状元公就开始一步一步的写起来。 果然，状元公的思维异于常人，他做出的每一步，华亭都是在没有理解的情况下抄出来，并拍照发过去的。 而每一次，樊依桐也是消耗了一点时间，才发出一个惊叹加上点赞的表情过来，接着华亭再发第二步。 两道题都是在发完所有的解题步骤后，华亭才跟上了思路。 发出去了三十分钟，他才彻底理解了状元的解题思路，对状元的佩服更加不可收拾，对他的离世就更加惋惜。 这时，樊依桐又发来了聊天长屏截图。 截屏者本人：解出来了。 五班黄：不敢相信，发出来看看。 十班张：口说无凭。 （下来是截屏者本人发出的由樊依桐重新誊写过的解题步骤，她的字是真的漂亮工整，赏心悦目，清晰明了） 八班朱：还得是女神，佩服佩服。 五班黄：你们看懂了吗，我还看没懂，这第一题的第三步是怎么得来的？ 十班张：我还以为只有我一个人没看懂，我也在这一步上迷糊了。 八班朱：你们哪，两角和差关系，再想想？ 八班陈：切，居然是这样。 十班张：靠，我怎么就没想到？那第二题的第五步是怎么来的？ 八班朱：说我是猪的人赶紧给我道歉，想想弦的相交性质公式。 五班黄：（尴尬表情） 十班张：（尴尬表情） 八班陈：（尴尬表情） 八班朱：一班姚，喂喂，大资本家，说句话呗。 一班姚：没见过世面吗，真是羞与你们为伍。 截屏者本人：就问你这解题思路算不算天才。 八班朱：绝对天才。 五班黄：天才，我说的。 八班陈：二班樊，拜托给我们留条活路，全方位打击我们，你太狠了。 截屏者：不是我，我也没解出来，是被群里呵呵过的我们班的天才解出来的。 八班朱：是华亭吗，哇靠，只能说牛逼了。 五班黄：简直是扫地僧的现实版。 八班陈：竟然到了最后一次月考才放出真本领，我们都大意了。 十班张：难道我们有望见证金波市史上第一个省状元诞生？ 八班朱：本来以为只有一班姚才有百分之二到三的可能性，现在突然强烈感觉到，可能百分点要提高几十个点数，可惜的是对象变了。 十班张：合着是我们张牙舞爪在地聚光灯下高光了三年，结果最后压轴主角切换成了人家呗。 一班姚：呵呵。 十三班朱：这个时候还呵，佩服佩服。 一班姚：这种题动动脑子都能做出来，除非没脑子，你们该不会都没脑子，不过不奇怪，连那种学渣都让你们夸成天才，跟你们一个群，真是丢脸。 十班张:泥妈，这么有脑子问了半天没见你出声。 一班姚:懒得弄，有时间玩个游戏不好吗？ 五班黄：死心兄弟，别嘴硬了，听说他们班里也有个嘴硬不服的人，已经输了二百块了。 …… 截屏到此结束。 华亭看得心头有点热。 其实别人说什么，他都不在意，在意的是樊依桐说了什么。 反正他自我感觉是这样，她的话虽不多，但字里行间，体现出的是对他的维护。 但是接下来他就陷入了不安。 虽然状元说得很轻松，但是看到他的解题方法后，华亭依然觉得一个月是完全不可能的事。 如果状元真的不能替考，他还是心里没底。 状元非常讨厌他的这种心态，说道：“行了，我今天就抓紧时间，把我这些天观察到的你知识缺陷先补完整，争取两天之内，让你的真实水平达到你们班学牛们的水平，然后再继续调整你的思维能力，让你学会我的状元式思考。” 第60章 被遗忘的重奖 华亭的心又痒起来了。 人家是状元，状元好像是吹牛的那些话，最后证明都不是吹牛。 状元对一个学渣如此信任，也是对他的一种认可。 华亭的自卑本来也不是与生俱来的，是这两年才建立的，状元的反复打气，终于让他的自信又增长了些。 “就怕时间不够。” “你忘了，晚上当我不附体时，我们可以走阴间时间，只不过时间太长会对你的身体有影响而已。” “我不怕，我只想要快速提高，我只想要赶紧让露凡受害的真相大白于天下。” 他刚才问了一下露凡关于许源的事，露凡就哭得泪人一般，表示她确实很爱许源，而许源现在遭受的一切，她也是非常难过。 华亭就决定，无论如何也会努力，尽快让露凡的心愿达成。 状元点了点头，说道：“她确实挺冤的。努力，我们一起努力，先帮她把事情办好，别看她在大家面前一直笑，其实总是偷偷地躲起来哭，挺不容易的。” “那你知道她是怎么被杀的吗？” “有点知道，很惨，但是关系到她的隐私，我不能乱说，等你有机会接触到那些人，她会出面的，到时你就知道了。” 很快，华亭老娘敲门叫儿子吃饭，看到儿子在拿着书啃着，心里真是好不开心。 吃完了饭，老娘找回了以前的一些英语光碟，在儿子的激励下，老娘也要发奋图强了。 高考前的最后一次双休日，是在久违的欢乐气氛中度过的。 晚上的第一节自习，班主任宣布了两件事。 第一件是明天下午最后两节课，毕业班学生将举行高考誓师大会，这应该也是这批学生们在这所学校的最后一次大会。 第二件，根据学校集中力量攻坚的要求，对班上月考前十二名的同学重新安排座位。 调整的结果，华亭和陈寒洲同桌，华亭坐在第三小组第三行的右侧，陈寒洲左侧。 樊依桐和柳新同桌，樊依桐坐第二小组第三行的左侧，柳新右侧。 等于说，最黄金最正中的两个位置，给了班上两个月考最好的学生。 而罗洛，则刚好坐在华亭的背后。 这是华亭上了高国之后，第一次享受黄金宝座，因为高一时没有进行文理分班，也就没有这么搞。 但其实这样安排，不仅仅符合华亭的利益，符合樊依桐的利益，甚至还符合学校和各位任课老师的利益。 经过一个完整的周末，华亭所掀起的“扫地僧”话题不但没有冷却，反而扩散得厉害，就连高一高二的学生也知道了高三理科的二班有这么一个神人，假扮学渣两年之后突然发力，现在成了清北热门。 现在学校没办法进行低调处理。 因为所有担任理科二班课的老师，这几天一个个眉飞色舞的，头抬起角度，也明显超过了此前一直趾高气扬着的一班的任课老师们的抬头角度。 特别班主任黄老师，脸上的快乐估计用绳子绷都绷不住，走着走着，嘴角就会自动笑起来，有时甚至还没有自知之明地，以五音不全的音乐素质吭起了小曲，脚步轻盈得随时有跳四小天鹅的架势，惹得一班的班主任田老师一脸不屑。 而其长期被一班的班主任和任课老师们死死压制的其他班班主任和任课老师，也不约而同地站在了二班这一边。 原因是，姚加冕同学用了三年时间，用他的飞扬跋扈，把自己弄成了一班老师们眼中的骄子，却成了其他老师的公敌。 并且姚加冕身份特殊，老师们还敢怒不敢言，这种情绪长期积压，早就有老师想要释放了。 而现在，学校也没办法去化解这种对立情绪，毕竟一班确实仗着姚加冕的强横，做得是过分了些。 何况，大家评价了一下，都心照不宣地有了一个结论，很有可能本校能出现一个省高考状元——那可是一代又一代的金波一中老师们没法实现的梦想。 接着，有人找到了两条不太为人知的奖励条款。 原来，早几年前，金波市的多家企业就做联合就成立过一个奖励基金，本市考生考上清北的考生奖十万，其任课老师各奖两万。考上四大名校的其他名校奖八万，任课老师奖一万五，其他985的，学生奖五万，老师奖一万，考上其他211的，学生奖一万，老师奖两千。 但是，另有两条大家已经形同荒废的条款，连老师们也没注意到——反正这就是两条空的条款，写出来逗人开心的。 那就是成绩在省内前十的，学生奖五十万，老师奖五万，如果能成为本省状元，奖学生一百万，领导老师各十万。 这两个条款从废纸堆里找出来后，校长还专门打电话问了一下基金会负责人，回答是长期有效。 虽然校长憋着不想让自己笑出来，但开行政会时不断的妙语证明了他憋得挺辛苦的。 这不是十万奖金的问题，这是让金波一中大打翻身仗的机会，翻身了，功成名就，还有进步空间。 所以，行政会开完，很多领导都找到了黄老师进行特别询问，问了很多话，其实都是指向一个意思，你们班的华亭同学，一定要尽量满足他的要求，给他一个最好的学习环境。 刚好余总打电话来，要求把樊依桐安排在华亭旁边，黄老师开心得很，班上的老师都不是瞎子，这种情窦初开的少男少女们那点小心思岂能瞒得了人？ 有樊依桐坐在旁边，华亭一定会神清气爽，干劲十足，两全其美。 座位安排好，校长大人就来了，笑眯眯地表示有几句话要对同学们说说。 这是两年以来，校长第一次到二班开小会，同期他已经在一班开过不下十次小会。 “同学们，今天我来你们班，说一下明天的高考誓师大会的事，高考对于人生的意义，就不需要我多嘴了，黄老师肯定不止一遍地强调过了，那么这次考前誓师大会，非常重要，非常重要。” “但是，大家复习这么紧张，我就不多说了，我有一个想法，一班和二班，各找一个学生作为理科代表进行发言，请大家推举一位。你们希望是谁？” 第61章 脾气火爆的辅导员 话音一落，有男生开始叫： “樊依桐。” 掌声。 樊依桐皱眉。 接着有女生叫：“或者华亭。” 也是掌声。 还相当热烈。 看来人气确实是上来了。 还有人提“柳新”、“陈寒州”、“罗洛”等人的名字，但是显而易见掌声小很多。 校长亲切地笑道：“黄老师，根据这掌声，是要在樊依桐同学和华亭同学中选出一个了？” 黄老师道：“同意。” 樊依桐道：“不要叫我，我从来不凑这种热闹。” 校长正中下怀，表情无比亲切。 “樊依桐同学性格内向，那就尊重她的意思，由我拍板了，华亭同学，你来代表二班，不对，代表所有学生发言，主要就你如何在这两年间，默默地从众所周知的落后生变为无人不晓的尖子生，就这个方面说说经验，激励大家永不放弃，锐意进取，迎头赶上……” 热烈的掌声里，罗洛难堪地低着头。 他显然已经明白，在所有人眼里，他已经不配再作为华亭的对手了。 现在华亭的对手，恐怕只剩下了全校前十那些人。 不对，甚至在校长的眼里，他的对手只剩下了一个人。 号称万中无一的几十年一遇的省重点留在这里的遗珠——姚加冕。 这座樊依桐努力了三年，却没有办法攀越的高山，会不会也被华亭一举跨越？ 反正明天誓师大会的代表是定下来了。 华亭心里却异常复杂。 学校的大会堂不像初中那样设在大操场，而是设有一个专门的大会堂。 华亭是平生第一次作为学生代表发言。 他很想自己尽快成长成为不需要依赖别人的人，所以打算自己写讲稿，自己登主席台，但是心里又感到没底，对于状元或者于司长这种见惯大场合的人来说，可能这种场合根本是小菜一碟，但他还没有这个底气。 虽然他在初中时，也算是尖子生，但没尖到最顶级的可以代表全体学生的程度。 最顶级的学生代表，还得是状元。 而状元似乎也想跟姚加冕正面对抗一下。因为他也看过樊依桐发来的聊天记录，嘴里不说什么，心里是生气的。 两傲相遇，肯定是互相不服，何况状元公的傲跟姚加冕是不一样的。 状元公很傲气，但他做事情也是有分寸的，比如上次在接到兰丽的道歉后，他不动声色地夸了一句，实际上给了兰丽面子，让兰丽不再以他为敌。 还有，状元公是有接地气的，他会偷看女生，会估算女生的三围，会把女生当成人。 而姚加冕，那只能叫狂妄，叫目中无人，得罪了人从不道歉，狂得没边，连老师的面子也不给，对女生更是只有无礼，好像他根本不是女人生下来的感觉，状元公最讨厌的就是这点，状元公不会给女生当舔狗，但还是相当尊重的。 也只有让状元出面，才能煞一煞他的狂妄了。 可是，又怕两个人的碰撞，会制造出什么新闻。 校长离开后，开始自由学习。 樊依桐早有准备的，拿出了一本难题集，递给了华亭，然后，挪动椅子，坐到了华亭身边。 正式的一对一辅导开始了。 他身后的罗洛看得一阵阵难受。 更远处的王珊也一样脸色铁青。 华亭急忙拿起笔来敲了敲桌子。 这是他和特别保护小组约好的暗号。 因为他不想处处都依赖状元公，所以决定以自学为主，到了需要辅导时，就让状元公进来。平时，保护小组可以在外面自由活动。 今天白天，华亭都是在家里跟状元公学习数学。 通过这些天的接触附体，超级聪明的状元公没有浪费他那不可思议的判断能力，他早已找到了华亭掌握不牢和理解出现偏差或者含混的知识点。 所以半天之内，他对华亭进行了细致的讲解以及有针对性的训练。 当然了，性子急躁的状元公，辅导之前会给华亭打气，但在辅导的时候，就忘了体谅华亭刚刚重建的自尊心了，动不动暴跳如雷，不断暴击华亭。 什么“你怎么这么笨？”“你到底有没有带脑子？”“你的脑袋装了什么狗屎？”“我要是笨成你这样，我宁可自杀”等等语句，让华亭好不难堪。 他的暴行引起了保护小组成员们的不满，纷纷劝他，可是他说得理直气壮，这就是因为他听了于东方的话，把华亭当成弟弟才这么做的。 大家无言以对，这发脾气的借口无可辩驳，因为有点生活阅历都知道，越是亲的人，辅导起来越容易上火，就算有好的脾气，也容易暴跳如雷，面目狰狞。而状元那脾气用来辅导自己的弟弟，更是油遇上热锅，不上火才怪。 好在华亭挨骂多了之后，也渐渐习惯了，脸皮也厚了，甚至可以回敬几句了。 而状元公骂人归骂人，教的还是挺用心的。 这半天里，华亭的进步简直可以用一日千里来形容。 以华亭目前的数学水平，此时步入班上前十五应该没有问题了。 但是在综合应用方面，他还是无法做到状元公那样的快速准确，这需要特别多的强化性的训练，才能做到把思维解放得这么彻底。 学霸级的樊依桐遇到的难题，也只能让状元公来了。 果然状元公马上就进来了，并且立刻附体。 很快，状元公就敏锐地找到了这些难题的解题思路。 可惜的是，状元公的脾气并没有因为是美女而收敛，虽然华亭一直在心里警告着，一定程度上阻止了他的爆发，但每次美女一旦不能及时理解，他那表情表现出来的不耐烦，还是能让樊依桐有些察觉。 所以，全班人心中的女神，在华亭的臭脸孔下，也不得不小心翼翼，提心吊胆。 华亭自己都感觉到有些心疼，我的老兄，不说别的，人家美女的妈是我老娘的老板，给点笑脸能死吗？ 何况，人家美女身上还有那么好闻的香气，就冲着这样的香气，怎么舍得给人家摆个臭脸？知道你不愿当舔狗，不当就是了，可是也不能要求美女给你当舔狗。 还好，樊依桐比华亭好伺候，人家领悟得更快，每次当状元公的不耐烦准备到达临界点时，她都及时领悟过来了，所以，状元公的恶语一句也没有爆得出口。 然后，解出大难题的快乐和思维方面的展开，又及时让樊依桐得到了愉悦，所以虽然一直在提心吊胆，最后还是非常开心，都是以使劲点头和微笑，结束状元公对一道难题的讲解。 状元公有个好处，就是并不是以自我为中心，虽然狂傲，但在讲解时，音量一直都是注意控制着，以樊依桐能听得清楚作为标准，对其他同学没有造成大的干扰。 唯一受到干扰的是罗洛。 看着樊依桐如此耐心地听华亭略带不耐烦的讲解，而且每道题的最后都以樊依桐的开心为结束，罗洛整个人都是懵的，一个晚自修的黄金时间，他被折磨得基本上都学不进什么东西。 第62章 密谋 华亭则是在享受中度过了美好的一晚，身边是美人，耳里是新加入的知识，听状元每讲解一道题，都是在他思维的空白处填入知识，这感觉太美好了，真希望永远不要下课。 下了自修，樊依桐把椅子搬回自己的座位，然后拿起那本难题集，很真诚地说道：“谢谢你，你讲的我回去还要好好再整理，不过我的收获真的不少。”还朝华亭笑了一笑。 这千金难买的一笑，是对罗洛这个晚上的最后一击，他气恼地把书本扔回书桌，离开了教室，这一个晚上一无所获，只收获到了一肚子火气和酸气。 罗洛和王珊走在一起，走到外面的操场上，恼道：“那小子现在越来越横了，我受不了啦。” 王珊看看四下无人，轻声道：“受不了怎么办？我也受不了啦，要不，我让兄弟们来揍他一顿？” 罗洛道：“你怎么也受不了？” 王珊道：“我妈跟我说，他竟然把我舅舅给整了。” 罗洛道：“怎么整的？” 王珊不想说这个事，说道：“反正就是整了，你看他现在越来越猖狂了，完全就是小人得志的样子了，我实在是也是看不下去了。” 罗洛道：“可是你叫人打他的话，让人知道了，那麻烦就大了，我们学校是公安局重点盯访单位，绝对禁止出现校园欺凌的。” 王珊道：“你放心，我那些兄弟不是这学校的，而且上头有人，就在外面打，只要不出人命，都不会有事，警察都懒得管。” “万一让人知道这些人是你找的，也不太好。” “放心，我会让他们找个晚上，找个暗一些的地方，打完就跑，怎么可能知道是我叫去的？” “那别闹出大事来，不能出人命，出人命就会查得很紧，到时一定会查到我们头上。” “我懂，把他打痛，或者打成轻伤，出一口恶气就行了，最好是打得他只有内伤，没有外伤，影响他考试状态……” “那就选在高考之前，打成脑震荡，他就不好参加考试了。” “好啊。英雄所见略同，我也是这么想的。就是还要忍一段时间。” “没关系，小不忍则乱大谋。” “也行。” “不仅如此，我建议从今天开始，我们不要再对他表现敌意，要让别人以为我们已经化敌为友，这样过些天他出了事，也不会有人怀疑到我们。” “此计大妙。”王珊击节赞叹。 这对朋友的相视一笑，莫逆于心的把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他们没有想到的是，有几个他们向看不到的朋友，二男，一女，就在他们身边笑嘻嘻地听着，其中一个表情羞涩的大汉，忍不住挠起他那巨大的拳头，这表示他的手有点痒，可能长期没能上班，让他也有些感觉太无聊了。 一夜过去就是周一。 早读的时候，黄老师进来了，首先来到樊依桐面前，说道：“樊依桐，今天上午的最后一节课，学校要先召开一个攻坚激励座谈会，为下午的誓师大会作准备，全校文理科前十都要参加，记住，是在行政会议室。” 樊依桐苦笑一声，她不太喜欢参加这类会议，可是如果不参加，会被人说成是摆首富千金的架子，只能答应。 黄老师又转过头，对华亭道：“我刚才跟樊依桐说的话你听到了？” 华亭点头。 黄老师说：“校长特地点名让你也去列席参加。” 华亭道：“我也要参加，不是全校文理科前十吗？我好像是前十之外。” 黄老师说：“所以你是特邀参加，你是金波一中第一个享有这个待遇的学生，明白校长的苦心了吗？” 华亭道：“明白了。” 黄老师说：“对了，这个会可以带手机去参加。” 由于大家都在读书，只有华亭身后的罗洛听到了华亭的回答，心里顿时像刀割一样难受。 可是，他装作不解地问道：“黄老师，攻坚激励座谈会，那是什么意思？” 黄老师道：“学校把全校考试前十的学生，作为四大名校的备选生，称为攻坚小组，你不会不知道。” “所以，等于学校认为我们班有两个可能考入四大名校的学生？” “可以这么理解，甚至说……”黄老师点到即止，笑而不语。 “是不是学校认为，我们班的两个都有考入清北的希望？” 黄老师依然笑笑不说话，但这当然是他最希望看到的。 同学们都发出了惊呼声。 罗洛真诚地说道：“恭喜黄老师，你要是能一下子教出两个清北生，那就太好了，你的特级教师应该就很快了，而我们作为你的学生，也都脸上有光呢。”罗洛好像是很为黄老师开心的样子。 大家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话句虽然恭喜的是黄老师，但间接也祝贺了华亭，此人一直跟华亭不对付，前不久刚刚输了二百元，没想到却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接受了现实，不知说他是墙头草好，还是说他心胸开阔好。 华亭也有些纳闷，罗洛这态度转变对他来说有点突兀。 黄老师也同样感到意外，但心里还是开心的，毕竟罗洛也是尖子生，笑道：“谢谢谢谢，你们其他的同学也都加把劲。” 罗洛道：“当然了，一个班不能只指望两个特优生嘛，我们也会努力的。” 黄老师道：“不过我还真想不到你能这么说，我还以为你对华亭同学有成见了呢。” 罗洛大度道：“我从来没有对谁有成见，看到华亭从一个优等生变成差生，我作为他的高一时的好朋友为他感到可惜和痛心，才会恨铁不成钢，都是年轻人，我的心胸怎么会这么狭隘？” 黄老师点点头道：“我没想到是这个原因，我差点还误会你了。” 罗洛道：“误会也正常，反正华亭如果一直堕落，我也不会原谅他的这种堕落，但会一辈子为他痛惜，而他真正起飞了，我会真诚替他开心，哪怕他对我已经有了误会，我也不会改变这个想法。” 这么伟大的人格，让班上的一些还没能接受华亭崛起的同学都为自己汗颜，然后大家一起自发地为罗洛鼓掌。 第63章 攻坚激励会 只有华亭还在懵逼，他并不相信罗洛的话，但是又觉得把一个人想得太坏不好。 黄老师道：“你能这么想，太难得了。” “其实没有那么伟大，我之所以这么想，是另有一个深层的原因，他是我初中阶段最好的老师的外甥，我非常爱我的老师，所以特别不希望华亭堕落，他的变好，对他的家庭和亲人太重要了。” 黄老师道：“还有这么一层关系？是这样吗华亭？” 华亭不得不点点头。 同学们以佩服的眼光看着罗洛，好像一直以来，罗洛对华亭态度的变化都得到了合理解释，原来不是因为罗洛卑鄙且寡情，而是因为他伟大而博爱。 于是，全班同学心中都多了一条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黄老师道：“非常好，华亭，希望你也解除对罗洛的误会，重归于好怎么样？” 华亭沉默了一下，一时不知怎么回答，他的心里肯定不觉得这是真话，但是人家当着全班人的面这么说，他如果没有积极回应，未免给人小气记仇的感觉。 罗洛道：“黄老师，没关系的，他误会不误会我都不在乎，我只要在心里替我的初中老师开心就行。” 华亭道：“那我也替我的舅舅感谢你还这么惦记着他。” 黄老师笑道：“好啊，那你们就消除敌意，共同努力，一起进步。” 于是，大家听取了掌声一片，就连华亭的死对头王珊也在鼓掌。这样的团结气氛真是令人振奋和激动。 华亭跟在樊依桐后面，一直来到行政会议室。 华亭很是忐忑，他其实非常不想参加，一是这种会本来是轮不到他参加，他是真正的狐假虎威，问心有愧，二是久闻姚加冕的狂名，从心底里不想跟这种人打交道，三是与会的都是尖子生，只怕有人向他提出问题。 偏偏行政会议室是在行政楼，教学楼到行政楼没有楼道直通，有一大段路是暴露在灿烂的阳光下，状元公懒得参加这种会，找借口说去不了，所以一切全靠他自己了。 可是樊依桐叫他同行，他没办法拒绝，就来了。 来的时候，自己告诉自己，状元不来，自己先低调一些。 行政会议室摆着一张长桌。 进来的时候，已经坐满了学生。 文科生在左，理科生在右。 顶部是校长和年级主任。 看到华亭跟在樊依桐身后进来，显然很出乎大家的意料，有的人惊愕，有的人兴奋。 校长指着最靠近领导位置的一张椅子道：“华亭，坐在这里。” 华亭有些为难。 因为他立刻猜到这个椅子的座次是有讲究的。 在他进来之前，前后排序是姚加冕，朱宇洲，樊依桐，黄南南，陈庭昂…… 这正好是月考排名。 而文科生那边，最靠前的，便是文科学霸，基本上次次第一的柳思。 这会场的气氛有点凝重。 作为一个特邀佳宾，坐到姚加冕的前面，好像还挺难为情的。 何况，他明显地感觉到了姚加冕的敌意。 姚加冕一脸阴郁，眼里闪出的都是寒光。 华亭摇头道：“我还是坐别的地方。” “没关系，就坐这，反正坐哪里都一样。”年级主任友好地说。 华亭道：“是。”便要坐下来。 却听得姚加冕冷冷的道：“想坐这椅子，先到旁边的厕所里照照镜子。” 校长道：“这个，小冕……没，没这必要。” 姚加冕道：“有必要，他不配。这个学校永远没有人有资格坐在我的前面。” 校长一脸尴尬。 两组攻坚组二十个学生，除了姚加冕，其他人都脸有不忿和无奈之色。 还是有人看不过眼了，小心翼翼说道：“不用这样，大家都是同学，就开个一节课的会，没必要弄得这么如临大敌？” 说话的，是五班的黄南南。 “如临大敌？哈哈哈，别高估他了，就这所学校，谁配当我姚加冕的敌人，还大敌，搞笑！还有，黄南南，你觉得你配教育我指导我吗？” 黄南南尴尬无语。 八班朱宇洲道：“不就是说句话而已吗？不能说是教育指导你，就是商量一下嘛，都是攻坚小组的成员，商量一下事情还需要发资格证吗？” 姚加冕道：“攻坚小组什么鬼，把我放在你们这里本身就不合适，你们连这点自知之明都没有吗？” “就是说我们不配喽？”黄南南道。 其他人都是脸色大变。 姚加冕呵呵一声道：“配还是不配，你们心里没有逼数的吗？是有人连哄带骗把我拉进来的，你以为我想进这个群？” 李主任面色尴尬，因为确实是他哄着让姚加冕加群的。 但是没有办法，人家是天之骄子。 在此之前，那是华亭只能仰视的大人物。 甚至连其他的攻坚组成员，也难于望其项背。 上高中后，不管是文理分班前还是分班后，姚加冕都只有过一次发挥失常，以02分的分差屈居过第二名。其他时候都明显领先其他同学一个身位，一个清北名额已经预定。 朱宇洲和樊依桐，则一直在竞争全校理科第二。但就连朱樊二人，姚加冕也照样是他们无法逾越的高山，不管怎么努力，始终落后一个身位。 其他几个又跟这两人有一些差距，虽然不大，但也基本难以跨越。他们的报考意愿也基本上不敢指向清北。 这就是目前理科前十的基本状况，三个层次，泾渭分明。 姚加冕从来没有正眼看过跟在他身后的人。 至于文科生，姚加冕更加不放在眼里，他有一句公开的名言，现代社会报考文科的，不是女生，就是男生中的怂货。 攻坚小组只活跃在微信里，象这样的正式开会是第一次，一开始是想文理共组，反正考的四个科目里有三科是都要考的，可以实现心得共享，资源共享，一起进步。 结果文科生强烈反对，最后各成小群。 因为是高考前的激励，文科生们才答应来参加这次文理攻坚小组会议，以为姚加冕会看在临近高考的份上收敛他对文科的鄙视的，没想到他居然连理科生也照样鄙视。 现在文科理科的攻坚小组成员，已经没人再想出声了。 第64章 狂妄之徒 华亭急忙息事宁人地说道：“坐哪里都一样，我还是到后面去。” 他移着椅子到了最远端坐下。 前面是十三班朱云聪，友好地他一笑，低声道：“真是不可一世，换我是你，我偏要坐他前面，把他气死了活该。反正我看好你。” 华亭松了口气，看来除了姚加冕，其他人都很友善，低声道：“谢谢。” 校长乐呵呵地说道：“好好，想怎么坐就怎么坐，都没关系没关系。”他有些内疚，因为是他让华亭坐在前面，才引发的这一个情况，但他确实也没想到姚加冕会一点面子都不给。 这时，上课铃响了。 李主任说道：“那校长，我们开始。” 校长点点头。 李主任说：“誓师大会前，开攻坚小组会是我们学校的传统，原因是什么呢，就是一直以来，我们发现，我校历次高考能考上四大名校的，都是出自最后一次月考的前十名里，尤其是清北，基本上不会在前十名之外诞生。” 大家都表示懂了。 李主任说：“现在，我来给大家读一下奖励政策……” 其实这些奖励政策在学生们刚刚到这里来就读时就知道了。 清北奖十万，其他四大名校奖八万，其他985奖五万，其他211奖一万。 但是，重磅是，有两个此前完全被忽略了的奖励政策也宣读了出来。 一是获得省高考状元的考生，将获得一百万元的高额奖金，非省状元但考得前五名的考生，获得五十万的高额奖金。 这样的重奖，让大家全都哗然。 这个时候华亭才知道，原来一百万奖金并非状元公那里所独有。 不无遗憾的是，这一百万本来可以成为他的囊中之物的。 只是现在，好像不是完全有把握了，大家再怎么鼓励，他自己再怎么自信，一看到眼前这些如雷贯耳的学霸们，他又觉得如果状元公不能替考的话，凭自己的能力，考省状元的希望还是有点渺茫的。 好，可能是当久了学渣之后的正常心态。 正在想着时，却发现很多人的目光都在看他，校长，李主任，甚至对面的文科生，也是齐刷刷地看向了他。 他们眼里的意思，明显是把他当成了可以拿到这超高额奖金的人。 这种信任的眼光，让华亭好像获得了什么力量一样。 对的，有状元公这么好的得天独厚的条件，他一定要努力争取把这笔奖金拿到手。 昨天晚上下自修后，状元切换到了阴间时间模式，他多偷了两三个小时学习物理，进步是神速的，反正晚上拿了几张以前的试卷来做，很多以前做不出来的题，大部分都能做出来了。 也就是说，一个晚上下来，物理也基本上进入到班上前十的位置了。 这样不可思议的进步速度，说明状元在教育方面也是有厉害之处的，也说明华亭自己并非笨蛋，很多知识点没把握，只不过是因为自己缺乏耐心，思维拓展得不够，在状元的点拔下就突破了。 这也给了华亭不少信心。 而这种信心遇到了校长主任还有学霸们的信任目光后，就像面粉遇到了酵母粉，迅速膨胀起来。 李主任读完笑问道：“怎么样，你们有信心拿到哪一项？” 大家不答。 李主任问道：“姚加冕，你说说。有没有信心拿到那五十万甚至一百万的大奖？” 有人低声道：“问他，肯定说非他莫属啰。” 大家都会心一笑。 以这个人的狂妄程度，他说地球是他家母鸡下的蛋都有可能。 没想到姚加冕道：“我只能保证我一定会拿到本校最高的奖金。那种不要逼脸的牛皮我不会吹。” 众人吐吐舌头。 没想到，这家伙居然没有说出大家心里为他设想的台词。 这是自知之明觉醒了吗？ 不知是谁，轻声说了一句：“不容易呀，没借机吹。” 姚加冕道：“因为我不喜欢吹牛，我知道对于一个被高考诅咒过的城市来说，省状元不容易，不是实力问题，是气运问题。” 黄南南道：“原来是提前找到了借口，不错。” 姚加冕冷笑一声，不理他。 校长说道：“华亭，你也表态一下？” 所有人的目光，又一次集中到了华亭身上。 华亭有些不好意思，第一次成为尖子生们的焦点，还是有点不习惯。 所以他说道：“我不知道怎么说，我尽我的能力，能拿多少是多少。拿不到也没办法。” 黄南南道：“没必要谦虚，我们认为，五十万应该是你最低指标了。” 姚加冕冷笑道：“什么时候来了一个打呵欠的癞蛤蟆，口气这么大？” 朱宇洲道：“不见得，英语满分，如果不是他马虎大意错了一些送分题，理综和数学也全是满分，这么难的题目拿满分，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再加上语文只考了一半时间不到，下限五十万，上限一百万，我看没得跑。” 校长和李主任都开心地笑起来。 其实这也是大家普遍的想法，也是第一次读这两个条款的原因，到了真正的高考，谁都不可能这么马虎，那些容易丢的分就不会丢，按照这个逻辑，完全有这个可能。 姚加冕呵呵一笑道：“也只有一群低智商的人才会相信，我很幸运我智商没这么低，跟一群猪在一起说话真是扫兴。” 姚加冕这么说，华亭忍不住了。 你很牛是不是。 知道我是谁吗？ 省高考状元亲口承认的弟弟。 我不能给他丢脸。 所以，我必须坚信自己。 他热血上涌，坚定地说道：“姚加冕同学，我有个建议，我劝你在你的狂言里面，补充上一句话，你可能会拿到除我之外的本校最高奖金，这样会保险一点。” 姚加冕道：“可能后面的话，还是删掉了。” 华亭道：“你恐怕还不理解我的意思，我是说，除了你必输给我之外，还会有另外的人横空出世，你不但做不了第一名，可能连第二名也当不了。” 不得不说，还是这样说话的感觉好，爽感一流，不知道比谦虚舒服多少。 初中时，他也是经常这样说话的，因为那时他真的感觉不需要谦虚。 只是后来情况变了，尤其是家庭遭遇突变之后，他所吹过的牛都变成了反噬他的工具。 从此他就不好意思再吹牛了。 没想到，状元公又把他的这个毛病找回来了。 第65章 一进一退 以前吹牛，其实就只是讨个口爽，他自己知道是吹牛，别人也都知道他是在吹牛，然后大家一起乐呵呵一番后完事。 比如，吹自己的颜值比明星高，吹自己当年收下了个笨学生叫华罗庚之类，吹后大家一笑了之，无伤大雅。 现在不一样了。 现在他吹牛时，他不认为是吹牛，别人也不认为是。甚至可能除了姚加冕，人人都希望他不是在吹牛。 因为所有的人，都被姚加冕的嚣张和狂妄给扎腾够了，就算自己没有办法，也希望有人能压过他一头可惜的是，一直都没有。 而现在，有了一个可能会异军突起的人，那就是华亭。 可是华亭一开始的谦虚让大家有点扫兴和失望，他们不知道这是谦虚还是没有底气。 现在，听到华亭这么一说，大家难免虎躯或者娇躯一震。 这是三年来，第一次有人敢当着姚加冕的面跟他这么说话。 他说的第二个超过姚加冕的人，不用说，大家都猜到了是谁，因为很多人已经知道了二班调整座位的事。 所以大家的目光，又纷纷看向樊依桐。要是真的连樊依桐也能超过姚加冕，或许他这三年的不可一世就能成为一个笑话了。 不管华亭做得到做不到，能把姚加冕气到，大家先爽了再说。 可惜的是，大家失望了，姚加冕呵呵一笑，鄙夷地看了一眼所有人，懒洋洋道：“我说了，我不喜欢吹牛，但能听到有人在我面前吹牛，还是挺开心的，很少有人跟我讲这样的笑话了。” 校长赶紧说：“好了好，大家要清楚一点，并不是说清北名额只能给我们四个到六个，也不是说必须有四个到六个，这是全省参与竞争，你们的对手不是本校的同学，而是全省的考生，我希望你们每个人都考出最好的成绩，都能考上理想的学校，拿到更多的奖金。” 李主任说：“对对对，你们要明确一点，你们不是敌人，而是战友，攻坚组成立的目的，就是让大家取长补短，一起提高，一起进步，一起拿更多的名校名额。我们的攻坚群一定要充分利用起来，每天下午放学后到晚自修前，可以到群里交流心得。” 校长道：“对对对，理科的可以把华亭也加进去。” 李主任道：“是的，把华亭加进来首先是余老师的建议，他认为华亭的解题思路可以给你们所有的人启发，理化生的老师也是类似的看法。” 姚加冕冷笑一声道：“可以，这个群全名叫十人攻坚群，永远十人，他进来，我正好可以出去。反正这样的弱智群对我来说只会浪费我的时间。” 李主任苦笑一声。 姚加冕是副校长的儿子，本校三年的团宠，三年来，他一直是大家最大的希望，领导老师一直在哄着。 所以他说什么，大家早就习以为常，除了哄，还只能是哄。 校长和颜悦色道：“小冕啊，这事我跟你爸说商量过了，华亭同学入群，确实是很有必要的……” 姚加冕道：“一，这里是公共场合，校长叫小名是不是很不合适？二，校长在这里提姚副校长，我不理解是什么意思，我自己赢得的一切跟他有一毛钱的关系吗？他一个师大毕业生，能当我爸是他的幸运，你抬他出来压我，是不是有点不着边际？” 他拿出手机，直接点了退群后，站起来就走。 李主任道：“小……姚加冕，有话好商量，会议还没结束。” 姚加冕道：“是你们坚群的会没有结束，但我没兴趣跟你们玩下去。”头也不回的走了，李主任追着出去叫，他再也不理。 众人目瞪口呆。 知道此人任性，不知道这么膨胀。 李主任回来，校长苦笑一声，只听得下面朱宇洲道：“算了，反正他留在群里也没有意义，从来没有帮人解过一道题，别人解出来了，他开口就一个呵呵。” “是的，不管他会不会，从来不回应，动不动就挖苦别人。不但男生，连女生也一样挖苦。”五班的黄南南说道。 理科两个女生苦笑，除了樊依桐，还有一个女生秦烟，一年前就因为向姚加冕问一道难题被姚加冕挖苦了一通后，就再也没有在群里发过言。 李主任道：“那算了，他退了就算了，他的脾气连姚副校长都没办法，那就把华亭加进来。” 华亭旁边的男生给了华亭群二维码，让他扫码加入，华亭便加入了。 黄南南道：“华亭，上次那两个题是不是你做出来的？” 华亭道：“是。” “你怎么想得出来的？第一题怎么会想到角的和差关系，第二题怎么想到用相交弦来解的，看起来跟圆都没关系。” 几个学生都发出了同样的疑问。 华亭谦虚道：“碰巧的而已，其实你们都比我强多了。” 大家都笑起来，同样是学霸，姚加冕可能会说：“以你们的智商，跟你们说有意义吗？”就连一直在低着头的秦烟，也抬头用眼波瞄了一下华亭，因为早上的誓师大会，她以为华亭不过是另一个姚加冕而已。 没有他，整个理科组的同学，似乎都卸掉了身上的重担一样，整个会议室的人都开始有了笑容，跟一开始的凝重和严肃完全不一样了。 校长和李主任相看一眼，心照不宣地微露笑意。 校长也更喜欢这个气氛，高考将至，气不能泄，但一定要放松，刚才有姚加冕在，连他都感觉到头皮发麻，说话得小心翼翼，生怕姚加冕也报上他的学历——校长大学母校是省内师院，比姚爸还差，这在姚加冕眼里绝对是不上档次的。 文科组有个男生道：“什么题很难吗？” “难，要不要让老师发给你们也试试？” “好啊。我们也试试。” 另一个文科男生道：“要不，我们干脆文理科攻坚群合并，这样也不会太麻烦了。” 一个女生也说：“对呀，反正除了文综理综，大家都一样。” 李主任道：“以前就让你们合并，你们又说不合并。” 文科班女生说道：“我们群里没有极品，气氛很轻松友好，谁愿意加进有极品的群破坏气氛自讨没趣？” 大家都笑。 黄南南笑道：“你们文科生群的女同学在群里说话的？” 一文科班男生笑了：“最活跃的是她们了。” 黄南南笑道：“那必须合并啊，我们理科群的两个美女，基本上都是不出声。” 秦烟道：“出声干嘛，找不自在吗？我们女生可没有你们神经那么大条，樊依桐，你说是不是？” 樊依桐点头道：“是。” 李主任道：“那就决定了，合并，我们就在这里，面对面建一个群。” 第66章 语出惊人 大家拿起手机，根据李主任提示，重新建了一个群。 校长也兴致勃勃地加入了这个群。 李主任建好了群后，说道：“以后，我们重点放在新的群里交流，要充分利用好每天下午放学后和自修前的这一段时间，互相交流学习心得，争取一起拿十万或者八万的奖金，起码都拿五万，怎么样？” 大家都哄笑一声，显然都知道说来容易做来难。 华亭热血一冲，说道：“大家不要笑，我承诺，如果大家遇到难题，只要发到群里，我一定会在群里为大家解答，别的不敢说，提供大家一些不错的解题思路，我想是没有问题的，我只希望让大家也能分享到一些有用的东西，一起提高，共同进步。” 理科班的同学先一齐兴奋地鼓起掌来。 校长和李主任，还有文科班的同学也一齐鼓掌。 在这难得的欢乐和团结的气氛下，下课铃声响起，校长也宣布了散会。 华亭走出会议室后，攻坚小组的同学都簇拥过来，一个个向他自我介绍，同时表达感激，其实这些人都是校园名人，不用介绍华亭也认识，但面对他们的热情，华亭还是很享受的。 这些人走开后，华亭正准备去食堂吃饭，听到樊依桐叫了一声他的名字，华亭这才知道她刚才一直躲在一边并没有走，等大家都离开时，才叫他的名字。 接着樊依桐就走过来，认真地问道：“你刚才说的话是真的吗？” “你问的，是承诺一定能战胜姚加冕，而且除了我，还有另外一个人那句？” “是。” “是真的，除了我，你也一样会战胜他。” “真的能让我赢那个人？” 华亭马上明白了她的意思，说道：“当然是认真的，你一定可以战胜他的。” 樊依桐眼里出现了泪花，显得相当激动。 她咬了咬牙，下了决心道：“华亭，下午开完誓师大会后，你不要吃饭，到我家吃，就在我家辅导我就行了。” 华亭的心怦怦直跳，努力让自己不激动，说道：“你家？” “也不是，我来这里读高中后，我妈不让我住校，在对面小区买了一套房子让我住，找了一个阿姨，每天负责照顾我，晚上我让她多做一份饭。” “你妈知道了，会不会不高兴？” “不告诉她就行了，你去吗？” “当然去。” 下午，誓师大会如期在会堂举行。 校长作了一番激情四射的发言后，李主任再一次宣读了奖励机制，接着，进入了学生代表发言的环节。 首先是文科班女代表柳思发言。 她的发言中规中矩，大意是代表所有文科班的学生，感谢学校领导和老师三年来的辛勤付出，同时表示会继续努力，坚持不懈，百尺竿头再进一步，争取在考场上考出成绩，考出水平，回报领导老师家人的养育之恩，做一个对国家有用的人。 文科代言退下，接下来就是理科两代表之一。 第一个当然是理科一代天骄姚加冕，这位垄断了高中理科生所有最高奖金的顶尖学子，象以往一样，趾高气扬的登上了主席台。 伴随他的，当然是掌声如潮。 他拿出一份准备过的稿子，一开口，掌声全消。 “领导老师同学们，大家好。” “我站到这里，刚才说我是作为理科生的代表来宣誓，但是，很抱歉，我在这里得更正一下，我代表不了你们任何人，不是我不配，是你们都不配让我来代表，你们要找代表你们的人，只能另选高明。” 从领导老师到全体同学，没有一个人脸色不变的，姚加冕的爸爸姚副校长，更加是呆若木鸡。 建校几十年来，第一次出现如此独特的学生代表的发言。 独特到有不少学生，真想上去抽他一句耳光。 姚加冕语出惊人，似乎对这效果很满意，看着下面一众老师同学，发出了灵魂拷问： “我知道有人很生气，我就试问你们，实话不能说吗，我几乎囊括了入学以来的所有的第一名，你们有人做到过吗，没有，所以，说我能代表你们，这么明显的谎言，我说了，你们敢信吗？” 大家面面相觑。 但人家说的很有道理。 人家就是寂寞高手，东方不败。 “所以，我只代表我自己，如果硬要代表，那就代表另外几个在我屁股后面追赶着的伙伴，比如攻坚小组群的十个成员，虽然你们跟我还是有一些差距。” 分散在各个班的攻坚小组成员，无不苦笑。 本来也没想着要让他代表，代表就代表，偏偏还这么欲迎还拒。 这么奇葩的人，这辈子能遇上也真不容易。 “我知道，你们这些，都是最接近我这个山顶上的人，并且我相信你们一定在想，如果我发挥失常，你们超水平发挥的话，你们还是有超过我的可能，抱歉，我现在遗憾地告诉你们，我不可能给你们这个机会。在这个学校，姚加冕永远第一，无人能及，无可争议。” 主席台上，连他爸爸姚副校长也一脸苦笑。 知道他狂，但以前也没这么狂啊，那个人的出现，对他的刺激真的有这么大吗？ “我知道，你们会说我狂，没错，自古大才没有不狂的，尼采说，假如有神，我怎么能忍受自己不是神？所以没有神，李白说，大鹏一日乘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狂不狂，狂，但这就是能在历史上留下足迹的人，正如我……” “所以，我今天站到这里，我为自己宣誓，太阳升起之前，跟地平线是平齐的，不同的是，太阳一定会升起，而地平线不会，就象我，一定会拿是本校拿到最高奖学金的人，因为我相信自己就是太阳，而你们只是地平线。” 没有掌声。 姚加冕自我解嘲地一笑：“大家都不想鼓掌，没问题，完全在我意料之中，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指望一群麻雀歌颂雄鹰是不现实的，我为自己鼓掌就够了，我的宣誓完了。” 第67章 严肃场合 姚加冕说完，高仰着头，自己鼓着掌走下了主席台。 目瞪口呆的大会主持人年级主任李主任，对着话筒干咳了一阵，显然不知道怎么串词。 不过，毕竟有多年的经验，他还是找到了说辞。 “好好，姚加冕同学的自信是好事，每个同学都要有他这样的自信，对不对？好，现在请第二个代表上来发言，这个代表没有像姚加冕同学一样，一进来就光彩夺目，但是他在最近的月考中后来居上，所以这次，我们想请他上来发言。” 他看了看台下，笑问道：“大家能猜到这位同学是谁吗？” 不知是谁开头，有节奏的叫道：“华亭，华亭。” 接着，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了这叫声：“华亭，华亭，华亭，华亭……” 本来，华亭不至于这么受欢迎。 但是刚才姚加冕的话，实在是树了太多的敌人，现在，所有的人都想让人来刺一下姚加冕的狂妄。 这个低调了那么久的人，现在成了大家理想的一把砍向姚加冕的刀。 李主任笑了，说道：“看来大家都已经知道是谁了，现在，有请理科二班的华亭同学，继续代表全体即将参加高考的理科生发言。” 掌声如潮。 华亭骤然紧张起来。 虽然说他做了不少准备，但真的要登上主席台，面对这人山人海，才发现自己的胆量还是不够。 他扭头看一眼后面的特别小组，其实只是下意识地想要寻求一点力量加持，没想到状元公以为他害怕了，非常生气地直接就扑了过来，附体了。 华亭心里有些懊恼。 原来，上次于东方帮他登上过主席台后，他自认为有了一些经验，这一次很想自己亲自登台锻炼一下自己，如果自己因为经验的原因，导致发挥失常，再让他们上来附体弥补。 这个想法他在来之前跟于东方说了，于东方表示赞成，于是他花了半节课的时间准备了讲稿，这篇讲稿能很好地体现他的语文水平，他自己也非常满意。 没想到状元误会了他的身体语言，直接就附体了。 他正在懊恼自己没能克服害怕心理时，于东方从身边走过，笑着对他说道：“少主你别懊恼了，不是他误会你的意思，是姚加冕的发言惹火他，他怕你放不开手脚，所以亲自出马怼那家伙一下。” 华亭吓了一跳。 这么严肃的场合，这家伙想干什么？要怼也不会在这么多人面前怼。 于东方笑道：“放心，状元久战沙场，有底气有能力的人，做什么都是对的，你放松些，只管看热闹就是了。” 不放松能怎么办，一附体，身体控制权就就失去了。 在大家热烈的掌声中，华亭悠然地走上了主席台。 大家都情不自禁地发出了声声惊呼： “哇，天才学生就是不一样。” “你看人家，不慌不忙，不卑不亢……” “多老练，不像刚才那个，表路的时候，眼睛不看地面，只看天。” …… 华亭站到话筒前，也从衣袋里拿出了一份讲稿。 下面马上安静下来。 正当大家以为华亭要展开来读的时候，他却把稿撕掉了。 然后，他对着话筒说道：“大家别急，容我先笑一阵……哈哈哈哈……”对着话筒，摸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 领导和老师集体懵逼。 这次的学生代表，怎么一个比一个奇葩？ 哪有未曾开言先一笑的宣誓人的？ 可是，他的笑声，不知为什么触摸到了台下所有同学的笑神经，跟随着他的笑声，很快大家也笑了开来，整个严肃激昂的高考誓师大会，突然间变成了欢乐的海洋。 最后，连主席台上的领导老师，也莫名其妙地跟着笑了。 除了狂人姚加冕，仇人罗洛和王珊，几乎就没有人不笑的，包括基本不笑的樊依桐，也在掩嘴而笑。 谁也不知道为什么笑，但就是觉得非笑不可。 华亭叫苦连天，果然不应该让状元公附体。 他准备了一个早上的发言稿，里面名句不断，很完美地体现了他的语文水平，不让状元公附体的话，他也不是不可能完成这个宣誓。 结果，由于自己有顾虑，没有坚决拒绝让状元附体，结果人家就附体了，一上来，不但把他苦心写好的讲稿直接撕了，还对着话筒就是一顿狂笑。 状元公，这么严肃场合，这样的笑合适吗？ 眼看着整个严肃的会场，被状元公带得乌烟瘴气的，华亭真是苦不堪言。 放眼看一看在会堂后面的于东方和露凡还有搏击高手，却发现他们并没有表现出任何不安。 于东方依旧微笑，露凡也在抿嘴而笑，搏击高手——好，在磕睡。这家伙一定是活着的时候没睡好觉，现在在找补。 看得出来，状元公的行为并没有让特别保护小组成员们感到意外，毕竟早就见惯不怪了。 那就是说，事情好像也没他想象中那么严重？ 他松了口气，无意中看到樊依桐也在掩嘴而笑，好像一点也没有觉得他这么做很讨厌，更加放了心。 还好，终于在状元公的支配下，他止住了笑声，清了清嗓子。 笑声就渐渐停止了。 华亭以平静的语气说道：“同学们，我问大家一个问题，知道我刚才为什么忍不住要在这样的严肃场合笑吗？” “不知道。”一些同学回答。 “那你们知道你们为什么跟着我笑吗？” “不知道。”更多的人回答。 “那我就告诉我大家，我为什么要笑，因为刚才有个人说的话太可笑了。让我没办法不笑。” 大家都笑了，其实大家也都是这样想的，只是刚才在姚加冕说话的时候，没人敢笑，也笑不出来而已。 “我为什么要笑呢，因为狂吗，不对，我喜欢狂，狂没有什么不好，连孔夫子都说过，不得中行而与之，必也狂狷乎，狂者进取，狷者有所不为，什么意思，就是狂的人都是有进取心的，对。” 大家听得一愣一愣的。 天才毕竟是天才，引经据典脱口而出。 “所以，我不会因为一个人的狂而笑，但是狂如果加上无知的话，那我就不客气了，要么别乱举例，要吗举例的时候先把事情弄清楚，你提到了尼采，那你不知道尼采狂而后疯？你难道也想像尼采一样当个疯子？哈哈哈哈……” 第68章 奇才舌战天才 大家狂笑。 姚加冕不慌不忙地，重新登台，在后面抢过了李主任的无线话筒，冷笑道:“没错，尼采是疯了，但是，影响他成为世界最伟大的哲学家之一吗，影响他在世界哲学史上留下足迹了吗？” 大家精神一振。 当奇才遇上天才。 战斗本来就注定不会一招致命。 姚加冕的反击力度加大：“你华家的父母，你华家的祖父母，你的十八代祖宗，有一个是疯的吗，我想应该没有，可是，历史记住的是疯了的尼采，而不是你华家的十八代祖宗。请问，你在得意什么呢？” 哇，智商大碰撞，狂有狂的原因。 姚加冕继续说道：“你们所有人都可以继续像你们的十八代祖宗们一样，当你们的正常人，循规蹈矩，默默无闻，继续成为历史上的一个被忽略的统计数字，而我不能这么做，我宁可像尼采一样发出耀眼的光芒，即使疯了，也能青史留名。” 华亭对这狂人不禁暗暗佩服。 突然被人在主席台上击出一棒，这狂人还能保持冷静，说出这样的话来，还真不是盖的，换了华亭绝对是做不到的。 状元公这是遇到对手了。 站在主席台中央，反而等于让自己处于不能输的状态。 他如果现在回应不上的话，这个丑可就出大了。 他能作出回应吗？ 换了我自己，我是绝不能的，我现在脑子已经变空白了，只会紧张，不可能回应。 要回应，就得让自己冷静下来，可是下面有几千双眼睛盯着，这时候怎么冷静？ 状元公，你以后就别这么强横了，咱低调一点，给自己留下一点回旋余地不行吗？ 就在这时，状元公不假思索地回应了。 他松了一口气。 “你搞错了我的核心理论，我说过了，狂者进取，狷者有所不为，我从来不认为狂有什么不好，相反我喜欢狂者的进取，狷者的自律，所以我也喜欢你的进取。” “但是你要记住，历史记住的只是没有疯掉时的尼采，假设尼采过早就疯掉，还没有做出任何理论着作就发疯，就自称是太阳，那么历史上还有人记住他，他连屁都不会是。” “我们有资格自命不凡，特别是姚加冕同学，我们都知道你很牛逼，但是疯是狂的最后一站，狂过了头，会加速到站的进程的，万一你狂得太快，不幸在高考前就疯了，你还能在历史上留名吗？” 精彩啊精彩！ 无懈可击！ 众人被这番唇枪舌剑给震撼了。 扫地僧一般的神人，真是不简单啊。 而华亭只有佩服。 我什么时候才能成长到他这个程度？ 我一定要成长到他这个程度！ “所以，我想说的是，姚加冕同学，咱们都得让自己的狂减减速度，就算你以后想成为尼采，也得等到你出了耀眼的成绩之后，世界记住了你之后，我保证那时你疯了也不会有人把你忽略。 “但是现在你还到不了那个站点，你过早地狂导致疯得太快，有可能会像街上那些疯子们一样，只成为被围观嘲笑驱赶的对象。这是我作为考生代表对你的忠告，同时也是对你的鞭策，现在回到正题，我的高考誓言来了——” 姚加冕本来也不知道怎么反驳，华亭的这句话，反而是给了他一个不反驳的台阶，他高昂着头，用冷笑来回应。 “我的誓言只有一句话，那就是，奖金一百万，我要定了，金波的资本家们，你们的血放定了！” 哇靠，本来以为他下那么大的力气打击狂人姚加冕，说话会谦虚一点，没想到，这是一点也不谦虚啊。 校长带头，同学们一齐鼓掌，掌声极是热烈。 姚加冕连连冷笑，目光中充满了挑衅，对着话筒道：“吹牛谁不会吹，如果你做不到呢？” 华亭道：“我不但会做到，我还告诉你，今天早上的我说的是真的，我会让你连本校的第二名也拿不到。能拿第二名的，将会是你所看不起你的女生，她会战胜你拿到第二名，而你，就算能考上清北，最多也只能是以第三名的身份考上去的。” 他面向所有人，大声道：“大家在这里为我作证，记住我今日的誓言，如果我做不到这两点，欢迎所有的人都笑话我。” 掌声如潮。 樊依桐悄悄地用纸巾擦掉了不经意间渗出的泪水。 除了她自己，没有人知道这句话对她的意义。 战胜姚加冕，一直是她心里最想达成的第一个目标，哪怕只有一次也行，只可惜每次都是功亏一篑，连朱宇洲都战胜过一次，她却一次也没有。这可能就是智商上的差距了？ 她以为可能最终这个目标只能默默错失，没想到华亭却反复给她下定心丸。 但在掌声里，华亭脑袋却嗡嗡的响着，状元公，你能不能商量一下，给我留一点余地，万一参加高考的是我，不是你，那怎么办？ 当然我也不是觉得自己不行，有你的帮助，我还是努力想做到的，但是低调一点不行吗，看看高调的姚加冕，我可没有人家的大心脏。 校长赶紧出来，大声道：“非常好，非常好，这就叫竞争，我们就要有这样的竞争意识，但不管谁输不谁赢，这场龙争虎斗，一定因为两个同学精彩的对弈而在本校的誓师大会史上留下重彩一笔。” 姚副校长带头鼓掌。 因为他非常佩服校长，巧妙的把一出闹剧换成了正剧。儿子的狂妄他是知道的，但没想到在这么正式的场合他敢这么做，估计真的是被刺激到了。 眼看着儿子要成为笑话，没想到华亭闹得比他还过分，那就是笑话的平方了。 但最后，校长一席话，把笑话转化了。 “同学们，希望你们也有这两个同学的竞争意识，以饱满的斗志，积极的心态，充足的干劲，拼搏的精神，一起迎接高考，争取考出成绩，考出水平，用胜利的捷报，为今天的誓师大会献上胜利的凯歌。今天的誓师大会至此结结束！” 掌声经久不息。 第69章 不堪往事 金波一中对面，是一个高档小区，名叫“瀚海豪庭”，据说是金波较贵的商品房之一，三年前售价就达三万多一平方，一套房的售价，比华亭家的自建房还要贵得多。 樊依桐的妈妈只因为让樊依桐在这里读书，就斥资四百多万买下一套房子，也是足够豪横，有人算过一笔账，有四百多万，让她三年来一直住高级宾馆的高档套房都绰绰有余。 对于住惯了自建楼的华亭来说，樊依桐这里的房实在是太漂亮太宽敞了。华亭家的建筑平面只有八十多个平方，大概就是八米宽十米长，而樊依桐这里有上百平方，两厅两房，现代装修风格，大面积采光，让整个房子显得尤其宽敞明亮。 到来的时候，客厅上和书房都开着空调。樊依桐穿着休闲上衣，西式短裤，显得特别漂亮迷人。 富人的家庭请来的阿姨，看起来也不是大街上随便找的那种阿姨，是个三十多岁颜值不低的阿姨，穿得也很得体。 菜已经做好了，热腾腾的摆在餐桌上，五菜一汤，三荤两素，全都是地道的金波市人喜欢的家常菜，闻到那飘出来的香气，就知道樊依桐妈妈为什么不让樊依桐在学校吃了，确实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 华亭一到，樊依桐就让他一起先吃饭，华亭道：“两个人吃这么多吗？” 樊依桐道：“阿姨也吃，她小孩在幼儿园，她马上就要去找她的小孩，等一下接了小孩回来她再吃。” 果然阿姨马上就换鞋外出了。 现在这套房里只剩下了华亭和樊依桐。 樊依桐一边吃饭，一边听着英文歌，看起来挺轻松，而华亭第一次跟女神单独吃饭，很是局促，夹菜都小心翼翼。 樊依桐忽然停下筷子，认真地说道：“华亭，你说说看，同学们是不是都把我看成了怪物？” 华亭道：“怪物？不是，你要是怪物，全校的人都想去做怪物，连我也想。” 樊依桐笑了一笑，轻轻叹了口气说：“你真的能让我超过那个人？” “姚加冕？” “嗯。” 华亭向客厅看了几眼。 原来，特别保护小姐也跟过来了。 他看的是状元。 他在攻坚组说的那些话，有一点兴奋过头，后来一直担心状元对他所作的承诺不满，在他这里樊依桐是女神，但对于状元来说并不是，状元的责任是他，同时让樊依桐有把握考入清北，而不是让樊依桐成为第二名。 不过这事让状元知道后，只是不置可否地瞥了华亭一眼，倒没有说什么，不否定，也没肯定，到了誓师大会，甚至还当众立了誓。 这时状元明白道：“问一下她是不是非常想超过那狂妄的家伙。” 华亭便问道：“你很想超过他？” “非常想，做梦都想，我努力了两年多，却都失败了，唯一的一次他发挥失常的那次，战胜他的也是朱宇洲而不是我，我就是想，哪怕只赢一次也好。” “就因为他总是第一……” “不是，这是一件很耻辱的事情，我从来没有对别的人说过，但是今天我想对你说。” “……” “因为我担心你只把那个承诺当成一个玩笑，但我不希望那是玩笑，我在高中阶段，如果一次都没能战胜他，哪怕以后我再怎么出色，我都会为此遗憾。” 樊依桐说得非常认真。 “为什么？” “很多人都以为我是一个没有感情的冷血动物，其实不是，我喜欢过一个男生，并且……”樊依桐苍白地笑了笑，“我在那个男生的抽屉里，放了我平生唯一给男生写的纸条，在高一那年。” 华亭的心里泛起一股浓烈无比的酸味，一时不知怎么说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说道：“姚加冕？” 樊依桐苦笑一声：“我是不是很奇葩？” 华亭不知道怎么说。 万万没有想到，女神居然也写纸条给男生，而且是写给姚加冕。 “然后呢？” 樊依桐看一看华亭，咬了咬嘴唇，说出了那个在她心里窝藏了两年多的秘密。 高一那年，她和姚加冕还是同班。 那时樊依桐并没有象现在那么封闭，她还是愿意和男生说话的，只不过性格的原因，她不太喜欢张扬和表现，说得比较少。 但出于一个学霸思维，她对姚加冕很有好感，有一个特别想要赢得他另眼相看的念头。 她不喜欢社交，不喜欢热闹，并不是说她就完全拒绝人，对于豪横霸气的学霸级男生，她也一样免不了有敬慕之心。 当时姚加冕是班长，他的不可一世让这些重点高中的女生全都着迷，樊依桐也一样，觉得他简直就是霸道总裁高高在上的感觉。好像世界上所有的难题，在他面前都变得不堪一击。 于是樊依桐想成为他的朋友，一起学习，共同进步。 可是，毕竟是女生，虽然樊依桐对自己是很自信的，但人一旦有了仰慕感，自信就会低头，樊依桐就偷偷写了一张纸条，含蓄地告诉了他想要成为朋友共同进步的想法，趁着无人塞进了姚加冕的书屉。 “然后呢？他，他怎么回信？” 樊依桐道：“如果他回信，不管说得多难听，我不会恨他，如果不回信，我更不会恨她，反正我只是想做这么一件事，并不是强迫他答应我。可是他，做了一件让我永远不能原谅的事。” 华亭心惊肉跳，脑里一片空白。 “他竟然拿着那个纸条，得意洋洋地走到讲台上，声情并茂地完整地念了一遍。” 华亭松了口气，这件事虽然恶劣，但跟他想象的相比，还是要好一些，他突然想起了什么，说道：“完整地念了一遍，那岂不是……” 一个男生，当众宣读一个女生给他写的纸条，这种侮辱，还真是不小。 兰丽把华亭吹过的牛拿来当资本，都能让华亭难堪得很，差点因为百口莫辩而没脸上学，更何况是男生当场读女生的纸条？ 其实他原本发挥出来的想象力是这样的：那家伙拿到纸条后，来找樊依桐，利用此信强迫她……他简直不敢往下想了。 还好，还好。 至少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糟。 但是不难想象，对于从小就被捧在手心的樊依桐来说，这是多大的打击。 “他在讲台上一句一句往下读的时候，我觉得自己还是死了算了，那是我人生第一次遭遇到的大挫折。我听着上一句，怕着下一句，就是一种明知道有一把把的刀子在前面等着，还得一步一步凑上去的感觉。” 第70章 非正经辅导员 华亭呆住了，没想到樊依桐这样的天之骄女，也有这样的尴尬时刻。 “当时我以为，所有的人都会猜到是我写的，结果没有，所有的人眼睛都看另外几个喜欢跟那个人说话的女生，没有人注意到我，但是最幸运的是，由于我是第一次写这种纸条，我太慌了，最后忘了署名！” “你的字，没认出来吗？” “他最后当众烧了那张纸条……是带着得意和蔑视烧的。烧的时候，用手指向整个教室说：‘垃圾们，写小纸条之前要先照一照自己，想清楚要写给谁，写给垃圾没关系，不要写给一个未来的清北生，因为你不配！不管是谁写的，都不配！’” “所以，真的没有人知道是你写的？” “可能另外几个女生的表情更值得怀疑，她们有的掩着面，有的低着头，有的红着脸，而我……我当场已经石化了，坐在那里怕到发呆，可能被人误以为我是镇定自若，反而没有人怀疑到我。” 这，也太…… “为什么他要烧？” “我想，这是他自大的一部分，却让我避免了更多的尴尬。高二分班的时候，我本来也是安排在一班的，但是我不想跟他呆在一个班，而来到了二班。” 她看看华亭，说道：“我这样说，你还觉得我是你们说的女神吗？” 华亭道：“你、你好像也没做错什么，再说，姚加冕确实挺优秀的，也正常。那你现在……” “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对他就没有任何好感了，如果他拒绝我，不回复我，甚至拿纸条去找老师，我可能都不会是像现在这样，但是他那么做了之后，我感觉自己好像突然长大了。” “他可能不知道是你，如果你署了名字，他可能不会是这样反应。” “我后来想过了，有可能是因为这个，因为对他很好的几个女生长得都不怎么样，他可能真以为是那些女生…… “但是不重要了，不管是哪一个女生的尊严都不能被这样践踏。所以我就下了决心，我一定要战胜他一次，告诉他，我们女生不是垃圾。” 难怪，樊依桐这么刻苦地学习，原来她心里也有一个烙印。 时间会洗掉伤口，但洗不掉屈辱。 樊依桐可以正视自己当年的幼稚和盲目，但无法原谅一个拿女生的感情来充当炫耀资本的男生。 “可惜那个人确实太聪明了，不管我怎么努力，总是差一口气，我最接近他的成绩的一次是11分，离得最远的，是31分，我很绝望，现在，机会只剩下了一次，华亭，帮帮我，等我赢了他，我一定会去他面前告诉他，那个小纸条是我写的，现在，这个垃圾赢了你。” “你去告诉他，你不怕别人笑话你吗？” 华亭说了这句话，发现露凡和状元都在气恼地摇头。 樊依桐似乎也觉得有些奇怪，说道：“华亭，你不能理解吗，还是故意装糊涂？你不会真的认为，到那时真会有人为这事笑话我？” 华亭道：“我理解，只是，免不了有些担心。” 樊依桐道：“有什么好担心的？华亭，如果你能帮到我，我会……” 华亭的心咚地跳起来，希望她说出的是“以身相许”几个字。 结果，樊依桐说的是：“我会把你当成我最好的朋友，一辈子的朋友。” 好，能被女神当成一辈子的朋友，那也不错了。 华亭脸有点发烫，为自己的卑鄙下流，赶紧点了点头。 樊依桐笑着抿了抿嘴，美女毕竟是美女，不笑的时候好看，难得一笑了，发现笑的时候更好看。 饭吃完回到书房，两个人的微信都有信息过来，同时打开一看，是新的那个大攻坚群发过来的，一个文科班的女生发来了几道数学难题。 樊依桐一看到难题就来了精神，立刻就钻研起来。 华亭也看那几道题，居然解出了其中一道，不由暗暗开心，文科生的学霸，其实数学也不差，这种全校前十的学霸发来的难题，有可能并不比第一次状元附体时给的题目难度低，能做出一道，说明了他真的是进步了。 樊依桐抬头见他面露笑容，以为他已经全部做出，惭愧道：“你这么快，我才刚刚想出了三道题的解法，你就都做出来了。” 华亭暗暗佩服，说道：“你这么快三道题都做出来了？” “不快了，跟你比，就是利用了你教我的文靖华方法，要不然可能还不一定能做出来，也得亏你有文靖华这样的亲戚，他真的是天才中的天才。他的思路真是很绝。我可能只是学到了他一点皮毛，就已经发现自己有突破上限的希望了。” 状元听到樊依桐提他的名字，迅速地走了过来，不由分说就附到了华亭身上。 樊依桐说着话，忽然感觉到有异样，抬头一看，只见华亭的眼睛正在贪馋地瞪着她的胸部，她这才想起自己穿了休闲衣服，埋头学习时，衣领自由度比学生服大些，暴露出来的面积要大得多，不禁脸上一红，悄悄的坐直了些身子。 华亭咳了一声，说道：“樊依桐，你可不要怪罪，都怪你长得太好看了。要不，你以后还是穿学生服，那样我才不至于心猿意马，眼睛就规矩一些。” 华亭心里只叫得苦，这相当于坦然承认刚才眼睛不老实了，怎么会有这样的人？看破不说破不行吗？ 樊依桐俏脸通红，她急忙说道：“华亭，不说这个行吗？后面那几个题，你是怎么解的？” 华亭拿起手机看看，说道：“这几道题，难倒也不算难，你做得怎么样，给我看看。” 樊依桐把解题的纸递给他。 他拿过来看了一眼，感叹道：“真漂亮——我这回说的是字。答题答得不错，有进步，超过那个死疯子指日可待。你看，你这里的这一步可以调整一下……” 樊依桐便把头探过来，突然想起什么，赶紧悄悄用手按住衣领。 华亭看到了她的动作，笑道：“你看你，干涉到衣服的自由了，擅自取消掉你的衣服使用地心引力的权利，这样不好。” 第71章 学霸待遇 樊依桐平生还没有人敢在她面前开这种玩笑，一时满脸涨得通红，不知如何是好。 她想了想，才小声恳求道：“华亭，你别开这样的玩笑了好吗。我们是朋友，但是开玩笑也要有个度，好不好？” 这时露凡明显也不满了，过来说道：“状元，拜托不要给少主惹麻烦。” 华亭赶紧敛起笑容，笑道：“樊依桐，你一向就是太认真了，太认真就会刻板，会导致思维欠灵活，我用这种方式来让你放松，你的思维就会更加活跃，这也是让你提高成绩的一个手段。” 华亭自己都惊呆了。 状元公，要点逼脸行吗，明明就是调戏女生，结果搞成你的另类教育手法了。 如果这世界上的辅导老师都用这种教育方式来启发教育异性，那还了得？ 华亭不慌不忙，煞有介事：“如果你觉得这样不好，那也可以改用别的放松方式，让你的表情做个更换，把严肃换下场，让微笑登场，这样你会感觉到气氛更轻松，思维更活跃，而我看到这么美好的微笑，我的心情也会更好，怎么样？” 樊依桐道：“那……真的是这样吗？” 她并不幼稚，但是华亭的话让她不能不信，因为她自己也发现，每当华亭在看到难题时，脸上的表情都会特别怪，而平时还是比较严肃的。 “当然，我还能骗你不成？笑起来，别板着脸。” 樊依桐不好意思地释放出了一些微笑。 “对，就是这样，以后养成这个好习惯，给学习一个轻松的环境，给自己一个放松的心情，好了，我们可以开始了，你来看，这一步我是这样调整的……”在纸上写了一行字，樊依桐看得连连点头，见华亭看她，急忙朝他露出一丝微笑。 她本来心里就奇怪，华亭吃饭的时候还目不斜视，为什么到了辅导学习时，就变成这不正不经的样子，原来是因为学习需要放松，细想好像不是没有道理，可能自己一向真的是过于认真了，导致了思维固化。 誓师大会因为奇人和天才的缘故，成了此后几天里，整个金波一中的热点话题。 就连学弟学妹们也都在津津乐道。 奇怪的是，明明华亭的发言更加夸张，居然一口咬定要拿到省状元，而姚加冕不过是要成为拿本校最高奖金的那个人而已，但反感华亭的人却远远比姚加冕的少，甚至很多人只会感觉到热血沸腾。 可能是因为他没有贬低任何人。 所以，跨了更大海口的华亭，却得到了平民英雄的待遇。 麻烦也随之发生，现在华亭无论走到哪里，都会有一批女同学看着他发出无限崇拜的目光以及甜甜的微笑。 他成了全民偶像。 可惜的是，女生们马上就得到了一个消息，华亭早已情有独钟，而且人家看中的还是全民女神樊依桐，还当众表白过。 而现在，樊依桐一有难题，就去找华亭。 意思是这对男女是真的好上了？ 换到一周之前，这是癞蛤蟆和天鹅之间的关系。 现在，却似乎还是蛮和谐的。 这最后一个月，老师只发试卷及专题训练，很少再讲课。 樊依桐几乎遇到难一点的题目，哪怕自己能解答，都让华亭来帮忙解答，因为华亭总是能找出一些奇怪的解法，能让樊依桐的思路打开。 这样的，她的椅子就会经常霸占过道，不过人家是两个学霸的学习交流，其他人也只能自觉绕道走了。 几天内，大攻坚群里，华亭为大家解决了三道数学难题，四道物理难题，两道化学难题，每一道题的思路都得到了群里同学的大加称赞。 更让人惊喜的是，连樊依桐也在群里帮忙解决了三道难题，用的思路，也开始有让人耳目一新之感。 这种切切实实的提高，让樊依桐时不时也有了一些此前没有出现过的笑意。 因为她真正看到了能超越姚加冕的希望。 而班上的同学惊奇地发现，冰面女神的脸上，开发出了一种新的表情——微笑，当然，非常非常的微。但确实让人能感觉到这是笑。 而且，有了这点微点后，樊依桐在大家心里的得分马上又提升了。 只是非常可惜，开发出微笑，可能就是因为人家已经名花有主…… 好在，最后一个月的冲刺期，大家的注意力没敢分散，所以并没有引起议论。 但是，华亭每次回到宿舍，都会被一群同学围住，亲切地叫他“驸马爷”。 这是因为，据说樊依桐在樊家的家族集团企业里，人们都叫她公主。 