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帝尊韶华:世子他又娇又媚》 第1章 废后 大晁国,康德五十五年晁渊帝驾崩。 新帝即位改国号为启年,现已登基三年。 国泰民安,边境安稳。 此时皇宫内一片热闹非凡,随处可见的大红颜色。 一个偏远又破旧的屋子里躺着一个面容精致的女子,身上穿着白色里衣,脸色苍白无力,眉头双皱,脸上泛起冷汗,嘴里虚弱嘟嚷着, “水,绿萝,给本宫倒杯水。” “咦?你可听到什么声音?”门外站着两个士兵,手里拿着长枪,其中有一个转身对另外一个人说道。 士兵白了他一眼:“何来声音,许是你听错了。” 那士兵闻言,连忙掉头。 也对,今日是皇上于新皇后的大喜之日,新皇后可是交代了要好生看着里面那人。想到里面躺着的不知是生是死,再次摇了摇头。 公冶皇后这一族怕是要完了。 公冶韶华等了半晌,也不见来人。睁开眼一看,是陌生的环境,猛的一惊,连忙坐了起来许是牵扯到了伤口,使她倒吸一口气“嘶~” 她艰难的下床,晃晃悠悠的走到门前,伸手想把门打开,可却发现门打不开,眼里闪过一丝惊恐。她不信,再次用力,可还是打不开。 “皇后娘娘,您别白费力气了,属下奉旨看管皇后娘娘,不得让您踏出房门半步。”一位士兵见里面的人在妄图开门,不由出声道。 公冶韶华听到后脸上不由愤怒。 “放肆!本宫是中宫皇后,尔敢将本宫关押,还不快快开门。” “皇后娘娘,您就别为难我们了,我们也只是奉新皇后之命在此关押您。” “本宫还没死呢,尔等又是奉的哪门子的旨意?”说完,公冶韶华凝气聚力想要用内力将门劈开,可却发现内力消失了。 怎么会这样?我的内力呢? “把门打开!” “是,皇后娘娘!” 只见一位士兵恭敬的将门打开,公冶韶华抬头望去,因光线的原因,使她眼睛只能微微睁开,模糊看到一个身影。待完全适应后,才看清楚来人。 “是你,你来干什么?” “姐姐,今日是妹妹的大喜之日,特来看望姐姐。” 公冶韶华看着她,大红色的衣衫,凤冠霞帔。精致的妆容,脸上一副春风得意,与她身上那白色单调的里衣形成对比。 公冶潇潇一脸笑意的任她打量, “姐姐这般看着我,可是也觉得妹妹适合这身装扮?” 这下公冶韶华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原来刚才那侍卫说的新皇后是这个意思,那人居然将她废后…… 公冶韶华内心早已不平静,只是表面还是一副平淡无奇的模样。 “呵~山鸡便是山鸡,还妄想变凤凰?” “大胆!你不过是个废后,竟然还顶撞潇雅皇后,来人了,将这废后拉下去打三十大板。” 公冶潇潇听到自己的奴婢如此行事,也不阻止,嘴角上扬,显然是一副看戏模样。 旁边两位嬷嬷见公冶潇潇没阻止,两人分别向公冶韶华两旁走去,打算二人合力将她拖下去,谁知公冶韶华一个反手一手掐住一个脖子。 那两位嬷嬷没想到这般虚弱的人还有力气掐住她们脖子,一时开始惊慌,眼里充满了恐惧。 突然一阵人影冲了过来,手一掌打向公冶韶华胸口,一下砸向房屋内的柱子上,“咔嚓”一声,似乎还能听到骨头断裂的声音。 公冶韶华吐了一口血,抬头看向那人,不可思议的瞪大双眼。 晁宸看也没看她一眼,直径走到公冶潇潇面前,深情的看着她,温柔的说到“怎不在宫里待着,朕应付完那些大臣回宫却不见你人。”说完,一手一把将她的腰抱住。 公冶潇潇顺势靠在他怀里,一只手覆在她腰上的那只手,脸上楚楚可怜,委屈的说到:“都怪臣妾,臣妾今日与皇上大婚,心里对不住姐姐,便想着来看望姐姐,可没想到姐姐居然想打我,被身边的嬷嬷拦住,皇上不要怪罪姐姐。”说完脸上的泪水划了一下。 晁宸抬手为她擦干眼泪,眼里全是心疼,“好了,这不怪你,再哭,朕可是会心疼的。” 随后便又转身看向那个被自己打飞出去趴在地上的人,皱着眉,眼神里全是厌恶,语气冰冷的说到“公冶韶华,你果真是不知悔改,像你这样肮脏恶毒的人怎配做母仪天下的皇后,真是让朕恶心至极。” 恶心?肮脏?公冶韶华只觉得讽刺,自己的丈夫居然娶了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 是啊!她怎么能忘了这是古代呢,一个男子可以三妻四妾的世界,娶自己名义上的妹妹又有何可奇怪的,自己竟然还相信他说的一生一世一双人。 可笑 可悲 可叹 想到这,公冶韶华不禁大笑几声。 如今都这副模样了,在场所有人都不理解,为何她还笑的出来。 公冶潇潇在晁宸看不见的地方,开始眼神恶毒盯着公冶韶华。 为何她如今不过是一个废后,阶下之囚,居然还是这样一副高贵气派的样子。随后不知道想到什么,她嘴角上扬。 第2章 韶华易逝 变天 晁宸见她脸上的笑觉得十分刺眼,几步走到她面前,弯腰捏住她下巴,语气冷漠的问到: “公冶韶华,朕最后问你一遍,那十万敌军最后为何退兵?你跟他们做了什么交易?” 公冶韶华下巴被捏的有些吃痛,听到他的问话,脸色有些发白。 “嗯?说话,哑巴了?” 她不说话,晁宸更气愤了,捏下巴的手指再次用力。咬牙切齿的说: “不说话,那朕便告诉你,那十万大军之所以退兵,是因为朕的皇后答应与他们行鱼水之欢,千人骑万人上的与妓女无疑,你让朕的头上一片绿,说不定他们正在背后嘲笑朕这个皇帝,天下人都知朕有个不洁净的皇后,朕倒是忘了那个孽子,也是你们苟且留下的孽种,这孽子竟然还冒充朕的皇长子,公冶韶华,你真是肮脏又下贱,这么急不可耐,难道是朕满足不了你吗?嗯?” “轰~”公冶韶华脑袋好像炸开了一样,双眼悲伤看着面前这个自己爱的人,满脸的不可思议。 他在说什么,说我如妓女一般,还有我们的孩子,他居然说是孽种,那十万大军明明是…… 当初他被困宜兴关受伤昏迷,不知真相不怪他,哪怕真像他说的那样,那也是为了救他啊,怎么能无情到这个地步。 罢了,五年的夫妻情分,竟连信任都没有,原来在他心里自己就是这般的不堪。 想到这儿,公冶韶华脸色神伤,眼圈发红,流下一滴眼泪,滴到晁宸手上。 灼热的赤感使晁宸有些错愕,她居然哭了,从认识她开始,她便是一副风云清淡,不管发生什么,从来没有生过气,发过怒,脸上不会再出现其他表情。 晁宸松开了手,他承认他好像心软了,这样的公冶韶华他从未见过,没有往日的强势,此时的她看起来那么脆弱。 一旁的公冶潇潇见晁宸神色愧疚,连忙上前说到:“啊宸,兴许姐姐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并不是你说的那般。” 晁宸原本打算放软态度,听到这话后,立马又开始咬牙切齿的说:“难言之隐?呵!真相如此,朕看她是心虚。” 终于公冶韶华开口了, “晁宸,我从未背叛你,从前没有;现在也没有,成亲五年,你却从未相信过我,你只相信自己听到的,那我说与不说又有何关系?” “公冶韶华,你,好的很,既然你连为自己辩解一句都没有,那朕成全你。”晁宸又是激动又是愤怒。他原本以为她会辩解一下,他若辩解,自己便大度一点留她一命。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怪朕不留情面。 “来人,传朕旨意:公冶氏,有失妇德,覆按无爽。朕夙夜恻怛,寝食靡宁。难以私恩而屈大义,躬禀两宫慈训。奉被玉音,失德若斯,日夜与人苟且,伤风败俗,将何以母仪万邦。难立中宫,即日起黜其皇后封号,交与刑部问罪。” “公冶族手握兵权,却玩忽职守,与他国勾结,意图起兵谋反在前,与公冶废后混淆皇室血脉在后。朕甚是痛心,特昭告天下,将其押至九幽台,诛九族,家产均数充公,即日行刑。” 说完看也不看她一眼氛袖离开。 “恭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周围的奴才听到他如此震怒,立马下跪。 公冶韶华听后,瘫软在地。 诛九族?为何要如此对她? 而公冶潇潇见状心里无比畅意。 “姐姐,以后每日的今天,妹妹定会去为你烧纸的。” “是你,公冶潇潇,这些都是你做的?”公冶韶华大声的质问她。 “是我做的,公冶族与外国勾结起兵造反是我找人做的,你与人苟且之事是我找人散布出去的,哦!对了,还有你的祖母也是我下的毒,可惜她竟然到死都在保护你。” 那个满头白发,一心一意待自己的祖母竟然是被眼前这个妹妹下毒害死的?为何如此? 公冶韶华满眼通红,嘴唇颤抖的说着:“你为什么要这样做,那也是你的父亲,你的祖母啊,你怎么能下的去手?” 突然公冶潇潇瞬间变脸,脸上扭曲, “闭嘴,他是你的父亲,你的祖母,不是我的,我就是一个卑贱妓女生的孩子,一个过得连下人都不如的庶女,而你是生来就是高贵的嫡女。凭什么啊,你为什么要回来,你死在外面不好吗。你一回来,什么晁京第一才女都被你抢了去,我那么努力,而他们却从未注意过我。父亲,祖母什么好的第一时间都给你,而我只能挑你不要的,就连哥哥,每次看我眼神都好像在看脏东西,我也是他的妹妹啊,哪怕不是一个母亲生的。你们所有人都恨不得我死,离你们远远的,只因我有个卑贱的娘。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吗?” “哈哈~哈哈~”说完公冶潇潇疯狂的笑出声,眼角布满眼泪。 “不过没关系,竟然没有人爱我,没有人疼惜我,那从今以后我便爱我自己。” “哈哈哈哈哈,公冶韶华,你们都该死,所以欺辱过我的,我都不会放过你们。” “公冶潇潇,从未有人看不起你,父亲没有,祖母没有,哥哥没有,我没有,一切不过都是你自尊心作祟罢了。” 公冶潇潇听后愤怒的说到:“来人,将公冶韶华拉入九幽台,斩立决~” 就在众人要将公冶韶华拉下去之时,公冶潇潇突然开口到:“姐姐,你以为晁宸有多爱你,你不过是他登上皇位的手段而已,父亲手握兵权,一个皇帝又怎会容忍一个功高盖主的臣子,还有他真会在意你是否与人苟且呢,如今这般不过是他想要的罢了,不然以妹妹的手段怎会有这么大的本事呢,姐姐,你为他付出那么多,可他却无时无刻不想杀你呢!” “轰”公冶韶华失魂落魄的被人拉走。 原来是这样,自己为他赚取钱财,为他夺位,杀人,四处征战,为他扩展疆土,壮大国威。 到头来竟然是这样的结局? 她没有朋友,没有爱人,没有亲人,没有孩子。 爱她的为她而死,她爱的却一心想要她死。 暮云春景,风云韶丽。 到头来不过是韶华易逝,所有过往都烟消云散。 九幽台上 几个头颅被悬挂在墙上,血,一滴一滴的往下掉。清脆而又响亮的声音。 “滴答~” “滴答~” 公冶韶华看着一个个亲人头颅被看砍下被人观赏却无能为力。她狮吼着: “啊~” 父亲,华儿对不起你。 哥哥,孩子。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都是我害了你们。 苍天啊,是我罪不可赦,杀戮重,你要惩罚我便惩罚我,为何要这样对待他们,他们又有什么错。 “唉,你说这公冶将军好好的一个将军怎么就干那不是人的事。”其中一个围观百姓说到。 “你别说,真是有什么样的父亲就有什么样的女儿,那上面那位就是公冶废后,与人苟且,就连那孩子都不是皇上的。” 一位百姓震惊道:“什么,这要是普通百姓,那可是要浸猪笼的,万万没想到一国皇后行为如此不捡,实在是该死。” “可不是,这长子都不是自己的,这皇帝当的也是青青草原啊!” “你可不要命了,被人听到小心你脑袋!” 那人一听掉脑袋,连忙吓得捂嘴东张西望。 公冶韶华听到了,却没作出反应。只是对着远处一人,摇了摇头。那人手握佩剑,一副忍耐,手上青筋暴起。 “啪!”台上一名官员扔了一张带有“令”字的牌子,大声说到:“午时三刻已到,斩~” 公冶韶华抬头看着天空…… 流下了两行泪水。 苍道在上, 我公冶韶华愿以身躯祭祀 血肉为誓。 若再从来一次我定会夺了他江山, 与他不死不休。 “咚”头颅落地,血溅八尺,场面一片死寂,惨不忍睹。 这时,原本天气清凉干爽,就连吹过的风都那么温柔。却布满了乌云,瞬间黑压压一片,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使得周围的百姓不明所以。 “怎么回事啊?这天怎么黑了?” “是啊!刚刚天上还挺亮的啊,咋就突然黑了?” “轰~”接触而至来的打雷闪电。 “雪,下雪了!”一位小孩激动的双手欢呼着。 “真是雪!怎么会下雪呢?” “天啊!这明明是六月份,这下的不是雪,是血啊!” “冤孽啊!这是场冤案啊!这是上天的给的惩罚啊!”一位白发苍苍,身形有些弯躬,嘴唇颤抖的说道。 只见他双膝跪地,双手祈诚的膜拜着上苍。 众人见状,一个接一个的跪在地上,做着与老者一样的动作。 雪越下越大,久幽台上覆盖的血迹早已被覆盖…… 乱葬岗上, 一个大概二十七八的白衣男子坐在轮椅上,脸上精致到不可思议的五官,一双熠熠闪光眼睦微微睁着,粉嫩的唇瓣一张一合的说到: “郁青,把尸首找出来好好安葬了!” 说完就开始上手寻找尸首。 “世子,这种事交给属下来做就行了,这天太冷了,别冻坏了!”一旁黑子男子说到。 “无碍!”那人没听,便一直找,中途不停地咳嗽。 他是谁?他在找我的尸首吗? 公冶韶华想看看那人长什么样子,可是她却看不真切,迷迷糊糊的,视线越来越远。 只看到一袭白衣,衣香鬓影。坐在轮椅上不停地找,不停地找。 她好像听到那人说:“公冶韶华,下辈子定要擦亮眼睛,莫要落得这般凄惨下场。” 后来她意识消散。 第3章 魂归来兮 “啊!” 公冶韶华大叫一声惊恐的从床上坐起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脸上布满了汗水,额头上的头发被汗水打湿,后背也早已被汗水浸湿。 她先是迷茫的打量周围环境,后知后觉的脑袋才变得清醒一点。 这不是她十岁之前睡得房间吗? 她回过神来摸了摸自己脖子, 脑袋还在,温度是热的。 她是重生了? 还是刚才只是做了场噩梦? 可若是梦,为何那般心痛? 她下床走到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的人,手不禁抚摸自己的脸颊。 镜子里那个鹅蛋脸,肌肤白皙如玉,容颜绝美美目如星辰,眉宇间流露出无尽的智慧与高傲。 可是唯一不同的是,明明只有十岁,可眼里却没有一丝的单纯与天真懵懂,却总是透露出一种沧桑,悲凉感。 是真的,她重生了,她回到十岁那年。 那不是梦,那是真实发生的一切,她确实经历过的人生。 就在这时“咯吱”一声房门被打开,一个年龄与她一般大的姑娘,那人身穿绿色衣袍,袖口并不是宽大的一甩一甩的那种,而是用丝带紧紧绑在手腕上的,头上用发簪固定着。 公冶韶华在听到开门声音时就已经转过身,看到来的人,她眼睛突然发红了。 绿萝,她还活着。 “小姐,你怎么了,眼睛怎么红了?”绿萝见状连忙上前询问。 “只是做了个噩梦,不是什么大事。” “那就好,属下还以为是鬼老又灌了小姐酒呢!” 提到鬼老,公冶韶华紧皱的眉头瞬间松开。 “你小姐我什么酒量你还不知道吗?那老家伙自己喝醉了也务必能灌醉我!” 绿萝一听,觉得也是。 “现在什么时辰了?” “小姐,现在是卯时!”《卯时指的是太阳刚刚露脸,冉冉升起的那段时间。》 公冶韶华听后点了下头,说到:“给我备水,我要沐浴更衣。” 绿萝:“是,小姐” 不一会儿,公冶韶华便躺在浴桶里,闭上眼,脑海里不浮现前世发生的一切。 如今她回到十岁那年,现在是康德三十八年,那位晁康皇帝还在位。 而自己前世十岁这年回到那个陌生而又熟悉的家。 其实她并不是这儿的人,准确的来说她这次重生是她的第三世。 第一世,她是孤儿,被人收养培养成顶级杀手,专做暗杀任务,后来被人暗算。子弹穿进心脏,她应该是死了,然后又穿越到了这里。 她成了将军府的嫡女,一朝投胎成婴儿,只是自己是早产,那个女人也就是她的母亲在生她的时候去世了。每天都有人在她身旁,说这个不能做,那个不能做,这个男尊女卑的世界让她感到压抑。她想离开这里,用假死的方式离开这个她前世求之不得的家,可是看到他们眼里流露出得真情,她又不忍心。所以有一次她在街上捡到一个吃霸王餐的鬼老,与他谈了一笔交易。 后来她成功了,她离开了那个家,跟着鬼老来到了这里,练武,自己扩展势力。即便自己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却没有想过在人前暴露自己,展现自己的不同,原本只想和家人平平安安的生活,却没有想到自己会悄然无息的爱上那人,再后来便是上一世发生的了。 这一世她不会再重蹈覆辙了,目前为止,势力还远远不够,要想让那人付出代价,让他尝到众叛亲离,被人踩在脚底的滋味,就必须一点一点的强大自己,壮大势力,才能保护他们。 再一挣眼,眼里的恨意慢慢的转化成坚定,狠厉。 公冶韶华起身穿好衣服,头发随意披散,“滴答,滴答”,头发还在滴水。 “小姐,奴婢可以进来了吗?”绿萝在门外问到。 唉,她家小姐不像其他小姐那般,不喜欢洗澡的时候有人在旁边侯着,睡觉也是一样,所以她每次只能在门外侯着。 一道清冷的声音从里屋响起“进来!” 绿萝开门进来,却见公冶韶华一身红衣,脸上精致的五官,秀发垂落在身后。没有一点粉装艳抹,那么一瞬间她看呆了…… 她好像看到小姐背后散发的光芒,宛如上天降落人间的仙子。 她没见过仙子,但觉得仙子应该也不及小姐这般倾国倾城,沉鱼落雁! 还是公冶韶华见她这么一副呆萌的样子,语气有些调侃到:“你是不认识你家小姐了?” 绿萝:“啊!哪有!”说完还不往朝公冶韶华吐了吐舌头。 还不是小姐生的太过好看,一时之间看迷了眼。 绿萝回过神来,想着还有事要禀告小姐,便收是了一副没大没小的样子,正儿八经的说到:“小姐,将军府上送来信,问小姐今年十岁了,打算何时回府,老夫人很是想念您!” 公冶韶华蹙眉问到:“鬼老可起来了?” 绿萝:“……” 明明在说何时回府,怎么又扯到鬼老身上了? “小姐,将军府那边……”绿萝花还没说完,就听到公冶韶华说到: “你去回信,就说我们今年不回去了!” “是,奴婢这就去回信,然后收拾东西。”就在绿萝转身想要离去的时候,突然顿住。 额!等等,她刚刚是不是听错了? 连忙转过身来询问到:“那个,小姐你刚刚说什么?” 公冶韶华语气平淡的对着绿萝说到:“我说今年不回去了,明年也暂时不回去了。” 听完,绿萝皱着眉,有些疑惑的问到:“可是将军派了好几个人写信过来询问小姐何时回府,老夫人和大少爷那边也是一样。小姐,您明明之前不是也说差不多十岁左右就回去了吗?怎么现在又不回去了?” “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等这事办完了自然就回去了。” “那将军那边……” “等鬼老起来了,将他带过来,这事得让鬼老来拖一拖。” “是,小姐。”正在绿萝打算离开的时候,突然又被公冶韶华叫住了。 “把囿安叫回来!” “是!”这一次绿萝没在问公冶韶华要做什么,每次叫囿安回来,要么就是询问铺子的事,要么就是有任务。总之把他叫回来就行了。 绿萝和囿安是公冶韶华在三岁时离开将军府从人贩子手中救回来的,是孤儿,这不禁让她想起了前世二十一世纪的自己,于是公冶韶华收留他们,教他们读书识字,教他们习武,道理。成为自己的左膀右臂,前世跟着她,帮她杀了不少人,只是后来因为自己,都未能幸免于难。 这一世,她会好好保护他们。 不一会门外传来动静,一身黑衣,长的也是大众脸,倒也不丑,眼神恭敬的看着面前身穿红衣的少女,单膝下跪,对着公冶韶华行了个礼。 “属下参见主子!” “起来!” “主子,这些是铺子这一年的收入,比往年足足翻了五倍,按照您的吩咐属下已经将铺子宽展到全大晁,餐馆、胭脂水粉、婉香院、还有钱庄等产业都有涉及,目前在景国,轩辕国,风云国这三国产业均有我们的产业侵入。”说完就将账本递给公冶韶华。接着又说到 :“另外主子几年前吩咐创办星辰阁的事,属下已经建立完毕,人员也训练完了,属下将那些孤儿和流浪的乞丐也收纳其中,身体健全的就让他们习武,有缺陷的让人叫他们药理。虽然有缺陷,但是却很努力,目前也能配些简单的药材。” 囿安心里十分激动,这些在之前他想都没想过,可遇到主子之后,一切不可能都变成了可能。最让他钦佩的便是星辰阁,这阁楼如今规模虽然不是十分庞大,但基本也已经成型,不仅可以收集信息,还可以赚取佣金,给你想要的消息,只要你银两何时,帮你杀人也是可以。假以时日,不久的将来定会遍布世界! 绿萝在旁边听着,心里也是十分震惊。 公冶韶华接过账本,大概的看了一眼。 听到他的汇报,果然和前世一样,但这还不够。要想与那人抗衡,与皇室斗争,钱财虽重要,光靠江湖势力,但没有兵力,还只是纸上得来终觉浅。 看来这一世要提前赶去找到那位先生了。 公冶韶华右手食指一下一下的敲打着左面,旁边的两人分别站在两旁,安静的听从公冶韶华接下来的吩咐。 终于她开口了:“竟然如此,那你便安排下去,通知星辰阁各分堂主,三日之后,我会亲自到达星辰阁。” 囿安听到激动的应了一声“是!”随后便转身离开。 第4章 重生赎罪?? 黄昏~ 此时太阳已经落山,天将黑未黑,万物朦胧。 公冶韶华身穿红色衣袍,正坐在不远处的亭子里,桌上摆放着五子棋,她皎洁如玉般的手指拿着一颗白色棋子放在棋盘上,接着又拿起黑色棋子,棋子与棋盘发出碰撞的声音。 “呦!臭丫头,一个人下棋多没劲啊,老身来与你下一盘如何?” 人未到,声音却先传了过来。 只见四五十岁的他头发有些散乱也有一些白发,身穿灰色短袍,腰间系着长带。走路的样子吊儿郎当,眼神里有些前所未有的明亮与算计。 他快步走到公冶韶华面前盘腿而坐,右手拿起一颗白棋,眼神看着面前的棋盘,可看着看着就觉察出了不对劲。双眉紧皱,开口说道: “臭丫头,你这是什么下法?” 面前的白棋已经将黑棋团团围住,很难突围出来。任他鬼老见过各种各样的的下棋手段,也从未见过如此自寻死路的人,这不是白白送人头吗? 公冶韶华听此,没有说话,面无表情的拿起一颗黑棋放在一处空格上。 突然一盘死棋,恍如活了一般。 只那么一步,明明黑棋之前被白棋吃的死死的,毫无抵抗力,现在居然扭转乾坤。 “臭丫头,你……”鬼老被这眼前的一幕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了。 他猛的抬头看着对面的人,还是面无表情,仿佛刚刚下那一颗棋的人不是她,眼神里毫无波澜,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明明还是那个人,可他就是觉得眼前的人突然好像又强大了,又觉得本该如此。 这时公冶韶华清冷的说道:“绝路不是末路,是浴火重生,绝处逢生!鬼老你说呢?” “哈哈,臭丫头说的有理啊!常说的末路何尝不是一条生路呢!”鬼老豪爽的大笑说道。 “我听绿萝那丫头说你找我,说,什么事?” 公冶韶华:“将军府来书信催我回去!” 鬼老听到微微点了点头。 果然是这事,按理来说这丫头出来也有几年了,况且当年说好十岁便让她回去。 两人也相处几年,她也不似其他小孩一般顽皮,从小便聪慧,也没给他惹麻烦事,真要分别了还是有些不舍啊! 接着又说到:“但是目前我还不能回去,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所以希望鬼老帮忙拖一拖!” “????”鬼老一脸疑惑的看着她,出来这么长时间了,不回去能有什么事? 公冶韶华看懂了他的表情,没等他问,便自己开口:“鬼老,你可想过天下统一,百姓安居乐业?如今天下分裂,表面的和平不过是假象罢了,到时各诸侯称霸,避免不了战争。百姓会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到时候人吃人的现象随处可见。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她说的这些并不是在危言耸听,前世这种人吃人的现象随处可见,哪怕最后她平定天下,可也花了不少精力。 这一世她提前做好准备,哪怕要和那人不死不休也要将百姓伤亡降到最低。 鬼老收起脸上的玩闹,一脸严肃的看着她。 “你想怎么做?” 鬼老并不是不信她,相反正因为是她,他鬼老愿意相信,光凭她创建的那些产业,就不是普通人能做出来的,若她真的有这个想法,那么天下一统,于她而言不是梦。 “我虽有江湖势力,可也要一支系统的军队,冥城是一座乱城,各方诸侯都想拿下这座城,我会趁他们拿下之前先占领这座城,占地为皇,之后再一步一步拿下各方势力。当然这只是一个大概计划,详细一点还要去操作才行。明日我便下山,到时将军府那边就麻烦鬼老拖一拖。” “我知道了,你安心去,那边我帮你拖拖。” 公冶韶华听完起身对着鬼老抱拳行礼。 眼神真诚的看着鬼老说道:“多谢鬼老,真到那一日,我会封鬼老为国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鬼老听着摆了摆手,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眼里突然有些看不懂的情绪。 若真有那一日,希望你善待百姓,谨记初心。 晁国燕京, 公冶将军府上。 “老夫人,老夫人,大小姐来信了~”一个小侍飞快的朝着老太君院落狂奔,嘴角上扬。 周围的丫鬟老婆子纷纷放下手里的活计,眼睛看着那奔跑的小侍。 “大小姐莫不是要回来了?”一个老婆子说道。 一些比较年轻的丫鬟,听了一脸懵。“张妈妈,什么大小姐啊!”这府上还有大小姐?不就是那位雅苑院子里那位? “哎,你们刚来没多久,不知道也正常,其实这府上还有一位正儿八经的嫡小姐。”接着这位张妈妈谨慎的东张西望,没看到主人家身影,然后小声的说道:“其实咱们那位雅苑院子里那位是庶出小姐,听说是一个卑贱的妓女所生。” 几个丫鬟脸上一副吃瓜模样,全部都凑近的耳朵听这八卦。 “哎呦,小六不是跟你说了,做事稳妥一点,你这咋咋呼呼的吵到老夫人了该如何是好!” 小六右手摸了摸后脑勺,一脸憨厚羞愧的说道:“杨妈妈,收到大小姐书信了,这不是急着给老夫人送来嘛!嘿嘿,下次不会了!” 杨妈妈一听,脸上也浮现出笑容:“大小姐来信了,快给老夫人送去,正巧老夫人刚睡醒午觉,嘴里还念叨大小姐呢!” 正堂上坐着七八十的老人,两边头发花白,身穿华丽贵气的服饰,手里拿着上好的梨花木拐杖,身旁还有两三个丫鬟伺候着。 “老夫人,大小姐来信了!” 听此老夫人眼前一亮,嘴角上扬。 “我的乖乖孙女来信了!快给我瞧瞧!” 说完迫不及待的接过信,眼睛看着信上的字,可看着看着,老夫人的笑容一点点消失,只剩下愁容满面。 周围的丫鬟大气都不敢出,只能面面相觑。 这时杨妈妈问到:“老夫人,可有什么不妥?” 老夫人看完信,一脸失望的叹了一口气:“哎,信上说华儿身体还需调理,不能下山回家,还要调理一段时间。我的乖华儿不回来了,我老婆子年龄大了,能活几时都是未知,可我还没见到我的乖孙呢!” “呸呸呸,老夫人胡说什么呢,老夫人这般好的人,一定可以长命百岁!”杨妈妈说道。 老夫人:“你说,那劳什子鬼老到底靠不靠谱啊,这么多年了的调理,乖孙难道一点都没效果吗!” “老夫人,那鬼老神通广大,听说都是来无影去无踪的,他在民间的威望也是很高的呢,还有神医的称号,想来定会调理好小姐的,老夫人就安心等待就是。” 雅苑院里~ 一位与公冶韶华有着几分相似的脸庞,脸上画着淡妆,头上戴着几珠梨花发簪,一身的绿衣褂茨,三千发丝垂落。端正的坐在书桌案前,手里拿着一本百家姓的书籍。 只是与公冶韶华的清冷孤傲华丽不同的是,这位眉眼间处处透露出柔弱蛊惑,粉嫩的唇瓣抿着。 突然她放下手里的书,这才抬头看向面前的贴身侍女梦然。 “你刚刚说老夫人收到大小姐的信了?” 梦然小心翼翼的看着小姐的表情,有些不太敢说。毕竟之前小姐只要听到什么不好的事,或者心情不好,就会拿她出气,她心里还是有点害怕的。 终于鼓足勇气开口道:“小姐,你不要生气,虽然大小姐来信了,但是信上说,目前大小姐还不会回来……” 说话声音越来越小,因为她看着小姐的表情变了。 完了完了,不会又要被骂! 坐在桌案的人,听完心里充满了疑惑。不会回来?这和前世发生不太一样啊!怎么会这样呢? “小姐,你……” “你先下去!” “?????”梦然眼睛瞪得大大,心里也是大大的问号。 这和平时不太一样啊!小姐居然没有发火打人。 虽然疑惑,可还是恭恭敬敬的行礼退下。 而刚刚还毫无波澜的人,如果有人看见她此时的样子,一定会觉得这双眼睛和公冶韶华有些相似之处。 她闭上眼睛,眼前的一幕又出现了。 她站在城墙之上,看着公冶家族的人头一个一个的落下,包括那场六月纷飞的雪。 她以为她会前所未有的快乐放松, 她以为从今以后没有人比她更尊贵, 她以为的权力算计到起来却是在冷宫度过后半生。 她的后半生,每日在冷宫抄经诵读,忏悔祈祷,直到生命尽头。她仿佛看到那个骄傲尊贵,不可一世的女子…… 少女再睁开眼睛时,脸上已经布满了泪水。 双眼模糊不清的看着自己幼小稚嫩的双手。 姐姐说的对,是我自尊心作祟,贪慕虚荣,没有人对不起我。可是我都做了什么,亲手害了自己的亲人,这双手沾满的亲人的血液,对不起姐姐,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有好好忏悔。 可是为什么?像我这种罪孽深重的人为什么还能重来一世,让我面对前世对亲人的伤害。 前世做的错事太多,不能让我得到解脱,所以这一世让我来赎罪的吗? 少女抬手擦掉脸上泪水,眼神坚定,声音有些哽咽。 公冶潇潇,这辈子好好的赎罪,绝不能重蹈覆辙。 我写的有两个重生,一个女主,一个女主妹妹,女主妹妹重生是为了赎罪,可能进度有些慢,男主可能会出现的有点晚,第一次码字,有点慢╭(╯e╰)╮ 第5章 杀鸡儆猴,荒渊 繁华热闹的街市,人山人海,各种小吃,小摊贩的叫卖声。 马车上,公冶韶华一身的红衣,一根玉石发簪束起一缕头发,清冷孤傲的面庞,闭目养神,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而绿萝则是坐在一旁,靠在车窗边上,一手撩起窗帘,稀奇的看着外面。 这时外面赶车的囿安开口说道:“主子,我们马上就到星辰阁总部了。” 公冶韶华这才缓缓睁眼,清冷的说道:“从暗阁进去,别被人看到。” “是!”说完囿安将那车赶到一处无人的小巷。 等公冶韶华下马车时,只见她披着黑色披风,从头到脚包裹着,脸上戴着黑色面具,看不到一丝的皮肤,与此同时,囿安,绿萝同样的装扮。 囿安朝着一面墙按下机关,顿时一面墙翻转,里面漆黑一片。 “林堂主,这还是星辰阁自建立以来第一次总部会议。你是第一个加入阁楼的人,跟我们说说这阁主是何方人士?” “是啊是啊!林堂主,你跟我们说说呗!” 林堂主:“。。。。。”汗颜啊! 他喵的,他哪儿知道这阁主是谁啊,虽然是第一个加入的,但是他也没见过啊! “各位静静!先别吵!这不是阁主马上就要来了吗,你们马上就要见到了!” 这时石门“哐当”一声翻转,各堂主纷纷朝一个方向望去。 囿安率先上前走到主位拉开椅子,:“阁主,请坐!” 公冶韶华上前坐下,看着两边坐着的与她一样装扮的黑衣面具人,压低声音,让声音有些深沉地说到:“各位,幸会!” 各堂主听闻面面相觑。 这怎么跟他们想的不一样啊,这位堂主看起来好小,不会是假冒的! 随即就有胆子大的提出疑问:“你就是我们阁主??不会是哪家小孩玩家家冒名顶替!” 现场顿时就安静了,全都看着公冶韶华,等着听她如何说。 这也难怪,就算公冶韶华再怎么聪慧厉害,哪怕心理年龄可能说是个老妖怪也不为过,可这身体是十岁左右的孩子,虽然看着确实比同龄孩子高出一个头多,但还是很难让人相信。 这时囿安有些生气开口道:“马堂主的意思是连我也是冒名顶替的了?” 各堂主听闻你看我我看你,满脸的不可置信。 这是左堂主的声音,那另一个应该就是右堂主了,左膀右臂,是阁主应该! “!!!!” 马堂主看到这种情况,面具下的脸有些难堪,可还是硬着头皮说到:“左堂主,我们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希望若真是阁主,那总有信物,总不能随便一个人上来就说是我们阁主!” 正当囿安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公冶韶华右手抬了起来,掌心向着那位马堂主。 只见一阵风吹过,马堂主“闷哼”一声单膝跪地,而他身后的石墙居然有着五个手指印! 众人惊讶的看着一幕。 好强好快的功力,仅仅只是随手一掌就能得到如此震撼人心的力量。若她没有收力,估计马堂主已经粉身碎骨了。 这时看着公冶韶华的眼神都充满了恭敬。 公冶韶华很满意现在的状态,要的就是杀鸡儆猴。 面具下的朱唇说到:“各位可还有意见?” “属下见过阁主!”林堂主看戏差不多要结束了,这才单膝跪地双手抱拳说道。 众人见一人带头行礼,纷纷下跪拜见。 “属下见过阁主!” “见过阁主!” “……” “既然没意见了,那本座说一点。 顺我者昌 逆我者亡! 谁若胆敢背叛。一个字,死!” 公冶韶华浑身散发杀气,在座的各位感受着来自上位者的压力,若可以看到他们脸,一定可以看到他们脸上还有汗珠。 “誓死效忠阁主!” 在场所有人,包括站在公冶韶华两侧的囿安,绿萝。 “起来!” “左堂主,将药丸分发下去!” 当众人拿着一颗很黑色细小的药丸时,疑惑的看着主位的公冶韶华。 “这叫忠言丹,每个月都会发一次解药,,倘若你们忠心无二,那对你们来说不会有任何风险,但若是有二心的,一月之后没有拿到解药者,将会七窍流血而亡?本座创办星辰阁花了多少精力,其中的核心技术相信各位应该都清楚,本座不希望星辰阁有任何的风险问题!” 公冶韶华说完冷漠的看着众人,她也不想用这种手段逼迫他们,可不狠一点,怎么震慑住底下的人。 各堂主听完后,一个个的都吃下药丸。 公冶韶华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放缓声音说到:“各位堂主坐下,下面本座说几件事……” 什么星辰阁未来发展路线,基层人员要想升职有哪些考核,外人想加入星辰阁又有哪些要求。 其次各基层人员必须全程穿黑袍戴面具会面,不得提供真实姓名,当然也会分发作为身份的标识和口号,免得鱼龙混杂。期间参与的任务不得向其他人透露,同行也不行等等。 等公冶韶华几人离开星辰总部时,已经是晚上了。 “囿安,让你准备的东西怎么样了?”公冶韶华问到。 “主子,已经准备好了,影一他们此时应该在郊外等候了。” 因为马车太慢,公冶韶华直接要了一匹马,利落坐到马背上。 “驾~” 绿萝和囿安见状直接骑上马背,紧跟公冶韶华身后。 “囿安啊,主子让你干啥去了?”绿萝边骑马还不忘问道。 然而囿安对于这种行为已经习以为常了,只是平静的回复道:“待会儿你就知道了!”说完,囿安加快了速度。 绿萝:“。。。。。” 等公冶韶华几人汇合后,几天几夜骑马终于来到一处到处都是沙漠风暴的荒地,四周之内没有一个生物。 绿萝看着面前的场景有些不知道如何表达了,起初知道主子让人准备几车的粮食,那粮食都不夸张的说都可以养一个城的人了,结果拿着粮食来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最后她实在忍不住的问道:“主子,我们来这里干什么?” 公冶韶华看着眼前与前世一模一样的环境,心里不免松了一口气。 还好找到了! “此处是荒渊!前朝还留有一些杨家军在这里。” “主子是想收服杨家军,让他们归顺主子!”囿安说到。 公冶韶华赞赏的眼光看了一眼囿安。 绿萝:“就算前朝杨家军躲到这里,可这里到处都是荒漠,而且这下面那么深,没有粮食和水源,怎么活下来?” 公冶韶华开口道:“杨家军几千士兵,要想活下去,并不难。你们先在这儿看着粮食,我下去见见他们!” “主子,下面有什么都是未知,万一有机关太危险了,还是属下去!”囿安着急的说道。 “我会无事的,你们等着便是!” 说完公冶韶华跳了下去,绿萝趴在地上看着那抹消失的红色身影大喊一声:“主子你一定要注意安全啊!” 公冶韶华一手拿着匕首划过墙壁,一边往下坠落。等到了平地后,她按照记忆中的路线找到了一个进口。 只是还未等进去,周围突然猛发出射箭,公冶韶华飞身旋转,右手拿着匕首一边遮挡箭头。 随后浑身释放内力杀气,眼神也变得十分凌厉,青丝也飘了起来,只见周围射出来的箭头全都掉在地上。 “诸位我是来会见方茴方先生的,并无恶意,麻烦诸位派人回去通报一声。” 等公冶韶华说完后,周围的弓箭手全都收了起来,其中有一个小兵立马跑了回去。 “报~将军,先生。门外来了一位姑娘,说要求见先生。” 将军和方茴听了之后相互对了下眼神,都从对方眼中看到疑惑。 什么姑娘敢一个人来这荒渊?难道是晁渊帝发现了他们的藏身点? 两人几乎同时都想到了这一方向,随后两人快步向外走去。 只见一身红衣背影,随风舞动,三千青丝用一根玉簪束起。 公冶韶华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这才缓缓转过身来。 前来的几人顿时停住了脚步,方茴看到她的容颜已经震惊的不知该如何表达了,只知那么一瞬间心跳加快了。 那是一张怎样的倾国倾城,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面容,精致的五官,不加一点粉黛,白里透红的肌肤。还有那一身上位者的神秘力量,让人不禁心生敬畏,让人忍不住去臣服。 那一双冷漠,苍凉的眼神,好像是一个漩涡。 公冶韶华在他看向自己时,也在看他。 他一身的紫绿罗衣,头发以竹簪束起,青年光洁温润如玉的面庞。 前世自己是在他三十多岁才遇到他的,这一世比前世早一点,现如今他应该也才二十六七。 他还是一如既往地喜欢紫绿罗衣,唯有那次刑场穿的是黑衣。 先生啊! 她又见到他了! 就这样两人眼神相对,一眼万年,方茴仿佛看到了她的怀恋? 想到这,方茴轻轻蹙了下眉额。 随后回过神来,对着公冶韶华温和说道:“这位小姐可是找在下?” “方茴先生?” 方茴一旁的将军忍不住豪爽笑出声道:“小姑娘,他就是你要找的方茴先生。” 公冶韶华听到“小姑娘”三个字,忍不住皱了下眉。 清冷声音说道:“姓公冶,名韶华。” 方茴两人听到她名字,脸色变得严肃。 将军脸色冷漠问道:“你与晁京公冶大家是何关系?来此有何目的?” 公冶韶华看了一眼那位将军说道:“公冶天浩是我父亲,我是她嫡女。我来这儿,不是因为朝廷,将军和先生不必担心晁军会发现。” 第6章 我需要先生 “竟然这样,来者是客,哪儿有将客拒之门外的道理!还请姑娘见谅!”方茴微笑着说道。 “先生,此人敢独自一人前来荒渊,肯定不是善类,若是……”将军有些不赞成先生的做法。 方茴:“将军,相信我!” 不知怎么,方茴就是相信她,相信她不会加害荒渊的人。 “可是先生……” 就在那位将军还想说什么时候,公冶韶华悠悠开口说道: “我并不是一个人来的荒渊,上面有一些属下,还有一些粮食,希望将军能派人将人接下来,我相信你们还有其他通道,并一定要跳涯而下,麻烦将军了!” 说完就跟着方茴向里走去。 将军见此有些咬牙切齿, “安排几个人跟本将军去接人!” 一位小将回道:“是!” 公冶韶华跟着方茴来到一处土窑洞里,随后坐在用土做出来的凳子上。 公冶韶华不着痕迹的打量一下屋里环境。 与前世一模一样,没有任何变化。 “辛苦先生了!” 在这种恶劣的环境生活这么多年! 方茴给她倒水的动作顿了一瞬间。随后微微一笑,温和的说道:“这么多年都已经习惯了,对于我们来说能活着就好!” 接着把水递给公冶韶华,又说道:“没有茶,只能委屈公冶小姐喝白水了!” 在他们这四周都是沙漠的荒渊,只要有水喝都已经是太大恩赐了,又怎么会还要求喝茶这种奢侈品。 公冶韶华自然知道其中含义,也没有嫌弃的接过水喝了起来。 方茴见她喝了水,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 “先生叫我韶华便是,不必多礼!” 方茴感觉自己心好像又跳动一下,看着面前这个只有十岁的姑娘,心里为自己的行为有些好笑。 只是个比较老气横秋的孩子而已,怎么会产生那般情绪呢!! “先生可想过离开这里?”公冶韶华看着他说道。 方茴听完有些自嘲, “现如今外面世道早已不是从前那般,我们这几千的杨家军,若出去必定会被晁渊帝追杀。在这里至少那些士兵的性命无忧,哪里还敢妄想出去!” “我能带你们出去!”公冶韶华认真看着方茴。 “带你们看外面世界,给你们一个安顿,不必为了生计而忧,我公冶韶华说到做到。” 方茴喝水的动作一顿,放下瓷碗, “姑娘这个玩笑似乎一点也不好笑!” 公冶韶华从袖口处拿出一本记账簿,递给方茴道:“先生可以先看看。” 方茴从容不迫的接过,一页又一页的翻看,越看越心惊胆跳。 这是……这是所有产业发展,每月收入,堪比一个国家一年收入。这么多银子,这真的是眼前这个小姑娘做的吗?她想干什么?难道…… 不知想到什么,方茴震惊的猛的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女子。 终于开口道:“你想造反称帝?”一个女子竟然……怎么敢? 虽然是疑问,可语气却十分的肯定。 公冶韶华唇角微微一勾:“先生,弱肉强食啊!与其等着任人宰割,不如先下手为强?” “可是,你父亲拥有晁军虎符大军,且你父亲有从龙之功,怎会……” 方茴话还没说完,公冶韶华又说道:“先生,皇帝最忌讳的是什么,是有功臣之臣,一个皇帝绝不能容忍一个手握兵权且得民心的人存在,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我目前钱财有了,江湖势力有了,当然我还有秘密武器,只需要一颗就可以摧毁一座城墙。但是我现在需要军队,一支系统化的军队。” “最重要的是,我需要先生帮我,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我需要先生为我出谋划策,先生想要的我都会给你。况且,杨家军前面十几年的躲藏,是时候见光了,总要为后代做点打算,总不能一辈子呆在这没有任何生物的荒渊!” 方茴听着这么动人心弦的话语,已经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确实,杨家军这些年的躲藏已经很憋屈了,其实他私下听到好多士兵对外面的向往,他们向往外面的自由,向往能像正常人一样娶妻生子成家立业。 他虽然只是想保留杨家军,可也不能私自替他们做决定,况且她说,她需要他。 或许将来有一天…… “姑娘先在这休息片刻,在下找下面几位将军商量商量,毕竟这是大事,方茴不能替他们做决定。” 公冶韶华听了点了点头,说道:“应该的,先生可以慢慢考虑,我不着急。” 方茴回以微笑,站起身向外走去。 公冶韶华并不担心他们不答应,前世都答应了,这一世也一定会。 方茴来到士兵居住的地方,看到一片热闹生机勃勃场景,士兵脸上全是笑容,与以往死气不同。 正当方茴纳闷的时候,一位三四岁的孩童跑过来拉住方茴袖口,不停的晃荡。脸上笑嘻嘻的抬头看着他, 稚嫩的声音说道:“先生,先生,好多粮食啊,小虎终于不用饿肚子了!” 粮食?哪儿来的粮食? 她带来的? 这时一位士兵走上前,恭敬说到:“先生,几位将军已经等候多时了,还请将军速速前去。” 方茴温柔的拍了拍小孩的头,将他交给士兵,随后赶到会议地。 只见几位头发花白的壮汉聚集一处,脸上全是灰尘沧桑感,嘴唇都有裂缝,与方茴白洁皮肤形成对比。 几位将军看见方茴,一个个着急叫了一声“先生!” 为什么不管男女老少都要叫一声“先生”? 原因就是方茴的父亲是杨家军的统帅,而方茴的母亲是曾经杨家书香门第大家闺秀,两人十分恩爱,所以他父亲给他的军队取名杨家军,其实并不全部姓杨,各种各样姓都有。 而这些杨家军都是方茴父亲收留的孤儿,或者是战场上救下的士兵。都对方茴父母十分忠臣,只是晁渊帝发起进攻那年,方茴父母为了救下杨家军,将十岁左右的方茴交给杨家军,最后两人涉险身死拖留时间,掩护杨家军逃亡,这才逃到这处荒渊。 而方茴虽然没有继承父亲的英姿飒爽,战场上的雄鹰,可是却有些母亲身上书香门第的气质,做人做事彬彬有礼,待人温和。 况且这几年方茴一直在教那些士兵大老粗读书识字,这才有了“先生”的称号。 “先生,那位小姐带来七八车的粮食,全是白面精米。” “是啊!先生,士兵们看到都高兴疯了,还有那些幼童妇女。” …… 方茴静静地听他们说完,这才将公冶韶华来这的目的说了一遍。 众人听完后,一个个都沉默了。 惊讶,怀疑……不可置信…… 各种情绪都有。 突然一位将军说道:“先生,我们忠的是方将和夫人,并不是前朝皇帝!” “如今有这么一个契机,我们应该抓住机会,没准真成了呢!” “是啊!我们躲到这里十几年了,我们这些老头不要紧,可底下还有孩童,他们未来不能像我们一般一直躲在这里,见不到阳光。” “先生,我老头愿意跟着先生,竟然晁渊帝不给我们留活路,那我们便自己闯出一条路。” “没错,晁渊帝当年赶尽杀绝,逼的我们连连后退,现如今我们后半生不能这么窝囊,我还能征战沙场。”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咳嗽一声,“咳咳~ 现场突然安静下来。 开口说到:“那位公冶小姐,能把七八车粮食安阳无恙的运到这里,且还是在没有惊动各方势力和朝廷的情况下,许是那位小姐定有过人之处,虽说从古至今都没有女子为帝的先列,但又何尝不能开这个先例。” 随后又看着方茴说到:“先生,虽说那位小姐是一个契机。但是我们这些杨家军始终都是您父亲的军将,该如何抉择,我们全然听从您的安排。” 接着各将军开始纷纷表态, “秦老将军说的对,不管先生作何决定,我们这些杨家军都跟着先生。” “支持先生……” …… 方茴见众人这样,心里也是一阵感动。 眼睛扫过在场各位,眼神凌厉坚定的看着各位,声线鼓舞说到: “那我们便奋力一搏,拼出一条属于自己的景秀山河!” 第8章 熟悉的声音 半月过后,公冶韶华等人来到燕京。 “哇!没想到燕京这么繁华热闹啊,而且人好多啊!” 绿萝趴在车窗边,看着外面的场景,感叹一句! 随后放下窗帘,转头看着公冶韶华闭目养神的样子,微微叹一口气“哎!” 怎么小姐越来越高冷了,对什么都不感兴趣,不对,对造反这事还是挺在意的。 忍不住开口道:“主子,这么多年你都没回来,怎么一点都不好奇的?” 公冶韶华闭着眼说道:“没什么好奇的。” 前世已经看够了,没有什么好奇的,再说迟早有一天都会离开这里,所以没必要了! 绿萝看着自家主子风轻云淡,浑身散发忧郁的气息,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心疼她。 到底主子经历了什么才会做到对什么都不感兴趣,仿佛没有什么人或者事能走进她心里。这么多年的陪伴,还是让人看不真切,仿佛一团迷雾,越来越模糊。 喧闹的街道上~ “世子,好像刮风了,我们回去!” 坐在轮椅上的白衣男子被黑衣人推着,脸色有些苍白,嘴里发出咳嗽的声音“咳咳” 虚弱的说道:“好!” 这声音,好熟悉! 马车上的公冶韶华听到声音猛的睁开眼睛,撩起窗帘,看着外面。 人来人往,可是没有。 公冶韶华没有看到人,心里有些暗淡失望。 是他吗? 那个乱葬岗坐在轮椅上的男子,那个为她收尸的男子。 绿萝看着主子这奇怪的动作,有些不解的问道:“主子,怎么了吗?” “无碍!” 公冶韶华放下窗帘。 他也在燕京吗? “囿安,还有多久?” 囿安:“主子,快到了!” 将军府门口,多了许多人,都站成一排一排的。 公冶川景也就是将军府嫡长子,搀扶着老太太,旁边的就是公冶韶华的父亲,公冶大将军。而公冶潇潇站在身后一层的台阶上,剩下的就是府里的奴仆侍从。 “来了!马车来了!”公冶川景有些兴奋的说道。 “哎呀!祖母,您慢点,别着急啊!” 老太太一看见不远处的马车,就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走上前,把公冶川景吓得连忙扶住老太太手臂。 老太太这才停下脚步,看着马车越来越近,拿着拐杖的手都有些颤抖。 公冶潇潇也是一脸紧张又高兴的看着马车。 姐姐…… 马车停在他们面前,公冶韶华走下马车。 看着面前熟悉的脸庞,以往镇定自若的她也有些激动,这些都是她的亲人啊!前世她亏待的亲人。 “乖华儿?”老太太有些颤抖的声音响起。 听到声音,公冶韶华尽量用温和的语气回复到:“祖母,我回来了!” 老太太顿时激动的有些泪目,上前拉住她的手,不停地轻轻拍打。 “华儿,来,这是你哥哥,你父亲,还有一位你妹妹!” 公冶韶华:“哥哥!” “父亲!”公冶大将军一脸慈祥的笑着答应了一声“唉!” 随后公冶韶华看了一眼公冶潇潇,公冶潇潇对着公冶韶华笑着说道: “姐姐叫我潇潇就行!” 公冶韶华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没有给任何回复。 突然气氛有些尴尬。 这时川景开口说到:“祖母,华儿舟车劳顿,有什么话我们还是进去说!” “我这是高兴的糊涂了,华儿,走,祖母牵着你的进去!” 公冶韶华任由她牵着,看着这般场景,心里也不禁暖洋洋的。 公冶潇潇看着落后几步,看着前面其乐融融的一家三口,心里不免有些苦涩。 梦然看着自家小姐的模样,心里不禁有些心疼。这几年小姐不再像以前一样动不动打骂她们这些下人,相反对她们很好,从来没有发过脾气。 而且小姐这些年一直都在努力维持感情,一直都在努力得到将军他们的认可,从早到晚不停的学习,对老夫人也很孝顺。 可是现在大小姐一回来,就得到老夫人他们的关注,也不知道这些大小姐脾气如何,会不会为难自家小姐?恐怕自家小姐的处境怕不太好过。 想到这,梦然忍不住开口道:“小姐……”想安慰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公冶潇潇听到梦然却而又止的语气,就知道她要说什么。 转头对着梦然微微一笑,安慰她也好像是在安慰自己。 “没关系的梦然!姐姐刚回来,祖母他们太高兴了,我们去厨房帮忙!” 没关系的,她前世做的错事太多了,不原谅也是应该的。 只要他们还好好活着就好…… 就让她来为自己赎罪! 第9章 她好像哪里不一样了 大厅里,老太太坐在上座,公冶韶华则是坐在她身边,手一直被老太太牵着。老太太眼睛一直看着公冶韶华。 川景和将军则是各坐在两旁,满脸的笑容看着上座的祖孙。 老太太看着公冶韶华,满脸的疼惜道:“苦了乖孙了,你看看你这瘦的!身体可还有哪儿不舒服的?” 其实公冶韶华并不瘦,只是看着单薄了些,再加上她自身有内力给自己取暖,所以其实一年四季都穿的很单薄,即使这样那也是脱衣有肉的,并不显得柔弱。 而在老人眼中看来就是虚弱的样子,再加上公冶韶华欺骗身体不好为由一直在外。 公冶韶华不想让老人家伤心,尽量用温和的语气说到:“祖母,别担心。鬼老已经把我治好。” 这时一旁的公冶景川忍不住开口说到:“华儿,你是不知道,祖母那是天天在我耳边念叨你什么时候回来。搞得我都想去把你接回来了。” “但是父亲把我扔进军营训练,我每天都处于崩溃状态,但是又跑不掉。” “你这个臭小子,皮又痒了是!”一旁的父亲一听这话顿时有些暴跳如雷。 “爹,儿子哪儿敢啊!再说华儿还在呢!”公冶川景看着父亲一副要吃了自己的模样,连忙求饶。 什么玩意?女儿刚回来就开始告状,万一女儿觉得我太严厉了,不喜欢我这个老父亲怎么办? 想到这忍不住瞪了一眼这个不孝儿子。 哼,臭小子,等你回军营看老夫怎么削你! 公冶韶华看着这久违的一幕,又想到前世血案,心头有些发疼。运用内力强行压住身体的不适,强撑着,让人看不出来。 老夫人摇了摇头,表示对这父子俩有些无赖。 又对公冶韶华说道:“华儿,其实这些年你父亲无时无刻不在想你,可朝堂这边实在是走不开,你别怪你父亲。” “祖母,华儿知道的,其实华儿也很想念父亲,想念祖母,想念哥哥!” 前世的遭遇,醒来就想看看他们,可是她还有很多没做的事,这才拖到现在才回来看他们。 “华儿,其实你父亲……哎!” 公冶韶华看着祖母这一副吞吞吐吐的样子,就知道她想说什么。 说公冶潇潇的事! “祖母,不管父亲做了什么,华儿都不会怪父亲的。所以你别紧张,慢慢说便是!” 老父亲见自己母亲要说什么,表情有些尴尬,有些无地自容。 自己做的糊涂事被母亲当面说出来,还是多多少少有些让人难堪。 老太太得到安慰,也不再拖沓。说道:“那个你妹妹,就是潇潇!她是你同父异母的妹妹。当年你母亲怀着你,你父亲被人拉着去喝酒,结果被人算计,和一位青楼女牌发生关系,便有了这潇潇。只是后来那女人离开青楼生了病,身体不好,将九岁的潇潇送到府上就死了。祖母就想着,竟然错事已经犯了,就干脆留下在府上养着。不管怎么说身上流着同样血脉!华儿……你……” 说完,老太太小心翼翼的看着公冶韶华,怕她会因此不高兴。毕竟公冶家族没有纳妾的家风,是她儿子对不起华儿母亲。 “华儿,已经做了验亲,确实是爹的女儿!绝对不会是冒充的,哥哥可以作证。” 公冶川景见妹妹没有任何回复,也怕她会因此跟家里人闹别扭生疏,急忙在一旁解释道。 老将军也是同样一脸紧张忐忑的看着公冶韶华。 前世她犯下的错,公冶韶华原本打算回来将她踢出将军府的。 可是看着那三人的眼光有些不忍。 罢了,这一世我拼尽全力保护他们便是,等日后有机会慢慢撕掉她脸皮,让家里人看清楚。 “祖母,竟然是父亲的血脉,留下便是。况且已经在将军府呆了那么些年,现在赶出去,别人也会骂将军府,华儿没有意见。” 一说完,三人可见的一脸轻松,连气氛都活跃了些。 这时公冶潇潇从外走进来,一身的粉衣霞罗,头上戴了几根发簪。 微笑着端庄贤淑的行了礼。 “祖母,父亲,哥哥,姐姐。厨房已经备好饭菜,可以用膳了。” 老夫人:“”“对对对,光顾着说话了,华儿饿坏了,走,我们用膳去!” 说完一群人风风火火的向餐桌走去。 “姐姐不喜甜,我就让厨房做了一些偏辣的菜食。” “姐姐,这是潇潇特意做的爆炒腰花,姐姐尝尝合不合胃口!” 还不等公冶韶华拒绝,菜已经夹到她碗里了,公冶韶华探究的看了她一眼。 心里泛起一丝冷笑。 呵,连我不喜甜都打听好了。公冶潇潇你想玩什么把戏? 老太太一脸欣慰的看着这一幕,心里暖暖的。 年龄大了,就希望后辈能和和美美过日子,一家人相亲相爱。 “华儿,你快尝尝,潇潇做菜那可是外面那些厨师都比不了的!” 呵,这一世,学会哄人了??把老太太哄的这么高兴? 公冶韶华应了一声,夹起一根腰花,吃了起来。 对着老太太说到:“祖母,确实不错!” 看着老太太一脸的笑容,公冶韶华转头看了一眼公冶潇潇。 就见她可能因为自己的夸奖,满脸的幸福笑容。冲着公冶韶华甜美的说道:“谢谢姐姐!” 公冶韶华看着这一幕很是刺眼,总觉得她好像与前世那个威威落落相比,不一样了。 手段变高超了? 开始学会隐藏自己了。 公冶潇潇,你想玩,那我便奉陪到底! 第10章 窃听 晚上公冶韶华回到自己的院落后,就开始吐血。 一旁绿萝着急的连忙上前。 “主……小姐,你怎么了?”因为已经回府上,不能再像以前一样叫她主子了。 难道那个小姐的庶出妹妹,在菜里下毒? 想到这心里一慌:“小姐,我马上去找老夫人!” 嗯,老夫人那么疼爱小姐,一定会替小姐做主的。 “站住,不用去!没事的。”公冶韶华凌厉的语气说道。 绿萝:“可是小姐你……” 刚刚都吐血了,那么严重,怎么可能会没事啊! 刚刚强行用内力压制心里难受,差一点就暴露了。 公冶韶华用手帕擦掉嘴角血丝,眼神瞬间变得冰冷。 “囿安呢!” “小姐,囿安马上就回来了。”绿萝担心的看着自家小姐,生怕她再吐血。 这时囿安回来了。 “小姐,这些都是星辰阁调查的东西,您看看。” 说完把手里的东西递给公冶韶华。 公冶韶华看着厚厚的一本资料,全是关于公冶潇潇这几年的作风,事件。 燕京第一才女? 养在郊外的女子军队? 收养孤儿? 公冶韶华看完后,愣了几秒,皱着眉问道:“这上面情况属实吗?” 并不是她不相信自己人的实力,实在是这个公冶潇潇跟前世相比,差别太大了,这不得不让人怀疑。 囿安:“小姐,星辰阁的实力这几年都是有目共睹的,绝无失手的可能。” 一旁的绿萝不解得问:“小姐,可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公冶韶华并没有回复两人的问题。 而是走到窗前,看着天上的月亮。 眼里有着看不清的情绪。 呵,有意思,越来越有意思了!公冶潇潇可比前世更加聪明太多了。 跟我一样,重生吗? 看来要找个机会试探一下了。 随后沉声说道:“让人看着那批女子军队!” 囿安:“是,属下这就安排!” 到了第二日午时时! 公冶韶华坐在马车上出了门,进到她名下产业“梦福楼”。 梦福楼大厅中央,有一个摆台,是供唱戏所用。四周都挂着灯笼,还粘贴着字画,整个富丽堂皇大气。来的基本上都是些高官显贵,富家子弟。 而台下几个餐桌就是喝茶喝酒吃饭的。这楼共有三层,二楼和一楼接人待客,二楼就要开vp会员了,可是三楼是禁忌,任何人都不能上去,因为这一层附属于公冶韶华。 “哎呦,小姐是新客!请问是吃饭还是喝茶!如果是吃饭的话小姐可能得提前预约呢!” 一名小二见到一身红衣,宛如谪仙下凡般的女子,上前恭敬说道。 囿安见此,从身前拿出一块令牌,悄悄透给小二看。 小二一见令牌,脸色顿时一变,更加恭敬的说道:“小姐,这边请!” 笑话,那可是公冶韶华的星辰阁高级成员身份,虽然不知这位小姐在星辰阁是何职位,可也足够小二忌惮。 丝毫不敢怠慢的在前面带路。 接着公冶韶华淡定从容的跟在小二身后。 囿安一脸警惕的看了下周围。 嗯,很好,没什么人看到,大家都只顾着自己面前的美食。 “小姐,这里就是三楼了,您需要什么,叫小的一声。”随后小二便退下了 虽然是三楼,可是却能听到楼下的声音,连二楼也不例外。当初公冶韶华设计建造的时候特意设计的,再加上公冶韶华是功力深厚,听力比一般普通人甚至练武的人都要好,自然是为的就是偷听。 额,不对,不是偷听,是收集。 公冶韶华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窃听。 随后囿安守在门外,绿萝在公冶韶华旁边候着,公冶韶华坐下一边喝茶,一边听着二楼某间雅阁的谈话。 里面坐着四五个官员,一个个都喝的晕乎乎的。 “太子这次犯了圣上禁忌,惹得圣上发怒,就只是被关禁闭而已,这惩罚会不会太敷衍了些?” 一名官员似乎喝醉了,“嗝~” “那……那你……就……猜对了……。这太子啊……是萧皇后生的嫡长子,圣上愧对萧皇后,自然……而然要偏向太子殿下了。” “那这样其他皇子不就没有任何机会了?” 那官员有晕晕乎乎的开口道:“只要太子殿下不是……那啥,其他错事都是小事,圣上都会轻拿轻放。自……自然就没有其他皇子什么事了。” 周围几个官员听了都有些惋惜的摇了摇头。 “本来我还打算去三皇子那儿做个投名状呢!听你这样说,这事还得观望啊!” 另一个官员听了忍不住劝解道:“张兄这个时候最是忌讳的时候,你可别冲动啊!到时候脑袋搬家,谁也救不了你,还要连累你家人。” “大人……说的对,我们呐……就做一个纯臣。不说了,不说了,喝酒喝酒,今天我们不醉不归。” “不醉不归……” 第11章 相遇 公冶韶华听了他们谈话,拿着茶杯的手一顿,蹙了一下眉,看着手里的茶,陷入了沉思之中。 太子被关禁闭了! 看来这一世即便没有和晁宸定亲成亲,该发生的也会发生。 这么好的机会,晁宸接下来一定会有所动作。 让她好好想想,接下该怎么应对。 公冶韶华放下茶杯,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桌面。 突然不知想到什么,公冶韶华冷笑一声。 那就给他唱出戏好了。 楼下~ 一身黑衣男子推着一位病弱苍白的男子进去大厅。 黑衣男子询问柜台的人:“掌柜的,可还有奶昔糕点?” 掌柜算着算盘的手一顿,看着面前人露出微笑:“公子,你们今日来的晚了些,前不久,最后一份被二楼客人点走了。” 听了这话黑衣男子转身有些失望的看着轮椅上的白衣男子。 “世子……” 白衣男子也听到掌柜的话了,两手扶住两边的轮椅手柄上,有些沮丧的低下头,露出洁白如玉的脖颈,眼睫毛就像一对小扇子一样,一眨一眨的,很是可爱。 本来以前都是派人来买的,可是今日不知怎么了,就突然想自己来买,可是没想到洗澡睡着了,耽误了时间 现在没有奶昔糕点了。 掌柜看到这副场景,正想说明日给他留一份时。 一声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 “呦!瞧瞧,这是谁啊!” “还能是谁,这不是咱们燕京天才容世子吗?” “什么天才世子,怕不是残废世子!”一位拿着扇子摇摇晃晃的男子走上前说道,脸上戴着嘲笑。 只见他一说完,周围全都哄堂大笑。 听着这些人的话,容彦脸色瞬间冷了一下,抬头看着嘲笑他的这些人,手紧紧的握住扶手。 郁青气愤的看着这些人,正要上前理论时,容彦一把拉住他的手,眼神示意他不要冲动。 这些人后面都是五品以上的官员,把事闹大了,对他镇国公府没有任何好处,到时候祖父在朝堂上的处境会更加艰难。他不能给祖父添麻烦。 公冶韶华在三楼目睹了全程发生的事,听着他们嘲笑的话,公冶韶华已经猜出他的身份了。 原本不打算现在出面的,可看着男子受人欺辱的样子,她竟然有些心疼。 便走下楼,凌厉的眼神看着他们,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毫不客气的说道:“看来各位的家教也不过如此!” 声音很大,在场所有人纷纷看向从楼上走下来的女子。 一身的红衣栖霞,头上简单的发簪。三千青丝垂直而下。 待众人看清脸上模样时。,不禁倒吸一口气。 太美了,宛如谪仙般倾国倾城的仙子,那一张不施粉黛,却依然遮掩不住的绝世容颜,那一双星灿般的眼眸,看的众人都丢了魂魄。 怎么会有这般美的女子,好似不是真人一般。 然而被扫了面子的几位,脸色就不太好了,从小到大,还从未有人如此训斥过他们,他们都是家里嫡长子,也从未受过如此委屈。 看着公冶韶华脸色十分的不友好。 一位纨绔子弟没好气的说道:“你是何人?” 公冶韶华一路走来,都在看那个坐在轮椅上的男子,心里有些怀疑。 嗞嗞~这么柔弱,上一世哪儿来的勇气敢在乱葬岗上收死人的尸体的? 容彦听她说话时眼睛一直都在看她,眨了眨眼睛,心里疑惑,不明白她为什么要替他说话。 纨绔子弟见她不说话,更加生气,上前就要对公冶韶华动手。结果被囿安一个转身压在了地上,肉体与地面的摩擦让纨绔子弟有些吃痛。 恶狠狠的盯着公冶韶华:“贱人,你知道我是谁吗?敢这么对我?” 第12章 狂妄 一旁的侍卫看到自家公子被人压在地上,上前怒斥道:“大胆,还不快快放了我家公子” “你可知我家公子是个何人?” 公冶韶华看着容彦呆愣的眼神,说道:“把他放了!” 接着囿安听了公冶韶华的吩咐,从那个纨绔子弟的身上起来,站在了她身后。 而那纨绔子弟以为公冶韶华听了自己的话,是怕了自己。 摇摇晃晃的从地上吃力的爬起身来,看着面前一站一坐的狗男女,突然不知想到什么,嘲笑的对着公冶韶华说道: “本公子还以为是什么人呢!原来是咱们世子的姘头啊!我呸~一对奸夫淫妇!” 周围的人一听顿时看着公冶韶华的眼神都变了。 长的这么好看的姑娘,怎么是…… 容彦担忧的看着公冶韶华,正想反驳那个纨绔时,只见面前的红影已经走到那个纨绔面前。 就在众人疑惑的看着她想干什么时, 突然公冶韶华伸出右手快速的掐住那个纨绔子弟的脖颈,那人因为呼吸困难,脸色憋的通红,双手挣扎着想要推开她的手。 “放……放开……”我。 周围的人被这突然的变故,一个个都被吓得呆愣了。 可是不管他怎么挣扎,公冶韶华还是无动于衷。 公冶韶华看着他挣扎的样子,突然不知为何,埋藏心底的仇恨、煞气仿佛要控制不住的涌上心头,只需那么用力,他就会没气,就像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真是不知死活啊,潇家! 公冶韶华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的人,清冷孤傲的声音响起: “潇大公子的嘴巴怎么跟吃屎了一样,这么臭呢!难道你潇家的家教就是这么教你说话的?那我真是长了见识了。” 接着公冶韶华又加重了手中的力道, “正所谓养不教父之过,既然潇丞相忧思国家大事,没教好潇大公子,那我今日就替丞相大人好好教导一下贵子。” 说完,公冶韶华右手用力卸了他的下巴。 “啊~”那人被松开脖颈还没来得及呼吸空气,接着就被卸了下巴,疼的他向后踉跄几步。 骨头移位的声音在大厅响起,众人纷纷“嘶~”了一声,倒吸一口气。 忌惮的看着公冶韶华,都在猜测她的身份。 这人到底是谁,连潇皇后的侄子都敢得罪,敢这么猖狂,莫不是哪位藩王后辈回到京都? 不然怎么从未见过这位? 终于那位手拿山水画扇子的男子站出来说到,一边扇着扇子一边风雅说到:“这位小姐下手未免太狠了些,潇大公子不过是同世子开个玩笑而已,何必这么咄咄逼人?” 公冶韶华接过绿萝递过来的手帕,擦完触碰别人的手,转过身看着刚刚说话的人。 一身的五颜六色衣袍,活生生的像个孔雀开屏,“闷骚”二字已经是公冶韶华对他的最高评价了。 毫无表情的说道:“都说白少卿年纪轻轻就是正二品官员,未来不可限量!” 说完停顿了一下又道:“而白小公子成天逛青楼喝花酒,愚昧无知,怎么跟白少卿一点都不像呢!莫非……不是同一个父亲?” 此话一出,众人看着他的眼神又变了,都陷入沉思。 还别说,两兄弟一个年少有为,一个胡作非为。真是一点都不像,难道…… 白子烨感受到不同寻常的目光,瞬间对着公冶韶华爆炸:“闭嘴,你胡说八道什么?” 他最讨厌的就是别人拿自己和那个人相比,可面前这人居然还敢触他霉头。 “我同白公子开个玩笑而已,难道白公子开不起?” 公冶韶华冰冷的眼神看着他。 原来是开个玩笑啊,众人顿时又有些惋惜,还以为吃到一个大家族的惊天大瓜呢! 白子烨气愤的看着她,“你……”只说了一个字,后面就被公冶韶华打断。 “容世子是镇国公府嫡长子,他祖父立下汗马功劳,早些年圣上下旨意,镇国公府爵位后代及冠将可享受爵位承袭。可如今镇国公还尚且为朝堂办事,诸位就已经开始不将镇国公放在眼里,莫非各位的官已经大到可以将圣上旨意不放在眼里了?可以替圣上做主?” “你血口喷人,本公子何时这般说过?”白子烨一听这话就开始急了,这要是被有心人听了去,传到圣上耳里,怪罪下来该当如何。 “是啊,我们不是这个意思,就只是和世子交流交流!” “对对对,交流交流!” “我们并非有意,这位小姐还请嘴下留人!” 其他原本看戏的纨绔子弟开始纷纷解释,都希望这火不要烧到自己身上。 被人搀扶的潇河,看着这群墙头草,心里的怨恨更深了。 贱人,等着,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第13章 抱他 公冶韶华冷眼看着这些人的嘴脸,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突然她察觉到一处目光。 随后抬头看向二楼不远处的两名男子,待看清是谁时,原本毫无波澜的神情突然间有了些波动。 是他!呵,没想到这么快就见面了。 这些年她无数次不在梦里梦到他,可不是因为想念,而是恨不得杀了他,将他挫骨扬灰。她原本以为再见到他时只有满腔仇恨,报复。 可是,原来心里还是会疼的。 毕竟上一世自己那么爱他,为了他什么都可以去做。可她得到什么,亲人、孩子,朋友,全都死了。 忽然面前浮现上一世所发生的场景。 “来人,传朕旨意:公冶氏,有失妇德,覆按无爽。朕夙夜恻怛,寝食靡宁。难以私恩而屈大义,躬禀两宫慈训。奉被玉音,失德若斯,日夜与人苟且,伤风败俗,将何以母仪万邦。难立中宫,即日起黜其皇后封号,交与刑部问罪。” “公冶族手握兵权,却玩忽职守,与他国勾结,意图起兵谋反在前,与公冶废后混淆皇室血脉在后。朕甚是痛心,特昭告天下,将其押至九幽台,诛九族,家产均数充公,即日行刑。”” 接着就是公冶家族上下五百口人全被斩首示众。 伤心桥下春波绿 曾是惊鸿照影来 到此为止,公冶韶华,从此你与他只有血海深仇。 晁宸,我回来了。 想要皇位?想都别想,你越想得到什么,我就让你失去什么。 很快公冶韶华便收回目光,朝着容彦走去,很是自然的推着他轮椅离开了福满楼。 “三皇子认识她?”一旁的青衣男子见状有些不解的问道。 而晁宸被他这一问,立马从刚刚那让人心悸的目光中回过神来。 看着公冶韶华离开的背影,皱着眉说道:“不认识!” 不认识?那刚刚那女子的眼神活像个深闺的女子抓住出轨丈夫的眼神是为何? 想到这,他有些怀疑的看着旁边的人。 没听说这位殿下与谁家女子走得近啊 又问道:“你最近不是跟潇丞相走得挺近吗,刚刚怎么不去帮一下那潇河?” 看着潇河那副模样,不由得摇了摇头。 滋滋~真惨啊! “呵,不过是废物罢了,还不值得本王出手!” “记得刚刚跟你说的,别忘了!”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而此时的公冶韶华推着容彦走到镇国公府马车旁停下。 容彦有些担心语气看着公冶韶华说到:“刚刚多谢姑娘,只是害得姑娘得罪潇家,是容彦的罪过。” 公冶韶华并没有回答他,只是看着他一字一句说道:“起风了!” 容彦:“?????” 郁青:“???” 绿萝:“????” 囿安:“!!!” 于是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公冶韶华手臂非常有力的手一只伸入他的膝盖下,一只放在他后背上,准确无误的将容彦打横抱起。 四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操作惊呆了。 而容彦更是被她的动作惊吓的下意识双手搂住她的脖颈。 “你……你干什么?”就连说话声都有些颤抖,随后不敢看着周围来来往往的人群。 怎么能这么抱着他,他可是男子啊! 这么多年,虽然都有些行动不便,可他也从未让任何人抱着他。可是现在居然被一个不认识的女子给抱了,还是这种羞耻的公主抱。 而且周围还那么多人呢!她不怕被看到吗? 随后容彦有点无措的将脸埋进她怀里。 公冶韶华看着怀里的人表情变来变去的模样,突然刚刚被人破坏的心情瞬间就好了。 没想到还会害羞啊! 然后公冶韶华将他抱上马车。 郁青:他刚刚看到了什么,他家世子居然让人给抱了?还是一个女子? 绿萝:小姐今日怎么了??怎么跟平时不一样啊! 虽然众人心里都有些奇怪,可还是上了马车外座上赶着马车。 殊不知这边发生的一切,全都被不远处的人看到。 “去查查那个人是谁?” 回想刚刚看到的,男子害羞的躲在女子怀里,而女子眼神柔和的看着怀里的人,和刚刚在大厅看自己的目光完全不同。 不知为何,晁宸心里不舒服有些烦躁。 就好像是属于自己的东西被人抢走了。 第14章 遇你是她之幸 马车上,一红一白,一个闭目养神,一个心不在焉。 实在是那眼神太过炽热,让即使闭上眼睛的公冶韶华都有些招架不住。 于是睁开眼开口道: “好看吗?” 被人抓包的容彦,有些手脚无措,眼神慌乱的低下头解释道:“我……我只是……刚刚姑娘不该那般……,男女授受不亲。”不该如此亲近。 公冶韶华听了心里不免有些好笑。 男女授受不亲? 上一世替我收尸之时怎没有想到男女授受不亲? 她倒是忘了,人都被分尸了,哪儿来的男女大防。 “今日为何去府满楼?” 容彦听到她问话,抬起头,看着他微笑着说到:“去买奶昔糕点了!” 奶昔糕点? 公冶韶华听了心里了然,这个糕点也是她想起在现代时小朋友都喜欢吃得东西,所以才在酒楼推广,是喜爱甜食的人不二选择,没想到他也爱吃,倒真是让人出乎意料。 “那买到了吗?” 容彦有些遗憾的说:“没,耽误了时间,掌柜的说卖完了。” 公冶韶华听完“嗯”了一声。 接着又说道:“潇家的事不必担心,我既然敢这么做定然也会有解决的法子。” 容颜听完后抿了抿唇,客气的问道: “不知姑娘是谁家小姐?容彦改日也好登门道谢!” “公冶韶华。” 公冶韶华?公冶将军府的? 传闻好像是说公冶将军有个嫡女,从小身体不好,被送到外地去调理身体了。 而且公冶将军的女儿有一次在他祖父寿宴会上远远见过一次,和面前这位虽有些相似之处,可仔细看看,那位远不及这位容貌倾城。 难道她就是那个公冶将军嫡长女? 可是怎么看着不像是身体不好啊! 莫非传闻非真? “世子,镇国公府到了!”车外郁青的声音打断他的思绪。 公冶韶华起身,吓得容彦说话都有些打结:“我……我可以自己下去的,不麻烦公冶小姐了。” 然后公冶韶华并没有理会他,直接将他公主抱给抱下了马车,众人也不再像刚才一般了,至少没那么惊讶! 公冶韶华将他放在轮椅上,弯下身,两手将他禁锢在轮椅与自己中间,离得很近。 容彦被这突如其来的靠近有些心跳加速,手指紧张的捏住自己膝盖上的衣袍,眼睛看着面前的女子。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他脸上,只听她轻微说道:“入秋了,下次出门多穿些!” 虽然容彦脸色表现的镇定自若,可耳尖的红却出卖了他, 随后公冶韶华又凑近耳旁,温热的气息喷在他耳朵上,眼神看着他因为害羞而粉嫩的耳朵,左手的手指轻轻的捏住他的耳垂,在他耳边低吟着,像极了情侣之间的暧昧。 “容彦,容彦! 幸得识卿桃花面 从此阡陌多暖春。”能在前世最昏暗,只剩一口气时遇到你,是她之幸。 说完起身看了一眼呆愣的容彦,转身离开。 容彦眼神复杂的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手指不自觉的摸着她刚刚触碰的耳垂,平复了下心情。 她刚刚是说能够认识我真好吗? 她这是什么意思! 郁青看着那位小姐人都走远了,他家世子还盯着她看,忍不住开口道:“世子,我们进去!” 完了他家世子被人迷住了,这一副望眼欲穿的模样真是让人担心啊。 第15章 朝堂对峙 次日清晨~ 朝堂之上, 晁渊帝一身的黄衣龙袍加身坐在高堂之上,身旁站着一位太监。 堂下右侧站着文臣,左侧站着武臣,乌泱泱一大片,而晁宸站在文臣之首。 这时太监尖声高喊:“有本启奏无本退朝~” “陛下,微臣有本启奏。”潇丞相站出来手拿官牌,恭敬的对着上面的人行了礼。 “哦?潇爱卿有何事要奏!”皇帝问道。 得到允许,潇丞相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道“陛下,微臣委屈啊,微臣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臣恳请陛下替微臣讨个公道。” 皇帝一听这架势,突然有些好奇这是怎么了。 “爱卿,朝中重臣,有何冤屈,说出来,朕会替你做主。” “陛下,微臣儿子潇河昨日在府满楼被人打了,微臣就这么一个儿子,现如今吃不了饭,喝不下水,微臣看了心里难受啊!” 潇河被打了? 在场的所有人纷纷发出疑问。 只有站在前面的晁宸没有任何反应。 随后皇帝问道:“何人所打?” “回陛下,正是公冶将军的嫡女公冶韶华!” “轰~”在场的众人都炸了。 大将军的嫡女打的? 这怎么可能? 而公冶将军一听到他说到自己的女儿,心里惶恐不安站出来跪在地上说道: “冤枉啊陛下!微臣嫡女自幼便身体不好,一直都在乡下调养,近日才回到将军府。爱女绝无可能去打潇公子,还请陛下明察秋毫!” “陛下,微臣犬子此时正在殿外等候,还请陛下当场对峙。” 这……这人是早就准备好了是? 皇帝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一幕,文武矛盾多本就是自古以来不变的道理。要他们哪天真能和平相处了,那他这皇帝也就到头了。 只是大将军的女儿,这事看来不能善了了。 沉默片刻后,示意身旁的太监。 这时太监开口道:“宣,潇河潇公子觐见~” 随后潇河被人用担架抬着到了金銮殿,四肢被白布包裹着,引起了在场的人唏嘘。 怎么伤的这么严重? 这嘴怎么歪了? 公冶将军瞪大眼睛看着这一幕,一脸的不可置信。 怎么会这样? 这……华儿下手这么重? 咋不叫人背着人打啊! 此时公冶将军心里还是不愿相信是自己女儿打的,应该是叫她侍卫打的。对,是这样。 然后有些心虚的摸了下鼻子。 “臣……臣参见陛下!”说完,艰难的就要起身行礼。 皇帝摆了摆手说到:“免了。” 潇河:“多……多些……陛下!” “何人将你伤成这副模样?”这个样子,皇帝看了都直摇头,太惨了。 “是……公冶……韶华,臣恳……请皇上将公冶韶华叫到朝堂上,当……当堂对峙!”潇河看着皇帝说道。 实则心里对公冶韶华恨得牙痒痒,哈哈,贱人,今日就是你得罪我的下场。 皇帝听完对着太监说到:“宣公冶韶华进宫。” 将军府~ “小姐,宫里来人了。”绿萝跑到熏和院,对公冶韶华说道。 而公冶韶华对这发生的一切一点也不例外,从容的向外起身走去。 前厅老太太着急的坐在大厅,问道:“公公,可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老夫人,杂家也是奉陛下旨意宣公冶小姐进宫,具体事件,杂家也不好多说。” “公公说的是,老身明白!” 随后公冶韶华就到前厅。 德公公站起身说到:“想必这位就是公冶韶华小姐了,那跟杂家走!” 公冶韶华,对着德公公点了点头。又对着老太太说道:“祖母别担心,没事的。” 说完跟在德公公身后走了。 老太太应一声,担忧的看着她离去的背影。 最后公冶韶华在上马车之时朝远处的囿安方向看了一眼,囿安对着她点了点头,随后消失在原地。 “不好了小姐!”梦然从前厅慌张的跑到雅苑,着急忙慌的对着公冶潇潇说道。 公冶潇潇浇花的手一顿,问道:“何事如此慌张?” “小姐,大小姐刚刚被宫里来的公公给接走了!” 公冶潇潇:“哪位公公?” 梦然想了一下,说道:“好像是德公公。” 德公公?皇帝身边的那个太监德福? 这个时段前世没有发生啊,怎么会呢! 皱着眉头说道:“你派个人去打听打听发生何事?” 于此同时,镇国公府。 “你说她被德公公接进宫了?”容彦听着郁青的汇报,写字的手一顿,那墨便滴到宣纸上。 “是的!” 是因为昨日的事吗?她不是说能解决这事吗,怎么会闹到陛下面前? “备马车,本世子要进宫!”这件事是因他而起,她也是帮自己,不能让她一人承受。 “是,属下这就去安排!” 第16章 作诗? “公冶小姐,到了!还请公冶小姐下马车!” 公冶韶华下了马车对着德公公说道:“劳烦德公公了。” “这都是杂家该做的,只是这离金銮殿还有些距离,马车婢女只能在此等候了,所以公冶小姐要自己走过去了。” 公冶韶华吩咐一声,随后跟着德公公走了。 一路上,德公公余光都在观察她。不卑不亢,不骄不躁,果然不愧是大将军之女。 且与他说话时眼神干净,不像其他世家之女一般清高,那些子弟一向看不起他们这种阉人。 想到这,德公公心里又对公冶韶华高看几分,就冲这气质,将来怕也是前途无量啊。 所以就在快到时,忍不住开口道:“公冶小姐也不必太过担心,陛下今日心情尚好!” 这是在向自己示好啊!前世他也帮过她几次,倒是可以结交。 于是公冶韶华回道:“多谢德公公提点。” 德公公听完,脸上笑着说到:“那公冶小姐在此稍等片刻,杂家先去通报一声。” 公冶韶华站在原地,点了点头。 片刻后金銮殿响起宣传的声音。 “宣公冶韶华觐见~” “宣公冶韶华觐见~” …… 随后公冶韶华踏上这个前世走过无数遍的阶梯,那么一瞬间,她好像回到前世那个母仪天下的场景。 在众大臣面前一步一步踏上了金銮殿。 众人看着这衣着红衣的女子,眼中都是不可思议。 一头乌黑的三千发丝,面若不施粉黛,神情淡漠,宛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路走来,如同烟花般缥缈而又虚幻。 纵使高堂之上的皇帝见过世间千万女子,也从未见过如此多娇,倾城倾国的女子。 晁宸看着走来的女子,眼里也是止不住的惊艳。 眼下所有人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 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公冶韶华不卑不亢的走进金銮殿,看了一眼大殿的情形,又看向跪在地上的父亲,对上他担心的眼神,对他安抚着。 别担心。 “臣女公冶韶华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公冶韶华对着皇帝行礼。 “平身~” “谢陛下!”公冶韶华站起身来,却始终低下头。 这时皇帝开口道:“抬起头来!” 公冶韶华听后慢慢的抬起头,对上高堂之上那双昏暗的眼神。 “你好像不怕朕?”有趣!还从未有人敢直视过朕的眼睛,朝堂上那些大臣,后宫妃子,就连朕的子女无一不怕朕的。 “陛下乃是天下之主,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臣女自然也对陛下很是敬畏。”敬畏的不过是你手中的皇权罢了。公冶韶华毫无波澜的内心却说着违心的话。 顿时所有人都紧张的看着这一幕,就在众人以为皇帝会发怒时! 突然皇帝“哈哈”大笑几声,说到:“好一个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既然如此那你当着朕的面给朕作一首诗。” 作诗? 公冶韶华看着面前笑的如此开心的皇帝,突然仿佛看到他的一生,孩童,少年,中年,老年。一生都在追逐的权利,甚至后面被自己亲生孩子谋权篡位。其实也算是个好皇帝,在位期间也在为百姓做实事,若能让他长生不老,统一天下,应当也会成真! 公冶韶华心里有些为难,于是开口道:“陛下,臣女才疏浅陋,作诗实在拿不出手。” 而听在皇帝耳中,却认为她是在谦虚。于是说到:“是朕让你作诗,好与坏朕都不会怪你,但说无妨!” 公冶韶华见推脱不了,只能陷入沉思。 什么诗比较适合眼前这个皇帝? 皇帝见她一副思考的模样也不再打扰她,静静地看着她。 朝堂上的人见状,也纷纷安静下来,看着那一身红衣。 第17章 是我打的 突然公冶韶华清冷的声音响起: “江山如此多娇, 引无数英雄竞折腰。 一代天骄, 成吉思汗。 只识弯弓射大雕。 为天下立心, 为生民立命, 为往圣继绝学, 为万世开太平。 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公冶韶华话音刚落,高堂之上的皇帝连连拍手。 “好一个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作的好啊!” 皇帝刚一说完,在场所有人除了公冶韶华纷纷下跪高呼: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非常满意的对着公冶将军说道:“公冶爱卿教女有方啊!” 公冶将军心里跟乐开了花一般,对着皇帝弯腰道:“小女才疏浅陋,能得陛下夸奖,荣幸之至!” 而躺在担架上的潇河对这发生的一切很是不甘。 明明是叫她来对峙,让她知道得罪自己的下场,让她跪在自己面前求饶。可如今居然让她出尽了风头。这让他怎能甘心? 皇帝看着这一幕,心情大好,见公冶韶华没有下跪也没有开罪,只是说道:“众爱卿平身~” 晁宸站起来,一脸复杂的看着公冶韶华。 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公冶韶华啊公冶韶华,你究竟还有多少让人意想不到的惊喜? 这时潇河见这事完了,连忙咳嗽几声来引起皇帝的注意。 “咳咳~” 这时众人才纷纷回过神来,看着潇河。 嗯,潇公子还在呢! 说是公冶韶华打的?? 这看着细胳膊细腿的,能把他打成这个样子?会不会是搞错了? 众人不禁产生怀疑。 这时皇帝仿佛才想起一旁的潇河,说道:“公冶韶华,潇河状告你殴打他!此事你可有异议?” 公冶韶华闻言,看了一眼一旁躺着的潇河。 眼神淡然,毫无波澜的说道:“回陛下,确实是臣女打的!” “轰~”此话一出,整个朝堂都炸了。 还真是她打的! 潇河见她居然自己直接承认了,心里突然有些得意。 贱人,没想到会栽到本公子手上! 哈哈哈啊哈哈! 接着潇丞相也站出来说道:“还请陛下替犬子做主啊!” 听到这话,公冶韶华冷笑一声,凌厉的看着潇丞相道:“看来潇大公子没有向丞相大人说明情况啊!” 潇丞相抬头看着公冶韶华满脸的疑惑, 此事难道还有其他蹊跷之事? 不行,如今已经闹到金銮殿上,不是也是,没有证据,只要咬死就是她的错,这事也就妥了。 “公冶韶华,在福满楼所有人都看到你殴打犬子,此事已是事实,你还有何狡辩的?况且当时三皇子殿下也在现场!”对了,三皇子是太子殿下这一边的人,且我们是太子殿下的外家,三殿下定然也会站出来替我们作证。 晁宸没有想到潇丞相居然把自己也给牵扯进来,心里对着潇河冷笑一声。 果然是废物! 皇帝也没想到他的三皇子居然也在现场,同样疑惑的看着他。 问道:“宸儿也在现场?” 于是晁宸只能在众目睽睽之下,面无表情的说道:“回父皇,确实如丞相大人所言。” 说完,晁宸看了一眼站在中间的公冶韶华。从他说话到说完,她全程都没有看他一眼,仿佛直接将他忽略到底,没有任何的波澜。 潇丞相后面还有潇皇后,他不能反驳潇丞相,否则就会撕破脸皮,现在不是撕破脸皮的时候。可是看到她这幅不在意的模样,心里还是有些失落。 公冶将军这时的内心就像火烤的一样? 完了,三皇子都站出来作证了,这事怕是不好办了。 担忧的看着自家闺女。 潇丞相见此,心里不禁有些得意。 “公冶韶华,你还有何话可说?” 公冶韶华:“臣女何时说过人不是臣女打的?” 看着潇丞相有些错愕的神情,又逼问道“臣女问的是,你们可知臣女殴打的原因?” 公冶将军见自家闺女开始逼问潇丞相,于是开始站出来趁热打铁:“丞相大人可否告知小女殴打潇公子的原因!如若说不出来,丞相大人就是污蔑!” 哼,以为本将军好欺负是!居然欺负到我乖女头上了? 随即公冶将军又对皇帝下跪道:“陛下,丞相大人一直强调小女殴打其犬子,却说不出所以然来,微臣要状告丞相大人污蔑。恳请陛下替微臣做主啊!” 说完也学着潇丞相一样一把鼻涕一把泪,朝堂之上没点演技都不行啊! 公冶韶华有些错愕的看着自家父亲这副模样。 没找到父亲大人居然还有这一副面容? 皇帝看着这一幕突然有些头疼,这怎么被告转化为原告了? 突然殿外跑上来一位士兵,双手抱拳,半跪在地上,对着皇帝说到:“报~启禀陛下,容世子求见!” 第18章 我来澄清事实的 “宣~” 容世子怎么来了? 众人都疑惑的看向朝堂上那个胡子白花,挺拔威武的镇国公。 镇国公都有些皱眉因此皱是了眉头。彦儿来作何? 很快容彦就被郁青推着到了金銮殿,眼神一眨不眨的盯着公冶韶华。 公冶韶华看着他出现,有些蹙眉,眼神不赞同的看着他。 不是与他说过此事她自己会解决的吗,为何还要来这儿? “容彦参见陛下,……” 话还没说完,皇帝就让他免礼,平身。 说起这儿,其实容彦可能还要叫一声皇帝为表舅。皇帝有位堂姐嫁到镇国公府,也就是容彦母亲。虽关系不说多好,但至少容彦母亲在他年少时,也多次帮助过他。他也一直记着,可是后来容彦父亲战死沙场,母亲也随后殉情,当时容彦也只是个四五岁的孩童。可后来不幸的是,容彦在一次冬天,掉入湖水,从此双腿残疾,身体柔弱。 皇帝深感愧疚,便下旨容彦及冠之时就可以承袭镇国公爵位。 如今看到他,眼神都有些柔和,“彦儿,今日来朝堂上有何要事?” 容彦苍白无力的脸庞,揉揉诺诺的说道:“陛下,臣是来澄清公冶小姐殴打潇河潇公子的事件的!”他知道刚刚公冶韶华的眼神是在告诉他,这事他不该参与,可他不能让她独自承受陛下怒火,况且本就不是她的错。 嗯?这怎么又牵扯到容世子了? 镇国公也很纳闷,跟自家孙子有关? 皇帝:“哦?彦儿当时也在场?” 容彦:“此事也怪容彦,当时容彦去福满楼买糕点碰巧碰到潇公子等人,许是容彦这副残破不堪的模样扰了潇公子的兴趣,这才引起潇公子说臣是废物世子。 臣当时就该立马道歉离开的,许是同在福满楼的公冶小姐见到容彦被人刁难,出于仗义,便出手帮了容彦。 此事是因臣而起,万不敢牵连公冶小姐,还请陛下降罪!” 公冶韶华复杂的看着他,她没想到他竟然把所有的罪过推到自己身上,把她摘的干干净净。 那双清澈见底,好看而又委屈的眼目,让她有些心悸。 真是一双好干净的眼睛啊!让她有些冲动想把它占为己有,眼里只有自己。 镇国公一听自己孙儿阐述,看着潇家父子就是火冒三丈:“好啊,你们这是欺我镇国公府无人,这么欺辱我孙儿!” “好大胆子啊潇河!”皇帝听了狂然大怒,不管怎么说,容彦名义上也是他外甥,也算半个皇家人,这潇河居然不知死活公然挑衅。 “陛下息怒啊!”潇丞相吓得立马跪下磕头谢罪。 “潇爱卿,这就是你教的好儿子,倒打一耙不说,颠倒黑白的能力倒是学的好啊!” “陛下息怒,微臣也是忧儿心切,怪微臣率先没有问清事实,请陛下降罪!”如今偷鸡不成蚀把米,没有让公冶那老匹夫获罪不说,还牵连自己。现在只能顺义皇帝的怒火,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此时潇河也万万没想到,那废物居然敢公然跑到朝堂上来,他以为他不会来的,万万没想到谎言就这么被拆穿。现下他内心也有些害怕的看着自家老爹。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潇爱卿教子无方,便罚一年俸禄,潇河嚣张跋扈,禁闭三月,不得外出!如有下次严惩不贷,潇爱卿可有异议?”毕竟是皇后外家,也不好罚的太重,不然皇后那儿也不好交代。 这简直就是轻拿轻放啊! 当下潇丞相心下大喜,跪在地上连连说道: “微臣领旨~” 随后皇帝甩袖离去。 德公公好好一声“退朝~” 文武百官:“恭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第19章 华儿会武? 当所有人都下跪恭送陛下时,只有公冶韶华笔直的站在原地,眼神盯着高堂之上的皇位,让人看不清脸上的情绪。 她早就知道,这种小事绝对动摇不了潇家分毫。晁渊帝对潇皇后有情有愧疚,只要潇皇后不倒,潇家便会如擎天柱一般死死的扎根朝堂。 如今皇帝的这种轻拿轻放的惩罚真是让人不爽啊! 呵,上辈子公冶家族被杀头,怎么能少的了潇丞相背后的推波助澜呢! 潇家,等着,好戏才刚刚开始呢! “公冶将军真是养了个好女儿啊!” “哈哈,哪里哪里,也就亿点点!”众人看着他这一副不谦虚的模样甚是无趣。 潇丞相看着那些大臣恭维他的模样,再看身后躺在担架上那死气沉沉的人样,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把这孽子给本相拖回去,丢人现眼的东西。” 说完气急败坏的向外走去。 就连晁宸临走之前,看了一眼公冶韶华,蹙了一下眉,她好像不满意这样的惩罚? 镇国公见围着公冶将军的大臣都走了,上前说到:“多谢公冶将军之女出手相帮,改日老夫定带孙子上门拜谢!” “镇国公客气了,此乃小事一桩,也多谢世子能上朝廷来替小女作证。”公冶将军客气道。 而此时公冶韶华将眼神从皇位上移开,看向不远处那个暖暖诺诺的少年。 而少年对着她微微一笑。 真真是陌上人如玉, 公子世无双。 那一笑。仿佛周围的空气格外的清新俊逸。 等到公冶韶华等人各自回到府上时,老太太着急的拉着公冶韶华左看看又看看,见完好无损以后松了一口气,接着又询问朝堂之上发生了何事。 而公冶将军自然毫无保留的全部说了出来。 老太太听了一阵后怕,“还好,有惊无险,容世子是个不错的孩子,改日我们上门拜访一下老镇国公,也好答谢那孩子。”想到那孩子身体不好,且又不能行走,顿时有些可惜。 “姐姐是有福报之人,自然而然也会受到上天眷顾。”公冶潇潇真诚的看着公冶韶华,端庄贤淑的模样让人看了很是讨喜。 公冶韶华对于她这副模样,有些不适应,索性眼不见为净,起身说自己累了想休息,便告退了。 镇国公府~ “彦儿,发生这样的事,你昨日为何不跟祖父说!”回到镇国公府,,老镇国公就有些迫不及待的关心自家孙子。 “你从小便听话懂事,祖父知道你不愿给祖父添麻烦,你父母虽不在了,可祖父会是你的依靠。咋们不惹事,但也不怕事。下次再发生这种事你要跟祖父说,明白吗,别自己憋着!” 容彦坐在轮椅上,听着老人的唠叨,并没有觉得烦躁,相反他为有这么一位爱自己疼自己的的祖父而开心。 “祖父别生气,不会再有下次了。” 镇国公看着孙子这乖乖的模样也没了脾气,只是问道:“彦儿之前可认识她!” 虽没有说名字,可容彦还是知道祖父说的“她”是谁! 于是摇了摇头:“不认识!” 闻言,镇国公有些纳闷,难道是她认识彦儿? 想到这儿又看了一眼自家孙子。嗯,长得一副好相貌,配她正好。 若是能凑在一起,也不是不行?只是看着公冶家那女儿清冷孤傲的性格,话也不多的模样,她会看得上自家这孙子嘛? 容彦眨了眨眼睛,看着祖父这不怀好意的盯着自己,有些不解? 深夜~ 公冶韶华拿着一把寒剑在自己院子练剑。 她心里的煞气迫不及待想要发泄出来。一会儿将周边的树叶击杀,一会又飞上瓦顶,一身红衣对着明月,一招一式都带着杀气,眼神狠厉,充满血丝的眼目。 而正要找公冶韶华的公冶川景,惊讶的看着这一幕。 华儿会武? 看了一会儿后一脸复杂的离开了。 回到自己院子后走来走去,他并不是怀疑那不是她妹妹。相反他确信那就是他妹妹,因为那是来自血脉的吸引。 而是在想,这么多年,他妹妹都经历了什么。从到家那天起,他没见过她笑,哭,吵,闹,总是一副风云清淡的模样。就连今日发生这么大的事回家了也没有找家里人哭诉。 可是看着她对他们这些亲人亲情的眼神是骗不了人的。每次他都能看到她眼里流漏出失而复得的神情时,他以为可能是因为妹妹常年在外的缘故。可如今想来,这事肯定不简单。 第20章 半夜爬墙 半夜,公冶韶华又被噩梦惊醒了。她猛的睁开血红的眼睛,眼里还有点点泪花。 接着起身穿衣,从窗户那里倏的一下,就不见了踪影。 转眼间她翻过一座座房顶,准确无误的找到镇国公府,然后找到一处院子。 屋里带着一点星光,公冶韶华翻进窗户。走进站在床边,能够看到少年侧着身体安稳睡觉的情形,借着那点星光能够看到少年精致的五官。 公冶韶华半跪在地上,看着他的睡颜。伸出右手去触碰他眼角那颗痣。就见他的眼睫毛颤栗的动了几下,吓得公冶韶华连忙把手伸了回来。 随后公冶韶华直接坐在床边,趴在他身边,闭上眼睛。 等到寅时 ~(又称黎明,早晨,日旦:时是夜与日的交替之际) 公冶韶华醒来,看着还在熟睡的人,居然露出柔和,果然只有在他身边才能入睡。 接着公冶韶华又摸了一下他眼角的那颗痣,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过了好一会儿容彦便睡醒了,他起身伸了下懒腰,“郁青,进来。” 郁青听到吩咐后边开门进来,手里还端着洗脸盆。 正当他准备去伺候容彦起床时,突然看到桌上的糕点。 咦,这怎么会有奶昔糕点的? 应该是世子叫暗卫一大早去买的! 这么想着便去伺候容彦起床。 接着就是后面很长一段时间,公冶韶华半夜都会爬墙进镇国公府,然后趴在床边睡觉,等到寅时,公冶韶华就会离开。 而容彦每天都感觉睡的极好,比以往都睡得舒服。并且早上起来桌上都会有一盘奶昔糕点。 这天容彦收拾完后,拿起一块糕点放在嘴里。 嗯,感觉这糕点越来越好吃了,于是开口道:“郁青,这糕点怎么跟你之前买的不一样啊?” “啊!属下没有买糕点啊?”这不是世子安排人去买的吗? 郁青满满的问号,随即发现不对劲。 “世子,有人来过!”郁青严肃的看着容彦。镇国公周围都会有暗卫埋伏,能够在不惊动暗卫的前提下悄无声息的来去自如,恐怕这人武功不低。倘若是想要对世子不利,那他们也察觉不到。 此时容彦皱起眉头,显然和郁青想到一块去了,有些头疼的揉了揉眉心。这几日不知怎么,睡的太死,有人来自己房间,都不知道。 “世子,是属下放松警惕了!请世子降罪!”郁青半跪在地上,一脸后怕的说道。 “起来,下不为例!” 郁青:“是,世子,属下这就安排下去,多加一下暗卫。” “不必,这人能够做到连我都不惊动,显然武功在那些人暗卫之上。可若你加派人手,有可能会惊动那人,此事先不必惊慌!一切如常就好。” 此时的容彦和平时表现的温润乖巧孑然不同,身上狠厉的气息和公冶韶华极为相似。 于是到了晚上时,公冶韶华毫无察觉的如往常一样翻墙进了容彦屋子,将手里的奶昔糕点摆放在盘子里后走到床边。 装睡的容彦就感觉脚步声离自己越来越近,他放在被窝拿着一把匕首的手紧了紧。 接着他就闻到一股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 这气息是? 公冶韶华走近搬跪床边,如往常一般伸手摸了摸他眼角的那颗小痣,但是没有立即伸回手。 她想好好摸一摸他,于是她的手轻轻的抚摸他的眉心,鼻子,脸颊。最后是嘴唇。 这么多天的单方面相处,她不知道她对他是什么心思。 原本见到他时,心里感激他前世替自己收尸,掩埋亲人的尸体。在最后那么昏暗的时间里,她遇到了他。便想着既然他帮过自己,那这一世便保护他,偿还恩情。等到自己占地为王时,把他接过去,还有他的祖父,许他一世无忧。 可是现在她有些迷糊了,她不知道现在的他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待在他身边自己心底平和没有被仇恨冲昏头脑,没有煞杀的冲动,也没有再梦到前世的惨案。 回想到他那天站在金銮殿替自己澄清的情形,她突然有些贪恋,想让他一直待在自己身边。 她就像是捡到一缕阳光, 恰似伊人回眸一笑, 从此世人皆草木。 第21章 是她的救赎啊 不管是第一世身为杀手的她,还是第二世为晁宸杀人的她,亦或者是这一世重生归来复仇的她,无论哪一个她,都是生活在黑暗的人,从地狱爬起来的恶魔。 原本以为她会在那腥臭腐朽的日子里熠熠生辉,也会在那颠沛流离的日子里坚持不懈。 以为那个人会是她的光。 后来她终于知道,他并不是我的光,只是恰好他刚刚好需要她,利用她来散发出他的光。 公冶韶华的手轻轻按摩着容彦的嘴唇,随后又摸向那颗痣。 可是现在她好像又遇到一颗星星。 难道她生活在阴沟里,依然有仰望星空的权利吗? 神明再次给她重生的机会,是为了你这颗星星吗? 容彦, 你会是她的光和救赎吗? 她这种从地狱爬起来的恶魔,可以得到光吗! 她今夜过后,后面可能就来不了了,冥城那边宫殿已经修建好了,先生传信让她去一趟,具体商议一下事宜,估计要忙很久。 而容彦感受到一只手在自己脸上动来动去,心跳也开始加速跳动,就快忍不住时,公冶韶华收回手指。 轻轻的说了句“晚安!”等我回来。 起身走到窗前,最后看了一眼容彦后消失原地。 容彦在她走后,睁开眼睛,坐起身,眼神复杂的看着她消失的方向,又看了一眼桌上的糕点。 她半夜爬墙只是为了送糕点? 公冶韶华回到自己房间后,绿萝就进来道:“小姐,包袱已经收拾好了!” “嗯,这里你应付一下,囿安同我去就行!” 绿萝:“小姐,放心,这边属下会打好掩护的。” 公冶韶华随后出门便去了公冶川景的院子,敲了敲门。 里面的人有些疑惑的问道:“谁?” “哥,是我!” 华儿?这么晚找他为何? 随后从里面打开房门,公冶韶华进去,公冶川景将门关上。 “华儿,有事?” 于是公冶韶华直接开门见山的看着他说道:“我要出趟门,不能让外人知道,包括家里人。” 公冶川景倒茶的动作一顿,随后放下茶壶,立马担忧的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可是身体不舒服?”难道妹妹身体没有全好,又开始发作了? “我没有生病!”公冶韶华看着他关心自己的模样,有些愧疚,终究还是不忍心再瞒着他,于是直接说出事实。 没生病? 公冶川景虽然之前有所怀疑过,可现如今亲耳听到还是有些不敢置信。 “哥相信我吗?你们都是我亲人,我不会害你们。” 公冶川景:“哥当然会相信自己妹妹了,只是你要去哪里?有没有危险?” 公冶韶华犹豫了一下,到底要不要告诉他,还是算了,这种事在没有成定局的时候说了只会徒增烦恼。 于是只是说道:“没有危险。”不会死就是了。 公冶川景见自己妹妹不方便说也没有多问。只是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笑着说:“你去便是,祖母那边,哥哥会替你遮掩过去的。” 随后公冶韶华说了声“谢谢!”谢谢你们都还在,还能给我一次弥补的机会。 公冶韶华离开的第四天。 这几天容彦晚上一直都在等公冶韶华,可是一直都没有等到,早晨起来桌上也没有了糕点。 仿佛那天晚上的的那句“晚安”是他的错觉一般。 他便派人去打听,公冶将军府上的人都说大小姐从小身体不好,这几天身体病情又复发了,没有任何人能见到她,就连外面的人都传她命不久矣。 他不相信,明明看起来那么健康的人怎么会在见完自己后就生病了? 于是他又派暗卫暗中观察公冶将军的院子,只有那个叫绿萝的丫鬟端着药进进出出,还有公冶川景她的哥哥,就是不见她本人。 难道真的如传闻所说,病入膏肓了吗? 想到这,坐在轮椅上的容彦盯着桌案上画上的女子。 这是他近日无事所画,画中的女子一身红衣,清冷孤傲的眼神,倾国倾城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容貌。 他不知道他怎么了,自从那晚后,他心里脑海里全是这个红衣女子。 可是现在他见不到她了,突然他眼眶有些红。 “咚咚~”一阵敲门声传来。 容彦听到声音,连忙将画收起来,说到:“进~” “世子,公冶将军府那边有消息了!公冶小姐根本不在卧室里,公冶川景和那个叫绿萝丫鬟的是在打掩护。公冶小姐可能在四天前就已经离开了。”进来的郁青有些激动的说道。 容彦一听到这个消息,双眼放大,一下子震惊到了。他突然忘了自己有腿疾,猛的想要站起来。 “嘶斯!”好疼~ 郁青见状连忙跑过去扶住他:“世子小心!” 于是容彦有些吃痛的在郁青的搀扶下慢慢的坐在轮椅上,皱着眉头,思绪有些放空看着某处。 不在卧室里是什么意思?失踪吗? 如果是失踪,那公冶将军和那位老夫人一定不会这么安静,早就安排人去找了。 可她为何谎称自己生病,除了那个丫鬟和公冶川景,所有人都瞒着? “让暗卫部的人去找。”他不信活生生的一个人凭空消失了。 此时的多么狠自己为什么没有一双健康的双腿,如今这样同废物有何区别? 第22章 与天斗 一个礼拜过后~ 公冶韶华站在冥城刚修建的城墙之上,一身红衣随风飘荡。脸上一张红色的纱巾遮挡着面容,只露出一双眼睛。 这里是整个宫殿最高的位置,位于冥城地势最高的位置,她俯视着面前的一切,将周围的一切看的清清楚楚,大有一幅 “会当凌绝顶 一览众山小 ” 之感。 “先生,人可到齐了?”公冶韶华问方茴。 方茴看着面前的红衣女子,说道:“到齐了!” 随后公冶韶华收回目光,向宫殿走去。 大殿之上,两边坐着许多大大小小的势力,大概有十几号的样子,大多都是冥城以前的霸主。 很快公冶韶华来到了大殿上,径直走到最上座的位置上。 原本喧闹不止的大殿瞬间就安静下来了。 公冶韶华清冷的声音响起:“欢迎各位门主加入本座!” 突然一个反对的说道:“等等!” “当初我们加入你门道,不过是因为你占了冥城的资源,而如今你在冥城修了这么一座堪比皇宫的宫殿,你想干什么?” “是啊,你这是拉着我们去送死!” “没错,我们要求退出去!” …… 只要一人带头反对,那么后面便出来四面八方的反对。 方茴皱着双眉看着这些人。 公冶韶华看着他们一个个争吵的样子,冷笑一声,随后右手一抬,一颗银针飞了过去,正中眉心,随后那人死不瞑目般的倒在地上“彭”。 众人开始惊恐万分。 “还有谁反对,站出来!” “你卑鄙无耻,居然用暴力逼迫……”我们 那人话还没说完呢,公冶韶华便再次抬手,一股内力向他冲去。 “噗~” 只见那人吐出一口鲜血,眼睛看着前方,直直倒下。 此时公冶韶华在上座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这群人,她突然好像找到什么好玩的事一样般再次问道:“还有吗?” 而偏偏有人不信邪,一个穿着灰色道袍的道士又站出来指着公冶韶骂鼻子:“你就是个魔女,惨无人道!贫道今日就算是死也断然不会与你同流合污!” 公冶韶华听着他的咒骂有些无趣的转了转脖子。 魔女? 突然公冶韶华一个闪身就到了那骂他的人面前,一只手掐住他脖子提到自己上空。 看着他在自己面前挣扎的模样,公冶韶华感觉更兴奋了,眼睛一瞬间变成幽冥般红目。 声音有些沙哑的说道:“本座给过你们机会不是吗! 一是奉本座为主,待本座大业将成,封你道观为国观, 二是本座杀了你。 可是很糟糕,你们都选了后者,那这怎么能怪得了本座呢!” 说完手上的力度再次加大。 道长死死的抓住脖子上的那只手,虚弱的说道:“你……你会遭……报应的!天道一定……不会放……过你!” 听到这,从来没有笑过的公冶韶华仿佛听到什么不得了的笑话一样笑了出来。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公冶韶华突然的大笑,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疑惑的看着他。 她这是怎么了? 连方茴也都担忧的看着她,这样失控般的公冶韶华方茴从未见过,仿佛走火入魔了般。 过了一会儿公冶韶华停住了笑声,浑身煞气: “天道,天道, 若天要压本座,那本座便劈开那天。 若地拘本座,踏碎那地。 天道若失,那本座便战天! 天道弃本座, 那本座宁成魔,灭了这天又何妨?” 说完公冶韶华松开他脖子上的那双手, “嘭~” 那道士砸在地上,劫后余生的摸着自己的脖子,大口大口的呼吸空气,一脸惊恐的仰视着公冶韶华。 公冶韶华闭上眼睛,再睁开时,眼睛已经恢复正常的颜色。 俯视着地上的道长,说到: “本座一生傲骨,不屈于世俗。世事纷扰,我自傲笑九天。天若顺我,天昌盛。地若顺我,地繁荣。 回去告诉你们观主,要么奉本座为主,要么本座亲手杀了你们?” 随后眼神扫过周围的人,说到: “舒云门主可愿臣服?” “自然!我湄娘愿为主公效犬马之劳!” 刚刚她可是已经见识过公冶韶华能力了,平生第一次感觉到原来死亡离她如此之近。 且她刚刚那不输于男子的气概和野心,深深震撼人心。若真有那么一天助她得到这天下,那自己也算是功臣元老,到时候也许可以流传千古。所以她真心实意愿意跟着她。 公冶韶华很是满意的看了她一眼,随后又对着那名始终戴着面具的黑衣男子,“那,青龙门主是打算如何?” 戴着面具的男子复杂的看着她,抿了抿唇:“青龙门也愿为主公效犬马之劳!”他敢相信只要自己今日说出“不”字,那他也算活到头了,也许明年的今天就是他祭日。 不行,从她刚刚那一番与天斗的决心,她想称霸天下,此事事关重大,必须跟主子汇报。 公冶韶华丝巾下的红唇满意的勾了勾唇,随后又看向周围其他门主。 “我们自然也愿意加入的!” “是啊是啊,我们都是很愿意为主公效力,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笑话,刚刚她可是说了,要么加入,要么死,说不定还会被屠杀门派,最厉害的青龙门都加入了,他们这些下流的门派当然也是加入了,竟然打不过那就加入。 第23章 会是她吗 等到闹剧散场之后,大殿之上就剩公冶韶华和方茴两人。 公冶韶华转身看着方茴一脸复杂的模样,突然愣住了。 “你刚刚……怎么了?”为何突然像换了一个人一样?方茴有些疑惑,明明以前相处那么长时间,也没见过她失控的模样。 公冶韶华:“抱歉,吓到先生了?” 方茴摇了摇头。 并没有被吓到,只是担心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公冶韶华看着面前这个三十五岁的男子,突然想到,前世他就是知己,他总能想她心之所想,可这一世她封闭内心,不愿让任何人窥探,他也不知她所想所思。 “本座就是这样一个随时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发狂杀人,浑身煞气的人,先生若是后悔了,可以离开,本座不强求。”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她自己的原因,她却有些难过又有些赌气,因为什么,没有了知己吗?又在赌气什么? 听到这,方茴突然之间有些慌乱:“不是这样的,我只是担心你!如果你不愿意说,那我不问便是!我既已选择跟随你,便不会后悔。”不再说什么后悔跟随她的话了,他从不后悔。 公冶韶华听后一句话都不说就离开了大殿。 燕京镇国公府~ 容彦蹙眉看着属下送来的信件,手轻轻敲打着桌案。 “世子,冥城那日那位红衣女子杀了两位门主,至于殿内发生了什么,属下离得远怕被发现并没有听清楚。只是牧野转交给属下这封信。”一名黑衣男子半跪地上。 只见信上写着:主子,今日那名红衣女子使用暴力杀人手段逼迫各门主奉她为主,属下受到压迫臣服于她。其言语之间无外乎称霸天下,野心之大,恐此女为变故,望主子早做打算。 牧野笔 容彦看完信后,问道:“那名红衣女子长什么样可看清了?” “脸上戴着纱巾,看不清楚模样,只是看着只有十六七岁模样,对了,她头上从始至终都戴着一根玉簪!”黑衣人回想他那几天看到的女子说道。 突然容彦像想到什么似的,猛然翻开抽屉,打开那幅画,随后从袖口处掏出一块手帕,放在那画上的人脸上。着急的问道:“你看看,是这个样子吗。” 他声音有些颤抖。 黑衣人不解的看着容彦,接着起身靠近桌案。看着画上的女子,突然双眼瞪大。 “世子,就是她!” 容彦以为自己出现幻听,满脸的不可置信,声音颤抖的再次问道:“你再好好看看,那个红衣女子是不是她?” 随后黑衣人跪在地上,坚定的说:“是,属下确定,就是那名红衣女子。” 得到肯定答复的容易,瞬间盯着画上的女子。 找了你那么久,原来你跑去冥城了。 你究竟想做什么公冶韶华? “回去告诉牧野,她想做什么,先配合她。”本世子倒想看看,她要做什么。 “是!” 冥城~ “诸位,本座已经等了许久了,不要再耗费本座的耐心。”公冶韶华对着三十多个身穿灰色道衣的人说道。 一名道士愤怒的说道:“魔女,休要猖狂。”那日他孤身一人,着了她的道,今日他们人多,还不信制服不了这魔女。 “呵,那这么说,诸位是选择后者了?” 说完公冶韶华便要开始动手,突然一道声音响起:“慢着,还请主公刀下留人。” 公冶韶华看向说话的人,一身道袍,头发两发斑白,还有一道手指那么长的白胡子。那人一路走来,浑身都充满了正气凛然。 “贫道乃是观主,愿归顺主公,师弟说话有些冲,还请主公见谅!” “师兄,你怎么……”答应归顺这魔女。 “闭嘴!”那位观主冲他怒斥了一句。 师弟:“。。。。。”乖乖闭嘴,怨恨的看着公冶韶华。这魔女,难道连师兄都拿她没办法吗? 转而又道:“只要主公吩咐,贫道愿为主公效力!” 公冶韶华看着识趣的老道人,“本座如今要占领这座城,百姓估计会暴怒,所以本座需要造势,名声。此事还真需要观主想些对策。” “主公登基为帝,乃是顺应天命,天选之子。此乃人间大福!贫道会让人将这些散布出去,主公安心便是!” 公冶韶华听后点点头,便离开道观。 第24章 天女下凡 待公冶韶华走后,凡空上前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观主。 “师兄,连你也要与那魔女同流合污吗?”凡空有些失望的看着他。 道长看着天空,声音放空道:“此女命数多变,却有紫气环绕,乃帝王之相。” 凡空震惊的看着他,有些不可置信。 那魔女居然就是师父在世时所说的命定之人吗。 “所以连天道也是站在她那边的吗?”如果天道都是站在她那边的的话,那她称霸天下不就是会成真? “天机……不可泄露啊!”就算所有人都站在她这边,可总有那么一人是会站在她对立面的,哪怕天道也不能阻止。 凡空随即想到什么,皱起眉头说道:“可是师兄,她行事狠辣,杀人不过头点地。到时候世间战乱,百姓生灵涂炭,这样残暴不仁的人掌管天下,师兄又怎知她不会成为一代暴君?” “身为一个帝王,该狠厉时就要拿出威力震慑底下的人,不然如何掌管天下。你且看着,她……会是一个好帝王!” 凡空见他一副信信旦旦的模样,抿了抿唇,还想再说什么时又听他说“我们要做的就是好好辅佐她登基为帝,将来道观成为国观,说不定能够流传千古,记入史册。” 额!这才是师兄想表达的重点!罢了,既然是上天的旨意,那就不能违背。 于是次日的大街上贴满了各种各样的通报,且每张通报旁边都站着一位身穿铠甲的战士,通告前围着不少男女老少。 “这上面写的什么啊!”一位老婆婆问道。 “我们不识字,有谁出来能给大家伙念念?” 这时旁边站着的士兵,大声的说道:“站远点,别靠这么近!” 这时一位中年妇女硬着头皮说道:“军爷,这告示写的什么啊!” “是啊,军爷,你给俺们念念呗!” …… “嚷嚷什么?安静,大家伙听我说”士兵厉声喊到。 士兵自从跟着公冶韶华的将士训练后,也加入了扫盲计划,所以啊往往像他们这种五大三粗的将士,也被迫读书识字。现如今啊不说像那种能参加科举的先生知识渊博,但至少现在也能认些简单的字。 等到现场安静下来后,士兵清了清嗓子:“咳咳,上面写着:百姓生活苦楚,食不饱腹的日子,本座看了甚是痛心,于是本座前几日上山苦苦寻找,终于找到能一产千亩的物作,各位若有需要前去登记领取!” 此话一出,百姓瞬间炸开锅: “这位军爷说的可是真的?一产千亩?”乖乖,她活这么长时间,也没见过这么神奇的产物?要是真的得到了那她家孩子就不用挨饿了! “是啊是啊军爷?你可别忽悠俺们啊?” “这让俺们上交粮食的官爷倒是见过,这送粮食给俺们的还是第一次见?”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事? “军爷,这是每家每户都有的吗?是按人口分还是每家只有固定的那点啊!”他家人口多,上有老下有小,加起来起码十几口人。这要是分的少那可咋办啊? 士兵听着百姓的争吵不休,知道他们还处在怀疑状态。于是开口道:“各位乡亲父老,咋们主公仁慈,爱民心切。自己掏腰包给各位发粮食,每家按人口所得,每人可得五斤粮食,但是各位不要一拿到粮食就一顿把它吃完了,你这顿吃完了,那下一顿呢?咋们啊把它播种下去,让它多多产粮食。” “每人五斤粮食?” “这么多啊?那俺家人口多,那俺们可以拿五斤留着吃,剩下的都播种下去。等到明年秋收,俺家也有粮食了!” “俺家人少,就留三斤,其他的都种上。” …… 百姓还没拿到粮食就开始畅想以后不用挨饿的美好憧憬。 “各位,咋们这个神种那不用等到秋收。只要你把它种下去,四月之后,那就可是收获满满的粮食啊!”士兵忍不住自豪的说道。 “什么,只要四个月?就能收获?” “那我们要是现在播种下去,如今才十月份,说不定,等到过年,还能吃口热乎的呢!” “军爷,这粮食是在何处领取啊?” …… 大家都迫不及待的想要去领取粮食了。 “这边,你们直走再右拐,看到一处大厅,那里就可以登记领取粮食了。” 这个时候安排在百姓队伍里的水军就起到关键作用,只见一个穿的破烂不堪的男子,跪在地上,高呼: “主公万岁!主攻乃是天女下凡,拯救受苦受难的观世音菩萨啊!” 随后一波波百姓全部跪在地上,眼中带着泪花,都在赞颂公冶韶华, “多谢主公!” “主公是天女下凡啊!” “主公万岁!” 是声势浩大,宛如地龙盘桓。 第25章 想他了 傍晚,公冶韶华慵懒随性的坐在宫殿瓦顶上,一手撑着身后的瓦片,一手拿着酒壶,眼睛看着漫天星空。 明明人没有醉,可是她好像心醉了。 现代的时候,不明白为什么有的诗人会被称作诗仙,喜欢喝醉酒后作诗。只觉得他作的诗浪漫而又充满人生凄凉。 人生得意须尽欢, 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才必有用, 千金散尽还复来。 一生都在壮志难酬,怀才不遇的悲凉之感。 可是他背后的妻子却默默地陪伴他。 而她重生归来只是为了报仇,保护家人。可没人问她开不开心,死了便死了,可偏偏上天又让她在这世间重活一世。 公冶韶华看着天上挂着的明月,喝了一口酒,仿佛看到有个少年在冲他微笑。 公冶韶华不自觉的嘴角上扬,嘴里说道“世观休戚已成空,万里相思一夜空。”阿彦,我的星星,突然有点想你了。 随后公冶韶华听到“主公”二字立马恢复以往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正襟危坐的直起身子,看了来的人,“先生这么晚还没睡?” 方茴熟练的直接坐到公冶韶华的身旁,闻到她满身的酒气,皱起眉头说道:“嗯,睡不着,便出来走走,没想到碰到主公。很少看到主公喝酒!今日百姓的反应比预料中好太多,主公是因何事烦恼?”刚刚她嘴里念出的诗句,是在思念谁吗? “没什么好忧愁的,百姓在意的不是谁是皇帝,谁是天下之主。他们在意的不过是,谁让他们吃饱穿暖,谁就能掌握天下。本座有能力能带给他们想要的,所以本座并不担心百姓会不会反对。” 说完,公冶韶华又喝了一口酒。 接着方茴又说到:“此次这番,相信很快消息就会散播出去,到时候其他大国定会派人来讨伐,城墙也在抓紧时间用水泥加厚,争取在其他国家来人之前,修建完成。” 说到这个水泥,当时公冶韶华拿出来的时候,着实震惊到他了。 这水泥等它干了之后,不管是用铁锤怎么捶打,还是用石头撞击,这放在其他国家都没有的东西定是占了先机,到时候就算其他国家来攻城,也不用担心城墙会破。 再加上公冶韶华让人暗中研制的秘密武器,他虽没见过,但是只要是她拿出来的东西,就不会是没用的,他对她有信心。 想到这,方茴敬佩的目光炯炯的盯着面前的少女。 公冶韶华一心盯着那轮明月,冷笑一声。 “到时候就让他们有来无回好了!”想来攻冥城,也要问她同不同意。 “那主公选择何时登基?” 公冶韶华听了抿了抿唇,想到那个满脸温暖冲着她笑的男子,“再等等!待本座解决了燕京的琐事,再行安排!” 次日过后,公冶韶华便告辞离开了冥城。她并没有直接回到燕京,而是独自一人去了燕京郊外一座黑市的地下场。 公冶韶华戴着黑色恐怖面具,走到地下黑场。 这是一家打黑拳的地下场,双方对战之前会签下生死状,场上被人打死了没人会负责,而赢的那方就会得到一笔巨款。虽然规则残酷无情,但是会有许多有钱人来此消费,被看上的拳击手,就会得到一笔打赏,要么收回去做保镖。也因此许多缺钱的人就会来碰碰运气。 当然,公冶韶华来到这个地方,当然不是为了钱财,而是为了发泄。 她最近心里的暴虐好像越来越大了,好几次都是使用内力强行压下。可也只是暂时缓解,所以她才会来到这个地方。 “小姐,是想观战还是想斗场?”一位男子问道。 “斗场!” 男子心里惊讶了一番,但很快便恢复正常,“小姐,这边需要签一个生死状,您……” 他话还没说完呢,公冶韶华直接拿起笔签下一个假名字“音召”。 男子见她下笔如此果断,也不在多话,立马将她带到斗场等候区。 第26章 顽强不屈 公冶韶华随便找了一处不起眼的位置坐下,看了下周围,大概三四百人的样子,而他们下面就是一片空场,没想到一个小小的黑场居然这么多人。 这时一位男子站在台中央道:“欢迎各位来到第下黑场,在下晓东。” 公冶韶华听到声音,也不再多想看着台下的人。 “不要废话,赶紧开始!” “就是就是,不要浪费大家时间!” “赶快开始!” …… 那名男子见到这副场景有些哭笑不得, “各位稍安勿躁,下面斗场现在开始,有请我们第一位选手……黑风暴~” 接着场面一片混乱。 “哇,黑风暴……黑风暴!” “黑风暴……” 接着一个浑身肌肉的一米八九的黑皮肤壮汉出现在台上,脸上有两道刀疤,眼神凶狠。他站在那里演示自己的肌肉,现场表演了一下自己的身手。 顿时引起一片喧哗“好强壮啊!” “下面有请我们第二位选手……猴子~” 等众人看到出现的人时,人如其名,长的矮小瘦弱,在黑风暴面前,就像是一只蚂蚁一般轻而易举就能打死。 有人开始嘲笑“这什么玩意?就这也来打黑拳?” “艹,这他喵的,一拳就死了!” 于是那男子退出场地,说道“各位可以开始下注了,比赛现在……开始~” “我压黑风暴赢!” “我也压黑风暴!” “这铁定就是黑风暴赢啊!” 所有人开始跑到黑风暴那边下注。而那个叫猴子的,一个都没有。 公冶韶华冷眼旁观着这一切。 人啊,就是一个恃强凌弱群体,谁也怪不了谁。 只见黑风暴对着那个叫猴子的肚子就是一拳。 “啪~”毫无意外那个人被一拳打趴在地。 众人见状开始大喊“打死他!打死他!” 那人吐出一口鲜血,感觉五脏六腑都要吐出来了,他咬着牙关,慢慢抬起头,双眼瞪着面前的人。 他不能死,他不能就这么被打趴下,那人说过只要他赢了比赛,就有钱给老娘治病了。 突然他捂着疼痛的肚子,慢慢的在众人的注视下从地上爬了起来。 “哗~”全场炸了。 “居然还能站起来?” “打死他!” “打死他!” …… 公冶韶华见到这一幕,眼神复杂的看着面前这个顽强不屈的男子。 究竟是什么让你坚持? 黑风暴见他还有力气爬起来,冲上去“嘭~”,又是一拳打在他右眼上。 “啊~”那人倒在地上,抽搐了一下,右眼被打的凹陷下去。 不能倒下,只要再过半个时辰,他……他……就赢了比赛。 就在众人以为他再也爬不起来时,只见他又再次爬了起来。 黑风暴见这人居然还能爬起来,彻底被激怒了,他双手抓住那人的衣服,举过头顶旋转了两圈,随后甩了出去。 “嘭~”那人被甩在了地上,都能听到浑身骨架碎裂的声音。 众人看到这一幕唏嘘不已。 静静的看着他,有的人突然希望他站起来。于是就听到有人喊“站起来,站起来!” 那人,睁着唯一的一只左眼,血肉模糊的看着面前健壮的人。 他还能……站起来了,他还……没有倒下。 跌跌撞撞的就想站起来。 黑风暴此时有些失控,他从未遇到这么难缠的对手,于是在他还没彻底站起来时,再次抓住他的衣服,举过头顶,比先前更加用力将他甩了出去。 众人见状纷纷闭上眼睛,不忍看这惨烈的一幕时,等了半响也不没听到声音。 众人纷纷睁开眼睛看着台下,就见一个身着红衣,戴着黑色恐怖面具的女子,接住了被丢出去的那个男子。 “这突然出现的女子是谁?” “”这什么情况?” “这女子哪儿来的?” 身体上的疼痛迟迟没有传来,那名男子睁开唯一的左眼,就看到一个戴着面具的红衣女子。他感激的看着她,嘴角微微上扬, “谢……谢!”说完,便没了气息。他身体已经到了极限了,再也坚持不住了。 公冶韶华为不知怎么,看着他一次又一次倒下再爬起来,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便忍不住出手接住他,可他终究还是去了。 公冶韶华用手捂住他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 去! 第27章 黑场女王 公冶韶华将男子放在地上后,站起来,对着黑风暴说道:“我来和你打!” “什么,她要打比赛?” “这姑娘看着这么瘦,那不是和前面那个人一样的下场吗?” “小姑娘,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下去,不要耽误大家时间!” 而公冶韶华并没有理会那些人的话,往往话多的都死的快,于是公冶韶华二话不说的朝着黑风暴出手。 黑风暴没想到对方出手这么快,也立马出手去阻挡。两方交战你击我躲,公冶韶华身手灵敏,很快占上优势。在众人的注视下,公冶韶华一拳将他击倒。 “嘭~”黑风暴高大威猛的身躯倒在地上,发出巨大响声。 “艹,这太牛了,居然这么快把黑风暴打倒了?” “这他谁啊,我艹!” “黑风暴可是黑场拳王,居然被一个小姑娘给打趴下了。” 众人纷纷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这怎么可能? 公冶韶华神情淡漠的看着趴在地上的人,静静的等着他爬起来。 黑风暴用手擦了擦嘴角溢出的血丝,阴森森的盯着公冶韶华,“小姑娘身手不错!” “一般!” 黑风暴见她不知天高地厚的模样,顿时也来了兴趣。 “老夫驻守黑场多年,还从未有人见过老夫的绝技,小姑娘,你很荣幸!哈哈……” 突然就见他释放内力,浑身环绕着一股黑风。四周狂风四起,众人震惊了 “快看,黑风暴使出了绝杀技能!” “艹,是黑风!”(艹是一种草) 为何叫他黑风暴,就是因为他有杀人于无形的技能“黑风”。 没想到他们今日居然有幸见到传说中的“黑风” 公冶韶华蹙着眉看着。 黑风?前世被晁宸藏在身后,连她都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居然被她阴差阳错的给撞见了。 这个人前世替晁宸杀了不少人,对他忠心耿耿,放在战场上,以一人就可抵千军。身手不凡,且残暴,伤了不少百姓,她多次想要杀他时,都会被晁宸阻拦。 这一世绝对不能让他成为晁宸一把厉剑,和晁宸一起同流合污,杀了他。 想到这,公冶韶华也开始释放内力,身后的头发被内力冲了起来,顿时公冶韶华双眼开始变为暗红色。仔细看,她脖颈上开始出现红色的线条。 她冲进了黑风中。 于是众人紧紧盯着下面一红一黑的身影。两人一招一式,打的不分伯仲。 突然“嘭”的一声,两人被内力弹开。两人都以半跪的姿态面向对方。 “哈哈!小姑娘,你想杀我,做梦!” 公冶韶华双眼暗沉的盯着他,嘴角溢出一抹鲜血,站了起来。 “是吗!”今日你必须死! 话落,两人又打在一起,突然公冶韶华反手从他身后锁住他的脖子,死死的压住。黑风暴拼命的挣扎着,脸上的青筋暴起。手还在不停的攻击她。 “你杀不了我的!”哈哈哈哈哈 突然他一只手朝着自己的胸口击了一掌。 这时不知何处传来声音:“不好!他要自爆!” 众人惊恐的看着台下的两人。 突然他一只手死死的抓住公冶韶华的手,不让她逃脱。公冶韶华想挣脱束缚,可被压的太狠,挣脱不开。 “哈哈,我就算死也要拉着你陪葬!” “嘭!……嘭!……嘭!”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 就在众人以为那位红衣也会跟着陪葬时,大家都不约而同的看着下面一团烟雾黑气中一抹红色身影走了出来。 突然全场所有人站了起来, “她还活着!她杀了黑风暴?” “女王牛” “女王……黑场女王!” “牛,太厉害了。” 激动,强者为尊,对强者的敬佩仰慕。 第28章 废物 “姑娘,我们场主有请!” 只见公冶韶华刚走下台,就被一个十分凶残的人拦住她的去路。 “滚~”此时的公冶韶华已经意识有些模糊,见有人拦住去路,内心的疯狂想要彻底毁灭周围的一切。 那人见她拒绝,十分生气,冰冷的语气说道:“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们场主想见你,那是给你面子,别不识好歹。” 公冶韶华这时血红的眼目暴露在他们面前,“要么死!要么滚!” 那人看到她这不同寻常的眼睛,吓得往后退了几步,对身后的人说道:“还愣着干什么,上啊!” 身后的一群人每人一手一把剑,互相看了一眼,随后向她冲了过去。 公冶韶华看着这群人,因刚杀过人的煞气瞬间暴涨,与这些人厮杀在一起。 片刻后,四周血流成河,一具一具尸体接连不断地倒下,一道鲜血喷到公冶韶华脸上的面具上,公冶韶华双手沾满鲜血,眼神邪恶的看着那群后腿的人“怎么不杀了?” 那个人忌惮的看着她,“放她走!” 随后他们给公冶韶华让出了一条道路。 “废物!连一个人都留不住!”那人说完将手里的茶杯扔了出去,砸在那人额角上,血顺着他的脸流了下来。 “场主,那人简直就是恶魔,属下……属下阻拦不了。若再继续阻拦,属下怕……怕我们的人还……还不够……她杀的!”他跪在地上,说话声音越来越小。 “那你说接下来怎么办!黑风暴是幕后主子竭力留下的人,现在居然被一个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姑娘给杀了,你让本场主如何向幕后主子交代。”一想到这儿,他喵的,浑身没劲,那位主子要是发怒,他们这些人都不会有好果子吃。 那人跪在地上颤颤巍巍的说道: “要……要不属下……现在带人过去追杀她?” “你是猪脑子吗?你见过有人在知道有人想要她的命时,还会站在原地等着你来杀吗!要是她跑到城内,离天子那么近,万一惊动了那位,我们都得掉脑袋!”一群猪脑子,都不知道想问题的吗?还去追杀,在这之前老子先把你杀了! 这么想着,抽出旁边的一把剑刺穿他的胸口,那人死不瞑目的倒在地上。 “来人,把他给本场主拖出去!”他一脸嫌弃的看着地上那一坨肉,废物,真是晦气。 镇国公府~ 郁青推着坐在轮椅上的世子,正要往外走去,突然一道身影出现跪在他面前,“世子,发现公冶小姐的踪迹了!” “带本世子过去!”容彦激动的说道。 殊不知那群人口中的公冶韶华并没有进城,而是来到一处乱葬岗。 乱葬岗很大,大概几百亩的样子,她站在乱葬岗中间,里面全是各种断头断身的尸体,在空气中全是堆积如山散发着恶臭腐肉的味道,她甚至看到不远处那几只乌鸦正在欢快的啃食尸体。 容彦赶到乱葬岗时看到的就是少女红衣飘荡,青丝轻抚,脸上戴着黑色恐怖面具。那么的孤独无助,凄凉的独自一人站在周围尸体里。 随后轻轻对着郁青说道:“你去外面等着!” “可是世子,属下不放心……”郁青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公冶韶华,有些担心。他现在可不会再认为面前这是个闺房中的弱女子,人家都搞争霸天下了,还弱女子? 且这公冶小姐看着情绪不对劲,万一对世子不利怎么办? “有事,本世子会叫你的!” “是!”郁青见世子还是坚持,行了个礼便退了下去,临走之前又再看一眼公冶韶华的方向。 第29章 心魔 郁青退下后,容彦静静地看着不远处的少女,再看到垂在身下红色的双手时,他的心脏猛的一紧。 她受伤了吗? 可即便如此他也没有打扰她,只是紧紧的在一旁看着她。 原来这就是乱葬岗的外貌吗!前世她的亲人包括她,斩首之后就被扔在这里。 她沾满鲜血的右手摘下面具,眼神空洞无神的看着某处。新婚夜里,那个男子温柔的对着女子说道: 华儿,一生一世一双人,待本王君临天下,许你四海为家。 华儿,我们有孩子了,本王要做父亲了。 华儿谢谢你,我爱你! 然而前一秒还说爱她的人转而给她下了蒙汗药,转而娶了别人。 公冶韶华,朕再问你一遍,当初那十万大军你是怎么击退的?你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 那个孽子也不是朕的孩子! 你真是让朕恶心! 朕会让你知道背叛朕的下场的,放心,那个孽子朕也会让他下去陪你的。 你们公冶上下五百口人,朕都不会放过的,朕会诛你九族。 九幽台上, 华儿,爹爹不能再护着你了,你要好好的活下去。 妹妹,哥哥先下去陪他们了,你可不要再做傻事了。 娘亲……母后,凌儿害怕 不,不…… 父亲 哥哥 凌儿 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因为他根本就不爱你啊!公冶韶华,他从始至终都都在利用你,你还不明白吗,你一直都被他编制的谎言给迷惑了。 你看看你,你什么都给他,最后失去了什么? 你的父亲,哥哥,祖母,都被杀了。 甚至他连你们的孩子都下的去手! 你好好看看,他踩着你们的献血坐在皇位上,凭什么他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凭什么你们死后,他还能心安理得的过着自己的生活。 杀了他们! 公冶韶华,杀了他们!】 “啊!”突然公冶韶华大叫一声。 而旁边的容彦双手死死的抓住轮椅两边的扶手,担心的看着远处突然暴虐的公冶韶华,他看到她的眼目慢慢的变成暗红色。 公冶韶华,你到底怎么了? 而公冶此时脑海好像有两个声音正在疯狂的折磨她,让她生不如死。 【公冶韶华,你还在等什么?杀了晁宸,杀了他,杀了他们!】 公冶突然跪在地上,双手抱头。 不。 【重生回来,不就是为了报仇吗?杀了他们,你内心就没那么痛苦了,想想你的亲人,孩子,他们在地狱里多么的无助啊,他们盼着你杀了晁宸呢!凭什么你这么痛苦,而晁宸正在心安理得的当着他的皇帝呢!杀了他,一切就结束了!】 (公冶韶华,你不要被他蛊惑了,快醒醒啊!你还活着,你没有死,父亲还在,祖母也还在,哥哥也还在,一切都还和之前一样,他们都没有死,都活着好好的。快醒醒啊!) 【杀了他,公冶韶华!】 (快醒醒啊公冶韶华!你忘了容彦了吗!他是你的星星,是你的光啊。他和晁宸不一样,你也不要他了吗?) 容彦!她的星星! 那个男子温柔对她说: 公冶韶华, 下辈子定要擦亮眼睛些 莫要再落得这般凄苦! “噗……!”公冶韶华拼命地把那道声音赶出自己脑海中。随后吐了一口鲜血,慢慢恢复意识,睁开红色的双目。 接着就在她转身擦着嘴角的血丝时,突然看着远处一道坐着的身影正看着自己,她愣住了。 原来就算赶走了心魔,可还是能看到他吗!对他已经到这种地步吗! 容彦在她发现自己时,心里有些紧张,眼神有些无措的看着她。 突然容彦就看到公冶韶华嘴角上扬,冲着他微微一笑。 容彦当场愣住了:她对着我笑了! 公冶韶华见他呆呆模样,心里更加确定,以为面前这人是她的幻觉。 竟然是幻觉,那对他做一些其他事也不会有事的对!毕竟只是幻觉而已。 公冶韶华一个闪身来到容彦面前,俯身将他禁锢在自己和椅子面前。 容彦瞪大双眼看着近在咫尺的容颜,他紧张的身体微微往后倾斜,可他越往后退,公冶韶就会向他更靠近一点点。 第30章 原来不是幻觉 只是轮椅后背的空隙就那么一点,直到容彦退无可退时,他听到公冶韶华说:“我本是生活在阴沟里,却没想到遇到你这颗星星。所以不管你怎么退,我都会把你抓回来。” 容彦还没反应过来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时! 就见公冶韶华闭上眼睛狠厉的吻上了他的唇,脑海中一个想法想疯狂的占有他。 随后她熟练的利用舌尖撬开他洁白无瑕的唇齿,疯狂的攻略着,舌尖掠过每一个城池。 容彦靠在轮椅的后背上,瞪大眼睛看着面前这个闭着眼睛动情的轻吻着他的女子,他还能感受到她在自己嘴里疯狂占有轻吻。 随后紧张的双手轻轻柔柔的搂着公冶韶华的脖颈,学着她的样子回应着她。 慢慢的公冶韶华感受到回应,睁开双眼看着面前这个回应自己的男子。 这一刻,她明白了,不是幻觉,是真的,她的星星就在自己面前。 她亲吻动作由开始的粗暴慢慢的变得温柔,一点一点的攻略他的城池。 “嗯~” 容彦震惊的睁开眼睛,他不敢相信那么妩媚而又让人心跳的声音是他发出来的,他开始伸手想要推开她。 可公冶韶华听到那好听的让人陶醉的哼唧声,哪里会放过他,心心念念了那么久的人,又怎么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他。 于是公冶韶华更加靠近他,手指捏住他的下巴微微抬起,肆意的攻略他的城池, “唔~”容彦被迫的抬起头迎合她,推了半天也没推开便放弃了。 在他快缺氧呼吸时,公冶韶华直接给他渡气。见他缓过气来,顿时含住他的舌尖,轻轻吸吮着! 空气中响起“滋滋”的水声 “嗯~”容彦又发出让人脸红耳赤的声音,心里顿时一阵懊恼。 他怎么能发出这么声音?她会怎么看他! 公冶韶华最后狠狠的吸吮了一下他的舌尖,离开了他的嘴唇。 看着他脸上还没有褪去的潮红,睫毛上挂着几滴眼珠,嘴唇被自己吻的又红又肿。 她神情晦暗的盯着他的嘴唇。 容彦被她看的有些紧张,眨了眨眼睛,笑着说:“公冶小姐要是还不停下来,本世子的嘴唇就要破了!”舌头到现在都是麻的,就连嘴唇也是,也不知道这个女人怎么那么用力。 听了容彦的话,公冶韶华愣了一下,她以为他会生气。 可看着那红色湿润的嘴唇,公冶韶华还是没有控制住自己,轻轻的吻了一下,像对待稀世珍宝一般,最后又吻了吻他眼角下的那颗美人痣。 容彦睁着双眼的睫毛颤了颤。 随后便听到她说:“抱歉,弄疼你了!” 接着公冶一把将他公主抱起。 “啊!”容彦吓得双手搂住她的脖颈,“你要抱本世子去哪儿!” 怎么还是那么轻?公冶韶华感受着他的重量,有些蹙眉。 “这里距离灵隐寺近些,我先抱你去那儿休息片刻。”不然这么柔弱,她怕他待会儿会晕过去。 而郁青原本站在外面正想着要不要进去看看世子时,就见自家世子被公冶小姐抱在怀里走了过来,于是不小心看到…… “公冶小姐,我家世子这是……”这嘴怎么这么红肿呢,再看公冶小姐,嗯,也是同样的红肿。等等,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容彦听着属下的声音,顿时脸色绯红,就连耳尖都染上红色。 害羞的同时又有些失了威严。更加用力的搂着她的脖子,将脸埋进她的脖颈里。 公冶韶华感受着他的动作,好心情的对郁青说道“你家世子累了,我抱他去前面休息会儿,你去把轮椅带回来!” 说完就抱着容彦走了。 郁青也只好认命的去拿轮椅。 第31章 公冶潇潇 公冶韶华一路抱着他来到灵隐寺,正好看到一个小和尚在那儿扫地。 于是走上前问道:小师父,可否借用一间禅房?” 小和尚闻言扫地的动作一停,抬头便看到一身红衣女子双手是血的抱着白衣男子,上面还沾染了一些红色。 而那位男子紧紧的靠在女子怀里,看不清表情。 以为是男子受伤的小和尚脸色微变,眼里带着慈悲为怀,微微躬身,双手合十说道:“阿弥陀佛,贫僧这便带施主过去。” 公冶韶华点了点头:“多谢小师父!” 随后公冶韶华抱着容彦来到一处僻静的禅房,小和尚为她打开房门,双手合十:“施主先在此稍作休息。” 待小和尚走后,公冶韶华进入禅房,眼神大概扫了一眼。 一张四四方方的桌子,和两个圆形的木凳子,上面还放着一水壶和几个茶杯。而桌子后方就是一张木床,四四方方的被子干净整洁的放在床上的尾头。墙头上还挂着一个大大的“禅”字。 公冶韶华动作轻柔的将他放在床上,容彦这才看清周围环境。 公冶韶华看着面前这个明明比她还大五岁的男子,却感觉他哪儿哪儿都需要人照顾。 于是开口问道:“要喝水吗?” 容彦一听,便感觉嘴里有些干燥,许是刚刚两人…… 一想到这儿,他咳嗽了一声,脸色便有些微红,对着她笑着:“麻烦公冶小姐了!” 公冶韶华一听,顿时便觉得有些气闷,眼神也没有了刚刚的柔和。 明明刚刚两人都那样亲密了,可他对她的称呼还是这么疏离,难道他不愿意吗? 可即便心里不舒服,还是起身给他倒水。 没有任何情绪的递给他。 “给!” 容彦接过茶杯,感觉空气都变冷了。 疑惑的看着她,有些不明白这人怎么突然又变成那个拒人千里之外的人了,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 突然空气安静下来,两人谁都没有开口说话,一红一白,一站一坐。 最后容彦看到她手上的血还在,便有些迟疑问道:“你……你受伤了吗?” 公冶韶华顺着他的眼神落到自己手上,下意识的将沾满血迹的双手藏在身后, 毫无波澜的说道:“没有” 确实不是她的血,而是别人的血而已。若他知道她杀人,会不会怕她?会不会觉得她就是个女魔头? 容彦见她不愿告诉自己,抿了抿唇,看着她欲言又止。 该怎么跟她说其实他什么都知道。 两人又再次陷入沉默。 这时门外传来清脆声音:“贫僧烧了些热水,施主可需要用些?” 公冶韶华听到门外传来声音,对着容彦说:“你先好好休息,待会儿你那个侍卫便找来了。” 说完也没管他什么反应,转身离开禅房。 而容彦看着她离开禅房关门,听到外面的她说了句:“麻烦小师父了!” 随后就是她跟随小和尚离开的脚步声,越来越远。 这时的容彦才回过神来,指尖摸了摸自己的唇,感觉还是热热麻麻的,他心跳微快。 山脚下~ “二小姐,灵隐寺到了!”车夫将马车停在一边,然后走到马车的旁边趴下。 公冶潇潇掀开马车上的帘子走了出来。 “小姐,小心点!”梦然在车夫旁边站着,冲公冶潇潇伸出手。 公冶潇潇正要下马车时,看着趴在地上的车夫,皱起眉头。 梦然在一旁见她迟迟没伸手,有些疑惑:“小姐?” 这时公冶潇潇温柔的说道:“林叔,之前不是说过吗?我坐马车不需要人趴在地上垫着,用一张木凳便可。” 趴在地上的林叔听到公冶潇潇这么说,愣了一下,顿时有些惶恐不安的磕头说到:“是,二小姐,小的刚刚忘了,下次小的一定记住。” 其实哪儿是他忘了,他是怕万一主子心情不好,刚好拿他出气怎么办。虽然都说二小姐温柔,待下人也极好,可他不敢恃宠而骄。 况且他从未见过哪家主人会不需要奴才来做垫脚石的,一般的达官贵人都会如此。 第32章 是她看错了吗 公冶潇潇见他说话声音有些颤抖,语气更加温柔着说:“林叔,你先起来,下次莫要再犯便是。” “是,二小姐!”说完,林叔从马车上拿出一张木凳,放在马车旁,公冶潇潇这才下了马车。 随即又道:“灵隐寺不便带太多人,你们就在此处等我,梦然跟我上去便是。” 说完公冶潇潇便带着梦然上去了。 “林叔,你刚刚没事?”一个小侍卫见二小姐走了,连忙上前问林叔。 林叔笑的一脸褶子道:“没事,就是从未见过像二小姐这样温和的主人家,心里头有些惶恐不安。” 他以前伺候的那些公子小姐,那简直就不能和这位二小姐比,那些个公子小姐对待他们这些下人从来都是冷眼相待,哪会像二小姐这般温柔。 这也是后来存了点银子赎身,这才进到公冶大将军府当差。 那个侍卫一听点了点头说:“二小姐性子温和,对待下人从来不发脾气,林叔以后慢慢就会习惯的。” 林叔听后笑着点了点头。 而另外一边公冶潇潇带着梦然一路爬上三百多个阶梯来到灵隐寺大门。 梦然看着满脸汗水的公冶潇潇,心里有些心疼道:“小姐,爬了那么久,先坐下休息会儿!” 公冶潇潇也感觉到很累了,点了点头。 看来她每日的锻炼还是少了,以后得再加点才行。 于是梦然扶着她坐在门口外面的石凳上坐下。 然后很是贴心的蹲下替公冶潇潇捶了捶腿。 其实公冶潇潇完全可以使用轿子让人抬上来的,不然那么多的达官夫人不得爬死啊!可她偏偏还是选了自己爬阶梯。 想到这儿,梦然问出了心里疑惑:“小姐,我们带了四五个侍卫,明明可以让他们用轿子抬着你的,您为什么还要自己爬?” 三百个阶梯,也没见哪家小姐自己爬的,她家小姐怎么就要自己爬呢! 公冶潇潇听后,笑了笑:“心诚则灵嘛!兴许佛祖感受到了就会保佑姐姐早日康复呢!” 梦然听后,不以为然,撇了撇嘴。 要是心诚佛祖就会显灵的话,那一天求神拜佛的人那么多佛祖不得忙死啊!她家小姐怎么也迷信求佛呢! 公冶潇潇见状,也没有任何的解释,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若她没有前世的遭遇,今生的重生。或许她也不会信佛,但这一切不能对梦然说,不然定会把她当妖怪不可。 “时辰不早了,我们快进去。” 说完公冶潇潇便带着梦然从灵隐寺的大门走了进去。 走着走着,突然公冶潇潇在一个拐角处发现一抹红色身影。 姐姐? 公冶潇潇连忙跑去追着前面那个身影。 “小姐,您去哪儿啊!” 公冶潇潇越跑越快。 “小姐,等等梦然啊!” 公冶潇潇停下脚步,眼神望着前方。 她跟丢了。 这时梦然才跑到公冶潇潇的身边,一边喘息着一边问公冶潇潇:“小姐,您刚刚……跑什么啊?” “我刚刚好像看到姐姐了!” 梦然一听,转动身子开始东张西望,一个人影都没有, “小姐,您看花了,大小姐现在在府上呢!” 公冶潇潇看着刚刚消失的那抹红色身影,心里有些怪异。 “也许真是我看错了,我们走!” 说完转身走了。 梦然落后几步,她再一次回头看去,突然后背凉嗖嗖的。 不会的不会的,大小姐在府上养病呢,怎么会跑到灵隐寺呢! 第33章 佛说: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灵隐寺的正堂中一位年轻的和尚正对着佛像敲着木鱼。 而另一个中年的和尚见从外走进的两位,走上前,微微躬身,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请问施主是要求姻缘还是求家人平安?” 公冶潇潇听完,双手合十:“这位师父,我是来求家人平安的!” “施主这边请!” 随后中年和尚将公冶潇潇带到佛像面前,递给她一支香。 公冶潇潇接过香后,对着佛像拜了拜,将香放入香鼎中插着,然后跪在软禅上。 这时中年将一个竹筒递给公冶潇潇。 公冶潇潇接过后,闭着眼睛,摇了摇竹筒。 心里祈祷着,希望姐姐能早日康复,家人平安健康。 “啪嗒”一声,一根竹签掉在地上。 梦然将竹签拾起来,一看“上上签”。 顿时惊喜道:“小姐,是上上签!” 公冶潇潇闻言,顿时心里松了一口气,也睁开了眼睛。 接过梦然手中的竹签,看到背面写着“目前病讼不须忧,实地资财尽可求, 恰好系猿今脱锁,得归仙洞去来游。” 她皱了下眉,站起身来,看着一旁的和尚不解的问道:“敢问师父,这签文何解?” 和尚双手合十说道:“阿弥陀佛,还请施主随贫僧前去殿内见见方丈,便可知晓签文何解。” 公冶韶华听后点了点头,“劳烦师父了!” 随后又对梦然说道:“你在此处等我便是!” “是,小姐。” 和尚在前面为公冶潇潇带路,“施主,这边请!” 随后两人来到殿内,周围全是佛像,没有一点亮光,整个殿内黑糊糊的。 和尚将她带到方丈面前。 只见前面盘膝而坐的背影,身上穿着袈裟,左手转动着佛珠,右手合一,闭着眼睛对着佛像念念有词。 和尚双手合十,对着方丈弯了下腰,说道:“方丈,人带到了!” 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公冶潇潇看着面前这位得道高人,语气谦卑到: “方丈,我方才求得一支上上签,但不知是何解,还请方丈替我指点一二。”说完,公冶潇潇双手合十,微微躬身。 待公冶潇潇说完,就听到前方传来苍老沙哑的声音。 “不生生不可说,生生亦不可说。 生不生亦不可说, 不生不生亦不可说, 生亦不可说, 不生亦不可说有因缘故, 亦可得说。” 公冶潇潇听完,皱了皱眉“方丈可否再说的详细些?” “有的事可说不可做,有的事可做却不可说,有的事既不可说又不可做。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只要施主一心向善终会得偿所愿。” 公冶潇潇听完,恍然大悟,对着方丈再次微微躬身道:“多谢方丈指点。” 说完便要离开,然而刚走没几步,身后再次响起方丈的声音: “施主,因果不虚善恶有报,浮生若梦蹉跎。前世因今世果,世间事不必争,一切皆有定数。我佛慈悲为怀,行善者结善缘!劝君多行善。” 公冶潇潇听完,站在原地回过头来,双眼震惊的看着那道背影。 他刚刚说的那些…… 他知道她是重生的! 他知道前世发生的所有事吗? 抿了抿唇,有些颤抖的声音问道:“方丈,你……”可知她为何重生?是让她重生回来弥补前世的错吗? 只是公冶潇潇话还没说完,就听方丈说到:“阿弥陀佛,天机不可泄露,施主请回!” 公冶潇潇见状只好心不在焉的离开殿内。 等公冶潇潇走远后,原本只有方丈一人的殿堂,此时却多了一个穿着灰色道袍的道士。仔细一看,此人正是冥城道观的观主。 “方丈方才说的,想必她终有一日必会参透。” 方丈双手合十,闭着眼道:“阿弥陀佛!”随后睁开眼转头看着那位观主,“那位可离开了?” 道长听后,摇了摇头说道:“兴许快了。”又一脸疑惑的看着他“你想见她?” 方丈转正身体,转了转手里的佛珠,说道:“时机尚未成熟!等时机一到自然见到。” 第34章 原来是庶女啊! 公冶潇潇出来时,脸色苍白,梦然见状连忙上前搀扶着公冶潇潇,,皱起眉头,担心的问道:“小姐,您怎么了?” 怎么刚刚进去还好好的,出来就这个样子了? 公冶潇潇温柔的看着她,安抚道:“没事的梦然,我可能就是累了!” “小姐,那我们现在就回去!” 刚刚小姐爬了那么多的阶梯,身体肯定会受不了的。 公冶潇潇听完“嗯”了一声,临走前再次回头看向殿内的方向,眼中的泛起不知名的情绪。 而另一边,公冶韶华将身上的血迹清洗干净后来到容彦待的禅房。 只是走到门口刚要开门时,却听到里面传来主仆两人说话的声音。 “世子,你刚刚和公冶小姐……你们……” “本世子与公冶小姐并无其他关系,她帮过本世子,这个人情,本世子自然是要还的。此事以后莫要再提,不然会坏了公冶小姐名声。” 公冶韶华伸手开门的动作因为里面的人说的话,放了下来,一脸失望的隔着门望着里面。 原来,他不推开她只是为了还人情,她于他而言终究不过是陌生人。 罢了,她本就已经活在深渊里,何必将他也拉入深渊。 往后余生,护他周全便是,其他不该肖想。 随后公冶韶华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 然而公冶韶华却不知在她走后,里面再次响起声音。 郁青听完容彦说的话,一脸疑惑的看着他问道:“可是世子,您对公冶小姐未免也太关注了些?真的只是为了还人情吗?”先前也有不少世家小姐帮过世子,可却从未见过世子这么密切关注过。 容彦看着郁青有些怀疑的眼神,突然之间也有些迷茫了,他也不知自己怎么了。 灵隐寺山脚下。 一位穿着墨绿色的衣袍男子跳下马车,撑开双臂,仰头用力呼吸了下新鲜空气,一脸的享受。 “这就是自由的问道啊!”天知道他被他哥关在府里这一个月都经历了什么,还是外面好啊! 这时他身后响起一道声音:“你啊你!下次若是再犯错,我这老婆子也帮不了你,就该让你大哥好好管管你。” “祖母~烨儿不过是替潇河那厮说几句话而已,谁知道大哥居然要罚我禁闭!”白子烨一想到这个就生气,一脸幽怨的看着程老太太。 程老太太一天就是气不打一处来:“你还好意思提,那潇河是何德性,全燕京的人都知道,他羞辱容世子,你不帮容世子说话便罢了,居然还帮着潇河跟容世子作对。我看你大哥罚你禁闭一月还是罚轻了,下次就该狠狠打你板子,让你长点教训!” 白子烨一听要罚他板子,当场撒娇,拉着程老太太的手晃了晃她的衣袖。 “祖母,我可是你亲孙子,你怎么能让大哥打我板子呢!” 程老太太被他晃的头都晕了,“你快别晃了,再晃我这老婆子要被你晃没了!” 公冶潇潇走到山下见到的就是这样祖孙俩谈闹的一副场景。 “小姐,前面有人。” 公冶潇潇“嗯”了一声,端庄贤淑的走上前,将手放在左侧,行了个礼说道:“臣女见过程老夫人,白小公子” 程老太太看向说话的人,拍下衣袖上作乱的手,瞪了一眼白子烨。 有人在,还这般撒娇,成何体统。 “你是?”程老太太疑惑问道。 公冶潇潇脸上露出微笑,说道:“臣女是公冶将军府上的二小姐!” 这时白子烨在一旁从头打量着她,漫不经心的说道:“原来是庶女啊!” 第35章 无需与人争辩 程老太太一听到自己孙子这脱口而出的话,再次瞪着他,白子烨看到了却不以为然,一手扇着扇子,一脸傲娇的看着公冶潇潇。 若不是她那个嫡姐,他也不会被关禁闭。 一旁的梦然听到白子烨这么说自家小姐,当场就要站出来跟他理论一番。 结果被公冶潇潇一把拉住了手腕,对她摇了摇头。 梦然最后只能在后面干眼瞪着他。 程老太太见自家孙子不道歉,顿时有些愧疚的对着公冶潇潇说道:“子烨被家中人惯坏了,性子顽劣了些,实在是抱歉,还请公冶二小姐看在我老婆子的面上不与他计较。” 公冶潇潇听完后温柔的说道:“程老夫人言重了,白小公子也是心直口快,率性直爽,臣女自然不会怪白小公子的。臣女就不耽误程老夫人上山祈福了,臣女告退。” 程老夫人见她心态如此大度,不由对她高看一分,对着她点了点头。 公冶潇潇说完行了个礼,便带着梦然走了。 程老太太看着她走远的背影不禁感叹道:“没想到公冶将军连庶女也能教育的如此好!虽是个庶女,身上的气质却全然不输于其他世家嫡女,且端庄贤淑,是个不错的姑娘!” “你再看看她方才只带着庶女从山上而下,仆从却在山脚下等她,可见她是自己一步一步爬上这三百多的阶梯,且上马车不是踩着人背上,而是一张木凳。可见这公冶二小姐并非池中物!” 白子烨同样一脸复杂的看着她即将消失的背影。 她确实与其他庶出小姐不一样,若今日被他羞辱的是其他世家庶女,估计早就恼羞成怒。 可她全程都没有变脸,总是一副笑盈盈的模样,与她那位拒人千里之外的嫡姐倒是有些可爱? 马车上公冶潇潇看着一脸气鼓鼓的梦然,顿时有些兴起戳了戳她的脸颊。 “好了,我都没气,你怎么比我还气呢!” 梦然听后有些心疼的看着她,“小姐,那白小公子这么侮辱您,奴婢是替小姐委屈。” 她家小姐虽是庶出,那是将军府上的二小姐,怎么能被人那么羞辱。 公冶潇潇一听,放下手,眼神都带着微笑。 “被他说一句庶女,又不会少块肉。再说这种事没必要与人争论,格局大些。” 梦然点了点头,说了句“是!” 而这边公冶韶华翻墙回到将军府后就找到自己院落。将自己收拾一番,让自己看起苍白无力,接着躺在床上。 而绿萝去告诉公冶川景,公冶韶华回来了。接着又去老夫人院子,说公冶韶华醒了。 紧接着就是一大群人来到公冶韶华院子。 老夫人走进房间看着半躺在床上的公冶韶华,连忙走近坐在床边,拉着她的手,关心的问道:“华儿,身体可有哪儿不适?你昏迷这段时间,祖母是担心的吃不好,睡不好,就盼着华儿赶快醒来。” 公冶韶华看着老太太心底有些愧疚,她知道不该如此欺骗一个老人,可她不得不这么做。 “祖母别担心,孙女竟然醒过来了自然就没事了。” 随后又对一旁的公冶将军说道:“让父亲担心了。” 公冶将军疼爱的看着她,“华儿,日后身体有任何不适的,一定要告诉我们,不能一个人悄悄的承担,我们都是你背后的后盾,不管任何时候。” “谢谢父亲!” 第36章 也该开始了 “祖母,父亲,华儿才刚醒来,我们就别在这儿影响到华儿康复了!还是让她好好休息!”公冶川景见到自家妹妹装作生病刚醒的样子忍不住道。 老夫人认同的点了点了,“对对对,让华儿好好休息,我们都先出去!” 然后公冶将军听后瞪了一眼自己的好大儿,他想陪自己女儿待会儿怎么这么难? 随后笑的一脸褶子对着公冶韶华说道:“华儿,若想吃什么,让厨房做去,好好把身体养好啊!等你好了,父亲再来看你。” 公冶川景收到自家老爹幽怨的眼神,摸了摸鼻尖。 “祖母,父亲,别担心,华儿没事的!” 公冶川景扶着祖母走出去,还回头看了一眼公冶韶华,随后转身对着老夫人道:“祖母,慢点!” 直到他们离开院子,绿萝转身关上房门,公冶韶华这才从床上下来,坐到桌子旁。 倒了一杯茶,放入嘴里,漫不经心的问道:“我不在燕京这段时间,可有发生什么事情?” “小姐,太子殿下门禁解除了。听说是陛下那天晚上去了皇后寝宫,第二日便解除了太子殿下的门禁。但是太子殿下却并没有上朝,说是感染风寒。” 公冶韶华听后,陷入沉思。 感染风寒? 此事怕没那么简单。 前世这个时候她已经嫁给朝宸,便一直混在军中,对待外面发生的事一概不知,只知太子东宫起火,太子殿下烧成灰烬。 东宫好端端的怎么会起火? 这么想着公冶韶华冲着绿萝招了招手,绿萝凑近弯腰倾听。 只见公冶韶华在她耳边说了什么,绿萝连忙道:“是,小姐!” 与此同时三皇子府上。 晁宸坐在书桌旁,眼神阴冷地看着跪在地上的人。 “你说一个突然出现的红衣女子将黑风暴杀了?” 那人跪在地上颤颤巍巍的说道:“是,是的殿下。” 他一边说着一边擦着额头上冒出的虚汗。 晁宸听后,靠在后背的椅子上,有些心累的揉了揉自己鼻梁骨。 他最近真是莫名其妙做任何事都不顺心,好不容易让父皇关太子殿下的禁闭,没想到被皇后几句话又解了这禁闭。 而如今自己费尽心思培养出来的黑场高手,居然让一个不知来路的女子给杀了? 能把黑风暴给杀了,还能安然无恙的离开黑场,可想而知这样的人若不能为他所用,恐怕必会留下后患。 竟然如此…… “唰”的一下,晁宸睁开眼睛,狠厉的语气看着他说道:“找到那个人,杀了!”宁可错杀,也绝不放走一个。 “是,殿下。” 皇内坤宁宫中。 一身凤袍加身的皇后端庄的坐在凤椅上,一脸头疼的看着面前的男子。 “伊儿,本宫好不容易劝解你父皇将你放出来,可你为何不去上朝?还谎称感染伤寒,你知不知道现在那些文武百官都开始对你有意见了,你能不能让本宫替你省省心。” 晁庸伊脸色苍白,听到其母后的话语,从衣袖处取出一张帕子捂住嘴唇,“咳咳~母后,儿臣并非是在撒谎。儿臣确实感染了风寒。咳咳~”接着一脸愧疚的看着皇后娘娘,说道:“儿臣让母后分神了,是儿臣的罪过。” 说完又咳嗽几声。 皇后娘娘见此也不像是装的,叹了口气说:“罢了,你既身体不适,便先好好调养身体,这几日也不必来向本宫请安。” 晁庸伊一脸虚弱的看着皇后娘娘说道:“是,儿臣定会调养好身体,早日回到朝堂。” 皇后娘娘听完闭上眼睛,摆了摆手。 晁庸伊见此,对着皇后娘娘行了个礼“那母后先休息,儿臣告退!” 第37章 我想要你 就在晁庸伊转身准备离开时,身后再次传来声音。 “伊儿,你与太子妃已成亲半年了,如今太子妃肚子却一日都没有动静。身为太子,子嗣繁荣是储君的重中之重,太子妃是母后的侄女也是你的表妹,伊儿还是要花些心思在太子妃身上才是。” “是,儿臣谨遵母后教诲!” 说完就走了。 晁庸伊一回到东宫,原本一脸虚弱的样子却突然换了个人,来到一处僻静的小院。 当他就要进入院子时,对身后的人说道:“你们就在这儿守着!” “是,太子殿下!” 晁庸伊推开房门,随后将房门关闭。 他看着那个坐在地上闭着眼睛对着佛像打着鱼木的和尚,从始至终都没有回头看一眼他,他眼里不禁有些失望。 随后又像没事人一样学着他的样子打坐在佛像面前,坐在他旁边。 无妄感受到身旁传来的焚香,打着鱼木的动作一顿,随后又若无其事的继续着刚才的动作。 晁庸伊眼神痴迷的看着他好看的侧脸,久久沉默不语。 终于他看了看鱼木,又看了看面前的佛像说道:“方才,我去见母后了。母后说我是太子,子嗣繁荣是我的责任,是身为储君该做的!” 晁庸伊停顿了片刻,又自顾自的说道:“可我根本不喜欢太子妃,不,应该是我对所有女人提不起兴趣!”说到这里,他自嘲的笑了一声。 无妄听后蹙了蹙眉,嘴里“阿弥陀佛”念得更快了。 晁庸伊没有听到任何的回应,脸上的失望更大了,他侧头看着那张红红的嘴唇一张一合。 看起来好软的样子,突然好想吻上去,试试看是不是真的如自己想的那般。 想到这里,他疯狂的摇了摇头。 不行不行,这样阿无会生气的。 随后他打趣问道:“阿无,你说佛祖能听到我们说的话吗?” 无妄听到“阿无”这样的称呼,有些不适应,他突然停下敲打的木鱼,他看着面前的佛像,一脸的慈悲为怀说道,“阿弥陀佛,只要殿下心诚则灵,佛祖自然会听到的。” 晁庸伊见他终于愿意开口和他说话了,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 “阿无,你的意思是只要我的心够真诚,佛祖听到就会帮我实现对吗?” 无妄听后瞬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可还是对他点了点头。 晁庸伊见到他点头了,欢喜的说道:“那我心悦阿无,想和阿无在一起,佛祖也会帮我实现吗?” 无妄听后顿时有些怒气的看着晁庸伊说道:“殿下,贫僧乃出家人,怎可与殿下一起?”况且两人同为男子,这……这有违伦理。 “为何不能!你可以还俗的阿无!我们……” 只是他话还没说完无妄却不想听,于是打断道:“殿下将来是天下之主,怎可动如此歪念?还请殿下趁早打消念头,莫要一错再错。” 晁庸伊听到如此绝情的话,眼眶瞬间湿润。 “什么狗屁天下之主,我根本不稀罕!我只想要你而已。” 说完,那眼泪居然顺着脸庞流了下来。 无妄看到他落泪愣了一下,微微蹙眉。 可还是无情的说道:“就算殿下不做天下之主,你我二人的身份也绝无可能在一起,贫僧已出家,红尘于贫僧而言已是禁忌。殿下若真喜欢男子,可以派人去找其他男子回来给殿下,相信殿下会喜欢上的。” 第38章 无妄发怒 晁庸伊听完后,看着他满脸的不可置信,“你居然要把我推给别人?你凭什么把我推给别人。你以为你是我的谁?” 说完晁庸伊眼泪哗哗的往下掉,无妄无动于衷的看着他,说道:“若殿下觉得贫僧碍眼,可以放贫僧离开!” 一听到无妄说放他离开,晁庸伊脸色更加苍白,激动的说道:“你想离开,想都别想,本宫绝对不会放你离开的。” 晁庸伊一脸痛苦的看着他,心里的纠结,隐忍逼他忍不住想对他做些不好的事。 他忍到最后,终于还是靠近他,嘴唇狠狠的吻向他的唇,将他扑倒在地上。 “唔~”无妄震惊的看着面前的人。 既然得不到他的心,那就得到他的人,诱惑他,把他留下来。留在他身边,哪儿也去不了。 果然阿无的嘴唇如自己所想的那般,又甜又香又软。 于是两人你推我进,晁庸伊用他不娴熟的吻技用舌尖想要抵开那座城池,可无妄还是紧紧咬住牙关,将他堵在牙关外。 晁庸伊见进不去,用力的吸吮着他的唇瓣,两人靠的很近,晁庸伊能够清晰的感受到他身下的变化,心里露出惊喜。 突然, 无妄感受到有一只手不守规矩,心里深深的悲凉感。 突然他嘴上一松,狠狠的咬上他的舌尖。 顿时血腥味冲击着两人的味蕾。 “嘶~”晁庸伊吃痛的将他放开。 待他看到无妄眼里的厌恶时,脑海一瞬间清醒过来。 他手足无措的看着他,“对不起,阿无,我不是故意的,我……我只是一时没有忍住,我不该这么对你的。” 晁庸伊见他一脸失望的表情,心里后知后觉才开始后怕。“阿无,我……” “出去~” 晁庸伊见他要把人逼急了,连忙说道:“我错了阿无,你不要生气。” 无妄压制住心中的怒火,再次对着他说道:“出去!” “好,阿无,我……我现在就走” 说完晁庸俗站起身走出去关上门。 无妄见门关上后,眼神空洞的望着某处。 他刚刚居然起了反应,竟然还觉得有些舒服? 想到这里,他惊恐的跪在地上,双手合十的对着佛像念叨。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晁庸伊出了院子,再次回头看了一眼,眼神中带着晦暗。 哎,看来还是不要把人逼得太紧了。 随后又对身旁的人说道:“把院子守好,没有本宫吩咐,任何人都不得进去,若他要寻本宫,派人来通知。” “是,太子殿下!”那士兵恭敬的说道。 “什么,太子去了偏殿?”一位身着华贵的女子皱着眉问道。 “是,太子妃!而且太子殿下在里面待了三个时辰。” 太子妃晦暗的眼神看着某处发呆。 她不喜太子殿下,若不是皇后娘娘是她姑母,潇家是她本家,她才不愿嫁给太子殿下。 可如今嫁给太子殿下半年多,却迟迟没有圆房。 父母,皇后娘娘都在催她。 可太子…… 想到这,她心中升起无力感。 第39章 太子是断袖? 很快,又过去了一月。 公冶韶华这一个月一直都在自己的院子,以“养病”为由没有踏出过房门半步。 自从那日她离开后,她与容彦便没有见面,可她却从囿安那里得知了容彦的消息。 听说与往常一样,没有任何的变化。 原来他真的只是为了还她的人情,心里一点都没有她的位置。 只有她一直想着那日两人的亲密。 公冶韶华站在窗前,看着院子里那掉完叶子的树木,清冷的声音响起, “东宫最近有什么事发生吗?” “小姐,根据最近暗卫的汇报,东宫偏殿住着一位和尚。”绿萝说完停顿一下,脸色有些微妙的继续道:“那位和尚好像是太子殿下的禁脔。” “嗯?” 公冶韶华转过头,疑惑的看着她。 绿萝咬牙切齿的继续说:“那个太子把和尚囚禁在东宫里,每日下朝后都会去偏殿待上几个时辰。” 绿萝是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太子居然做出这种事,两个男人怎么能这样! 公冶韶华皱起眉头:“!!!”所以晁庸伊喜欢男人? 那太子妃知道这事吗? 或者潇皇后呢?晁宸呢? 他们知道吗? “你让暗一他们继续盯着东宫。” 或许前世东宫起火与那个和尚有关系。 东宫一处偏殿。 晁庸伊一身太子官服坐在无妄身侧。 他看着一身灰色衣袍打着木鱼的无妄,心里的占有欲越来越强。 自那天强吻他之后,这一个月以来,他每日下朝回来都会过来待上几个时辰,哪怕他并没有与他说过一句话,甚至无视他。 可他心里却大大松了一口气,就怕阿无想不开,闹自杀,那他就真的得不偿失了。 可相反的是,这一个月,无妄都安安静静的每天除了打坐就是抄写经文。 可是他不想看到这样的无妄,没有任何的朝气,人还活着,可他心却死了。 明明无妄比他还大两岁,可他好看的脸庞却没有留下任何的沧桑。 看着他的侧脸,晁庸伊突然不知想到什么,嘴角微微上扬。 “阿无,你想离开东宫吗?” 终于无妄给了他些许的反应,转头看着晁庸伊似笑非笑的样子。 语气平淡问道:“太子殿下会放贫僧离开吗?” 晁庸伊见鱼儿上钩,眼神温柔的看着面前的人,“当然,只不过……”他凑到无妄的耳旁继续道:“阿无总要拿点东西来交换不是吗?” 无妄感受耳边传来的热气,指尖有些泛白的捏着衣袍。 待听到他说需要他拿东西交换时,他蹙眉道:“太子殿下想要什么?” “阿无伺候我沐浴,我便放你离开!如何?” 无妄听后愣了一下。 就只是伺候他沐浴吗? “此话当真?” 晁庸伊见鱼儿上钩,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嘴角溢出一抹微笑。 “本宫是太子,自然是一言九鼎。” 阿无,你还是太天真了,他怎么会只是单纯的沐浴呢! 又怎么会轻易把他放走。 晁庸伊见他沉默,脸色露出纠结。 于是站起身,说道:“今晚子时,来太承殿。错过了,阿无可就没有下一次机会了。” 说完,他嘴角上扬,轻笑一声,便转身离开。 阿无看着佛像出神。 第40章 媚惑香 到晚上,晁庸伊来到太承殿的一处浴池。他一身慵懒的白色里衣松松散散的,三千头发也被放了下来。 看到在浴池旁边忙碌的婢女,开口道:“你们都下去!” 婢女们说了句“是”,便行了礼离开了。 晁庸伊独自站在浴池旁,见周围没有人,从衣袖处取出一块黄纸包着粉末状的白色粉倒入到香炉中。 做完这一切后,他随手将纸放在灯火上点燃。 看着毁尸灭迹的黄纸,晁庸伊脸上露出势在必得的笑容。 过了好一会儿,就在晁庸伊以为无妄不会来时,突然门外传来声音。 “师父是来找太子殿下的吗!”一位婢女道。 无妄听完后,支支吾吾半天硬是一句话也没有说。 就在无妄想转身离开时,见面传来清脆的声音,“放他进来!” 随后婢女将门打开,无妄深呼一口气,踏了进去。 周围全是热气环绕,无妄隔了老远,模模糊糊看到浴池里有个洁白如玉的背影。 就在无妄越走越近时,眼前的背影越来越清晰。 无妄赶紧闭上眼睛,双手合十,嘴里一直念着“阿弥陀佛!非礼勿视。……” 晁庸伊等了半响也没有等到人过来,便好奇的转过身,看着那人闭着眼睛站在原地,轻笑一声道:“阿无这是打算站在那里不动了?” 无妄自然也听到他的笑声,闭着眼睛说道:“太子殿下应该不缺婢女伺候。” 他刚刚进来可是看到门外不光站着婢女,就连侍卫也有。何必要他来伺候沐浴? “那些奴婢怎么能和阿无相比?”晁庸伊一双像极了狐狸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站在远处的人。 无妄听后紧紧的抿了抿唇,没再说什么。 只是还是站在原地动也不动。 晁庸伊也没有催他,眼神扫过那鼎香炉,目光死死的盯着无妄。 很快无妄便感觉身体不对劲,就好像有一团火将他死死包裹住,让他变得酸软无力。 很快原本站着的无妄便有些腿软无力,他死死的撑着自己不要倒下去。 好热!怎么会这么热! 他死死的咬紧自己嘴唇,一边扯着自己衣领。 晁庸伊站在浴池里看着无妄满脸通红的模样,并没有马上出浴池,而是再一旁看着无妄挣扎的样子。 他在等,等他妥协,等他求他。 就在无妄神情快要涣散时,最终晁庸伊还是先败下阵来,大步跨出浴池。 无妄模糊的视线看到不远处一丝不挂的一个身影向他走了过来。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就在他快要倒下时,突然感受到一处冰凉靠近他。 他迅速的想要抱住这抹冰凉,说了句“好凉快。” 这时从他耳边传来一道声音:“阿无,我帮你把衣服脱了,这样就不热了!” 这时无妄顿时清醒了不少,他震惊的看着他,“你,你做了什么?”他下药了? “阿无,我……我只是用了点媚惑香而已。”晁庸伊看着他眼神有些躲闪。 无妄听后,绝望的闭了闭眼,再次睁开眼睛时,突然用力把他推开。 晁庸伊一时不注意被他推倒在地,“阿无,我喜欢你,我爱你,我想得到你!” “如果我不能拥有你,我会死的!” “媚惑香如果不找人结合,那么就会爆体而亡,到时候我们两个都会死。” 无妄听到后冷笑一声,“呵,竟然会死,那贫僧今日与殿下便死了好了!”他才不信这位太子殿下会没有解药,编出这么一个谎话,不过是想骗骗他而已。 第41章 蛊惑 他不信,堂堂太子殿下会不给自己留后路。 然而,晁庸伊确实没有说谎,这媚惑香是他从宫外找人带回来的,宫里禁止用此药物,怕宫里的妃子为了争宠给皇帝下药,所以为了皇帝安全,宫里人不能接触此物。 可他为了得到无妄,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他突然对着无妄坦然一笑,“若今日阿无愿意,事了之后阿无杀了我,我也毫无怨言。”突然深情的看着眼前这个人,又道:“若今日阿无不愿意,能和阿无一起共渡黄泉,此生无憾。” 他得不到阿无他会死,得到了哪怕被杀,他也不怕,他已经没有退路了 无妄听了他说的话,震惊的愣住了,看着他眼神里满满都是自己,听着他心存死意的话语,有那么一瞬间他想问“他们以前是不是认识?为何他会如此疯狂的爱恋他?” 晁庸伊见无妄不说话,连忙从地上爬起来抱着他“,阿无,可是我不想你死,事成之后你杀了我解气,如何?” “阿无,因为我死不值得,若你不忍动手,我自己动手如何?这样你便能逃离我远远的,从此再也见不到我。” 无妄楞着,从他抱自己到后面说的话。从此再也见不到他吗? 晁庸伊见他没有推开自己,便将他正过身来,他比无妄要矮一点,一米七左右的身高只能抬眼看着他。 随后,慢慢的将他身上的衣衫一件又一件的褪去,只剩最后一件遮挡私密的物件。 晁庸伊看到他上半身那八块腹肌,手臂上的肌肉,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手慢慢划过他的肌肤。 直到落在那处物件时,无妄伸手挡住了他,晁庸伊抬眼疑惑的看着他。 无妄忍耐的声线有些沙哑道:“太子殿下,不要玩火!” 晁庸伊勾了勾唇,狐狸般的眼睛看着他,魅惑的说道:“阿无,让我伺候你好不好?” 于是手一用力,唯一的一件私密物就这样掉在了地上。 晁庸伊上前抱住他,两人一丝不挂的靠在一起,感受到两人温度的肌肤, 晁庸伊从上而下轻轻吻着,吻着他的嘴唇,耳垂,脖颈。 在他耳边轻轻说了一句“我爱你阿无!” 随后,他抱着他一直从上而下细细的吻着。 当看到那处时,他“嗞”了一声,仰头对着无妄说道:“没想到阿无这么,我很喜欢!” 然后无妄还在疑惑他刚刚说的伺候时,就听到这句话,他低头看着晁庸伊。 就见他冲着他微笑着,随后便感觉身上更加燥热,想要发泄出来。 >无妄一脸复杂的看着身下的人。 堂堂一国太子却甘愿用这样的方式来取悦他。 >接着不再看他,闭上眼睛。 他明明可以推开他的,却还是放任他为所欲为,就只是为了想看他会为了他做到何种程度。 方丈曾说过,前世因今生果,他红尘未了,不能出家。 所以到今为止方丈都未曾收他为弟子,他便自己剃了头发,给自己取了一个法号。 而自己在面对身下人时,有过一瞬间的心动,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也忘了。 两人同为男人,身份上的悬殊,告诉他不可以。 可就这种禁忌的情感又让他有些期待。 第42章 震惊 无妄双手握拳,忍耐着两边的青筋暴起。 最后,无妄忍不下去了,伸手将他抱住往浴池走去,将他抵在浴池墙上,满眼血丝的看着他。 “唔~”晁庸伊因背后的碰撞吃痛的叫了一声,再看着面前这个满脸情欲的男子。 狐狸般的眼睛冲无妄勾了勾,水里的双腿缠着他,双手搭上他的脖颈,形成了整个人都挂在他身上。 晁庸伊在他耳边吹了一口气,蛊惑道:“阿无,……” 无妄此时哪儿还经得起这样的挑逗。 晁庸伊大叫一声,脖颈向后倾斜露出优美的弧线,掉了一颗眼泪下来。门外的奴婢听到里面传来声音,紧张的问道:“太子殿下,您没事!” “滚~全都给本宫滚出去,滚远点!” 晁庸伊很生气外面的人怎么这么没有眼力见,不知道走远点吗? 眼泪一直在眼眶里打转,他眼神有些模糊的看着他。 他喜欢了他八年啊!所以他不后悔,即使很痛。又一次的痛感袭来。他死死的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哭出来。 无妄居高临下看着身下满脸泪花的人儿,两根手指伸进他嘴里,“乖,叫出来!”他喜欢他的声音,尤其是被自己……叫出来的声音。 晁庸伊一双情欲的眼睛迷糊的看着他:“阿,阿无,” 无妄听着他发出的声音,低下头去吻住那张嘴唇。“唔~”晁庸伊惊讶的看着他。 阿无居然主动吻他了,阿无也是喜欢他的对吗? 随后他也慢慢回应着无妄。 两人不知持续了多久,晁庸伊身体上密密麻麻的全是吻痕,而无妄背上全是被指甲抓伤的痕迹。两人脸上全是汗珠,微微的低喘着气 直到最后晁庸伊体力不支,他连连求饶,“阿无……我们下次好不好?”都这么久了,他体力怎么这么好。 而从来没有开过荤的无妄又怎么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他,他有些喘气的说道:“你不是说喜欢我,怎么,后悔了?”这小家伙,把他扳弯就想回头吗?不可能! 晁庸伊汗水从脸上划过,说话都断断续续的,“不~不是的阿无。” 看到他一脸不高兴,连忙抱住他,满脸泪痕的一边吻着他的唇,竭尽全力去取悦他,给他带来愉悦。他贴着他的唇,闷哼一声。 无妄像是受到蛊惑一般,一夜荒唐…… 到天明时,三皇子府。 “殿下,是……是昨晚上东宫发生的事,因怕打扰到您休息,便等到您起床了再向您汇报。”一位侍卫有些难以启齿的开口道。 晁宸听完后,对身边的婢女说道:“你们都下去!” “是,殿下!” 晁宸坐在椅子上,好奇的问道:“昨晚东宫发生了什么?” “昨晚太子与一个和尚……” “?????”晁宸满脸问号的看着他。 最后那名侍卫硬着头皮道:“太子有断袖之癖!” 他其实是想说两人苟且的,可是怕说出来污了殿下的耳朵,便选了一个稍微委婉一点的说辞。 晁宸听后震惊的站起身来,“此话当真?” “属下不敢隐瞒!”侍卫坚定道。 晁宸得到肯定答复,在屋里走来走去,再次问道:“何时开始的,又是何时结束的?” “殿下,子时开始,日旦之时才结束。” 晁庸听完冷笑一声,没想到太子身体如此壮实,一晚上都在…… 断袖之癖,居然瞒着天下人,瞒了这么久。 第43章 皇后发怒 难怪成亲半年,太子妃却一直没有子嗣。 难怪他偏殿住了一位和尚,起初他以为他只是信佛拜经,逗皇太后开心。 没想到,晁庸伊你居然喜欢男人。 看样子,皇后恐怕还不知道! 一个喜欢男人的太子,怎么能坐上皇位?就算父皇偏爱,众大臣也不会同意。 突然晁宸停下脚步,阴冷地笑了一声,说道:“把这事暗中告诉皇后。” 侍卫听完皱了下眉,有些不赞同的说道:“殿下,皇后是太子生母,这万一皇后反而帮着太子遮掩,我们这样做吃力不讨好。” “就是要皇后帮他,不帮,这事怎么会越闹越大呢!”到时候一旦太子有断袖之癖被人暴露出来,潇皇后也知晓此事,父皇又会如何看她。 “是,属下这就安排。” 晁宸见人走了,勾了勾唇,满意的笑了。 “小姐你起了吗?”绿萝在门外焦急的问里面的人。 公冶韶华听到门外传来绿萝焦急的声音,坐起身来,捏了捏眉心道:“进来!” 绿萝进来将门关上,转身对着公冶韶华小声说道:“小姐,昨晚东宫太子和那位和尚似乎同房了。” “???”不是,她睡一觉起来就听到这么劲爆的消息吗? 绿萝见公冶韶华一脸震惊的看着自己,以为她不相信。 绿萝再次对着她点了点头,“是真的,小姐。” 公冶韶华叹了口气,“我知道是真的,太子和那个和尚迟早的事。” “那小姐,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公冶韶华冷笑一声说道:“东宫不止我们有人监视,恐怕这事还有另一个人知道此事,我们别管了,就坐山观虎斗。”看看晁宸要怎么开始作妖。 此时皇宫内, 皇后娘娘起身,在一群奴婢的伺候下穿衣,洗漱,装扮。 突然一位婢女尖叫一声“啊!” “一大早鬼叫什么,小心惊扰了皇后娘娘。”嬷嬷道。 皇后娘娘皱起眉头,有些不高兴的问道:“发生何事?” 杨嬷嬷这才从外面进来,恭敬说道:“皇后娘娘,门口不知怎么,有一只死了的鸽子,那小丫鬟才尖叫。” 皇后娘娘有些疑惑,死鸽子? 在高位多年,她马上就觉察出了不对劲。 开口道:“把那鸽子拿过来本宫瞧瞧。” 随后那小丫鬟捧着死鸽子来到皇后娘娘跟前。 皇后娘娘一只手在鸽子身上扒拉着,突然一张纸条掉在地上。 皇后娘娘捡起纸条,当看到上面的写的东西时。 她怒火冲天道:“摆驾——东宫!” “不好了太子妃,皇后娘娘来东宫了。” 太子妃一听激动的说道“母后怎么会来东宫,太子呢?太子在哪儿?” 这时一名婢女颤颤巍巍的说道:“回太子妃,太子,太子昨晚一直和那位和尚在太承殿。” 太子妃一听,完了。母后肯定是听到什么风声了。 “快叫人去叫太子。”说完,太子妃带着几个婢女一同前去大门口迎接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驾到~” 太子妃带着众人下跪:“(皇后娘娘)母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皇后娘娘下了软轿,眼神凌厉看着跪着的几人,“所有人没有本宫的允许谁也不准离开东宫半步,谁若是不从,直接杀了。” 说完走了几步转身又道:“太子妃还不跟上?”说完,急冲冲的走了 在位众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声,战战巍巍的跪着。 太子妃听到叫她,连忙从地上站起身来,快步跟在身后。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皇后娘娘来了,太子殿下。”一位婢女焦急的在门口叫着。 突然身后传来威严的声音:“不用叫了。” 丫鬟回头见到来人时,惶恐的退了一下。 只见皇后娘娘说道:“把门给本宫撞开!” 随从的两名侍卫上前使劲撞了几下“嘭”,门开了。 晁庸伊将被子盖在了无妄身上,艰难的从床上下来,可因为昨晚的折腾,现如今双腿无力,直接跪在床边。 见门被撞开,他惊恐的看着门口走进来的女人。 “母后~” 第44章 把他给本宫押下去 他一开口就是嗓子沙哑的声音,他吓得一把捂住自己的嘴巴。 而皇后娘娘一进门,便看到太子一身凌乱不堪的白色里衣,里面全是密密麻麻不堪的吻痕。 就连身后的那些奴才丫鬟吓得连忙低下头不敢多看。 而太子妃见到这一幕,同样震惊不已。 看到这儿,皇后娘娘顿时发怒,“太子,你做了什么?”随后挥了挥手示意:“把床上那人给本宫抓过来。” “母后,不要,是儿臣逼迫他的,你要怪就怪儿臣!”晁庸伊一听母后要抓阿无,便顾不得身上的忍痛,站起身阻挡那些想要抓他的人。 “把太子给本宫按住!” “母后!放开我,你放开我——”又上两位士兵抓住晁庸伊,把他押在一旁。 随后士兵将无妄带到她面前。 皇后娘娘看着还真是一个和尚时,伸手用力捏住无妄下巴,将他抬起,“长的倒是一副好容貌,可惜是个妖僧,一个和尚一天不想着求经念佛,居然敢勾引太子,谁给你这个胆子的——” 突然“啪——”。 皇后娘娘狠狠用力扇了他一巴掌。 顿时他脸上出现五个手指印。 晁庸伊看到自己爱人被如此对待,心痛不已,“母后,是儿臣逼迫阿无的,你不要牵连阿无,母后。” “闭嘴,身为太子二十四了身下却一个子嗣都没有,本宫还以为是朝堂之事让你分心了,没想到你居然和一个男子做出此等伤风败俗之事。本宫给予你厚望,你就是这么回报本宫的?”皇后娘娘狠狠的看了一眼晁庸伊怒气道。 随后又道“将这妖僧给本宫押下去乱棍打死~” “母后,儿臣错了,以后儿臣什么都听母后的,求母后放了阿无,母后,儿臣求您了——” 说完,还一边磕头,额头与地面撞击的声音,让他额头咳出了血,脸上还落着泪。 无妄对这一切早就预料到了,他内心没有任何的恐慌,只是他没有想到太子殿下居然真的如此在乎他。 晁庸伊见皇后娘娘没有再说话,以为有希望,再次说道:“是儿臣用媚惑香迷惑他的,母后,儿臣爱他,儿臣不能没有他。” “你说什么,你居然用了媚惑香?” 说到这里她还是什么不明白的,太子这是存了死志了,若这妖僧没有从他,那他就会和这妖僧共同赴死。他居然卑贱到这种地步了,且还是下面那个? “好啊,你居然敢威胁本宫!”皇后娘娘一脸的不可置信,她现在不但不能杀这妖僧,还要将他供起来,不然太子就跟他一块儿死。 “儿臣不敢!” 说完,将头重重的往地上磕了一个头。 皇后娘娘冷眼看着他,“将这妖僧先关押起来,没有本宫的允许,谁也不准见他。” 晁庸伊见不是乱棍打死,只是关押,心里不禁松了一口气,眼睛看着无妄被人带下去。 他会想办法救他出来的。 “太子妃,此事,你可知晓?”皇后娘娘问道。 太子妃惶恐的跪下,看了一眼朝他看过来太子殿下,只见他对着自己摇了摇头。 “母后恕罪!儿臣并不知晓此事。”太子妃最终还是撒了谎。 晁庸伊见她按照自己的意思说的,心里愧疚减少一点,他不想因为他牵连任何人。 有什么罪过,他一人承担。 “那你告诉本宫,你与太子成婚半年,可有同房?” 太子妃咬了咬下半唇,道:“回母后,儿臣与太子并未同房!” 皇后娘娘一听大怒,将身边的茶杯扔在地上。 “嘭” “你们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在本宫的眼皮底下跟本宫玩这等心计,是本宫平时太纵容你们了是吗?”她居然被自己儿子骗了半年。 杯子砸在地上,碎片差点划到太子妃, 只见她惊恐的将头往后仰着。 “母后!”晁庸伊抬头,大叫一声,“此事不怪表妹,是儿臣对表妹提不起兴趣。” 皇后娘娘听完后,冷笑一声:“你还知道她不光是你太子妃,还是你表妹,你将她娶进东宫,让她独守空房半年。这个时候怎么没有想起她是你表妹?” “此事,是儿臣考虑不周,还请母后息怒!”晁庸伊一脸歉意的说道。 “既然对你表妹起不了兴趣,那本宫从明日起便开始为你纳妾,必须给本宫生下皇子。” “母后!”晁庸伊惊讶的看着她。 “放心,太子妃的位置永远是柔儿的(此处为太子妃名字潇柔),侧妃的话,待那小妾生下孩子过继到柔儿这里,等柔儿彻底坐稳太子妃位置,本宫再为你纳侧妃!”皇后娘娘一脸平淡的说道。 “母后,儿臣不同意!” 第45章 不听本宫的话,本宫就杀了他 晁庸伊一听母后居然让他和其他女人同房,就满满的不愿意,大声反对道: “儿臣不光对表妹提不起兴趣,对所有女子都是一样的。儿臣爱阿无,跟阿无是男是女毫不相干。他若是女,儿臣便喜欢女子,若他是男,儿臣便喜欢男子!” “喜欢?太子,你知道喜欢有多么廉价吗?等你登上皇位,天下都是你的,何况区区一个和尚?” 皇后娘娘说完冷笑一声,又道:“本宫不是与你商量,而是通知你,等你什么时候诞下子嗣,那个和尚就可以不用死,但如果太子你不听话,那他能不能活到明天,本宫就不敢保证了。” 说完就转身要离开。 晁庸伊听完崩溃的倒在地上,声音沙哑大声的质问她,“母后,权势于你而言就这么重要吗?连儿臣的终身幸福,都可以利用是吗?” “权利才能给你想要的,你终归会明白母后良苦用心的。”皇后娘娘悠悠的说道。 “将太子关押在太承殿,没有本宫允许,不准放他出来。” 随后皇后娘娘狠厉的眼神扫过在场各位,“今日之事,谁敢多嘴,说出一个字出去,本宫就杀了他,连他的家人也不会放过。” “是”众奴才都纷纷惶恐不安的跪在地上。 “恭送皇后娘娘(母后)。” 待皇后娘娘走后,太子妃站起身来复杂的看了一眼晁庸伊,离开了太承殿。 四五个侍卫将太承殿的门锁上,挺拔的站在殿外。 晁庸伊独自一人无力的躺在漆黑的殿里。 阿无…… 皇后娘娘突然摆驾东宫事在宫内传遍了,众人只知皇后娘娘发了脾气,却不知是何原因。 御书房里正在批改奏折皇帝听了身边太监的话,皱起眉头。 威严的说道:“或许是太子做了什么惹皇后生气的事,此事不用管,这几日太子便不用来上朝了。” “是,陛下!”德福公公微微躬身道。 此时公冶将军府上一处院子。 绿萝在旁边说道:“小姐真是神机妙算,没想到那人居然直接告诉了皇后。听说皇后在东宫发了好大脾气。” 公冶韶华听后悠悠然,端起一杯茶喝道:“那和尚被关在何处?” 绿萝:“皇后娘娘应该并不想让此事传出去,若让人知道太子有断袖之癖,说不定陛下会废太子,那日暗卫并没有看到那和尚出东宫,或许被关在东宫某处地方。” 公冶韶华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衣裙。说道:“今日我们去铺子里转转!” “小姐要出门了?”绿萝疑惑的问道。 “嗯!”公冶韶华嗯了一声,便离开院子。 一处茶楼某个窗口—— 容彦一身白衣,坐在轮椅上,对面是一位身穿紫云衣衫的男子。 容彦看着对面自己唯一一位好友问道:“你不在风云国好好的当你的国师,怎会突然来燕京?” 容彦刚说完,研烁唇角上扬,眼睛对着容彦一眨一眨,“怎么,我就不能来燕京看看你?” “可以!”容彦说完对着他笑了一下。 研烁看到他这一副上好的容貌,不由得撇了撇嘴,“还真是长了一副好容貌!”笑的这么勾人样子给谁看啊,真的是。 容彦听到他声音,脸上的笑愣住了,“那我不笑便是!” 原来他笑倒是他的错了。 想到这,他不禁摇了摇头。 第46章 下旨围攻冥城 研烁见他这个样子,罢了罢手,“好了好了,我今日来是想告诉你一件大事。” 容彦一脸疑惑的看着,“????” 研烁低声道:“听说冥城出现了一位神女,冥城的百姓要奉那名女子为王,风云国皇帝一听,庞然发怒。一个小小的乱城,居然还想自立为王,且还是一位女子。当下便下旨派一万兵马前去攻打冥城。” 容彦听后震惊不已,风云国要派兵去攻打冥城,那公冶韶华知道吗? 研烁见他一脸震惊样,又继续道:“不光风云国,就连景国也派了士兵去。想想,不到两日,他们就会抵达冥城了。不过轩辕国目前倒是没动静,估计明日早朝你们陛下也会得到消息。” 停顿片刻后,他又道:“还有一件稀奇事。” 容彦疑惑问道:“何事?” “前朝杨家军居然藏匿在荒渊里!近期那边动作频繁,我怀疑冥城的那位女子和这个前朝余孽的关系不同寻常。” 容彦听后,眉头紧皱,一句话也没有说。 晁渊帝追杀了那么久的杨家军,没想到,居然藏在深渊? 只是杨家军藏了那么久,怎么突然又出现了? 她和那些人又有什么关系? 研烁见他不说话,伸手在他面前晃了一下,“你怎么了?想什么呢?” 容彦这才回过神来,对着他说道:“没,没事。” 突然楼下传来声音,“小姐,福满楼到了!” 容彦听到熟悉的声音,往楼下看去。 只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下了马车。 自从那日她不告而别,他便再也没见过她。 他派人打听,才知道她居然已经回到府上了。 走了都不跟他说一声,害得他那日等了她许久。 研烁见他眼睛痴迷的看着楼下那位红衣女子,有些疑惑的问道:“你喜欢她?” 容彦听后收回视线,疑惑的问道:“你从何处见得?” “切,就你那双恨不得粘在她身上的眼睛,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好嘛!”研烁一脸骄傲的说,他阅人无数,这点眼力还是有的。 “是吗?”容彦低下头陷入沉思。 他看她的眼光这么明显吗? 研烁见他这副模样有些不确定的问道:“你要真喜欢她,就直接上门提亲啊!反正你也快二十一了,换平常人家孩子都有好几个了,你也该成亲了。” 他说完后,容彦惊讶的看了他一眼,“提亲?”她会同意吗?万一她不喜欢他呢? 研烁见他这副模样,叹了口气,“要不,我今日去给你探探风?”反正他现在也是闲着,去看看那何方女子也好。 说完也不等容彦作何反应,直接向福满楼走去。 店内小二见过公冶韶华,上次在福满楼那可是出了名的“张狂”,便热情的上前问道:“小姐,今日是有何吩咐?” 公冶韶华清冷的说道:“去三楼!” “那,小姐这边请。”说完,小二便带着公冶韶华去了三楼,便转身离开。 这时囿安推门将门关上,来到公冶韶华面前恭敬的说道:“小姐,风云国集齐一万士兵,前往冥城,景国也同样派了士兵。目前先生已经将那边安排妥当,阻拦敌军攻城不成问题。” 公冶韶华听后,手指敲了敲桌子,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明日早朝,皇帝够头疼了。” 就是不知道这个晁渊帝是否也会派兵攻打冥城了。 想到这儿,她不禁冷笑一声。 “小姐,楼下有位公子想见您!”小二在门外敲门道。 公冶韶华听后,看了一眼囿安。 哪位公子? 接着对着绿萝说道:“带过来!” 随后绿萝便带了一位身穿紫云衣裳的男子,棱角分明的五官。 公冶韶华打量着眼前这个男子,同样研烁见到她容貌后也不禁被小小的震撼了一下。 没想到燕京居然还有这等倾国倾城的美人。 难怪就连对女子容貌不感兴趣的阿容也会痴迷于她。 研烁立马回过神来对着公冶韶华,握拳道:“在下研烁,见过姑娘。” 公冶韶华看了一眼他的容貌,便不再看他。 只是清冷的问道:“有事?” 研烁没想到对方居然如此冷淡,当下有些不好意思道:“我方才见姑娘气质非凡,便想认识一下姑娘。不知姑娘芳名?可有婚配或者心悦之人?” 绿萝一听这话,怒气道:“哪儿来的登徒子,我家小姐芳名为何要与你说?”居然这么明目张胆的调戏她主子。 公冶韶华对着绿萝说道:“你先出去!” 随后漫不经心的看着研烁,“长的倒是一副好容貌!”她毫不吝啬的夸赞了一下他。 研烁听她夸他不禁眯了眯眼,正想说些什么时。 只见公冶韶华已经来到他跟前,凑在他耳边说道:“我这人喜欢在上,一切必须由我主导。国师阅人无数,却一直都是上面那位,国事当真愿意屈尊躺在女人身下?” 研烁惊悚的将她推开。 “你……” 她居然知道他的身份,她不就是一个闺阁小姐吗?为何会知晓他的身份。 且她刚刚说什么喜欢在上的话,这么羞耻的话居然出自女子口中,她难道没有羞耻心吗? 公冶韶华见他这副模样,冷笑一声,转身推门离开。 从她见到他的那刻起,她便已经猜出他的身份了,虽然前世她并未见过他,却也知道风云国国师喜爱紫色,不管是什么。 她本不想戳穿他的身份,可她现在没心情陪他演戏。 反正到时候不管是风云国还是其他什么国,她都会攻打下来。 第47章 要不要派兵攻打冥城 等研烁回到容彦这边时。 他一脸复杂的对着容彦说道:“你要不还是换一个女子喜欢!” “???”容彦一脸懵逼的看着他。 为何,她有心悦的人了吗? 随后不知道研烁在他耳边低头说了句什么。容彦更是一脸难堪的问道:“她当真是这么说的?” 研烁点了点头,他抿了抿唇又道:“阿彦啊!你身体本就不好,要不这事还是算了?” 不然一个男子在一个女人身下,这画面太刺激,他不敢想象容彦在那女人身下的样子。 会不会受不住,然后…… 不知他想到什么,突然更加反对道:“总之你不能再喜欢她,男人怎么能屈尊女人身下呢!”这是耻辱。 容彦指尖泛红的捏住自己腿上的衣袍,脸上还有不知名的红晕。 研烁见他沉默以为他是听进去自己说的话了,叹了口气。 第二日, 朝堂之上,众大臣当着皇帝的面吵个不停,你一句我一句,吵的皇帝忍不住揉了揉眉心。 “够了!” 众人这才停下来,看着高堂之上的皇帝,心里惶恐不安。 “诸位爱卿争论了这么久,这冥城各位觉得是攻还是不攻?” 一个文臣站了出来,“陛下,冥城不过是小小城池,不足畏惧。眼下马上要入冬了,百姓已没有多余的粮税上交,且士兵也需养精蓄锐,臣觉得不该攻城。” 众人见他说的有理有据,纷纷效仿“臣附议。” “臣附议!” ……这时潇丞相站出来说道:“陛下,冥城虽是乱城,却物质丰富,听闻冥城收获一种神奇的粮食,能一产千亩。若我大晁得以此物,百姓何愁吃食。且只是一个狂妄自大的女子罢了,不可能守住冥城,臣提议,派兵 攻打冥城。” 皇帝一听有一产千亩的神奇物种,问道:“那潇爱卿觉得,此次主帅应派谁去?” 潇丞相见皇帝采用了自己的意见,说道:“臣觉得公冶将军正合适!” “那便派公冶爱卿为此次主帅。” 皇帝严肃的说道:“命公冶爱卿为此次战役主帅,随即带一万人马前往冥城,攻打冥城。” 公冶将军下跪,“臣领旨!”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人心中完全没有要打仗的惶恐,都觉得不过是个女人而已,一个小小的城池,很快士兵就会打胜仗归来。 “小姐,将军得到旨意,担任主帅,带领一万人马攻打冥城。” 公冶韶华听此消息,皱了下眉。 没想到是派自己父亲去的。 绿萝不免有些担心的问道:“小姐,将军那边……”将军不知冥城背后的主子是小姐,这万一先生那边误伤了将军该如何是好? 公冶韶华,在桌上写了一封信,交给绿萝说道:“让人快马加鞭将信交给先生,他会知道怎么做的。” “是!小姐。” 下了早朝后,晁宸便被皇后身边的嬷嬷叫到坤宁宫。 “儿臣参见母后,母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皇后娘娘坐在凤椅上,喝了一口茶,“平身!” “谢母后!” “今日朝堂上你父皇下旨公冶将军攻打冥城?” 晁宸恭敬的回道:“正是!” “最近太子不能上朝,朝中大臣还需宸儿多多废些功夫了!” 晁宸听后,低下头,让人看不清他表情,只听他道:“能为母后,太子分忧解难是儿臣分内之事。” 皇后娘娘听后,非常满意的看了一眼他,说道:“本宫乏了,你且退下!” “是,母后,儿臣告退!” 第48章 冥城被围 待晁宸离开后,皇后说道:“太子那边怎么样了?” 嬷嬷恭敬的说道:“回皇后娘娘,有太医为太子殿下调理身体,相必身上的痕迹很快就会消下去的。” 皇后娘娘听后叹了口气,“如今朝堂隐隐有些动荡,太子又是这副模样,本宫想想头就疼的厉害。” 嬷嬷上前,站在她身后温柔的给她揉了揉太阳穴,“娘娘这般为太子殿下着想,想必太子殿下定会不辜负娘娘的。” 皇后娘娘闭着眼睛,享受着她的按摩。说道:“明日送几个女子去东宫,让人看着,必须让太子诞下皇子。” “娘娘安心,太子那边奴婢都已经安排好了。” 又过了两日后,冥城。 “报~” 一位士兵单膝跪在地上,“先生,发现敌军还有五百里路便抵达冥城脚下。” 方茴手里还拿着公冶韶华写给他的信。 “立刻通知下去整军守城!” “是!” 而得知有敌军要来攻城的百姓们,纷纷有些惶恐。 “大家快跑啊!有敌军要来攻城了!” “啊!俺家地里的粮食快熟了,这个时候往哪儿跑啊!” “要走你们走,我爹娘还在这儿呢!” “哎哟,那些士兵来攻城,是要死人的!” …… 方茴见到城内这乱哄哄的场景,立刻扬声道:“关城门,今日谁也不准出去。” 被他这一吼,众百姓听后,纷纷质疑他。 “你凭什么不让我们出去!” “你们把我们关在城里就是想拉着我们去送死!” “放我们出去!” “安静,各位!”方茴大声喊道, “你们要相信主公,主公定不会让他们攻破城池,一定会确保各位安全。请各位回到家里,该干嘛干嘛,我们定会守住冥城。” “主公自掏腰包为我们发粮,我们应该相信主公。” “俺也愿意相信主公。” …… 很快一场闹剧平复了下来,方茴站在城墙之上,俯视着面前的千军万马。 足足来了三队人马。 有穿着红色盔甲的,有银色的盔甲的,也有黑色盔甲的。 每一个颜色都代表着三方不同的国家派来的士兵。 其中风云国一位身材十分魁梧,脸上长着一颗黑痣,痣上有一根毛。 他骑在马背上,对着城墙之上的方茴叫喊道:“站在上面的那个谁,你们已经被我们包围了,还不束手就擒。” 方茴看着最右边,坐在前面的那个银色盔甲的人。 心里有数,那位就是她的父亲了! 方茴冷眼看了说话的人一眼,“诸位若想攻城,尽管来便是。” “休要猖狂,将你们背后主子叫出来!” 景国的将领嘲笑了一句:“莫不是,那女子看到我们这么多人,下破胆子,不敢出来了!” 众人一听“哈哈”大笑,“一个小小女子,不在闺阁相夫教子,却跑出来说什么自立为王。” “识相的,把城门打开,本将军定会给你留个全尸。” 一旁的公冶将军见众人这般取笑,皱了皱眉。 城墙之上的将领见他们居然如此辱骂主公,有些气愤的说道:“请先生下旨,让末将下去与他们会上一会!” 方茴听后摇了摇头说道:“不可,主公是让我们守城,关键时刻好好震慑一下他们,将他们暂且逼回去。现如今我们兵力还是太过悬殊,不能让士兵白白丢了性命。” “是!先生!” 于是不管下面的人怎么辱骂,怎么吼叫,方茴等人无动于衷的看着。 终于那名风云国的将领被惹恼,怒吼道:“给本将军攻城~” 景国将领见此也下达命令“攻城~” “将军,我们要攻吗?”一位士兵问道。 公冶将军坐在马背上,皱了皱眉,“再等等!”他总觉得太过蹊跷。 这么想着,他抬头看向方茴的方向。见他还是风平浪静,一点都没有即将被人攻城的恐慌之感。 这三方人马,加起来也有四万大军。 攻一个小小的冥城不在话下,可他总觉得不对劲。 第49章 这到底是何物 只见那些士兵抬起一根诺大的木桐一同发力狠狠撞向城墙, 可每撞击一下,那城墙都完好无损,没有一点残缺。 甚至有些士兵在城下,用上竹子建造的阶梯,想要爬上城墙。 方茴见此大声道:“弓箭手,准备~” “放——” 一声令下,无数的箭头朝他们飞去。 “啊!” “啊!” 场面一度混乱,那些想爬上城墙的人纷纷倒下,血流成河。 公冶将军在一旁震惊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那城墙到底是何物? 为何多次撞击都没有丝毫破损? “将军,我们撞不开城门,那城墙太坚固了。” 那名景国将军一听,很是生气,“给本将军上~,让他们使点劲狠狠地撞。” 城外已经乱做一团了,而城内由开始的恐慌到后来慢慢的平静下来。 撞了那么久的城墙都没有撞进来,大家也都该干嘛干嘛。 “先生,主公果然大才,这都撞了三个时辰了!这水泥城墙真是坚固。”一点痕迹都没有 方茴脸上浮现出笑容,“通知下去,让众将士万不可掉以轻心。” “是,先生。” 于是天快黑时,三方人马退到五百里安营扎寨。 除了晁国,其他两个国的士兵伤的伤,残的残,死的死。 两国现如今加起来只剩一万不到的兵力。 “将军,若不上报朝廷,派人支援,冥城我们根本拿不下来!” “艹,也不知道那城墙到底是何物,如此坚固,将士们撞了那么久,却一点痕迹都没有!” 此时晁国这边, 公冶将军回想今日发生的一切,顿时心里有点庆幸。还好没有莽撞的去攻城,不然这一万多的将士恐怕…… 想到这儿,他拿起笔将今日发生的事写在信上,让人快马加鞭送回燕京。 晁渊皇帝收到信,在朝上大发雷霆,“岂有此理,一个小小的冥城,朕还要怕它不成?” 众大臣心里也是惶恐不安,没想到这么一个小小的城池,居然在三方人马的围攻下,没有丝毫的破损。 皇帝见众人低头不说话的样子更加气愤,“来人,再加三万兵马。冥城必须给朕拿下。”说完甩袖离开。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晁宸看着上方的皇位,皱了皱眉,陷入沉思之中。 与此同时景国,风云国得到消息,也是怒气冲冲。 原本他们还以为拿下冥城最是简单不过,可没想到如今却变得这么难攻。 几乎同一时间,两国皇帝,都觉得不能放任其强大,既然得不到,那就派人毁了。 于是纷纷加派四万人马。 公冶韶华得到消息时,冷笑一声:“他们要继续攻城,那就让他们有来无回好了!” “是,小姐!”囿安说了一句,瞬间消失在房间。 一处酒楼包间—— “阿彦,冥城这次估计是在劫难逃了!”研烁看完手里的信,说道。 容彦听后,皱眉问道:“你这话何意?” 研烁嘴里勾了勾,“风云国皇帝下旨又派了四万人马,再加上晁渊帝派去的人,还有景国皇帝也开始加派人马,,加起来应该也有十二万人马!冥城迟早会破。” 若城破了,他也该好好潇洒一段时间了。 容彦听后,蹙了下眉,心里不免有些担心。 她能应付过来吗? 第50章 还是不行? 东宫太承殿,晁庸伊被人绑住四肢,身上连一件衣物都没有。 他眼神空洞无神的看着天花板发呆。 这半月以来,太医一直为他调理身体,可身体好了之后,便每天都会被这样绑着,然后就会有一个又一个的女子来勾引他。 可是不管那些女人怎么勾引,他就是一点反应都没有。甚至觉得好恶心。 母后怎么能这么对他,子嗣,皇位真的对她而言比他这个儿子还重要吗? 阿无—— 突然晁庸伊开始无声的哭泣,满脸泪水。 一位女子穿好衣服走出太承殿,嬷嬷问道:“如何?”这已经是第五十个了 那名小妾摇了摇头,“嬷嬷,不管奴婢如何挑逗,太子都没有任何反应。” “退下!”说完嬷嬷转身来到坤宁宫。 皇后娘娘一见到她这副哭丧的脸,便已经猜到几分了。 果然还是不行吗? 嬷嬷见皇后娘娘有些失落上前叫了一声:“娘娘。……”想安慰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嬷嬷,太子不能没有子嗣!本宫将来必须是太后!你明白吗嬷嬷?”皇后娘娘突然一把抓住嬷嬷的手,眼里还有泪水打转,激动的说道。 “娘娘,奴婢明白,娘娘心里其实也是爱太子殿下的,只是如今太子殿下那方面不行,送了这么多女人过去却没有任何变化。” 嬷嬷心疼的反握住皇后娘娘的手。 皇后娘娘听后,抓住她的手不禁松了松。 眼神看向窗外某处。 当年她爱的其实是皇帝同胞哥哥晁民伊,本来他们两人都要定亲了,却突然闯进一个晁渊。 成亲之日,晁民伊却不知为何死了,晁渊顶替了他哥哥位置,娶了她。 他说他爱她,甚至推翻前朝,封她为皇后。 他说万人之巅,他一个人会寂寞,让她陪他。 可她在发现嫁错了人之后,便心如死灰的想着就这样! 可是不知为何她突然有一天梦到了“晁民伊”。他说她怎么能把他忘了,他一个人在地下好生孤独。 每每深夜缠的她不能入睡。 于是在生下晁庸伊时,她不顾晁渊反对,毅然决然给他取了晁庸伊,就是为了恶心皇帝。 可是皇帝不但没有怪罪她,甚至还封了刚出生的晁庸伊为太子。 可这远远不够,他害的她没有了爱人,那她就夺了他的权利。 不知何时皇后娘娘脸上掉了一颗泪珠。 她伸手擦掉脸上的泪水,眼神阴冷地盯着窗外,既然太子不能生育,那本宫就另想他法。 她冲嬷嬷招了招手,对着她耳朵说了几句话。 嬷嬷听后脸上震惊,“娘娘,您……必须要这么做吗?” “嬷嬷,本宫是为了太子殿下好!”皇后娘娘面色平静的道。 “那,那太子殿下还要继续关着吗?”嬷嬷小心的问道。 “不用,可以在东宫自由活动,找个太医替他看看身上的伤。” “可若太子去见那和尚……。” 皇后娘娘听后,满不在乎的说道:“若太子要去便放他进去,但是不能把和尚放出来。” “是,奴婢明白!” 东宫…… “太子殿下,皇后娘娘有旨:您可以出太承殿了,东宫您自由活动,但不可出东宫。” 转而又对太子妃说道:“太子妃,皇后娘娘有请。” 随后众人离开太承殿,得到自由的晁庸伊,跌跌撞撞的爬起床,随便穿了一件白色里衣。 看着身上的伤,他苦笑一声。 这样残破不堪的身体,阿无看到也会嫌弃的! 毕竟这半月来,每天都被女人…… 想到这儿,他忍不住恶心呕吐。 真的好脏啊! 第51章 天雷 而这边支援的兵马也已经到达冥城。 “先生,敌方援军到了,三方人马加起来十几万人。” 方茴站在城墙之上,看到下面乌泱泱一大片,问道:“弹药可准备好了?” “放心,先生,末将前后派人反复清点一番。” 这时下面传来声音“喂!里面的人听着,投降者不杀!” “这位将军,要打便打,投降?我们是不可能投降的。”方茴难得好气的说道。 底下的人见状,瞬间挑起战斗欲,一个个就像猛兽一样,死死的盯着城墙上的人。 “既然你们要找死,那本将军就成全你们。” “杀——” “冲啊——” “将军,我们不冲吗?”其他两国都冲了,他们不冲? 公冶将军一脸复杂的看着城墙上的人,“我们再等等!” 昨日他睡时,在床上发现一封信,信上的人说,让他今日上战场留在后面,离他们远远的,足够保住他们性命。 所以他今日是想看看到底会发生什么。 突然“嘭——” “啊!” “啊” 城内百姓听到此声,吓得说道:“天雷!” “发生了什么?” “这地上怎么震动了?” 众百姓纷纷停下手中的活计,到处打听发生了何事。 整块冥城抖了抖,就跟地震似的。 而城外,当初都是漫天飞的尸体,鲜血。 公冶将军惊恐的看着这一幕,大喊:“后退,所有晁渊大军后退!” 那些大军惊恐的看着漫天飞舞的尸体,心里的恐惧再次升起。 “嘭——”又是一颗爆炸的声音。 “啊!” “啊!” 景国将军和风云国将军见此瞪大双眼,顿时被炸的粉身碎骨。 一瞬间明明有着十几万的大军,现在就只剩下公冶将军带的四万大军,还完好无损。 众人退到远处,看着前面一片烟火,刚刚还活生生的的人,一眨眼全都尸首分身,一个活口都没有,惨不忍睹。 众人纷纷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将……将军,您救了我们啊!” “是啊,若不是将军让我们再等等,说不定我们现在已经和他们一样了。” 公冶将军看到面前的一幕已经震撼的不知如何表达了。 好强的武器! 若不是背后有人提醒他,他今日估计也会命丧于此。 这时城楼上传来声音:“公冶将军,麻烦您回去告诉晁渊帝,目前我家主公并不想与你们为敌,待我家主公登基之时,定会派人邀请晁渊帝,还请将军回去转告一声。” 公冶将军看着城墙之上的人大声说道:“本将军定会上报陛下!” 随后坐上马背,大吼道:“回燕京!” 方茴看着远处离开的背影,嘴角上扬。 此物当真威力庞大。 城内的百姓听说敌军已经退兵,欢呼的开始大叫。 与此同时坤宁宫, 太子妃坐在皇后娘娘身边。 皇后娘娘喝了杯茶,装作不经意的样子问道:“柔儿可喜欢三皇子?” 潇柔一听,惊恐的跪在地上,“母后,儿臣如今是太子妃,绝不可能背叛太子殿下,母后明鉴!” 说完往地上狠狠磕头。 皇后娘娘将她扶起来,“本宫自然知道你的真心,本宫也只是问问。”抬手摸了摸她刚刚磕头磕红的那处,“年少时的喜欢,本宫也深有体会!” “母后!”潇柔一脸诧异的看着她。 母后年少时喜欢的不是父皇吗? 皇后娘娘柔和的语气道:“是本宫错了,本宫原以为将你嫁给太子是为你好,以后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潇家会出两个皇后,可没想到太子居然……委屈柔儿了。是本宫委屈柔儿了。” 潇柔连忙说道:“母后,没有委屈儿臣,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儿臣会做好一个妻子的分内之事。” 第52章 你可愿意? 潇柔说完后,便听到皇后娘娘叹了口气。 “母后,心里可是有烦心事?”她不解问道。 皇后娘娘听她问起,便有些失落的说道:“太子不能人道,没有子嗣,那些大臣就会提出废太子,却又把你耽误了。出身皇家要么继承皇位,要么只有死路一条,皇位之争自古便是残酷无情的。母后是担心到时候若不是太子继承皇位,那萧家便也难以生存。” 随后又问道:“柔儿,你跟姑姑说说,你现在对三皇子真的没有欢喜之意吗?你别害怕,此事我们只是作为姑侄的谈话。” 说完摸了摸潇柔的手,给予她足够的勇气,让她说出来。 潇柔咬了咬唇,说道:“姑姑,我确实对三皇子有倾慕之意,可那也是未嫁太子之前的事了。” 随后苦笑一声:“如今我已嫁给太子,便生是太子的鬼,死是太子的人。对三皇子,侄女心中不敢奢求。” 皇后娘娘听完后,眼神柔和的看着她说道:“倘若,有一法子,能让你得到三皇子,你可愿意?” “???”潇柔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姑姑在说什么,得到三皇子? 突然皇后娘娘在她耳边轻轻说了几句。 潇柔震惊的看着眼前这个雍柔华贵的女人,不敢想象刚刚那些话是出自她口。 潇柔紧紧抿了抿唇,没有开口说话。 皇后娘娘见她有些犹豫,说道:“你可以好好考虑一下,若不愿意,本宫不会强迫你。” “是,母后,儿臣告退!” 她确实害怕,这要是被发现,那可是欺君之罪,是要杀头的。 可她心里又有些小小的期待,和紧张。 怎么办,答应还是不答应? 回去路上突然一道声音打断了她思绪,“太子妃,是三皇子殿下!” 潇柔回过神来,便看到不远处俊俏的一身官服的男子朝她走了过来。 “皇弟见过太子妃!”晁宸行礼道 潇柔想伸手将他扶起来,可刚伸出去一半就收回手,平淡的说了句“平身!” “三皇子是要去见母后吗?”她没有叫他三皇弟,她不想做他的皇嫂。 晁宸淡淡的“嗯”了一声。 潇柔嘴角溢出一抹笑容,“那三皇子快去,莫要让母后等太久。” 就这样潇柔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眼里充满了爱意,痴迷。 若能得到他,就算死了又何妨。 她同意了皇后娘娘的提议。 “儿臣参见母后,母后千岁千岁千千岁!”晁宸见到皇后娘娘,向她行了个礼。 “平身!” “今日母后找儿臣不知所为何事?”晁宸不解的问道。 “宸儿,你可有心悦之人?” 晁宸有那么一瞬间诧异的一下,他没想到皇后会问他这个,“回母后,儿臣并没有。” 看来今日找他来是要给他介绍女子了。 不知为何他脑海中突然闪过一张清冷孤傲的脸庞。 若是她的话或许也不错? 皇后听后满意的点了点头道:“宸儿,母后想求你帮个忙。” “母后但说无妨,儿臣定会力所能及帮母后达成心愿。” 随后皇后娘娘将下人全部遣散出去,将此事说了出来。 晁宸越听越心惊。 他没想到太子不能人道,皇后娘娘居然会选择这样的方式来解决问题。 若他拒绝,那他就失去潇家这棵大树,皇后也会对他有意见,那对他后面的事就会有影响。 可若事成之后,等太子将来真的继承皇位,那等待他的就是死亡。 皇后娘娘真是好毒的计谋。 “宸儿,你身后没有母族支撑,定会受委屈,而本宫是皇后,身后还有潇家,莫要选错了路。”语气当中还隐隐带着威胁。 晁宸听后,心里冷笑一声。 他就是一个卑贱的婢女生的孩子,背后没有家族支撑,所以现在必须仰仗她。 虽然他心里再怎么不愿意,可他还是选择答应此事,他没有其他选择。抿了抿唇说道:“儿臣任凭母后吩咐!” 皇后娘娘听后,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第53章 当真如此厉害? 朝堂之上,公冶将军一身盔甲,单膝下跪,对着上面的人说道:“臣有负陛下所托,未能攻打冥城,臣有罪。” “这是发生了何事?” “是啊,公冶将军自带兵以来从未有过败绩,这是怎么了?” 众大臣纷纷产生疑惑。 潇丞相见此,冷笑一声:“莫非是公冶将军年龄大了,如今却怕一个女子,连一个小小的冥城都攻不下来。” 随后又对陛下说道:“陛下,公冶将军未能将冥城攻打下来,如今却还敢来金銮殿之上,请陛下降他失职之罪” 公冶将军跪在中间,听着各种各样的话,他放在身旁的手不禁紧了紧。 这时镇国公站出来,“陛下,公冶将军这么些年一直可供值守,绝不会无缘无故班师回朝,还请陛下明鉴。” 皇帝皱了下眉,“那公冶爱卿可否告知发生了什么,才迫使爱卿没有完成朕的旨意,也要班师回朝?” 公冶将军抬头,不卑不亢的说道:“陛下,他们有天雷。” 此话一出,整个朝堂之上,都震惊了。 “天雷,这是何物?” “天雷,天上的雷?” “连上天都在帮他们。” “从未听说过……” 而公冶将军停顿了片刻,对上皇帝疑惑的眼神说道:“他们只需要扔一颗天雷,在场两百里之内都会受到波及。景国和风云国派去的士兵,不到半个时辰,便横尸遍野,血流成河,无一人生还。” 众人听完纷纷露出惊恐的表情。 “天啊!这是什么武器?” “杀伤力这么大,这放在战场上就是神助力啊!” 皇帝听完后,心里也是惊讶不已,问道:“景国和风云国各派了多少人过去?” 公冶将军道:“回陛下,两方加起来七万人左右。” “什么七万人,半个时辰不到,全都死了?” “还没有一个活口?” 皇帝听完再次感到心惊胆跳,“那,那我们大晁军队,损失多少?” 皇帝此话一出,众人纷纷看向公冶将军。 “陛下,当时那城墙之上的人表现的太过淡定,臣觉得诡异,便等他们先去攻打冥城,随后臣在下令,可没想到突然发生爆炸声。臣立即让他们退守百里之外,至今无一人伤亡。”他并没有说有人给他偷偷报信,而是说自己发现问题的。 若说出真相,他就解释不清为何会有人给他通风报信。 听完后,在场的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不管怎么说,派去的也有四万大军,若这四万大军全军覆没,那就是一场惨战。 皇帝听后,紧皱的眉头稍微放松了一些,“公冶爱卿做的很好,那四万大军是我大晁儿郎,在没有搞清楚状况之前,绝不能让他们白白牺牲。” 随后又问道:“那人可还说了什么?” 公冶将军回道:“陛下,那人说若陛下还是执意攻打冥城,那他们主公奉陪到底。还说,等他们主公登基之时会宴请陛下前去。” 皇帝听后,威严的说道:“众爱卿如何看待此事?” 这时潇丞相站出来说道:“陛下,那女子如今还没有强大起来,臣觉得应该早日派兵继续攻打,若她日后强大,恐是隐患!” 镇国公站出来反对道:“陛下,按照刚刚公冶将军的描述,那天雷威力强大,不是我等凡人身躯可以抵挡的,若继续攻城,恐怕我们的将士也会如同景国和风云国那般。再没有搞清楚所谓的天雷是何物之时,不可轻易出兵。” 公冶将军连忙应和道:“臣附议。” “臣附议。” “臣附议。” 大部分的武官都是站在他们这边的。 当然潇丞相那边自然也有不少文臣建议出兵。 “陛下,臣反对镇国公的话!” “陛下,臣亦是!” 镇国公听后,有些怒气道:“感情冲锋陷阵的不是你们这些文臣,说起话来真是不腰疼!” 公冶将军这时不落后的怼他们,“那士兵的命不是命吗?在明知没有任何反驳余地之时,还让他们冲锋陷阵,这让他们送死有何区别?” 众文臣:“。。。。” 他们竟然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因为上战场的确实不是他们。 突然高堂之上的皇帝咳嗽一声,“好了,此事就按镇国公说的去办,不必再议!” 说完转身离开。 “退朝——”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所有大臣下跪磕头。 第54章 他来干什么 “镇国公,刚刚多谢您朝堂上谏言!” 走到宫殿门口时,公冶将军向镇国公马车方向走去。 镇国公转身,爽朗的语气道:“不过是小事而已,况且将军也是为了百姓,若继续攻城,那又要多少士兵死亡啊!”他看姓潇的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随后公冶将军一脸严肃道:“方才在殿上见陛下脸色不太好。” 镇国公听后,叹了口气说道:“这燕京的天怕是要变了!” 而公冶韶华听下人禀报说公冶将军平安归来。心里不禁松了口气,虽然她已经跟那边打了招呼,可还是怕误伤了父亲。所幸现在平安回来了。 公冶将军一进将军府就去书房,连带着公冶川景也叫了过去。 “爹,您是说,攻城的前一天晚上,在您睡觉枕头下放了一张纸条?” 公冶将军严肃的点了点头,“若没有那张纸条,恐怕你爹我现在已然是一堆白骨!” 公冶川景皱了皱眉,坐在椅子上沉思片刻问道:“父亲可见过那位自立为王的女子?” 公冶将军回想了一下当时的场景,蹙眉摇了摇头说道:“那位女子从未露面,从始至终都只有几名将士,还有一位看起来三十多岁像个文臣。” 实在想不通是何人在暗中帮他。 公冶川景不知想到了什么。 前段时间华儿离开,再到回来的这段时间,时间都对的上。 华儿跟冥城有着什么关系吗? 公冶将军见他在思考什么,也没有打扰他。 现在想想当时场景,都会胆战心惊。 这时门外传来声音:“将军,三皇子求见。” 书房里的父子俩眼神对视一遍。 他来做什么? 两人一路来到正厅,就见晁宸坐在椅子旁和老夫人说了什么,逗的老夫人哈哈大笑。 “臣不知殿下光临寒舍,有失远迎。” “三皇子!”公冶川景拱手行礼。 “免礼!”晁宸上前扶住了公冶将军。 公冶将军疑惑的看着他问道:“不知殿下今日来是所为何事?” “本宫今日来是想问问将军可见过冥城那位主公?” 公冶将军还以为是什么事呢,原来是这个,“回殿下,那位主公并未出现。” 晁宸听后点了点头。 公冶将军:“????”没了? 来府上就为了这件事? 公冶川景:“。。。。”总感觉这三皇子今日怪怪的。 老夫人见气氛有些紧张,于是开口道:“殿下想必还没用过午膳,不如殿下留下来一起用午膳?” 就在众人以为他会拒绝时,就看到他点了点头,说了句:“那就有劳老夫人了。” 公冶将军“。。。。” 公冶川景“。。。。” 一点都不客气啊还真是! 老太太一脸慈祥的笑着,对着公冶川景说道:“去把华儿和潇儿叫出来,给三皇子行礼!” 公冶川景一脸懵,不是,三皇子留在这儿用午膳已经很好了,还要把他两个妹妹叫出来作何? 公冶将军见自家儿子这一副懵逼的样子,气的一脚踹在他屁股上,“还不快去,愣着干嘛?” 公冶川景被踹出去,回头幽怨的看了一眼自家老爹。 公冶将军心虚的摸了摸鼻尖。 老夫人不好意思的对着晁宸说道:“我这孙子可能听力不好,还请三皇子见谅!” 晁宸听后笑了笑说:“将军和公冶公子的父子感情很好!本宫又怎会怪罪!” 是啊,像他们这种皇室中人,父子情?呵!不存在的。 第55章 他不是好人 公冶潇潇在听到下人的传话时,正在刺绣的她被针扎了一下。 “嘶~” 瞬间食指出血,她皱眉将手指放入嘴里吮吸问道:“三皇子来府上了?” “是!”婢女恭敬道 “还叫了姐姐?” “是!” 听完后,公冶潇潇皱了皱眉。 前世这个时候姐姐已经嫁给他为王妃,而自己就是府上的一个小透明。 他来将军府为何? 前世她被人教唆,抢了姐姐拥有的一切。 那人告诉她只要抢了姐姐的东西,那些东西就会是她的。 她前世也并不喜欢晁宸,只是因为他是姐姐夫君,所以想抢过来。 可后来入了冷宫,才恍然大悟,原来他是爱姐姐的。 可是只要姐姐还活着,他看到姐姐就会想起自己是怎么夺得皇位的! 他不想面对自己不堪的过去。 所以他拼命的想要扼杀过去,包括人。 可是姐姐死后,他拼命的做功绩,甚至书房里全是姐姐的画像。 在外人眼里他就是一位深情的君王,一位为国为民的贤君。 实则就是个虚情假意,阴险卑鄙之人,这种人眼里只有权利。 而她也是被他利用的那个,姐姐死后,她被废皇后关闭冷宫。 无数个残酷寒冷的夜晚,冻得她浑身冰凉。 她害了自己的亲人,终归也害了自己。 如今重来一次。 她不想和他有任何牵扯,更不能让姐姐嫁给他。 很快公冶韶华也得到消息,她内心其实已经波涛汹涌,可面上还是一副清冷孤傲的模样。 最终,两人在一个拐角处相遇。 公冶韶华看了她一眼,继续往前走。 突然右手被人拉住。 公冶韶华低头顺着拉的手看向她:“???” 公冶潇潇有些紧张,这还是她第一次和姐姐如此亲近,“姐姐,不要爱上三皇子!他不是好人。” 公冶韶华“???”惊讶的看着她。 有意思! 公冶韶华冷笑一声,“你很了解三皇子?你怎知他不是好人?” 公冶潇潇见她不相信自己说的话,有些着急道:“我,我不知道,我就是感觉。” 若跟姐姐说她是重生回来的,一定会被姐姐当作妖怪,失心疯的 公冶潇潇倔强的看着公冶韶华,抿了抿唇。 这样的公冶潇潇,公冶韶华从未见过。 她跟前世差别太大了,搞得她都以为她和她一样都重生了。 于是试探问道:“莫非你喜欢三皇子?” 公冶潇潇听完没有半分犹豫的摇了摇头,“不是的姐姐,我不喜欢他!”她恨不得杀了他,又怎会再喜欢他。 公冶韶华听后,看着她一双带点仇恨的眼神,心里已经确定眼前这个公冶潇潇已经不是前世的那个公冶潇潇了。 她跟自己一样——重生 所以她死后,后面发生了什么,才让公冶潇潇恨晁宸。 公冶韶华抬了抬被她拉着的手,说道:“你可以松开了!” 公冶潇潇看去,她的手还拉着姐姐的手,紧张的松开手,“对不起姐姐,我有没有拉疼你!”那只被她拉住的手都红了,都怪她太用力了。 公冶韶华没说什么,继续向前走。 这点力度就弄疼她,她还没那么脆弱。 她在前面走,公冶潇潇小跑才追上她,和她并排走着。 公冶韶华嘴角勾了勾,凌厉的眼神看着前方。 前世虽有公冶潇潇的参与,可杀人的事她绝对做不出来。 就她这脑子,被人利用,算计都不自知。 恐怕是在她死后,她也便没有了利用价值,所以被丢弃了!却意外发现了什么事实,所以才会这么恨晁宸? 晁宸,呵! 第56章 莫名的敌意 很快两人便来到大厅。 “老夫人,大小姐和二小姐到了!” 在场的众人便向门口看去。 一位红衣栖霞,头发只用一根玉簪束发,面无粉黛的精致容貌,身上散发一种君临天下的气质,脸上面无表情,峨眉淡扫。 而另一位,淡粉色的繁花衣衫,头发一个简单的飞仙发发,头上戴着几珠蝴蝶金钗,脸上始终带着一抹微笑,给人感觉就是温柔贤惠。 两人来到老夫人面前,行了个礼 “祖母。” “父亲。” “哥哥。” 一个声音清冷,一个温柔贤惠。 老夫人看着两位出落的如此多娇的孙女,脸上不由有些自豪。 随后给她们介绍坐在右下方的人。 “华儿,潇儿,这位是三皇子!” 晁宸从她们进来那一刻,他的眼睛就一直没有离开过公冶韶华那张脸。 这么久没见了,她似乎又长开了些? 公冶韶华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没有任何表示。 让她给他行礼? 不可能!她没当场杀了他就不错了。 公冶潇潇脸上虽然一直面带微笑,可在面对晁宸时,脸上的笑还是有些僵硬。 可还是对他行了个礼,“给三皇子请安!” “平身!”眼睛却一直盯着公冶韶华。 这时老夫人才说道:“华儿,给三皇子请安啊!” 可公冶韶华还是无动于衷。 就在老夫人有些为难时,晁宸说道:“无妨,老夫人,之前听说公冶大小姐身体不好,如今可痊愈了?” 就在老夫人要说话时,公冶韶华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嘴角上扬,看着对面的虚伪的人,慵懒的说道:“死不了,三皇子对这个回答可满意?” 可别以为她不知道,她杀了黑风暴,他便派人去追杀她,只是可惜了至今都没有得逞。 晁宸见他这莫名的敌意有些疑惑。 他好像没招惹过她! 而在场众人都有些感到莫名。 这两人都没接触过,怎么感觉是有什么过节? 只有公冶潇潇心里清楚两人之间的纽带,可按理说姐姐不知道前世的事,不应该对三皇子这么大的敌意才对。 她蹙眉看着两人氛围有些奇怪。 随后众人用过午膳之后,就在众人以为晁宸会告辞离开时,他突然说道:“本宫听说将军府后院有一处花园很是好看,不知可否请公冶大小姐带本宫瞧瞧?” 公冶将军:“这……”他有些为难的看了看自家母亲,又看了看公冶韶华。 老夫人也被他看的有些为难。 这可如何是好? 就在公冶川景想说孤男寡女不可处一室时,却被另外一道温柔的声音截胡了。 只见公冶潇潇一脸温柔,眼里笑意,说道:“殿下,此事怕是不妥!姐姐乃是未出阁女子,怎能与陌生男子共处一室,传出去对姐姐声誉不好。” 顿时老夫子,公冶将军,公冶川景都赞赏的看了她一眼。 公冶韶华也没有想到她会站出来说这话。 一瞬间晁宸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然而公冶潇潇就跟没看见似的继续说道:“如今已是冬季,后院许多花都凋谢了,恐怕三皇子去看也是枯木一片。若是三皇子执意想看,那不若臣女的哥哥带您去,亦或者臣女父亲?只要是三皇子的请求,臣女相信父亲都不会拒绝的。” 她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其实内心也是慌得一批。 不怕不怕,他现在不过就是个皇子而已,不怕他。 脸上一直保持微笑。 显而易见晁宸在她说这些话时,脸色变得有些黑,随后便恢复正常,脸上也露出一脸笑容。 他右手摆弄着茶杯,低下头,嘴角上扬,让人看不清他眼里的情绪,“倘若本宫就要公冶大小姐带路呢!” 这下在场所有人都有些为难了,倘若他执意要求,他们也不能拒绝。 哪怕他背后没有母族支撑,可他是皇后这边的人,且不管怎么说,他都是皇子。 公冶潇潇心里气的发慌,瞪了他一眼。 她都这么说,这三皇子还要姐姐带路。 公冶川景直直盯着他,好似要把他看出一个洞。 这些眼神,晁宸自然也感受到了,可他就是脸皮厚而已。 第57章 你恨我 就在众人都在开始想着到底该如何应对时。 公冶韶华清冷的声音响起:“既然三皇子这么有兴致,那就带路好了,不然传出去,还以为我们将军府不将皇子放入眼里。” 清白?不可能的,单独一起,她不把他杀了就不错了。 于是在众人的注视下,起身离开。 晁宸饶有兴趣的看着她,也起身跟上她步伐。 “爹,你就这样眼睁睁看着华儿带他去?”公冶川景想到那三皇子那态度就气不打一处来。 老夫人这时候叹了口气,“他是皇子,我们这些做臣子的,又能怎么办?” 公冶潇潇这时候站出来说:“祖母,我悄悄跟着去瞧瞧,若三皇子做了什么不规矩的行为,,我也好叫你们?” 公冶将军一听眼前一亮,“潇潇,那你小心些,别被发现了。” 随后老夫人也点了点头。 公冶潇潇得到肯定,便悄悄跟在他们身后。 公冶川景看着她不像装的,是真的担心公冶韶华的模样,陷入沉思。 看来她和其他庶女不一样,要不以后对她好点? 进入到后花园,公冶韶华停下脚步,转身看着他问道:“三皇子恐怕不是为了赏花这么简单!” 晁宸轻笑一声,眼中带着笑意,“难道本王不能来见见你?”确实是为了她来的。 公冶韶华冷漠的看着他。 那双眼睛真是让人看了不爽啊! 当他看向你的时候,就感觉他眼里只有你一样,那么的认真,那么真诚。 她前世就是被他这一副外表所骗! 公冶韶华突然靠近他,凌厉眼神看着他的脖子,只需要她动动手,他马上就会人头落地。 突如其来的清香靠近,晁宸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听耳边传来声音:“你最近不是在追杀一位红衣女子吗?那黑风暴就是我杀的呢!怎么样,惊喜吗?三皇子。” 晁宸听后,有那么一瞬间的惊讶,不过片刻他便又恢复了淡定,微笑的说道:“公冶大小姐,这玩笑似乎一点也不好笑!” 那位能杀了黑风暴的女子怎么可能会是眼前这位体弱多病的闺阁小姐? 公冶韶华冷笑一声,“你觉得我在开玩笑?” 晁宸笑容僵住了,“本王似乎与公冶小姐无冤无仇,公冶小姐为何要杀本王的人!” 无冤无仇? 公冶韶华突然有些疯癫的笑了几声:“哈哈,哈哈哈哈!” 晁宸被她突然的笑惊到了,因为他从未想过她的样子。 可却不是开心的笑,而是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悲凉感。 突然晁宸非常肯定的说了句“你恨我!” 为何?他们在那次之前从未见过,她对他哪儿来的敌意。 就连刚刚大厅里的那个二小姐公冶潇潇也是一样。 他从小便对周围的眼神很敏感,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他都能感觉到。 他想不明白,他哪儿得罪过她们姐妹俩? 他蹙眉看着公冶韶华又恢复到方才见到她时的清冷模样。 “恨?三皇子未免太高看自己了。”没有爱哪儿来的恨,她现在不爱他,谈什么恨。 晁宸看到她一副嫌弃的模样,突然想逗逗她,“近日皇后问本王可有心仪之人,你说本王要不要向父皇请旨,赐你我二人成亲如何?” 赐婚? 躲在柱子后面的公冶潇潇紧张的等着公冶韶华的回复。 千万不要答应啊姐姐! 公冶韶华突然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双目猩红,将他提到自己头顶上,她嘴角勾起,“三皇子以为我不敢杀你?” 晁宸突然被公冶韶华掐住脖子,没有挣扎,反而一脸平淡。 其实他的内心在疯狂的咆哮。 找到了,就是她! 有一个声音一直告诉他,她就是他要找的人。 躲在柱子后面的公冶潇潇看到这一幕,连忙转身把梦然准备尖叫的嘴巴捂住,“别叫梦然。” 梦然哭着点了点头,惊恐的看着眼前大小姐掐住三皇子的脖子。 晁宸被掐的满脸通红,他嘴角上扬的说道:“你和我是同一类人,我们就该在一起不是吗?” 同样的狠辣,同样阴冷。 他们本该在一起的,不是吗? 第58章 我跟你可不一样 公冶韶华看着手里的人,没有任何的恐惧和害怕,反而满眼兴奋。 突然她嫌弃的松开手,绿萝这时候将手帕递给她。 她擦了擦双手,仿佛刚刚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 晁宸站在地上,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看到她的动作,脸上笑容更深了,“你这个动作跟我有点相似之处!” 他杀了人之时,也会做这样擦手的动作,没想到他们这么有默契。 公冶韶华听后手上动作顿了一下,随后阴冷地冲他看了一眼,“我们可不一样。” “三皇子,没事别来招惹我。”不然我会忍不住杀了你。 还没有让你看到我坐拥天下,被我踩在脚下,怎么能杀了你呢! 晁宸突然邪魅一笑,“公冶韶华,我们拭目以待!” 说完就转身离开。 躲在一边的公冶潇潇吓得赶紧缩回脑袋。 公冶韶华看了眼他离去的背影,再看了看躲在柱子后面的两个人影。 冷笑一声,转身离开。 公冶潇潇见没人,这才松开梦然。 “小姐,刚刚大小姐她……”居然掐住三皇子脖子提起来了。 “小姐你刚刚不怕吗?”那双猩红的眼睛,吓死她了。可小姐居然还能反应过来捂住她的嘴。 “不怕,这事跟任何人都不能说,包括父亲他们。”她本就是死过一次的人又怎会害怕。 “小姐放心,奴婢不会对任何人说的。”梦然对公冶潇潇发誓道。 公冶潇潇听后点了点头,此时她内心也十分复杂。 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两人怎么会发展成这样。 而且姐姐刚刚是真的想杀了他。 不过这样也好,姐姐就不会嫁给晁宸了。 她这么一想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 晁宸离开将军府后来到皇宫中。 “听闻你去了公冶将军府上了?”皇后娘娘问道。 晁宸没有任何隐瞒道:“是,儿臣向将军问一些冥城那边的事,顺便帮太子联络一下武将。” 皇后听后满意的点了点头,“你能这么想最好不过,倒是不可太过张扬,若是传到陛下耳里,本宫也保不住你。” “儿臣会把握好分寸的。”他心里冷笑一声。 突然皇后娘娘冲他看了一眼,恍然看到他脖子上的痕迹,问道:“你脖子怎么了?”怎么像是勒痕。 晁宸神情自若的将自己衣领往上拉了拉,兴许是被她掐出的痕迹,有些不好意思道:“兴许是府上不知礼数的恃女不小心弄上了,让母后见笑了。” 皇后一听,点了点了,“还是注意分寸,不要丢了皇家脸面。”年轻嘛,有需求很正常。 就算没有娶妻,那些达官贵人都会有一两个侍女,更何况皇亲国戚。这是很正常的事,所以她也见怪不怪了。 也就她那个孽子会对女人没兴趣,不然她也不会走这一步棋。 “母后说的是!”他表现的卑微道。 随后两人沉默片刻后,皇后娘娘说道:“今夜你便留在这里,待会儿柔儿也会过来。” 听她这样一说,晁宸自然而然知道他说的何事。 呵!罢了!就当睡个小妾好了,反正他对她也没什么感情,不过是迫于她萧家罢了。 这么想着,晁宸低下头说了句“是!” 东宫~ 潇柔早就收到皇后通知,让她今日去坤宁宫找她。 她心里又担心又激动。 就在潇柔一切准备妥当,正带着身边婢女前往坤宁宫时,突然身后传来有些虚弱的声音“你去何处?” 潇柔回头一看,一身白色里衣,脸色苍白的晁庸伊。 她端庄的行了个礼,坦然说道:“太子殿下,母后让臣妾今日去找她!”她心里有些紧张。 然而晁庸伊只是盯着她的脸看了一会儿,说道:“阿无被母后关在何处?” 潇柔听后愣了一下。 太子还不知道吗? 她以为他知道的。 “就在原来那个荒凉的院子啊!” 晁庸伊听后苦笑一声,原来他一直被关在东宫,他还以为他被母后关在地牢了呢! 也对,太子是断袖,怎能让世人知晓。 他跌跌撞撞的转身前去找那个院子。 太子妃皱起眉头看着他的背影。 太子,不要怪我,反正我们都不喜欢对方,那就各自安好。 “我们走!”潇柔对婢女说道。 第59章 试试 晁庸伊虚弱的身体好不容易走到那处院子。 就被门外的两名士兵给拦住了,“太子殿下,皇后娘娘吩咐过,您不能进去。” “滚开!”晁庸伊凌厉的说道。 “???”无妄本来躺在床上浑身是伤,突然听到熟悉的声音。 太子殿下? 突然旁边一名侍卫站出来,“太子殿下可以进去,但是不能放里面的人出来。太子,末将也是奉命行事,请太子殿下莫要为难末将!” 晁庸伊稳了稳心神道:“你们放本宫进去,本宫不会放他出来。” 这时士兵才拿出钥匙,打开房门。 晁庸伊一步一步朝着那个背影走去。 当看到熟悉的脸庞时,心里的委屈突然涌了出来,“阿无~” 无妄慢慢坐起身,朝他走去一把抱住他,“殿下!” 晁庸伊看到他破开的皮肤,心里的愧疚更深了,“对不起,阿无,是我害了你。” 无妄听到他哭,连忙安慰道:“别哭,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随后将晁庸伊抱到床上去,给他理了理衣领,便看到里面的肌肤全是紫红色,一块又一块。 晁庸伊见他发现了,有些紧张的说道:“阿无,你相信我,我没有背叛你,我……” 说完便掉了几颗眼泪。 无妄有些无措的替他擦眼泪,“别哭好不好,我相信你,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别哭好吗?” 于是晁庸伊便把身上的伤是如何来的全都说了。 无妄听完后,脸都黑了。 皇后娘娘不是她生母吗? 怎么会有这种逼着自己儿子传宗接代的? 还是用这种无耻的手段。 晁庸伊以为他生气了扯了扯他的衣袖,“阿无,那些女人没有得逞。”他根本就不行! 无妄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他,毫无波澜的问道:“你的意思就是如果你行了,那些女人就得逞了??” “不是的阿无!” “不是什么?”无妄再次问他。 晁庸伊抿了抿唇,不知该如何说。 无妄见状也不逗他了,叹了口气,问道:“为何对那些女人不行?” 晁庸伊摇了摇头,他也不知道。 突然无妄将他推倒在床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既然你不行,那我帮帮你,试试行不行?” 就在晁庸伊正在疑惑他打算怎么帮时,无妄的脸放大,两人吻在一起。 “唔~”阿无? 无妄身上到处都是伤,晁庸伊动都不敢动他,只能躺在床上任由他对他各种点火。 这次两人都是在头脑清醒下,做这么羞耻的事。而无妄正做着那日他对他做的事。 “嗯~”晁庸伊满脸通红,眼里浮现欲望。 无妄还在不停地点火,喘气着沙哑的问道:“有感觉了吗?” 晁庸伊听后,模糊的点了点头。 无妄见状轻笑一声,随后附在他耳边蛊惑道:“殿下想不想试试,就像那日一样。” 晁庸伊一听,顿时清醒了。 像那日一样太阳他吗? 晁庸伊摇了摇头说道:“可是那样你会痛的。”他不想他承受那般疼痛。 无妄听后,再次温柔说道:“没关系,殿下都能为了我忍受,我也可以为了殿下忍受一次。” 只有刻骨铭心的痛才能体会到他第一次的时候到底有多痛,才能让他记住,这个家伙到底有多爱他。随后又在蛊惑道:“而且殿下不想试试自己能不能行吗?” 突然晁庸伊眼中燃起了斗志,他翻过身与他交换位置,“阿无,就这一次。” 无妄并没有说话,只是宠溺的看着他 随后他便感觉一阵刺痛传来,他闷哼一声,没有叫出声,只是死死的咬住嘴唇。 晁庸伊看着他忍耐的模样,微微的喘着气,有些疼惜的亲了亲他的嘴角。 第60章 你喜欢本王? “皇后娘娘,太子妃到了。” “让她进来!”皇后娘娘靠在凤榻上,周围还有几名丫鬟伺候,她闭着眼睛一脸享受的说道。 “儿臣参见母后,母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平身!” 皇后娘娘便开始拉家常,“太子妃,太子近日可还好?” 说完便伸手拉着她的手,在自己身边坐下。 潇柔乖顺的回道:“回母后,太子近日都在太承殿修养。” “可方才儿臣来时,太子殿下问了儿臣那和尚所在之处,儿臣便告诉了他。” 潇柔说完,小心翼翼的去看皇后的脸色,见她脸色并没有任何变化,不禁松了一口气。 皇后娘娘听后了然的点了点头,“不管怎样,他都是本宫生的,他有意于那位和尚,本宫也拿他没有其他办法,只是苦了柔儿了。” 潇柔听后,摇了摇头,笑着说道:“母后也莫要太过忧心,兴许太子殿下也只是在兴头上,您若是多加阻拦,恐会让太子产生反抗心理。不如就放任他们,说不定要不了多久太子殿下就腻了呢!” 皇后听完点了点头,慈爱的看着她,理了理她面前的头发,“柔儿说的在理!” 接着两人又是各种拉扯家常。 之后皇后娘娘冲着嬷嬷使了个眼神。 嬷嬷瞬间秒懂,“太子妃,近日皇后娘娘半夜总是会被梦魇惊醒,不若今日您便留下来照顾皇后娘娘,明日您再回东宫如何?” 在场的三人都懂是什么意思,这么说自然是说给其他人听的。 太子妃心中了然,乖顺的说道:“是,儿臣今日留下来照顾母后!” 嬷嬷道:“那太子妃跟奴婢来,先休息会儿,晚上也好照顾皇后娘娘。” “是,嬷嬷。”太子妃笑着说。 很快潇柔便被嬷嬷带去一处僻静的偏殿。 突然嬷嬷贴在她耳边低声说道:“太子妃,这里是皇后娘娘一处偏殿,没有人会来此处,还请太子妃放心。” 潇柔听后,轻轻的点了点头,“多谢嬷嬷。” 随后潇柔推开门进去,果然看到站在桌子旁边的晁宸。 她关上门,突然有些紧张的向着晁宸走去。 晁宸转身看着她,语气有些冷漠:“本王没有想到太子妃还真的来了,本王以为太子妃应当会拒绝才是!” 潇柔听了他的话,心凉了一大截。 “那三皇子您呢?不是也能拒绝吗?”为何不拒绝呢? 晁宸听后邪恶的笑了笑,附在她耳旁道:“因为你们背后是潇家啊!本王还有的选吗?” 潇柔感受到自己心跳加快,“三皇子就这么告诉我了,嬷嬷此时应该还在外面,不怕我告诉母后吗?” 晁宸转过身盯着她的眼睛,嘴角微微勾起,“那太子妃会告诉皇后娘娘吗?” 潇柔定定的看着他,摇了摇头说道:“我不会告诉母后的。” 晁宸一听愣在原地,随后不给她任何反应,直接将她抱在床上,“你自己来,还是本王帮你!” 潇柔看到自己喜欢的人就在眼前,突然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勾引着,说道:“要不三皇子帮我?” 晁宸一双黝黑的眸子盯着她,突然轻笑一声,“你喜欢本王?” 潇柔被他突然的笑迷住了眼,轻轻的点了点头,她喜欢他笑的样子,真好看。 晁宸看着她这一副被自己迷住的模样,心里冷笑一声。 果然没有哪个女人不喜欢他这副容貌。 除了那个女人。 公冶韶华,总有一天我会得到你的。 突然晁宸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脱掉衣服,没有任何前戏直接进入正题。 潇柔顿时感觉疼痛不已,她双眼含着泪光看着他。 为什么与她想的不一样? 不知过了多久,里面传来一阵低音。 嬷嬷站在门外听了半天,见两人成了就忙着去向皇后娘娘汇报。 “那就好,只要怀上子嗣,本宫这块心病也就解决了。太子那边便不用管了,他想见那个和尚就让他见。” 嬷嬷有些担心的说道:“娘娘,这三皇子万一到时候反水了该如何?” 皇后娘娘胸有成竹的说道:“他不敢,他背后没有母祖支撑,怎么敢跟本宫作对。况且本宫养了他这多年,也该回报本宫了,反抗?就是自取灭亡。” 皇后娘娘说完阴冷的嘲讽的勾了下唇。 “娘娘英明!” 第61章 她很恐怖 镇国公府。 容彦公沐浴完,刚准备休息时,突然窗外传来声音。 他猛的从床上坐起来,昏暗的眼目盯着窗户位置,厉声道:“谁?” “是我啊!” 随后一身紫云衣袍的研烁出现在容彦面前。 容彦见是他愣了一下,“研烁?你怎么……”也学会了爬墙? “嗯,你说什么?”研烁坐在椅子上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你这是干什么?”容彦问道。 研烁喝完茶,放下茶杯,说道:“我是来跟你道别的,因为太过匆忙,没时间了,就只能爬墙来找你了。” “不过,我说阿彦,你府上这些暗卫警惕性是不是下降了?这可不是好事啊!”他都这么明显了,那些暗卫是没看到,还是睡着了?他记得以前不是这样的啊! 容彦一听顿时也不知如何开口,“可能是我最近对他们要求松了些。” 当初公冶韶华爬墙找他,他怕那些暗卫误伤了她,虽然她身手很厉害。所以才让那些暗卫放松警惕,还好今日找他的是彦烁,不然…… “你为何这么着急回去?” 研烁一听,顿时有些生气,“你应该也听说了,风云国派去四万大军,半个时辰不到,居然全军覆没了!不光这些,就连那些个马啊全都死了!同样景国也是如此。就你们大晁一个完好无损的班师回朝了。” 容彦听后皱了皱眉头,“这些,祖父回来与我说过。” “还有我刚刚得到消息,那冥城居然将尸体直接焚烧了,你说残忍不!” “可这么多尸体不烧了,过段时间天气回暖就会引发疾病传染。”容彦一本正经的道。 这点冥城那边做的很对。 研烁一听点了点,也是这么回事。 随后研烁立马反应过来,质问容彦,“你怎么一点也不好奇是什么天雷有如此大的威力?莫非你早就知道掌握冥城的人是谁?” 研烁一双眼睛死死的盯住他。 容彦被他看的有些心虚,他面不改色的道,“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掌握冥城,得到冥城百姓的支持,想必有什么威力大的武器也再正常不过,不以为奇!” “是吗?”研烁再次发起灵魂质问。 容彦被他看的不好意思,咳嗽一声,连忙转移话题,“那你回风云国,是风云国想再次派兵攻打冥城吗?” 如果再次攻打,也不知她能不能应对。 果然研烁被他这一打断,也不再刚刚的话题,神情有些严肃道,“不妨跟你透露一下,风云国这几年百姓收成不好,连自己都养不活,哪儿还有多余的粮食赋税,所以风云国国库也有些空虚。” “这次派兵攻打冥城,也是听说冥城出现一位神女,还分给百姓一种神种,一产千亩。皇帝听了心动啊,就勒紧裤腰带派兵攻冥城,万一成了,那里面那些粮食也能救风云国百姓。” 容彦听后,脸色瞬间黑了,“你们这跟强盗有何区别?攻城抢粮食,那冥城里的百姓呢,他们不是人吗?” 研烁没想到他居然会如此生气,连忙说道:“唉,别生气啊!这不是没成嘛!你看,风云国还倒贴四万大军呢!”他也很冤啊,他又不是没劝过,皇帝一意孤行,他也没办法。 “若是成了,你还会在这儿跟我说话?”容彦没好气的说道。 研烁一瞬间被他怼的哑口无言,嘴巴抿了抿。 那肯定不会,要是成了,他应该还会再外面潇洒一段时间再回风云国,反正那个时候也没他什么事了。 容彦见他不说话,又问道:“那接下来你们打算如何?” “皇帝打算跟冥城签五年和平共处合约,用金银珠宝跟他们换一些粮食!” 容彦听后,陷入沉思! 这样她会同意吗?若她只是想占领冥城应该会同意,但若不是,那…… “你可以试试!”不管怎么样总要试试看她的态度。 研烁一听,立马站起身来,“明日一早我就亲自前往冥城谈契约一事。” 容彦听后点了点头。 研烁临走之前对他说道:“哎,也不知占领冥城的是何方女子,漂不漂亮。要是漂亮本国师干脆直接去给她当国师好了。”反正他在风云国也待腻了,偶尔换个地方也不是不行。 越想研烁越觉得可行,就这么办!他可真机灵啊!哈哈! 转头对着容彦说道:“好好休息,等来日我再来看你,走了。” 殊不知他离开后,容彦听到他刚刚说的话,脸色瞬间苍白了。 想给她当国师? 研烁似乎长的也挺好看的,她会不会看上他? 不会的不会的,那日研烁明显对她的要求很反感,应该不会同意的。 于是这一整晚,容彦都在纠结她到底会不会同意。 却不知第二日把郁青吓了一跳,还以为他家世子这是被谁吸了精气神了。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第62章 来自绿萝的疑惑 皇宫内。 潇柔睁眼没看到晁宸身影,眼里有些失落,慢慢坐起来。 “嘶!”好痛。潇柔便感觉身下不可描述的地方火辣辣地疼,就连身上都是紫红的痕迹。 想到昨日后半夜,她主动贴上去,他的疯狂,他身上那散发的雄性荷尔蒙真是让她欲罢不能。 想到这儿,她脸色不禁有些红晕。或许是被滋润过,她好似感觉身体极度的舒适。运动过后,睡眠充足了不少。 等一切收拾好后,潇柔便坐着软轿回到东宫。 晁庸伊从床上醒来,便看到一旁的无妄,唇角上扬亲了亲无妄的嘴角,却不想当场被无妄抓包。 “殿下还想要?” 晁庸伊有些慌乱:“没有,本宫要起床了。”再来他今日就别想起床了,虽然他也喜欢,可也不能一直做啊,况且阿无身上还有伤呢!他昨日来的时候没带药,阿无身上还有伤,需要上药。 他慌乱的起床,“嘶!”突然摔倒在地。 无妄吓得连忙起身扶住他,“怎么了殿下?” “你说呢!”晁庸伊口头瞪了他一眼,前面明明还是他主导一切的,可到了后半夜就……都说了不要了不要了,这人就跟饿死鬼投胎一样,要个不停。 无妄听后有些心虚,“要不殿下休息一会儿。” “没事,这点疼还难不倒本宫。你好好休息,我去给你拿药。”说完咬着牙起身离开。 无妄看着他的背影,担心的叮嘱他道:“殿下,你小心些。” “知道了阿无!” 无妄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心里说不出的心疼,他家殿下真是爱极了他啊! 可是在晁庸伊拿好药,准备去给无妄送去时,却不料碰到回来的潇柔。 看到她被侍女搀扶着走路的样子,他不禁皱了皱眉,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潇柔一听心里咯噔一下,抬头对着晁庸伊说道:“ 太子殿下,昨日在母后那里伺候,腿麻了而已。” 晁庸伊静静的看着她,没有任何情绪。 母后会让她伺候一整晚? “太子殿下,母后说,既然她已经放您出来,明日您可以去上朝了。”潇柔说道。 晁庸伊这才说道:“知道了,本宫明日会去的。” “那臣妾告退。” 晁庸伊“嗯”了一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那走路的姿势总感觉怪怪的,他今日起来好似也是这般。 公冶将军府。 “小姐,您在看什么呢!”绿萝走进书房,便见公冶韶华盯着书目不转睛的看着,心里有些好奇便问了出来。 绿萝见她不说话,便自己上前看。再看到书上的内容时有些惊讶的问道:“小姐,你在看医书啊!” 公冶韶华闻言,并没有抬头看她,眼睛还是盯着医书,“可是先生那边传来消息了?” “没有,小姐。”绿萝抿了抿唇,想问问她为何突然想起看医书了,以前鬼老想收她为徒,她都不愿意。当然小姐也不是不看医书,只是她没那么热衷医术,不过小姐会毒就是了。 而且现在想想小姐自从来到京城后,总感觉情绪不是很稳定,就像那次突然掐着三皇子脖子,说实话当时小姐那样子也把她吓了一跳。 小姐还总是询问镇国公府上那位世子,那世子的容貌跟小姐的容貌倒是般配。性格的话,一冷一热,倒是互补。 唯一的不足就是那位世子好像有腿疾,不能行走。 等等,小姐该不会是为了那位容世子才决定看医书学医的? 第63章 再次翻墙 公冶韶华看了许久医书,迟迟未听到关门的声音,抬起头便看到绿萝一脸探究的模样望着自己。 她有些疑惑的问道:“怎么了吗?”这么盯着她。 见被人抓包,绿萝有些不好意思咳嗽一声,问道:“小姐,你这是打算学医了?” 公冶韶华看了看医书,对着她说道:“随便看看!” 绿萝听后撇了撇嘴,随便看看,她才不信呢! “小姐,你是不是为了容世子啊!” 公冶韶华听后,心里对她很是无奈。 看来是她对她太过纵容了,她现在居然都敢吃她的瓜了。 绿萝见她不说话那便是默认她说的花话了,所以自顾自的说道:“小姐,那位容世子的腿疾,你要去看看,了解清楚他为何不能行走,才能对症下药啊!” “实在不行不是还有鬼老嘛!那位自称神医,应该对这小小的腿疾肯定有办法。”虽然她也没见识过他医术,但她觉得肯定差不了。 公冶韶华听后,赞赏的目光看了她一眼,“你可以出去了。” 绿萝:“!!!!!”不是,小姐,不带这样玩的,用完就丢啊! 于是绿萝幽怨的目光看她一眼,出去了。 到了子时,公冶韶华熟门熟路的找到镇国公府的院子,只是周围的暗卫好像警惕性提高了一点?身手也提高了。 不过公冶韶华身手敏捷的将这些暗卫撂倒,将他们一个个敲晕。 然后公冶韶华推开窗户,跳了进来。 轻手轻脚走到容彦床边。 而容彦在房间便听到外面的打斗声,待那熟悉的气息传来时,他警惕的内心才微微放松下来。 公冶韶华俯身看着他好看的睡颜,心底的狠鸷不禁温和了下来。 都说她的容貌倾城倾国,可他的容貌却一点也不输她。 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她强忍着自己想亲他的冲动,将视线落在他那双被子下的双腿,皱了下眉。 伸出的手停在半空中,有些犹豫,若他待会儿醒了怎么办?可若不看看他双腿,怎么给他医治。既然已经想好要护着他,就该先把他双腿想办法治好。 于是公冶韶华纠结半晌,这才掀开被子。 感受了一阵凉意,容彦有些紧张又有些疑惑。 她要做什么? 公冶韶华将他双腿上的裤脚挽到大腿根部,看着洁白如玉的双腿,公冶韶华眼神有些幽邃。 容彦快速的看了她一眼,又赶紧闭上眼睛。 她这是做什么? 他除了大夫,太医,还从未在别人面前露过双腿。 此时的他手心出汗,脸上不知何时已经布满的红晕。 随后便感觉有一只手稍微用点力的捏了捏他的小腿。 公冶韶华眼神转而看了看容彦的表情,原本想看看他有没有知觉,却没想到看见他那红的滴血的脸庞。 她不禁勾了勾唇,醒了还装睡? 公冶韶华松开他腿上的手。 就在容彦心里有些疑惑时,便感觉身上有个阴影压了下来,随后便感觉耳旁一股气息扑面而来。 ”世子,醒了怎么还装睡呢!” 容彦听后,惊讶的睁开眼睛,在看到压在自己上方的公冶韶华的时,“你怎么……” 公冶韶华看到这么迷糊的容彦,内心微动,眼神幽邃。 真的好想弄哭他。 “世子明明醒了却还是装睡,不怕我对你心怀不轨吗?” 容彦一听,不知为何,脑海中浮现出那日研烁与他说的话。 她喜欢在上…… 想到这儿,他浅薄的嘴唇抿了抿,有些紧张的说道:“没……没有装睡,只是有些不,不知道怎么面对公冶小姐。”毕竟没有哪家小姐敢像她这般大胆像如今这样! 第64章 没有心悦之人,那她可行? 公冶韶华看着他一张一合的嘴唇,嘴里对她疏离的称呼,心里更加的郁闷,“叫我韶华,或者阿华。”华儿就算了,感觉她像个孩子,长辈叫就行了。 容彦听了她的话愣了一下,看着她有些深邃的眼眸,他不禁问道:“为何?”他们什么关系都不是,这样会不会太过亲密了? 看着他淡雅雾的星光,好似要将她深深的吸引进去,“世子可有心悦之人?” 容彦摇了摇头,“没有。”她问这个为何? 公冶韶华手指捏住一点容彦的头发在手指间打转,带着迷惑的眼神看着他说:“世子没有心悦之人,不知我可行?” 嗯??她这是什么意思? 容彦疑惑的看着她。 公冶韶华附上,额头贴着他的额头,鼻尖对着他鼻尖,目光轻柔的看着他,“和我在一起,彦儿想要的,我都会给你。爱给你,人给你。”包括以后的皇夫之位也会是他的。 容彦听后,震惊的看着她,“你这是什么意思?” “彦儿,和我在一起,我会一直宠着你。” 容彦看着她满是爱意的眸色,心里有些悸动,“若我不同意呢!” 公冶韶华心里微沉,有些失落,手指压了压他的嘴唇:“若你不同意,我会难过,可我不会强迫你,那我便在背后默默地护着你,不让你受委屈,受欺辱。” 容彦听后心里有些甜蜜,祖父也很在乎他,可祖父是亲人。现如今,突然一个看似冷心冷血的女子对她说这些话,他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公冶韶华见他不说话,以为他是不愿意。 “你喜欢在上吗?”容彦问这话时咬了咬嘴唇,心里有些羞耻,他想知道研烁说的是不是真的。 这下公冶韶华愣住了,他怎么知道的? “彦儿是如何知晓的?”莫非是谁对彦儿胡说了什么? 容彦一听,是真的啊!研烁没有骗他,“猜的。” 容彦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公冶韶华听后,一只手捏住他的下巴,突然狠狠吻向他,好似要将他吞入腹中。 这些天的纠结,思念全都发泄出来。 容彦感受到她在他嘴里肆意的吸吮,攻略,伸手推了推她。 可公冶韶华伸出另一只手钳制着他的手腕,推高至头顶,将他桎梏在床顶上。 “唔~”容彦被她吻的喘不过气来,所有空气都被公冶韶华索取殆尽。 就在容彦快被亲吻过去时,公冶韶华这才勉强餍足的放过他,看着他双眼迷离恍惚着,还带着水珠。 她额头抵着他的额头,“便像如今这般对你,彦儿可会害怕!” 她清越悠然的嗓音透出沙哑,像是已然压抑到了极致。 “不……不怕!” 容彦被她吻的头晕,得到呼吸,便迫切的呼吸,拼命的汲取空气。 公冶韶华见到他如今这般模样,有些想逗逗他,“往后我还会对彦儿做更过分的事,彦儿也不怕?” 这个时候容彦已经恢复意识,他明亮的眸子盯着她,“不怕。”他一点都不反感她这样对他,甚至觉得有些舒服。 公冶韶华松开他头顶上的手,摸了摸他的脸,“那世子这是答应了?” 若答应了,以后都不准离开了她,若离开她,她会把他抓回来,然后关在自己能看到的地方。 容彦点了点。 公冶韶华看着他这乖巧的模样,嘴角上扬,又亲了亲他的有些红肿的唇,“真乖。” 起身,然后坐在容彦床边,捏了捏他的双腿。 第65章 你的腿会好的 容彦还在疑惑她坐在床边干嘛时,就见她捏了捏他的小腿。 公冶韶华转头问他:“彦儿,有感觉吗?” 原来她是在看自己的腿,容彦摇了摇头表示没有。 公冶韶华又捏了捏大腿,“这儿呢!” 容彦还是摇头。 公冶韶华见状,蹙眉,“彦儿,我会治好你的腿的,相信我。” 就算她不行,还有鬼老。明日便写信,让鬼老下山。 容彦听后心里暖暖的,“没关系的,我都已经习惯了。” 公冶韶华听了心里有些心疼他,没有人不想有一双健康的腿。如果是她,她的脾气甚至会比如今更加暴躁,狠厉。 可彦儿却能够这么心平气和,甚至还要反过来安慰她。 她将他裤脚放下来。 在容彦疑惑的眼神中她躺在他旁边,伸手抱着他,将他带入自己怀里,容彦的脸埋在她胸口前,脸色微微有些泛红。 只听头顶上的人说“彦儿,我会治好你的腿的,若治不好,那我以后便是彦儿的双腿,彦儿想去何处,我便抱着你去何处。” 容彦感受到她跳动的心跳,听着她的话,心里有些感动的眯了眯眼睛,“哪儿有女子叫男子这样的称呼的?” 他比她还大五岁呢,要叫也是他叫她华儿的,如今这般怎么好似反过来了? “我不光会这般叫你,我还会娶你。”她本就是这样的人,不管是前世还是这一世。按照她第一世现代的称呼,她这种行为应该就是四爱! 容彦听后有些好奇的问道:“你以前也这般称呼别的男子过吗?” 她吻他的时候那么娴熟,不像是没有经验的人,难道她之前也这样亲过别人吗? 公冶韶华听后,有些愣住了,她前世还从未叫过晁宸“宸儿”,两人都太强势,他觉得丢了面子,她便没叫过,就连房事两人都不相上下,谁也不想被谁压,可她前世偏偏就是对他着了魔,处处宠着他,迁就他。 容彦等了半响也没听见回答,心里有些失落,难道她之前还真的对其他男子这样? 便抬头看着她。 感受到怀里人动了,公冶韶华这才回过神低下头亲了亲他的嘴角,说道:“没有,这一世我只对你。” 而容彦听后笑了笑,以为公冶韶华说的是这辈子只这样对他这样亲昵过,没有过别人,却不知这其实是她的第三世。 “睡!等你睡着了我再走”公冶韶华拍了拍他的后背,开始了哄睡模式。 容彦“嗯”了一声,心满意足的入睡,嘴角还微微上扬。 待第二日醒来时,身边已经没有她的身影。 郁青对门进来,着急的说道:“世子,昨晚府上的暗卫全都被人打晕了。” 容彦听后眨了眨眼睛,有些好笑。 没想到她直接将他们打晕了。 郁青见容彦居然还笑了,心里不由有些奇怪:世子怎么还笑呢? 于是郁青扶着他起床,说道:“世子,你今日好像心情不错?”是他错觉嘛! “有吗?” 郁青坚定的点了点头,太明显了。 “可能是要到元宵了!” 郁青:“。。。。。。”见鬼了,以前元宵的时候也没见世子这么开心啊! 而这边公冶韶华和家人一起在餐桌上用早膳,她心情好不由多吃了些,就连嘴角也不经意间微微上扬。 餐桌上的几人不由对视着。 这是发生什么高兴的事吗? 最后公冶潇潇不负众望的问道:“姐姐,你今日心情好似不错呢!” 此过一出,餐桌上的几人同一时间看着公冶韶华。 公冶韶华喝粥的动作一顿,她抬头,便看到几人都在看她,“咳咳,今日这粥不错!” 公冶潇潇听后,笑了笑,“姐姐,今日这粥是妹妹亲自熬的!您是夸妹妹厨艺见长了嘛!” 接着公冶川景说道:“华儿,这哪日的早膳不是潇潇准备的,之前也没见你这般啊!你今日是遇到什么开心的事了!” 祖母听后严厉的说了他一句,“景儿,不可打趣华儿。” 接着又笑着对公冶韶华说道:“华儿,跟祖母说说,是什么开心的事啊!” 公冶将军:“对啊对啊!说出来,一家人开心开心。”他还从未见过他乖女儿这么开心的样子。 公冶韶华:“!!!!” 她看了一圈,这些人都好奇的盯着她。 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说了也无妨,反正亲都亲了,无论如何人就是她的。 第66章 她想娶他 也没什么不可告人的,丑媳妇迟早是要见公婆的,说了也无妨。 于是公冶韶华放下手里的勺子,对上四双好奇的眼光,说道:“父亲,有时间的话去镇国公提亲,商讨一下婚事!”早日把婚事先定下来,等她回到冥城登基后,就把婚事办了。 此话一出,四人都惊呆了。 提亲?谁跟谁提亲? 公冶将军将目光投向自家儿子身上,“你要跟谁提亲?”镇国公有孙女吗? 公冶川景听了真是个大无语,直接扶额道:“爹,不是我要跟谁提亲,是华儿啊!”他爹这脑子是怎么坐上大将军这个位置上的? 公冶潇潇此时内心已然十分惊讶了,姐姐要成亲了? 老夫子听了内心着急不已,“你们两个别吵了,先问问华儿是怎么回事!” 于是四人看着她,老夫人温和问道:“华儿,你刚刚说谁跟谁提亲?跟谁提亲,说清楚点!你爹年龄大了,耳背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公冶父亲:“。。。”母亲居然说他耳背,这是不爱他了。 公冶韶华:“!!!”这到底是一群什么一大家子。 “我心悦彦儿,想娶他为夫,请父亲去镇国公提亲,定婚,然后成亲。” “什么!那个有腿疾的容世子?”公冶川景听完尖呼一声。 公冶韶华一听他这样说容彦,脸色瞬间冷了,漆黑幽冥的双眸紧紧盯着他,就算他说的是事实,就算彦儿不在意,就算他是她哥哥也不能这么说他。 一瞬间周边气息都冷了。 公冶父亲一巴掌就他头上呼去,“臭小子,你怎么说话呢!”没看到华儿脸色不高兴了嘛!怎么还说。 一旁老夫人忍不住道:“华儿,你哥哥他说错了,别生气。” “我错了妹妹,我不该这么说容世子的,你就原谅哥哥!” 眼看着自己说错话了,公冶川景连忙低声细语求饶认错。 姐姐喜欢容彦?怎么会这样呢!公冶潇潇不解的看着她 毕竟是家人,公冶韶华其实也不是真的会生他们的气,彦儿是她的人,就是希望家人也能喜欢他,给他尊重。现在道了歉,脸色也没有刚刚难看了。 公冶父亲见她脸色缓和,连忙纠正她:“华儿,这不是娶夫,女子是嫁人,男子是娶妻。而且啊这提亲也是男方主动到女方商讨婚事,女子是不可以主动的。一般男子到女子家这是赘婿。” 华儿母亲早逝,这些道理没人教过她,所以才会理解错,现在给她纠正就好了。 老夫人也忍不住道:“华儿,你父亲说的不错,就算你想和容世子成亲那也应该是镇国公来将军府上提亲才是。华儿啊,你和容世子是商量好的吗?” 平时华儿也一直都在府上,也未曾出去过啊!怎么会和容世子有牵扯呢? 公冶川景也在一旁点头。 公冶潇潇也是同样盯着她,前世好像姐姐似乎提出过想要娶晁宸,只是后来不知怎么就妥协了,选择嫁。如今这般,是真的看上容世子了? 一旁站着的绿萝听着有些着急,这小姐以后是要登基为皇的,肯定是小姐娶皇夫啊,难不成还是容世子娶小姐啊! 她家小姐又不是普通人家的小姐,可是她又不能与他们说出真相,不然会吓到他们。 公冶韶华听了内心觉得有些好笑,这些事她又不是不懂,怎么感觉把她当作是小孩子一样呢! “父亲,祖母,我明白你们的意思。可是在我这里,就是我娶彦儿,他也不是入赘公冶府上,按照正常流程嫁给我。” “他是我公冶韶华的夫,是我这辈子都要爱着,宠着的夫。他开心我便跟着开心,他若不开心我便也不开心。” 这辈子除了他不会再有第二个人能让她心动。 第67章 山水画 这一世,他高于权利,甚至高于她。她会给他世间所有宠爱,若她日君临天下,定许他四海为家。 她会提笔画尽天下,许他一世繁华。 众人听完都震惊了,都没想到公冶韶华对容彦居然如此深情。 公冶潇潇有些心疼的看着她。 前世姐姐就是这般对待晁宸的! 什么都给他,他想要什么,就把什么送到他手里,一直宠着他,爱他。 他笑姐姐便笑,他不高兴姐姐便不高兴。 这般对他好的人,晁宸是怎么做到如此狠心对待她的! 这么想着,公冶潇潇一只手掐着自己手心里的肉。 老夫人一听自家孙女如此喜欢容世子,立马答应道:“行,既然华儿如此喜欢容世子,那你爹爹等会儿有时间去镇国公府打听打听一下镇国公的意见,若他没意见,那我们改日便去提亲。” “母亲,这……万一镇国公不愿意呢?”毕竟是娶他家孙子,这要是换作别的女子想娶他儿子,他估计得会气出心梗。这镇国公年纪大了,可不禁吓啊! 这时公冶川景道:“我去,爹不愿意去怕丢人,哥哥不怕,哥哥现在就去镇国公府上问问镇国公意见。” 他爹除了打仗,做事畏畏缩缩的,万一搞砸了华儿的婚事可不行。 “谁说爹爹怕丢人了,就我去。这是长辈间的谈话,你一个还未成亲的毛小子凑什么热闹。” 公冶父亲见自家儿子这般贬低自己,顿时心里不乐意了。 就算镇国公不愿意,他就算求也要求来,哪怕求陛下也行。 公冶韶华听后,满意的勾了勾唇,“那就麻烦父亲了!” 于是公冶父亲用完早膳,沐浴更衣,正要出发去了镇国公府时,却被公冶韶华拦住了去路。 公冶父亲有些诧异,“华儿,是还有什么需要交代的嘛!”他都打算出发了。 公冶韶华看着他两手空空便打算去镇国公府,心里叹了口气,还好她提前有所准备。 “父亲,镇国公喜爱山水画,我前几日刚好画了一幅,您就将这幅给镇国公!” 说完便把一米长的盒子递到他手上。 公冶父亲接过,“行,也好让镇国公感受一下未来孙媳妇的孝心。” 说完,便上马车,直奔镇国公府。 此时镇国公正在与自家孙子在书房内下棋。 一位侍卫上前禀报道:“老爷,公冶将军求见。” 两人一听下棋动作一顿。 随后镇国公慈爱的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容彦,说道:“彦儿,你先下去休息会儿,待会儿祖父再与你下。” 兴许将军找他有要事,彦儿在此也不方便。 容彦抬头乖巧的点了点头,“是,祖父。” 说完便被郁青推着轮椅走了。 “把人带进来!”镇国公对侍从说道。 很快镇国公便看到穿着一身褐色衣袍的公冶将军,手里还拿着一个一米长的盒子。 公冶将军进来,对着镇国公行了个礼:“末将拜见镇国公!” “快快请起,不知将军这是……” 镇国公站起来迎接他,看他如此正式,手里还拿着东西,心里不禁有些疑惑。 “听闻镇国公喜爱山水画,我这刚好有一幅,便想着给镇国公瞧瞧。” 公冶将军说完便将盒子打开,拿出那幅画,将画打开。 只见大山黑苍苍没边没沿刀削斧砍般的崖头顶天立地,从山顶上倾斜而下的瀑布好似一匹漂亮的绸缎从半空中滑落下来。远处巍峨的群山,在阳光的照映下,披上了金黄色的外衣,显得格外的美丽。 高崖之下那尖刀似的小山,挑着几缕乳白色的雾,雾霾里,那隐约可见一根细长的线。 镇国公看到这一幅灵动的山水交融的画面,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这……这是哪位高人所画?” 这画上那来势波涛汹涌的瀑布,怦然万里,所带给他的震撼是前所未有的,他从未见过如此让人叹为观止的画作。 第68章 镇国公懵了 他从未见过如此以形写形,以色貌色的画作手法让他心生佩服。 而同样震撼的公冶将军此时已然说不出话来了。 他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这幅画,不敢相信这是他那乖女所画。 他以为不过是一幅再普通不过的画作,可没想到是如此杰出的山水画,虽然他不懂山水画,可他觉得这大师的画肯定也不及这幅画。 镇国公激动的看着画,等了半晌也不见公冶将军说话,看了他一眼,他脸上不可置信的表情让他产生疑惑。 “老夫说将军,这是何人所画,莫非将军也不知?” 公冶将军这才回过神来,“不满镇国公这是我大女儿所作。” 不管镇国公信不信,反正现在他信了,他女儿就是如此优秀。 镇国公一听震惊的说道:“那位公冶韶华?” “正是!” “哈哈!将军的女儿果然大才。这画作堪比这燕京中的所有画师,你再看这画边上的诗句: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写的好,写的妙啊!”镇国公摸了摸下巴白色的胡子夸赞道。 公冶将军听后心里也是满满自豪,“镇国公缪赞了。” 镇国公爱惜的看着眼前这幅画作,问道:“不知这所画之地在何处?” 公冶一听心里犯了难,“这……”完了,华儿给他这幅画,没跟他说过啊,“镇国公,改日我问问她。” 公冶将军回答不出来有些不好意思。 镇国公听后笑了笑:“无妨,有机会老夫亲自问问她。” 随后又道:“那这幅画可否送给老夫?” 公冶将军连忙说道:“这幅画原本就是要送给镇国公的,您喜欢就好。” 镇国公爽朗的笑了笑,然后将画作小心的收起来放入盒子里,然后将盒子放在后面的书架上。 又对公冶将军说道:“将军,请坐,不知将军今日来找老夫所为何事?”不光是为了送他一幅画! 公冶将军见进入正题了,有些难为情,不知从何说起。他女儿是想娶他孙子,不是嫁啊,让他好好想想该怎么说这件事。 镇国公见他脸色有些为难,心里不禁怀疑。 莫非是什么事有求于他? 终于纠结了半天天,公冶将军才悠悠的开口道:“不知容世子今年多大了?镇国公可为容世子的婚事有所打算?” 镇国公一脸狐疑的看着他,“???”怎么扯到彦儿身上了,是他想的那样吗? “彦儿今年二十,虚岁二十一了。” “至于婚事,哎,老夫之前也询问过他,他说未有心仪女子,老夫也不想勉强于他,便想着他婚事他自己做主。婚姻大事嘛,若是两人无情,那便是结成仇,也不会幸福。” 他老了,他也想着若彦儿早日成亲,将来也有人陪着他。可他双腿不能行走,这燕京倒是有女子看上他,可人家长辈不愿意。他也无可奈何,便只能顺其自然! 公冶将军一听了然的点了点头。 嗯,二十一,大华儿五岁,倒也还行。 随后对镇国公说道:“不满镇国公,我大女儿公冶韶华心悦容世子,想求娶容世子,不知镇国公是如何看待此事?” 公冶将军说到后面越发的小心,脸色紧张的看着镇国公,就连手心都在出汗。 乖乖,他上阵杀敌都没这么紧张,这要是搞砸了,回去他不得被他母亲骂一顿。 镇国公一听前面心里满意的都想立马答应了,毕竟他之前就有这样的想法,可越听到后面,怎么就感觉这么怪呢? “将军,你是否说错了,这女子是嫁,男子是娶。”许是他说错了。 镇国公还一脸正色的纠正他。 “不不不,没说错,就是娶。”公冶将军看着镇国公脸色瞬间就变了,他连忙开启了演技功能。 “哎,华儿自从见到容世子后便一发不可收拾,每天对容世子是茶不思饭不想。她说若容世子嫁给她,她会一直宠着容世子。” “容世子若笑,她便笑;容世子若不高兴,她便不高兴。容世子要什么,她便给他什么。” 公冶将军说的那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诱之以利。 镇国公被他这一番话说的一愣一愣的,这公冶韶华对他家孙子这么痴情了? “可要老夫孙子嫁给她,这不就是赘婿了吗?”他还没死呢,怎么也不可能让他孙儿去给别人做赘婿。 “镇国公,不是赘婿。你误会了,这就是正常的婚嫁之礼。” 这要让他怎么解释?可华儿为什么非得用娶,嫁给他也是一样的啊! 公冶将军见镇国公一脸的为难,怕他拒绝,又说道:“容世子应该也是对华儿有好感的,不如镇国公问问容世子的意见?” 只要容世子本人都没有意见,那这事就好办了。 第69章 愿意 镇国公一听不可思议的看着公冶将军,“将军的意思是说老夫的孙子早就和你女儿……”这什么时候的事?彦儿一直都在院子里啊,他们何时商量好的。 公冶将军自己都不清楚,自然无法解答他的疑惑,只能说道:“镇国公不妨问问容世子?” “也好,等老夫问清楚了,早日给将军一个答复。” “如此甚好,那我就替华儿先谢过镇国公了。” 如此,也算了却华儿一桩婚事了。这事八定成了,回去他也好交差了。 镇国公听后摆了摆手,他想着这事还有待商定,说谢为时尚早。 于是等公冶将军离开后,镇国公来到容彦的院子,见他安静的坐在轮椅上,喂着池塘里的鱼儿。 那乖巧温柔的模样真是让他好生心疼。 罢了,只要彦儿愿意,他也不便再做个恶人。娶便娶!大不了被人说几句闲话。 “彦儿,外面冷,怎么不在屋里待着。” 容彦一听声音转头便看到镇国公走进来,:“祖父,您谈完了吗?” 说完便将鱼食放在一旁,“里面太闷了,我便出来透透气。” 镇国公走上前,替他理了理衣领上的披风,“下次出来多穿些,别着凉了。” “嗯好,祖父。”容彦点了点头。 “祖父推你进去,刚好有件事与你说。” “好。” 等两人来到容彦屋子,镇国公皱了下眉,“来人,给世子这屋里再添些碳火。” “是,老爷。”一名小侍上前道。 容彦见镇国公这么关心自己,心里暖阳阳的,“祖父,你方才说有事与我说,是何事?” 见自家孙子这副怪乖乖模样,叹了口气。 容彦:“????” “彦儿,你喜欢公冶韶华?” 容彦:“???”祖父怎么知晓的? 容彦一脸诧异的看着他。 镇国公见他这副模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自家孙子这明显就是已经对她动了心了。 “方才公冶将军上门询问祖父意见,说公冶韶华想娶你为夫。彦儿,你是如何想的?” 镇国公虽然已经清楚自家孙子如今情况,可还是要询问一番。 容彦一听害羞的低下头,顿时脸色泛起红晕,连耳尖都染上粉嫩。 她,她怎么不同其他女子一般?如今居然连娶他的话都说出来了,竟然还派她父亲过来说,真是不害臊。 镇国公见他这害羞模样,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于是打趣他道:“看来彦儿也是不愿意的,那明日上朝,祖父当面拒绝她父亲。” 容彦一听祖父想拒绝,抬头慌张的说道:“不是的祖父,孙儿……孙儿是愿意的。” 镇国公一听忍不住大笑几声,“哈哈哈哈!” “彦儿果真喜欢上公冶韶华了。” 容彦这才反应过来祖父是在逗他,无奈道:“祖父,没想到您年龄大了,童心未泯。”竟开始逗弄他了。 “哎,祖父这是高兴,彦儿能找到自己欢喜之人,祖父将来也能入土为安了。”他最怕万一将来自己若不在了,他孤零零的一个人多可怜啊! 容彦听后皱了皱眉,“祖父,您能长命百岁,怎能这般胡说?” “祖父不说了,明日祖父便告知公冶将军,再抽个时间请陛下赐婚,这件事就算定下来了。”镇国公摸了摸胡子,满意的点了点头。 容彦听后有些恍惚,可心里就跟吃了蜜一般甜。 感觉好快啊,他们昨晚才在一起,她今日就让她父亲上门说亲了。 果然不能将她看做平常女子。 第70章 作乱 等到晚上时,容彦沐浴后便由郁青推着进去房间,却见到一身红衣的公冶韶华坐在那里喝茶。 两人见到她都愣了一下。 公冶韶华见他回来了,嘴角勾起。 容彦惊讶的问道:“你怎么来了?”白日才派她父亲过来,她晚上就爬墙来了,就这般欢喜他吗? 这般想着他心里不禁跟吃了糖一样甜蜜,眼睛笑着笑着眯了眯眼。 公冶韶华看着他这副刚出浴的模样,眼光有些热切的盯着他,“想过来看看你!” 晚上睡不着,便想过来看看他。 容彦被她这过于热切的眼神盯着有些不好意思,再听着她如此直白的话语愣是惊的脸上不禁浮现出一丝红晕。 这才发现旁边还有个人呢!对着郁青说道:“你先下去!” 郁青说了句“是!”,走之前在他们两人之间看了一眼,内心很是奇怪。不明白两人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般要好了,而且看着自家世子那般镇定自若的模样仿佛这种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公冶韶华见唯一一个碍眼的人已经出去了,就径直走到容彦面前,在容彦的明亮的目光中将他抱起走到桌子旁坐下,将他放在自己腿上坐着。 许是刚沐浴出来,他身上一股清香扑鼻而来,公冶韶华贴在他脖颈处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叹,“彦儿好香啊!” 容彦双手搂住她的脖颈,靠在她怀里,听着她发出的叹息声,耳尖又忍不住红了一圈,“今日你父亲上门与祖父说你想娶我为夫。” 公冶韶华运用内力帮他烘干头发,看着他这娇羞的模样,眼神咪了咪问道:“嗯,他们早晚都会知道,你不愿意?” 容彦感受到身后有一股热量袭来,便知道她在帮自己烘干头发,听到她说的话眨了眨眼睛,“没有啊!我与祖父说我愿意的。” 公冶韶华看着他这般模样,心底的欲望好像就要破土而出一般,蠢蠢欲动。 明明比她大,却表现的那般乖巧,温柔。让她想要狠狠地摧毁他,想把他弄哭。 公冶韶华另一只手指放在他艳红温热的唇瓣上压了压,眼神黝黑的瞳孔紧盯着他,好似要将他吸进去一般。 “待这边的事差不多结束了,我们便成亲。”成为她唯一的夫朗,给他至高无上的尊荣。 容彦听她说完,有些疑惑。 等这边的事结束了她就去冥城了吗?可这边什么事让她这般惦念? 感受到唇上作乱的指尖,使他感到有些发痒,于是舌尖探了出去却没想到碰到了公冶韶华的指尖。 两人都愣住了。 随后公冶韶华恶趣味一般伸出手指,直直戳进容彦那张小嘴中,指尖搅动着他口中的弱肉。 容彦也只是最初有些不知所措,没过几秒便配合的卷动着她的手指,与她一起纠缠不清。 公冶韶华作恶许久,看着容彦那双弥漫水汽的双目,以及那红晕光洁的脸庞。 她强忍着心底的破坏欲,将手指从他嘴里抽出,看着手中牵连出来的银丝,这才调侃容彦道:“难受吗?” 容彦目光闪烁着点点星辰,摇了摇头,“不难受。”是她就不难受! 公冶韶华看着他乖巧任由她作乱的模样,心里有一股热流喷涌而出。 真乖啊! 公冶韶华心嘴里不禁勾了勾。 随后拿出手帕替他擦掉嘴角残留水渍,又将手指擦拭干净,又摸了摸他的头发,见干了之后,将他抱到软榻之上,替他盖好被子。 “睡!” 容彦躺在床上,看着她心满意足的闭上眼睛。 公冶韶华宠溺的眼神看着他,许久才离开镇国公府。 第71章 不用找了 朝堂之上,皇帝见众朝堂都没有什么禀报的,便说道:“明日便是除夕了,各位爱卿携带家眷来宫中赴宴,也好热闹一番。” “臣等遵旨~” 德福见皇帝脸色有些疲惫,要准备离开,便高喊:“退朝!”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大臣跪地恭送皇帝。 “公冶将军,请留步。” 到了宫殿门外,镇国公拦住了公冶将军。 公冶将军拱手行礼,“镇国公!”随后站起身疑惑的看了一眼镇国公。 镇国公道:“将军,等时机一到,老夫便向陛下请旨赐婚。” 公冶将军一听便知这是同意了,便笑道:“那就多谢镇国公了。” 如此华儿的婚事也便定下了。 而远处的晁宸看着他们二人如此亲近模样,眼底的情绪让人看不真切。 明日宴会是个不错的时机呢! 一旁的林丰见晁宸迟迟不上马车,提醒道:“殿下,该上马车了。” 晁宸这才回过神来,对着他说道:“将朱凌叫来。” “是!” 随后晁宸最后看了一眼远处的公冶将军,便上了马车。 公冶将军府这边。 公冶韶华看了手里的信,手指敲了敲桌面,清冷的声音道:“风云国想用金银珠宝换粮食,先生是如何看待的?” “先生拒绝了那位风云国国师,可那位国师还是赖在冥城不走,说让先生联系主子,说万一主子同意了呢!” 囿安恭敬的将冥城的情况如实汇报。 “冥城虽有粮食,可并不多。将来我若是要开战,粮食必不可少,风云国想的倒是挺美。” 她公冶韶华如今各产业流通全国各地,还暗中开发金矿,最不缺的便是金子,如今风云国居然想用银子购买粮食,倒真是异想天开。 “先生也是如此想的!”囿安说道。 果然先生不愧是主子的谋士,想的与主子一般无二。 “直接拒绝,风云国要是想战便战。” “是!”就在囿安转身就要离开时,公冶韶华再次说道:“将信传给先生后,你将鬼老带过来,说我有事要他帮忙。 囿安听后心里有些诧异,可还是恭敬的回了一句便离开了。 绿萝见囿安走了,上前说道:“小姐,明日宫中设宴,皇帝邀请各大臣带家眷入席。” “嗯,知道了。” 公冶韶华眼神看向窗外,让人看不清她眼底的情绪。 三皇子府书房。 “殿下!”朱凌从黑场急匆匆赶来。 晁宸坐在上首,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那名红衣女子不用再找了。” 既然已经知道是公冶韶华杀的黑风暴,就没有必要再追查了。 若不是她自己透露,恐怕他也无法查出是她所为。 公冶韶华,藏的挺深。 朱凌一听惊讶的抬头看着他,不明白怎么就不追查了。 明明之前殿下在得知那女子杀了黑风暴,很是气愤,怎如今就放弃了? “明日宫里设宴,本王有事交于你去办。” “请殿下吩咐!” 晁宸阴冷嘴角勾起,“明日将太子宫里那个叫无妄的和尚带到皇宫宫殿设宴不远处,让他闻一些魅惑香,剩下的就不用你管了。” 说完,眼神示意林丰。 林丰收到指示将魅惑香交给他。 “是,殿下。” 他接过魅惑香,虽然疑惑为何要如此,可他还是恭敬听从吩咐。 第72章 宫宴 很快到了到了第二日。 入宫的只有公冶父亲,公冶潇潇,公冶韶华,还有公冶川景。因老夫人年龄大了,便没有随他们一同前往宫中赴宴。 等到了宫殿时,因男子不能与女子在一处,都是分开的,但也隔得不远,男女都相对入坐。 于是公冶川景说道:“潇潇,华儿没参与过这样的宫宴,你待会儿便带华儿一同过去。我与爹爹不方便过去,便先去男子那边入坐了。” 公冶潇潇听后说道:“哥哥放心,我会照顾好姐姐的。” 公冶川景点了点头便先跟着公冶父亲离开了。 公冶潇潇转头看了一眼公冶韶华,见她镇定自若的模样,顿时觉得自己多虑了。 姐姐那般厉害的人,又怎会担心一个小小的宫宴。 见她眼神扫过对面的那些世家女子,便开口给她介绍。 “姐姐,那边那位是陛下最是宠爱的公主五公主晁琉璃,围着她的都是些五品以下的官员的女儿。” 也就只有家中品阶低的才会去恭维公主,一般官位比较大的世家女子不会去巴结这位公主。 这时不远处传来一道嘲讽声,“我们燕京第一才女这是带着病弱的嫡姐来参加宫宴了?” 说话声是一位穿着浅绿色,头上梳着随云髻,还插着一株发梨花发簪。 众人听到声音看着公冶潇潇两人,一副看戏的模样。 公冶潇潇一听她找茬的话,眼底闪过一丝冰冷。 这魏敏珠之前故意刁难她便罢了,如今又故意当着姐姐的面找茬,当真是不知死活。 这时一位世家女附和道:“魏姐姐,有所不知,这公冶将军府的嫡小姐自小身体不好在外养病,这才让庶女占了京城第一才女。不然啊哪儿轮到她一个庶女来霸占着京城第一才女的称号。” “就是,不过是个庶女,还是个妓女所生,竟还有脸成为京城第一才女。” “是啊!竟然是妓女生的就该躲起来,居然还出来丢人现眼。” 她们都是五品以上官员的世家女,家中也有不少庶女庶子,但是在家里都被她们压制。 她们最讨厌的就是庶女,尤其是这公冶潇潇才华横溢,每次听到家中长辈夸赞她,心里对她怨气就会上升。 公冶潇潇听着她们嘴里难听入耳的话语,脸上的笑变得有些僵硬。 这些话她前世也听过,可她前世得到权利后就将她们全都做成人棍放入井缸中用盐水腌制,以此来报复他们。 可这一世她不想再沾染鲜血了,哪怕这些人对她满是嘲讽,讥笑。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公冶潇潇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打算将她们说的全都抛之脑后,不与他们一般计较。 睁开眼睛对公冶韶华说道:“姐姐,我们过去入坐!” 公冶韶华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 她以为重生回来的公冶潇潇再面对这些欺辱的话语,会还回去,可没想到却等来她这一句轻飘飘的一句话。 公冶韶华眯了眯眼睛。 看来,她这一世变乖了? 公冶潇潇拉着公冶韶华的手就想离开。 “站住,我让你离开了吗?”魏敏珠见她漠视自己,心里更是气愤。 凭什么她每次都是这一副无关紧要的样子,好似她无理取闹一般。 站在魏敏珠身后的庶女拉住她的衣袖,声音不大不小的说道:“姐姐,今日是宫宴,莫要将事情闹大,父亲会不高兴的。” 魏敏珠感受到她在拉自己,就像碰到脏东西一般,甩开衣袖,目光狠狠地瞪着她:“谁允许你碰本小姐的?” 这该死的魏文静,若不是她母亲会讨父亲喜欢,她一个庶女不可能来这种宫宴,如今竟然还敢来碰她? 第73章 太子妃 “啊!”魏文静一时不注意竟被她甩在地上,她尖叫一声。 公冶潇潇拉着公冶韶华停了下来转身便见那庶女摔倒在地上。 公冶韶华皱着眉看着地上那庶女。 “对不起姐姐,是妹妹多管闲事了。” 说完便哭了。 众人见她这楚楚可怜的样子,一时间都开始纷纷指责魏敏珠。 “魏大小姐,你妹妹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你故意刁难公冶二小姐,如今竟还把魏二小姐推在地上,是不是太过分了!” “是啊!身为尚书大人嫡女,心里竟没有一丝的容忍之心,也太过恶毒了些。”一位夫人道。 魏文静低下头,眼里闪过一丝算计,将手心向上。 这时不知谁尖呼一声,“天啊!都出血了。” “还真是,这是用了多大力气,才把她的手弄出血。” 魏敏珠见众人都纷纷来指责她,心里有些着急,“又不是本小姐推她的,是她自己没站稳摔倒在地,才出血的。” 明明就是她自己非要拉她的,她都没使出多大力气,这些人怎么都来指责她。 这个魏文静在家装作这一副柔弱模样讨父亲欢心也便罢了,如今出来还用这副模样让众人都以为是她的错。 面对众人谴责的目光,一时间她既委屈,又无措。 公冶潇潇一眼便看出这一切都是那庶女的算计,连看着魏敏珠的眼神都有些同情。 她侮辱她时,却连那庶女的算计都看不出来。这便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吗? 公冶韶华看着公冶潇潇这同情的眼神,一时间都愣住了。 她这一世对别人的侮辱不仅没有反驳回去,竟然还同情那魏敏珠。 倒真是让她有些意外,那不同前世被人欺辱眼底带着的愤怒,怨恨。 这一世她似乎有些淡然,对这些侮辱她的人带着漠视的状态。 公冶韶华自问莫说前世自己做不到,这一世她更做不到,谁若欺她辱她,她便要加倍还回去,不管是谁。 “发生了何事?怎么诸位都不进去入坐,都在这围着?” 众人听到声音纷纷转身看去,便见到一身粉黄色的潇柔,妆容精致,被一群宫女簇拥而来。 周围人一见是太子妃,便向她行礼:“臣女(臣妇)参见太子妃。” “平身!” 随后潇柔又问道:“发生了何事?” 众人一听都为太子妃让道,很快潇柔便看见跪在地上的魏文静。 她蹙了下眉问道:“你是哪位大臣的女儿,怎在地上?” 魏文静跪在地上,一副惶恐不安的模样,“回太子妃,臣女是尚书大人的二女儿,在地上是因为……” 说话声越来越小,还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站在一旁魏敏珠。 潇柔见状,皱眉道:“本宫问你话,你看她作甚?” 魏敏珠见她这副模样,手里死死的捏住手帕。 “姐姐刁难公冶二小姐,臣女原本是想劝劝姐姐,莫要将事闹的难堪,今日是宫宴,会打扰各位小姐兴致。可没想到姐姐将臣女推倒在地,是臣女的罪过,还请太子妃恕罪。” 说完跪在地上向潇柔磕头。 第74章 闹剧结束 “是啊!太子妃,就是魏大小姐将人推倒的。” “就是,魏大小姐心思未免太恶毒了些。” 低下头的魏文静见众人都站在她这边,嘴角微微勾起,心里有些得意。 潇柔见此,皱着眉说道:“你先起来!” 随后看了一眼周围,问道:“哪位是公冶二小姐?” 接着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的看向公冶韶华两人的方向。 潇柔随着她们目光看去,便见到一身红衣素裹的公冶韶华。 在看清她的容貌时,潇柔有那么一瞬间愣住了,清冷孤傲的容貌,没有一丝妆容覆盖。 好美的一张脸。 自问她长得也不差,和与她比起却差之千里。 看到这么一张好看的脸,她心里却有些微微的不舒服。 潇柔瞬间脸色冷了下来,没有任何温度的问道:“你就是公冶二小姐?” 公冶韶华看着她充满敌意的目光,心里冷笑一声。 真是如前世一般,蠢货! 公冶潇潇见她认错了人连忙站出来向她行礼,“太子妃,臣女便是公冶二小姐公冶潇潇,她是臣女姐姐公冶韶华。” 公冶韶华? 那个公然打她兄长的公冶韶华? 果然是在乡野村下长大,没有一丝的教养。 潇柔此时心里对她的不满又加深了一分,语气冷然的对着公冶韶华道:“见到本宫为何不跪?” 众人听着她这冷下来的语气,众人这才反应过来。 前不久公冶韶华打了太子妃兄长,还在金銮殿得到陛下称赞,如今怕是要为她哥哥打抱不平了。 一些开始幸灾乐祸,一部分则是有些同情的看着她。 公冶潇潇也满是担忧的看着她。 太子妃这般气势逼人,恐怕是要为难姐姐了。 公冶韶华见此不甘示弱的看着她。 潇柔!她连她哥哥都敢打,会怕她?让她给她行礼,只怕她会折寿呢! “太子妃,公冶大小姐身体才好,兴许不适合行礼,太子妃还是不要这般咄咄逼人才是。”一身白衣的文秀站出来,温柔的说道。 又向潇柔行礼,“臣女见过太子妃! 她一出现众人都不禁有些惊讶,毕竟她性格虽温柔,却一般不会替人出风头,而且是太傅之女,众人也不会轻易去招惹她。 潇柔见她拆她的台,眼神有些冰冷,毫不客气道:“文小姐,是说本宫让她行礼是在为难她?” 不过是个太傅之女就如此不将她放在眼里,若不是她父亲是太子老师,本宫又怎会容她这般放肆。 文秀一听笑着道:“臣女不敢,太子妃尊贵,怎会为难一名小小臣女,宫宴就要开始了,还请太子妃大人大量莫要与她一般计较。” 潇柔听了心里一团火。 若是一直抓着不放,她身为太子妃待人不够宽厚,太过计较,恐会落人口舌,今日就先放她一马。 潇柔眼神凶狠的看了公冶韶华一眼,一句话都不说,便带着一群宫女离开。 众人见太子妃都走了,这场闹剧也算结束了。 公冶潇潇真诚的向文秀道谢,“多谢文小姐解围。” 文秀看了一眼从始至终都很冷漠的公冶韶华,笑着对公冶潇潇道:“不用谢,我也是见你们二位并非是那等惹事之人,这才出手,我们进去!” “好,一起文小姐。” 说完,三人便一同进入宫殿。 而白子烨在不远处将这场闹剧全都看在眼里。 手机拿着扇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手心。 这公冶潇潇倒真是与她姐姐截然不同。 面对旁人的侮辱却能一直保持微笑,她都不会生气的吗?还是一直在装? 真是有意思! 旁边的侍卫见那边人都走远了,他家公子还不走,忍不住出声提醒道:“公子,再不进去,待会儿宫宴就要开始了。”要是去晚了只怕他家公子又要被大人数落了。 白子烨瞪了他一眼,“急什么!” “。。”他一点都不急,反正待会儿被数落的又不是他。 第75章 宫宴开始 公冶韶华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手里拿着一杯酒晃了晃,眼睛却看向一旁的文秀。 文秀笑着回复周围人的问话,一转头却对上一双清冷的眸子,一瞬间有些愣住,随后反应过来对着公冶韶华笑了笑。 公冶韶华见被人抓包丝毫没有慌乱之意,淡定的收回视线。 文秀啊!前世那个因为爱人自刎跳江毅然决然剃发出家的女子。 她不顾家人劝阻,不顾世俗的眼光,终其一生都在佛庙度过。 她记得前世她对她说。 公冶韶华,自古成王败寇。这是二皇子的宿命,是他身为皇家人都会遇到的遭遇。 我不怪你,你爱三皇子,为了三皇子什么都愿意做。 我也爱二皇子,可如今他不在了。我也没有活下去的欲望了,可若我也死了,这世上就真的再也没有晁逸清的存在了。 总有一日众人会知晓二皇子没有贪污百姓的银两,他是个为民为国的好皇子。我文秀有生之年将会青灯古佛,为二皇子祈福。 公冶韶华想起前世那个素衣披发的女子,将酒杯递到嘴边喝了下去。 “你看,那是容世子吗?” “咦,他之前从未参与过这样的宫宴,今日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胡说什么呢!没看到镇国公在一旁陪着呢!要是让镇国公听到了,你吃不了兜着走。” 那人一听连忙捂住嘴,后怕的朝镇国公看了一眼,拍了拍自己的胸膛。 还好没听到他说的话,不然就完了。 公冶韶华听到对面传来的吵闹声,视线看了过去,便见到一身白衣的容彦被郁青推着进来。 她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容彦。 容彦似乎若有所感,朝着视线望去,便见公冶韶华在看着自己。 他朝着公冶韶华笑了笑。 “天啊!你快看,容世子笑起来好好看啊!” “是啊,笑的好温柔啊!” “他在朝我们这边笑耶!他是不是在看我啊!”一位小姐娇羞的说道。 “你少臭美了,就你那模样,放人堆里,估计人家容世子都认不出来。” 公冶韶华听到周围声音,皱了下眉。浑身散发冷气,眼神凌厉的转身看了她们一眼。 “!!!”众小姐见她这吃人的眼神,一时间还未说出来的话都堵在嘴里。 天啊!这什么眼神,好可怕啊! 公冶韶华见她们闭嘴,这才满意的收回视线,向容彦的身影寻去。 一旁的公冶潇潇见状低头拿着手帕遮住自己想笑的嘴角。 姐姐这占有欲也太强了些,容世子还未过门呢,就这般霸道。 随后三皇子和太子殿下便也来到了殿内。 太子殿下坐在皇位的首下,而三皇子则是坐在太子殿下的下首,那边便是男子的座位。 公冶韶华又看了她这边,皇后之下倒坐着一位贵妃,二皇子生母,可惜二皇子如今南下修建河坝,要待春来才回来! 公冶韶华看了一眼收回视线。 这时门外传来声音: “陛下,皇后娘娘,太后娘娘驾到~” 只见皇帝走在中间,左右两边是皇后与太后。 众人纷纷下跪,“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平身~” “都起来!” 随后皇帝坐在上首的中间,皇后娘娘坐在右侧,太后娘娘则是坐在左侧。 皇后娘娘下首便是各妃子,妃子之下就是各皇子公主,再者就是些大臣之女。这样依次尊卑顺序排坐。 第76章 不如来一段才艺表演如何? 皇帝看着底下一片祥和的场景,心里不禁有些高兴,面上满意的点了点头。 “诸位爱卿不必多礼,今日是除夕,便办了一场普通的宫宴,与诸位爱卿同乐。愿来年我大晁欣欣向荣,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 皇帝说完,端着一杯酒便喝了下去。 “愿我大晁繁荣昌盛,国泰民安,风调雨顺。” “愿我大晁繁荣昌盛,国泰民安,风调雨顺。” 在座的各位纷纷向着皇帝举杯共饮。 公冶韶华冷眼看着这一幕君臣之礼,听着他们嘴里说出恭维的话。 嘴角微微勾起,也端着一杯酒喝了起来。 很快便出现一群舞女在中央献舞。 一群穿的花枝招展,粉妆艳丽的女子在舞池中央卖力的舞着。 皇帝坐在上座,看着底下的舞蹈,高兴的多喝了几杯,底下的大臣见皇帝心情大好,也慢慢的放开了约束。 而公冶韶华没有看她们跳舞,只是一个劲儿的喝酒。 很快底下的舞女结束舞蹈,退了下去。 这时皇后在一旁道:“陛下,往年一直都是这般,如今若还是这般听歌看舞未免太过无趣。不如让诸位来一番才艺表演,立下彩头,赢的拿下彩头如何?” 太后一听点了点头,“哀家觉得皇后此计甚妙,如今诸位相聚一方,热闹一番也无可厚非。不如就让他们都来比试一番,也好见见我大晁优秀儿女。” 皇帝一听,大笑几声,说道:“朕也觉得甚好,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臣等无异议。” “那竟然这样,朕便拿出一个大的彩头,免死金牌,如何?” 此话一出,现场便一片哄闹。 “免死金牌啊!这要是拿到,便是光宗耀祖的事了。” “陛下当真大方。” “我待会儿要试试,说不定这免死金牌就被我拿了去。” “那我也试试!” “唉,诸位仁兄公平竞争,公平竞争啊!” 男方那边一时间热闹非常,当然女方这边虽没有男方那边那么直白。 但是也是目光灼灼的盯着上首的皇帝,也都开始对这场比赛蠢蠢欲动。 公冶潇潇听后,双手在桌子下方紧紧的捏住自己的衣裙。 她想参加比赛,若能拿到免死金牌,不管将来谁会对公冶家不利,都会掂量一下免死令牌的分量。 这么想着她又转头看了一眼一直喝酒的公冶韶华。 就算她赢不了比赛,这不是还有姐姐嘛!若姐姐出马,一定会赢得在场各位。 “别想着我能参加比赛!”公冶韶华感受到她的视线,清冷的说道。 她不需要这什么免死金牌,这一世谁都动不了她的人。 公冶潇潇一听,愣了一瞬,最后失笑道:“知道了姐姐!” 罢了,拿不到就拿不到嘛!大不了以后再想其他办法。 潇皇后见底下的人激情四起,不由的说道:“既然陛下都给了这么贵重的彩头,那臣妾也给一个彩头好了。” 说完将头上的一根凤钗取了下来说道:“陛下的免死金牌给第一名,本宫这支凤凤钗就给第二名好了。” 这下女方这边就开始热闹了,眼睛直直的盯着皇后手里的凤钗。 “若是得到凤钗,将来婚嫁之时将是无上荣光。” “那可是只有皇后娘娘才有的凤钗啊!” “我也参加,拿不到免死金牌,若能拿到凤钗也好啊!” 听着周围的声音,公冶潇潇皱了皱眉。 而她身后的魏文静眼底闪过势在必得的金光。 潇柔同样有些皱眉,母后怎么能将凤钗当作彩头呢! 明明她是太子妃,就该将这凤钗给她才对,如今却这样公然拿出来当作彩头,看着底下那一双双贪恋的眼神。 她眼里闪过一丝诡异。 第77章 上场表演一曲 皇帝见下面的人都开始蠢蠢欲动,不禁失笑道:“既然皇后都拿出了彩头,不知哪位可率先开始呢!” “陛下,臣愿先给各位开个先头。” 这时一位身穿褐色衣袍的男子站了出来。 皇帝看后,点了点头,“不知你想表演何等才艺?” 那名男子行礼道:“臣往日闲来无事便学了舞剑,今日臣就献丑,给各位表演一番。” “好啊!那开始!” 随后一名太监将一把长剑递给那名男子,男子接过剑,便随身舞动着。 很快这名男子便表演完了,他气喘吁吁的说道:“臣献丑了。” “好啊!一招一式既有着战场上的杀气,也有些舞蹈上的优美,你这剑舞的好啊!”皇帝赞美道。 那名男子见皇帝都夸赞了他,当下有些高兴,“多谢陛下夸赞!” 随后皇后娘娘又道:“不知接下来可还有谁要来比试一番的?” 众人见有人打了头仗,纷纷都开始争先恐后的上场表演。 刚开始的时候皇帝等人新奇的看着各种表演,可到最后就发现比来比去都是那几样,毫无兴趣可言。且上场表演的,说实话也都一般,没有特别惊艳的。 很快在场的兴致就没有刚开始的时候那样,渐渐都有些无趣。 潇柔看着场上的人的表情,不知想到什么,眼底一闪而过的算计。 她叫来贴身丫鬟,在她耳边低语几句,只见丫鬟听后点了点便离开了。 这时潇柔大声道:“父皇,如今这般比试也太过无趣了些,在场各位估计都看得眼花缭乱了。” 皇帝一听也来了兴致,“不知太子妃有何建议?” 潇柔见状,笑着说道:“父皇,先前儿臣听说公冶大小姐在金銮殿上为父皇作了一首诗,父皇还夸赞过她的才华。” “想来公冶大小姐其他才艺定也是非凡,不如就让她给在场表演弹一首曲子如何?” 在场所有人一听纷纷将目光投向公冶韶华这边。 只见她丝毫没有受到影响,依旧面容清冷的自顾自地喝酒。 公冶潇潇见众人都往她们这边看,她伸手在桌子底下轻轻的拉了拉公冶韶华的衣裙,小声的说道:“姐姐,别喝了。” 可公冶韶华也不知是听见了还没听见,依旧无动于衷的喝酒。 皇后早前便听说过公冶韶华的大名,她殴打自己的侄子,当时因为太子一事,她便没有插手侄子被打之事。 此时见状,她不禁开口道:“公冶韶华,你可愿弹奏一曲?” 公冶潇潇见皇后娘娘发话了,起身行礼道:“回娘娘,姐姐前些时日身上的病又复发了,不便上场表演,不如就由臣女代替姐姐给各位献奏一曲?” 潇柔一听没有按自己预想的那样走,轻笑一声,“公冶小姐生病还未痊愈吗?那为何还在此饮酒?莫非是不愿上场表演,故随便说出的借口?” 此话一出,众人便纷纷如看戏的目光看向她,想见她如何应对。 公冶川景气愤的低声道:“这太子妃分明就是故意找茬。” 公冶将军听后,捏了下他的大腿,瞪了他一眼,“这是什么场合,小声些,要是被人听见会给你妹妹招惹麻烦的。” 公冶川景吃痛的皱了下眉,撇了撇嘴道:“知道了爹。” 随后两人都担心的看着公冶韶华。 而容彦也看出了太子妃的故意刁难,有些担忧的看着她。 晁宸见状只是勾了勾唇,饶有兴趣的看了看太子妃,又看了看公冶韶华。 全程也只有太子晁庸伊喝着自己的酒,根本不在意自己太子妃口中的公冶韶华是何模样。 第78章 琴上有针 公冶潇潇见太子妃如此咄咄逼人,低头轻轻唤了一声“姐姐。” 公冶韶华一手拿着酒杯晃了晃,眼神看着手里的酒杯,清冷的声音道:“既然太子妃都已经看出臣女不愿上场表演,又何必对臣女这般穷追不舍?臣女对琴艺会又如何不会又如何呢?” 潇柔一听顿时有些生气,“大胆,你……” “好了!” 突然皇帝阻止了太子妃的话。 “既然公冶韶华不愿献奏,那便由她妹妹代替她上场弹奏一曲,不必为了此事闹的大家不愉快。” 潇柔见皇帝都替她说话,内心十分不甘心的说道:“是,儿臣知晓。” 随后公冶潇潇上场坐在古筝面前。 潇柔阴狠的看着公冶潇潇。 既然你想替她出风头,那便怪不了本宫了。 公冶潇潇面带微笑的对着上首的点了一下头,双手抚上琴弦,手指优雅的在琴弦上跳动着。 可弹着弹着,公冶潇潇随后便感觉手指下传来刺痛,连带着弹奏的曲子音调突然就变了。 “这怎么回事啊!怎么变音了?”一位小姐突然尖叫一声。 “还真是,她不是燕京第一才女吗?怎么会弹变音呢?” “白兄,你看,这公冶二小姐瞧着不太对劲啊!”男子这边突然有人在白子烨耳边说道。 白子烨一听,看着公冶潇潇吃力的样子皱了下眉。 不对劲! 潇柔看着她咬牙切齿的模样,勾了勾唇。 公冶韶华听着她弹的曲子,喝酒的动作一顿,抬头看着她蹙眉。 蠢货,琴有问题还弹? 公冶潇潇感受到周围的嘲讽声,吃力的看着琴弦继续弹奏。 她每动一下琴弦便能感觉到那些细细的针扎进她指尖里,十指连心,痛的她脸上冒出冷汗,脸色瞬间苍白,甚至那琴弦上还沾染了她的血迹。 突然一双手将她拉了起来,她顺着手腕上那只手疑惑看去,待看到是公冶韶华时,她愣住了,有些说话都有些颤抖。 “姐……姐姐?” 公冶韶华看了一眼她的手,语气有些不耐烦,“你这手是不想要了?” 公冶潇潇这才低头看到自己手指上全是血洞,她没想那么多,她就是不想别人看公冶将军府的笑话。 “我……” 只是她话还未说完,公冶韶华便凌厉的看了她一眼,语气冰冷到至极,“过去坐着。” 公冶潇潇听后,乖巧的听话向自己位置上走去。 众人见状,眼神疑惑的看着她们。 “这是什么意思?” “这公冶潇潇不弹了?” 公冶韶华黝黑的眸子扫了一眼潇柔,“陛下,臣女庶妹琴技太过粗鄙,恐她污了陛下耳朵,不若臣女来自行弹奏一曲。” 皇帝见公冶韶华愿意亲自上场,刚才被破坏的兴致也一扫而空,大手一挥,“那便由你亲自弹奏一曲!” 公冶韶华听后,坐在琴面前,眼神凌厉的看着潇柔。 呵,在琴弦上放针,那就看她怎么将针还给她。 潇柔被她这一看,心跳顿时加快,脸上那得意的笑也瞬间僵住。 不会的,她怎会知晓是她动的手脚,只要没有证据,只要她抵死不认,她就拿她没办法。 很快潇柔便镇定下来,她死死的盯着公冶韶华,想着她待会出丑的表情,一定很好看。 第79章 一曲震撼人心 公冶韶华手指抚上琴弦,手指开始弹奏,一声悦耳的琴音开始传来。 忽然,公冶韶华微微扯唇: “落花醉了梅苑, 恍若人生是初见, 青丝染了霜烟, 携手共赴尘世万千, 心事褪了红颜, 眼前相思已凌乱, 泪光藏了誓言, 相约一生何曾改变, 花开盛艳花易残, 谁在拨琴弦啊, 情到深处人易散, 独自唱离歌啊, ……” 公冶韶华的声音有些低沉,这一首曲子唱出来,竟带了一些似男非男、似女非女的味道,可这样的声音,不仅没有让人感觉到任何的反感,甚至还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将这曲子里的遗憾和那些逝去的情感,都唱了出来。 众人听了她开唱的第一句便愣在原地。 只因这曲,这词都让人十分的惊艳。 瞬间众人从看着她的错愕,变成了全身心的投入到她的曲子世界当中。 一部分人原本都是抱有看戏的态度,可没想到如此惊艳。 潇柔恶狠狠地盯着她。 怎么可能?怎么会如此好听? 这个时候不光晁宸有些诧异的盯着公冶韶华。 就连那个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就喝酒的太子晁庸伊都惊叹的向公冶韶华看去。 容彦同样呆呆的看着公冶韶华。 突然公冶韶华眼神温柔的看着容彦,手中的音调一转,薄唇一转: “茫茫岁月分不清何处是归期, 恨不知心底的在意, 月光如水浣尽了浮华的旧事, 惟愿留一笔相依, 漫漫长夜舍不下华发追青丝, 不敢看你悄然远离, 若有来世盼你我结寻常布衣, 再相约不离不弃, 花开盛艳花易残, 谁在拨琴弦啊, 情到深处人易散, 独自唱离歌啊。……” 这中间的高音一瞬间就将各位的思绪拉到了过去。 有的人爱而不得的心情, 有的想起往事回忆。 突然就在快结尾时,公冶韶华将琴弦上的细针快速的向潇柔方向飞去。 众人都已经投入到公冶韶华的曲子中,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一变故。 潇柔看着近在咫尺的银针,瞪大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 就在她以为那根银针会刺向她时,突然公冶韶华结束了曲子,那根银针掉在地上。 潇柔见此松了一口气,突然发现什么,惊恐的看向公冶韶华,见她正盯着自己,她连忙又向四周看去,见她们根本没有任何反应。 接着她又看向上首的皇帝,也好似没有发现一般还在公冶韶华的曲子当中没有回过神来。 这一发现让她深深的感受到恐怖和压迫,好像下一秒她要是想杀了自己易如反掌。 而这一幕却被对面的晁宸看在眼里,他眼中带着惊愕。 他没想到这么远的距离,公冶韶华居然在不让人注意的情况下,向潇柔扔过一根针,若非不是深厚的内力绝对做不到。 他眼神炽热的看着公冶韶华,好似要将她吃了一般。 若能得到公冶韶华,他们二人何尝不能一统天下,她就该是他的才对。 过了好半晌公冶韶华都已经回到了自己座位上,众人才纷纷回过神来。 “这曲子也太好听了些!” “让我想起了我心悦之人了。” 还有些女子竟然才反应过来自己掉了眼泪,纷纷用手帕遮住,擦了擦。 公冶潇潇一脸崇拜的看着公冶韶华,“姐姐,你唱的好好听,妹妹都听痴了!” 她姐姐怎么这般厉害? 这时皇帝开怀大笑几声:“公冶韶华当真是大才,这曲子不仅悦耳动听,这词唱的也甚好。唱出了人间悲凉,对往事追忆。此等曲子人间难得几回闻啊!” 太后一听顿时点了点头,“这曲子唱的哀家这心是起起落落,让哀家真是好生惊艳。” 第80章 还请公冶小姐不如现场作诗几首 太后看了一眼公冶韶华,说道:“依哀家看这拔得头筹非公冶韶华莫属啊!皇帝你说呢!”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都有些羡慕的看向公冶韶华。 那可是免死金牌啊! 皇帝说完点了点了,“不错,目前为止,还没有谁能能比公冶韶华更有才能,不如……” “父皇。” 潇柔见皇帝当真要将免死金牌给公冶韶华,内心的不甘却战胜了恐惧。 “????”皇帝闻声疑惑的看着潇柔。 众人也十分疑惑,这都到这份上了,这太子妃怎么还是这般? 潇柔呼吸一口气,定了定心神说道:“父皇,刚刚公冶小姐那首曲子当真让人听了如痴如醉。不若再让她现场作几首诗?再将金牌赐给她?” 皇帝听完皱了下眉,这太子妃今日是怎么回事? 皇后娘娘自然也瞧见了皇帝情绪的变化,连忙化解道:“想必是太子妃仰慕公冶小姐的才华,这才要求的多了些,相信在座的各位应当也是十分期待的。陛下,今日是除夕,不如就答应了也好全了在座的心愿?” 皇帝见皇后都开口了,不想落她脸面,于是威严说道:“也罢,既如此公冶韶华,不如你现场作几首诗,也好叫他们心服口服。” 公冶韶华听后,冷笑一声,接着就是喝了杯酒。 她什么身份,让她作诗便作诗,她需要她心服口服吗? 在场的众人看着她这一如既往地喝酒的模样,心里不禁为她捏了一把汗。 “臣女不会。” 公冶韶华直接清冷的语气拒绝。 潇柔轻笑一声,“是不会还是不愿?莫非上次为父皇作的诗是找的别人?” 呵,父皇都发话了,她却胆大妄为的直接说不会,这分明就是借口。 而这个时候镇国公发话了:“太子妃,公冶韶华当日在金銮殿现场作的诗,那么多大臣呢,谁会帮她作弊?” 哼,一而再再而三的找他孙媳妇的茬,当他不存在死了不成? 容彦听到自家祖父的声音,惊讶的看着他。 他没想到祖父会维护公冶韶华。 公冶川景当场有些坐不住了,“爹,你别拉着我啊!这太子妃欺人太甚,一次又一次的找茬。” 公冶将军死死的拉着他,“淡定,皇上还在呢,你还能反了不成?” 两人又是气哄哄的看着潇柔。 潇河见有报复公冶韶华的机会,开口讽刺道:“太子妃所言不无道理,当日公冶小姐确实现场作了首诗,保不齐人家提前与人暗通款曲了呢?如今让她现场作几首,却作不出来,说不定她就是心虚,才说自己不会” 公冶韶华喝了一杯又一杯酒,听着他们兄妹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附和,将她越描越黑。明明没有证据,却死死抓住她就是作弊不放。 “潇公子是说我当着陛下的面与人暗通款曲,以此蒙骗陛下。可陛下却没有察觉被我哄的团团转,是与不是?”公冶韶华凌厉的看着他质问道。 潇河一听,内心惶恐的站出来跪在中间,“陛下,臣绝无此意,是公冶韶华血口喷人,污蔑臣,请陛下明察。” 潇丞相见自家这蠢儿子上了公冶韶华的当,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他一眼。 上前跪道:“陛下,犬子如此也只是想让公冶韶华洗清自己的清白。若没有作弊,自然是极好;若是作弊,此等恶劣行为应当及时制止,还天下读书人一片光明。” 第81章 梦中的仙境 公冶韶华看着跪在殿中央的父子,突然大笑几声。 只见她好似有些喝醉了一般,脸上却一点霞红醉意都没有,一手拿着酒杯,一手拿着酒壶,摇摇晃晃的走到潇河两人面前。 喝了一杯酒道:“丞相还得是丞相,一句话便说到痛处。” 潇丞相见她如此作态,一副大气凛然道:“秉公直言罢了!” “那首诗确实不是我写的。”公冶韶华一边倒酒一边说道。 此话一出现场顿时震惊了。 “不是她写的?” “这公冶韶华当真是作弊的!” “可在金銮殿上,众目睽睽之下,谁帮她作弊?” 众人皆是不可思议的看着她。 有人担忧,就有人幸灾乐祸。 潇柔见她居然承认了,勾了勾唇。 她突然看向对面的晁宸,却见他眼睛直直的看着公冶韶华,眼里居然有担忧? 他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看上了公冶韶华? “虽不是我写,可却是我梦中仙境所看到的。” 公冶韶华刚说完,潇丞相摸了摸胡子,看着她说道:“公冶小姐是说,你在梦中游历还背了首诗回来?” “哈哈,这是假的!” “是啊,谁做梦还背诗。我做梦醒来都记不清梦中的情形,又何况是背诗呢!” “编假话也不是这么编的啊,也才离谱了些!” “估计是气急败坏,已然开始胡言乱语!” 众人纷纷取笑她,眼神看着她就像是看一个疯子一般。 公冶韶华突然气场一变,浑身散发冷气,眼神凌厉的看着潇丞相,“谁说我梦里只背了一首?” “纸来,墨来!” 公冶韶华话一说完,将酒杯酒壶狠狠地砸在地上。 “哐~” 顿时里面的酒水洒了出来,那酒水飞升到潇丞相的脸上。 潇丞相伸手擦了擦脸上的酒水,眼睛看着有些疯癫的公冶韶华,心里突然涌现出来一股不好的预感。 皇帝见公冶韶华如此放纵的模样也没有责怪于她,脸色严肃道: “来人!上墨!” 这时德福出来,恭敬的说道:“陛下,老奴斗胆,愿为公冶小姐抄录!” 皇帝大手一挥,霸气道:“准~” 公冶韶华见几名太监已经纷纷就位,嘴里冷然勾了下唇。 开始微微张合: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突然公冶韶华煞气凌然的冲着皇帝看了一眼,一时间的气场使在场的各位都惊呆了。 皇帝看着她看向自己的眼神,内心错愕。 他仿佛看到一位久经沙场的将军向他扑面而来。 “千山鸟飞绝, 万径人踪灭……” 突然公冶韶华眼神有些飘忽,语气有些神伤, “明知相思乱心神, 怎奈相思已入魂, …… 无月无风亦无你,……” “风急天高猿啸哀, 渚清沙白鸟飞回, …… 万里悲秋常作客 百年多病独登台, ……” …… 公冶韶华不紧不慢的一字一句的念着。 而记录的太监纷纷奋笔疾书,一首接着一首,写的满头大汗,那地上的宣纸上到处都是字迹。 第82章 过百了吗 在场的众人看着场上那红衣女子清冷孤傲的面容,背着一首一首他们从未听过,见过的诗。 嘲笑的声音没了,倒酒的动作停了。 还有的接着一杯又一杯的白酒下肚。 全都听傻了,看傻了。 晁宸复杂的目光看着她,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惊喜,让他心底越发的想得到她,将她占为己有。 公冶韶华,你究竟还有多少惊喜? 容彦痴迷的看着公冶韶华红艳唇瓣,念着一首又一首的诗句。 他内心除了对她的惊喜还有对她的爱慕,她真的好优秀,优秀到他想永远霸占她,让她只属于他一人。 突然公冶韶华仰天长叹,语气忧伤, “前不见古人, 后不见来者。 念天地之悠悠, 独怆然而涕下。” 话音刚落,公冶韶华转身,对着德福问道:“过百了吗?” 德福一听,一脸笑意,“哎哟!公冶小姐,早就过百了。” 语气满满的都是对她的敬佩 公冶韶华见状,语气清冷的道:“那就这样!” 说完有些摇摇晃晃的回到自己位置上去,公冶潇潇见状,连忙上前扶住公冶韶华,“姐姐,小心些!” 还有几名抄录的小太监一听结束了,微微松了一口气,揉了揉拿笔的那只手腕,差点当场躺在地上。 太多了,根本抄不完。 他们只感觉自己的手都快抄废了,抄断了。 这一刻他们清楚的认知到公冶韶华恐怖如斯。 突然有一人回过神来,惊呼道:“这世上哪儿有什么仙境啊!” 容彦一听,勾了勾唇,说道:“若没有仙境,这些诗句又是从何而来?” “这还用说,那肯定是她自己写的啊!” “是啊!这么多诗,我们听都未曾听过,也未曾见过,肯定是她自己写的。” 潇河一听突然语气恶狠狠的说道:“就算这些诗句都是她写的,又能说明什么?” 贱人,如今竟然被她轻而易举的就化解了困境。 突然镇国公厉身呵斥道:“随口一句便是千古名句,这样的人又怎会与人暗通款曲,抄写他人诗句。老夫看今日就是潇公子等人故意刁难于公冶韶华。” 这个时候公冶将军也坐不住了,开口道:“我儿行的端坐的正,又怎会干那小人行径?” 潇丞相吹胡子瞪眼,“镇国公,没有证据莫要污蔑我儿。” “够了!” 皇帝看着底下的闹剧大声呵斥道。 众人见状纷纷闭上嘴。 太后也因此开口道:“皇帝,这下公冶韶华能够一举夺魁了!依哀家来看,公冶韶华的才华当之无愧。” 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写出那么多诗,可见其才华横溢,胜过在场所有人。有此才女,是她大晁之幸。 皇帝听后笑了笑,“母后说的有理,朕也正有此意!” 随后对着场下众人大手一挥,“朕宣布,公冶韶华夺得首魁,赐免死金牌一枚。” 众人闻言纷纷向她投去羡慕的目光。 免死金牌啊!多大的殊荣啊! 而公冶韶华一只手撑着脑袋,闭着眼睛,给人一种她睡着的感觉。 “姐姐?陛下叫你呢!” 公冶潇潇伸手轻轻的推了推她。 只见公冶韶华轻轻的对她说了句,“别动!” 公冶潇潇听完愣住了,她左右看了一眼,见众人没听见后,松了一口气。 随后有些无奈的看着她叹了一口气。 哎,姐姐这般装醉怕是不愿去领了。 这么想着公冶潇潇站起来对着皇帝行礼道:“陛下,姐姐似乎有些醉酒,昏睡了。” 众人一听心里了然,原来是醉酒了。 而皇帝对于她的失礼没有丝毫的怪罪,开明的说道,“无妨,德福,你给公冶韶华送去。” “是,陛下。”德福小心翼翼的拿着金牌向公冶韶华走去。 潇柔见状,死死的捏住手里的手帕。 该死的公冶韶华,琴上的针不仅没有让她当众丢脸,难堪。