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生活之开局帮老板娘磨豆腐》 第1章 时空之旅 梁国! 孟州城外三十里,一辆黑色改装皮卡车,缓缓行驶在大雪纷飞的官道上。 突突突! 随着车灯闪烁,车子渐渐停靠漫山洁白的雪地里! 眼看车子罢工已成定局,一名二十七八岁的青年男子,甩门走了下来。 哐当! “不是,大哥?你这时候罢工?” 青年留有一头精干短发,身穿黑色迷彩套装,脚下一双高筒牛皮靴,沉踏雪地,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坚毅的脸庞,挺拔的身姿。 伫立在这风雪漫天的荒野中,显得有几分孤单! 此人名唤楚子承,是一名现代大龄孤男! 因从小憧憬古代生活,所以在偶然得知某地下基地,招募实验人员参加“时空之旅”计划时,思虑再三,毅然决然的选择了报名! 可能是因为技术不够成熟,死亡率太高,所以参加者并没有设置太多门坎,只要身体强健,愿意参加就行。 其实,说白了就是招募一群小白鼠。 不过基地人员也挺人道。 给参加者准备了不少现代化物资,包括改装皮卡和部分现代化武器等。 还准备了不少金币,以提高参加者穿越后的生活保障。 反正人都能传送,一堆死物也废不了多大功夫。 三个月培训期,实验开始! 兴许是技术不够成熟,他没能按照原计划到达指定朝代,而是来到这历史中不曾记载的梁国! 不过好在人没事,基地人员给他准备的物资也都已经安全带来! 若没这些东西,他这段时间,怕是要靠给别人干苦力活着了! 话说回来,楚子承环顾四周,除了茫茫雪地,不见一道人影! 两肩垂落,面露一丝无奈。 “难道,今晚要在这里过夜?” 抬望漫天不似停歇的大雪,楚子承眉头紧皱! “车子需要太阳能充电,瞧这天气,恐怕两三天够呛能出太阳!” 当啷!当啷! 正当他愁眉不展时,一阵铃铛声响起。 转望远方官道,正见一名老汉赶着牛车缓缓向他这边驶来。 楚子承面色一喜,待老汉走近些,急忙上前几步。 “哈哈哈~” “大叔,您这是要去哪?” 老汉正悠哉赶路,突见一精壮青年从路边窜出,吓得他一个翻滚,跌落牛车!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老朽真的没钱呐!” 望着不断磕头求饶的老汉,楚子承顿感懵逼! “大叔,你干啥呢?” “额?你不是劫道的?” 老汉抬眼望去,只见楚子承略显尴尬的摸了摸脑袋! “大叔,我是问道的!” “问道的?那你不早说?” 老汉翻个白眼,起身扫扫衣服上沾染的雪花,重新坐回牛车! 知道是场误会,他也没和楚子承计较! “小伙子,你要去哪?” “大叔,我也不知道去哪,就想问问您这附近可有镇子?” “镇子倒没有,不过离这三十里处便是孟州城!你可是要去孟州城?” “孟州城?” 他也没啥具体目标,就是到处走走,瞧瞧有没有合适的落脚点。 “大叔,我就是去孟州城,您老去哪?” “呵呵呵!咱们同路,你上车来我带你过去!这三十里地要是靠走的,你得走到啥时候?” 楚子承一听,这感情好啊? 反正这车子一时半会也够呛能跑,不如先随老汉进城再说! “哎!大叔,那可真谢您嘞,我拿点东西咱们就走!” “好好好!你快些,这时辰可不早喽!” “哎!马上就好!” 从车里取来背包,双脚离地跳上老汉牛车。 啪! 随着老汉挥动长鞭,牛车缓缓向远方驶去! 当啷!当啷! 还别说,这牛车虽是慢些,可比马车稳当的多! “大叔!这么大的雪,您这是出门干啥去了?” “能干啥?就送了几个人家回村子!小伙子你呢?这大雪天,咋一个人在这荒郊野外的?” “哈哈!我就瞎溜达,给溜达迷路了!幸亏遇到您,要不然,今晚还指不定在哪过夜呢!” 漫天风雪中,一老一少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倒也减少了不少赶路的乏味! 大约一个半时辰左右,牛车赶进孟州城! 多亏这场大雪,城门守卫没有查的那么严谨。 要不然,像他这种没有路引的黑户,妥妥就得给拿下! “呵呵呵!” “小伙子,咱们就在这分开,老汉也得回家了!” 路上闲聊时,他已经得知老汉姓姜,平时靠赶牛车拉人赚点散钱过活! “姜大叔,这次可真是谢您!” “您等我给你拿些银子,总不能让您白送不是?” 老汉见楚子承说着就要掏钱,连忙甩鞭子赶着牛车向前,远远的还嚷嚷着! “哈哈,相识就是有缘,车钱就免了,下次再说!” 望着老汉逐渐远去的身影,楚子承突然觉得这次“时空之旅”参加对了! 多好的人啊,多好的空气啊? 仰头深吸一口寒气,旋即吐出! 望着街道上三三两两的行人,大喊一声! “孟州城,我来啦!” 响亮的喊声惊动周围不少百姓,一个个像看傻子一样的看着他! 见众人投来鄙夷目光,他倒是给自动忽略了! 咕噜!咕噜! “额?先吃饭!” 随着腹中一阵饥饿感袭来,楚子承仰头挺胸,大步向城中走去。 只是还没迈出三步,便踩进一滩污水坑中! 哧溜!啪!哎呀! “出门不利,出门不利!” “今儿个,我就不该离开山洞!” 瞧着自己这满身污泥,那真是欲哭无泪,嘴里巴巴的嘀咕个不停! “一场大雪都冻不住你这滩老泥,你是有多顽强?” “感情就搁这等我了是?” 埋怨归埋怨,饭总是要吃的,楚子承怒骂几声后,起身抹擦衣服上的污泥! 可是不擦还好,越擦越脏,最后索性躺平,脏就脏! 大步迈过泥坑,继续向城中走去! 眼下早过暮食时间,这会子除了酒楼,恐怕也没什么地方可去! 片刻后,来到一家酒楼门前,望着门上招牌,呵呵笑起! “字迹虽有差异,可大体还能猜出来!客来楼,就你了!” 门口招揽客人的店小二,瞧着满身脏乱的楚子承,脸上挂满嫌弃。 眼看他要抬脚跨过门槛,店小二双目一瞪,连忙挥手轰赶。 “哎哎哎!滚出去,叫花子不准进来!” “嗨呀?爷还不进了呢,有银子不赚,吃亏的是你们!” 见楚子承嘟嘟囔囔的,店小二懒得搭理他,只是挥了挥手,让他往后退些! “呸!狗眼看人低,一辈子赚不了我一枚金币!” 简单的出场,简单的相遇,就这么在不愉快中结束! 望着头顶的招牌,楚子承狠狠吐了口唾沫! “呸!再见了,客来楼!” “不!是永别了,客来楼!” …… (ps:本书乃喜文风格!刚学着写文没什么经验,若追求事事具细合理者,不建议阅读!) 第2章 十个铜板?十个金币? 别人是风雪夜归人,他却是风雪无归处! “我错了,我就不应该参加什么时空之旅。我要是不参加时空之旅,也不至于连顿饭都吃不上!” 孟州城大街。 楚子承拖着疲惫的身躯,漫无目的的游逛着。 他已经去过好几家酒楼,不出意外,全都把他当做讨饭郎给轰了出来。 这时连路过的大婶,都是对他指指点点! “呸!年纪轻轻的干点啥不好,非得讨饭!” 望着擦肩而过的大婶,几次冲动想要过去踢她两脚,最终还是忍住。 “豆花,豆花,好吃的豆花!” 闻着路边传来的豆花香味,楚子承使劲抽了抽鼻子! “真香啊!” “这时辰咋还有豆花呢?” 虽是疑惑,可他实在饿的不行,也顾不得那么多。 大步向前,循着香味,来到一家豆腐摊前。 “老板娘,两碗豆花!” “哎!好嘞,客官!” 待得到老板娘回应,他这才仔细打量起眼前小摊。 不算宽敞的东西街道上,南北两面各有几家门房。豆腐摊没有摆在门房里,而是摆在北面两间门房前的空地上。 门房墙边竖立三根木杆,木杆上扎着一块灰白帆布。 帆布一直延伸到靠外的桌子旁,倒是挡住不少风雪。 豆花摊只是一张简易的木架桌,上面放着一个大大的木桶,而此时老板娘正从木桶里往外舀着什么,想必就是豆花了。 老板娘的年纪不大,看着也就双十年华,一身有些脱色的桃红粗布棉裙,包裹住均匀的娇躯。 乌黑细长的头发简单挽在脑后,为她精致的脸蛋增添几分成熟。 再说老板娘真真好个面相,樱桃红唇,在寒风中也未曾显白,双颊粉嫩桃花,嘴角微微上扬,带起一丝娇媚。 身前凹凸有致,在往老板娘身后瞧去。 只见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头上扎着两个麻花小辫,往下轻移目光,双手掐腰,单脚跺地…… 额?不对,咋俩头? “臭流氓,你偷看我姐姐!” 收回目光,只见眼前一名十一二岁的小姑娘,正掐腰跺脚怒视着他! “呵呵!小妹妹,你好啊!” 见眼前脏兮兮的楚子承,正不怀好意冲自己傻笑! 小姑娘冷哼一声,向身后的老板娘大声喊道! “姐!” “这里有个大淫贼,一直在偷看你!” 许是老板娘早已习惯,听到小姑娘的喊声也没当回事! 只见她端着两碗豆花,莲步轻移向楚子承款款而来! “客官请慢用!” 当豆花放在桌上,老板娘拉着小姑娘向后走去。 小姑娘不甘心,回头瞪他一眼,楚子承无奈耸了耸肩! “姐,他色眯眯的看你呢,要不是我挡着,他指不定看哪呢!” 老板娘脸上一红,嗔怪的瞪了眼妹妹! “不许胡说,去屋里瞧瞧奶奶还咳嗽吗?” “奥~!” 小姑娘撅着嘴,不情不愿的进了西边门房,只是在走到门口时,又回头瞪了他一眼! 一个小丫头,楚子承才懒得计较! 闻着桌上豆花所散发出来的香气,他真是忍不了了! 所谓狼吞虎咽,已然无法形容此时楚子承的吃相! 只见他端起豆花,啊呜啊呜三口就给吃掉一碗,当然,那碗也没多大! 两碗下肚仍不见饱,瞧了瞧不远处的老板娘,忍着尴尬,喊了一嗓子! “老板娘,再来两碗!不,三碗豆花!” 老板娘侧目望去,微微皱眉! “还要?” 不是她有生意不想做,实在是楚子承满身脏乱,怎么瞧都不像有钱的样子。 虽是这么想着,可毕竟是客人,万一人家真有钱呢? 再说,几碗豆花也没多少钱,应该不会那么穷。 “哎!好嘞客官!” 老板娘应了声,便重新给楚子承舀了三碗豆花。 柳腰轻摆,似是那般柔情,玉指轻扣,宛若嫦娥托月! “客官,您的三碗豆花!” “呵呵,多谢姑娘!” 再美的女娇娥,此时也比不上楚子承对食物的贪恋! 两碗入肚又三碗,五碗豆花饱腹肠,轻轻放下白瓷碗,唤一声! “老板娘,结账!” “哎!这就来!” 楚子承拿过背包,一边轻抽拉链,一边嘴角微微上扬! 心中所想,今儿个姑娘不嫌弃我这脏乱之身,那楚某就给姑娘一场富贵又何妨? 说着伸手掏进背包,左右寻摸。 而此时,老板娘也微笑着向他走来。 “客官,一碗豆花两个铜板,五碗共十个铜板!” “嗨,便宜的很!” “老板娘且等等,待我取出银钱,保证给你一个意想不到的惊喜!” 老板娘才不要什么惊喜不惊喜,只要给她十文钱就好。 可是随着楚子承左掏掏,右掏掏,就是没掏出银钱时,老板娘有种不好的预感! 不止她,楚子承比她感觉还不好! 哗啦啦! 随着背包里所有东西抖露出来,老板娘的脸色绿了。 而楚子承望着眼前两本百科全书,脸色憋的通红! 心想,怪不得今儿个感觉背包轻了不少,感情啥也没拿都在车里呢? 轻轻抬头,对上老板娘那不见桃红的脸色,楚子承吞咽了口唾沫! “呵呵!老板娘,我银子都在车里,你容我一天,明儿个我给你拿十个金币咋样?” “金币?” 老板娘见过脸皮厚的,但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十个铜板你都没有,还十个金币?真当她是三岁小孩啊? 见老板娘脸色不对,楚子承正要再解释几句时,却听她转头大喊一声! “小妮,报官!” “卧槽!大姐,十个铜板不至于?” “怎的不至于,你知不知道,老娘一天才挣不到二十个铜板,你一下子就吃了一半,必须报官!” 屋里的小姑娘听老板娘喊她,瘪着嘴快步走了出来! “姐,我就说他不是好人,不仅是个淫贼,还吃霸王餐!哼!我这就去找任捕头来抓这个坏人!” “快去快回,我在这看着他!” “哎!” 看这姐妹俩架势不像假的,楚子承有些慌乱,这可说不清了? 谁知道古代衙门是个啥情况?虽说自己身手还行,可总不能刚来就大开杀戒? 想到自己以后东躲西藏,过着被通缉,亡命天涯的生活,便是一阵胆寒! …… 第3章 公堂 飞花雪落银白妆,老板娘脸上挂寒霜! 眼看自己就要身陷囹圄,却听一声风雪送温暖,来个好人家! “咳咳咳!” “秋容啊,莫要为难人家,谁还没个落难的时候?” 循声远望。 只见一名脸色苍白的老太太,正扶着门槛向二人看来! 老太太六十出头的年纪,慈眉善目,虽有病态,却不失慈祥,楚子承心里直叫“好菩萨”。 “奶奶,您怎么出来了?” “快些回去,外面冷的很呢!” 老太太扶槛露慈容,老板娘心疼上前搀扶,却被老太太拦下! “傻丫头,我自己的身子自己还能不晓得?一会儿的不碍事!” 老太太颤步上前来,笑着看向楚子承,望他不似那行人,心里已然明了! “公子怕是落了难?不碍事的,不碍事的!” 楚子承心生感动,自小孤苦,本觉是那天煞孤星,没曾想竟在这异界时空得此关怀! “老…老太太,我是落了难,可也不会白吃白喝的。您放心,我虽是现在没钱,可我有力气啊,我可以给你们干活抵债,您看行不行?” 老太太没说话,老板娘却是微微皱眉,见他满脸真诚,倒不像作假! 思索再三,点了点头! “行!一文钱一天,你给我干十天活,咱们就扯平了!” “啥?一天才顶一文钱?” 楚子承目露惊恐,自己这是遇上黑店了? 见他这般模样,老板娘却是得了意,仰头向天,鼻孔向他! “怎的?十天你嫌少是,那就十五天,少一天我都报官抓你!” 楚子承眼眶含泪,向后挪退两步,心里不住的呐喊! “我的天呐,您带我回去,我再也不参加什么实验了!” “金爷啊,您说的一点都不错,越漂亮的姑娘越坑人啊!” 心中的悲痛只得让它随风而去,现实中的痛苦,却是即将到来! 虽是心里千万个不愿意,但嘴上却不诚实! “呵呵!姑娘说啥就是啥,不就十五天吗?一眨眼就过去了!” “呸!喊谁姑娘呢?叫老板娘!” “哎!好嘞,老板娘!” 噗嗤! 老板娘见楚子承的样子,一时没忍住,笑出声来,可这一笑可了不得喽! 谁说的那句话来着,群芳争斗却是卿花独秀! 老太太瞧眼孙女,又瞧瞧楚子承,什么话也没留下,转身微笑着回了屋里! 可事情就这么完了吗? 显然没有,那不还有个小姑娘找什么任捕头吗? 也该回来了! “任大哥,就是他,他吃霸王餐,还调戏姐姐!” 不远处,小姑娘领着几位腰间带刀的威武官差,怒指着楚子承! 那眼神,就好似见到了一个十恶不赦的大恶人一般! 望着逐渐走近的官差,楚子承慌了,真要大开杀戒吗? 踏踏踏! “小子,就你要吃霸王餐,还调戏良家妇女?” 领头的捕头名叫任清,三十七八的年纪。 可是从他的眼神中却能看出,好像名不副实啊?能认清好人坏人不? “呵呵,官差大哥,误会,都是误会!我是这家的伙计!” 说着,他还不忘向老板娘投去一个求助的目光! 老板娘却是鼻孔朝天,充当没看见似的! 任捕头皱眉,见这俩人也不像有仇的样子啊? “小子,见你眼生,恐怕不是本地人?可有路引?” “啊?路……路引?啥路引啊?” 噌! 好家伙,直接亮刀了! “没有路引?非法入城?” “走,跟我去趟衙门!” 老板娘听说楚子承没有路引,心道事情闹大了,有些歉意的望他一眼! 楚子承可懵了,他一个未来人说不定还是个外星人,哪来这个世界的路引? 再说,路引不是明朝的事吗?这里也要?华国身份证号行不行? “官爷,官爷!你听我狡辩!” “啥?狡辩?” “啊?不对不对,是解释,是解释!一时紧张说错了!” 任清上下打量几眼楚子承,见他不仅说话怪异,连穿着打扮都怪异,心里有些怀疑! “不管你想解释什么,没有路引,就必须跟我回去!” “带走!” “卧槽,这么豪横不讲道理吗?我是外星人,你这是星际挑战,我要见你们球长!” 官差们可听不懂啥外星人,他们只知道今儿个铁门铁锁链的是伺候上了! 眼瞅着自己刚招的伙计就要被带走,想了想老板娘还是觉得该说点啥! “任大哥且慢!” 老板娘芳名宁秋容,与任捕头他们都是老街坊。 这会子听她说话,任捕头转过身子! “呵呵!秋容啊,有事吗?” “啊?我我我!” 楚子承不停用眼神示意她帮帮自己,老板娘也看见了! 只见老板娘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说道! “他还欠我十文钱呢!我我我,我得跟着一起去!要不然,他跑了我找谁要钱去?” “差点忘了,这小子还吃霸王餐呢!你放心,他跑不了!要是他敢跑,你瞧我不打断他的狗腿!”任清硬声说道! “啊?别别别!任大哥,我不是这个意思!” 一听说还要打断楚子承的狗腿,老板娘慌忙摆起玉手! 楚子承在旁边可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心道,我真是谢谢你,你还不如不帮呢! 随即,委屈巴巴的望向宁秋容! “我说大姐?你不会说话就少说两句,你总共说一句话,我的狗腿都要没了!” “啊?对不起啊!” 宁秋容不好意思的低了低头,见她也不是故意的,楚子承也没再说啥! 就这么,大部队同行进了古代的衙门! 这谁能想到啊,自己第一次进衙门竟然是这么进来的? 孟州城府衙说白了也就比县城强点,虽说楚子承没见过县衙,可“作者”知道啊! 朱门高立显寒光,门鼓鸣冤入大堂,叫声老爷好知道,我本原先好儿郎! “威~武~” 啪! “堂下何人?” 知府大人姓陈,四十出头五十不到的年纪,儒生面相,倒不似个奸诈之人! 毕竟,一般奸臣可没这么勤奋,都过暮食时间还审他。 “草民楚子承,见过大人!” “楚子承,听说你无引入城,可有此事?而且还听说你吃霸王餐,更是调戏良家妇女?” “好叫大人知道,草民自小生于山林,近日才出的山门,入的这繁华巨城,未曾知晓还需路引之事,望大人明鉴!” “哦?可有证据证明你所说是真?” “证据?” 楚子承懵逼,这怎么证明? “回大人,没有!” …… 第4章 欢喜冤家 “铁门啊铁窗铁锁链~” “手扶着铁窗我望外边~” “外边的生活是多么美好啊~,何日重返我的家园,何日啊重返我的家园~!” 当当当! “别嚎了,再嚎给你大刑伺候!” “唉~!连首歌都不让人唱!” 楚子承兴致缺缺的坐回草垛,喃喃自语。 “我错了,我就不应该参加什么时空之旅!” “我要不参加时空之旅,也不至于为吃几碗豆花坐牢!” “想我楚子承学武多年,再加强训三个月,本以为能带着黄金珠宝来享福呢,谁能想到竟然为十文钱蹲了大牢!” 当当当! “哎哎哎!” “少嘀咕两句,有人来看你了!” 听着狱卒的话,楚子承连头都没回! 他在这无亲无故的谁能来看他,还不就是害他坐牢的黑店老板娘吗。 踏踏踏! 青莲脚步声声响,好个小娇娥! 望着一脸颓废,目光呆滞的楚子承,宁秋容感觉亏欠他似的! “你还好?我会救你出去的!” 听到这话楚子承心里一惊,慌忙转身摆手! “大姐,我求你了,你少说几句话!” “我待着挺好的,我又没杀人没放火的关几天就出去了,你要是开了口,指不定判个啥罪呢!” 听到楚子承的话,宁秋容是越听越气。自己好心好意的救他,他还不领情了? 双手掐腰,娇眉斜竖。 “嗨呀!” “老娘是可怜你才想着救你,你竟然还不领情?” “呸!懒得管你!” 踏踏踏! 望着宁秋容离去的背影,楚子承暗暗松了口气,心里直呼“造孽啊,遇上这么个灾星!” 然而宁秋容真不管了吗?答案是否定的! 衙门公房! “任大哥,他没调戏我,也没有吃霸王餐,他是要打工抵债的,您能不能求求大老爷放了他?” 任清有些为难,这已经不是霸王餐的事了,这是没有路引,还没有记录黄册,这不妥妥的黑户吗? “秋容啊……” 还没等任清把话说完,陈知府便推门进来! “呵呵!你们的话我都听到了,放了他!” “谢谢您,大老爷!” 宁秋容高兴的向陈知府鞠了一躬! 陈知府却是摆了摆手! “姑娘,人可以放,但他确实没有登记在册,罚款是要交的!” “啊?罚……罚款,不知道要交多少罚款?” “呵呵,也不多,二两银子!” “啥?二两银子,怎么会这么多啊?大老爷,您能不能少要点?” 二两银子可够宁秋容卖小半年豆花了,再加上她奶奶治病也要钱,家里还吃吃喝喝什么的,现在莫说二两,她一两银子都拿不出来! 陈知府有些为难,他之所以愿意放楚子承,是因为看了楚子承背包里的书籍等物! 虽然看不懂内容,却知道此书并非市面所有,再加上他穿着打扮怪异,若是有通缉令,他早就认出来了! 所以,他相信楚子承或许真是从山林里出来的,就算不是,只要不是通缉犯,也不能总关着不是? 至于二两银子他也没多要,那是罚款加入黄册的钱! “姑娘,你要知道,他若不入黄册,就算我不抓他,他以后去别的地方同样会被抓起来。” “你若不是他朋友,那这罚款就让他自己交!” 见陈大人要走,宁秋容一咬牙喊住了他! “大人且慢,小女子愿意替他交了罚款!” “哦?” …… 孟州城大牢! 当当当! “起来,起来!你可以走了!” “啥?这么快?” “嗨!我说,你走不走?不走你就待着,我可走了!” “呵呵!别啊差大哥!我这就走,这就走!” 楚子承虽是疑惑,但能走谁也不想留下,索性大摇大摆的向门外走去,回头一望,只道“永别了,铁窗!”! 大牢门口! “任大哥,这次真是谢谢您,我一定会尽快把银子还给您的!” “呵呵!都是街坊,说这话做甚?只是你为个陌生人就掏你半年收入,不会觉得可惜吗?” 宁秋容摇摇头,不等她说什么,便见楚子承大摇大摆的走出来。 好个风度翩翩俊后生,好个好了伤疤忘了疼! 宁秋容见他先前一脸颓废的模样,此时早就不见踪影,只道自己不该救他! 这没心没肺的,叫她好心疼一阵银子! 二两呢,也不知道啥时候能还上! 楚子承见到宁秋容,本能的想躲远点,没办法,命里犯冲! 可却是被她抢了先,上来就掐住楚子承的胳膊! “你还躲?你忘记欠老娘银子了?信不信老娘再把你送回去?” “哎哎哎!男女授受不亲,你先放开!不就是十五天吗?我一老爷们还能赖你不成?” 宁秋容不放手,好像怕他跑了似的! 旋即嘴角上扬,鼻孔朝天对着他皎洁一笑! 这一笑可没了回眸一笑百媚生,而是阴风阵阵透心凉! “你你你,你想干什么?”楚子承怯声问道。 宁秋容见他模样好笑,也更是得意! “哼哼!” “十五天是之前,现在可是两千零一十五天!” 这话差点没惊的楚子承又跑回牢房,这比高利贷还高? 一张俊脸拉夸,怒视她。 “你这黑心丫头,年纪不大,咋心这么黑呢?” “我就吃你几碗豆花,你还赖我一辈子不成?” 许是顺了嘴,宁秋容小脸一仰,冷哼一声! “哼!” “就赖你一辈子了,怎么滴?” 说完她便反应过来,回头扫一眼衙役和狱卒,脸刷的就红了! “我我我,我是说你得给我打一辈子工,不,两千天,最少也得一年!” 见她语无伦次,楚子承倒是想笑,小姑娘就是小姑娘! “我凭啥给你打一年工,大不了我在回去坐牢,十文钱还讹上我了?” 旁边的任清见宁秋容迟迟说不到重点,忍不住上前帮腔道。 “小伙子,秋容可没讹你!” “你能这么快出来,是她花二两银子把你赎出来的,而且还帮你入了黄册!” “以后你可就是真正的孟州城百姓了,你说这一年还多不多?” 楚子承乐了,没想到这丫头帮自己这么大个忙? 他虽然不在乎那二两银子,可这入黄册就是有正式身份,以后他想去哪都行! “呵呵,老板娘,不就一年吗?我给你打一年零一天工怎么样?够不够意思?” 宁秋容心道这人还不算忘恩负义,不过嘴上却是硬气的很! “呸!说的好像我求你似的,这本来就是你欠我的!” “还有,你别想着偷懒,明儿个一早你就给我磨豆子去!” 言罢,宁秋容玉臂前伸,拉着楚子承就往回走。 光天化日被一女子拉扯,不知道还以为欠下风流债呢。 楚子承一边皱着眉头,一边口中嚷嚷。 “哎哎哎!” “你别拽我啊,我跑不了!” 望着打打闹闹离去的二人,任清苦笑摇头! “真是一对欢喜冤家!” …… 第5章 回来,不回来 五更初到鸡未鸣,真真人起比鸡早。 宁秋容家有两间房,大一些的西屋是她们祖孙三人住的。 而昨儿个,楚子承被她带回来以后,便安排在了东边稍小的杂物间里! 两间屋子前面便是摆摊的地方,后面则是个小小的院子,平时做豆花豆腐,便是在小院进行! 只见后院,老板娘怀抱簸箕,将黄豆一点点加入凹槽,小小的豆子在凹槽里上蹿下跳互相推搡。 而楚子承则是奋力推动磨盘,一道道乳白色汁水,流入干净的木桶! “你快些个,莫要耽误了早市!” “老板娘,我牲口啊?我能多快,要不我给你飞一个?” 刚睡下就被拉起来磨豆子的楚子承,有些欲哭无泪! 这真应了那句睡得比狗晚,起的比鸡早! “唉!” “我就不该参加什么“时空之旅”,千算万算以为有钱来享福呢!” “没想到,有钱也逃不了这做苦力的命运!” 宁秋容听在耳中,白眼直翻。 樱桃小嘴轻啐。 “呸!” “嘀咕什么呢,还没睡醒?” “就你穷的连十文钱都没有,还好意思说自己有钱?” 楚子承也来脾气,一撂挑子不干了! “你这婆娘可以侮辱我的人格,但不能侮辱我的钱格。” “你信不信,爷的黄金能亮瞎你那双美丽动人的大眼睛?” 噗嗤! 姑娘抿嘴轻轻笑,只叫黄鹂来的早,好个勾魂的唇儿! “呸!懒得跟你废话,你再不好好拉磨,今儿个可就算白干了!” “我驴啊?就不能说推磨吗?” 嘴上多是牢骚,身体却诚实的很。 一遍遍转动石墨,好似那命运的齿轮,在冥冥中也发生着变化! 楚子承也就能推个磨盘,真叫他做豆腐,宁秋容还不肯呢。 这要是给做坏一锅,那得糟蹋多少铜钱? …… 虽是过了五更,可冬月里的天仍是不见一丝明亮。 豆腐摊就在楚子承住的房间门口,望着那寒风中俏丽的身影,他是怎么也无法安睡。 走到门边,斜靠门槛,楚子承似有不好意思道。 “那个!你告诉我价格,我在这卖,你回去休息!” 宁秋容嘴角上扬,心中略有暖意。 但嘴上却不饶人,却头也不回的拒绝道。 “哼!” “谁知道你会不会在我睡着后偷偷溜走,我才不上你当呢!” 楚子承暗骂,这不知好歹的臭丫头。 撇撇嘴,不乐意道。 “嘿!” “你这人真真的好心当做驴肝肺,你爱在这挨冻就冻着好了!” 吱嘎! 豆腐摊旁是家瓦罐铺,经营的是对老两口。 平时大伙都称呼他们春叔春婶,至于为啥都是个春儿字,这就不知道了! “哎吆!” “这后生是谁啊,可真是俊俏!” “莫不是,秋容的相好?” 宁秋容脸蛋红红,白了眼春婶! “春婶!您就爱胡说,这都哪的事?” “他就是我店里新招的伙计,帮着拉磨的!” 听这话,楚子承可不乐意了! “嗨!我说老板娘,请注意你的用词,牲口才是拉磨呢,我这叫推磨!” “呵呵!好好好,推磨,推磨!瞧你这小家子气的!” 如春花容一笑生,不恋春光胜似春光。 这怔怔勾人魂魄的笑容,哪是人间该有。 楚子承正看的出神,却被春婶说话声打断。 “哎吆!” “秋容啊,你这都招上伙计啦,赚大钱了?” “最近,也没见你生意涨多少啊?” 宁秋容莞尔一笑,转头瞥一眼楚子承,旋即望向春婶笑道。 “哪有的事啊,春婶!” “这伙计便宜,一天一文钱,不用白不用嘛!” “呵呵呵!” 二人正说着,瓦罐铺里出来位五十多岁不到六十的老汉! “说啥呢,这么高兴?” 春婶闻声转头,笑脸瞬间拉夸。 “嘿!我和秋容丫头说会话,你这死老头子插啥嘴?” “你这婆子,我不就问问嘛?算了,我做饭去,你们说!” 老汉委屈转身,进那铺中。 一旁的楚子承,听到“做饭”二字眼睛就亮了! 昨儿个就吃了几碗豆花,那玩意可不顶饱,这会子他早饿了! 再看宁秋容,楚子承搓搓手不好意思道。 “呵呵呵!” “老板娘,咱啥时候开饭啊?” “要不我看着摊子,你做饭去?” 宁秋容循声回望,给他个大大的白眼! “呸!” “生意还没开张呢,吃哪门子饭?” 虽是嘴上这般说着,手上却是盛了满满一碗豆花递过去。 佳容寒霜,嘴上不饶人。 “天天的就想着吃,昨儿个你是客人想吃多少都行,今儿个你是伙计,上午可就这一碗,要是不够自己想办法!” “嗨呀!老板娘,你这不光是黑店,还苛刻伙计呢?饭都不给吃饱,我那可是体力活!” 楚子承是嘴上说着,手上也不闲着。 随手从豆腐摊底下取了个汤勺,就这么蹲门口大块朵以! 望着不断大口咀嚼的楚子承,春婶却是见鬼似的愣了愣,旋即又看了眼宁秋容! 那嘴角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很是耐人寻味! “呀?你你你,你哪来的豆花?” 楚子承正吃的香呢,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叫吓了一跳。 循声望去,可不就是昨儿个领人抓她的宁小妮吗? “你干啥,一惊一乍的?没看我这正吃早饭呢?” “你你你,你怎么会有早饭?” 楚子承不高兴了,这当完牲口还不给吃饭了? 本相反驳两句,可还没等他说话,宁秋容却先开了口! “小妮,莫要多嘴,是我给他的!” “啊?姐姐!你给他的呀?” 宁小妮有些羡慕的瞧了眼楚子承! 望着小姑娘投来的目光,楚子承感觉有些莫名其妙! “你看啥?不就一豌豆花吗?看把你心疼的!小气鬼!” “哼!才不是呢!” 宁小妮听到这话不高兴了! “我们都没有早饭!姐姐就给了你,连奶奶都没有!” 轰! “你……你这话什么意思?” 不等宁小妮说啥,宁秋容嗔怪的瞪了她一眼! “小妮,回去照顾奶奶,莫要多嘴,他推了一个多时辰磨盘,自然饿些!” “哼!” 听了姐姐的话,小姑娘气呼呼的回到屋里! 可楚子承望着手里的豆花,却是怎么都吃不下去了! 心想,不会这么苦?一天赚二三十文怎么也不至于舍不得吃碗豆花? 一旁的春婶是个直肠子,见他疑惑,哀叹一声。 “嗨!” “你这后生是不知道,秋容的奶奶病着呢,得吃药!” “秋容那是一文钱当两文花,除了一天两顿稀的,我都没见她吃回干饭,更别说三顿的早饭了!” “秋容丫头对你好着嘞!” 许是怪罪春婶多嘴,宁秋容不高兴道。 “春婶,您又多话!” “怎的这点子事也拿出来唠了,真叫人听了笑话去!” 楚子承怔怔的望了眼,那寒风中孤立的佳影。 啊呜!啊呜! 两口吞了碗里的豆花,情绪似有低落的将碗洗干净放回木桌下! “我要出去一趟,下午回来!” “谁让你……!” 宁秋容转身望去,当对上楚子成那双清冷的眸子,话到半截又转了口! “还……还回来吗?” 朱唇半微开,明眸中带着复杂滋味,也不知是舍不得人,还是舍不得那付出的二两银子。 想必是怕楚子承一去不复返,自个又背着二两银子的巨债,担心一个人顶不起来! 望着眼前外强内弱的佳人儿,楚子承心中升起一股保护欲! 反正自己无处可去,留在这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回来,下午就回来!” 宁秋容似有躲闪那双清冷中又带温柔的眼眸,娇容仰面朝天,话语故作刻薄! “嗨!你爱回来不回来,你要不回来,老娘就当昨儿个豆花喂狗了!” “知道了!” 楚子承清冷的回了句,便向着他来时的方向走去! 待那身影即将消失在风雪拐口,宁秋容缓缓转头,赶上了最后一眼! “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怎的会一时没有正形,又一时给人十分可靠的感觉?” …… 第6章 风雪夜归人 风雪行人三十里,岂知心有所念,大步无停歇! 抬望前方黑影,见车子还在。 楚子承转身回望,行路中留下的足迹,早已被大雪抹平。 不过无所谓,只要不在时空之外,总是能重新走出一条……回家的路! …… 滴滴!哐当! 车门打开,电量就不要想了,这茫茫大雪也不是吃素的,小太阳玩不过它! 噼里啪啦一阵倒腾,总算找齐了要带的东西! 一把一千五百米射程的狙击步枪,两把手枪,几盒子弹,最重要的还是那锃明瓦亮的煤油打火机,和那精神食粮! 啪~!嘶~呼~! “舒坦!” 坐在驾驶座上,望着怀中木盒,楚子承有些纠结! 这是出山洞时,带出来的二百多两金币,要不要拿出来呢?拿出来账也就还清了,那还怎么留下? 思虑再三,再三思虑,最终还是带上,不告诉她就是! 滴滴! 重新上锁,望向东方茫茫路,扫过西方隐隐林。 轻呼一口寒气,迎风踏雪向山林,未再回头瞧那东方孟州城一眼! …… 朝起朝落不见天明,辰星挂月升起烛红,墙上摇摆身影,门槛扶了佳梦! “唉!” 宁秋容轻吐寒雾,暖了一丝冷风! 回身进到屋里,望着那碗早已凉透的豆花,怔怔出神! “姐,我就说嘛他不会回来的,找到机会不跑才怪呢!” “奶奶倒是觉得,他会回来的!” 都说慈悲多慧眼,老太太又怎能看错呢? 宁秋容似是没有听到二人的对话,只是眼神黯淡,感觉肩膀沉重。 人心难测,最终还是孤单撑起所有,自己这纤弱之躯能撑多久呢? “老板娘,出来搭把手!” 一道熟悉的呼喊声刺透冬雪寒风,传入屋里众人耳中! 宁秋容微露皓齿,急步向门外走去,宁小妮难以置信的冲向门口,老太太却是微笑淡定,嘴里呢喃自语。 “呵呵!这不回来了!” 宁秋容走到门口时,却是收起笑脸,仰面朝天,清冷着向外走去! “哎呀!” “这不是楚老爷吗,什么风把您给吹回来了?” 听她阴阳怪气,楚子承对她翻了个白眼! “老板娘,你吃错药了?” 闻听,楚子承暗讽自己。 佳人瞪眼,双手掐腰冷啐。 “呸!” “你才吃错药呢,你这人有没得信誉?” “你瞧瞧这天是太阳走的早了,还是月亮起的早了?没赶上您楚老爷回来?” 话里话外好顿埋怨。 楚子承撇撇嘴,心里也是委屈。 “老板娘,这大雪天的你在哪看见太阳月亮?没睡醒?” “我可是为了打到这只野羊,走了六十多里地呢!” “你不过来帮忙就算了,还说风凉话?我还不用你帮了呢!” 英姿好儿郎,单手提羊,不对,双手抱羊如怀抱娇娥般,粗鲁的扛到肩上。 大步走过宁秋容身旁,理都没理她! 砰! 当肥羊落到地上,不管是宁家姐妹,亦或者老太太皆是纷纷上前围观! 宁小妮双目含光,似有惊讶的捂着小嘴惊叹。 “哇!好大的野羊!” 好个儿郎,好个肥羊,三人圆睁六目,齐齐向楚子承望去! 老太太老手颤巍,面露吃惊。 “可了不得喽!楚公子,这是你打的?” 被人夸赞,楚子承不免心中得意。 “哈哈!” “咋样老太太,我打猎的手艺还行?” 说着还不忘瞥了眼宁秋容,嘴角得意翘起! 宁秋容见他瞧来,原本惊喜的眸子瞬间沉寂,撇撇嘴故作不屑! “切,小人得志!” 知她口是心非,楚子承冷笑讥讽。 “呵呵!” “老板娘,你就嘴硬!” “有种待会你别吃,我才算你厉害!” 宁秋容不甘示弱,薄唇撅起,娇声反驳。 “我我我,我才不稀罕呢,你自己留着慢慢吃好了!” 老太太见二人一见面就斗嘴,苦笑着摇了摇头。 “冤家吆!” 楚子承和宁秋容互相对视一眼,冷哼一声各自撇过头去。 夜里的风是凉的,却凉不了宁家众人的心。 闻着那小院里不断传来的香气,宁秋容与宁小妮,甚至是老太太肚子里都在咕噜作响! 宁小妮偷瞄院里一眼,转头弱弱的看向宁秋容。 “姐,你说他会不会给咱吃啊?” “呸!你就知道吃,不刚吃过饭吗?” “那哪里吃的饱了?”宁小妮委屈的说道! 宁秋容同样偷偷瞥了眼院里,心想着,那混蛋不会自己在院里偷吃独食? “香喷喷的羊肉汤来喽!” 人未蒙面,且听其声。 随声而来的,乃是手捧瓷盆好儿郎! 咚!瓷盆轻碰桌面! “哈哈哈!” “让诸位久等了,家里料太少,大家将就着吃!” 满盆羊肉香气乱窜,时而入鼻,时而拂腮,惹得众人胃里躁动不安! 咕噜! 许是连环夺味香,只听咕噜声不断起伏,已经到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见她们眼睛直盯着瓷盆里的羊肉发光,楚子承忍不住出声催促。 “快吃啊,吃完锅里还有呢!” “还有?” 宁秋容皱眉。 面上略显不悦,起身训斥个不停! “你这人,日子是这么过的吗?” “才几个人你就做这么一大盆,岂不是糟蹋?要是卖了,你可知好些银子?” 听她老是提银子,楚子承自然心里不舒服,硬声反驳了去! “哪的那些道理?” “你瞧瞧大伙都饿成啥样,老太太病了不让吃些好的不成?” 见二人又争吵起来,宁小妮偷偷瞄了眼奶奶! 见奶奶点点头,她这才笑嘻嘻的取来碗筷! “姐,莫要吵了!” “反正已经做了,不吃多浪费呀!” 宁秋容拉不下脸面,暼了眼楚子承,冷冷哼了一声! “我才不吃他的东西呢,而且我今晚已经很饱了!” “不吃拉倒!” 说罢,楚子承转头看向老太太! “嘿嘿!老太太咱们吃,您身子不好都是因为没吃好!多吃些,以后有我在,咱家缺不了肉!” “呸!谁跟你咱家?这是我家!” 楚子承一个白眼丢过去,懒得搭理这不讲道理的黑心老板娘! “你家你家,说的跟谁稀罕似的!” 啊呜!啊呜! 宁小妮可不管你家我家的,她只知道这羊肉汤真香! 也不管烫不烫,唧唧小嘴就没停过,看的宁秋容直咽口水! 见小姑娘吃的香,楚子承嘿嘿笑着凑了过去! “妮啊?好吃不?” “唔唔唔!好吃!” “呵呵,好吃啊?那吃完这碗就不要吃了!” 说着,楚子承便将瓷盆揽到了自己跟前! 眼见瓷盆消失,小姑娘急了! “哎呀!你干嘛呀,我还没吃饱呢!” “呸!还想吃饱?你是不是忘记我怎么坐的牢?” “额!” 抬眼轻轻瞄,瞧那宁秋容的模样,恐怕也帮不了自己,于是小姑娘祈求般望向楚子承! “楚大哥~!” 音拖二三里,叫声好大哥,那是让人听得浑身抖三抖,疙瘩满地跑! “哎呀、哎呀!别叫了,拿去,以后你要再敢说我是淫贼,想吃肉可就不能了!” “嘻嘻!好大哥,不会了,你是天下最好最好的人!” 咕噜咕噜! 宁秋容粉黛上桃红,略显尴尬的向一边望去! 抬眼轻轻瞧,楚子承直道心疼舍不得! “咳咳!” “那个,不是欠你两千零一十五天吗?” “你既然给我减到一年,那我也不能占你便宜不是?” “这盆里的羊肉,和院里剩下的,就当补上减免的一千多天!” 老板娘傲娇仰鼻息,双手交叉于胸前,冷啐不领情! “呸!” “一头羊最多算你一两银子,还差一半呢!” “卧槽,你别当我不知道就想蒙我?这只羊少说值一两五钱银子!” 闻声惊眸! 楚子承虽不知此方物价,可想来这么大一头肥羊,应该不只值这点银子。 似是感觉拿捏稳妥,佳人心中小小得意一把。 口中娇声。 “那你抵不抵,不抵你就是欠老娘好几年苦力!” 楚子承双目圆睁,心里巴掌飞了满屋,脸上却是如沐春风! “呵呵!” “瞧您说的,抵抵抵,这羊归你了!” 此话出口,那老板娘的手可谓疾如闪电,一把将瓷盆夺了过去! 先是给老太太满满盛了一碗,旋即给自己和小妮盛了少许。 端起瓷盆脚步轻移,将剩余锁进了橱柜里! 楚子承圆睁双目,见她动作行云流水,真叫人望尘莫及! 感觉自己似乎是被遗忘,忍不住提醒道。 “我的呢?” 咚! 一碗冻成凉乳的豆花,摆上了桌面! “吃!” “卧槽!就这?” 佳人撇嘴,一方白眼侧丢。 “爱吃不吃,不吃饿着!” 呆呆望着眼前“冻花”,楚子承欲哭无泪。 …… 第7章 心爱的小毛驴 连日大雪,为街道覆盖厚厚银装,两旁店家,不得已只能早早出门扫雪! 唰唰唰! 宁家摊铺前,楚子承弯腰弓背,不断挥舞手中扫把,瞧那扫把弯曲模样,必是承受了巨大力道! “喂!姓楚的,那扫把是不是得罪你了?你那么用力干嘛?你知不知道一把扫把要多少铜钱?” 啪! 将扫把随手甩出,楚子承怒气冲冲的盯着宁秋容,可姑娘也不示弱,死死地回瞪着他! “怎的?你还想造反不成?信不信今儿个不给你留饭?” 不远处巡街的任铺头听到宁秋容这话,噌的一声抽出了腰刀! “谁?谁要造反?” “………” 尴尬总是在那么一瞬间,望着不远处满是惊慌的任捕头,楚子承摇了摇头! “唉!” “我就说他不太聪明!” 听楚子承在那小声嘀咕,宁秋容瞪他一眼,笑着走向任捕头! “任大哥,您来的正好!” “小妹昨个得了只野羊,一会子就把它卖了,到时候好还您银子!” 任清虽是衙役,但也是个老好人。 平时不怎么捞油水,所以生活也没多富裕,对于街坊也是颇有照顾。 “秋容啊!” “不用着急,都是街坊邻居的,早一天晚一天不碍事!” 说完,任清似是想到什么,面露好奇道。 “对了,秋容啊,你哪来的野羊?” 听任清询问,宁秋容也没多想。 随手一指不远处的楚子承,笑声道。 “还不是那家伙上山打的呗,倒没看出来他还有这等本事!” 闻听二人谈话,楚子承突然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眼皮子直跳! 任清瞧了眼楚子承,心道小伙子厉害呀,多年的老猎户都不一定能打到野羊! “哈哈哈!” “楚老弟可以啊,比一些老猎户都厉害,这野羊警惕性极高,一般人还真打不到!” “呵呵!都是运气,都是运气!” 楚子承尴尬的摸了摸脑袋,心里祈祷着千万别问我用啥打的! 可事情总是想什么来什么,任清接下来一句话,瞬间让其神情紧绷。 “老弟谦虚了,你用啥打的呀?可不是军用器械?” “额!” 见他发愣,任清怔了怔,不会?又想进去? 任清眉头紧皱,单手握上刀柄。 “老弟!” “你可得说实话,不会真是非法持有军械?一般的猎户弓箭可不好打野羊!” 宁秋容心里咯噔一声,暗道自己不会又说错话了? 目光有些担忧的转向楚子承,发现他也在幽怨的看着自己! 好在楚子承反应快,眼珠子一转随声道。 “呵呵,哪能啊!” “任兄也知道,像我们这些打小在山里生活的人家,总是会做些小陷阱的!” “这次也是陷阱抓的,都是运气!” 任清一想,好像也是那么回事,山里人家谁还没个看家本领了! 想到此处,任清面色逐渐缓和。 “呵呵!” “原来如此,不过能用陷阱抓到野羊也算你厉害!” “行了,我也不跟你们多说了,还要继续巡街呢!” 任清拱拱手向二人告辞,楚子承回礼恭笑。 “您慢走啊!” 望着那远去的背影,楚子承面色阴沉的转过身子! “宁……秋……容!” 知道自己刚刚差点又把楚子承送进去,这会子理亏,不自觉的低了低头! “我……我也不是故意的嘛!” “宁秋容,我拜托你以后少说几句行不行?你是不是非要把我害死了才满意?” 虽是自知理亏,可也不想着示弱,小脸一仰对上楚子承目光,结结巴巴的说道! “我我我,我哪有?再说了,你要是没犯法,你怕什么?” 楚子承不愿过多解释,翻着白眼绕过了宁秋容! “我懒得理你!” 望着即将进屋的身影,宁秋容气的不行,小脚一跺,掐着腰大声喊道。 “你给我站住,我才是老板呢,你什么态度啊?” 说罢,还不忘低头啐了一口! “呸!什么人呐!” 当她刚要进屋时,却见那混蛋又走了出来,肩膀上还扛着昨晚剩下的大半只野羊! “喂!你扛着羊去哪?” “我能去哪?你不说要卖了吗?难道你自己扛着去卖啊?” “嗨呀!你……你是不是不想吃晚饭了?跟老娘这么说话?” 楚子承撇了撇嘴,一边走一边冷哼道! “爷还不吃了呢,今晚爷要下馆子去!” “呸!就你那兜比脸干净的样,还下馆子?” 话音刚落,宁秋容似是想到了什么。 眉毛一挑,一双漂亮的眸子睁大一倍,望着远去的背影怒声吼道! “姓楚的!” “你要是敢用卖羊的钱下馆子,老娘绝对饶不了你!” 听身后娇吼,楚子承没搭理她。 只是没走几步,便皱了眉头! “糟糕,忘记问去哪卖了。” “咋整?要不要回去问问?” 稍转头颅,见那俏丽身影正远远望着自己,忍不住又转了回来! “算了、算了!” “回去指不定又得被她嘲讽几句,还不如找个路人甲问问!” …… 孟州城有两个比较大的市场,分别是东市和西市。 而宁秋容的家是在城西,离西市自然近些。 楚子承一路打听一路走,终是来到西市! “一两五钱!” “不行不行,最多一两二钱!” “你有没有搞错,我这么大一只羊,你才给一两二钱?你要不是诚心买我大不了换一家!” “你换几家也卖不上一两五钱,别忘了,你这可是昨儿个杀的,已经是隔夜死羊了!一两三钱,再多我就真不要了!” “嘿嘿!行,一两三钱就一两三钱!” 拿着卖羊的一两三钱银子,楚子承美滋滋的逛起了西市。 毕竟是个大市场,各种包罗万象的货物,直看的楚子承眼花缭乱! “喂喂喂!” “小伙子、小伙子!” 望着向自己招手的老汉,楚子承怔了怔! “嗯?大叔?” 老汉正是那天带他进城的姜大叔,没想到时隔几日,竟会在这西市相遇! 楚子承快走几步,来到老汉面前,笑呵呵问道! “大叔,您在这干啥呢?” “哈哈哈!家里的两头小驴大了,就想着过来瞧瞧能不能找个好买家!” 望着老汉身后的两头精壮小驴,楚子承倒是动了心思! 这每天自己被当驴使唤,要是买头真的回去,自己是不是就轻松些? 见楚子承望着小驴傻笑个不停,老汉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小伙子,你没事?” 被老汉这么一晃,总算是回过神来,望着满脸褶皱的姜老汉,尴尬的挠了挠头! “啊?哈哈哈!没事没事,好的很!” “呵呵!瞧你刚才愣神,还以为你咋了呢!” “嘿嘿,我就想事情想的有点出神!对了大叔,您这驴子想卖多少银子?” “咋的,你要买驴子啊?” “嘿嘿,还真让您给说对了,咱也算老相识,您说个价!” “这!” 老汉稍作沉吟,毕竟老相识,他也不好多要,便试着伸出四根手指! “小伙子,你要真买,四两银子怎么样?” “这是不到两岁的小驴,精壮着呢!” “也就是你,要是别人少了四两二钱银子,我理都不理!” 楚子承虽不熟悉价格,可他相信老汉。 他看得出来老汉是个实诚人,恐怕这驴子不止四两银子! “哈哈,行!大叔也别四两了,我这也没零钱,您看这样行不,我给你一两金币,这两头驴子,您就都卖给我?” “你都要了?你买这么多驴子干嘛?” 楚子承沉默,双目含泪委屈巴巴的望着老汉! 老汉一愣,这是干啥?自己说啥了? “小伙子,你咋了?” 只见楚子承声泪俱下,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对着姜老汉痛声道。 “叔啊,您是不知道啊!” “我要是在不买头驴,我自己就成驴了!” 说着也不管老汉同意不同意,从兜里掏了一枚金币直接塞到老汉手中! “叔啊,啥也别说了,说多了那都是眼泪啊!” “钱您拿好,两头驴子我就带走了!” 就在老汉望着手中金币愣神的功夫,楚子承已经骑上了心爱的小毛驴,手中牵着另一头,哼着小曲奔向了远方! “我有一头小毛驴,我从来也不骑,有一天………” …… 第8章 韩秀才 “啊呃!啊呃!啊呃!” 望着身下不停叫唤的小毛驴,楚子承抬手就是一巴掌。 啪! “你呃个奶奶!” 待毛驴止声,楚子承面露为难,摸着下巴喃喃自语。 “这回去可咋解释呢?” “偷得?抢的?捡的?” 望着前方不远处忙碌的俏影,楚子承勒住小毛驴,低头沉思仍是苦无对策! …… “客官,您慢用哈!” 将客人的豆花轻放桌上,回身没走几步的宁秋容,正好瞥见楚子承。 脚步轻移,掐着腰便走了上去! 人未到,声先至。 “你这人是不是傻了?” “没看到老娘正忙着呢,还不快过来帮忙?” 楚子承抬眼望去,好个莲花母夜叉,见老板娘生气,一拍驴屁股上前走去! 阿呃!阿呃! 望着骑驴走来的楚子承,宁秋容心生疑惑,向前迎了几步! “你从哪弄来的毛驴,不会是偷得?” “呸!我是那种人吗?这是我的毛驴!” “你的?” 宁秋容围着毛驴打量几眼,满脸不信任的望着他撇了撇嘴! “啧啧啧!” “就你这一碗豆花都要赊账的穷样,说这毛驴是你的谁信呐?” 楚子承双目一瞪,跳下毛驴! “呸!” “少瞧不起人,爷打猎的本事你又不是没见识过?搞几头毛驴钱算什么?” 还别说,听这话宁秋容还真信了几分。 毕竟,他昨儿个可是真真的带了头野羊回来! “这毛驴真是你的?你有银子?” 楚子承可不会承认自己有银子,他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好不容易认识老板娘一家,哪会这么轻易就离开。 虽说老板娘对自己凶些,可这丫头本性不坏啊,况且还有个慈眉善目的老太太,让他在这陌生的世界,多少有些安慰! “没银子!” “没银子?你没钱怎么买的毛驴?” “额!我我我,我昨儿个不是出去了吗?正好回了趟山里,把家里仅剩的两头毛驴给带回来了!” 佳人皱眉,这家伙家里还有两头毛驴? “那昨儿个怎么不见你带来?” 楚子承眼珠子一转! “嗨!还不是怕你抢我毛驴抵债吗?” “我可告诉你啊,这毛驴我可是不会卖的,你休想打它的主意!” 宁秋容嘴角上扬,仰头瞧向楚子承。 “你放心,老娘不会打它主意!” 说罢,话锋一转! “可是,你这毛驴总要吃东西?” “你又没钱,到时候还不是老娘供着?那老娘让它们干点活不过分?” 此话正合楚子承心意,有毛驴干活他就能下岗休息了! 搓搓手,一脸讨好笑容。 “瞧您说的,不过分、不过分!” “以后它们就专门给老板娘拉磨了!” 宁秋容双手掐腰,明眸怒瞪。 “呸!” “它们拉磨,那你干啥?” 楚子承大嘴两边撕咧,口中嬉笑。 “我给您端豆花呀!” “这摊上来来往往那么多臭汉子,哪能让您亲自招呼?” “以后这事就归我了!” 见他那得了意的样,宁秋容翻个白眼转身向豆腐摊走去,远远的还不忘提醒! “把驴子牵到院里,可别让它们靠近锅灶,就栓草棚里好了!” “哎!知道了您嘞!” ……… 后院里! 老太太和宁小妮,围着毛驴打量个不停。 看家里添了两头小毛驴,都高兴的不得了! “啧啧啧,楚公子啊!” “没想到,你家里还有毛驴呢?” “这对咱们穷人家来说,可是个稀罕物!” 毛驴虽然不贵,可也得四五两银子。 像梁国百姓年收入不超过十两的条件,一头驴算是很奢侈的东西了! “老太太,您以后还是叫我阿承或者小楚,我算哪门子公子啊!” “行行行!阿承啊,你这两头驴子倒是精壮的很呐!” 闻听老太太之言,楚子承心中苦涩。 他敢不买精壮驴子吗,要是毛驴不精壮,他还得被当驴使唤。 “老太太,这可都是年轻小驴。今年我才存够钱买的,以后有这驴子在,咱出门也好有个脚力不是?” “对对对,这是个精贵物,以后可得好生养着!” 正当三人打量毛驴时,前面传来宁秋容不满的声音! “姓楚的,你栓头毛驴栓一天呐?还不出来干活?” “嗨呀!知道了,催啥子嘛催!” 嘴上不耐烦的说道,身子却是大步向外走去。 …… 岁月匆匆,转眼一月有余。 楚子承似是习惯如今的生活。 虽有些平淡,但却有另类的快乐。 慈祥的老太太,调皮的宁小妮,还有那口是心非面冷心热的老板娘。 楚子承与宁秋容,像往常一般斗嘴。 殊不知,这斗嘴中已然为二人心中增添一丝别样情愫,只是二人还不自知。 直到这一日! 豆花摊的生意不好也不坏,一天也就卖个三四十碗, 算下来,利润差不多在二三十文左右。 “客官,您慢用哈!” 为客人放下豆花,楚子承懒懒散散的迈着步子走向宁秋容! “老板娘,你家不有两间门房吗?咋不摆里面,放外面多冷啊?” 宁秋容翻了个白眼,没有作声! 其实,不是她不想摆屋里。 是她们家就三个女人,若是每天屋里进进出出些男子,街坊邻居还不知道说啥闲话呢! 像她收留楚子承也是无奈之举,一是楚子承欠她银子,二来也是自己太累了! 一个小姑娘天天起早贪黑磨豆子,时间长了也顶不住。 可要说雇人,那得多少银子? 楚子承见老板娘不搭理他,他也懒得说话,百无聊赖的坐在宁秋容身边! 就在他干瞪眼的时候,却听宁秋容开了口。 声音温和,笑意满存。 不过可惜的不是冲他,而是冲走来的一位儒袍书生! “韩公子,您来了,快些坐!” “呵呵!宁姑娘,又来打搅你了!” “哪的话,您先坐,我这便给您盛碗豆花!” 望着身旁满面春风,眼神温柔的宁秋容,楚子承简直难以置信! 这是老板娘? 再向那书生看去,只见儒衫棉袍洗的发白,上面细数怎的也得七八个补丁! 相好的? 楚子承疑惑,左右瞧瞧你侬我侬,相视而笑的二人,暗暗啐了一口! “呸!” “狗男女!” 说着便起身欲要回屋,却是被宁秋容喊住! “喂!你去哪?没看见有客人来,还不把豆花给韩公子端去?” “老子没空!” 屋里端坐的老太太,见楚子承满脸不高兴的走进来,有些疑惑! 挪着步子来到门边,伸头张望几眼,瞬间明了! “呵呵!韩秀才来啦?可有些日子没看见你了!” 韩秀才原名韩文清,是这街上唯一的秀才。 虽是家里穷些,可毕竟有个秀才功名,所以大伙见他都是挺客气的! “文清见过老夫人!” “前些日子忙着与同窗谈诗作画,所以没有时间过来!” “这会子得了闲,正好来看看老夫人和宁姑娘!” 楚子承在屋里听着韩秀才的话,忍不住走出门外酸酸的插了一句! “呵呵!空手来看老太太啊?” “额!这?” 见韩秀才尴尬,宁秋容瞪楚子承一眼! “喂!姓楚的,怎么哪都有你?” “人家韩秀才怎么来,关你什么事?” 楚子承撇嘴,狠狠瞪向宁秋容! “呸!” “是不关老子事,老子不在这碍你眼还不行?” 说罢,楚子承转身去向杂物间,拿起背包就往外走! 第9章 风月楼里谈风月 望着愤然离去的楚子承,宁秋容愣了! “你……你有种别回来!什么人呐?” “呸!老子稀罕你这破地方啊?” 只听楚子承远远回了一句,便消失在了拐角处! 望着消失的楚子承,老太太显露焦急,快步走到宁秋容身边! “丫头,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把人给追回来?” “我我我,我才不去呢,他爱走不走,反正那头驴子还在,他跑了我就把驴子卖了抵债!” “哎呀!你就嘴硬,早晚有你后悔的时候!” 望着转身回屋的老太太,又望了眼早已不见身影的路口。 宁秋容不知怎的,心里好像失去什么似的! 她现在心里急得很,想追过去又拉不下脸,只得傻愣愣的呆立在原地! 韩秀才见她与老太太特别紧张刚才那人,心里有些疑惑! “宁姑娘,刚才那位是?” 宁秋容没有回答,目光注视着那不远处的拐口,眼神里满是焦急! “宁姑娘?” 见她没反应,韩秀才皱眉又喊一声,这才把出神的宁秋容拉了回来! “啊?” “韩公子您先坐,我这就给您盛豆花!” 看着眼前手忙脚乱的宁秋容,韩秀才皱了皱眉头! “宁姑娘,刚才那位是?” “啊?他……他是我店里新招的伙计,不用理他,您先坐!” 听说是伙计,韩秀才暗暗松了口气。 宁秋容是这附近几条街上出了名的美人,说韩秀才没有那方面心思指定是不可能的! 这么漂亮的姑娘,哪个男人不想着据为己有。 可奈何家徒四壁囊中羞涩,所以韩秀才一直没敢开口! 不过在他的心里,感觉宁秋容是喜欢自己的,要不他怎么每次来吃豆花都不收钱呢? 楚子承是不在这,要是知道宁秋容一直不收韩秀才豆花钱,却要他干苦力,指不定得气成啥样! 话说,楚子承在离了宁家后就有些后悔,这特么自己走了,那俩人岂不是更肆无忌惮? 可是要说回去,那指定不可能,爷们的面子不要了? 望着漫天雪花,转头瞄了眼身后街道,见没有自己想见的身影追来,不免悲伤叹气! “是不是我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就认识一个多月,我吃哪门子醋?” “像她这种除了长的漂亮,身材好,心地好就一无是处的女人,有什么值得喜欢的?” 就在楚子承自我安慰时,身后响起一道轻柔呼唤! “楚大哥!” 楚子承一愣,旋即心中狂喜。 瞧瞧,瞧瞧! 这女人啊,就是不能惯着,这不追来了? 楚子承仰面朝天,鼻孔看人,一边转身一边说道。 “知道错……了?额?” 望着不远处跑来的陌生女子,楚子承懵了。 只见女子匆匆跑过自己身边,向着前方不远处一名威武壮汉奔去。 “楚大哥你真坏,怎么都不等等人家呢?” “哈哈哈,妞,你咋来了?” “人家想你嘛!” “好好好!既然来了,就随爷一起走!” 望着搂搂抱抱大步离去的二人,楚子承狠狠啐了一口! “呸!” “又特么一对狗男女!” …… 前不久还是风雪夜归人,这会子又成风雪无归处! “小二,拿酒来!” 曾经被拒之门外的客来楼,说好的永别,没想到又回来了! 没办法,谁让这附近的酒楼都拒绝过他,去哪不一样? “哎吆!” “客官!您都喝两壶了,还喝呐?” 啪! 一枚锃明瓦亮的金币,拍在桌上! “咋滴?不卖啊?” 望着桌上金币,店小二眼冒金光,满脸堆笑的凑了过来! “哎吆,我的爷!” “哪能啊?小的这就给您拿酒去!” 听着小二离去的脚步声,楚子承醉醺醺的低着头喃喃自语! “我就不该参加什么“时空之旅”,要是不参加“时空之旅”我也不会因为十文钱坐了牢。” “要是不坐牢,也就不会欠那婆娘二两银子。” “要是没那二两银子我就不会留下,要是没留下也就没了这牵肠挂肚!” “唉!” “宁秋容啊宁秋容,你这个害人精!” …… 黄昏夜灯人,扶槛望夫归! 当然,此时等的不是夫,而是那醉不归家的混蛋! “这混蛋,怎…怎么还不回来呀?” 老太太和宁小妮望着门口焦急等待的宁秋容,无奈摇了摇头! “姐,你早干嘛去了?楚大哥走的时候你不追,这会子知道着急了?” “我……” 我了半天也没我出个所以然,只是望着远方不断跺脚! 而咱们楚子承楚大爷,此刻正左拥右抱,逍遥快活呢! 风月楼! “大爷,来喝酒嘛!” “是呀大爷,再喝一杯嘛!” 楚子承双手搂抱两名女子芊芊细腰,不停发笑! 心里直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哈哈哈!” “这才是该有的穿越嘛!” “来,姑娘们!” “风月楼里谈风月,不问纱帐夜宿人。” “今晚好好伺候大爷,爷有的是银子!” 啪! 说着掏出两枚金币,丢给两位姑娘! “哎吆,大爷!您还想奴家怎么伺候呀?” “是呀大爷!您想怎样,我们姐妹陪您便是!要不,您在喝一杯,咱们去榻上说话如何?” 得了金币,俩姑娘更是卖力的往楚子承身上摩擦! 感受女子身上传来的柔软,楚子承几度无法自控,就差当场将她们扑倒寻欢! “哎吆,老板娘好啊!” 噌! 不知谁在门外喊了一声“老板娘”,楚子承吓得瞬间站起身来! 俩姑娘可蒙圈了,怎么说的好好的突然就变了脸色。 “大爷,您怎么了?” “呵呵!大爷可是等不急了?” 说着,两名姑娘便起身拉着楚子承向纱帐走去,一边走一边轻脱衣裙! 屋里有木炭暖炉自然不冷,所以姑娘们穿的都是薄纱。 若隐若现的肌肤随着薄纱轻落,一览无余的展现在楚子承眼中。 两名姑娘手指伸向娇背,随着胸前粉色肚兜慢慢滑落,一抹汹涌逐渐浮现眼前。 咕噜!咕噜! 楚子承口水接连吞咽! ……… 第10章 沈凝雪 望着眼前不断靠近的娇躯,楚子承开始渐渐迷失! “楚…子…承!” “啊?老板娘!” 就在楚子承即将身陷温柔乡时,脑海里突然出现宁秋容掐腰怒吼的身影,让他瞬间清醒! 旋即,不顾身后二女呼喊,急急跑出风月楼! “大爷!” “公子!” …… 孟州城!城西街道! 楚子承好似孤独游魂,摇摇晃晃行走那风雪之中! 啪! 雪天路滑,一个脚步没踩稳,直直向前倒去! 也是此时,一道倩影进入视线。 来人双手轻推,却是没有稳住他的身躯,反而两人双双向雪中倒去! “哎吆!” 二人身躯紧贴,望着身下模糊身影,楚子承轻唤一声! “老…板…娘!” 旋即眼前一暗,醉倒过去。 脑袋落下的位置,准确无误的迎上了对方红唇! “唔!” 身下之人感受嘴上传来温热,和那重重酒气,一时瞪大眼眸,双目呆愣! “啊?小姐!” “你这个淫贼,我打死你!” 若是楚子承清醒,必会发现,身下哪是什么老板娘,分明是位双九年华的妙龄女子! 就在二人唇齿相对,女子愣神之际! 身边两名丫鬟打扮的小姑娘,反应过来,急忙将楚子承推开,随即扶起身下女子! “小姐,您好心扶他!这这这,这淫贼竟然还轻薄您?” “看我不打死他,为您出了这口恶气!” 想到刚才的温热,女子面上覆了桃花。 见丫鬟说着就要向人打去,急忙开口阻拦! “鸳儿,莫要胡闹!” “他也不是故意的,只是醉晕了过去!” 声如黄鹂轻啼,肌如雪脂凝膏。 此人便是沈凝雪,乃是沈千山沈员外的女儿! 沈家是当地一家不大不小的商户,身家差不多在五千两纹银左右! 即使如此,对于普通百姓来说,已是了不得的大户人家! 今晚沈凝雪查完铺里账簿,瞧了眼漫天雪花,一时心血来潮便推了轿子,与两名丫鬟轩儿和鸳儿步行向家中走去。 谁知,竟会半路遇到楚子承这醉鬼。 虽是不想搭理,可见他即将摔倒,沈凝雪还是忍不住去推了他一把。 谁能想到这一推,竟是推走自己初吻! 望着雪地里昏睡的男子,楚凝雪心思有些复杂。 对于封建时代的女子来说,清白是很重要的,如今这一吻也算是有了肌肤之亲! 这要是传出去,她的名声可就全毁了。 两名丫鬟见小姐盯着那淫贼发呆,不免有些担忧。 “小姐!您放心,我们不会说出去的!” “是啊小姐!趁现在没人,咱快走,要是被人看到可就不好了!” 沈凝雪柳眉轻挑瞧了眼丫鬟,旋即又望向平躺雪地的楚子承,一咬牙转身便要离去! 可是青莲脚步未移,却又转回娇身! “鸳儿、轩儿,你们将他扶起来,带回府里!” “什么?小姐,您疯了?” 二女齐声,捂嘴惊呼! 这带一个陌生男子回家,要是传出去可还了得? 但沈凝雪却似是铁了心要带他回去,两个丫鬟拗不过,只得费力将楚子承拉起! “哎呀!好重啊!” 鸳儿埋怨一声,便与轩儿扶着醉倒的楚子承向沈府缓慢挪步! …… 宁家在城西的西北方,而沈府则是东南方靠近城中的位置,两处地方相对而望,却是天壤之别! 朱红的大门,整齐的石阶,门口两名家仆不断向远处张望。 见远远出现沈凝雪等人身影,连忙上前迎接。 “小姐,您回来啦?” “嗯,你们将这人扶去客房休息!” “哎!好的小姐!” 两名仆人虽是好奇,可也不敢多问主家事情。 既然小姐吩咐,他们便上前接过楚子承,背着向府里走去! …… 连日来的大雪,终于有了转晴的迹象! 当接近午时的阳光,照射在楚子承脸上,他这才幽幽转醒! “唔!” 望着眼前陌生的房间,楚子承皱起眉头。 四处打量,见自己的背包还在,稍稍松了口气! “这是哪?风月楼?” “不像啊,我不是记得离开了吗?” 摇了摇有些沉重的脑袋,楚子承提起背包大步向外走去! 吱嘎! 入目一道阳光,刺的他眯起双眼,待适应后才向周围望去。 只见青石假山,早已不见绿色花草。 一方小小的池塘,隐隐漂着几块薄冰。 身处长长的走廊,四周不见有人走动。 楚子承随便寻了个方向,脚步高抬,顺着长廊远去! 风雪停了纷飞,四处不见雪融。 当他经过一处白茫,放眼望去,只见白绒裹佳人,温宛似芙蓉。 “仙女?” 楚子承看呆,与宁秋容的粉嫩桃花遇红梅不同,远处的女子更似是一朵安静的白莲花,不染一丝烟火! 许是感应到有人注视,沈凝雪侧转娇身,正好对上那双微带痴迷的眼眸! 噗嗤! 玉指轻抬,抿嘴嗤笑一声,旋即挪移莲步,向楚子承款款而来! 待佳人入的身前,方知何为“如荷六月初芳露,塘池清水先芙蓉!” “公子可安好?” “啊?好的很,好的很!” 见姑娘近前才发现,楚子承尴尬的挠了挠头! 但不管怎么说,还是先问清楚情况,自己明明在街上,怎的跑这来? “敢问姑娘,这里可是你家?我怎么会在这里?” 沈凝雪轻抿红唇,微微欠身。 “好叫公子知道!” “昨儿个夜里公子宿醉在街上,正好被凝雪遇见,方才喊仆人将公子抬了客房休息!” 凝雪?是她的名字? “呵呵,原来如此,那真是劳烦姑娘了!如今在下已然醒来,自是不便叨扰姑娘,如无其他吩咐,在下便告辞了!” “公子且慢,想必公子不知大门在哪,还是让凝雪带公子出去!” “呵呵!有劳了!” 当楚子承走出大门时,见门匾上书沈府,再想那女子自称凝雪,也是猜到了姓名! “呵呵,沈凝雪!” 让他好奇的是,那姑娘临别时的眼神好似有话要说,可是直到他离开也没有说什么,搞得楚子承有些莫名其妙! 匆匆一场邂逅,便各分东西! 不是楚子承不想报答人家,是看她样子也不像缺钱,自己也没其他什么东西,只得有机会再报答! 第11章 冤家吆 离宁家不远处拐口,楚子承偷偷探出脑袋。 望着那道熟悉娇影,微微皱起眉头! “回不回去?回去认个错?” “不行、不行!” “回去拿东西走人?” “不行、不行!” 就在他百般纠结时,宁小妮却是悄悄来到身后! “嘻嘻嘻!楚大哥!” “卧槽!(`へ′)你走路没声音的?” “嘻嘻嘻!楚大哥,你想啥呢?” 见到宁小妮,他心里一惊,偷偷向宁秋容望一眼,见她没看自己,稍稍松了口气。 可随即宁小妮的话,却是让他心里慌的一批。 “嘻嘻!楚大哥,你不用看!姐姐早发现你啦,就是她让我过来喊你的!” “擦!你不早说?喊我做什么?我可不回去!” “嘻嘻!楚大哥,姐姐说给你留了碗豆花,让你回去吃呢!” 楚子承嘴角上扬,心里美的很,说话却硬气! “嗯!知道了!” “看她态度还可以,爷就勉为其难,跟你回去!” 刚要迈动脚步,却见宁小妮神秘兮兮的凑了过来。 先是回头瞧瞧宁秋容,这才小声对楚子承说道! “楚大哥,我告诉你哦!” “昨晚你没有回来,姐姐一晚都没睡呢!” “而且,我还见她偷偷抹眼泪呢!” 轰! 楚子承愣了愣,心道,不会? 昨儿个还当他面和那韩秀才眉来眼去,咋看也不像在乎自己的样子啊? “喂!你没骗我?就你姐姐平时对我那样,她能在乎我?” “哼!你爱信不信,反正我是偷偷告诉你了!” 说罢,宁小妮转身便往回走! 楚子承略微沉吟,还是跟了上去,只是心情有些忐忑! 宁秋容从今早开始,便一直时不时瞟向拐口,当楚子承探头时她便发现。 开始是惊喜,接着便是愤怒,恨不得上去给他几巴掌。 后来却是委屈的有些想哭,最终成了平静,反正就是五味杂陈的情绪! 这会子见他走近,只是低头自顾自的忙活,其实她也不知道在忙啥,反正就是不想搭理他! 当来到宁秋容身边时,楚子承顿了顿脚步! 也是这一顿,原本“忙碌”的佳人,紧张的停下动作,暗暗想着他是不是要和自己说什么? 可是让她失望了,楚子承只是顿了顿便大步走进屋里! 佳人眼中闪过一丝失落,暗暗啐声! “混蛋!” 屋里的老太太见楚子承回来,高兴的上前几步! “呵呵!” “阿承啊,你回来了?” 望着眼前慈祥的老太太,楚子承心生愧疚! “老太太,真是对不起,让您老担心了!” “呵呵!没事没事,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 咚! 宁秋容面无表情,将一碗豆花放上桌面! 见她模样,楚子承心里有些发虚,轻声唤了一句! “老板娘?” 听楚子承喊她,宁秋容连眼睛都懒得抬一下,转身便出了屋子! 望那离去背影,楚子承无奈耸了耸肩。 “傲娇的小丫头!” “阿承啊,你莫要怪她!昨儿个你走以后,她一天都没笑过呢!” “老太太,她还能在乎我走不走?您别逗我,她巴不得我不回来,好拉两头驴去抵债呢!” 见他酸酸的说道,老太太乐了! 她可是过来人,男男女女这点事,哪瞒得住她那双老眼? “阿承啊,你和老婆子说实话,是不是因为韩秀才你才走的?” “额?” 抬眼瞧了瞧老太太,又低下脑袋! “不是!” 老太太哪里会信?见他不愿说也不在多问! 而楚子承望着桌上热腾腾的豆花,心里多少有些安慰! 凶是凶了点,可起码还知道怕自己饿着,毕竟她可不知道自己是有钱的! 若问这世间,有什么东西可以温暖一颗受伤的心灵,那便是这洁白如玉的豆花! 入口温滑,浓浓的颗粒感,饱满而入味,就好似…就好似…吃了一口盐巴? “啊!呸呸呸!” “卧槽,这是啥?” 老太太见他表情痛苦呸个不停,疑惑问道! “阿承,你咋了?” “老太太,宁秋容要谋杀我呀,这哪里是豆花,明明是盐花!” 宁小妮好奇看向他! “楚大哥,真有那么咸吗?” “你尝尝!” 这傻丫头还真拿起勺子去尝了一口,看的楚子承目瞪口呆! “啊!呸呸呸(`へ′)!好咸!” “卧槽,你还真尝啊?你是不是傻?我都说咸你还吃?” 门外佳人,听到屋里动静笑了! “哈哈哈!” “姓楚的,让你气老娘,这次是盐巴,下次老娘就给你放毒药!” 望着门口掐腰笑个不停的宁秋容,楚子承脸都绿了! “宁…秋…容!” “呸!你想干嘛?不声不响的跑出去一夜,你还厉害了?” “你你你,你简直不可理喻!” “你才不可理喻,你要是再跑一次,我就把你那两头驴卖了,到时候看谁吃亏!哼!” 望着小人得志,转身离去的娇影,他差点没忍住拿黄金甩她脸上! 再大喊一声,两清了! 唉!那只是想想,忍了!╯﹏╰ 就在这家伙屁股刚坐下,母夜叉的声音又来了! “姓楚的,没看见老娘忙着呢?还不滚出来帮忙!” “卧槽?来了,来了!” 宁家豆花摊前。 宁秋容望着不断游走在客人之间的楚子承,嘴角轻轻扬起,眸子里尽显温柔! 可当见他收完碗筷回来时,却又恢复清冷。 噼里啪啦! 见他放下碗筷就要走,宁秋容又来事了! “你不会轻点放啊?要是摔坏一个碗就给你多加十天!” 楚子承怒目,鼻孔里热气喷涌, “宁秋容,你还讲不讲道理?” “一个破碗顶天三文钱,你给我加十天?” “信不信我去衙门告你敲诈?” 宁秋容双手交叉于胸前,仰头瞧向他! “呸!你去告啊?去了老娘就说你调戏我!看谁倒霉!” “我我我,你你你,你简直厚颜无耻,好歹你相好的还是个秀才,你再瞧瞧你,简直不可理喻!” 听这话宁秋容愣住,深深皱了下眉头! “呸!你胡说什么呢?谁相好的?” 楚子承一愣,说漏嘴了,咋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随即释然,说就说呗,说出来能咋滴? “嗨呀!还谁相好的?你自己和那秀才眉来眼去的,谁看不出来?还用我说嘛?” “你你你,你休要胡说八道!” 老太太和宁小妮听到二人又吵上,低头叹了口气! “奶奶,他们怎么一见面就吵架呀?” “呵呵!等你长大就知道喽!” 老太太说完,望了眼吵得火热的二人,苦笑着摇了摇头! “冤家吆!” …… 第12章 驴中赤兔 四更五更,月在西楼。 宁家后院里一道鬼哭狼嚎的歌喉,伴随着毛驴的“啊呃”声,传入街坊四邻! 啊呃!啊呃!啊呃! “老板娘让我来推磨~,我把磨盘转一转~,拿着我的鞭~,推着我的磨~,打的毛驴直啊呃~!” “喂!楚子承,你是不是疯了?大早上的鬼哭狼嚎,还让不让奶奶他们睡觉了?” 楚子承白她一眼! “你还知道打扰人睡觉?毛驴给你伺候了两头,你咋还让我推磨呢?” “呸!你不得牵着它走啊?” 唰唰唰! 一个时辰过后,转的楚子承头昏眼花,好在停了! “唉!” 听到叹气声,他转头看向宁秋容! “你咋了?你还知道叹气?” 一个大大的白眼丢来,随即老板娘也说话了! “没黄豆了!” “没豆子就去买啊?这有啥的,反正又不是你扛回来?” 宁秋容抬头瞧他一眼,又有些失落的低下脑袋! “没钱了!” 楚子承一愣,怎么可能? “喂!宁秋容,你不会把钱贴你相好了?我前两天卖羊的钱呢?” “呸!老娘说多少遍了,我和韩秀才只是街坊!” “管你是不是街坊,我就问你我给你那一两三钱银子去哪了?” “这几天卖豆花的钱加上那一两三钱,正好凑了二两,就还给任大哥了!” 楚子承一愣,随即问道! “都给他了?” “嗯!” 见她点头,也是无语,这生意做的不得黄了? “钱你可以晚几天还啊!” “现在可好,莫说豆子,老太太的药怎么办?” 宁秋容没说话,只是低着头! 见她肩膀抽动,楚子承心疼不已! 还不等他说话,却听屋里传来老太太的声音,随即老太太也来到院里! “呵呵!老婆子没事,不用吃药了,这药吃了也不见好,再吃下去也没用的!” 其实老太太没啥大毛病,那药也没毛病,之所以长期吃,是里面有几味药太贵,宁秋容买不起,要不这病早好了! 而宁秋容听到老太太的话,哭的更厉害! “奶奶!” “都是我不好,是我没能照顾好您!” 老太太眼里泛着泪花,一双干瘦的老手不断抹擦眼泪! “秋容不哭,你做的很好了,都是奶奶这身子拖累了你!” 看着哭的稀里哗啦的祖孙俩,楚子承心里也不好受! “宁秋容,你哭就能解决问题?” “什么大不了的事?不就是银子吗?交给我了!” 说着,楚子承便去解拴着的毛驴! 宁秋容抬头望向他,抹了把眼泪。 “你干嘛去啊?” 楚子承低头回了一句! “你甭管了,下午我把豆子和药都给你带回来就是!” “你又要去打猎啊?这几天化雪山路难走的很,你还是别去了!” 我得意的笑,我得意的笑,这恶婆娘关心我? “老板娘,你是在……关心我?” 宁秋容脸色微红,旋即狠狠冷啐一口! “呸!谁关心你了?老娘是怕你摔死了没人给我推磨!少臭美!” “那我可真是谢谢你!只是怕要让你失望了,想摔死我可没那么容易,爷可是会武功的!” “嗨呀!你这人说起大话来顺的很,就你还会武功呢?” “懒得理你,我走了!” 望着即将出门的楚子承,宁秋容脸色红红的小声说道! “早点回来呀!” “话真多,知道了!” 话硬的很,可他脸上的笑容却是出卖了他,嘴里更是小声嘀咕道! “恶婆娘!” 老太太瞧瞧骑着毛驴出门的楚子承,又瞧瞧双面桃花的孙女,笑呵呵的回了屋里! 五更刚过没多久,这会子天还是阴沉沉的。 楚子承骑着毛驴,慢吞吞的向城外走去。 其实他打猎是假,看车子是真,这几日天好,想必车子也能启动了! 半处黄土半雪白,古代土路在这化雪天里难走的很! 再加上毛驴也是个裸背,没个驴鞍啥的,走起路来咯的屁股生疼! 啊呃!啊呃!啊呃! “哎呀!哎呀!哎呀!” 城外的古道上,毛驴叫一声“啊呃”,楚子承便疼得叫一声“哎呀”! 毛驴一声他一声,他一声毛驴一声! 三十里官道走出了万里长征的感觉,遥望远方黑点,楚子承松了口气! 他是真担心哪个王八蛋把他车子给偷了! 不过显然担心是多余的,“作者”不允许! 滴滴! 充电俩小时,续航三百里,加强版太阳能电池谁用谁知道! 眼见车子能启动,楚子承却是泛了难! 只见他与毛驴四目相对,似乎在交涉着什么! “阿呃!” “嗯!你要自己回去?” “阿呃!阿呃!” “又不回去了?那你去哪?坐车上?” “阿呃!阿呃!” “不行啊,老兄!我得回趟山洞把东西都取了,要不让人偷了咋整?你又不能养活我!” “阿呃!阿呃!阿呃!” 啪!啪!啪! 一套三连掌甩下去,楚子承怒了! “没完了你?阿呃阿呃的?你重要还是那黄金重要?要不你跟着车子一起跑?” 最后实在没辙,楚子承找到处隐蔽的密林,将毛驴拴在了树干上! “驴兄,让老天保佑你!这荒郊野外的我向你保证一定没有人来骚扰你!” “阿呃!阿呃!” “你不信?你竟然不相信我?你真是对不起咱俩这三十里路的交情啊!” 当啷!当啷!当啷! 打脸总是来的那么愉快,刚说没人,这不就来了! “阿呃!阿呃!阿呃!” “你特么还笑我?你信不信今晚吃驴肉火烧?” 骂归骂、说归说,楚子承还是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看。 好家伙,有缘千里来相会啊! 楚子承解开毛驴,啪啪甩着鞭子向来人跑去,一边跑一边大声喊道! “姜大叔!姜大叔!” 远远听到有人喊自己,姜老汉勒停老牛,向四周张望一圈! 好家伙,只见远方皮鞭挥动,一头毛驴飞也似的向这边奔来。 虽没有阵阵尘沙,估计也是驴中赤兔了! 阿呃!阿呃!阿呃! ……… 【ps:感谢读者支持!(?′w`?)】 第13章 楚子承的家当 待四目相对,姜老汉看着毛驴心疼的不得了! 这得被逼到什么程度,才能让一头驴跑出马的速度? “小伙子你咋在这?不会又迷路了?” “呵呵!没有没有,大叔你来的正好,我有个事想请您帮忙!” 上次收了楚子承一两金子,他拿去钱庄一换,好家伙!比平时黄金多换了一两银子,说什么纯度很高,是好金! 这会子知道自己赚了便宜,也愿意帮他个忙! “小伙子,你尽管说,要老汉帮啥忙?” “也没啥,您知道宁家豆腐摊吗?就那个上午卖豆腐,全天卖豆花那家!” “哦?你说的西北边那家?老板娘是个俊俏的小姑娘!” “啊!对对对,就是那家,您能不能帮我把这头驴给带回去,送到她家去?” “呵呵!没问题,只是你不回去吗?” “我有点事,要晚些回去!” “好好好!交给我,保证给你送回去!” “哎!多谢您嘞!不过您可千万记得别说这驴是我跟您买的!” 姜老汉愣了愣! “为啥呀?” 楚子承神秘兮兮的凑上来,小声说道! “那婆娘小气的很,我说三两银子买的,您要是告诉她一两金子买的,她非得跟你急不可!” “额?好好好,我知道了,你放心,我啥都不说!” “哎!那谢您嘞,您慢走!” 望着远去的姜老汉,心道,总算安排好了驴兄! 滴滴! 此时天色初亮,楚子承驾驶着自己心爱的“宝驹”,飞速向一百多公里外驶去! 