现在的华亭，已经成了全班最受欢迎的人，男生不用说了，华亭的宿舍，现在变成了全班男生宿舍活跃度最高的宿舍，很多同学遇到难题，都喜欢攒着等华亭回到宿舍里来他这里问，主要是教室已经被人垄断了。 就连死对头罗洛和王珊，也先后跟他恢复了外交关系，不但当面主动跟他打招呼，而且据说罗洛背后也替华亭讲过几次好话。 女同学们也同样，连樊依桐都对华亭这么好，其他女同学，当然紧跟着学霸的脚步，那些原来不喜欢华亭的女生，也纷纷向华亭投来橄榄枝。 至于老师就更不用说了，每个来教室的老师，都会来跟华亭和樊依桐聊几句，表示一下关心和重视。 华亭享受到了作为一个学霸的所有好待遇。 可能全校唯一对华亭不怎么样的，就是姚副校长了，虽然他对儿子的行为也有些看不惯，但是华亭在誓师大会上的表现，还是伤到他了。 所有认识华亭的领导，所有毕业班老师，见到华亭后，都会点头致意甚至进行亲切的问候，只有姚副视而不见。 华亭对此倒也并不害怕，反正姚副跟他本来也不熟，不理就不理呗。 谁也没想到第三天，一个视频的出现，让整个金波一中突然成了全省或者全国的议论中心。 原来，有人在抖音上发了个视频，标题是“学霸在高考誓师大会上杀疯了”。 这个视频发出来两天之后，突然火起来了，不少人在各个平台上纷纷进行转发评论。 到了下午，这个视频终于在金波一中迅速被传阅，几乎所有师生都传遍了。 就连各个班的家长群，也被分享到了，然后又经过家长们的各自分享，轰动了整个金波市。 视频是两个学生代表在誓师大会上的逆天发言。 第72章 视频风波 现场很嘈杂，表明是有人在台上录像，学生的发言被配上了文字。 代表学生甲： “刚才说我是作为理科生的代表来宣誓，但是，很抱歉，我在这里得更正一下，我代表不了你们任何人，不是我不配，是你们都不配让我来代表。” “你们会说我狂，没错，自古大才没有不狂的，尼采说，假如有神，我怎么能忍受自己不是神？所以没有神，李白说，大鹏一日乘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狂不狂，狂，但这就是能在历史上留下足迹的人，正如我……” “太阳升起之前，跟地平线是平齐的，不同的是，太阳一定会升起，而地平线不会，就像我，一定会那是本校拿到最高奖学金的人，因为我相信自己就是太阳，而你们只是地平线。” …… 学生代表乙：“大家别急，容我先笑一阵……哈哈哈哈……” “我为什么要笑呢，因为狂吗，不对，我喜欢狂，狂没有什么不好，连孔夫子都说过，不得中行而与之，必也狂狷乎，狂者进取，狷者有所不为，什么意思，就是狂的人都是有进取心的。” “你提到了尼采，那你不知道尼采狂而后疯？你难道也想像尼采一样当个疯子？” 学生代表甲：“没错，尼采是疯了，但是，影响他成为世界最伟大的哲学家之一吗，影响他在世界哲学史上留下足迹了吗？” “我宁可像尼采一样发出耀眼的光芒，即使疯了，也能青史留名。” 学生代表乙：“历史记住的只是没有疯掉时的尼采，假设尼采过早就疯掉，还没有做出任何理论着作就发疯，就自称是太阳，那么历史上还有人记住他吗？” “就算你以后想成为尼采，也得等到你出了耀眼的成绩之后，世界记住了你之后。但你过早地狂导致疯得太快，会像街上那些疯子们一样，只成为被围观嘲笑驱赶的对象。” “我的誓言只有一句话，那就是，奖金一百万，我要定了，金波的资本家们，你们的血放定了！” 金波一中的毕业生，都知道这一段视频的源头。 而这一段被剪辑过的视频，确确实实抓住了两个学生代表的精彩之处，配上文字，一些在现场没听清楚的话，这时也被精准再现。 而错失誓师大会的学弟学妹们，竟然能从视频上窥到了全貌，无不兴奋至极。 评论和弹幕上，更是有人直接介绍，这是金波一中刚刚召开的高考誓师大会上，两个学霸之间的隔空对话。奖金一百万是金波市对夺得省高考状元的考生进行的奖励，但金波市的历史上，还没有出现过一个高考状元。 评论区很热闹，支持谁的都有，但是学生乙获得的支持明显更多，当然各打五十大板的也不少。 但不知道是不是最后一句捅了马蜂窝，很多人两个都嘲笑，被点赞或点灭以及回复最多的一句评论是： 还以为是省中代表，原来是金波一中的，哈哈，都散了，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学生吹牛而已，但凡有点常识都知道，金波一向钱多人傻，金波一中永远不可能出省状元，出了我倒立洗澡。 这句话引来的点赞量有800多，当然，反对的也一样有500多。 跟评也有一百多条。 “放心，以我对金波人的了解，楼主倒立洗澡的概率是0。” “金波的文化就是个笑话，就出了一个女明星露凡，结果还自杀了。” “钱多人傻，恰如其分，没有一个词能比这个词更准确地定义金波人了。” “别说省状元了，这么多年出过一个省前十吗？印象里一个也没有。” “我查了一下，再次确保了楼主的安全，金波一中在全省重点高中里排名二十以后，以市为单位的话，在市级重点高中里排名倒数第三，平均每年只有52个清北生。金波一中考生成绩最好的一个，是在前几年挤身省前五十，全市为此敲锣打鼓。” “我要是有钱，我就给金波的考生设个重奖，能拿省状元奖一百亿元，反正都是奖不出去的。” “但是人家考生能吹呀，自比尼采李白。” “不对，自比尼采李白的，人家可没有说要考省状元，是后面那个学生说的。” “不懂你们这些人为什么意见那么大，这是誓师大会，这么表个态下个决心有问题吗，你们是不是一辈子都没表过态，没下过决心？” …… 华亭看到这个视频时，刚刚下了课，正在去往樊依桐家的路上。 原本华亭的想法是樊依桐提前来教室，利用这段时间集中辅导。 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教室的空调规定在下午五点以后到晚自习前不开放，而天气这么炎热，风扇根本没什么用，樊依桐就觉得还是在她家合算，反正家里的中央空调基本上都是在开着，不用白不用。 她的想法，也得到了她妈妈的批准，只不过这样一来，阿姨基本上都会在华亭到来之前就接回来了她还在幼儿园的儿子，樊依桐和华亭就不再是孤男寡女单独相处了。 当然，华亭连续几天下午拿着一把巨伞往校外走的情况，也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不过学霸的好处就是，走到哪里都有人注意，但无人敢问敢管，即使是华亭走路的样子有点婀娜。 原来，虽然出来的时间是在五点之后，阳光还是足够灿烂，特殊保护小组需要随行，就得躲在伞下走，可是这样挤着走不太好看，也不安全，就由露凡附体，状元和搏击高手左右跟着，于东方估计也不关自己什么事，就没有跟随来。 露凡走路婀娜惯了，短距离还能注意控制姿态，路途一长，就不免婀娜起来。 好在华亭现在是学霸，不管做什么都是对的，大家看在眼里，也只以为这是他表达轻松愉快的一种方式。 一路到了电梯旁边，露凡才脱离附体模式，把身体控制权交回华亭。 华亭进到电梯，发现电梯里的一对母女正在打量着他，一时大惑不解，他感觉自己虽然也还蛮帅，但还不至于帅到被人这么反复欣赏的程度。 只听得那个女孩低声道：“妈，你看他校服就是金波一中的。肯定是他……”那个女孩看起来象是个初中生。 那个阿姨道：“帅哥，你是金波一中的学生吗？” 华亭道：“是，怎么了？” 那个阿姨道：“给你看个视频。”把手里的手机放到华亭面前。 于是，华亭就看到了这个逆天视频。 第73章 紧急避险 华亭非常吃惊。 这倒真是没想到，隔了几天，他好像都快忘记这事了，没想到却通过这种方式找回了记忆。 那个女孩道：“后面那个代表是你？” 华亭笑一笑，不承认，也不否认。 那阿姨一脸佩服道：“一中的学霸说话就是不一样，比看电视还精彩。” 华亭又笑一笑，人家岂止是一中的学霸？人家那是省状元！ “你也在这个小区吗？你能告诉我住在哪里吗？要不加个微信？”那阿姨又问道。 “怎么了？” “我女儿快读高中了，到时帮我辅导一下呗，给你二两百块一个小时。” 这也行？ 可惜的是，现在华亭也没那么缺钱。要是前些天，该把他高兴坏了。 “阿姨，你认识我吗？” “不认识，可是有人在里面说，你很牛的，原来一直考全班倒数第一，现在是全校第二，如果不是语文你没时间考，你就是全校第一，加油哦，拿走一百万，给金波人民争光。” 阿姨无限佩服，女孩无限崇拜。 “他们说错了，我以前没那么差，现在没那么好，以后就难说了。” “可以留个微信吗？”阿姨不太相信他的话，以为是谦虚。 “不用了，我真的没时间。” 说话间，他的楼层先到了，当下离开了电梯，可能是因为萍水相逢，阿姨自己也不相信能成功，就挥手告别。 华亭急忙打开了手机，发现各个微信群，很多微信好友，都不约而同给他发送了同一个视频链接。 如此壮观的情况，华亭平生第一次遇上。 他在通道上呆了好几分钟，才把微信上显示的那些红色数字消灭掉，只回复了妈妈发过来的。 到了樊依桐的家，樊依桐开口就问：“你也看到了？” 第一天以后，樊依桐就穿回了校服，这让华亭非常生状元的气，要不是他满嘴跑火车，他就可以每天看到穿不同衣服的樊依桐了。 “看到了，我这一刻才彻底明白什么叫信息大轰炸。”现在华亭跟樊依桐打交道时，在状元不附体的情况下也已经相当自如了。 吃过了饭，刚刚准备开始学习，樊依桐的手机响了。 樊依桐一看，却是她妈妈的来电，便急忙接听：“妈，怎么了？” 妈妈很仓促的声音：“华亭是在你那里吗？” 樊依桐莫名其妙，妈妈的口气有点不对，但妈妈明明知道华亭是在这的，赶紧说道：“是啊，阿姨也在。” “我不是怀疑你什么，是出了一点状况，你马上让华亭离开。” “为什么？” “你叔叔在你爷爷那里告了一状，说我用大堂副经理的职位，换来华亭答应辅导你的机会。你爷爷非常生气。” “是不是那个董义搞的鬼？” “是那个视频！” “视频怎么了？没什么啊。” “别打岔，这件事情很麻烦，你爷爷最讨厌拿公家的事做私人交易，而你叔叔他们，最不想看到的是你顺利考入清北，现在你两个叔叔抓住这件事不放，他们刚刚在我这里训了我一通，你爷爷在这里紧盯着我不让我跟你通电话，你叔叔去找你了……” 电话戛然而止。 看来，一定是盯得很紧。 可是，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不管是怎么回事，她都只能先照妈妈的话办。 她对华亭说道：“华亭，我妈说，我叔叔正在赶去找你，我不想让你和这些人见面，所以，你今天就先回去，晚自习的时候再说。” 华亭有些吃惊，正要点头答应，却听露凡突然说道：“问她，是哪个叔叔？” 华亭道：“是哪个叔叔？” 樊依桐迟疑了一下，说道：“没问清楚，不知道是不是两个叔叔都来。” 华亭刚想问什么，只见白光一闪，露凡直接进入了他的身体。 华亭正在愕然，只听得自己的嘴里说道：“我不走，我正想见见他们。” 露凡为什么要这么说？ 华亭愕然了，心里突然升起一丝不安。 一边的状元解释道：“好像她的死跟樊家有关，她是在樊氏集团的云天宾馆死的，云天宾馆董事长是樊杰，总经理就是樊杰的次子樊辕。云天宾馆出了事之后生意受到了影响，樊家不愿意放弃这方面的业务，才建成云海大酒店。” 华亭彻底懵了。 只见博击高手也站了起来，开始做热身运动。 什么意思？ 会发生什么事吗？ 华亭慌乱之极。 迷茫中，状元说道：“你不要担心，露凡可能就是想要见一见那人而已，她不会冒失地伤害到你的。” 连状元也这么说，华亭松了口气。 只是，他还是感到惶恐不安。 却听得樊依桐道：“可是，我妈妈打电话来，特意让你离开……” 华亭听到自己说道：“你妈妈有所担心，没事，因为你妈妈被你叔叔他们架空惯了，像一只惊弓之鸟，才会这么害怕他们，但其实没有必要这么害怕的，再说，躲得过去吗，他们既然来了，就是有备而来，就是想阻止你跟少主学习……” 樊依桐道：“少主？” 状元懊恼地用手敲脑袋，表示非常不满。 附体最重要的是身份切换，这是于东方多次强调的注意事项，没想到露凡居然犯了。 华亭道：“是这样，由于文靖华学习太好，很多人给他取了个名号叫少主，你跟我学，其实就是学他的东西，所以等于是跟少主学。” 状元苦笑一声，他可没有过这样的外号。 不过，这谎圆得不错，反正是与不是，都不会有人去调查。 樊依桐道：“华亭，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难道我跟你说过吗？” 华亭的时灵时不灵的高智商，实在是有些吓人。 虽然樊依桐母女都对此心知肚明，但确实没有跟其他任何人说过。 因为这种内部争斗，传出去只会让樊氏集团陷入被动，内部激烈，是因为利益巨大，争多争少，蛋糕一定是有的。 而一旦传出去，损害了集团利益，那大家一起完蛋。 这点利害关系谁都清楚。 哪怕樊依桐的两个叔叔，一直在串连压制樊依桐一家，余书香也只是打落门牙往肚里吞，不会自曝家丑。 所以，华亭是怎么知道的？ 华亭道：“你别管我是怎么知道的，你需要考上清北，这就是你面对的现实，甚至可能是你家唯一翻盘的机会，樊依桐，你不会真的以为你妈流产，你爸丧失生育能力都是巧合而已。” 第74章 淡定男生 樊依桐掩住了嘴巴，浑身发抖，大大的眼睛看着华亭，突然有一种要崩溃的感觉，眼泪刷刷地流了下来，怎么都止不住。 这不是悲伤，这是害怕！ “你不要怕，我可以保证，今天他们的到来，我会让他们无话可说，你从此就可以光明正大地跟我学习，不用躲着瞒着你的叔叔，还有你的爷爷。” “我听你的，华亭，我听你的。” 面对这个什么都知道的同学，樊依桐好像突然得到了某种力量。 她本来已经惊慌失措，不知道如何面对这一切，而华亭眼里流露出来的坚决，让她有了一点信心。 状元在一边呆呆地看着这受惊的女中学生，敛去了那个调笑的表情。 客厅外面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 阿姨匆匆过来，慌慌张张地说道：“你叔叔来了，看起来很生气，怎么办？为什么会来这里？” 樊依桐看一眼华亭，华亭点点头道：“去开门，不要怕，也不要躲，去。” 樊依桐走了出去。 华亭走到窗边，面无表情地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 状元走到华亭身边，轻轻地拍拍华亭的肩膀，说道：“明星，等一下别冲动，一定要记得，小不忍则乱大谋，一切等考完了高考再说行吗？” 华亭点点头，说道：“放心，我懂的，可是四年了……状元，四年了！他们还是那么逍遥自在……我不服！我担心我也控制不住！” 状元道：“不会的，你是个好演员，是金波第一美女，没有人能比你更懂得控制情绪了。加油，露凡，你选择了不躲，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华亭道：“你说为什么会这么巧？” 状元道：“我觉得，是上天也不忍心看到你这样漂泊了，是冥冥，想要给你一个交代了。” 华亭道：“是的，不想让我那苦命的老公再挣扎再绝望下去了。” “对，肯定是这样。” 华亭妩媚地一笑，眼里泪花闪闪，他拿起桌子上的纸巾，到镜子前擦掉了眼泪，然后露出了一抹很好看的笑容。 华亭有点偏瘦，算是帅哥，大概能打个七八分的那种。 可是这一微笑，却让整张脸显得相当的颠倒众生。 这是职业演员对于脸部表情的精准控制力所呈现出来的成果。 这时，客厅外，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樊依桐，你的那个同学呢，让他出来。” 华亭没听到樊依桐回答，就走了出去。 客厅沙发上，坐着一个中年胖子，樊依桐脸色沉静地坐在旁边的休闲椅上一言不发，面带倔强。 中年男子那一副傲慢的样子，好像坐在旁边的，并不是他的亲侄女，而是他的一个下属一般，看到华亭出来，他拿起手机看了看，冷笑道：“果然是你。” 华亭见到来的只有一个人，心里一松，一个总比两个好，要不然就更难对付了。 而他的嘴巴已经说话了，不卑不亢的声音：“找我吗？” “对，有话要问你。” “我可以坐下来说吗？” “不可以。” 华亭冷笑一声道：“别自作多情，我没问你，我问的是樊依桐，她才是这里的主人，你没这资格，樊依桐，我可以坐下来说话吗？” 樊依桐点了点头。 华亭就坐到了客位的沙发上，翘起了二郎腿，说道：“想问什么就问。” 中年男子的脸色变了。 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对他说话。 他到哪里都是主人，就算不认识他，他这么强大的气场，难道就没看到吗？ “少年，知道我是谁吗？” “知道，樊杰的次子樊辕，着名的富二代，云天宾馆的总经理，当年金波市无人不晓的花花大少。” 樊依桐吃惊地看着他。 还真的认识。 一个中学生，居然认识。 她的这个叔叔，上面有爷爷樊杰压着，在商界不出名，在富二代圈内倒是声名显赫，他娶有正妻，生有儿女，但是妻儿都在国外，所以他在金波市里就玩得非常的嗨。 华亭看一看樊依桐，说道：“你是不是奇怪我为什么知道？因为我很喜欢的一个女明星，就是在云天宾馆自杀身亡的。” 樊依桐道：“露凡？” 华亭道：“你也知道？” 樊依桐道：“我妈认识她，我也很喜欢她……” 樊辕冷笑道：“行了，追星的话题到此结束……” 华亭道：“你不追吗，你身为金波市最着名的花花大少，会对这么漂亮的女明星无动于衷？” 樊辕怒道：“我追不追，关你鸟事。” 华亭道：“在自己的亲侄女面前口吐芬芳，樊少，你是不尊重你的侄女，还是不尊重你哥你嫂？还是你本身的素质就是这样？” 樊辕用手指着华亭道：“住口，在我面前，别跟我装，我脾气可不小。” 樊依桐这么冷静的人，也在瑟瑟发抖，却要用眼色劝华亭不要说那么多，可是华亭冷眼看着樊辕，目不他顾。想要伸手扯一下他的衣服直接提醒，可是这又超出了她的尺度。 她有些手足无措。 还好，她的特点是表情冷峻不外露，没人看得出她的心理已经这么天翻地覆。 若此时她是作为一个演员在扮演自己，得到的评价一定是演技太差，演不出角色内心在恐慌情绪下的丰富的心理活动。 却听华亭镇静地说道：“脾气不小，又怎么样呢？杀了我吗？杀了我之后呢，怎么处理？” 樊辕竟然被他的冷静吓到了，他一时语塞，心里已经在发怵，这特么是中学生，怎么看起来比黑社会老大还牛逼？ 不过，一想到他在视频上的表现，好像也不奇怪了。 别看樊辕现在这么嗨，可是上学时成绩却不怎么样。 而在他上初中之前，樊家还处于平民阶层，那时他对于学霸们还是比较羡慕的，后来家里财产飞速上升，他的处境发生了巨大变化，他才知道再强的学霸，也比不上投胎的那一次选择，有一个好爸爸比什么都重要。 当然，他承认学霸还是牛逼的，因为那是转变命运的最佳途径，可惜与投胎相比，还是太不合算了。 所以他还是有鄙视学霸的理由。 “少年，不要太轻狂，就算你拿了一百万奖金，也不过是我们樊家的一根毛而已，我小孩的压岁钱都有几百万上千万，不要以为很了不起了。” 樊依桐低下了头，心潮起伏。 这一句话刺伤了她。 同样是樊家的后代，她的压岁钱只有弟弟们的十分之一。 第75章 少年豪横 华亭道：“一百万是不多，但那意味着智商和努力程度的出类拔萃，意味着将来可以创造一百万的十倍，百倍，千倍，万倍的价值，意味着有望成为国家栋梁，而有些拿几百万几千万甚至上亿的人，除了炫富享乐毫无价值。” 樊辕被刺得脸色铁青。 这少年还真够豪横啊。 通常他只要说出钱字来，认识他的人全都得气焰消失，自卑感油然而生，这少年竟然没有，就好像他拥有了上亿资产一样底气十足。 幸亏他早就了解到，此人不过是一个小商人的儿子而已，财富最多的时候，也不超过千万，最低的时候，那恐怕就是负数了。 哪来这么大的口气？ 他冷笑道：“少跟我说这些，我来这里，就问你一件事，你妈妈是怎么从一个被炒掉的保洁阿姨，破格成为云海大酒店的大堂副经理的。” “是余总慧眼识人，发现了我妈隐藏的才华，破格提拔的，难道不是吗？” 樊辕道：“你就骗鬼去，鬼都不信。” “那你觉得是怎么提拔的。” “交易。私下交易。余书香拿云海大酒店的职务，来换取你辅导樊依桐。是不是这样？云海大酒店，她是董事长没错，但那是老头拔款建成的，至多就是给她托管而已，她拿酒店的职务来做交易，是不能接受的。” “做交易？谁跟你说的？” “这还要让谁来说吗？傻子都猜得出来，两件事先后发生，没有交易，有人信吗？” 华亭想了一想，不作声。 “承认了是，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你选一样，第一，你妈可以正式留在云海大酒店，没有任何人再动她，由老头拍板，试用期满直接转正，没有附加条件，唯一的要求是你不能再辅导樊依桐，第二，你继续辅导樊依桐，但我们明天就得当众宣布炒了你妈。” 华亭道：“好主意，当众宣布炒了我妈，那她就颜面无存，所以，我作为一个孝顺儿子，不会容忍这件事发生，就只能选择第一项，我妈风风光光地正式成为大堂副经理，高明，谁才想出来的主意？樊家人窝里斗的能力看来也不差的嘛。” 樊辕道：“你不想选第一项，想选第二项？打我这侄女的主意是，不错，她是长得挺好的，可惜她只会把你当成垫脚石，因为她们根本不可能看得上你，省省。” 樊依桐面无表情地听着，没有任何反应。 她心里慌得很。 这几天的学习，她能从华亭这里获得的知识，是她此前拼了命都没能悟到的，拔高了她的上限。 而这种思维，是可以让她终生受益的。 现在她才刚刚看到了冰山的一角，后面会展现什么样的绮丽，她简直不敢想象，所以让她就此罢休，她舍不得。 但是，面对这样的选择，其实根本就没得选。 确实，华亭距离当妈妈女婿的条件差了很多。 华亭道：“谁告诉你我在打你侄女的主意了，我是把她当女神，不是把她当女友，你知道女神跟女友的差别吗？女神是用来供奉的，女友是用来陪伴的。任何男人找女人，需要的应该都是可以陪伴的，而不是用来供奉的，” 樊依桐心头一震。 樊辕道：“行啊，不是就好，那就决定选第一项了？” 樊依桐低着头，咬咬嘴唇，心里无限难过。 “辅导你的侄女学习，这应该是好事啊，为什么你们这么反感呢，不想看到你侄女金榜高中吗？” 樊辕早有准备：“不是，大酒店是樊氏集团的，不是某一个人，某一个小家庭的，任何人拿大酒店的公职来做交易，都是不能答应的，所以不允许余书香拿来做辅导女儿的交易。” “所以，只能二选一？” “对。” 华亭道：“我选择第二项。” 樊辕和樊依桐都大感意外。 樊辕道：“为什么，你就不怕你妈颜面扫地吗？” “不怕，因为你们不敢。” “什么？” “因为你们也不想让樊家内斗的事让大家知道，而你一旦炒了她，这件事很快就满城风雨，高考成绩出来后，如果我是省状元，那就更不用说了，全省全国都会有媒体来挖料，到时候，樊依桐会更出名，但是，樊家的声誉却会大受影响。” 樊辕冷笑道：“你放屁，吓谁呢，你想吓谁，一个小毛孩，还想吓我，我是吓大的吗？行，你确定你选的第二项吗？” “非常确定。” 樊依桐眼泪不觉掉了下来。 “确定了，我们就公开炒了你妈，让她再一次在所有人面前丢失面子，你可得考虑好了。” “我说了，你们不敢，当然前提是，如果你们智商正常的话。” 樊辕拿出手机，刚要打电话，想想又停下了，说道：“你智商这么好，那就解释一下。” 华亭道：“你们开出这样的条件，看起来很高明，但是却有一个很大的漏洞，那就是证明你们根本就不是不能拿酒店职务做交易，你们这么做，不是交易是什么？用做交易的方式来禁止交易，这不是很滑稽吗？” 这就是一语中的。 不过，这实际上是状元提的词。 自从开出条件之后，状元就立刻一语道破了这荒唐的条件。 显然，这些人以为对手是一个中学生，见识有限，很容易就会陷入迷魂阵，结果被人直接抓住了矛盾。 樊辕一时无言以对。 “你们想当然地以为，我会为了我妈放弃辅导樊依桐，她考上清北的希望降低，但是我不会，一个妈妈为了女儿拿职务做交易情有可原，人们不会过多责怪，但是两个叔叔为了阻止侄儿取得成绩，拿职务做交易，传出去会是什么样子？” 樊辕倒吸了一口凉气。 “现在，全省的目光都盯在了金波一中这里，有一点风吹草动，都会被拿出来蹭热度，樊家这样瞩目的家族，如果被拿出来炒作，樊总，你想过后果吗？人们就会挖出来，你们的儿子小小年纪就被送到国外留学，而他们在小学的成绩，据我所知，跟你小学时差不太多。” 樊辕脸上红一阵白一阵，被这个中学生怼得哑口无言。 樊依桐心里有一种痛快的感觉，当然了，演技太差，没人看得出来。 第76章 铩羽而归 华亭说的是真的。 两个叔叔的儿子都继承了他们父亲的智商，一直成绩就不怎么好过。为了避免被樊依桐寒碜得太厉害，初中就让他们出国留学，一则避免被拿来跟樊依桐直接对比，二则，国外的快乐教育，可能更适合他们。 很巧妙的一招，也是让樊轩夫妇最意难平的一招。 唯一让樊杰回心转意的机会，就被两个叔叔（或者两个婶婶）的聪明办法彻底剥夺了。 “人们到时就会问，为什么学习更差的人，直接给了最好的条件，而学习更好的人，却连找个人来辅导都被人想方设法地阻止？” “媒体人发文，一半靠挖料，一半靠猜，这些料，再配上他们的猜想，你们作为樊依桐的叔叔，不但会被普通人作各种猜测，更会被女权战士死死盯住，不掉一层皮我是不信的。” “到时，樊杰为了樊氏集团，不得不出面处理，而且我敢保证，处理起来，一定是要符合民意的，你们猜民意会向着谁？向着跑到国外读书的男性学渣，还是向着在国内刻苦努力的高智商漂亮女学霸？” 樊辕的表情已经僵化了。 这中学生，怎么能这么厉害？ 句句有力，句句有理，不服不行。 樊依桐心里只能惊叹，只能敬佩，真是没有想到，认真起来的华亭如此让人震惊。 他没有食言。 这一番话下来，樊辕还敢说什么？ 樊杰是个很传统的人，但同时也是个很爱惜人才的人。 樊杰根深蒂固地重男轻女，同时也非常重视教育，如果孙辈们都在国内同样的条件下学习，樊依桐比他们高出一筹的成绩，到头来可能会左右到樊杰的决策。 但这样一来，不同的教育体系，不同的考试体系，根本没办法作对比，孙子们假期归来，满口地道的英文，就给人一种更为高端的感觉。 樊依桐想要重新得到樊杰的认可，就得考上国内最好的大学。 清北！ 这就是樊轩夫妇暗中给女儿定的目标。 不是想要在争夺财产中拔得头筹，而是想争一口气，告诉所有人，他们的女儿也是他樊杰的孙辈，而且比别人的儿子更优秀，她有能力考上最好的大学，不应该早早就被另眼相看。 樊辕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说道：“那你的意思是什么？” 华亭道：“樊依桐我一定要继续辅导，我妈也必须继续当大堂副经理，不是为了那点钱，是因为我和樊依桐一旦考上清北，我妈就会成为云海大酒店最好的广告，余总就会成为最有眼光的董事长，因为她在状元还没有成功之前，就给了状元妈妈机会，想知道这个广告的爆炸力吗？我保证超过云海大酒店向其他任何媒体投放的任何广告。” 连樊依桐都有些激动起来。 有道理。 简直太有道理了。 识英雄于未遇，救志士于穷途，这都是足够成为千古佳话的故事。 再加上学渣摇身变学霸后一举金榜高中的传奇。 这么有爆炸力，有话题性的新闻，会让整个云海大酒店都沸腾起来的。 燃！ 最燃的是华亭的发言，他的语气语速老练得不得了，简直有影视上那些善辩角色的风采。当然了，必须是优秀演员，有优秀的台词功底的人，才能把语气掌握得这么好，一般人都做不到。 华亭，又做到了！ 大庭广众下，面对一群陌生人他能做到，现在面对凶神恶煞的她的神神，他也能做到。 怎么这么强？ 华亭道：“当然了，如果你觉得云海大酒店经营得太好，不是你希望看到的，你更希望看到云海大酒店跟你的云天宾馆一样一落千丈，你可以按你的办法执行，我有把握拿到一百万的奖金的话，我妈工作不工作无所谓。” “你威胁我？” “不，这不是威胁你，这是提醒你这么做对你的好处，好处就是你有机会把云海大酒店搞垮，但是很不幸，当你这么做的时候，樊依桐可以把我的话告诉她的爷爷，一旦事情真的朝我说的方向走，你恐怕很难再得到他的信任了。” 樊辕作声不得。 没错。 一旦这么做了，事情朝着这小子说的方向走，那他就涉嫌蓄意把云海大酒店搞垮。 这是老头子绝对无法忍耐的行为。 华亭还坐在客位的沙发上，还在翘着二郎腿，不慌不忙地看着阳台，显得胸有成竹。 樊辕感觉自己是拿不下这个中学生了，一时不知说什么好，气氛有些紧张。 华亭对樊依桐道：“依桐，你可以先去复习了，争取考上清北，并且以全校第二名的成绩考上。” 樊依桐看了看樊辕一眼，一时不敢动。 华亭道：“你不会是怕你叔不开心，怎么可能，他是你亲叔啊，他良心不坏的话，怎么会因为亲侄女考得好不开心？是不是，樊总？” 樊辕道：“当然。” “所以，去，加油让金波市的人知道，樊氏家族不仅仅有钱，还有文化，就像我必须让全省的人知道，金波市不但有钱，也有文化一样。到时，如果有看不顺眼的人，那他们只能弄瞎自己的眼睛了。” 樊辕脸色铁青，却不知道怎么说。 这就是智商碾压。 其实只有华亭才看得到，露凡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热心的状元，一直在旁边帮腔，帮提词，她能让每一句话都轰在樊辕的心上并不容易。 而露凡的台词功底不容置疑，语速声调和节奏恰到好处。 樊辕本来过来的时候就犯了轻敌的毛病，两个选择看似很牛逼，实际上核心就是错的，一旦被抓住，根本就没办法反驳，只能一败涂地。 樊依桐站起来，走回了书房。 她把书房门关上，眼泪哗地流了下来。 樊辕深深地看了华亭一眼，说道：“行啊，你牛逼，了不起。少年人，注意一点，别牛逼得过了头，到时走路踢到石子就好笑了。” 华亭道：“多谢提醒，我的视力非常好，倒是你，吃得这么胖，要注意别摔斤斗，这么一身赘肉，摔倒了再想爬起来很费劲的。” 樊辕道：“我摔了不需要爬，一群人帮着把我拉起来，但是你踢了石子就不好办了，口气这么大，谁敢来扶你？”说完起身便走。 华亭道：“樊总慢走，对了，我就想问一句，露凡是在你的宾馆自杀的……” 樊辕道：“少年，追星不要追过头，别跟我提这个，她已经死了这么久了……” 华亭道：“知道，但是，有的人死了，还会活着。有的人活着，可能很快就要死了。” 樊辕冷笑一声：“真相很残酷，你追的星就是一个鸡婆，没必要对一个鸡婆这么迷恋。”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第77章 无敌 状元愤怒道：“混蛋你站住，露凡你快出来，让我进去骂他一顿。” 华亭没有反应。 状元道：“喂，明星，你就让他这么侮辱你吗？你忍得，我忍不得。” 华亭还是没有反应。 这附体体系有个规矩，就是如果体内没有别的鬼附体，这些跟本人有合作关系的鬼可以进入，但相当于进厕所，一次只能进一个灵魂，里面的不走，外面的就进不来。 这次露凡占着身体，状元在外面暴跳如雷却无法进入，气得他连连挥拳出气。 华亭却不急不慢，对阿姨说道：“阿姨，给我一杯茶。” 阿姨急忙答应一声，给华亭端一杯茶过来，一边递给他一边说道：“华亭，我今天看了一个视频……” 华亭接过茶，说了声谢谢，然后说道：“那就是我，怎么样，是不是很狂妄？是不是丑态百出？”说完，眼角朝暴怒着的状元瞟了一眼。 阿姨道：“没有啊，真的很了不起，怪不得能给我们小妹辅导，我就说了，我们小妹这么了不起，能辅导她的人肯定不是一般人，没想到你还是学生代表。” 华亭喝了一口茶笑道：“不是，你真的不觉得视频上我那个样子很蠢吗？我觉得好蠢好蠢，装模作样，张牙舞爪，简直不要太难看了，一句话就是年少轻狂。” 阿姨笑道：“真的没有，你不能太谦虚，我觉得挺棒的。” 华亭心里苦笑。 露凡这是仗着自己占用身体的机会，在狠狠地削状元，因为那个视频就是状元在表演，而状元苦于在另外的维度，发出的声音人类听不到，只有干瞪眼了。 喝了几口茶，状元道：“行了，我要去辅导樊依桐了，让出来。” 露凡这么出来。 状元便投身进去，继续喝一口茶，对阿姨说道：“阿姨，刚才我跟樊辕说话时，是不是特别可笑，拿腔捏调，故作姿态，还翘着二郎腿，好像穿着连衣裙的女孩子害怕走光了一样，是不是难看死了？” 阿姨说道：“没有啊，刚才你比视频还棒，你不知道，我还没见过有人敢这么跟樊总说话的，说的还特别有理有据，还谈笑风生的，太老练了。” 露凡掩嘴而笑。 华亭苦笑，这两个家伙也是够了。 嘴里道：“好，就是都精彩有意思？” 阿姨说：“是，比看电视还过瘾。” 华亭又喝了几口茶，露凡到他旁边。 “状元你也别生气，我知道你刚才很急，想要替我说话，但是我告诉你，我死都死了，不怕这种话了，我是暂时不想闹大，免得给少主增加不必要的麻烦，我报仇的时机没到，虽然我知道已经快了，正因为快了，更要沉得住气。” 她叹了一口气：“何况，我最恨的也不是他，他只是帮凶而已，真正害我的人更可怕，我不想打草惊蛇，对我来说，报仇是第二位的，第一位是保护好许源，让他不要再受到伤害。” 华亭轻轻点点头，转身走向书房。 书房的门关着。 因为用了中央空调，书房的门一直不关的，华亭感到有些奇怪。 “开门啊樊依桐。” 一会儿樊依桐才把门打开，华亭看到她眼睛还有些红，明显是哭过了。 “哭了？” “嗯。” “没关系，哭就哭呗，有一分灵性有一分哭泣，你一哭，灵性也跟着来了，学习进步会更快的。” 樊依桐道：“你上次说，笑了会让我放松，学习会进步，这次又说，哭了会有灵性，我到底该信哪一句？” 华亭道：“这可不是我说的，是老残游记里的自叙上的话，你可以找一下。樊依桐，你的压力太大了，哭也好，笑也好，都会有助于释放你的压力的。” 樊依桐道：“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你的脑袋，是不是特别特别聪明？” 华亭道：“我是谁呀，省高考状元，能不聪明吗？你呀，哭哭笑笑，释放自己，其实你是一个感情丰富的人，没必要装得那么无情，你不应该是别人的女神，你应该成为别人的女友，被人爱，也爱别人……” 樊依桐点点头，擦去了眼角的泪水，对他的自信十分意外，居然提前给自己准备好了省高考状元的帽子了，他就真的这么有把握吗？ 一会儿，樊依桐的微信被视频呼叫。 樊依桐道：“我妈。”赶紧把微信打开，脸色已经恢复了平静。 视频上，是她妈妈一脸紧张的样子。 “妈，你自由了吗？” “是，你爷爷和三叔接到你二叔的电话后马上就走了，来的时候好吓人，我还担心他们直接去找严清云，直接把她给炒了，那就麻烦了，你才刚刚突破了上限，还没来得及巩固。结果直接就走了，也没找严清云，也没说要炒她，是不是华亭答应他们，不辅导你了？” “没有，他是来提了两个条件，任选一项，一是严清云正式入职，但华亭不能辅导，一是华亭继续辅导，就只能炒了严清云。” “我知道，说这样一来，就不会形成交易，否则就是交易。” “妈，你知道华亭是怎么破解的吗？” “怎么破？” “华亭说，根本就不是因为交易，而是因为有人不想让我考好。” “我知道，可是他们……” “可是他们提出了条件，就已经形成了交易……所以就是自相矛盾。” “哦对，我怎么会糊涂了，我当时脑里一片混乱，没有想到要攻击这个明显的漏洞。” “妈，你不是在客厅装了个监控吗，你可以远程调监控看看的，很精彩，不但保住了辅导我的机会，也保住了严阿姨的职位，二叔被他驳得无言以对，可能得气个半死。” “好的好的我的宝贝，我一定看，那你继续学习，妈妈可太开心了，你一定要考好，一定要考好，看到今天他们那个样，我都不敢想象，万一你考不好他们会怎么幸灾乐祸。” 妈妈心里的那块巨石落了地，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脸上露出欣慰无比的笑容。 本来以为在她被严密管控下，两个稚嫩的中学生不管怎么聪明，阅历上的缺陷，会让他们在猝不及防的情况下，几乎不可能迈过这一道坎。 哪知道，风轻云淡的就给他们过掉了。 “不过，你二叔他们外面的朋友很多，万一他们逼急了不按常理出牌，你们可得小心，特别是华亭。” 这句话华亭也听到了，他的目光下意识地向墙角看了一眼。 搏击高手付万春正在腼腆地笑着，在无聊地做着热身运动。 他轻松地对樊依桐道：“告诉你妈妈，我对此充满期待。” 樊依桐看到华亭无比自信的眼神，有点放心了。 只是，她还是有些不太明白，为什么华亭会变得这样无敌。 第78章 儒雅男人 晚上，在调换到阴间时间学习了三个小时的英语后，华亭收获满满，元气满满，随后调回了阳间时间，华亭回宿舍睡觉。 走在校道上，却看到露凡和于东方还有付万春正在商量，露凡似乎是在低头哭泣，于东方和付万春则在安慰。 他这时才想起，还有很多话没来得及问露凡，便走了过去。 只听于东方道：“别哭了呵，少主过来了。” 露凡擦了擦眼睛，抬起头来。 周围暂停。 于东方道：“少主今天已经在阴间时间上超过三个小时了，达到了上限，再在阴间时间待，会伤害到身体的，虽然少主是通灵之体，也不能待太久的。” 露凡道：“少主，我知道你想问关于我的一些事，先不问了，高考要紧，你现在需要把时间都先用来对付高考，我的事到时再处理。” “难道杀你的人是樊辕？” 露凡咬了咬嘴唇，说道：“不是，他只是帮凶，其他的你先别问了。” 樊辕都只是帮凶的话，那谁会主凶？ 樊辕曾经是金波富二代里最能玩的人物，据说玩过的女人不计其数，反正老婆不在国内，就算在国内也不好管，樊辕又不怕离婚。 这样一个人，如果还只是帮凶的话……主凶恐怕非同小可。 难怪露凡的死，这么容易定性为自杀了。 也难怪露凡无法瞑目了。 如此又过了两天。 华亭老娘那边状况不错，显然樊家的人是被吓到了，没敢动他老娘。 攻坚大群这几天都是非常活跃，下午放学到晚自习这一段时间，大家交流得特别起劲，主要是越来越感觉到华亭的厉害，同时也给自己增加了信心。 至于说那个视频带来的热度，到第三天算是有所减退，反正估计金波市人看过的占了多数，热度下降也很正常。 意外的是，这个视频里，也有不少人是支持姚加冕的，说他狂有狂的道理，所以视频对姚加冕打击不大，反正他心理素质超强，只接受正面评价，正面评价都是慧眼识英雄，对负面评价可以不屑一顾，负面评价都是夏虫不可语冰。 所以他的眼里，都是对他的溢美。 至于华亭，就更不用说了，除了走在街上，会得到不少羡慕的目光外，在亲戚朋友圈里，老娘也不得不把自己的虚荣卸载，换上了谦虚，因为现在到处都是吹捧儿子的声音，自己再不谦虚就有飘起来的危险。 据老娘说，她现在发一个朋友圈，点赞数都数不过来，很多长时间没联系的亲戚朋友，都和她恢复了联系。 就连舅舅在学校里也因为“不小心”暴露了是华亭亲舅舅的身份，收到了不少赞叹和羡慕声，舅舅嘴里不说，心里是不免得意的。 另一方面，在状元的辅导下，华亭自己的学习也在突飞猛进。 华亭现在在樊依桐家辅导时，通常都不再先让状元附体，而是自己在一旁翻看以前的试题，樊依桐不太能解的题他也先拿过来看看能不能解，然后再让状元附体，有这么一个学霸作为参考，他也心里有了底，知道水平正在不断地接近樊依桐。 下午又到了樊依桐家，一眼就发现菜非常丰盛，而且比平时多，正在奇怪时，樊依桐说：“我爸出差回来了，和我妈一起过来吃饭。” 华亭感觉到有点不自在了。 这个年龄的男孩，通常都不想跟中年男人打交道，何况他对这个樊依桐的爸爸一点也不了解，就连那天来的樊辕，都比他名气大。 这时，露凡赶紧道：“据我的了解和接触，樊轩还是挺正派的，是樊家兄弟里唯一正派的人，而且读书的时候成绩也是最好的，但就是因为正派和读书好，想法多，反而容易懦弱，才被两个强势的弟弟压得死死的。” “他们三兄弟里，只有樊轩找的是普通人家的女儿，两个兄弟娶的一个是富商的女儿，一个是官员的女儿，智商和能力没有余书香好，但是后台更强大，对于樊氏集团前期发展起了非常大的作用，这也是为什么樊杰更喜欢樊轩两个弟弟的原因之一。” “另一个原因，樊杰很重视人才，但是他认为，书生可以是非常好的助手，但不能做独当一面，因为缺乏狠劲，樊轩就是缺乏这种狠劲，所以在樊杰那里的份量，甚至还比不上余书香。” “而樊杰自己也不想争这些东西，随遇而安，他不太想让樊依桐介入樊家的争夺之中，想让她把书念好，将来也吃樊家这碗饭，不过我感觉余书香的想法跟他并不完全一致，余书香比较好强，还是多少有点不甘心。” 樊依桐见华亭的神态，急忙说：“其实我爸妈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过来感谢你。” 华亭嗯了一声，一会儿才省悟过来，说道：“感谢我什么？” 樊依桐道：“又装糊涂，你怎么这么会装？” 她现在对华亭的糊涂不太相信。 还好，一边的露凡解释道：“那天如果余书香炒了你妈，不仅仅是你妈丢面子，连余总的威信也会大打折扣，不炒你妈，你又不能再继续辅导樊依桐，当时我们这么做，避免了这一切的发生，当然要感谢了。” 就在这时，门开了。 一个中年眼镜男，和余总一同出现在门口。 中年眼镜男面如冠玉，样子清瘦，果然是很典型的白面书生的模样，他的五官长得和樊辕有点相似，但是神态随和，没有横肉，不像樊辕那样给人压迫感。 他看到华亭，就快步过来，伸出手微笑道：“你就是华亭？” “是。”华亭还是有点拘束。 樊轩握着他的手笑道：“都说我的手白，你的手比我还白，不，比我们家依桐的手还要白。” 余总这才注意到，说道：“嗯，看来是个很爱干净的男孩。” 华亭有点不好意思。 这手以前一直是他的心病，人家一夸他就觉得是在讽刺，后来才知道这是一金手，但是给人这样夸，还是有不习惯。 樊轩道：“我们看过你吵架的样子，原来没架吵的时候这么文静。” 樊依桐抿嘴一笑，说道：“我也觉得，吵架时跟不吵架时就是两个人，我怀疑他有严重的人格分裂。” 其实他们嘴里这么说，心里还是喜欢这种性格的，这说明这是一个平时可以文质彬彬，需要的时候却可以高能暴击的人。小小年纪，就能懂得在平时藏拙，这可是非常难得的大材才具备的特质。 阿姨马上过来，让他们入座吃饭。 席上，樊轩道：“我和阿姨看过了你跟依桐她叔的对飙，逻辑清晰，言语有力，年轻有为啊，可惜你还是个学生，要不然我会和你喝一杯。” 余总道：“但是，华亭呀，你真的有把握拿到省状元吗？” 第79章 愉快交流 华亭道：“这个……应该。”状元的那种底气是多年的豪横形成的，不是说有就有的。 樊轩道：“在酒店面对这么多员工，在高考誓师大会面对这么多同学，你都不像现在这么谦虚，斩钉截铁说一声没问题应该也没事。” 樊依桐道：“他就这样，平时私下说话很谦虚的，班上有高一跟他同班的人说，他那时还挺吹牛的，我还不信，完全不像，上课都不敢回答问题的，一回答起来就支支吾吾，那天老师说他一直在骗他妈妈后，他突然就变了，吓了大家一跳。” 樊轩道：“这么会装的吗？” “是呀，超会装，骗了大家快两年，结果还是因为他妈妈破防了，不装了。”可能是在父母面前的原因，樊依桐脸上的笑容也比平常灿烂。 “是不想让你妈妈伤心？”余总道。 “是。妈妈太不容易了。”华亭答。 樊轩道：“那原来为什么要装学渣呢，就是想一鸣惊人？” “其实，我也不能说是完全是装，我中间确实有一段时间沉迷游戏，荒废了学业，后来我想起了亲戚教给我的学习方法和他的思维方式，就努力学，慢慢的找到了方法，有了进步。但是我觉得还不是稳定，还需要努力，所以……低调一点。” 现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底气足多了。 樊轩道：“你这可真算得上是少年老成了。大才有两种，一种纵情恣意，狂放不羁，象激流汪洋，虽然汹涌澎湃，连绵不绝，势不可当，一种是沉稳成熟，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的，像大山一般，你是不动则如山，一动则像水，两样都有了。” 樊依桐道：“爸，你还挺会总结，他是场面越大，人越多，越不谦虚，越敢说。” 樊轩道：“第一志愿也是清北？” “必须的。” “你觉得，我们家依桐真的有把握吗？” 他这话说完，和余总一起，眼睛都盯着他。 华亭下意识地看了一 下状元，状元毫不含糊地点点头，说道：“告诉他们，不仅仅是是全校第二，全省前十，都有希望的，他们女儿的智商很高的，没开发好而已。她的基础知识非常扎实，这一点比你这学渣强多了。就是思维上被固化得比较严重而已。” 华亭道：“有把握，我不是说过的吗，她会超过姚加冕，成为我校第二，至于能不能考到全省前十，就看努力程度了。” “全省前十？这不太可能了。” “这么说，她的智商比我高，只是没有我这么幸运，开发程度不如我，但是只要努力，什么都有可能。” 樊轩夫妇都激动不已，樊依桐也是又惊又喜又不敢相信。 “她的智商我们还是相信的，可是……她就是觉得，怎么学都离最顶尖差了一点，就是赢不了副校长的那个儿子。”余总道。 原来，女儿因为一次全校第一都没拿过，有时也会有些沮丧。余总关心女儿，也打听过了，长期霸占第一名的是副校长的儿子姚加冕，人家天资聪明，父母还都是老师，这么得天独厚的条件，估计是没办法超越了。 樊依桐此前一直觉得以自己的智商，可能上限就只能到达这里了。 全省前十，那简直让人感觉是在放卫星。 “她基本功比我原来扎实多了，就是思维被束缚了，没办法放得很开，现在正在加强这方面的练习，所以可能性还是非常大的。” 樊轩夫妇和一边的阿姨都眉开眼笑。 这也太激动人心了。 余总道：“我们家依桐如果考上全省前十，我看你爸，你弟他们还有什么话说。” 樊轩苦笑一声，说道：“别提这个了。” 余总道：“是啊，别提这个了，给你爸你弟留点面子是，可惜华亭都知道了是怎么回事，没必要再遮遮掩掩了。你爸是老顽固重男轻女，你弟就是阴谋家，眼睛都长在你爸的钱仓上，只有你老老实实，不争不抢，保留着高贵气节。” 樊轩笑一笑，不置可否。 华亭也不知道怎么接话，只能闷头吃饭，有点担心这么做不合适时，露凡来到身边道：“没关系的，这是他们的家事，你不积极参与是对的。”他才放了心。 余总看他一眼，说道：“华亭，我心里也挺纳闷的，我家里的事，你好像知道不少，是你妈跟你说的吗？” 华亭道：“没有没有，我妈以前回来，都不喜欢说酒店的事。” “也对，我也觉得是，高三那第紧张，回家一趟，哪有时间讨论这些？” “而且，我也不是经常在酒店，酒店动工时，云天宾馆刚刚出了事，为了不让人跟云天宾馆直接搭上联系，云海大酒店是相对独立的，不要说外面的人了，就连酒店里，到现在还有部分员工不知道跟樊氏集团的关系。” “云天宾馆出了事，你指的是……露凡那件事？” 余总道：“是呀。这你也知道？本市最有前途的女明星，可以说是金波市的形象代言人了，在回来参加文化节时自杀了，就是在云天宾馆自杀的。” 樊依桐道：“我妈到现在提起来还觉得可惜呢，太意外了。” 余总道：“确实挺意外的，说起来，她是我接待的最没有明星架子的明星了，也很和气，有修养，对每个人都很有礼貌，当时她的粉丝都说她宠粉第一名，看起来这么阳光的一个女孩，没想到也会有抑郁症。” 樊轩说：“有些人是挺能藏的。” 樊依桐道：“就像华亭，也是挺能藏的。” 华亭淡笑，说道：“那你们有没有想过，有可能不一定是抑郁症。” 余总道：“这样想的人多了去了，就连她的男朋友都说不相信，可是根据公布的材料和证据，这是事实。男朋友要求尸检，可是当时还在国外，露凡的父母都在金波，没有耐心等下去，就火化了。” 华亭道：“这个，为什么他父母没有耐心等呢？” 余总道：“肯定不会有耐心了，当时铺天盖地的说男朋友对露凡不好，还有人实名说看到过他对露凡有家暴行为，说露凡的抑郁症就是因他而得的，露凡的父母都快恨死他了，还有人说，所谓的尸检，就是在用残忍方式进行的终极家暴，目的就是不让露凡入土为安。” 华亭一眼看到，不远处的露凡听到这里，已经是满脸泪水。 露凡见华亭看她，擦泪一笑，征询地指了指他，华亭明白她是想过来附体，轻轻点点头。 第80章 重提旧事 露凡一闪而入。 樊轩道：“算了算了，为什么要谈这个，不谈了不谈了，找个轻松点的话题。” 余总道：“也是，这个事情，是云天宾馆衰落的，就是想引以为戒。” 华亭道：“是的，没必要故意回避，余总，樊总，你们不觉得这件事可能没有那么简单吗？” 余总道：“都想过，好端端的，一下子就发病了。” “那你们都知道那天露凡经历过什么吗？” “好像也没什么，那天我全程陪同，一直到晚宴，晚宴的时候，全市的官员都来了，都专门找到露凡，对她致以最深切的问候和最诚挚的感谢，气氛是非常好的，露凡也笑得很开心，晚宴进行到一半我就有事回去了，第二天醒来，就得到了她自杀的消息。” 华亭道：“有没有可能，就是其中的一些官员，对露凡做出什么……” 余总道：“我也怀疑过，因为有些官员……” 樊轩咳了一声。 余总道：“遗书，药物，和医院出的鉴定，都证明露凡就是因为抑郁症自杀的，事后，市领导对云天宾馆的服务和防范工作提出了相当严厉的批评，露凡粉丝也纷纷抑制云天宾馆，最终云天宾馆声誉大受影响。” 华亭道：“我怎么听说，受影响最大的，是露凡的男朋友？” “许源？活该！外表文质彬彬，私下里却经常对露凡家暴，导致露凡有了抑郁症后还装作非常无辜的样子，企图在露凡死后推脱自己的责任，这激怒了很多人，甚至不是露凡的粉丝也加入了声讨阵容，很多代言解除合作，很多商演被迫取消，损失惨重。” 华亭道：“也许他并没有那坏呢，并没有所谓的家暴呢，恩爱着的女友死了，还被人加上这些罪名，岂不是太冤了？” “可是不止一个人这么说，很多人都这么说。” “也可能很多人都是人云亦云，被造谣者牵着鼻子走呢。” 余总有些吃惊，说道：“华亭，你怎么会这么想，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小道消息？” 樊轩道：“那些没有确实来源的小道消息，基本上都是谣言，不要信谣传谣，一切以官方报道为主。以前就有人散播过露凡是他杀的离谱消息，结果被拘留罚款教育。” 华亭淡淡一笑：“这就是真作假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是不是谣言，谁又说得清楚？樊总，余总，如果那件事确实象谣言说的那样，露凡死于他杀，云天宾馆绝对是帮凶，真相大白时，你们会开心，还是会难过？” “怎么会这样问？云天宾馆是云海大酒店的老大哥。”余总有些吃惊。 “不对，云天宾馆与其说是云海大酒店的兄弟酒店，不如说是敌人，樊杰一开始把云天宾馆给次子樊辕，就是打算传他衣钵，是云天宾馆出了事，樊杰才给了余总一个机会，余总难道不一直想把握住这个机会，证明你的业务能力远强于樊辕吗？” 余总道：“你看我像那样吗，我都没怎么管过。” 华亭道：“不怎么管，也许只是装出来给樊辕他们看的，余总这么好胜心强的人，怎么可能不管，不管的话，为什么保洁员之间的矛盾你都要亲自解决？” 余总和樊轩都非常吃惊，一开始还是非常拘束的华亭，说着说着就变了一个样子。 余总想起了在包厢里的华亭也是这个样子，一开始拘束，到后来语不惊人死不休，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一种特别怪的感觉，好像华亭真的有人格分裂。 余总道：“顺手可以管的事，当然就管了。” “余总，明人不说暗话，你觉得你能瞒得了我吗？” 余总苦笑一声，默认了，反正也确实瞒不住。 她问道：“华亭，到底经历过什么？为什么我有时觉得，你简直不像是一个中学生？” 樊依桐也看向华亭，因为她也有这个疑问。 华亭道：“经历过一些，爸爸被冤枉，妈妈被迫做不适合做的工作，但是，这些都不是我超前认知的原因，而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我还经历了世态炎凉。但是这些其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有一些朋友，他们会向我提供一些情报。” 他看着樊轩道：“樊总，你好端端的，为什么突然丧失了生育能力？余总又为什么在怀孕时遭遇意外导致流产，你们就没有想过，有些事情过于蹊跷吗？” 夫妇俩都是大吃一惊。 樊依桐五岁那年，樊辕、樊轲先后生下一个儿子，樊杰对孙子和孙女的不同态度刺激到了余书香，余书香那时年纪正轻，原本没想那么多的，受刺激后，夫妇开始备孕。 次年，余总怀胎两个多月，处在保胎状态，却在自驾车去做产检时，车子突然失控翻车，她没事，却导致了流产。 后来，夫妻俩又多次造人失败，一查，樊轩竟然失去了生育能力。 樊轩性格随和，并不是非常刻意求子，而且樊依桐又漂亮又听话，他心满意足，加上这种事也不适合宣传，随便找医生治疗，没有效果也就算了。 现在听到华亭这么说，两人都非常震惊。 难道，这一切都是人为的？ 如果是，那也太可怕了！ 有可能吗？ 余书香突然想起，自己流产后，两个妯娌都爆发出来的关心，轮流照顾，无怨无悔。 这两个妯娌，樊辕讨到的是富商之女何芳，娘家的家产当时比樊家高，是以下嫁的姿态过来的，而当时樊家确实对她家有所依靠，所以她嫁过来时就傲视万物，不可一世，处处体现着我娘家比你们有钱的气派。 她结婚就比余书香晚一年，但一直不肯生育，说是不想像余书香那样成为樊家生育工具。 三年后，樊家资产猛涨，富商女的娘家遭遇了挫折，资产方面被樊家反超，关键是樊家势头有点猛，她的气焰短了不少，终于甘心当生育工具了，开张大吉，生了个儿子，母以子贵，一家三口全都得到了樊杰的特别看待。 樊轲讨到的是官员之女柳瑟，是在樊家已经大步发展时嫁进来的，樊杰利用这层关系，拓展了官场方面的路子，所以樊家又更进一步，而她不像何芳那样，进来先晾丈夫，嫁了后就积极造人，很快也生下了儿子。 这两个妯娌的共同特点是，都不算漂亮，学习成绩也很普通，但各有背景，而且对于樊家的发展都有贡献，她们对漂亮而无背景的余书香格外有敌意。 所以，她们突然送来的温暖，让余书香受宠若惊，以为是女人之间的互相体谅，而且当时余书香也没有想到后来樊轩会突发不育症，没想太多。 如今华亭旧事重提，回忆起来，确实蹊跷。 难道，真的是…… 第81章 那些太狠的心 一念及此，余总有点坐不住了。 有一些痛，自己强行放到一个角落，不是不痛了，而是不想触摸，一摸还是会痛，很痛很痛。 就像那一次的流产事件。 在余书香知道那是最后一次成功受孕之后，这个痛就成了很要命的痛，不敢触摸的痛，所以都不想再回忆了。 但是痛一直在。 余总道：“华亭，你是怎么听说这些的？” 华亭道：“我有个特别好的朋友，是露凡的超级粉丝，露凡死后，一直没有放下，所以暗中收拾了很多涉事者的信息，无意中听到有人提过这件事……” 实际情况是，露凡死后，不甘心，所以自己经常返回现场，某一天听到了海外归来的何芳跟樊辕的对骂，才知道樊轩夫妇的状况很可能就是这两人策划了的。 不过，灰色地带的维度界于冥阳之间，可以往两边走动，但是对于阳间，只能接受信息，就相当于是通过屏幕看影音，能听能看，就是不能介入，所以没办法质询，两人吵得猛，但这话题一带而过，具体如何做，露凡不得而知。 “说了什么，是、是谁干的？”余总抑制着自己的愤怒，问道。 “我只能告诉你，我朋友听到的是一对夫妇之间的对骂。你们想听吗？” “对骂？” “是。因为男人借着在宾馆的便利，约了很多女人，一次他的老婆从海来归来时，正好遇到了其中一个女人，两人就对骂开来。骂着骂着就失控了。 他老婆说，我告诉你某某，别以为你的江山坐稳了，怎么玩怎么荒唐都可以了，你的江山如果稳，也是我帮你坐稳的，你可别喝水忘了挖井人，把老娘逼急了，我什么都干得出来。” 余书香倒吸一口凉气，这语气，让她想到了一个人，很像很像。 “那个男的说，哟，你干的还少啊，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大家心知肚明，各玩各的，谁也别说谁是圣人。” 樊轩心里吃惊，这语气，让他想起了一个人，极像极像。 “女人说，我跟你不一样，我在外面受苦，是在帮你巩固你的江山，我累死累活，偶尔玩一玩怎么了，你在这天天玩，把一个好好的宾馆玩得快没了，老头子对你要失去耐心了你知道不知道？他准备让你大哥大嫂出山了。” “男人说，知道啊，怎么了？老头子逗一逗他们而已。你还把这事当真了？” “女人道，你哪来的自信？人家颜值高，智商高，老头子喜欢那样的，你有什么，你一个猪头，顶着颗猪脑袋，还这么荒唐，老头子……” “男人说，别忘了，在我们家，只有男人才有资格，没有儿子，就没有未来，他们已经注定完蛋了懂吗？” “女人说，那也是我的功劳，没有我想出的主意，真让人家也生出了儿子，你还能这样逍遥自在，你特么还敢跟我吵，你把老娘惹急了，我把这事捅出去，大家一起完蛋。” 樊轩夫妇听得一阵寒心。 “后来呢？” “后来那个男人妥协了，表示知错了，让女人不要再生气，女人也没有再闹下去。但是，有了这样的话，你们觉得，是不是可以开拓一下思路了？” “你说的这些，有证据证明吗？”一向淡泊的樊轩也有点激愤了。 “没有。”阴阳两隔，就算有录音也不可能放得出来，何况也没有录音？如果不是得到了附体的机会，这种话听到了也毫无意义。 “他们真的……有这么狠吗？”樊轩还是很迟疑，他自我感觉跟兄弟还是很和睦的，接受不了影视上的那些勾心斗角会在他身边发生。 余总道：“你不信，我信，就依桐这件事，你们真的以为是老头子的主意吗，我不信，如果真是老头子出的主意，不会留下这么大的漏洞让华亭抓住。就是你弟弟们出的主意。他们为了江山，已经什么都不管不顾了。” 华亭道：“樊总是个宽厚的人，如果不是这样的人，也不会一直在竞争中吃亏了，不相信我可以理解，我们早晚会找到证据，让你们相信的。” “你想要的是。” “我现在什么也不想要，就是想让你们知道，樊辕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对自己大哥大嫂尚且是这样，对别人就更不要说了，就是让你们有个心理准备。” “那你想……” “报仇。” “报、报仇？替谁？” “露凡。” 一家三口同时表示吃惊：“露凡？”绕来绕去，结果还是她。 余总道：“你是觉得，露凡真的……是……” “死于非命，含冤莫白。”华亭的语气不容置疑。 “那……你能证明吗？”余总其实自己也不是没有过怀疑，所以华亭的语气直接就动摇了她原来的想法。 “能证明，但不是现在，现在，我只求你们做一件事。” “你说。” “帮帮忙把露凡的男朋友许源找来。但是要低调一些，不能张扬，就安排在你们的大酒店。住店的钱嘛……” “钱不是问题。”余总急忙说，“只是，许源这个人真的是无辜的吗，这些年来，他的口碑已经塌成这样了，要给他洗白不容易。” “真相大白之日，他受的冤屈自然也就消散了，不需要洗白，只需要还他一个公道。” “那我可以答应把他找来。” “那就谢谢了。”华亭轻轻咬了咬嘴唇。 为了避免失态，露凡赶紧离开了华亭的身体。 走到一边的时候，她已经止不住满眼是泪水。 灰色地带缺乏交通工具，在这里穷困潦倒的她，也买不起车，没办法跟得上许源那行踪不定的步伐，所以阔别四年，不曾见得一面。 他背负了那么多的骂名，受了那么多委屈，她的心里格外过意不去。 还自己一个真相，还他一个清白，是她必须要完成的一个心愿。 做不到，她就永远不甘心去喝那个孟婆汤，走过那个奈何桥。 状元和搏击高手在旁边，谁也没有去安慰她。 华亭重拾身体控制权，心里有一些乱。 只听得樊轩问道：“华亭，露凡是你的什么人吗？我感觉你好像对她的感情不一般？” 第82章 寻找公平 余总道：“是粉丝，她死的时候，我们家依桐还在上初三，当时她也是非常喜欢露凡，找露凡签了很多名，她死了之后，依桐也是哭得很惨。” 樊依桐轻轻点了点头，说道：“是这样，可能她是我唯一喜欢的女明星，她死后，我也上了高中，就再也没有追过明星了。可是，过了这么四年，我觉得，我好像没有那么伤心了。” 华亭道：“是啊，岁月会冲淡一切，毕竟不是一起经历过，一起面对过的，一起象朋友一样交过心，互相取暖过……” 樊家三口听着这么沧桑的话，更加吃惊。 “难道，露凡也是你的亲戚？”余总突然有所省悟。 “是的，是我的亲人。” “没听你妈说过呀。” “我妈不愿说。” “如果，他不愿来呢，这里毕竟是他的伤心地，而且……他现在的状况不好，不太可能相信陌生人的。” 华亭正想回答，露凡在一边道：“告诉他们，如果许源不来，就跟他说一句话，他一定会来。就说，思君便如金波水。” 华亭对余总道：“如果不来，就说一句，思君便如金波水。” 露凡点头。 “这么一说，他会来吗？” 露凡肯定地点头。 华亭道：“会来的。” 地下车库里，一辆雷克萨斯上，樊轩和余总分坐驾驶座和副座。 “怎么样，对这个华亭的印象？” “我只能说，完全超出了我的想象，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一个人？” “是啊，我也是这么想的，我见过他加起来只有四次见面，每一次见面他都能给我一个更大的意外，更大的惊喜，我都有点怕再见到他了，我怕他会给出更让人受不了的意外。” 余总说的是实话。 一个人肚里不知藏了多少东西，怎么倒都倒不完的感觉，会给人一种完全失控的感觉，不知道他究竟有完没完。 余总叹了口气：“可惜，我又感觉到，他给的越多，我们越接近真相。” “也许不一定是真相，我想，老二他们，应该不至于。” “你怎么还抱有幻想？”余总有点生气了。 樊轩不知道怎么说，他其实是在害怕。 人生如果注定有敌人，他不希望是自己的兄弟。 手足相残是他最讨厌的故事情节，只要涉及这方面的故事，他一概不看，再空闲也不想看。 一个小时候愿意替自己打架的亲兄弟，他无法接受长大后会害自己。 “你呀，你兄弟不服我，你弟媳不服我，而你爸给孙女和孙子的悬殊待遇，把裂隙和利益做了无限扩大，如果你爸不这么做，他们再不服也不至于这样，可是你爸，春节红包给孙子五百万，给孙女五十万，没有孙子之前，我以为他给的够大方了，有了孙子，十倍……” 余总咬了咬嘴唇，说道：“这么悬殊的差别，可想而知刺激有多大，这不是一个红包的问题，这点红包钱我们有，这是在他心里的价值观的反映，没有那些孙子出来，他还抱一下依桐，孙子出来后，依桐见他一面都不容易，有空就围着孙子转。” 樊轩苦笑，对此他也同样觉得不公平，但无能为力。 其实，孙子孙女这样悬殊地区别对待，不是他爸一个人的主意，是他爸他妈共同的主意。 特别是他妈，对孙女的感觉，从来就没有顺眼过，眼里全是孙子。 樊杰有两个妹妹，双双远嫁后，几乎都没有回来过，两姐妹之间关系倒是密切，就是跟娘家有如路人，这都是因为他妈一直做得太过份了。 都还没有长大时，只要是争吵，他妈第一个责罚的肯定是女孩，不管对错。 樊轩性格随和，不太容易仗势欺人，两个弟弟却不管，仗着爸妈的宠爱，把妹妹们欺负到哭都不敢放声哭。 所以嫁了人后，两人不约而同的，对樊家的事几乎是概不过问，也概不关心，甚至有一次他妈病了，两姐妹也只打了电话问了一下，没有回来照顾过一天。 但可能是因为同病相怜，也可能是因为樊轩跟其他两个不一样，她们唯一还关心过问的，就是樊依桐。 谁能想到，这种性别歧视，到了孙女这一辈，还要更加变本加厉。 这样的扩大矛盾，怎么可能让人心平气和？怎么可能一如既往？ 樊轩道：“就算真相是华亭说的那样，又能怎么样？” “让你爸妈知道真相，给我们一个公平……”余总斩钉截铁说。 樊轩叹了口气。 “怎么，你不敢作声了，不想面对？你爸不敢把重担交给你是对的，你这心理素质太差了，你根本就恨不得把自己密封起来。但我告诉你，这件事我绝不罢休。” “我明白，我不是在逃避，只是这会让我爸妈非常伤心的。都这么大年纪了！” “就是要让他们伤心，是他们自己制造的悲剧，你两个弟弟做了那么多坏事，得了那么多便宜，还想彻底压住你女儿向上飞的可能，这是亲人吗，不对，这是人吗？” 余总越说越生气。 那天她几乎要绝望了，气得不行，实在无法理解，这些人为什么一点空间都不肯给她们这一小家人。 现在知道有可能流产和不育是他们搞的鬼，没有当着华亭的面直接发作，就已经是她目前修养能达到的最高境界了。 “樊轩，这一次，你不要退缩，你不为我着想，也要为你女儿着想，要陪我一起战斗，你敢吗？” “敢。当然敢。” “那就好，这些天，酒店的事你不要理，带着小谢秘密去找许源，听说就在京城，找到后秘密带回来。” “要是不肯来呢？” “给钱啊——不对，钱当然是要给的，但是恐怕不行，你就告诉他，露凡的死，我们有了新的发现，不是自杀，有证人想见他，希望他可以过来，一起商量为露凡讨回公道，还他一个清白。” “那万一华亭只是随便说说，或者说只是猜测呢？” “感觉不太象，能听出来他说的话，都不是随口说的，都是有把握的，不管怎么样，去，试一试也好。顺便找一下你妹，把华亭说的这些告诉她们。” 樊总点点头。 第83章 落魄的流浪歌手 几天后，京城某小巷。 一个蒙头垢面的流浪歌手，正在弹着一把吉他卖唱。 他长发披肩，胡子把嘴巴都淹没了，几乎看不清他的面目。 叮叮咚咚的分解和弦下，声音无比委婉： “蓝蓝的天 往事一缕轻烟 飘过你的眼廉 沉默的眼请回答我 还爱不爱我的从前 我的从前 有你陪伴的梦 和一张疼爱的脸 如今细说往事 往事如烟 我是否还算是你的誓言。” 唱的是一首小涓的《往事》。 跟原唱相比，他的嗓音，有一种特别的苍凉。 一段好听的独奏后，进入第二轮，更加轻柔，像是不忍惊醒一个梦境一般： “白云翩翩 心事一幕一幕 飘过你的窗前 寂寞的窗 请开启我被 岁月紧锁的思念 我的思念 有你牵挂的心 和一首叫做誓言 如今细说往事 往事如烟 我是否还算是你的从前” 接着，吉他伴奏声变成了扫弦，进入副歌部分，其实涌起的激情欲放还收，并不过度释放： “往事从头轻轻细说梦的演变 多年以后是否还有爱的容颜 往事从头轻轻细说沧海桑田 是否能够回到从前再走一遍” 有很多人围观，有不少人把钱投到了他话筒前面的小箱子里，一块两块，五块，十块的都有。 只是因为他唱得太打动人心了。 像是在无尽的回忆激荡在心中，却不想全部倾诉出来那样，听到了他心灵深处的呐喊与哀伤。 周围的人低声议论着。 “唱得真好听。” “这样的人不当歌星太可惜了。” “就是，那些星探都是瞎子吗？这么好的声音，都没人发现。” “也不是，他昨天不在这里，今天才来，一天换一个地方。星探想找也找不到。” “就是颜值不高，头发乱，还满脸胡子……” “说不定刮了胡子，理了头发就帅了呢。” “怎么可能，真有那么高颜值，还能故意糟蹋？” …… 流浪歌手恍若未闻，继续弹唱。 就在这时，一个女人道：“认出来了，我知道他是谁了。” 说话的，是一个三十出头的有钱女人，她的身旁，是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一脸儒雅。 “他是谁？” “以前的名歌手，他的名字叫许源。” 此言一出，很多人都朝流浪歌手看来。 “是不是真的？” “不可能，哪有这么丑？许源别的不敢说，说他帅是没人反对的。” “不理发不刮胡子，当然是这样了。” “这也太惨了，不敢相信。” “反正不管是不是，不要给钱他了，这种人饿死了活该。”