如今竟然还让她出尽风头,就连三皇子都对她另眼相看。 凭什么她能得到三皇子的目光? 第83章 请求赐婚 接着现场终于恢复平静,众人也都安静下来,喝酒的喝酒,吃东西的吃东西。 皇后看着公冶韶华,又看了看晁庸伊,眼底闪过一丝算计。 此女若是能成为太子的侧妃,定会帮到太子,她背后的公冶将军府也会投靠太子,到时候太子不仅有了兵力,后院也有聪慧的女子为他出谋划策。 可若是……那便是个劲敌,这样聪慧锐利的女子,若不能得到加以利用,那便只能杀了。 这么想着,皇后眼里闪过狠厉。 晁宸看一眼皇帝,又看了一眼公冶韶华。 他心里突然有一个想法破土而出。 他走到殿中央,跪在地上抬头说道:“父皇,儿臣已过及冠,如今却未曾有王妃,儿臣想请父皇为儿臣赐婚。” 此话一出,又掀起一场风波。 三皇子请求赐婚? 各大臣的女儿眼光热烈的看着晁宸, 若是能嫁给三皇子,便是三王妃。 潇柔掐着手心的肉,眼神受伤的看着晁宸,突然她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皇后见此眯了眯眼睛。 这时太后赞同的点了点头道:“太子已成婚半年,二皇子也有了未婚妻,三皇子也确实该选一位王妃成亲了。” 皇帝听后问道:“不知皇儿看上了哪家小姐,朕会为你做主赐婚。” 晁宸一听,心中大喜,面上平静道:“父皇,儿臣心悦公冶韶华,求父皇为儿臣下旨赐婚。” 不管她愿不愿意,只要圣旨一下她便再无拒绝的可能。 没有感情,那他便培养感情。 公冶韶华,你注定是他的! 晁宸一说完,众人都愣住了。 三皇子喜欢公冶韶华? 容彦震惊的看着晁宸,他请求陛下下旨,那他怎么办,明明她说过她会娶他为夫的,可如今却被别人抢先了。 容彦紧张的向公冶韶华看去,可见她还是一只手撑着脑袋在桌上,都没有看他,心里微微有些失落。 又有些委屈的,好似下一秒就会哭了一般。 明知或许是方才她饮酒醉了,这才没有看他,也没有出来反驳三皇子,可他心里还是有些难过,她怎么能这般若无其事? 公冶潇潇心里咯噔一声,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幕。 难道姐姐还是会嫁给三皇子吗? 哪怕重来一次,哪怕前面发生的事与前世对不上,兜兜转转姐姐还是要与晁宸纠缠不清吗? 皇后一脸探究的看着他,想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突然不知想到什么勾了勾唇,若是公冶韶华嫁给晁宸也不是不可,左右不过都是她的人,嫁给谁又有何区别呢? 众人心怀鬼胎,有人羡慕,有人嫉妒,也有人看戏。 公冶川景紧张的对他爹说道:“爹,快想想办法啊!”这三皇子怎么回事,突然就让陛下赐婚。可华儿喜欢的是容世子啊! “别急别急,你让爹好好想想!”公冶将军愁容满面道。 皇帝此时心里也是懵的,他没有想到三子喜欢的居然是公冶韶华。 想到公冶韶华的身份,她背后是公冶将军,她父亲手握兵权。 可若嫁给三皇子,三皇子又与皇后这边走的近,太子就相当于拥有了兵权。 不是他想怀疑自己的儿子,可他身为帝王,他还没有老呢!想的自然就多的多。 皇帝皱着眉,看着晁宸的眼睛眯了眯。 他这皇儿究竟是真的心悦公冶韶华,还是另有目的,这让他心里有些为难啊! 第84章 臣恳请陛下赐婚 于是现场皇帝没有发话,众人也都纷纷处于观望的状态。 晁宸低着头却迟迟没有等到皇帝的声音,衣袖下的手紧紧的握拳,他咬牙抬头看着皇帝,正打算说话时,突然身后传来年迈的声音。 “陛下,微臣恳请陛下为微臣的孙儿容彦与公冶将军之女公冶韶华赐婚!” 镇国公站出来跪在殿中央,苍老沙哑的声音在大殿上响起。 “这是什么情况?容世子与公冶韶华?” “镇国公这是要公然与三皇子抢婚?” “这公冶韶华真是好命,先有三皇子为她请婚,如今又跳出来一位镇国公。” 现场的众人都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的羡慕之意。 眼神在公冶韶华,晁宸,容彦三人身上转来转去,纷纷都在猜忌这公冶韶华到底该如何选择。 容彦惊愕的看着跪在大殿之上的祖父,看着他卑微的跪在地上,那满头的白发,弯曲的背影,恳求陛下为他赐婚的模样。 他突然鼻子酸酸的,眸子有些微红,心疼的看着祖父。 都怪他没用,如今却还要年迈的祖父为了他的婚事如此操劳。 可三皇子是陛下的儿子,陛下会不会偏爱自己的儿子? 晁宸听到身后的声音有些惊讶,皱着眉,语气有些生硬道:“镇国公这是何意!” 镇国公恭敬的朝皇帝磕头,语气恭敬道:“陛下,前段时日微臣与公冶将军已经互通心意,交换信物,愿两家孩子结一良缘。” “商讨着等时机成熟便向陛下请旨赐婚,却不曾想三皇子也有此意,是微臣罪过。微臣应当早些向陛下秉明实情,请陛下责罚。” 彦儿好不容易有心仪之人,不能被人抢了去,如今得罪三皇子便得罪三皇子! 这时公冶将军也站了出来,跪在地上道:“陛下,镇国公所言非虚,臣确实与镇国公交换信物,请陛下赐婚。” 如今三皇子都请陛下赐婚了,他也不想与皇家作对,可华儿心悦的是容世子,且他私心下也不愿女儿与皇家有牵连。若陛下要震怒便震怒! 皇帝看着跪在地上的镇国公,又看了看公冶将军,皱了皱眉。 一面是自己的儿子,一面又是赤胆忠心的老臣,这让他有些为难啊! 晁宸看着皇帝一脸为难的模样,语气有些卑微,可怜道:“父皇,儿臣从小到大从未求过父皇。唯一一次,儿臣恳请父皇为儿臣与公冶韶华赐婚。” 说完头重重的向地上磕去。 皇后见此对着皇帝说道:“陛下,这是宸儿唯一的一次请求你这位父皇,莫要让皇儿伤心。你便成全了他!” 皇后这话一出,众人都看着皇帝,等他下旨。 而公冶将军和镇国公两人对视一眼,紧张的等着皇帝答复。 容彦死死的抓住轮椅上的扶手,手心都冒汗了,他抿了抿唇死死的盯着上首的皇帝。 皇帝见皇后都在劝他,且这确实是他这个皇儿唯一一次开口求他。 他这个皇儿从小到大,便从未与他亲近过。总是一副毕恭毕敬,疏离的态度。况且这么多年来因为他生母的原因,他从未关心过他,也确实对他有所亏欠。 罢了,这次便成全了他,就当是弥补这么多年来对他的亏欠。 第85章 用免死金牌换婚 就在皇帝纠结半晌之时,他叹了口气,正打算开口时,底下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 “我与谁成亲,是不是该问一下我的意愿!” 只见公冶韶华不知何时已经清醒过来,径直走到大殿中央。 她浑身散发冷气,宛如从地狱爬出的恶鬼,眼神幽暗的盯着晁宸,目光与他对视。 晁宸,一而再再而三的来招惹她,当真是觉得她不敢杀他吗? 皇帝见赐婚本人都站出来了,轻笑道,“朕倒是忘了,公冶韶华你是如何选择?” 是选择三皇子,还是容世子? 众人纷纷看着殿上红衣女子,都在好奇她会如何选择。 公冶韶华将视线转向容彦,却愣在原地。 只见他眼眶都红了,委屈巴巴的看着她,就像被丢弃的宠物,好像下一秒就要哭了一般。 看到他这副模样,她的心就像被人狠狠地捏了一下,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该早些站出来才是,让他难过是她的过错。 公冶韶华眼神温柔的看着他,将免死金牌拿出来,勾了勾唇,一字一句的说道:“我愿用这枚免死金牌换取与容世子的婚姻!” 所有人惊讶的看着她。 “她是不是疯了?居然要用免死金牌换婚?” “选择三皇子,不仅是三王妃,那块免死金牌也会是她的,现如今她居然不要这免死金牌。” 一些大臣可惜的摇了摇头,说道:“恐怕公冶将军怕是会被气死!这到手的免死金牌这就这么飞走了。” “可不是,也不知这公冶将军是怎么教的女儿,若是我女儿,定会被我赶出府去!” “是啊,这也太败家了些!” 他们这些大臣还想要免死金牌呢!可惜儿子女儿都比不过人家的才华。 那可是保命符啊!她是怎么想的? 皇帝也被她的话惊愕住了,皱着眉严肃的问道:“公冶韶华你可想清楚了?一旦收回免死令牌,便再无反悔的可能。君无戏言!” 公冶韶华一听,安抚的看了容彦一眼,转而看向皇帝,举着手里的免死金牌,不卑不亢地说道:“陛下,说句冒犯的话。此令牌在我眼中不过就是废铁,我不愿要也不想要。若能在今日换得与容世子的婚事,那这块废铁于我而言便是一枚有用的铁。” “放肆!公冶韶华你居然将免死金牌唤作废铁,你好大的胆子。” 皇后气愤的大声呵斥她,眼神狠厉的看着她。 什么东西,给她脸面是看得起她,居然胆敢不将皇家放在眼里。 皇帝倒是没有皇后那般气愤,他倒是有些欣赏公冶韶华身上散发出那股不畏皇权的气势。 若是他再年轻些,遇到这样有才华有胆识的女子,恐怕也会对她心生爱慕,也难怪宸儿心悦她,可惜了。 皇帝眼睛死死的盯着公冶韶华,想看着她脸上是否有丝毫的动容:“公冶韶华你当真不要免死金牌?不会后悔?” 公冶韶华眼神坚定的看着上首的皇帝,缓缓开口,吐字清晰,话语中饱含着真挚的情感,令闻者动容, “此生决不反悔!” 这婚事本就是她这辈子求来的,又怎会后悔。 况且免死金牌若放在前世,或许能救她家人性命。 可这一世,她不需要。 凡是想伤害她的亲人,都得死!她会拼命护住他们! 容彦听她普通誓言般的话语,心跳不禁慢了半拍。 在她心里,他比免死金牌更为重要吗? 镇国公满意的摸了摸胡子,点了点头,不愧是彦儿看上的人,有骨气。 皇帝见她如此坚定,转而问道:“公冶爱卿,你也同意用免死金牌换婚吗?” “陛下,臣无异议!” 一块免死金牌而已,哪儿能比华儿的婚事重要,不要也罢。 第86章 谁? 晁宸隐藏在衣袖的手死死握拳,手心都被他的指甲划出血丝。可他却丝毫感受不到疼痛一般,眼神受伤的看着公冶韶华。 皇帝见他这副模样,叹了口气,“既如此,朕便做主为容世子,公冶韶华二人赐婚,待你们两家商讨一下婚期朕再下旨。” “微臣叩谢陛下!” 镇国公,公冶将军等人跪地领旨谢恩。 公冶韶华看了一眼容彦,回到自己位置上。 皇帝有些愧疚的看着晁宸,说道:“宸儿,不如你再选一位王妃?” “多谢父皇,待儿臣有心仪王妃定会让父皇做主赐婚。” 晁宸一字一顿,语气里几近哽咽,还有几分难言的凄怆之意。 他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到自己的座位上。 潇柔见他如此模样,心里就像在滴血般,痛的她闭上了眼睛。 她可以容忍他娶妃纳妾,可她不能容忍晁宸心里爱着别人,尤其那人还是公冶韶华。 一场闹剧也算终于结束了。 而这边太子府上。 一处偏僻的院落,有两名士兵守着。 突然一个穿着黑衣的人从天而降,两名士兵立马拔刀警惕的对着他,“来者何人?” 那黑衣人蒙着面,勾唇道:“杀你的人。” 只见黑衣人快速将刀刺向那两名士兵的脖子。 “唔——”士兵倒在地上死不瞑目。 黑衣人靠近大门,一刀将锁砍掉。 无妄眼神惊恐的看着突然闯进来的黑衣人,“你是谁?” “我来带你去见太子殿下!”黑衣人拿着刀一步一步靠近他。 无妄见他刀上还有血,连连往后退道:“你是皇后的人?”皇后要杀他? 他疯狂的拿着身后的花瓶向他砸去,黑衣人快速的躲过花瓶,来到他跟前,一只手将他打晕,随后将他扛在肩上离开了院子。 此时宫宴上。 林丰低头在晁宸耳边快速低语几句,晁宸听后勾了勾唇。 他不动声色的向晁庸伊身后的太监看了一眼,太监立马读懂他的意思,轻轻的点了点头。 只见那名太监上前为晁庸伊倒酒,突然酒杯倒在桌上,酒水滴到晁庸伊衣袍上,太监惶恐不安的跪在地上, “奴才该死!请太子殿下恕罪!” 这边的意外顿时吸引了众人的眼光。 皇帝皱了下眉,厉声道:“怎么回事?” 晁庸伊站起身对着皇帝行礼,“这位太监不小心倒翻酒杯,惊扰了父皇,还请父皇恕罪。” 皇帝看了一眼跪在地上惶恐不安的太监,蹙了下眉道:“自行下去领罚,下不为例。” “奴才叩谢陛下!” 说完,连滚带爬的离开此地。 这时一名丫鬟上前恭敬道:“太子殿下,奴婢带您去换件衣裳!” 晁庸伊闻言低头见衣袍上那湿润了一片,他心里也有些抵触,“父皇,儿臣先下去换件衣裳。” 皇帝摆了摆手,“去!” “儿臣告退!” 公冶韶华皱着眉看着晁庸伊离去的背影,思绪万千,她总觉得好像有什么大事发生。 她又看向晁宸,却见他面色平静的喝酒。 是她想多了吗? 第87章 碰到无妄 晁庸伊被一名丫鬟带路,他向着四周看了看,没有一个人。 心下感觉有些奇怪,按理来说今日宫宴,皇宫中的守卫应当会更加警觉多次巡逻才是。 可现在周围却空无一人? 晁庸伊看着前面低头走路的婢女,疑惑的问道:“本宫记得这不是去承宜宫的路!” 那名丫鬟一听惊吓的跪在地上,说话声音都有些颤抖,“奴婢是新人,宫中的路线还尚未熟悉,可能是奴婢记错了路,请太子殿下责罚。” 晁庸伊见她这副模样,皱了下眉,他也没说要问罪于她,胆子怎这般胆小? “你下去,本宫自己去。” 罢了,犯不着因为此等小事跟一个丫鬟计较。 丫鬟没有想到太子殿下居然如此宽厚,对她没有任何的惩罚,惊愕的抬头,却见他不知何时已经走了。 看着他背影,她眼底闪过一丝挣扎,可最后还是咬了咬牙离开了原地。 晁庸伊不知走到何处,突然一块石头后面传来声音,他停下脚步,疑惑的看向那块石壁,随后好奇心驱使下,他慢慢靠近那块石壁。 待他借着月光看清石壁下那躺着的人时,震惊的愣在原地。 只见无妄满脸通红,衣领被他扯的有些凌乱。 晁庸伊跪在原地,伸手将他紧紧抱住,说话的声音有些颤抖,“阿……阿无?” 怎么会这样?阿无不是应该在东宫吗? 无妄听到熟悉的声音,眼神有些迷离恍惚的看着他,“是……殿下吗!” “阿无,是我!”晁庸伊此时脑袋有些混乱,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何事。 突然无妄紧紧的抱住他,有些急切的伸手去扯晁庸伊的衣服。 晁庸伊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被他推在地上,此时才反应过来无妄的不对劲,“阿无,你怎么了?”脸这么红,这不对劲,怎么跟那日在太承殿般有些相似。 他感受到无妄此时已经意识全无,一双手在拼命的撕扯他的衣服,他连忙用手制止他的行为,突然一个念头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 “阿无,你……你吸了魅惑香?” 无妄见他制止他的行为,有些不高兴,一脸欲望的看着他,“我……我不知道,好像和那日一般。”这种感觉和那日一样让他欲火焚身,浑身难受,想要让他帮他降火。 此话一出,晁庸伊嘴唇都有些颤抖,他眼神忧郁的看着无妄。那日他虽用了魅惑香诱惑他,可也才用一点点,他还尚且存有理智。可如今他这般,定是吸入了大量的魅惑香。 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了,有人想利用无妄逼迫他。 若他不帮无妄疏解,无妄最后就会爆体而亡。若他帮了无妄,可今日是宫宴,满朝的文武大臣,若是被他们发现…… “殿下,我……我好难受!” 无妄死死的抓住晁庸伊那双手,忍到极致般的掐着晁庸伊的手。 手上的疼痛拉回了晁庸伊的思绪,晁庸伊看着如此难受的无妄,终是妥协了,他松开了无妄的手。 无妄得到自由,便疯狂的撕扯着他的衣服。 晁庸伊纵容他为所欲为,眼底却带着凄凉,眼角划过一滴泪珠! 阿无,你若清醒了可会怪他…… 第88章 皇帝的怒火 坐在皇后下方的一位嫔妃看了一眼晁宸,勾了勾唇,狐狸般的眸子看向皇帝,温柔的说道:“陛下,今日难得除夕,不如请各位大臣到观星楼一览我大晁百姓万家灯火,相必定十分美妙。” 皇帝一听,点了点头,“爱妃说的有理。” 随后皇帝对着底下的大臣道:“前几日朕让人修建了观星楼,站在上面可以看到燕京偌大风景,不知爱卿可愿随朕去看看?” “臣等遵旨!”各大臣回道。 皇帝转头对皇后问道:“皇后可要随朕一同去看看?” 皇后笑了笑,端庄的说道:“陛下和各位大臣去!臣妾就不去凑热闹了!” 皇帝见她不去又转头看向太后,太后摆了摆手,“哀家年纪大了,也不便去凑热闹,皇帝去!” “那母后,朕就先去了?” 太后听了点了点头。 各大臣纷纷向皇帝行礼,皇帝在前,各大臣跟在身后。大殿之上此时就留下一些夫人,公子和世家小姐。 公冶韶华看着跟在皇帝那乌泱泱一大片的大臣,手指敲了敲桌面,又看向方才提出建议的嫔妃。 前世时听说柳昭仪在皇帝微服私访时,皇帝遭遇刺客,她救了皇帝,皇帝也就将她带入皇宫。 现在想来恐怕她是晁宸安排在皇帝身边的人! 真是好心机啊,他居然那么早就开始算计给自己的老子送女人! 她刚刚引导皇帝去观星楼,为何? 突然公冶韶华灵光一现——太子! 而皇帝这边带着大臣前往观星楼,一群人稀稀疏疏的脚步传到不远处的晁庸伊耳中,他惊恐的看着前方灯火的方向,死死的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同时他也不忘捂住无妄的嘴巴。 可无妄早就已经失去了意识,他根本就体会不到晁庸伊此时害怕与担心。他推开晁庸伊的手,不管不顾的要他。 此时晁庸伊的嘴唇已经被他咬的血肉模糊,也不敢发出声音。 可偏偏无妄却突然吻住他的嘴唇,还有传来的疼痛,让他忍不住叫了出来。 突然出现的声音吸引了皇帝这边的注意,众人跟着皇帝停了下来。 皇帝蹙眉,随手指了一位太监道:“你,去看看!” 太监回了一声“是!”便走上前,待看清里面的情形时,惊恐的退后几步,颤抖的跪在地上,“陛下恕罪!” 晁庸伊听到声音,眼里全是泪水。 皇帝见那太监如此作态,皱着眉大步上前走向那块石壁,却看到他的儿子被一个和尚那般行事,被气的往后退了几步。 “陛下!”走在前面的大臣见状连忙上前扶住皇帝,眼睛不经意的看向石壁的方向,纷纷瞪大眼睛! “孽……孽子!” 皇帝此时声音都有些颤抖,他不敢置信的看着石壁的方向。 他的太子,竟然……竟然被一个和尚……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把太子给朕绑起来!” 士兵收到命令立马上前将两人强行分开,一部分士兵绑住太子,一个将和尚押到皇帝面前。 这下众人都不敢置信的看着这一幕,太子和那个和尚浑身赤裸,而太子身上留下密密麻麻欢爱的痕迹。在场的众人皆是心知肚明这是发生了什么。 两个男人?太子居然被一个和尚…… 有些大臣见发现皇家秘密,后怕的低下头。 皇帝心生怒火,拔下士兵的剑向无妄刺去,“朕杀了你这妖僧!”皇帝死死咬紧后槽牙。 晁庸伊见状大叫一声,“父皇……” “陛下息怒啊!”文太傅上前拦住皇帝的剑。 第89章 将这妖僧押入大牢 太傅握住皇帝的手,沙哑的声音道:“还未查清事情真相,陛下不要冲动!” 大晁信佛,极其敬重和尚,若杀了和尚,百姓会有流言蜚语,倘若是其他人杀了也便杀了,可他偏偏是和尚。 此时的无妄因为突然的变故顿时清醒过来。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布料,他猛的抬头看向晁庸伊,见他同样如此,瞪大了双眼。 他……他只记得那人将他打晕了,然后……然后殿下来了。 皇帝因为文太傅的话拉回了理智,他松开手中的剑,厉声道:“把这妖僧押入大牢。” “是!”士兵听从皇帝的话将无妄拉了下去。 无妄眼含愧疚的看了晁庸伊一眼。 “阿无!” 晁庸伊见无妄被拉走,哽咽的叫了他一声。 接着他一边磕头一边泣不成声的道:“父皇,是儿臣的错!是儿臣威胁他的,父皇……您要责罚就责罚儿臣!求您呢!” “闭嘴,你……你这孽子!”皇帝眼神失望的看着他,冲着他怒吼道。 “唔~” 突然皇帝吐了一口血,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父皇” “陛下!” “陛下!” “太医,快叫太医!”文太傅,潇丞相等人着急道。 镇国公,公冶将军两人对视一眼,都能感受到东宫的天变了。 临走之时,文太傅失望的看了晁庸伊一眼,“将太子送到东宫,看押起来!” 晁庸伊闻言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眼眶湿润,流着眼泪,“太傅……” 文太傅十分痛心的看着他,“殿下,你让微臣好生失望,又何况是陛下呢!”他作为一个臣子,太子的老师都如此痛心,何况是他的父亲陛下呢! 文太傅闭上眼睛,仿佛这一瞬间整个人都苍老了许多,“带走!” 他最认可的储君人选,竟然行事如此荒唐。他那个性子纯良,憨厚的太子去哪儿了? 晁庸伊哽咽叫了一声“太傅……” 蓦然的任由士兵将他带了下去。 一旁早已知道会发生何事的晁宸冷眼看着这一切。 大殿这边一名太监突然冲了进来跪在地上,“太后娘娘,皇后娘娘,陛下……陛下晕倒了。” 众人一听都惊讶的站起身来。 皇后一听着急的起身离开。 “快,快扶哀家去……见皇帝!”太后苍老颤抖的声音说道。 随后后宫嫔妃闻言,皆都跟在后面离开了。 顿时现场一片哄乱。 “这怎么回事?陛下好好的怎么会晕倒呢?” “那……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此时公冶潇潇心里已然有了猜忌,前世的时候太子他……。她突然惊恐的拉了拉公冶韶华的衣袖,“姐姐,是,太子殿下……”太子他…… 公冶韶华闻言看了她一眼,“绿萝,先送她回去!” 绿萝:“是,小姐。” 公冶潇潇听后皱担忧的问道:“姐姐,那你呢!”现如今发生这样的变故,姐姐不与她一起走还要干什么? 公冶韶华没有回答她,而是看向容彦。 公冶潇潇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只见不远处的容彦也在看这边。她心中了然,于是松开了拉着她衣袖的手。 对着梦然,绿萝道:“我们走!” 第90章 不要死,我会救你。 公冶潇潇离开后,公冶韶华向容彦走去。 容彦看着公冶韶华向他走来,下意识的向周围看去,见众人都没注意到他这边,松了一口气。 公冶韶华慢慢靠近他,在他面前蹲下身眼神柔情的看着他,轻声道:“今夜镇国公恐怕出不了宫了,我先送你回去!” 容彦听后嘴角上扬,乖巧的点了点头。 公冶韶华见他如此乖巧的模样,勾了勾唇。 两人正准备离开时,身后传来声音! “华儿。” 两人同时回头一看,是公冶川景。 公冶韶华眼神疑惑的看着他。 公冶川景看了一眼公冶韶华,又看了看坐在轮椅上的容彦。 容彦见他盯着自己,心里不禁有些紧张,指尖捏了捏自己的衣袍。 公冶韶华见他一直盯着容彦看,走上前挡住了他的视线,语气有些冰冷,“哥,你有事可以直说!”不必一直盯着彦儿。 公冶川景见状,尴尬的笑了笑,“那个什么,爹今晚估计是回不去了,你要不……” 话还未说完便被公冶韶华打断道:“哥先回去,我等会儿会自己回去的。” 公冶川景看到从公冶韶华身后探出的脑袋,瞬间就明白了。 他妹妹这是为了容世子要把他丢下了! 公冶川景随后笑着说道:“那华儿注意安全,我就先走了。” 马车上,容彦被公冶韶华抱在腿上坐着,他双手拦住她脖颈,看着走神的公冶韶华,轻声唤了一声“阿华?” 嗯?公冶韶华被他唤回思绪,眼神疑惑的看着他。 容彦疑惑道:“你在想什么?”之前明明只要两个人共处一室她就会对他动手动脚,怎么今日这般规矩? 公冶韶华闻言,黝黑昏沉的眸子盯着他。 容彦见她不说话一直盯着自己,他眨了眨眼睛,有些紧张的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今夜宫中,陛下突然晕倒,跟阿华有关吗? 她之前说过等这边的事结束,这边的什么事?是和陛下有关吗? 公冶韶华听后,搂住容彦腰上的手不禁收了收,让人听不出任何情绪的声音说道:“太子喜欢和尚的事被皇帝撞破了。” 容彦听后惊愕的瞪大眼睛。 太子喜欢男人,还是和尚? 刚刚那么多大臣跟着陛下去观星楼,然后被撞破,所以陛下才晕倒的? 想到这儿容彦皱了皱眉。 公冶韶华看着他皱眉的模样,心里有些无奈,她伸手将他修长的眉抚平。 容彦感受到额眉一双手,疑惑的看着她。 “我将此事告知你,不是让你皱眉的。此事跟你无关,你关心它作甚?” 容彦听到她如此不讲理的话,心里有些好笑,“你方才明明自己也皱眉了。”现在居然还来管他皱眉,当真是霸道。 公冶韶华听后,轻笑一声,刮了下他鼻梁,“我皱眉是在想其他事,况且我想的事能解决,你想的能解决吗?”太子断袖之癖暴露,恐怕如前世一般越演越烈。 容彦听后点了点,说道:“那倒也是!” 公冶韶华见他乖顺的模样,心里暖暖的。 很快镇国公府到了,公冶韶华将他抱去房间,亲了下他嘴角,宠溺的看着他道:“早些休息,等我有时间再过来看你。” 容彦见郁青还站在旁边,霎那间羞红了脸,低下头点了点头。 公冶韶华见状勾了下唇,转身离开之际说道:“照顾好你家世子!” 郁青:“。。。”当着他的面亲世子也就算了,如今竟然还这么理直气壮的。他家世子,他肯定会自己照顾的! 公冶韶华出了镇国公府,瞬间又恢复到那个冷心冷血的人。 她抬头看向漆黑的天空,脸色阴沉,眼底仿佛有黑雾弥漫,下一秒她纵身一跃,来到房顶,身形快速的穿梭来到东宫。 此时的东宫,寝殿外守着二十多个士兵。 而晁庸伊在一处角落里将自己抱成一团,穿着单薄的衣裳披头散发。双眸空洞无神的盯着远处的某个地方。 突然房间多出一个红衣女子。 晁庸伊收回视线向那人影看去,从脚往上,慢慢看去,待看清那人的容貌时,他愣住了。 “你……公冶韶华?” 公冶韶华见他这颓废的模样,皱了下眉,明明前一刻见他时还是谦谦君子,尊贵模样,可如今却宛如一个地牢的罪犯,毫无风度可言。 “晁庸伊,你可知这是一场阴谋?”公冶韶华试探的问道。 他可知是晁宸的阴谋? 晁庸伊一听片刻的愣神,随后凄凉的眼神看着她,“如今知道这些又有何用?” 明日一早,太子有断袖之癖就会越演越烈,到时候全大晁的人都会知晓。他就算知晓又能如何? 公冶韶华听后抿了抿唇,不知该不该告诉他是他那位自认是好弟弟干的。 前世她眼里只有晁宸,对所有威胁到他的人都会除掉。而晁庸伊,她前世虽不知他最后到底是怎么死在那场东宫大火中的,可她也没有细细的去过问。 于她而言只要不是晁宸的事,其他人的事都与她无关。 前世若没有晁宸,若没有她,或许晁庸伊会顺利继承皇位,他心思纯良,礼贤下士,或许会是一个好皇帝。 公冶韶华复杂的看着她,“晁庸伊,不管后面发生什么,别死,我会救你!”也算弥补她前世作的孽。 晁庸伊目光闪烁盯着她,他有些没有反应过来她说的什么意思。 等他反应过来时,公冶韶华已经离开了。 他苦笑一声,脸上泪水滑落。 第91章 你可真心待过伊儿? 天此时有些微亮,皇宫养心殿外跪着文武百官,就连皇帝的嫔妃也在殿外跪着。 殿内,皇帝脸色苍白的昏睡在床上,周围站着十几个太医,为他施针。皇后与太后焦急的在一旁站着。 突然皇帝轻咳一声,缓缓睁开眼睛。 “陛下醒了!” 太医尖呼一声。 于是自觉的为太后让出了一条路,太后闻言急忙上前,“皇帝,你可算醒了!” 皇帝脸色苍白,嘴唇干枯,他虚弱的缓缓起身,看着太后脸上担忧的神情满怀愧疚,“咳咳,朕让母后担忧了!” 太后见他要起来,连忙扶着他,帮他整理了一下后背,让他方便看着靠着。皇帝眼睛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皇后,说道:“母后,你们都先出去,朕与皇后说几句话。” 太后闻言转头看了一眼皇后,又对皇帝说道:“皇帝,凡事万万不可再动怒,身体要紧。” “母后,朕自有分寸。” 太后听完,点了点头,对殿内的人说道:“你们都下去!” 临走之际对着皇后说道:“皇后,皇帝刚醒,莫要惹他动怒。” 皇后向太后微微俯身行礼,说道:“是,儿臣知晓。” 随后太后出了殿内,看着殿外跪着乌泱泱一大片的人,威严声道:“陛下已经苏醒,各位大臣就先回去!” 各大臣你看我我看你,随后恭敬的回道:“是,太后娘娘!” 太后见此又对跪在嫔妃守首位的贵妃,“贵妃,将各嫔妃带回后宫!” “是,太后娘娘,臣妾遵旨。”贵妃向太后磕头道。 至此殿内只剩皇帝与皇后二人,皇帝未醒前皇后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此刻内心忐忑不安的看着床上虚弱的皇帝,手指焦急的捏着手里的帕子。 皇帝看着面前站着的皇后,嘴唇有些颤抖的抿了抿,开口的问道:“太子之事你,是否早已知晓?” 皇后闻言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是。” 此话一出,皇帝情绪有些激动,眼神责备的看着她,说话声也大了许多,“咳咳~这么大的事,你为何不告知朕?” 皇后听完睁开眼看着他如此激动的模样,也有些破罐子破摔的道:“告知陛下,让陛下废了太子吗?” “皇后——”皇帝突然怒吼一声,双眸瞪着她,“朕是他父皇,朕难道不该知晓此事吗?” 皇后冷眼看着他,语气十分凛然道:“陛下,你莫要忘了,你先是君王,再是他的父皇。” “朕若是要废太子,早在你擅作主张替他招揽文武大臣之时,朕就该废了太子。”皇帝失望的看着她,语气有些微怒,“而不是像如今这般,行事如此荒唐,太子断袖一事暴露,满城风雨,这便是你想看到的吗?” 突然皇帝眼神有些失落的看着皇后脸上还未消失的愤怒,语气悲痛,“皇后,你可曾真心待过伊儿?” 这么多年,他将她困在这皇宫之中,只要是她想要的,他都尽力满足。可她曾真心待过他与她的孩子吗?还是在她眼中,如今的权利更为重要些? 皇后听完,勾了勾唇,“陛下何出此言?伊儿是臣妾十月怀胎的孩子,臣妾又怎会不爱他?” 皇帝听了她似真似假又满是敷衍的话语,突然有些心累,他满目疮痍无助的靠在床榻上,语气苍凉道:“你,下去!” “陛下,那和尚您暂时不能动!”和尚是伊儿的命,不能动。 皇后说完最后一句,毫不留情的转身离开。 皇帝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内心深处悲痛欲绝。 突然大喊一声,“来人——” 德福惶恐的上前道:“陛下。” “将……太傅叫来!” 德福神情担忧的看着床上病态的皇帝,轻声道:“是,陛下。” 第92章 鬼老将至 没多久文太傅被德福带到养心殿内。 太傅一进殿便看到虚弱不堪的皇帝半躺在榻上,一瞬间仿佛老了十几岁一般。才不过短短一晚上都不到的时间,两鬓头发上却冒出稀稀疏疏的白发。 见此太傅颤抖着嘴唇,沙哑的叫了一声,“陛下!” 皇帝听见声音,缓缓转过身看着太傅弯曲着身跪在地上,声线有些空旷,“爱卿来了。” “咳咳——” 文太傅听到他咳嗽,心下一紧,焦急的想要上前。却被皇帝一只手制止他的行为,“爱卿,朕无碍。” “爱卿,后几日早朝就先不上了!你告知各大臣,就说朕龙体欠安,需静养。” “陛下,你……”文太傅一听,有些颤抖。他明白陛下这是要躲避那些大臣,怕那些大臣提及太子。 “去!”皇帝对着他摆了摆手。 文太傅见此对着皇帝行了大礼,语气恳求道:“望陛下保重龙体!” “微臣,告退——” 文太傅恭敬的退出养心殿。却不料转身之际便看到一身官袍的三皇子。 文太傅片刻的愣神后对着晁宸行礼,“臣见过三皇子。” “太傅免礼。”晁宸担忧的向着文太傅身后的养心殿看了一眼,语气忧虑道:“太傅,不知父皇身体如何?” 文太傅闻言叹了口气,“太医说陛下身体需要静养,不宜太过操劳。” 看着晁宸不似作假的关心,又道:“这几日陛下不易上朝,三皇子不如先回府上?微臣也要去知会各位大臣一声。” 晁宸听完,脸上的情绪有些让人看不清,“多谢太傅告知。” 太傅对他拱手道:“微臣,告退!” 晁宸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眼底隐藏的阴霾悄然而至,漆黑的瞳仁一动不动。 父皇,如今太子断袖一事已经暴露,你竟然还想着维护太子,还拿龙体欠安来哄骗大臣。你当真是偏心的到了极致啊! 儿臣不过是想要与公冶韶华的赐婚,您都不愿答应,如今为了太子,还真是良苦用心啊! 既然如此,那您也怪不得儿臣。您要维护太子,那儿臣便毁了太子! 只见晁宸阴险的勾了下唇。 公冶将军府上。 “小姐,囿安和鬼老马上就到了。”绿萝说道。 公冶韶华一听放下手里的书,起身来到大门口迎接,不远处一辆马车缓缓驶来在她面前停下。 “臭丫头!” 鬼老热切的叫了她一声, 鬼老一身凌乱微皱的黑色长袍,他脸上有些干黑,短短的花白胡子却显得特别精神,那一双深陷的眼睛却没有沧桑之感。 此他的眼睛却尖利明亮的看着公冶韶华,“臭丫头,许久未见了,你长高了,也越来越明媚动人了,哈哈哈哈哈。” 公冶韶华心情不错的看着他,“好久不见,鬼老!”还是这般活泼的老顽童。 突然鬼老看着绿萝尖叫一声,“咦,这是绿萝?这丫头长大看着也不丑了?” 记得小时候那瘦的跟猴一样,干巴巴的。果然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啊! 绿萝笑着的脸僵住了,“。。。。。”不是,她小时候长的很难看吗?鬼老怎么还跟以前一样一点都没变,一点眼力见都没有。会不会说话,不会说话就闭嘴! 囿安见此,忍住捂嘴偷笑。 这鬼老果然是个人物,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就惊为天人。嗯,净说大实话。 绿萝见他搁那儿偷笑,眼睛威胁他。 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再笑她就把他嘴缝上。 这时旁边有几个过路人从他们身边经过。 “唉,你听说了吗?咱们这太子啊是个断袖呢!” “对对对,我也听说了,说这太子在宫宴上被一个男人压在身下。” “害,这皇家玩的比我们这些百姓还花啊!唉,前面有个说书的,咱们一块儿去听听呗!” “好啊,咱们去听听这位太子的风光伟绩!” 第93章 满城风雨 听了路人的谈话,公冶韶华等人脸色都有些难看。 公冶韶华皱眉对鬼老说道:“鬼老,我们进去说!” 鬼老听后神色凝重的点了点头,随后便跟着公冶韶华进府。 公冶潇潇正好在去老夫人院子的路上看到公冶韶华带着一位老者进她院子。 疑惑的问道:“那是谁?” 梦然闻言也看向公冶韶华进去的背影,思索片刻,她总感觉在哪儿见过。 “啊,奴婢想起来了,他好像是医治小姐的那位大夫。”怎么今日来府上了? 公冶潇潇听完疑惑的看着梦然,“你是如何知晓的?” 梦然一听,说道:“小姐,您忘了,奴婢从小就在将军府,大小姐离开府上的时候,奴婢见过那位大夫。那位大夫容貌没什么变化,奴婢当然认得出来了。” 公冶潇潇听完了然的点了点头,他来将军府是因为姐姐病情还没有恢复吗? 对着梦然说道:“走!” 院子里。 鬼老想起一路上听到的风言风语,语气凝重道:“太子这事……?” 公冶韶华给他答复道:“正如鬼老所听到的这般。” 突然公冶韶华又问道:“鬼老一路上都可听闻此事?” 鬼老听完,喝了杯茶,道:“我与囿安一路北上,这些流言便越加的清晰,讨论的人也就更加多了。起初我以为只是一些百姓胡言乱语,如今看来并非如此。” 公冶韶华听后冷笑一声,“才一日的时间,便闹得满城皆知。恐怕用不了多久,全大晁的人都知晓太子是断袖一事。”他当真是急不可耐。 “你的意思是,这事有人在背后指使?” 鬼老震惊的神情看着她,若这件事真的有人在背后操作,那真是细思极恐啊! 这人手段阴险,这么做就相当于是要毁了太子的名声! 公冶韶华眼神眺望远处,清冷的声线道:“这件事不会善了。” 到时候满朝文武百官定会上书请求陛下废太子。 突然鬼老不知想到什么,有些狐疑的看着她,“臭丫头,这事不是你干的?” 难道臭丫头为了以后的大业,已经提前开始向大晁设计,让晁渊帝废太子,试图动摇大晁江山社稷? 绿萝在一旁听到鬼老怀疑自家小姐,连忙道:“怎么可能是小姐干的!小姐才不屑用此等卑鄙手段呢!”哼,这事八成是那个三皇子,他的嫌疑最大。 鬼老听完,眯了眯眼睛,摸着胡子若有所思。 公冶韶华见此也没有辩解什么,神情冷淡的喝了杯茶。 果然如公冶韶华所说的那般,没过多久,现在小到两三岁的幼童,老到七老八十的老人,全都知晓太子是断袖,还被一个男人压在身下的事实。 这下不光全燕京的人都知晓,甚至远在天边的朝廷官员,黎明百姓都听闻此事。 一时间满城风雨,全都是太子断袖事件,越演越烈。 “陛下,不好了,现在大街小巷到处都在议论太子。” 德福神情紧张的从殿外走到殿内,语气十分慌张的对皇帝说道。 皇帝一听,情绪很是激动,“咳咳……” 语气凌厉的说道:“传朕旨意,立刻派兵去镇压,谁若胆敢胡说,立刻处死!” 德福听后抿了抿唇,他想劝劝皇帝,满脸愁容的看了一眼皇帝。 如今这般,只怕已经压不住满城的风雨。一人知晓可杀,全大晁的人都知晓,总不能杀了全大晁的人!只怕会触犯众怒。 可德福最终到口的话还是未说出口,只能应了皇帝,转身离开。 第94章 那便让他们跪吧! 此时三皇子府上。 晁宸与一名青玄衣袍的男子相对而坐,两人中间摆放一盘棋。 青玄衣袍男子手拿一颗黑棋放入棋盘上,缓缓道:“如今流言风语已经过去三日了,陛下派兵镇压只会适得其反,到时候触犯众怒。”男子轻笑一声看了晁宸一眼,“陛下便只能废太子了。” 晁宸眼神冰冷的看着男子方才下棋的位置,“文公子如今倒是越发的大胆了,这种存在风险的情况下,文公子公然来寻本宫,不怕惹怒了文丞相?” 文寒烟轻笑一声,满不在乎的道:“发现便发现,有何大不了的?难不成我与三皇子便不能做朋友,非得做君臣?” 随后又道:“父亲支持太子,无非太子自幼由他教导长大,比陪伴我这个儿子的时间还长。” “他终有一日会明白,太子太过心慈手软,根本无法执掌大晁。若是太平盛世,太子会是一位贤君。可这看似平静的天下实则波涛汹涌,乱世一到,太子又怎能守护大晁?” 随后文寒烟看了眼晁宸下棋的位置,又下了一颗说道:“三皇子果断聪慧,我如今站在三皇子这边,不过是替父亲作出一个正确的抉择而已。” 晁宸听着他恭维的话,嘴唇勾了勾,下了最后一颗棋子道:“文公子,你输了。” 文寒烟听闻,不可思议的看了晁宸一眼又看着棋盘说道:“三皇子,如今也该收尾了!” 也该让众大臣提出废太子一事了。 晁宸站起身来,理了理身上有些皱乱的衣袍,眼神凌厉的看着文寒烟道:“那和尚解决了!”既然是太子欢喜之人,那便断了他最后一根稻草。让他陷入深渊,彻底爬不起来! 说完转身离开。 文寒烟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眼底一闪而过的笑意。 当真是简单粗暴。 流言的第四日,满朝的文武百官清早就跪在金銮殿外。 嘴里高呼:“请陛下废太子!” “请陛下顺从民意,废太子。” 一声声震耳欲聋的声音响彻云霄。 皇帝站在窗户处,看着外面跪着的文武百官,右手死死的抓住的护栏。 德福见此担忧轻唤一声“陛下。” 皇帝说话声有些颤抖,“他们这是在逼朕。” 皇帝闭上眼睛,再次睁眼,眼里充满了杀意。“他们想跪,那便让他们跪,谁若是敢起来,拉出去——斩。” “是,陛下!”德福应了一声,向殿外走去。 德福居高临下的看着低下跪着的人,大声喊到:“陛下有旨,各大臣若要跪,那便跪着。” “谁若是敢起,斩立决——” 说完德福冷眼看了他们一眼,转身离开。 众大臣一听,面面相觑。 这时有位大臣大声高呼,“陛下,太子德行有亏,不配再做大晁太子。未来储君绝不允许是个断袖之君,望陛下为了大晁江山社稷,废太子。” “臣今日便长跪不起,请陛下下旨——废太子。” 此话一出,众大臣又开始纷纷高喊,“请陛下废太子。” 众口一致的甚声音,带着钢铁般的坚决,怒喊直达云霄,无人敢忽视半分 对面,一身官服的晁宸静立一侧。虽面无表情,但漆黑的瞳孔里隐藏着巨大的阴霾。 坤宁宫。 皇后听闻这边的动荡,坐立不安在殿内走来走去。 “娘娘。”潇丞相着急的从外走来。 皇后一听到潇丞相的声音,急切的问道:“兄长,陛下他,他要废太子吗?” 潇丞相气喘吁吁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娘娘放心,陛下不但没有废太子,还下旨谁若敢起来,便斩立决。” 皇后娘娘一听,松了一口气,怒气道“这些大臣当真是见风使舵,太子一旦暴露出缺点,他们就开始这般逼迫陛下。” “娘娘,如今这些大臣来势汹汹,恐怕没有那么容易善了啊!”潇丞相担忧的说道。 “不知兄长可有其他办法?” 潇丞相思索片刻,摸了摸胡子道:“娘娘,不管谁最后做了天下之主,娘娘都会是太后,就看娘娘如何选择了。” 是选择亲身骨肉,还是选择至高无上的权利。 皇后一听,惊愕的看着潇丞相。 他这是让她弃太子,选其他皇子吗? 第95章 无妄,死了 将军府上。 公冶韶华去大厅路上却碰到公冶将军,看着他愁容满面的看着皇宫的方向,公冶韶华走上前,“父亲可是在忧心太子一事?” 公冶将军闻言,转身看着她,深深的叹了口气说道:“现在那些大臣已经在殿外跪了一日了,都在呐喊废太子,他们这是在逼陛下。恐怕过不了多久,陛下就真的废太子了。” 公冶韶华听完皱了下眉,她也没想那些大臣如此坚定的跪在殿外。难道陛下真的要废太子了吗? 突然公冶将军好像想到了什么,紧张的问道:“华儿,你的病可是又复发了?”那位神医来将军府好几日了。 “不是,我把鬼老叫来是想让他医治彦儿的腿。” 公冶将军一听,神色有些错愕。 原来是给那位容世子治腿疾的。 公冶韶华又继续道:“等这件事过去了,我再带鬼老去镇国公府。” 公冶将军听完点了点头,随后又疑惑的问道:“那,你们的婚事?”是打算什么时候举办。 公冶韶华眼底有些笑意,“父亲,时机一到就成婚。” 公冶将军听后有些呆愣。 什么叫时机一到? 等他反应过来时,公冶韶华已经走了。 夜晚之时,大牢里。 一位穿着太监服饰的公公向地牢走去。 地牢里看守的士兵,拦住了他,“站住,你是何人?” 公公神情自若的抬头看着他怒吼道:“大胆,连杂家都认不出来了吗?” “这……”两名士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表示没见过这位公公。 那名太监见他们这番神态,便笃定他们不认识他,于是更加镇定的说道:“杂家奉命办事,耽误了主子的大事,尔等可能承受后果?” 于是公公的语气,生神态不像是假的,他们心里虽有怀疑,可心里也怕万一得罪这公公背后的主子,也只是迟疑片刻,说道:“我们也是奉命看守里面的人,不识公公,还望公公见谅,公公请。” 那名太监向他翻了个白眼,冲着他“哼”了一声,便向地牢里面走去。 此时的无妄穿着囚服坐在地上打坐。 随后那名太监走到关押无妄的那间牢房面前停下,伸手将门打开。 只听那太监嫌弃的看着他,语气有些嘲讽道:“师父不愧是出家人,发生了这么大的事竟然还有心思打坐?真是枉费了太子殿下的一番心意。” 殿下? 无妄听到声音猛的睁开双眼,站起身来质问他,“你刚刚说,太子殿下怎么了?” 他被关在这里已经五日了,却不知道殿下怎么样了。 太监见他情绪如此激动,语气更加嘲讽道:“因为你,现在满朝文武百官都在要求陛下废太子。而太子此刻被关押在东宫生不如死,哪儿也去不了。” 什么?陛下要废太子? 怎么会这样? 无妄不敢置信的往后退了几步。 太监见他达到自己想要的效果,不由的继续添油加醋,“太子那么爱你,为了你太子之位都要丢了,你难道不该为太子做点什么吗?” 无妄悲痛欲绝的抬头看着他,眼眶微红,“你想让我怎么做?” 太监听完奸笑一声,慢慢向他靠近,在他耳边低语道:“只要师父死了,还太子殿下一个清白,证明这一切都是你蛊惑太子殿下的。太子殿下便不会被废,他还是太子殿下,这是你如今唯一能为他做的。” 说完,太监将手里一个黑色的小药瓶递给他。 “小师父,都说出家人慈悲为怀,普度众生。太子殿下为你付出了那么多,你是不是也该普度一下太子殿下呢?” 无妄双手颤抖的接过药瓶,眼眶已经湿润。 太监见他接过药瓶,勾了勾唇离开了牢房。 无妄看着手里的药瓶,颤抖的打开药瓶。 方丈曾说过他红尘未了,不能剃发为僧。且命中会遭此一劫,此劫会要了他的命。 如今看来他的劫就是殿下! 随后无妄坚定的喝下瓶中之物。 “噗……” 无妄吐出一团黑血,倒在地上。 视线越来越模糊。 他动了动嘴唇,“殿,殿下……” “啊!”公冶韶华喘着大气,脸上布满了汗水,猛的从床上坐了起来,眼里一闪而过的红光。 她伸出手指摸了摸额,看着手里的汗珠。 太子,东宫。 突然她猛的想到什么,急忙起床穿衣,向房顶跃去。 第96章 你们是要造反吗? 公冶韶华快速穿梭到关押犯人的地牢,公冶韶华趴在在房顶一处瓦顶后面,看着地牢的出口。 地牢中一位士兵发现无妄倒在地上,将门打开,看着无妄身下吐出的黑血,手指放在他的鼻子下方试探他是否还有气息。 发现没有了气息,他猛的收回手。他冲着大牢外大喊:“来人,来人啊!” “发生了何事?”一位士兵听到声音连忙跑进来。 “这和尚死了。” 那士兵质疑一声,“死,死了?” 那士兵不信,走到无妄面前,探了探他的鼻息。发现真的没有气息时,说道:“我去向陛下禀报,你看着这和尚。” “是!” 只见那士兵快速的跑出地牢。 而房顶上的公冶韶华就见那士兵慌里慌张的从地牢里跑了出来,向着皇宫方向跑去。 公冶韶华眼神阴霾的瞳孔,死死的盯着地牢。 该死,她怎么忘了,晁庸伊心悦那和尚,那和尚也是压死晁庸伊最后一根稻草,他死了,那晁庸伊会如何? 那士兵一路狂奔朝着宫殿跑去,却不料碰到在路边散步的柳昭仪。 柳昭仪身后跟了一群丫鬟太监,拦住了士兵,“站住,你是何人?” 士兵气喘吁吁的道:“回昭仪,末将是看守地牢的士兵,有要事禀报陛下。” 柳昭仪一脸温柔的笑道:“陛下如今已经睡下了,你这般冒冒失失的过去,恐会惊扰了陛下!” “这……”士兵听完心里有些迟疑。 地牢里的和尚是陛下下旨关押的,如今却死在地牢里。 柳昭仪也看出他脸上的迟疑,善解人意道:“你不若告诉本宫,本宫过去替你传达。” 士兵听后思绪了片刻,她是陛下宠妃,告诉她应当也无妨。 “陛下下旨关押的和尚服毒自尽了,还望昭仪替末将禀报陛下。” 柳昭仪一听,微笑道:“原来是这件事啊!你回去,本宫现在就去告知陛下。” 士兵听后恭敬说道:“多谢昭仪,末将告退。” 柳昭仪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眼里满是嘲讽,她冷笑一声。 她特意在这里就是为了拦住他,又怎么会帮他转达呢! 突然冰冷的说道:“回宫!” 卯时。 皇帝起身,众宫女服侍他穿衣。 待梳洗完毕后,他大步向殿外走去。 跪在殿外的大臣听到声响,连忙跪直了身子,向皇帝跪拜。 “臣恳求陛下,下旨废太子。” 皇帝面色凝重的看着这群大臣,眼底一闪而过的愤怒,“各位当真是国之栋梁,竟硬生生的在殿外跪了三日。” 众人一听,心中狂喜,以为皇帝这是被他们忠诚所打动,故而继续谏言, “请陛下下旨,废太子!” “陛下,太子无德,恐难担当大任,恳请陛下——废太子。” “放肆!” 皇帝本就愤怒到极致,如今被他们如此步步紧逼,瞬间将这些天所有的怒气发泄出来。 “何为太子无德?他是朕亲封的太子,是大晁未来储君,他待民如子,本性纯良。” 皇帝眼神凌厉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大臣。 “朕亲自教导他二十多年,何为无德?你们如今这般逼迫朕废太子,又将朕置于何地?” 众大臣没有想到皇帝会这般气愤,一时间纷纷都沉默了。 这时却偏偏有一位穿着朝服的五品官员,语气悲痛道:“陛下,太子若换作以前定是储君的不二人选,可如今太子喜爱男子便是无德,若是把大晁交到他手上,只怕江山社稷不保啊!” “臣愿以死明鉴,只求陛下以江山社稷为重,以大晁为重,以黎民百姓为重!” 说完,那名官员从地上翻身而起,坚定到极致的向殿外的石柱上撞去。 “嘭……” 一声巨响,官员砰然倒地,瞪着不甘的双眼,鲜血顺着额头潸潸而下,染红了大片的大理石地板。 众人被突然的变故愣住了。 德福快速上前,试探他的鼻息,悲痛回禀道`“陛下,李大人——死了!” 皇帝闻言苍凉的闭上眼睛。 浓烈的血腥之气环绕四周,刺激着众大臣的嗅觉。 “请陛下,以大晁江山社稷为重!” 皇帝被他们逼得睁开双眼,眼底的杀意波动。 “你们这是要造反吗?” “既如此,那各位便全都撞墙死!朕立马颁布科举选拔人才,也好替代各位大臣。” 说完愤怒的甩袖离开。 “陛下!” 众人万万没有想到,李大人的以死明鉴都无法动摇皇帝,纷纷都有些挫败感。 第97章 凄凉 坤宁宫。 一群宫女伺候皇后梳妆打扮。 皇后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色疲惫,还有了些许的皱纹,手指不禁在脸上抚摸了片刻,神色有些凄凉。 她这是老了吗? “娘娘,李大人撞死在殿外了!” 嬷嬷着急忙慌的跑进寝殿内,语气有些惊恐。 皇后一听,激动的站起身来,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嬷嬷,你刚刚说什么?” 李大人撞死在殿外是什么意思? 嬷嬷喘息着,“娘娘,今日陛下终于出了养心殿,结果众大臣开始纷纷逼迫。李大人以死明鉴,撞死在殿外,以此来逼迫陛下废了太子。” 皇后一听,顿时惊恐的往后踉跄几步。 “娘娘!”嬷嬷见此赶忙上前扶住皇后。 皇后拉住嬷嬷的手,眼神慌张的看着她,急切的问道:“那,那陛下呢?” 他是不是要下旨废了太子? “娘娘,陛下并没有因此妥协,还发了好大的脾气。” 嬷嬷心疼的看着皇后神情慌张的模样,忍不住又道:“娘娘,兴许陛下并不会废太子呢!” 嬷嬷小心的扶着皇后坐下。 皇后坐下,眼神看着窗外,思绪万千。 突然她眼神坚定,“摆驾,东宫。” 东宫太承殿。 此时的晁庸伊在断袖之癖被暴露后,在被关押在太承殿后。 整个人,平静的可怕。 晁庸伊啊一出生便是皇长子,甚至出生那天直接被册封为太子,他拥有皇家血统的骄傲,身份尊贵。 可这一次他所有的骄傲,和棱角都好像被磨灭了,或者说从那夜之后,他就像是换了一个人,没有任何的情绪外露。 他好像变了。 整个人都变得异常平静和淡然,就像是外界没有任何东西能够引起他丝毫兴趣。 他就这么两眼无神呆呆的坐在殿内某个角落。 “我刚刚去出恭,你猜我听到什么?”太承殿外一位看守的士兵道。 “还能听到什么?不就是你出恭的声音?”那名士兵白了他一眼,不屑的说道。 那士兵见他这么说也不气恼,自顾自地说道:“听说今日养心殿外一位大臣撞墙死了!” “那大臣为了让陛下废太子,当真是煞费苦心啊,连命都不要了!” 那士兵见他越说越激动,推了他一把,指了指太承殿,脸色严肃,呵斥他道:“能不能小点声!”太子就在里面,这人说话也不知道避讳一些。 那人见状连忙捂住嘴,后怕的点了点头。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晁庸伊已经听到他们的谈话了。 原本两眼空空的他在听到废太子时终于有了些许的反应。 父皇要将他废了吗? 这时门外响起声音。 “把门打开!” “是,皇后娘娘!” 接着士兵将门打开,许久未见强光的晁庸伊因为突然的光线刺激的伸手挡了挡。 皇后进入到殿内,双眸环视四周,终于在一处角落里看到坐在地上的晁庸伊。 此时的他一身单薄的白色长袍,披头散发,嘴边还有长满的胡渣,与先前相比,完全就不像是风华正茂的年纪,倒与那些穷困潦倒落魄书生一般无二。 皇后见到他这副狼狈不堪的模样,顿时愣住了。 这…… 嬷嬷见此对着晁庸伊说道:“太子殿下,皇后娘娘来看您了!” 晁庸伊听到声音将遮住眼睛的双手慢慢放下,随后眯着眼睛一点一点的适应强光,眼前穿着华丽高贵的女人越来越清晰。 明明是他母后,可他却觉得如此的陌生。 从一开始事实暴露,他被关押在太承殿,至始至终他的母后都从未想过来见他,如今却突然来东宫。 晁庸伊不知想到什么,突然凄凉的轻笑一声。 第98章 儿臣不想做你的孩子! 皇后见他这副好似看透世间冷暖的姿态,皱是起了双眉。 只见晁庸伊从地上摇摇晃晃的起来,眼神迷离恍惚又好似有些眷恋的看着皇后,干枯苍白的嘴唇说出的话却那么的苍凉。 “母后今日来是要弃了儿臣吗?” 晁庸伊凄凉的勾了勾唇。 “也对,儿臣如今已然就像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母后早该弃了儿臣才对!” “放肆!” 皇后似乎是被人戳中心思,有些恼羞成怒,她气愤的上前用力扇了晁庸伊一巴掌。 “啪……” 一声清脆的声音在殿内响起。 嬷嬷震惊的叫了一声:“娘娘!” 晁庸伊没有丝毫的准备,原本有些软弱无力的他被这一巴掌扇的往后踉跄几步。 他一只手捂住刚刚被打的巴掌,眼神有些失落的看着皇后。 他知道,他了解母后,知晓她心中所思所想。 不,应该是知晓自己在母后心里比不上权利。 可明明早就对这一切都清晰可知,可他还是有些失望。 皇后冲动之下打了晁庸伊巴掌,等她看到晁庸伊那失望的眼神,她才反应过来,打了巴掌的那只手在衣袖下微微的有些颤抖。 “本宫是你母后,你竟敢如此顶撞本宫?你还有没有将本宫放在眼里?” 说完,眼神有些愤怒,说出的话更是冰凉之极。 “你看看你如今这副不人不鬼的模样,哪儿还有半分太子仪态?本宫早就与你说过,你和那和尚的事一旦败露,后果不是你能承受的。” “可你偏偏不听本宫的话,依旧我行我素,一切按照自己的心意去作祟。从小到大,本宫教了你那么多,你是半分都未记在心里!” 晁庸伊看着皇后眼里冒出的火光,他放下遮挡脸的手,那清晰可见的巴掌印子就这么暴露的众人视线。 “母后,您后面不是也已经默许儿臣的行为了吗?不是早就打算放弃儿臣了吗?” 皇后一听愣住了。 他是知道了什么吗? “母后,从小到大儿臣都在按照您的要求去做,您一直在我耳边唠叨。儿臣是太子,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什么。” “但凡,只要儿臣不按照您的要求去做,您就会不高兴。” 晁庸伊双手垂落在身侧,双眼无神的看着房顶,语气有些空旷。 “母后可还记得十岁那年父皇送给儿臣一只白色的狸猫,那只狸猫可爱极了,儿臣很是欢喜。不管干什么,儿臣都会带在身边。” “可是有一天儿臣只是因忘了背诵诗词,母后便将那只狸猫抓到儿臣面前,逼迫儿臣亲手杀了那只狸猫。” 晁庸伊说完,眼眶湿润,低头看着早已颤抖的双手说话的声音有些哽咽,“儿臣亲手杀了它,那是儿臣第一次双手沾满鲜血,杀死了一个活生生的生命。” 也是那一次,他才清晰的知道自己错了。 他害了那只狸猫。 浓烈的血腥味冲击着他的嗅觉,它的眼神,它的惨叫声至今都回荡在他的脑海中,久久未散。 皇后一听也想起了他所说的那件事,她皱起了双眉,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反而语气平静道:“身为太子怎可玩物丧志!本宫所做的都是为了你好啊!” 杀了那只狸猫,太子后面不是变得十分乖巧懂事吗? 他也慢慢的朝着储君的方向努力。 她所做的都是为了太子将来能够执掌大晁,登上皇位。 晁庸伊听完,神色有些凄凉,很平淡的说道:“是啊!从那之后,儿臣便不敢再有喜欢的东西,因为儿臣怕啊!怕因为儿臣又害了一条性命。只要是让母后不开心的事,儿臣便不会做,不管走到哪儿身后总是跟着一群人。” 皇后听完突然道:“让他们跟着你,是为了保护你的安全。你是太子,想要你命的人数不胜数,本宫……” 皇后话还未说完,晁庸伊突然有些激动的看着皇后,打断了皇后的话,“可是母后,儿臣不喜欢这样的生活。” 说话间似乎有些咬牙切齿。 “儿臣当真厌倦了这样的生活,儿臣不想每日从早到晚都有人跟着。吃饭跟着,睡觉跟着,太傅教我习书跟着,甚至连儿臣出恭都跟着。” “母后,儿臣没有半分的自由可言,儿臣是傀儡吗?” 突然晁庸伊哭了出来,双唇颤抖着。 “儿臣不想做太子,不想做皇帝。” “儿臣甚至不想做你的孩子!” 晁庸伊冲着皇后怒吼道。 皇后被他这最后一句话震惊到了,她不禁有些心颤。 他,不想做她的孩子? 是啊!当年发现自己怀孕后,她其实并没有期待他的到来,因为他并不是她和自己心悦之人的孩子。 所以当得知自己怀孕时,她并没有很高兴,反而表现的很平淡。 可她却忘了,太子是否也愿意来到这世上,是否也愿意成为她的孩子。 是否也愿意接受她所认为的一切。 她逼迫他,是想他将来成为一个好皇帝,还是仅仅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 这一刻,她似乎有些迷茫了,她到底做了什么? 不管怎样,太子始终都是她的孩子,十月怀胎出来的当真没有一点母子情分吗? 第99章 娘亲,让孩儿见见他! 她在未成亲时也幻想过,若自己将来做了母亲,定会将所有母爱全都给这个孩子。 可是晁民伊死了,她并没有如愿嫁给他。 反而在未知真相之时,转头嫁给了他的同胞弟弟晁渊。 可是既然都已经选择瞒着她了,可偏偏上天又让她知晓晁民伊死的真相。 她恨晁渊,是晁渊害死了他,让她失去爱人。 所以在得知自己怀了晁渊的孩子时,她并没有很高兴,反而有无数次都在心里咒骂这个孩子不该存在。 可如今她到底做了什么,她怎么会变成这样? 伊儿是她十月怀胎的皇儿啊! 嬷嬷看着如此悲痛的皇后,有些心疼。 她许是不愿皇后被他误解,对着晁庸伊说道:“殿下,您误会娘娘了,娘娘她其实……” 只是话还未说完,便被晁庸伊打断。 “嬷嬷,你不必替母后解释!” “如今这样其实也挺好的。” 晁庸伊颤抖着嘴唇,声音有些哽咽。 “是儿臣辜负了母后,儿臣有负母后的期望。想来母后也为了儿臣偷偷流过不少眼泪。” “母后无法选择儿臣的出生,儿臣亦是如此。今生能做母后的孩儿,是儿臣之幸,亦是儿臣的不幸。” 不管母后待他如何,不管母后心里有没有他这个孩子,他都不怪母后,哪怕母后已经打算放弃他。 皇后听到他如此失望的言语,心里突然有些悲痛。 不是这样的,伊儿,母后其实也是爱你的,只是母后……放不下过往。 皇后眼眶微红,看着他哭的不能自已的模样,踉跄上前几步,想要上前抱抱他。 可是就在快要到晁庸伊面前时,仅仅只差一步之遥。 她停下了脚步,伸出一只手小心翼翼的抚上那张被自己打出红色印子的脸。 她抿了抿嘴唇,她想问,疼吗? 可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晁庸伊哭的眼睛都肿了,他双眼模糊的看着面前的女人。 声音有些沙哑,哽咽的叫了一声“母后!” “其实儿臣心里什么都知道,您那日将太子妃留在坤宁宫,是想帮儿臣。” “儿臣身为太子,却没有子嗣,让母后操碎了心思,不然母后也不会兵险其招。” 皇后听完,眼神震惊的看着晁庸伊。 原来他知道这件事的,他怎么会知道这件事的? 晁庸伊干枯的嘴唇,甚至嘴唇上因为刚刚的撕吼,有些轻微的裂开,出现了血丝。 他看着皇后震惊的目光,继续道:“所以儿臣不怪母后,儿臣如今已然成为全大晁的笑话,已经没有资格再成为太子。” “没有办法实现母后心中所愿,所以母后弃了儿臣,是母后明智之举,儿臣不怪母后!” 是他无能,无法实现母后成为太后的愿望。 他不怨母后! 皇后听完,抚在他脸上的那只手缓缓垂落。 看着一如既往懂事乖巧的太子,仿佛回到小时候那个追在她身后软软的叫着她母后的太子,思绪万千。 她的心思被戳中,没有了方才的气恼。 她慢慢的转过身,不再看晁庸伊,或许是没有想好怎么面对他,亦或者是不敢面对他。 晁庸伊看着她仿佛一瞬间苍老的背影,有些哽咽的轻声道:“娘亲!” “让孩儿见见阿无!” 他不是叫“母后”,而是像普通平常百姓一般,饱含着一位孩子对母亲的祈求。 对母爱的渴望! 那么的真诚,那么的无助! 就像是一个迷路,找不着家的孩子,满脸渴望的呼叫母亲。 皇后听完身形一震! 她咬紧后槽牙,满脸的不可置信,缓缓转过身来看着晁庸伊。 他,刚刚叫她什么? “娘亲,让孩儿见见阿无,求您了,娘亲!” 此时的晁庸伊自已经哽咽的上气不接下气,满脸祈求的看着她。 皇后听完,眼神悲痛的闭上眼睛。 这是她唯一一次听到他叫她“娘亲”! 但她不知道的是,有可能也会成为最后一次! 语气是那么诚恳,真挚。 可是却是为了一个和尚。 第100章 我来见你了 罢了! 既然已经作出选择,那便最后应他一回。 “来人!把那和尚给本宫带过来!” 皇后紧闭双目,声音有些沙哑。 士兵恭敬行礼,回道:“是,皇后娘娘!” 嬷嬷语气心疼的轻唤一声“娘娘!” 娘娘与太子本是母子,怎么会变成如今这般模样? 连她这个外人看了都痛心! 很快门外便进来两名士兵,一前一后,中间像是抬着什么东西。 晁庸伊心跳加速的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士兵,突然涌现一股不好的预感! 士兵将无妄平整的放在地上,随后站在一边。 晁庸伊看着不省人事的无妄,双腿颤抖着向他走去,不敢置信的眼眶瞬间湿润。 阿,无…… 晁庸伊缓缓的跪在无妄的旁边,看着他白色囚服上干枯的黑色血迹,斑斑点点。 看着他紧闭的双目,苍白的嘴唇。 晁庸伊抿了抿嘴唇,哽咽的一抽一抽。 他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指试探无妄的鼻息。 没有! 他没有感受到无妄的呼吸,甚至他触碰到他的肌肤都是那么的冰凉刺骨。 他将无妄扶起来靠在怀里,手轻轻的抚摸着早已没有任何温度的脸庞。 眼泪一滴一滴的往下掉。 阿无,你醒醒啊! 我来见你了! 皇后见状,突然意识到那和尚死了! 十分怒气的问道:“怎么回事?本宫不是让你们将这和尚带过来吗?”怎么会是一具尸体? 士兵此心内心有些惶恐,“娘娘,看守地牢的士兵说,说昨日夜里,那和尚服毒自尽了!” 皇后听后不可置信,“陛下下旨将他关押在地牢,怎会服毒?到底怎么回事,你给本宫说清楚!” 士兵一听吓得跪在地上,惶恐道:“娘娘,听那狱士说,昨日夜里来了一位公公。还,还自称杂家,便将他放了进去!” “可,那公公没走多久,便服毒自尽。等士兵发现的时候,那和尚已然没有了气息!” 皇后听完,一脸的茫然! 公公? 这时嬷嬷突然出声道:“娘娘,莫非是陛下偷偷下的旨?” 皇后听完,瞬间就像被人抽了一口气般,无措的看着跪在地上的晁庸伊。 她,她不是让陛下不要动和尚吗? 为何不听她的话? 竟然私下让德福赐死了那和尚! 那伊儿他…… 看着哭的悄无声息的晁庸伊,她抿了抿嘴唇,却说不出任何话语! 晁庸伊已自然也听到了,他们主仆二人的谈话。 可他却没有任何的大喊大叫,没有任何质问的声音。 只是默默的,紧紧的抱着浑身冰冷的无妄。 阿无…… 连你也不要我了吗? 你醒来看看我可好? 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他不该将阿无留在身边,不该逼阿无认清自己的内心! 是他没有保护好阿无,害的阿无丢了性命! 想到这儿他低低的哭泣起来。 皇后不忍见此,又或者是心怀愧疚。 她悄悄的退出殿内。 突然原本安安静静的晁庸伊,此时此刻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将所有的悲痛彻底的爆发出来,嘴里已经说不出一个字,只是不断地嘶吼,就像是野兽在咆哮! 他放声大哭起来! 哭的撕心裂肺,声音已经哭的彻底的沙哑! 殿外不远处的皇后听到身后撕心裂肺的咆哮声,颤抖的转身看着太承殿的方向! 伊儿…… 第101章 皇帝,记住哀家说的 而这边皇帝在众大臣面前发了脾气后,慢慢悠悠的来到走到太后寝宫。 站在殿外的丫鬟太监见到他,原本想要行礼的却被皇帝拦住了。 皇帝站在殿外许久都未曾离开。 他看着宫殿大门,突然就在他转身想要离开时,传来一道声音。 “陛下,太后让您进去!” 皇帝诧异的看着面前这个有些苍老的嬷嬷。 “母后要见朕?” 嬷嬷恭敬道:“太后早就知陛下在殿外站着了!” 皇帝听后,抿了抿嘴唇。 他还是惊扰了母后。 随后皇帝便随着嬷嬷进入殿内。 皇帝见太后庄严的坐在软榻之上,轻叫一声“母后!” 太后看着他说道:“坐!” 皇帝闻言,便坐在一旁。 皇帝未开口,太后也沉默,两人就这么安静的坐着,谁也没有先开口。 皇帝见太后这一脸从容淡定的模样,先败下阵来。语气有些沙哑道:“母后,朕快撑不住了!” 那些大臣每日跪在殿外逼迫他,甚至还拿命威胁他。 他虽发了脾气,可他内心也是十分的不安惶恐。 他真的撑不住了! 太后见他终于开口说话了,也叹了一口气,说道:“皇帝,你可还记得当年你为何要推翻前朝?” 对于太后的提问,皇帝虽心有不解,可还是认真的回答道:“前朝皇帝昏庸无道,滥杀无数孩童精血,只是为了长生不老,朕举杆起义推翻前朝。” 太后听完点了点头,随即又问道:“那皇帝举杆起义靠的是什么?” “自然靠的民意,当时前朝皇帝的行为已然引起公愤,朕这个时候出来自然是顺从民意,替天行道。” 皇帝说话声越来越小,他甚至已经悟出太后此番问他的话是何用意! 民意! 太后见他这副模样,就已然觉察他定是明白了她的意思。 于是在皇帝思考之际,她声线平缓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百姓的力量看似渺小,实则最为强大。”太后见他面色凝重,又道:“自古得民心者得天下,不得民心者理所应当被推下皇位。” “眼下太子断袖一事被暴露,众大臣以江山社稷作要挟,让皇帝废了太子。倘若皇帝硬要将太子推上皇位,做大晁储君,谁若反对,皇帝便像今日那般下旨,让他自行撞死在殿外,故而选出人才替代这位大臣。” “或许因为陛下是大晁的君主,他们不会再反抗,顺从了陛下的旨意。可若等到皇帝哪日不在了,护不了太子了,那个时候那些大臣便不会再认太子做君王。” “那个时候恐怕就有人像皇帝当年以举杆起义的名义推翻了朝堂。” “前朝如此,如今的太子亦是如此!” 皇帝听完,脑海中已然想到自己年过半百,将大晁交给太子的画面。 他甚至有些后怕! 可是他…… “可母后,太子是朕从小教导长大,他从小便懂事乖巧,心思也纯良。朕实在……” 皇帝还未说完,太后就有些无奈的打断他的话,神情十分的不赞同,语气也有些冰冷道:“皇帝,哀家说了那么多,你还是未听进去!” 皇帝听完,有些焦急“母后,朕只是……” “皇帝,你要清楚,你先是大晁的君王,再是太子的父皇!” 皇帝有些惊愕,又有些难过。他没有想到太后与皇后一般,也说出了这样的话。 难道他就不能做一回父亲吗? 太后见他这副模样,叹了口气。 不是她自私!她只是比皇帝看的清楚如今的状况。 太子是她的亲孙子,也是众多皇孙当中最为孝顺她这个老太婆的,人心都是肉长的,她自然也能感受到。 可如今这种情况,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强行将太子逼上皇位,将来也是害了他。 况且她也早已看出,若不是皇后压制着,太子兴许也不想做太子,不想做皇帝。 第102章 废太子,封王 既如此,为何不干脆顺了大臣的心思。 没有了太子,后期便再培养一位满意的太子便是。说不定还能保住太子一命呢? 想到这儿,太后看着失魂落魄的皇帝,说道:“哀家知你对太子不舍。也只有在太子身上你才能体会到一个为人父的心情,其他皇子公主惧怕你,不敢靠近你。哀家亦能体会你的心情。” “甚至哀家也知你当年愧对皇后,对皇后百般包容,这些哀家都看在眼里。” “倘若你只是不舍废太子,怕愧对了皇后,哀家觉得大可不必。不管谁最后做了皇帝,只要皇后没有做天下之大不韪的事,那她便会是太后。” “倘若你只是怕太子因此埋怨你这位父皇,那也大可不必。哀家也不妨告诉你,兴许太子自己并不愿做这个储君呢!如此皇帝顺从民意废除太子,封太子为王,隔一片封地给他,日后你若不在了,太子也能在自己的封地上安然度过。如此你也算弥补了对太子的亏欠。” “这样何乐而不为呢!何必跟那些大臣闹得不愉快。” 皇帝被太后说的一愣一愣的。 果然知子莫若母,他心中所思所想,太后都能想到,甚至还为他提出解决问题的方案。 只是,太子不愿做储君吗? 为何他身为父亲竟没有看出来? 太后见他如此呆愣的模样,心里突然觉得她好像白说了。 她说了这么多,皇帝不会又没听进去! 于是蹙眉问道:“皇帝,哀家跟你说的,你到底听进去了没有?” 皇帝被太后拉回思绪,这才回过神来对着太后说道:“多谢母后指点,朕知晓该如何做了!” 随后皇帝站起身来道:“母后,朕就先退下了!” 太后见他这副模样,欣慰道:“去!” 太后身边的嬷嬷见陛下离开的背影,对太后说道:“太后,您看陛下这步伐明显轻跃了许多!太后果然是最了解陛下心思的人。” 太后听完,却一脸的不以为然。 语气平淡道:“不过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罢了!” 皇帝自己把自己绕在一个圈子里,想不到这些。 她不过是站在旁观的角度去告诉他问题的所在,最终该如何选择还是他自己决定。 皇帝出了太后寝宫,抬头看着天空。顿时觉得阳光明媚,思绪就像打开了一般,没有了先前那般沉重。 语气十分轻快的说道:“回宫,拟旨。” 德福见皇帝被太后德几番话点醒,就像是打开了任督二脉一般,没有了先前的苦闷。 见皇帝心情好点了,他也开心的回道:“是,陛下!” 很快皇帝来到御书房,端坐在桌案边,想了想,便开始提笔写字。 很快皇帝便将圣旨的内容写完,递给德福道:“走!去宣旨” 德福双手接过圣旨,恭敬的道:“是,陛下。” 很快皇帝等人来到养心殿,站在众大臣面前。 众大臣原本有些疲惫的身形在见到皇帝时瞬间挺直了腰杆,清了清嗓子,准备高呼道:“请陛下以大晁江山社稷……” 突然皇帝打断他们。 “停,朕答应你们了!” “????”众大臣眼里纷纷不可置信的看着皇帝。 陛下这是终于答应他们了? 他们突然看到皇帝脸上的忧愁不复存在,似乎心情还有些不错? 是他们错觉吗? 皇帝见他们这满脸怀疑的模样,说道:“德福,宣旨……” 德福收到命令,回道:“是,陛下!” 德福打开圣旨,清了清嗓子,尖声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太子地惟长嫡,位居民两。且本性纯良,从无有过天下之大不韪。但太子能力不足,恐难担当太子一位。故而朕下旨废除其太子之位,封其为煜王,赐南郡为煜王封地,享有该封地一切特权。 特此诏书,以昭告天下,永为后世法式。 钦此!” 第103章 父皇,你当真偏心啊! 德福将圣旨念完。 众大臣都还未反应过来。 纷纷瞪大了双眼,满脸疑惑的看着皇帝。 这,明明是太子无德,怎么圣旨上却是太子无能? 虽是一字之差,可那意思却大相径庭。一个是无德,一个是无能。用太子无能遮住太子断袖之癖的无德,让众人忽视太子断袖一事。 且虽然被废了太子之位,却被封为煜王,还封赏了一块封地。且那南郡是大晁除了燕京之外最为富庶的一块郡城。 这怎么不但被封王还把那块城池给他了? 要知道,这大晁除了太子,还有一位南下修建河坝的二皇子清王。 二皇子他被封王,是因为做了利民利国之事,可仅仅只是封王,都没有封地。可太子,不但被废居然还封了王赏了封地。 这于理不合啊!从古至今,从未有过如此先例。 “陛下,这……” 众大臣你看我我看你,皆都说不出话来,又或者是不知从何说起。 皇帝见他们哑口无言的模样,勾了勾唇,“各位爱卿,这是没听清啊,还是对朕的圣旨不满啊?” 想让他废太子,那他便废好了! 众大臣内心惶恐,可有位大臣还是硬着头皮说道:“陛下,是太子无德,这怎么……”改成无能了? 皇帝听完,十分好心情的对他们说道:“太子欢喜男子,确实无能,无法担任太子一位,所以朕将他贬低为煜王。如此他欢喜谁,也碍不了各位爱卿何事,自然也便动摇不了大晁江山社稷!” “各位爱卿也不必再心忧我大晁江山社稷不稳,朕都向各位爱卿低头了,难不成各位爱卿是要逼着朕要了煜王的命不成?嗯?” 皇帝说完最后一个字,语气带着一些危险,看着各位大臣的眼睛眯了眯。 各大臣显然也听出了皇帝最后那语气的威胁,他们相互对了眼神。 罢了,既然已经让陛下让步废了太子,不管过程如何,结果总该是如他们所愿,倘若继续逼迫陛下,恐怕他们也讨不了好果子。 于是纷纷向皇帝朝拜,“臣等遵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见目的已然达成,眼底一闪而过的笑意看着他们道:“既如此,各位爱卿便回去!待各位爱卿养好身体,再来上朝!” “臣等遵旨!” 说完各大臣又是一拜,接着各大臣相互搀扶着,摇摇晃晃的向宫外走去。 皇帝看着他们佝偻的背影,对着德福说道:“去东宫宣旨!” “是,陛下!”接着德福行礼离开了养心殿。 三皇子府上。 文寒烟喝了一杯茶看着心不在焉晁宸,嘲讽道:“这太子当真是个有福之人,如今都这般了,陛下居然还将他封为煜王,还赏了封地。这算什么,因祸得福?” 他说的,晁宸自然也听到了。 父皇,你当真是偏心到了极致啊! 煜王,这是在说晁庸伊如光一般明耀,喻指他光明之意吗? 若如今换作是他,父皇会如此护着他吗? 突然晁宸苦笑一声。 文寒烟见此,有些安慰道:“你,你也别难过,虽然是被封为煜王,但不管怎么说结果终归是按照我们预想的发展。” 突然文寒烟好似想到什么,突然叹了一口气,“只是可惜了,你让我解决了那和尚,好似没起到什么作用!” 还白白浪费他安插在宫里的眼线。 晁宸一听他这么说,收敛了脸上失望的情绪,勾了勾了唇。 没有起到作用吗? 他看,未必! 第104章 告别 德福赶到东宫时,晁庸伊刚好替无妄将身体清洗干净,换上干净的类似于婚袍一般的红色衣裳,最后再将他抱到自己软榻上。 晁庸伊听到士兵说德公公前来宣旨,双眸柔情的看着软榻上的无妄,俯身亲了亲无妄的嘴角。 随后摇摇晃晃的走出太承殿。 德福在外等着,见晁庸伊出来,他震惊看着他。 完全不敢相信以往风华正茂的太子竟然变成如今这般狼狈至极的模样! 就如同那些落魄的书生一般! 晁庸伊沙哑的嗓子叫了一声“公公!” 德福这才回过神来,恭敬对他行礼,说道:“太子殿下,奴才是来宣旨的!” 在圣旨还未宣布之前,他便还是太子! 晁庸伊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语气平淡的道:“有劳公公了!” 说完双腿跪在地上,等候宣旨。 德福见此,打开圣旨,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太子地惟长嫡,位居民两。且本性纯良,从无有过天下之大不韪。但太子能力不足,恐难担当太子一位。故而朕下旨废除其太子之位,封其为煜王,赐南郡为煜王封地,享有该封地一切特权。 特此诏书,以昭告天下,永为后世法式。 钦此!” 晁庸伊听完,身形一震。 父皇他竟然还封了他为煜王! 还把南郡赏给他作为封地! 圣旨上丝毫没有提及他无德之言,竟然说的是无能! 想到这儿,他声音有些哽咽,颤抖的双唇喊道:“儿臣叩谢父皇!”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说完,晁庸伊行三拜九叩大礼。 德福见状上前将晁庸伊扶了起来,缓缓说道:“煜王,明日您便搬离东宫,前往封地!” 说完将圣旨递到他手中。 晁庸伊接过圣旨,双手拿着圣旨的手都在颤抖。 “多谢公公!” 德福后退几步,向晁庸伊弯腰行礼,“奴才祝煜王一路顺风!” 说完便转身打算离开。 突然晁庸伊叫住他,“公公!” 德福转身疑惑的看着他,“王爷,可是还有其他吩咐?” 晁庸伊抿了抿唇角,眼角有些泛红的看着他,沙哑的嗓子说道:“替本王向父皇问好! 跟父皇说,儿臣从今以后不能在他身旁尽孝了,让父皇保重龙体,莫要太过操劳。近日夜里风凉,让父皇早些休息!莫要让龙体受了凉!” 此时的晁庸伊嗓子就像被人插了一把刀,有些酸涩的继续道:“还有皇祖母,她老人家年纪大了,让她少操心些后辈。平日里多出宫殿走动走动,锻炼一下身体。孙儿以后,便不能陪她一起在御花园散步了!” 还有母后,她…… 她应当是不想听到他说的话了! 德福见他没有继续说了,便以为可能是明日就要前往封地,心里有些话想对不舍之人说,只是为何没有皇后的,他也没有问。 “王爷,奴才会替王爷转达陛下,太后娘娘的!” 晁庸伊有些牵强的对着德福笑了笑。 “本王,也多谢公公!” 多谢公公曾经牵着小小的他去找父皇! 多谢公公在母后责罚他时,悄悄给他送吃的! 多谢公公在他心情不好之时,会讲民间趣事逗他开心! 德福一听,也对着晁庸伊笑了笑。 随后便说道:“那,奴才就先告退了!” 晁庸伊在他转身离开之际,神情悲凉,留下了一滴眼泪! 直到看不到德福的身影,他这才摇晃着身子向殿内走去。 第105章 我撑不住了 公冶韶华坐在书房听着绿萝嘴里说的话,神情一愣。 太子被废了! 皇帝还封了他为煜王! 突然她好像想到什么,打算往外走去。 绿萝见此有些焦急,“小姐,你去何处?” “我出去办点事!” 公冶韶华说完已然离开了院子。 此时天已经黑了,燕京万家灯火通明,做饭的烟雾笼罩,给这有些平静的夜晚增添了烟火气息。 东宫太承殿内。 晁庸伊蹲在一处角落里,将地上的大理石撬开,挖了有些深印子的土坑。 随后他将今日宣布的圣旨放入坑中,然后将大理石又重新覆盖上,脚又往那块大理石上用力的踩了踩。 待完全定固后,他又去了浴池,将自己清洗干净。 随后换上一身红色的衣袍,就像是婚袍一般。 他坐在镜子前,用刀将嘴边的胡渣慢慢的刮掉,然后将自己三千的发丝用发冠束起。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色有些苍白,随后拿起桌上的胭脂,往自己的脸上涂抹着。 过了一会儿,往日那润玉如玉般的男子又回来了。 随后他脚步踉跄的向着软榻上那个躺着红色身影走去! 他跪在地上,满怀爱意的看着无妄,手指轻轻的抚摸着无妄冰凉的脸庞。 沙哑的声音在殿内响起,泪水顺着脸颊毫无预兆的落了下来。 “阿无,如今我已不是太子,我们可以成亲了。” “你,回来好不好……” 回来像从前那样抱抱他,亲亲他…… 可回答他的已然是一堆空气。 他仿佛回到十五岁那年,他跟随祖母去灵隐寺拜佛。 那日他因为被母后责骂,还差点被罚跪。皇祖母见此便将他一同带到灵隐寺,躲避母后。 可他却背着皇祖母偷偷蹲在角落里哭。 “你怎么哭了?” 他听到声音,抬头看他,有些呆愣。 那个时候他还未出家,一身的白衣,三千青丝束起。 他对着他笑道:“别哭了,眼睛都肿了!” 他伸手在他头上揉了揉。 只是等他反应过来时,他已经被人叫走了。 后面他派人去找过他,可是都没有找到。 直到有一次在祖母的宫殿里遇到他,他一眼便认出了他。 可是他好像已经把他忘了! 他不知道他为何剃发为僧,他也不知道他都经历了什么,他甚至不知道阿无为何会出现在皇祖母的宫殿里。 他向皇祖母讨要了他,将他关在东宫三年。 他对他越发的痴迷,疯狂,已经到了疯魔的状态。 他心里叫嚣着要得到他! 可是后来得到了。 他却护不住他。 想到这里晁庸伊已经泣不成声。 “阿无,别怕,我很快就来陪你了!” 说完他起身,摇摇晃晃的向灯光走去。 他将灯光里的油全都倒在地上,一盏又一盏。 公冶韶华从窗口跳进来,见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副景象。 她快速飞奔过去夺走他手里的灯台。 “晁庸伊,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知不知道这样很容易起火的! 晁庸伊被她的怒吼声惊醒,他满脸不可思议看着公冶韶华。 他没有想到公冶韶华会来! 他就像是找到一个可以述说的朋友,看着公冶韶华将心底所有的委屈都爆发出来,他哭泣道:“阿无死了,他死了!” 公冶韶华被他这副模样愣住了,突然有些不知所措,她尽量放缓语气,“我知道!” 所以她来了! 晁庸伊突然想到那日她说的:别死,我会救你! 语气有些凄凉道:“公冶韶华,你救不了我的。阿无已经死了!” “我已经撑不住了,你知道吗?” “没有阿无的世界我怎么活的下去!” 公冶韶华听到他毫无生存意志的言语,突然有些悲痛,曾几何时她也曾遭遇过绝望的处境。 她看了晁庸伊一眼,又看了无妄一眼。 两人身上穿的同样都是婚袍。 她抿了抿唇角,想说什么却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她,或许错了! 第106章 东宫起火 她之前确实想救晁庸伊,她是想着弥补自己身上的罪孽,前世杀的人太多,所以便想着为自己积点福。 可前世他被晁宸设计谋害,她根本不知情。 为什么要弥补呢?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她从未设计过晁庸伊。 如今见到他这副模样。 她居然觉得或许这是他的命数! 命理本该如此,她不该破了这命格!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数,她从来不认为自己重生是什么天选之子。凡事有舍就有得,她得到重来一次的机会,定也会失去什么。只是至今她还尚未可知罢了! 看着他在她面前毫无顾虑失声痛哭的模样,公冶韶华原本软下来的心仿佛又回到刚重生那段时间,冰冷至极。 没有任何温度的语气对他说道:“他死的那天晚上,我去过地牢。” 晁庸伊闻言停止了哭声,他双眼通红的看着她。 “我没有见到他,我到的时候他或许已经死了。” 当时从地牢里跑出来的那个士兵或许是去报信的。 晁庸伊听后,颤抖的嘴唇说道:“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他连阿无最后一面都没能见到。 公冶韶华闻言不再看他。 并不需要感谢她! 她并没有告诉他是谁杀了无妄,不是为了包庇晁宸。 一个将死之人,何必告诉他真相,残酷的真相往往会让一个将死之人死不瞑目。 就像她一样! 公冶韶华走到窗边,借着夜晚吹过的凉风。声音空旷道:“晁庸伊,愿你下辈子活的自在些。” 皇家就是一个牢笼,它已经将你困了半辈子了。 “我,还会有下辈子吗?”晁庸伊抽泣的问道。 人死后,会有灵魂的存在吗? 公冶韶华突然神情有些凄凉,她低低的说了一声“会的!” 像她这般作孽多端的人都有来世,又何况从未做过错事的你们呢! 只是重来一世代价是什么,她也尚未可知! 晁庸伊再次看向窗口时,那里已经空无一人。 若真有下辈子,他不想再出生皇家,他定要赶在阿无面前认出他来! 他伸手将灯油全部倒在地上,然后将灯火对着周围的帘子。 慢慢帘子上的火光照亮了晁庸伊的脸,随后他将手里的灯扔在地上,因地上被他方才倒了灯油,一瞬间地上火光冲天。 晁庸伊衣袍上沾染了火光,可他好似不知情一般,脚步踉跄的向无妄走去,眼神带着眷恋。 慢慢的侧躺在无妄身旁,他紧紧的抱住无妄,与他十指相扣。 阿无,你走的慢些,不然黄泉路上他怕自己找不到你! 公冶韶华消失在太承殿,可她并没有马上离开东宫。 夜黑风高,周围吹过冰冷至极的风打在她的脸上。但她好似不知寒冷一般,穿着一身很是单薄的红衣,静默的站在在高处,看着太承殿的方向。 看着太承殿某处闪过一丝火光,慢慢的火光蔓延至整个太承殿! 公冶韶华神情淡然的看着火苗猛烈的跳舞着,就像一群疯狂的精灵。 她双眸中火光跳跃着,像万颗星辰在夜空中闪烁着光芒。她仿佛感受到太承殿内那模糊不清的影像在浓雾中闪烁着,好像是鬼魂在极速奔逃。 突然底下传来呐喊声。 “着火了,快救火啊!” “太承殿着火了,煜王还在里面呢!” “啪啪——” “煜王,着火了,您快醒醒啊!”东宫大总管公公跑到太承殿,用力拍打殿门。 “啪啪啪——” “煜王,快醒醒啊!” “着火了,王爷!” 可里面依旧没有任何动静,公公见状用身体去撞击门面。 可是晁庸伊早已将门死死的抵住,他用力的撞击也还是未撞开。 公公神情着急,冲着那些丫鬟奴才怒吼道:“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救火啊!”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脸上带着恐慌四处奔跑。 纷纷去拿木桶装水灭火。 大总管公公脚步踉跄着向中宫殿内跑去。 尽管如此公冶韶华还是孤注一掷的站在高处,神情冷漠的看着他们,四处奔散提水灭火。 可火势猛烈无比,烈焰蔓延着,像是无尽的燃烧,又岂会被几桶水扑灭。 第107章 火势庞大 “不好了,太承殿起火了!”一名丫鬟着急的向太子妃的寝殿跑去,大声尖叫。 “王妃,煜王所在的太承殿着火了!” “快救火啊!” 原本已经熟睡的潇柔听到外面喧闹的声音,皱起眉,她此时意识还未完全清醒,不知外面发生了什么。只是突然被人吵醒,神情有些不悦。 “来人啊!” 丫鬟听到声音推门而入,语气有些紧张的道:“王妃,太承殿着火了,煜王……煜王还在殿里呢!” 突如其来的意外打破了潇柔的不悦,她瞪大眼睛,满脸不可置信。 太承殿起火了? 她立马翻身起床,向外走去。 看到太承殿的方向漫天火光蔓延,烟雾笼罩的模样。 她惊慌失措的向太承殿跑去! “王妃,您慢点啊!” 丫鬟见此赶忙追了上去。 而这边大总管公公一路向着宫殿狂奔,嘴里高声呐喊,“太承殿起火了!” “太承殿起火了!” 周围巡视的士兵见状,纷纷露出惊愕。 公公一路上跑的太快,摔了几次,而后又重新爬起来踉跄的跑着。 很快他便跑到皇帝所在的寝殿。 “陛下,东宫起火了!” “陛下!” 公公气喘吁吁的呐喊道。 守到门外的德福见状,上前扶住他,看了他一眼顿时认出他是东宫之人,问道:“发生了何事?” 公公见是德福抓紧他手,惊慌的说道:“德公公,太承殿起火了,煜王还在里面呢!劳烦德公公向陛下通报一声!” 德公公一听,连忙向殿内走去,“陛下,东宫起火了!” 皇帝原本这几日因太子一事困扰的睡不着觉,所以他此刻睡眠也还是很浅,听到德福的声音,他瞬间爬起来。 “德福,怎么了?” “陛下,东宫起火了!” 皇帝一听,大为一惊,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伊儿……” 接着皇帝起床,只穿了一身黄色睡袍。神情紧张的向东宫快步走去。 然而东宫这边,潇柔奔跑到太承殿时,周围全都是浓烈焰雾。 她看着火势庞大的太承殿,被烟雾呛到了鼻息,她咳嗽一声,随手抓住周围提水灭火的丫鬟,着急的问道:“太子呢?” 潇柔被眼前的景象给吓到了,一时着急之下竟忘了太子也早已不是太子,而是煜王! “王妃,煜王还在殿里呢,还未救出来!” 潇柔一听松开了手,她看着面前火势越来越大,根本就没办法扑灭。 心里升起一丝恐慌,几乎接近崩溃的跪在地上。 完了! 她刚从太子妃被贬为王妃,如今难道还要成为一个寡妇不成? 皇帝赶到太承殿时,见到的就是火已经蔓延到殿外,空气中的热量弥漫着,像是一片烈日,让人难以呼吸。大火就像一只猛兽正在大口大口的吞噬着整个太承殿。 “统统快给朕灭火!” 皇帝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一幕,大声怒吼道。 “给朕把煜王救出来!” 顿时周围的人听到皇帝的声音,已经乱作一团。纷纷提着木桶向远处的池塘走去打水,可因为池塘离太承殿太远,众人一来一回耽误了不少时间。已经阻止不了火势的扩大。 “嘭——” 房顶突然坍塌,发出剧烈的声响。 “吱吱吱吱吱吱”的声音传来宫殿正在坍塌的巨响。 皇后与太后赶到时见到的就是宫殿已经被烧的摇摇欲坠的画面。 “煜王呢?救出来了没有?” 太后声音此时都有些颤抖。 “回太后娘娘,煜王还在里面呢!” 太后一听整个人向后倒去。 嬷嬷见状,尖叫一声“太后”,立马将她扶住。 皇后此时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她眼眶通红的看着面前一大片火光,双唇颤抖着,踉跄的向前走了几步,轻唤一声“伊儿!” 嬷嬷见此,赶忙拉住皇后娘娘,“娘娘!” 公冶韶华站在高处,冷眼目睹了底下发生的人和事,她突然觉得,这,或许是晁庸伊用来宣誓心中的不满,宣泄心里埋藏已久的不满! 当百姓和众大臣得知太子是断袖之时,眼神对他的嘲笑,语气满是对他的不赞同。 他或许曾经努力过做好一位好太子,将来成为一位为百姓着想的储君。 可世俗的眼光,爱人的离去压的他透不过气。 他不满皇家血统! 不满世俗看待他的眼光! 他选择用一场大火烧掉这个困了他半辈子的牢笼。 一无所有的来到这个世上,又干干净净的离开了这世上! 第108章 化为灰烬 场面一度混乱。 “嘭——” 又是一声巨大的声响传来。 皇帝见状拔腿就想向火冲过去。 “皇帝!”太后也注意到他这边,见他如此内心慌乱的大叫一声! 德福见状赶忙拦住皇帝,语气有些悲痛:“陛下,您不能进去啊!” 皇帝被他紧紧的抱住,他挣扎着:“你放开朕,煜王还在里面,朕要去救他!” “陛下,如今已经无力挽回局面,您是天子,您要是有个好歹,大晁百姓该如何?还请陛下三思啊!” 如今火势太大太大,已经无力乏天。 煜王恐怕已经…… 这是他才想起白日他来太承殿宣旨,煜王同他说的话。 他以为煜王只是因为要离开了燕京才说些不舍的话,如今看来怕是煜王早已有所打算,他所说的那些竟然是离别之后的遗言! 皇帝似乎被德福一声叫醒,他慢慢收回理智,眼神悲痛的看着面前几乎就快烧成黑炭的宫殿。 与此同时镇国公府。 原本已经入睡的容彦听到院子外面传来喧闹的声音,他从床上坐起身来,喊道:“郁青!” 郁青推开房门,恭敬的说道:“世子。” “外面怎么如此喧闹?” “世子,东宫起火了,老爷收到消息,正往东宫赶去。” 容彦一听,眼里一闪而过的惊讶! 好端端的东宫怎会起火?如今这般寒冷湿润的天气,怎还会走水? 容彦皱起双眉,“你去看看,发生了何事!” “属下这就去!”说完,郁青便离开了。 此时的容彦满脸的愁容,东宫失火是人为吗? 而公冶将军收到消息时,也是满脸震惊,匆匆的将自己打理一番便向东宫赶去。 几乎同一时间朝中大臣收到消息,纷纷起床穿戴朝服向东宫赶来! 此时天已经微微亮了。 原本以往天空都会下点小雨,可这一晚上出奇的是一夜未下雨。众宫女太监跑了一晚上,可还是没有将火熄灭。只是火势似乎已经燃烧殆尽,慢慢的变小了,可众人一个个都跑的有些精疲力尽。 皇帝等人在殿外站了一晚上,他们目睹着火势越来越大。而此时火势虽然变小了,可面前的一座宫殿已然烧成一块废墟。周围的木板漆黑一片,没有一块好物。更何况是一个活生生的凡胎肉体呢! 众大臣赶到东宫时,见到的就是眼前这副场景。 皇帝,太后,皇后等人都失魂落魄的站在不远处。 众大臣你看我,我看你,都被眼前突然的一幕震惊到了。 这,怎么会变成这样了? 这时从废墟处走出两名士兵,他们手里抬着一块被烧的黢黑的物体,让人看不真切到底是什么。 士兵将物体放在皇帝面前,跪在地上内心十分惶恐道:“陛下,末将在废墟中就找到了这个,或许是……煜王!另外还有一具尸体,末将还未查清到底是何人!”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露出惊恐。 不敢相信那被烧的面目是非,身上没有一块好肉,血淋淋的上半身,下半身已然是清晰可见的而又熏黑的白骨。 皇帝见状悲痛的往后退了几步,德福赶忙将他扶住。 皇后上前几步,看着地上的一具尸体紧紧的抱着另外一具尸体。她双唇颤抖,眼眸泛起泪光,不敢置信那被烧的黢黑的一团是自己儿子。 她慢慢走近,突然看到那尸体脖子上还未烧裂却变成一团黑的的平安锁,那是她在他满月之时送给他的平安锁。 原来这么多年了,他一直戴着! 她这才反应过来,那就是她的儿子。她的儿子抱着另一个男子硬生生的承受了火刑之痛,到死都未曾松手。 “伊儿……” 她几乎崩溃的跪在地上,看着地上的尸体失声痛哭。 这一刻,她才清楚的知道,她的孩子不要她了,为了一个男子竟然不要她这个母后了! “孙儿,哀家的孙儿啊!”太后靠在嬷嬷怀里,见皇后这番模样,瞬间知晓那是晁庸伊的尸体! 众大臣见此都纷纷沉默了! 他们都未曾想到,煜王就这么——薨了! 顿时场面变得一片寂静,只剩下痛哭哀嚎声。 第109章 查 皇帝虽然没有像皇后,太后那般痛哭流涕,可他心里的悲痛丝毫没有比他们少。 他眼底闪过一丝狠厉,紧紧的咬紧后槽牙,语气冰冷,颤抖的怒吼道:“大理寺卿何在?” 这时出来一位穿着朝服的三四十岁的大臣站了出来,恭敬的跪在地上,中气十足的应道:“臣,在!” 皇帝几乎是咬牙切齿的道:“查,给朕狠狠的查!” “不管是谁,朕要将他碎尸……万段!” 敢伤他皇儿,他绝不会放过他! “臣,遵旨!” 说完,大理寺卿向皇帝跪拜,便转身离开东宫。 众人见此,内心纷纷都有些惶恐! 都清楚的明白,此时的陛下已然怒火冲天,都不敢大声呼吸,生怕触了皇帝霉头。 只是某处角落的一位大臣见此悄悄退离了东宫。 不知何时德福走进了那片废墟! 他想找找王爷可有留下什么遗物!尽管昨日里晁庸伊交代过他,可他还是想找找。 或许是不敢相信明明昨日来宣旨时人都还好好的,可转眼之间人就不在了!亦或者是心怀愧疚。 昨日煜王与他说的那番话,若他再警觉一些,或许煜王也就不会薨了。 “哎哟!” 突然他被一块烧黑的大理石绊倒,尖叫一声。 他站起身来回头一看,是一块黄色的布料。 他猛然惊喜的将压在上面的大理石搬开,瞬间漏出一份完好无损的圣旨。 他将圣旨取出,冲着皇帝惊喜的叫道:“陛下,奴才找到了这个!” 众人闻声纷纷向他看去,只见他手举一份黄色类似于圣旨的东西,都露出了疑惑。 这所有东西都被燃烧殆尽,怎么还会出现一份完好无损的黄布? 莫非是煜王留下的这场大火的证据? 众人纷纷紧张的看着皇帝。 皇帝拿到圣旨,将圣旨打开,只见上面写的是他让德福宣旨的内容。 皇帝愣住了,他又前后将圣旨看了又看。 可是什么都没有! 晁庸伊什么都没有留下,就只是一份圣旨而已! 德福见此,叫了一声“陛下!” 皇帝闭上眼睛,声音沙哑道:“这上面是朕废太子的诏书!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此话一出,惊呆了众人。 什么都没有? 德福也没有想到,晁庸伊将圣旨藏在大理石下,却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他语气有些悲痛,不可思议的道:“煜王将圣旨藏在了大理石底下,所有的物体都被烧成灰烬,却独独护住了……圣旨。” 若非提前预知这场大火,又怎会独独留下圣旨,又或许这场大火并不是他人所为。而是煜王自己放火烧的东宫! 皇帝听完,也已然猜想到德福想表达的意思。 他闭上眼睛,因痛失爱子而满目疮痍,他声音空旷又带着坚定的语气说道:“煜王仁德,甚至最后却独独护住了圣旨,其心可嘉,朕心深慰。故朕下旨恢复煜王太子一位,即按照太子已薨葬礼安葬太子。” “葬皇陵,谥曰恭孝!” 然后皇帝才刚把话说完,就遭到众大臣反对。 “陛下,万万不可呀!” “煜王已薨,可以按照王爷已薨葬礼安葬煜王!” “陛下,如今百姓生活困苦,且国库资金不足。若是以太子葬礼规格编办太过耗损财力,请陛下三思啊!” 只见众大臣,纷纷跪在地上劝阻皇帝三思而后行。 “你,你们……”皇帝听到他们反对的声音,被气的说不出话来。 如今他的皇儿已死,是否是太子又有何关系,这些大臣竟要如此逼他! 公冶韶华在高处站了多久她自己也记不清了,只是毫无波澜的看着底下发生的闹剧。 人之所以为人,正是脱离了茹毛饮血。 因为死的不是他们的孩子,所以他们会因为晁庸伊是皇家人而唏嘘,却不会感同身受! 这,就是人性! 第110章 哀家同意皇帝 于是众大臣逼迫皇帝的戏码再次上演,皇帝此时不但要承受痛失爱子的愤怒,还要承受各大臣的逼迫。 一时之间他心里有些气堵,这一次他不想再顺从这些所谓的大臣。 “哀家,同意皇帝的旨意!”太后有些疲惫的语气说道。 皇帝听闻,惊愕的看向太后。 他不敢相信这一次太后会同意他的旨意! 太后见皇帝这副模样,心里也甚是不好受。 她眼神凌厉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大臣,语气有些冰冷。 “哀家,想问问各位大臣。倘若今日死在那场大火里的是各位大臣家中的孩儿,又当如何?” 众大臣纷纷你望我我望你,都无话可说。 又或许是太后的这番假设并不会成立! 太后见他们沉默,也未怪罪于他们,只是声音疲惫的说道:“各位大臣想要皇帝废太子,哀家也帮着各位大臣劝说了皇帝。” 什么?太后竟然也劝了皇帝? 大臣们都有些惊讶的看着太后。 “可皇帝也是一个人,他也会痛也会流泪。如今煜王已死,皇帝痛失了一位皇儿,哀家也痛失一位孙儿,如今不过是恢复煜王太子一位,各位大臣作为臣子为何不愿顺了皇帝这一次?” “为何还要苦苦相逼?太子已薨,又能碍着大晁江山什么社稷?” 皇帝悲痛的看着太后,他看着太后为他说话的模样心里有些感动,轻唤一声“母后!” 这时原本站在一边的太傅跪在地上,说道:“臣,谨遵陛下旨意!” 他是太子太傅,这一次理应站在太子这边! 公冶将军与镇国公对视一眼。 两人双双同时跪在地上,声线洪亮道:“臣,谨遵陛下旨意!” 众大臣见状,也似乎放弃抵抗。 “臣,谨遵陛下旨意!” 罢了,左右不过是先太子而已,掀不起什么风浪! 而这边的闹剧会跪在地上皇后自然也听到了。 可她心里却有些怨恨! 如今她的伊儿已死,恢复太子一位又如何? 如若不是他下旨赐死了那和尚,伊儿也不会毫无留恋的死在大火之中。他害死了她的爱人,如今竟然又害死了她的孩子! 此时的皇后双眸腥红,手拿着平安锁,紧紧揣在掌心。她似乎发泄心中的不满,发泄着对皇帝的怨恨! 她的伊儿绝不能就这么白白死去! 公冶韶华见底下闹剧结束,身形一转离开了原地。 而此时镇国公府。 郁青回到容彦的院子。 皱紧了双眉,对着容彦说道:“世子,煜王薨了!” 而原本正在练字的容彦听闻,动作一顿。 他,死了? 容彦抬头看着郁青,轻声问道:“可是人为?” 这……郁青回想自己看到,对他摇了摇头,“世子,东宫太承殿现在已然是一片废墟,煜王也什么都没有留下,目前也尚未可知是否是人为。不过陛下已经下旨让大理寺的人彻查此次东宫失火事件。” 容彦听完又回想到那日公冶韶华抱着她失神的模样,直觉告诉他, 东宫失火,她或许知道点什么? 郁青见他沉默不语,于是低声问道:“世子,这件事需要属下去查探吗?” 容彦听后摇头道:“不必!” 万一真的与她有关,他若是去查,定会让人察觉,给人留下诟病,将她陷入危险之中! 想到这儿,容彦心里不禁有些无奈。 如今的他在面对公冶韶华的事,不是想着去揭穿她,竟然还想着帮她怎么遮掩。 他对她的情意竟到如此这般地步了吗? 随后容彦又问道:“祖父可回来了?” “煜王薨了,恐怕老爷还要参与安排葬礼一事,应当还有一会儿!” 容彦听完点了点头,继续方才的动作。 第111章 你可要小心些 而原本从东宫悄悄退离的大臣,此时竟然来到了三皇子府上。 晁宸神情淡然的坐在上座,转动着大拇指上的翡翠扳指。语气冰冷道:“大人这个时候来本宫府上,是何意?” 那位大臣恭敬的道:“三皇子,东宫太承殿失火,煜王薨了!” 他说的这个,其实晁宸早就知晓,在这大臣来之前,他便从东宫眼线那里知晓发生了何事。 所以他听到这个消息,心里一点也不意外。他唇角微微一勾,“本宫知道了,大人可以回去了!” 那大人一听心里微微有些诧异,随后便反应过来。或许三皇子早已在东宫安插眼线,早知此事也是理所应当。 “陛下下旨让大理寺卿彻查此事!” 晁宸一听,语气有些平淡,让人听不真切他到底是真意还是假意。 “煜王死在大火里,父皇下旨彻查此事,理所应当!” 查,不管怎么查都查不到他身上! 晁庸伊自己放火烧东宫,如此助攻都不用他出手便解决了! 大臣听到他这语气,有些拿不准他心中所思所想,便只能应道:“是,那臣告退!” 晁宸在大臣转身之际,眼里闪过一丝冰冷! 可是在大臣出门时却不料碰到刚好要进三皇子府的文寒烟。 他眼里有些诧异,他没有想到太傅的嫡子居然与三皇子走的如此之近。 “文公子!” 文寒烟见到他也是有些意外,他没有想到堂堂尚书大人居然会是三皇子的幕僚。 他勾了勾唇,“本公子来找三皇子喝酒,魏大人这是……” 魏尚书心里冷笑一声,都是三皇子的人,在这儿装什么装?如今煜王已薨,还有心思喝酒? 他心里虽是这般想到的,可面上平淡道:“本大人来找三皇子,自是商讨一下赈灾一事。” 文寒烟听闻了然的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既已如此,本大人便不打扰文公子喝酒的雅兴,告辞。” 文寒烟看着他匆匆离开的背影心里不禁有些好笑。 马上便开春了,百姓都要开始播种了,朝廷又何时下达过赈灾的旨意,又是哪儿来的灾可赈?说谎也不知说个像样的,这样未免也太走心了些! 文寒烟摇了摇头,便向里面走去。 当他见到书房里正在低头画着什么的晁宸,出声问道:“你在画什么?” 晁宸一听声音,面色镇定的将画收起来。语气平淡道:“没什么!” 文寒烟狐疑的看着他! 不对劲!他方才明明见到的好像是一个女子的身形? 晁庸见他这副模样,问道:“有事?” 文寒烟勾唇一笑,“今日东宫好生热闹!” 晁宸与他对视,毫无波澜的问道:“然后呢?” 文寒烟见他这副冷淡的模样,也不在意,自顾自的说道:“据说当时有两具尸体,一具尸体紧抱着另一具尸体,到死都未松手!你说,这是不是很有意思!” 他原本以为把那和尚弄死,不会起到什么作用,不过是浪费一个眼线而已。 没想到惊喜在这儿等着他呢! 他突然想到什么,冲着晁宸问道:“三皇子是不是早就预料到了会有这样的一幕?” 和尚死,那晁庸伊也会死!这可比直接弄死晁庸伊残忍多了啊! 晁宸一听,原本没有任何表情的他突然轻笑一声:“本宫怎知他会放火烧东宫呢!这一切可跟本宫无关!” 他想到和尚死,晁庸伊定会崩溃,可他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出乎意料,却又让他甚是满意! 文寒烟见他这副无辜的模样,心里越发觉得他危险。可他竟觉得这样的晁宸才是真的晁宸。 阴险却又让人觉得他无辜,与旁人眼中默默无闻性子温顺的三皇子截然不同。 他定了定心神道:“那晚安排的人已经死了,陛下就算要彻查此事,也查不出来,你不必担心。” 晁宸听完收住了嘴角的笑,转身向外走去。 见此文寒烟疑惑的问道:“你去何处?” “兄长去世,作为弟弟的我也该去安慰一下父皇了。” 毕竟他在父皇眼中可是没有任何存在感的一个小透明,这么好的机会,他怎会错过呢! 失去了一个儿子,不是还有下一个儿子吗?皇家最不缺的便是儿子。 第112章 气氛紧张 晁庸伊一死,让全燕京的人都有些惊讶,可随后众人却都有些沉默。 毕竟死的是皇帝的儿子,人家在世时,因他断袖一事众人都嘲笑过他,当作饭后的谈点。如今人都死了,他们也陷入到沉默当中。 而此时公冶将军府上。 公冶韶华一家都气氛紧张的坐在餐桌上。 桌上摆满了各种美食,可众人却丝毫没有半点的食欲。 这时门外传来声音。 “将军回来了!” 门外的小侍见状,立马上前恭迎公冶将军。 公冶将军进入主院,便见他们围在餐桌上,却没有动筷。 公冶将军叫了一声“母亲!” 老夫人抬头看着他说道:“回来了便坐下吃饭!” 随后公冶将军上了餐桌。 几人这才纷纷开始动筷。 可突然老夫人叹了一口气,有些惋惜的说道:“煜王其实是个好孩子!” 她先前与他说过几句话,那孩子身上丝毫没有因为自己是皇家人而傲慢无礼。跟她说话都极其的温柔。 只是可惜了! 餐桌上的几人听闻,吃饭的动作一顿。只有公冶韶华,依旧吃着自己碗里的饭菜。 公冶将军放下碗筷,说道:“母亲,陛下下旨恢复煜王太子一位,葬礼也按照太子惯例来办。如今该称呼他为恭孝太子了!” 老夫人和公冶川景一听,都有些震惊。 公冶潇潇听后皱起了双眉,果然还是与前世一般。 太子死在大火中,被恢复太子一位! 突然公冶潇潇好似想到什么,她双眸看着对面的公冶韶华。只见她丝毫没有被影响一般,慢条斯理的吃着自己碗里的饭。 突然公冶韶华放下碗筷,语气清冷道:“我吃饱了,祖母,父亲,你们慢用!” 说完起身离开。 老夫见状看了看她的碗,见碗里的饭还剩一大半。她紧皱双眉,“华儿这是怎么了?” 公冶川景回道:“祖母,兴许华儿现在不饿,吃的少了些!” 老夫人听了点了点头,但还是说道:“等会儿让厨房备些糕点,华儿要是饿了,也好吃些!”吃那么一点,等会儿可能就饿了! 公冶韶华来到自己的院子,抬头看着院子里的一棵枯木。 鬼老一进院子见到的就是这副场景。 “臭丫头!” 公冶韶华闻声,转头看了一眼鬼老。 “我说你把老夫叫来,又整天让我待在院子里。这是何故?”鬼老疑惑的问道。 “近日因为太子一事耽误了,明日我便带鬼老去见彦儿!” 彦儿?这是谁? 此时鬼老满脸的疑惑! “那个,这彦儿是何许人也?” 怎么感觉这臭丫头提到这个叫彦儿的语气都变了。 公冶韶华或许是想到容彦,她唇角微微一笑,“爱人!” 简洁明了的两个字就清楚的告知了鬼老两人的关系。鬼老听后,满脸的诧异! 他大笑几声,摸了摸胡子道:“那,老夫明日可要好好看看这位被臭丫头欢喜之人长何模样!” 而这边晁宸赶往皇宫,来到了皇帝的寝宫。 “陛下,三皇子求见!” 德福进入到寝殿恭敬的说道。 “咳咳,让他进来!”皇帝此时声音有些沙哑的说道。 晁宸进来,便看到坐在上首的皇帝,脸色有些苍白。跪拜道:“儿臣叩见父皇!” 皇帝居高临下的审视着他,“起来!” “谢父皇!” “今日怎么进宫了?”皇帝语气有些冰冷。 第113章 皇后怨气 晁宸自然也听出了皇帝语气的冰冷,可他依旧说道:“儿臣听闻皇兄一事,担忧父皇,便想着进宫看看父皇!” 皇帝看着他的眼睛,或许是因为他语气真挚,双眸里的担忧不似作假。他缓了缓语气道:“朕无碍,你母后那边,多去陪陪她!”皇后虽平时对伊儿缺少关心,可今日她哭的那般撕心裂肺,想必心里也不好受。 晁宸一听说道:“是,儿臣稍后便去看望母后。” 皇帝挥了挥手示意,“去!” “儿臣告退!” 突然晁宸转身叫了一声“父皇!” 皇帝闻声疑惑的看着他。 只见晁宸认真的看着他,语气似乎又带着些恳求,“父皇,皇兄虽不在了,可儿臣会代替皇兄尽孝,望父皇能给儿臣一个机会!” 皇帝被他这一番卑微而又祈求的话愣住了片刻,随后眼神复杂的看着门口。 他确实对三子的关心远不及伊儿,如今他刚失去一个儿子,难道还要继续冷落另一个儿子吗? 而离开养心殿的晁宸已经恢复到原本模样,仿佛刚刚那一副儿子对父亲的关心就像从未发生过一般。 他一路来到了皇后寝殿。 此时的坤宁宫不像以往那般华丽热闹,而是挂满了白色花与布条。 整个坤宁宫寂静而又冷清。 晁宸来到坤宁宫,便见到皇后身着白色朴素衣袍,扩发以麻,跪坐在地上。 而皇后面前显而易见就是一副棺材。 晁宸双眸扫过对面的棺材,随后上前恭敬的叫了一声“母后!” 皇后往自己面前的火盆扔着纸钱,听到他的声音,手一顿。 她脸色苍白的看了一眼晁宸,看到他如此乖巧的模样突然脑海中不知想到了什么。 突然语气有些凄凉道:“宸儿,往后本宫就只有你一位皇儿了!” 晁宸低着头,让人看不清眼底的情绪。 乖顺懂事的道:“只要母后需要儿臣,儿臣会一直陪在母后身边。替皇兄孝顺母后!” 皇后手心里紧紧攥着纸钱,双眸通红看着火盆里还未燃烧完的纸钱,仿佛下定了决心,声音有些沙哑道:“等太子葬入皇陵,本宫便向陛下请求将你记入本宫名下,让你成为本宫的嫡亲子。” 晁宸一听,抬头诧异的看着她,“母后!” 他微微皱起双眉,眼神乖巧的道:“就算儿臣没有记入您名下,儿臣依旧会听从母后的吩咐,母后不必将儿臣记录名下。” “本宫这么做也不全是为了你!” “如今太子已薨,本宫没有了嫡长子,你从小便没有了母妃!” 皇后说到这里闭上了眼睛。 晁宸一听,心里突然微微有些紧张,双手不禁用力握紧。 突然皇后睁开双眼,眼底全是怨恨,她怒气道:“他们害了本宫伊儿,以为今日之事就这么算了吗?不可能,本宫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若不是他,伊儿又怎会因为那和尚之死而葬身火海! 晁宸听完满脸震惊的看着皇后。 他这可不是装的,是真的惊讶。 他没想到晁庸伊之死皇后竟然归根结底将缘由怪在父皇头上! 这算什么,他阴差阳错之下竟然得到了皇后的支持? 果然皇后停顿片刻,狠厉的道:“从今以后潇家就是你背后的依靠,本宫会全力以赴将你推上那高位!凡事遇到困难可找本宫商量对策!本宫要你不惜一切代价坐上高位!” 她绝不会让伊儿就这么白白死去! 晁宸心中所想是一回事,可当真正听到又是另外一回事。他压制住心底的激动! 他突然跪在地上,向皇后跪拜,“儿臣谨遵母后教诲,定不负母后所托!” 于是就这样晁宸离开皇后寝宫时,都有些晕乎乎的。 他没想到这一切来的如此的快,一切似乎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晁庸伊站在高处,俯视着周围的一切。 似乎有着一股君临天下的意味! 此时的他眼底的阴霾充斥着他整个眼瞳,周身仿佛有着一团黑气笼罩。 第114章 朕何时下的旨? 亥时。 此时夜色已深,皇宫养心殿内皇帝站在窗口处抬头看着天上那被黑云遮的有些朦胧的明月。 “咳咳!” 突然皇帝咳嗽一声。 德福见状,连忙拿上一件披风披在皇帝肩上,担忧的道:“陛下,如今虽快入春,可天气还稍有冷意,莫要受了风寒!” 皇帝双手拉了拉肩上的披风,双眸凄凉的看着天上那轮明月,声音有些空旷道:“朕如今也算体会到了公冶韶华所写的那句诗中的:高处不胜寒!” 他身居高位,如今也受不住这高耸九天的寒冷! 德福听完,有些心疼皇帝。 顺着皇帝的视线看了过去。 “陛下,先太子嘱咐过奴才,他说近日天凉,让陛下早些休息,莫要受了风寒。还说不能在陛下身旁尽孝,让陛下莫要太过操劳!” 皇帝一听,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他的皇儿啊,如今都不在了竟然还想着他这位父皇。众多皇子公主里也就只有他是真的在关心他这个父皇! “陛下,大理寺卿求见!” 这时一位太监上前恭敬的对着皇帝道。 “咳咳,让他进来!” 皇帝咳嗽一声说道。 很快大理寺卿便来到殿内,在距离皇帝五步距离停了下来。跪在地上行礼道:“臣叩见陛下!” 皇帝听此身形,步行有些摇晃的转过身来对着他道:“平身!” “谢陛下!” 很快皇帝又问道:“查的如何?” 大理寺卿与皇帝对视,语气恭敬道:“陛下,臣查出另外一具尸体是陛下打入大牢的和尚无妄。” 接着又道:“除此之外,臣在太承殿并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纵火之物。臣还询问了当晚东宫当值的丫鬟太监,他们都出口一致,说当晚先太子并没有叫人伺候,而是将所有丫鬟太监全都叫退了下去。” “也就是说当晚东宫失火若是人为定也无人看见。可那些丫鬟太监是先太子亲口叫退的,臣……” 突然大理寺卿说到这儿,便不敢说下去。 皇帝听着他所说的话,皱起了眉头,威严的道:“说下去!” “臣怀疑,此次东宫失火,是先太子自己所为!” 说完,大理寺卿便低下头,内心有些惶恐,不敢再看皇帝的眼睛。 他查来查去,都未发现任何可疑的纵火犯,所有证据都指向先太子自己,这让他不得不怀疑是先太子自己放火烧东宫。 皇帝听完,深吸了一口气。 他想过若是人为,便找出那人,杀了他。 可如今却告诉他是太子自己所为。 他竟不知该如何面对。 “爱卿可查出那和尚当晚为何会出现在东宫?” 大理寺卿想起狱士的话,“陛下,听地牢里看守的士兵说,那和尚在东宫失火的前一日便服毒自尽了!” “还说,是陛下下旨赐死的和尚!” 大理寺卿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皇帝一听,情绪有些激动的道:“荒谬!朕何时下的旨意?” 他只是将那和尚关押大牢,从未下过任何旨意。 突然皇帝思索片刻,似乎想到了什么,怒气道:“查,是何人敢假传圣旨!” 大理寺卿听完,内心有些惊愕。 “是,陛下。臣现在就去!” 说完便恭敬退出殿内。 皇帝见他离开,忍不住脚步踉跄往后退了几步。 “陛下!”德福见状焦急的上前扶住他! 皇帝也因德福而稳住了身形。 此时他才回想起,皇后曾说过,那和尚不能动! 可那和尚在东宫之前便已经服毒自尽,依着伊儿的性子定会承受不住。 所以他才会亲手放火烧了东宫! 他为了一个和尚,如今竟然连他的父皇母后都不要了! 第115章 拜访镇国公 次日卯时清晨,公冶韶华便带着赶到了镇国公府。 “老爷,公冶小姐求见!”奴仆来到书房对着镇国公说道。 镇国公听后,有些诧异,随后说道:“把人带进来!” “是!” 随后奴仆便将公冶韶华带到了书房。 镇国公见状,起身相迎满脸笑意叫道:“华丫头!” 公冶韶华听到他的称呼,起初有些皱眉。 可随后想到他是容彦的祖父,便也没有过多说些什么! 只是冲他行了礼开口道:“镇国公!” 随后鬼老也对他拱手行礼道:“草民见过镇国公!” 镇国公听到声音这才发现还有一人站在公冶韶华身旁,有些疑惑的问道:“这位是?” 只见一身平民装扮的老头,头发有些花白的。 公冶韶华开口道:“他是鬼老!我此番将他带来是为了医治彦儿的腿疾!” 镇国公一听,也没有注意到她对容彦的称呼,只是满脸震惊道:“不知先生可是民间传闻中的那位神医?” 传闻那位神医神龙见首不见尾,众人很难遇到,若真是那位神医,那彦儿的腿定还有希望! 想到这儿,镇国公看着他的眼神都有些炽热。 鬼老闻此对他拱手行礼,谦虚道:“镇国公夸大了,草民不过是一个九流大夫,担不得‘神医’二字。不过是民间胡乱编造的称呼罢了!” 镇国公听完豪爽的大笑一声,“若先生都不能称作神医,那何人能担此称呼?先生莫要谦虚才是。” 公冶韶华见他们二人也聊的差不多了,便开口道:“镇国公,不知彦儿可睡醒了?” 镇国公回道:“此时应该已经起来了,老夫带你们过去!” 说完便走在前面带路,前往容彦院子。 此时容彦正拿着鱼料投喂池中的鱼儿,听到院外传来声音,他回头看去。 便看到镇国公领着两人进来,一身红衣素裹的公冶韶华,另一个就是从未见过的老人。 公冶韶华见他一身白衣,坐在轮椅上。那一双看着她专注明亮的双眸,让她心底不由的一阵柔软,连看着他的眼神都仿佛充满了爱意。 “彦儿,华丫头将神医带了过来,让他看看你的双腿!” 镇国公见容彦眼里仿佛只看见公冶韶华一人一般,无奈道! 他这孙儿如今这副模样就如同望妻石一般,眼里竟没有他这个祖父的存在。这还没嫁过去呢,若嫁过去那还得了! 容彦被镇国公拉回思绪,见在场几人都盯着他,瞬间有些不好意思。 可听到镇国公说那位就是传说中的神医时,他也只是心里有些诧异。 完全没想到传闻中的神医竟这般朴素,这恐怕也是这么多年无人能认出他的原因!放人堆里,确实看着与平民一般无二。 鬼老在容彦打量他之际,也在看他。 心里不禁暗暗点头,能被臭丫头称为‘爱人’的人,这容貌果真是风华绝代,与臭丫头倒是般配。 容彦微笑道:“那就有劳神医了!” 说完,便由着一旁的郁青将他推回屋内,鬼老见此也跟了上去。 镇国公见他们进去,这才转身看着公冶韶华。 不料却见到公冶韶华双眸紧紧的盯着那屋子的方向,眼神充满了爱意。 第116章 心甚满意 镇国公见她这副模样,不禁满意的摸了摸胡子。不由的取笑道:“老夫的孙儿好看!” 公冶韶华听闻,丝毫没有被人抓包的恐慌,反而镇定自若的说道:“容世子容貌举世无双,温润如玉,俊美之姿无人能敌!晚辈被迷住了眼,也属实再正常不过。” 镇国公见她对自己孙儿如此高的评价,心里对她的满意又上升了一道层次,正所谓丈人看孙媳越看越满意。 “不知华丫头打算何时迎娶老夫孙儿?”镇国公疑惑问道。 公冶韶华定了定心神道:“等鬼老将彦儿的腿疾医治好,晚辈再下聘书,后续晚辈会根据计划来举行婚礼,不知镇国公觉得如何?” 镇国公此时这才反应过来她唤自家孙儿为‘彦儿’,那一声彦儿竟饱含真挚情感且带有一丝宠溺的语气。 这不禁让他有些惊愕,于是便没听清公冶韶华后面说的话。 公冶韶华等了半晌也没有得到回应,心里咯噔一下。 她刚刚说的是等彦儿腿疾医治好再下聘书,莫非镇国公误会了她,以为若是彦儿腿疾医治不好她便不会下聘书。 想到这儿她看着镇国公的眼睛,口齿清晰,眼神坚定的道:“晚辈方才的意思并不是说若是彦儿的腿疾医治不好,晚辈便不会下聘与他成亲。” 说到这儿,公冶韶华顿了顿了。 这边燕京的事她还未做完,便没办法回到冥城登基。也便没有办法立马与彦儿成亲,她如今这般确实对彦儿有失亏欠,不若改日先把聘礼送到镇国公,也好安了彦儿与镇国公的心。 想到这儿,公冶韶华清冷的声音又道:“彦儿的腿疾若治不好,晚辈以后便是他的双腿,他要去何处,晚辈便陪他去何处!” 镇国公闻言,眼里闪过一丝震惊。 “无论如何晚辈都会娶容世子,还请镇国公能给晚辈一些时日!” 公冶韶华说完,满眼恳求的看着镇国公,心下微禁。 她怕镇国公会拒绝! 镇国公听后,便肯定他方才没有立马回复公冶韶华,这才让她产生误会,慈爱的语气道:“华丫头不必紧张,现如今先太子刚刚去世,还未下葬。也确实不适合举行婚嫁之礼,老夫这么多年都等过来了,也不差这一时半刻!” 对啊,这么多年他一直盼着自家孙子能够在他有生之年寻的一位心仪女子,将来他若离世,能够陪伴他左右。 如今彦儿既已找到,他的身体也能再撑几年,总能看着他成亲! 公冶韶华一听,不禁松了一口气,缓缓说道:“晚辈多谢镇国公!” 而屋内,容彦坐在轮椅上,裤脚挽在大腿根部,一双洁白如玉的腿暴露在空气中。 只见鬼老蹲下身来仔细的摸了摸容彦的小腿。 容彦心里有些紧张的问道:“不知我的双腿神医可能医治?” 鬼老听到他的询问,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抬头看着他普通一块瓷娃娃般的容颜,和蔼的笑道:“世子不用如此领紧张,也不必叫老夫‘神医’,跟着臭丫头叫我一声‘鬼老’便可!” 第117章 鬼老心中疑惑 容彦听他口中的“臭丫头”,白皙脸上出现一丝疑惑。 鬼老见此,连忙解释道:“哦!就是外面那个面瘫,老夫都叫她臭丫头习惯了!” 从小便人小鬼大,一点都没有同龄孩童的心理,有时候脾气还特别差,还常常释放冷气,差点冻死他这个老头,可不就是臭丫头嘛! 容彦听他解释,嘴角忍不住上扬。 他属实没想到鬼老会说她面瘫! 由此可见他们二人关系定十分亲密,想必两人应该也相识许久! 别人可遇不可求的神医没想到竟和一个十六岁的少女这般要好!她当真是每每都让他惊喜。 鬼老见他笑了,心里也不禁暖暖的。 这容世子可比臭丫头脾气好多了,这笑可解世间东风寒气啊! 想到这他低下头又继续看容彦的腿。 可看着看着他脸上不禁出现一丝疑惑,随后双眉紧皱。 容彦见此不由的问道:“鬼老,可有何不妥之处?” 难道连神医都对他的双腿束手无策了吗? 若没有办法医治,他怎么和阿华并肩而行。就只能如同废人一般,一辈子靠着轮椅行走! 容彦一想到以后的他都要麻烦公冶韶华抱着自己才能行走,心里就微微的有些绞痛,他手指泛白的捏紧衣袍。 鬼老听到他的疑惑,开口回道:“并没有,按理说世子的腿只是因是寒气入体,导致动脉狭窄,血液无法流通至腿部,从而出现供血不足的情况。这种情况只要是位年过半载的医者都应可以医治才对!” 为何容世子还坐在轮椅上十几年? 鬼老心里产生一丝疑惑,按理来说容世子是镇国公唯一的嫡孙,这么多年也定会请最好的大夫为他医治,可为何还会如此? “鬼老所言与那些医者一般无二,这么多年不管是宫里的太医,还是民间的大夫。都是如同鬼老今日所言。他们该用的针灸都用了,该配的药材也配了,可我的双腿也还是这般没有任何效果!” 说到这儿,容彦眼里闪过一丝暗光。 鬼老见他一副失落的模样,心里有些不忍。“将手伸出来,老夫为你把把脉!” 容彦听此乖巧的将手伸了出来,鬼老手指放在他手腕上。 神情严肃的紧皱着双眉,容彦见他这副模样,心里不禁提了起来。 很快鬼老松开了他的双手,说道:“世子可是侵入寒潭之中两次?一次应是世子四岁左右,一次是在世子十三岁!” 此话一出,一旁的郁青忍不住道:“神医不愧是神医,说的丝毫不差!世子确实如神医所言寝入寒潭之中两次!” 容彦听闻看了一眼郁青又对着鬼老点了点了! 确实如此!没想到鬼老只是把脉便可知晓他入了寒潭几次,又是何时入的寒潭! 鬼老听后,站起身来,双手背在身后,问道:“世子可还记得因何落入寒潭之中的?” 容彦眨了眨眼睛,看了一眼郁青,回想一下当时的情形,说道:“四岁那年,父亲战死沙场,母亲忧伤过度心里思念父亲,便随着父亲而去!” 鬼老心底暗自点头,父亲离世,母亲殉情。对于一个不过仅仅只有四岁的孩童,确实是个打击。 随后又问道:“那十三岁那年呢?” 容彦回想一下十三岁那年,不知为何,明明四岁这个什么都记不住的年纪,他如今却记得清清楚楚。 可十三岁那年发生了什么却很模糊,他只记得他落入寒潭之中,有一个瘦小的红衣身影向他游了过来。其他的他竟记不起来了! 他越想,头便有些疼痛! 第118章 心病 容彦越往深处回忆,头便十分疼痛,他咬着牙微微皱起了双眉。 郁青见自家世子这副痛苦的模样,开口道:“世子,想不起来便不想了!” 鬼老见此有些疑惑,这是怎么了? 于是郁青开口道:“那年老爷听闻南下有一处灵山,那里有一位高人。听闻那人医术精湛,定会医治好世子的腿疾,于是便带着世子南下寻医。” 鬼老听完,心里有一丝诧异。 灵山! 不是,这不就是他与臭丫头以前待的地方吗?他都将自己的消息封闭了,怎么还有人知道他在此处! 不过鬼老也没有当场拆穿说那人就是他自己。 而是不解的问道:“然后呢?” 他后面也没遇到镇国公等人的到来啊! 郁青回道:“然后世子突然有一天消失了,老爷心急如焚,派了许多人去寻世子。终于在一处寒潭边上找到了世子。” “当时又正值冬季,我们找到世子的时候,世子浑身都湿透了一直哆嗦着身子,老爷着急之下立马将他带回燕京,也就没再寻找那位高人!” “可世子醒来,他什么都记得,却独独不记得他为何会落入寒潭之中,又是何人将他带入的寒潭,后面又是被何人所救。这些他统统都不记得了!” 说到这儿郁青仿佛还能回想到当年世子苏醒过来那眼中的疑惑与懵懂! 停顿片刻道:“世子每每想起就会头痛不已!没有任何可疑的证据,后面老爷也便将此事搁置一旁,没再继续追究!” 鬼老听完了然的点点头,随后心底又疑惑。 倘若他丢失了那份记忆,可为何他方才为他把脉之时却没有诊断出来? 莫非不是身体上的病痛,而是心病? 因为父母的双双离世给他心理留下打击,他承受不住便落入寒潭之中。 可不对啊!十三岁的他不能行走又怎么会自己入寒潭?且他对地形不熟,又怎知那里有一块寒潭? 这真是奇怪啊! 想到这儿,鬼老背着手不禁在他们二人面前走来走去,思考着到底该如何对症下药! 容彦见此不禁与郁青对视一眼。 突然鬼老停下脚步,说道:“身体,心病。老夫会为容世子调理身体,可这心病还须世子自己走出来才是!” 此话一出,容彦郁青两人都有些疑惑。 容彦开口问道:“敢问鬼老,这心病何解?” “就是你不要执着于你父母亲的死,亲人已逝,你当时太小无法决定大人的选择,活着的人应该好好珍惜自己才是,何必作贱自己的身体,况且你还有镇国公这位亲人在不是吗?” “我……”容彦被鬼老一番话说的哑口无言,他沉默的低下头。 这么多年他确实对父母亲的死亡一直耿耿余淮。若不是还有祖父一直陪着他,他或许早已跟随母亲一起去寻父亲了。 鬼老见此叹了一口气,“气结于心,这并不是只适用于年迈的老人,有的时候你们这些年轻人也会出现这种情况。” “你要学会放下过去,你想想你父母若是知晓你如今这副模样,心里定也十分不好受。何况你如今遇到了臭丫头,凡事都有她陪着你!” 鬼老说到最后怕自己越加的劝不住人,便将公冶韶华搬了出来! 果不其然,容彦在听到公冶韶华时,眼底闪过眷恋。 想到那个清冷孤傲的女子便忍不住看向门外她站着的方向。 那处紧闭的大门,也能朦胧的看到一袭红衣身影耸立在那处。 他眼神瞬间坚定。 他如今有了阿华,他会为了阿华放下过往,努力配合鬼老医治自己的双腿。 第119章 小问题 鬼老见他眼中的坚定,便知道他这是听劝了。 又继续道:“至于方才所言的丢失十三岁的记忆,老夫瞧着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也不会影响后面的治疗。” 容彦听此回过神来看着他。 “不过老夫也会顺便帮你看看,能不能寻回那段记忆,若是能恢复自然也是极好,拥有一段完整的记忆,对于你来说应当也算是一个完整的人生。可若是寻不回那段记忆,你也不要太过于去纠结。” 鬼老说到这儿笑道:“佛说凡事讲究缘分,若找不回,说不定那段记忆于你而言并不重要,与你没有缘分!” 他怕就怕这世子太过执着那段丢失的记忆,后面影响到他治疗就不好了! 容彦一听,自然也知晓他所担心的事,笑着说道:“鬼老放心,找不回便找不回,我不会执着不放的!” 那就好! 鬼老满意的点了点头。 突然不知想到什么,问道:“此事可要老夫告知臭丫头一声?” 毕竟这位世子可是丢失了一段记忆!依着臭丫头对他的在意,应该也会十分担忧他。 容彦听后沉默片刻道:“此事就不必告知阿华了!还请鬼老替我保密。” 这种小事就不必告知阿华了,不然只会让她忧虑! 鬼老点了点头,“那好,除了你腿疾治疗,其他的老夫不会说!” 容彦笑了,感激的说道:“那就多谢鬼老了。” 鬼老听完,摆了摆手。表示无须客气! 随后又对郁青说道:“你记得多给你家世子按摩一下双腿,这样有利于促进血液流通,对后续治疗有帮助!” 郁青回道:“多谢神医提点,我定会记住的!” 随后鬼老满意的点了点,便朝门外推门而出。 门外的镇国公,公冶韶华二人听到声音,纷纷转头看向他。 鬼老将门关上走到两人面前。 镇国公有些急切的问道:“敢问神医,彦儿的腿疾可能医治?” 公冶韶华同样着急的看着他。 鬼老被两人炽热的目光盯着有些不自在,咳嗽一声道:“目前不是什么大问题,饮食清淡,莫要大悲大喜,后续根据我的治疗,定会有所改变。” 他虽然有十成把握,可也不能把话说满,不然要是后面出现意外。他这“神医”的称号也无法交差啊! 两人一听,纷纷松了一口气。 镇公国感激的看着鬼老,对着他拱手道:“那便有劳神医了,老夫在此先谢过神医大恩!” 鬼老见他如此客气连忙道:“镇国公不必如此客气,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一家人,我定会全力医治好容世子的!” 容世子是臭丫头心悦之人,而臭丫头虽不是他的徒弟,可这么多年,他早已将她认作亲人,与孙女无异。可不就是一家人嘛! 镇国公听他所言自然也听出了弦外之音,心里更加满意公冶韶华这个孙媳! 这华丫头连神医都能拿下,当真是大才,这一次他老夫也算捡到一个宝了。如此优秀的孙媳,人间难得啊! 想到这儿镇国公内心深处不禁有些狂喜,可面上还是故作镇定的说道:“不知神医可愿住在陋室?这样也方便神医为孙儿医治腿疾。” 鬼老闻言看了一眼公冶韶华。 而公冶韶华毫不犹豫的冲他点了点头。 她将鬼老叫来就是为了医治彦儿的腿疾,理应住的离彦儿近些,也好留意彦儿的腿疾变化。 鬼老见公冶韶华点头,便对着镇国公道:“那草民就叨扰镇国公了!” 第120章 容彦心颤 镇国公见他答应了自己的要求,心里又是一阵喜悦。他总感觉自从自家孙儿与那华丫头互通心意过后,这所有好事仿佛都找向了他镇国公府。 想到不久过后自家孙儿可以自己行走,他心里就忍不住高兴。 正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他感觉自己仿佛年轻了几岁。 但是正当他想对公冶韶华说些什么的时候,却见到公冶韶华望眼欲穿的盯着那扇紧闭的大门, 笑道:“竟然来都来了,华丫头,不如进去陪陪彦儿?” 公冶韶华一听,眼底闪过些许的柔意。 “多谢镇国公!” 镇国公好心情的摸了摸胡子,对着鬼老说道:“不如老夫带神医在府上随意走走?也好熟悉老夫这陋室模样!” 鬼老听闻,瞬间秒懂镇国公。 他这是要给自家孙儿与臭丫头腾出相处的空间。 于是说道:“那就有劳镇国公了!” 镇国公作了一个请的姿势说道:“神医,这边请。” 鬼老临走之际又看了一眼公冶韶华,随后便跟着镇国公离开此处。 公冶韶华见两人都走了,便向容彦屋内走去。 而屋内,容彦一如既往的坐在轮椅上,郁青则蹲在容彦面前替他按摩着双腿。 突然“吱呀!”一声,门从屋外打开,光亮照进屋内。 容彦,郁青两人同时抬头看去。 就见一袭红衣的公冶韶华推门而入。 公冶韶华清冷精致的脸庞,黝黑深沉的双眸看着他们此时的动作,缓缓说道:“我来!” 随后脚步轻盈的慢慢向容彦靠近。 郁青见此站起身来,对容彦拱手道:“属下告退!” 说完走出屋内,还十分上道的将大门关上。 而此时的公冶韶华单腿跪在容彦面前,看着那双洁白无瑕的双腿,还有那双小巧白皙的脚,她眼里闪过一丝暗沉。 接着便将容彦的双腿放在自己腿上按摩着。 容彦坐在轮椅上低头看着她眼神专注的模样,且下手的力度不重不轻,刚刚好。 就像对待一副瓷娃娃的模样! 不知何时他的双耳竟悄悄的染上了些许的红晕,他忍不住伸手去摸了摸自己的耳垂。 嘶! 好烫啊! 这是他第二次在她面前露腿,好害羞。 可看着她认真,专注的模样,感受到双腿传来的热量,忍不住轻声道:“其实这些郁青来做就可以了!”不用她亲自动手的! 虽是这么想,这么说,可心底还是跟吃了蜜一般甜。 她似乎真的对他极好! 只见公冶韶华低下的头,嘴角微微有些上扬,眼底全是柔情,语气温柔道:“能为彦儿按摩双腿,是我之幸!” 没有什么该不该的,只要是彦儿便都可! 只见公冶韶华说完,竟低下头虔诚的,轻轻的,柔柔的,轻吻着容彦的脚尖! “轰……” 一道湿润轻柔的触感从脚尖穿至容彦全身! 虽然只是轻吻一下便离开了,可容彦的心却不禁颤了颤了,仿佛漏跳了半拍。 他手指捏了捏衣袍,不可置信的看着公冶韶华,脸色微红,声音都有些颤抖,“阿……阿华!” 公冶韶华听到他声音,抬头看着他,仿佛刚才那轻吻容彦的不是她一般。 她看着容彦此时的模样,心下一紧,她方才没有忍住便那般行事,可是吓着他了? 她抿了抿唇,紧张的问道:“我,我方才可是吓到你了?” 容彦听完,摇了摇头表示并没有被她吓到。 他没有开口说话,他怕自己忍不住哭出来! 他真的仿佛无时无刻都能感受到阿华的爱意,那么的真挚,又那么的热烈! 这一刻他不禁想问问自己,他对阿华的爱意是否比得过阿华对他的爱意? 第121章 收尸即可 公冶韶华见他摇头,松了一口气。 下次她定会先询问一下他的意见,免得像方才那般吓着他。 随后公冶韶华低头继续着方才的动作。 容彦盯着她的容貌看了许久! 突然开口道:“东宫失火一事可与阿华有关?”他终究还是没有忍住,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公冶韶华按摩双腿的动作一顿! 她着实没有想到容彦会问这个问题。 公冶韶华继续着按摩的动作,空旷的声音响起,“彦儿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 容彦一脸疑惑,怎么还有真话和假话? 难道真的与阿华有关? 思绪片刻说道:“假话!” “假话就是东宫失火与我并没有关系!” 容彦听完,眨了眨眼睛。 这是何意? “那,真话呢!” 公冶韶华听此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看着容彦道:“东宫失火,从头到尾,我都在一旁!” 说完,公冶韶华脑海中浮现出那晚大火吞噬整个太承殿的情形。 容彦听完,震惊的看着她! 她刚刚说什么?东宫失火与她无关,可她却从头到尾都知晓这事会发生,甚至还在一旁观望。 是这个意思吗? 公冶韶华看到他这副震惊的模样,说道:“我那晚去了东宫太承殿,知晓晁庸伊会放火烧东宫!” 容彦听完再次惊愕到了。他以为是人为,没想到是先太子自己放的火。 他为何要这么做? 公冶韶华自然也看出了他的疑惑,低下头继续为他按摩着双腿,道:“无妄死了,晁庸伊承受不住,便选择用大火来了结了自己的生命!” 公冶韶华说完,又回想到那晚晁庸伊在她面前失声痛哭的模样。 ‘公冶韶华,你救不了我的,阿无死了!’ ‘我撑不住了!’ ‘没有了阿无我怎么活的下去!’ 容彦听完,眼里闪过一丝疑惑。 无妄?就是那个和尚? 随后公冶韶华又道:“可我没有救他,我若救了他也只是一具躯体而已。” 无妄死了,他的心也便死了! 容彦听后,抿了抿唇角。没有开口说话,亦或者是选择沉默! 他没有想到晁庸伊这么深爱着那个和尚,甚至为了他连命都不要了。 可他对那和尚的情意不被世人所认同,甚至还会被他们嘲笑! 随后两人无言,一坐一跪。 而公冶韶华不知为何却突然想到前世自己惨死,尸首被扔至乱葬岗之时,出现的那个模糊不清的白衣身影。 突然公冶韶华开口叫了一声“彦儿!” 容彦听闻低头疑惑的看着她,问道:“怎么了,阿华?” 公冶韶华抿了抿唇,手上按摩的动作不停,清冷的嗓音说道:“若我有朝一日死了,你不必跟随我而去,替我收尸即可!” 就像前世那般,替她把尸体收起来便好!不必为了她殉情! 她如今重生归来,至今都还未搞清楚代价是什么,又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明知自己可能存在隐患,可她还是招惹了彦儿,甚至为自己求得与他一世姻缘! 她已经够自私的了! 若真有那么一天,她不能再让彦儿因为她而殉情! 可要她让他把她忘了,她又舍不得! 容彦听着她毫无波澜甚至不带一丝情绪的话语,眼底闪过一丝惊愕! 可随后便感觉鼻子酸酸的,眼眶都有些湿润。 第122章 生亦或者死 他们如今才刚刚互通心意,她怎么能这么轻描淡写的将自己的生死说的那般轻巧? 什么叫她死了,自己去替她收尸即可? 公冶韶华等了许久也没有听到容彦的回复便抬头看他。 却见容彦呆呆的望着她,一双明亮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晶莹的泪水悄无声息的顺着脸颊滑落,在白皙的脸颊上留下一行浅淡的泪痕。他死死的咬住泛白的嘴唇,微微有些颤抖。 公冶韶华见状心下一紧,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似乎说错了话。 她轻轻的将容彦的脚放在轮椅上,随后站起身来,弯腰双手捧住容彦的脸庞,一点一点将他脸上的泪水吻去。 轻柔的说道:“彦儿,别哭了好不好!。” 容彦因为她的亲吻,修长的睫毛微微有些颤抖,他任由着她的轻吻,双手不知何时紧紧的拽住公冶韶华的衣袍。 容彦看着近在咫尺的公冶韶华,心里的委屈仿佛一下子就涌出来一般,他微微有些抽泣道:“你,你怎么能把生死说的那般轻巧?” 他们才刚刚在一起,还没有成亲呢,就让他替她收尸! 公冶韶华一听停住了轻吻,看着他的眼睛说道:“可是彦儿,人固有一死不是吗?” 不过,究竟是轻于鸿毛还是重于泰山,亦或者是早死还是晚死,谁又说得准呢! 她将生死摊开,向他说开,是真的想告诉他,若有一日她死了不必为她殉情。 她重生而来,将死看的很淡,所以不会要求彦儿为她殉情,她也不舍。 若是一直回避这个问题,将来她若真的出什么事,她怕彦儿会像晁庸伊一般承受不住。 突然容彦低低的抽泣着鼻子,眼眶泛红的看着他道:“那若有一日我死了呢?” 公冶韶华听后愣住了! 若有一日他死了? 她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公冶韶华蹙眉道:“你不会死,我会一直护着你!” 前一世她死了,他都还活着,虽不知他上一世活了多久。可这一世有她护着他,定不会让他受到危害! 容彦深吸一口气,又问道:“可若有一日有好多人想杀我,你又打不过呢?” 公冶韶华眼神专注的看着他,语气坚定又带着一丝狠厉,“若真有那么一日,那便请他们从我尸体上踏过去!只要我在一日,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任何人都休想伤你!” 容彦听完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低声抽泣起来! 她这人怎么能这样!明明前一秒还说她死了不准他殉情,后一秒却说她会一直护着他,不让别人伤他。 可她都死了,还怎么护着他! 容彦双手捏紧了她的衣袍,声音有些哽咽,通红的双眸看着她,控诉她道:“你骗人,你都死了,还怎么护着我!他们肯定会在你死了之后再来杀我的!” 突然公冶韶华吻住了他的双唇。 容彦喉咙里滚动的话语,渐渐变成含糊不清的呜咽之声,默默承受着她炽热而又有些凶狠的吻。 公冶韶华一只手捏住他的下巴抬高,疯狂的攻略着他的城池。 空气中弥漫着“嗞嗞”的水声。 过了一会儿就在容彦快喘不过气来时,公冶韶华便松开了容彦,看着他双眼迷离恍惚的模样,公冶韶华伸手擦掉他嘴角处溢出的水渍。 “彦儿说的对,若我死了他们定还会伤你,所以我会好好活着,一直护着你!” 不管将来会如何,迎接她的又是什么样的命运,她都会想方设法的护住彦儿,绝不让他受到任何伤害! 容彦得到自由,大口大口的喘气着,呼吸着新鲜空气。 听到她说的话,终于嘴角露出微笑。 公冶韶华见他终于笑了,从袖口处拿出手帕替她擦掉脸上的泪痕,说道:“鬼老就在镇国公府上,你乖乖听他的话医治双腿,明日我来接你出去。” 容彦听闻,将方才发生不愉快的事抛之脑后,双眸明亮的看着她,乖巧的点了点头。 第123章 药物 公冶韶华回到将军府时,天已经黑了。 她正要回到自己的院子时却不料碰到公冶将军,她向公冶将军行了礼道:“父亲!” 公冶将军面色有些疲惫的看着她说道:“你今日去了镇国公府上?” 公冶韶华点了点头,“今日我将鬼老带去了镇国公府上。” 公冶将军了然的点了点,如今太子一事除了葬礼也差不多该结束了,也确实该让神医为容世子医治腿疾。 公冶韶华看见公冶将军眼底的黑色的眼圈,整个人面容有些憔悴。 “父亲!” 公冶将军闻言,疑惑的看着她! 公冶韶华看着他道:“父亲近日要注意休息才是,身体重要!” 公冶将军听后叹了口气,“近日因先太子一事,陛下要罢朝五日。如今朝廷上下都在忙碌太子葬礼一事!四日过后太子便下葬皇陵了!” 公冶将军说完,心里摇了摇头。 他这是老糊涂了,竟然跟乖女讨论朝堂之事。也难怪,华儿身上的冷静,眼里似乎能看尽世间百态,总能让人有一股莫名其妙的心安。 公冶韶华听后,面色平静,看着公冶将军这一脸愁容的模样,忍不住开口道:“父亲,如今太子一死,太子之位便空出来了。目前除了三皇子和二皇子,其他皇子都还太小。所以不管他们怎么争夺,父亲都不要去参与。” “太子刚死,这个时候皇帝最忌讳的便是大臣与皇子之间的亲近,父亲安安心心做一个纯臣便是!” 公冶将军听她说完,满脸的震惊。 他没有想到这一番话是出自自家乖女口中,看待朝堂之事竟然比他这个父亲还要透彻! 做一个只属于陛下的忠臣吗? 这是他在朝为官多年都还未领悟的道理,如今竟然被华儿脱口而出! 公冶韶华见他听进去了自己的话,又道:“父亲早些休息,女儿就先告退了!” 公冶将军点了点头,“去!” 他一脸复杂的看着公冶韶华离开的背影。 镇国公府。 容彦浑身赤身裸体的躺在浴桶中,水里的热气散布着。 鬼老站在一旁将一大包东西打开。 容彦见状疑惑的问道:“鬼老这些是什么?” 鬼老一边将东西全部放进浴桶里,说道:“我白日找镇国公要的药材,还好世子你出生在镇国公,不然光是买药都买不起!” 容彦听完鬼老的调侃也没其他反应,只是笑眯了眼睛。 鬼老看着他这乖巧的模样又道:“我待会儿会给你施针,可能会有一点疼,你忍着点。” “鬼老,我会忍住的。” 这么多年的腿疾他都忍过来了,如今不过是扎针而已,他还是能忍住的。 鬼老见他如此放松,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这世子还是太年轻了,他鬼老的针又怎会和那些医者一般,待会儿恐怕这世子会哭! 虽是这么想,鬼老的动作却没有停下,他取出一块黑布,上面密密麻麻放着的全都是针。 容彦看到,有些惊愕。忍不住咽了咽口水道:“鬼老,这,要扎这么多针吗?” 他之前那些医者怎么没有给他扎这么多针啊! 这会不会很疼啊? 想到这儿,他突然有些紧张。 鬼老强压住嘴角的笑意,故意装作面容严肃的看着他,说道:“别怕,一点都不疼!” “。。。”鬼老方才自己都说会疼了,现在又与他说一点都不疼,他怎么感觉鬼老在逗他。可是看着鬼老一本正经的模样,他又没证据证明。 第124章 昏睡 果不其然,等到鬼老将针全部扎在他的穴位上时,容彦死死的咬住嘴唇,苍白的脸庞上全是汗珠。 最后他彻底坚持不住,昏睡了过去。 鬼老见状,有些好笑的摇了摇头。 他都告诉他了,会有一点疼的! 随后他将容彦身上的针全部取下,收住脸上的笑意,面容严肃的道:“郁青啊,你可以进来了!” 郁青听到叫他,推门而去,就见容彦紧闭双眼,靠在浴桶边上。 他见到这一幕,愣住了,问道:“鬼老,世子这是……” 鬼老装作深沉的样子,咳嗽一声道:“老夫方才为你家世子施针打通穴位,促使血液流通,你家世子兴许累了,睡过去了。这样往后多来几次,要不了多久你家世子便可行走了!” 郁青听完点了点头,眼神钦佩的看着鬼老,“原来如此!” 不愧是神医,手法如此独特有效! 鬼老被他这热切的眼神看的十分不自在,又道:“你把你家世子抱到床上休息!” 说完便离开了。 于是到了第二日清晨,天边朦胧照射出红光。 容彦迷糊的睁开眼,打量下周围,见是自己的房间,有些迷糊。 昨日他竟不知何时结束的,他慢慢的坐起身来,不知怎么他今日竟感觉浑身似乎有一股热流充斥着。 他伸了伸手,便感觉很是舒适轻巧。他又摸了摸脚底,很暖,不像先前那般冰凉刺骨。 鬼老的医术当真精湛。 “郁青!” 郁青推门而入,惊讶道:“世子,你可算醒了!” 他家世子之前可都是平旦便起床了,今日竟然睡到了日出,当真是稀奇! 容彦听如此说话,不解的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世子,现在已然是日出午时了!” 容彦有些惊愕,他竟然睡了这么久吗? 郁青见他还没清醒过来,语气有些焦急的道:“世子,公冶小姐已经在大厅等着你呢!要不还是先起床洗漱!” 容彦听后瞬间清醒,“你怎么不叫醒我呢!” 随后又问道:“等了多久了?” 郁青听完有些欲哭无泪,无奈道:“世子,是公冶小姐不让属下叫你的,说让你多睡会儿!等了大概五个时辰了!” 什么,等了那么久! “你还愣着干什么啊!还快过来扶本世子更衣洗漱!”容彦着急的说道。 “是,世子!” 于是两人匆匆忙忙的收拾一番,临走之前,容彦坐在轮椅上,对着镜子反复的照了照,“郁青,你觉得本世子今日如何?” 他怎么觉得今日这衣裳似乎太素了一些! 容彦内心一直纠结,可他却忘了,他往日穿的一直都是白衣素服。 “世子,您要是再纠结,估计公冶小姐待会儿就离开了!” 郁青心里已经在开始滴血了,他家世子这都问多少遍了,往日那个稳重成熟的世子怎么忽然之间变得这么磨蹭。 依着他的直觉,就算世子打扮的破破烂烂脏兮兮的,估计那位公冶小姐定也会心生欢喜! 容彦一听也发现自己太磨蹭了,对着郁青说道:“走!” 很快郁青便推着容彦来到了大厅。 公冶韶华一见他就立马站了起来! 只见他白衣黑发,乌黑的头发在头顶梳着整齐的发髻,套在一个精致的白玉发冠中,从玉冠两边垂下淡白色丝质冠带。 第125章 花钿 他的皮肤很白,俊美的五官看起来便分外鲜明,尤其是双唇,几乎像涂了胭脂般红润。但他相貌虽然俊美,却丝毫没有女气。 尤其是那双眼睛,看起来竟十分的明亮。就像此刻他专注的看向她时,那双眼眸就如同大海星辰一般,一闪一闪的。 “阿华,我,我睡过头了!” 容彦见她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心里不禁松了一口气。 这一刻他竟然有一丝庆幸,庆幸自己长了一副好容貌。 公冶韶华径直向他走去,轻声细语道:“没关系,可休息好了?” 容彦微笑着点了点头。 公冶韶华弯腰看着他,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突然她看向郁青道:“取一盒胭脂和一根干净的毛笔来。” 此话一出,在场几人都有些疑惑,这是干什么? 郁青虽疑惑,可他看了一眼容彦便转身去拿公冶韶华交代的东西。 很快郁青便将东西拿到了大厅。 “公冶小姐,这是你要的东西!” 说完将胭脂和毛笔给了公冶韶华,公冶韶华接过毛笔,然后将胭脂打开。右手拿着毛笔沾了点胭脂,便向容彦的额间画去。 容彦颤了颤睫毛,眼中疑惑的看着她,感受着额间毛笔的触感。 很快容彦的额间便出现了一个朱红的花钿,公冶韶华花完后,向后退了一步,欣赏着自己画的花钿。 一旁的郁青,绿萝,还有囿安看到这一幕都惊呆了! 这花钿画的精细巧妙,可谓是点睛之笔,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原本容世子便是温润如玉,翩翩公子的模样,如今再加上花钿妆,竟让他有了几分清媚感。 绿萝看着,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乖乖,她家小姐这是把容世子一下子就变升为天上的神仙了? 想到这儿她忍不住拉了拉囿安的衣袖。 而囿安显然没有感觉到,他已经沉迷于容世子当前不可一世的容貌当中了。 而郁青则是一脸复杂的看着容彦。 这……他家世子这容貌怎么就突然就像那些个迷惑君王的妖妃一般? 容彦见他们都盯着自己看,眼神疑惑的问道:“怎么了?” 怎么一个个都那么盯着他? 公冶韶华看着自己的杰作,很是满意,她装作没听见的样子,“我们走!” 说完将手上的胭脂和毛笔放在一旁,将一脸疑惑的容彦从轮椅上抱起来,向外面的马车而去。 而容彦很是自然的靠在公冶韶华怀里,双手环绕搂住她的脖颈 而郁青等人这才回过神来,跟在公冶韶华身后。 殊不知这边发生的一切都被躲在暗处的镇国公看见了。 管家看到世子被一个女子那般抱着,忍不住将心里的疑惑问了出来,“老爷,这,这公冶小姐怎么跟其他闺阁小姐不一样呢?” 还有这公冶小姐的力气竟然连一个成年男子都能轻松抱起,且她刚才都没有半分吃力或者皱眉。 镇国公此时内心也是同样震惊! 这华丫头莫非从小习武不成?可是不是说她身体不好,在外调养这才回到府上的吗? 莫非此事并非如此? 第126章 一掷千金 很快公冶韶华等人便来到了福满楼,囿安开口道:“主子,到了!” 马车内的公冶韶华清冷的“嗯”的一声,随后便抱着容彦从马车上下来。 路过的人看到一红衣女子抱着一位白衣男子,都很疑惑这位公冶小姐抱着的是谁时。 只见容彦从公冶韶华怀里探出脑袋,待看到“福满楼”三个大字时,心中很是疑惑! 阿华怎么带他来这儿了? 路人看到他容颜时,纷纷倒吸一口气。 这是容世子? 怎么一段时间不见变的这么媚骨了,可是竟然不显得很娘气! 容彦自然也感受到他们的目光,他搂住公冶韶华脖颈的手不禁紧了紧。 他们怎么都看着他,他今日有什么不妥之处吗? 公冶韶华向他们冷眼看去,吓得他们纷纷移开了视线。 接着公冶韶华便抱着容彦向福满楼走去。 小二一见是公冶韶华,立马笑脸相迎,笑的一脸褶子道:“今日公冶小姐是如何安排的?” 公冶韶华看了一眼囿安,囿安立马读懂她的意思,于是开口道:“我家主子还是老样子。” 小二一听马上就懂了,作了个请的姿势道:“公冶小姐,您这边请!” 说完便带着公冶韶华等人来到了福满楼的三楼。 待到了三楼时,公冶韶华说道:“安排一些菜系,清淡!” “得嘞!小的这就去安排。” 小二说完立马向楼下走去。 只是小二刚走到二楼时便听到有人叫他。 “小二!” 小二一转身就见是文寒烟,上前道:“哎哟,文公子是有何吩咐吗?” 文寒烟笑着对着他说道:“你过来!本公子问你点事!” 文寒烟说完便转身回到二楼的包厢。 小二见此,心中疑惑的也跟着进了包厢,只是却看到包间里还有另外一个人。 小二对他弯腰道:“三皇子!” 晁宸冷淡的“嗯!”了一声。 而这时坐在凳子上的文寒烟问道:“方才去三楼的是何人?” 小二愣住了,他没想到他要问的居然是这个? “回文公子,那位是公冶大小姐啊!” 文寒烟听完看了一眼一旁喝茶的晁宸,再次说道:“本公子当然知道她是公冶韶华,本公子问的是她为何能上三楼?” “这……”小二听了,内心十分为难。三楼的那位身份他虽然不知,可他认识她手里的令牌啊,上面可是说过,那令牌代表的是星辰阁最高的身份。 他作为星辰阁一员,不能将上级身份暴露。 文寒烟见他吞吞吐吐的模样,勾了勾唇问道:“小二,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小二随即面容镇定,胡说八道的对他说道:“文公子啊,那就是我们福满楼的贵宾啊!” 文寒烟听完冷笑一声,这小二竟然敢在他们面前胡说八道。 “小二啊,那三楼贵宾需要多少银子买啊!本公子今日愿意为了三楼客房一掷千金!” 小二听完,瞬间明白了他们这是不问清楚不罢休了。 于是站直了腰杆说道:“文公子,这三楼不是有钱就能上去的,您就别为难小的了!” 晁宸听完,放下茶杯,转头盯着小二。 小二感受到他的目光,顿时头皮发麻! 第127章 她到底是谁? 晁宸深沉的双眸盯着面前的小二,浑厚沙哑的嗓子道:“小二,本宫可是记得福满楼自从修建以来,你们便说过三楼不会对外开放,如今竟然带了人上去,你却告诉本宫是贵宾。” “那本宫倒是想问问,是什么样的贵宾才能上三楼?” 晁宸问完最后一句话时,语气冰冷至极。 文寒烟见此饶有兴趣的看着那小二的脸色瞬间变的难看。 小二见晁宸咄咄逼人,丝毫没有惧怕之意,眼神直视晁宸,语气不卑不亢的道:“三皇子,福满楼确实不对外开放,至于公冶小姐为何能上三楼,这不是我一个下人应该知道的。” “哦?”晁宸听完冲他勾了勾唇。 这小二方才明明还是毕恭毕敬的模样,转眼间竟然敢直视他,还敢怼他的话? 当真是有意思! 文寒烟见此也忍不住道:“可是需要什么信物?”试探的问道,“比如说,令牌?” 此话一出,晁宸,文寒烟两人死死的盯着他,仿佛他只要说谎,下一秒就要活剥了他一般。 然而小二是经过层层筛选,再加上多次考核才成功加入星辰阁的,虽然他目前是星辰阁最底层的成员,倒是他经过后期加入星辰阁的各种培训,已然成为一个优秀的星辰阁最忠实的成员。 面对皇权的咄咄逼人,他丝毫没有流露出对皇权的畏惧。 只见他微笑着说道:“不需要什么令牌,三皇子和文公子若没有其他吩咐小的,小的就先告退了!” “站住!” 文寒烟见他如此,有些怒气。 “本公子让你走了吗?” 小二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笑意道:“不知文公子还有何吩咐?” 晁宸见状,阴狠眼神看着他,“你不怕本宫杀了你?” 小二听完,笑道:“三皇子,您就算杀了小的,小的也不知!” 说完便离开了包厢。 文寒烟见此,嘲笑一声,“不过是个小二罢了,竟然如此不知死活!” 晁宸眼底隐藏着巨大的阴霾,与杀气。 文寒烟见他这副煞气的模样,调侃道:“三皇子不会当真想杀了他!” 晁宸听完,瞬间收住眼底暴露出来的杀意,又恢复到那副无害的模样道:“一个蝼蚁,还不值得本宫亲自动手。” 不过一个小二都如此猖狂,不将他放在眼里。说明这个福满楼背后的主子定大有来头,居然丝毫不怕得罪皇家! 这时文寒烟忍不住将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你说这公冶韶华到底是谁?上次她替容世子出头也是从三楼下来,如今她又去了三楼。莫非她与这福满楼背后的主子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晁宸听完,看着窗外人来人往的宾客,陷入了沉思。 能够把他精心培养出来的黑风暴杀了,又岂会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闺阁小姐。 殊不知他们这边所有的对话都被三楼的公冶韶华听在耳里。 她心里不禁冷笑一声。 她精心建立的星辰阁,培训出来的人又岂会被他短短几句话所威胁。 看着容彦在自己怀里认真吃东西的模样,眼底溢出些许柔情。 “好吃吗!” 容彦点了点头,嘴里含着菜,腮帮子鼓鼓的,含糊不清的说道:“好吃,比府上的厨师做的都好吃!” 这些菜镇国公府上的那些厨师估计都没见过又怎会做呢? 公冶韶华听完,冷艳叫了一声“囿安!” 守在门外的囿安听到声音推门而入,恭敬道:“主子! “让后厨把这桌上的菜谱写出来,送到镇国公府上!” 囿安听完内心有些惊愕,“是,属下这就去!” 而容彦此刻也有些惊讶,他不过是说了一句比府上的好吃,她竟然就要让人把菜谱给他抄写下来。 之前他便听说过福满楼三楼不会对外开放,可是如今她却能够带他来三楼吃饭。 所以她和福满楼到底什么关系? 第128章 福满楼是她的 公冶韶华见他没有再动筷,疑惑的问道:“怎么不吃了?” 容彦皱着眉,说道:“阿华,你方才吩咐的,福满楼怎么会把酒楼里的菜谱交出来呢?” 他放下手里的筷子,回头看着她。 公冶韶华搂着他腰的手不禁紧紧了,缓缓说道:“这酒楼都是我的,不过是写个菜谱而已,有何不可?” 什么?这酒楼是她的? 容彦震惊的瞪大了双眼,他摸了摸耳朵,确认自己是不是出现幻听了。 这酒楼自修建以来有十三年了,那个时候她才多大,三岁?还是四岁? 一个才几岁的小孩怎么会建立出这样一个酒楼呢? 他说话声音都有些颤抖,不可置信的道:“阿华,你,你在开玩笑!” 是不是公冶将军修建的然后送给阿华的? 公冶韶华见他呆愣的模样,唇角也不禁勾了勾。 “彦儿不信?” 这确实说出来让人很难相信,毕竟谁会想到一个三岁的奶娃娃会修建一个燕京最大的酒楼呢! 可她公冶韶华是谁,拥有三世记忆的人又岂会是凡夫俗子? 容彦听了她的话陷入了沉思,一脸复杂的看着她。 她都能将冥城拿下,还在那处修建一座宫殿。甚至还有那坚不可摧的城墙,震耳欲聋的天雷。如今告诉他这酒楼是她的,倒也说得过去! 若是这样,那她能上三楼包厢,还能吩咐厨房写菜谱,这一切都似乎说得通了! 绿萝在一旁看到,内心焦急的抓狂! 容世子,不必怀疑,就是小姐的没错了! “咚咚!” 这时囿安推门而入,手里拿着几张纸将它放在桌上。 “主子,菜谱写出来了!” 容彦顺着桌上那几张纸看去,眨了眨眼睛。 这,这么快就写出来了? 公冶韶华见状,眼底有些笑意。 不过是几张菜谱就让他这么呆愣,那若是他知道这燕京多数产业都是她的,岂不是更加呆愣。 想到这儿,她宠溺的看着他,又道:“囿安,去把福满楼的地契取来!” 容彦一听,机械的回过神来看着她。 她这是什么意思? 囿安看了一眼容彦,心中已然知晓公冶韶华的用意。 “是,属下这就去!” 很快囿安便拿着从暗庄取出来的地契来到了包厢。 公冶韶华将地契接过来,放在容彦手里。 容彦看着自己手里的那张地契,顿时觉得好像拿了一张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他看了看契约上的依据,确定真的是福满楼的地契。 “阿,阿华,你为何要把这个给我?” 公冶韶华听到他的疑惑,面色认真又温柔,“迟早都是要作为聘礼送给你的,早点给你又何妨!” 这种店她其他三国多的是,如今不过是先送他一个酒楼而已,给他当作零花钱也不是不可! “聘礼?” 听了她的话,容彦感觉自己的心跳加速!她就这么把酒楼送给他了! 公冶韶华低头侧眸看着他,意味不明的笑道,“所以彦儿要不要回报一下我,嗯?” 距离很近,透过光线,容彦可以清晰的看到她脸上细小的绒毛,温热的气息一点一点的包裹着他。 他看着她眼底的笑意,脸上泛起一丝红晕,往绿萝的方向看了看。 第129章 无视 公冶韶华感受到他视线,说道:“绿萝,你先出去!” “是,小姐!” 很快包厢里就只剩他们二人。 公冶韶华眼底的笑意深了几分,“彦儿,她出去了!” 那一刹那,容彦脸上快速的染上红晕,他视线没有移开,一直盯着公冶韶华有些艳红的嘴唇。 上前,往她嘴唇上吻去。 只一瞬间公冶韶华便感觉大脑瞬间充血,仿佛下一秒就能爆炸的那种,蓦然将他整个人抱起来跨坐在她大腿上,双手紧紧的禁锢着他的腰。 突如其来的切换位置,让容彦不禁心跳加速,脸色绯红,他正面看着公冶韶华,声音有些颤抖,“阿,阿华!” “嗯,我在!” 音色格外暗沉低哑,公冶韶华把他的脑袋往下摁一点距离,将嘴唇覆上紧紧的与他相贴,“别紧张。” 容彦眼睫微颤,他没有任何喘息的机会,被迫的接受着,不知何时公冶韶华的指尖扣进他的发丝,喘着粗气,使他更加靠近她,“彦儿,搂着我!” 容彦此时脑袋晕乎乎的,完全听从公冶韶华的引导,他手里的地契不知何时早已掉落在地上,他紧紧的搂住公冶韶华的脖颈,眼里染上一层薄雾。 不知过了多久,公冶韶华松开了容彦,容彦眼底弥漫着雾气,靠在公冶韶华的脖颈处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 公冶韶华一只手握着他的腰,滚烫至极。