那里有他的荣华富贵,也有他命运齿轮的钥匙! 飞驰皮卡中,楚子承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捏着精神食粮。 嘶~!呼~! “还是车里舒服啊!” 没有什么烦恼是一根香烟解决不了的! 雪路不好走,一百多公里的路程,足足跑了一个多时辰。 穿过一片丛林路,车子停靠空地! 前方有处密闭的山洞,楚子承叫它藏宝洞! 吭哧!吭哧! 当! 半个时辰的挖掘,在一声金属碰撞中结束! 将一个个铁箱子拉出来,放眼望去,足足二十多个! 其中二十箱是黄金,另外两箱是武器弹药和小型手工子弹自制工具,这些就是楚子承的全部家当! 哐当!哐当! 铁箱子可不轻,一箱二百多斤,呼哧呼哧的拖了四五箱装车走人,他要找家稳妥的钱庄换成金票! …… 来来回回拉了四趟,才将其中十八箱黄金拉去一百多里外的大梁钱庄! 古代与现代差不多,存钱要比取钱的时候简单的多! 大梁钱庄算是国企,有皇家钱庄之称,只要梁国不倒,存那还是安全的! 望着手里的四万两金票和五万两银票,感觉自己有些飘飘然! 金钱银票都是一百两一张的,分别存放在一个精致的铁盒里! 剩下的两箱黄金和两箱武器工具,他要带回宁家! 两箱黄金总共五千两,想想哪天被宁秋容发现,也不知道她会做何表情? ……… 到达孟州城时,天还没有完全黑下来,直到夜色暗沉,他才将车子开进城里! 与守城士兵好一顿解释加贿赂,才安全进城。 摸黑走了一路,也不敢开灯,唯恐吓到周围百姓! 车子停靠宁家门房墙边,在宁秋容祖孙三人震惊的目光下。 楚子承潇洒的打开车门,仰面朝天,侧目看向三人! “爷回来了,宁秋容还不上前迎接?” “你你你,你这是坐的什么呀?为什么没有马还能跑?” “流星木马听过没有?这是流星铁马!” 宁秋容捂着嘴不断打量着皮卡车,满是震惊! 宁小妮和老太太同样震撼不轻,这可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啊! 能糊弄的就糊弄,糊弄不了的就当秘密,不过看她们反应,这车子以后还是放着! 要不然,这孟州城的百姓恐怕都得拿他当怪物! 以防不必要的麻烦,将铁箱一个个拖下后,便用帆布将车子隐藏了起来! “宁秋容,你看啥呢?” 四个样式古怪的铁箱,引起祖孙三人的好奇! 奈何上面有锁,也不知道里面都是些什么东西! “喂!你这都是什么呀?怎么奇奇怪怪的?” “是呀,楚大哥!这都是什么呀?” 见二人好奇,楚子承撇了撇嘴,心道除两箱金币外,其他的说了你们能懂? “没啥东西,就是一些山里做陷阱用的工具,你们可别乱碰,到时候伤着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们!” “呸!说的谁稀罕似的,奶奶,小妮咱们回屋去!” 见她要走,楚子承可不乐意了! “哎!我说宁秋容,这么多东西,你不过来搭把手吗?” 听他还好意思叫自己,反身就是狠狠啐了一口! “呸!你是不是忘了今天出门时说的啥?还好意思让我帮你收拾这堆破烂?” 楚子承愣了! “我说啥了?” “黄豆呢?奶奶的药呢?你打的猎呢?” “卧槽!忘了!明天,明天我一定买回来!” “你去死!” 望着消失的三人,楚子承有些凌乱! “真不怪我啊,我真忘了!” 没辙了!搬家小能手上线,自己来! 哐当!哐当! 听着杂物间里不断传来金属碰撞的声音,宁秋容怒气冲冲的走了过去! “楚子承,你有完没完?噼里啪啦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喂!大姐!你能不说风凉话吗?你要是肯搭把手,不早就完事了?” “呸!一堆破烂箱子,卖了都不值一百文钱,你倒腾它干嘛?” “就是一文不值那也是祖上传下来的,指不定以后你还得借这堆破烂的光呢!” “呵?我借它的光?你这是咒我身无分文,和你一样?” 虽是嘴上说着破烂,但听说是楚子承祖上传下来的,她也重视起来。 毕竟是楚子承祖上的遗物,不值钱留个念想也好! “行了,我帮你收拾,省的你说我这老板娘不近人情!” “呵呵!那我谢您嘞!” 哐当!哐当! 将四箱东西塞入床底,楚子承这才安心! 待宁秋容走后,望着手中的两盒银票,思索在三,还是锁进了大铁箱里! 大铁箱二三百斤,一般人想悄无声息的偷走是不可能的! 收拾完一切躺在床上,打量着破旧的杂物间,楚子承嘴角微微上扬! “这里以后……就是家了!” 第14章 打猎 五更天! 杂物间床榻,楚子承猛然睁开双眼,瞧了瞧与西屋相连的房门,眉头稍皱! “今儿个咋没喊我磨豆子呢? 话音刚落,似是想起什么,一拍额头自言自语道! “擦!差点忘了,黄豆没有了!睡觉睡觉!” 裹了裹身上仍有余香的薄被,楚子承双目紧闭再次倒头睡去! 咚咚咚! “姓楚的,你给老娘起来!” “楚子承、楚子承!” 哐当! 见没人回答,宁秋容猛然推开房门! 看到床上紧紧裹着自己被褥的楚子承,不免脸上一红,随即瞪眼大声吼道! “姓楚的,你还不给老娘爬起来?” 刚刚入梦就被人给吵醒,楚子承愤然坐起身子,冷冷注视宁秋容! “宁秋容,你有完没完了!又没有黄豆,你喊我起来干嘛?” “呸!全家都要没饭吃了,你还有心情睡觉?” “你咋啥事都怨我呢?昨天不是还有收入吗?钱呢?” 不提还好,一提这话宁秋容就火了! “呸!” “你个混蛋还好意思说,是你昨儿个信誓旦旦说会买黄豆回来,我才把钱给奶奶抓药的!” “谁想到你竟然是个言而无信的大混蛋,亏我们那么相信你!” “现在好了?啥也没了?那饭也不用吃了,大伙一起等死!” 楚子承自知理亏,尴尬的挠了挠头! “呵呵!老板娘,这事怪我!” “你看天还早呢,要买黄豆也得等天亮不是?” “你先回去,我保证今儿个给你买黄豆回来!” 宁秋容翻了个白眼,我信你个鬼! “别废话,快起来!” “这么早起来干嘛呀?” “上山!我和你一起去打猎!” “啥?” 楚子承猛然坐起,这还了得? “呵呵!老板娘,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了!” “呸!不行!谁知道你是不是又蒙我,你可知道,今儿个大伙可是没饭吃了?” “宁秋容,我是不是给你脸了?我说我自己去就自己去,你休要多话!” 宁秋容双手掐腰,阴阳怪气的看着他! “嗨呀!你能耐了?我是老板还是你是老板?” “额!呵呵,您是您是!” “那你磨蹭什么?还不快起来跟我上山?” 楚子承沉叹一声,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行行行,你想去就去!” …… 孟州城外! 楚子承瞥了眼身旁骑着毛驴的宁秋容,暗暗叹了口气! “我说宁秋容,这来回几十里路你受得了吗?” “喊老板娘!” “行,老板娘!你回去,我自己去就行了!” “呸!少废话,快些走!” 望着有些阴沉的天空,楚子承不免担忧起来,看这情况,少不得今儿个又是一场好雪! “老板娘?你看看这天,少不得要下一场大雪!你姑娘家的又没怎么上过山,我是怕你有危险,还是回去!” “呸!你瞧不起谁呢?怎的你上得我就上不得了?” 宁秋容怎会不知这天恐怕要下大雪?可就是如此,她才更要跟着! 今儿个家里断粮不上山是不行了,可如果让楚子承一个人上山,她又放心不下! 这要是在山上出点啥事,连个照应的人都没有,那可怎么好? 两个人各怀心思,就这么荡荡悠悠走了快一个时辰才到这山林边缘! 望着远方茂密的山林,楚子承皱了皱眉头,旋即跳下毛驴来到宁秋容身边! “你……你干嘛?” 见他突然靠近,宁秋容心里有些慌乱,这荒郊野岭的,他不会是想对自己做点什么? 见她这般模样,楚子承哪会不知道她心中所想! “我能干嘛?我要在这非礼你,让你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应!” 宁秋容瞪大眼睛,双手环抱胸口紧张的望着他! “你……你不许胡来!” “呸!美的你,你坐好了,这就进山林了,此刻起不准离开我身边!” 说罢,楚子承上前牵住宁秋容骑着的毛驴,向山林深处走去! 望着前行的背影,宁秋容嘴角上扬,心里暖暖的! “喂!姓楚的,你怎么不骑毛驴?” “我要是骑着毛驴,待会遇到什么突发状况,还怎么保护你?” 见楚子承头也不回的说道,宁秋容的胸口怦怦跳个不停,嘴上却是硬气的很! “哼!谁要你保护了?真要有个事,说不得老娘还要保护你呢!” “懒得理你!” “嗨呀!姓楚的,你别看这在城外我就拿你没办法,你信不信………信不信……!” “信不信什么?找任捕头抓我?还是找你那秀才相好的收拾我?” 听他又提韩秀才,宁秋容脸蛋憋的通红! “楚子承!你休要无理取闹,我说了我与那韩秀才没有关系!” “就你俩那冒着火花的眼神,谁信呢!” “你你你,你再说我以后都不理你了!” “爱理不理,谁稀罕!” “你你你!什么人呐!” 见他话里句句带刺,气的宁秋容泪水直在眼眶里打转! 两边脸颊气鼓鼓的,双手交叉于胸前,转过头去不再搭理楚子承! 咕咕咕!咕咕咕! 二人入了山林里,便听一阵“咕咕”声传来! 楚子承顿住脚步,仔细打量四周! “你干嘛呢?” 听她出声,楚子承右手食指竖在唇边,做了个“嘘”的动作! “别吵,有野鸡!” 宁秋容皱眉不解! “那你还不快去布置陷阱?你又没带弓箭在这傻站着干嘛?” 回头瞪她一眼,这丫头是来捣乱的? “你这婆娘,没见我在辨听位置吗?咋这么不懂事呢?” 扑腾扑腾! 俩人说话的声音惊动了野鸡! “呀!它跑了!” 回头瞧着小嘴微张,指着野鸡不断惊叫的宁秋容,楚子承忍不住翻个白眼! “老板娘,我又没瞎不会自己看啊?” 见他不领情的样子,宁秋容侧目瞪他一眼! “呸!你这人,我好心提醒你,怎的这般不领情!” “呵呵!好好好,我的错!你莫要生气可好?” 望着脸蛋鼓鼓的老板娘,楚子承不忍心扫她兴致,只要她高兴,跑几只猎物算什么? “哼!这还差不多!你还傻愣着干嘛?还不快去追,那么大一只野鸡,跑了多可惜啊?” “我又没有翅膀,怎么追的上它?” “呸!真没用!” “卧槽!你行你去啊?在这说风凉话?” “哼!我要会打猎,一定比你厉害!” 见她不服气的模样,楚子承撇撇嘴。 “说话不怕闪了舌头!” …… 第15章 不一样的楚子承 临近午时,天空飘起了雪花! 望着毛驴上不断搓手的姑娘,楚子承满怀担忧! “阿嘁!” “秋容?要不我们回去?” “不行,什么都没打到呢!” 倔犟的脸蛋,和不住颤抖的娇躯,让楚子承心疼不已! 放下狙击步枪,将外套缓缓脱下,轻抬脚步慢慢向佳人靠近! “你……你又要做什么?你可别乱来!” 楚子承没搭理她,只是来到宁秋容身边,轻轻将外套披在她身上! “可曾暖和些?” 见他满目温柔的看着自己,宁秋容脸蛋通红,轻轻点了点头! “衣服给我你怎么办呀,要是冻出个好歹可怎么好?” “不用管我,咱们马上就能回家!” 小姑娘有些不甘心的抬眼瞧着楚子承,声音弱弱的说道! “可……可是还没打到猎物呢?” “很快就有了!你在这等我,不准下来!” 眼见宁秋容冻的浑身颤抖,楚子承不想再藏拙! 收起以往嬉笑,脸色清冷的扫向四周。 那挺拔的身姿,孤傲的眼神,仿佛要将这天地间所有生灵都踩在脚下一般! 望着突然转变的楚子承,宁秋容有些惊愕! “这……这还是那个任我戏弄的楚子承吗?” 只见他静静伫立在这茫茫大雪之中,眼睛微闭,仿佛在聆听世间万物的响动! 直到一声微弱的“咕咕”声响起,双目猛然睁开,一道寒光自眸中闪过! 咕咕咕!咕咕咕! “左前方二十七米!” “啊?什么?” 宁秋容听到什么“左前方二十七米”,脸上尽是疑惑,正要细问,可下一秒,她整个人都石化了! 双手捂住小嘴,眼神惊骇的,望着前方雪地里不断奔走的身影! 只见楚子承放弃狙击步枪,一边向左前方奔跑,一边掏出手枪对准天空! 砰!砰!砰! 三声枪响过后,几只野鸡被惊吓分逃,不远处更有一只肥兔吓得四处乱窜! 楚子承眉头轻皱,一个助跑弹跳,猛踩几步树干,单手抓住离地三米处的枝杈,双脚交叉盘扣于树干。 待稳住身形后,猛然抬起银光寒芒枪身,双目微眯,连开数枪! 砰!砰!砰!!! 枪声之大,大到丛林颤抖,枪法之准,准到百发百中! 宁秋容怔怔的望着这一切,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只是听到那一声声如雷巨响过后,原本丛林中不断挥动翅膀的野鸡,全都纷纷落了地下! 宁秋容圆睁娇目,时而看向紧抓树杈的楚子承,时而又看向不远处落了满地的猎物。 这一刻她忘记了寒冷,忘记了自己,忘记了所有的一切,唯独脑海里只有那沾了雪的野鸡,和那嘴角带笑目光清冷的男子! 直到楚子承拿着三只野鸡和一只肥大的野兔走来,她仍是没有反应! 望着眼前发愣的宁秋容,楚子承嬉笑着挥了挥手! “嗨?老板娘?你是不是傻了?” 宁秋容瞧瞧楚子承,又瞧瞧他手中的猎物,声音迷茫的问道! “你……你是谁?” 见她这般,楚子承心里一惊,莫不是真吓傻了? 顾不得猎物,上前紧紧抓住佳人胳膊,使劲摇晃个不停! “秋容,你可别吓我啊,我是楚子承啊?你不认识我了?” 宁秋容差点被晃下毛驴,用力推开他那双粗糙的大手! “哎呀!别晃了,在晃我就掉下去了!” 庙嘴开光,那是说什么灵什么! 话音刚落,宁秋容还真真的歪着身子斜倒下来! 楚子承眼疾手快,瞬间将她抱住,紧紧搂进怀里,唯恐她哪怕伤着一点皮肉! 感受着男子怀里的温暖,和那双死死护住自己的臂膀。 宁秋容脸带桃花,轻轻贴上那结实的胸膛! “秋容,你没事?你可别吓我,你还记得我吗?” 听楚子承尽显焦急的声音,宁秋容嘴角微微上扬,挂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弧度只在刹那,匆匆收敛笑容,高高抬起巧脚,狠狠向楚子承脚背踩踏! 砰! “哎呀!你干嘛呀?” 见他还不放手,冷冷抬头注视,正对那略带痛苦的脸庞! “哼!还没抱够?不放手是不是?” 见她再次抬脚,楚子承迅速放手,委屈巴巴的望着她! “你干嘛呀?我不是怕你摔着吗?” “呸!想占便宜还不敢承认,敢做不敢当的狗熊!” 冷冷俏佳人,说着便翻身上了毛驴! 小脸微扬,不再理会那雪中男子! 楚子承听她那话,忍不住心思活跃,试探着向前凑了凑问道。 “嘿嘿,老板娘!是不是大方承认想抱你,你就给抱?” 宁秋容端坐毛驴,闻声抬脚直奔楚子承。 砰! “哎吆!你干嘛踢我?不是你说的要敢作敢当吗?我承认了你咋还踢我?” “呸!淫贼!还不拿着猎物回家?想冻死我呀?” “知道了!” 望着去捡猎物的楚子承,宁秋容调转毛驴,嘴里轻声呢喃一句! “臭流氓!” 说罢,那原本因寒风而冷白的脸蛋,却是突然布满红晕,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 …… 啊呃~!啊呃~! “阿嘁!别喊了兄弟,我也冷啊!” “你这人真真有意思,你和一头驴子说话它能听懂吗?” 啊呃~!啊呃~! “你听,驴兄在回应你呢!” 噗嗤! 佳人轻笑,旋即向着楚子承啐了一口! “呸!你就和牲口玩,一头驴和一头臭流氓!” “嗨呀!不就是抱一下吗?再说了,我那还不是为了救你?瘦瘦巴巴的你以为我稀罕啊?比起风月楼那谁谁谁,你差的远了!” 听到风月楼,宁秋容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一字一顿的冷声问道! “你…去…过,风…月…楼?” “那是,爷又不是缺钱的…主!” 话音刚落,瞧着前方那阴沉的面容,楚子承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咕噜! “没…没…没去过!” “楚…子…承!老娘杀了你!” “啊!救命啊!” 望着跳下毛驴,冷冷走来的宁秋容! 楚子承玩命的拍打着“驴兄”,“驴兄”似乎同样感应到了杀气。 “驴中赤兔”技能发挥的淋漓尽致,一边喊叫,一边飞也似的冲了出去! 啊呃~!啊呃~!啊呃~! 望着前方飞奔的毛驴,宁秋容微微一愣! 这是驴? 旋即满面寒霜,朝着远处身影娇吼一声! “楚…子…承!你给老娘站住!” 他哪会站住啊? 只见楚子承一边骑着毛驴奔跑,一边回头大声喊道! “傻子才站住呢!” 毛驴似乎认同了楚子承的话,一边奔跑一边附和! “啊呃~!啊呃~!啊呃~!” 第16章 有人要打断我的狗腿 孟州城! 当二人回到城里时,天色已然暗沉! 宁秋容骑着毛驴游走在大街上,眼睛不断打量着周围人群,试图寻找那混蛋的身影。 “楚子承,你别让老娘逮到你,否则……” ”哼哼!” 啊呃~!啊呃~! “怎么,你也觉得我不能放过那个混蛋是吗?” 啊呃~!啊呃~! “呵呵呵!怪不得那混蛋喜欢和驴子说话,还挺好玩的!” 当宁秋容来到东西大街,老太太和宁小妮已是早早等在门口。 见她自己骑着毛驴回来,不免有些疑惑! “秋容啊!阿承怎么没和你一块回来?” “什么?那混蛋没有回来吗?” “没有啊?奶奶一直在家呢,没见阿承回来呀!” “楚……子……承!” 楚子承明明比她早进城,却没有回家,不免让宁秋容又想到风月楼! 这会子,宁秋容咬牙切齿,若是楚子承在这,恐怕真能把他给生吞活剥! “秋容啊,你们两个是不是又吵架了?” “哼!奶奶,以后您再也不要跟我提那个混蛋!他不回来还好,要是敢回来,看我不打断他的狗腿!” “哎吆!你这又是为什么呀?” 宁秋容冷哼一声,什么也没解释,牵着毛驴便向后院走去! 望着离去娇影,宁小妮弱弱的看向老太太! “奶奶!姐姐是不是又和楚大哥吵架了?” “唉!冤孽吆!” 老太太沉叹一声,转头看向宁小妮,语重心长的说道。 “妮啊,以后你可不能学你姐姐这性子,再好的儿郎不都得吓跑?” “嘻嘻嘻!知道了奶奶!” “呵呵!还是妮听话吆!” 说罢,老太太摸了摸宁小妮的脑袋,便向着屋里走去。 宁小妮刚想回屋,却是突然被人捂住嘴巴拖进了巷子里! “唔唔唔!” “嘘~!别吵别吵,是我!” 当大手拿开,望着眼前作贼似的楚子承,宁小妮是又好气又好笑! “哼!楚大哥,你干嘛呀?吓人家一跳!!” “呵呵!对不住啊,妮!楚大哥也是没办法,你姐正找我呢!” “那你不回家把我带这来干嘛?” 听她这么一问,楚子承那是满脸委屈! “妮啊!楚大哥也想回去,可是楚大哥怕呀!你是不知道啊,我要是回去指定被你姐半夜给剁了!!” “为啥呀?你是不是又惹姐姐生气了?” 楚子承仰面朝天,悲切痛声道! “唉!你还小,不懂楚大哥的痛啊!” “那我不问,我要回去了!” “哎哎哎!别走啊,我还没说完呢!” 见小姑娘要走,楚子承赶忙抓住她小辫子又给拽了回来! “哎呀、哎呀!你放手!你到底要干嘛呀?” “嘘~!小点声!诺,这个你拿着!” 说着,楚子承从帆布袋里掏出一根冰糖葫芦,递给宁小妮! “呀!糖葫芦?你哪来的?” “废话,当然是买的!你要不要?不要就还给我!” 见他抢夺,宁小妮反手就把冰糖葫芦藏在身后! “嘻嘻嘻!楚大哥,你是不是有事要我帮忙啊?” “呵呵!你这妮子!没啥大事,你就悄悄把这帆布袋交给奶奶就行!” 小姑娘歪着脑袋疑惑道。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小姑娘低头瞧瞧帆布袋,又抬头瞧瞧楚子承,这才点点头说道! “行!我答应了!” …… 望着远去的小姑娘,楚子承松了口气,转头看向“驴兄”! “唉~!驴兄啊!这几天我们恐怕得躲躲了!” 啊呃~!啊呃~! “你也这么觉得?” “哈哈哈!果然是英雄所见略同啊!” 楚子承那是跑的快啊,就在他前脚刚走,宁小妮后脚就被宁秋容揪着耳朵找过来了! “人呢?宁小妮,你最好给我老实交代!” “哎呀!姐姐,刚才就是在这的!” “还敢骗我?你瞧你那点出息,一根冰糖葫芦就能把你给收买,丢不丢人?” 小姑娘低着头不敢说话,可是手里却仍然死死的攥着那根冰糖葫芦! 瞧她那没出息的样,宁秋容就气不打一处来! 随即环顾四周,见没有楚子承的身影,咬牙切齿的跺了跺脚! “楚……子……承!” “你有种一辈子别回来!” …… 城西某街道上,楚子承骑着“驴兄”又来到客来楼! 望着头上的牌匾,难免有些感慨! “妈的!说好的永别,咋还成永远光顾了?” 还没跨进店门,便见小二点头哈腰的迎出门外。 “哎吆喂!大爷,您又来光顾小店?” “咋滴,不行啊?” “瞧大爷您这话说的,哪能啊?快快,大爷里面请!” 抬脚跨过门槛,楚子承直接走向柜台! 啪! 一枚金币拍在柜台上! “掌柜的人呢?还不快出来迎接大爷?” “哎哎哎!来了来了!” 掌柜的刚出来,便瞧见桌上的金币,那笑容是真诚的紧呐! “哎吆喂!这位爷恕罪!刚在里面和东家对账呢,怠慢了怠慢了!” “给爷开间上房,爷要在你们这住几天!” “哎!好嘞大爷,小的这就给您安排,保证是上好的雅间!” 俩人正说着呢,从柜台后面的里间,走出来一名女子! 楚子承随意那么一扫,愣住了! 女子此时也瞧见他,同样一愣! “是你?”二人齐声! 出来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那天邂逅的沈凝雪。 这家“客来楼”是沈家的产业,今晚她来对账,没想到竞会遇见楚子承! “凝雪见过公子!” “额!子承见过姑娘!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姑娘,还真是巧了!” “呵呵呵!是啊公子!不知公子是来吃饭的还是住店?” “奥!住店住店!” “哦?公子不是本地人吗?” 楚子承一愣,啥意思? “我是这孟州城的百姓啊,姑娘为何如此一问?” “那倒是奇了!公子莫怪,只是小女子好奇,公子既然是本地人,怎的不回家,而是住到客栈里?” 闻言,楚子承重重叹了口气,无奈说道! “唉!” “姑娘有所不知,我那主家老板娘凶恶的很!” “今儿个说错话,非要追着打断我狗腿,没办法只能先在客栈躲躲!” 沈凝雪皱眉,小巧琼鼻里发出一声冷哼! “怎的会有这般恶婆娘?” “公子莫怕,她要是敢来找您麻烦,您尽管告诉我便是!” 望着因愤怒而俏脸通红的沈凝雪,楚子承心里感叹! 瞧瞧,瞧瞧! 多好的姑娘,老板娘你咋就不能学学呢? “唉!姑娘屡次三番帮助楚某,楚某真不知道该如何报答姑娘!” “原来公子姓楚?” 沈凝雪浅浅一笑。 那芙蓉花开洁白,引得楚子承多瞧了几眼。 不过很快便恢复如常。 “还没向姑娘介绍,在下姓楚名子承!” “想我楚某山林草莽一个,万万当不得公子称呼,让别人听见恐怕要笑话了去!” “姑娘若不介意,以后便喊我阿承或者楚子承!” 沈凝雪微微欠身点头,明眸正视,薄唇轻语。 “既然您不喜欢这称呼,又见您年长凝雪几岁!” “那小女子,便斗胆称呼您一声楚大哥可好?” 如此有修养的女子,让楚子承心中暗叹。 瞧瞧人家,宁秋容啊宁秋容,你要在这里会不会自惭形秽? 第17章 真的……走了 咚咚咚! “大爷?小的给您送早饭来了!” 咚咚咚! “大爷?大爷?” “他大爷的,来了来了!别敲了!” 楚子承裹着被子,一脸不耐烦的喊道。 不过烦归烦,要是不开门,估计这店小二得敲个没完! 吱嘎! “呵呵呵!大爷睡得可好啊?” “好好好,你不来睡得更好!” “额?呵呵,大爷!东家吩咐了,您尽管在这住着,饭费伙食费东家都给您免了!” “啥?” 听到这话楚子承没有多高兴,反而是皱起眉头! 心道,我特奶奶的又不缺钱,这特么人情不想欠都不行啊? “替我谢谢你们东家,另外以后别送早饭了,不到中午别喊我!” “哎!好嘞大爷!您慢用,小的就先告退了!” 望着桌上的包子米粥,楚子承却是怎么都吃不下! “唉!也不知道老板娘她们吃了没?想必没有?” 就在楚子承想着宁秋容时,宁秋容何曾不是在想着他,只是心情不太一样罢了,不信你瞧! “楚……子……承,你个王八蛋!又是整晚没回来,你别让老娘抓到你!” 昨儿个回城,楚子承便把猎物换成银子,放在帆布袋里让小妮拿给了老太太! 所以,今儿个宁家豆腐摊也再次正常营业! “老板娘,我的豆花怎么还没来啊?” “对啊,我的呢?都等半天怎么还不端上来?” 听到客人们催促,宁秋容手忙脚乱的盛起豆花! “哎!客官稍等,这就给您端过去!” 不远处的街角拐口,楚子承望着忙碌的娇影迟迟不敢露面,就那么偷摸瞧着! “妈的,我出不出去?我要是出去她会不会打死我?” 眼瞅着手里的包子就要凉透,他心里可谓是纠结万分! 也是此时,一道人影的出现,逼得他不得不现身! “王八蛋,又特么来了?” …… 豆腐摊前,宁秋容正怔怔出神,却听一道儒雅男子的声音传入耳中! “宁姑娘?宁姑娘?” 宁秋容听到有人喊她,还以为是那个混蛋呢,噌的一下就站起身来! “你这混蛋还知道回来?额?韩……韩公子,是你啊?” 无缘无故被骂一顿,韩秀才有些尴尬! “呵……呵呵!宁姑娘为何发这么大火?可是有人得罪姑娘?” “啊?没……没有,韩公子请坐,我给您盛碗豆花!” 望着眼前的娇媚女子,韩秀才几度欲言又止。 见他这般模样,宁秋容疑惑! “韩公子可是有事?” “额!这……这这,不知道宁姑娘今晚可有时间?” 宁秋容一愣,这是什么意思? “不知韩公子您这是?” 韩秀才脸色憋的通红,咬咬牙说道! “实不相瞒,今晚韩某与几位同窗相约望春楼吟诗作对,大家都带着女伴,所以韩某想约姑娘同去!” “啊?这……这恐怕不合适?” 宁秋容皱眉,这韩秀才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韩公子,我……!” “她没空!” 还不等宁秋容说什么呢,却听远远传来楚子承的声音。 望着那脸色铁青,踏步而来的身影,宁秋容先是一喜,旋即脸色同样变得铁青! 而韩秀才见有人打断他们谈话,不免皱眉望去,见是前几天那伙计,就更不高兴了! “兄台作为伙计,打搅主家谈话,恐怕不合适?” 楚子承没搭理他,直接绕过韩秀才,来到宁秋容身边,也不顾佳人脸色如何,一把将其肩膀搂住。 随即仰面朝天,鼻孔对着韩秀才! “现在合适不?” 原本脸色铁青的宁秋容,被楚子承这么一搂,瞬间愣在原地! 而韩秀才却是双目圆睁,浑身颤抖的指着楚子承! “你你你,你放开宁姑娘!” “滚蛋!” “你你你,你竟然骂我?” “滚蛋,再不滚,我抽你!” “你你你,你有辱斯文!宁姑娘?宁姑娘?” 韩秀才见楚子承如此粗鲁,只得转头去唤呆愣的宁秋容! “啊?怎……怎么了,韩公子?” “他还抱着你呢,你你你,你还不快离这淫贼远些?” “啊?” 宁秋容也反应过来,本能的就想躲开,可是就在她想要挣脱时,耳边却是传来楚子承丝毫不带情感的声音! “宁秋容,今天你若躲开,这辈子我都不会再见你!” 轰! 望着那双不带丝毫情感的眼眸,宁秋容有些慌乱! 她有一种感觉,若是此时挣脱,这辈子恐怕真的无法再见到眼前之人! 女人啊,虽是心里慌乱,嘴上却都硬的很。 只见宁秋容稍作沉吟便是脸色一沉,瞬间挣脱手臂,冷冷注视着他! “楚子承,你以为你是老娘什么人?” 望着挣脱的姑娘,韩秀才笑了,楚子承却是心如刀割! 四目相对,宁秋容眼里是愤怒中带着一丝惊慌,而楚子承眼里却是失望,平静直到冷漠! 老太太被外面的动静惊扰,刚到门口,便瞧见楚子承那双冷漠的眼神,心里咯噔一声! 她看到了陌生,疏远,和离别! 就在众人各怀心思的时候,楚子承开了口,只是那声音如秋水般平静! “多谢宁姑娘这段时间来的关照,楚某不敢再打扰姑娘,就此别过!” 说罢,楚子承头也不回的向杂物间走去,他……要离开了! 宁秋容听到那淡漠的声音,身子晃了晃,喃喃自语道! “宁……宁……宁姑娘?” 老太太见事情有些严重,急忙走上前来! 望着眼前目光呆滞的孙女,担忧问道! “秋容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阿承才刚回来,你们怎么就又吵上了?” “姐姐,你说话呀?” 宁小妮见姐姐不说话,转身向着杂物间跑去! “楚大哥,你这是干嘛呀?” 楚子承身抗两百多斤铁箱,淡淡扫了眼宁小妮,什么话也没说便大步向外走去! 好个儿郎,好个力气,只是此时却没人喝彩,一切都在沉默中,离别中,悲伤中! 砰!砰!砰!砰! 四个铁箱没有来时的费力,只是片刻便通通装到车上! 楚子承抱着一个木盒向老太太走去,眼神中有了一丝波动! 木盒沉重,怕老太太拿不动,便放在了她脚下。 “老太太,这是给您的,照顾好身体,别不舍得花钱!” “阿承,你……你真的要走吗?” 楚子承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脸色平静的拱了拱手! “老太太,保重!” 哐当! 当车门关上的瞬间,楚子承最后瞧了眼那道娇影! 汽车启动,缓缓驶离。 望着逐渐消失的车身,老太太沉叹一声来到宁秋容身边! “唉!” “秋容啊,这次恐怕是……真的走了!” 轰! 宁秋容大脑空白,身体止不住的颤抖,嘴里轻声呢喃! “真的……走了?” 第18章 山中猎户 大雪纷飞,风灼夜寒路,烛光摇摆身影,不顾那满目忧伤! 宁家众人望着桌上金币,没有喜悦,反而更添几分哀愁! “唉!原来他是为了你啊!” 老太太瞧着目光呆滞的孙女,眼神中满是惋惜! “奶奶,楚大哥为什么给我们这么多黄金?” 宁小妮疑惑不解! 老太太摇头,瞥了眼那道悲伤倩影,旋即望向宁小妮叹声道! “以前你楚大哥是不想还清,现在他是不想再欠!” “这二百多两黄金,恐怕是要断绝所有关系!” 轰! 听到老太太那句断绝所有关系,宁秋容娇躯颤抖,声音细不可闻的呢喃道! “断绝所有关系?” “楚子承!你抱完老娘,就想跑是吗?” 啪! 装有金币的木盒被她重重关上,随即脸色平静的扫过老太太和宁小妮! “奶奶,这笔钱咱们谁都不要动,他楚子承当我宁秋容是什么人?” “断绝所有关系?” “呵呵!他这辈子都休想还清老娘的债!” …… 楚子承开车离开宁家以后,也不知道去哪! 不知不觉间便来到客来楼,透过车窗望向门口招牌,沉声叹了口气! “今后我要去哪?离开孟州城吗?” 楚子承环顾四周,见百姓们正对车身指指点点,不免皱眉! 脚踩油门,向着城外驶去! “我本不是此界人,何必纠结界中人!” “宁秋容,就此别过!” 车子行驶出孟州城,透过后视镜望着逐渐缩小的城门,楚子承心情复杂! “孟州城,我走了!” 如当初那句“孟州城,我来了”! 此时的话,也算为这段旅程划上句号。 大雪之中,黑影极速奔驰。 楚子承没有上那官道,而是径直向山林开去。 也是从这天起,孟州城少了位豆腐摊小伙计,山林深处却多了位行山猎户! ……… 时光总是匆匆,在不经意间悄悄流逝。 半月朝夕,只在转瞬间便已消失! 噗! “哈哈哈!” “小样你还想跑,被爷逮到了?” 密林雪丛中,楚子承手提消音狙击步枪,大步向那倒地的野羊跑去! 看着眼前老山羊,不自觉让他想到了羊肉串、涮羊肉以及等等等等! “么的,真肥呀!” “今晚来个烤全羊?” 哧啦!哧啦! 拖着沉重的肥羊,扛着狙击步枪,楚子承大摇大摆,向西北方密林走去! “我自疯癫我自嘲,我自春秋与花聊! 我自孤渡千山里,飞鸟鱼虫乐逍遥!” ……… 当天色暗沉,纷飞雪花落顶! 密林中,一栋简易的木屋前,生起一堆篝火! 刺啦!刺啦! 随着温度不断攀高,木架上肥羊冒油,香气传遍四方! “真香啊!” “我的,都特么是我的!” 精致小刀划过羊身,割下一块焦黄羊肉,慢慢放入口中细细咀嚼! “高端的食材,往往只采用最简单的烹饪方法!” “此话果然不假!” 说着说着,楚子承抬头望向漫天飘落的雪花,神情似有落寞! “再好的美食,一个人也是食之无味!” “哈哈!兄弟就等你这句话呢!俺们来陪你!” “卧槽,你谁啊?” 刚才愣神的功夫,竟然没发现有人靠近。 望着踏步而来的威武壮汉,楚子承目瞪口呆。 只见那家伙咧着大嘴,没等他开口,便自顾自扯下一条羊腿! 说着就要下嘴,却是被身后的中年男子呵斥住! “铁牛,休得无礼!” “李兄,俺都快要饿死了,让俺吃一口!” 铁牛委屈巴巴的望向身后男子,又回头看向楚子承! 见他一个大老爷们,好似受委屈的小姑娘一般,楚子承浑身打个冷颤! “别瞅了,不就是点羊肉吗?尽管吃你的!” “哈哈哈,多谢兄弟!” 中年男子无奈摇头,上前向楚子承拱了拱手! “多谢兄台!铁牛却是饿了三天,才会如此!还望兄台不要怪罪!” “饿了三天?看你俩这般不至于?” 望着眼前虽是猎户,却面相儒雅的中年男子,怎么也不至于吃不上饭? 正啃着羊腿的铁牛听到二人谈话,开了口! “这几日大雪,猎物不好打,俺和李大哥在这转悠三天都没啥收获!” “原来如此,那你今儿个放开了吃,这么大的肥羊,怎么也够了!” 说着,楚子承还不忘招呼中年猎户坐下! “不知这位大哥如何称呼?” “呵呵!在下李文,这位是铁牛兄弟!我们都是孟州城的猎户!还未请叫兄弟如何称呼?” “在下楚子承!能在这茫茫山林中结识二位也算幸事!我那屋里还有两坛好酒,这便取来与两位兄弟共饮!” 三人围坐篝火喝酒吃肉,倒是惬意! “李兄,既然猎物不好打,干嘛不先回家,待大雪停歇再来岂不是更好?” 听楚子承询问,李文也没隐瞒。 “楚兄有所不知,铁牛的母亲得了风寒,正等着钱买药呢!否则我等也不会三日未归!” 提到老娘,铁牛眼神暗淡,望着手中羊腿再难下咽! “俺家没啥粮食,也不知道这会子俺娘吃饭没?” “难得孝子心!” 楚子承低语。 这段时间采购生活用品,倒是剩下不少散碎银子,随手套出一两便向铁牛丢去! “铁牛,接住!” “明儿个便下山给你母亲买药去!” 啪! 见有东西飞来,铁牛顺手一抓! 当手掌摊开,望着手中散岁银子,瞪大眼眸! “银子?” “哈哈哈!这是楚大哥赏你的,尽管拿去!” 铁牛看着粗犷,其实也就二十五六岁,比楚子承要小些! “楚大哥,你……你你,你真把银子给俺?” “咋的,你嫌少不想要?” 楚子承略带调笑,铁牛闻声连连摆手。 “不不不,不是,多的很,多的很!” “回去好好照顾老母,要是不够你尽管再来寻我!” 望着手中银两,铁牛眼眶湿润。 没想到萍水相逢,楚子承竟然会如此相帮! 要知道,一两银子可不少,足够普通人家买一个月的口粮! “楚大哥,俺铁牛谢您,以后楚大哥的事便是俺铁牛的事,楚大哥就是俺铁牛的亲哥!” “那敢情好,你这兄弟,楚某认下了!” 铁汉亦有柔情时,望着喜极而泣的粗犷汉子,楚子承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 仿佛他与二人的相遇是冥冥中注定一般,很是奇妙! 第19章 相聚 相距离别已是半月有余,在这段时间里,娇娥怀忧,不见往日欢颜! “宁姑娘?宁姑娘?” 自从上次被拒,韩秀才总是频繁殷勤,让宁秋容忧上加忧,可谓烦不胜烦! “韩公子,你有事吗?” “啊?” 佳声清冷,如这冬日雪花。 韩秀才虽有尴尬,却是仍旧嬉笑搭话! “宁姑娘,文清的几位同窗,听说文清有位红颜知己,都想见见你!” “你看……?” 佳人皱眉! 心道,红颜知己? 怕是那秀才多想! “韩公子,你想必有什么误会?我们只是普通街坊而已,何来的红颜知己一说?” “宁姑娘这是何意?姑娘可是在责怪韩某,一直未回应姑娘的情意?” 话里尽是离谱,使得宁秋容眉头深皱! 随旁观望的妮丫头,见他如此厚颜无耻,已是多有不满! “喂!韩秀才,你少自作多情!我姐姐只喜欢楚大哥,你休要再打什么主意!” 提到楚子承,宁小妮越想越气,要不是这韩秀才,楚大哥恐怕也不会和姐姐闹翻,更不会一去无归期,路遥人茫茫! 老太太见他纠缠,脸上鱼纹紧皱。 “唉!韩秀才,你还是走!” 见老太太都出来赶自己,韩秀才也不好厚着脸皮待下去! “宁姑娘,你且先考虑考虑,过几日韩某再来邀请姑娘!” 同是离别人,对于韩秀才,宁秋容只是瞥了一眼便不再理会! “楚子承,你到底去哪了?” 佳心忧郁,不曾注意远来脚步! 直到一道粗犷有力的声音响起,震荡周围风寒,才将佳人惊醒。 “哈哈哈!” “宁家妹子,咋脸色这么差呢?” 望着对面走来的二人,宁小妮笑脸相迎! “呀!铁牛哥,好久都没见你!可是去了山中打猎?有没有什么好玩的东西带给我呀?” 若此时楚子承在这,必然会瞪大眼睛,惊叫一声,他大爷的,这不是李文和铁牛吗? 李文和铁牛两家就住在宁家对面,是多年的老街坊。 因二人时常呆在山里,所以楚子承一直没见过二人! “哈哈,哪有那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不过这次出去,倒是结识位兄弟!” “啊?那有什么好玩的?” 宁小妮兴致缺缺,宁秋容也没什么心思听他们闲扯! “奶奶,我不舒服想回屋歇会,您让小妮照看下摊子?” “唉!去!” 宁秋容为楚子承的离开,一直闷闷不乐,老太太是看在眼中疼在心里! 李文见宁秋容脸色不好,忍不住上前询问老太太! “婶子,秋容这是怎么了?” “是啊,婶子!俺咋看妹子脸色不太好呢?” 面对二人询问,老太太也不知该从何说起,只是低头不停叹气! “唉!” 宁小妮藏不住话,见奶奶没说,她便叽叽喳喳抢了个先! “还不是因为楚大哥,姐姐这半个多月来,找遍孟州城都没有找到他,也不知道楚大哥去了哪里?” “楚大哥?什么楚大哥?” 李文疑惑,铁牛则是闻声大笑。 “哈哈哈!” “咋又是一个楚大哥?俺铁牛也有个楚大哥!” 宁小妮撇撇嘴,小孩子心性使然,自有一番攀比。 “哼!” “铁牛哥,你的楚大哥怎么能和姐姐的楚大哥相比?” “楚大哥可厉害了,长的又俊俏人又好,还给小妮买冰糖葫芦呢!” 若说宁小妮是孩童心性,那铁牛便是性格直爽。 闻听宁小妮之言,随口吐露。 “哈哈哈!” “俺楚大哥可是个奇人,你是没见过!” “那穿着打扮,那说话行事俺铁牛闻所未闻!” “最奇的是,他跟俺说他那铁车竟然不用马拉,你说神不神奇?” 嗡! 老太太愣了,宁小妮愣了,即将进门的宁秋容更是猛然回头,一双泪眸死死注视铁牛! 见她们表情,铁牛心中颤抖! “俺……俺是不是说错话了?” …… 孟州城外!密林深处! “我得意的笑,我得意的笑,笑看红尘人不老~~” 今儿个没抓到大猎物,但收获也算颇丰! 左手两只野鸡,右手还是两只野鸡,腰间插着两把手枪,大摇大摆向木屋走去! 啊呃!啊呃! 相距木屋不远处,隐约传来一道熟悉声,脚步再难前行! “驴兄?” 摇摇头,撇去心中所想! “不可能、不可能,一定是幻听!” 嘴上这么说着,脚步却是轻抬,慢慢向木屋靠近! 只见他弯腰弓背,躲在大树身后,上体前倾,偷偷打量前方空地! “真的是驴兄?” “它怎么在这?自己找过来的?” 楚子承心思难平,目光中皆是毛驴! 完全没有察觉,身后正有一道倩影,悄悄向他靠近! “楚…子…承!” “卧槽?老板娘?” 楚子承惊吓转身。 四目相对,有震惊、惊慌、喜悦,还有宁秋容那眼眸中的愤怒! “姓楚的,你真以为能逃出老娘的手掌心?” 宁秋容娇眸圆睁,一手掐腰,一手转着楚子承的耳朵,疼得他嗷嗷直叫! “卧槽!宁秋容,你给我放手!” 他只是随声出口,却没成想,宁秋容真的放开! 楚子承捂耳揉搓,于此同时,身旁响起阵阵细微抽泣。 侧目回望,只见宁秋容泪眼婆娑,幽怨满眸! 那眼睛里,似有数不尽的委屈,在此刻集体爆发! “秋…秋容,你怎么了?” 哇! 娇躯入怀,抽泣声不断,嗔怪声不停! “混蛋,你是个大混蛋!” “呜呜呜!” “你知不知道,我找过多少地方?” “你知不知道,这段时间我是怎么过的?” “你不管我,你自己跑掉不管我!” “呜呜呜!” 怀中佳人哭诉衷肠,楚子承不知如何安慰,只得轻轻抬起双手抚上娇背,紧紧搂抱娇躯! “秋容,都是我不好,我不该自己跑掉!” 耳边传来温声细语,宁秋容渐渐平复心情,低声抽泣! “那你还跑不跑了?” “不跑了,再也不跑了!” 宁秋容抹了把眼泪,静静注视那张坚毅脸庞,眸中尽是温柔! “跟我回家好吗?” 怀中佳人略带祈求,楚子承低头瞧去,二人面容近在咫尺! “好!不过……” 宁秋容面带疑惑和紧张,心中直怕那人不肯跟她回家! “不…不过什么?” 佳容在目,娇躯在怀,楚子承嘴角上扬重重吻去! “唔!” “混蛋,你……!” 第20章 独享红唇独享花 连日来的大雪并未停歇,呼啸的寒风未冷纱帐。 虽没有清晨的阳光,却依旧温暖着屋里的春光。 小屋木榻衣衫凌乱,彰显着昨夜暧昧! 榻上同被抱眠的男女,相互依偎着醒来! 楚子承微睁双目,望着怀中佳人,紧了紧手臂。 光滑细腻的肌肤,让他忍不住又是一阵心血澎湃! “嗯!” 许是感受到手臂上的力道,宁秋容嘤咛一声,缓缓睁开娇眸! 望着与自己紧紧相拥的男子,脸蛋娇羞,贴上那温热的胸膛! 旋即面带桃花,语气撒娇般轻语呢喃! “哼!看你这次怎么还我?” “呵呵!还不清了!” “知道就好,以后你要是再敢跑,看我不告你个始乱终弃!” “娘子饶命,夫君以后再也不敢了!” 听他喊道娘子,宁秋容俏脸微红,轻啐一声! “呸!谁是你娘子?” “没有八抬大轿,你休想娶我过门!” 望向怀中娇羞的人儿,感受手臂上传来的细腻,以及那胸口处的柔软,楚子承再次翻身压倒佳人! “啊!混…混蛋!你…你又想干嘛?” “娘子,你说呢?” “我我我,不……不要!唔~!嗯啊~!” 屋外的驴兄,听到屋里再次响起那跌宕起伏的娇喘声,连忙发起抗议! 啊呃!啊呃!啊呃! …… 相约已是辰半,温柔存留永久! “那些破烂,你还收拾它干嘛?” 听到屋外楚子承的话,屋里收拾被褥锅碗瓢盆的宁秋容不乐意了! “呸!你是不是钱多?这些不都是银子买的吗?哪能就这么糟蹋?” “嗨呀?我还不是担心你身子,你刚那啥,可别累着落下毛病!” “你还好意思说?还不都怪你?哎吆!” “怎么了,怎么了?我就说不让你收拾,快放下!” 听那屋里佳人传来痛呼,楚子承慌忙跑进去将她扶上床榻! 瞧他紧张的样子,佳人心中甜蜜,脸上却是丢去一个大大的白眼! “瞧你这混蛋做的好事?这几日怕是铺子都要停业了!” “停就停呗,我不是给你们留二百两黄金吗?怎的,你们没打开看吗?” “呸!谁稀罕你那臭钱!” …… 孟州城外的官道上,一道黑影飞驰在漫雪当中。 啊呃!啊呃! 车后的“驴兄”,瞪大驴眼望着不断闪过的树木,发出啊呃啊呃的声音。 想必是在震惊,这铁盒子怎会比它“驴中赤兔”还快! 就在“阿驴”震惊时,车子里却是你侬我侬,畅享着美好未来! “哈哈哈!” “娘子,等回去咱就买个大宅子,在买几十个丫鬟仆人!” “以后你就安安心心做少奶奶,再也不用吃苦了!” 侧目望着身旁正做美梦的男人,宁秋容撇着嘴翻了个白眼! “你想的美,以后日子不过了?还几十个丫鬟仆人,你想上天啊?” “额!咱家又不是没钱,不得好好享受享受吗?” 见他似有憧憬,宁秋容白眼再丢。 “呸!没钱!” “就算有钱也不买,咱自己又不是没家?” “那么大个杂物间还不够你睡的?大宅子你连想都不要想!” 娇音铸锭,似是不容反驳。 想他口中所说丫鬟,宁秋容更是补充道。 “还有那什么什么丫鬟的,你更是死了这条心!” “卧槽!宁秋容,那可是我的钱?我买个丫鬟伺候下还不行?” 大宅院有没有,楚子承不是很在意。 但好不容易来趟古代,又是有钱的大爷,那旧社会地主老爷的待遇,总得试试? 想法一冒头,便被宁秋容给掐灭了。 “呸!你想让她怎么伺候你?” “我告诉你楚子承,你休想什么三妻四妾的事!” “要是让老娘知道你乱搞,看我不把你送进宫当太监!” 最后一句直接将楚子承给噎住。 想那古代美妙人生,他还想未自己再争取一波。 “卧槽,宁秋容!梁国三妻四妾是合法的,你不能剥夺我合法公民的权益!” “呸!在老娘这就是行不通,要么你和老娘好好过日子,要么就送你去当太监,你自己选!” “你你你,你简直不可理喻,我懒得理你!” 见他吃瘪,宁秋容神情得意! 也不在搭理楚子承,而是好奇的四处打量车内。咋想也想不通,怎么就不需要马匹它就能跑呢? ……… 半个时辰后! 车子缓缓驶进孟州城,在周围百姓的惊奇目光中,回到了豆腐摊! “奶奶,是姐姐他们回来了!” “呵呵!看见了,看见了!” 老太太二人早早就等在门口,见两人平安回来,心里松了口气! 哐当! 当车身停靠,二人下车便见老太太和宁小妮。 似有默契般,齐声问候。 “奶奶(老太太),我们回来了!” “呵呵!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 老太太高兴的拉过宁秋容,在她耳边小声嘱咐! “可莫要再使性子,下次再跑喽看你去哪找!” 宁秋容瞥眼卸箱的楚子承,脸蛋红红的对老太太说道! “奶奶,您放心,他再也跑不了了!” “为啥呀?” 老太太疑惑的瞧向楚子承,又瞧瞧孙女。 当看到宁秋容不自然的双腿时,瞬间明了! “你你你,你们……!” 见宁秋容面带桃花,低着头不敢抬起,老太太到嘴边的话又收了回去! “罢了、罢了!” “你们年轻人的事,就随你们自己折腾!” 望着转身回屋的老太太,宁秋容回头嗔怪的瞪了眼楚子承! “喂!你动作快些,把东西收拾好就回屋!外面雪大,可莫要伤了身子!” “知道了!你快些进屋,这里不用你操心!” “呸!懒得管你!” 望着嘴硬心软的婆娘,楚子承无奈摇头! “这恶婆娘!” 当天夜里,楚子承让客来楼送了桌酒宴到宁家! 此刻众人围坐桌前,望着桌上摆放的十几道美食直流口水,当然流口水的也就宁小妮! 只见妮丫头望着桌上那盘大肘子,眼睛里直冒金光。 可是大家没有动筷子,她也不好意思。 左瞧瞧右看看,最后目光停留在老太太脸上! “奶奶,咱们什么时候开吃啊?” 楚子承见她模样好笑的不行! “你饿了就吃呗,又没人拦着你!” “嘻嘻嘻!楚大哥你真好!” 宁秋容可不乐意了,瞧着满桌的酒菜直皱眉头。 “吃吃吃,就知道吃!楚子承,你是不是有病?买这么多菜,你想干嘛呀?” “额!今儿不是高兴吗,想着给大家改善下伙食!” “那你不会买只鸡,咱们自己做呀?说!这些菜花了多少银子?” 咕噜! 楚子承喉咙滚动,怯声说道。 “一两二钱!” “楚…子…承!” …… 第21章 楚子承的幸福生活 宁秋容听到一两二钱脸都绿了,吓得楚子承连忙起身解释! “那那那个,秋容啊!就这一次,我保证下不为例!” “真的?” “真的!我发誓,以后除非你同意,否则我绝不下馆子订菜!” 见他态度诚恳,宁秋容倒是削减不少怒气,旋即玉手伸向楚子承,平直摊开! “拿来!” “什么?” 楚子承疑惑! 宁秋容俏脸微扬,怒视于他! “姓楚的,你是不是在跟我装傻充愣?银子,全拿出来!” “卧槽!没……没钱!” 见他紧张的模样,宁秋容哪会相信? “我再说一遍,银子交出来!” “全……全交吗?多……多少给我留点,行不行?” 宁秋容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的注视着他,那意思不言而喻! “唉~!” 楚子承轻叹一声,委屈巴巴的望向老太太! 老太太瞧他那样直乐呵,可就是不说话! 无奈,掏兜! 噼里啪啦! 十多枚金灿灿的金币,和七八两碎银子摆上桌面! 宁小妮瞧着桌上金币,捂嘴惊呼! “哇!楚大哥,你还有这么多钱呢?我还以为你都给我们了呢?” 宁秋容也没想到,这家伙留下二百多两黄金竟然还有这么多钱! 似是想到什么,神情有些慌张! “你怎么会有这么多金子?你可不能做那违法的事情,要是你出什么事我可怎么办呀?” “没有没有,祖传的!我们家以前是大户人家!” 众人松了口气,旋即宁秋容不信任的瞧着他! “就这么多了?没有在私藏?” 咕噜!心虚! “呵呵!没有!怎么可能再私藏,二百多两金子都给你了!” 宁秋容起身走到衣柜旁一顿翻找,片刻后,拿着一个木盒回到座位! 啪! 木盒打开,赫然是楚子承留下的黄金! 哗啦哗啦!啪!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只见金币入箱,只留几两碎银在桌上,随即将木盒放回衣柜上锁! 咔嚓! 楚子承心思活跃,不能告诉她那几箱黄金啊,要不然非得没收不可,那爷以后的幸福生活可就真没着落了! 不过,他现在也不敢明目张胆的花! 这会子望着桌上的四五两银子,有些蠢蠢欲动! 宁小妮瞧着楚子承手上动作,转过身便大声嚷嚷道! “姐,楚大哥要偷银子!” “卧槽!你个白眼狼!” 感应不远处冰冷目光,楚子承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呵呵!秋容啊,我没有,我就是怕你忘记,所以想帮你收起来!” 踏踏踏! 双面桃花俏娇娥大步走来,一把抓起桌上碎银,怒视楚子承! “姓楚的!你要银子做什么?老娘是差你吃还是差你喝了?” “呵呵!秋容,没有的事!我这有吃有喝的要啥银子啊?” 宁秋容冷眸微闭,死死注视着他,盯得楚子承那个心虚! 就在他冷汗都要冒出来时,却见宁秋容突然掏出十文钱拍在桌上! 啪! “姓楚的,别说老娘不近人情!” “每个月老娘给你十文钱,你想干嘛都行,随便花!” 花个锤子花,十文钱能干啥? 吃碗豆花?自己家不就做豆花的?想想就行,说他是不可能说的! “呵呵!老板娘,你真好!” 哗啦!哗啦! 瞧他一脸憋屈的收起铜钱,宁秋容噗嗤一声笑了! “呵呵!好了,老娘宣布,开饭!” “好耶!开饭喽!” 宁小妮伸手高呼! 见她们祖孙三人吃的高兴,楚子承兴致缺缺。 宁秋容暼他一眼,夹了块鸡肉放他碗里,柔声说道! “快吃,吃完早些休息!” “秋容!” 楚子承心里感动,婆娘对自己还是好的,可是下一秒,他就感动不起来了。 只见宁秋容眼神温柔,嘴角微微上扬,细声说道! “早些休息,明儿个还得磨豆子呢!” 苍天啊,大地啊! 爷都暴露身家了,怎么还得磨豆子?“作者”你是真的狗啊! (作者:兄弟!忍忍在磨几天!!) …… 三更五更起的早,鸡不叫,驴先嚎! 啊呃~!啊呃~!啊呃~! 宁家后院,楚子承牵着“驴兄”懒散的打着圈! 而宁秋容则像往常一样,不断往磨盘上加着黄豆,只是昨儿个心情是低落的,今儿个心情却是寒冬遇暖阳! 望着嘴角带笑不曾落下的美娇娘,楚子承兴致缺缺! “娘子!” “喊老板娘!” “老板娘,咱雇几个人磨豆子行不行?” 宁秋容抬头暼他一眼! “你是不是傻?咱一天赚不了几文钱,拿啥雇人?” “又不是没钱!” “没钱!” “没钱那箱子里的是啥?” “那是留给老娘儿子的,你休想打它主意!” “卧槽!你还打算留二十年啊?” “多少年也留,咱们现在苦些,将来孩子不就轻松些?” 他大爷的说的还挺有道理,可楚子承不想苦啊,他是来享福的! “秋容啊,要不给他留一百两,咱花一百两?” 宁秋容娇目圆睁,狠狠瞪他一眼! “呸!” “楚子承,你别以为老娘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上次风月楼的事老娘没和你计较,你就偷着乐!” “再敢瞎想,看老娘不打断你的狗腿!” 楚子承心中委屈,撇撇嘴小声嘀咕。 “我又没干啥,就喝了杯酒!” “你还敢说?” “我我我,我不说了!”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楚子承也算是这穿越队伍中的一朵奇葩! 不过除了日子清苦些,有钱花不了,媳妇凶狠些,好像其他还行! 应该,或许,还行! 六更七更人如狗,楚子承的伙计生涯仍在继续! “老板!两碗豆花!” “好嘞,大爷!” 力抗百斤鼎的肩膀,此时却是搭了抹布,来来往往穿梭在每张小桌前,那是忙碌的很呐! “老板,结账!” “哎!来喽大爷!” 哗啦啦! 望着手中四个铜板,楚子承嘴角上扬,左右瞧瞧却是塞进口袋! “姐,楚大哥把钱藏起来了!” “卧槽!宁……小……妮!” 望着门口嘿嘿笑个不停的妮丫头,无奈又把铜板掏出来! 第22章 真是个孝顺孩子 踏!踏!踏! 宁秋容大步走到门口,眼神清冷的注视着他! “姓楚的,每次收完钱,都给老娘送到屋里来!” “知道了!” 楚子承有气无力的回应一声,随即狠狠向宁小妮冷啐一口! “呸!白眼狼!以后再也不给你买冰糖葫芦!” 风雪迎冤家,再见是混蛋,且瞧那远方而来的,不正是混蛋? 啊!不对,是韩秀才! “宁姑娘,宁姑娘!” 听到这逆耳的呼声,楚子承脸色瞬间铁青,目光随他转动,直到停留在那门槛边娇影身上! 踏!踏!踏! “呵呵呵!” “宁姑娘,最近心情可好些?” 望着满脸堆笑的韩秀才,宁秋容紧锁眉头。 紧接着便是慌乱,侧目向楚子承望去,正见他脸色铁青! “韩公子,你有事吗?” 见佳人仍是清冷,韩秀才一怔。 暗道,莫不是还在生他的气? “宁姑娘,上次我跟你说的那事如何?同窗们都在等着你呢!” “韩公子,我不会去的,你还是走,以后也别再问我!” “宁姑娘,你你你,你这是为何啊?莫不是还在生韩某的气?” 眼瞅着楚子承脸色越来越难看,宁小妮吓得跑回屋里寻老太太去了! 宁秋容当然也看到他脸色不善,心里慌乱的很,唯恐他一气之下再跑掉! 而此时,老太太也闻声赶来。 左右打量楚子承与宁秋容脸色,老声长叹。 最后望向韩秀才,声音不冷不热道。 “呵呵!韩秀才来了呀?” 见老太太问话,韩秀才也不好失了礼数。 拱手作揖礼声道。 “额!文清见过老太太!” “韩秀才客气,你来找秋容可是有事?” 长者问,不敢辞。 毕竟是宁秋容的长辈,韩秀才努力保持着自己彬彬有礼的形象。 “啊?” “是这样的老太太,文清想邀请秋容去参加一场同窗会!” “还望老太太允准!” 老太太未急着回答。 先是瞥眼楚子承,方才回望韩秀才! “呵呵!” “韩秀才,你且回去!” “秋容有婚事在身,不便与外男出门!” 闻声,韩秀才大急,仪态已然不顾,大惊大叫道。 “什么?婚事?和谁的婚事?” “我!” 楚子承忍不了了,他大爷的当老子面邀请我婆娘? 韩秀才循声侧望,见是那伙计,不免皱眉! “你不是走了吗?” 这次,宁秋容倒是懂事的紧! 不等楚子承说话,便先开了口! “是我找他回来的,我们女儿家不便与外男多话,韩公子要是有什么话,便和我当家的说!” 说罢,宁秋容便不再理会韩秀才,而是扶着老太太向屋里走去! “宁姑娘、宁姑娘!” 韩秀才连声呼唤,试图挽留佳人脚步,却是被楚子承不耐烦的打断! “行啦,别嚎了!” “你你你,我找我的宁姑娘,与你何干?” 韩秀才怒指楚子承,声音因激动而显得有些颤抖。 楚子承闻声,气笑了。 “呸!你的宁姑娘?那是我婆娘!” “我告诉你,要不是看你身无四两肉,我早抽你了,快滚!” 见楚子承显露凶狠模样,韩秀才面露惊惧。 双腿本能后退几步,指着楚子承颤声道。 “你你你,我懒得理你!” 不敢招惹凶相的楚子承,只得转向屋里。 大声呼喊,试图用往日情义挽回佳心。 “宁姑娘!” “韩某不相信,你真对韩某无情!” “你若真是无情,为何韩某每次来吃豆花,你都不收钱?” “宁姑娘!” 闻听韩秀才言语,楚子承神情微愣。 旋即,怒指韩秀才! “啥?特么的,你每次吃豆花都不花钱?” 楚子承怒了,老子为十文豆花钱被关大牢,这竟然还有个的? “宁……秋……容!” 西屋里,宁秋容听到楚子承满腔愤怒的吼声。 心里咯噔一声,急急忙忙跑出门来! “啊?怎么了?你……你这么生气干嘛呀?谁招惹你了?” “你自己问他!” 楚子承怒视着她,大手却是指向韩秀才! 宁秋容感觉莫名其妙,皱眉看向姓韩的! “韩公子,你跟我当家的说啥了,把他气成这样?” “我……我就说我吃豆花不用付钱啊!” 噗嗤! 姑娘闻声笑了,回头对着楚子承翻个白眼,这才转身对韩秀才说道! “韩公子,我不收你钱是看你生活困难,大家都是街坊的,所以想着能帮就帮!” “如今,我当家的既然不愿意,那你以后还是别来了!” 宁秋容的话,让韩秀才心碎满地。 摇晃几下,身形险些站立不稳。 “你你你,你的意思是,从来就没喜欢过我?” 宁秋容心肠软,见他这般模样多有不忍。 但她更不忍的是,让自家情郎为此事闷闷不乐。 “不错!秋容心里只有我当家的,你还是走!” “我…我我……” 见佳人语气肯定,韩秀才一时无话。 眼见韩秀才失魂落魄的离开,宁秋容摇了摇头轻叹一声! 旋即转身侧目,面带讨好的望向楚子承! “当家的,这次可还满意?” “哼!马马虎虎!” 瞧他那得意样,宁秋容狠狠瞪他一眼! “楚子承,以后可不许在乱打醋坛子,老娘心里只有你这混蛋!” “呸!我才不信呢!” 宁秋容面露无奈,薄唇轻启。 “那你想咋滴嘛?” 楚子承眼珠子一转,随口吐露。 “你去把豆花钱给我要回来!” 宁秋容闻声一愣。 美眸侧翻,向楚子承丢去一方白眼。 “姓楚的,你不至于这么小气?再说,你瞧他像是有钱的样吗?” “那我不管,你要是不去,就得赔偿我的损失!” 见楚子承双手环抱,仰面朝天的得意样。 宁秋容被气笑了! “呸!” “你好不要脸,便宜都被你占光,哪又冒出来的损失?” 楚子承闻声,也不脸红。 搓手上前,面露一副奸诈模样。 “嘿嘿!” “秋容啊,你给他免了得几十碗豆花?” 虽是疑惑他为何问这,但宁秋容还是点了点头没有隐瞒。 “差不多,怎么了?” 楚子承闻听,没有想象般发火。 反而更显一副谄媚样,搓手笑道。 “嘿嘿!” “秋容啊,这次毕竟是你的错!” “要不这样,你给我一百个铜钱,这事咱就算过去了!” “以后我都不在计较,怎么样?” 不仅口中保证,楚子承还五指并拢,对天做着起誓状,一副认真模样。 宁秋容听到这,哪还不明白他那点小心思! 白眼上翻,狠狠啐他一口! “呸!你还是计较!” 说罢转身离去,不在搭理楚子承! “别走啊,老板娘!这事能商量,五十,五十个铜板行不行?” “混蛋,你去死!” 楚子承仍是紧追不舍,那顽强的毅力,终是得到了回报! 砰! “哎呀!你属驴的?怎么老往一个地方踢呢?” “你再敢提钱,看老娘不抽死你?” “我要钱是有正事,真的!” “屁的正事,滚!” 眼见软的不行,硬的也不行,楚子承内心纠结,难不成真要开宝箱? 不行、不行,资金来源不明,买东西回来岂不是要暴露? “楚大哥,楚大哥!” “哪个王八蛋喊我?” “………” 循声望去,好家伙,虎背熊腰黑旋风,好个假李逵真铁牛! “呵呵!牛啊,你来了?” “额?楚大哥,你还是叫俺铁牛!” “好的,牛!你有事吗,牛!” “………” “说话呀,牛!你有啥事啊,牛?” “我我我,我忘了!” “那你走,牛!” “哎!那俺走了!” 望着即将离去的黑旋风,楚子承突然眼神一亮,大吼一声! “牛!且慢走!” 黑旋风循声回望,面露疑惑道。 “啥事啊,楚大哥!” 楚子承紧走几步来到铁牛身边,面上喜悦之色毫不遮掩。 “牛啊,你是不是来还钱的?” “还钱?楚大哥,俺没钱!” 铁牛面上呆愣,但语气中肯。 看他说的真切,不免让楚子承脸色拉夸几分。 “你咋会没钱呢?我给你那一两银子你都花了?” “没有啊,俺给俺娘了!” “……” 沉默中,风雪依旧。 楚子承望着眼前那双清澈的眼眸,抽了抽嘴角! “呵呵!真是个孝顺孩子!” 第23章 吊睛白额虎 风雪清晨,时过五更天便是早市! 这时候的老百姓皆是提篮出门,预备采购今日伙食! 楚子承怀抱豆腐板,磨磨蹭蹭走向摊桌。 咚!一板豆腐上桌! 宁秋容见他这般慵懒模样,气的娇胸上下起伏! “姓楚的,你是没吃饭还是没睡醒?你要把老娘的豆腐摔坏,可仔细你的皮!” 望着摊前娇影在那指手画脚,楚子承心生抱怨! “宁秋容,老子是来享福的,你瞧瞧老子现在过得什么日子?” “嗨呀!这日子咋了?你还后悔了不成?” 腰杆一挺,是胆从中来,望着那娇怒倩影,硬声喊道! “对!老子就是后悔!” “早豆花,晚豆花,中午一顿豆腐渣,这谁受得了?” 见他冲自己大喊,宁秋容噌的一声站起身来,娇眉怒挑,双手掐腰。 “楚子承,给你脸了是不是?有的吃就不错,你还挑三拣四!” “我~~!” 吱嘎! 双板门面两边开,春婶闻声探头来,好见两个俏人儿,正争吵的火热! “哎吆!这是干嘛呀?大清早的就听你俩吵吵个没完!” 见有外人在,宁秋容冷哼一声撇过头去,不再搭理满嘴抱怨的楚子承! 笑面桃花,对上春婶那沧桑脸颊,美娇娥柔骨酥声。 “呵呵!春婶,今儿个起的早啊?” “不想早也不行喽,眼瞅着快到年底,不得存下点余钱?” “哎呀!您瞧我这记性,差点不记得年节!谢您提醒,这几日怕是要多备下点黄豆!” “那可不!年节你那豆腐是要翻倍的赚,到时候可别忘记给婶子留下点!” “呵呵呵!哪能啊!必然给您留着!” 从旁听着二人的谈话,楚子承心中胆寒! 这平时磨豆子,已经是鸡狗不如,若是那年节,岂不是要整晚不睡? 细思极恐,还是想办法躲躲? “呵呵!老板娘,跟你商量个事呗?” 佳人循声回望,见他面上狡猾,想来必然没有正事! 薄唇轻启,娇声哼道, “姓楚的,你想干嘛?” “嘿嘿!老板娘,你瞧这磨豆腐也没个大出息,要不我还是去打猎?你瞧我这身手你也晓得,不比磨豆腐赚钱呐?” “打猎?” 红面桃花双皱眉,心思活跃! 这人确有本领,况且男儿家总不能一直磨豆腐不是? 神情平定,再睁娇眸时已然决断! “行啊!你去!” “真的?” 楚子承暗暗欣喜,没想到这般顺利? 想想以后,自己天天在深林木屋睡大觉的日子,不觉嘴角上扬! “你笑啥?” “额?没……没笑啊!” 佳人皱眉,总觉得哪里古怪? 心道。莫不是这家伙又要偷去青楼? 可仔细一想,不对呀? 自己就给他十文钱,他要去了还不得让人给打出来? 虽是了无头绪,心中却是真真的放不下! “姓楚的,你跟我进来!” “干嘛呀?” 虽是疑惑,也不敢停了脚步,只得跟着走进杂物间! 哐当! 房门紧闭,屋里孤男寡女,让楚子承难免想入非非! “秋……秋容,这……这大白天的不合适?” 佳影步步紧逼,哪管他合适不合适? 双手齐伸,往下那么一拉,楚子承外套脱落! 美娇娥在那结实的胸膛上好一顿摸索,纤纤玉手更是随着胸膛慢慢滑落。 感受着身体传来的娇抚,楚子承心中欲火燎原,随声大喊! “我从了,我从了!” “去…去床上在摸!” 大手探出,说着就要抱起佳人! 奈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回应他的哪会是温柔? 啪!砰!咚! 随着巴掌、顶膝、踩脚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楚子承抱腿痛呼! “哎吆!宁秋容,你疯啦?占完便宜就打人?” 娇娥双手掐腰,怒视前方,心里直呼好淫贼! “呸!臭流氓!大白天的就想占老娘便宜!” “卧槽!你这婆娘还讲不讲理?是你先摸的我?” 宁秋容脸色通红,冷眸轻啐! “呸!楚子承,你个臭流氓!你想啥呢?老娘只是看你有没有藏银子!” “额?” “哼!还有,在没成婚之前,你休想再占老娘便宜!” 踏踏踏!哐当! 楚子承面露尴尬,望着两扇摇曳的房门,喃喃自语! “特么的,你早说嘛!” “搞得人家火气上涌,什么人呐?” 临近中午,正是豆花大卖的时辰! 虽说也没几个人,但相比上午的冷清,三三两两的客流,已然是成倍增长! “老板!三碗豆花,少放盐多放醋!” “好嘞客官,您请好!” 望着三名农家汉子落座,楚子承屁颠屁颠的跑去端豆花! 摊前的老板娘在客人开口时,便早早盛下三碗豆花。 见楚子承过来,嘴里嘟囔一句! “小心点,别撒了!撒了扣你工钱!” “你这婆娘好不要脸,我有工钱吗?” “嘿!怎的没有?你那每月十文钱便是,若敢偷懒,少不得给你扣光!” “卧槽!你你你!呸~!” 噗嗤! 见他憋屈离去,宁秋容娇眉上扬,面露得意! “来喽!” “客官,您的三碗豆花!” 咚!咚!咚! 三声瓷碗碰桌,便要抬脚离去,哪听三名汉子对话,却是顿住了脚步! “老王,你说这次大人会不会派人上山?” “唉~!老孙啊!这可不好说!毕竟是头四百多斤的白额吊睛猛虎!衙门里的那些个人,恐怕对付不了啊!” “可不咋滴!那猛虎凶恶着呢!听隔壁村老林说,那畜牲一口就把王富贵的头给咬掉了!” “咦~!正吃豆花呢,别恶心人!” 见楚子承站在客人身边偷听,宁秋容忍不住皱起眉头! “姓楚的,你给老娘滚过来!” “啊?这就来!” 三步两回头,脚步随风走。 待到佳人身边,好个埋怨。 “你这婆娘!” “老子正听得起劲呢,你想干啥呀?” 娇眸白眼连翻,口中轻啐。 “呸!” “你还敢偷听客人说话?” “没见那三名汉子身体壮的很?少不得一会恼了要打你可怎么好?” 语气虽差,可那话里话外的关切,却是怎么都藏不住。 楚子承心中小小得意。 “秋容!” “你还是关心我的,对?” 俏娇娥双面桃花,羞了脸颊。 琼鼻轻皱,红唇撅嘴,好个可爱模样。 “呸!滚一边去!” “嘿嘿!我去擦桌子,擦桌子!” 楚子承哪里是擦桌子,分明是又跑去客人身边偷听! 瞧的宁秋容,美眸中似要喷出火来! 第24章 擒虎三人组 铛!铛!铛! 接连不断的敲锣声,响彻在原本不太热闹的大街上,吸引了两旁店家的目光! “知府大人有令!” “城东山林出有猛虎,已伤三条人命!” “大人体恤百姓,特招勇士前往山林擒虎!” “如有意者,可到衙门报名!” 铛!铛!铛! 望着前方走来的任捕头,宁秋容皱起眉头。 佳眸轻移,转向楚子承! “喂!你站过来!” 正看热闹的楚子承,闻声后退几步,来到老板娘身边。 疑惑道。 “咋了?” “凑那么近做什么?少不得一会抓你去擒虎,那还了得?” “我才不去呢!有没有老虎死不死人的关我屁事!” 瞧他撇嘴说道,宁秋容玉指兰花抚唇,口中娇笑。 “算你聪明!不过任大哥知道你打猎厉害,你还是莫要上前凑合,先回屋去!” “行行行!” 楚子承也没有反驳,他才懒得多管闲事。 转身欲要躲藏,脚步还未迈出,便听身后呼唤。 “楚老弟,楚老弟!” “卧槽!不是?” 望着径直向自己奔来的任捕头,楚子承侧目瞥向宁秋容! 暗道,这婆娘嘴开光了? 宁秋容眉头轻撇,佳眸望向楚子承,眼神里满是警告! “哈哈哈!” “楚老弟,老哥给你道喜来了!” 任清双手抱拳作礼,咧嘴笑着走近。 楚子承不好再躲,只得回礼尬笑。 “呵呵!” “任兄,这话怎么说的?” “我一个小伙计,哪来的喜啊?” 见他不明自己意思,任清摆摆手夸赞道。 “楚老弟谦虚了不是?” “你那打猎的本事,老哥可是知道!” “这次猛虎出山,老弟岂不是正好有用武之地?” 闻言,宁秋容心里咯噔一声! 暗道!这还了得,莫不是想让老娘守寡? 娇莲轻迈,却是急步上前! 玉指抚唇,口中娇笑连连。 “呵呵呵!” “任大哥,您可真是太抬举他了!” “他就是一时运气才捉到头野羊,哪里能擒得住猛虎?” 楚子承可不乐意了,瞧不起谁呢? “嗨!我说宁秋容,你瞧不起……” “额……” 转头刚要反驳两句,却是正好对上,宁秋容那双充满警告的眼眸! 意思你要是敢应下,看老娘不打断你的狗腿! 咕噜!喉咙滚动! 旋即望向任清,头颅猛点。 “呵呵!任兄啊!老板娘说的没错,我真打不了猛虎!您还是另请高明!” “这?” 任清瞧宁秋容的眼神,哪能不知是宁家妹子怕楚子承有个什么闪失,所以不让他去! 不过大家都是街坊,他也不好说什么! 正当他准备离开时,却听身后响起一道粗犷的声音! “哈哈哈!楚大哥何必妄自菲薄!俺铁牛相信楚大哥,定能擒得猛虎归家!” “是啊楚兄!猛虎下山必然伤人无数,这为民除害的事,李某也愿意出几分力气!不如我等同去如何?” 来人正是李文与铁牛! 瞧这俩人架势,似乎是约好一般,想必是打算去擒那猛虎! 可楚子承不想啊! 这死不死人的关他什么事? 他是来享福的,福还没享呢,管这闲事? “原来是李兄和铁牛兄弟,二位可是要去擒那猛虎?” “楚兄说的不错,李某正打算与铁牛去那衙门报名呢,不知楚兄是否同去?” 楚子承尚未开口,宁秋容急步上前扭向他腰间软肉! “啊~!” 众人疑惑,这好端端的咋突然鬼嚎起来? 随即众人暼向一旁倩影,脸上露出恍然之色! “既然楚兄不太方便,那李某也不便强求,告辞了!” “是啊!任某也得继续寻人,诸位告辞!” 见众人要走,宁秋容松了口气,上前一步,连声笑语相送! “诸位大哥慢走啊,有空来吃豆花!” “哈哈!好!有空必来捧场!” 众人笑着回应一声! 铁牛本想再说几句,可是见楚子承好像并无心思,只得摇头作罢! “唉!” “楚大哥,铁牛也告辞了!” “原本还想你我加李兄三人擒下猛虎,好分那二百两红银,可惜啊!” 嗡! 楚子承两耳轰鸣,二百两红银? 若有人仔细瞧去,必见他双目明亮,隐隐有金光闪烁! “诸位且慢!” 见众人即将消失,顾不得身旁佳人警告,急步追上前去! 任清等人突听远方呼唤,停住脚步,疑惑的转过头来! “哈哈哈!诸位兄弟请留步!” “楚老弟可是有事?”任清疑惑问道! “哈哈!任捕头啊,不知铁牛说的那二百两红银可是真的?” “额?确有其事,怎么了?” 待得到任清肯定,楚子承突然转变脸色,义愤填膺的说道! “哼!” “猛虎下山,百姓受苦!” “我楚子承堂堂大丈夫之躯,岂能容那畜牲肆意妄为?” “任捕头不必在寻人,楚某自有办法擒得那厮!” “………” 望着意气风发,慷慨激昂的楚子承,众人凌乱! 刚才,你可不是这样的? 宁秋容见那混蛋竟然真要去擒猛虎,气的咬牙切齿! 可是见周围人多,只想着待会再收拾他! “哈哈哈!” “俺就说楚大哥这般英雄人物,怎能怕那小小的吊睛白额猛虎。” “这下可好!” “咱们兄弟三人,共同上山去擒下那厮!” 闻听铁牛之言,李文亦是随声附和。 “铁牛说的不错!” “有楚兄弟帮忙,李某倒是更有信心!” 任清瞧了眼楚子承,又瞧了瞧远处咬牙切齿的宁秋容,不免有些犹豫! “那个,楚老弟!” “你要不要,先和妹子商量商量?” 楚子承心虚不敢回头,但面上故作镇定。 鼻孔朝天,仰头鼻哼。 “哼!” “老爷们做事,哪有她女人说话的份?” “就这么定了,现在就去报名!” 说罢,楚子承拽着李文等人,快步奔向远方。 望着逃跑似的楚子承,佳人娇容铁青,手指远方背影怒声娇吼! “楚…子…承!” “你敢回来,老娘打断你的狗腿!” …… 府衙后堂,陈知府来回踱步,上下打量三位报名的勇士。 当他见到楚子承时,明显一愣! 心道,这家伙也在? 不过,他嘴上也没说什么! 毕竟,有人愿意报名总归是好的! “哈哈哈!” “三位勇士都是好样的,只要你们能擒得猛虎,有什么条件尽管说来!” “只要不是很过分,本官必然答应!” 楚子承闻声面喜,拱手上前一步。 “是,大人!” “草民有三个条件,望大人允准!” “…………” 众人呆愣望着说话的楚子承,你还真提条件啊? 陈知府也没想到真有人会提条件,他就随口一说,这家伙还真是……真是实在人啊! 不过话已出口,总不能不要脸面的再收回来? “呵呵!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小兄弟是叫楚子承?” “嘿嘿!正是草民!没想到大人还记得呢?” “呵呵呵!记得记得,不知小兄弟有什么条件,且说出来听听,如果不是太过分的话,本府绝不推辞!” 听到这话,楚子承可高兴了! 若是没个保障,那红银能到他手里吗? “好叫大人知道,草民的第一个要求,希望大人能多加一两红银!” “哦?这倒不是难事,只是为何?莫不是二百两你还嫌少?” 李文和铁牛听得一愣! 楚兄啊,有那二百两还不够吗? 这一两,有那么重要? 楚子承可不管众人咋想的,只是继续拱手说道! “好叫大人知道,我等三人不好分那二百两,若多一两,每人六十七两倒是好算些!” “哈哈哈!原来如此,本府答应了!你且说第二个要求!” 第25章 午夜吱嘎 见陈知府像是个好说话的,楚子承上前几步。 双手抱拳抬起,弯腰一躬! “草民第二个要求,若是草民侥幸擒得白虎,那白虎皮要归草民所有!” “哈哈!本府还以为何事呢,不就是张虎皮吗?你若擒得那厮,整只白虎皆归你所有!” “谢大人!那草民便说这第三个要求,也是最重要的一个!若大人不能答应,草民说什么也不会去的!” “哦?究竟是何要求,你且说来听听!” 楚子承表情凝重,思虑再三这才向陈知府道来! “草民希望,大人能为草民写张字条!” “字条?” 陈知府面露疑惑! 不等他开口问明,便听楚子承郑重道。 “不错,上面要写上“擒虎赏银,宁秋容不得抢夺”!” “…………” 咚!咚!咚!众人思想倒地! “这,这就是你说的……重要事情?” 陈知府有些无语,但楚子承却是很认真的点点头。 “不错,若大人不给草民写字条,说什么草民也不会去的!” “哈哈哈!好,本府答应了!不知三位勇士何时出发?” 三人互相对视一眼,齐声说道! “明日一早(今晚)出发!” “………” 三人懵逼,陈知府凌乱! “到底啥时候出发?” 楚子承挺胸阔步上前来,只见那虎目含光,似要掉下眼泪! “启禀大人!” “猛虎出山,何其凶猛?” “晚去一刻,百姓们便多一分危险!” “楚某于心不忍呐!” “所以,楚某决定,今晚就出发上山!” 见他说的慷慨激昂,铁牛第一个拍手叫好。 “好!” “楚大哥说的好,俺铁牛支持你!” 铁牛是一根筋,可李文不是啊! 这夜里擒虎,不是和送死无异? 直到众人走出府衙,李文眉头都未曾松过! 大步紧赶,与楚子承并肩而行! “楚兄!” “李某实在想不明白,咱们为什么非要在今晚上山?” “楚兄可莫要告诉李某,真是为了百姓?” “就算为百姓,也不急于这几个时辰?” 望着身旁面带疑惑的李文,楚子承沉叹一声! 他此刻的心情,就如同这夜色般沉重,又似那风柳般摇摆不定。 “唉!” “李兄啊,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一柱香后,宁家豆腐摊不远处的拐角口! 三人面露无奈的缩回脑袋,李文更是目露同情,望着楚子承唉声叹气! “楚兄,李某终于明白你为什么非要今晚擒虎了!” “是啊楚大哥!俺也觉得今晚你还是去山上躲躲!这里比山上危险!” 闻听二人同声相劝,楚子承欲哭无泪。 “唉!” “辛苦两位兄弟陪楚某在等等,待她回屋休息,咱们便拿东西上山!” 二人点头,缩着脑袋向宁家方向望去! 只见宁秋容娇影孤立,左手掐腰,右手紧握五尺顶门柱,稳站门槛之处! 一双娇眸怒视前方,任凭寒风吹发,仍是屹然不动! 咕噜! 三人喉咙滚动,吞咽一口唾沫! “楚大哥,咱还得等多久啊?” “牛啊,要不你去门口问问?” 铁牛蠢蠢欲动,瞧了眼门槛处,又急忙缩回脑袋! “呵…呵呵!” “俺…俺觉得,俺还能再坚持坚持!” 临近午夜。 楚子承偷偷摸摸,拿着狙击步枪上到驾驶座,旋即向不远处二人招手! 一阵杂乱脚步,悄摸来到车前。 哐当! 车门甩响,楚子承大惊。 “卧槽!小声些!” 望着屋里重新点燃灯火,楚子承冷汗直流! “糟糕!” “快快坐好,老子要启动了!” 车身启动,似风远遁。 与此同时,宁秋容也身披外套来到了门口。 望着远去车身,发出一声娇吼! “楚…子…承!你给老娘滚回来!” 啊呃!啊呃!汪!汪!汪! 河东狮子吼,那是惊的驴不安,狗不宁! 驾驶座上,楚子承听到身后传来的怒吼声,冷汗唰唰直流! 心道,回来的时候可咋整? 不过,当他想到那二百两银子,眼神变得异常坚定! 只要能光明正大的有钱花,啥都值了! …… 城东山林与城西差不多,三十里地,没多久也就到了! 望着眼前伸手不见五指的密林,三人皱起眉头! 李文目光侧转,神情复杂。 “楚兄!真…真的要进山吗?” “当然!” 听他这般说道,李文与铁牛硬着头皮就要往山林走去! 可是前脚刚抬,后脚楚子承又开口了! “当然……不进!” 二人一脸懵逼的回头望着他,咱能不能一次性把话说完整? 楚子承望二人呆傻模样,撇撇嘴。 “你俩是不是傻?这乌漆麻黑的进去当口粮啊?” “………” “额?楚大哥,你不说咱今晚上山擒虎吗?” 见铁牛委屈巴巴的说道,楚子承翻个白眼。 “屁!” “我说的是今晚上山,可没说要今晚擒虎!” 哐当! 望着重新坐回车里的楚子承,李文二人相视一眼,苦笑着摇了摇头! 待二人也上车! 楚子承早已闭上双眼,呼呼大睡! 二人无奈,只得打量起车子! “李大哥,这铁盒子为啥不用马拉就能跑啊?” “铁牛!你这可把我给问住了!我看,你还是等楚兄起来问他!” 这几日大雪停停落落,没个消停! 二更天时,车窗外再次飘起雪花! 车外寒风凛冽,车内温暖如春! 充电俩小时,续航三百里的超强能电池,在此刻发挥出它的作用! 呼噜!呼噜!呼噜!呼噜震天响! 吱嘎!吱嘎!吱嘎!车身摇曳! 睡得正香呢,感觉到车身晃动,楚子承闭着眼睛,不耐烦的嘟囔! “唔!牛,别晃!” 吱嘎!吱嘎!吱嘎! “特奶奶的,铁牛说你呢!” “啊?咋了?” 铁牛惊醒! 随着呵斥声回荡车内,三人尽皆转醒! “你这憨子,打呼噜就算了,咋还睡觉身子发抖呢?” “这么大的空调暖风,你还冷啊?” 楚子承撇嘴,铁牛委屈。 “额?” “楚大哥,俺…俺没抖啊?” “俺睡觉,向来稳的很!” 李文见二人转望自己,神情一愣! “我…我也没抖啊?” 吱嘎!吱嘎!吱嘎! “卧槽!咋回事?地震还是山体滑坡?”楚子承心惊。 “不…不会是地龙翻身?”铁牛颤声道。 正当二人猜测之际,李文却是双目圆睁,惊恐的望着左边车窗! “楚…楚楚,楚兄,外…外外,外面!” “啥?外面咋了!” 二人听他话音不对,便循着李文目光向车窗望去!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一颗硕大的头颅,占据着整个车窗! 尖锐的獠牙,猩红的舌头。 最可怕的是,那双比杏果还大两圈的眼球,此刻正死死盯着车内三人! 望着那双幽幽泛着绿光的眼睛,吓得三人浑身颤抖! …… 第26章 猛虎死 咔嚓!咔嚓!车门上锁! “嘘!谁都别说话!” “楚……楚兄,现在可如何是好?” 望着窗外,如车身般大小的吊睛白额猛虎。 楚子承眉头深皱,表情复杂。 “李兄,你可曾听说过谁会御剑飞行,或者长生不老,移山填海?” 李文被问的有些懵! “楚兄这是何意?哪会有人能够长生不老?” 楚子承不死心,继续追问! “那你可曾听说过修仙宗门?或者猛兽成精啥的?” “没有啊!没听说过有什么修仙宗门或者猛兽成精啊?” 啪!楚子承猛然指向窗外! “那这是个啥?没成精咋能这么大?哪个狗日的说四百斤来着,这特么起码六百斤!” “俺说两位哥哥,咱能不能先解决外面那家伙,再说其他的?” “额!牛啊,哥看你虎背熊腰的,和外面那位也差不了多少!要不……要不你出去试试?” 铁牛双目圆睁,浑身颤抖着看向楚子承! “楚大哥,俺可没得罪你?” “外面那位都能顶俺三个了,这还叫差不多?” “俺这身子,能不能让他吃饱还不一定呢!” 楚子承闻言点点头,瞥一眼窗外。 旋即回望铁牛,摸着下巴认真道。 “牛啊!或许……它正在减肥,就吃个半饱呢?” “………” “俺不管它减不减肥,你打死俺,俺也不会出去的!俺还得养活俺娘呢!” 眼看铁牛就要被他逗哭,楚子承收起笑脸,表情凝重的看向二人! “很好!” “既然大家都不想送死,那咱就只能送它归西了!” “坐好!” 滴滴!嗖! 车子发动,片刻便将白虎甩于身后! 许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整懵了,望着远去车身,白虎并未追赶! “哈哈哈!” “咱们活了,咱们活了!” “俺不用死了!” 吱嘎! 正当铁牛高兴之际,车身却是猛然停下! “额?楚大哥,快跑啊,它还盯着咱呢!” “是啊楚兄!这家伙已然不是我等能够对付的,还是回去禀报大人!” 回去? 想都不要想,回去谁给他二百两银子? “你二人只管坐在车里,那厮交给我来应对!” 吱嘎!吱嘎! 车窗摇下,狙击步枪搭上窗口,向外露出半截! 左眼微闭,右眼对准八倍镜! 望着五百米处,吊睛白额猛虎,慢慢调准角度! 楚子承嘴角微微上扬,右手食指弯曲,扣动扳机! 砰! 嗡!嗡!嗡! 当一声巨响过后,车内三人只觉耳中嗡嗡作响,疼得厉害! “卧槽!忘记装消音器了,你们怎么样啊?” “啥?你说啥?俺听不见!” “楚兄,你大点声!” “………” 楚子承并未急着前去查看白虎,他知道自己已然打中! 头颅中枪,莫说它六百斤,就是一头大象也得迷糊! 待三人听觉恢复些,楚子承取出红外线望远镜,向白虎方向观望。 见它一动不动躺在远处,嘴角勾起一抹得意! “小样,真当自己是玄幻世界妖兽,还敢招惹爷?” “老子的狙击步枪,神仙来都得崩个窟窿,更何况是你!” 见他自言自语,二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楚兄,你说啥呢?” “是啊,楚大哥!你是不是吓傻了?” 回头暼了眼二人,得意的扬起脑袋! “让子弹飞一会,待会咱们弟兄去瞧瞧那“二百两”!” 二人疑惑,啥“二百两”啊? 老虎没打死,哪来的二百两? 楚子承没有解释,但他也不敢现在去查看白虎! 万一特么的没死透,再来个反扑,岂不是亏大了? 车窗归位,惬意的吹着暖风,让车里三人几度昏昏欲睡! 李文和铁牛并不知道,那头白虎已经被击杀,还以为是楚子承不甘心,想着天亮继续擒虎呢! “楚兄,这二百两银子恐怕不好赚啊!眼看着没多久天就亮了,咱还是回去让陈大人再加派些人手?” “是啊楚大哥!俺也不想要啥二百两了!这么大的家伙,俺还想多活两年,照顾俺娘呢!” 吱嘎!吱嘎! 楚子承翻身瞧着二人,嘴角微微扬起! “兄弟们,这二百两不要是不行的!” “走,虎皮归我,虎骨虎肉归你们!” “不对,给我留根虎腿,拿回去给老板娘煲汤!” 其实他想要虎鞭来着,但想想要那玩意只会让自己更难受,还是算了! “楚大哥,咱去哪?” “收钱!” 车子停靠! 坐在车里,望着三米处的吊睛白额猛虎,李文和铁牛呆愣! “这这这,这是怎么回事?它是睡着了吗?” “楚……楚兄,那白虎莫不是……死了?” 哐当! 楚子承甩门下车,仰头得意大笑。 “哈哈哈!二位弟兄还不下车收银子?二百两银子不想要了不成?” “啊?莫非真死了?” 二人震惊,哐当哐当甩门下车。 三人小心靠近,楚子承用手中枪身用力戳向虎头。 只见虎头转动,额头处赫然出现一个碗底大小的窟窿! “这这这,这是咋回事啊?咋有个这么大的窟窿?” 铁牛惊呼! 李文望着眼前白虎,简直难以置信。 他无法想象,相隔五百米的距离,楚子承到底是如何杀死猛虎的? “楚兄,这……” 见他们疑惑,楚子承并不想过多解释,只是神情严肃的看着二人! “二位兄弟,楚某一直拿二位当自家人,否则也不会带二位上山擒这猛虎!” “现在楚某有一事需要二位兄弟帮忙,不知二位兄弟肯不肯帮楚某?” 二人对视一眼,旋即李文上前拱手! “楚兄需要我们做什么,尽管说来便是!” “是啊楚大哥!你帮过俺,俺不可能不帮你,你有啥事尽管跟俺说!” 见二人话语中肯,楚子承满意点头。 “二位兄弟,果然是痛快人!”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只是需要二位兄弟帮楚某撒个谎!” “不过在此之前,还请二位兄弟先帮我把这身虎皮剥下!” 李文与铁牛相视一眼,齐声道。 “好!交给我(俺)们!” …… 当虎皮剥下。 在李文和铁牛不解的目光下,楚子承用石头将虎头砸了个稀烂,直到看不出原先的窟窿为止! “二位兄弟,咱们合力将这厮抬上车去!至于其他事情,还是等路上再慢慢细说!” “如此甚好,全凭楚兄做主!” “俺也是!” 咚! 猛虎装车,随夜出发! 此时刚过四更天,周围仍是阴暗包裹。 随着车灯亮起,照射在漫天飘落的雪花上,反射出点点星光! 第27章 吃顿早饭再走 孟州城府衙。 陈大人打着哈欠,走进大堂! 也多亏他脾气好,否则这大清早的被吵醒,少不得要给他们三人一顿好板子! “你们找本府……” “这是什么?” 陈大人刚想问他们找自己何事,便瞥见三人身前的虎尸。 双目圆睁,满脸不可思议! “你你你,你们昨夜才上山,这就把老虎给打死了?” 楚子承闻声上前答话。 当然,说的不是实话,而是事先想好的说辞。 “呵呵呵!” “托大人鸿福,草民等人刚挖好几个陷阱,这孽畜便掉了进去!” “我等虽是害怕,但想到大人的嘱托和百姓们的安全,只得硬着头皮用乱棍将其打死!” “此事事关重大,我等不敢拖延,所以便早早来向大人复命!” “若因此打扰大人休息,还望大人莫怪草民等人!” 陈知府哪顾得上怪他们,他早已被眼前虎尸惊呆。 左右瞧瞧三人,仍是不敢置信。 可那虎尸就躺在脚下,不信也不行啊! “三位果然是勇士,只是,为何这孽畜没有皮囊呢?” “好叫大人知道,虎皮已被草民剥下,若大人定要确认一番,草民取来便是!” “哦?原来如此!” 陈知府恍然,心中苦笑。 只当他是怕自己不肯兑现承诺,才早早剥下虎皮。 “不必取来,虽没有虎皮,但此物却是老虎不假!” “看血肉也是刚剥下不久,本府这点眼力还是有的!” 楚子承松了口气,他真不愿意拿出虎皮,若是被陈知府看到虎头上的窟窿,可就不好解释了! 而陈知府既已确认,自然也要履行承诺! “来人!取二百一十两白银,再拿纸笔上来!” “是!” 一名衙役应声,转身离去! 而他们三人在听到二百一十两时,却是面露疑惑! 不是二百零一两吗? 陈知府见他们反应,便已猜到众人心中所想! “呵呵!” “本府之前以为不过是头普通的猛虎,未曾想竟是这般大小的巨兽!” “也难为你们只有三人便擒得此兽,另外九两就当额外赏赐!” 三人欣喜,毕竟谁会嫌银子多呢? “谢大人赏赐!”三人抱拳齐声! …… 当众人走出衙门时,时间也差不多来到五更。 虽是折腾一夜,可三人却是毫无疲惫之意! “哈哈哈!今天是俺有生以来最刺激的一晚!” “谁说不是呢!要不是楚兄,今晚李某都以为要命丧虎口喽!” 虎尸已被三人抬出,望着地上的巨兽和手里的二百一十两银子,楚子承微笑看向二人。 “两位兄弟,银子每人七十两,至于这虎身,楚某拿条前腿给老板娘她们尝尝鲜,其他归你们,如此安排,两位可有异议?” “啥?给我们每人七十两?楚兄万万不可!” “对对对!李大哥说的对,这厮都是楚大哥你打的,俺们不能分这赏钱!况且,俺们今晚也不算白折腾,这些虎肉可是值不少银子呢!” 不管是二百两还是几十两,对于楚子承来说都差不多! 他有的是银子,只是怕被宁秋容没收,所以不敢拿出来用! “二位要是把我当兄弟就莫要再推辞,况且最宝贵的白虎皮已经被我收下,楚某算是赚很大便宜了!” “楚兄,我们并未出力,拿这虎肉已是莫大好处,若是再分走红银,你让李某如何心安?” 李文面色为难,实属不好意思。 楚子承倒是无所谓的摆了摆手。 “李兄,若是老板娘每月给我一两银子而不是十文钱,楚某都不会管这闲事!” “如今能有几十两,我已经知足了!” “就这么决定,若是二位还不肯收下,那兄弟也没得做了!” 李文与铁牛相视,面上有些无奈。 “这……” 二人见拗不过他,也只能做罢! 手捧七十两雪花纹银,李文与铁牛心中自然高兴。 这可是七十两银子,差不多他们六七年收入! 楚子承望着手中字条,比二人还高兴! 只是想到回家后的场景,不免有些心虚! …… 宁家豆腐摊前。 车身停靠墙边,三人甩门走下! 李文抱拳笑道! “楚兄,此番折腾一夜,想必家中挂念,我等就先告辞了!” “俺也得回去了,俺娘见到这些银子,指不定高兴成啥样呢!” 见二人要走,楚子承有心挽留。 想着有外人在,老板娘总不至于太过分? “额!那个,你们就这么走了?” “要不去屋里坐坐,或者我去你们家坐坐?” 瞧他这副模样,二人觉得好笑。 堂堂打虎英雄,竟然如此怕一女子! “楚兄!你躲的了一时,也躲不了一世,早晚要面对的,快些回去!” “李兄这是哪的话,我躲啥呀?我能怕她?” 见他死鸭子嘴硬,李文苦笑摇头。 “呵呵!” “既然楚兄不怕,那我等便先告辞了!” “咱们改日在叙!” 望着抬虎尸离去的二人,楚子承心里有些发慌! 右手高抬举过头顶,试图争取一波。 “兄弟真不坐坐啦?要不吃完早饭再走?” 吱嘎! 杂物间房门推开,宁秋容脸色清冷的迈步走出! “你要不要,进来吃顿早饭再走?” 咕噜! 缓缓转过身子,望着眼前娇影,楚子承额头冷汗直流! “呵…呵呵!秋容啊,还没睡呢?” “我问你,要不要吃顿早饭再走?” 咕噜!咕噜! 喉咙滚动,这声音听着今儿个好像不能善了啊? “秋…秋容,我错了!” “给老娘滚进来!” “额!” 望着转身回屋的娇影,楚子承思虑再三,感觉不进去后果更严重。 踏踏踏!哐当! 杂物间里四目相对,对面佳眸里没有愤怒,仿佛秋水般平静! 随之而来的声音虽是不大,却让他从头凉到脚! “楚子承,告诉老娘你想怎么死?” “秋…秋容!” “告诉老娘,你想怎么死?” “………” 此时该咋办?该咋办?感觉要被太监? 就在他不知如何是好时,猛然间想起那句老话,夫妻之间床头打架床尾和! 拼了! 双手其发紧紧搂住娇躯,没挣扎? 面对红唇重重吻下,没反应? 双手抚上娇背,没反抗? 啥情况? 就在楚子承大脑短路之际,一行清泪沾上脸颊! “秋…秋容?你…你,我真的错了,你不要哭嘛!” “秋容?” 不哄还好,越哄哭的越厉害,到最后更是一发不可收拾! 随之而来的…… 唉! 啪!砰!咚!哎呀! “呜呜呜!” “王八蛋!你吓死老娘了,吓死老娘了!” “你个混蛋,死淫贼,你不要命了?” “那是吃人的野兽,你要死了我可怎么办呀?” “老娘还没成亲就成寡妇,老娘才不干呢!” “呜呜呜!” “你个混蛋!” 望着眼前梨花带雨的佳人儿,楚子承已然忘记疼痛! 他心里很甜蜜,很温暖! 因为他知道,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有那么一个口是心非的女人,一直在默默关心着他! …… 第28章 六十文 大雪朦胧,未见昨日娇娥。 寒风袭门,不见俏影佳身! 摊前无人,皆在屋里。 “哇!这就是那只猛虎啊?好大呀!” 宁小妮捂嘴惊呼! 宁家三人围着桌上虎皮打量不停,眼睛里满是惊骇! 宁小妮小手蠢蠢欲动,想上前摸摸虎皮,又害怕那狰狞的虎头! 仿佛这已死的猛兽,能回头咬她一口似的! “嘻嘻嘻!楚大哥你真厉害,这么大只老虎都被你打死了!” “哈哈哈!这算啥,小意思、小意思!” 一旁抚摸虎身的宁秋容,见他那得意的样,忍不住丢去一个白眼! “就你臭美,幸亏这次没事!你要是再敢有下次,看老娘不打断你狗腿!” “额!嘿嘿!不敢了,不敢了!” 老太太昨晚同样担心不已,这会子见他平安回来,总算是放下心来! “阿承啊,你莫怪秋容话不好听!这打虎可不是闹着玩的,你要真有个闪失,可让她如何是好!” “知道了老太太!以后再有这种事情,打死我都不去!” “那就好,那就好!这孽畜被打死,也算是为民除害的好事!秋容啊,你也不要再怪他了!” 见奶奶开口,宁秋容狠狠瞪了眼楚子承,这才低声回道! “知道了,奶奶!” …… 昨晚佳人盼朗归盼了一夜,所以今儿个宁家豆腐摊并未开门! 楚子承现在也算是“有钱人”,不用每日抠抠搜搜数那十文钱了! 这会子,去到外面买回来一兜肉包,豪气的摆上了餐桌! “哈哈哈!今儿个我请客,大伙不用客气,尽管吃、尽管吃!” “楚子承,你哪来的钱买肉包子?” 见宁秋容皱眉,他也不怕,仰头得意的拍拍腰间! “知府大人给的赏钱!” “呵呵呵!赏钱?你不说我倒忘记!给了多少?” 楚子承撇撇嘴。 “哼!” “宁秋容,告诉你又何妨?” “爷不怕你!你给爷听好了,我们每人……七十两!” “七十两?这么多?”宁秋容惊呼! 老太太和宁小妮也没想到,七十两得卖多少碗豆花呀? “嘻嘻嘻!楚大哥,楚大哥!你有那么多银子,能不能给小妮买串冰糖葫芦?” “哈哈!没问题,哥给你买十串!不,哥每天都给你买十串!” “哇!谢谢楚大哥!” 望着正做美梦的二人,宁秋容嘴角撇笑,你俩也就想想! “楚子承!” “干嘛?” 瞧着眼前伸来的细腻手掌,楚子承不屑冷笑。 不急不躁的将手伸进衣兜,缓缓掏出一张纸条! 啪! 大手拍小手! 望着手中纸条,宁秋容皱起眉头! “姓楚的,你莫不是在耍老娘?把银子交出来!” “哼!宁秋容,我也想交出来,可是知府大人不同意啊!你先看看字条再说!” 佳人撇眉,缓缓打开字条,看到上面的字,感觉有些哭笑不得! “呵呵呵!” “打虎赏银,宁秋容不得抢夺?” 宁秋容莞尔轻笑,拿着纸条在楚子承眼前晃了晃。 “楚子承,你倒是费劲心思啊?我说你怎么那么积极的去打虎呢,感情就为这张字条?” “哼,不错!宁秋容,我告诉你!这可是陈大人亲笔写的字条,你要是敢抢我银子,我保证去衙门告你!” 楚子承双手交叉,环抱胸前,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 瞧他得意,宁秋容玉指兰花,抚唇轻笑。 “嗨呀!你能耐了,还告我?” “那好啊,咱就去衙门!” “你自己干的好事,自己心里不清楚吗?老娘倒要瞧瞧,最后是谁蹲大牢?” 楚子承闻声惊眸,满是不可思议的望着眼前娇容。 手指怒指,颤颤巍巍。 “你你你,这种事哪能闹到衙门?你名声还要不要了?” 嘿!一听这话,宁秋容可就来气了! “呸!屁的名声,自从你来了,老娘还有个啥名声?老娘才不怕呢,反正大不了两败俱伤!” “卧槽!你这婆娘真是恶毒,算我怕你,赏金一人一半!” 哗啦啦!银子倒在桌上! “买包子花去二十文,还剩六十九两九钱外加八十枚铜钱!不对,是九十枚,还有你给的那十文!” “哦?都在这了?” “都在这,你拿三十五两,剩下的………!你干啥?” 楚子承双目圆睁,呆呆的望着宁秋容将银子全部揽入怀中! 脚步轻移,不紧不慢的转身向衣柜走去! 哗啦啦!咔嚓!哐当!咔嚓! 金银入盒,上锁,关柜门,再上锁! 特么的,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旋即,不顾屋里众人目瞪口呆,重新坐回到座位上! “吃饭!” 软白的包子入手,朱唇微微张开又合拢,浓浓的肉香充斥味蕾,让人忍不住发出一声赞叹! “呵呵呵!真香啊!” “宁…秋…容!老子和你拼了!” 宽大而有力的手掌,紧紧握住那娇柔的肩膀。 左三下右三下,前三下后三下,玉颈摇摇,直到想吐! “哎呀!姓楚的,你给老娘放手!” “我不放,你这黑心婆娘,还我银子!” “哎呀!好好好,我给你银子,你先放手!” 望着眼前打闹不休的二人,老太太和宁小妮对视一眼,默默拿着包子去到旁边! 楚子承松开双手,眼睛冷冷注视对面娇容! “银子呢?宁秋容,我告诉你,你这次休想再唬弄我!” 看着气呼呼的情郎,宁秋容直乐呵! “呵呵!瞧你那样,至于吗?银子又不是我自己花掉,还不是为将来打算吗?” “我不管,我要我那三十五两银子!” “呵呵!楚子承,三十五两是不可能的!” “你…你你!” 见他恼怒,宁秋容娇笑不已,薄唇轻遮,细声细语的说道! “你看这样,每月我给你长到五十文怎么样?细水长流嘛!” “再说,你要那么多银子做什么?你想吃什么告诉我,我给你做不就是了?” 温面桃花俏佳人,瞧着对面温声温气的娇娥,楚子承心里有些松动! “一百文!” “不行!五十文!” “八十文!” “最多六十文,再讨价还价六十文都不给你!” 稍作沉吟,和从前的十文相比,六十文却是翻了好几倍,这让楚子承对未来多少有些希望! “嘿嘿!成交,拿钱!” 佳身轻转,从怀中取出一把铜钱拍在桌上! 啪! “一、二、三、四、五………!咋才十文呢?宁秋容,你不说六十文吗?” “呵呵!别急嘛!这月眼瞅着没几天,自然不能给你六十文!从下月开始保证给你,就当是你工钱了!” “那……那行!你可得说话算话?” “呵呵!放心!我骗谁也不能骗自家男人不是?” 嘿!一声“自家男人”,楚子承心头暖暖的,嘴角勾起笑意,脸上更是如沐春风! 瞧他那模样,宁秋容更是火上浇油,一个媚眼抛出,啥银子不银子的,楚子承都抛在脑后! 话说,他真的能如愿拿到六十文钱吗? 啪!惊堂木那么一拍! 预知后事如何,请听下章分解! 第29章 蛮王大军 明媚的阳光,照射在孟州城大地上,温暖着多日来的积雪! 难得有个好天气,楚子承却没个好心情! 若问为什么?您请慢慢瞧来! “楚子承,磨磨蹭蹭,扣工钱十文!” “姓楚的,桌子怎么没擦?扣钱!” “嗨呀!你瞅什么瞅?目无老板,扣钱!” …… 美好的上午,就这么在一声声“扣钱”中度过,直到他下月的工钱只剩十文,宁秋容这才罢休! 啪! 抹布拍在桌上,楚子承双目喷火,怒视着那得意洋洋的娇容,真可谓是叔可忍,婶子不能忍! “宁……秋……容!” “你太过分了,老子和你拼了!” 远处踏步而来的李文和铁牛,见他这暴怒模样,连忙快走几步将其拦下! “楚兄!莫要冲动,莫要冲动啊!” “楚大哥,两口子吵架乃是寻常之事,楚大哥堂堂男儿,怎能与女子一般见识?” 望着眼前二人不断阻拦,楚子承怒目圆睁,冷声呵斥。 “呸!谁跟她是两口子?老子就算打一辈子光棍,也绝不娶这恶婆娘!” 这话出口,真真了不得! 只见宁秋容手提擀面杖,双眸迸发寒光,怒气冲冲的杀了过来! “姓楚的,你有种再说一遍?” “卧槽?李…李…李兄,你不说要请我喝酒吗?还等啥?快走啊!” 踏踏踏! 望着三人飞速奔逃,佳人面挂寒霜,饱满的胸口不断上下起伏,气沉丹田,发出一声城西狮子吼! “楚……子……承!” 轰隆隆! 房梁惊颤,声震城西! 那是驴狗不安,牲畜齐鸣! 啊呃!啊呃!汪!汪!汪! …… 客来楼!还是那熟悉的味道! “油炸花生来喽~!” 随着店小二一声长吟,一盘新鲜出炉的油炸花生摆上四方桌!瓷盘碰撞桌身,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诸位客官请慢用,小的告退!” 望着店小二远去的背影,楚子承长叹一声! “唉~!” “让两位兄弟破费了,楚某实在是喝不起酒啊!” 李文与铁牛对视一眼,满是同情的看着他! “俺真没想到,宁家妹子竟然……竟然如此严厉!” 闻声,楚子承幽怨目光瞥向铁牛,双唇激动颤抖。 “严厉?” “牛啊!你不会说话就别说,那简直是丧尽天良!” “老子这段时间的经历,简直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 李文垂首沉叹,伸手摸向怀中,掏出二两银子放在桌上! “唉~!楚兄!家妻管的严,就给李某这么多,你……省着点花!” “你你你,管的严还给你二两?兄弟啊,你知足!” 铁牛虽未娶妻,可老娘也是管着钱呢,这会子摸摸索索掏出一两银子递了过去! “楚大哥,俺钱都给俺娘了!但俺娘说男人在外身上不能没点银子,所以就给俺留下一两,现在俺全都给你!” “牛啊!你娘说的好啊!有空让大娘常去家里坐坐,和那恶婆娘聊聊天!尤其是刚才那句“男人在外,身上不能没点银子”,一定要记得让大娘多提几遍!” “额?俺……俺记住了!” 命运齿轮在冥冥中自有定数,该遇到的总是能遇到! “楚大哥?真的是你啊?” 三人推杯换盏中,突听身后传来一道灵动轻盈的女声,纷纷转头望去! 好家伙,只见金钗头蝶盘乌丝,两面桃花挂腮红。莹莹耳坠添花色,一点朱唇诉娇浓! 白裳锦缎纹花袖,翠竹常青挂裙留。问声仙子哪家有?白绒凝雪沈府求! “呵呵!沈姑娘别来无恙啊?” 盈盈莲步轻轻迈,上得前方遇朗台。一双玉手相叠,微矮身姿低头来。 “楚大哥别来无恙,刚好经过店家,想着进来瞧瞧,不曾想再遇楚大哥!” 柔音酥骨细细声,好叫儿郎尽相呆! “楚…楚…楚大哥,这…这…这是谁啊?” “楚…楚…楚兄,这…这…这?” 噗嗤! 见二人结结巴巴的模样,沈凝雪捂嘴轻笑一声,而楚子承则是大翻白眼! “瞧你俩这出息?这是沈府的千金,沈凝雪沈姑娘!” 说罢,楚子承再瞧沈娇娥,嘴角上扬,微微一笑道。 “沈姑娘莫怪,二位兄弟并无恶意!” “呵呵!楚大哥严重了!楚大哥与好友相聚,凝雪不便打扰,如有需要,您尽管吩咐掌柜便是!” 俯身轻轻语,俏容转姿回。 望着远去娇影,楚子承喃喃自语! “真特么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啊!” 瞧着身旁二人仍在呆傻,无奈摇了摇头! 砰! 大手压桌台,惊醒梦中人! “有没有点出息了?不就是个貌若天仙的美女吗?” “额?呵呵!”二人尴尬挠头! “来来来!楚兄,咱们继续喝!” “嘿嘿!楚大哥,你啥时候认识这么位姑娘的?俺咋没听你提过?” 楚子承皱眉,面露严肃的望向二人! “你俩可得保密啊?要是被老板娘知道!啧啧啧,兄弟我恐怕就活不成了!” 踢踏!踢踏!踢踏! “报!八百里加急!蛮王大军不日到达孟州城!” “报!八百里加急!蛮王大军~~!” “报!八百里~~!” 听着渐行渐远的急报,客栈里众人惊慌,噌的一下跑出门去! “客官还没结账呢,客官~~!” 啪! 李文双目圆睁,站起身来,双手颤抖! “出……出大事了!出大事了!” 望着李文和客栈众人的反应,楚子承紧皱眉头! “李兄,到底怎么回事?” “楚兄,是蛮王,蛮王啊~!”李文颤声! “楚大哥,来不及多说,俺得回去了!” 见二人匆匆离开,楚子承皱眉! 刚特么过几天好日子,就来攻城?这特么又不是边城,咋还这么乱呢? 踏踏踏! “楚……楚大哥,你怎么还没走?” 循声回望,正是沈凝雪,只是此时,佳人早已消失从容,脸上挂满慌张! “沈姑娘,你可知这蛮王?” “楚大哥,你……你不知道蛮王?” 见他摇头,沈凝雪微愣,随即轻启朱唇,颤声讲起蛮王之事! …… 第30章 南孤长夜 城西大街。 望着周围四散而逃的孟州城百姓,楚子承心思沉重,脑海里不断回想着沈凝雪的话! 蛮族是一支流军部落,没有固定居所! 常年游走于各国边城,以劫掠抢夺为生!人数不多,大约万人左右,却是各个骁勇善战! 最可怕的不是这些人狡猾善战,而是残忍,他们以虐杀为乐,以食人为荣! 所以各国百姓们,对蛮王大军可谓是闻风丧胆! 宁家豆腐摊前。 宁秋容神色慌张,来回跺着脚步! 当远远见到楚子承回来,焦急迎上前去! “你……你……你怎么才回来,快收拾东西,咱们走!” “额!去哪?” “你这人是不是傻了?没听说蛮族就要来攻城吗,咱们当然是逃命了!先去别城躲躲再说!” “那行!赶紧收拾!” …… 孟州城府衙! 望着眼前跪地的士兵,陈知府急得来回踱步。 “你是说,他们分了四路前来?” “不错大人,想必是为防止城中百姓撤离,才会兵分四路!” “可是,可是这怎么可能?他们是如何混过边军?又为什么攻我孟州城呢?” “回大人,属下也不甚清楚!” “行了,你先下去!” “是,大人!” 斥候转身欲要退下,却是再次被陈知府喊住! “等等!可有人向朝廷禀报?” “回大人,通报朝廷的人早已出发,请大人放心!” “很好,你退下!” “是!” 望着远去的背影,陈知府陷入沉思。 孟州城距离边关相距两座城池,怎么想,那蛮族也不该来孟州城! 莫非,边关有战事或者朝中有人叛变,,才让他们趁虚而入的? “来人!来人!” 踏踏踏! “属下任清,参见大人!” “任清,你速速派人通知守城将军前来府衙共商大事,另外通知百姓不要出城,蛮族此次是四面围城,跑不出去的!” “什么?大……大人,四面围城?我们能守住吗?” “唉~!你速去禀报,其他的事情回来再说!” “是!属下告退!” 踏踏踏! 任清走后,陈知府颓废的坐在堂椅上,两眼无神,嘴里喃喃自语! “三千士兵,能守住骁勇善战的蛮族大军吗?” 蛮族进攻的消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传遍整个孟州城! 此时孟州城,可谓是千家逃难,万家慌乱! “哎呀!那玩意你还要它干啥?” “呸!姓楚的,这不是花钱买的呀?” “行行行!你爱带就带!” 踏踏踏! “哎呀!姐姐,你们别吵了!咱们能不能先逃命再说?” “小妮,奶奶收拾好没,咱得快些走了!” “姐,收拾好了,就等着出发呢!” 听着姐妹俩的谈话,望着慌乱逃跑的孟州城百姓,楚子承忍不住狠狠啐了一口! “呸!特么的蛮族,去哪不行啊,偏偏跑来孟州城!” 铛!铛!铛! “百姓们听着!蛮族分四路围城,大伙千万别出城!” 铛!铛!铛! “蛮族分四路围城,大伙千万别出城………” “卧槽?跑不了了?” 望着远去的官差,楚子承焦急跑回屋里! “特么的不用收拾了,蛮族把咱们包围了!” “什……什么?这……这可怎么办呀?” 见佳人惊慌,楚子承心疼不已。 眸光渐冷,眼中闪过一道寒芒! “蛮……族!” …… 明月斜挂东楼,往常宁家总会传出几声拌嘴,今夜却是静的可怕! 只见屋里四人静静围坐桌面,各个眉头紧锁,脸上布满愁云! 宁小妮眼神怯怯扫过众人,最后目光定格老太太脸上! “奶…奶奶,我们是不是要死了?” “呵呵!妮丫头不怕,咱们不会死的!” “真的吗?” “真……真的!” 老太太眼神无光的说道! 听二人谈话,楚子承缓缓起身,低着脑袋向自己房间走去! 见他脸色低沉的可怕,宁秋容面露担忧。 未做迟疑,便起身跟上! 叮铃当啷! 阵阵拖箱捣柜的声音响起! 咚!嘭! 望着桌上铁箱,楚子承怔怔出神! “我是谁?” “你……你没事?” 侧目瞧了眼门边佳人,旋即转头,再次盯着铁箱出神! 见他这般模样,宁秋容担心不已,上前几步,随他并肩望向铁箱! “这里面是什么?” “过去!” “过去?过去怎么装进箱子里?” 宁秋容面露疑惑! 久久未见回复,佳人转头望去,浑身一颤,那双眼眸……好可怕! 曾经的曾经不堪回首,楚子承本以为离开那个世界,便能得到新生重头再来。 没曾想…… 时光回转! 那是一处荒岛之上! 一名眼神阴冷的中年男子,不断对身前一百多名少年训斥着! “杀!杀!杀!要么杀死身边所有人,要么被身边人杀死,你们自己选择!” “杀!杀!杀!”孩童们高声呐喊! “很好!今日一轮,只留十人!拿出你们的勇气,用上你们所有手段去杀死他们,杀!” “杀~!” 铛!铛!铛! 啊~!呜呜呜~!杀~! 惨叫,哭泣,怒吼,一个小时后! “停,很好!” 阴冷男子望着眼前一边哭泣,一边抓着别人眼珠的十岁孩童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 “呜呜呜!楚…楚子承!” “你怕吗?” “呜呜!我怕!我想回家,我想回家!” 听他哭泣,男子冷声喝道! “好!你只要杀光所有人就可以回家!杀光他们,一个不留!” “呜呜呜!我打不过!我打不过!” “听着!要么像刚才一样挖出他们的眼珠,要么被他们一拳拳打死!” 孩童楚子承转头望向其他十二三岁的少年,眼中带着恐惧! 当他想到自己会被打死时,眼神逐渐阴冷,越来越阴冷! …… 十年后!荒岛之上! 仍是那位阴冷男子,望着眼前黑袍斗篷下的身影笑道! “回来了?” “回来了!”黑袍斗篷男声音沙哑道! “人头可带回来?” “已经带回!” 啪! 阴冷男子搭上黑袍斗篷男子的肩膀,嘴角上扬! “你是我这么多年来,教出的最好杀手!” 阴冷男子话音刚落,突见寒光闪现,一把乌钢长刀划过脖颈! “楚……楚子承,你……你……你!” “呵呵呵!教官,我……可以回家了吗?” “你……你!” 望着眼神逐渐涣散的阴冷男子,楚子承嘴角挂起一丝冷笑! “教官!怨不得我,是你教导我杀死身边所有人的!” “另外,来世可别找错仇人!” “楚子承是楚子承,而我是,南…孤…长…夜!” 第31章 欲娶美娇娘 距离蛮王攻城的消息传来,已经过去一天时间! 这一天里除去睡觉的两个时辰,楚子承都是呆呆望着铁箱出神! 宁秋容看在眼里,忧在心里。 但不管她怎么问,楚子承就是不说话! “楚子承,你到底想怎样?你想急死老娘是不是?” 佳人怒吼,说完便要转身,楚子承却是开了口,声音沙哑,带着丝丝疲惫! “老板娘,你说……我要不要打开它?” 娇躯微颤,她有种感觉,箱子里的东西,可能会让她失去眼前人! “打……打开它,会……会怎样?” “孟州城有三成几率解困!” “另……另外七成呢?” 楚子承没有急着回答,而是转头眼神温柔的望着门边佳影,嘴角含笑,轻声语话! “孟州城继续被困!” “老板娘…摆脱小伙计!” 踏踏踏!嘭!哐啷啷! 望着眼前费力拖动铁箱的佳人,楚子承将她拉起,紧紧拥入怀中! “或许用不上它,孟州城就解困呢?” “呜呜!解不解困都不许打开它,老娘这就把它给埋了!” “傻瓜!若是城破,咱们都得死,与其大家一起死,不如试试!” “不行不行就是不行!你要是敢打开它,我就死给你看!” 内心柔软被触动,双臂更紧几分! 感受到那双有力的臂膀,宁秋容双手环抱情郎腰间,桃花面颊紧贴胸膛! “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丢下我好不好?” “好!” 老太太站在门边,见二人相拥,沉叹一声转身离去! 铛!铛!铛! “蛮族大军已达城外三十里,城中百姓无事不得出门!” 铛!铛!铛! “蛮族大军已达城外三十里,城中………” 听着渐渐远去的声音,宁秋容娇躯轻颤,怀抱情郎腰间的手臂更紧几分! “不要怕,有我在呢!”楚子承轻声安慰! “嗯!”宁秋容柔声回应! 听到情郎的声音,佳心稍定!只是环抱的手臂并未松动分毫! “楚兄(楚大哥)!” 李文和铁牛急急忙忙跑进屋里,见二人相拥,又尴尬着退出房门! “哎呀!楚兄,啥时候了,你还想这事?快快出来!” 特么的!人家抱得好好的,这俩扫兴玩意! 楚子承恋恋不舍的松开怀中佳人,瞧他模样,惹来佳人一个大大的白眼! 旋即娇唇凑于情郎耳边,轻声道! “晚上着!” 说罢,佳人双面挂红云,急急离开房间。 只留儿郎呆愣,望着娇影消失的方向傻笑不止! “呵……呵呵!” 李文和铁牛见宁秋容出来,便急忙进到屋里,却见楚子承双目含春,口水直流! 二人愣神! “楚兄?你……你这是咋了?” “额!李兄,你干啥呀,这么急?” “嗨呀!蛮族大军今晚就到,你不着急吗?” “去特么的,来就来呗!你急有啥用?” 李文皱眉,左右瞧瞧,这才小声说道! “楚兄!都这时候了,你还要藏拙吗?” “你啥意思啊?” 他大爷的,这家伙是不是知道我是高手了? “楚兄!还记得上次打虎吗?这次你能不能~?” “卧槽!李兄你聪明啊!只要杀死蛮王,他们不就退兵了吗?” 李文和铁牛二人眼神一亮! “楚兄可是有办法杀死蛮王?” “哈哈哈!那是自然!走!你我去城墙一观!” 踏踏踏! 一阵急促脚步,却是偷听的娇娥! “不准去!” 宁秋容双手大开,拦下楚子承,一双灵动娇眸,不断闪着泪花! 楚子承直叫心疼,双手伸出,抱佳人于怀中,轻轻拍打其娇背! “秋容,我不开那箱子,更不会出城!你夫君另有一件宝贝,可杀敌于两千步以外!” “什么?杀敌两……两千步以外?” 佳人惊声,李文和铁牛更是瞪大眼眸。 上次的距离就已经够震惊,没想到还能更远? “楚大哥,你真能在两千步之外杀敌吗?” “楚兄,此话可是真的?” 瞧众人反应,楚子承心里得意! 坚毅的脸庞上扬,嘴角挂起一抹弧度! “当然,还不随我速速去城墙杀敌?” “对对对!咱们走!”李文欣喜说道! 好男儿欲上烽火台,可佳人却是担忧。 死死抱住男儿腰就是不撒手,这让楚子承有些无奈! “秋容,你听话,如果蛮族不能退兵,咱们一家也得玩完不是?” “那…那我陪你去!” 楚子承动怒,这还了得? 老子就特么一个婆娘,要是伤着多让人心疼。 脸色一板,厉声呵斥! “屁话!你莫要胡闹,好好在家等我回来!” “我不!” “宁秋容!你要不听话,老子休了你!” “呸!还没成亲呢!你怎么休!” “额!那老子先和你成亲,再休了你!” 楚子承面露尴尬的说道。 噗嗤! 桃花双面挂红来,一声笑,众生入梦! 佳人掐腰,俏脸微微扬起,噘嘴撒娇道! “那好啊!老娘等你来休,不过要先成亲!” “行行行!这事完结咱就成亲!” “真的?” 说不想嫁那是假的,佳人儿早就盼做红嫁娘,更何况二人已有肌肤之亲! 望着眼前面露欣喜和期待的美娇娥,楚子承微微一怔,或许真该早些娶她! “秋容!我答应你,孟州城解困之日就是你我成婚之时!” “我…我不跟你说了!” 望着娇羞离去的背影,楚子承嘴角含笑,旋即拉着李文和铁牛就往外狂奔! “特么的,还不快走?待会她反应过来就走不了了!” 二人愣愣的被他拉着向外跑去! 一边跑李文一边皱眉,忍不住开口问道。 “楚兄,你不会是骗宁家妹子的?” “楚大哥,你可不能骗俺秋容妹子啊?” 铁牛双目圆睁,随声附和! 楚子承翻个白眼,这俩人是不是有毛病,大敌当前还有心情管闲事? “呸!你俩还有心情说这些?特么的,都快死了还想这些没用的!” 二人回神,是啊? 这都快死了,还想啥成不成亲的? “呵呵!楚兄说的极是,咱们还是快些去城墙找陈大人!” (ps:加了点转折剧情,也不知道大家喜不喜欢!╮(﹀_﹀)╭) 第32章 上城助战 孟州城!城西城墙! “快快快!将油桶,弓箭通通搬上城墙!” “所有士兵通通上城墙,只要撑过几日等来救援,咱们就有救了!” 楚子承三人赶到时,城墙下一名身穿盔甲的精壮汉子,正不断指挥众人往城墙上搬运战前物资! 望着眼前高大雄伟的建筑,他心里倒是松了口气,看这高度,这材质,想必没那么容易攻下! “敢问将军,陈大人可在城墙之上?” 望着眼前穿着古怪之人,盔甲将军皱起眉头! “你是什么人?不是说过这几日百姓不得出门吗?快回去!” “我等有要事找陈大人,还请将军行个方便!” “屁的要事,快滚!” 眼看盔甲将军要拔刀,三人退后几步! 李文皱眉小声询问。 “楚兄,现在怎么办?” “人家不用咱,咱就回家睡觉呗!” 楚子承翻了个白眼,转身便往回走去! 李文和铁牛对视一眼,苦笑着摇了摇头! 老天爷许是察觉到孟州城紧张的气氛, 临近傍晚时空中飘起雪花,想必是要冻走城外驻扎的蛮军! 城墙气氛紧张,宁家众人同样心情低沉! 李文和铁牛从城墙回来,便一直留在宁家! 这会子,大伙愁眉不展,李文更是面露担忧的望着楚子承! “楚兄,听刚才衙役敲锣,蛮王大军已经驻扎在城外三里处,这下可如何是好?” “李兄,我也没辙?三里之外射杀蛮王,想都不要想!” 楚子承也很无奈,人家也不傻,堂堂首领哪会离战场太近? 狙击步枪虽是跨时代高端武器,此刻也是无用武之地! 不过瞧着众人眉头紧皱,想着还是出声安慰几句! “你们也别太担心,今儿个不是瞧了,城墙那么结实,只要守城的不是太废物,扛几日应该没问题!” 众人听闻,心里稍微舒服些。 可只要蛮军一日不撤,他们也无法真正放松下来! “行了!都回去该干嘛干嘛,凑这有啥用?就算咱仨上去,顶多加三个送命的,无济于事,不如安心等待消息的好!” “楚兄所言极是,若真是命中无法逃过此劫,李某也希望能多陪家人一会!” “唉!俺也回去陪陪俺娘!” 望着二人离去身影,楚子承面容变得严肃! 三里之外取敌首级就不要想了,至于带来的几件武器,太少顶不上多大用处,况且现在也没多少弹药! “唉!” “我先回屋了!” 见他心情低落,宁秋容思虑再三,起身跟上! 老太太望着一前一后离去的二人,轻叹一声! 吱嘎!哐当! 宁秋容推门走进,轻轻反手关上房门!见楚子承又盯着铁箱发呆,不免深皱眉头! “你又把它拿出来做甚?” “你怎么来了?” 见宁秋容迎面走来,楚子承收回目光,不在瞧那铁箱! “我怎的不能来?我要不来,你是否就把它打开了?” “呵呵!哪有的事!” “哼!别以为老娘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可你要知道,老娘要的不是什么英雄,老娘只要自家男人平平安安的!” “秋容!” 娇躯入怀,低头瞧那娇美脸蛋,楚子承眼中闪过一丝不舍! “秋容,放心回去睡!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保护你们!” “不回去了!”佳人羞涩低语! “秋容,你?” 望着怀中娇羞的佳人儿,哪怕他再傻也明白其中意思,内心开始砰砰砰的跳个不停! 午夜缠绵,朱唇张合,在一声声低吟中起伏不定! 床边散落衣衫,彰显着昨夜的疯狂! 当天色微亮,二人幽幽醒来,望眼前娇容,楚子承嘴角含笑。 “你醒了?” 两具火热身躯紧紧相拥,佳人羞涩,低头埋于情郎胸膛,娇声嗔怪! “你个坏人,昨夜好生折腾!今儿个,可让我如何起得床来?” “那就不起,今儿个好生休息便是!” 隔门春光无限好,儿郎偷闲半日多。老天岂能如人愿,烽火刀歌敲门锣。 “杀~!杀~!杀~!” 远起杀声震房梁,见那门房轻颤,娇容面无血色。 “子承,我怕!” “秋容,不怕,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你!” 轻轻拍打娇背,温声安抚怀中佳人。 听外面不断响起的喊杀声,楚子承目中显露寒光,眼睛不自觉瞥向桌上铁箱! 城墙之上。 陈知府远望不断冲杀而来的蛮族大军,紧皱眉头。 旋即侧目,瞥向身旁一名威武中年男子! “刘将军,可能守住?” “只能保证七日内,城门不破!” 中年男子原名刘武,乃是孟州城驻守将军! 此人四十出头,高大威猛,虎背熊腰,望着冲杀而来的蛮族,眼中不带丝毫慌张! “七日?想必够用了!” 陈知府原名陈学,乃是进士出身,此时听刘武说道可守七日,心中稍稍松了口气。 “杀~!杀~!杀~!” “快放火油,把梯子都给本将烧光!” “是!将军!” 望着不断指挥士兵的刘武,陈学略微心安,知道自己一届文官也帮不上忙,便想着下城去瞧瞧百姓! 踏踏踏! “属下任清,见过大人!” 陈大人还未抬脚便见任清跑上城墙,不禁皱眉,莫不是城中出事了? “任清,可是城中出了乱子?” “额?回大人,城中一切安好,并无出乱!” “那你跑来做什么?本官不是让你在城中安抚百姓吗?” 听陈知府话语中略带不满,任清不敢有所隐瞒,连忙拱手说道! “回大人!是宁家豆腐摊的伙计楚子承,和城内猎户李文、铁牛,想上城助战,所以拜托属下前来询问大人意思!” “哦?难得他们有心!不知他们现在何处?” “回大人,他们就在城下!” 楚子承可真没这个心思,他弹药宝贵着呢,哪能随便用在那些普通蛮兵身上? 奈何李文和铁牛二人,知道楚子承能两千步外杀敌,非得拉着他上城墙助战! “楚兄,现在可不是藏拙的时候!若是城门被破,咱们倒无所谓,可怜妻儿老小,就要遭受这灭顶之灾了!” “是啊!楚大哥!俺铁牛还想着让老娘多过几天好日子呢!” 听二人唠叨个没完,楚子承神情无奈。 我特么也想过几天安生日子,可那蛮王不过来我有啥办法? 总不会杀几个小兵,他们就能退走? “楚老弟!楚老弟!” “大人喊你们上去!” 第33章 塔木丝 孟州城!城墙之上! 眺望城外乌泱泱的人头,楚子承嘴角不断抽搐! 特么的,不是说万人吗? 四面围城,光这一面就得六七千人,要是加起来还不得三万? “呵呵!难得三位勇士有守城之心,本府在此替百姓们谢过三位!” “我等惶恐!”三人齐声拱手道! “不知三位勇士擅用哪种兵器,本府好为三位安排!” 咯噔!楚子承嘴角抽搐,肉搏?对砍?饶过我! “呵呵!回大人,草民自带武器便可,不必让大人费心!” 楚子承能自带,但李文和铁牛可没啥像样的兵器,二人上前拱手道! “草民需要一张弓箭即可!” “俺铁牛也是,最好再有一把大刀!” “呵呵!好,一会让任清带你们去挑选!本府还要去城内瞧瞧百姓,诸位请便!” 陈知府抚须笑道,旋即向城下走去! “恭送大人!”众人齐声! …… 嘭~!嘭~!杀~! 孟州城外,蛮族大军一次次冲击着城门城墙,嘶喊声,撞击声不断响于耳中! 嗖~!嗖~!嗖~! “哈哈!李大哥,俺射中了,俺射中了!” “呵呵!铁牛兄弟果然厉害!”李文笑道。 相比拉弓射箭的李文和铁牛,楚子承倒是显得悠闲许多! 只见他手持狙击步枪,搭于城墙跺口,左眼微闭,右眼透过八倍镜向远方张望,嘴里时不时嘟囔几句! “人呢?谁是蛮王?来个大将也行啊?” 蛮族身体强健,膀大腰圆,立于战场之上,感觉各个都像将军! 反观城墙上众人,一眼望去! 唉~!还真特么是士兵! “楚兄?” “啊?干嘛?” “为何楚兄今日杀敌,没有上次的巨响?”李文面露疑惑! “额!你不懂,快射箭,我都杀十几个了!” “哇~!楚大哥果然厉害,俺铁牛佩服!” “呵呵!”楚子承尴尬一笑! 心道,杀个鸟,老子一枪都没开!老子的子弹多珍贵啊! 时间临近傍晚,蛮族大军终于退下,城墙众人也得到一丝喘息! 楚子承与李文、铁牛,靠坐城墙,望着一个个被敌箭射伤抬走的士兵,心情有些沉重。 “李兄,你和铁牛还是去要几身盔甲!太危险了!” “唉~!楚兄,我等不是正式编制,军营是不会给我们盔甲的!” 楚子承皱眉,长弓的威力不弱于子弹杀伤力,若无盔甲,运气不好来那么一下?想想就哆嗦! “李兄,咱们回去!今儿个运气好,没伤着,可难保……!” 嗖~!嗡~! 话未说完,一只敌箭擦着楚子承脸颊飞过! “卧槽?特么的,不行了,老子要回家!” “楚……楚兄,你可曾伤着?”李文惊慌! “伤个屁,你还是先看看城外!” 众人循声望去,头皮发麻! 吼!吼!吼! 咚!咚!咚! 蛮族大军并未攻城,而是整齐排列,缓慢踱步而来。 沉重的脚步踏在大地上,发出咚咚咚的响声! “报!将军!前方出现大量百姓,我等不敢射箭,还望将军定夺!” 楚子承远远听着士兵向刘将军汇报消息,双目圆睁,迅速搭上狙击枪,透过八倍镜向远方观望! 蛮族大军中数千名身绑绳索的梁国百姓,被蛮军压上前来! 当大军靠近城墙不足一里处,一名身材高大的凶面汉子骑马上前! 踢踏!踢踏! “梁军听着!” “本将乃蛮王座下先锋塔木丝,要么开门投降,让我等抢夺一番,要么本将就把这数千名梁国百姓分食给勇士们!” 距离太远,传话皆靠吼,待塔木丝说完,身后蛮军齐声大吼着重复一遍! “梁军听着,本将乃蛮王座下先锋塔木丝,要么开门投降,让我等抢夺一番,要么本将就把这数千名梁国百姓分食给勇士们!” 七千猛士齐吼,声震整个孟州城。 百姓们纷纷伸头探听,当听到要吃掉数千人时,吓得浑身颤抖! “特奶奶的,老子跟他们拼了!” 铁牛暴怒,说着就要拉弓射箭,却是被楚子承拦下! “楚大哥,你为啥不让俺射箭,那狗日的也太狠毒了,竟然要吃掉那么多百姓!” “铁牛,莫说你这弓箭射程不足,就算能射死他,恐怕那数千名百姓也得跟着陪葬!” “这……这可怎么办?莫不是要看着百姓们被那群畜牲分食吗?” 楚子承亦是心情沉重,一声不吭的望着远方蛮军和梁国百姓! 踏!踏!踏! “畜牲!畜牲!本府要杀了那个混蛋!” 陈知府听到蛮军喊话,便急急从城内赶来! 望着远处黑压压的人群,陈知府悲痛欲绝,大声嘶吼! “塔木丝,妄你还是一军先锋,拿我梁国百姓威胁,算个狗屁的将军,狗熊!” 城墙众将士激愤,冷着脸齐声向远方敌军大喊! “塔木丝,妄你还是一军先锋,拿我梁国百姓威胁,算个狗屁的将军,狗熊!” 声响天地,震动敌军! 塔木丝听到梁军喊话,眼中寒光闪烁! “勇士们,给本将架起火堆,将人群中的孩童给本将军烤了!” “是!” 望着逐渐靠近的蛮军,被俘虏的梁国百姓慌了! “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啊!” “求将军放过孩子,要杀就杀我!” 一名老妇人,跪地求饶,双手死死抱住孙儿。 塔木丝见状双目怒睁,驾马上前! “老东西,你找死!” 噌! 长刀出鞘,在火把的照耀下发出阵阵寒光! 右臂高抬,旋即狠狠落下! 噗! “啊~” 人群中发出一阵惊呼,老妇人头颅随声滚落在地,脸上老眸圆睁,死不瞑目! 而她脖颈处更是喷出一道血柱,泼洒在未曾融化的积雪上,绽放出一朵朵娇艳的血花。 老妇人怀中孙儿,同样被削去半颗脑袋,红白之物顺着稚嫩脸颊缓慢流淌,沾满老太太胸前衣襟! “哈哈哈!把那老东西挪开,趁着新鲜将她怀中男童放上火架!” “是!将军!” 城墙之上,楚子承用八倍镜将之前发生的一幕全部看在眼里,一行清泪划过脸庞。 双手颤抖,咬牙切齿的低吼一声。 “畜~!牲~!” 第34章 天行客,南孤长夜 当夜色暗沉,无论是城墙之上,还是敌方大军中,都纷纷升起火种! 蛮军大营中炊烟袅袅,而城墙上众人,却是没有心思吃饭! 一个个脸色阴沉的望着远方蛮军,咬牙切齿。 因为,在那前方敌营之中,他们正啃食着梁国子民。 甚至有些吃饱的敌军,胯下正糟蹋着梁国妇人! “将军,咱们杀出去?” 一名士兵悲声喊道,也是这一声瞬间点燃众人心中怒火! “将军,杀出去?” “将军,那可是咱们孟州城逃出去的百姓啊?” “将军!您说话呀?” “我等请将军下令!杀出城去,与蛮军同归于尽!” 见众将士悲愤欲绝,目露死志,刘武缓缓闭上双眼,随即猛然睁开,转头望向陈知府! 陈学同样悲愤,可是他也无能为力,感应到身旁传来的目光,转头望去,四目相对,心里咯噔一声! “刘将军,你……你不会真的要?” 刘武目中决然之色已是回答。 他知道此去必然是十死无生,可是不管如何,他都无法做到视而不见! “陈大人,本将要带领三百士兵出城救民!至于孟州城,便交给陈大人了!” “刘将军,你…你真的要去?你可知这是白白送死?” “陈大人,本将乃驻城将军,有守护孟州城百姓之责,现在城外便有百姓需要刘某,刘某非去不可!” 说罢,刘武怒目转身,大声吼道! “众将士听令!” “属下在!”众人高喊! “蛮军欺我孟州百姓,辱我孟州妇女,此仇不报誓不为人!现本将军令,先锋队三百人与本将出城杀敌,为百姓争取逃离时间!” “杀!杀!杀!”众将士高声呐喊! 旋即,刘武脸色平静的望向陈知府! “陈大人,刘某去也!请陈大人谨记,百姓不归,则城门不闭!” “百姓不归,城门不闭!” 众人呐喊,声震八方! 吱嘎! 片刻后,城门大开,三百骑兵冲出城外,直奔蛮军大营! 望着远去儿郎,陈知府早已泪流满面! “将军,保重!” 李文和铁牛望着远去的将士,神色沉重! “楚兄,他们都是英雄啊!楚兄?” “呀!楚大哥人呢?” “铁牛,你可曾见到楚兄?” “俺……俺也不知道啊!” 李文和铁牛见楚子承消失,不免皱起眉头! 而楚子承到底去哪了呢? 宁家杂物间里! 唯恐惊动宁秋容, 楚子承是偷偷潜进来的! 此时的他,正望着桌上铁箱怔怔出神。 双目闭合,再睁开时,双手缓缓伸向铁箱! 咔嚓! 铁箱打开,箱子里除了几把手枪和子弹,还有一把四尺有余的钨钢长刀,而长刀之下则是一件软甲和一套黑色皮袍斗篷! 双手轻轻抚摸刀身,眼神中满是回忆! “老伙计,做一次亏本生意!” 软甲上身,黑袍双袖斗篷笼罩全身! 一块黑色遮脸巾将大半张脸包裹,只露出眼睛和额头! 两把银身手枪插在腰后,藏在黑袍之下,弹夹更是围满腰间! 斗篷很长,直到脚跟,双手穿过长袖,将斗篷帽拉起,此时连双目也消失在阴暗之中! 待一切就绪,楚子承转向一旁长刀,黑巾下,嘴角上扬! “老伙计,开工了!” 轻轻抚过刀身,用力那么一抓。 长刀在手,大步走向门外! 当经过两屋相连的房门时,望着门窗上倒影的佳影,眸中闪过一丝不舍! 低头轻叹一声,脸色恢复清冷! 几次跳跃狂奔,消失在黑夜之中! 楚子承刚刚离去,宁秋容便推门而入,她早就听到屋里动静,只是并未进门! 望着桌上已然打开的铁箱,和眼前空荡荡的房间。 宁秋容手捂娇容,悲声痛哭! …… 城墙之上! 陈大人满面悲伤,见刘武带着三百士兵离敌营越来越近,他的心情也越来越沉重。 就在众人目光都汇聚在城外时,城墙垛口之上,迎来一位不速之客! “陈大人!” 声音沙哑且冷漠,传入陈大人和附近士兵耳中,瞬间惊醒众人! 猛然转头瞧去,只见来人一身连体黑色斗篷遮挡全身,双手抱胸,中间一把长刀夹在臂膀之间! 陈知府神情微愣,旋即皱眉沉声。 “你是什么人?想干什么!” “陈大人,可否借某家一匹好马?” 沙哑声幽幽传来,让众人不禁打了个寒颤! “本府为何要借你马匹?”陈大人皱眉! “一匹马,换千家命!换还是不换!”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换……还是不换?” 黑袍身影只是不断重复换与不换。 陈大人心思复杂,不知来人底细,可他有种预感,这匹马会借的很值! “好!本府借你!你且去牵马!” “不用,放它出城即可!” “放它出城?” 陈大人微怔,沉吟片刻还是照做! “任清!” “属下在!” “放一匹战马出城!” “啊?是,属下遵命!” 待任清离去,陈大人望向站立跺口之人,沉声问道! “马匹本府可以借,但不知这借马之人是谁?” 黑袍不语,直到片刻后一道马蹄声响起,随即便见一匹精壮战马奔跑而出! 黑袍眸光一亮,于高墙之上垂直跳下! 嘭! 众人一惊,纷纷探头向城下张望! 只见黑袍男子早已稳稳坐于马背,巨大坠压力道,使战马双腿一弯,旋即伸直,向远方奔去。 希律律! 踢踏!踢踏!踢踏! 陈大人见状双目圆睁,惊骇不已,如此高墙跳下,竟然毫发无伤? 这究竟,是何等高手? “阁下还未回答本府,借马之人是谁?” 陈大人高声大喊。 踢踏!踢踏!踢踏! 骏马奔袭黑夜,长袍随风飘扬,一道高昂之声,传入城墙众人耳中! “天行客!南…孤…长…夜!” …… “天行客?南孤长夜?” 陈大人喃喃自语! 而铁牛望着远去背影,却是陷入沉思,转头看向李文! “李大哥,你有没有觉得那道身影有些熟悉?” “额?你也这么觉得?”李文惊讶道! 第35章 沈家众人 蛮族军营! 哧啦!哧啦! “不要!不要!救命啊!” “哈哈!弟兄们,一起上!” 酒足饭饱思淫欲,无数妇人被蛮族士兵压在身下糟蹋! 人群中一道倩影,望着蛮军兽行,眼中闪过一丝悲愤。 “女儿,莫要抬头,快快低下头去!” “爹!您…您杀了女儿,女儿不想被人糟蹋!” “都怪为父,都怪为父啊!当初就不该带着你们出城!” 踏踏踏! 二人对话引来一名军官,当他走近一瞧。 好家伙,眼神瞬间亮起! “哈哈哈!” “老子真特么走运,这里竟然藏着个大美人?” 女子闻声一惊,使劲往父亲身后躲去! 沈千山见士兵发现女儿,慌忙跪下! “官爷,官爷!放过小女,放过小女!” 嘭~!啊~! 回应沈千山的却是重重一脚! “爹!”女子悲声喊道! “呸!老东西,你是不是不想活了?这女人老子要了!” “你……你别过来!” “哈哈哈!小美人,你是我的了!” 女子不是别人,正是随着父亲沈千山逃出城的沈凝雪! 这会子,眼见大汉就要向自己扑来,吓得慌忙后退! 边退边呼喊着沈千山! “啊~!爹!救我!” “雪儿!” 见士兵一步步向女儿逼近,被踹倒在地的沈千山,眼中闪过一丝疯狂! “畜牲!老子跟你拼了!” 嘭! 临近五十的沈千山,身上也有把子力气,猛然撞击下,硬是把蛮族军官撞倒在地。 “哈哈哈!厥木!你个废物,竟然被一个老家伙撞翻!” “哈哈哈!废物……!” 听到周围蛮军嘲笑,厥木恼羞成怒,一脚将沈千山踹倒在地! 嘭! “爹~!” 见沈千山再次被踹飞,沈凝雪悲呼一声,急忙跑上前去! “特么的!” “老东西,你找死,今儿个老子非剁了你不可!” 巨大力道,震的沈千山口吐鲜血! 沈家众人惊慌不已,可除沈凝雪外,其他人都不敢上前搀扶! “爹!你怎么样了?” “咳咳咳!雪儿,爹……爹没用!救……救不了你!” “呜呜!爹!你不要吓我!爹~!” 踢踏!踢踏!踢踏! “孟州将军刘武在此,百姓们快跑!” 铛!铛!铛! “敌袭!敌袭!全军戒备!” 望着逐渐奔来的刘武等人,蛮军微愣。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竟然会有不怕死的来袭营? 不过也就一愣,蛮军便迅速做出反应! 铛!铛!铛! “杀!杀!杀!” 三百战马,猛然冲入人群,惊起一阵混乱! “百姓们,快跑!我等只能拖住片刻!” “啊~!快跑啊!” 听到刘武的嘶吼声,众人全都反应过来,惊叫着四散奔逃! “爹!咱们快跑!” “老……老爷!咱们快跑?” 沈千山在女儿和沈家众人的搀扶下,趁着混乱向营外冲去! 蛮军见众人逃跑,顾不得骑马,提刀追赶! 那是见人就杀,大刀挥舞中不断有人倒下! “儿郎们,别让他们跑了!” “全部杀光!” 塔木丝被混乱声惊动,当他见到刘武等人时,不免皱起眉头! “厥木!你带一千人去抓回俘虏,其他人给我杀光这群梁狗,莫要让梁狗惊扰大王!” “是!将军!” 望着眼前不断包围过来的蛮军,刘武毫不畏惧,越杀越勇! 当他回头瞧去,正见大队蛮军追赶着百姓,眉头紧锁! “弟兄们!随本将军杀出去,拦住蛮军!” “杀~!杀~!杀~!” 铛铛铛! 寒刀夜火铮戈乐,只道英雄儿郎! 此时三百多孟州儿郎,已经死伤过半! 刘武带着剩下的一百多人冲出包围圈,杀向追赶百姓的蛮军! 蛮军哪会让他们轻意得逞,纷纷上前再次包围! 数千百姓大多数被捆绑着,如何逃远? 才出去不到五百米,便被蛮军包围! 厥木放声大笑! “哈哈哈!” “还特么想跑?” 噌~!噗~! 随着厥木手起刀落,砍掉一人头颅,其他百姓纷纷蹲下身子,再也不敢挪动半步! “刚才撞我那老东西,还有小美人在哪?” 噌~!噗~! 再次砍掉一人头颅,厥木怒声嘶吼! “小美人,你要是在不站出来,老子就杀到你出来!” 噌~! 眼见厥木再次举刀,沈凝雪神情悲愤,娇呵一声! “住手!我在这!” “雪儿!” 沈千山悲切痛苦的望着女儿,而沈凝雪却是眼神坚定,目露决绝的向厥木走去! “爹!女儿不孝,先走一步了!” “雪儿!你回来,回来啊!” 望着逐渐走来的小美人,厥木冷笑不止! 长刀抬起,指着不远处的沈千山怒声道! “老东西!你也给爷滚过来!再不过来,老子现在就将你女儿骑在胯下!” “不要伤害我女儿,我……我过去!” 沈凝雪眸中惊慌难隐,转头看向父亲沈千山! “爹!你别过来!” “雪儿!不要担心,爹陪着你!” 当二人并肩,沈千山向女儿点点头,目光中同样决绝! 沈凝雪悲切望着父亲,伸出一双玉臂,轻轻搀扶父亲! “爹!咱们走!” “呵呵!好,好啊!” 望着欣然赴死的沈家父女,周围百姓面露不忍之色! 而沈家中两名丫鬟互相对视一眼,似是做出什么决定,双双站起身子,向沈凝雪跑去! “小姐!等等我们!” 沈家父女循声回望,却是鸳儿和轩儿两个丫头! “你……你们跑来做什么,快回去!”沈凝雪焦急催促! “小姐!我们帮您搀着老爷!” “鸳儿说的不错,小姐,我们帮您搀着老爷!” 望着眼前两个丫头,沈千山垂眸沉叹! “你们这是何苦呢?” “特么的,磨磨蹭蹭,既然想死就一起死!待老子玩完这三个小美人,送你们一家团聚!” 厥木没了耐心,见他们磨磨蹭蹭,主动迎上前去! 沈家四人望着走来的厥木,忍不住身体颤抖! 沈凝雪面露决绝,神情悲切的看着父亲! “爹!女儿先走一步了!” 说罢,噌的一声! 沈凝雪从靴子中,拔出一把短小精致的小刀,架上那如玉般光滑的脖颈! 第36章 大风歌,天行客 望着即将自尽的女儿,沈千山面露痛苦之色,眼中老泪纵横! “好!” “雪儿先去,爹爹随后便来陪你!” 沈凝雪嘴角含笑,缓缓闭上双眼,一行清泪滑落脸庞! 手掌微微握紧刀柄,就要划过娇喉! “驾~!” 踢踏!踢踏!踢踏! 听那远处传来的马蹄声,蛮军以及被包围的百姓纷纷抬头望去! 沈凝雪亦是顿住手上动作,睁开一双娇眸! 只见一骑黑影,奔行在茫茫大雪之中! 长袍飞舞,不见面容,一道高昂吟诵,响彻在天地之间! “天客城沙疆漠行,大风斜月望丘亭。横刀雁翎飞沙起,跨马星河探路明。 天桥横渡寒沟岭,铁索回杆斥天鸣。莫问前程多少路,高山焚火唱功名。 声雷滚滚八方过,千年擂鼓几家赢。妄逐黄土红颅色,夜寒秋沙往生庭!” 厥木等蛮军皱眉,望着逐渐靠近的单骑,大声喝道! “来者何人?” “天行客!南…孤…长…夜!” 幽幽之声,传遍寰宇! 沈凝雪眸光明亮,口中喃喃自语! “这声音怎的像楚大哥?不可能,定是我听错了!” 沈千山见她自语,疑惑问道! “女儿,你认识此人?” “啊?不……不认识?” 蛮军可不管他楚大哥还是南大哥,只见厥木眉头紧皱,望向身旁两名蛮军! “去!给我把他宰了!” “哈哈哈!大人瞧好!” 两名蛮军上前,就要拦下战马,却见一道寒光闪现,二人头颅齐齐落下! “什么?” 厥木震惊! 一个照面,二人还未出手便死于非命! 此刻他心中直道,这是个高手! 沈家众人和百姓见来人如此厉害,不免升起一丝希望,望着那单骑的目光再也无法转移! 楚子承跨马上前,距离蛮军十米处,勒住马绳! “吁~!” 踢踏!踢踏!踢踏! “谁是蛮王?” 声音沙哑,却能传入众人耳中! 厥木皱眉! “你找蛮王做什么?” “杀他!” 轰!蛮军震怒! “对蛮王不敬者,该死!” “儿郎们,给我宰了他!” “杀~!杀~!杀~!” 望着成包围状冲杀而来的蛮军,楚子承高举长刀,狠拍马身冲向一方! 他要在体力最盛之时,多冲杀几次! 然后再用手枪,为自己争取一波休息时间! 铛!铛!铛! 千人分散,说是包围也不可能同时对上千人,围拢过来的也就十多个人! 借助马力冲刺,四尺余长刀,直刺前方,穿过两名蛮军身体! 随后抽刀左右各一刀,快速划过身旁几人脖颈! 不可力敌,只用巧劲,长刀不入骨,只割薄弱之处,如此方能持久作战! 照面刹那,便是五人脖颈被割断,同时马匹冲击速度减弱。 扫视一圈周围,见蛮军已极度靠近自身,再瞧远处那群二傻子百姓,竟然还有心情观战? 特么的蛮军都来围自己,你们还不跑? 可是他不敢催促,更不敢喊,否则蛮军发现,必然回缩人手再次包围百姓。 楚子承只祈祷,他们能快点觉悟! “儿郎们,先将他身下马匹砍死!” “不好!”楚子承心惊! 驾~! 踢踏!踢踏!踢踏! 趁着众人包围圈暂未收紧,奋力冲出包围圈! 蛮军是匆忙间追来抓俘虏,所以骑马的并不多,不出百骑! 当他冲出时,百骑同时向他围堵而来! 好家伙,百马奔腾,楚子承座下虽是战马,那畜牲也是浑身一颤! 啪!一巴掌下去! “马兄,早知你如此不中用,还不如骑我家毛驴!” 驾~!驾~!驾~! 三轮冲锋,溜着蛮军直跑,是一刻也不敢停下! 此时他已将蛮军引出百米,远远望去,见那群二傻子还没跑,真心着急! 内心慌乱,他再厉害也不可能杀死一千蛮军。 可是若喊出让百姓逃跑,那这牵引出来的机会也就作废! 边厮杀边想办法,旋即眼神一亮,只道人群中能有几个聪明人! 气沉丹田,楚子承向前方蛮军大声喝道! “燕子归家,夜鸟回巢!” 蛮军微愣,这人莫不是傻子? 百姓中有几人听到这话突然醒悟,其中便有沈凝雪! “燕子归家,夜鸟回巢?归家,回巢,跑?” 神情恍然,望着周围蛮军都去围堵那黑袍男子,沈凝雪扶着父亲,快速穿梭在人群中,口中不断小声低语! “大家快跑,千万不要大喊惊动蛮军!” “大家快跑,千万不要大喊……!” 她已经不知道重复过多少句,反正直到众人反应过来,这才作罢! “爹,趁着那位英雄拖延时间,咱们快跑!” “好好好!大家快走!” 沈千山望了眼远处蛮军,随后催促沈家众人逃命! 沈凝雪走出几步后,面露担忧之色,回头瞧向夜色中被火光包围的黑袍男子! “你一定要平安回来!” “凝雪等你,楚…大…哥!” 说罢,佳人转身,向孟州城方向而去。 楚子承千算万算也想不到,沈凝雪竟然在人群当中! 更想不到的是,他着急下没有变声的那句“燕子归家,夜鸟回巢!”却是让沈凝雪猜出自己! 当然,此时的楚子承并不知情,透过黑夜望着开始逃跑的百姓,心中稍稍松了口气! 旋即面色沉重的望着眼前蛮军,他要为百姓们争取更多时间! 楚子承声音沙哑,一边骑马冲刺,一边嘶吼! “蛮王是个懦夫!” “特么的,你说什么?” “我说蛮王是个懦夫,某家前来找他单挑,他却不敢露面,不是懦夫是什么?” “你你你,儿郎们,他敢辱骂蛮王,剁碎他!” “杀~!杀~!杀~!” 楚子承一愣,特么的不是,用得着这么生气吗? 已经走出千米的沈凝雪,听到远方喊杀声,心里咯噔一下! 猛然回头,透过火光,隐约看见蛮军正挥刀砍向楚子承! “不~要~!” 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吸引众人目光! “凝雪,你怎么了?” “爹!我……我……我!!” “不要多说了!咱们趁着夜色快走,这里离城门还远着呢!”沈千山焦急催促道! …… 第37章 好俊的马,好俊的儿郎 蛮军包围中,楚子承不断冲杀。 直到一名蛮军将刀刺入他胯下战马,不得已跌落马下,同时十几把乱刀从天而降! 眼见自己就要被分割,侧身翻滚至几名蛮军脚下,刀尖点地,刀柄上抬,呈三角形立于身前! 铛!铛!铛! 十数把刀锋砍在钨钢长刀刀背,楚子承呼出一口浊气,总算躲过一劫! 当蛮军收刀准备再砍时,楚子承反手握住刀柄,向身后蛮军脚踝划去。 “啊~!” 几声惨叫过后,三名蛮军向下扑倒,楚子承顺势翻滚而出! 一个鲤鱼打滚,翻身而起,同时长刀划过最近处两名蛮军脖颈! 噗~!噗~! “来呀!今儿个就让某家杀个痛快!” 低吼一声,见众人逐渐靠近,他却是慢慢后退,后退的方向乃是百名骑兵位置! “儿郎们,杀了他!” “杀~!杀~!杀~!” 嘭! 飞身跳跃,向最近一名骑兵弹射而去! 铛~!噗~! 长刀猛然砍下,将马上蛮军砍翻在地,随即跨马就跑! 驾~! 先是向蛮营方向奔驰百米,眼神不断向后方打量,不是打量蛮军,而是那数千名百姓! 当夜色中不见百姓身影,猜测他们应该已经离城门不远! 猛然掉头,绕行半圈向孟州城方向奔去! “驾~!” “蛮王,某家改日再来挑战,哈哈哈!” “驾~!” “特奶奶的,追!都给我追!” “大人,咱们没骑马!” “那不有一百多骑吗,全给我追上去!” “是!” “驾~!驾~!驾~!” 踢踏!踢踏!踢踏! 大雪纷飞,一骑快马奔驰在雪夜中! 早已奔出千米的楚子承,听到身后传来马蹄声,转头望去,见只有少数火光闪动,嘴角不免勾起一抹冷笑。 甚至故意放慢速度,等待他们前来! 驾~!驾~! “哈哈哈!弟兄们,就要追上了!” “驾~!” 嘭!嘭!嘭! 雷声阵阵,电光火石! 透过雪地反光,瞧着已经倒地的蛮军,以及四散的马匹! 楚子承轻吹发烫的枪口,随即眼冒精光! “发财了,发财了!” “驾~!” 好一顿追赶才拉回三十六匹战马,其它马匹早已不见踪影,只得放弃! …… 孟州城! 数千名百姓回城,陈大人是既高兴又悲伤,高兴百姓们安全回来,悲伤的是刘将军却没回来! “乡亲们,本府知道你们受苦了!能够回来就好,能够回来就好啊!” “呜呜呜!那天杀的蛮军,把我女儿给糟蹋了!” “大人呐,我的孙儿被蛮军吃了,您得为我们做主啊!” 城墙边,哭声一片,陈知府心有悲痛,却无能无力! 好一顿安抚,才将众人暂时劝回家中! “嗯?沈员外,你们为何还不回去?” “额!我……我……!” 沈家也算大户,陈知府自然认得。 这会子,见他支支吾吾有些疑惑。 循他目光望去,却见沈家小姐,正在城门口张望着什么! 踢踏!踢踏!踢踏! “驾~!” 一阵马蹄声响起,陈大人心中一颤。 刚要让人关上城门,却见一道熟悉身影正骑快马奔来,身后更是跟着数十匹骏马! 士兵见过黑袍男子,又见大人没有发话,所以并未阻拦! 踢踏!踢踏!踢踏! 吁~! 单骑上前,停靠陈大人不远处,声音沙哑说道! “大人对这笔买卖,可还满意?” “哈哈哈!满意,满意!陈某在此替百姓们谢过南孤阁下!” “谢就免了,只是一场交易!如今某家还想与大人做另一笔交易!” “哦?不知是何交易?”陈大人好奇问道! “战马!三十六匹战马加某家所骑共三十七匹,大人可愿买下?” 陈大人还真没太大兴趣,采购军用物资又不是他的事! 就在他想拒绝时,却是突然想到刘武,再看眼前之人,不禁眸光一亮! “呵呵!” “不知南孤阁下,想卖什么价钱?” 这可问住了,他还真不清楚,不过普通马匹也得几十两? 战马怎么也得上百两! “每匹二百两!” “二百两?” 陈大人笑了,普通战马都在三百多两,蛮族战马更是好马,二百两可真心不贵! “呵呵呵!阁下开价未免低了些,三百两一匹!” “三百两?大人真是杀的一手好价呀!呵呵呵!” “那就说阁下同意了?” “呵呵!当然!大人何时拿钱来,某家要银票或者金票!” 本来要卖二百两呢,人家非给三百两,这买卖不成都难。 可是难处还真来了! “唉~!此事恐怕不能急啊!” “大人这是何意?莫不是在戏耍某家?” 噌! 长刀提出半寸! 陈大人见他生气,赶忙笑着解释道! “阁下误会,这采购军资之事,不是本府一人就能决定的,还得问过驻城将军才行!” 特么的! 楚子承明白了,这特么确实杀的一手好价! 怪不得他要二百两,陈大人给三百两呢,是让他起贪念,去救刘武啊? “哼!” “陈大人,有话不妨直说!” “某家是个买卖人,要某家救人三百两可是瞧不起某家?” 陈大人一听,这是有戏啊? “不知阁下,要多少银子才肯出手?” “那刘武是死是活尚未可知!这样,若是救出刘武,每匹战马五百两!若是救不出,某家也不能白白冒险,三百两你照样全收!如何?” “好!就这么说定,还请阁下速速前去,再晚恐怕真没救了!” “你且安心等待便是!” 踢踏!踢踏!踢踏! 刚要冲出城门,却是被一道倩影拦下! 往那一瞧!卧槽,这不沈凝雪吗? “咳咳!” “姑娘,你拦下某家可是有事?” 听着马上传来的沙哑声,沈凝雪有些好笑。 只是见他不想暴露,自己也不会去拆穿。 “小女子沈凝雪还没谢过,楚……南孤大哥救命之恩呢!” “哦?姑娘也在那群百姓之中?” “正是!” 卧槽?我咋没注意? 楚子承慌的一批,应该没发现? “咳咳!姑娘既然已经谢过,是否可以让开?” “啊?是……是,小……小女子还有一句话!” “哦?姑娘请讲!” 佳人多羞涩,只道低头轻轻语! “你……你可曾受伤?” “嗯?姑娘这是何意?某家好的很!若无其他事情,某家告辞!再不走,你们陈大人就该急死了!” “啊?是……是……!南孤大哥请便!” “驾~!” 踢踏!踢踏!踢踏! 陈大人见他们聊了许久,心中不免疑惑,转头望向沈千山! “沈员外,莫非令千金认识此人?” “这?大人呐,沈某也不甚清楚啊!” 望着逐渐远去的身影,沈凝雪想起那夜雪地初吻,嘴角微微上扬。 朱唇轻语,低声呢喃! “好俊的马,好俊的儿郎!” “那一吻,是否命中注定吗?” 第38章 黑袍VS蛮王 蛮王营帐中! 众人载歌载舞,快活的很,完全没把逃跑的俘虏当回事! 因为,他们抓住一个比俘虏更有价值的人! “塔木丝,砍掉他的脑袋,给大伙助助兴!” “是!大王!” 蛮王乃是一位真正的七尺男儿身,高大威猛,虽已年过五十,却是满身腱子肉,一眼望去,仿佛全身充斥着无穷爆发力! 茂密性感的络腮胡须,充斥着对女人的魅力! 不信你瞧,那粗壮大腿上,不正左右各坐着,一名身材婀娜的美娇娘吗? 饱满的胸脯,露出大片雪白,也不知在这寒冬腊月里冷不冷? 若隐若现的腰肢,散发着魅人的风骚,纤纤玉指抚摸蛮王胡须! 蹦! 一声轻响,左腿上的娇娥,不慎采下一根长须! “哎呀!大王,您瞧奴家给您拔掉一根白须呢?” “哈哈哈!美人拔的好,拔的好啊!” 蛮王仰头大笑,大手抚上女子腰肢,顺着身体慢慢向上游走! “嗯~!大王~!” 随着蛮王大手游走,女子发出一声低吟,当游走至脖颈时,却见他眸光一冷,猛然用力! 咔嚓! 女子头颅呈九十度向后垂落,你当这就完结? 不! 蛮王左手捏住脖颈,右手按向女子头颅,大喝一声! “哈~!” 噗~!咕噜咕噜~! 头颈分离,惊起下首一片欢呼! “好!大王神力!” “哈哈哈!我王乃天人也!” 蛮王满意点头,铜铃大小的眼眸,望向下首先锋塔木丝! “嗯?怎的还不动手?” “额?是!大王!” 营帐中间捆绑着十数名梁国将士,正是刘武等人! 塔木丝手握弯刀,大步向刘武走去! 好儿郎哪会怕他? 只见刘武怒目圆睁,死死盯着塔木丝,口中大声喝道! “狗杂种,尽管砍下老子头颅,让老子一身热血,烧瞎你们的狗眼!” “好一个硬汉,塔木丝佩服,不过你不用逞能,有你好受的时候!” 塔木丝高举弯刀,狠狠落下! 噗~!咕噜咕噜! “不~!你这个狗杂种,有种砍老子,砍老子啊!” “哼!想死可没那么容易!” 塔木丝落刀,砍向的是刘武身旁之人。 蛮王可不会杀刘武,一城守将的价值太高了! “塔木丝!退下!” “是!大王!” 铜铃怒目望武朗,血盆大口张开,发出阵阵腥臭! “你若在不答应献城,本王便将这十几个梁狗通通活剥!” “畜牲,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想让老子献城?” “梁狗,看来不给你点颜色瞧瞧,是不行了?” 蛮王被刘武话语激怒,眼睛微眯,眸光中带着丝丝杀意! “塔木丝!” “属下在!” 塔木丝单手斜放胸前,跪地应声! “将这梁狗右腿砍下,给本王烤了下酒!” “是!属下遵命!” 仅剩的十多名梁国将士,见塔木丝向将军走来,奋力挪动被捆绑的身躯,试图挡在刘武身前! “蛮王,你个狗杂种!有种冲老子们来!” “谁敢伤我家将军,老子做鬼也不放过他!” “来啊!狗杂种,冲老子来!” …… 塔木丝可不会理会这些小兵卒,而是手提弯刀向刘武走去! 踏踏踏! 近到武朗身,左右瞧向两名蛮军! “你们两个,给我按平他,好叫老子砍下他狗腿!” “是!将军!”两名蛮军齐声! “放开我家将军!” “畜牲,冲我来!” 刘武被蛮军按到在地,嘴里狠狠啐了一口! “呸!砍条腿算什么,有种割下老子脑袋!” “哼!梁狗,当你看到自己大腿被人啃食,希望你还能如此淡定!” 塔木丝双目圆睁,带着浓浓煞气,弯刀高举,就要狠狠落下! 嘭! 闷雷声响起,却见他额头多出血洞,径直向后倒去! 营帐众人愣神,刘武等人同样不解! 而蛮王则是紧皱眉头,一把推开腿上娇娘,缓缓站起身来! “客人既然已经来了,何不进帐一叙?” 声音粗犷而有力,众人闻声纷纷起身望向帐外! 踏!踏!踏! 脚步声响起,一名全身裹在黑袍下的男子走进帐中! 只见他双手抱刀交叉于胸前,缓缓踏步向营帐中刘武等人走去! 噌!噌!噌! 刘武等人身上绳索被长刀割断,营帐中,众多蛮军皱眉上前围拢,却是被蛮王拦下! “全部退下,尔等不是他对手!” “是!大王!” 踏!踏?踏! 猛虎行山,蛮王每踏出一步,仿佛大地都在颤抖! 楚子承皱眉同样上前走去,脚步稳健,不带丝毫慌张! 刘武想要阻拦,却被黑袍楚子承气场震慑,终究没有开口! 踏!踏!踏! 双方在两米处同时顿住脚步! 四目相对,一高一矮,一壮一瘦,无声对决在此刻迸发! 蛮王目露凶光,似一头猛虎紧盯猎物。 楚子承眸光阴冷,似雄鹰扑兔,随时准备对蛮王致命一击! “你是何人?”蛮王沉声问道! “天行客!南…孤…长…夜!” “为何杀本王部下?”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哦?你是刺客?” “不!我是生意人!” “哈哈哈!有意思,有意思!” 嘭~! 蛮王猛然出拳毫无征兆,直冲楚子承面门。 力道之大,仿佛能轰碎空间! 速度之快,带起阵阵寒风! 第一评价,高手! 右移身躯,躲过一击,抬手轻抓蛮王铁拳,心中估量其力道如何! 第二评价,难以撼动! 一击不中,蛮王弓步上前半步,嘭的一声,脚下颤抖,真可谓地动山摇! 第三评价,当世元霸! 三次评价,足以估算其实力,不用跨时代武器,胜算四成。 用跨时代武器,同归于尽! 毕竟这是蛮营,他能偷偷潜入是一回事,若杀死蛮王,解救刘武等人出去,几乎是不可能的! 