一个年轻姑娘说道。 “就是。太可恶了，把露凡整死了……” “散了，不听了……再好听也不听，污染了耳朵。” 有人拿手机拍照，更多人则散去了。 流浪歌手没说什么，开始收拾音响话筒，却见那个三十多岁的有钱女人和那个儒雅中年男人走了过来。 流浪歌手正要推车离开，却见那女人道：“对不起，许源。” 流浪歌手冷笑道：“认错人了。” 女人道：“没认错，我们是从你的朋友那里找到你的信息，是特意来找你的，因为我们有露凡之死的真相，你的坚持是对的，露凡极有可能不是死于自杀，更不是死于抑郁症，而是被人害了。” 流浪歌手浑身一震，抬起头来，无神的目光一下子变得犀利起来。 “你是……” “我姓樊，樊宁宁，这是我哥，樊轩。” 儒雅男人点点头。 “你们来自……” “金波市。”樊宁宁道。 “云天宾馆总经理？”流浪歌手看着樊轩。 “不是，那是我弟，我是他哥。所以，你真是许源了吗？” “身份证方便看一下吗？”流浪歌手冷冷地问。 樊轩把准备好的身份证拿出来。 流浪歌手看了一下，才点点头：“我是许源，你说的，真的吗？” “是真的，但是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只能告诉你，你去金波市的一切费用，我们来承担，还打算给你组织一场专场演唱会，让你的事业重新开始。出场费以及具体的合同细节我们再详谈，反正不会低于一百万。” 许源的眼睛有了一点神采。 在他当年如日中天的时候，一百万完全不是个事。 可现在，要拿到一百万，他要像今晚这样唱几十年。 可是他眼神马上黯然下来，摇头道：“我不去。” “你是不相信我们吗？” “对，我谁也不会相信。” 落魄之后，身边什么人也没有，很多人落井下石，到处都是陷阱，他上过几次当，甚至被黑社会绑去过。，反正徒劳无功白辛苦的事干过不少，不但拿不到钱，还要把钱搭进去的事也有发生。 这个世界对他恶意太多了。 “但是，让我来请你的人，叫我转告你一句话。” “什么话？” “思君便如金波水……” 许源呆住了。 “就、就只有一句？” “是的，就只有这一句。” “我去。” 许源眼里闪出了泪花。 人生，有时会经过没有灯光的长夜。 这样的长夜，会很长，会很挣扎…… 可是这都没有关系，如果你相信长夜的尽头会到来，你起码有勇气有力量往前行。 但关键是你有时候根本不知道尽头还有多远，会不会在你耗尽生命之后，尽头还在远方。 许源现在走过的就是这样的长夜，漫长得无望，一直在告诉自己可能前面就是曙光，实际上却并不敢相信曙光会到来。 万万没有想到，那时的坚持，会让自己走得这么绝望。 可他错了吗？ 没有。 他只有一个想法，不能让女友死不瞑目，她一定是被害死的，他要帮她讨回公道。 他以为自己能量很大，可以做得到，结果却发现眨眼之间，他一无所有，铺天盖地的网暴，把他给吞没了，对方的能量太大，他根本没办法招架。 他一个受害者，竟然成了人人唾骂的恶人。 这怪诞荒谬的人生，嘶喊都发不上力，他坐在自己的血泊里，被一群正义凛然的人唾弃，被一群同情心泛滥的人用洒给他爱人的眼泪淹没，他喊了又喊，却被封锁了声带，发不出自己的声音。 爱情与事业一齐失去，一起蒙冤，他是天底下最大的倒霉蛋。 第84章 遇袭 但是纵使如此，只要有人问他，女朋友是不是抑郁症自杀，他都会毫不犹豫地说，不是，她是被害的，一定是被害的，她没有抑郁症。 哪怕是走在永远没有亮光的黑夜里，他都不愿改这个口，他觉得，露凡就在天空上眼泪汪汪地凝视他，他只要妥协一次，她的灵魂就再也不可能有安宁，他一定是她留在这世上最后的倔强，他不改口，她对这个世界就留有希望，他一改口，她就灰飞烟灭了。 他没有能力为她再做什么，但他可以守护她的灵魂。 现在，他看到了那一抹曙光了。 露凡，我不会负你的，我听到了你的召唤了。 只有你才知道的“接头暗号”，被人启用了。 一定是你的灵魂出现了！ 这天晚上，辅导完成。 华亭心情愉快地走在华灯初上的小区内的道路上，准备回学校。 状元公的辅导思路果然不同凡响，樊依桐的上限再度拉高了。 这两天，朱宇洲发过来的几道难题，被樊依桐轻松解出来了。 樊依桐的学习，一向跟朱宇洲不相上下，不，应该说是稍占下风的。 能连续解出朱宇洲解不出来的题目，可以从另一个方面说明樊依桐确实有了进步。 但是更让华亭开心的是，这些题他也基本上可以做出来了，虽然速度上比樊依桐慢，不是立刻解出，也找准了思路，这又足于说明，他也渐渐接近了樊依桐的实力。 由于大攻坚群的学习氛围空前的好，年级主任开心之下，又把文理双科的第十名到第二十名的尖子生也拉了进来，组成了三十九人的大群，缺一人的原因是姚加冕拒绝加入。二班的柳新也得以进入大群。 这时，旁边亭子上出现两个年轻人，招手道：“学生哥，到这边来聊聊？” 这些天华亭碰到不少这样的对他示好的人，都是因为那视频，华亭也有些习惯了路人示好的情况，就走了过去。 结果刚到亭子上，发现原来几个闲散着的人，突然都走到了亭子的通道上站定了。 那两个笑容满面的年轻人，也换上了一副凶狠的样子。 华亭意识到不对劲，还好，此时是在夜间。 扭头看看，露凡已经在笑嘻嘻地推着昏昏欲睡的搏击高手过来，搏击高手一面走着，一面呵欠连绵，睡眼惺忪，但好在人是在运动之中的。 他松了口气。 一个年轻人道：“你是这里的住户吗？” “不是。”华亭平静地答道。 那年轻人一把站起来，冷笑道：“知道这里是本市的高端小区吗？” “知道。” 听他答得干脆，几个年轻人全都围过来，脸上的表情更显得凶狠。 “谁允许你进来的？有正规的手续吗，登记了吗？” 华亭道：“你们究竟想怎么样？” “我们是这个小区的业主，为了安全考虑，我们不想看到非本小区的住户进小区，除非你是本小区的住户，要不，就别再进这小区。” “不然呢？” 几个年轻人全都生气了。 “还不然呢，不然就揍你一顿。” “谁给你们的权利？”在状元、露凡还有于司长这些人的直接熏陶下，华亭已经不再是胆小怕事的华亭了，心里有底，遇事不慌。 “我们花了钱在这里买的房，这就是权利。” “有本事你也在这里买一套。” 华亭道：“我有地方住，不需要在这里买房，但我是应这里住户邀请来的。这里的住户不能请人来做客的吗？” “不能，因为很多骗子也是受业主邀请的，除非全体业主同意，但我就不同意。” 一个大个子年轻人道：“少跟他废话，就问一句，还来不来？”说着把拳头握起来，在华亭眼前一晃。 华亭没有回答。 “说呀，来不来？”那大个子年轻人大喝一声。 华亭淡淡一笑，说道：“这样，小区是不是真有这个规定，我来这么多次，还没有人跟我说过有么个规定，保安也没有说。” 华亭说完这些，看到状元和露凡都在一边表示赞许，越发有了底气和信心。 大个子年轻人道：“你管有没有，你就给个话就行了。” “要不，我们一起去保安室问问。” 大个子年轻人道：“哪来这么多废话？就问你，还来不来？” 华亭反而更加淡定。 “就问你，所有在这个小区的都是业主吗，没有客人的吗，这样的小区还会有人住吗，我是不太相信，居民的住宅都不允许有客人来访，存在这样霸王条款的物业，你们会要吗？” “我说过是物业吗，我们是业主，我们要考虑小区的安全。” 华亭看到状元和露凡都在举拇指，一时越战越勇。 “那就更离谱了，你们考虑自己家的安全就够了，谁安排任务给你们，让你们负责别人家的安全了，你们是活雷锋吗？何况，你们是不是这里的住户，我也不知道啊，你们都是哪一栋哪一单元哪个套房子的住户？” 几个人都被问住了。 这时，正好有个保安走过，华亭大叫道：“保安，过来一下。” 那保安正要过来，一个年轻人走了过去，附耳在他耳边说了几句什么，那保安便走开了。 一个年轻人道：“行，你牛，那就没办法了，给他点颜色。” 大个子年轻人抓住华亭的胳膊一拧，嘴里道：“敬酒不吃吃罚酒，何苦呢。” 手上一使劲。 就在大家以为华亭会惨叫一声，连连讨饶的时候。 意外出现了。 华亭一个小动作，大个子年轻人竟然被他带动，一个过肩摔，直接摔到了地上，随着落地的声音，他也哀嚎了一声。 华亭站起来，轻轻拍了拍胳膊，露出了腼腆的笑容，一言不发。 年轻人全部都大吃一惊地站起来，有点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 在被人控制住胳膊的情况下，中学生是怎么让大个子过肩摔的？ 华亭道：“不要慌，我给他一点小小教训而已，轻拿轻放，没受什么伤，回家静静躺上半天就好了，但是这半天就最好不要做激烈运动，否则会造成不必要的伤害。” 这口气，让年轻人们都打了个寒颤，都退出了几步。 大个子是这伙人中，力气最大的最能打的，华亭这么干脆利落的放倒在地，让大家都怕了。 第85章 如此实力 后面一个年轻人道：“你们怕什么，想当废物吗，这么多人还怕一个中学生？你们是男人吗？” 两个年轻人听他这么一说，便冲过来要来抓华亭。 两个人先后过来，按理说华亭是没有能力回应的。 但是意外出现了。 华亭又是一闪身，先把前面的那个年轻人拉腰抱住一送，那年轻人一下子被送出几步，还好那边刚好有个年轻人，抱着他一起退了几下，才勉强站住。 另外一个年轻人不敢再抱华亭了，挥拳要打，华亭眼疾手快，抓住他的手腕，一使劲，那年轻人哎哟哎哟的叫将起来。 这样一来，其他的人，再也没人敢动了，看着这个中学生发毛。 这么轻松就瓦解了三个人的攻势，自己毫无未伤，谁能想到，在小小的金波市，居然有这么牛逼的中学生存在？ 现在，他们都在想赶紧逃跑。 华亭腼腆地一笑，放开年轻人的手道：“想走是吗，可以的，得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回答正确的，不骗人的，我放你走，不正确，不能走。你一个问题，你们真是本小区业主吗？你回答。” 被指到的年轻人急忙摇头道：“不是。” 华亭道：“你可以走了，因为你没有撒谎。” 那年轻人赶紧走开。 华亭又说道：“第二个问题，你们是不是都知道我是谁？你来回答。” 被指定的年轻人道：“是是是，知道，知道，你叫华亭，是前些天视频……” 华亭说：“你也可以走了。” 那年轻人急忙走开，到远一些地方才站定。 华亭又说：“第三个问题，你们是不是知道我来这里干什么？你来回答。” 这回问到的，是攻击过华亭的年轻人之一，他本来以为自己惹了大事，华亭不会放过他，估计连回答的机会都没有，正在惴惴不安，一听急忙回答道：“知道，你来这里泡妞。” 华亭道：“泡妞？不对。” 那年轻人道：“人家就是这么说的，说你来这里泡樊家的公主，有人吃醋了，不想让你泡到，让我们来阻止你。” 这回答有些出乎华亭的意料。 因为他心里作出的判断是，这些人是樊辕派来阻止他继续辅导樊依桐的。 居然说是为了泡妞？ 旁边的状元道：“你傻了吗，说泡妞才是最好的托辞，说让你来阻止辅导，那不是白痴就是脑子抽了。” 华亭一想也是。 “那，是谁派你们来的？你来回答。” 另一个被指定的年轻人，是想要拳打华亭的年轻人，他也一样怕没机会回答，急忙道：“我不知道，是涛哥叫我们来，我们就来了。” “涛哥是谁？” 两个先后回答问题的年轻人的目光，都移向一个站得较远的年轻人。 那年轻人十分生气，狠狠地回瞪了两个年轻人一眼，但看起来也是有些心慌。 华亭道：“你们两个走。” 两个年轻人立刻就走了。 地上躺着的大个年轻人已经吓得不敢再吭声了，坐起来，满脸是汗，看着眼前的一幕，只觉得十分惭愧。 一个中学生，居然轻松控制了局面，正在以胜利者的姿态，审讯几个比他年龄大的社会青年。 华亭冷眼看他一眼，说道：“你也走，想要不造成更大伤害，回去赶紧静躺半天。” 那大个年轻人赶紧起来，灰溜溜地走开了。 华亭的目光，朝向了涛哥，有点儿犀利。 “这里没有别的人了，其实不用谁说，我一眼就知道你是他们的头，没错。” 涛哥满头是汗，紧张地问道：“你想干什么？” 华亭道：“没想干什么，只是想让你带句话回去，没有人能阻止我继续辅导樊依桐，也没有人可以阻止樊依桐以优异的成绩，考上理想的学校。” 涛哥不知怎么回答。 华亭扬长而去。 晚自习后，华亭打开后机，看到了来自老娘的微信信息:“樊总找到人了，明天晚上入住，由我专门负责。” 后面还有一段视频。 视频是一个长发流浪歌手在街头卖唱。 只能说，真的很好听。 华亭此前并不是很喜欢许源，不过最近他查过了不少许源的信息。 即使是在许源最鼎盛的时候，他也不是第一线的歌手，一直处于不温不和的类刑。 但是许源此前的口碑挺不错的，被认为是最安静的原创歌手，除了知道他的女友是露凡，别的无人了解，除了安静地写歌，出歌，平时接一些代言，很少有别的新闻，也不参与任何娱乐节目。 没想到露凡一死，他突然口碑就崩坏了。 他公开怀疑“露凡死于抑郁症”的行为，被解读成了为自己洗脱，一批人信誓旦旦地表示许源有家暴行为，多次虐待女友，其中有几个还是着名媒体人，而一个与许源有过多次合作的歌手，更当众表示，确实看到过许源揪打露凡。 此后的许源失去了一切。 据说媒体还给过他机会，让他自己反省一下，好好改过自新，毕竟他的才华是被人认可的。 可他面对媒体，依然只有一句：“露凡不可能死于抑郁症。” 于是，露凡的死忠粉被彻底激怒了，他自己的粉丝也对他彻底绝望了。 他也终于被彻底封杀了。 现在，听到视频上他的歌声，真有种让人耳目一新的感觉。 这娓娓道来的声音，直击灵魂。 干净，好听！ 这是被泼尽了污水，却还保留着干净灵魂的人发出的声音。 “往事从头轻轻细说梦的演变 多年以后是否还有爱的容颜 往事从头轻轻细说沧海桑田 是否能够回到从前再走一遍” 听到这歌声，还没离开教室的同学都看向华亭，包括樊依桐。 “太好听了，放响一点。”有个女生道。 “这好像是小涓的歌，没想到男声唱的也这么好听。” …… 成了学霸之后，华亭的行为不再动辄得咎了，做什么都合理，以往当学渣的时候，他但凡弄出大一点的动静，都会满教室白眼伺候。 象这样在教室里放手机，即使是下课了，也一样会得到那样的待遇。 现在不一样了，站在学霸的制高点上，这就变成了帮助大家放松的行为。 大家不但欣然接受，还会跟着享受。 第86章 “邋遢姐夫” 樊依桐凑过头，说道：“谁唱的？” 华亭道：“应该是你爸拍的。” 樊依桐立刻就明白了。 华亭不像以往那样，继续呆在教室学习，而是带着手机离开了教室，走在校道上。 手机里，依然响着那歌声。 “蓝蓝的天 往事一缕轻烟 飘过你的眼帘 沉默的眼请回答我 还爱不爱我的从前……” 突然间，四周静止。 来了！ 找的就是他们。 果然，特别保护小组的人，围在了他的身边，一听起这歌声。 其实不止一个声音，露凡也在跟着吭： “我的从前 有你陪伴的梦 和一张疼爱的脸 如今细说往事 往事如烟 我是否还算是你的誓言。” 露凡不是歌手，但是也接受过唱歌训练，唱得也相当好听。 她一边唱着，一边看着视频，一边在掉眼泪。 歌曲唱完，她已经泪眼婆娑。 她心疼地说：“真的找到他了，他却变得这么……这么邋遢了，都认不出来了。” 当年，他可是以帅气多才着称的。 于东方道：“也可能是故意的，不想让人认出来。这四年他经历得有多惨可想而知。” “明天他就会秘密来到金波市，余总让我妈亲自接待。” 大家都欢呼一声。 “那，我明天请个假去酒店那边？”露凡看向于东方。 华亭道：“不用你请假，还是我请假，我要给你一个跟他直接说话的机会。” 露凡道：“这怎么行，你现在面临高考，每分每秒都很重要，为了我浪费一个晚上，那也太不值得了。” 华亭道：“怎么会不值得？露凡，如果你知道我的内心里对你们有多感激，你就不会这么说了，我决定了，明天我们过去，你附体亲自跟他说话。” 露凡有些激动，又有些不安，说道：“可是，我能怎么说，我也没想好怎么说。” “照实说，告诉他，我就是你在附体。”华亭得出了一个主意。 “不行的，这违规了。”露凡急忙说道。 “违规吗？”华亭问道。 于东方道：“原则上来说，是违规的，不允许的。因为这会破坏三界的默契。” “但，见了面，他却不知道是你，那也太残忍了，你甘心吗？” 露凡轻轻地咬着嘴唇，缓缓地摇了摇头。 “不残忍，我已经死了，不可能再回到过去了，结局已经注定了的，没办法的，我能做的，就是帮助他摆脱困境，放下过去，好好活下去，而不是牵绊着他。” 于东方点了点头，说道：“明星说的没错，结局已经注定了，挣扎和留恋本来就没有意义了，我们只是想让自己的冤情得到昭雪，让活着的人不受牵连，而不是分走他们的牵挂。” 状元道：“我觉得，就算不能直接告诉他是你附体在跟他说话，你也不妨把你想说的话告诉他，这样才对得起他这四年的付出，反正我自己是肯定要说的，都说了，我才能安心。” 华亭说：“对呀，我就是这个意思，这么一个难得的人，让他知道你对他的心，比什么都好，老实说，如果也有一个这么美的女孩对我这么好，我就会觉得不枉此生了。” 露凡看看大家道：“那，明天晚上，就一起去找他？” “对呀。” 状元笑嘻嘻道：“我也想近距离看看我这个姐夫，看看他是不是真有传说中那么牛逼。” 露凡白他一眼道：“这就姐夫了？谁承认的？先认认真真叫一声姐再说。” 大家都笑起来。 晚上七点多。 一辆宝马驶进了云海大酒店的员工停车场。 穿着职业套装的华亭老娘从驾驶座上下来时，后排的车门也打开了，车上下来一个戴着帽子，留着长发的青年。 华亭老娘把尾箱上的行李箱拿下来，朝青年微笑道：“记住了，你是我表弟。” “记住了，行李我来。” “没关系，帮表弟拉一下行李嘛。”华亭老娘说着，拖着行李就走。 “谢谢严经理。” 这位青年，当然就是许源。 他现在还是处在忐忑之中。 不过，已经很久没有人对他这么礼貌客气了，这个漂亮的女士还是五星酒店的大堂副经理，人家直接开车把机场把他接过来，这说明了对方的态度，确实是友好的。 而且，以他的阅历，能感觉到这个副经理不是那种奸恶的口蜜腹剑的城府很深的人。 这种感觉让他轻松不少。他现在极其讨厌那种成熟到令人发指一眼看不到底的职业经理人，难得见到笑得这么真诚的大堂副经理。 这也让他对这个酒店有了更多的好感。 能让这样一个真诚热情的女士来当大堂副经理的酒店很少见了。 华亭老娘虽然不再是年轻人，心态一直相当年轻，许源这种少绯闻，人又帅，又有才华的歌手是她的菜，至于是不是过气歌手，对她来说影响不大，何况看起来他还是儿子的偶像？儿子喜欢的，她没理由不喜欢。 这段时间，华亭老娘已经完全适应了她现在的角色，也越来越 游刃有余，保洁阿姨们也都习惯了被她管理，她的心态变好之后，性格上比较乐天随和的那部分就显示出了优势，至少跟一看到漂亮前台就微笑一看到保洁阿姨就严肃的董众相比，保洁阿姨还是更信任她。 许源被安排了一套高档的套房，入住价格五千一晚。 这种规格的套房，对于许源来说并不新鲜，在他人气最旺的时候，总统套房都不奇怪。 但是对于现在的许源来说，却已经是非常奢侈了。 副经理自己动手，把一片服务员做得匆忙所以没弄好的地方弄好，介绍了一下入住的注意事项后说道：“注意了，不管是谁来问，都说是我表弟，你可以自由出入，确保安全和不被人认出就行，有什么事，就直接找表姐。” 许源感激道：“是，表姐。” 副经理道：“你是我儿子最喜欢的歌手，也是我们董事长的女儿最喜欢的歌手，我儿子知道你来非常开心，他可能马上就会过来……” 许源道：“看你那么年轻，你儿子应该还小。” 副经理笑道：“不小了，高三，准备高考了。” 许源道：“看不出来，我还以为你三十都没到。” “是吗，谢谢了，我四十了。”副经理扑哧一笑。 又说：“有一件事我得告诉你，露凡含冤而死的事，是我儿子向董事长提出来的。” 第87章 母与子 许源大吃一惊道：“你儿子提出来的？可是……” “很多事情，你得问他，他才知道，连我都不知道。” “他这么厉害？” “对，有一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问你。” “你问。” “露凡是不是很善良？” “对，非常善良，非常开朗，小动物都舍不得伤害，拍戏的时候剧组要求她杀一个鸡，为了所谓的真实效果还要真杀，她不肯，跟导演争了半天，说，要是演杀人犯怎么办？导演才松口，这样的人说她有抑郁症，我是不可能相信的，你为什么这么问？” “我也不清楚为什么，我只能告诉你一件事，我儿子以前是个绝对的无神论者，从来都不想参加祭祀一类的活动，可是最近变了，他甚至还主动买了冥币。” “你告诉我这些，是干什么？” 副经理道：“因为我想来想去，只能得到一个解释，我儿子可能有通灵的能力，他打开了一扇门，然后他通过这个门获得了帮助，又用这扇门来帮助人，他有可能遇到了露凡的冤魂，这是我的猜测。” 许源呆住。 “你没问过你儿子吗？” “没问，我只是凭直觉，问他的话，担心会伤害他的自尊心，怕他觉得我不相信他，我之所以告诉你，是因为我相信我儿子的话，露凡一定是含冤而死的，但我儿子能这么肯定，不可能只是靠猜测。” 许源道：“谢谢你，严经理，谢谢你。” 副经理笑一笑，忽然手机振铃了。 她笑道：“来了。” 接听道：“儿子，你来了吗？” “快到了。” “到了的话，直接到这里来，8012号。我在这里等你。” 她放下电话，许源说道：“如果真是这样，你不担心吗？在民间传说里，好像这不是什么好事情。” “一开始有一点，但是我发现我儿子现在是越来越阳光，越来越开心，越来越勇敢，越来越自信，我就相信，他即使是遇到了另一个世界的朋友，那些朋友也可能都像露凡一样，是善良的，友爱的，不会害他。” 许源动情地说道：“是你自己有一颗善良的心，才会有这样的想法，表姐，谢谢你了，你让我对这个世界又恢复了一点信心，让我确信，你们的酒店的口号不止是口号，你们真的是要把酒店做成有温度的酒店。” 副经理开心地笑，叮嘱道：“我说的这些话，你可不要跟我儿子说，我就想好好做一个傻妈妈就好了。” “谢谢，我会的。” 很快，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副经理把门打开。 一个瘦瘦高高的穿着校服的中学生，出现在门口。 他不能说非常帅，但此刻他的脸上，却有一抹很好看的笑容，因为这一抹笑容，整张脸竟然显得相当的颠倒众生。 这是只有职业演员对于脸部表情的精准控制力，才能呈现出来的表情。 许源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一抹笑容，眼前浮现出的，却是另一张脸的五官所浮出的类似的笑容。 这一瞬间，副经理的话以耳边响起了。 果然是一个敏锐的妈妈，信她了！ 因为这样的笑容，是刻进他心灵里的一印记，无论隐藏得多深，他都能找得出这样的印记。 华亭是在离开樊依桐家之后，直接就给黄老师打了个电话请假后，乘地铁过来的。 一路上，最紧张的不是他，而是露凡，越接近云海大酒店，她就越紧张。 毕竟是人鬼殊途的四年，毕竟是互相失意的四年。 怎么都有点近乡情怯的感觉。 明知道许源看不到她的存在，明知道只能附体在华亭身上，露凡依然打扮得特别漂亮，穿上了一套进口的套裙，戴上了精美的项链，盘起了他最喜欢的说是具有古典美的发髻。 终于到了云海大酒店。 这时，几个鬼大妈跟了过来，在于东方耳边说了几句，于东方脸露微笑，说道：“没想到少主的妈妈这么厉害。” 露凡道：“怎么了？” 于东方附耳在她耳边说了几句。 露凡道：“那，就不算是我们违规？” “对。但你得记住一句话，心照不宣。” “我明白，我明白。”露凡激动起来，迫不及待地直接附体了。 一路上，这心跳声，有如鼓点一般。 终于来到了。 一只雪白的手，敲响了门。 门开了。 有一种奇妙，叫意会。 两个男性的目光交接在一起。 两个男性的心都在怦怦地直跳。 副经理说道：“这就是我儿子华亭了，你们聊。”走出去了。 许源伸出手来道：“幸会。”眼睛盯着华亭的眼睛。 华亭笑一笑，也伸出手来，说道：“幸会。” 两手相握。 华亭能感觉到那手里传递到心里的颤抖。 他有点难为情。 毕竟身体一是他的，他是男人。 可是附体的却是露凡的灵魂。 四年以来，她无数次盼望的身体接触，哪怕只是借了别人的身体，也已经让她激动异常。 生死殊途，能隔着维度接触，就已经是最大的奢望了。 许源道：“请坐。” 华亭点点头，坐到一边的沙发上，打量着许源，说道：“你也有白头发了。这几年，你过得一定很艰难。” 许源凝视着华亭的眼睛。 他看到了华亭眼里的歉意和关心。 难道，真的是……真的是……会吗，会有超越空间，跨越维度的凝眸吗？ 躲在华亭身体下的露凡，也在凝望着许源的凝望。 她想，他应该是捕捉到了。 因为眼睛不能骗人。 要不然，他的眼里就不会有闪闪的泪花。 一个男性中学生的出现，不具备催泪的效果。 她真的想告诉他，他没有猜错，她就是他猜到的那个人。 可是她忍住了。 直接说出来，是要付出代价的，这是跨界的行为，绝不允许的。 于是，她说：“许源，我在问你话呢。” 许源如梦方醒，连忙答道：“再难也过来了，这个年纪，有几根白头也正常。” 她问道：“你后悔吗？” 许源苦笑：“后悔过，在最惨的时候，曾觉得好像没必要这么坚持，但是我一想到天上有一双眼睛在看着我，有一个灵魂在凝望我，可能我的坚持，是让这颗灵魂得到安宁的最后保障，我就不再后悔。” 他看到那双眼里有泪在涌出 第88章 恋人之间 可能性越来越大了。 她以前就是这么一个感性的人，动不动就泪花闪闪，只不过，她也一样喜欢笑而已，要不然也是一个林黛玉。 许源努力让自己平静，说道：“是你让樊总去找我的？” “是。” “你怎么知道那一句话？思君当如金波水。” 露凡不知道怎么说。 她看一看他，说道：“那下一句，你记得吗？” 许源基本上可以确定了。 其实那一句话是个接头暗语，一共两句话，各出半句。 这是他们之间的小游戏，是不可能有别的人知道有下一句的。 由于总是不断的有长聚长散，每次长时间分别，两人都会规定一个接头暗号，只有两个人知道，当时只是为了好玩，没想到无缘再说出来。 更没想到，最后却成了证明。 “记得。” “是什么？” “水流无声只绵绵。”许源含着眼泪说出了下一句。 按约定，对完了暗号，两个人就会相拥在一起，激吻，再激情地进入下一步，给久别重逢的恋人以慰藉。 可是没有下一步了。 是她也好，不是也好，只能止步于此了。 但就是这样，已经远远超过了许源此行的期望值。 怎么能想到，迟到了四年的暗号，竟然有机会对上。 “你是露凡在附体对吗？”许源终于忍不住问了这一句。 他看到华亭身体一抖，然后低下头，轻轻摇头道：“别多想了，我不是，我只是……她的朋友。世界上哪有什么附体不附体的，那些都是传闻，宇宙空间，不同维度是不能对接的。” 这个反应，许源一下子就明白了。 就算是，她也不可能承认，因为这是宇宙空间的规矩。 所以，只能心照不宣。 就像是影视上地下工作者接头时，不能明确说出来一样，自己心知肚明就行。 “你找我，是想告诉我什么？” “就是想让你知道，你是对的，露凡是被人害死的，害死她的人势力很大，但不管怎么大，这些人都会付出代价，我不会让他们逃脱的……” “那么，你能告诉我凶手是谁吗，你是打算让我出面，还是……” “不用你出面，你来这里，就是来作个见证，是要让你亲眼看到这伙人的下场，我不会让你介入，你不介入，他们都已经把你整得这么惨了，你再介入，那就只有更惨。” “那，什么时候才可以让我看到那些人的下场？” “快了，我保证。很快，我就可以向公安部门提交证据，要求重查露凡自杀案了。” “那你保留有证据吗？” “没有，所有的证据，都被他们销毁了。” “那你还说提交证据。” “因为他们毁了的证据，我有办法补回来。” “补证据？” “对。他们非法销毁的证据，我可以用非法的手段补出，并且做得跟销毁掉的一样，我要让他们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 许源道：“真的可以吗？” “他们不仁，就可以用不仁的方式对待他们，这是规则所允许的，许源，如果露凡得回了公道，你的冤屈也会得以洗清，这些年，你为了这个真相付出了太多，是应该洗清了。” 华亭露出了欣慰的微笑。 这熟悉的笑容让许源的心又是一阵激荡。 本来以为此生再也看不到的笑容，换了一张脸后，依然出现在他眼前。 她借着不可复制的幸运，回来弥补着他的遗憾。 这一定是发自内心的欣慰。 可能对她来说，真正的爱，就是为他好，而不是占有他，何况，早就失去了占有他的权利，只有为他好的权利了。 华亭开始喝茶。 熟悉的喝茶动作，轻柔，从容不迫。 许源也没有再说话，也喝茶。 弥漫在空气中的，是一种默契的感觉，不需要说话，只需要默默陪伴就是了，就是这种感觉。 露凡活着的时候，两人有时候，就是这样，一边喝茶，一边各想各的，因为两人都有各自的事业，都珍惜事业，坐在一起的时候，也各自还在想着自己的事，比如他的心会在想着创作他的歌，她的心在会在默念剧本的台词。 然后，有时会抬起头，互相看一眼，不需要说话，眼波交流，就能让空气里都流淌着幸福和理解。 他们的爱，就是这么甜不腻。 可惜的是，横祸飞来，这样的爱戛然而止，临死前，甚至都没有机会道别，留下的无尽遗憾，本来是无法弥补的。 谁能想到，老天给了这么一个特殊的机会，虽然不能互相尽情倾诉，但这同情的默契带来的久违的温暖和幸福，就能让许源心里得到慰藉。 许源的眼里，出现了幻觉。 坐在那里的，不再是华亭，而是露凡。 露凡依然那么漂亮，他看到她穿上了一套进口的套裙，戴着精美的项链，盘着他最喜欢的有古典气息的发髻。 她在深情地看着他，眼里带着点泪花，脸上却又带着那一抹微笑，浮现出了一个小酒窝，只是这笑容，多少有点酸楚，又有点不舍。 可惜，当他有点冲动地想去抱她的时候，他又恢复成了华亭，一样的笑容，一样的泪水，只是没有了酒窝，没有了古典发髻。 许源心头一酸，站起来走到窗边，去看这城市夜景的万家灯火，然后轻轻擦掉了眼泪。 华亭走到他的身后，说道：“我们这城市美不美？” “城美，人更美，可惜，隔着玻璃看风景，这些美好像都不属于我。” 华亭道：“你会重新找到属于你的城市和属于你的美女的。” “华亭，你听说过一首诗，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听说过，可是，沧海的水再好，巫山的云再美，那都是此前的风景了，把这样的美留给记忆，当成人生中美好的一段旅程就够了，总归还是得继续前行的，总归也还有好水，好云的。” 许源淡淡一笑：“你是一个中学生，说话却像经历过无数沧桑的人。” “那是因为我有很多经历了无数沧桑的朋友，人生经验有两种，一种是直接经验，一种是间接经验，就算是间接经验，当你潜入到人家的心里去倾听时，也可以象直接经验一样铭心刻骨。” “我知道，露凡当年就是这么说的，作为一个好演员，就要把别人的经验，用自己的心去体会，不瞒你说，我忘不了她，这些年来，我每次读到苏东坡的悼亡词时，都会泪流满面。” 第89章 生死茫茫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许源说着，又掉下了眼泪。 “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后面的人也在挥泪如雨。 “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 “相对无言，唯有……泪千行。”后面的人转过身去，双手掩面，全身发抖。 也许是因为触情生情，也许是因为这情形完全触动了她的心事，身体里的露凡再也不敢继续呆了，因为再呆下去，自己一定会情不自禁地抱住许源，她一下子脱离了华亭的身体，躲到另一个维度里失声痛哭。 状元和于东方还有几个大妈都在抹眼泪。 许源把最后一句补完，他念得没有那么动情，但其实只是藏起了痛：“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岗。苏东坡真是笔力过人的人，短短几句，写尽了天下痛失佳人者的悲哀。华亭，你说是不是？” 华亭把泪擦干，说道：“是。” 他看向一边还在哭着的露凡，心里有些纠结。 这个时候，露凡把身体控制权还给他，他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办好。 因为他也能感觉到，许源一定是找到附在他身上的露凡的影子，不然不会是这样的表现。 其实这也是他内心里所希望的。 既然来了，就应该给他们一个互相说话的机会。直接告知许源是违规的，那许源自己猜出来了，就不违规了。 没想到，露凡这个演员，终究还是没能控制住自己。 其实，如果露凡真的控制着他去拥抱许源，虽然有些别扭，但他也可以理解，只要不热吻都行。 可是，露凡终究不是个自私的人，她在失控的时候，让出了控制权。 听到她在一边发出的哭泣声，华亭心里格外难过。 露凡终于平静了下来，又附身回来，真是优秀演员，情绪马上就收回去了，声音彻底恢复了平静。 “许源，你别难过了，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保护自己，等着事情真相大白，这件事之后，重新找一个爱你的人，继续今后的生活……” 许源道：“是不是说，只有我找到了新的恋人，露凡她才会安心地离开？” “我想是的，过去的已经过去了，你这么有才华，还是得重新振作，迎接新的生活的，你说对吗？” 许源道：“只要把真相还给她，把害她的人绳之以法，我会这么做的，不管过去有多爱，毕竟天人永隔，如果有来生，就来生再在一起好了。”自己这样说着，忍不住有点哽咽。 明明知道就是她在身边，却不能说，其实这也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是。” “但是，我有个不情之请，我想请你今晚陪我在这里看风景，就这么安静地看，可以吗？” “不可以，因为我还要回去，明天还要复习，高考快到了，等高考结束我会来的。” 转眼已经到了六月一号的儿童节。 在状元公的各种威胁恫吓下，华亭各方面都是越来越好，基本上大攻坚群里的难题，已经没有什么可以难到他了，他解题的速度，已经超过了樊依桐的速度，至于各种模拟题，不需要状元介入，基本上都能满分。 樊依桐其实进步也很大，很多以前感觉不太可能完成的题，也完成得很好。 对于即将到来的高考，两人都很有信心。 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来了。 下午，市长带着一批市直领导来视察慰问金波一中，然后在教工会议室与学生代表进行亲切的座谈。 学生代表，就是文理两科的攻坚小组，当然包括退出来攻坚小组的姚加冕同学。 而市直领导，则包括教育局、文化局、公安局、交通局、工商局的领导，还有几个牵头成立高考奖励基金的企业领导，相关的，不相关的，来了二十几个人，加上学校领导纷纷与会，也算是济济一堂了。 教工会议室就是在行政会议室旁边，也是属于无遮挡地带，特别保护小组懒得前来，好在华亭最近已经得到了不少锻炼，比较习惯这样的场面了。 当然了，这也只是自己以为而已，来到现场，看到一群高矮胖瘦但都衣冠楚楚的金波市高端人物，华亭不免暗暗吃惊，这阵势也太夸张了。 他看了看旁边的樊依桐，樊依桐保持着一贯的冷静态度，显然这样的场合对她来说并不算什么，她轻声说道：“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吗，我看你有点紧张？” “都是大官和大财主，没见过，你们家那个集团有人吗？” “我爷爷啊，你不认识吗？就在第一排……”樊依桐觉得有点奇怪，在她的意识里，金波市的人应该都认识他爷爷才对。 樊杰，金波市的传奇人物， 多年来，他率领的樊氏集团，立足金波，面向世界，打造出一个庞大的商业帝国，是整个金波市的商界代表人物。 这样一个人物，华亭居然不认识？ 其实也正常，两年前，华亭喜欢的是各种明星，这两年，喜欢的是游戏，金波市的商界对他来说没有什么意思，懒得关注，哪怕是把樊依桐当成女神，也只是用来仰慕的，根本不敢想象有一天，他可以跟樊依桐并排而坐，建立平等的友好的外交关系。 座谈会开始了。 首先是市长发言。 “尊敬的杨校长，还有各位老师，同学，今天这个座谈会，我是没有准备发言稿的，座谈嘛，坐着聊天，我也大家都放松一点，不要搞得太紧张，就是一次坦诚的交流嘛，是。” “不过有一句话，我得向各位老师同学作个检讨，我来金波已经三年了，这是第一次正式来我们学校跟大家坐下来谈心，实在是工作太忙了，金波市的经济水平，在我省一直占据着重要地位，在这里当家是荣誉，也是压力，非常不容易，所以精力一直用来抓经济了，这点大家应该可以理解。” 大家都说理解。 “现在回到正题，马上就要开始对我们来说是一年一度，对同学们来说是一生可能只有一次的高考了，我也听到了不少让人振奋的好消息，还看到了我们学校考前誓师的很有意思的视频。” 大家都笑起来，眼睛不约而同地看向了华亭和姚加冕，市长说话之前，大家就已经在学生代表中迅速定位了这两个焦点生。 第90章 开心座谈 “有人说，这个视频其实是排练好的，是校长的一个创意，是通过这种方式提高关注度，是不是这样呢我不好说，但是这通过这样的激辩，成功地让我们金波一中火了一把，同时却也把我们推到了高考的风口浪尖上。” 市长用目光亲切地扫了一遍在座的学生代表们，笑道：“你们看到了吗，现在来的这批学生，我看了压力山大呀，一个个充满自信，一个个斗志昂扬，他们发出的贪馋的目光，让我替我们高考奖励基金会的钱包捏一把汗哪。” 大家哄然大笑。 压力山大个鬼，金波市的历史高考成绩就在那摆着。 当时筹资的时候，一共有二十家企业参与，一个企业拿十万，共筹资两百万元，这些年来，奖出去的比年利息还低，现在的基金现值，已经超过了三百万元。 “当然，现在热度下降了，但我相信是暂时的，到成绩出来，还会再来一波热度的，我希望我们可以给同学们再开一次庆功会，怎么样？” 大家热烈鼓掌。 “要不，现在，先由校长向大家介绍一下最近的学习情况怎么样？大家欢迎。” 掌声中，校长开了口：“我来说两句，首先第一句，我要代表学校师生向各位领导的莅临致以最高的敬意和谢意，感谢你们在百忙中来我们学校指导，第二，我澄清一下，那个绝对没有排练，完全是两位学生自己的即兴发挥。” 大家都赞叹一声。 看来，视频上两个尖子生之间的交锋，给大家印象挺好的，完全不像现场时那个让人有点尴尬的状况。 “第三，我就说一下我们目前的学习状况，誓师大会后，我们组织了一个攻坚大群，让全校最好的文科理前二十名同学建了一个群，群里学习气氛空前活跃，其中表现最好的是华亭同学，他热情地帮助所有同学解答问题。李主任，有一句关于数学难题的话是怎么说的？” 李主任笑道：“是仿造的一句话，遇到难题问樊依桐，樊依桐答不出来，就问余老师，余老师解答不了，问华亭，华亭答不出来，说明题目出错了。” 大家全都笑。 只有姚加冕不笑。 这句话最近在学校里很红，只有姚加冕不以为然，他讨厌跟风，所以懒得理会，没想到李主任还把这种话放到座谈会上说，自信过头了。 “对对，就是这么说的，这是玩笑，但是也充分说明了现在整个大攻坚群的同学，都处在非常良好的学习氛围里，既团结又紧张，既严肃又活泼，说起来，主要还是两个同学起了很大的作用，一个就是华亭同学，一个是樊依桐同学，樊依桐同学，你能站起来一下吗？” 樊依桐站了起来。 与会的官员们都不约而同地发出了赞叹声。 坐在前排的樊杰难得地放出了笑容。 校长摆一摆手，樊依桐坐下。 校长笑道：“大家知道樊依桐同学是谁吗？就是樊总的孙女。” 其实来之前，官员们都已经知道了，但还是装作刚刚知道一样，樊杰旁边的官员发出了更大的赞叹声：“这是真的吗？这么漂亮的女学霸是你的孙女？” “樊总，你家什么风水啊。”另一个官员笑道。 樊杰眉开眼笑，说道：“是我孙女，哈哈，见笑了，见笑了，哈哈。”脸上表情也是一脸的自豪。 看到自己的爷爷，第一次为自己表现得那么骄傲，樊依桐心里很是开心。 校长笑道：“樊依桐同学本来就稳居全校前三，但是以前不怎么活跃，现在活跃了不少，而且根据大家的反响，成绩应该还会有一个提升，就是在她和华亭同学的带动下，我们这个大攻坚群，很多人都跟着提高，我们所以非常有信心打好这一仗。” 市长笑道：“说说看，打好这一仗具体包含了什么？” “具体来说就是，我们有决心靠这一次高考打个翻身仗，摘掉我们学校乃至金波市多年高考成绩不理想的帽子，也就是说，或许我们可以把高考基金上的金额，做一次比较大的减法。” 市长亲切地指点一下他，笑道：“财迷，你就是个财迷，怎么减，有本事你就把那里面的金额清空了，敢不敢？” 校长道：“怎么办，我是有这么个疯狂的想法。有点担心账户上的余额不足。” 樊兴道：“校长放心，余额问题不是问题，缺多少，我们补多少，补完之后，再继续注入新的资金。” 大家都疯狂地鼓掌。 市长道：“好啊，有了你们的金库，校长这个财迷，就可以放心带着你的学生去抢了。同学们，我希望发扬强盗精神，把他们的金库一扫光。” 大家又笑又鼓掌。 “同学们，你们也说话呗，今天是座谈会，不是开会，有什么说什么，或者说对市里有什么要求，我们也会尽量满足。大家都不要跟我们客气，畅所欲言，言者无罪。” 校长道：“市长发话了，同学们，说说话，樊依桐，你最近不是挺活跃吗，当着爷爷的面，带头表个态呗。” 大家都用鼓励的目光看着樊依桐。 樊依桐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华亭，赶紧收回，为了掩饰，又机智地左右看了一下其他同学。 她的演技太差，没有能充分准确地表现出她内心的紧张，让所有的人都以为她现在很冷静，很平静，不由得都暗暗佩服，毕竟一般的女高中生，在这样密集的探照灯般的目光下，很难不低下头，也很难不脸红的。 当然，这个表情放在一个漂亮女孩的身上会显得很可爱，一个，这么淡定，却会让大家都佩服。 有人悄悄地在樊杰后面说道：“你看，才中学生，就能做到不慌不忙，毕竟是樊总的孙女呀，天生的大场面女生。” 樊杰听得心花怒放，说道：“小桐，说说呗。” 这么多年了，这是爷爷第一次这么亲切这么自豪地叫她，樊依桐心里很是激动，慢条斯理地说道：“其实，校长说的，就是我们想要说的。我们就是想要把基金上的钱抢光。” 大家都笑起来。 第91章 那张纸条 市长笑道：“樊总，怎么办，你生了一个不孝孙女，想合伙把你的金库抢光。” 樊杰笑道：“真的能把我们的金库抢光，我们金波市就能大放光彩，我表示非常欢迎，就看你有没有这个能耐了。” 樊依桐道：“我们一定有。” 大家大笑。 樊杰道：“不过，我算了一下，要把我们的金库抢光可不太容易。” 华亭插话道：“不见得，一个省状元，加上一个省前十，你的金库就告急了，如果有一二十个清北生二三十个其他名校的话，就更不要说了。” 他一说话，立刻就成了大众的焦点。 市长笑道：“你就是华亭？” “是。” “就连省前十在本省的高考史上也还从来没有过，你这省状元，有把握吗？” “有，不但有，而且省前十也有比较大的把握。” “省状元，你说的是你自己了？” 华亭自信地点头。 教育局长道：“那另一个省前十，说的是姚加冕同学吗，听说姚加冕一直都是全校第一。” 姚加冕早就忍不住了，可是今天参加会议前，被姚副校长下了死命令，不让他随便说话，他本来是不想来的，可偏偏视频又出来了，不来的话，就是不给领导面子，这是姚副校长死活也不肯干的。 现在听到教育局长点名，他终于找到了发声机会，说道：“我只能这么说，这个学校如果有省前十，只能是我，我认为不可能是别人。” 华亭道：“姚同学，如果你能也考上省前十那就更好了，证明除了省状元之外，还能有两个省前十。可惜你不加群，真正实力我们也不太清楚，能不能省前十不好说，我说的另一个省前十，也不是你，是樊依桐。” 校长急忙笑道：“哈哈，都该有信心，既要对樊依桐有信心，也要对姚加冕有信心。都是同学，这是好事嘛，一起为校争光，为省争光。” 姚加冕冷笑道：“樊依桐，真不错，有了更好的能共同进步的对象了，进步到可以跟我平起平坐了？是不是又写了纸条了？看到谁学习好就给谁写纸条，进步当然大了。” 这句话说得非常突兀。 但是，至少华亭听懂了这后面的信息。 樊依桐心头一缩，没有说话。 华亭马上意识到什么，用眼睛瞪住姚加冕，然后用余光看樊依桐，心里大感不安。 樊依桐脸上看不出有什么，依然是很平静。 但是出于对她的了解，华亭知道她现在一定很紧张。 而姚加冕，则是一脸不屑和鄙夷。 看来，姚加冕没有那么笨，当年樊依桐写纸条，他心里知道是谁的。 不过也不奇怪，就算没有署名，能写出樊依桐那么漂亮的字的女生也不多，就算一开始不知道，事后也是可以想明白的。 奇怪的是，这个人当时竟然没有直接说，却留到现在才说透露。 如果他真的知道，但愿他做人还有一点底线，不要在樊依桐的爷爷面前说出这个事情，否则，樊依桐不知道会有多难堪。 校长道：“说什么呢，纸条也得看是什么样的纸条，樊依桐虚心向华亭学习，遇到不懂的题就写出来向他求教，这种纸条很正常嘛，三人行，必有我师，这是一种追求进步的表现嘛。” 大家都说是。 姚加冕道：“校长，如果信的内容不是你说的那样呢，要不要，我背一下纸条的内容让大家欣赏欣赏？” 华亭急了，说道：“姚加冕，请你注意一下分寸。” 姚加冕道：“为什么，市长明明说了，让大家畅所欲言，还说言者无罪吗，难道你想让大家都认为市长说话不能算话吗？” 华亭目瞪口呆。 这个情况，超过了他的设想范围，他真是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姚副校长急得站起来，指着姚加冕道：“姚加冕，你在干什么，你给我出去，出去！” 姚加冕道：“抱歉，这里不是家庭会议，你没资格把我赶走。” 姚副校长气急败坏。 姚加冕道：“姚加冕同学，你好，我鼓了很久的勇气，才说服自己给你写这个姑且可以称为是信的东西。别人都说你狂妄，但我不这样认为，我认为是你惊人的才华，才让你如此卓尔不群，这是精英才能器备的特质，我非常欣赏你，并且愿意成为你的朋友，一起学习，共同进步。” 气氛显得有些尴尬，见识多广的领导们，第一次在座谈会上碰到这么不按常理出牌的尖子生。 姚副校长无可奈何，这个儿子一向都很替他挣脸，可正因为这样，都不太敢管他，结果竟然敢在大众场合，当着本市首富的面，用这种方式耻笑他的孙女。 华亭眼睛的余光，看到樊依桐一脸凝固表情，脑子里却想起了她说过的那句话。 “我听着上一句，怕着下一句，就是一种明知道有一把把的刀子在前面等着，还得一步一步凑上去的感觉。” 可恶啊。 怎么会有这么无耻的人？一而再，再而三地踩踏别人对你的好意？ 而且，这是什么样的场合？ 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当着她爷爷的面，这样的侮辱，太过份了！ 如果状元在这里，他肯定是忍不了的。 就算是露凡，也不可能容忍。 现在他们都不在，而樊依桐，根据她一惯的表现，恐怕这些话还在被屏蔽着不让进入大脑，根本不可能反抗。 如果不反抗，那在任何时候再发抗，他都会生自己的气。 他得帮助樊依桐反抗，不管她是不是女神，都不能容忍。 周围的人都没有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因为这么极品的人实在太罕见了，活了一辈子都没见过，所以还不知道如何应急处理。 华亭呼吸了一口气，平静了下来，问道：“就这么长而已吗？” 姚加冕道：“是啊，还不够吗？你收到的纸条是不是这样写的？我想应该是的，可惜你肯定不知道，那是我挑剩的，不过没办法，我挑剩的对你来说也是宝贝。” 华亭道：“另自作多情了，朋友只有合适不合适，没有挑剩不挑剩的说法。” “你是不是不想承认那纸条？” “没有啊，承认啊，樊依桐跟我说过这个事，这纸条确实是她写的。” 所有人都是哗然，樊杰脸色有点不好看了。 樊依桐沉默着。 第92章 反击 姚加冕倒是有些意外:“承认了？” “不然呢，又不是求爱信，只是想交个朋友，有什么好怕的？” “我不信。” “就是一个积极进取的女生，为了提高自己，找一个学习成绩更好的男生交朋友，想共同进步，很难理解吗，你这么高的智商，连这个意思都理解不好吗？你把这个当求爱信，想得太美了。” 姚加冕道：“呵呵。” 华亭道：“呵什么呵，你问问这里的男生，有没有收到过女生的纸条，我想大部分都收到过，但不会拿出来炫耀而已，因为这是一种基本修养，你认为是不是？” 男生们都点头，不管收没收到过，这点虚荣大家都有的。 “看到没有，收纸条很难吗，学习好，一定有女生想要跟你学习，可是拿着纸条到处宣扬，这是典型的小人行径，得到别人的欣赏，不去珍惜，而是当成武器，这么饥渴的吗？” 姚加冕被堵了个正着。 他确实很少收到过纸条，因为没有女生愿意写给他碰钉子。 姚加冕冷笑道：“吹牛谁不会，你收过很多？” 华亭道：“当然，可惜我都珍藏起来了，不会背给任何人听，我觉得只有特别没有底线的男生，才会拿出来炫耀，姚加冕，你很优秀，但如果你的优秀，只限于你的学习我觉得是不够的。” 这时，樊依桐已经彻底冷静下来，说道：“姚加冕，我不怕谁耻笑，我写那个纸条的时候，是想把你当成一起学习的普通朋友，但也幻想过将来如果能和你一起考上清北，最终发展为恋人的可能，不过那是以后的事了。” 华亭的心格登了一下。 “但是后来我才发现我很幼稚，只看到你学习好，只看到你有傲气，被你的光环给迷住了，而你后来的行为，熄灭了你的光环，让我看清楚了你，在这里，我得谢谢你的自大，拯救了我。” “所以我后来下了决心，有一天，我会把从第一名的宝座上挤下去并告诉你，信是我写的，但只是我傻乎乎时的错误。现在看来，你的第一名不需要我挤，有人会把你挤下去，我要做的，就是让你连第二名都做不成。” 姚加冕道：“这是你们联手对我发起的挑战书吗？” “对，我只是想告诉你，不管是什么人，都没资格把别人当成垃圾。” 姚副校长道：“姚加冕，你太过分了！我支持樊依桐同学，你就用实际行动，狠狠地打他一记耳光，把他打疼，让他清醒。” 樊依桐道：“我会的。” 校长道：“所以说嘛，樊依桐同学的目的，就是努力学习，追求进步，这么多年来，她的努力也是显而易见的，一直稳居全校前几了？” 年级主任道：“全校前三。” 校长道：“对呀，这说明了什么，说明家教有方，她家里条件这么优越，却没有放松对自己的要求，一直在努力学习，不断进取，从心气上不能输，这个精神，值得我们每个同学去学习，对不对？” 大家都点头。 校长道：“那其他同学，也说一下，你们有没有信心，敢不敢说，自己也一定能在这次大考中考出高水平？” 尖子生们互相看看，理科五班黄南南道：“本来我没有信心的，但是在加入攻坚大群之后，我发现我们是有明显进步的，以前在小群里，那些难题发出来，都是石沉大海，最后还是找别的途径才能解决，现在那些难题发出来，华亭和樊依桐同学，都能很快给出回应，给了我很多帮助。” “对，我也感觉在大群里感觉很友好，大家只有一个目标，就是一起去抢别的学校的名额，而不是在窝里横。”一个文科男尖子生说道。 “是啊，我以前在大群里都不想说话，遇到难题发出来，有时不但没有人帮解答，还讽刺挖苦一番，他们男生受得了，我们女生受不了，现在不一样了，气氛真的很重要。”理科女生秦烟说道。 大家都纷纷说话，大多是表示自从加入大群之后，有华亭和樊依桐的引领，都有进步，都对高考有信心，并且都特别感谢了华亭和樊依桐，觉得他们都很无私。 一方面，这是同学们对樊依桐的声援，另一方面，也是对姚加冕的不满——任何一个三观稍正的人，都很难理解姚加冕的行为。 一开始，后面加入的人还不太好意思开口，后来也跟着踊跃发言，尤其是二班的柳新，本来就是樊依桐的同桌，这时自然力挺樊依桐和华亭。 气氛越来越友好，笑声重新又有了，参加座谈会的领导们脸上的表情也就越来越放松，事实上，他们也一度以为会失控，主要是太难了，这个时候尖子生不可得罪，但是首富的孙女是永远都不应该得罪的，这个不顾大局的姚加冕，几乎把大家一起逼进了死角。 现在气氛好起来，而且樊杰的脸上也恢复了微笑，大家当然都松了口气。 校长笑道：“好了，我听明白了，大家都认为，华亭和樊依桐两位同学，给了大家很多帮助，这么良好的气氛，跟两位同学的无私是分不开的，在这里，我建议大家一起，用掌声来表达我们的谢意。” 掌声如潮。 除了姚加冕，所有的人都在鼓掌。 姚加冕脸色阴沉，如坐针毡，若不是市长在这里，他爸爸也在这里，他恐怕真的就一走了之了。 座谈会结束前，市长有请樊杰发言。 樊杰想了一下道：“市长这个要求，我只能说恭敬不如从命，大家都知道我嘴笨，做生意全靠运气，你们学历都比我高，我不太好意思多说，别看我孙女说得头头是道，这方面我是比不上她的，她跟她爸妈一样，能写能说，我不行，我怕我说多了给她丢脸呢。” 大家都笑着说他谦虚。 樊杰道：“不是谦虚，不是谦虚，是真的，依桐能成材，也是各位领导老师努力的结果，谢谢各位领导老师。反正我只能这样说，你们所有学生都努力，奖金不会少给一分，我说完了。” 大家热烈鼓掌。 樊依桐心里有些欣慰，这是爷爷第一次在公开场合以欣赏的语气提到她爸妈，虽然是一闪而过，但已经很难得了。 第93章 谢师宴 最后由市长发言，他说：“ 这次座谈会，我看到了同学们的团结友爱和积极进取，我感到非常欣慰，金波市的高考历史上有很多空白需要填写，我希望填写的就是你们，当然，我还看到了金波一中领导班子的凝聚力和领导老师的奉献精神，还有各个企业对家乡教育事业的热心支持，有了你们，我相信，这次高考， 我们一定可以打一个漂漂亮亮的翻身仗。” 散会后，樊依桐和华亭还有柳新三人一起回去，没走多远，一个男青年追上来，说道：“依桐，你等一下。” 樊依桐回头看看，对华亭和柳新说道：“是我爷爷的秘书，不知道有什么事，你们先走。” 华亭和柳新刚要走开，那男青年又说道：“还有华亭，你也留步。” 华亭有些困惑，也留在原地。 柳新就先回去了。 男青年快步来到，说道：“依桐，樊总今晚要搞个谢师宴，请校长、主任还有几个任课老师参加，你和华亭也一起参加，地点就设在云天宾馆，你们如果没什么事，现在就可以坐我的车出发。” 樊依桐吃了一惊。 谢师宴这种好事，还没在她身上出现过。 “我爷爷说的吗？” “当然了，这件事我也没有自作主张的权利啊，这是你们家的家事。” “我先到教室收拾一下东西。” “好，我在校门口等你。” 樊依桐和华亭一起走回教学大楼，路上对华亭道：“你先回，我打个电话。” 她拨通了她妈妈的电话。 “妈，今天爷爷随一大批市政府和机关官员到我们学校来开座谈会，这事你知道吗？” “没跟我说，你爷爷的应该也不是去看孙女，是作为高考基金的主要代表，陪官员例行公事而已，本来没必要跟我说。”她妈妈的声音里没有丝毫不满，但实际上有没有不满，樊依桐非常清楚。 “我知道，可是，散会后，他突然说要搞个谢师宴，请校长和还有那些任课老师一起吃个饭，让我和华亭都去。” “这样吗？”她妈妈也有些意外，“这么多年来，他是第一次记得给你摆谢师宴。” “是，从来没有过，我怀疑他甚至都不知道我在哪里念书，念几年级。”樊依桐有些委屈，又有些激动。 “有可能。”她妈妈也一样有些激动。 樊杰给三个孙子都各自摆过谢师宴，三个孙子在国内都是小学读完直接就出国的，但就算是小学，他也照样给孙子摆宴，表示他非常尊师重教。 可惜，对于长年当学霸的大孙女，他除了在春节时随口问一问成绩，就几乎没有过问过，而问了成绩，他好像也只是问问而已，完全不放在心上，樊依桐及其父母有时很认真地回答，他只随口敷衍几声，让人非常扫兴。 没想到，高考前，他居然想到了要替这个大孙女摆谢师宴。 这是什么意思呢？ “是不是今天很多老师表扬你了？”余总能想到的就是这个。 “老师和同学都有。” “也是，那些人不知道你爷爷思想陈旧，重男轻女，逮到这机会就吹捧一下你，可能他觉得脸上有光了。” “可能，妈，你知道他要在哪里摆宴吗？” “还用问吗，一定是云天宾馆了，那是他儿子的地盘。” “是，你猜对了。” “那就去。” “妈，我有点担心。” “别担心，他是你爷爷，再怎么偏心眼，也不会害你，我猜想，可能是你得到了那么多人的赞扬，他却没为这些出过一点力，他惭愧了，想做个补偿而已，你不用害怕。” 樊依桐放了心。 没有妈妈这些话，她还是挺担心的，毕竟被爷爷冷落了这么多年，有点不太习惯他突然表现出来的另一面。 只是她真不喜欢云天宾馆。 爷爷还是在努力替云天宾馆找回人气，每次他发起的宴会，都选择云天宾馆，但实际上云天宾馆的没落已成事实，已经不太可能翻身了。 虽然是时过境迁，但那里毕竟是金波市人气最高的美女的葬身之地，留下的烙印太大了，根本没有办法平复，哪怕后来云天宾馆重新装修过，也没能挽回。 云天宾馆一度靠打价格战维持，但是价格下去了，服务也下去了，从高端跌落到中端去了，自认为有身份的人或者需要为品牌形象负责的人来到金波，不好意思选择云天宾馆了。 后起的云海大酒店，才是大家的首选。 可是爷爷还是不死心，还是在想办法想为云天宾馆续命，哪怕已经是病入膏肓，也要死马当活马医。 此时，一辆大奔奔驰在金波市的高架上。 樊氏集团的老总樊杰半躺在后座上，思潮起伏。 这一次的座谈会，让他濒死的一颗心又活了回来。 他决定要办这一次的谢师宴。 一开始，本来是打算去云海大酒店的，可是最后还是决定去云天宾馆。 去云海大酒店，免不了要跟长媳见面，一直跟他们闹得这么僵，上一次还是带两个儿子气势汹汹地登门问罪，有点拉不下这个老脸。 何况云海大酒店是在开发区那边，离金波一中的距离也蛮远。 可是，秘书小汪的回话，让他有点生气。 他说：“我听小樊总口气，好像有点不高兴，说这是在搞突然袭击，没办法好好准备，可能是想让我们换一家。” 樊杰恼了：“是怕我吃饭不给钱吗，告诉他，拿出最好的菜，我给钱。” 小汪小心翼翼地说：“可能不是这个问题……” “我知道是什么问题，算盘打得不错嘛，不想让我为这个孙女花钱，如果一定要请，就让她妈自己花钱请，不就是这个小心眼，四十岁的男人了，这点心胸都没有吗？” 小汪说：“可能他只是感到意外。要不要改到云海？” 小汪是他的秘书，但他跟樊轩都是同一类型的人，有点文化，骨子里不是很喜欢樊辕这一类一身痞气的人，更喜欢樊轩这一类儒雅的人，可惜樊轩又缺乏决断力。 不过小汪基本上不会把这种态度表现出来，他不干涉樊杰的家事，但在对集团的事务上，他对于云海大酒店和云天宾馆的看法，基本上跟樊杰差不多。 樊杰道：“已经决定了的事，怎么改？让我成为大家的笑话吗，不改了，再说，我也想看看，面对他侄女的成绩，他会是什么表现……” 樊杰非常生气。 第94章 首富也很烦 这几年里，樊杰一直在为一件事而思恼，一旦他退下来，樊氏集团会是什么结局。 保持住金波首富的名头肯定是没有指望的了。 樊轩，智商什么的都不错，也有脑子，可惜书生意气，柔弱，完全不着边际。 樊辕，敢做敢为，此前曾是樊杰夫妇最寄予厚望的，可是没有想到，一场意外就可以击垮一个高端商务宾馆，彻底暴露了樊辕不值得信任。 当年出事的时候，樊杰正在国外，主要消息源是来自樊辕的报告，导致云天宾馆的危机公关做得一塌糊涂。 回来之后，他了解了整个过程和樊辕的应对，顿时差点气到背气，但先机尽失，樊杰做了很多补救措施都没办法补回来，为了不丢失这一块蛋糕，才打造的云海大酒店。 樊辕能把一个好好的云天宾馆搞垮，也会把樊氏集团搞垮。 至于樊轲，他过于平庸，更加指望不上。 唯一指望的就是孙子们，不管他们资质怎么样，用金钱砸也要砸出一个商业人才来。 可是，情况很不乐观。 两个儿媳妇带着孙子在国外，却都不怎么检点，当然事出有因，两个儿子也不检点，可是樊杰因此就不得不担心，就算这三个孙子成了商业人才，他们的心会有多少留在樊氏集团上？ 本来解决问题的途径有一条，就是樊轩的媳妇。 一个从最基本的文员做起的人，她可能是可以解决问题的那个人。 可是，樊杰非常头疼的是，他老婆冯英对她的印象极其糟糕，基本上都不太拿她当儿媳妇看，而是当成了仇人。 尤其是当得知樊轩失去生育能力之后，冯英就一直认定，就是这个儿媳妇不想生孩子，又怕樊轩跟她离婚，用特殊手段让樊轩失去生育能力。 反正她是非常仇视这个长媳的。 而她的意见，樊杰又不能不认同。 因为帮长媳说话是冯英绝不容忍的，会被百般质问。 樊氏集团很大，很牛，但说实话，如果当初不是冯英的无条件支持，樊杰这样一个清洁工出身的人根本翻不了身，做人不能忘本，冯英是他命中贵人，樊杰是认可的，所以就算后来有逢场作戏的一些经历，他也从来没有把这个原配老婆踢掉的念头。 所以在家里，冯英说了算，为了一个家的安定，樊杰基本上只能按照她的意愿办事。 从小到大，除了小时候，在其他孙辈出生之前，他给了长子长媳一家一定的关注，等到孙子出来之后，他就只能顺着冯英的意愿，对长子长媳避而远之——因为讨厌这个儿媳，冯英连同儿子还有孙女也一起讨厌。 反正冯英本来就更向着二儿子和三儿子，而且这两个儿媳对樊家的崛起都有一些帮助，加上都生了儿子，享受到更高待遇，那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清官难断家务事，樊杰无话可说，儿孙满堂的好处就是就算你亏欠了一两个，还会有别的儿孙足够填补天伦之乐，所以也就算了。 但集团的事，樊杰还是有发言权的，让长媳出任云海大酒店的董事长，冯英也没说什么，反正她看不起这个长媳，正好给长媳碰碰钉子知道点冷暖深浅，别一天到晚的怨恨命运不公。 事实证明，长媳比樊辕有能力，云海大酒店的管理井井有条，又规范，又不失人性化。 可是，成见如一座大山。 冯英看不顺眼长媳，总能找到看不起的理由。 她咬定，云海大酒店经营管理得好，是因为长媳找了个不错的总经理，同时，赶上了金波的大发展，完全是运气问题，根本就不是能力问题，能力上肯定是不如樊辕的。 反正说来说去，这个人就是不值得信任。 樊杰简直不知道怎么说才好了。 他又不是傻子，这个长媳有能力有想法，很多小事上都可以看得出来的。 可是现在整个家都在排挤樊轩三口，不仅仅是兄弟，连同亲戚朋友都是这样选择的，樊轩一家被孤立，他也没有办法，总不能为了这三口而得罪占更多数的那一群。 他选择了不闻不问，听之任之。 今天的事，却有点让他感慨万千。 这个座谈会的座位设置是各领导们学生面对面坐。 孙女就坐在他的斜对面。 这时他才注意到，这个孙女长得这么高了，这么漂亮了。在一堆尖子生里，她是最耀眼最亮丽的那个。 难怪她得到了所有人的喜欢。 座谈会的间隙，好几个男女领导都对他这个孙女赞不绝口，这让他这个当爷爷的，第一次享受到来自金钱之外的尊重。 可是孙女看他时的眼光，有点刺痛了他。 想要接近，却又害怕走近。明明是亲骨肉，却低着头不敢面对他。 小时候那么亲近的女孩，不知不觉中已经疏远到这程度了。 也难怪，这个孙女长这么大了，他竟然还没有尽过一次当爷爷的责任。 在临近高考之前，如果再不尽一次责任，将来在这个孙女面前，他恐怕就只有抱歉了，必须替她尽一次责任了。 所以樊辕的态度，让他非常不爽。已经这么倾向你们两个弟弟了，却还不知足，这不是贪得无厌是什么。 樊氏集团的江山又不是你樊辕打下来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也根本不打了江山。不但打不了，也不能指望你守住，就等你那两个儿子帮守住，可是，有这样的父母，谁敢保证儿子能有出息？ 真正可以断定会有出息的，偏偏又不是孙子。 烦恼啊！ 一会儿，秘书打电话过来，说是人已经到车上了，校长和老师都已经出来了，都开的是自己的车，现在准备出发了。 樊杰说知道了。 “樊总，刚才冯姨打电话问我谢师宴这事，很不高兴的样子，我猜就是小樊总跟冯姨说的，樊总，冯姨问话，我只能实话实说，你自己小心一下。” “这事本来也瞒不了她，说就说了。对了，樊辕一定要陪着吃这个饭，不能用任何借口推脱。” “樊总，我看就不必了，小樊总回避一下，我觉得是最好不过了，我就担心他乱说话，刚才他说有事外出，都交代大堂经理去办了，来了之后，大堂经理会安排，我觉得这是最好的安排了。” “叫他哪都不要去，放下所有手头工作，必须陪我吃这顿饭。” “那行。我这就跟他说。” 第95章 首富谢师 刚刚挂了秘书的电话，樊杰的电话又响起了。 樊杰拿起电话，脸上放出笑意：“阿英啊，巧了，有件事我正想跟你说，今天我晚上我想帮小桐办个谢师宴，你方便过来吗？” “你这搞什么名堂？是不是余书香要你这么做的？” “不是，她都不知道我来金波一中，小桐在这里很受领导师生欢迎啊，每个人都对她的评价都非常高，你要不过来亲自……” “是哦是哦，了不起哦，拍你马屁哄你花钱这都不懂？你还年轻吗，吹捧几句就就飘成这样？” 樊杰笑道：“瞧你说的，我请客费了好大的劲，金波一中的老师奖金高，根本不稀罕一顿饭，人家就想着怎么把孩子教好，让孩子上好学校，他们也能多拿奖金。你过来听听他们怎么说的嘛……” “我没这闲工夫，你请老师就请老师，你给我记着，不要叫那个女人过来。不然我跟你没完。” “哪个女人？” “余书香。” 樊杰道：“行了，不叫。” 那边挂了电话，樊杰放下手机，一脸苦涩。 云天宾馆到了，大堂经理大堂经理袁敏带着几个服务生在大门口排队等着，见樊杰到，一齐鞠躬欢迎。 袁敏是个非常漂亮年轻的女性，身材一级棒，哪怕是穿着较为规范正统的职业装，依然关不住她的满园春色。 她本来是樊辕的秘书，露凡事件之后，原大堂经理跟樊辕有冲突，樊辕就把大堂经理炒了，让袁敏当上了大堂经理。 当然了，关于此事，自然是免不了一番闲话的，主要是袁敏经常单人匹马去跟总经理关上大门秘密商量大事，有时一商量就是一个多小时，这种情况也很难让人不产生猜测。 不过，樊杰夫妇不想干涉樊辕的私生活，所有闲话当作耳边风，特别是冯英，她的思想就是儿子不吃亏，儿媳不闹就行。 袁敏本来想先陪樊杰去包厢，樊杰拒绝了，让她留在这里等校长老师，然后一起带上去，袁敏答应了。 樊杰来到包厢。给的包厢不错，是一张十几人的大桌，空调早就开了，所以温度非常清凉。樊杰躺到沙发上假寐。 很快，小汪和袁敏就带着校长老师还有樊依桐华亭来到了包厢，樊杰热情地招呼大家坐下，再让袁敏立刻上菜后，说道：“我不是要求你们的樊总也一起参加吗，马上让他过来。” 袁敏有些为难，说道：“樊总好像身体有点不适，不知道是不是去医院了，打不通电话。” 樊杰对校长老师们道：“当学渣时落下的毛病，想逃避就装病。” 大家笑笑，不知怎么接话。 樊杰掉头对袁敏说：“小袁，他这个叔叔不是一直都挺关心侄女的成绩吗，现在他侄女的恩师到这里来，他却托病不来，是真关心还是假关心？” 袁敏说道：“肯定是真关心，他老是说，别人都是望子成龙，他就希望侄女能成凤，不可能是假关心。” “那我就放心了，你跟他说，今天来的全都是贵客，他就算是病得要死了，也要死在这张桌子上，否则就别再嚷嚷说很关心侄女了。” 袁敏见樊杰如此严肃，急忙说：“我再让人找找。” 赶紧溜了出去。 华亭看着袁敏出神，一直到她离开，收回目光，才发现樊依桐在不动声色地看着他。 