一只手轻轻的按抚着他的后背,感受到脖颈处传来的热气,语气温柔道:“这么久了,怎么还不会换气?” 容彦平复了下呼吸,搂着她脖颈抬起头看着她,控诉道,“还不是因为你!” 他每次都没反应过来就被夺走呼吸了,导致每次他都感觉大脑似乎有些缺氧。 公冶韶华听后,亲了亲他湿润的眼睛,“嗯,我的错!” “现在可好些了?” 容彦明亮的眼睛看着她,点了点头。 公冶韶华见他如此乖巧的模样,忍不住亲了亲他眼角的那颗美人痣,额间,脸,鼻尖,唇。 容彦呆愣的看着她的动作,睫毛微微颤动。 随后公冶韶华帮他理了理有些凌乱的衣领,叫道:“囿安,进来!” 囿安闻声推门而入,看着掉在地上的纸,再看到容彦脸上的泛红,瞬间低下了头,“主子。” 容彦被他看的羞红了脸,顿时将脸埋在公冶韶华怀里 公冶韶华看着容彦害羞的模样,勾了勾唇,“把地契和菜谱收起来给郁青!” 囿安恭敬道:“是,主子!” 随后公冶韶华便抱着容彦离开了包厢。 不料却在二楼转角处碰到了晁宸两人。 晁宸看到她愣住了,而公冶韶华也只是冷眼看了他一眼,直接抱着容彦走下楼。 晁宸看到她从自己身旁经过,却无视自己,他心里竟然有些不舒服。 “公冶韶华!” 公冶韶华听到了,可她还是没有任何的停留,继续下楼。 晁宸没有想到她居然不理他,他心里深起一丝怒气,“本宫记得公冶小姐与容世子还未成亲,大庭广众之下抱着容世子不太合适!” 此话一出,整个大堂的宾客纷纷看向那一抹红色身影,眼里闪过一丝惊讶。 “这被抱着的是容世子?” “男女授受不亲,这青天白日的抱在一起确实不合适。” “一个女子怎么抱的动一个成年男子的?” ……众人眼中纷纷不可思议! 容彦听着周围的人说的话,有些紧张的抬头看着公冶韶华,“阿华!” 公冶韶华走到一楼停下了脚步,她眼神安抚的看着容彦,“别怕!” 第130章 表里不一 公冶韶华转过身,看向站在二楼的晁宸,身上散发着肃杀而凌冽的气息。 晁宸看着她眼里的杀意心口颤了颤。 公冶韶华眼睛开始变得诡谲而深邃,“三皇子,当日宫宴之上,我亲自用免死令牌与皇帝换的这桩婚姻,我抱自己的夫朗与你何干?” 此话一出,众人惊呆了! “她用免死令牌与陛下换的?” “这个我听说过,据说当日三皇子想求陛下为他与公冶小姐赐婚来着!” “所以公冶小姐选择了容世子?” “看这样确实如此!” 晁宸听着周围的话,心里的不甘越发的浓烈,他看着公冶韶华冰冷至极的目光,又看了一眼她怀里的容彦。 压制住心里的愤怒,冲着公冶韶华笑道,“即便如此,公冶小姐与容世子还尚未成亲,这样确实有些欠妥当!” 容彦听到他说的话,从公冶韶华怀里探出脑袋看向晁宸,眼神与他对视。 而晁宸看到他额间的花钿时,又看到他稍微有些红肿的嘴唇时,愣住了。 他也经历过人事,自然知晓他们二人之间方才发生过什么,他心下一紧,袖口下的双手紧握成拳。 公冶韶华看着他虚伪的笑,让她忍不住想撕破他温润的面具,把他最真实的面目展现在众人面前。 让众人知晓他到底是何模样! 心底对他的恨意突然充斥着公冶韶华整个心口,她强行运用内力将心口的不适压制住,眼底闪过一丝腥红。 一旁的文寒烟惊愕的看着公冶韶华。 他从她身上看到了杀气! 容彦自然也感觉到了公冶韶华周身气息的变化,一股冷气充斥着他全身。他疑惑的回头看着公冶韶华,轻轻呼唤一声,“阿华?” 只一瞬间公冶韶华差点丧失的理智被容彦呼唤回来,她才想起容彦还在她怀里,刚才差点暴怒的模样定会吓到容彦,她低头对上容彦担忧的目光,“别怕,彦儿!” 容彦摇了摇头,将脑袋靠在公冶韶华脖颈处。 他方才感受到阿华想杀了三皇子! 公冶韶华见他没被自己吓到,重新看向晁宸,不带一丝温度,“传闻三皇子为人孝顺贤德,可今日是先太子去世的第四日,三皇子作为先太子的弟弟,不去守灵,却与太傅之子在这儿饮酒作乐!” 说完公冶韶华瞥了一眼文寒烟,“是否也欠妥当?又或者传闻非真,三皇子其实就是一个表里不一之人?” 文寒烟听完忍不住开口道,“公冶小姐你说的未免太过火了,我与三皇子就是在这儿吃顿普通的饭而已,你莫要颠倒黑白,抹黑三皇子!” 公冶韶华突然冷笑一声,“是不是我颠倒黑白,那就要问三皇子自己了!” 说完便抱着容彦离开了福满楼。 “这……这公冶韶华太过分了!”文寒烟见她就这么走了,心中有些怒气。 他看向晁宸,有些疑惑道,“她方才都那般说你了,三皇子为何不还回去,任由她抹黑你!” “还有她方才看你的眼神有杀气!她想杀你!”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还有上次在福满楼遇到,那次也是同样的眼神。 晁宸看着她离开的方向,嗓子低沉道:“本宫知道!”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公冶韶华恨他,想杀他,可他实在想不清,她为何会恨他!他敢肯定他以前从未见过她。 文寒烟看着他这副模样有些不对劲,以往要是有人敢对他不敬,或者言语辱骂他,他定会让那人生不如死,可今日面对公冶韶华的辱骂,他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难道…… “你不会当真喜欢上她了!” 晁宸听闻看他一眼,没有回答他! 他喜欢她吗? 不,他只知道看到她宠溺的对着容彦,而对他却是冷眼相待,会让他很不舒服。 有个声音一直在告诉他,公冶韶华就该是他的,她所有的宠爱,所有的目光就该是他的才对,而不是连路都不会走的残废世子! “我想起来了!” 突然文寒烟尖呼一声。 晁宸疑惑的看着他! “我方才被公冶韶华这么一打断给忘了,现在想起来了!”文寒烟手指在半空中比划着晁宸的眉眼,“我方才看容世子的花钿,突然觉得他跟你眉眼之间有些相似之处,之前怎么没发现呢!” 晁宸一听愣住了,“是吗?” 文寒烟坚定的点了点头。 突然晁宸不知想到什么,嘴角有些阴冷地勾了勾。 而回到镇国公府的容彦在公冶韶华走后,坐在镜子面前,看到自己额间的花钿时愣住了,他伸出手指抚摸着那片花钿,想到今日在厢房之中两人之间的亲密,他不知何时脸色泛红,心跳有些加速。 郁青上前将手里的菜谱和地契放在容彦面前时,一脸复杂的看着容彦,“世子这是今日公冶小姐的护卫交给属下的。” 他没有想到燕京最大且宾客来往最多的酒楼竟然是公冶小姐,如今还把地契送给了容彦,这份对世子的宠爱当真是让人猝不及防。往往他见过的都是男宠女,那也是极少数,在燕京很少见到。可他家世子如今却被一个女子这般宠爱,让他作为一个下属竟升起一丝羡慕之意。 容彦满脸笑意的看着面前的几张纸,心中的喜悦更甚,她当真对他极好,嘴角止不住上扬,“你把这几张菜谱交给后厨!”说完,容彦将地契收下放好。 郁青接过菜谱转身就要离开时,身后又传来声音,“对了,你去查一下阿华和三皇子之间到底怎么回事!” 郁青眼底闪过一丝疑惑,不明白为何世子要查他们二人,“是,属下告退!” 容彦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皱起了眉头,他回想到今日公冶韶华在酒楼对三皇子散发的冷气,那模样似乎想杀了三皇子。 这让他很是不解,莫非之前他们二人认识? 第131章 抬棺至梵净山 很快便到了晁庸伊下葬这日,他的棺材是由上好的楠木所制成,由着十几名身穿盔甲,头戴白色布条的将士齐力抬至到皇宫的大门。 周边还举着高嵩的白色麻布,太监手里还抬着各种各样的祭品以及陪葬之物。 此时众朝堂大臣一身朝服,腰间系着白色的麻带子,脚上穿着宦草做的鞋。站在众多皇子公主的后面,而作为晁庸伊生前在世的皇弟皇妹,除了南下修建河坝的二皇子清王,全都戴着麻布做成的帽子,额头扎着麻袋子,帽子上缀着绳子,绳子上系着缨穗。 当然身为晁庸伊名义上明媒正娶的太子妃潇柔以同样的装扮站在他们首列。 因皇帝下旨一切按照太子下葬的规格来,凡是五品以上的朝廷命妇以及其嫡系子女都要参与太子下葬吊唁。 因此公冶韶华换掉了以往的红衣,穿上了白的不能再白的衣袍,头上三千青丝没有任何的首饰,只有一根稍长的麻布束发,白皙的容颜清冷而又让人叹而生畏,她冷厉的目光看着前方。 而容彦因腿脚不方便长途行走,此次先太子葬礼仪式,他便没有参与。 皇帝坐在四周都围着白色布帘的龙椅之上,他依旧一身黄袍加身,可脸上的愁绪却丝毫未减半分。 他往后看了一眼同样坐在凤椅之上的皇后,只见皇后身着一身黑白相间的素衣,头上戴着一朵白色的菊花,双手捧着晁庸伊的灵位牌,沧桑的双眸,脸上无悲无喜的模样让他看了心下一紧。 这时德福上前轻轻的呼唤了一声,“陛下,一切准备就绪!” 皇帝被德福拉回思绪,他左右看了看在场的众人,密密麻麻的,加上一同前往的将士大概有个四五千人左右。他们的腰间都挂着麻布子,脸上神情凝重,气氛严肃。皇帝看了一会儿,收回视线,“走!” 德福听到,立马站在皇帝龙轿旁边,大声高呼,“起轿——” 晁庸伊的棺材在众人之间,听到“起轿”二字,将士奋力将棺木抬起,一行人神情肃静而又庄严的向皇宫外走去。 而走在棺木旁边的太监,一人提着一篮子,里面装满了白色的纸钱,每走几步,便随手将纸钱洒落,白色的纸钱因风而飘落在地上,萧瑟又悲凉。 一大群人走在大街上,听不到任何的声音,也听不到任何贩卖人的叫唤声,跟以往热闹繁华的燕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此时的燕京宛如一座空城。 路边的百姓看到龙轿上那被纱布遮挡的模糊不清的皇帝时,纷纷都低下头,有些胆子大的,便一直盯着皇帝后面那群披麻戴孝的皇子公主,以及大臣,还有那离他们越来越近的棺材。 不知何时两边围观的百姓是谁开了先头跪在地上,其他百姓见状也都纷纷跟其跪在地上对着棺材的方向磕头,空中飘落的纸钱掉在了众百姓的头底下。百姓大气都不敢出,纵使太子生前被暴露出断袖一事,可如今人走茶凉,一切也都随着晁庸伊而去。 有位年迈的婆婆,头发已然全部花白,脸上的皱纹,沧桑,无一不在告诉众人她所经历的一生,原来她便是带头下跪的老婆婆。 她也是曾经受过晁庸伊生前恩惠的老婆婆,她知晓今日是先太子下葬之日,所以特地穿了丧麻布衣。她看着掉在她面前的纸钱,微红的双目抬头看着从自己面前过去的棺材,跪在地上的双腿有些颤抖。 殿下,老婆子今日来送您了! 很快跟随在其后的众人来到百姓跟前,公冶韶华余光扫过那老婆子,只见老婆子再次将头靠在地上叩首。 一群人全场肃静而又庄严的走出了众百姓的视线,一路上丝毫没有任何停歇的赶往焚净山的一处地宫。 只见眼前这处地宫是由斜坡式墓道,封土为覆斗形,南面残存有一对土阙,外侧放着两对雕刻的石狮子,四个过洞,三个天井,三对小龛,前后墓道和前后墓室组成。 因晁庸伊之死太过突然,吏部官员对于墓宫的修建也太过匆忙,所以墓宫内部的兵马俑,伎乐俑,以及天王,镇墓兽,马等精品雕刻之物的陪葬也未完成。因此便让画师用毛笔将这些用画的方式将这些全部画在地宫的内墓墙壁之上。 德福见地宫外的石狮子,高呼一声,“落轿——” 众人听完纷纷停下了脚步,皇帝与皇后下了软轿。 皇帝看着面前的一处地宫,叫了一声“何爱卿!” 一位三四十岁的大臣站了出来,中气十足的道,“臣在!” 皇帝声音有些沙哑,“开始!” 他恭敬回道,“是,陛下!” 何大人作为吏部为首的官员,凡是皇家婚嫁,葬礼,各种宫宴亦或者是寿宴,都是由他操办。 第132章 洗筋验骨,此乃大凶 何大人站直了腰杆,转身面对着众多大臣,高声喊道:“搭祭台,献祭品!” 为首的皇子公主纷纷向两旁站去,为中间抬着棺木的将士让开了一条道路。 抬着各种祭品的太监率先上前将箱子里的猪,狗,牛,羊等祭品的脑袋,还有一些金银珠宝,摆放在皇帝面前刚搭建起来的祭台之上。这时由十几名将士将几千斤重的香炉抬至祭台面前。 何大人见一切都已安置妥当,看着底下的大臣再次高呼,“祭葬仪式现在开始——” “祭葬第一式,洗筋……” 大晁有一个不成文的习俗,那便是“洗筋”。在大晁凡是在下葬这一日,已逝去之人要先通过检筋,故众人也将这一祭葬仪式称为“洗骨葬”。 就是将逝去之人的骨头取出一块,将其用清水刮洗,检验其骨色是否是白色,若是白色,则可以继续下葬仪式,若是呈现红色便是大凶,此尸体便不能继续埋葬,因将其火化,或者将墓碑迁移别处。 只见十几名士兵将棺木抬至祭台上面,何大人将稍长的袖口绑住,露出手腕,他手拿一把匕首,对着棺木说道,“开棺盖。” 随后就见几名士兵将棺木盖子推开,尸体腐烂的气息突然在空气中散发出来,所有人纷纷皱眉都被这刺鼻难闻的气味刺激到嗅觉,众人强忍着不适看着台上的棺材。 何大人不着痕迹的与站在众皇子首位的晁宸对视一眼,之后便向棺材走去,他俯身向棺材内部看去,他上下打量着惨不忍睹的尸体一番之后将里面的衣袍掀开,手举匕首,向裤脚之下那漏出的骸骨割去。很快他便割到两根骸骨。 这时一名太监端着两盆清水上前放在地上,何大人在众目睽睽之下拿着两根骸骨在木盆里缓缓的刮着骸骨。 底下的所有人都紧张的看着这一幕,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公冶韶华看到众人的表情,就连皇帝都一脸凝重的模样,见此,心里不禁冷笑一声,这便是古人的封建迷信,今日当真是让她长见识了。 何大人将一根骸骨刮了差不多半炷香的时间,骸骨上被火势熏黑的部分被彻底刮掉,他又换到另一盆清水,又刮了刮,他站起身来对皇帝说道,“陛下,此根骸骨并未变色。” 肉眼可见,众人虽没有说些什么,可从他们表情上便可得知,他们听到这个回复都松了一口气。 同样皇帝一听也暗自松了一口气,可想到他手里还有一根骸骨未刮,又皱起了双眉,“爱卿继续。” “是,陛下!”何大人应了一声,接着又蹲在水盆前,拿着另一根骸骨刮着。 同样的时间将骸骨上的黑色刮去,又将之移到干净的水源中继续着方才动作,只见方才还有些清澈的水源突然之间变为了红色。 他看着变色的红水,站起身来,惊恐的看着自己手里的骸骨,声音有些颤抖,“陛下,此,此骸骨变红为大凶之物啊!” “轰” 何大人此话一出,众人眼底纷纷露出惊恐,却没有一个人敢出声,都在心底呐喊。 这可如何是好? 难道这恭孝太子是个不吉之人? 皇帝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面前的那盆红水。 他的儿子莫非真的不祥? 晁宸看着面前的一幕,眼底的一丝疯狂透露出他此刻的心情。 皇帝此时内心焦作,“何爱卿,你确定是你手中的骸骨所为?” 何大人惶恐的跪在地上,“陛下,千真万确!” 皇帝听完,闭上眼睛冷静下来,睁开眼疑惑问道,“那为何方才那根骸骨未见变红?” 皇帝此话一出,便引起众人的疑惑。 对啊,方才为何未变红? “陛下,这两根骸骨并非是同一人。臣,还取了另一位和尚身上的骸骨!”何大人抬头小心翼翼的回复皇帝。 看到皇帝脸上的愣神,又道,“这变红的骸骨正是那和尚!” 然而皇帝听完,又皱起了眉头。 那日他让大理寺卿去查和尚服毒自尽一事,却没有任何的收获,只因那假传圣旨的太监投井而死,背后之人也这么了无音讯。只是他没有想到那和尚的尸体却和伊儿在同一个棺材里。 这种情况又怎么能少得了大臣的劝诫呢! 果不其然就在众人心中都处在疑惑惊恐之中时,一位年过半百的老臣颤颤巍巍的喊道,“陛下,那和尚生前蛊惑恭孝太子,如今死后骸骨变红,由此可见那和尚定是个妖僧。请陛下将其和尚尸体移出棺木!” 他说完竟还跪在了地上。 而其他大臣见状才反应过来,纷纷向皇帝下跪,高呼,“请陛下将和尚骸骨移出棺木!” 皇帝紧皱着双眉看着底下的大臣,这一刻他并没有先前被他们逼迫的愤怒,相反他有些迟疑。 第133章 想分尸,那便踏过本宫尸体 倘若这和尚真是妖僧,那绝不能让他与伊儿葬在一起,且这是皇陵,怎能允许外人入葬。 可皇帝并没有立马答应他们!他在犹豫,亦或者说他需要足够的说服力。 而作为太傅的嫡子,文寒烟自然也参与了太子葬礼仪式,他与前面的晁宸对视一眼,突然站出来,声音洪亮的叫了一声,“陛下。” 皇帝闻声将视线看向他。 前面的文太傅听到他的声音,回头疑惑的看了他一眼,皱了眉头。 这孽子这个时候出来瞎凑什么热闹? 公冶韶华就在他旁边,她紧紧的盯着文寒烟的侧脸。 文寒烟也不在乎众人看着他的目光,他神情严肃,声音暗哑低沉的道,“陛下,方才那位大人说的没错,这妖僧生前蛊惑恭孝太子,若是将他与恭孝太子葬入皇陵,定会让恭孝太子泉下不得安宁。” 皇帝听完他的话,愣住了。 可这和尚是伊儿生前所爱慕之人,真的要将他们分开吗? 他这么想,转眼看了一眼皇后。 而此时的皇后正拿着灵位木碑面无表情的死死的盯着他。 文寒烟见皇帝脸上有些松懈,继续说道:“若这和尚本就是不祥之人,那将他葬入皇陵,恐会波及到大晁江山社稷!” “到那时若大晁面临横祸,为时已晚!臣恳求陛下,将和尚尸体与恭孝太子的尸体分开!”文寒烟说完便跪在地上,将头磕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顿时所有人排山倒海之势一般跪在地上,大声高呼,“请陛下下旨分尸!” 一片响彻云霄的呐喊惊飞了周围的鸟儿,就连乌鸦也在一旁不合时宜的惨叫几声。 公冶将军,镇国公乃至恭孝太子的舅舅潇丞相都惊讶的看着周围所有人都跪在地上。 所有人,包括那些将士太监纷纷都跪在了地上,甚至恭孝太子的皇弟皇妹。 文太傅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嫡子,他不敢相信那一番话是出自他之口。 皇帝被这一声震吼拉回了思绪,他眼神扫了一眼跪着的众人,突然变得庄严肃穆,“朕下旨,将恭孝太子与那和尚分尸!” “慢着!” 突然一道沙哑凌厉的声音响起! 只见皇后捧着“恭孝太子之位”的灵位缓缓向着皇帝走来。 皇帝见她这副模样,眼皮直跳,直觉告知他,皇后这般来者不善! 皇后看着面前的皇帝,眼神闪过一丝怨恨,语气冰冷至极,“今日谁若是想分尸,那便踏着本宫的尸体而过!” 声音很大,大到在场的所有人都能轻易的听到皇后嘴里所说的每一个字,众人纷纷抬头看她,满脸的不可思议。 皇帝听完,他知道皇后这话是对他说的。顿时脸上出现了些许的怒气,他不赞同的看着皇后,与她对视,“皇后,以往不管你如何折腾,朕都包容你!可今日是伊儿的葬礼,你莫要如此胡闹,耽误了伊儿下葬的时辰!” 皇后毫无退缩的与他对视,“陛下说臣妾胡闹,那臣妾今日便胡闹一回,今日谁都不许分尸!” “皇后娘娘,您作为母仪天下的皇后,此番作为恐有失分寸!”其中大臣道。 皇后冷笑一声,看向那位大臣,“今日我只是恭孝太子的母亲,何来的皇后娘娘?” 突然皇后眼眶微红,声音有些颤抖,“我今日作为恭孝太子的母亲来送他最后一程,却还要看着你们这群奸臣破坏我儿尸身,恕我不能容忍!” 她嘴角因气愤有些微抽,说到最后竟然有些咬牙切齿。 而那些个跪在地上的朝堂命妇看到皇后这般才恍然想起,皇后娘娘也是一个母亲啊!倘若换作是她们的孩子像今日这般被逼迫定也会愤怒。 可她们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她们的丈夫都下跪了,她们若不和丈夫一条心定会被人说三道四。 想到这,她们又纷纷垂下脑袋。 “皇后娘娘,您莫要污蔑臣!” 那大臣见皇后说他奸臣顿时不乐意了。 “今日恭孝太子下葬,是作为大晁先太子入的皇陵,如此便是国事!皇后娘娘身为后宫嫔妃首列,却干预朝堂之事,此事皇后娘娘难道不应该避讳一下吗?” 皇帝被他这一提醒,皱着眉说道,“皇后,此事是国事,你莫要再胡闹下去!” 皇后没有理会皇帝,而是眼神狠厉的看着大臣,“那,就请各位大臣今日踏过本宫的尸体,刚好今日是恭孝太子葬礼,也可以是潇皇后的葬礼!” 她已经对不起伊儿了,伊儿生前最欢喜的便是那和尚,如今便为了伊儿与他们闹上一回又如何? 所有人都被皇后这番操作给惊呆了,皇后若是这般,那他们便无计可施,再怎么样她也是大晁皇后,总不能把皇后硬生生给逼死? 第134章 君子,小人 众人全都被皇后这一操作给难倒了,这该如何是好? 而一旁跪在地上的何大人,悄悄探起脑袋看了一眼晁宸的方向。晁宸暗沉黝黑的瞳孔看着皇后,根本就没有看他。 那何大人见晁宸未看他,低下头咬了咬牙,心下一横,“还请皇后娘娘莫要误了恭孝太子下葬的时辰,若皇后娘娘执意如此,那臣今日便长跪不起!” 皇后娘娘一听,有些震怒,“何大人是在威胁本宫吗?” 何大人回道,“臣不敢。” “臣作为大晁的一名官员,理应为了大晁考虑,若将这和尚与恭孝太子葬入皇陵,将来大晁横飞天祸,皇后娘娘可能为此承担责任?” “你,你……”皇后娘娘被他一番话给刺激的说不出话来。 此时皇帝显然也发觉这件事的严重性,宁可信其有,也不可信其无。不然将来若真的应验,不是皇后所能承受的,他叹了口气,“皇后,你便妥协了,此言不能成真,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台下的公冶韶华看着皇后被众人逼得连连败退,可周围却没有一人为她说话。就连在场站着的人数都寥寥无几。 而一旁的晁宸则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这个时候她才恍然大悟,今日所发生的一切是他事先安排的,连文寒烟都与他狼狈为奸。 晁宸啊晁宸,你当真心思阴狠,如今连一个死人的尸体都不放过,当真是杀人诛心。都说人走茶凉,可你如今却让晁庸伊众叛亲离,没有一人站出来为他说话。 人都已经死了,为何如此步步紧逼,看着他众叛亲离来满足你心中可耻的尊荣吗?既然他想如此,那她便偏不如他的意! “君子之交淡如水,小人之交甘若醴!” 公冶韶华清冷执稳的声线传到在场所有人耳里。 众人一听纷纷抬起头来不可思议的看着她。 有些大臣便开始有些气愤,“公冶韶华,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在骂他们小人? 公冶川景见状赶紧拉了拉公冶韶华的衣袖,小声嘀咕道,“华儿,今日之事,你不适合参与!” 公冶韶华冷漠的看了他一眼,公冶川景被她这一看愣住了。 随后公冶韶华又看着那些大臣,没有丝毫的温度,“各位大人都是学府五高,饱含诗书之人,如今竟不知我说的是何意?” 前方的晁宸阴沉的脸色紧紧盯着她。 公冶自然也感受到了来自他的目光,可她依旧无视他,甚至根本不想理会他。 她冰冷的目光看着那些大臣,讽刺道,“各位大人竟然不知是何意,那不如我来给各大人解释一番?” 只见她微微有些勾唇,“许多平常百姓结朋交友,都保不齐能善始,而不能善终,更何况是天子与布衣之交?” 慢慢的众大臣听出了她弦外之音,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正想开口呵斥她,然而公冶韶华没有给他们任何机会,又道,“恭孝太子生前是刨了你们的祖坟,还是杀了你们的亲人?亦或者是欠了你们的钱财未还,导致你们如今这般逼迫于此。” 只见公冶韶华不卑不亢,毫不畏惧的走到众大臣中间,看着其中一个跪在地上的官员道,“这位大人,你可还记得你儿子半夜突然高烧,是谁为你叫来了宫里的太医?” 那官员眼神惊恐的看着她,他没有想到这件发生在很久以前的事,她居然会知晓。 公冶韶华看着他的脸色慢慢变的铁青,嘲讽他,“若没有恭孝太子,你还会有儿子?” 那官员突然就像失了魂一般瘫坐在地上,只因她说的是事实。若没有恭孝太子,他的儿子早就不在人世了! 公冶韶华又往前走了两步,突然停了下来,语气有些懊悔,“我怎么能把你忘了呢?”随后看着一位长的有些斯文皮肤白嫩的官员,“对,探花大人?” 那探花见她看着如此模样,心中突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公冶韶华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宛如看一个死人,“紧张什么?” 那探花被她这么一看,脸上的冷汗直直的往外冒。 突然公冶韶华唇角微勾,“探花郎不愧是探花郎,果真长了一副好容貌,不然当年进京赶考之际,也不会被一个商人之女抢去成亲。” 这话一出,众人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样了。没想到啊,他们眼中斯文的探花郎居然还有这不为人知的一面,当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突然公冶韶华语气有些遗憾道,“只是可惜了,当年恭孝太子被皇帝下旨赈灾刚好遇到被迫成婚的你,于是太子见你胸怀大志不忍心看着你就此成为商人之婿,埋没了才华,便利用身份救下了你。你当时是怎么说的来着?”突然公冶韶华故作停顿一下,“呵,我想起来了,你说,待你考取功名之时,定会报答太子恩情!” 公冶韶华说完,冷笑一声,“若没有太子,你觉得这探花郎会是你?狼心狗肺的东西,这便是你的报答?” 第135章 愚昧,封建迷信 众人听完纷纷都看着那探花,想见那探花能否出来反驳,可探花心里清楚公冶韶华说的是事实,他无力反驳也无话反驳。 当年他若没有遇到赈灾的太子,他作为一个没有任何依靠和保障的布衣,或许早已沦落到商人之婿,作为商人,哪怕是商人女婿,都不能参与大晁科举。若没有太子,他何其能够成为大晁探花! 他回想当时对太子的感激,再联想到今日的所作所为,他竟无颜面对太子,他羞愧的低下了头。 众人见他如此作态,纷纷露出惊讶,这竟然是真的,他们以为是公冶韶华随口说的一个玩笑而已。 连着说中了朝堂中两名大臣的私事,众人惊恐的看着公冶韶华继续在他们面前行走,当下心跳加速,脑海中飞快的回想自己以前可有受过太子的恩惠。 公冶韶华见众人脸上的神情,很是嘲讽。 这便是血淋淋的人性啊! 皇帝皱着眉看着她的所作所为没有立马呵斥她,只因她说的,他作为太子的父皇都不知情,他在心里默默地念着公冶韶华方才所说的“君子之交淡如水,小人之交甘若醴。” 天子与布衣之交当真如此吗? 而同样皇后脸上震惊的看着公冶韶华,她没有想到最后站出来为晁庸伊说话的竟然是她,她之前可是在宫宴之上帮着太子妃为难过她啊,她如今竟这般帮着伊儿! 晁宸看着众人的表情,心底突然升起一股无名怒火。 公冶韶华,你当真要如此处处与他作对吗? 公冶韶华一只手背在身后,一只手放在身前,走到那个率先站出来的年过半载的老臣面前突然停下。 那老臣因她停在自己面前,心下一惊。可随后他又想到自己从未受到太子恩惠,便又挺直了腰杆,直直的与她对视。 公冶韶华见他如此模样,突然嘲讽道“秦大人是否是年纪大了,开始老糊涂了,已不适合在朝为官,既如此为何不愿辞官还乡养老?” “你,你这小儿,休要猖狂!” 那秦大人被公冶韶华这口无遮拦的话给气极了,他突然将头转向公冶将军,怒气道,“公冶大将军,这便是你教的好女儿,如今尊卑不分,竟然敢公然干扰朝堂之事!” 公冶将军被他这一怒吼,站着有些无措的看了一眼公冶韶华。 而公冶韶华根本就没有看公冶将军,她对于秦大人的呵斥没有丝毫的畏惧之意,“秦大人,你叫我父亲也无用,至少我父亲还没有像你一样老糊涂,下跪高喊分尸。” 突然公冶韶华问道:“秦大人为官多年,可知为官之道?” 秦大人不屑的目光看着她,高傲的说道,“自然是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你一个小娃娃且还是一个未婚嫁的女子,又怎会懂这其中的含义!” 公冶韶华听了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突然转身问到其中一名官员,“这位大人心中也是如此想的?” “这……”那大人吞吞吐吐看了一眼秦大人,随后点了点头。 随后公冶韶华又看向一旁站着的白子若,同样问道,“白大人年纪轻轻便做到少卿之位,可知朝堂之上的为官之道?” 白子若没有想到她会问自己,他皱着眉看着面前宛如散发着光芒的女子,缓缓道:“为官者当以勤,公,实,廉!” 勤政,公正,求实,廉洁,这便是他入朝为官这几年所总结出来的!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为的是皇帝,却不是百姓。 公冶韶华听后赞扬的说道,“好一个为官之道!” 突然公冶韶华周身气息一变,冷厉的看着那些跪在地上的人,“可你们的为官之道不过是‘无为,唯上’!一切按照你们既定的流程而走,谁都不愿轻易去打破秩序,正所谓凡事随大流,谁都不愿做这个出头鸟。因此只要有人站出来反对你便会跟随大流而行。从来不思考这样做到底是对还是错!” “想必各位大人在入朝为官时,听到的最多的一句便是:朝中有人好做官!” 朝中有人好做官…… 这几个字轻飘飘的砸进所有人眼中,众人看着她眼中露出惊恐,随后众人又看了看皇帝。见皇帝一脸凝重的表情,他们心里都有些惶恐。 谁都没有想到她竟然敢公然将这几个字说出口,毕竟这这几个字什么意思在场的众人心中都清楚。 “公冶韶华,你这是血口喷人,我们今日说的是恭孝太子与和尚分尸一事,怎么就扯到为官之道上了,你这是强词夺理!” 秦大人自然也看出皇帝的脸色难看,站出来大声反驳她,试图告诉皇帝事实并非如此。 公冶韶华丝毫不畏惧的反问道,“难道不是吗?先前废太子如此,如今结合众人逼迫皇帝下旨分尸的不是你们吗?” “你们愚昧无知,封建迷信,仅由区区一块骸骨就断定这人是不祥之人,难道不是吗?你们之中可有谁站出来反驳一句?” 突然公冶韶华厉声一道,“还是你们有通天本领,算命之术?既如此你们做什么官,干脆直接在街上摆摊算命好了,何必在这儿假惺惺的一副为了大晁的模样。” 秦大人被她这一番话给气的上气不接下气,手指颤抖的指着她,“你,你……”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众人被她这一番话骂在心中,有人惭愧,有人恼羞成怒。 第136章 验骨,并非如此 众人被公冶韶华这一呵斥,纷纷陷入了沉思。难道他们当真错了不成? 而秦大人作为德高望重的老臣,从来都是他呵斥别人的不是,还从未有过别人反过来说他的不是,就连如今的晁渊帝都对他礼让三分。 看着无人反驳她,他顿时怒火于心,“公冶韶华,你既说我们愚昧,封建迷信。可这么久以来,全大晁的百姓都是如此,这你又如何解释?” 公冶韶华没有看他,而是语气平缓的问道,“秦大人莫不是前朝皇帝的余孽?” 秦大人彻底被她激怒,他双眸冒着火光站起身来大声的质问她,“公冶韶华,你这是什么意思?” 公冶韶华嘴角微微一勾,“前朝皇帝滥杀无辜孩童,取其精血,只为长生不老。秦大人莫非也觉得,当真能长生不老不成?” 公冶韶华缓缓转过身来,看着沧桑的秦大人,眼底没有任何温度,“秦大人应当也见识过前朝皇帝的昏庸无道!怎么,如今不过是换了一个死人的尸体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反正他们也不会说话,死的也被你们说成活的,你们今日这般作态与前朝皇帝有何区别?” “你……”秦大人被她说的哑口无言。他瞪着双眼盯着公冶韶华。 突然公冶韶华凌厉的眼神看着他们,犹如看一群死人一般,“各位大臣,愚昧无知可以,但还请各位嘴下积德,不要听风就是风,听雨就是雨。古人云,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你们都未能见到,又怎知将来之事?不要把你们的认知强加在一个死人身上。” 众人被她说的低下了头。 公冶将军看着公冶韶华那一股骇人的气势就如同他在晁渊帝身上见到过的君王之气一般,他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这还是他那个体弱多病的闺女吗?这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看把这些人说的都恨不得回家找爹娘了。 这时何大人开口道,“既然公冶小姐说我们愚昧无知,那敢问公冶小姐能否告知我们,为何两根骸骨,只有一根变色?” 这时秦大人仿佛找到知音一般附和道,“没错,还请公冶小姐证明给大家看看这和尚并非不祥之人!” 公冶韶华冷眼了看着那作为吏部尚书的何大人,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缓缓向台上棺木走去。 此时晁宸眼底的阴霾怎么也散不开,他死死的盯着公冶韶华的背影。 公冶韶华,你为何次次都要与我作对?你当真对我怨恨到如此地步吗? 只见公冶韶华在棺材的周围转了一圈,陷入了沉思之中,她在现代之时在一本书中看到过,人死后骨头若是与富含有硝盐的土壤接触就会产生化学反应,骨头就会变成红色的有机盐。 可晁庸伊的棺材用的是顶级的楠木所制作,且他的尸体一直存放在棺材里,不可能与土壤接触。 众人见她迟迟未开口,都有些怀疑她到底能不能行。 而潇皇后此时紧张的看着她,这一刻她是真心希望她能够找出理由说服那些迂腐的大臣。 突然何大人开口嘲讽一声,“公冶小姐这是说不出话来了!” 皇帝见状也皱起了双眉。 然后公冶韶华并未理会他,她直直的盯着面前的棺材,突然她灵光一现。 她想起来了,她在现代时曾经看到一个考古的新闻,新闻中提到梁武帝的太子死后被挖出来的遗骨就是呈现红色。她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这时公冶韶华看着他们询问道,“不知哪位是太医?” “公冶小姐,老夫便是太医院总管!” 突然一位头发有些花白的老太医站出来说道。 公冶韶华对他点了点,“既如此,那我说,你做!” 老太医走上台,靠近棺材,然后疑惑的看了一眼公冶韶华。 公冶韶华背着双手,清冷的声音响起,“方才何大人取下的骸骨是右腿上的,您看那和尚的右腿曾经是否断裂过然后接上去的!” 老太医听了她的话很是诧异,可随后便按她的要求去看了棺材里两个紧紧相拥的尸体,他将手伸向无妄的右腿,果然他便看到大腿与小腿之间的骨头缺了一块,且他作为多年的中医,一眼便能看出此骨断了多年,虽然已经接好,但走起路来缺也与常人无异。 他随后放下右腿,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说道,“右腿确实有断裂过!” “什么,当真断裂过?” 众人眼中惊奇不已,这公冶韶华居然连看都不看就知那腿曾经断裂过?这怎么可能呢? 秦大人嘲讽的看着她问道,“可这与和尚骸骨变色一事有何关系?” 公冶韶华对他勾了勾唇,“秦大人别急啊!”随后又对老太医说道,“太医不妨看看,和尚头部是否有剧毒残留?” 老太医听她如此说,当下从袖口处取出一块布,从里面取了一根银针,对着无妄的头部扎去,当他再取出来时,只见那银针变黑,他惊恐的看着银针,“此针有毒,且还是剧毒!” 此话一出,众人心中纷纷都惊呆了。 所以说这和尚在大火之前就已经服毒死了吗? 公冶韶华看着他们的脸上变来变去的脸,突然开口问道,“潇皇后作为恭孝太子的生母,我想问问,恭孝太子生前他双腿可有断裂的经历?” 潇皇后被她这一问愣住了,随后想了想道,“他生前本宫派了许多护卫护他周全,从未有过断裂一事。” 公冶韶华听后,背着双手,看了那位何大人一眼道,“如此看来那和尚的骸骨经过洗筋一事而变红并非是什么不祥之人。” “和尚生前遭受过剧毒,腿部断裂,这种情况下的尸体定然也会变红,而恭孝太子生前没有遭受过断裂一事,也未喝过任何剧毒。洗出来的骸骨自然是白色。” 突然公冶韶华眼神扫过他们,声音有些低沉,“一个生前未遭受其他摧残的尸体,呈现白骨这是正常的,而一个生前遭受过摧残,洗出来的骸骨是红色,这也是自然现象。包括你们之前为亲人所下葬的尸体,只要尸体与土壤接触,他也会呈现红色。” “所以这并非是什么不祥,大凶!” 众人听了她的话,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难怪他们以前将人下葬之后再挖出来看遗骨时却是红色。 原来一直都是他们想错了吗? 此时他们纷纷都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惭愧,他们以前用这样的洗筋方式分离了许多亲人的尸体。如今想来当真是羞愧难当啊! 第137章 证据,铃声 公冶韶华的话使得在场的众人都面露惭愧,文寒烟看了一眼晁宸,见他的目光紧紧的盯着台上的公冶韶华,他眼底突然闪过一丝算计。 突然他低沉而又有些沙哑的声音响起,看着公冶韶华甚至还带着一丝嘲讽,“公冶大小姐,你说了那么多,我们又怎知不是你自己胡乱编造的呢?” 公冶韶华闻声向他看去,挑了挑眉,语气十分平淡道,“不知文公子想如何呢?” 文寒烟看着她,嘴里上扬,“自然是要拿出证据来,不然又怎能让人信服!” 然而这个时候的文太傅早已经对他的行为不满了,他作为太子太傅,如今自己的嫡子竟然蛊惑人心破坏恭孝太子的葬礼,还这般步步紧逼,心中的不满顿时暴露出来,他十分怒气的看着他,“孽子,如今这般场合,莫要胡来!” 可文寒烟根本就没有理他,他直直的盯着公冶韶华,好似她若不拿出证据便誓不罢休。 突然公冶韶华跨步走下台,来到文寒烟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文公子想要证据,那不如我将你当场杀了,来验证我所言到底是真是假如何?” 此言一出,众人惊恐的看着公冶韶华。没有想到她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华儿,莫要冲动!”公冶川景神情紧张的看着她,甚至已经做好了跑过去拉住她的动作。 “你……”文寒烟抬头与她对视,看到对方眼中的杀意时,他突然有些不敢赌了,仿佛下一秒只要他回答是,那她便真的会动手! 公冶韶华见他这般模样,嫌弃的转过身来,对台上的皇帝道,“陛下,如今真相大白,还请下旨继续祭葬仪式,莫要误了恭孝太子下葬的时辰!” 皇帝被她这一提醒才缓缓回过神来,看着底下跪着的人,提声问道,“各位爱卿如今可还有异议?” 众人见状,纷纷呐喊,“臣等无异议!” 他们心里此时不管公冶韶华说的是真是假,都必须是真的,只因方才公冶韶华便说了,想要证据,便杀了他作为证据,此女当真恐怖,谁家女儿会把杀人二字挂在嘴上,还敢公然说出来。 只见众人连看着公冶将军的眼神都不一样了,甚至都在疑惑他到底是怎么教的女儿! 皇后见众人纷纷妥协了,心里松了一口气。 皇帝见他们没意见,他大手一挥,“何爱卿,继续祭葬仪式。” 何大人看了一眼晁宸从地上站起身来,恭敬回道,“是,陛下。”随后他挺直腰杆,面对着众人,高喊道,“祭葬第二式,上香,祭酒!” 随后便见一名太监向每人分发了三束香。 燕京街道。 公冶潇潇带着梦然来到了大街上,然而此时的燕京大街之上虽然还有人贩卖东西,可却没有往日的叫卖声,甚至来来往往的人都少了些。 梦然看着这过于冷清的街道,突然背后一凉,她双手交叉搓了搓自己的肩膀,“小姐,今日这大街上都没什么人,我浑身都起鸡皮了。” 而今日的公冶潇潇穿着一套修身的白色长裙,肩部和腰部都有金色的链子装饰,简单的朝云近香髻的发型只有一根琉璃发簪,显得干净利落。 她听了梦然的话,蹙了下眉看了看周围,语气轻缓道,“今日是恭孝太子下葬之日,街道冷清些也属正常。” 很快两人便来到了一处布料作坊,掌柜的见来了人,立马笑脸上前相迎,“这位小姐可是来买布料的?” 公冶潇潇微微一笑,“近日可有红色的布料?”她想亲自为姐姐做一身衣裳。 掌柜的一听脸上的笑容更甚,立马说道,“小姐今日可是来对了,我们店近日刚到一批上好的丝绸。”说着便带着公冶潇潇来到柜前,介绍道,“您摸摸,这丝绸可是蚕丝所制作,那可是真丝绸。别处都不一定有呢!” 梦然上手轻摸了一把,尖呼道,“小姐,这丝绸摸起来好舒服啊!穿起来应该很轻盈!” 公冶潇潇见那丝绸的外表便知道这丝绸定不差,她忍不住将其中的红色丝绸拿起来摸了摸,脸上不知不觉温柔的笑了笑。 姐姐若穿着这样的布料定会感到舒适? “当,当,当!” 突然响起一道清脆而又有节奏感的铃铛声,公冶潇潇手摸着丝绸的动作一顿,脸上的笑意渐渐地消失,突然瞪大眼睛,露出一丝惊恐。 她抬头看向对面的掌柜,却见掌柜依旧满脸笑意的与梦然说着话。随后她又看了看四周,却没有看到任何可疑的人,只见到寥寥无几的客人在店里挑选着布料。 见此,她神情有些崩溃看着周围的人! 不会的! “当,当,当!” 熟悉的铃铛的声音依旧还在响动,她突然有些心慌的放下布料,朝着店外走去。只见那声音越来越清脆,她提着裙子跑到街道中间,转了一圈,还是没有看到任何可疑的人。 “当,当,当!” 清脆的铃铛声回荡在整条街道上,可是街上的人仿佛丝毫没有听到那道声音一般,依旧做着自己的事。 突然公冶潇潇内心深处的恐怖回忆又跑进她的脑海中,拼命的撞击着她!那恍若空虚的铃声围着她一直响,一直响。她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心底的惊恐刺激着她红了眼眶。 重来一次,那人还是不愿放过她吗? 突然那道铃声围着她响了几声后,便开始渐行渐远。公冶潇潇见此,惊恐的双眸,咬了咬牙跟着那道铃声跑去。 第138章 白公子,帮帮忙 而此时的梦然与店里的掌柜正愉快的交谈着布料,她拿着一块蓝色的丝绸,摸了摸,“小姐,这蓝色的也好舒服,不如你也做一身,穿着肯定很好看!” “小……”梦然见公冶潇潇没有回复她,便看向自己身旁叫了一声小姐,可自己身边早已空无一人。 她向四周看了看,可是都没有看到熟悉的身影,她心慌的放下布料,拉住对面的掌柜,问道,“掌柜,刚刚站在我身边的人呢?你可看见了?” 掌柜猝不及防被她这一操作给愣住了,“姑娘,我刚刚可是一直在跟你说话啊!哪会注意到其他啊!” 梦然一听,失落的松开了手,她猛然向外面跑去。 掌柜的见状连忙追出来,“唉,姑娘,你们还要不要啊,要的话我给你们留着啊?” 可是梦然此时内心已然十分着急,又怎会回复他呢! 掌柜的见她没回复,内心十分失落的又往回走,他以为今日定会卖出去一个大单呢! 而此时的梦然已经跑了不少摊位,店铺,可都没有找到公冶潇潇,她内心十分慌乱。 怎么办,她把小姐弄丢了! 她着急的眼眶都湿润了,流着泪看向四周。 小姐,你在哪儿啊?她怎么能光顾着和掌柜说话却把小姐忘了呢? 梦然用手将脸上的泪水胡乱的擦了擦,继续寻找。 “公子,今日可是恭孝太子葬礼,嫡亲子女都要参与的,你不去,大公子回来定会有怒火的!”书童看着白子烨担忧的说道! 白子烨听后不屑的笑了一下,“小桂子,你不要恐吓你家公子,本公子可不是被吓大的!” 说完他手拿着一把扇子在自己手心上一下一下的打着,他看着小桂子一脸害怕的模样,安慰道,“身为本公子的书童,不要这般畏手畏脚,多丢本公子的脸啊!大不了到时候被打一顿,本公子连你那份也承受了!” “。。。”他宁可相信母猪会上树,也绝不相信他家公子说的话,哪次受惩罚,他没有跟着他一起过。他都已经习惯了自己背后默默舔伤口了! 白子烨见他一脸坦诚的模样,便以为是自己给了他绝对的安全感,嗯,他可真是个好主子! 想到这儿,他好心情的一边扇着扇子一边好奇的看着街上贩卖摊上的东西。 小桂子满脸无奈的看着他,突然他一抬头,便看到不远处一脸着急的梦然,他拉了拉白子烨的衣袖,“公子,公子!” “你又怎么了?”白子烨被他拉的有些心烦,眼神不满的看着他。 他都被关在府上好长一段时间了,如今好不容易偷偷出来一回,结果身边这书童一点眼力见都没有! 小桂子冲着不远处的梦然眨了眨眼睛,语气似乎有些惊喜,“公子,您看啊!” 白子烨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结果便看到梦然在对面的店铺进进出出的,白子烨合上扇子,双手环抱,扇子抵在下颚。歪了歪头。 这不是那庶女的贴身丫鬟吗,她这是在干什么? 突然白子烨不知想到了什么,邪魅的笑了笑,背着双手朝梦然走去。 小桂子见状,疑惑的叫了一声,“公子?”随后赶忙追上白子烨的步伐。 而梦然从一个店铺里寻找无果后,便出来了,不料却碰到白子烨。然而还未等白子烨开口说话,梦然便走上前有些哭腔的声音道,“白公子,我家小姐不见了,奴婢恳求白公子帮帮忙,帮奴婢找找我家小姐!” 白子烨愣住了! 什么玩意?那庶女不见了? 白子烨看着她这副快哭的模样,不像是开玩笑的,立马收回脸上方才玩世不恭的模样,认真的看着她,“你先别急,先说清楚怎么回事!” 一旁的小桂子同样一脸认真的看着她。 梦然吸了吸鼻子,“我与小姐方才在周记布纺挑选布料,可是奴婢一回头,小姐便不见了,奴婢找了许久,可是都没有找到小姐。” 白子烨听完,神情有些凝重,“会不会是你家小姐有事先回去了!” 梦然一听激动的立马否决,“不会的,我家小姐从来不会把我一个人扔下的。就算有急事,她定也会与我说的。” 说到这儿,梦然擦了擦眼泪,“今日将军他们都去焚净山了,府上只有老夫人在,可老夫人年纪大了,受不得惊吓。白公子,您帮帮奴婢找找我家小姐,奴婢求您了!” 白子烨听她这么一说,显然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她一个女子,若真的失踪了,后果不堪设想。 “小桂子,你等会去南街方向找,我去西街找找。”突然白子烨看向梦然,扇子指着她,“你……” 梦然见他答应了,着急开口道,“白公子,奴婢梦然!” 白子烨了然的点了点头,“梦然是!你就在这条街继续找!”随后看着他们二人道,“四个时辰,不管有没有找到,去福满楼聚合!” 梦然和小桂子听后点了点头,“明白!” 白子烨见他们听懂了,说道,“那开始!” “白公子!”突然梦然叫住了他。 白子烨疑惑的看着她。 梦然深吸一口气,咬着牙说道,“希望白公子在寻找的过程中莫要提到小姐的名讳!不然,不然小姐的清白……” 话虽然没有说完,可都明白是何意。小桂子小心翼翼的看向他家公子。 “此事我有分寸,定不会提到你家小姐!。” 小桂子见状松了一口气,还好他家公子身上的叛逆此时没有发作,不然他是真替那位公冶二小姐担心啊!不要到时候人没有找到,全燕京的人都知晓公冶家二小姐丢了。 梦然显然也是心底一松,“如此,奴婢便谢过白公子了!” 白子烨摆了摆手,便向着西街的方向而去。而其余两人见状也都纷纷开始行动! 第139章 棋子就该待在棋盘里 而这边的公冶潇潇跟着那道空旷的铃声渐渐地跟到了城外的一处落魄的佛庙里,她因着急的追赶铃声,脚边的白裙沾染了不少泥土。 此时的她站在佛庙里,看着面前脏乱破损的佛像。她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底的害怕,鼓足了勇气大声质问道,“把我引到这儿来,却不敢现身吗?” “哈哈哈哈……” 突然一道似男似女的声音在佛庙里响起。 熟悉而又空旷的声音使得公冶潇潇内心深处可怕的回忆更加清晰,她眼神惊恐的向四周看了一圈,“你到底是谁?” 这个前世一直在她耳边蛊惑的人,她到死都未知晓他是谁! 突然公冶潇潇在她转身之际看到那个一身黑袍的人,他全身上下都紧紧的包裹着,根本看不到一丝的皮肤外露,脸上戴着黑色狰狞恐怖的面具,独独露出一双眼睛。给人一种神秘而又危险,宛如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一般。 “啊!”公冶潇潇被他吓的摔在地上,她双眼惊恐的看着他,声音有些惊恐,“你,你到底是谁?”为何重来一次,他还是不肯放过她? 神秘的黑衣人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里竟然带着一丝怜悯,有些责怪的语气问道,“公冶潇潇,你可知错?” 公冶潇潇愣住了,她激动的看着黑衣人的眼睛,“我何错之有?” 面具下的神秘人唇角微微勾起,“身为一颗棋子,不好好待在棋盘里,竟然擅自脱离棋子应该待的位置,如此还不是错吗?” 公冶潇潇听后冷笑一声,她从地上爬起来,不甘示弱的看着他,“我公冶潇潇从来就不是任何人的棋子!”说完,她故作镇定的从他面前经过,向外走去。 神秘人见此也不生气,突然他仿佛有些慈悲为怀的说道,“你可比前世聪明太多了了!” 公冶潇潇一听,脚步停了下来,眼底惊恐的转身看着他,“你,你这是什么意思!”这个人怎么会清楚她的底细! 神秘人缓缓转过身来,双目慈悲的看着她道,“可我还是喜欢上一世的你,这一世的你竟然有了自己的意识,还学会反抗我了!”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公冶潇潇握紧了双拳。 突然那人一个闪身来到她面前,伸手掐住她的脖子,将她轻而易举的举过头顶,暗沉无光的双眸盯着她。 公冶潇潇因身体的失重感,喉咙处传来的窒息让她用力的挣扎着,惊恐的双眼俯视着他,“放,放开我!”她双手紧紧的抓住那人的手,试图将那手分开。 可她不管怎么用力,都挣不开他的魔爪。 那人面具之下的神情恐怖又深沉,蛊惑清脆的声音响起,“公冶潇潇,你是庶女,而公冶韶华是嫡女,你们本就是敌人。你所受的那些耻辱,所失去的尊荣全是因为她!她分走了你亲人的爱,你就该将她所拥有的一切全都抢过来,然后杀了她。你会成为世上最尊贵的女人,母仪天下!” 公冶潇潇因为缺氧满脸通红,脑袋也有些迷糊,她双手拼命的想要分开脖颈上的那只手,听到他如同前世一般蛊惑她的声音,她眼底闪过一丝害怕,她反抗道,“不,不是这样的,姐姐从来没有,对,对不起我!我不会,被你迷惑的!” 神秘人没想到事到如今她居然还要反抗他,他眼底闪过一丝狠厉,接着另一只手拿出铃铛举过头顶,轻轻的摇晃着,“当,当当。”清脆悦耳的声音在公冶潇潇耳边响起。 公冶潇潇却不觉得好听,相反她从心底害怕甚至厌恶,她心底深起一股无力感,难道她重来一次还是逃脱不了这样的命运吗?那她重生有何意义? 那人见她终于安静,手上摇晃铃铛的动作依旧未停,甚至嘴里低语的念叨着什么! 就在神秘人以为公冶潇潇已经失去意识时,突然公冶潇潇伸手将自己头顶上那唯一的琉璃簪子取下,三千青丝顺势而落,被风微微的吹动着,她嘲讽的说道,“你,以为我,还,还会任由你摆布吗?” 她既然杀不了他,那她便让自己保持清醒! 于是公冶潇潇在神秘人还未反应过来之时,右手举着簪子向自己的左手上狠狠地划入,尖锐的簪子划过白嫩的皮肤,瞬间红色鲜血冒了出来,直到她划到自己的手腕处才停了下来。 划完左手后,簪子便掉在地上,手上的疼痛使她保持着清醒,不被那人迷惑了心智。 “滴答,滴答!”鲜血滴落在泥土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神秘人见她居然对自己下手这么狠,愣住了。 公冶潇潇见此把握机会拼命挣脱了束缚,跌倒在地,她咬着牙强忍着左手上的疼痛,爬起来摇摇晃晃的逃离了这个地方。 神秘人见状任由着她跑走,也没有上前去追她。此时的他眼底黑雾环绕,看着公冶潇潇摇晃的背影,勾了勾唇。 公冶潇潇,你以为如此便结束了吗? 而公冶潇潇手上的伤口又长又深,鲜血跟着她流了一路,白色的衣袍早已血迹斑斑。她脸色苍白的向身后看去,见那人没有追上来,心下松了一口气。 “啊!”突然她被前方的一颗石子绊倒在地。 心底的害怕,身体上的疼痛刺激着她,她眼角划过一滴泪。她脑海中却闪过一抹红影,嘴角虚弱的上扬着。 姐姐!潇潇没有被他蛊惑! 第140章 昏迷,她是本公子的未婚妻 公冶潇潇因手臂上的伤口没有及时的包扎妥当,流出的鲜血越来越多。甚至将她靠近左手的一半衣袍全部染红,她强撑着自己走到燕京城内。 此时的她,披头散发,苍白的脸庞上不知何时沾染了些许血迹。她视线迷糊的看着前方的路,向前走着。 路边来来往往的路人看到她这副模样都惊呆了。 “天啊,这姑娘怎么浑身是血啊!” “这是受了多大的伤啊,怎么流了这么多血啊!” “这模样,看着都疼!” “这是招惹了仇家!” “这脖子这一圈都红了,这是被谁掐了?” …… 周边的路人小声的议论着,连看着她的眼神都十分的同情,可却没有一人上前帮她,因为他们都怕给自己带来麻烦。 而公冶潇潇仿佛没听到一般,自顾自地向前走去。 白子烨此时刚从一个拐角处出来,他边走一边还东张西望的寻找着,突然他好像看到了什么,再次转头看去,却看到一个披头散发的背影。 他顿时停住了脚步,往日那玩世不恭的模样又出现在了脸上。 找了你那么长时间,你居然在这儿! 接着白子烨快步向着那白色的身影追了过去,手上的扇子一下没一下的拍打着手心,他看着面前的背影,语气傲娇的叫了一声,“喂,前面那个庶女。你跑去哪儿了?知不知道本公子找你找的有多辛苦。” 累死他了,他还以为那庶女怎么了呢,结果家人好好的在大街上走着呢! 公冶潇潇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脚步停了下来。 “你……”。就在白子烨想开口继续嘲讽她时,公冶潇潇缓缓的转过身来。白子烨看到她脸色苍白,浑身是血的模样时,愣住了。 公冶潇潇眼神模糊的看着他,她看不清叫自己的是谁。突然她身形一晃,眼看着她马上就要晕倒在地时,白子烨咒骂一声“该死!”将手上的扇子一扔,飞奔过去抱住了她。 白子烨看着自己怀里昏过去的公冶潇潇,快速的扫了一眼她身上的血,随后神情有些紧张的抬头看向四周,可因为靠近城门,周围没有医馆的存在。 他连忙将公冶潇潇抱起,向福满楼奔跑过。 “掌柜,掌柜!”白子烨刚踏进福满楼,便开口大声呼叫。 掌柜抬头一看,一名浑身是血的女子被人抱在怀里,他皱起眉赶忙走上前,“白公子,这是……” 白子烨根本没时间跟他解释,神情凝重,“给本公子安排一名大夫,速去!”说完,着急忙慌的抱着公冶潇潇向二楼包厢走去。 “白公子,我这就去安排!”掌柜见状也意识到人命关天,不得有误,连忙向福满楼后院走去叫大夫。 此时他无比庆幸,上面的人为福满楼安排了几名大夫驻守大楼。不然今日恐怕要耽误病人看病了,到时候也影响到酒楼的生意! 很快一名三十多岁的大夫来到白子烨所在的包间,当他看到床上那被鲜血染红的女子时,惊愕到了,“白公子!” 白子烨听到声音,赶忙给他让出了位置,“大夫,你快看看她!” 他没有发现的是,此时的他声音有些颤抖,甚至就连双手都紧紧的握成拳! 大夫见状,连忙上前,为公冶潇潇把脉,当感受到脉搏时,只见他神情有些凝重,随后他又翻了翻她的眼皮,观察她的双眼。当他眼睛看向左手那一片鲜红时,迟疑了片刻。 白子烨见他看了半天,也没有说任何一句话,着急的问道,“大夫你倒是说话啊,她怎么样了?” 大夫感受到他的急促,说道:“白公子,稍安勿躁。这姑娘受了惊吓,也失血过多,导致昏迷不醒,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只是……”突然大夫说话的声音停顿了。 白子烨听他说没有生命危险,松了一口气,可接着又听到他说到后面又不说了,皱着眉紧张的问道,“只是什么?” 大夫站起身来,看着公冶潇潇的左手道,“这姑娘左手定是伤势十分严重,眼下需要立马包扎伤口,不然伤势恶化,便会引起高烧不退。可是老夫是男子,这该如何是好?” 白子烨一听也察觉到了大夫的难处,可现在她那贴身丫鬟也不在,他也是男子啊! 突然他脱口而出,“她是本公子的未婚妻,是本公子未过门的妻子。大夫,你把需要上的药留下,剩下的本公子来!” 大夫一听诧异了片刻,他也没听说过这位玩世不恭的白公子有未婚妻了啊! 不过他作为一名看病行医的大夫,不问病人的私事是基本的素养,于是他开口道,“也好,那老夫便将药交给白公子了!” 说完,他从药箱里掏出两瓶药,一瓶止血,一瓶消炎,还有一些纱布。甚至还给他留下了一把剪刀,他递给白子烨又交代道,“白公子,你待会儿要先将她的衣袖剪掉,用清水将周围的血迹清理干净,注意莫要触碰到她的伤口。那姑娘手上的伤虽然能包扎止血,但恐怕日后也会留疤!这姑娘要是清醒过来,白公子可要注意她的情绪,劝她莫要激动!” 虽然他没见到伤口的深浅,可是从周围的血迹来看,定是十分严重。一个女子最在乎的便是皮相,若她知道自己会留疤,恐怕会情绪激动接受不了。 白子烨接过大夫递过来的东西,听了他的话抿了抿唇,“多谢大夫,大夫下去告诉掌柜一声,看病的银子记在本公子名下,改日本公子安排人送来。” 大夫听他这样一说,笑道,“老夫就在酒楼后院,白公子若有事可叫人过来叫老夫一声,那老夫就先告退了!老夫会让小二给白公子送一盆清水上来。” 白子烨听后点了点头,拿着手上的药,纱布,剪刀陷入了沉思,他方才怎么就冲动之下说她是他的未婚妻了呢?这一点都不像是他的行事作风。 第141章 触目惊心,招魂 大夫走后,白子烨回过神来,向床边走去,他手上的东西放在床边。拿着剪刀向公冶潇潇的左手伸去,可却停在了半空中。 此时他有些纠结,他抬头看了看昏迷不醒的公冶潇潇,咬了咬牙。罢了,这里就他一人,他便救人救到底,帮她把药上了。 最后白子烨拿起剪刀不再犹豫,眼神专注的看着公冶潇潇的左手,从手腕处的衣袖慢慢的往上剪去,他动作轻柔且小心。 可是随着衣袖的剪开到手臂上时,手上的伤口便越加的清晰,从手臂到手腕,宛如一条狰狞的猛兽一般露了出来。 白子烨看到如此触目惊心的伤口,愣住了。 她到底经历了什么,这么长的伤口,他看着都疼! “咚咚!”突然门外响起敲门声。 白子烨起身开门便见到端着一盆水的小二。 “白公子,大夫让我送一盆水过来!” 白公子接过那盆水说道,“多谢,你可以走了!” 小二闻言也没有说什么,帮他把门关上。 白子烨将水放在桌上,又用帕子打湿待拧干好,他才走到床边,小心翼翼的用打湿的帕子擦拭着她手臂上的血迹。待他看向公冶潇潇那苍白的面容时,只见她眉头微皱。 从未照顾过人的白子烨见她这样,便知晓定是自己碰到了她的伤口弄疼了她。于是他更加细致,轻柔的擦着周围血迹,就连呼吸都小声了许多,生怕再次将她弄疼,一遍又一遍生疏的擦着。 终于伤口周围的血迹擦干净后,他看着那手上的伤口,皱了下眉。只因那只原本皮肤白嫩光滑的手,此时的伤口却显得十分的碍眼。 他小心翼翼的将药挨着那条伤口慢慢的洒上,他又抬头看了一眼公冶潇潇,见她又皱起了眉头。便低下头一边上药一边轻轻的吹着她的伤口。 焚净山。 在场的众人挨个向台上的棺材献了三束香后,每人又从太监手里接过一杯酒倒在了地上。 何大人见他们倒完后,高呼:“祭葬第三式,跪拜!” 随后众人纷纷跪在地上。 何大人见此高喊道,“叩首!” 跪在地上的众人听后,整齐的将头磕在地上,随后抬起。 “再叩首!” 同样的动作,众人又做了一遍。 “礼毕!” 何大人说完,众人纷纷从地上站了起来。 何大人看向一旁的皇帝,恭敬道,“陛下,祭葬仪式已经结束了!” 皇帝听后,大手一挥,“那便入葬!” “等等!” 此言一出,众人都疑惑的看着她。 皇帝听到声音,转头疑惑的看着皇后,神情有些不悦,“皇后,如今朕与大臣都已经同意那和尚和伊儿葬在一起,你如今还有什么不满的?” 皇后双眸冷漠且冰冷的看着他,没有回复他的话。 这时突然从山脚下,走上来一群七八个穿着灰色衣袍的和尚,他们似乎还抬着一个箱子,带头的显然是灵隐寺的方丈,他一身浅黄色长袍,外面还披着一件发着亮光的红色袈裟,下颚处有一把茂密而又花白的胡子。这一群人双手合十的来到众人面前。 众人看到灵隐寺的方丈以及后面的和尚来到此地,心中都惊讶不已。 公冶韶华看着那带头的和尚,皱了下眉。 这闹得又是哪出? “阿弥陀佛,贫僧见过陛下,皇后娘娘!”方丈双手合十对着皇帝微微的躬身道。 他身后的七八个和尚将木箱子放在地上,也学着方丈的模样向皇帝行礼。 “免礼!” 皇帝皱着眉,看着面前的方丈,有些疑惑,“方丈来此所为何事?” 这时皇后娘娘开口道,“是臣妾让他们来的!臣妾请方丈来为伊儿超度,招魂。让伊儿找到归途转世投胎,不会成为孤魂野鬼!” 众人听完,有些惊愕的看着皇后,皇帝听后看向了方丈,似乎是在询问皇后说的可是真的? 方丈见此,躬身道,“阿弥陀佛,陛下,皇后娘娘说的是真的!” 众人一听也有些了然的点了点头,大晁人信佛,请灵隐寺的和尚来超度死人这在民间也十分罕见,只是却从未见过灵隐寺的方丈亲自出关,如今这般。想来公冶韶华方才说的,棺材里的和尚并非不祥之人是真的,不然方丈也不会同意皇后娘娘的提议亲自出关超度! 如此众人也便没有像方才那般提出反对。 皇帝见众人这般都没有意见,脸上的神情有些严肃,“那便劳烦方丈了!”如此伊儿泉下有知定也会安心去投胎,也不会再到处飘荡。 第142章 衮冕服,供血 皇帝说完后,方丈便转身对着身后的小和尚道,“将箱子打开!” 随后和尚将箱子打开后,方丈又躬身道,“陛下,此招魂还需朝堂之上的五位高官参与。” 众人听后心里闪过一丝惊讶,这与民间的招魂竟是不一样的,因为民间的招魂仅仅只需亲近之人跟随小和尚在棺材周围走上几圈便可,可如今这恭孝太子的招魂竟然需要五名高官大臣,果然当真是皇家之人,就连招魂都如此独特。 皇帝思考片刻后,看着底下的大臣,缓缓说道,“那便由镇国公,潇丞相,公冶大将军,文太傅,还有白少卿来为恭孝太子招魂!” 这几名官员听到皇帝念着自己后,站出来,跪道,“臣,遵旨!”接着这几名官员便陆陆续续的走上台。 底下的公冶韶华看着这一幕,不知为何,她总觉得那和尚怪怪的,他虽然眼睛看着别人,可他那有意无意的余光总是瞥向她! 随后方丈对他们说道,“还请五位大人穿上衮冕服!” 各位大人都互相疑惑的看了看,接着和尚从箱子里将衮冕服拿出来,一人一件的递给他们。 待他们接过衮冕服并穿在身上时,众人被这衮冕服给惊艳到了。只因那衮冕服都是玄衣纁裳,上身是黑色上衣,下身是红色裳。 而他们所披着的大裘冕上衣锈着日,月,星辰,山,龙,华虫等六章锦绣纹,而下裳则锈着藻,火,粉米,还有各种祭祀用的酒器,黑,青两色相间的斧状花纹,又被称为十二章服!而他们头上戴着的冕冠是采用的十二旈制。 他们从未见过这样一件高贵而又华丽的衮冕服,穿在身上多么的壮观啊!结果仅仅只是为了招魂所穿。再好看,也不能无时无刻的穿,不然多不吉利啊!众人心里纷纷都有些惋惜! 实在太可惜了! 公冶韶华见到这样一件衮冕服心里都有些惊愕。 这不就是她在现代博物馆中所看到的衮冕服吗?她记得当时博物馆中记载,这衮冕服是周王用来祭祀“昊天上帝”时所穿,上面还说这衮冕服上的大裘只准天子专用,诸侯不得被赏赐十二章纹的衮冕服,也不得使用十二章纹的衮冕服。 没想到在这个陌生的朝代她居然还能看到现代的东西,这久违的熟悉感当真是玄妙!只是她没有想到这衮冕服在这里居然是用来招魂的,她前世竟也没见过。看着众人这表情,估计也是第一次见! 只是为何,这一世这衮冕服突然出现在众人视线?仅仅只是为了招魂吗,还是另有所谋? 公冶韶华看着台上的那位方丈陷入了沉思之中。 皇帝也被这衮冕服给震惊到了,显然他也从未见过,只是看到上面还绣着一只龙时,他蹙了下眉,可一想到这是招魂所用的服饰时,他也便没有追究。 这时方丈见他们都已准备妥当,双手合十,躬身道,“阿弥陀佛,还请五位大人,跪在地上高呼三声恭孝太子!” 五位大臣闻言相互对视一眼,随后按照方丈所说的那般,跪在太子棺木前,高呼, “恭孝太子!” “恭孝太子!” “恭孝太子!” 其声音一遍比一遍大,大的竟然惊动了林中的鸟儿,使得他们惨叫几声向四周飞去! “轰隆——”突然天上居然响起了一声雷呤声 那高喊的五名官员和众人一样都惊恐的抬头看着天上! 这是怎么了? 晁宸看着这样的一幕背着双手,皱起了眉。 皇帝与皇后两人都不可思议的抬头看着天上。 只见原本有些阴沉沉的天空,在打完这道雷声后居然奇迹般的变的亮堂了!甚至还能隐隐的看到天边升起的那道红光。 方丈见众人似乎被眼前的景象吓到了,双手合十,解释道,“阿弥陀佛,各位莫怕!如今这般,恭孝太子便算是回应众人他听到了!” 众人心里纷纷了然,原来如此! 皇后娘娘听完,眼角有些泛红的盯着天空。 伊儿,我的孩儿,你听到了吗? 公冶韶华见此神情却有些凝重,她本人其实是个唯物主义的人,可如今这般再加上她自己便是重生的,她心里竟开始怀疑莫非世上当真有鬼神论不成? 随后方丈双手合十说道,“阿弥陀佛,还请五位大人将衮冕服脱下盖在恭孝太子的尸体上!” 方丈刚说完,底下的人满脸的不可思议。 这么好的服饰当真就用来为恭孝太子作陪葬了吗? 真是太可惜了! 而那五位大臣能够坐上高位的人,又岂会被一件衮冕服给迷惑,当下听到方丈说脱下来,这五人便纷纷井然有序的将衮冕服脱下,然后按照方丈的要求将衮冕服盖在恭孝太子的尸体上。 待五位大臣将衮冕服放入尸体上后,便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站着。 皇帝见此,对着方丈问道,“方丈,如此便算完成了?” 方丈闻言,双手合十恭敬道,“陛下,若是平常百姓家定不会这么繁琐,可这是为恭孝太子所招魂,眼下还差一样东西!” 皇帝听后,挑了挑眉,“哦?不知方丈说的是何物?” “陛下,此物为一女子的血!” 皇后一听,语气诚恳,立马说道,“方丈,那你便用本宫的血,多少都可以!” 谁知方丈却摇了摇头,躬身道,“皇后娘娘,不是您的血。” 皇后一听愣住了,不是她的血?那要用谁的血? 就在众人都疑惑需要用谁的血时,只见方丈抬起头,看着底下的人,眼睛直直的盯着那人。 众人顺着方丈的视线看了过去,待看到是谁时,惊愕到了。 怎么会是她? 而此时的公冶韶华皱着眉与台上的方丈对视。 谁的血都不用,偏偏要用她的血,这是特意来针对她的? 皇帝与皇后自然看出来了,这确实让他们意外到了,特别是皇后,她此前还帮着太子妃针对过她,如今她的伊儿需要血,还只能是她的,她会愿意吗? 此时的皇后紧张的看着公冶韶华。 “这位施主,不知可否能献点血出来呢?”方丈当着众人的面直接问了公冶韶华。 公冶韶华听后,心里冷笑一声,今日这么多人,倘若她拒绝,说不定别人会说她对皇家不敬,若让她直接答应,可她心里怎么就那么不舒服呢!还是这和尚是谁让他来特意针对她的? “我不过就是一个将军之女,与恭孝太子非亲非故,不知方丈打算如何用我的血为恭孝太子招魂呢?” 公冶韶华问完,双眸死死盯着他的眼睛,想从他的眼神里看出破绽! 第143章 奉血, 葬入地宫 “我不过就是一个将军之女,与恭孝太子非亲非故,不知方丈打算如何用我的血为恭孝太子招魂呢?” 公冶韶华问完,双眸死死盯着他的眼睛,想从他的眼神里看出破绽! 这时前方那位秦大人却冷笑一声,眼神嘲讽的看着她,讽刺道,“方才公冶小姐还说什么君子之交淡如水,小人之交甘若醴!如今听公冶小姐这质问的语气,似乎是不愿为恭孝太子献血啊!那公冶小姐是否也承认自己是小人呢?” 此话一出,众人看着公冶韶华的眼神都变了,似乎是在责备她? 公冶韶华对于他的嘲讽却不以为然,而是轻飘飘的问了一句,“那看来若是方丈想要将我的血放干来为恭孝太子招魂,我也是连问都不能问了?” 秦大人听后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眼睛眯了眯,“若是能为恭孝太子殉葬,也亦是你的荣幸!” “那不如这份荣幸给你好了!反正秦大人已年过半载,早晚都是要死的,不如就提前为恭孝太子殉葬好了,也算是为你后辈积福了。” 公冶韶华眼神冰冷的看着他,“如何,秦大人?” “你,你……”秦大人被她气的,瞪大了眼睛,手指颤抖的指着她,半天说不出话来。 方丈见众人误会他的意思了,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施主误会了,老衲并非是想要放干你的血。” “哦?”公冶韶华对着他挑眉,显然很意外他会说出这样的话,“那不知方丈为何要选做我的血来为恭孝太子招魂呢?” “因为施主与别人有所不同。”方丈双眼慈悲的神情看着她,“施主是忠将之后,拥有一颗七窍玲珑之心。” 公冶韶华听后,心里一阵苦笑。 她父亲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确实对大晁忠心不二,她也确实是忠将之后,可她父亲前世却被那人以通敌卖国的罪名将其斩首。 至于七窍玲珑之心,她自问自己杀了那么多人,心应当是冷的亦或者是黑的,又怎会如他所说的那般! 突然她脑海中又出现了大火那晚的晁庸伊,公冶韶华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 罢了,若她的血当真如这和尚所说的那般,能够为晁庸伊招魂,那她便帮晁庸伊一次! 公冶韶华睁开双眼时,向台上的方丈走去,清冷的声音问道,“不知方丈想要我如何做?” “还请施主跟老衲过来!”方丈说完便带着公冶韶华走到棺材面前,又从衣袖里掏出一根细针递给公冶韶华道,“施主,用针扎你的食指,随后将血滴两滴在恭孝太子额间便可!” 公冶韶华按照他所说的那般,用针将自己的食指扎出血后,她快速的对着晁庸伊的额间,用大拇指按压,将血滴了两滴下去。 可她忽然又看到一旁的和尚无妄,又将血对着无妄的额间滴了两滴。 若她的血真的对晁庸伊有用,那应该对这和尚也有用! 方丈见此,眼底闪过一丝诧异。可面上却表现的异常平静。 他方才便说过,她有一颗七窍玲珑之心。 公冶韶华滴完血后,便向台下走去。 众人见此,都有些意外。 这便结束了? 最后皇帝问道,“方丈,可结束了?” 方丈双手合十躬身道,“陛下,可以入葬了!” 皇帝听完,背着双手,神情严肃道,“何爱卿,入葬!” “是,陛下。” 何大人恭敬的回复皇帝后,高喊一声,“葬入地宫……” 将士们听后,上前将棺材上的棺材盖盖好,随后抬着棺材从地宫的墓室前门进入地宫,其身后跟着一些太监,他们手里拿着方才祭葬用的各种葬品。至于皇帝与皇后,以及各位大臣及其家人便在外等候。 地宫过道呈阶梯式的形态一路向下,越往下那密室空间便越狭窄,甚至光线也越来越黑暗。不过甚好有几名太监在前方引路,他们将过道两边的灯珠点燃,那墙上画的各种各样的朱雀,飞马,蔓草,男女使者等纹饰在火光的照耀下摇摇晃晃的暴露在众人面前。 随后他们进入到地宫的最底部,那里放着一件宽三米,长四米,高约二米的庑殿式石椁,上面刻着两只睁着眼睛的朱雀。 将士们齐心协力将棺材放入到石椁里,然后用一根手掌那么粗的铁链围着石椁紧紧的缠绕了几圈。而那群太监则是将手里拿的各种各样的陪葬品规矩的摆放在石椁面前,其中一人将皇后娘娘交给他的灵碑位放在葬品的中间,只见上面写着“恭孝太子之墓”。 待做完这些后,众人便纷纷退了出去。 外面的人见里面的人出来后,纷纷后退了几步,何大人见此,高喊一声,“封宫……” 将士们一听,将地宫所有的出入口中的石门全部推上去紧紧封闭着。 皇帝见此,说道,“留一千士兵驻守地宫!其余的回宫!” “是!”士兵恭敬回道。 就在皇帝转身想离开时,却看到一旁失魂落魄的潇柔,他皱着眉思绪了片刻,道,“太子妃!” 潇柔听到皇帝的声音,回过神来,跪在地上道,“儿臣在。” 皇帝看着她叹了一口气,说道,“你与恭孝太子至今都没有子嗣,朕也不忍心让你替恭孝太子守寡,朕便做主替恭孝太子与你和离,让你恢复萧家嫡女的身份。你还年轻,若能寻得一良人,朕会为你赐婚的!” 潇柔一听抬头惊愕的看着皇帝,这是不是说明她将来还有机会嫁给晁宸? “臣女多谢陛下!”潇柔对皇帝磕头道。 皇帝见此便抬脚离开。 可刚走几步又停下来往后看了一眼,见皇后依旧站在原地盯着那处地宫,缓缓说道,“皇后,该回宫了!” 而皇后却连看都未曾看他一眼,自顾自的走在皇帝面前,皇帝见皇后对他依旧如此冷淡,叹了口气,随后也跟上了脚步。 众人见此纷纷下跪,道:“恭送陛下,皇后娘娘!” 潇柔站起身来远远的看着晁宸,晁宸自然也注意到了她的目光,可他神情冷淡的移开了视线。 潇柔见他如此冷漠,咬了咬下唇。 待皇帝和皇后坐上软轿离开后,众人这才缓缓起身,各处寻找自己的家人,往山下走去。 而正当公冶韶华也要去寻找公冶将军之时,身后却传来一道声音。 “施主请留步!” 公冶韶华转身疑惑的看着叫住她的人,待见是那位方丈时,有些诧异的问道,“方丈还有何事?” 只见方丈双手合十说了一句“阿弥陀佛”之后,伸手从衣袖处取出一个灰色的锦囊,递给公冶韶华,“还请施主将此锦囊收下。” 公冶韶华接过精囊,皱了下眉,疑惑的问道,“这是何物?” “施主,不到万不得已万不可打开此锦囊。否则便算是窥探天机,还请施主谨记!”方丈说完,眼神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公冶韶华,随后便转身离开。 公冶韶华看着方丈离开的背影,心里却没有将锦囊一事放在心里。 她可不认为这位灵隐寺的方丈当真能知晓什么天机,恐怕是在故弄玄虚! “华儿,你在看什么?”不知何时公冶川景走到公冶韶华的身边,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 公冶韶华被他拉回了思绪,再看时,那前方早已没有了和尚的踪影,她面容平静的将手里的锦囊随手放入衣袖里,淡定的说道,“没什么!” 公冶川景听后有些狐疑的看着她,“父亲已经在前面等着我们了,我们快过去。不然待会儿天黑了,便看不到路了。” 公冶韶华淡淡的“嗯。”了一声后便向前方走去。 公冶川景又再次看了一眼后方之后便跟上公冶韶华的步伐与她一同去找公冶将军。 第144章 梦语,逗弄 此时燕京福满楼。 梦然与小桂子在街上寻找公冶潇潇无果后,便来到之前说好的集合点福满楼,等到了福满楼之后,两人这才得知白子烨已经找到了公冶潇潇。 而白子烨在此之前也已经将公冶潇潇手上的伤口处理干净并用纱布包扎妥当。见梦然与小桂子两人回来后,便让梦然去成衣店铺买了一身女子衣袍,来为公冶潇潇换上。 当梦然走进二楼包厢看到那床上躺着浑身都是血的公冶潇潇时,满脸的不可置信,待走近看到她那手上长长的纱布时,瞬间湿润了眼眶。 小姐这是经历了什么,怎么会变成这般模样? 她双手颤抖的将公冶潇潇身上的衣袍脱下,待看到公冶潇潇右手臂上的那颗守宫砂还在时,她咽了咽口水,松了一口气。 幸好小姐守宫砂还在,不然今日之事恐怕会给小姐招来祸患! 而此时守在门外的白子烨看着关闭的那扇门时,习惯性的做了一个扇扇子的动作,可随后才反应过来他方才情急之下竟然把扇子丢了。无奈之下,他双手环抱的在包厢外走来走去。 小桂子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又看了看白子烨,咬了咬牙道,“公子,时辰不早了,要不我们就先回去,反正现在公冶二小姐已经找回来了。” 白子烨停下脚步,眼睛瞪了他一眼,语气有些不满,“急什么?” “。。。”小桂子内心有些欲哭无泪,面上表情十分难看,“公子,您可是忘了我们今日是趁大公子不在偷偷出来的,眼下时辰也不早了,恭孝太子祭葬一事定然已经结束,若是大公子回到府上见不到公子,定会十分生气!”到时候他肯定也要跟着受罚。 但是最后一句他肯定是不敢说的,因为…… “不是,小桂子,本公子今日不是与你说了。到时候本公子连你那份也一起受了,你怎么又提这事啊!况且本公子今日是在做好事,那人肯定不会发脾气的!” 小桂子,“。。。”他就知道他家公子会这般说话! 突然白子烨脸上又再次出现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嫌弃的看着小桂子说道,“本公子今日做了好事,岂能不留下大名!那等做好事不留名的风格可不像你家公子!”哈哈,到时候等那小庶女醒来,看他怎么跟小庶女要报酬! 小桂子听完无奈的扶额,他家公子这副姿态当真是把一个纨绔子弟的模样表现的淋漓尽致了! 这时包厢的门开了,梦然看到外面站着的两人微微有些诧异,她以为这两人应该走了才对,没想到还在外面等着。 想到这儿她俯身对着白子烨行礼,语气诚恳道,“今日多谢白公子帮忙!” 白子烨一听,咳嗽一声,故作高深的模样说道“无妨,这事不过是搭把手的事!”要谢也要等那小庶女醒来自己谢才是,毕竟他可是为了她谎称自己是有未婚妻的人,他为了能给她及时包扎伤口,可是把自己的清白给丢了。 突然小桂子便接收到自家公子的眼神示意,他眼里疑惑了片刻随后反应过来说道,“那什么,梦然姑娘今日定然还没来得及吃东西,不如我们先下去吃点东西?” 梦然听他这么一说也才感觉到肚子传来的饥饿感,今日小姐突然失踪,她也没有心情吃东西,眼下确实有些饿了。可…… 梦然脸上有些迟疑的看着床上的公冶潇潇。 小桂子见状看出了她的顾虑,连忙说道,“梦然姑娘,有我家公子在这儿看着呢,你就放心跟我下去吃点东西!” 梦然听后,看了一眼一旁的白子烨,见他镇定的模样,感觉还挺靠谱的,咬了咬牙,“那就多谢白公子了!”今日若没有白公子帮忙,她也不会找到小姐,现在让他帮忙看会儿小姐,应该不会有事!况且小姐手上的伤还是白公子帮忙清理的呢! 白子烨点了点头,说道,“去!” 小桂子一听,连忙拉着梦然向楼下走去,梦然被他这一拉,心里顿时感觉不对劲,怎么感觉这两人怪怪的? 白子烨见他们走了,这才踏进包厢将门关上。 而此时的公冶潇潇似乎梦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她全身发抖,双手紧紧的抓住身上的被子,额头上出现了些许的汗珠。 “不,不是这样的!” 白子烨听到声音连忙向床边走去,却见她满脸痛苦的低语着,他双手撑在自己的膝盖上弯腰俯身,似乎是要听清她在说什么。 “姐姐,我,我错了!”公冶潇潇声音有些哽咽。 白子烨一听看着她痛苦的脸庞,眼里闪过一丝疑惑。她方才说错了,什么错了? 突然他看到公冶潇潇的眼角处留下一颗晶莹剔透的泪珠,白子烨愣住了。 她哭了? 随后公冶潇潇似乎能够感知到自己流了眼泪,她慢慢的伸手将眼角的泪珠擦掉,待睁开双眼时,她一眼就看到了近在咫尺的白子烨,有些不可置信,“白,白公子?” 白子烨没有想到她会突然睁开眼睛,脸上瞬间出现了以往的傲娇,站起身来,说了一句“你醒了!” 公冶潇潇听了他的话,疑惑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独特的包厢装饰与别家完全不同,且她先前也来过几次福满楼,她当下便知晓自己在福满楼的包厢。她又看到一旁带着血迹的衣袍,便知道那定然是她身上换下来的,她动了动了左手,能感知到缠绕在她左手上的纱布。 她右手支撑着自己坐起身来靠在床栏上,这才看向一旁的白子烨,脸上虚弱的笑了笑,苍白的嘴唇说道,“今日多谢白公子救命之恩!” 白子烨见她如今这副模样居然还笑得出来,当下生出一股想逗逗她的想法,眼底闪过笑意,“二小姐,你身上的衣裳是本公子换的!你的伤口也是本公子处理的!” 白子烨说完双眼紧紧的盯着公冶潇潇,他想从她脸上看到一丝慌乱甚至是无措。 然而公冶潇潇听后,脸上依旧带着笑意,语气平静道,“不管怎样,今日也是白公子救了我一命,这些我并不在意。” 其实她早就看出来了,这位白公子傲娇性子恶趣味的想逗弄她,想看她心慌意乱,可她一个经历过两世的人又怎会看不出他这种低级的伎俩。或许手上的伤口确实是他所处理的,可身上的衣裳绝不可能是他换的。 第145章 不如以身相许如何 白子烨见她脸上并没有如自己所想的那般慌乱,甚至还是一副笑盈盈的模样,不知为何心里深起一丝烦躁,他嫌弃的看着她,说道,“不想笑就别笑!”丑死了! 公冶潇潇一听,脸上的笑意更甚,这白公子当真是霸道,如今竟然还要管她能不能笑的问题,当下有些歉意的说道,“不好意思,白公子。如今我这副模样确实丑到白公子了,是我的错!” “。。。”白子烨见自己心中所想被人戳破,当下有些尴尬的咳嗽一声,随后又嘲讽的看着她,“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你还挺自豪的哈?” 大夫可是说了她这伤可是会留疤了,若她知晓定会哭的!毕竟没有那个女人会不在乎自己的皮相,就他家里那位嫂子,每日都要用什么膏涂在脸上。 公冶潇潇心里确实有些自豪,自豪的是白日在破庙里用这样的方式脱离了那人的掌控,她不会受他控制。可她这手上的伤应该会留疤! 她看着自己的左手,缓缓说道“我会答谢白公子的救命之恩!”现在她才想起白日晕倒之前看到的那个模糊不清的身影应该就是他了! 白子烨好似想到了什么,他玩世不恭的看着公冶潇潇开口道,“话本子里不是都说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当以身相许吗?”突然他靠近公冶潇潇,俯身看着她的双眸,轻声道,“不如小庶女以身相许如何?” 两人挨得很近,近到能够看清彼此脸上那细细的汗毛,两人呼吸交错,公冶潇潇看着他专注的双眸里甚至能够倒映出自己的模样,有那么片刻她瞬间失了神,竟分不清他说的是真是假。 白子烨见她紧紧的盯着自己,却没有回复他,他“嗯?”一声,疑惑的问道,“如何,公冶二小姐?” 公冶潇潇被他这一问,瞬间回过神来,嘴角上扬,笑着道,“那不过是话本子给众人打发取乐的段子罢了,没想到白公子竟还信这个!” 白公子见她拒绝,脸上傲慢的轻笑一声,背过身去,不让她看到他脸上的表情,嘲讽道,“本公子不过是与你开个玩笑罢了,话本子上的段子,本公子又岂会蠢到去信以为真!” 公冶潇潇听后,悄悄松了一口气,幸好只是玩笑话,不然她竟不知该如何面对。 而公冶潇潇不知的是,此时的白子烨在说完那句话后,眼底浮现出复杂的情绪,就连脸上因为她的拒绝都有些不高兴。 他心底是又疑惑又有些害怕,他不知自己这是怎么了,明明是他只是想逗逗她,可如今这般他心里竟有些不舒服。 “可竟然是本公子救了你,你总得回报一下这份恩情,不然本公子多亏啊!” 白子烨的语气很平淡,公冶潇潇听完抬头看着他的背影,却看不到他脸上的情绪,笑道,“那不如改日等我伤好了,我请白公子吃顿饭如何?” 白子烨听完,心里的郁闷一扫而空,转过身来傲娇的看着她,大有一副施舍的语气道,“嗯,既然你都这么诚心想答谢本公子了,那本公子就先收下你的这份心意,待你请本公子吃饭之时,这份恩情也便算报了。” 公冶潇潇见他这副高傲自大的模样,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后掀开被子,眼看着就要下床了,白子烨大声质问道,“你干什么?” 公冶潇潇闻言抬头疑惑的看他,不理解他这么激动是为何,“白公子,父亲他们应该已经回到府上了,我自然是要回府了,不然他们见不到我会担心的!” 白子烨听了却满脸的不赞同,“你都伤的这么严重了,还回去干嘛?安排个人回去通知一声不就完了?” “白公子,我伤的是手,又不是腿。怎么就不能走路了?”公冶潇潇对于他的提议十分不解。 “我,我只是……”白子烨被她这一质问顿住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公冶潇潇见他无话可说,坐在床边自己穿好鞋子,待她向前迈出一步时却不小心踉跄了一下,还好一旁的白子烨眼疾手快的伸手扶住了她,语气有些嘲讽,“也不知方才是谁说可以走路的,这连站都站不稳,还走路呢!” 公冶潇潇趁机稳住了身形,对于白子烨的嘲讽充耳不闻,明明是在做好事,可这嘴怎么就这么毒舌,一点都不饶人。 “多谢白公子!” 可白子烨抓住她的右手依旧没有松开,公冶潇潇视线落在那只手上,有些疑惑他为何还不松手。 白子烨有些嫌弃道,“本公子是怕你又晕倒,到时候又是一桩麻烦事。你贴身丫鬟就在楼下,我扶住你下去。” 公冶潇潇听完,心里了然他这是怕她像方才那么摔倒,抬头对他笑道,“那就麻烦白公子了!” 于是白子烨扶着她来到门口,刚打开门,门外却传来一道惊喜的声音声音。 “小姐,你终于醒了!” 公冶潇潇见是梦然,温柔的笑了笑,“梦然,让你担心了!” 梦然摇了摇头,不料却见到白子烨的手抓着自家小姐的手,眼神有些疑惑,“小姐,你们这是……” 白子烨被她这一看瞬间松开了手,公冶潇潇见状解释道,“方才我差点摔倒是白公子扶住了我。”公冶潇潇看了一眼白子烨,又对梦然说道,“梦然,我们回去!” “是,小姐!” 接着梦然上前扶住公冶潇潇的右手,往楼下走去,小桂子见状连忙给他们让道。 “喂,小庶女,可别忘了你许诺给本公子的承诺!” 前面的公冶潇潇停住了脚步,回头对他笑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定会记住的,白公子放心!” 白子烨听完,有些嫌弃的对她挥了挥手,“走!走!”可他心里却不知为何竟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随后公冶潇潇在梦然的搀扶下,慢慢的离开了福满楼。 此时已经是黑夜了,因为今日是恭孝太子下葬之日,所以燕京这一晚并没有人摆摊,处于宵禁的状态,因此漆黑的街道上空无一人。 而白子烨并没有立马回府,而是悄悄的跟在她身后,距离不远不近,又恰到好处。 一旁的小桂子见状有些纳闷,他家公子这是干什么。 直到两人停在不远处的一块石狮子后面,看到公冶潇潇两人进了一处院子,小桂子抬头一看上面挂着的牌匾时,只见上面写着“公冶大将军之府”。他才反应过来,原来他家公子是在远处默默的守护公冶二小姐平安回到府上。 这时白子烨开口讽刺道,“总算回府上了,也不枉费本公子白白送她一回。” “。。。。”小桂子听到白子烨的话,心里忍不住吐槽。 他家公子明明是在做好事,可非要用这样一副欠揍的语气说出来,什么时候他家公子才能把身上这副傲慢别扭的劲改改。他真是的每听一次就忍不住想吐槽一番。 白子烨转身走了几步见小桂子还没跟上来,转身疑惑道,“愣着干嘛,不是要回府吗?还不走?” 小桂子被他拉回思绪,忍住了心里的吐槽,脸上瞬间讨好道,“公子,来了。”很快跑上去跟在他身边。 这时白子烨边走边说道,“扇子丢了,明日重新给本公子买一把扇子!” “是,公子!” “还有今日福满楼的诊金还未付呢,你明日拿着银子去付一下!” “是,公子!” “哎,小桂子,这没扇子,本公子是真不习惯啊!” 小桂子:“。。。。”公子太聒噪,他不想回答了。 于是一主一仆在黑夜中慢步走着,说话的声音也渐行渐远。 第146章 姐姐,我忘了 公冶潇潇被梦然搀扶着进了府上后,却碰到刚好要回院子的绿萝,绿萝见她被梦然搀扶着,脸色有些苍白,诧异的问道,“二小姐这是刚从外面回来吗?” 公冶潇潇笑着“嗯”了一声,问道,“绿萝,姐姐可回来了?” “刚回来不久。”绿萝见她这副模样有些疑惑,“二小姐可是想见我家小姐?” 公冶潇潇笑着点了点头。 绿萝见状,说道,“二小姐,请跟奴婢来!” 随后梦然搀扶着公冶潇潇跟在她身后。 “咚咚……” 此时的公冶韶华刚刚沐浴完,她褪去了白日的衣袍换上了有些单薄的红衣,披着有些湿润的头发,听到敲门的声音,说道,“进。” 绿萝率先进来,叫了一声,“小姐!” 公冶韶华眼睛瞥向绿萝,突然她拿着茶杯的手一顿,她不确定的再次看向门口处。 “姐姐……” 公冶潇潇在看到公冶韶华的这一刻,彻底绷不住了,声音中带着哭腔,眼泪竟止不住的顺着脸庞滑落。 公冶韶华见她披头散发的模样,还有脖颈处的红印子,皱了下眉。 绿萝见此,眨了眨眼睛,不明白这怎么突然就哭了? 而只有梦然清楚她家小姐为什么会哭,她家小姐总是对谁都一副笑盈盈的,今日受了惊吓醒来也没有大吵大闹,也就只有对着大小姐,才会这般失控。 今日也怪她没有看好小姐,梦然有些心疼又愧疚的叫了一声,“小姐!” 公冶韶华看了一眼梦然,又看了看公冶潇潇,语气平淡到让人听不清是何情绪,“绿萝,你们先出去!” “是,小姐!”接着绿萝伸手还把一旁的梦然给拉了出去,又贴心的将门关上。 眼下便只有她们二人,公冶潇潇脸上流着泪水,将自己的左手抬了起来。在公冶韶华疑惑的目光中,她缓缓的将衣袖撩开,露出了那缠着纱布的一只手。当着公冶韶华的面将手上的纱布一点一点的拆开,那只手上又长又狰狞的伤口露了出来。 公冶韶华见到那长长的伤口时“唰”的一下站了起来,有些凝重,“怎么回事?” 公冶潇潇哭的有些皱起了眉,听到公冶韶华的质问,瞬间心里的恐惧露了出来,“姐姐,那人又来了!”她又看着自己手上的伤,“这伤是我自己划的!” 公冶韶华看了一眼她的伤口,清冷的问道,“说清楚,谁来了?” “是……”公冶潇潇刚想开口说话,却顿住了,她应该跟姐姐怎么说,说那个前世今生一直缠着她,蛊惑她的人吗? 公冶韶华见她说不出话来,脸上出现了疑惑,“不能说?” “是一个穿着黑袍带着面具的人,听他的声音应该是一个男子,可是又不像男子那般粗犷,甚至有些清脆。”公冶潇潇回想着那人的外貌,瞪大了双眼,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一种恐惧,“他今日掐着我的脖子一直在我耳边蛊惑着,我,我……” 突然公冶潇潇好似有些失控的上前抓住公冶韶华的手,语气有些恳求道,“姐姐,我没有被他蛊惑,我,我用簪子将自己的手划破,逃了出来,可是我好害怕,害怕他下次又找上我了。姐姐,我该怎么办?” “你先冷静一点。”公冶韶华冲她凌厉的说了一句。 公冶潇潇被她这一吼找回了理智,公冶韶华见此赶忙问道,“他蛊惑你什么了?” 公冶潇潇闻言去回想了一下那人在她耳边说的话,可是不管她怎么努力回想就是想不起来那人说了什么,她突然心底升起一丝恐惧,“我,我想不起来了。” 她双手抱住自己头,痛苦的拍打着自己的脑袋,那人说了什么,她为什么想不起来了。 突然她嚎啕大哭起来,“我怎么能忘了呢!” 门外等在不远处的绿萝与梦然两人,听到屋内传出来的哭声,两人同时相互对视一眼,在这之前绿萝也从梦然口中得知今日所发生的事,叹息道,“看来你家小姐今日受得惊吓不小啊!” 梦然听后,心里的自责更甚,是她没有看住小姐。 公冶韶华见她这副模样,心里叹了一口气,晁庸伊如此,如今她又是如此。都喜欢在她面前哭是,哭能解决问题吗? 公冶韶华蹙眉,语气有些生硬,“别哭了!” 公冶潇潇闻言,抬头看着她,看到公冶韶华脸上的冰冷,她突然有些无措的解释道,“姐姐,我没有骗你,我,我真的想不起来了!” “那发生在何处,你总该记着!” 公冶潇潇听完,脱口而出道,“是城外那个落魄的佛庙,我就是跟着一道铃声去的。” 铃声,佛庙? 公冶韶华听后思绪了片刻,叫了一声“绿萝!” 绿萝闻声推门而入,“小姐!” 公冶韶华看了一眼公冶潇潇,“送她回院子。” “是,小姐。”绿萝与梦然上前搀扶着公冶潇潇。 公冶韶华看到她左手那处衣袖渗出的血迹,抿了抿唇。开口道,“绿萝,待会儿去镇国公府将鬼老带回来,现下夜深了,不要惊扰到镇公府的人。” 绿萝听完瞬间明白,这是要她悄悄把鬼老带回来给她看伤,“是,小姐!” 等他们走后,公冶韶华重新坐在凳子上,手指敲了敲桌面,对空气中喊道,“囿安。” 突然囿安出现在屋内,对公冶韶恭敬的行了礼,“主子!” 公冶韶华看着眼前的某处问道,“方才她说的可都听清了?” “主子,听清了!” 突然公冶韶华站起身来,大手一挥,凌厉道,“去查!” “是!”随后囿安消失在屋内。 公冶韶华披着头发,背着手在屋内走来走去,突然脚步一顿,视线看着梳妆台上那个灰色的锦囊,陷入了沉思。 今日这和尚似乎也太过古怪了些,而这公冶潇潇今晚又是这副模样,嘴里一直说有人在蛊惑她,可却不知道是谁,甚至还说自己忘了那人是怎么蛊惑她的。 这两者之间难道有什么联系吗? 第147章 夜深了,血迹消失了 而这边白子烨带着小桂子回到府上后,正打算回到自己的院子时,身后却响起声音。 “站住!” 小桂子转身惊恐的转身看着一身官服的白子若,“大,大公子!” 白子若看了一眼小桂子,又看着白子烨的背影问道,“今日是太子葬礼,你为何不去参与祭葬?还带着书童偷偷溜出去,现在才回来!” 白子若说完眼神有些冰冷的看了一眼小桂子。 然而白子烨却一点都不怕他,转身与他对视,有些桀骜不驯的语气道,“今日那么多人,少我一个也不少,多我一个也不多。陛下又没有察觉到,你生什么气!” 白子若被他这副不知悔改的模样给刺激到了,他怒吼一声,“白子烨!” 白子烨被他这一吼,食指掏了掏耳头,“小点声,我听得到!” “你,这是陛下会不会察觉的问题吗?这是礼法的问题!”白子若被他这不要脸的语气给气到了。 白子烨一听,双手环抱着,一脸的不屑,“我说,你能不能不要把你在官场上的那一套用在我身上?我又不是恭孝太子的大臣,你管我去不去!” 白子若深吸一口气,继续问道,“既如此,你不愿参与祭葬,那为何不在府上背书,你又偷偷去了何处?” 小桂子一听忍不住插嘴道,“大公子,今日二公子是去救人了。” 救,救人? 白子若一听,跟见鬼似的看着白子烨。 他会救人?可别去给他杀人就不错了。 白子烨见他一副见鬼的模样,习惯性的想扇扇子,但刚做这个动作才顿住,他又忘了他的扇子丢了。 他反应过来傲娇的看着白子若,“你以为只有你能救人,我就不能救人了?”切,小看谁呢? 白子若狐疑的看着他的动作,问道,“那你说说,你救了谁?” “公冶将军家那个小庶女!”白子烨傲娇道。 庶女?今日在祭葬上问他为官之道的那个公冶韶华的妹妹? 想到这儿白子若看了一眼白子烨,“早点休息,后面就不要出府了,安心准备科举考试!” 白子烨与小桂子对视一眼,两人满脸的不可思议。 今日这就结束了?竟然没有任何的惩罚? 高兴之下的白子烨才反应过来,看着他的背影大声道,“不行,那小庶女还欠我一顿答谢宴呢!”他必须去,还要早到的那种! “那就等到那日再说!” 小桂子一听,高兴道,“公子,大公子这是同意了!” 白子烨脸上的笑意更甚,他看着小桂子这满脸不值钱的笑,有些嫌弃道,“那小庶女要答谢的是本公子,你高兴个什么劲儿啊!” 小桂子,“。。。。”他就知道他家公子嘴里就吐不出一句好话。他这是在为自己高兴吗,他明明就是在替他高兴,他看不出来便罢了,还嘲讽他。作为他的书童真的好难啊! 而这边文太傅府上。 文太傅坐在上座,看着文寒烟顿时就有些怒火冲天,“孽子,你知不知道你今日在祭葬礼上说的什么话?你可还记得我是你父亲,是太子太傅,今日任何人都可以说,唯独你不能说出那样的一番话。” 文寒烟见他这样嘴角微微一勾,“父亲,我自己说的自然知晓!那些大臣说得,儿子自然也能说。不过最后陛下不是也听了公冶韶华的话了吗?” 今日他与大臣的话竟被公冶韶华短短的几句话就给破解了,关键是他还不能拿她如何,公冶韶华当真是可恶! “你……”文太傅被他气的说不出来。 一旁的文夫人见状,生怕这两父子待会要吵起来,用手拉了拉自己女儿的衣袖,眼神示意她,文秀瞬间便懂了,点了点头,随后端着一杯茶递到文太傅面前,温柔的说道,“父亲,喝杯茶,消消气!” 文太傅见她如此乖巧的模样,拍了拍胸脯,“还是秀儿让为父省心。”随后接过茶杯喝了一口。 文秀见状,站笑着说道,“父亲,哥哥已经长大了,也会有自己的想法,父亲就不要与哥哥生气了!” 文夫人也在一旁附和道,“是啊,是啊,老爷,孩子大了,总是有自己的想法,如今说都已经说了,您就别怪烟儿了!” 文太傅喝完茶水后,瞪了文寒烟一眼,语气有些无奈,“老夫自然知晓,老夫只是怕他与狼为伍,最后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他如今算是看明白了,那三皇子,恐怕并没有表面那么单纯,皇家之人又岂会有心思单纯之人?恐怕也就只有恭孝太子了! 文寒烟听完,轻笑一声道,“父亲您放心,若是成了,那我们文家将会流传千古,成为燕京第一世家,可若是败了,我会自请逐出文家,绝不会拖累文家任何一个人。”语气十分的坚定。 文太傅听了摆了摆手,叹息一声,“为父老了,管不动你了,随你便!” 文太傅说完拖着有些疲惫的身躯离开了大厅,向自己院子走去。 文夫人见状,说道“秀儿,烟儿,你们早点休息,母亲再去劝劝你们父亲!” 文秀点了点头。 “哥!” 就在文寒烟正打算离开时,却被文秀给叫住了,他转身疑惑的看着她,“妹妹还有事?” 文秀突然严肃的看着他,语气带着诚恳,“哥,清王他并没有争储的心思,我知你现在站在三皇子的阵营里,妹妹希望你们不要波及到清王!” 文寒烟听后眼底含着笑意,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宠溺道,“自然,清王毕竟是我未来的妹夫,哥哥不会让三皇子伤害他的。” 文秀听到满意的回复,笑了,“如此妹妹便谢谢哥了!” 文寒烟看到她笑了,勾了勾唇,“今日你也累了,早点休息!” “哥,你也是!” 随后两人便各自回到自己院子里。 然而到了半夜三更时,所有人都陷入了梦乡。 焚净山里白日关闭的地宫,周围漆黑一片,驻守在地宫周围的士兵也开始打起了瞌睡。 “哇——哇” 这时林中响起了粗劣嘶哑的哀嚎叫声! “啊!”一位士兵被这悠扬而又险恶的声音的惊醒了,他眼神惊恐的看了看周围。 另一个士兵被他这尖叫声给吵醒了,语气有些不满,“你鬼叫什么?” “我,我刚刚好像听到了什么惨叫声!”士兵看着周围漆黑的环境,咽了咽口水。 那士兵看着他就跟看智障一样,有些嫌弃,“什么惨叫声,那是乌鸦的叫声,这是什么地方,是皇陵,有乌鸦叫不是很正常吗?别叫啊,再叫小心我揍你!” 说完那士兵靠在石狮子旁边继续睡觉。 士兵见他这倒头就睡的模样,突然有些羡慕,可他还是有些后怕的看了看周围,又看了看地宫,突然回过头来嘴里轻念着,“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而此时地宫深处的石椁周围只有隐隐的一丝光线,正全部聚集在一起照射着在石椁里面的一副棺材。 只见棺材里的两副尸体,白日里公冶韶华滴在他们额间的几滴血液,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殆尽。 第148章 破庙乞丐 可这一晚,因心里有太多的疑惑,公冶韶华竟硬生生的屋里坐了一夜。 “咚咚!”一声敲门声响起。 “进!”公冶韶华看着门口的方向 鬼老推门进来叫了一声“臭丫头!”,可随后便看到她披头散发,眼底周围有些黑眼圈,吓了一跳,“臭丫头,你,你这是闹得哪出啊!” 公冶韶华捏了捏眉心,有些疲惫道,“昨夜睡不着,失眠了!”抬头看着他又道,“鬼老,公冶潇潇手上的伤如何了?” 鬼老坐在公冶韶华的对面,给自己倒了杯茶,脸色凝重道,“那丫头手上的伤有些重,从手臂到手腕,那么长的伤口虽然及时上了药包扎了,可是却要留下疤痕!” 鬼老说完又看了一眼公冶韶华的脸色,见她有些皱眉,以为她是担心那道疤痕,安慰道,“你也别担心,我到时候会给她配置一些去疤的药,那疤会消失的!” 公冶韶华听后点了点头,她并不是担心这个,而是她为何会突然想不起来一些事,“鬼老在替她把脉之时可看出她有失忆的迹象?” “失忆?”鬼老一听惊讶了一声。 公冶韶华点了点头。 鬼老放下茶杯,看着茶杯里的茶水,心里疑惑,怎么她也失忆了?为何他把脉的时候也没有看出来呢?还是他的医术下降了,如今竟然连一个小小的失忆都看不出来了! “也?鬼老,还有谁失忆了?”公冶韶华疑惑的问道。 鬼老听到声音这才发觉自己将心中所想念了出来,他连忙解释道,“以前你不在身边的时候我也遇到过这样的病人。” 还好,他方才没有提到容世子,不然他答应容世子不告诉她失忆之事恐怕今日就要食言了。 “是吗?”公冶韶华有些狐疑的看着他。 鬼老连忙笑着解释道,“可能是人老了,如今连一个失忆之症都看不出来了!” 公冶韶华听着他的解释,淡淡的喝着手里的茶。她总觉得鬼老有事瞒着她,鬼老方才说的与公冶潇潇拥有相似失忆之处的人遇到的情况会是一样的吗? 鬼老被她这么直白的盯着有些招架不住,连忙岔开话题道,“臭丫头还有事吗?要是没事的话,我就先回镇国公府了?” 公冶韶华见他提到镇国公府,问道“这几日彦儿的腿可有所改变?” “在老夫的精心调养之下,已经在开始好转了,放心!”鬼老摸了摸胡子,眯了眯眼睛道。 公冶韶华听他如此说,勾了勾唇,“鬼老可以走了!” 鬼老“唉”了一声便起身离开,却不知道想到什么,转身说道,“我说臭丫头,下次可别让他们带着老夫飞了,我这老腰受不住啊!”他昨夜被绿萝那丫头粗暴的从床上提起来就飞,他这腰到现在都还疼呢! 公冶韶华听完眼底闪过一丝笑意,“改日我一定好好说说他们。” 鬼老听完,完全没有背后告状的羞愧,当下揉了揉自己的腰,大摇大摆的向外走去。 只是待鬼老一走,公冶韶华,冰冷的语气道,“出来!” 囿安瞬间出现在屋内,他半跪在地上,恭敬道,“主子,昨日大街上根本没有人听到什么铃声,城内的人也没有见到穿着黑袍戴着面具的男子。不过属下今日清晨去了城外的破庙里,发现有一个疯癫的乞丐在那里睡觉。” 公冶韶华听后眯了眯眼睛,“那乞丐现在在何处?” “属下已经点了他的睡穴,将他藏在破庙的角落里。” 公冶韶华一听,“唰”的一下站起身来,语气清冷道,“备马,我要亲自见见这乞丐!” 囿安一听,愣了一下,“是,主子。” 囿安说完便离开了。 公冶韶华走到梳妆台前,将那灰色的锦囊放入衣袖中,又随手挑了一根簪子将三千青丝束起。 “华儿!” 不料刚出院子便被人叫住了,公冶韶华见是公冶川景,疑惑的问道,“哥,有事?” 公冶川景见她这副行事匆匆的模样,问道,“你这是要出去?” “嗯,哥若是无事,我便先走了!”公冶韶华说完便转身向大门口走去。 公冶川景看着她这急切的脚步,陷入了沉思,他怎么觉得华儿比他这个哥哥还忙呢? 门外的囿安见公冶韶华出来了,叫了一声“主子!”随后牵了一匹马过来给她。 公冶韶华接过马,利落的翻身在马背上,眼神有些凌厉的看着前方,双腿用力夹着马的腹部,“驾!”一声令下,马儿快速的向前奔去。 守门的侍卫见到大小姐这利落的身手,都有些惊呆了。 囿安见此也爬上马背,追赶着公冶韶华。 而这边的鬼老刚踏进镇国府的大门却遇到刚要出府的容彦。 容彦见到他有些意外,“鬼老这么早就出去回来了?” “是啊,老夫睡不着出去走了一圈。”鬼看着他说道,“世子这是要出去?” 容彦笑着点了点头,“今日天气正好,我出去走走!” 鬼老看了看天边微微泛起的潮红,摸了摸胡子道,“世子多出去走走也好,呼吸下新鲜空气对双腿的恢复也大有好处。” “鬼老,那我们便先走了!” 鬼老闻言点了点头! 城外的公冶韶华跟着囿安所带的路来到了一处破庙,囿安“吁!”了一声,马儿停了一下,囿安看着面前的破庙说道,“主子,就是这里了。” 公冶韶华在马背上,打量着周围的环境,突然她看到破庙门口处有一摊血迹。她翻身从马背上下来,向着那滩血迹走去。 囿安见此也离开了马背,将马用绳子拴在一旁的大树上。 公冶韶华脚步停在那滩血迹的不远处,她皱着眉看向那里。 她似乎还能看到公冶潇潇被那黑衣人掐着脖子提过头顶拼命挣扎的模样,再到后来她将头上的发簪取下坚定的划向自己的左手,公冶潇潇趁着黑衣人失神之时挣脱了脖颈上的束缚。然后向着她这边跑来,公冶韶华见状侧了下身给她让了路。 公冶韶华看着公冶潇潇奔跑的背影,又转头看着那门口处的黑衣人。 “主子。” 公冶韶华被囿安拉回了思绪,她淡淡的说了一句,“进去!” 两人进了破庙里面,囿安上前在佛像的桌子底下拉出一个浑身脏兮兮的,头发也是乱糟糟的乞丐,只见囿安对着那乞丐的上半身点了点两下,那乞丐双眼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 待他双眼看清一身红衣的公冶韶华时,傻笑几声,“呵呵,仙女!” “仙女下凡了。”他傻笑几声之后,竟对着公冶韶华磕起了头。 公冶韶华见他这疯癫的模样,有些怀疑,他昨日到底有没有见过那黑衣人,有没有听到他们说的什么? 囿安见此看了一眼公冶韶华,蹲下身来,拉住了一直磕头的乞丐,问道:“我问你,你昨日可有见到过什么人?亦或者听到了什么声音?” 乞丐一副傻里傻气的模样看着他,眼神里透露出懵懂,似乎是不懂他问的什么! 囿安见他不说话,他有些犯难的看一眼公冶韶华,叫了一声“主子!” 一个人傻子怎么会听懂他问的什么,恐怕这条线索就这么断了。 公冶韶华看着那疯癫痴傻的乞丐,皱着眉,语气有些不悦的问道,“昨日你可有见到过什么人?” 那乞丐见仙女突然同他说话了,脸上浮现出傻笑,“仙女,仙女与我说话了!” 这乞丐如今是唯一的线索,绝不能就这么断了,她当下浑身释放冷气,囿安见此便默默地退到一边,因为他知晓主子这是怒了。 而那疯癫的乞丐浑身哆嗦着,“好,好冷!” 公冶韶华看着那乞丐,眼神霎那间变得暗红,语气狠厉道,“我再问你一次,你昨日可有见到过什么人?” 那乞丐穿的单薄当下被冷的直哆嗦,听到公冶韶华的问话,他颤抖着嘴唇说道,“人,人……” 突然乞丐脑海中回想到昨日自己躲在佛像后面看到的那个黑衣人,“一个,一个黑的人。”那乞丐冷的说话都有些颤抖,“他,他的脸,好,好可怕!” 囿安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幕,不愧是主子,如今居然连一个癫人的话都问出来! 可怕的脸,那不就是二小姐所说的戴着面具的脸吗? 囿安见此有些激动的叫了一声“主子!”这疯癫之人昨日果真见过那黑衣人。 公冶韶华见有效果,又将冷气释放出来,再次问道,“他说了什么,亦或者做了什么事?” 突然那乞丐好似受了什么刺激,双手摸上了自己的脖子,语气有些惊恐,“他,他掐着我的脖子!”突然他好像陷入到自己的世界中,自顾自的说道,“你,你放开我!” 囿安见此疑惑的叫了一声“主子,这,这乞丐的状态不太对!” 公冶韶华自然也看出来了,她将身上散发出来的的冷气收回,暗红的瞳孔也恢复到了正常的颜色。 第149章 现场模拟,谢昭云殷请 而那疯癫痴傻的乞丐似乎陷入到了自己的世界中,完全忽视了一旁的公冶韶华,囿安两人。 只见他一只手掐着自己的脖子,一只手扒拉着,他脸色通红,语气有些阴狠,“公冶潇潇,你是庶女,而公冶韶华是嫡女,你们本就是敌人。你所受的那些耻辱,所失去的尊荣全是因为她!她分走了你亲人的爱,你就该将她所拥有的一切全都抢过来,然后杀了她。你会成为世上最尊贵的女人,母仪天下!” 那乞丐将话说完,囿安眼底闪过一丝惊恐,声音有些颤抖,“主子,他,这乞丐是在模仿那人说话吗?”那人居然如此蛊惑二小姐,他要二小姐杀了主子! 公冶韶华此时内心也是十分震惊,她对着囿安抬了一下手,示意他安静,接着皱着眉继续看着那乞丐。 囿安见此立马安静下来,眼睛紧张的看着乞丐。 那乞丐一只手向另一只掐着脖子的手挣扎着,语气突然有些痛苦的说道,“不,不是这样的,姐姐从来没有,对,对不起我!我不会,被你迷惑的!” 公冶韶华听着乞丐说的话紧紧的握住了双手,双眸微微有些泛红。 所以前世的公冶潇潇也是被这人这般蛊惑的吗?让她杀了自己的祖母,与晁宸狼狈为奸,设计陷害父亲,哥哥,还害了她那可怜的孩儿。 随后乞丐安静了下来也没有再挣扎,突然他手举着一只手,嘴里发出“当,当,当”的声音。 囿安惊喜的叫了一声,“主子,这是铃铛的声音!”他从昨夜问到了今日,都没有人回答过他有铃铛的声音,都说没听到。如今竟然被一个疯癫的乞丐给模仿出来了! 乞丐发出铃铛的声音之后,他再次掐着自己的脖子,满脸通红就像快要窒息的模样,他语气有些嘲讽的说道,“你,以为我,还,还会任由你摆布吗?” 他刚说完这句话,公冶韶华便察觉到不对劲,她目光凌厉的看着那乞丐,“囿安,快,拦住他。”语气十分的着急。 只见那乞丐捡起地上的石头就要往自己的左手上划去,囿安赶忙上前夺走他手中的石头,两只手指在他身上点了点,那乞丐便昏睡了过去。 囿安将乞丐放在地上看着公冶韶华叫了一声“主子!” 公冶韶华上前蹲下身来,伸出一只手放在那乞丐的头顶,向他输送一点内力。 接着缓缓的站起身来,看着门口的那滩血迹,眼前立马浮现出公冶潇潇被人掐着脖子,挣扎着被人蛊惑的模样,他们的对话,一字一句的出现在公冶韶华耳里。甚至那黑衣人摇着铃铛的动作都清晰的出现在公冶韶华面前。 前世所有的一切难道都是这个黑衣人设计的吗? 他到底是谁? 他利用公冶潇潇来对付她,他甚至知道她所在乎的人,利用他们之死来逼她。 是不是前世的时候公冶潇潇在她死后不久,便得知自己是被那人操控着,发现那人与晁宸是一路人,因此公冶潇潇这一世重生回来才会那么的怨恨晁宸,惧怕这个黑衣人。 他们如此这般处心积虑,步步为营,当真是丧心病狂! 公冶韶华身上的煞气瞬间全部暴露出来,暗红色的瞳孔弥漫着巨大的阴霾,双手紧紧的握成拳。 囿安站在身后看着被一团黑气笼罩的公冶韶华,眼底有些担忧。他从未见过这样的主子,强大危险之中却又带着孤寂,对世俗的怨恨! 如今看来主子幼时便慢慢强大自己,是正确的。现在突然出现一个神秘人,他们连对方是谁都不清楚,而那神秘人却对他们了无指掌。敌在暗,他们在明,恐怕这件事没那么简单了。 “囿安!”突然公冶韶华狠厉的大叫一声。 囿安听到她叫自己,连忙上前半跪在她一旁,恭敬的叫了一声,“主子!” “通知星辰阁,给本座找到这个人。” “杀了他!”语气中隐藏着巨大的暴戾。 囿安听到公冶韶华的吩咐,被她语气中的愤怒所感染,坚定大声应道,“是!” 囿安应了公冶韶华便立马往外跑去,骑在马背上快速离开。 破庙里便独独留下公冶韶华一人,她缓缓闭上双眸,慢慢的压制住身体里蠢蠢欲动的戾气。 燕京城内。 囿安推着容彦来到一处巢湖边,此时正值春季,周围漂浮的青柳长出了嫩叶子。地上开着五颜六色的野花,有一股万物复苏之景。 巢湖中还有一些富家子弟乘坐着船只在湖中游玩,对诗的对诗,饮酒的饮酒,场面好生热闹,容彦隔着老远都能听到湖中传过来的欢闹声。 “你们快看,那是容世子吗?”这时岸边不知是谁看着容彦问出了声。 原本正要上船的几位富家子弟听到声音,纷纷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还真是!几人相互对视一眼,突然有一人对着不远处的容彦叫了一声,“哎,容世子!” 容彦听到有人叫自己,扭头看了过去,只见几位公子哥穿着颜色明亮的衣裳,容彦有些疑惑的看着他们。 “我们要去湖中饮酒对诗,容世子可要与我们一同前去?”那公子哥问道。 自从上次公冶韶华在福满楼当着众人的面教训了潇河后,众人对容彦的态度不似从前那般恶劣。此时见那公子哥邀请容彦与他们一同前往,他们也没有任何的嘲讽或者意见。纷纷看着容彦,等着容彦的答复。 郁青见此,轻叫一声,“世子!” 容彦回过神来,对他们笑了笑道,“多谢各位好意,只是容彦腿脚不便,恐会扰了各位的兴致,各位便不用管容彦了。” “这……”公子哥几个听完相互对视一眼。 这时那位邀请他的公子哥笑着向他走来,浑身散发一种年少轻狂,“听闻容世子鲜少出门,今日好不容易出门,这么好的天气,若是不好好享受,岂不可惜?” “可是……”容彦听完看了一眼他身后的那群人,皱着眉,闪过一丝纠结。 那公子哥见状,对着身后的那群人大声问道,“容世子与我们一同前往,各位可有意见?” 一群子弟听闻,纷纷摇头。 “我没意见。” “我也没意见。” “哈哈,人多热闹嘛!” …… 那公子哥见他们纷纷都表示没意见了,他转身笑盈盈的对容彦说道,“你看他们都没意见了,这下你可以去了!”接着那公子哥又说道,“我叫谢昭云,我父亲是白皖书院的院长,容世子可以叫我昭云!”只见那谢昭云说完居然还对着容彦眨了眨眼睛。 容彦被他这自来熟的性子给愣住了,听到他自报家门,心中了然,只是他从前为何从未听说过他的名号? 谢昭云也看出了他的疑惑,解释道,“我之前都是在江南一带跟着我外祖父生活的,这不是没几个月便要科举了嘛,父亲这才叫我回燕京参加科考!” 容彦听完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谢昭云见他点头了,立马走到容彦后面将郁青推到一边,道“我推你过去!” 容彦显然被他的热情给惊到了,有些不好意思道,“那就多谢谢公子了。” “。。。。”被人抢了活的郁青只能跟在容彦后面。 这位谢公子当真是热情! 第150章 兴致,船妨相撞 容彦被谢昭云率先推着上了船后,后面的一群公子哥这才缓缓的上船。船很大,里面应有尽有,就如同一个酒楼的包厢一般,外面还有一处空旷的地盘,这船大的说是容纳二三十个人也不在话下。 众人上了船,船夫便开始运船,将船开到湖中央。他们站在船上,看着周围的环境,清澈见底的巢湖倒映出湛蓝的天空,春风拂面,众人深深的呼吸一口气,赞叹道,“此景人间难得几回闻啊!” “妙哉,当真是妙哉啊!” 而从未游过湖的容彦看着眼前的美景,嘴角微微上扬。 原来站在湖中央的景色是这样的! 郁青见自家世子心情好,连带着自己也跟着笑了。 这时谢昭云两只手举过头顶拍了两声,“啪,啪!”的声音顿时吸引了众人的视线,“各位,咱们既然气氛都烘托到这儿了,不如各位高低为这巢湖的此番此景作诗一首,如何?” 众人一听,纷纷举手赞同,响应他的号召。 谢昭云见各位这么积极,立马笑着道,“各位别急啊!我先说好啊,谁的诗若作的不好,那就自罚一杯酒!如何?” 一位公子哥立马开口道,”我看可行!” “我也觉得此计甚妙!” …… 郁青见状,忍不住对容彦说道,“世子,这谢公子的号召能力当真了得!” 容彦看着眼前激情四射的众人,眼底也是弥漫着笑意。 才回燕京短短时日便和这些人打成一片,这谢昭云确实厉害。 谢昭云叫人搬了一张桌子在外面,又让人安排了几壶酒,拿了十几个杯子,将酒倒入酒杯中。待准备好后,谢昭云便说道,“不知哪位仁兄来打个头啊!” 各人纷纷观望,这时一位公子哥站了出来,“我先来!” 只见他拿着一把扇子,打在手心,开口道,“波光云影伴湖生,岸上花红草木青。点点渔帆披夕照,渔舟唱晚喜风轻。” “啪,啪……” “好诗!” “作的好啊!” 只见他一念完,周围便鼓起了掌声,纷纷夸赞他。 他满脸笑容,随后抬起手对着各位拱手道,“各位承让了,哈哈!” 谢昭云见状继续问道,“下面可还有谁作诗啊?” “我来!”另一个公子站出来,只见他摇头晃脑道,“三面青山一面湖,环湖大道展宏图,人间盛景风光美,无尽烟波画舫浮。” 他一念完,就有人提出疑惑,“这诗美是美,但是总感觉哪里不对!” “他诗中提到三面青山,这何处有山啊?” 众人开始东张西望,都在找他诗其中的那三面青山 “罚酒,罚酒!这作的与巢湖不符啊!” “对,必须罚酒!” 那人见众人这般不识他的诗句,说道,“我这是为了这首诗的押韵,押韵懂不懂啊!” 谢昭云见状,赶忙说道,“哎,这位仁兄愿赌服输啊!” 那人听他这么一说,立马上前端了一杯酒下肚,他吱了下嘴,“各位这下总行了!” 众人纷纷淡笑不语。 于是作诗场面继续下去,等到每人都作了一首时,有人惊呼道,“容世子还没作诗呢?” 随后容彦便看到他们的目光纷纷投向他,他愣了一下,“那,那要不本世子随意作一首?”见他们兴致勃勃,容彦也不愿扰了他们的兴致,于是问道。 随后众人便对着他点了点头。 容彦见此,开口道,“远望平湖点点帆,姥山似在白云山。水天一色生幽景,万顷烟波醉八仙。” 容彦念完紧紧的看着各位的表情。 有人反应过来,拍手道,“好诗啊,好一个水天一色!” “是啊,是啊!我方才怎么没有想到这一层呢!” “这天,这湖。两两相照应,不就是水天一色嘛!” “啪,啪……” 众人纷纷为容彦鼓掌,赞美! 容彦见此,暗自松了一口气。他还是第一次与这些人融在一起,难免心里会有些紧张。 这时谢昭云作为这场作诗大会的开场人,如今结束了也要站出来说两句,一脸惭愧,“哎,没想到这燕京才子如此多哉,实乃让谢某人钦佩,在下甘拜下风,佩服佩服!”谢昭云对各位拱手,而后又道,“不如我为各位讲一笑话,如何!” “甚好!” “说出来,我们大家乐呵乐呵!” 谢昭云见状,清了清嗓子说道,“你偶遇,慌乱的我不知所措。你含情脉脉的双眸,我无法回避。我明白你的心。我拼命的跑开你却紧紧相随。我哭喊着:这谁家的狗没人管?” 刚说到开头,他们以为是什么男女追随的爱卿故事,可没想到等他念完,众人纷纷忍不住大笑。 “噗。”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场面一片混乱,笑声不断。 容彦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一个结局,也笑的眯了眯眼睛。 “笑死我啦!哎,谢兄,这说的这是不是你啊!” “是啊是啊,谢兄你这是被狗追着跑呢!” 有些肚子都笑疼了,有些眼泪都笑出来了。 谢昭云见他们笑的七倒八歪的,摸了摸后脑勺,脸颊有些微红,不好意思道,“各位说的没错,这正是在下。” 只见他一说完,众人便又忍不住开怀大笑起来。 这清脆的笑声很快向四周散去,吸引了周围人的注意。 而他们不远处的一艘游船上的人将目光投向那处发出笑声的船舫上。 文寒烟看着远处的船舫,挑了挑眉,“那坐在轮椅上的不就是容世子吗?没想到还能在里遇到他!” 他说的晁宸自然也看到了。 文寒烟看了看周围没有见到公冶韶华那女人,勾了勾唇,“把船开过去!” “是!” 晁宸见状也没有阻止。 “嘭……”突然容彦他们那艘船传来碰撞声,众人摇晃了一下,都有些疑惑发生了什么。 郁青见状赶紧稳住容彦的身形。 “各位,好雅兴啊!” 随后传来文寒烟的声音。 众人闻声抬头看去,便看到文寒烟与晁宸两人正往他们的船舫上走来。 纷纷拱手行礼,“见过三皇子!” 晁宸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说道,“免礼!” “谢三皇子!”众人直起身来,纷纷相望,这三皇子怎么突然就来他们船妨了? 第151章 阿华胜过世间药理 “谢三皇子!”众人直起身来,纷纷相望,这三皇子怎么突然就来他们船妨了? 文寒烟眼神扫过众人,便看到众人身后坐在轮椅上的容彦,他轻笑一声,“呦,容世子也在啊!” 众人听完,纷纷让开了道,容彦就这么暴露在他们面前。 容彦看了文寒烟一眼,对着三皇子点头道,“三皇子!” 而晁宸则是就这么静静的与他对视,没有任何的反应。 文寒烟见他果真是一个人,心里冷笑一声。昨日在祭葬之上,公冶韶华当着众人的面反驳他,甚至威胁他,此时见容彦一个人,当下内心深处升起一股无名的怒火。既然他动不了公冶韶华,那动她心悦之人总可以! 文寒烟邪魅一笑,“容世子,见到三皇子为何不跪啊?” 这话一出,众人都有些惊愕了。 这容世子有腿疾,全燕京的人都知道,如今这文公子居然要容世子下跪?这莫非是故意找茬? 众人见晁宸没有说话,也都闭嘴观望。 容彦见他这样,抬目看着他! 郁青见状有些担忧的轻唤一声“世子!” 他们恐怕来者不善! 场面有些僵硬。 “这位文公子是!人家容世子腿脚不便,你是没长眼吗?” 谢昭云将话一说出口,他身旁的人紧张的看了看晁宸的脸色,悄悄的拉了拉他,暗示他别掺和,这是容世子与三皇子之间的事。 而谢昭云根本就没意会到他的意思,拍掉他的手道,“别扒拉我啊!还不让我说实话了?” 文寒烟闻声看去只见一位玄青衣的男子,他勾了勾唇,“哦?这位想必就是白皖书院院长的嫡子谢昭云!” 谢昭云对他拱手道,“正是在下!” 文寒烟轻笑一声,“谢公子,这燕京不比江南水乡。凡事要逞强之前先想一想自家的家底够不够,不然的话只会招来杀身之祸。你刚来燕京,不懂也没关系,下次记住就行!” “你……唔”谢昭云被他说的有些怒气上升,刚想与他争辩几句,却被方才拉他的人捂住了嘴巴,那人一脸歉意的盯着文寒烟,在他耳边低吟道,“这文寒烟是太傅之子,又是三皇子的人,而三皇子背后是潇皇后,不是我们能惹得起的。你还是少说话,别掺和了!” 谢昭云听到耳边传来的声音,不可思议的看着他,眨了眨眼睛。 只见那人对着谢昭云坚定的点了点头! 容彦见状向谢昭云投去感激的眼神,随后对着文寒烟说道,“文公子是太傅之子,本世子是陛下亲封的世子,是要承袭镇国公府爵位的,按理说本世子的品级比文公子要略高一筹,那为何不见文公子向本世子行礼呢?” “你……” 容彦没有给他机会说话继续道,“本世子见到陛下,陛下体恤本世子,让本世子无需行礼。如今见到三皇子,本世子也已经向三皇子问好了,但若是三皇子执意要求本世子下跪行礼,本世子也是可以答应的,只是这若是传到陛下耳里,会不会误会些什么,那本世子就不知晓了!” 容彦说完,脸上微微一笑,眼神不甘示弱的看着晁宸。 众人都被容彦的话给惊愕到了,他们没想到温润尔雅的容世子居然也会怼人,且对象还是三皇子。 谢昭云暗暗的给他竖起大拇指,说的真棒! 文寒烟也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当下才觉察到不妥之处。 如今恭孝太子薨了,东宫没有了太子,眼下正是皇帝疑心的时候,若现在这个时候硬要容彦下跪行礼,传到陛下耳里,恐怕会误会三皇子,这让三皇子在陛下心里的位置就会大打折扣。 文寒烟想到这里,心里后怕不已,他有些愧疚的看着晁宸。 晁宸黝黑的瞳孔紧紧的盯着容彦,缓缓说道,“容世子不必如此紧张,文公子不过是与容世子开个玩笑而已,本宫又怎会强逼着容世子行礼呢!” 容彦看着晁宸,微笑道,“那看来倒是本世子多虑了!” 众人见两人之间的无硝烟战争似乎没有了,淡淡松了一口气。 一位是陛下亲封的世子,一位是皇子,他们夹在中间当真是左右为难。 晁宸看着他脸上的笑,只觉得十分的刺眼。他便是用这样一副干净无害的笑容迷惑了公冶韶华吗?再会笑又如何呢,不过就是一个残废世子而已! “各位自行游玩便是,不必顾虑着本宫!”晁宸看了周围的人一眼的说道。 文寒烟见状赶紧出来打圆场,笑着说道,“各位,都是误会,该干嘛干嘛啊,不必顾虑我们!” 谢昭云见他这副模样,低声嘲讽道,“虚伪至极!” 他旁边的人一听吓得赶紧把他拉去另一边画舫。 众人一听三皇子都发话了,便各自干各自的事去了。 晁宸眼睛直直的盯着容彦,向他直直走了过来。 郁青见晁宸过来,将容彦护在身后,警惕的看着他。 晁宸看着挡在容彦面前的郁青,心里冷笑一声,当真是废物!轻笑一声,“怎么,怕本宫对你家世子不利吗?” 郁青抿了抿唇,没有回答他,只是一脸警惕的看着晁宸。 文寒烟见此笑道,“这里这么多人呢,别紧张啊!三皇子不过是想与容世子说几句话而已!” “郁青,你先退下!” 郁青回头皱着眉叫了一声“世子!” 容彦对他点了点头。他也想知道这位三皇子想与他说什么! 郁青见自家世子点头了,便离开了。 而文寒烟看了一眼容彦,又看了看晁宸也退了下去。 容彦抬头看着晁宸开口问道,“不知三皇子想与本世子说什么?” 晁宸挑了挑眉,侧身对着容彦,看着远处人来人往的街道,说道“似乎自从公冶韶华与父皇用免死金牌换婚后,容世子的气色看起来越来越好了。” 果不其然这三皇子要说的与阿华有关! 只见容彦转动了轮椅,与他一样看着远处,脸上浮现出满意而又幸福的笑容,想到阿华,语气都不由自主的变得温柔,“阿华自然是待我极好,她的宠爱于我而言便是世间最好的康复药理!” 晁宸听完,眼底的阴霾一闪而过。他嘴角嘲讽的一勾,“是吗?”想到那日在福满楼见到公冶韶华宠溺的将容彦抱在怀里,还有那日容彦红肿的嘴唇,他隐藏在衣袖下的双手紧紧的握成拳。 容彦自然也听出了他语气里的嘲讽,如今阿华是他的,他如此说就是故意的。就是想让晁宸明白阿华对他到底有多好,不是为了让他羡慕,是想让他莫要继续纠缠阿华! 只见容彦温柔的笑道,“自然,无人能比阿华待我更好!” 晁宸听着他提到公冶韶华都不自称“本世子”了,那语气中满满的都是幸福感! 当真是让他很是不爽啊! 第152章 容彦落水 当真是让他很是不爽啊! 晁宸脑海中却突然出现那日在福满楼,文寒烟与他说的话,‘我方才看容世子的花钿,突然觉得他跟你眉眼之间有些相似之处,之前怎么没发现呢!’ 晁宸回想完,唇角微微一勾,“难道容世子不觉得有些奇怪吗?” 容彦一听愣了一下,皱着眉问道“三皇子想说什么?” 晁宸将手背在身后,眼神看着远方,“公冶大将军说过,公冶韶华从小身体不好便一直在乡下调养,也是去年冬季才回的燕京!而容世子你从小便腿脚不便,又从未离开过燕京。你与公冶韶华第一次见面还是上次在福满楼她替你教训了潇河那次!两个从未见过的两人,她为何要替你解围呢?又是为何突然之间对容世子这般宠溺?容世子难道当真不觉得奇怪吗?” 容彦听完双手紧紧的握住轮椅,他抿了抿唇,眼神瞬间突然变得黯淡无光。 最后三问,他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来,只因晁宸说的是真的,他与阿华从前从未见过,为何两人第一次见面,阿华就对他有所不同。 他也从未问过,可是阿华眼里的爱意,对他的宠溺完全不像是假的。她甚至将她建立的福满楼送给了他! 晁宸见他沉默了,心里的不舒坦莫名其妙的消失了。他嘴角上扬,眼底闪过一丝得逞,“容世子,不如本宫来告诉你为何!” 容彦听了震惊的扭头看着晁宸。 他知道为何,他为什么会知道? 晁宸感受到他的目光,转身看着他,满脸的笑容,问道,“容世子觉得本宫的样貌如何?” 样貌? 容彦听到他的问话,虽不明白他为何会如此问,可是眼神还是不自觉的看着他的容貌。 晁宸身为皇家人,且晁渊帝年轻时的容貌听说也受到众多女子的欢喜,晁宸又岂会差,他的容貌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那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就如同他身为皇家人一样,身上流淌着众人无法忽视的血脉。 晁宸身姿站的笔直,大大方方的让他打量。 容彦深吸一口气,笑着道,“三皇子的样貌自然也是极好!”但他长的也不差,阿华不需要看别人,看他就够了。 晁宸听完,“噗嗤”一声,“看来容世子是没能理解本宫想表达的意思。不过没关系,本宫会告诉容世子的!” 于是晁宸在容彦疑惑的眼神中弯腰俯身与容彦对视,晁宸看着容彦双眸中浮现着自己的身影,说道,“上次在福满楼公冶韶华散发出来的冷气不知容世子有没有感受到,公冶韶华她恨本宫。” 晁宸说完伸出一只手,手指在容彦的眉眼之间慢慢的滑动着,不紧不慢的又道,“所谓爱之深,恨之切,本宫也是能理解的不是吗?所以容世子,你可知何为替身?” “轰……” 容彦听他说完,眼底闪过一丝惊愕。随后他伸手一把抓住了在自己脸上作乱的那只手,语气有些冰冷,“三皇子是想告诉本世子,本世子是三皇子的替身吗?” 呵,替身?那日他让郁青去查过晁宸与阿华,如果说他与阿华从未见过,那晁宸与阿华更不可能见过。 晁宸虽然身为皇子,可却因为是他生母一个婢女向皇帝设计出来的孩子,皇帝从小便不喜爱他,一个还未出生便不受宠的皇子,又怎会离开皇宫与阿华相遇。 晁宸分明就是在挑唆他与阿华的关系,若他今日丧失理智,他定会找阿华理论,到时他与阿华的关系定如他所愿出现裂缝! 晁宸被他抓住手,也不气恼,只是淡淡的笑道,“容世子,本宫可没说过这样的话。只是觉得容世子眉眼之间竟然会与本宫有些相似,这不禁让本宫感到好奇,你说呢,容世子?” 晁宸说完,容彦便紧紧的盯着他的双目,语气平淡道,“本世子与三皇子之间没有半点相似之处!”突然他余光中不知看到了什么,嘴角上扬,眼神里闪过一丝狡黠,“三皇子,不如我们打个赌,如何?” 晁宸疑惑的看着他。 容彦紧紧的抓住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处,接着将全身的力量聚集在上半身,向身后的湖泊扬去,他看着晁宸,嘴角的笑意瞬间消失。 “噗通……” 一声巨大的落水声响起。 晁宸被容彦这出其不意的跳水诧异到了。 这时有人惊呼,“有人落水了!” “谁落水了,快救人。” “是容世子,容世子落水了。” “什么?” “快救人啊!” 船妨上的人听到声音这才看到湖水里的容彦,可船妨还在一直开着,离容彦有点远。 郁青听到有人惊呼,一看是世子掉在水里了,他来不及多想立马跳了下去。 这时,湖面上飞过来一个红色的身影。 “你们快看,那是谁?” 众人闻言,目光惊讶的看了过去,只见一个红衣女子直接从湖面上踏踩着过来。 谢昭云眼睛呆呆的看着那湖面的女子,好,好美的女子! 晁宸看到是她双手不自觉的紧紧握住! 在水里的容彦,模糊的双眸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公冶韶华,他笑了!可是身体却不知不觉开始往下沉。 就在郁青马上就要靠近容彦时,众人便看到那红衣女子加快了速度,身姿轻盈的抢在郁青面前将容彦从水里捞出来抱在怀里。 郁青抬头一看是公冶韶华,松了一口气。 公冶韶华低头看着双眼紧闭的容彦,轻唤一声,“彦儿!” 可容彦已经昏了过去,根本无法回复她。 公冶韶华抱着他快速的飞到船妨上,众人见状纷纷给她让出了一片空地,公冶韶华将容彦平放在船妨上,跪在他旁边,双手叠在一起按压他的胸口。 众人对公冶韶华的这种行为有些好奇,这是在干嘛? 文寒烟此时站在晁宸身边,对发生的一切惊愕到了,他贴身小声问道,“三皇子,你推他的?” 晁宸双眼紧紧的看着公冶韶华的动作,冰冷的语气道,“本宫说不是,你信吗?” 他现在知道容彦要与他赌什么了!原来是赌这个,当真是疯了! “嗯?”文寒烟有些狐疑的看着他。不是三皇子推的?那怎么好端端的会落水呢,总不能是容世子自己掉水里了! 公冶韶华按压了几下可容彦还是没有清醒过来,神情有些着急,“彦儿,你醒醒啊!”说话的声音有些颤抖! 突然公冶韶华弯腰俯身吻上他的唇,给他做人工呼吸。 众人被她这行为惊讶到了! 这怎么就突然…… “咳咳……”突然容彦咳嗽一声,将肚子里的水吐了出来。 “彦儿!”公冶韶华惊喜的叫了一声。 容彦慢慢的睁开眼睛,看到近在咫尺的公冶韶华,他突然委屈的叫了一声,“阿华!” “彦儿,我在。”公冶韶华失而复得的心情,温柔的把他从船妨上抱起来,紧紧的抱在怀里,右手不停地给他运入真气。 容彦双手很是自然的搂住公冶韶华的脖颈,将脸靠在她的脖颈处。 公冶韶华抱着他站起身来,抬头看着对面的晁宸,眼神狠厉,语气冰冷至极,“三皇子,你应该庆幸今日彦儿无事!” 船舫上的人一听,有些纳闷,在容彦与晁宸之间看了看。 这容世子落水跟三皇子有何关系? 容彦紧紧的搂住她的脖颈,轻唤一声,“阿华!” 公冶韶华听到声音,低头细语道,“乖,我带彦儿回去!” 容彦听完轻轻的“嗯”了一声。 随后众人便看到公冶韶华抱着容彦,脚尖轻点,双脚踩在湖面上,脚尖快速的在湖面一起一落,感觉就像直接从湖面上飞过去一般,速度很快。而她抱着容彦却丝毫都不显的吃力。 可是这个时候容彦却抬起头来,看着船妨上的晁宸,双眸与他对视。 三皇子,他赢了! 郁青见公冶韶华直接抱着他家世子踩着湖面而去,默默地叫了周围的小船载着他,他内力不足,无法像公冶韶华那般踩湖而走。 众人看着湖面的那位红衣女子,眼里满是惊叹。 “这位公冶韶华当真厉害!” “是啊,她居然直接就这么踩着湖面而去,宛如从天而降的神女一般!” “真美啊!” “你啊,欣赏就行了,可别肖想,那位可是容世子的人。” 众人一听纷纷都有些惋惜。 晁宸看着消失的红衣身影,回想到最后容彦看向他的眼神,那是一种胜利者的姿态,他气愤的走到自己的船妨上离开,文寒烟见此摇了摇头也跟了上去。 谢昭云听到周围的声音,眼底闪过一丝八卦,赶忙问道,“各位仁兄方才所说的是何意,可否与我说说?” 那人一见是谢昭云,满脸笑意说道,“谢公子,你初来燕京,不知晓也正常,我与你细细道来!” 谢昭云见状赶紧竖起耳朵上前听他述说。 而那人是嫡子,知晓的事也多,从公冶韶华初次在福满楼为容彦教训潇河开始,巴拉巴拉一直说到用免死金牌换婚那里,再到他参与恭孝太子葬礼之上,公冶韶华是如何怼各位大臣的各种事,一字不落的全都说了出来。 听得谢昭云是瞪大了双眼! 第153章 是他自己落入湖中 公冶韶华抱着容彦一路上快速的往镇国公府上跑去。 守在镇国公府门口的侍卫见到公冶韶华抱着自家世子,眼里都十分震惊。 公冶韶华抱着容彦进了府,却碰到府上的管家,他一脸诧异的看着公冶韶华,“公冶小姐,我家世子这是……” “把鬼老给我叫过来,快去!”公冶韶华一边往院子跑,一边打断了他的话! 管家见公冶韶华如此紧张,立马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哎,奴才马上就去!”说完,他快速的向鬼老的院子跑去! 公冶韶华一路狂奔来到容彦的屋内,将容彦放在了床上,公冶韶华皱着眉看着他身上的衣裳,虽然这一路上她将内力运到他体内,外衣也已经干了,可这样穿着难免会不舒服! 容彦看着她脸色有些难看,泛白的指尖捏了捏被子,紧张的看着她,“阿华!” 公冶韶华听到声音抬头看着他,正打算开口说话时,门外传来声音。 “公冶小姐!”郁青有些气喘吁吁的叫道。 公冶韶华看着他,语气很是平淡,“既然来了,便帮你家世子把衣裳换了!” “是!” 公冶韶华直起身正打算离开房间时,右手却被人拉住了,她看了眼拉住自己的那只手,随后看着他眼里的不舍说道,“让郁青帮你把衣裳换了,有什么话待会儿再说!” 容彦看着她眼底的平静,与方才在船舫之上她焦急的模样判若两人,听完她说的话后愣愣的松开了手,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心里突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阿华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公冶韶华离开房间后将门关上,下了阶梯,抬头看着天空,闭着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她方才从城外回来,本打算来镇国公府上找彦儿,却听路人说他跟着一群公子哥上了船妨去游湖,她不放心他便也去了巢湖。可是却看到晁宸右手抵在彦儿胸口,将他往湖中推去。 那一刻她紧张的心仿佛都要跳出来了,便什么都没有想的往湖中冲了过去。关心则乱,差点失了理智。后面慢慢回过神来,却发现真相并非如此! 晁宸这人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睚眦必报的性子从未变过,他心思阴沉,诡计多端,若是谁将他惹得不快,当时不觉得有什么,可他背后也一定会让人报复回去,这种肮脏之事他也不会亲自动手。 就像前世一样,好人他做了,坏人都让她当了。凡是杀人的勾当都是她去做,他从不会动手,永远都是一副干干净净的模样。 可今日众目睽睽之下,哪怕彦儿惹怒了他,他也一定不会亲自动手。如今正是太子一位空缺的时候,他又怎会蠢到毁了自己的名声? 所以是彦儿吗?他故意落水用来设计晁宸,又是为何? “哎,臭丫头,你怎么在外面站着啊!” 公冶韶华听到声音,睁眼看着他,旁边还站着镇国公,她收住脸上的情绪,平淡的叫了一声,“鬼老,镇国公!” 公冶韶华回头看了一眼容彦的房间,说道,“彦儿在换衣裳,我在里面不太方便,便先出来了。鬼老既然来了,便进去看看彦儿!他方才在巢湖上游船,落水了!” “什么?”两人听完惊呼一声。 “怎么又落水了?”鬼老一边问道,一边脚步快速的往容彦房间走去。 镇国公同样一脸担忧的跟着进去。 公冶韶华看着他们着急的背影,抿了抿唇。 若他们知道是彦儿自己落水的又该如何? 想到这儿,公冶韶华苦笑一声。 屋内的容彦早已换好了衣裳,只穿了一件宽松的白色衣袍。听到开门的声音,坐起身来,眼神惊喜的看着门口。可是进来的却是鬼老和他的祖父,他双目的亮光瞬间暗淡了下来。 “彦儿!”镇国公担忧的叫了一声。上前帮他理了理被子,“快躺下,你为何又落水了,你这是跟水不对付是不是?”镇国公心里有些后怕的说道。 “祖父!”容彦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看着为他担忧的祖父,心里愧疚不已。 他又让祖父担心了! 这时鬼老上前,收起了往日的嬉皮笑脸,满脸严肃的道,“世子,把手伸出来,老夫为你把把脉。” 容彦听话的将手伸了出来。 鬼老坐在一旁认真的替他把脉,镇国公紧张的看着他。 很快鬼老松开了手,看着容彦道“幸亏救治及时,若世子在水里在泡半炷香的时间,不要说双腿以后还能不能走路,恐怕世子还能不能醒来都是一个问题!” 他没有说的是,他方才替容世子把脉,在他体内感受到一股热流环绕全身,他想应该是臭丫头往他体内运入了内力。将他体内的寒气给逼了出来,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镇国公听完心惊不已,转头看着容彦,逼问道:“这次又是为何?” 他就是因为他这个孙儿已然落水了两次,都不敢再在府上修建池塘,都不让他去湖边游玩,为何又落入了水中? 难道他孙儿当真与水相克不成? 容彦此时也才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面对镇国公的逼问,他将脸靠着床的里面沉默不语。 镇国公见此,咬了咬后槽牙,看到站在一旁的郁青,语气有些凝重的问道,“你来说!” 郁青上前半跪在地上,脸色有些愧疚的说道,“是属下没有保护好世子,那些公子哥邀请世子一同上船舫游湖,可后来三皇子也来到了船舫上,他要与世子说几句话,属下便退了下去,可……” “郁青不用再说了!”容彦抬头打断了他的话。 郁青看着容彦,疑惑的叫了一声,“世子……” 定是三皇子支走了他,然后把世子推入了湖中,不然世子好端端的怎么会掉进湖里,世子为何不让他说! 镇国公与鬼老看着他们二人打哑谜的模样,有些不解。 镇国公看了一眼容彦,皱着眉对郁青说道,“继续说!” 郁青看着容彦眼里的不赞同,有些纠结。 “祖父,您不用逼郁青了,此次是我自己掉入了湖中。”容彦见镇国公一直逼问,坦诚的说道。 世子,他在说什么?不是三皇子他推得世子吗? 郁青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容彦! 镇国公回头看着容彦,见他眼角处微微的有些泛红,深吸一口气,缓了缓情绪道“你自己又是为何会掉入湖中的?” 容彦看着镇国公眼里的担忧,将脸朝向里面,不再看他们,紧紧的咬着下唇,被子下的手紧紧的捏着衣袍。 他该怎么说,说自己不满三皇子说的话,说自己对阿华的占有欲让他心底不想阿华看到别人。所以他想出了这样一个法子来与三皇子打赌,他想让三皇子看到,阿华眼里只有他! 可是这些,他都说不出口! 鬼老看到他这副模样,再回想到方才在门外看到公冶韶华一脸心不在焉的模样,陷入了沉思。 难道容世子这般跟臭丫头有关? 第154章 错在何处? 镇国公看到容彦这样一副什么都不愿说的模样,有些恨铁不成钢,可是他又舍不得骂,无奈至极。最后只能重重的叹了口气! 鬼老见状咳嗽一声,道:“镇国公,眼下世子刚刚落入水中,还需休息。我们就莫要打扰他休息了。” “可是……”镇国公闻言抬头看着鬼老,只见鬼老冲他不停的挤眼色。镇国公疑惑的看着他,跟着鬼老的视线看了一眼门外,又看了一眼容彦,心中恍然大悟。 鬼老这般提示他,莫非是想告诉他这事与华丫头有关? 镇国公反应过来后,故作镇定的摸了摸胡子,惋惜道,“既然鬼老都这般说了,那老夫也便不再逼问了,都听鬼老的!” 鬼老听后,笑着摸了摸胡子,与镇国公一同离开房间,走之前还把一脸懵的郁青也拉着走了。 随后容彦便听到房间门关闭的声音,屋内有些昏暗。他双手将被子往上拉了拉,试图将脸埋入被子里。 突然他听到有脚步声,他语气有些沙哑,低声道,“咳咳,郁青,你先出去!本世子想一个人待会儿。” 可回答他的却是空气,他有些疑惑郁青怎么没有回复他,便将脸从被子里抬了起来,扭过头一看是一个红色身影。 他“噌”的一下坐了起来,因为动作幅度太大,加上衣袍有些松垮,上身便有些凌乱,露出了胸前的大片雪白和圆润柔滑的香肩,两侧落入的青丝使他横生出一种凌乱之美,他眼角有些微红,显得他整个人纯洁而又脆弱无比。 他苍白的嘴唇轻咬着,满怀期望的看着公冶韶华! 若是以往阿华已经过来抱抱他,亲亲他了,可是如今阿华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果然阿华她已经知道了吗?知道他并没有表面看起来无害单纯,阿华,她对他应该很失望! 殊不知公冶韶华看着他那露得恰到好处,引人浮想联翩的雪色,呼吸变得有些急促,她视线上移,看着容彦那有些泛红的眼角,想迈开的腿硬生生的被自己逼了回去。 因为角度的问题,容彦看不清公冶韶华脸上的情绪,他只知道她明明已经迈开了腿,可又回到原处站着。他筹措了片刻终是开口道,“阿华,我错了!” 公冶韶华听着他有些哭腔的声音,捏了捏指尖,语气有些微冷的问道,“错在了何处?” 容彦听到她的质问,愣了片刻,反应过来后,他不再看她,反而扭头看着床边的鞋套上,“我,我不该设计陷害三皇子,不管怎样,他皇子,而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世子,不该与他作对!” 他说完之后眼角划过一颗晶莹的眼泪,指尖微微颤抖着捏紧被子。 公冶韶华听后,微微叹了一口气,她尽量缓和语气说道,“你错在不该拿自己去冒险。晁宸算个什么东西,你若看不惯他,找人背后偷偷搞他便是,拿自己来做筹码,你觉得你做的吗?” 容彦一听惊愕的抬头看着她。 阿华这是什么意思?她不是在怪他设计陷害了三皇子,而是在怪他用自己来作筹码吗? 公冶韶华看着他这副模样,终是不忍心再继续冷落了他,抬脚向他走去,弯腰,右手抚摸着他的侧脸,轻声问道,“晁宸与你说了什么,让你这般愤怒?” 容彦听到公冶韶华温柔的声音,心里的委屈喷涌而出,可他没有回答公冶韶华的问题,而是双手覆上在自己脸上抚摸的那只手,声音带着哭腔,“阿华,你亲亲我好不好?” “好!”对于他不想回答的问题,她没有去逼问他,想都没想便同意了他的要求。 公冶韶华俯身轻柔的吻上他的唇,没有了先前的那么凶狠猛烈,反而带着怜惜,一点一点占领着他的城池。 “呜,呜呜……”容彦感受到她的轻吻,有些断断续续的哭泣声溢出,睫毛微颤着还挂满了泪珠。 容彦支撑不住自己,慢慢向后仰去,公冶韶华一手抚上他的后脑勺,一手拉开被子盖在自己身上,两人双双倒在床榻上。 容彦低泣的声音还在继续,公冶韶华指腹隔着他身上薄软的布料慢慢摸索着,滚烫的温度一下就刺激到了容彦的神经。他猛的睁开眼睛看着一脸动情亲吻着自己的公冶韶华,心跳加速。 公冶韶华睁开眼睛看着容彦,见他呆愣的看着自己,唇角微微上扬,沙哑低沉的嗓音响起,“还要吗?” 容彦轻轻的点了点头。 公冶韶华见状吻了吻他的额头,眉眼,鼻尖,嘴唇,一路向下。滚烫的吻落在了容彦那凸起的喉咙处,这样的触感使得容彦不由的有些颤栗,他双手慢慢的环抱上公冶韶华,双目不禁染上了一层薄雾。 她轻咬着他的耳垂,在他耳边低语着,“彦儿,宝贝,我爱你!” 容彦听完紧紧的抱住了她,他虽不懂宝贝何意,可是那句“我爱你”,他却听的清清楚楚。他深吸一口气,想问问她有多爱时,脖颈处却传来一阵刺痛,他有些吃痛的“嘶”了一声。 随后他便听到脖颈处传出来吸吮的声音,还有那湿润柔软的触感,身下不安分的手在他薄软的衣袍外不紧不慢的摸索着。 这样陌生而又有些心悸的触感让他感到奇怪,他双眸布满了雾气,颤了颤身体,“阿,阿华!” “嗯,我在。”公冶韶华头也未抬的回应他。 容彦内心有些羞耻,咬了咬牙,终是忍不住开口道,“阿华,我感觉好奇怪!” 公冶韶华一听,抬头看他,见他一脸忍耐的模样瞬间便懂了,她再次俯身贴在他耳旁低语道,“彦儿,我们还未成亲。不过我可以换个方式帮你!” 容彦一听震惊的看着她,换个方式? 随后他便感受到公冶韶华说的换个方式,是何意了。他身体颤栗的抱着公冶韶华,死死的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羞耻的声音。 …… 公冶韶华看着晕过去的容彦,伸手理了理他脸上被汗水打湿的碎发。待看到他脖颈处乃至身下那密密麻麻青紫的吻痕时,眼神不禁暗了暗。 想到他在整个过程中强逼着自己不喊出声的模样,嘴角便忍不住上扬。 彦儿当真是顽强,只是不知待他们成亲那日他还能不能像今日这般忍住! 第155章 夜闯三皇子府 公冶韶华离开房间时,天已经黑了,这时鬼老刚从院子外进来。 鬼老见公冶韶华一人,往她身后看了看,纳闷的问道,“容世子呢?” “彦儿累了便睡着了。”公冶韶华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 鬼老一听,显然没有听出她的弦外之音,便以为公冶韶华口中的“累了”是指游湖落水一事。 “正好,你还未离开,我把东西给你!”鬼老一边说,还一边摸索着什么东西,递给公冶韶华。 公冶韶华伸手接过一个手指长的白色小瓶子,有些疑惑的问道,“这是什么?” “润肌膏啊!你回去交给那丫头,不出半月,她手上的伤疤定会好全。”鬼老有些自豪的说道。 公冶韶华听后便离开院子往大门口走去。 鬼老看着她一句话都不说就走了,摇了摇头,怎么还是这副冷淡的模样,也只有在面对那位时才会出现其他表情! 早在镇国公府外等着的囿安一见公冶韶华出来了,便立马迎了上去,“主子!” 公冶韶华抬眸看了他一眼,冷厉道,“星辰阁那边如何?” “主子放心,属下已经下达了命令,星辰阁所有人都在暗中查找这个人!要不了多久应该会有所收获。” 公冶韶华听后回头看了一眼镇国公府。 若那个人当真被星辰阁的人找到也好,可她总觉得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她思绪万千,皱了下眉说道,“从暗卫部中挑两个送到彦儿身边来,护他周全。从此以后那两人便只听令于容世子,但若是护不好他,我绝不姑息!” 今日之事也算是给了她一个忠告,她不可能无时无刻都在他身边,安排两人在他身边也好,多一人护他,她也能放下心来。 囿安看了一眼公冶韶华身后的镇国公府,恭敬道,“是,属下明日便把人送到容世子身边!” 公冶韶华“嗯”了一声,便转身骑在马背上回到公冶将军府上。 公冶将军府上某处院子。 公冶潇潇呆呆的坐在房间里,一坐便是一整天,眼神有些呆愣。 她这几日不管怎么想,对昨日那人说的话还是想不起来,甚至她能感觉到,昨日发生的事在她脑海中越来越模糊不清。若不是手上偶尔传来的疼痛感,她都以为昨日是她幻想出来的,根本没有发生。 一旁的梦然见到自家小姐这副模样,心底心疼不已,想开口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突然她眼神看向窗外,正见公冶韶华进到院子,她当下欣喜万分,立马向门外走去。 大小姐来了,她家小姐应该也会高兴一点! 她满脸笑容的冲着公冶韶华行礼,叫道,“大小姐!” 屋内的公冶潇潇听到声音,终于有了反应。 姐姐来了! 她眼里有些惊喜的看着门口。 很快公冶韶华走进房间,看到公冶潇潇热切的眼神有些不自在,将鬼老给她的东西直接放在了桌上,说道,“鬼老研制的润肌膏,可以去疤。” 随后又对公冶潇潇说道,“把手伸出来!” 公冶潇潇虽不解她要做什么,却还是听话的将手递给她。 公冶韶华手指放在她手腕上把脉,随后她便有些失望。 果然还是如此,身体没有任何的异常! 公冶潇潇看着她脸色瞬间难看,有些紧张的说道,“姐姐,我,我对昨日的事现在有些模糊不清了。” 公冶韶华听后松开了她的手,语气平淡道,“想不起来便不想!” 随后公冶韶华转身离开之际,对梦然说道,“空闲之余替她涂抹一下润肌膏。” “是,大小姐。”梦然看到公冶韶华的背影,忍不住道,“大小姐慢走!” 梦然一回头便看到公冶潇潇正对着桌上的润肌膏笑。 她就知道,只要大小姐一来,她家小姐心情便好了。要她说,大小姐和她小姐感情真好,虽然大小姐冷冰冰的,但是不像其他府上那些嫡女那般,待她家小姐也好。 她走过去开口道,“小姐,奴婢替你涂抹!” 公冶潇潇听完满脸笑容,轻轻应道,“好!” 公冶韶华回到自己院子,看着天上的月亮,陷入沉思。 若那个神秘人是站在晁宸那边的,那他们现在是不是已经狼狈为奸了?若利用晁宸,能否把那人给逼出来! 三皇子府上。 晁宸在书房看完幕僚写的信后,便回到自己房间。 只是走到房间两米间隔时,停下了脚步。 林丰一脸警惕,小声道,“殿下,屋内有人!属下……” 只见晁宸抬手示意,林丰便停住了嘴的话。 在黑夜里,晁宸幽邃的双眸盯着房间,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见他抬脚向房间走去。 林丰见状紧张的叫了一声,“殿下!”随后也跟了上去。 晁宸双手推开门,却看到那一抹红色身影,他唇角微微上扬,“公冶小姐此时上门是打算兴师问罪了?” 公冶韶华听后,缓缓转过身来看着他,眼底的冰冷刺骨,“是又如何?” 林丰听她说完赶忙拔剑而出,警惕的看着她。 晁宸听到声音也未阻止他,而是一脸笑意道,“公冶小姐武功高强,本宫不信以公冶小姐习武之人的眼力会没看到此事的真相!” 晁宸说完慢慢的走向她,眼底蕴含着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情素,他沙哑暗沉的嗓音说道,“他也并没有你想的那般单纯,他甚至在利用你的喜欢来向本宫示威,所以你喜欢他什么呢?容貌吗?本宫自认并不比他差,甚至本宫四肢健全,不像他那般整日需靠着轮椅才能行走。” 晁宸在离她只有一只手的距离时停了下来,双目深情的看着她,“所以华儿,我们才是天生一对,你若与我一起,将来登上皇位,你便是我唯一的皇后。我们夫妻齐心,拿下整个天下指日可待!” 说到这儿,他眼底闪过一丝疯狂。 公冶韶华听着他自以为是的话,冷笑一声,突然公冶韶华眼神一变,隐藏在衣袖里的剑突然朝着他的心口处刺去! 速度太快了,都还未反应过来。 “呃!”晁宸有些吃痛着皱着眉看了一眼自己的心口处,难以置信的抬头看她。 “殿下”林丰焦急的大叫一声,提着剑便想冲过去。 公冶韶华冷眼看着他,“你若过来,说不定你就要给他收尸了!” 第156章 她杀了三皇子 公冶韶华冷眼看着他,“你若过来,说不定,你就要给他收尸了!” “你……”林丰见她威胁他,脸上有些愤怒,脚步停在了原地。 “就这么恨不得杀了我吗?”晁宸感受到心口处传来的冰冷,一脸伤心的看着公冶韶华。 公冶韶华听着他说的话,没有丝毫温度的回道,“无时无刻不想杀了你!”眼神却不着痕迹的打量着周围。 奇怪,她都已经对晁宸不利了,为何那神秘人还没有出现。莫非他们现在还不认识? 晁宸看着她冷漠的面容,此刻居然都不愿看着他,难道他已经到了让她看一眼都觉得恶心的地步了吗?他终是将埋藏在心里的疑惑问了出来,“我不明白,你为何会如此恨我!为何对容彦那么宠爱,却连一个眼神都不愿给我?” “为何?”晁宸问完最后一声,眼底全是不甘。 到了如今这个地步,那个神秘人都还未出现,公冶韶华心里有些失落。 如此看来晁宸现在还未与那神秘人相识,她也见不到那人!可是若星辰阁的人都找不到那人,那晁宸…… 公冶韶华手举着那剑,嘲讽的看着他,“晁宸,你怎配与彦儿相比!” 只见公冶韶华刚一说完,那剑再次往前一顶。 “殿下!”林丰惊恐的大叫一声,他将剑对着公冶韶华,却不敢上前一步,“公冶韶华,你今日若胆敢对殿下不利,你公冶家族上下一个都跑不了,你可想清楚了!”他停顿一下,继续说道,“还有容世子!” 公冶韶华听到他的威胁,原本黝黑的双目瞬间变的通红,她转头看着他,阴森森的道,“你在威胁我?” “你……”林丰见到她这副模样瞬间感到惊恐万分。 晁宸看着她,嘴角处溢出了一抹鲜红。他能感受到,只要她再往前一步,那剑便真的刺穿了他的心口。 “公冶韶华,你不敢杀我,亦或者是不舍得杀我!” 很好,晁宸你彻底将她激怒了,她原本想着先暂且留他一命,把那人引出来。如今看来,不需要了,没有他,她也一定会把那人给找出来! 公冶韶华拿剑的那只手往前一用力,剑瞬间刺穿了他整个心口。 “噗……” 晁宸吐了一口鲜血,瞪大眼睛看着她! “殿下!”林丰没有想到她真的动手了,恶狠狠的说道,“公冶韶华,你今日休想离开这儿!” 说完便拿着剑向她刺去,公冶韶华立马将晁宸心口处的剑拔了出来去挡林丰的剑。 晁宸因为被拔了剑,心口处的鲜血喷涌而出,他嘴里的鲜血直直的流了出来,他瞬间跪在地上。 而林丰与公冶韶华对战瞬间落了下风,公冶韶华趁机割断了他的脖子,鲜血喷洒而出,他不甘的看着公冶韶华,倒在地上死不瞑目。 公冶韶华回头看了一眼晁宸之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晁宸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突然眼底浮现出他从未见过的场景,那是他与公冶韶华一同穿着婚服的模样,他意识有些模糊,嘴角还在不停地吐血,“公冶,韶华……” “嘭……”的一声,他倒在了地上。 公冶韶华快速回到自己的院子。 绿萝见她神色有些凝重,上前道,“小姐……” 公冶韶华看着她,有些急切,“现在,立刻,马上去把祖母,父亲还有哥哥叫醒,我们今晚必须离开燕京!待会儿你带着他们到城门口集合。” 绿萝一听便知发生了大事,立马道,“奴婢现在就去!” “等等,把公冶潇潇也叫上!”公冶韶华想了想还是开口道。 “是,小姐。” 待绿萝走后,公冶韶华叫了一声“囿安!” 囿安瞬间出现,半跪在地上,“主子!” 公冶韶华厉声道:“快马加鞭传信给先生,让他调齐八万黑骑在洪渡口接应!” “是,属下现在就去!” 公冶韶华吩咐完后,纵身一跃,快速的在房顶上穿梭来到镇国公府。 周围的暗卫见状,立马警惕起来,随后见到是公冶韶华,慢慢的放下了敌意。 公冶韶华跳下镇国公院子之时,说道,“你们去把鬼老给我带过来!” 周围的暗卫听后相互对视一眼,随后一名暗卫向着鬼老的院子而去。 而镇国公此时还在书房处理公务,他听到窗口处传来的动静,抬头厉声一问,“谁?” 见跳进来的人时,他愣住了,“华丫头?你这是……” 这么晚了华丫头怎么会来,还是翻墙? 公冶韶华一脸认真的看着他,语气有些急促,“镇国公,你可愿随晚辈离开?” “???”镇国公被她突然的一句给搞懵了,一脸茫然的看着她,这是什么意思? 公冶韶华没那么多时间给他一一解释,简而言之的道,“晚辈方才杀了晁宸!” 什么? 镇国公瞪大了眼睛,这,华丫头把三皇子杀了? “彦儿晚辈会把他带走,您是彦儿唯一的亲人,晚辈希望您能跟晚辈一起离开!”公冶韶华眼神真诚的看着他,语气十分的诚恳。 镇国公此时已然被震惊到了,可他随后也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他也没问离开后去哪里,而是立马开口道,“老夫随你离开!事不宜迟,我们马上就走。” 如今彦儿肯定也是会同意跟着华丫头的,他自然是跟着孙媳妇了。 公冶韶华见状,松了一口气,“多谢镇国公!” 于是两人一同出门,不料鬼老刚好要推门,看到他们,满脸疑惑,“你们这是……” 镇国见状连忙道,“鬼老,你来的正好,眼下已经没有时间解释了,老夫路上慢慢与你述说。”随后又对公冶韶华说道,“华丫头,你先去接彦儿。老夫与鬼老先去路上等你们!” 公冶韶华点了点头,又道,“我父亲他们现在应该在往城门口的方向出发,镇国公与鬼老先去城门口。我与彦儿随后就来!” 公冶韶华说完便往容彦的院子快速奔跑。 镇国公喊道,“来人,备马车!去城门口!” “是!”周围的暗卫听后立马道,显然也察觉到事情的不对劲。 而鬼老此时看着他们一顿操作猛如虎,脸上写满了大大的疑惑。 这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公冶韶华因为是从正门而入的,因此郁青看到她十分的惊讶,“公冶小姐?” 公冶韶华没有应他,而是直接推门而入。看到床上熟睡的容彦,轻声唤了一声,“彦儿!” 容彦听到她的声音,眼睛困得有些睁不开,只是嘴里低语的叫了一声,“阿华!” 公冶韶华看了一眼一旁的衣柜,走了过去,拿了一件月牙袍的白衣,“彦儿,我们现在要离开燕京,先穿衣裳,待会儿再睡!” 离,离开燕京? 容彦听到她的声音,瞬间清醒了,感受到她穿衣的动作有些急切,“阿华,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公冶韶华替他把衣裳穿好后,看到他脖颈上那密密麻麻的吻痕时,顿时想扇自己一巴掌。瞧瞧她干的都是什么事! 公冶韶华东看看西看看,看到一件貂毛披风,拿起来披在他身上。 “???”容彦看到她的动作,有些哭笑不得,“阿华,这样会不会太热了?”他感觉好重啊! 公冶韶华替他理了理披风,将他脖子上的吻痕给遮住,“没关系,待会儿上了马车,再把它取下!” 随后公冶韶华一把将他抱起,跑了出去,见到郁青说道,“自己赶到城门口!” 刚说完,郁青还没反应过来呢,公冶韶华便抱着容彦“倏的一下”就不见了,速度之快! 城门口? 郁青回想起来后,连忙追了上去! 