所以,蛮王不能死!但他也不能败! “蛮王好力道!” “阁下身手也不错,只是阁下总是闪躲,非英雄所为!” “哦?某家并非英雄,只道能杀你即可!” 硬气功夫,分其心神,力减三分! 抓住机会,楚子承抽刀踏前三步有余,冲过蛮王半身,横刀向其脖颈割去! 铛!铛! 好双护手钢腕,与刀锋碰出火花! 噌!噌!噌! 近身一击不中,反身向后退去四步,拉开距离,正好躲过蛮王横扫一拳! “哈哈哈!阁下好身手!” “蛮王过奖,未能杀你,算不得好!” “再来!”蛮王怒喝一声! 大开大合,用钢铁护腕不断格挡刀锋,试图找机会给楚子承致命一拳! 铛!铛!铛! 数十回合下来,二人都未占到半分便宜,只叫一个平分秋色! 蛮王微怒,当着众多属下,数十招未能取得便宜,好叫他没有面子! 嘭! 铁拳刺透空气,愤怒一拳暴击袭来! 楚子承不再闪躲,而是握拳相迎! 蛮王面色一喜,暗道,这一拳定叫他手骨尽断! “不可!” 刘武心惊,出声阻止黑袍对拳! 第39章 蛮族撤军 楚子承不予理会,直冲蛮王铁拳。 就在双拳即将碰撞之时,猛然撤回力道! 蛮王用力过猛,身体不自觉前倾。 见机,楚子承侧身踏前两步。 左手持刀,右手化拳为爪,扣向蛮王脖颈,胸口却是与蛮王铁拳擦过,中的半拳! 嘭! 肝胆欲裂,只叫那个疼痛难忍,不过好在,手指已经扣上其咽喉! “别动!”楚子承冷喝一声! “大王~!” “混蛋!放开大王!” 踏!踏!踏! 蛮军上前,全方位将他包围,楚子承嘴角冷笑,反身来到蛮王身后,死死掐住其咽喉! “再敢上前,休怪某家手下无情!” “全部退下!他…不会杀本王!”蛮王淡定开口! “蛮王倒是聪明!只要某家安全,自然不会伤害蛮王!可若有异动,某家也只能来个玉石俱焚!” “阁下想要什么,不妨直说?” “给他们每人两匹快马,放他们离开!” “两匹?” 蛮王皱眉,逃跑要用两匹快马?他有些想不通,不过眼下还是性命要紧! “图木格!” “属下在!” “给他们每人两匹快马!” “是!属下遵命!” 望着远去的蛮军,楚子承不敢松懈! “烦请蛮王送我等出营!” “哦?可以!” 蛮营之外,见刘武等十三人上马,楚子承冷声催促。 “尔等速速离开!” “那阁下怎么办?”刘武皱眉! “你们不走,某家更走不了!” “这?好!全听阁下安排!” 驾~!驾~!驾~! 踢踏!踢踏!踢踏! 望着远去众人,楚子承嘴角上扬。 特么的,又赚一笔! “麻烦蛮王也为某家准备两匹快马!” “阁下不是骑马来的吗?” 蛮王皱眉,总感觉哪不对劲? “某家的马匹离这太远!” “好!图木格!牵马来!” “是!大王!” 望着两匹骏马,楚子承没有喜悦,心思有些沉重! “还请蛮营诸位退远些!” 蛮营将士一听有些不乐意,这万一退开,他若杀死蛮王逃跑,那可如何是好? “你放开我王,我等让你离去便是!” “不错,要是我等退开,你杀了大王怎么办?” …… 见众人不退,楚子承眉头紧皱。 正当左右为难僵持不下时,蛮王却是开了口! “阁下不必忧虑,他们虽然不能退开,但本王可以让他们远离马匹,这样阁下只要上到马背,我等便无法追赶!” “哦?如此甚好!” 话虽如此,可楚子承心中冷笑,这点小伎俩真以为老子看不出来? 不过他仍是同意,走到两匹俊马跟前! “蛮王,告辞!” 双脚用力一蹬,楚子承这才放手,只是刚上马背,他立刻跳去另一匹马上! 与此同时,蛮王一拳打在身旁俊马上,骏马应声倒地! 踢踏!踢踏!踢踏! “哼!” “蛮王!真当某家不知道你这点计量?” “多谢赠马!” “哈哈哈!” 望着狂奔出去百米的身影,蛮王咬牙切齿。 当他正要发号施令追赶时,却听雷声响动! 嘭! 众人微愣,不知发生何事! 蛮王却是额头中弹,身体径直向后倒去,双目圆睁死不瞑目!! “大……大王死了!” “大王死了!大王死了!” “什么?大王死了?” …… 虽未见到蛮营中骚乱,但楚子承能预感到,毕竟一军统帅去逝可是大事! 驾~!驾~! 踢踏!踢踏!踢踏! 找回自己马匹后,楚子承向孟州城狂奔而去,想必老板娘该担心了? …… 踢踏!踢踏!踢踏! “哈哈哈!回来了,回来了!欢迎南孤阁下凯旋归来!” 陈知府热情相迎! “吁!” 骏马勒停,刘武与被救士兵匆匆迎上几步! 哗啦啦!众人单膝跪地! “刘武,多谢阁下救命之恩!” “我等多谢阁下救命之恩!” 扫视一眼众人,楚子承沙哑启声! “诸位请起,某家说过,这只是交易!” 陈学明白,此人怕是不想与自己等人有什么纠葛! “哈哈哈!” “当然,当然!” “阁下既然履行承诺,陈某自然也不会违背!” 陈学上前,递过去一摞银票! 楚子承细数,好家伙,三万五千两? 他之前带回三十七匹战马,回去骑一匹,回来带回两匹,刘武等人带回二十六匹,共六十四匹! 按之前说的五百两一匹,应该是三万两千两,如今却是多出三千两! “呵呵!阁下可还满意?”陈大人笑道! “勉为其难!” “额?” 众人鄙夷,多给你那么多还勉为其难? 瞧众人模样,楚子承就知道他们在想啥! 长袍一甩,扭转马头。 当俊马踏步向着城外走去,他这才幽幽说道。 “蛮王已死,这两匹战马就当是报酬!” “什…什么?蛮…蛮王已死? ” 众人惊骇! 陈知府等人望着那远去身影,半天没能回神! …… 驾!驾!驾! 踢踏!踢踏!踢踏! 马蹄远踏,长袍飞舞! 天行客南孤长夜,单骑闯蛮营,孤身斩蛮王的事迹,也在不久后传遍整个梁国! 不过,那是后话! 此时的楚子承,正脱下斗篷,带着两匹战马冲进一处密林! 不是他不想回城,而是不想让众人知道自己是孟州城人士,所以才当着众人面离城而去! 另外,蛮族尚未退兵,孟州城其他城门紧闭,这会子也只能去密林躲着! 三日后! 蛮王身死,蛮族争权撤军,孟州城重新打开城门! 携带两匹战马回城,闲逛在城中大街,见周围百姓恢复往日神采,楚子承脸上挂起笑容! 不过这笑容挺短暂的,至于为什么? 那就要问,茶楼说书人! 啪!惊堂木那么一拍! “话说!天行客,南孤长夜!” “那是虎背熊腰,身高九尺,一双眼眸如铜铃般大小!” “只见他穿的是流云锁子甲,胯下骑的是乌龙踏云驹。” “手持两把擎天雷光锤,单骑冲入蛮军营中,张开血盆大口,一口便将蛮王头颅吞下!” “旋即,高举八百斤擎天雷光锤,那是左一下右一下,再左一下右一下,杀的蛮军哭爹喊娘!” “蛮王更是吓得跪倒在地,嘴里直呼“爷爷饶命,爷爷饶命”……!” 啪!啪!啪! “好!说的好!”听客齐声! “那蛮王头颅都被吞了?咋还能跪地喊爷爷呢?”一名听客疑惑道。 “咳咳!这位听众,你不听就出去!诸位,不要在意细节,不要在意细节!” 茶楼门口,楚子承听得脸色铁青,鼻孔喷气。 双手紧握拳头,不断捶打胸口! “特奶奶的,就不能说成是玉面朗君吗?” “还特么八百斤大锤?你咋不说我举着城门呢?” 话音刚落,便听里面继续说道! “话说!” “天行客,南孤长夜,凯旋归来!” “城门官兵那是不识真英雄,不认真好汉,死活不开城门!” “好家伙,只见英雄单手提门,“嘭”的一声便将城门掀翻,肩上扛着乌龙踏云驹,大摇大摆走进城来……!” 噗~! 茶楼门口,楚子承一口老血喷出三丈远! 我特么扛着马? 第40章 朝廷通告 宁家豆腐摊前,一道娇影不断向两端街头张望。 宁秋容早已听说天行客的事,虽未得到证实,但她猜测那南孤长夜必定是自家男人楚子承。 今日城门重开,想必情郎也该回家了! 这不,那远处身影与骏马正悠闲踏步而来! 远远见到宁秋容,楚子承激动不已,几日未见甚是想念! 高高抬起手臂,向着远方佳人挥舞! “老板娘、老板娘!” 轰! 娇耳轰鸣,再次听到那声熟悉呼唤,宁秋容猛然回头,眼中泪花闪动。 轻甩两条娇臂,迈动青莲脚步,急急向情郎跑去! 见娇影袭来,楚子承仰面朝天,大开双臂,准备迎接佳人入怀,好叫一顿温存! 一刻钟后! “嗯?” 久久不见动静,楚子承心生疑惑。 低头瞧去,却见佳人早已抱上骏马,玉掌轻抚马身,眼中尽显温柔! “呵呵呵!” “好俊的马儿,老娘家也有骏马了!” “马儿、马儿,咱们回家,老娘给你们买最好的草料!” 踢踏!踢踏!踢踏! 见佳人牵马离去,楚子承嘴角抽搐! 几度纠结,这婆娘还能不能要? 不然换一个? 就在他犹豫不决时,却是有人替他做了决定! “姓楚的,还不给老娘滚回家?” “哎哎哎!老板娘,这就来、这就来!” 远远听到佳人娇喝,楚子承浑身一颤,满脸堆笑的追赶上去! 瞧这架势,换不换婆娘……他说了好像也不算! 宁家后院! 众人瞧着两匹骏马直乐呵,尤其宁秋容,越看两匹骏马越是喜欢! 这可是楚子承带回来的,那就是自己的! 自己的马,哪有不喜欢的道理? 况且,这马可是值钱的很,一匹普通马都能顶十几头毛驴呢! “嘻嘻嘻!” “姐,咱家是不是大户人家了?只有大户人家才有马呢!” 宁秋容听妹妹说自家成大户人家,脸上笑个不停! “呵呵!是啊,咱们也成大户人家了!” “那个!老板娘,我……我饿了!你能不能先做饭?” 宁秋容正高兴呢,被楚子承打断,脸色瞬间铁青! “呸!还想让老娘伺候你?要吃自己做去!” “卧槽!宁秋容,你就这么对自家男人?” 佳人掐腰,娇目圆睁,谁能知道她这几日是怎么度过的? 日日担忧,夜夜无眠! 眼下见他平安归来,多日委屈瞬间化作愤怒爆发出来! “姓楚的,老娘不想搭理你,这几天你最好别招惹老娘!” “我~” 见他还要开口,佳人俏脸憋的通红,高抬巧脚,重重踩在情郎脚背! 嘭!哎呀~! 见佳人踩完就走,楚子承一手抱脚,一手指着佳人背影,大声嘶吼! “宁秋容!你……你信不信老子离家出走,再也不回来?” “你去死!” 嗖~! 一根擀面杖从屋里飞出,直冲面门! 啪! 右手格挡,瞬间闭上嘴巴! 院里老太太和宁小妮,呆呆望着眼前一幕! 瞧瞧门口,又瞧瞧楚子承,摇摇头叹了口气! “冤家吆!” 老太太叹声说完,摇着头走回屋里! 宁小妮瞧着奶奶进屋,想了想走向楚子承。 手指含在嘴角,面带疑惑道。 “楚大哥,你是不是怕老婆?” “额?” 被一个小丫头问这么严肃的问题,楚子承哪能承认? “屁话!你楚大哥能怕老婆?” “我……我只是怕你姐而已!” …… 冬日寒阳,照耀摊桌。 楚子承一边收拾桌上碗筷,一边偷偷打量宁秋容! “这婆娘也不知道咋了,整天拉着个脸!” 听他小声嘀咕,宁秋容冷冷瞥他一眼! “你嘀咕什么呢?” “啊?没……没什么!” 见娇眸清冷,楚子承擦桌子的动作更快了几分! 没办法,万一让她挑出点啥毛病,还能有他好? “嘿!你听说没,朝廷通告,要招南孤长夜入朝为官呢?” “啥?我咋没见通告呢?” “废话,咱这还没出通告呢!” “那你咋知道的?” “老贾不是外出行商回来了吗,他告诉我的!现在很多地方都贴了通告,四处寻找南孤长夜呢!想必咱们这也快了!” 听到两个行人的谈话,宁秋容皱眉瞥向楚子承! “姓楚的,你跟老娘进来!” “啊?这就来!” 他自然也是听到那二人谈话,只是脸上并无喜色! 自古有云,伴君如伴虎,谁知道这古代官场是个什么情况? 吱嘎!推门而入。 “老板娘,你喊我啥事啊?” “把门关上!” “哎!” 哐当! 当杂物间只剩二人,宁秋容坐在床边,皱着眉头瞧向站立的楚子承! “那俩人的话,你都听到了?” “额!听到了!” “有什么想说的?” 有些话虽未明说,但他明白,宁秋容又不傻,从他前几天的异常表现,想必已然猜到自己就是南孤长夜! 否则,也不会听到那二人谈话,便喊自己进来! “你都知道了?” “别废话,我问你通告的事!” 特大爷的,老子现在好歹也算个英雄,咋和别的英雄待遇就那么不一样呢? 不过此时谈正事,他也收起笑脸,脸色严肃的坐到佳人身边! 见他坐过来,宁秋容挪挪身子,远离一些! 瞧她动作,楚子承直翻白眼! “我又没啥大志向,自然不想去做什么官!但你要想让我去,那我去便是!” “呸!老娘什么时候说过让你去做官了?前几天的事,还嫌老娘不够担心?要是你真做了官,以后老娘还能有安生日子吗?” “秋…秋容,你不想做官夫人吗?” 佳人轻叹,望向身旁男子多了些温柔! “哪能不想?可是,我更想你平平安安的!咱们现在又不缺钱,干嘛非去当那劳什子的官?” “秋容!” 轻轻拉起佳人玉手,楚子承有些欣慰。 哪家女子不想望夫成龙,脸上添光,可这官场岂是那么简单? 各方势力错综复杂,根本不是你有才能就能当好官。 要是站不好队,指不定哪天就来个灭族之祸。 “子承,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见宁秋容目光中带着祈求,楚子承心中一颤! “什么事?” 佳眸微转,望向桌上铁箱! “答应我,以后不要再打开它!” “咱们就做个普通老百姓,好好过日子行吗?” …… 第41章 外面的女人? 自从上次谈话后,无论百姓和朝堂如何议论或是寻找南孤长夜,二人都不做理会,仿佛这一切与他们无关似的! “哎吆!几位爷可是要吃豆花?” “哈哈!老板,来三碗豆花!” “好来,爷!您先请坐!” 楚子承肩搭抹布,笑脸引客人入座后,便向摊前走去。 “老板娘!三碗豆花!” “呸!老娘又不是聋子,用你再喊?” “嘿!你这婆娘,再敢放肆信不信老子休了你?” 啪! 佳人玉手拍桌,惊起一阵响动。 俏脸微扬,发出一声冷哼! “姓楚的,你还有脸说?你是不是忘记前段时间对老娘说过啥了?” “呵呵呵!客人等急了,我先给客人端豆花过去!” 踏踏踏! 见他刻意回避,佳人眼中闪过一丝失落,心里更是泛起嘀咕! “难道他……不愿意娶我吗?” 楚子承可不知道佳人所想,他这几日可忙的很,除了豆腐摊饭点高峰期,其他时间都奔波在铁匠铺和木匠铺! 因为前个日子,他发现个好东西! “老板娘!这会子人少了,我先出去趟!” “你……你又要出去?” 这几日,楚子承经常往外跑,让宁秋容心里有些慌乱,唯恐他在外面看上别的女人,而不要自己! “你……你早些回来,我……我在家等你!” “你咋了?” “没……没什么!” 见她欲言又止,再加这弱弱的语气,让人怎能不担心! 轻抬脚步,靠近些佳人,见她低头的模样,更是皱起眉头! “宁秋容,你有话就说!你这样岂不是让我担心着急?” “我~!” 轻抿朱唇,娇容挣扎片刻! 旋即,似是做出什么艰难决定,缓缓抬头,有些示弱的望着眼前情郎! “你…你把她带回来!” “带谁啊?” “就…就是外面那个,我不会为难她的!” “哪个啊?” 楚子承有些懵逼,这说的啥跟啥呀? 莫不是生病说胡话? 探手摸向佳人额头,心中疑惑,也不烫啊? 不过他还是放心不下,冲屋里喊了一声! “宁小妮!” “啊?来了,来了!” 踏踏踏! “楚大哥,干嘛呀?” “看着摊子,我带你姐出去一趟!” “奥~!” 轻抓着佳人玉臂,也不做解释就向街上走去。 这下换宁秋容懵了,去哪呀? 带她去见外面那个女人? “你……你放手!我不去你们那,你带她来家里!” “别胡闹,你病的不轻,我带你去医馆瞧瞧!” “啥?” 宁秋容娇眸圆睁,去医馆? 佳人恼怒,你在外面有女人就算了,还羞辱老娘有病? “呸!老娘好好的,哪就病了?” “没病你说那么多胡话?” 宁秋容闻声怒目,掐腰作凶像。 心里那点苦水,一股脑的吐露出口。 “姓楚的,你少得了便宜卖乖!” “老娘允许她进门就是,你还找老娘毛病?” “是不是想让她做大,让老娘做小?” “还是想甩掉老娘,和外面那女人过去?” 瞧着无理取闹的婆娘,楚子承眉头紧锁! 奶奶的这说的啥呀?老子怎么越听越糊涂? “宁秋容,你是不是有妄想症?哪来的女人?老子不就你一个婆娘?” “你……你说真的?” 见她一副怀疑的模样,楚子承直翻白眼! “你一个就够老子受的,哪还敢有第二个?再说,就算真要找小的,那不也得你同意不是?” “你你你,我就说你有小的?我……我不同意!” “额?你这婆娘真真不讲道理,你说我有人,证据呢?” “你……你还敢说证据?这几日你老往外跑,都干啥去了?不是找那野女人吗?” 这下真相大白了! 感情是为这事啊?楚子承感觉好笑! “行啦!” “你想知道我带你去便是,自家婆娘,我还瞒你不成?” “以后有什么不放心的你直说便是,自己在那瞎想个什么劲?” …… 城西铁匠铺,与宁家相隔两条街。 这会子二人并肩来到门铺前,听着里面敲敲打打的声音,宁秋容心头疑惑! “你带我来这做什么?” “呵呵呵!你这婆娘,不是想知道我这几日都在干啥吗?答案就在里面,走!” 叮当!叮当!叮当! 铺里两名铁匠正在敲打着什么,叮当叮当的有些嘈杂! 见二人进来,一名四十出头的中年汉子停下手中动作,笑脸迎上几步! “哈哈哈!小伙子,你来啦?” “风老哥,打搅了!不知我那东西可曾做好?” “今儿个上午就做好了,你且随我来瞧瞧,可还满意!” “哎!好!” 中年汉子姓风,是这铁匠铺的老板,宁秋容见楚子承跟着老板进到铺里,有些好奇的跟上前去! 踏踏踏! “这便是了!你且瞧瞧可是你要的东西?” 二人随着老板手指的方向望去,赫然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个宽约四尺,高约三尺的“铁柜”! 他们不认得,楚子承却是认得,这不是别的,而是穿越前农村常见的烧炭铁炉! “呵呵呵!正是此物,不知我那炉胆可曾放进去?” “放心,都按你要求做的!还有那铁筒也按你要求多做了几个!” “那好的很,麻烦您就按这样再做一个,到时候我一并来取!” “没问题,三日后你来取便是!” …… 出的铁匠铺,宁秋容疑惑更重! “你做那东西干嘛?” “那可是个好东西!这天冷的很,早就该做了!” “这和天冷什么关系?还有,那东西不便宜?你哪来的银子?” “额!呵呵!我还没付钱呢!先不说这个,我再带你瞧样东西!” 转道两条街,二人来到木匠铺!检查一番进度,却是差不多都已完成! 宁秋容望着木匠老板不断展示的木架床、长榻椅,圆桌以及墙木板,眉头越皱越深。 不过见外人在场,她也不好当面质问,只得一直忍到出了木匠铺! “姓楚的,你是不是疯了?你可知道这些东西要多少银子?” “嘿嘿!不到二十两,还行!” 宁秋容被气到,二十两?这得卖多少年豆花才能赚到? 刚才还为他不是外面有女人而感到欣喜呢,这会子却是再也笑不出来! 只见她双手交叉抱于胸前,俏脸上扬,冷哼一声! “楚子承!你最好把那些东西退掉,让老娘出钱给你换家具,你想都不要想!” “嗨呀!我说宁秋容!啥叫你出钱啊?你那些钱不都是我的?” “呸!那些都是老娘的,连你都是老娘的!反正,想让老娘出钱门都没有!” “呵呵呵!这可是你说的?原本还打算把杂物间布置布置做新房呢,既然老板娘不乐意,那以后再说好了!” 轰~! 佳人呆愣,瞬间顿住脚步! 猛然转头望向楚子承,眼眶中泪光闪动! 娇唇轻启,微微颤声道! “你……你刚才说什么?新……新房?” …… 第42章 新婚可期 如花似玉娇娥娘,宁家小院多匆忙。 望着不断指挥工匠进进出出的情郎,宁秋容俏脸笑出腮红! “嘿!兄弟,小心些,这青石板可脆的很!” “对对对!那墙木板可要贴结实!” 宁家三人插不上手,只得在豆腐摊前干等着。 “秋容啊,我们那屋子不用收拾!把你们屋子拾掇好就行!” 佳容侧目,嘴角含笑的望着自己奶奶,却是没有听劝! “奶奶,您就不要管啦!他已经把东西订好,银子都付了,哪能退的回来?” “嘻嘻嘻!奶奶,奶奶!小妮也想住漂亮房子呢!”宁小妮嬉笑帮腔! 宁家小院,从清早开始便叮叮当当响个没完。 街坊四邻好奇探头。 见那忙忙碌碌的工匠,不免好奇凑前询问! “哎吆!老嫂子,您家这是干啥呢?大清早就开始叮当叮当的!” “呵呵!她春婶,吵到你们了?” “哪能啊?只是奇怪,今儿个你们家咋这么热闹呢?” 见人询问,宁秋容俏脸挂上桃红,低着脑袋默不作声! 一旁春婶瞧她模样,老眸一愣,再瞧那指挥众人的儿郎,哪里还不明白! “呵呵!我说怎的装起新房,怕是秋容丫头要有喜事了?” “哎吆!秋容丫头要嫁人了?”春叔踱步走来! “你这老东西,哪都有你呢?你不看铺子过来做甚?” “我…我…我!这不是离着近吗?在这看着也是一样!” 见街坊越凑越多,佳人娇颅越埋越深,这真真羞人的尴尬! 奈何两旁屋子都忙碌着,后院更是堆满石木,只叫人无处可躲! 门槛边,楚子承见工匠心中有数,暂且放下心来,转头一瞧,好家伙,街坊四邻围着宁秋容问个不停! “秋容啊!订的啥日子呀?” “是啊,老嫂子!日子可定下?” “哈哈!没见几年,咱们街上的俏丫头都要嫁人喽?” 这叔那婶一大堆。 往日趾高气昂的老板娘,此时却像头受惊的小鹿,低着脑袋羞的不敢抬起,只叫楚子承看的好笑! “哈哈哈!” “子承,给各位大叔大婶见礼了。 “今儿个家中忙碌,恐怕无法招呼各位长辈,待来日喜事敲定,必然通知各位前来喝杯水酒!” 正被众人包围,娇羞不已的佳人儿,见情郎走来,赶忙快走几步,躲在其身后。 一双玉手,紧紧抓住情郎衣角,再也不敢露头! “哎吆!这就是新姑爷?可真俊俏!” “嘿!早就瞧他俩互有情意,这下可算圆满喽!” 都是街坊,宁家这般热闹,自然吸引李文和铁牛两家! “哈哈哈!楚兄!恭喜恭喜啊!” “楚大哥,俺铁牛祝福你们百年好合!” “呵呵!多谢二位兄弟,待日子定下,二位兄弟可要前来喝杯水酒!” “哈哈!那是自然!”二人闻声笑着说道! ……… 临近傍晚,待墙板和青石铺好,楚子承指挥众人将家具安排妥当! 原先的杂物间,如今已是焕然一新。 青石板铺地,新木板贴墙,显得既干净又整洁! 宽大的铁炉立于房门西侧,紧挨着房门边窗户底下,此时尚未取来煤炭,宁家众人还不知作用! 进屋几步,中间一张崭新的红木圆桌,周围几张圆木凳子。 东边靠墙则是一张铺着软垫的长榻,类似现代沙发。 西边紧贴墙边是书桌,上面放着铁架红罩烛台,此时天色暗沉,红罩里蜡烛点燃,散发出柔和光芒。 挨着书桌有一架梳妆台,是为宁秋容准备的,大大的铜镜虽不清晰,佳人却是喜欢的不得了。 玉手轻轻抚过,嘴角挂起微笑! 最后便是正对门口,贴着北墙的罗汉榻了,朱锦鸳鸯被,赤红纱帐帘,彰显着喜色! 瞧佳人看的入迷,楚子承上前几步拉住对方纤手! “可还喜欢?” 佳容羞涩,微点娇颅! 万千欢喜,出口时却只剩一字! “嗯!” 老太太见二人模样,笑呵呵的拉着宁小妮去向西屋,只留一对佳偶谈话! 轻拉佳人坐在床边,拥其入怀! 望着眼前一切,二人各有期待,期待那即将到来的喜事! 楚子承嘴角含笑,抬起怀中娇容,正对眼前红唇轻轻吻下! “唔~!” 干柴烈火一触即发,大手抚上娇背。 佳人玉手寻上情郎腰间,玉指内扣用力那么一扭! “哎吆!” 噌的一下,楚子承瞬间远离娇躯,单手揉腰,目露委屈的望着床边佳人。 “宁秋容,你干嘛呀?” 玉指兰花轻抬靠近唇边,娇眸含笑瞥向情郎! “呵呵呵!姓楚的,让你占些便宜就好,怎的还想过分了?” “自家婆娘有啥过分的?再说又不是没有过!” 听他嘀咕,佳人面色微红。 旋即娇眸怒瞪,站起身来! “你嘀咕什么呢?不到成婚,你休想那些!” 踏踏踏! 青莲脚步轻轻跺! 吱嘎~! 推开门来,却是回眸轻啐一声! “呸!臭流氓!” 哐当! 望着两屋相连的房门不断摇曳,楚子承无奈轻叹,揉着腰间坐回床榻! “唉!命苦啊!” 说罢,那是嘴角上扬挂起一丝奸笑,嘴里还直嘀咕! “宁秋容,你看老子新婚之夜怎么收拾你!” 吱嘎! “姓楚的,你不睡觉嘀咕什么呢?” “卧槽!你不是走了吗?” 望着推门而入的倩影,楚子承吓出一身冷汗! 宁秋容可不管他,白眼一丢,踱步走向床边,抱起红锦鸳鸯被就往回走去! “宁秋容,你干啥?你抱走被子想冻死我啊?” 踏踏踏! 佳人不做理会,只是没过多久,便抱着他之前盖的被子走进来! “诺!你继续盖这个!” “为啥?” “呸!你说为啥?那是新婚用的,谁允许你先盖啦?” “你你你!你这婆娘,我懒得理你!” 楚子承赌气侧身躺上床榻,却是不在理会那佳人儿! 宁秋容翻了个白眼,心里好笑,手上却是展开长被,轻轻为情郎披盖,还不忘帮他裹紧一些! “诺!你盖好了!” “夜里冷,冻坏身子老娘可心疼的很!” 踏踏踏!哐当! 娇影离去,感受到身上传来的温暖,楚子承嘴角上扬,轻声呢喃! “臭婆娘!” …… 第43章 金纱百凤裙 佳期初定,腊月初八! 距离日子也就三天,时间要赶的紧! 东屋新房挂起红绸,喜字贴满门窗。 原本喜悦的事情,小屋里却是起了争执! “你疯啦?三十八道喜菜?” 宁秋容瞪大娇眸,满脸不可置信的望着对面情郎。 “老子可是头婚,要不是他们做不出满汉全席,老子还想一百零八道呢!” “呸!你休想,那得多少银子,十八道就可以了!” “是啊,阿承!三十八道未免多了些?” 老太太亦是出声劝道。 对于梁国百姓来说,一场婚宴能有两个荤菜就是大席面,这三十八道菜,太过震撼! 就连十八道菜,还是宁秋容见自己新婚,想着家里还有二百多两黄金,才忍痛决定的。 “姓楚的,这是老娘的婚宴,老娘说了算,就定十八道菜!” “说的好像你自己结婚一样,老子不同意,老子头婚要大操大办!” “呵呵呵!好啊,那你去酒楼订啊?反正老娘是不会给你银子的!” 瞧她那仰面朝天,傲娇得意的样,楚子承暗自偷笑! 真当爷没银子? 莫说铁箱里的,就他怀里还揣着卖马的三万五千两呢! “呵呵!老板娘我觉得你说的对,我不说话了,您订,您订!” “哼!知道就好!还有轿子钱也省了,门对门的哪需要轿子?” “行行行!按您说的做!” 佳人皱眉,疑惑望向情郎! 这是转性了? 刚才不还争执的厉害,这会子咋啥都同意呢? 只有楚子承自己知道,他要给自己婆娘最好的! 可同时他也知道,争执也争不过,索性自己单独安排得了! …… 晨曦雀鸟不归巢,轻踩窗台吱歌谣。今朝鸾凤双飞翼,花开门槛挂枝梢! 腊月初八!宁家! “哎吆!秋容,快快换上嫁衣,时辰可不早喽!” 东屋新房里,街坊婶子来来往往的帮宁秋容梳妆打扮。 而楚子承一早起来,却是不知所踪! “那新郎官哪去了?时辰都快到了,咋还没回来呢?” “哎吆!我哪知道,大清早的就喊我家男人出门去了!”李文媳妇说道! 今儿个不光李文和铁牛早早过来,就连他们一家都过来帮忙! 这会子东屋是些妇人们,男人和各家孩童都在西屋礼堂忙活,由老太太和宁小妮帮忙招呼着! 咚咚咚! 正在妇人们帮宁秋容换嫁衣时,东屋房门却是被人敲响,伴随而来的是位妇人声音! “请问,这里是宁秋容宁姑娘家吗?” “谁呀?”春婶出声道。 宁秋容这会子忙的很,哪能让她去?春婶便去开了门! 吱嘎~! 瞧着眼前几位陌生的妇人,春婶疑惑! “你们是?” “呵呵!这位嫂子好,我们是给宁姑娘送嫁衣的!” “嫁衣?你们找错人了?我们这嫁衣早就送来了!” “啊?不能?请问这里可是城西宁家豆腐摊?” “是啊!” “那新娘可是宁秋容宁姑娘?” “额!对啊!” “新郎可是楚子承楚公子?” 春婶懵了,屋里的妇人们和宁秋容也被外面的谈话吸引! 踏踏踏! “是楚子承让您送的嫁衣吗?” 妇人瞧着迎面而来仙女似的姑娘,眼神惊艳。 心道,怪不得那楚公子下这般大的功夫准备嫁衣,这小娘子真真天仙般的模样! “呵呵!您是宁姑娘?恭喜恭喜啊!正是楚公子让咱送的嫁衣,您看?” “那谢您了,就交给我!” 佳人虽是疑惑,可信息都对上了,不信也不行! 只是纳闷,他不是知道嫁衣已经送来了吗,怎么又订一套? “嘿!秋容啊,快快打开瞧瞧这姑爷送的啥嫁衣!” “呵呵!是啊秋容,打开让嫂子也瞧瞧,这还头次听说有人结婚要两套嫁衣呢,想必应该与你这件不同?” 各家婆娘多好奇,佳人无奈,只得小心将手中有些沉重的锦盒放在桌上! 毕竟是情郎送的,心中不免有些好奇和紧张! 啪! 妇人们围绕宁秋容正对锦盒,好奇的看着锦盒缓缓打开一角! 只见一抹金光闪现,众人一愣,不是嫁衣? 可当锦盒打开一半,众人瞬间呆愣原地,佳人更是娇目圆睁,“啪”的一声将盒盖直接掀开! “哇~!这这这,这是?”众人捂嘴惊呼! 时辰刚过五更,天色还有些暗沉,屋里蜡烛通明! 此时烛光照耀在盒中之物上,反射出阵阵金光! 好叫大家知道,什么是金花金叶金丝凤冠,珍珠白玉帘,金丝绣凤鸣! 好叫大家知道,什么是凤凰展翅金缕衣,红绸套蚕丝,金纱百凤裙! 莫说这金线手工,单算上面所用黄金便有百两之多,那可是一千多两白银啊! 红锦手工袍,外套一层天然蚕丝薄纱! 这一身嫁衣,要二十八名绣娘,连夜缝制三天三夜方才完工! 光这一件衣服价值就在三千两纹银之上! 还有那凤冠,金丝纹凤红履,全套下来共用楚子承五千多两白银,这是一整个沈家的家产啊! 佳人娇眸含泪,双手轻颤的小心抚摸着情郎送的嫁衣,心中不知何种滋味,又是欢喜情郎对自己的看中,又是心疼银子! “天呐,秋容丫头!这……这哪是嫁衣啊?这明明是穿着一身黄金啊?” 春婶已经无法形容自己的震撼,而屋里其他的老嫂子小媳妇看着桌上的嫁衣,更是羡慕不已! 这要是能让她们穿一次,哪怕少活十年也愿意啊! “秋容!你……你真是熬出头了!光这身衣服怎么也得几百两?” “呸!她嫂子,你是真没见过世面,这一身衣服起码几千两!” “什么?几……几千两?”众人震惊! “哎吆!之前别人还说秋容二十岁还没嫁出去,怕是要成老姑娘,瞧瞧现在,谁还敢多说什么?” “可不咋滴,这……这真真的找了个金龟婿啊!” 吱嘎! 老太太和宁小妮听到屋里动静,忍不住开门进来,当她们见到那嫁衣时,更是瞪大眼睛! “秋容,这这这?” 与此同时,外面却是响起锣鼓喧天的鼓号声! 震的整条街道都在颤抖! 咚咚锵!咚咚锵! 众人哪个没见过迎亲锣鼓队? 可是这声音怎的会如此响亮?连地面都在发颤呢? 踏踏踏! 春婶先忍不住开了门,只是当他向外望去,整个人浑身一颤! 头也不回的大声喊道! “秋……秋容!你……你……你快出来看啊!” 众人微愣,这是咋了? 一阵脚步声响起,宁秋容和屋里众人全都跑到门口探头张望! “哇~!这这这?”众人齐呼! …… 第44章 花轿游城 高头战马英姿发,玉面红唇俏儿郎。 只见,楚子承身穿金纹祥云赤袍,脚踏金丝纹红履,额头系的是金丝红纹绸带,大红斗篷披在肩上,与那寒风共飘扬! 身前三百锣鼓队,声震乾坤天地嚎。 身后三十六抬红杆金顶花轿,四面无板只围红纱,好似一栋楼阁亭台! 花轿两旁,更是有十八名手提花篮的年轻姑娘婷婷玉立! 再往后瞧,好家伙,百狮舞乾坤,游龙戏花凤,长长队伍直达街尾,好个壮观,好个排面! 高头战马上,隔空相望,一眼便瞧见那红装佳人,嘴角带笑,用尽全身力气,大喊一声! “娘子!可愿与夫君在这茫茫大雪中,共游孟州城?” 锣鼓队与舞龙舞狮队,随声呐喊! “宁姑娘!可愿与楚公子共游孟州城?” “宁姑娘!可愿与楚公子共游………?” 声声呐喊响彻天地,震的街道颤抖,更是震的众人呆愣,佳人泣目! 只见宁秋容手捂娇容,泣不成声,嘴里不停的说道! “我愿意,我愿意!” “夫君,我愿意!” 旁边春婶见她声音如此小,对面哪听得到啊? 于是,便扯着嗓子大喊一声! “我愿意~!” 轰~! 众人先是一愣,旋即捧腹大笑! “哈哈哈~!” 楚子承更是懵逼的望着春婶,额头冒出黑线,你愿意啥?你愿意我还不愿意呢! 喊完话春婶就发现不对劲了,连忙尴尬的喊道! “不是我,是你娘子愿意!” “哈哈哈~!”众人哄笑! 楚子承苦笑摇头,随即再次大喊! “娘子!何时上轿?” 轰~! 这一喊,婚房里的妇人们可乱套了! “哎吆!别再看了,衣服,衣服还没换呢!” “哎呀!这可了不得,快快,秋容别哭了,先换衣服!” 佳人一愣,待反应过来,慌忙跑回屋里! “哎呀!婶子,不会误了时辰?” “呵呵!你放心好了!误不了,误不了!” 大约一刻钟左右,房门两边开,只见佳人头戴凤巾,身穿金纱百凤嫁衣出现在众人眼中! 楚子承眼神示意李文和铁牛,二人领会急急向轿边的姑娘们跑去! “快快上前撒花!”李文喊道! 踏踏踏! 十八名姑娘手提花篮,分站两旁,在新娘子身边不断抛洒着梅花花瓣! 宁秋容看着脚下花瓣,心中甜蜜,一步步向花轿走去! 真真好个踩花仙子! 望着佳人入轿,楚子承嘴角上扬,冲着队伍众人大手一挥! “起轿出发!” 咚咚锵!咚咚锵!咚咚锵! 几百人长队,走过每条街道,都会引来百姓围观! 没办法,不出来都不行,那锣鼓喧天,鞭炮齐鸣,隔着三里地都能听见! “喂!这是哪家公子娶亲啊?怎么这么大排面?” “嘿!你谁啊,你问我我哪知道?” “好!舞的好!” “好俊俏的儿郎,好俊俏的新娘!” …… 人群中不断有人议论或者叫好,而有一道身影却是在低声抽泣! “小姐!你别难过,以后咱再也不见这个负心汉了!”鸳儿气愤的说道! “就是小姐!您何必为这负心汉伤心呢?”轩儿附和! 抽泣的不是别人,而正是那面似芙蓉沈凝雪! 雪中送吻,绝境归心。 自从那日被夺了初吻,姑娘已是心中有影! 再加上被楚子承救于绝境,更是芳心暗许,认定天赐良缘! 可今日却是让姑娘心如刀割,不过楚子承并不知道! 咚咚锵!咚咚锵! “嘿咻!嘿咻!嘿咻!” “弟兄们,喊起来!” 领头轿夫这么一嚷,汉子们可就来劲了,三十六人大轿左右摇晃,口号划破长街! 嘿咻!嘿咻!嘿咻! “迎来新娘鞭炮响,新娘容装换新样,一步走来是富贵,二步走来望吉祥。” 嘿咻!嘿咻!嘿咻! “三书六礼,十里红妆,凤霞披冠,楼台大轿,明媒正娶,和睦妻郎!” 嘿咻!嘿咻!嘿咻! “一段红绫闪红光,今晚拿来搭新郎。一搭东,子子孙孙显威风。二搭南,子子孙孙点状元。三搭西,子子孙孙穿绸衣。四搭北,子子孙孙金榜客。五搭中,子子孙孙是英雄。” 三十六名大汉左右摇晃,嘴里口号不断! 轿中新娘,则是死死抓着木板,虽是颠簸,心中却欢喜的很! 透过红巾隐隐瞧着周围观望的百姓,轿中新娘,娇容覆满桃花。 再瞧那不远处高大英武的情郎,嘴角上扬,娇目含泪,口中轻声呢喃! “爹!娘!你们看到了吗?” “女儿出嫁了!嫁了一个很好很好的夫君!” …… 咚咚锵!咚咚锵! 欢喜游城好儿女,新婚自在拜天地! “一拜天地!一鞠躬,敬苍天,佳偶天成!二鞠躬,敬黄土,喜结连理!三鞠躬,敬天地,地久天长!” “二拜高堂!一鞠躬,感谢父母养我身!二鞠躬,再拜爹娘教我心!三鞠躬,尊老爱幼当铭记,和睦黄土变成金!” “夫妻对拜!一拜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白头偕老,风雨同舟!一鞠躬,比翼双飞!二拜夫妻恩爱,相敬如宾,早生贵子,光耀门庭!再鞠躬,白头偕老!三拜勤俭持家,同工同酬!志同道合,尊老爱幼!三鞠躬,永结同心!” “礼成!新郎新娘入洞房!” 随着媒婆一声高喊,老太太老泪纵横,望着二人离去,心里止不住的高兴! …… 宁家门前东西大街,足足摆放着一百零八张四方桌,更是找了七八家酒楼厨师,在一旁做流水席! 楚子承说了,今儿个一百零八桌酒宴,谁吃都行!(读者们想去的话可以联系他!) “哈哈哈!大家尽管吃着喝着!招待不周,招待不周啊!” “楚大哥,三十八道菜还招待不周啊?”铁牛满脸震惊! “吃你的,要不是实在凑不齐,老子今儿个还想让你尝尝满汉全席呢!” 当他与李文等人推背换盏时,宁小妮却是颠颠的跑了过来! 踏踏踏! “楚大哥!啊!不对!姐夫,姐夫!” “嗯?那么多好吃的,你不去吃饭,跑这来干嘛?”楚子承疑惑! 小丫头左右瞧瞧,向楚子承勾了勾手指! “姐夫!你过来,我有话和你说!” 瞧这小妮子神神秘秘,楚子承不乐意了,老子坦荡荡,你有话就说呗? “在座的都是自己人,你有啥话就说!” 小丫头皱眉,左右瞧瞧,有些纠结! “姐夫,你真要我说呀?” “嘿!你这丫头,到底说不说?” 小丫头见他坚持,定了定神,娇声喊道! “姐夫!姐姐说让你等死!” 轰~! “哈哈哈~!”众人哄笑! “哈哈哈!楚兄,你又咋惹新娘子了?”李文笑道! “哈哈!楚大哥,你咋惹宁家妹子了?”铁牛捧腹大笑! “我我我!我也不知道啊?” 楚子承也懵逼啊! 我咋招惹她了?废这么大劲搞得婚礼,还不满意?没给礼金? …… 第45章 落难的沈家 酒壮怂人胆,儿郎踢新门! 哐当! “嗝~!娘~子~!夫君来也!” 一身新郎装的楚子承,摇摇晃晃,走向床边头盖红巾温婉而坐的新娘! “嘿嘿,娘子!” 红巾慢慢挑起,露出一张小巧娇艳的红唇,楚子承瞧在眼里,忍不住吞咽一口口水! 咕噜! 当红巾挑过佳人额头,却见一双好看的娇眸,正死死注视着他! 咕噜! 喉咙滚动,让他瞬间清醒许多! “娘……娘子,你……你这是做甚?” 噌的一声,新娘猛然站起,娇目喷火,一步步逼近儿郎! 踏!踏!踏! 一进一退,直到他碰撞圆桌,方才停下! 楚子承弯腰向后微扬,佳人掐腰怒视前倾。 二人面庞不足咫尺,瞧着眼前天仙般娇艳的面容,楚子承却是冷汗直流! “娘……娘子!新……新婚之夜,可……可不带动手的!” 佳人怒目,轻启朱唇,声音虽小却是冷意十足! “楚子承!今儿个要不是看在新婚之夜的份上,你以为你还能好好站在这?” “我……我做错啥了?没……没给彩礼?” “呸!屁的彩礼!你都是老娘的,你银子更是老娘的!说,今儿个花多少银子?你最好说实话,否则~!” 咕噜!喉咙滚动! 瞧着佳人咬牙切齿的模样,楚子承心中纠结万分! 真说实话?会不会被打死? 可她也不傻,若是骗她会不会死的更惨? “娘……娘子!我……我若说实话,能……能不能放我一马?” “呵呵!当然,怎么说你也是老娘的夫君不是?” 拼了!死就死!一咬牙全盘托出! “一……一万零二百三十七两!” 轰~! 佳人耳中轰鸣,眼神呆滞! “一……一万多两?” 玉手在颤抖,娇容桃花更是退了颜色! 随即,只听一声娇吼,震荡在整个城西上空! “楚……子……承,老娘杀了你!” 砰砰!啪!噼里啪啦! “哎呀!救命啊~!” 听到楚子承不断哀嚎,新房外偷听的李文等人冷汗直流! “李……李大哥!还……还闹不闹洞房了?”铁牛颤声问道! 咕噜!李文吞下一口唾沫! “呵……呵呵!要……要不放他一马?今……今儿个时候也不早了,大伙还是回家!” “对对对!春晓一刻值千金,咱们还是别打扰了!”周围众人连声附和! 只有远处席桌上蹭吃的韩秀才,听到屋里惨叫,冷笑不止! “呸!活该!” 说罢,见有人要打包桌上肘子,双目圆睁,连忙出手阻拦! “唔~!别抢,别抢!这是小生的肘子,小生的肘子!” …… 夜半三更! 望着床榻上熟睡的身影,楚子承揉揉发青的眼圈,蹑手蹑脚来到床边! 随即,轻轻掀起红锦棉被一角,小心钻了进去! 听到佳人均匀的呼吸声,楚子承暗暗松了口气!再瞧身旁红衣娇背,轻轻伸手,将佳人抱在怀中! 洞房他怕是不要想了,不过能搂着娇妻入眠,也算极大享受! 闻着佳人身上传来的淡淡女儿香,楚子承嘴角含笑,缓缓闭上眼睛! “姓楚的!若不想被老娘踹下去,你最好把手拿开!” 宁秋容头也不回的冷声说道。 闻声,楚子承面露委屈。 “秋容!今晚可是咱俩的洞房花烛夜啊?” 噌! 宁秋容猛然回身,瞧着眼前同被而眠的夫君,语气清冷! “楚子承,你还想着洞房的事?” “老娘告诉你,没让你滚出去,就是老娘最大的仁慈!” “等什么时候把那一万两银子给老娘赚回来,老娘在考虑要不要原谅你!” “在此之前,你最好给老娘安分些!” 这还了得?一万两?难不成,要再去蛮族抢几匹马? “我……我们家可是十八代单传,你这是想让我们老楚家绝后啊?” 楚子承惊慌说道。 宁秋容是真被气到,一万两那得多大一笔银子,她哪能不心疼? 当然,她这楚家媳妇,也不会真让楚子承绝后! 只不过,不会让他这般容易得逞就是! “哼!老娘才不管呢!” “反正见不到那一万两银子,你休想碰老娘!” “还有,你若是没有得到老娘同意之前敢乱来,休怪老娘连床榻都不让你上!” 吱嘎!吱嘎! 随着佳人说完,便又转过身去! 望着眼前娇背,楚子承是有苦难言!这滋味,谁能体会? 就在楚子承极度委屈的时候,却有一人比他更要委屈! …… 城西东南角,一处破旧民宅里。 沈千山坐在板凳上,望着埋头痛哭的女儿,唉声叹气! “唉~!凝雪啊,你有什么话就说出来嘛?你……你这样,让为父如何是好?” “小姐!您别哭啦!”鸳儿轻声劝到。 “鸳儿!你告诉老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沈千山皱眉。 “啊?这这这!” 鸳儿左右为难,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沈凝雪怕她说出来,急忙抹了把眼泪,率先说道! “爹!没……没什么!只是女儿见咱们家变成如今这样,一时有些难过罢了!” “真的?” 沈千山不太相信,他们家刚落难的时候,沈凝雪可没这么难过! 不过仔细想来,也不无可能! 想到沈家现状,沈千山更是忧心忡忡! “唉!都怪爹不好,要不是爹非带着你们出城,咱沈家的家产也不会让那些蛮族人抢去,更不会沦落到如今这般地步!” “爹!您不要太自责!女儿相信,咱们家一定会东山再起的!” 见父亲如此颓废,沈凝雪有些担忧的说道! 不过就在她还想劝说几句时,却见三娘满脸不屑的走了出来! “呸!凝雪,你说的倒是轻巧!你可知道,咱们家不光家产没了,在外面还欠着多少货款吗?足足五千两啊,咱们拿什么还?” “三娘,我……!”沈凝雪沉默低头。 “行啦!你就少说两句,这又不是凝雪的错!”沈千山不耐烦的说道。 “哎呦!老爷!三姐说的也不无道理,若是以前到没什么!可是现在咱们连温饱都成问题,那五千两银子可如何还的起?” 四夫人阴阳怪气的上前搭话! 此时,二夫人也领着儿女走了出来,柔声劝解。 “大家不要吵了,事情总会有办法解决的!” 沈千山也是大户之家,妻妾自然不少。 总共四房,除去已故的正妻,也就是沈凝雪的母亲,还剩三房! 三房四房没有子嗣,二房育有一儿一女,儿子五岁名叫沈明博,女儿十五岁,名叫沈凝霜! “二姐,您倒是会做好人,左右不得罪!那可是五千两啊,用什么解决?就算把我们卖了都不值!”三夫人撇嘴说道。 “呵呵!三姐这话不假,要我看呐,恐怕得把咱们家大小姐和二小姐卖了才值呢!” “呸!你说的什么话?还把我和姐姐卖了?你是不是就有这打算?”沈凝霜娇怒! 沈凝雪同样皱眉,可是她并没有多说什么! 和这种人计较有什么意思? 沈千山被吵的头大,口中怒吼一声。 “够了!你们都给我闭嘴!整天吵吵吵,还嫌我不够烦吗?” 众人见沈千山发火,识趣的闭上嘴巴。 只是,三夫人和四夫人好像并不服气,撇着嘴满脸不屑的表情! 第46章 婚后第一天 五更天! 佳人初醒,感觉娇躯有些沉重,轻轻掀开鸳鸯被一角,正见情郎手臂紧紧搂着自己! 没有想象中的愤怒,反而嘴角含笑,一双娇眸弯做月牙! 想要转身瞧瞧自己夫君,却又怕吵醒他,便任由情郎紧抱,直到天色微亮! “唔~!” 楚子承低吟一声,并未睁开双眼,只是紧了紧手臂,靠佳人娇躯更近几分! 眼见时辰不早,瞧情郎模样怕是难醒,佳人转身面对情郎! 只是娇容桃花却是故意收起,脸色清冷的瞧着自家夫君! 朱唇轻启,故作生气模样,低语呼唤一声! “夫君?” “嗯~!” 楚子承紧闭双目轻嗯一声,却不见醒! 朱唇再启,声音加大几分! “楚……子……承!” 轰~! 楚子承惊醒,瞬间睁开眼眸! 瞧着近在咫尺的清冷娇容,身子打了个冷颤! “咋……咋啦?老板娘!” 佳人心中偷笑,嘴上却是冷哼一声! “忘记老娘说的,不赚回那一万两,你休想碰我!” “啊?” 楚子承不明所以,低头向锦被里瞧去,见自己大手正放佳人腰间,心中恍然。 脸色变了变,但总觉得哪里不对。 这不是自己娶的婆娘吗? 撇撇嘴,恋恋不舍得将手慢慢缩回。 瞧他那不情不愿的模样,宁秋容娇眸圆睁,瞪他一眼。 “都什么时辰了,还不起床?” “知道了!” 悉悉索索一阵手忙脚乱,那速度,恐怕“驴中赤兔”也望尘莫及! 宁秋容可没想到他换衣服这么快,刚解下寝衣准备更换。 抬眼间,正瞧见情郎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俏脸唰的一下就红了! “转过去,不……不许看!” “啊?奥~!” 不情不愿的撇过脑袋,嘴里小声嘀咕。 “又不是没瞧过,还害羞?” “你……你瞎嘀咕什么呢?” 楚子承心里一慌,这特么也能听见?嘴上却是连忙否认! “没……没说什么啊!” “呸!别以为我没听见!” 粉面挂红,覆盖桃花,美眸狠狠瞪了眼情郎背影! 手上加快速度,急急忙忙换好衣服,开始收拾被褥。 “诺,转过身!把礼服收好,这么贵的衣服,等将来留给孩子还能用呢!” “啥?咱结婚的礼服,哪能让别人穿?” 楚子承可不乐意了,多好的纪念品,他可不会给任何人! 佳人娇怒,俏脸鼓鼓的瞪着他! “怎的,几千两的衣服,难不成穿一次就不用啦?” “莫说几千两,就是几十万两,我宁愿放着也不给任何人穿!” 佳人气笑,这人可真真倔的很! “自己孩子都不行吗?” “不行!这是你我二人的私人物品,谁都不准碰!” 瞧他认真模样,佳人倒是有些动容,自己在他心里这么重要吗? “好啦!瞧你小家子气的,对儿女还小气,不给就不给嘛,我给你收起来总行了?” “嘿!那行,八千多两的礼服!为夫可是下了血本的!” 轰~! “多少?不是五千两吗?” 佳人撇眉,这天下怎会有这般昂贵的衣服? “单你那件就五千多两,原底子是绣了两年多才完工的,这几日只是改下身量,要不哪值这么多银子?” “那……那也不能这么贵?” 楚子承自动闭嘴,要不怎么叫奢侈品呢? 贵是贵点,可看到佳人眼中,那难以掩盖的喜爱,感觉啥都值了! 玉手轻轻抚过礼服,突然,似是想到什么,娇眸再次清冷着望向情郎! “楚子承,你哪来的银子?” 轰~! 两耳轰鸣,楚子承有些心虚! “呵……呵呵!对……对哦!我哪来的银子?让……让我想想!” “楚……子……城!你还想骗老娘?” 见他还想找借口骗自己,佳人瞬间暴怒跳下床榻! 双手掐腰,怒视眼前情郎! “楚子承!你最好给老娘解释清楚!否则这辈子你都休想碰老娘一下!” “我我我!我上次去蛮营,顺手抢回几匹战马卖给陈大人,银子都是他给我的!” “多少?”佳人继续娇吼! 楚子承心里发慌,啪的一声站直身子,大声喊道。 “报……报告娘子!总共三万五千两整!” “三……三万五千两?”佳人惊愕! 三万五千两对于她来说,简直就是遥不可及的梦! 一个老百姓,十辈子也赚不到这么多钱! “那……那银子呢?” 宁秋容颤声问道。 悉悉索索一顿翻找,最后“啪”的一声,将银票拍在桌上! 嗖~! 只听一道风声略过,银票全部落入佳人手中! 那速度,惊的楚子承目瞪口呆! “呵呵呵!” “夫君,你真厉害!又为咱家添一大笔财产!” 宁秋容娇眸似要放出金光一般,盯着手中银票乐个不停! 啪啦啪啦一顿细数,眉头紧紧皱起! “咦!不对呀,楚子承!” “三万五千两,你昨儿个用掉一万零二百三十七两,应该剩下两万四千七百六十三两才对,这怎么少了六十三两呢?” 见她皱眉瞧来,楚子承心虚,额头似有冷汗凝聚。 “娘子,一点零头就不要计较了?我……我总要留点银子不是?” “呵呵!楚子承,留银子?你想干嘛呀?”佳人冷笑一声。 “我……我能干嘛呀?我就想和李兄他们喝点酒!” 楚子承慌张,大手不自觉向口袋摸去,可瞧他半天不往外掏,宁秋容直接上手! 悉悉索索!啪! 一堆银锭摆上桌面,纤纤玉手仔细扒拉着数了数! 见数目对上,这才满意收起,一文钱都没给他剩下! “呵呵!夫君,我先帮你收着,等你要用的时候再跟我拿便是!” 娇声入骨,可听在楚子承耳中,却是那个痛啊! 瞧着眼前笑意春风的婆娘,楚子承满目委屈! “娘子!你……你真会给我?” “呵呵!怎么?不相信老娘是?” “没有,没有!怎么可能?娘子必定不是那小气之人!” 娇容得意,轻挑柳眉,眼睛更是笑得弯起! “行!今儿个家里也没啥事!老娘放你天假,好好在家休息!” “哎!多谢娘子!” 说着楚子承就要往外跑,再特么不上山打几个大家伙,这日子指定没法过啦! 可他刚有点异动,宁秋容便皱起眉头。 “姓楚的,你上哪去?” “额!你不说放我天假吗?”楚子承愣神。 “呸!老娘说的是放你天假,让你好好在家休息,没说你可以乱跑!再说,今儿个是老娘新婚第一天,你不陪老娘想跑哪去?” “卧槽!宁秋容,不是成婚后连出门都不行?” “自然可以,只是今儿个不行!今儿个是新婚第一天,你要陪着老娘!” “好!你说了算!” 楚子承兴致缺缺的爬回床榻,倒头就睡,瞧的宁秋容直瞪眼,你就是这么陪老娘的? “楚…子…城!你不要逼老娘动手!” 娇喝连连,驴狗不安! 宁家房梁,随声颤抖! 城西狮子吼,美妙不足外人道也! 啊呃!啊呃!啊呃!汪!汪!汪! 第47章 街边卖娟娘 城西东南角一处破旧民宅,沈家众人望着桌上空荡的碗碟,眉头深深皱起。 “怎的就买这点东西,人家还没吃饱呢!” 四房多有埋怨,三房更是脸色不善的望向鸳儿。 “鸳儿,是不是你私藏银两,故意买这么少的?” “啊?不……不是,我没有,真的没有!” 小姑娘手脚慌乱,眼神怯怯的瞧向自家小姐。 姐妹相处多年,鸳儿是何秉性,沈凝雪哪会不知道? 见三房冤枉她,心里有些不高兴! “三娘!家里本就没多少银两,给的少自然就买的少,哪里还能克扣出银两?” “呵呵!凝雪,老爷可是把银子都交给你收着!虽说沈家现在落了难,可你总不能克扣伙食?说什么也得让大家吃饱不是?”三房冷笑。 “三姐说的是个道理,凝雪,你今儿个可是做的有些过了!不说七碗八碟,那也得两荤三素?这算什么,就半只烧鹅够谁吃的?”四房搭腔。 对于没吃饱,二房也是有些怨言,只是见沈千山脸色不好,没有多说罢了。 “够了!还不是你非要吃这烧鹅?现在大伙吃不饱,反倒是埋怨起凝雪,你们好意思吗?” “嗨呀!老爷!吃只烧鹅怎么啦?人家都多少天没沾荤腥了?您既然让她沈凝雪管着家里伙食,那大伙没吃好,可不就是她的错吗?” 见三房顶嘴,沈千山刚要训斥几句,却见沈凝雪哭着跑回房间。 鸳儿和轩儿两个小姑娘追赶过去,望着床上不断哭泣的小姐,心疼不已。 “呜呜!小姐!您别哭了,都是鸳儿不好,鸳儿不该只买烧鹅!” “呜呜!小姐,您别哭了!” 芙蓉娇影泪灼窗,两面梨花泣怀殇。茫茫飞雪翩翩落,更是人间雪上霜。 …… 大雪飞茫茫,三日雪花霜! 寒风略过银白妆,冷道街边卖娟娘。 “小姐,这都两天了,怎么还是没有卖出去呀?” “鸳儿!咱们再等等!” 城西东南路,白雪上,灼摊凉,两面鸳鸯,粉绣情茫! 三娇娘,裹冷霜,飞雪寒卿,佳心彷徨! 大雪茫茫路有几人匆忙,望着雪地红绸上几条绣绢,沈凝雪玉手轻颤,拿起一方粉底鸳鸯帕,怔怔出神。 “楚大哥!” 风雪吹动三人,似是那般无情,鸳儿和轩儿见小姐伤神,再瞧那鸳鸯手帕,柳眉轻皱。 “哼!小姐,这就是你给那负心人绣的手帕吗?卖掉也好,省得还有念想!” “鸳儿说的对,小姐,咱就是白送人,也不留着!” 茫茫街道,油伞顶霜,郎情妾意,一对情侣走过身旁。 “相公,这有人卖手帕呢,人家想要一条!” “呵呵呵!那好,瞧瞧去!” 三娇娘正抱身蹲坐街边,见有人光顾,鸳儿忙起身相迎。 “姑娘可是要挑选手帕,这都是我家小姐亲手绣的!” “哦,不知多少银钱?” “好叫姑娘知道,十文钱!” “十文钱?” 女子皱眉,平时手绢也就八文,倒是卖贵了些。 “相公觉得如何?” 女子转头询问情郎,却见他双目紧盯前方,瞧着不远处姑娘出神,俏脸气的涨红。 “姓林的,你看什么呢?” “啊?没……没什么!” 女子见他魂被勾走,娇眸冷视前方佳影,见那人拿着一方手帕出神,嘴角冷笑,侧目瞥向鸳儿! “嗨!我说那方手帕拿来给我瞧瞧!” 鸳儿随着女子手指方向瞧去,却是一愣,思虑再三,还是向着小姐走去。 踏踏踏! “小姐?小姐?……” “啊?怎么了鸳儿!” 娇眸轻抬,惹得那林姓公子心中一颤,直道好美的姑娘!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沈凝雪可懒得搭理他,瞧着眼前鸳儿欲言又止,不免皱眉! “鸳儿,你可是有话要说?” 轩儿见鸳儿半晌不说话,怕要客人等急,便先开了口! “小姐,那位姑娘瞧上您手上这方娟帕了!” “啊?我我我……” 佳容慌张,紧紧握住娟帕,仿佛怕人抢去一般。 鸳儿看在眼里,有些心疼! “小姐,卖了!他都已经成婚,您还留着做什么?” “是啊,小姐!难得有生意,还是卖掉!咱家可没几文钱了!” 佳影为难,眸里含着泪花,满是不舍的瞧着手中鸳鸯帕! 想到家中众人还在等钱买粮,轻颤着将手帕缓缓递出! 当鸳鸯帕离手那刻,一行清泪滑落娇容! “嗨!我说你们磨蹭什么呢?到底卖不卖呀?” “啊?这就来,这就来!” 听女子催促,鸳儿瞧了眼梨花带雨的小姐,咬咬牙向女子走去! 女子见沈凝雪似乎舍不得这方手帕,更是得了意! 嘴角上扬,心中冷笑! 看你还勾引我家男人! “呵呵!姑娘您且先瞧瞧,可还满意?” “哦?看着也就一般般,且拿来我仔细瞧瞧!” 女子还未伸手,却是被急步上前的沈凝雪抢了先。 啪! 一把夺过手帕,紧紧抓在手中! “哎!你这人怎么回事?到底还做不做生意啦?看都不让看吗?” “对不起,对不起!这手帕我不卖了,您瞧瞧其它的,不收您钱!” 沈凝雪自知理亏,连忙向女子不停道歉。 女子皱眉,见自己没能抢过手帕,冷哼一声拉着情郎就走! 眼看到手的生意就这么黄了,两个小姑娘无奈叹了口气,眼神幽怨的瞧着沈凝雪。 “小姐!您还留着它干嘛呀?难道您还不死心吗?” “鸳儿说的对!小姐,轩儿这次都不帮您了!” 沈凝雪神色黯然,晶莹悬挂美眸。 紧抓手中鸳鸯帕,不知心思飞去何方。 当啷!当啷!当啷!啊呃!啊呃! 风雪之中,铃铛声伴随驴叫,以及那夜梦中人的声音,传入沈凝雪耳中。 “嗨!” “沈姑娘、沈姑娘!” 听到远方呼唤,三人循声望去,皆是眼眸怔怔! 沈凝雪更是心中慌乱,眼神不停闪躲! “他……他……他!他怎么会在这里?” (ps:弱弱的问一句!有人在读吗?(?˙︶˙?)) 第48章 呆滞的“阿驴” 漫雪纷飞中! 楚子承牵着毛驴,毛驴驮着黄豆,望着佳人逐渐远去的身影,怔怔愣在街口。 “啥情况?咋看见我就跑呢?” 好在还有两个小姑娘没跑,楚子承面带疑惑,拽着“阿驴”向二人走去。 阿呃!阿呃! “驴兄!走快些!” 鸳儿和轩儿瞧着走来的楚子承,又瞧瞧小姐消失的路口,摇头轻叹一声! “唉~!” 踢踏!踢踏! “嘿,姑娘!你们家小姐怎么回事?连个招呼都不打就跑没影了?” “哼!要你管?”鸳儿噘嘴冷哼。 “就是!要你管?我们家小姐爱去哪就去哪!”轩儿随声附和。 “嗨呀!小丫头片子,我没得罪你们?” 楚子承感觉有些莫名其妙。 先是一个跑掉的,再来两个吃错药的,这都啥人呀? 两个小姑娘懒得搭理他,将地上摆放的手帕,用摊布那么一裹,头也不回的消失在街道上。 “阿呃!阿呃!阿呃!” 啪! “别特么叫唤!” 甩手一巴掌拍在“阿驴”脑袋上,望着三人消失的方向,皱眉陷入沉思。 “堂堂沈家大小姐,怎么会在街上摆摊呢?莫不是被赶出家门?不能?” 摇摇脑袋! “想不通!想不通!” 沈凝雪并没离开多远,而是在街角拐口处藏着呢! 悄悄露出半边身子,瞧着已经远去的楚子承,拍拍胸脯吐出一口浊气! 鸳儿和轩儿两个小姑娘,满脸无奈的瞧着自家小姐,见她回过身子,忍不住说道。 “小姐,咱干嘛要躲呀?咱又不欠他什么?” 佳人娇眸一暗,轻声说道。 “鸳儿!你不会明白的!” “小姐!鸳儿怎的不明白?您不就是,不想让他看到您现在落魄的样子吗?” “鸳儿,我…我我……!” 见小姐结结巴巴,语无伦次的模样,小丫头垂头轻叹! 轩儿见二人皆是低头默不作声,弱弱的询问道。 “小姐!咱们现在怎么办呀?是回家还是继续摆摊?” 沈凝雪没有急着回答,偷偷瞧了眼街道,见楚子承早已不见踪影,这才回头看向二人! “家里没粮了,咱们还是回去继续摆摊!” “奥~!好!” 风雪寒霜中,三个小姑娘,重新摆好摊布,左右瞧瞧,两旁街道不见半个人影,有些垂头丧气的蹲坐在路边台阶上。 而距离她们不远处一座民房墙后,此时,正有一对眼睛偷偷关注着她们。 只见墙后之人,腋下紧紧夹着一头毛驴脑袋,双手死死捂住驴嘴,任凭毛驴如何挣扎瞪眼,那人却是无动于衷! 双目透过风雪瞧着远处三人,嘴角渐渐勾起一抹奸笑! “驴兄!你说这三个小丫头片子,跟咱玩心眼,她哪是对手?” “你说是,驴兄!” “驴兄?” 久久不见“阿驴”回应,楚子承疑惑低头,这一眼,让他心如刀割! “驴兄啊~” “你这是咋了?咋还翻白眼呢?” 啪!啪!啪! 三掌下去,见“阿驴”仍没反应,有些慌神! 又怕惊动不远处三人,只得低声痛呼。 “驴兄啊!” “我吃苦耐劳,又抗打的驴兄啊!” “你可不能有事啊,你要是死了我回去可咋交代啊?” 啪!啪!啪! “驴兄啊!” “你可不能死啊!” “你死了谁驼这两袋黄豆回去啊?” “驴兄啊!” 啪!啪!啪! “阿驴”不醒巴掌不停,也不知道打了多少下! 许是被打懵圈,“阿驴”白眼虽然回转,却是一声不吭! “阿驴?阿驴你醒啦?” 楚子承惊喜! 啪!啪!啪! 一时高兴,甩出三巴掌助助兴! 可是打完后,楚子承却是疑惑,这么多巴掌下去,“阿驴”咋不叫唤呢? 低头瞧去,却见它眼神呆滞,目视前方,一行清泪自驴眼中缓缓滑落。 更奇的是,“阿驴”鼻孔抽搐,驴唇一张一合,仿佛是在……抽泣? 见它这般生无可恋的模样,楚子承脸不红心不跳,语重心长的咳嗽两声道。 “咳咳,阿驴啊!” “打是亲骂是爱,你不要以为,我只是喜欢打你。” “其实,那是我对你表达爱与关怀的方式。” “你可要明白,哥哥的一片苦心呐!” “阿驴”转动驴眼,暼向楚子承,嘴里淡淡吐道! “阿~!” 啪!咚! “呃”字还没出口呢,驴头就被一只大手按在雪地里,四只驴蹄前后扒拉积雪! “嘘!” “你先别说话,小心被她们发现!” 楚子承一边单手按着“阿驴”,一边偷偷打量三女! “阿驴,你说她为什么要来摆摊呢?莫不是沈家出了什么变故?” 瞧着不远处三个小姑娘,楚子承收回按压“阿驴”的大手,向怀里掏去! 瞧着手中买黄豆剩下的十几文钱,眉头紧皱! “阿驴!这些钱好像有点少?要不先回去偷点?” 见“阿驴”不回答,楚子承转头望去,却见它再次双目呆滞,直视前方! 楚子承撇眉,面露不满! “你这驴,咋这么不懂事呢?” “我不说那是爱你吗?你怎么就想不明白呢?” “算啦、算啦,起来回家,先拿点银子再说!” “阿驴”这次倒是聪明,没有叫唤,而是两眼无神,随着楚子承往家赶去! …… 宁家豆腐摊前,一道娇影时不时的抬头望向街口,嘴里不停嘀咕。 “楚子承!” “你这混蛋,买个黄豆你竟然能买一整天!” 说混蛋,混蛋到,比曹操也不遑多让! “老板娘,老板娘!” 循声远望,正见那混蛋嬉皮笑脸的打着招呼! 佳人怒目,想要上前给他点颜色瞧瞧! 可她还未走出几步,便见一头毛驴飞也似的冲她奔来,嘴里更是“啊呃”个不停! 踢踏!踢踏!阿呃!阿呃!阿呃! 瞧着目光炯炯,眼里飘着泪花的“阿驴”,佳人一怔,心道这是受到多大委屈啊? 都给逼得通灵了? 柳眉上挑,怒视大步走来的情郎! “姓楚的,你把它咋了?” 楚子承一怔! 特么的,我说这玩意咋一路都不说话呢? 感情是忍辱负重,等着回来告状? “它一头驴,我能把它咋滴?” “那它咋哭了?” 白眼一丢,眼珠子一转! 小样,你个不能说话的还能跟我斗? “呵呵!” “老板娘,你是不知道啊!” “这家伙回来的时候非得玩雪,我说那哪行啊?老板娘还等着呢!” “可它不听啊,非扎雪堆里玩驴打滚!” “想必是没扎好,脑袋磕地上了!” “阿驴”双目圆睁,死死瞪着楚子承。 随后脑袋蹭向女主人,嘴里“阿呃阿呃”的叫个不停! 宁秋容无动于衷,只是目光冷冷的瞧着情郎! “楚…子…承!你是不是把老娘当傻子?” “呵……呵呵!老板娘,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还能为个畜牲打我不成?” 佳人不语,嘴角含笑缓缓走向情郎! 楚子承嘴角抽搐,心道应该不能? 嘭!啪!劈哩叭啦! “哎呀!救命啊!” 阿呃!阿呃!阿呃!汪!汪!汪! 第49章 金银满屋!沈家分道! 清晨雪花依旧,楚子承顶着满脸淤青,将一板豆腐放在摊桌上。 咚! 宁秋容刚从屋里出来,瞧他满脸不爽的样子,丢去一个白眼! “怎的,有气就摔老娘豆腐啊?” 楚子承没搭理她,转身便向屋里走去! 瞧着情郎擦身而过,宁秋容皱眉掐腰! “嘿呀!我说楚子承,你这是和老娘置气呢?” “不敢!” 楚子承阴阳怪气的回道,随即进屋! “嘿!我说你……” 哐当! 还不等她把话说完,房门便被关上。 瞧着两扇房门紧闭,宁秋容一怔! “不会真生气了?” 娇眉紧皱,心里纠结万分。 想着进屋瞧瞧,却又有些忐忑! 而楚子承在进屋之后瞬间变脸,鬼鬼祟祟的趴在门缝上瞧个不停! “呵呵!瞧这模样,短时间内应该不会进来?” 左右不放心,趴在门缝上多瞧了会! 见娇妻只是纠结,并没有进来的意思,楚子承嘴角微扬。 “好机会!” 踏踏踏! 走到床榻边,趴下身子,伸手向床底铁箱探去! 哧啦!哧啦! 蹲坐地上,瞧着身前铁箱,两边嘴角上扬,眼睛笑得弯起! 咔嚓! 铁箱打开,一道金光闪烁,瞧那满箱金币,他倒是没动! 取出装有金票的盒子,快速抽出十张百两面值黄金金票! 咔嚓,咔嚓!重新上锁! 小心翼翼将铁箱推进床底,动作轻柔,不敢发出太大响动! 吱嘎! “夫君!我知道错………” “楚子承,你干嘛呢?” 宁秋容百般纠结,终是鼓起勇气推门而入! 话还没说完呢,便见情郎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搞得佳人娇容懵逼! 楚子承慌的一批,这尴尬的场面? 微微转头,正见娇妻走近! 慌忙发力,猛地一下将铁箱推进床底! “呵……呵呵!秋容,你怎么进来啦?” 宁秋容皱眉! “楚子承,老娘进自己房间,还要问过你吗?” “呵呵!当然不用,您随便进,随便进!” 啪!啪!啪! 拍拍手上尘土,楚子承顺势站起身来! 望着眼前娇妻,一时有些心虚! 而宁秋容则是瞧瞧楚子承,又瞧瞧床下,柳眉轻皱! “楚子承,你刚才干嘛呢?” 楚子承眼珠转动,尴尬笑道。 “呵……呵呵!蛤蟆功,你听过没有?” “蛤蟆功?”宁秋容疑惑看向情郎。 “呵……呵呵!对啊,娘子!你是不知道啊,那蛤蟆功可厉害着呢!想当年……” 楚子承话还没说完呢,便见娇妻面色清冷的说道。 “练一个我瞧瞧!” “额!” 四目相对,气氛有些尴尬! 楚子承额头冷汗凝聚,咋练?我不会呀? “咳咳!秋容啊………” “楚子承,你到底要骗我多少回?” 轰! 楚子承神情微怔,娇妻声音不大,却是真真扎在心里! “秋……秋容,其实我………!” “你是不是又要打开那铁箱?这回是干嘛去?上次杀蛮王,这次杀皇帝?” “啥?” 楚子承都做好被没收铁箱的准备,没想到还有转折? 不过,当他瞧见娇妻眼泪流落脸庞时,心中如万千钢刀划过! 双手齐伸,轻轻将其拥入怀中! “秋容,不是你想的那样,其……其实,我早该告诉你的!” “告诉我什么?” 听她声音里略带哭腔,楚子承不想再隐瞒! 没收就没收,谁叫她是自己婆娘呢! 轻轻推开些娇躯,双手轻捧佳容,眼神温柔的说道。 “告诉你另外两个箱子的秘密,你要不要听?” 宁秋容微愣,轻抬娇眸直视情郎,朱唇启声。 “另外两个箱子有什么秘密?” “你马上就会知道!” 哧啦!哧啦! 铁箱拖动,暴露在二人视野当中! 楚子承蹲着身子,向娇妻招了招手。 “娘子,你且过来!” “姓楚的,你到底有多少秘密啊?” 宁秋容略显不满,但身子还是靠着情郎蹲下。 “娘子!” “从这一刻起,你将是真正的富婆!” 咔嚓! 说着,楚子承在佳人疑惑中,打开铁箱锁扣! 随着手中动作轻抬箱盖,一抹金光映照二人脸庞! 宁秋容娇目圆睁,手捂朱唇! 望着眼前满箱金币,她已无法言语心中震撼! “你……你哪来这么多金子?” “祖传的!” …… 趁佳人心思沉浸金海,楚子承去到“客来楼”,从掌柜口中得知了沈家之事。 “客来楼”门口,瞧着门上牌匾,楚子承感慨万千。 “地方还是那个地方,人却不是那个人!” 望着漫天飞雪,伸手接住一片雪花! 想起那晚醉倒街边时,朦胧间感受到的温热,楚子承嘴角微扬,喃喃自语! “那晚……是你?沈凝雪!” ……… 城西东南角。 沈家众人暂住的民宅里,此时正怨声不断! “老爷!您不是让她沈凝雪掌管财务吗?现在可好,大伙连顿饭都吃不上了!”三房冷笑。 “呵呵!跑出去好几天,一文钱都没带回来!这下可好喽,大伙一起等死!” 四房坐在桌边,阴阳怪气的说道。 听到二人数落,沈凝雪紧紧抓着那方鸳鸯手帕,站在一旁默默擦拭眼泪。 鸳儿和轩儿看在眼中,却不敢出声。 二房众人静坐墙角,一言不发! 而沈千山则是蹲坐门槛,低着头唉声叹气! “好啦,都少说两句!” “每天一大家子吃吃喝喝,就给凝雪那么点银子,能够撑到现在就已经不错了!” 瞧了眼众人,二房欲言又止! 思虑再三,还是轻声问到。 “老爷,咱家还差多少债务没还?” 听到这话,众人皆是看向沈千山! 沈千山抬头扫过屋里众人,沉叹一声,又重新把头垂下。 “房屋、地契还有那些货物都抵出去后,还剩两千多两!” 闻言,三房惊声,四房皱眉,都有些坐不住了! “啥?怎么还剩这么多?那些货物不都退给他们了吗?” “是啊,老爷!库房里的货可值不少银子呢,再加上咱家那大宅院,不应该还有剩余才对吗?” 她们估算过,家产卖完把债务还清,应该还能剩下不少银子! 可如今,怎么会不够呢? 那她们还干等这么久做什么? “呵呵!老爷,可是家里还有东西没卖?” 听四房这般说道,三房眼神一亮! “哎呀,老爷!” “您可得赶紧啦,人家可不想再住这破地方了!” 沈千山闻声气愤,口中冷哼。 “哼!” “哪还有什么东西可卖,再卖就得卖你们了!” 三房四房愣神,家产已经卖光了?沈家莫不是真败了? 二人对视一眼,目光齐齐望向沈千山。 “老爷,您说的可是真的?” “是呀老爷,您莫不是在说笑逗我们?” 沈千山皱眉扫向二人,眼里有些不耐烦。 “你们以为就还个原价,违约金不用赔吗?” “要是受不得苦,想走就尽管走,要是想留下就给我闭嘴!” 瞧他不似作假,三房四房对视一眼,嘴角带着一丝不屑。 “既然老爷都这么说了,那我们姐妹也不好在留下。毕竟多两张嘴吃饭,对于沈家来说也挺难的!” “呵呵!三姐说的在理!那老爷,我们就先走啦,刘老爷还等着我们呢!” 三房四房扭动腰肢,连瞧都不瞧众人一眼,大步向院门走去。 就在即将踏出院门时,三房冷笑转身,从怀中掏出十文钱丢向沈千山。 “老爷,别说咱们姐妹无情,这些钱就留给你们买些包子吃!” “呵呵呵……” 说罢,三房四房头也不回的甩门离去! 看着滚落身旁的铜钱,再瞧二人远去背影,沈千山怒火攻心,一口鲜血自口中喷出。 旋即,昏倒在地。 噗! “爹!” “老爷!” 第50章 风雪寒佳人,娇膝跪医门 “爹、爹!” “老爷!” 狭小房间内,沈家众人瞧着床板上面无血色的沈千山,痛哭流涕伤心欲绝! 沈凝雪抹了把眼泪,看向坐在床边痛哭的二夫人。 “二娘!” “您先照顾爹爹,我去请大夫!” 二夫人侧目转向沈凝雪,脸色有些难看。 “凝雪!咱家没钱了,你如何请大夫?” “二娘!您放心,我一定会请来大夫的!” 佳人眼神坚定,不等二房多说,便急急向门外走去。 “小姐!我们陪你一起去!” 鸳儿和轩儿见小姐要出门,便想跟上,被沈凝雪拦了下来。 “鸳儿!你们莫要跟着,在家帮二娘照顾爹爹!” “可是……” 鸳儿还想说些什么,却见沈凝雪已经跨出房门! 漫天大雪飘飘洒洒,沈凝雪刚出院门不久,一道身影便悄然跟上。 风雪行路,二人一前一后,留下两道深深的脚印! …… 孟州医馆位处城西中路,是附近有名的大医馆。 虽说大病看不了,小病能将就! 不过在这落后时代,也算厉害的很! 沈凝雪一路走来,瞧着门匾上“孟州医馆”四个大字,并未急着进去。 而是双腿弯曲,膝盖重重磕碰雪地! 咚! 风雪袭身,娇躯颤抖,让人远远望去,好一阵心疼! 晶莹挂满娇容,顺着脸颊滑落雪地,消融几处冰雪! 抬望医馆,轻启朱唇,悲声喊道。 “大夫!求求您,救救我爹爹!” 当佳人跪地时,已然吸引几名路人。 这会儿娇音骤响,更是引来围观。 而其中,便有跟随而来的楚子承! 孙大夫正为病人写着药方,被这一声哭喊惊扰,有些不太高兴。 抬头望向门外,见一女子跪于雪地,眉头微微皱起! “阿林,去瞧瞧何事!” “哎!好嘞师傅!” 阿林是医馆学徒,听师傅吩咐应声走向门外。 风雪吹佳人,百姓好奇围观。 阿林瞧着雪地里的女子,眼神一亮,笑脸迎前几步。 “姑娘!你在我们家门口跪着,可是有事相求?” 见医馆有人出来,沈凝雪面上一喜。 “大夫!我爹爹病的厉害,还请大夫随我去救救他!” “姑娘,瞧病您直接进去便是,何必在这门口跪着呢?” 沈凝雪有些难以启齿,毕竟从小锦衣玉食,何曾遇到过这般尴尬境遇。 “阿林,到底怎么回事?” 孙大夫五十出头的年纪,两鬓斑白,下巴留有一撮半白山羊胡。 见阿林久久不曾进屋,便踱步走出门外! 阿林见孙大夫出来,急忙弯腰弓背,作恭敬姿态。 “师傅!是这位姑娘,想请您去她家里给父亲瞧瞧病!” “哦?那你先带她去交诊金,我收拾下便随她回去!” “是!师傅!” 听二人谈话,楚凝雪不敢再纠结。 薄唇紧咬,垂眸乞求。 “大夫,小女子没有钱!您能不能先替家父把病瞧了?待以后,小女子定当加倍给您补上!” “没钱?” 孙大夫没有急着回答,目光扫向周围百姓。 心道,这例子要是一开,那还了得? 以后,都来赊账可怎么办? 思及此处,孙大夫有些为难。 望着雪地里的女子,皱眉说道。 “姑娘!不如,你先回家找亲戚朋友借借?也不多,就三十个铜板!你看如何?” “大夫!我求求您!您先帮我爹爹瞧病!” 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 自从沈家落难,哪还有亲戚朋友? 谁见到他们,不是躲得远远的,唯恐他们张口借钱! “姑娘!老夫也很为难呐!就算老夫帮你父亲诊病,可那药材你怎么办?总不能,也让老夫给你?” “我……” 孙大夫说的不假,就算瞧了又如何?她哪有钱买药啊? 沈凝雪紧咬朱唇,深陷绝望! 想到父亲还病倒在床,眸中悲伤难隐! 娇躯一弯,光滑细腻的额头,就要向地面磕去! 啪! 当娇额即将磕下,一只大手搭上佳人肩膀! 一道清冷的男子声音,传入佳人耳中! “起来!” 沈凝雪微怔,循声望去! 当她看清来人时,美眸布满晶莹! “楚…楚大哥!” 见眼前姑娘梨花带雨,楚子承心中刺痛,原本清冷的声音也柔和许多! “凝雪,起来!有楚大哥在,你不用求任何人!” “楚大哥,我……” 沈凝雪还想说些什么,可当她对上楚子承那双不容置疑的眼眸时,又把到嘴边的话收了回去,乖乖站起身子! 见她起身,楚子承率先走向医馆。 在路过孙大夫时,声音清冷道。 “交诊金!” 听那不带丝毫情感的声音,孙大夫打个寒颤! 楚子承没有碎银,孙大夫见他掏出金票也找不开,只得又去趟钱庄换些散碎银子! 有钱能使磨推鬼,有楚子承这位金主在,孙大夫倒是很爽快的与他们回到民宅! …… 沈家众人在屋里等待孙大夫诊治,楚子承待在客厅,四处打量周围。 瞧眼前破旧民宅,再回想当初,那能让自己迷路的大院,多少有些唏嘘! “楚大哥!” 循声回头,见沈凝雪立于身后。 楚子承嘴角微扬,淡淡笑道。 “怎么样,伯父可有大碍?” 沈凝雪摇摇头,朱唇轻语。 “爹爹没事!大夫说,吃几副药休息几日就会好的!” “那便好!你也不用招呼我,尽管进去陪着伯父便是!” 沈凝雪低头不语,手中紧紧攥着那方鸳鸯帕,心里纠结着要不要送! 楚子承见她欲言又止的模样,疑惑问声。 “怎么了?可是还有什么事?” “啊?我…我…我……” “小姐?小姐?……” 就在沈凝雪不知如何开口时,鸳儿却是笑着跑了出来! 二人循声回望,只见小姑娘高兴的说道。 “小姐,老爷做完针灸好多啦!这会子,说是让您带楚公子进去呢!” “哎!晓得了!” 楚子承疑惑,见我干嘛呀? 不过毕竟是沈凝雪的父亲,见就见! 房间不大,人却不少! 沈千山倚靠床头,二夫人从旁伺候。 孙大夫则是正拔着银针,其他人站在一角静静观望。 楚子承静立门边,目光望向床榻。 见沈千山脸色,已然恢复些许红润,想着再吃几副药,应该就没事了! 听到门口动静,沈千山侧转目光。 四目相对,微微笑道。 “这位便是楚公子?” 听沈千山闻声,沈家众人寻其目光转向门口! 见楚子承英姿挺拔,再加上又帮他们出钱请大夫,印象还是不错的! 而楚子承见他询问,不敢托大,笑着向沈千山拱了拱手! “在下楚子承,见过沈伯父!” “呵呵呵!好个俊后生,这次伯父可真是要谢谢你!要不是你,我这身子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呢!” “伯父哪里的话,您好好休养身体,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便是!” “好好好!楚公子既然与凝雪是朋友,那我便称呼你一声贤侄可好?” “全凭伯父意思!” …… 第51章 再现“天行客” 沈家小院客厅! 闻着院里飘来的阵阵药香,沈凝雪总算松了口气! 侧转身子,瞧着四处打量的楚子承,娇容覆上桃花。 “楚大哥!” 莺啼轻轻语,儿郎转身回。 瞧那玉面羞桃花,一时有些出神! “咳!沈姑娘,可是有事?” “啊?我…我……” 原先芙蓉面,娇荷白莲花,如今却是上了颜色! 见她低头半晌,说不出一句完整话语,楚子承含笑上前几步! 当二人相距咫尺,探手握其纤纤玉手。 双手触碰,沈凝雪娇躯轻颤。 面如血红,低头不敢抬起。 “楚…楚大哥!鸳…鸳儿她们快进来了!” 楚子承怔神,啥意思?她进来咋了? 再瞧她模样,心中似有恍然! 心道,你想啥呢? 啪! 八张百两金票,赫然出现玉掌之中! 瞧着手中金票,沈凝雪美眸呆愣。 与此同时,一道温和之声传入其耳! “伯父已无大碍,我也不便久留!” “记住,有我在…你无需求任何人!” 说罢,不等佳人反应,抬脚走向院门! 英姿踏步,步步沉稳,佳人呆愣,怔怔出神! 当沈凝雪回过神来,猛然向院外跑去,可是风雪茫茫路,哪还有那人身影! 瞧她失魂落魄走进院里,正在熬药的鸳儿疑惑问声。 “小姐,您怎么啦?” 佳人不语,向着沈千山那屋走去。 见女儿进门,沈千山面带笑容。 “凝雪,楚公子走了吗?” 见女儿久久不语似有心事,沈千山再次呼唤。 “凝雪?凝雪?……” “啊?爹爹,怎么了?” 瞧她那失魂模样,沈千山轻声一叹。 “凝雪,你可是喜欢那楚公子?” “啊!我我我……” 这下沈千山可算明白,见女儿这结结巴巴的样子,八成是了! 当他还想多问几句时,旁边的二夫人却是捂嘴惊呼一声。 “凝…凝雪,你…你拿的可是金票?” 屋里众人微愣,循着二夫人目光望向沈凝雪手中! “真是金票?凝雪,这哪来的?” 听父亲询问,沈凝雪瞧着手中金票,心思甜蜜。 双颊透红,小声轻语。 “爹!是…是楚大哥给我的!” “他为什么给你金票?” 沈千山疑惑,一旁的二夫人对他丢去白眼。 “老爷!这么明显还看不出来吗?” “看出什么?” 瞧他面露糊涂,二夫人嘴角翘起。 “人家这是心疼咱们凝雪,怕她受苦,好留些银子改善下生活!” 听二夫人的话,沈千山恍然大悟。 瞧着羞涩低头的女儿,意味深长的说道。 “呵呵呵!孩子长大啦!” 而二夫人却是瞧那金票好似不少,忍不住询问一声。 “凝雪!他给你留下多少银子?” “啊?我还没看呢!” 玉手轻抬,金钞翻动,佳人美眸瞪大一圈! “这…这怎么可能?” “咋啦?可是有何不妥?”二夫人问道。 沈凝雪并未急着回答,而是又仔细翻看一遍,这才不得不接受事实。 双目似有泪花,抬头扫过屋里众人,最后定格沈千山脸上。 “爹!