其实华亭虽然也有被袁敏的身材吸引到的因素，但他倒也没有那么放肆，尤其是身边有女生，更有校长和老师的情况下，不至于为了浏览春光失态，更主要的原因是，这个袁敏的出现，让露凡似乎很不开心。 但是露凡什么也没说。 他就难免有点好奇，所以就盯着她看。 而袁敏是被人盯惯了的，并没有怎么不自在。 这时，菜纷纷端上来，都是云天宾馆的招牌菜，不用问价格就能猜到不会低。 樊杰让服务员给每个人倒上一杯饮料，自己拿起一杯，站起来先跟校长和主任各敬一杯：“你们差不多都是自己开车来的，所以这次就不劝大家喝酒了，大家喝饮料就行了，不周之处，还请海涵。” 校长和主任赶紧说这样很好，考虑得很周到。 樊杰又说：“小桐，除了校长和主任，我其他人都不认识，你就介绍一下给我认识。” 樊依桐就依照座位顺序，一个个介绍，除了英语老师有事不能来，其他老师都到了，她介绍一个樊杰就给一个敬饮料，煞是周到热情，这些老师里，年轻老师居多，但樊杰一个也没有怠慢。 老师们都有些受宠若惊，金波首富的传奇创业故事，可是被人写过传记的，是打着瞌睡都有钱自动朝他口袋里装的人，就连市长这些权力如此大的人都另眼相看，没想到他对待老师如此热情。 老师们有个知识分子常有的毛病，对这种突然富起来的有钱人，他们骨子里是有点看不起的，如果这种人表现出高高在上的样子，他们就会鄙夷，可现在人家如此谦恭，反而让大家好感度激增。 樊杰一一敬了之后，说道：“校长主任还有各位老师，因为工作实在太忙，小桐在你们学校上了三年学，我才找到这样一个时间跟你们认识，惭愧惭愧呀，这些年，多亏了你们对小桐的辛勤培育，帮助小桐取得了这么大的进步，我在这里都谢谢你们所有的老师。” 大家都表示是应该的， 樊杰又倒了一杯，还是站起来，看着华亭说道：“华亭是吗，知道我为什么特意地叫你来参加吗？” 华亭说道：“不是很知道，大概能猜到一点。” 樊杰笑道：“不用你猜了，猜也不会猜得中，主要原因是，我特别喜欢有作为的人，听到你的视频演讲，在今天会议上看到大家对你的评价，看得出是一个有胸怀有知识的才子，金波一中能出这么样的人，小桐能有这样的同学，我倍感欣慰，所以连你也请来了。” 华亭以为主要原因是他也辅导了樊依桐，所以他也是作为樊依桐的“师”的身份来的，这时才知道并非如此，看来自己对这个人的格局还是小看了。 第96章 概念中的爷爷 其实领导老师们的想法跟华亭差不多，都以为把华亭这么个学生找来，就是因为他帮助拓展了樊依桐的思路，提高了樊依桐的上限，没想到是另有原因。 早就听说樊杰有爱惜人才的名声，以为是媒体的炒作，看起来还真不是。 樊杰道：“你今天是第一次认识我，可是我不是第一次了解你，我作为一个金波人，跟所有人一样爱我们的金波，希望金波出名人，出才子，今天请你来，主要是想当面告诉你，我非常欣赏你，金波人非常需要你。这一大杯，是敬一个有作为的年轻人。干！” 华亭有些吃惊。 由于露凡附体后，给华亭留下了一些记忆片段和情绪融合，华亭有点讨厌樊辕，同时对于樊杰重男轻女的做法也没有好感，以为他是一个顽固保守，思想意识落后的老一辈，没想到樊杰还有这样的一面。 这有点不明白了，这么爱才的人，当初为什么跟着樊辕一起，要阻止他辅导樊依桐？ 他跟着樊杰把杯中饮料一饮而尽。 “这是我们第一次认识，我希望你真的可以拿到省高考状元，替金波人挣一次脸，我向你透露，只要你可以拿到省高考状元，除了基金会的奖，我也会另外给你派一个小小的红包，感谢你为金波人争光。” 大家纷纷鼓掌。 大家心里都明白，樊杰嘴里所谓小小的红包，恐怕小不到哪里去。 华亭道：“谢谢。” 樊杰又对樊依桐道：“还有小桐，你也一样，你拿到了奖励，你也会有一个红包，是爷爷给你的，你考得越好，红包就越大，如果你能考上省前十，那就是个惊喜红包。华亭，你看小桐能不能考上省前十？” 华亭道：“这个，大概是可以的，但是，高考嘛，可能还是看临场发挥，我也不敢说我就一定可以。” 樊杰道：“各位老师，小桐最近的学习究竟怎么样？” 数学老师余老师道：“就我个人来看，我认为可以说是进步神速，我都没想到，她本来就是班里的学霸，进步的空间还能有多少，结果她竟然还能找到进步空间，她现在的思路，已经基本上接近华亭的思路了。而华亭的思路，是天才的思路。” 其他理化生老师也表示同意。 樊杰道：“那也是因为各位老师帮她把基础打好了，有了学霸的思路，才有能力接受天才的思路。” 黄老师道：“也是因为樊依桐是个虚心向学的学生，同时华亭又是一个无私的人。” 樊杰看向华亭道：“对，不错的心胸，特别是今天你在那个场合下，能帮小桐说话，说明你是个有担当的人。冲这点，我再敬你一杯。” 华亭举杯和樊杰相碰，一饮而光。 樊杰的目光移向樊依桐，露出了慈祥和内疚的微笑，刚要说话，门开了。 樊辕走进了了包厢。 他面带微笑，拱手施礼道：“对不起对不起，各位领导老师，我有事晚来一步，等一下我自罚三杯。” 樊杰指了指旁边一个空座，关心地问道：“这么快就从医院回来了？” 樊辕道：“才到半路，就赶回来了。没事没事，就是有点点不舒服而已。难得请到本市的金牌老师，所以就还是先回来。” 樊杰道：“身体这么差，以后多锻炼，那么多的健身器材都堆在一边享清福了，我看我下辈子什么都不当，就当你的健身器材好了，花大价钱请回来伺候着不用工作。” 大家都笑起来。 樊辕道：“这不是没时间吗，公司的事忙得团团转的，哪有时间顾得上健身？爸，茅台呢，这个时候，不上茅台，那就上路易十三啊，喝饮料不得劲。” 校长赶紧说：“不用了不用了，都是开自己的车来的。” 樊辕道：“没关系的，我们是可以为客户提供代驾服务的。略表敬意嘛。就点路易十三好了。” 他按下了桌上的一个按钮，点了一瓶路易十三。 樊杰道：“行了，我还接着刚才，就剩小桐了。” 大家都说是。 樊依桐有些紧张，明明是自己的爷爷，明明小时候经常被他抱来抱去疼爱过的，可是现在，他比领导老师还陌生，十几年的疏离，爷爷变成了一个冷冰冰的概念，而不是一个具体的人，没有任何温度。 现在，他终于以爷爷的身份，走近她了，她竟然有点手足无措。 不过，她的表情永远体现不出内心世界的丰富内容，很平静，很安静。 樊杰端着酒，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樊依桐就感觉到要流泪了，可是居然没有，表情的神经系统永远慢半拍。 樊杰说道：“小桐，这些年来，爷爷亏待你了，估计你也疏远爷爷了，你上小学，没有给你办过谢师宴，上初中，也没有，上高中，本来可能也没有，上大学，更加不可能有，你的弟弟们都有，在小学就有了，你到了高中都没有，说起来，真是惭愧啊。” 樊依桐轻轻说道：“爷爷。” 樊杰道：“你看，这时喊出的爷爷两个字，才是在叫爷爷，我能听得出的，小桐，这个机会，不是爷爷恩赐给你的，也不是有人鼓动的，是你靠自己争取的，你是第一个让我自发地想要帮你办谢师宴的孙辈。” 樊辕默然不语。 樊杰说得没错，三个孙子都有谢师宴，但都是在冯英的要求下去办的。 “什么原因呢，就是你让爷爷知道了很坚强，很努力，特别是有个学生在那里念纸条的时候，我才知道，我并不是不再把这个孙女放在心上了，我要不是在开会，我都想去扇那小子一记耳光了。” 樊依桐低下头，心里涌过一股暖流。 校长道：“樊总，这个学生的有些做法确实不太合适，但他天生就是这么个性格，不考虑别人的感受，自我为中心，他的父母都改变不了。” 樊杰说道：“没事，小孩嘛，如果不是站在爷爷的角度上，我是可以理解的，什么样的小孩没见过？不会跟他一般见识的，但是他伤害到我的小孩，我肯定自己会心疼，所以才有打他一巴掌的想法。” 大家都说理解。 樊依桐不知怎么的，很想哭。 爷爷说了这一句话，证明他不再只是一个概念而已。 第97章 许诺 樊杰说道：“一句话，小桐，你继续努力，把高考考好，让爷爷亲自为你颁奖，顺便给你一个红包好吗？” 樊依桐道：“好。” 樊杰道：“还得辛苦各位领导老师，继续帮我看好她，管好她，这个叫什么阶段啦？那个跑步的……” 校长道：“冲刺阶段。” “对，冲刺阶段，小桐，抓住这个冲刺阶段，再加把劲。” “好。” “喝。” 爷孙俩一起把杯中的饮料喝光。 然后，樊杰对樊辕道：“你这个当叔叔的，不是一直说很关心侄女吗？你知道小桐在学校的表现吗？” 樊辕道：“哈哈，这还用说嘛，有这么多名师指教，我侄女肯定是最棒的。” 这时，路易十三到了，樊辕让服务员给每一个人都斟上，校长说：“这是什么酒，看起来很贵的样子。” 樊辕满不在乎地回答道：“没什么了，也就几万块钱一瓶。分摊下来，一杯可能就几千块钱。” 校长和老师们面面相觑，脸上笑着，心里却多少有点不是滋味。 一杯几千钱，一口几百块，这是在宴师呢，还是在炫富？还“也就”，看来，父子俩的境界，差得太远了。 樊辕道：“谢师嘛，当然得用好酒，感谢各位老师，这么努力的培养我的侄女，敬这个酒是应该的，多少钱都值。喝，大家喝！尊师重教嘛，对不对？” 校长说道：“樊总，我要是知道这酒这么贵，我真不会来了，现在上面有规定，不能接受家长送礼，这么贵的酒，我们有点不敢喝。” 老师们都点点头。 樊辕道：“没事没事，没几个钱，尝尝而已，都倒出来了，倒不回去的啦，放心，这里都是自己人，不会有人乱说的。一起干杯。”他拿起酒来，站起来，看到老师们都在犹豫，说道：“怎么了，不能不给我这点面子。” 樊杰笑道：“算了，都倒出来了，倒不回去了，没关系，就是略表心意而已。” 老师们看到校长拿起了酒，才跟着拿起来，一起干了杯，喝了都说好，但都说自己喝不出好在哪里，都自嘲是在牛嚼牡丹。 樊辕看到华亭和樊依桐都没喝，说道：“你们不喝吗？” 华亭道：“我们还是学生，在老师面前喝酒不太好。” 樊辕道：“哈哈哈，好学生，不勉强，不勉强。小桐，努力哦，二叔看好你。” 樊杰道：“小桐马上要高考了，这至少也可以说是全家的大事，你准备跟她有什么表示？” 樊辕道：“知道知道，预祝侄女考上清北呗，我还能怎么样？” 樊杰道：“在老师们的帮助下，还有华亭也在帮助，小桐现在的目标不仅仅是清北了哦，你不知道吗？” 樊辕道：“了不起了不起，可是，不是清北是哪里？” 樊杰道：“是我没说清楚，意思是，不只是清北那么简单，小桐有可能考上省前十，这可是金波市这么多年来都没有过的，如果真的是这样，她不但是为我们家争光，也是为金波市争光，厉害了。” 樊辕脱口道：“省前十？爸，你这是开玩笑的，怎么可能？金波历史上都没有过。” 樊杰道：“那万一小桐真的得了省前十，你怎么表示？” 樊辕道：“随便，跟你一样，给个红包呗，对，给红包。” “准备给多大的红包呢？你平时这么关心小桐的学业，这红包不会小。”樊杰追问。 “先看你们基金奖多少，我奖十倍，这样够了。”樊辕感觉到自己老爸似乎对自己刚才的行为不太满意，心里有点慌。 老头这是玩真的了，不出点血看来是不行了。 樊杰道：“好，我记住你的话了。就十倍。” 校长道：“小樊总真是豪气。樊依桐 ，加把劲把你叔叔这五百万赢过来，有没有信心？” 樊依桐笑一笑，不知道怎么说。 樊辕听到五百万三个字，心里一个咯噔，问道：“省前十奖多少？” 樊杰不紧不慢地答道：“五十万。” 樊辕脸色有些变了，没想到奖这么多，他现在的年薪是两百万元，真给五百万元红包的话，就是两年半的薪水，还是有点咬手的，而且，怎么向老婆交代？他老婆特别不喜欢樊依桐，可能是因为自己女儿长得没那么好看也没那么聪明的原因。 不过他马上想到，这可能只是老头子开个玩笑试试他而已，省重点把全省的最优质的好学生先抢走，另外几个市的名牌重点又把其他的好学生再挑一遍，具有能考省前十的学生，都不可能再留在金波市了。 估计现在是阻止不了樊依桐考清北了，但是省前十，别天真了，省前百还差不多。 他才不上老头子的当，落下个吝啬的名声。 “没事没事，自己侄女，只要真能考省前十，不就五百万吗，我花得开心，对不对，开心得很。不但我要奖，我还要发动你三叔也一起奖，加起来不就一千万吗，他如果不肯出，我出。为自己侄女，值。” 樊辕很大方地拍着胸脯，响亮地回答道。 如果没有在樊书桐套房里看到过他的表演，在小区亭子里遇到过一群年轻人的围攻，华亭恐怕得被他感动到了。 大家一致鼓掌，都说小樊总大方。 樊杰道：“那就好，这句话大家帮记着，到时别让他蒙混过关。” 樊辕道：”爸，你也太看不起我了，我是那种说话不算话的人吗，小桐，这几天里加把劲，考出好成绩来。” 这时，华亭在旁边插了一句话：“那，万一樊依桐考的是省状元呢，奖励可就是一百万，你可就要出一千万了，你还舍得吗？别介意，我只是问问而已。” 樊辕道：“当然，我侄女考得越好，我越开心，不就一千万吗，我出。” 牛皮越吹得大，就证明他们在吓唬人的的可能性越大。 不就是吹个牛而已吗，哪个男人还不会吹牛了？ 第98章 回家 饭后，樊依桐坐黄老师的车，华亭坐余老师的车回校。 状元和露凡都在旁边。 “怎么回事，你是真的打算让出状元吗？”状元公不是很明白。 “露凡，我确实是有这个念头，我知道你的事跟樊辕有关，我希望狠狠地割他一刀，让他多放点血。五百万不够，让他放一千万。” 露凡笑道：“你的想法是好的，可惜让状元的想法不对，因为你一让，得利的未必是樊依桐。” 华亭点头，承认她的话有道理。 “我就是想帮你报仇，不过，我不知道他对你究竟做了什么。” 露凡道：“你安心高考，等你考完高考我再告诉你。” 由于金波一中是高考主要考场，要封闭考场，次日开始所有学生放假。 所以回到学校之后，华亭收拾了书本，就骑上电驴回了家。 这时，他才知道视频造成的影响有多大，电动车刚停下，人还在车上，一大群邻居就围过来，男女老少都有。 这时已经到了晚上，这热情还是让人吃惊。 还好，华亭现在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场面，要是在一个月前，恐怕都要被他们弄得手足无措了。 “华亭，是考前放假？” “怎么这么长时间都不回来？” “你妈妈说你是班上前十，大家都猜会不会是吹牛，没想到你这小子牛啊，是重点高中的学生代表。” “那个跟你吵起来的同学也挺牛的，听说还是副校长的儿子。” “听说金波一中指望你考省状元，是不是真的？奖好多钱是不是？” …… 面对热情的邻居，华亭一一回应，本来是普通的回应，邻居们照样是一顿乱夸。 “学霸就是不一样，说话有水平。” “不慌不忙，比我家那谁强多了。” 有人还低声告诉他：“现在，你们家那两家租客可老实了……”引得一阵会心的笑声。 华亭把车放好，打招呼后进家门上楼，大家才散开，刚好看到二楼的女人拿了一袋厨余垃圾下楼，很不好意思地华亭打了个招呼——看起来，他们已经不再把垃圾堆在门口了事了。 回到家，华凌正在认真做作业，老娘在看英语电影，见到华亭回来，母女俩都停止了学习，老娘过来帮他拿书包，华凌扑过来要哥哥抱，华亭抱起来后，她认认真真地说：“哥哥，我现在会写好多好多字了，妈妈说，哥哥是学霸，我也要做学霸。” 华亭亲了她一下道：“华凌好乖，华凌一定是个学霸。最近有没有人欺侮华凌？” 华凌说：“才没有，老师都夸哥哥是学霸，小朋友们都喜欢我，都说要做我的好朋友。连黎梓宇也不敢再欺侮我了。” 华凌很开心，黎梓宇是个小男孩，长得大又又凶，以前经常欺侮华凌，老娘出面都没办法解决。 老娘把书包直接拿回到他的房间后出来，听华凌这么说，也笑得合不拢嘴。 “她的那些老师，还有园长，每次放学，都牵着华凌的手出来，都使劲地夸华凌，你这回真是给她长脸了，有这样的哥哥，没人敢欺侮的。现在华凌手机都少看了，说也要像哥哥一样当学霸，当学霸谁都不怕。” 华亭放下华凌，说道：“舅舅那边怎么样？表姐以前说过很多次他都没用，这回不需要表姐说他了。” 老娘道：“他以往看不起你爸，不就是因为你爸才高中学历吗，现在他还怎么敢看不起你？” “还要你离婚去嫁副校长吗？” “他傻了吗，现在开始问你爸是不是真被冤枉的了。儿子，不说这些了，今晚真是老樊总请客？” “是啊。谢师宴。” “可你又不是公主的老师。” “谁说的，我的作用比老师大多了。没有我的话，她很难保证一个清北的名额，现在省前十都有希望，不谢我，还能谢谁？妈，你现在在酒店那边怎么样？” “那还用说吗，现在余总和纪总很多事都找我，余总和纪总的态度都这样，大家还能怎么样，连董众都得对我笑脸相迎。”老娘得意地说。 这话华亭信，因为老娘那个状态就是她充满自信和快乐时的状态。 “我上周还顺道去探监了，没想到这事你爸也知道了，可把他高兴坏了。” 华亭老爸是在本地监狱服刑，探监还是挺方便的，不过他服刑近一年，华亭老娘就去过三次，因为实在是太忙了，华亭一次也没去过，一是因为是高三，二是要面子，请假去探监，说出来自己都难为情。 “他也知道了，怎么知道的？” “是看守人员告诉他的，还把视频给他看了，那个视频影响大啊，他看的时候，哭得一塌糊涂，他为你骄傲。” 老娘欣喜不已。 “所以，儿子，你这次高考可一定要考好哦。别看现在那些人都捧着我们，万一考不好，我们现在的一切，可能就像做了一个梦一样。儿子，有把握吗？”老娘说到这里，似乎有一点担忧。 “放心，知识装在肚子里，没人可以阻挡我的。” “真的吗？” “当然真的，只要无伤无病，绝不可能考砸。” 其实说这话的时候，华亭还是多少有点虚的。 状元的过人之处，不在于他的基础扎实，这是所有学霸的基础，他的过人之处，在于他的思维触角的奇妙，华亭花了很多时间，才基本上学到了他的思维方式，这也得益于状元的各种威胁怒骂和他独特的传授思维方式。 但是，毕竟他的真实水平，距离状元还是有差距的。 他多少还是有点害怕状元不能替考，如果他不替考，这省状元还是没办法攥在手里。 而状元公夸下的海口，除了状元，他好像没别的选择了。 头大。 他岔开话题道：“妈，你现在英语会话的能力找回来了？” 老娘道：“反正我觉得还可以，有一次我单独跟一个老外会话了，他说我说得不错。” 华亭道：“我妈这么努力，我就知道不会错。我回房间复习了。” “儿子，你不是也挺喜欢许源吗，为什么从来没有问过他最近怎么样？” “哦对，那个许源最近怎么样？” “没怎么样，他可真是标准宅男，住进去后就一直呆在房间里，我一开始还担心他受不了到处跑，结果并没有，好老实。 第99章 不好消息 这些华亭知道，因为晚上露凡会请假过去，躲在另一个维度里看许源，许源好像这几年一直没有激情去创作歌曲，但是最近好像是重新找到了激情，进入了创作状态，所以才懒得出门。 他回到房间，一大群鬼已经在房中等着他了。 这一次，真是让他耳目一新，所有的鬼们都穿着很高端的服装，就连几个大妈也不例外，而且一个个情绪高昂，精神饱满，笑逐颜开。 很明显，上次烧的钱起作用了。 其实上一次华亭只烧了一部分，主要是于东方担心大规模的钱币流入地府会引发麻烦，但是对于穷鬼们来说，已经很多了。 他们大多都申请到奈何桥那端的大城市高消费了一顿，其中有三个还预订了汽车，可惜对于这些没有喝汤的人，冥界对于大笔消费审查严格，一时还没提得了车，但是车子一旦到手，就方便得多了。 于东方道：“好了，少主回到了，大家请安静下来，有一件事情需要马上解决，我们已经得到正式通知，高考三天，所有灰色地带的鬼一律实行宵禁。宵禁是什么意思，我们的宵，就是阳间的昼，也就是三天的白天，我们被禁止出行。” 大家惊呼一声，目光纷纷投向华亭和状元。 “那少主怎么办？” “对呀，谁搞的鬼？” “凭什么呀？” 于东方道：“说起来，这事要怪少主自己，当时一口气进了大批冥币，这件事冥界地方政府也不敢隐瞒，就上报了，所以冥界政府就下了这个规定，目的就是防止有人干涉阳间的大考。” 华亭心里有点难过。 看来，做事真不能太冲动，不管是做好事还是做坏事，太冲动总会受到惩罚的。 大家听到这样说，更加难过起来。 “真恶心，阳间那么多不公平的事不管，就知道管我们。” “成心整我们呗，不想让我们过得舒适呗。” 于东方道：“大家也不要气馁，幸亏这件事我早就有所预料，早就已经在未雨绸缪了，这二十多天的时间里，状元积极辅导少主，作息时间都颠倒了，终于取得了一定的成果。” 大家转忧为喜，齐声称赞于东方有远见，不愧是大家的领路人。 于东方笑眯眯地摆摆手道：“状元，你来向大家汇报一下你的工作成果。” 状元公不太耐烦道：“有什么好汇报的，简单来说就是累死累活，大差不差，他现在就是脑筋还是死了一点，反应还是慢了一点，做法还是笨了一点，但是，大概考个状元大概能有六成把握。” “才六成？”有些人大失所望，他们巴不得十成。 “状元，你究竟会不会教啊，怎么才六成呢？” “名师出高徒，你堂堂的状元，就该教出个状元出来，你怎么能只有六成呢？” 状元哭笑不得道：“喂喂，我也很无奈好不好，我所有的知识都教给他了，一点都没藏着。” “那怎么还是没达到你的水平？” “你们都是成年后才死的，教过笨小孩，要是他像我一样聪明，我保证不费吹灰之力，可是他没有我聪明，我能教成这样，已经是很了不起了好不好？可是思维能力是智商决定的懂不懂？” 这一句话可惹火大家了：“喂，你意思是少主笨啰，你怎么能这么说？” “自己不会教就说少主笨，真是太过分了。” “你这么聪明，怎么也被人害死？” 状元无可奈何，只有苦笑。对于他来说，天底下就没有几个不笨的人，可是他的聪明当时都用来对付学习了，没有用来对付人类，是死了之后，他才知道有些人这么坏，才开始琢磨对付坏人。 华亭急忙示意大家停止。 “大家不要这么说，我落下的功课这么多，状元以一己之力把我从泥潭里拉出来，带我起飞，付出的心血比他自己学习时还要多得多，我对他只有感激和感动，不管怎么样，我们都已经很努力了，我感激从他那里得到的一切，是不是能不能考取状元都开心。” 大家听少主这么说，都松了口气。 于东方道：“状元，你前些天不是这么说的，你说起码有七八成的概率的。” “我是疏忽了一件事，省重点会有一些人能通过各种渠道拿到加分，如果不幸碰到加分的对手，概率就得降下来。” 有人不服道：“还要算加分啊。” “对，其实我当年也是可以有加分的，不过是我不需要加分而已，不加分我的成绩也比第二名高了三十多分，加分后我的成绩比总分满分还多十几分，这是我自己考，但如果是华亭呢，他必须得保证比第二名高二十分左右，我没办法保证。” 大家议论起来： “怎么还有加分的？” “是啊，人为的不公平。” “这还真是没办法保证。” “如果是这种情况丢失状元，那是无话可说了。毕竟不是谁都有状元这样的水平。除非能像状元那样接近满分。” 于东方道：“好了，大家不要说话了，这个情况我也没有想到，据我所知，高考加分，是对一些需要特殊照顾的考生的倾斜，出发点是好的，当然也很难保证完全公平，不过阳间的政策我们不要过多议论，而且也不是针对少主一个人的。” “所以就只能听天由命啰？” “不就是这样啰，又不是谁都有状元那样的实力，少主已经很努力了。” “对呀，要是少主能有状元的智商，那肯定是没有问题，可是每个人智商都不一样，状元那是万中无一的天才。” 于东方道：“可是，状元已经当众夸下了那么大的海口，成不了状元，不是一百万元的问题，是会让少主被全省人取笑的，而且，为了帮明星报仇，需要轰动性，要点燃全市的热度，所以少主应该争取把这个状元拿下来了。” 状元公道：“智商问题，如何解决？” “要不要，你把你的智商租借给少主用几天？” “什么？租借智商？”状元公糊涂了。 大家也都糊涂了。 第100章 租借卡 “每一个人都拥有附带的优质资源，死后这些资源都随着一碗孟婆汤彻底收回，但是有一些含冤身故，阳寿未尽之人，给他们的资源没有来得及在阳间发挥作用，则可以通过两种方式转移给凡人，一种是临时租借，时间可以持续七天，一种是留存转移。” 大家互相看看，都觉得很是陌生：“这些我们怎么都不知道？” “因为你们不是司长啊，有很多条文，你们是看不到的。” 露凡道：“我们在喝孟婆汤之前，都可以把身上的优质资源租借甚至转移给凡人吗？” “对。比如你的语言天赋强，可以转移语言天赋，付万春人力气大，可以转移力量。” “这跟附体有什么差别吗？” “差别大了，附体不能出现在阳光下，租借和转移没有限制。附体只是临时占领凡人的动作和语言中枢，控制者还得是我们，而租借和转移后，资源为凡人所拥有，凡人可以自己独立支配。” “那你说是附体好，还是租借好？” “各有千秋，附体好就好在凡人不需要动脑子，但是有时做出来的事情，未必完全符合凡人的意起飞，租借好就好在凡人有完全自主权，但是可能由于经验原因，导致处理起事情来不够完美。” 于东方笑看华亭：“由于少主缺乏经验，这个租借法我是打算以后再告诉你的，可是现在这个情况，你已经完全拥有了状元的知识储备，只需要租借到状元的智商，你的高考绝无问题。” 众鬼全都转忧为喜。 状元道：“租借给他的这段时间，我会不会变成笨蛋？” “变普通而已，不会变成笨蛋的。这几天你就好好休息，反正你也辛苦了那么久了，连睡他几天不就好了吗？” “好，就几天哦，租就租，怎么租法？”状元本来也担心华亭考不好，让他这个名师脸上无光。 华亭松了口气，感激道：“谢谢，谢谢大家。” 于东方道：“行了，状元答应了，我们马上去找孟婆讨一张租借卡，就可以办理租借手续。” “还要租借卡，还要手续？”状元一听手续两个字就头大，他最讨厌走各种形式了。 “那当然啰，要不随便就能租借，阳间岂不乱套了吗？” “怎么就乱套了？” “要是有人把资源租借给特别坏的人，犯下的可能就是大罪了。” 大家点点头。 确实有道理，以状元这样的高智商，要是借给某些想要犯罪的大坏蛋，恐怕真要出大问题。 于东方道：“状元，我和你去奈何桥找孟婆。” 状元道：“这也太远了。” 于东方道：“我们现在身体又没多少重量，累不着的。” “关键是时间，一去一回，太浪费时间。买的汽车又没到手，怎么去？” 一个大叔说道：“我和小陈买到了一辆二手的电动两轮车，跟少主那个款式差不多的，就是旧了点，你们要是不嫌弃，可以骑着去。” 于东方大喜，便和状元一人骑了一辆小电驴离开了。 大概过了两个多小时的阴间时间，两人终于回来了，一看他们的脸色，就感觉不是很成功的样子。 “怎么了？没讨到吗？” 于东方道：“没讨到，还挺麻烦的，孟婆让我们填了一张租借表格后，说租借智商属于高风险租借，我们必须承诺借方是行为正当的好人。” “这个绝对没有问题。”大家异口同声。 “是啊，我们作了保证，但是没有用，他们提出了一个条件，让我们中的某一人到他们那里作为交换，当租借完成时就得喝下孟婆汤，离开灰色地带进入冥界。” “如果没有人愿意喝孟婆汤，就不能租借？” “对的。我知道留在这里的人，都不可能轻易离开，可是这件事，我真的希望可以办成，你们有人愿意作为交换人吗？” 于东方把目光环扫一下诸位鬼友。 大家都低下了头。 留在这里的，都是心结未了的人，若是心结已了，早就不愿在这里待了。 所以，现在就去喝汤，未免有点强人所难了。 露凡道：“要不，还是问一下，有谁的心愿相对容易达成？” 华亭道：“对，出钱，出力就能解决的事，我都可以帮忙。” 一个青年妇女迟疑了一下，举起了手。 “余芬，你说说看，你是什么问题？”露凡道。 这个青年妇女是负责看护华亭老娘的，平时很少说话，她的事情也从来没有跟人提过。 “我……我……都不知道怎么说。” “说，你是怎么回事，一向问你，你都是这样，什么也不说。”旁边一个大妈催促道。 于东方道：“对呀，有什么好隐瞒的，说，说出来尽快解决。” “我不好意思说，我是因为怀疑我老公找了个小三，不甘心跟他闹，闹大了就走到楼顶，要求他收心，否则就跳楼，本来只是吓他一吓，他也答应了，可我没想到顶楼有点滑，不小心脚下打滑，摔下来了……” “你老公答应了收心，结果你自己滑倒，摔死了？” 余芬很是无奈：“死了后才知道，我老公跟那个小三原本没什么的，那个女人是个离了婚的女人，她是有点喜欢我老公，可我老公当时没走到那一步，全是我在疑神疑鬼……” 众人目瞪口呆，难怪她不愿跟人说了。 于东方安慰道：“其实这种事情没什么不好意思，还有一种更可怕的，本来不想死，就因为情绪上来没收住，直接就跳了，跳下来的瞬间就后悔了，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所以我本来打算喝汤了的，可是出了那个事情后，我老公自己很灰心，那个女人带着女儿趁机嫁给了我老公，可是不久后我老公工作丢了，经济很紧张，她很快就厌烦了，天天跟我老公闹，还虐待我的孩子，专门宠她女儿，我老公对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露凡又好气又好笑道：“所以，你死得冤枉，你老公活得也冤枉？” 余芬满脸通红：“是呀，现在亲戚都在说他和小三逼我跳楼，他就是因为这个被炒的，他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现在人嫌鬼怒的，大家都疏远他，工作也找不到，这都是我害的……” 第101章 好事登门 于东方道：“所以你对你老公还是有感情的？” “没有感情就不会跟他闹了。” “你的要求是什么？” “我想让我老公找到一份工作，还想让他跟那个女人好好过下去，还有，就是让那女人不要再虐待我的儿子，只要这些都解决了，我就放心离开了。我越想越后悔，生命只有一次，我却拿来当成工具，无根无据的，就瞎想一番，害了自己，害了老公，还害了儿子……” 余芬一脸苦涩，问道：“少主，你能帮我解决这样的问题吗？其实我也知道，光在这里拖着毫无意义，可是又下不了决心一走了之。” 华亭道：“就是不知道怎么帮合适，要不，我给钱他？” 余芬道：“没有用的，现在钱给了他，就是白给。” 露凡道：“你老公以前是干什么的？” “是一个商店的店长，现在已经不是了，这件事之后被炒了。” “难怪，她跟你老公不可能有你们那样的感情基础，是靠利益结合的，你老公当时吸引她的地方可能就是店长的身份，连店长也不是了，就靠她养着，烦了闹起来也正常。” 余芬道：“我知道，我以前是怪她，现在已经不怪了，我老公比较厚道，实在，会关心人，人缘好，又有经济基础，被人喜欢不奇怪……可我当时就是受不了。现在觉得那女人也怪可怜的，以为捡到了宝，结果变成了这样，自己还被人说成是小三。” 状元道：“所以这件事的核心利益就是经济，解决了这个问题，这事就解决了。” “我老公也知道啊，可是他现在找不到工作，钱又被那女人全部抓在手里，他想开个店都不给，说是不放心，我老公能怎么办？他做过店长，懂得经营，可是没钱……” 华亭道：“他想开一个什么店？” “他以前是做自助餐厅的店长的，当然是想想开个自助餐厅了。” “要多少钱？” “估计要三十万左右。” 华亭道：“给你老公的地址，明天我就去找他。你可以跟我去。这个事情我一定帮你办妥。” 余芬道：“少主，你真的愿意帮他吗？” 华亭道：“那当然。” 大家欣然不已，便一起商量对策。 次日一早，华亭就乘出租车来到了香园小区。 他在余芬家的门口，听到了里面传出的女人的骂音：“覃诚，我怎么就瞎了眼跟了你的，连这点活都干不了，你还能干什么，我告诉你，你要是再找不到工作，你就带着你儿子滚。” “……” “怎么，哑巴了，你别以为我是说玩的，把我惹急了，我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 “……” “你不说话是什么意思，覃诚，不服是不是？不服你就拿钱出来啊……” 华亭敲响了门。 一会儿，门终于开了，是一个三四十岁的壮年男子开的门。 他的脸色不太好，疑惑道：“找谁？” “我找覃诚，你就是。”华亭显得还算老练。 “是我，你是谁，找我有什么事？” “我是专门来找你的，能让我进来说话吗？”华亭拿起手中的一袋水果。 “可是，我不认识你。” “一点都不眼熟吗？”华亭自信地问道。 “真的没见过。” “前段时间本市爆火的视频你也没看过吗？”华亭提醒道。 覃诚吃了一惊，想起来了，说道：“是你？金波一中的网红学生？” “对，是我，我是受人之托，来请你帮忙的。”华亭不喜欢网红学生这个定义，但反正认出来就行了，也没必要跟他纠结。 确认是学生之后，覃诚消除了戒心，就让他进来了。 “我能帮什么忙？”覃诚非常困惑。 华亭抬眼看到余芬站在门边，怔怔地看着覃诚擦泪。 华亭道：“你是一家自助餐店的店长？” “是。不过，我已经辞职不在那里做了。” “那现在呢。” “暂时还没去找工作，就在家。” “挺好的，我还担心你还在那边做呢，是这样子，我听说你原来是在做自助餐的店长，做得挺好的，我家打算开一家自助餐店，正在找合伙人，一直没找到合适的，听说你在家闲着，我就打算找你做合伙人。” “不好意思，我没钱投资这个。”覃诚一口拒绝。他早就有这个打算了，也找到了合适的位置，可是钱不在自己手里，根本做不了。 “投资方面，不需要你出一分钱，你负责把店搞起来，负责管理经营，投资需要的钱，我们家出就行了，我们家不参与经营管理，亏了算我投资失败。你承担的风险就是不领工资，你的经营所得的利润，我们五五分成。” 覃诚大吃一惊。 有这样的好事？ 不真实啊。 “为什么你要这么做？” “很简单，我手里有一笔闲钱，当然不能让它闲着。找个合适的人投资，让这些闲钱生钱不好吗？” 所有的台词，于东方他们都设计好了。 覃诚还没说话，这时，一个女人走了出来，着急道：“覃诚，你还犹豫什么？快答应啊，这不正是发挥你的能力的好机会吗？” 说着，一个打扮得不错的年轻女人从卧室出来。 华亭看时，这个女人不算漂亮，还比不上余芬，就是比余芬年轻。 华亭道：“这位是你的……” 覃诚道：“我老婆。” 华亭道：“你好。” 瞥一眼不远的余芬。 奇怪的是，余芬的眼里居然没有仇恨，反而有一些怜悯。 覃诚道：“我就是不明白，你这么做，是有什么理由吗，我们素不相识，你突然找到我，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该不该相信你。” 华亭说道：“担心我骗你吗？” 覃诚不知道怎说，一个重点中学的学生来骗他，这说不过去，可是说不是骗他，又太不可思议。 华亭道：“其实是这样，是我一个亲戚让我来的，我那个亲戚有个闺蜜叫余芬，后来她出事了……” 覃诚表情复杂，欲言又止。 覃诚旁边的女人表情也变得很不自然。 第102章 条件 “我那亲戚说，余芬出事之前，好像就有预感，她找到我亲戚说，她有可能会出事，如果出事的话，让我亲戚帮忙看护一下她老公和孩子，她放心不下。还有，如果老公有了新的家庭，他希望他和新的妻子也能彼此珍惜，别互相伤害。” 那女人一开始表情很是难看，听到这最后一句，表情便松弛了下来，说道：“她怎么可能会这么说？真这么说，为什么跳楼？” “跳楼可能就是想吓一吓覃诚，她这么爱自己的老公和孩子，她说归说，但她并不相信覃诚会找小三，只是听到别人这么传，她害怕了。” “我不是小三，是她自己想多了，我当时是觉得覃诚很可靠，喜欢让他帮忙……”那女人辩白道。 “我亲戚知道了，她说通过调查，知道你和你们当时并没有不正当关系。” 余芬偷偷抹泪，一脸苦涩。 很多东西，都是死了之后才明白的，可惜已经晚了。 覃诚和那女人对看了一眼，那女人道：“你亲戚真的这么说？” “真的这么说。如果不是这样，她恨你们都来不及，怎么可能让我来找你。” 覃诚沉默了一下说道：“你那亲戚，叫什么名字？” “她不让我告诉你，说是没有必要，而且，她也是知道我家要办开这样的店之后才告诉我的，余芬的死给你们制造了那么大的麻烦，以她对余芬的了解，这不是余芬想要的。既然都走在一起了，就想办法稳固下来，让余芬死得安心。” 这一番话，完全不像是中学生说出来的话，覃诚吃惊地看着华亭，有点相信真的是余芬的闺蜜说的了。 这是余芬和露凡共同确认过的台词，当然成熟老练了。 覃诚身边的女人道：“你是说，你想开一个店，想找合伙人，你亲戚就让你来找覃诚？” “对，我那亲戚说，受到余芬自杀的影响，覃诚失去了工作，让你们这个新家陷入了困境，所以她相信覃诚会珍惜这个机会，把这个店搞好，这样你们也能把这个家给维护好，而有了你们的努力，我可以不插手店里的事务，就能轻松赚到钱。” 那女人道：“你亲戚不怨我？” “开始可能有一点，但她觉得，你也没什么错，覃诚没了工作之后，你还坚持没离开他，也证明你不是无情无义的人，她就打算给你们夫妻一个机会，好好把这个店经营好，把这个家维护好，让余芬有天之灵也得到安慰。” 余芬不断抹泪，同时点头，表示华亭的话转达得非常好，这就是她想说的话。 那女人道：“真的这么说吗？” “不真的这样说，我就不会来找覃诚了，我连合同都签好了，店名也想好了……”华亭拿出了一份合同。 覃诚接过合同 “状元自助餐？”覃诚问道。 “对，因为我预计我有可能考到省状元，就算不是省状元，考个金波状元，这个店也合适，到时，再配合那个视频宣传一下，我想会有顾客的。” 覃诚道：“可是，我算过了，投资一个一般的自助餐店，最低也要二十五万元。” “你看合同，我们计划先投三十万。” 覃诚还是有点不敢相信，看着合同发了一阵呆，一会儿后说：“我和我老婆进里面商量一下。” 两人进了卧室，关上了门，却不知道余芬早已偷偷跟了进去。 一会儿，余芬出来了，对华亭说：“少主，可能是我们太急了，他们反而怕了，怎么办？” “为什么？我就一个中学生，有那么可怕吗？” “他们不是怕你，是怕你说的亲戚，无缘无故的来帮，他们怕有什么陷阱。” 一个人倒霉了太久之后，对任何天掉馅饼都会本能地害怕，就怕这是一个陷阱。 露凡道：“知道是什么原因吗，你给了这么多好处，却不提任何条件，他们反而不会相信。” 华亭恍然大悟。 “那怎么办？” 露凡和余芬提了几点意见，华亭一一答应。 果然门很快就开了，覃诚自己出来，把合同还给华亭说：“还是算了，可能我也做不了，要不，你去别的人合伙？” “找别人可以，但你知道我为什么直接来找你吗？” “为什么？” “说到底，我可以不理你们的，但是我亲戚说，你失去了工作，你的家庭就不稳固，最终会伤害到余芬的孩子，一个孩子没有亲生妈妈是够可怜的，但起码还有一个家，而且亲戚觉得，你现在的妻子本身也是个善良的人，家庭好过了，一会定善待余芬的孩子……” 覃诚道：“她确实是这样的人。” “这就对了，我找你，其实不是没有条件的，并不是说直接就把一大笔钱扔你这了。” “什么条件？” “你们两个人一要好好对待余芬的孩子，不要让他受到伤害，只有你们做到这个，我才会把这个合作机会给你们，如果你们做不到，那就算了。”华亭把合同拿回来，放回包里。 这时，那个女人也出来了，说道：“这个条件我们没有问题的，就是担心……” “如果是担心我这里有陷阱，那没事，合同可以给你们，你们带着仔细看，还可以寻找法律援助，确认没问题，你们再答复我。上面有联系方式。” 说完，又拿出两个红包，说道：“这是我作为意向合伙人给你们两个孩子红包。我先走了。” 覃诚夫妇送华亭出门。 余芬没有立刻离开，她显然还想留在这里，等着看这对夫妇的反应，或者是留下来等她孩子放学归来，看这对夫妇是怎么做的。 晚上余芬才回来，神情有几分欣慰，也有一点失落。 原来，在华亭离开后，覃诚和那女人一开始还是不太相信天上会掉下馅饼，拆开红包后，看到每个红包是一千元，就非常激动，对华亭的话多相信了几分，然后那女人请了假没有上班，和覃诚一起带着合同去找人咨询，确认合同没有陷阱。 回家后，那女人脾气马上就变好了，情绪也高了，说话也温柔了，放学时还自己主动去接两个孩子。回来后，也没有余芬担心的那样把红包据为己有，而是分别发给了两个孩子。 这些行动，让余芬感到安慰，相信她并不是个不讲理的恶人。 第103章 租借高智商 而且，她还看到了覃诚躲起来，对着手机上她的照片低声说道：“余芬，是不是你在天之灵，在暗中保护我们了？如果真的是这样，我除了说声谢谢，我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你为什么要想不开呢？” 余芬心里又难受又欣慰，后来看到那个女人关上门向覃诚道歉，承认自己做错，她就赶紧回来了。 当晚，覃诚打通了华亭的电话，确定了华亭这个想法不变之后，说愿意签这合同。 这样，第二天，他就和华亭签了合同，华亭先转了三万块钱给他。覃诚本来还是有点不敢相信，拿到这笔钱之后，就没办法不信了，他终于一扫颓唐之相，变得有了精神。 一切办妥，余芬再没有牵挂，答应去奈何桥办理租借手续。 回来的时候，果然余芬没有回来，留在了奈何桥孟婆办事处。 于东方拿出了一套租借药水，一共两瓶，状元和华亭各饮一瓶后双手互握，很快就完成了租借，随后状元就请假了，这是租借前就说好了的。他说租借后趁着脑子不太好，到冥界各商店多吃多喝，还打算多看看某国的大片，反正那些都不需要脑子。 华亭哭笑不得，他自我感觉这脑袋也不差，怎么状元就嫌弃成这样了？ 可是等租借完成之后，他就知道差距在哪里了。 他以前看一道难题题，只能先往一个方向去寻找思路，在往前寻找的过程中发现路堵死了再换思路。 现在他看一题，脑子里同时开放出几个通道，互不干涉地往前延伸寻找，一条通路被堵死时，很可能别的通道就已经弄通了。 这也太好使了，效率大大提高啊。 他以前在英语方面最差的是听力，因为捕捉单词的时候需要转化，容易产生抗拒感，稍一走神，就可能因为少听一个发音而导致整个语句误读。 在经过这段时间状元的强化训练后，总算是提高了捕捉能力，基本上能把发音正确抓住了，但实际上还是有点疲于应付的感觉，不能分神。 而现在，这英语听起来就像母语一样，思维直接切换成英语思维，甚至不需要全神贯注，像跟人用母语聊天一样，偶尔漏听一点，都不会出现误解了。 这老天，怎么就给这家伙这么好的脑子呢？ 他闲得无聊，不断向攻坚群里讨要难题。 攻坚群你发一道我发一道过来轰炸他。 结果不要太爽，这地毯式轰炸过来，全都被他轻松解决掉，实在是没有办法，不管是什么难题，到了他这里，基本上都是七八条思路同时展开，然后就迅速获得，这些思路的触角，可以伸向任意不着边际的角落，一般人死也不会朝那些地方去展开，但他就是这么展开了。 然后，轻松解决。 攻坚群一片哀嚎，他们都已经够努力了，并且在他和樊依桐的帮助下，一直在提高，没想到最后还是距离这么遥远。 有个同学绝望地说：华亭，你是人还是计算机？你这脑袋真是人类的脑袋吗？ 下面一群同学建议国家对此展开调查。 事实上连华亭自己也感到绝望，租借之前，他还以为已经能有状元的七八成水平了。租借后发现特么的连项背都望不到。 如果仅仅是高中的知识，他是很接近了，但这思维能力，差得太远了。 这样的智商，到了大学，不知会是什么样子。 可是遗憾的是，这么好的智商，租借期满，却还是要还的。 现在，只有在还之前，拼命使用一下，多爽一爽。 攻坚群没难题，他就跑到网上找，结果还是一样，见一道，解一道。 实在没难题了，可是兴趣还挺浓的，就找奥数题，好家伙，那么难奥数题，还是没能难得住，难怪当初状元公能代表省和国家参加奥数，并且荣获满分，这实力太牛逼了。 可惜网上的题库有限，奥数题没有多少人放出来，他疯狂地做了一天题之后，很快就找不到难题了。 可没了难题，他对一般的题目完全没有兴趣看。 这时，他总算理解了为什么那一次月考时，状元公会丢掉那些唾手可得的简单分了。这就象要求一个举重冠军拿起十斤重的小哑铃一样没劲。 也难怪人家这么狂，这么高的智商，再加上这么扎实的基础，高考状元当然不可能旁落了。 这天，班主任发来了信息，要求下午四点统一去看考场。 华亭要出发的时候，时间是在下午三点多，于东方突然拦住了他说：“少主，你看完考场之后，如果太阳还没下山，你不要急着回家，要在那里等我们。” “为什么？难道你们是怕有人不利于我？”华亭灵机一动。 太阳这么大的情况下，特别保护小组不能跟随他去，也不能跟着他回，只能是这个解释了。 智商高的人就是不一样，一点就透。 “你觉得有这个可能吗？” “有这个可能，防人之心不可无嘛。”华亭有一点比状元强的地方，那就是他受过大挫折，知道永远不排除有人在脚下使绊的可能。 他如果直接回来，往往习惯抄近道，就会经过一小段比较偏僻的地方。 如果在那样的地方遇到有人袭击，太阳还在照射的情况下，是没有办法避过这个险的。 “那就好。” “你们是猜的，还是通过什么方式得到了具体的情报？”华亭问道。 “你就先别问了，反正我是无风不起浪。” 原来，于东方一直记着，罗洛和王珊之间，还有一个预谋。 而这个预谋的实施时间，基本上只剩下下午看考场前后的时间了。 于东方没有直接说出来，是因为他觉得中学生之间的恩怨，只要还没直接实施，就还会有回旋余地，万一对方只是说说而已，并不会实施，他这么一说，弄不好就会毁掉一个人。 华亭道：“那就是让我小心谨慎的意思了？” “是，要特别小心。” “也是，前段时间状元搞得太张扬了，当然我自己也没有太低调，肯定有人羡慕，也有人嫉妒恨……好，我知道怎么做了。”华亭苦笑一声。 不过，这也可以理解，谁如果有状元公这样的一颗脑袋，要想低调有点困难，实在是太压抑了，状元都是死过一回的人了，不会接受这样的压抑。 第104章 罗洛请客 看完考场，才刚刚四点半。 出到车棚，很多同学都直接骑车回去，华亭却不免有些犹豫了。 如果不是于东方提醒过，他是不太好意思一个人杵在这车棚待下去的。 太阳还那么大，不想回去，但是他现在是名人了，很多同学看到他不走，似乎都感觉到奇怪，感觉眼睛里都写满了疑问，华亭还不太习惯被这么多带着问号的表情包围，显得不太自然，正在犹豫要不要不顾一切地回去，只听得有人道：“华亭，你也看了考场准备回去了？” 华亭看时，却是罗洛。 这段时间里，罗洛好像完全忘掉了他们之间的不愉快，经常主动跟华亭打招呼。 华亭不是个记仇的人，自小接受的也是与人为善的教育，罗洛这么做，他也就不去纠结过去的事情，当然，也不太可能回到高一时的那种状态了，就当成普通同学。 这时他回答道：“是的。” 罗洛道：“华亭，我过去对你有误会，能向你郑重道个歉吗？” 华亭道：“过去都过去了，算了。” 罗洛道：“那就是不肯原谅我了？” “也不是。” “我想请你到校门口旁边那个店去喝个冷饮。可以吗，太阳这么大，稍晚一点回去没关系。给个面子，同学一场。” 华亭不知道他想要干什么，本来是打算拒绝的，可是拒绝之后，就找不到借口继续在这逗留了，索性说道：“那行。” 罗洛非常高兴。 罗洛说的是冷饮店，是在学校大门口旁边，一中处在教育路，教育路在金波市里算是比较热闹的地方，这个冷饮店倒也不能说是专门给这些高中生开的，但在天气炎热时，也赚了不少学生的钱。 出来的时候，华亭不知是不是疑心生暗鬼，自作聪明，还是警惕性高，总觉得校门口的好些个戴着头盔的机车骑士一直在关注着他和罗洛。 罗洛要了两瓶奶茶，和华亭一人一瓶，坐在角落里开始跟华亭有说有笑的聊起了天。 华亭有些不太明白，这个人曾经对他做了那么多可笑的事情，是怎么做到现在还可以跟他有说有笑的。 是这人天生就有政客的本能吗？ 罗洛又解释了一下他当初是因为恨华亭不学好，对不起自己舅舅，所以才跟他翻了脸同…… 他说的华亭虽然不信，但是也懒得揭穿他，反正能找到借口在这里等天黑也挺不错的，真奇怪刚才没有想到要这么做。 罗洛道：“樊依桐好像没看到？” “她是第一个进去的。”华亭说。 “我还以为你们会一起来。” 华亭淡淡一笑。 自从那天从云天宾馆回来后，樊依桐就消失了，在攻坚群里也没有说过一句话，没答过一道题，也没跟华亭联系过。 华亭有一种感觉，可能是樊依桐刻意在疏远他。 今天又早早进考场后立刻离开，更加坚定了华亭的这种感觉。 但是黄老师并不知情，他在见到华亭后，很自然地告诉了他樊依桐来过了的事，显然连老师都默认了他们的关系非同一般。 其实这是一个美丽的误会。华亭现在感觉到，好像自己也没有当初那样，轻易就会为樊依桐所倾倒了。 罗洛笑道：“是不是得手了后，没那么珍惜了？” 华亭道：“什么得手？别乱说话，我们没那么复杂。” “别骗人了，还没那么复杂，你小子可要小心，听说樊依桐有很多追求者，弄不好引起别人吃醋你可就麻烦了。” 华亭道：“不包括你？” 罗洛道：“哪有，我有自知之明，你们都是清北的，才有这种资格。我能考个普通的985就万事大吉了，哪敢想那么多。” 慢慢喝了饮料，时间慢吞吞地走着，好不容易到了五点半，太阳还在，这时罗洛从手机上找到了几道难题，拿出来请华亭帮忙解答，华亭倒没有推辞，反正一是时间足够，二是他最近对难题正好特别上瘾。 不过罗洛拿出的题，对于现在随时开通多个脑通道的华亭来说，有点不够看。华亭尽量拖着时间算，但还是很快解出来了。 罗洛的难题解完，太阳也渐渐西沉了。 华亭松了口气，说道：“时间晚了，我要回去吃饭了。” 罗洛道：“好好好，回去，明天还要高考，预祝我的朋友华亭同学高考顺利，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华亭道：“彼此彼此。” 两人友好地走出了冷饮店。 华亭眼睛四下一瞄，发现有几个机车骑士，还分散在几个地方没有离开，越发判断这些人可能真的是冲他而来。 这时，看考场的时间已经准备结束，过后就要完全封锁了，他赶紧进了车棚，把电动车先骑出来。 不出所料，他的电动车出到校门，那些机车骑士们的车也随之发动了。 不用怀疑了，这帮人，果然是想对他有所行动。 他灵光一闪。 罗洛？ 这人突然请他喝冷饮，会不会跟这件事有关？ 目的，是不想让他早早回去，因为如果要动手，无疑是天暗动手更合适。 真有这么阴险吗？ 还是罗洛的身后，也有别的人，比如，不想让他考得太好的其他人？ 以罗洛的家庭状况，他不可能发动得了这么多机车手。 因为这些机车都不是便宜货，少则几万，多则几十万，一般的家庭不可能把钱这么花。 何况，以罗洛的消费观，他也不太可能为了任何事多余地破费，两杯奶茶30多元，对他来说并不是小数目。 王珊倒是可能，可就算是王珊，恐怕也不敢说有这个能力。毕竟对于金波人来说，上千万身家很难进得了富豪圈。 看来，他得罪的人实力不弱啊。 会是谁呢？ 付万春还没出现，华亭还不敢动，所以他就又停下车来，到旁边一个熟悉的店里上了个厕所。 从厕所出来，发现机车骑士们车子又停止了发动。 再也不用怀疑了，这就是针对他的。 时间刚好来到晚上六点。 华亭迟疑起来，他很有报警的冲动，以他现在的身份，报警应该是会有积极回应的。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这件事，报警不是最优选择。 就在他犹豫时，于东方和付万春骑着一辆电动车赶到了。 第105章 红眼病 华亭如释重负。 他对于东方道：“你们注意到那些骑摩托车的人没有？” 于东方和付万春都点头，于东方说道：“不但注意到，我们还有更确切的信息。” 于东方打开了手中的平板，让华亭过来看。 华亭看时，罗洛和王珊坐在一辆小汽车上。 “你觉得，我们是不是有点过分了？”罗洛道。 “怎么过分了？” “不会出人命。” “一般来说不会，最多就是在医院躺个十天半月，至于会不会落下点残疾，那就难说了，看他自己的反抗激烈不激烈了，如果是乖乖的，应该没多大事。” “为什么，非得这么做？” “奇怪了，你一开始不挺支持的吗，现在怎么突然菩萨心肠了。这种小人，难道不应该打一顿吗？” “不是……我之前没想到学校和各路领导这么重视，他现在真有个风吹草动，整个市都会惊动，我看，还是算了，我们省真要考出一个状元也不容易。” “一百万给他？那他家就翻过身了。” “他这种人，就算这次受伤缺考，明年还是一样能考出来的，一百万他早晚都拿得到的。” “那就明年再打。”王珊冷笑。 “有这必要吗？” “当然有必要。” “你为什么这么恨他？” “这个你不用管，好好回去洗个澡，睡个好觉就是了，反正你只是请他吃个东西而已，他出了任何事，我们都不会有责任。一千元，转给你了，查收一下。” “真的不要出什么事……” “你现在想当圣母婊吗，晚了，放心兄弟，这些人都很可靠，不管出什么事，都跟你无关的。” 两个人都没看到，在另一个维度里，有一个美女正在他们旁边，他们的对话，被她听得一清二楚，而且她拿着手机，把这段话完整地进行了传送。 这就是华亭所看到的一切。 华亭道：“要不要报警？” 于东方道：“怎么报警，拿这个录像？这是在我们的维度里录出来的，他们看不到的。何况这个事情也用不着报警，有付万春在呢。” 华亭点头，说道：“也是。” 于东方道：“对了，你家和王珊家有仇？” “为什么这么问？” “仅仅是因为两个中学生之间的一点矛盾，王珊不至于给罗洛一千块钱，也不至于想要阻止你参加高考。” “我爸和他妈都是在做食品生意，可能是竞争比较大，我爸人脉比他妈广，办法也比他妈多，摩擦会比较大，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妈不想让我介入这样的事，所以很多事情没跟我说。但是，我现在怀疑我爸入狱这件事，可能王珊妈是起了一定作用的。” “怎么会这么猜？” “不然，为什么这么害怕我拿到一百万奖金，这么怕我家翻身？我爸虽然做生意比她家强，但是遭遇这么大的挫折之后，人脉和信誉都可能大受影响，一般很难恢复元气，但如果我真的考了状元，这个影响力，恐怕他们是需要顾虑的。” 于东方道：“不错，分析得有道理。状元的智商没有白白租借给你。所以说，这件事报警意义不大。还好，有我们。付万春，你直接附体走，不要急，慢慢走，哪里黑，就往哪里走。” 付万春腼腆地一笑，附体了。 电动车不急不慢地穿行在金波市的大街小巷中。 隔了一段距离，有一辆机车远远跟着。 终于，华亭一不小心，把电动车开进了一条死胡同。 他调转车头，准备原路返回时，前前后后，共有五辆机车拦住了去路。 “小兄弟，最近日子过得不错？”一个骑士嘿嘿一笑道。 华亭腼腆地一笑，说道：“还可以。” 另一个骑士道：“当然可以了，有首富的孙女可以泡，还有市长的关怀，小兄弟，你可真是人生赢家啊。” 华亭又是一笑，没说什么。 又一个骑士道：“哥们，有人眼红了，怎么办？” 华亭道：“有病去治呀。” “哥们，有病都能治，还会有这么多富豪病死吗？小兄弟，你说该怎么办，你说你没事搞那夸张干嘛，低调点不行吗？低调一点，不扎人的眼，多好啊，害得人家眼红了。” 华亭道：“没事，眼红的病我可以帮治。拿掉头盔，轮流过来，我帮你们治。” 骑士们笑了。 一个骑士道：“哈哈，小兄弟，听说你挺能打的，上次还打倒了几个我们的兄弟，不过这一回，你恐怕没那么舒服了。拿家伙。” 只见后面不知是谁，把一根根棒球棒发到了前面的骑士手里。 华亭道：“你们想干什么？” 骑士道：“小兄弟，你误会了，不是我们眼红，是听说别人眼红，想要我们帮忙揍你一顿，我们实在是太喜欢打抱不平了，兄弟有难，拔刀相助，就只能帮忙揍揍你了。可是你牛逼了，我们不得不抄家伙。” “这么说，你要是乖一点，我们打你一顿替人出出气就算了，无非就是你到医院给美女侍候几天，如果你不乖，那还挺麻烦的，躺上十天半月都有可能。” 华亭道：“既然是美女侍候，我还是选择时间比较久的。” 骑士们笑了。 他们下了车，走到车的前面。 华亭也下了车，也走到车的前面。 这条小巷，狭路相逢，一个人和一群人在对恃。 骑士们手持金属棒球棒，戴着头盔，都穿着标准的保护套装。一共五个。在这套装备的加成，看起来都很高大。 华亭赤手空拳，一身简单的学生夏季套装，就自己一个，很单薄。 华亭的脸上，还是在腼腆地笑着，一点都不紧张，开始淡定地做起了热身运动。 可是实际上，华亭自己的心里却怕得瑟瑟发抖。 他不了解搏击高手的实力，只知道他真的很厉害。 但是他查过很多资料，很多人都信誓旦旦地通过举例和论证，来给大家科普，结论是，不要被电影电视骗了，就算是搏击高手，也打不过两个以上的带有武器的普通人。 说的人多了，不信也得信了。 而且现在的情况是，身体是他的，就算搏击高手有一身功夫，在抗击打方面，却只是使用了这一身很少锻炼过的身体去面对，真扛得住吗？ 第106章 遇到高手 华亭并不因为搏击高手的淡定而就有了安全感。 搏击高手仁兄，他的情绪反应本来就是这样，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被泰山压死了也无所谓。何况，他自己人都死了，还怕什么痛。 一句话就是，装逼他来装，痛苦快乐都给华亭去体验。慷他人之慨。 可他没想到，华亭的抗击打能力有限，抗痛能力基本等于没有。 要想取胜，除非直接放倒一两个人，吓跑其他人。 可是，对方这超规格的保护装备，直接放倒有困难。 华亭很想回头看看于东方的反应，从于东方的反应中应该更能清楚了解这情况造可是眼睛被搏击高手占用着，根本就无法回眸。 事到如今，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千算万算，就是没有算到，这批人还带了棒球棒，本来以为他们会有点底线的，就是几个人打一个中学生而已，就象上次在瀚海豪庭遇到的那几个一样不堪一击。 没想到，这些家伙是重装出击。防护服头盔用以保护，棒球棒用以打人。 华亭站着没动。 五个人开始并肩走过来。 这时，于东方有些吃惊说：“付万春，小心了，看这些人的脚步，也是练过的。” 华亭听到付万春用自己的声音答道：“是，都是练过的。” 华亭吓了一跳。 还都是练过的。 于东方道：“大意了，人家这回看来是下了血本的。不过少主你放心，赢是没问题的，可是你可能要受一点点皮肉之苦。” 华亭脑袋嗡的一声。 皮肉之苦！ 哪怕是一点点，他都怕受不了。 一个骑士道：“小兄弟，老实说，看你做热身做得这么专业，我们也有点怕，还是乖一点好，虽然说到医院有美女侍候，可是万一动都动不了，也是挺难受的。” “对，你不反抗，我们绝不乱来，天就是天，只要能让你不能参加高考，我们任务就完成了。你要动的话，我们就无法保证了。” 华亭道：“少废话。高考一定会考的。” 骑士道：“那就没办法了。” 就在这时，身后响起了摩托车的声音。 很快，就听到有人道：“喂，你们在干什么？” 几个摩托车骑士互相照面一下，竟然没人作声，赶紧把手中的棒球棒放进衣服中。 摩托车熄了火，一个戴着摩托车头盔的人走上来，冷笑道：“棍子呢？都给我扔了！” 几个人急忙把衣服中的棍子拿出来扔掉。 那人道：“谁接的单？” 一个黑衣服的道：“是我。” “有胆接单，却没胆来办事，对付一个中学生，连棍子都带来了？” “他很厉害的，练过的。” “这就是你们害怕的理由？没出息。再厉害，他也就是一个中学生。滚一边去。” 几个人喜道：“老大，你要亲自出手？那太好了，我们以为你不愿来。” 那人哼了一声。 “老大，人家的目的就是让他躺几天，别打出人命来。” 那人冷笑一声：“滚。” 几个人一齐后退。 那人认真地打量了一下华亭，说道：“不像啊，真有那么厉害，一身肌肉也该练出来了。”朝华亭拱了拱手道：“得罪了。” 他正要上来时，发现华亭已经换了一个姿势。 他倒吸了一口凉气道：“这防守的架势很专业啊，你跟谁学的？” 华亭不作声。 那人作了一下试探性进攻，华亭轻松地躲过了。 那人赞叹道：“看到没有，这特么才叫专业水准，你们这群王八蛋，学了那么久，就这个身法，你们谁练得这么恰到好处的，不是太快就是太慢，结果人家一试，就试出了你们的缺陷，有哪个象人家这样，根本让人看不出破绽在哪里。” 他一边说着，一边突然加速，踢出一记鞭腿。 这么狭窄的空间下，这一记鞭腿根本就没办法逃避。 而华亭也没有逃避，双手一接一送，把这一脚挡住，并且反手一推。 那人反而被逼退两步，不过他反应快速，立刻就调整好身体姿势，华亭刚刚换招准备进攻，那人已经快速地做好了防守准备。 华亭只得停止进攻。 这时，于东方很是吃惊，说道：“这是真正的高手哦，没想到金波市也有这样的高手，付万春，这下恐怕比设想中还要麻烦。” 华亭没有作声。 却听那人道：“中学生，不错，你让我想起了一个人，这一架取消了。”说着后退两步，对其他人道：“滚！” 那群骑士吃惊道：“老大，你明明是可以打得过，就算打不过，我们还有这么多人。” 那人道：“你们知道他是谁吗，这一单他们先找的是我，我为什么不接，你们知道吗？” 一人道：“老大，他们找过你？” “肯定先找我，你以为呢，知道我为什么不接吗？” “不知道。” “因为我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别的我不知道，只知道我们这个市到现在还没有出现过一个省高考状元，连省前十都没有，如果真有这样一个人出现，我特么的我也会开心，我不可能接这种丧尽天良的单，明白吗？” “老大……省状元关你什么事，何必呢？” “我是金波人，金波人就得有这个魔怔，就是想让全省的人知道，我金波也能出高考状元，怎么了，你这个外地人不开心了吗，特么的再敢瞒着我接这样的单，我把你砍了喂王八你信不信？给我滚。” 他又指着另一个人道：“你特么也是金波人，你给金波人丢脸了你知道吗？” 那骑士道：“老大，让我们来的，不也是金波人吗，我们管这些干嘛？” 那人道：“要有一点血性，懂吗，有人给我们金波长脸，就得保护着懂吗，少特么啰嗦，滚！” 一个骑士带着哭腔道：“可是，二十万……接了不干，要倒贴的……” “我不管，谁接的，谁去处理，不愿听我的话，那就别在我这里呆，哪里凉快就到哪里，听清楚了吗，听清楚了，就给我马上滚！” 几个骑士全都灰溜溜后退，一个个调转车头走开。 第107章 舅舅造访 那人朝华亭拱一拱手，用本地土话说道：“小兄弟，一定要考个省状元回来，给咱们金波人争口气，让咱们这些不洗脚的人也开心开心。” 华亭道：“多谢。请问你是……” 那人打断了他的话，说道：“你就不要问了，刚才的事，多有冒犯，都是那帮捞鬼不懂规矩，见钱就拿，没闹出大事来就好，走了。” 华亭道：“慢走，兄弟，你听说过铁笼子吗？” 那人闻言站定，随即道：“没有。”转过身去，头也不回，骑上车就直接走了。 付万春从华亭身体里钻出来，问华亭道：“那家伙刚才说什么？” “你听不懂？”华亭问道。 “只听懂了一点。” 于东方道：“我也没全听懂，应该是本地土话。” 华亭简单地说了一下，又问道：“你刚才说的铁笼子是什么？” 付万春道：“铁笼子，就是某个打地下黑拳的地方的代号，只有打过黑拳的人才知道这个地方，这个人的手段，我感觉是打过黑拳的，而且是顶尖高手，没想到金波市也有这样的人物，幸亏他也没真正动手，要不然很麻烦。” 付万春是个不喜欢说话的人，难得一口气说这么多，看来是真遇上高手了。 “你怎么知道他打过黑拳？” “打过黑拳的人，跟没打过的人是不一样的，那都是拿命搏命，所以防护的态度完全不一样，没有这方面经验的人看不出来，有这方面经验的话，但凡聪明一点，是能看出不同的。”付万春道。 “难道你也打过吗？” 于东方道：“他就是被人骗了去打黑拳，然后才被害死的。一般打黑拳人都很难脱身，基本上不死不休，这个人如果真是打过黑拳还能自由脱身，那就很厉害了。” 华亭也骑上了电动车，回到了家。 华亭老娘已经回到了家，正在厨房做菜，而且，家中还有两个客人——华亭的舅舅严清风老师还有舅妈。 见他回到，舅舅可能还是有些不太好意思，坐在沙发上假装看手机，舅妈正抱着华凌在讲故事，见他回来立刻起身道：“华亭啊，你怎么去看考场那么久？” 华亭已经有段时间没见过舅妈了，说道：“舅妈你好。” 舅妈道：“明天就要高考了，你舅舅说，这对你来说是个重要日子，所以我和你舅舅就一起过来，还有你表姐，提前一个星期，天天都叮嘱说要我们一定过来。” 华亭道：“谢谢你们。” 舅妈也是老师，教小学，说起来她这个人还挺不错的，很少跟人红脸，就算跟华亭一家闹得最僵的时候，她也没说什么坏话，但是她耳朵比较软，比较迁就舅舅，所以跟华亭家也不怎么来往。 如今她能过来，并且拿出这个态度，说明舅舅对华亭是亮起了绿灯了。 不过这也可以理解，老娘早就说过，视频事件之后，舅舅的态度应该就变了，更妙的是，他绝口不再提副校长了。 舅妈又问了一下华亭的高考准备情况，以严甜表姐作为经验，跟他说了一些注意事项，舅舅在旁边一声不吭，等到舅妈有时忘了一些细节，说错了什么，他却能冷不丁冒出一句来纠正。 舅妈道：“你呀，这么懂又不自己说，明明上次严甜是你一路带去看考场的，却不说，偏要我来说，我说错了又翻我白眼，真受够你了。” 舅舅一声不吭。 华亭对舅妈笑了一笑。 因为舅舅去帮老娘讨水电费的事，他对舅舅的看法算是有所改变了，加上这些天的各种事情，让他成熟了不少，所以不像以前对舅舅又恨又怕，他这一笑，等于是让舅妈放心，免得她跟着尴尬。 这时老娘在厨房里叫了一声华亭，华亭急忙进去，原来是要帮忙端菜。 今天老娘听说舅舅夫妇要来之后，特地在酒店点了两道名菜，经过酒店打折之后，仍然花了一千多块钱，老娘爱虚荣，没有做好事不留名的美德，买了之后，故意拍了照片发给舅舅，“不小心”把价格也拍进去了。 舅舅也同样有虚荣的毛病，少不得又跟同事提了一嘴，顺嘴把价格翻了一倍，引得大家羡慕不已，因为大哥去做客，妹妹居然愿意花三四千块买两道菜，也确实很让人羡慕。 很快菜就弄好了，大家一起上座，舅妈还跟严甜开了视频，让她好好欣赏云海大酒店的名菜，严甜非常开心。 老娘说道：“明天和后天，就是华亭高考的日子，舅舅、舅妈今天特地赶来给壮行，这是他们的一番心意，我们家也很久没这么多人一起吃饭了，就趁着这个点，大家一起吃个饭也好。” 舅妈倒了一杯饮料，又给华亭倒了一杯，说道：“华亭，你舅那个脾气是不太好，以前说话肯定有不好听的地方，主要还是因为他死要面子，不是真的是坏人，他就是因为只有一个妹妹，生怕妹妹委屈，所以才这么过分的，别人不懂，你妈是懂的。我没说错。” 老娘道：“怎么会不懂呢，从小就没少因为帮我挨打，知道都是为我好。可你就是太不了解华闲了，误解太深了。” 舅妈道：“就是就是，妹妹嫁人，嫁的是她自己喜欢的人，好不好人家不知道的吗，要你瞎操心，两头不是人，华闲文化没有你高，那又怎么样，人家没知识分子的臭毛病，能赚钱，能养家，能疼老婆，能爱孩子，哪一样不好了？真是的。” 舅舅苦笑一声，说道：“行了行了。” 舅妈怼他道：“还行了行了，不说说你，你都不知道，天天说副校长，他那么好为什么老婆要跟他离婚……” 老娘道：“舅妈，别再说他了，都过去了。” 舅妈说：“我就是想告诉华亭，这个事情不要怨他舅舅，舅舅心眼不坏，就是做法太差。别看他在你们面前装得特别冷漠，背地里也一样是关心着你们的，你们那个视频出来之后，他最开心了，一天看好几回呢。这次来其实也是他的主意。” 华亭道：“行，舅妈，我不怨舅舅，不过舅舅确实是对我爸误解挺深的。” 舅妈说：“是是是，主要还是成见太深，老顽固呗，不说了，预祝你高考金榜题名，实现你在视频上的承诺，拿下高考状元，替我们争光。” 她和华亭各喝了饮料后，对舅舅道：“说两句呗，高级教师。” 第108章 爱面子的舅舅 舅舅有些不好意思，说道：“本来，我是不想来的。” 舅妈给了他一个大白眼。 这情商，没谁了，人来了，还说不想来，这高级教师当的。 舅舅又说道：“可是，这些天里，我觉得有些事让我很生气，我想，我得来。” 华亭老娘道：“又怎么了，生谁的气了？” 舅妈道：“还用说吗，生同事的气，亲戚朋友同学的气。” “为什么？” 舅妈说：“你们恐怕不知道，华亭的那个视频出来之后，一开始是很热闹，但只有一部分人是当成希望，另有大部分人是当成了笑话。