第157章 连夜离开燕京 而此时城门口,已然停了两辆马车,公冶潇潇与梦然,老夫人与嬷嬷在一辆马车上,而公冶将军与公冶川景则在一辆马车之上。 他们此时都一脸茫然,都不知发生了何事,只是被绿萝告知今晚必须离开燕京。 老夫人此时一脸的焦急,公冶潇潇见状用自己未受伤的那只手牵着老夫人的手,安慰道,“祖母,别担心!” 公冶将军坐在马车上也是一脸愁容,“景儿,你说到底发生了何事?怎么华儿突然如此着急的离开燕京呢!” 此时的公冶川景皱着眉没有回答,他抿了抿唇。 “吁……” 众人听到声音,纷纷撩开马车上的帘子,看了过去,只见那辆马车周围跟着十几个暗卫。 镇国公也撩开马车上的帘子,与他们对视。 公冶将军震惊到了,“镇国公,你怎么也……” 镇国公看到他们这副茫然无措的模样,便知公冶韶华肯定还未开口跟他们解释,于是说道,“公冶将军,此事待华丫头来了再说!” 公冶将军听到镇国公这凝重的语气,顿感不妙,莫非乖女儿出了什么事? 这时囿安飞奔过来,在一群人当中找到了绿萝,他上前焦急的问道,“主子呢?” 绿萝坐在马车外皱着眉看着前面那条街,紧张道,“小姐去接容世子了,现在还没来呢!” 囿安一听看了一眼周围的人,确认众人安全后,便想起身去寻公冶韶华。 这时公冶韶华抱着容彦从屋顶而下,落在了他们面前。 公冶将军与老夫人惊讶的看着这一幕,这怎么跟他们平时见到的华儿不太一样啊!而只有公冶川景与公冶潇潇还是比较淡定的。 公冶韶华看了看周围三辆马车,镇国公与鬼老年纪大了,抱不动彦儿,最后便锁定了公冶将军所在的那辆马车,走了过去,“哥,麻烦你帮我把彦儿抱进马车里。” 公冶川景见状赶紧伸手接过容彦,“华儿,交给哥哥!” 容彦见此叫了一声,“阿华!” 公冶韶华安抚着看着他,“彦儿先与哥哥他们坐在马车里!” 容彦听完点了点头,现在正是紧张的时候,他不能给阿华添麻烦! 公冶将军此时满脑子都是疑惑,可他也分得清轻重缓急,并没有开口现在问,而是说道,“他们两个小年轻,我一个长辈在也不太方便,我去跟镇国公他们挤挤!” 说完便下马车向镇国公马车上走去。 这时郁青才姗姗来迟,看到两家人都在,微微喘息着,上前叫道,“公冶小姐!” 公冶韶华看了他一眼,说道“照顾好你家世子。” “是!”随后郁青便坐在上了那车外面,拿着缰绳。 而身后的一辆马车,老夫人开口想叫一声“华儿”,可是看到公冶韶华那一脸急切而又凝重的模样,终究还是未开口,公冶潇潇见此只是紧紧的拉着老夫人有些颤抖的手。她同样一脸担忧的看着公冶韶华。 囿安见此走到公冶韶华的身边,说道,“主子,属下已经安排了人加急往冥城送信。此外还叫了五百的暗卫等在城外五百里处。” 公冶韶华听后点了点头,看着面前的城门道:“我待会儿去把城门打开,你护着他们出城!” “是!” 说来也是奇怪,今晚的城门口居然没有人守着。公冶韶华不再多想上前将城门打开,作了个手势,囿安瞬间便懂了,他转身对着身后的人,道,“我们现在马上离开燕京城!” 赶马的人见状出手一致的对着马的腹部抽了一鞭子,井然有序的向城外而去。 而囿安则是留在后面护送他们离开燕京城。到了城外后,三辆赶马车的人瞬间加快了速度。 公冶韶华见他们出了燕京城后,松了一口气,赶忙将城门关闭。 而这时远处传来巡逻的声音,公冶韶华瞬间躲在角落里,来了一波又一波,待他们走后,她才一跃来到城墙之上,又踩踏着城墙来到城外。 公冶韶华从路边林中牵过一匹马,最后看了一眼燕京,骑在马背上快速的朝着他们追去。 三皇子府上。 此时屋内弥漫着血腥的味道,突然房间内出现一个身影。 面具之下的他看着晁宸此时的模样摇了摇头,甚至语气中带着对世俗的悲悯,“好歹也是做过一世夫妻,她当真是下的去手!” 只是可惜了,她以为杀了晁宸,一切便都结束了吗? 城外正在快马加鞭奔跑的三辆马车中,公冶将军感受到马车的颠簸,他心里此时就像一团火一样,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镇国公,这到底发生了何事?” 镇国公看了一眼鬼老,最后叹了一口气。 “???”公冶将军看到他这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心里的疑惑更深了,这到底是怎么了? 镇国公想了想,对着公冶将军道,“华丫头把三皇子杀了!” 什么? 公冶将军听后震惊的瞪大了双眼。 他是不是出现幻听了? 公冶将军忍不住看向鬼老,他想问这是不是真的? 只见鬼老对着他坚定的点了点头。 公冶将军见是真的,心里的担忧再次升起。 若明日陛下发现三皇子死了,定会狂然大怒,缉拿他们一家人,可如今连镇国公都跟着他们一起逃跑,公冶将军满脸愧疚的看着镇国公,“镇国公,此事是华儿所为,如今竟还牵连到你与容世子,我替华儿与你们道歉!” 听他说完,镇国公反而一脸坦荡,他摆了摆手道,“将军何出此言!彦儿如今虽还未与华丫头成亲,可我们两家早已是一家人,一家人便不说两家话,如今我们便只能相信华丫头,她竟然敢如此做定有解决之法,将军莫要忧心才是!” 公冶将军听了他的话,心里过意不去的同时,心里感动的一塌糊涂。 而一旁的马车上,公冶川景看着容彦脸上分泌出薄薄的细汗,对他温柔说道,“都出汗了,把披风取下来!” “啊!”容彦因为公冶川景是公冶韶华的哥哥,心里有些紧张,听到他开口说话,有些茫然无措的看着他。 公冶川景见他这副模样,轻笑一声,“世子不用如此紧张,你跟着华儿叫我一声哥哥便好!” “好!”容彦冲他笑了笑。 随后他伸手将披风解下,不料却把公冶川景给惊愕到了,“世子,你脖子……” “脖子?”容彦听他欲言又止的模样,有些疑惑,伸手摸了摸脖子,没感觉有什么异样啊! 公冶川景看到容彦一副茫然的模样,想来应该是还不知晓。他看着容彦那密密麻麻青紫的吻痕,咽了咽口水。 残暴啊!华儿怎能如此粗鲁,这容世子身子这般柔弱受的住这么摧残吗?下手也不知轻重。 想到这儿,公冶川景忍不住握拳放在嘴边咳嗽一声,“那个,世子。在马车上就别戴披风了,若是要下马车,你再将披风戴好!。”看到容彦一脸疑惑的模样,勉强解释道,“你看,虽然已然入春,可清晨和傍晚还是有些许的凉意。” 容彦听完点了点头,乖巧道,“好,我听哥哥的!” 公冶川景看到他如此听话,有些心虚的扭头不再看他。他这是在帮他妹妹犯罪啊!可是这世子还这么乖,难怪华儿如此痴迷于他,这换谁也顶不住啊! 第158章 派兵接应 很快众人来到了一片林中,便听到身后传来马蹄的声音,纷纷撩开帘子看去。 只见公冶韶华骑在马背上飞奔而来,走到他们马车前停了下来,赶马车的人见此“吁”了一声,所有马儿便都停下了。 这时林中传来稀稀疏疏的声音,镇国公与公冶将军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惊恐,难道陛下已经发现了他们逃跑,派士兵来追杀他们? 镇国公带来的十几名暗卫见此,全都分散开将三辆马车护在中间,手里每人拿着一把剑,警惕的看着周围。 只见一群穿着与他们一样是夜行衣的人走到公冶韶华面前,四五百人的模样齐刷刷的半跪在地上,喊道,“主子!” 主,主子? 公冶将军他们满脸的不可思议,他们以为是皇帝派的士兵,没想到这些人居然是公冶韶华的人? 公冶川景见此,嘴里勾了勾,看来他妹妹不简单啊!这些暗卫加起来怎么着也有四五百了,都快赶得上一个皇帝的龙影队了! 公冶韶华骑在马背上,目光凌厉的看着他们,吩咐道,“你们人数太多,不宜太过招摇,各自在暗处护送便是!” “是!”那些暗卫回复完之后,身影一闪便消失道原地。 公冶韶华下了马之后,转身看着他们道,“现下离燕京也有一段距离,先下马车休息片刻,等到天蒙亮之时我们再出发!” 马车上的人听后相互对视一眼。 一群人下了马车坐在火堆旁,公冶韶华看了众人一圈,待看到老夫人脸色有些苍白时,公冶韶华内心深处充满愧疚,这次事情太过突然,没有提前通知祖母,让她受到了惊吓。 “鬼老,你给她们把个平安脉!” 鬼老听完点了点,从镇国公开始挨个把脉,众人也都十分配合的伸出手。 待鬼老把完脉后,对公冶韶华道,“放心,都好好的!只是老夫人受了点惊吓,路上又太过颠簸,休息片刻便好!” 公冶韶华点了点头,对老夫人道,“祖母,让你受惊了!” 老夫人摆了摆手,担忧的看着公冶韶华,“华儿,究竟发生了何事?” 公冶韶华看了一眼公冶将军,见他点头,稳了稳心神,说道,“我方才将晁宸杀了。” 此话一出公冶潇潇拿着的水壶掉在了地上,有些惊愕的看着公冶韶华。 姐姐就这么把晁宸给杀了?这怎么越走越偏了,与前世完全不一样。 莫过于最震惊的便是容彦,白日那三皇子还与他说话,到晚上就死了?他居然还因为他说的那些话而心怀醋意,与他下赌! 阿华竟然就这么把他给杀了? 而公冶川景听完也只是皱眉,他并关心公冶韶华为何要杀晁宸,而是若是明日此事暴露,他该如何护住她,乃至身后的亲人。 老夫人声音有些颤抖,“华儿,你可有受伤?” 公冶韶华愣住了,她以为老夫人会问她原因,甚至指着她大骂,说她糊涂冲动,害了他们。 可是没有,老夫人甚至仅仅只是关心她有没有受伤! 公冶韶华看了一圈,他们的脸上都是关怀,没有一点责备之意。她内心感动,有此亲人,此生无憾! “祖母,我并没有受伤。” 众人听完松了口气,公冶将军不由问道,“华儿,你可已经做好打算了?” 公冶韶华点了点头,“明日我们前往洪渡口,那里会有人接应。无论如何,我都会护你们周全!” 容彦听完心中了然,想必阿华这次是准备回冥城! 冥城…… “先生,先生!燕京传来急报!”只见一名士兵着急忙慌的向着方茴所在的书房跑去。 书房里的三位将军听到声音,激动的站起身来,“先生,定是主公传来书信!” 这时门外的士兵推门而入,手举着一纸信封,跪在地上,喘息道,“先生,燕京急报!” 方茴见状起身,快步走去,将信封拆开,待看到上面的内容时,唇角微微上扬,“主公要回冥城了!” 三位将军一听也是一脸欣喜,“不知主公何日动身前来冥城!” 方茴想到信中所写的有些急切,皱了下眉,“主公今夜便动身了,让我们带八万黑骑前往洪渡口接应他们!” 这么着急,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那三位将军一听立马开口道,“先生,我们现在就去调齐兵力,前往洪渡口接应主公。” “事不宜迟,那各位将军即可前往冥城,将主公平安的带回冥城。”方茴开口道。 “是!” 第159章 没有任何异样 到上早朝之时,皇帝坐在高堂之上,眼睛看着下面的大臣,皱了下眉,“今日怎么不见镇国公与公冶将军?” 众大臣你看我我看你,都十分的疑惑。 对啊,这两位可是从未缺席过早朝的! 皇帝见他们也不知情,开口叫了一声,“德福!” “陛下!”德福恭敬道。 “派人去府上问问!” “是!” 皇帝看着底下的那些大臣争吵的模样,捏了捏眉心,随后他再次看向首列的位置,才发现他的三皇子也未来上朝。 这时德福进来了,他恭敬道,“陛下,奴才方才碰到三皇子府上的管家,说是三皇子昨日游湖感染了风寒,今日一病不起了!” 三皇子病了? 众人听完才看向以往晁宸站的方向,才发现三皇子今日也未上朝。朝堂之上一下就少了三个人,这怎么突然之间透露着古怪呢? 皇帝听完也没有怀疑什么,只是说道,“既如此,便让他养好身子再来上朝!” “报……” 众人听到声音纷纷看向他。 这时门口处走来一位士兵,跪在地上,“陛下,镇国公与公冶将军根本不在府上,甚至连他们家属也不在府上,那些奴才丫鬟纷纷拿着值钱的东西四处逃散!” 此话一出,众人都露出了惊讶。 两人都不在了,还连带着家属也不见了? 众大臣疑惑,看向高堂之上的皇帝。 皇帝听了他的话,起身背着手走来走去,不知想到了什么停下来问向那士兵,“可有留下书信?” 那士兵听完内心有些惶恐,“陛下,属下寻找无果后,便着急向陛下回禀。还未发现有何书信!” 皇帝一听有些凝重,“去找!” “是!”说完,那士兵退了下去。 这时平时与镇国公交好的大臣道,“陛下,兴许镇国公与公冶将军出去游玩踏春,两家如今也算半个亲家,也不是不无可能!” 潇丞相听完嘲讽道,“这位大人,你见过谁家踏春一大清早就不见了踪影,还都是朝堂大臣,如此都未向陛下禀明实情的?说不定他们在半夜就离开了燕京,按老夫所言,定是做了何等见不得人的事,这才逃之夭夭!” “这……”那大臣见他如此说,也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最后只能抬头看向皇帝。 皇帝听了他们的对话,也察觉到事情的不对劲,皱着眉道,“来人,给朕把他们找出来,死要见人,活要见尸!” “是!” 皇帝不知想到了什么,再次叫住了他,“找找兵符可还在公冶将军府上?” 众人听到皇帝这么一问,顿时感觉此事不妙。 一时之间燕京便多了几百号的士兵来来回回的翻找着什么,声势浩大。 周围的百姓见状纷纷给他们让了道,眼底尽是惊恐。 “这是发生了何事?这些官爷是在找什么?” “听说镇国公与公冶将军不见了,府上的下人都跑完了!” “什么,竟有此事,可两个活生生的人怎会不见了?” 那人在他耳边低语着什么,只见听的那人眼底闪过一丝诧异,随后转头他便又对旁的人说起。 一时之间燕京城各种谣言飞起,让众人听的眼花缭乱,竟不知何人说的是真,何人说的是假! 而此时公冶韶华这边,她骑在马背上走在马车前面带路。她并没有带着他们走官道,而是选择了一条小道,一是人多,二是怕引起晁渊帝的注意。小道虽偏僻了点,可目前对他们来说,也算是条安全大道。 这时囿安不知在后方何处接到了一只信鸽子,他快速骑马来到公冶韶华跟前,将信递给她道,“主子,燕京消息!” 公冶韶华接过信,一目十行。待看完内容后,她脸色凝重的看着前方。 囿安见此问道,“主子,可有不妥之处?” 公冶韶华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三辆马车道,“燕京并没有任何异样,晁渊帝也没有发现任何问题!” 囿安一听,惊愕到了,怎会如此? 按理说主子那一剑可是已经刺穿了他整个心口,他当时可是看的清清楚楚,那三皇子必死无疑。如今主子这般说,难道…… “主子,会不会三皇子并没有死,您那一剑失手刺偏了?”他不解的问道。 公冶韶华并没有回答他,而是看着前方心里冷笑一声。那一幕她不知在脑海里演绎过多少回,又怎会失手刺偏! “让他们继续盯着燕京动向!” “是!”囿安应了一声,正要转身离开时,却被公冶韶华再次叫住了,“主子!”他疑惑的看向她。 “再派人盯着三皇子府,看看晁宸到底死了没有!” 一个皇子死了,哪怕再不受宠,那也是皇子,皇家血脉,她不信晁渊帝会这般淡定! 囿安听后,便转身离开。 第160章 回到冥城 而此时冥城的三位将军带着八万身穿黑甲的将士守在在洪渡口的的对岸,这八万黑骑脸上戴着黑色面具,威风凛凛的坐在马背上,就连那马儿的头部都戴上了盔甲帽子,三位将军昂首挺胸的坐在马背上,在众黑骑之首,眺望远处。 视觉上给人一种威武霸气之感! “主公怎还未到呢?”那将军望眼欲穿的看着对岸。 另一位白胡子将军比他稍微有耐心些,他摸了摸胡子,“将军莫急,按照时辰,若主公他们中途未停,应该快到了!” “秦老,主公吩咐末将我等带着八万黑骑,定是发生了大事,不若末将先带一队人马前去打探一番。”另外一位看着有些稳重的将士道。 秦老听了他的话,眯了眯眼睛,正在思考这事的可行之处时。 周围传来尖呼声。 “快看,是主公!” “真的是主公!” 只见前方林中率先出现一名骑着马的红衣女子,那些黑骑都有些激动,三位将军见状,纷纷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欣喜。 他们等主公回来,等了太久了! “驾!”三位将军带头,骑马靠近公冶韶华。 而身后的八万士兵见状,也赶忙驱动马群奔跑追上三位将军。 一声巨大的马蹄声浩浩荡荡的在洪渡口岸响起。 马车上的人听到这万马奔腾的声音,纷纷撩起帘子看去。 待看到前方那身穿黑甲的士兵时,众人眼中都有些惊恐,怎会出现这么多官兵? 此时他们都忘了公冶韶华说的那句会有人接应他们。 镇国公见状忍不住叫了一声“将军……” 公冶将军咬着牙看着前方奔跑而来的士兵,眼底闪过一丝坚定,他就算死也要护着身后的人,他仿佛下定决心,缓缓叫了一声“华儿……” 此时老夫人紧张的看着前方人马,公冶潇潇见此赶忙说道,“祖母,别怕。兴许就是姐姐说的那般,是来接应我们的人!” “吁……”公冶韶华叫停了下来,身后的马车见状也停了下来。 三位将军从马背上下来,大步走到公冶韶华面前,齐齐下跪,中气十足道,“末将,恭迎主公回归!” 接着就是他们身后的八万黑骑,纷纷从马背上下来跪道,“末将,恭迎主公回归!” 此时就连那八万的马儿都配合的叫了一声,仿佛也是在迎接公冶韶华一般。 其声洪亮,惊动了林中的喜鹊。 马车上的众人此时已经不知该如何形容,是震惊,亦或者是惊涛骇浪! 他们没有想到这些看着就是精兵的将士,居然会认公冶韶华为主。 这一副气势,当真是让他们内心震撼! 公冶韶华看到他们,眼底闪过一丝欣慰,这可都是她培养出来的精兵。 只见她周身气势一变,犹如君临天下那般,清冷的声音响起,“本座让尔等久等了!” 秦老仰头看着公冶韶华,语气十分的恭敬,“先生已在城中备好了一切,就等末将迎主登基!” 公冶韶华看着他,勾了勾唇,“准……” 而此时的方茴一身黑玄朝服站在城墙之上,眺望远处,问道,“媚娘,主公的服饰可准备妥当了?” 媚娘同样穿着朝服,一脸笑意,“先生放心,所有的一切都已安排妥当,就等主公归来。”她说话声有些激动。 方茴听完后,看了一眼周围,他精心挑选能够胜任朝堂之事的臣员,为此他还特地将山中不少隐士之人给请下山,目测也有四五十个。 他皱了下眉,这般还是太少了。待登基一事了结,便开始举行科考,招揽人才。 他又看了一眼一旁的道长,疑惑的问道,“今日怎未见观主?” 凡空闻言说道,“先生,主公今日登基,此事太过匆忙,贫道也事先未知。观主早些时日便出门云游四海了,若要赶回冥城,还需一些时日。特派贫道来此迎接主公!” 方茴听后,抿了抿唇,也未说其他。 主公回冥城,他们也是刚刚得知,此事也怪不了他! 突然远处出现一个红色身影,身后则是万马黑骑将士。 方茴见此,嘴角上扬,心中激动万分,“开城门!” 马车上镇国公因好奇他们到了何处,撩起帘子往外看,待看到那城门口处聚集的人时,他心惊的叫了一声,“将军!” “嗯?”公冶将军应了一声,也撩起帘子往外看,待看到那熟悉的城门,还有那位先生时,他惊呼一声,“这不就是冥城吗?”他们怎会来此?突然他不知想到什么,看着前面那红衣背影,心中突然冒出一股大胆的想法! 公冶韶华在马背之上看着城门口的方茴,勾了勾唇,“先生,许久未见!” 方茴看到那倾国倾城的的容貌,眼底闪过一丝眷恋,“主公。”许久未见! 容彦探出脑袋,看着那一身黑玄朝服的男子,不知为何心底有些不舒服。尤其是他看着公冶韶华的眼神! 而方茴一旁的牧野看到容彦都惊呆了。 这什么情况?主子怎么也来冥城了? 第161章 登基典礼,册封 云陨山上,一座辉煌而又不失威严的宫殿之上,两旁站着不少人,都在静静的等待着这一刻。 镇国公刚到冥城就找人买了一把轮椅,此时推着容彦慢慢走到两侧,两人身上也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 这时公冶将军他们也都换了一身华丽而又不失贵气的服饰。公冶将军看着面前庄严的时刻,不知为何竟有些紧张,这比他从前上朝时还忐忑,甚至他的双腿都有些发抖,他伸手抓住公冶川景的手。 公冶川景有些哭笑不得,“父亲,您别紧张啊!” 公冶将军看着两边的的人都在看他,有些不好意思,扭头瞪了一眼公冶川景! 臭小子,居然敢调侃他了! 而公冶潇潇扶着老夫人跟在公冶将军他们身后。 镇国公看到他们一身的装扮,眼底闪过一丝惊艳,可随后不知想到什么脸上笑意更深了,“将军!” 公冶将军冲他叫了一声,“镇国公!” 这时传来一声洪亮的声音,“陛下驾到……” 众人纷纷看向那处身影。 只见公冶韶华身穿着一抹暗红色的衣袍,衣袍宽大的袖口绣着两条金龙,栩栩如生如同真龙攀附在衣袍之上,盘起的青丝头上带着金龙发冠,额边垂落着一缕精细小巧的珠帘,清冷又霸气,身上的威压让众人不自觉的想要臣服。 而绿萝则穿着一身黑玄的官服,走在公冶韶华的身侧。 公冶将军看到一身龙袍加身的公冶韶华,一脸复杂。 这,他乖女怎么一夜之间就成为一介女皇了? 容彦看到这样的的公冶韶华,眼底闪过一丝惊艳,她当真适合这样的装扮,尊贵而又华贵,仿佛她生来就该如此! 而此时公冶潇潇看到这样浑身散发着光芒的公冶韶华,不知为何竟有一种本该如此之感。 前世姐姐为晁宸做了太多的事,可以说若没有姐姐,天下又怎会归他所有,理应归姐姐才是! 公冶韶华一步一步向着前方走去,当她站在上方俯视着众人时,只见众人对着她纷纷下跪,“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声势十分浩大,传到了整个冥城。 云陨山下的百姓听到声音,纷纷抬起头看着那云雾缭绕的山顶之上。他们虽看不到公冶韶华,可他们依旧跪在地上向着云陨山的方向诚恳的一拜。 公冶韶华看到跪在下方的公冶将军与老夫人,皱了下眉。清冷道,“朕下旨,改冥城为帝京,国号便是大彦!特此昭告天下!” 台下的容彦听到她说的话,心猛的开始跳动,一双水目明亮的看着公冶韶华。 大彦是用的他的名字吗? 而镇国公听了却心头一震,大彦?华丫头竟然用彦儿的名来取国号吗? 众人听完再次高声喊到,“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公冶韶华双手背在身后,冷厉道,“平身!”随后看了一眼绿萝,说道,“念圣旨!” 绿萝压抑住内心的激动,高声喊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陛下的生身父亲为太上皇,赐宸佑宫殿一座。其祖母为太皇太后,赐永寿宫殿一座。钦此!” 绿萝刚念完,公冶父亲与老夫人相互对视一眼,满眼的不可置信。前一秒他们还在担忧性命之忧,而后一秒就上升为皇亲国戚了! 公冶父亲回过神来就要对着公冶韶华行礼,还好老夫人存有理智拉住了公冶父亲,轻声道,“你现在可是太上皇了,你见过哪个太上皇给后辈行礼的?莫要给华儿丢脸。” 公冶父亲被老夫人这一提点,才恍然大悟,“母亲说的是!”他这是紧张的老糊涂了,竟忘了这一茬。 随后公冶父亲与老夫人一同对公冶韶华道,“多谢陛下。” 公冶韶华见他们没有像方才那般下跪勾了勾唇。 绿萝见状又拿出另一个圣旨,喊道,“陛下其兄长公冶川景,册封为景安王,赐王爷府邸一座,黄金千两,各白银万两,绫罗绸缎百匹,钦此!” “陛下其妹妹公冶潇潇,册封为端柔公主,赐公主府邸一座,黄金千两,各白银万两,绫罗绸缎百匹,钦此!” 绿萝一念完,公冶川景便上前跪到,“谢陛下。” 而公冶潇潇显然要慢一拍,她没有想到姐姐连她也册封了。她跪在地上,眼角有些微红,语气沙哑道,“谢陛下隆恩!” 而梦然看到这一幕,有些激动的看着公冶潇潇,如今她家小姐也是公主了,再也没有任何人再敢说她家小姐是庶女了! 第162章 宴席 方茴早在公冶韶华等人还未到帝京时就已经安排人在大殿设好了接风宴,公冶韶华端坐在上方龙椅之上,看着台下那数十位功臣,这些都是起先她占领冥城之时使用武力威胁他们跟随的人。 虽然开始确实存在威逼利诱,可眼下新国成立,他们也都为先前的答应而感到庆幸,不然他们何其能够成为开国功臣。 而公冶父亲与老夫人则是坐在公冶韶华下方,皆是按照尊卑顺序来坐的。 那些功臣双目热切的盯着上方的公冶韶华,似乎是在问,这种时刻,陛下不说点什么吗? 公冶韶华看着他们眼底的急切,便知他们心中所想,清冷而又平缓的声音在大殿之上响起, “朕能顺利成立大彦,离不开诸位爱卿的鼎力相助。从今日起,诸位爱卿,皆是朕的功臣。往后,与朕一同建设新朝,发展壮大我大彦,朕敬诸位爱卿一杯!” 下方的功臣听后,全都站起身来,纷纷举着酒杯,激动的恭贺陛下,如今他们可是功臣了,想来封的官位定是不低。 很快大殿之上美酒佳肴,歌舞平升,众人因心怀喜悦,都喝的有些醉意。 方茴见众人喝的差不多了,便站起身来,道,“陛下,长春观今日算好了登基之日,定在三日过后,今日实在太过匆忙,属下方才也早已安排妥当,望陛下早日示下!” 众人一听,纷纷放下手中的杯子。心中也在暗自点头,今日登基属实太过匆忙,历来皇帝登基都是要祭拜上天,以此来向上天证明此乃真龙天子!再者昭告天下,确实该选一个正规的登基仪式。 公冶韶华一听,皱了下眉。她是觉得没必要,若只是想让天下人知道,她心中已有了其他章程,可若是想祭拜什么天地,那就更没必要了! 她并不想! “朕觉得这三日后的登基便算了,时间是金钱,朕不想把时间花在这无谓之上!” 此话一出,底下的那些功臣心中并没有太多的意外,因为他们在加入她时就已然知晓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那个口出狂言说要与天斗的女子! 而公冶父亲等人听完,有些不能理解,登基这般大的事,怎能如此马虎! 公冶韶华看着方茴有些错愕的神情,心底叹了口气,重来一次,先生终究还是未能知她心中所想,可她也并不怪他。 接着公冶韶华不再看他,对底下的那些功臣道,“从即日起,大彦官员皆是九品至一品,方茴深得朕心,特封为一品丞相,目前先协助朕建设管理大彦。至于诸位的官职,朕会告知方茴,明日一早便会贴榜告知!” “诸位爱卿可有异议?” 其他人适合什么官职,还要与先生商量一番。 那些功臣听完相互对视一眼,最后对公冶韶华恭敬道,“臣无异议!” 他们心里其实还是有些紧张的,因为怕官职不高,可紧张过后就是激动! 毕竟他们是开国功臣,第一批元老,江山是他们一同打下来的,不管怎么样这份功劳谁也抢不走! 公冶韶华见他们没有异议,接着又道,“此外,朕从大晁将他们的镇国公给带了过来,镇国公是谁诸位应该也听说过!” 大晁镇国公?莫非是那位战场之上从无败迹的镇国公? 诸位眼里都有些激动。 “陛下,属下听闻过镇国公的事迹,实乃让我辈之人佩服!” “是啊,能被册封为镇国公的,定是大晁的定海神针!” 没想到他们陛下连敌国的定海神针都给拐来了,当真是厉害! 镇国公听着他们这般夸赞自己,老脸不由的一红。 没想到他居然会传到他人耳里,从别人嘴里听着自己的名号感觉很厉害的样子啊! “镇国公上前听旨!” 容彦见自家祖父没有动静,轻轻推了他一把,“祖父,叫你呢!” “啊!”镇国公回过神来立马起身走到大殿中间,跪道,“臣在!” 众人看到他,心中了然,原来他就是传闻中的镇国公啊! “朕册封你为异姓王,封号便是晋南王!赐府邸一座,此封号可后世承袭!” 镇国公听完震惊的抬头看着她,她这是什么意思! 而公冶父亲心中却了然,华儿这般定是为了给那容世子体面,家族强大,众人才不可轻视于他! 方茴听了却看向那坐在轮椅上的白衣男子。 只一眼他便愣住了,先前还未来得及关注他,如今这样一看,那男子竟然生的如此多娇。光是坐在那里,就已然成为一道风景,比起他年轻时,那男子丝毫不逊色,反而还要略胜一筹! 镇国公看到台上的公冶父亲冲他使眼色,有些错愕了。 这是让他答应华丫头? 可他没有参与开国一事,一来就是异姓王,会不会太过特殊了,若是答应会不会给华丫头带来麻烦? 公冶韶华见他迟迟不应,有些不解的问道,“可是有何顾虑?” 镇国公看了眼周围,可众人一句反驳的话都没有,只是静静的看着他,当下一横心,“臣叩谢陛下!” 公冶韶华听完,松了口气! 待宴席结束后,已经是半夜了,公冶韶华将方茴,还有那三位将军,以及鬼老都叫进了御书房。 其他人则是该回府的回府。 宫外镇国公正要推着容彦上轮椅时,身后传来声音,“晋南王,等等老夫!” 两人回头疑惑的看向他,晋南王有些疑惑的问道,“鬼老不是被陛下叫进御书房了吗?” 鬼老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我这不是大事,就是封我国师一职,说完我就出来了!” 镇国公一听大笑几声,“那本王恭喜国师,贺喜国师大人!” 鬼老听完摆了摆手。 这时容彦见他们聊的差不多了,双眼明亮的看着他,开口问道,“国师,丞相他们可都出来了?” 鬼老听完摇了摇,“哪能那么快!一个新国刚刚成立,需要忙诸多事宜。估计还有一会儿呢!”按照他对臭丫头的了解,估计今晚她要熬通宵了。说不定后面也会通宵,唉,当皇帝可真累啊! 容彦听完,有些失望的低下头,看来他最近几日是见不到阿华了! 鬼老见他情绪有些低落赶忙说道,“世子,趁着陛下近日有些繁忙,不如本国师加把力,让世子双腿站起来?” 容彦听完,抬起头激动的双眸看着他,用力点了点头。 晋南王见状,脸上笑意更深,对他感激道,“那就多谢国师大人了!” 第163章 整顿 御书房里,公冶韶华坐在上方,看着他们,开口道“秦老,朕命令你们明日带领三十万大军,将帝京周围二十多座城池给朕拿下!”语气十分的坚定。 将周围的城池拿下,围绕帝京,其他四国想攻打帝京,那也要先过了周围的城池才行! 几人一听震惊的看着她。 只见公冶韶华唇角微微一勾,“还有什么能够比此事更能轰动天下呢?” 几人一听才恍然大悟,原来陛下不选择三日后重新登基,而是已经打算将周边城池拿下,只要拿下周边二十多座城池,那不就是在等于告诉天下人新朝成立了吗? 陛下当真是大智慧! 秦老带头跪在地上,“臣定不辱使命,将周边城池拿下!” 一旁的两位将军见状,跟着秦老一样。他们心中此时都有些激动,操练了那么久的兵,如今终于可以派上用场了。 虽然陛下只让他们带三十万,可是他们的兵,一人可斩杀敌方三四人,何况他们还有天雷加持,拿下二十多座城池定不在话下。 公冶韶华看着他们如此精神抖擞的模样,又道,“朕静候三位爱卿的佳音,待回归帝京那日,封官嘉爵!” “是,陛下!”说完三位将军转身离开。 此时书房便只剩方茴与公冶韶华两人,接着方茴将一沓厚厚的纸递给公冶韶华,“陛下,这些都是微臣提前草拟各功臣的官职,您看看!还有下面一层便是微臣所写的大彦三百条律令,后期若是有所变动,臣在更改。” 公冶韶华接过,率先看了官职名单,由一品到九品依次排序。公冶韶华看了点了点头,这些人的官职与他们自身的能力倒是符合,不过…… 方茴见公冶韶华迟迟未开口,问道,“陛下,可有不妥之处?” 公冶韶华看着他说道,“囿安担任检察院院长一职,检察院为最高的司法机关,他所提审的犯人不可转交其大理寺卿,任何人不得干预。此外那叫牧野的,给他一个户部尚书一职,管理大彦所有钱财。至于那位媚娘,礼部尚书的官职便给她!” 公冶韶华停顿片刻,由道“先生,你从山间寻来的隐士可有学识渊博,亦或者精通农业设计方面的人才?” 一听她这般说,方茴立马点头,“有的,有位东方辰,号称东方居士,此人是微臣年幼时的老师。” 公冶韶华听完有些诧异,没想到是先生的老师。 接着方茴又道,“还有一位墨姓子弟,专攻各种机关算数!” 墨家啊! 公冶韶华眼睛眯了眯,“那位东方辰便给他一个集学院院长一职。”她后期开办学堂,也需要他从中协助。“那位姓墨的便给他一个工部尚书一职。”这样一来,她若是想让他设计点什么,也方便了许多。 “其余的就按照爱卿所写的那般公布便可,至于律法,朕再看看,明日给爱卿一个答复!”突然公冶韶华看了一眼天色,“爱卿今日便先回去!” 方茴看着她道,“是,微臣告退!” 在他转身之际,公冶韶华又道,“朕不希望大彦有不良风气的存在!” 方茴一听瞬间便懂了,“微臣明白!” 于是公冶韶华当真如鬼老所想的那般,熬了一个通宵,一个国家刚刚成立,朝堂官员体系,还有她需要完善的大彦律法。待那二十多座城池打下,各种民生,发展等等都需要她去规划。 等到了第二天一早,那三位将军召集到三十万大军后,井然有序的从帝京的街道上走出城外。众人站在两旁,看着这壮观的一幕,因为他们知道,这是陛下要给他们大彦扩大疆土了。 只见一位老婆婆将手里煮熟的鸡蛋递给路边的将士,语气慈祥道,“孩子,拿着路上饿了吃点。” 那将士推脱道,“婆婆,军规有令不可拿寻常百姓的东西,您的好意我心领了,您留着自己吃!” 两人的对话传到路边的围观的百姓耳里,心里都有些数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他们以为两人是徒孙,可没想到只是一个都不认识的路人。他们发现自从陛下占领了帝京后,这些当官的是真的把他们百姓放在心里,从未有过烧杀抢夺。 甚至他们现在还能吃饱肚子,不会再像从前那般饿的只能吃树皮。 同样站在路边的公冶父亲看到这都有些震惊,这样的军规,他在大晁从未见过,想实施很难,因为底下的人背着你也会偷偷干,可如今这些将士居然会自愿遵守军规。 华儿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一旁跟随公冶父亲的将士见此小声道,“不如末将带太上皇,王爷二人去军中看看如何?” 公冶父亲与公冶川景对视一眼,点了点头,“那就有劳将士了!” 那将士一听,连连摇头,脸上笑的都出了褶子,能给太上皇带路,那是他的荣幸啊! 很快几人便到了军营中,只军营的大门口有一块石碑,只见上面雕刻着,“冻死不拆屋,饿死不抢劫。” 公冶父女两人看着这铿锵有力的几个字,内心大受震撼。 随后他们进到军营中,看到他们新奇的训练方式,嘴里还喊着“一二一,稍息”等这样陌生的词汇。与他们在大晁训练的士兵截然不同。 公冶父亲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这些士兵为何与昨日迎接我们的士兵穿着不一样?” 那将士一听微微一笑,“太上皇,昨日那些可是黑骑,是专属于陛下的军队。今日出城的那些将士和面前这些将士相对于黑骑要弱一些,不过一人斩杀敌人四五个不成问题。” 公冶父亲与公冶川景震惊的对视一眼,那不就是说那黑骑比这些将士更胜一筹! “哎,军爷,你们这是干什么?” “哎哟,别封了我的店啊!” 只见花楼的老板娘带着一大群打扮的妖娆的姑娘站在街道上,动静十分的大,吸引了周围路人的注意力。 “这是怎么了?” “这位妈妈不会是犯了什么错!” 一身朝服的方茴背着手站在街道上,大声说道,“陛下有旨,大彦不允许开办花楼,赌坊等不良场所,如有发现,一律查封,若有人违背,即刻关押大牢。” 那花楼的姑娘听了心下有些慌乱,纷纷看着那妈妈,那妈妈伤心欲绝,“大人,这可都是我们这些姑娘的容身之处啊,也是我们的经济来源,您若封了,我这些姑娘可怎么办?” 方茴一听,举手拍了拍,一名士兵随后拿出一个箱子递给那花楼妈妈。 那花楼妈妈见此有些疑惑,“这是……” 方茴解释道,“这是陛下给你们的补偿,从今日起,帝京不允许存在这样的店铺。你们拿着银两找个伙计谋生,若有人违背,格杀勿论!” 那花楼妈妈心下松了一口气,还好还有些补偿,“大人放心,奴家绝对遵从陛下的旨意。” 接着方茴又带人来到对面的街道,手一挥,眼神一看。那些士兵立马上前封锁。 那店主一见,着急的上前道,“大人,这不能封啊,这可是小的祖传店铺,小的上有老,下有小。都靠这来养活呢!” 然而方茴根本不理他,招了招一名将士,将士同样将一个盒子递给那店主。 那店主一见,一脸为难,他不想要补偿,他就想要店铺! 方茴看着来周围的百姓,厉声道,“各位还请相互转达周围的亲朋好友,往日帝京,包括即将攻打下来的城池,都不允许出现这样的店铺,谁若是敢违抗圣旨,皆论罪关押,望各位谨记! 方茴说完,看了一眼那店主,那店主吓得立马接过盒子。 “封的好,这样害人害己的赌妨就该封了。”路人拍手叫道。 “对,这样俺家那死鬼再也不会拿家里的银两来赌了!” “说的没错,还有那花楼,老娘早就看她们不顺眼了,这下看那些男人还怎么吃着碗里看着锅里!” 众人说的那是咬牙切齿。 “大人,您放心,俺们要是发现有人开办这样的店铺,一定去衙门告他!” “对,还有我们!” …… 方茴见众人如此配合,勾了勾唇,“那本官便多谢各位了!” 第164章 焕然一新 众官员一早便在宫殿大门口围观贴出来的皇榜,争先恐后的看自己的官职! 众人看到自己的官职后,脸上都露出激动的笑容,比他们想象中的官职高多了。如此他们也算正式成为大彦第一批元老级别的官员了,众人纷纷相互道喜恭贺! 其中一人在人群中挤了好久这才看到皇榜上的告示,待看到那名字时,脸上也露出惊喜。 他转而向外跑去,“先生,先生!” 那东风辰一身的文人风骨,正气凛然的模样让人不容忽视,看到他如此激动的模样,突然心跳加快。 那小侍喘息道,“先生,您被册封为集学院院长了!” 东风辰听后往后踉跄几步,摸了摸胡子,这官职可比他想象中的还高啊! 只见一旁的一位年轻子弟,冲他说道,“恭喜先生,贺喜先生。如此一来,先生心中抱负定能有所实现!”说不定先生还能桃李满天下,此生所学定能传播天下人! 只见那小侍又笑道,“墨公子,您也被册封为工部尚书了!” 那姓墨的子弟听了,震惊不已。他以为就那些班门弄斧的伎俩定不会入陛下眼球,没想到册封的官职与他心中所想不谋而合! 那东风先生一听,满意的点了点头,“这位陛下是个慧眼识珠之人!” 那小侍接着又道,“先生,墨公子,明日一早便要开始上朝了!” 这么快! 两人惊愕的不约而同对视一眼!他们这陛下当真是个雷厉风行之人! 第二天一早,所有大臣都换上了黑玄的朝服,衣袍上前后中间的是金丝白云斜插着两根羽毛图案,官帽的额前也镶壤着用金丝绣出白云插着两根羽毛形状,官帽横着一条筷子长短大小木簪,上面垂落着与官服相称的降色飘带,男女皆可穿! 这样的官服丝毫不比其他国家的差,威武而又霸气!与其他国家朝堂的气势完全不一样。 公冶韶华身穿一身暗红色的龙袍从龙椅的后方走了出来,端坐在龙椅之上,浑身散发出来的冷厉气势让众人不可忽视。 众人纷纷下跪,高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大殿之上也只有公冶父亲一人是站着的,他原本是想避嫌的,毕竟自己是太上皇。可公冶韶华派人知会他说明日一早参与上朝,他这才赶来殿上。 公冶韶华一挥手,“平身!” 这时绿萝在一旁高喊道,“有本启奏,无本退朝!” 众官员相互对视一眼,新国刚成立,今日第一天上朝,没有本可奏啊! 突然公冶韶华开口道,“既然各位没有本启奏,那朕便给各位派任务了!” 说完绿萝从桌案上,拿着手掌这么厚的纸走下台分发给各位大臣。 大臣拿着那些纸,眼底十分疑惑,待看到上面的内容时,只剩下惊艳。 公冶韶华将他们脸上的表情看在眼里,“诸位爱卿,朕只给你们半月的时间,将朕交给你们的任务完成,半月之后,朕要看到结果,不要告诉朕做不到。需要银子便找户部尚书批银子,但是……” 突然公冶韶华狠厉的看着他们,“谁若是敢虚报银两,中饱私囊,甚至偷工减料,朕定会让他生不如死!” 有些大臣见心底的谋划被说出来,心虚的低下头。 “臣谨遵圣旨!” 随后,公冶韶华对着绿萝招了招手,绿萝立马会意拿着一沓厚厚的纸,念道,“大彦律法如下,刑,法、律、令、典、式、格、诏、诰、科、比、例……” 接着绿萝将其中具体的律法全都一一的在大殿之上大声的朗读出来。 其中包括家中不可宠妻灭妾,科举男女皆可参与考试,甚至连地位底下的商人也恢复科考一事,还有什么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虽然没有说诛九族连坐罪,可是却提到犯罪后人三代不可参与科举,这可比他们想象中残忍多了。可以不牵连后辈,可是却不能走为官这一条大道,这可比杀了他们还难受。 这些公冶韶华可都借鉴了她在现代时的律法,她原本想把买卖人口犯罪也写出来,可是这里是古代,人们奴隶制度已经深入人心,强行推动这项法律恐会适得其反。 众人听了心里不禁有些紧张,就连额头上都分布着细细的薄汗。 晋安王与公冶父亲听了,摸了摸胡子,心里满是震撼。 很快帝京街道上贴满了大彦律法一千多条,众人围着律法的大声的朗读出来。心里满满的惊喜,因为这些律法对他们底层的百姓来说,百利而无一害。 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帝京所有人都知晓大彦律法,甚至说的人多了,听的也便多了,他们也都记在了脑海中。 可是后面的半月里各大臣们忙的脚不停歇,纷纷招揽人工,修建学堂,印刷工坊,还有各种民用农具等等,甚至大街小巷全都铺满了水泥刷出来的路,平整而又干净。当然其中还修建了高达五层的水泥房屋。 而那些商人听说日后他们也可以参加科举,自发的为建设学堂出力的出力,出钱的出钱,每人脸上都洋溢出对未来的憧憬。 帝京甚至还公布,凡是办理帝京本地户口的百姓,在帝京公冶韶华所开办的百货楼里购物一律只付一半的钱,也就是说别处的米面卖二十文一斤,只要你拿着帝京户口身份证就可以只花十文就能买到。 而那些没有办理户口凭证的居民被视为黑户,不光朝廷颁发的福利享受不到,甚至连找一份工作都难。 百姓一听争先恐后的跑去办理身份标识。 有些大臣跑到御书房,想劝劝公冶韶华,这样一来会让国库损失惨重。 然而公冶韶华只是缓缓道,“朕有的是钱,不缺这点银两。诸位爱卿只管放手去做,有事朕担着!”况且虽然表面看着亏损,实则薄利多销。 大臣一听,摇了摇头,他们陛下当真是钱多任性! 一时之间全帝京的百姓也都跟着忙的不亦乐乎,虽然累,可他们心里却都十分高兴,因为他们不仅有工钱可拿,还能帮忙建设帝京,看着帝京一天比一天富丽堂皇,繁华的模样,众人心里不禁有些高兴和激动。 还好他们在帝京,才享受到如此好的待遇,感受到帝京的的美好生活,他们甚至开始幻想日后碰到外面的人要怎么开口炫耀。 帝京上下忙忙碌碌,没有一人是闲着的,就连那些两三岁只会嗷嗷大哭的奶娃娃也都参与到大人的行动当中,稚嫩的行为引的众人哄堂大笑。 就连公冶韶华这半月忙的连一份好觉也未睡过,不是这个大臣来汇报,就是那个大臣来哭泣遇到难题,公冶韶华都一一的为他们讲解,她甚至都没有时间看看容彦。 绿萝看到公冶韶华有些憔悴的脸庞,心里有些心疼。 而公冶潇潇带着梦然也都参与到帝京建设当中,她每天在厨房帮忙做饭,甚至给那些上工的工人分发饭食,有菜有肉,让那些工人直夸她人美心善,不愧是陛下的妹妹。吃到从未吃过的肉菜,众人浑身充满了干劲。天不亮便开始上工,直到天黑了看不见了才回到家中休息。 此时容彦在鬼老精心调理的情况下,身体也在慢慢好转,他甚至能够在不依靠外力的情况下自己站起来,慢慢的走两步。 为此他周围的人脸上充满了笑意,对他不停地鼓励,他的祖父激动的偷偷抹了抹眼泪。他等这一天等了太久了! 当然前线攻打城池的三位将军因为有天雷,再加上他们士兵体质比敌军的强悍,朝廷颁发的粮草也十分充足,在减少伤亡的情况下他们不废吹灰之力,成功将周边二十多座城池拿下。 半月过后。 帝京比起以前世人可以称得上是乱城之下的城池,如今在公冶韶华规划治理,众人齐心建设的情况下,已然成为一座繁华,有素质的大城。 跟其他大国首都相比,显然更胜一筹! 而前线将士打得胜仗,收复城池,班师回朝的消息也传到了帝京。 公冶韶华对那三位将军挨个封赏,还将靠近帝京周边的城池分别取名为南阳城,北洛城,西临安,东苏城。又将周边那些城池分为洲,洲再分为郡,县,乡。 又各自派了士兵去维持秩序,大彦律法传播等等。只短短半月的时间,大彦人口便增加到了数百万,虽和其他四国相比人数少了一点,可论实力,却是最强的。 忙了半月,众人拖着精疲力尽的身体,躺在了家中。 公冶韶华站在天陨山最高的宫殿之上,将帝京的场景一览无余,看着焕然一新的帝京,那一座座水泥修建的房屋,眼底浮现出一抹怀恋。 她之所以将帝京这般规划,或许是为了怀念那个文明的朝代。 第165章 他能走路了 各国听到前线传来大彦收复周边二十多座城池的消息,震惊的同时也都有些慌乱。 大晁。 皇帝坐在上首,听着那些大臣喋喋不休的声音捏了捏眉心。 “这大彦女皇果真是猖狂,才登基短短半月的时间,竟然就将周边城池给攻了去。” “是啊,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挑衅!” “这不明摆着告诉世人这大彦的存在吗?” …… 皇帝此时内心也是十分焦灼,半月前朝堂之上一下便消失了两名大臣。虽然兵符未丢失,可是他损失了两名大将。他派了人去寻找皆都没有收获,这人好端端的就这么消失了。 他有些心累对堂下的大臣问道,“诸位爱卿争吵了这么久,可有应对之法?” 这…… 那些大臣面露难色的相互看了看。 如今朝堂之上两名最能带兵的官员都找不到了,更何况这大彦有天雷加持,他们这些没有经验的去了也是炮灰。这可如何是好! 这时白子若站了出来,说道,“陛下,如今这大彦来势汹汹,且他们有天雷,我大晁不便与他们正面对抗。而且微臣还听说其他几个国家都派了使臣前去恭贺大彦女皇。微臣认为我大晁也应派人前去祝贺,不可与之交恶!” 众官员听完,皆都紧皱眉头。他们凡胎肉体打不过人家的天雷,如今也只能这般了! “咳咳,不知各位爱卿认为派谁前去出使大彦?” 潇丞相应道,“陛下,微臣认为三皇子正合适!” 大臣听了心中了然,目前其他皇子太小,又没有太子,清王也未回京,确实只有三皇子合适! 晁渊帝犹豫片刻,半月前便说他感染风寒,至今都未上朝。这都过了半月了,他应该全了! 于是开口道,“既如此,朕下旨,三皇子与白少卿一同出使大彦!” 皇帝说完,再也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退朝了。 “臣遵旨!” 城外官道上,一行人踏上了去大彦的路上。 “公子,我们这样要是被发现了,大公子饶不了我们的!”小桂子穿着一士兵的衣裳混在队伍里,小声的说道。 白子烨一听,看了看周围,怒气道,“闭嘴,小点声,不然被他们听到了!” 那该死的小庶女,明明答应过他要请他吃饭的,结果人却不见了。陛下找公冶将军这么久都没有找到,他们肯定去了其他国家了。 无论如何,他都要去大彦碰碰运气,把那小庶女给找出来,狠狠的大骂她忘恩负义。 小桂子一听,赶紧闭嘴,他也不知道他家公子这么执着找公冶二小姐是为何,还要跑去大彦找。这怎么可能那么巧嘛! 白子若骑在马背上往身后的军队看了一眼,皱了下眉。随后对着马车里的人说道,“三皇子,若我们中途未停,明日定能赶到大彦。” 而马车里的人却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 不知为何才白子若听到他的声音,感觉怪怪的,可具体又说不上来。 于此同时景国,风云国也都纷纷向大彦而去。 公冶韶华听了囿安的汇报,有些诧异,“马车里坐着的当真是晁宸?” “陛下,属下听到他说话的声音,绝不会听错!”囿安看着龙椅上的公冶韶华道。 公冶韶华皱了下眉,敲了敲桌面。 怎么会这样,那日她明明刺穿了他的心口,怎么会还活着!且这半月大晁没有任何的风吹草动,难道是那人出现救了他? 囿安也只是听到他的声音,并没有见到他的人。真相到底如何,明日一见便可知晓。 “此事你不用管了,你如今已是检察院院长,以后这些事便交给暗一他们做。” 囿安一听,抿了抿唇,他其实想说能为陛下办这些事也是愿意的,不一定非要检察院院长的官职。 公冶韶华自然也看出了他心中的想法,解释道,“不要小看了检察院,这其中的门道,等你搞清楚会明白朕这么做的理由。” 囿安见公冶韶华如此严肃,立马道,“是,属下遵旨!” 公冶韶华招了招手,囿安便退下了。 公冶韶华看着桌上各国来使的文书名单,陷入沉思,其他三国使臣都来了,为何这轩辕国从始至终一点反应都没有? 绿萝想到方才见到的,一脸笑意进到书房,恭敬道,“陛下,容世子求见。” 公冶韶华陷入了文书当中,根本没听清楚绿萝说的什么,随口说了一句,“宣!” 随后殿内便多了一人,公冶韶华看了看桌上堆积如山的奏章,捏了捏眉心。可随后便感觉哪儿不对劲。 方才不是说哪位大臣求见吗,怎么不说话? 公冶韶华冰冷的抬眸看去,只一瞬便愣住了。 只见容彦一身白衣笔直的站在那里,乌墨的三千发丝垂落在后背,他面容秀美,眉似远山之黛,唇似三月桃花。他眼神清澈明亮,好似蓝天白云,高山流水! 不过短短半月不见,他好似浑身散发着清润柔和的光彩。 公冶韶华看向他身下的双腿,笔直而又有力的模样,勾了勾唇,眼神温柔的看着他,“过来!” 容彦听到声音,在她的注视之下一步一步稳重的走到她身边,轻唤一声,“陛下!” 公冶韶华伸手揽住他的腰肢,将他带到自己腿上坐着,容彦惊吓之下稳稳的坐在她腿上,环抱住她的脖颈。 公冶韶华手指摸了摸他的双腿,看着他缓缓道,“自己走过来的?” “嗯!”容彦说完眯了眯眼睛。 公冶韶华看到他这一副求表扬的姿态,眼底浮现笑意,“何时好的?” “就这半月时间!” “是吗?”公冶韶华眼底闪过一丝惋惜,“那看来,朕以后是不能再抱着彦儿了!” 容彦听完疑惑的歪头看着她,“陛下现在不是在抱着我吗?” 公冶韶华手指摸向容彦那吻痕消失而变得白净的脖颈,眼底的欲念蠢蠢欲动,呼吸变得急促,“彦儿,叫我阿华!” 容彦感受到脖颈处传来的温度,忍不住有些颤抖,“阿,阿华。” 公冶韶华听到他如此勾人的声音,再也忍不住向他的脖颈俯身而去,轻吻着他的脖颈,还有那有些突出的喉结。 容彦闭着双目,头部往后仰着,以至更加方便她的动作,轻轻的低吟一声。 容彦发出的声音成功的拉回了公冶韶华的理智。她喘着粗气贴在容彦双唇上,舌尖舔了舔他的双唇。 若不是明日使臣觐见,她定不会放过他! 容彦看着她一脸忍耐的模样,眼底闪过一丝狡黠。上次在他脖颈上留下那么多印子,他看到时着实吓了一跳。那个时候才反应过来,公冶川景说的出去了就要戴披风的意思。搞得他后面都不敢见人了! 第166章 各国使臣抵达帝京 大晁,景国,还有风云国的使臣皆都赶到帝京城外,看到那城墙之上挂着的牌匾“帝京”二字。虽然没有古朴厚重之感,但却崭新,宏伟高大,颇有气势。还有那从未见识过的水泥城墙,让他们眼前一亮! 三国使臣看到不由的心底震撼,这便是有实力的的国家所展现出来的气势吗? 城墙之上的媚娘看到各国使臣都到了,叫道,“开城门!” 很快那些使臣便看到那扇大门慢慢打开,接着他们便想赶马进去。 不料却被守门的士兵拦下,“等等,请各位出示一下你们的身份!” 这是何意? 使臣脸上出现疑惑,显然没听懂他说的什么意思。 研烁作为风云国国师自然代表风云国出使大彦,他开口道,“这位将士,我们都是各国派来的使臣,麻烦你进去通报一声!” “请出示身份证明!”然而那将士却并没有听他的话,只是一个劲的重复这一句,脸上也没有丝毫的不尊重,只是希望他们能按他说的做。 突然景国的大臣忍不住了,他有些怒气道,“你这门都打开了,不就是迎接我们的?还要什么身份证明,没看到我们身上穿的官服吗?” “各位使臣稍安勿躁!” 突然一道女声传入使臣耳里。 使臣闻声看去,只见一个穿着官袍的女子走了出来。他们眼中闪过惊艳,那景国大臣开口问道,“不知你是?” 媚娘脸色平淡道,“本官是礼部尚书,特来迎接各位使臣入京!” 那些使臣眼底有些惊愕,一个女子,竟然也能入朝为官?看着她身上那套官服竟然丝毫不比他们差。可众人一想到这大彦的皇帝也是一位女子时,也都释怀了。 “原来是尚书大人,我等奉旨前来出使大彦,可这将士却不放我等入城,这是何意?” 媚娘听完,看了一眼那将士,随后说道,“各位,他也是封旨办事,凡是入帝京的人都要出示身份证明!不过各位大人竟然是作为使者,那不知可有贵国批准下来的文书?有文书也是一样的。” 她一说完,使臣听了心中了然,纷纷派人上前将文书递给她。 媚娘看后,将文书还给他们,接着对身后的人说道,“放行!” 接着各使臣便进入到帝京城内,周边围观的百姓纷纷看着他国来的使臣。 然而那些使臣看到帝京城内的景象都惊呆了。平整干净的街道上,没有丝毫的脏乱之象。甚至那高处还建立了五层这么高的房屋,周边的店铺摆设独具一格,还有各种五颜六色的琉璃窗户,他们能够彻底看清店内的环境。远处甚至还有一人骑着不知为何物的东西到处跑。 有位使臣手指着某处,震惊的问道,“尚书大人,那是何物?” 媚娘见他们这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模样,有些自豪的说道,“那是陛下研制出来的自行车!只需一人便可日行千里!” 这么厉害! “那那个透明的为何物?” 媚娘顺着他的手指看了过去,说道,“那个是玻璃!就是我们日常称的琉璃!” 使臣听完忍不住下马,去触碰那透明的玻璃。 这可是纯色的琉璃啊,要知道他们国家可都只能研制出不纯的琉璃,就是带点颜色的。可那对于他们来说,只有皇亲国戚才能用的稀罕物。没想到在大彦,随处可见,还是纯白色的! “哎!”突然一名使臣大叫一声。 吸引了众人的眼光。 只见研烁有些不好意思道,“尚书大人,这个地面怎么如此平整啊!” 媚娘解释道,“这是用水泥浇筑而成!” 随后白子若问道,“那些高楼也都是用这水泥所制作?” “正是!”媚娘笑着道。 使臣听完,内心大受震撼,这大彦女皇当真是大才! 而白子若看着那些水泥修建的房屋却陷入沉思之中。那水泥修建的城墙都如此坚固,那修建的房屋又该会如何! 突然白子若不知想到了什么,眼前一亮。 若是天下百姓都能住在这样一座房屋中,那是不是不管风吹雨打,洪涝灾害。百姓的房屋都会屹立不倒! 周围的百姓看着他们这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心里忍不住升起一股自豪,那是来自对自己国家强盛的荣誉归属感。 媚娘看到他们这副模样,开口道,“各位大人还请跟本官前去使馆,稍作休息,宫中已经备好了宴席。” 各使臣听完这才回过神来跟在媚娘后面。 而大晁队伍身后的白子烨东张西望的寻找着什么! 第167章 他还活着 大殿宴席上,众大臣身穿朝服坐在下方,公冶韶华坐在上方。 绿萝在低声说道,“陛下各国使臣已到殿外!” 公冶韶华摇晃着手中的酒,唇角一勾,双眼直直的看着殿门口,“宣!” “宣各国使臣觐见!” 随后三国使臣一同踏入殿内,不约而同的看着龙椅上的人。 然而晋南王,容彦,公冶川景,太上皇,太皇太后,以及公冶潇潇都跟见鬼似的盯着那使臣中的三皇子。 这怎么可能,不是说三皇子死了吗? 这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然而晁宸好似没有感受到一般,眼睛直视公冶韶华,脸上的笑是那么的可怕,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使臣走在大殿中间,对公冶韶华开口道,“见过大彦女皇!” “恭贺大彦女皇登基皇位!” 大晁使臣看到太上皇,纷纷都有些惊讶。 公冶将军成了太上皇? 白子若则是一脸复杂,皇帝下旨找了那么久的人,没想到人家早就跑到这里来自立成王了! 他转头看了一眼晋南王,很好,连镇国公都被她拐来了! 晋南王被他看的有些心虚,赶忙转移视线。 “赐座!” 公冶韶说完,便紧紧的看着晁宸。 若不是他身边那个护卫换了人,她都以为那夜只是个梦。果然,那人最后还是救了晁宸吗?一个心都被刺穿的人,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 晁宸好似没有感受到公冶韶华的视线一般,举着酒喝了一杯,脸上的笑却始终未消失。 公冶韶华看了忍不住皱眉,这晁宸处处透露出诡异。若不是方才那喝酒的动作,她知晓他的习惯,她都以为眼前这个晁宸是人假冒的了。 媚娘一拍手,就有一群舞姬出现在大殿中央,乐声一响,翩翩起舞。 而研烁坐在容彦对面,很快便看到舞姬身后的容彦。他激动的冲他晃了晃手。 容彦从他一进殿内,便已经看到了,眼下见他打招呼,冲他笑了笑。 研烁一见,停下了动作,看着他有些疑惑。 咋一段时间不见,便有些不一样了? 然而众人却没有看到景国出使的公主双目盯着容彦,眼底似乎蕴藏着让人无法理解的情绪。 容彦似乎感受到什么,看了过去,只见那名穿着红色衣袍的女子正看着他,他皱了下眉,赶忙移开视线。 那女子见状也不气恼,勾了勾唇,小声说道,“皇兄,我同意和亲了!” 那被她称作皇兄的人有些惊喜,“皇妹说的可当真?” 然而她并没有回答,只是看向容彦,他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脸上有些惊愕! 难怪他皇妹会同意和亲,这男子的模样不就是皇妹所描述的那般吗? 过了一会儿,景国的太子,便是方才被称为皇兄的,站起身来,清脆的声音在殿上响起。 “大彦女皇百闻不如一见,果然如世人所传的那般果敢聪慧,在治国方面也独具一格。今日一见大彦帝京,让本宫大开眼界。本宫敬大彦女皇。” 只见他一说完,便将酒杯里的酒一口饮下。 公冶韶华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也将酒杯中的酒喝下。 “本宫奉父皇之令前来与大彦商讨和亲一事,以此来维护两国和平,友好相处,共同发展!” 什么,和亲? 众人不可思议的看了看那景国太子,又看了看公冶韶华。 他们陛下是女子,莫非这位景国太子甘愿放弃太子之位入陛下后宫? 这是他的意思,还是景国皇帝的意思? “哦?”公冶韶华挑了挑眉,“不知景国太子想让谁和谁和亲?” “本公主和亲!”这时景国的公主也站了起来,对公冶韶华道! 众人听到和亲的是公主,松了一口气。 可随后想想,不对啊! 他们的陛下是女子,怎能娶他国公主! 公冶韶华看到穿着红衣的女子,她身上散发出的自信与骄傲,让公冶韶华有些饶有兴趣的摇了摇手中的杯子。 “不知哪位爱卿可愿与这景国公主和亲?” 那些大臣听完,眨了眨眼睛! 陛下这是想让他们娶了这景国公主? 有些人心中已经在开始蠢蠢欲动了,娶了这公主,他们的身份也将水涨船高! 然而那景国公主一听公冶韶华这么给她招亲,心里顿时有些怒气,“本公主何时说过要与他们和亲?本公主只与他和亲!” 说完,便手指了过去。 众人顺着她的手指看了过去,都愣住了。 这怎么是容世子啊? 第168章 朕的皇夫 容彦感受到一众人的视线,再看到那公主手指着他的模样,额眉一挑。 她说的和亲对象不会是他! 容彦紧张的扭头看着上首的公冶韶华。却见她眼底仿佛蕴藏着巨大的阴霾,那深邃的眼眸可怕到好似能够看透人心一般。 此时的公冶韶华浑身散发着冷气,一字一顿的问她,“景国公主要选谁作为和亲对象?” 底下的那些大臣自然也感受到上方传来的冷气,威压。他们心里都清楚陛下怕是生气了! 方茴看着她眼底的狠厉,再看了看那容彦,突然心底有个大胆的猜测。 然而那景国公主却丝毫没有感受她释放的压力,说道,“本公主说和亲对象是容彦!” 她一说完,众人心里都有些纳闷,她是如何知晓容世子的名讳的? 莫非两人之间认识? 晋南王扭头看着容彦呆愣的脸色,问道,“彦儿,你认识她?” “祖父,我根本没见过她。”容彦此时心里也很疑惑,他从未见过这景国公主,为何她能叫出他的名讳? 而晁宸看着这一幕勾了勾嘴角,脸上的笑意未减,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的闹剧。 公冶韶华狠厉的眼光看着那景国公主,那眼神又仿佛透露着一种毛骨悚然的恐惧感让周围的人不寒而栗。 底下的人感受到公冶韶华那杀人一般的眼神,纷纷都有些颤栗。 陛下这是怎么了? 容彦感受到公冶韶华的不高兴,立马对那景国公主说道,“本世子不能与公主和亲!” “为何不能?”那公主见她拒绝一脸的不可思议,问道,“灵山脚下一处寒潭,是本公主救了你,你当时答应过本公主会娶我为妻的。你忘了吗?” 众人听了,瞪大了双眼。 接着那公主从脖颈处取出一块玉石,展现到众人面前,一脸受伤的看着容彦,“这是你当年送给本公主的,这么多年本公主一直带在身上,从未离身!” 天啊,定情信物都给了! 众人看到那块玉石,眼底全是震惊。 晋南王看着那丢失的玉石,拿着酒杯的手微微颤抖,说话的声音有些沙哑,“彦儿,你当真把玉石送给她了吗?” 此时容彦就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声音焦急道,“祖父,十三岁那年的记忆我当真不记得了,我不知玉石为何会在她手里。” 鬼老看到这一幕,心下一惊! 不会这么狗血,容世子被人救了,又刚好失忆了。如今救命恩人找上门了,那臭丫头咋办? 晁宸见状,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没想到啊容彦,你也会有这样一天,就是不知她会如何作想了! 太上皇等人都一脸担忧的看着这一幕。 这该如何是好? 而景国太子听她这般说,心中没有怀疑,因为她曾经在他们耳边念叨她遇到一位谪仙般的男子,还说以后要嫁他为妻,他们原本以为她只是说的玩笑话。 那景国太子趁热打铁道,“这位公子既然已经答应本宫皇妹,就应该履行承诺,不然岂不是要失信于人?言而无信此乃非君子所为!” 容彦听了内心一团火,怒气道,“本世子从未见过贵国公主,那承诺便不可能是本世子说的,又怎会娶她为妻?” 而那景国太子面对他的怒火平淡的问道,“那皇妹身上的玉石作何解释?” 那景国公主听他不愿意娶她,心底突然冒出一团火气! 心里念了这么久的人,居然不愿意娶她。 还是他已经发现了什么? 容彦面对他的逼问作不出任何解释,因为玉石确实丢了,还在她手上,而他也想不起那年落入寒潭的事。 难道那个模糊不清的红衣身影真的是她吗? 突然一道清冷孤傲的声音在寂静的大殿之上响起。 “过来!” 短短两个字却清晰的落入众人耳里,让众人不容忽视。 容彦听到高堂之上传下来的声音,看向她。 仿佛她眼底的旋涡吸引着他,让他想要靠近她。 容彦看了看周围的人,抿了抿唇角,起身在众人的目光中向公冶韶华走去。 “轰……” 众人看到面前的一幕,脑海中的醉意瞬间清醒了,齐刷刷的盯着容彦的背影。 这什么情况? 陛下是让容世子过去? 晁宸看到他双腿健壮有力的走路,眼底有些恨意,手下的手狠狠的握拳。 他的腿好了! 容彦一步一步来到公冶韶华身边。 公冶韶华伸手牵着他与自己坐在龙椅上,勾了勾唇,“不过是区区一块玉石罢了,身为朕的皇夫,又岂会在意一块玉石,他若想要,整个大彦都是他的!” 底下的人再次炸了,突然脑海中闪现一个想法。 大彦,容彦! 这不就是用他的名取的国号吗? 这已经在赤裸裸的告诉世人,容世子是陛下的人,未来大彦皇夫。 可他们之前从未想过这国号的由来,如今想来他们陛下当真是为了这皇夫用心良苦啊! 太上皇等人见了眼底满是笑意! 那景国公主看着容彦乖巧的坐在她身边,很是愤怒,公堂之上大声质问她,“大彦女皇,容世子与你还未成婚,如何成为皇夫,你这般行为,是想引起两国交战吗?” 那些大臣听了,看她就像是看一个小丑,纷纷摇了摇头! 怕引起交战的难道不是他景国吗?不然又怎会派使臣出使他们大彦! 景国太子看到情形不对,连忙拉住她,“皇妹,父皇交代过,不可与大彦交恶。父皇还等着本宫带粮食回去呢!不要冲动。” 容彦听了有些凝重的看着那公主。 这景国公主果真是胡搅蛮缠,竟然拿两国之战来作威胁! 公冶韶华看着他担心的模样,拉着他的手捏了捏他手心,容彦似有所感扭头看着她。 公冶韶华安抚的看着他,清冷的说道,“既然景国想战,那便战好了!刚好先前攻打二十座城池的将士手里的刀还是热乎的。朕倒是不介意再为大彦扩大疆土!” 突然公冶韶华好似想到了什么,又道,“不如就送给朕的皇夫当作聘礼,如何?” 这时底下的几位将士站出来,中气十足的跪道,“末将愿带兵攻打景城!” 第169章 给朕拿下 景国太子见好好的和亲竟然搞成了两国之战,想到来时父皇交代他的,他着急的解释道,“大彦女皇,本宫皇妹年幼无知,不知容世子是未来皇夫,口出狂言,多有得罪,望大彦女皇能宽恕皇妹!” 那公主没想到他皇兄这般说她,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叫了一声“皇兄……” “闭嘴!”景国太子怒斥她一声。 那公主被呵斥,眼圈微红的看着上方的容彦! 景国太子看到如今这个局面,怕是已经得罪了这位大彦女皇。不管怎么样都要试试! 他咬了咬牙,继续道,“听闻大彦女皇最近在栽培各种稀有物种,本宫特意从景国带了几株前来献给大彦女皇!” 说完他眼神示意景国的大臣,只见那大臣将几盆盖着黑布的什么东西给搬到大殿之上。 殿上的人看到那放在地上的东西,纷纷好奇的看着。 接着就见那使臣将黑布拿开。 众人看到都不禁有些惊艳,只因那盆里的花种他们从未见过,那花开的甚是美艳。甚至那些大臣的夫人看到眼里全是欢喜,毕竟没有哪个女人会不喜欢花的! 方茴看到那花开的如此艳丽,皱了皱眉! 他总觉得怪怪的! 公冶韶华看到那些花,心里冷笑一声。随即她双眼狠厉的看着那景国太子,冰冷至极的语气道,“来人,给朕拿下!” 随后一群身穿铠甲的将士,哗啦啦的冲进大殿将景国太子以及使臣全部包围住。 这突然的一幕让殿上的人都有些猝不及防,疑惑的看着公冶韶华。 这是怎么了? 其他两国的使臣却在猜想,难道他们今日吃的是个鸿门宴?这大彦女皇已经狼子野心到想杀了他们,好攻打他们背后的国家? “大彦女皇,你这是何意?” 景国太子见那些将士把他们围住,心里升起一丝惊恐。 公冶韶华眼神冰冷的看着他,宛如看一个死人一般,“景国太子,朕还想问问你景国这是何意?” 景国太子被她这一问给愣住了。 只见公冶韶华厉声道,“不死鸟,马缨丹,铺地锦,玛格丽特,无论哪一个它们的繁殖能力极强且霸道,所在之地,连一个杂草都不生,更何况是粮食作物。你们景国好大的胆子,竟敢把如此毒物带到朕的大彦!” “嘭……” 突然她怒气的将面前的酒杯用力砸在他们面前。 殿内的人气愤的看着景国的人。 他们方才竟然还觉得那花好看,恶心至极! 景国人当真是居心叵测,武力上比不得他们,便用如此下作手段,若不是他们陛下认出来,等那些物种入侵大彦,百姓颗粒无收,后果不堪设想! 而其他两国的使臣眼底都是幸灾乐祸的看着。 景国太子眼里浮现出惊愕。 原来是这样吗? 他们景国到处都是那些花,景国百姓见那花生的极其好看,便一直留着种植,基本上每家每户都有。 可那花不知为何越来越多,百姓的收成越来越少,国库也越来越空虚。听说大彦粮食颇为丰富,父皇便让他带来与大彦女皇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换点粮食,可没想到原来都是因为这花的原因! 公冶韶华气愤并不只是因为那些花,还有那一盆罂粟花。那可是毒品啊,若是传播在大彦,她不敢想象后果有多严重。而她方才没有说出来,是怕有心人利用这个罂粟花来对付大彦。 公冶韶华越想越心惊,她怒喊道,“来人,将这些毒物通通烧了!” 士兵一听立马抬了几千斤重的炉子,当着众人的面将那些花拔出来扔进炉子里燃烧。 景国的人看着那火焰,如同烧在自己身上,内心慌乱不已。 公冶韶华看着他们脸上的表情,冷笑一声,“朕看来景国的诚意也不过如此!” 景国太子听她如此说刚想开口解释,却又听她道,“来人,将景国等人全部看押在使臣宫。搜查使臣宫,任何人不得外出,凡是遇到可疑物品统统烧毁!” 公冶韶华说完便牵着容彦离开殿内。 “是。”一名将军应道。 “大彦女皇,你这是要囚禁本宫吗?” 景国太子有些怒气的看着公冶韶华的背影。 然而公冶韶华并未回应他们。 “请景国使臣跟本将军回到使臣宫!” 景国公主一听,有些惊恐的叫了一声,“皇兄……” 景国太子看着她,安慰道,“只是搜宫而已,皇妹别怕!” 景国公主一听,眼眶有些湿润。 她惹怒了大彦女皇,所以那大彦女皇这是在伺机报复他们! 接着景国人便被一群士兵给带走了。 殿内大臣看到,内心深处狠狠出了一口恶气。 而那些使臣见状纷纷都唏嘘不已! 这大彦女皇当真是狂妄。 第170章 公冶韶华,本宫绝不会放过你 公冶韶华走了,众人也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一群人稀稀疏疏的离开大殿向宫外走去。 “白大人,请留步。” 白子若听到声音,有些疑惑的转身,“端柔公主?” 公冶潇潇笑着说道,“白大人,我想请白大人帮帮忙!” 白子若一听,被勾起来极大的兴趣,对方已然成为一国公主,还有何事需要他这个他国使臣相帮的? “不知端柔公主想让本官如何做?” 公冶潇潇脑海中回想到那个傲娇又毒舌的白子烨,脸上突然出现一抹歉意,“白小公子上次他救了我,我原本答应过请他吃顿饭,以感谢他的救命之恩。可事出有因,我失约了。还请白大人替我与他传达一声,若有机会我定会弥补这次失约。” 白子若听完,心中了然。 原来是这件事! 随后他想起队伍中的两人,开口道,“请恕本官无能,此事恐怕需要端柔公主与他自己解释一番了!” “端柔公主,若无其他事,本官便先告退了。”白子若一说完便拱手离开了。 “公主……”梦然见他拒绝,叫了一声。 公冶潇潇看着白子若的背影,对梦然说道,“此事是我失信在先,要解释也应该我亲自解释才是,借他人之口,确实不妥!” 梦然疑惑道,“可是公主,我们在大彦,白小公子在大晁。如何解释?” 公冶潇潇听完,皱起眉头,若有所思。 而这边晁宸回到使臣寝宫之后,双手便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心口,疼痛使得他脸色苍白,满脸狰狞可怖。 “殿下!”朱凌见状,惊呼一声。随后赶忙上前扶住他。 晁宸甩开了他的手,跌倒在桌子一旁,,他伸手拉了桌布。 “哐当”一声,桌上的茶具摔在地上。 心口的疼痛让他生不如死,此时的他如同一个死人一般,脸色白的不像正常人。双目虽然是睁开的,可他瞳孔变得黝黑,直直的盯着眼前的某处,仿佛没有焦距一般。 朱凌见此,担忧道,“殿下,今日使臣宫查的严,属下怕是寻不到心了!若是贸然杀人,恐怕会引起大晁女皇的注意。” 晁宸捂住心口,语气恶狠狠的说道,“那便寻动物的心!” “是,属下这便去!” 朱凌刚走,晁宸周身阴气环绕,他眼底全是恨意。 那日,他被公冶韶华刺穿心口,没想到却被一个突然出现的神秘人给救了。 他也确实活下来了,可却变成了一个需要每天吃一颗人心的怪物。如今他变成这般不人不鬼的模样全是拜公冶韶华所赐。 可是他在倒地的那一刻却看到自己从未见过的场景。 公冶韶华看他的眼神就如同如今看容彦那般,可为何他所经历的却恰恰相反? 有那么一刻他竟分不清是虚幻还是真实发生的! 公冶韶华,你既恨本宫,想杀了本宫。本宫如今也定然不会放过你,本宫会把你抓起来,变成本宫这般模样,让你如本宫一般日日承受这无心的痛苦与折磨! “呵呵,呵呵呵……” 突然晁宸脸色狰狞,嘴里发出阴森的笑声,漆黑的寝宫里显得如此恐怖! 第171章 容世子,我叫景月芸 清晨。 容彦刚洗漱完,门外就进来一名护卫,他拱手道,“世子,门外来了一位姑娘,说想见你。” 容彦听完手擦手的动作一顿,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可有说叫什么名字?” 他在大彦不过才一月不到,除了阿华,从未认识过其他姑娘! 那护卫摇了摇头,“世子,她并未说!” 容彦思考片刻说道,“带进来!” “是!” 很快护卫便带着一个大彦丫鬟装扮的姑娘走了进来。 容彦震惊的看着她,想不明白不是说使臣宫搜查期间任何人不得外出吗? “景国公主此时不是应该在使臣宫接受调查吗?为何会出现在此?” 那公主见他如此疏离的称呼,双目受伤的看着他,她抿了抿唇问道,“容彦,你当真不记得我了吗?” 容彦听完愣住了。 他该怎么告诉她,他忘记了那次寒潭所发生的事了! 他看着她眼角有些微红,叹了口气道,“抱歉,本世子不记得与公主见过。” 那公主听完,笑的有些苦涩。这么多年她心里一直念着他,可没想到他已经将她忘了。她心里庆幸他忘得同时,又有些不甘心! “容世子,我叫景月芸。” 景月芸说完,仿佛又见到那个十三岁的少年浑身湿透躺在地上,双眼模糊的看着她,虚弱的问道,“谢谢你救了我,我叫容彦,我会报答你的恩情!” 当时景国各皇子争夺皇位,他父皇为了她与哥哥的安全便送出景国,她遇到他时,只听到他说完最后一句便昏睡过去,她原本是想要找哥哥救他,可没想到那些皇叔会用她与哥哥的命来威胁父皇放弃皇位。 到后来父皇成功登上皇位,她与哥哥也便接回景国。 可没想到时隔多年,他们会以这样的方式见面。 容彦听到她说自己的名字,皱了皱眉,不明白她这是何意!就算知道她的名字,他也还是想不起来。 景月芸见他这副冷冰冰的模样,深吸一口气,“容世子,可不可以看在本公主救过你的份上,跟大彦女皇求求情,让她放了我皇兄。” 容彦听了她的话,有些纳闷,“公主,陛下昨夜只是下旨搜查使臣宫,并没有对景国太子如何,你……” 容彦还未说完,景月芸就有些激动的怒喊道,“不是的,那大彦女皇分明就是想借机杀了我皇兄然后好派兵攻打景国。” 容彦被她这声怒吼给懵了,阿华昨夜明明只是下旨关押景国使臣,没说要对景国使臣动刑啊! 他连忙说道,“公主,你是不是听谁胡说了什么?陛下从未下过任何旨意。” “你撒谎,你是大彦女皇未来的皇夫,定也是站在她那边替她说话的。我皇兄并不知那些花有害,只是想来大彦换点粮食回去。可为何她要对我皇兄下这般毒手,她才是狼子野心,居心叵测!” 景月芸眼神凶狠的看着他。 容彦听她这一番话,竟也觉得有些迷糊了,难道阿华背后偷偷下了旨吗? 景月芸见他脸色有些怀疑之色,软下声来,祈求道,“容彦,你帮帮我,就当是还了我救你的恩情。往后,我便不再提及当年之事。” 若一定要她选择,那她便选皇兄! 容彦看着她,“公主先回去,此事本世子会考虑的。” 景月芸听他这般说,多半就是答应了,当下便笑着说道,“那本公主便先谢谢容世子了!” 郁青见她走出院子,开口道,“世子,此事未免太过蹊跷,若陛下当真下了那样的旨意,为何一点风声都没有。会不会是那景国公主自导自演的一场戏?” 可她这样做又是为何? 突然郁青想到了什么,后怕的问道,“世子,你当真要进宫向陛下求情吗?”这件事不管是不是真的,他怕,世子开了口,陛下定会不高兴! 容彦此时内心也是十分纠结,他应该找阿华吗? 第172章 白子烨找到公冶潇潇了 大彦街道上,人山人海。叫卖声此起彼伏,来往的百姓脸上全是对现在生活的满意与幸福。 白子烨与小桂子悄悄离开大晁使臣队伍后,两人独自走在街上。小桂子看到周围摊位上新鲜的物品,脸上布满了好奇。这儿看看,那儿摸摸。 待看到有人骑在那上面就可以走路时,他惊喜的叫了一声,“公子,您快看啊!” 白子烨一听,脸上顿时充满笑意,扭头去看。却见不知为何物的东西可以像马车一样行走时,他并没有往日的乐趣,甚至玩乐。 只见他看了一眼后,脸上的笑意渐渐地淡了下去,毫无波澜的离开视线。 小桂子见状,顿时也没有了脸上的笑意。也跟着白了烨一样愁眉苦眼! 若不是公冶将军一家突然消失,他家公子也不会这般模样。 一处首饰摊位上,摊主笑的一脸褶子的对着公冶潇潇说道,“公主,您随便看看,要是有喜欢的小的直接送您!” 公冶潇潇没想到这摊主这么热情,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就是随便看看,您不用这般客气。” 从未体验过来自百姓善意的她,内心深处突然也会有些紧张。然后这一切的殊荣全是因为她是姐姐的妹妹。 小桂子听到声音,抬眼看去,顿时惊喜道,“公子,找到了,找到了!” 白子烨一听,以为他又是叫自己看什么新奇的东西,叹了口气道,“本公子没兴趣!” “不是,是二小姐。”小桂子拉了拉他衣袖,向不远处的人指着道,“公子,您看啊!” 白子烨顺着手指的方向看去,一眼便看到摊位上那个认真挑选着首饰的公冶潇潇。 只见公冶潇潇拿着一根玉簪子,问道,“老板,这个多少钱?” 那摊主一看,推脱道,“公主,小的说送您便送您,哪能要银子?” 公冶潇潇听后,心底不禁一阵暖意,笑道,“老板,你也是需要养家糊口的,你的好意我便先收下了!” “这……”那摊主听后犹豫了片刻,“那公主便给小的五两银子!” 公冶潇潇听完点了点头。这簪子成色纯正,若是放在店铺里面卖,至少得卖二十两银子。如此这摊主却并没有因为她是公主而乱喊高价,甚至比别处卖的还便宜。 “梦然,给银子!” 接着梦然听后,便掏出银子递给那摊主。 那摊主接过银子连连道谢。 然而公冶潇潇转过身来却看到前方的白子烨正看着她。两人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对方,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一个以为是出现了幻觉,一个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梦然见状,惊叫道,“公主,是白公子!” 昨夜公主还在想该如何与白公子解释呢,今日便在街上见到对方了。 公冶潇潇听到梦然的声音,才确定不是自己产生了幻觉。她主动走上前,笑道,“白公子,许久未见!” 白子烨看到她脸上的笑容,想问问她为何言而无信,一声招呼都不打就不见了。 可他抿了抿唇,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只是问道“你,手可好些了?” 公冶潇潇听完愣住了,她以为按照白子烨的性子,开口的第一句定是骂她言而无信的小人,可没想到他竟然是问她手有没有好些! 公冶潇潇内心有些破防,“多谢白公子,我手上的伤已经好些了!” 白子烨没有像以前那样开口讽刺她,甚至叫他小庶女。 眼下见她说好些了,也只是点了点头。 公冶潇潇看到他这副模样,有些疑惑,怎么一段时间不见,这白子烨似乎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第172章 御书房涟漪 御书房内。 公冶韶华看着面前的奏折,有些心累的揉了揉眉心。 果然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她这是给自己找了一堆的事做啊! “陛下,容世子求见。”绿萝进来恭敬道。 公冶韶华一听容彦来了,脸上的疲惫顿时烟消云散。柔和的说道,“让他进来!” 随后容彦来到殿内,公冶韶华立马起身走了下来,来到容彦面前。虽然容彦可以站起来自行走路,可多年未锻炼,他也和平常男子一般,也不算太矮。 相反公冶韶华因为常年习武,长的就比一般女子还高,甚至还要比一些男子还要高出一些,此时与容彦站在一起,也比他高出一个额头。 公冶韶华走到他面前,看了眼外面的天色。是有些昏暗了,牵着他的手问道,“可用过晚膳了?” 容彦乖巧的点了点头,随后看了一眼她身后堆积如山的奏折,有些心疼的问道,“阿华还未用过晚膳吗?” 公冶韶华看到他眼底的心疼,心底突然升起一股逗弄,俯身轻咬着他耳垂,“所以彦儿要不要喂我吃点东西?” 耳垂传来的湿润感,让容彦不禁有些颤栗。他想到那日她隐忍的模样,眼下她说的吃东西不禁有些想偏了,突然心底有些紧张的拉住她的衣袍,“阿华,这里是御书房!” 若有人进来,会被人看到的。 公冶韶华听后,“噗呲”笑了一声,扭头看着他,“彦儿在想什么呢!” 容彦看到她脸上的取笑,眨了眨眼睛,可随后他才反应过来,是她在逗他,有些羞怒的看着她,“阿华!” 公冶韶华见人被自己逗恼,立马俯身堵上那一开一合的唇瓣,用力的吸吮着。 容彦被突如其来的冲击往后踉跄的退着几步,公冶韶华见状一手搂住他的腰稳住他,将他抵在门上,一手护住他的后脑勺。 容彦被她吻的身体有些发软,他眼底布满了雾气,却还是极力的配合着她,像只小兽一样格外的依恋公冶韶华,“阿华……” 耳边传来温润而又魅惑的声音,使的公冶韶华大脑瞬间充血,仿佛下一秒就能爆炸的那种,她蓦然将他整个人抱起来,指尖扣进他的发丝里,“彦儿,圈住我的腰。” 容彦听话的将双腿扣在她的腰肢,这样暧昧而又羞耻的姿势让他脸色绯红,“阿华……” 她音色格外的暗沉而又低哑,将他小脑袋往下按了按,亲了亲他眉眼,“看来我的彦儿双腿好了,确实有不少好处!” 容彦微颤着睫毛,喘着气不解的问道,“什么,好处?” 然而公冶韶华根本没有回复他,只是用行动来告诉他。 她伸手将他腰带轻轻一扯,腰带顿时滑落在地上,她将人抵在门上,从脖颈处亲吻着。 容彦搂住她的脖颈,顺从着她的动作。因公冶韶华有意无意的撩拨,容彦衣领顿时散开,甚至有些凌乱。 空气中传来的凉意刺激着容彦,他双眼迷离,身体无力只能靠着公冶韶华来支撑着,突然外面传来绿萝的声音,“陛下,可要传膳?” “阿华……” 容彦手指发软的推着公冶韶华,断断续续的声音溢出来,“有……有人……” “别怕,她听不见!”公冶韶华的眼眶此时已经忍耐到有些发红,她伸手将他上衣扯下,露出洁白如玉的肌肤。她滚烫至极的手握住他纤细的腰肢。 空气的冷气瞬间向容彦袭来,他颤抖一下,紧紧的抱着公冶韶华,试图从她身上窃取一丝暖意。 公冶韶华眼底闪过一丝得逞,接着她将人抱进御书房里间的软榻上,倾身而下。 …… ……自行脑补! 第173章 景月芸挑衅公冶韶华 公冶韶华穿着一件里衣看着昏睡的容彦,眼底布满着巨大的阴霾。 方才她除了最后一道防线,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都做了。甚至过程中带点惩罚,占有,也导致容彦除了脖颈处,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完好无损的。 白日暗卫传道,那景国公主假扮丫鬟去了晋南王府,两人说的每一句话暗卫回来一字不漏的说给她听了。 直到他来寻她,她内心甚至有些忐忑,若彦儿当真要替那景国公主向她求情,她该如何应对! 可没想到他连提都未提,也幸好他没有提。不然方才不管他如何求饶,哭泣,她也绝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 她似乎对他的占有欲越来越强了! 公冶韶华这么想着,搂着浑身上下赤身露体的容彦,手不禁有些用力的捏了捏他腰间的软肉。双目猩红,呼吸越来越沉。 容彦感受到身体传来的疼痛,闭着的双目,皱了下眉,抓住公冶韶华的衣裳,嘴里低泣着,“不要了,疼……” 公冶韶华暗自咒骂几声,将手移开,继续抚摸着他身上的软肉。 突然她不知想到什么,将手退了出来,最后俯身亲了下他微红的唇瓣,起身穿衣,消失在殿内。 使臣宫。 景月芸还是穿着白日的那身丫鬟装扮,此时刚刚从床上迷迷糊糊的起身,看了眼天色,她有些乏力的走到梳妆台前,待看到自己身上的装扮时,她惊呼一声,“来人啊!” “公主!”丫鬟闻声推门而至,来到景月芸身旁。 景月芸脸上疑惑的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装扮,“本公主为何这个模样?” 那丫鬟迟疑不决,有些纳闷的问道,“公主,您不记得了吗?” 景月芸皱眉,摇了摇头。 她为何一点印象都没有?她明明已经上床睡觉了,为何醒来穿着丫鬟的衣裳? 那丫鬟见她真的不记得了,开口解释道,“公主,您今日早晨起床让奴婢去偷拿一件丫鬟的衣裳,后来您穿着这身装扮出去了。奴婢想跟着您的,可您不让奴婢跟着。” 景月芸一听,震惊的看着她。 此时已经是第二日傍晚了吗? “本公主白日去了何处?” 那丫鬟摇了摇头。 这时窗口处传来动静,两人一同看去,便见公冶韶华进到屋内。 那主仆两人看到她都有些吃惊,“大彦女皇?” 景月芸一想到那日容彦拒绝她,心底升起怒火,她激动的站起身来,“你来干什么?” 只见公冶韶华向她们靠近,一抬手,一颗细小的银针穿进了那丫鬟的额心,那丫鬟瞪大眼睛倒在地上,死不瞑目! 景月芸看到这样一幕,内心惊恐的往后退,可身后就是梳妆台,她无路可退跌倒在地。 “你,你想干什么?” 公冶韶华在她面前停下,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语气冰冷到,“景国公主倒真是贵人多忘事,白日不是说朕狼子野心,居心叵测吗?” 景月芸颤抖着双唇,“本公主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公冶韶华转身说道,“听不懂没关系!”随后坐在凳子上,拿过一个茶杯,摇晃着,“景公主那日说救过朕的皇夫?” 景月芸一听她问这个,顿时战胜了心里的恐惧,站起身来看着她理直气壮道,“没错,本公主救过容世子。” 突然她嘲笑一声,“呵,容世子当年可是说过会娶我为妻的,若不是你用强权逼迫他,他又怎会拒绝本公主!” 在她看来容彦那日不与相认,定是受到这大彦女皇的威胁。 第174章 当年救他人是谁? 公冶韶华听着她如此挑衅的话,并没有因此而愤怒。彦儿是不是被她皇权所逼迫,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又岂会被她三言两语就给挑拨了! “哦?”公冶韶华挑了挑眉,“当真是你救的?” 彦儿她了解,若真的是她人所救,他绝不会因此而说出求娶的话,顶多就是报答救命之恩。 景月芸听到她质疑的语气,十分坚定的看着她,“本公主又岂会说谎!” 公冶韶华站起身来,有些遗憾的说道,“朕原本想着若不是你所救,那朕便放你一马。”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景月芸一听脸色瞬间难看,内心有些慌乱。 只见公冶韶华唇角一勾,突然手上出现一把剑,“既然如此,那朕便留你不得!” 景月芸看到她手里多出来的剑,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本公主是景国嫡亲公主,也是长公主,若本公主在大彦有任何闪失,父皇绝不会放过你的。” 公冶韶华面对她的威胁不为所动,将剑举起对着她,“朕都已经杀了你了,还怕你景国不成。不日朕就会将景国攻下!” 景月芸看着她眼底的杀意,才发觉她是真的想杀她,就在那剑快要抵着自己时,她瞪大眼睛,大喊道,“不是的!” 公冶韶华见她终于开口了,声音蛊惑道,“不是什么?” 景月芸见事情已经无力挽回,深吸一口气,看着近在咫尺的剑,说道,“本公主没有救容世子!” 公冶韶华听后有些诧异,问道,“那是谁救的?” 景月芸一听,立马回想到当年之事。 那年,父皇为了争夺皇位她与哥哥躲在大晁一处名叫灵山脚下。她趁着哥哥没注意偷跑出去玩,却见到一个和她一般大的小女孩,从水里救出一个少年。她躲在暗处观察着两人,只是后来那女孩走了。 她便上前,待看到那长的如同谪仙一样的少年时,她心里生出一股占有。 直到那少年缓缓有苏醒的迹象时,她听到他说,“是你救了我吗?我叫容彦,我会报答你的。” 她看了看身上穿的衣裳,与那女孩一样都是红衣。她没有回答他,也算是默认了他说的,是她救了他。 公冶韶华听她说出当年真相,脑海中也浮现出一个画面。 重生前的她应该七八岁! 她与鬼老住在灵山脚下,有一日她下山却碰到一个在水里挣扎的少年。她情急之下也跳进水里,将他救了上来。她见他衣裳湿了,看了眼周围,原本是去为他寻件衣裳。可没想到回来的时候他却不见了。 再后来就是前世十岁那年她回到燕京碰到了晁宸。 突然公冶韶华越想越觉得有些极恐。 她救的是容彦,可前世的她认错了人,以为那人是晁宸。因为他们两人眉眼间确实有些相似之处,她不知不觉的爱上了晁宸,前世把所有的宠爱,迁就统统都给了晁宸。 是她把人认错了吗? 突然公冶韶华双目猩红,眼眶有些湿润。重生了这么久,她从未有过这么无力的时刻! 景月芸看到她这副模样,心底更害怕了,“大彦女皇,本公主已经把真相说出来了,你不会杀我了! 第175章 她认错了人 公冶韶华听了她的话,突然唇角一勾,手上的剑向前一刺。 “你……”景月芸震惊的看着她,“公冶,韶华,你说过会放过我的!” “是吗?朕可没答应过你。” 只见公冶韶华用力,刺穿了她整个心口,暗沉低哑的嗓音道,“救彦儿的,是朕啊!你窥视朕的彦儿,甚至冒充朕,朕又岂会放过你!” “噗……” 景月芸吐了一口血,听了她的话,嘲讽的笑了一声,“是你救的又如何,容世子早就不记得你了!” 突然她好像是感受到死亡的气息,突然目光阴狠的看着她,“公冶韶华,我诅咒你,不得善终!” “嘭”的一声,她瞪大双眼,倒在地上。 公冶韶华抽出剑,弯腰将她脖颈上带的玉石取下,将它握在手里。 突然心脏处传来疼痛,她吃痛的捂住胸口,眼角处划过一滴泪水。 难怪啊,前世彦儿替他收尸之时,说让她下辈子擦亮眼睛,莫要识人不清,落得如此凄惨下场。 原来是她认错了人,难怪前世她当时总是向晁宸提及当年寒潭一事,他却总是一脸茫然,甚至还说太久他有些记不清了。她信了,也没让人去调查,只因那时的她如同着魔了一般疯狂的爱慕他。 可为何彦儿却不站出来说出真相,难道是他忘了吗? 她想起来了,那天鬼老嘀咕之时说遇到一个与公冶潇潇一样的失忆症。那个人是彦儿吗? 公冶韶华怀着一颗愧疚,失而复得的心情回到御书房,看着熟睡的容彦。 重生以来从未这般失控的她,再也绷不住,脸上的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 他就是她救的啊,她要找的也一直是彦儿啊,可她做了什么,认错了人,前世还将所有的宠爱都给了晁宸。 害了父亲他们,还有她那无辜的孩儿! 这一晚公冶韶华守了容彦一晚上,一夜未睡。 第二日容彦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却看到一旁眼底青黑的公冶韶华,吓了一跳,“阿,阿华?” 容彦着急之下忘了自己身上什么都没穿,坐起身来,担心的问道,“阿华,你怎么了?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他昨日来寻阿华,并没有提到景月芸。阿华她这是怎么了? 公冶韶华看到他上身露出来的吻痕,沙哑道,“昨夜我杀了景月芸。” 说完,双眼紧紧的盯着他,想看他脸上会不会出现其他表情。 容彦一听,想到不由的松了一口气,又想到昨夜她有些疯狂的行为,似乎带着惩罚的意味,到后面他连连求饶阿华都不放过他,小心的问道,“可是她惹阿华生气了?” 公冶韶华看着他这副模样,勾了勾唇,“是啊,她是有些不听话!惹怒了朕。” 容彦听完点了点头,也没再说其他,突然他才反应过来,他好像没穿衣裳,昨夜被她脱了。他慌乱的低头一看,吓得扯过被子盖在身上,咽了咽口水,“阿华,你今日不上朝吗?”你不走,他怎么穿衣服。 只见公冶韶华站起身来,将自己的外衣脱掉。 容彦见此,有些慌乱,“阿华,你,你脱衣服干嘛?” 公冶韶华看着他惊慌失措的模样,眼底闪过笑意,“自然是睡觉啊!朕一夜未睡,难道不该补觉吗?” “可是……” 容彦还未说完,公冶韶华已经上床将他抱在怀里,她有些冰冷的双手抚摸着他的肌肤,使他微微有些颤抖,“阿华……” 可随后容彦想到自己居然浑身赤裸的躺在她怀里,脸上红的像滴血一样。他扭捏着,感受到一双不老实的手,有些欲哭无泪,“阿华,你别……” “嗯?”公冶韶华假装没听清,又问了一遍,“彦儿,你说什么?” 容彦有些雾气的眼眶,控诉着她的行为,“不公平,阿华身上还穿着衣裳呢!”却让他这般露体,当真是羞耻。 公冶韶华轻笑一声,“原来彦儿是在意这个啊!” 突然她起身,在容彦疑惑的目光中,快速将衣物脱下。容彦瞬间脸色通红的别开双目,“阿华,你怎么能这般!” 公冶韶华抱着他,轻咬着他的嘴唇,低沉道,“彦儿,我们成亲!” 容彦被她抱着,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了,突然耳边传来她这句话,嘴角上扬,“好!” 没多久,公冶韶华便睡了过去。 容彦看着她疲惫的眼皮,眼底带着心疼,手指划过她的眉心。可随后他便感到眼皮有些沉重,也跟着睡了过去。 第176章 白子烨不想离开大彦 白子若来到一处客栈,他精确的来到二楼客房。他看着门迟疑了片刻,最后还是伸手敲了敲。 “咚咚……” 小桂子以为是送饭的小二,应道,“来了。” 打开门,看到面前站着的人有些惊慌失措,“大,大公子!” 白子若看了他一眼,随后走进房间。 小桂子瞬间心拔凉拔凉的,有些害怕的看着他的背影。 大公子发现他们偷偷跟来大彦了,完了! 公子,你好自为之,小的先行一步。 随后小桂子悄悄出去关上门。 白子烨闻声坐在桌旁,抬眼看了他一眼,有些心虚的快速将视线移到别处。 白子若早就知他们混在队伍里偷偷跟来,此时也没有大发雷霆。看着白子烨,语气平淡道,“收拾一下,明日我们启程回大晁了!” 白子烨一听,有些激动的站起身来,看着他道,“我不回去!” 白子若一听皱了下眉,“为何不回去?如今人你也见到了,真相也知晓了。还想如何?” “我……”白子烨被白子若问的哑口无言,抿了抿唇低下头。 他确实找到她了,也知晓她是大彦的端柔公主,姐姐是大彦女皇。可他就想留在这儿,他也不知为何,明明之前他见到她都会嘲讽几句,可如今却对她说不出一句重话。 突然他好像想到了什么,突然唇角一勾,“镇国公带着那个容世子都在大彦,我为何不能在大彦?” 白子烨就像是找到了一个很好的借口,此时说话都有些理直气壮。 白子若看着他这副纨绔子弟的模样,叹了口气,“镇国公如今是大彦的晋南王,容世子不久就会是大彦皇夫,不留在大彦难道还要回大晁不成?而你又是什么身份?” “我,你嫂子,祖母都在大晁,你要丢下我们留在大彦吗!” 白子烨听完有些失落的坐了下来,他亲人都在大晁,他怎么能留在大彦。 白子若看着一向天不怕地不怕,成天就知道贪图享乐的白子烨,如今竟然会露出这样一副表情。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 “你是不是心悦那端柔公主?” 救过她,听说她不见了,还着急到派人去找她。说他是为了那一顿饭。他不信他堂堂一品少卿会缺他吃的,唯一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就是他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弟弟欢喜上那公冶潇潇了! 白子烨惊愕的看着他,他没有反驳他说的话。 他心悦她吗? 白子若见是真的,脸色平缓道,“她如今是公主,不再是你以前口中的小庶女。若她以后成亲,驸马定是个饱读诗书满腹经纶的才子。若什么都不会,恐怕配不上她。再者她姐姐如今是大彦女皇,若将来为她赐婚,驸马也定是大彦高官之人。” “所以你打算如何?” 是打算一直像从前那般荒唐的度过余生,还是奋力搏一搏,考一个功名! 不可否认,白子若也是借此想激一激他,希望他能够醒悟,若他将来真的考取功名了,两人若能结一良缘,也算是一桩喜事,他并不反对。 突然白子烨猛的站起来,打开门向外走去。 小桂子在门外看到他,惊讶了叫了一声,“哎,公子?” 白子烨没有理会他,而是朝着公主府邸跑去。 “公子,你,你去哪儿啊?”小桂子见状连忙跟了上去。 小桂子跑的有些喘气,“公子,你等等我啊!”跑这么快,干嘛去啊?不会是被公子打了,一气之下想不开? “哎,哎,公子,你可别想不开啊!” 很快白子烨跑到公主府邸,脸上不由自主的浮现笑意。喘气着气,对外面的护卫道,“麻烦进去通报一声,说本公子找端柔公主。” 那护卫看着他穿的绫罗绸缎,而且看起来彬彬有礼,一点也不像那些登徒子。说道,“公子稍等,小的进去通报一声。” “好!” 白子烨见他进去了,平缓一下呼吸,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衣物,伸手理了理。甚至连头上的发冠也上手摸了摸,见一切都好,他挺直了腰杆站在远处等那护卫。 那护卫出来,见他还是站在那里,笑道,“公子请进。” 白子烨点了点头。 小桂子赶到时,便看到白子烨进府的背影。 他抬头看了眼府邸上的大字,“端柔公主府邸”,他摸了摸后脑勺,有些疑惑自家公子怎么来公主府邸了! 第177章 公冶潇潇,等我 白子烨被人带到公冶潇潇的院子,却站在原地看着她一身淡白色宫装,淡雅间却又多了几分出尘气质。墨玉般的青丝,简单的绾个飞髻,一根浅绿色的发簪插在发间。红唇间溢出浅笑。 身为公冶韶华的妹妹,五官自然也有一些相似之处,可与公冶韶华的美却又有所不同。 他为何从前竟没有发现她也能如此美,果然是他现在的心境不一样了吗? “公主,人带到了!”护卫恭敬道。 公冶潇潇听到声音,浇花的动作停了下来,扭头看着白子烨,笑道,”我就知是白公子。” 白子烨抿了抿唇,叫了一声,“公主!” 公冶潇潇有那么一瞬间有些诧异,他竟然叫她公主,以前可从来都是叫的小庶女。 不过她毕竟活了两世的人,再震惊也不会表现出来,笑道,“白公子今日来是要我兑现承诺吗?” 上次在街上遇到,也只是随意说了几句话,谁也没有提去用膳。 白子烨看着她脸上笑,以前觉得她笑的虚伪,可如今竟觉得她笑着真的很好看,宛如春风拂面一般。如今她都已经是公主了,却没有自称“本公主”,一如以往自称“我”。 他以前为何将她与那些心机庶女相比的? “明日便要回大晁了!” 公冶潇潇放下手中的烧水壶,看到他如此说,心中了然。那看来她的承诺没办法实现了。 公冶潇潇看着他,认真道,“那明日,我会前去为白公子送行的。” 白子烨看着她这副风轻云淡的模样,有些怀疑她到底是真不懂,还是故意这么说的,难道不知他是何意吗? “公主,如今应该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了!” 公冶潇潇有些愣住了。 她前世夺了姐姐的夫君,重来一次她只想着远离晁宸,从未想过再寻一良人。毕竟她的过往有多么不堪,只有她自己知晓,她又怎么能自私到忘了过往,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 而如今晁宸不知用了何等方法,亦或者是谁救了他,他不但没死,还看起来很是健康。她前世的罪孽没有还清,怎能肖想其他? “自古婚姻便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自然是听从姐姐他们的!” 白子烨看着她脸上突然出现的悲伤,心里一紧。 她方才明明在是在想其他的事,这般说是因为她有心仪之人了吗? 他突然郑重的说道,“公主,你等我。待我取得功名。”然后向陛下提出和亲,娶你为妻。 公冶潇潇并没有听到他后半句心声,以为他突然浪子回头金不换,要去考取一番功名。她笑道,“白公子其实适合从军呢!” “从军?”白子烨反问一声。 “是呀,想来白公子穿着一身盔甲,定是个威武霸气的将军!” 公冶潇潇说完,脑海中浮现出他穿着一身铠甲,骑在马上,缓缓向她走来。 不过随后她摇了摇头,“不过白公子,从军意味着要上战场,战场上刀剑无眼,你还是像白大人那样做一个文臣,一样可以报效朝堂。方才所言你就忘了!” “我会考虑的。”白子烨认真的看着她道。 他心里已经做好决定了,从军只要立下战功便能升官,这是目前最快的升官速度。文官家里有一位便行了,况且他对那些也不感兴趣,一看书就头疼。如此一来便只有武官适合他。 第178章 方茴求见陛下 一身朝服的方茴来到御书房外,看到郁青与绿萝站在门外,眼里诧异了一瞬。 他不是那个容世子的贴身护卫吗,怎会站在御书房外? 绿萝上前拱手道,“丞相大人!” 方茴被她拉回思绪,温润道,“本官有要事求见陛下,劳烦姑姑进去通报一声。” “这……”绿萝有些为难的看了身后的门一眼。 容世子还在里面呢!这该如何是好? 郁青有些紧张的看着关闭的大门。 方茴见他们两人的表情有些不对劲,莫非…… 方茴不知想到什么,心里猛的一震,对着门口的方向,拱手大声喊道,“陛下,使臣宫发生了一场命案,还望陛下前往使臣宫一趟!” 绿萝,郁青两人都被他这行为给震惊到了,完全没想到他会直接大喊出声。 而屋内的两人被这声呐喊给吵醒了,两人四目相对,容彦的手不知何时竟然触碰到面前一片柔软,他吓得赶忙收回手,脸色顿时滚烫泛红,紧张道,“阿,阿华,好像是丞相大人的声音!” 公冶韶华被他这动作给取悦到了,眼底带着笑意,俯身吻上那片红润的嘴唇。 “唔……”容彦仰着头回应她。 方茴等在外面,却迟迟没有见到人出来,甚至没有一点声音。他再次喊道,“陛下,微臣有要事求见陛下!” “阿,阿华……” 容彦再次听到声音,眼底带着情欲。指尖软弱无力的推着公冶韶华,气息有些凌乱,“丞相,大人还在外面等着呢!” 公冶韶华听他这般说,才停下动作,眼神十分有侵略性的看着他,好似要将他吞之入腹一般,喘气道,“这次便先放过你!” 随后她快速起身,身体完完本本的暴露在容彦面前,瞬间羞红了脸,赶忙伸手挡住自己的眼睛。 公冶韶华穿好衣服,扭头看着他此番动作,轻笑一声。走到床边,将他手拿下,温柔道,“好了,别害羞了,多看几次就习惯了!” 容彦看着她脸上笑意,才觉得自己反应似乎有些大了。方才他,明明都碰到了,还这般害羞。 公冶韶华见他不说话,以为是自己逗的太过火了。 “待会儿要是想回府,让郁青给你找个软轿。” 突然公冶韶华想到自己粗鲁的行为,认真的问道,“能走吗?” 她这么一说,容彦才回过神来,腰好像有些疼,但是坐软轿也太招人眼球,那些人会胡思乱想的,于是他软软的说道,“能走的,不需要坐软轿!” “好!”公冶韶华看着他顽强的模样,眼底的笑意更深了。“那朕先走了?” 容彦点了点头。 公冶韶华俯身亲了亲他嘴角,转身离开,那一瞬间脸上的笑意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 容彦看着她背影,嘴角止不住的上扬。 方茴在门外来来回回的走着,突然门开了,他立马拱手道,“陛下!” “何事?”公冶韶华语气冰冷问道。 方茴抬头看她,见她脖颈处类似抓痕的印子,立马低下头,脸上的情绪让人看不真切。 “今日大理寺卿按照陛下吩咐继续搜查使臣宫时,发现寝殿内有两具冰冷的尸体,其中一位是,景国公主!” 公冶韶华听了,毫无波澜道,“既然是命案,那就交给大理寺卿办好了,来告诉朕有何用?朕养着那些大臣,可不是让他们来吃闲饭的。” 方茴听了不知为何,心里有些怪异,他总觉得陛下今日情绪有些不对。那若死的是个奴才或者哪位大臣,确实可以直接交给大理寺卿,可死的是景国的公主啊! 陛下为何如此平静? “可景国太子已经知晓此事,一直吵着要面见陛下!毕竟是景国太子,陛下还是去见见的好。” 公冶韶华双手背在身后,越过方茴,边走边道,“既如此,那朕便去见见他!” 方茴看了一眼关闭的门,又看了一眼郁青,想到方才看到的抓痕印子,瞬间便懂了,心里苦笑一声。 随口装作若无其事的跟上公冶韶华。 第179章 偷盗者所杀 “你们大彦欺人太甚,将我们囚禁在此便算了,如今我国公主命丧于此,你们大彦却拿不出一个章程。究竟是何缘故?” “莫不是欺负我们景国无人?” “此事你们大彦必须给我国一个交代!” 使臣们愤怒的对着大理寺卿就是口吐芬芳。 大理寺卿见他已然怒气,却还是镇定道,“各位大人,本官已经派人去查了,还请各位稍安勿躁!” 实则他内心慌得一批,这他国公主说死便死了,这陛下至今都没有出现,也不知丞相大人去请来了没有! 景国太子听着他们的争吵,压制住心里的怒火。冷声说道,“本宫要见大彦女皇!” 他皇妹悄无声息的死在使臣宫,大彦女皇必须给他一个交代。 “这……”大理寺一脸为难的刚要开口。 便传来一道洪亮的女声,“陛下驾到……” 大理寺卿见状赶忙跪拜,“微臣叩见陛下!” 而那些使臣则是面面相觑,随后反应过来对她行礼。 “平身”公冶韶华缓缓问道,“景国太子想见朕?” “大彦女皇,本宫皇妹死在使臣宫,此事,您该如何解释?” 景国太子说完目光死死的盯着她。 公冶韶华没有回答他,反而喊道,“大理寺卿。” “臣在!”大理寺卿拱手道。 她看着景国太子问道,“可有查出是何缘故?” 大理寺卿低头道,“陛下,微臣查看景国公主的寝殿时,发现景国公主一些值钱的首饰不见了,屋里甚至有些凌乱。微臣认为此人偷盗却不料被公主撞见,于是便毁尸灭迹。” “哦?”公冶韶华对着景国太子挑眉,甚至有些不可置信,语气十分的生气,“竟然是偷盗者所杀,那便传令,全帝京捉拿此人,斩首示众。” 那些使臣纷纷瞪大眼睛,此事就这么草草了结了吗?这会不会也太草率了? 可他们纵使不满结果,可没有一人敢出来反驳一句。 方茴听到她这番说辞,皱了下眉,陛下这到底是何意? 景国太子看着她一脸坦荡的模样,冷笑一声,“大彦女皇,死的是本宫的皇妹,景国公主,您这般是否太过敷衍?” “那太子认为朕应当如何?”公冶韶华眼底的冰冷直视那太子。 “你……”景国太子被她这一看,惊的说不出话来。 仿佛只要他不同意她的处事结果,那他便不能活着离开大彦。 他深吸一口气,道,“既然大彦女皇已经安排好了,本宫没有意见。但是,您下旨搜查使臣宫是否也应该撤回了?” 公冶韶华对于他的回答,唇角满意的上扬,“自然!既然没有查出任何可疑物品,你们便可自由出入。” 景国太子看着她,又道,“本宫想连夜回景国。” “朕竟然撤回旨意,那景国太子想如何随意。”公冶韶华说完转身离开,“爱卿,把使臣宫看守的士兵撤回去!” “是,陛下!” “恭送陛下!”大理寺卿拱手道。 随后他将所有士兵撤走,独独留下景国的人在原地。 “太子,下官……”那位使臣见他脸色不好,弱弱的想说些什么。 他眼神冰冷的看着门口的方向,“各位大人去收拾一下,我们连夜回景国。” “是,太子!” 景国太子的贴身护卫低声道,“太子,那人说的果然没有错,公主就是被这大彦女皇杀的!” 她方才说的一本正经,若他们没有得知真相,定也会被她给骗了。 只见那景国太子双拳紧握,死死的咬紧后槽牙,眼底布满了杀气。 公冶韶华,你杀了本宫皇妹,本宫绝不会放过你! 第180章 聘礼 帝京街上一大清早的便响起一股敲锣打鼓的声音,长长的队伍里,每两人便抬着一个红木箱子,上面甚至还系着大红色的花。 太上皇昨夜便收到公冶韶华的指示,今日他穿着一身喜庆的衣袍走在队伍前方,脸上笑盈盈的看着前方。 这样的一幕,引得周边的百姓纷纷站在两旁观望,眼底止不住的羡慕。 “这是谁家下的聘礼?这么多箱子,得花不少银子!” “这比十里红妆还多呢!” “俺还从未见过这么长的聘礼呢!感觉都能绕着帝京两圈了!” …… 边上的好多未出阁的女子眼底羡慕的看着这些聘礼,都在猜想是谁家公子,若有人搭线,能入府为妾也是好的。 而有些女子则是羡慕那位女子能找到这样一个好丈夫,这么多聘礼,往后也不怕娘家人会冷眼看她。 众人眼睛都不眨的看着路中央的聘礼,甚至连脚步都不带停的跟着队伍走。 太上皇听到周围羡慕的声音,脸上的笑意更深,自豪的摸了摸胡子。 这些可都是华儿为容世子准备的,起初他看到的时候也被吓了一跳,一个库房都装不下,也不知华儿哪儿来的这些宝物,有些他都未曾见过。 太上皇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往晋南王府上走,周围的人看着他们走的方向,纷纷开始纳闷。 这怎么瞧着是往晋南王府上走呢!没听说晋南王府有郡主啊! 周围的百姓疑惑的看着这条队伍。 很快太上皇带着队伍来到了晋南王府前,太上皇笑盈盈的道,“我今日是来下聘礼的,去通报一声!” 那守门的护卫看到那长长的队伍,连围观的百姓都聚集这里时,心里很是震撼。 那护卫没见过太上皇,见他穿着打扮也不像是平常人家,便说道,““小的这就去请王爷,还请这位老爷稍等片刻!” 周围百姓叽叽喳喳的八卦个没完,都在猜想这老爷到底是何许人也! 晋南王出来时,看到是太上皇有些惊讶,随后看到他身后那庞大的队伍时,震撼的瞪大双眼,连说话都有些颤抖,“太上皇,您这是……”不会是他想的那样! 什么,太上皇? 那不就是陛下的父皇? 围观的百姓都有些不敢置信所听到的,有些百姓甚至都不敢看太上皇,生怕冒犯皇家威严,还想着要不要给他磕头。 可众人见那太上皇没有要他们行礼的意思,他们便大着胆子看着他。 方才还喧闹的街道,瞬间安静下来,静静地看着他们。 太上皇笑的满脸褶子,惊喜道,“王爷,我今日可是为陛下来下聘礼的。” 众人一听恍然大悟,原来是为陛下来提亲的。 “原来如此,那太上皇不如进府细细商谈?” 只见太上皇将手背在身后,咳嗽一声,“王爷,还请稍等片刻。” 晋南王看着他这神神秘秘的作态,眼底闪过一丝疑惑。 只见太上皇身边的一位太监拿出一层厚纸,对晋南王笑着说道,“王爷,这提亲聘礼可是要当面点清单的。”随后他清了清嗓子,大声高喊道,“黄金五百二十斤,白银万两。” 天啊! 这么多银子,这可都是真金白银啊! 周围的人听完这话心跳顿时加快,目光如炬的看着那几人抬着五六个大红木箱子进了府。 晋南王看着那几个箱子吓得往后退了几步他探出脑袋看向府里,就这几个箱子就已经把空地给占了。 突然他扭头看向那队伍抬着的箱子,心里不免有些担忧,那么多箱子也不知王府能不能装下? 接着太监继续念道,“金茶筒二十个,银茶筒十五个。” “绫罗绸缎各万匹!驮甲五十副,玉器五十件,玉如意四柄……” 众人看着被抬进去的箱子,已经羡慕的只剩下麻木了。 晋南王看着这一箱箱的东西,心惊眼跳悄悄上前拉了拉太上皇,小声问道,“太上皇,这会不会太多了?”他现在严重怀疑华丫头是把国库搬空了,眼下建国正是需要钱财的时候,怎能如此铺张? 只要他们二人心意相通,他并不在乎聘礼的多少。 太上皇扭头看着他脸上的担忧,立马便懂了,他解释道,“王爷莫要担心,这些可都是陛下的私库!” 那国库还没有华儿的一半多呢! 太上皇想到此处,已经笑的眯了眯双眼。 晋南王显然也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心里的担忧也放了下来。 突然那太监高喊一声,“夜明珠一对!” 众人便看到有两人捧着脑袋那么大的夜明珠进了府,那白的透明的珠子在白日也能发着亮光。 众人纷纷瞪大了双眼。 从前他们只听说过,都说那夜明珠是东海龙王宫照明之物,在夜间那夜明珠就如同白昼一般发亮。 如今他们竟然真的见到了那夜明珠的模样! 晋南王看着众人的表情,心里是高兴又害怕,其他的他倒是不怎么担心,可夜明珠会不会让有心人惦记啊! 毕竟他活这么大岁数了也从未见过这么大的夜明珠呢! 然而不等他们缓过神来,那太监继续高喊,“龙凤呈祥珐琅盘一套,名人字画各五十副,马匹一百匹,店铺地契各二十张。良田万亩,府邸五座!……” 太监说完,清了清嗓子,沙哑道,“王爷,这些就是店铺与府邸地契,还有马匹与良田的契约,您收好。”他将厚厚的纸张递给晋南王。 晋南王指尖颤抖的接过这些契约,此刻的他已经无法形容。 从前晁渊帝纳皇后的聘礼可是连这一半都没有啊! 众人看着晋南王充满了羡慕之意,这么多地契,都够后代子孙花几辈子了! “哎呀!” 突然那太监惊叫一声。 众人闻声疑惑的看着他。 那太监姗姗而道,“昨夜陛下亲自猎捕了一对大雁还没送进府呢!” 随后就叫几个士兵抬着一个铁链箱子,一人将黑布掀开,一对呱呱乱叫,活蹦乱跳的肥胖大雁暴露在众人面前。 周围的人心里有些复杂,陛下当真是煞费苦心,连大雁都要亲自去猎捕,还是活的! 他们还从未见过哪家下聘礼中的大雁是活的,基本都已经死了,因为大雁狡猾会飞,很难猎捕到的。 晋南王看着那一对活蹦乱跳的大雁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心里对于公冶韶华的行为暖暖的。 如今她已然是一国皇帝,竟然还愿意为了彦儿去做此等小事。这么多聘礼足以说明华丫头对彦儿的宠爱到底有多重,难怪当初太上皇与他信誓旦旦的说华丫头想娶他孙儿。 突然他有些激动的对着太上皇拱手道,“臣多谢太上皇!”感激太上皇生出这样一个优秀的女儿,让他孙儿不会孤独一生。 “王爷,你这是作何?”太上皇见状赶忙上前扶住他,“王爷要谢便谢陛下,这些我可没有帮上忙!” 晋南王眼角有些泛红,沙哑道,“臣多谢陛下!” 第181章 未来皇夫 “圣旨到……” 众人听到声音纷纷自觉的让开了一条路,目光聚集到那骑在马背上的官女子。 绿萝手拿黄布,一身黑玄官服骑在马背上缓缓而至。她利落的翻身下马,对太上皇与晋南王拱手行礼,随后说道,“晋南王,本官是来宣旨的!” 绿萝看了看他身旁没有容彦的身影,又道,“还请将容世子叫出来接旨。” 晋南王同样回礼,“劳烦姑姑了!”随后对护卫说道,“快去把世子叫来。” “是!”护卫听到吩咐,赶忙朝着院子跑去。 周围围观的百姓听说是来宣旨的,大气都不敢出。 “世子,陛下来圣旨了。” 容彦正在穿衣的动作一顿,可随后反应过来后,快速的穿衣。 开门问道,“何时来的?” “世子,刚到,太上皇还带了好多的聘礼来王府呢!”那护卫满脸笑意道。 容彦一听,心跳加速。 他快速跑到王府大门,看到正厅那满的大红木箱子时,满脸不可置信,随后他看到正门口挤满的人时,理了理头上的发冠扭头问道,“郁青,本世子可有何不妥之处?” 郁青上下打量了一番,摇了摇头,“世子今日精神极好!” 容彦一听放心的向门口走去,叫了一声,“祖父!” 绿萝见他出来了,打开圣旨,高声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只见所有人立马虔诚的跪在地上,容彦一听也要一同跪在地上时,却被绿萝给拦住了,“世子,陛下特意吩咐过,您不必行跪拜之礼。” 容彦一听有些紧张的看了一眼晋南王,晋南王对他点了点头。 于是现场也就只有容彦与太上皇两人是站着的。 “天地合一,乾坤定已。” “吾乃公冶韶华,与晋南王府世子容彦情投意合,两情相悦,愿结百年之好,永浴爱河。朕惟德协黄裳、王化必原于宫壸。芳流彤史、父仪用式于家邦。秉令范以承庥,锡鸿名而正位,容世子德才兼备,仁德善良,温润如玉。” “特册封容彦为大彦皇夫,居后宫正宫之位,父仪天下,与帝齐体,共奉天地,与民更始。” “于大彦一年六月举行帝后大婚之佳期,特此昭告天下, 钦此!” 众人听完,才恍然大悟。他们陛下是女子,那自然是娶皇夫,父仪天下理所应当。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人跪地行九拜大叩之礼。 “皇夫千岁千岁,千千岁!” 容彦听到诏书的内容,已经愣在了原地,被周围百姓的高声呐喊才缓缓回过神来。 他如此便成了大彦未来皇夫了? 从此他将与阿华一生一世,白首不分离。 突然容彦激动的眼角有些泛红。 绿萝将圣旨递给容彦,恭敬道,“世子,接旨!” “臣多谢陛下!”容彦指尖颤抖的接过圣旨。 绿萝笑道,“如此那本官便先回宫复命了!” 那些围观的百姓起身让路,看着那一身白衣如同谪仙一般的男子时,眼底满是惊艳。 这便是他们大彦未来的皇夫,光是站在那里就如同是一道艳丽的风景,煞是好看。 晋南王起身对太上皇说道,“太上皇不如入府一叙?” 太上皇摇头道,“不了,如今已然快到四月末了,六月便举行大婚,我还需回去与太皇太后商量后面具体如何安排。今日便算了!等帝后婚礼办完,往后有的是时间。” “不知这婚期可是长春观所推算出来的?”晋南王好奇的问道。 容彦一听,抬头看着太上皇。 太上皇笑道,“若是长春观所推算的时间,便不会这般仓促了!” “哦?”晋南王挑眉道,“那不知是……” “自然是陛下自己所定的婚期!”太上皇摸着胡子道。 容彦与晋南王相互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疑惑。 “陛下这般着急是为了早日与容世子成亲啊!”太上皇解释完后,还特意看着容彦。 容彦被他这么一说,立马羞红了脸低下头。 “哈哈!”晋南王豪爽的大笑几声,“原来如此。” 太上皇见时间差不多了,便告辞回宫找太皇太后,周围围观的百姓见状,也都四处散开。 晋南王与容彦回到府中,看着那满院子的聘礼,扭头对容彦问道,“彦儿,这些聘礼……” 容彦勾唇笑道,“祖父,先放在府中库房!” 晋南王无奈的点了点头,这么多聘礼一个库房也装不下,往后多派些人守着,等彦儿婚嫁那天,再搬出来与他一同嫁过去! 第182章 就此别过了白子烨 大晁使臣走在帝京街道上,晁宸坐在马车里,白子烨与白子若骑着马走在马车两旁,身后便是一些士兵,大臣。 周边的百姓走在大街上,八卦的说着陛下婚期一事。 “今日陛下下旨封容世子为皇夫了。” “俺还看到那聘礼多的哟都能绕着帝京一圈了!那一箱箱的真金白银,咱们这陛下对未来皇夫是真宠啊!” “可不是,这容家往后不得了嘞。” “只是这婚期定在六月,会不会太仓储了?” “这你们就不懂了,那未来皇夫生的那叫一个精致,陛下说不定已经望眼欲穿了。” “哈哈,是矣!” …… 白子若听着周围的声音,皱起眉头。 他们要成亲了? “白大人,他们在说什么?” 突然马车里传出一道沙哑低沉的声音。 白子若抿了抿唇,思索片刻后,回复道,“殿下,六月便是大彦女皇与容世子的大婚之日。据说方才大彦女皇刚刚下的旨,容世子往后便是大彦皇夫了。” 晁宸听完,脸色瞬间阴沉惨白。额间冒出细汗,他紧紧咬着嘴唇。右手捂住自己的心口,痛的他无法呼吸。 公冶韶华…… 白子若没有听到声音,看了一眼马车。 然而白子烨根本就没听清他们说的什么,而是东张西望的寻找那个身影。他有些失望的看着周围。 昨日不是说会来送他出城的吗? 一间酒楼包厢,那窗边能够清晰的看到街道所发生的事,此时一主一仆站在窗边。 梦然看到那白子烨东张西望的模样,不解的问道,“公主,您都来了,为何不下去与白公子当面送别呢?” 公冶潇潇手里捏着手帕,低头看着那使臣队伍越走越远。缓缓道,“我与白公子非亲非故的,走的太近会丢了白公子的清誉,平白招惹别人说闲话。” 她看着那骑在马背上渐行渐远的背影,眼底闪过让人看不懂的情绪,低声说道,“如今这般便很好!” 声音很小,不知她是说给自己听的,还是说给梦然听的。 昨日他说让她等他取得功名的那日,她懂了,可却装作不懂。 他心思单纯,从来都是爱恨分明,她这般前世罪孽深重的人怎能配的上他? 往后风起四海,山水万程,就此别过了白子烨! 梦然看着她有些低落的情绪,抿了抿唇。 她实在是搞不明白,白公子方才那模样分明是想见公主的。可公主也明明来了却不见,还说一些她听不懂的话。 想不通后,梦然岔开话题道,“公主,今日陛下去晋南王府下旨了呢!容世子成为大彦未来皇夫了。” 公冶潇潇听完,心里真心实意的为公冶韶华高兴,也有一丝庆幸。 哪怕晁宸没有死,可姐姐已经不会再与他成亲了! 不与晁宸成亲,那前世所发生的便不会再次上演。 她抬头看着蔚蓝明亮的天色,仿佛看到了前世那个六月天下的一场大雪。她亲眼目睹了亲人的离去,独独留下她一人,看着那大雪慢慢将九幽台上的血迹覆盖。 ‘从此,便只剩下本宫一人了!’ 公冶潇潇回过神来,看着街道上那消失的队伍。转身说道,“梦然,我们回府!” “是,公主。” 出城的大晁队伍,白子烨不死心的回头看着帝京城,依旧没有她的身影,他心情有些低落。 “白子烨,走了,再看什么!” 白子烨听到白子若在呼唤他,应了一声,“马上!” 白子烨最后看了一眼帝京城,策马追向队伍。 第183章 回晁遇袭 大彦领土交界处,大晁使臣刚过交界处,前方突然冒出一群蒙面黑衣人,他们一手拿着剑将大晁队伍堵住。 白子若看着他们来势汹汹,顿感不妙,瞬间拔出剑,高喊,“有刺客,保护殿下!” 那些护卫纷纷拔剑对着黑衣人。 而使臣又只是文官,此时坐在马背上都有些惊恐。 黑衣人领头的两人眼神对视一眼,作了手势,后面的人齐刷刷的一涌而上。 “唰唰……” 白子若骑在马背上去挡他们的剑,那些护卫见状也上前瞬间与他们打成一片。 白子烨见状也参与了战斗。 场面有些混乱,大晁队伍的护卫死了不少,可黑衣人似乎感觉不到疲惫一般,奋力杀向马车的方向。 那些使臣没有武力,被场面吓得掉下马躲在一旁瑟瑟发抖。 “白子若,小心后面!” 白子若听到声音,反手一剑便将身后的剑给挡了回去。 白子若上前与白子烨背靠背,谨慎的看着周围的黑衣人,此时的他体力也有些吃力,微微有些喘息,“这些黑衣人当真是难对付,这么久了他们武力还这么强。” 他扫了一眼大晁的护卫,只剩下寥寥无几的几人,有些担忧,“子烨,待会儿找到机会你便先冲出去。告诉祖母,我可能不能给她尽孝了。还有你嫂子……” “闭嘴!”白子烨听到他类似于遗言的话,有些怒气。 “白子若,爹娘死的时候,你忙着升官,如今你又要丢下我一个人,你没有资格来替我做决定。” “来啊!”突然白子烨冲他们大叫一声,“本公子今日就与你们死磕到底!” “啊!” 白子烨突然就像发疯一般拼命的向那群人杀去。 白子若听了他的话,内心深处有些触动,他们终究是亲兄弟,子烨心里还是有他的。 他就像是受到鼓舞一般再次杀向黑衣人。 有几个黑衣人见状分头去刺向马车,但都让朱凌给挡回去了。 “殿下,白大人他们已经快撑不住了!” 晁宸听到周围激烈的战斗声,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双手握拳,咬咬道,“赶快离开这里,不用管他们!” 朱凌看着厮杀的白家兄弟犹豫片刻后,应道,“是!” “驾!” 朱凌鞭打马腹,马车快速的逃离现场,晁宸撩开帘子,捂着疼痛的心口,看着后方厮杀的场面。 很快白子若他们便感觉到黑衣人好像在慢慢消失,甚至没有。他捂住手臂上的伤,神色着急的问道,“子烨,你可有受伤?” 白子烨瞥了他一眼,“先管好你自己!” 白子烨看了一眼出血的手臂,笑道,“一点小伤,不碍事的。” “殿……”白子若转身却看到马车不在了。他怒喊一声,“殿下呢?” 白子烨闻声,看着方才马车停放的方向,此时已经空空如也。 “白,白大人,殿下他走了!” 一位使臣吓得说话声都有颤抖。 白子烨“噗呲”一声,嘲笑白子若道,“看看,这就是你要保护的人,关键时刻丢下你们自己跑了。亏他还是皇家人呢!” 白子若此时没有因为他的说辞而生气,想到方才那群人突然之间就消失了,惊叫一声,“遭了,那些人是冲着殿下去的!” “啊!”使臣听了,惊恐万分,“白大人,这该如何是好?” 那可是三皇子啊,若命丧于此,陛下也会追究他们的! 白子若皱眉思绪片刻,说道,“这里离边境最近,你们快去请援兵,顺便把此事快马加鞭送到燕京禀报陛下。” “子烨,你和他们一起去。本官去追殿下!” 说完白子若快速骑上马跟着马车印子追去。 那些文臣见此,听从吩咐,去请援兵。 白子烨暗自咒骂几声,骑马转变方向去追白子若。 第184章 断臂掉崖 “驾!” 朱凌鞭打马腹,听到身后传来的追逐声音,他神色紧张的歪头看向身后时,被那一群黑衣人给吓到了。 “殿下,他们追上来了!” 晁宸一听伸手撩开马车上的帘子,看到后面穷追不舍的人群,他惊慌叫道,“快,再快一点!” 朱凌一听,更加用力的鞭打马腹,嘴里不停地赶马,可依然甩不开那群人。 “殿下,来不及了,这马已经是最快速度了!” 晁宸一听,突然内心深处有种无力感,难道今日他躲不掉了吗? “咻……” “咻……” 突然身后那群人开始朝着马车射箭。 “咚咚咚……” 那箭头穿过马车,晁宸吓得蹲下身子,眼底闪过愤怒。 朱凌听到射箭的声音,咬了咬牙,眼底满是坚定。 “殿下,属下拖住他们,你快走!” 突然他跳下马车,手上的刀狠狠的插入马的后臀。 马发出惨烈的叫声,它感到疼痛拼命疯狂的朝着前方漫无目的的跑去。 晁宸感觉到马车在飞速的奔跑,他撩开帘子,便看到朱凌已经跑到后面,与一群黑衣人纠缠在一起。 突然他心口疼痛不已,他才发觉今日还没有来得及用食心脏。苍白的嘴唇,眼底的怨恨与不甘。 不,公冶韶华都还活着,他还没有找公冶韶华报仇,绝不能就这么死了。 突然他对着空气大叫一声,“神主!” “救,救救我!” “只要你再救我一次,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晁宸眼底藏着巨大的阴霾,他满怀希望着那个人能够出现。 身后的朱凌一人显然不是黑衣人的对手,他很快败下阵来,被人刺穿了心口。 黑衣人眼神凌厉的看着马车离开的方向,大喊一声,“追!” 晁宸呼喊那人几声,然而都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他看向窗外,那群黑衣人已经追上来了。 他强忍着疼痛,准备去骑马时,便看到前方是个悬崖,而马似乎已经停不下来了,它疯狂的朝着前方跑去。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在马车就快掉下悬崖时,他用尽全力,从马车窗口处跳了出来。刚好站在悬崖边上,看到马车掉下去,深不见底,听不到任何碰撞的声音。 他踉跄的往后退了几步,脚下的石子划过悬崖底下。 而身后追赶的人,见他无路可退也都停了下来,只是拿着剑静静地看着他。 晁宸听到声音,转身看着他们,三十多人将他团团围住,而他的后方已经无路可退。 此时的他仿佛又回到那个高高在上,尊贵的三皇子,没有丝毫落魄之感。他就像看蝼蚁一样看着他们,语气有些轻冕,“是公冶韶华派你们来的!” 而对面的三十多人没有一个回答他。 “哈哈哈哈哈……”晁宸突然有些疯狂的大笑几声,“她为了杀本宫,当真是煞费苦心。只是这次为何不选择亲自动手呢?” “杀你,何需主子亲自动手!” 只见那领头的黑衣人突然抬起一只手,手里的火枪对着晁宸心口的位置。 “公冶韶华,你杀不死我的!” 晁宸说完,看到那人手里的东西,他没有见过那像玄铁一般的长物,嘴角的笑突然消失了。 他双目直直的盯着那不知为何物的东西。 “殿……” 白子若找到晁宸,刚想冲过去,却被人给拉住了。他疑惑的扭头看去,“子烨?” 白子烨将他拉着躲在草丛里,语气凶狠到,“白子若,你想死吗,对方那么多人。你打的过吗?” “我……”白子若刚想说话。 “嘭……” 一声巨响。 吸引了两人的注意,他们躲在草丛里偷看着。 晁宸瞪大眼睛看着空中飞过来细小的东西,他身子微微一侧,本以为能躲开的。结果…… “啊!” 突然他尖叫一声,他的整只左手断裂弹飞在空中。 白子烨紧紧地拉着白子若,不让他冲出去。 而晁宸因为承受不住火枪的威力,再加上手臂断裂的疼痛,他往后踉跄几步,脚底踩空,往悬崖掉了下去。 为首的黑衣人见状赶忙上前,拿着火枪,对着晁宸,连开了三枪。 “嘭……” “嘭……” “嘭……” “唔……”白子若看到这一幕有些惊恐,他想冲出去,可是被白子烨死死的捂住嘴,把他拉住。 而那些人站在悬崖边上,看着他直直的掉下去,直到看不到,领头的收起火枪,说道,“走!” 他弯腰将刚才开枪打下来的手臂,捡起来。 眼神看向远处一处草丛,什么也没说,带着身后的人离开了这里。 白子烨看到他们走了,松了一口气,才松开捂住白子若的手。 白子若得到自由,有些气愤的看着他,“子烨,你为何要拦着我!你知不知道掉下去的是谁,那是三皇子,陛下的皇子!” “你……”白子若气的甩衣袖。 而白子烨没有他的气势吓到,同样不甘示弱的怒吼,“那又如何,方才若不是我拉着你,现在恐怕你已经没有命了。” 突然白子烨眼眶有些湿润,语气沙哑道,“管他狗屁皇子,我只知道你是我哥!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出去送死!” “而且他们方才肯定是已经发现我们了,但是他们也没有灭口,说明他们不怕事情败露。” “你……”白子若听到他说完这番话,已经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 白子烨也没有想到自己会突然说出这样煽情的话,当下有些不自在的跑到悬崖边上往下看。 他顺手丢了一个石子下去,没有听到任何回声,依旧白茫茫一片。 “嗞嗞!这悬崖这么高,是个人掉下去都死了,更何况他还断了一只手臂。” 突然他嘲笑道,“这三皇子是惹了何方神圣,非得把他杀了才肯罢休!” 白子若听到他说的话,皱了眉,陷入沉思。 那人手里拿的东西,他也从未见过。 会是谁? 第185章 直接喂狼吧 公冶韶华起身由着周围的丫鬟穿戴,突然她似乎感觉到什么,开口道,“你们先下去!” “是!” 很快殿内只有公冶韶华一人,她空旷的声音响起,“出来!” “陛下!”只见那人恭敬的半跪在地上。 “属下昨夜带着人连夜追赶晁宸,将他逼到一处悬崖边上,他落崖了!” 公冶韶华听到这个消息,不知是高兴还是失望,是缓缓问了一句,“是吗?” “陛下,属下原本是想往他心口开枪的,可是他躲开了,意外之下将他一只手臂打下来了。” 说完,他将一个用黑色布包着的手臂拿了出来,将黑布打开,一只血淋淋的手臂暴露在公冶韶华面前。 公冶韶华看着那大拇指上熟悉的扳指,勾了勾唇,“暗一,干得不错!” 暗一听到夸奖,没有得意忘形,想到晁宸最后说的那句,有些犹豫到底要不要告诉陛下。 不对,他不该犹豫。他身为陛下的暗卫,就是要将所有事告诉她,包括听到的所有话。 “陛下,晁宸知道是您要杀他,落崖之时,他说,您杀不了他!” “哦?”公冶韶华挑眉,仿佛听到天大的玩笑,“他以为那人最后会出现救他?” “这……”暗一回想当时的场景,“陛下,当时除了白家兄弟二人,并没有其他人在场。属下亲自打掉他的手臂,又亲眼看到他掉入悬崖,这次他定活不了。” 公冶韶华看着地上的手臂,眼底昏暗,身上的煞气浓重。 他活一次,那她便杀他一次! 公冶韶华转身离开之际说道,“直接拿到围猎场喂狼!” “是!” 虽然公冶韶华没有明说拿什么喂,可眼下已经十分明显了。 暗一站起来,将手里的火枪放在桌面上,有些恋恋不舍。 这玩意的威力果然不同凡响,可惜陛下只有这一把。这般好的武器还是留给陛下,反正此次任务已经完成了。 接着他拿上手臂往围猎场走去。 公冶韶华来到朝堂之上,坐在皇位上。 底下的众臣纷纷下跪高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 绿萝在一旁高喊,“有本启奏,无本退朝!” 众大臣面面相觑,目前大彦都向着好的方向发展,没有什么需要上奏的! 突然公冶韶华开口道,“前段时间辛苦众爱卿了!” 众大臣一听,赶忙道,“能为大彦所忙碌,为陛下分忧,此乃臣等应尽的义务!” “是啊,陛下,臣等不辛苦。” …… 然而,公冶韶华听到这话没有丝毫的喜悦之感,或许是因为方才晁宸之事,让她身上有些煞气,她眼光狠厉的看着低下恭维的大臣,语气十分的冰冷。 “那为何有人借此次建筑之事,谋朝堂之财,行贪污之事?” 什么,贪污? 大臣一听眼底露出不可思议。 陛下最开始便说过,不可虚报银两,不可行贪污之事,怎么还有人去做。 方茴听完皱了下眉看着那些大臣。 是他疏忽了,以为陛下警告过一次,这些人便不会再犯,结果如今还要为此等小事让陛下心烦。 公冶韶华挑眉问道,“没有人承认吗?” 这…… 那些大臣纷纷观望,到底是谁,可就是没有人站出来。 第186章 公冶韶华发怒 公冶韶华等了半响也不见有人主动站出来,脸上已然开始出现了不耐烦,她指尖敲打着桌面。 一下又一下,仿佛敲在众大臣心尖上,他们大气也不敢出,生怕触了陛下的霉头! “肖爱卿!” 一位中年大臣听到叫他的名字,突然心里咯噔一下,他有些紧张的站出来,拱手道,“臣在。” 公冶韶华看着他这副模样,缓缓问道,“你可有话说?” 那大臣听完,立马抬头看着她,眼底一闪而过的惊恐,内心慌乱不已。 其他大臣见此,纷纷看着他。 都在疑惑陛下为何会单独问他! “臣……”他低下头,咬着后槽牙,仿佛下定决心一般,说道,“臣并没有行贪污之事,还望陛下明察!” “放肆!” 突然公冶韶华大怒一声,伸手将桌上的墨盘随手一扔,砸在了他的额头上。 “嘭……” 众大臣都被突然的一幕给惊愕到了,难道真的是他?可这人看起来挺老实的一个人啊! 那大臣的额头瞬间流出鲜血,他顾不得疼痛,惶恐的跪在地上,声音都在发抖,“陛,下” 公冶韶华冷厉的看着他,“事到如今,还在狡辩,以为朕拿不出证据是吗?” 她说完将桌上的几张纸扔在地上,冰冷道,“你自己看看,这上面记录你何时开始贪污,又贪了多少。时间,地点记得分毫不差!” 那大臣惊恐的看着洒落在地上的几张纸,手指颤抖的拿起一张纸,看到上面的内容后,他面如死灰,瘫坐在地上。 众大臣看到他这副模样,瞬间便懂了,有些看戏,有些则是同情他,也有的甚至在庆幸自己当初没有和他一起同流合污。 “肖爱卿,修建学院,需要多少银子,朕比你们在座的每一位都清楚。按照朕的预算八万两白银便可。可你竟然还谎报银子,又向牧爱卿要了一百两银子,你是觉得数字小,朕发现不了吗?” 公冶韶华凌厉的看着他。 那大臣听完,才反应过来,立马将头重重的磕在地上,说话的声音有些颤抖,“陛下,微臣一时鬼迷心窍,望陛下饶恕微臣。” “微臣错了,陛下!” 他知事情败露,只能磕头谢罪,希望陛下能够饶他一命。 众大臣看着他这么用力的磕头,纷纷呲牙。 这看着都疼。 而公冶韶华完全没有理会他,叫道:“大理寺卿!” “臣在!”他站出来拱手道。 “朝廷官员贪污该当何罪?” “回陛下,根据大彦律令第三百一十条规定,朝堂官员贪污银两,无论多少,当革去官职,处以死刑,其后代子孙三代不得参与科考制度入朝为官。” 众人听完,纷纷对他表示同情,为了区区一百两银子,就这么把命丢了,还牵连后辈不能参加科考。 突然公冶韶华打拍桌案,怒骂他,“你们出去打听打听,哪个国家的俸禄比得过朕给你们的俸禄,朕花着银子,养着你们,你们就是这么回报朕的?” “前一秒还在当着众人的面宣读律法,后一秒就开始犯,是觉得朕太过仁慈了?让你们觉得朕是个仁君?” 大臣听完纷纷低下头不敢看她。 陛下说的没错,他们拿的俸禄比其他国家官员的俸禄还高出一倍。 有的官员见被陛下发了怒火,心里已经把那贪污之人狠狠地骂了几声,贪污便贪污,如今竟然还牵连他们也一同被骂。 他们甚至都在想如今陛下这般说,是不是要将他们俸禄给减了! 随后就见公冶韶华面无表情的摆了摆手,士兵进来将其拖走。 那官员见状,瞪大眼睛,满是惊恐,哭道,“陛下,微臣知错了。” 将士兵一人夹着他的胳膊,将他拖走。 他痛哭流涕的看着高堂之上的陛下,忏悔道,“陛下,微臣错了。” “陛下……” 随着他们的离开,声音越来越小。 第187章 赏罚分明 太上皇坐在武官首例,看着高堂之上怒火冲天的公冶韶华,皱了下眉。 今日若只是官员贪污,华儿不该这般动怒才是! 而公冶川景呆愣的看着公冶韶华,有些没有反应过来,毕竟他也是头一次见到她发这么大的火气。 公冶韶华看了一眼绿萝,绿萝点头,端着一个盘子走到众大臣面前。 这是…… 金条? 大臣见状,纷纷露出疑惑,看着陛下,似乎是在询问,陛下这是何意? 公冶韶华看出他们的疑惑,解释道,“诸位爱卿,朕讲究一个赏罚分明,有过就罚,有功就赏。念着前段时间诸位爱卿的表现,朕很满意。大彦能如此,离不开诸位爱卿的付出,朕都看在眼里。” “此金条,是朕赏给你们的!” 原来他们的努力付出,也不是全然没有收获,如今得到陛下的夸奖,他们内心深处突然觉得一切都值得。 眼下陛下居然还要赏给他们金条,这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的。 这不比方才那官员贪污的一百两银子来的快意! “臣等叩谢陛下赏赐!” 于是那些大臣一人一根金条拿在手里,只是轮到东方辰时,他并没有拿,而是站出来跪在地上,面色严肃。 “陛下,微臣身为集学院院长,对底下的官员监察不当,此乃失职之罪,请陛下降罪!” 集学院的其他官员见院长都出来承认错误了,也不拿金条,纷纷站出来跪在他身后。 对于他主动承担错误一事,公冶韶华是没有预想到的,看着他满头的白发,弯腰跪在地上,她不禁有些皱眉。 “所谓不知者无罪,此事是他一人所为,何故要你们承担责任。若你们包庇他贪污,朕也绝不姑息。” “但爱卿身为集学院院长,确实监察不当,那下月的俸禄减半。不过,爱卿该有的赏赐,也会有。爱卿可有异议?” 东方辰听完,满脸不可思议,“臣,叩谢陛下隆恩!” 晋南王看着这一幕,眼底的笑意不减。 陛下这招打一巴掌,给一颗糖枣的方式用的当真是熟练,这下那些大臣不但不会惧怕她,甚至还会对她感恩戴德。 当真是把帝王之术运用的透彻! 公冶韶华见他没有意见,又道,“朕下旨,五月将进行科考一事,选拔人才!通知各州郡县好好准备科考一事!” “臣等遵旨!” 各大臣听完纷纷跪在地上。 公冶韶华起身,离开时说道,“集学院的各位爱卿到朕书房商讨科考一事。” “是,陛下!” 其他大臣见状,高喊道,“恭送陛下!” 书房内,站着十个学院院史,公冶韶华站在他们面前,双手背在身后,缓缓开口道,“后面几日便辛苦诸位了,出考题,朕会拿到印刷坊将试卷印刷出来。另外出题到科考结束之前还先委屈诸位爱卿先待在史承宫,期间不能见任何人。” 东方辰等人听完,相互对视几眼。 他们明白陛下是怕考题泄露。 公冶韶华看着他们脸上出现了担忧,又道,“朕会派人给各位爱卿夫人告知一声,你们期间需要的任何东西,朕都会为你们提供。” 诸位大臣见陛下都如此说了,当下放宽心,恭敬道,“臣谨遵陛下旨意!” 第188章 进宫 容彦一大早便起来将自己收拾一番,见晋南王回来了,便出门准备上绿萝来接他的马车上。 “阿彦!” 容彦听到声音,扭头看去,看到一身紫罗玄衣的研烁。他放下腿,站在马车旁看着他。 研烁看着他穿的如此正式,又见大彦女皇身边的女官也在,疑惑的问道,“你这是去何处?” 容彦微微一笑,“进宫!” “使臣不是都走了吗,你怎还留在帝京?” 突然容彦想到他曾经说想留在这里做国师,阿华长的如此好看,他不会真的看上阿华了! 容彦警惕的看着他,“大彦已经有国师了,你还是回去!” 研烁听着他带着敌意的语气,“噗呲”一声,笑道,“不是,这么久了你怎么还记得?” “再说了,朋友妻不可欺,那位我可惹不起,我也不敢啊!” 容彦听他如此说,松了一口气。 研烁轻笑一声,“放心,帝京如此繁华,本国师只是想好好游玩一番才回去。” 绿萝没有想到容世子居然还和风云国国师认识,她看了一眼天色,说道,“世子,陛下还在宫里等着我们呢!” 容彦一听才着急道,“研烁,我得先走了!” 研烁挥手,“去,去!” 他看着马车离开,眼底突然有些复杂,公冶韶华的行为为何与其他女子不一样,反而与那处的女子一般。 研烁回想到见到公冶韶华的第一面,突然有一股熟悉感扑面而来。 他们要找的人是她吗? 容彦来到皇宫门口,刚下马车,便看到公冶韶华站在不远处,他嘴角上扬,朝她走去。 公冶韶华看着他乖巧的模样,眼底的温柔怎么也挡不住,大步上前牵着他的手,待触碰到他有些冰凉的手时,蹙眉道,“手怎这么冰凉?” 眼下天气回暖,不应该啊! 容彦突然被她握住手,感受到周围宫人的目光,脸色瞬间泛红,下意识的想抽回手,可却没想到被她紧紧握住,“陛下,还有人呢!这,不合规矩。” 若是在殿内,不管她如何,他都不会拒绝。可这大庭广众之下,且他还未与阿华成亲,会被说闲话的。 公冶韶华冷眼看了他们一眼,吓得他们纷纷低下头,她满是柔情的看着他,“彦儿,在我这儿,你便是规矩。” 容彦听着她的话,明亮的双目看着她,这次他没有反抗,任由着公冶韶华牵着他的手。 可是两人越走越靠近永寿宫,他心跳加速,有些紧张。明明昨晚他已经暗示自己不要害怕的,可是到了现在,还是有些紧张害怕。 这是他第一次这么正式的见太皇太后他们,上次一起来帝京的路上也没有太多的接触。 若是太皇太后不喜欢他怎么办? 但是阿华的哥哥好像挺喜欢他的。 …… 他看着近在咫尺的永寿宫大门,抿了抿唇,突然停住了脚步。 公冶韶华疑惑的扭头看他,却见他额间布满了薄薄的汗水,额间的碎发都打湿了。她心下一紧,将他额间的碎发理了理,拿出手帕将汗水擦干,“彦儿,可是身体不适?” 容彦看着她眼底的担心,伸手拉住她的衣裳,“陛下,我……太皇太后若是不喜欢我怎么办?” 公冶韶华将人抱在怀里,安抚的拍了拍他后背,轻声道,“不会的,彦儿这般好,皇祖母高兴都来不及,怎会不喜欢!” “别紧张,一切有我。” 容彦嗅着令他心安的气息,听到她如此说,轻声应道,“嗯,有陛下在,我不紧张!” 公冶韶华被他乖巧给取悦到了,趁着他还还未反应过来,偷亲一下他的嘴角,随后装作若无其事的牵着容彦进去。 容彦红着脸看了一眼周围的宫人,见他们没注意到刚才的一幕,松了一口气。 第189章 今夜留下来 公冶韶华牵着容彦进了永寿宫,太上皇,公冶川景,公冶潇潇等人都在。 公冶韶华叫了一声,“皇祖母,父皇。” 容彦从公冶韶华手里挣脱手,向着他们大大方方的行礼。 “太皇太后,太上皇安!” “景安王完,端柔公主安!” 太皇太后看着容彦笑弯了眼,冲他招手,“世子,过来,让哀家好好瞧瞧。” 容彦看了一眼公冶韶华,见她点头,走到她面前,叫道,“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应了一声,端详着他五官,伸手握住他的手,满意道,“好,好!” “世子生的这般精致,模样当真是无人能敌,与陛下十分的般配。” “哀家真是越看越喜欢!” 太上皇看着太皇太后如此热情,打趣道,“母后,您可别吓着容世子了,若是把容世子吓跑了,华儿不得着急了。” 容彦眨了眨眼睛,活跃的气氛也让他完全放松下来。 餐桌上,众人看着公冶韶华一口都未吃,全在给容彦夹菜,眼底宠溺的神情看着众人皆是一愣。 华儿当真是爱极了容世子。 公冶潇潇看着眼前的一幕,发自内心的为他们高兴。 比起晁宸,姐姐如今这般应该很幸福! 几人用过膳食后,众人又寒暄了几句,容彦被留了下来,太上皇等人也都离开了。 公冶韶华等在永寿宫外。 “陛下!” 公冶韶华听到声音,转身看他,便看到他一脸的笑意,一身白衣,光是站在那里,周围的一切瞬间黯然失色,明亮的双目看着她。 她唇角上扬,“皇祖母与你说了什么,这般高兴?” 容彦举起一块白里透红的玉镯。 公冶韶华愣了一下,“皇祖母给的?” “嗯!”容彦点头,“太皇太后说,这是公冶家主夫人的传家宝,她直接就送给我了。” “喜欢吗?”公冶韶华问道。 她看着那个玉镯,思绪万千。 前世的时候,祖母把玉镯给了晁宸,她自然也知晓那玉镯是公冶家主夫人的传家宝,如今重来一次,这玉镯就该是彦儿的,从始至终都是。前世晁宸不过是偷了原本属于彦儿的东西而已! “只要是太皇太后给的,都喜欢!”容彦真诚道。 他能得到太皇太后他们的喜欢,心里已经很满足了! 公冶韶华牵着他的手,两人并排走在大理石上,听到他的话,逗弄道,“那朕送的聘礼不喜欢?” “不是,很喜欢!”容彦赶忙解释道。 太多了,他这几日光是记那些聘礼的名字都记不住,有些都没见过。 公冶韶华眼眸闪过一道暗光,借机提出要求,“那今夜彦儿便不回去了,可好?” 容彦停下脚步,想到那日公冶韶华有些疯狂的行为,紧张的咽口水,小声说道,“陛下,我,我身上的印子还没有好全!” 若是今夜再来一次,他不敢确定明日他还能不能爬起来。 公冶韶华看着他脸上露出的害怕,伸手抚摸着他的脸庞,愧疚道,“我那日可是弄疼你了?” 彦儿从小便娇生惯养,身子白皙软弱,哪能经得起她一个习武之人的这般粗鲁,她那日真是失了理智了,竟然那般待他。 容彦脸庞蹭了蹭她的手心,“有一点点!” 第190章 彦儿不如监考如何 公冶韶华听完有些失望道,“那我送彦儿回去。” “啊!”容彦眨了眨眼睛,“陛下,我不是这个意思!”突然他有些害羞的不敢看着她的眼睛,吞吞吐吐的道,“我,我是说,阿华可不可以轻一点?” 公冶韶华一听,嘴角不自觉的上扬,弯腰将他公主抱起,快速的朝着寝殿走去。 容彦感受到她的急促,搂着她的脖颈,心跳加速。 公冶韶华进到寝殿,便将他放在床上,低头吻住他唇,伸手将他腰带解开,快速的将他身上的衣物脱下。 “阿,阿华!” 容彦眼眸含着水光,看着她眼底疯狂的情欲,突然有些后怕。 他刚刚是不是不应该答应留下来? “嗯?”公冶韶华吸吮着他的耳垂,暧昧的气息喷洒在他耳旁,低沉道,“彦儿,我温柔一点,可好?” “好!”容彦伸手回抱住她,闭着眼睛感受着她的动作。 …… 随后两人身上都出了不少汗,公冶韶华贴着他的嘴唇,喘息未定,她理了理他额间被汗水打湿的碎发,“彦儿,不疼?” 容彦感受到伸手不老实的手,双目被薄雾给遮挡着,看的有些模糊,嘴边溢出声音,“嗯……不,不疼。” 突然他好像被公冶韶华拿捏住了弱点,身子忍不住一颤,“嗯~”他指尖软弱无力的想将公冶韶华的手推开,“阿,阿华,别……别碰那儿!” “哪里?”公冶韶华仿佛听不懂他说的一般,疑惑的问道。 双目赤红的看着容彦扭动的身躯。 突然出现了一幕让容彦瞬间意识清醒,他有些难堪的看着公冶韶华,“阿华!” 他方才……那是怎么了? 公冶韶华感受到手上有些黏糊,看着他有些紧张,安抚道,“彦儿,别怕,这是正常的!” 公冶韶华说完,抱着容彦去浴池洗干净,又将床铺收拾干净,这才将容彦放在床上,又从柜子里拿出一瓶膏药,涂抹在他身上的印子,冰冰凉凉的。 “明日,这些印子便消失了!” “嗯!” 容彦完全暴露在她面前,脸色红润又有些羞耻。 公冶韶华回到床上,将他抱在怀里,“睡!” 容彦靠在她胳膊上,方才一番运动,倒也没那么容易困,想了想问道,“阿华,你今日下旨,五月举行科举吗?” “是啊!”公冶韶华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彦儿想不想去监考?” 容彦听完,抬头满目星光的看着她,“我可以吗?” 公冶韶华俯身亲了亲他的嘴角,“彦儿想做什么都是可以的!” “若是彦儿想上朝,只要你早晨起得来,也是可以的,这样我也能看到彦儿。” 容彦听完,有些惊喜,可随后又有些皱眉,“可是阿华,我以后若是成了皇夫,是不是就不能上朝了?” 毕竟后宫不得干政,自古便是如此! 公冶韶华听完轻笑一声,食指轻轻刮了一下他的鼻梁,“谁跟你说的,这里是大彦,连朕都听你的,何人敢说一个不字?” 容彦看着她对他的放肆,突然有些好奇,阿华对她太宠,仿佛没有底线一般。 “阿华,我做什么,你都会同意吗?” “自然!” 突然容彦眼底闪过一丝狡黠,凑到她耳旁低语着什么。只见公冶韶华眼底布满笑意,“彦儿,除了这个,其他的朕都同意。” 彦儿似乎有些异想天开了,居然还想占主导地位,这怎么可以呢! “哼!” 骗子,方才还说什么都同意,结果一说到这个就不愿意了。 容彦翻身背对着她,气鼓鼓的。 公冶韶华环抱住他,侧头看他一眼,“生气了?”见他不理她,叹了一口气,解释道,“不是我不愿意彦儿来,只是此事主动的那方太累,这种事自然还是由我来比较合适,彦儿只负责享受好了!” 容彦一听有些纳闷。 是这样吗? “那都听阿华的!”反正谁上谁下都一样嘛,而且他也不会。 于是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公冶韶华得逞的笑了,彦儿还是太过单纯了。 第191章 科举浪潮 公冶韶华科举考试一下旨,各大街小巷纷纷贴满了告示,那些读书人见此,高兴不已,十年苦读为的不就是有朝一日能够考取功名,衣锦还乡,为心中的抱负而奋力一拼吗? 而往日没有参与科举考试机会的商人看到告示,满是激动的跑回家与家人道喜。 “我,我也能参加科举了!” “哈哈,吾皇万岁!” 突然有一人在街上大喊出声,甚至有些哭腔,“陛下,万岁!” 都说士农工商,商人的地位永远排在最后,他们有钱读书,可是却没有机会参加科举,一展宏图,如今大彦恢复商人科考的地位,此男子激动的竟在大街之上低泣。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他的心情周围人仿佛都身同感受。 “这位仁兄,还有半月的时间,快回家准备准备,五月咱们考场上见。” “是啊,如今我们只有好好复习,待高中,在朝堂之上为陛下效力,为大彦效力!” …… 几位读书人彬彬有礼的对他道。 “哎!”那男子赶忙擦干眼泪,对他们恭敬道,“多谢各位仁兄,我这就回家准备准备!” 周围的百姓见状,脸上纷纷露出笑意。 此时不只帝京热闹,就见大彦其他各州郡县都因为科举一事掀起了一番浪潮。 那些读书人,商人,甚至就连女子都纷纷往衙门跑去登记入册名单。 南阳城。 “老爷!老爷!”一名小斯激动的往府邸里跑去。 一位穿着有些华丽的四十多岁的男人坐在书房,听到外面有些慌张的声音,他走到门口,神情有些不悦,“你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老爷!”而那小厮似乎并不怕他,喘息道,“帝京颁布旨意,五月将进行科考。现在南阳城大街小巷贴的全是科举考试,无论农人,商人,还是女子,只要有能力都可参与科举。现在好多人都赶往衙门登记名字呢!” 那男人一听,惊喜的问道,“当真!” “千真万确啊,老爷!”那小厮拼命的点头。 那男人一听,踉跄的往后退了几步。 他如今总算是看到这一天了,他虽然是南阳城最富庶的商人,可却不能参与科举,这是他唯一一个遗憾,可他依旧没有放弃对儿子读书的松懈。 如今他仿佛看到了希望,沧桑的双眸突然眼前一亮。 “快,快把文儿叫上,我们现在就去衙门。” “是!” 男人焦急的等在府邸门口,来回的走动。 这时只见一位身躯凛凛,相貌堂堂。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的男子一身惨绿罗衣,头上端正的戴着一顶发冠。 他向男人走近,拱手道,“父亲!” “文儿,可以参加科考了,我们快去报名!” 男人说完,立马上前拉着他往衙门走。 男子被自家父亲拉着都还未缓过神来。 科考? 小斯将他们带到衙门,看到面前的景象被吓了一跳。 他们想过人会很多,可没想到这么多的! 不管老人还是男子,亦或者女子都将整个衙门围得水泄不通。 而男人拉着他,咬着牙朝着人堆里挤去,便看到里面不只衙门的官老爷,甚至还坐着几位他从未见过的几位大人。 看到南阳城的官老爷都对他如此恭敬,他便猜到,此人定是从帝京来的高官大臣。 而一旁便是记录名册的官员,他念道,“下一位!” 只见一个穿着朴素的青年男子,走上前道,“大人,在下青云!” 官员点了点头,动手开始记录。 于是后面接二连三的出现人上前登记。 男人看着自家儿子如此淡定,有些着急,低声道,“你还愣着干嘛,快去啊!” “是,父亲!” 于是他走上前同样拱手道,“大人,在下宋谨文。” 官员点了点头,开始动手记录。 宋父见此,暗自松了一口气。 然而就在宋谨文转身离开时,却被叫住了。 “等等!” 宋父一下松懈的心情又开始紧绷了,难道商人还是不能参加科考吗? 宋谨文疑惑的转身看他,拱手道,“不知大人叫住在下何事?” 囿安看着他问道,“你叫宋谨文?” “正是!” 囿安得到肯定答复,心里突然升起一股怀疑,他怎么觉得这男子有些熟悉? 他面色平静,语气十分的平淡,“好好准备!” 宋谨文有些狐疑的看着他,将他叫住就只是说这个?但他依旧道,“多谢大人!” 宋父见状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这一起一落的,可真是吓死他了! 囿安看着外面围着这么多人,大声道,“各位先静一静,听本官说几句。” 众人一听纷纷安静下来,看着他。 “登记考生的注意了,因大彦登记报名的人数太多,各个地区会分别举行三场考试,只有过了这三场考试的人才能进入帝京参加最终考试。” “若是三场考试都过的考生,朝堂会派军队护送你们进入帝京,其中的吃,住,行,衣,还有各位考生的自身安危,都会一一得到照料。进入帝京的考生无需购买笔墨,这些朝廷会替各位准备的,这是陛下给大彦考生的恩惠!” 考生一听,还有这种好事,纷纷露出笑容。 朝廷护送考生,这是前所未有的事啊! 而对于经济不好的学子来说,陛下这番旨意让他们喜出望外。 他们并不担心被这三场考试给刷下来,有竞争才会有动力,他们竟然敢报名,就敢应战。若这次不成,那便下次,提前感受一下氛围也是好的。 宋父一听,自家儿子的才学,他一点都不担心。三场考试定能脱颖而出,直到帝京! 囿安看到他们充满自信与活力的模样,勾唇道,“另外登记入册的考生,需要办理大彦居民身份证,若没有的还请各位抓紧时间完成。这个身份证明是十分重要的,没有这个证明,将不能进入考场,各位考生都是读书人,其中的含意相信各位都懂,本官便不多说了。” 众人一听都了然的点了点头,他们知晓身份证是何意! 没有这个,连进帝京都进不去。 宋父一听,暗自窃喜,还好他机智,早就把这些都办好了,不然现在去办人多还不定能办到呢! 囿安见他们都听懂了,又道,“那本官便祝各位得开旗胜,直冲云霄!” “多谢大人!” “我们定会全力以赴的!” 宋父仿佛被周围积极的气息所感染,也高声道,“得开旗胜,直冲云霄!” 囿安听到声音,看了他一眼,又看向一旁的宋谨文,两人相互点头,也算是打招呼了。 囿安转身又对衙门官老爷交代到,“这两日衙门的人便辛苦些,白夜轮流值守,替那些考生把身份证办好!” 官老爷笑道,“大人放心,下官定会把事办妥!” 囿安交代完后,转身从后门离开。 “大人慢走!”官老爷恭敬道。 第192章 大晁清王回京 这边白子若带着几十人到悬崖底下搜找晁宸,却已然看不到任何踪迹,现场就留下破碎的衣物,众人纷纷猜想,三皇子恐怕已经被山中饿狼给吞食了。 众人搜查了几夜,依旧找不到后,便回到燕京。 而白子烨则告诉自己想参军的想法,白子若犹豫片刻后便同意了他。 白子若回到燕京,将晁宸断臂落崖的经过告知了晁渊帝,还将大彦所发生的事一字不落的说给他听。 晁渊帝得知大彦女皇是公冶韶华,而他曾经的将军成了一国的太上皇后,气上心头,当得知他的三子如今生死未卜时,彻底气急攻心,朝堂之上口吐白沫,四肢抽搐。 一时之间皇宫气氛有些凝重。 而此时燕京城外,一队人马走了进来,晁逸清坐在马背上,走在队伍面前。 长年离京的他,身上有一股风霜,他面若清风,就如同他的名字一般,清风洒兰雪。他身上丝毫没有皇家做派,浑身散发出亲和而又温润的气息。 周围的百姓自觉的为中间的人马让开了道,酒楼上的姑娘看到他纷纷羞红了脸,朝他丢着香囊。 “是清王回来了!” “清王,您是好人!” “清王!” …… 百姓热烈的欢迎他,纷纷呐喊着清王回来了。 晁逸清看着眼前百姓淳朴的一面,心底升起感动。 他为百姓做事,什么都想着百姓,他不会贪官污吏,这些年没少打压那些贪官大臣。 甚至当年南方供水爆发,害了不少无辜百姓。他自发请求南下治水修建河坝,如今河坝完善,他不负众望。 回到燕京,受百姓爱戴,追捧无可厚非。 可他没有因此而感到高人一筹,骄傲自满。 文秀站在酒楼窗边,低头看着那朝思暮想的人,眼底的温柔怎么也遮不住。 这时前方走来两位官员,“下官拜见清王!” 晁逸清骑在马背上,对着他们二人虚空抬手,“二位大人快快请起!” 那官员对视一眼,如今这清王回京,先太子已薨,如今三皇子又生死未卜,恐怕清王是储君不二人选! “陛下派我等前来迎接清王入宫!” 晁逸清一听,心里对父皇也是十分想念,他快速赶马朝着皇宫跑去。 可看到养心殿跪着的大臣时,他咯噔一下,双眼盯着大门,他双腿跪在地上大声道,“父皇,儿臣回来了!” 周围大臣一听这才抬头看他,心里泛起惊恐。 清王回来了! 也就意味着他们的好日子要到头了,因为清王眼底容不得沙子,最见不得贪官欺压百姓的官员,只要他在燕京就会有不少官员被革职还乡。 这也是为何陛下会册封他为清王的原因,清清白白的做人,干干净净的做事。字如其人! 他们是既尊敬他,又害怕他。 德福开门,轻声道,“清王,陛下宣你进殿面圣!” “多谢公公!”晁逸清站起身来,快步朝着里面走去。 看到殿内周边的太医,他们面色凝重,而龙床周围笼罩着黄纱,他看不到晁渊帝,只能看到床榻上那隆起的高度。 晁逸清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才刚刚入京,却看到父皇如今这般模样。 他立马跪在地上,轻叫一声,“父皇,儿臣回来了!” 德福见此悄悄的屏退了众人,给刚刚团圆的父子留下相处的空间。 第193章 本宫不同意 晁渊帝听到声音,颤抖着伸手撩开皇纱,嘴里咬字艰难,“清……清儿!” 晁逸清看到晁渊帝嘴角歪斜,面色苍白,甚至连手指都十分的不灵活,他立马上前,握住晁渊帝的手,声音有些哽咽,“父皇,您,这是怎么了?” 晁渊帝嘴角歪斜,还流出口水,想说什么,却半天也说不出来。 晁逸清见状拿出手帕擦了擦他嘴角溢出的水渍,紧紧的握住他的手安抚道,“父皇,不着急,您要说什么,慢慢说,儿臣听着呢!” “太……太……”晁渊帝张了张嘴,眼底突然变得通红,眼眶有些湿润。 晁逸清看着他嘴型,立马便懂了,“父皇,您是想说皇兄的事吗?” 晁渊帝吃力的点了点头。 晁逸清说道,“父皇,皇兄的事,儿臣已经知晓。”他看着晁渊帝不知何时已经布满了白发,哽咽道,“儿臣远在南下,不能替皇兄想办法,没有帮到皇兄,让皇兄惨死火海,儿臣愧疚!” 他见晁渊帝动嘴,他俯身靠近他,“父皇,您再说一遍!” 晁渊帝吃力道,“不……不……怪……你!” 突然晁渊帝猛的握紧他的手,眼底闪过担忧,“宸,宸……落……崖……找……找……” 晁逸清突然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扭头看着他,“父皇,您是说三皇弟他出事了,要儿臣把他找回来,是吗?” “呃……呃。”