咱们回家!” “凝雪!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二夫人见她泪光闪动,闷声不语! 心有疑惑,上前接过金票。 啪!啪!啪! 细数之下,口中惊声。 “八…八百两,黄…黄金?” “啥?八百两黄金?” 沈千山惊愕,顾不得身子未好,急忙翻身下床,夺过二夫人手中金票仔细翻看! “真…真是八百两金票!” 金票在手,目光愣愣的望向沈凝雪。 “凝雪,他为什么给你这么多钱啊?难不成是聘礼?可也不用这么多?” “啊?不…不会?他…他没说是聘礼呀?” 两颊羞红,不敢抬起,弱弱的回道! 二夫人瞧在眼中,猜想二人怕是早有情义! “呵呵!凝雪啊,他给你金票的时候,可曾说过什么话?” 二夫人笑道,沈千山同样好奇望向女儿! 沈凝雪似是陷入回忆,双面桃红,两边嘴角弯起,娇眸笑作月牙! 朱唇微开,轻声呢喃。 “他说…有他在,我不用求任何人!” 听到这话,沈千山与夫人互相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笑出声来! 沈千山瞧瞧面似桃花的女儿,又瞧瞧手中金票,大笑一声! “哈哈哈!收拾东西…回家!” …… 两日后!五更晨天! 当沈家众人重新振作,准备东山再起时,宁家小院却是迎来一位不速之客! 咚咚咚! “楚公子在家吗?” 红锦鸳鸯被中,楚子承正抱着佳人睡得香甜。 被人打搅,有些不太高兴! “谁呀?” “楚公子,是我呀!老贾!” 噌! 一听老贾,楚子承瞬间坐起! “哎!老贾,你且等等!我马上就来!” 宁秋容被吵醒,迷迷糊糊的翻了下身子! “嗯!” “夫君,谁来了?” 见她醒来,楚子承轻吻娇妻脸颊,惹来佳人一个大大白眼! “呸!不正经,问你话呢?” “呵呵!老贾,你不认识!给咱送好东西来了!” “什么好东西呀?”佳人疑惑。 “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你先睡着,待会再和你解释!” 悉悉索索穿衣下床,将纱帐拉紧些,这才推门出去! 吱嘎!哐当!房门重新紧闭! 五更天!天还未亮! 瞧着门外风尘仆仆的老贾,和街道上几辆装满货物的马车,楚子承嘴角弯起! “呵呵!老贾,辛苦你了!这黑灯瞎火的还给我送来!” “嗨!瞧您说的,像我们这些走商的,吃的就是这碗辛苦饭!” 老贾是位四十出头的精瘦汉子,常年跑商,游走在各个府城之间! 前些日子,楚子承碰见老贾在街上卖杂货,里面有一块黑石头吸引他的目光。 当仔细瞧去,好家伙,不正是煤炭吗? 于是便向他定了一批,路程有些远,直到大半个月才送过来! “老贾,这次带回来多少?” “唉!您可别说啦!本来打算带六千斤的!可是“天行客”那伙子人,最近闹的厉害,怕路上出乱子,就带了四千斤!”老贾摇头叹声。 “你说啥?天行客?还特么一伙?” 楚子承双目圆睁,面上震惊之色难隐! 啥时候出来这么多“天行客”? …… 第52章 白赚十两银子 “楚公子,你怎么了?” 瞧他情绪激动,老贾感觉莫名其妙! 这“天行客”闹不闹的,关你啥事? “额?” “呵…呵呵!是哦,我激动个啥?” 吱嘎! 楚子承正尴尬呢,却见房门打开,宁秋容面带疑惑的走出门外! “夫君,你们在说什么呢?” “外面怪冷的,你出来干嘛?” 佳人目露嗔怪,有些不满的撇撇嘴! “怎的,我还不能出来瞧瞧?谁知道你背着我干嘛呢?” “嗨!你这婆娘,我不是怕你冷着?” “哼!要你管?你还没说你们在干嘛呢?” 佳人娇哼,却更似撒娇。 瞧她好奇,也没啥可隐瞒的,便拉着她来到马车旁! “喏!就这东西!” “这是啥呀?” 看着满车黑疙瘩,宁秋容撇眉。 神神秘秘的还以为是什么呢,原来就几块破石头! 透过娇妻目光,便能猜到,她怕是不知道此物好处! “行啦!东西你也看了!外面怪冷的,快些回去!” “呸!谁稀罕!” 俏脸前倾,噘嘴向情郎轻啐一口,便转身向屋里走去! 在到门口时,却是顿住脚步回头娇声道。 “快些回来,莫要冷着!” “呵呵!知道了,臭婆娘!” 见房门重新关闭,楚子承向老贾身边靠近几步! 满脸堆笑,小心打听。 “呵呵!老贾啊!你给我说说那伙“天行客”呗?” “楚公子,你对这“天行客”很感兴趣?”老贾疑惑撇头。 “呵…呵呵!没有、没有!就是好奇,好奇问问!” 楚子承有些心虚,不过老贾倒没多想! 见他好奇,便笑着说道。 “嗨!也没啥,他们就是在安州城那边抢了几家大户!” “哦?呵…呵呵!那问题倒是不大!” 听说只是抢些财务,楚子承倒是放心不少! 只要不是太过分,他也懒得计较被人盗用身份! 可是…… “顺便杀了两个知县!” “听说前儿个,又去刺杀什么伯阳侯!” 老贾随意说道,毕竟这玩意离普通老百姓挺远的,他也没啥太大震撼! 可是,楚子承就不一样了! 轰! 楚子承呆愣,两耳轰鸣,双目更是失去色彩! 老贾瞧他模样,惊吓一跳! “楚公子,你咋了?” 楚子承没回答,只是双目微冷,嘴里恨恨的嘀咕道! “这群天杀的玩意,竟特么给老子找麻烦!” “人人都知道南孤长夜是天行客,别人还不以为他们是同伙?” “这要是哪天暴露了?” 想到这,楚子承浑身打了个冷颤! 他可不想过那逃亡的生活! “楚公子?楚公子?” “啊?咋…咋了,老贾?” “楚公子,你嘀咕啥呢?什么一伙不一伙的?你跟谁一伙啊?” “卧槽!老贾,你可别乱说话,我和谁都不一伙!” 楚子承心惊,不能再多问,要是露馅可了不得! 转头瞧瞧老贾,又瞧瞧路边马车,不在谈及“天行客”之事! “呵呵!老贾,你让人把马车拉后院去,我去给你们开门!” “哎!那敢情好!您先开门,我们这便过去!” “哎!好嘞!” …… 四千斤煤炭占用驴棚不少空间,原本“阿驴”是不乐意的,可是在三巴掌“爱意”表达下,也是欣然接受! 小院里,见东西都已卸完,楚子承回头望向闻声而来的娇妻! 宁秋容见他看向自己,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看啥?” “娘子,我还没给钱呢!” 佳人一怔,旋即撇嘴,有些不乐意道。 “多少钱呀?” “嘿嘿!十两!” 楚子承摸摸脑袋笑道。 这一开口可了不得,只见佳人娇目圆睁,鼻孔喷气,两只玉手稳掐腰间! 一道天外娇雷,响彻城西微亮的天空。 “楚…子…承!你去死,老娘没钱!” 其实价格不贵,合着两文钱一斤! 虽说老贾一文钱一斤买的,可还有半月奔波,人力马力消耗呢! “哎吆!这是咋了?” “秋容啊,你这是干嘛呀?” 老太太和宁小妮被那一声娇吼惊动,纷纷走进院里。 老贾等人也挺尴尬,瞧着更尴尬的楚子承,一时也不好催促! 而宁秋容见奶奶出来,小嘴巴巴的说个不停! “奶奶!您不知道,这混蛋竟然花十两银子买一堆破石头,气死我啦!” “嘿!宁秋容,这可不是什么破石头,这是好东西!”楚子承反驳道。 “我呸!老娘才不管你是不是破石头,要钱没有,你自己想办法!” 说罢,佳人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看那生气回屋的倩影,院里众人呆愣! 老贾更是心慌,咋整?这是要赔呀? 侧目瞧着神情淡定的楚子承,老贾思虑再三,还是忍不住道。 “楚…楚公子!这?要不…你进去哄哄?” “哄个屁!走,跟爷出去!” 楚子承一边拉着老贾往外走,一边心里后悔道! 当初冲动啊,真不该把老底都交出去,幸亏老子还留着点! 上次从铁箱抽出十张金票,给了沈凝雪八百两,除去诊金买药,他倒是还剩的多! “喏!拿着银子快走,要是我婆娘出来,指不定要抢走的!” “啊?哎哎!我这就走,这就走!” 宁家小院门外,瞧着急步逃离的老贾等人,楚子承心里憋屈! 这特么花自己钱,咋还和销赃似的? “姓楚的,你给老娘滚进来!” “哎!来啦来啦!” 听着院里呼喊,楚子承拔腿就跑! 而小院里,宁秋容脸蛋依然气鼓鼓的,只是手中却是多出十两银子! 见情郎进来,“嗖”一下向他扔去。 啪! 楚子承伸手接住,打开一瞧! 嘿!银子? 心道,这婆娘也就嘴硬,说是不管自己,哪能真不管? 可接下来,他心里那点窃喜消失的无影无踪! “姓楚的,打今儿个起,你每月十文钱没有啦,直到扣完十两银子为止!” “卧槽!那不得扣到死?” “再说我不是六十文吗,咋成十文了?” 宁秋容嘴角上扬,得意说道。 “哼!不得扣点利息呀?” “特么的五倍利息?宁秋容,你上辈子是放高利贷的?” “呸!要你管?老娘想怎么扣就怎么扣!” 瞧她那掐腰扭屁股的得意样,楚子承心中更是得意! 小样,老子白赚十两银子! 虽说,总感觉哪里怪怪的,不过仔细想想,应该是赚了? 第53章 再现人间道 宁家小院! 铁炉生起,温暖满屋! 东屋新房里,随着温度逐渐攀高,宁家众人喜上眉梢! “这也太暖和了?” “哼!咋样?十两银子花的值不值?这可比木炭省钱多了!” 佳人轻瞥情郎,只道他好个得意! “呸!就你能耐,那老娘也心疼的紧!” “你这婆娘,夫君还不是为你好?瞧你身子薄弱,我要冷着倒不打紧,你要冷着可叫人心疼了去!” 粉面上桃花,巧嘴不饶人。 心道情郎疼我,朱唇却是轻启冷声! “哼!要你心疼?老娘更心疼银子!” “懒得理你!都扣我一辈子工钱了,你还心疼个啥?” 噗嗤! 轻语笑春风,两面桃花开。 瞧着情郎委屈,好叫姑娘心疼! “哼!怎的?还想要工钱?” 娇眸侧转,朱唇微开,好个俏皮模样! 楚子承嘴角上扬,消失不少怨气! “小小工钱,怎比的过娘子欢喜?娘子若是高兴,尽管拿去便是!” “呸!油腔滑调!” 虽是嘴上嗔怪,心中不知甜蜜几分! 瞧那双面桃花映红云,怕是佳人欢喜的紧! 郎情妾意,你侬我侬,却是忘记身后老太太和宁小妮! 二人左瞧瞧右瞧瞧,对视一眼,垂头叹气。 “姐夫!你能不能私下和姐姐说呀,人家还小呢!”宁小妮无奈说道。 “呀!你们还在呢?真真羞死个人!” 瞧着捂脸退去的娇妻,楚子承不以为意! 轻瞪小姑娘一眼,直道不懂事! …… 年关不剩几天,楚子承却是每日心事重重! 宁家豆腐摊! “老板,两碗豆花!” “哎!好嘞客官!” 楚子承应付一声,面无表情的走向摊前! 宁秋容瞧他神色不对,柳眉轻皱! “嘿!我说你这人,拉着脸给谁看呢?老娘得罪你了?” “额!我……!唉~!” 话到嘴边,却是终未出口。 端着两碗豆花,悠悠向客人走去! 宁秋容看在眼里,但瞧这会子正忙,也不好多问。 铛!铛!铛! “知府大人有令,捉拿天行客,南孤长夜等人,如有告知行踪者,一经查实,赏银五十两!” 啪! 宁秋容手中不稳,碗碟掉落地面,望着衙役敲锣远去,娇眸失了光彩! 听到动静,楚子承稍皱眉头,轻拉娇妻玉手,也顾不得摊上客人,径直向屋里走去! 哐当! 房门紧闭,宁秋容回神,似有埋怨的看着情郎! “你…你这混蛋,又背着我做了什么?” “我能做什么?那根本就不是我做的!” 宁秋容微愣,瞧他神情不似作假,一时有些糊涂! “那怎的,官府要捉拿你呢?” 楚子承沉叹一声。 “无妄之灾啊!有人用“天行客”之名杀人夺财,而南孤长夜,又是第一个出现的天行客,此事就算与我无关,说出来恐怕也没人会信!” “夫君!我信!” 瞧佳人眼神坚定,楚子承动容! 可是她信没用啊,朝廷不信! 若有天暴露,岂不是要带着妻儿老小亡命天涯? 见情郎眉头紧锁,目中闪烁寒光。 宁秋容有些担忧。 “夫君,你…你不会是想找他们?” “秋容!若夫君南孤长夜的身份暴露,被当做同伙,你可知道咱们会是什么结果?” 轰! 两耳轰鸣,娇躯颤抖! 宁秋容脸色惊慌,这话真真怕人! “夫…夫君,那该如何是好?要不……要不咱们去自首?和陈大人解释清楚!” “不可!” “为什么呀?” 宁秋容不明白,自家男人又没做过,那陈大人又是好官,定能明白其中缘由! 可夫君为何不愿? 瞧她眼神,便知娇妻所想! 楚子承沉声一叹! “秋容!若是被人知道我是南孤长夜,那麻烦会更大!” “这话怎么说?” “我既然能杀蛮王,你猜那些帝王会作何想法?” “帝王会怎么想?” 宁秋容沉思片刻。 一双美眸逐渐圆睁,惊慌看向情郎! “他们会想,夫君既然能在万人军中杀死蛮王,那会不会也能杀死他们?” “呵呵!娘子聪明!所以,若是我去自首,你我恐怕再无宁日!” “那怎么办呀?我就说不让你去,你偏去逞什么英雄?现在倒好,老娘可不想当寡妇!” 雨打桃花泪娇容,儿郎情多入怀拥! 瞧那佳人嘴上嗔浓,却知忧事重重,全是情郎在心中! “秋容!夫君怕是不能与你过这新年了!” “为什么?” 男儿胸膛挂娇容,雨花泪朦胧! 侧听情郎多愁话,怕是别离,不知何日重逢! 低头默默相拥,瞧眼前娇妻,嘴上勾起笑容。 “夫君要去抓“天行客”,只有用南孤长夜的身份,将他们亲手交给朝廷,才能洗脱罪名,还不用暴露!” “而且……” 言语停顿,楚子承眸中寒光闪动,杀意迸发! 此时,哪里还有嬉笑楚子承? 只有那,天行客,南…孤…长…夜! “夫君,而且什么?” 宁秋容轻语。 楚子承浅笑,只是眸光依旧冷淡。 “而且,只有如此,才能震慑宵小之辈,让那群魍魉魑魅知道,“天行客”可不是他们能够触碰的!” 情郎目中寒光,让佳身寒颤! 她有多不希望情郎再开铁箱,又有多希望自己夫君只是楚子承! 奈何,天不于人愿,命运不由人! 当铁箱第一次打开那刻,它便再也无法关上! …… 时更天沉,月上柳梢头! 宁家东屋里! 薄纱涟漪,对影双双梦! 红锦鸳鸯被,儿郎抱娇娘。瞧着眼前红唇,轻轻吻下! 这一夜,红纱幔帐,双影重叠!这一夜,高昂吟娇,春江荡漾!这一夜,无嗔多怪朗,相欢泪两行! 娇声连连,直到夜半三更! 鸳鸯被,怀娇娘,抚去双花泪,揉娇入梦郎! 怀抱娇妻,瞧她脸上疲惫,却是不敢睡去,楚子承心中多有惆怅! “睡!”楚子承轻语。 “不!我还要多抱你一会儿!”佳人娇声道。 “呵呵!莫不是娘子还不疲惫?可是要夫君在显神威?” 见情郎调笑,佳人双面羞红,煞是好看! 玉臂紧搂情郎,俏脸微扬,娇眸丢去一方情芒! “呸!臭流氓!” “哦?娘子说,要夫君耍流氓?” 瞧着翻身而来的情郎,近在咫尺的脸庞,佳人慌张! “啊?” “你你你,才不是呢!” “唔~!你~!坏人~!” 分一波春江水,灌溉新房,剩一份情多,留在佳心旁! 直到四更看星芒,佳人累倒纱帐! 谁知一夜疯狂,只为娇妻安睡,无暇顾及情郎! 他怕舍不得,更怕她舍不得! 床榻边,楚子承早已收拾好行囊! 望着沉睡娇妻,深深一吻额头,轻声语话。 “娘子!夫君走了!” 城西街道上,一骑单骑,冲入黑夜,直奔城门而去! 啪!惊堂木那么一拍! 这一日,天行客南孤长夜,再现…人…间…道! 希律律~! “驾~!” 踢踏!踢踏!踢踏!~~ 听那马蹄远踏,红帐里,佳人儿,眼角滑落两行清泪! …… (ps:(?˙︶˙?)码字中!晚上加更一章!) 第54章 儿郎遇山匪,叫声好大哥 午时明朗! 宁秋容没有心思出摊,只得坐在铁炉旁怔怔出神! “夫君!你现在可是走了很远?” 佳人双眸多有神伤,方才半日,便思念的紧! 瞧着空荡房间,两行清泪滑落脸庞! “娘子!我回来啦!” 吱嘎! 瞧着身背行囊,推门而入的情郎,佳人猛然起身,娇目圆睁! 揉揉眼睛,以为自己思念过甚出现幻觉!见眼前情郎并未消失,她这才相信夫君是真回来了! “你你你,你咋回来的这么快?” 楚子承面露尴尬! “呵…呵呵!忘记办路引了!这不刚办完,想想还是舍不得你,就回来与你道个别!” 噗嗤!娇容笑出声来! “你这人,真真的是……!” 话未说完,楚子承便紧紧将其拥入怀中,感受着情郎结实的胸膛,佳人嘴角含笑。 “这一去,几时回来?” 佳人轻轻语,楚子承温柔回应。 “怕是要一两个月!” “嗯!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否则老娘会心疼的!” “知道啦!臭婆娘!” 小窗停了鸟鸣,许是怕打搅此刻安宁! “秋容!我真的要走了!” 楚子承轻声告别,佳人目露哀伤。 “嗯!路上小心!” 她不想给楚子承增添太多牵挂,说着便要离开怀抱,却是被情郎紧紧搂抱! 心中甜蜜,只道情郎舍不得自己! “好啦!快些赶路,记得早些回来!” “不!娘子,让夫君再抱一会儿,夫君还有话说!” 佳人双面微红,想必又是那羞涩情话! “嗯!你说,我听着呢!” “秋容!” “嗯!” “给我点盘缠?” 嘭!啪!咚!哎呀! 踩脚、耳光、顶膝,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旋即,一声娇吼传入左邻右舍,直道城西狮子吼果然名不虚传! “楚…子…承!你给老娘去死!” “哎呀!娘子,我不多要!” “滚!” 驴不安,狗还叫,叫声情郎,可笑可笑! 阿呃!阿呃!汪!汪!汪! …… 孟州城外三十里,楚子承瞧着手中二两银子,脸上哭笑不得! “要不是老子还有点积蓄,这特么二两银子老子得睡大街呀?” 一路慢悠悠,望着身下骏马,楚子承唉声叹气! “要不是怕引人注目,开车去多好?嗖嗖嗖就到了!现在可好,也不知道啥时候才能到安州城!” 一马平川,大路两边! 瞧着路旁古道枝丫,倒是风雅! 只是,当你瞧一个时辰,两个时辰,三个时辰……… “啊~!” “特么的“天行客”,老子恨你!” 啪! “驾~!马兄,给老子冲刺!” 狠拍马身,也不管它累不累,反正楚子承是不想再看风景! …… 乏味的生活足足过去三天,直到这一日! 高山密林古道边,前后百里无人烟。不管儿郎要去哪,且先留下买路钱! “呔~!”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 高头战马上,望着眼前提刀出来的瘦弱汉子,楚子承神情一怔! “打劫的?” “额!不错!你要过此路,就把钱留下!”瘦弱男子呆愣的说道。 “奥~!那兄弟,我换条路走!” “额?那行!您慢走哈!” “哎!好的兄弟!” 瞧着眼前不太聪明的汉子,楚子承倒不想杀他了! 转身就要掉头回去! 藏在丛林中的山匪,差点没被瘦弱汉子气死! 噌的一下钻出密林! “狗蛋!你这没出息的东西,老子就说你不适合干这行,还非特么逞能!” 楚子承一愣,循声望去! 好家伙,七八十个山匪噌噌噌的往外冲,不一会就把他围的水泄不通! 刚才说话之人,貌似是这山匪的头领,虎背熊腰,五大三粗,一双豹眼闪烁精光,怕是个练家子! “呵呵!各位好汉这是干嘛?”楚子承满脸堆笑。 “小子,下马交出财物,可饶你性命!”豹眼男出声道。 楚子承心思急转,扫视一眼前后见没得人家,正是杀人灭口的好地方! 刚要动手,便听一名山匪说道。 “大哥,别跟他废话!最近“天行客”闹的凶,咱快点抢完快点回去!听说他们就在附近,正找咱们这行人呢!” 豹眼皱眉,“天行客”的事他也知道,心里多少有些忌惮! “行啦,老子知道了!” 说罢,豹眼男重新看向楚子承,冷声说道。 “小子,你最好………!额?你……你这是干啥?” 话还没说完呢,就见楚子承翻身下马,把行囊包裹啥的一股脑扔在地上! “大哥!就这么多啦,您看可还行?” 楚子承谄媚的问道。 这波操作整的山匪有点懵! “额!还……还行!你既然这么识相,那某家就放你一马,你走!” 嘿!他哪会走? 只见楚子承满脸堆笑的上前几步,拱了拱手道。 “嘿嘿!大哥,带我一个呗?你瞧我一看就比狗蛋聪明,我来接替他咋样?或者我和他搭个伙,给他出个主意啥的,省得他再把您交代的事给办砸喽!” “啥?你要入伙?” 豹眼皱眉,这特么的没遇到过呀?咋被抢的还想入伙呢? “小子,你是不是有啥企图?” “嗨呀!瞧您说的,我能有啥企图?您瞧我这瘦弱样,就算有企图,您还能怕我不成?” 豹眼男没急着回答,上下打量几眼,见他体格不错,要是真收下也不是不行! “小子,你为什么要入伙?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小心老子一刀宰了你!” “额!还得要理由啊?” 这特么可为难了! 楚子承眼睛左右转动,旋即灵光一闪! 挺直胸膛,扫过周围所有人的脸庞,声泪俱下的说道。 “那是二十年前,我还是个孩子,别人欺负我………”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我告诉自己宁做那个欺负别人的人,也不做被欺负的人!” “只是,苦于没有遇到好的领路人!” “可是,当我见到大哥你时,那广阔的胸襟,浓密的胡须,再加上您那威武的面容,深深的将小弟折服!” 说着,楚子承单膝跪地,双目含泪,拱手大喝一声! “大哥!您要是不收下小弟,您就一刀杀了小弟!能死在大哥刀下,小弟虽死犹荣!” 楚子承保持动作,见周围没啥反应,有些疑惑! 咋回事?都哭这份上了,还没过关? 狗蛋瞧瞧楚子承,又瞧瞧豹眼男,忍不住说道。 “大哥!要……要不就收下他?看他也怪可怜的!” 周围山匪也有几个上前劝道! “是啊大哥!拉山上说书去,我瞧他讲的挺好的!” 卧槽!你没事?老子声泪俱下,你让我去说书? 虽是心里不爽,可面上仍带悲愤! “弟兄们,不要再劝啦!都怪我命不好,无缘跟着这么好的大哥!咱们来世在做兄弟!” 楚子承起身跑向不远处一名山匪,抢过他手中短刀,横在脖子上! 心里直嘀咕,特么的快拦住我呀? 久久不见动静,楚子承都忍不住要大开杀戒了,却听豹眼男大喝一声! “兄弟快快住手,哥哥收下你便是!” “大哥!你……你说真的吗?”楚子承声音颤抖着说道。 豹眼男并未急着回答,而是快步向他走来,楚子承神情激动,连忙上前相迎! 啪! 二人大手紧紧握在一起,四目相对,眼中含有泪花! “贤弟!大哥岂会骗你?” “大哥!” “贤弟!” 楚子承哇的一声,哭喊着抱住豹眼男! “好大哥啊~!” “好贤弟~!” 此时,远处一名放风的山匪慌慌张张跑来,嘴里大喊一声! “大哥~!” “哎!好贤弟~!” 来人一怔,大哥啥时候这么温柔了?不过想到事情紧急,连忙喊道! “大哥啊,不好啦!远处赶来好些官兵,咱们还是快跑?” “啥?” 豹眼男一怔,一把推开楚子承,转头看向来人! “特么的,那还不跑等着干啥呢?” 轰隆轰隆!来的快,跑的更快!连楚子承的行囊也顾不得捡! 怔怔望着远去的山匪,楚子承脑袋发懵!这特么刚才还抱着人家好贤弟呢,转眼就把老子丢下? 顾不得其他,楚子承连忙捡起地上行囊,牵马追赶上去! “好大哥!等等我,弟弟不知道回家的路啊!” …… 第55章 我当山匪那些日子(1) 卧龙岭!天虎寨! 楚子承化名陈大牛成功加入山寨,在狗蛋的极力拉拢下,二人成为山寨搭档! 主要原因狗蛋不太聪明,他干的又是关乎山寨众人的大事! 所以,豹眼男也没反对,而且还嘱咐楚子承,要好好辅佐狗蛋工作! 楚子承也是应允,毕竟就打劫那点事,狗蛋不会他还能不会? 于是…… “狗蛋!我觉得你可能对我有什么误解!”楚子承语气平淡的说道。 “大牛兄弟,你这话啥意思?俺觉得你挺好的!”狗蛋疑惑。 “那可能是,我对你有什么误解!” “啥误解呀?” 转头瞧着有些发懵的狗蛋,楚子承语气平淡道。 “我误解了你的能力,这活一般人真干不了!” “嗨!俺还当啥事呢,这点活小意思!你没来的时候,俺都是一个人干,其他人也不帮俺!这次俺就是习惯性的问问,没想到你竟然愿意和俺一起干,俺挺高兴的!”狗蛋挠挠头笑道。 “啥意思?习惯性问问?你都问过谁啦?”楚子承皱眉。 “来一个新人,俺就问一回啊!咋啦?”狗蛋疑惑道。 特么的,感情对谁都拉拢过,就特么我傻,跑来和他搭伙?楚子承心情瞬间不爽,默不作声的开始干活! 瞧他干活的架势,一看就是没经验,狗蛋急声喊道。 “哎呀!大牛兄弟,这粪坑不能这么挖,你先搅一搅,让它浓稠适中才好挖!” 楚子承没搭理狗蛋,他现在觉得豆腐坊推磨那活,真特么是个体面活! “哎呀!大牛兄弟,这样不行,你看那刚拉的,你得搅一搅!” “我我我,我特么的……” “兄弟,你咋啦?你不用谢俺,你来帮俺,俺就得教好你………” 听狗蛋说的起劲,楚子承却是沉默不语,只是低着头不断挥动长杆! 风雪冰冻粪坑,覆上一层坚硬的外壳!长杆敲打表层,发出咚咚咚的闷响! 扑通! 长杆刺穿硬壳,露出底下金芒。 当金色粘稠与长杆触碰那一刻,明显感受到杆身在轻微颤抖,不知是它在激动还是楚子承在激动! 许是不忍它们分别太久,楚子承轻推杆尾,让它们彼此相拥! 长杆畅游金色粘稠,如入爱人怀抱中,欢喜愉悦! 而金色粘稠则是包裹杆身,如恋人重逢,难分难舍! 二者如情人般缠绵,似鱼水般依恋,在楚子承的推动下,你侬我侬,情满寒冬! 瞧着长杆不断在粪池中愉悦游走,狗蛋喉咙滚动,吞咽一口口水! 侧目望向挥杆人,眼神中带着一丝复杂! “大……大牛兄弟,你有没有觉得,今儿个粪池里的气氛有些不对啊?” “有啥不对?”楚子承皱眉暼向狗蛋! “俺也说不上来,好像……好像有点风骚!”狗蛋不确定的说道。 楚子承上下打量眼狗蛋,轻叹一声! “狗蛋!你今年多大了?” “二……二十五啊,咋啦?” 狗蛋面露不解,不是说粪坑吗?咋又问起年龄? 瞧他疑惑,楚子承也没解释,只是意味深长的说道。 “唉~!狗蛋啊!听哥的,找个媳妇!要是实在找不到,就花点钱去趟青楼!” “大牛兄弟,你这是啥意思啊?”狗蛋懵圈道。 楚子承瞥他一眼,摇摇头啥也没说! 只是心里不断嘀咕,这特么得把孩子憋成啥样,才能瞧着粪坑都风骚? …… 浓浓的粪香包裹全身,让二人沉浸其中无法自拔! 瞧那紧闭的嘴巴,轻微的鼻息,便知他们,只想安静享受,这段美好的时光! “呼~!特么的受不了了,老子去喘口气!” “你等等俺,俺也去!” 枯树边,矮草旁,两家儿郎,呼哧呼哧,大口吐芳! “狗蛋啊!你特么害死老子了!” “额?” 轻倚树杆,蹲坐草地上! 瞧着旁边,一脸无辜的狗蛋,楚子承沉叹一声。 “真特么造孽呀!” “大……大牛兄弟,你咋啦?” “我我我,我特么……!唉~!” 瞧他哀声叹气,狗蛋欲言又止! 楚子承看在眼里,眉头微皱! “你想说啥?” “啊?那个……快到饭点啦!” “你还有心情吃饭?” 楚子承惊呼。 这特么对一下午粪坑,还有胃口吃饭? “大牛兄弟,不是吃饭!是咱得去做饭啦!”狗蛋略显尴尬道。 “卧槽!你特么啥活都干啊?”楚子承目瞪口呆。 ……… 单间厨房,两口大锅! 瞧着一手熟练刀工的狗蛋,楚子承双目圆睁! “狗蛋,你是不是忘记点啥?” “没有啊?唉呀!粗粮饼子该糊了!” 粗糙的大手,一次又一次的伸向大锅,直到将粗粮饼子全部收入簸箕,这才算完。 而楚子承瞧他手上动作,似有呆愣,随即走向案台,自顾自的淘米做饭。 “大牛兄弟,你放着俺来就行,他们没吃过你手艺怕是吃不惯!” 楚子承瞧都没瞧他一眼,继续淘米! 心道,老子可不想吃屎! 挖一天粪池,手都不用洗的?今儿个他可是瞧见,有那么几滴小可爱跑狗蛋手上了! …… 一百多人的饭菜,工作量还是挺大的!当饭菜摆上聚义厅,天色已经暗沉。 说是聚义厅,其实就是个大木屋,中间一张长桌,两边放着几条长凳! “哈哈哈!弟兄们,吃起来!” 随着豹眼男大嗓门一喊,哗啦啦的一群人凑上长桌。 唧!唧! 瞧着众人吃的那个香,楚子承有些反胃! 刚特么想出去,就被狗蛋拽住! 于是…… 天虎寨!外墙边! 茫茫黑夜中,楚子承右手提灯笼,左手拿铜锣,脸色阴沉的站在山寨门口,任由寒风凌乱发梢! 走在前方的狗蛋,见楚子承没跟上,回头催促一声。 “大牛兄弟,你咋不走啊?” 楚子承双目微闭,深吸一口寒气,随即睁眼缓缓吐出,嘴里喃喃道! “不生气,不生气!说不定,那群“天行客”明天就会来呢?” 踏踏踏!狗蛋提着铜锣来到他身边! “大牛兄弟,你嘀咕啥呢?”狗蛋疑惑问道。 楚子承两眼无神的瞧着狗蛋,声音有些颤抖! “蛋啊!你跟哥说,你到底还有啥职业?” “额?没有啦!就剩这巡逻了!” 瞧他说的诚恳,楚子承声音哽咽道。 “哥谢谢你!” “大牛兄弟,你咋哭了?” “没……没事!哥只是为你的能力感到高兴!” 说罢,楚子承抹了把眼泪,拍拍狗蛋肩膀,提着铜锣大步向丛林走去! 铛!铛!铛! “大王让我来巡山呐~,我把人间转一转~………” 第56章 我当山匪那些日子(2) 深夜密林中,二人并肩而行。 楚子承侧目瞧向狗蛋,正见他目光炯炯的望着自己! “大牛兄弟,你刚才唱的啥呀?” “咋的,你想学啊?” 瞧他点头,楚子承嘴角上扬! “好!你听着!大王让我来巡山呐~………” “不对不对!应该是大哥让咱来巡山!” 刚特么开头就被打断,楚子承不满的暼了他一眼! 瞧他那呆傻模样,也懒得和他计较! “行!大哥让咱来巡山呐~,咱把人间转一转~……” “不对不对!大牛兄弟,咱转的是卧龙岭!” “转你大爷,滚犊子!” 瞧着快步走开的楚子承,狗蛋急忙追赶上去,嘴里还大声喊着! “大牛兄弟,后面是啥呀?” 听他询问,楚子承头也不回的说道! “就特么一句,你自己慢慢学去!” 繁星不点黑夜,明月忘带柔光。 透过手中灯笼散发的微弱光芒,二人四处打量着乌漆麻黑的密林。 呼~!冷风吹过,二人打了个寒颤! “狗蛋!咱啥时候能回去?” “三更有轮班的,那时候咱们就可以回去啦!” 二人漫步山林,突然,楚子承顿住脚步,猛然向一侧望去! 嗖~! 寒芒乍现,一枚暗器划破黑夜! 楚子承惊目,一脚将狗蛋踢飞出去! 嘭~!哎吆! “大牛兄弟!你干啥呀?” 电光火石之间,楚子承哪来得及解释?抬起手中铜锣,遮挡面门! 铛!一声金属碰撞声响起! 此时,狗蛋也发现事情不对,连忙起身惊慌逃窜! “大牛兄弟,快跑啊~!” 瞧那飞马奔驰的速度,楚子承头上滑落黑线! 不过他没逃跑,而是皱眉打量四周! “阁下既然来了,何不现身一见?” 嗖嗖嗖! 回应他的是数枚暗器! 若非目力过人,换作其他人,怕是早已身亡! 铛铛铛! 几次偷袭,都未让楚子承脚步移动,心有估算,三流高手! 呼~!一道黑影自身后袭来,带起一缕寒风! 只见黑影手持短剑,直刺楚子承后心! “找死!”楚子承冷喝一声。 待近身之时,楚子承眉头轻皱,单脚高抬反身侧踢! 铛! 短剑偏离轨道,来人更是身体失衡,向前扑来。 楚子承平直抬起右手,一掌拍过去,正中胸口! 感受胸口柔软,楚子承一怔,来不及细想,便听那人落地痛呼! 嘭! “哎呀~!” 一声娇呼从来者口中发出,回想刚才柔软,楚子承皱眉! “女的?” 铛铛铛! “大牛兄弟,俺来救你啦!” 二人闻声皆是一愣,循声望去,只见远处火光连连,人影闪动! 地上女子顾不得那一掌伤势,噌的一声,起身向黑夜遁去! 望着远方消失的身影,楚子承皱眉低语! “是找天虎寨寻仇,还是那伙“天行客”?” 不容细想,便见豹眼男等人已然靠近,楚子承眼珠转动,大声哭喊! “大哥,大哥啊~!” 瞧着前方痛哭扑来的身影,豹眼男一怔! “你没死啊?” “额?” 楚子承一愣,旋即哭喊道。 “大哥啊~!要不是那人让小弟给您带句话,小弟恐怕……恐怕早已身首异处啦!” 瞧着失声痛哭的楚子承,豹眼男双目一瞪,冷声问道。 “他让你带什么话?” 楚子承抹了把眼泪,抽泣道。 “他……他说,让您把脖子洗干净,好叫他短剑,亲吻您脖颈!” 众山匪目光怪异的望着楚子承,这特么听着咋那么别扭呢? “特么的,真这么说的?” 豹眼男怒抓楚子承脖领,双目瞪的如铜铃般大小! “嘿嘿!大哥,后面做了些改动,意思差不多!” 楚子承满脸讨好的笑道。 豹眼男闻声一愣,旋即大怒。 “别特么废话,原话怎么说的?” “他……他说让您洗干净脖子,改日上门,取下您脑袋当球踢!” 豹眼男没说话,只是透过火光,却能见他脸色铁青。 这时,一名山匪上前,惊慌说道。 “大……大哥,是不是那伙“天行客”发现咱们啦?” 轰! 此话一出,惊起人群沸腾! “大哥,现……现在怎么办啊?” “是啊大哥,听说那伙人厉害的很呢!” 见众人惊慌,豹眼男怒喝一声, “都特么给老子闭嘴!” 待众人静声,豹眼男皱眉看向楚子承,眼神凝重的问道。 “他们来了几个人?” “回大哥,小弟就见到一个!”楚子承如实道。 听说一个人,豹眼男松了口气! “哈哈哈!不是“天行客”,想必是哪个寻仇的!大伙最近机灵些,小心巡逻!他要是再敢来,看某家怎么收拾他!” “大哥威武!” “哈哈哈!有大哥这位高手在,想他再来,必定是送死无疑!” …… 楚子承皱眉,没去听他们奉承,而是思索那人身份。 不是“天行客”?莫不是单纯寻仇? 心中疑惑,豹眼男如何分辨的? “大哥,您怎么就确定不是“天行客”呢?” 楚子承堆笑询问。 众人一听也是好奇,纷纷看向豹眼男,而豹眼男却是神秘一笑,大手一挥道。 “走!回山寨!咱们边走边说!” 哗啦啦!一群人围着豹眼男向山寨走去,楚子承紧跟脚步。 路上,豹眼男向众人说道。 “这伙“天行客”又称天行七煞,往日行动从未独行,都是七人同出!当然,除了那位消失已久的南孤长夜!” 轰! 听到南孤长夜,众人一颤,有人颤声问道。 “大……大哥,来……来的不会是南孤长夜?”匪一说道。 “不……不会?大哥,那南孤长夜可是能在万人军中斩杀蛮王,若是来杀咱们的话,那咱们岂不是死定啦?”匪二惊声。 听着众人七嘴八舌的说道,豹眼男却是嗤之以鼻。 “呸!你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还能值得南孤长夜来杀你?那南孤长夜,从未与天行七煞同时出现过,说不定,他们根本就不是一伙人!” 这话一出可了不得,只见楚子承感动的热泪盈眶,猛然上前抓住豹眼男大手。 啪!双手紧握,情义浓浓! “好大哥,好眼力啊~!” …… 啪!惊堂木那么一拍! 密林黑影,究竟是谁?“天行客”现又身处何方?楚子承的山匪生涯,是否还要继续? 啪!惊堂木再拍! 预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第57章 我当山匪那些日子(3) 卧龙岭七十里外山林中。 一只灰白色毛绒肥兔,正悄然挪动脚步,两只小眼睛直视前方雪白绒毛兔。 嘎吱! 灰兔脚下细枝不慎踩断,引起白兔警觉。 只见它兔目圆睁,两只长耳绷直,侧听八方响动。 似乎有所察觉身后动静,白兔前腿伸直,后腿发力,噌的一声跳跃一步,接着第二步,第三步…… 灰兔稍微愣神,旋即四腿同时发力,向前追赶而去。 山林寒霜草地中,双兔前后奔走,难分雌雄。 灰白追逐间,引起不远处两名男子注意。 其中一名少年好儿郎,一步踏出。 嘭! 轻踏一方树杆,空中旋转三百六十度,探手向白兔抓去! 啪! 白兔入手,一个侧翻稳稳落于地面! 少年十八九岁模样,剑眉星目,身背一把长刀。 此刻,正向不远处一名三十出头的精壮汉子挥手。 “哈哈哈!三哥,我抓到啦!” 精壮汉子未做回应,而是鹰眸凝视前方灰兔。 见它即将逃走,猛然跺脚,惊起石子! 两指那么一夹,石子入手,嘣的一声向灰兔弹射而去。 嗖~!啪! 灰兔头颅中招,兔目眩晕,昏倒在地! 少年看在眼中,嘴巴张大,眼冒精光的望向精壮汉子! “三哥,你也太厉害了?这么远都能打到?” 精壮汉子嘴角含笑,望向不远处少年。 “行啦!快去捡来咱们回去,你五姐她们还等着呢!” “嘿!这就来!” 瞧天色阴沉,似是又有一场好雪,二人赶忙快走几步。 不久后,一处村落,出现在二人视野中! “嘿嘿!三哥,七妹看见白兔一定会喜欢的!” “唉~!希望她看见白兔,能分散下心神,减轻些痛苦!” 见精壮汉子叹气,少年眼神一暗,满目担忧的瞧向前方村落! 村子不大,也就十几处房屋! 临近午时,却不见一户炊烟。 再瞧那不似完整的墙壁,和半门高杂草,无不彰显它早已荒废多时。 吱嘎! 二人推开一扇破旧院门,还未踏步,便听屋里传来一声哭喊! “啊~!五姐,好痛啊!” “七妹,你忍一下!肋骨折断,若不接好,会有大麻烦的!” 听到屋里对话,院外二人相视一眼,沉声叹气。 精壮汉子踏步向院里走去,边走边喊道。 “五妹,我们回来了!” 吱嘎! 屋门打开,从里面走出一名二十出头,英姿飒爽的女子。 “三哥,你们回来了?可曾有大哥他们消息?” 精壮汉子还未说话,便见少年抢先上前几步。 “五姐,你看我给七妹打的野兔,还是活的呢!” “呵呵!六弟,难为你啦!不过现在就算有十只野兔,恐怕七妹也无心理会!” 精壮汉子皱眉上前,瞧向女子! “五妹,七妹的伤你怎么看?” 英姿女略微皱眉,心思有些凝重。 “三哥,怕是个顶尖高手!七妹说那人只是随意出掌,好似并未用全力!” “七妹功夫虽差,但也算好手!随意一掌,便能将她伤成这样!咱们当中,恐怕也只有大哥才能做到!” 英姿女面露愁云! “小妹正是担忧此事!幸亏那人没下杀手,否则七妹这次怕是要栽了!只是,天虎寨有此等高手存在,咱们想替百姓铲除他们,恐怕不容易啊!” 精壮汉子心里担忧七妹,嘴上却是冷哼一声! “让她长些记性也好,早就说过莫要擅自行动,这次没死都算她命大!至于天虎寨的事,还是等大哥他们来了再说!” 几家欢喜几家愁,精壮汉子他们是谁,密林黑影又是谁?想必大家已有决断!至于楚子承,此刻又在做什么呢?还请您慢慢看来…… 高山密林古道边,前后百里无人烟。不管儿郎要去哪,且先留下买路钱! 话是老话,人却是新人! “呔~!老子门前朝大海,金银财宝入门来!尔等若想过此路,小妞送进老子怀!” “呔~!俺……俺也一样!” 荒郊大道上,楚子承与狗蛋手拿长刀,脸蒙抹布,对身前一队人马大声吆喝。 队伍领头人,瞧着二人轻皱眉头。 向身后挥挥手,声音冷淡道。 “拿下!” “是!” 随着一声令下,一百多名壮汉,持刀上前,将楚子承和狗蛋团团包围。 环视一圈周围,见壮汉们目光冰冷的盯着他们,狗蛋心里发怵! 而楚子承却是不屑一顾,大喝一声。 “大哥!小弟已将他们震住,此时不出更待何时?” 听到楚子承大喝,领头男子眉头加皱几分,冷眼扫视周围,寻找楚子承同伙踪迹。 一百多名持刀壮汉,也是好奇四处打量,却不见一人,众人奇怪。 当他们目光再次回到包围圈时,神情一怔! “人呢?” “特么的,在这呢!” 众人循声望去,却见楚子承和狗蛋四肢撑地,正顺着众人空隙,向外爬去。 见被人发现,楚子承暗道一声不好! 猛然起身踹倒身旁一人,拉起狗蛋拼命向山林跑去,边跑还边喊。 “抓住他,别特么让他跑了!” 众人先是一愣,旋即轰隆轰隆,一百多人提刀追赶上去,撵的二人在山林乱窜! “回来!谁特么下的命令?” 见众人追赶,领头男子暗道一声不好,迅速纵马,来到身后马车旁! “公子,事情恐有不妙,还请公子先走!” “发生何事?” 马车里,响起一道似男非女的声音。 还不等领头男子回答,便见丛林草地翻起,冲出几十名山匪! “哈哈哈!贤弟果然厉害,还以为吃不下这笔买卖,没想到竟然成功了!” 豹眼男见车队只剩十几人,心中得意,向身后大手一挥道! “小的们,给老子抢!” “杀~!” “公子快快先走,我来挡住他们!” 领头男子急忙催促一声,随即冲向人群! 铛铛铛! “大胆山匪,竟敢抢夺官家车队,现在退走,可饶尔等性命!” “哈哈哈!抢的就是你们,小的们,给老子杀!” “杀~!” 山匪虽多,但领头男子却是勇猛无比,一人一刀不断游走于山匪之中,眨眼间便干掉五六人。 “特么的,练家子?” 豹眼男见众人不敌,持刀向前冲去! “都特么给老子让开!” 第58章 我当山匪那些日子(4) 铛铛铛! 二人双刀碰撞,豹眼男被震的虎口欲裂。 暗道不敌,但见前方两车财物,实在不忍放弃! 硬着头皮,继续抬刀砍去。 铛铛铛! 二人对刀数次,豹眼男大急。 “弟兄们,一起上,给老子砍死他!” “杀~!大胆山匪,我等来也!” 豹眼男等人循声回望,好家伙,一百多人听到喊杀声又回来了! “不好,弟兄们撤退!”豹眼男急道。 领头男子岂会让他如意,见众人回来松了口气,旋即怒喝一声! “给我围起来,一个不留!” “是!”众人齐声。 铛铛铛! 刚刚照面,便是一片砍杀声。 近二百人大战,周围可谓一片混乱。 楚子承和狗蛋躲在远处树林,见山匪被砍杀十几人,眉头紧皱! 心道,这特么杀光了,还拿什么引“天行客”? 楚子承暼向马车,眼神一亮! “擒贼先擒王!狗蛋,躲好不要出来!” “大牛兄弟,你去哪?” 楚子承不做理会,快速向马车靠近,途中不断躲避众人刀锋。 哐当!一把推开马车门! “啊~!你……你谁啊?” 车内共有两名俊俏公子,小些的见到楚子承推门,怯怯惊呼一声。 大的倒是沉稳,皱眉呵斥道。 “放肆!你竟敢闯本公子马车?” “放肆?就特么你了!” 楚子承探手一抓,将大些的公子拖下马车,化手为爪,扣在其咽喉! “都特么住手!” 众人循声望去,豹眼男一喜,领头男子却是慌了神! “大胆贼人,休得放肆!” “呸!再特么废话,老子宰了他!” 楚子承冷哼一声,扣在脖颈的大手紧了几分! “啊~!混蛋,本公子早晚杀了你!” 俊俏公子痛呼一声,声音冷道。 楚子承并未搭理他,望着豹眼男催促一声。 “大哥!还不带弟兄们快走?” “啊?好!弟兄们,把马车带走!” “………” 真特么要钱不要命啊?不过楚子承也没多说什么! 领头男子恨的咬牙切齿,却不敢阻拦。 瞧着山匪远去,领头男子回头冷眼看向楚子承。 “银子已被你们带走,还不放开我家公子?” “呵呵!你当老子傻呀?放他?等着!” 楚子承本没打算带走人质,可当他见到旗帜上“伯阳”二字时,却是改变主意,扣着手中之人向密林走去。 “等等,你放开我哥哥!” 瞧着马车上出来的胆小公子,楚子承懒得搭理! “谁都不准跟来,否则我宰了他!” 眼见楚子承挟持人质走进密林,胆小公子咬咬牙追赶上去。 “小公子不可!” 领头男子刚要拦下,却听楚子承冷喝。 “都特么退后!” 瞥了眼跟来的俊俏公子,楚子承嘴角上扬。 “还特么有送死的?” 旋即,向身后大喊一声。 “狗蛋,把他绑了!” …… 天虎寨地牢! 哐当! “老实待着,要是敢跑,老子打断你们狗腿!” 楚子承凶狠的说道。 小公子害怕,怯怯的躲到大公子身后。而大公子则是双目怒睁,狠狠瞪着楚子承。 “你最好放了本公子,否则,待本公子家人找来,必取你狗命!” “呸!还特么挺横,再瞪老子,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你你你,你放肆!” 大公子咬牙切齿,小公子却是拉拉他衣袖。 “哥哥,别……别说啦!” 见小公子似有害怕,大公子目露心疼,瞪了眼楚子承,便不再说话。 瞧二人安静,他也懒得搭理,嘀嘀咕咕的向牢外走去。 “那伙“天行客”,既然刺杀伯阳侯,想必是有仇怨,也不知这二人,可否将他们引来?” 听到楚子承远去的脚步声,小公子眼神怯怯! “姐!他……他们会不会杀死咱们?” “嘘!从此刻起,你只能喊我哥哥,万万不能让人知道咱们是女子!” “奥~!知道了!可是,可是我还是害怕!” “乖!不怕,伯阳侯一定会派人救咱们的!” …… 就在小公子二人被关进地牢时,天虎寨聚义厅里却是欢声一片。 “大哥,咱们这次发财啦!” “哈哈哈!大哥,好多黄金珠宝啊!” 瞧着眼前十几箱金银财宝,豹眼男眼冒精光。 “哈哈哈!真是大买卖,大买卖啊!” 楚子承踏步进入聚义厅,正见众人欢笑,心中鄙夷! 再多钱有啥用,你们有命花吗? “呵呵!大哥,什么事这么高兴啊?” “贤弟,快快过来!” 楚子承可是这次的大功臣,若是没有他,别说金银财宝,连他们能不能回来都难说。 豹眼男大笑上前,一把搂住其肩膀。 “哈哈!贤弟啊,随便挑,想要什么大哥都赏你!” 众人羡慕,可也没说什么,毕竟楚子承的功劳,大伙都是看在眼里。 珍珠翡翠紫金花,望着满目琳琅的财宝,说不心动是假的! “哈哈!那小弟就谢过大哥啦!” “甭客气,尽管拿!” 尽管拿是不可能的,谁当真谁是傻子! 楚子承随手拿起两锭雪花银,共二十两! 豹眼男看在眼中,满意点头,嘴上却是说道。 “嗨呀!贤弟啊,你怎得拿这么点?” “哈哈哈!大哥,小弟在这有吃有喝的,要那么多银子做甚?” “嗨呀!你这?不行不行,再拿一个!” 说着黑豹男暼了眼箱里,见最小的也得十两,虽是心疼,但还是拿起一锭,放进楚子承手中! “哈哈!贤弟尽管拿去花!” “哎呀!大哥,您这是做什么?小弟不用这么多银子!” 嘴上客气,手上懒得推让,直接装兜里! 接下来,天虎寨每人得五两银子,狗蛋没参战,只给他一两,这家伙还挺高兴的! 而就在众山匪,大庆特庆的时候,七十里外,三骑快马飞速奔驰! 目的地,荒废……村……落! 哐当!破旧院门打开! 嘭!嘭!嘭! 脚步声震起尘沙,一道粗犷豪迈的声音随之响起。 “哈哈哈!天行客,南孤傲雄在此!兄弟姐妹们,还不出来迎接!” 嗖嗖嗖!几道身影闪动! “我等,见过大哥!”众人齐声! 第59章 天行七煞诛山匪 月起眉梢,飞雪玉花白! 两日后,天虎寨地牢。 望着眼前两名俊俏公子,楚子承正仔细琢磨,如何才能让天行七煞知晓,伯阳侯家两名公子在天虎寨呢。 “你……你不要杀我们,你要多少银子我们都给。” “呸!弟弟,无需搭理这人!” 两名公子见他一直盯着自己等人,心里有些发慌! “狗贼,你看什么?等本公子家人到来,第一个就挖你双眼!” “嘿!案板上的猪肉,也敢耍横?” 见大公子冷声呵斥,楚子承气笑,这是分不清形势啊? “放肆,你敢说本公子是猪肉?” “小子,你最好老实点!寨里可是有些弟兄喜欢白面俊生。要是再敢废话,哼哼!爷今晚就让他们,好好伺候伺候你!” 大公子眉目惊慌,高抬玉指,颤声指向楚子承。 “你你你,你敢!” “嘿!……” 楚子承冷笑一声,便想上前吓唬几句,却突听外面响动,脚步骤然停顿。 地牢与上层相隔薄弱,牢中二位公子自然也能听见。 铛!铛!铛! “来人呐!有人闯寨!有人闯寨啦!” 铛!铛!铛! 铜锣声传入地下,大小公子面上一喜,暗道,莫不是来救她们的? 而豹眼男听到有人闯寨,急忙走出聚义厅。 “都特么别慌,让老子瞧瞧,是谁这么大胆,敢闯老子地盘。” 轰隆!轰隆! 见大哥出来,众山匪齐聚身旁。 豹眼男先是看向门口守卫尸体,随即四处打量一圈周围,忍不住皱起眉头。 “是哪个狗日的闯我山寨,有种现身出来!藏头露尾,鼠辈所为!” 幽幽冷喝传遍四周! 片刻后,茫茫黑夜中响起一道粗犷之声。 “天客城沙疆漠行,大风斜月望秋亭!” 噌! 话音刚落,只见一名身穿夜行衣,身材高大的黑影,出现在山寨高墙之上。 “天行客,南孤傲雄在此!” 众山匪一怔,还未做出反应,便听一道冷漠声响起。 “横刀雁翎飞沙起,跨马星河探路明。” 嗡! 断刀出鞘,发出阵阵刀鸣! 一道同是夜行衣的黑影,赫然出现高墙之上。 “天行客,南孤断刀在此!” …… “天桥横渡寒沟岭,铁索回杆斥天鸣。” 阴冷至极,众山匪随声颤抖! 高墙之上,再现一人,黑衣裹身露出一双鹰目。 “天行客,南孤天煞在此!” …… “莫问前程多少路,高山焚火唱功名。” 踏雪无痕,铁扇划空,阴柔男声,随风而至。 “天行客,南孤追风在此。” …… “声雷滚滚八方过,千年擂鼓几家赢。” 长刀少年郎,灵活如狡兔。 “哈哈哈!小爷,天行客,南孤逐星在此。 …… “妄逐黄土红颅色,夜寒秋沙往生庭!” 噌! 双剑划空,虽在夜行衣下,却能看出身姿婀娜,两道倩影携手出现高墙。 “天行客,南孤飞雁(南孤飞灵)在此!”二女齐声。 七人出现只在片刻,众山匪听到高墙之人吟诵,便已猜到身份,各个浑身颤抖。 豹眼男双目圆睁,嘴唇发白,嘴里不住颤声道。 “天天天,天行七煞!” 高墙七人未曾理会豹眼男,而是扫向山寨众匪,眼神中带有不屑! 老大南孤傲雄,冷声开口。 “天虎寨数年来,抢夺横杀数百无辜,罪大恶极!今日我等七兄妹,便要替天行道!众兄弟姐妹,随某家诛杀恶匪!” “是!”众人齐喝。 天行七煞,飞身入匪群,那是左右砍杀! 狗蛋见事不好,连忙跑向地牢。 而地牢中,听到天行七煞,楚子承嘴角勾笑,理都不理大小公子,快步向外走去。 “哈哈哈!来了,来了!爷能回家啦!” 大小公子听到“天行七煞”,那是娇心颤抖,激动不已。 “姐,是天行客,天行客!咱们有救啦!” “呵呵!姐姐听到了!” 小公子瞧着眼前并未上锁的牢门,有些蠢蠢欲动。 “姐!咱们能不能去见见“天行客”?说不定,那南孤长夜也来了呢?” “南…孤…长…夜!” 大公子呢喃,嘴角弯起,眸中似有期待。 而楚子承,刚到牢房门口,便见狗蛋匆忙赶来! “哎呀!大牛兄弟,快快进去,天行七煞来啦,咱们去地牢躲躲!” 狗蛋不顾楚子承挣扎,硬拖着他又回到地牢,正巧碰见刚出牢门的大小公子! “呀!你咋又回来了?”小公子惊呼。 八目相对,皆是一愣! 大小公子有些惊慌,身体不自觉向牢里退去。 楚子承可懒得搭理他们,既然天行客已来,那这俩人也没啥用了,随他们去留! “你俩要跑就跑,老子可没空搭理你们!” “你你你,你说真的?莫不是诓骗我们?” 小公子不信,把人家抓回来,这会子又让他们跑,莫不是耍着人玩? 见大小公子不信,楚子承懒得解释,翻个白眼,从怀中掏出山匪赏的三十两银子,递给狗蛋。 “狗蛋!你本性不坏,这些钱你拿着,待上面事情了结,便下山寻个正业!” “大牛兄弟,你你你,你为啥给俺银子?” 楚子承没有解释,只是嘴角含笑,轻轻拍了两下狗蛋肩膀! “兄弟!保重!” 大小公子瞧着转身离去的楚子承,心里暗道,这狗贼还挺讲情义! 眼看楚子承就要出去,狗蛋大急! “大牛兄弟,你快快回来,外面危险!” “狗蛋兄弟!后会有期!待外面没有响动,你便带他们二人下山去!” 楚子承头也不回的说道。 外面战斗已入白热化,天行七煞游走山匪之中,招招狠辣,毫不留情! 只见,南孤傲雄抓住两名山匪脖颈,用力那么一捏! 咔嚓! 二人头颅垂下,嘴角渗出一丝红液。 南孤断刀,刀影闪烁,刀刀致命,杀的山匪连连后退。 天煞暗器如沙,密密麻麻,让人无处可躲! 追风铁扇如刀,施展绝技追风步,更是让山匪摸不到半片衣角。 逐星长刀灵活,游走于山匪之中,带起声声惨叫。 双花姐妹长短剑配合天衣无缝,身姿秀丽,如彩蝶双双舞! 豹眼男见天行七煞如此厉害,急声大喊。 “弟兄们,顶住!谁能杀死他们,老子赏他白银千两!” 轰!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只见众山匪眸中闪过一丝疯狂。 “弟兄们!好日子就在今天!杀呀~!” “荣华富贵就在眼前,杀~” 铛铛铛! 地牢门口,瞧着山匪死伤过半,楚子承并未急着出手! “哼!狗咬狗,都特么去死!” 他在等,等待天行七煞杀光山匪,也好省下他亲自动手。 就在此刻,山寨门口,却是接连出现火光,一百,二百……一千! 大约千人左右身穿盔甲的士兵,将天虎寨团团包围。 人群中一名威武将军,跨马上前,大声喝道。 “洪谷县统领将军,马忠在此,尔等狗贼,还不快快投降!” 第60章 多方混战 啪!惊堂木一拍! 话说上回,洪谷县统领将军马忠,带千家士兵将天虎寨团团包围! 瞧那火光通天,好生吓人! “特么的!收拾东西,暂避锋芒!” 楚子承见来人甚多,怕是今日恐难拿下天行七煞,不得已回房收拾行囊,准备暂避锋芒。 南孤傲雄见官兵众多,暗道今日要栽,环顾一圈,冲众兄弟姐妹大喝一声。 “五妹,保护六弟七妹!其他弟兄,随我杀出一条血路突围!” “是!大哥!”六煞齐声。 天行七煞迅速聚拢,四煞当先,三煞垫后,快速向包围圈冲去。 高手就是高手,这一顿猛然冲击,倒是引起一方骚乱。 豹眼男见有人打前哨,不敢耽搁,把握时机,向周围山匪大喝一声。 “弟兄们!不想死的,随老子冲出去!” “是!大哥!”山匪齐声。 这会子怕不怕死的,也顾不得太多,反正留下是必死无疑。 “冲啊~” “杀~” 铛铛铛! 群英搏杀,刀光剑影! 好个四肢乱飞,头颅迸血! 瞧那刀劈两面开,真真好个吓人。 楚子承收好行囊,见山寨外已然乱做一团,正要突围出去,却听身后传来响动。 “大牛兄弟!” 转头瞧去,正见狗蛋带着大小公子出得地牢。 “狗蛋,跟我走!” 三步并做两步,楚子承不敢耽搁,拉着狗蛋便向寨门冲去。 大公子见外面战斗不止,心有担忧,想拉小公子回地牢,却见之前队伍头领,带着一百多护卫快速走来。 噗通! 男子单膝跪地,拱手称罪。 “公子!小的救驾来迟,还望公子恕罪。” “方武!我且问你,来救援的是何方人马?” “回公子,乃是洪谷县马忠统领!” “很好,且带我去见他!” “是!公子!” 前后护卫中,大小公子向山寨外走去。 却在这时,马忠侧目瞧来,见到大小公子,眸中闪过冷光! “众将士听令,弓箭手伺候,全部射杀!” “是!” 三百弓箭手,摆好阵队,瞄准大小公子等人。 众人一愣,方武更是皱眉,冷声呵斥。 “放肆!马忠,你要做什么?” “哈哈!方兄今日为国捐躯,当真可喜可贺呀!” “你什么意思?莫不是要以下犯上?” “少特么废话,有人要你们死!” 马忠大手一挥,密密麻麻的箭雨,向众人扑来。 “公子小心!保护公子冲出去!” “方武,这到底怎么回事?” 大公子皱眉,谁要杀自己? 方武来不及多说,只得吩咐手下突围。 “公子,咱们出去在做讨论!弟兄们,带公子冲出去!” “杀~!” 铛铛铛! 而天行七煞等人也好不到哪去,源源不断的士兵包裹而来,南孤傲雄等人明显体力不支! “二弟三弟四弟,保护五妹他们先走。我来推开血路!” “是!大哥!”众人齐声。 南孤傲雄猛然发力,不顾士兵乱刀,如人形坦克般冲撞出去! 嘭! 巨大力道,撞飞三人,身后压倒五人。 眼见包围圈就要重新聚拢,南孤傲雄大喝一声。 “就在此刻,快走!” 说罢,南孤傲雄再次冲击,其他人则是顺势前进三米有余。 当众人即将冲开包围圈时,却听身后南孤飞灵痛呼一声。 “啊~!” “飞灵,你怎么啦?” “五姐!我胸口痛的厉害!” “早说不让你来,现在可好?快快先冲出去,再耽搁,恐怕少不得要栽!” 南孤飞雁焦急,但此刻不是疗伤的时候。 而随着南孤飞灵伤势复发,二人前行速度减慢,远远脱离队伍。 “不好,七妹小心周围!”南孤飞雁提醒。 “五姐,你快走!我不能拖累你!” “说什么傻话?五姐定会带你出去!” 南孤傲雄第一个冲出包围圈,当他转头看向身后,却是双目圆睁,惊喝一声。 “糟糕!五妹她们被包围了!” “什么?” 天煞等人惊慌回头,顾不得其他,再次冲杀回去。 铛铛铛! “五妹七妹,来这边!” 众人边砍杀,边大声喊道! 当七人会合,各个都已疲惫不堪! 瞧着眼前不断涌来的官兵,南孤傲雄虎目决绝,转头望向众人,沉声说道。 “二弟三弟,护着七妹她们出去,大哥给你们开路。” “大哥!你……你还能行吗?”天煞有些担忧。 “哼!少特么废话,快快跟上!” 南孤傲雄一夫当关,双拳齐出! 嘭! 铁拳正中两名士兵胸口,力道之大,冲击士兵连连后退! “二弟三弟,莫要管我,带他们快走!” “是!大哥!” 铛铛铛! 刀光剑影,人头涌动,费尽好大力气,才把南孤飞灵等人带出。 回头瞧去,众人皆露痛苦之色! “大哥~!”众人悲声大喊。 只见南孤傲雄被双刀插入胸膛,后背更是布满箭支,若非一身硬气功夫了得,怕是早已丧命! 南孤傲雄抓住两名士兵头颅,向众人大吼一声。 “快走~!” 断刀二话不说,提刀再次冲入人群,老三天煞看向南孤飞雁,沉声道。 “五妹,快带七妹和六弟离开,老地方会合!” “三哥,我们一起救大哥!” “五妹,七妹伤重无法耽搁,快快离去!” 说罢,南孤天煞冲入人群。 南孤追风见周围士兵似要包围他们,冷喝一声,冲向一方! “五妹,快带他们离开!” “四哥~!”南孤飞雁悲声。 噌噌噌! 南孤追风身法极限运行,不断阻拦围拢士兵,为三人争取时间! “快走~!我只能拖住一时!”南孤追风大喊道。 南孤飞雁面露痛苦,一咬牙带着六弟七妹向远方遁走。 而此时,大小公子那边更是惨烈! 方武右臂已被砍去半截,露出森森白骨,一百护卫也只剩十人有余! “公子,你带小公子紧跟我等,属下为您杀出一条血路!” “有劳方护卫!”大公子感激道。 看着左手提刀的方武,大小公子眼中闪过一丝不忍。 方武眉头紧皱,虎目直视前方,寻找包围圈薄弱之处。 目光望向一方,大声喝道。 “弟兄们,再冲杀一波,近身战他们不敢用箭!” “杀~!”十几名护卫嘶吼。 …… 第61章 荒村聚首 卧龙岭外七十里废弃村落,楚子承一路拉着狗蛋,连夜逃跑至此。 几个时辰奔波,二人早已疲惫不堪! 随意推开一处院门,便大步向里走去! “狗蛋,咱们暂且在这休息一日!明儿个你便回老家去!” “俺……俺不回老家,俺家没人了!”狗蛋神色黯然。 “那你便找个镇子做些小买卖,再娶房媳妇好好过日子!” 狗蛋瞧瞧楚子承,欲言又止。 楚子承自是看在眼里,心中明了,狗蛋怕是想跟着自己! “唉!” “狗蛋,不是哥不想带着你,只是我还有事没做完!” “要不你先找个地方安顿,等我办完事再去寻你?” 闻言,狗蛋神情一怔,随即双手齐摆。 “啊?不是不是!大牛兄弟你误会啦!” “俺只是想说,三十两银子又娶媳妇又做买卖的,可能不够!” 楚子承闻声,双目圆睁,鼻孔喷气。 “我我我,我特么……!你意思,我再给你点?” “不用不用,俺自己会赚的!” 狗蛋连连摆手。 楚子承已经帮他不少,又给银子又救他命的,自然不会再向楚子承要银子。 吱嘎! 就在二人欲要进屋时,院门却是被人推开! 楚子承皱眉回望,神情微愣! 来人看见他,同样面露吃惊! “你咋在这?”二人齐声!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大小公子和身受重伤的方武,以及两名同样伤重的护卫! 小公子见到楚子承有些害怕,毕竟被抓过,心里有些阴影。 而大公子则是目光冰冷,狠狠瞪他一眼! “没想到,你这狗贼还没死?” “嘿!你都没死,我能先死吗?” 马忠下令射杀他们,楚子承是听见的,虽是好奇,但也没问! 反正这俩人没啥利用价值,只要不招惹自己,他也懒得搭理。 大公子何曾想搭理他? 若不是方武重伤,必然让方武取他狗命! 不过此时他却担忧,毕竟对方是山匪,这会子自己势弱,恐他会对自己等人不利。 “狗贼,天虎寨已灭,你若想活命,还不快快离去。” “嗨呀!哥去哪要你管?现在危险的可不是我,而是你们!” 大公子慌神,以为楚子承又要抓他们! “你……你什么意思?你想干嘛?” “呸!我能干嘛?老子才懒得理你们!那伙人可是冲你们来的,你们最好滚蛋,莫要给我们惹麻烦!况且,这里是我们先找到的!” 楚子承翻个白眼,不想与他纠缠! 大小公子皱眉,也不想与楚子承等人待在一处,奈何方武伤势太重。 “统领,统领!” 听重伤士兵惊呼,大公子目光转移,见方武已然昏迷,心中大急。 “快…快带方护卫进屋包扎!” “是,公子!” 眼看大小公子等人就要进屋,楚子承不乐意了。 “喂!有没有个先来后到?你们特么的强盗啊?” “大牛兄弟,咱们才是强盗!” 狗蛋弱弱提醒。 楚子承白他一眼,撇嘴向屋里走去。 …… 今年好大雪,断断续续没个停歇! 当夜幕深裹大地,废院堂屋升起篝火。 哧啦!哧啦! 望着篝火上肥兔,狗蛋直咽口水。 瞥一眼身旁白毛兔皮,嘿嘿笑道。 “大牛兄弟,咱真走运,这破院子里竟然还藏着只肥兔!” “哈哈!谁说不是呢,许是上天眷顾,怕咱饿着!” 堂屋两侧各有一间里屋,方武包扎后躺在西屋休息,而楚子承和狗蛋则是霸占东屋。 许是男女有别,大小公子并没待在西屋,而是坐在堂屋一角,两眼放光的盯着篝火上的肥兔。 咕噜! 楚子承一怔,撇头看向狗蛋! “你饿啦?马上就好!” “额?不是俺肚子叫!” 咕噜!咕噜! 这次听得真切,楚子承与狗蛋同时望向一角。 正见大小公子紧挨身子取暖,目光却盯着火架上肥兔,嘴里不断吞咽口水。 大小公子见他瞧来,面上有些尴尬,连忙把头撇向一旁! 楚子承看在眼中,心里好笑,嘴上更是阴阳怪气的说道。 “哎呀!狗蛋啊,这肥兔咋就这么香呢?” “嘿嘿!闻着是挺香的,咱啥时候能吃啊?” “哈哈哈!莫急莫急,再让香气飘一会儿!” 咕噜!咕噜! 小公子瞧着肥兔舔舔嘴唇,一对大眼睛委屈巴巴的望向大公子! “哥!我饿!” “再忍忍,等方护卫好些,咱们就回安州城,到时候给你做两只肥兔!” 咕噜!咕噜! 一提肥兔,小公子肚里叫的更厉害! 楚子承听在耳中,嘴角上扬,面露一丝得意! “行啦!狗蛋,可以吃啦!” “俺早就等不及啦!” 望着外焦里嫩,火候适中的烤兔,狗蛋直接上手,撕下一条兔腿! 一口咬下,浓浓肉香包裹味蕾,缓解肠胃对美食的思念。 咕噜!咕噜!咕噜! 瞧楚子承二人吃的香,大小公子腹中叫的厉害。 “哥~” “呸!瞧你出息,不就一只烤兔吗?谁稀罕,咱回家吃更好的!” 见小公子口水直流,大公子嘴上轻啐,眼睛却是时不时瞄向火架。 啪嗒! 狗蛋丢掉手中骨头,摸摸肚子,脸上甚是满足。 “唔!好饱啊!这么大只肥兔,吃的真过瘾!” 楚子承撇头向他瞧来! “吃饱就早些休息,明日还要赶路呢!” 说罢,一甩手中骨头,随意拿起一撮枯草,在手上擦了擦! 瞧着还剩小半的兔肉,楚子承稍作沉吟,提着兔肉向大小公子走去。 见楚子承踱步而来,大小公子有些惊慌,紧紧抓着胸口衣服。 “你你你,你想干嘛?” 大公子颤声说道。 楚子承翻个白眼,把兔肉向二人怀中丢去,撇撇嘴道。 “兔肉拿去,就当补偿抓你们上山的事!现在两清,明日咱们各奔东西!” 瞧瞧怀中油腻兔肉,大公子皱眉,连忙拿起,远离自己衣服! 望着即将进屋的身影,想将兔肉狠狠丢过去,却是又舍不得。 哐当! 一声巨响,院门被人推开。 楚子承猛然转头,向院门瞧去。 大小公子亦是惊慌起身,紧张的望着门口方向。 踏踏踏! 一阵急促脚步声响起,随之进来三道身影。 “怎么是他们?” 楚子承皱眉低语。 旋即,嘴角勾起冷笑。 “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 (ps:昨晚地震,床板短暂晃动,现在作者还慌的一批!(┯_┯)) 第62章 排行老六的老六 风高黑夜,冤家路窄! 瞧着门口身影,楚子承蠢蠢欲动。 左右瞧瞧,见只有三人,稍皱眉头。 “其他人呢?要不先拿下这三人?” 就在楚子承低语,纠结是否拿下三煞时! 却见大小公子面露激动,双双急步上前! 昨夜他们见过这身打扮,这会心有猜测。 “你们是不是天行七煞呀?”小公子激动说道。 南孤飞雁深皱柳眉,见有人闯入临时据点,眼眸中闪过一丝杀意。 而此时,旧伤复发的南孤飞灵,却是娇眸圆睁,怔怔望着大公子手中烤兔。 “你你你,你们哪来的烤兔?” “烤兔?” 大公子一愣,低头瞧向手中。 而楚子承和狗蛋,则是互相对视一眼,有些心虚! 咕噜! 狗蛋喉咙滚动,吞咽一口口水,声音带着颤抖。 “大……大牛兄弟!这这这,这兔子不会是天行七煞的?” “嘘~!想死啊?” 楚子承让狗蛋噤声,脑中飞速运转,想着要不要拿下三煞。 不过,当他瞧向大小公子和狗蛋时,面露犹豫! 心道人太多,大小公子可杀人灭口,狗蛋不行啊! 思及此处,楚子承不再犹豫,快步向院中走去! 所去方向,并非三煞,而是…大小公子。 只见他面露愤恨,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边走边皱眉说道。 “我就说你莫要杀它,瞧它寒冬腊月,还能长的如此肥大,必然是有人饲养。” “现在可好,你杀人家白兔,看你如何交代?” 三煞看向来人,紧皱眉头。 而大小公子,瞧着大步走来的楚子承,先是一愣,随即四目圆睁,满脸不可思议的望着他。 “啥?我们杀的?你你你,你这人还要不要脸啦?” “呸!敢做不敢当,孬种!” 楚子承向大小公子狠啐一口,随后看向三煞,仰面朝天,慷慨赴义的说道。 “我和他们不是一路的,虽然我没有吃,但他们不敢承认,那我认好了!一人做事一人当,这兔子是我杀的!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还有我,还有我!” 狗蛋大步上前,想和楚子承共赴难。 楚子承瞧着不太聪明的狗蛋,狠狠瞪他一眼。 示意,你最好闭嘴! 大小公子瞧他模样,暗道一声不好,有些慌张的看向三煞,双手齐摆。 “我我我,真不是我们杀的!我们想杀来着,可是被他们抢了先!” 见他语无伦次,楚子承心里好笑,一脸正色的大声说道。 “对,就是我杀的!虽然是他想杀我没想杀,但我承认!” “对对对,我们承认,确实是我们杀的!” 狗蛋随声附和。 楚子承瞥他一眼,真特么神助攻! 虽然说的实话,但此刻却是恰到好处! 南孤飞灵瞧瞧一脸真诚的楚子承和狗蛋,又瞧瞧大公子手中烤兔,满是愤恨的冲大公子娇呵道。 “你瞧瞧人家,明明是你拿着烤兔,还非冤枉人家!人家虽然没做过,但还是为你俩承担下来。再看你们,敢做不敢当!呸,孬种!” “我我我,真不是我做的!” 大公子都要急哭啦,见解释不清,抬起玉手愤怒指向楚子承。 “你你你,你这狗贼!明明是你给我的兔肉,你为何不承认?” 楚子承好笑,一脸正色的看向南孤飞灵。 “对!是我给他的,他说什么我都承认!所有事情都是我做的,和他们无关!” 瞧他一脸正气,南孤飞灵更是不耻大公子所为,面露欣赏的看着楚子承! “好汉,你不必为这种小人承担罪名!” “我南孤飞灵行走江湖多年,岂会分不出真假?” “好汉尽管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他冤枉你的!” 大公子眸中泪光闪动,对着南孤飞灵急声大喊。 “你冤枉我,真是他做的!” 听大公子开口,楚子承立马附和,目光真诚的看向南孤飞灵。 “对,真是我做的!姑娘好意,陈某心领!不过,陈某已经不是第一次被人冤枉,多一回也无所谓!只是,还望姑娘莫要为难这位小兄弟,想他也是饿的厉害,才会伤害姑娘爱兔!” “你你你,你这狗贼!我杀了你!” 大公子气急,抡起巴掌便向楚子承打去! 啪! 楚子承并未闪躲,南孤飞灵却是看不下去,抬手替楚子承挡下。 打又打不过,解释又解释不清,大公子委屈,捂嘴哭喊一声,向着堂屋跑去。 “你你你,你们欺负人!呜呜呜~” “哥哥~” 小公子追赶大公子而去! 狗蛋瞧着大公子哭的伤心,轻轻拉下楚子承衣角,欲言又止。 南孤飞灵见大公子跑掉,还想追去理论一番,却被南孤飞雁阻拦! “七妹算啦!不就一只野兔吗?” “是啊,七妹!待改日,六哥再给你抓几只!”南孤逐星随声附和。 “可是,人家都养好几天啦!有感情的嘛!” 小姑娘不乐意,不过她也不能为只兔子就杀人呀? 只得撇撇嘴,暗自生着闷气! 南孤飞灵好骗,南孤飞雁可不傻! 瞧那大公子反应,猜想可能真不是他做的。 不过一只野兔罢啦,她也不想过多纠缠,而是意味深长的看了楚子承一眼,随即说道。 “还不知各位是何人?又为何出现在这里?” “额?” 楚子承心思速转,瞧她眼神,怕是没能瞒住! 如今是暴露自己,再杀人灭口,还是等七煞齐聚,一网打尽呢? 转头瞧眼狗蛋,暗叹算啦,不急一时,等支开狗蛋再说! “呵呵!我等乃是外出探亲,于前两日被山匪抓进寨中。” “幸得昨日有几位好汉杀入山寨,才有机会逃离来到此处!” 说罢,楚子承话锋一转,哀声叹气道。 “唉!我等是逃了,也不知那几位英雄可有大碍!” “呀!你也是从山寨逃出来的?”南孤飞灵惊呼。 “姑娘这话何意?莫非,也是从山寨逃出来的?” 楚子承假装惊讶,旋即一拍脑袋,大叫一声。 “嗨呀!瞧我这脑袋,刚才听那小兄弟喊各位天行七煞!” “莫非,三位便是救我等性命的好汉?” 听人说自己是好汉,南孤飞灵和南孤逐星都有点飘飘然。 “嘿嘿!你可不许说出去哦!” 南孤飞灵面露得意,俏脸一仰煞是可爱! 而少年郎南孤逐星,被人夸奖好汉,少年意气风发,大笑一声。 “哈哈!小爷便是南孤七煞之一,排行老六的南孤逐星是也!” “什么?原来真是各位好汉呐?” 楚子承惊呼,心中却道,还真特么是个老六,这就暴露啦?咋活到现在的? 第63章 天行四煞押送安州城 见楚子承不断施展演技,南孤飞雁紧皱眉头,心生警惕! 像他们这些游走刀尖之人,哪个不会伪装? 为达目的各种身份扮演,对他人伪装自有分辨。也就南孤飞灵他们心思单纯,看不出真假! 想到此处,南孤飞雁已是心有决断,暗道此人怕是同行! 不过,她也不能完全确定! 只是想着,自己等人多有负伤,如果不是敌人,还是不要纠缠的好! “呵呵!这位大哥不必客气,江湖儿女互相帮助是应该的!我等还有事在身,兄台请便!” 说罢,南孤飞雁便拉着六弟七妹,向正堂走去,随即进到东屋。 楚子承一愣,特么的你们去东屋,我睡哪? 不过想到自己宰了人家兔子,也不好再抢人家屋子,只好去堂屋与大小公子做个伴! 堂屋里! “狗贼,混蛋,你去死!” 啪!啪!啪! 大公子一边委屈痛哭,一边摔打手中烤兔,看的小公子心疼不已! 当然,心疼的是烤兔! “哥哥!人家一口都没吃呢!” 大眼睛扑闪扑闪,灵动眸中带着委屈! 瞧他模样,大公子气不打一处来! “吃什么吃?谁要吃那狗贼东西啦?” “嘿!咱可说好,不管你吃不吃,之前事情可都两清了!” 循声望去,正见楚子承踏过门槛,大公子拿起手中烤兔,用力甩出。 扔完还觉得不过瘾,起身就向楚子承扑去。 “狗贼,我和你拼啦!” “哥!你打不过他!” 狗蛋见状慌的一批,稍稍向一旁挪动脚步。 而楚子承则是一愣,本能向前伸手,试图阻拦扑来的身影! 于是…… 儿郎只手顶峰凌,一方柔软一方平。霜霞红面雌雄辨,怒容娇呵斥凤鸣! “啊~!我杀了你!” “我我我,我真不是故意的!” 假小子,真娇娥,赤火上清眸,怒起玉指柔。 啪! 一巴掌,结结实实打在楚子承面庞。 楚子承怒目。 “特么的,你来真的?” “狗贼,拿命来!” 双娇臂,充神力,儿郎身退,脚踏门槛! 嘭! 雌雄双双落,上下重叠,好与那冷霜大地,来个亲密无间! 于是…… 双手顶峰,共享柔软。娇姿散发,露出妙容。眉宇显贵,面如牡丹。云霞粉瓣,更挂红阮! 啪嗒!啪嗒! 点点雨坠在冬寒,滑落两人间,滴答在君颜! “你……你没事?” 楚子承心虚,见她花容雨下,一时手足无措,指间不自觉抽动,却是捏了峰峦。 嗡! 大公子娇眸怔怔,随即怒视身下,正瞧那大手顶衣衫,随风玉臂与君勉! 啪!巴掌声声响! “狗贼,你不得好死!” “我我我,我真不是故意的,是你自己冲过来的!” 娇吼连连,惊动东西两面。 望着暧昧二人共躺门槛,少女轻轻捂眼! “哎呀!你俩干嘛呢?两个大男人成何体统!” 南孤飞灵娇声。 噌的一声,大公子起身! 感受掌心空荡,楚子承神色黯然。 心道,感觉还行,就是代价有点大,两巴掌换不到片刻! 瞧他紧盯双手发呆,大公子俏脸微红,玉腿高抬。 嘭的一声,踢在楚子承大腿! “卧槽,你特么没完啦?” 鲤鱼打挺,那叫一个动作灵活,楚子承起身,怒视大公子散发娇容! 忍不住扬手恐吓。 “别以为你是女人我就不打你,信不信老子……” “你打一个试试!” 大公子俏脸天仰,娇眸怒瞪楚子承,瞧他那大手抬起,却是再不敢落下! “特么的算你厉害,老子好男不跟女斗!” “呸!狗贼,你给我等着!看本公子回家后,不让人砍你双手!” 楚子承刚欲离开,听她言语,却是转头冷哼一声。 “砍就砍,谁怕谁?到时候我就去你家门口嚷嚷,你自己贴过来让老子那啥!” “你你你,你敢?我让人割你舌头!” “嘿!真特么能耐!这里这么多人看见,你割的完吗?” “你你你~” 打不过,说不过,两行清泪话难多! 瞧她花雨失容,楚子承皱眉! “行啦!算老子倒霉,我不说出去!你要砍手还是割舌头,老子等着便是!” “好!狗贼,你给本公子等着,咱们没完!哼~!” 堂屋众人愣愣瞧着二人! 而南孤飞灵,却是望着楚子承脸庞,怔怔出神! 想起那晚,夜探天虎寨遇到的高手,忍不住喃喃自语。 “这面容怎的和那人有点像呢?” 若非夜黑风高,怕是要被她认出,南孤飞灵心中疑惑,却也不敢确定! 只道是人有相似。 见她嘀咕,南孤飞雁皱眉询问。 “七妹,你在说什么?” “啊?五姐,没……没什么!” 各家心思各家猜,楚子承倒是心宽,拉着狗蛋找个角落坐下。 眼睛瞥向大公子一边,见他正怒视自己! 无奈摇摇头,不再理会! 当第二日清晨,众人还在睡梦中时,却听一阵急促脚步声经过堂屋! 楚子承瞬间睁开双目,正是那三更夜出少年郎。 什么叫隔墙有耳? 只见楚子承单耳贴墙,偷听东屋谈话! 声音不大,谁叫他耳聪目明,却也能隐隐听个大概! 东屋里! “五姐!不好啦,大哥他们被抓住了!” “什么?” 南孤飞雁惊呼,噌的一下站起身子,来回焦急踱步。 “六弟,大哥他们被关在哪里?” “没有关押,而是被连夜押送上路。听人说,怕是要去安州城!” “糟糕!伯阳侯!” “什么?五姐,难道那将领是伯阳侯的人?” 南孤逐星惊呼,南孤飞灵更是自责。 若不是自己连累大家,大哥也不会再入包围圈! “五姐,咱们快去救大哥?” “可是七妹,你……你的伤势怎么办呀?” “五姐不要管我,你们先走,我慢些随后就到!” “七妹,这怎么能行?你江湖经验尚浅,我怎么放心你自己独行?” 南孤飞灵不想耽搁救大哥的时间,只得悲声说道。 “五姐!此处离安州城,不过三四天路程,若是因我,而错过救大哥的时间,你让小妹如何心安?” “可是,七妹你……” “五姐,那伯阳侯有多恨咱们,您不知道吗?莫要再犹豫,我会照顾好自己,您快和六哥走!” 南孤飞雁怎能不明白其中厉害,虽是放心不下,可大哥那边更是性命堪忧。 不得已,南孤飞雁一咬牙,出得房门寻到楚子承! “这位大哥,可否借一步说话?” (ps:各位好汉,能不能点下催更,让作者看看有多少在读英雄!(┯_┯)) 第64章 欲杀众人灭口 荒村不远处山林中。 一男一女,一前一后,沉踏山路。 “嘿嘿!姑娘,您找小的有什么事吗?” 楚子承满脸堆笑,望着身前女子说道。 南孤飞雁并未理会他,只是在前进几步后,左右打量。 见四下无人,突然拔剑转身,直刺楚子承咽喉。 楚子承一怔,心道女人真特么善变,说翻脸就翻脸。 “姑娘!你你你,你这是做什么?” 楚子承神情慌张,一个不小心被身后石子绊倒,刚巧不巧,躲过这致命一击。 南孤飞雁沉默无话,见他躲过,柳眉轻皱。右手晃动挽起剑花,斜刺跌倒的楚子承。 “还来?姑娘,我可没得罪你啊?” 楚子承双目圆睁,一边说着,一边翻滚逃命。 数招未伤其分毫,南孤飞雁心惊,想她功夫不弱,能如此轻松躲过自己攻击,此人怕是不简单。 嗡! 轻挽剑花,收剑回鞘,瞧着还在逃命的楚子承,嘴角勾笑。 “阁下,还要演多久?要不,小女子再等等?” 双手抱树,回头瞧去,见那英姿姑娘正环胸轻笑。楚子承叹口气,收敛笑容,向她缓步走去。 步步沉稳,早已不见刚才慌张,脸色平静,不带丝毫情感。 清冷男音,随脚步声响起。 “姑娘倒是聪明,只是你我各走一方,何必拆穿呢?” “呵呵!小女子只是好奇,像阁下这种身手之人,出现在我们小院,真的只是巧合吗?” “信与不信,他都是巧合!说实话,莫说你们受伤不轻,就算没受伤,某家要杀你们,也是易如反掌。况且……” 南孤飞雁皱眉。 “况且什么?” 楚子承双目渐冷,眼中杀意迸发。 “况且,某家并不想让人知道,我会武功!” “你若不拆穿尚且多活几日,如今……” 嗖! 楚子承猛然出掌,直冲南孤飞雁而去! 瞧那奔来大手,南孤飞雁拔剑相向。 楚子承冷笑,与长剑即将碰撞时,食指与中指交叉,轻轻一弹剑身。 铛! 长剑偏离轨道! 楚子承踏步冲击几步,将手掌向前一推,正中对方胸口。 嘭! 南孤飞雁被掌力震退几步,右手柱剑,左手捂住胸口,剧烈咳嗽几声。 “咳咳咳!” “这掌力,你…你是伤七妹那人?” 南孤飞雁目露惊骇! 此人掌力惊人,又是从天虎寨出来,怕不是被抓去,而就是天虎寨之人! 毕竟如此高手,那伙山匪怎么可能抓得住他。回想七妹那夜所遇高手,十有八九是他! 楚子承可不管她想什么,此刻抓她正好。到时候往衙门一丢,自己就能撇清关系回家了! “是她偷袭在先,我未杀她已是手下留情,否则,就凭她那三脚猫功夫,哪逃的了!