不仅同事，还有亲戚朋友，还有以前的老同学，一部分人知道华亭是他的外甥，就来恭维他，但不知道有这层关系的，很多在冷嘲热讽。” 华亭老娘道：“我有也有这种感觉，那个视频出来之后，酒店的人都来祝贺我，就连董经理也是这样，可是我总是觉得有可能很大一部分人并不是真心祝贺，而是先把我捧得高高的，到时看我怎么摔下来。特别是董经理，今天临走前还特地来送我一个祝福，我就觉得他好假好假。” 华亭道：“王珊的舅舅？特地来祝贺你？” “对呀，我就觉得怪怪的。” 舅妈说：“对呀，就是这样子，外地人嘲讽我们金波人，说金波没有这样的风水，出不了这样的人才，贴给我们金波人钱多人傻的标签就算了，很多本地人也是这样看法，说什么出个省首富容易，出个省状元，不可能。” 舅舅道：“最让我生气的是你表弟那一家人，搬到省城，就以为自己是省城人了，一说到金波，就一口一个乡下小镇，钱多人傻，没见过世面，说视频里的那两个中学生，狂妄自大，就是没见过世面的代表，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天高地厚。” 舅妈说：“我也烦他，可是没办法，落后就要挨打，国家一样，地方一样，家庭也一样，现在，各个群里，很多人都在等着看视频上出风头的中学生的笑话，所以，华亭舅舅就特别生气，也特别害怕华亭真的成了笑话，他偷偷问过好多次华亭的老师。” 华亭老娘道：“老师怎么说？” 舅妈道：“每个老师都说，不算加分的话，完全有这个可能，但是算加分可能会吃亏，因为他以前表现得太普通，没有加分项目，不过不管怎么样，只要实际考分是状元，就能堵住所有质疑者的嘴巴。” 华亭老娘松了口气，说道：“就是，靠加分赢的，算什么本事？” 舅舅道：“所以，我要来给华亭打打气，没有加分没关系，实际考分能考上省状元，你就是金波人的骄傲，当然，就算不是状元，只要能拿到省前几名，金波也一样以为你为荣。” 舅妈道：“所以，你一定要好好考，这些天，我们都在为你加油，包括严甜。” 华亭道：“我知道，表姐一直在给我打气来的。在这里，我向你们表个态，我一定能考到七百四十五分以上，让那些人就算加了分也赶不上我。” 舅舅和舅妈对看一眼，显然不太相信，舅舅道：“七百四十五？连什么样的题目你都不知道，你就保证能考这么多？” 严甜考上重点大学，她的分数是六百零三分，这已经是相当不错的成绩了。 华亭竟然敢把下限直接拉到七百四十五分，这确实是加分都很难达到的分数。 不要说省状元了，恐怕全国状元，只要不算加分，都基本上能十拿九稳。 认真的吗？ 华亭道：“当然，我敢保证。” 连华亭老娘也怀疑地看着华亭。 她当年考大学时的分数是四百八十三分，当年金波市的第一名是六百二十五分，这已经是她们所望尘莫及的分数了。 华亭一张口就是七百四十五分，这海口也夸得太大了。 可是，看他胸有成竹的样子，好像真不是问题。 舅妈道：“那要是出了很难的题目呢？” 华亭道：“越难越好，我就希望题目难，越难的题目，我就越有优势。” 舅舅有些激动道：“华亭，我就问你一句，你是在跟我吹牛，还是在认真地跟我保证？你要是有这个保证，我不喝饮料了，就喝酒，我今晚不回去，明天请假不上课，陪你妈一起接送你。” 舅妈道：“哎哟，瞧把你给激动的，你用什么理由请假？” 舅舅道：“怎么没有理由，我就是用这个方式告诉别人，我外甥一定能考一个省状元，甚至全国状元，多一个人接送，他就多一分安全，不行吗？” 舅妈跟华亭老娘笑一笑，说道：“行行行，随便你，还是个小孩脾气。” 华亭道：“那，舅舅，你喝酒，我可以保证我是认真的。” 舅舅道：“好，我喝酒。你等一下。”他说着，直接走出了客厅。 华亭老娘道：“喂，你干什么去了？” 舅妈道：“拿酒去了呗，来的时候在路上买了一瓶好酒，说壮行就要好酒，可是后来不好意思拿上来，觉得以前那样对你们，现在突然为这事喝酒，面子上过不去，就没有拿上来，这一回，听华亭说了，你看他就彻底不要脸了。” 大家都笑起来，华亭老娘道：“他呀，就是这样的脾气，恨的时候能把人恨死，爱的时候又能把人爱死，小孩子一样。” 舅妈道：“可不就是这样？华闲出事的时候，发誓如果你不听他的话，就再也不登你家的门，结果不还是有点风吹草动就往这里跑？” 两个女人都笑起来。 舅妈又说道：“华亭啊，其实你舅舅不是势利，是他真的发自内心的认为只有读书好才有出路，他对一家的态度，不是因为你可能要前途无量提前巴结，而是他认为你学习好了，有了光明前途，他的妹妹就能过得好，他是在为这个高兴。” 华亭道：“我知道，我不怪他。” 很快的，舅舅就上来了，拿了一瓶茅台。 他一脸的兴奋和激动，这样的情绪也感染到了大家，这难得的一场壮行宴，充满了欢声笑语，这是两年来，这个家庭少有的热闹。 中间严甜又要求重开视频，在遥远的另一个城市，一起共享这样的欢乐。 第109章 考后估分 高考开始了。 舅舅果然请了假，每天都负责来接送华亭，不过奇怪的是，他几乎没见过他曾经的得意门生罗洛。他想问华亭又有点不好意思，毕竟他能感觉到华亭对罗洛并不怎么样。 其实华亭知道舅舅想问罗洛，但懒得提。而让他稍为欣慰的是，罗洛也没有再跟王珊一起出入，每次都偷偷地躲开王珊。 华亭和樊依桐是在同一个考场。 每一科考完，两人都会心有灵犀的互相看一眼，用表情传递信息，这让华亭的心里踏实了不少。 这一次高考，按照其他同学的反馈，难度比前几年都要大，所以每考完一科，都是一哀嚎。 金波一中的学生，普遍为最后一次月考的提高难度而庆幸，这说明老师对出题的方向是对的，不过，猜中的只是难度，但里面的难题，基本上没有猜中。 但是，幸运的是，金波一中的尖子生们，因为那次月考失分而对难题重视，而攻坚群的学生，更是把难题都放出来，并且找到了答案，刚好这次考试，出现了好多道类型题，等于白捡了不少分数。 从樊依桐传递过来的表情信息看，她这次的成绩应该也不会差。 至于华亭就更不用说了，这样的智商，配合这样的认真态度，丢分的难度非常大。 考完试的当天下午，攻坚群里的李主任开始上传各科的参考答案给大家估分。 华亭估分很简单，只要语文评分系统正常，他的成绩至少也是七百四十六分，但他没有上传。 不过，几个小时之后，还是没有人把估分报上来。 李主任在群里说，希望大家消除顾虑，你们的估分只是作为参考，我们不会公布出去的，大家也不要乱传，最终的分数，还是等改卷完成再公布。 可能是因为这句话，终于有人上传了估分。 第一个上传的是理科黄南南，估分684分，这个成绩比他的月考成绩提高了20分，在总体难度提高的情况下，这个成绩让人振奋。 第二个上传的是朱宇洲，估分705分，更比月考高出28分。 第三个上传的是文科的柳思，估分718分，比月考高出18分。 一个晚上，基本上大家都送上了自己的估分，形势一片大好，基本上都在660分以上，超过700分的，理科有六个人，文科有十个人。 樊依桐的同桌柳新，也估出了683的高分，比月考高了43分。 这成绩，把年级主任搞得都要睡不着觉了。 因为根据难度估计，本省今年的理科清北线，不会超过685分，文科不会超过700分。 可是，如果按照目前的估分，整个学校至少有十八个人超过清北线。 而往年，最多的一个只有六个人。 关键是，大家重点关心的三个人，还没有把估分放出来，而这三个人，基本上可以确保清北。 这三个人就是华亭，樊依桐，还有姚加冕。 姚加冕不在攻坚群，当然不可能放上来，但是另两个不放上来，就有点让大家困惑了。 实际上，华亭也在关注着，不知道为什么樊依桐迟迟不把估分送上来。 群里的气氛空前地活跃，特别是估算出高分的同学，都不约而同地表达出对这个群的感激，特别是朱宇洲，他坦承自己至少有二十五分是在这个群里捡到的，没有这个群，他觉得这二十分基本上不可能拿得到。 所以，大家很感激对这个群贡献最大的两个人。 偏偏这两个人好像是约好了一样，都没有及时把估分发出来。 终于有人忍不住华亭和樊依桐了。 然后一大群人跟进，集体，场面蔚为壮观。 终于，樊依桐送上了一个笑脸表情。 然后，再送出了估分。 ——721分！ 这个成绩，一下子把整个大群点燃了。 樊依桐平时就不是一个高调的人，她这个估分，应该是极有把握的最低值。 群里一连串放鞭炮甚至放加农炮的表情图。 华亭也是暗暗吃惊。 如果不是借到了状元的智商，有那么两道题，他恐怕当场是做不出来的，因为时间可能不够，那么最多也不会超过730，这还是在必须小心翼翼谨慎的情况下。 所以，樊依桐能考到这个分数，说明这个女孩真的是非常聪明。 最后，所有人都在华亭。 包括年级主任。 华亭没有办法了，只能开玩笑地填上了“气死了”三个字。 群里一片愕然，都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最后，樊依桐试探性地发送了一个数字：“746？” 华亭发出了一个微笑的表情。 果然还得是聪明人来破解密码。 群里顿时炸了锅： 理（科）五（班）黄：真的是746吗？这么难的题目，能接近满分？ 理二华：语文预留了四个扣分点，应该差不多。 理五黄：不知道怎么说好了，只能说太强了。 理十张：想到你牛逼，没想到这么牛逼，全国状元预定了。 文三陈：这一下把金波一中的理科带飞了。 理八朱：几乎全部满分？我的天，难以置信。 理五黄：传说省重点以前有过一个，除了语文外，三科满分，谁能想到，才过几年，我们这也出现了一个？ 理八朱：对，文靖华，可惜了。 文六冯：可惜什么？ 文一柳：文六冯，你居然不知道，文靖华是我省前几天的理科状元，高考后溺亡了，这么大的事，你竟然不知道，你家没网络吗？ 文六冯：我不知道啊，那真是太可惜了，感觉国家又少了一个栋梁。 文一柳：理二华，华亭，你真的仔细对过答案了吗？ 理五黄：什么叫仔细对过答案了吗，你问反了，是答案经他仔细对过了没有？答案可能有错，他绝不可能错，这是我们理科生的共识。 理八朱：同意。 理十张：同意。 理十朱：同意。 理二柳：同意。 理十三徐：同意。 理五刘：同意加一。 理二樊：大家都同意，我也同意了。 年级主任李：好，是我手续没做好，这些答案还没找他对过，要不要补救一下？ 理五黄：必须的，没经过华亭修订过的答案，怎么能放上来呢？（微笑表情） 理八朱：现在难道不是应该关心一下，这一百万华亭应该怎么花吗？ 理五黄：听说有加分的，如果考试分数不如华亭，但是加分后比华亭高分，高考状元是华亭还是那个加分的人？ 文一柳：听说是按加分之后的分数算的，但也可能是按实际考分算的。 理八朱：听君一席话，胜似一席话，说了白说，听了白听。 年级主任李：我不发表意见，只给大家看一组数字，仅供参考，去年我省理科状元总分是七百四十一分，含加分十五分，前年状元总分是七百二十八分，含加分五分，大前年状元总分七百二十四分，无加分，今年的题目比往年难度大，预计不加分成绩会低于前几年 …… 第110章 语音聊天 接着，在二班班群的黄老师，也同样发送了一个填写估分的小程序，让大家根据情况，把各科的估分填进里面的小程序里。 华亭点开程序，观看完成情况，因为这程序不显示分数，只能看到有人多少人完成了填写，樊依桐和柳新都完成了，另外有一部分尖子生也完成了，不过多数人都没完成。 他正在想着要不要填，班主任黄老师已经了他：华亭，你快完成填写。 华亭苦笑。 他不相信年级主任不会不把他的估分跟班主任交流，所以黄老师应该是已经知道了，让他填，只是因为这成绩太惊奇，他想亲眼看到，以求心安而已。 不过，这种心情可以理解。 本来不想写那么快，免得大家过于激动，连觉都睡不好。 结果，如果他不填，估计黄老师会更加睡不着，那就填。 在小程序里，华亭直接填了： 语文：146，数学：150，理综：300，英语：150。 点提交。确认。 黄老师通过单独聊天窗口，发过来一句话：真的都对过答案了吗？ 华亭：没问题，黄老师，你觉得这个成绩，有状元的可能吗？听说有些人有不高于20的加分。 黄老师：我们很多老师了解过了，以今年的难度，总分想超过725应该不太可能，即使真有超过725的，未必就有加分，即使加分，未必就是加20分，所以希望非常大。 华亭：那我就放心了，没有辜负老师的期望。 黄老师：夜深了，你好好休息，还有，放假的时候，要特别注意安全，没事不要外出，注意做好防水防灾防溺防传染病的工作。 华亭：我懂，谢谢老师。 退出和黄老师的聊天后，响起了敲门声。 打开门，老娘和舅舅舅妈都在门外。 原来，舅舅这几天真的全程请假，晚上就睡外面的沙发，考完后吃了饭，他听说主任发了答案后，更加不想走了，他看到华亭的表情，表明有戏，就越发想得到一个答案，反正华亭家的沙发挺大的，他睡得也挺舒服，多睡一晚也没关系。 舅妈知道他这个人心急，也没有逼他，大家一起在外面，静候他把分数估完。 可是，左等右等，还是没等到他出来报分，大家都有点着急了，所以，干脆就敲门了。 老娘看来非常紧张，不对，舅舅也一样紧张，舅妈倒是没那么紧张，笑了笑道：“华亭，估出来了没有？” 华亭道：“算出来了。跟我当时保证的差不多，可能稍微乐观一两分。” “七百四十六？”舅舅失声道。 “大概，严格一点，应该是这个分数，松一点，能多个一两分。” 舅妈笑道：“你还想多个分呐。” 老娘道：“你确定吗？” “非常确定，错了你打我。” 舅舅说：“可是今年的题目比往前都难，去年理科的全省状元是七百四十一分，但是加了二十分，前年是七百二十八分，就是你表姐那一年，金波一中理科最高七百零七分，今年还更加难，听说普遍得低十几分，都说今年的状元不加分考七百二十几分就顶天了。” “余总的女儿估分七百二十一分，差不多能考个省状元了？” “说的是我们酒店董事长的女儿，跟华亭一个班，这一个月华亭一直在辅导她。”华亭老娘急忙解释。 “我知道。”舅舅说。 “我听你哥说了。这么说，如果她估算得没错，金波有两个省前十？” 华亭道：“我不敢说，反正状元嘛，我是可以保证的。你们要是没有信心，就先沉住气，不说，或说少些就是了，我没意见，成绩早晚会公布的。” “好好好，你这样说，我放心了，我只跟你表姐说，别的人我先不说。”舅舅兴奋得声音发抖。 “行，反正你现在说了，很多人也不信的，你说得少，他们才信，你要是说只有五六百分，那就好玩多了。” 舅舅和舅妈顿时意会，笑了，舅舅道：“对，我就说考砸了，让他们先开心开心。不过华亭，你确定……” “你就放一百个心，十拿九稳，保证七百四十五分以上。” 华亭老娘兴奋道：“我信，我信，儿子，我相信你。” 舅舅道：“好好好，那你休息……” 华亭刚要关门，微信有音频聊天请求，一看，竟然是樊依桐，他说道：“樊依桐要聊天，我先关门了。” 华亭老娘道：“公主？这么晚……是是是，我懂我懂。”赶紧帮华亭关上了门。 他半躺在床上，扫了一眼周围，还好，这帮穷鬼朋友们很识趣，并没有留在房间里。 他接听。 传来樊依桐的声音：“你是不是准备睡了，我是不是打扰你了？” “没有啊，现在想睡也睡不着，刚刚给班主任填了估分。” “我也是，我填了之后，想睡睡不着，我笑也笑过了，哭也哭过了，就是想找个人说话，我不知道该找谁，就找你了。” “方便视频吗？” “为什么要视频？不用了。” “我从来没见过你哭过，想看看你哭的样子。” 其实，华亭动了一点歪心思，他估计这个时候樊依桐一定是穿着睡衣，不知为什么，这个时刻，他突然想知道这个女孩穿睡衣会是个什么样子。一定很美，一定很性感？ “不要了，很难看的，华亭，我要亲口说声谢谢你，可能我今晚才能睡得着。” 华亭心里想，谢就没必要了，以身相许就可以了，嘴里道：“没什么。” “有什么，如果不是你，至少有四五十分我会做不出来，刚才黄老师说，如果我真的是能考到我估的分数，省前十肯定没问题。” “你觉得你估得有问题吗？” “我已经很保守了，我一开始其实估的是七百二十七分，但是后来把能扣的尽量往高里扣，就报七百二十一分，我觉得只会多不会少。” “那就太好了，祝贺你拿到了五百万五十万。” “你就是个财迷，不过，我决定了，如果我真拿到了我叔的五百万，我分一半给你。” “给我个二百五啊，那不变成了你是二百五，我也是二百五了吗？” 樊依桐扑哧一笑：“不行吗，把二百五给一个二百五，很合适。” 华亭嘿嘿一笑，心里说，对，把你这个二百五配给我这个二百五，很合适。 第111章 做个好梦 樊依桐又问道：“你会报清北吗？” “那必须会呀。” “我们报同一个学校，同一个专业，你觉得好不好？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觉得……” 华亭说：“樊依桐，但我希望你有别的意思，因为我自己就有别的意思。” 樊依桐显然没想到华亭会这么接话，说道：“先别说这个，我们……” 华亭说：“你不知道吗，高考完了，我们就不是中学生了，不需要那么多的顾虑了。” 樊依桐怔了一下，一时不知道怎么说。 华亭笑道：“被我吓着了？” 樊依桐慌张地说：“华亭，我、我还没有心理准备，你先别说这些行吗？” “那你以后得做好心理准备，我会经常吓你的。”不知道是不是晚上容易让人思想变坏，反正华亭自己都有些吃惊于自己的大胆。一个月前，他跟女生说话都不顺畅，现在，居然敢用这种口吻跟女神说话。 “别说了，我问你啊，你知道姚加冕估分出来了吗？”樊依桐被他说得心头乱跳，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又舍不得结束语聊，急忙转移话题。 “不知道，不关心一个对我构不成威胁的人。” “听说是七百出头。” “那也不错了，起码清北可以保证。樊依桐，你现在还恨他吗？还想亲自到他面前说那些话吗？” “不恨了，应该也不必去羞辱他了。” “因为他不值得？你以为他是一座高山的时候，你恨他，但当你轻松把他踩在脚下后，你发现他根本不值得恨，是不是？” 这么高的智商，不先给樊依桐留下几句哲言就交还，那就太浪费了。 “是。”樊依桐果然很是佩服。 “所以，如果以后再遇到他，你会怎么样？毕竟，他这样的成绩，还是有可能跟我们考同样的学校的。” “应该不怎么样。” “你妈知道你的估分了吗？” “知道了。” “开心。” “还用说吗，不过，一切还得等真正的分数下来再开心。” “对，我也跟我家里的人说了，现在的只是估分，不能张扬，自己知道就行了。” 和樊依桐停止聊天之后，收到了严甜的信息，一个放鞭炮的表情，和一句话意味深长的话：听说有个美女连夜要和你视频聊天，可得注意着点哦。 华亭苦笑，顺手打开了班群，进入填估分的小程序，不出所料，填写了的只有一些尖子生，班上前十的都填了，但大部分的同学都没有填写，特别差生，一个填写的都没有。 放下手机，躺在床上，好像是有点倦了，但是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好像还有一件什么事没有去办一样？心里非常不安。 是因为后怕吗？ 一个月前，他想象中的高考后的样子并不是这样。他可能会躲起来，惶惶不可终日，恐怕连估分的勇气都没有，所以，可能也会象那些差生一样，迟迟不填估分。 当然了，班主任应该也不会去催这些人，反正催也是白催。 如果是那样，他是对老娘继续撒谎，还是另外找一个借口，给自己找一个可以安全落地的台阶？ 但老娘会怎么样？ 舅舅又会怎么样？ 这个家，又会怎么样？ 想到这些问题，他有点不寒而栗。 是这些穷鬼朋友，给了他这么个机会，而他，也到了为穷鬼朋友发声的时候了。 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犹豫了一下，还是拿起了手机，拔通了一个电话。 这是云海大酒店一个高级套房的电话。 “你好，你是……”对方问道。 “你好，许先生，我是你表姐的儿子，我叫……” “华亭，对吗？”对方也非常激动。 “对。” “高考结束了是吗？” “是的。” “考得不错。” “还行。” 两人不约而同地沉默了一下。 华亭是在想着该怎么说，因为打电话之前，他并没有想好该怎么说，只是觉得，他必须得打这个电话，这样露凡才会知道，他一直在想着她的事，所以才会在高考完成后，第一时间给她的恋人打这个电话。 这是给活人打的电话，实际上是用来安慰死去的露凡的。 “那，你这么晚，有什么事吗？” “没有什么事，就是高考结束了，想起你来了这么久，还没找你好好聊聊，所以就打这个电话。” “明天你过来可以吗？” “可以的。” “好，明天，不见不散。” “是，明天，不见不散。” 放下电话，华亭又舒了一口气。 没错了，心里放不下的，就是这么一件事。 就是关于露凡的事。 当然了，还有一件就是余芬的事，明天再问一问她老公覃诚事情进展，为了能让他顺利租借到状元的高智商，她在心愿没有完全达成之前就主动到奈何桥孟婆办事处作为抵押，没有她的信任，他的高考也不会这么顺利。 所以，一定要在智商归还状元之前，把她想要办的事情处理好，这样才能对得起她的信任。 对了，话说也怪了，今天晚上，直到现在这群鬼友还没露脸，真是有点不习惯了。 其实，那天看完考场回来后，他们就没有再出现了。 不过，那是在高考前、高考时的晚上，这么做倒也不奇怪，不想打扰他，因为他们知道，再怎么高的智商，休息不好也白搭。 而在白他高考的时候，又正好是他们的宵禁期，当然也不可能出现。 可是高考结束了，居然也没出现，也是怪了。 他们难道不知道吗，他已经不习惯没有他们的日子了。 不过，他也是真的困了，把事情弄好，理直之后，他就进入了梦乡。 这一夜，梦很香，梦里居然和樊依桐手牵手，甚至还甜蜜地跨越了界线……美滋滋的梦啊！ 从梦里醒来，他大吃一惊。 原来，床的四周坐满了笑嘻嘻的人。 露凡嘻嘻笑道：“少主，刚才做了一个什么梦，能不能分享给大家？” 大家都哈哈大笑起来。 华亭脸都红了，嗫嚅道：“我的梦，你们能看得到？” 于东方道：“是的，梦属阴，做梦就是阴气聚集引起维度空间错乱引起的，不过不要有心理压力，一般情况下，我们都只是从别人梦的边缘走过，不会真的窥探别人的梦的。” 华亭松了口气。 他可不想让一个中学生的春梦被那么多人偷窥到。 第112章 露凡故事 华亭问道：“这几天都没看到你们，你们哪去了？” “在我们那的白天，集体去邻近冥界大城市购物，晚上宵禁，就在屋里呆着。” “宵禁结束了吗？” “结束了。” “露凡，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先着手解决你的事情了？” 露凡点头。 “那可以告诉我，你究竟是遭遇了什么样的伤害了吗？” 大家的目光都看向露凡。 露凡道：“可以。” 于东方道：“你的事，真的要说出来吗？” 露凡道：“有什么关系，人死之后，孟婆汤一喝，尘归尘，土归土，只剩下一片灵魂，干干净净的，进入冥界，所有种种，都会抛掉，放下，没有什么，我看开了。” “那就好。” 露凡开始说自己的事。 那一提，露凡接到邀请，要回金波参加为期十天的金波文化节。 其实当时露凡是有片约的，但是，她暂停了，请了假回金波。 因为她知道，金波的经济在全省名列前茅，但是在文化旅游等方面，却一直处在落后状态。 作为一个金波人，她很希望为家乡的文化事业作出一点力所能及的贡献。 当时，许源还在国外，他对她的热情是了解的，所以，也表达了支持，并表示，他会迅速把国外的事情处理妥当，赶在最后一天之前回到她身边，用实际行动支持她。 当时许源虽然谈不上大红大紫，但是在国内的摇滚音乐圈里，绝对是重量级的人物。 有了许源的支持，露凡就怀着一腔热血，回到了家乡。 她当然没有想到，正是这一腔热情，直接导致了她的死亡。 当时，她下榻的是云天宾馆。 当时这个宾馆还是金波市最豪华的宾馆。 露凡刚回到家，就受到了金波最大的集团樊氏集团的热情接待。 这是因为，早在一年前，露凡就跟樊氏集团的一个大品牌签了代言，当时是樊总的长媳余书香亲自奔赴露凡家，与露凡签下的代言，露凡对余书香的印象不错，觉得她是一个有能力有气魄的优秀企业家。 而这次，看到余书香亲自来接待，露凡感觉到非常亲切，在听说余书香将会全程陪同后，对家乡的安排完全放心。 第二天开始的活动，是安排和赞助商之间的活动。 作为文化节最大的名人，而且还是本地人，虽然有点累，露凡还是精神抖擞。 晚上，在宾馆举办晚宴的时候，本地的许多官员都来了。 可是那晚，派头最大的，竟然不是市长，而是市公安局长魏涛，一个看起来身体结实硬朗的四十左右的男人。露凡发现他的气场特别大，就算是市长，对他的态度也很微妙，似乎没把他当成下级的感觉。 魏涛看到露凡，眼前就是一亮，走了过来，大声说：“我们金波的美女大明星，哈哈，久仰久仰，来来，抱一个。” 露凡看他好像是很粗豪的样子，就用普通的拥抱礼跟他抱一抱，一般来说，在这种场合下，拥抱是很有分寸的，但是她马上感觉到有些不对，这个魏涛抱得超过了必要的力度，还两个手抱住了露凡的腰，让她贴近了他的身体。 当时大家哈哈大笑，露凡也不好发作，心里很是反感，嘴里还带着笑，说道：“魏局长，你这太热情了，我要喘不过气了。” 魏涛道：“哈哈哈，这是在欢迎你回家，当然得热情了。”他的手拍了拍露凡的肩膀。 当时露凡穿的是晚礼服，露肩的，这样拍让露凡很不习惯。 还好余书香在一边说道：“魏局长，你的热情还是收回一点，别烧着了我们的明星。” 魏涛道：“好好好。”放开了露凡。 当时露凡有一点小尴尬，但以为这个人不懂礼节而已。 吃饭的时候，魏涛多次过来向她敬酒，余书香和经纪人都巧妙地帮露凡推掉了，但是不久，余书香接到了一个电话，说是有事情要她处理，就匆忙离开了。 露凡虽然用了各种借口，但是魏涛敬酒的态度十分强横，最后迫不得已，喝了三杯。 但这三杯让她露凡非常不痛快。 她就借口身体不舒服，离开了晚宴，心里非常窝火。 她在有片约的情况下毅然回来参加文化节，完全是出于对家乡的热爱，没想到有些官员竟然这么不懂礼貌。 还好经纪人安慰她，然后把露凡的感受跟市长交流了，委婉地提出了希望这种情况能够改善，要不然露凡可能会因此提前终止合同的想法。 后来，露凡睡下了。 没想到，半夜的时候，突然有人敲门。 经纪人问道：“你好，露凡正在休息，请不要打扰。” 外面的人道：“请开门，魏局长亲自来向露凡小姐道歉来了。” 经纪人道：“这就没必要了，本来就是误会而已，请局长回去。” 外面魏涛道：“我是个粗人，不懂礼数，今天在晚宴上让露凡小姐不愉快了，还被市长批评了，我如果不来亲自道这个歉，我今晚是不可能睡得着的，请开门。” 经纪人道：“局长言重了，这都是小事，没必要这么做的。” 魏涛道：“不行，有错就改，接受批评，是我们的光荣传统，歉一定要道。” 经纪人道：“真的是很不方便，露凡明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办。” 没想到，门，突然就开了。 原来，云天宾馆的锁全都是智能锁，当时的云天宾馆老板樊辕，二话没说，把这个锁给开了。 魏涛走了进来。 经纪人有点生气，可是不得不耐着性子道：“局长，你这么做会影响到露凡的。” 魏涛冷笑道：“带走。” 只见两个警察走了进来，一左一右抓住了经纪人的胳膊。 经纪人道：“你干什么？” 魏涛道：“不要紧张，我们接到举报，本市有一起案件，有人说可能跟你有关，所以你要去局里配合调查，就是走个程序。” 经纪人道：“怎么可能，我今天一直在陪着露凡。” 魏涛道：“配合调查嘛，不用担心。” 经纪人道：“可是露凡身体不舒服。” 魏涛道：“没事，有我呢，我能照顾她，难道你不相信警察？走。” 一边的樊辕说道：“吴小姐，相信警察，没事的，不是说就是走个程序而已吗。” 两个警察道：“请你务必配合，不要逼我们使用强制措施。” 经纪人就这样被两个警察强行带走了。 第113章 恶霸 露凡本来是在半梦半醒，以为经纪人完全可以应付，没想到这里的警察会这么粗暴，她一下子惊醒了过来。 她一骨碌爬起来，找了一件外套穿上，突然间一阵慌乱，有一种大祸临头的感觉，急忙起身先把卧室的门锁上。 魏涛道：“露凡小姐，我来跟你道歉了。” 露凡道：“我知道了，我接受了，你快点走。” 魏涛道：“露凡小姐是不是对于我们金波缺乏了解？要不要我给你科普一下金波市的基本情况？” 这时，樊辕说道：“局长，你给露凡科普，我有事先走了。” 魏涛道：“走，我要好好跟露凡交流，可能也需要点时间。” 樊辕道：“我懂，我懂，深入交流都是需要时间的。”赶紧走了出去，把门关上。 这时，露凡已经明白了，她这是进入了狼窝，她反而冷静了下来，说道：“魏局长，我希望你知道，我是你们市长再三邀请回来的。” 魏涛道：“我当然知道，而且，这是我要求他这么做的，本市最大的美女，我怎么能不请呢。” 露凡道：“你说什么？” 魏涛道：“所以我才说要跟你科普，要不你以为这个地盘是市长说了算，实话告诉你，在金波只有一个王，魏涛，市长的老婆都不得不来陪我睡觉，听明白了吗，我其实不想睡他老婆，但是这是要警告他，谁才是这里的王。” 露凡惊呆了。 “露凡，我就明着跟你说，我有个爱好，就是只要来到我这地盘的女明星，来一个，我得睡一个，如果不想给我睡，我可以跟你保证，明天你的尸体，不是在大楼下，就是在江面上。” 露凡魂不附体，冷汗如雨。 这个人，比任何电影电视里的黑社会头目都恐怖。 魏涛道：“你还年轻，不想死，不想开就看开点，就陪我玩几天而已，不会有别的人知道，你男朋友也不会知道，这事过去之后，互不干涉，就当没发生过，你还继续当你的明星，我继续当我的局长，当我的金波大王。想开了，就给我开门，不要惹我生气。” 露凡被这种无法无天的话给震住了。 太可怕了。 她全国各地都去过，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恐怖的人物，偏偏在自己的家乡遇到了。 她不知道怎么应付这种情况。 真的，会有这么霸道的人物吗？ 她的脑海里，回忆起了此人进入大厅后所有人的反应，最后只能得出一个结论。 他没有说谎。 他就是这里的土皇帝。 怎么办？ 她还年轻，她有家人，有男朋友，她不想死。 魏涛见门没有打开，冷冷问道:“真的要惹我生气吗？” 露凡把心一横，悄悄的打开手机录像功能，藏到一个不被人注意到的地方，然后打开了门。 魏涛走进了卧室，开始提各种无礼要求。 露凡为了保护自己的性命，不得不配合他。 她流着眼泪，启动了她人生最漫长也是最后的半小时。 可是她的眼泪激怒了魏涛，他冷笑道:“为我服务有这么委屈吗，你能不能笑一个？” 露凡笑不出来。 她是个好演员，可是面对一个如此恶心的人，她笑不出来。 魏涛怒了，一巴掌打在她的脸上，喝道:“婊子，你他妈马上给我笑。” 露凡哭道:“我不是婊子，你不能这样侮辱我。” 魏涛又一巴掌打在露凡身上，然后肆意摸捏她的隐私部位，大笑道:“不是婊子，你他妈在干什么，我是你男人吗，不是你男人，你却给我做这些事，你还说不是婊子？你们那个圈子的，有几个不是婊子？” 露凡被激怒了，突然不顾一切的抓住魏涛的命根子一掰…… 断裂的声音响起。 魏涛惨叫一声，捂住命根子连声叫唤。 露凡连衣服都来不及穿，直接就开门冲出去，没想到入户门被反锁了，根本开不了。，她连叫救命，却没人回应，中间有两个服务生走过来，可是没中途接到一个电话，赶紧退走了。 而就在这时，魏涛出来了，暴怒的他，用手死死的扼住了露凡的喉咙…… 露凡就此离世。 露凡死后，魏涛还不解气，又继续拳打脚踢她的尸体，一直到有警察过来。 可是警察并没有把杀人犯魏涛控制起来，而是在魏涛的安排下，进行了一系列的操作，制造出露凡因为抑郁症跳楼自杀的现场。 露凡直到死后才知道魏涛没有吹牛，他就是金波市实际上的王。 什么市长书记，全都是金波市的过客，换了一茬又一茬，只有他一直呆在金波市，打造了一个完整的权力中心。黑白两道，都得听他的。 当年，有一个书记，曾经想要拔除他这个钉子，结果，书记的十五岁女儿被一群人绑架走并实施了轮奸，书记发现自己的声音被彻底封锁之后，不得不屈服。 没有人动得了他。 上报？对不起，他上面有人，举报的人自己先做死亡的准备，他有一帮黑道兄弟，随时准备干这种事。 至少有十七个准备举报他的人，或被直接杀害，或受到其他惩罚。 他就是这么无法无天。 但是，就是这样一个人，连续多年，都是金波市十大杰出青年，是先进工作者，多次有立功表现。 主要原因是，他藏得很深，除了人人都知道他比较好色，没有别的缺点被人所知。 而好色，在某种意义上是无伤大雅的，几乎只成为茶余饭后的谈资。 并且，因为他是个亡命之徒，曾经冒险亲自上阵，把一个手持武器的歹徒抓获，在电视上接受采访时，还感动过不少不知底细的老百姓——这样的人，竟然成了英雄。 露凡死后，魏涛非常生气，他没有因为杀了人而有一点点愧疚，反而对露凡的反抗耿耿于怀，而且因为命根子断了，虽然治好了，但一直留有阴影，导致他在这方面问题重重，他对露凡的亲人朋友一律怀恨在心。 露凡的父母早就离开了本市，所以他将仇恨都用在了许源身上。 许源被网暴的真正原因，除了他坚持露凡不是抑郁症，另一个原因就是魏涛利用各种渠道，在引导带动舆论。 而各路正义在胸的网络诸侯，特别是女权主义者们，自然是闻风而动，恨不得把许源往死里整。 当正义的怒火握在邪恶的人手里时，正义常常就变成邪恶的一部分。 第114章 有些事怕也要做 露凡的事说完，大家都悲愤之极。 华亭则是目瞪口呆。 万万没有想到，竟然是魏涛。 他还在读初中时，魏涛曾经以英雄的身份去他们的学校做过一次报告。 当时，他成了榜样，很多学生都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 校长当时还说，他在公安局长这个位置上做了十一年，同期的不少人都升职了，但他坚守在这个岗位上，不争不抢，任劳任怨，十年如一日……一群学生感动得稀里哗啦。 谁能想到，背后的原因，却并没有那么光彩？ 又怎么能想到，看起来风光无限的经济强市，却藏了这么多的污垢？ 难怪国家要打黑除恶，原来有些黑恶势力，真的是渗透到了深处，无法无天，为所欲为，就连市长这些“外来人”，也不得不向他们低头。 华亭问道：“于司长，难道说，国家都管不了他们了吗？” 于东方道：“这么说，我就是因为得罪了类似的力量而死的，国家只能管到大方向，具体得由下面的部门实施，但是实施起来，不可能一帆风顺，像魏涛这样，已经形成了从上到下的保护伞，而且没有引爆舆论，管理起来难度不小。” 华亭道：“但是，露凡不能白死，许源不能任由污水一直泡着。” “是啊，所以我也一直认为，这事必须解决，这个魏涛不能再继续逍遥法外了，阳间的力量目前无法解决，阴间的力量，也不能直接干涉，但我们可以考虑……” 华亭道：“阴阳合璧，共同除恶。” “对。那么，现在你还拥有状元的高智商，你找到办法了吗？”于东方道。 华亭道：“首先就是露凡的那个手机，露凡说了，为了留下证据，她偷偷地进行了录像，这个手机最后是不是落在了警察手里，有没有销毁？我想这一点非常关键。” 大家都点点头。 “还有，找到以前来过金波的女明星，如果魏涛说的是真的，那些明星都遭到过他的毒手，让她们帮忙作证。” 露凡道：“这个，恐怕不容易，事情过去了，生活回归了平静，心情也缓下来了，没有人愿意再当众揭下自己的伤疤的，何况人家势力这么大，几乎看不到希望？” 大家又表示同意。 岁月会抚平一切创伤，只要伤口不是在明处，没有人愿意一直摸着伤痕过日子，伤口好不容易愈合了，没必要冒着风险向公众展示了。 华亭道：“也是，再说，这个只能作为佐证，证明他涉黑犯罪，但证明不了他杀人。” “对。” 于东方说：“露凡，那个手机有没有被魏涛发现？” 露凡道：“没有，我有两个手机，一个是常用的，一个是备用的，那个录像的手机藏得很隐秘，根据我的记忆，这个手机好像当时是没被发现。” 于东方道：“应该不可能不发现，警察是谁呀，这件事之后，肯定还会抢先清理现场的，要布置现场，要补写遗书，怎么可能不被发现？你再想想。” “可能是我的灵魂没注意到，反正我记得，在我爸妈来领遗物时，没有那个手机。” 于东方道：“那就有两个可能，一是警察没有交还家属，二是根本没有上交。没有交还家属的前提是已经找到了……” 华亭道：“应该会有清单，应该会写在清单上。” 于东方道：“对，这是应该有清单的，但是上了清单，没有特殊原因，遗物必须归还家属的，尤其是作为自杀来处理，警方更不应该扣下死者的私人物品，所以我估计警方不会列入清单。” “那就存在另外的可能，警方发现里面的内容不能给家属知道，所以藏起了手机。” “不会，如果有不能让家属知道的内容，直接删掉不是更好吗？” “万一是害怕家属找人恢复数据呢？” “家属都已经悲伤成这样了，在不知道有可能存在数据被删的情况下，怎么会想到找人恢复数据？何况，警察可以深度删除，根本恢复不了的。” 华亭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一，警察肯定发现了手机，二，发现手机的警察，可能出于某种原因没有上交这个手机。” “我认为是这样，反正本来就是备用手机，少交了这个手机，别人也不知道。” “那找到这个警察，就有可能找到手机，从而拿到魏涛的罪证？” “是有这个可能，至少这是一条线索。” “按理说，只要找到当天进出的警察，就能基本锁定拿走手机的人，可是，一般宾馆的监控录像，好像没这么久。” “四年，怎么可能有这么久？” 华亭苦笑。 而且，就算有这么久，他也是没办法去拿到这个录像的，毕竟那是樊辕的地盘。 线索断了。 于东方道：“阳间肯定是已经被覆盖了，但是这个录像，可以在冥界找到。” 华亭吃惊道：“能吗？” 于东方道：“能。冥界有一个灭活库，所有在阳间丢失的数据，都会直接进入灭活库中保存，而且，只要找到嫌疑人员，可以调出嫌疑人的一切过去，甚至还可以调出近期未来的方向，去看看他在各时间轴上做过什么。” 华亭道：“冥界这么先进的吗？” “必须的，冥界在保留古老神术的同时，也同样与时俱进地开发新科技，就是因为冥界的资料充分，才能对一个人最终的审判提供有力可靠的证据，所以，只要阴阳联手，我们就没有破不了案，没有完不成的任务。” “问题是，你有资格查吗？” “你申请呗。” “我？”华亭以为自己听错了。 “对，你申请。只能是你申请。” “怎么回事？我能申请？” “冥界有许多很奇葩的规定，这个就是其中之一，活人在灭活库里的数据除了相关工作人员，只能给活人看。而活人谁能进冥界？所以等于只有工作人员能看。” “所以就是一个死循环。” “是，但是，你别忘了自己的特殊身份，你是地选之子，你天生具有通灵的能力。按规定，你可以进入冥界。但是，要进入冥界，你得开第三只眼，那时你看到的维度，才是真正的冥界维度，会比现在看到的复杂一些。” 第115章 另一维度 华亭道:“所以我现在看到的算是一个什么样的维度？” “三点五维度，我们跟那些冥界的人不一样的地方，就是能在三点五维度活动，冥界的人不能，但我们本质上属于冥界维度的，所以又能在冥界活动。” “这两个维度的连接就是一座桥？” “对极了，奈何桥。” “冥界可怕吗？” “没什么可怕的，里面都是正常的鬼类，他们只是不像我们留有生前的记忆和生前的情感而已。怎么，你害怕了吗？” 华亭道:“是有点怕，但是有些事情，怕也要做的，对不对？要不，我怎么对得起露凡？露凡又怎么能甘心离开。” 于东方道：“那，我们现在就去？” 华亭道：“我白天约了跟许源见面的。” 露凡道：“我们知道，但去那里是走冥界维度的时间，维度之间切换，几乎不会受影响的。你起来，我们到外面等你。正好定的车也到了，可以坐着我们冥界的车去。” 华亭道：“我申请了，就一定可以吗？” 于东方道：“只要你行为端正，而且诉求正义，理由充足，冥界的司法系统秉持惩恶扬善的原则，你会得到支持的。” 华亭嗫嚅道：“可是，什么才叫行为端正，我以前对我妈撒过谎，跟人打过架，还有，看过一些不该看的东西，算端正吗？” “没事的，男孩子吗，撒谎打架，都正常，看不该看的东西嘛，问题也不大。” “那，我还做过一些不太合适的梦，比如刚才那种，会影响到对我的评价吗？” 露凡抿嘴一笑说道：“不影响的，你想多了。” 大家一起走了出去。 一会儿，华亭换好了衣服，来到楼下。 居然是一辆漂亮的奔驰。 付万春驾车，露凡坐副驾，华亭和于东方坐后排，出发了。 汽车行驶在城市的夜间。 这时大概是在凌晨三四点钟的时候，但是金波是一个不夜城，所以霓虹还是在闪烁，灯光还是在辉煌。 华亭道：“这没什么特别啊。” 于东方笑道：“还没到呢。” 很快，汽车来到了高架路口，沿着圆弧引架上了高架，一圈，两圈…… 华亭道：“怎么会转圈，我记得这高架只走半个圆，难道这已经进入了别的维度？” 于东方道：“猜对了。” 车子转了三个半圈之后，眼前一亮，从晚上直接进入了白天。 而车子也行使在一片荒芜的土地上。 这就是传说中的冥界了，虽然不阴森，但也真够荒凉。陆续看到一些行人，有男有女，有青年，有中年，就是没有小孩，也没有老人。 华亭有些吃惊，一直以为冥界是在地底以下，没想到是在原来的三维世界的空中。 “这应该就是灰色地带了？” “你怎么猜到的？” “没小孩子，没老人的世界，恐怕就只能是灰色地带了，小孩太小，来不及体验人生，就算是死于非命，也很快就能接受，而老人对于人生早已看得开了，仅当成了一段旅程，不管怎么样都不会太留恋。” 于东方笑道：“说对了，小孩不会在这里逗留，因为奈何桥那边的世界很精彩，这里的世界却很无奈。老人不会在这里停留，因为心态平和，能接受任何现实。我是另类，我到了可以接受任何现实的年龄，却还愿意在这里呆。” 露凡道：“因为你有一颗正义感和责任感都很强的心，” 于东方笑道：“这高帽戴着舒服。” 付万春道：“不是高帽，是真心话，大家嘴里不说，心里都非常感激你的留下。” 露凡道：“可惜，那些官员就烦死你了，要不是你，我们也不会留这么久。” 付万春道：“不会，我觉得他们也很敬重于司长，只是不愿说而已。” 付万春平时不太说话，连他都这样说，可见是真心实意的。 于东方道：“好了好了，就几个人，不必给我开一个表彰大会。” 华亭道：“真是没有想到，世上有于司长这样的好官，也有魏涛这样的狗官，但是于司长却没能长命百岁，那狗官至今还在逍遥法外，太不公平了。” 于东方道：“斗争的技巧在于先要保护好自己，没有把自己保护好，导致无法在阳间保护别的人，也是我的一个失策，至于魏涛，他逃不掉的，时辰未到而已，十八层地狱已经给他准备好了，到他死的时候，欢迎你来观光，欣赏他的最终命运。” 华亭道：“那太好了，我非常期待这一天的到来，我会努力加速这一天的到来。” 汽车很快就来到了一座破败的建筑物前。 付万春停下车，大家一起走进建筑物内。 建筑物很简陋，就见几个人坐在各种石凳子上无所事事，他们穿着传统的衙役服装，黑色衣帽，很有年代感。 于东方解释道：“冥界政府为了弘扬传统文化，要求所有公务员在上班时间一律穿传统服装。” 华亭道：“这是哪里？” “孟婆办事处。” “这也太简陋了，冥界政府这么穷的吗？” 于东方笑道：“你现在还没开天眼，看到的是经过信息处理的图像，简陋不简陋，等一下就你知道了。” 他们来到一间破烂的房子，门口的衙役吃惊地说道：“于司长，你又来了，是找前几天来的余芳吗？” 于东方笑道：“不是，我要找孟婆开一张通行证。”随后走了进去。 里面是一个穿着古代衣服的中老年妇女，她吃惊地看看于东方道：“司长，你后面跟的有一个是阳间的人，还没开眼的？你怎么带到这里来了？” 于东方道：“关于露凡的冤案，我们打算尽快处理好，需要他到冤司去找灭活资料。” 中老年妇女看一看华亭的手，说道：“他，就是地选之子？” “对。华亭，她就是此地的孟婆，也就是这个办事处的负责人。” 华亭点点头，这也算是久仰大名，如雷贯耳了。 第116章 冥界冤司 只是，这孟婆一脸慈祥，并没有传说或影视里那么阴森。 孟婆道：“终于还是给你们找到了，你牛，做事果然还是得看司长，难怪连汽车也给你们买到了，他叫什么名字？” “华亭。” 孟婆端出一碗水，说道：“华亭，喝下这碗水。” 华亭道：“这，不会是孟婆汤，我还没死。” 孟婆道：“知道，这不是孟婆汤，这是开眼汤，你不喝这个，进到冥界就相当于是瞎子。” 于东方道：“是这样的。喝，孟婆汤不是水，是热腾腾的一碗汤，喝之前要经过一连串的手续验证，不会这么简单的就给你喝的。” 华亭一口喝下。 一碗水喝下，眼前就变了。 本来简陋的地方，竟然是装修豪华的现代办公场所，宽敞明亮，设备齐全，包括电脑这些。 唯一不同的是，除了他，没有人有影子。 于东方又道：“请你开一张通行证和我们几个的入境证。” 孟婆道：“司长啊，老司长为了你，延迟上天堂几年了，你就不能体谅一下他吗，早点回来，这年头啊，要找一个像你一样正直，能当冤狱司司长的官员不好找。要不然都不想等你了。” 于东方道：“辛苦老司长了，等我把这批穷鬼都送走，马上就来。” 孟婆瞥了他一眼：“都马上了多少年了，你的马走得也够慢的。” 于东方道：“我也知道，这不已经改开车了吗，就希望我的车能快一点。” 孟婆无奈地笑笑，给了他一叠证明，同时又对露凡道：“其实我也希望你在阳间的事情能早解决，挺闹心的。冥界也需要你这样的艺术家。” 露凡道：“谢谢孟婆。” 离开孟婆办公室，原来的过道也变得豪华大方，出得大厅，衙役们都是坐在很不错的办公桌前办的公。 就在这时，一辆公共汽车到了。 一群老人从车上走下来。 最后下来两个美女，一个穿黑衣，一个穿白衣，说道：“请大家排好队，看到那个机器没有，从那个机器过去，就可以验证你们的身份，验证后就会接到孟婆汤，喝完之后，就继续排队，一起过桥。” 华亭道：“这是谁呀？” 于东方道：“黑白无常啊。” “怎么会是美女？不是什么牛头马面吗？” “与时俱进嘛，这些都是生前无大恶的普通人，下来之后不需要特别控制，就统一安排在驿站上接过来，那些大奸大恶的，或者生前作出过特别大的贡献的大善或优秀之人，都有专车接送，恶的直接送往判官那里，准备判决后送十八层地狱，善的直接送上天堂。” 几个人都走出建筑物，上了汽车。 这时华亭回头看到，原来这建筑物十分阔气，上面写着“孟婆办事处金波站”几个大字，两边竟然还有对联，写的是：“半碗金汤消仇爱，一条大桥隔阴阳。” 汽车开离孟婆办事处，华亭眼前便是一座大桥。 三个红色大字，有点震撼。 奈何桥！ 这就是传说中的奈何桥了。 但跟传说不一样，这不是一条狭窄阴森的小桥。 可能也与时俱进的进行改造了。 现在的桥很大，可以通车，加上引桥，很长。 桥是封闭的，厚厚的铁墙耸立在桥面上。 车开到桥前，露凡亮出了手里的通行证。 只听得一阵沉闷的机器转动的声音，厚铁墙慢慢地打开。 前面，是一条长长的桥面。 车子从桥面经过，华亭隐约听到了一些撕心裂肺的声音片段，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好像有人在嘶喊？” 于东方道：“说明有作过大恶的人刚死，这种人不能从桥面上过，要从水面上过，水面上有很多刺，踩一步就痛一次，所以就会喊痛，不过这其实只是一个下马威，真正的痛苦，是经过判官判决后，进入十八层地狱才开始的。” “有没有冤枉的？比如，有些人是因为见义勇为而失手杀了人的，这种人会不会也受这样的酷刑。” “这你倒可以放心，人死之前，会有预警到黑白无常那里，让他们提前去现场，整个真相都会看在他们眼里，如果对事件无法即时作出判断，还会先关在孟婆办事处关押等待核实，不会出现误判的。只要是从江面走过的，都是大恶之人。” 华亭放了心。 忽然忽然眼前一亮，桥的另一端，一座城市出现了。 不过，跟现代化城市不一样的是，高楼没有那么高，密集程度没有这么大，是一种江南小镇一般的城市。 这冥界，看来也没有那么恐怖。 只是另外一个世界而已。 汽车很快开到一大院大门外，门口上写着“金波区冤司”几个字，大门两边，各站着一个衙役，看到车来，两个衙役颜色一变，赶紧拦在了车前，双手抱拳道：“于司长，你们可有入境证？” 于司长道：“都有。” 把一叠证明递过去。 衙役仔细看了一下证明，又看了一下华亭，说道：“为什么会有阳间凡人？” 于司长道：“他是因为这位露凡女士含冤而死的事而来，想调取灭活库的数据，查一查案情，让露凡早日洗冤。” 那衙役道：“他是通灵者？” “是。” 衙役闪到一边，抱拳道：“请。” 付万春把车开过了院子。 这冤司是一排东方风格的房子，屋顶是琉璃瓦，墙是红墙，门也是红门。 华亭道：“这就是冤司？怎么好像挺冷清的？” “可能你误会了这个衙门的功能，这个冤司不是审判恶人的地方，是收集并管理冤案资源的地方。审判恶人是由阎王殿直接执行的。” 于司长带着大家进了中间那个房间，就见一个头戴纱帽，身穿古代官袍的中年汉子叫道：“老于呀老于，你胆子是越来越大了，这次连凡人都带到我这里了，又打算带什么麻烦给我？” 于司长道：“抱歉抱歉，不好意思，为了能早点让露凡回归到这里，给你们这里的文化圈带来新的力量，我也是非常努力的好不好。可是露凡是死心眼，非得洗清冤情才行，我没办法，只好再来找你了。” 中年官员道：“怎么，想打灭活库的主意？” 于司长笑道：“还是你老胡有经验，哈哈。” 中年官员道：“人品如果不过硬，查灭活库会有危险的，你知道吗？” 于司长道：“放心，不是过硬的人品，我也不会带过来。” 中年官员道：“还是先做一下检查，否则出了大事麻烦就大了。哎哟，还是地选之子？” “对。” 中年官员一声苦笑：“怪不得开这么漂亮的车，找到金主了嘛，你可真行。” 第117章 奇怪双值 于司长笑道：“托老司长的福，托老司长的福。” “少来，不过老于啊，你这样可就增加我的工作压力了，在那边过得逍遥，还愿意来接我的班吗，天庭都催了我好多次了。” “放心，有了他的帮助，我会尽快把我手头上的冤案处理了。” 于司长回头看一看华亭，指了指旁边。 “华亭，你看到那边的灯没有，到那个灯下照一下，别看不起眼，其实是由一台量子计算机控制的，能立刻对你进行全方位鉴定，因为人品低的话，查看灭活库会受到反噬，严重的话会导致回不去。” 华亭有些愕然。 这地府已经这么先进了吗，量子计算机都有了。 他忐忑地走到灯光下，一道道光线扫描过： “良心指数已获取。” “孝心指数已获取。” “爱心指数已获取。” “品行指数已获取。” “言语指数已获取。” “智商指数已获取。” “情商指数已获取。” …… 华亭听得头皮发麻。 居然要获取这么多指数！ 冥界也太严格了！ 扫描完成。 中年男人顺手虚空一点，一个大屏幕出现了。 华亭看了看屏幕，上面是一串文字： 姓名：华亭 性别：男 生死：生 年龄：18 死亡时间：年 良心指数：93 孝心指数：85 爱心指数：90 品行指数：75（93） 言语指数：81 智商指数：166（101） 情商指数：79 …… 综合意见：出现双值，无法置评，建议谨慎行事 中年官员有些吃惊，说道：“于司长，他出现了两个品行指数，一个不达标，一个达标，这恐怕不太好办。” 于司长道：“怎么可能，他的品行绝对没有问题。” 中年官员道：“只有80以上才算达标，可他现在出现了双值，有一个是75，这如果强行去看，那是要受大伤的。” 露凡失望地低下了头，她对于这次的到来是志在必得的。 华亭心里很是难过，但是毅然说道：“我不知道我的品行是怎么给评测成不达标的，可能是因为以前对妈妈撒谎有关，但是不管怎么样，我不怕受伤，我一定要替露凡完成她的心愿，让害她的人罪有应得。” 中年官员道：“在这里受伤，有可能会是无法修补的，你要考虑清楚。” 华亭道：“没关系，他们帮我这么多，为他们受点伤，我毫无怨言，我愿意。” 露凡道：“可是，如果是永久性的伤害，你还是不要这么做，我只是心愿未了，但是事实已经造成，我也不想让你受伤的。” 华亭道：“那不行，我如果不愿意为这件事身体受伤，那受伤的就是我的良心。我良心指数93，我不想让这个指数下降了。露凡，我不仅仅是因为你，也是因为我要对得起自己这颗指数为93的良心。” 露凡有些感动，说道：“少主，可是，你真的不怕受伤吗？” 华亭道：“不怕，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伤害你的坏人继续逍遥却无能为力，于司长，让我去，我如果不去，我真的没办法向自己交代。” 中年官员微微点头，看看屏幕说道：“良心93，孝心85，爱心90，这三个指标这么好，品行怎么会出现两个奇怪的数值呢，还有智商，怎么会是双值智商？” 于东方道：“双值智商的原因我知道，是因为他租借了高智商，括号后面，应该才是他的本来智商。老司长，我向你保证，他真的是品行很好的年轻人，我不知道你们的评分系统是怎么判定的，我觉得可能是有误判。是不是受到了租借智商者的影响？” 露凡道：“有可能，状元这小子，老是看不起人，爱说一些怪里怪气的话，不怕得罪人，可能是因此被误判了。” 华亭苦笑一声，这家伙确实是一开口就容易得罪人。 中年官员沉默了一下，说道：“如果真是这样，那倒是不排除这个可能。或者括号后面的这个数值才是他真正的数值。” 于司长道：“那如果是这样，他还会受伤吗？” 中年官员道：“那不会，可是，还是有点冒险。” 华亭道：“我说过了，我不怕，就算是真的受伤，我也不怕。” 中年官员道：“好，既然你这么坚决，来人哪，给他拿绝地好衣过来，让他穿上。” 一个衙役吃惊地看着中年男人。 中年官员道：“看什么，没听到吗，拿过来。” 衙役道：“那不是天庭赏给你的吗，你给了他，自己不就没有了吗？” 中年官员：“把事情办妥了，于司长回来上班，我就可以上天庭了，用不着这东西了。” 于司长道：“怎么回事？” 衙役道：“他说的这个衣服，一旦给凡人穿上就脱不下来的，等于是送人了。” 于司长道：“衣服很宝贝吗？” 衙役道：“当然宝贝了，那是天庭以最近高科技为基础，加入古仙术合成制作的的一种衣服，冬暖夏凉不算，还可以抵挡各种攻击性的伤害，最主要的是那几乎是无形的，可以直接附着于所穿的任何一件衣服上。” 中年官员道：“行了行了，别说那么多了，我们这里治安这么好，又没有人来伤我，要这个干什么？” 衙役道：“万一摔个交什么的呢？” 中年官员道：“哎哟，我小心点不就行了吗，你看，我平时都不怎么穿的不是吗，少废话，快去拿来。” 衙役百般不情愿，走到门边，拿起一件透明的衣服，嘟囔着走了过来，一把扔到华亭的手上。 华亭拿起这透明衣服看了又看，透明得几乎看不到，忙道：“要不，我还是不要了，这以好的东西……” 中年官员道：“拿去拿去，你那几句话，让我对你另眼相看了，我们冤司的设置，不就是为了惩恶扬善吗？给你用，我觉得很合理，因为我相信你。” 华亭看看于司长，于司长道：“拿去，老司长也是一番好意。” 中年官员道：“不要小看它，这东西是天庭之物，不但可以在这里抵挡灭活库的伤害，回到阳间也一样是有效的，有了它，关键时刻能保命，有利于你继续在阳间惩恶扬善，也有利于让他们这些冤鬼早日回来。” 露凡道：“穿上，少主，没事的。” 付万春也道：“能保护自己，才能打击对手，穿上。” 第118章 查看录像 中年官员道：“穿法很简单，看到有个闪光点没有，直接点一下，它自己就会附着在你的衣服上，跟你的衣服合体，当你不需要的时候，找到那个闪光点，连点三下，它就能脱下来。” 华亭细细一看，果然有个地方在闪光，于是用手一点，透明衣服就不见了。 中年官员道：“就是这样，它已经穿在你身上了。” 衙役满脸不开心。 中年官员道：“好了，我带你们去灭活库。” 灭活库在地下室，是一间大仓库。 里面是十台巨型电脑，一直在运行之中。 中年官员道：“十台超级电脑，会无时无刻地备份来自阳间的所有数据。其中四台是录像数据。有负责备份公共场所监控录像，包括交通监控，宾馆监控，商场监控等，也有负责家庭监控和个人视频照片备份，另外的几台，分别是备份电脑上的数据，手机上的数据等等。” 华亭道：“那硬盘不是得非常非常大？” 中年官员道：“那当然，天庭最近的单体硬盘容量已经高达一万t，而且可以无限增加容量，不会出现空间不足的情况的。” 华亭暗暗吃惊，这容量可比阳间大得多了，难怪人家敢这么来。 看来，天庭是永远在遥遥领先啊。 中年官员把大家领到一台电脑前，说道：“就是这台电脑，可以查询到你需要的一切，不过冥界有规定，只能由阳间通灵之人才能查询，我们不能观看，我们就出去。” “为什么？” “来到冥界，基本上都喝了孟婆汤，这是为了让大家永远先别过去，冥界跟阳界不一样的地方就是，阳间需要胎生，要经历一个生长过程，但在冥界，直接是把人间的形态带下来，所以看灭活库数据，会让他们看到阳间发生的一切，从而扰乱现在的生活。” 中年官员笑笑，说道：“你们不知道，喝了孟婆汤后，老人会重新从二十岁开始，然后在这里会发生新的故事，有些在阳间原来是冤家对头，在这里可能就是好朋友，有些在阳间已经反目成仇的夫妇，在这里却能恩爱无比，所以不让他们看到是好事。” 露凡道：“那我们可以看，还没喝孟婆汤呢。” 中年官员道：“你们更不行，本来就对阳间余情未了，余恨未消，看了又没有办法应付，只能更加纠结，所以，这灭活库的东西只允许通灵的活人来看，因为他们才有能力回到阳间去处理。所以，我们都出去。” 灭活库只留下了华亭。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空旷的库厅突然变得有点儿不一样，有一种奇怪的无形挤逼感。 华亭打开了电脑，进入系统。 还好，虽然底层是一套天庭研发的系统，但可以任意无缝切换为自己所熟悉的操作系统。 这也太人性化了。 华亭切换到了视窗操作系统，输入关键字：“云天宾馆录像”。 时间截取为四年前的金波文化节时间段，然后选第二天的黄昏时间。 电脑速度如飞啊。 手一停，也没有任何转圈，直接就是一个几十个窗口的录像同时播放。 其中大餐厅的不同视角下的几个录像，马上吸引到了华亭的眼球。 大餐厅人很多。 但是，引人注目的，无疑是穿着红色晚礼服的露凡。 好美的露凡。 选择放大之后，化过妆的露凡婷婷玉立，优雅大方，身边就是同样相当惊艳的余总余书香。 当时谁能想到，这是这么一个貌美如花的明星在阳间的最后一顿晚餐？ 快进到魏涛进来，拥抱露凡。 露凡微笑着，但是表情显得不无尴尬。 而且，仔细看，魏涛在拥抱时，是抱得有点紧。 看来，露凡的记忆没有出现偏差。 而周围的人，暂停后，能看到一部人的表情显得多少有些意味深长。 可见，至少有一部分官员，知道露凡可能会遭遇毒手了。 包括市长，他的表情，也是有一些苦涩和内疚。 不过，市长并不是现在的市长，因为已经换界了。 快进到露凡离开餐厅晚宴。 随后，一路跟踪露凡，看到了在电梯里和她的年轻经纪人一起显得非常生气的露凡，显然两人对于被冒犯是非常气愤的。 一路跟踪着，看到露凡走进了套间。 应该是出于隐私保护，云天宾馆没有提供各个房间的录像。 快进。 晚上十一点钟左右，四个人出现在露凡套间的楼道上。 魏涛和两个警察，还有樊辕。 放大看，这几个人的表情，都相当让人不适，魏涛一脸得意的笑，两个警察一脸谄媚的笑，樊辕一脸羡慕的笑。 随后他们停在露凡套间的门口，不久打开了门，不久，两个警察带着经纪人离开，又不久，樊辕离开，离开时的表情看得让人十分讨厌，是一种无限羡慕和佩服的表情。 这说明，他不但知道会发生什么，还非常羡慕。 什么人哪！ 快进，快进！ 几个服务员匆匆朝露凡套间过来，随即被人叫停，灰溜溜地返回。 叫停者，就是樊辕。 这应该是露凡呼救时…… 如果这时，服务员把门打开，露凡会得救。 可是服务员却重新走开，彻底让露凡失去了活命的机会。 快进，继续快进。 两个警察快步而来，重新开门关门。 时间约在樊辕离开后一个小时之后。 这时，显然露凡已经身亡了。 大概又过了十分钟左右，樊辕再次出现在过道上，表情上看，他非常紧张，非常害怕，整个身体都在发抖。 显然，这时他才意识到出人命了。 开门进去之后，又过了半个小时，魏涛被一个警察背走。 不久，警察和樊辕一起，一个在前，一个在一，把露凡背出来，进电梯，出电梯…… 很快，在一楼的监控视频下，一个人从空中掉落，砸在硬地上…… 显然，刚才那两人的操作，是把露凡背上了楼顶，并且扔下了。 随后，那个警察和樊辕一起返回，樊辕脸色苍白，没有再回露凡下榻的套间，只有警察一个人回来了。 警察进了套间后，差不多过了半个小时后走开了。 放大一下他的表情，走的时候，很不自然，他的手一只下意识地插在裤兜里，而从裤兜的形状看，应该是有一个手机。 第119章 真相 随后大概十分钟左右，楼下窗口显示来了警车和救护车，还有露凡的经纪人也从警车下来，但是未能接近露凡。 随后，露凡所住的套间，进去好多个警察，不久又出来，给房间贴上封条。 华亭这时已经断定，是那个把露凡背到顶楼扔下的警察拿走了手机。 而由于露凡用来录像的是备用手机，导致无人能猜到他的这个行为。 至于这个手机有没有上缴，就得通过其他方式佐证了。 还好，灭活库资源足够。 通过调取宾馆其他视频，找到了这个警察进入地下车库开车离开的图像。按照车牌一路跟踪，他的车最终进入了一个住宅小区，停好后下车，直入了小区电梯，从监控上看到了选择的楼层…… 这应该是这警察直接回到家了。 下一步，就是要查找核对一下这名警察的资料。 一念及此，忽然系统发出一句话来：“是否想要获取此警察资料？” 下面有选择按钮，一个是“是”，一个是“否”。 华亭发晕。 这电脑还物么挺智能的，可是到这时才反应，是不是有点浪费时间了？ 急忙点了“是”。 系统弹出一个窗口，是一个身份证，上面的头像，可以发现正是该警察。 他叫林镇。 接着弹出下一个页面，是林镇的履历。 林镇，27岁，此前他是市公安局局长秘书。 现在，他是本市一所派出所的所长，曾荣立三等功三次，属于破格提拔。 配偶，凌蕾，25岁，市公安局警员。 两人是两年前结的婚，目前无孩。 应该差不多了。 华亭拿出了准备好的u盘，准备截取视频和图像和所有资源。 结果系统找不到盘，试了多次，就是没有反应。 看来为了防止病毒，可能禁用了。 但是华亭有办法，他拿出了手机，对着屏幕选择录屏，完成之后，退出电脑，离开了灭活库。 不知是不是穿了宝衣的原因，始终没感受到什么压力。 大家正在库外等着，见他出来，忙问情况。 华亭说：“初步确定，是当时魏涛的秘书林镇拿走了露凡的手机，但是林镇好像是魏涛的亲信，那件事之后很快就提拔成了一所派出所所长，如果是这样，就很难保证他没有把手机交给魏涛了，如果是交给了魏涛，那这条线恐怕就废了。” 于东方仔细问了一下情况，华况把自己对着用手机里拍录的视频给大家看了。 大家也同意手机是被林镇拿走的。 华亭道：“但是，我觉得奇怪的是，明明只要看一下宾馆录像，至少可以断定露凡不是自杀，因为她离开那个房间时，被背出来的，怎么可能自杀？为什么他们事后没有看，这明明是很简单的一件事。” 于东方道：“他们肯定看过了，而且伪造过了。据我所知，公布的录像，是露凡一个人进了电梯，接着就是在楼底发现摔落的视频。以当时这件事的热度，这点表面功夫他们不会不做的。但实际上那都是伪造的，你所看到的那些东西很快就被覆盖掉了。” 华亭道：“这么无法无天的吗？” 于东方道：“是的。” “还好，我把这些视频转拍过来了，我想，这应该能成为证据了？” “一，这是你剪辑节录的，成不了证据，要想成为证据，就要把相关的监控内容全部拷下来。二，你在灭活库用手机翻拍的东西，只能是在现在这个状态下看得到，等把你的天眼交了，你就看不到什么了。” “可是，这里的电脑不给拷贝，不对，是根本读不出我的u盘。” 中年官员道：“也不是不可以拷贝。但是，你这个阳间的u盘，跟我们这里的电脑不兼容，所以没办法认盘。如果你真的需要拷贝，我可以给你向天庭申请一个三界通用u盘，但是价格相当高昂，一个3t的小u盘，就要一百万元，有点小贵了。” 于东方笑了，说道：“只要是用钱可以买到的，那都不是事。要多少钱你说。” 中年官员一拍脑袋道：“对，忘了你是地选之主了，那就这样，你准备好一百万元，我向天庭申请一个3t小u盘，准备好后，我就通知于司长让你来拷贝，不过，由于三界有互不干涉条约，如果天庭知道我是帮你买的，这个申请也有可能不成功。” 于东方道：“我想通过天眼系统查一下，到底手机是不是林镇拿走的。如果是林镇拿走的，并且里面的数据没有删除，那我们或许可以通过里面的录像和声音得到案情，那就算你申请不到u盘也没关系。” 中年官员犹豫道：“确实也是个办法，但是要看天眼系统，恐怕……” 于东方道：“老司长，你要知道，这个事情不解决，我是没办法安心过来的。” 中年官员苦笑道：“行，但是天眼系统，活人不能看，与之相关的人员不能看，只能你一个人看。” 于东方道：“我懂。” 华亭道：“什么叫天眼系统？” 于东方道：“你听说过一句话吗，举头三尺有神明。以前确实是这样，派有神明跟踪，但现在不是了，现在是给每一个人安排一个隐形摄像头，在离本人三尺高的地方跟踪监视，作为一个人死后评判的依据，这就是天眼系统，要不然，你以为评价一个人的一生，凭的是什么？” 华亭不得不表示佩服。 于东方便跟着中年官员进入了另一个房间。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于东方终于出来了，脸上神色凝重，一言不发，这个表情让大家心里都些嘀咕。 一行人告辞后上了辆车，车子开始返程， 露凡道：“司长，是不是没看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不，我看到了。” “手机是那个人拿的吗？” “是的。” 大家松了一口气。 “是的。” “那，他知道里面有录像吗？” “知道。” “他一直没有上交？” “没有。” “魏涛知道吗？” “除了他，没有任何人知道。” “那他为什么不上交呢？” “你猜猜？” 华亭眼前一亮，说道：“会不会，他也对魏涛的行为看不惯，想要留着这些录像，等待合适的时候拿出来指证魏涛的犯罪事实？” 第120章 绝世好衣 于东方道：“恐怕你把他想得太简单了，他能成为魏涛的亲信，能让魏涛这么放心的把善后的事情交给他来处理，他就绝不可能是个善类，你觉得他会用这个来揭发魏涛，那你真是想多了。” 大家都点头，这种情况下，如果不是极为信任的人，是不会放心把善后交给他处理的，毕竟这可是杀人大案。 而正如于东方所说，被一个杀人犯如此信任的人，基本上可以确定绝非善类。 “那究竟是因为什么，他没有把手机上交？” “应该是他一开始不认为这手机有什么东西，甚至也不确定是露凡的手机，可能以为是此前的客人留下的，然后后来发现了录像之后，就不太好上交了，就干脆就留下来了。” “为什么不太好上交？” “简单，发现了录像之后再上交，魏涛会怎么想？毕竟录像是可以无限复制的，一旦起了疑心，就不怕杀人灭口吗？” “那他会毁掉吗？” “看起来他并没有毁掉，所以我们下一步，就是要去找到此人，拿到录像。” 汽车很快就离开了冤司，一路返回，过了奈何桥后，依旧来到孟婆办事处，办理回阳间手续，顺便还一起去看了一下余芬。 