晁渊帝说不出话来,只能点头。 他从前虽不喜欢晁宸,可那段时间他的关心,不像假的。人心都是肉长的,也有可能他感知到自己命不久矣,想要后代安然的在自己身边,如今他已经没了一个儿子,不能再丢了一个儿子。 晁逸清见状,拼命点头,赶忙保证道,“父皇,您放心,儿臣定会把三皇弟找回来的!”他停顿片刻,哽咽道,“父皇,您一定要好好的。如今儿臣回来了,定会在您身边尽孝!” 坤宁宫。 自从恭孝太子死后,整个坤宁宫仿佛也落入了死一般的寂静,连宫人穿着都有些朴素。 皇后面色憔悴,她一身黑白衣袍,跪坐在佛像面前,手里拿着一串佛珠不停的滑动着。闭着眼睛,嘴里轻念着“阿弥陀佛”。 嬷嬷从外走近,微微躬腰,轻声道,“娘娘,清王今日回京了,如今被陛下叫进殿内面圣,已经有好一会儿了!” 皇后手里的佛珠突然断裂,掉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音,她睁开满是仇恨的双目,声音沙哑道,“沐浴,更衣!” “是!”嬷嬷恭敬道。 皇后一身凤袍加身,妆容精致。这是恭孝太子死后,唯一一次穿的这么雍容华贵。 她来到皇帝的养心殿外,此时殿外跪着的大臣不知何时已经不在了,晁逸清从殿内出来,刚好与皇后碰见。 他眼底闪过诧异,随后对她行礼,恭敬叫道,“儿臣见过母后!” 皇后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没有让他平身,语气平淡的让人听不出任何情绪。 “清王此时回京,当真是回来的正是时候!” 晁逸清低着头,听到皇后这番话,皱了下眉,“如今南方水坝已修建完成,儿臣自然是要回京向父皇复命。” “真羡慕贵妃!”突然皇后感叹道,“本宫的两个儿子,一个死了,一个生死未卜。” 皇后说到后面,语气越加的悲惨。 “母后,三皇弟吉人天相,定不会出事,儿臣会派人搜查三皇弟的下落。” 皇后听到他的话,也不知是喜还是悲,“那本宫便先谢过清王了!” 说完,径直向殿内走去。 晁逸清这才直起身来,转身看着关闭的殿门,想到皇后方才说的那番话,话里话外都在说他此时回京定是他谋划好的。 他叹一口气! 这时一位宫女走到他身旁,轻唤一声,“王爷,贵妃让您过去一趟!” 晁逸清回过神来,看向她,原来是母妃身边的贴身宫女,“走!” 皇后走到殿内,看着那黄纱遮挡住的床,久久没有说话。 晁渊帝隔着纱布,能够模糊的看到身影,他手指颤抖着,吃力的撩起黄纱,这是他从那日恭孝太子下葬后,唯一一次见到她,他努力让自己笑着面对她,“皇,皇,后!” 皇后看到他嘴角流出水渍,整张脸有些扭曲,看到他这副狼狈模样,心里说不出的痛快,可她依旧神情平淡的看着他。 晁渊帝从枕头底下摸出一张纸递给皇后,皇后狐疑的看着他,出于好奇之下,她接过纸条,看到上面写到,‘让她将清王记录名下。’ 皇后脸色瞬间阴沉,她将纸条撕的粉碎,愤怒的看着他,“将清王记在本宫名下,让他成为嫡子吗?” “晁渊,你想让他继承皇位?” 她已经气愤到不叫陛下,而是直接叫他的名字。语气几乎有些咬牙切齿。 晁渊帝被她这一声怒吼给愣住了,特别是那句‘晁渊’。 “本宫的儿子尸骨未寒,宸儿如今下落不明,你竟然还想着让本宫将清王记录名下,好成全了你与贵妃,是吗?” 皇后带着怒火双目盯着他,“晁渊,我绝对不会让清王成为本宫嫡子!” 皇位只能是她的儿子,绝不能是别人。她将晁宸记在名下,是因为晁庸伊死了,而晁宸没有母妃,他背后没有势力只能依靠她,将来她也好掌控他。 可如今晁逸清凭什么,他背后是贵妃。将来太后又会是谁,还会是她这个皇后吗? 晁渊帝被她这一番话给刺激到了,他越紧张,越着急,便更加说不出话来。 他能感觉到自己身体已经支撑不了多久了,其他皇子太小,根本无力担此责任。如此便只剩下清儿,他是除了伊儿以外他心目中最适合储君的人选。 最重要的是黎民百姓心中都爱戴清王,立他为皇,待他死后,百姓也不会动乱。 而皇后依旧会是太后,贵妃便只能是太妃,他会下遗嘱保存皇后将来太后之位,这样就算将来清儿登上皇位,也不敢违抗命令。 为何皇后就是不懂他的良苦用心! 皇后不知想到什么,嘲讽的笑了,“原来你早就做好打算了,反正最后皇帝是谁,都不会是宸儿,如此那宸儿又算什么?” 宸儿? 晁渊帝疑惑的看着她,这关宸儿何事? 他从未想过将三皇子立为储君。 皇后看着他这副模样,便什么都懂了,晁宸谋划的那些,到头来不过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为他人做嫁衣。 “晁渊,没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会发生什么!” 皇后嘴角上扬,对他俯身行礼,“陛下,臣妾告退!” “你……咳,咳” 皇帝看着她毅然决然的背影,心里有一股不好的预感。 第194章 晁宸阴计 晁逸清跟着宫女来到贵妃宫殿,看着一身蔚蓝色衣袍的贵妃,他跪在地上,磕头,“儿臣给母妃请安!” 贵妃比起皇后要年轻一些,比起皇后的威严,她显然要淑柔一些。 如今看到自己的儿子回来,她立马将他扶起来,仰头看着他,眼底带着心疼,“瘦了!” 晁逸清笑道,“母妃,儿臣在南下治水,可没少锻炼!” 贵妃看着他一点疲惫的神态都没有,也相信了他的话,将他拉到自己旁边坐下,犹豫一番问道,“清儿,你此番回京是……” 晁逸清听到自己母妃都这般问,显然也觉得此次回京绝非巧合。 “母妃,儿臣感激自己能够生在皇家,因为这样儿臣可以得到更大的施展空间,能更好的为国为民!” 晁逸清眼神坚定的看着贵妃,“儿臣看到那些百姓脸上浮现出的笑,儿臣便会觉得十分满足。” “此次回京,是因为南下的水坝修建完成,儿臣回京向父皇复命,在回京之前,儿臣都不知最近发生了何事!” “你……”贵妃听到他的解释,并不是不相信他,只是如今陛下突然倒下,三皇子又下落不明,她怕陛下会有所打算。 想到这儿,她再次看着晁逸清的眼神,认真的看着他,“清儿,你当真对那个位置没有半点想法?” 晁逸清不逃避的看着她,语气坚定又让听者动容,“儿臣对那个位置绝没有半点想法!” “儿臣很满意如今的生活状态,除贪官,做一个为国为民的臣子。实现心中抱负,与百姓谈笑风生,这就是儿臣此生的追求!” 晁逸清说完,对着贵妃笑了笑。 贵妃看到这样一个有勇有为,一身风骨的晁逸清,心里是又自豪又担忧。 清儿如今回京,燕京又是这副模样,皇后那边会不会不会放过清儿? 她也并不想自己的孩子参与到皇权之争,只盼着他能够像寻常百姓家那样娶妻生子。 想到这儿,她开口道,“你如今回来了,可不能让人家白白的又等着你,母妃待会儿就去太后那里,将你与太傅嫡女的婚事提上日程!就当是为你父皇冲喜,说不定你父皇见你成亲,病就好了!” 晁逸清一听,脸上浮现出那个温柔的女子,嘴角不自觉上扬,脸色有些泛红,不好意思道,“儿臣在回京路上,也是如此想的!” 两人就这么达成共识! 坤宁宫。 昏暗的寝殿里,皇后端坐在镜子面前,看着自己有些疲惫苍白的脸庞。 嬷嬷推门而入,走到皇后身边,轻叫一声“娘娘!” “如何?”皇后嗓音有些暗哑。 嬷嬷脸上浮现一抹笑意,从衣袖处拿出厚厚的纸放在她面前,“娘娘,这些都是从三皇子地下室找到的,您看看?” 皇后拿起看了一张又一张,脸上终于浮现出笑容,“哈哈,哈哈!” “当真是本宫的好儿子,如今不在了还给本宫留下这么一条后路!” 嬷嬷听了有些疑惑,那上面写了什么。 突然她听到皇后问道,“你是如何找到的?” “娘娘,三皇子府上的管家告知奴婢的!” “杀了!”皇后满是杀意的眼神,语气冰冷至极。 能把这种隐秘的地方告诉她,也会告诉别人,这种人留着也是祸害,不如再点杀了也好! “是!” 待嬷嬷退下后,皇后看着那些纸上的内容若有所思。 清王修建的水坝,若皇帝下旨开闸放水,水坝坚持不住,崩塌破碎。那水坝身后的七十五万百姓便会成为杀死清王的利剑。 晁宸这招当真是阴狠,原来他早就知道不管皇帝最后立谁为储君都不会是他。 所以从三年前晁逸清南下修建水坝开始,他便早已算计到三年后的今天,只要水坝崩塌,那七十五万百姓死在那水坝中,那百姓心中清正廉洁的清王便会彻底陷入万丈深渊,名声便彻底毁了。 到时候别说为储君,恐怕连命都留不住,他定会为那七十五万百姓偿命! “呵呵,呵呵!天无绝人之路!”皇后想到这儿,阴险的笑了,眼底的怨恨,已经彻底让她丧失理智。 既然她的两个儿子都不在了,那她为何不能像公冶韶华那样自己登基为皇呢,何必多此一举找个傀儡皇帝! 大晁终究会是她的! 第195章 众考生到达帝京 经过几天的三场考核,大彦各州郡县原本有十几万人参与,到后面真正过了三场考试的总共便只有七万人。 这七万考生来自不同的郡县,他们分别到各自的衙门报到,有统一的军队护送他们依次来到帝京。 每辆马车上坐着八个人,那队伍庞大到让人看了心惊。可因为有军队护送,途中也没有出现其他不安全因素。 当他们看到城墙之上挂着的牌匾时,都有些激动。 “你们快看,是帝京!” “我们到帝京了!” …… 官兵为首的士兵将他们全部叫下马车,排队依次进入城中。 守在城门外的两个将士,看着他们穿着打扮文雅,自然知道是陛下安排的考生进到帝京了,可依旧按照规矩办事。 “请各位出示一下身份!” 那考生一听,面带微笑,立马拿出自己的身份证明,“大人,您看!” 将士接过身份,看了一眼名字,地址,办理身份的官员,还有印着‘大彦’这两个红字。见都齐全,将身份还给他,便将他放行。 考生接过身份证,说道,“谢谢大人!” 接着后面陆陆续续的检查好的考生一同进到城内,待看到城内那繁华的模样,震惊的愣在原地。 不敢想象帝京居然如此繁华热闹,那平整干净的地板。 那从未见过的高楼! 那白的透明反光的琉璃! 街道中间甚至修建着花栏,各色各样的花草,街道两边还栽培着树木。 他们甚至看到与他们一般大的男子或者女子,骑在一个从未见过的东西上,来回自由的穿梭,就像骑马一样。 他们好奇的看着店铺里的东西,此刻他们多想进去看看那些奇珍异宝,还有那些从未见过吃过的美食。 后面越来越多的考生进到城内。 周围的百姓好奇的看着他们。 “这些都是来帝京参加科考的?” “可不是,这瞧着人还不少呢!” …… 护送他们来帝京的,还有每个地方不大不小的官员,他们看到密密麻麻的人群,开始寻找自家的考生。 场面有些混乱,吵闹声太大! “哎,大家先静一静!” “那边那考生,别乱跑,待会儿走丢了!” “梨花村的考生跟着我走!” “南阳城的考生这边来……” “北洛城的考生这边啊!” …… 可是不管他们怎么呐喊,声音太小被遮盖住了,众人听都听不清。他们渐渐出现无力之态。 宋谨文皱眉听着周围的吵闹声! “吵成这个样子成何体统!” 突然一声怒吼传来,激动好奇的考生瞬间安静下来,寻着声音的来源。 官员见状,脸上有些惊恐,纷纷拱手道,“下官见过丞相大人!” 丞相大人? 众考生后怕不已,这可是一国丞相啊,他们方才定是给丞相大人留下不好的印象了。 “学生,见过丞相大人!” 方茴骑在马背上,低头看着他们,皱眉,“到了帝京,便听从各位大人安排,不要私自离开队伍。” 考生听他说完,松了一口气,还好没有怪罪他们! “学生谨记丞相大人嘱咐!” 方茴听完,没说其他,将马掉头离开! 因为方茴的出现,也不像方才那般吵闹,各位官员也将这些考生分别安排好寝室,就在刚刚修建的学院当中的寝室,一间住六人,男女分开。 考生进到寝室,被里面的布置都惊呆了,或许对有些家境好的,觉得没什么。可对那些贫穷的学子来说,里面的棉被可比家里的暖和多了! 待他们看完自己分配到的寝室后,各官员又带着他们来到食堂。 一名官员拿起一份五个格子的餐盘,教他们如何去打饭,这对于他们这些考生来说简直就是新奇的,他们从未见过这样的碗筷,这样的吃饭方式。 各自从里面拿着碗筷,到窗口,就会有人为他们打菜打饭,三菜一汤,有菜有肉。 许多考生早就饿的饥肠辘辘,放在桌上便迫不及待的开始狼吞虎咽。 突然一位考生吃着吃着突然停下动作,眼睛微红的看着自己面前的菜。 “你怎不吃了?” 另外一位考生见状,看着他不解的问道。 接着其他考生陆陆续续的看着他。 那考生笑道,“我从未吃过这么好的饭菜,有些感慨罢了,让各位同窗见笑了!” 他这么一说众人便懂了,有些甚至身同感受。 看他的穿着也不像有钱人家的孩子,估计是寒门子弟。见到这样的饭菜会有感慨也是正常的! 这一顿饭对有的考生来说,心满意足。放在以前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第196章 公冶韶华出题 众考生用过膳食后,便来到一处书馆,当他们走进书馆时,被眼前许许多多的书籍给惊讶到了。 这书馆有五层这么高,里面有同样楼上的阶梯,四周的书籍接着一层又一层。 这对于他们这些考生来说简直就是天堂,不用花钱还能读到这么多书。 “有需要的书本,到我这里登记!” 考生们闻声看去,便见到一个身着白衣,留着白胡子,两鬓斑白的老爷爷。 他们并没有看他老而歧视他,能够在书馆里看守的,想必是那位低调的官员。 他们尊称道,“先生,请问这些书都可以随意翻读吗?” 说完,目光如炬的看着他! 老者听完,看这几人的穿衣打扮也不像富家子弟,当下便知晓他们所担忧之事,说道,“随意翻读,不用银子。这书馆是陛下下旨修建的!你们若要看书,到我这里登记便可,不看了也要登记一下!” 考生了然的点了点头,这些规矩他们还是懂的。 随后他们进入书馆便开始找对自己有用的书籍。 “你们拿的那些书有什么用?眼下就要科考了,不如多看一点这些文史之类的书籍,那些民间话本,留着以后有时间再读啊!” 一位考生见他们拿着一本没听过的书籍,不赞同的说道。 “不碍事的,我们见这书名挺有意思,看看也无妨!” 那考生见他们不听劝,切了一声,白了他们一眼。 好心提醒他们,结果他们自己都不在意,那他便自己去温习功课,到时候将他们比下去! 宋谨文拿着与他们一样的书籍,走到那老者跟前,“先生,这书上没有标注是何人所写,不知这书是……” “哦!”老者看了一眼他手里的书,笑着说道,“这西游记啊是陛下让印刷坊印出来的,据说是一位高人所写,具体是谁,老夫也未可知。” “原来如此!” 想必是陛下见多识广,结识到的高人也不无可能。 接着他拿起毛笔,在纸上写着自己的名字,以及所借读的书籍,时辰等等! 公冶韶华听说考生都去了书馆里看书,还看得都是西游记,水浒传,三国演义,红楼梦之类的书籍。 她心中突然升起一个念头。 公冶韶华看到容彦正聚精会神的看书,柔声叫了一声,“彦儿!” “嗯?”容彦抬头有些疑惑的看着她。 “怎么了,陛下?” 公冶韶华上前牵着他手,往外走去,“去看看集学院的爱卿出的题如何了。” 很快两人便来到史承宫,她并没有让人去通传,直接牵着容彦进去。 听到脚步声的东方辰,抬头看去,见是陛下,有些诧异。 待看到她身边的容彦时,连忙低下头。 “微臣叩见陛下!” 其他官员听闻,对她行礼道,“微臣叩见陛下。” “平身!” 公冶韶华松开容彦的手,走到那宽大的桌案旁,上面铺满了许多的纸张。 集学院的官员对着容彦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了。 东方辰见公冶韶华拿着一张考题看,连忙说道,“陛下这张是微臣刚刚整理出来的试题,您看看可有需要改一下的?” 公冶韶华看了一眼,全是什么四书五经,纲常理论,她皱眉道,“这几题可以不要了!” 东方辰闻言看了一眼,“陛下,这些自古以来都会出现的试题,若是去掉会不会太突兀了?” “爱卿,这几题,让他们自己作诗,既不能解决民生问题,也不能让大彦发展壮大。会不会作诗他们自己知晓便可,不用写给朕看!” “这……” 东方辰等人听了,面面相觑,有些不知该如何作答! 容彦看着他们的表情,有些好笑,无奈开口解围道,“那陛下认为该如何出题?” 集学院的官员听后,看着公冶韶华,一人拿着笔墨,准备开始记录下来。 公冶韶华思绪片刻道,“西游记中师徒四人共经历了多少磨难!” “????”官员有些纳闷,这是什么意思。 公冶韶华看着他们脸上的疑惑,挑眉道,“爱卿没看过?” 官员们面面相觑,莫非是陛下所出的书,他们没有读过? 不光是他们,就连容彦都有些疑惑,这是什么书? “陛下,近日臣等还未来得及翻阅!” 东方辰解释道。 “无妨!”公冶韶华摆了摆手,“等忙完,爱卿闲暇之余还是阅读一下此类书。” “微臣定会谨遵旨意!” 公冶韶华点了点,继续道,“西游记中,三打白骨精,指的是哪三打?” “水浒传中大闹五台山的是谁?” “红楼梦中林黛玉的人物形象是什么样的?” …… 第197章 潇柔怀孕了 因晁宸迟迟没有消息,众人都在猜测他是不是已经死在外面了。 此时,潇丞相府上,那些奴仆听到外面的风言风语也开始在府上八卦,嘀咕。 “这三皇子到现在都没有找到,恐怕已经死了!” “我猜也是,这三皇子才刚记录到皇后名下才多久啊,这怎么说没就没了!” “唉,实在是有些可怜,年纪轻轻的怎么就……” 潇柔在暗处听到他们的谈话,眼底的愤怒喷涌而出,她怒吼他们,“你们在胡说八道什么?” “大,大小姐……” 奴仆惊恐的看着她,说话声音颤抖着。 潇柔恶狠狠的看着他们,“下次本小姐若是再听到你们咒骂三皇子,本小姐拔了你们舌头!还不滚下去!” “是,奴婢这就下去!”那些奴仆连滚带爬的逃离此处,生怕被潇柔抓去活活打死。 潇柔自从被撤掉太子妃的封号,回家之后,性情便开始大变,在人前也不再装作温柔贤淑的模样,她甚至脾气有些暴躁,对待下人非打即骂。 潇柔发了脾气后,脸色苍白,她死死的咬着下唇,双手捂住肚子。 “小姐!”婢女见状惊叫一声,“奴婢这就去找夫人。” 在她转身之际,潇柔怒吼道,“站住,不许去!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听到没有?”潇柔恶狠狠的警告她! 婢女害怕的看着她,“听,听到了小姐!” 潇柔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慌乱不已。 她该怎么办,肚子如今四个多月了,慢慢的大起来,到时候便瞒不住了! 阿宸,你到底在哪儿? 你知不知道,我如今怀了你的孩子! 突然潇柔想到什么,连忙向府外走去。 姑母,姑母会告诉她该怎么做的! 她要进宫找姑母。 坤宁宫。 “娘娘,潇小姐来了!”嬷嬷恭敬道。 皇后,跪坐在佛像前,睁开眼,平淡道,“让她进来!” 潇柔一进入殿便开始哭泣,跪在她面前,“姑母!” “你这是作何?” 皇后看着她这行为有些疑惑,自从伊儿下葬之后,她便再也没有见过这个侄女,如今她这是什么意思? 突然她眉眼一跳,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潇柔看着周围的宫女,欲言又止。 皇后皱眉道,“你们都下去!” “是,娘娘!”宫女退出殿内,还贴心的将门关上。 皇后端坐在椅子上,“说,发生了何事?” 潇柔哭的妆都花了,“姑母,我怀孕了!” 皇后听完,噌的一下站起来,皱着眉,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嘴唇悠着点发抖,“谁,谁的?” 柔儿从未与太子同过房,唯一一次还是在她的安排下,和晁宸…… 莫非…… 皇后呼吸有些急促,眼神询问的看着她,“是……晁宸的?” 潇柔哭的梨花带雨,哽咽的点了点。 皇后一瞬间歇了一口气,她被这突然的消息打的措手不及,她来回的走动,随后问道,“此事,你可跟何人提起过?” 潇柔摇了摇头,抿了抿唇,“姑母,我从怀孕到现在从未与任何人说过,包括父亲他们!” 皇后松了口气,表扬道,“柔儿,你做的很好!” “姑母,如今侄女该怎么办,三皇子如今都不知是生是死,若此事败露,便是欺君之罪!”潇柔紧张的开口问道。 “让本宫好好想想!” 皇后来回的走动。 这个时候若此事败露,那萧家便彻底完了。 皇嫂和皇弟,这若传出去便是皇家丑闻。 她绝对不能让此事败露! 皇后眼神狠厉,走到她面前,抚摸着她的肚子,那里隆起一个高度。 “柔儿,此事绝不能暴露!这就是太子的孩子,恭孝太子的遗孤!” “姑母!”潇柔听了她的话,不可思议的叫了一声。“这明明就是三皇子的孩子!您为何……” 皇后听后怒斥她,“闭嘴,你难道想让大晁的人都知晓你与三皇子的丑事吗?这样的后果你承担的起吗?” 潇柔被她吼的有些发懵。 当初明明就是姑母自己提出的建议,如今到头来却怪在她与三皇子的头上。 皇后见自己太激动了,才缓了缓语气道,“柔儿,如今这个时候最是紧张的时候,文武百官都盼着本宫出一点错,本宫绝对不能被他们抓住把柄。” “待本宫成为太后之后,你便是皇后!生下来的孩子便是太子,柔儿,你会听话的对!” 潇柔听到她温柔的声音,差点沦陷了。 姑母她在说什么,什么太后,什么皇后? 如今三皇子都找不到了,她如何成为皇后? 皇后见安抚住了人,继续道,“柔儿,你便安心在本宫这里养胎,你父亲那边本宫会找借口敷衍过去!好好生下皇子。本宫定会给你想要的一切。” 皇后继续蛊惑她。 “姑母……” 潇柔话还未说完,便被人堵住嘴,抬了下去。 “唔……” 潇柔双目赤红的盯着皇后,双手挣扎着! 不,这孩子是三皇子的,不是恭孝太子的。 她不想要皇后,她想要三皇子。 姑母,你为何要这样做! 皇后看着她眼底闪过的怨恨,心下一紧,狠下心来说道,“嬷嬷,找人看住她,绝不能让她跑了!” “是,娘娘!” 嬷嬷退下后便只剩皇后一人。 皇后来到窗边,看着天边的乌云密布。眼底尽是疯狂。 快了! 再等等! 等南方下了暴雨,开闸泄洪时,一切便都结束了。 到时候便说那孩子其实是太子的遗孤,这样一来,她就算把持着朝政,也不会再有人胡说什么。 第198章 容彦监考 光阴荏苒,十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大彦迎来了建国以来首次科考。 众考生一大早便赶往考场,周围围满了众多的百姓。 穿着铠甲的士兵面带严肃的维持着现场秩序,将围观的百姓拦在外面。 只见考生排着队,整齐有序的接受着士兵的搜查。 “这是什么?”士兵从一位考生身上搜出什么东西,不解的问道。 士兵的询问引起了周围人的目光。 “这是毛笔!” 考生说完,连忙从衣袖处拿出笔来。 士兵皱眉道,“笔墨考场会备好的,这个就不用带进去了!” 说完便将毛笔没收了。 考生也没有说其他,乖乖接受安排。他将毛笔带来也只是怕没有笔而已,如今既然说有,那不带也可! 众考生搜查完毕后,井然有序的坐到自己的位置上,桌子上摆放着笔墨。 他们心里都有些疑惑,考场居然不是单独隔离开的。而是大概二十多个人在一个宽大的考场,桌子隔了有两米宽。 这样考试,难道陛下不怕他们作弊抄袭吗? 很快他们便察觉到是自己多虑了,因为一个考场至少有六个监考官。 监考官都是朝堂上的官员,他们一身官服走进考场,给考生带来了视觉上的震撼。 接着监考官将密封的考题拿出来,分发下去,一位中年大臣低哑的声音道,“下面,本官宣布一下考场规则,若有人作弊,立马逐出考场,此生将不得参与科考。” “同理,若监考官帮忙作弊,将革去官职,送到大理寺关押一年。” 大臣说完,看了那些大臣一眼,“望各位大人能做好表率!” 大臣听完,立马表态,“下官定会谨记。” 考生见此终于生出一丝紧张感,低下头看着眼前的考题。 怎么说呢! 陌生而又熟悉! 默写诗词这个他们会,可看到后面便感觉有些看不懂了! 他们定了定心神,放下来自考题的干扰,专心一题一题的做着。 容彦来到考场大楼,一间又一间的巡查着,看着那些考生皱眉思索的模样,眼底浮现一抹笑意。 阿华出的题也不知他们能不能答出来! 第一科考的是文史方面的考题,考生考完后,脸上的茫然还未消失。待考官开始收试卷,他们才回过神。 当他们被赶出考场时,终于有人忍不住哀嚎了。 “天啊,这都是什么题啊!” “小生我背了那么多的诗词,原本以为这次定能大放光彩,没想到这题出的如此刁钻!” “各位同窗,谁能告诉我,这林黛玉是谁啊!” 他的哀嚎成功引起了其他考生的注意。 不光是他,其他考生脸上都是懵的。 这时一位考生忍不住笑道,“仁兄,此书是陛下吩咐印出来的书籍,帝京的人大部分都知晓,你们外地来的,自然不知道!” 那考生听后挑眉,“莫非你答出来了?” 那考生骄傲的抬头挺胸,“我本就是帝京人士,自然能答出来!” “这对我们何其不公!”那考生突然有些怒气。 他们是外地来的,都没听说过此书,怎么知晓这些书写的什么,如何作答? “这……”他见他如此怒气,有些不知该如何解释。 “林兄,这题我们都答出来了,怎会不公?”周围的几位考生看不过去,出来说道。 “你们……”那考生看着他们,脸色有些难看,甚至惨白。 莫非那几日他们看的民间话本是这些考题的答案? 他竟然还嘲笑他们,没想到他才是那个自以为是的人。 他失魂落魄的低着头离开人群。 那几位考生见状,摇了摇头。 幸亏那日没听他的话,不然今日恐怕他们也作答不出。 暗处的容彦将这发生的一切都看在眼底。 他回到皇宫,御书房时,将发生的事说给公冶韶华听。 “嗯?”公冶韶华挑眉,有些纳闷,“他没看?” 容彦轻笑一声,“陛下,正常情况下,科考前怎还会有人看那话本!” 公冶韶华听了他的话,皱了下眉,将他抱坐在腿上,严肃而又认真道,“彦儿,那些不是话本,是文学!” 容彦看着她一脸认真纠正他的模样,当下立马认错,“陛下说的对,是文学!” 想必应该是阿华年幼时在外结识的文学大家所写出来的!不然这么好的文学怎从未听过,见过? 公冶韶华握着他的手,捏了捏他手心的软肉,轻声道,“朕的题虽刁钻了些,可不是也有人答出来了?” 容彦笑着,眼睛眯成一条缝了。 “陛下说什么都是对的!” 公冶韶华一听,抬头看着他,食指摸索着他眼角的那颗美人痣,“彦儿如今倒是越发的放肆了,竟然还学会奉承朕了!” 容彦听了,歪了歪头,疑惑道,“陛下不欢喜吗?” “欢喜,怎会不欢喜!”公冶韶华看到他呆呆的模样,可爱极了。忍不住将食指滑落在他齿唇里,轻柔的搅动着! 她黝黑的双瞳紧紧的盯着他脸上神情的变化。 容彦眼角微红,双目染上一层薄雾,他舌尖配合着她的动作,嘴角溢出水渍,喉结处不自觉的一起一落。 公冶韶华眼神昏暗的盯着他的喉结,心底的欲念蠢蠢欲动。 第199章 何人是宋谨文? 科考结束后,公布成绩的那日,有人欢喜有人愁。 中榜的考生,满脸笑意的站在金銮殿外,密密麻麻的,大概有四五百号人这么多。都是按着皇榜上所排的名次来站立。 公冶韶华一坐在皇位上,朝堂之上的文武百官齐刷刷的下跪,接着就是殿外的考生乌泱泱的一片也跪在地上。 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公冶韶华脸色平静看着底下的众人,语气清冷道,“众爱卿平身!” “谢陛下!” 接着公冶韶华看了一眼绿萝,绿萝立马会意,高呼道,“宣宋谨文,卢近,公冶潇潇觐见!” 公冶潇潇? 公冶韶华眉头紧皱,没想到她居然参加科考,还从众多考生中脱颖而出。 那三人进入殿内,跪道,“学生参见陛下!” “平身!” “谢陛下!”三人面色平静的低下头看着地面,他们没有直接看向高堂,生怕冒犯了龙颜。 “何人是宋谨文?” 公冶韶华看着那两名男子,问道。 宋谨文上前一步,拱手道,“陛下,学生正是宋谨文!” 公冶韶华看着他底下的头,皱眉道,“抬起头来!” 宋谨文不卑不亢的抬头与她平视,公冶韶华看到他的容貌时,瞳孔一缩,“你家在何处?” 陛下不是应该考验他的学识吗?怎会问他住在何处? 众大臣内心都有些纳闷,被陛下这不同寻常的问题给惊到了。 有些大臣的眼神甚至不自觉的看向容彦。 而容彦丝毫没有被影响到,他坦然的看着面前的一幕。 他相信阿华这样问定是有自己的道理,绝不会是空穴来风! 宋谨文对于她的提问,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道,“回陛下,学生家住南阳城,父亲是当地的富商!” 原来是商人之子! 大臣们看着他的背影,心中了然。 这时牧野站出来道,“陛下,之前修建学院之时,南阳城的一位富商捐了五千万两白银。微臣记得此人就叫宋天时,不知与其是何关系?” 大臣听后瞪大了双眼,五千万两白银啊,果然是商人吗?油水这么多! 公冶韶华一听才想起之前好像是说有位商人捐了不少钱财,她眼神复杂的看着宋谨文问道,“宋天时与你是何关系?” 宋谨文也没有想到,他父亲居然一下子捐了那么多银子给朝廷,当下说道,“回陛下,宋天时是学生的父亲!” 原来是父子关系! 父亲捐了那么多银子给朝廷,如今儿子又科考上榜,在陛下面前狠狠地刷足了存在感,恐怕未来这宋家以后不得了啊! 大臣眼神羡慕的看着他! 公冶韶华听完,心中了然,只是他的容貌为何如此相像,是巧合吗? 公冶韶华没有说话,众人也都看着她,宋谨文则有些不明所以。 这陛下如今是什么意思? 方茴见此,提醒道,“陛下,宋谨文乃是这一批考生中的第一名!” “嗯!”公冶韶华完全不意外,因为第一名的文章官员给她看过,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她出的题,他每一个都答对了,这确实给她带来了惊喜,也因此对着人有些印象! 说道,“朕看过你写的文章,精彩绝伦。没有深厚的文采绝无可能写出这样的文章。” “多谢陛下夸奖,学生献丑了!” 宋谨文并没有因为被夸赞而骄傲自满,反而脸色平淡的回复公冶韶华。 公冶韶华看着他这冷静平淡的状态,突然想到景国的一个问题,不知他会如何回答。 “你文学功底确实够扎实,民生方面不光要会说,还要会做。不能光是纸上谈兵,待你入朝为官,你便能体会到民生的含义。” “眼下朕也不考你其他的了,倘若世上有一种植物,它开出的花十分好看。可以说是妖艳!此花名为罂粟花也叫鸦片或者大烟。食之会让人上瘾,可怖到食用之人倾家荡产,骨瘦如柴,面色蜡黄,神情呆滞!慢慢的最后便会失去自己的意识,直至死亡。” “这样的情况,你该如何应对?” 殿上的人听完,都有些凝重。 陛下说的这种花他们从未见过,这花如此厉害,若真的被人食用,后果不堪设想。 在场的所有人都沉默的看着宋谨文,看他会如何作答! 此花见都未见过,怎会知晓处理之法? 宋谨文被她这一问,由刚开始的呆愣,到后面的思索! 而公冶潇潇和另外一个考生,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第200章 宋谨文是状元 宋谨文思考片刻后,拱手道,“回陛下,学生认为应该采用火刑焚烧,也就是用烟火伴桐油焚毁之法来将其摧毁!” 众人听了他的回答,开始点头,用赞赏的目光看着他,表示对他的认可。 真不愧是第一名! 公冶韶华听了他的回答,点了点头说道,“你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想到这个方法已经很不错了。” 她停顿片刻,又道,“但是朕还有其他更有利的法子,你可想听听?” 宋谨文一听立马拱手道,“学生请陛下赐教!” 公冶韶华清冷的声音在大殿上响起,“用火刑焚烧这是最快捷的方法,可是罂粟花所燃烧出来的烟雾会毒害人们身体健康,这样一来所做那将功亏一篑。” 众人一听也都陷入沉思。 陛下说的对,火刑焚烧法不可行。 随后公冶韶华又道,“朕曾经看到过一本书,上面提到过“海水浸化法”,就是在海岸洼地挖一大坑,再挖一河道与海水相连,海水被引入坑内。” “届时把鸦片全数倒进坑内,再倒进足量遇水则沸的石灰。发生反应的石灰水便立刻将鸦片销毁,海水退潮时便会将剩余残渣带回大海,并不污染土地。” 宋谨文一听有些惊喜的看向陛下,“陛下的这个法子实在是妙!”随后他拱手道,“学生受教了。” 陛下还得是陛下,如今轻轻松松就提出这样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众人双目钦佩的看着高堂之上的公冶韶华。 公冶韶华为何会突然想到这个鸦片的问题。 那日景国太子带来的花让她心里敲响了警钟,她这才想把这办法说给他们听,让他们心里有数。 景国如今此花已经达到泛滥的地步,她怕有一日,这罂粟花出现在大彦镜内。 公冶韶华回过神来,说道,“此次科考,宋谨文为新科状元,官职为六品翰林院修撰!” “此外,宋谨文的父亲宋天时在修建学院时立下功德,特封为大彦皇商!” 这,儿子是状元不说,还是从六品。如今父亲也升了官,虽然是最低的官职,可是那也是官啊,还是皇商! 皇家赐予的称号,在外人面前都是可以抬得起脸面的,虽然交的税也多了,可是这宋家往后的生意有皇家照料,谁还敢找宋家麻烦! 这是天大的恩惠啊! 有些大臣唏嘘不已,看着宋谨文,眼底的羡慕都快溢出来了。 宋谨文也有些意想不到,压下心里的激动,平静道,“微臣代父亲谢陛下封赏!”父亲若是知晓,定会喜极而泣! 想到这儿,他嘴角都忍不住上扬。 公冶韶华挥了挥手,她这般做一个是想找一个心思纯良的商人来带动整个大彦的经济发展,还有一个便是以此来激励其他商人。 要让他们知道,只要他们向着大彦,向着朝堂,响应朝堂颁布的政策,那么该有的封赏,她都会给予他们! 随后公冶韶华又对公冶潇潇和卢近两人也进行了考验,想到公冶潇潇是女子,还是第一个女子通过自己的努力参加科考的,她直接将她点为探花。 也是想告诉大彦的女子,只要你有才学也能入朝为官。 而卢近便是榜眼。 两人都被安排到了翰林院编修,是从七品官职。 而其他站在殿外的那些人,公冶韶华则是交给方茴来安排,根据他们的能力范围来定官职,而且马上大彦其他郡县也开始修建学院了,到时候就会广收学生,便需要大量的老师。 因此方茴将他们安排到书院教书,不过若是有人若是想继续考功名的,也是可以的! 退朝之后,陛下钦点的状元,傍眼,探花是需要骑马在帝京街道上游行的。 周围的百姓纷纷为他们呐喊,惊呼。 当众人看到探花居然是位女子时,都被惊艳到了。 原来女子穿着官服丝毫不输于男子,那一身的气质简直可以用英姿飒爽来形容。 这不禁激起一些女子的奋斗欲,都在默默鼓励自己,下次她们一定会更加努力,穿上官服,走在街道上游街。 那是多么让人向往的未来啊! 第201章 桃之夭夭 容彦刚回到府上不久,才刚刚沐浴换了一身衣裳,便听到小斯来说宫里的姑姑来了。 想来不用说也知道定是绿萝来接他入宫了。 阿华当真是粘人! 容彦虽这么想,心里却乐意至极。 他来到府外,又碰到研烁。 研烁看他这身装扮,一脸复杂,“你与她还未成亲,这天天往皇宫跑是不是不太好?” “嗯?”容彦被他这么一说有些呆愣,随后笑道,“若你能收收心,不去招惹那些女子,找到心仪之人,你便能体会到了!” 研烁被他说的哑口无言,随后直接摆烂,“去去!” “世间鲜花千千万,本国师又岂会吊死在一株花上?” 容彦听后,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后他上了马车。 绿萝离开之前回头看了一眼那研烁。 这风云国国师奇奇怪怪的,每次都这么说,该不会是存着其他什么心思! 容彦被绿萝带到公冶韶华的寝宫,看到里面空无一人,疑惑的问道,“绿萝,陛下呢?” “呀!”绿萝一下惊醒,“世子,忘了跟你说了,陛下在厨房呢!” 厨房? 容彦听了更加纳闷了,阿华好端端的去厨房作何? 接着他来到厨房门外,见外面围着许多宫人,一个个的脑袋都伸向里面,容彦疑惑的问道,“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奴婢参见世子!”那些宫人听到声音,立马向他行礼,回道,“回世子,陛下好像是在里面做饭呢!” 做饭! 容彦眨了眨眼睛,有些难以置信听到的。 接着那些宫人给他让了路,容彦走进去,目光如炬的盯着厨房里那忙碌的女子。 那冲出来的水汽喷洒在她脸上,让他看的不太真切,可他内心却大受震撼。 此时的他们就好像是一对寻常夫妻,柴米油盐,真诚且平淡。 “陛下……” 容彦轻轻柔柔的呼唤她一声。 公冶韶华听闻,抬头对他勾了勾唇,随后拿着一副碗筷,盛了一勺汤,端到他面前,吹了吹,“彦儿,尝尝!” 此时门外围观的宫人都被绿萝给退了下去。 容彦张嘴,双眸盯着她,“陛下,很好喝!” 公冶韶华听后,又低头吹了吹,喂到他嘴边,说道,“国师说这个汤对你体内的寒气有帮助!” 容彦这次没有张嘴,看着她眼底就快溢出来的爱意,鼻子突然酸酸的,声音有些沙哑,“陛下……” “怎么了?”公冶韶华看着他一副快哭的模样,心下一紧,“彦儿?” 突然容彦上前一步,环住她的腰,头埋在她脖颈处,声音低低的,“阿华……” 她怎能这般好? 什么都为他考虑! 她如今可是一国君主啊,竟然还特意为他下厨熬汤,只因国师说对他的体寒之症有帮助。 “嗯,我在!” 公冶韶华应了一声,空闲的那只手,轻抚着他的背,待感受到脖子传来的湿润时,她扭头一偏,轻咬下他耳垂,“彦儿怎这般爱哭?” “没有!”容彦带有一些鼻音低声回道。 “好,彦儿说没有便没有。”公冶韶华轻笑一声,又道,“那彦儿听话把汤喝了,便带你去个地方!” 容彦一听,抬起头问她,“去何处?” 公冶韶华没有回答他,只是神秘的一笑,随后又盛了一碗汤给他。 过后,容彦眼睛被遮住,公冶韶华牵着他的手,一步一步向前走着。 容彦看不到任何东西,心里有些紧张。 “阿华……” 公冶韶华紧紧的牵着他的手,安抚道,“我在,别怕!” 容彦听到她的声音,瞬间便心安了。同时心里也在期待着她所说的那个地方。 突然公冶韶华看到面前的景象,勾了勾唇,走到他身后,“彦儿,要睁眼了哦!” 她把他双目上的布条解开,容彦视线由开始的模糊不清到后面的清晰可见。 面前是一片花海,准确来说是十里桃花。那粉红色的花海,浮现在他眼前,空气中弥漫着桃花的香味。 有些花瓣被风吹拂着,飘荡在空气中。 他瞳孔里都被这片桃花给满满占据着,内心悸动,“阿华,这些你何时准备的?” 公冶韶华从他身后环抱住他,看着眼前的花海,轻声道,“很早之前!” 从她发现自己对彦儿的心意后,便让人准备这片桃花林。就是希望有朝一日,能送给他。 突然公冶韶华松开了他,走到那片花海中,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萧,她放在口中,两手握住那萧。 一阵风吹过,桃花林中响起悠扬的萧声。 公冶韶华双眸柔软的看着容彦,那吹出的萧声带着清雅幽静,又仿佛是那爱人之间相互缠绕的情结。 容彦看着花海中的公冶韶华,不知为何,心下一痛。 他不喜欢这样的阿华,不是萧吹的不好听,而是有一种不真切感。 仿佛下一秒,阿华就会离他而去,那种虚无缥缈的感觉让他很不喜。 突然他好像看不到她了,只知周围响着萧声,而她方才站立的那处空荡荡的,只有一片桃花林。 他眼底慌乱,紧张的大叫一声,“阿华……” 公冶韶华一听,立马停下萧声,快步走到他面前,将他紧紧抱在怀里,“彦儿!” “呜呜……阿华!”容彦在她怀里抽泣着,泪水侵蚀着她的衣衫,他指尖拽住她的衣衫,“以后我们不吹萧了好不好?” 他方才好像真的看不到她了,也可能是他产生的幻觉! 可是好真实。 “好!” 公冶韶华听到他哭声,心疼不已,当下也没问他什么原因,立马便答应了他的请求。 第202章 潇柔不见了 大晁坤宁宫,一名宫女神情慌张的跑到殿内。 “娘娘,潇小姐不见了!” 皇后一听,立马站起来,语气有些怒气,“好端端的怎会不见呢!” “娘,娘娘……”那宫女被她这一吼给吓到了,立马跪在地上,“奴婢方才给潇小姐送吃食,潇小姐说她想出恭,奴婢便带她去了,可是奴婢等了半响,也不见潇小姐出来,进去一看。” “便,不……不见了!” 宫女的声音越来越小,她声线颤抖着。 “废物!连个人都看不好。”皇后一听,眼底愤怒的看着她,顺手将桌上的茶杯扔向她。 宫女的额间被茶杯砸出血,也不敢有其他反抗,她瑟瑟发抖的向皇后磕头,“娘娘息怒!” “还不快去找!” 皇后冲她怒吼一声,心里担忧不已。 若这个时候潇柔被人发现,万一潇柔怀孕的事被暴露,那一切都完了。 宫人连忙跑出去,叫了几个人分头寻找。 “娘娘,丞相大人来了!” 皇后听到声音,与嬷嬷对视一眼,闭了下眼睛,平复一下心情,“让他进来!” 潇丞相进到殿内,扫了一眼没有看到潇柔。他拱手道,“娘娘!柔儿近日在宫中可好?” “柔儿在本宫这里挺好的,本宫近日时常做噩梦,也幸亏柔儿在本宫身边!” 皇后语气平缓,上前转移话题问道,“不知兄长今日来可是南方那边有消息了?” 潇丞相不明白她为何如此关注南方天气,可依旧恭敬道,“回娘娘,据探子来报,南方这段时间属于多雨的天气,下的也都是豆子那般大的雨水,许多百姓的土地都被雨水淹没了。” “那水坝呢?”皇后并不关心那些土地如何了,她只想知道晁逸清修建的水坝如何了! 潇丞相见她有些激动,不明所以,“水坝最近几日堆积了不少洪水,想必过两日陛下便会下旨开闸泄洪!” 皇后一听,脸上顿时浮现一抹笑意。 潇丞相见此,不明白她为何又突然如此高兴,那水坝是清王所建,到时候成功泄洪,对陛下来说便是留名千古。而对清王来说便是民生所向,那些百姓到时便更加向着清王。 这段时间皇帝身体抱恙,无法处理朝廷之事,以至于最近都是清王在监国,不是太子,却行太子之事。 如今三皇子也没了,陛下这般,是要立清王为储君? 皇后这般高兴莫不是以为清王做了皇帝,她便会是太后。可清王背后有皇贵妃啊!自己的亲母还在,又怎会让其他女人为太后? 想到这里,潇丞相忍不住提醒道,“娘娘,如今清王替陛下监国,怕是陛下已经另有打算了!” “呵!”皇后听了他的话不屑的轻笑一声,“兄长的担忧,本宫早就有所打算了。” 潇丞相看着她这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双眉一跳,他走近一步,低声试探的问道,“莫非娘娘所言与南方水坝有关?” 皇后娘娘看了一眼嬷嬷,嬷嬷立马将殿内的宫人叫出去,关上门。 潇丞相见此突然有些期待她所说的计谋。 此时昏暗的寝殿,皇后娘娘脸上出现可怖的算计,她嘴角上扬,奸笑道,“正如兄长所言,水坝便是解决清王的契机!” 皇后说完,拿出那日从晁宸那里搜查到的东西给潇丞相看。 她必须把潇丞相拉过来,与她统一战线。 “娘娘,您看,那些宫女不是坤宁宫的人吗?” “他们这是在干什么?” 皇贵妃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也有些疑惑。 那些宫女行色匆匆,仿佛好像是在寻找着什么,其中一个宫女的额间甚至还流着鲜血。 那些宫女一抬头便看见皇贵妃在盯着她们看,咯噔一下,连忙上前行礼,“奴婢见过皇贵妃!” “免礼,你们在找什么?” 皇贵妃盯着她们,问道。 那额间流着血的宫女恭敬道,“回皇贵妃,皇后娘娘的爱宠被奴婢不小心放跑了,奴婢们此时正在找呢!” “原来如此!”皇贵妃语气平淡,让人听不出其他情绪,“那你们可一定要找到,皇后娘娘的爱宠相必十分珍贵!” “奴婢知晓!” 宫女见她走了,松了一口气。接着带着他们继续寻找。 皇贵妃想起方才那宫女的神情慌乱紧张,皱眉对身旁的贴身宫女道,“派人盯着她!” 近日因为清儿监国一事,皇后这边太过平静,让她心里总是担忧不已。总担心皇后心里撇着大招! 从未听说皇后养了什么爱宠,方才那宫女明显说谎了,她到想看看皇后让她们找什么! 第203章 被掩盖的记忆 “陛下,清云观的道长求见!” 门外传来绿萝的声音。 容彦兴许是真的累了,听到声音也只是皱了下眉,并没有苏醒的迹象。 公冶韶华唇角一勾,轻吻一下他眼角那颗美人痣。 随后轻柔的起身穿衣,来到殿外,看到那一身道袍的凡空,清冷的问道,“何事?” 凡空抿了抿唇,与她对视道,“陛下,观主回来了,他想见您!” 公冶韶华皱了眉,这清云观观主也就那次见过一面,其余也从未见过,不知如今是因为什么! 公冶韶华朝着清云观的方向走去。 凡空看着她背影,也跟上她的步伐。 然而当公冶韶华来到观主的暗楼时,她不着痕迹的打量一下周围的环境,光线太暗,她看不到人的身影。 “不知观主找朕何事?” 只一刹那暗楼一瞬间变得亮堂,火烛照耀。 公冶韶华看到观主身边那穿着袈裟的和尚时,眼里有些诧异。 “灵隐寺的方丈,你为何会在这里?” 公冶韶华狐疑的在那观主和方丈脸上来回的观察。 她为何从前不知这两人有交集? “阿弥陀佛!”方丈双手合十,声音空旷道,“老衲见过陛下。” 公冶韶华有些凝重,语气不悦的对着那一身道袍的观主说道,“不是观主想见朕?” “如今这是何意!” “不是他要见你。”方丈开口解释道,“是老衲想见陛下!” 方丈说完,眼神有些复杂的看着公冶韶华。 “是吗?”公冶韶华轻笑一声,“那不知方丈找朕何事?” 方丈没有回答她,反而问道,“陛下,老衲从前交给你的香囊,你为何不打开?” 香囊? 公冶韶华一愣,那香囊至今都不知被她放在何处,她根本没想打开那香囊! 于是她语气平静,双手背在身后,镇定自若的看着他,“被朕弄丢了!” “阿弥陀佛!”方丈看到她这副无所谓的表情,摇了摇头,随后从他衣袖处拿出一个香囊。 公冶韶华见到香囊,神情一惊。 那不就是她方才说的弄丢的香囊吗?怎会在他手里? 还是只是长的一样? 她看到方丈将香囊打开,目光锁住那香囊,想看看他究竟想干什么时,突然便感觉头有些昏沉,视线模糊不清。 她踉跄的后退几步,跌倒在地,有些怒气,“你,你对朕做了什么?” 然而方丈丝毫没有被她的怒气给吓到,只是双手合十道,“陛下,如今有些事您也该想起来了,既然您不打开香囊,那只好老衲亲自打开了!” 他在胡说什么? 公冶韶华双目瞬间变得赤红,她晃了晃昏沉的脑袋,强撑着自己站起来。 她也确实站起来了,可是她所在的场景却已经不是清云观的暗楼,而是一处人流量特别多的街道上的一处酒楼。 看到熟悉的街道,她瞬间瞪大了双眼。 这不是大晁燕京的街道吗? 这是怎么回事? 她开始东张西望的看着周围的一切,待看到对面酒楼处的一对男女时,她愣住了! 晁宸? 他身旁站着的女子不就是她自己吗? 那她又是谁? 公冶韶华突然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呈现透明状的。 “清王回来!” “清王您是好人!” “清王……” 公冶韶华听到声音,低头看去,周围的百姓热情欢呼的拍打着双手,便看到一身风霜的晁逸清骑在马背上,从城外跨步而来!他一身风骨,面若清风,亲和的对着周边的百姓微笑着。 这是晁逸清回燕京的场景! 她扭头看向其他地方,看到文秀一脸温柔的盯着晁逸清。 突然她脑海中浮现出前世的画面,一个她无法面对的真相,而又残酷的记忆。 公冶韶华紧皱双眉,抱着有些疼痛不已的脑袋,脑中闪过片段。 “清王回来了” “清王您是好人!” “清王……” 公冶韶华双目赤红,眼角处留下一滴泪,她想起来了。 晁逸清,那个一身傲骨清廉的男子! 她抬起双目看向对面的那对男女,神情紧张的看着他们,甚至对面那对男女所说的话她都能听的清清楚楚! 第204章 她帮着晁宸对付晁逸清 对面站着的一对男女目光紧锁着那骑在马背上的男子。 “华儿,清王回来了。” 晁宸看着周围百姓对他的热情,那欢呼雀跃,语气中满是对他的尊敬。 晁宸心里浮现不甘,眼底闪过一丝算计。 ‘公冶韶华’听着他无助的声音,心疼的看着他,伸手将他转过身来面对自己,拥入怀中。 “别看他!” 她一只手安抚着晁宸的后脑勺,眼神看着那备受欢迎的晁逸清,眼底闪过一丝杀意,语气温柔的在晁宸耳边说道,“我会帮你!” 晁宸听着她对自己的承诺,嘴角上扬,伸手环抱住她! 对面的公冶韶华听到他们的对话,双手握拳。 眼前是她与晁宸成亲两年所经历过的,对付晁逸清,她也参与到其中了吗? “公冶韶华,面前的这一幕便是你记忆深处所遗忘的,也是最终悲剧的发生!” 公冶韶华听到声音转身看去,却一个穿着道衣,满头银发。他眼里充满了沧桑,又仿佛已经看淡世间百态,手里提着一个香炉,向她缓缓走来。 她瞬间看向周围的人,却没有一人注意到他们,又或许说那些人看不到他们。 “你又是谁?” 那道长没有回答她,反而看向对面的那对相拥的男女,空旷的声音响起,“公冶韶华你为了三皇子,迁就他犯下大错。可又为何将这记忆封锁在你内心深处?” 公冶韶华听后抿了抿唇,没说任何话。 前世的这个时候她已经对晁宸爱到骨子里,不忍看他受到委屈,便处处迁就他,只要他一难过,她便会答应他,就连晁逸清的死她都脱不了干系! 她将这段记忆封锁,是不想面对吗? 道长见她这沉默的模样摇了摇头,“贫道带你再见见你所没有看到的!” 道长说完,手一挥,面前便是一处宫殿。 公冶韶华打量一番,便看到不远处潇丞相,潇皇后,晁宸三人围在一起,他们脸上时不时的出现阴狠,发出让人胆战心惊的笑声。 公冶韶华疑惑的看向道长,却见道长只是面色凝重的看着那三人。 “宸儿,不愧是本宫的好儿子。如此精彩绝伦的计谋到时定会让那清王永无翻身之日!”皇后语气十分喜悦的说道。 晁宸微微一笑,面色满是无辜,“母后,这些都是儿臣应该做的!” 公冶韶华听到声音,立马扭头看向那乖巧无害的晁宸。 却听潇丞相笑道,“如此以来,只要南方水坝崩塌,清王修建的水坝出了问题,那背后七十五万百姓死于这水坝中,到时触犯众怒,清王名誉扫地,便再无继承皇位的可能。” “呵!”谁知晁宸冷笑一声,“丞相大人,到时候就不是名誉扫地这么简单了。而是清王这条命要为那七十五万百姓偿命了,只怕都是不够的!” 谁知潇皇后和潇丞相两人看着他眼底的狠厉,先是一愣,随后“哈哈”大笑几声。 “三皇子不愧是三皇子,如此奸计恐怕也只有您能想到了!”潇丞相看到他心思如此深沉,不由的夸赞道。 公冶韶华听着他们的谈话,心里一惊,随即开始翻天倒海。 晁宸在水坝上做了手脚! 那七十五万百姓死在了那崩塌的水坝中! 晁宸,他怎么敢的! 他怎么能阴狠到如此地步,竟然拿着那七十五万百姓来做赌注。 谁知潇皇后突然问道,“宸儿,此事你皇妃她可知晓?” “目前还不知。”晁宸停顿片刻,十分坚定道,”不过母后放心,华儿也是站在我们这边的!” 潇皇后听后松了一口气,嘴角上扬,“那便好!” 她真怕到时候如此好的计谋被公冶韶华给破坏了。 公冶韶华听完,扭头看向一旁的道长,似乎是在询问,她答应晁宸了吗? 而道长自然是感受到她的视线,可他随手一挥,面前的画面再次一转,回到了三皇子府上,此时一男一女似乎在争议着。 “晁宸,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你在清王修建的水坝中做手脚,那是七十五万条人命啊!” ‘公冶韶华’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晁宸,她发现自己突然有些不认识他了,他何时变得这般歹毒,连这种丧心病狂的诡计都想出来了。 晁宸被她这声怒吼给愣了一下,“华儿,你说过会帮我的!” ‘公冶韶华’看着他这副天真无邪的模样,心下一沉。 “我是说过,你怕清王挡了你的路。好,我帮你,可是你现在在做什么,用那七十五万人命来为你铺路吗?” “晁宸,你何时变得这般可怕?” 她确实也杀了不少人,可她还没有丧心病狂到如此地步。 “华儿……”晁宸见她眼底的失望,突然无措的想伸手拉她的手,可是却被‘公冶韶华’给躲开了。 晁宸见她如此冷漠,双目委屈的看着她,甚至流下眼泪,“我已经没有后路了,华儿!” ‘公冶韶华’看着他脸上滑落的泪水,心下一疼,她方才是不是对他太凶了? 她深吸一口气,一把将晁宸拥入怀中,“抱歉,我方才太激动了!吓到你了。” 晁宸被她抱在怀里,声音闷闷的,“华儿,你不要生气!我也不想这样的!” “可是如今清王在百姓心中的地位越来越重,父皇也有立他为太子的想法。若此事没有成功,那最后父皇知晓定会怪罪于我。” 晁宸突然紧紧的抱住‘公冶韶华’,“华儿若是为难了,那便不帮,让父皇怪罪于我。只是最后怕是要连累华儿了,不若我现在就去找父皇,请求他让我们和离。” “这样就算我被父皇怪罪,也不会牵连到你。” “闭嘴!”‘公冶韶华’听了他的话,十分生气,一只手紧紧的扣在他的后脑勺,一只手环抱住他,“没有我的允许,你休想与我和离。” “好!”晁宸一听,在‘公冶韶华’看不到的地方,嘴角上扬。 他就知晓只要他低头,华儿定不会怪他,如此华儿便是选择站在他这一边的。 第205章 七十五万百姓命丧 公冶韶华看着面前的晁宸,在她说完那句话后,他笑了。 他已经笃定她会答应他。 “公冶韶华,你可看到了?”一旁的道长提着香炉,眼神悲悯的看着远处那相拥的男女。 “三皇子在利用你对他的爱意,一次又一次的试探你对他的底线。” “只要他一哭,面露委屈,你便会为他放弃底线。” “他想做什么,你都会迁就他,甚至与他一起同流合污!” 公冶韶听着他的控诉,紧握双拳,无力的闭上双目,不再看前世的自己一眼。 公冶韶华,他说的对,你怎能为了他便什么都不顾了。 道长没有听到她的回复,再次手一挥。 公冶韶华听到耳边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声,还有咒骂声,水声。 道长低哑道,“看看眼前的一幕!” 公冶韶华睁开双眼,俯视着底下。 那群百姓正在拼命的往高处爬,远处的水坝里已经堆满了不少洪水,此时正在摇摇欲坠的晃动着。 “快跑啊!水坝要塌了。” “娘,你在哪儿啊?” “快跑!” “天杀的啊……” “老天爷啊,你还让不让人活了!” 小孩站在人群中啼哭着,大人四处逃散。 公冶韶华飞身而下,想将那小孩抱起来离开这里,可是她的身体直接穿过那小孩,根本触碰不到那孩子。 突然她看到某处一身红衣戴着面具的女子,公冶韶华顺着她的眼神看过去,瞳孔一紧,她连忙跑向那女子。 大喊一声,“公冶韶华,快住手!” “你不能这样做……” 那‘公冶韶华’皱了下眉,往她的方向看了一眼,却见那里空无一人。 公冶韶华眼神与她对视,慌乱之下她以为她能看到她。 “水坝不能塌,不然七十五万百姓便真的没了。” “公冶韶华,你清醒一点,不要……” 她对着那红衣女子摇了摇头,声音颤抖着。 “阁主,水军已经安排妥当!” 那‘公冶韶华’听到声音,收回视线,看向那说话的人,冰冷无情嗓音道,“动手!” 只要水坝塌了,他便开心了! 公冶韶华听完,有些绝望。 她看着水军消失的方向,情急之下也跟着跳下水,她惊恐的看着他们正在用着锤子用力的敲打着那水坝的中心部位。 那是水坝的支柱点,是最重要的部位。此处一塌,那整个水坝便彻底坚持不住。 公冶韶华嘶吼着,“滚开!” “不准敲,听到没有!” “滚开啊……” 公冶韶华想推开,可是根本没有用,也只是穿过他们的身体而已。 突然“嘭”的一声。 水军敲打的部位瞬间崩塌。 洪水拍打着水坝,原本已经早已摇摇欲坠的水坝,此时已经彻底承受不住,“轰”的一声。 整个水坝,塌了! 公冶韶华愣在原地,洪水穿过她的身体,看着洪水如同猛兽一般冲过破碎的水坝。 它淹没了百姓的土地! 房屋! 它如同恶鬼一般追赶着那些逃命的百姓。 空中下着暴雨,吹刮着狂风,百姓往高处跑去,却因上坡路太滑,他们爬不上去。洪水滔天,将他们一网打尽。 “啊!” “救命啊……” “谁来救救我们……” “救……救命……” 他们哀嚎着,在洪水里挣扎着,祈求上天显灵,能有人出来救救他们。 公冶韶华双目猩红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她目睹了洪水淹没的全过程,从白天到黑夜,又从黑夜到白天,反反复复经历了三天三夜。 公冶韶华站在中央,看着周围一片狼藉。 那密密麻麻的尸体躺在地上,皮肤被洪水泡的泛白。 老人,小孩,年轻人,一个都未逃离。 七十五万百姓全部葬送在这洪水里! “啊……” 公冶韶华嘶吼一声,跪在地上。 从她脖颈处能清晰的看到那一根根青筋暴起,直到她苍白的脸上,猩红的双目。 此时的她就如同那走火入魔了一般。 她做了什么? 她手上沾满了那七十五万的冤魂! 道长不知何时已经来到她身旁,看到她几乎崩溃的情绪,抿了抿唇,“公冶韶华,这些死去的冤魂何其无辜!” “可……”突然道长看向周围的尸体,悲痛道,“这些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你爱上了不该爱的人。” “晁宸不该是你的姻缘!” “他偷走了原本不属于他的爱。” 公冶韶华一听,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脸上的青筋还未消失,她看着他厉声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前世她认错了人,将爱给了晁宸,这她知道。 可如今面前这道长这般说又是什么意思? 道长扭头看向她,眼神里有愧疚,有难过。 “晁宸身上多了一根情丝!正常人身上只有一根情丝,而晁宸有两根!” 情丝? “情丝为何,他又为何有两根?”公冶韶华随即问道。 道长说道,“一根情丝代表着一份姻缘,而他为何有两根,是因为有人将另外一个人的情丝给了晁宸。” “你因情丝而爱上晁宸,几乎到了痴迷不悟的地步!” 公冶韶华一听,瞬间暴怒,她立马上前掐住道长的脖子,凌厉的看着他,“说,那个人是谁?” 她说完手一用力,“你竟然知晓有人将情丝给了晁宸,定也知晓此人是谁?” 而道长并没有因她掐住脖子而恐慌,反而平淡的看着她,“贫道以为你见过他,应该知晓此人的!” 第206章 清王割喉跳河,他是妖僧 公冶韶华一听,掐着他脖子的手一松。心头疑惑。 她见过那人? 为何她一点印象都没有? 道长见她陷入沉思,手一挥,“再看看这个!” 面前已不再满是尸体,而是一处竹林高山,高山之下是清澈见底,奔涌而下的河流。 “清王,站住,陛下下旨捉拿你。” “你要违抗圣旨吗?” 公冶韶华听到声音,视线看了过去。 便看到那清王骑在马背上疯狂的跑着,身后是一群追赶的士兵,甚至还有些愤怒的百姓,书生追在身后。 “清王贪污,所建的水坝崩塌。” “七十五万条人命就这么死了。” “杀了清王!” “为那七十五万条人偿命……” …… 清王下了马车,站在河岸边上,看到对面的一群人,悲痛欲绝。 他们的指责! 他们的控诉! 清王毅然决然的将刀举在脖颈处,那群人见状被惊愕的闭上了嘴。 “如今大晁一团污秽,奸官当道,未来恐有战火将起,如今便由我来警醒世人。” “身为晁家人,没有阻断贪官污吏,是我之错,我一身清骨,从未行过如此荒唐之事。今被人行此污蔑,我无能为力辩解。” “如今大晁死去的七十五万冤魂便由我来替晁家人向天下人谢罪!” 晁逸清说完,双手一用力,那刀划过他脖颈处,狂风吹散了他的头发,他脊背立的挺直。 脖颈处的鲜血喷洒而出。 他声音仿佛带着正气与清气,响在空中,直达云霄。冲刷着周围一团污秽。 “独立于天地间,清风洒兰雪 问渠哪儿得清如许?唯有源头活水来!” 公冶韶华看着那风一般的男子,最后跳下了那河水中,水面浮现出鲜血。 “这场博弈中,晁逸清又何其的无辜?” 一旁道长的声音落入公冶韶华的耳中,她眼前突然变的模糊,隐约中看到一个穿着嫁衣的女子跪坐在地上,失声痛哭。 画面一转,公冶韶华与道长出现在一处尼姑庙中。 他们看到远处相谈的两名女子。 原来那文秀剃了头发,出了家,后半生将与青灯古佛相伴。 “公冶韶华,我不怪你。清王出生在皇家,这是他的命!躲不掉的。” “我不会死,若我死了,世间便无人能记得清王了。清王要我活着,那我便从此与青灯古佛相伴。” “总有一日世人会知晓,清王他没有贪污,水坝崩塌并不是他的错!” 她语气悲痛,眼底却看不到任何的怨气。 她赶走了‘公冶韶华’,‘公冶韶华’眼神迷茫,神情愧疚的看着前方,走了几步后,最后扭头看了一眼文秀。 却见她身旁站着一个看起来十七八岁的和尚。 那和尚穿着白色的僧袍,虽是在黑夜之中,可面目却依然清晰可见,白净秀气,出尘脱俗。 大风将他的白色长袍吹起,白净的月光照在他身上,倒也带着几分仙气。 他眉宇之间带着出家人的内敛沉稳,他与‘公冶韶华’隔着一段距离,两人遥遥相望。 可是在‘公冶韶华’转身离开之际,她没有看到的是,那身后的和尚脸上出现似笑非笑的表情。 可这一幕却被公冶韶华与道长看的清清楚楚。 公冶韶华心头一跳,突然想起方才道长所说的,她见过那人! 刚刚那和尚脸上出现的邪意,是对着前世的自己笑吗? 她声音颤抖的说道,“那和尚便是你方才说的那个人吗?” 道长缓缓回道,“正是!” “为何!”公冶韶华情绪激动的看向道长,“他不是和尚吗?” 和尚不都是出家为怀,普度众生的吗? 道长眼里的情绪波动,空旷的声音道,“或许是因为他活了太久了!” 公冶韶华疑惑的看着他,语气冰冷至极,“这与他偷拿别人的情丝有何关系?” 道长看着远处的那和尚,沙哑的嗓音响起,“他拥有不老不死不伤不灭之体,见证了世间百态,经历了一个朝代又一个朝代的变更。这世界出现了多久,他便活了多久。” “他是和尚一脉的开山鼻祖,如今的佛经便是他所谱写。” “世人称呼他为圣僧!” “呵!”公冶韶华仿佛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她冷笑一声,“此人偷拿别人的情丝,还称之为圣僧!” “在朕看来,他不过就是个妖僧!” 突然她灵光一现,突然想到那救了晁宸的神秘人,莫非…… 她激动的朝着道长怒吼道,“朕问你,那夜朕明明刺穿了晁宸的心脏,可晁宸却并没有死,是不是你口中所谓的圣僧救了他?” 道长扭头看向她,没有说话。 沉默便是最好的回答。 这一刻公冶韶华还有什么不懂的。 晁宸背后之人是那个妖僧,前世那个妖僧利用情丝让她对晁宸痴迷,疯狂。 她还以为是她认错了人,原来是那妖僧在作祟! 纵容晁宸用七十五万百姓的命来做赌注,利用她,让她对晁宸死心塌地。 那妖僧甚至蛊惑公冶潇潇与她为敌,害了她的亲人。 她越想越心惊,这下她彻底打开了心中的云雾缭绕,这一切都是那个妖僧一手算计出来的。 “朕做了何事,惹他如此不快!他要如此对朕?” 公冶韶华冲着道长大声控诉着。 声音苍凉,甚至都在颤抖。 “你不是叫他圣僧吗?” “他不是与这天地间共同出生吗?既如此,朕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让他处心积虑这般算计朕?” 公冶韶华眼角泪水滑落,愤恨的咬牙切齿质问道长。 道长看着她失控的模样,缓慢的说了一句,“不知!” 公冶听后,一瞬间浑身环绕煞气,她目光猩红的看着道长,上前死死的掐住他的脖子,威胁道,“把他叫出来,不然朕杀了你!” “就算你杀了贫道,贫道也不知他在何处!” 道长看着她,平静道,“无人能找到他,也无人知晓他去了何处。他会不会出现,又何时出现,全看他的意愿!” 突然公冶韶华眼前出现一片薄雾,四周烟雾缭绕,她手中的道长早已消失不见。 那道长的声音回荡在空中,“公冶韶华,若想见他,定要将那七十五万百姓救出来。” “这是你重来一次该尽的报酬!” 第207章 朕是十恶不赦之人吗? “站住,朕允许你走了吗?” 公冶韶华怒吼一声。 她猛的一睁眼,却看到面前火烛通明,四周都是那耸立的红柱子,城墙之上刻满了道经。 这是青云观的暗楼,她回来了! 公冶韶华满目疮痍的从地上站起来,看着眼前的两人。 观主被她这一看吓的连忙躲在方丈的身后,小心翼翼的看着她。 公冶韶华冰冷的声音响起,“方才,朕所看到的,你们都看到了?” “阿弥陀佛!”方丈双手合十,躬身道,“陛下,您所看到的是您埋藏深处的记忆,旁人又怎会看到!” “那为何却出现一个穿着道袍,手里提着香炉的道长?”公冶韶华说完,狐疑的看着他。 “嗯?”那观主听后,激动的站出来,“陛下,您看看可是长这个模样?” 那观主说完转身将身后的一个香炉扭动了一下,瞬间墙上出现一个手提香炉的老者。 公冶韶华一看,正和方才所见的人一模一样,她问道,“此人是谁?” 观主有些激动,解释道,“陛下,这是贫道的祖师爷!” 公冶韶华冷笑一声,“那就是说他已经死了?” 却装神弄鬼出现在她的记忆中。 “这……”观主被她这句话说的哑口无言,陛下这么说也不是不行,他试探的看着公冶韶华,“或许,祖师爷他得道飞升,死后变成了神仙?” 公冶韶华冷眼看他一眼,随后看向那方丈,质问他,“你早就知道这一切是吗?” “你甚至知晓这一切都是那个妖僧在作祟!” 这一句公冶韶华十分肯定的对着那方丈说道。 方丈眼神悲悯的看着她,“陛下,他不是妖僧!” 只是太过偏执,想不通罢了。 方丈抿了抿嘴唇想要跟公冶韶华解释一番,可到最后却什么话也没说。 “他不是妖僧!”公冶韶华听了他说的话瞬间阴沉,怒吼一声,“那朕又做错了什么,朕难道就是十恶不赦之人吗?” “前世他作妖的时候,你又在哪里?” “他手里沾染了无辜的血液,那个时候你们又为何不站出来阻止?” “如今却说他是圣僧,方丈,出家人不打诳语!说这种话,你不觉得可笑吗?” 方丈被她这一吼还能淡定的面对,她所说的,他无力反驳。 她口中的前世,他也无力辩解。 若没有前世因,又怎会有今生果! 可那观主却被吓得不自觉的抖了一下,他看着方丈,又看了一眼公冶韶华。 他怎么有些听不懂这两人说的呢? 默默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躲在一边。 “若不是那妖僧把情丝给了晁宸,朕又怎么会对晁宸痴迷不悟!” 突然公冶韶华咬牙切齿的说道,“那七十五万的冤魂,朕有罪,那妖僧便是原罪,他罪大恶极!” 公冶韶华走近方丈,充满杀意的双眸看着他,“方丈,你们竟然要包庇他。那可要让他藏好了,别让朕抓到他,不然……” 她咬牙切齿,对那和尚的恨意已然达到巅峰,“朕,定会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朕犯的错,朕会弥补,可他犯的错,也应该付出代价!” 方丈感受到她的杀意,缓缓说道,“陛下,您杀不了他!” “是吗?”公冶韶华轻笑一声,低语道,“方丈,朕可是用血肉,身躯与天道做过交易的人,能不能杀了那妖僧,可不是你们说了算!” 公冶韶华说完,冷眼看一眼那观主,浑身煞气的向着楼外走去。 观主被公冶韶华那一眼看的胆战心惊,见她离开,连忙凑到方丈面前,“方丈,方才她与你说了什么?” 她最后那一句说的太小声了,他都没听到。 方丈想到她最后说的那句,心底也是一颤,叹了口气,他看了一眼观主,说道,“没什么!” “如今人也见了,贫僧也该离开了!” 观主一听,问道,“不再待会儿?” 随后他想了一下,又道,“那贫道也随方丈而去!” “不可!”方丈满脸不赞同,连忙道,“陛下如今定会前往大晁南下,你要留在大彦,替她护着帝京的亲人。” 那观主眉心一跳,“方丈,你是怕……” “阿弥陀佛!”方丈双手合十,声音空旷道,“她此行,命数多变,贫僧不便插手此事,便只能交给你了!” 观主思考片刻后,瞬间沉稳下来,答应了他的请求。 第208章 亲自前往大晁百越 “噗……” 绿萝听到声音,扭头去一看,见公冶韶华吐了一口鲜血,吓得惊慌失措。 “陛下!” 她赶忙跑过去扶住她,神色紧张的看着公冶韶华。 方才她便听到里面有些争吵声,她就该进去看看陛下的。 公冶韶华看着地上的那滩血迹,平淡道,“无碍!” 她直起身来,用手将嘴角的血迹随意的擦掉,脱离了绿萝的搀扶,自己慢慢的向前走着。 “陛下……” 绿萝看着她落寞的背影,心疼的轻唤一声。 她见过陛下狠厉,清冷,高兴。 可如今这样无助的陛下,让她好生心疼。 突然公冶韶华停在原地,说道,“绿萝,把太上皇他们叫到御书房来!” 绿萝愣了一下,“陛下,可要叫容世子也一同过来?” 公冶韶华皱了下眉,思绪片刻后,“此事先不告知彦儿!” “是,微臣现在就去请太上皇他们!” 绿萝心里有一股预感,陛下如今这般模样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虽没有明说具体要叫谁,可她心里清楚应该叫谁。 公冶韶华站在那里,抬头看着蔚蓝明亮的空中,闭上眼,再睁开时,她眼底暗藏杀意,黝黑的眸子变得赤红。 被叫到的几人纷纷赶到皇宫御书房,他们看到对方都十分的惊讶。 太上皇叫了一声,“晋南王!” 晋南王拱手,“太上皇!” 接着便是公冶川景,方茴,囿安,鬼老,甚至还叫了黑骑的两位将军。 太上皇疑惑的看着他们,质问道,“你们怎么都来了?” “这……” 那几人也是一脸的茫然,他们是被姑姑叫进宫的。 这还是建国以来,陛下还是第一次将他们叫在一起。 他们立马察觉到不对劲,个个脸色都有些凝重。 公冶韶华从御书房里面的内殿出来。 太上皇紧张的上前问道,“陛下将我们叫来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其余几人看着公冶韶华,都等着她的回复。 公冶韶华看了一圈,将他们神情看在眼里。 “文爱卿,最近大晁百越可有何异常?” 百越? 这是大晁南方的城池,陛下问这个何意? 几人有些纳闷。 方茴立马应道,“回陛下,大晁百越最近除了多雨,并没有发生什么大事!” 公冶韶华听后,背在身后的手不禁握紧。 “方才青云观占卜,他告诉朕,大晁百越水坝会崩塌,身后的七十五万百姓会死在这场洪水中!” 她并没有将真相全部告诉他们,只说是青云观所占卜出来的。 众人一听,脸色瞬间变得难看!忍不住惊呼一声。 “什么!” 晋南王立马说道,“大晁百越水坝是清王亲自监工修建而成,耗损了不少财力和人力,且水坝是经过大晁工部官员精密计算而成,怎会崩塌?” 太上皇也说道,“此事千真万确!清王清廉,水坝关乎大晁皇室未来千古留名,水坝的修建利国利民。他应该会十分谨慎才对,如今才刚刚修建不久,怎就要崩塌了?” 太上皇与晋南王曾经是大晁的官员,大晁的朝堂之事,他们二人身为重臣,知晓的自然也便多了。 若是这样,那百越的水坝又为何会崩塌。 众人脸色沉重。 “如果大晁清王真如太上皇二人所说的那般,只怕大晁百越修建的水坝被人动了手脚。” 方茴皱着眉说完,看了一眼公冶韶华。 几人听完,惊恐的瞪大眼睛。 若真是有人动了手脚,那此人心机何其歹毒。 水坝是谁建的? 那自然是清王。 百越如今正是多雨的季节,以往便发生过洪水灾害。若此次晁渊帝下旨开闸泄洪,那水坝崩塌,百越七十五万百姓全部命丧洪水。 七十五万百姓足以动摇大晁根基! 此人是想利用这七十五万冤魂引起大晁百姓公愤,而清王也逃不过此次事件,定会为此付出代价。 众人越想越觉得细思极恐! 晋南王愤恨一声,“到底是谁,想出如此阴计,当真是丧心病狂。” 鬼老心痛道,“那可是七十五万条人命啊!” “此人是怎么敢的?” 公冶川景听了他们的话,沉默片刻,说道,“此事若是发生,对谁的利益最大,谁便最有可能!” 到底是谁? 众人纷纷开始猜忌。 公冶韶华抬头看着天花板,声音闷闷的,“此事是晁宸算计的!” “他从三年前清王南下修建水坝时便开始算计,与清王一同监工的官员是晁宸的人,他们暗中让人将水坝中心支柱点修建时少了一道程序。而省下的材料,他们便变换为银子,中饱私囊。” “导致那中心支柱点是空心的,不管晁渊帝有没有下旨开闸泄洪。” “只要水坝中堆积的水越来越多,支柱点支撑不住便会崩塌,那整座水坝都会倒塌。” “这个三皇子,平时看着挺亲和的,没想到心思如此阴暗!那是他的皇兄啊!”晋南王怒气冲天,大骂道。 方茴抿了抿唇,说道,“身为皇家人,又有几人心思是干净的?” “皇家人没有亲情!” 其余人听了,都有些心痛。 皇家人争夺皇位,自古便是血流成河。 可也不能拿七十五万百姓的命来做赌注啊! 这和畜生有何区别? 太上皇看着公冶韶华,犹豫片刻,终于问道,“陛下心中可是已经有所打算了?” 如今将他们叫在一起,陛下定是想做点什么。 众人的视线纷纷投向公冶韶华。 公冶韶华看着他们,声音清冷孤傲的说道,“朕会亲自前往大晁百越!” 其语气坚定,让听着为之动容。 第209章 朕,心意已决! “陛下,万万不可!” 几人一听她要亲自前往,纷纷都表示不赞同。 “陛下,国不可一日无君啊!” 太上皇立马说道,“华儿,我可以带兵前往救助百越百姓。战场上的事,我比你经历的多,若有变故,我也能想办法应对。可你是一国之君,大彦不可没有皇帝!” 最重要的是华儿是他的女儿,他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女儿上战场呢! 战场上凶多吉少,他老了若去了不要紧,可华儿如今是皇帝,她肩上的重任不比任何人少。 “还有微臣,微臣虽年老了,可是战场上的经验不比那些年轻的将军差!”晋南王说道。 “陛下!”公冶川景认真的看着公冶韶华,“皇兄愿替皇妹出征!” 华儿是他妹妹,她想守护百越的百姓,那他便出来守护自己的妹妹。 大晁百越,他会把百姓救出来。 “末将愿领兵前往大晁百越!” 那两位黑骑将军半跪在地上,对着公冶韶华拱手道。 跪在地上的还有囿安。 此时鬼老说道,“陛下,让微臣也一同前往,若有人受伤,微臣也好及时救治!” 他们目光希冀的看着公冶韶华,希望她能听从他们的建议,留在大彦。 公冶韶华听着他们争先恐后都想带兵前往,深吸一口气,“朕,心意已决!” “你们都要留在帝京,朕不在,便需要你们为朕镇守后方,防守大彦边境,绝不能让他国有可趁之机!” “朕会带八万黑骑前往大晁百越!” “陛下!” 几人反应激动的看着她,万万没有想到,他们之中的一人,她谁都不带! 竟然就这样将他们留在大彦。 方茴看着公冶韶华一脸不可商量的模样,便知此事她已经打定主意,便绝不会更改。 “微臣定会守护好大彦,让陛下心中无牵挂!微臣等着陛下凯旋而归!” “丞相大人!”那两位将军不可思议的看着方茴,惊呼一声! 丞相大人身为陛下第一重臣,怎能同意陛下! 陛下若在大晁百越出了事该如何是好? 方茴扭头看着他们,问道,“将军难道想抗旨不遵吗?” “我们……” 那位将军哑口无言,纷纷低下头。 “哐……” 殿外突然响起一阵碎裂的声音!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的看向殿外,可惜殿门是关着的,他们什么也看不到。 几人相互看了一眼。 他们方才说的话被人听到了! 绿萝从侧门开门出去,便看到地上那洒落一地的汤,和破碎的碗。 她抬头一看,只看到白色的边角衣袍消失在转角处。 她赶忙回到殿内,在公冶韶华耳边低语了几句。 几人有些疑惑的看着两人。 公冶韶华听完后,对着几人叮嘱道,“朕不在这期间,由太上皇暂代朕监国,各爱卿要全力辅助太上皇。” “华儿……”太上皇震惊的看着她! 他就是一个只会打仗的莽夫,哪儿会什么监国,华儿这般,也不怕他把事搞砸了! “父皇,别怕,若有不懂的地方,便询问丞相大人!”公冶韶华看出他的担忧,安抚道。 方茴立马拱手道,“微臣定会全力辅助太上皇!” 其他几人见状,纷纷表态,“微臣谨遵旨意!” 公冶韶华见他们都没有意见了,摆了摆手,说道,“如此你们便先下去,召集八万黑骑,明日一早出发!” “是!” 那黑骑将军应了一声,便离开了御书房。 接着其他几人也都离开了,囿安走了几步,停下脚步,看着公冶韶华,欲言又止。 “陛下,您让微臣随您一块去!” 他跟在陛下身边多年,凡事他都跟着陛下一起去完成,虽暗处有暗卫护着陛下。 可他不在陛下身边,还是有些不放心。 “囿安,这是命令!” “绿萝也会留在帝京,谁都不许跟着去!” 公冶韶华冷厉的看着他。 绿萝站在公冶韶华身边,对着囿安摇了摇头。 囿安见此,咬了咬牙,拱手道,“微臣,遵旨!” 第210章 等我回来成亲 “陛……” 琉越宫的婢女见公冶韶华来了,正打算向她行礼,可却见她手抬了抬手,她们立马停住了嘴边的话。 无声的退出宫殿。 公冶韶华一眼便看到一身白衣的容彦背对着她,站在窗边,看着外面。 他面前是放肆盛开的幽兰,人如其花一般恬静高雅,她看不到他此时的神情。 她筹措片刻,喉咙滚动着,想说些什么,可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她脚步轻盈走到容彦身后,双手环住他的腰。头抵在他脖颈处,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他耳旁。 容彦感受到她的靠近,睫羽轻颤几下,声带的发声如同被人锁住喉咙一般,听着有些艰涩,“陛下要去大晁百越!” 公冶韶华听着他有些生涩的嗓音,心里叹了口气。 果然方才他们所说的,彦儿都听到了! 公冶韶华环住他腰肢的手不禁微微收紧,语气轻盈又温和,生怕吓到他,“彦儿,百越我必须去!” 那和尚说的对,这是她重来一次该尽的义务,那七十五万人,不能再像前世一般。 而容彦听后,双目干涩,眼角泛起红意。 他知道,如今阿华不止是他一个人的,她还是全大彦百姓的陛下。她心中装着百姓,是一个为国为民的仁君,她应该受百姓敬仰爱戴! 他不应该拦着她。 可他心里还是很难受,却又不能阻止。 公冶韶华半天不见他说话,伸手抚摸他的侧脸,转过来,她侧头看着他。 见他死死的咬着下唇,眼底的委屈仿佛下一秒便会哭诉出来,她心脏闷的难受,慢慢开始与他解释,“我不是没想过带着彦儿一同前往!可是去大晁百越,要想去百越,必定要从大晁边境经过。” “如此两边定会开战。” “彦儿如今身体才刚刚恢复,我不想彦儿跟着我去经历战争。战场上太过血腥,我不想让彦儿看到!” 公冶韶华轻轻的抚摸他的侧脸,轻声说道,“彦儿乖乖的待在帝京,等我回来,我们便成亲!” “好不好?” 容彦听完她的解释,忽然转过身来,搂住她的脖颈,在她脖颈处轻咬几下,声音闷闷的,又像是在发泄,“阿华是混蛋……” 她处处为他考虑,可是不在她身边,他心里总是没有安全感。 就像昨日在桃园里一样,他开始害怕! 战场上刀剑无眼,生死难料…… 公冶韶华感受到他发颤的身子,轻轻的拍着他的后背,低头亲了亲他的脖颈,“彦儿乖!” 忽然容彦抬起头来,仰视着她,眼神专注的瞳孔里只有公冶韶华一人。 公冶韶华看着他双眸里倒映出自己的模样,心下微跳。 随后公冶韶华便有些愣住了,因为容彦竟然主动吻上她。 这是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彦儿如此主动亲她。 青涩而又带着急切的吻。 哪怕先前两人亲吻过很多次,可容彦他还是不会,他脸颊滑落晶莹般的泪珠,横冲直撞的攻略着公冶韶华的城池。 公冶韶华能感觉到舌尖上的疼痛,血腥味冲击着两人的味蕾。 她手不知何时扣住他的后脑勺,瞬间反客为主,轻柔的加深这个吻。 容彦被她的轻吻,身子有些发软,在他快要滑落时,公冶韶华将他抱起来,双腿扣在她的腰上,她伸手将他的脑袋往下按,吸吮着他艳红的唇瓣,呼吸急促的将他放入床榻之上。 双目赤红的盯着容彦。 容彦胸口起伏不定,他睁开朦胧的双目,伸手勾住她的脖颈,他视线紧紧的盯着她,脸上瞬间染上红晕,“阿华,你要了我!” 公冶韶华愣住了,一向乖巧的彦儿,在外人面前也是温润模样,没想到有一天会说出这样的话。 是她平日里将他教坏了吗? 还是方才她的急切让他误会以为她想要他? 她心脏跳的格外的快,指腹在他唇上轻捻几下,她低头在他耳边安抚着,“彦儿,房事自然是要留到成亲那日,我等得起!” 容彦见她拒绝,心里有些委屈,他脑袋轻轻的蹭着她,“阿华,我愿意的。不用等到成亲那日,只要是阿华这个人,我都愿意的!” 他不想等成亲那日了,明日阿华便要离开帝京,他舍不得。 他甚至迫切的想感受到阿华的存在! 第211章 不眠之夜 容彦眼神倔强的看着她,指尖轻颤的去解她的衣带。 他活了二十年,换其他男子,早已成亲。就算没有成亲,府上也定会安排通房。 可他没有,至今身子都还是干净的。 他其实也有些紧张,甚至害怕。他没有经历过,不知该如何去做。 公冶韶华感受到那双手正在脱自己的衣裳,无奈的叹了口气,眼神炽热的看着他,最后试探一句,“彦儿,你当真想好了?” “嗯!”容彦坚定的看着她。 公冶韶华再次得到肯定的回答,不再犹豫,轻车熟路的上手将他的衣袍脱下。 当两人坦诚相待的那一瞬间,容彦瞬间变得紧绷,他双手紧紧的捏住身下的被褥,咬着下唇 公冶韶华闭着双目轻吻着他的脖颈,滚烫的手掌抚着他的细腰,感受到他的僵硬,在他耳边低哑道,“彦儿,放松!” 容彦就像一只小兽一般格外的依赖公冶韶华,听到她的安抚,深吸一口气。 他全身软绵绵的躺在床榻上,任由着她的动作,眼底布满雾气。 公冶韶华眼底暗沉,手掌握住他的腰肢,摸索着,喘着粗气,“彦儿乖,放松,别怕!” 容彦咬着下唇,听话的放松身子,公冶韶华如愿以偿,容彦吃痛的扭动着腰肢。 “阿华……”容彦许是从没有这样过,这样陌生的触感让他觉得难以羞耻。 他为何感觉有些奇怪! 公冶韶华抬眸看着他双目水光潋滟晴,呼吸急促,指尖滑动,“怎么了?” 容彦紧咬着唇不说话,抽泣的声音响起。 泪水浸湿了枕头,明明没有落到公冶韶华身上,可她却觉得那泪水能灼烧她,公冶韶华心脏就像被拽着一样难受,“彦儿乖,不哭了,好不好?” 她停下来,容彦便感觉身子好像被抽走一团气体。 他哭的更加大声。 公冶韶华有些无奈,她方才便给过他拒绝的机会,可彦儿坚决如此,她知他心中没有安全感。她也便随了他的心意,可眼下还是有些心疼,“到底要怎么样才不哭?” “没,没有!”容彦抽泣,“没有哭,只是被沙子迷了眼。” 公冶韶华听着他如此走心的借口,轻笑一声,“彦儿说的对,彦儿没哭。” “阿华惯会,哄人。” 公冶韶华轻咬着他的嘴唇,低语道,“只哄你!” 公冶韶华双手开始不规矩的轻抚着,双目赤红,“彦儿还能坚持的,对吗?”不等容彦开口,又道,“我会温柔的!” …… 一夜无眠。 “来人,备水。” 宫门外的婢女听到声音,低头提着热水进了殿内,不敢抬目东张西望。 等宫女出了殿门后,公冶韶华将容彦抱起去了浴池。 …… 容彦躺在公冶韶华的怀里,皱了眉,好像做了什么噩梦一般,“阿华……” 公冶韶华听到声音,低头看去,伸手将他皱起的双眉抚平。指尖划过他的眼角,最后在他唇上按压几下。 公冶韶华扭头看了一眼天色,抱着容彦辰沉沉睡去…… 第212章 启程 第二日一早,公冶韶华起床的声音惊醒了容彦。 他倔强的也跟着爬起来,亲自为公冶韶华穿戴黑色盔甲。 她三千青丝只用玉冠高高束起,清冷的面容不施一点粉黛。 感受到容彦双腿有些发抖,她伸手托住他的臀部,以此来稳住他的身形。 她知道彦儿对她不舍,可这是她必须要去做的事。 经过昨夜两人同房,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今日的彦儿身上总有一股柔和的魅惑之感,她低头看着认真专注为她整理衣领的男子,语气温柔,“这里可还疼?” 公冶韶华说完,手心轻轻捏了捏他的臀部。 容彦只穿着单薄的里衣,感受到身下滚烫至极的双手,他耳尖微红,脸颊上泛起一抹红晕,他低着脑袋,为她整理身上的盔甲,脑袋轻微摇了摇,音量如同苍蝇一般,又或许昨夜哭喊声太大,哭哑了嗓子,“不疼……” 其实是疼的,他从未经历过,这是第一次。 可昨夜他能感知到她的疼惜,小心翼翼的待他,他不想让她心怀愧疚,毕竟昨夜两人同房是他求来的。 公冶韶华双手捧起他的脸庞,低眸温柔的看着他,“彦儿……” 忽然门外传来绿萝的声音,“陛下,时辰到了,八万黑骑已清点完毕,文武百官都等候在殿外了!” 公冶韶华没有错过容彦眼中的不舍,连他的情绪低落都察觉出来,心下微疼,朝着门外的人说,“先下去,朕稍后就到!” 门外的绿萝恭敬应了一声,“是!陛下” 容彦被她托住脸庞,抬眸仰视着她,鼻子酸酸的,嗓音沙哑出声,“我会一直等着陛下回来,陛下也要答应我,不要受伤!” “我要陛下完好无损的回来!” 夫郎只要一哭,她便想把人禁锢在自己身边,去哪儿都带着。好在,她忍住了,公冶韶华低头吻落在他眉心,鼻尖,双目,脸,唇上。掷地有声,承诺仿佛踏破万般艰难险阻闯进他的耳边,“会的。” 她的彦儿啊! 公冶韶华松开他,将黑色面具戴在脸上,开门离开的时候,容彦脑袋迷迷糊糊的,还未反应过来。目光呆滞的盯着那道离去的身影。 下一秒,他双腿哆嗦一下,匆忙的朝着门边跑去,手搀扶着门口的边缘,大喊一声,“陛下!” 待那戴着面具,一身黑色盔甲的女子转过身来时,他露出很开心的笑意,似乎是对她离别之际的安慰,“我会想着陛下的。” 面具之下的公冶韶华嘴角上扬,眼神温柔的回望他,心里默念:彦儿,等我回来! …… 公冶韶华出了琉越宫的殿门,来到宽阔无际的殿场之上,她站在高台上,居高临下俯视着底下那穿着盔甲,与她一般戴着面具的将士。 还有文武百官穿着朝服,站立在一旁。 他们看着台上那威武,自带帝王威压的公冶韶华,目不斜视。 那些将士整装待发,气势冷严肃静。 那西南吹来的狂风呼啸着,远处无数“彦”字旗子随风飘扬。 四周军旗烈烈,大军肃穆! 随后众人齐刷刷的跪在地上,那八万将士穿着盔甲,发出“哗啦啦”的碰撞声音。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公冶韶华手握佩剑,那佩剑柄之上刻着一条栩栩如生的黑龙。她身后的披风飘起,释放自身的内力,她眼神凌厉的看着底下的将士,清冷响亮的声音响起,“众爱卿平身!” “朕将御驾亲征,与尔等同生共死!” “尔等记住,尔等皆是同帝王并肩作战之人,此去大晁百越必定会少不了战争,战争伴随着厮杀和死亡,朕愿这八万黑骑意气风发的而去,平安而归!” “尔等是我大彦铁骨铮铮的汗血儿郎,皆是我大彦最为珍贵的财富!” 她说的话仿佛带有很深的穿透力一般,传进在场的每一个人的耳里。 她的一番话,让殿场上的每一个都为之动容。那些士兵戴着面具,只露出一双感动的双目。 能够得到帝王的肯定,是他们莫大的荣耀。 他们的帝王啊,杀伐果断,对他们要求苛刻,可那些皆是为了他们战场上能有保命的能力。 如今他们将与帝王并肩作战,生死与共! 他们眼中并没有上战场的畏惧,反而带着隐隐的狂热! “誓死跟随陛下!” “舍生忘死,不惧豺狼虎豹!” “誓死跟随陛下!” …… 这些黑骑的誓言震撼着一旁的武官,他们眼神炽热的看向那些黑骑,他们也想跟随陛下一同前往。 可皇命不可违! 他们只能留在帝京,守护大彦边境。 那些文官虽不能与他们身同感受,可也被眼前一幕所触动。 公冶韶华缓缓看向底下的每一个黑骑将士,所有将士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与她对视之人,双目坚毅! 她内心颇为动摇,此去大晁百越,除了昨日殿内的几人,其他人都不知是何原因,可在不知缘故的情况下,他们都能这般坚定的选择跟随她,相信她。 有此将士,她何其有幸! 空中吹过的风呼呼作响,一旁的将士敲响了战鼓,为那些黑骑送行。 庄严,肃穆,鼓声点点! “出发!” 随着一声令下,八万大军毅然决然的翻身上了马背。 公冶韶华脚步沉稳,一步一步的走下台阶,正当她要翻身上马时,被一道声音叫住了。 “华儿!” 公冶韶华转身看去,便见太皇太后,太上皇,乃至国师他们,纷纷整齐的上前。 太皇太后指尖颤抖的上前握住她,仰头看着她的露出的双目,温和的声音响起,“华儿,此去百越,定要万分小心!打得过咱就打,打不过,咱就跑!” 公冶韶华内心感恩,她并没有上前抱住太皇太后,她怕冰冷的盔甲膈到太皇太后,只是回握她的双手,安抚她,“皇祖母,您放心!” “华儿!”太上皇从胸口的衣袍处,取出一块绿色的玉佩,只见上面刻着“寒”字。 他将玉佩递给她,看到公冶韶华眼里的疑惑,他解释道,“这是你母亲留下的唯一遗物,现在我将它交给你,愿你母亲在天之灵保佑你平平安安归来!” 公冶韶华伸手将玉佩接过,紧紧的捏在手心。 太上皇背过身去,低头悄悄的擦干眼泪,不愿公冶韶华看到。 公冶韶华抿了抿唇,抬眸看着公冶川景,“哥……” 公冶川景或许没有太上皇他们那般煽情,可也能看出对公冶韶华的担忧,他目光如炬,“去,父皇这边有我!” 华儿从小便不再他们身边,他一直没有做好一个哥哥,什么事都要妹妹独自承受。 可若这是华儿心中所愿,那他便护住身后的亲人,不让她有后顾之忧。 公冶韶华听完,利落的翻身上马,看着离自己较近的公冶潇潇,内心复杂,她仅用两人都能听到的声音说了一句,“公冶潇潇,你会保护皇祖母他们的,对吗?” 公冶潇潇愣了一下,她心底狂跳,与她对视,仿佛她早已将她看清,甚至是她心底的秘密。她声音坚定,向她承诺,“姐姐,我会的!” 不管姐姐方才那句话是何意,她都会听姐姐的话! 公冶韶华不再犹豫,走在八万黑骑面前,带领着他们一路经过帝京街道,向城外走去。 周围的百姓看到这壮观的一幕,神情也变得庄严肃穆。 他们以为陛下御驾亲征,是为他们扩大疆土! 方茴站在城墙之上,眺望走远的黑骑队伍,此时的他才敢暴露心里的情绪。 陛下…… 第213章 安营扎寨 “陛下,再往前八百里便是大晁南方边境。” 前面探路的黑骑翻下马车,跪在地上,对她恭敬道。 公冶韶华抬眸看了一眼天色,已经到了黄昏,不知不觉他们也已经走了一天了,清冷的嗓音响起,“让将士们原地休整,明日寅时即刻到达大晁边境叫阵!” “是,陛下!”黑骑将士大声应道。 八万黑骑得到命令,原地安营扎寨。 公冶韶华营帐中,她召集了黑骑几队实力上等的将士,几人围在大晁南方的地图上,气氛严肃。 “陛下,此处便是大晁南方边境,他们人马大约在十万人左右!”一位黑骑指着地图上的标志,他手指跟着地图上的路线滑落,“过了边境,前方还有两座城池,他们的兵力加起来十到二十万左右,若我们要进入百越,前方这两座城池必定要先拿下!” 其他几位黑骑领将,面具之下都有些愁容,他们人马只带了八万。 而大晁边境人马便是十万,他们并不是不相信自己的士兵。他们士兵是经过高强度的训练,体力,用刀的招式全是陛下所教,一人可顶敌方四五个人。 大晁那两座城池的守兵,他们不清楚他们实力如何,心里难免会有些担忧。 公冶韶华看着他所指的方向,皱眉,“朕知你们心中的担忧!” “可此行,不为其他,只为救人!” 救人? 几位领兵黑骑都有些诧异。 他们以为陛下攻打大晁边境是为了扩大大彦的疆土。 如今陛下告诉他们是为了救人,这是他们所没有想到的。 公冶韶华看着他们疑惑的双目,将其中的缘由告诉了他们,几位黑骑将领都有些愤恨,痛斥晁宸的心狠手辣,说他枉为人子! “陛下,末将会听从陛下安排!将百越的百姓平安救出来!” “末将亦是!” …… 公冶韶华听完他们的誓言,随后看着百越地图上的地势,手指着上面,清冷的声音道,“此处地势较为挺拔,到时候便将那些百姓带去这高山之上。” 随后她又看向大晁南方边境,“若他们配合开城门,放将士们进入,那便不用伤及那些大晁士兵。” “可若是他们执意不放,那便只能杀进去!”公冶韶华眼神狠厉的看着地图,手心捏碎了那桌子的一角。 “末将领命!” 此时他们眼中如同公冶韶华一般,带着杀意,庄严肃穆。 忽然营帐内出现一个穿着夜行衣的人,暗一跪在地上,“陛下,五百暗卫已聚齐,他们已经偷偷侵入大晁南方边境,另天雷也准备就绪。” 几位黑骑领将一听,面露喜悦。 他们怎么把天雷给忘了呢! 还有陛下那五百的暗卫,那可比黑骑的杀伤力更加恐怖。 这一刻他们坚信,这一场无声的战争他们定会取得胜利。 公冶韶华挥了挥手,冷厉道,“你们先下去好好休息!” “是,陛下!” 黑骑领将拱手告退。 公冶韶华看着暗一,问道,“彦儿今日做了些什么?” 暗一心中了然,心中窃喜,还好他在来的之前去了一趟晋南王府,“回陛下,世子今日一整日都在府上看书习字!中途,风云国国师研烁与世子待了片刻,两人一同用了晚膳!” 公冶韶华听到研烁的名字,有些蹙眉,这个研烁在帝京待了这么长时间,还不离开。也不知他与彦儿是如何相识的! 研烁那花花肠子,到处勾搭女子,若是把彦儿带坏了,她定饶不了他。 “安排几个暗卫护在他身后。”她原本想吩咐不许那个研烁靠近容彦,可一想到自己这样实在太过霸道,自己又不在他身边,怎能阻止他交朋友呢! 公冶韶华这样想着转身在桌上写着什么,随后递给他,“把这个交给彦儿!” 暗一接过信封,“是,陛下!” 暗一走后,便离开了营帐,公冶韶华摘下面具,拿出白日太上皇递给她的玉佩。 仔细端详着玉佩上的纹路,还有那处刻着的“寒”字!那玉佩晶莹透彻,飘绿灵动,那玉佩上的纹路结构密致,水头充盈,通透度极高,清亮似水给人以冰清玉莹的感觉,质地极佳。其飘绿自然,绿正绿亮,色位恰当,恰似出水莲叶,清新伊人。 她从未见过那个女人,从生下她那天起,她便死了。 她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这玉佩的结构上佳,设计不像是大晁之物,也与其他四国的玉石构造有所不同。她见过无数的珠宝,可从未见过这样的玉佩。 她将玉佩举在空中端详,却看到玉佩里面有跟细小的纹路在动,若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她神情有些诧异! 第214章 攻打大晁边境 容彦坐在窗边,神情落寞的看着窗外的黑夜发呆。 阿华才离开一日,他便开始想她了! 也不知阿华此时在做什么! 郁青看着他这相思入骨的模样,叹了口气,“世子,夜深了,该入寝了!” 容彦摇了摇头,“郁青,我还不困!” 以往都是阿华抱着他入睡的,如今阿华不在,他竟然毫无睡意。 “世子!” 房内忽然出现一人,容彦,郁青两人看向他。 暗一将信递给他,说道,“世子,这是陛下让属下交给你的!” 阿华! 容彦满脸欣喜,他情急之下扯到身下的疼痛,皱了下眉,将信拿过来,却见上面“夫郎亲启”几个大字让他心生欢喜,他打开,却见上面的字迹规整,每一个字看的他都高兴至极。 彦儿,我的夫郎!你似烟花一瞬,刹那惊艳,却留给我释不去的挂牵。想和你在寻常的烟火岁月间同沐风雨,共看风月,一起等到岁末白首,依旧不离不散。 彦儿,待陌上花开,吾可缓缓归矣! 妻,韶华。 容彦将短短的一行字看了一遍又一遍,感受到那笔墨中的情感热烈,真挚,心中的愁绪顿时烟消云散。耳尖不知何时竟悄悄染上红意,嘴角上扬。 阿华称呼他为夫郎啊! 他抬眸看向暗一,欣喜道,“辛苦你了,你帮本世子也给陛下带封信可好?” 暗一心里苦笑,他一个暗卫,如今成为陛下与皇夫的传情之人,可依旧回复道,“可以的世子!” 他敢不同意吗? 这可是陛下放心尖上的人啊! 容彦得到回复,激动的向前走了几步,突然踉跄一下,被郁青上前扶住,他顿时面红耳赤,担心他们看出什么! 最后端坐在桌旁,一笔一划的落笔,将心中相思全部写在纸上。 …… “报,将军,城下来了一队人马!”大晁士兵神色慌张的禀报着。 大晁的将军一听,面色凝重,“可看出有多少人马?” 那士兵,想起自己所看到的场景,身下一哆嗦,“将军,末将瞧着对方有十万人马,他们个个都身穿盔甲,骑在马背上。看样子来势汹汹。” “来人,速速集齐将士,跟本将军去城门。” 那大晁将军,心里突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他赶忙下旨召集士兵。 “是,将军!” 军营中号角吹响,士兵们从四面八方赶忙往一处聚集。 “有敌军!” “所有人快快集合!” …… 正在训练的白子烨一听,立马穿上盔甲,跑去集合点。 在军营中待了半月的他,皮肤变得有些黝黑粗糙。他并没有像有些人一样仗着家世一来就是将军,而是选择从最底层士兵做起。 因此他并没有暴露自己的身份,再加上他不拘一格,意气风发的性子,身上丝毫没有架子,众人也都以为他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百姓之子。 大晁将军穿着盔甲站在城墙之上,看着底下那乌泱泱一大片的将士,内心深处升起一股惊恐。 那些将士穿着黑色盔甲,面上戴着面具,肃穆的骑在马背上,就连那马的头上都戴着盔帽。 他们身上散发出来的凌然之气,让他心惊。 也难怪明明只有八万的黑骑,却给他们一种十万人的错觉。 他看着底下那漂浮的旗上那大大“彦”字,心中已然有了猜测。心中默默计算着,他们如今边境加起来总共有多少人马。若此时向朝堂发出求救,是否能等到援军的到来。 “你,过来!”那将军向一旁的士兵招了招手,对他低声道,“你快马加鞭,上报朝堂,大彦狼子野心,已经准备攻打南方边境。望陛下派兵南下支援!” “将军,末将即刻便去!” 大晁军队的所有士兵开始静静地待在原地,整军待发,听候号令! 他们已经许久没有上战场了,此时内心不免有些害怕。毕竟上了战场,能不能活下来,谁也说不准! “子烨兄,你怕不怕?”一位同才子烨一般大的士兵靠近他,低声说道。 白子烨感受到周围人的紧张,眼神没有丝毫的畏惧,内心反而升起一股狂热,“不怕!” 上了战场,他便能立下战功,便能升职,到时他便能向潇潇提亲。 那位士兵似乎被他的淡然所感染,慢慢的静下心来等候号令。 第215章 攻破大晁南方边境 公冶韶华骑在马背上,面具下的双目看向城墙之上的人,浑身释放内力,朱唇一字一顿,说出的话通过内力,传播到大晁边境城内。 “里面的人听着,朕不愿杀生,若有人投降,便可不杀!” 每个字回荡在空中,传入大晁士兵耳中。 城墙之上的士兵,手拿弓箭,听到她的威胁面露惊恐。 那将军见她如此蛊惑人心,心生怒气。 朝着大晁士兵怒吼一句,“今日谁若是投降,便是叛国,叛国者杀无赦,诛九族!” 此话一出,那些士兵哪还敢生出投降的心思,纷纷低下头。 白子烨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心头一震。 趁着无人注意,悄悄离开队伍,爬上城墙。 公冶韶华听到他的怒吼,心里毫无意外,再次用内力将嘴边的话传播过去,“如此,各位是选择战了!” 她清冷的声音传入众人耳中,仿佛能灼烧那些士兵的内心。 那大晁将军,对她大喊一声,“阁下何人?” 公冶韶华看着他,不紧不慢的缓缓道,“吾乃公冶韶华!” 公冶韶华,大彦女皇。 此事天下人都传疯了,昔日的大晁臣子一日成为一国君主,还是一位女子。 这样传奇故事足以让世人论道。 “公冶韶华,你曾也是大晁子民,大晁水土也养育过你,你怎能如今忘恩负义!你父亲曾是大晁第一大将军。如今你当真要带兵来攻打大晁吗?” 那大晁将军,眼神凌厉的看着她,大声呵斥她的行为。 “战争一旦爆发,最后受伤的还是百姓,你父亲曾保护过大晁千千万万的百姓,此事你父亲可知晓?” 难道权利当真能让人迷失心智,一旦得到权利,便想得到更多。如今她已贵为皇帝,难道还不满足吗? 白子烨躲在一边伪装弓箭手,听到他们的谈话,看向底下那为首的人。抿了抿唇,脸色有些为难。 当真是她! 她是潇潇的姐姐,可他是大晁子民,他该怎么办! 这公冶韶华突然发什么疯,要来攻打边境,两国和平相处不好吗? 公冶韶华身后的黑骑听到他如此怒骂自家陛下,怒吼一声,“大胆……” 公冶韶华抬手,那黑骑瞬间闭嘴,眼神不满的看向那墙上的将军。 公冶韶华并没有黑骑领将那么愤怒,仿佛方才被骂的不是她,她看着那大晁将军,无人能看到她脸上的情绪,“朕父皇如何,就不劳将军操心了!” “如今朕来大晁,也只是救人而已,若将军打开城门,放吾等将士入城,那一切都好说!” 大晁将军听了,哈哈大笑几声,仿佛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公冶韶华,你口中的救人是不是将城池攻下后,用你治国的才能来救助大晁的百姓。如此,那这些百姓究竟是大晁人还是大彦人?” 公冶韶华见他曲解自己的意思,也没有解释,“若将军想成为大彦人,朕也是会允的!” 大晁将军冷笑一声,“所有将士听令,大彦狼子野心,想攻占城池,我们是大晁将士,理应誓死守卫城池!” 大晁士兵听完,大喊一声。 空气中弥漫着烈烈的怒火 “杀!” “杀!” “杀” 士兵仿佛被激起心中的大义,纷纷举起手中的长刀,大声高喊三声! 公冶韶华听到他们呐喊的声音,唇角一勾,浑身释放煞气,内力将口中的话传达到大彦黑骑耳中,毫无波澜的一句话,“杀……” 一个“杀”字回荡在空中。 黑骑将士得到命令骑在马背上,朝着大晁城池攻去。 大晁将军见状,拔出剑,高喊,“放箭……” “咻……” “咻……” …… 所有弓箭手朝着底下飞奔而来的黑骑射箭。 黑骑将领大喊一声,“列队……” 黑骑将士骑在马背上快速的组成一个四四方方的抵御队形,将他们的箭抵御在外。 在这样的情况下,所有黑骑都团结一致。 大晁将军看到他们奇形怪状的抵御队形,在弓箭手之下不但没有任何人伤亡,甚至离他们城墙越来越近,瞬间爆炸,“放箭,快放箭……” 这些大彦将士的武力,反应速度竟然这般迅速! 不行,他必须支撑到朝堂派援兵来。 “啊!” “有敌袭!” “啊……” 城内抵御城门的士兵个个口吐鲜血,倒在地上 大晁将军听到城墙之下的惨叫声,眉心一跳,看向城内那守门的士兵,个个都死在地上。还有十几个黑衣人,他惊呼一声 “快,守住城门!” “杀了他们……” 那些将士一听赶忙上前,可又来了一波黑衣人将他们一网打尽,他们已经来不及阻止了。 “吱呀……” 黑衣人将城门打开了,他们将城内冲过来的将士堵在城内。 “快跑啊,敌军攻进来了!” “快逃啊!” …… 那些百姓惊恐万分,纷纷向着四处逃跑。 “将士们,城门开了!” “冲呀!” “杀!” 大彦黑骑见大门打开,骑在马背上,朝着城内杀去。 大晁将军心跳加速,有些绝望的看着眼前一幕。 边境失守,陛下怪罪下来,等待他的便是死亡。 无论如何他都要奋力一搏,他拔刀向冲进来的那些黑骑杀去。 “老子和你们拼了……” 白子烨也在一旁杀敌,他与那群黑衣人纠缠在一起,就如同上次遇到的那批刺客一般,难杀!他们的招式一模一样。 他心中升起一抹疑惑,这些黑衣人和上次那批刺客有何关系? 公冶韶华看着城外乱做一团,抬眸看向城墙之上,突然她脚踏周边的马背,向着城墙之上一跃而起。 大晁将军突然感受到脖颈处一片冰凉,他低头去看,正是一把剑抵着他的脖颈,他缓缓抬头看去。 正是公冶韶华! 他眼中愤怒的看着她。 “让他们停下,不然朕的剑可就不长眼了!” 大晁将军看不到她脸上的情绪,只听到她清冷的声音回荡在耳中,他丝毫没有被威胁!语气坚定道,“谁若是停下,杀无赦!” 第216章 求陛下收回成命 公冶韶华看着他忠义的话语,冷笑一声,“想做一个忠义之士,那朕成全你!” “等等!” 公冶韶华听到声音,抬眸看去,有些诧异。 白子烨? 白子烨脸上沾染了血液,他抿了抿唇,双目不满的看着她,“你为何要攻打大晁?” 他上次能感受到她将大彦治理的很好,她是一个好皇帝。 可如今她这般,将那些无辜的百姓置于何地? 公冶韶华看着他一身士兵盔甲的模样,齿唇一张一合,“朕说过,救人!你们不开城门,那朕只好攻城了!” 白子烨听着她这不似假话的语气,皱眉问道,“你要救何人?” “百越七十五万百姓的命!” “哈哈哈哈哈!”大晁将军大笑几声,嘲笑她,“百越是我大晁的城池,百姓亦是我大晁的百姓,何需轮到你一个外国之君来救?” “公冶韶华,你狼子野心,竟然找出这样一个荒妙的理由,本将军又岂会被你蛊惑!” 如今边境失守,他横竖都是死,不如战死沙场,以求得家人平安! 忽然他双手握住脖颈处的剑,一用力,血液瞬间喷洒而出,他双目瞪大,“陛下,末将尽力了!” “将军!” 白子烨惊呼一声。 大晁士兵听到声音抬头一看,他们的将军死了。 那他们是打还是不打? “你们将军已死,还不束手就擒!” 大彦黑骑领将大声呐喊。 “哐当……” “哐当……” 刀剑落入地上发出碰撞的声音,他们投降了。 将军都死了,他们奋力抵抗还有何用? 一瞬间所有大晁将士纷纷放下刀剑。 白子烨看着周围投降的士兵,抿了抿唇,没有阻止,他不是将军,没有义务让他们奋力抵抗,况且此战他们死伤惨重,不投降只会死更多人。 抬眸质问公冶韶华,“你方才说的是何意?” 公冶韶华目光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临走之前扔下一句话,“将此处清理一下,另外回大彦派士兵来接管!” “是,陛下!”黑骑恭敬应道。 白子烨见她没有回答,便走了,当下着急的追上去,“公冶韶华,到底怎么回事,你倒是说话呀!” “你别走啊!” …… 大晁官员站立在养心殿外,这还是陛下由清王监国后第一次召集他们,而他们也有半个多月没有见到陛下了。 德福从殿内出来,看着那些官员,尖声道,“南方近日雨水频繁,水坝洪水堆积,陛下下旨开闸泄洪!” 此话一出,潇丞相低下的头,嘴角微微上扬。 “吾皇……” 正当众臣准备下跪高呼时,白子若站出来,“陛下,万万不可呀!” “????”众大臣疑惑的扭头看向他。 水坝可是一件大工程,开闸泄洪这可是利国利民的事。白少卿平日向来关注民生,怎今日却有些反常? 潇丞相冷声问道,“这段时日莫不是由清王监国,让白少卿忘了大晁的君主是谁?如今竟然都开始质疑陛下的决定了!” 前方的晁逸清听到他这番引人误会的话,皱了下眉,并没有当场发怒质问他。 他晁逸清没做过的事,又岂会被他人几句话给激怒! 白子若冷眼看了他一眼,对着殿门拱手道,“陛下,百越水坝在开闸泄洪之前,望陛下能派人前往查探一番,若没有任何隐患,再开闸泄洪也不迟。” 昨夜他回房,却发现一封信,信中急切的说了一句水坝有问题,让他定要阻止皇帝开闸泄洪。 他虽不知是谁,可这种事开不得玩笑,若是真的,那后果不堪设想。 晁逸清听后,扭头看向他,有些凝重。 白子若的为人他清楚,若说他痛恨贪官,那白子若与他一样,他为国为民的情怀让他敬佩,两人也时常讨论民生之道。 可如今他这般说,是何意? “这……”德福听到他的话,有些犹豫到底要不要传给陛下。 “呵,白少卿这般说,莫不是认为清王修建的水坝有问题?”潇丞相嘲笑他,“清王为人清廉,这是整个大晁众所周知,有目共睹的!你这般置清王于何地?” 白子若听到他挑拨离间的话,不为所动,依旧坚持自己的想法,“陛下,微臣绝无他意,只祈求陛下收回成命,能派人到百越查探一番,再下旨!” 文太傅见他如此坚决,扭头看了一眼清王,陷入了沉思。 “报,南方边境传来急报!” 众人纷纷让开一条路,看着那风吹日晒的士兵,疑惑不已。 此时南方边境会有何事? 第217章 白子若被潇丞相连连逼问 “陛下,大彦女皇亲自带领军队抵达大晁南方边境,将军特派末将前来禀报陛下,望陛下下旨派兵前去支援!” 什么? 公冶韶华带兵攻打南方边境! 众人脸色惊愕。 怎会如此突然? 德福听完,正想进殿禀报时,再次传来急报。 “报……” 众人看着那士兵喘着粗气,双腿无力的瘫坐在地上。 “陛下,南方边境失守,将军……战死沙场!” 南方边境失守了! 这前一刻士兵才报大彦攻打边境,结果不到一会儿的功夫,竟然就传来边境失守的噩耗! 大彦的兵力强大到如此地步吗? “大彦可是用了天雷?” “是啊!不然怎会如此之快!” 他们都还未反应过来,边境便失守了? 那士兵想到自己所看到的,回答他们的话,“回各位大人,大彦女皇亲自带兵,他们并没有使用天雷,可是他们的人悄悄潜入城内,两边夹攻,将军奋力抵抗,最终还是败了!” 语气中透露出恐惧,若不是他偷偷逃出城,恐怕现在已经沦为俘虏! 众人一听脸色大变。 “这该如何是好啊!” “这公冶韶华是已经准备向大晁宣战了!” “其狼子野心有目共睹。” …… 晁逸清听着周围嘈杂的声音,皱眉思绪。 对于公冶韶华的事迹也听说过不少,她身为女子却有着男子一般的胆识,确实让他钦佩。按照传闻中所描述的,她并非是那等残暴之人。 可为何她突然便向大晁发起进攻? 他开口问向那士兵,“边境百姓可有受伤?” “这……”士兵回想一下,当时他们战况惨烈,百姓四处逃散,那些士兵投降后,那大彦女皇也并没有下旨砍杀城内百姓,“回大人,边境百姓无一人伤亡,只是,将士伤亡惨重。” 他并不知他便是清王,只能叫他一声大人。 而晁逸清并没有因为他的称呼而动怒,而是看向殿门。 如今发生此等大事,大臣如此吵闹,为何父皇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德福想到殿内情形,有些犹豫,他到底要不要进殿汇报一声,外面这么吵,陛下应该听得到! 白子若听到南方边境失守,内心担忧,第一时间想到的是白子烨,他有没有受伤。 可他们吵闹了这么久,陛下却一点回应都没有,他缓了缓情绪,再次高呼一声,“陛下,如今边境失守,若大彦一路攻上,恐后果不堪设想。望陛下派兵前去支援!” “百越水坝开闸一事还望陛下三思!” 白子若说到后面还不忘提醒皇帝百越水坝一事。 潇丞相冷笑一声,“白少卿,本官记得家弟在南方边境做了士兵!” 白子若皱眉,不明白他此时提自己的弟弟是想如何,平淡的反问一句,“是又如何?” 潇丞相见他承认,轻笑一声,“白少卿年轻有为,想必身为白少卿的亲弟弟,白小公子定然也能力非凡。” 白子若蓦然扭头看着他。 他这是何意? 只见他朝着殿门拱手,大声道,“陛下,白子烨在南下,可任命为天宝大将军,令其带兵抵抗大彦军队。可百越雨水频繁,百姓已经盼着水坝泄洪已久,他们等不到战事停止。” “白子烨带兵对抗大彦,百越水坝开闸泄洪,如此一劳永逸,两边都不耽误。” “望陛下,早日示下!” 众人听完纷纷点头,目前这是最为稳妥的办法了。 “丞相大人……”白子若怒叫一声,对他的提议甚是不满,“如今边境城池都已失守,为何丞相大人还想着水坝一事?不应该专心一致对外吗?大彦女皇若一路打到燕京,又该如何?” 让子烨带兵,这不是让他送命吗? 子烨从未带兵打过仗,若后面再次失城,那他弟弟又该当何罪? 潇丞相看着怒火冲天的白子若,不以为然,丝毫不被影响,反而一脸平静,“那本官倒是想问问白少卿,若南方将士成功抵抗大彦,而百越百姓遭遇洪水袭击,此事又当如何?” “陛下花费大量的财力,人力修建水坝,清王日夜操劳监工,不就是为了这一日百姓不受洪水控制吗?” “还是白少卿不相信自己的弟弟能够对抗敌军?”潇丞相凌厉的看着白子若,质问他,“亦或者白少卿有比这更好的对策?” 白子若抿了抿唇,心里升起无力之感。 如此看来百越水坝非开不可了吗? 潇丞相的句句发问,让在众大臣心下一颤,看着被逼的哑口无言的白子若,心里对潇丞相佩服不已。 姜果然还是老的辣,白少卿虽年少有为,可还是欠缺经验,与老臣相比,还是差的远啊! 第218章 潇皇后开始干预朝堂之事 “吱呀……” 殿门开了。 众人抬头一看愣住了! 皇后怎么会从殿内出来? “各位大人吵的真是热闹啊!” 众人一听,连忙低下头,纷纷弯腰拱手道,“微臣叩见皇后娘娘!” 雍容华贵,一身凤袍的潇皇后端庄的站在他们面前,“平身!” “谢皇后娘娘!”官员直起身来。 “方才你们所说的,陛下都已经听到了。”潇皇后与不着痕迹的与潇丞相对视一眼,接着道,“陛下让本宫向各位大人传话,南方百越,水坝开闸一事不得有误!” “皇后娘娘……”白子若听完,脸色大变。 潇皇后听到声音,看向白子若,温柔问道,“白大人是有什么问题吗?” 白子若拱手道,“望皇后娘娘劝劝陛下,先派人前往百越打探一番再开闸泄洪!” 潇皇后轻笑一声,“白大人,你们方才争论了这么久,陛下早已考虑清楚了,如今叫本宫出来,不过是通知各位大人一声。”忽然皇后眼神凌厉的看着白子若,问道,“还是清王监国一段时日,让白少卿已然忘了谁才是这大晁的君主?” 潇皇后说完,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晁逸清。 这…… 潇丞相方才说这话,他们倒不觉得有什么,可从皇后口中说出来,就感觉怪怪的。 只觉得这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无形的火药味! 晁逸清宽大的衣袖下握紧了双拳,脸上的笑意有些僵硬。 皇后这话是说给他听的! 白子若看着潇皇后这般,抿了抿唇,“皇后娘娘,微臣绝无此意!” 潇皇后轻笑一声,“本宫与白少卿开个玩笑,白少卿可千万莫要当真!” 她说完停顿片刻,看向中间那跪着的两名士兵,“边境战事,就按丞相大人方才所言,命白子烨为天宝大将军,带兵对抗大彦。” 此事文太傅忍不住问了一句,“皇后娘娘,此事可是陛下下的旨意?” 文太傅说完,众人纷纷看向潇皇后。 陛下自今都未传话,德公公也未进殿,这是陛下的意思还是皇后娘娘的意思? “自然是陛下下的旨,不然本宫又岂会乱传圣旨?” 潇皇后一脸无辜的模样看着文太傅,可实则她手指紧紧扣住,坦然面对众大臣的疑惑。 “此事到此为止,各位大人回去,莫要惊扰了陛下休息。” 众大臣纷纷相望,对她弯腰拱手,“微臣告退!” 潇皇后看向晁逸清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冰冷,她扭头威胁德福,“德公公,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心里可要有一把秤!” 德福一听,大慌失措,赶忙低下头,“皇后娘娘,奴才什么也没听到,什么也没看到!” 潇皇后见他如此识相,满意的点了点头,最后看了一眼殿门,决然的离开养心殿。 …… “白少卿请留步!” 白子若听到声音,转身,拱手道,“清王!” “白少卿请起!”晁逸清上前将他扶起,将心中的不解问了出来,“方才白少卿所提议的,不知是何意?” 白子若抿了抿嘴唇,看着他,思考到底要不要告诉他。 若那信上所言是真的,那清王岂不是脱不了干系? 可如今他也无力阻止陛下开闸泄洪。 “不知清王在修建水坝一事,可有不同寻常的事发生?” 晁逸清回想片刻,摇了摇头,“一切正常,并没有发生什么大事!” 白子若听后陷入沉思,开口道,“清王还是找人好好调查一下水坝一事!” 眼下除了水坝一事,白子烨的事更是让他头疼,也不知子烨在边境如何了! 当下顾不得与晁逸清多加解释,他还要回府安抚祖母的情绪,拱手道,“微臣告退!” 清王看着他的背影,回想方才他所说的,眉心一跳。 他为何要他调查水坝一事? 第219章 边境攻破传回帝京 大彦帝京…… 太上皇因公冶韶华交代让他监国,于是绿萝在皇位旁边的位置给他放了一个座椅。 绿萝站在太上皇身侧,太上皇坐在椅子上,脸色担忧的看着殿门口。 不光是他,殿上的文武百官都焦急等在大殿之上,他们已经在殿上站了一日了,就是为了等候前方大晁南方边境传来消息。 然而此时外面天色已晚,帝京城内的万家灯火通明,街道上是各种大大小小的贩卖摊子,路边挂着各种各样的灯笼。 容彦站在晋南王身侧,紧张的看着殿门口,手心微微出汗。 为何到现在还没有传来消息? 晋南王看到他身子有些发颤,低声问道,“彦儿,可是受凉了?要不你先回去?” 容彦听完,扭头对晋南王摇了摇头,勉强扯出一抹笑意,“祖父,我想再等等!” 晋南王看到他这副模样,心里叹了口气,也便任由着他。 彦儿这般是为了等华丫头的消息! “报……” “陛下传来圣旨!” 殿门外大声呼喊的黑骑,人还未到,声音便已经传到殿内。 众人同一时间看着大殿门口,翘盼那黑骑将士的身影。 太上皇激动的站起身来,走下高堂。 黑骑来到殿内,感受着众人炽热的目光,跪在地上,向着太上皇拱手,声音洪亮,“启禀太上皇,陛下带领黑骑将士已经成功攻破大晁南方边境!” 太上皇爽朗的哈哈大笑几声,“好,好,好!”如此华儿离百越也算近了一步。 攻破了! 这才短短三日啊,便将大宋南方边境拿下了。 众人听了,由开始的紧张到如今的震撼。 “不知敌军守城的士兵是多少?” “我大彦黑骑将士如今还剩下多少?” “这场战役中陛下可是用了天雷?” …… 众多官员开始七嘴八舌的向那黑骑将士提问。 黑骑将士站着,想到当时战况,内心有些激动,他一一回复他们的问题。 “敌军守城人数,十万左右。可最后敌军死伤惨重,活着的将士也有六七万。” “此战中,陛下击杀敌军将军,他们放弃抵抗,投降我大彦。而因为陛下的暗卫提前打入敌人内部,两面夹攻,我大彦黑骑目前损失较少,几千人等。” “陛下曾提到过,不到万不得已,不能使用天雷。此战,从开始到结束都未使用天雷!” 各官员听后,纷纷屏住呼吸,倒吸一口气! 他们甚至不敢想象,这一场战役他们居然胜利的如此完美。 敌军守城十万人,而陛下所带去的黑骑将士只有八万人。 在这种人数悬殊的情况下,不用天雷,竟然轻而易举便将大晁南方边境拿下。 这黑骑将士的武力居然如此的勇猛吗? 这一刻在场的所有人对黑骑将士的认知又上升了一个高度。 容彦听完,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笑意。 边境攻破,那阿华应该是平安的! 方茴见容彦放松的神情,抿了抿唇,缓了缓情绪,看向那黑骑将士,问道,“你方才说,陛下传来旨意!” 黑骑将士对方茴拱手道,“是的,大人。陛下让安排几个将军前去大晁南方边境维持秩序。” 众人听完,暗自点头。 是啊,边境攻破,如此便是他们大彦的疆土。 “丞相大人!” 只见两位将军站出来对着方茴拱手,目光如炬看着方茴,中气十足,声音洪亮,“末将请旨前往边境!” 听到边境战况如此激烈,他们内心澎湃,身为将士,怎能留在帝京。 将士,就应该驰步于沙场! 他们也能与陛下一同并肩作战! “这……”方茴看向太上皇,眼神询问太上皇,此事应该派谁去。 毕竟陛下是让太上皇监国,凡事都应该由太上皇来做决定。 太上皇摸了摸胡子,眼睛笑的眯成一条缝。 “既然两位将军极力推荐,那就由两位将军前往!” 那两位将军听完,脸上浮现笑意,对着太上皇拱手,“末将领命!” 第220章 白子烨决心跟着公冶韶华 此时南方边境,公冶韶华及几位黑骑将领聚集在当地的一处将军府上。 几人再次看向大晁南方城池的地图,商讨着后方两座城池应如何攻取。 “陛下,如今大晁皇帝肯定已经得到边境失守的消息,后方这两座城池定会增派士兵。” 面具之下的黑骑领将听后皱眉,看着那后方的城池陷入沉思,若晁渊帝真的增派士兵守门,那他们便不会像攻打边境这般容易。 “陛下!”一位黑骑领将指着地图上的城池道,“这座城池不过是个小县城,若我们拿下前方的这座城池,那后方的这县城便不足为惧!” 其他几位黑骑将士听完,有些疑惑的眼神看着他。 似乎是在询问,你为何如此笃定? 那黑骑将士眼里闪过一丝狠意,甚至语气中谈到那人,都有些咬牙切齿,“那小县城的官员是个贪生怕死之辈,平日里最是恃强凌弱。若他发现我大彦军队已经兵临城下,哪怕晁渊帝给他派了援兵,他要么投降,要么携带钱财逃跑。绝不会守城!” 几人听完,眼里都有些惊愕。 还能这样? 这大晁官员是怎么选拔出来的,连一个县城的官员都如此的随意! 有人疑惑,向他提问道,“这县城的官职不会是用钱买来的?” “呵!”只见那黑骑冷笑一声,“将军说的没错,此人的官职便是用钱财买来的。” 他根本就不懂为官之道,做官不过是为了给自己图个方便。平日里百姓若是有什么冤屈,他根本不理会,只会偏向那些有钱的人。 若不是这样,他父母也不会被那些有钱的商人打死,也得不到申冤。 几人听到他如此怨恨的语气,面具之下的他们抿了抿唇,都有些与他身同感受。 他们这些黑骑都是从四面八方聚集在一起的,在没有遇到陛下之前,经历过世间所不公之事。 那些官员官官相护,根本不顾他们这些寻常百姓的死活。 公冶韶华双手背在身后,听着他们的对话,陷入了沉思。 那县城的官员,她记得前世的时候是晁宸所提携上的人,只因那人每年都给他不少银子,他都用于招军买马,他从中做做文章,提携一个小县城的官员而已,又有谁能注意到呢? “他说的没错,现下只要攻下这座城池,那后面的县城便简单多了。” 公冶韶华双目眯了眯,手指着地图上的城池,指尖点了点。 “公冶韶华,我已经想好了,我……”白子烨来到公冶韶华等人聚集的门口。他推门,一只脚刚踏入门内,顿时呆住了,因为里面几双眼睛齐刷刷的盯着他,他立马有些不好意思,“那个,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你们继续……” 白子烨面露微笑,试图用微笑来掩饰尴尬,最后快速的退出去,关上门。 他深深的呼了一口气,暗自咒骂几句。 他方才一时着急,竟然忘了敲门! 里面的几位黑骑见到一名男子来找他们陛下,双目八卦的对视一眼。 “你们先下去好好休息,等帝京来了人,我们便启程。” “是,陛下。”几位黑骑领将拱手道。 等黑骑出了门,便看到白子烨一脸笑意的看着他,让他们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白子烨,进来!” 里面传来清冷的声音。 黑骑领对着白子烨点了点头,向他打招呼。 白子烨进去将门关上,认真且真挚的双目看着公冶韶华,“我已经想好了,我与你们一同去百越救人。” 他本身就是大晁人,虽以前他总是吊儿郎当的,可如今他既然已经入了军,那便要对得起身上的这身盔甲。 公冶韶华身为大彦君主都能为了百越那七十五万百姓而攻城,那他作为大晁人为何不能出一份力? 讲真,公冶韶华听了他的决定,还是有些诧异。 她将百越的事告诉他,是想让他不要阻拦他们,并没有想过让他同他们一起。 当下清冷的目光看着他,将现实说给他听,“朕记得你的亲人在燕京,你若跟着一同去,被晁渊帝发现,还以为你叛国了,到时候你燕京的亲人可就遭殃了!” “还有,朕刚刚得知晁渊帝命你为天宝大将军,让你与朕对抗。”公冶韶华冰冷的问道,“这种情况,你如何同朕一同去?” 白子烨听完,咬着下唇,他虽想快点升官好向潇潇提亲,可也不能做违背良心的事。 他抬眸看着公冶韶华,“天宝大将军的职位我可以不要,可是若我在得知那七十五百姓命运的情况下,不去救他们,我定会后悔!” 白子烨说完停顿片刻,没等公冶韶华开口,继续道,“你那些黑骑都戴着面具,到时我混在其中,只要我不说话,没人能认出是我!若晁渊帝来颁布圣旨,便说我已经是你们俘虏,这样也不算叛国。” 公冶韶华面具之下的双目暗沉阴霾的盯着他,似乎是在考量着什么,“朕倒是有个不错的主意。” “???”白子烨一脸狐疑的盯着她双目,他看不到她脸上的情绪,只能盯着她眼睛判断真假。 坐在上座的公冶韶华朝他勾了勾手,示意他过去。 白子烨看着她的手指,犹豫片刻后,走到她面前,歪着头,将耳朵凑近。 不知公冶韶华在他耳旁轻声说了什么,只见白子烨脸色变得有些微妙,他直起身来看着公冶韶华,“没想到你居然是这样的人!” 居然让他领下晁渊帝颁布的圣旨,到时候那些黑骑将大晁派来的将士扣下,然后便假装是大晁士兵跟着他混进城内。 她这是在利用他! 公冶韶华无视他脸上的表情,神情平淡的反问一句,“如何?” 白子烨抿了抿唇,看着她有些为难,“这样若是被发现,那我便会背上通敌叛国的罪名,此罪得以诛九族!” “这是目前最快,最稳妥的办法,那七十五万百姓的命等不得朕花费太多时间去攻城。”公冶韶华站起身来,理了理身上的盔甲,说道,“你可以拒绝,白子烨。朕没有强制要求你这么做。” “没有你,朕也能想到其他办法。” 公冶韶华说完,便向门外走去,只是刚走几步,身后传来白子烨咬牙切齿的声音,“我答应你!” 公冶韶华脚步停顿,听到他的承诺,嘴角上扬,溢出势在必得的笑意。 第221章 伪装大晁军队 很快帝京派的将军两日便抵达南方边境,公冶韶华将镇守城池,维持秩序的事交给了他们。 事后公冶韶华带着七千多的的黑骑早早在大晁军队的路径途中,开始埋伏。 此处周围到处都是高低起伏的小山坡,杂草丛生,很是适合做埋伏之事。那些黑骑换上边境俘虏的盔甲,也就是大晁将士的战袍,他们趴在两边,将自己隐藏起来,目光紧紧盯着前方道路之上。 白子烨趴在地上,东张西望,看着周围埋藏的黑骑,扭头对公冶韶华低声道,“此处地势这般蜿蜒曲折,你怎知他们定会选择这条路?” 大晁军队一般都会走地势平坦之地,怎会走这山间小路? 公冶韶华没有回答他的话,她右手放在地上,低头看着地上那沙石轻微的震动,语气平淡道说了一句,“来了。” 白子烨听完,立马扭头看向前方,果然便看到前方陆陆续续走来一队人马。 隐藏的黑骑见状,瞬间提高警惕。 大晁军队首位的一位将士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周围草丛似乎有些动乱,皱起眉头,“将军,此处有些诡异。” 那将军一身盔甲,身材魁梧,脸庞边上长满了胡子,他目光斜眼看了那将士一眼,随后看向周围山坡上的杂草,不以为然,“不过是风吹动罢了,此处离南方边境较近,有风不过是再正常的事!” 那将士听后,抿了抿唇,恭敬道,“是末将多虑了!” 白子烨看着他们打量周围,心跳加速,低声道,“公冶韶华,他们不会发现了!” 公冶韶华清冷的双眸看了他一眼,“你紧张什么?” “谁,谁紧张了!”白子烨被她这般质疑,顿时就有些炸毛,立马解释道,“我这还不是怕你们被他们发现,还没开始呢,就被暴露了。” 公冶韶华听着他心口不一的解释,没拆穿他,继续看向他们,待大晁军队走向道路中央时,她低声对周围的人说道,“动手!” “是,陛下!” 她周边的黑骑将号令传到其余黑骑耳里,众人一哄而下。 大晁军队看着两边冲下来的人群,脸色大变,以为是碰到敌军亦或者是山匪,可看到他们穿着大晁将士的盔甲时,神情有些呆愣的站立在原地。 “将军,是我大晁的军队!” 将军看着周围涌现的军队,皱起眉头,大声问道,“你们是大晁哪方人马,将军是谁?” 黑骑没有回答他,只是纷纷让开了一条路,白子烨从身后走向前来,回答他的问题,“我是白子烨!这些将士都是镇守边境的士兵,我带着他们逃出敌军的突击,在此休整,原本想继续向敌军发起进攻,没成想却碰到我大晁军队。” 白子烨说完,打量他,“不知将军可是朝廷派来的援兵?” 那将军听着他不像是说假话的,他看向周围的士兵,却见他们脸上丝毫没有疲惫之意,反而有些亢奋,他目光紧锁,逼问白子烨,“边境城池不是已经被大彦女皇攻破了,你们又是如何逃出来的?” 白子听完,脸上出现愤恨,怒气冲天,大声控诉道,“将军有所不知,那公冶韶华简直就是残暴不仁,她当时一声令下,大彦军队逮住我朝将士便是一阵砍杀,将军奋力抵抗,拖住他们,我们这才逃出边境。” “我们还派了一位士兵前去禀报陛下,请求陛下下旨派兵前来支援。” 他身旁的公冶韶华听了他的控诉,扭头看了他一眼。 残暴不仁? 白子烨被她看的有些心虚。 他这般说也是为了让面前之人相信。 大晁将军听了,心里暗自点头,前去禀报的将士也是这般说辞,当下也打消心中疑虑,看着白子烨身旁的人,质问道,“他为何戴着面具?” 白子烨一听,心中暗自咒骂几句,浅笑道,“将军,此人在战场上,脸部被砍伤,相貌丑陋,若以面目示人,恐污了将军的双眼。” 公冶韶华听完,再次看向白子烨,却见他一脸坦诚,仿佛方才胡说八道的人不是他一般。 很好,白子烨居然敢说她面貌丑陋! 大晁将军说完,眼神有些嫌弃,“既然脸受伤了,就不要暴露了。不然会影响我大晁军队的士气!” 公冶韶华听了,心里冷笑一声,看他的目光如同看一个死人一般。 军队的士气居然要靠将士的面貌,当真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接着又听那大晁将军说道,“既然白公子在此,也方便了我等宣旨,陛下有旨任命白子烨为天宝大将军,带兵抵抗大彦军队。不得有误!” 白子烨脸色立马装作震惊的模样,对他拱手大声道,“末将领命。” 他上前拿着圣旨,眼神有些傲娇的看了一眼公冶韶华。 哼,他这不是拿到圣旨了。 傍晚降临…… 等他们原地休整时,所有将士开始生火煮粥,白子烨上前与大晁将军攀谈,以此分散他的注意力,不着痕迹的看向公冶韶华。 公冶韶华坐在火堆旁,淡淡的看了一眼白子烨,随后眼神示意黑骑领将。 远处的黑骑领将点了点头,上前将大晁士兵煮粥的活计接了过来,“来来,兄弟你们可是朝廷派来支援我们的,怎么能让你们煮粥呢!” 一旁的黑骑连忙顺着他的话接道,“对啊对啊,我们现在可都是要仰仗你们了。这种小事就不劳你们动手了,你们快去休息休息,等粥煮好了,我们叫你们。” “这……”大晁士兵脸色有些为难。 军队的吃食向来重要,途中不能经过他人之手。 第222章 顺利进入回城 黑骑领将见他犹豫不决,当下继续说道,“哎,我们可都是大晁的将士,还能害了你们不成?” “对啊,对啊,还是我们来!” …… 大晁将士见他们如此诚恳,想到来边境路上一路舟车劳顿,他们也未好好休息,当下心思便有些动摇,“如此,那就多谢各位弟兄了!” “哪里哪里!”黑骑领将听他同意了,立马拍手,号应黑骑的所有将士,“大家来煮粥了,让燕京来的将士好好休息休息。” “可别累着咱们的弟兄!” “来来来!” …… 其他黑骑将士一听对视一眼,立马上前接过那些煮粥的活计。 两方军队的位置瞬间互换。 大晁将士见他们如此热情,顿时有些不好意思。 “那就麻烦各位了!” 这边的喧闹声,立马吸引了这边大晁的将军,他皱眉看着对面互换位置的将士,有些不赞同,刚想呵斥,却被白子烨给拦住了。 “将军就让他们好好休息休息!这些将士从燕京远道而来,也不容易。” 大晁将军看着白子烨,想到他是陛下亲封的天宝大将军,且他兄长还是朝廷重臣,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那就听天宝大将军的!” 随后两人坐在火堆旁,继续相谈。 等大晁士兵都有昏睡时,黑骑将士们对视一眼小心翼翼的从怀里掏出一包宣纸,将里面白色粉末状的东西倒入粥中,搅拌搅拌。 过了半刻后,黑骑将士大声呼喊一声,“粥好了啊,起来喝粥了!” 那些大晁军队眼皮微掀,有些迷糊,等粥送到他们手里时,他们才恍然清醒过来。 心里对那些黑骑将士感动不已。 这些镇守边境的将士真是太客气了,还将粥送到他们手里。 这时,他们肚子不合时宜的咕咕直叫,他们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那些黑骑将士,一鼓作气,将碗里的粥一饮而下。 白子烨端着碗,放在嘴边,假意开始喝粥,实则他的余光看向对面的大晁将军,见他将碗里的粥喝光,咽了咽口水。 “哐当……” 碗掉落在地,发出碰撞的声音。 周围大晁的将士脑袋晕乎乎的,几乎在同一时刻,他们相继倒下。 大晁将军见此,眼底闪过一抹惊恐,他连忙站起身来,手指着白子烨,“你……”话还未说完,他双眼一闭,倒在地上。 白子烨见状放下碗,上前晃动几下,开口试探叫了一声,“将军?” 见他没有回应,他这才放下心,听到脚步声,抬眸看着公冶韶华,“接下来如何做?” 不等公冶韶华开口,周围传来一阵阵稀稀疏疏的声音,白子烨紧张的站起来,看向来人。 “陛下!” 原来是安排在边境镇守的大彦将军,身后是几千大彦将士。 “这些大晁军队就交给你们了。” 公冶韶华说完,没等他们回复,立马转身翻身上马。 白子烨看了一眼周围七倒八歪的士兵,随后连忙追上去。 大彦将军手一挥,“来人,将这些大晁军队用绳子绑住,押回边境看守。” “是,将军!” 那些将士每人拿着一根长绳将大晁士兵一一将手捆绑住,一个接着一个捆绑在一起。 …… 又是经过两天的长途跋涉,公冶韶华等人终于赶到大晁回城之下。 城墙上的将军是一位中年又有些肥胖的将军,他右脸上有一颗大大的黑痣,黑痣上还长了一根黑色的细毛。他脸部黝黑,当看到底下穿着大晁军队的盔甲士兵时,他顿时笑意全开,也没有细细的盘问清楚。 命令道,“来人,开城门。” “是!” 于是公冶韶华等人便看到城门大门正缓缓打开,她与白子烨对视一眼。 没想到这回城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开城门了,他们以为要打一场唇舌之战,才能让对方将军信服呢! 城门打开了,大晁将士站在两旁,白子烨扭头看向城门口出来迎接的人,嘴角不由的抽了抽,甚至内心扶额。 这将军怎长的如此肥胖? 就这样的人是怎么当上将军的? “想必将军便是陛下任命的天宝大将军!” “末将得到消息,特来迎接将军进城!” 那将军不笑还好,一笑,那满脸褶子怎么也遮挡不住,甚至看着有些狰狞。 白子烨面色凝重,不由道,“本将便是天宝大将军。” 那将军一听,笑盈盈的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将军快快进城,末将已经在城中备好了酒水。” “嗯!”白子烨淡淡应了一声,对着公冶韶华说道,“走!” 那将军连忙站在一旁为他们让路,看到那些将士昂首挺胸,精气十足的骑在马背上,那整齐有序的队伍,他眼底惊叹不已。 不愧是从燕京来的军队,这气势堪比他回城所有的将士。 他身旁的站着一个穿着长袍,比较文雅的中年男子,他目光紧锁前方为首的两人,凑近那将军,低声说道,“将军,那人戴着面具,也没有开口说话。怎么感觉怪怪的?” 那将军听后,看了一眼他口中的面具之人,不以为然,“军师多虑了,从燕京来的人,有些个性在身,也是正常。兴许是朝廷派来的哪位大人!” 其话语之中透露出一丝羡慕,若他也能在燕京当职,面见天子,那他恐怕也瞧不上一个小地方的官员。 突然那将军脸上恭维的笑意消失,转而代替的是一脸的算计,冰冷的语气叮嘱军师,“今日他们进城,有些事可不能暴露了!” 军师听了他的话,脸色瞬间有些凝重。 要说是燕京派来的,他怎么从未听说过朝堂之上有这样一个戴着面具的大人? 可看着将军这般,他深深叹了一口气。 兴许真的是他想多了! 回复他道,“将军放心,在下早就已经安排妥当,绝不会让他们发现!” 第223章 惨不忍睹的女子 傍晚时分,当众人纷纷都进入梦乡时,白子烨悄悄来到公冶韶华的房间。 “咚,咚……” 他神情警惕的看着周围的环境,手指弯曲敲响了大门。 “进!” 白子烨推门而入,看着还是白日装扮的公冶韶华,她手里端着一杯茶水,抿了抿唇。 这人大晚上还穿着盔甲,是不打算休息了? 看着公冶韶华疑惑的双目,他回过神来,想到白日进到城池的情景,开口问道,“今日进城,你不觉得有些奇怪吗?” 没等公冶韶华开口,他继续道,“街上围观的百姓里面都是男子,又或者是那些中年妇女,就是都没看到年轻的女子!” 公冶韶华喝茶的动作一顿,转眸看着他,脑中回想白日的情景,立马放下茶杯,站起身来,朝门口走去。 白子烨见她一句话都不说,低声质问一句,“你去哪儿?” 公冶韶华扭头看他,面具下的的她,唇齿微张,“去看看不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白子烨因好奇心作祟,也同意了她的建议。 于是两人大晚上悄悄的潜入白日迎接他们的将军府上,遇到府上巡逻的士兵,他们连忙躲闪。 等那士兵走后,他们来到那将军的房间屋顶,趴在屋顶上倾听里面的动静。 听到里面传来一阵阵暧昧不清的声音,女子哭的撕心裂肺,男子则不管不顾的低吼。 白子烨脸色顿时有些发红,当然知晓里面发生了何事,他一个人倒没觉得有什么,这是很正常的现象。 可问题是他身边还有一个公冶韶华,她还是潇潇的姐姐,若她跟潇潇提到自己偷听别人房事,会不会觉得他就是一个轻浮之人。 结果没等他继续脸红,便见公冶韶华已经开始挪动房顶上的瓦片,他眼皮惊跳,连忙阻止她,语气低哑,“你干什么?” 这公冶韶华脸皮怎么这般厚,听不到里面的声音吗,这是不光要听还要看了? 公冶韶华冷眼看了他一眼,也不解释。 “来人!” 白子烨听到声音,低头看向房内的情形。只见那将军一脸凶狠,眼眸中满是算计,此时的他与白日里那个对着他们恭维,笑的一脸傻气的人判若两人。 白子烨脑海中立马反应过来。 这个人是装的! 很快门外进来一个士兵,他拱手道“将军!” “拖下去!” 只见那将军一脸嫌弃的看了一眼床榻,吐了一滩口水,咒骂一声,“真是晦气!” “是,将军!”那士兵立马会意,这种事他们已经轻车熟路了,低头上前夹住那女子的胳膊,拖下床榻。 他眼神中透露出不忍,可又无可奈何。又仿佛是司空见惯,已经麻木了。 白子烨见状立马用手遮挡住双目,别过脸去,嘴唇颤抖,不敢置信自己所看到的。 只因那女子十七八岁的模样,她浑身赤露,身上没有一块好肉,血淋淋的一片,她脖颈处还有一道被手掐过的痕迹。她披头散发,发丝上沾染了不少血迹,嘴角溢出鲜血。她死不瞑目的瞪大双眼,仿佛是盯着眼前的罪魁祸首。 公冶韶华眼底闪过一丝愤怒,她双手紧握瓦片,将它无声的捏碎。 那将士将她一路拖出房内,那地上被一滩血水浸湿。 公冶韶华身姿轻盈的跳下房顶,跟上那士兵。 “公……” 白子烨还来不及叫她一声,便看不到她的身影,扭头看向屋内那肥胖的将军,咒骂几句。 简直就是畜生! 随后转身跟上公冶韶华。 他们跟着那拖着尸体的士兵来到一处偏僻的府邸,躲在暗处观察,却见周围大概有着十几个士兵看守。 他们看到那士兵手里拖着的女子,没有丝毫的愧疚,反而吹了一个口哨,调笑道,“哟,这是没伺候好将军啊!”他们纷纷摇头,语气中带着些惋惜,“可惜了,我们还想着等将军玩够了,赏给我们呢!” 那将士不知该如何作答,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士兵,又能改变什么呢!只能笑着对他们说道,“麻烦开下门!” 那士兵见那流了一路的血水,嫌弃不已,将门打开,“快去快去!” “哎!”将士应了一声将尸体拖进去。 很快他又出来,长吁了一口气,向将军府上走去。 第224章 回城的秘密破晓而出 公冶韶华两人看到那士兵远去,白子烨刚想对公冶韶华说些什么,便感受到自己面前吹过一阵风,他扭头一看,公冶韶华已经孤身一人冲了上去。 “该死……” 这公冶韶华好歹跟他商量一下啊,不管怎么样他现在和她也算是一条路上的人了,真是不把他放在眼里啊! “谁……” 那守门的士兵还没来得及拔刀,突然脖颈喷血,倒在地上。 其他士兵听到声音,扭头一看,眼底闪过惊恐,他们看不到来的人是谁,只能看到那人猩红的双目,手里拿着一把玄剑向他们走来。 “你……” 还未说完,面前的士兵接二连三的倒下。 有一位士兵见状,连连后退,撒腿就跑,公冶韶华用脚将地上的刀踢向那士兵,直中他胸膛,他脚步顿住,低头看向刺穿他身体的刀,口吐鲜血,倒在地上。 白子烨上前准备帮忙的动作一顿,被公冶韶华这杀伐果断的身姿给惊愕住了。 他甚至愣在原地,看着公冶韶华如同一阵风划过,速度之快,将那十几名士兵全部解决。 公冶韶华环视周围,见没有活口,她回头看了一眼白子烨,杀的猩红的双目让白子烨心头一颤,“那,那个,我原本想帮你来着。”他脸上的笑意有些僵硬,“没想到你自己一个人便解决了,厉,厉害!” 白子烨说完,冲她竖起大拇指,心有余地的咽了咽口水,生怕她杀红了眼,分不清是自己人还是敌人,转而向他出手。 见公冶韶华只是看了他一眼,随后向那府邸走去,他拍了拍胸口,有一种劫后余生之感。 这么凶狠,也不知那容世子是如何受得住的! 两人进入府邸内,没有任何的灯光,在黑夜中,他们凭借天上的明月看清周围的环境,道路两旁长着翠绿茂盛的青竹,微风吹过,一阵“沙沙”的声音响起。在微弱的月光中倒映出暗影。 那青竹底下甚至长满了幽红的花朵,叫不出名字,却开的甚是美艳。远远看去,这种花在府邸中到处都是,它们如同幽灵一般却透露出一丝诡异,又像是亡灵的火焰,生生不息。 “咯吱,咯吱……” 府邸后院传来一阵刺耳,让人心悸的声音。 公冶韶华二人寻着声音而去,听到有人说话,她连忙停下脚步,躲在那城墙之后,右手抬起,提示身后的白子烨停下。 “老婆子,到底还有多久啊!” “老子手都快断了!这贱女人的身体可真是硬,这么难搅!” 那男子语气中满是不耐烦,甚至还有些火气。 他口中的老婆子在一旁看着,安抚他,“快了,马上就到上半身了!” 那男子听完,听到快结束了,更加用力。 “咯吱,咯吱……” 公冶韶华与白子烨听到这声音,如同在搅动什么东西一般,两人同一时间探出脑袋看向那院子里。 那粗大的树干之上吊着什么东西,两人看到那副情景,神情一滞。 方才那个被拖出来的女子,被绳子拴住脖子,吊在那树干上,她的下半身早已不见,地上放着一个四四方方的木桶,上面横放着一个类似搅碎的镰刀。 男子则是在木桶一旁拼命的摇晃转动着镰刀,那被吊着的女子身体慢慢垂下。 “咯吱……” 镰刀搅动着骨头,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让听的人有些发怵。 而那老婆子则是弯着腰,手里拿着一个瓦瓢,从木桶里盛出一瓢,血水和骨头混合,向周围开的妖艳的花朵浇去。 原来他们方才看到的那些花都是用女子的尸体培育出来。 公冶韶华两人眼神充满了震惊。 白子烨听着那尸体被搅碎的声音,看到那老婆子的动作,心口恶心,再也支撑不住,他扭头,脸色苍白,嘴里发出一声呕吐,“呕……” “谁?” 公冶韶华立马伸回脑袋,皱眉看向一旁呕吐的白子烨。 院子的两人听到声音,脸色狰狞,警惕看向四周,老婆子阴狠的威胁,“出来,我已经看到你了!” 老婆子和那个男子手握一把刀,朝着公冶韶华他们躲藏的那面墙慢慢走去。 白子烨见他们暴露,抬眸有些愧疚的看向公冶韶华。 都怪他方才没有忍住,这才让那两人发现。 公冶韶华靠着墙,听到身后慢慢靠近的脚步声,身影一闪,来到他们面前,还未等他们反应过来,公冶韶华便将那男子一剑封喉。 “你……” 老婆子看到身旁的男子倒在地上,手里的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她立马向公冶韶华磕头,“大人饶命啊!” 公冶韶华手握帝王剑,架在她脖颈处,伪装声线,顿时一道男音低沉的音调响起,“城内的那些年轻女子是不是在这府邸中?” “是,是的大人!”老婆子感受到脖颈处传来的冰冷,吓得一哆嗦,“这些都是将军吩咐奴婢办的,奴婢也只是听命行事。” “大人,您饶了奴婢一命,奴婢再也不敢了!” 老婆子哭的撕心裂肺,向公冶韶华忏悔。 “他为何要这样做?” 白子烨调整情绪,脸色苍白,他冲出来质问她。 老婆子见还有一人,身子吓得往后一仰,看到他眼里的愤怒,她咽了咽口水,解释道,“将军喜爱女子,可也只用一夜,那些女子死后便用来浇花。那些花名为红胭脂,所研制出来的香料,甚是清香。” “将军,见,见效果良好,便让奴婢们继续下去。” 她说完,想上前抱住白子烨的大腿,求情,可公冶韶华再次将剑抵着她,吓的她不再乱动一步,只能大声哭诉,“大人,您饶了奴婢,奴婢真的只是听将军行事,若不听将军的,奴婢也会被用来浇花,奴婢害怕……” 公冶韶华冷笑一声,“恐怕你用来浇花都不够资格!”她冰冷至极的眼神看着她,低沉的音调响起,“那些女子在哪儿,你若不说实话,朕现在就用你的尸体去浇花!” 第225章 被解救的女子 “奴婢,奴婢这就带你们去!” 老婆子说完站起身来走在前面带路,低着头看着地下倒影出身后两人的身形,眼底闪过一丝阴狠。 她将公冶韶华二人带到一处石墙,抽出石墙里面的一块砖石,石墙瞬间打开,浮现出来的是无数个通往地下的阶梯。 她转身对公冶韶华道,“大人,那些女子就被关在这地下室里面。” 公冶韶华向前一步看着地下漆黑一片,白子烨也上前看了一眼。 他们身后的老婆子见状嘴角溢出奸笑,在他们快进地下室时,老婆子刚想转动砖石,突然公冶韶华扭头,手里的银针对着她的眉心。 老婆子瞬间倒在地上。 白子烨手里举着灯光,两人往下走去。地下室暗沉无光,四周传来一阵腐烂的湿气。 “姐姐,我怕!” “别怕,阿妹,姐姐会保护你的!” “呜呜,我想回家,爹,娘……” 那些女子紧紧拥抱在一起,相互安慰对方,她们眼中皆是恐惧。 公冶韶华二人寻着声音赶来,便见铁门里面被锁着二三十个十几岁的年轻女子。 她们看到有人进来,以为又是来抓她们出去的,她们不知出去会意味着什么,可她们知道从这里出去的人没再回来过。 那些女子坐在地上,她们衣袍脏乱,头发凌乱不堪,警惕的看着面前两人,害怕的往后倒退。 “别,别抓我们!” “呜呜……” 那些女子身体颤抖,害怕的抽泣着。 白子烨看着面前十几岁的女子,皆是风华正茂的年纪,如今却遭遇这般苦楚。说话的声音都不禁有些温柔,“你们别怕,我们是在救你们的,那些坏人已经被我身旁这位大人给杀了!” 那些女子听完,看向公冶韶华,立马上前磕头,哭泣声不断,“多谢大人救命之恩!” “多谢大人救命之恩!” …… 她们见终于有人出来救她们,神情激动,对着公冶韶疯狂的磕头。 公冶韶华看了一眼白子烨,转身离开这里。 那些女子见救命恩人这般冷淡,跪在地上都有些无措。 白子烨笑道,“她这人就是这样,你们别害怕。”随后想到什么,问道,“你们能走吗?” 那些女子立马点头,“公子,我们可以走的!” 她们虽然被关在这里,可是那些人也会按时给她们送吃食,除了精神上的崩溃害怕,对未知的恐惧,并没有出现体力不支的情况。 待她们出了地下室,看到外面的环境时有些呆愣。 原来她们是在一座府邸中吗? 而公冶韶华站在石墙旁等着她们,见她们出来继续上前走。 “啊!” 不知是谁踩到老婆子的尸体,尖叫一声,其他女子见状立马上前抱着她,目光看向地上的尸体。 地上那个老婆子,正是给她们送吃食的人。 白子烨见一旁解释道,“她已经死了!” 那些女子一听,微微点了点头。 随后跟着白子烨。 她们经过院子,看着周围那开的甚是诡异的花朵,空气中透露出一股血腥的气味,她们身子打了一个寒颤。 “柳,柳姐姐?” 一位女子看向那被吊在树干上赤露,浑身是伤的女子,她已经没有了下半身,苍白的双目睁着。 她跪坐在地上,脸色痛苦不已,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 “柳姐姐……” 众人听到声音,回头看去,纷纷瞪大眼睛。 那些女子立马跪在地上,开始痛哭! “真的是柳姐姐,你怎么会变成这般模样!” “呜呜,柳姐姐……” 公冶韶华听到身后传来的哭声,停下脚步。 白子烨见状,疑惑问道,“你们认识?” 那些女子纷纷点头,看着那被吊着的尸体,泪流满面。 一位女子哭的有些哽咽,“柳姐姐是我们当中年纪最大的一个,我们被关在一处时,她时常安慰我们,处处照顾我们,可是今日那些人又要来挑选我们当中的一人。” “柳姐姐为了我们,主动要求让那些人带她去!” “呜呜……” 白子烨听后抿了抿唇,低头沉默。 他不知该如何去安慰她们! 公冶韶华听后,扭头看向那被吊在树干上女子,看着她不甘的双目,她内心深处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敲了一击,让她感到有些压抑,喘不过气。 她双目猩红,纵身一跃离开府邸。 白子烨扭头一看,没注意到。 “????”他是不是忘了什么? 忽然他反应过来,再次看向方才公冶韶华站着的位置,那里早已空空如也。 “艹……” 白子烨粗暴的咒骂一声。 引的那些哭声戛然而止,那些女子吸了吸鼻子,纷纷有些疑惑的看向他。 白子烨从身上拿出所有家当,交给方才说话的女子,“你们拿着,我身上只有这么多银子。” 那女子推脱,语气诚恳,“公子,你与大人救过我们,我们怎能再要您的银子?” 白子烨才不管这么多,将银子粗鲁的扔在她手里,语气焦急道,“你们拿着银子,若能回家的便回家,若回不了家的便找一处地方谋生。眼下我还有更重要的事,你们自己先离开这里,走的越远越好!” 女子拿着银子,内心感激,“此银子我们全当是向公子借的,若有机会定会还给公子!” 白子烨不以为然,甚至没将银子放在心上,刚转身走两步,扭头道,“你们若找不到去处,便去大彦,相信在那里只要你们肯吃苦,养活自己不成问题,方才那位大人便是大彦人!” 他说完,转身离开。 大彦! 那些女子相互对视一眼,将他说的话默默记在心里。 第226章 被迫写下罪状书 公冶韶华一路狂奔,来到那将军的卧室,她一脚将房门踹开。 “嘭……” 那肥胖将军被惊醒,他神情不耐烦,怒吼一声“谁啊,不知道老子在睡……”他起身扭头看去,怒吼声戛然而止,有些诧异,“大,大人?” 公冶韶华黝黑深沉的双目死死盯着他,手里握着帝王剑向他一步一步缓缓走来。 那将军笑的一脸献媚,“大人深夜前来不知所为何事?”他目光突然看到一旁有些反光的玄剑,脸上的笑顿时有些僵硬,“大人这是何意?” 他目光紧锁玄剑,他甚至还能看到那剑上干枯的血液。 感受到一股无形的杀意靠近,他紧张的咽了咽口水,“可是今日末将给大人办的接风宴没让大人满意?” 然而公冶韶华根本没有回答他,她上前一步一剑将他脖颈刺穿。 “呃……你……” 那将军嘴角鲜血直冒,脸色惊愕的看着公冶韶华。 白子烨赶到时,便看到公冶韶华已经刺穿他脖子的场景,激动的大喊一声,“住手……” 公冶韶华抽回玄剑,“嘭”的一声,那肥胖将军从床上摔倒在地上。 白子烨立马上前蹲下,伸手试探他的鼻息,感受到他已经没有气息时,站起来,双目不满的看着她,“公冶韶华,你太冲动了。你此时将他杀了,晁渊帝得不到这边消息,他定会再次派人前来,到时候我们不是就暴露了吗?” “你再愤怒,那也等这边的事解决了,再杀他也不迟啊!” 白子烨一脸不赞同的看着她,语气全是对她的控诉。 “你,你们……” 白日的军师听到声音,赶来便见到地上的尸体,他倒退一步,正打算呼喊士兵时,突然公冶韶华一个闪身,将他扔到地上的尸体旁边。 那军师双腿跪在地上,“咔嚓”,骨头断裂的声音。他脸色瞬间变得痛苦,大喊一声,“啊!” 白子烨听到声音,不忍直视。 这声音,他听着都疼! 公冶韶华冰冷至极的目光看着他,低沉沙哑的声音响起,“朕问你,你们将那些女子抓起来,难道没有一人站出来报官吗?” 朕? 那军师听着她的自称,内心的猜想得到证实,十分肯定的语气说道,“你们果然不是大晁派来的军队!” 忽然他脑海中闪过一丝猜测,“你是公冶韶华?” “大彦女皇!” 最后一句,他语气十分坚定。 白日里他就瞧着她不正常,没想到大彦女皇居然会充当大晁的援军。 他扭头看向白子烨,质问一句,“那你又是谁?” 白子烨见他猜想出来,内心有些无力感。 完了! 他们暴露了。 公冶韶华感受到白子烨的目光,没有丝毫的影响,身上的冷气直逼跪在地上的人,眼底暗藏杀机,依旧逼问他,“回答朕!” 军师被冷气袭击,吓得一哆嗦,想到她方才提问的问题,才反应过来,他们的事已经暴露了。 他唇角一勾,笑的有些奸诈,“那些女子突然失踪,她们的家人肯定会报官,只是他们忘了,在这座城中,将军才是最大的,将军说一,那府衙的芝麻官又岂敢说二?” “他自然是选择帮着将军,那些闹事的贱民便给银子让他们闭嘴,若不闭嘴,那便永远的闭嘴!” 此话一出,两人都知是何意。 若有人不要银子,一直追问闹事,那便杀了那人。 公冶韶华冷笑一声,“这大晁果真是表面光鲜亮丽,实则内地里昏暗不已!” “这官官相护之道当真是让朕长见识了。” 白子烨听后抿了抿唇,对她说出的话说不出任何反驳。 南方边境离大晁燕京太远,晁渊帝坐在燕京皇宫,凡事都是朝堂上的官员上报,他看不到偏远地区的实际情况,又岂会面面俱到,那些官员便有恃无恐,说是当地的土皇帝也不为过。 公冶韶华将刀抵在他脖颈处,冷声威胁道,“要么写罪状书,要么朕送你去见他!” 那军师低头看向那没有气息的将军,摇了摇头,内心开始退缩,死亡突然向他降临。 他摇了摇头,抬头看向公冶韶华,“我,我不想死。我写,写罪状书!” 他看了一眼周围,这里是卧室,不是书房,没有笔墨,感受到公冶韶华不悦的神情,他小心翼翼的低声问道,“我,我怎么写?” 公冶韶华语气冰冷,“罪状书,罪状书,难道是让你用笔写?” “我,我明白了。”那军师为了活命,心下一横,手指划过自己脖颈上的剑,他脸色吃痛,待看到食指冒出的鲜血时,他掀开自己身上的衣袍,将里面白色里衣撕下一层。 接着将那衣袍铺在地上,他弯腰趴在地上,抬起食指开始将罪行一笔一划的写在那衣袍上。 终于一张血书完成,他脸色因失血过多变得有些苍白,他将血书交给公冶韶华,“这下可以放了我!” 公冶韶华没有接,反而看向白子烨。 白子烨立马上前接过罪状书,将上面的内容看了一遍,抬眸对公冶韶华道,“没有问题!”没等她回答,又问道,“只是,你让他写罪状书是为何?” 第227章 狂风骤雨 公冶韶华听到他疑惑的声音,解释道,“你不是怕晁渊帝发现回城的异样吗?” “拿着罪状书,若晁渊帝想追究你,便将这封罪状书交给他。”公冶韶华停顿片刻又道,“晁渊帝看了,不但不会追究你,还会封赏你,到时你就不是一个小小的天宝大将军了!” 她为何这般说,看到一个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出现在军队里,还是最低级的士兵,她便猜测到,白子烨定是想走武官这个道路。 她虽不知白子烨为何突然转了性子,但是她能感觉到他内心深处迫切的想立功升官。 白子烨没有想到她会猜想到他内心的愿望,刚想开口说什么,没想到便被一道声音打断了。 “原来你真的是天宝大将军!”那军师看着白子烨,眼底有些不屑,“我们犯的罪行可比不上白将军通敌叛国的罪行大。” 他说完,心内浮现一抹算计。 若他能出去,他定要将两人狼狈为奸的罪行上报朝廷,到时候封官嘉爵的便是他了。 他得意忘形之下,竟忘了自己如今还在公冶韶华手里。 他回过神来,扭头看着公冶韶华那如同看死人一般的双目时,他咯噔一下,“我,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的!” 他见公冶韶不说话,着急着立起三根手指,举过头顶,“我发誓……” 公冶韶华压根不听他自以为是的誓言,一剑滑落,他失去气息,双手垂落两侧,头部无力的低头。 “滴答,滴答……” 他嘴角的鲜血滴落在地上。 公冶韶华掏出手帕擦拭着玄剑上的血迹,“朕向来只听死人的誓言!” 白子烨被她这果敢的狠厉,惊的再次咽了咽口水,不由的问道,“那,接下来怎么办?” “怎么办?”公冶韶华语气平淡的反问一句,将手上沾满血迹的手帕一扔,“这里回城自然是由朕的人来接管,朕会让黑骑中一部分人留下。” 此时让大彦调士兵前来,又要耽误几日,那边白子若没能阻止晁渊帝下旨开闸,她已经没有时间了。 白子烨将罪状书折好,放在心口处,听她这般说,又问了一句,“那若是晁渊帝派人来查探,该如何应对?” “他不会!” “???”白子烨听她这般笃定,有些狐疑的盯着她,“你怎知晁渊帝不会?” 自然是星辰阁传来的消息。 晁渊帝已经快一月没上朝了,没人见过他。 如今的大晁究竟是谁在做主,谁又知道呢! 但是她肯定一点,便是潇皇后他们定然已经迫不及待百越水坝崩塌,七十五万百姓葬身洪水的消息,又怎么会注意到回城这边的战况呢! 但是这些她没有开口向白子烨解释。 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 白子烨看着离去的背影,无语住了,这人脾气还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一句话都不解释就走了。 恐怕也只有容世子才受得住。 …… 公冶韶华回到自己的房间,将一身的盔甲卸下,随后沐浴更衣。一身的红色衣袍,三千青丝披散在后背,发尖还有些湿润。 她褪去一身的疲惫,端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一封信看着。那信上的每一个字无一不在透露男子的相思之苦,无一不是对她的关怀叮嘱。 字字句句滴进了公冶韶华的心海,也如永不暗淡,永不低沉的星辰一般,悬挂在了每一个夜空之中。 公冶韶华将信中的每一个字反反复复看了一遍又一遍,她甚至都能想象得到男子写这封信的时候是何种模样。 脑海中浮现出容彦的身影,她嘴角上扬,眼中仿佛是大海星辰一般,温柔到骨子里。 正当她准备提笔给容彦回信时,外面传来一阵阵低沉而又洪亮的雷鸣声。 “轰隆……” 她猛的抬头,将信快速折好放入心口。将门打开,一阵大风吹来,还伴随着雨水,打在她衣袍上。 此时外面一片黑蒙蒙的,狂风呼啸,宛如地狱一般,突然一个霹雳照亮了天幕,一条长长的闪电从公冶韶华眼眸中划过。随后便是轰隆隆的雷声,和一阵狂风,豆一般大的雨水落了下来。 公冶韶华单薄的衣袍被狂风吹动着,看着眼前的倾盆大雨,她眼皮直跳,心中突然冒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陛下……” 黑骑将士语气着急的大喊一声,从大雨狂奔过来,雨水从他盔甲上滑落。 “陛下,这雨水好像是从百越那边过来的,越下越大了。” “再这样下去,恐怕回城那些良田都会被淹没。” 他喘着气,看着公冶韶华大声说话。 公冶韶华脸色瞬间变的难看。 回城这边都下了这么大的雨,那百越那边岂不是…… 她眉心一跳,嗓音沙哑大声说道,“立刻召集两千将士,跟朕去百越。” “其余的人留在回城,通田放水!” “是,陛下。”黑骑将士大声应道,转身在大雨中狂跑。 公冶韶华说完,转身将桌上的面具戴在脸上,她来不及穿盔甲,神情肃穆向雨中跑去。 突然她想起什么,转身回来从盔甲上将太上皇交给她的玉佩取下,戴在脖颈处。 在狂风暴雨奔跑的她,脚步是那么的急促。 白子烨刚解决完将军府的尸体,正准备回房休息时,转角处,一抹红色身影从他眼前飘过。 “???” 他顿住脚步,扭头看去,大叫一声,“公冶韶华,你去何处?” 然而公冶韶华根本没有回复他,她速度很快,转眼间便消失了,白子烨反应过来后,他脸色微变,往公冶韶华的方向追赶。 第228章 潇夫人垂泪哀求 大晁皇宫。 “娘娘,百越此时雨水越下越大了。” 潇丞相一身朝服坐在潇皇后首下的椅子,语气中透露着期待。 潇皇后坐在上首,听完潇丞相说的话,嘴角微微扬起,双眼眯了眯,无一不在透露她此时的心情是如何的欢悦。 想到那日白子若对皇帝的劝告,她冷笑一声,“白子若以为只要劝住皇帝开闸泄洪,那百越水坝便不会有事吗?” “当真是天真,水坝只要堆积的洪水越多,水坝承受不住,自然也会崩塌。” 