但今日……,呵呵,怕是你们都跑不了!” “你…你什么意思?你要为天虎寨报仇?” “哼!天虎寨算什么东西,也配某家替他报仇?” 南孤飞雁疑惑,她从未见过此人,既然不是为天虎寨报仇,那他为何要为难自己等人? “你……” “废话少说,今日先拿下你,再抓其他人!” 话未说完,便被楚子承打断。 南孤飞雁瞧他再次出手向自己袭来,刚要起身反抗,胸口传来剧烈疼痛。 就在她以为在劫难逃时,却听远方传来一声急喝! “住手!” 踏踏踏! 循声望去,楚子承眉头紧皱! “她们怎么都来了?狗蛋呢?” 来人乃是南孤飞灵,南孤逐星,大小公子以及拖着重伤身体的方武。 至于狗蛋和那两名重伤护卫,却不见踪影。 “五姐,你怎么样啦?” 见南孤飞雁捂着胸口剧烈咳嗽,南孤飞灵心疼不已,而南孤逐星则是拔刀冷视楚子承。 大小公子双双皱眉,疑惑望向楚子承,不明白他们为何会打起来! 心里更是想着,南孤七煞是侠义之人,楚子承与他们作对,必然不是好人! “狗贼!你果然改不了山匪的习性,现在竟然要害女侠!” “我姐说的对,你是坏人!” 大小公子怒视楚子承,脸蛋憋的通红! 而楚子承扫视一圈众人,眸光渐冷,这么多人见他真容出手,怕是不能留下活口! 南孤飞雁瞧他眼中杀意浓郁,娇眸圆睁,已然猜到楚子承心中所想,脸上有些慌乱! “阁下!他们只是无辜之人,可否放他们一条生路?若阁下肯答应,飞雁愿自裁谢罪!” “五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南孤飞灵焦急询问。 “哼!七妹,你带五姐先走,这人就交给我了!” 说罢,南孤逐星抽刀上前,飞身起跳,双手握刀向楚子承狠狠劈下。 南孤飞雁惊慌,楚子承能轻意重伤自己,岂是六弟能对付的? “不要,六弟快回来!” 话虽出口,却已来不及。 眼见少年长刀劈下,楚子承抬眼冷哼一声。 “找死!” 只见他双脚用力一蹬! 嘭! 身体上升,反身三百六十度侧踢! 出脚之快,乃是南孤逐星生平罕见。 不待他反应,楚子承已然踢中长刀,随后见他换脚直踢,重重踏在南孤逐星胸口。 嘭! 巨大力道,将南孤逐星踢飞一丈有余。 “六弟(六哥)!” 南孤逐星长刀脱手,重重摔倒在地,嘴角渗出一丝血液。 “咳咳!好…好厉害!” “六弟(六哥),你没事!” 见南孤逐星受伤不轻,南孤飞灵转头怒视楚子承,娇呵一声。 “我们哪里得罪你啦?你要下这么狠的手?” “呵呵!哪里得罪我?若不是你们,某家此时正逍遥快活呢!何必长途跋涉,专门为你们而来?”楚子承冷笑。 “你你你,你什么意思?你是专门来找我们的?”南孤飞灵惊呼。 “不!准确的说,某家找的是“天行客”!而你们……恰好就是!”楚平淡启声。 说罢,楚子承脸色清冷的向三煞走去,每踏一步,众人心中便沉重几分。 踏!踏!踏! 就在他要出手时,却听一声虚弱呼唤,自后方传来。 “大牛兄弟,大牛兄弟!” 第65章 狗蛋的真名 楚子承皱眉,循声回望。 狗蛋捂着手臂,脸色苍白的跑来。 嘭! 还未走到跟前,便见狗蛋跌倒在地。 楚子承惊眸,紧走几步,将他扶起斜靠怀中。 双手用力,左右摇晃! “狗蛋,你怎么啦,你醒醒啊!” 狗蛋缓缓睁眼,虚弱说道。 “大牛兄弟,俺可找到你了!” “狗蛋,你到底怎么了?” 狗蛋本性不坏,只是有点憨,相处多日下来,倒是给楚子承带来不少欢乐! 如今,见他这般虚弱模样,楚子承心有担忧。 “狗蛋,谁把你伤成这样的?” “大牛兄弟,俺……俺恐怕不行啦,你能不能答应俺一件事?” 瞧他软弱无力的说道,楚子承眉头紧皱。 “你说,哥听着呢!” “咳咳!大牛兄弟,等俺死后,墓碑上一定要刻上俺名字!不是狗蛋,是真名!” “狗蛋,你倒是告诉哥真名啊?” “咳咳咳~” 狗蛋脸色苍白,猛然咳嗽几声,方才开口说道。 “俺娘希望俺成材,就给俺起名阿材!” “阿材?你放心,哥一定给你刻上!不过,你姓啥呀?总不能就刻个“材”?” “咳咳咳~!俺……俺姓,汪!” 咚! 话音刚落,狗蛋的眼睛便缓缓闭上,双手无力垂落。 楚子承伤心欲绝,悲声喊道! “汪材!汪材!” “你还没说谁杀了你呢?你让哥咋给你报仇啊?” 说罢,楚子承来回翻找狗蛋身上伤口,试图寻找蛛丝马迹。 可是翻来覆去,就寻到胳膊一处刀伤! 楚子承一愣,旋即脸色痛苦的悲嚎一声。 “汪材啊!这特么谁能想到啊,胳膊中一刀,你咋就死了呢?” 同样虚弱的方武,皱眉上前几步,忍不住开口道。 “这……这位兄弟,有没有一种可能,他只是失血过多……昏过去了?” “额?” 楚子承闻言一愣,伸手探探狗蛋鼻息,紧皱眉头。 只见,楚子承缓缓抬起右手,重重落下,一巴掌扇在狗蛋脸上。 啪! 清脆的响音,传入众人耳中! 众目圆睁,满是不可思议的望着楚子承,特么的都伤成这样了,你还打? 啪!啪!啪! 见狗蛋不醒,巴掌就没断过! “啊!谁,谁打俺!” 瞧着醒来的狗蛋,众人目瞪口呆,这特么也行? 楚子承则是面露喜色,望着醒来的狗蛋,尴尬道。 “咳咳!狗蛋啊,你醒啦?” “大牛兄弟,是……是你打的俺?你为啥打俺呀?” “呸!哥怎么打你啦?你刚才差点死掉,是哥用失传已久的“还魂掌”,才把你救回来的!要不然,你现在早见阎王了!” 狗蛋微愣,总感觉哪里不对,可还是感激的看了眼楚子承。 “那……那俺谢谢你啊,大牛兄弟!” “嗨!自家兄弟客气啥,还晕不?要不再来几下?” “不用啦,不用啦!俺现在感觉好多啦!” 狗蛋慌忙摆手。 瞧他暂时清醒,楚子承有些为难,莫不是当狗蛋面拿下三煞? 正当他为难时,却听小公子大叫一声! “呀!咱们怎么还不跑?他们快追来啦!” 轰! 刚才被楚子承与南孤飞雁的事惊到,却是忘记,他们行踪暴露,正被官兵追赶呢! “哎呀!大牛兄弟快跑,俺差点忘记,后面来好些官兵!” “跑你大爷,我特么行李呢?” “嘿!俺给你藏起来啦,要不俺咋来这么晚,还差点被人砍死呢!” “你你你,你是帮我藏行李受的伤?” 楚子承感动不已,心道这家伙,算哥没白疼你! “他们在那,快追!” 轰! 听到远处动静,众人抬头望去,好家伙,人头涌动,少说百人! “公子,大路行踪太明确,咱们快进山林!” “啊?好,快……快走!” 三煞受伤不轻,见官兵追来,目光转向楚子承。 南孤飞雁开口启声。 “阁下,我等不知与阁下有何愁怨。” “不过,现在官兵追来,咱们的事情,还是等离开此处再说?” 楚子承暼眼追来的官兵,没有理会三煞,扶起狗蛋,便向山林走去! 他不怕三煞逃跑。四煞被抓,三煞必然要救四煞,到时追去安州城便是! “六弟,七妹!咱们也进山林!” “五姐,他那么厉害,又要杀咱们,咱们还和他一路啊?” “是啊,五姐!七妹说的有理,要不咱们还是先撤?” 南孤飞雁摇摇头,眼见官兵就要追来,拉着二人边走边说道。 “别无选择,咱们都有伤,若是走大路根本跑不掉!” “与其落入官兵手中,还不如死在他手里的好!” …… 丛林追逐,乐此不疲! 直到夜色沉沦,方才停歇! 瞧着逐渐远去的火光,众人这才敢升起篝火,驱赶周围寒气! “唉!那两位兄弟,恐怕凶多吉少了!” 方武叹声。 大小公子神色黯然,带出一百多护卫,如今却只剩方武一人! 楚子承坐在火堆旁,瞧瞧正往火堆添柴的狗蛋,欲言又止! 狗蛋察觉目光,转头看向他,疑惑道。 “大牛兄弟,你是不是有话要和俺说?” 南孤飞雁心头一紧,莫不是,他要支开这狗蛋,对自己等人下手? 南孤飞雁可是知道,楚子承不想让人知道他会武功! 瞧他眼神,怕是除狗蛋外,其他人他都想杀! 至于楚子承,他可没在意南孤飞雁啥想法,而是面带复杂的对狗蛋说道。 “汪材!你……你有没有想过,你可能不是你娘亲生的?” 狗蛋一怔,随即大声喊道。 “怎么可能?俺娘对俺可好啦!” “俺娘知道俺爱喝鸡汤,每次家里过年吃鸡,俺娘都挑出肉,把汤给俺留着呢!” 噗嗤! 众人没忍住,笑出声来。 一时间,紧张气氛荡然无存! “狗蛋,哪有亲娘给儿子取名汪材的呀?”小公子笑道。 “狗蛋兄弟,或许……或许这位大牛兄弟说的没错。你可能真是捡的,要不就是后娘!”方武说道。 听众人这么说,狗蛋可急啦,噌的一下站起身来! “不可能,俺娘对俺好着呢!” 众人抿嘴憋笑,也不去和他理论。 南孤飞雁瞧瞧对面坐着的楚子承,思虑再三,还是起身向他走去。 “阁下,可否再借一步说话?” “又来?”楚子承皱眉。 …… 第66章 金银买命 篝火旁! 大公子见二人离去,轻皱眉头,悄悄跟了上去。 无尽黑夜包裹二人,瞧着眼前挺拔身姿,南孤飞雁单膝跪地,拱手低头。 “阁下,飞雁想求您一事,待此事过后,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楚子承眉头深皱,望着南孤飞雁清冷开口。 “何事?” 南孤飞雁紧咬薄唇,精致面容稍作抬起,透过黑夜,还见隐隐泪光闪动。 “四位兄长,为救飞雁等人不幸被捕。飞雁无论如何,也不能弃兄长于不顾。” “所以,飞雁斗胆恳请阁下,给飞雁一点时间。无论最终救得救不得,飞雁都会回来寻找阁下,任您打杀!” 说罢,南孤飞雁重新低头,保持跪地姿势,等待楚子承回应。 望着眼前不过二十出头的小姑娘,楚子承神情复杂。 小小年纪就有如此情义,倒是难得! 南孤飞雁见楚子承久久不语,心中忐忑。 随即一咬牙,向怀中摸去。 一沓厚厚的金票,赫然出现手中。 双手递出,诚恳相求。 “这是我等在伯阳侯府,劫掠的三千两金票。飞雁愿做报答献给阁下,还望阁下成全!” 嗖! 一道破空声响起,南孤飞雁感觉手中一轻,抬眼望去,却见金票已落入楚子承手中! 啪!啪!啪! 一顿细数之后,楚子承笑容满面,快走几步将南孤飞雁扶起,口中更是大声说道。 “哎呀!有事好好说嘛,不就是宽限几日?行行行,一点问题都没有!十天够不够?不够一个月可行?” “额?” 瞧着像换个人似的楚子承,南孤飞雁脑袋短路! 这么简单?就为银子?看来好像没多大仇? “阁下,飞雁还有一事相求!” “嗯?啥事?如果是要某家救你兄长,那你就不用说啦,不可能!”楚子承斩钉截铁的说道。 “阁下误会,飞雁只是想让阁下护送七妹一段路程,若是能到安州城最好不过!”南孤飞雁似有期待道。 “护送那小丫头?你就不怕我杀了她?” 楚子承嘴角微撇,明知老子要杀你们,还让我护送,真是心大呀! 南孤飞雁却是不以为然,轻笑一声。 “我那兄长身上,还带有两千两金票,阁下若肯答应,飞雁定会讨来献给阁下!” 轰! 楚子承眼冒金光,心道出来这么久,总得给婆娘带点东西回去,五千两金票想必老板娘会高兴的? 况且,只是护送个小姑娘,几天的事,轻松的很呐! “哈哈哈!姑娘真是客气,这买卖某家接了,在到达安州城之前,某家保证无人能伤她一根头发!” “飞雁替七妹谢过阁下!那我等明日一早便出发,小妹就拜托您啦!” “哈哈!好说好说,姑娘一路走好!若无其他事,某家就先回去睡觉了!” 谈话结束,楚子承摸着怀中金票,甚是满意。 高抬双脚,大步向回走去。 望着即将远去的身影,南孤飞雁似是想到什么,连忙出声喊道。 “阁下请留步!” “飞雁还未请教,阁下究竟是何人?” 楚子承脚步稍作停顿。 旋即嘴角上扬,再次踏步向前! 只是茫茫黑夜中,却是响起一道爽朗之声! “我自听风南山里,遥遥百花中。我自听雨南山里,打打叶随风。” “我自孤渡南山里,望月月明空。我自春秋南山里,白发与谁重?” “春秋冬夏与我无关,人间繁华与我无缘。我自随风翩然,游走古道尘寰。瞧那夜莺啼鸣,渐行渐远!” “梦里梦外我是谁?人前人后谁是我?几度无眠呐!” “哈哈哈~” “梦里梦外我是谁?人前人后谁是我?”南孤飞雁皱眉低语。 而不远处躲藏树后的大公子,亦是同样低声呢喃。 “梦里梦外我是谁?人前人后谁是我?这狗贼,竟然还有些文采?” “出来!” 大公子一怔,循声望去,却见南孤飞雁正看向自己这边,无奈显身走向前去。 “飞雁女侠,可是早就发现我了?” 南孤飞雁并未回答,只是轻笑一声。 “呵呵!姑娘不好好休息,却跑来偷听我等谈话,不知何故?” “唉!小妹多有耳闻“天行七煞”行侠仗义,心有崇拜。若非苦于身份,真真想着能与诸位一样行走江湖,救民苦难!” 见南孤飞雁未语,大公子轻叹一声,继续说道。 “刚才见你二人离开,小妹担心那狗贼对你不利,便想着偷偷观望,若有异动也好帮你喊人!” “呵呵!多谢姑娘,只是若他真有异动,我等恐怕无能为力!” 大公子听她语气颓废,心有疑惑! “那狗贼,真有你说的那么厉害?” 瞧她似有不信的模样,南孤飞雁摇头苦笑! “姑娘!时候不早啦,在下明日还要赶路,姑娘请便!” 双娇影,前后轻踏山林,各个眉头紧锁,若有所思。 脑海中不断回想,楚子承刚才那段话! 不同位置,同一时间,二女同声低语。 “他…到底是谁?” …… 旭日清晨,朝阳躲藏云后,微光渗透云层。 众人望着远去身影,各怀心事。 是离别伤感,还是为七煞担忧,只有众人自己知道。 不过这里有一个人的心情,大伙都明白,那就是正挥手告别的楚子承。 “好汉慢走,一路顺风,别忘记替我向其他好汉问个好啊!” “大牛兄弟,你们很熟吗?”狗蛋疑惑。 楚子承转身,脸上笑容毫不掩饰,瞧着满脸疑惑的狗蛋,轻声笑道。 “嘿!我和他们不熟,和银子熟啊!走,跟哥一起到安州城享福去!哥给你找两个姑娘解解馋,不,给你找三个,咱俩一人三个!” “嘿嘿!大牛兄弟,这……这不好?” 瞧他那傻笑模样,哪是不好啊?口水都快流出来啦! 一旁的大公子听到二人对话,冷啐一声。 “呸!不要脸!” 楚子承翻个白眼,懒得搭理他,拉起狗蛋和南孤飞灵,向原先废院走去,他得先取回包裹! 瞧自己被人拉着,南孤飞灵脸蛋通红,有些不好意思。 “喂!你你你,你放开我,我自己会走!” “那可不行,你值两千两黄金呢!放不得!” 楚子承头也不回的说道。 狗蛋听到这话,瞬间呆立当场,满脸震惊的望着楚子承。 “啥?两千两……黄金?” 大小公子见三人就要走远,一跺脚,拉着小公子追赶上去。 “喂!狗贼,等等我们!” 方武无语,摇摇头,忍着伤痛跟随前去! 第67章 八方包围 高山密林,古洞燃木。 望着篝火上滋滋冒油的烤鸡烤兔,大小公子吞咽一口口水。 小公子抽动几下琼鼻,可怜兮兮的望向大公子。 “姐!我饿啦!” 大公子娇眸暗淡,心道,谁不饿呀? 可是瞧瞧重伤的方武,只得无奈叹气! “忍忍!” 咕噜!咕噜! 随着香味越来越浓,二人腹中叫个不停,眼看楚子承等人吃的正香,大公子一咬牙,大步走上前去! 踏踏踏! “喂!狗贼,给本公子一只烤兔,烤鸡也行!” 楚子承正大口咬着鸡腿,听到声音,转头望去! 咕噜! 吞咽下口中美食,一脸懵逼的望着大公子! “凭啥?” 大公子脸色通红,有些尴尬道。 “我我我,我饿啦!” 噗嗤! 南孤飞灵笑出声来,瞧瞧手中烤鸡,起身向大公子递去。 “喏!姑娘,你拿去!” “谢谢你!” 烤鸡到手,大公子狠狠瞪楚子承一眼! “狗贼!” 楚子承皱眉,心道这娘们有病?不给东西就骂人? 想归想,嘴里动作不停。 “狗蛋,快吃!哥烤的肉香着呢!” “唔!好吃!大牛兄弟,你烤肉做的真好!” 南孤飞灵将烤鸡给了大公子,这会子望着火架上烤兔,忍不住伸手就要撕下一根兔腿。 啪! 瞧她动作,楚子承一巴掌打过去,打的小姑娘手背通红! “哎呀!你干嘛?” 南孤飞灵轻柔玉手,不满的看向楚子承。 楚子承却是白眼一翻,嘴里嘟囔着。 “我干嘛?你五姐付的钱,只够管你一日三餐,刚才晚饭已经给过了,再想吃你得加钱!” “喂!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五姐可是给你三千两金票,吃一辈子山珍海味都够啦!”飞灵气鼓鼓的说道。 “呸!严格说起来,那是保护费!这三餐都算送你的,你赚大啦!” “你你你,怪不得人家叫你狗贼,你简直就是……就是……” 见她说不出话来,楚子承忍不住提醒道。 “厚颜无耻?” 小姑娘两颊憋的通红,掐腰娇吼。 “对,你就是厚颜无耻,哪有那么贵的护送费?” 楚子承白眼直翻! “不满意你可以自己走啊?” “你你你,你把钱退给我,我就走!” 楚子承一听可不乐意啦,到手的银子还能退给你?想啥呢? “要钱没有,要走随便!到时我会告诉你五姐,是你自己不需要我护送的!” “你你你,你不要脸!强盗,土匪!” 狗蛋闻言停止咀嚼,愣愣的望着南孤飞灵说道。 “你……你咋知道的?” 说罢,狗蛋一脸惊慌的看向楚子承。 “大牛兄弟,咱们暴露啦!” “吃你的烤肉!” 楚子承瞪狗蛋一眼,随即撕下一条兔腿,甩给南孤飞灵。 “赏你的!” “你你你!呸!本姑娘不吃啦!” “不吃拉倒!” 楚子承可不惯她毛病,没把她抓起来丢衙门口,就算开恩了! 况且,等到安州城,放不放过他们还不好说呢! 敢冒老子名头,必要你们好看! 嘎嘎嘎!扑腾扑腾! 听到外面乌鸦乱叫,楚子承和方武同时皱眉! 二人起身向洞外走去,抬眼一瞧,心惊胆战,四目圆睁! “特么的,原来昨儿个退走,是寻人手搜山!” 楚子承狠声说道。 见火光不足千米,方武惊慌跑回洞内。 “公子,不好了!咱们快跑!大批官兵搜山,马上就要过来了!” “什么?” 众人惊慌,纷纷起身跑向洞口。 放眼一瞧,起码千数火光! “糟糕,咱们快跑?”大公子惊声道。 “还特么等啥?跑!” 楚子承大喝一声,拉着南孤飞灵和狗蛋就往密林跑去。 大小公子和方武,紧随其后。 刚跑出没多远,众人却是顿住脚步。 环顾一圈,八方火光闪动! “特么的,还挺聪明,知道包围搜山!这下可特么完犊子了!” 听到楚子承的话,众人眉头紧锁,小公子更是目光怯怯,望向大公子。 “姐!咱们怎么办呀?” “我……我也不知道啊!” 大公子无奈叹声,狗蛋瞧瞧受伤的方武和南孤飞灵,又瞧瞧大小公子,最后看向楚子承,脸上挂起憨笑! “大牛兄弟,俺有办法!” 众人侧目望向狗蛋,见他表情,楚子承心里咯噔一下,皱眉开口。 “什么办法?” 狗蛋憨笑依旧,扫视一圈众人。 “俺去一方引开他们,待包围圈出现缺口,你们便快些溜出去!” “不行!你这是找死!” 楚子承低喝一声。 众人沉默,办法是好办法,只是狗蛋如此和送死无异! 方武扫过众人,沉声说道。 “我去!” “方……方护卫,你……” 大小公子心中不忍,狗蛋更是直接摇头。 “方大哥,还是俺去!你伤的厉害,跑不出几步便会被抓的!” “可是,你……你会武功吗?若是被抓如何抵挡?” 方武面露担忧。 狗蛋摇摇头,算是回答方武! 随即,眼神似有坚定的望着楚子承! “大牛兄弟,俺不想被人说成强盗,俺想做个英雄,让俺娘高兴!” 楚子承双眸微闭,他能杀出重围,可其他人不行! 大小公子等人他可以不在乎,可狗蛋和南孤飞灵,他不能不管! 虽然嘴上说让南孤飞灵自己走,可男儿承诺岂能违背,既然答应送南孤飞灵去安州城,总不能一遇到危险就把人抛下? “狗蛋,还是哥去!” 闻言,狗蛋却是摇了摇头! “大牛兄弟,从那晚巡逻你救下俺,俺就知道你会武功。” “现在大家要么受伤,要么就是姑娘家,还需要你保护呢!这次就让俺去!” 说罢,不等楚子承回应,狗蛋便大步向一方火光走去。 见他即将走远,楚子承忍不住呼唤一声。 “狗蛋~” 狗蛋闻声转头,望着楚子承憨憨傻笑。 “大牛哥,谢谢你一直照顾俺!” 轰! 楚子承大脑轰鸣,心中一痛! 狗蛋可从没叫过他“哥”,这一声“大牛哥”,触动楚子承心中柔软。 不等他开口,狗蛋却是扫过众人脸庞,继续说道。 “大牛哥,俺知道“汪材”不好听!可俺娘说俺是个老实人,怕以后有人欺负俺,就给俺起个傻点的名字!俺娘说,别人听到这名字,说不定笑一笑就放过俺了!俺娘真的对俺挺好的!” 说罢,狗蛋憨笑一声,大步向远方走去。 望着远去身影,众人面露悲色! 大小公子和南孤飞灵,更是双肩抽动失声痛哭! 楚子承看那茫茫黑夜,轻声呢喃。 “对不起,哥不该笑你!” 第68章 大雪南林孤飞客 大雪茫茫,为大地覆盖银装! 洪谷县西城门口,不断有百姓聚拢!他们目光,望向同处地方,城门之上! 只见高墙城门上,悬挂一名瘦弱男子,男子不见动静,怕是已死去多时。 铛铛铛! “百姓们都给我听着,此人乃是天虎寨山匪余孽。” “知县大人体恤百姓,知道百姓们多年来受山匪迫害,今日特将此人悬挂城门,让大家有冤的报冤,有仇的报仇!” “另外,谁能提供其他余孽消息,赏银五十两!” 轰!人群炸裂! “五十两?这么多?” “天虎寨山匪?那群混蛋终于被灭啦!” “可不是嘛!真解气!” 百姓七嘴八舌,更有甚者摆起摊位。 “来来来,顶臭的鸡蛋啦,一文钱一个,扔山匪过瘾着呢!” “我要一个!” “我也要!给我来五个!” “我要十个!” …… 啪!啪!啪! 一个个臭鸡蛋,狠狠打在悬挂之人身上,引起周围一片叫好声。 人群中有几道女子身影,却是泪光闪动,捂嘴痛哭。 而身旁两名男子,则是双目紧闭,不忍去看那悬挂之人。 片刻后,年轻男子双目猛然睁开,眼中杀意迸发,看一眼悬挂之人,转身离开人群。 其他人见他离开,也跟着退出人群,只是每走几步,便会回头望一眼那悬挂之人。 …… 洪谷县二十里外山林中,众人神情悲伤。 “狗蛋兄弟,是为我们而死的!” 方武沉声说道,三女同样面带悲色! 大公子瞧向一旁默不作声,望刀发呆的楚子承,有些欲言又止。 众人随她目光望去,摇头轻叹。 大公子沉吟片刻,还是走向楚子承,轻声开口劝慰。 “想哭就哭,哭出来会好受些!” 楚子承没有说话,提刀走向一旁,双目缓缓闭上,一滴男儿泪自眼角滑落。 大雪还在下,寒风依旧刮。 楚子承缓缓睁开双眼,紧握刀柄,猛然出鞘。 嗡! 一声刀鸣响起,斩断数片雪花。 长刀大开大合,横扫周围。 众人侧目,瞧向那雪中舞刀身影。 楚子承冷眸,眼中寒光迸发。长刀带煞,似要杀尽每片雪花。 小公子怯怯望着疯魔般的楚子承,害怕的抓住大公子衣角。 “姐姐,他怎么啦?” 大公子沉叹一声,并未开口。 南孤飞灵望着雪中身影,眼神复杂! “这个说话不正经,又小气的男人,今儿个好像有些不一样了。” “唉!男人悲伤的表达,又岂是哭一场那么简单。”方武上前说道。 听到方武的话,众人沉默,只是怔怔望着那人舞刀。 飞雪漫天,刀影连连,一道悲声响彻天地人间。 “篝火照阑珊,沉纱漫消烟。风江杀曲歌乐,起舞擂鼓西天。 夜鸦晚来闲,啼鸣荡秋关。雨打青衫君客,作弄愚人世间。 问江弄波澜,浪涛恨打岸。莫撑船,大河名黄泉。” 众人微愣,怔怔望着雪中身影。 “好悲凉的词句!”方武叹声。 “这……还是那个狗贼吗?”大公子低语。 “是啊!还是那个人吗?”南孤飞灵呢喃。 就在小公子也想说点什么的时候,却听幽幽男声再起。 “魍魉过了城南,魑魅当街舞乱。我疯癫,笑那小鬼难缠。 纱帐布满庭院,灯烛灼蜡干。谁家抑郁寡欢,千金亦不换,只为离了尘寰! 荧楼挂白帆,埋我身骨长眠。与日月朝会,与辰星做伴!” 嗡! 刀鸣长吟,闪耀寒芒,重重一刀劈在雪地。 嘭! 瞧那雪花四溅,飞舞儿郎周边,众人呆愣。 方武更是双目圆睁,惊叹一声。 “好强的煞气,好厉害的刀芒,此人必是顶尖刀客!” “顶尖刀客?”众人惊眸。 没想到这整天满脸堆笑,没个正形的男子,竟然是位顶级刀客? “方统领,你与他相比,胜算几何?”大公子皱眉问道。 方武望着雪中身影,苦笑摇头。 “十招之内!” “那也没多厉害呀?你十招就能打败他!” 小公子疑惑,这也不怎么样啊?南孤飞灵却是轻笑一声,转头望向小公子。 “方统领说的恐怕是,十招之内他败!” 说罢,南孤飞灵目光转向方武。 “方统领,不知我说的可对?” 方武摇头! 众人一愣,莫不是真如小公子所说,方武十招败那家伙? 可是接下来,方武的一句话,却是让众人呆立当场。 “不是十招之内我败,而是十招之内我必死,他……毫发无伤!” 轰! “怎么可能?你可是父……父亲,亲自选拔的护卫统领,已是少有高手!他怎么会比你厉害这么多?” 大公子不敢相信,方武也没做解释,只有达到一定武学水平,才能看出那人有多厉害。 楚子承并未关注众人反应,更没心情理会他们,只见他缓缓收刀入鞘,望着漫天飞雪,冷声说道。 “狗蛋!黄泉路上慢行,再等几个时辰,哥便送杀你之人与你会合!” 见楚子承已然收刀,众人上前几步! 大公子眼神复杂,轻声问到。 “你……你没事?” 楚子承面色清冷,转头扫视众人一眼,旋即开口,声音不带丝毫情感。 “没事!” 说罢,楚子承提刀走进密林,众人没有跟去,想着让他独自冷静下。 直到夜幕降临,篝火升起,众人围坐火旁,楚子承方才出现。 只是,此时的他,全身包裹黑袍之中,只露出额头与那双清冷眼眸。 左手提刀,长袍随风飘荡! “你你你,你是大牛?” 南孤飞灵娇眸圆睁。 大小公子与方武同样有些惊讶,这人前后气质变化,也差太多了? 楚子承淡淡扫过众人脸庞,声音沙哑道。 “陈大牛已是过往!” 说罢,楚子承抬眸望向夜空,随即大步向远方走去,所去方向,正是……洪谷县! 众人怔怔望着远去身影,南孤飞灵最先反应,大喊一声。 “那你现在是谁呀?” 楚子承脚步未停,沙哑之声传入众人耳中。 “大雪南林孤飞客,长刀行夜跨山河!” 众人呆愣,啥意思啊?到底谁呀? …… 啪!惊堂木那么一拍! “大雪南林孤飞客,长刀行夜跨山河!” “天行客,南孤长夜,再现人间道!所去洪谷县又会掀起怎样风波?” “预知后事如何,咱们下章再见!!!” 啪!啪!啪! “好,说的好!”听客鼓掌齐声! 第69章 长刀出鞘 寒阳西山后,明月未梢头。 洪谷县西城门,三十多名官兵左右巡逻。 一名官兵抬望漫天雪花,心生不满。 “特么的,今年这雪真特么多!” “老天要下雪,你还能管的着?” “还不能让老子埋怨几句?” 身后官兵苦笑摇头,眼角瞥向西方大道,眉头轻皱。 “什么人?” 一声呵斥,引起周围官兵警觉,纷纷聚拢望向来人。 只见来者黑袍裹身,沉踏雪地。 长刀左提,那是锋芒尽收。 风雪袭裳,覆盖银茫,与黑袍分辨,人间黑白! “特么的,别再靠近,否则别怪老子不客气!” 噌!噌!噌! 官刀出鞘,直指黑袍人! 来者脚步未停,只是右手横跨身躯,紧握刀柄。 “弟兄们,拿下他!” “好!” 官兵之中,一人大吼,引起众人呼应。 纷乱脚步,踩踏八方,一圈人墙阻挡黑袍去路。 嗡! 黑袍长刀出鞘,闪现寒芒。 右手直伸,与刀身共画半月弧长,扫过五人脖颈。 噗! 气断方血流,瞧那五人脖颈细痕,断气管而不伤骨,可谓恰到好处! “他……是个老实人!” 黑袍开口,却是莫名一句! 官兵摸不着头脑,但见同伴被杀,虽有恐惧,却也不得不将来人拿下。 “呸!特么的,欺负的就是老实人,弟兄们一起上!” “杀~!” 铛铛铛! 八方乱刀齐下,黑袍左手旋转刀鞘,荡开刀锋,长刀直伸,身躯快速旋转三百六十度! 衣袍飘荡,风动八方雪花! “天罡刀,旋风斩!” 长刀划破黑夜,划破半空雪花,更是划破一圈咽喉。 寂静! 内包围圈,十数名官兵,保持官刀前伸劈砍动作,立在原地! 铛!铛铛铛! 随着一声轻响,十几声金属断裂接连而至。 只见内圈,十多名官兵手中长刀折断,而他们脖颈处,更是渗出丝丝血液。 扑通!扑通! 内圈官兵倒地,已然没了气息! 黑袍静立,寒霜冷眸,扫过外圈所剩官兵。 “他……是个老实人!” 见那冷眸扫来,剩余官兵身躯颤抖,低头望一眼倒地同伴,喉咙滚动,吞咽一口口水。 咕噜! “好……好汉饶命!” 一人出声,众人响应,扑通扑通跪倒在地。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啊!” “小人没得罪好汉,还请好汉放我一马!” “好汉,我才刚娶上媳妇啊!求您放过我!” …… 咚咚咚! 额头与地面磕碰,沾染不少雪花! 寒凉感袭上额头,随后只听“嗡”的一声,众人短暂呆愣,感觉后颈一凉,意识开始慢慢涣散。 望着依旧保持跪姿的官兵,黑袍收刀入鞘,直视城门悬挂之人。 “他……是个老实人!” 脚步沉踏,步步靠近城门,望着那熟悉身影,仿佛依旧有憨笑回荡耳边! “大牛兄弟,你咋不走啊?” “大牛兄弟,你烤的肉真好吃!” “大牛哥,谢谢你一直照顾俺!” …… 黑袍冷眸微闭,眼角滑落清泪,再睁开时,眸中似有血红。 “狗蛋,哥给你送几个人……陪着上路!” 风雪离人路,他乡诉孤独。横刀夜长鸣,莫问魂归处。 当黑袍离去,远路追来几道身影!正是南孤飞灵与大小公子等人! “这这这,这么快就杀死三十多人?” 南孤飞灵惊声,心脏扑通,前后脚的事,只有片刻,却是三十多人魂归! 方武上前查看伤势,声音似有颤抖。 “一……一刀毙命!” 大公子柳眉轻皱,抬眼望向城门深处! “走,追过去瞧瞧!今日,本公子必要知道他是谁!” “对!如此身手,不可能是无名之辈!本姑娘倒要瞧瞧,他到底是谁,又为何与我们“天行客”作对!” 待南孤飞灵说罢,众人一路向县城追赶。 洪谷县中城东西路,两名醉汉,勾肩搭背,摇摇晃晃走在街道上! “老……老王,咱……咱们找地方接着喝!” “好!去……去翠红楼!我我我,我请客!” 两名醉汉,双眼迷离脚步虚晃,向着口中翠红楼走去。 这时,一名身裹黑袍的男子,挡住二人去路,醉汉一怔,结结巴巴骂道。 “特……特么的,哪……” 嗡!噗~ 话未说完,长刀划破醉汉咽喉! 见同伴被杀,叫老王的汉子目露惊恐,酒劲清醒大半。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我我我,我把银子都给您,求好汉放小人一马!” “县衙在哪?” “啊?县……县衙?” 老王正掏银子,却听黑袍问起县衙,先是一怔,随即回道。 “县……县衙,在在在,在北街东头!” “多谢!” 嗡!噗~ 长刀划破黑夜,大街上再次安静! 望着身前两具尸体,黑袍声音沙哑。 “今儿个,卖不少臭鸡蛋?旁边那位,扔的也挺高兴?呵呵~” …… 县衙后院,欢声笑语。 瞧那莺莺燕燕,左拥右抱,真是羡煞旁人! “哈哈哈!马老弟,这次你抓到天行七煞,可谓立下大功啊!老哥在此,先恭喜老弟啦!” “老哥恭喜的怕是早些,该杀之人没杀,上面可是不太高兴啊!” 马忠面露愁容,洪谷知县却是不以为然! “老弟何必气馁,那人护卫尽失,只要这几日加派人手搜山,必能将她抓住!” “唉~!希望如此!要不然让她跑回安州城,老弟我恐怕就要遭殃了!” 洪谷知县正欲开口,却听门外传来一道沙哑之声。 “恐怕诸位,今日便会遭殃!” “谁?” 二人心惊,慌忙起身望向门外! 四名青楼女子目露惶恐,纷纷起身退后。 踏!踏!踏! 脚步声过后,门口赫然出现一道黑影! 黑袍裹身,双手抱胸,长刀夹在臂膀之间! 见到来人,知县皱眉呵斥。 “你是何人?竟敢偷听本官谈话?” “送大人上路之人!” 马忠怒目直视黑袍,随即大喝一声。 “放肆,敢在本统领面前撒野,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嘭! 马忠大步冲向黑袍,欲要将其拿下! 相隔两步之时,马忠猛然出拳,打向黑袍面门。 眼看就要击中,马忠心中暗喜! 还不等他高兴多久,便见黑袍抬起右手,直接抓向铁拳。 啪! “这力道,和蛮王差远了!” “你你你,你是什么人?你和蛮王交过手?” 马忠惊慌,除了天行客,南孤长夜! 从未听说过,有人能与蛮王交手而不死的,这人莫不是…… 黑袍单手抓着马忠拳头,冷眸扫过屋里众人,淡淡开口道。 “某家!天行客,南…孤…长…夜!” …… 第70章 你,有钱吗? “南……南孤长夜?” 马忠冷汗直流,心中思索,南孤长夜为何而来? 知县却是突然圆睁双目,颤声道。 “阁……阁下,可是为天行七煞而来?” 轰! 马忠双腿发软,天行七煞可是他抓的! 噌! 黑袍左手拇指轻弹刀柄,露出一节,声音冷淡道。 “必死之人,何来话多?” 黑袍右手用力一捏! 咔嚓! 骨头碎裂声响起,马忠手骨变形,惨叫一声。 “啊~!阁……阁下饶命,阁下饶命啊,小人这就去追回押送人马,一定安全把七煞带回来交给阁下!还求阁下,放小人一命!” “废话真多!” 黑袍松开马忠拳头,迅速扣向马忠脖颈。 只听“咔嚓”一声,马忠头颅无力垂落,双目凸起,嘴角一丝血红流出。 “啊~” 四名青楼女子,何曾见过如此场面,忍不住惊叫一声,脸色苍白的缩成一团。 洪谷知县嘴唇发白,额头冷汗直流! 见黑袍向自己走来,惊慌大喊。 “来人呐~,来人呐~!快来人保护本官!” “不用白费力气,外面的人都死了!” “你你你,你别过来!我可是朝廷命官!” 黑袍不予理会,大步走到知县跟前,冷声开口道。 “你……有钱吗?” “啥?” 知县呆愣,随即心头一喜! 一拍大腿,满脸谄媚道。 “哎吆喂!阁下早说嘛,您看这事闹的,不就银子嘛,您要多少?” “你觉得自己值多少?先说好,某家只要银票或者金票!若是不能让某家满意,哼哼~” 随着黑袍冷哼,知县哪敢耽搁? 瞧那肥胖身躯,跑的比兔子还快。 在床下一阵翻箱倒柜,终是取出一个木盒! 啪嗒! 铜锁打开,露出里面真容! 看的楚子承眼冒金光,这特么的得贪了多少? 知县取出一半银票,满脸堆笑的递给楚子承! “这里是三万两银票,不知阁下可还满意?” 嗡!噗~ “啊~” 随着四女再次惊叫,知县手捂脖颈,慢慢跌倒在地。 瞧那死不瞑目的模样,楚子承撇撇嘴,声音沙哑道。 “某家!不满意!” 捡起地上银票,随即拿出盒中剩余,仔细一数,好家伙,八万多两? 黑布下嘴角勾笑,抬眼瞧向四名脸色惨白的青楼女子! “不不不,不要杀我!” “大爷!我我我,我什么都能做,还求大爷放我一马!” …… 瞧四名女子惊吓模样,楚子承淡淡开口。 “某家数到十,跑不跑得掉,就看你们自己了!” “啊?” 四名女子来不及细想,用尽全身力气向门外跑去,可是刚到门口…… “十!” 嗡!噗!噗!噗!噗! “啊~!” 望着眼前已然断气的四女,楚子承轻笑! “莫怪某家,要怪就怪狗蛋!谁让某家曾经答应过他,要带他去青楼呢!” …… 中城大街上,南孤飞灵等人终于找到县衙。 望着门口斜躺一地的衙役,众人皱眉。 “他不会,把县衙杀干净了?”南孤飞灵惊讶道。 “恐怕……已然杀光!” 方武面露纠结,作为朝廷中人与杀官差之人同行,怕是难堵悠悠众口。 “什么也别说啦,先进去看看再说!”大公子皱眉。 待众人准备进县衙时,却见楚子承正大步走出。 望着门外众人,楚子承一怔! “你们怎么来了?” “我,我们……!” 不等众人说完,楚子承挥手打断。 “行啦,既然来了,就一起帮狗蛋收尸!毕竟,他也算大家救命恩人!” 提到狗蛋,众人沉默,脸上露出悲伤之色! …… 西城门口! 望着门上悬挂之人,楚子承轻声低语。 “狗蛋!哥来接你了!” 嘭! 双腿弹跳,长刀出鞘! 当刀锋划过黑夜,长绳断裂! 楚子承空转翻身,一把抱住狗蛋,随即稳稳落在地上! 望着紧闭双眼,面色苍白的狗蛋,楚子承目露悲伤! “狗蛋!” “嗯!” “卧槽?” 听到回应,楚子承一把将狗蛋甩出去,双目圆睁,额头冒出冷汗! 方武面露惊恐,忍不住后退! 大小公子吓得抱作一团,南孤飞灵指着狗蛋颤声大叫。 “啊~!诈诈诈,诈尸啦!” 狗蛋猛然坐起,一脸惊恐的扫视周围! “谁,谁诈尸啦?” 当狗蛋扫过众人时,面露惊喜! “你……你们怎么在这?” 说着,狗蛋就要起身向众人走去! 见他靠近,三女迅速向后挪退,齐声惊喝! “你你你,你别过来!” “你们这是咋啦?”狗蛋懵圈。 楚子承皱眉上前一步,面带悲伤道。 “狗蛋,哥知道你心有怨气!可是,哥已经给你报仇了,你……你还是回去!” 循声望去,狗蛋已然听出,那全身黑袍的乃是陈大牛,脸上疑惑道。 “大牛哥,你让俺回哪去啊?” “你……你回地下,上面不适合你!” “………” 狗蛋无语,方武却是若有所思,上前几步,试探性的问道。 “狗蛋兄弟,你……到底死没死?” “死?谁说俺死啦?” 狗蛋懵圈,自己好好的咋就死了呢? “啥?你没死?”众人齐声惊呼! “没有啊!俺就是被打累啦,睡了一觉!”狗蛋愣愣的说道。 “你你你,你这混蛋,你睡觉没动静的?”楚子承怒喝。 见楚子承瞪眼,狗蛋缩了下脖子,弱弱说道。 “他们想用俺引你们出来,所以就没杀俺!但是打了俺一晚上,俺太累啦,就睡过去了!” 楚子承上前,嘭的就是一脚,踢的狗蛋直跳! “你特么,挂墙上都能睡着?” “俺……俺也想躺地下睡啊,他们不让!” “行啦,你可特么闭嘴!你知道为你,老子杀多少人吗?到时候那些人回来找我,你也跑不了!” “啥?大牛哥,你为俺杀人啦?” 狗蛋双目圆睁,一时没回过神来。楚子承懒得理他,一甩长袍,大步向远方走去。 众人瞧瞧远去的楚子承,又瞧瞧一脸呆滞的狗蛋,摇摇头,转身离去! 见众人走出百米,狗蛋这才回神,瞧瞧不远处官兵尸体,浑身打个冷颤,抬脚追赶众人。 “大牛哥!你们等等俺呀~!” (ps:这本书的数据,可能要扑!太差啦,不忍直视!(′;︵;`)) 第71章 俊俏女娇初挂红 苍山县隶属安州城辖下,是一座比较繁华的中等县城! 左右瞧瞧,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南孤飞灵笑道。 “终于不用再住山林啦,本姑娘今儿个一定要睡舒服的大软床!” “嘻嘻!飞灵姐姐说的对,我要好好泡个热水澡。”小公子附和。 大公子性子沉稳些,倒也没说什么,不过瞧她脸上洋溢的喜色,定然也是受够风餐露宿。 “狗蛋,去问问哪家客栈最好,哥今儿个请你吃顿丰盛大餐!” “嘿!大牛哥,俺这就去问!” 打听个地方倒也简单,只见狗蛋离开片刻,便又匆匆转回。 “大牛哥,俺打听到啦,那位兄弟说,这县城最好的地方,叫什么“庆满楼”!” “嘿!“庆满楼”这名喜庆,前面带路!” “哎!好嘞!” 左拐右拐,城东街道。 望着门上招牌,和那喜庆门饰,众人一喜。 “还真是“庆满楼”,瞧这花花绿绿的就喜庆!”大公子笑道。 “不错,只是为何大白天的关着门呢?”南孤飞灵疑惑。 “管他呢!狗蛋踹门,今儿个就住这啦!” “好嘞!大牛哥!” 吱嘎! 当众人推门而入,瞬间被楼内红绸彩灯装饰吸引! “好漂亮啊!” 小公子目光闪闪,自己家虽是华丽,却也没这彩灯红绸的好看。 楚子承进门后却是皱眉,心道这装饰似曾相识啊? 南孤飞灵左右打量一圈,忍不住嘀咕道。 “这咋没人呢?” 正说着,一位半老徐娘笑脸走来。 “哎吆!几位公子,今儿个怎的来这么早?猴急了不是?” “这还早?马上都过午时啦!”南孤飞灵嘟囔一句。 见到那走来的半老徐娘,楚子承眼睛亮啦,当然,不是因为半老徐娘! 只见他用力一拍狗蛋肩膀,大声笑道。 “兄弟,你真是问对人了,确实是个好地方!甚得我心,甚得我心呐!哈哈哈~” 众人被他笑得一头雾水,大公子皱眉。 “狗贼,你是不是有病?一家漂亮点的客栈,至于高兴成这样吗?” “呸!你懂个球!” “你你你,你放肆!竟然和本公子这般讲话?” 楚子承白眼一丢,懒得搭理她! 满脸堆笑,迎上半老徐娘! “哈哈~!不早啦,快快给爷安排个大床,不对,安排个大房间,多叫些人来伺候着,爷有的是银子!” “哎吆喂!大爷,您莫急嘛!诸位先上楼去,伺候的人呐,马上就给您安排!” “好好好!哈哈哈~” 小厮引路,带众人上楼! 南孤飞灵轻踩脚步上前,与楚子承并行,小声说道。 “你要那么多人伺候个啥?莫不是,还得喂你吃饭不成?” 楚子承嘴角勾笑,瞥眼道。 “你懂个屁!” “嘿!你这人怎的前后变化这般大?昨儿个还似个模样,今儿个又成狗贼?” “男人的快乐,你不懂啊!” 楚子承大笑前行,留南孤飞灵愣神。 不过,不久后众人皆是醒悟! “哎呀!大爷,您喝嘛!” “是呀,大爷!您莫不是,对咱们姐妹不满意?” “嘿!瞧你们说的,大爷满意的很呢!” 见楚子承左拥右抱,众人神情各异。 六个姑娘,分坐三男两旁,感受身边不断蹭来的姑娘,方武与狗蛋羞得脸色通红,动也不敢动! 而楚子承要放开的多,左右搂着女子纤腰,不断饮尽姑娘送到嘴边的美酒。 至于南孤飞灵与大小公子,则是脸色通红的狠狠瞪着楚子承! 当然,不是羞的,而是气的! 噌的一声,大公子站起身来,玉指前伸,就差顶着楚子承鼻尖,大声娇呵道。 “狗贼,你你你,你不要脸!” 噌!噌! 小公子与南孤飞灵同样站起身子,怒视楚子承。 方武与狗蛋有些尴尬的低下脑袋,楚子承却是撇撇嘴。 “爷花自己银子请你们吃饭,你们还说老子不要脸?什么人呐!” “狗贼!你就是不要脸!你你你,你把手放开!” 大公子娇呵,说罢玉指伸向楚子承身边二女。 “你们两个出去,再不离开,休怪本公子不客气!” 楚子承皱眉,拉住两位要走的姑娘! “喂!你是老子谁啊?老子干啥你也管?” 南孤飞灵等人,同样被大公子举动惊到,这反应有些大了? 大公子不管众人神情,她也不知为何,反正就是生气,指向楚子承,怒声道。 “你你你,你放不放开?你不放开,本公子就烧了这庆满楼!” 两个姑娘心里慌乱,瞧那俊俏公子模样,似乎是说真的。 “大爷!要……要不,我们还是先出去?” “呸!谁花银子?你们听她的做甚?” 两位姑娘为难,不过还是没离开楚子承怀抱,大公子气的眼眶泪水打转,怒指楚子承。 “狗贼,你不要后悔!” 嘭! 大公子一脚踢翻身旁圆凳,哭着跑出门去。 “姐~!” “公子~!” 方武与小公子急忙追赶,楚子承呆愣,这特么谁家姑娘,脾气这么大? 狗蛋瞧瞧门口方向,转头望向楚子承弱弱说道。 “大牛哥,你要不要去看看呀?” “看个屁!这不神经病吗?老子干嘛,关她屁事?” 南孤飞灵听他这话不乐意了,脸蛋鼓鼓的掐腰怒声道。 “你这人真傻假傻?” 楚子承愣目,瞥眼瞧去。 “你啥意思?你也犯病啦?” “呸!你才犯病,你是不是不记得,那天废院做的事啦?” “啥事啊?” “狗贼,你欺负了人家,现在还当人家面搂抱其他姑娘,你就不觉得过分吗?” 楚子承一愣,想起那天柔软! 可这咋啦?又不是自己主动摸得? “喂!小丫头,你得明白,那天是她自己扑过来的!再说了,这和今天这事啥关系?” 南孤飞灵气到,这人是不是在装傻? “你这狗贼!你知不知道,名节对于女子来说有多重要?” “知道啊,咋啦?”楚子承愣愣回道。 “那你那天做了那事,让人家姑娘怎么嫁人?你不要负责的吗?” “卧槽!” 听到这话,楚子承噌的一声站起身子,连怀中俩姑娘摔倒在地都没理会! “你……你可别乱说话,她自己扑来的,咋还成我问题啦?” 南孤飞灵撇嘴,狠狠啐了一口! “呸!负心汉!便宜是不是你占的?你不负责,让人姑娘怎么办?” 第72章 抵达安州城 “我我我,我是占那么点便宜,不还挨两巴掌吗?” “不行不行,这事不能赖我,让老板娘知道,我还不成太监?” 楚子承惊慌,自己婆娘啥性子? 孟州铁狮子,那一吼,自己三魂不见七魄! 这要是出门没几天,就带个小的回去,她还不得谋杀亲夫? …… 庆满楼门口,大公子瞧向身后,见楚子承并未追来,脸色阴沉的可怕! 玉指轻抬,抹去眼角泪花,望向方武冷声说道。 “方武!” “额?属下在!” 瞧大公子脸色,方武额头冷汗直流,小公子更是不敢吱声! 而大公子喊完一声,又瞥一眼庆满楼! 确定楚子承没追出来,这才继续怒声道。 “现已到安州城地界,你去县衙禀明身份,让知县将这庆满楼给本公子烧了!另外,让他派马车送我们去安州城!” “是!属下遵命!” 方武正要转身离去,却被大公子再次喊住! “方护卫,沿途每个县城,你都要通知下去!若有哪家青楼,再敢接待陈大牛,通通给本公子烧成灰!” “额?是!公子!” 瞧着方武远去,小公子怯怯说道。 “姐!你干嘛发这么大火呀?” “啊?我……” 大公子脸蛋羞红,不知如何解释! 只是脑海中不断闪过荒村一幕,以及那雪中舞刀人! “我……我就是看那狗贼快活不高兴,他欺负咱这么久,哪能这么放过他?” “啊?这样啊?” 见小公子似有怀疑,大公子双颊挂满桃红! 片刻后,却是眸光一寒,冷冷瞧向身后牌匾! …… 楚子承等人,足足睡到第二日中午,方才重新上路。 也就在他们走后的当天夜里,庆满楼燃起熊熊大火,不久便被烧成废墟。 而庆满楼众人,则是被通通赶出苍山县! 此时,庆满楼废墟前,引来不少百姓围观。 “嘿,老孙!你听说没?这庆满楼,好像惹上了什么大人物!” “没有啊,老王!惹上谁啦?” 老王左右瞧瞧没人注意,这才趴在老孙耳边轻声说道。 “我听说啊!好像是……!” “啥?你说啥?听不清啊?” …… 楚子承等人并不知晓,庆满楼已成过往! 此刻,他们三人正游走在安州城大街,四处悄摸打听天行七煞! “特么的,安州城这么大,去哪找人啊?” 楚子承面带不满,瞧一眼同样无功而返的南孤飞灵。 “丫头,答应你五姐的事,咱也做到了,剩下的可就不关我事啦!你自己去找,记得找到后让她来付尾款!” “啥?你……你不帮我找五姐呀?”南孤飞灵噘嘴道。 楚子承翻个白眼,送你来就不错啦,老子才不掺和呢! “行啦!老子很忙的,等找到你五姐后,记得带她到“风韵楼”找我!” “风韵楼?感情刚才你打听半天,是问青楼?你忘记昨儿个被拒的事啦?还不死心?”南孤飞灵鄙夷。 说到这事,楚子承那个气啊,也不知道咋回事,现在进青楼都特么要问名字,一听“陈大牛”,直接把他给轰出来啦! “老子就不信啦!有钱还去不了青楼?” “大牛哥,要不……你换个名字试试?”狗蛋弱弱说道。 听到这话,楚子承冷哼一声。 “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老子还就和陈大牛磕上啦!” “呸!不要脸!你不去,本姑娘自己去找五姐!” 瞧一眼远去的小姑娘,楚子承嘴角上扬,大手一挥道。 “走,狗蛋!哥带你快活去!” “嘿嘿!谢谢大牛哥!”狗蛋憨笑搓手, 风韵楼是安州城三大名楼之一,在安州城出名的很。 时过下午,未到上客时间,门口显得有几分清冷,只有两名大汉来回走动。 见踏步而来的楚子承和狗蛋,两名大汉嬉笑上前询问。 “两位爷,可是要寻欢?” “废话,老子来青楼不寻欢还能干嘛?”楚子承撇嘴说道。 两名汉子也不生气,依旧笑脸。 “不知二位爷叫什么名字?” 特么的又来?楚子承双目圆睁,虽有不满,但还是昂首挺胸,大声说道。 “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陈大……虎是也!旁边这位是陈狗蛋!” 狗蛋在一旁干瞪眼,心道,大牛哥,你是一点节操都没有啊? “陈大虎?”两名汉子皱眉! 随即,小心询问道。 “不知二位,可认识陈大牛?” “什么大牛大狗的?不认识!”楚子承斩钉截铁的说道。 “呵呵!不认识就好,不认识就好啊!两位爷里面请!”两位汉子笑道。 青楼装饰千篇一律,只是这风韵楼大堂中间,要多个高台,想必是供舞娘跳舞的! 瞧着身边偶尔走过的男男女女,狗蛋呆呆傻笑。 “嘿嘿!大牛哥,这州城的姑娘,就是比县城要水灵!” “这算啥,顶多中等货色,听说这家有花魁,晚上咱们也瞧瞧!” “花魁?嘿嘿!俺还没见过花魁呢!那现在咱干嘛去?” 楚子承撇嘴! “废话,当然是搂姑娘喝酒去!还有,别特么在叫我大牛哥,叫大虎哥!” “哎!好嘞大牛哥!”狗蛋憨声应道。 “我特么……!” 听这傻子还叫自己大牛哥,楚子承怒目瞪他一眼,三字出口,却听一声“哎吆喂!” “哎吆喂!两位公子看着眼生啊?外地来的?” “嘿!老板好眼力,你可不能欺生啊?可得给我哥俩找几个好姑娘!” “哎吆!瞧您说的?咱打开门做生意,自然一视同仁!不知二位是去雅间包房呢,还是在这大堂?” 这话就是试探二人财力,一般有钱人自然不愿待在大堂,楚子承这点阅历还是有的! “雅间伺候,爷有的是银子!” 三十出头四十不到的老鸨,眼睛一亮,心道有钱的主啊? “哎吆!两位公子随奴家来,奴家亲自带二位上去!” “哈哈!有劳啦!” 二楼雅间蓼花厅! 三面竹帘单纱帐,纱帐正对舞台上! 这位置可真真好! 夜半瞧娇娘,正是好春光! 第73章 借酒生情浓,君唇吻娇容! 玉轮攀楼高,把酒醉逍遥! 瞧那舞池娇娥,楚子承摇头晃脑! “霓等花下酒,醉作酒中人。笑谈红尘世,与君共沉沦。 清风抚我身,唤尔莫消沉。冬朝春露去,霜雪寒家门。 百年孤山里,对影诉夜深。月照问何年,折枝无花痕。 久别人间道,相逢即故魂。闲却惘然时,游看梅花芬!” “大牛哥,你还会吟诗呐?” 一手鸡腿,一手酒杯,左拥右抱,狗蛋鼓吹,楚子承却没心情理会! 瞧那舞池陶醉,无心与之共美,只是提杯酒醉,心事垒垒! 想那天行七煞,四煞被抓,二煞不知在哪,一煞却是个小姑娘,莫不是抓个小姑娘丢给衙门? “大爷~!您怎么啦?怎的也不理人家呢?” “对呀,大爷!美酒佳人,您还不开心吗?” 莺莺燕燕,左右推搡,瞧那娇姿俏容,君心不在身旁! 哗啦! 珠帘内卷,摇荡乱糟糟,引起厅内众人侧目! “你咋来了?”楚子承微愣。 只见门口佳人忧忧,娇眸泪泣流。 不顾目光,双娇臂,环抱儿郎抽泣! “五姐他们被抓啦,呜呜~” “啥?” 楚子承噌的一声站起,随即左右瞧那莺莺燕燕,皱眉道。 “你们先出去!” “是,大爷~!” 待厅中只剩三人,轻扶南孤飞灵坐在身旁。 瞧着眼前泪花娇容,楚子承眉头再深几分。 “你意思,老子那两千两黄金没啦?” 南孤飞灵一怔,猛然抬起泪眸,怒视楚子承。 “你你你,你这人怎的还想银子?” 怒声刚落,哭声再起! 南孤飞灵双手重叠,埋头圆桌,肩膀不停抽动! “呜呜呜~” “五姐也被抓啦,几个兄弟姐妹,就剩我自己,我该怎么办呀!” 狗蛋瞧一眼南孤飞灵,又瞧向楚子承,稍作犹豫,忧心说道! “大牛哥!天行七煞行侠仗义,劫富济贫。你……你能不能救救他们?” 南孤飞灵听到这话,似是抓住救命稻草,目光囧囧的望向楚子承,可怜巴巴的说道。 “大牛哥!你……你那么厉害,能不能帮我救救五姐他们?” 楚子承撇嘴,老子是来抓你们的,现在让老子救你们? “丫头,你怕是没搞清楚状况,某家可是你们敌人!” 南孤飞灵目光带有恳求,不断摇晃楚子承臂膀! “算我求求你,好不好?我我我,我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 “那也不行,你五姐尾款还没给我呢!要想救她,先把尾款付清,再谈谈营救价格!” 南孤飞灵哪有那么多钱呀?只得委屈巴巴的瞧着楚子承! “大牛哥!我……我没钱!” “嘿!没钱免谈!” 话音刚落,只听狗蛋啪的一声,将自己全部身家拍在桌上! “俺……俺有银子,大牛哥,你救救他们?” 瞥一眼桌上三十多两银子,楚子承皱眉。 他来的目的,就是与天行七煞撇清关系,现在反而越来越纠缠不清! 没抓南孤飞灵已是手下留情,如今要救人,那是门都没有! “五千两救一人,六人三万两!等你什么时候凑够银子再来找我!” 说罢,楚子承起身离开,冲三楼客房而去! “我……我去哪弄那么多银子啊?”南孤飞灵焦急喊道。 “丫头,那就是你的事啦!” 楚子承头也不回的挥挥手,消失在楼梯口处。 见他离去,狗蛋看向失落的南孤飞灵,叹声道。 “姑娘!这些银子是俺全部积蓄啦,你拿去!大牛哥就在七号房,你凑够银子便去找他!” 脚步声远去,南孤飞灵望着桌上三十多两银子怔怔出神。 “五姐~!我该怎么办?” 娇眸泪涟涟,泣唱在夜间! 不知姑娘哭泣多久,南孤飞灵方才抬起头颅,朱唇轻咬,眸光坚定,似是做出什么决定! …… 午夜酣声,儿郎梦深! 一道娇小身影,轻轻推门而入。 脚步靠近床边,望着床榻熟睡男子,衣衫轻褪。 夜色包裹中,莲步轻移,慢慢掀开锦被一角,娇身钻入被中! 楚子承迷梦,没有杀气的温柔,只道梦入粉帐。 寻着处子芳香,翻身侧转,双手紧抱娇躯,触碰一方柔软! “嗯~” 佳人轻吟,娇身颤抖,朱唇咬的发白,不敢发出声响。 借酒生情浓,君唇吻娇容。 感受楚子承动作,南孤飞灵紧闭双眸,眼角一滴晶莹滑落,双肩抽动,发出轻声哭泣! “嗯?” 晶莹打湿君颜,双眸缓缓睁开,瞧那娇容近在咫尺,楚子承口吐“卧槽”! 噌的一声,坐起身子,锦被滑落,露出姑娘光滑。 透过淡淡微芒,瞧那细腻无双,一股温热流下唇边! 一把抹去,直道火气太旺! 望着眼前娇影,楚子承声音带点颤抖。 “南孤飞灵,你你你,你为啥在我床上?你不会是想仙人跳讹我?” 南孤飞灵不语,只是双肩抖动厉害,眼泪哗哗直流! 旋即娇身轻起,在楚子承明眸注视下,穿衣拉门! 直到离去,都是一语未发! 楚子承懵逼,啥情况? 默默的来,默默的走?不是仙人跳? …… 风韵楼拐角街道上,南孤飞灵蹲坐街边,双手抱膝,埋头痛哭! 本打算用自己换楚子承出手,如今也算失败了! 南孤飞灵心思迷茫,感觉偌大天地,好似那般孤单。 “呜呜~!五姐~,飞灵好想你!” 夜色当中,街道房顶! 一道黑袍身影,孤立寒风之中。 那双清冷眼眸,静静注视南孤飞灵。 瞧她无助模样,黑袍眸光中,浮现一丝疼惜! 黑袍无声,静守街边女子一夜,直到苍穹微亮! 目光望向远方,在那遥远之地,有他的家! “秋容!” “你若在这,会不会同意夫君救他们?” 黑袍轻叹,在天际未明时,再瞧一眼街边娇影。 轻踏脚步,向远方遁走! 南孤飞灵似有察觉,抬眼望向一处房顶,可此刻,那房顶早已不见黑袍踪影! …… 安州城大街! 街道两旁人满为患,老少百姓纷纷探头向东侧张望! “听说了吗!天行七煞将于明日午时问斩!” “唉~!可惜了!多好的人呐!” “你们小声点,不想活啦?要是被官兵听到,指不定抓你当同谋!” “别说了,他们来了!” 第74章 天行七煞,问斩之日! 铛!铛!铛! “天行七煞祸乱百姓,刺杀朝廷命官,今奉伯阳侯之命,将七煞游街示众,并于明日午时问斩!” 百名官兵押解,一辆辆囚车从百姓眼前驶过! 那满身的血痕,惨白的面色,无不彰显着七煞所遭受过的折磨。 人群中一道娇小身影,望着囚车里一张张熟悉面容,肩膀抽动,手中短剑紧握! “大哥,二哥……五姐……六哥!飞灵这便救你们出来!” 南孤飞灵紧握剑柄上前几步,说着就要抽剑冲出人群! 却在此时,一只大手紧紧握住其手腕,用力往后拖拽! “你……你放开我!” 楚子承未语,只待将她拉于一处墙后,这才放手,冷声说道! “你特么不想活了?就你那三脚猫功夫,能救的了谁?” 听到对方呵斥自己,南孤飞灵双手用力一推楚子承,哭喊一声。 “我不要你管,我要去救五姐他们!呜呜~!” 楚子承哪会任她胡闹,只得再次将她拖拽着,回到风韵楼房间里! 哐当! 见房门重重关闭,南孤飞灵哭喊着,拍打楚子承胸膛。 “我不要你管,你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楚子承默声站立,任由南孤飞灵拍打不为所动! 片刻后,拍打停歇! 南孤飞灵双手前伸,紧紧搂住男儿腰间,脑袋靠在楚子承胸膛,痛哭流涕! “呜呜~” “你干嘛要管我?五姐他们就要被问斩了,我必须去救他们!” “求求你放我出去,我不要你管,我要和大家死在一起!” 楚子承未语,手掌上抬,想要轻轻拍打姑娘娇背! 却是伸到半空突然化作掌刀,打在南孤飞灵脖颈! 嘭! 南孤飞灵只觉眼前一暗,便要滑倒在地,楚子承双手齐伸,将她抱起! 脚步轻抬,将其放在床榻! 拉过锦被,为她遮盖身躯。 静望昏睡飞灵,楚子承自背包取出一支短笛,坐于床边。 一曲《倩女幽魂》笛音响起,幽幽之声飘荡四方! 当笛音消散,楚子承走向窗边轻推! 望着茫茫苍穹,轻声低语! “救…还是不救?” …… 旭日清晨!天未明! 南孤飞灵缓缓睁开眼眸,侧转身躯。 当看见趴在床边酣睡的楚子承时,嘴角勾笑,眸中带起一丝温柔! “谢谢你,大牛哥!其实你…挺好的!” 南孤飞灵轻声下床,找来房间纸张,写下一封书信,旋即从怀中取出三张百两银票,放在床边! 就在她欲转身离去时,却是脸蛋羞红,悄悄来到楚子承身边,俯身在其脸颊轻轻一吻,这才推门离开。 吱嘎! 当脚步声远踏,楚子承嘴角勾笑,缓缓睁开眼眸! “小丫头!” 楚子承起身打开书信,书信很简单,没有太复杂的字! “大牛哥,飞灵走了!飞灵可否求您一事?希望在我们死后,您能将这三百两银子,送去西城外十八里处的孤家庄,交给陈大娘!飞灵拜谢!” “呵呵!这丫头,临死还要给某家找麻烦!” 楚子承轻笑,拿起银票,大步向外走去! …… 西城外! 两骑快马,飞驰天地人间! 狗蛋驾马转头,面带疑惑的望向楚子承! “大牛哥,咱们这是要去哪?” 楚子承嘴角勾笑,望一眼微亮天空,大声说道。 “寻一个答案!” “什么答案?”狗蛋好奇。 “我是谁的答案!驾~” “驾~” 马蹄远踏,带起尘沙! 寒风吹动君发,热血等待迸发! 楚子承高昂之声回荡天地,震动八方! “天地之大,任我沉踏。天地之广,任我翱翔!” “哈哈哈~” …… 孤家村,原名顾家村,早已荒废! 在几年前,飞灵等人还未改名天行七煞时,便已将此处作为据点,专门用来收纳孤寡老人和孩童! “大牛哥,这孤家村怎的这般荒凉?” 楚子承未语,静静打量四周! 瞧那破屋烂墙,稍有皱眉! 心道,他们劫掠这么多银子用来救民,不该这么寒酸? “狗蛋,进村!” “好嘞,大牛哥!” 矮土墙,长草黄,三两孩童怯怯躲藏。 瞧那瘦弱剩骨梁,怕是三餐二无粮! 踏踏踏! 一名孩童急步向远方奔跑,不久后,一群老弱便提着扫把等物,将楚子承二人团团包围。 一眼望去,百家翁,瘦无肉三两。 楚子承心思沉重,这梁国不是太平国吗?怎会……?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来我们村子?” 一名老妇打前堂,怒喝二人来何方! 楚子承目光回转,只道压一压心凉,笑一丝勉强。 “老太太,这里可有位陈大娘?是南孤飞灵托我来寻她的!” 闻听南孤飞灵,人群纷乱! “飞灵丫头?” “哈哈,终于有他们消息啦!” “是啊,这些日子可担心死我们了!” 老妇人皱眉上前几步,小心询问。 “敢问这位公子,来此可是有事?身上有没有带信物?” “信物?书信行不行?” 楚子承怀掏信封,突然想到什么! 将已摸到的信封,又推了回去! 上面有飞灵等人赴死的消息,不能给他们看! 楚子承瞧他们刚才反应,猜想自己必定找对了人。再瞧眼前老妇人,十有八九就是陈大娘! “呵呵!想必您就是陈大娘?” 老妇人一惊,心生警惕,却是并未开口! 楚子承见她反应,心道是了! “呵呵!大娘,我把信封弄丢了!” “您看我们来也没别的事,这是飞灵姑娘托我带给您的一千两银子,您收下,我们这便告辞!” 递出银票,楚子承示意狗蛋牵马往回走。 而老妇人则是望着手中银票,怔怔出神。旋即,老眸中渗出两行清泪,嘴里喃喃道。 “他们…出事了!” 老妇抬眸,瞧着前方身影,快步追赶。 “小伙子,且慢走!” 楚子承疑惑转头,见老妇气喘跑来,向她迎走几步! “大娘,可是有事?” 老妇人泪眸,颤声问道。 “他们…是不是死了?” 楚子承微怔,哪露馅? “大娘,您…您这是何意?他们都好着呢!” 老妇人摇摇头,老眸含泪。 “他们不会让外人来送银子,除非是出事,还是大事。要么,飞灵丫头必定会回来!” “大娘,我没骗您,他们真的还活着!” “他们若还活着,怎会让你带这么多银票过来?他们救灾银还不够呢!” “救灾?哪的灾?” 老妇人没说,只是身形落寞,转身往村里走去! 瞧那佝偻身影,在这一刻,更是弯曲! …… 骏马回城,楚子承狠拍马身! “驾~” 望着前方,疯狂拍打马身的楚子承,狗蛋呆愣! “大牛哥,你等等俺呀!” “狗蛋,回风韵楼等我,哥有事去办!” “大牛哥,你要办啥事?” 楚子承目光直视前方,坚定道。 “救人!” 天地奔马,沉踏人间道。 楚子承心中悲切,喃喃自语。 “南孤长夜,究竟是谁辱没“天行客”?是天行七煞,还是…你!” “驾~” …… 第75章 黑袍现刑场 安州城刑场! 数百官兵围站四周,阻挡百姓靠近。 望着邢台上等待行刑的六煞,有人冷漠,有人悲伤,有人幸灾乐祸! 而南孤傲雄等人,却是默不作声,眼神平静,仿佛早已看淡生死! 南孤飞雁扫过围观百姓,心中祈祷,七妹千万不要来! 可上天似乎没听到她祈祷,因为南孤飞雁,在人群中看见一道熟悉身影! 南孤飞雁低下头颅,痛苦摇头,嘴里轻声低语。 “七妹,不要现身,不要现身啊!” 身旁南孤逐星和中间南孤傲雄,听到低语,猛然抬头望向人群! 当扫过那道娇小身影,二人同时摇头,示意南孤飞灵不要出现! 南孤飞灵躲在人群,望着大哥五姐等人,紧咬薄唇,娇容布满泪花,轻声呢喃。 “兄弟姐妹们,飞灵…来啦!” 天行七煞乃是重犯,自然吸引不少大人物出现。 瞧那监斩台上五六人,其中一名五十多岁的华贵男子,抬头望向天空,旋即转头,对身穿知府官袍的中年男子威严启声。 “午时已到,行刑!” 安州知府起身拱手! “是!侯爷!” 南孤飞灵见知府起身,心里咯噔一声。 娇眸圆睁,痛苦望向南孤飞雁等人。 而南孤飞雁等人,则是不断冲人群轻轻摇头,示意南孤飞灵不要出声。 铛! “午时已到,验明正身,即刻行刑!” “是!” 待官兵验明正身,刽子手就位! 南孤飞灵迅速退出人群,在拐角处拿出一件黑袍裹在身上。 监斩台上,知府大喝一声! “行刑!” 百姓不忍,纷纷低下头颅,有部分百姓更是小声抽泣。 就在这时,一道脚步声响起! “住手!” 众人侧目望去,正见三人走进刑场,一名断臂和两名天仙般的姑娘! 若楚子承在这,定能认出,来人正是大小公子,此时女儿家装扮,不知更俊几分! 伯阳侯见她们走来不免皱眉,待三人走近,这才起身道。 “九公主,你与十三公主乃是千金之躯,岂能来这肮脏刑场?” “舅父,可否放他们一马,他们都是侠义之人呐!”九公主恳求道。 “是啊,舅父!您就放过他们?”十三公主附和。 方武也想求情,可他自知职位低微,根本没有发言权,只得站立一旁。 “九公主,这不是你们该过问的,快快回去!”伯阳侯皱眉冷声。 “舅父……” 九公主话未说完,便听一声娇呵响彻刑场。 “天行客,南孤长夜在此!” 轰!人群炸裂! “南孤长夜来了?” “这下可有好戏看喽,只是南孤长夜是个女人吗?” “嘿!我也以为是男人呢,没想到是个女子?” …… 九公主三人听到南孤长夜,心中激动不已,只是在听到来人是女子时,不免皱眉! 她们听说,南孤长夜是男子啊? 莫不是,情报错误? 当然不是错误,不过是南孤飞灵假扮的! 只见她身裹黑布袍,缓步走向刑场,周围百姓纷纷让路。 当来到南孤飞雁等人身边时,望向高台冷声说道。 “在下南孤长夜,今日想与侯爷谈笔交易!” 伯阳侯望着场中之人,平淡开口。 “哦?不知南孤阁下,想与本侯谈何交易?” “我用自己换他们几个,如何?你要知道,我可是杀死过蛮王,抓我比抓他们几个价值高多啦!” 南孤飞雁等人,拼命向南孤飞灵摇头,见她不听,南孤傲雄急道, “南孤长夜,我等性命与你无关,快滚!” “对!快滚!”众人齐声大喝! 南孤飞灵一怔,不为所动,假装镇定道。 “侯爷,你考虑的如何?要知道,我若不自己投降,你们是拿不下我的!” “哈哈哈!姑娘,你真把本侯当猴耍?本侯若是连南孤长夜,是男是女都分不清,那可真是白活这么大把年纪喽!” 南孤飞灵心惊,但依旧假装镇定。 “我我我,我不知道侯爷在说什么,我就是南孤长夜!” 见她还不承认,伯阳侯震怒,冷哼一声。 “臭丫头,真当老夫好糊弄?” 旋即,伯阳侯冲台下官兵怒喝一声。 “来人!给本侯拿下这臭丫头,莫说你是假的,就算真的来了,本侯照样让你有来无回!” “舅父,能不能……” “公主,老夫说过,这不是你该管的!” 九公主想求情,却被伯阳侯瞪了回去! 她只是个无权的公主,如何命令坐镇一方的侯爷? “七妹快跑,不要做无畏的牺牲!”南孤傲雄大喊。 “七妹,跑啊~!”南孤飞雁急声道。 “快跑~”其他四煞齐声。 六煞拼命想起身阻拦围堵的官兵,奈何身体被铁索捆的结实! 南孤飞灵一把掀开黑袍,扫过包围而来的官兵。 心中惊慌,泪水直在眼眶打转。 “大哥~,五姐~”南孤飞灵怯声哭喊。 “狗东西!你们冲老子来,欺负一个小姑娘算什么好汉!七妹,快跑啊!”南孤傲雄嘶吼! 九公主见她掀开黑袍露出真容,娇眸微怔。 “飞灵姑娘?” 十三公主与方武心中焦急,毕竟大家相处不少时日,此刻见南孤飞灵有危险,二人转头望向九公主,急声说道。 “姐,是飞灵姐姐,咱们得救她呀!” “公主,您在求求侯爷?” 九公主望向伯阳侯,见他脸色铁青,知道多求无益,在看南孤飞灵那边,就要被官兵拿下,暗骂一声。 “那狗贼就真这般冷血?都这时候了,还不出现救人?” 南孤飞灵望着眼前官兵,眼睛一闭。 脑海中,不自觉闪过那夜温柔! 再睁开时,就要与官兵拼命,嘴里不知为何,不受控制的喊出一声。 “大牛哥!下辈子,飞灵嫁给你!” 六煞一愣,官兵与百姓也一愣,而十三公主与方武则是转头瞧瞧九公主,见她脸色不是很好,二人喉咙滚动。 突然,一声幽幽笛音,传入众人耳中,回荡天地人间! 呜~~ 听到这声笛音,南孤飞灵娇眸圆睁,瞬间呆立,因为这首曲子,她好似在迷梦中听过! 《倩女幽魂曲》声悲悠长,众人似有陶醉! 不过只在片刻,众人醒悟,四方转头寻找笛音所在。 包括九公主三人,天行七煞还有伯阳侯等人,纷纷循声张望。 就在众人目光望向一处房顶时,那白日黑袍,甚是惹眼! “在那里!” … 第76章 寻仇 黑袍裹身,只露额头与双眸。 长刀斜挎腰间,双手横笛遮挡黑巾下,一道道幽幽笛音环绕四周。 九公主与十三公主、方武,还有那刑场中的南孤飞灵先是愣神,旋即便是狂喜。 只见南孤飞灵,娇眸含泪,嘴角勾笑,冲屋顶黑袍娇声喊道。 “大牛哥~!” 人群一愣,议论声响起! “大牛哥?” “大牛哥是谁啊?” “没听过这号人物啊?” …… 百姓中有几道身影,望着黑袍若有所思,好熟悉啊? 伯阳侯皱眉,冲黑袍大喝一声。 “来者何人,意欲何为?” 黑袍放下短笛,声音沙哑道。 “寻仇!” “找谁寻仇?”伯阳侯冷声。 “天行七煞!” 伯阳侯一愣,连南孤傲雄等人也懵了。 啥时候结的仇?也没见过此人啊? 而此时,百姓中几道声音,却是惊起八方纷乱。 “他是天行客,南孤长夜!” “对,他是真的南孤长夜,我是从孟州城来的,我认得这身装扮!” “我听得出他声音,我就是被救的那几千百姓之一,恩人,我又见到您啦!” 轰! 人群再次炸裂! “他是南孤长夜?” “单骑闯蛮营,孤身斩蛮王,解救孟州城困局的南孤长夜?” …… “大牛哥是,南孤…长夜?”南孤飞灵呆愣! “那个狗贼,竟然…竟然是南孤长夜?”九公主不可置信道。 “哇~!我竟然和南孤长夜,相处那么久哎!嘻嘻~”十三公主激动笑道。 “呵呵!早该想到的,天下间能有几个顶尖刀客?南…孤…长…夜!”方武摇头苦笑。 “南…孤…长…夜!”南孤飞雁呢喃! 其他几煞呆愣,这是假李鬼遇见真李逵了?南孤逐星则是满目精光,神情激动的望着屋顶身影! 楚子承轻身跳下房顶,大步走向刑场中间,一直走到南孤飞灵身旁! 南孤飞灵的目光,从他出现那刻,便没离开过。 见他走到自己身边,心里砰砰跳个不停,想到那夜温柔,两颊覆上桃红。 “大牛哥!不不不,南…南孤大哥!” 瞧她羞涩模样,楚子承未语,只是嘴角勾笑! 一双冷眸扫过周围官兵,冷喝道。 “滚!” 周围官兵冷汗直流,气场太强! 众人都想往后撤退,只是苦于没得到命令。 伯阳侯冷眸凝视黑袍,旋即轻笑开口。 “呵呵!都退下,南孤阁下既然亲自现身,我等自然要以礼相待!” “你就是伯阳侯?”楚子承冷声。 说罢,楚子承上前几步,众官兵心惊,纷纷护在伯阳侯身前。 伯阳侯却是笑着挥挥手。 “都退下,南孤阁下能在万人军中杀死蛮王,他若真想杀老夫,你们谁也拦不住!” 众人退后,方武皱眉,上前几步挡住楚子承去路,低声道。 “大牛兄弟,莫要冲动!” 楚子承稍顿脚步,随即继续上前,路过九公主时,九公主似有话说,却终未开口。 伯阳侯身前三尺,脚步停顿! 四目相对,楚子承沙哑启声。 “某家!天行客,南孤长夜!见过侯爷!” “哈哈哈!南孤阁下无需多礼!老夫久闻阁下大名,今日得见,果然气度不凡呐!” 伯阳侯见他未语,继续说道。 “不过老夫疑惑,阁下已经消失许久,不知这次现身所为何事?” “某家要…天行七煞!”楚子承沙哑道。 伯阳侯手捏长须,稍作沉吟,随即淡笑道。 “哦?呵呵~!阁下既然开口,那便……放人!” 南孤飞灵和九公主等人一喜,安州知府却是皱眉,上前几步来到伯阳侯与楚子承之间。 “侯爷,这……这恐怕不妥!” 嗡!噗! 话音刚落,黑袍之中长刀出鞘,回鞘,动作干脆利落! 一道寒光过后,安州知府脖颈慢慢渗出血红! “啊~” 随着人群惊叫,安州知府扑通倒地。 众人心惊,九公主瞬间紧张起来,担忧的望向楚子承。 伯阳侯却是不曾理会那已然断气的安州知府,反而大笑一声。 “老夫刚才还有一丝怀疑,阁下是否真的南孤长夜!” “哦?现在呢!”楚子承沙哑道。 “哈哈哈!果然是第一刀客,南…孤…长…夜!” “某家,可不是来听侯爷夸赞的!” 伯阳侯也不生气,向身后官兵挥挥手。 “去!放开天行七煞!” “是!侯爷!” 南孤飞灵见五姐等人真被放了,高兴的扑进南孤飞雁怀中。 “呜呜!五姐~!” “好啦!傻丫头,没事啦!” 南孤傲雄等人望向黑袍人,纠结着要不要上前。 正在此时,楚子承却是对伯阳侯开口道。 “侯爷不请某家,去府上饮杯水酒吗?” 闻言,伯阳侯眼神一亮,大笑一声。 “哈哈哈!好,好啊!阁下肯赏光,那是老夫荣幸!请~!” “侯爷请!” 见楚子承要与伯阳侯走,南孤飞灵急忙追过去,拉起楚子承大手,看的九公主咬牙切齿! “我我我,我也要去!” 伯阳侯意味深长的看二人一眼,楚子承却是冷声吐道。 “滚!” 南孤飞灵被他冷漠惊的一愣,楚子承却是不理会,与伯阳侯同行离开。 九公主眼珠一转,大步跟上。 南孤飞雁叹口气,上前拍拍南孤飞灵肩膀! 小姑娘回头瞧去,见是五姐,哇的一声扑进南孤飞雁怀中,大声哭道! “五姐,他他他,他为什么这么对我?呜呜呜~” 南孤飞灵不懂,南孤飞雁却是明白! “七妹!你以为伯阳侯,为什么轻易放过咱们?” “为……为什么呀?”小姑娘轻声抽泣道。 南孤飞雁还未说话,老二断刀却是开口道。 “交易!” “二哥,什么意思?”南孤飞灵疑惑。 南孤飞雁摇摇头轻叹道。 “长夜大哥明白这是一场交易,伯阳侯放咱们,长夜大哥就要付出同等代价。至于对你冷漠,只是怕你被伯阳侯当做威胁他的筹码,他是在保护你!” “啊?那……那大牛哥要付出什么代价呀?”南孤飞灵担忧道。 众人摇头轻叹,显然他们也猜不到! …… 第77章 遥遥明月遥遥君 伯阳侯府,高门大宅! 左拐右拐,伯阳侯带楚子承进入一间书房! “南孤阁下请坐!” “不必!” 面对伯阳侯的热情,楚子承冷言相向。 对他而言,与朝廷之人打交道,要么舔,要么少搭理少说话! 毕竟,一群老油子,还是少入套好! “呵呵!看来阁下,并不太想与老夫交朋友!” “侯爷言重!某家只是一介武夫,不敢高攀!” 见楚子承不愿与自己过多交谈,伯阳侯收敛笑容,面露严肃。 “阁下既然不愿与官场多打交道,那老夫也就直言了!” “侯爷,但说无妨!” 楚子承声音沙哑,心道正题来了! 伯阳侯轻皱眉头,旋即抚须开口。 “天行七煞的罪行,老夫可以不追究,哪怕今日阁下杀知府一事,老夫也可压下。” “条件!”楚子承冷声。 “老夫希望,阁下能护卫九公主三个月,直到和亲一事落定为止!” “和亲?” 楚子承皱眉,伯阳侯稍作解释。 “这倒不算什么秘密,两个月后,周边几国皇子,会来大梁求亲。” “可是朝中有些人,并不希望这门亲事达成!” “老夫担心他们从中作梗,所以希望阁下能护卫一段时间!” 伯阳侯稍顿,继续说道。 “当然,不会让阁下白白护卫。除去之前条件,老夫愿再付给阁下黄金万两,不知阁下意下如何?” “宫中高手如云,侯爷为何要某家护卫?” “阁下有所不知,敌在暗处,不得不防!宫中之人,老夫无法相信。阁下却不同,江湖孤客,又不愿与朝廷为伍,最合适不过!” 说罢,伯阳侯取来一个木盒,放在书桌上,往楚子承身前一推! “这是五千两金票,待事成之后,再给阁下另外一半!” 楚子承并未急着伸手,瞥一眼木盒,声音沙哑道。 “某家要全款!另外,某家只能答应,护她一月!” “一月?” 伯阳侯皱眉,这距离时日尚有三月,只护一月,另外俩月怎么办?现在可是已经有人动手! “阁下就不能再考虑下?或者老夫加钱?三万两黄金如何?” 楚子承心头一颤,差点就要答应! 不过还是忍住,这都出来大半月,回去还得七八天,前后一个月再加三月,老板娘不得废了他? “多少也不行!” “这?” 瞧他话中坚定,伯阳侯只得退一步说道。 “行!两个月后三月初二,他国皇子入境,阁下前来保护如何?另外阁下还要答应,待亲事谈定,阁下要安全护送公主出境!” “成交!” 二人商讨部分细节,待出得书房,已是日落西山。 吱嘎! “阁下,真不留下饮杯水酒再走?” “不必!” 伯阳侯无奈摇头! “那老夫送阁下!” “侯爷且回,某家不爱走门!” “额?” 就在伯阳侯愣神功夫,楚子承已然跳上高墙,在夜色掩护下,几次跳跃,消失得无影无踪。 望着黑夜,伯阳侯神情复杂。 “真是个怪人!” 楚子承是潇洒的走了,可害苦前院等待的九公主三人! “这都谈多久了?怎的还不出来?” “姐!你都问三十几遍啦,我哪知道啊?” 前院雅亭,九公主左右张望,她有好些问题等着问楚子承呢! 可是左等右等,等来的却是伯阳侯! “公主,怎的没去用膳?” “舅父?” 见伯阳侯自己出来,九公主皱眉,急忙上前询问。 “舅父,南孤长夜呢?” “额?他早走了!怎么,你找他有事吗?” “啥?走了?” 九公主生气跺脚,嘴里小声嘀咕! “狗贼!亏本宫等这么久,连个招呼都不打就走了!” 空等的何止九公主,还有门外的天行七煞。 他们可不像九公主有内部消息,七人足足在外面等待一天一夜。 直到后来抓住一名侯府小厮询问,才得知南孤长夜已经离开! …… 西城十八里外,孤家庄! “陈大娘!你说,这些银子都是下午那人送来的?” “是啊!他说这三千两金票是你们给的,那八万多两银票是洪谷县赞助的救民钱!” 南孤飞灵望着手中八万多两银票,和三千两金票,神情有些失落! 南孤飞雁轻叹一声,上前拍拍小姑娘肩膀,安慰道。 “若是有缘,自会相见的!” 南孤飞灵却是不听,哭着摔门而去,当她来到村口,望着漆黑夜色,大声喊道。 “南…孤…长…夜!你是个大混蛋!呜呜呜~” 正当南孤飞灵蹲地上,埋头痛哭时,一道黑影悄然来到她身后! “咳咳!背后骂人,可不是君子所为!” 轰! 南孤飞灵娇躯一颤,猛然回头望去,瞧那已然褪去黑袍的身影,不正是大混蛋吗? 嗖~! 一阵风似的小姑娘,瞬间扑进楚子承怀中! “呜呜呜!大混蛋,你不是走了吗?还回来干嘛?” 楚子承嘴角勾笑,轻拍姑娘后背。 “本来是要走,可听到有人骂我,这不又回来报仇了!” 姑娘双手紧抱,轻仰脑袋,望着眼前儿郎娇声! “哼!你要怎么报仇,还想杀了我不成?” 瞧那红唇近在咫尺,楚子承几次冲动,想要重重吻去,不过想到自己就要走了,还是少若风流债的好! “丫头,哥真要走了!” 楚子承温柔轻声。 南孤飞灵多有不舍,娇眸含泪,轻声问道。 “这…这就走吗?什么时候再见?” 楚子承仰头望天,随即低头轻语。 “同在天地间,总有再会时!” …… 孤家庄村口! 楚子承跨马回首,望一眼夜色娇影,嘴角勾笑! 旋即转头,策马扬鞭,一道高昂之声,响彻茫茫黑夜! “天客城沙疆漠行,大风斜月望秋亭。横刀雁翎飞沙起,跨马星河探路明。 “天桥横渡寒沟岭,铁索回杆斥天鸣。莫问前程多少路,高山焚火唱功名。 “声雷滚滚八方过,千年擂鼓几家赢。妄逐黄土红颅色,夜寒秋沙…往…生…庭!” 南孤飞灵静静遥望马蹄远踏,泣语呢喃。 “遥遥明月遥遥君,茫茫飞雪茫茫卿,君生在卿心,卿盼君归时!” 天行七煞听到动静,纷纷跑来村口,正见单骑远去,瞧那英姿背影已然猜到是谁,齐声喊道。 “恩公~!保重~!” 楚子承远远闻听,高声回应! “天行七煞,莫要辱我“天行客”之名,若他日尔等愧对百姓,某家定会亲取尔等头颅!” 