余芬见到华亭也跟着来，十分吃惊，也十分开心，倒是华亭有些惭愧，这些天忙于高考，一直没跟覃诚联系，也不知道他事情办成什么样了，余芬是聪明人，猜到他这些天不可能有时间过问，所以也绝口不提。 临走前，孟婆又给华亭喝了一碗水，喝了之后，果然办事处又变得简陋之极，华亭急忙把手机拿出来，翻开刚才录下的视频看时，果然不再有视频了，只有一团漆黑。 看来，这翻拍的视频，果然是没办法给普通阳间之人看的。 华亭显得不无懊恼，有一种白跑一趟的感觉，一直到离开办事处，还是一言不发。 露凡见状，反而安慰道：“少主，没必要懊恼，不要说我们查到了林镇这个线索，可以顺藤摸瓜，就是你身上的这件衣服，你就已经是不虚此行了。” 华亭道：“会不会这衣服就只是用来抵挡一下灭活库的伤害而已，到了阳间还会有用吗？” 于东方道：“你根本不知道这衣服的好处，这是跨界衣服，你不信就看看，现在还能找到闪光点吗？能找到，就表示到阳间也能用。” 华亭认真朝自己的衣服上看了一下，看到了那个若隐若现的闪光点，说道：“可以找到。” “我没说错，穿上后这衣服，基本上黑社会惯用的杀人害人的伎俩都对你无效，因为它具有全功能保护能力，可以抵挡所有致命性伤害。” “所有，没这么夸张。” “骗你干什么？比如人为制造车祸，别说正面碰撞，就是车轮碾压都压不了你，又比如制造坠楼，哪怕是一百层楼掉下来都不会有事，再比如制造溺水，这衣服能自动补痒并把你迅速拉升到水面。至于平时的拳打脚踢棍敲刀砍，甚至枪支子弹，对你根本无效。” 华亭目瞪口呆，这宝贝，太牛逼了。 “这还不够牛逼，更牛逼的是，这件衣服，还可以扩大保护范围，比如设置成双保护，就可以生成临时保护膜，多保护一个人，当然，这个人必须就在身边才能生效，而且，设置成双保护后，会导致保护期限缩减。” 华亭道：“那也已经够了不起了。” “是的，这东西要说缺点，只有一个缺点，它的保护期限有限，期限一过，需要充值。” 露凡笑道：“充值对地选之子来说，能算是个事吗？” 于东方道：“不是的，充值不是给钱，只是给钱的话，当然好办了。” 华亭道：“充什么？” “善行值。” “什么是善行值？” “你每行一件善举，都会获得善举数值，善越大，值越高，每做一件坏事，都有恶行数值，也是恶越大，值越高，善举数值减恶行数值，就是善行值，如果这个值不够，甚至是负的，那这衣服的保护功能就会自动送效。” 露凡道：“这挺好的，这样一来，那些坏人就没办法用了。” 于东方道：“我感觉老司长给少主这衣服的真正目的不是抵挡灭活库伤害，而是另有用途。” 华亭道：“是不是知道我参与这件事，会有危险？” 于东方道：“是啊，你要对付的是一群亡命之徒，而且势力超大，手段超狠，如果没有这个衣服来保护的话，仅靠付万春恐怕不够保险，为了确保安全，我们需要更强的策略性，但是有了这个衣服，我想我们可以抛开顾虑，放开手脚，准备跟他们大干了。” 大家都振奋起来。 “而且，由于有一身保护，就算拿不到证据，我们也可以创造机会，引蛇出洞，获取新的证据。” 华亭一点就透，赞道：“好主意。” 付万春和露凡好奇道：“什么好主意？” 于东方和华亭相视笑了笑，于东方道：“反正到时你就知道了，你就准备附体打人就是了。” 付万春道：“没问题，只要少主能保证安全，打人的事交给我，我要狠狠地揍那些狗日的，给我们明星出口气，特别是那个姓魏的，把他绳之以法之前，我得把他先揍个哭爹喊娘。” 露凡道：“谢谢付哥。” 于东方道：“喂喂喂，不能乱来，你附体在少主身上，就算要揍人，也得讲究策略，不能让少主陷入违法的麻烦。何况那姓魏的罪大恶极，十八层地狱已经预订了，没必要。” 付万春道：“十八层地狱是十八层地狱的事，死前狂揍他一顿出口恶气，是我的小目标，不揍一顿我不解这个气。但是你放心，绝对会以自我防卫的方式揍的。” 于东方道：“那就行，反正只要不让少主陷入法律麻烦，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其实我也很想揍他。” 大家都笑了。 回到家，时间还是跟出去的时候一样。 华亭又睡了一下回笼觉，终于天亮了。 华亭起来，先给覃诚打了个电话，问一下他的情况。 覃诚接到电话非常开心，这几天他们夫妇都非常积极，一起找到了适合的店面并且租下了，也找到了装修公司，还到工商机关做了注册，华亭二话没说，给他转了十万块钱，覃诚夫妇喜不自胜。 华亭随后和大家商量了一下，确定了今日的行程。 第一步，先找到许源，公开亮相。第二步，一起去云天宾馆找露凡的备用手机。 目的，打草惊蛇，引蛇出洞。 因为这样一来，一定会有人沉不住气的。 那就是于东方说的，创造机会，借机获取新证据。 第121章 寻找备用手机 重新见到许源时，他的精神面貌又有了很大的改变。 第一次时，他只是一个帅哥，但是，表情多少有些迷茫和虚浮。 这一次，他变得坚定了。 寒喧几句，又聊到了关于华亭高考的话题后，华亭开门见山道：“许先生，我今天来，是想问一你一件事，你知道露凡有个备用手机吗？” 许源道：“知道，备用手机是我送给她的手机，她通常用的是赞助商的手机。” “这个备用手机在哪里你知道吗？” “应该是在她父母手里，听说所有遗物都交给她父母了。因为他们受到了网上的欺骗，认为我导致露凡得了抑郁症，一直不肯原谅我，我每次去都被赶走，所以遗物我也没见过。” 华亭道：“当时警察还的只有一个手机，备用手机没有还，我们必须找到这个备用手机才行。” 许源道：“备用手机，她是专门用来跟我单线联系的，找到这个手机，有什么用吗？” “有用，非常有用。手机里面有非常重要的信息。” “警察为什么押着备用手机？” “可能不是押着，而是没有找到，因为清单里只有一个手机，我们必须去这个手机。” “到哪里找？” “云天宾馆，她当时住的地方。” “这么多年了，恐怕是找不到了。” “坦率地说，根本就不存在找到的可能，但是要的不是真的找到这个手机，而是告诉别人，露凡另外还有一个手机。” “可是，他们不可能找的。” “那就告诉他们，露凡有一个习惯，每次在宾馆入睡前，都会拿备用手机给自己录像，一直录到第二天醒来。所以，备用手机对你来说非常重要，这是找到露凡死亡真相的途径。” 许源见华亭的脸上抹过一丝神秘的笑容，似乎有些明白，说道：“我听你的。” 许源很聪明，但他醉心于音乐，对于应付社会上的各种事情并不热衷，所以人情世故不太懂，跟人打交道并不擅长。 但他能感知到，华亭这么做是有原因的。 而且不知怎么回事，尽管他看得出来，眼前的华亭，不可能是露凡在附体，但他相信这个中学生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理由。 华亭和许源出现在云天宾馆的大堂时，宾馆员工们都在吃惊。 华亭大家都认得。 因为几天前，他出现在这里后，很多人都知道，他是视频上的那个声称要考省状元的中学生，而且还是老董事长亲自请来吃饭的。 他再度出现在这里，就已经让人吃惊。 更吃惊的是，他旁边的大帅哥。 许源！ 自从露凡在本宾馆出事之后，许源当然也为大家所熟知。 大家恨露凡的同时，也非常恨许源。 恨露凡，是因为露凡的跳楼，让这家宾馆盛极而衰，从此一蹶不振，这里的工作人员，也失去了高薪和高奖金，现在只能说是惨淡度日。 所以这里的员工非常无法理解，你一个已经离开了金波的人，得了抑郁症，为什么要回到家乡的宾馆自杀，而且还是在文化节期间，闹得天下无人不知，害了这么多的人。 而恨许源，是因为他导致了露凡得了抑郁症，间接造成了这个宾馆的崩溃。 这时，一个长得像许源的人出现在这里，立刻引起了大家的关注。 “先生，你是打算入住吗？”前台美女服务员很有礼貌地问道。 华亭道：“不是，这位是许源，他是此前在这家宾馆入住但因抑郁症身故的露凡的男朋友。” 华亭现在已经有了一定的经验，尤其是许源明显不善打交道的情况下，他就更加敢表现了，这话说得非常老练，就跟是有人附体帮他说的一样，这让他自己也非常满意。 前台美女道：“真是许先生啊，您是打算入住本宾馆吗？” 华亭道：“不是，他只是想来找一样东西。” “想来找什么东西？” “露凡是在这家宾馆自杀的，自杀之后，她的遗物中却有一个备用手机没有还给家属，这个手机对许先生来说非常重要，因为那是许先生送给露凡的手机，但是露凡家属受到网络舆论影响，一直不让许先生接触露凡的遗物，直到几天前许先生才知道警方没有把这个备用手机还给家属。” 前台美女道：“许先生是什么意思？” 华亭道：“许先生认为，这个手机很可能没有被警方发现，遗忘在宾馆里了，所以我们想来让你们帮忙找一找。” “这怎么可能，许先生，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你来找一个手机？” 许源道：“对，因为我刚刚知道没多久。” 前台美女苦笑道：“许先生，你这就强人所难了。” 华亭道：“这个手机非常重要，所以请你们帮个忙，如果你作不了主，请你们大堂经理或者总经理来……” 前台美女道：“那我跟袁经理说一下。” 她拔了电话，说道：“袁经理，我是小周，前台来了客人，是露凡的男朋友许源……对，就是他，他说露凡还有一个备用手机，警方没有还给家属，这个手机对他来说非常重要，他要到宾馆里来找，态度很坚决，好，好。” 她放下电话，对华亭和许源说道：“袁经理说，有什么事到她的办公室去说。” 华亭和许源一起进了经理室，大堂经理袁敏有些意外道：“华亭，你认识……” “对，我们是亲戚。” 袁敏笑笑道：“哦，是这样，许先生，你说你是来……” “找露凡的备用手机，我最近才知道，警方当时还给家属的手机里没有那个备用手机。这个手机对我来说非常重要，很多人都说露凡是死于抑郁症，但我不信，而露凡有个习惯，她喜欢在睡前用备用手机给自己录像，通过备用手机，或许可以找到露凡死亡的真相。” 许源沉着地说道。 他其实不是不会打交道，他只是懒得打交道而已，该说话的时候，他并不会怯场。 第122章 扔下石头 袁敏道：“可是，露凡小姐出事之后，那套房警察曾经到现场来过多次，里面所有露凡小姐生前的遗物，都已经找出来交给家属了。” 华亭道：“问题就在这里，那个备用手机，并没有交还家属。由于许先生被露凡的家人误会，许先生一直不知道这个事情，还以为备用手机给了她的家人，而她的家人是看了视频才这么恨他的，但事实上不是，这个手机根本就没有交给他的家人。” 袁敏有些不快道：“你们是什么意思？” 华亭冷笑道：“很简单，找到手机，找回真相，知道露凡究竟是怎么死的。既然你说当时手套间有警察来过很多次，我们不相信会看不到那个手机，所以警方究竟是为什么不愿意把那个手机还给家属，难道露凡之死，另有隐情不成？” 袁敏愣了一下，面色有点不自然。 这表情没有瞒过眼尖的华亭，华亭马上就判断出，她对于露凡之死，多少是知道一些的。 他立刻加码：“袁经理，露凡的死，疑点重重，许先生一直不相信警方的结论，如果警方没有对现场进行过仔细的勘察，那就是警方在草率行事，如果警方仔细勘察过，就不可能找不到那个手机，希望能交出来，打开里面的录像，用事实来让许先生心服口服。” 袁敏道：“许先生，露凡死于抑郁症自杀，这是警方经过认真核实后得出的结论。” 许源激动起来，大声道：“不可能！把手机交出来，让我看……不要跟我说警方没找到，警方的人如果真是瞎子，那还当什么警察？” 华亭道：“要不就是你们的人破坏现场，在警察没到的时候，先偷走了那个手机，那就赶紧把人给找出来，问一问……” 袁敏道：“两位别激动，请稍坐。当年的情况我也不清楚，我跟樊总经理说一下。” 华亭道：“最好是让樊总来当面把话说清楚。” 华亭现在对樊辕有心理优势，不再怕他。 她拿着手机，走出到过道上打电话。 一会儿她回来，一脸歉意。 “樊经理说，露凡死于自杀，这是经过公安局侦查核实后的结论，死后现场已经被警察完全搜查过，不可能存在所谓的备用手机。还有，他现在很忙，没时间回来。但是他告诉你，你是樊依桐的同学，前途无量，不要被外乡人利用了，耽误了自己。” 华亭道：“替我多谢樊总提醒，但露凡是我亲戚，我也不信露凡是抑郁症自杀，既然有备用手机，那就应该找出来，我不认为这是被人利用，这只是寻找真相而已。” 袁敏不高兴地说：“他说有就有吗？警察都搜查过了，有的话已经交还家属了，没交还就是没有，如果你们想要查，那就去找警察，好吗？” 华亭道：“袁经理，我可以问你一句话吗？” “你想问什么？” “请你认真回答，露凡真的是自杀的吗，真的是因为抑郁症自杀吗？” 袁敏硬着头皮说道：“我只能说，我相信警方的说法，警方说是，那就是。你如果不相信，就直接去报警，告诉他们，你不相信警方的结论。” 华亭道：“我就问你，露凡死的那天晚上，你在吗？” 袁敏道：“我不在。你问这个干什么？” “问问而已。就是想让你们能回忆一下，露凡死的那天，究竟这个宾馆发生过什么，为什么这么重要的备用手机不见了，就这么简单。” “可惜我真的不知道，要不你报警，出门右拐七百米就是派出所。” 许源生气道：“行啊，那我们马上就去报。” 华亭道：“算了，先不报了，我们走。” 袁敏不无得意，说道：“不报警了吗？我建议你还是报警，让警方帮你们找找？” 华亭道：“会报的，但不是今天。”转身走开。 一直回到云海大酒店，许源才问华亭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华亭说道：“就是在平静的湖面，先扔下一颗大石头，把湖水给搅起来，看看他们内部会不会先乱起来，如果他们没乱，我们再加力，如果乱了，那就有可能作出行动，一旦动起来，就会有破绽。” “会不会是，杀露凡的人，跟云天宾馆关系很密切？” “怎么会这么想？” “关系不密切，就没必要先去找他们，明明过去了这么多年，从宾馆拿到手机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找他们，就是让他们帮助把这石头扔下湖去，对不对？” “没错。” “所以，露凡究竟遭遇了什么，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如果知道了，能告诉我吗？” 华亭沉默了一下。 “华亭，我不是一个鸵鸟，露凡的死，已经是事实，我接受了这个事实，我想要的只是真相。” 华亭看一看他身后。 原来露凡就在他身后站着。 看到华亭看她，露凡轻轻摇了摇头，说道：“他性格这么固执，告诉了他，他不会忍的，不顾一切地把真相说出去的，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如果他真的说出去了，会给他带来危险的。” 华亭道：“许先生，这么说，我其实也不太清楚，我也只是听别人提过，但是具体情况我也不了解，我只能告诉你，这一切应该很快就有结果了。” 许源道：“华亭，其实我知道，有一些事不好说，但我心里明白，如果我有机会，我一定会告诉露凡，我知道她的外柔内刚，不管怎么样，她在我的心里，一直都是娱乐圈里的清流，是唯一不会被污水染黑的最好的女人。” 露凡轻轻擦眼泪。 “告诉我，她受了什么伤害，又为什么会死？谁害死了她？” 露凡还是轻轻摇头。 华亭道：“我只能告诉你，杀害露凡的，不是一般的人，所以在局势还不是很明朗的情况下，我不会告诉你，这是为了保护你的人身安全，但是我保证这个日子不会太久了。四年都等过来了，再耐心等等，我估计不会太久了。” 许源沉默了一下，苦涩一笑道：“也是，四年都等过来了，不争在这一天。” 第123章 年轻的所长 年轻的某街道派出所所长林镇，正在他的办公室里处理一些公务。 这是一个有四十多个正式警员的大派出所，此外还有不少辅警，管辖的是包括云天宾馆在内的一个繁华区域。能在这个年龄当上这个派出所所长，在金波市都是不多见的。 这时，电话响了。 林所长看到是一个老熟人打来的，马上就接了：“樊总，这个时候找我有事吗？” “林所长，今天我这里来了一个人，说是露凡的男朋友许源，要来找一个手机。” 林所长心里咯噔一下：“哦？找什么手机？” “说是露凡有一个备用手机没有归还家属。” “胡说八道，哪有什么备用手机……” “我也是这样对他说的，一口咬定没有，妈的，太离谱了，四年了，突然跑来问这个。神经病。” “不就是啰，四年了什么都不说，突然就来问这个，会不会是想来敲诈勒索？” “看样子不像，他说备用手机是他送给露凡的，警方还给露凡父母的物品没有这个他并不知道，因为露凡父母仇恨他，不让他看那些物品，所以不知道里面没有包含那个手机，林所长，他说的我都有点信了。” 林所长一口否定：“没有，我没看到，他是胡说的。” “是啊，妈的，这件事都过了四年了，怎么搞的嘛，那个女人，当时如果没那么犯贱也不会死，我的宾馆也不会这样，越想越气，这些破鞋，本来就不是什么好货色，却他妈装正经……” 林所长有些不耐烦了：“行了行了，说这个干什么？” “主要是我的宾馆……” “叫你不要提了行吗，是不是还想让我们赔偿你……行啊，我去找魏局……”林所长生气道。 “误会了，没有没有，我就是……气不过。不是宾馆的问题，我感觉出了那事之后，老头子就没那么相信我了，不然就不会弄出云海大酒店了，所以一听到那贱人的男朋友来，我恨不得把他也扔下楼。” “别闹了，再这样闹一次就不好收场了。人呢？” “走了呀。” “什么时候来金波的？” “我哪知道，又不是在我这里住。” “他住哪里？” “不知道，当时是袁敏在处理这事，我又不在，也没问，问估计也问不出来，你是警察，你可以查呀。但也可能不住酒店宾馆，他是有一个本地人带过来的，说跟露凡是亲戚。” “谁呀？” “就是那个狂言要考省状元的金波一中的学生，你也听说过。” “听说过，小毛孩。”林所长最近快被这个小毛孩的传闻给整烦了。 “你说，真的有备用手机吗？林所长，当时好像是你自己一个人回去清理的，你有没有看到……” “我没看到，我要她手机干嘛？” “可是那家伙说，那个短命女人有个习惯，在外地住宾馆时，睡觉前都会用备用手机给自己录像。说得我都有点慌。” “没有，他在撒谎。” “那这事要不要报告魏局？” “这种事报告他干什么，想挨他一顿臭骂？下次他还来，就叫他来我这里报警，或者我让人把他带过来。” “是，就是，万一他带着别的人一起来呢。” “哼，简单，一起来接受教育，不是很好吗，省得一个一个来。” “可是，万一还是那个金波一中的高考生跟他一起来呢？” 林所长沉默了。烦归烦，上级们这么重视这个小毛孩，他也不会乱得罪的。 “妈的，现在整个市的人都在讨论那个毛孩，大家都把他吹的牛皮当真了，真把他当成救世主了，这叫什么？” “饥不择食。” “对，饥不择食，怎么样，有没有办法让他老实点？” “中学生不懂事，喜欢出风头，没必要。再说，这个人最近人气大的很，碰不得。碰一下，可是要惹众怒的。” “不是，你看他那个嘚瑟样，真把自己当状元了，这高考还刚结束呢，我听人说估分也不怎么样，五六百分可能，连清北可能都上不了，妈的，就搞得成了什么大人物一样。” “听谁说？估分的事……” “不就是云海大酒店的人说啰？他妈在那上班。就今天说的。有人问她儿子考得怎么样，她说考砸了，不是很理想，不想提这个，听说他妈一向非常虚荣，都这么说，肯定没考好。” “这样子吗？” “对呀，你该不会也是受骗了，真把他当成高考状元了，要不你去问一下就知道了。林所长，这样的人不值得忌惮，但他拿着鸡毛当令箭，带那个许源来我这里闹，这件事真的是太恶心了。” “行了，这事我来处理。” 林所长放下电话，突然觉得有点不自在起来。 这就是今天眼皮一直在乱跳的原因？ 林所长曾经是个无神论者，可是不够彻底，因为参与处理一些案件时，遇到过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总觉得有一些奇怪的眼睛在自己无法感知到的世界里盯着他，这让对自己的信仰有一些动摇。 露凡的那个手机，就藏在他家的某个角落。 拿到这个手机时，是在露凡死后一个小时后，当时手机已经没电了，在开了空调的房间里也很冷。 当时，露凡的房间已经根据魏涛的要求做了重新调整，她的遗物也被另一个警察清点过，且大家按照魏涛的要求摆放，做成第一现场的样子，而他在处理完露凡的尸体后，回来时慎重的再搜查了一下，才发现在一个十分隐秘的地方，还有另外一个手机。 当时的他其实也是露凡的粉丝，他不知道这是不是露凡的手机，就边充电边打开，开机密码，他尝试用露凡的生日，又尝试用许源的生日，神奇的打开了。 果然是露凡的手机。 不过，手机几乎没有通话记录，他感觉这应该是一个备用手机，不知道露凡为什么扔在那里，反正其他人都走了，他就鬼使神差的带回了家。 结果，在家里，他看到了那一段长达五十多分钟的视频。 露凡用自己的手机，记录下了她受侵犯到死亡的那一个过程！ 第124章 通灵者 那时林镇二十四岁，看到这个视频，他的心是矛盾的。 这么如花似玉的明星，以这样的方式结束了她的一生。 目睹如此鲜活的生命被摧残致死，让他心里未灭的人性，一时受到了重击。 那一夜，他睡不安稳，心情十分复杂。 可惜这样的感觉只有一个晚上，随后，他就坦然接受了一切。 这就是世界的真面目。 以后，他会跟着魏涛一起努力，直到有那么一天，他能成为魏涛这样的人。 这个录像他没删，手机也没上交。 因为错过了时间，他知道上交的后果，很难不引起怀疑，他不想让魏涛对他有任何怀疑。 所有物品交还家属时，没有受到任何质疑，他就知道他这么做是对的。 唯一知道露凡有备用手机的，应该是她的经纪人，可是她的经纪人也在露凡死后不久，死于一场“意外”的车祸，不会再有任何人知道了。 四年过去了。 这个手机的事，他判断已经不可能有人知道了。 这个手机，他就这么留着，里面的东西不删。他想要变成魏涛那样的男人，大权在握，美女随心所欲地为他服务。视频里的露凡有着完美的身体，完美的相貌，他舍不得删。反正也不会有人知道，更不可能有危险。 没想到，竟然还另外有人知道备用手机的事，并且说，露凡喜欢用来录像。 林镇现在心里有点不安。 如果是在四年前事情刚刚发生后，对方就提出要这个手机，他还真的很难交代。虽然当天晚上的相关视频，已经在随后就进行了必要的加工，让一切符合警方的描述，里面的原数据，已经被完全覆盖。 那么，这件事要怎么处理？ 绝不能让魏涛知道他留有这个手机，以魏涛的性格，不会容忍这个行为。 那就得想办法了解他们知道多少，并让他们闭嘴。 下午，华亭返回家的路上，和覃诚通了电话，到他的店里去看进度。 覃诚非常积极，正在店里监督装修，装修进度不错，短短几天，水电基本铺开了。 在自助餐店装修的同时，“状元自助餐”的招牌也在制作之中。 覃诚的情绪非常不错，跟华亭说了店的进展的同时，也说了家里的状况，现在他老婆可能是心情好了的原因，性格也变好了，对两个孩子一视同仁，让覃诚很是欣慰。 华亭心里也非常开心，有一种不辱使命的欣慰。 在孟婆办事处遇到余芬时，因为这些天没有跟进过覃诚这边的情况，余芬嘴里说没事，其实看得出来，她还是有点失落的，毕竟她还是特想担心自己的心愿没来得看到成果就去喝汤了。 华亭察颜观色，余芬越不说，他心里越内疚，所以看到覃诚的状态这么好，还有家里情况也好，自然十分开心，他就尽可能多拍一点照片，准备给余芬看。 他要回家时，覃诚说道：“华亭，我老婆说了，希望你今天晚上到我家里去吃个便饭，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表示一下谢意。” 华亭想了想，正好到他家去看看，就答应了。 路上，覃诚突然问道：“华亭，我有一些话，一直闷在心里，今天就我们两个，我想了想，还是说出来比较好。” “你说。” “我就是很纳闷，余芬的闺蜜我都认识，就两个，有一个有钱，有一个没钱，有钱的那个，早就因为我的原因跟她闹翻了，你别误会，我说的是，那个有钱闺蜜爱看不起我，多次劝她离开我，是这样闹翻的。” 华亭嗯了一声，余芬本身没有那么特别，也不是特别保护小组里的，所以交流得少，他也不太了解，只能含糊以应。 覃诚道：“所以，如果你说是她那个有钱的闺蜜，我有点不太相信。你能告诉我，具体是谁，让你找的我吗？” 华亭道：“你不用问这么清楚，好好做生意，就当是天掉下来的机会，然后有钱大家赚就是了。” 覃诚道：“也是。” 华亭看他欲言又止，又问道：“还有什么想说吗？” 覃诚道：“你认识余芬吗？我怎么总觉得你也认识她？” 华亭道：“也算认识。” 覃诚松了口气，说道：“其实，根本不是你亲戚让你这么做的，对吗？华亭，你老实跟我说，你是不是，可以通灵……？” 华亭一怔。 不错嘛，这个覃诚，脑洞开到这里了。 “为什么这么想？” “其实我知道，余芬那次并不是存心想跳楼，她就是不相信我，想要用这种方式来吓一下我，从我这里得到更多的保证，她这么爱自己的小孩，怎么可能轻易自杀？” “所以，她掉下去的时候，出发的惊叫声，带着很明显的后悔，她不甘心……” 覃诚叹了口气，这件事是他心里长久的痛，也是他长久的恶梦，这些年里，他很难摆脱这个恶梦。 “我一直在想，她一定很舍不得就这样走，她一定会回来看看我和儿子，我不知道她会用什么方式回来，但我坚定她会回来，那天你来我家，我跟你说话时，我心里就在想，会不会你是一个可以通灵的人，是她要你帮的我，而且，她就跟在你身后。这个感觉很强烈。” “你怕吗？” “我说出来你肯定不信，我一点都不怕，就算是她真的出现在我眼前，以鬼的形式出现，我也不会怕，我只有安慰，因为这样我就能告诉自己，她只是去了另一个世界，而不是灵魂和肉体一起消灭了。” 华亭道：“你真的是这么想？” “是啊，当我这样想之后，我就越来越感觉，你那天的行为，越看越像是一个女人对自己丈夫不放心，对自己孩子不舍，我想，天下不会掉下馅饼，唯一的可能，就是这个了。华亭，能跟我说实话吗，你是不是通灵者，是不是真的见过余芬？” 覃诚在开着车，眼睛没有看华亭，但是声音微微有些发抖，证明他对于华亭的答案是充满了期待的。 第125章 善心少年 华亭想了想，说道:“行，我就跟你实话实说了，你猜的没错，我见到了，这一切也是为了她才这么做的。” 覃诚把车停在路边，眼泪哗哗的流下来，好一会儿才停下来，擦掉眼泪说道:“谢谢你，我就知道是她，我就知道，她过得怎么样？” 华亭道:“过得还不错，就是对你父子放心不下，看到你那么颓废，很伤心，看到你现在的妻子没有好好对待你儿子，很难过。” “是，我这些年太糟糕了，现在这个老婆，她对我有更高的期待，但是我让她失望了，所以她用这种方式来企图刺激我，让我回到我的轨道上来……她不是坏人……” “余芬知道，所以，她现在没有怪你这个老婆，死者长已矣，不能复生，她想要的就是各自安好。” “华亭，你一定是非常非常好心的通灵人，她才会找到你，谢谢你，也谢谢她。” 华亭灵机一动，拿出手机道:“要不，你录一段话，我见到她时放给她听，你看怎么样？” 覃诚有些激动道:“可以吗？她可以听到吗？” “可以。” 华亭手机对准了覃诚。 覃诚张了张嘴，难为情地说道“要不你等一下，我还没想好怎么说，我没想到还有给她捎话的机会。” 华亭善解人意，说:“可以的，你想好了，我再录。” 覃诚就紧张地开始思索起来。 一会儿，他点了点头说:“要不就开始。” 华亭的手机再次对准了他。 覃诚脸上马上露出笑容，嘿嘿一声，说道:“余芬，华亭说，让我说几句话给你。我就开始想了，该跟你说什么，其实有很多话想说的，可是想了想，又觉得不需要说那么多。” “余芬，我后来一直在后悔，应该早一点先向你承认错误，承认了回头再解释，或许你就不会那样了。你活着陪我们在身边，就是最好的。可惜我没有这么做。” “余芬，小韩她人不坏，她是个喜欢小孩的人，对我们儿子一开始很好，是我没有工作，导致了她态度变化，有了华亭帮助之后，她现在态度重新变好了，这些天天天都是她接送我们儿子上学，回来后也是她在辅导儿子做作业，以后我们会越来越好的。” “我现在店已经搞起来了，我要把店经营好。你就放心。你在那边，也要过得好好的。本来想让儿子也跟你说说话，但是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所以就不让他说了。” 说完了，他又对着镜头笑，表示很开心。 华亭把手机收回来，覃诚道：“她真的可以听得到，看得到吗？” 华亭点了点头。 覃诚道：“那，她能不能也录一段给我？” 华亭愣了一下，他倒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我不会害怕的，我听说，人死之后，会保持死时的样子，但那个样子我本来就印在了脑子里，我不怕。我就只是想听一听，她现在的声音。” 华亭道：“没有，不是你说的那样，她现在也一样是美美的，不会让人害怕，就只是她们处在不同的维度，我们跟她们，就好比是一个在电视里，一个在电视外，电视外的人可以看到电视里的，但电视里的看不到电视外的，差不多就是这样。所以，我不确定你能看得到。” 覃诚道：“是这样啊，那你就跟我说一下，她在那边的情况也可以了。” 华亭看得出来，覃诚对于导致余芬死亡之事一直非常内疚后悔，为了避免他继续后悔和内疚，他不想告诉他余芬一直呆在灰色地带里，就只能撒撒谎了。 “她呀，蛮好的，在下面有工作，有收入，有车有房，过着富婆一样的日子，就只是一直放心不下你们父子。她现在就只有一个希望，希望你们一家人活得舒心，活得幸福。” 覃诚放了心，轻轻地点点头道：“她没怪我吗？” “没有怪你，怪你的话，就不会让我来帮你这个忙了。好好努力，你在这边干得越好，家庭越幸福，她就越开心，越放心。” “我会的，我一定会的。”覃诚急忙回答。 “关于我通灵的事，你一定要保密，这个事连我妈都不知道。” “当然，我保证一个字也不会说出去。” 到了覃诚家，饭菜都已经准备好了，覃诚的老婆正在耐心地辅导儿子做作业，而小女儿则在另一边自己玩自己的手机游戏，华亭立刻用相机照了几张照片。覃诚明白华亭是在拍给余芬看，心里也很开心。 覃诚老婆急忙起来打招呼。 覃诚对华亭说道：“上次没有介绍，她姓韩，你叫韩阿姨。” 华亭道：“不不不，还是叫韩姐合适。韩姐你好。” 韩姐非常高兴。 饭菜很丰富，可见是用了心的，华亭也吃得开心，中间又拍了不少照片和视频。 回到家，天色已经暗下来了，老娘也刚刚回到家没多久，这段时间她的大堂副经理越做越顺手，不少员工有事不太敢找经理，就来找她，她已经开始有一点独当一面的感觉了，所以下午下班会不定期加加班，多处理一些事情。 老娘得意地告诉华亭，今天果然很多人来问他的高考估分，她就故意往少里报，就说没考好，可能是五六百分的样子。 结果，有不少人不相信，但很多人假装不相信却暗地里非常相信并非常开心，特别是那些中下层管理人员，对她的突然高升非常眼红，特别不喜欢她得意开心的样子，巴不得她儿子考砸，所以这个消息，让那些人打了鸡血一样兴奋。 现在，已经有几个职务比她高的人，开始迫不及待地拿话讽刺她了。 老娘以前心里没底气的时候，特别害怕别人有任何轻视的意思，一感觉到被轻视，就非常气恼，可是现在她心里有底气了，这种人眼里流露出来的轻视，她就只当成笑话了，不但不生气，还非常享受。 因为她完全相信儿子的话，相信等真实成绩一出来，足够把这种轻视粉碎得一点粉末都看不到，那些讽刺挖苦的人，到那时候会被事实狠狠打脸。 老娘还是挺期待这个效果的，心里想，那些人难道不知道她一向很谦虚吗，就这么相信她的谦虚话吗？ 第126章 送别余芬 回到自己的房间，大家都集中在房间里了。 连状元也回来了，不过看起来有点不是很开心的样子。 露凡没有回来，她留在了许源那里。 这也不能怪她，露凡的智商虽然也蛮高，但跟状元比还是有差不少的，华亭借到了状元的智商之后，基本上所有事情都能独立解决。这样除了付万春，其他人都没事可干了。 而在老司长那里得到了那件衣服之后，就连付万春也可以睡懒觉了。 特别保护小组现在本来也处于闲置状态。今天华亭去找许源，就只有露凡陪去，于司长和付万春都没有动身，回来的时候，露凡有样学样，索性也不一起回来了。 状元公显然已经知道了华亭的估分，连问都没有问，见到华亭回来，说道：“租借期到了，把我的智商还给我。你的智商我用不惯。” 华亭苦笑，有点舍不得还，因为他这智商太好用了。 他说道：“还了之后，是不是余芬就要喝汤了？” 于东方道：“那必须的呀，有联动装置的，一旦归还，那边就亮灯，就是她喝孟婆汤的时候。” “我想先去看一下余芬，把最近她老公和孩子之间的情况告诉她，免得给她留下遗憾。” 于东方问了一下情况，说道：“那也是应该的。喂，我们和少主去送孟婆办事处送别余芬，谁愿意一起去送别的，就一起去。反正车也买回来了，方便。” 很多鬼一起举手。 于东方道：“行，那就一起去，也不枉了大家相聚一场。” 付万春道：“要不要通知明星？” 于东方道：“算了，她应该也快了，就让她跟男友多呆点时间好了。” 半个小时后，又来到了那个简陋的建筑物，找到了孟婆，孟婆又给华亭喝了一碗水，让简陋的建筑物又显示出豪华大气的样子来。 大家悄然到来的时候，余芬正独坐在一个看起来条件不错的房间里，这房间的墙上有一个大屏幕，屏幕上正在显示着一些变动着的数字。 0：59：59 0：59：58 0：59：57 …… 那是随着华亭租借智商成功之后，自发启动的一周倒计时装置，现在显示离倒计时已经不足一个小时，一个小时后，租借到期，就是她喝汤之时。 喝了汤，一切就归零了。 虽然心理上有准备，还是有点不舍，要走，起码知道一下老公孩子的情况再走，留下来那么久，就是因为不放心他们，结果还没等到一个有一个让自己能放心能安心的结果出来，就这么离开了，有点不甘心。 时间在迫近，余芬就一边不安地踱来踱去，一边不时看一下大屏幕上变化的数据。 就在她不无后悔的时候，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她以为是工作人员提前提醒她喝汤，有点不耐烦，正要开口骂人时，才觉得声音是熟鬼的声音，一扭头，惊得合不拢嘴。 没想到，竟然来了这么多伙伴。 显然，这是要为她送行来了。 大家笑嘻嘻地一拥而入，不说来送别，却来说恭喜她拿到了冥界绿卡，即将入藉冥界，弄得余芬原来感动得想在哭的，现在只想开骂。 好在大家马上严肃起来，有个大妈道：“不是说这个屏幕也可以看电视吗，看倒计时干什么，放电视给我们看看，好久没看过冥界的电视了。” 余芬道：“看不进。” 就在这时，一个大妈说道：“余芬，你看还有谁来了？” 只见大家让开一条路，帅哥华亭走了进来。 余芬吃惊道：“少主，你怎么也来了？” 华亭笑道：“我不来，怎么向你传递你最关心的信息？”拿出手机问道：“这里的大屏幕能让阳间的手机投屏吗？” 一个衙役走过来，帮他设置了一下，大屏幕上出现了华亭手机的界面。 随后，屏幕上出现了一张张相片。 先是正在装修中的店铺图片，这组图片中，基本上都会有一个男人，或正面，或背面，或侧面，那正是店铺老板覃诚在现场监管施工情况。另外，还有几幅不同角度的装修效果图。 华亭一边翻照片，一边充当解说员， 余芬一边听，一边看，一边点头。 随后，又变成另外一个地点的照片，就是覃诚家的照片，一开始，就是一个女人正在认真地辅导一个男孩做家庭作业，男孩和女人都很认真，一股浓浓的母子风。随后是一家人吃饭时的照片，可以看得出大家都很开心。 这组照片华亭没有解说，余芬看得泪花闪闪，也不知是开心还是心酸，或者干脆是五味杂陈。 照片放完了，余芬意犹未尽，眼巴巴地看着华亭道：“还有吗？” 华亭笑道：“大戏开始。” 这一回，是一组视频，主要是覃诚一家四口的视频，跟照片相比，显得更加其乐融融。 女人们围着余芬，啧啧连声，多是称赞男孩，余芬听得心花怒放。 这一组视频放完，时间过了半个小时。 余芬感激道：“少主，谢谢你了，你很用心，有你这些照片和视频，我很满足了。” 华亭笑道：“还没完呢，最终大戏开场。” 大家好奇地看向屏幕。 屏幕出现了覃诚的大脸。 女人都笑起来，对着余芬又挤又推，笑道：“少主你不地道，把人家脸上的毛孔都拍出来了，你应该用美颜的。我们小芬芬也是要面子的嘛。把她老公拍得美一点不好吗？” 余芬不好意思地笑着，紧盯着屏幕。 这时，覃诚笑了笑，说道：“余芬，华亭说，让我说几句话给你。我就开始想了，该跟你说什么，其实有很多话想说的，可是想了想，又觉得不需要说那么多。” 余芬还在笑着，却开始偷偷掉下了眼泪。 “余芬，我后来一直在后悔，应该早一点先向你承认错误，承认了回头再解释，或许你就不会那样了。你活着陪我们在身边，就是最好的。可惜我没有这么做。” 余芬使劲地笑着，又使劲地抹泪。 “余芬，小韩她人不坏，她是个喜欢小孩的人，对我们儿子一开始很好，是我没有工作，导致了她态度变化，有了华亭帮助之后，她现在态度重新变好了，这些天天天都是她接送我们儿子上学，回来后也是她在辅导儿子做作业，以后我们会越来越好的。” 余芬连连点头，喃喃道：“那就好，那就好。” “我现在店已经搞起来了，我要把店经营好。你就放心。你在那边，也要过得好好的。本来想让儿子也跟你说说话，但是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所以就不让他说了。” 余芬说道：“是，不要告诉他，让他安安静静的就好了。” 画面定格在覃诚的笑容里。 余芬抱着身边的女人，突然间失声痛哭起来。 第127章 火爆消息 女人们纷纷劝道：“行了行了，哭什么，没必要，这个时候还舍不得？” 余芬道：“我开心不成吗，不是舍不得，我一开心就哭不行吗？” 大家都笑。 其实大家心里清楚，舍不得是肯定有的。 但开心也是肯定的。 余芬擦掉眼泪，说道：“这么多人来送我，我就已经很开心了，少主又送来这么多照片和视频，我去而无憾了。” 对华亭道：“少主，我很感激你，可惜我人比较笨，走之前，也没什么好留给你的，真是好抱歉。” 华亭道：“没事，你还有没有话要对覃诚说？要不要录一个视频给他？” 于东方道：“录了没有用的，冥界这里的编码跟阳间的不一样，只能单向编译。到了阳间也是黑屏。” 状元在一边冷笑道：“主要还不是因为阳间的编码是以英文为底层语言，天庭和冥界另外使用了一套自己的底层语言，只要搞清楚了各自的语言逻辑，也不是不可以互相翻译的。” 于东方道：“你意思是你可以？” 状元道：“这些天在冥界那边，你们真以为我只是看电影，也一样去过网，闲着无事看了一下他们的代码，可惜这颗猪脑袋真不好用，要不然或许还能钻研出一点东西。” 于东方道：“有这么夸张吗，你只是把高于一百的智商点数租借给了少主而已，一百点的智商是普通人的智商，没有你说的那么蠢。” 状元道：“那是因为你没有机会用过高智商。” 华亭道：“别说了，等一下就还你，要不，先给余芬录一段，也许以后有一天，状元真的攻克了编码，到时转个码不就可以把视频给人看了吗？” 余芬道：“还是算了，你就告诉他，我要他们好好的就行了。” 这时，一个衙役走过来道：“余芬，你离喝汤时间只剩下最后五分钟了，请马上到大厅去，准备执行喝汤。” 余芬连忙答应，跟着衙役一起走向大厅。 大家也跟着她一起到大厅。 这时，大厅上没有多少人，显得相当冷清。 余芬刚刚站好不久，上面的显示屏上就显示了余芬的名字，然后传来广播声：“请余芬前往三号机组执行喝汤入界程序。” 余芬含笑跟大家一一挥手道别后，来到一台大型机器下面。 大家都安静下来。 只见几道光从余芳身上扫描过后，余芬面前有一个大屏幕自动打开，上面显示了余芬在人间的身份证等基础信息，接着又以快进的方式，展现了余芬在人生的一些工作生活的情况，包括最后因打滑而跳楼的场景。 这一切弄完，机器发出一个指令：“请仰头张嘴接汤。” 余芬这时仿佛已在沉睡之中，闭着眼睛，却听话地把头仰起，把嘴张开，只见机器上方出现一个装满了液体的玻璃壶，那壶慢慢倾倒，里面的液体倒出来，准确地进入了余芬的嘴巴。 那玻璃壶完全倒转之后，里面的液体也完全倒进了余芬的嘴巴，奇迹发生了。 余芬的身体起了变化，变成了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少女。 于东方向华亭解释道：“孟汤后进入冥界，不管在人间活了多少岁，在这里都是从二十岁开始。” 华亭道：“我记得的，你们说过了。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 于东方道：“可能这就是三界之间为了达到某种平衡而作出的规定。” 余芬这时又慢慢地张开了眼睛，看一看这里的一群人和鬼，一脸茫然，显然喝汤之后，一切都忘了，当然也不会记得这里的那些朋友，这时，听到机器发出一声指令，她就朝前走去，进入了一辆轿车，那车就载着她，直接从引桥进入奈何桥。 奈何桥前端的铁墙很快打开，她的车随之开过去，铁墙复又关上…… 大伙目送她离开后，于东方带着华亭重新再到孟婆办公室，喝了一碗水，突然脑袋一空，仿佛有什么东西抽离了一般。 他下意识地看了一下状元，他紧绷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笑容。 不用说，智商已经自动归还了…… 虽然有心理准备，华亭心里还是蛮失落的。 有过那种超过智商后，重新回归到普通人的状态，就感觉脑子加了一层纱一样，不管想什么，都有种隔靴搔痒的感觉，不清不楚的，要一点一点的去整理，才可以把蒙着的纱拿掉。 看来，还是高智商脑袋好用啊，难怪状元说用普通人的智商不习惯，高智商是能让人上瘾的。 什么时候，把状元的智商彻底留用就好了。 这是在回来的路上，华亭一直挥之不去的念头。 当然了，要让状元心甘情愿地把智商送出来并不容易，除非他决定喝汤，现在这情况，肯定是不可能的。 还是先把露凡的事处理完了再说。 本来华亭用借来的高智商思考到的敲山震虎之计，带许源到云天宾馆一闹，应该会打草惊蛇，引起敌人的情绪波动，没想到几天过去，竟然一个前来找华亭了解情况的警察都没有。 按理说，应该有人沉不住了才对。 可是居然没有。 这让华亭有些失望，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出了错。 几天后，关于高考的情况又有了不少进展。 原来，已经传出了消息，从卷面上看，今年的成绩普遍不如去年，估计各个名牌大学的门槛都会降低。当然这也是合乎大家意料的，毕竟难度确实大了不少。 这一天，一条头条消息突然间火了起来。 头条题目是：高考估分结果出来，某市狂言夺取省状元的“学霸”被狠狠打脸了。 具体内容如下： 一个月前，一条视频火爆全网，某个向来高考表现极差的经济大市中，两个学霸在誓师大会上针锋相对，各放狂言，其中一学霸更当众表示要成本省高考状元，现在高考已结束了几天，各学校早早就放出了标准答案供学生估分，而两个学霸的估分却迟迟没有公开。 但是据内部消息，其实估分已经估出来了，两个学霸的估分情况可谓是云泥之别，自称宁可成为疯子的学霸，估分不错，高达七百零八分，成为本市第一并考上清北的问题不大，而自称要成为省状元的另一学霸，估分则让人大跌眼镜，只有六百分左右，甚至可能不满六百，所谓的省状元的豪言成为笑话，这让校方非常尴尬，所以才迟迟不愿公布估分情况。 这个头条消息之所以迅速大火，是因为金波市的官员百姓都非常关心，有的人是等着好消息让自己自豪，有的人是等着坏消息看笑话并且幸灾乐祸，等着好消息的人很失望，但是想看笑话的人纷纷转发评论，于是就火了。 第128章 头条风波 这个头条阅读量、评论量、点赞量，都是几何级的增加。 那一大堆的评论，基本上都是嘲讽： “呵呵，早就知道会吠的狗凶不起来。” “我见过的学霸，都是很谦虚的，越是厉害的学霸越是谦虚，就没见过有哪一个在高考前就以高考状元的身份吹牛的。” “看来金波要出省状元，还得继续等下去。如果一定要加一个年限，估计是一万年。” “脸都肿了，估计敢这么吹牛的人脸皮应该也很厚，普通人可能已经没脸见人了。” “还好我早就预判到了这个结果。” “哈哈，真的有人相信他是高考状元的话，说明世界上还是有傻子的，反正我不信，我庆幸自己没那么傻。” …… 这架势，让华亭老娘有点沉不住了。 老娘并不是一个喜欢低调的人，这让她有点受不了，她注册了一个新的帐号在头条上参加评论，质问该作者的消息源，劝他最好打听清楚再写出来，结果该头条作者回了一句：“消息保证真实，不真实我吃屎”。 老娘不依不饶：“但是我得到的消息不是这样的。” 作者直接把她拉黑了。 老娘气急败坏。 现实似乎要温和得多。 酒店里有人本来还怀疑她是说笑的，不敢当真，结果，头条都出来了，就信以为真了，甚至还有人来安慰她了。 但这更让老娘有苦说不出。 因为网上的消息，她自己也说过的，当时只是觉得好玩，依了儿子一下，等真实成绩出来，大家就知道她是个多么低调谦虚内敛的人，真没想到，竟然还会面临这样的压力。 偏偏今天大家还挺客气，很多人故意过来安慰她，老娘一开始还可以挤出笑容来应对，到后面发现自己的抗压能力还是不够，有点气恼，觉得儿子的所谓的低调完全就是多余。 连董众也惊动了，他对老娘说道：“你儿子不可能考这么差，我不太相信，他可是我儿子的偶像啊，全金波人民的希望呢，对了，你说他会不会又在骗大家？不过呢，高考的时候就不要骗大家了。” 老娘看着他小人得志的嘴脸，真恨不得大声告诉他，我儿子估分是七百四十六。 可是，五六百分是她自己说出去的，这个时候说这句话，好不容易装个逼就算彻底失败了。 可是事实上，让她抗不住压力的，还是来自亲戚朋友们的微信，以前说华亭牛逼的时候，微信里不吭一声的，这时也冒头了，纷纷关心过问她具体情况。 就连她哥也有点沉不住气了，在一些亲戚群里说，大家就不能耐心一点，等高考出来说讨论吗，一个未经证实的消息就这么激动，有必要吗？ 华亭一开始也挺恼火的，可是看到状元和于东方他们看这些评论时的欢乐样，就觉得好像真没有什么。 反正成绩最终会出来。 何况樊依桐转发这个消息给他时，后面加了个笑脸，并且截了几个很有意思的讽刺性评论给他看，并进行评论说，这些人还不知道以后被打脸的是谁呢。 这让华亭尝到了一种扮猪吃老虎，而最喜欢的女神还一直在旁边欣赏着的快乐。 他当然不急了。 但这消息更让攻坚群里的人得到了意外的快乐。 理五黄：这是哪个傻子闭门造车造出来的，有没有问过我们攻坚群？ 理十张：人家写小说不行吗，为什么要问攻坚群？ 文三陈：本来也没几个人知道攻坚群，不过这消息也写得太离谱了。 理八朱：不会是小姚公子搞出来的，至少这里关于他的估分是对的。 理五黄：会是他吗，如果是他，他不可能一点都不关心我们这个群，那就应该知道我们的估分了。 理八朱：我了解此人，就算他知道也不会信的。当然更可能真的不知道，他太自我了，根本不把别人当一回事也很正常。 文六冯：那他可就太牛了。 文一柳：理二华，你要不要发表一个声明？让他们停止造谣？ 文六冯：没必要，少不了一根毫毛，到时用现实狠狠打他们的脸就是了。 理五黄：也对，先让他们多蹦跶几天，反正正式的成绩没出来前，说什么都不会有人相信。有些人只相信负面的消息。 理八朱：理五黄，你猜对了，我看到了另一条相关消息，发给你们一起围观。 （他附了一个链接，上面是一条头条：造谣者的底线在哪里，告诉你金波学霸的实际估分，内容是金波誓师大会上激烈辩论的两个学霸，“尼采哥”估分七百零八分，“省状元哥”估分七百四十六分，基本上可以确保省状元） 理十张：不会是我们群里的人发出去的。 理十朱：重点不是这个，你看看阅读量和评论量，连刚才那条的百分之一都不到。 理二柳：这网站很懂流量密码啊，知道这样说没有流量，连推广都不给推广，可怜的作者。 理十三徐：同意，什么鬼，说假话的流量大，说真话的没流量。 文一柳：会产会上发文时间晚的原因？ 理五黄：不是啊，上面有时间的，发文时间就差了一个小时，流量不可能这么悬殊的，气死人了，不客气地说，网站是在帮助造谣。 理五刘：你们再看后面的评论，更加气死人。 文一柳：对，看这一条：七百四十六分，立字为证，真有这个分数，我直播吃翔。 好多个群友出发了大笑表情。 理五黄：我也看到了，怎么回复他？ 文一柳：让他给直播地址呗，还能怎么回复？最好让他吃个饱。 理五黄：哈哈，我已经回了，看他怎么回复，你们再看另一个回复：作为金波人，真的为这种所谓省状元感到丢脸，能不能拿到真实成绩再出来吹牛？又是因为你们，把我们金波人的人品都败光了。 文一柳：看地址，还真是金波人。真是的，说什么好？ 理八朱：迫不及待想等真正成绩出来了，什么时候才能出来，让我们狠狠打那些人的脸？ 理五黄：理二华，喂，华亭，你怎么就这么沉得住气，说句话会死吗？发表一下意见。 理八朱：算了，人家那么大的本事，最后一次月考之前，月月考倒数，天天被讽刺人家也不吭一声，你还指望他这时为这种估分的事发声？想多了，扫地僧称号岂是浪得虚名？说不定人家骂得越凶，他在背地里笑得越开心呢，像是在看一群傻子表演一样。 很多人发出了微笑表情。 第129章 警察来了 华亭倒也开心。 他喜欢扫地僧这称号，代表着低调有内涵。 不过事实证明，低调不太容易。 连续几天，状元估分不到六百的消息被反复炒作，各种发文的都有。 一个事件发展起来后，人们已经不需要真相了，需要的就是情绪发泄。 各种标题，各种体裁的相关信息都出来了，一时各种说法都有。 第一天，基本上是在讨论高考状元估分和现实之间的差距： 我来挖一挖所谓的高考状元是怎么回事。 （大意是宣称要成为高考状元的男生，其实只是在最后一次月考时，刚好考到了自己熟悉的题目，学校就信以为真，把他神化了，而考生自己也喜欢被包装的感觉） 人家本来只是想吹吹牛，鼓鼓士气，谁让你们都当真了？ （大意是校长利用塑造“高考状元”来给其他考生打气，结果媒体把视频发上来了） 世界上本没有神，造神的人多了，就有了神。 （谴责跟风狗，见风就是雨，把两个中学生的考前宣誓进行过度解读，从而神化了两个中学生） 反正，这一天的风向基本上是一半人声讨谩骂省状元，一半人指责网民。 第二天，又出现了骗局论，炒作论，于是大家摇身一变，开始大彻大悟： 所谓的省高考状元原来是一场骗局。 （指出这是媒体公司为了给金波一中以及金波市提高知名度，利用高考宣誓做文章，导演了这样一幕，然后再借估分又炒一波，实际上这两个所谓的中学生都不是考生。） 真的没有人看得出来，考前视频完全是媒体公司自编自导吗？ 我来告诉大家，这个由媒体公司布的大局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说这是一个骗局？ 热闹的背后是炒作，自媒体为了出名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两个人根本就不是中学生，是专业演员，你们都受骗了…… 第三天开始，又变成了反思： 国人如此盲目跟风是一个国家的悲哀。 反正说法是越来越离谱。 金波一中有不少学生亲自辟谣，却无济于事，因为大家并不关心。 害得差点连华亭自己也怀疑起来，赶紧又找到答案重新对了一遍。 樊依桐那边倒是逍遥，高考后第三天她爸妈就带她去旅游了。 这天，华亭接到了樊依桐的微信信息，告诉他有派出所的人到前台来询问有没有许源入住的信息，还匆忙调用了一周前后的大厅录像，问华亭是不是曾经和许源外出过，可能许源已经引起警方的注意了。 华亭心里明白，这一池水开始动了。 他跟大家一起商量。 于东方道：”状元，你怎么看？“ 状元道：“带许源去找手机是在什么时候？” 华亭道：“六天前。” 状元道：“六天，才找到云海大酒店，这应该是小规模的行动……” 于东方道：“应该是。你说，为什么想找人，却不展开大规模的寻找？” 状元道：“很简单，不想惊动更多的人。” 于东方道：“你觉得会是谁？” 状元道：“不知道。” 于东方道：“对了，你那几天不在，少主，依我看来，这帮人是林镇的人。林镇不想惊动魏涛，偷偷地查许源，目的其实就是想探个口风，再决定下一次如何行动。可惜他们以为是最近才入住的，没想到是用你妈妈的身份证提前那么久入住的，所以看来是白忙一场了。” 华亭道：“奇怪，那天明明是我带许源去的，他为什么不直接来查我？查我不是更方便吗？” “你别急，估计快了。” “为什么？” “以前人家不查你，是因为你是全市人民的希望，炙手可热，查你人家怕烫手，现在网上的消息这么多，你可能不再是香饽饽了，应该快来找你了？做好准备。” 果然，下午的时候，一辆警车开到了华亭前的楼下停车场，两个警察进入了接着就敲了华亭家的门。 华亭家现在出租了下面的几层楼，一楼租户赶紧开门，警察就直接来到了五楼，又来敲华亭家的门。 华亭把门打开。 一个警察道：“你的名字是叫华亭吗？” 华亭道：“对。” 另一个警察严肃地说道：“跟我们走一趟。” 华亭道：“跟你们走一趟，有理由吗，我犯法了吗？犯法了，或是有犯罪嫌疑，请出示你们的证件以及逮捕我的相关手续。否则我只有一句，没空。” 两个警察显然有些吃惊，通常这么一说，中学生都会马上慌了，怕了，软了，然后就会乖乖地回答所有问题，没想到华亭这么镇静。 “我们只是有事找你，不是逮捕你。”警察口气缓和下来。 “有事找我，可以在屋里说，没必要到你们那里。” “也行。”在这么淡定的中学生面前，两个警察也有点头大。 他们来的目的也只是问话而已，并不是真的要带走华亭，没那个权力，说要带走他，只是先给个下马威，以他们的经验，这种没见过世面的中学生，吓坏了之后，就会有问必答，没想到人家这么老练，计划落空。 进了客厅，华亭给他们倒水，两人拒绝了。 一个警察道：“华亭，你们自建五层楼时，有没有向相关部门申请过，你们这是违建，按规定，违建部分得拆除的。” 华亭道：“是，我也知道是违建，但我不是户主，如果这方面存在问题，你找我爸别找我，你要知道这个楼建于八年前，八年前我还在上小学，年方十岁，据我所知，这应该是属于限制民事能力的那一类。你们为这个事找我，恐怕是找错人了。” 接连两个下马威都不起作用，两个警察放弃下马威了。 “我们不是为这个事找你，我们有别的事，只是想要了解一下，你放心，但是，你一定要老实回答，积极配合。” “请说，只要是我知道的，我一定据实回答的。” “那就好，几天前，是不是你带了一个叫许源的人前往云天宾馆？” 第130章 冷静的中学生 “是的。” “他跟你是什么关系？” “偶像与粉丝的关系。” “他是你偶像？” “对呀，一直是。” 两个警察互相看看，各自摇头，表情是太年轻了。 “你了解他是什么人吗？他值得你粉吗？” “应该比你们了解。” “比我们了解？你是不是没看新闻的。” “什么新闻？” “知道他女朋友露凡为什么得抑郁症自杀吗？” “自杀，抑郁症？未必。” “你信了他的教唆，也在怀疑警方的结论？” “是的，没错，我相信他的话，知道他是一个温文尔雅的人，绝对不可能做出像网上传闻的那些恶劣的事情。” “行了，不说这些，既然面对那么多事实，你都还选择相信他，没必要纠缠这个话题了，你可以告诉我们，他现在住哪里吗？” “不知道。”华亭的回答干脆利落。 “你带他去找人，居然会不知道他住哪里吗？” “很奇怪吗，我不觉得奇怪。警方把他女友的意外死亡，说成是抑郁症自杀，在他看来这个结论非常荒谬，他不相信金波市的任何人，担心会有黑恶势力存在，不是很正常吗？” 两个警察相看一眼。 果然这中学生有点牛，不太好对付的样子。 下马威没成功，是有原因的。 一个个子矮一些的警察问道：“你有没有想过，他是在为自己开脱？就是因为他的原因，导致他女友得了严重的抑郁症，最后选择了自杀这条路。” “很抱歉，不合情理，得了抑郁症，却要千里迢迢跑回金波自杀？” “自杀的诱因有很多，抑郁症是主因，也许是她一直想自杀，但没能下决心，是家乡的一些东西，最终促成了她的自杀，并不是说她想跑回金波自杀。”矮个子的警察耐心解释道。 “可是，不巧得很，露凡是我亲戚，所以我很了解她。” 另一个高个子警察不耐烦了，口气强硬地说道：“亲戚又怎么了，连她父母都接受了自杀的结论，你比她父母还了解她？” “对。”华亭斩钉截铁。 “所以你也支持许源的说法？”矮个子警察温和地问。 “对。” “那么，你其实是知道许源的去处的，只是不想跟警方说罢了？”高个子警察严肃起来。 “没有，我不是说了吗，我会如实相告。” “华亭，我们开了警车到你家门口，可不是跑来跟你开玩笑的。” “我也没这么想啊，你觉得我是在开玩笑吗？” “那就老实一点，别耍花招。”高个子警察看来有点压不住火气了。 华亭淡淡一笑，不说话了。 矮个子警察急忙说：“行了，是我们的态度不好，请你配合警方，警方找许源，也是因为想要得到一个最终的结论，既然他那么相信露凡不是死于自杀，一定有他的理由，找到他之后，互相了解清楚，这样才能找出真相是不是？” 华亭道：“我不知道他住哪，但是，或许可以找到他。” 两个警察松了口气。 “行，能找到他的话，请转告他，让他到桃园区镇南路云天派出所来，让他不要怕，警方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和他一起找到真相。记住了吗，是桃园区镇南路云天派出所。” “必须到那个派出所吗？” “对，那边的事都是由我们派出所负责，要找就找我们派出所，不要到别的派出所，他们帮不了他。” “行，我知道了，桃园区镇南路云天派出所。” “对对对，年轻人记忆力真好，难怪是金波一中的高材生。”高个子警察称赞了一句，算是弥补刚才的粗鲁。 “是啊是啊，准备考省状元的人确实不一样。”矮个子警察也恭维一句。 随后两个警察告辞而去。 警察一走，于东方道：“注意到吗，他们绝口不提备用手机这个事。” “说明什么？” “说明这是林镇的心病，也说明林镇不想让更多人知道备用手机这个事，这些人，应该是并不知道备用手机的存在的。” “现在我该怎么办？真的要去那个派出所吗？” “你怕了？” “有点点。”华亭苦笑，以前他连普通人都不想打交道，现在跟普通人打交道不感到紧张了，甚至因为有于东方在后面，他刚才还勇敢地跟上门的警察打起了交道，应付得也还自我感觉良好，但真要到派出所去，那个压力还是有点大的。 好在于东方知道这种心态，说道:“怕是正常的，毕竟是面对涉黑的人，还好，你有底气，完全不用怕，不但不用怕，而且，你应该主动招惹他，让他慌，让他怒，让他对你们下手。” 华亭道：“可是，这衣服，真的有这么神吗？” 于东方道：“也对，不试过，你肯定不相信。付万春，你附体。” 华亭刚想问为什么附体，只见付万春腼腆一笑，扑了过来。 华亭心里一愕之际，状元笑道：“高手，叫你附体，不是叫你在那里傻笑，赶紧到厨房找一把刀啊。” 原来，状元虽然那天不在现场，但也知道了华亭得到了宝衣的消息，甚是羡慕。 付万春和华亭这时才省悟过来。 华亭只吓得魂不附体，说道：“不是要真的拿我的身体试刀。” 状元道：“没试过你自己不相信，我们也不放心，你要是变成我们这样，我们的希望也没有了，又不知道要飘到何时，所以，先试试，如果真的有那么神，你就可以去找那些人渣了。” 华亭道：“那如果没这么神呢。” 状元笑道：“你傻的呀，先定个小目标，砍手指，如果手指砍断了，就证明这宝衣是骗人的，如果砍不断，再定个大目标，砍胳膊，胳膊能保住，那就来个刺激的，砍脑袋，怎么样？” 大家大笑。 还没等华亭回答，身体动了，一路走出房间，进入厨房，找了一把锋利的菜刀，拿在手里开始比划，华亭只看得肝胆俱裂，原来，这是他老爸买来砍猪骨头用的菜刀，刀发出耀眼的寒光，观感上，恐怕跟吹毛得断，削铁如泥的屠龙宝刀差不多。 华亭心得里骇然，想大叫一声不要，可是叫不出声，一只手指已经被放到了砧板上。 第131章 伤害试验 华亭心里着急，冷汗如雨。 一只手指啊，能不能不要直接这么玩，先试一下，割一下皮肉都可以接受。 怎么可以直接就拿手指冒险？ 可是身体控制权丢失，只能听天由命了。 华亭笑嘻嘻的把菜刀举过头顶时，谁能想到其实内心正在煎熬？ 一群鬼们在旁边看热闹，就连于东方都在笑眯眯的。 他们就这么相信一件无形的衣服？ 他们的态度让华亭多少有一点可以自我安慰。 就在这时，刀砍下来了。 而这时，华亭突然想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心里急坏了。 就算这件衣服有用，那可以保护到手指吗？谁会给手指套上衣服？ 可是这话说不出来，只能眼睁睁看着刀砍下来。 砍中！ 血光四射，一根手指，断为两段。 华亭彻底崩溃。 完了。 断了。 我的手指头啊！ 可是，奇怪的是，竟然没有一个鬼发声。 鬼们依然在笑。 而且更奇怪的是，他不觉得痛。 手指血流如注，但一点都不疼！ 怎么会这样？ 就在这时，于东方笑道:“行了，状元，别拿障眼法骗他了，少主胆子本来就不像你那么大，你再这样吓他，他会怀疑人生的。” 听到于东方这话，他才发现，原来状元的位置，现在站的是腼腆的搏击高手付万春。 状元呢？ 现在附体的换成了状元！ 搞什么？ 他听到自己说道:“没关系，吓一吓没准胆子就变大了。你看他那个汗流成这样，不多吓几次，关键时刻吓尿了就不好看了。” 他的眼睛再次看向手指。 这一次，没了鲜血，手指也完好无损。 那刚才…… 对，障眼法。 状元有能力把高深的高中数学题换成简单的小学数学题，就是因为他的眼睛可以编译。 可是，哪一个场景是真的，他手指到底断了没有？ 正在想着时，状元离开了他的身体，站到了一边。 华亭恢复了对身体的控制权。 他再次看向砧板上的手指。 确定了。 手指完好无损。 他松了口气。 大家没有骗他，这衣服，是有效的。 状元这家伙太坏了。 还好，他当时泪腺和膀胱都不由自己控制，否则这么一下，他尿裤子和掉眼泪的可能性大于百分之八十，这让他还怎么见人？ 于东方笑道:“这下相信我们了。” 华亭道:“可是，刚才真的砍下来了吗？”手指一点都不痛，会不会砍中手指也只是障眼法？ “你可以自己试试啊，胆小鬼，有这样的衣服，怎么还想那么多？”状元有些不耐烦了。 状元的性格，就是天不怕地不怕，所以对于华亭的过于谨慎有点气恼。 一般来说，聪明的人大都胆小。状元在这一点上绝对是个例外。 当然，如果没有这个例外，他就不会成为在安全教育里被用来作为反例了。 状元那恨铁不成钢的眼神，让华亭顿时热血一冲。 在反反复复的安全教育下，华亭的谨慎其实一点也不意外。 毕竟，生命对于人来说只有一次。 可是，华亭自己也明白，在已经得到深度保护下，还继续谨慎下去那就真的是胆小了。 人可以谨慎，但绝不能胆怯。 华亭不想让状元瞧不起他，胆气一壮，立刻挥刀朝手指砍下。 砍中了！ 这一次确定没有障眼法。 不痛。 无血。 未断。 不，一点伤口也没有。 神奇的衣服。 可是没砍断就罢了，为什么一点都不痛？ 只听于东方笑道：“不明白为什么是吗？你自己弯下腰来，仔细看一下现在的刀跟你的手指的位置关系就明白了。” 华亭弯下腰，凑近了看。 明白了。 这把刀的刀口跟手指头之间有一条缝。 “就是说，刀根本没有砍到？” “怎么可能砍得到？当感受到有可以形成伤害的外力过来时，衣服会在零点零零零零零零一秒的时间内，形成十倍于外力的透明保护膜。这层膜你的肉眼看不到，但我们是看得到的。” 哇靠，天庭这科技也太发达了，这反应水平，甚至比猫的反应水平还要快上百倍，怎么做到的？ “可是，衣服不应该是分成上衣和裤子吗，它怎么能保护全身？” “这个衣服是无形的流体，就象水一样，关键时刻会形成全身保护罩，而不仅仅是衣服所包裹的地方。” 明白了。 华亭拿着刀，继续砍自己的身体玩，越砍越大胆，越砍越用力。 胳膊、胸膛、脑袋…… 果然，一点事都没有。 最后砍出了胆量，他勇敢地让付万春附体来砍，结果也是一样，一点事都没有。 服了，太写的服，天庭科技，牛逼！ 他忍不住问道：“这衣服最高的防御能力，能达到什么级别？” 于东方道：“什么级别不好说，反正能经得起一辆大卡车碾压就是了。你别看这衣服了不起，但在天庭里只是第一代产品，甚至是试验品，现在的天庭，据说产品已经更新到了第十四代了。” 华亭只能叹为观止了。 这么牛逼的东西，竟然还只是试验品，看来，咱们三维世界的人，还得继续努力啊。 于东方道：“好了，搞这个只是为了提升你的士气和信心，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先把林镇这个人控制住，打草惊蛇的同时，又不要让他毁掉手里的证据。” “怎么才能做到这个？” 状元不满道：“我借了这么久智商给你，你是一点都没用上吗，这不是很简单吗，你只需要制造机会，让他为你疯狂，从而做出犯罪行为，你就有了新的证据，用这种犯罪证据作为威胁，就可以轻松控制住他。” 华亭经他一提醒，说道：“对对，前些天我也是这么想的。” 于东方道：“那就赶紧行动起来。对了，还有一个，状元，你今天去买一台高端电脑回来，试一试能不能对冥界的资料进行编译，让阳间的电脑手机也能识别。以你的聪明，我想这应该也不是完全没有把握。” 状元道：“说实话，难，我原来以为容易，这些天继续地搞了，才发现非常非常难，一个人更难，何况时间也不够，这么说，一个人搞，就算是我这样的，一年半载估计也是搞不出来的，还是直接去拿林镇手中的录像。” 于东方道：“行，但是反正你闲是也是闲着，去，买一台目前最高端的，万一真拿不到林镇的录像，也好有个备用的方案。华亭，现在，你去找许源，然后一起到云天派出所见林镇一面。” 第132章 派出所长 次日，云天派出所来了两个人。 他们就是许源、华亭。 听到这两个名字，值班人员眼都亮了，有一种“铁鞋踏破放弃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的深刻体会。 很快，两人就被带到了所长办公室。 华亭一眼就认出来了，坐在所长宝座上的那个青年警官。 林镇。 四年过去，他跟监控上的相比，已经有些不一样了，总的来说就是人更胖了，横肉也有了。记得他的覆历只有二十八岁，可是看起来已经像一个油腻中年大叔了。 他让两人坐下，让人把门关起来，说道：“你们上次到云天宾馆去了？” 华亭回答：“对。” “去干什么？” “找露凡的备用手机。” “你们听谁说她有备用手机的？” 许源道：“露凡的备用手机是我送给她的，因为商业合作的原因，她平时不用我送的手机，只用代言的手机，但是一直随身带着，这个事情只有我一个人知道，是属于我们的秘密，我是这些天才知道这个手机没有跟其他遗物一起交还家属的。” 林镇道：“但是……我们警方没有发现有所谓的备用手机，可能此前已经掉了。” 华亭道：“掉是不可能掉的，露凡有个习惯，睡觉之前，她的手机会放在一个别人不太注意得到的地方录下自己的睡眠过程，当然，一般人是不太注意得到，但是我相信我们那些接受过正规训练的警察，不可能蠢到这个程度的。” 林镇脸色一沉，口气很不客气：“你什么意思，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华亭道：“当然知道，派出所嘛，是保护老百姓，替老百姓排忧解难，保证老百姓安全的地方，总不能是用来吓唬老百姓，不让老百姓说话的地方，所长，我说错了吗？” 