不得不说晁宸这一计谋深得她心意,歹毒而又阴狠,丝毫不留余地。 他当真是恨极了晁逸清! 潇丞相皱眉,同样想到那日白子若的反常,心里有些担忧,“娘娘,这白子若会不会是发现了什么?” 不然那日他绝不会如此坚定请陛下收回成命。 潇皇后轻笑一声,“兄长,就算白子若发现了什么。可,这与本宫,与兄长何干?”她面上无辜,双目清澈,继续道,“水坝是清王监工所建造,下旨开闸泄洪的是晁渊帝,世人若要发泄,埋怨,那也应该找这父子二人才是。” “亦或者他们发现水坝被人动了手脚,那就更与我们扯不上关系!” 潇皇后说到最后,目光突然变得有些明亮,声音清脆,“他们若要追究,便去找晁宸好了。” 潇皇后说完,潇丞相面容瞬间放松下来,心里的不安顿时放下。 同时他看着一脸无辜,实则心机深沉,阴暗无比的萧皇后,说到那七十五万条人命时,其言语之中丝毫没有愧疚之意。 曾几时起,那个单纯善良的小慧儿,会追在他身后叫着哥哥的妹妹,变成如今这般手段狠辣的深宫怨妇。 潇皇后见潇丞相神情恍惚的一直盯着自己看,有些不解,轻声叫了一声,“兄长?” “嗯?”潇丞相被她这一声拉回思绪,他理了理情绪,看了一眼周围,扯开话题,“不知柔儿此时在何处?她母亲多日不见她,想念的紧,想让她回去住几日,再回宫中!” 潇皇后见此事已经瞒不住了,深呼一口气,脸色有些难看,“兄长,柔儿她……” 她一直都在派人去寻找潇柔,可是还是未找到,她又不能将此事闹大。 想到这儿,她有些不敢看潇丞相的眼神,扭过头咬着后槽牙说道,“柔儿已经不在坤宁宫了。” “什么?”潇丞相激动的站起身来,眼神疑惑,反问潇皇后,“娘娘说这话是何意?” 潇皇后一脸愧疚的看着潇丞相,“兄长,此事是本宫对不住你。”她闭上双目,嗓音沙哑,“柔儿她……是本宫害了柔儿!” …… 潇丞相回到丞相府邸时,脑海中都还在回放着潇皇后说的每一句话,此时的他弯腰驼背,满目愁容,他抬头看着府邸的大门,突然失去了进府的勇气。 夫人问起,他该如何应对? “老爷回来了!”府上的管家亲切的上前迎接他。 潇丞相淡淡的“嗯”了一声,向后院走去。 潇夫人见他回来,立马上前,脸上带着笑意,视线看向他身后,却空无一人,她神情有些疑惑,“老爷,柔儿呢?” “柔儿怎么没有和你一起回来?” 潇夫人拉着他的手质问他,看着他默不作声,她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老爷,可是柔儿出了何事?” 她拉着他的手一紧,突然想到什么,问道,“是不是柔儿在宫里惹祸了,让皇后娘娘不开心了?” 柔儿自从被废除太子妃之位后,回来便像变了个人似的,脾气时常控制不住,有时她又总是摸着自己的肚子发呆。 她这个当娘的看了心疼的要紧。 潇丞相感受到她对潇柔的关怀,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跟她解释道,“柔儿怀孕四月了,她现在不在皇宫,跑出去了。皇后娘娘派人去找她,到现在都没有找到。” 潇夫人听后,脸色变得难看,踉跄的后退几步,不敢置信自己听到的,“柔儿怀孕了!” 她仿佛想起什么,上前拉住潇丞相的衣袖,祈求他,“老爷,你派人去找找柔儿,妾身求你了!” 潇丞相扭头看着她,目光冰冷,质问道,“你似乎一点儿也不意外,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柔儿怀孕了?” “妾身……” 还不等潇夫人开口解释,潇丞相上前拿起桌上的茶具用力的扔在地上,面上十分的愤怒。 “哐当……” “啊!” 潇夫人被吓得退后几步,尖叫一声,“老,老爷……” 潇丞相冲她愤怒呐喊,“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一家之主!” “若今日不是皇后娘娘告诉本相,你们打算瞒本相到何时?” “老爷……”潇夫人被他这怒吼声给吓到了,“妾身,妾身也是方才才知晓的。” 她泪水滑落,跪在地上哀求他,“现如今柔儿身子不便,她一个女子说不定会遇到什么,老爷,妾身求您,派人将柔儿找回来。” “晚了!”潇丞相背着双手在她面前走来走去,“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他停下脚步,手指着她,斥责道,“都说慈母败儿,慈母败儿,潇柔变成如今这般模样,全是你惯出来的!” 前太子妃与自己丈夫的弟弟苟且,她潇柔当真是敢啊! 这若传出去,他潇家从此毁于一旦。 危矣! 潇夫人见他如此决绝,眼中闪过一丝恨意,她站起身来,大声质问他,“到底是晚了,还是你根本就不愿去找?” “柔儿变成如今这般,难道不是你那个好妹妹一手造成的吗?” “闭嘴!”潇丞相瞬间怒火攻心,反手打了她一巴掌,他手指颤抖,“皇后娘娘岂是你一个臣妇可以议论的!” 潇夫人被他一巴掌打的歪了头,她手心抚上被打的火辣辣的脸庞,眼神失望的看着潇丞相,“在老爷眼里,潇家的利益至上。哪怕为此牺牲柔儿,你也在所不惜。” 潇丞相心思被人戳穿,他有些愤怒的叫了一声,“来人!” “老爷!”两名护卫上前拱手道。 “把夫人看押在后院,没有本相的允许,谁都不许把夫人放出来!” “是!”护卫一人架着潇夫人的胳膊,将她拉走。 她挣扎着,双目赤红的盯着潇丞相,嘴里说出的话是诅咒又或者是预言。 “潇林,你与潇慧谋皮,总有一日,你会被她拉入地狱,万劫不复,你会自食恶果的。” “哈哈……,潇家迟早会败在你们手里!” “你们所谋划的终会竹篮打水一场空……” 声音渐行渐远。 潇丞相目光炯炯,看着她被拉走的方向,内心更加坚定。 柔儿是他女儿,他又岂会不担忧她。 可与潇家未来相比,这些又都算得了什么呢? 皇后娘娘这般,也是为了潇家考虑啊…… 第229章 县城官员弃城而逃 这场大雨从黑夜下到白日,公冶韶华一身红衣,带领着两千黑骑驰足奔跑。 那被大雨洗刷过的泥路,变得坑坑洼洼,奔跑的马儿踩在泥路上,在瓢泼大雨中留下痕迹。 公冶韶华戴着面具,目光如炬,看向前方。 他们如狂风一般奋勇当先,两千黑骑如同千军万马一般。 他们眼目中无一人透露出害怕,退缩之意。 此时电光闪闪,狂风烈冽。 …… “不好了,大人。”一名衙役从外向府邸中跑来,他大声呼喊着,语气十分的紧急。 “大人,敌军已经兵临城下了!” 房内还在睡眠中的中年男子,他怀里还搂着一名女子,听到门外焦急的呼喊声,瞬间惊醒,冲门外大声质问,“对方来了多少人马?” “大人,外面下着大雨,又有一层浓雾笼罩,小的看的不太真切,可听着马蹄的声音,敌军似乎来了不少人马!” 那中年男子听完立马从床上爬起来,手忙脚乱的开始穿衣,对门外的人大声吩咐道,“你快去盯着城外,看清对方有多少人马,回来向本官禀报!” 他把衙役给支走了。 “大人,小的这就去。”衙役咬着牙,冒着大雨向外奔跑。 床上的女子听到敌军已经抵达城外,她瞬间坐起来,将被子往上拉,遮住自己的身体,看到那中年男子已经穿好衣服,在屋内到处翻找着什么。 她紧张的问了一声,心中担忧不已,“大人,您这是在做什么?” 他不会是要逃跑! 那中年男子从那些角落里将各种金银珠玉拿出来,放在桌上,随后将金银珠宝包在行李中,跨在胳膊上,看着床上年轻的女子,眼中有些惋惜。 可惜了,他原本以为前方有一座回城可以对抗大彦军队,那他还是这个县城的官员,依旧可以享受当下。 可没想到,那些大彦将士连回城都已经攻破了! 他只是一个用钱财买来的官员,心中哪儿有什么家国情怀! 更不懂什么带兵打仗。 与其白白送命,不如逃离这县城。失去这个县城的官职,他依旧是个不缺钱财的商人。 商人的位置虽低,可至少命还在! 他没有说话,带上行李转身刚走几步,脚下便被人给拖住了。他低头看去,只见那女子哭的梨花带雨,浑身赤裸的趴在地上,哀求他。 “大人,奴家已经是您的人了,您可不能丢下奴家不管啊!” 那中年男子挣脱几下,反而被女子死死的抱的更紧,他弯下腰,半蹲在地上,伸手擦掉她脸上的泪水,安抚她,“你乖一点,本官去把这些钱财藏起来,定会回来接你。” 那女子顿住的哭声,狐疑的看着他,”大人说的可是真的?” “自然,毕竟本官也舍不得你啊!”那男子说完,眼中全是色意,宽大的手掌还往下揩油一把。 女子顿时羞红了脸,说话声都有些颤栗,“那,那奴家等着大人回来!” 女子说完松开了手,男子得到束缚,直起身来,向外走去。脸上冰冷,心里对那女子满是嘲讽。 蠢货,他什么女人没有见过,把她带在身边只会成为他的累赘。 城外的公冶韶华衣袍早已被雨水浸湿,她双眉紧皱,看着城墙之上空无一人。 白子烨自然也看到城墙之上的异样,他将心中的疑虑问了出来,“这城墙上怎么一个守卫也没有?” 随后在茫茫雾气中,他看到一身红衣闪过的公冶韶华,双脚腾空,脚踏城墙,立足于城池中。 随后城外的两千黑骑便看到,一名衙役将城门缓缓打开。 白子烨带头,向城中走去。 街道上空无一人,周边的店铺大门紧闭,那些架起支架的小摊,或许是被大雨狂风冲刷过,此时已经倒塌在地上,七倒八歪。 他们不知往日这座县城是何等模样,可眼下的这座县城宛若一座空城。 萧瑟而又寂静,除了大雨的声音,没在出现其他声响。 公冶韶华不知何时已经回到马背上,她走在前方,身上的煞气还未消失,让人看了不禁一颤。 远处正有人打开房门,他走出来看到街道上那一群一看就不好惹的军队时,他双目惊恐,赶忙回去将门关上。 其他屋内的人,透过窗户看到他们,纷纷屏住呼吸,不敢发出声音。有小孩的,大人便捂住他们的嘴巴,让他们的哭闹声堵在嘴里。 白子烨看到那人害怕,来不及向他开口解释,便见他转身落荒而逃,他一只手停在空中,有些尴尬。 这……跑的这般快! 他们有这么可怕吗? 他看了一眼前方的公冶韶华,一身红衣,还带着面具,而他身后的黑骑不知何时竟然换上了他们自己的盔甲,同样戴着黑色的玄铁面具。 再看看他自己,就一身的大晁盔甲。 他顿住了,好像除了他看起来像个人以外,其他人都有些凶神恶煞,也难怪方才那人这般害怕。 第230章 转移百越七十五万百姓 公冶韶华带着黑骑闯进县城官员的府邸,黑骑将士四处搜查那官员,府上的奴仆低着头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陛下,从后院发现一名可疑女子。” 黑骑将士说完,将那女子拉出来。 那女子脚步踉跄,跌倒在地,她吃痛的抬起头来,看向面前的戴着面具的红衣女子,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你,你们是谁?” 公冶韶华看都未曾看她,问道,“可找到那县城官员?” 黑骑摇头,“陛下,还未找到!” 那女子一听,惊问一声,“你们在找府衙大人?”随后她开始嘲讽道,“你们来晚了,早在听说你们兵临城下,他早就携带钱财弃城跑了!” 果然天下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说过会来接她,到最后也不过是想将她甩开,自己逃跑而已。 公冶韶华听后,头也不回的离开。 白子烨赶忙追上去。 一群士兵浩浩荡荡的而来,又浩浩荡荡的离开。 众人都有些还未反应过来。 那地上的女子回想方才听到的自称,反应过来后,眼中浮现一抹羡慕。 同样是女子,而她却能成为一国之君! …… 五月十五日,众人终于抵达百越城池。 白子烨拿出封他为天宝大将军的圣旨,命令百越郡守大人开城门。 那郡守站在城墙之上看向他身后的那两千黑骑,眼中有些怀疑。他们身上穿的盔甲根本不是他大晁将士的盔甲,“将军,他们不是我大晁将士!” 白子烨目光凶狠的看向他,威胁道,“若你不开城门,后果不是你能承受的!” “这……”郡守脸色有些迟疑。 他焦急的在城墙之上走来走去,思考着到底该如何做时,忽然眼前出现一抹红影,他脚步一顿,手指颤抖的指着她,看了一眼城下,又看向她,“你是如何上来的?” 公冶韶华双目盯着他,唇齿一张一合,“把城门打开,否则百越七十五万百姓危矣。” 郡守心惊胆跳,质问她,“你这是何意!” 这时底下传来白子烨的声音,他呐喊道,“大人,他们是来救百越的七十五万百姓的,绝无恶意,望大人开城门放我等进入,我白子烨愿在此立誓,若有半句谎言,不得好死!” 郡守看着他严肃的表情,当下也顾不得其他,大手一挥,“开城门。” 深夜,此时的百越雨水比他们来的路上下的更加凶猛,夜色浓郁宛如化不开的墨,天地间没有一点亮光,大雨滂沱。 城中所有大晁将士聚集一处,站立在大雨中,雨水冲刷着他们的脸庞。 而一边则是大彦的两千黑骑将士。 屋内,公冶韶华一身肃杀,手握帝王剑,“铮”的一声指着百越地势图,语气紧急的下达着命令,她干脆利落,绝不拖泥带水。 “将这些村落,县城中的七十五万百姓两日内一一分成三批转移到高处,不得有任何人伤亡。” “什么?”那郡守惊呼一声,有些震惊“你要转移百姓,为何?” 不等公冶韶华回答,白子烨站出来道,“大人,眼下来不及解释,你便听从她的吩咐,将这些百姓全部转移。” 郡守见他们这般严肃,深知肯定是发生了大事,他皱眉,有些为难,“这是七十五万百姓啊,不是七十五个,将他们转移,谈何容易,况且眼下外面下着如此庞大的雨水。” “两日的时间,这时间太紧,这根本就不可能啊!” “报……” 门外一名大晁将士狂奔而来。 “大人,末将方才上去开闸泄洪,发现洪渡河畔洪水冲进水坝,水坝中堆积的洪水就快溢出来了!” 郡守大人这才反应过来此事的严重性,他脚步慌乱立马向外奔去,将公冶韶华下达的吩咐传达到每一位将士耳中。 公冶韶华将手中的帝王剑,“铮”的一声举在空中,她目光凝视面前的黑骑,号召声洪亮,郑重而又庄严,“大彦黑骑何在?” “黑骑在!” 他们坚定的大声回应。 一瞬间,一旁多出一群黑衣人,大概四五百号人左右,他们带着黑色斗笠,半跪在雨地中,“暗卫前来报道!” “你们护卫百姓转移,保证七十五万百姓无一人伤亡,将他们平安的转移到目的地,不得有误!” “黑骑听令。” “暗卫听令。” 公冶韶华一呼百应,高亢的回应声响彻在阴沉的天空中,仿佛要将周边笼罩的阴霾给冲散几分。 他们手举千盏灯光,在黑夜大雨中飞奔着,那火光被雨水冲刷,倔强的在雨中点燃。 宛如所有将士心中希望的曙光,永不熄灭,他们手拿名单,向周围的村落跑去,每家每户,通知每个百姓离开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那夜幕中的点点火光,越发的明亮,宛如地龙盘旋。 此郡县,村落地形复杂,分布辽阔,他们马不停蹄的将那些百姓带在集合点,由郡守大人带着大晁将士将那些百姓转移到高处。 大雨当前,也有不少百姓抗拒,他们不解,也不愿离开,顿时局面有些失控。 可都被公冶韶华强势压制,命令黑骑将士将他们全部带走。 各家各户,那些黑骑将士稳步前行。 公冶韶华看着周围连续分散,往高处走的人群,皱下眉,运用轻功,加入其中。 大雨不停,似乎还有加大的趋势,留给他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第231章 水坝开始崩塌 “阿华!” 容彦清脆的大喊一声,从梦中惊醒。 他猛的坐起,喘息未定,晶莹的汗珠从脸颊滑落。 他为何会做这般奇怪的梦? 好可怕…… 他环视周围,发现是自己的房间。 他起身下床,来到窗边,伸手推开,一股强烈的狂风吹刮着他的脸颊,他眼眸担忧的看向百越的方向。 那处雷声不断,闪电如同烛光一般,照亮了半边天际。 他红唇微微一抿,脸色苍白不已。 也不知阿华现在如何了! …… 时间一天天过去,从五月十五日到五月的十八日。 大雨依旧不停…… 此时百越,在公冶韶华的号令下,百姓已经转移了大半,可是有些偏僻曲折的村落在角落里还未找到。 白子烨早已脱掉那笨重的盔甲,他与公冶韶华一般穿着单薄的衣袍,三千发丝打湿,紧贴后背,雨水从他脸上滑落。 他睫毛挂着雨水,微微一颤,神情有些疲惫,他与那些将士一般,已经四日没有合过眼了,抬眸对着公冶韶华大声的喊道,“还有十五万人没有找到,若再找不到他们,便来不及了!” 七十五万人太多了,哪怕他们如同螺旋一般不停地转移,可依旧还有十五万百姓没有转移。 “轰隆……” 天边巨大的雷吟声响起。 公冶韶华听完白子烨的话,双手握紧,目光远眺,看着周围转移的百姓,她闭上双目,脑海中浮现出她内心深处的记忆。 忽然她猛的睁开双眼,对着白子烨说道,“这里便先交给你了,让他们走快点。” “好,我知道了。”白子烨刚回应完,便见公冶韶华往水坝的方向跑去,他冲着她呐喊一声,“公冶韶华,你自己小心点。” 没听到她的回复,白子烨转身继续组织百姓转移。 “大家走快点!” “往高处跑,不要停……” 他冲着那些百姓大声呐喊。 “哎呀!” 一名老头子摔倒在地,吃痛的惨叫一声。 “老头子!”他老伴见状连忙上前扶住他。 老头推脱着她的双手,“老婆子,你先走,不用管我!” “老头子,都这个时候了,就别说这些了,我们一起走。” 白子烨听到声音,往后一看,是两位年过半百的老人,他叫道,“来人,将他们背上去。” “是!” 公冶韶华这边带着暗卫,找到一处被人遗落的村落。 此处地势偏低,水势都往这边流淌,淹没了他们半个村落,而他们村落转角一方,便是洪渡河畔,正在用力的拍打着水坝。 水坝承受着巨大的撞击,发出丝丝的颤抖声。 公冶韶华脑海中浮现前世的情形,眼眸中露出惊恐。 “立刻把这些村民全部转移。” “快!” 她声线颤抖,呐喊声中破了音。 所有暗卫高声应道,“是!” 他们黑色的身影利用轻功在狂风暴雨中穿流不息,那些被困在洪水中的百姓看到他们向他们飞来,宛如从天而降的天神。 他们仿佛看到希望一般,向那些暗卫拼命的招手。 “救命啊!” “我们在这儿,救救我们。” “娘亲……” 小女孩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惊动了公冶韶华,她扭头看去,眼中带着愧疚。 那正是她在自己记忆中,所触碰不到的小女孩,那次她想救她,可却穿过了她的身体。 这一次,她定能将她救下。 她身姿轻盈,向小女孩飞去,将她抱在怀里,踏上不远处的小山坡,将她交给那些转移的百姓。 “麻烦你们带着她一起上去!” 那些村民第一次看到会飞的人,有些呆愣的点了点头。 公冶韶华将小女孩放下,刚想飞奔而下,却被一双稚嫩的小手抓住。 “姐姐……” 公冶韶华看着她有些害怕,缓了缓情绪,不让自己冰冷的声音吓到她,“乖,你跟着他们,他们会带你去安全的地方。” 小女孩微微松开了手。 公冶韶华毫不犹疑的冲上前去。 她脚踏水面,手提着那些村民的衣领,将他们从水里一个接着一个救出来。 “谢谢大人……” “谢谢大人……” 那些村民跪在地上对着公冶韶华磕头。 “吱呀……” “吱呀……” 远处的洪水猛烈的拍打着水坝,水坝中心支柱点开始摇摇晃晃,发出刺耳尖锐的声音。 公冶韶华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心头一颤,声线嘶吼,“暗一,将他们快点带走!” 说完,她毫不犹豫的向洪水中跳了进去,身影消失在洪水中。 暗一看到眼前一幕,瞳孔一缩,大叫一声,“陛下……” 接着他冲那些村民怒吼,“快跑,水坝要塌了!” “快往高处跑!” 村民脸色瞬间惊恐,开始连滚带爬的往高处跑去。 暗卫与那些黑骑将士交接,声音沙哑,“交给你们了!” 说完,暗一带着四五百暗卫往公冶韶华消失的方向跳了进去,他们在洪水中拼命的寻找着公冶韶华。 很快他们便看到公冶韶华孤身一人双手按在水坝的中心支柱上,死死的撑住水坝。 “陛下!” 他们快速的跑过去,一人接着一人靠在水坝底下,学着公冶韶华的模样,双手撑住水坝。 “啊……” 四五百的暗卫将自己浑身的内力释放出来,发出庞大而又洪亮的怒吼声。 那些在拼命攀爬的百姓听到声音,纷纷回头看向下面,皆被眼前的一幕给震撼到了。 那四五百号人连成一条线,在水坝下方双手撑住水坝,洪水淹到他们的腰部,中间是一个穿着红色衣袍的女子,此时她三千青丝早已散开。 白子烨看到远处水坝的方向,内心一惊。 “大家别看了,快往上跑!” 第232章 我大彦热血儿郎何在? 白子烨东张西望,很快找到不远处看着水坝的方向有些呆愣的郡守大人。 他喘着气,上前拍了一下郡守大人的肩膀,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沉声道,“水坝要塌了……” 他扭头看向白子烨,脸色疲惫不已,听到他说的,有疑惑,有惊恐,“这水坝不是说过可以容纳大量的洪水吗,为何会塌?” “现在不是解释这些的时候。”白子烨抓住他的衣服,声音凝重,“听着,这七十五万百姓绝不能有任何闪失,你必须带着他们全部安全撤退。” “公冶韶华他们支撑不了多久,我要下去帮她!” 郡守大人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连忙应道,“将军放心,我定会将他们安全带上去。” 白子烨见他郑重承诺,转身向公冶韶华的方向跑去。 “嘭……” 突然一声巨响,水坝下方开始破了一个洞,他们来不及反应,立马上前用自己的身躯挡住破洞,防止洪水的袭击。 “公冶韶华,我来帮你了!” 白子烨来到公冶韶华身旁,同她一起撑住那根庞大的柱子。 随着时间的流逝,洪水无情的拍打,水坝下方接二连三的破开了洞,四五百的暗卫本就已经三四天没有休息,此时面对如此强大的洪水冲击,他们开始有些吃力,身体的力量再慢慢的消耗殆尽。 水坝崩塌仿佛就在下一瞬间。 公冶韶华面具下的双目看向远处还在不断转移的百姓,双目猩红,咬紧牙关。 前世她已经犯下大错,没能救得了这些百姓。 这一世,她绝不能再让这场悲剧上演。 她周身内力一转,全部汇集到双手上,她紧握双拳,脖颈处黑色纹路正慢慢涌现,冲着上天怒吼一声,“啊!” “我大彦热血儿郎何在?与朕同往何在?” 她顶着如万斤之重的水坝,她胸前的那面墙早已破了一个洞,洪水如同那恶兽一般猛烈的撞击着她的心口,她吃痛的脚步往后滑了一步,接着再次上前顶着水坝。 前方是奔腾的洪水和岌岌可危的水坝,后方是还未转移的百姓。 她一步……也不能退! 她紧绷的身体堵住身下的破洞,双手顶着水坝。 那些黑骑将士一听,大声嘶吼。 “末将在!” 接着他们一个接着一个跳下水坝,用自己的身躯挡住那些破开的洞口。 就算前方是洪水猛兽,他们也要把前面的洪水与身后的百姓隔绝开来。 绝不能退缩! “啊!” “我大彦儿郎铁骨铮铮,绝不退缩!” “我们是大彦热血儿郎!” 一个又一个的身影跳下水坝,他们全都是大彦的黑骑将士,有十几岁的,有二十多岁的,甚至三十多岁的都有。此刻他们内心坚定,保护百姓的内心如同那夏日的火焰一般在燃烧。 “还有我!” “我大彦热血女郎也绝不退缩!” 一道嘶哑的女声响起,也跟着跳了下去。 那些黑骑看着她的双目有些惊愕,他们看不到方才说话人的模样,她如同他们一般戴着面具,都是大彦的黑骑。 平时大家都是戴着面具,根本不知对方长什么样,如今听到这道女声,他们却激动的双目赤红。 大声怒吼,“我们与陛下同在!” 声势浩大,宛如那盘地而起的飞龙一般,回荡在空中,传到那些百姓的耳里。 他们惊愕。 他们呆愣。 他们心酸。 他们泪湿眼眶。 这些都是谁家的孩子啊? 他们都没有想到救他们的会是大彦的将士,他们用自己的身躯挡住前方的洪水猛兽,只为了给他们争取一线生机。 可他们这些都是大晁的百姓啊! 为何一个外国之君却带着自己的将士拼死护住他们? 这让他们如何不感动! 郡守大人和那些大晁士兵脸色都有些惭愧。 他们竟然还不如他国的将士。 这时有些年长的老者于心不忍,站出来大骂道,“这些孩子用命来给大家争取时间,你们还在磨蹭什么。大家快点往上爬,不要辜负了这些将士。我们快一点,才对得起这些孩子啊!” “对,我们快爬!” “大家帮帮忙,一起爬上去。” …… 村民一听,低头在雨中狂奔,脸上不知是泪水还是雨水。 那些村民开始互帮互助,若有人摔倒,他们立马停下相互搀扶。 大家你帮我,我帮你,在大雨中奔跑。 他们要快一点,再快一点。 身后是那群孩子用命在为他们争取时间……那些孩子的命还悬在水坝之下…… 他们再快一点,那些孩子是不是就能保住命了呢? 而那些大晁将士也加入其中,他们将那些年老体弱的老人,还有哇哇啼哭的小孩背起来往高处爬。 殊不知这一幕却被一个角落的两人看在眼里。 此处无疑是最好的地理位置,他们居高临下,看着面前拼命奔跑的百姓,还有前方拼命与洪水对抗的将士,他们就如同世间的神灵一般,面对这发生的一切,却无动于衷。 “真是可惜!” 他眉宇之间带着出家人的沉稳,双目充满了对世俗的悲悯,说出的话却冰冷至极。 是无心亦是无情! 第233章 他们都会活下来 他身旁站着一个提着香炉的道长,听到他说出的话,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可却没有开口斥责他。 若此时公冶韶华看到,她定会怒火冲天。 只因方才说话的人正是她所想见之人。 他一身的白色僧袍,一手拿着一串佛珠转动,一只手立在胸前。与记忆中不同的是,他眉间此时却出现一朵红色的花钿,在他清秀洁白的脸庞上绽放。 甚是妖艳! 他眼角透露出一股邪气,嘴角微微上扬。 “是你与公冶韶华说,想见贫僧就必须救下这七十五万百姓!” 他虽然是询问,可语气中却半点没有丝毫的疑惑,反而肯定不已。 那道长看着水坝中的红色身影,抿了抿唇,眼中的情绪波动,“就算贫道不说,她也一定会救!” 那白色僧袍的男子听后,饶有兴趣的看向远处的身影,嘴角溢出一抹邪意。 “收手!” 那道长看向男子,声线中透露出无奈。 男子没有回复他,他看着底下奔跑的人群,声音空旷,“贫僧游走于大千世界,见证了太多的悲欢离合,他们会祈求神灵让他们活的更久一点。” “可神灵没有回应他们,他们继而转来向贫僧祈求,可贫僧也只是出生于天地之间,面对他们的祈求无能为力。” “生老病死是世间千年来不变的规律。” “可,唯有一人打破了这场规律!” 那男子转而看向那提着香炉的道长,眼中透露出一丝懵懂,低声询问,不知是问他自己,还是问那道长。 “公冶韶华,她为何能得到重来一次又一次的机会?” “为何所有人都站在她那边?” “为何会有那么多人替她去死?” “为何?” 道长听着他有些疯魔的询问,深知这已成为他心魔,他太过偏执,此魔不除,他便会一直困陷其中。 男子忽然双目清明,仿佛方才偏执询问的不是他一般。他再次看向那水坝下方的公冶韶华,声音空旷,“只要公冶韶华死了,便好了!” 他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公冶韶华能够甘愿赴死啊! 就像寻常人那般! 而水坝中的公冶韶华似有所感,扭头,抬眸看向那高处,却见那里什么也没有。 她视线看向四周,已经没有了百姓的存在,他们已经跑到半山腰上,离洪水的距离越来越远。 “轰隆……” “轰隆隆!” “嘭!” 洪水越来越猛,那水坝的一角突然开始崩塌,整个水坝颤动不已。 他们感受到水坝似乎已经在开始摇摇欲坠。 那些黑骑将士手挽手,紧张的咬着牙,抵抗水坝。 谁也不知水坝会何时崩塌。 若水坝崩塌,他们可否能活着出去! 突然一旁有些稚嫩的声音响起,他有些害怕的询问道,“我们,不会死?” 他说话的声音颤抖着。 是啊,他们也是人啊!怎会不怕死呢? 他们是大彦将士,是陛下的黑骑,可当死亡降临时,没有人不怕死,也没有人生来就是英勇,而是他们选择了无畏。 旁边的黑骑将士安慰他,“别怕,我们都是大彦热血儿郎,老天爷又岂会这般心狠,将我们命都收走!” “那就好,我还想攒钱娶媳妇呢!” “哈哈,你小子可以啊!” 周围的气氛不再沉闷,因为他的一句话开始有些活跃。 “到时候我向陛下禀报,给你放放假回去成亲,我们都来喝你的喜酒!” 公冶韶华听到他们说的,嘴唇紧绷着,眼眶湿润,她大声说道,“朕同意了,到时候朕亲自给你主持婚礼。” 他们都会活下去,一定会的…… 那黑骑将士瞬间开心的笑道,“那末将便先谢过陛下了!” 陛下亲自给他主持婚礼,这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荣誉啊! 随着时间的推移,刺骨冰冷的洪水,饥饿疲惫的身体,让他们渐渐开始有些吃力。 他们从来到百越开始到如今已经四日没有合过眼了,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好好休息了。 “嘭……” 洪水撞击水坝的声音再次响起,有些黑骑将士再也支撑不住倒了下去,洪水将他的身躯冲走,吞噬着他。 方才说话的黑骑将领带着哭腔大声呼喊一声,“林安!” 公冶韶华听到声音,扭头看去,原来是方才那说想娶媳妇的黑骑将士被洪水冲走了,他的面具漂浮在洪水面上。 她冲着白子烨怒吼一声,“白子烨,救他!” 她所在的位置是整个水坝的支柱点,她脱不开身。 “白子烨,此事算是朕欠你的一个人情,若他日你有事相求,朕都会答应你。” 她声线洪亮,大声的向白子烨许诺。 白子烨扭头看向那黑骑漂浮的的方向,再看向公冶韶华,犹豫之下终是松开了手,他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说道,“公冶韶华,你说的,到时候把端柔公主许配给我,做我白子烨的妻子!” 公冶韶华微愣过后,轻笑一声,“好,朕答应你。” 第234章 朕不会让你们有事! 此时天已经快黑了,周围雾蒙蒙一片,然而大雨丝毫没有要停下的意思,依旧我行我素的狂下着,它宛如地狱般的恶魔,冲刷着周围的一切。 那些百姓爬上山巅,他们站立在山巅之上,眺望着那群抵抗在水坝之下的将士,他们双目通红,向着那些黑骑将士招手,大声呐喊,“将士们,快上来!” “我们已经爬上来了!” “你们快上来!” 七十五万百姓无一不是泪流满面,他们冲着黑骑呐喊着,祈求他们快点离开。 郡守大人眼眸有些湿润,他大喊一声,“来人,点灯!” 大晁将士立马将琉璃灯点燃,举过头顶在黑夜中晃动着,大雨若是把灯熄灭,他们便继续点燃。 反反复复,周而复始。 一瞬间,大半的百姓手里都拿着琉璃灯,他们期盼的看着那些将士,希望能照亮他们回来的路。 在夜幕中,这些灯火连绵,将寒冷刺骨的夜晚瞬间点燃,如同万家灯火一般,成为那些将士归途的指引与抚慰。 他们呼喊着,希望那些将士能够听到他们的心声。 这一刻,这七十五万百姓,他们不信佛,不信神灵,他们坚信那些替他们挡在水坝面前的将士。 水坝下方的黑骑,听到声音,扭头抬目看去,在黑夜中,那山巅之上灯火通明,百姓的呼声洪亮。 这一刻,他们笑了! 他们突然觉得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轰……” 洪水再次来袭,这一次水坝开始猛烈的晃动,将士们的身体已经到了强弩之末。 公冶韶华看着那些百姓平安爬到山顶,她再看向同她一起抵抗洪水,支撑水坝的黑骑和暗卫,她蹙眉,心中再次浮现担忧。 若水坝一塌,意味着洪水便会吞噬而来,这些将士根本没有余地离开这里,依旧会死更多的人。 突然她看向面前的支柱点,眼神坚定,声音深沉,大喊道,“所有人听令!” “是!” 他们齐心应道。 “朕命令你们立刻离开这里!” 那些黑骑,暗卫一听,刚想回应她,忽然反应过来,震惊的大叫一声,“陛下!” 他们陛下这是何意? 公冶韶华,再次将自身的内力逼到双手上,死死的撑住水坝,她声音庄严肃穆,前所未有的郑重,“你们是朕的将士,亦是朕的子民,朕绝不会让你们有事。” “你们都要活着!” 百姓她要救,这些跟着她出生入死的将士,她也要救,一个都不能少。 “陛下……” 那些黑骑将士,暗卫内心深处仿佛被什么东西撞击了一下。 “末将绝不会丢下陛下。” “末将亦是。” “我十一是陛下的暗卫,职责便是保护陛下,怎能弃陛下而去?” 公冶韶华听着他们的忠诚相告,内心深处感动不已,可她依旧不改变主意,“这是朕的命令,你们想抗旨吗?” 那些将士低头咬牙垂泪。 他们是军人,陛下与他们说过军令如山,军人就该服从命令。 可这一刻,他们想抗旨。 他们是陛下的将士,不能将陛下丢下。 白子烨刚把那叫林安的黑骑救到安全地带,转身回来之际却听到她说的话,他愤怒,怒吼一声,“公冶韶华,你发什么疯!” 面具之下的公冶韶华嘴角上扬,她笑了,看着白子烨,说道,“朕没有发疯。” 她目光祈求的看着白子烨,语气有些示弱,“带他们走!” 白子烨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听了她的话,他嘲笑一声,“没想到堂堂的公冶韶华,也有求人的一天!” 白子烨说到最后,声音都有些颤抖,转身之际,低声道,“公冶韶华,若你出现任何问题,我便让容世子娶其他女子,让他把你忘了!” 公冶韶华没想到他会这般威胁她,轻笑一声。 白子烨开始去拉那些黑骑,可那些黑骑,就是不跟他走。 “我们不能丢下陛下。” “要走你自己走,我们不走。” “你不是大彦人,没必要跟我们一起,白公子,你先走!” 白子烨见他们一个个倔的像头牛一般,拉都拉不动,冲他们怒吼,“你们身为她的将士,应该相信她!” “她是你们陛下,你们一路陪她走了这么久,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她的实力。” “你们现在离开这里,就是在帮她!” 白子烨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劝说他们,说到最后,连他自己都有些不相信,语气不禁有些变软,“你们快一点,你们陛下便能得到一线生机。” 那些黑骑,暗卫猛的惊醒。 方才那些百姓不就是这样的吗? 他们替那些百姓挡在水坝前,百姓奋力往山上爬,最后他们成功了。 现在陛下不就是像方才那般吗,只要他们快一点,陛下就能早日脱离水坝。 忽然他们仿佛想通了一般,不再吵着留下。 “我们快走!” “只要我们快一点,陛下也能很快离开。” “走啊!” 有人想通了,然而也有人依旧有些固执,可都被周围的黑骑用力的拽走。 第235章 蚀骨锥心之痛 四五百的暗卫,加上两千的黑骑将士。队伍也十分的庞大,让他们离开,也需要时间。 随着那些将士的松手,公冶韶华承受的重力越来越重,她双目赤红,脖颈上的青筋与黑色的纹路混合暴起,根很分明。 她,绝不能倒下! “快走啊!” “暗一,你还愣着干什么,走啊!” 白子烨上前一把将暗一用力的拽走,怒吼他,“你逃离这里就是在帮你们陛下,你留下只是在耽误你们陛下。” “走!” 暗一被他拖走,眼目通红的看着公冶韶华的方向。 那些暗卫,黑骑一人接着一人开始松手。 公冶韶华感激的看了一眼白子烨,接着释放浑身的内力,她胸前的破洞,洪水正猛烈的撞击着,而她上方是庞大的水坝。 “噗……” 公冶韶华喷出一口血,面具之下的她,面色痛苦,鲜血顺着嘴角往下流淌,浸染着她的衣领,最后与那洪水混合一起。 可她依旧没有松手。 “啊!” 她怒吼一声,再次将内力释放出来。 她与那些将士一般,已经四日没有合眼,身体似乎达到了极限。她的五脏六腑随着她拼命释放内力的瞬间,开始“砰砰”一紧一缩。甚至还有碎裂的丝丝红色血路,仿佛下一秒,便会爆炸一般。 …… 此时晋南府中。 昏暗的房间里,容彦侧身躺在床上,缩成一团,他双手紧紧的拽住自己的心口,似乎疼痛不已。 容彦眉头紧锁,痛苦的脸庞凝成一团,晶莹般的汗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在枕头之上,浸湿了枕头。 他体内的骨头如同锥心刺骨一般,被啃噬着,让他痛苦的难以呼吸。 容彦似乎是被什么可怕的梦魇给困住了,他躬着腰肢在床上翻身挣扎着,汗水将他后背打湿,他无声的泪流不止,死死的拽住自己的心口。 宛如剜心之痛……蚀骨之痛! …… 公冶韶华这边,看着那些黑骑,暗卫接着一个又一个的离开,她眼中浮现一抹笑意。 “轰隆隆……” 水坝再次摇晃不止,这一次只有公冶韶华一人支撑着水坝,水坝所有的重力全部压向她, 她踉跄的后退一步,洪水已到达她的脖颈处,脸上的面具掉落在洪水面上。 不远处黑骑看不到公冶韶华,听到水坝再次倒塌晃动的声音,他们眼中透露惊恐,嘶吼着。 “陛下!” “末将已经上来了,您在哪儿啊!” “陛下……” 他们跪在地上大声嘶吼,泪水与雨水混合,早已分不清什么是泪水,什么是雨水。 山巅之上听到他们嘶吼的声音,七十五万百姓心颤不已。 那郡守大人,怒喊着,“来人,再多点些灯,再多一些……” 他声音颤抖。 此时的他们,夜幕茫茫之下,他们看不到下面发生了什么,可他们从那些哭声呐喊的将士声中,隐隐的猜出事情的真相。 他们不敢置信。 那可是一国之君啊! 她为了那些将士,独自一人承受水坝的力量。 他们高举着琉璃灯,在半空之中摇晃着,随着琉璃灯的增加,瞬间照亮了半个山巅。 水坝之下的公冶韶华看到那远处斑斑点点的火光,宛如天上的星辰一般,一闪一闪的,煞是好看。 黑夜之下的她,笑的有些虚弱。 她将那些将士支走,其实并没有多大的把握,自己独自一人可以支撑起整个水坝。 毕竟她也是凡胎肉体啊! 她不过是比别人内力深厚,不服输而已。 她多次强势的运用自身的内力,她其实能够感觉到,她体内骨髓如同万只蚂蚁一般啃噬着,体内的器官仿佛就要爆炸一样,让她痛苦不已。 “噗……” 她嘴角鲜血再次喷涌而出,此时的她意识有些恍惚,身子也有些摇摇晃晃,仿佛下一秒就会倒下一般。 远处的黑骑,暗卫听不到她的回应,纷纷都有惊恐的跪在大雨中。 “陛下,你骗我们!” “你把我们支上来,就是为了让我们离开水坝。” “陛下……” 他们们哭喊着,嘶吼着。 那七十五万百姓听到他们哭喊的声音,内心颤动不已。 他们双膝瞬间跪在地上,眺望着那水坝的方向。 大晁将士被眼前君救臣的一幕给惊愕住了,他们可能不能与那些大彦将士身同感受,可他们却有一丝羡慕。 有这样的君主,让他们誓死效忠又何妨? 白子烨看着水坝的方向,不敢置信那个宛如神一般的女子,会败身于水坝中。 “公冶韶华,你若不平安回来,我定会让容世子娶其他女子。” “我白子烨说到做到,你听到了吗?” 他大声的利用容彦威胁她,希望她在水坝中向他们回应一声。 公冶韶华意识恍惚之间听到白子烨的威胁,想开口回应他,可苍白的双唇之间却说不出一个字。 她在心里默念一声。 她听到了! 可是她好累啊! 她的身体仿佛已经抵达到极限一般。 她无力去回应他。 “阿华!你要平安回来啊!” “你若受伤,我定会难过的。” “阿华,你说过会毫发无损的回来的,你怎么又骗我?” “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般模样?” 公冶韶华听到耳边响起容彦的控诉声,她眼皮有微掀,扭头看去,看到容彦流着泪,生气的怒骂她,她唇齿微张,鲜血从她嘴角溢出,“彦,彦儿……” “我,我没有受伤!” “这些……是假的。”她嘴角艰难的扯出一抹笑意,“彦儿,乖,不哭……” 第236章 七十五万百姓跪拜 “阿华,等你回来,我们成亲!” 公冶韶华温柔的看着他,艰难的张了张双唇,回应他,“好!” 他们看向水坝的方向,他们跪在大雨中,期待着他们的陛下能回应他们一声。 哪怕一声。 让他们知晓陛下还活着。 可是他们等啊等,远处始终只有洪水撞击水坝的声音。 “陛下……” 那些黑骑,暗卫,不敢相信,那个带给他们希望,宛如天神一般的女子,会葬身于这场洪水中。 他们方才就不该听陛下的。 “公冶韶华,你就是个狂妄的自大狂!” 周围的黑骑,将士听到这声怒骂,愤怒的看向他,“白公子,你怎么能如此说陛下?” “若没有陛下,你大晁七十五百姓早就没命了!” “若没有陛下,你方才也会死在水坝之下!” 黑骑将士愤怒的大骂他。甚至他们还想上前教训白子烨,可被暗卫上前将他们拦住。场面似乎有些混乱,那些黑骑将士不能动手,便只能隔空对着他大骂。 “白子烨,你凭什么辱骂我们陛下,谁都可以,你们大晁人不可以。” “陛下是因为你们大晁的百姓,才会带着我们来大晁百越,若我们陛下出现任何不测,我们大彦与你们大晁势不两立!” 那些黑骑将士眼眶赤红湿润。 白子烨没有看他们,听着他们冲他愤怒的骂声,他依旧对着洪水中的水坝大喊,“公冶韶华,你听到了吗!” “若你死了,他们会找大晁报仇。” “战争爆发,你今日救的这些百姓到时定会流离失所,这便是你想看到的吗?” 白子烨停顿片刻,见对面还是没有声音,他继续大喊道,“六月便是你与容世子的成亲之日,公冶韶华,你忘了吗?” 公冶韶华听到远处传来的喊话声,恍惚的双目瞬间清明,她唇齿一张一合,艰难的喊道,“白子烨,吵死了!” 远处的人听到她的声音,激动的看着水坝的方向,大喊一声,“陛下!” 白子烨见她终于回复的一声,松了一口气。 果然只有提到容世子,她才会有反应。 公冶韶华看着面前的水坝,内心深处坚定。 她还没有和彦儿成亲。 她不能死! 她抬头看向黑蒙蒙的天空,雨水打在她脸上,她睫毛微颤。眼眸似乎带着些祈求的看着上天,无声的祈祷着。 她脚步微微向后倒退一步,手上的力也在慢慢收回。 “吱呀……” 水坝就要倒塌的声音响起,远处的将士们听到,大气都不敢出,纷纷紧张的看着水坝的方向。 公冶韶华咬着牙,扭头看向身后的方向,那里似乎有个旋涡,说明此处是空的,若她放下水坝,快速飞到此处,定能脱离当下困境。 她深呼一口气,在心里默默地念着数字,当数到“三”时,她立马放下水坝。 “嘭……” 水坝倒塌在洪水中,以点破面,水坝顿时四分五裂,砸向洪水四方。 “噗通。” “噗通。” 众人被这突然的变故吓到了,那七十五百姓立马站起身来,看向水坝。等待着那个红衣女子的出现,可是…… 水坝塌了。 那大彦君主还没有回来,恐怕已经…… 他们顿时红了眼眶,小声的低声哭泣,不管是老人,年轻人,小孩,哭声响成一片,他们内心感动,不明白一个他国的君主为何会把他们这群百姓放在心上,甚至为此失去了性命。 就连那些大晁将士,无一不是泪流满面。 郡守大人听着周围一片哭声,他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神情忧伤的看向水坝的方向,嘶哑的声音闷闷的,“没了……” 这场洪水,把一个心怀大义的女子给埋没了。 这一刻他才明白,原来不只男子才能保家卫国,女子也能马革裹尸还。 黑骑,暗卫听着山巅之上传来的哭声,早已经泣不成声,他们呆愣的看着水坝的方向,心中祈祷,祈祷他们的陛下能够回来。 白子烨手握双拳,眼眶通红,嘴唇颤抖不止。 然而此时的百越大雨依旧不停,万里乌云,伴随着响彻的雷呤声,它好像听到了底下人们的哭泣,如同被惹怒的孩子一般在肆无忌惮的大声哭泣,仿佛永不停止。 公冶韶华在放下水坝的那一刻,虽然早已计划好一切,可还是被庞大的水坝波及到,将她弹飞了出去,她没能如愿躲到那处漩涡中,她睁开朦胧的双眼,看向山上的万家灯火,她咬牙,拼命的游过去。 白子烨听着对面毫无动静,他不死心的嘶吼着,喊破了音,“公冶韶华,你要是死了,容世子可就被别人抢走了!” “做梦!” 远处传来一声低斥声,公冶韶华虚弱的站起身,脚步轻浮,摇摇晃晃的向岸上走去,她伸手随意的将嘴角处的血迹擦掉,“彦儿只能是朕的,谁也抢不走!” “陛下!” 那群黑骑,暗卫在黑夜中,模糊的看到一抹红色,他们激动的上前,去扶着她。 “陛下……” 他们仿佛有些千言万语,可最后却一句也说不出口,只能哽咽的叫了一声。 白子烨见她还活着,松了一口气。 公冶韶华双目赤红,视线看向他们每一个人,与他们双目对视,嘴角微微一笑,“朕,回来了!” 那七十五万百姓听到声音,纷纷跪在地上,在大雨磅礴声中,大声嘶吼着,“大彦女皇!” “谢谢您,救了我们!” 那万家灯火永不熄灭,在黑夜中起起伏伏。这一刻他们不跪天神,不跪佛祖,不跪权贵,只跪那个将他们从死神中拉回来的大彦女皇。 公冶韶华虚弱的被众黑骑,暗卫围在中间,她听到声音,抬眸看向那千万颗火光,眼中的情绪波动,苍白的双唇颤颤巍巍。 是朕,要谢谢你们才是! 谢谢你们都还活着…… 第237章 流言 天亮了,所有人才看清眼前究竟是什么境况。 郡县彻底被洪涝侵袭,房子被掩埋,田产消失无踪,入目所及都是黄褐色的洪水。 所有人都忍不住庆幸……庆幸百姓已被转移,否则这里将会是无人生还的绝地! 他们这七十五万百姓全都会成为这洪水中的白骨! 此时那些大晁将士双目呆愣的看着眼前自己从小生活到大的地方,忍不住冲着底下的洪水嚎嚎大哭。 “没了,家没了!” 那些痛苦的士兵双膝跪地,将头深深的埋在地上,泪流不止。 郡守大人双手颤抖的背在身后,听到周围的哀嚎声,开口道,“只要家人的命还活着,家,我们可以一起重新建立,将这里恢复成原来的模样。” 那些大晁将士抬头看他,哽咽的嗓音应道,“是,大人。” 公冶韶华右手捏住左手,只因左手昨夜在放下水坝的那一刻,被四分五裂的水坝砸到,此刻的她脸色苍白,却没有表现出丝毫的痛苦之意,她看向周围一片狼藉,她眉头紧锁。 “大彦女皇!” 她回头看去,向他点头,“郡守大人。” 与他一同前来的还有白子烨,他们向公冶韶华拱手,面露感激,“本官替大晁七十五万百姓感谢大彦女皇。” 公冶韶华左手受伤,不能动,她只能伸出右手虚空扶起他们,清冷的嗓音响起,“朕也感谢郡守大人的信任,若不是你开城门,朕也来不及救助他们。” 郡守大人听完,自嘲的摇了摇头,他并不是信任他们。他只是在赌,若他们说的是事实,那他们便不对大彦军队发难,可若他们存有其他心思,那他百越军队也有两万将士,定能对抗她带来的这两千黑骑。 可事实却相反,他们真的是来救助他们的。 白子烨看她左手一直未动,担忧的问了一句,“你没受伤?” 郡守大人一听,同时紧张的看向她。 公冶韶华故作轻松的摇了摇头,“小伤罢了,不碍事。”随后她看向周围,脑海中浮现其他画面,继续说道,“这里便交给你们了!” 这时暗一牵着一匹马,过来,公冶韶华右手用力,翻身上了马背。她身后不知何时,那两千黑骑,四五百的暗卫早已聚集在她身后。 白子烨向她拱手,“后会有期!” 郡守大人见状同样向她拱手。 公冶韶华环视了一眼那七十五万百姓,不再停留,转身带着那些黑骑离开。 白子烨看着那渐渐远去的背影,大喊一声,“替我向端柔公主问好,告诉她,我定会取得功名,娶她为妻。”待他看到那红衣女子回头看了他一眼时,他才停住喊话。 此时周围风雨急骤一株石榴树在风雨中摇摇欲坠,开的火红似火的花朵被风雨凌乱的打落在地。 然而却有几颗石榴花顽强的挂在枝头,可也耐不住周围狂风的迅猛吹拂,它们终究还是折落枝头,开始七零八落的向着公冶韶华离开的方向追去。 红色的身影,拼命追赶的石榴花,消失在众人的注视中。 …… 大晁燕京,这几日被百越连夜下着暴雨的消息传入燕京,他们甚至听说水坝崩塌,百越七十五万百姓全部命丧洪水中。 此时不知是谁向外传播出,大晁清王中饱私囊,贪污修建水坝银子,他所监工的水坝是豆腐渣工程。他是导致那七十五万冤魂的罪魁祸首。 一时之间,百越郡县被洪水淹没一事,仿佛阴云一般密布在众人的心头。 所有人都指责他,怒骂他。 那个曾经百姓口中清正廉洁,清风霁月的男子,他被百姓称赞,歌颂。将他喻作天上的月,山间的风,人间的血,他被百姓高高捧起。 可这一刻,百姓得知清王浪得虚名,他们的愤怒被无限放大,他们将他从神坛之上狠狠拽下,拉入地狱。 整个燕京都弥漫着一股死气沉沉的气味。 七十五万百姓的冤魂给他们带来的震撼与阴霾。 那些大臣纷纷跪在殿外,恳求晁渊帝下旨处死清王,以示大晁,安抚人心。 因为他们知道,清王不死,大晁民心动荡,此事不得善了。 潇皇后在外听到那些议论的宫人,强压着内心的激动,她快速的回到坤宁宫,看到等在殿内的潇丞相,她语气欣喜的说道,“兄长,成功了,那些大臣跪在殿外让晁渊帝处死清王,很快这大晁将无人阻挡我们潇家。” 潇丞相一听,顿时眉开眼笑,他摸了摸胡子,说出的话却异常的狠厉,“如此一来,清王必死无疑。” 潇皇后压抑住内心的激动,理了理身上的衣袍,装作肃穆的模样,大喊道,“来人,摆驾养心殿。”她说完,嘴角忍不住溢出一抹得逞的笑意。 第238章 晁渊帝崩了 潇皇后进到养心殿内,她一身雍容华贵的凤袍居高临下的看着晁渊帝。 这将近快一月的时间,病痛将晁渊帝折磨的似人非人的模样,此时的他骨瘦如柴,脸上的肉全都陷了进去,只露出那清晰可见的骸骨。 他嘴角溢出水渍,无力的瘫痪在床榻上,听到门外逼迫的声音,他却无能为力。 他看到一身华衣,妆容精致的潇皇后,他瞪大着双眼,拼死爬下床,向潇皇后爬出去,“你……” 潇皇后看着他如同那残废的乞丐一般在她脚下爬着,她眼中露出欢愉,叫道,“来人!” 德福听到声音,躬着腰将,将手中的圣旨奉上。 晁渊帝看着与自己一同长大的德福向潇皇后这般恭敬,他双眸中露出震惊。 潇皇后看着他恐惧的表情,内心得到极大的快意之感,她举止优雅,走到他面前,将手中的圣旨打开,语气温柔道,“陛下,您累了,已经无力掌管大晁,不如就让本宫来替陛下分担如何?” 晁渊帝眼眸惊恐万分,他无力的趴在地上,看着那圣旨的内容,他惊悚。猛的抬眸看向潇皇后,见她温柔的面容之下,那双目中透露出巨大的野心。 他以为皇后只是想做太后而已,如今竟然还想做大晁的皇帝。让他下旨,大晁由她监国。 “你……朕,绝……不……” 他艰难的朝着潇皇后吐出几个字,随后便感觉浑身疲惫的瘫在地上。 潇皇后早就预想到他会反抗,丝毫不感到意外,上前用力拽住晁渊帝的手指,将笔塞到他手里,目光狠厉,语气冰冷,“陛下,如今你觉得你还能坚持多久呢?” 晁渊帝奋力的将手中的毛笔,胡乱的扒到一旁,目光倔强的看向潇皇后,似乎是在告诉她,他绝不会妥协。 “呵呵呵呵呵!”突然潇皇后阴险的笑了几声,随后她站起来,大笑几声。 那声音在寂静的殿内,显得有些恐怖。 晁渊帝看着她有些疯魔的模样,身子忍不住一颤,他咬着牙,双腿用力的往后瞪着,似乎是想离她远些。 “晁渊,如今你还能拿什么跟本宫对抗?” 潇皇后停止了笑声,她充满怨恨的双眸盯着他,低哑道,“那些大臣早就投到本宫门下,本宫让他们往东,他们绝不会往西。” “本宫筹划了这么久,等着这一天已经等了太久了。” 她双手伸开,冲着头顶说了一句,声线低沉,又或许是说给自己听,“本宫也想体验一回,这高处不胜寒之感。” 忽然她眼中闪过一丝疯狂,她看向远处想悄悄离开的晁渊帝,上前,粗鲁的提着他的衣领拖到那圣旨面前,将笔使劲的塞到他手里,可是晁渊帝死死的握着手,就是不如她的意。 潇皇后顿时有些愤怒,语气怒气道,“你写啊,只要你写下圣旨,一切便都结束了,你还是大晁的皇帝。” 她跪在地上与晁渊帝奋力抗衡,哪怕晁渊帝此时病入膏肓,可一个男子的力气又岂会被她一个女子给胜过,潇皇后大喊一声,“晁渊!” 她见强来不能让晁渊帝放弃抵抗,开始走心理暗示,她语气突然软化下来,泪流满面的看着晁渊帝,“你不是说想让我陪你在这深宫中,俯看这燕京万家灯火吗,如今我不想做皇后了。我可以替你监国,等你那些皇子长大了,我会好好教导他们,将来传位给他,这大晁依旧是晁家的。” “晁渊,就这一次,你再迁就我这一次,可好?” 晁渊帝看着她哭的撕心裂肺的模样,心痛不已,口齿微张,“慧……慧儿……” 她是他年轻时便心生爱慕的女子,为了得到她,他当年甚至丢下他的同胞哥哥,让他惨死在那战乱中。 他们三人一同长大,一人入了阴曹,而留下的两人整日相看两厌,相互提防着对方。 若这便是她想要的,那他便给她。 “朕,写……” 潇皇后听到他答应了,顿时停住了哭声,双目盯着他那颤抖不已的双手,一笔一划艰难的在圣旨上写着。那字迹七倒八歪,宛如一个将死之人落下的笔墨。 晁渊帝写完,喘着气,大喊一声,“拿……玉……玺……” 德福将玉玺恭敬的送到他手中,晁渊帝看着面前这个同自己一起长大的人,眼中嘲笑不已,他颤颤巍巍的将玉玺盖在落笔之处。 玉玺与圣旨相碰的那一瞬间,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空旷的声音回荡在殿内。 晁渊帝微微的闭上双眼,玉玺上的手慢慢垂下,他恍惚之间好像回到从前他与慧儿,哥哥三人一起谈笑风生的时光。 慧儿…… 潇皇后看到玉玺上那垂落的手,立马看向晁渊帝,却见他紧闭双眼,她轻唤一声,“晁渊?” 她没有听到回复,伸出食指颤抖的试探他的鼻息,没有丝毫的气息。 她身子瞬间往身后倒去,瘫坐在地上,脸上的泪水滑落,她大喊一声,“陛下……崩了……” 她哭的撕心裂肺,让人分不清是真是假。 殿外跪着的大臣一听,猛的抬起头,惊恐的看向殿门。 大晁,变天了! 第239章 独立于天地间,清风洒兰雪! 整个大晁皇宫透露出死一般的寂静,百越七十五万百姓死在洪水中,如今晁渊帝驾崩,太后想见皇帝一眼,可都被潇皇后一声令下软禁在后宫。 哪怕众人对晁渊帝突然驾崩心存疑虑,也无人敢站出来质问她。 她手拿圣旨,命令将士捉拿清王归案,为那死去的七十五万冤魂一个交代。 此时的朝堂无人与她反抗,有人见风使舵,有人早已投到她分门下,朝堂之上清官又有多少,他们又如何能够反抗潇皇后。 就连白子若都只能无力的观看着这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 众人声势浩荡往清王的府邸走去,高呼,“清王偿命”。 清王从府邸中骑在马背上,往他们相反的方向奔跑,那群追兵百姓见状纷纷追赶上去。 他们追到一处高山,高山之下是奔流不息的江边,周边是青翠茂盛的竹林。前方流淌着江水的声音,回荡在他们耳中。 他们看到清王停在远处,目光愤怒,大声骂道,“清王,陛下下旨捉拿于你。” “那七十五万百姓的冤魂是你中饱私囊所造成的,你理应为此偿命。” 身后一同前来的百姓,气愤的呐喊道,“偿命!” “要清王偿命!” …… 晁逸清停在江岸之上,听到他们的指责,他无力为自己辩解,看到那些愤怒的百姓,他知道若他不死,这些百姓不会罢休。 他毅然决然的手举着玄剑,划向脖颈。 一旁山顶之上的公冶韶华气喘吁吁的赶到时,看到的便是她内心深处的情景。 那剑划过他脖颈处,狂风吹散了他的头发,他一身白衣,脊背立的挺直。 脖颈处的鲜血喷洒而出。 公冶韶华内心胆颤,她还是来晚了吗? 那些逼迫他的百姓被这突然的变故给惊愕到了,他们纷纷闭上嘴。 晁逸清虚弱的嘴角微微一笑,他的声音仿佛带着正气与清气,响在空中,直达云霄,冲刷着周围的一团污秽。 “我晁逸清,字如许。 独立于天地间,清风洒兰雪。 问渠哪得清如许?唯有源头活水来! 愿我这一股清泉能够惊醒世人,成为大晁一渠活水,冲散大晁的污秽!” 他闭了闭双眼,脑海中如同走马观花一般,将自己短暂的一生回想了一遍。 所有的一切尽数褪去,唯有秀秀的面容涌入心头。 他不舍,他怜惜,他心痛。 他双目湿润,心里的疼痛比脖颈上的伤痕更加让他难以呼吸。 “清王!” 远处传来撕心裂肺的声音。 原来再过不久便是她与清王成亲之日,文秀换上了红色的婚袍,跌跌撞撞的跑向他,周围的人纷纷为她让开了一条道路。 她看到晁逸清脖颈处的鲜血染红了他白色的衣袍,心痛不已,“清王……” 身后追赶着她的还有文太傅,文夫人,她的哥哥,上前将她拉住。 晁逸清看到一身婚袍的文秀,眼中惊艳不已,他冲着她笑了。 秀秀…… 他对得起大晁,对得起百姓。 可是,他唯独对不起秀秀。 “秀秀啊!终究是我负了你。” “思之念之,愿汝望之,择一良人相伴,白头偕老。” “愿你余生平安喜乐,使我泉下魂魄得以安宁。” 我最爱的秀秀啊,愿有来生,愿有来生…… 我定会寻到你。 他再次用力,鲜血淋漓,喷洒四方。 “不……” 文秀被文太傅他们拉住双手,向晁逸清咆哮着。她转头哀嚎着,“父亲,你放开我!” 文太傅坚定的拉着她,就是不放手。 “清儿……”皇贵妃狂跑过来,她嘶哑的大喊一声,“我的孩儿……” 生命在慢慢流逝,他双手一软,玄剑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音,他流着泪看向皇贵妃,心中千言万语,却说不出一句话。 母妃,孩儿对不起您。 让您白发人送黑发人。 忽然他身子一软,怀着心中深深的愧疚与不舍,双手撑开,向身后奔腾的江水倒下。 “清郎!” 文秀撕心裂肺的喊出一声,她使出浑身解数脱离文太傅他们的束缚,拼命的向晁逸清跑去。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她只能抓住他的一块衣角,衣角从她手心滑落,她趴在江边看向底下,是一片奔流不息的江水,江面上浮起丝丝的红晕。 那是晁逸清流出来的血液啊! 文太傅等人反应过来后,纷纷上前拉住她,生怕她也与晁逸清一同前去。 此时的文秀早已哭哑了嗓子,她三千发丝掉落,被江边的风吹的凌乱,她哭花了妆容,手悬在江边。 “清郎,我们就快成亲了,你怎能如此狠心离我而去。” 文寒烟上前想将她扶起来,却被文秀一把用力推开,“滚开!” 文寒烟往后退了几步,看着她眼中的恨意,心颤不已。 文秀瘫坐在地上,泪流不止,她扭头,手指着在场的众人,咬牙切齿,愤怒。 “清王是那么美好的一个人,可是……” “是你们,你们害死了我的清郎。” “你们这群杀人凶手。” 皇贵妃心如刀割的坐在地上,心痛的看着那江边,“清儿……” 忽然文秀站起身来,理了理身上凌乱的头发,看向文太傅,”父亲,女儿今日好看吗?”她温柔的笑了,“清王见到女儿这般,定会心生欢喜。他还未见过女儿嫁给他的模样呢!” “对,清王没有死,他还在府中等着我呢!” 她似乎是不愿接受现实,试图催眠自己,告诉自己,晁逸清没有死。 文太傅见到她这般仿佛有些疯癫的模样,心疼不已,“秀儿……” 第240章 冰冷刺骨的江水 公冶韶华看着前世的一幕在自己面前再次上演,那穿着婚袍哭的撕心裂肺的女子,让她有些崩溃,她右手捂住心口,那处让她疼痛不已。 为什么! 她明明已经努力把那些百姓救出来了啊! 可为什么还是这样的结果? 谁来告诉她,到底是为什么! 那七十五万百姓无一人伤亡,可为何晁逸清还是会自尽。 晁逸清,你明明就快与她成亲了,为什么还要自尽,你让她怎么办? “噗……” 公冶韶华本就已经疲惫不堪的身体,在这样的刺激下,吐了一口淤血。 “陛下!”紧跟其后的暗一看到地上的血迹,再看到痛苦不已的公冶韶华,脸色担忧不已。 方才陛下让他们全部回大彦,甚至将暗卫都支走了,他不顾违抗命令跟在陛下身后。 他看向底下那崩溃的女子,回望公冶韶华,张了张口,想告诉陛下,大晁清王割喉跳江,不是她的错。 陛下已经做的很好了! 此时“轰隆”一声,天上惊雷响起,豆大雨水漂泊而下。 公冶韶华抬头仰望阴云密布的天边,眼神崩溃,似在控诉,亦是在倾诉。 她救了百越七十五万百姓,可她却救不了晁逸清。 天道啊,你何其的残忍! 忽然公冶猛的惊醒,她看向晁逸清投身的江水,眼中坚定不已。 她不信命,也绝不认命。 她救得了那七十五万百姓,定也能救得回晁逸清。 她拖着疲惫的身体,向山下飞奔而去去。 暗一反应过来,追上去之时,却看到公冶韶华纵身一跃,跳进了江中。 他神色惊恐,站在江边大喊一声,“陛下。” 他所在的位置是江水的下方,天上是磅礴的大雨,地上是奔流不息的江水,他无力的跪在地上,看着翻滚的江面,手足无措。 陛下,您定要平安回来! 公冶韶华左手受伤,只能依靠右手划过江水,她屏住呼吸在江水中四处游荡,冰冷刺骨的江水刺激着她,可她依旧坚持着。 要是呼吸不过来,她立马浮出江面,大口大口的喘气着,等到吸取足够的氧气,她接着潜入江中,继续寻找。 江水翻滚,一个又一个巨浪打在她身上,冰冷至极。 终于在江水的最深处,她看到了晁逸清,她面露欣喜,立马游过去,手指封住他直流不止的鲜血,用嘴叼着他的衣服,奋力的往上游。 然而江岸的另一边却站着两名男子,乍一看,原来是景国太子。 他一脸阴沉的看着江面,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 当看到远处江面浮现出一个脑袋时,他嘴角勾起,伸出一只手,低声说道,“弓箭!” 他身旁的护卫将弓箭递到他手里,他插入两根箭头,将弓拉满对着公冶韶华的心口,眼中的溢出狠意,他唇齿张开,“公冶韶华,早在杀我皇妹之时,就该预想到,本宫迟早会向你讨要回来。”他嘴角势在必得的上扬,手一松。 “咻……” 两箭同时齐发。 公冶韶华吃痛的尖叫一声,晁逸清再次掉入江中,她皱眉,低头看向自己被刺穿的心口,那处已经血流不止。 “咻……” 远处的弓箭再次向她飞来。 “噗……”公冶韶华嘴角溢出丝丝血迹,她看向那弓箭射过来的方向,那竹林处站着两位男子。 公冶韶华朝着他嘲讽的一笑,右手握住心口的箭,用力将箭抽离她的心口,那处早已千疮百孔。 冰冷的江水冲进她的心脏,痛的她难以呼吸。她身子无力的倒下,往江中沉沉的下落。 她看着自己离江面越来越远,在那处越来越远的亮光中,她似乎看到容彦正对她温柔的笑着,温柔的叫着她的名字。 彦儿…… 对不起,这一次她真的失言了。 她抬起右手,想触碰他的脸,可仿佛有几千斤重一般,怎么也抬不起来。 这一次,她真的要死了吗? 她重生回来,就是为了报仇,护住她的家人。 可她还没有和彦儿成亲,天道就要收回她的命了吗? 她的彦儿啊。 她好累啊,她感觉自己好像已经走到尽头,再也没有力气反抗了。她渐渐的闭上双目,身子随着江水的移动,下滑,沉底…… 她心口的鲜血移到她脖颈处的那块绿色玉佩之上,只见玉佩忽然发出一丝丝的绿光,将周围的血迹吸收殆尽…… 暗一听到声音,赶到时,看到江面上浮出的血迹水,他嘶哑的大喊一声,“陛下!” 可这一次,公冶韶华再也回复不了他了。 暗一内心惊恐,他也决然的跳入江中,搜寻公冶韶华。 第241章 阿华,她不会死的! 此时不仅大晁一片狼藉,就连大彦也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 “你再说一遍!”方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他冲着暗一怒吼一声。 “属下在江中四处搜寻陛下,可还是没有找到。” “属下罪该万死,属下没有保护好陛下。” 方茴无力的倒退几步,身子倒在身后的桌子上,桌上的茶具摇晃几下,砸在了地上。他撑着桌子,无声的难过。不敢置信那个神一般的女子就这么没了,他流出眼泪,心神恍惚,“陛下……” …… 晋南王府。 太上皇,公冶川景难过的坐在容彦的房间里,眼下不仅有传来公冶韶华死在江中的消息,就连容彦都昏睡不醒。 鬼老拿着针灸扎向容彦的后脑中,晋南王在一旁焦急的走来走去,神色难过。 容彦手指颤颤巍巍的动了动,鬼老见状,欣喜的叫了一声,“王爷,你快过来啊!” 众人一听,看向床上的容彦,晋南王走到床边,看到容彦还是一如既往的陷入梦魇之中,那脸上的汗水就没有停过,语气焦急的问道,“鬼老,彦儿到底如何了?” “世子方才手指动了,定快苏醒过来了。”鬼老说完,再次向他后脑中扎针,他额头上冒出汗水。 容彦眼皮沉重的慢慢睁开双眼,看到周围全是对他关怀的眼神,他愣住了。 他似乎做了一个可怕的梦。 梦里的阿华,她不在了。 如今他醒了,便不会再面对了。 然而还不等他来不及庆幸,晋南王却上前抱住了他,他双手颤抖,“彦儿,你若再不醒来,让祖父该如何是好?” 容彦感受到晋南王颤栗的身子,愧疚的伸手回抱住他。想开口说话,却发现发不出丝毫的声音。 “晋南王,如今容世子已经清醒过来,那华儿的事,便不要瞒着他了。” 太上皇说完,无力的背过身去,伸手擦了擦眼泪。 公冶川景看着太上皇仿佛一瞬间老去的背影,心疼不已。 晋南王听完,松开容彦,坐在他床边,看着他苍白无色的脸庞,嘴中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若彦儿知晓华丫头死了,可否能承受住。 他原本以为他的孙儿从此以后有华丫头的宠爱,定会幸福美满,可如今却这般命运弄人。 容彦环视周围,见气氛压抑,又看向晋南王欲言又止的模样,忽然内心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他坐起身来,伸手拉着晋南王的衣袖,用力的晃了晃。 晋南王叹了口气,握住他的双手,“彦儿,你答应祖父,无论如何,都要好好的活下去!” 容彦有些呆愣,他眼中疑惑,不解。 祖父为何要如此说? 接着便听晋南王说道,“华丫头在百越救助那七十五万百姓之时,已经四五日没有好好的休息了。他们连夜将那些百姓转移,听那些黑骑将士来报,华丫头为了那些黑骑将士和暗卫能够顺利离开水坝,她凭借一人之力,抵抗整座水坝。” 容彦一听,顿时难以呼吸,他双目赤红,拉住晋南王的手,张了张嘴,想问问他。 阿华呢?阿华怎么样了? 晋南王看着他泪流满面的模样,有些不忍将事情的真相说出来。 “华丫头从水坝中逃脱,可听暗一说,她左手断裂,抬不起来,可是她将那些黑骑,暗卫支走,去了大晁燕京。” 容彦一听公冶韶华去了燕京,心中疑惑不解。 阿华去燕京为何? 可接下来晋南王说的却让他崩溃不已。 “大晁清王被人诬陷贪污,害死了那七十五万百姓,晁渊帝驾崩,潇皇后把持朝政,下旨捉拿清王,清王自刎跳江,华丫头为了救他,也跳入了江中。” 容彦神情痛苦的捏住自己心口的位置,那处疼痛不已,然而晋南王依旧不停地说道,“景国太子出现在江边,向华丫头射箭,暗一赶到时,江面浮现出血迹,已经看不到华丫头了。他跳进江中,还是未能找到华丫头。” 容彦咬着血丝的双唇,泪流满面,他死死的抓住心口,此时的他已经哽咽的泣不成声,张开双唇,无声的嘶吼着。 阿华,她该有多疼啊! 晋南王没有听到声音,抬眸看他,却见他早已哭成了泪人,却一点声音都没有,他心下一紧,“彦儿,你说句话啊,别吓祖父!” 太上皇,公冶川景,还有鬼老,纷纷看向他,眼中担忧不已。 容彦扭头看向晋南王,伸手紧紧的抓住他,哭着摇晃着脑袋,双唇一张一合。 祖父,阿华不会死的,她不会的。 她说过会回来与我成亲的! 阿华不会死的,祖父。 他用力的张开嘴,口中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公冶川景看着他这副模样,突然冒出一个不好的想法,紧张的问道,“鬼老,你快看看他。”为何他一直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第242章 容彦失语,圣僧 鬼老听闻,连忙上前为容彦把脉,随后无力的放下手,在几人疑惑的目光中,他缓缓说道,“容世子忧伤过度,失语了。”说到最后有些不忍的扭过头去。 晋南王惊问一声,“鬼老,你这话是何意?” 鬼老抿了抿唇,不忍解释道,“容世子以后都不能开口说话了。” 几人震惊的看向容彦,没想到公冶韶华对他的打击这般严重。 容彦因公冶韶华而失语,往后都不能开口说话了? “彦儿……”晋南王心疼的看着他叫了一声。 容彦听到他们的对话了,可他根本不在乎自己能不能开口说话,他依旧摇晃着晋南王的手,哭的撕心裂肺。 祖父,找找阿华。 阿华不会死的。 公冶川景不知何时拿来了笔墨,将笔递给容彦,说道,“世子,写出来!” 众人目光聚集在那纸上,只见容彦颤抖的在纸上写着“祖父,阿华不会死,我还要与她成亲,祖父,帮我找找阿华!”写完,他满目希冀的看向晋南王。 晋南王看着他的孙儿如今变成这般模样,顿时心痛不已,“祖父答应你,定会找到华丫头,你也要答应祖父,不可做伤害自已之事。” 容彦听后,哽咽的点了点头。 只要找到阿华,他不会伤害自己。 晋南王将郁青叫进房内,叮嘱他,定要看住容彦,绝不能让他独自待在一处。 现在还没有找到华丫头,他真怕他的孙儿想不开,冲动之下自寻短见。 随后几人走出房内,晋南王对太上皇道,“眼下华丫头失踪,此事绝不能传到他国耳中,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太上皇听后,蹙眉。 公冶川景在一旁应道,“恐怕已经来不及了,那景国太子狠华儿入骨,且他景国近日百姓无粮,已死了不少人。恐怕他们会向大彦发起进攻,眼下应该召集将士,让他们严守边境,绝不能让景国有可趁之机。” 几人思索片刻,都同意他方才提议的,于是三人分工行动,一人去找公冶韶华,一人通知大彦将士,一人则是回到皇宫召集朝廷官员开会。 而屋内的容彦从床上爬起来,“嘭”一声摔倒在地,郁青惊叫一声,“世子。”他连忙上前将他扶起来。 可容彦甩开他的手,颤颤巍巍的走到窗边,看向外面阴沉的天气,如同他此刻的心情一般,低落到尘埃里。 晶莹的泪水从他脸上滑落,他虚弱的扶着窗边,心肺如针扎了一般刺痛。 阿华,你要救百姓,我同意了。 可你却骗了我。 说过会平安回来的! 此时房内除了郁青,研烁不知何时也来到了房中,郁青看到他诧异不已,刚想开口叫他,却被他给阻止了。 “阿彦!” 容彦听到声音,扭头看他。他想对着研烁倾诉,告诉他,阿华没有死,她只是累了,躲起来休息了。 研烁看到他哭的泪流满面的模样,内心一颤,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容彦,双目中仿佛一点生机都没有,他想安慰他,可又不知该如何开口,他抿了抿唇,“阿彦,你别哭……” 容彦回应不了他,他咬着嘴唇,手用力的拍打着自己的心口。他感觉这里好痛,好痛……痛的他无法呼吸。 研烁立马上前,扶住他,担忧问道,“阿彦,你怎么了?” “研公子,我家世子以后再也不能说话了!”郁青悲痛的解释道。 不能说话了! 因为公冶韶华吗? 研烁震惊看着他,他没有想到,公冶韶华在他心里这么重要。 …… 然而一处悬崖之巅上,海浪疯狂肆虐砸向悬崖,发出轰隆巨响。 一位身穿黑玄衣袍的男子坐在悬崖巅上,闭着双目,举止优雅的弹奏着古筝,其音弦一会儿低落,一会儿高昂,宛如高山流水觅知音。 这时从山下上来一位黑衣人,他跪在那男子身旁,等待着他停止弹奏。 “找到了吗?” 男子停止了手上的动作,缓缓睁开双眼,唇角泛起淡淡的笑意。 那黑衣人道,“大彦太上皇派了不少人去江中寻找,可都没有收获,或许公冶韶华当真死了。” 景云凡听完,有片刻的怀疑,这公冶韶华凭借一人之力就能将百越七十五万百姓救出来,当真会这么轻易就死了吗? 景云凡指尖用力,琴弦顿时断裂,他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语气冰冷道,“继续派人盯着,本宫要确保公冶韶华是真的死了!” “是!” 忽然从跑啥山下又上来一人,黑衣人低着头候在一旁。 来人跪在景云凡面前,恭敬道,“殿下,刚刚接到飞雁传书,似乎是想与殿下见上一面。” 说完,他将信递给了景云凡。 景云凡挑了挑眉,接过信纸打开一看,顿时笑意全开。 “大彦那边不用派人盯着了。” 看来想要公冶韶华死的不止他一人,还有那传说中的圣僧。 这纸上洒洒脱脱几句话,其中一句却让他最为欢喜。 话语中都透露出一股欢快之意。 公冶韶华命格已消失! 命格消失便是代表公冶韶华真的死了。 如今他替那圣僧除了公冶韶华,那圣僧也答应与他见面。 远在雪域,消息却来的这般快。 这圣僧在传闻中神秘莫测,来无影去无踪,如今他若能见一见他,或许那圣僧能助他一臂之力也未尝不可。 他唇角一勾,站起身来,双手背在身后,看向悬崖对面的飞鸟,嗓音空旷,“和那边联系一下,本宫即日动身前去雪域。” “是。” 景云凡,并未看他们,双手背后,信步离开。 天幕黑沉,滔天海浪亦如黑铅,山石树木皆是黢黑的颜色,这里好像是被神明遗弃的地方,没有半点其他色彩。 第243章 文秀红妆倾城嫁情郎 五月二十七日委实是个好日子,这一天难得是个晴日。 暖融融的日头高高挂在天穹,天幕也一改往日的阴云密布,露出了蓝宝石般的底色。 湛蓝的天幕万里无云,暖融融的日光照在身上,让人舒服的忍不住眯了眯眼睛。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里,却是大晁清王的下葬之日。 那日也有士兵下江寻找晁逸清的尸体,也确实捞出一具尸体,可那尸体面目全非,已经被江中的鱼啃食了血肉,他们将尸体送到皇贵妃面前,她看到他腰间的伤疤,立马认出来,那就是她清风霁月的孩儿。 这场葬礼中没有百姓,没有朝廷官员,只有皇贵妃带着寥寥无几的几名护卫。 这与恭孝太子的葬礼相比,显得更加凄凉。 皇贵妃周身散发着冷意,阴冷的感觉从骨缝里传到身体深处,温暖的日光也无法驱散她心里的寒气。 她手里拿着晁逸清的牌位,走在棺材队伍面前,双目无神的看着前方。 “且慢!” 一声清丽的女音叫住了送棺的队伍。 众人回头看去,只见文府的人抬着一顶大红的轿子赶来,落轿之后,她提着裙摆盛装而来。 她一身凤冠霞帔加身,她美的宛如温婉艳丽的花朵。 她手上拿着晁逸清送她的定情信物,脚步坚定的一步一步向着那送棺的队伍走来。 文秀面带微笑,就和所有新娘一般,笑容温柔美好。 但是她又和其他新娘有所不同,其他新娘都是新郎亲自去迎接,而她却是自己走来。 皇贵妃看着她这副打扮,眼中惊讶,“秀秀,你……你这是做什么?” 只见文秀红唇轻勾,嫣然一笑,“我穿嫁衣而来,自然是来成亲啊!” 皇贵妃听后,抿了抿唇,难过的别过脸去,不忍看她,“清儿说过,愿你余生寻一良人,相伴一生。你与清儿有缘无份,不必为了清儿这般。” “我是他未过门的妻子,哪怕他与我解除婚约,此事我也绝不会成全他。是他食言在先,这一次,我才不会听他的。” 文秀嘴角带着笑意,说出的话甚至有些调皮,可周围的人听着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皇贵妃看着她,轻唤一声“秀秀……” 若她的孩儿还活着,定能幸福美满的与秀秀成亲生子。 可,她的清儿回不来了…… 文太傅从人群中挤出来,对着皇贵妃拱手道,“皇贵妃娘娘,您就成全了她的一番心意!” 皇贵妃有些不赞同的看着他,“太傅,我不想毁了秀秀,您也知道此事,怎能任由着她胡闹?” “胡闹便胡闹!”文太傅心身疲惫,他头发花白,揉了揉干涩的双目,“比起看着她悬梁自尽,我还有什么受不住的。只要她还活着,她想干什么,我都成全她。” 一旁哭的双目红肿的文夫人,一旁应道,“秀儿这般,若不同意她,她也会随着清王而去,只要她活着,我们答应她。” 皇贵妃深呼一口气,看向文秀,温柔的说道,“秀秀,我以后便是你母妃,你同清儿一样叫我母妃。” “母妃。”文秀笑着,叫了她一声。 她抬脚走到棺材一旁,将脸贴到棺材边上,温柔的说道,“你说过会娶我为妻,可是你却将我一人丢下。没有你的日子,我又岂会平安喜乐。不过没关系,你不能娶我,那我自己来嫁你!清郎,我来嫁你了!” 文太傅红着眼眶,向空中中气十足的大喊道,“新娘子到!” 皇贵妃将怀里的牌位送到她的怀里,文秀温柔的接过牌位,乖巧的站立在一旁。 周围围观的百姓渐渐多了起来,可文秀丝毫不在意,她依旧满脸的温柔笑意。 接着文太傅继续喊道,“一拜天地!” 文秀抱着晁逸清的牌位,对着天地跪拜。 文太傅压制住内心的悲痛,再次喊道,“二拜高堂!” 文秀抱着晁逸清的牌位,对着皇贵妃跪拜。 “夫妻对拜!” 文秀嘴角上扬,将晁逸清的牌位放在地上,接着跪在地上,头与牌位相碰。 此时的文太傅声音早已染上一丝哭腔,这是他的女儿啊,他曾经盼着她一生幸福安康,盼着她成婚后,儿孙满堂。 可如今却是这样的一幕,他亲自将自己的女儿送到清王棺材面前。 文夫人早已泣不成声,她无力的站立,还是身旁的文寒烟将她扶住。 文寒烟看着这样的文秀,他心怀愧疚,他曾经答应过她,绝不会伤害清王,可如今在三皇子生死不明的情况下,他食言了。 文太傅被泪水染湿了双目,他对着空中大喊一声,“礼成!” 高亢而又肃穆的声音直达云霄,围观的百姓静悄悄的看着那红色衣袍的女子,都没有开口说话打破这神圣而又庄严的时刻。 只见那女子对着牌位,调皮的伸了伸舌头,语气欢悦,“清郎,我是你的新娘了!” 第244章 文秀剃发出家 皇贵妃不忍看她,别过脸,将脸上的泪水擦掉,转而看向那护卫,护卫收到旨意,高声喊道,“起灵!” 晁逸清的棺木被抬起,文秀一身嫁衣,抱着他的牌位走在前方,她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微笑。 周边围观的百姓纷纷为他们让开了道,看到前方一身红装的女子,都有一瞬间的寂静。 棺木两旁,护卫神情肃穆的扔着纸钱。 众人来到城外山林,就如同寻常富贵人家那般挖个坑将棺木埋入。 晁逸清虽是皇子,还是王爷。可他依旧是戴罪之身,他入不了皇陵。潇皇后并没有因为他自刎而收回圣旨,如今他能够下葬,众人都知道这已经是不错的结果了。 文秀跪坐在他墓碑旁,她将脸贴到墓碑上,轻声道,“清郎,我以前便告诉过你,这辈子我认定你了,你现在想甩开我,我可不能答应,无论如何我都已经是你的新娘了!” 一旁的众人听着她的话,都有些不忍看她。 只可惜清王再也看不到了。 接着文秀转身对着文太傅,文夫人跪拜,“父亲,母亲,女儿不孝!” 文夫人流着泪,轻唤一声,“秀儿……” 文太傅,想去扶她起来,可刚踏出一步,又收回去,他仿佛一瞬间老了一般,声音沙哑道,“秀儿,只要你好好的,我与你母亲便心安了。” 文秀双目愧疚的看着他们二人,随后将自己头上的金钗取下,坚定的从衣袖处拿出剪刀将自己的三千青丝剪掉。 “秀儿!” 文太傅两人惊呼一声。 周围的人都被她这一举动给惊愕住了。 她的声音清丽脱俗,“我愿余生长伴青灯古佛,为清王守一世皇陵。” 三千青丝纷飞,她再次向文太傅两人行九叩跪拜之礼,她双目含泪,向他们二人拜别,“望父亲,母亲保重身体。” 拜别之后,文秀站起了身,往山上走去。 文寒烟上前拉住了她的手,嗓子如同嚼蜡一般,开口艰难,“妹妹,你可是在怪哥哥?” 文秀转身冲他温柔的笑了,“哥,我不怪你。”没等文寒烟继续说话,她语气有些生硬道,“清王身为皇家人,这是他的命,躲不掉的。恭孝太子如此,如今清王亦是如此,这都是命啊!” 文寒烟听着她有些通透的话,脸色变得难看,抿了抿唇,想说些什么,可最后他却一句也说不出口。 他妹妹从小便聪明,看待问题总是比同龄人通透许多,也许从一开始,文秀便什么都知道了。 文秀挣脱了他的手,轻声道,“哥,你回去,替我照顾好父亲,母亲。”接着她看向山下围观的百姓,高声道,“清王是好人,他没有行贪污之事,百越七十五万百姓亦不是他的错。总有一日,清王冤屈定会得到洗刷的那一日。” 那些围观的百姓听到她说的话,纷纷惭愧的低下头,或许是他们冤枉了清王。 文秀不再理会他们,她目光如炬看向山上,头也不回的向山上走去。 众人都看着她,她一袭嫁衣似火,越走越远,身影隐在山林枝叶间,哪怕她已远去,但她身上的红仍旧灼目,宛若一轮耀眼的血日,带着令人无法忽视的深刻。 他们会永远记住这山间的一抹红…… 第245章 研烁告别 清王下葬,文秀剃发出家的事在百姓口中相传,传的比风还快。 所有见过文秀的,都会想到她今日的一抹红,让人无法忽视。 没过多久,有人的地方,就有清王和文秀的故事,大晁人口中人人相传,甚至传到了其他国家。 容彦听到外面议论的声音,他推门出去,走近才发现他们所说。 他听完之后神情呆愣的又回到自己的房间,坐在窗边,看着外面的开的茂盛的幽兰花,他陷入的沉思。 清王下葬了,文秀还是坚持与他成亲,甚至剃发出了家。 那他呢? 阿华与清王同一天入的江,清王的尸体找到了,可阿华却没有半点消息。 他该怎么办? 容彦想着想着,晶莹的泪水的从脸上划过。一滴一滴打在他的衣袍上,没有嘶吼,没有哭闹,就这么默默的流泪。 郁青江饭菜放在桌上,看着容彦这副模样,欲言又止,轻唤一声,“世子,该用晚膳了。” 容彦似乎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中,丝毫没有听到有人叫他,只是呆呆的看着窗外。 阿华曾说过,若她死了,他不必跟随她而去,让他替她收尸。 可是如今他连阿华在哪里都不知道。 他真的快坚持不住了啊! 郁青看到容彦不知不觉又开始掉眼泪了,心里有些着急,再这样哭下去,他家世子非得把双眼哭瞎了不可。 郁青上前两步,研烁便出现在了房间里,他仿佛看到救星一般,双目明亮,“研公子,你来的正好,快劝劝我家世子!世子若再这样哭一下,双眼会出问题的。” 研烁看了容彦一眼,抿了抿唇。 他才离开几日啊,怎么就瘦了这么多。仿佛下一秒就能被风给吹走了。 他疑惑的问道,“他一直都这样?”看着窗外发呆流泪? 郁青点了点头,说道,“这几日世子不哭也不闹,总是坐在窗边看着外面发呆,今日听外面的人说了大晁清王和文秀的事,世子回来便这样了。”停顿片刻后又道,“从上午开始便没吃东西,如今晚膳也是一口没动!” 研烁看向桌上的饭菜,都已经没有热气了,他扭头对郁青说道,“再去热一热,我去与他说说话。” “好。” 研烁走到窗边跟着他的视线看去,声音轻缓,“这幽兰花开的真好!公冶韶华走的那日与你一起看了这片幽兰!” 终于容彦有了些许的反应,他鼻子酸酸的,有些哽咽。 研烁将他身子板正面向自己,看着他通红的双目,开口道,“阿彦,没有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文秀与清王牌位成亲,那是因为他们找到了清王的尸体,可晋南王派了那么多暗卫去找,包括方茴也在派人去找,他们都没有找到尸体。这说明什么?” 果然容彦听了他的话,停住了抽泣声,他睫毛上挂着水珠,呆呆的看着研烁。 研烁见有效果,他温柔的继续说道,“这说明公冶韶华没有死,她可能就像你说的那般太累了,在某个角落里睡着了,等她休息好了,便回来找你了。” “她那么爱你,定会回来找你。” 此时郁青已经将冷去的饭菜重新热了一遍后送到房中,研烁往他的方向看了一眼,拉着容彦的手,往餐桌上走去,“阿彦,我好久没吃东西了,你陪我吃点!” 容彦坐下,听了他说的,眼神有些疑惑的看着他,似乎在问,你为何不吃饭? 研烁看懂了他眼中的疑惑,勾了勾唇,故作高深的说道,“这可是风云国的机密哦,就不告诉阿彦了!”他说完,双眼还向他调皮的眨了眨眼。 容彦乖乖的点了点头,低头开始吃饭,他抬眸看向那桌上熟悉的菜式时,脑中浮现与阿华的点点滴滴。 他仿佛还能看到公冶韶华坐在他身旁,温柔的为他夹着菜,会开口询问他,“彦儿,好吃吗?” 容彦流着泪看着她,心里默念,‘好……吃’。 研烁没听到声音,抬头一看,便见他看着对面流泪,他扭头一看,什么也没有。 “阿彦,你别哭了。” 研烁拿出一块手帕擦了擦他眼泪,轻声道,“若公冶韶华回来,看到你这般模样,她会心疼的!” 容彦低头继续吃着自己碗里的饭。 过了一会儿,研烁见他吃的差不多了,开口道,“阿彦,我要走了。” 容彦扭头看向他。 研烁温柔一笑,“阿彦,我可以抱抱你吗?”见容彦点头,他上前抱住他,说道,“阿彦,你是我离开家认识的第一个朋友,谢谢你。” 研烁眼中流露出不舍,可他必须回去了。 研烁松开他,看着他的双目说道,“你要好好的照顾自己,万不能再像今日这般。再哭,双目便瞎了,到时候公冶韶华回来,你便看不到她了。” 研烁起身转身,却被容彦拉住衣袖。他回头看着他,便见容彦对他作了手势,他没有学过,可却一眼便懂了,他语气平缓的说道,“若有机会我定会回来看你。” 容彦对他点头。 他知道研烁说的回家不是回风云国,他从前便说过那里不是他的家。他这一走,怕是要回到他从小长大的地方。 研烁走了,阿华不在,如今他竟觉得有些凄凉。 第246章 七皇子晁睿 又过了半月,今日是六月十五号了啊! 六月真是个好日子,明明是容彦与公冶韶华的成亲之日,可是公冶韶华却不在,太上皇等人派人去找,皆都没有任何的线索。 就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 这段时间里,大晁百越那七十五万百姓还活着的消息在传到燕京,众人才反应过来,原来是他们冤枉了清王,那个清正如风的男子就这么悲壮的离开了。 他们逼死了清王,他们每日都会去清王的墓碑面前烧纸,忏悔,看到文秀时,他们纷纷都跑开了,无颜面对文秀。 而文秀一身黑色的衣袍,光秃洁白的头顶,她比起以往似乎变的有些清瘦。 众人看到她,便想到那日她身穿嫁衣消失在山林间的模样。 此后不出多久,关于他们的小曲、歌剧、戏曲、诗词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带着令人惊叹的力量。 可关于水坝崩塌到底谁是幕后黑手,无人可知,也无人敢上报,只因如今的大晁是萧皇后在掌控。 “七皇子,您慢点啊!” “哎哟,等等奴才。” 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脚上踢着一个圆圆的草球,低着头跑着。身后跟着一个穿着太监服饰的奴才 “哎呀!”小男孩被什么东西给撞到了,他吃痛的摔在地上,双手撑在地上。草球不知跑到了何处。 “七皇子……”身后的太监气喘吁吁的跟上他,看到对面的一群人,他目光惊恐,慌乱的跪在那小男孩旁边,“皇后娘娘恕罪!” 那个小男孩听到声音,立马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看她,可语气平稳,丝毫没有害怕之意,“儿臣给母后请安。” 潇皇后看着地上跪着的两人,疑惑的看向身旁的嬷嬷,嬷嬷上前在她耳旁低语道,“娘娘,他是七皇子,生母是吴贵人,只是早些年惹得陛下不快,打入冷宫,这七皇子便是在冷宫中所生下的。” 潇皇后听完,开口道,“起来!” “谢皇后娘娘。” “谢母后。” 太监起身,拉着七皇子便离开。 “等等。” 太监停住脚步,后背立马冒出冷汗,他看了一眼七皇子,转身对潇皇后恭敬道,“不知皇后娘娘有何吩咐?” 潇皇后没有回答他,反而看向那个七皇子,见他双目明亮的看着自己,勾了勾唇,“你叫什么名字?” “回母后,儿臣晁睿!”他对着潇皇后拱手道。 潇皇后看着他在面对她时,不骄不躁,心中升出一丝好感,夸赞道,“你母妃将你教导的很好!” “回母后,贵人告诉过儿臣,见到母后要对母后恭敬,不得有丝毫的怠慢。” “贵人?”潇皇后听到他这般称呼自己的生母,脸上有些诧异。 嬷嬷在她耳边解释道,“只有四妃才可称之为母妃,四妃之下,皇子公主是不能叫生母为母妃的,就连自己养育都是没资格的。只是这吴贵人在冷宫,没什么存在感,宫里的人自然而然也就将吴贵人给忘了。” 潇皇后听后,抿了抿唇。 嬷嬷说的,她自然是知道的,可是他们私底下也是会叫母亲的,可这晁睿当着她的面叫生母为贵人,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嬷嬷,将方才宫人送的桂花糕给七皇子!”潇皇后对嬷嬷吩咐一声。 接着嬷嬷将桂花糕递到他面前,“七皇子,皇后娘娘赏的,您拿着。” 七皇子看了眼那盘子里的桂花糕,咽了咽口水。 白白的,圆圆的,上面还有桂花。 他还从未见过呢!也不知味道如何? 他抬头看一眼潇皇后,见她一脸的笑意,他大着胆子伸手拿了一块桂花糕放嘴里。 酥酥软软的,好好吃! 他快速将嘴里的桂花糕咽下去,看着潇皇后道,语气稚嫩,又带着祈求,“母后,儿臣可以拿一块给贵人尝尝吗?” 潇皇后愣住了,只因他方才那个祈求的眼神像极了她的伊儿。 ‘娘亲,让孩儿见见阿无。’ ‘求您了,娘亲。’ 潇皇后双目瞬间有些湿润,她立马抬起眸子将眼泪逼回去,手指有些颤抖。 嬷嬷看着她这副模样,便猜出定是想起了恭孝太子,她轻唤一声,“娘娘……” 潇皇后察觉自己有些奇失态了,立马看着他笑道,“当然可以,只是皇儿要带母后去见见贵人,那这一盘的桂花糕都是你的。” 七皇子被她的称呼有些微微的愣住了,他呆愣的看着笑的温柔的潇皇后。 皇后娘娘好温柔,一点都不像宫人说的狠辣严厉。 “怎么了,不愿意带母后去吗?” 七皇子反应过来后,立马说道,“母后想见贵人,儿臣愿意给母后带路!” 第247章 潇皇后立晁睿为太子 潇皇后来到冷宫大门前,看见冷宫那破旧不堪的门墙微微有些愣住了。 “贵人,贵人。”七皇子跑进冷宫,去拉住吴贵人的手,摇晃着,“母后来了。” 吴贵人一听,有些惊愕,随后她拉着七皇子到冷宫门口向她跪拜,“臣妾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金安!” “起来!” “谢皇后娘娘。”吴贵人说完,拉着七皇子乖巧的站在一旁静静的等着。 潇皇后打量着她,瘦弱的脸庞,一身洗的发白的蓝色衣袍,衣袖上还有不少的补丁。 吴贵人被她看的有些不自在,低头将自己衣袖有补丁的地方藏在身后,抬头笑道,“皇后娘娘今日来臣妾这里是有什么事吗?” “本宫随便看看。”潇皇后说完,双目打量着周围,有水井,有衣杆,衣杆上挂着小孩的衣服。不远处的空地上还种着菜,旁边好像是刚刚翻新的土。 她有些疑惑,“可是吃食不够?” “不是的皇后娘娘。”吴贵人有些紧张的解释道,“臣妾见那些空地空着挺可惜的,便想着种些什么,便让门口的公公给臣妾带了几包菜籽。” 潇皇后听着她违心的借口,也不拆穿她。 种什么不好,偏偏种菜。 她叫了一声,“嬷嬷!” “娘娘!”嬷嬷上前恭敬道。 潇皇后勾了勾唇,双目有些狠厉的看向那些菜,语气冰冷道,“看来是本宫对后宫管理的太过松懈了,找人去好好查查。” “是,娘娘!” 随后她转身对着七皇子道,“皇儿去玩会儿,母后与贵人说说话。” 七皇子在两人之间看了看,最后跑到菜地继续翻新着泥土。 吴贵人将人带到屋内,倒了一杯水给她,“臣妾这里没有茶叶,还望皇后娘娘不要嫌弃。” 潇皇后十分给面子的端起来喝了一口,道,“本宫也不想拐弯抹角,便直接说了!”于是在吴贵人疑惑的双目中道,“本宫想将睿儿记到本宫门下。本宫会封他为太子。” “哐当……”吴贵人端着茶杯的水倒在桌上,她有些慌乱的整理了一下桌上的水渍,“皇后娘娘,臣妾,有些不太明白。” 其实哪是她不明白,她只是有些害怕而已。 皇后娘娘这般说,可是在暗示她,睿儿若成为太子,那她这个生母是不是就不能活着了? 如今皇后娘娘把持着朝政,肯定需要一位皇子来继承皇位,按理来说皇后娘娘能选择她的睿儿,她应该高兴的,可是她怕以后再也见不到睿儿了。 潇皇后看着她慌乱恐惧的模样,便知道她肯定是误会了,解释道,“本宫这么说,可不是让你去死。” “不是吗?”吴贵人一着急,不小心将心中的不解问了出来。 “不是。”潇皇后看着窗外七皇子挖着泥土,将菜种在地里,神情有些伤感,语气有些沙哑,“你将他培育的很好,本宫见他的第一眼,便欢喜的紧,立他为太子也是刚刚才生出的想法。” 同样都是第一次做母亲,可她却做的很失败,伊儿说过,若再来一次,他不愿再做她的孩儿。 潇皇后扭头看向吴贵人,说道,“若你想离开皇宫,本宫可以放你走,甚至你家人那边本宫可以为他们安排官职,每年睿儿生辰,你们可以见一见。” 吴贵人没有想到皇后不仅不杀她,还会放她走。 她看向那菜地里的七皇子,眼中闪过挣扎。 她只是一个被打入冷宫的贵人,给不了睿儿什么,就连吃食都不够。 可皇后娘娘不一样,如今朝堂之上都是她说了算,若睿儿跟着皇后,不仅衣食是最好的,教书先生也是最好的,将来他还会成为大晁君主。 她不应该为了自己的私欲,将睿儿留在身边。 “皇后娘娘,臣妾答应您!” 潇皇后笑了。 她敢这么说,又岂会怕她一个个小小的贵人翻天。不说现在,就算将来晁睿真的登上皇位,她依旧是太后。若她死后,晁睿想将他生母接进宫中,那是他的事,她也管不了他。 第248章 双瞳孔,凤来仪 景云凡带着护卫跋山涉水来到雪域深处,这里冰寒天冻,连一只飞鸟也不愿踏足。 他气喘吁吁的站立在那片大雪纷飞上,眼目中有些怀疑。 这种鬼地方,那圣僧莫不是在骗他? 忽然他身旁的黑衣人惊呼一声,“殿下,那里好像有一座房屋。” 景云凡顺着他手指着的方向看去,便见那里升起一股烟囱,似乎好像是有人家居住。 这种鬼地方,平常人绝不会居住在这里,那便只有那神出鬼没的圣僧了。 他满怀欣喜的看着远处的烟囱,快步走去。 他眼神示意一旁的黑衣人,上前敲门,“有人吗?” 景云凡屏住呼吸,有些紧张的看向关闭的房门,可等了半响也不见有人出来开门,黑衣人转身对他说道,“殿下,没有人回应。” 景云凡,一手背在身后,一手立与前腹,呼出一口气,对着茅草屋喊道,“圣僧,本宫乃景国太子,今日特来拜见圣僧,望圣僧开门与本宫见上一面。” 可依旧没有任何回应,周围只有“呼呼”的刮风下雪的声音。 景云凡脸色瞬间阴沉,背后的双手握成拳,有些怒气的看着茅草屋。 如今他都亲自来了,这圣僧却一面都不见,这是何意? “圣僧,本宫替你除掉公冶韶华,因此还招惹了大彦。若大彦对景国发起战争,本宫又该如何应对,本宫今日来,圣僧总不会言而无信,让本宫空跑一趟雪域!” “吱呀” 茅草屋的大门瞬间打开。 景云凡看着大门打开,带着黑衣人进去。 里面却空无一人。 他打量着屋内的环境,一旁是燃烧的木柴,书桌上还摆放着一盘棋,他走近想细细思索那棋盘是何意时,却见棋盘下压着一张纸。 他将纸抖开,却见上面只有草草的一句话,只见宣纸上写着:‘世事无常,你想要的总要付出点代价。’ 景云凡看着上面的字迹,身上的怒气更加浓郁。 他如今与大彦撕破脸皮,也算付出了代价,可他想要的,圣僧给了吗? 从始至终,他想知道的,圣僧一个字也未透露给他。 他绷着唇,抿了抿。愤怒的在屋内走了两圈,忍住想摧毁茅草屋的冲动。 一旁的黑衣人见状大气也不敢出,忽然他眼前一亮,,“殿下,背后有字!” 景云凡停下脚步,将宣纸翻面一看,就见背后果真有字,仔细辨别一看,发现上面写着这样一句话。 ‘普天之下,有双瞳孔,亦有凤来仪。公冶韶华拥有双瞳孔,为帝王之相,公冶潇潇为凤来仪两者之间取一。关于你询问的问题,这就是贫僧的答案。贫僧选择了公冶潇潇,但有更多的人选择了公冶韶华。’ ‘还有……不要在茅屋逗留太久,赶紧走!如果可以的话,如果不觉得气喘的话,你们可以用跑的……’ ‘若你们不信贫僧说的话,也可以选择无视,只是后果能否承担的起,那便不关贫僧的事了!’ “公冶韶华,公冶潇潇?” 景云凡的注意力全在第一句上,压根没注意看后面写的什么。他忍不住蹙了蹙眉,他想问的是这天下的归属是谁,可没想到这天下却应在这两个女人身上。 “双瞳孔,凤来仪?” 所以公冶韶华不死,这天下最终会归她所有,那公冶潇潇这颗凤来仪便不复存在。 可若公冶韶华死了,公冶潇潇便是凤后,那么她的夫君,自然便是下一任天下之主。 景月凡唇角泛起一丝笑意,将手中的宣纸揉成了一团,轻声低语一声,“公冶潇潇!” 左右他还未成亲,那他便娶公冶潇潇为太子妃,这天下不就是他的吗? 就在这个时候,屋外传来一声“轰隆隆”巨响,那黑衣人站在屋外大喊一声,“殿下,快出来,有雪崩,茅屋马上就要塌了!” 就在茅屋快要崩塌的瞬间,景云凡应声立马窜了出去,扭头瞧见身后雪域正在疯狂的崩塌,他立马头也不回的向着雪域外飞奔。 他心里咒骂一句,怪不得那圣僧让他们快点离开茅屋,但是他就不能直接告诉他们有雪崩吗,非得这样拐弯抹角的提醒他。 然而与这片雪域对应的雪山之上,圣僧一身白袍,孤身一人站立,俯视着那奔跑的几人身影。 他清秀洁白的脸庞,嘴角讥讽的笑了笑,“连天道都站在公冶韶华那一边。” “可这对同样拥有凤来仪的公冶潇潇何其不公!” “与公冶韶华相比,公冶潇潇不过是缺了点运气罢了。” 清透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那道长提着香炉走到他身边,声音清透如山泉,仿佛能洗刷心灵一般,“或许,公冶潇潇并不想做什么凤后!” 圣僧听完,轻笑一声。 他当然知道他说的是何意,若不是他在背后迷惑了公冶潇潇的心智,或许她们二人也不会成为敌人。 他垂眼浅笑,如那慈悲佛陀一般,“她不想,那贫僧便帮帮她,又何妨?” 圣僧说完,从那道长身旁走过,却被人拉住了手腕,只听那人语气有些担忧,又有些生硬,“如今公冶韶华命格已消失,恐怕已不在人世,世间事便顺其自然,你莫要再这般偏执下去,钻了牛角尖!” 提着香炉的那道长眼神担忧的看着圣僧,说完抿了抿唇。 他方才没有说的是,若他再这样下去,最终也会遭到反噬,等天道反应过来这一切都是他在背后操控,那他便也无可奈何,救不了他。 圣僧看着自己手腕上一只苍老的手,抬眸看向他,嘴角上扬,“这一次,我还偏就偏执一回。我倒想看看,这一次天道还怎么将公冶韶华救回来。” 他看着面前这个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变的似乎有些苍老的男子,那两鬓斑白的头发变得越来越多,他的皮肤也不似从前那般光滑细腻,如今竟然有些微皱松弛。 “你既已选择了公冶韶华,那便不要与我说话。” 圣僧用力甩开了他的手,头也不回的离开。 道长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无奈的叹了口气。 道长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背,那皮肤皱纹不知从何时起越来越多,他们二人相伴了这么久,他是怕自己到时候真的救不了他了。 可这是他心魔,若不顺从他心意,他又怕他会入魔,成为他人口中的妖僧。 他回过头看向底下拼命奔跑的几人,眼底清明通透,他忍不住叹息道,“公冶韶华,公冶潇潇,冥冥之中,你们二人还是要纠缠不清,也不知你如今是否还活着!” 道长抬眸看向天边,那处日光笼罩。 这一次,天道还会救她吗? 第249章 景云凡 自从潇皇后将七皇子晁睿记到自己名下,成为嫡皇子后,她每日上朝都将他带着一同去,众人对她这一行为虽不解,可却无人有意见。 你说潇皇后狼子野心,把持朝政,可她又教晁渊帝的七子朝堂之事,就差一道封太子的圣旨了。她这一行为着实让他们这些大臣有些费解,可众人也挑不出毛病。谁让晁渊帝驾崩前下了旨意让她监国。 这一日潇皇后下了朝,带着七皇子回坤宁宫时,嬷嬷神色有些凝重的从殿内出来,在潇皇后耳边低语几句。 只见潇皇后脸色变得难看,她看向自己身旁的七皇子,缓了缓语气,说道,“睿儿,母后忽然想起还有一些朝事未处理,你先去找文太傅,跟着文太傅学些诗词,等母后忙完叫你!” 晁睿一听,立马乖巧的对着潇皇后拱手道,“母后,儿臣知晓,那儿臣先告退了!” 潇皇后看着他如此乖巧懂事,不该问的一句也不会多问,她不禁嘴角露出笑意,“去!” 她看着一群宫女太监拥护着他离开,这才跟着嬷嬷进到殿内。 她看着那帘子后面的一个身影,语气冰冷的问道,“不知此时景国太子找本宫所为何事?” 景云凡轻笑一声,“皇后娘娘当真是贵人多忘事!”随后他从帘子后面缓缓走出来,看着潇皇后道,“本宫帮了皇后娘娘这么大的忙,皇后娘娘难道不准备回报本宫吗?” 谁知潇皇后压根不领他所谓的”“帮忙”,她“噗呲”一声,走到一旁的凤椅上,端起一杯茶递到嘴边,喝了一口茶后,不屑的说道,“本宫只是让你拦住公冶韶华,可没让你将她杀了。” 她与公冶韶华无冤无仇,况且公冶韶华在伊儿的葬礼上还帮了伊儿,或许从前对公冶韶华有过算计,可如今她从未想过让公冶韶华死,只是不想她将清王救下。 谁知景云凡反问一句,“有区别吗?” 他不等潇皇后让人赐座,很是自然的坐在潇皇后下首,继续道,“公冶韶华凭借一人之力将七十五万百姓救下,且无一人伤亡。如此强大的女子,本宫当真是前所未见,她身上的毅力连本宫一个男子都心生佩服。” 潇皇后听完,端着茶杯的手一紧。 景云凡看到她脸上表情的变化,勾唇道,“若公冶韶华知晓这一切都是皇后娘娘背后所谋划,皇后娘娘又怎知,她不会反过来杀害您?” 他停顿片刻继续道,“又或者公冶韶华早就知晓这背后所谋划之人,不然她又如何赶在水坝崩塌之前救出那七十五万百姓。” 忽然他声音变得十分的小声,却带着丝丝的轻慢之意,“公冶韶华不死,那死的便是皇后娘娘了!” 潇皇后将茶杯重重的放在一旁的桌上,茶杯中的水溅到桌面,她眼神冰冷的看着他,“景国太子如今是打算来威胁本宫了?” 谁知景云凡看了一眼她身旁被重重放下的茶杯,莞尔一笑,“岂敢!本宫如今不过是来知会皇后娘娘一声罢了。” 他站起来理了理身上的衣袍,说道,“本宫决定派兵攻打大彦。” “你疯了!”潇皇后激动的站起身来,如同看疯子一般看着他,“大彦有天雷,威力巨大,派兵前去,这不是白白送命吗?你景国先前死在天雷之下的士兵怎么也有十几万,如今你又要派兵攻打。” 她忽然想起什么,嘲讽他道,“莫不是景国如今粮食亏空,已经拿不出粮食,这才决定去抢大彦的粮。” “皇后娘娘这话可就难听了,怎么是抢呢!如今大彦君主已死,自古成王败寇,本宫也是为了景国百姓着想啊!” 潇皇后没有想到他会说出如此不要脸的话,心里冷笑一声,又坐回凤椅上。 真是不知死活,以为公冶韶华死了,大彦便能攻破了? 就冲大彦有天雷,那便无人能撼动大彦的领土。 景云凡看着她一脸不屑的模样,也不生气,双手背在身后。 潇皇后以为他攻打大彦,她便能将自己置身事外了? 他景云凡又岂会白白为他人出力。 他唇角一勾,“本宫到时候可能会需要皇后娘娘派兵前去支援。” 潇皇后听着他自以为是的话语,讥讽道,“本宫又凭什么派兵去支援?景太子,不要以为就凭你杀了公冶韶华,就能威胁到本宫。想要我大晁的将士去替你景国征战,做梦!” “是吗?”景云凡语气平缓的反问一句,转过身背对她,眼目狠厉,“可惜了,本宫还想着将那些调查出来的东西交给皇后娘娘呢,如今看来是用不到了” 他声音空旷,看向前方,“很快世人便会知晓水坝崩塌是三皇子提前设计的,可最终获利的却是皇后娘娘,你猜,那些大臣会如何作想?” “你调查本宫?”潇皇后恶狠狠的看着他的背影,“把东西交出来!” 景云凡微微偏着头,说道“那就要看皇后娘娘有没有诚意了。” 说完,抬脚便转身离开,可刚走两步,又停下来,说了一句,“对了,皇后娘娘对七皇子可真好,若皇后娘娘当初也这般对恭孝太子,想必恭孝太子也不会放火烧了东宫。也不知恭孝太子泉下有知,是否还能安宁!” “你……”潇皇后气愤的站起身来,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恨得咬牙切齿。 等他彻底消失在殿内,潇皇后无力的瘫坐在凤椅上,眼底忽然有些迷茫。 晁睿有时像极了她的伊儿,可始终不是伊儿。 嬷嬷见她有些伤感,便猜到定是方才那景国太子戳到了娘娘的痛处,她轻唤一声,“娘娘!” 等潇皇后回过神来,看向她时,嬷嬷抿了抿唇,试探问道,“娘娘当真要答应这景国太子吗?” 潇皇后微微蹙眉,眼下她别无他法,若那景国太子将调查的东西透露出去,那她这么久的谋划便功亏一篑了。 她微微叹了一口气,说道,“把白子烨调回燕京,让他领兵前去。白子烨虽桀骜不驯,可却爱恨分明,且他与公冶韶华一起救过大晁的七十五万百姓,又岂会恩将仇报。” “让他去支援景国太子,若本宫不干涉,他定会从中作梗,到时这景国太子若出了何事,跟本宫可就无关了。” 嬷嬷一听眼前一亮,当下夸赞道,“娘娘英明!” “如此一来,若白子烨将景国太子杀害,那便算是为娘娘除了心头大患,娘娘也不用背上忘恩负义的名义。” 潇皇后见她理解她的意思,赞赏的看她一眼,吩咐道,“去!” “是,娘娘,奴婢告退。”嬷嬷行礼退了下去。 第250章 镇守边疆 大彦朝堂之上,气氛凝重,文武百官皆都十分沉默。 太上皇不知何时头上的头发花白,脸色疲惫不堪,他看着底下的大臣眼底有些担忧,如今华儿下落不明,他派去的人都没有任何的线索。 没有华儿坐镇,这些大臣如今也是人心惶惶,边境又是景国大军压境。 内忧外患! 大彦是华儿的心血,他该如何替华儿守住大彦? 想到这儿,太上皇眼眶不禁有些湿润,他偷偷将头扭到一边,抬起右手,将眼眶中的泪水擦掉。 方茴身上散发一股阴郁的气息,他眼底青色弥补,嘴边的胡子拉碴。自从那日他便从未好好收拾过自己了,如今见太上皇如此,他苍白的嘴唇抿了抿,衣袖下的双手紧紧握成拳。 “如今边境敌军压境,依各位大人看来,此事该如何应对?” 方茴说完之后,目光投向那些大臣。 太上皇听到声音看向方茴,随后又看向那些大臣,他强装镇定,可实际上在众人看不到的地方,他手指微微有些颤抖。 他目光如炬,希望那些大臣能够与大彦共患难,与大彦一起挺过这个难关。 那些大臣你看我我看你,可就是没有人站出来说话。 太上皇内心瞬间凉了。 公冶川景站出来对着太上皇拱手,叫了一声,“父皇。” 他抬头看着太上皇,哪怕周围的眼睛都盯着他,他也毫无退缩之意,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与公冶韶华有些相似的脸庞,有那么一瞬间,他像极了公冶韶华。 “儿臣愿带兵前去边境镇守边关!” 他声音洪亮清晰,看向太上皇眼眸中闪过坚毅的光。 晋南王站出来对着太上皇拱手,“太上皇,臣愿跟随景安王前去边境镇守。”他抬眸看向太上皇,目光坚定,对他承诺,“臣会替陛下守住边境。” 太上皇泪水在眼中打转,强忍着自己不在众人面前出丑。 “报!”这时殿外跑进来一名将士。 众人纷纷看向他,神色有些紧张。 难道景国已经开始攻打了吗? 太上皇“噌”的一下站起来,对着那将士开口问道,“可是边境那边传来消息了?” 将士单膝跪在地上摇了摇头,大声说道,“请太上皇跟末将出去一看便知。” 众人被他这一番话搞的更加迷糊了,太上皇心跳的极快,他走在众大臣面前,带着那些大臣向殿外走去。 他站在了曾经公冶韶华站过的地方,一眼望去,下面站着的是千军万马,他唇角有些颤栗,“这,这是……” 那些大臣看到底下那密密麻麻的将士,瞪大了双目。 他们扭头相互对视一眼,似乎已经猜到那些将士的意图。 “末将愿去边境替陛下镇守边疆!” 一瞬间底下的将士声音响彻云霄,“哗啦啦”的一声响起,那些将士对着太上皇齐刷刷的半跪在地上。 他们目光看着太上皇,无一人露出害怕退缩之意。 就连方才进到殿内请太上皇出来的将士也跪在地上,对着太上皇高呼,“末将愿去边境替陛下镇守边疆!” 他们没有多说一句,只有简单的一句话,却流露出最真挚的情感。 他们是陛下的将士,是大彦的子民,如今敌军来犯,他们理应冲在前方。 有了这些大彦将士的高呼,那些大臣或许是为方才自己的犹豫忏悔,愧疚。此时他们纷纷对着太上皇拱手,喊道,“臣等愿与大彦患难与共!” 太上皇衣袖下的手有些颤抖,他目光环视周围,看到他们跪在地上请求,直呼三声,“好,好,好!” 此时的他声音有些沙哑,连说话的声音都带着哭腔,泪水湿润了眼眶,“我替陛下谢谢各位将士。” 他说完竟然对着底下的那些将士微微躬身。 那些将士见状立马对着太上皇磕头。 那可是陛下的父皇啊!他们怎么能让太上皇对着他们弯腰行礼。 太上皇直起身子,转向一旁,面对那些大臣,微微躬身,“谢谢各位大臣!” 那些大臣受宠若惊,连忙上前将太上皇扶住,“万万不可啊!” “您是太上皇,怎能向我们这些臣子弯腰低头。” 此时的他们才焕然觉醒,他们方才面对丞相大人的提问却没有一人站出来说话,定是让太上皇伤了心,如今这般,仅仅是因为他们说了一句与大彦共患难,太上皇便如此宽待他们。 公冶川景带了十万大军前去边关镇守,晋南王原本吵着要一同前往,可太上皇想到容彦如今的模样,正是需要人陪伴的时候,他毅然决然将晋南王留在了帝京。 这一日,全帝京的人严情肃穆的站在街道两旁,看着那些昂首挺胸的将士一步一步离开帝京,他们心里默默祈祷着,希望他们能够平安归来。 第251章 公冶潇潇反常 帝京大军离开的这一日,夜晚悄然来临,窗外悬月如钩,星星在闪烁着,夏虫“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 此时帝京城内的人早已进入到梦乡,城内一片安静祥和。 “当,当,当……” 一阵铃铛的声音在帝京城内响起,它一路响到端柔公主府邸中,在一处寝殿中,它一直在空中盘旋环绕,响个不停。 床榻之上的公冶潇潇眉头紧锁,双眼闭着,她手指紧紧的抓住身上的被子,嘴里一直嘀咕着什么。 她仿佛是梦到了什么可怕的梦魇,脸色苍白,忽然她眼角处流下一滴泪水,晶莹的泪珠顺着脸庞滑落在枕头上。 几乎在那一瞬间,她猛的坐起身来,下床穿鞋,双目似乎没有焦距一般,空洞的盯着前方。 她三千青丝随意的披在身后,穿着单薄的白色里衣向着门口走去,伸手打开房门,脚踏出去的那一刻她似乎踩到什么东西,向前踉跄几步,接着她就像是无事人一般身子挺的笔直,转身朝着另一个地方缓缓走去。 睡在偏房的梦然听到声音,迷迷糊糊的将门打开,用手挡住嘴打了一个哈欠,她睁开朦胧的双眼,看到公冶潇潇的房门敞开,她目光一转,便看到转角处消失的白色身影,她愣住了,“公主?” 这么晚了公主不睡觉,起床干什么? 她疑惑不解之下将门快速关上,转身追上公冶潇潇。 “哐当……” 她来到后院厨房,却见厨房大门开着,她看不到里面什么情况,只能听到里面传来锅碗碰撞,火柴燃烧的声音。 她抬脚向前,小声的叫了一声,“公主?” 她看向里面,见公冶潇潇在生火,火光照亮了她没有任何表情的脸庞之上,梦然却觉得有些诡异,她压下心中的疑惑,在厨房中寻找火烛,“公主,你怎么不点灯啊?” 她将火烛点亮,厨房内瞬间变得明亮,她没有听到公冶潇潇的回复,转身向她走去,看了一眼锅中烧的沸腾的开水,你问了一句,“公主你是饿了吗?” 可是公冶潇潇依旧没有回复她,她起身从米缸中盛出一碗米,清洗着。 她没有任何的表情,没有任何的言语,就如同被人操控的傀儡一般,瞳孔无光空洞的盯着前方,她甚至都不看自己手上的动作。 梦然站在一旁看着她的动作,心里疑惑越来越重。 公主今夜是怎么了,怎么看起来怪怪的,可是她又说不上来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不对不对,应该是她睡迷糊了,这不就是她家公主吗? 她摇了摇头,在心里默默的说服自己。 “公主,奴婢来烧火!” 梦然坐在火灶前,偶尔向里面放几根木柴,接着双手撑着下巴,看着公冶潇潇在她面前晃来晃去,她忽然感觉困意来袭。 好困啊,我就睡一会儿,就一会儿…… 她脑袋一点一点,眼皮打架,睡了过去。 不知何时公冶潇潇手里突然多了一包宣纸,她目光呆呆的看向前方,手指将宣纸缓缓打开,将里面白色粉末倒入了锅中,又将其搅拌均匀。 …… 永寿宫。 太皇太后坐在榻上唉声叹气,一旁的嬷嬷看向外面的天色,扭头看向她,“太皇太后,夜深了,该休息了。” 太皇太后眼眸沧桑,无力的说了一句,“哀家毫无困意。” 只要想到她的乖孙华儿如今下落不明,景儿又去了边疆,她便担忧的吃不好睡不好。 忽然她抓住嬷嬷的手问了一句,“嬷嬷,你说华儿如今到底是生是死?” “太皇太后。”嬷嬷反握着她的手,知晓她心里的担忧,她抿了抿唇,安慰道,“陛下洪福齐天,定能躲过这次灾难,您呀应该好好休息,把身子养好了,说不定陛下哪天就回来了。” 太皇太后又想到容彦如今的状态,心疼不已,“就是苦了容彦那孩子了。” 若华儿还在,他们应该早已成亲才是。 嬷嬷张嘴,正打算说些什么,门外传来一道声音,“太皇太后,端柔公主求见。” 这么晚了,她怎么来了? 太皇太后与嬷嬷对视一眼,朝着大门的方向,大声说了句,“让她进来。” 第252章 太皇太后被毒害 公冶潇潇手里端着一个盘子,向太皇太后缓缓走去。 太皇太后疑惑的看向一旁的嬷嬷。 她怎么穿着一件里衣就来了? “你这么晚来是有什么事吗?” 公冶潇潇眼睛眨都不眨的盯着太皇太后,双唇微张,缓缓说道,“听皇祖母近日晚上失眠,孙女便想定是因为姐姐,于是熬了点安神粥,想让皇祖母喝点。” 太皇太后点了点头,表扬道,“这么晚了,潇潇心里还想着哀家,潇潇有心了。” 随后示意嬷嬷将粥端过来,她接过碗,看着面前依旧站的笔直的公冶潇潇,皱了下眉,语气带着责备又带着关怀之意,“下次穿的多些,不要这般冒冒失失,这天虽不冷,可也有一些凉意。” “是,孙女知晓。”公冶潇潇说完便转身想要离开。 太皇太后喝了一口碗里的粥,看着渐渐远离的背影,叹了一口气。 到底是亲生血脉,她方才不该对她这般冷淡才是。 扭头对嬷嬷说道,“你取一件披风给她送去,穿这么点,莫要受了风寒才是,也不知好好爱惜自己。” 嬷嬷听着太皇太后刀子嘴豆腐心的话,顿时眉开眼笑,“太皇太后,奴婢这就给端柔公主送去。” “嗯,去!”说完,太皇太后再次喝了一口粥。 嬷嬷拿着披风快速的向外跑去,她都快追到皇宫门口了,也不见公冶潇潇的身影,她停下来喘了一口气,嘴里嘀咕着,“这端柔公主看着身子这般柔弱,没想到走的这么快。” 没能追上公冶潇潇,她转身往回走。 “太皇太后,端柔公冶走的太快,奴婢……” 她话还没说完,看到里面的情形,瞪大双眼,愣在原地,可她很快便反应过来,快速跑到太皇太后身边。 她将披风扔在一旁,扶住太皇太后,嗓音颤抖不已,“太皇太后,您,您怎么了……” 地上是摔碎的粥碗,粥掉的到处都是,太皇太后嘴角一直不停地流出鲜血,嘴里说出的话断断续续,“浩,天……” 嬷嬷一听她叫着太上皇的名字,立马反应过来,大喊道,“来人啊,快来人啊!” 那些宫女闻声赶来,看到一直喷血的太皇太后,他们有些呆愣。 嬷嬷冲他们大吼一声,“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叫太医。”她手心抚上太上皇的嘴角,鲜血染红了她的手心,“把太上皇也叫过来啊,快去!” “是是是,嬷嬷,奴婢这就去。” 那些宫女神色慌张的分成两路,朝着不同的方向跑去。 “噗……” 太皇太后喷了一口血,鼻孔处,眼角中开始不断地溢出血迹,嬷嬷当下心慌不已,她看向地上的洒的到处都是的粥,扭头看向太皇太后,语气焦急,“太皇太后,是端柔公主,她往粥里下了药。” 忽然太皇太后抓住嬷嬷手一松,垂落而下,她不再挣扎,睁着眼睛看向大门口处。 嬷嬷看着她垂落的双手,嘶吼一声,“太皇太后!” 太上皇听到里面的嘶吼,内心一颤,他快速跑到殿内,看着嬷嬷怀里的老人,她死不瞑目的瞪大双眼,五官流着血迹,他瞬间颠倒在地,双腿跪在地上向着太上皇靠近。 抓住她的手,颤抖不已,“母亲,儿子来了。” 然而他们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这时太医赶到,为太皇太后把脉,又看了她流血的五官,跪在地上对太上皇拱手道,“太上皇,太皇太后被人下了药,导致七窍流血,薨了。” 殿内的宫女太监瞬间跪地,大气也不敢出。 “母亲!”太上皇瞬间崩溃大哭,他冲着那些宫女太监怒吼,“永寿宫到底发生了什么?” 太上皇先前虽是一名将军,可他对众人亲和,哪怕是宫女太监,他也从未说过一句重话,可这一次他在众人面前失态了。 嬷嬷跪在地上,被太上皇这声怒吼吓得身子有些颤栗,她哆嗦的说道,“是端柔公主!” 太上皇扭头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不敢相信她说出的话。 潇潇从来都是乖巧懂事,从不惹麻烦。而且如今她身为大彦的官员,处处为了百姓着想,时常对街上的乞丐施粥。 这怎么会是潇潇呢? 她也是他的孩儿啊,太皇太后更是她的祖母,她为何要这么做。 “嬷嬷,此话当真?” 嬷嬷流着泪看向太上皇,拼命摇头,“太上皇,奴婢说的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谎言。” “方才端柔公主送来一碗粥,说是有安神功效,太皇太后喝了便成如今这副模样。” 太上皇眼神看向那些宫女太监,见那些宫女太监对他拼命点头,他难受的往后退了几步。 随后跪在太皇太后面前,看着她死不瞑目的双眼,心中悲痛不已,疯狂的用手扇着自己,“母亲,是儿子害了您。” 若不是他当年被人算计,怎会养出这样一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如今连自己的亲生祖母都下的去手。 他停住手上的动作,伸手覆上太皇太后的双目。 第253章 红衣女子紫霜 太皇太后的死给原本就有些凝重的皇宫又增添了一份死寂。 宫中挂满了白色花环,所有人都陷入了悲伤中,以往欢快喧闹的皇宫变的异常的寂静。 谁都没有想到毒害太皇太后的会是端柔公主,她在众人眼中一直都是温柔善良,贤良淑德的模样,对待下人也是温声细语,从未打骂过。 方茴收到太皇太后的死讯立马派了官兵将公主府邸团团围住,可里面早已不见了公冶潇潇的身影,只抓了梦然逼问她公冶潇潇如今在何处。 刚开始她还处于呆愣中,可听到周围的人说的,她才反应过来,她家公主毒害了太皇太后。 她回想昨夜看到的公冶潇潇,她当时就觉得不对劲,可如今后悔已经晚了,若她在仔细一点,是不是这样的事便不会发生了。 可公主那么孝顺,听到陛下找不回来,都会躲在屋里痛哭的人,为何会毒害太皇太后。 她将自己看到的如实禀报了方茴,方茴见她不像说谎的模样,顿时也察觉出其中定有些不同寻常,可若不将公冶潇潇抓住,谁也不知真相到底是什么。 一瞬间全帝京的街道上到处贴满了公冶潇潇的头像,到处都在捉拿她。 赶到皇宫中的青云观观主看到灵堂上摆放的棺材,他抿了抿唇,愧疚的对着太上皇说道,“贫道来晚了。” 先前方丈便告诉过他,让他护住陛下帝京的亲人,可他千防万防,昨夜不知是谁将他引到郊外,他赶回来之际,便听到太皇太后薨的消息。 太上皇披麻戴孝,脚步踉跄的往外走去,他没有理会观主说的话,一路上来到自己的寝殿。 他看着屏风上挂着的十七八岁的女子,指尖轻柔的抚摸上那女子的脸庞,苍老的脸庞上竟然掉下了一颗泪水。 当初跟着华儿逃离燕京,他什么都没有带,却独独带着这一幅画。 那画上的女子,也是一身的红衣,她周围是一片雪景,她站在雪景中,宛如凌厉寒风中的寒梅,在飞雪中独占芳华。 她目光清冷,双手背在身后,周身蕴含着清冷脱俗的仙气。 远远看去,便会发现公冶韶华与她之间,是那么的相似。 相似的眼睛,相似的身姿,相似的气质。 可却有一点她们却有不同,公冶韶华三千发丝是黑色的,可那画上的女子却是白色。 太上皇嘶哑,低沉的嗓音在空荡的殿内响起。 “紫霜,华儿找不到了,景儿为了守住大彦,去了边疆,如今母亲也离开了。你会不会责怪我太过无能,没有好好保护他们。” 说到这,太上皇竟开始微微有些抽泣,他看着屏风上的画缓缓坐在地上,就像是靠在那女子的脚边一样。 “如今的华儿像极了你当时的模样。”太上皇好像想起什么开心的事一样,他嘴角微微上扬,“当初我说想娶你为妻,你却说要娶我为夫的话。这一点华儿跟你一模一样,华儿先前也与我说她想娶容彦为夫。” 太上皇抬头看向那女子的脸庞,语气有些委屈,“可是如今已经到华儿的婚期了,她却找不到了,容彦还因华儿失语。” “你还没见过容彦那孩子,他乖巧懂事,长的也十分好看,若你见了定也会心生欢喜。” 说完太上皇从地上爬起来,看着那画上的女子,低语道,“紫霜,我将你送我的玉佩给了华儿,若你泉下有知,便辛苦你一次,保佑华儿平平安安。” 这时门外传来一声急促的声音,“太上皇,不好了。” 太上皇听到门外的声音,对着画上的女子微微一笑,“紫霜,等我忙完再来看你。” 他快速走到门口,将门拉开,看到跪在地上的秦老将军,内心咯噔一下,“秦老,可是发生了何事?” “太上皇,末将监管不周,天雷消失了五颗。”秦大跪在地上,悔恨不已,“望太上皇降罪。” 太上皇一听,赶忙将秦老扶起来,“现如今是应该马上找回天雷。” 他拉着秦老快速的赶往天雷放置处,不停地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天雷怎么会不见了五颗?” 那天雷威力巨大,若被有心人,或者是被敌军拿去,那后果不堪设想。 秦老将发生的异常统统告诉了太上皇。 太上皇赶到天雷放置的位置,看向里面还有几大箱的天雷,且地宫下还在继续赶造。 消失的天雷虽只有五颗,可还是让他担忧不已。 “太上皇。”方茴急冲冲的跑来,看着库房中,扭头对太上皇说道,“微臣已经派了不少将士全城搜索天雷。另外检察院也在暗中寻找此次盗窃之人。” 太上皇点了点头,“近日库房定要多加将士巡逻,无关人等绝不能靠近,遇到可疑的人全部抓起来。天雷,绝不能再次流落在外。” 方茴与秦老齐声应道,“是。” 第254章 景云凡对公冶潇潇关怀备至 景云凡率领着景国大军驻扎在大彦边疆八百里内。 营帐中,他一身青色镶边刺绣长袍,青玉缎带,头上精致藤蔓花纹金冠,面白似玉,墨眉似剑,手执银白折扇,贵气逼人。 听着周围几位将军讨论的声音,他看着图纸上大彦的领土,慵懒的靠在身后的椅子上,嘴角上扬,似笑非笑,幽深至极的双眸中透露出一股让人捉摸不透的幽光。 “太子殿外,营外来了一位姑娘。” 帐内的几人听后,纷纷看向上首的景云凡。 这种紧要关头,怎会出现一位姑娘? 景云凡皱了眉,起身走在几位将军面前,离开营帐。 他目光看向不远处,只见一位穿着单薄里衣的女子骑在马背,向着他缓缓走来。 待看清那女子的容貌时,他微微有些诧异,又有些惊讶,可随后取而代之的是欣喜。 他还想着等将来大彦攻破,便直接娶了公冶潇潇,可如今没想到得来全不费工夫,她自己便过来了。 如今上天可都是在帮他啊! 周围的将士从未见过她,当下立马掏出长枪,警惕的看着马背上的女子。 景云凡环视周围的将士,冷声吩咐道,“把刀放下!” “太子殿下。”一旁的将军神色有些不赞同,“这女子不知是何人,出现在我军阵营中,万一是对方派来的奸细……” 那将军看到景云凡那不悦的脸色,口中的话顿住了。 景云凡看着他的双目微冷,“她是本宫未来的太子妃,何时成为你口中的奸细?” 太,太子妃? 他们怎不知太子何时多了一位太子妃? 众人被他的一番话愣在原地,那些将士你看我,我看你,最终还是将刀放下。 景云凡见公冶潇潇没有反驳他说的话,嘴角的笑意渐渐越来越深,他走到马身旁伸手到她面前,语气十分温柔,生怕吓到了她,“潇潇,别怕,下来!” 公冶潇潇瞳孔依旧空洞的看向前方,她将手递到景云凡手心里。 景云凡看着她如此乖巧听话,手不禁握紧她的手,眼中的温柔更甚,就好像公冶潇潇真的就是他的恋人一般。 公冶潇潇下了马车,站在他身旁,景云凡看着她身上只穿了一件白色的单衣,那单衣下的身姿若隐若现。 感受到周围人的目光,他冷眼看去,吓得那些将士纷纷低下头。 他握着公冶潇潇的手向营帐走去,这时公冶潇潇却停住了脚步,景云凡疑惑的扭头看着她,温柔问道,“怎么了潇潇?” 公冶潇潇目光直视前方的营帐,红唇一张一合,“马背,天雷。” 景云凡听到她说的,目光惊恐。 难道她当真是大彦派来的奸细? 他大声吩咐道,“来人,好好检查那匹马。” “是,太子殿下。”将士应了他一声,随后开始检查马背上的包袱。 随后他们将包袱打开,看到里面躺着五个小小的,黑黑的东西,都有疑惑。那些将士将包袱递到景云凡的面前,“太子殿下,在马背上找到了这个。” 景云凡看着里面的东西,脚步往后退了一下,他立马扭头看向一旁的公冶潇潇,紧张的问道,“这是天雷?” 公冶潇潇没有片刻的犹豫,开口道,“是。” “哈哈哈哈!”景云凡激动的大笑几声。 如今他不仅得到了凤来仪,还得到了威力无比的天雷,那他攻破大彦,指日可待。 周围的将军听到他们二人的对话,惊讶不已,纷纷都在猜测那女子的身份。 能拿到大彦的天雷,此女子在大彦的地位定是不低。 “来人,将天雷好好的保护起来,万不可将其丢失了。” 他说完牵着公冶潇潇的手,脚步轻快的走向营帐内。 他拉着公冶潇潇坐在自己上首的椅子上,看着公冶潇潇这有些怪异的行为,他才反应过来,他方才高兴之下昏了头,如今觉得这一切似乎来的太过容易。 他俯身看着公冶潇潇的双目,质问道,“谁派你来的?” 公冶潇潇的手被他松开,她双手放在膝盖上,身子坐的笔直,眼睛一眨不眨的与景云凡对视。 “没有人,派我来。” 她说话一字一顿,却口齿清晰。 景云凡听完直起身子,在她面前来回走来走去,忽然他脚步一顿,扭头看向她。 圣僧曾说过在她们二人之中,他选择公冶潇潇,如今公冶潇潇这般听话,会不会是圣僧所为? 也不知圣僧对她做了什么,让她如今就如同行尸走肉一般,似乎没有了自己的意识。 想到这,景云凡唇角一勾,无论如何他总要再试探一回,看看她是不是真的不会反抗。 上前俯身将公冶潇潇推倒在椅子上,他食指划过她的眉心,脸庞。 身为公冶韶华同父异母的妹妹,容貌虽算不上倾国倾城,可也算的上精致秀气,就如今的模样,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竟让人生出心疼之意。 景云凡看着她楚楚可怜的模样,瞬间有些不怀好意的问道,“潇潇,若成为本宫的太子妃,你可知该怎么做?” 公冶潇潇就好像是一个听话的傀儡,她竟然伸手就要去解景云凡的腰带。 然而下一秒,景云凡制止了她的行为,在她耳边轻轻说道,“潇潇的诚意本宫感受到了,等成亲那日,本宫会满足潇潇的。” 说完景云凡转身离开,走到营帐外时,他脸色瞬间变得冰冷,与方才温柔以待的他判若两人,他对着一旁的将士说道,“好好看住她。” “是,太子殿下。” 景云凡回头看了一眼营帐,勾了勾唇,随后转身信步离开。 第255章 白子烨心中打算 白子烨接到潇皇后的旨意,哪怕再不想回燕京,可顾及到燕京的亲人,他也不得不赶回燕京。 可他刚到燕京并没有进皇宫向潇皇后复命,而是回到自己府邸中。 书房中的两兄弟相见,将如今的朝堂分析了一番,白子烨又将前段时间与公冶韶华一同救助百越七十五万百姓的经历说给了白子若听,甚至这件事谁是主谋,又有谁参与了此事,一一全都告知了他。 白子若听完心痛,愧疚,悔恨,失望,各种情绪涌上心头,“我如今对大晁失望透顶。” 那可是七十五万百姓啊,他们仅仅是因为要除掉清王,对那些手无寸铁的百姓下死手。 何其残忍! 没想到这大晁光鲜亮丽的皮囊之下,竟隐藏着如此肮脏不堪的污秽。 “只是可惜了公冶韶华。” 他语气中满满的都是敬佩之意,对她的行为心生佩服。 白子烨抿了抿,想到那个宛如神一般的女子,语气也有些低落,“没想到那日一别,竟是永别。” 那日她手臂都抬不起来了,定是受了伤,他们当时还信了她的话,若他那日也一同跟着她,或许她也不会被人杀害。 忽然白子若灵光一现,看着白子烨肯定道,“按照你方才所说,公冶韶华定是发现了三皇子的阴谋,这才派暗卫去杀他。” 白子烨思索片刻,点头应道,“很有可能,当时我们遇到的刺客,与公冶韶华身边一个叫暗一的暗卫,声音是一样的。” 白子若双手背在身后,在他面前走来走去。双眉紧锁,仿佛是在思索着什么。 白子烨看着他,面色凝重,将心的话说了出来,“哥,我们离开大晁,去大彦。在那里,你同样可以实现心中抱负,只不过一切都要从头开始。” 白子若停下脚步,看向他,叹了一口气,“如今不管是大彦,还是大晁都不安宁。” 白子烨内心顿时有股不好的预感,“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白子若绷着唇,犹豫之下还是将事实告知了他,“方才暗卫来报,大彦太皇太后被端柔公主毒害,端柔公主畏罪潜逃,至今还没找到。” “而景国太子率领大军驻扎在大彦边境八百里处,两国随时都有可能开战。而此时潇皇后将你调回燕京,其中的意思让人捉摸不透。” 端柔公主毒害了太皇太后? 白子若听到前面一句,后面白子若说了什么,他压根就没注意到。 他难以接受的退后一步,满脸的不可置信,“哥,你是在骗我的对吗?” 潇潇那么善良温柔,不管对谁总是笑盈盈的,连他欺负嘲讽她,她都没有任何的反抗。 他顿时眼眶湿润,嗓子如针扎了一般,说话极其艰难,“潇潇,怎么会毒害自己的祖母?” “子烨……”白子若知道他不愿相信,可事实如此,他于心不忍,将残酷的现实说给他听,“或许你所见到的公冶潇潇并非如此,也正是她想让你看到的。” “不是的。”白子烨忽然有些激动的看向他,反驳他说的话,“潇潇绝不会是这样的人,她定是遇到了麻烦,情非得已。” “或许!” 白子若知道,他这个弟弟从未为谁这般激动过,从父母死后便从未有过。如今为了公冶潇潇这般失态,想来是真的心悦她。 这时书房外传来一道声音,“将军,皇后娘娘让您去宫中一趟。” 白子烨,白子若两人对视一眼。 白子烨擦掉眼眶中的泪水,缓了缓情绪,朝着外面喊道,“知道了,本将收拾一番便进宫。” 白子烨理了理身上的盔甲,看向白子若说道,“哥,等时机一到,我定会将祖母带去大彦,你考虑一下,看要不要跟我们一起过去,嫂子我也会一同带去。” 说完他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 白子若看着他的背影,无奈的笑了。 他这个弟弟啊,当真是桀骜不驯。 祖母和他都不在了,连着他妻子都不在了,这大晁他又如何待的下去? 忽然他脸色一变,想到潇皇后将他弟弟叫进宫中,心中担忧不已。 也不知这一次是为何! 这大晁啊果真如清王所说的那般,奸官当道,一团污秽。 第256章 白子烨受潇皇后胁迫 大晁坤宁宫中。 潇皇后一身的华服坐在凤椅上,嬷嬷低头在她耳边传话,她闭目养神的双目瞬间睁开,随后便是正襟危坐,手一挥,“宣。” “宣白子烨天宝大将军觐见!”门口的太监大声传话。 或许是当了将军的缘故,白子烨周身散发着一股肃杀,他目光看向上首的潇皇后,走到离她不远不近的距离停下。 哪怕心中对她有再多的意见,可此时的他也不得不对她屈躬卑膝。 “臣叩见皇后娘娘。” 潇皇后,食指对他抬了抬,“平身。” 白子烨没有说话,他低着头站起身来,身上的盔甲“哗啦啦”响起碰撞的声音。 潇皇后看着他这一副不服气的模样,皱了皱眉,“那七十五万百姓多亏了天宝大将军,天宝大将军功不可没。” 白子烨低着头,让人看不清脸上的情绪,“臣,不敢居功!” 潇皇后听着他有些咬牙切齿的声音,轻笑一声,“说起来天宝大将军的职位,还是本宫劝说陛下赏封的呢!” 白子烨低着头的嘴唇因为她的话变得有些紧绷。 若不是当时需要这个天宝大将军的职位,他绝不会领下圣旨。 当下他不卑不亢,回应潇皇后,“若皇后娘娘想收回成命,臣,绝无异议。” 潇皇后心里冷笑一声。 这白子烨果真是桀骜不驯,目中无人。 若不是她目前还需要用到他。 嘴角上扬,出现一抹邪气,“听说你杀了回城的将军。” 白子烨皱了眉,当下立马跪在地上。 “那回城将军惨无人道,他将城中的女子抓来毁了其清白,还将其搅碎浇在名为红胭脂的花根之下,只是因为这红胭脂能够提炼出带着香味的胭脂,能够让他赚取银子,他甚至与当地的衙役狼狈为奸。” 说完他从盔甲中将那血书拿了出来,“这是那回城将军身边的军师自刎前所写的罪行书。” 嬷嬷上前将血书接过,打开递到潇皇后面前。 一瞬间一股腐烂,腥臭的血腥味刺激着潇皇后的鼻腔,她忍不住皱眉,将血书上的字迹一行又一行的看完。 “可即便如此,你也不该动用私刑。他犯了错,也应交给大理寺卿来惩戒。” 白子烨听着她说的话,心中压抑的怒气更甚,他强忍着反抗的心理,顺从了她说的话,“皇后娘娘说的是。” 潇皇后招了招手,嬷嬷将血书拿开,她对着跪在底片的白子烨说道,“死罪可免,可活罪难逃,念在你是年少轻狂,首次犯错的份上,本宫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本宫要你带兵前去支援景国军队。” “皇后娘娘!”白子烨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他猛的抬头看着她,语气中充满了执意,“景国想攻打大彦,您让臣带大晁的将士去支援?” 潇皇后早就预想到他会激动,当下也不惊讶,红唇微微一勾,“没错。” 白子烨立马低下头,唇角有些颤抖,“大彦女皇救了大晁百越七十五万百姓,如今大晁恩将仇报,忘恩负义,定会惹得百姓动怒。恕臣无能为力!” “天宝大将军,如今本宫是在命令你,不是与你商量!”潇皇后停顿片刻,说出的话异常的冰冷,“你别忘了你始终是大晁人,你的祖母,你的亲人如今可都在大晁!可不要因为一时的气话而害了他们。” 白子烨听着她威胁的话,愤怒不已,可又无可奈何。 如今祖母他们还在燕京,他确实不能拿他们冒险。 “臣,遵旨!” 白子烨说完这话后,有些咬牙切齿,又仿佛卸了一口气。 他心神不宁的起身向外走去。 潇皇后看着他有些孤寂的背影,蹙了蹙眉。 这白子烨方才到底有没有领会她的意思。 不会真打算去支援这景国太子! 潇皇后扭头看着嬷嬷手里拿着的血书,语气冰冷,“嬷嬷,这回城将军竟然已经被白子烨杀了,那便将他的尸体找出来……” 她停顿片刻,眼中带着杀意,一字一顿都带着杀意,“挫骨扬灰!” 她或许不是好人,可遇到比自己更加不是人的东西,她就该将其断了后尘,永世不得超生。 她眼神飘忽不定看向窗外蓝天白云。 “是,娘娘。”嬷嬷回应她,便退了下去。 白子烨站在皇宫城墙上,将整个燕京一览无余。 这里是他从小长大的地方,它养育了他。 可如今在这座城中,隐藏着各种污秽,算计,它将他逼迫成一个忘恩负义,恩将仇报之人。 忽然他眼角落下一滴泪,他伸手擦掉泪水,扭头看向坤宁宫的方向,双手紧握成拳。 想用家人来逼迫他,他白子烨又岂会乖乖的任由她摆布。 不是想要他支援景国太子吗,那他便如她所愿。 断了景国太子的后路,杀了他。将潇皇后勾结外国的罪行公之于众,让众人看清她的真面目。 他回头,看向大彦的方向,即使看不到大彦,可他依旧目光如炬。 潇潇,我能找到你一次,便会再找到你第二次,无论你在哪里! 他都会找到她。 第257章 他将公冶潇潇养的极好 第二日,白子烨带着大晁将士赶往大彦边境。 在这期间景云凡命令景国将军带兵攻打大彦,战争残酷,死了不少将士,可最多的却是景国士兵。 两国将士交战,将士体力悬殊,兵器上也比不过大彦。公冶川景带着军队奋力将景国击退,这场战役中他们还未使用天雷,便在战场上取得胜利,这对大彦的将士来说,是希望。 …… 景云凡因前方战事失败,他看向跪在地上的将军,心生怒火。随手将一旁桌上的茶具扔在地上。 “废物。” 他愤怒的咒骂一声。 茶具摔在那将军面前,可他却不躲不闪,任由那些摔碎的茶具飞在自己脸上。 他低着头,不敢抬头看他,“是末将低估了大彦的军队实力。” 景云凡双手背在身后,冷笑一声。 何止是他低估了大彦的实力。 就连他都有些始料不及。 他原本以为杀了公冶韶华,大彦没有了君主坐镇,定会乱成一团,内部定也有不少矛盾。 可他错了,他低估了这些大彦将士镇守边疆的决心。他低估了他们团结一致抵抗外敌的决心。 他咬着后槽牙,冷厉道,“继续!” 那将军一听抬头看着他,抿了抿唇角,有些犹豫。可想到此次战场上那些死伤惨重的景国将士,他深吸一口气,“太子殿下,若我们继续进攻,会死更多的将士。” 景云凡冷眼看着他,“将军,景国的百姓需要粮食,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 将军想到如今景国的状态,皱了眉。 反正已经是这副模样了,他们已经退无可退,不如拼一拼。 “末将,领命!” 等他离开营帐,景云凡来到公冶潇潇的帐篷中。 此时的公冶潇潇在景云凡的交代下,除了不能出去,什么都满足她,不管是用的,穿的,还是吃的,都是最好的。周围伺候的婢女对她也是毕恭毕敬。 就拿如今公冶潇潇身上穿的,浅蓝色收腰托底罗裙,水芙色的茉莉淡淡的开满双袖,她腰间松松的绑着墨色宫涤,斜斜插着一只简单的飞蝶搂银碎花华胜,浅色的流苏随意的落下。 这一身下来没有几百两银子是做不出来的。不得不说,景云凡将她养的极好。 她三千青丝披在后背,发间戴着叫不出名字的白色玉石发簪。 这样的打扮当真是显得她整个人都清丽脱俗,让人看了不禁心生惊艳。 景云凡不知是出于何种心情,看着公冶潇潇夸了一句,“潇潇今日可真美!” 其语气真挚,让人听了不知是真是假。 公冶潇潇坐的挺直,听了他的夸赞没有任何的回应。 景云凡似乎早已对面前不说一句话的女子已经习惯了,他转身在梳妆台上拿来一盒胭脂,在她眉心处画了一点朱砂,顿时绰约的身姿娉婷。 景云凡指尖覆上那点朱砂,嘴里嘀咕着,“不急,很快大晁便派将士过来支援了,本宫定能攻下大彦。” “你说对吗,潇潇?” 公冶潇潇空洞的目光看向前方,脑袋轻轻的点了点。 景云凡看着她这般乖巧,心下微动,指尖不知不觉从眉心处移到她朱红艳丽的唇瓣上轻柔的按压几下,眼中闪过的幽光变得有些深邃。 若圣僧没有插手,你也这般乖巧听话,该多好。 …… 边境取得胜利的消息传回帝京,让原本冰冷的皇宫多了一丝喜气,众人听到这样的消息,不禁松了一口气。 就连许久未出门的容彦,在郁青的安排下,他来到皇宫中。 第258章 容世子不见了 御书房门口的绿萝看到容彦有些诧异,她上前对他行礼,“容世子。” 容彦看着紧闭的御书房大门,他扭头对着绿萝作了手势。 我能进去看看吗? 绿萝看着容世子如今的模样,不忍心的别过头,“可以的世子,陛下吩咐过,只要是您,不论何时都是可以的!” 绿萝上前将门打开,容彦眼睛紧紧的盯着那门口,心中隐隐期盼着。 阿华听到他来了,定会出门迎接他。 可是他站在原地等啊等,里面没有任何的身影出现。 他希冀的目光渐渐地开始消失,心中失望更甚。 绿萝见他不进去开口道,“陛下虽不在,可每日都会有宫女进去打扫,世子放心进去!” 容彦对她点了点,深呼一口气进去。 郁青抬脚也想跟着进去,却被绿萝一把拉住了手,他疑惑的看向她。 “你让容世子自己一个人待待,你进去算什么回事?” “可是……”郁青刚开口,便见绿萝已经将门关上了,他心里顿时有些欲哭无泪。 他都不敢让世子一人独处,就怕他想不开伤害自己。 他叹了口气,看向一旁的绿萝无奈的摇了摇头。 罢了,或许世子看了之后说不定心中就有盼头了,也不用日日寡欢。 远处的方茴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他悲痛的双目中却又带着一些疼惜。 想到那温润如玉的男子如今失去了声音,不能开口说话。 他自嘲的笑了笑。 他心中的疼痛又怎么比得上容世子心中的伤痛,明明到了成婚约期,陛下却不见了,他心中的委屈又岂是旁人可比的。 方茴最后看了一眼御书房,神情落寞的转身离开。 殿内的容彦看着御书房的每一个角落,似乎都能看到公冶韶华忙碌的身影。 ‘彦儿,你来了。’ ‘那看来朕以后再也不能抱彦儿了。’ ‘嗯?陛下如今不就在抱着我吗?’ 容彦看向御书桌上,那里曾坐着两人,他坐在阿华腿上,那时他的腿恢复可以行走,他便迫不及待的想见见阿华,想给她一个惊喜。 不知何时他双目赤红,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在他洁白如玉的脸庞上留下一道又一道泪痕。 阿华,我好想你。 你在哪儿啊? 忽然他仿佛看到自己因为她的逗弄而变得身子发软,双目迷糊,而公冶韶华眼中的情欲弥补,她压抑的在他脖颈处喘着气。 容彦耳尖不知何时泛起一丝红晕,他终于忍不住嘴角上扬。 抬脚上前,走到御书桌上,坐下。随后趴在桌子,双手紧紧环抱,脸上的泪水浸湿了他的衣袖。 他好像还能感受到公冶韶华的气息,许久没有睡过一次好觉的他眼皮沉重,再也忍不住睡了过去。 阿华…… 躲在暗处的两名暗卫看着这一幕,拿出一件毯子盖在他身上,再也忍不住别过脸去,将有些湿润的眼眶擦了擦。 “容世子这般,太可怜了。” 其中的一名暗卫叹了口气,“谁说不是呢!” 他们二人都是陛下去大晁百越前,吩咐他们暗中保护容世子。 自从陛下不见之后,他们将容世子的变化都看在眼里。 “十五,眼下容世子睡着了,我们去找找囿大人,看有没有陛下的消息。” 那被唤作“十五”的暗卫看了一眼睡着的容彦,点了点头,“走!” 随后两人消失在原地。 不知何时容彦身子一颤,猛的惊醒过来,看了一眼周围,依旧是空荡荡的书房。 他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的毛毯,将其收好。 他推门出去,却见外面夜幕早已降临,天边上挂着美丽闪烁的星星,宫中周围已经点燃了烛光。 他低头一看,郁青正趴在一旁睡着了。他重新回到殿内将毛毯取回盖在郁青身上,他蹲在郁青一旁,看着他眼底的淤青,脸色疲惫不已。 他心中有些愧疚。 他知道郁青怕他伤了自己,每时每刻都在他身边看着他,他这段时间也让他们担忧了。 容彦没有叫醒他,站起身来,脚步轻轻的离开,向着后宫那片桃林走去。 周围石柱上有点燃的火烛,围绕着桃林,将整个桃林照的异常的明亮。在摇摇晃晃的烛光中,那一棵棵桃树暗影照射在地面上,枝头有些扭曲,却给这样的夜晚增添了不少乐趣。 桃林中的花变得越来越少,枝头爬满了绿叶。 天上是漫天繁星点点,地上的桃林中热闹非凡,各种蟋蟀,貂蝉都在尽情地歌唱。让这原本有些寂静的夜晚不再单调。 容彦看着这样一幅美景,嘴角微微扬起。 若阿华看到,定会欢喜。 他看着曾经两人站着的地方,微微有些愣神,他抬脚向着公冶韶华曾经站着的位置走去。 …… 绿萝来到御书房时,便见御书房大门是开着的,而郁青趴在大门一旁睡着了,她上前晃了晃他,“郁青,醒醒!” “嗯?”郁青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感受到背上的毛毯他扭头看了一眼,他以为是绿萝给他放的,于是说了一声“谢谢。” 绿萝有些纳闷,“谢什么啊!”她把他叫醒还谢谢她? 绿萝摇了摇头,不再纠结,她看向大门的方向,皱了皱眉,“郁青,方才容世子出来了吗?” “没有啊!”郁青打了一个哈欠,忽然他想到什么猛的站起身,感受到双腿有些麻意,他蹙眉,一瘸一拐的向御书房内走去,“世子,世子?” 绿萝将御书房的里卧都找了一遍,对着郁青摇了摇头。 郁青忽然眉心一跳,立马转身出去,回到晋南府邸,他以为容彦自己先回来了,可是府邸中没有。 他立马找到晋南王,神情着急,“王爷,世子不见了。” 晋南王脚步踉跄的跑向府邸外,声音颤抖,“彦儿,快派人去找!” 太上皇收到消息,派人在皇宫里里外外都找了一遍,可没有任何收获。 帝京各种大街小巷,晋南王亲自带着人去找,甚至城中每一片湖域他都没有放过。 找不到容彦,时间越长,他们内心更加的焦作担忧。 离开的那两名暗卫心怀愧疚,他们不应该离开容世子的,应该守在他身边,他们辜负了陛下。 他们从白日找到黑夜,又从黑夜找到白日,可都没有收获。 第259章 男子帝卿 “华儿。” “华儿。” 公冶韶华听到声音缓缓睁开双眼,眼前却是白茫茫的一片,还下着点点白雪,她环视一周,除了白色周围不再出现其他东西,此处很辽阔,似乎一眼看不到尽头。 脚下是晶莹剔透的白色冰面,倒映出公冶韶华的身影。 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心口,那里的血迹早已干枯,与周围破碎的红衣黏在一起。她甚至还能看到心口处被箭头刺穿的血洞。 公冶韶华伸手去接飘落的白雪,可那雪落在她手心便消失不见。 “华儿,过来。” 远处再次传来一道清冷空旷的声音。 公冶韶华迈开双腿,脚步轻盈,踏上那块白色冰面,向着声音缓缓走去。 她红色的双瞳孔此时慢慢散开,眼前忽然多了一层白雾,她用手将面前的白雾撩开,朦胧中那处好像出现一个红色身影,她皱着眉,看的不太真切。 忽然那片笼罩的薄雾在向四周散开,她看到穿着一身红衣的女子背对着她,那女子三千白发苍苍,看不到一丝黑色,发间插着一根白色发簪。 她抿了抿唇,向那女子开口问了一句,“你是谁?” 那女子缓缓转过身来,公冶韶华看清她的面容不禁后退一步,红色的瞳孔有些惊愕。 那女子的容貌不说与她长的一模一样,可是五官上她们却极其的相似,那双眸子虽不是红色的,却黝黑深沉暗藏幽光,似乎没有任何温度。 她很年轻,精致的五官不施一点粉黛,那一头的白发却让她更加的神秘,她周身散发着光芒。 公冶韶华忽然有个大胆的想法,将心中的猜测问了出来,“您是,母亲?” 那女子没有回应她,只是嘴角微微一笑,双目温柔的看着她。 没有回应,可公冶韶华心里十分肯定,她就是那个她从未见过的母亲。 她心中的各种情绪涌上心头,忍不住别过脸,眼角处流下一滴泪。 她重新看向那个对着她笑得温柔的女子,忍不住哭泣,“对不起,母亲,我没能保护好父亲他们,让他们因我而被奸人所害。” 哪怕她重来一次,没有重蹈覆辙,可发生的事始终在她心头,永远也掩盖不了。 那女子始终对着她笑,红唇微张,“华儿,你已经做的很好了,这不是你的错!” 公冶韶华嘴角微微扯动,艰难的对着她笑了笑,“可这一次女儿护住了他们,女儿与天道做了交易,如今女儿恐怕已经死在那片江中。”她伸手擦掉脸上的泪水,笑的有些释怀,“从未与母亲相处过,往后女儿会陪着母亲,母亲可别嫌弃女儿。” 她看到了母亲,那就说明她肯定已经死了。而这周围的白色,应该就是所谓的地狱之门。 那女子眼眸温柔的看着她,说了一句,“这里不是你该待的地方。”在公冶韶华疑惑的目光中,那女子抬手一挥,周围瞬间薄雾四起,“华儿,回去!” 公冶韶华看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薄雾中,神色一紧,大喊一声,“母亲!” 空旷中,那女子的声音回荡在她耳中。 “华儿,告诉你父亲,我能遇到他,是我平生最大的幸福。” 公冶韶华站在原地转动着,眼眸中浮现一抹恐慌,“母亲,你要去哪儿?” 可那道清冷的声音早已消失,没有任何的回应。 …… 某处一个穿着紫色直襟长袍男子,腰束月白祥云纹的腰封,乌黑的三千头发束起,只留下些许的青丝披散在身后,戴着简单的白玉银冠。 那男子脸上挂着一面紫色的纱巾,将他精致的脸庞遮住大半,只露出一双温柔,又带点蛊惑的双目。眉心有一颗紫色的花钿, 在暖暖的光线下,他身姿修长玉立站在窗边。男子伸出一只白皙且骨节分明的手指,窗外飞来一只白色的小鸟,站在他食指上。 那鸟儿对着他“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 只见男子方才还很平静的双目,此时眼中散过一丝担忧,纱巾之下的他,抿了抿唇,便见他皱起了双眉。 “叩叩……” 这时门外传来敲门的声音,那男子扭头看向大门,随后回头,手指对着那只白鸟的脑袋点了点。 那白鸟似乎能理解他的意思,对着他叫了几声,便飞走了。 他朱唇微张,对着门的方向轻柔的说道,“进。” 门开了,进来一位穿着淡粉色的男子,他与男子一样脸上都戴着一面纱巾,只露出一双眼目。 “帝卿,药祭师刚配好了药,让奴家送来。” 男子看向他手里捧着盘子,上面放着几个药瓶。 他温柔的声音响起,“放下!” “是。”那自称奴家的男子将药理放下,退了出去。 第260章 三千白发 那紫衣男子见他出去了,走到桌案旁,跪坐在软垫上,将那几瓶不同颜色药瓶中的药水倒在白色的瓷碗中,动作缓慢,轻柔的搅拌均匀。 然而不远处床榻上的公冶韶华眼皮微掀,她指尖微微颤栗了几下,她缓缓睁开双眼,看到富丽堂皇而又陌生独特的天花板,她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她这时又在何处? 她缓慢的坐起身来,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又看向自己的心口处。只见那处没有血窟窿,连一丝干枯的血迹都没有。 公冶韶华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心口处,没有任何的凹凸不平,甚至没有丝毫的疼痛,那处的心跳在平稳的跳动。 这样的变故让她心里有些疑惑。 她皱眉抬头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很陌生,那些装饰之物她从未见过。简洁而又不失雅致,给人极富层次感的视觉审美效果。 这时,瓷碗碰撞的声音响起。 公冶韶华听到声音,扭头看向那处。 她看不到那人的面貌,只能看到他专注的侧面,那男子戴着紫色面纱,露出一双眼目,睫毛微微颤动,修长洁白的手指在搅拌着什么。 公冶韶华没有开口说话,只是看着他蹙了蹙眉。 终于男子似乎是已经将药理搅拌均匀了,他端着瓷碗起身向那床榻走去,抬眸却见床榻上的女子目不转睛的盯着他,好像是在审视他。 “你……”那男子端着药碗愣在原地,说不出任何话。 那男子似乎没有想到她会突然醒过来,有些反应不过来。 公冶韶华看着那双眸子,忍不住再次皱眉。 这男子的穿衣打扮不像是四国的风格,一个男子怎么还戴着面纱呢? “你救了我?” 也许是很久没有开口说话的缘故,她声带有些沙哑,发出的声音有些低沉。 男子思绪被她拉了回来,他对着她摇了摇头。 不是他救的? 这下公冶韶华更加纳闷了,她低下头不再看他,心中思绪万千。 她明明已经死了,还见了母亲,如今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在她愣神片刻,眼前多了一双好看的双手捧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水,她抬头看他。 那男子双眼眯了眯,将声音压的很轻很轻,“把药喝了!” 他这声音听着有些像那些大家闺秀所发出的声音,可又不会让人觉得轻浮,反而有些柔柔的,好像能抚慰人的心灵。 可公冶韶华还是能感觉到这声音是他故意发出来的,她总觉得有些熟悉,可又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她眼中带着一丝笑意,嘴角上扬,说道,“你声音很好听。” 那男子听到她的夸赞,有些没反应过来。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公冶韶华伸手一把扯下他的面纱,男子没有想到她会突然伸手过来,惊慌的别过脸去,试图遮掩自己的容貌。 哪怕他躲得速度再快,可公冶韶华依旧看清了他的容貌,她有些惊愕,语气满是不可置信,“研烁?” 见已经被她看到,他在心里咒骂一句,随后笑盈盈的转头看着她,声音也恢复到原来的状态,一副欠揍的模样,“公冶韶华,好久不见!” 公冶韶华神情疲惫的捏了捏眉心,随后看着他,问道,“你怎么是这副打扮?”她看了眼周围问道,“这里又是哪儿?” 没等他说话,她继续问到,“是风云国?” 研烁没有说话,他在纠结应该怎么跟她说这件事。 然而公冶韶华已经下了床,正要往外面走去。 研烁慌乱的将她叫住,“等等!”公冶韶华回头疑惑的看着她,他抿了抿唇,“你现在还不能出去。” 公冶韶华听完冷眼看着他。 她现在还活着,不回去难道还要留在这里? 她不再理会他,打算继续往外走,可刚走几步她顿住了,往回退了几步,扭头一看。 那里立着一面黄色的镜子,刚好照到她全身的模样。 只是里面的她一身红衣,三千青丝如今变成了三千白发,她的五官,容貌没有变化,可是她的眉心处却有一朵红色的花钿。 公冶韶华脚步颤颤巍巍的向着镜子靠近,伸手将头发拨到身前,低头看着自己的白发。 看向研烁,冷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研烁走到她身边,看着她的眼神有些复杂,“你别生气,这本就是你原本的容貌。” 他当初就是接到消息,她们找到了那人,赶回来一看,没想到是公冶韶华。他当时的震惊不亚于如今公冶韶华的震惊。 他将手中的药递给公冶韶华,“把药喝了,我带你出去,你看了便知道了。” 公冶韶华狐疑的看了他一眼,接过药,一口喝下,看着是黑色的,可没有想象中的苦口,她将空碗给研烁看了一眼,“好了!” 研烁点了点头,将空碗放在桌上,“你先等我一下。”说完,他跑到床榻上将刚刚掉落的面纱取回,在公冶韶华探究的眼神中,他慢慢将面纱戴上,对着公冶韶华说了句,“可以了,走!” 第261章 神域无疆 公冶韶华没有询问他为何还要戴着面纱,站在他身后,等他开门的那一瞬间。 她看到外面的情形震惊了,仿佛周围的空气瞬间凝固。 这样的绝世美景,看那山峰云雾缭绕,犹如仙境一般,若隐若现,朦胧唯美,云海悠悠,烟波颤颤。 在重峦叠嶂之间缓缓流动,就像给远山系上了一条玉带,悄然拂去了山林的尘埃。放眼望去,山水绿道完美地交融在一起,形成纯粹的美好邂逅。 一眼看去,五颜六色的野花开的遍地都是,远处似乎是一片几千亩的桃林,那桃花盛开,如诗如画的景色美的让人窒息。 那些古色古香的房屋富丽堂皇,周围围绕一层薄雾。 公冶韶华看着眼前的景色,已经不知该如何形容了,说了是仙境也不过如此。 仿佛它不存在天地间,而是天外之物。 研烁带着她一路走去,周围也遇到过不少人,那些男子和研烁一样都戴着面纱,身材娇弱。可那些女子却生的健壮,面目英气。 那些人所穿的衣服各种各样的颜色都有,可就是没有红色,他们眉心的花钿和他们衣服的颜色相对应,一头乌黑亮丽的头发。 看到公冶韶华一身红衣,甚至是白发,他们纷纷低下头,不敢对视。 只能对着研烁打招呼,“帝卿!” 不管男女老少见到研烁都会这般叫他。 研烁脚步轻盈,戴着面纱的头部对他们点了点头。 公冶韶华停下脚步,看向研烁,质问一声,“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还有你不是风云国国师吗,怎么又变成了帝卿?” 研烁看着她,将声音压低,轻柔道,“这里是神域无疆。”他停顿片刻又道,“你可以理解为这里不属于天地任何一方,它是单独的一体。” 公冶韶华听着他的声音,皱了皱眉,“你还是正常一点,不要用这种声音跟我说话。”也不等他回复,继续向前走。 研烁听着她的要求,眨了眨眼睛,嘴角勾起,“这个要求恐怕不行。” 他们这儿的男子说话都是这样,他也是去了外面生活一段时间,声音变的都有些粗犷呢,要是像外面那样说话,他怕吓到这儿的人。 他赶忙追上公冶韶华。 两人不知不觉走到了集市。 这里不像外面一般,会装修店铺。一张桌子便是他们摆摊所用的道具。上面会摆放着各种各样的食物,衣物,还有各种宝石。可那些宝石他们却很随意的扔在一旁,根本没有爱惜之意。 只是奇怪的是这些商贩好像都是女人,就连搬运货物的都是女子,她们一个个长的粗狂无比,身高比那些男子都要高出许多,叫卖声豪爽利索。 “妻主,今日我做了鲫鱼汤,给你送来暖暖身子。” 公冶韶华听到声音,停住脚步,看向那发出声音的男子,她听到周围的人对那男子满是夸赞。 “根子,你这夫郎真是贤惠。” “可不是,这瞧着肚子这么大了,怎么着也有七八月份了,快生了!” “这大着肚子,都来给你送鲫鱼汤,你可不要辜负了人家。” 公冶韶华脑袋有那么一瞬间仿佛要炸了,她不可置信的看向那男子的肚子,那处肚子好像真的很大。 女子宽大的手掌摸着那男子的肚子,眼中满是温柔,对周围的说道,“放心,我定会对夫郎好的,等我孩儿出生,各位可一定要来喝酒啊!” “一定会来的。” “是啊,根子,到时候我们给你出份子钱。” “哈哈……” 公冶韶华看着那男子的肚子,咽了咽口水,还是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等等,她是不是出现幻听了,或者是幻境? 男子怀孕? 研烁看到她这副模样,眼中浮现笑意,忍不住“噗呲”一声,轻笑了一下,他紧张的看向周围,见无人关注他,他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不然他形象可不就是毁了。 可却发现一旁的公冶韶华一脸探究的看着自己,吓得他后退一步,声音轻柔问道,”你,你为何这般看着我?” 公冶韶华双手环抱,质问他,“我所认识的研烁风流成性,在诸多女子身旁流连忘返,乐不思蜀。”接着她眼神从他脸上移到他平整的肚子上,缓缓问道,“可,你为何没有怀孕?” “你……你胡说什么?”研烁被她说的脸红心跳,赶忙看向周围,见没有听到,他瞪了一眼公冶韶华,靠近她,低声细语道,“那都是假的,不过是我营造给你们看的假想罢了。” 此时的研烁恨不得扇自己一下,什么不好,偏偏选择这样一个人设,要是被她传出去,他清白还要不要了? 他眼神祈求的看着公冶韶华,“公冶韶华,这事你可不能往外说。” 公冶韶华无语的看着他。 她还没有无聊到到处去传别人的私事。 她环视一周后,问道,“所以这里都是男子怀孕,女子赚钱养家。” 似乎与外界是相反的。 研烁点头,“确实是这样。” 公冶韶华心中了然,这或许真的是天外之地,可这些都与她无关。 “出口在哪儿?我要回去。” 也不知她昏睡了多久,若不回去,彦儿估计要哭鼻子了。 估计会控诉她言而无信! 想到那个会抱着她软软的叫她“阿华”的男子,她心头一片柔软。 第262章 神域无疆帝君 研烁听到她说要回去,抿了抿唇,有些为难,“公冶韶华,可能你出不去了。” 公冶韶华刚想问他为什么,天边忽然响起爆炸的声音,她扭头看向那处。 只见一束七色光芒熠熠生辉,从天边缓缓升起,那七色光正慢慢向整个天际散开,瞬间那片七色光将周围的一切笼罩。 这里所有忙碌的人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看向天空。 每个人看的方向不一样,所看到的光晕也不同。 很奇观,每个圆形的光点,一大一小。熠熠生辉最里边是金色的,渐渐往外,是赤橙黄绿青蓝紫。如同彩色的星星,变幻莫测。 不知何时所有的人渐渐向着公冶韶华这边靠拢,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就像一座城池那么多人。 他们看着公冶韶华的目光是那么尊敬,又仿佛是期盼已久。 “恭迎帝君回归!” 