天行七煞闻声,单膝跪地,拱手齐喝。 “天行七煞,必不负恩公教诲!” …… 第78章 莺莺燕燕左拥右抱 清风马,古道行,两骑慢悠悠! “大牛哥,咱这速度得走到啥时候啊?” “特么的,走到啥时候老子也不跑了,反正年都过了,也不急着回去!” 楚子承撅着屁股趴在马背上,这几日行路,可把他好一顿折腾。 “狗蛋,你有没有觉得,这条路有些熟悉?” 楚子承四处打量一圈,感觉这花花草草,仿佛见过一般。 狗蛋闻声,扫视一圈周围,露出恍然之色,还没开口呢,便被丛林跳出的汉子给打断。 “呔!老子门前朝大海,金银财宝入门来。不管儿郎要去哪,小妞送进老子怀。” “………” 楚子承与狗蛋愣愣对视一眼,这特么遇上同行了? 只是感觉这台词,怎的这么熟悉呢? “你~” 楚子承刚开口说个“你”字,便听丛林传来一道惊喜呼唤。 “贤弟,贤弟啊!” 轰! 二人转头望去,大脑轰鸣,诈尸啦? 只见不远处跑来十多名山匪,其他人不认识,这领头的熟啊! 楚子承双目圆睁,不确定的喊一声。 “好大哥?” “哎!好贤弟!哈哈哈,哥哥还以为你死了呢,没想到,没想到啊!” 二人翻身下马,来到豹眼男身前,转一圈打量几眼,惊声道。 “好大哥,你没死啊?” “嘿!这卧龙岭谁能比哥哥熟?一冲出包围圈,哥哥就跑了,只是可怜弟兄们,唉~” 瞧豹眼男哀声叹气,不了解他的还以为多情义呢! 只见豹眼男叹口气,瞬间抬头大笑道。 “好贤弟,随哥哥回家,咱们兄弟联手,定能东山再起,壮大天虎寨!” “回……回家?” 楚子承呆愣,咋整?杀光?瞥一眼四周不过十几人,楚子承目光逐渐冰冷! 豹眼男瞧他脸色不对,似是想到什么,一拍楚子承肩膀大声说道。 “嗨!兄弟!你莫要担心钱财的事,上次咱们抢那十几箱财宝,哥哥可是藏的隐蔽着呢!随哥哥回山,咱们吃香的喝辣的!” “啥?那些钱没被搜去?” 楚子承惊愕,这群官兵是不是傻? 不对,他想到了! 知道那些金银的,恐怕只有方武等人! 而他们刚救出大小公子啥也没说呢,马忠就动手了! 所以…… 大公子,哥对不起你了。 等以后请你吃碗豆花赔偿,这些金银,哥哥可就笑纳了! 想到此处,楚子承眼中寒光一扫而空! “啪”的一声抱住豹眼男就哭,瞧的旁边狗蛋一脸懵逼。 “好大哥呀!你知道弟弟这些日子,是怎么过来的吗?那是吃了上顿没下顿啊,好不容易抢点银子和马匹,想着快活一下,还被人给讹啦!弟弟心里苦啊!” “贤弟莫哭,贤弟莫哭!不就是点银子吗?哥哥有的是!” 说着,豹眼男使劲往怀里掏了掏! 啪! 大手拍在楚子承手中,口中豪迈道。 “贤弟尽管拿去花,不用跟哥哥客气!” 其他山匪嫉妒不已,没立功就给银子,这份赏识,不得不让人羡慕! 楚子承则是望着手中钱财,神情复杂,旋即面露感动道。 “好大哥!这……这也太多了?” “十个铜板,弟弟根本花不完、花不完呀!” 豹眼男用力一拍楚子承肩膀,动情道。 “好贤弟,哥哥心疼你啊!” “先拿着花去,要是不够,哥哥再给你加两文!” “吃点好的,别亏着自己!” 楚子承心中撇嘴,你真特么疼我! 老子帮你抢十几箱金银财宝,合着一箱一文钱提成? 比特么当初老板娘还黑! 但他嘴上是不会说的,之前抢洪谷知县八万多两银子,和南孤飞雁给的三千两金票,全给天行七煞留下了! 现在身上,只剩伯阳侯给的一万两金票,总觉得这趟有点亏,还是先打听财宝藏哪再说! “好大哥啊!弟弟想家了,快带弟弟回家?” “好贤弟!走,咱们回家!” 望着勾肩搭背,双双离去的楚子承和豹眼男,狗蛋有些凌乱! 啥情况?又干上山匪了? 不过,狗蛋见楚子承都去了,自己也只好跟上! 一人牵两马,快步追赶! “两位哥哥,等等俺!俺…俺也想家了!” …… 山还是那座山,寨还是那座寨。 不同的是…… “哎呀~,大爷们回来啦~” “呵呵~,大爷~,今儿个可有好收获?” “大爷们好生威猛,昨儿个可折腾死奴家啦~” …… 天虎寨门口,望着扑面而来的莺莺燕燕,楚子承双目圆睁。 再瞧那领头半老徐娘,这不是苍山县那家青楼老鸨吗? 她咋在这? 老鸨名叫花娘,三十来岁模样,这会子见豹眼男回来,扭动腰肢上前几步。 “哎吆喂,死鬼!你咋这么早就回来了?” “嘿!今儿个爷遇到了好贤弟,暂且休息一日!” “好贤弟?” 花娘疑惑瞧向楚子承,觉得有些眼熟,三扭腰肢上前笑道。 “哎吆喂,这位兄弟,看着有些面熟呢?” “嘿!这位姐姐好,小弟一张大众脸,街上谁见了不熟悉三分?想必姐姐看错了!” 楚子承嬉笑拱手,花娘捂嘴媚笑一声。 “哎吆,弟弟说话有趣的很,既然来到咱寨里,那就当自己家一样!” 说罢,花娘向后招招手! “姑娘们,还不上前好好伺候着?” “呵呵!是,妈妈!”众女齐声。 娇女入匪群,引起一阵骚动! 瞧那各方搂抱,楚子承吞咽一口口水! “特么的,活春宫啊?” 正当楚子承低语时,两名年轻姑娘,左右贴上身来! “呵呵!大爷生的好生俊俏呢!” “大爷,可要疼惜奴家些才好!” 咕噜! 口水一吞,瞧一眼身后同被夹击的狗蛋,楚子承面露纠结道。 “咳咳!那个,狗蛋啊!要不…咱们多住几日?” 狗蛋憨笑,左右瞧瞧,脸色憋的通红。 “嘿,嘿嘿!俺…俺全听大牛哥的!” 旁边豹眼男,一手搂着花娘腰肢,一手拍向楚子承肩膀! 啪! “哈哈哈!贤弟啊,快活不急一时!走,先随大哥喝酒去!” “哎!好大哥,您先请!”楚子承嬉笑道。 “哈哈哈,走!” 瞧豹眼男大步进了山寨,楚子承双手揽娇娘,紧随其后! …… 歌舞娇姿莺莺燕,酒过三巡又三巡。 直到明月过了当中,儿郎双娇跨门厅。 吱嘎! “大爷,咱们到了!” “大爷,奴家们伺候您更衣!” 楚子承大手一搂双娇女,嘴角淫笑道。 “爷脱裤子还不快?你二人上榻趴好,看爷不来个双马齐鞭,驰骋沙场!” “哎呀!大爷,您可要温柔着些。” “呵呵,奴家们等着大爷宠幸!” 二女相视一眼,衣衫轻褪,滑落脚跟。 两家饱满,瞧的楚子承似要喷血! 踏踏踏! 轻踩脚步,双娇娥上榻提臀,等待那娇羞一刻。 “大爷,来嘛!” “呵呵,大爷可要温柔些!” 瞧那榻上风景,楚子承稍微愣神,一步步淫笑上前。 “嘿!小美人,爷来喽!” 双手抚上二女身,两声低吟响起。 “嗯~!来~来嘛~,大爷~!” “嗯~!大~大爷~!” 楚子承大手双双向前游走,娇声连连。 “嗯~” 当双手靠近脖颈,猛然间楚子承眸中寒光闪现! 嘭!咚! 掌刀齐下,二女齐齐昏倒在榻! 吱嘎! 当楚子承换上黑袍开门,临走前瞥一眼榻上二女,眉头轻皱! “姑娘,你们最好晚些醒!否则……” …… 第79章 豹眼男之死 夜半黑影,纵身轻跃,直到豹眼男房顶。 扒开几片瓦梁,向下瞧去。 卧槽…… “啊~!死~死鬼~,好生威猛!奴~奴家好喜欢~” “哈哈哈!骚娘们,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是男人雄风!” “啊~” 双影重叠,老树盘根! 瞧那搂抱二人,正是花娘与豹眼男! 楚子承可没兴趣瞧他俩承欢,只是四处打量屋内摆件,见没得那十几箱珠宝,不免眉头紧皱。 “特么的,会藏哪呢?” 居高临下,打量一圈寨内! 房屋七七八八,倒也不多,楚子承担心,他并未藏在寨内! “这可怎么办,莫不是等他自己开口?那不扯犊子一样?” 正在楚子承一筹莫展时,只听屋内男女混音! “啊~” 楚子承低头一瞧! “嘿!挺快啊?” 花娘额头细汗,无力平躺床榻,当眼睛随意瞥过房顶,目露惊恐,大叫一声。 “啊!房…房顶有人!” 轰! 豹眼男猛然翻身望向房顶,大喝一声。 “什么人?” 楚子承不慌不忙,翻身下房,走到门口,推门而入! 在二人呆愣目光中,左右转一圈,随即向门外大步走去。 豹眼男懵逼,这特么也太肆无忌惮了? 瞧着刚出门的楚子承,豹眼男怒目追赶,却是被花娘喊住。 “死鬼,衣……衣服!” “嘿呀,知道了!” 楚子承转头瞧一眼,穿着睡袍追来的豹眼男,脚步加快几分,向寨外冲去! 铛!铛!铛! “有人闯寨啦,有人闯寨啦!” 门哨望着一前一后出寨二人,手中铜锣敲个不停。 只不过山匪醉酒,当集结时二人早已冲进密林。 豹眼男紧追几步,望向前方密林突然站停的黑袍人,眸光一愣,旋即怒道。 “你是什么人,敢闯老子山寨?” “那十几箱东西,可不是你们该碰的,交出来,可留你一命!” 沙哑声响起,豹眼男皱眉。 “你是朝廷的人?” “额?不错,某家乃伯阳侯座下统领方武!若不交出东西,明日大军便会踏平天虎寨!” 楚子承冷声,心道,方兄,对不住了,你应该不介意某家用下名字? “方武?伯阳侯座下可从未听说过你?”豹眼男冷声。 楚子承一怔,这话好像哪里不对啊? 他一个山大王,怎会知道伯阳侯手下都有谁? 莫不是…… “哼!侯爷座下有谁,岂会都告诉你?你办好自己的事就行,其他事休得过问!” 豹眼男一惊,莫非真是伯阳侯的人?他这话明显在暗示自己! “大人,您知道我?” “废话,你不就是那个谁谁谁嘛?” 豹眼男谄媚向前几步,拱手道。 “嘿嘿!小人左旗卫张豹,见过大人!” “哦?张豹?对,就是你,你官职太小了,某家记不住!” 豹眼男恭敬上前几步,来到楚子承身旁笑道。 “不知大人是?” “哦?某家乃……” 嘭! 还不等楚子承说完,便见豹眼男猛然出拳,击打楚子承后脑。 楚子承心惊,特么的说动手就动手? 翻身后退,同时抬脚迎上豹眼男铁拳。 嘭! 闷响过后,楚子承惊目。 特么的,这家伙藏拙? 这力道可比马忠强多了,怪不得敢只身追来! “张豹,你敢以下犯上?” 闻言,豹眼男冷哼一声。 “好贤弟,还要装到几时?” 楚子承一愣,皱眉道。 “你什么意思?” “哈哈哈!好贤弟,那天突围,可是好功夫啊!真当大哥没看见不成?” “你倒是好眼力,可你今儿个为何会知道是我呢?” 楚子承疑惑。 豹眼男站立身姿,嘴角勾笑。 “习武之人,岂会看不出,你今儿个眼神里有杀气?只是在听到那十几箱珠宝时,又收敛罢了。” “既然如此,你为何不当场拆穿?” 豹眼男摇摇头道。 “爱财乃人之天性,大哥欣赏你一身武艺,又有头脑!” “如果你愿意诚心加入,那十几箱珠宝,我可分你一半!” 楚子承稍作沉吟,眼珠子一转。 “好大哥!加入不是不行,只是弟弟有一事不明,还想请教!” “哦?贤弟但说无妨!” 楚子承眸光凝视豹眼男双目,沉声说道。 “不知好大哥与伯阳侯是何关系?想让弟弟效命,总得让弟弟知道为谁效命?” “另外,劫掠官队之事,好大哥怕是得到什么人指令了?” 豹眼男双手背后,侧身说道。 “贤弟果然聪明,是有人让我劫掠九公主车队!” “九公主?” 楚子承一怔,他当初只是在刑场见到大公子等人,可并没听到他们谈话。 “不错,贤弟所抓那俩人,便是九公主与十三公主,而那些珠宝则是带给伯阳侯的。” “不对啊?若是九公主队伍,怎会用伯阳侯旗帜?”楚子承糊涂。 “呵呵!公主出巡自然不想大张旗鼓,况且伯阳侯是她舅父,用下旗帜又有何妨?” 听豹眼男这么说,楚子承倒是更糊涂,豹眼男若是伯阳侯的人,为何劫掠九公主车队? 那马忠又是谁的人? 他抓住天行七煞交给伯阳侯,像是伯阳侯的人啊? 可是马忠又要杀九公主,而伯阳侯又让自己保护九公主? 这…这特么? 楚子承暗骂,老子早说过这朝堂水深,真特么不该掺和! “呵呵!不知大哥是哪方人马?” “贤弟,这事大哥怕是不能告诉你!知道太多对你没好处!” “哦?那也好,那不知大哥把那些金银藏哪了?是否现在带弟弟取那一半?” 豹眼男瞧他一眼,仰头大笑。 “哈哈哈!贤弟想白得半数珠宝,恐怕不行啊。还得……” 嗡!噗~ 长刀出鞘,快如闪电,前伸之势,直穿豹眼男脖颈。 豹眼男喉咙滚动,不断涌出血泡。 侧目望向楚子承,咕噜咕噜想说什么,最终什么也没说出口。 而楚子承则是冷眸凝视,恨声说道。 “特么的,某家最恨一问三不知,知道又不说的人!” “好大哥,你特么去死!” 扑通! 豹眼男倒地,失去生机! 楚子承想上前搜索一遍,看是否有什么线索! 刚走一步,却是停顿。 “特么的,出门前这家伙还光屁股呢,这会子估计啥也没带!” “杀光天虎寨,慢慢搜得了!” 铛!铛!铛! “大哥、大哥!” “死鬼,你在哪?” 瞧着远方火光,楚子承几番奔走,离开密林。 从小路潜伏进天虎寨,回到自己房间! 吱嘎! 望着床上仍未醒来的二女,楚子承快速换好衣服,又重新向密林走去! …… 第80章 双马奔大路,儿郎思娇娘 白帆挂满山寨。 山匪没几人悲伤,只是各个盯着大堂高椅,目露精光! “呜呜呜!死鬼啊,你咋就真成死鬼了呢?你让奴家可咋活呀?死鬼啊~” “呜呜呜!大哥啊,你死的好惨啊~” …… 天虎寨聚义堂中间,白布披盖豹眼男身上,花娘跪在一旁,痛哭流涕! 而楚子承,狗蛋与众山匪站在两侧,假惺惺挤着眼泪。 突然,楚子承扑到豹眼男身边,紧挨花娘大声哭喊。 “大哥啊,我的好大哥啊!” “是哪个天杀的害死你啊,你可一定要托梦告诉弟弟啊!” 旁边花娘怔怔望着眼前哭泣儿郎,突然口中发出一声低吟! “嗯~” 只见花娘身姿扭动,极力克制什么,眼眸含春,似有嗔怪的瞪楚子承一眼。 “大哥啊,你放心去,弟弟一定会给你报仇的!” 楚子承一边悲声哀嚎,一边在宽衣掩盖下,手掌抚上花娘大腿! …… 一方山匪头目死去,却只是简单挖个坑掩埋。 毕竟,没人真关心他死活。 当夜幕降临,众人各自寻欢,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不过,楚子承猜想,不出三日,天虎寨必有内斗! 吱嘎! 豹眼男房间,楚子承轻推房门进入,周围没有点灯。 床榻上一方娇影,听到门口动静,身躯一颤,翻个身继续装睡。 楚子承悄悄摸索至床边,触碰柔软。 “嗯~” 花娘不过三十出头,身姿还是有的。 楚子承爬上床榻,一把将其抱住! 入手薄纱,其它再无隔阂。 “嗯!别……别这样!” “呵呵!好嫂子,你难道不喜欢弟弟?” “你…你这浑家,也太心急了,那死鬼可是刚死啊!” 楚子承一边轻抚娇身,一边开口道。 “不急不行啊,我怕明儿个一早,就无法享受好嫂子温柔了!” 花娘娇嗔,瞥他一眼。 “明儿个,不还是你的?” “呵呵!是我的也没用啊?好嫂子以为,大哥死后,这天虎寨会如何?” “你…你什么意思?”花娘一怔。 “呵呵!群龙无首,内斗是一定的。到时候,说不得好嫂子也会被连累呢!要是他们某人为表现自己,让嫂子殉葬相陪,那弟弟可如何享受这美妙身子?” “啊!不……不会?” 花娘惊慌失措,不过细想也不无可能,望向楚子承焦急说道。 “咱…咱们要不还是快逃?你带奴家逃出去,到时候,奴家天天伺候的你舒舒服服!” “逃自然是要逃的,可逃之前,咱们总得带点东西不是?” 楚子承淡笑,花娘疑惑。 “什么东西?” 楚子承紧搂娇躯,背靠床头,一手捏着花娘下巴说道。 “十几箱珠宝,你可知在哪?” “珠…珠宝?奴家只听那死鬼说过,可从没见过啊!” 楚子承皱眉,心道,连她也不知道? 花娘见他脸色不对,小心询问道。 “要不,咱们找找?奴家几次见他将自己锁在屋里,说不定这屋里有什么暗格呢?” “真的?”楚子承惊喜。 心道,十有八九是了! “快去,点一支蜡烛,莫要太引人注意!” “啊?哎,奴家这就去!” 翻箱倒柜,敲墙抬床! 咚! 床下一声闷响,楚子承双目精光闪烁。 “特么的,找到了!” “啥?真找到珠宝了?” 花娘惊喜,这下可发财了! 二人合力,轻声将床榻挪开,楚子承轻敲地板! 咚!咚!咚! “好嫂子,找把小刀来!” “哎!” 吱嘎! 地板掀起,露出一方地窖,二人眼神明亮。 楚子承瞥眼身旁花娘,嘴角勾笑。 “好嫂子,你且来瞧,这底下可全是珠宝!” “真的?” 花娘惊喜,靠前几分,正欲低头时,一只大手直接掐住她脖颈。 咔嚓! 花娘头颅,呈九十度无力垂落。 楚子承冷笑。 “好嫂子,要怪就怪你不该来天虎寨。” 地窖空间不小,十几箱东西全在,楚子承一一打开。 说是十几箱珠宝,其实只有两箱是金银玉器,其他基本是些瓷器字画和锦缎。 字画瓷器他又不懂,也不知价值几何,不过那两箱金银玉器,估计价值七八千两左右。 “算了,总比没有强!” 就在他欲回寨灭口时,一旁木架锦盒引起楚子承注意。 当锦盒打开,里面是一枚令牌,楚子承睁目。 “这……” …… 午夜长刀,黑袍都懒得穿,在山匪熟睡间,悄然抹了众人脖子。 狗蛋房前! 咚!咚!咚! “狗蛋,开门!” 狗蛋正搂着两名姑娘睡觉呢,听到响动,朦胧起身。 吱嘎! 望着眼前脸色阴沉的楚子承,狗蛋打个寒颤。 “大…大牛哥,你咋啦?” “让开!” 楚子承绕过狗蛋,直接闯入房内。 望着床上,两具熟睡的曼妙身躯,楚子承眸中毫无怜惜。 噌!噌! 长刀划过细腻脖颈,在狗蛋惊恐中,收刀回鞘。 “大…大牛哥,你你你……” “少特么废话,赶紧收尸!还有外面的,全部挖个坑埋了!” …… 午夜大坑,二汉埋尸! 狗蛋手拄铁锹,瞥一眼身旁楚子承,小心询问。 “大…大牛哥!你…你会不会哪天杀的高兴,连俺一块杀?” 楚子承侧目瞥他一眼,轻声吐道。 “有可能!” 咕噜! 狗蛋喉咙滚动,吞咽一口口水,额头细汗哗哗直流! …… 旭日清晨,一辆双马板车,缓缓行驶在山林大道上。 狗蛋一边甩着马鞭,一边转头瞧向仰躺两口大木箱上的楚子承。 “大牛哥,那么多好东西,咱咋不带着呢?” 楚子承双目微闭,轻声吐道。 “藏地窖挺好,那么多箱子太惹眼!” “大牛哥,那些银子会不会让人看出来,咱溶掉了底部的痕迹?” 狗蛋有些担忧,这可都是官银,要是被查出来,可是要砍头的。 “家里有煤炭,到时候重铸一遍就是。” 楚子承倒没多在意,这些银子是否会被发现。 只见他,从怀中摸出一块令牌,望着上面几个大字,眉头深皱。 “张豹恐怕是假名,这个人的身份不简单啊!只是,此事是否与伯阳侯有关呢?还是……” “大牛哥,你嘀咕啥呢?” “唉~!没啥,反正不关咱们的事,让他们闹去!” 楚子承双手枕在脑后,朝堂如何关他屁事,自己有钱花着,婆娘搂着就行,其他爱咋咋滴! “狗蛋,你特么的赶快点,哥想家了!” “嘿嘿!好嘞,大牛哥!” 啪! “驾~” 尘土飞扬,双马齐奔! 楚子承睁开双目,望着蔚蓝天空,嘴角勾起笑容。 “老板娘,你可在想我?” …… 第81章 暮暮思君回 孟州城! 双马车走过熟悉街道,楚子承心思紧张。 都说小别胜新婚,这来回一月有余,即将与婆娘重逢,心里还是有些小忐忑。 “狗蛋,你说你嫂子见到哥,会不会高兴的跳起来?” “嘿!那当然,你离开这么久,嫂子定然想念的紧!” “嘿嘿!” 楚子承嘿嘿傻笑,想着到家婆娘会不会给自己个香吻。 …… 宁家豆腐摊拐角口,狗蛋瞧一眼不远处说笑的男女,又瞧瞧身旁脸色铁青的楚子承,喉咙滚动。 咕噜! “大…大牛哥,今儿个还收尸不?” “收!”楚子承冷声。 豆腐摊前,韩秀才一脸讨好的望着宁秋容。 “宁姑娘,要说豆花,还得是你们家做的好啊!” “呵呵!韩公子过奖!” 宁秋容随意笑着敷衍一声,今儿个也不知怎的,总觉心绪不宁。 瞧韩秀才吃完豆花,还没有要走的意思,佳人刚想委婉驱赶,却听一道冷声响起。 “宁…秋…容!” 噼里啪啦! 佳人手中碗碟落地,猛然抬头望去,正是那朝思暮想的情郎。 佳人儿双花桃面红,泪娇眸,晶莹落雨。 “夫……夫君!” 楚子承怒目上前,冷视娇妻。 “呸!谁是你夫君?” 随即大手一指韩公子,冷声道。 “特么的,咱俩趁早和离,你和他过得了。” “我这才走几天啊?就当我死了不成?” “老子在外拼死拼活,你们在这有说有笑?” “我呸~” 宁秋容愣愣听着情郎数落,还不等开口,便见情郎大步向屋里走去。 吱嘎!哐当!摔门声响起! 楚子承刚进门口便顿住脚步,冷哼一声。 “呸!这特么不是老子家!” 哐当! 抬脚踢开一扇房门,又走到外面。 瞧都不瞧呆愣的娇妻与韩公子,冲狗蛋大吼一声。 “狗蛋,咱们走!” 狗蛋一愣,拉着马车上前几步,小心问道。 “啊?大…大牛哥,不回家啦?” 楚子承回头望一眼豆腐摊,冷哼一声。 “老子没家!走!” 见情郎上到马车,佳人儿急忙追赶。 可是,双腿哪比的过马车,眼看情郎远去,宁秋容焦急呼喊。 “夫君~” 听到娇妻呼唤,楚子承一声不吭,催促狗蛋向城中客栈赶去。 马蹄远踏,相逢又离别,佳人儿娇眸怔怔,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老太太听到动静,与宁小妮急步走出房门。 “秋容啊!我怎的刚才像是听到阿承说话呢?” “姐,姐夫是不是回来了?” 宁秋容愣愣望着远方路口,一句话不说。 旋即,失魂落魄的回到房间! 韩秀才见楚子承回来,有些心虚,见没人注意,灰溜溜退走。 吱嘎! 老太太不放心,推开东屋门,正见孙女抱着被子痛哭。 “呜呜呜!混蛋,你个大混蛋,有种一辈子别回来!” “秋容,到底是咋回事?是不是又因为那韩秀才?奶奶就说你别搭理他,要是阿承看见肯定会生气的!现在可好,唉~” 宁秋容抹把眼泪,坐起身子抽泣道。 “那人家给钱吃豆花嘛,我总不能好端端就把人赶走?” “他这人吃哪门子醋嘛?” “我都嫁给他啦,他还有什么好不放心的?” 老太太苦笑摇头! “秋容啊!” “男人和女人一样,对在乎的人都是小心眼的。“ “他出去这么久,定是想你想得紧。” “这会子刚回来,便瞧见你与别人说说笑笑,尤其还是韩秀才,他哪能不多想,肯定想着你心里没有他!” 闻言,宁秋容撅撅嘴,满目委屈。 “我心里要是没他,当初怎会嫁给他,他就是小心眼。” “不回来拉倒,有本事,他…他一辈子别回来!” 瞧她嘴硬模样,老太太摇头叹声。 “你呀,莫要嘴硬!真闹久了,指不定出啥大问题,你好好想想!” “我……” 老太太见她一时语塞,知道孙女心里明白,也不再多说,转身回到西屋。 宁小妮见奶奶走了,轻声来到姐姐身旁坐下,一双大眼睛眨巴眨巴。 “姐,真不去找姐夫啊?” “我我我,谁…谁要去找他,让…让他死外面好啦!” 宁秋容赌气说道,心里却是急得不行,担心情郎真不回来可怎么好? 宁小妮见姐姐模样,似个小大人模样摇头晃脑轻叹一声,正当准备离开时,宁秋容却是急忙将她喊住。 “小…小妮!” 小姑娘疑惑回头! “啊?干嘛呀?” 佳人儿粉面羞红,一双玉手紧攥衣角,欲言又止道。 “那…那个,你…你姐夫回来,你不去看看他给你带礼物没?” 宁小妮抿嘴好笑,娇声道。 “姐夫才不会给我带礼物呢,我不去!” 瞧小妮又要离开,佳人儿急了,起身拉住妹妹小手。 “你…你去瞧瞧,姐姐见他马车上带着两个大箱子,指定给你带礼物了!要…要是你看过没带,那姐姐就给你补上!” “嘻嘻!姐,你是不是想让我去帮你找姐夫?” 佳人双面映桃花,好个娇羞。 不担心是假的,不想找更是假的,可她不好自己去,怕情郎生气不见她。 “小妮,算姐姐求你啦,你也不想你姐夫真不回家了?” “要…要是他去外面找什么野女人,你让姐姐可怎么办?” 瞧姐姐眼眸泪光晶莹,宁小妮心疼的紧。 只道自己也做那红娘,好帮姐姐。 “好啦,姐姐!我去还不行吗?可是我去哪找姐夫啊?” “这……” 佳人愁眉不展,不过瞧那马车远去方向,想必没有出城。 心道,不会又去青楼了? “小妮!要不,你去青楼找找?” “啊?姐,我才不去青楼呢,要去你去好啦!”宁小妮娇目圆睁,张口惊声道。 “我我我,我怎么能去?姐姐都嫁人了,要是在青楼找到你姐夫还好,要是没找到让你姐夫听了去,那还了得?”佳人惊声。 宁秋容也知道不妥,要是让人看见,小妮以后还怎么嫁人啊? 可是,那混蛋指不定还真去青楼呢?他可是有前科的! 明月照卿心,多愁佳人儿。 相逢只在朝朝,暮暮思君回! …… 第82章 老当益壮 茫茫夜色,孟州城悦来客栈! 窗台边,楚子承眉头轻皱,面露纠结。 “狗蛋,你说哥是不是冲动了?怎么也得给她个解释的机会不是?” “对对对,大牛哥你说得对!” 狗蛋愣愣坐在圆桌旁,不住点头。 楚子承却是话锋一转,怒声道。 “对个屁,老子出去玩命,她倒好,还和那韩秀才勾勾搭搭,要不是老子回来的早,指不定发展到哪一步呢,这婆娘不要也罢。” “对对对,大牛哥,俺支持你,咱不要她啦!” 狗蛋憨憨点头。 楚子承眉头再皱,摇摇头道。 “不对不对,你嫂子不是那种人!定是那狗日的韩秀才,又来骚扰她,这事不能怪你嫂子!” “啊对对对,大牛哥你说的对,不能怪嫂子!”狗蛋继续点头。 “呸!不对,那混蛋和她说话,她不能直接回屋吗?干嘛要搭理他?还冲他笑?” 狗蛋刚要点头,楚子承快步走到圆桌旁,一把握住狗蛋大手,声泪俱下。 “狗蛋啊,你是不知道啊!” “哥从认识你嫂子到现在,她对哥笑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过来,就算哥离家那天,还是被她打发二两银子轰出来的!” “哥哥心里苦啊~” 狗蛋目露同情,神色复杂。 “大牛哥,她这么对你,你还喜欢她啥?” 嘭! 楚子承大手一拍圆桌,起身怒道。 “你懂个啥?你嫂子多好你知道吗?她除了对我不好,其他一点毛病都挑不出来!你懂不懂?” “………” 狗蛋语塞,总感觉哪里不对,但一时又想不起来,只得无奈叹口气。 “大牛哥,你这一晚上变八百多回,谁听了也不知道嫂子到底啥人啊?” “俺就想睡觉,咱能不能明天再说?” 啪! 再拍圆桌,楚子承怒目圆睁。 “不行,你不给哥唠明白,休想睡觉!” “我我我……” 什么叫欲哭无泪,狗蛋此刻体会颇深。 正当他想再争取一波睡觉机会时,却听隔壁房间传来一声怒骂。 “特奶奶的!隔壁的,能过就过,不能过就离,叽叽歪歪一晚上,还让不让人睡觉啦?” 楚子承一听怒了,快走几步趴在墙上大声回骂。 “特么的!关你屁事,我说我的,你睡你的,不整明白,谁也别想睡!” “嗨呀!隔壁的,你是不是想找不痛快,你给老子滚过来,看老子不打出你屎来?” “卧槽!你让我过去我就过去啊?你给爷滚过来!”楚子承骂道。 “你过来!”隔壁怒声。 “你过来!”楚子承回声。 …… 狗蛋愣愣望着隔墙对骂的楚子承,感觉整个脑袋里都是浆糊。 “你…你过来!” 隔壁声音骂的嘶哑,楚子承也好不到哪去,嗓子干的冒烟。 “咳咳咳!你你你,你过来!” “臭小子,看老子不打死你!”隔壁回声。 就在隔壁忍不住要过来时,却被一女子喊住。 “老爷,您和个傻子一般见识干啥?奴家还等着您呢!” “呵呵,美人说的极是,我不与他一般计较!” 楚子承听人骂他傻子,可不乐意啦! “嗨呀!隔壁的,你给老子等着,不打出你屎来!” 吱嘎! 见楚子承跑去隔壁找人家,狗蛋一怔,连忙起身追赶。 “大牛哥,别冲动!” 哐当! 踹门声响起,隔壁屋女子吓得尖叫一声。 “啊~” 狗蛋心道坏啦,可追出门口时,却见楚子承并没进到隔壁房间,反而是…… 低头哈腰道歉? 狗蛋呆愣,只见楚子承一脸尴尬的对屋里人说道。 “伯…伯父,小侄鲁莽啦,小侄这便告退!” 说罢,楚子承帮隔壁拉好门,神情复杂的大步往回走,走到狗蛋身边时还不忘催促。 “别看啦,快进去!” “大…大牛哥,你咋啦?” 狗蛋懵逼,他还没见楚子承这么尴尬过呢,啥情况? 就在这时,隔壁房间快步走出一名中年男子,左右瞧瞧,冲楚子承轻声呼唤道。 “贤侄,贤侄!” 楚子承尴尬回头,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伯…伯父!您…您还有事吗?” 隔壁不是别人,正是沈凝雪的父亲,沈千山。 被小辈撞见自己与女子在客栈开房,沈千山老脸有些挂不住。 纠结再三,出声道。 “那…那个!贤侄啊,你…你今晚没看见伯父是?” 楚子承慌忙摆手。 “没…没看见,我最近眼神不好,啥都看不见!” “呵…呵呵!那就好,那就好!” 沈千山尴尬笑笑,就想回屋,却是被楚子承喊住。 “伯父!” “啊?”沈千山疑惑转头。 “注…注意身体,要节制!” 楚子承神情复杂的说了一句,转身拉着狗蛋回房关门! 沈千山老脸一红,尴尬回房! 这一夜,隔壁娇声连连! 时不时还能听见沈千山低声说着什么小声些,别出声之类的话。 楚子承与狗蛋对视一眼,低头感叹道。 “老当益壮啊!” …… 匆匆两日,宁秋容姐妹可谓寻遍孟州城客栈酒楼。 当打听到楚子承投宿悦来客栈后,宁秋容是又高兴又忐忑。 高兴情郎并未走远,忐忑情郎是否还在生气? 悦来客栈不远处拐角,宁秋容轻咬薄唇,望着身旁小妮纠结道。 “小妮!要不,还是你去敲门?” “姐,我见到姐夫说啥呀?”宁小妮撇嘴道。 “你…你就说正巧碰见!” “姐,你让我跑姐夫房间巧遇?那可真是够巧的!” 宁小妮无语,心道姐姐这是把姐夫当傻子了? “呵呵呵!是…是不太合适哈?” 宁秋容尴尬笑笑,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 正当二女无计可施,垂头丧气时,一道身影悄然走到二人身后! “宁……秋……容!” “啊!” 二女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惊声尖叫。 宁秋容猛然转头望去,正见楚子承脸色阴沉的看着自己。 佳人心中慌乱,一时手足无措。 低头扣着衣角,脸蛋通红的问道。 “你你你,你什么时候发现我们的?” “你俩去客栈打听时,掌柜的就告诉我了!”楚子承撇撇嘴。 “奥!”佳人低声回应。 千般思念,万般话语,在此刻却是陷入沉默。 楚子承见娇妻模样,心中疼惜,奈何那该死的面子,催使嘴上冷声。 “若是没其他事,我就先走了!” 见情郎抬脚走过身旁,宁秋容慌神。 猛然抬头,到嘴边的话,却是怎么都说不出口。 宁小妮瞧瞧姐姐,再瞧瞧即将离去的姐夫,摇摇头轻叹一声! “唉~” …… 第83章 该死的压迫感 见楚子承真要走了,宁小妮急忙跑上前拉住他衣袖。 “姐夫,咱又不是没家,住什么客栈呐?多浪费银钱?” 楚子承看向身旁小妮,又回头瞥一眼娇妻。 “哪来的家?那是宁家,指不定还是韩家,就是没楚家!” 听情郎话中带刺,佳人娇眸含泪,上前抽泣道。 “姓楚的,你…你有完没完啦?又不是老娘让他来的,你吃哪门子醋嘛?” “呸!谁吃醋啦?你爱咋咋滴,你跟他过老子都不管。” 楚子承撇嘴狠啐一口,气的佳人手指颤巍,不过还是咬咬牙服软。 “你你你,你行!老娘不和你计较,你…你跟我回家,咱们回家再说!” 楚子承翻个白眼,仰头望天,撇撇嘴。 “你说回去就回去?我才不回去呢,在客栈住着挺好的!” “呵呵,不回去?行,你要住客栈是?” 佳人气笑,大步上前,一双玉手伸向情郎。 楚子承心里一惊,这是说不过便要动手? “宁…宁秋容,你…你可别乱来啊?你要是敢动手,信不信我报官!” 佳人白他一眼,并未搭话,而是玉手伸向情郎口袋,到处翻找。 当她搜遍情郎全身,望着手中一万多两金票,娇眸一怔。 不过也没说什么,就这般在情郎呆目中放进自己怀里,拉起宁小妮傲娇道。 “小妮,咱们走!今儿个姐姐得了好些银钱,给你买最好的糕点吃去!” “嘻嘻,谢谢姐姐!” 小姑娘嬉笑一声,还不忘回头向楚子承吐吐舌头,调皮道。 “嘻嘻,谢谢姐夫的金票!” 踏踏踏! 瞧着远去二女,楚子承有些怀疑人生。 待反应过来,双目圆睁,冲远方娇妻背影,怒声嘶吼。 “宁…秋…容!” “那是老子的血汗钱,你这是抢劫,你这是犯法,老子要去衙门告你!” 听到情郎怒吼,佳人撇嘴轻笑,头也不回的大声说道。 “去告,老娘等着!” “你你你,你这是目无王法!” 楚子承气的胸口上下起伏,骂又不管用,打又打不得。 要说讲道理? 自家婆娘啥人呀,能和你讲道理? 楚子承心中属实憋屈! 不过,当娇妻身影消失在茫茫人海。 楚子承嘴角,却是勾起一抹温和笑意,轻声低语。 “臭婆娘!” 说罢,仰面朝天,得意洋洋的吹着口哨向客栈走去。 …… 这两日楚子承并未回家,而是抓住几个地痞,打听到一处黑市,将那两箱金银珠宝换成了银票。 悦来客栈,楚子承与狗蛋,瞧着手中一万三千多两银票,呵呵直笑。 “没想到啊,那些玉器比金银还值钱?啧啧,这下爷又有私房啦!嘿嘿~” “大牛哥,你太厉害啦,俺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银子!” 楚子承瞧着手中银票,又瞥一眼狗蛋,啪啪啪数出一千两递给他。 “喏!别说哥哥不照顾你,见者有份!” 望着眼前一千两银票,狗蛋呆愣,旋即摇摇头。 “俺不要!” “嘿?傻子,这是哥送你的,尽管拿去!”楚子承轻笑道。 狗蛋虽是眼馋这么多银子,但依旧坚定。 “俺娘说啦,无功不受禄,俺不能要!” 瞧他坚持,楚子承叹口气,眼珠子一转温声说道。 “狗蛋!等回家,哥让你嫂子给你说门亲事咋样?” “啊?亲…亲事?” 狗蛋脸蛋羞红,像个小姑娘似的低头不敢抬起。 瞧他模样,楚子承哪还不明白? “呵呵!可是成亲你得有房?” “这里是府城,一个小点的院子也得几百两?成亲乱七八糟礼钱媒钱不能少?” “你不拿这银子,啥时候能娶上媳妇?” 狗蛋一愣,忧心忡忡的抬头望着楚子承。 “那,那俺……” “别俺了,靠你自己,啥时候能给你老汪家留后?就当哥给你随的份子钱好啦,快把银票收起来,咱们回家!” “回家?” …… 刚过午时,豆腐摊不是很忙。 楚子承与狗蛋躲在拐角偷偷打量前方,见宁秋容正收拾碗筷,楚子承心思纠结。 “狗蛋,你说哥出不出去?会不会很没面子?” “俺不知道!” “一问三不知,下次在不知道,直接给你来一刀。” 咕噜! 狗蛋喉咙滚动,缩了缩脖子! 楚子承皱眉望着娇妻,稍作沉吟,便见他鼻孔朝天,大摇大摆向豆腐摊走去。 宁秋容收拾碗筷放在盆中,听到不远处传来脚步声,轻抬娇眸,正见情郎嚣张走来,心中好笑! 佳人起身,随意在抹布上擦了擦水渍,抬头瞥一眼情郎,娇声说道。 “哎吆,这是谁家老爷回来了?” “楚老爷不是喜欢住客栈吗?怎的想着回家了?” 瞧情郎脸色不好,佳人玉指兰花轻抬,覆在唇边,娇声笑道。 “呵呵呵!” “奴家倒是忘记,楚老爷可是没得银子?” “啧啧啧,被客栈轰出来了?” “可怜诺!” 瞧娇妻面带得意,冷嘲热讽,楚子承气的牙根痒痒,怒视娇妻。 “宁秋容,你休要得意!” “老子赚钱的本事,你还不知道?” “信不信老子明儿个就去干票大买卖,在外面养百八十个小美人,气死你!” 闻言,佳人脸色铁青,猛然撇头死死凝视情郎,声音冰冷。 “姓楚的,你有种再说一遍?” 咯噔! 楚子承吓得后退几步,嘴唇哆嗦。 “好…好话不说第二遍!你你你,你让我说,我就说呀?” 踏踏踏! 死亡凝视,莲步轻移,佳人慢慢逼近情郎。 当二人近在咫尺,那该死的压迫感,瞬间让楚子承认怂。 “夫…夫人!我我我,我说笑的,我再也不敢了!” “不养小美人了?”佳人冷声。 “不不不,不养了!”楚子承颤声。 咕噜! 狗蛋喉咙滚动,大牛哥杀人的时候,眼睛都不眨一下,现在竟然……竟然被吓得发抖? 老太太和宁小妮,被外面动静吸引,见楚子承回来,高兴笑道。 “呵呵!阿承啊,你回来了?” “啊?奶奶,我回了啦,您老身子可还好?” “呵呵!好着呢,回来就好!那个秋容啊,阿承刚回来,你可莫要再说他了!” “知道啦,奶奶!外面天冷,您快些回去休息!”宁秋容关心道。 “呵呵!好好好!”老太太应声回到屋里。 楚子承望着回屋的老太太,想告状,又没那胆量,怕婆娘秋后算账。 而宁秋容瞧他傻愣站着,气就不打一处来,娇声怒喝道。 “还愣着干嘛?没见那么多碗要洗?这大冷天的,莫不是让老娘亲自动手?” “不不不,我来,我来!” 楚子承慌忙摆手,说着便要去洗碗,突然似是想到什么,回头瞧一眼仍在发愣的狗蛋,出声催促。 “狗蛋,愣着干啥?还不见过你嫂子?” “啊?哎,来啦,来啦!” …… 第84章 微光映照红纱帐 宁秋容疑惑打量眼前呆愣男子,随即转头望向情郎,目光中带着询问。 楚子承见娇妻瞧向自己,连忙解释。 “这是狗蛋,在路上结识的,人挺好,就是呆愣些!” 说罢,楚子承望向狗蛋催声道。 “还愣着干嘛,叫人啊?” “啊?” 狗蛋憨笑点头。 “嫂子好!俺……俺是狗蛋!” 噗嗤! 佳人捂嘴轻笑一声。 “狗蛋?你这名字……,你大名叫啥呀?” 听宁秋容问起大名,狗蛋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俺……俺大名叫汪材!” 噗嗤! 宁秋容没忍住笑出声来,又觉得不礼貌,面带歉意道。 “我……我还是叫你狗蛋兄弟?” “哎!嫂子叫俺狗蛋就行!” “呵呵!狗蛋兄弟还没吃饭?嫂子给你盛碗豆花先垫垫,待会嫂子去买些酒菜,再好好款待兄弟!”宁秋容轻笑。 还不等狗蛋说啥,楚子承拉着狗蛋就坐到一旁桌子上,大声笑道。 “狗蛋,你嫂子做的豆花可好吃啦,哥刚认识你嫂子的时候,一口气吃了三碗呢。” 说着,楚子承头也不抬的向娇妻招招手。 “婆娘,少放盐,多放醋!多拿几碗哈!” 久久不见娇妻回应,楚子承皱眉撇头。 “嘿!我说你这婆娘……” 咕噜! 见娇妻站在不远处掐腰怒目,楚子承喉咙滚动,瞬间站起身来。 “我我我,我不是很饿,先让狗蛋兄弟吃!我……我去洗碗!” 瞧情郎端着碗筷走到一旁,宁秋容这才笑脸端给狗蛋一碗豆花。 “呵呵!狗蛋兄弟慢用,嫂子去给你们买些酒菜!” “额?谢……谢谢嫂子!” 宁秋容解下围裙,放在摊上,瞥一眼情郎,冷声说道。 “休要偷懒,老娘回来要是还没洗完,你可仔细着点!哼~” 瞧着宁秋容远去,狗蛋噌噌噌跑到楚子承身边,目露同情。 “大牛哥,俺终于明白你那句话啥意思啦!” 楚子承委屈含泪,可怜巴巴的望着狗蛋。 “啥话?” “嫂子除了对你不好,其它一点毛病都挑不出来!”狗蛋眼神复杂。 听狗蛋这话,楚子承嘴唇抽动,眼角一滴晶莹滑落脸庞! …… 夜幕时分! 宁家共两间房,又都住着女眷,没法安排狗蛋! 只得送他去铁牛家暂住一段时间,并给铁牛留下十两银子暂住费! 这会送下狗蛋回家,轻推房门,见娇妻已然睡下,不敢发出太大声响,轻手轻脚关门爬上床榻。 吹灯熄蜡,侧目望向佳人娇背,小声问道。 “秋容,你睡了吗?” 见娇妻久久未曾回应,楚子承转身抱住佳人纤腰。 手刚放上去,便听佳人冷声说道。 “你还知道回来?” “啊?你……你没睡啊?” 佳人转身,温柔注视情郎,轻声问道。 “外出一月,可曾受伤?” 楚子承一怔,心中暖意丛生。 大手环抱纤腰更紧几分,轻声笑语。 “不曾!” “可曾去过青楼?” 佳人淡淡开口。 楚子承却是脸色煞白,支支吾吾。 “不不不,不曾!” 见情郎模样,佳人眸光一冷。 “很好!姓楚的,你越来越能耐了!” 嘭! “哎呀~” 锦被中,娇娥玉腿直踢楚子承小腿。 楚子承痛呼一声,可那双手却不曾离开佳人腰肢半分。 “把手拿开,给老娘滚下床去!”佳人冷声呵斥。 “娘子,我……我啥也没做啊?就是喝杯酒,我可是很有底线的!”楚子承委屈道。 佳人冷笑连连,死死注视情郎。 “你还想做什么?莫不是哪天给老娘找回个青楼女子,让街坊邻居好笑话老娘?” “不不不,不敢!没你同意,打死我也不敢做这事!” 瞧情郎紧张模样,佳人心中好笑,她自是相信夫君不会那般随便,可听说他又去青楼喝酒,心里总是气不过。 “你最好不敢,否则老娘送你去当太监。不滚下去也行,把手拿开,休要打搅老娘睡觉。” 宁秋容仰面直视情郎,声音清冷。 楚子承岂会这般放手? 刚成亲没多久,便分别一月有余,这会子见面,岂能放过? 只见眼前娇容粉嫩,红唇微张,楚子承一咬牙,重重吻上。 “唔!你……你不准乱来!混蛋~” 微光映照红纱帐,相逢儿女落衣裳。 双影重叠,飘荡几声音长,寒风抚娇,却露几分春样。 阵阵声茫是情郎,阵阵芳香是娇娘。 唤一声情郎,唤一声娇娘,羞红梅花霜,羞煞月躲藏。 当声浪高昂,当心中平荡,情郎单手搂娇娘,娇娘依偎君胸膛。 佳人双面桃花,娇声嗔怪。 “你……你混蛋,你要是再敢这般对老娘,老娘我……我……” “你怎样?莫不是还不服气?”楚子承调笑。 “我我我,我不理你啦!” 佳人娇声,目露情浓,紧紧依偎情郎,只道这一刻,地久天长! “秋容!”楚子承眸光情动。 “嗯!”佳人轻声应道。 “一个月啦!” “什么?” 佳人疑惑,抬头望去,却见情郎目光火热,哪还不知他又想干嘛? 娇容渐渐覆盖桃花。 “不……不许胡闹!唔~,不……不行!嗯~,坏……坏人!” …… 旭日清晨,雀鸟鸣窗,儿郎娇娘瘫软在床。 瞧那熟睡模样,怕是小摊要黄! 咚咚咚! “姐!姐夫!这都什么时辰啦,还吃不吃朝食呀?” 咚咚咚! 敲门声不断,楚子承睁开双目,语气略带不满。 “宁小妮,你是不是有病?” 佳人清醒,嗔怪瞪情郎一眼! “呸!有病的是你,一回来就胡闹,让老娘今儿个又错过出摊!” 佳人欲起身,却被情郎死死抱住。 “豆腐摊能挣几个钱?我给你那么多金银,你还开它干嘛?白白让自己辛苦不是?” “呸!莫不是坐吃山空?” 佳人狠啐情郎一声,却又话锋一转,趴在情郎胸口轻语道。 “再开段时间,等咱有了娃儿,老娘就不做啦!” “到时候,让你这混蛋养着我们!” 楚子承轻吻娇妻额头,温柔道。 “秋容!” “嗯!”佳人轻应。 “要不,你给我点银子,我去做生意咋样?” “开几间大铺子,赚了钱五五分成?” “三七也行,你七我三!” 佳人猛然起身,不顾春光外泄,冷笑一声。 “三七分成?还开几间大铺子?我告诉你姓楚的,你这辈子都休想碰钱,那都是老娘留给娃儿的!” “那么多金银他花的完吗?先给他爹花点不行?”楚子承委屈撇嘴。 “呸!花不完给孙子,至于你……” 佳人一顿,随即轻笑。 “至于你,也不用开什么大铺子,老娘这豆腐摊交给你打理咋样?每月给你一百文钱!” 楚子承翻个白眼,转身背对娇妻,嘴里嘟囔一句。 “我信你个鬼!” …… 第85章 老子可要当众亲你啦 回家两日,豆腐摊照常经营。 宁家后院,宁秋容见情郎睡眼朦胧,满脸不高兴的样子。 玉指兰花高抬,捂嘴轻笑。 “你不在家这段日子,老娘天天起早贪黑,也没得你这般懒散模样。” “好好的爷们,还说将来养我和孩子,做梦养不成?” 楚子承瞧眼娇妻,硬声反驳。 “宁秋容,莫不是家里银子都是天上掉下来的?那么多金银,哪些不是爷们赚的?” “呸!那些拼命钱岂能长做?这两次是你运气好,若哪天真真出的问题,可别怪老娘不替你守寡!” “宁秋容,你这是咒老子早死啊?” 佳人亦是觉得不妥,低头向一旁连呸三声。 “呸呸呸!” “怪我说错话,我家男人自是要长命百岁!” 说罢,佳人话锋一转,疑惑问道。 “老娘还没问你呢!那一万两金票是怎的回事?还有,我不是见你带回两个大箱子吗,怎的不见你带回来?” “额!我帮一个大人物办下点事,金票是他给的!至于那个大箱子……” 楚子承心虚,觉得胸口那一万多两银票有些发烫。 宁秋容哪会不了解自家男人,瞧他心虚模样,脸色逐渐冰冷。 将手中簸萁往磨盘重重一放,掐腰怒视情郎。 “姓楚的,你是不是又想惹老娘发火?给你好日子不想过是不?” “别别别,我坦白!” 瞧婆娘生气,楚子承慌忙摆手,随即向怀中银票掏去。 就在银票即将掏出时,只见他手指轻捻,搓出两张留在怀里。 佳人见他磨蹭,心生不满,轻抬脚步走向情郎。 “你这人,磨蹭什么?可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莫不是哪家姑娘留的信物?” 话音刚落,佳人伸手抓住情郎胳膊,往外那么一拽,一沓银票赫然出现眼前。 瞧情郎手中厚厚银票,佳人脸色越发阴沉,抬头怒视情郎,冷声笑道。 “呵!我说你怎的心虚模样,原来是藏了贴己?” 丝丝冷汗流淌后背,楚子承结结巴巴。 “我我我,我没想藏,本来是要交给你的,这不一时间忘了吗!” “哦?是吗?那现在想起来也不晚!” 瞥一眼情郎,将银票抢夺在手,啪啪一顿细数,脸色阴沉的可怕,望向情郎冷声笑道。 “呵呵!一万多两,你还真敢藏?” 咕噜! 楚子承吞咽口水。 “宁…宁秋容,你可别诬陷我,我是真的忘记!” 佳人娇眸微眯,上身前倾,掐腰怒视情郎。 “行!老娘就当你忘记,你也最好是真忘记,否则……” “哼哼!” 娇哼声起,楚子承喉咙滚动,在颤抖中,目送婆娘大步离开后院! …… 时过五更,望舒别离! 狗蛋闲来无事起的早,踏出铁牛家院门,正见楚子承忙东忙西摆放桌椅,神色微怔。 踏踏踏! “嘿嘿!大牛哥,你今儿个起的咋这么早?” 楚子承瞥一眼狗蛋,没搭理他,心道,老子何止起的早,简直相当于没睡。 摊位前,宁秋容见狗蛋过来,轻笑一声。 “狗蛋兄弟,且过来,嫂子给你盛碗豆花!” “哎!谢谢嫂子!” 狗蛋屁颠屁颠跑去摊前,楚子承瞧眼娇妻,眼神幽怨。 宁秋容见情郎看向自己,娇眸一瞪,掐腰怒视。 “看什么看?没见天都亮啦,还不快把桌子摆好?” “我特么……” “呸!在嘀咕,今儿个都没你饭!” 狗蛋抬眼瞧瞧宁秋容,又瞧瞧楚子承,怯声道。 “嫂子!俺……俺吃好啦,去哪洗碗啊?” 嘿!宁秋容转头望向狗蛋,原本一张冷脸瞬间喜笑颜开。 “呵呵!狗蛋兄弟,你尽管放这,待会自有人洗!” 听婆娘娇笑,楚子承小声嘀咕。 “特么的,这个“有人”还不是老子?” 宁秋容对于情郎,那可是千里眼顺风耳。 只见她侧转冷眸瞥向情郎,娇声呵斥! “姓楚的,你嘀咕什么呢?别以为老娘听不见!” “我特么!你耳朵属狗的,这都能听见?” 楚子承双目圆睁,惊恐婆娘听力。 宁秋容双手掐腰,娇声狠啐! “呸!老娘盯着你呢,就算隔八百里,你做了啥,老娘都一清二楚!你最好小心些,别让老娘抓到你把柄!” 狗蛋瞧二人模样,觉得自己还是离远些好,憨笑跑向楚子承。 “大牛哥,俺和铁蛋约好,今儿个要去西山打猎,俺…俺就不打扰你和嫂子啦!” “嘿!打猎?李文去不,带我一个呗?” 楚子承来了兴趣,眼眸带光,嬉笑说道。 宁秋容岂会放他离开? 脚步加快几分,上前揪住情郎耳朵,怒目娇喝! “去什么去,你哪都不许去,想把老娘自己一个人撇下,门都没有!” “宁秋容,你放手!再不放手,老子跟你急啦?” “嗨呀?姓楚的,你能耐啊?还和老娘急?你急一个老娘瞧瞧?” “哎呀!疼疼疼,老板娘你放手!” “不放!” 见娇妻死活不放手,楚子承大喝一声。 “宁秋容!你你你,你再不放手,老子可要当众亲你啦?” 唰! 佳人双面羞红,直通脖颈。 松开情郎耳朵,一跺脚嗔声道。 “你你你,你这人真真不害臊!” 嘿!见婆娘娇羞模样,楚子承玩心大起,在她不注意时,啵的一声轻点红唇。 唰唰唰! 佳人娇眸呆愣,双颊似要滴出血来,指着情郎结结巴巴道。 “你你你……” “你”了半天,也没说出话来。 扫一眼街道上三三两两瞧来的行人,佳人更是羞得厉害,一跺脚,捂着脸跑回屋里,久久不曾露面。 “哈哈哈~” 瞧婆娘娇羞跑回屋里,楚子承得了意,可还没高兴多久呢,便听东屋一声娇吼震荡街道。 “楚…子…承,你给老娘滚进来!” 咯噔! 听到这声娇吼,楚子承与狗蛋对视一眼,喉咙同时滚动。 “大牛哥,你你你,你不会有事?”狗蛋颤声道。 咕噜! 楚子承吞咽一口口水,瞧一眼东屋紧闭房门,颤声道。 “蛋啊!哥…哥可能玩脱啦,等哥生活不能自理,你…你可得照顾哥啊!” …… 第86章 沈府送豆腐 夜幕时分。 老太太、宁小妮,外加脸色淤青的楚子承,三人围坐饭桌。 宁秋容为奶奶和妹妹各盛满米饭,随即端着碗回到座位,紧挨楚子承坐于饭桌。 双筷轻夹瓷盘豆腐蒸肉,放入嘴中细细咀嚼。 老太太与宁小妮瞧瞧二人,同声叹气。 而楚子承瞧眼身前空荡,拿起瓷碗走向饭桶。 手还没伸呢,便听婆娘连声咳嗽。 “咳咳~!” 楚子承转头望去,见她并未看向自己,正不断夹菜入口,又想跃跃欲试,结果…… “咳咳~!” “老婆,夫人,娘子,不是饭都不让吃?”楚子承委屈道。 宁秋容脸色平淡,头都没转一下,一边扒拉碗中米饭,一边娇声说道。 “啊?你是在跟我说话吗?你吃呗,老娘又没说不让你吃!” “那你咳嗽啥?” “嘿!老娘嗓子不舒服,咳嗽几声怎么啦?” “我……” 空碗归座,楚子承拿筷夹向豆腐。 “咳咳~!” 婆娘咳嗽声再起,楚子承收筷,委屈转头。 宁秋容只当没看见,朱唇轻启,阴声怪气。 “呵呵!今儿个饭菜好像做少啦,只够三人份的!” “姐!不少啊?”宁小妮弱弱说道。 宁秋容瞪她一眼。 “吃饭还堵不住你嘴,在说话,以后休想姐姐再给你买糕点。” “啊?我不说话啦!”小丫头瘪嘴。 老太太明白孙女性子,年轻人的事,她老人家也不好多管,只得略带歉意的看一眼孙女婿。 “你们慢慢吃,我回去睡觉!”楚子承赌气道。 宁秋容听出他语气不满,可就是不搭理,装作什么都没听见。 …… 吱嘎! 饭后收完碗筷,宁秋容端着满满一碗米饭和大碗蒸肉,推门走进屋里。 瞧情郎侧躺床榻背对自己,嘴角弯起。 咚! 餐盘磕碰桌面,楚子承耳朵动了下,也没回头。 佳人含笑,脚步轻踩,斜躺床榻,右手支撑娇面,左手搭上情郎肩膀,轻轻摇晃。 “喏!给你热好啦,快些起来用饭!” 楚子承双目假寐,嘴角勾笑,声音却是冷道。 “不吃!” 佳人翻个白眼,娇声嗔怪。 “怎的,还生气呢?莫不是,要奴家喂楚老爷不成?” 嘿!楚子承心中偷乐,那敢情好! 可他明白,真应下少不得一顿好打! “不敢劳烦老板娘,小的怕再讨顿好嘴巴。” 噗嗤! 佳人笑出声响,再次轻摇情郎。 “你吃饭先,吃完饭,老娘今晚任你胡闹!” 噌! 佳人话音刚落,只见情郎猛然坐起身子,风一般冲向圆桌,唧唧一顿狼吞虎咽。 “你你你,你莫要吃那么急嘛,小心噎着!” “唔~!不急不行,时间宝贵!” 噗嗤! 瞧情郎嘴里嚼着米饭,含糊不清说道。 宁秋容双面羞红,不过佳心却是欢喜,谁不想自家男人念着自己呢? …… 红锦鸳鸯被,夫妻夜话。 宁秋容枕着情郎臂膀,紧贴结实胸膛,面色桃红,嘴角含笑轻语。 “夫君!明儿个,你记得送板豆腐去沈府!” “嗯?沈府?哪个沈府?” 楚子承愣神,好端端给沈府送啥豆腐? “沈千山沈员外家呀!” “沈千山?为啥给他家送豆腐?” 楚子承可不想去,虽说沈府有个养眼的沈凝雪,可想到前几日与沈千山的相遇,他现在还尴尬呢! 佳人不知情郎所想,轻抬额头,娇眸望向情郎脸庞。 “你走后没多久,沈家小姐便来咱家订购了三月豆腐,说是她父亲爱吃,让咱三天或者五天便送一次。” “沈家小姐?沈凝雪?” 楚子承疑惑,宁秋容却是脸色变得铁青,锦被中,玉指扭向情郎腰间软肉。 “哎吆~,疼疼疼!娘子,你干嘛呀?” “哼!姓楚的,你怎会知道沈家小姐?” 楚子承脸色苍白,心思急转。 “啊?” “我我我,我听铁牛他们说的!” “他们说沈家小姐长的漂亮,夫君怎能乐意?” “还跟他们理论来着,这天下间没人能比我婆娘好看!” 噗嗤! 佳人脸色缓和,轻白情郎一眼,娇声道。 “你说真的?” 楚子承心中,此刻是满满活下去的欲望! 低头轻吻娇妻额头,肯定道。 “自然是真的,我家婆娘岂是凡女,也就夫君真真命好,能娶到娘子这般仙女!” “呸!就你会说!” 佳人娇声,虽知情郎故意哄自己开心,不过脸上还是羞红的厉害。 只是佳人心中却是多个警惕,瞥一眼情郎。 暗道,这豆腐说啥也不能让他自己去送,万一被那沈家小姐迷了眼,自己可亏大啦! “明儿个,老娘陪你一起去送!你要是敢多看沈家小姐一眼,看老娘怎么收拾你!” “不……不用?” 楚子承心虚,宁秋容却是打定主意,不能因为几两银子,回头再把丈夫给丢了! “呸!什么不用?老娘定要看着你,好叫你使不得坏!” “行行行!你要看着就看着,明儿个咱俩一块去。” “这态度还差不多!” 佳人娇声,似是还算满意情郎态度。 若情郎真不让自己去,那她可真真是要小心啦! …… 双马归巢,单驴小板车,楚子承将一板豆腐轻放。 咚! 驴车前,宁秋容瞪眼情郎,眼神似有威胁。 “老娘走不开!你送下豆腐,就给老娘滚回来,听到没有?” “知道了!” 楚子承身形懒散,两眼无神,有气无力的随声回道。 瞧他敷衍模样,宁秋容掐腰娇嗔。 “姓楚的,别敷衍老娘,家里忙得很,早些回来帮忙!还有,回来的时候,记得带两袋黄豆,可别忘记!” “哎!忘不了!” 嘭! 楚子承跳上驴车,挥舞短鞭! 啪! “驴兄,冲锋!” 阿驴原地踏步嚎叫,却是没走。 啊呃!啊呃!啊呃! 瞧情郎挥鞭抽打“阿驴”,宁秋容瞪眼娇斥一声。 “你莫要打它,打坏了老娘跟你没完!” “呸!老子还没头驴重要!” 啪!啪!啪! 啊呃!啊呃!啊呃! 三鞭子甩下去,阿驴似有埋怨的回头瞥一眼楚子承! 瞧它驴目略带不满,楚子承瞪眼! “你瞅啥?别以为得宠,就能代替老子地位!” 噗嗤! 佳人娇笑,对情郎丢去白眼。 “快走,莫要误了时辰!和一头驴较劲,亏你还是个爷们!” “晓得喽,这就走!” 啪! 长鞭一甩,“驴中赤兔”奔走大道,消失在微亮街头! …… 第87章 他心彷徨!它心彷徨! “雨打庭花春露时,怕花初艳争芳迟。庭花开盛篱墙外,漫墙问君何采枝?” 沈府沈凝雪闺房,佳人轻启朱唇幽幽朗诵。 鸳儿放下手中针线,轻踩脚步,嘟嘴走向小窗边。 “小姐,你又在想那人啦?” 沈凝雪目露思念,垂眸低语。 “鸳儿!你说,楚大哥走这么久,怎的还不回来?” “鸳儿才不管他回不回来!小姐,他都成亲啦,您何必再挂念?难不成,您还想着做小不成?”鸳儿撅嘴道。 沈凝雪眸中,闪过一丝落寞! 自古情难收,情难有,更是情难留! “情”虽一个字,千百年来谁又曾读懂。 踏踏踏! 一阵急促脚步声响起,由远及近,当房门打开,小丫鬟轩儿气喘吁吁,惊喜开口。 “小姐,我看见那人啦!” 噌! 沈凝雪神情一怔,随即猛然起身,望向门口轩儿。 “轩儿,你看见谁啦?可……可是楚大哥?” “嘻嘻,小姐!就是您日思夜想那人!” 得到肯定答复,沈凝雪几步上前,一双玉手紧紧抓住轩儿肩膀,急声询问。 “轩儿,你在哪看见楚大哥的?” “哎呀!小姐,你抓的人家好痛!” 轩儿痛呼一声,挣脱沈凝雪玉手。 瞥见小姐焦急模样,小姑娘揉揉肩膀,叹口气道。 “小姐!刚刚轩儿路过厨房,正见那人抱着板豆腐进去呢!” “真的?” 沈凝雪惊喜一声,不待鸳儿和轩儿反应,急急跨出门槛。 寒风吹裙摆,芙蓉笑花开。 一朵白莲奔走长廊,瞧那面上粉红,又似春来桃花! 一时间,竟让人分不清冬夏春秋! 沈府门外! 楚子承放下豆腐,便出了沈府,此时坐上板车,高举短鞭! 在“阿驴”惊恐目光中,就要挥鞭而下! “楚大哥!” 一声娇喊,自后方传来! 虽是短短三个字,却恍惚间听出五味杂陈! 楚子承循声回望,神情一怔! 只见风冷飘寒衫,纤丝发缠绵,疏影黯然,冬露几分暖。 待寒衫入眸,四目相对,他愣佳前,她羞桃花面! “沈姑娘,你咋出来啦?可是有事?” “我…我我……” 双玉指,绕尖环,轻扣鸳鸯帕,心思辗转! “楚大哥,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的……怎的也没来看我?” 娇眸柔光,相比皓月光辉,望君君彷徨! “呵呵!前两日刚回来,姑娘最近可好?沈家危机,可曾彻底完结?” “多谢楚大哥挂念,凝雪挺好的,沈家之事,有楚大哥给的银两已经解决!待手中周转,凝雪便将银两,连本带息还于楚大哥!” 娇身轻俯,朱唇话家常,眸中却露情芒。 见眼前佳眸含光,楚子承心思纠结,似有躲藏。 “呵呵!不着急,姑娘若无其他事,我就先走了,家里还有好些事要做呢!” 见他不愿多留,沈凝雪目露哀伤,心中略感失落。 “楚大哥,就这般不愿与凝雪多说几句话吗?” “没没没,绝对没有!只是家中婆娘等的急,回去晚了怕是要耽误活计!” 听他提到宁秋容,沈凝雪更是黯然,瞧一眼手中鸳鸯帕,终究没有送出。 “既然楚大哥家中有事,凝雪不敢多留,只是有一事,还请楚大哥代小妹转告宁姐姐!” “啥事啊?” 莹眸似狡黠,嘴角弯月,只见佳人目视儿郎,柔声笑温暖。 “好叫楚大哥知道!府上人口众多,打明儿个起,可否每日送一板豆腐?” “啥?” 楚子承目露惊恐,心道你一句话就要了老子命啊,你可知这豆腐是谁磨的? 本身就睡不好,这下还要加班? “那…那个,沈姑娘啊!每天吃豆腐不好,我觉得一个月吃一次就挺好的!” “没有不好啊?凝雪觉得挺好的,就这般定下啦,楚大哥可莫要忘记,明儿个早些送来!” 说罢,不待楚子承反应,莲步轻踩,人间娇芳,翩然而去。 望那佳影深远,楚子承急声争取一波。 “沈姑娘,吃多了真不好,半个月吃一次行不行?” “呵呵~!不……行!” 远方娇声啼鸣,似夜莺更似黄鹂,本是人间难得几回闻,却见儿郎皱眉深! “完犊子,还是回家找婆娘商量雇人!” “阿驴”转头瞥一眼楚子承,见他脸色难看,这孽畜得了意。 驴唇向两边伸展,露出上下洁白,大声笑道。 “啊~” “呃”字未出口,驴目猛然放大一倍有余! 只听“啪”的一声,驴臀高起红肿,“啊”声悠长,“呃”字随声! “啊~,呃!啊~,呃!啊~,呃!” 啪!啪!啪! 每声鞭响,驴蹄前跳一下! 一路回程,“赤兔驴”发挥更高技能。 宛若真兔般,蹦蹦跳跳,在愉悦中,啊呃中,欢快奔走! 啪!啪!啪! “啊~,呃!啊~,呃!啊~,呃!” …… 两袋黄豆,会加重“阿驴”负担,但它是高兴的,因为在楚子承讨价中,它的驴生得到了平静。 瞧那驴目仰望苍茫,眸光深沉,似有明悟,似有追忆! 此刻,“阿驴”心中是否记起! 那一日,青草长,与“阿花”奔走芳香。 它一口,阿花一口,它再一口,阿花再一口。 “阿驴”垂落沉颅,这一刻,驴心难平。 若非“阿花”是头牛,说不得它们已然奔走草原,有个儿驴,起名“驴球”! “行行行!就这么着,把黄豆给我抬板车上!” “嘿!您请好!那谁谁谁,把黄豆给抬板车上!” 咚! 黄豆上板车,楚子承回身正见阿驴心思低沉。 漫步走到阿驴身边,叹口气! “唉!阿驴,我就说你喜欢挨鞭子,老板娘还不信!这才多大会没挨,你瞧瞧,失落成啥样啦!” “阿驴”转头瞥他一眼,嘴角抽动,一侧漏风吐气。 楚子承看在眼中,心疼不已,似是做出什么决定般,嘴角微微弯起。 瞧他奸笑模样,“阿驴”目露惊恐,驴臀微微颤抖。 “阿驴,你放心!咱哥俩谁跟谁啊?这点要求,哥哥自然满足你!咱俩多绕一圈,今儿个哥哥不挥鞭一万加,咱就不回家!” “啊~,呃!” 踢踏!踢踏!踢踏!~~ 在一万鞭刺激下,阿驴惊叫一声,加强版“驴中赤兔”发挥极致,嗖的一声,窜出老远。 望着远去“阿驴”,楚子承双目呆愣。 待反应,抬脚便追,一边追一边喊! “驴兄,咱们可以商量!” “百万鞭有难度,十万鞭行不行?” “驴兄~” …… 第88章 两个小叫化 寒阳刺破云霞,带来一丝温暖! 楚子承蹲坐东屋门槛,手捧脑袋左右摇晃,下一刻似要跌倒般。 宁秋容端坐摊后板凳,抬头瞧眼时辰,眉头轻皱。 “夫君!这都午时了,还没卖出几碗,今儿个怕是要少卖好些呢!” 久久不见应答,转身瞧去。 情郎双目紧闭,时不时还唧几下嘴,佳人轻笑。 “夫君?夫君?………” “呼呼呼~” 几声无应答,在瞧周边风凉,宁秋容撇撇嘴,提气娇喝一声。 “楚……子……承!” 噌! 楚子承猛然起身,神情迷茫,左顾右盼,亦分不清方向! “啊?啊?咋啦?” “蹲着都能睡着,你可真真厉害!” 楚子承循声望去,正见娇妻撇嘴瞧他,脑袋一歪,有气无力道。 “老板娘,啥事啊?人家睡得好好的,还以为咋了呢!” 娇容瞥弯眉,眸光丢白眼,小巧朱唇轻瘪。 “外面风寒,要睡屋里睡去!” “还睡啥呀?早被你一嗓子吼的没了困意。” “你不睡就看好摊子,老娘要去休息会儿!” 宁秋容轻身离了板凳,走过情郎旁,却是被拉住手腕。 侧目瞧去,正是情郎谄媚望她。 “怎的,老娘休息会还不行啊?” “哪的话?秋容,夫君想和你商量个事,你看行不行!” 娇眸似有嗔怪,瞧情郎模样,必然又是与银子有关。 玉手轻甩,大步进屋,娇眸未转,却是冷声传来。 “不……行!” 楚子承紧追不舍,随娇妻入得房门。 “嘿!老板娘,我还没说啥事呢?” 听身后脚步声逼近,佳人猛然转身怒视情郎,掐腰做那凶狠模样。 “不……行!” “什么也没得商量,你老打银子主意做甚?” “豆腐摊还没经营好呢,净想那些没用的!” 听娇妻呵斥,楚子承微怔,怕是误会。 嬉笑上前,轻扣娇妻手心。 “娘子,我哪敢打那主意?” “我就想与你商量下,招俩个伙计磨豆腐如何?狗蛋也行啊,反正他闲的很!” 宁秋容冷眼瞥情郎,抽手娇声狠啐。 “呸!老娘一天才赚几个铜板,拿啥招人?” 豆腐摊前走过一对小叫花姐妹,正巧听他二人争吵什么招人,大些的小姑娘眼睛一亮,拉着妹妹向摊前走去。 小姑娘站立门槛外,再不敢进前,眼神偷瞄,声音怯怯。 “姐姐,你……你们是要招人吗?” 两夫妻微怔,循声望去! 只见两个十五六岁小姑娘,寒风单布衣,前后无完衫。 双脚踩布鞋,左右露脚丫。 佳人皱眉,目露一丝心疼。 “这位妹妹,我们不招人!” “不过你要是饿的话,姐姐可以请你吃碗豆花!” 大些的姑娘,眼中略显失落,微微低下脑袋。 小些的姑娘听到豆花,偷偷抿下嘴唇。 二人表情看在佳人眼中,娇容含笑,上前拉住二人脏兮兮小手! “走!姐姐带你们吃豆花去,管够!” “谢谢姐姐!”二女齐声。 楚子承瞧婆娘带俩小姑娘走向摊桌,若有所思,嘴角逐渐勾笑。 “老子这是要解脱啊?” 摊桌旁,楚子承蹲坐板凳,目光不断打量两个小姑娘,瞧的两人低头不敢抬起。 宁秋容盛满两碗豆花端来,见情郎模样,醋意大发,冷哼一声。 “姓楚的,你是不是想死?” 楚子承一愣,转头对上娇妻冷眸,目光带有惊恐。 “老板娘,你……你可别乱想,我就是看俩小姑娘挺好的,要不收下?” “收下?收哪?你收还是我收?” 佳人冷声,咬牙切齿,目光死死注视情郎。 楚子承愣神,啥意思?我收啥呀?我又不管钱? 瞧眼娇妻怒容,似有明悟。 她不会以为,我要收小妾? 咕噜! 喉咙滚动,楚子承吞咽一口口水。 “娘子,你想啥呢?我哪有那胆子?我就是想着收她俩帮咱磨豆腐!” 佳人面色缓和,一双明亮眼眸,狠瞪情郎! “你最好不敢想,否则看老娘怎么收拾你!” 说罢,婆娘似是换个人般,面色温和,望向两个小姑娘。 “你们吃,吃完姐姐再给你们盛!” 两个小姑娘怯怯抬头瞧眼楚子承,又瞧瞧面色温和的宁秋容,大些的姑娘弱弱开口。 “谢谢这位姐姐!” “呵呵!不客气,快些吃!” 说罢,宁秋容瞥向情郎,脸色骤冷。 “姓楚的,跟老娘进屋!” “啊?哎!” 楚子承跟在婆娘身后,临走又瞥一眼两个小姑娘。 心道,咋滴也得留下,他可不想在磨豆腐! 哐当! 房门紧闭,宁秋容猛然转身,掐腰盯着情郎! 花莲脚步轻移,步步紧逼。 “楚子承,你是不是在起什么歪心思?” 咕噜! “秋……秋容,你咋能这么想?你给我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啊!” “真的?” 瞧婆娘满脸不信任,楚子承头颅点个不停。 “真的,比真金还真!” 上下打量情郎,瞧他不似说假,宁秋容气色缓和。 “你真想让老娘留下她们?” 嘿!楚子承一听,这是有戏! 嬉笑上前拉起婆娘小手,坐到长榻! “嘿嘿,秋容!你这般辛苦,夫君看着多心疼?” 宁秋容瞥一眼情郎,并未说话。 楚子承见状,继续嬉笑道。 “我瞧那俩小姑娘不似奸诈之人,不如留下帮忙,你也可以轻松些不是?” 佳人面露难色。 “可这摊子也没多大利润啊?虽说咱有银子,总不能赔钱请人?那我还不如不干呢!” “嘿,咱不是接了沈家大单吗?如今一天也有个六七十文,不如给她俩每月三百文,外加包吃住如何?” 情郎对每日早起磨豆腐怨言不断,宁秋容自是看在眼中! 说不心疼是假,可是收摊她又不舍得! 虽说赚的少些,可也能补贴家用不是? “会不会少些?再说咱这活路辛苦,她们可受的?” “嘿!拉黄豆,送豆腐这事不还有我呢?咱家有阿驴,又不需要自己推磨,只是起的早些,白天让她们多睡些便是!” 楚子承稍作沉吟,继续说道。 “工钱可以涨的嘛,我说了又不算,还不全凭你做主?” 宁秋容离开长榻,左右来回踱步,瞧着情郎眼中满是期盼,翻个白眼。 “行啦!就依你好了,我去和她们讲!” “嘿!老板娘英明!” 吱嘎! 望着娇妻远去背影,楚子承高兴的差点蹦起,内心疯狂咆哮。 “苍天呐,老子的幸福生活,终于有了盼头!!” 第89章 几家贵公子!一个豆腐郎! 月近西山。 宁秋容瞥眼身旁熟睡情郎,嘴角微微弯起,轻身下床,向后院走去。 宁家后院,宁秋容望向大些姑娘,只见她手拿簸箕,正不断往磨盘添豆。 “玖儿,起这般早可还习惯?” 瞧宁秋容走来,玖儿端着簸箕怯怯回声。 “老板娘,只是早起些,玖儿能习惯!” “呵呵!习惯便好,若是觉得累啦,可要记得和姐姐说!” “哎!谢谢老板娘!” 佳眸轻移,转向一旁与宁小妮般大小姑娘,目光温柔。 “流儿,屋子里有糕点,要是饿啦,自己拿着吃便是!” 小姑娘怯怯抬头,两只小手无处安放。 “谢…谢谢老板娘!” 宁秋容还想说些什么,却感觉肩上一沉,身子增添几分温暖! 虽未回头,但已猜到,定是自家夫君! 瞧肩上披盖棉衣,转身对上情郎目光,心中暖意丛生,嘴上却是嗔怪。 “平时怎的喊你都不起,今儿个没喊倒是自个起来啦?快回去休息着!” 楚子承嘴角含笑,目露疼惜。 “外面风冷,怎的穿着单薄就出来啦?” 佳人心暖,双面羞红! 话语却是硬气,故作不领情般,仰面朝天,嘟嘴轻啐。 “呸!要你管?” 瞧那嘴角难隐笑意,楚子承哪会不知婆娘更似撒娇。 “呵呵!好!夫君不管,夫君回屋继续睡觉去!” “哼~!睡你的去!” 轻皱巧鼻,抬头娇哼一声! 啵! 楚子承趁机占的一丝便宜,轻点红唇柔软,撒腿就跑! “你…你你………” 佳人微愣,指着情郎背影“你”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再瞧情郎身影消失,佳人轻捂娇唇,嘴角向上弯起,一抹腮红,渗透白嫩肌肤。 …… 当邻家鸡鸣,豆腐摊前,驴车摆豆腐,娇妻多嗔怪! “你呀,莫要再打阿驴!瞧它昨儿个,都是哭着回来的!好大个爷们,怎能这般孩子脾气?” “咋滴,它还告状啦?” 楚子承冷眼瞥向“阿驴”! 感应一丝冷意袭来,“阿驴”驴身绷直,僵硬转头,正对上楚子承不善目光。 嗖! 驴头回转,目视前方。 只是驴眸使劲向后移动,待瞥见短鞭高抬…… 咕噜! 驴喉滚动,四只蹄儿轻微颤抖! 啪! “啊~~,呃!” 踢踏!踢踏!踢踏! 瞧情郎与驴远去,宁秋容嗔声娇喊。 “夫君,你轻些打它!” 板车上,楚子承头也不回的挥挥短鞭,大声回应。 “好嘞!我重些打它!” 啪!啪!啪! “啊~~,呃!啊~~,呃!” …… 一骑单驴,奔走大道,远远望去沈府门前,楚子承皱眉。 “今儿个咋这么多人?” 三家五家,大包小裹,瞧那锦衣贵公子,正与门房说着什么! “通禀之人怎的还不回来?要我们等待何时?” “这这这,小的去催催!” 一名锦袍公子皱眉问向门房,门房不敢得罪几家公子,颤声回应,随即向内院跑去。 锦袍公子身后,两名贵公子拍打手中折扇,抬步上前。 “刘兄,欲抱美人归,岂能如此没得耐心?” “哈哈哈!杨兄说的对,我们都等得,刘兄急个什么?” 刘姓公子双目微眯,转头冷笑! “杨兄,张兄!二位兄弟也是来提亲的?” “呵呵!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沈家小姐天姿国色,更是生意好手,我们杨家与沈家又有合作关系,自是好良配!” “笑话,今日来的可不止你们三家与沈家有合作!” 三人循声望去,一名肥胖男子冷声大步而来。 杨公子三人皱眉,随即笑脸上前,似有讨好之意。 “呵呵!没想到,李兄也来啦?”杨公子笑道。 李斌乃是孟州首富李老爷独子,家财乃是杨张刘三家产业总和,实力不可谓不强。 “嘿!各位公子,借过,借过!” 几家公子谈话被人打断,心情有些不爽。 撇头瞧去,正见楚子承怀抱豆腐,大步走上台阶。 几家公子瞧他穿着怪异,虽是整洁却无半点富贵之相,面露鄙夷。 再看那怀中豆腐,几人嫌弃,纷纷退后几步,唯恐碰到自己身上。 瞧楚子承走过身旁,刘公子嘴中不屑。 “穷鬼,也配走正门!” “呵呵!一个卖豆腐的,刘兄何必跟他一般见识?”杨公子轻笑。 楚子承懒得搭理,在小厮带领下,向后院厨房走去。 而此时,通禀小厮急步从院内走来,见到几名公子,谄媚行礼。 “几位公子,我家老爷有请!” …… 佳芳散香,闺房惆怅,千般话语,留对梅花窗! 瞧一眼手中鸳鸯帕,佳心情浓。 粉纱帐,红木床,朝朝话愁肠,暮暮自彷徨。 “凄花知秋,婉婷清幽,荷塘垂柳,絮满琼楼!珠帘卷忧,容妆姿愁,盼汝同游,夕阳湾舟!” 闺房外。 跟随鸳儿前来的楚子承,闻听沈凝雪忧声,顿住脚步。 嘴角上扬,隔窗勾笑。 “裙纱素绸,细眉明眸,群芳争斗,卿花独秀!君子打帆,风来南山,鸣笛声伺,暮江停休!” 佳人微愣,猛然抬头,纤纤玉手轻推窗木。 吱嘎! 左右轻摆娇容,一双明眸望向来人,嘴角含笑弯起。 “楚大哥,你来啦?外面冷,进……进屋里来!” 邀男子进房,乃未婚女子大忌,沈凝雪岂会不知? 只是仍然出口,随即娇颅垂落,似有羞涩。双面映染云霞,羞煞春秋冬夏四季百花。 瞥一眼,冬寒迎春暖,再一眼,仙子好芳华! 久久不见回答,佳人抬眸,怯怯瞧一眼男儿郎。 见他望自己出神,心中欢喜,双颊更是红花。 “楚……楚大哥!” 啼鸣低语呼唤,儿郎目光回神,只道挠挠头,掩饰尴尬。 “呵呵!沈姑娘,不知你让鸳儿姑娘唤我来,所为何事?” 朱唇轻抿,觉一丝寒风,吹动衣袖飘荡。 “楚大哥,进屋再说!” 环视四周,长廊假山,三三两两丫头,楚子承面露为难。 “佳人邀,不敢辞!只是姑娘清誉,怕受折损,在下还是站于窗外的好!” 沈凝雪目露哀伤,稍显失落! 见他坚持,姑娘轻抿红唇,转身离窗台,步踩青莲,跨门而出。 望一眼身前男儿郎,娇眸坚定,玉臂前伸紧扣楚子承大手,抬步向正堂走去。 “哎?沈姑娘,你这是带我去哪?” 感受她方娇指柔,楚子承心思复杂。 再瞧那白绒披肩乌丝发,步步莲花露芳华。 嗅一丝飘来香,望一眼翩翩蝶袖。 楚子承叹声,只道…随她! …… 第90章 正堂!正堂!争夺娇娘! 沈家正堂! “沈伯父,这是家父叮嘱小侄带来的,还请伯父笑纳!” 刘公子捧盒献上,嘴角含笑。 沈千山端坐堂椅,皱眉未语! 旁边沈家新纳三夫人却是率先接过,娇笑走向沈千山,媚语一声。 “呵呵!老爷,你瞧我家兄长真是客气,都是自家人,还让侄儿带份厚礼前来!” 三夫人刘翠,乃是刘家家主亲妹,前些年丧夫,后经人撮合嫁入沈家! 而那刘公子正是刘翠亲侄儿,原名刘斌。 伸手不打笑脸人,虽说当初这几家都向沈家催过债,但做生意本就求利,沈千山也无话可说! 瞥一眼礼盒,瞧向刘斌轻笑一声。 “贤侄客气,请坐!” 不冷不淡,没有多高兴,也没显得多生分。 沈千山表情尽入其他人眼眸,各家冷笑,暗道这刘公子怕是没入沈老爷眼。 杨家公子杨天勇,张家公子张文生,李家公子李茂,纷纷拱手上前,一一送上礼物。 三夫人通通娇笑接下,沈千山只是微瞥一眼,便不再留意! “呵呵!各位贤侄都请坐!你们的来意我已知晓!只是此事,还需争得小女同意方可!” 三夫人媚笑丛生,扭动腰肢靠向沈千山。 “老爷!自古儿女婚事皆由父母做主,哪凭的她姑娘家怎个意思?况且,今儿个来的都是青年才俊,又不会委屈了她!” “这恐怕不妥?况且凝雪她……!” 沈千山面露难色,自家女儿心系楚子承,他是知道的。 原本他也很乐意这门婚事,可当听说楚子承有家室时,沈千山多有不满,总不能让女儿做小? “伯父!小侄素来仰慕沈小姐,若小侄能娶到沈小姐,定然百倍疼惜,不让她受半分委屈!” 刘公子信誓旦旦保证,惹来其他几家公子鄙夷。 “刘兄,你意思我等就不疼惜沈小姐啦?”杨天勇冷笑。 张文生拍打折扇,踏步上前附声。 “杨兄说的没错,刘兄这话,我等怕是不敢苟同!” 李茂瞥一眼三人,扭动肥胖身躯,正了正坐姿,转头正对沈千山开口。 “沈伯父!我们李家何等实力就不用多说了?沈小姐嫁谁对沈家最有利,想必伯父自有计较!” 三家公子皱眉,论财力谁也比不得李家,可如此放弃一位大美人,他们也不甘心。 虽说不想得罪李家,此时为得美人,三家公子也顾不得许多。 只见张文生率先冷笑上前,向沈千山拱手。 “再多银钱,也没官家倚靠来的踏实!伯父,小侄去年得了举,家中正为小侄铺路,想必今年就有好消息!” “哎吆喂!张公子可了不得,这是要做官老爷的?” 三夫人眸光一亮。 刘公子却是不高兴咳嗽几声。 “咳咳!姑姑,官家虽好,可也没得亲上加亲好不是?况且,有功名的可不止张公子,杨公子与侄儿还不同样举人功名在身?” “呵呵!侄儿急个什么?姑姑又没说不帮你撮合?” 三夫人眸光正视沈千山,柔声撒娇! “老爷!各家公子都好,奴家是拿不定主意,还请您拿个主意,到底让凝雪嫁谁?” “这……” 沈千山更是拿不定主意,想着听听女儿意见。 也就此时,沈凝雪拉着楚子承款款而来。 “三娘,要嫁你嫁!凝雪婚事,就不劳您费心啦!” 众人循声望去,见到沈凝雪那刻,几家公子眸光痴迷,直道好个人间仙。 只是目光后移,瞧那玉手牵他人,纷纷皱眉,心生不满。 再瞧被拉之人,几家公子一怔,送豆腐的? 沈千山见女儿拉着楚子承进门,神情有些复杂,不过还是笑脸相迎,那笑容比对其他几家公子明显好得多。 “哈哈!贤侄啊,你可是难得登门一次,今儿个怎么说也得陪伯父喝一杯。” 楚子承扫视一圈周围,再瞧沈千山,面露尴尬道。 “小侄见过伯父,伯父近来身子可好?” “呵呵!好好好,多谢贤侄挂念!来,随伯父上座!” 瞧父亲对楚子承态度,沈凝雪心中欢喜。 三夫人皱眉,与刘公子对视一眼,笑着走向沈凝雪。 “呵呵!凝雪啊,你来的正好!三娘和老爷正为你挑选夫婿呢!” 说罢,三夫人指向刘公子,娇笑一声。 “你瞧这位,正是三娘的亲侄儿,你俩要是促成好事,那可就是亲上加亲了!呵呵~” 刘公子借势上前几步,彬彬有礼道。 “小生刘斌,见过沈小姐!” 翩翩俏佳人,正眼未抬,走向楚子承与沈千山之间桌台,端起茶壶为二人添茶。 “父亲请用茶,楚大哥请用茶!” “呵呵!好好~”沈千山呵呵笑道。 瞧眼前含情脉脉沈凝雪,楚子承望一眼几家公子那不善目光,苦笑摇头。 “多谢沈姑娘!” 几家公子到现在连小厮的茶都没喝上,见沈凝雪亲自为楚子承倒茶,脸色骤冷。 刘公子大步上前,皮笑肉不笑。 “呵呵!这位兄台好生眼熟,怎的像今日送豆腐那位?” 楚子承瞥他一眼,没有说话。 其他三位公子虽不满楚子承,却也乐的看刘斌笑话。 “哈哈!刘兄,看来人家并没把你放在眼里啊?”杨天勇笑道。 “杨兄可莫在说啦,你瞧刘兄脸都绿了!哈哈~” 张文生更是添火,李茂瞥眼楚子承,再瞥眼三家公子,不屑冷哼。 “都是半斤八两,一群穷鬼!” 在他眼里,三家公子和楚子承没啥区别,谁让人李家财大气粗呢。 被众人嘲笑,刘斌脸色铁青,面上有些挂不住。 可三人中,要么比他实力强,要么就是旗鼓相当,他也不好发作,只得冷眼转向楚子承这个卖豆腐的。 “兄台可是不好开口?还是见到我等公子自惭形秽?” 楚子承懒得搭理刘公子,可沈凝雪忍不得! 一双娇眸从温柔到冷漠,怒视刘斌。 “你是什么东西,也配瞧不起楚大哥?” 被佳人呵斥,刘公子面色尴尬,其他三位公子笑的厉害。 “哈哈!看来刘兄提亲无望啊!” “哈哈~” …… 第91章 命劫将至 三夫人见侄儿出糗,面上挂不住。 瞥一眼楚子承,听说是个送豆腐的,心中鄙夷。 “呵呵!凝雪啊,你这话就不对啦!斌儿再怎么说也是举人功名,一个卖豆腐的又如何比的?” “卖豆腐怎么了?楚大哥就是卖一辈子豆腐,凝雪也喜欢!” 噗! 刚喝口茶,楚子承瞬间喷出! “咳咳!” 佳人转身,见楚子承咳嗽不停,焦急询问! “楚大哥,你怎么啦,可曾呛着?” 楚子承摆摆手,抬眼望向刘斌,目露一丝悲哀。 “天行七煞虽是武夫,尚且知道为民除害,筹款救灾!你作为大梁举人,却是目中无人,小人心思,若天下学子如你这般,大梁堪忧已!” “你说谁是小人?” 刘斌怒声,楚子承懒得搭理,起身向沈千山拱手。 “伯父,小侄家中还有活计,就不多做打搅了!