有底气的人，真是不一样。 这种话，一个多月以前，给华亭十颗胆子他也不敢说。 现在，嘴巴一张就说出来了。 最根本的原因是，他亲眼看到了那个监控。 这个人明明拿走了露凡的手机，却还想用这种话威胁他，这把华亭也惹火了。 林镇无话可说，本来他是想以华亭对警察有讽刺话语为由，借机吓他一下的，这下被华亭抢先拦在了前面。 连许源都吃惊地看了一下华亭。 这小小年纪，在满脸横肉的所长面前敢这么说话，胆子也未免太大了。 华亭又说道：“手机里的内容非常重要，通过这个手机，完全找到露凡之死的真相，可是这个手机却没有归还家属，这一点让人无法接受。” 林镇道：“但是，我们看过了，根本就没有这个手机。” “如果警察没有找到那个手机，只能说警察办事效率差，或者是没有及时封锁现场，或者是搜查无力，另外，还存在一个可能，警察有问题。” “你说什么？”林镇拍案而起。 华亭不慌不忙：“我不是说所有警察，我是说参与搜查的警察，他有可能找到了这个手机，可是出于某种目的，他没有把这个可以提供事情真相的手机交出来。所长，我们要求调查当晚参与搜查的警察。” 林镇道：“你们说的都是毫无根据，无法证明露凡有这样一个手机。” 华亭道：“我有办法证明有这样一个手机，如果能证明，你们就能帮我们立案调查吗？” 林镇道：“你有什么证据，拿出来。” 华亭道：“因为不知道警察内部是不是有坏人，所以这个证据我们没有直接带过来。” 林镇道：“那就等你带过来了再说。” 华亭道：“好。那我们就告辞了。” 林镇见他们站起来，忙说道：“等一下，先等一下，不要着急。” “你说。” “我再问你们，确定露凡是有一个备用手机吗？” 两人齐声回答：“确定。” 林镇道：“如果这么确定的话，那，我可以对这个事展开调查，但是，你们最好能把你们的证据拿过来交给我，考虑到你们怀疑警察内部有问题，我想这件事必须我来亲自处理，不要交给别人，就交给我。” 华亭道：“这么说，你很可靠。” 林镇指着办公室的锦旗道：“看到这几面锦旗了吗？都是老百姓送给我的，看看这个，‘英勇无畏，无私奉献’，再看看这个，‘人民卫士’，看到没有，这都是送给我的。我是绝对可以相信的。” 华亭道：“很抱歉，我不信锦旗，我要考虑考虑，不排除直接把证据公布给媒体，或者向更高一级单位举报的可能。” 林镇换上了笑脸道：“别这样，这个地方都归我管，这一带的事情，如果捅到上面去，对我来说就是一种耻辱，挺有影响的，理解一下，交给我好吗？” 华亭道：“我考虑考虑。考虑好了，再回复你。” 林镇诚恳说道：“对对对，考虑好了回答我，你们不知道，现在当个所长太难了，辛苦倒也罢了，不能出任何差错，你这个事情真的捅到上面去，到头来还是会指派我来办理，可是麻烦的是，我先多了一个处分，谅解一下我们基层警察的难处。” 华亭道：“可是刚才，你好像对我们意见很大，让我对你产生了不信任感，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你。” 林镇一拍脑袋，说道：“是是是，我刚才态度是有问题，这不刚刚所里出了一个事吗，有人来所里骂我们的警察，警察受气呀，我还在气头上，这是不对的，是不对的，应该自我批评，保证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 华亭道：“原来是这样啊。” 林镇道：“真对不起，我嘛，就是一个心直口快的人，心里有事藏不住，但是对老百姓是没得说的，要不怎么会这么多锦旗呢。” 华亭道：“那好，我们回去好好考虑考虑。” 林镇道：“还考虑什么考虑，相信我不会错的，不瞒你们说，我也觉得露凡这个事，好像是……一言难尽，我也想尽快找出真相，给你们一个交代的。” 第132章 派出所长 次日，云天派出所来了两个人。 他们就是许源、华亭。 听到这两个名字，值班人员眼都亮了，有一种“铁鞋踏破放弃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的深刻体会。 很快，两人就被带到了所长办公室。 华亭一眼就认出来了，坐在所长宝座上的那个青年警官。 林镇。 四年过去，他跟监控上的相比，已经有些不一样了，总的来说就是人更胖了，横肉也有了。记得他的覆历只有二十八岁，可是看起来已经像一个油腻中年大叔了。 他让两人坐下，让人把门关起来，说道：“你们上次到云天宾馆去了？” 华亭回答：“对。” “去干什么？” “找露凡的备用手机。” “你们听谁说她有备用手机的？” 许源道：“露凡的备用手机是我送给她的，因为商业合作的原因，她平时不用我送的手机，只用代言的手机，但是一直随身带着，这个事情只有我一个人知道，是属于我们的秘密，我是这些天才知道这个手机没有跟其他遗物一起交还家属的。” 林镇道：“但是……我们警方没有发现有所谓的备用手机，可能此前已经掉了。” 华亭道：“掉是不可能掉的，露凡有个习惯，睡觉之前，她的手机会放在一个别人不太注意得到的地方录下自己的睡眠过程，当然，一般人是不太注意得到，但是我相信我们那些接受过正规训练的警察，不可能蠢到这个程度的。” 林镇脸色一沉，口气很不客气：“你什么意思，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华亭道：“当然知道，派出所嘛，是保护老百姓，替老百姓排忧解难，保证老百姓安全的地方，总不能是用来吓唬老百姓，不让老百姓说话的地方，所长，我说错了吗？” 有底气的人，真是不一样。 这种话，一个多月以前，给华亭十颗胆子他也不敢说。 现在，嘴巴一张就说出来了。 最根本的原因是，他亲眼看到了那个监控。 这个人明明拿走了露凡的手机，却还想用这种话威胁他，这把华亭也惹火了。 林镇无话可说，本来他是想以华亭对警察有讽刺话语为由，借机吓他一下的，这下被华亭抢先拦在了前面。 连许源都吃惊地看了一下华亭。 这小小年纪，在满脸横肉的所长面前敢这么说话，胆子也未免太大了。 华亭又说道：“手机里的内容非常重要，通过这个手机，完全找到露凡之死的真相，可是这个手机却没有归还家属，这一点让人无法接受。” 林镇道：“但是，我们看过了，根本就没有这个手机。” “如果警察没有找到那个手机，只能说警察办事效率差，或者是没有及时封锁现场，或者是搜查无力，另外，还存在一个可能，警察有问题。” “你说什么？”林镇拍案而起。 华亭不慌不忙：“我不是说所有警察，我是说参与搜查的警察，他有可能找到了这个手机，可是出于某种目的，他没有把这个可以提供事情真相的手机交出来。所长，我们要求调查当晚参与搜查的警察。” 林镇道：“你们说的都是毫无根据，无法证明露凡有这样一个手机。” 华亭道：“我有办法证明有这样一个手机，如果能证明，你们就能帮我们立案调查吗？” 林镇道：“你有什么证据，拿出来。” 华亭道：“因为不知道警察内部是不是有坏人，所以这个证据我们没有直接带过来。” 林镇道：“那就等你带过来了再说。” 华亭道：“好。那我们就告辞了。” 林镇见他们站起来，忙说道：“等一下，先等一下，不要着急。” “你说。” “我再问你们，确定露凡是有一个备用手机吗？” 两人齐声回答：“确定。” 林镇道：“如果这么确定的话，那，我可以对这个事展开调查，但是，你们最好能把你们的证据拿过来交给我，考虑到你们怀疑警察内部有问题，我想这件事必须我来亲自处理，不要交给别人，就交给我。” 华亭道：“这么说，你很可靠。” 林镇指着办公室的锦旗道：“看到这几面锦旗了吗？都是老百姓送给我的，看看这个，‘英勇无畏，无私奉献’，再看看这个，‘人民卫士’，看到没有，这都是送给我的。我是绝对可以相信的。” 华亭道：“很抱歉，我不信锦旗，我要考虑考虑，不排除直接把证据公布给媒体，或者向更高一级单位举报的可能。” 林镇换上了笑脸道：“别这样，这个地方都归我管，这一带的事情，如果捅到上面去，对我来说就是一种耻辱，挺有影响的，理解一下，交给我好吗？” 华亭道：“我考虑考虑。考虑好了，再回复你。” 林镇诚恳说道：“对对对，考虑好了回答我，你们不知道，现在当个所长太难了，辛苦倒也罢了，不能出任何差错，你这个事情真的捅到上面去，到头来还是会指派我来办理，可是麻烦的是，我先多了一个处分，谅解一下我们基层警察的难处。” 华亭道：“可是刚才，你好像对我们意见很大，让我对你产生了不信任感，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你。” 林镇一拍脑袋，说道：“是是是，我刚才态度是有问题，这不刚刚所里出了一个事吗，有人来所里骂我们的警察，警察受气呀，我还在气头上，这是不对的，是不对的，应该自我批评，保证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 华亭道：“原来是这样啊。” 林镇道：“真对不起，我嘛，就是一个心直口快的人，心里有事藏不住，但是对老百姓是没得说的，要不怎么会这么多锦旗呢。” 华亭道：“那好，我们回去好好考虑考虑。” 林镇道：“还考虑什么考虑，相信我不会错的，不瞒你们说，我也觉得露凡这个事，好像是……一言难尽，我也想尽快找出真相，给你们一个交代的。” 第133章 破坏跟踪 华亭道：“真的吗？” 林镇道：“当然真的，要不这样，许源，你住哪里，方便留个地址吗？到时我可以亲自去拿。” 华亭道：“可是我们还需要考虑，为防万一，许源的住址我们不想公开，还有，证据也是我们俩轮流拿。” 林镇道：“你们也谨慎了。” “没办法，所长理解一下，许源女友不幸身亡，他自己又被网暴得一无所有，不能不慎重一点。” 林镇道：“好好好，应该慎重，应该慎重。” 两人就告辞了。 路上。 “真的有证据吗？” “没有。” “那你刚才为什么这么说？” “没有证据，就得创造证据。” “创造证据是什么意思？” “就是让有些人把狐狸尾巴露出来的意思。” 走着走着，华亭听到阴暗处有人说了一句话：“注意，有人跟踪你们。” 是露凡的声音。 她躲在比较暗的地方，在密切关注着他们的状况。 华亭不动声色地来到旁边小吃摊，停下，顺便看一下四周。 没有任何可疑的人。 露凡道：“你这样看不出来的，这些人受过严格的跟踪训练，你看不出来的，就是你后面杂货店里，正在跟砍价的年轻便衣警察。” 华亭眼睛一扫，果然旁边的杂货店里，有个年轻人正在认真地跟店主砍价，看他目不斜视的样子，如果不是露凡提示，根本看不出会是在跟踪。 “不过你不要理他，他应该只是普通警察，只负责跟踪，不会伤害，你让许源继续到地铁站坐地铁准备回酒店，叫他注意避开监控，然后你自己在那里吃小吃，想办法阻止他继续跟踪。” 华亭立刻就想明白了，这个便衣警察，主要跟踪的显然是许源，想找到许源的去处，至于他的家，早就在警察掌握之中，肯定是不需要跟踪的。 华亭跟许源说了，许源就走开，华亭则在一边吃小吃。 果然，那个讲砍的年轻人看到许源走开，匆匆地给了钱，拿了一个小风扇就走了。 华亭迟疑了一下，露凡笑道：“你过这边来。” 华亭赶紧走过去，很快就到了露凡身前，露凡立刻附体。 刚好年轻人从旁边过去，华亭一把拉住他道：“哇，不好意思，你这风扇挺精致的，多少钱一个？” 那年轻人不高兴道：“你怎么随便拉人？ 华亭道：“是是是，对不起了，我就是一眼就看上你买的这个风扇，太别致了，多少钱一个？” “十五。那边买的。”年轻人不耐烦了。 “才十五，真不贵，我刚才看你一直在砍，原价是多少？” 华亭暗暗佩服，他明显看出年轻人不耐烦了，一般人都不好意思再问下去了，露凡居然还问这种看起来完全是没必要的话。 “十七。” “你砍了那么久，才少了两块呀，你这亏了，口水钱都不够。” “你有完没完？”年轻人急了。 “大哥，你走这么急，有急事吗？有急事你就说，主要是我看这风扇太漂亮了，想买，但是不好意思问价格，我脸皮薄。” 华亭自己都要脸红了，这脸皮还薄？ 年轻人道：“抱歉，我不认识你，我不想跟你说话。” 华亭道：“可我觉得你有点面熟，一定是见过的，你叫什么名字？” 年轻人道：“你认错人了。” 华亭道：“不可能，这么眼熟，我一向很少认错人的。” 这时，许源身影已经消失在了前面的十字路口。 年轻人恼道：“拜托，我有急事。” 华亭道：“对不起了，我不知道，你真有急事吗？” “有急事怎么了？” “不太可能，如果真有急事，你刚才怎么还为砍少两块钱这么拼？” 年轻人一时语塞，不过他马上就找到了理由：“砍到后来才发现有一个长时间没联系的熟人走过去了。” 华亭道：“原来是这样，那你去，抱歉了。十五块是不是？”华亭一面说一面走向杂货店。 年轻人急忙跑过去。 露凡随后也离开了华亭身体，跟了过去。 华亭买了风扇后也走过来，很快来到十字路口，看到了停在阴凉处的露凡，露凡朝他笑笑，指了指一个方向，华亭看到那个年轻人正在东张西望，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流，显得十分气恼。 露凡道：“放心，许源已经从旁边的地铁口下去了，我也该走了。拜拜。” 华亭点点头。 没有这件宝衣的保护，许源还是晚一点暴露地址比较好。 而且这样一来，林镇应该明白了，华亭可能是更不好对付的那个人。因为回去之后，一定能想明白，华亭刚才那么纠缠的真正目的，就是不让警察找到许源。 华亭自己也坐地铁回家，越想越佩服露凡刚才的那一系列操作。 对方是警察，哪怕是便衣警察，也不会轻易跟一个中学生当众闹起来，所以露凡看似过分，但实际上不会真正让事态失控，不管华亭有没有特殊保护，那么做都不会导致危险的。对方也只有自认倒霉，绝不敢让事情扩大。 只能说，她真的厉害。 但是，回去之后，林镇应该察觉到华亭已经发现了他的跟踪意图。 接下来，肯定会有进一步的行动。 果然，警察派了人，就在华亭所在区域活动。 华亭所住的地方是基本上都是自建楼，但出差不多有小区的功能，因为为了安全，集体建了围墙，只有两个路口可以出入。 现在，这两个路口各有一名便衣警察。 其实这两个警察都相当厉害了，一般人根本看不出来他们是便警察，但瞒不过华亭，因为华亭并不是只有自己一个人。 不过，第三天，终于事情出现了转折。 老娘突然在微信上发信息过来，说是警察发现了以她的身份证开的房却不是她本人住，现在非常生气，说这是违法行为，不但要对她进行批评教育，还要罚款，还要且要求带去所住房间，立刻对入住者本人进行身份核实。 警察还说，一旦发现入住者有违法行为，是要追究老娘的责任的。 老娘平生不做违法的事，被吓到了，现在正在卫生间里瑟瑟发抖。 第133章 破坏跟踪 华亭道：“真的吗？” 林镇道：“当然真的，要不这样，许源，你住哪里，方便留个地址吗？到时我可以亲自去拿。” 华亭道：“可是我们还需要考虑，为防万一，许源的住址我们不想公开，还有，证据也是我们俩轮流拿。” 林镇道：“你们也谨慎了。” “没办法，所长理解一下，许源女友不幸身亡，他自己又被网暴得一无所有，不能不慎重一点。” 林镇道：“好好好，应该慎重，应该慎重。” 两人就告辞了。 路上。 “真的有证据吗？” “没有。” “那你刚才为什么这么说？” “没有证据，就得创造证据。” “创造证据是什么意思？” “就是让有些人把狐狸尾巴露出来的意思。” 走着走着，华亭听到阴暗处有人说了一句话：“注意，有人跟踪你们。” 是露凡的声音。 她躲在比较暗的地方，在密切关注着他们的状况。 华亭不动声色地来到旁边小吃摊，停下，顺便看一下四周。 没有任何可疑的人。 露凡道：“你这样看不出来的，这些人受过严格的跟踪训练，你看不出来的，就是你后面杂货店里，正在跟砍价的年轻便衣警察。” 华亭眼睛一扫，果然旁边的杂货店里，有个年轻人正在认真地跟店主砍价，看他目不斜视的样子，如果不是露凡提示，根本看不出会是在跟踪。 “不过你不要理他，他应该只是普通警察，只负责跟踪，不会伤害，你让许源继续到地铁站坐地铁准备回酒店，叫他注意避开监控，然后你自己在那里吃小吃，想办法阻止他继续跟踪。” 华亭立刻就想明白了，这个便衣警察，主要跟踪的显然是许源，想找到许源的去处，至于他的家，早就在警察掌握之中，肯定是不需要跟踪的。 华亭跟许源说了，许源就走开，华亭则在一边吃小吃。 果然，那个讲砍的年轻人看到许源走开，匆匆地给了钱，拿了一个小风扇就走了。 华亭迟疑了一下，露凡笑道：“你过这边来。” 华亭赶紧走过去，很快就到了露凡身前，露凡立刻附体。 刚好年轻人从旁边过去，华亭一把拉住他道：“哇，不好意思，你这风扇挺精致的，多少钱一个？” 那年轻人不高兴道：“你怎么随便拉人？ 华亭道：“是是是，对不起了，我就是一眼就看上你买的这个风扇，太别致了，多少钱一个？” “十五。那边买的。”年轻人不耐烦了。 “才十五，真不贵，我刚才看你一直在砍，原价是多少？” 华亭暗暗佩服，他明显看出年轻人不耐烦了，一般人都不好意思再问下去了，露凡居然还问这种看起来完全是没必要的话。 “十七。” “你砍了那么久，才少了两块呀，你这亏了，口水钱都不够。” “你有完没完？”年轻人急了。 “大哥，你走这么急，有急事吗？有急事你就说，主要是我看这风扇太漂亮了，想买，但是不好意思问价格，我脸皮薄。” 华亭自己都要脸红了，这脸皮还薄？ 年轻人道：“抱歉，我不认识你，我不想跟你说话。” 华亭道：“可我觉得你有点面熟，一定是见过的，你叫什么名字？” 年轻人道：“你认错人了。” 华亭道：“不可能，这么眼熟，我一向很少认错人的。” 这时，许源身影已经消失在了前面的十字路口。 年轻人恼道：“拜托，我有急事。” 华亭道：“对不起了，我不知道，你真有急事吗？” “有急事怎么了？” “不太可能，如果真有急事，你刚才怎么还为砍少两块钱这么拼？” 年轻人一时语塞，不过他马上就找到了理由：“砍到后来才发现有一个长时间没联系的熟人走过去了。” 华亭道：“原来是这样，那你去，抱歉了。十五块是不是？”华亭一面说一面走向杂货店。 年轻人急忙跑过去。 露凡随后也离开了华亭身体，跟了过去。 华亭买了风扇后也走过来，很快来到十字路口，看到了停在阴凉处的露凡，露凡朝他笑笑，指了指一个方向，华亭看到那个年轻人正在东张西望，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流，显得十分气恼。 露凡道：“放心，许源已经从旁边的地铁口下去了，我也该走了。拜拜。” 华亭点点头。 没有这件宝衣的保护，许源还是晚一点暴露地址比较好。 而且这样一来，林镇应该明白了，华亭可能是更不好对付的那个人。因为回去之后，一定能想明白，华亭刚才那么纠缠的真正目的，就是不让警察找到许源。 华亭自己也坐地铁回家，越想越佩服露凡刚才的那一系列操作。 对方是警察，哪怕是便衣警察，也不会轻易跟一个中学生当众闹起来，所以露凡看似过分，但实际上不会真正让事态失控，不管华亭有没有特殊保护，那么做都不会导致危险的。对方也只有自认倒霉，绝不敢让事情扩大。 只能说，她真的厉害。 但是，回去之后，林镇应该察觉到华亭已经发现了他的跟踪意图。 接下来，肯定会有进一步的行动。 果然，警察派了人，就在华亭所在区域活动。 华亭所住的地方是基本上都是自建楼，但出差不多有小区的功能，因为为了安全，集体建了围墙，只有两个路口可以出入。 现在，这两个路口各有一名便衣警察。 其实这两个警察都相当厉害了，一般人根本看不出来他们是便警察，但瞒不过华亭，因为华亭并不是只有自己一个人。 不过，第三天，终于事情出现了转折。 老娘突然在微信上发信息过来，说是警察发现了以她的身份证开的房却不是她本人住，现在非常生气，说这是违法行为，不但要对她进行批评教育，还要罚款，还要且要求带去所住房间，立刻对入住者本人进行身份核实。 警察还说，一旦发现入住者有违法行为，是要追究老娘的责任的。 老娘平生不做违法的事，被吓到了，现在正在卫生间里瑟瑟发抖。 第134章 痛下决心 华亭也慌了手脚，问于东方他们怎么办？ 于东方说：“叫你妈不用慌，首先让你妈查验一下对方的身份，再带去套房，慢慢拖着，我们赶紧坐出租车过去。” 华亭赶紧跟老娘说了，然后打了伞让于东方附体，赶到外面，上了一辆出租车，从高架赶往云海大酒店。 不到四十分钟，他就赶到了，直接来到了许源入住的套房。 这一回有四个警察。 其中两个是本辖区的，另两个，就是云天派出所的。 套间里除了华亭老娘和许源，还有纪总。 几个警察表情冷峻，显然对于这个“违法”行为非常生气，表示要严肃处理。 华亭老娘不断解释，说是表弟到达来时，身份证丢了，她才这么做的，这件事跟酒店无关，跟纪总无关，一切后果她个人负责。 许源则平静地坐在一边，并没有显得非常害怕。 华亭就在这时进来了。 两个云天派出所的警察一看到他到来，居然有些不自在起来。 华亭道：“警察叔叔，话不要说得那么难听，这件事情是我要求我妈这么做的，我看过相关法律，对于没有造成实际危害的租借转让居民身份证的行为，可处于两百元以下罚款，罚款的钱我给。支付码呢？” 另两个警察被这个中学生的这番话给整得有点懵，酒店总经理和大堂副经理都在噤若寒蝉，这中学生却浑若无事。 这气派，有点吓人。 倒是云天派出所来的两个警察有点心虚，相看一眼，口气有所缓和，说道：“还行，你妈态度不错，我们决定给予口头警告，罚款就不必了。” 华亭道：“不不不，该罚还得罚，我认。但是我们这么做是另有原因的。” 两个云天派出所的警察急忙道：“算了算了，不用解释了，我们知道是因为身份证丢失的问题，所以才决定只给口头警告。下次注意。” 华亭老娘和纪总都松了口气，她们刚才被这几个警察轮流教育，大有事态严重，不能善罢甘休之意，以为天要塌下来了，没想到华亭到来之后，警察口气会转变得这么快，连连答应道：“是是是，下次我们注意。” 华亭道：“这样，许源你收拾一下，到我家去住。警察叔叔，去我家住，不需要身份证。” 警察们相互看看，一个警察道：“不需要，但是身份证丢了之后，一定要及时挂失，并且应该及时补办，哪怕是办一个临时身份证也行。” 许源点点头。 华亭老娘对华亭道：“可是，你那房间只有一张床。” 华亭道：“没关系，我可以睡沙发。” 警察相看一眼，一个警察对许源道：“没有身份证，就先这样，住亲戚家也好，就不要住旅馆了，免得让别人为难。” 许源道：“是。”动手收拾好衣物，随后华亭带了许源就回家了。 四个警察也一起离开了。 两个云天派出所的警察上了警车后，立刻打了电话：“所长，新情况出现了。” “说一下情况。” “你没有猜错，华亭过来，要把许源给带回家。” “那就好，辛苦了。辖区的那两个不清楚手机的事。” “我们没提，他们看来应该不会知道。” “那就好，这件事情不管是真是假，越少人知道越好，要不然传到魏局那里，我们就别想评优了。” “懂了。” “只要这两个人确定是呆在一起，就便于我们盯着，对于我们工作的进一步展开就显得非常有利了。” “我们知道。” “看到他们真的走了吗？” “看到了，坐了一国内本地出租车，车牌后四位数是3565。” “行了，我让人盯着，剩下的事，你们就不用管了，回来。” “是。” 那边林镇放下了手机，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一颗悬着的心放下来了。 这两个人分散，而且行踪难测的话，对他来说确实是个问题，一切都不在掌控之中，稍有不慎，就有可能会让事情弄糟。 现在，他只剩下一个问题。 这两个人，有必要杀掉吗？ 就像那个露凡的经纪人一样，她可以不死的，但是死了能更加让人安心，于是她就死了。 反正一个死了的明星的经纪人，在另外的地方因车祸身亡，基本上不具有炒作的意义，所以无声无息地死了，可怜的是同车的人，无缘无故的成了她的陪葬，但这也没有办法，因为那次是最好的机会，她早死一天，很多人就能更早安心一天，有人陪葬只能怪运气不好了。 现在，林镇又碰到了这样一个时刻。 他有三个大卡车司机随时待命。 想要触发一次车祸太容易了。 可是林镇有一点犹豫。 毕竟制造一起意外伤外，有可能会引起大规模的舆论风暴。 尤其是这场车祸中，有一个自称可以争取成为省状元的网红学生。 杀这一个人，弄不好就可能成为全国瞩目的大案，成了大案后，事情就会变得非常复杂，因为国家不会低调处理这样的大案，媒体也不会轻易放过这样的案件。 这是林镇犹豫的原因。 就算这个网红学生，目前估分并不理想，但是网红的底子还在，随时可能再度成为焦点人物，林镇不太敢冒这种风险。 但是，最怕的是这种优柔寡断的结果，是把自己给带入大坑。 魏涛的性格他是最清楚不过了，绝不可能允许所信任的人有任何不忠实的行为，魏涛当年曾经手下有一个爱将，就因为对魏涛的话打了点折扣，执行时偷工减料，结果就派到了一个卧底任务，然后直接“牺牲”。 林镇不想做这个的人。 他现在，也是宁教我负人，不教人负我。 考虑再三，林镇决定再给这两人一个机会。 他拔响了华亭留下的电话。 华亭接听了。 林镇和颜悦色地问道：“华亭啊，你考虑得怎么样了？那个证据可以拿过来了吗？” 华亭道：“我还是再考虑再考虑。” 林镇道：“已经这么多天了，还在考虑吗，真的有那么不信任我吗？” “不好意思，我现在谁也不敢信，等我感觉到可以信任你的时候，我会给的，但是现在我还没有这个感觉。” 林镇爽朗地笑道：“行行行，你再仔细考虑，考虑好了再告诉我。” 放下电话，林镇叹了口气，又拔响了一个电话：“是我，准备，车牌是本地牌，末位四个字是3565。车上有三个人。除了司机，另两个随便。当然，司机实在随便不了的话，也随便。” “好的，我马上出发。” 第134章 痛下决心 华亭也慌了手脚，问于东方他们怎么办？ 于东方说：“叫你妈不用慌，首先让你妈查验一下对方的身份，再带去套房，慢慢拖着，我们赶紧坐出租车过去。” 华亭赶紧跟老娘说了，然后打了伞让于东方附体，赶到外面，上了一辆出租车，从高架赶往云海大酒店。 不到四十分钟，他就赶到了，直接来到了许源入住的套房。 这一回有四个警察。 其中两个是本辖区的，另两个，就是云天派出所的。 套间里除了华亭老娘和许源，还有纪总。 几个警察表情冷峻，显然对于这个“违法”行为非常生气，表示要严肃处理。 华亭老娘不断解释，说是表弟到达来时，身份证丢了，她才这么做的，这件事跟酒店无关，跟纪总无关，一切后果她个人负责。 许源则平静地坐在一边，并没有显得非常害怕。 华亭就在这时进来了。 两个云天派出所的警察一看到他到来，居然有些不自在起来。 华亭道：“警察叔叔，话不要说得那么难听，这件事情是我要求我妈这么做的，我看过相关法律，对于没有造成实际危害的租借转让居民身份证的行为，可处于两百元以下罚款，罚款的钱我给。支付码呢？” 另两个警察被这个中学生的这番话给整得有点懵，酒店总经理和大堂副经理都在噤若寒蝉，这中学生却浑若无事。 这气派，有点吓人。 倒是云天派出所来的两个警察有点心虚，相看一眼，口气有所缓和，说道：“还行，你妈态度不错，我们决定给予口头警告，罚款就不必了。” 华亭道：“不不不，该罚还得罚，我认。但是我们这么做是另有原因的。” 两个云天派出所的警察急忙道：“算了算了，不用解释了，我们知道是因为身份证丢失的问题，所以才决定只给口头警告。下次注意。” 华亭老娘和纪总都松了口气，她们刚才被这几个警察轮流教育，大有事态严重，不能善罢甘休之意，以为天要塌下来了，没想到华亭到来之后，警察口气会转变得这么快，连连答应道：“是是是，下次我们注意。” 华亭道：“这样，许源你收拾一下，到我家去住。警察叔叔，去我家住，不需要身份证。” 警察们相互看看，一个警察道：“不需要，但是身份证丢了之后，一定要及时挂失，并且应该及时补办，哪怕是办一个临时身份证也行。” 许源点点头。 华亭老娘对华亭道：“可是，你那房间只有一张床。” 华亭道：“没关系，我可以睡沙发。” 警察相看一眼，一个警察对许源道：“没有身份证，就先这样，住亲戚家也好，就不要住旅馆了，免得让别人为难。” 许源道：“是。”动手收拾好衣物，随后华亭带了许源就回家了。 四个警察也一起离开了。 两个云天派出所的警察上了警车后，立刻打了电话：“所长，新情况出现了。” “说一下情况。” “你没有猜错，华亭过来，要把许源给带回家。” “那就好，辛苦了。辖区的那两个不清楚手机的事。” “我们没提，他们看来应该不会知道。” “那就好，这件事情不管是真是假，越少人知道越好，要不然传到魏局那里，我们就别想评优了。” “懂了。” “只要这两个人确定是呆在一起，就便于我们盯着，对于我们工作的进一步展开就显得非常有利了。” “我们知道。” “看到他们真的走了吗？” “看到了，坐了一国内本地出租车，车牌后四位数是3565。” “行了，我让人盯着，剩下的事，你们就不用管了，回来。” “是。” 那边林镇放下了手机，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一颗悬着的心放下来了。 这两个人分散，而且行踪难测的话，对他来说确实是个问题，一切都不在掌控之中，稍有不慎，就有可能会让事情弄糟。 现在，他只剩下一个问题。 这两个人，有必要杀掉吗？ 就像那个露凡的经纪人一样，她可以不死的，但是死了能更加让人安心，于是她就死了。 反正一个死了的明星的经纪人，在另外的地方因车祸身亡，基本上不具有炒作的意义，所以无声无息地死了，可怜的是同车的人，无缘无故的成了她的陪葬，但这也没有办法，因为那次是最好的机会，她早死一天，很多人就能更早安心一天，有人陪葬只能怪运气不好了。 现在，林镇又碰到了这样一个时刻。 他有三个大卡车司机随时待命。 想要触发一次车祸太容易了。 可是林镇有一点犹豫。 毕竟制造一起意外伤外，有可能会引起大规模的舆论风暴。 尤其是这场车祸中，有一个自称可以争取成为省状元的网红学生。 杀这一个人，弄不好就可能成为全国瞩目的大案，成了大案后，事情就会变得非常复杂，因为国家不会低调处理这样的大案，媒体也不会轻易放过这样的案件。 这是林镇犹豫的原因。 就算这个网红学生，目前估分并不理想，但是网红的底子还在，随时可能再度成为焦点人物，林镇不太敢冒这种风险。 但是，最怕的是这种优柔寡断的结果，是把自己给带入大坑。 魏涛的性格他是最清楚不过了，绝不可能允许所信任的人有任何不忠实的行为，魏涛当年曾经手下有一个爱将，就因为对魏涛的话打了点折扣，执行时偷工减料，结果就派到了一个卧底任务，然后直接“牺牲”。 林镇不想做这个的人。 他现在，也是宁教我负人，不教人负我。 考虑再三，林镇决定再给这两人一个机会。 他拔响了华亭留下的电话。 华亭接听了。 林镇和颜悦色地问道：“华亭啊，你考虑得怎么样了？那个证据可以拿过来了吗？” 华亭道：“我还是再考虑再考虑。” 林镇道：“已经这么多天了，还在考虑吗，真的有那么不信任我吗？” “不好意思，我现在谁也不敢信，等我感觉到可以信任你的时候，我会给的，但是现在我还没有这个感觉。” 林镇爽朗地笑道：“行行行，你再仔细考虑，考虑好了再告诉我。” 放下电话，林镇叹了口气，又拔响了一个电话：“是我，准备，车牌是本地牌，末位四个字是3565。车上有三个人。除了司机，另两个随便。当然，司机实在随便不了的话，也随便。” “好的，我马上出发。” 第135章 严重的追尾 华亭今天一直在被于东方附体之中。 当然这也是一种经验，谁让他从来还没有过以违法者的身份跟警察打过交道呢，就连纪总和他老娘都战战兢兢，更不要说华亭了。 于东方老练成熟，这种小场面当然不在话下，顺便把许源给接了过来，这样的目的，一是分开不容易继续保护许源，二是提供给对手操作空间。 所以一上了车，于东方就让华亭身上的衣服扩大了保护领域。 他们乘坐的出租汽车在高架上飞奔。 司机是一个年轻人。 走着走着，华亭注意到了有一辆卡车跟在后面。 他的心里顿时有些不安，总感觉到这个卡车似乎是在跟踪他们。 他有些不安起来。 林镇真的这么快就下手了吗？ 附体的于东方显然也知道他的担心，对司机说道：“司机，要不你先下高架。我们从地面道路回去。” 司机道：“不走高架走地面，没有谁会这么走的，这路我熟，你不要担心。” 其实于东方是怕连累到他，毕竟这是一个无辜的年轻人。 但是，他很清楚，有些人的心是黑的，只要能保住自己，是不惜多害几条人命的。 可是他又不确定那个卡车是不是针对他们的，有点担心自己是不是过于敏感。 毕竟，制造一起惨重车祸，应该不会太草率的。 除非这些人没有了底线。 那么，这里的黑恶势力，恐怕比想象中还要恐怖。 毕竟，为了避免被怀疑，就直接杀掉一个才刚刚完成高考的高中生和一个有才华的音乐人，这种行为太可恨了。 而且，还有一个完全无辜的司机？ 这得有多狠的心，才下得了这个手？ 于东方做了这么久官，知道有的人是可以不顾一切维护自己的既得利益的，但多少也还会有底线。 这些人会有底线吗？ 此时，后面的那辆卡车的司机接到了通知：“准备，那辆车应该会从下一个出口离开高架，变线之后，第一时间你就要跟过去，到时会有车去别他们的车，逼他们的车慢行，认准车牌号，不要减速，直撞。” “这样的话，会把他们的车直接压扁的。” “是你的车失控了没办法。你照我说的做就是了，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行。” 下一个出口，四公里。 卡车司机立刻变线，来到最右边车道。 这边附体在华亭身上的于东方，看到卡车提前变线，松了口气。 这车不是跟在他们的车后面，可见目标不是本车。 最后一公里时，出租车司机也开始变线了。 于东方和华亭心又悬起来了。 因为这一变线，很不巧的，又到了大卡车的前面。 还好，大家都是以接近八十公里的时速匀速前进。 可就在即将下坡时，一辆白色小车，突然从前面实线变道，一下子穿过两个车道，直接插到了他们这车的前面。 出租车司机猝不及防，急忙刹车，还好，刹得快，没有追尾。 刚刚刹好，那个白车立刻又开走了。 出租车司机骂了句国骂，正在为自己的反应而庆幸，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后面那个卡车不知何时突然加速了。 出租车司机从后视镜上看到，吓得急忙挂档启动，但是，车子刚刚动起来，后面那辆卡车已经势不可当地压了过来。 很多旁边的车辆上都发出了惊呼声。 显然，大卡车以这样的速度追尾了辆小汽车，几乎无法避免的，小汽车极有可能直接被压扁，车上的乘客根本不可能生还。 许源上车之后，基本上就在闭目养神的状态，所以没有感受到这绝望的一刻。 而出租车司机，则发出了绝望的叫喊。 这种速度，根本就不可能侥幸。 他的心中滚过一万个草泥妈，怎会想到，一单二三十块钱的小单，会让他命丢于此？ 然而，令人惊讶的事情出现了。 出租车后半应该被压扁的部分竟然没有被压扁，反而把卡车的车头垫了起来！ 天哪！ 一辆弱不禁风的出租车，把庞然大位一般的卡车的车头给垫起来了。 就是这卡车车头，其重量这么大，也不应该是一个出租车能垫起来的，就算能垫起来，轮胎也受不了。 可人家就是垫起来了。 卡车司机害怕起来了。 因为垫高之后，整个重心就可能不稳，有翻车的危险，而且很有可能翻出匝道，直接翻下高架。 那恐怕不死也得重伤。 卡车司机急忙猛踩刹车。 这边出租车司机本来已经绝望，以为必被卡车吞没并压扁无疑，没想到卡车竟然被垫起，急忙猛加地板油，推高档。 卡车速度变慢，小车终于从它的车底冲了出来，由于刚才那么一扎腾，跟前车已经有了一段距离，此时小车冲起来，把卡车甩在了后面，一直到了高架下面的地面道路，才侧方位停下了车，停下车时，司机的脸色，已经变成了猪肝色。 太险了。 出租车司机看到那卡车也来到了地面道路，便开门出去，挥手拦到了卡车的前面，让卡车司机停下车。 那卡车司机也是满脸惊愕，满头是汗，愕然地看着出租车司机，擦着汗下来。 出租车司机道：“怎么回事？你特么不长眼是不是？你特么差点就要了我的命了知不知道？” 卡车司机道：“不好意思，真是不好意思，我有点疲劳驾驶，太困了，打了个盹，没想到……对不起对不起。看看都撞哪里了，打电话给保险公司。” 出租车司机拿出电话，正要打电话时，眼睛看到了自己汽车的尾箱，不禁目瞪口呆。 这么严重的追尾下，汽车尾部竟然一点受损的痕迹都没有! 本来以为，至少也尾部保险杠不可能再完好的，而且尾箱部分一定会扭曲变形，没想到完全没有。 整个汽车，连漆都没有掉一点。 出租汽车司机有点不相信，快步来到尾部，这里看看，那里看看，看了一遍又一遍，才终于确信，这一起追尾事故，没有让他的车受到一点点损害。 怎么可能？被大卡车以这样的速度追尾，能活命就已经算最大的幸运了，车至少是得大修才对，怎么会一点事都没有？ 什么鬼？ 卡车司机也是张口结舌。 他也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这一切。 他呆呆地看着这车尾，说不出一句话来。 第135章 严重的追尾 华亭今天一直在被于东方附体之中。 当然这也是一种经验，谁让他从来还没有过以违法者的身份跟警察打过交道呢，就连纪总和他老娘都战战兢兢，更不要说华亭了。 于东方老练成熟，这种小场面当然不在话下，顺便把许源给接了过来，这样的目的，一是分开不容易继续保护许源，二是提供给对手操作空间。 所以一上了车，于东方就让华亭身上的衣服扩大了保护领域。 他们乘坐的出租汽车在高架上飞奔。 司机是一个年轻人。 走着走着，华亭注意到了有一辆卡车跟在后面。 他的心里顿时有些不安，总感觉到这个卡车似乎是在跟踪他们。 他有些不安起来。 林镇真的这么快就下手了吗？ 附体的于东方显然也知道他的担心，对司机说道：“司机，要不你先下高架。我们从地面道路回去。” 司机道：“不走高架走地面，没有谁会这么走的，这路我熟，你不要担心。” 其实于东方是怕连累到他，毕竟这是一个无辜的年轻人。 但是，他很清楚，有些人的心是黑的，只要能保住自己，是不惜多害几条人命的。 可是他又不确定那个卡车是不是针对他们的，有点担心自己是不是过于敏感。 毕竟，制造一起惨重车祸，应该不会太草率的。 除非这些人没有了底线。 那么，这里的黑恶势力，恐怕比想象中还要恐怖。 毕竟，为了避免被怀疑，就直接杀掉一个才刚刚完成高考的高中生和一个有才华的音乐人，这种行为太可恨了。 而且，还有一个完全无辜的司机？ 这得有多狠的心，才下得了这个手？ 于东方做了这么久官，知道有的人是可以不顾一切维护自己的既得利益的，但多少也还会有底线。 这些人会有底线吗？ 此时，后面的那辆卡车的司机接到了通知：“准备，那辆车应该会从下一个出口离开高架，变线之后，第一时间你就要跟过去，到时会有车去别他们的车，逼他们的车慢行，认准车牌号，不要减速，直撞。” “这样的话，会把他们的车直接压扁的。” “是你的车失控了没办法。你照我说的做就是了，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行。” 下一个出口，四公里。 卡车司机立刻变线，来到最右边车道。 这边附体在华亭身上的于东方，看到卡车提前变线，松了口气。 这车不是跟在他们的车后面，可见目标不是本车。 最后一公里时，出租车司机也开始变线了。 于东方和华亭心又悬起来了。 因为这一变线，很不巧的，又到了大卡车的前面。 还好，大家都是以接近八十公里的时速匀速前进。 可就在即将下坡时，一辆白色小车，突然从前面实线变道，一下子穿过两个车道，直接插到了他们这车的前面。 出租车司机猝不及防，急忙刹车，还好，刹得快，没有追尾。 刚刚刹好，那个白车立刻又开走了。 出租车司机骂了句国骂，正在为自己的反应而庆幸，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后面那个卡车不知何时突然加速了。 出租车司机从后视镜上看到，吓得急忙挂档启动，但是，车子刚刚动起来，后面那辆卡车已经势不可当地压了过来。 很多旁边的车辆上都发出了惊呼声。 显然，大卡车以这样的速度追尾了辆小汽车，几乎无法避免的，小汽车极有可能直接被压扁，车上的乘客根本不可能生还。 许源上车之后，基本上就在闭目养神的状态，所以没有感受到这绝望的一刻。 而出租车司机，则发出了绝望的叫喊。 这种速度，根本就不可能侥幸。 他的心中滚过一万个草泥妈，怎会想到，一单二三十块钱的小单，会让他命丢于此？ 然而，令人惊讶的事情出现了。 出租车后半应该被压扁的部分竟然没有被压扁，反而把卡车的车头垫了起来！ 天哪！ 一辆弱不禁风的出租车，把庞然大位一般的卡车的车头给垫起来了。 就是这卡车车头，其重量这么大，也不应该是一个出租车能垫起来的，就算能垫起来，轮胎也受不了。 可人家就是垫起来了。 卡车司机害怕起来了。 因为垫高之后，整个重心就可能不稳，有翻车的危险，而且很有可能翻出匝道，直接翻下高架。 那恐怕不死也得重伤。 卡车司机急忙猛踩刹车。 这边出租车司机本来已经绝望，以为必被卡车吞没并压扁无疑，没想到卡车竟然被垫起，急忙猛加地板油，推高档。 卡车速度变慢，小车终于从它的车底冲了出来，由于刚才那么一扎腾，跟前车已经有了一段距离，此时小车冲起来，把卡车甩在了后面，一直到了高架下面的地面道路，才侧方位停下了车，停下车时，司机的脸色，已经变成了猪肝色。 太险了。 出租车司机看到那卡车也来到了地面道路，便开门出去，挥手拦到了卡车的前面，让卡车司机停下车。 那卡车司机也是满脸惊愕，满头是汗，愕然地看着出租车司机，擦着汗下来。 出租车司机道：“怎么回事？你特么不长眼是不是？你特么差点就要了我的命了知不知道？” 卡车司机道：“不好意思，真是不好意思，我有点疲劳驾驶，太困了，打了个盹，没想到……对不起对不起。看看都撞哪里了，打电话给保险公司。” 出租车司机拿出电话，正要打电话时，眼睛看到了自己汽车的尾箱，不禁目瞪口呆。 这么严重的追尾下，汽车尾部竟然一点受损的痕迹都没有! 本来以为，至少也尾部保险杠不可能再完好的，而且尾箱部分一定会扭曲变形，没想到完全没有。 整个汽车，连漆都没有掉一点。 出租汽车司机有点不相信，快步来到尾部，这里看看，那里看看，看了一遍又一遍，才终于确信，这一起追尾事故，没有让他的车受到一点点损害。 怎么可能？被大卡车以这样的速度追尾，能活命就已经算最大的幸运了，车至少是得大修才对，怎么会一点事都没有？ 什么鬼？ 卡车司机也是张口结舌。 他也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这一切。 他呆呆地看着这车尾，说不出一句话来。 第136章 罪证 出租车司机扭头看一眼卡车司机。 卡车司机赶紧说道：“算了，看来车子没事，你就别报案了，你给我三百块钱私了。” “一千块。”出租车司机看到车身没有损坏，松了口气，但是三百块那是肯定不行的，毕竟刚才被吓得差点尿裤子了。 “好，就一千。”卡车司机不想多事，直接给了出租车司机一千块钱，上车就走。 到了车上，开动了车子不久，他打通了电话。 对方问道：“得手了没有？” “撞上了，压上了……” “怎么还没接到报案？” “出了怪事，那个车明明已经被压住了，可是，不但没有压下去，反而把我的车给顶起来了，我怕这样下去我会翻下高架，不得不刹车，结果那个车开出来了。” “不可能，你在胡说什么。” “我没骗人，而且，更怪的是，那个车一点损伤都没有，连漆都没有掉。” “你别编了，你是不是不敢动手？” “我有行车记录仪，到时你自己看看，就知道我有没有骗你了。”司机哭丧着脸。 出租车司机拿着一千块钱，回到出租车，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他有些怀疑刚才是错觉，对车上的两个乘客说道：“对不起了，还以为出事故了，处理了一下，马上出发。” 华亭道：“车没事吗？” 出租车司机重新启动车子道：“没事应该。” 这时许源问道：“刚才怎么了？”他是在停车后才醒过来的，没看到车被碾压那一幕。 出租车司机道：“我的车被那个大卡车追尾了，你不知道吗？” 许源有些吃惊：“大卡车追尾，速度多少？” 出租车司机道：“五六十肯定有。” “你的车速呢？” “刚追上的时候，估计三十多，当时前车发疯逼得我刹车了，速度还没起来。” “不可能，你看错了。” 这样的情况下不出大事，这不科学。 出租车司机道：“是呀，我也怀疑是自己看错了，不知道刚才是不是心理压力大，出现了错觉，不过我当时真的怕极了，就怕那个车直接把我们卷到车底压扁。” 出租车司机心有余悸。 不过，如果是错觉的话，平白拿到一千块钱，也还是让人开心的，估计是那个卡车司机也怕极了，才会直接给这么多钱。 华亭坐在一边没说话，心里却有一团怒火。 刚才，于东方趁着高架路下面没有太阳光，出去看了一下车外的场景，所以华亭这时已经没有人在附体。 刚才，在大卡车压过来的时候，华亭也下意识的感受到了绝望。 三条无辜的人命，难道…… 到卡车被垫起来，他马上想到了，这是他身上穿着的衣服起作用了。 真是没有想到，这衣服的防护范围竟然这么大，直接罩到车外去了。 可是，如果没有这衣服，无论如何是躲不过这一劫的。 这是对方在动手了吗？ 对方这么丧心病狂的吗？ 他一半在震惊，一半在愤怒，以至于于东方脱离了身体都没反应过来。 这时出租车司机启动了车子。 华亭的情绪还处在失控状态，于东方飘上了车子，重新附体，对出租车司机说道：“司机大哥，麻烦你跟上刚才那辆大卡车。” 出租车司机道：“为什么要跟？” 华亭说道：“这么严重的追尾事故，差点就导致车内三人死亡，你只要了他一千块钱，你觉得够了吗？” 出租车司机道：“可是……” “你是不是以为刚才只是你的错觉？” “是不是错觉，我有点懵了，我刚才下车看了，好像连车漆都没有掉。” “不要以结果反推过程，你车漆没有掉，不等于事故没有发生，而且，后车这么大的责任，在高架路出口，并且前面有车减速的情况下加速，追究下来，至少也是危害公共安全罪，你就为了一千块钱放了他吗？” “那……你说怎么办？”出租车司机觉得这个中学生模样的小帅哥好冷静，好有形，居然对他有些信服。 “我看到他的车上有行车记录仪，至少要让他交出行车记录仪。” 华亭这时才明白过来，这行车记录仪，有可能有犯罪证明。 这也是他们把水搞混的真正目的。 “没必要了，反正也没造成真正的伤害。”出租车司机道。 那个卡车司机长得有点凶，出租车司机年轻，不太想招惹。 “造成真正的伤害，我们就没机说话了，就变成了冤死鬼了。” “可是……” “别可是了，你去跟上他，你得到的就不仅仅是一千块钱。” “多少？” “一万？” “不可能，他不可能给的。” “他不给，我给。” 出租车司机摇了摇头，笑了，这口气，好像他身家上亿一样。 可是，这分明只是一个学生，看起来还只是个高中生。 “你不信是吗？我先给你一千。”华亭拿出手机，对准了中控台上的支付码。 很快，汽车就传来语音信息，报告收入一千元。 司机目瞪口呆。 出手这么阔绰的中学生并不多见。 他立刻朝卡车前进的方向开过去。 还好跟进及时。前面的卡车刚好遇上了轻度堵车，在一个红绿灯路口停止不前。 此时的卡车司机，其实也有些六神无主，乱了方寸，不断地擦着汗，空调都阻止不了汗的大量涌出。 他的眼里，老是出现刚才车头被垫起来的那种感觉，越想越是不安。 因为从科学的角度上说，这是不可能的。 卡车司机太多走过长途，为了减少堵车的机会，还经常在夜里走长途。走长途的心理压力不在于路上的车辆，而在于晚上时的孤独感和神秘感。 所以很多走夜路的卡车司机，容易遇到一些怪异现象。这就让他们对超自然力量，比一般的人要多一点敬畏，喜欢用超自然来解释一些不科学的现象。 刚才那种情况，就让卡车司机有了这样一种感觉。 白天见鬼了一定是，不然不可能是这样。 难道那个出租车司机不是人类，而是非人类？那个车也不是这个世界的车，而是异世界的车？ 这个念头把他吓坏了。 他现在出的汗，其实都是冷汗。 他怕了！ 他感觉招惹到了不该招惹的东西。 他总感觉到事情不会就这么结束，所以只想尽快开车远离这辆出租车，所以看到直行绿灯，就想加速通过，然后继续在路口之后的下一个高架路口重新上高架，偏偏快到他时，红灯就亮了，他感觉这是鬼在阻止他走路。 这时，看到那个出租车启动，进入了他旁边的车道，表明也要直行，有可能是要跟踪他，他更加慌乱了，后悔没有直接右转。 怎么办呢？ 他更加紧张了。 第136章 罪证 出租车司机扭头看一眼卡车司机。 卡车司机赶紧说道：“算了，看来车子没事，你就别报案了，你给我三百块钱私了。” “一千块。”出租车司机看到车身没有损坏，松了口气，但是三百块那是肯定不行的，毕竟刚才被吓得差点尿裤子了。 “好，就一千。”卡车司机不想多事，直接给了出租车司机一千块钱，上车就走。 到了车上，开动了车子不久，他打通了电话。 对方问道：“得手了没有？” “撞上了，压上了……” “怎么还没接到报案？” “出了怪事，那个车明明已经被压住了，可是，不但没有压下去，反而把我的车给顶起来了，我怕这样下去我会翻下高架，不得不刹车，结果那个车开出来了。” “不可能，你在胡说什么。” “我没骗人，而且，更怪的是，那个车一点损伤都没有，连漆都没有掉。” “你别编了，你是不是不敢动手？” “我有行车记录仪，到时你自己看看，就知道我有没有骗你了。”司机哭丧着脸。 出租车司机拿着一千块钱，回到出租车，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他有些怀疑刚才是错觉，对车上的两个乘客说道：“对不起了，还以为出事故了，处理了一下，马上出发。” 华亭道：“车没事吗？” 出租车司机重新启动车子道：“没事应该。” 这时许源问道：“刚才怎么了？”他是在停车后才醒过来的，没看到车被碾压那一幕。 出租车司机道：“我的车被那个大卡车追尾了，你不知道吗？” 许源有些吃惊：“大卡车追尾，速度多少？” 出租车司机道：“五六十肯定有。” “你的车速呢？” “刚追上的时候，估计三十多，当时前车发疯逼得我刹车了，速度还没起来。” “不可能，你看错了。” 这样的情况下不出大事，这不科学。 出租车司机道：“是呀，我也怀疑是自己看错了，不知道刚才是不是心理压力大，出现了错觉，不过我当时真的怕极了，就怕那个车直接把我们卷到车底压扁。” 出租车司机心有余悸。 不过，如果是错觉的话，平白拿到一千块钱，也还是让人开心的，估计是那个卡车司机也怕极了，才会直接给这么多钱。 华亭坐在一边没说话，心里却有一团怒火。 刚才，于东方趁着高架路下面没有太阳光，出去看了一下车外的场景，所以华亭这时已经没有人在附体。 刚才，在大卡车压过来的时候，华亭也下意识的感受到了绝望。 三条无辜的人命，难道…… 到卡车被垫起来，他马上想到了，这是他身上穿着的衣服起作用了。 真是没有想到，这衣服的防护范围竟然这么大，直接罩到车外去了。 可是，如果没有这衣服，无论如何是躲不过这一劫的。 这是对方在动手了吗？ 对方这么丧心病狂的吗？ 他一半在震惊，一半在愤怒，以至于于东方脱离了身体都没反应过来。 这时出租车司机启动了车子。 华亭的情绪还处在失控状态，于东方飘上了车子，重新附体，对出租车司机说道：“司机大哥，麻烦你跟上刚才那辆大卡车。” 出租车司机道：“为什么要跟？” 华亭说道：“这么严重的追尾事故，差点就导致车内三人死亡，你只要了他一千块钱，你觉得够了吗？” 出租车司机道：“可是……” “你是不是以为刚才只是你的错觉？” “是不是错觉，我有点懵了，我刚才下车看了，好像连车漆都没有掉。” “不要以结果反推过程，你车漆没有掉，不等于事故没有发生，而且，后车这么大的责任，在高架路出口，并且前面有车减速的情况下加速，追究下来，至少也是危害公共安全罪，你就为了一千块钱放了他吗？” “那……你说怎么办？”出租车司机觉得这个中学生模样的小帅哥好冷静，好有形，居然对他有些信服。 “我看到他的车上有行车记录仪，至少要让他交出行车记录仪。” 华亭这时才明白过来，这行车记录仪，有可能有犯罪证明。 这也是他们把水搞混的真正目的。 “没必要了，反正也没造成真正的伤害。”出租车司机道。 那个卡车司机长得有点凶，出租车司机年轻，不太想招惹。 “造成真正的伤害，我们就没机说话了，就变成了冤死鬼了。” “可是……” “别可是了，你去跟上他，你得到的就不仅仅是一千块钱。” “多少？” “一万？” “不可能，他不可能给的。” “他不给，我给。” 出租车司机摇了摇头，笑了，这口气，好像他身家上亿一样。 可是，这分明只是一个学生，看起来还只是个高中生。 “你不信是吗？我先给你一千。”华亭拿出手机，对准了中控台上的支付码。 很快，汽车就传来语音信息，报告收入一千元。 司机目瞪口呆。 出手这么阔绰的中学生并不多见。 他立刻朝卡车前进的方向开过去。 还好跟进及时。前面的卡车刚好遇上了轻度堵车，在一个红绿灯路口停止不前。 此时的卡车司机，其实也有些六神无主，乱了方寸，不断地擦着汗，空调都阻止不了汗的大量涌出。 他的眼里，老是出现刚才车头被垫起来的那种感觉，越想越是不安。 因为从科学的角度上说，这是不可能的。 卡车司机太多走过长途，为了减少堵车的机会，还经常在夜里走长途。走长途的心理压力不在于路上的车辆，而在于晚上时的孤独感和神秘感。 所以很多走夜路的卡车司机，容易遇到一些怪异现象。这就让他们对超自然力量，比一般的人要多一点敬畏，喜欢用超自然来解释一些不科学的现象。 刚才那种情况，就让卡车司机有了这样一种感觉。 白天见鬼了一定是，不然不可能是这样。 难道那个出租车司机不是人类，而是非人类？那个车也不是这个世界的车，而是异世界的车？ 这个念头把他吓坏了。 他现在出的汗，其实都是冷汗。 他怕了！ 他感觉招惹到了不该招惹的东西。 他总感觉到事情不会就这么结束，所以只想尽快开车远离这辆出租车，所以看到直行绿灯，就想加速通过，然后继续在路口之后的下一个高架路口重新上高架，偏偏快到他时，红灯就亮了，他感觉这是鬼在阻止他走路。 这时，看到那个出租车启动，进入了他旁边的车道，表明也要直行，有可能是要跟踪他，他更加慌乱了，后悔没有直接右转。 怎么办呢？ 他更加紧张了。 第137章 送死的年轻人 绿灯亮，卡车司机迅速过了路口，进入匝道上高架。 从后视镜看到，出租车也跟了上来，也跟着进入了匝道。 卡车司机汗又出来了。 卡车司机试着连续过了三个出口，又通过立交桥，从东环路转入西环路，结果出租车仍然紧紧跟随，他心里就明白，这几乎可以肯定就是冲他来的。 他无法无休止地继续在高架上走下去，只能找个地方下了高架，果然出租车也跟着下了高架。 这时，车开到了接近郊区的地方，行，如果是冲他来的，就在这里解决问题。 豁出去了。 他把车停在路边。 果然，出租车也停了。 那就说明他猜得没错了。 卡车司机看看外面，此时是下午，太阳大得很。 接理说，这种情况下，不可能有鬼的。 卡车司机在江湖上混的日子很长，深知道胆气有时就能决定成败，你越横对方越弱，他熄了火，打开门，下了车，气势汹汹的，主动朝出租车走过去。 此时，年轻的出租车司机有点慌了，问华亭道：“怎么办？” 华亭淡定道：“没事，你就说你感觉车子开起来有问题，一千块钱修不了。先赶我们下车。” 出租车司机道：“可是……” 华亭道：“还有九千块钱你要不要？照我的话做，九千块他会给你的。” 出租车司机道：“他会给我？他已经给了。” “信我的，等我们下了车，你只要多拖一下他，他会给钱的。” 卡车司机很快就到了，拍拍车门。 出租车司机把门打开。 卡车司机道：“喂，兄弟，不是说好了，一千块钱私了的吗，你还追着我干什么？出来说说话。” 出租车司机道：“对不起，我的车真的有问题，开着开着就出故障码，我不敢开了。你们两个下车。” 华亭道：“我就说了，怎么带我们绕这么远的路。”把门推开，拉了许源一下，两人都走下车来。 出租车司机也下了车。 卡车司机看了一下，三个人在太阳下都有影子，松了口气，暗笑自己疑心病重，自己吓了自己，居然把情况想得那么荒唐。 既然都有影子，那就证明是正常人。 在这个金波市，任何正常人他都不必害怕。 他冷笑道：“说，追着我干什么，一千块你还嫌少是不是？” 出租车司机道：“大哥，我是觉得车开起来有点问题。” 卡车司机道：“我已经给钱了，有问题你自己拿着那些钱去解决。你要是想讹诈我，那你就想错了，打听打听，金波市里，谁有这个胆？” 说话间，眼睛余光发现华亭和许源在继续往前走。 他心念一动，突然得了一个主意。 好啊。 这两个人竟然没有及时离开，而是跟着这辆车到了这，难道是老天再给他一次机会不成？ 他心里暗喜，正要走开，出租车司机拉住他说道：“要不，我打交警的电话，我们在这里等交警来处理，行吗？” 卡车司机不耐烦道：“行行行，别交警了，你说个数，要多少钱？” 出租车司机道：“一、一万……” 卡车司机愣了一愣。 他没想到出租车司机敢要这么多。 他正要说什么，眼睛余光看到华亭和许源已经到了大卡车旁边。 他拿出手机说道：“行，本来就是我的刹车有问题，我认了，你拿二维码来，我付给你。” 出租车司机拿出二维码，卡车司机把钱扫给了他，就回过身去。 出租车司机听着语音播出的“你刚到账一万元”，一时竟呆住了。 今天真是怪事连连啊，不但死里逃生，而且一天的收入，顶过他以往一个多月的收入了，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卡车司机付了款，便朝大卡车走过去。 他上到卡车驾驶座，看到华亭和许源头也不回地走在前面。 他心头一阵兴奋。 那个出租车不知道是用了什么新型材料，顶住了大卡车。 但人毕竟不是钢铁做的。 车顶得住，人必须顶不住。 他挂了一个电话。 电话那头很不耐烦道：“怎么了？” “所长，出了一点事，那个出租车说我把他的弄坏了，追着我跑了很长的路，要我多赔些钱。” “你跟我说这个干什么？你从我这里拿的钱还不够多吗？” “不是这个意思，是意外惊喜，那两个家伙也跟着过来了，出租车司机说车坏了，把他们赶下了车，他们现在没车，正在我前面走着。” “好啊，好啊，你小子命不错，该怎么做，你自己决定，善后的事情我来。” “行。” 卡车司机放下电话，脸上现出一丝狞笑。 他启动了车子，挂档，眼睛紧紧盯着前面那两人。 他们还在不紧不慢地在前面走着。 离卡车大概已有五十多米的距离。 一辆出租车在对面反向开过来，他们使劲招手。 哈哈，原来还想另外搭乘别的出租车啊。不必了，回老家的路更加方便。 卡车司机得意地一笑。 加油！ 卡车发出了轰鸣，速度很快起来了，司机熟练的推二档，三档！ 卡车速度如飞，直接朝前面冲过去。 快追到前面那两个人时，车子突然失控了，往人行道滑去。 撞上了！ 华亭和许源，双双被车头撞上，伴随着路人绝望的惊呼声，一齐被撞得飞起，飞出到十几米之外才落下。 然而，恐怖的是，虽然已刹车，但还是没有完全刹住，车继续往前，慢慢地从倒在地上的两个人身上碾压过去。 这一段路，只有寥寥几个车和几个路人，目睹了这个情景，大家都惊叫连声。 显然，先被撞，后被碾压，这两个刚才还在谈笑风生的年轻人，根本不可能再活着。 卡车司机显然非常清楚发生了什么，他长舒了一口气，但是脸上一脸惊慌，在车上发起了呆。 这时，他听到了又一声惊呼声。 他心里明白，显然大家是被血肉模糊的样子给吓到了。 可怜的年轻人。 他呆了口气，打开车门，刚要跳下车来，一眼看到车子的旁边站着一个人，正在定睛看着他。 他又一股冷汗冒出！整个人都颤抖起来了。 第137章 送死的年轻人 绿灯亮，卡车司机迅速过了路口，进入匝道上高架。 从后视镜看到，出租车也跟了上来，也跟着进入了匝道。 卡车司机汗又出来了。 卡车司机试着连续过了三个出口，又通过立交桥，从东环路转入西环路，结果出租车仍然紧紧跟随，他心里就明白，这几乎可以肯定就是冲他来的。 他无法无休止地继续在高架上走下去，只能找个地方下了高架，果然出租车也跟着下了高架。 这时，车开到了接近郊区的地方，行，如果是冲他来的，就在这里解决问题。 豁出去了。 他把车停在路边。 果然，出租车也停了。 那就说明他猜得没错了。 卡车司机看看外面，此时是下午，太阳大得很。 接理说，这种情况下，不可能有鬼的。 卡车司机在江湖上混的日子很长，深知道胆气有时就能决定成败，你越横对方越弱，他熄了火，打开门，下了车，气势汹汹的，主动朝出租车走过去。 此时，年轻的出租车司机有点慌了，问华亭道：“怎么办？” 华亭淡定道：“没事，你就说你感觉车子开起来有问题，一千块钱修不了。先赶我们下车。” 出租车司机道：“可是……” 华亭道：“还有九千块钱你要不要？照我的话做，九千块他会给你的。” 出租车司机道：“他会给我？他已经给了。” “信我的，等我们下了车，你只要多拖一下他，他会给钱的。” 卡车司机很快就到了，拍拍车门。 出租车司机把门打开。 卡车司机道：“喂，兄弟，不是说好了，一千块钱私了的吗，你还追着我干什么？出来说说话。” 出租车司机道：“对不起，我的车真的有问题，开着开着就出故障码，我不敢开了。你们两个下车。” 华亭道：“我就说了，怎么带我们绕这么远的路。”把门推开，拉了许源一下，两人都走下车来。 出租车司机也下了车。 卡车司机看了一下，三个人在太阳下都有影子，松了口气，暗笑自己疑心病重，自己吓了自己，居然把情况想得那么荒唐。 既然都有影子，那就证明是正常人。 在这个金波市，任何正常人他都不必害怕。 他冷笑道：“说，追着我干什么，一千块你还嫌少是不是？” 出租车司机道：“大哥，我是觉得车开起来有点问题。” 卡车司机道：“我已经给钱了，有问题你自己拿着那些钱去解决。你要是想讹诈我，那你就想错了，打听打听，金波市里，谁有这个胆？” 说话间，眼睛余光发现华亭和许源在继续往前走。 他心念一动，突然得了一个主意。 好啊。 这两个人竟然没有及时离开，而是跟着这辆车到了这，难道是老天再给他一次机会不成？ 他心里暗喜，正要走开，出租车司机拉住他说道：“要不，我打交警的电话，我们在这里等交警来处理，行吗？” 卡车司机不耐烦道：“行行行，别交警了，你说个数，要多少钱？” 出租车司机道：“一、一万……” 卡车司机愣了一愣。 他没想到出租车司机敢要这么多。 他正要说什么，眼睛余光看到华亭和许源已经到了大卡车旁边。 他拿出手机说道：“行，本来就是我的刹车有问题，我认了，你拿二维码来，我付给你。” 出租车司机拿出二维码，卡车司机把钱扫给了他，就回过身去。 出租车司机听着语音播出的“你刚到账一万元”，一时竟呆住了。 今天真是怪事连连啊，不但死里逃生，而且一天的收入，顶过他以往一个多月的收入了，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卡车司机付了款，便朝大卡车走过去。 他上到卡车驾驶座，看到华亭和许源头也不回地走在前面。 他心头一阵兴奋。 那个出租车不知道是用了什么新型材料，顶住了大卡车。 但人毕竟不是钢铁做的。 车顶得住，人必须顶不住。 他挂了一个电话。 电话那头很不耐烦道：“怎么了？” “所长，出了一点事，那个出租车说我把他的弄坏了，追着我跑了很长的路，要我多赔些钱。” “你跟我说这个干什么？你从我这里拿的钱还不够多吗？” “不是这个意思，是意外惊喜，那两个家伙也跟着过来了，出租车司机说车坏了，把他们赶下了车，他们现在没车，正在我前面走着。” “好啊，好啊，你小子命不错，该怎么做，你自己决定，善后的事情我来。” “行。” 卡车司机放下电话，脸上现出一丝狞笑。 他启动了车子，挂档，眼睛紧紧盯着前面那两人。 他们还在不紧不慢地在前面走着。 离卡车大概已有五十多米的距离。 一辆出租车在对面反向开过来，他们使劲招手。 哈哈，原来还想另外搭乘别的出租车啊。不必了，回老家的路更加方便。 卡车司机得意地一笑。 加油！ 卡车发出了轰鸣，速度很快起来了，司机熟练的推二档，三档！ 卡车速度如飞，直接朝前面冲过去。 快追到前面那两个人时，车子突然失控了，往人行道滑去。 撞上了！ 华亭和许源，双双被车头撞上，伴随着路人绝望的惊呼声，一齐被撞得飞起，飞出到十几米之外才落下。 然而，恐怖的是，虽然已刹车，但还是没有完全刹住，车继续往前，慢慢地从倒在地上的两个人身上碾压过去。 这一段路，只有寥寥几个车和几个路人，目睹了这个情景，大家都惊叫连声。 显然，先被撞，后被碾压，这两个刚才还在谈笑风生的年轻人，根本不可能再活着。 卡车司机显然非常清楚发生了什么，他长舒了一口气，但是脸上一脸惊慌，在车上发起了呆。 这时，他听到了又一声惊呼声。 他心里明白，显然大家是被血肉模糊的样子给吓到了。 可怜的年轻人。 他呆了口气，打开车门，刚要跳下车来，一眼看到车子的旁边站着一个人，正在定睛看着他。 他又一股冷汗冒出！整个人都颤抖起来了。 第138章 最后的保障 出现在他眼前的，是华亭。 飞出了十多米远之后，又被车轮碾压过，可是华亭却还是站在他眼前。 卡车司机傻傻地看着他，本来想到了一个非自然世界的某种生物，但是看到华亭的影子，那个名词却说不出来。 什么情况？ 难道看错了吗，刚才碾压的只有另外的那个人？ 华亭道：“司机，你今天是第二次刹不住车了。正常情况下，我们已经死了两次了。请下来说话。” 卡车司机不知所措的下了车，华亭道：“你跟我来看看，你刚才做了些什么。”走向车尾。 卡车司机木然地跟着华亭，朝后面走，脑袋里一片空白。 华亭指着车后一个位置，说道：“看清楚了，这是我倒下的地方。” 卡车司机道：“那，那车轮，没有……” 华亭道：“还好没有，我闪得快。没让车轮从我身上碾过。” 卡车司机晕了。 他刚才看得清楚，车子是直接压向华亭和许源的，在这么大的撞击下，被撞飞十几米，昏倒是一定的，而且没有一两天估计都不可能清醒过来，根本不可能还能动弹。 那么，华亭和许源，应该只能一起被车轮碾压，在深度昏迷中惨死。 然而，华亭却说，他闪得快，所以躲过了。 这……见鬼了。 “还有一个人……” 华亭道：“他也很好，比我多坐了一下，可能到前面找我了。” 卡车司机道：“不好意思，我、我的刹车出故障了。” 华亭道：“是吗，刚才你的车头骑到了出租车上面，也是刹车问题？” “肯定是刹车问题，要不然你以为是故意的？” “你的车出了那么大的刹车故障，差点害得人车毁人亡，可你没有去修车，而是开着这样的车在路上以八十公里的时速跑了二十多公里，这恐怕说不过去。” 卡车司机道：“我太紧张了，忘了。” 华亭道：“忘了？” “是啊，紧张过度，忘了。” “是忘了，还是蓄意杀人？” 卡车司机脸色大变：“你说什么？你有证据吗？” “或许有。” “什么叫或许有。” “你忘了，你的车上是带有行车记录仪的吗？给我看一看行车记录仪，也许真相就藏在那。” 卡车司机咽了咽口水，脸色无比难看，他越来越感觉到这个中学生不简单了。 “可以看看吗？” “不行。” “为什么不行？” “我没有什么记录仪。”卡车司机心虚了。 “是没有，还是不肯给我看？” “为什么要给你看？