那些人对着公冶韶华高呼,右手放置心口处,对着公冶韶华鞠躬。 研烁见此,心情复杂的看向公冶韶华,与那些人一般将右手放置心口处,对着公冶韶华说道,“恭迎帝君回归!” 公冶韶华看了一眼研烁,再看向那密密麻麻的人群,皱眉,冷声道,“各位,你们认错人了。我只是一个外界之人,与外面世界的人无异,不是你们口中的帝君。” 那些人听她如此说,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他们没有认错!” 人群中传来一声清脆又带着威严的女声。 那些人主动让开了一条道路。 中间走来一个穿着黑色长袍,眉心处是一个黑色的花钿的女子。她皮肤洁白无瑕,拥有一双锐利的眼眸,她身后跟着一群穿着一样服饰的女子。 那些人见状,纷纷向她行礼,“大祭司。” 那女子看向公冶韶华,撑开双手,宽大的衣袖垂落,她威严的嗓音说道,“这七色光因你而存在。”忽然她声音放低,“只有你才能让这片七色光出现,帝君,我们等你等的太久了。” 那大祭司看向研烁,语气十分严厉,又像是在责备,“身为帝君的帝卿,怎么能让帝君刚刚痊愈就出来了?” 研烁在面对她时,身上的刺瞬间消失,变得温润乖巧,甚至不敢反驳她的话,只能温声应道,“大祭司说的是,是我考虑不周。” 公冶韶华在两人之间来回看了几眼,眼中有些疑惑。 研烁好像很怕她? 好歹两人也算认识,于是解释道,”是我让他带我出来的,你不必为难他。” 谁知那大祭司轻笑一声,温柔的看向公冶韶华,与方才严厉凶狠的她判若两人,语气十分温柔,“他是帝君的帝卿,我又怎么会为难他呢!” “想必帝君心中定是有太多的疑惑,不如由全权带帝君前去一个地方?” “全权?”公冶韶华疑惑的问了一声。 那大祭司温柔解释道,“全权是我的名字,帝君叫我全权便可。” 公冶韶华听完点了点头,回想她方才说的,心里叹了口气。 看来要是不搞清楚此事,她是走不掉了。 “那便由大祭司带路!” 大祭司一听,顿时眉开眼笑,“帝君这边请。” 公冶韶华跟着她的手势走在前面,而那大祭司恭敬的跟在公冶韶华身后,只是在路过研烁时,停顿了一下,“帝卿也一同前去!” 面纱之下的研烁抿了抿唇,乖巧温柔应道,“是。” 第263章 寒紫霜帝君 那大祭司带着公冶韶华来到一处大概有七八层这么高的楼层,外观与外面的宫殿没什么不同,唯一不同的便是墙壁是淡黄色,柱子却是白色的。 大祭司示意身旁的人将门打开,随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帝君,请!” 公冶韶华因她的称呼,皱了眉,随后走了进去。 室内很宽阔,可却没有任何的装饰,那墙壁上有无数个小暗格,上面放着各种各样会发出不同颜色光芒的陨石。它们整齐有序的摆放在暗格里,一层又一层,直到这座楼的顶楼。 公冶韶华站在中间环视周围,随后看向头顶,在那最楼顶之上她看到的不是天花板,而是会发光的玉石,就像繁星那样一闪一闪的。 “这里每个会发光的陨石代表着神域无疆每个人的寿命。”大祭司在一旁解释道,“若这陨石哪天不发光了,那也代表着这个人已经不在了。” 公冶韶华听后,忍不住有些惊奇。 这听起来有点玄幻。 大祭司看着她惊奇的模样,笑道,“当初我们就是通过陨石找到的帝君,陨石只要靠近它的主人,它就会发出更大的光泽。” 公冶韶华看了一眼研烁,见研烁对她点头,她抿了抿唇,“我当初被人算计,刺穿心口,沉入江中。” “可我们派去的人通过陨石找到了帝君,正如帝君所说您的心口被人刺穿。可却有我们紫霜帝君留下的玉佩护住了您的心脉,之后她们将您带了回来,有神域无疆药祭司为您医治,区区小伤,帝君很快便能恢复。” 紫霜帝君? 公冶韶华伸手摸向自己脖颈处的玉佩,陷入了沉默。 原来她的母亲是神域无疆的帝君。 可为何会和父亲成亲? 大祭司看着她脖颈处的玉佩,眼中闪过一丝怀念,神色有些难过,“帝君,我带您去看看紫霜帝君。” 大祭司大手一挥,公冶韶华便感觉身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动。 他们脚下所踩的地方向上升起,越来越高,越来越高,公冶韶华往下看去,他们离一楼的位置越来越远,直到这楼的顶层,他们才停下。 公冶韶华看向四周,这最后一层跟下面的几层似乎不太一样,因为那些玉石都已经失去光泽了,变成了一颗普通的陨石,而每个陨石身旁却挂着一幅人画。 她们似乎都有共同点,三千白发,一身红衣,眉心处都有一颗红色的花钿。她们眼神透露出清冷,似乎已经看淡周围的一切。有坐着的,有站着的,可她们身上的气质却是威严狠厉的。 公冶韶华忍不住走上前观摩那些画中的女子,她看到画的左侧写着她们的名字,还有她们的享年。 寒烟柔帝君,享年十九岁。 寒吴昕帝君,享年二十岁。 寒冰心帝君,享年二十一岁。 寒若兰帝君,享年十九岁。 …… 画太多了,公冶韶华顺着墙壁上的画一步一画的看着。 忽然她在一幅画面前停下了脚步,那画中的女子只有十二岁的模样,眼神是那么的美好,带着一丝灵气。她看向左侧上的名字。 寒紫霜帝君,享年二十岁。 公冶韶华鼻子有些酸酸的,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那处的名字,落了泪。 原来她的母亲生下她才二十岁,便不在了。 母亲…… “她生下我便不在了,我从未见过她。”公冶韶华对着画歪了歪头,嗓音有些暗沉,“可是我好像在一片雪域中看到了她。” 大祭司与研烁同时看向那画上的少女,她是那么的美好。 大祭司别过脸去,将眼中的泪水逼了回去,深吸一口气,眼神温柔的看向公冶韶华,“或许是紫霜帝君放心不下您,残留的意念。” 公冶韶华听出了她带着哭腔的声音,转身看向她,“若我母亲还在,她应该和大祭司一般的年纪,其他帝君的画像和年龄相对应,可母亲画中却是十二岁的模样,为何?” 大祭司扭头看向那画中的少女,双眸中带着怀恋,她开口讲述了当年之事。 寒紫霜的母亲在她两岁的时候便去世了,她去世之前将帝君之位传给了只有两岁的寒紫霜,又将上一任大祭司的儿子封为帝卿,也就是帝君的夫郎。 帝卿比帝君大四岁,两人青梅竹马,从小一同长大。 因帝君太小,根本无力掌管神域无疆,便由大祭司辅佐小帝君。 可随着小帝君的长大,大祭司的野心也越来越大。神域无疆所有人都在要求大祭司放权,将权利还给小帝君,可那大祭司野心勃勃,又岂会答应。 她让自己的儿子,也就是帝卿将帝君引到山狱中,那个时候帝君才刚满十二岁,那画中的少女正是那个时候所绘画。 山狱关押的是神域无疆中罪大恶极之人,关在里面的人每天都会遭受各种酷刑,会让人生不如死。 公冶韶华听到这里整个心揪成一团,紧张的问道,“后来呢,可有人将母亲救出来?” 第264章 逝去过往 大祭司抿了抿唇,摇了摇头,“没有任何人发现,也没有人会想到帝君去了山狱。” “那大祭司找各种说辞理由将帝君去了何处搪塞了过去。”大祭司说到这里有些咬牙切齿,“她惯会利用阴谋诡计来拉拢人心,很快神域无疆的大部分人都听从她的命令。” 公冶韶华听完,嗓音有些生涩,“那我母亲呢,你不是说那山狱是关押罪大恶极之人吗,她们对我母亲做了什么?” 大祭司回想当初的情形,忍不住闭上眼落了泪。 小帝君消失快一年的时候,她忽然有一次看到帝卿鬼鬼祟祟的藏着什么东西,她悄悄跟在那帝卿的身后,看到他去了那山狱中,她疑惑,于是想方设法混了进去。 她便听到小帝君哭着哀求的声音,她躲在暗处观察着。 就见小帝君被关在笼子里浑身是血,身上没有一块好肉,血淋淋的,红色的衣袍被血迹染的更加红艳,她在地上吃痛的爬向那帝卿,哀求他。 “帝,帝卿,救,救我。” “我,我好痛!” 那被唤作帝卿的男子,将手中的食物放在地上,后退几步,眼中带着愧疚与不忍。 “帝君,对不起。” “寻儿。”一身黑色玄袍的女子走了进来。 那男子赶忙上前将地上的食物藏在身后,笑着看向女子,“母亲。” 大祭司? 她连忙收回脑袋,眼中露出惊恐,心跳的极快。 是她把帝君藏起来了! “啊……” 她听到小帝君发出惨叫声音,她咽了咽口水,鼓起勇气看了过去。 那大祭司将盐水洒在了小帝君的身上,手里还拿着一根火鞭,唇角阴险的笑了笑,发狠一般将火鞭连接不断的甩在小帝君的身上。 “啪……” “啪……” “啪……” 随着声音不断的响起,小帝君身上的血痕也越来越多,她脸色苍白,吃痛的在地上翻滚着身子,发出一道又一道的惨烈叫声。 溢出的鲜血顺着身体流淌下来,甚是触目惊心。 那大祭司好像不知疲惫一般,越打越疯狂,越打越心惊。 不知打了多久,小帝君再也承受不住吐了一口血,晕了过去。 躲在暗处的她死死的咬着下唇,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她竟然用火鞭鞭打帝君! 她眼中带着杀意看向那对母子。 一个行凶,一个冷眼旁观。 大祭司嫌弃的看了一眼那晕过去的血身,冷笑一声,“不愧是寒氏后裔,打了这么久居然还不死,倒真是一身贱骨头!” 那男子站在一旁,身子有些发抖,他颤栗的叫了一声,“母亲。” 大祭司扭头看他一眼,冷声问道,“怎么,舍不得?” 那男子连忙摇头,“不,不是的母亲。” 大祭司冷哼一声,警告他道,“别以为方才我没看到,下不为例。” “是,孩儿记住了。”男子说完,低下头,不敢看她。 随后那祭司走到小帝君身旁,粗鲁的将小帝君翻了个身,脸朝上。她从怀里拿出一颗小小的,发着光的珠子,捏住小帝君的嘴,喂了进去。 脸上带着一丝阴笑,“杀了你本祭司也活不了,不如就让你体验一回不同的人生,说不定你还会感谢本祭司呢!” …… 公冶韶华听到这儿,周身散发着寒气,双拳紧紧握住,原本黑色暗沉瞳孔的她,那瞬间变成了红色,她看向大祭司,眼中带着杀意,“她喂我母亲吃了什么?” “你……”大祭司看到她猩红的双目,愣住了。 这双红瞳,寒氏后裔从未出现过。 公冶韶华再次开口,怒吼道,“说话!” 大祭司瞬间一哆嗦,回过神来,说话都有些不利索,“孕珠,她喂紫霜帝君吃下了孕珠。” 第265章 孕珠 孕珠? 公冶韶华愣住片刻,问道,“那是何物?” 大祭司抿了抿唇,看着公冶韶华猩红的双目解释道,“正如帝君所见,神域无疆与外界不同,此处都是男子怀孕,因为他们体内拥有孕珠,而女子没有。” “男子若没有孕珠,生命也便到了尽头!” 公冶韶华听她这样一说,一头雾水,“所以,她喂我母亲吃下孕珠,又是为何?” 忽然她脑中灵光一闪,试探的问道,“她想让我母亲怀孕?” 大祭司点了点头,深呼一口气,扭头看向那画像上的少女,眼中带着疼惜,“可这对神域无疆的女子来说,若女子怀孕那便是耻辱,羞辱,这样的女子是会遭天谴的。更不用说是身为神域无疆的帝君,若她怀孕,那便是真的毁了她。” “那我母亲又是如何与我父亲相识的?” 大祭司听到她问的,回头看她,语气带着愧疚,“我当时只是一个小小的尤人,同帝君一般大,我救不了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囚禁折磨帝君整整四年。可帝君救过我啊,我又怎么能见死不救,直到有一日……” 她成功在大祭司那里得到一丝好感,大祭司没有女儿,那她便在大祭司面前装的乖巧懂事,处处为大祭司着想。大祭司也对她慢慢放松警惕,开始培养她为下一任大祭司人选。 在小帝君十五岁过后,她偷听到大祭司要从外界中寻一名男子回来与帝君同房,事成后便杀了那男子。帝君若因此怀孕,便彻底失去担任帝君的资格,大祭司便可以顺利成为神域无疆的帝君。 情急之下,她利用大祭司养女的身份光明正大的进入山狱中,偷梁换柱将帝君换了出来。 之后再将帝君送出神域无疆,她当时发过誓等她坐到大祭司的位置,将那两个母子关押起来,便将帝君找回来。 可想象是美好的,她根基不稳,想对付大祭司难如登天。 她开始学着大祭司的手段,心计。等她稍微有点权力的时候,却发现帝君的陨石已经灭了。 大祭司说完,看向唯一一处亮着红色陨石的暗格,说道,“直到那日帝君陨石的陨灭,一块新的红陨石诞生还发着亮光,我才明白,帝君为神域无疆留下了小帝君。” 她扭头看向公冶韶华,神情很是激动,“我派了好多人出去找,可外界地界太广,茫茫之下就像大海捞针。功夫不负有心人,我们找到了帝君。” “那个人就是您啊!” 公冶韶华看了一眼那画像上的少女,随后向着那唯一一颗发着红光的陨石走去,伸手去触碰它。 那颗红陨石好像是感受到来自主人的抚摸一般,竟开心的在暗格里翻滚。 公冶韶华看着它翻滚的模样,嘴角上扬,有些苦笑,不经意间问道,“我是我母亲所生,那是不是说明我其实如同神域无疆中的女子一般不能怀孕?” 大祭司没有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思绪片刻,摇头道,“不会,帝君是被迫吃下孕珠,其骨子里依旧和神域无疆中的女子一般,生出来的孩子也不会像外界那样。” 大祭司说完,生怕她不信,再次说道,“帝君快十八了,这么多年可有来过一次葵水?若没有那便如同这儿的女子一般,这儿一直以来都是男子才会有葵水。” 她说完,转头看向一旁不说话的研烁,问道,“帝卿,你说是不是?” 研烁愣了一下,随后脸有些发红的扭到一边,声音小的如苍蝇一般,“大祭司说的对,确实是这样。” 大祭司见他这副模样,心里冷笑一声,随后看向公冶韶华。 公冶韶华此时内心早已翻天倒海。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她前世的时候晁宸是不是早就知晓她的身份,所以才会将那东西喂给她吃。 ‘华儿,快将这个吃了!’ ‘这是什么?’ 她记得当时晁宸是这样回答她的。 ‘这是我从一位大师那里得到的怀子丹,说只要你吃下去,我们便会有属于自己的孩子。’ 那时的他们已经成亲两年,他想要孩子,她便成全他。 可没想到原来都是他算计来的。 公冶韶华忽然浑身释放出寒气,她扭头看向大祭司,冷厉的问道,“那对母子如今在何处?” 大祭司看到她眼底的杀意,心底一颤,“我将他们关在了山狱中。”没等公冶韶华开口继续道,“帝君可是想见他们?” 公冶韶华猩红的双目朝她走来,没有开口说话。 第266章 山狱中的母子 大祭司连着研烁为公冶韶华带路。 面前是一座阴森可怖的高大山脉,周围围绕着一股黑色的烟气,大门前站着两排穿着青色衣袍的女子监视着。 大祭司拿出令牌,出示给守门的女子看。 为首的女子一看,将右手放置心口处,躬身叫了一声,“大祭司。”随后她轻车熟路的转身对身后的人喊道,“把门打开!” “是。” “吱呀……” 一道擎天柱般的大门在她们合力下缓缓打开。 公冶韶华猩红的双目看向大门里侧,脚步沉稳,一步一步向里面走去。 大祭司与研烁则是跟在她身后。 里面很昏暗,公冶韶华看向周围看的有些模糊。 大祭司招了招手,周围的火光顿时照亮了周围的环境。 墙壁上有铁链捆住的各种不堪入目的犯人,他们披头散发,浑身脏兮兮的。 在灯光照亮那一瞬间,周围的囚犯纷纷开始挣扎着。 “帝君,我错了,您放了我!” “帝君,求求您了。” “我是被冤枉的啊,帝君!” 公冶韶华看了那些人一眼,皱了下眉,问道,“那对母子呢!” 大祭司冷眼看了一眼那些哀求的囚犯,扭头轻声说道,“帝君,还要往前走。” 公冶韶华不再停留,干脆利落的朝着最里面的牢房走去。 “吱呀……” 门开了,外面的亮光照射到里面。 那里面的女子被两根铁钩穿透了她左右肋骨,四肢被铁链锁住,脚下是干枯的血迹。 她披头散发,衣衫不整,脸上挂着一道伤疤。 感受到强烈的光,她双目不适应的抿了抿,看到一道模糊的黑色身影,她嘴角艰难的上扬,嘴里发出几声阴笑,嘲讽道,“全权,我的好养女,你终于来见我了。” 大祭司看到她厌恶至极,她冷眼看了她一眼,转身走在一旁,身后的公冶韶华暴露了出来。 那女子看到一身红衣,一头的白发,她眼中露出惊恐,歪着头打量着她,嘴里惊呼一声,“你没有死!” 这牢中另一边的铁笼里还关着一位男子,他一身的白衣素裹,虽也是披头散发,可比那女子来说,他显然要干净许多。 他身子柔弱,脸色苍白,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听到自己母亲的惊呼,他涣散的瞳孔终于有了一丝动静,他扭头看向一旁,身子颤颤巍巍的抓着笼子爬起来,眼中带着悔恨。 帝君…… 公冶韶华没有开口说话,向着那人的方向慢慢靠近。 那女子歪着头,眯着双目,打量着她。 看清公冶韶华的容貌后,她嘴角嘲讽的一笑,“呵,哈哈!”随后眼神凶狠的看向她,冲她怒吼一声,“她果然已经死了,你不是她,你是她的孽种。” 公冶韶华听后停住了脚步,扭头对着大祭司说道,“看到了吗,即使你将她关在此处,可她依旧知晓外面发生的事。” 大祭司一听,神色一变。 帝君这样说,难道她外面还有眼线? 那女子嘴角因方才的扯动,牵扯到两边被穿透的肋骨,痛的她脸上皱起一团,她挑衅看向公冶韶华,“你很聪明。” 随后她看向大祭司的方向嘲讽一句,“到底是我教出来的,跟我斗,你怕还得练个几年。” “你……”大祭司被她说的怒火冲天,要不是帝君还在,她岂会容她如此猖狂。 公冶韶华听到她说的“聪明”二字,冷笑一声,向她缓缓靠近,低声说道,“你又可知这聪明二字我又付出了多大的代价。” 公冶韶华伸手用力捏住她的下巴,与她对视,“你可认识晁宸?”接着说道,“你交给他孕珠,让他交给自己的妻子,哄骗她生下孩子。” 那女子看到公冶韶华猩红的双眼中透露出的杀气,她挣扎一下,没挣脱开,有些咬牙切齿,“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什么晁宸,我根本不认识他。” 公冶韶华松开了手,转身走了几步,离她只有一米的距离时,她停下了脚步,缓缓说道,“现在的你当然不认识他。” 可前世的时候,他们却是认识的。 公冶韶华捏了捏指尖,问道“听说你们囚禁折磨了我母亲四年。” 那女子一听,得意的笑了几声,嘲讽道,“你母亲就是一身的贱骨头,不管怎样鞭打,她就是不死。”忽然她变得有些惋惜,她开始刺激公冶韶华,“真是可惜了,她不是死在我手里。” 不知何时公冶韶华从衣袖中拿出一根长鞭,转过身来,冰冷的看着那女子。 那女子心底一紧,忐忑的说道,“你,你想干什么?” 公冶韶华拿着长鞭,使用内力将长鞭点燃,随后她用力甩向那女子。 “啊!”那女子吃痛的惨叫一声,四肢上的铁链发出碰撞的声音,她眼底一闪而过的嘲讽,继续刺激道,“还是太轻了,你知道当初我是怎么鞭打你母亲的吗?” 果然公冶韶华一听,浑身寒气爆发,发狠的朝着她挥鞭,一下又一下。 “不够,你力气……还是太……小了啊!” 那女子的惨烈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山狱中。 一旁的那男子双手紧张的握住铁笼子,可却没有开口阻止。 研烁听到那皮开肉绽的声音,忍不住别开脸。 公冶韶华每打一下,研烁便忍不住“嘶”的一声,就仿佛那火鞭是打在他身上一般。 大祭司双目红润的看到那女子被火鞭鞭打的每一块肌肤都在出血,就好像当初她亲眼看到小帝君被她鞭打哭喊的模样。 帝君,您看到了吗? 如今的帝君在为您讨回公道。 不知打了多久,公冶韶华才停下手中的鞭子,吩咐一声,“拿一坛酒来,再加一包盐水。” 大祭司转身离开,很快身后跟着一位女子,那女子怀里抱着一坛酒递给公冶韶华,“帝君,酒来了。” 接着她从怀里掏出一包盐递给公冶韶华,“帝君,这是白盐。” 公冶韶华冷厉的吩咐一声,“全部混在一起。” “是。”那尤人将酒和盐搅拌在一起。 原本有些昏迷的女子听到声音,看向公冶韶华,冲她怒吼,“你杀了我啊!” “你为何不杀了我!” 公冶韶华抱起酒坛子朝她走去,红唇轻启,“死多简单,活着才是最痛苦的,你应该为我母亲忏悔。” 说完她将坛子中的酒从她头顶上倒了下去。 酒水和盐疯狂的啃食着她的皮肤,钻进她的骨髓中,空气中混合着一股血腥,刺激的她惨叫一声,“啊!” “你杀了我啊” 她甚至开始祈求公冶韶华杀了她。 “帝君,我错了!” “我不该折磨你,我错了,我该死。” “帝君……” 公冶韶华将酒水倒完,接着将坛子粗鲁的扔到一旁。 “哐当”一声,坛子四分五裂。 她没有理会她的求死,扭头看一眼一旁笼子中瑟瑟发抖的男子,唇角微微勾起。 说起来她倒是应该感谢他,若他不听从他母亲的安排,她母亲又怎么会和父亲相遇。 又怎么会生下她和哥哥。 随后公冶韶华不再理会,转身信步离开。 那男子被她方才盯着,吓得退后几步。 他以为她会像对母亲那样对他。 大祭司好心情的看了一眼那痛的生不如死的女子,勾了勾唇。 跟在公冶韶华身后转身离开。 第267章 研烁心中苦闷 公冶韶华出来的那一刻,天色已晚。天上繁星闪烁,漆黑的夜晚中,似乎还带着无数的紫色极光,照射在周围高树上煞是好看。 听到身后跟来的脚步声,她停下脚步转身看向他们,“既然真相已经搞清楚了,我也该离开了。” 大祭司一听有些慌乱,“帝君,这里便是你的家,你要去何处?” “回去,父亲他们还等着我呢!”公冶韶华解释道。 “帝君的父亲,我们可以把他们一同接过来。帝君,您……” 还不等她将话说完,公冶韶华冷声说道,“大祭司,你不是说我是你们帝君吗,那便听从我的吩咐。我说了要离开,那便不要拦着。” “还有,研烁不是我的夫郎,若你们执意要叫他帝卿,我也是没有意见的。只是这个帝君的称呼你们另找他人。” 大祭司听完看了一眼研烁,怕公冶韶华以为研烁会像上一任帝卿那样,慌忙解释道,“帝君,您可是被那个贱人给影响到了?” 接着又道,“帝卿虽然没有陪您一同长大,可该有的礼数,我全都教给他了。若他有哪里冲撞了帝君,我回头定会好好管教他,绝不会出现上一任帝君的情况。” 公冶韶华看向研烁,却见他低着头,看不清情绪。 她皱着眉解释道,“实不相瞒,我已有了夫郎,本来我们二人都已经打算成亲,可是却被奸人所害。” “我与研烁也算相识,他与我夫郎是朋友,朋友妻不可欺,想必二位应该都理解这个道理。” 研烁听完,抬头看向公冶韶华,衣袖下的指尖紧紧捏在一起,有些泛白。 大祭司一听转头看向研烁,冷声质问一声,“你与帝君先前便认识?” 研烁身子有些颤抖,朝着她微微点了点头。 大祭司压抑住心中的怒火,对着公冶韶华温柔笑道,“我们的人在江中找到帝君的时候,还发现了另外一个男子,见他还有气息便一同带了回来。他可是帝君口中的夫郎?” “只是他伤在脖颈处,伤口太深。虽有意识,可却很难醒过来。他又不是神域无疆的人,脖颈的伤口恐怕需要一些时日才能愈合。” 公冶韶华听完有些诧异。 难道是晁逸清? 研烁开口说道,“是大晁清王,晁逸清。” 公冶韶华难得的听到一个好消息,不禁松了一口气,对大祭司说道,“劳烦大祭司照料了,只是他不是我夫郎,一个朋友而已。” 大祭司赶忙转移话题,问道,“那帝君可要去看看他?” 公冶韶华思考片刻,还是拒绝了。 哪怕他昏迷不醒,知晓他还可能活着便好,看不看都不重要了。 她看着大祭司,依旧坚持心中的想法,“大祭司,明日我便要出去,若你拦着我,我便只能杀出去了。” 她临走之前在大祭司和研烁身上来回看了一眼,真心说道,“希望大祭司今晚好好考虑一下,您也算我母亲的救命恩人,我不想恩将仇报,与大祭司反目成仇。” “帝君放心,我会好好考虑的。”大祭司温柔的笑着目送公冶韶华离开。 等看不到公冶韶华的身影时,她表情瞬间冷下来,看向研烁,“研烁,你好大的胆子。” 研烁一听就知道大祭司这是打算秋后算账了,他低着头认错,“大祭司,我,我没有见过紫霜帝君的画像,没有及时认出帝君,是研烁的错。” 大祭司也回想一下,她好像是没让他见过画像,当下也不继续纠缠责怪他。 “帝君方才说,你与帝君的夫郎认识。”大祭司见他点头继续道,“可帝君的夫郎是外界男子,怎能怀孕?” 研烁听完摇了摇头,“阿彦他确实不能怀孕。” 大祭司听到他的称呼,一脸探究的看向他,“既然你们二人关系如此密切,不如你去与他说说,只要你怀上帝君的孩子,将孩子生下来交给帝君。那这事便算了。” “大祭司!”研烁听完猛的抬头看向她,犹豫好久开口道,“帝君与阿彦二人感情很好,我怎么能破坏他们二人情意。” 大祭司见他拒绝,冷声质问他,“当初本祭司将你救回来,你是如何答应本祭司的,可还记得?” 研烁看着大祭司,有尊敬,也有害怕。 她就像是他的母亲一般,从小教他读书识字,学习各种乐器,礼义廉耻。 可这些都是为了让他将来能够成为帝卿,为帝君生下孩子,为寒氏留下传承。 这也是为何他当初劝阿彦不要喜欢上公冶韶华的原因。 如今公冶韶华心中爱着阿彦,他不想沦为一个只为生下孩子的工具,挑拨他们二人的情意。 头一次,他竟觉得这样活着好没意思。 他脸色瞬间苍白,一双含着水光的眸子与大祭司对视,轻柔的问道,“是不是只要帝君有孩子,无论是哪个男子生下孩子都可以?” 大祭司没有立马领会他说的这是何意,皱了下眉思绪片刻,“不,只有帝卿才可以。”她想到方才公冶韶华的决绝,叹了口气,“如今帝君对你无意,本祭司也只能妥协。若那外界的男子能生下孩子便算了,可那外界的男子不能有孕,研烁你知道这个后果吗?” “帝君快十八了,没有几年了,神域无疆寒氏后裔,最多只能活到二十岁,就连冰心帝君也是吃了不少丹药才熬到二十一岁。” 大祭司凝重的对着研烁,怒吼一声,“本祭司让你这么做,也只是想让帝君留下一个传承,你明白吗?” 研烁身子微微一抖,眼中带着惊恐。 他内心纠结了好久,终于仿佛下定决心一般,开口道,“我有办法让阿彦怀上孩子,这样你是不是就能放帝君出去了?” 如今大彦被景国围攻,阿彦又消失了,这个时候公冶韶华必须回去主持大局,找到阿彦。 大祭司愣了片刻,很快便想到他口中的办法是何物,她伸手疼惜的摸了摸研烁的脸庞,眼中有些愧疚,“孩子,我……” 隔着脸上的纱巾,研烁都能感受到来自大祭司手心的温度,他温柔的笑了,“我答应大祭司的会做到的。” 大祭司背过身不再看他,闭上双目,身子有些颤抖,“回去,明日带着帝君出去。” 研烁看着她的背影,双目赤红,跪在地上,向她磕头。 随后不再犹豫转身离开。 第268章 哥哥,救我。 “站住,你个兔崽子。” “老子抓到你,非得把你打死不可。” “小小年纪不学好,还学会偷东西了。” 喧闹的大街上人来人往,然而这几声咒骂声却异常的响亮,刺耳。周围的人见此以为真是那小男孩偷人东西,纷纷为他们让开了道。 四五个长的彪悍肥胖的男人追着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 小男孩回头看着他们还在穷追不舍,开始加快速度拼命的向前跑着。 “站住,小兔崽子。” 那男子咒骂一声,喘着粗气,向一旁吐了一滩口水。 远处一家酒楼走出来几十个身强体壮的男子,他们每人手里拿着一把刀,前方刚好赶来一辆马车。 那些男子站在两旁,为首的男子站出来说道,“公子,可以上马车了。” 此时从酒楼里面走出来的正是消失不见的容彦。 他一身的白袍,看向那几十个人,抿了抿唇。抬脚向着马车的方向走去,可刚想上马车时街道处传来一道求救的声音。 “哥哥,救救我啊!” 容彦动作一顿,转身看了过去。 就见几个大老粗的男人将小男孩死死抓住。 可周围却没有一人上前帮忙。 “你个小兔崽子倒是跑啊,怎么不跑了!” 那男人在死死将他嘴巴捂住,在他耳旁轻声道,“老子原本是要干一场大的,结果全让你毁了,既然你把他们都放跑了,那就把你卖了,来偿还老子的银子。” “唔……”小男孩被他捂住嘴巴,他拼命的挣扎着,眼神祈求的看向容彦。 救救我! 容彦看到他的眼神,心底一紧,正想上前时,却被一旁为首的男子给拦住了,“公子还是不要多管闲事的好。” “啊!”远处那男人吃痛的惨叫一声。 “你居然敢咬老子,老子今天打死你。” 那捂住小男孩的手被小男孩咬出了血,男人愤怒的大手扇了小男孩一巴掌。 “啪……” 小男孩被打的嘴角出了血,他依旧不甘的死死盯着男人。 “不服气是,老子他妈……”男人举起手就要打下去。 小男孩害怕的闭上眼睛,可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落下,他缓缓睁开双眼,看到容彦,他开心的叫了一声,“哥哥。” 容彦松开了男人的手,将小男孩拉到自己身后。 男人见这人还真的来帮他了,几人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算计,“你就是他哥哥啊!” “既然是他哥哥,那就把偷的银子原封不动的还回来,这事就这么算了。” 此时小男孩左脸变得红肿,他听到男人这颠倒黑白的话,紧张的拉了拉容彦的衣袖,“哥哥,你别相信他说的话,他骗你的。” 男人一听脸色都变了,刚想上前时,却看到容彦身后不知何时多了一群穿着黑衣的男子,他吓得顿住了脚步,“那个,害,不就是几两银子嘛,就送给小兄弟吃酒了。” 其他男人见状,也知若与那群人对上估计讨不了好,立马讨好的笑道,“是啊是啊,多大点事儿嘛!” “各位大人,我们就先走了。” 容彦身后的一群黑衣人凶神恶煞的看着那几个连滚带爬的男子,没说一句话。 这时为首的男子站出来道,“公子,该走了。” 容彦低头看一眼小男孩,看到他左脸被打的红肿,皱了眉,顺手从那男子身上扯下银子,塞到小男孩怀里。 “。。。”为首的男子被容彦这极其自然的举动给愣住了。 容彦刚想转身离开,却被小男孩抓住衣袖,“哥哥,我不想要银子。” 容彦扭头疑惑的看向他,似乎在问那你想要什么? 他救了他,他这是赖上他了? 小男孩被容彦这眼神盯着有些羞愧。 可是他莫名其妙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又不认识人,对周围环境又不熟悉,万一又碰到刚才那些人,他该怎么办。 他咬了咬牙,抬头看着容彦,祈求道,“哥哥,你就带着我一起走,我会乖乖听话的。我什么都能干,可以在哥哥身边照顾哥哥的。” 为首的男子见他毛遂自荐,这才开始打量他。 一身平民百姓的装扮,身上还挂着一个洗的泛白的布包,上面画的东西的他从未见过。 他开口嘲讽道,“我们公子不缺人伺候,你还是找别人!” 他继续看向容彦,见他有些犹豫,赶忙断了其心思,“公子,家主还在家等着我们呢,可不要再耽误时间了。” “哥哥……”小男孩紧张的看向容彦。 容彦看着这个小男孩。 他眼神让他觉得有些熟悉,这样的熟悉让他理解为可能或许是因为与这个小孩有缘。 罢了,便带上。 这些人将他从皇宫中掳走,可又不是为了想杀他,一路上反而都在尽心尽力的照顾他。 他们口中的‘家主’是谁,他也无从得知。 若一路上有这个小孩陪着,或许他心里也能放松一些。 想到这儿,他下定决心拉住小男孩的手腕。看向为首的男子,意思很明显了。 他要带上这个小孩。 为首的男子见容彦如此坚决,有些为难。 这时一旁的黑衣男子上前在他耳边低语道,“大人,家主是让我们将公子带回去,若有这小孩陪着公子,公子就算想逃也逃不了,不如就顺了他的意?” 为首的男子听完点了点头。 家主让他把人平安带回去,又可叮嘱过他万不可伤了公子。这公子一路上也不说话,万一真跑了,他也没法交代。 不如就让这小孩牵制住公子,让公子乖乖跟他们回去。 容彦与小男孩看着他们二人低语着,两人对视一眼。 “既然公子喜欢,那便留下给公子当个书童好了,不过不能再叫哥哥,要叫公子。” 为首的男子看着那小男孩缓缓开口道。 小男孩一听,脸上露出笑意,“是,谢谢公子。” 第269章 公子,我叫音召 容彦和小男孩坐在马车上,那几十个凶神恶煞的人将马车团团围住。 小男孩坐在马车上,撩开帘子看着周围的黑衣人,皱了下眉,此时他脸上的沉稳与同龄的孩子截然不同。 这些人虽穿着与普通人不同,可他们方才上马的动作却整齐有序,就好像是那些经过训练的士兵一般。 一点也不像普通家丁。 且他们看哥哥就像是看一个犯人一般,就像是怕哥哥跑了。 想到这儿他放下窗帘,眼神担忧的看着容彦,“公子,他们不是你的家人对吗?” 容彦愣了片刻,点了点头。 小男孩一听,一脸‘果然如此’的模样,有些愤恨,“方才那些人也是人贩子,他们抓了好多小孩,就打算拿去卖了换银子。” 还好他机智趁着那些人睡着了,把那些小孩全都救出来了。 接着他又问道,“公子,他们抓你干什么呀?” 容彦摇了摇头。 他也不知。 小男孩见容彦要么是点头要么就是摇头,当下一惊,“公子,你不能开口说话吗?” 容彦点了点头。 他看着小男孩红肿的脸庞,伸手戳了戳。 小男孩吃痛的“嘶”了一声,看着容彦担忧的双目,他摇了摇头,“公子,一点也不疼的。” 停顿片刻,他才想起来自己的斜挎布包好像在自己身上,他一边把将包打开,翻找着里面的东西,“还好我出门将包带上了。” 随后容彦便看到他从自己的布包中拿出一个很小很小的盒子,打开盒子里面一股淡淡的清香飘了出来。 小男孩将药抹在脸上,冰冰凉凉的让他舒服的眯了眯眼睛。 容彦看到他这副模样忍不住勾了勾嘴,随后低头便看到他那洗的泛白的布包上画着几个奇形怪状的小猫,乖乖的,看着就很可爱。 他伸手摸了摸布包上的小猫。 小男孩见状,立马开心的想跟他分享,“公子,这小猫是我母……” 他说到一半却停住了,容彦疑惑的看向他,却见小男孩笑容有些僵硬。 怎么不说了? 小男孩反应过来后,解释道,“是我娘亲在我很小的时候画的,原本是画在被子上的,可是被我剪了,改成布包了。” 容彦一听,从身旁拿出笔墨,在上面写着,‘那你怎么不和你娘亲待在一起,跑到这儿来了?’ 小男孩上前一看,有些难过的低着头,“我娘亲在我三岁的时候便死了,我是跟着姥爷一起生活的。姥爷病了,我上山采药为姥爷熬药汤的,可是脚一滑摔了,醒来就在人贩子窝里了。” 忽然他抬头看向容彦,笑着说道,“姥爷是我娘亲的师父,他还教了我好多医术。” 说完他将布包里的各种小药瓶展示给容彦看,“公子你看,这些都是姥爷教我研制的伤药。” 说完,他还对着容彦笑了笑。 容彦听到他说自己的身世是那么的从容淡定,哪怕心里难过,也还是不将坏情绪带给他,在他面前努力的笑着。 好像生活就真的如他说的那般,轻松美好。 他与小孩的身世是多么的相似,可他小时候却做不到小孩这般。 容彦疼惜的摸了摸他的脑袋。 接着又用笔墨问他叫什么名字。 说到名字,小男孩有些迟疑。 母后告诉过他不能告诉陌生人自己的名字。 就连后来与姥爷一起生活的时候,姥爷每天都在强调他,让他不要告诉别人,不然会招来杀身之祸。 小男孩看着容彦期盼的眼神,咬了咬唇。 可哥哥救了他,他是好人。 不告诉哥哥真实的名字,应该就没事! “公子,我叫音召。” 容彦听后,点了点头,伸手摸了摸他脑袋。 音召和容彦就像许久不见的朋友一般,两人聊了很多,还一起吃了东西。 深夜了,马车还在继续赶路。 音召头靠在容彦大腿上,困倦的睡了过去。 容彦见他睡着了,找出一床被子盖在他身上。 到底还是孩子,哪怕再懂事,可睡着的模样还真是乖巧。 容彦手心抚摸着音召的脑袋。 忽然音召身子缩成一团,小脸皱着,嘴里不停地低语着,甚至带着哭腔,“父皇……我……不是……孽种。” “娘亲……” 容彦抚摸的手一顿,等他俯身去听的时候,已经没有声音了。 他看着音召似乎睡得极其的不安稳,皱了下眉。 父皇? 他方才没有听错,他叫的是父皇,还是父黄? 这音召方才说自己名字的时候明显迟疑了,且从他说话的举止,到吃饭的慢条斯理,无一不在透露贵气。 看他穿着不像有钱人家的孩子,倒和那些普通的孩子没什么两样。 莫非是哪个皇帝流露在外的皇子? 容彦在心里将音召的身份猜了无数可能性,最后伸手摸了摸他手心,发现他手指下方有些老茧。 他叹了口气。 音召或许就是普通人的孩子,应是他想多了。 第269章 公子,我叫音召 容彦和小男孩坐在马车上,那几十个凶神恶煞的人将马车团团围住。 小男孩坐在马车上,撩开帘子看着周围的黑衣人,皱了下眉,此时他脸上的沉稳与同龄的孩子截然不同。 这些人虽穿着与普通人不同,可他们方才上马的动作却整齐有序,就好像是那些经过训练的士兵一般。 一点也不像普通家丁。 且他们看哥哥就像是看一个犯人一般,就像是怕哥哥跑了。 想到这儿他放下窗帘,眼神担忧的看着容彦,“公子,他们不是你的家人对吗?” 容彦愣了片刻,点了点头。 小男孩一听,一脸‘果然如此’的模样,有些愤恨,“方才那些人也是人贩子,他们抓了好多小孩,就打算拿去卖了换银子。” 还好他机智趁着那些人睡着了,把那些小孩全都救出来了。 接着他又问道,“公子,他们抓你干什么呀?” 容彦摇了摇头。 他也不知。 小男孩见容彦要么是点头要么就是摇头,当下一惊,“公子,你不能开口说话吗?” 容彦点了点头。 他看着小男孩红肿的脸庞,伸手戳了戳。 小男孩吃痛的“嘶”了一声,看着容彦担忧的双目,他摇了摇头,“公子,一点也不疼的。” 停顿片刻,他才想起来自己的斜挎布包好像在自己身上,他一边把将包打开,翻找着里面的东西,“还好我出门将包带上了。” 随后容彦便看到他从自己的布包中拿出一个很小很小的盒子,打开盒子里面一股淡淡的清香飘了出来。 小男孩将药抹在脸上,冰冰凉凉的让他舒服的眯了眯眼睛。 容彦看到他这副模样忍不住勾了勾嘴,随后低头便看到他那洗的泛白的布包上画着几个奇形怪状的小猫,乖乖的,看着就很可爱。 他伸手摸了摸布包上的小猫。 小男孩见状,立马开心的想跟他分享,“公子,这小猫是我母……” 他说到一半却停住了,容彦疑惑的看向他,却见小男孩笑容有些僵硬。 怎么不说了? 小男孩反应过来后,解释道,“是我娘亲在我很小的时候画的,原本是画在被子上的,可是被我剪了,改成布包了。” 容彦一听,从身旁拿出笔墨,在上面写着,‘那你怎么不和你娘亲待在一起,跑到这儿来了?’ 小男孩上前一看,有些难过的低着头,“我娘亲在我三岁的时候便死了,我是跟着姥爷一起生活的。姥爷病了,我上山采药为姥爷熬药汤的,可是脚一滑摔了,醒来就在人贩子窝里了。” 忽然他抬头看向容彦,笑着说道,“姥爷是我娘亲的师父,他还教了我好多医术。” 说完他将布包里的各种小药瓶展示给容彦看,“公子你看,这些都是姥爷教我研制的伤药。” 说完,他还对着容彦笑了笑。 容彦听到他说自己的身世是那么的从容淡定,哪怕心里难过,也还是不将坏情绪带给他,在他面前努力的笑着。 好像生活就真的如他说的那般,轻松美好。 他与小孩的身世是多么的相似,可他小时候却做不到小孩这般。 容彦疼惜的摸了摸他的脑袋。 接着又用笔墨问他叫什么名字。 说到名字,小男孩有些迟疑。 母后告诉过他不能告诉陌生人自己的名字。 就连后来与姥爷一起生活的时候,姥爷每天都在强调他,让他不要告诉别人,不然会招来杀身之祸。 小男孩看着容彦期盼的眼神,咬了咬唇。 可哥哥救了他,他是好人。 不告诉哥哥真实的名字,应该就没事! “公子,我叫音召。” 容彦听后,点了点头,伸手摸了摸他脑袋。 音召和容彦就像许久不见的朋友一般,两人聊了很多,还一起吃了东西。 深夜了,马车还在继续赶路。 音召头靠在容彦大腿上,困倦的睡了过去。 容彦见他睡着了,找出一床被子盖在他身上。 到底还是孩子,哪怕再懂事,可睡着的模样还真是乖巧。 容彦手心抚摸着音召的脑袋。 忽然音召身子缩成一团,小脸皱着,嘴里不停地低语着,甚至带着哭腔,“父皇……我……不是……孽种。” “娘亲……” 容彦抚摸的手一顿,等他俯身去听的时候,已经没有声音了。 他看着音召似乎睡得极其的不安稳,皱了下眉。 父皇? 他方才没有听错,他叫的是父皇,还是父黄? 这音召方才说自己名字的时候明显迟疑了,且从他说话的举止,到吃饭的慢条斯理,无一不在透露贵气。 看他穿着不像有钱人家的孩子,倒和那些普通的孩子没什么两样。 莫非是哪个皇帝流露在外的皇子? 容彦在心里将音召的身份猜了无数可能性,最后伸手摸了摸他手心,发现他手指下方有些老茧。 他叹了口气。 音召或许就是普通人的孩子,应是他想多了。 第267章 我回来了 自从那日研烁说服大祭司之后,他与公冶韶华第二日便离开了神域无疆,大祭司因此还派了两千神域无疆的蛊师跟随公冶韶华。 这些蛊师不仅可以召唤蛇群,就连那些叫不出名字却黢黑的小虫都能控制。根据大祭司交代他们的,他们关键时刻甚至还能呼风唤雨,并命令她们要听从公冶韶华的吩咐。 一处幽深的丛林中,此时安静的有些诡异,就连一只鸟的叫声也未听见。 不知何时竟多了一道白色的旋涡,公冶韶华从里面走了出来。 接着就是研烁,后面便是穿着黑色服饰的蛊师。 那些蛊师眉心处都有一束黑色的花钿,显得她们诡异而又神秘。 公冶韶华打量着周围,皱着眉,扭头问研烁,“我们这是出来了?” 此时她对于这些玄幻的东西早已能够平淡的面对,她自己都重生了两次,说这世上有神灵她也信了。 起初她以为这些蛊师是会什么法术之类的,结果说是用的什么障眼法。 可障眼法能直接送她回大彦? 研烁举起手中的方向盘,对着周围转了转,结果方向盘却一直指着一个方向,他目光非常坚定的看过去,说道,“就是这个方向,我们再直走就到了。” 公冶韶华看了一眼身后的蛊师,点了点头。接着按照研烁说的继续往前走,见到一个白色的旋涡,她们毫不犹豫的穿过去。 等公冶韶华再次出了旋涡之后,看到的是一片白色,周围早已被雪埋没了,天空中还下着点点雪球。 “这……”公冶韶华看到外面的世界,瞳孔有些震惊。 研烁看到面前的模样,却并不感到惊讶,他尴尬的笑了笑,“帝君,忘了说了,我们在来的路上,虽只花了一天不到,可对外面来说却是过了半年。” 接着研烁神情十分凝重,对着公冶韶华说道,“帝君,如今外面过了半年,景国战事不知如何了,我先去风云国,劝说风云国派兵相助。只是阿彦他……” 公冶韶华看着大彦皇宫的方向,心下一疼。 在路上研烁便将所有的事告知了她。 她闭了闭双眼,深吸一口气,“我先回大彦一趟,等交代清楚,我便去找彦儿。” 研烁听完有些惊愕,“如今景国联合大晁攻打大彦,我以为帝君应该会先解决前方战事。” 公冶韶华听完,冷笑一声,看着研烁说道,“景国算什么东西,我大彦是他想要便能得到的?” 接着她看向那些蛊师,笑着道,“身后这些蛊师瞧着也是有本事的,竟然能呼风唤雨,那将那些敌军解决了不成问题!” 那些蛊师见状,相互对视一眼。 帝君这是在给他们立功的机会啊! “帝君,您放心好了,区区几个外界之人,我们肯定能对付。” “请帝君放心,我们定全力以赴。” 她们一个个的开始争先恐后的向公冶韶华立下誓言。 公冶韶华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可表情依旧平淡道,“既如此那各位便先去边境。” 说完她便运用轻功快速的朝着大彦皇宫而去。 那些蛊师见状对着研烁告别,各自离开。 …… 此时的大彦皇宫,四周的白色花布早已摘下,只是依旧很冷清。 绿萝刚跟着太上皇上朝回来,遇到路过的宫女,问了一句,“陛下御书房打扫了吗?” 那宫女向着绿萝行礼,“回姑姑,奴婢刚去打扫干净。” 绿萝听完,严肃的“嗯”一声后便向着御书房的方向走去。 她站在殿门外面,却迟迟不进去,只是看着大门发呆。 “哐当……” 绿萝听到殿内传出来的声音,脸色瞬间变得有些惊愕。 她心跳加快,看着殿门却不敢进去。 “绿萝,为何不进来。” 一道清冷孤傲的声音传了出来。 绿萝听到熟悉的声音,嘴唇有些颤抖。 莫不是她太过思念陛下,如今竟出现了幻觉? 她深吸一口气,向着殿门的缓缓靠近,双手抵在大门上,咬着牙闭着眼睛推开了大门。 公冶韶华双手背在身后,看到绿萝闭着眼睛,皱眉轻唤一声,“绿萝。” 绿萝睁开双眼看到公冶韶华,将她看成了九岁时候的模样。双眼湿润,带着哭腔,“陛下……” 公冶韶华叹了口气,她以为她不在,绿萝会变的有些稳重,没想到还是和以前一样有些煽情。 “别哭了,把父皇他们叫过来,告诉他们,我回来了。” 绿萝一听,瞬间停住了嘴边的哭声,眨了眨眼睛,将脸上的泪水擦掉,笑着应道,“陛下,臣现在就去。” “嗯,去!” 等她走后,公冶韶华看了一眼周围。 明明她感觉自己只是昏睡了没多久,可对他们来说却是半年已久。 过了一会儿,门外走进来乌泱泱的一大片人。 他们看到一身红衣,却满是白发的女子,纷纷有些纳闷的站在门口,有些犹豫。 这是陛下? 太上皇脚步颤颤巍巍的向着公冶韶华走去,“华儿……” 公冶韶华转过身来,看向太上皇。 却见他好像老了许多,头上的白发不知何时竟比黑发还多,脸上愁容满面,弓着背。 公冶韶华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她终究还是让父亲担忧了。 她尽量对着太上皇笑了笑,语气温柔的说道,“父皇,我回来了。” 那些大臣纷纷不敢置信,个个瞪大了双眼。 这真是他们陛下。 到底经历了什么,这头发怎么全白了。 方茴与那些大臣站在一起,看见公冶韶华嘴角轻微的勾起,眼中闪过一丝眷念。 陛下…… 太上皇喜极而泣,这一刻他不再坚强,上前抱住公冶韶华,右手拍了拍她的后背,轻声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他就知道他的女儿这般好,老天爷怎会舍得将他的女儿收走。 太上皇想到身后还有一群大臣,这才放开公冶韶华,将泪水擦了擦说道,“华儿,你不在,这些大臣都在尽心尽力的守护大彦。边境打了半年,也并未让景国得逞。” 太上皇说的这些她自然是知道的,她扭头对着那些大臣说道,“朕不在这期间,诸位爱卿的忠诚朕都知道,你们安抚民心,慰问边境将士,与大彦共患难,朕也知道。” 公冶韶华接着道,“往后各官员官升一级,边境将士凯旋而归的那日,朕定会举国同庆,论功悬赏。” 众人都有些惊讶,他们没想到陛下不在帝京都知道大彦发生的所有事,这让他们更加坚信陛下是上天安排的真龙天子。 不然怎会死而复生,平安而归。 而如今他们竟然还官升一级,这让他们如何不高兴。 众官员反应过来后纷纷跪在地上,行三拜九叩之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声音洪亮,瞬间传向皇宫每一个角落。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所有宫女太监纷纷放下手中的活,跪在地上朝着御书房的方向拜了拜。 周围的守卫军,纷纷开始敲着战鼓,嘴里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此时的皇宫热闹非凡,那些宫女太监脸上笑盈盈的开始各忙各的。 皇宫的喧闹传到了帝京街道上,那些百姓听到山巅之上的皇宫传下来的呼声,都有些纳闷。 直到宫里的人将公冶韶华回来的消息散布了出去,他们才反应过来,原来是他们陛下回来了。 陛下回来了,那他们悬着的心便能安定下来了,哪怕边境战事未停,可只要有陛下这颗定海神针,他们也不会再忐忑。 第267章 我回来了 自从那日研烁说服大祭司之后,他与公冶韶华第二日便离开了神域无疆,大祭司因此还派了两千神域无疆的蛊师跟随公冶韶华。 这些蛊师不仅可以召唤蛇群,就连那些叫不出名字却黢黑的小虫都能控制。根据大祭司交代他们的,他们关键时刻甚至还能呼风唤雨,并命令她们要听从公冶韶华的吩咐。 一处幽深的丛林中,此时安静的有些诡异,就连一只鸟的叫声也未听见。 不知何时竟多了一道白色的旋涡,公冶韶华从里面走了出来。 接着就是研烁,后面便是穿着黑色服饰的蛊师。 那些蛊师眉心处都有一束黑色的花钿,显得她们诡异而又神秘。 公冶韶华打量着周围,皱着眉,扭头问研烁,“我们这是出来了?” 此时她对于这些玄幻的东西早已能够平淡的面对,她自己都重生了两次,说这世上有神灵她也信了。 起初她以为这些蛊师是会什么法术之类的,结果说是用的什么障眼法。 可障眼法能直接送她回大彦? 研烁举起手中的方向盘,对着周围转了转,结果方向盘却一直指着一个方向,他目光非常坚定的看过去,说道,“就是这个方向,我们再直走就到了。” 公冶韶华看了一眼身后的蛊师,点了点头。接着按照研烁说的继续往前走,见到一个白色的旋涡,她们毫不犹豫的穿过去。 等公冶韶华再次出了旋涡之后,看到的是一片白色,周围早已被雪埋没了,天空中还下着点点雪球。 “这……”公冶韶华看到外面的世界,瞳孔有些震惊。 研烁看到面前的模样,却并不感到惊讶,他尴尬的笑了笑,“帝君,忘了说了,我们在来的路上,虽只花了一天不到,可对外面来说却是过了半年。” 接着研烁神情十分凝重,对着公冶韶华说道,“帝君,如今外面过了半年,景国战事不知如何了,我先去风云国,劝说风云国派兵相助。只是阿彦他……” 公冶韶华看着大彦皇宫的方向,心下一疼。 在路上研烁便将所有的事告知了她。 她闭了闭双眼,深吸一口气,“我先回大彦一趟,等交代清楚,我便去找彦儿。” 研烁听完有些惊愕,“如今景国联合大晁攻打大彦,我以为帝君应该会先解决前方战事。” 公冶韶华听完,冷笑一声,看着研烁说道,“景国算什么东西,我大彦是他想要便能得到的?” 接着她看向那些蛊师,笑着道,“身后这些蛊师瞧着也是有本事的,竟然能呼风唤雨,那将那些敌军解决了不成问题!” 那些蛊师见状,相互对视一眼。 帝君这是在给他们立功的机会啊! “帝君,您放心好了,区区几个外界之人,我们肯定能对付。” “请帝君放心,我们定全力以赴。” 她们一个个的开始争先恐后的向公冶韶华立下誓言。 公冶韶华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可表情依旧平淡道,“既如此那各位便先去边境。” 说完她便运用轻功快速的朝着大彦皇宫而去。 那些蛊师见状对着研烁告别,各自离开。 …… 此时的大彦皇宫,四周的白色花布早已摘下,只是依旧很冷清。 绿萝刚跟着太上皇上朝回来,遇到路过的宫女,问了一句,“陛下御书房打扫了吗?” 那宫女向着绿萝行礼,“回姑姑,奴婢刚去打扫干净。” 绿萝听完,严肃的“嗯”一声后便向着御书房的方向走去。 她站在殿门外面,却迟迟不进去,只是看着大门发呆。 “哐当……” 绿萝听到殿内传出来的声音,脸色瞬间变得有些惊愕。 她心跳加快,看着殿门却不敢进去。 “绿萝,为何不进来。” 一道清冷孤傲的声音传了出来。 绿萝听到熟悉的声音,嘴唇有些颤抖。 莫不是她太过思念陛下,如今竟出现了幻觉? 她深吸一口气,向着殿门的缓缓靠近,双手抵在大门上,咬着牙闭着眼睛推开了大门。 公冶韶华双手背在身后,看到绿萝闭着眼睛,皱眉轻唤一声,“绿萝。” 绿萝睁开双眼看到公冶韶华,将她看成了九岁时候的模样。双眼湿润,带着哭腔,“陛下……” 公冶韶华叹了口气,她以为她不在,绿萝会变的有些稳重,没想到还是和以前一样有些煽情。 “别哭了,把父皇他们叫过来,告诉他们,我回来了。” 绿萝一听,瞬间停住了嘴边的哭声,眨了眨眼睛,将脸上的泪水擦掉,笑着应道,“陛下,臣现在就去。” “嗯,去!” 等她走后,公冶韶华看了一眼周围。 明明她感觉自己只是昏睡了没多久,可对他们来说却是半年已久。 过了一会儿,门外走进来乌泱泱的一大片人。 他们看到一身红衣,却满是白发的女子,纷纷有些纳闷的站在门口,有些犹豫。 这是陛下? 太上皇脚步颤颤巍巍的向着公冶韶华走去,“华儿……” 公冶韶华转过身来,看向太上皇。 却见他好像老了许多,头上的白发不知何时竟比黑发还多,脸上愁容满面,弓着背。 公冶韶华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她终究还是让父亲担忧了。 她尽量对着太上皇笑了笑,语气温柔的说道,“父皇,我回来了。” 那些大臣纷纷不敢置信,个个瞪大了双眼。 这真是他们陛下。 到底经历了什么,这头发怎么全白了。 方茴与那些大臣站在一起,看见公冶韶华嘴角轻微的勾起,眼中闪过一丝眷念。 陛下…… 太上皇喜极而泣,这一刻他不再坚强,上前抱住公冶韶华,右手拍了拍她的后背,轻声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他就知道他的女儿这般好,老天爷怎会舍得将他的女儿收走。 太上皇想到身后还有一群大臣,这才放开公冶韶华,将泪水擦了擦说道,“华儿,你不在,这些大臣都在尽心尽力的守护大彦。边境打了半年,也并未让景国得逞。” 太上皇说的这些她自然是知道的,她扭头对着那些大臣说道,“朕不在这期间,诸位爱卿的忠诚朕都知道,你们安抚民心,慰问边境将士,与大彦共患难,朕也知道。” 公冶韶华接着道,“往后各官员官升一级,边境将士凯旋而归的那日,朕定会举国同庆,论功悬赏。” 众人都有些惊讶,他们没想到陛下不在帝京都知道大彦发生的所有事,这让他们更加坚信陛下是上天安排的真龙天子。 不然怎会死而复生,平安而归。 而如今他们竟然还官升一级,这让他们如何不高兴。 众官员反应过来后纷纷跪在地上,行三拜九叩之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声音洪亮,瞬间传向皇宫每一个角落。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所有宫女太监纷纷放下手中的活,跪在地上朝着御书房的方向拜了拜。 周围的守卫军,纷纷开始敲着战鼓,嘴里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此时的皇宫热闹非凡,那些宫女太监脸上笑盈盈的开始各忙各的。 皇宫的喧闹传到了帝京街道上,那些百姓听到山巅之上的皇宫传下来的呼声,都有些纳闷。 直到宫里的人将公冶韶华回来的消息散布了出去,他们才反应过来,原来是他们陛下回来了。 陛下回来了,那他们悬着的心便能安定下来了,哪怕边境战事未停,可只要有陛下这颗定海神针,他们也不会再忐忑。 第268章 轩辕国 皇宫御书房中,公冶韶华听着各官员将半年来大彦发生的事全部汇报了一遍,公冶韶华面色凝重的一一为他们讲解之后该如何去做。 等一切都交代清楚后,她又留下太上皇等人,将自己被人救的事告诉了他们,但是关于神域无疆的事她并没有全部告诉他们。 只是说她带了一群奇能之人回来帮助边境攻打景国。 太上皇一听纷纷松了一口气。 晋南王看着公冶韶华如今平安而归,心中的忧愁却丝毫未减。 若彦儿还在,看到华丫头平安回来定会欢喜至极。 公冶韶华看出了晋南王心中所想,抿了抿唇,认真道,“晋南王,朕马上就去将彦儿寻回来。” 众人看向公冶韶华,都有些惊愕。 原来她知道容世子不见了,如今这般说,难道…… “华儿现在就要去找容世子?”太上皇说完,担忧的看了公冶韶华一圈,问道,“华儿如今身子可好全了?” 公冶韶华点头,“嗯”了一声。 晋南王一听,嘴角终于露出一点笑意,“既如此,微臣即刻赶往边境,告诉景安王陛下回来的消息。” 只是他刚走几步,却被公冶韶华给叫住了,他扭头疑惑的看着她。 “公冶潇潇与景国太子一起,给朕抓活的!” 公冶韶华说完,眼中闪过一丝杀意,周身散发出一股寒气。 晋南王片刻的愣神过后立马应了一声,“是,微臣定会将此事传达下去。” 说完,晋南王便离开了。 接着便是方茴,国师等人。 “华儿……”太上皇踌躇之下,担忧的看着公冶韶华。 他不知该如何面对华儿。 公冶韶华知晓太上皇会觉得愧对她,她将话题转移,从脖颈处将玉佩放入他手心,轻声说道,“父皇,女儿昏睡时见到了母亲,她让我告诉你,能遇到父皇是她平生最大的幸福。” “如今女儿回来了,这玉佩便给父皇!” 太上皇低头看着手心里的玉佩,眼眶瞬间湿润,哽咽的问道,“你母亲她可还好?” 公冶韶华想起母亲小时的遭遇,看向太上皇,不忍将那些告诉他,于是骗他说道,“母亲她很好,对女儿笑的很温柔。” 至少母亲逃出神域无疆之后遇到了父亲。 之后公冶韶华来到永寿宫拜了拜太皇太后,跪在太皇太后的牌位前,她与太皇太后说了好多话。 可她再也听不到太皇太后拉着她的手,叫着她“乖孙”的模样了。 她看着那桌上冷冰冰的牌位,深呼一口气,离开了永寿宫。 她来到后宫山上一片桃林,此时那些桃树早已落了枝叶,只留下光秃秃的一片枝头。周围被白雪覆盖,压弯了枝头。 公冶韶华一身的红衣,满头的白发披散。天上的雪落在她头上,竟分不清是白雪还是发丝。 她看着周围环境,皱起了眉。 按照他们所描述的,彦儿消失那日来了这片桃林,之后便神秘失踪了。 公冶韶华目光紧锁,看向曾经两人站的位置,脚步慢慢走了过去。 脚下踩着的白雪,发出清脆的声音。 ‘阿华,往后我们不吹潇了,好不好?’ ‘好。’ 公冶韶华回想以前,嘴角忍不住勾起。 忽然她双目不经意间看到一个角落里什么东西,她缓缓走了过去,皱着眉用脚将周围的白雪踢开。 却见上面有些坑坑洼洼的被白雪填满,隐约可见好像是字。 她连忙看向周围,却见这里似乎太过偏僻,冬季没来临前有杂草遮住,更不用说如今还下了雪,就更加不会引的那些宫人的注意。 公冶韶华立马蹲下身子,伸手将上面的白雪全部清理干净,石块上面的字越来越清晰,只见上面刻出这样一句话,‘公冶韶华,我知你定不会这么轻易的就死了。若你还活着……若你还活着,便亲自过来。’ 这一刻公冶韶华瞬间变的阴沉,她立马将下面的雪拨开,只见上面画着一个神秘而又古老的符号。 可她还是认出了那个符号。 这是轩辕国旗帜上的符号,轩辕国中也有她的产业,她自然见过这个符号。 她双手握拳,眼中露出愤怒。 这轩辕国往日一声不吭,如今竟然拿彦儿来逼她。 她倒要看看,这轩辕国到底要耍什么把戏。 找到容彦的下落后,她毫不犹豫开始动身前往轩辕国。 …… 景云凡接到公冶韶华还活着的消息,瞬间变得暴躁,他将营帐中凡是能砸的东西统统摔在地上。 “哐当……” “哐当……” 似要发泄心中的怒火,他咬牙切齿,眼中有些疯魔。 为什么? 圣僧明明告诉过他,公冶韶华命格已经消失了,那便说明公冶韶华已经死了,可为何如今又回来了? 难道是那圣僧骗了他? 门外的将士听到砸东西的声音害怕的低下头,谁也不敢上前去触霉头。 攻打了这么久,他耗费了多少财力军力,如今让他放弃,让他怎能甘心。 他将所有将军召集回来,咬牙切齿的命令他们继续攻打大彦。 大彦君主不在他们都打的这么费劲,如今大彦君主回来了。那些大彦边境的将士就跟打了鸡血一样,看到他们景国的将士就是一顿砍杀。 他们虽不赞同,可又不能反抗,只能应下。 景云凡交代完后,他带了几个暗卫,决定再去一趟雪域,他要找圣僧问清楚,他为何要骗他。 白子烨听到下面监视景国军营的士兵来报,他皱眉,思绪片刻,可随后便是一阵窃喜。 景国太子不在,他偷偷潜入景国军营中将他与潇皇后勾结狼狈为奸的证据找出来,将他们的罪行公之于众。 这么想着,当天半夜的时候,白子烨一身的黑色行衣潜入景国军营中,躲在角落里偷偷观察着,可看到两个宽阔的营帐他却犯了难。 这两个营帐看起来都很豪华,可一个只有两个士兵看守,一个似乎却有四五个人看守。 而且他们隔半个时辰便要换班。时不时的还有几个侍女进入,又出来。 守的这么严密,莫非里面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于是白子烨躲在暗处,将一个路过的将士敲晕,换上了他身上的盔甲。等那边开始换班看守,他立马潜入营帐中。 白子烨看到周围的装饰,皱了下眉。 这里怎么像是一个女子居住的地方? 第268章 轩辕国 皇宫御书房中,公冶韶华听着各官员将半年来大彦发生的事全部汇报了一遍,公冶韶华面色凝重的一一为他们讲解之后该如何去做。 等一切都交代清楚后,她又留下太上皇等人,将自己被人救的事告诉了他们,但是关于神域无疆的事她并没有全部告诉他们。 只是说她带了一群奇能之人回来帮助边境攻打景国。 太上皇一听纷纷松了一口气。 晋南王看着公冶韶华如今平安而归,心中的忧愁却丝毫未减。 若彦儿还在,看到华丫头平安回来定会欢喜至极。 公冶韶华看出了晋南王心中所想,抿了抿唇,认真道,“晋南王,朕马上就去将彦儿寻回来。” 众人看向公冶韶华,都有些惊愕。 原来她知道容世子不见了,如今这般说,难道…… “华儿现在就要去找容世子?”太上皇说完,担忧的看了公冶韶华一圈,问道,“华儿如今身子可好全了?” 公冶韶华点头,“嗯”了一声。 晋南王一听,嘴角终于露出一点笑意,“既如此,微臣即刻赶往边境,告诉景安王陛下回来的消息。” 只是他刚走几步,却被公冶韶华给叫住了,他扭头疑惑的看着她。 “公冶潇潇与景国太子一起,给朕抓活的!” 公冶韶华说完,眼中闪过一丝杀意,周身散发出一股寒气。 晋南王片刻的愣神过后立马应了一声,“是,微臣定会将此事传达下去。” 说完,晋南王便离开了。 接着便是方茴,国师等人。 “华儿……”太上皇踌躇之下,担忧的看着公冶韶华。 他不知该如何面对华儿。 公冶韶华知晓太上皇会觉得愧对她,她将话题转移,从脖颈处将玉佩放入他手心,轻声说道,“父皇,女儿昏睡时见到了母亲,她让我告诉你,能遇到父皇是她平生最大的幸福。” “如今女儿回来了,这玉佩便给父皇!” 太上皇低头看着手心里的玉佩,眼眶瞬间湿润,哽咽的问道,“你母亲她可还好?” 公冶韶华想起母亲小时的遭遇,看向太上皇,不忍将那些告诉他,于是骗他说道,“母亲她很好,对女儿笑的很温柔。” 至少母亲逃出神域无疆之后遇到了父亲。 之后公冶韶华来到永寿宫拜了拜太皇太后,跪在太皇太后的牌位前,她与太皇太后说了好多话。 可她再也听不到太皇太后拉着她的手,叫着她“乖孙”的模样了。 她看着那桌上冷冰冰的牌位,深呼一口气,离开了永寿宫。 她来到后宫山上一片桃林,此时那些桃树早已落了枝叶,只留下光秃秃的一片枝头。周围被白雪覆盖,压弯了枝头。 公冶韶华一身的红衣,满头的白发披散。天上的雪落在她头上,竟分不清是白雪还是发丝。 她看着周围环境,皱起了眉。 按照他们所描述的,彦儿消失那日来了这片桃林,之后便神秘失踪了。 公冶韶华目光紧锁,看向曾经两人站的位置,脚步慢慢走了过去。 脚下踩着的白雪,发出清脆的声音。 ‘阿华,往后我们不吹潇了,好不好?’ ‘好。’ 公冶韶华回想以前,嘴角忍不住勾起。 忽然她双目不经意间看到一个角落里什么东西,她缓缓走了过去,皱着眉用脚将周围的白雪踢开。 却见上面有些坑坑洼洼的被白雪填满,隐约可见好像是字。 她连忙看向周围,却见这里似乎太过偏僻,冬季没来临前有杂草遮住,更不用说如今还下了雪,就更加不会引的那些宫人的注意。 公冶韶华立马蹲下身子,伸手将上面的白雪全部清理干净,石块上面的字越来越清晰,只见上面刻出这样一句话,‘公冶韶华,我知你定不会这么轻易的就死了。若你还活着……若你还活着,便亲自过来。’ 这一刻公冶韶华瞬间变的阴沉,她立马将下面的雪拨开,只见上面画着一个神秘而又古老的符号。 可她还是认出了那个符号。 这是轩辕国旗帜上的符号,轩辕国中也有她的产业,她自然见过这个符号。 她双手握拳,眼中露出愤怒。 这轩辕国往日一声不吭,如今竟然拿彦儿来逼她。 她倒要看看,这轩辕国到底要耍什么把戏。 找到容彦的下落后,她毫不犹豫开始动身前往轩辕国。 …… 景云凡接到公冶韶华还活着的消息,瞬间变得暴躁,他将营帐中凡是能砸的东西统统摔在地上。 “哐当……” “哐当……” 似要发泄心中的怒火,他咬牙切齿,眼中有些疯魔。 为什么? 圣僧明明告诉过他,公冶韶华命格已经消失了,那便说明公冶韶华已经死了,可为何如今又回来了? 难道是那圣僧骗了他? 门外的将士听到砸东西的声音害怕的低下头,谁也不敢上前去触霉头。 攻打了这么久,他耗费了多少财力军力,如今让他放弃,让他怎能甘心。 他将所有将军召集回来,咬牙切齿的命令他们继续攻打大彦。 大彦君主不在他们都打的这么费劲,如今大彦君主回来了。那些大彦边境的将士就跟打了鸡血一样,看到他们景国的将士就是一顿砍杀。 他们虽不赞同,可又不能反抗,只能应下。 景云凡交代完后,他带了几个暗卫,决定再去一趟雪域,他要找圣僧问清楚,他为何要骗他。 白子烨听到下面监视景国军营的士兵来报,他皱眉,思绪片刻,可随后便是一阵窃喜。 景国太子不在,他偷偷潜入景国军营中将他与潇皇后勾结狼狈为奸的证据找出来,将他们的罪行公之于众。 这么想着,当天半夜的时候,白子烨一身的黑色行衣潜入景国军营中,躲在角落里偷偷观察着,可看到两个宽阔的营帐他却犯了难。 这两个营帐看起来都很豪华,可一个只有两个士兵看守,一个似乎却有四五个人看守。 而且他们隔半个时辰便要换班。时不时的还有几个侍女进入,又出来。 守的这么严密,莫非里面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于是白子烨躲在暗处,将一个路过的将士敲晕,换上了他身上的盔甲。等那边开始换班看守,他立马潜入营帐中。 白子烨看到周围的装饰,皱了下眉。 这里怎么像是一个女子居住的地方? 第269章 轩辕国国君 白子烨靠近那梳妆台,却见上面全是女子用的胭脂水粉,他心里有些失望。 看来是他进错了营帐。 正当他转身想离开时,身后传来一道脚步声,他心下一惊。 糟了,这是被发现了? 他低头脑袋微微看向梳妆台上的镜子,只一眼他顿时有些不知所措。 他身子颤抖的转过身来看向对面的女子。 心中思念已久的人就在自己面前,他激动的上前一把将公冶潇潇抱在怀里,有些哽咽,“潇潇,我找了你好久,终于找到你了。” 可公冶潇潇只是眼神空洞的看着前方,没有任何的回应。 白子烨没听到声音,他松开公冶潇潇,双手捧住她的脸,与她对视,眼神十分的担忧,语气温柔至极,“潇潇,你说话啊!你怎么会在景国军营中?” 白子烨看到她没有焦距的瞳孔,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可依旧没有任何反应,若不是她身上的温度,他都以为如今的公冶潇潇已经是个死人了。 他不知她到底经历了什么,可她如今不正常的反应告诉他,公冶潇潇定遭遇了不公的待遇。 他强压下心中的难过,将公冶潇潇再次抱入怀中,右手抚摸着她的后脑勺,嗓音低沉而又温柔,“别怕,没事的。我会将你救出去,护着你。” 眼下若他强行将潇潇带走,肯定会惊动景国将士。 既然公冶韶华活着回来了,那他便极力帮助大彦将景国拿下,这样潇潇便能脱离景云凡的控制。 他趁着如今的公冶潇潇没有自己的意识,偷偷亲了一下她的嘴角,低声道,“潇潇,等我。” 只是在白子烨转身离开的那一刻,公冶潇潇看着他的背影,眼瞳似乎有了一丝变化,她光滑细腻的脸庞上划过一滴泪水。 …… 经过几天的长途跋涉,公冶韶华终于赶到了轩辕国首都的城门,她抬头看着城门上写着,“轩辕”二字,嘴角上扬,露出一丝嗜杀的笑容。 她浑身散发着杀意,冷气向四周散开。双目猩红的朝着轩辕国首都的城门走去。 周围的人身子不明所以颤抖了一下,看着天上下的白雪,嘀咕一声,“这天还怪冷的。” 守门的士兵看到一个戴着黑色斗笠的红衣女子,将她拦住了,“站住,把斗笠摘下来。” 公冶韶华猩红的双目看着他,红唇轻启,“我怕你会没命活着。” 那士兵一听,似乎是觉得她在挑衅他,怒气道,“少废话,赶紧把斗笠摘了。” 公冶韶华唇角微勾,一把掐住他的脖子,提过头顶,嗓音空旷道,“我方才便说过,你怕没命活着。” 忽然她一用力,“咔嚓”一声,那士兵脖子断裂,嘴角流出血迹,瞪大着双目。 周围的人被这突然的变故给吓到了,看到公冶韶华这狠厉的手段,吓得连连后退。 “嘭……”那士兵掉在地上。 “杀人了……” “快跑啊!” “杀人了。” 那些百姓看到这一幕,惊恐的四处逃散。 守门的士兵见状,纷纷举起玄刀向公冶韶华冲了了过去。 公冶韶华浑身释放内力将围攻的士兵震飞。 “啊……” 那些士兵吃痛的倒在地上,有的甚至直接原地丧命。 公冶韶华畅通无阻向着皇宫的方向走去。 赶到的将军见此,心头一跳,大喊一声,“快拦住那妖女,绝不能让她进皇宫。” 那些士兵听到命令又向着公冶韶华冲了过去,公冶韶华浑身煞气,杀伐果断,与那些士兵一路打进皇宫。 轩辕国的国君听到消息赶到现场时,一个红衣女子,她头上戴的黑色斗笠不知何时早已掉落。三千白发苍苍,那精致倾国倾城的脸庞,清冷孤傲的双目。 那眉心的红色花钿让他微微有些愣神。 直到周围发出惨叫的声音,他才回过神来,看着周围横尸遍野的士兵,他有些皱眉喊道,“统统给本国君住手!” 底下士兵听到一声怒吼,相互对视一眼,看着公冶韶华就像看着一个魔鬼一般,害怕不已。 国君看着公冶韶华的目光有些复杂,神情十分肃穆,“公冶韶华,你来便来了,杀了本国君这么多将士,你要给本国君一个交代。” 说来也是奇怪,这轩辕国领土并不比其他国家少,人数也和大晁一样多,可他却不像其他皇帝那般自称“朕”,反而是“国君”。 公冶韶华听到声音,缓缓转身看向他。 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身姿伟岸,面目英气非凡。可他却没有穿着龙袍反而是一身较为贵重的服饰。 身旁还站着一个戴着面具的年轻男子。 此时那两人双目齐刷刷的盯着她。 公冶韶华“噗呲”一声,冷笑道,“国君想要什么交代?” 她看向周围害怕她的士兵,冷声问道,“国君将朕的皇夫掳走,可有给朕一个交代?”她看着周围的尸体,嘲讽一声,“他们阻拦朕见自己的皇夫,难道不该杀?” “你……妖女,休要猖狂!” 那有些上了年纪的将军被她气的脸色瞬间涨红。 国君知她说的是事实,叹了口气,问道,“你又怎知你皇夫是本国君掳走的?” 公冶韶华冷笑一声,“国君真是贵人多忘事,自己做的事难道还要朕来提醒你?” 国君听完瞬间便懂了,他扭头看向一旁戴着面具的男子,语气有些不悦,“是你告诉她的?” 谁知那男子竟然丝毫的不生气,嘴角溢出一抹笑意,说道,“是儿臣告诉她的,只是没想到……”他忽然扭头看向公冶韶华,眯了眯眼睛,“大彦女皇来的这么快。” 公冶韶华感受到那审视的目光,皱了下眉。 不知为何这样的目光让她想起了一个极其厌恶的人,让她心底微微有些不舒服。 “朕不管你们有什么目的,可竟然朕来了,那朕今日便一定要见到他,否则朕便杀了他们。” 公冶韶华说完,身影快速闪到一旁,一手掐住士兵的脖子,威胁他。 国君连忙拦下,“住手。”他看着公冶韶华的目光就像是一个岳父看女婿那般,隐约中浮现一抹笑意,“本国君将贵国皇夫掳走,并无恶意,说起来,我们也算的上是一家人。” 接着他大手一挥,“来人,带大彦女皇去见殿下。” “父皇。”那面具男子站出来道,“儿臣带大彦女皇去!” 国君听完,微微皱眉,猜到他的意图。只用两个人的声音道,“你可要记住你如今的身份,不要到时候偷鸡不成蚀把米,把自己给暴露了。那本国君也救不了你。” 那男子轻笑一声,“父皇,您想到哪儿去了,儿臣身为太子殿下,理应为父皇招待大彦女皇才是。” 国君双手背在身后,转身离开之际,对他说了句,“既如此,那便由你为大彦女皇带路!” 男子立马低头对着国君拱手,“儿臣遵旨。” 只是他眼中的带着一丝阴沉,怨恨。 公冶韶华,好久不见了! 当他站起身来,看向公冶韶华,又恢复成方才那彬彬有礼温润的模样。 “大彦女皇,本宫带你去见他。” 公冶韶华听到“本宫”二字,有些怪异。 可眼下马上就能见到彦儿了,她也并不想花太多时间去纠结。 那面具男子带着公冶韶华往皇宫中一处华丽,幽静的宫殿走去。 第269章 轩辕国国君 白子烨靠近那梳妆台,却见上面全是女子用的胭脂水粉,他心里有些失望。 看来是他进错了营帐。 正当他转身想离开时,身后传来一道脚步声,他心下一惊。 糟了,这是被发现了? 他低头脑袋微微看向梳妆台上的镜子,只一眼他顿时有些不知所措。 他身子颤抖的转过身来看向对面的女子。 心中思念已久的人就在自己面前,他激动的上前一把将公冶潇潇抱在怀里,有些哽咽,“潇潇,我找了你好久,终于找到你了。” 可公冶潇潇只是眼神空洞的看着前方,没有任何的回应。 白子烨没听到声音,他松开公冶潇潇,双手捧住她的脸,与她对视,眼神十分的担忧,语气温柔至极,“潇潇,你说话啊!你怎么会在景国军营中?” 白子烨看到她没有焦距的瞳孔,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可依旧没有任何反应,若不是她身上的温度,他都以为如今的公冶潇潇已经是个死人了。 他不知她到底经历了什么,可她如今不正常的反应告诉他,公冶潇潇定遭遇了不公的待遇。 他强压下心中的难过,将公冶潇潇再次抱入怀中,右手抚摸着她的后脑勺,嗓音低沉而又温柔,“别怕,没事的。我会将你救出去,护着你。” 眼下若他强行将潇潇带走,肯定会惊动景国将士。 既然公冶韶华活着回来了,那他便极力帮助大彦将景国拿下,这样潇潇便能脱离景云凡的控制。 他趁着如今的公冶潇潇没有自己的意识,偷偷亲了一下她的嘴角,低声道,“潇潇,等我。” 只是在白子烨转身离开的那一刻,公冶潇潇看着他的背影,眼瞳似乎有了一丝变化,她光滑细腻的脸庞上划过一滴泪水。 …… 经过几天的长途跋涉,公冶韶华终于赶到了轩辕国首都的城门,她抬头看着城门上写着,“轩辕”二字,嘴角上扬,露出一丝嗜杀的笑容。 她浑身散发着杀意,冷气向四周散开。双目猩红的朝着轩辕国首都的城门走去。 周围的人身子不明所以颤抖了一下,看着天上下的白雪,嘀咕一声,“这天还怪冷的。” 守门的士兵看到一个戴着黑色斗笠的红衣女子,将她拦住了,“站住,把斗笠摘下来。” 公冶韶华猩红的双目看着他,红唇轻启,“我怕你会没命活着。” 那士兵一听,似乎是觉得她在挑衅他,怒气道,“少废话,赶紧把斗笠摘了。” 公冶韶华唇角微勾,一把掐住他的脖子,提过头顶,嗓音空旷道,“我方才便说过,你怕没命活着。” 忽然她一用力,“咔嚓”一声,那士兵脖子断裂,嘴角流出血迹,瞪大着双目。 周围的人被这突然的变故给吓到了,看到公冶韶华这狠厉的手段,吓得连连后退。 “嘭……”那士兵掉在地上。 “杀人了……” “快跑啊!” “杀人了。” 那些百姓看到这一幕,惊恐的四处逃散。 守门的士兵见状,纷纷举起玄刀向公冶韶华冲了了过去。 公冶韶华浑身释放内力将围攻的士兵震飞。 “啊……” 那些士兵吃痛的倒在地上,有的甚至直接原地丧命。 公冶韶华畅通无阻向着皇宫的方向走去。 赶到的将军见此,心头一跳,大喊一声,“快拦住那妖女,绝不能让她进皇宫。” 那些士兵听到命令又向着公冶韶华冲了过去,公冶韶华浑身煞气,杀伐果断,与那些士兵一路打进皇宫。 轩辕国的国君听到消息赶到现场时,一个红衣女子,她头上戴的黑色斗笠不知何时早已掉落。三千白发苍苍,那精致倾国倾城的脸庞,清冷孤傲的双目。 那眉心的红色花钿让他微微有些愣神。 直到周围发出惨叫的声音,他才回过神来,看着周围横尸遍野的士兵,他有些皱眉喊道,“统统给本国君住手!” 底下士兵听到一声怒吼,相互对视一眼,看着公冶韶华就像看着一个魔鬼一般,害怕不已。 国君看着公冶韶华的目光有些复杂,神情十分肃穆,“公冶韶华,你来便来了,杀了本国君这么多将士,你要给本国君一个交代。” 说来也是奇怪,这轩辕国领土并不比其他国家少,人数也和大晁一样多,可他却不像其他皇帝那般自称“朕”,反而是“国君”。 公冶韶华听到声音,缓缓转身看向他。 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身姿伟岸,面目英气非凡。可他却没有穿着龙袍反而是一身较为贵重的服饰。 身旁还站着一个戴着面具的年轻男子。 此时那两人双目齐刷刷的盯着她。 公冶韶华“噗呲”一声,冷笑道,“国君想要什么交代?” 她看向周围害怕她的士兵,冷声问道,“国君将朕的皇夫掳走,可有给朕一个交代?”她看着周围的尸体,嘲讽一声,“他们阻拦朕见自己的皇夫,难道不该杀?” “你……妖女,休要猖狂!” 那有些上了年纪的将军被她气的脸色瞬间涨红。 国君知她说的是事实,叹了口气,问道,“你又怎知你皇夫是本国君掳走的?” 公冶韶华冷笑一声,“国君真是贵人多忘事,自己做的事难道还要朕来提醒你?” 国君听完瞬间便懂了,他扭头看向一旁戴着面具的男子,语气有些不悦,“是你告诉她的?” 谁知那男子竟然丝毫的不生气,嘴角溢出一抹笑意,说道,“是儿臣告诉她的,只是没想到……”他忽然扭头看向公冶韶华,眯了眯眼睛,“大彦女皇来的这么快。” 公冶韶华感受到那审视的目光,皱了下眉。 不知为何这样的目光让她想起了一个极其厌恶的人,让她心底微微有些不舒服。 “朕不管你们有什么目的,可竟然朕来了,那朕今日便一定要见到他,否则朕便杀了他们。” 公冶韶华说完,身影快速闪到一旁,一手掐住士兵的脖子,威胁他。 国君连忙拦下,“住手。”他看着公冶韶华的目光就像是一个岳父看女婿那般,隐约中浮现一抹笑意,“本国君将贵国皇夫掳走,并无恶意,说起来,我们也算的上是一家人。” 接着他大手一挥,“来人,带大彦女皇去见殿下。” “父皇。”那面具男子站出来道,“儿臣带大彦女皇去!” 国君听完,微微皱眉,猜到他的意图。只用两个人的声音道,“你可要记住你如今的身份,不要到时候偷鸡不成蚀把米,把自己给暴露了。那本国君也救不了你。” 那男子轻笑一声,“父皇,您想到哪儿去了,儿臣身为太子殿下,理应为父皇招待大彦女皇才是。” 国君双手背在身后,转身离开之际,对他说了句,“既如此,那便由你为大彦女皇带路!” 男子立马低头对着国君拱手,“儿臣遵旨。” 只是他眼中的带着一丝阴沉,怨恨。 公冶韶华,好久不见了! 当他站起身来,看向公冶韶华,又恢复成方才那彬彬有礼温润的模样。 “大彦女皇,本宫带你去见他。” 公冶韶华听到“本宫”二字,有些怪异。 可眼下马上就能见到彦儿了,她也并不想花太多时间去纠结。 那面具男子带着公冶韶华往皇宫中一处华丽,幽静的宫殿走去。 第270章 委屈巴巴的容世子 “公子,外面下好大的雪啊!”音召透过窗户看向外面的雪景,忍不住惊叹一声。 忽然他想到什么,上前拉着容彦的手,摇晃着,眼神明亮的看着容彦,“公子,我们出去堆雪人!这么多雪堆出来的雪人一定会很好看。” 容彦看了外面的雪景,再看向他眼中的期盼,有些不忍拒绝,对着他点了点头。 音召见他答应了,开心的手舞足蹈,笑道,“谢谢公子。” 虽然音召说要伺候容彦,可容彦却并没有真的要他伺候,他身上穿的都是绫罗绸缎,与那些富家子弟一般。 两人一同取出貂毛披在身上,便出了门,走到一处白雪堆积如山那里,开始堆着雪人。 音召站起来看着面前的雪人摇了摇头,“公子,这雪人少了鼻子,没有鼻子就不好看了。” 容彦笑了笑,眼神疑惑的看着他,似乎是在问谁教他的。 两人好歹也生活了半年,音召很快便读懂他想表达的意思,笑的眯了眯眼睛,说道,“我娘亲教我的。” 说完便开始为雪人捏着鼻子。 容彦听到他口中的“娘亲”,了然的点了点头。 这半年他听他说过不少他娘亲的事迹,有时候他都忍不住感慨他娘亲真是个奇女子。 他躲在一旁,学着音召的模样捏着雪人的鼻子。 宫殿外面,两人站在门口,停了下来。 男子开口说道,“到了,大彦女皇进去,本宫就不进去了。” 公冶韶华没有回应他,抬脚向里面走去。 男子看着她的背影,他伸手摸了摸脸上的面具,心里的不甘仿佛被无限放大。 哪怕他换了一个身份,她依旧会无视他。 永远都是这样,为何不能像梦中那样满眼都是他。 看着不远处蹲着的身影,公冶韶华眼中有些疼惜,她心跳的很快,向着那道身影缓缓走去。 她的彦儿啊!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裳,又看了一眼手心,没有血迹。她松了一口气,目光如炬,轻唤一声,“彦儿……” 容彦听到声音,手上的动作一顿,神情变得有些呆愣。 他好像听到阿华的声音了。 是幻听吗? 公冶韶华见他没有任何的反应,顿时有些紧张,再次叫了一声,“彦儿,我回来了。” 容彦不敢置信的站起身来,咬着下唇,缓缓转过身来,看到不远处那熟悉的红色身影。 双目逐渐升腾起水雾,泛红的眼眶盯着她。 身子都在发抖,眼泪大颗大颗的就像碎掉的水晶似的往下掉,亮晶晶的砸在雪地上,那地上的雪瞬间塌了一个小点。 他似乎没有察觉到自己脸上蔓延至嘴角的泪,泪痕在莹白的脸上格外显眼,突兀的像是割开了皮肤。 明明他没有说话,可眼里的无助委屈却扎得公冶韶华生疼。 公冶韶华看着眼前的人,纤长的睫毛在脸上刷出了泪痕,润润的匐在眼角,哭到微红的脸颊和被牙齿咬住苍白的嘴唇让人心生怜爱。 天上飘落的白雪落在两人身上。 两人双目赤红而又充满爱意的对视着,仿佛一眼万年。 音召没听到声音,他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容彦,余光瞥到远处的红色身影,他不敢置信的扭头再看了一眼。 瞬间鼻子一酸,眼眶湿润。 娘亲…… 他反应过来后连忙将头低下,恨不得埋进雪堆里,他小手紧紧的捏住雪人。 不能与娘亲相认。 他会害了娘亲的…… 他反应过来后,低声说了一声,“公子,我想起来厨房今日做了好吃的,我去给公子端过来。” 说完他脚步踉跄的背对着公冶韶华,朝着相反的方向跑走。 公冶韶华自然也注意到那跑开的小孩,她皱了下眉,也没多想。 容彦看不清眼前的东西,汹涌的泪水遮天蔽日,让他无法分辨前路,只能看见雾蒙蒙的一片中向他靠近的红色身影。 公冶韶华温柔的将他拥入怀中,感受到他身子的颤抖,她内心愧疚不已,怜爱的抚摸着他的后背,轻声细语开口说道,“彦儿乖,不哭了。” 容彦双手慢慢的环抱住她的腰肢,泛白的指尖紧紧捏着她的衣裙,没有开口说话,只是死死的咬住下唇,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公冶韶华松开他,低头看着那快被他咬出血的嘴唇,有些皱眉,伸手摸了摸他的嘴唇,“彦儿,松开,再咬就出血了。你若心中有气,那便开口骂我,打我都可以。” “不要伤了自己。” 容彦听话的松开嘴唇,眼神紧紧盯着公冶韶华,生怕她下一秒又不在了。 公冶韶华伸手摸了摸他哭的红润的眼睛,温柔的声音响起,“是我失言在先,伤了彦儿,彦儿心中有气,也是应该的。” “只要彦儿能消气,打我都是可以的。” 容彦上前抱住她,将头埋进她的脖颈处,冰凉的泪水浸入了公冶韶华的衣襟。 打她,骂她,他都舍不得。 “要是打了你,把你吓跑了怎么办?” 公冶韶华听到他软软的声音,松开他,看着他的眼睛,问道,“彦儿,你,你能说话了?” 果然彦儿变成如今这般,都是因为她。 容彦愣了片刻,他方才是说话了吗? 他抿了抿唇,开口试探的叫了一声,“阿华?” 公冶韶华温柔的看着他,应了一声,“嗯,我在,彦儿。” “阿华。” “我在。” “阿华。” “我在的彦儿。” …… 不管容彦叫她几声,她每一声都回应他,一遍又一遍。 第270章 委屈巴巴的容世子 “公子,外面下好大的雪啊!”音召透过窗户看向外面的雪景,忍不住惊叹一声。 忽然他想到什么,上前拉着容彦的手,摇晃着,眼神明亮的看着容彦,“公子,我们出去堆雪人!这么多雪堆出来的雪人一定会很好看。” 容彦看了外面的雪景,再看向他眼中的期盼,有些不忍拒绝,对着他点了点头。 音召见他答应了,开心的手舞足蹈,笑道,“谢谢公子。” 虽然音召说要伺候容彦,可容彦却并没有真的要他伺候,他身上穿的都是绫罗绸缎,与那些富家子弟一般。 两人一同取出貂毛披在身上,便出了门,走到一处白雪堆积如山那里,开始堆着雪人。 音召站起来看着面前的雪人摇了摇头,“公子,这雪人少了鼻子,没有鼻子就不好看了。” 容彦笑了笑,眼神疑惑的看着他,似乎是在问谁教他的。 两人好歹也生活了半年,音召很快便读懂他想表达的意思,笑的眯了眯眼睛,说道,“我娘亲教我的。” 说完便开始为雪人捏着鼻子。 容彦听到他口中的“娘亲”,了然的点了点头。 这半年他听他说过不少他娘亲的事迹,有时候他都忍不住感慨他娘亲真是个奇女子。 他躲在一旁,学着音召的模样捏着雪人的鼻子。 宫殿外面,两人站在门口,停了下来。 男子开口说道,“到了,大彦女皇进去,本宫就不进去了。” 公冶韶华没有回应他,抬脚向里面走去。 男子看着她的背影,他伸手摸了摸脸上的面具,心里的不甘仿佛被无限放大。 哪怕他换了一个身份,她依旧会无视他。 永远都是这样,为何不能像梦中那样满眼都是他。 看着不远处蹲着的身影,公冶韶华眼中有些疼惜,她心跳的很快,向着那道身影缓缓走去。 她的彦儿啊!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裳,又看了一眼手心,没有血迹。她松了一口气,目光如炬,轻唤一声,“彦儿……” 容彦听到声音,手上的动作一顿,神情变得有些呆愣。 他好像听到阿华的声音了。 是幻听吗? 公冶韶华见他没有任何的反应,顿时有些紧张,再次叫了一声,“彦儿,我回来了。” 容彦不敢置信的站起身来,咬着下唇,缓缓转过身来,看到不远处那熟悉的红色身影。 双目逐渐升腾起水雾,泛红的眼眶盯着她。 身子都在发抖,眼泪大颗大颗的就像碎掉的水晶似的往下掉,亮晶晶的砸在雪地上,那地上的雪瞬间塌了一个小点。 他似乎没有察觉到自己脸上蔓延至嘴角的泪,泪痕在莹白的脸上格外显眼,突兀的像是割开了皮肤。 明明他没有说话,可眼里的无助委屈却扎得公冶韶华生疼。 公冶韶华看着眼前的人,纤长的睫毛在脸上刷出了泪痕,润润的匐在眼角,哭到微红的脸颊和被牙齿咬住苍白的嘴唇让人心生怜爱。 天上飘落的白雪落在两人身上。 两人双目赤红而又充满爱意的对视着,仿佛一眼万年。 音召没听到声音,他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容彦,余光瞥到远处的红色身影,他不敢置信的扭头再看了一眼。 瞬间鼻子一酸,眼眶湿润。 娘亲…… 他反应过来后连忙将头低下,恨不得埋进雪堆里,他小手紧紧的捏住雪人。 不能与娘亲相认。 他会害了娘亲的…… 他反应过来后,低声说了一声,“公子,我想起来厨房今日做了好吃的,我去给公子端过来。” 说完他脚步踉跄的背对着公冶韶华,朝着相反的方向跑走。 公冶韶华自然也注意到那跑开的小孩,她皱了下眉,也没多想。 容彦看不清眼前的东西,汹涌的泪水遮天蔽日,让他无法分辨前路,只能看见雾蒙蒙的一片中向他靠近的红色身影。 公冶韶华温柔的将他拥入怀中,感受到他身子的颤抖,她内心愧疚不已,怜爱的抚摸着他的后背,轻声细语开口说道,“彦儿乖,不哭了。” 容彦双手慢慢的环抱住她的腰肢,泛白的指尖紧紧捏着她的衣裙,没有开口说话,只是死死的咬住下唇,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公冶韶华松开他,低头看着那快被他咬出血的嘴唇,有些皱眉,伸手摸了摸他的嘴唇,“彦儿,松开,再咬就出血了。你若心中有气,那便开口骂我,打我都可以。” “不要伤了自己。” 容彦听话的松开嘴唇,眼神紧紧盯着公冶韶华,生怕她下一秒又不在了。 公冶韶华伸手摸了摸他哭的红润的眼睛,温柔的声音响起,“是我失言在先,伤了彦儿,彦儿心中有气,也是应该的。” “只要彦儿能消气,打我都是可以的。” 容彦上前抱住她,将头埋进她的脖颈处,冰凉的泪水浸入了公冶韶华的衣襟。 打她,骂她,他都舍不得。 “要是打了你,把你吓跑了怎么办?” 公冶韶华听到他软软的声音,松开他,看着他的眼睛,问道,“彦儿,你,你能说话了?” 果然彦儿变成如今这般,都是因为她。 容彦愣了片刻,他方才是说话了吗? 他抿了抿唇,开口试探的叫了一声,“阿华?” 公冶韶华温柔的看着他,应了一声,“嗯,我在,彦儿。” “阿华。” “我在。” “阿华。” “我在的彦儿。” …… 不管容彦叫她几声,她每一声都回应他,一遍又一遍。 第271章 干柴烈火 两人不知在雪地中站了多久,天上飘落的白雪打在二人身上。 公冶韶华一手牵住他的手,一手伸到他头顶,将他头上的白雪弄掉,勾了勾唇,“彦儿,可听说过这样一句话?” “嗯?”容彦看着她的双目有些疑惑。 公冶韶华低头亲了亲他的嘴角,轻声说道,“忽有故人心上过,回首山河已是秋,两处相思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容彦听完这才注意到她头上那三千白发,根根分明,他伸手摸了摸她披散的发丝。 眼中心疼不已。 公冶韶华弯腰将他打横抱起,容彦心跳加速,很是自然的揽住她的脖颈,看着她的侧脸。 只听公冶韶华温柔的声音传到他耳中。 “可此时若是卿在侧,又何须淋雪做白头。” 他看到公冶韶华温柔的侧脸之下,是那么的美,美的让他心之动容。她口中的情话羞的他红了耳尖。 公冶韶华嘴角上扬,轻笑一声,接着将他抱进殿内。 而这一切被角落的音召看在眼里。 他看到二人进了殿内,无助的坐在墙壁之下,将自己抱成一团。 稚嫩的脸庞哭的伤心不已,可他却死死的咬着自己的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声音。 让人看了不禁有些心疼。 原来哥哥的爱人就是娘亲。 娘亲并没有和父皇成亲。 娘亲还活着…… 娘亲,我是凌儿啊! 他抬头看着乌沉沉的天空,有些迷茫。 他不知道为何自己只是上山采药的功夫,便出现到了这里。 这里似乎和他所知道的有些相同,可又有些不同。 他记忆中没有大彦这个国家的存在,可如今这个世界却有大彦这个国家。根据他向周围人打听的,如今的大晁依然是大晁,可是皇帝却不是父皇,是皇祖母在掌管。 如今娘亲找到了相爱的人,父皇伤她那么深,娘亲不该原谅父皇。 他不该为了自己的私欲,告诉娘亲他是凌儿。 娘亲应该平安幸福的和哥哥一起生活。 “小音召,你怎么哭了?是不是公子骂你了?” 音召听到声音,胡乱的将脸上的泪水擦掉,看向她,“嬷嬷,不是公子,是我想娘亲了。” 那嬷嬷听后,心疼的摸了摸他的头发。 小音召模样长的好看不说,还乖巧懂事,每次只要有空都来帮她做些活计。只是小小年纪便失去母亲,想着都心酸。 这懂事的哟,让她这当过母亲的人心疼不已。 “好孩子,不哭了,嬷嬷带你去吃好吃的。听说今日厨房新出菜品,你替你家公子尝尝,要是觉得好吃,你给你家公子端来?” 音召一听顿时笑了,站起身来牵住嬷嬷的手,跟着嬷嬷去了厨房。 而殿内的容彦满脸潮红,衣衫有些凌乱,那修长洁白的脖颈露了出来,仔细一看,还能看到一些暧昧的痕迹。 公冶韶华喘着粗气,眼中压制住心中的情欲,起身转身之际,却被容彦拉住了书。 他含着水光的眸子看着公冶韶华,恳求道,“阿华,别走。” 公冶韶华感受到他没有安全感,心下微疼,轻声道,“彦儿,我不走,我去喝点水,可以吗?”说完还特意指了指桌上的茶壶。 容彦歪头看了一眼茶壶的位置,似乎不远。 他犹豫半天,这才松开了公冶韶华。 公冶韶华勾了勾唇,伸手摸了摸他滚烫的脸庞,“彦儿真乖啊!” 说完直接走到茶壶旁,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喝了起来。才喝完一杯,却见容彦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她忽然升起一股挑逗他的想法。 “亲了这么久,彦儿不口渴吗?” “要不要喝点水?” 容彦抿了抿嘴唇。 感觉除了一丝疼痛之外,似乎是有些干涩。 他点了点头,反应过来后,脸瞬间变得通红,羞的他低下头。泛红的指尖捏着床被。 公冶韶华倒了一杯水,走到容彦面前,眼中带着笑意,轻唤道,“彦儿,抬起头来。” “怎……”容彦话还未说完,接着就看到一张放大的脸,他感受到嘴里流过一股茶水,她轻柔的舌尖与他纠缠不清。 公冶韶华伸手挡住他的双眼,轻喘道,“若彦儿这般看着我,我真的会把持不住的。” 两人不知是谁先动的手,茶杯掉在了地上。两人一同砸在床上,呼吸交缠,公冶韶华炽热如雨点一般落在他脖颈上。 不知何时,两人的衣袍散落了一地,开始吻还只是落在他的唇上,但随着公冶韶华的呼吸越来越重,吻也逐渐从他的唇开始往下移去。 吻过他的的脖颈、锁骨,再逐渐往下与此同时,她的那双滚烫的手也没闲着,也开始胡乱的游走了起来。 摸索着他纤细的腰肢,暖味轻蹭他白嫩的肌肤。 惹的容彦期待而又紧张,就如同两人第一次同房一般。 “彦儿,放松……” 公冶韶华低沉的嗓音响起,安抚着容彦的情绪。 …………这里请脑补一下。 到了深夜,外面的人早已进入梦乡。 公冶韶华将容彦抱在怀里,理了理他额头上被汗水打湿的头发,有些心疼。 方才彦儿没有求饶,她便一直没完没了。低头看着容彦那露出印子的肌肤,双目变得暗沉,低声问道,“疼吗?” 容彦紧紧抱着她,哪怕他已经累的睁不开眼睛,也还是去回应她。只是声音很小,如苍蝇一般,“不疼。” 比起第一次,他显然已经习惯了。 公冶韶华一听,低头看着他闭着的双目,亲了亲他红肿的唇瓣,“累了?” “嗯!”容彦轻轻的应她一声。忽然他抬头看着公冶韶华,问道,“阿华,你的头发……” 公冶韶华调整一下两人的姿势,将他紧紧抱在怀里,挑笑道,“方才不是说累了?既然不累,那我们继续?” 容彦一听有些紧张,“不,不用了阿华。”停顿片刻,他想了想又道,“明日可好?” 公冶韶华轻笑一声,伸手宠溺的刮了刮他鼻梁,“彦儿是我的宝贝,我怎么舍得让彦儿疼呢!等彦儿养好了身子,我们再继续。” 忽然容彦便感觉身子有些腾空,他惊慌之下,已经躺在了公冶韶华怀里,公冶韶华拉过被子盖住两人的身子。她双手紧紧环抱住他的腰肢。 “阿华……”容彦翻动之下,怕自己压疼了公冶韶华。 公冶韶华制止他的行为,禁锢他的身子,与他对视,“不是想知道我头发怎么回事吗?不想听了?” 容彦点头道,“想。” “那便这样听我说。” 容彦想到两人如今都没穿衣,羞红了脸,乖乖点了点头。 第271章 干柴烈火 两人不知在雪地中站了多久,天上飘落的白雪打在二人身上。 公冶韶华一手牵住他的手,一手伸到他头顶,将他头上的白雪弄掉,勾了勾唇,“彦儿,可听说过这样一句话?” “嗯?”容彦看着她的双目有些疑惑。 公冶韶华低头亲了亲他的嘴角,轻声说道,“忽有故人心上过,回首山河已是秋,两处相思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容彦听完这才注意到她头上那三千白发,根根分明,他伸手摸了摸她披散的发丝。 眼中心疼不已。 公冶韶华弯腰将他打横抱起,容彦心跳加速,很是自然的揽住她的脖颈,看着她的侧脸。 只听公冶韶华温柔的声音传到他耳中。 “可此时若是卿在侧,又何须淋雪做白头。” 他看到公冶韶华温柔的侧脸之下,是那么的美,美的让他心之动容。她口中的情话羞的他红了耳尖。 公冶韶华嘴角上扬,轻笑一声,接着将他抱进殿内。 而这一切被角落的音召看在眼里。 他看到二人进了殿内,无助的坐在墙壁之下,将自己抱成一团。 稚嫩的脸庞哭的伤心不已,可他却死死的咬着自己的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声音。 让人看了不禁有些心疼。 原来哥哥的爱人就是娘亲。 娘亲并没有和父皇成亲。 娘亲还活着…… 娘亲,我是凌儿啊! 他抬头看着乌沉沉的天空,有些迷茫。 他不知道为何自己只是上山采药的功夫,便出现到了这里。 这里似乎和他所知道的有些相同,可又有些不同。 他记忆中没有大彦这个国家的存在,可如今这个世界却有大彦这个国家。根据他向周围人打听的,如今的大晁依然是大晁,可是皇帝却不是父皇,是皇祖母在掌管。 如今娘亲找到了相爱的人,父皇伤她那么深,娘亲不该原谅父皇。 他不该为了自己的私欲,告诉娘亲他是凌儿。 娘亲应该平安幸福的和哥哥一起生活。 “小音召,你怎么哭了?是不是公子骂你了?” 音召听到声音,胡乱的将脸上的泪水擦掉,看向她,“嬷嬷,不是公子,是我想娘亲了。” 那嬷嬷听后,心疼的摸了摸他的头发。 小音召模样长的好看不说,还乖巧懂事,每次只要有空都来帮她做些活计。只是小小年纪便失去母亲,想着都心酸。 这懂事的哟,让她这当过母亲的人心疼不已。 “好孩子,不哭了,嬷嬷带你去吃好吃的。听说今日厨房新出菜品,你替你家公子尝尝,要是觉得好吃,你给你家公子端来?” 音召一听顿时笑了,站起身来牵住嬷嬷的手,跟着嬷嬷去了厨房。 而殿内的容彦满脸潮红,衣衫有些凌乱,那修长洁白的脖颈露了出来,仔细一看,还能看到一些暧昧的痕迹。 公冶韶华喘着粗气,眼中压制住心中的情欲,起身转身之际,却被容彦拉住了书。 他含着水光的眸子看着公冶韶华,恳求道,“阿华,别走。” 公冶韶华感受到他没有安全感,心下微疼,轻声道,“彦儿,我不走,我去喝点水,可以吗?”说完还特意指了指桌上的茶壶。 容彦歪头看了一眼茶壶的位置,似乎不远。 他犹豫半天,这才松开了公冶韶华。 公冶韶华勾了勾唇,伸手摸了摸他滚烫的脸庞,“彦儿真乖啊!” 说完直接走到茶壶旁,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喝了起来。才喝完一杯,却见容彦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她忽然升起一股挑逗他的想法。 “亲了这么久,彦儿不口渴吗?” “要不要喝点水?” 容彦抿了抿嘴唇。 感觉除了一丝疼痛之外,似乎是有些干涩。 他点了点头,反应过来后,脸瞬间变得通红,羞的他低下头。泛红的指尖捏着床被。 公冶韶华倒了一杯水,走到容彦面前,眼中带着笑意,轻唤道,“彦儿,抬起头来。” “怎……”容彦话还未说完,接着就看到一张放大的脸,他感受到嘴里流过一股茶水,她轻柔的舌尖与他纠缠不清。 公冶韶华伸手挡住他的双眼,轻喘道,“若彦儿这般看着我,我真的会把持不住的。” 两人不知是谁先动的手,茶杯掉在了地上。两人一同砸在床上,呼吸交缠,公冶韶华炽热如雨点一般落在他脖颈上。 不知何时,两人的衣袍散落了一地,开始吻还只是落在他的唇上,但随着公冶韶华的呼吸越来越重,吻也逐渐从他的唇开始往下移去。 吻过他的的脖颈、锁骨,再逐渐往下与此同时,她的那双滚烫的手也没闲着,也开始胡乱的游走了起来。 摸索着他纤细的腰肢,暖味轻蹭他白嫩的肌肤。 惹的容彦期待而又紧张,就如同两人第一次同房一般。 “彦儿,放松……” 公冶韶华低沉的嗓音响起,安抚着容彦的情绪。 …………这里请脑补一下。 到了深夜,外面的人早已进入梦乡。 公冶韶华将容彦抱在怀里,理了理他额头上被汗水打湿的头发,有些心疼。 方才彦儿没有求饶,她便一直没完没了。低头看着容彦那露出印子的肌肤,双目变得暗沉,低声问道,“疼吗?” 容彦紧紧抱着她,哪怕他已经累的睁不开眼睛,也还是去回应她。只是声音很小,如苍蝇一般,“不疼。” 比起第一次,他显然已经习惯了。 公冶韶华一听,低头看着他闭着的双目,亲了亲他红肿的唇瓣,“累了?” “嗯!”容彦轻轻的应她一声。忽然他抬头看着公冶韶华,问道,“阿华,你的头发……” 公冶韶华调整一下两人的姿势,将他紧紧抱在怀里,挑笑道,“方才不是说累了?既然不累,那我们继续?” 容彦一听有些紧张,“不,不用了阿华。”停顿片刻,他想了想又道,“明日可好?” 公冶韶华轻笑一声,伸手宠溺的刮了刮他鼻梁,“彦儿是我的宝贝,我怎么舍得让彦儿疼呢!等彦儿养好了身子,我们再继续。” 忽然容彦便感觉身子有些腾空,他惊慌之下,已经躺在了公冶韶华怀里,公冶韶华拉过被子盖住两人的身子。她双手紧紧环抱住他的腰肢。 “阿华……”容彦翻动之下,怕自己压疼了公冶韶华。 公冶韶华制止他的行为,禁锢他的身子,与他对视,“不是想知道我头发怎么回事吗?不想听了?” 容彦点头道,“想。” “那便这样听我说。” 容彦想到两人如今都没穿衣,羞红了脸,乖乖点了点头。 第272章 他父亲没有死 “叩叩……” 门外响起了一阵敲门声,被吵醒的容彦猛的被惊醒,当他看到自己身边躺着公冶韶华的时候,心瞬间安定下来。 他以为是一场梦。 公冶韶华自然没有错过他眼中那一抹惊慌,连忙将他揽入怀中,轻轻的拍着他的后背,“彦儿,我在呢!” “叩叩……”门外的敲门声继续,公冶韶华神情有些不悦,她冰冷的声音问道,“何事?” 容彦将头埋进她脖颈处,深深的吸着属于公冶韶华身上的香味,内心满意至极。 “国君设了宴席,请殿下和大彦女皇前往一同用膳。” 公冶韶华皱眉,冲外面的人喊道,“你先下去。” “是。”门外的太监应了一声便先下去了。 公冶韶华低头看着容彦,轻声问道,“彦儿可要去?” “不。”容彦音量细小的说了一句。 知晓真相的公冶韶华自然是尊重他的想法,说道,“那我们便不去。” 公冶韶华轻轻的拍了拍他的后背,脸色有些阴沉,猩红的双目眯了眯。 这个轩辕国的国君正是容彦的父亲,明明当初战死沙场,可却被轩辕国的公主所救。失忆的他与轩辕国公主成亲,两人又生下孩子。 轩辕国前一任君主没有儿子,死后便将皇位传给了自己的女儿,而那公主的夫君自然便成了国君,这也是为何他不能自称“朕”的原因。 可容彦的母亲却认为自己的丈夫已经战死沙场,便心灰意冷跟着一同去了。 如今却又把容彦给掳到轩辕国,若是让晋南王知晓自己的儿子不仅没死,还将自己一手养大的孙儿给掳走,估计会恨不得打死他。 公冶韶华感受到脖颈处的冰凉,将容彦脑袋抬了起来,却见他哭的双目通红,她看了心疼不已,伸手将他泪水擦掉,“彦儿,若你心有怨气,我去替你出气可好?” 容彦听完摇了摇头,哽咽道,“找他出了气,母亲也回不来了。” 就这样,如今阿华还活着,这对他来说,已经很满足了。 可听在公冶韶华耳中却觉得容彦不仅将所有委屈咽下,甚至善良到不再跟他计较。 摸了摸他的脸庞,温柔问道,“彦儿饿了吗?” 容彦点了点头。 公冶韶华起身将两人的衣服穿好,又帮容彦洗漱,装扮。 在这里就像是在自己家一样,非常自然的吩咐宫人准备吃食。 只是在用膳时,容彦有些东张西望的,这让公冶韶华有些疑惑。 “彦儿,你在找什么?” “音召。”容彦笑着对她说道,“一个七岁左右的小孩,来的路上救的。” 小孩? 公冶韶华听着他这欢喜的语气,装作不经意的样子问道,“彦儿很喜欢孩子?” 容彦眨了眨眼睛,说道,“我觉得小孩挺可爱的,就像音召那样。” 要是他与阿华的孩子也能那么可爱懂事,就好了。 这么想着,问道“阿华,你不喜欢孩子吗?” 说完,两人都愣住了,就连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了。 公冶韶华抿了抿唇角,看着容彦,不知该说什么。 容彦有些慌乱,他说完才意识到自己说的什么,明明昨夜阿华已经将她遭遇的事告诉自己了,可他一时忘了。 立马着急的去拉公冶韶华的衣袖,有些小心翼翼,“阿华,没有孩子也没关系的,我们两个人也能生活,还不会打扰我们,多好。” 公冶韶华伸手将容彦抱起,坐在自己腿上,笑着说道,“那我可要无时无刻不粘着彦儿,彦儿到时候可不要嫌弃我。” “不会的。”容彦看着她的眼睛说道。 他巴不得阿华多粘着他一些,再一些。 …… 轩辕国国君焦急的在餐桌面前走来走去,等了许久也不见公冶韶华他们的到来,回头看了一眼桌上冷的膳食,叹了一口吩咐宫人道,“把这些撤下去!” “是,国君。” 国君看着外面的一片白色,思绪万千。 彦儿心中有气,恐怕不会原谅他了。 若父亲知晓他还活着,也不会原谅他。 第272章 他父亲没有死 “叩叩……” 门外响起了一阵敲门声,被吵醒的容彦猛的被惊醒,当他看到自己身边躺着公冶韶华的时候,心瞬间安定下来。 他以为是一场梦。 公冶韶华自然没有错过他眼中那一抹惊慌,连忙将他揽入怀中,轻轻的拍着他的后背,“彦儿,我在呢!” “叩叩……”门外的敲门声继续,公冶韶华神情有些不悦,她冰冷的声音问道,“何事?” 容彦将头埋进她脖颈处,深深的吸着属于公冶韶华身上的香味,内心满意至极。 “国君设了宴席,请殿下和大彦女皇前往一同用膳。” 公冶韶华皱眉,冲外面的人喊道,“你先下去。” “是。”门外的太监应了一声便先下去了。 公冶韶华低头看着容彦,轻声问道,“彦儿可要去?” “不。”容彦音量细小的说了一句。 知晓真相的公冶韶华自然是尊重他的想法,说道,“那我们便不去。” 公冶韶华轻轻的拍了拍他的后背,脸色有些阴沉,猩红的双目眯了眯。 这个轩辕国的国君正是容彦的父亲,明明当初战死沙场,可却被轩辕国的公主所救。失忆的他与轩辕国公主成亲,两人又生下孩子。 轩辕国前一任君主没有儿子,死后便将皇位传给了自己的女儿,而那公主的夫君自然便成了国君,这也是为何他不能自称“朕”的原因。 可容彦的母亲却认为自己的丈夫已经战死沙场,便心灰意冷跟着一同去了。 如今却又把容彦给掳到轩辕国,若是让晋南王知晓自己的儿子不仅没死,还将自己一手养大的孙儿给掳走,估计会恨不得打死他。 公冶韶华感受到脖颈处的冰凉,将容彦脑袋抬了起来,却见他哭的双目通红,她看了心疼不已,伸手将他泪水擦掉,“彦儿,若你心有怨气,我去替你出气可好?” 容彦听完摇了摇头,哽咽道,“找他出了气,母亲也回不来了。” 就这样,如今阿华还活着,这对他来说,已经很满足了。 可听在公冶韶华耳中却觉得容彦不仅将所有委屈咽下,甚至善良到不再跟他计较。 摸了摸他的脸庞,温柔问道,“彦儿饿了吗?” 容彦点了点头。 公冶韶华起身将两人的衣服穿好,又帮容彦洗漱,装扮。 在这里就像是在自己家一样,非常自然的吩咐宫人准备吃食。 只是在用膳时,容彦有些东张西望的,这让公冶韶华有些疑惑。 “彦儿,你在找什么?” “音召。”容彦笑着对她说道,“一个七岁左右的小孩,来的路上救的。” 小孩? 公冶韶华听着他这欢喜的语气,装作不经意的样子问道,“彦儿很喜欢孩子?” 容彦眨了眨眼睛,说道,“我觉得小孩挺可爱的,就像音召那样。” 要是他与阿华的孩子也能那么可爱懂事,就好了。 这么想着,问道“阿华,你不喜欢孩子吗?” 说完,两人都愣住了,就连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了。 公冶韶华抿了抿唇角,看着容彦,不知该说什么。 容彦有些慌乱,他说完才意识到自己说的什么,明明昨夜阿华已经将她遭遇的事告诉自己了,可他一时忘了。 立马着急的去拉公冶韶华的衣袖,有些小心翼翼,“阿华,没有孩子也没关系的,我们两个人也能生活,还不会打扰我们,多好。” 公冶韶华伸手将容彦抱起,坐在自己腿上,笑着说道,“那我可要无时无刻不粘着彦儿,彦儿到时候可不要嫌弃我。” “不会的。”容彦看着她的眼睛说道。 他巴不得阿华多粘着他一些,再一些。 …… 轩辕国国君焦急的在餐桌面前走来走去,等了许久也不见公冶韶华他们的到来,回头看了一眼桌上冷的膳食,叹了一口吩咐宫人道,“把这些撤下去!” “是,国君。” 国君看着外面的一片白色,思绪万千。 彦儿心中有气,恐怕不会原谅他了。 若父亲知晓他还活着,也不会原谅他。 第273章 他是晁宸? 音召自从找到自己娘亲后,便都会偷偷躲在角落,远远的看上一眼。 只是这一次他身后却响起一道暗沉嘶哑的声音,“你在干什么?” 音召吓得坐在原地,抬头看着他脸上的面具,咽了咽口水,“我,我没干什么。” 男子显然不信,他看了一眼远处手牵着手,走远的两人。又看向音召,打量一下,开口道,“听说你是他半路上救的?” 音召点了点头。 男子继续问道,“你怎么不跟上去?” 音召看了看走远的两人咬了咬唇,撒谎道,“哥哥好不容易等到自己的爱人,我怎么能打扰哥哥呢!” 男子听了冷笑不已,他伸手递给音召,冰冷的说道,“地上不冷,还坐着?” 音召看着那只手,将手放到他手心,笑着说道,“谢谢叔叔。” 男子听到他的称呼,眼神变得有些冰冷,他粗鲁的将音召拉了起来,“冷哼”一声道,“你叫容彦哥哥,却叫我叔叔!小孩,你眼神有点不好啊!” 音召看着他的眼神,与自己记忆中的眼神极其的相似,他吓的连连后退,眼中露出惊恐。 ‘孽种,你不是朕的皇儿,你是那个贱人生的孽种。’ ‘再叫朕父皇,朕就把你扔出去。’ 男子有些不明所以,上前一步,音召便后退一步。他有些疑惑,“你怎么了?” 音召反应过来后,看着男子不悦的眼神,他连忙道歉,“对不起哥哥,我没见过你的容貌,我不知道你长什么样,所以才叫的叔叔。” 男子听完,没说任何话,转身便要离开。 “哥哥。”音召见他话也不说以为他生气了连忙上前拉住他的手,“哥哥,你别生气,我方才说错话了,我……” 话还未说完,他便感觉自己手拉着的有些僵硬,他用力捏了捏,“哥哥,你的手……” 为何硬邦邦的? 男子被人戳到痛处,有些气愤的将音召甩开,并扭头语气冰冷的威胁他道,“今日之事你若传了出去,我定饶不了你。” 音召被甩在地上,看到男子冰冷的目光,他点了点头,“我,我不会说出去的。” 男子不再理会他转身离开。 音召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愧疚不已。 被人发现秘密,愤怒是应该的,他方才不该去拉他的手。 …… 公冶韶华牵着容彦的手,走在宫中路上,她看着周围的雪景,对容彦说道,“彦儿,我们回大彦!” 容彦点了点头,应了一声,“好。” 他也挺想祖父的。 “大彦女皇这么快就要回去了?”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那戴着面具的男子出现在他们面前,他看着两人相握的手,接着说道,“不再多待几天?” 见两人不回复他,也不生气,只是看着容彦道,“容世子这气色瞧着红润了不少,果然这便是爱情的力量吗?真是伟大啊!” 容彦听着这熟悉的词,皱了下眉。 这人说起来还是他同父异母的兄弟呢,如今想来真是有些讽刺。 公冶韶华冷笑一声,“朕与彦儿如何还轮不到你来评论。” 男子听完,面具之下的他,脸色有些阴沉,他压下心中的愤怒,右手紧紧的握成拳。 公冶韶华牵着容彦从他身旁走过,容彦吃痛的“嘶”的一声。 公冶韶紧张的上前问道,“彦儿,你怎么了?” 男子看着公冶韶华对他关怀备至,只觉得刺眼至极,他立马转身离开。 容彦扭头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皱了眉,回头看着担忧的公冶韶华,摇了摇头,“阿华,我没事。” 公冶韶华听后,松了一口气。 她还以为是她昨夜太过孟浪,伤了彦儿呢! “只是,我方才不小心碰到他肩膀,感觉硬邦邦的,有些奇怪。” 公冶韶华听完,思绪片刻,问了一声,“左手?” 容彦点头。 公冶韶华不知想到什么,勾了勾唇,对着容彦说道,“不过是只让人厌恶的老鼠罢了。” 两人向着自己住的宫殿走去,容彦忍不住问道,“阿华,什么老鼠啊!” 她低头在他耳边轻声道,“若今夜彦儿也能如昨夜那般热情,我便告诉你,如何?” 容彦听完,害羞的应下她的要求。 公冶韶华见他答应,俯身亲了一下他的脸颊,心满意足的拉着他回寝殿。 第273章 他是晁宸? 音召自从找到自己娘亲后,便都会偷偷躲在角落,远远的看上一眼。 只是这一次他身后却响起一道暗沉嘶哑的声音,“你在干什么?” 音召吓得坐在原地,抬头看着他脸上的面具,咽了咽口水,“我,我没干什么。” 男子显然不信,他看了一眼远处手牵着手,走远的两人。又看向音召,打量一下,开口道,“听说你是他半路上救的?” 音召点了点头。 男子继续问道,“你怎么不跟上去?” 音召看了看走远的两人咬了咬唇,撒谎道,“哥哥好不容易等到自己的爱人,我怎么能打扰哥哥呢!” 男子听了冷笑不已,他伸手递给音召,冰冷的说道,“地上不冷,还坐着?” 音召看着那只手,将手放到他手心,笑着说道,“谢谢叔叔。” 男子听到他的称呼,眼神变得有些冰冷,他粗鲁的将音召拉了起来,“冷哼”一声道,“你叫容彦哥哥,却叫我叔叔!小孩,你眼神有点不好啊!” 音召看着他的眼神,与自己记忆中的眼神极其的相似,他吓的连连后退,眼中露出惊恐。 ‘孽种,你不是朕的皇儿,你是那个贱人生的孽种。’ ‘再叫朕父皇,朕就把你扔出去。’ 男子有些不明所以,上前一步,音召便后退一步。他有些疑惑,“你怎么了?” 音召反应过来后,看着男子不悦的眼神,他连忙道歉,“对不起哥哥,我没见过你的容貌,我不知道你长什么样,所以才叫的叔叔。” 男子听完,没说任何话,转身便要离开。 “哥哥。”音召见他话也不说以为他生气了连忙上前拉住他的手,“哥哥,你别生气,我方才说错话了,我……” 话还未说完,他便感觉自己手拉着的有些僵硬,他用力捏了捏,“哥哥,你的手……” 为何硬邦邦的? 男子被人戳到痛处,有些气愤的将音召甩开,并扭头语气冰冷的威胁他道,“今日之事你若传了出去,我定饶不了你。” 音召被甩在地上,看到男子冰冷的目光,他点了点头,“我,我不会说出去的。” 男子不再理会他转身离开。 音召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愧疚不已。 被人发现秘密,愤怒是应该的,他方才不该去拉他的手。 …… 公冶韶华牵着容彦的手,走在宫中路上,她看着周围的雪景,对容彦说道,“彦儿,我们回大彦!” 容彦点了点头,应了一声,“好。” 他也挺想祖父的。 “大彦女皇这么快就要回去了?”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那戴着面具的男子出现在他们面前,他看着两人相握的手,接着说道,“不再多待几天?” 见两人不回复他,也不生气,只是看着容彦道,“容世子这气色瞧着红润了不少,果然这便是爱情的力量吗?真是伟大啊!” 容彦听着这熟悉的词,皱了下眉。 这人说起来还是他同父异母的兄弟呢,如今想来真是有些讽刺。 公冶韶华冷笑一声,“朕与彦儿如何还轮不到你来评论。” 男子听完,面具之下的他,脸色有些阴沉,他压下心中的愤怒,右手紧紧的握成拳。 公冶韶华牵着容彦从他身旁走过,容彦吃痛的“嘶”的一声。 公冶韶紧张的上前问道,“彦儿,你怎么了?” 男子看着公冶韶华对他关怀备至,只觉得刺眼至极,他立马转身离开。 容彦扭头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皱了眉,回头看着担忧的公冶韶华,摇了摇头,“阿华,我没事。” 公冶韶华听后,松了一口气。 她还以为是她昨夜太过孟浪,伤了彦儿呢! “只是,我方才不小心碰到他肩膀,感觉硬邦邦的,有些奇怪。” 公冶韶华听完,思绪片刻,问了一声,“左手?” 容彦点头。 公冶韶华不知想到什么,勾了勾唇,对着容彦说道,“不过是只让人厌恶的老鼠罢了。” 两人向着自己住的宫殿走去,容彦忍不住问道,“阿华,什么老鼠啊!” 她低头在他耳边轻声道,“若今夜彦儿也能如昨夜那般热情,我便告诉你,如何?” 容彦听完,害羞的应下她的要求。 公冶韶华见他答应,俯身亲了一下他的脸颊,心满意足的拉着他回寝殿。 第278章 做个了断,该结束了 “阿华,你要去哪儿?”容彦一大早便听到穿衣服的声音,朦胧的睁开双眼疑惑的看着公冶韶华。 公冶韶华转身坐在床边,抚摸着他的脸颊,轻声说道,“我出去一趟,很快就回来。彦儿要一起去吗?” 容彦想了想,摇头道,“不去,我等着阿华回来。” 公冶韶华看着他明明想跟着一起去,却还是这般心口不一,叹了口气,“彦儿,不管你想做什么,我都会答应。哪怕是无理取闹也行,不用这么懂事!” 容彦眨了眨眼睛,有些明亮,他想去。可是…… “阿华,我去了会不会不太方便?” 公冶韶华轻笑一声,“不会。” 很快两人便收拾妥当,公冶韶华牵着他的手,来到那个面具男子居住的宫殿,停了下来。 容彦见公冶韶华停下脚步,扭头看向她,疑惑的问了一句,“阿华,怎么了?” 公冶韶华有些皱眉,脸色变得严肃,低沉道,“若待会儿他说了什么,你莫要生气。”眼神忽然变得有些害怕,她恳求道,“彦儿,别生我的气。” 容彦听着她卑微而又紧张的声音,有些心疼,他仰着头,踮起脚尖在她唇上露下一吻,充满爱意的眸子看着她,“我不会生气的,阿华。” 他从未见过这样无助而又害怕的公冶韶华,他没再说其他,反而紧紧的握住她的手。仿佛是想给她安全感。 公冶韶华对着他笑了笑,扭头看向殿门,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眼中一片冰冷。 晁宸,前世恩怨是时候该做个了断了。 她牵着容彦的手,向宫门踏了进去。 那男子坐在一棵梅花树下,修长骨骼分明的手指优雅的煮着茶水。周边下着白雪,一阵冰冷刺骨的寒风吹散了他的头发,一身玄黑色的衣袍将他的身姿衬的伟岸,贵气凛然。 他听到身音传来的脚步声,煮茶的动作一顿,可随后他嘴角微微上扬,继续若无其事的继续手上的动作。 “你来了。” 语气很平缓,让人听不出任何情绪。 一阵寒风袭来,枝头上的梅花被吹散了几分,它零零散散,摇摇晃晃的飘落在那男子周边。却给人一种凄凉沧桑之感。 公冶韶华握着容彦的手不禁紧了紧,她眼神冰冷的看着那道背影,毫无温度的说了一句话,“三皇子殿下真是好命,一次又一次从死神手里逃脱。” “让朕好生羡慕。” 谁知那男子轻笑一声,提着身下的长袍站起身来,他身姿挺拔,缓缓转过身面对着公冶韶华。 看到她身旁站着的容彦时,心里有些苦涩。 他将面具摘下,一张轮廓分明而幽邃的面容暴露。他肤色很白,可是却不是正常的白,而是一种死人没有任何气息的白。 与容彦翩翩公子温润如玉的模样有所不同的是,他那双看似平静的双眸下暗藏着锐利如鹰般的眼神,让人觉得危险至极。 他目光灼灼盯着公冶韶华,勾了勾唇,“本宫没死,让你失望了。” 容彦看到那张熟悉的脸,瞪大了双目。 阿华果然没有猜错,真的是晁宸。 晁宸看了一眼容彦,嗓音嘶哑道,“公冶韶华,我有的时候真的是对你又爱又恨。可是恨占据了爱。” “你一次杀了我还不够,又派人在路上拦截追杀我。” 忽然他语气悲痛,右手捂住心口,怨恨的看着她,控诉道,“你可知成为一个没有心的怪物是何滋味?” “你可知这断臂之痛又是什么滋味?” 他咬牙切齿,痛恨哭诉,“我每日都被这残缺的身体折磨的死去活来,你又可知我有多痛?” “哈哈哈哈哈!”忽然公冶韶华笑的有些疯癫,她猩红的双目盯着晁宸,嗓音中透着凄凉,悲痛。 容彦扭头担忧的看着她,抿了抿唇,“阿华……” “晁宸,失心之痛,断臂之痛又算得了什么?” 公冶韶华忽然怒吼一声,杀意的眸子盯着晁宸。 “亲眼目睹自己的亲人,孩子的头颅被人砍下挂在九幽台之上,一滴一滴的鲜血流着。” “公冶家族五百口人全部被你一声令下断头在九幽台上。” “五年的付出,换来的是背叛,利用,算计。” “我每日被这血海深仇折磨着。” “与这些相比,晁宸,你又算的了什么?” 公冶韶华身形都有些颤抖。 容彦看着她,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这些他从未听阿华提起过,她独自承受这一切,肯定更加不好受。 “你……”晁宸看到她眼中的恨意,听到他说的那些,他脚步踉跄的后退几步,摇了摇头,怒吼一声,“不是我,我从未做过这些。” “不是我!”晁宸心口疼痛的让他难以呼吸,他吃痛的趴在那桌上,茶壶掉在地上。他扭头看向公冶韶华,嘴唇颤抖,“我虽恨你,可我没做过这些。我甚至伪装成轩辕国太子就是想让你重新认识我,让你……能不能别这么恨我,我能不能……也能让你另眼相看。” “不能。”公冶韶华脸上冷漠又无情,“晁宸,你从未改变过,哪怕是换一个身份,也不过是想掩盖身上的罪行罢了。你还是你,就算化成灰,你也依旧是晁宸。” “晁宸啊晁宸,你的一切都让我感到如此的恶心,只要想到你便让我心生作呕。”公冶韶华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说道。 公冶韶华松开容彦的手,向晁宸缓缓走去,不知何时,手中多了一把剑,她目光清冷,看向晁宸,“前世债今生还,这是因果。你我二人终究是要有一个了断的。前两次都让你逃了,这一次我便亲自了解了你。” 晁宸捂住心口,看到她手中的剑,后退几步,“你,你不能杀我。” 公冶韶华周身煞气环绕,她目光狠厉,毫不犹豫的将剑刺向他心口。 “唔……”晁宸只觉得身子一颤,向前一倾,双目瞪大,就像两颗活珠子飞出来一般,“你……” 公冶韶华将剑拔了出来,再次刺了过去,反反复复,就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杀人机器一般。 “噗……”晁宸嘴角流出血迹,低头看着自己千疮百孔的心口,无力的瘫在地上。鲜血染红了他玄黑色的衣袍。 空气中蔓延着血腥的味道,刺鼻,令人作呕。 晁宸躺在血泊中,嘴巴微微蠕动着,手指偶尔一个动弹,眼睛只剩下了一条缝,他看到光从眼前渐渐消失。 “别……别走。”他艰难的每说一个字,嘴里的鲜血便大口大口的流淌着。 公冶韶华冷漠的从他身前走过,将他不堪入目的模样遮挡住,不让容彦看到。 她过去牵着容彦的手,温柔的说道,“彦儿,我们回去!” 容彦听后乖乖的应了一声,“好。”他被公冶韶华牵着往前走,想回头看一眼时,却被公冶韶华遮住了眼睛。 “脏,彦儿别看了。” 容彦最后也被看到晁宸最后的模样,乖乖跟着公冶韶华离开。 第278章 做个了断,该结束了 “阿华,你要去哪儿?”容彦一大早便听到穿衣服的声音,朦胧的睁开双眼疑惑的看着公冶韶华。 公冶韶华转身坐在床边,抚摸着他的脸颊,轻声说道,“我出去一趟,很快就回来。彦儿要一起去吗?” 容彦想了想,摇头道,“不去,我等着阿华回来。” 公冶韶华看着他明明想跟着一起去,却还是这般心口不一,叹了口气,“彦儿,不管你想做什么,我都会答应。哪怕是无理取闹也行,不用这么懂事!” 容彦眨了眨眼睛,有些明亮,他想去。可是…… “阿华,我去了会不会不太方便?” 公冶韶华轻笑一声,“不会。” 很快两人便收拾妥当,公冶韶华牵着他的手,来到那个面具男子居住的宫殿,停了下来。 容彦见公冶韶华停下脚步,扭头看向她,疑惑的问了一句,“阿华,怎么了?” 公冶韶华有些皱眉,脸色变得严肃,低沉道,“若待会儿他说了什么,你莫要生气。”眼神忽然变得有些害怕,她恳求道,“彦儿,别生我的气。” 容彦听着她卑微而又紧张的声音,有些心疼,他仰着头,踮起脚尖在她唇上露下一吻,充满爱意的眸子看着她,“我不会生气的,阿华。” 他从未见过这样无助而又害怕的公冶韶华,他没再说其他,反而紧紧的握住她的手。仿佛是想给她安全感。 公冶韶华对着他笑了笑,扭头看向殿门,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眼中一片冰冷。 晁宸,前世恩怨是时候该做个了断了。 她牵着容彦的手,向宫门踏了进去。 那男子坐在一棵梅花树下,修长骨骼分明的手指优雅的煮着茶水。周边下着白雪,一阵冰冷刺骨的寒风吹散了他的头发,一身玄黑色的衣袍将他的身姿衬的伟岸,贵气凛然。 他听到身音传来的脚步声,煮茶的动作一顿,可随后他嘴角微微上扬,继续若无其事的继续手上的动作。 “你来了。” 语气很平缓,让人听不出任何情绪。 一阵寒风袭来,枝头上的梅花被吹散了几分,它零零散散,摇摇晃晃的飘落在那男子周边。却给人一种凄凉沧桑之感。 公冶韶华握着容彦的手不禁紧了紧,她眼神冰冷的看着那道背影,毫无温度的说了一句话,“三皇子殿下真是好命,一次又一次从死神手里逃脱。” “让朕好生羡慕。” 谁知那男子轻笑一声,提着身下的长袍站起身来,他身姿挺拔,缓缓转过身面对着公冶韶华。 看到她身旁站着的容彦时,心里有些苦涩。 他将面具摘下,一张轮廓分明而幽邃的面容暴露。他肤色很白,可是却不是正常的白,而是一种死人没有任何气息的白。 与容彦翩翩公子温润如玉的模样有所不同的是,他那双看似平静的双眸下暗藏着锐利如鹰般的眼神,让人觉得危险至极。 他目光灼灼盯着公冶韶华,勾了勾唇,“本宫没死,让你失望了。” 容彦看到那张熟悉的脸,瞪大了双目。 阿华果然没有猜错,真的是晁宸。 晁宸看了一眼容彦,嗓音嘶哑道,“公冶韶华,我有的时候真的是对你又爱又恨。可是恨占据了爱。” “你一次杀了我还不够,又派人在路上拦截追杀我。” 忽然他语气悲痛,右手捂住心口,怨恨的看着她,控诉道,“你可知成为一个没有心的怪物是何滋味?” “你可知这断臂之痛又是什么滋味?” 他咬牙切齿,痛恨哭诉,“我每日都被这残缺的身体折磨的死去活来,你又可知我有多痛?” “哈哈哈哈哈!”忽然公冶韶华笑的有些疯癫,她猩红的双目盯着晁宸,嗓音中透着凄凉,悲痛。 容彦扭头担忧的看着她,抿了抿唇,“阿华……” “晁宸,失心之痛,断臂之痛又算得了什么?” 公冶韶华忽然怒吼一声,杀意的眸子盯着晁宸。 “亲眼目睹自己的亲人,孩子的头颅被人砍下挂在九幽台之上,一滴一滴的鲜血流着。” “公冶家族五百口人全部被你一声令下断头在九幽台上。” “五年的付出,换来的是背叛,利用,算计。” “我每日被这血海深仇折磨着。” “与这些相比,晁宸,你又算的了什么?” 公冶韶华身形都有些颤抖。 容彦看着她,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这些他从未听阿华提起过,她独自承受这一切,肯定更加不好受。 “你……”晁宸看到她眼中的恨意,听到他说的那些,他脚步踉跄的后退几步,摇了摇头,怒吼一声,“不是我,我从未做过这些。” “不是我!”晁宸心口疼痛的让他难以呼吸,他吃痛的趴在那桌上,茶壶掉在地上。他扭头看向公冶韶华,嘴唇颤抖,“我虽恨你,可我没做过这些。我甚至伪装成轩辕国太子就是想让你重新认识我,让你……能不能别这么恨我,我能不能……也能让你另眼相看。” “不能。”公冶韶华脸上冷漠又无情,“晁宸,你从未改变过,哪怕是换一个身份,也不过是想掩盖身上的罪行罢了。你还是你,就算化成灰,你也依旧是晁宸。” “晁宸啊晁宸,你的一切都让我感到如此的恶心,只要想到你便让我心生作呕。”公冶韶华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说道。 公冶韶华松开容彦的手,向晁宸缓缓走去,不知何时,手中多了一把剑,她目光清冷,看向晁宸,“前世债今生还,这是因果。你我二人终究是要有一个了断的。前两次都让你逃了,这一次我便亲自了解了你。” 晁宸捂住心口,看到她手中的剑,后退几步,“你,你不能杀我。” 公冶韶华周身煞气环绕,她目光狠厉,毫不犹豫的将剑刺向他心口。 “唔……”晁宸只觉得身子一颤,向前一倾,双目瞪大,就像两颗活珠子飞出来一般,“你……” 公冶韶华将剑拔了出来,再次刺了过去,反反复复,就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杀人机器一般。 “噗……”晁宸嘴角流出血迹,低头看着自己千疮百孔的心口,无力的瘫在地上。鲜血染红了他玄黑色的衣袍。 空气中蔓延着血腥的味道,刺鼻,令人作呕。 晁宸躺在血泊中,嘴巴微微蠕动着,手指偶尔一个动弹,眼睛只剩下了一条缝,他看到光从眼前渐渐消失。 “别……别走。”他艰难的每说一个字,嘴里的鲜血便大口大口的流淌着。 公冶韶华冷漠的从他身前走过,将他不堪入目的模样遮挡住,不让容彦看到。 她过去牵着容彦的手,温柔的说道,“彦儿,我们回去!” 容彦听后乖乖的应了一声,“好。”他被公冶韶华牵着往前走,想回头看一眼时,却被公冶韶华遮住了眼睛。 “脏,彦儿别看了。” 容彦最后也被看到晁宸最后的模样,乖乖跟着公冶韶华离开。 第279 父皇,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你 殊不知这发生的一切都被躲在角落的音召全部看在眼里。 他浑身颤抖,苍白,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眼底却流出大颗大颗的眼泪,他死死的咬着下唇。 原来,他竟然就是……父皇。 难怪昨日他看到他那双眼睛,却觉得熟悉而又害怕,他以为只是相同的眸子而已。 他看向手中的纸袋,眼中闪过一丝挣扎,可随后他从自己的布包中拿出一瓶黑色瓶子,将药洒在纸袋中。 晁宸血泪看着公冶韶华两人从他眼前消失。他心中始终怀着不甘,一口于气残留在身体里,始终不肯咽下。 忽然他看到一双小脚出现在面前,他艰难的抬头看着,眼中充满了不甘,求生的念头很是强烈。 看到是音召,他眼中露出一丝希望。他伸手去抓他的衣袍,“救……救我。” 音召手上拿着一个纸袋子,满脸泪水的看着那血泊中的男子。他歪着头,透露出一丝童真,“我不应该叫你哥哥,而是父皇。对吗?” “你……”晁宸疑惑的看着他。 他在胡说什么,他何时有一个这么大的孩子? 音召蹲下身子,看着他,说道,“公冶韶华是我的娘亲啊!” “你是不是很好奇,我为何会叫她娘亲,为何要叫你父皇?” “……”晁宸虚弱的发出气若游丝的声音,点了点头。 音召看着他心口源源不断流出的血迹,握紧了双拳,“我叫忆凌,晁忆凌,跟你一个晁姓。这个名字还是你给我取的呢!我听我娘亲说,当时我出生的时候,你可高兴了。于是给我取了这样一个名字,你说希望我将来德才兼备,拥有凌云之志。” “我的娘亲就是公冶韶华,我是你和娘亲的孩子。” “什……什么……”晁宸呆呆的看着音召。 他怎么听不懂他说的。 什么孩子? 忽然他脑海中浮现出一个新婚燕尔的场景,梦里他与公冶韶华穿着红色的婚袍接受着宾客的祝福。 音召看到他这副模样,脸上淡淡的笑着,“看来你还是未能明白,若你还能坚持,那我便说给你听。” 此时此刻晁宸有太多的疑惑,他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你说。” “我以前听姥爷说,佛中有一句前世因今生果。” 音召看着晁宸一字一句的说着,“你本是大晁的三皇子晁宸,是一个宫女所生,身份卑微低贱。” 晁宸双眼慢慢瞪大,他已经很久没听到别人说他是一个贱人生的。 “后来,公冶大将军的嫡女公冶韶华回到了燕京,你们两个相遇了。那个时候娘亲和现在不一样,她满心满眼都是你,什么都给你,只要是你想要的,娘亲都会满足你。” “哪怕是你想要杀人,想要皇位,她全都答应了你。她从未嫌弃过你的出身,只要你开心,只要是你想要的,娘亲无所不用其至,她拼了命的帮你。她甚至帮着你陷害大晁清王,百越七十五万百姓因此死在水坝中。” “可是从始至终你都在利用娘亲,你还联合公冶潇潇陷害娘亲,陷害公冶家族上下五百口人……” 音召将所有的事都与晁宸说了一遍,晁宸听了露出不不敢置信。只因他说的那些,他半年前落下悬崖昏迷时,梦到过,与他说的分毫不差。 梦里的公冶韶华对他真的很温柔,每次只要他皱眉,便会立马来哄他,什么都给他。 命给他,人给他! 可是他都做了什么。 “娘亲为你付出,为你卖命。她以为等你登上皇位,统一四国。她便是你唯一的皇后,可是当你成为九五之尊,曾经对娘亲说的那些海誓山盟全都化成泡影。 我可怜的娘亲啊!她是为你付出最多的女人,你怎么能忍心辜负她……” “还有我,我不是你的儿子吗?你为何,为何也能如此狠心,骂我孽种,甚至要杀了我。” “父皇!”他满脸泪水,冲他怒吼一声,“若不是姥爷当初偷梁换柱,将我换了下来。如今我已然成为一堆白骨。你何其的残忍,为了自己的利益连自己的骨肉都不认,任由那些人诋毁娘亲,说娘亲背叛你。娘亲有没有背叛你,你难道不知道吗?” 晁宸感受到他的愤怒,身形忍不住一颤。 他闭上双眼,迷迷糊糊中他好像看到了音召说的那些情景。 他坐稳了皇位,将公冶韶华迷晕,震碎了她体内的内力,将她关在冷宫中,却转头和公冶潇潇成亲。 那日公冶潇潇穿着凤袍去挑衅她,他还帮了公冶潇潇,向公冶韶华打了一掌。他侮辱她,厌恶她,甚至说她肮脏,恶心。 下旨将公冶将军一家全部斩首示众,包括他的孩子。 他记得与公冶潇潇大婚前日,他的孩子才三岁啊跪在殿外苦苦哀求他,让他放了他娘亲,不要与公冶潇潇成亲。可他却大骂他是孽种,是贱人生的孽种,不是他的孩子。 他任由着孩子跪在殿外,最后甩袖离开,也未曾看他一眼。 …… 这些事就像走马观花一般在他脑海中清晰的行走了一遍。 现在,他终于明白,为何公冶韶华看到他第一眼便如此的怨恨,就如同看仇人一般。原来他真的是她的仇人。 他缓缓睁开双眼,看着哭的撕心裂肺的音召,动了动唇,“凌……凌儿……” 这是他的孩子啊!他那么懂事乖巧,他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他怎么能杀自己的孩子。 他将他们折磨,将他们抛弃了。 再也没有重来一次的机会了! 懊恼,悔恨的情绪涌上心头,晁宸悔不当初! 他辜负了她,辜负了他们! …… 音召看着怀里的纸袋,里面是嬷嬷今日出宫为他买的麦芽糖。他伸手拿出一块,递到他嘴边,声音稚嫩,“吃吗?” 晁宸看着他手中的麦芽糖,嘴角忍不住笑了,拼命的点了点头。 他以为他的孩子心里还是有他这个父皇的。 随后音召将麦芽糖放入晁宸口中,上前将他从血泊中将他扶起来靠在自己身上,眼中含着泪光,看着他嘴里咬着麦芽糖。 他问道,“好吃吗?” 晁宸嘴里血腥味和糖的味道融合,听到声音,心头一颤,看着他目光湿润,“很……甜……”这是他吃过最好吃的,最甜的麦芽糖,那股甜意充斥着他的心头。他目光依旧看着音召的脸庞。 “好吃,便多吃一点,记住这个味道,这是甜蜜的味道。”音召流着泪,从纸袋中又拿出一块送到他嘴里。 天上的飘落的白雪,那梅花仿佛是感应到了什么,忽然开始拼命的晃动,那梅花花瓣开始零散的落下。 音召看着这些掉落的花瓣,轻唤一声,“父皇。” 这一次晁宸拼尽力气回应他,“……我在……” 音召伸手摸了摸他的脸庞,让他靠在他肩膀上,“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一声父皇,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晁宸双目涣散的看着远方,动了动嘴唇,强迫自己扯出一抹笑意,“……好……” 他手指颤抖,用力握住音召的手,声音有些缥缈,“凌……儿……我,对不……起你……娘亲,若……有来生,……我……定会……赎罪。” 随后他无力的垂下双手,闭上了眼睛。 音召流下泪水,摸了摸晁宸的脸颊。 愿你不会再有来生,娘亲看到你会不高兴的。 我也不会出现在娘亲面前,不然会让娘亲想起从前让她心痛的事。 我们都不该出现在娘亲面前,娘亲应该平平安安幸福的生活一生。 “父皇,我会带你离开这里,往后凌儿守着你的坟墓。” 大雪纷飞,雪花伴随忧愁洒落一地,遮盖了周围的血迹…… 第279 父皇,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你 殊不知这发生的一切都被躲在角落的音召全部看在眼里。 他浑身颤抖,苍白,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眼底却流出大颗大颗的眼泪,他死死的咬着下唇。 原来,他竟然就是……父皇。 难怪昨日他看到他那双眼睛,却觉得熟悉而又害怕,他以为只是相同的眸子而已。 他看向手中的纸袋,眼中闪过一丝挣扎,可随后他从自己的布包中拿出一瓶黑色瓶子,将药洒在纸袋中。 晁宸血泪看着公冶韶华两人从他眼前消失。他心中始终怀着不甘,一口于气残留在身体里,始终不肯咽下。 忽然他看到一双小脚出现在面前,他艰难的抬头看着,眼中充满了不甘,求生的念头很是强烈。 看到是音召,他眼中露出一丝希望。他伸手去抓他的衣袍,“救……救我。” 音召手上拿着一个纸袋子,满脸泪水的看着那血泊中的男子。他歪着头,透露出一丝童真,“我不应该叫你哥哥,而是父皇。对吗?” “你……”晁宸疑惑的看着他。 他在胡说什么,他何时有一个这么大的孩子? 音召蹲下身子,看着他,说道,“公冶韶华是我的娘亲啊!” “你是不是很好奇,我为何会叫她娘亲,为何要叫你父皇?” “……”晁宸虚弱的发出气若游丝的声音,点了点头。 音召看着他心口源源不断流出的血迹,握紧了双拳,“我叫忆凌,晁忆凌,跟你一个晁姓。这个名字还是你给我取的呢!我听我娘亲说,当时我出生的时候,你可高兴了。于是给我取了这样一个名字,你说希望我将来德才兼备,拥有凌云之志。” “我的娘亲就是公冶韶华,我是你和娘亲的孩子。” “什……什么……”晁宸呆呆的看着音召。 他怎么听不懂他说的。 什么孩子? 忽然他脑海中浮现出一个新婚燕尔的场景,梦里他与公冶韶华穿着红色的婚袍接受着宾客的祝福。 音召看到他这副模样,脸上淡淡的笑着,“看来你还是未能明白,若你还能坚持,那我便说给你听。” 此时此刻晁宸有太多的疑惑,他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你说。” “我以前听姥爷说,佛中有一句前世因今生果。” 音召看着晁宸一字一句的说着,“你本是大晁的三皇子晁宸,是一个宫女所生,身份卑微低贱。” 晁宸双眼慢慢瞪大,他已经很久没听到别人说他是一个贱人生的。 “后来,公冶大将军的嫡女公冶韶华回到了燕京,你们两个相遇了。那个时候娘亲和现在不一样,她满心满眼都是你,什么都给你,只要是你想要的,娘亲都会满足你。” “哪怕是你想要杀人,想要皇位,她全都答应了你。她从未嫌弃过你的出身,只要你开心,只要是你想要的,娘亲无所不用其至,她拼了命的帮你。她甚至帮着你陷害大晁清王,百越七十五万百姓因此死在水坝中。” “可是从始至终你都在利用娘亲,你还联合公冶潇潇陷害娘亲,陷害公冶家族上下五百口人……” 音召将所有的事都与晁宸说了一遍,晁宸听了露出不不敢置信。只因他说的那些,他半年前落下悬崖昏迷时,梦到过,与他说的分毫不差。 梦里的公冶韶华对他真的很温柔,每次只要他皱眉,便会立马来哄他,什么都给他。 命给他,人给他! 可是他都做了什么。 “娘亲为你付出,为你卖命。她以为等你登上皇位,统一四国。她便是你唯一的皇后,可是当你成为九五之尊,曾经对娘亲说的那些海誓山盟全都化成泡影。 我可怜的娘亲啊!她是为你付出最多的女人,你怎么能忍心辜负她……” “还有我,我不是你的儿子吗?你为何,为何也能如此狠心,骂我孽种,甚至要杀了我。” “父皇!”他满脸泪水,冲他怒吼一声,“若不是姥爷当初偷梁换柱,将我换了下来。如今我已然成为一堆白骨。你何其的残忍,为了自己的利益连自己的骨肉都不认,任由那些人诋毁娘亲,说娘亲背叛你。娘亲有没有背叛你,你难道不知道吗?” 晁宸感受到他的愤怒,身形忍不住一颤。 他闭上双眼,迷迷糊糊中他好像看到了音召说的那些情景。 他坐稳了皇位,将公冶韶华迷晕,震碎了她体内的内力,将她关在冷宫中,却转头和公冶潇潇成亲。 那日公冶潇潇穿着凤袍去挑衅她,他还帮了公冶潇潇,向公冶韶华打了一掌。他侮辱她,厌恶她,甚至说她肮脏,恶心。 下旨将公冶将军一家全部斩首示众,包括他的孩子。 他记得与公冶潇潇大婚前日,他的孩子才三岁啊跪在殿外苦苦哀求他,让他放了他娘亲,不要与公冶潇潇成亲。可他却大骂他是孽种,是贱人生的孽种,不是他的孩子。 他任由着孩子跪在殿外,最后甩袖离开,也未曾看他一眼。 …… 这些事就像走马观花一般在他脑海中清晰的行走了一遍。 现在,他终于明白,为何公冶韶华看到他第一眼便如此的怨恨,就如同看仇人一般。原来他真的是她的仇人。 他缓缓睁开双眼,看着哭的撕心裂肺的音召,动了动唇,“凌……凌儿……” 这是他的孩子啊!他那么懂事乖巧,他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他怎么能杀自己的孩子。 他将他们折磨,将他们抛弃了。 再也没有重来一次的机会了! 懊恼,悔恨的情绪涌上心头,晁宸悔不当初! 他辜负了她,辜负了他们! …… 音召看着怀里的纸袋,里面是嬷嬷今日出宫为他买的麦芽糖。他伸手拿出一块,递到他嘴边,声音稚嫩,“吃吗?” 晁宸看着他手中的麦芽糖,嘴角忍不住笑了,拼命的点了点头。 他以为他的孩子心里还是有他这个父皇的。 随后音召将麦芽糖放入晁宸口中,上前将他从血泊中将他扶起来靠在自己身上,眼中含着泪光,看着他嘴里咬着麦芽糖。 他问道,“好吃吗?” 晁宸嘴里血腥味和糖的味道融合,听到声音,心头一颤,看着他目光湿润,“很……甜……”这是他吃过最好吃的,最甜的麦芽糖,那股甜意充斥着他的心头。他目光依旧看着音召的脸庞。 “好吃,便多吃一点,记住这个味道,这是甜蜜的味道。”音召流着泪,从纸袋中又拿出一块送到他嘴里。 天上的飘落的白雪,那梅花仿佛是感应到了什么,忽然开始拼命的晃动,那梅花花瓣开始零散的落下。 音召看着这些掉落的花瓣,轻唤一声,“父皇。” 这一次晁宸拼尽力气回应他,“……我在……” 音召伸手摸了摸他的脸庞,让他靠在他肩膀上,“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一声父皇,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晁宸双目涣散的看着远方,动了动嘴唇,强迫自己扯出一抹笑意,“……好……” 他手指颤抖,用力握住音召的手,声音有些缥缈,“凌……儿……我,对不……起你……娘亲,若……有来生,……我……定会……赎罪。” 随后他无力的垂下双手,闭上了眼睛。 音召流下泪水,摸了摸晁宸的脸颊。 愿你不会再有来生,娘亲看到你会不高兴的。 我也不会出现在娘亲面前,不然会让娘亲想起从前让她心痛的事。 我们都不该出现在娘亲面前,娘亲应该平平安安幸福的生活一生。 “父皇,我会带你离开这里,往后凌儿守着你的坟墓。” 大雪纷飞,雪花伴随忧愁洒落一地,遮盖了周围的血迹…… 第280章 一切都结束了。 研烁回到风云国之后说服了皇帝派兵助大彦一臂之力。结果风云国直接交出玉玺,这让研烁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只记得当时皇帝跟他说,“这风云国迟早都会被大彦拿下,不如识时务为俊杰,早日投降,他只做个吃喝不愁的城主就行。” 这让原本打算劝说的研烁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于是他带着风云国几十万的将士冲进景国军营,就连白子烨也开始叛变倒向大彦军队这一方。 三方军队人马,再加上神域无疆那两千蛊师,将景国团团包围住。这一场战役,大彦赢的毫无悬念。 景国战败。 景云凡原本是想求助圣僧,可是他去了雪域却不见踪迹。当他再次回来的时候,发现天都变了。 他见情况不妙,便想逃走。 可白子烨等人带兵追赶。 景云凡看到身后的追兵,拼命的赶马。却看到前方出现一身红衣满头白发的女子,马被迫停下。 后方的追兵,前方是公冶韶华。 他退无可退,目光露出惊恐。 公冶韶华冲他勾了勾唇,猩红的目光看着他,她举起手中的弓箭对着他射箭。 景云凡瞪大眼睛,看到飞过来的箭,他翻身摔下马车。看到公冶韶华一步一步向他走来,他害怕的瘫坐的地上,往后爬着。 “你……你别过来!” 公冶韶华冷厉的目光看着他,“景云凡,当初江中那几箭朕可没忘记。” 景云凡害怕的看着她,扭头看向身后的士兵。站起来,怒吼道,“公冶韶华,若不是你杀了我妹妹,我怎会杀你。” 听完公冶韶华“噗呲”一声,看着景云凡说道,“朕确实杀了你妹妹,你当时也算杀了朕。可你趁着朕不在,带兵攻打大彦。这到底是报仇呢,还是狼子野心想攻占大彦,恐怕只有你最清楚。” “我……我……”景云凡看着她越来越近,忽然跪在地上,“我不该攻打大彦,我错了,你饶我这一次,我再也不敢了。” 他开始拼命的朝着公冶韶华认错,额头上磕破了血,忽然他抬头看着公冶韶华,开始甩锅,“是圣僧,是他让我杀你的,还让我派兵攻打大彦。对,就是他。” “哦?”公冶韶华挑眉,“他还跟你说了什么?” 景云凡回想当初看到的,“那圣僧说,世有双瞳孔和凤来仪。你是双瞳孔,那公冶潇潇是凤来仪。他选择了凤来仪,公冶潇潇。” 公冶韶华脸色平静,回应他,“这样啊!”忽然她随手将手中的箭刺到他心口,面无波澜,“如此朕还要谢谢你告诉朕。” “噗……”景云凡倒在地上,挣扎几下,断了气息。 白子烨听到他方才说的,着急上前对着公冶韶华想解释什么,“公冶韶华,不是你想的那样,潇潇她……她肯定是被人控制了,你……” “闭嘴!”公冶韶华看了他一眼,猩红的双目看的他心里一颤,“她如何,朕自会判断。” 接着公冶韶华骑在士兵牵着的马上。向着大彦的方向而去。 “公冶韶华,你别冲动啊!”白子烨冲着她的背影大吼。 不行,他也要跟着去,万一公冶韶华杀红了眼,杀了潇潇怎么办。 接着他便骑着景云凡的马向着公冶韶华追了上去。 …… 大晁皇宫。 “娘娘,景国败了!”嬷嬷向着潇皇后鞠躬说道。 潇皇后闭上双目,手指有些颤抖,“嬷嬷,如今外面形势如何。” 嬷嬷抿了抿唇,看着潇皇后有些犹豫不决,不知该不该说。 “说,本宫受的住。” 嬷嬷低着头,将外面发生的事说给她听。 白子烨不知从哪儿得到的证据,他将潇皇后与景国太子勾结的证据,公之于众。又将大晁水坝崩塌的罪魁祸首全部散了出去。 如今整个大晁都知道这一切都是潇皇后与潇丞相的阴谋,百姓们联名上书请求将潇皇后等人斩首示众。 朝堂之上往日不敢发言的清官这个时候也全都站了出来,他们同那些百姓跪在皇宫外,请求赐死潇皇后等人。 而大晁南方边境的大门竟然向大彦的将士敞开,他们这是想归顺大彦的意思啊! 大彦将士从边境向着燕京,一路北上,却无一人阻拦,要不了多久,大彦的军队便会赶到燕京城。 潇皇后心中苦闷,嘴角苦笑一声。“嬷嬷,你先出去!” “娘娘……”嬷嬷看到她这副平静的模样,有些担忧。 潇皇后罢了罢手,“出去!” “奴婢告退。”嬷嬷行了礼,退了下去。 潇皇后走到梳妆前,将自己头上的凤钗一一取下。又将脸上浓烈的妆容擦掉,换成了淡雅清秀的妆容。她起身走到屏风后面,将身上的凤袍取下,换上了她未出嫁前最喜爱的衣裙。 当她走出来的那一刻,仿佛回到了从前一般。 她一身绿玄衣袍,站在殿中翩翩起舞,满脸笑容的看着某处,就好像那里有两人为她伴奏。一人弹琴,一人吹着箫。 终于她停下了脚步,取出一块长布挂在房梁之上,她脚踩在凳子上,将白布打了一个死结,将头伸了进去。 她这一生啊! 都被困在这皇宫之中,每天活在怨恨权力之中。 ‘母后。’ 潇皇后看到那处光亮中浮现出晁庸伊的模样,她笑了,“伊儿,娘亲很快便来陪你了,这一次,你可别嫌弃娘亲。” 她双手拉着白布,脚下一蹬,她开始挣扎几下,忽然闭上双眼,双手无力垂下…… 第280章 一切都结束了。 研烁回到风云国之后说服了皇帝派兵助大彦一臂之力。结果风云国直接交出玉玺,这让研烁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只记得当时皇帝跟他说,“这风云国迟早都会被大彦拿下,不如识时务为俊杰,早日投降,他只做个吃喝不愁的城主就行。” 这让原本打算劝说的研烁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于是他带着风云国几十万的将士冲进景国军营,就连白子烨也开始叛变倒向大彦军队这一方。 三方军队人马,再加上神域无疆那两千蛊师,将景国团团包围住。这一场战役,大彦赢的毫无悬念。 景国战败。 景云凡原本是想求助圣僧,可是他去了雪域却不见踪迹。当他再次回来的时候,发现天都变了。 他见情况不妙,便想逃走。 可白子烨等人带兵追赶。 景云凡看到身后的追兵,拼命的赶马。却看到前方出现一身红衣满头白发的女子,马被迫停下。 后方的追兵,前方是公冶韶华。 他退无可退,目光露出惊恐。 公冶韶华冲他勾了勾唇,猩红的目光看着他,她举起手中的弓箭对着他射箭。 景云凡瞪大眼睛,看到飞过来的箭,他翻身摔下马车。看到公冶韶华一步一步向他走来,他害怕的瘫坐的地上,往后爬着。 “你……你别过来!” 公冶韶华冷厉的目光看着他,“景云凡,当初江中那几箭朕可没忘记。” 景云凡害怕的看着她,扭头看向身后的士兵。站起来,怒吼道,“公冶韶华,若不是你杀了我妹妹,我怎会杀你。” 听完公冶韶华“噗呲”一声,看着景云凡说道,“朕确实杀了你妹妹,你当时也算杀了朕。可你趁着朕不在,带兵攻打大彦。这到底是报仇呢,还是狼子野心想攻占大彦,恐怕只有你最清楚。” “我……我……”景云凡看着她越来越近,忽然跪在地上,“我不该攻打大彦,我错了,你饶我这一次,我再也不敢了。” 他开始拼命的朝着公冶韶华认错,额头上磕破了血,忽然他抬头看着公冶韶华,开始甩锅,“是圣僧,是他让我杀你的,还让我派兵攻打大彦。对,就是他。” “哦?”公冶韶华挑眉,“他还跟你说了什么?” 景云凡回想当初看到的,“那圣僧说,世有双瞳孔和凤来仪。你是双瞳孔,那公冶潇潇是凤来仪。他选择了凤来仪,公冶潇潇。” 公冶韶华脸色平静,回应他,“这样啊!”忽然她随手将手中的箭刺到他心口,面无波澜,“如此朕还要谢谢你告诉朕。” “噗……”景云凡倒在地上,挣扎几下,断了气息。 白子烨听到他方才说的,着急上前对着公冶韶华想解释什么,“公冶韶华,不是你想的那样,潇潇她……她肯定是被人控制了,你……” “闭嘴!”公冶韶华看了他一眼,猩红的双目看的他心里一颤,“她如何,朕自会判断。” 接着公冶韶华骑在士兵牵着的马上。向着大彦的方向而去。 “公冶韶华,你别冲动啊!”白子烨冲着她的背影大吼。 不行,他也要跟着去,万一公冶韶华杀红了眼,杀了潇潇怎么办。 接着他便骑着景云凡的马向着公冶韶华追了上去。 …… 大晁皇宫。 “娘娘,景国败了!”嬷嬷向着潇皇后鞠躬说道。 潇皇后闭上双目,手指有些颤抖,“嬷嬷,如今外面形势如何。” 嬷嬷抿了抿唇,看着潇皇后有些犹豫不决,不知该不该说。 “说,本宫受的住。” 嬷嬷低着头,将外面发生的事说给她听。 白子烨不知从哪儿得到的证据,他将潇皇后与景国太子勾结的证据,公之于众。又将大晁水坝崩塌的罪魁祸首全部散了出去。 如今整个大晁都知道这一切都是潇皇后与潇丞相的阴谋,百姓们联名上书请求将潇皇后等人斩首示众。 朝堂之上往日不敢发言的清官这个时候也全都站了出来,他们同那些百姓跪在皇宫外,请求赐死潇皇后等人。 而大晁南方边境的大门竟然向大彦的将士敞开,他们这是想归顺大彦的意思啊! 大彦将士从边境向着燕京,一路北上,却无一人阻拦,要不了多久,大彦的军队便会赶到燕京城。 潇皇后心中苦闷,嘴角苦笑一声。“嬷嬷,你先出去!” “娘娘……”嬷嬷看到她这副平静的模样,有些担忧。 潇皇后罢了罢手,“出去!” “奴婢告退。”嬷嬷行了礼,退了下去。 潇皇后走到梳妆前,将自己头上的凤钗一一取下。又将脸上浓烈的妆容擦掉,换成了淡雅清秀的妆容。她起身走到屏风后面,将身上的凤袍取下,换上了她未出嫁前最喜爱的衣裙。 当她走出来的那一刻,仿佛回到了从前一般。 她一身绿玄衣袍,站在殿中翩翩起舞,满脸笑容的看着某处,就好像那里有两人为她伴奏。一人弹琴,一人吹着箫。 终于她停下了脚步,取出一块长布挂在房梁之上,她脚踩在凳子上,将白布打了一个死结,将头伸了进去。 她这一生啊! 都被困在这皇宫之中,每天活在怨恨权力之中。 ‘母后。’ 潇皇后看到那处光亮中浮现出晁庸伊的模样,她笑了,“伊儿,娘亲很快便来陪你了,这一次,你可别嫌弃娘亲。” 她双手拉着白布,脚下一蹬,她开始挣扎几下,忽然闭上双眼,双手无力垂下…… 第281章 公冶潇潇,白子烨 公冶韶华看着跪在地上的公冶潇潇,手拿着剑对着她,质问道,“公冶潇潇,你不是答应过朕,你会护着他们吗?” 公冶潇潇早在那日白子烨见到她时,便开始有些清醒。她回想起自己杀了皇祖母,内心痛苦不已,如今跪在公冶韶华面前,看到她眼中冰冷的双眸。 她嘴唇有些颤抖,看着公冶韶华流泪,“姐姐,我错了。”她伸手去晃公冶韶华的衣裙,“我有罪。” 公冶韶华面对她的哭诉无动于衷,冷漠而又无情,“你确实有罪,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你都该死。” “姐姐……你……”公冶潇潇听完,有些无措的看着她,眼中的泪水掉落,瘫坐在地上,轻笑一声,“我早该想到的,我这般罪孽深重的人不该奢求姐姐的原谅。” “若能平息姐姐心中怒火,我愿死在姐姐手里。”公冶潇潇抬头恳求她,“姐姐,你杀了我!” 公冶潇潇见公冶韶华不动手,她伸手握住玄剑,身子向前一倾,刺向自己的心口,吃痛的皱起了眉。 艰难的扯出一抹笑意,“我自己动手,就不会脏了姐姐的手了。” 公冶韶华没有想到她会来这一出,顿时有些呆愣。 “住手!” 远处传来一声怒吼。 白子烨紧张的翻下马背,脚步急促跑向她们,他伸手将公冶韶华的剑拔开,哪怕手心被割出血,他也感受不到疼痛一般,将公冶潇潇拥入怀中。 公冶潇潇看到他,有震惊,有欣喜,“你……你……来了。” “别说话,潇潇。”白子烨看到她心口一直流血,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心底有些害怕。 他扭头看向公冶韶华,眼神有些卑微的恳求她,“放了潇潇,我可以替她赎罪。” 公冶潇潇震惊的看着他,有些难以置信,她心底一颤,流着泪对他说道,“白子烨,是我犯了错……怎么能让你来替我承担,这不公平!” 白子烨回头看着她,摸了摸她的脸,温柔的说道,“你是我白子烨心悦之人,我相信你不会毒害自己的祖母。是被人控制,失去了意识,你依然还是那个温柔善良的潇潇。我白子烨此生只有你一个妻子。若你不在了,那我便要守寡了。” 公冶潇潇嘴唇颤栗,震惊的看着他却说不出话来。 白子烨再次回头看向公冶韶华,“你曾经答应过我,要将潇潇许给我为妻。” 公冶韶华闭上双眼,不再看他们二人。 祖母,她该如何选择? 放了她? “若她这次能活着,那朕便不再追究。”公冶纠结之下开口道。她转身刚走两步,停了下来,“从此公冶潇潇不再是大彦公主,革去官职,离开帝京。” 说完,公冶韶华头也不回的信步离开。 白子烨看着她的背影,冲她大声喊道,“公冶韶华,谢谢你,我们会离开的!” 他扭头看着怀里的潇潇,摸了摸她的脸庞,笑了笑,“没事了潇潇,我带你去看大夫。你别睡,可好?” 公冶潇潇苍白没有血色的脸庞,冲他点了点头,目光却看着那抹消失的红色身影,动了动嘴唇,“……好……” 白子烨见她点头,开心的将她抱起来,跑向大夫的医馆,就像第一次他抱着她浑身是血奔跑的模样。 只是这一次是不同的。 因为他抱着的是后半生陪伴自己的爱人,是他白子烨的妻子。 公冶潇潇浑身无力的靠在他心口处,感受到他跳动的心脉,嘴角忍不住上扬,双手拦住他的脖颈。眼皮沉重,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第281章 公冶潇潇,白子烨 公冶韶华看着跪在地上的公冶潇潇,手拿着剑对着她,质问道,“公冶潇潇,你不是答应过朕,你会护着他们吗?” 公冶潇潇早在那日白子烨见到她时,便开始有些清醒。她回想起自己杀了皇祖母,内心痛苦不已,如今跪在公冶韶华面前,看到她眼中冰冷的双眸。 她嘴唇有些颤抖,看着公冶韶华流泪,“姐姐,我错了。”她伸手去晃公冶韶华的衣裙,“我有罪。” 公冶韶华面对她的哭诉无动于衷,冷漠而又无情,“你确实有罪,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你都该死。” “姐姐……你……”公冶潇潇听完,有些无措的看着她,眼中的泪水掉落,瘫坐在地上,轻笑一声,“我早该想到的,我这般罪孽深重的人不该奢求姐姐的原谅。” “若能平息姐姐心中怒火,我愿死在姐姐手里。”公冶潇潇抬头恳求她,“姐姐,你杀了我!” 公冶潇潇见公冶韶华不动手,她伸手握住玄剑,身子向前一倾,刺向自己的心口,吃痛的皱起了眉。 艰难的扯出一抹笑意,“我自己动手,就不会脏了姐姐的手了。” 公冶韶华没有想到她会来这一出,顿时有些呆愣。 “住手!” 远处传来一声怒吼。 白子烨紧张的翻下马背,脚步急促跑向她们,他伸手将公冶韶华的剑拔开,哪怕手心被割出血,他也感受不到疼痛一般,将公冶潇潇拥入怀中。 公冶潇潇看到他,有震惊,有欣喜,“你……你……来了。” “别说话,潇潇。”白子烨看到她心口一直流血,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心底有些害怕。 他扭头看向公冶韶华,眼神有些卑微的恳求她,“放了潇潇,我可以替她赎罪。” 公冶潇潇震惊的看着他,有些难以置信,她心底一颤,流着泪对他说道,“白子烨,是我犯了错……怎么能让你来替我承担,这不公平!” 白子烨回头看着她,摸了摸她的脸,温柔的说道,“你是我白子烨心悦之人,我相信你不会毒害自己的祖母。是被人控制,失去了意识,你依然还是那个温柔善良的潇潇。我白子烨此生只有你一个妻子。若你不在了,那我便要守寡了。” 公冶潇潇嘴唇颤栗,震惊的看着他却说不出话来。 白子烨再次回头看向公冶韶华,“你曾经答应过我,要将潇潇许给我为妻。” 公冶韶华闭上双眼,不再看他们二人。 祖母,她该如何选择? 放了她? “若她这次能活着,那朕便不再追究。”公冶纠结之下开口道。她转身刚走两步,停了下来,“从此公冶潇潇不再是大彦公主,革去官职,离开帝京。” 说完,公冶韶华头也不回的信步离开。 白子烨看着她的背影,冲她大声喊道,“公冶韶华,谢谢你,我们会离开的!” 他扭头看着怀里的潇潇,摸了摸她的脸庞,笑了笑,“没事了潇潇,我带你去看大夫。你别睡,可好?” 公冶潇潇苍白没有血色的脸庞,冲他点了点头,目光却看着那抹消失的红色身影,动了动嘴唇,“……好……” 白子烨见她点头,开心的将她抱起来,跑向大夫的医馆,就像第一次他抱着她浑身是血奔跑的模样。 只是这一次是不同的。 因为他抱着的是后半生陪伴自己的爱人,是他白子烨的妻子。 公冶潇潇浑身无力的靠在他心口处,感受到他跳动的心脉,嘴角忍不住上扬,双手拦住他的脖颈。眼皮沉重,迷迷糊糊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