你是什么人？” “我是受害一方，当然有权利知道真相。” “什么受害者，谁能证明，你是受害者，怎么还能在这里说话？” “可能是因为老天有眼，大叔，谁指使你蓄意杀人的？” 卡车司机道：“你放屁，我没有，又的话，你怎么可能还活着，你要是想碰瓷，不好意思，你找错人了。” “碰瓷，大叔，你有没有底线，你没能杀得了我，就说我在碰瓷？” “少废话，不看在你是中学生的份上，我特么就报警了。” “报警？好啊，报呗。” “我可跟你说了，我有朋友是派出所所长，你可别后悔。” “不后悔，赶紧报，我等着。” 吓不到华亭，卡车司机怒了，拿出手机拔通：“林所长吗，我这里碰到了碰瓷的人，你们能不能派人过来一下。” 挂了电话，他冷眼看向华亭。 华亭淡淡一笑，却见许源从车的另一侧走了过来，朝他微笑点点头。 华亭道：“算了，没出大事，我就懒得跟你纠缠了。”伸手叫停了一辆路过的出租车，对卡车司机道：“告诉你们的所长，我是华亭，他是许源，有事可以直接找我们。” 两人上了车，出租车扬长而去。 卡车司机松了口气。 今天发生的事情对他来说有点震撼，他打心底里不希望再跟这两个人打交道，反正该做的已经做了，没做成，那是没办法的事，这两人不再跟他纠结，那是好事。 出租车走远，他重新上了自己的卡车，平静了一下，打电话道：“喂……” “又怎么了？你特么神经病是吗，碰瓷的事你打电话过来干嘛？”对方很不客气。 “所长，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说，刚才，你要我弄死的两个人乘那个出租车追上我了，然后离开了出租车走路，我一看是个好机会，就开车打算撞死他们……” “你运气不错，不会不忍心去撞。” “撞了，撞飞了，两个都飞了十几米。” “那就好，不过你最好趁他们还在昏迷，直接再开车从他们身上碾过去，反正我会帮你们找人，到时一定能替你开脱。” “我知道，我就是这么做的，开车碾过去了，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等我停好车，打开车门，发现他们都没死，都站起来了，还说我想要蓄意谋杀，所以我刚才打电话说他们碰瓷。” “放屁，你特么当我是傻子吗？你想当好人，不想替我办事就直接说，我有的是愿意帮我办事的人。” “不是的所长，我真的没有撒谎……” 对方毫不客气地挂掉了电话。 卡车司机慌了手脚。 他有很多把柄，落在这个所长手上，任何一个把柄，都能让粉身碎骨。 惹怒了所长，就意味着…… 好在，还有行车记录仪。 记录仪可以证明他所说的一切。 他看一眼行车记录仪。 这东西，真能救命。 这个行车记录仪能记录视频和音频，而且自带充电电池，引擎熄灭后也能在黑屏状态下继续保持录制视频状态。 这么做，目的是防止在停车时遭到袭击。 而且，因为接受的是所长的指令，万一出事之后所长不认账，这个记录仪也可以作为他的最后保障。 他启动了车子，却发现记录仪的屏幕并没有跟着点亮。 他有些诧异，伸手按了开关，屏幕点亮了。 但是，跳出了一个对话框： “警告，没有储存卡！请插入储存卡！” 他的脑袋轰的一下。 没有储存卡？ 不会！ 不可能。 难道是接触不良？ 他赶紧把记录仪拿下来，找到储存卡安装位置，用指甲顶了一下。 本来，这一顶，是能让储存卡弹出来的，结果什么也没顶到。 仔细一看，内存卡槽，是空的！ 怎么可能是空的？在撞出租车之前，他还特意看过，那时还正常录像，没有任何警告！怎么就空了呢？谁来把卡拿走了？ 卡车司机冷汗直冒。 突然间灵光一闪。 刚才撞到的两个人，一直只有一个人在跟他说话，而另一个人，最后才从另一侧出来，一出来，两人就上了出租车…… 如果这储存卡是他们拿走的！那么…… 完蛋了！ 可是，那两人所坐的出租车，已经没了影，怎么办？ 这事如果告诉所长，所长不可能饶了他，因为所长和他的对话，是接入蓝牙后由汽车音响传达的，全部都被录入了。 第138章 最后的保障 出现在他眼前的，是华亭。 飞出了十多米远之后，又被车轮碾压过，可是华亭却还是站在他眼前。 卡车司机傻傻地看着他，本来想到了一个非自然世界的某种生物，但是看到华亭的影子，那个名词却说不出来。 什么情况？ 难道看错了吗，刚才碾压的只有另外的那个人？ 华亭道：“司机，你今天是第二次刹不住车了。正常情况下，我们已经死了两次了。请下来说话。” 卡车司机不知所措的下了车，华亭道：“你跟我来看看，你刚才做了些什么。”走向车尾。 卡车司机木然地跟着华亭，朝后面走，脑袋里一片空白。 华亭指着车后一个位置，说道：“看清楚了，这是我倒下的地方。” 卡车司机道：“那，那车轮，没有……” 华亭道：“还好没有，我闪得快。没让车轮从我身上碾过。” 卡车司机晕了。 他刚才看得清楚，车子是直接压向华亭和许源的，在这么大的撞击下，被撞飞十几米，昏倒是一定的，而且没有一两天估计都不可能清醒过来，根本不可能还能动弹。 那么，华亭和许源，应该只能一起被车轮碾压，在深度昏迷中惨死。 然而，华亭却说，他闪得快，所以躲过了。 这……见鬼了。 “还有一个人……” 华亭道：“他也很好，比我多坐了一下，可能到前面找我了。” 卡车司机道：“不好意思，我、我的刹车出故障了。” 华亭道：“是吗，刚才你的车头骑到了出租车上面，也是刹车问题？” “肯定是刹车问题，要不然你以为是故意的？” “你的车出了那么大的刹车故障，差点害得人车毁人亡，可你没有去修车，而是开着这样的车在路上以八十公里的时速跑了二十多公里，这恐怕说不过去。” 卡车司机道：“我太紧张了，忘了。” 华亭道：“忘了？” “是啊，紧张过度，忘了。” “是忘了，还是蓄意杀人？” 卡车司机脸色大变：“你说什么？你有证据吗？” “或许有。” “什么叫或许有。” “你忘了，你的车上是带有行车记录仪的吗？给我看一看行车记录仪，也许真相就藏在那。” 卡车司机咽了咽口水，脸色无比难看，他越来越感觉到这个中学生不简单了。 “可以看看吗？” “不行。” “为什么不行？” “我没有什么记录仪。”卡车司机心虚了。 “是没有，还是不肯给我看？” “为什么要给你看？你是什么人？” “我是受害一方，当然有权利知道真相。” “什么受害者，谁能证明，你是受害者，怎么还能在这里说话？” “可能是因为老天有眼，大叔，谁指使你蓄意杀人的？” 卡车司机道：“你放屁，我没有，又的话，你怎么可能还活着，你要是想碰瓷，不好意思，你找错人了。” “碰瓷，大叔，你有没有底线，你没能杀得了我，就说我在碰瓷？” “少废话，不看在你是中学生的份上，我特么就报警了。” “报警？好啊，报呗。” “我可跟你说了，我有朋友是派出所所长，你可别后悔。” “不后悔，赶紧报，我等着。” 吓不到华亭，卡车司机怒了，拿出手机拔通：“林所长吗，我这里碰到了碰瓷的人，你们能不能派人过来一下。” 挂了电话，他冷眼看向华亭。 华亭淡淡一笑，却见许源从车的另一侧走了过来，朝他微笑点点头。 华亭道：“算了，没出大事，我就懒得跟你纠缠了。”伸手叫停了一辆路过的出租车，对卡车司机道：“告诉你们的所长，我是华亭，他是许源，有事可以直接找我们。” 两人上了车，出租车扬长而去。 卡车司机松了口气。 今天发生的事情对他来说有点震撼，他打心底里不希望再跟这两个人打交道，反正该做的已经做了，没做成，那是没办法的事，这两人不再跟他纠结，那是好事。 出租车走远，他重新上了自己的卡车，平静了一下，打电话道：“喂……” “又怎么了？你特么神经病是吗，碰瓷的事你打电话过来干嘛？”对方很不客气。 “所长，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说，刚才，你要我弄死的两个人乘那个出租车追上我了，然后离开了出租车走路，我一看是个好机会，就开车打算撞死他们……” “你运气不错，不会不忍心去撞。” “撞了，撞飞了，两个都飞了十几米。” “那就好，不过你最好趁他们还在昏迷，直接再开车从他们身上碾过去，反正我会帮你们找人，到时一定能替你开脱。” “我知道，我就是这么做的，开车碾过去了，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等我停好车，打开车门，发现他们都没死，都站起来了，还说我想要蓄意谋杀，所以我刚才打电话说他们碰瓷。” “放屁，你特么当我是傻子吗？你想当好人，不想替我办事就直接说，我有的是愿意帮我办事的人。” “不是的所长，我真的没有撒谎……” 对方毫不客气地挂掉了电话。 卡车司机慌了手脚。 他有很多把柄，落在这个所长手上，任何一个把柄，都能让粉身碎骨。 惹怒了所长，就意味着…… 好在，还有行车记录仪。 记录仪可以证明他所说的一切。 他看一眼行车记录仪。 这东西，真能救命。 这个行车记录仪能记录视频和音频，而且自带充电电池，引擎熄灭后也能在黑屏状态下继续保持录制视频状态。 这么做，目的是防止在停车时遭到袭击。 而且，因为接受的是所长的指令，万一出事之后所长不认账，这个记录仪也可以作为他的最后保障。 他启动了车子，却发现记录仪的屏幕并没有跟着点亮。 他有些诧异，伸手按了开关，屏幕点亮了。 但是，跳出了一个对话框： “警告，没有储存卡！请插入储存卡！” 他的脑袋轰的一下。 没有储存卡？ 不会！ 不可能。 难道是接触不良？ 他赶紧把记录仪拿下来，找到储存卡安装位置，用指甲顶了一下。 本来，这一顶，是能让储存卡弹出来的，结果什么也没顶到。 仔细一看，内存卡槽，是空的！ 怎么可能是空的？在撞出租车之前，他还特意看过，那时还正常录像，没有任何警告！怎么就空了呢？谁来把卡拿走了？ 卡车司机冷汗直冒。 突然间灵光一闪。 刚才撞到的两个人，一直只有一个人在跟他说话，而另一个人，最后才从另一侧出来，一出来，两人就上了出租车…… 如果这储存卡是他们拿走的！那么…… 完蛋了！ 可是，那两人所坐的出租车，已经没了影，怎么办？ 这事如果告诉所长，所长不可能饶了他，因为所长和他的对话，是接入蓝牙后由汽车音响传达的，全部都被录入了。 第139章 神明护体 他猜得没错。 这个记录仪的储存卡就是许源趁着他和华亭说话的时候拿走的。 现在，两人都回到了家，打开了电脑，翻看最后这一部分的录像。 许源听得毛骨悚然。 但是他多少明白了一件事，华亭得到了一种超自然的力量，而且就是因为这份超自然的力量，他才敢用这种方法来获取对方的犯罪证据。 如果没有这种力量呢？ 许源冷汗直冒。 “这录像可以拿去举报了？”许源说。 华亭说：“不，他不是目标。” “目标是谁？” “杀害露凡的人。“ “难道，比这个人官位还大？” 许源有些明白了。 露凡之死不简单，原来杀死露凡的人，有着极其深厚的背景，是金波市内权势熏天的人物。 难怪一下子就打成了定案，原来这里的黑恶势力这么可怕。 “华亭，你能不能实话告诉我，是不是有什么力量在暗中保护我们？” 华亭不回答，来了个默认。 两次九死一生的情况下能顺利生还，这么神奇的事情发生，如果还猜不出来，那就是傻瓜了，显然许源并不是傻瓜。 而且，这不是谁向他透露的，是他自己猜出来的，也不算是违背冥界法规。 反正知道有暗力量在保护，他应该不会害怕了。 被车撞飞之后又被车轮碾过时，虽然得到了不会有事的承诺，许源还是差点崩溃，两脚软了一阵才站起来，最终虽是顺利完成了拿卡的任务，但明显吓得不轻，一直坐到出租车上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就是因为没有了解这股暗力量的原因。 接下来风波会越来越大，提前让他知道这事也好。 聪明的许源，马上就明白，这股暗力量，一定有露凡在内，心里无限温暖。 两天后。 有个鬼伙伴匆匆进门，对华亭说道：“不好了，警察来了，好几个。” 华亭有些紧张。 于东方道：“下手了？林镇来了吗？” 鬼伙伴道：“来了，就是他带队来的。” 状元道：“这就摊牌了？看来是知道储存卡在这里的事了。” 于东方道：“来了就好。”眼睛朝书架上看了一眼。 华亭会心一笑。 原来，前天回来的路上，华亭就直接买了一个微型摄像头，就放在书架上，看起来跟铅笔刀差不多。 很快，客厅大门被人从外面弄开了。 居然没敲门。 这倒有些出乎华亭的意外，看来，这些人是真急眼了。 林镇直接进来。 两个警察随后跟进，把门重新关上，然后三人一起进入了华亭的卧室。 看到华亭有点不知所措，于东方干脆直接附了体，很淡定地问道：“林所长，几个意思，为什么私闯民宅？” 林镇道：“少废话，执行公务。” 华亭道：“那就请出示相关证明。” 林镇冷笑道：“来得匆忙，没来得及准备，怎么了？” “所长，你是执法人员，这种情况下，我们是有权不予配合的。” 林镇嚣张地说：“敢不配合，那就打到你们配合。” 华亭道：“现在的警察，都是这样办事的吗？” 林镇道：“得看是对谁。对有些不听话，执意与警察为敌的刁民，我们是不会客气的。再给你们一次机会，把东西交出来，所有的。” 华亭道：“什么东西？” 林镇怒了，一巴掌朝华亭扇了过来，打在了华亭的脸上。 奇怪的事出现了，明明是打中了，但华亭并没有想象中那样，即没有身体失重，也没有一脸通红，而只是稍微的下意识的侧了一下脑袋，但立刻又恢复正常。 林镇有些吃惊。 “还打吗？”华亭不紧不慢地问道。 这态度，让人倒吸一口凉气。 一边的许源也惊呆了，知道华亭有暗力量保护，没想到保护得这么周全。 华亭淡定道：“要打，就认真点，使劲点，身为一名警察，如果打一个中学生都打得不痛不痒，会不会有点丢人？在警校都学些什么了？” 他身边一个警察怒了，主动过来，用足力量，一巴掌猛抽过来。 华亭一动不动，让他打。 打当然是打中了，可是—— “扑”。 这音响效果，证明这一掌基本上等于打到了棉花上。 华亭背负两手，微微一笑，悠然地吐出两个字：“丢人。” 另一个警察冲过来，抬腿对准华亭的小腹就是一脚。 没想到这一下音响效果更差了，基本上没有任何声音。 华亭纹丝不动。 林镇和两个警察，刹那间脸都白了。 特别是林镇，此刻已经开始有崩溃感。 大前天，卡车司机杀人未遂后，一直在闪烁其辞，当时林镇只是非常生气，觉得是这家伙胆小干不了大事，准备另外找人。 可是到了第二天，却发现卡车司机的手机突然关机，再派人去找，卡车司机连夜带着老婆孩子逃了，他才感觉可能有什么问题，于是利用警力全面寻找，但是找不到人。 今天卡车司机重新打了电话过来，是在另一个城市利用陌生手机打的，告诉他，行车记录仪被华亭拿走了，里面有昨天所有的通话录音和他撞车撞人的录像，他为了老婆孩子的安全，只能逃跑，但是出于义气，还是打电话告诉他这件事。 卡车司机说，不是他不帮忙，是这两个人有神明保护，撞不死，碾不死，只求林镇放过他一家人，如果所长把他的那些把柄公开，他就只能向当地自首，并且把这件事交代出来。 林镇气坏了，没想到这么严重的事件，卡车司机竟然没有直接跟他说。 卡车司机说，如果当时说了，他活不了，他家人也活不了，但是他并没有做对不起林镇的事，他不想这么冤死。 林镇马上给了一个黑社会头子下命令，要求他几天内把卡车司机一家找到并全部制造车祸碾死。 随后，他就带着两个警察找到了华亭家。 网络这么发达的今天，这件事情不能再拖了，拖多一天，就多一分危险。 可是，看华亭那淡定的样子，感觉是有所准备的，他就已经开始心里在嘀咕，然后一连三个下马威无效，卡车司机的话再一次回响在耳边：“这两个人，有神明护体，杀不死的。” 本来以为这只是卡车司机的借口，没想到，这似乎就是现实。 这让林镇一时全身发冷。 这世上，竟然真的有神明！ 只听得华亭淡淡笑道：“林所长，不打了吗，不打了，我们就开始谈点正事如何？” 林镇道：“什、什么正事？” 华亭道：“手机！露凡的备用手机，你该交出来了。” 林镇道：“我没有，你胡说八道。” 华亭道：“没有是吗，要我帮你回忆一下，露凡被害的那个晚上，你的所作所为吗？” 林镇道：“露凡自杀的晚上，我在家里休息，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当天发生了这事之后，所有参与到这件事的人都统一了口径，而当天的所有监控，从露凡回房休息开始，都用前一个晚上相同时段的录像进行了覆盖。 也就是，真相的一切相关证据都被修改了 ，他不相信华亭有任何途径了解真相。 第139章 神明护体 他猜得没错。 这个记录仪的储存卡就是许源趁着他和华亭说话的时候拿走的。 现在，两人都回到了家，打开了电脑，翻看最后这一部分的录像。 许源听得毛骨悚然。 但是他多少明白了一件事，华亭得到了一种超自然的力量，而且就是因为这份超自然的力量，他才敢用这种方法来获取对方的犯罪证据。 如果没有这种力量呢？ 许源冷汗直冒。 “这录像可以拿去举报了？”许源说。 华亭说：“不，他不是目标。” “目标是谁？” “杀害露凡的人。“ “难道，比这个人官位还大？” 许源有些明白了。 露凡之死不简单，原来杀死露凡的人，有着极其深厚的背景，是金波市内权势熏天的人物。 难怪一下子就打成了定案，原来这里的黑恶势力这么可怕。 “华亭，你能不能实话告诉我，是不是有什么力量在暗中保护我们？” 华亭不回答，来了个默认。 两次九死一生的情况下能顺利生还，这么神奇的事情发生，如果还猜不出来，那就是傻瓜了，显然许源并不是傻瓜。 而且，这不是谁向他透露的，是他自己猜出来的，也不算是违背冥界法规。 反正知道有暗力量在保护，他应该不会害怕了。 被车撞飞之后又被车轮碾过时，虽然得到了不会有事的承诺，许源还是差点崩溃，两脚软了一阵才站起来，最终虽是顺利完成了拿卡的任务，但明显吓得不轻，一直坐到出租车上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就是因为没有了解这股暗力量的原因。 接下来风波会越来越大，提前让他知道这事也好。 聪明的许源，马上就明白，这股暗力量，一定有露凡在内，心里无限温暖。 两天后。 有个鬼伙伴匆匆进门，对华亭说道：“不好了，警察来了，好几个。” 华亭有些紧张。 于东方道：“下手了？林镇来了吗？” 鬼伙伴道：“来了，就是他带队来的。” 状元道：“这就摊牌了？看来是知道储存卡在这里的事了。” 于东方道：“来了就好。”眼睛朝书架上看了一眼。 华亭会心一笑。 原来，前天回来的路上，华亭就直接买了一个微型摄像头，就放在书架上，看起来跟铅笔刀差不多。 很快，客厅大门被人从外面弄开了。 居然没敲门。 这倒有些出乎华亭的意外，看来，这些人是真急眼了。 林镇直接进来。 两个警察随后跟进，把门重新关上，然后三人一起进入了华亭的卧室。 看到华亭有点不知所措，于东方干脆直接附了体，很淡定地问道：“林所长，几个意思，为什么私闯民宅？” 林镇道：“少废话，执行公务。” 华亭道：“那就请出示相关证明。” 林镇冷笑道：“来得匆忙，没来得及准备，怎么了？” “所长，你是执法人员，这种情况下，我们是有权不予配合的。” 林镇嚣张地说：“敢不配合，那就打到你们配合。” 华亭道：“现在的警察，都是这样办事的吗？” 林镇道：“得看是对谁。对有些不听话，执意与警察为敌的刁民，我们是不会客气的。再给你们一次机会，把东西交出来，所有的。” 华亭道：“什么东西？” 林镇怒了，一巴掌朝华亭扇了过来，打在了华亭的脸上。 奇怪的事出现了，明明是打中了，但华亭并没有想象中那样，即没有身体失重，也没有一脸通红，而只是稍微的下意识的侧了一下脑袋，但立刻又恢复正常。 林镇有些吃惊。 “还打吗？”华亭不紧不慢地问道。 这态度，让人倒吸一口凉气。 一边的许源也惊呆了，知道华亭有暗力量保护，没想到保护得这么周全。 华亭淡定道：“要打，就认真点，使劲点，身为一名警察，如果打一个中学生都打得不痛不痒，会不会有点丢人？在警校都学些什么了？” 他身边一个警察怒了，主动过来，用足力量，一巴掌猛抽过来。 华亭一动不动，让他打。 打当然是打中了，可是—— “扑”。 这音响效果，证明这一掌基本上等于打到了棉花上。 华亭背负两手，微微一笑，悠然地吐出两个字：“丢人。” 另一个警察冲过来，抬腿对准华亭的小腹就是一脚。 没想到这一下音响效果更差了，基本上没有任何声音。 华亭纹丝不动。 林镇和两个警察，刹那间脸都白了。 特别是林镇，此刻已经开始有崩溃感。 大前天，卡车司机杀人未遂后，一直在闪烁其辞，当时林镇只是非常生气，觉得是这家伙胆小干不了大事，准备另外找人。 可是到了第二天，却发现卡车司机的手机突然关机，再派人去找，卡车司机连夜带着老婆孩子逃了，他才感觉可能有什么问题，于是利用警力全面寻找，但是找不到人。 今天卡车司机重新打了电话过来，是在另一个城市利用陌生手机打的，告诉他，行车记录仪被华亭拿走了，里面有昨天所有的通话录音和他撞车撞人的录像，他为了老婆孩子的安全，只能逃跑，但是出于义气，还是打电话告诉他这件事。 卡车司机说，不是他不帮忙，是这两个人有神明保护，撞不死，碾不死，只求林镇放过他一家人，如果所长把他的那些把柄公开，他就只能向当地自首，并且把这件事交代出来。 林镇气坏了，没想到这么严重的事件，卡车司机竟然没有直接跟他说。 卡车司机说，如果当时说了，他活不了，他家人也活不了，但是他并没有做对不起林镇的事，他不想这么冤死。 林镇马上给了一个黑社会头子下命令，要求他几天内把卡车司机一家找到并全部制造车祸碾死。 随后，他就带着两个警察找到了华亭家。 网络这么发达的今天，这件事情不能再拖了，拖多一天，就多一分危险。 可是，看华亭那淡定的样子，感觉是有所准备的，他就已经开始心里在嘀咕，然后一连三个下马威无效，卡车司机的话再一次回响在耳边：“这两个人，有神明护体，杀不死的。” 本来以为这只是卡车司机的借口，没想到，这似乎就是现实。 这让林镇一时全身发冷。 这世上，竟然真的有神明！ 只听得华亭淡淡笑道：“林所长，不打了吗，不打了，我们就开始谈点正事如何？” 林镇道：“什、什么正事？” 华亭道：“手机！露凡的备用手机，你该交出来了。” 林镇道：“我没有，你胡说八道。” 华亭道：“没有是吗，要我帮你回忆一下，露凡被害的那个晚上，你的所作所为吗？” 林镇道：“露凡自杀的晚上，我在家里休息，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当天发生了这事之后，所有参与到这件事的人都统一了口径，而当天的所有监控，从露凡回房休息开始，都用前一个晚上相同时段的录像进行了覆盖。 也就是，真相的一切相关证据都被修改了 ，他不相信华亭有任何途径了解真相。 第140章 犯罪证据 华亭冷笑一声，说道：“是吗？那我就说一说，你看看说得对不对。” “说。” “当天，云天宾馆的晚宴，露凡因为被某个流氓大佬恶意敬酒，感到不开心，在八点多的时候，以身体不适为由回到下榻的套房休息，晚上十一点，你，还有另一个警察，还有一个流氓大佬 ，你知道我说的是谁，还有酒店总经理樊辕，一起去敲露凡的门。” 林镇脸色铁青。 “可惜，门没有打开，樊辕利用特设密码打开了房门，十分钟不到，你和另一个警察，把露凡的经纪人强行带走后，樊辕跟着离开，套间里只留下了那个流氓大佬，还有休息中的露凡，你们什么用意，自己应该心里清楚。” 林镇脸上表情显露不屑，嘴里发出冷笑，心里很是震惊。 当天，他们一行人是在十一点之后才从员工通道进入宾馆，确定没有任何旁观者的。 而他和另外一个警察，都是魏涛的死党，与魏涛一起做过坏事，肝胆相照，同进共退，而且他们一向是这样，无论来的是哪个明星，前几个晚上都让魏涛尽情玩，他玩够之后，再给他们两个各玩一晚，所以不存在泄密的可能性。 因为他们就是一条船上的好战友。 只是没有想到露凡如此刚烈，早早就把自己的命送出去了。 “十二点半左右，你们两个警察返回来了。当时，露凡已经被人杀死，杀人的，就是那个流氓大佬，你们来了之后，樊辕也回来了，你们在一起商量善后工作，诱骗露凡的经纪人打开了露凡手机，然后炮制了一份遗嘱。” “大概在凌晨一点，另外一个警察把那个流氓大佬背走，送去医院，因为他命根子被折断了，同时，也需要到医院伪造露凡患抑郁症的证据，而你和樊辕留下，替那个大佬处理善后。” “你和樊辕把露凡背离房间，去到楼顶，把露凡扔下，然后你一个人回到露凡房间，按照商量好的方式伪造现场，就在这个过程中，你找到了露凡用来录像的备用手机，当时已经没电了，机身也冷了，你不敢肯定是露凡的手机，但仍然带回家去了。” “结果你回家之后，在充电后，又用露凡经纪人提供的手机开机密码打开了手机，并且找到了里面的录像，那里记录了露凡受辱死亡的真相。我说的对不对？” 林镇震惊万分。 这一段秘密的最后一部分，除了他自己，没有第二个人知道，连魏涛也不知道。 因为录像的可复制性，让魏涛知道了，反而有可能怀疑他拿录像做了拷贝，一旦有了这种怀疑，他可能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可华亭是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的？ 只有一种解释。 ——神明！ 林镇瑟瑟发抖。 如果真的有神明！他在成为魏涛亲信之后，建立起来的那一套人生观就彻底崩溃了。 那套人生观的宗旨就是，有权在手，天下我有，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人生得意须尽欢。 这些年里，这一套东西，他一直玩得不亦乐乎，只知道跟对了人，世界就是自己的，从来没有考虑过对别人是否公平，只要自己快乐开心，别人痛苦悲哀都是别人的事。 但是，如果真的有神明呢？ 如果神明真的在冷眼注意着一切，不是不报，是时辰未到呢？ 不对，不可能。 真有神明，魏涛还能这么逍遥？ 一定是猜的，编的。 他冷笑一声，说道：“你说的话，自己相信吗？” 华亭道：“这还能不相信吗，哪一句不是实话，我还可以告诉你，我甚至知道你把手机藏在了什么地方。” 这么胸有成竹？ “哼哼，你说，藏在什么地方？” “刚拿回家的时候，你藏在了的密码箱里，后来不放心，取出来放到你自己的保险柜里，再后来，你把他藏在了天花顶上……我没说错。” 冷汗！ 一串串的冷汗！ 这么私密的事都知道，那就别无解释了。 他对两个警察道：“你们出去。” 两个警察急忙走出去。 “你想干什么？” “手机还给我们，并且，里面的录像要完整保存。” “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林镇不再坚持没有手机了，他的这道防线已经垮掉了。 “你这么做，至少还有一点立功赎罪的机会，因为当年的事情，你不是主谋，但如果你不这么做，你可能会更惨。” 华亭说着，走到电脑前，把休眠中的电脑激活，打开了一个视频。 这是行车记录仪上的视频。 车辆的前方是高架路。 音箱里传出一个播报声： “手机号135323……” 林镇的脸色一变，这是他的号码。 “所长，我在……”司机的声音。 林镇的声音：“准备，那辆车应该会从下一个出口离开高架，变线之后，第一时间你就要跟过去，到时会有车去别他们的车，逼他们的车慢行，认准车牌号，不要减速，直撞。” 林镇脸色刷白，这记录仪的录音质量，特么这么好啊，他的音色还原得相当准确。 “这样的话，会把他们的车直接压扁的。”司机的声音。 “是你的车失控了没办法。你照我说的做就是了，我不会让你有事的。”林镇斩钉截铁。 “行，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我会把这个车压成一张大饼的，就是可惜那司机了。”司机说。 “你少特么给老子装好人。” “是。” 随后是车辆行驶画面。 一会儿，视频前方，一辆出租车在视频车的前方并线进入匝道。 视频车上司机道：“真听话，可惜啊，你们就要死翘翘了。” 就在这时，出租车突然急刹，而与此同时，视频车反而加速，一头撞向出租车。 接着出租车进入到记录仪的死角位置，只看到车头，而卡车的车头抬高并晃动，卡车司机惊叫一声：“草了，特么的怎么回事？” 随后是刹车声。 随后，卡车车头复位，出租车继续前行…… 华亭按了暂停，说道：“林所长，你懂法，我就想问一下，这段行车记录，能不能作为谋杀未遂立案？而且，这还只是其中的一小段而已。” 第140章 犯罪证据 华亭冷笑一声，说道：“是吗？那我就说一说，你看看说得对不对。” “说。” “当天，云天宾馆的晚宴，露凡因为被某个流氓大佬恶意敬酒，感到不开心，在八点多的时候，以身体不适为由回到下榻的套房休息，晚上十一点，你，还有另一个警察，还有一个流氓大佬 ，你知道我说的是谁，还有酒店总经理樊辕，一起去敲露凡的门。” 林镇脸色铁青。 “可惜，门没有打开，樊辕利用特设密码打开了房门，十分钟不到，你和另一个警察，把露凡的经纪人强行带走后，樊辕跟着离开，套间里只留下了那个流氓大佬，还有休息中的露凡，你们什么用意，自己应该心里清楚。” 林镇脸上表情显露不屑，嘴里发出冷笑，心里很是震惊。 当天，他们一行人是在十一点之后才从员工通道进入宾馆，确定没有任何旁观者的。 而他和另外一个警察，都是魏涛的死党，与魏涛一起做过坏事，肝胆相照，同进共退，而且他们一向是这样，无论来的是哪个明星，前几个晚上都让魏涛尽情玩，他玩够之后，再给他们两个各玩一晚，所以不存在泄密的可能性。 因为他们就是一条船上的好战友。 只是没有想到露凡如此刚烈，早早就把自己的命送出去了。 “十二点半左右，你们两个警察返回来了。当时，露凡已经被人杀死，杀人的，就是那个流氓大佬，你们来了之后，樊辕也回来了，你们在一起商量善后工作，诱骗露凡的经纪人打开了露凡手机，然后炮制了一份遗嘱。” “大概在凌晨一点，另外一个警察把那个流氓大佬背走，送去医院，因为他命根子被折断了，同时，也需要到医院伪造露凡患抑郁症的证据，而你和樊辕留下，替那个大佬处理善后。” “你和樊辕把露凡背离房间，去到楼顶，把露凡扔下，然后你一个人回到露凡房间，按照商量好的方式伪造现场，就在这个过程中，你找到了露凡用来录像的备用手机，当时已经没电了，机身也冷了，你不敢肯定是露凡的手机，但仍然带回家去了。” “结果你回家之后，在充电后，又用露凡经纪人提供的手机开机密码打开了手机，并且找到了里面的录像，那里记录了露凡受辱死亡的真相。我说的对不对？” 林镇震惊万分。 这一段秘密的最后一部分，除了他自己，没有第二个人知道，连魏涛也不知道。 因为录像的可复制性，让魏涛知道了，反而有可能怀疑他拿录像做了拷贝，一旦有了这种怀疑，他可能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可华亭是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的？ 只有一种解释。 ——神明！ 林镇瑟瑟发抖。 如果真的有神明！他在成为魏涛亲信之后，建立起来的那一套人生观就彻底崩溃了。 那套人生观的宗旨就是，有权在手，天下我有，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人生得意须尽欢。 这些年里，这一套东西，他一直玩得不亦乐乎，只知道跟对了人，世界就是自己的，从来没有考虑过对别人是否公平，只要自己快乐开心，别人痛苦悲哀都是别人的事。 但是，如果真的有神明呢？ 如果神明真的在冷眼注意着一切，不是不报，是时辰未到呢？ 不对，不可能。 真有神明，魏涛还能这么逍遥？ 一定是猜的，编的。 他冷笑一声，说道：“你说的话，自己相信吗？” 华亭道：“这还能不相信吗，哪一句不是实话，我还可以告诉你，我甚至知道你把手机藏在了什么地方。” 这么胸有成竹？ “哼哼，你说，藏在什么地方？” “刚拿回家的时候，你藏在了的密码箱里，后来不放心，取出来放到你自己的保险柜里，再后来，你把他藏在了天花顶上……我没说错。” 冷汗！ 一串串的冷汗！ 这么私密的事都知道，那就别无解释了。 他对两个警察道：“你们出去。” 两个警察急忙走出去。 “你想干什么？” “手机还给我们，并且，里面的录像要完整保存。” “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林镇不再坚持没有手机了，他的这道防线已经垮掉了。 “你这么做，至少还有一点立功赎罪的机会，因为当年的事情，你不是主谋，但如果你不这么做，你可能会更惨。” 华亭说着，走到电脑前，把休眠中的电脑激活，打开了一个视频。 这是行车记录仪上的视频。 车辆的前方是高架路。 音箱里传出一个播报声： “手机号135323……” 林镇的脸色一变，这是他的号码。 “所长，我在……”司机的声音。 林镇的声音：“准备，那辆车应该会从下一个出口离开高架，变线之后，第一时间你就要跟过去，到时会有车去别他们的车，逼他们的车慢行，认准车牌号，不要减速，直撞。” 林镇脸色刷白，这记录仪的录音质量，特么这么好啊，他的音色还原得相当准确。 “这样的话，会把他们的车直接压扁的。”司机的声音。 “是你的车失控了没办法。你照我说的做就是了，我不会让你有事的。”林镇斩钉截铁。 “行，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我会把这个车压成一张大饼的，就是可惜那司机了。”司机说。 “你少特么给老子装好人。” “是。” 随后是车辆行驶画面。 一会儿，视频前方，一辆出租车在视频车的前方并线进入匝道。 视频车上司机道：“真听话，可惜啊，你们就要死翘翘了。” 就在这时，出租车突然急刹，而与此同时，视频车反而加速，一头撞向出租车。 接着出租车进入到记录仪的死角位置，只看到车头，而卡车的车头抬高并晃动，卡车司机惊叫一声：“草了，特么的怎么回事？” 随后是刹车声。 随后，卡车车头复位，出租车继续前行…… 华亭按了暂停，说道：“林所长，你懂法，我就想问一下，这段行车记录，能不能作为谋杀未遂立案？而且，这还只是其中的一小段而已。” 第141章 一言为定 林镇冷笑一声，说道：“可以，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们，不要以为有了这东西就可以控制我，我大风大浪里过来的人，整个金波市司法界都有我的人，你以为我会害怕吗？你真的以为凭这种东西，就能让我乖乖听你的话？” 华亭道：“那如果我告诉你，你的这些话也照样被录像录音了呢？” 林镇气急败坏道：“你特么……你敢？” 华亭道：“我当然敢。”打开电脑，打开一个页面。 林镇一看，页面上的画面，就是此时房间里的实时画面。 “有监控？”林镇看了一眼画面，立刻判到了摄像头的方向，看着那个铅笔刀道：“是它？” 华亭道：“没错。” 林镇正要冲过去，华亭拦住了他的去路，说道：“林所长，你不是杀害露凡的凶手，你如果想戴罪立功，主动投案并揭发凶手，现在就是你最后的时机。” 林镇一把将华亭推开，大踏步走上前去，拿起铅笔刀就要扔的时候，手被华亭抓住了。 华亭的脸上，发出了腼腆的笑容，一言不发地看着林镇。 林镇冷笑道：“干什么，你敢动我？”用力一甩。 没想到，华亭的手如同突然变成了机械物，死死地定格住，林镇竟然甩不开，不是，是纹丝未动。 林镇此时的震惊比刚才更甚。 他虽然在当了所长之后，锻炼得比以往要少，但是毕竟是练过的，这一身力量就算减弱，也不至于比不过一个中学生。 可现在就是比不过，动都动不了。 林镇道：“你放开。” 华亭腼腆一笑，另一只手把铅笔刀从林镇手中拿走，放回原处，然后松开了林镇的手。 林镇摸着手腕，冷笑道：“你厉害，可是，你别以为凭一个人的力量可以给露凡翻案，我告诉你，不可能，就算把手机还给你，也不可能。死心，整个金波没有人能动得了我们。” 华亭道：“你们？你打算把自己跟你那个老大绑定了？你不会真的以为你跟你老大的关系牢不可破。你要是真的感觉牢不可破，那个手机也不会藏着不敢让他知道。” 林镇吃惊地看着这个中学生。 这个中学生太可怕了！ 神明！ 这一切只能说明，是神明在帮着他。 要不然，不可能说出这样的话。 华亭道：“林所长，我不是威胁你，你是聪明人，你应该清楚，光是这些录像，就足够让你身败名裂，我敢保证，到时你的大佬绝对不会救你。” 林镇沉默。 因为这话句说到他心坎里去了。 就在去年，林镇的一个同僚，也是魏涛的死党之一，就因为争风吃醋得罪了黑道老大，魏涛为了安抚这个老大，没有保那个同僚，导致他被黑道老大砍杀，最后以因公殉职了结。 但是这件事，让林镇有一种兔死狐悲的悲凉。魏涛完全可以保一下那个同僚的，但没保，证明死党的命对他来说并没有那么重要。 “想让我拿手机给你？” “对。” “如果不给，你就把这些录像拿去举报我？” “只能是这样。但是，只要你把手机交出来，这里的录像我可以直接销毁，这件事当作没发生，露凡的死不是你造成的，只是被迫无奈隐藏事实而已，是杀人未遂更严重，还是知情不报隐匿事实更严重，你心里有数的。” 林镇叹了口气，说道：“我当然有数，可惜我不可能给手机你。” “为什么？” “手机给了你，我也是死路一条，他不会放过我的，而且不会放过我全家，我不想让我的家人陪我一起惨死。” “他会害你全家？” “会，惹怒了他，肯定会，凡是跟他对着干的，都是这样，许源跟这件事完全不沾边，就因为说了露凡没有抑郁症，不照样被他发动网暴，搞得身败名裂吗？” 华亭有些震惊。 知道他们横，但是真不知道他们敢这么丧心病狂。 “你们用这些录像举报我，最惨的结果无非就是我下大牢关上几年，当不成所长，但能活命，把手机给了你们，我却会害死我一家，要是你，你怎么选？” “你觉得我们扳不倒他？” “不是你们扳不倒他，没有人能扳得倒他，没有，这里就是他的天下，谁也动不了他。你更不用说了，你以为有了手机，有了证据，就可以扳倒他了，你的声音发不出去的。” “是，如果是一个普通的中学生，根本就不会有我说话的机会对吗？” “对。” “那，如果我是金波市多年来的第一个高考状元呢，如果是在盛大的颁奖典礼上我当众发声呢，你觉得还有人能阻止我发声吗？” 林镇愣了一愣，冷笑一声道：“你，真的会是高考状元？” “我保证我是，不但是省状元，可能是全国统一卷的状元，所以，我保证我会发出没有人能掩盖的声音，而且一发出来，就能震惊全国，那么他和他的恶势力就广为人知，再也没有任何保护伞再敢保护他，他就会连根拔倒……” 林镇看到，这个中学生的眼里，有无比的坚定和自信。 “我不信，我听说你只估分只有五六百分。五六百分估分，还能成为省状元？” “那是烟雾弹，我自己的成绩，我还能不知道吗？你还有顾虑吗？这件事情，我会找到更多的证据，你那个老大一定会倒下，你是想跟他一起被清除掉，还是有立功表现，争取宽大处理，就看你怎么做了，因为手机上是直接证据，我还是希望你能拿出来。” 林镇站不住了，身体语言极端的不安。 他知道魏涛控制了所有的发声通道，在金波，就连市长他们的电视讲话或者对媒体的发言，也必须经过他的默许，不允许存在任何对他不利的发言，否则连市长也要当众道歉。 这就叫一手遮天。 在这样的情况下，能发声的唯一途径，就是在媒体下，突然出现的石破天惊的发言，一举破局，靠强烈的爆炸性效果，击穿魏涛的话语权封锁。 而这个高考状元的淡定从容和自信，以及那种见惯大场面的气场，完全有可能做得到。 华亭道：“林所长，机会不会一直有，这个手机就是你唯一救赎的机会，你给还是不给，就一句话，给了，我省点事，不用继续辛苦，不给，我会另有对策，但是到时释放出来的信息，对你只有更加不友好。” 林镇一咬牙道：“行，如果你真的是高考状元，我可以把手机给你，但是，如果不是，我没办法相信你，我为了我的家人安全，我不会交。” “好，那就一言为定。” 第141章 一言为定 林镇冷笑一声，说道：“可以，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们，不要以为有了这东西就可以控制我，我大风大浪里过来的人，整个金波市司法界都有我的人，你以为我会害怕吗？你真的以为凭这种东西，就能让我乖乖听你的话？” 华亭道：“那如果我告诉你，你的这些话也照样被录像录音了呢？” 林镇气急败坏道：“你特么……你敢？” 华亭道：“我当然敢。”打开电脑，打开一个页面。 林镇一看，页面上的画面，就是此时房间里的实时画面。 “有监控？”林镇看了一眼画面，立刻判到了摄像头的方向，看着那个铅笔刀道：“是它？” 华亭道：“没错。” 林镇正要冲过去，华亭拦住了他的去路，说道：“林所长，你不是杀害露凡的凶手，你如果想戴罪立功，主动投案并揭发凶手，现在就是你最后的时机。” 林镇一把将华亭推开，大踏步走上前去，拿起铅笔刀就要扔的时候，手被华亭抓住了。 华亭的脸上，发出了腼腆的笑容，一言不发地看着林镇。 林镇冷笑道：“干什么，你敢动我？”用力一甩。 没想到，华亭的手如同突然变成了机械物，死死地定格住，林镇竟然甩不开，不是，是纹丝未动。 林镇此时的震惊比刚才更甚。 他虽然在当了所长之后，锻炼得比以往要少，但是毕竟是练过的，这一身力量就算减弱，也不至于比不过一个中学生。 可现在就是比不过，动都动不了。 林镇道：“你放开。” 华亭腼腆一笑，另一只手把铅笔刀从林镇手中拿走，放回原处，然后松开了林镇的手。 林镇摸着手腕，冷笑道：“你厉害，可是，你别以为凭一个人的力量可以给露凡翻案，我告诉你，不可能，就算把手机还给你，也不可能。死心，整个金波没有人能动得了我们。” 华亭道：“你们？你打算把自己跟你那个老大绑定了？你不会真的以为你跟你老大的关系牢不可破。你要是真的感觉牢不可破，那个手机也不会藏着不敢让他知道。” 林镇吃惊地看着这个中学生。 这个中学生太可怕了！ 神明！ 这一切只能说明，是神明在帮着他。 要不然，不可能说出这样的话。 华亭道：“林所长，我不是威胁你，你是聪明人，你应该清楚，光是这些录像，就足够让你身败名裂，我敢保证，到时你的大佬绝对不会救你。” 林镇沉默。 因为这话句说到他心坎里去了。 就在去年，林镇的一个同僚，也是魏涛的死党之一，就因为争风吃醋得罪了黑道老大，魏涛为了安抚这个老大，没有保那个同僚，导致他被黑道老大砍杀，最后以因公殉职了结。 但是这件事，让林镇有一种兔死狐悲的悲凉。魏涛完全可以保一下那个同僚的，但没保，证明死党的命对他来说并没有那么重要。 “想让我拿手机给你？” “对。” “如果不给，你就把这些录像拿去举报我？” “只能是这样。但是，只要你把手机交出来，这里的录像我可以直接销毁，这件事当作没发生，露凡的死不是你造成的，只是被迫无奈隐藏事实而已，是杀人未遂更严重，还是知情不报隐匿事实更严重，你心里有数的。” 林镇叹了口气，说道：“我当然有数，可惜我不可能给手机你。” “为什么？” “手机给了你，我也是死路一条，他不会放过我的，而且不会放过我全家，我不想让我的家人陪我一起惨死。” “他会害你全家？” “会，惹怒了他，肯定会，凡是跟他对着干的，都是这样，许源跟这件事完全不沾边，就因为说了露凡没有抑郁症，不照样被他发动网暴，搞得身败名裂吗？” 华亭有些震惊。 知道他们横，但是真不知道他们敢这么丧心病狂。 “你们用这些录像举报我，最惨的结果无非就是我下大牢关上几年，当不成所长，但能活命，把手机给了你们，我却会害死我一家，要是你，你怎么选？” “你觉得我们扳不倒他？” “不是你们扳不倒他，没有人能扳得倒他，没有，这里就是他的天下，谁也动不了他。你更不用说了，你以为有了手机，有了证据，就可以扳倒他了，你的声音发不出去的。” “是，如果是一个普通的中学生，根本就不会有我说话的机会对吗？” “对。” “那，如果我是金波市多年来的第一个高考状元呢，如果是在盛大的颁奖典礼上我当众发声呢，你觉得还有人能阻止我发声吗？” 林镇愣了一愣，冷笑一声道：“你，真的会是高考状元？” “我保证我是，不但是省状元，可能是全国统一卷的状元，所以，我保证我会发出没有人能掩盖的声音，而且一发出来，就能震惊全国，那么他和他的恶势力就广为人知，再也没有任何保护伞再敢保护他，他就会连根拔倒……” 林镇看到，这个中学生的眼里，有无比的坚定和自信。 “我不信，我听说你只估分只有五六百分。五六百分估分，还能成为省状元？” “那是烟雾弹，我自己的成绩，我还能不知道吗？你还有顾虑吗？这件事情，我会找到更多的证据，你那个老大一定会倒下，你是想跟他一起被清除掉，还是有立功表现，争取宽大处理，就看你怎么做了，因为手机上是直接证据，我还是希望你能拿出来。” 林镇站不住了，身体语言极端的不安。 他知道魏涛控制了所有的发声通道，在金波，就连市长他们的电视讲话或者对媒体的发言，也必须经过他的默许，不允许存在任何对他不利的发言，否则连市长也要当众道歉。 这就叫一手遮天。 在这样的情况下，能发声的唯一途径，就是在媒体下，突然出现的石破天惊的发言，一举破局，靠强烈的爆炸性效果，击穿魏涛的话语权封锁。 而这个高考状元的淡定从容和自信，以及那种见惯大场面的气场，完全有可能做得到。 华亭道：“林所长，机会不会一直有，这个手机就是你唯一救赎的机会，你给还是不给，就一句话，给了，我省点事，不用继续辛苦，不给，我会另有对策，但是到时释放出来的信息，对你只有更加不友好。” 林镇一咬牙道：“行，如果你真的是高考状元，我可以把手机给你，但是，如果不是，我没办法相信你，我为了我的家人安全，我不会交。” “好，那就一言为定。” 第142章 沸腾的城市 就这样不知不觉中，本省高考成绩公布的日子很快就到了。 公布成绩前的一天，樊依桐一家也外出旅游归来。 这应该是樊依桐过得最开心的一段时间。 毕竟压在头上的高考阴云消失了。 但是真正到了成绩公布前夕，她还是多少有些紧张的。 其实所有的同学都紧张，包括攻坚组的。 就连华亭，也同样免不了有些紧张。 说是上午十一点在网上可查，十点的时候，攻坚群和班群里的同学都开始活跃起来。 当然了，攻坚群里最紧张最活跃的还是年级主任，到了十点半的时候，要求大家接龙报到，到十点四十五分，接龙完成，所有的攻坚群同学都在。 华亭的微信也是不断地收到信息，问他有没有准备好，老娘、舅舅、舅妈、表姐，一个个都发了信息过来。 大家早早就登录进了官网，结果十一到后，大家发现几乎没办法刷新页面，好不容易刷新了，却表示登录时间超时需要重新登录。 攻坚群里大家抱怨连声。 终于，几分钟之后，有人成功登录了，在群里报出了第一个得分： 理五黄：没想到又是我占先，我的成绩出来了，总分687，比估分高了3分。 这是首战告捷的节奏？ 因为按照分数线，685基本上就可以上清北了。 李主任立刻竖了一个大拇指。 接着是理二柳，也就是华亭的同班同学，估分683，实际6793，基本接近。 李主任又放了一朵鲜花。 接着是文一柳，基本上是文科第一名的柳思，估分718，实际716，顺手查了全省排名，排在21位，这是本校文科班历年在省高考时的最高排名，清北板上钉钉。 李主任放了一排笑脸。 随后全校理科前三的朱宇洲也放上了自己的分数，他估分708分，实际7096分，省内排名17，这也是本校理科此前还没有达到过的排名。 这个成绩，清北也一样毫无问题。 发上来的同学越来越多。 李主任也是越来越开心。 因为，如果是理科685文科695上清北线的话，上这个分数段的人，理科竟然有11个，文科有5个。 这还不包括迟迟没有上报成绩的樊依桐和华亭，以及不在攻坚群的姚加冕。 这三个基本上是可以确保上清北线的。 终于，等来了樊依桐的成绩。 总分727分，比估分多了6分。 大家纷纷发问全省排名。 樊依桐发了一个“2th”。 第二名！ 群里一片热闹。 很多同学发出了五十万三个字加上一连串的惊叹号。 华亭也十分开心。 其实这个时候，华亭也已经刷新到了成绩，心里正在激动着。 梦想成真。 状元公的智商不容置疑。 总成绩是7466！ 比预估多了06。 排名，毫无争议，省第一！ 不负所望。 这个消息，首先对于明天即将开业的“状元大排档”来说，就是一场及时雨。 但是，更重要的是，他给金波人争了光，更给露凡争取到了最好的洗冤机会。 樊依桐的成绩出来后，攻坚群就只剩下华亭的没有公布了。 大家纷纷他。 其实华亭早就有点按捺不住了。 可是一旁的状元公一脸鄙视，意思是嫌他太沉不住气，他只得一次又一次忍着。 终于，在于东方的示意下，他写上去了：746 06懒得写。 果然，成绩一放上去，鞭炮和各种大炮表情接踵而来。 至于排名，已经没必要问了。 727第二，746还需要说吗？ 年级主任欣喜之极。 如果说华亭的状元早就有所准备的话，第二话的樊依桐算是意外惊喜了。 这说明，即使华亭失手，第一名也还是本校的。 何况，一共有将近二十人过清北线。 姚加冕的成绩也出来了，7033分，省排名24。 这样的佳绩，别说空前了，恐怕也是绝后。 随后，华亭班主任黄老师也直接发过来了信息，问到了准确的总分，更加开心，发话来表达谢意，感谢华亭的努力。 这样牛逼的成绩，一个月以前，他是万万不敢想的，最多就是指望樊依桐有上佳的发挥，然后拿下一个清北名额。 哪里想到，状元和榜眼，全部出在本班？ 单是这两人就给他和老师们各自挣到十几万的奖金，何况，有了状元榜眼的班主任的名头，这一辈子的福利享不完。 运气太好了。 接着，其他老师也纷纷发话过来，特别是数学老师余老师，教了二三十年的数学，成了本市数学界的权威，这次有了满分和准满分（樊依桐数学成绩是145）的学生，数学权威终于算是实至名归，自然是特别激动。 当然，最开心的就是校长。 省前三十一共五个人，省前二十，三个人，独占状元榜眼。 如此耀眼的成绩，一雪金波市数十年高考屈辱史，作为校长，如何能不兴奋？ 他早就让人设计了喜报和横幅，马上就派上了用场。 很快，金波一中的网站首页，出现了大幅的高考喜报，标题是：省状元省榜眼，我们独占鳌头 后面是： 热烈祝贺我校华亭同学以7466的总成绩勇夺省高考理科状元！ 热烈祝贺我校樊依桐同学以7273的总成绩位居省高考理科榜眼！ 热烈祝贺我校朱宇洲同学以7096的总成绩位列省高考理科第17名！ 热烈祝贺我校柳思同学以7162的总成绩位列省高考文科第21名！ 热烈祝贺我校姚加冕同学以7033的总成绩位列省高考理科第24名。 这几个人的成绩，每一个在往界都足够单独制作成一个海报，一条横幅，可现在，竟然密集地挤在一起。 接着，金波一中的门口把这个海报贴了出来，并且同时还放了鞭炮。 再接着，就是横幅，才到下午四点，整个金波市，都是这样的横幅或者条幅。 到晚上七点左右，樊氏集团的总部，还有云海大酒店，云天宾馆，以及樊家别墅内，同时放起了烟花和炮竹，尤其是云海大酒店，时间持续了整整一个半小时，费用超过二十万元。 整个城市，立马沸腾起来了！ 第142章 沸腾的城市 就这样不知不觉中，本省高考成绩公布的日子很快就到了。 公布成绩前的一天，樊依桐一家也外出旅游归来。 这应该是樊依桐过得最开心的一段时间。 毕竟压在头上的高考阴云消失了。 但是真正到了成绩公布前夕，她还是多少有些紧张的。 其实所有的同学都紧张，包括攻坚组的。 就连华亭，也同样免不了有些紧张。 说是上午十一点在网上可查，十点的时候，攻坚群和班群里的同学都开始活跃起来。 当然了，攻坚群里最紧张最活跃的还是年级主任，到了十点半的时候，要求大家接龙报到，到十点四十五分，接龙完成，所有的攻坚群同学都在。 华亭的微信也是不断地收到信息，问他有没有准备好，老娘、舅舅、舅妈、表姐，一个个都发了信息过来。 大家早早就登录进了官网，结果十一到后，大家发现几乎没办法刷新页面，好不容易刷新了，却表示登录时间超时需要重新登录。 攻坚群里大家抱怨连声。 终于，几分钟之后，有人成功登录了，在群里报出了第一个得分： 理五黄：没想到又是我占先，我的成绩出来了，总分687，比估分高了3分。 这是首战告捷的节奏？ 因为按照分数线，685基本上就可以上清北了。 李主任立刻竖了一个大拇指。 接着是理二柳，也就是华亭的同班同学，估分683，实际6793，基本接近。 李主任又放了一朵鲜花。 接着是文一柳，基本上是文科第一名的柳思，估分718，实际716，顺手查了全省排名，排在21位，这是本校文科班历年在省高考时的最高排名，清北板上钉钉。 李主任放了一排笑脸。 随后全校理科前三的朱宇洲也放上了自己的分数，他估分708分，实际7096分，省内排名17，这也是本校理科此前还没有达到过的排名。 这个成绩，清北也一样毫无问题。 发上来的同学越来越多。 李主任也是越来越开心。 因为，如果是理科685文科695上清北线的话，上这个分数段的人，理科竟然有11个，文科有5个。 这还不包括迟迟没有上报成绩的樊依桐和华亭，以及不在攻坚群的姚加冕。 这三个基本上是可以确保上清北线的。 终于，等来了樊依桐的成绩。 总分727分，比估分多了6分。 大家纷纷发问全省排名。 樊依桐发了一个“2th”。 第二名！ 群里一片热闹。 很多同学发出了五十万三个字加上一连串的惊叹号。 华亭也十分开心。 其实这个时候，华亭也已经刷新到了成绩，心里正在激动着。 梦想成真。 状元公的智商不容置疑。 总成绩是7466！ 比预估多了06。 排名，毫无争议，省第一！ 不负所望。 这个消息，首先对于明天即将开业的“状元大排档”来说，就是一场及时雨。 但是，更重要的是，他给金波人争了光，更给露凡争取到了最好的洗冤机会。 樊依桐的成绩出来后，攻坚群就只剩下华亭的没有公布了。 大家纷纷他。 其实华亭早就有点按捺不住了。 可是一旁的状元公一脸鄙视，意思是嫌他太沉不住气，他只得一次又一次忍着。 终于，在于东方的示意下，他写上去了：746 06懒得写。 果然，成绩一放上去，鞭炮和各种大炮表情接踵而来。 至于排名，已经没必要问了。 727第二，746还需要说吗？ 年级主任欣喜之极。 如果说华亭的状元早就有所准备的话，第二话的樊依桐算是意外惊喜了。 这说明，即使华亭失手，第一名也还是本校的。 何况，一共有将近二十人过清北线。 姚加冕的成绩也出来了，7033分，省排名24。 这样的佳绩，别说空前了，恐怕也是绝后。 随后，华亭班主任黄老师也直接发过来了信息，问到了准确的总分，更加开心，发话来表达谢意，感谢华亭的努力。 这样牛逼的成绩，一个月以前，他是万万不敢想的，最多就是指望樊依桐有上佳的发挥，然后拿下一个清北名额。 哪里想到，状元和榜眼，全部出在本班？ 单是这两人就给他和老师们各自挣到十几万的奖金，何况，有了状元榜眼的班主任的名头，这一辈子的福利享不完。 运气太好了。 接着，其他老师也纷纷发话过来，特别是数学老师余老师，教了二三十年的数学，成了本市数学界的权威，这次有了满分和准满分（樊依桐数学成绩是145）的学生，数学权威终于算是实至名归，自然是特别激动。 当然，最开心的就是校长。 省前三十一共五个人，省前二十，三个人，独占状元榜眼。 如此耀眼的成绩，一雪金波市数十年高考屈辱史，作为校长，如何能不兴奋？ 他早就让人设计了喜报和横幅，马上就派上了用场。 很快，金波一中的网站首页，出现了大幅的高考喜报，标题是：省状元省榜眼，我们独占鳌头 后面是： 热烈祝贺我校华亭同学以7466的总成绩勇夺省高考理科状元！ 热烈祝贺我校樊依桐同学以7273的总成绩位居省高考理科榜眼！ 热烈祝贺我校朱宇洲同学以7096的总成绩位列省高考理科第17名！ 热烈祝贺我校柳思同学以7162的总成绩位列省高考文科第21名！ 热烈祝贺我校姚加冕同学以7033的总成绩位列省高考理科第24名。 这几个人的成绩，每一个在往界都足够单独制作成一个海报，一条横幅，可现在，竟然密集地挤在一起。 接着，金波一中的门口把这个海报贴了出来，并且同时还放了鞭炮。 再接着，就是横幅，才到下午四点，整个金波市，都是这样的横幅或者条幅。 到晚上七点左右，樊氏集团的总部，还有云海大酒店，云天宾馆，以及樊家别墅内，同时放起了烟花和炮竹，尤其是云海大酒店，时间持续了整整一个半小时，费用超过二十万元。 整个城市，立马沸腾起来了！ 第143章 热度 当然了，网络世界也不含糊。 很快各种自媒体也发布了这个本身就受到关注的消息，最引人注目的就是一则视频和文字共放出来的消息： “大家还记得这个视频吗？现在真实的省状元出来了，就问你服不服？视频上表示会成为省状元的学生华亭同学，其高考成绩高达7466分，全省第一，这是金波市高考史上第一个高考状元。这个成绩跟几年前本省另一个高考状元文靖华的高考成绩旗鼓相当。 “值得一提的是，当年文靖华因为别的省高考状元有加分导致屈居全国统一卷的第二名，这次如果没遇到加分对手，华亭同学有可能超越前辈文靖华而成为全国统一卷的高考状元。” 这个消息点击量回复量非常多。 一方面是华亭的支持者们，对于此前大批嘲讽华亭的言论进行猛烈反击，另一方面，是很多认识文靖华的网友借着这个机会，对文靖华进行了缅怀，然后免不了把华亭和文靖华作对比，这种对比难免褒一贬一，金波市和非金波市的人又借机引战。 可能是受到了这引战热度的影响，然后又有一篇文靖华和华亭的比较文章，也引起了广泛讨论。 这篇文章说，同样是省状元，同样是语文外三门功课全满分，但是华亭跟文靖华差得有点多，主要是文靖华一直表现优异，代表省多次参加过奥数比赛拿金奖，并且属于清北提前录取的免考生，表面上他的分数跟华亭一样，实际上是他自己心高气傲，放弃奥数加分，否则把加分算上来，就是当年的全国状元。 而华亭属于异军突起，此前默默无闻，没有任何奥数经历，当然成绩好是毋容置疑的，但说他的真实水平跟文靖华一样言之尚早，一句话，文靖华考满分，是因为卷面只有这么多分，而华亭考满分，可能是因为他发挥了最好的水平。 最后，文章还介绍了一下文靖华的一些趣事甚至是“丑事”，还说，华亭在视频上的表现，确实让人在恍惚中能看到一些文靖华的影子，但是文靖华是绝世天才，几十年才能出一个，他的死绝对是一个损失，至少华亭是不是天才，目前还很难说。 这篇文章引起的热议不少，但是有一个观点得到了很多赞，那就是文靖华是天才，可惜他只会孤芳自赏，而华亭的出现，带动了整个金波一中，今年金波一中能取得这么好的成绩，华亭居功至伟，所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在这一点上明显华亭更胜一筹。 华亭的行为，博得了网上很多人的好感。 接着，有人利用这个热度，放出了刚刚开业的“状元自助餐店”的相关消息，店老板把自己和华亭合影的相片放在了店里最显眼的地方，一下子，“状元自助餐店”座无虚席，很多人都到该店消费，并且在店老板和华亭合影前自拍留记。 华亭的热度维持了几天，眼看着要冷下来时，接着又有人引出了樊依桐这个省榜眼。 没想到，樊依桐不但承接了华亭的热度，并且迅速火爆了全网。 因为有人贴了一张樊依桐的美图，接着有人给出了她的背景。 在这个颜值即正义的年代，一个如此美貌的富三代女学霸，想不火都难。 然后更有人发出来，榜眼樊依桐的妈妈是五星大酒店云海大酒店的董事长，状元华亭的妈妈则是云海大酒店的大堂经理（省了一个副字）。 吃瓜观众的眼球全都被抓过来了。 一连几天，云海大酒店的客房爆满，餐厅爆满。 余总很少在公众场合露面，但是华亭老娘就不一样了，一直在上班，然后客人们纷纷要与她合影，由于她相貌不错，再加上合影的人纷纷使用美颜相机，华亭老娘一下子就成了网红。 好不容易这一波热度降下来，又一波热度起来了。 响应金波市政府的号召，金波市高考基金准备召开一次盛大的颁奖仪式，对金波市的本次高考成绩优异的考生进行颁奖，对所有文科总成绩超过670分，理科总成绩超过660分的考生进行公开奖励。 政府为了表示重视，这次颁奖大会，要求所有市直机会的主要领导都参加，同时，所有考生的家长和直系亲属都可以参加。 有人在网上公布了奖金数额：省状元奖一百万，省前十奖五十万，清北线奖十万，其他国内名校八万…… 接着，还有人公布了一个大瓜，榜眼樊依桐获奖不是五十万，她叔叔会另奖五百万，这一大笔钱，又一次把热度往上推。 …… 这一段时间里，华亭和他的鬼伙伴们，都已经从极度的兴奋中过来了。 这几天，情绪起伏最大的，是露凡和状元。 露凡起伏大，是因为她知道这几天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 林镇会乖乖地交出手机吗？ 这几天，华亭一直在耐心地等着林镇的答复。 但是显然林镇还是在犹豫，还是没有给出明确的答复。 没有手机上的录像，就很难直接给魏涛定罪，毕竟魏涛身为公安局长，所有已知的罪证，早就清除干净了，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所以，必须有这个录像。 但同时，露凡又有一点担心，因为手机上的录像，记录的是她受辱时的情况，对于一个死了的人来说，这无关紧要，但是对于亲人来说会造成什么影响，这就不得而知了。 她一直在矛盾着。 而状元之所以情绪波动，是因为那一篇关于他和华亭对比的文章他也看了。 而他心里清楚，这是他最好的朋友，奥数上认识的相约上清北的那位朋友写的。 那篇文章，勾起了他对那位朋友的思念。 他朋友肯定不会知道，其实某种意义上，华亭就是文靖华，文靖华就是华亭，他只是想要站出来维护他那位独一无二的好朋友，所以文章里有很多贬低华亭的言论，这是作为朋友很正常的心态。 可惜的是，朋友已经是阴阳两隔，无缘相聚了。 明天，就是颁奖时间。 晚上，华亭终于接到了林镇的电话…… 第143章 热度 当然了，网络世界也不含糊。 很快各种自媒体也发布了这个本身就受到关注的消息，最引人注目的就是一则视频和文字共放出来的消息： “大家还记得这个视频吗？现在真实的省状元出来了，就问你服不服？视频上表示会成为省状元的学生华亭同学，其高考成绩高达7466分，全省第一，这是金波市高考史上第一个高考状元。这个成绩跟几年前本省另一个高考状元文靖华的高考成绩旗鼓相当。 “值得一提的是，当年文靖华因为别的省高考状元有加分导致屈居全国统一卷的第二名，这次如果没遇到加分对手，华亭同学有可能超越前辈文靖华而成为全国统一卷的高考状元。” 这个消息点击量回复量非常多。 一方面是华亭的支持者们，对于此前大批嘲讽华亭的言论进行猛烈反击，另一方面，是很多认识文靖华的网友借着这个机会，对文靖华进行了缅怀，然后免不了把华亭和文靖华作对比，这种对比难免褒一贬一，金波市和非金波市的人又借机引战。 可能是受到了这引战热度的影响，然后又有一篇文靖华和华亭的比较文章，也引起了广泛讨论。 这篇文章说，同样是省状元，同样是语文外三门功课全满分，但是华亭跟文靖华差得有点多，主要是文靖华一直表现优异，代表省多次参加过奥数比赛拿金奖，并且属于清北提前录取的免考生，表面上他的分数跟华亭一样，实际上是他自己心高气傲，放弃奥数加分，否则把加分算上来，就是当年的全国状元。 而华亭属于异军突起，此前默默无闻，没有任何奥数经历，当然成绩好是毋容置疑的，但说他的真实水平跟文靖华一样言之尚早，一句话，文靖华考满分，是因为卷面只有这么多分，而华亭考满分，可能是因为他发挥了最好的水平。 最后，文章还介绍了一下文靖华的一些趣事甚至是“丑事”，还说，华亭在视频上的表现，确实让人在恍惚中能看到一些文靖华的影子，但是文靖华是绝世天才，几十年才能出一个，他的死绝对是一个损失，至少华亭是不是天才，目前还很难说。 这篇文章引起的热议不少，但是有一个观点得到了很多赞，那就是文靖华是天才，可惜他只会孤芳自赏，而华亭的出现，带动了整个金波一中，今年金波一中能取得这么好的成绩，华亭居功至伟，所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在这一点上明显华亭更胜一筹。 华亭的行为，博得了网上很多人的好感。 接着，有人利用这个热度，放出了刚刚开业的“状元自助餐店”的相关消息，店老板把自己和华亭合影的相片放在了店里最显眼的地方，一下子，“状元自助餐店”座无虚席，很多人都到该店消费，并且在店老板和华亭合影前自拍留记。 华亭的热度维持了几天，眼看着要冷下来时，接着又有人引出了樊依桐这个省榜眼。 没想到，樊依桐不但承接了华亭的热度，并且迅速火爆了全网。 因为有人贴了一张樊依桐的美图，接着有人给出了她的背景。 在这个颜值即正义的年代，一个如此美貌的富三代女学霸，想不火都难。 然后更有人发出来，榜眼樊依桐的妈妈是五星大酒店云海大酒店的董事长，状元华亭的妈妈则是云海大酒店的大堂经理（省了一个副字）。 吃瓜观众的眼球全都被抓过来了。 一连几天，云海大酒店的客房爆满，餐厅爆满。 余总很少在公众场合露面，但是华亭老娘就不一样了，一直在上班，然后客人们纷纷要与她合影，由于她相貌不错，再加上合影的人纷纷使用美颜相机，华亭老娘一下子就成了网红。 好不容易这一波热度降下来，又一波热度起来了。 响应金波市政府的号召，金波市高考基金准备召开一次盛大的颁奖仪式，对金波市的本次高考成绩优异的考生进行颁奖，对所有文科总成绩超过670分，理科总成绩超过660分的考生进行公开奖励。 政府为了表示重视，这次颁奖大会，要求所有市直机会的主要领导都参加，同时，所有考生的家长和直系亲属都可以参加。 有人在网上公布了奖金数额：省状元奖一百万，省前十奖五十万，清北线奖十万，其他国内名校八万…… 接着，还有人公布了一个大瓜，榜眼樊依桐获奖不是五十万，她叔叔会另奖五百万，这一大笔钱，又一次把热度往上推。 …… 这一段时间里，华亭和他的鬼伙伴们，都已经从极度的兴奋中过来了。 这几天，情绪起伏最大的，是露凡和状元。 露凡起伏大，是因为她知道这几天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 林镇会乖乖地交出手机吗？ 这几天，华亭一直在耐心地等着林镇的答复。 但是显然林镇还是在犹豫，还是没有给出明确的答复。 没有手机上的录像，就很难直接给魏涛定罪，毕竟魏涛身为公安局长，所有已知的罪证，早就清除干净了，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所以，必须有这个录像。 但同时，露凡又有一点担心，因为手机上的录像，记录的是她受辱时的情况，对于一个死了的人来说，这无关紧要，但是对于亲人来说会造成什么影响，这就不得而知了。 她一直在矛盾着。 而状元之所以情绪波动，是因为那一篇关于他和华亭对比的文章他也看了。 而他心里清楚，这是他最好的朋友，奥数上认识的相约上清北的那位朋友写的。 那篇文章，勾起了他对那位朋友的思念。 他朋友肯定不会知道，其实某种意义上，华亭就是文靖华，文靖华就是华亭，他只是想要站出来维护他那位独一无二的好朋友，所以文章里有很多贬低华亭的言论，这是作为朋友很正常的心态。 可惜的是，朋友已经是阴阳两隔，无缘相聚了。 明天，就是颁奖时间。 晚上，华亭终于接到了林镇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