待得了闲,小侄再来与伯父痛饮几杯!” “楚大哥,你……你要走吗?” 见楚子承要走,沈凝雪似有不舍。 沈千山瞧女儿模样摇头轻叹,起身望向楚子承。 他知道楚子承不愿搭理几家公子,所以也未做挽留。 “想必贤侄今日也无心畅饮,那改日也好,我送贤侄!” “不敢劳烦伯父,小侄认得路!” 说罢,楚子承大步走向门外,在经过刘斌等人时,顿住脚步,淡淡开口。 “你们……真不如天行七煞!” 刘斌见他即将走出门口,怒声喝道。 “一群武夫,岂能与我等相提并论?” “况且,你一个送豆腐的贱民,也配教训我们?” 这次,三家公子倒是站在刘斌一边。 在这些富家学子眼中,既看不上贫民子弟,更看不上武夫! 楚子承脚步微顿,头也不回的说道。 “好一句贱民,没想到这句话,竟是出自大梁举人之口!” 旋即,楚子承脚步大跨门槛,高昂之声传入众耳。 “沧浊淘沙,风卷黄河漫堤。望古今中外,几家英雄成就? 雷霆叱咤,铁马冰河冷骸。数豪杰,不在文章。 刻英雄于黄土,埋傲骨于风沙! 烈日虽高,照不尽天涯。麻雀虽小,却也与天比高。 人无志而行,虽行不远。人无为而活,虽活无意。 百年风霜,四时更替。春秋虽有来往,却也丢失最初模样! 歌舞虽好,只在凭栏萧蔷。风华虽多,只有英雄寥寥! 只有英雄寥寥啊,哈哈哈~” 望着远去身影,众人呆愣。 沈凝雪最先反应,急步追赶。 “楚大哥,等等我!” …… 沈府门口,楚子承端坐驴车正视沈凝雪。 只见佳人低首,轻抿红唇,玉指揉搓鸳鸯帕。 “楚……楚大哥,对不起!” 楚子承嘴角上扬,轻声笑道。 “何谈对不起?只是些许小事,我又怎会放在心上?” “可是,若非凝雪拉你去正堂,楚大哥便不会受此屈辱!” 佳人多有自责,眼眶红红,似有晶莹闪动。 楚子承轻叹一声,摇摇头柔声安慰。 “姑娘且回!这大庭广众,若是被人瞧去,楚某倒无所谓,只怕对姑娘名声不利!” “楚大哥,我~” 千般话语,无从说起,佳心彷徨,只道难开娇口。 楚子承心中明了,却是不敢回应,只怕三人情,伤此伤彼。 “沈姑娘且回,楚某告辞!” “驾!” 踢踏!踢踏!踢踏! 遥望远去身影,晶莹滑落娇容,滴答在锦绣鸳鸯帕。 渗透一方红鸳,如雪中梅花,绽放情芒! …… 朝起朝落日复日! 当寒阳散暖,当梅花待放,一支他国军队,贯穿孟州城。 宁家豆腐摊,楚子承游走摊桌,收走三两碗碟,正听一二汉子交头接耳! “今儿个咋回事,咋那么多越国官兵呢。” “谁知道呢,怕是进京使团!” “使团?莫不是又要打仗啦?” “嘿!你问我我问谁去?” …… 闻听二人谈话,楚子承怔怔出神。 望一眼不远处娇妻,眸光中带有不舍! 许是感应目光,宁秋容转头瞧向情郎,四目相对,佳人心中突感微痛。 楚子承脚步沉重,轻叹一声,拉娇妻入房。 哐当! 当两门紧扣,目视娇妻,楚子承嘴角勉强挤出一丝温笑。 “娘子!我………” 佳人玉指高抬,轻堵情郎开口,双娇眸,莹莹泪动! “可是……又要走?” 儿郎望娇妻,目露温柔! 大手前伸,轻轻抚去佳人眼角珠泪! “很快回来!” 说罢,又怕娇妻担忧,再起温声轻语。 “平平安安的回来!” 佳人泪眸含笑,嘴角弯起,未露皓齿。 “什么时候走?什么时候回?” 大手轻揽娇妻入怀,当怜人娇容贴合胸膛,当莹莹珠帘打湿衣裳。 楚子承轻语。 “明早出发,归来时共赏桃花!” “我…等你!” …… 那夜烛光漫红纱,那夜娇声唤情花。那夜江波春水荡谁家,两心映无瑕! 朱唇点郎颊,红梅先开花。 君不再声妻红霞,娇不再诵郎羞话,一双鸳鸯枕,连梦共芳华! 旭日暖阳轻轻起,唯恐惊扰他与她。 她望乘舟君东流,他望渡口妻娇影!挥挥手,你心有我,我心有你! 驶行舟,儿郎立船头,嘴角微扬,大声呼喊! “宁…秋…容!哥…稀罕你!” 噗嗤! 渡口佳芳,泪珠帘,娇容笑开颜,羞上桃花。 双玉手,开红唇,扩娇音,那声话。 “夫…君,早日回家~!” …… 啪!惊堂木那么一拍! “话说!天行客,南孤长夜,再踏远途!两夫妻不知,这一回,情郎却是食言!桃花开时,他…回不了家!” “为什么呀?”听客疑惑! 边城老翁,手抚长白须,轻声笑道。 “预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卧槽!老东西,你又来这套?” 听客骂骂咧咧离开茶楼! 老翁走向茶楼门口,并未跨出门槛! 老眸望苍穹,轻声吟唱。 “临山路柳絮茫茫,古道好凄凉。望思月华浓,晚风催夜忙。 狐谷忧声荡悲长,何故话多殇。泣唱好暮光,苍穹落夕阳。 晓看冬雪又落窗,梅花挂了霜。纱帐梦微凉,如年赴何往? 离别家乡欲行江,回眸顾四方。他乡不故乡,谁叫是儿郎!” 老翁眼眸犀利,轻抚白须。 “南孤长夜,你命劫将至啊!哈哈哈~” …… (ps:无修仙!无修仙!至于老翁是谁?你猜……!前后文惊堂木可不是白拍的!) 第92章 乘舟北上 长途奔马早已让楚子承望而却步,这次选择水路坐船要舒服许多。 枫江贯穿梁国南北数州,乃是梁国排名前三的大江! 此时,一艘双层大船,缓缓行驶江流。 船舱门口,楚子承打量一圈舱内,转头望向身旁嬉笑船员伙计,平淡开口。 “伙计,上船前你咋说的?” 回想当时话语,船夫面露尴尬,不过依旧嬉笑道。 “呵呵~!小人说床舱内,空间宽敞,通风赏景便利,还有专人陪聊!日有诗意,夜有娇香!怎么啦大爷,可有问题?” “怎么啦?特么的你说怎么啦?” 楚子承伸手怒指船舱,大声呵斥。 只见船舱比船头略低一尺有余,宽大单间,人挨人,挤满三十多名船客。 “你说空间宽敞老子认了,你说通风赏景方便,有窗户老子也认了!可特么专人陪聊,你别告诉老子就是他们?”楚子承暴怒冷声。 “嘿嘿!大爷聪明,小人还没说呢,您就知道啦!” 瞧船员伙计嬉笑脸皮,楚子承双目怒瞪,深吸一口气,旋即缓缓吐出。 “行!老子认了!那特么日有诗意,夜有娇香呢?这群老爷们也能算娇娘?” “大爷……” 船员伙计还未说完,便听船舱内传来朗朗读书声。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楚子承循声望去,再回头正见船员伙计嬉笑看他,那双微眯眼眸分明在说,这不诗意来啦? 楚子承已然绝望,叹口气道。 “其他老子不追究,娇娘呢?啥时候来?” 伙计疑惑抬头,望向楚子承。 “大爷,什么娇娘?” “你你你,你特么!不是你说的,夜有娇香吗?”楚子承怒吼。 闻言,船员伙计目露恍然之色,嬉笑凑前。 “嘿嘿!大爷,您怕是误会!小人说的是脚香,您瞧,那脚可不少呢!” 叔可忍婶子不能忍,楚子承拳头捏的咔咔作响,怒目圆睁,牙齿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船员伙计一时心虚,瞧他脸色不对,赶忙连声告退。 “大……大爷,小人还有事,就不多陪您啦!” 踏踏踏! 瞧那船员伙计急步离去,楚子承松开拳头,深吸一口气走进船舱。 “咳咳咳~” 也不知哪位好汉香脚,那味道直接将他顶了出来。 楚子承一边揉着眼睛,一边向船头退去! “特么的!不行不行,辣眼睛!” 楚子承上下打量船楼,大喝一声。 “船家,给老子滚出来!” 踏踏踏! “哎!来啦,来啦!大爷,您有何吩咐?”伙计嬉笑。 “最好的房间多钱?给老子加舱!” “嘿嘿!爷,三十两银子!” “加加加!不就三十两银子?” 楚子承不耐烦道,幸好之前留两张私房! 大手入怀兜,左右掏掏,又上下掏掏。 当摸出衣兜十两银票时,楚子承好顿呆愣。 当他恍然明悟,抬头眺望孟州方向,双目圆睁怒吼一声。 “宁……秋……容!” 远方孟州城! 宁秋容端坐摊前,望着手中二百两银票,喃喃自语。 “十两银子,路费肯定够!应该剩不下去青楼的钱了?” …… 茫茫星夜,吹一缕寒风,楚子承迷梦船头,反转身躯,搭上一方胸膛。 嘭嘭嘭!捶打几下! “咳咳咳!” 剧烈咳嗽声响起,惊醒梦中人。 嘭的一声,楚子承猛然坐起,左掌前伸,右手握拳,一腿盘坐,一腿半撑,摆出攻击姿势。 “谁?” “兄台!莫要动手,莫要动手!” 模糊黑夜中,只见对面,一位灰布长衫书生慌忙摆手,楚子承皱眉呵斥! “你躺我旁边干啥?是不是有什么企图?” “说!” 书生一怔,瞧瞧自己身后紧贴墙板,再瞧楚子承身后相隔甚远的船墙。 咕噜! 吞咽一口口水,面露无辜的望着楚子承! 瞧书生前后张望,楚子承皱眉向后看去,顿时脸色一红,原来是自己贴上人家的? “咳咳!那个兄台,某家这次就不与你计较啦!下不为例,下不为例哈!” “………” 在书生委屈懵逼中,楚子承收拳向一旁挪去,随即掏出包裹中,娇妻亲手烙的饼子,大口咀嚼。 咕噜!咕噜! 循声侧目,见书生正瞧他手中饼子吞咽口水,楚子承微愣。 感应远方目光,书生面露尴尬,低头从背篓中取出一本手抄书籍,胡乱翻看。 踏踏踏! 脚步声响起,一张大饼赫然出现书生眼前。 “喏!我这还多,尽管拿去!” 书生神情一滞,转头侧目,尴尬笑道。 “多…多谢兄台美意,小…小生不饿!” 咕噜!咕噜! 话音刚落,书生腹中干叫两声! 楚子承翻个白眼,将手中大饼往书生怀里一丢,转头就走! “兄台,兄台!小生真的不饿!” 书生连声呼唤,却未得到回应,望一眼不远处身影,面露感激之色。 咕噜! 当粮香入鼻,不断冲击大脑,书生吞咽口水,慢慢凑近大饼。 …… 当朝阳东升。 楚子承孤立船头,远思娇妻。 一缕寒风拂过齐耳发丝,随风飘扬脑后。 “兄台?兄台?” “嗯?” 思绪打断,回头望去,却是那布衣书生。 “老弟,你有事吗?” 楚子承疑惑询问,书生谦逊躬身。 “在下周轩,字子衿,昨夜还未谢过兄台赠饼,特来感谢!” “呵呵!子衿兄不必客气,出门在外都不容易,互相照扶本是应该!” 书生谦笑,上前几步,与楚子承并肩船头。 “昨日小生见兄台,也是从孟州渡口登船,敢问可是同乡?” “哦?子衿兄也是孟州城人士?” “正是!” 书生轻笑,见楚子承真是同乡,询声问道。 “不知兄台如何称呼?可是与小生一般,同是参加春闱的学子?” “春闱?非也!在下陈大牛,字子承,虽不是参加春闱,却也是同去京城。” 听说他也去京城,书生眼眸一亮。 “子承兄也去京城?那你我同路可好?” “额!不……不妥?在下还要去安州城一趟呢。” 书生眼神更亮,大叫一声。 “哎呀!那可真是巧啦,小生钱财只够坐到安州城,正好与子承兄同路。” “我,我特么……” …… 第93章 武状元 水路要比陆路快的多。 三日后,安州城渡口。 楚子承与周轩遥望城门,旋即大步前迈,并肩而行。 “子承兄,咱…咱们能不能晚些时候出发?” “啥意思?” 楚子承疑惑转头,只见周轩面露尴尬道。 “小生身上已无银钱,子承兄可否容小生摆一日字画,赚几顿干粮钱?” “呵呵!行!下午出发,你尽管去摆!” 其实就算周轩不说,他也得晚些出发,还得去伯阳侯府呢! …… 安州城! “包子嘞,热腾腾的包子!” “冰糖葫芦,好吃的冰糖葫芦!” 大街上,楚子承二人扫过周围行人商贩,暗道安州城不愧是大城,比孟州城要热闹的多! 当二人路过街道一处空地,周轩顿住脚步,转望楚子承。 “子承兄,小生就在这摆摊!待子承兄办完事情,可来此处寻我!” “额!好!不过,你没桌子可咋摆摊?” 周轩微微一笑,取下身后背篓,只听咔咔咔几声过后,原本竹篓瞬间平摊成一张小桌。 这一幕瞧得楚子承目瞪口呆,只见他抬头瞧瞧周轩,又低头瞧瞧竹桌,嘴里叹声吐道。 “子衿兄,你真特么是个人才!” …… 伯阳侯府如往常般气派威武,楚子承套上黑袍,大步向门内走去。 周围守门侍卫见他闯门,噌噌噌抽刀阻拦。 “来者何人?” “告诉伯阳侯!天行客,南孤长夜来访!” 楚子承沙哑吐道,却是惊呆周围官兵。 “天行客,南…南孤长夜?” 领头将领反应,上前拱手。 “阁下请稍候,在下这便去通知侯爷!” 去也匆匆,回也匆匆,不消片刻,领头将领迂回。 “侯爷有请,阁下请随我来!” “多谢!” 楚子承沙哑开口,当跨过门槛时,忍不住回头望一眼门口守卫官兵,心道哪天给人看个大门去,也挺威风的! 伯阳侯府之大,堪比安州鲲鹏,一锅装不下。 当他随守门将领七拐八拐,最终来到一间书房门口。 将领抱拳弯腰,对着房门恭敬说道。 “侯爷,南孤阁下已带到!” 房门打开,出来的不是伯阳侯,而是方武。 “侯爷请南孤阁下,进屋说话!” “有劳!” 当楚子承踏步入门,侍卫自觉退去。 书房里,伯阳侯见他进门,轻笑起身相迎。 “哈哈哈!真是稀客、稀客啊!不知阁下今日大驾光临,所为何事?” “………” 楚子承有点懵,这老东西是不是老年痴呆了? “侯爷!不是你说,待他国皇子进关,让某家前来护卫九公主吗?” “额!是啊!不过老夫与阁下,不是约定在三月初二吗?这才不到二月,阁下怎的就来啦?” “前几日,某家得到消息,越国皇子已然进关,莫不是侯爷不知?”楚子承皱眉。 伯阳侯一愣,随即恍然,抚须笑道。 “哈哈,原来如此!阁下有所不知,各国皇子此次提前进京是为它事,提亲之事还需到三月份!” “啥?” 楚子承暗骂,这特么感情自己白折腾几日? “既然如此,某家告辞,待三月初二再来赴约!” 伯阳侯微愣,见他抬脚就要走,赶忙出声挽留。 “阁下且慢!” “侯爷可还有事?” 楚子承顿住脚步,回头疑惑询问。 伯阳侯皱眉沉吟片刻,随即抚须开口。 “阁下既然来了,不如先去京城,如今正好有一契机,方便安排阁下身份!” “什么契机?” 伯阳侯沉吟,目光微眯,淡淡说道。 “武状元!” “武状元?”楚子承一愣。 “不错!今年边关不稳,陛下同开文武两科,选拔人才!以阁下武艺,想拿下武状元还不绰绰有余?到时,老夫便更容易安排阁下到九公主身边!” “不行!” 楚子承想都没想就给拒绝! 这特么还了得?若真去考什么武状元,这老东西不就知道自己是谁了? 听他拒绝,伯阳侯非但不生气,反而面露笑意。 “哈哈!阁下可是担心暴露自己?” 楚子承未开口,意思却很明确。 伯阳侯笑笑,从书架上取出一张画卷,在书桌摊开! 当画卷打开时,楚子承双目圆睁,不自觉摸向刀柄,因为那张画上不是别人,正是他。 “侯爷哪来的画像?” 听他声音冷漠,伯阳侯轻笑。 “不敢欺瞒阁下,此画出自九公主之手!另外,阁下也不必想着杀我等灭口,因为此画可不止一份!” 楚子承心中暗骂,九公主,你大爷! “还有谁得到此画?” “呵呵!陛下!” 轰! 楚子承呆愣,心道这下真完了,躲不掉了! “某家并不想与朝廷为敌,但若是朝廷想对付某家或者某家身边之人,那可休怪某家不客气!” 声冷极致,他真怕梁帝小心眼,容不下他! 毕竟他能万人军中杀死蛮王,对梁帝来说也是个威胁! 伯阳侯似是看出他心中所想,轻声笑道。 “阁下不必担忧,陛下非但不想杀你,反而还很欣赏阁下!要不然阁下以为这漫长一月,陛下会找不到你?” “侯爷到底要某家如何?” “呵呵!阁下莫生气,老夫只不过是想让阁下护卫九公主而已!待此事了结,是去是留,全凭阁下意思!” “某家已然答应护卫她一个月,自然会做到。待约定之日,某家自会前来,告辞!” 楚子承冷声说罢,就要踏出房门。 伯阳侯见他执意只护一月,心中不解。 瞧他就要离开,试探性问道。 “再加一万两?” 说完,伯阳侯又加上一句。 “黄金?” 噌! 楚子承瞬间顿住脚步,回头咳嗽一声! “咳!某家既然来了,再回去也是麻烦,就这般定下!” “呵……呵呵!”伯阳侯与方武嘴角抽搐。 见他俩只是看着自己尬笑,楚子承有些不乐意! “咳!钱呢?某家要金票!” “额?” 伯阳侯回神,笑口说道。 “阁下莫急,上次老夫已然付给阁下一万两金票,这次怎么也得等阁下完成任务再说?” 什么都没做,就拿人家两万两黄金,楚子承自己也觉得说不过去! “行!就按侯爷意思!” …… 第94章 那只鸡!那份情! 待楚子承与方武出得伯阳侯府,已然下午时分! 二人并行街道,见四下无人,方武侧目轻声。 “大牛兄弟,你莫要怪九公主!她心思单纯,只是一时说漏了嘴!” “我信她个鬼,那妖孽巴不得我早死呢!” 楚子承气声说道。 九公主已然被护卫送去京城,方武是被伯阳侯留下接引楚子承的! 要不然等他进城,可咋找九公主? “方兄,这次还有个书生同行,到时别说漏嘴!” “大牛兄弟放心,方某嘴严!” 楚子承点头,与方武寻处隐蔽地方换下黑袍,便踏步向周轩摆摊地方走去! …… “字画,卖字画!十文钱一张!” 渺渺书生蹲寒台,一声呼唤几人来! “子衿兄!” 周轩循声张望,见到楚子承高兴起身。 “子承兄,可曾事情办妥?” “已然办妥!不知子衿兄生意如何?卖了几幅?” 周轩轻笑,面带喜色。 “不瞒子承兄,这大城就是不一样,足足卖掉五幅字画,够吃好些天呢!” “哦?呵呵!那可真是恭喜子衿兄了!不知现在我等可否赶路?” “自然,自然!小生这便收摊!” …… 水路虽是舒坦,却是没有直通京城。 所以楚子承三人也懒得转路,直接去到车行,准备租辆马车。 “几位爷,这辆咋样?空间宽敞,保证三位爷坐的舒坦!” 车行伙计嬉笑介绍,楚子承满意点头。 “不错,不错!我们租下了,多少银子?” “嘿嘿!不多,各位爷要去京城是?只要十两银子,押金一百两!待各位爷返程回来,押金在退给各位!” “嗯!倒是不贵!” 楚子承点头,旋即望向方武和周轩! “两位兄弟觉得如何?若是可以,咱就租下!” 二人对视一眼,齐声笑道。 “全凭大牛兄弟(子承兄)做主!” …… 车行伙计带领他们走到柜台,拿出一张契约,满脸堆笑的望向三人,意思明确,谁付钱? 楚子承双手抱胸静静等待,方武与周轩面带微笑站在他身后。 一刻钟后,楚子承皱眉,回头瞧一眼方武。 四目相对,方武疑惑! “大牛兄弟,还在等啥?时候不早了,咱们还得赶路呢!” “是啊,子承兄!可是对那马车不满意?要不再看看?”周轩附声。 听周轩说道,楚子承没觉得啥,他知道这书生没钱,可听方武这话,他可就不乐意了! “方兄,你先付上,等兄弟拿到酬劳在给你便是!” “啥?我付?” 方武呆愣,他哪有钱啊?他这段时间还是吃住伯阳侯府呢! “大牛兄弟,你太看的起方某了!方某身上银钱早就用光了!” “啥?你没钱?那小妖孽没给你留点?那老东西也没给你点经费?” 方武摇头,这下可特么尴尬啦! 楚子承转头望向车行伙计,一改刚才高冷,满脸堆笑道。 “呵呵!小哥,其实我们……” 嗖! 三人包裹被伙计扔出门外! “哎呀!小生的背篓,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呐!” 楚子承等人被推推搡搡赶出门外,车行伙计掐腰站立门边,向三人狠啐一口! “呸!一群穷鬼,竟浪费老子时间!” 哐当! 望着车行大门紧闭,楚子承破口大骂。 “特么的,老子家黄金都能够压死你,还特么瞧不起老子?呸~” 周轩捡回背篓,走到二人身边。 “子承兄,现在咋办呀?” 楚子承瞥一眼车行大门,冷声啐道。 “呸!大不了靠腿走!” …… 安州城外二十里! “兄弟们,不行了!原地休息,原地休息!” 楚子承挥手告停,三人盘坐地上。 望夕阳西下,风景如画,此时却无人欣赏。 “大牛兄弟!眼看就要天黑,咱们还是快走几步,找个地方过夜?”方武说道。 楚子承瞥一眼二人,在瞧瞧天色,懒散起身。 “老子当初坐啥船呀?骑马多好?” 方武无奈摇头,疑惑开口。 “大牛兄弟,你为啥不跟侯爷借几匹马呢?” 瞧一眼方武,楚子承没做声。 心中却是暗道,老子不要脸的? 人家给一万两黄金,在去借马? 知道的是老子银钱被婆娘没收,不知道的还以为老子没脸没皮呢。 “啥也别说了,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 “兄弟们,走!” …… 丛林篝火,木架烤鸡! 楚子承轻轻拍打粉嫩鸡身,随即双手抚上鸡胸,左右按压! 当皱皮捋平,一双鸡眸缓缓闭合。 瞧它尖嘴微张,若非已死,恐怕内心必然惊呼一声“舒坦”! 当木杆由下而上贯穿鸡身,只见它双翅伸展,似在拥抱自然,感应天地哲理! 这一刻,也不知它是否明悟人间大道,生死真谛! 长杆支撑鸡身,架上两边三角木叉,一滴晶莹滑落鸡眸眼角,滴答在熊熊烈火中,荡起一缕青烟! 刺啦! 这一刻,它是感动的,它是明白的! 爱就像火焰般炙热,温暖每一寸肌肤,直到焦黄,才能体会个中滋味! 咕噜!咕噜! 方武与周轩愣愣呆望火架烤鸡,吞咽一口口水。 “大牛兄弟,方某终于知道,你烤鸡为啥做的这么好吃了。方某竟然能感觉到,这只野鸡是慷慨赴死!” “子承兄,子衿与方兄感悟不同,子衿感悟到了情。那熊熊烈火中的情深,情浓!” 楚子承瞥一眼二人,见他们望着烤鸡似有陶醉,似有感动,嘴角抽搐! “你俩是不是有病?还是饿懵了?这野鸡都特么烤糊了,哪来的慷慨?哪来的情?莫不是,君对卿之情,似火将尔烧焦?让卿如碳般,黑的那么纯粹?” “子承兄此话,甚有道理!情如墨,纯粹一色,岂能掺杂其他?” 听闻周轩之言,方武目露严肃,似有感悟! “不错!就像我等一心报效朝廷,忠心不二!” “我特么……” 楚子承大眼干瞪,像看二傻子一样看着二人! 这特么烤个野鸡,咋还让俩人魔怔了? “我说你俩还吃不吃?要不然吃这堆木炭也行!咋感觉你俩,和正常人不太一样呢?” 二人面色尴尬! 周轩似是想到什么,出声打破此刻气氛。 “子承兄,今日你打野鸡时,那能发出惊雷之声的是何物?” 楚子承一怔,嘴角勾笑,瞥一眼周轩叹声道。 “唉!竟然被你发现了?” “那东西,一般人我不告诉他!” “它乃是九天应元雷神普化天尊所赐,名为霹雳雷火让你投降枪!” “想当年……” …… 第95章 雾林!勿进! 夕阳西下,渐落山崖! 行山数十里,未见尽头,楚子承皱眉瞥向身旁方武。 “方兄!你到底认不认路?” “额!这…这这……” 方武语塞,左右打量四周密林,面露尴尬。 “大牛兄弟!方某以前走的都是官道,这近路小道也只是听人说的!” “算啦!先休息会,趁着天还没完全黑,咱们再走几里寻个落脚之处!” 说多无益,楚子承摆摆手,寻到处一尺高石台盘坐休息。 而方武,则是前方站立,四处张望! 周轩放下背篓,大口喘息。 “方兄,子承兄!咱们还得多久走出这密林啊?” “不急,能见到太阳咱就能走出去!” 楚子承淡淡开口,周轩却是几步上前,面露忧色! “子承兄,小生不是怕迷路,而是……而是怕……” 瞧他欲言又止,楚子承皱眉撇头! “有啥话你就说,怕山贼啊?” 楚子承好笑,真有山贼的话,他倒高兴。到时候抢些银两租车,也不用自己走路! 闻听山贼,周轩神情一怔,连连摆手! “非也!非也!小生怕的不是山贼,而是…山鬼!” “山鬼?” 楚子承一愣,连方武也被这话吸引过来,疑惑问道。 “周兄此话何意?哪来的山鬼?” 周轩左右瞧瞧二人,怯声开口。 “小生也是听以往考生说的,听说这进京路上有一雾林,雾林之中有一山鬼,面相恐怖,专食活人!” “你可拉倒,还特么山鬼?子不语怪力乱神,你书咋读的,还信这个?” 楚子承撇嘴,方武则是紧皱眉头,声音严肃。 “大牛兄弟!有些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咱们还是小心些的好!” 说罢,方武转头望向周轩。 “周兄!你可知那雾林在哪?咱们还是躲着点的好!” 周轩挠挠头,稍作沉吟,随即轻笑一声! “呵呵!其实咱们也不用太紧张,小生听说,自山鬼一事传出后,便有人在雾林周边立下石碑,专门提醒路人。只要咱们见到石碑,别进去就好!” “哦?既然如此,咱们多加留意些便是!”方武松口气。 瞧二人紧张模样,楚子承撇撇嘴,起身大步向前,边走边说。 “瞧你俩出息,以后别说认识某家!要真有山鬼,尽管让他来找我好了!” 见他远去,方武二人对视一眼,追赶几步! “大牛兄弟(子承兄),等等我们!” 夕阳西下山崖,剩最后一缕红霞,映照在楚子承刚刚所坐石台! 当霞光透过草丛空隙,驱散阴暗。 只见,石碑一侧隐隐反射红芒,若走近细瞧,便能分辨是几个血红大字! 雾林!勿进! …… 夜幕深沉,几道脚步声悉悉索索,楚子承三人前后贯穿草丛! “真特么倒霉,咋还特么起雾了呢?” 瞧眼前能见度不足三米大雾,楚子承骂骂咧咧。 周轩与方武打量四周雾气,却是紧张起来! “子承兄!咱…咱们不会闯进雾林了?” 周轩怯声,方武亦是皱眉上前几步,与楚子承并肩而行。 “大牛兄弟!瞧这雾气诡异,莫不是真如周兄所说,咱们进了雾林?” “真这么诡异?” 楚子承眉头紧锁,打量一圈四周。 心中暗道,莫不是这方世界真的有鬼? 也不无可能,自己都能穿越,来点鬼怪好像也不稀奇! “方兄,子衿兄!咱们紧走几步,找个空地休息!今晚大家尽量不要睡觉,熬到天亮再说!” “好!就按大牛兄弟(子承兄)所说。”二人齐声。 …… 雾林朦胧,三影步步沉重! 嘭! “唉呀~!” “大牛兄弟(子承兄),你咋啦?” “没事,没事!被什么拌了一下!” 楚子承回应,随即低头瞧去,却是一方台阶,神情微怔。 “这咋有台阶?” “啥?台阶?” 方武二人上前几步,三人并肩抬头。 只见,雾气缭绕,一间破庙赫然出现三人眼前! “嘿!找到落脚点了!走,今晚在这休息一晚!” 楚子承大步跨过门槛,方武二人对视一眼,紧随其后。 当篝火照暖,当黑夜点亮! 三人围坐,打量一圈破庙! 泥菩萨挂满蛛网,门窗掉落地床。 单间横木梁,满地枯草长。 若非瞧那土墙还有担当,怕是早就塌方。 方武打量一圈,轻笑望向二人。 “荒山野岭,能有一庙安歇,可谓美事!” “方兄说的不错,好歹还有几面墙遮挡风霜!” 周轩应声,只是心中仍有怯意,起身拿火把转一圈周围,门槛边一方牌匾引他注意。 当枯草分散两旁,只瞧木匾上书“兰若寺”三个大字。 书生轻笑,望向火堆旁二人。 “原来这里,叫做兰若寺呢!” “啥?” 听到“兰若寺”三字,楚子承噌的一声站起身子,一双眼眸瞪大,额头似有冷汗直流。 “不…不会这么巧?黑山老妖?聂小倩?” 目光远移,当望向周轩时,楚子承喉咙滚动。 “书…书生!” 瞧他喃喃自语,方武疑惑。 “大牛兄弟!这兰若寺,可是有何不妥?” 咕噜! 瞥眼方武,又转头望向周轩,楚子承焦急呼喊一声。 “子衿兄,你过来!别站太远!” 当三人重新围坐,楚子承扫过二人脸庞,有些犹豫道。 “方兄,子衿兄!要……要不,咱们还是继续赶路?如果真是倒霉,碰上那传说中的“兰若寺”,咱们可都活不了!黑山老妖,可不是凡力能对付的!” “啥?黑山老妖?” 方武与周轩瞪大眼眸,咋还出来个黑山老妖呢? 见二人不解,楚子承瞧眼菩萨,低头叹声! “唉~!事情是这样的!相传黑山老妖手下有几名绝色女鬼,专门引诱过往年轻男子,吸取其男儿元阳!” 说到这,楚子承微顿,神情复杂的望向对面周轩,继续说道! “尤其是……书生!” 轰! 周轩双目圆睁,身体不自觉向后一仰,浑身颤抖不停! “子…子衿兄!你你你,你别吓唬小生!” 瞧周轩吓得连名字都喊错,楚子承垂眸沉叹! “子衿兄,我是子承!你别害怕,说不得此“兰若寺”非彼“兰若寺”呢?” …… 第96章 午夜哭声 一句女鬼吸书生,吓得周轩冷汗直流! “那那那,那如果这个“兰若寺”就是那个“兰若寺”呢?” “啊?这……” 楚子承扫眼二人,见方武同样紧张看他,轻叹一声。 “如果真是那“兰若寺”,今晚我等恐怕休矣!” “大牛兄弟!那女鬼真这般厉害?” 方武惊声,他可是知道楚子承另外身份,顶尖刀客南孤长夜! 连南孤长夜都对付不了,那得多厉害? “女鬼说不得还能对付一二,可是她姥姥不好对付啊!” 对于黑山老妖,楚子承还真是没辙,就算一百个他估计也白给! 不过见二人担忧模样,他还是安慰道。 “咱们也未必就这般倒霉,按理说不会有鬼怪的!” 方武与周轩可没因他这话就放松心情,对此方世界发展来说,鬼怪之事还是有不少人相信的。 呜~ 正在此时,一阵阴风吹入破庙,带进几缕白雾,隐约间还似有响动。 三人噌的一声站起身来,脸色苍白望向门口! “谁?黑山老妖?聂小倩?” 楚子承冷声呵斥,却不见丝毫回应。 周轩,方武紧张捏拳,冷汗湿透手心。 瞧一眼庙外朦胧漆黑,楚子承低头望向火堆,抄起一根燃烧木柴,大步走向门外。 “你二人别出来!” “大牛兄弟(子承兄)!” 二人紧张呼喊,楚子承未做理会! 熊熊火焰驱赶白茫与黑夜,沉踏脚步,聆听八方响动! 破庙前空地不大,四周围转,除一口枯井外,再无其他。 “没有动静?莫不是自己吓自己?” 当他退回破庙,方武二人紧张上前。 “大牛兄弟,外面如何?可有异常?” 瞧眼方武,楚子承轻笑摇头。 “哪来那么多鬼怪,怕是咱们紧张过度!” “还是小心些的好,这地方太诡异了!”方武皱眉。 周轩缩着脖子打量四周,当他目光扫向门外,正见一道白影飘过! 轰! 周轩大脑轰鸣,双目圆睁,惊声尖叫! “啊!鬼…鬼鬼……” 楚子承与方武一愣,见周轩嘴唇发白,惊恐望向门外! 二人猛然回头看去,门外除白茫雾气,什么都没有! “子衿兄!你可是眼花?什么也没有啊?” “是啊周兄!方某也没看见什么东西?” 见二人不信,周轩惊恐抓住楚子承胳膊,嘴唇哆嗦道。 “子承兄,咱们走、咱们快走!” “真的有鬼,真的有鬼!” “你要相信我,我真看见了!” 见周轩似有崩溃,方武皱眉与楚子承对视一眼! 二人眼神中带有疑惑,莫非真的有鬼? “子衿兄!你先冷静,若是真有鬼,我等出去更是危险,在这好歹空间狭窄,它不好躲藏!”楚子承出声安慰。 “大牛兄弟说的对!咱们这有火堆,出去后四周浓雾,恐它会偷袭我等!”方武附声。 周轩听此,情绪稍作平息,但那眼神,却是再不敢望向门外,低头颤声道。 “子子子,子承兄!那恶鬼盯上咱们了,这下可如何是好?怕真如你所说,这就是那个“兰若寺”啊!” “大家稍安勿躁,先回火堆旁坐好!另外,今晚谁都不许睡,定要看好火堆,不能让它熄灭!” 楚子承沉声说道,方武与周轩重重点头。 …… 噼里啪啦! 听到火堆木柴作响,周轩似是想起什么,满怀希望的望向楚子承! “子承兄!上次听你说,你和那什么九天应元雷声普化天尊很熟!能…能不能,找他帮帮忙?” “啥?” 楚子承惊愣,还记得这事呐? 特么的我要真和他熟,还能在这躲“鬼”? “咳咳!那个,他最近不在家,联系不上!” 听说联系不上,周轩也不气馁,回头瞧一眼身后泥像,期盼道。 “没关系啊,子承兄!大家都是神仙,你能不能借他关系,让咱后面这位帮帮忙?” “后面这位?” 楚子承愣愣抬头,望向破庙神像! 心中暗道,这神像要真管用,那玩意还能在这晃悠? 二人说话间,方武皱眉沉思,抬眼望向门外浓雾,忧心更重几分! “大牛兄弟!你说,它会不会进来攻击咱们?” “这个……” 他哪知道啊?谁还不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遇到这事? “不好说啊!反正大家做好最坏打算!若真有鬼怪,大家一起等死好了!” “啊?等…等死?”周轩怯声。 …… 当临近午夜,风声骤起,三人迷眸似梦。 一道女子哭声传入众耳,瞬间清醒三人六目! “呜呜呜~” 哭声凄厉,似要带动寒风! 只见阵阵阴冷席卷三人全身,庙门外,白茫浓雾不断渗透几缕跨过门槛。 “子子子,子承兄!女女女,女鬼!”周轩哆嗦道。 “大牛兄弟!”方武皱眉出声。 楚子承冷眸凝视门外,听声是位女子,却只是听声,浓雾遮挡,看不见身形。 不过从声音分辨,似是不远,更像是……枯井边? 扫一眼二人紧张面容,楚子承冷声。 “不用管她,只要不进来,让她尽管哭去!” “大牛兄弟此言有理!只怕她是想引我等出去,好利用浓雾偷袭!只要她不进来,咱们便不做理会!”方武附声。 周轩喉咙滚动,紧紧抱着背篓,低头望着火堆不敢出声。 “呜呜呜~” “呜呜呜~,奴家死的好惨呐~!” “呜呜呜~,好惨呐~!” …… 凄厉哭声不断,瘆得三人汗毛竖起! “呜呜呜~,奴家死的好惨呐~” “呜呜呜~” 漫漫长夜,无论女鬼如何哭泣,三人硬是一声不吭,死死盯着火堆! 直到三更久过,楚子承气的咬牙切齿,猛然回头,大吼一声。 “你特么有完没完?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 “死都死啦,哭哭哭,哭你能哭活啊?” “唔~” 还没骂够呢,方武与周轩惊恐上前捂住他嘴,拼命按着楚子承肩膀! “唔!别拦着老子!特么的哭了一晚上,老子和她拼啦!” 楚子承死命挣扎,骂到兴头就要出去和那女鬼拼命! 庙外女鬼似乎也没想到会被人骂,哭声稍顿,随即再次响起! “呜呜呜~” 这下,楚子承是真怒了,噌的一声站起身来,大步向门外走去! 方武二人见状惊目,赶忙抓住他胳膊连拉带劝! “大牛兄弟!莫要冲动,莫要冲动啊!” “子承兄!小不忍则乱大谋!她不进来,咱说啥也不能出去啊!” 二人哪拦得住暴怒楚子承? 只见他双手用力伸展,嘭的一声震退二人! 双眸喷火,怒气冲冲向庙外走去,边走边怒声吼道。 “女鬼,你特么有种别跑!看老子不打出你屎来!” …… 第97章 抵达梁都 白茫浓雾,夜色暗沉! 楚子承暴怒踏出破庙,左右张望,循声阔步走向枯井! “呜呜呜~” 当与枯井相隔三米,一方娇身背影赫然出现井边。 只见女子白裙裹身,纤丝长发披散两肩。 玉手遮面,娇柔肩膀上下颤动! “呜呜呜~” “我死的好惨呐!” 听她不断哭泣,楚子承心中一阵烦躁,单手掐腰,怒指女鬼。 “妖孽!你特么没完啦是?你再给老子哭一声试试?” “呜呜呜~” “嘿!特么的,你还来劲啦?真当老子不打女人?” 楚子承双手左右撸起衣袖,大步向女鬼走去! 一步,两步,三步…… 当双方相距不足二尺,楚子承怒指女鬼,厉声威胁! “老子再给你一次机会,今晚消停,等我们走后,你爱特么咋哭都行!” 许是女鬼真被吓到,竟是停止哭泣! 正当楚子承满心安慰时,女鬼却是慢慢放开遮面玉手,缓缓回头! 轰! 当女鬼面容正对,楚子承双目圆睁,吞咽一口口水。 只见那面容血肉模糊,多处流脓,更可怕的是,竟然…竟然放着绿光? 楚子承心中暗骂,真…真特么是女鬼? “大牛兄弟(子承兄)!” 方武与周轩此时追来,当二人见到女鬼面容,瞬间呆立当场! 周轩嘴唇发白,颤声结巴! “女女女,女鬼~” 沉默只在片刻,女鬼冷视身前楚子承,双手化作利爪,凄厉大叫一声向他扑来! “呀~” “卧槽!” 楚子承惊爆粗口,双目圆睁,本能反应抬脚前踢,正中女鬼胸口! “啊!” 女鬼痛呼,向后退去数步,当贴合井沿,身体后仰,扑通一声,掉进枯井! 嘭!咚! “哎呀!” 见女鬼掉进枯井,三人皆是一愣! 片刻,楚子承恢复冷眸,大步走向井口向下张望,只见一丈深处,幽光闪动。 “女鬼!你特么给老子上来!” 井下女鬼一愣,抬头望向井口,凄厉怒吼! “你有种下来!” 楚子承怒目! “你特么上不上来?” “你下不下来?”女鬼怒声。 “卧槽!你特么给老子等着!” 见女鬼死活不上来,楚子承抬脚踏上井沿,双腿前伸,直直跳进井中! “大牛兄弟(子承兄)!” 方武与周轩赶来阻止,已然晚已。 嘭!咚! 方武与周轩跑到井口,向下望去漆黑一片,只能听见井内女鬼惊声! “你你你,你真下来啊?” “去你大爷的,看老子不打出你屎来!” 当楚子承声音传出井外,便听里面“嘭嘭咚”响声不断! “哎呀!”女鬼惨叫, “说!你姥姥在哪?”楚子承怒声。 “好汉!奴家姥姥已经死很多年啦!” “呸!老子不信,黑山老妖哪能那么容易死?” “谁?谁是黑山老妖啊?” 井口二人听到楚子承与女鬼对话,互相对视一眼,齐声感叹。 “大牛兄弟(子承兄)!真乃猛士也!” 嘭嘭嘭!咚咚咚! 井内混乱声不断,随后楚子承声音响起。 “你特么还是个色鬼?摸老子胸口?” “呸!你还摸老娘屁股呢!” “我呸!老子那是踢!” 对话结束,然后…… 嘭嘭嘭!咚咚咚! “哎呀!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奴家是假鬼,是假鬼!” “去你大爷的,真鬼假鬼,你都跑不了!” 嘭咚!咔嚓! “啊~” 当井内混乱声停歇,方武二人急声询问。 “大牛兄弟(子承兄),你怎么样啦?” 话音刚落,便听井内楚子承大笑! “兄弟们!发财啦!这娘们藏了不少银子,快去找根长棍放下来!子衿兄背篓也放下来!” 方武二人一愣,这特么还有宝藏?那女鬼呢? …… 破庙中,楚子承细数金银,嘴角含笑。 “三百多两,这下倒是不用走路了!” 方武围转“女鬼”尸身,面露思索之色,低头瞧着那张狰狞面容道。 “怪不得面容如此血肉模糊,怕是被荧火粉腐蚀所至。” 周轩怯怯盯着火堆,不敢瞧女尸一眼,楚子承却是笑道。 “死都死啦,你管她干嘛?先把她埋了,天一亮咱们就出发,找地方租辆马车,还能剩下不少银子!” “子承兄!反正时间还早,不如买辆驴车,比马车倒是省钱!”周轩道。 “你说的有理,租马车还得送回来,这买头驴倒是便宜!”楚子承点点头。 …… 耽搁数日,直到二月初,三人终是到京,入得这梁都城! “瞧一瞧,看一看喽,上好的翡翠~” “热腾腾的馒头喽~” “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 一驴板车入城,左右瞧街道热闹,楚子承嘴角含笑。 “本以为安州城就算繁华,可与这梁都相比,却是小巫见大巫!” “子承兄所言甚是,天子脚下,果然气派威武!”周轩附声。 相比二人,方武早已见怪不怪!只见他微笑转头,朗声说道。 “两位兄弟!距离考试尚有五日,不如这几日,暂且住在方某家中?” 周轩似有腼腆,楚子承却是直接拒绝。 “算了!想必方兄家有妻儿老小,我等入住恐有不便!眼下倒还有些银两,不如方兄,帮我二人寻处清幽小院如何?” “那也好!不过京城不比别处,这租金怕是要贵些!”方武笑道。 “这是自然,毕竟天子近前,可以理解!”楚子承随意说道。 …… 梁都内城,一处清幽小院! “特么的!一月二百两租金,贵的离谱啊!”楚子承扫视一圈,撇嘴说道。 院子不大倒也干净,坐南朝北,正房两间,东边厨房一间,西边还有间客房! 地面铺有青砖,周围不见杂草,想必常有人打理! “呵呵!大牛兄弟,京城之地便是如此,再加此处是内城,自然更贵些!”方武笑道。 周轩打量一眼清幽小院,有些不好意思的望向楚子承。 “多谢子承兄收留!小生身上只有几十文钱,要不你先收下?待小生在卖几幅字画,定然多凑些给你!” 回头瞥眼书生周轩,楚子承轻笑。 “你怕是卖一年也不够?出门在外,又是同乡,不必纠结这点小事!况且,有你陪伴,某家也不会那般无聊不是?” “那…那便多谢子承兄!”周轩一礼拜谢。 …… 第98章 迎来谁家客 清幽小院! 初来乍到,第二日一早,便迎来意外惊喜! 咚咚咚! 东屋房门,一阵急促敲门声响起,打断睡梦中人! “特么的!谁啊?家里没人!”楚子承双目未睁,怒声喊道。 门外之人稍顿,随即敲门声更是加重几分。 咚咚咚! “狗贼!快给本公子开门!” “特么的!说了没人,还敲?” 骂声停歇,却依旧未见有人开门,门外九公主气恼,瞥眼身旁方武。 “方统领!给本公子踢开这破门!” “啊?这这这,这不好?” 方武为难,踢门是不可能踢门的,不过他还是上前几步,重重敲响房门。 “大牛兄弟!你快快起来,九公……子来啦!” 原本顺口要说九公主的,但见一旁周轩还在,立马改口。 被众人吵得不胜其烦,楚子承骂骂咧咧下床。 “特奶奶的!没个消停!来啦~” 吱嘎! 房门打开,楚子承理都没理众人,反身回榻,抱着被子继续睡觉! 九公主拉着十三公主进屋,四周打量眼室内,柳眉轻皱。 “这都什么破地方啊?哪是人住的?” 楚子承眼眸未睁,随声不屑冷声。 “对!狗住的!” 噌! 话音刚落,楚子承却是猛然睁眼,感觉哪不对呢? 抬眼望去,正见九公主等人憋笑。 噗嗤! “哈哈哈~” 十三公主笑出声响,九公主捂嘴轻笑开口。 “狗贼!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瞥眼众人,楚子承翻身不理! 见他如此无视自己,九公主上前几步,掐腰怒声。 “陈大牛,你没看见本宫……本公子来吗?还不起身见礼?” 九公主与十三公主,不想引人注目,此番出门,乃是公子打扮。 虽是男儿装,却不失娇娘美态! 方武知其底细倒没什么,但放在周轩眼里,可谓让这书生心思复杂,娘娘腔? 噌! 楚子承猛然起身,怒视九公主,大吼一声。 “妖孽!再哔哔,休怪俺老陈一万三千五百斤铁棒打你丫的!!” “你你你,你敢?” 被吼声惊吓退步,九公主娇眸圆睁,怒指楚子承。 “你要敢对本公子无礼,本公子定要将你问斩!别忘啦,你还欠本公子两条胳膊呢!” “呸!老子啥时候欠你胳膊?再说,你胳膊不好好长着呢?” 闻听此话,九公主双目迸发寒气,周围众人一颤。 只见她,慢步靠近床边,一双美眸冷视床榻儿郎。 朱唇轻启,语轻声冷。 “狗贼!” “自己做过什么自己不清楚?还是你不想承认?” “可别忘记本公子身份,你所做之事,足够砍头千次有余啦!” 咕噜! 瞧她冷眸,楚子承似是想起那方柔软,不自觉吞咽口水。 “呵…呵呵!别那么小气嘛,大家都是朋友!再说,那事可怪不得我,是你……” “你你你,你住口!不许说出来!” 九公主扫眼后方众人,羞煞桃花怒目容,寒眸直瞪楚子承! “嘿!谁稀罕说似的,体验又不好!也没啥好留恋的!” “你你你,你给本宫……子住口!再敢说,本公子立马让人砍你双手!” 一旁方武,见九公主似是真要生气,连忙向楚子承打眼色! 上前几步,缓和二人气氛。 “呵呵!大牛兄弟,你可不知!今儿个九公子听说你来啦,可是没做耽搁便来瞧你!” 听方武话声,九公主佳容粉浓,纤纤玉手轻扣,双娇眸,左右闪躲,低头轻声反驳。 “谁,谁说本公子是来瞧他的?本公子是…是顺道路过!” 佳容遇桃花,两面挂云霞,虽是朝阳初起,却映芳颊夕阳红。 她心小鹿怦怦,他心略带复杂。 他听她话,大手拍腿“啪”! “嗨呀!我就说嘛,这妖孽咋能是来看我?不过,顺道也算你有心了!” 九公主神情微怔,胸口不断起伏,似有气声迸发琼鼻。 楚子承不顾其他,愣愣直视佳人,淡淡开口道。 “九公子,可看完?走,咱这不管饭!” 佳眸微眯,轻侧粉颈,目中灵光划走,覆上丝丝寒意。 “走?呵!你怕是忘记,自己是来干嘛的?”朱唇温热,却是笑冷。 “忘不了,你这不很安全吗?要是害怕……!喏,那有凳子,你拿凳子坐我旁边,定然没几人能伤你!” 楚子承随手指向一旁板凳,气的九公主咬牙切齿。 “狗贼!你双手可是不想要了?现在就给本公子起来,本公子去哪,你都得跟着,否则……否则……” 想半天威胁话,却是语塞,无奈随口吐道。 “否则退钱,本公子不需要你保护!” 噌! 一语中的,戳中楚子承命门。 只见他在众人惊愕中,唰唰唰穿好衣衫。 九公主以为他真要走,眸光中闪过慌张。 “你你你,你真不保护我了?” 楚子承未语,当衣衫完整,面露严肃,慢慢靠近九公主。 当二人相距不足咫尺,楚子承顿住脚步,低头恭声道。 “公子!您说去哪咱就去哪!您去茅房某家也跟着,定然不让一只苍蝇靠近!” 九公主粉颊羞红,白眼轻啐。 “呸!本公子去……去那啥,你要敢跟着,本公子定要你好看!” 楚子承似是想到什么,眉头轻皱,严肃道。 “公子放心,在下不爱看人拉屎!” 嗖! 话音刚落,一道香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袭来! 啪! “哎呀!” 玉指轻吻君容,羞出五道鲜红。 众人呆愣,十三公主捂嘴偷笑,周轩上前几步温声道。 “子承兄!你,你没事?” 楚子承未理会周轩,而是双目直视九公主,怒声嘶吼。 “你疯啦?为啥打我?” “你你你,你再敢污言秽语,瞧本公子不打死你!” 九公主柳眉轻挑,掐腰怒目! 楚子承却是冷声反驳。 “谁不拉屎?你辟谷啊?” 见九公主再次扬手,楚子承双目圆睁,惊慌改口。 “别别别!有话好好说,是我错啦!” 瞧他认错,九公主冷哼一声,当玉手轻放,却听楚子承撇嘴嘟囔。 “是我的错,那应该叫出恭!你放心,我真不爱看人出恭!” 嗖!啪! “哎呀!” …… 第99章 游京二三人 梁都街道上,九公主拉着十三公主走走停停,似是对任何东西都充满好奇! 身后方武,楚子承,周轩并肩跟随! 原本周轩是想留在小院读书的,耐不住楚子承非拉他出来游逛,美其名曰,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周轩觉此话有理,同时他也对京城充满敬畏与好奇,于是便跟随而来。 瞧前方不远处嬉笑打闹二女,楚子承捂脸轻啐。 “呸!特么的,上次两巴掌,这次又两巴掌!灾星,遇她准没好事!” 猛然间,前方二女顿住脚步,回眸瞪眼。 “狗贼!你嘀咕什么呐?” “额?呵呵!没什么,我就是想问公子可累啦?要不咱回去?” 盈盈脚步轻轻迈,待得上前来,玉手抚君颜,温声细语。 “可是还疼?要不咱们去医馆瞧瞧,让大夫给你敷些药膏?” 突然而来的温柔,让楚子承神情迷茫,心中警惕,莫不是想坑老子? 瞧眼二人,方武轻叹,拉着周轩上前走去。 周轩瞧男装九公主动作,眼神复杂。 一边走一边回头,目光在二人之间徘徊,想到自己与楚子承两男同住一院,心里不免有些紧张。 “你你你,你可别想着坑我,否则别怪某家不客气!” 面对楚子承威胁,九公主却不生气,只是柔声笑语。 “怎的不客气?” 目水柔情,儿郎胆寒,扫一眼周围行人,面带尴尬。 “咳咳!那个,公子!这里是大街!” “嗯?” 九公主回神,佳眸轻移,环顾一眼四周! 唰! 娇容如雪梅,映透白茫,嘭的一声推开楚子承! “你你你,羞死人啦!” 莲步三跺,捂脸奔走远去。 望佳影,远娇芳,瞧街道行人鄙夷目光,楚子承呆愣! “我我我,我特么干啥啦?” …… 游街二三人,稀奇古怪挂满全身,瞧前方二娇影,三儿郎冷汗纷纷! “特么的!没完没了!可为啥是老子掏钱?” 楚子承面露不满,公主出门都不带钱的吗? 方武苦笑摇头。 “大牛兄弟!今儿个让你破费啦,改日方某向上申报,看是否能弥补兄弟损失!” “这还差不多!” 楚子承眉头稍松,随即嬉笑望向方武。 “嘿嘿!大哥,反正报一次!你多报点,就说这堆东西花了一万两黄金!” 方武惊眸,满是不可思议的望着楚子承,在瞧他手上糕点、胭脂、糖人等物,喉咙滚动。 咕噜! “大牛兄弟!这这这,这恐怕不妥?” 瞧着手中不过十两银子东西,楚子承面色尴尬。 “好像,是过分了那么一点点!那五百两!不能再少,再少就不赚钱啦,某家也是付出成本的!” “………” 这年头,只要脸皮够厚,没有不赚钱的买卖。楚子承得意上前几步,追赶九公主二人! “公子!多买些,记得让人报销啊!! “………” 方武与周轩四目相对,额头黑线滑落! 抬眼瞧眉心,恍惚间似见夜鸦平飞,侧耳多闻听,仿佛还有“呱呱”鸣啼。 …… 福来酒楼! 二楼临窗雅座,双娇端坐桌前,小二从旁哈腰! 瞥一眼对面站立三人,九公主便不再理会,抬眸望向店小二,淡淡启声。 “乌鸡百花汤,红鲤跃锦门,飞雪雁归沙,梅花点鹿红……” 九公主接连报菜名,听得楚子承直皱眉头,感觉自己腰包唰唰见瘪! 瞧她还要继续,连忙出声打断。 “停停停!你这都点的啥?老子可没钱!” “怎的啦?人家这才点几个?小气鬼!” 九公主瘪嘴,似有不满! 楚子承可不惯着她,冲小二摆手道。 “酱肉一碟,烧鸡一只,外加两道小菜,五大碗米饭!就这些!” “哎!好嘞爷,您稍等!” 瞧小二远去,九公主佳眸迸发火气,双手抱胸,撅嘴瞧向窗外,冷哼一声。 “本公子不吃这些!” “你爱吃不吃!” 楚子承撇嘴坐上四方桌,身后方武见状一惊,急忙拉扯他起身! “哎哎哎!方兄你干啥?” “大牛兄弟,不可造次!咱们不能与公……子同桌!” “啥?那咋吃饭?站着吃?蹲着吃?” 瞥眼正生闷气的九公主,楚子承皱眉,这特么哪来这么多规矩? 瞧他不满,方武轻声笑道。 “大牛兄弟莫急,等公子吃完,咱们买几个包子路上吃就行啦!” “我特么……” 自己掏钱,还特么不让自己吃?楚子承心中怨气丛生。 …… 当饭菜上桌,十三公主腹中饥饿。 瞧瞧桌上饭菜,舔舔嘴唇,转头瞧向九公主。 “姐!要不……咱们多少吃点?” 九公主回头瞥眼妹妹,娇眸轻抬,冷视前方站立儿郎,生气道。 “不吃!” 楚子承瞪眼!拉过凳子,一屁股坐上,手拿米饭,啪啪啪扒拉几口,嘴中含糊冷声。 “爱吃不吃,不吃我自己吃!” “大牛兄弟~” 方武急声,却被楚子承打断! “她是你的九公子,可不是我的!老子就坐啦,有种让她砍了我!” 噌! 娇影站立,惊起一旁十三公主,弱弱退后两步! 九公主高抬玉臂,怒指前方! “你你你,好!本公子就砍了你!” 说罢,佳眸冷光望向方武。 “方统领,还愣着干嘛?给本公子拿下这狗贼!” 方武一惊,有些为难! “公子!真……真拿下呀?属……属下恐怕打不过他!” “哼!他还敢反抗不成?”九公主冷哼。 楚子承抬头翻个白眼,撇嘴道。 “不反抗是傻子!” “你~” 九公主也是一时气话,哪会真杀他? 此时见他软硬不吃,自己又拿他没辙,眼泪嗒嗒掉落桌面。 耳中传入抽泣声,楚子承停顿手中动作。 抬头望去,见那梨花带雨,稍有心软。 放下碗筷,向远方招手! “小二!” “哎!来啦,来啦!” 当小二临桌,楚子承瞥眼依旧怒视他的九公主,叹口气望向身旁堆笑店家。 “刚才这位公子点的,全上!” “哎!好嘞爷,小的这就安排!” 待小二离去,望着对面泪人,楚子承无奈笑道。 “九公子大爷,您可还满意?” 九公主抹一把眼泪坐下身子,眨眨泪眸,瘪嘴轻哼。 “哼!马马虎虎!” …… 第100章 梅江佳遇 疏影羞容暗藏,暮楼雨雪飞花。梅江湾舟共渡,三两船头佳话。 内城短江,一叶楼船轻渡。 瞧两岸梅花,瞧船头戏水人家,楚子承嘴角勾笑。 “青莲白鹭湾舟,小船珠帘轻扣。伊人戏水回眸,夕阳映客娇羞。 “调船头,乱驶舟,随波红叶风流。” “文人墨客骚首,只道白鹭、白鹭,理应天上走,怎会人间游?” 九公主羞涩回眸,双颊覆红霞,盈盈轻啐。 “呸!登徒子!” “嘿!姑娘怕是误会,你刁蛮任性,登徒子也未必多瞧,某家说的可是远方!” “远方?” 九公主疑惑,随楚子承目光远望! 只见一艘花船相对驶来,那船头白纱锦佳人,吸引两岸文人骚客侧目张望。 周轩脸蛋羞红,上前几步。 “子承兄好眼光,此女真乃绝代佳人也!” “此女乃是百花楼花魁,柳云梦柳姑娘!”方武踏步上前。 楚子承与周轩侧目,望方武脸色复杂。 “你咋知道的?” “咳咳!那个,你们别误会!方某也是在上次游江会,听别人说的!” 瞧楚子承紧盯柳云梦,九公主娇容阴沉。 离开船头,挡住他视线,怒目掐腰,冷哼一声。 “狗贼,你是来保护本公子的,还是来看姑娘的?” “嗨呀!你这不好好的吗?别挡着!” 楚子承撇眉,随手将九公主扒拉一边,气的姑娘咬牙跺脚。 噌~ 花舟船头,佳影端坐,轻抚怀中琵琶唱音! 玉指荡回肠,佳音刺寒凉。梅江众生迷茫,红花飘落江上。 当佳音轻放,当朱唇吐芳。 “畔水忧忧,落叶成秋,红花一朵,随江漂流。 青山茫茫,孤影斜秋,风吹徐柳,望江竹楼!” “好个忧色佳人儿!”周轩感慨。 “是啊!叫人怎的不心疼?”方武叹声。 花舟慢游,纱影轻身欲回舱内,当玉手碰珠帘,却听远方朗声。 “落暮夕阳月起忧,隔江观景影深眸。燃烛夜话红尘事,不尽风流尽烦愁。 擒纱风摆花柳絮,细雨啄窗听水流。河江轻漫河江岸,又叫河江驶行舟。 乘舟渡水江波去,两岸红花下枝头。侧耳闻听游江乐,一曲琵琶一夜愁!” 柳云梦微怔,循声望去! 对面行驶舟船,三男二女与船家,见前方男子,姑娘嘴角弯起,展露一丝微笑。 当双舟重合,四目相对,他未话,她未语,彼此留份清静。 突然,柳云梦朱唇微张,玉手轻捂,一双佳眸惊愣,随即“噗嗤”笑出声响。 只见,对面男子正被一位俏丽公子怒揪耳垂,痛呼不已。 柳云梦轻笑,猜想怕是女扮男装。 “哎哎哎!你是不是有病,撒手!” “不许看!” 楚子承痛呼,脸上更是尴尬,这特么正佳遇呢,你来这手? 九公主可不管他,挡在楚子承身前怒视花船姑娘。 柳云梦娇眸微怔,轻抿红唇,歉意俯身。 轻开珠帘,消失在众人视野! “唉!可惜啊,可惜!” 周轩轻叹,方武亦是惋惜! “如此机会,以后怕是少有!” 楚子承见花舟远去,正视身前佳影,目露不满。 “你是不是有病,老子看谁关你屁事?” 瞧花舟离开,九公主收回目光,怒瞪楚子承。 “狗贼!你要再敢看她,瞧本公子不挖你双眼!” “神经病!” 楚子承摆手嘟囔一声,转身回到船舱。九公主跺脚,紧追不舍! “喂,狗贼!本公子还没说完呐!” …… 旭日清晨,清幽小院! “啥?武状元还有文科?那还考个屁啊?” 楚子承惊声大叫,他此方世界的字都认不全,咋考? “子承兄!稍安勿躁,武状元文科要简单的多,不如你随小生紧学几日,说不得到时会有帮助!” 听周轩说道,楚子承连连摆手。 “不学不学,老子钱都花完啦,这几日还想着卖艺赚钱呢,要不咱吃啥?” “卖艺?”方武微愣! “是啊!你们九公子又是买东西,又是包船的,那点银子早没啦!” 说着,楚子承从怀中掏出一把铜钱丢桌上。 当啷啷! 几十枚铜钱滚落,楚子承欲哭无泪。 “就这么多啦,可让老子咋活?” 随即,幽怨望向方武。 “你报的咋样?啥时候能批下来?” “额!这个……” 方武尴尬挠挠头,不好意思道。 “就算最快也要半月,晚的话可能要一两个月!” “卧槽!你昨儿个,咋不说要这么久?”楚子承惊目。 “呵…呵呵!大牛兄弟,你不也没问我吗?再说,昨儿个租船,方某可是给你打眼色来着,可你非要租个好的!”方武尴尬道。 “我我我,我特么以为你眼睛进沙子呢!这下可咋整?找那妖孽要钱去?” 楚子承来回踱步,现在不找九公主要钱,就得出去卖艺! 正左右为难时,却听冤家声起。 “狗贼!大老远就听你嚷嚷,谁又得罪你啦?” 三人循声望去,正见九公主与十三公主男装进门。 楚子承飞奔出门,一把抓住九公主那纤纤玉手,使劲摇晃几下。 “你你你,还钱!” 双手紧扣,九公主面上绯红,随即听他让自己还钱,神情一怔! “狗贼!还什么钱?本公子何时借你钱啦?” “嗨呀!你是提上裤子就不认人啊?” 见她不承认,楚子承怒目,九公主却被他话羞到。 “你……你休要胡说,什么提上裤子就不认人?” “我不管你认不认人,你今儿个要不还钱,要不我找你爹还钱!” “啥?你要找我父……父亲要钱?” 九公主呆傻,这家伙疯啦,找父皇要钱,那还了得? 要是父皇一生气杀了他,那可怎么办? “你……你别找父亲,你说,多少银子,我给你便是!” 嘿!楚子承听这话一乐,嬉笑竖起两根手指。 “嘿嘿!也没多少,就两千两银子!” “多少?” 九公主后退几步,她月俸才多少?不过几十两,这家伙一张口就要自己几年俸禄? 九公主掐腰撅嘴,脑袋向旁边一撇,娇声道。 “没钱!” “你你你,你耍无赖是不?别以为你身份高贵,我就不敢告你?这大梁还没说理的地啦?”楚子承愤声说道。 …… 第101章 你可得找对人啊 清幽小院,娇芳离门。 望远去身影,楚子承嬉笑挥手。 “公子慢走啊,下回再来呀!” “哼~!” 九公主冷哼,甩一甩衣袖,愤然离去! 当佳影消失门外,楚子承望着手中玉佩,嘴角缓缓勾起。 “啧啧啧!我就说嘛,好歹是个人物,怎能没点身家?这要是当掉,指定能有不少银子!” 方武迈步上前,摇头说道。 “大牛兄弟!方某劝你,还是不要当的好!” 楚子承疑惑撇头! “为啥?” “呵呵!” 方武轻笑,瞥一眼身旁周轩,委婉说道。 “大牛兄弟,怕是忘记公子身份!这玉佩岂是外面能有?若是拿去当铺……” 后面没说,但楚子承已然明白,双目圆睁,瞧瞧手中玉佩,忍不住撇眉。 “那老子拿这玉佩有啥用?还是没钱啊?” …… 梁都街道! 铛铛铛! “京城的老少爷们,小姐夫人们。走过路过,您可千万不要错过。” “鄙人陈大牛,初到贵宝地少了盘缠,幸好手上还有门绝活,诸位若是喜欢,还望打赏一二,好让我等买个烧饼!” 大街上行人听到吆喝,纷纷顿住脚步,好奇凑前。 当众人围圈靠拢,疑惑询问。 “啥绝活啊?” “对啊!绝活在哪呢?” 楚子承放下铜锣,左右瞧瞧。 见周轩与方武尴尬躲藏,撇撇嘴,拉过周轩来到人群中间。 “嘿!有绝活的是我这位兄弟,莫瞧他身子骨瘦弱,那可是练的一身硬气功夫!” “行啦,什么硬气不硬气的,快点表演!” 人群嚷嚷,楚子承嬉笑道。 “好好好,小弟这就为诸位献上今日绝活“胸口碎大石”!” “好!”众人齐声。 当石膏板压上周轩胸口,瞧着楚子承手中铁锤,书生浑身颤抖,吞咽一口口水。 “子子子,子承兄!真……真的没事吗?” 听周轩询问,楚子承撸起袖子,随口说道。 “放心!一时半会死不了!” “啥?子子子,子承兄!要……要不,还是让小生去卖字画?” 楚子承还未答话,却听周围百姓不乐意道。 “咋还不开始?” “磨叽什么呐?” “不打出血来,爷可不给赏钱!” …… 咕噜! 听到打出血,周轩额头冷汗直流。 见楚子承抡起大锤就要打,周轩吓得想要起身,可来不及啦! 嘭! 一声闷响,周轩只觉胃里翻江倒海,五脏移位。 想要翻身,小腿刚用力,却被楚子承大脚划过,又给绊回去。 “诸位朋友,我这兄弟虽未出血,可也疼得起不了身。还望诸位打赏几文医药钱,让小弟带他去瞧瞧!” 见没出血,也没打死人,众人撇嘴! “啥玩意,就这还硬气功夫?一锤就起不来啦?” “就是嘛,也没打死,不好看!” “走走走,没意思!” …… “哎!诸位爷别走啊,多来几锤肯定打死啊!” 楚子承出声挽留,周轩噌的一声站起身来,拉住他! “子承兄!小生卖画去,卖画去!可莫要打死小生啊!” “………” …… 暖阳高照,楚子承三人蹲坐街边,瞧瞧匆匆过往行人,齐声一叹。 “出师未捷身先死,还搭上老子道具钱,这下是真没钱啦!” “子承兄!要不小生还是去卖画?” 楚子承瞥他一眼没说话,方武却是摇头苦笑。 “子衿兄,如今天下学子云集,又多是贫民子弟,竞争很强的!你瞧那街上,隔米就一家,哪有那么好卖!” “这这这,这可如何是好?”周轩叹气垂头。 楚子承眸光微眯,渐渐抬头,冷声道。 “这是逼迫某家重出江湖啊,既然如此,就休怪某家无情了!” 感觉身旁寒意,方武与周轩打个冷颤,目露惊慌。 “子承兄,你要做什么?”周轩怯声。 “大牛兄弟!此乃京城,你可莫要乱来啊?”方武惊声。 瞥一眼二人慌张模样,楚子承冷笑。 “哼!顾不得那么多了,某家心意已决!” “这……” …… 半个时辰后,梁都繁华大街。 楚子承冷眼扫视周围,眸光闪过一丝悲凉。 片刻后。 当悲凉凝聚成形,化作一滴晶莹。 楚子承缓缓低头,望着脚下凉席与周轩,扑通一声,重重跪倒在地! “呜呜呜!” “弟弟啊,你咋能就这么走了呢~” “你留下哥哥,可怎么活呀~” “唉嗨吆~” 楚子承大声哭喊,双手拍打闭目装死的周轩。 “弟弟啊~,爹娘把你交给哥,哥没有照顾好你啊~,哎呀唉嗨吆~” 周轩被拍的脸色通红,眼看就要露馅,楚子承暗道一声不好! 啪! 手指用力,点在周轩脖颈,瞬间让他晕厥过去! 楚子承余光扫向周围百姓,悲声痛哭。 “弟弟啊~,哥哥没钱给你出葬啊,你可莫要怪哥哥呀~” 哭到情深,楚子承仰天哀嚎,双手捶打胸口。 正在此时,一道悲切女子声音响起。 “公子!昨晚还见令弟站于船头,今儿个,怎的就没了呢?” 女子声音灵动好听,楚子承睁开眼眸,循声望去,气氛尴尬到极点! “姑娘!怎…怎么是你?” 来人非别人,正是柳云梦与一名丫鬟打扮的小姑娘。 只见柳云梦目露哀伤,一双娇眸含泪,玉指轻抬,绣花手绢擦拭眼角晶莹。 “公子莫要哀伤,小女子尚有些银钱,你且带着令弟随我去棺材铺,一切费用皆由小女子承担!” “啥?不…不用了?” 这特么尴尬了,本想混点银子,却遇上个包办的! 低头瞧眼周轩,楚子承眼神复杂! 心道,子衿兄,这可咋整啊? 说你假死呢,还是真埋了你? 要说你假死,这么多人看着呢,以后还咋在京城混啊? “公子?” “啊?” 柳云梦见他望着周轩出神,还以为他伤心过度! “公子!小女子知你心中难过,但是人死不能复生,还是让令弟早日入土为安?” “啊?这个…这个……” 楚子承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 瞥眼人群中方武,方武见状立马把头撇向一旁! 作为一方统领,他可不想在百姓面前留下不好印象! 见没得办法,楚子承低头瞧着晕厥周轩,一咬牙将其抱起,眼神悲切! 这次可是真悲切,只听他哭喊道。 “弟弟啊~,哥也不想你死啊?可…可是……” 话到此处,楚子承抬头扫一圈周围百姓,随即低头望着周轩,神色复杂道。 “弟弟啊!你你你,你回魂的时候,可得找对人啊!” …… 第102章 抽泣的周轩 夕阳欲落西山。 梁都东南荒岭,一座新坟孤立! 微风起,白帆飘扬! 坟前楚子承身裹白袍,焚烧冥纸。 “弟弟啊!你特么可撑住啊!千万别上奈何桥,你要等等哥哥啊!” 一边哭喊,一边眼角瞥向身后。 见柳云梦二女哀伤站立,并无要走模样,楚子承心中焦急,起身相劝。 “姑娘!家弟已然入土为安,姑娘还是请回?待来日在下有了银钱,定然百倍还于姑娘!” 柳云梦擦擦眼泪,轻声话语。 “公子哪的话?金银乃身外之物,公子不必记挂心上!” 说罢,柳云梦莲步轻移,上前往火堆添一把冥纸,转身说道。 “如今令弟已然入土,公子今后可有什么打算?” “啊?打…打算?” 他哪有什么打算?他现在就想柳云梦快走,再不走周轩怕是真要嗝屁了! “姑娘!你不用管我,我就算讨饭也饿不死的!只是天色不早,姑娘还是快些回去?” 楚子承面露焦急,时不时瞥眼坟堆。 柳云梦却是不急不缓,薄唇轻咬,陷入沉思。 随即娇眸轻抬,朱唇微启。 “上次见公子身旁还有两位朋友,难道公子不去投靠他们吗?” “额!朋友?” 楚子承一怔,想到她说的恐怕是方武和九公主! 可这会子,他急着挖出周轩,不想多做解释,随口敷衍道。 “唉!什么朋友?就是他们害死我弟弟的,这事在下实在不想提起!” “啊?竟…竟是他们?他们怎能这般?” 柳云梦惊讶,想昨夜瞧他们关系挺好的,而且那男装女子,更是对眼前公子似有情意,怎会转眼翻脸了呢? 不过见楚子承不愿提起伤心往事,她也不好多问,心中犹豫开口。 “公子既然没得去处!若不介意,小女子倒是能为公子寻个吃饭的地方!只是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额?吃饭的地?那感情好啊,多谢姑娘!” 楚子承惊喜,眼下没钱,吃饭是个问题,不如先干几天苦力,等方武申报的银子批下来再说! 见他答应,柳云梦嘴角弯弯,低头欠身一礼! “今儿个公子怕是没得心情,不如明儿个日落黄昏,公子到百花楼寻我,再为公子安排!” “那敢情好,多谢姑娘!”楚子承还礼。 抬眼瞧那晚霞渐消,柳云梦方才带着丫鬟告辞离去! 望着远去娇影,楚子承嘴角含笑,温声轻语。 “多好的姑娘,多好的人呐,和老板娘一样善良!” 说罢,楚子承瞧天色不早,起步向山下走去。 刚走几步,却是眉头紧皱,目露思索。 “我是不是忘记点啥?咋想不起来呢?算啦,回家再想!” 大步前行,脚踏夕阳,楚子承哼哼唧唧唱着小曲一路下山! 当夕阳斜影,渐行渐远,一阵微风吹动山坟,响起微弱呼喊。 咚!咚!咚! “子承兄、子承兄!” “你在不在,小生这是在哪啊?” …… 话说,楚子承步入山腰,却是正好碰上迎面寻来的方武! 四目相对,楚子承轻声笑道。 “老方,你这速度有些慢呐?人家柳姑娘都走了!” “哈哈!方某看见柳姑娘下山,这不才上来寻你们吗?”方武轻笑。 说罢,方武左右环顾,疑惑道。 “大牛兄弟,子衿兄弟呢?莫不是先走了,也没看见他下山啊?” “哈哈!子衿啊,这不在这…呢…吗?” 轰! 前一秒还笑,后一秒楚子承大脑轰鸣,双目渐渐惊恐圆睁。 不待方武反应,拔腿就往山上奔跑。 边跑,边惊声尖叫。 “啊!” “子衿兄,哥哥对不起你啊!” “我说忘了点啥,敢情把你忘了!” “你可撑住啊!” 刚喊完,回头瞧一眼方武还傻站在原地。 急声催促。 “老方!你还等啥呢,快跟我上去救人!” “啊?来…来啦!” 夕阳西下,两道奔山长影,映刻东南荒岭! …… 月起柳梢头,清幽小院! 望着西屋床榻边,不停抽泣哽咽的周轩,楚子承双手紧扣揉搓,神情尴尬。 “咳咳!那个…那个老弟啊!” “你就当是提前排练,人这辈子不都得经历一次吗?你这可比别人多一次呢!” 周轩未语,抽泣转头望向楚子承,目光中多是幽怨! 谁能体会他在棺材里有多无助,那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如果楚子承再晚些救他,他都要咬舌自尽了! “子承兄!小生…小生委屈啊!” “咳咳!我知道,我知道!兄弟受委屈了,你看这样,眼看就要考试了,你且安心读书!这几日哥大鱼大肉的伺候着你,就当补偿咋样?” 楚子承尴尬堆笑。 周轩不语,只是低声抽泣! 方武愣愣瞧着二人,也不知说啥! 随即拉着楚子承,向外面走去! “方兄,你拉我干啥?” “唉!大牛兄弟,还是让子衿兄弟静一会!他这是被吓到,过几天就没事了!” 瞧眼周轩房门,楚子承沉叹一声, “好!今儿个对不住子衿,以后再想办法补偿好了!” 二人正说着,周轩却是扭捏出门,欲言又止道。 “子承兄!那…那个柳姑娘,也参加小生葬礼了吗?” “………” 楚子承与方武愣愣对视一眼,二人心中暗道,这特么差点被活埋,还惦记姑娘? “哈哈!老弟,你是不知道啊!” “那柳姑娘一听说你死了,哭的是死去活来啊。要不是哥哥拦着,指不定要给你殉葬呢!” 楚子承脸不红心不跳的说着。 周轩闻听,面带羞红,眉目惊喜。 “真…真的?” 见周轩两眼放光,楚子承有些心虚。 撇头瞧眼方武,随即转头说道。 “应…应该,是真的?” …… 第103章 百花楼 西风带暖,月挂中天! 百花楼门口进出华贵,瞧那花环彩绸,色彩斑斓,瞧那隐隐妖娆,婀娜多姿。 朱门红灯笼,灯烛散柔光! “大爷~,来玩嘛~!” “公子~,来嘛~!” 女子门前挥手,七八成群二楼廊前招摇。 楚子承左右张望,一咬牙大步迈进红门。 厅内火盆林立,让初暖温季,更添几分暖意! 来往嬉笑男女,轻抚薄纱娇柔。 望处处隐露雪白,直道好个京城之地。 “哎吆喂!” “公子,一个人呐?可有相好的姑娘?” 四十出头老鸨,左右扭摆腰肢,笑脸相迎,楚子承温声。 “这位大姐,不知柳云梦,柳姑娘可在?” “哎吆!公子,您要找柳姑娘啊?这柳姑娘可不是那么好见的!” 老鸨上下打量几眼,见楚子承穿着干净,却不显半分富贵,心中轻看几分。 其中道理,楚子承自然明白,只是苦于囊中羞涩,若是有钱,他何必来寻柳云梦? “呵呵!这位大姐,是柳姑娘让在下来的,不知可否帮在下通传一声?” “云梦让你来的?” 老鸨惊讶,再次上下打量,暗道除了还算俊俏,也没别的呀? 正被老鸨瞧得浑身不自在,不远处响起一声略喜呼唤。 “公子,这边!” 循声望去,只见昨儿个柳云梦身旁丫鬟,正嬉笑招手。 “哎!姑娘稍等,在下这就来!” 望着大步离去背影,老鸨并未阻拦,只是心中略带疑惑,眉头轻皱低语。 “还真是约好的?” 百花楼三楼走廊,望身前娇影,楚子承温声询问。 “昨儿个初见姑娘,还未来得及问起芳名,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小姑娘十五六岁模样,瞧着要比柳云梦稚嫩些。 此时见身后男子询问,回眸微笑应声。 “呵呵!好叫公子知晓,小女子巧儿,与我家姑娘同姓柳!” “原来是巧儿姑娘,幸会!” 巧儿捂嘴轻笑,脚步却是未停。 “呵呵!公子莫要客气,咱们紧走几步,姑娘还在等着呢!” “哎!好嘞姑娘!” …… 柳云梦作为百花楼头牌,自是有独立闺房,里外套间,卧室与客厅遮挡珠帘。 巧儿带楚子承轻推房门,正见柳云梦呆立客厅窗前,娇容出神,轻声诵语。 “天客城沙疆漠行,大风斜月望丘亭。横刀雁翎飞沙起,跨马星河探路明。 天桥横渡寒沟岭,铁索回杆斥天鸣……” 后句还未诵出,柳云梦便听身后男声郎朗。 “莫问前程多少路,高山焚火唱功名。 声雷滚滚八方过,千年擂鼓几家赢。妄逐黄土红颅色,夜寒秋沙…往生庭!” 姑娘微怔,侧目回眸,正见楚子承嬉笑望她。 柳云梦嘴角弯起,轻声细语。 “公子也知道这首诗?” 青纱锦裳云霞面,百花争艳裙芳前。盈盈身娇瓷白玉,红粉桃花系忧怜。 朱唇单点梅芳色,玉指轻抬挽鬓帘。灵眸柳眉弯弯月,直道人间好花仙。 芳容勾魂夺魄,楚子承稍稍怔色,回神轻语。 “天行客,南孤长夜的大风歌,自是有所耳闻!” “大风歌?公子竟是知晓,这首诗的题名?” 芳容疑惑,心有好奇! 楚子承微愣,眼珠子一转,随声道。 “呵呵!我…我瞎猜的!” “哦?” 怕姑娘有所怀疑,楚子承连声打断佳人思绪。 “不知姑娘昨儿个说的吃饭活计,如今可有着落?” 柳云梦轻抿红唇,左手轻拉衣袖,右手侧指圆凳,温声细语。 “公子坐下说!” “谢姑娘!” 楚子承拱手一礼,大方落座。 柳云梦落座对面,轻拿茶壶,却是被巧儿接过。 “姑娘,我来!” 柳云梦微笑,并未争执,而是望向楚子承,轻启朱唇。 “小女子处在风尘,自然没有好活计介绍公子!” “百花楼是何地方,公子想必已然知晓,姑娘家多些,用水也多些!” “若是公子不嫌弃,小女子可向妈妈举荐,安排公子个挑水劈柴的粗活!” 姑娘稍顿,抿口茶继续细语。 “虽失些体面,可也能有个温饱,待来日公子有好去处,再考虑其他也不迟!” 挑水劈柴?楚子承沉吟片刻,暗道自己目前也没得好去处,不如先做着。 反正当初天虎寨粪坑都挖了,挑水劈柴还不小意思? 抬眼瞧向柳云梦,楚子承已然决定,轻声笑道。 “在下已是两袖空空,哪还有嫌弃之理?只是劳烦姑娘费心,在下却无以为报!甚是惭愧!” “公子哪的话?前儿个游湖,闻听公子诵词,想必是读过书的,让公子做些粗活,小女子惭愧才是!” 巧儿见二人互相客气,小手一拍楚子承肩膀,嬉笑道。 “你莫要再惭愧来惭愧去的,这里打杂的我都熟悉,要是有人欺负你,尽管找我便是!” 瞧小姑娘说的眉飞色舞,楚子承心中苦笑摇头,连忙起身拱手。 “呵呵,那便多谢巧儿姑娘照顾!” “嘻嘻!好说,好说!” 见巧儿调皮,柳云梦轻瞪一眼。 “巧儿,莫要胡闹!” “姑娘,人家说的可都是真的呢!” 小姑娘瘪瘪嘴,柳云梦白眼,随即吩咐一声。 “还不快带……,还不知公子名姓?” “呵呵!在下陈大牛,姑娘喊我大牛便可!” 玉指轻抬,抿嘴嗤笑一声。 “我还是喊你陈公子?可否?” “名字不过代号,如何称呼全凭姑娘意思!”楚子承微笑回声。 “那好,陈公子,你且随巧儿去寻妈妈!想必她会给我几分薄面,安排公子的!” 柳云梦轻语,楚子承拱手告退。 “多谢姑娘!那在下,便不再打搅姑娘!告辞!” “我送公子!” 柳云梦起身恭送,待楚子承与巧儿离去,姑娘重新走向窗边,遥望远方风景。 瞧那白云蓝天飞鸟,瞧那漫墙花枝,想到自己,柳云梦神色黯然! 忧伤片刻,佳眸远望,嘴角勾起弯月。 “大风歌?想必,那天行客南孤长夜,定是位洒脱之人,也不知此生是否有缘一见!” …… 第104章 百花楼杂役 清晨朝起!百花楼陷入沉寂! 后院木门敞开,进出三两杂役,而楚子承便是其中一名。 挺拔身姿,肩挑两桶清水,仍是健步如飞。 当清水入缸,楚子承缓口气,左右打量! 后院挺大,占地约一亩左右,周边房屋七八,厨房与杂役宿舍都在此处。 看着眼前尚未装满的八口大缸,楚子承撇嘴。 “特么的,在院里打口井能花多钱?这来回折腾的!” 一名挑水回来的青壮汉子,听他牢骚,笑道。 “兄弟!要真打口井,咱们可去哪混饭吃?” 汉子名为崔猛,临近四十年纪,干这挑水活计已有半年! 因身体强健,平时百花楼有人闹事时,老鸨也会喊他充当个打手什么的,算是双薪老资格! “说的也是,不知兄弟如何称呼?”楚子承抱拳道。 崔猛倒是爽朗,抱拳还礼! “呵呵!在下崔猛,敢问阁下高姓大名?” “在下,陈大牛!”楚子承朗声。 “幸会,幸会!”二人互相拱手! 院中一名四十出头的瘦弱汉子,穿着似是管事。 左右环顾,正见二人闲聊,眉头紧皱,大声吆喝。 “陈大牛!你俩不干活瞎聊什么呢?是不是不想吃饭啦?别以为有女人在背后撑腰,就能当大爷,在这可是老子说了算!” “哎!知道啦,刘爷!”楚子承堆笑喊话。 这位“刘爷”本名刘才,听说是老鸨姘头,又是男役管事,所以大伙都喊他一声“刘爷”! …… 当干完活回到清幽小院,已然接近午时! 听西屋传来朗朗读书声,楚子承嘴角含笑,迈步进屋! “子衿兄!今儿个厨房剩不少肉菜,过来吃些东西再读!” 周轩闻声侧目,摇摇头起身轻叹。 “子承兄!辛苦你了!” 瞧他兴致不高,楚子承疑惑询问。 “咋还叹上气了?” “子承兄!没两日便要开科,小生……小生心里……,唉~” 周轩沉声一叹,科举考试关系一生,也怨不得他心思沉重。 若是此番落榜,便又要耗费几年光阴。 况且,每次进京盘缠,对他来说可是笔不小开支! 周轩唉声叹气,楚子承也是心思复杂。 心中暗道,要不让九公主给他开个后门? 可转念一想,就周轩这书呆子模样,真要入得官场,会是件好事吗? 若是将来站错队,指不定要引来杀身之祸! 想此,楚子承打消走后门想法,若因此害周轩丢命,可是他的罪过。 “子衿!你读书可是为做官?”楚子承平淡开口。 “啊?我……” 周轩一怔,说不想做官,衣锦还乡指定是不可能的,可自己十几年寒窗苦读,真只是因为功利? 瞧周轩眼神迷茫,楚子承轻声笑道。 “子衿兄!放平心态去考,冥冥中自有定数,只是希望你不管是高中还是落榜,都要想清楚,你为何读书!” “我……” 周轩抬头,几次欲言又止! 楚子承见状,微笑拍他肩膀! “先吃饭!马上就要开科,这两日定要吃好!” 周轩点头,还未抬步走向饭桌,便听方武院中大喊。 “大牛兄弟,大牛兄弟!” 楚子承踏步出门。 方武见他,拿出一份信封,交于他手! “大牛兄弟,这是你的入试证明!等武科开试要用的!” “知道啦!”楚子承兴致缺缺。 “嘿!兄弟咋不高兴?可是为那文试?”方武疑声。 周轩一拍额头,自责道。 “嗨呀!瞧小生记性,竟是忘记教子承兄些武科题目!” 楚子承不以为然。 俗话说朝廷有人好做官,伯阳侯既然让他来参加武科,那必然有所安排! “行啦!我的事你们大可放心,有人比你们更想让老子高中!” 清幽小院客不断,大门常开,自有佳人来。 “狗贼,狗贼!” 三人循声回望,正见九公主与十三公主。 待二女进门,楚子承皱眉。 “公子!你每次出门,都这么容易的吗?” 九公主一怔,随即笑道。 “本公子现在住姑姑家里,自是出门容易些。” “姑姑?”楚子承疑惑。 方武倒是知道些,不过见周轩在场,也不好多说什么。 “狗贼!本公子听说你要参加武科,可是真的?要不要,本公子帮帮你?” “不用!”楚子承撇嘴,直接拒绝。 “为什么呀?你是不相信本公子实力?” 九公主嘟嘴,对楚子承的不领情,略有不满。 虽说她没多大权力,可身份在这摆着呢。 一个小小的武状元,她真想干涉,还是能左右一二的! 面对九公主的不满,楚子承直接无视。 只见他背负双手,仰面朝天,装作深沉道。 “不是不相信你没实力,而是老话说的好,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老话还说了,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呸!好心帮你,却不识好歹!”九公主啐声。 唯恐二人再次翻脸,方武堆笑上前。 “公子!大牛兄弟的功夫,您还不知道吗?一场武试,难不倒他的!” “对啊,对啊!我也相信大牛哥一定能得状元的!” 十三公主嬉笑附声,却被九公主狠狠瞪回去。 “你哪头的?这么快就忘记,谁抓你去土匪寨了?” “啊?大牛哥想必是不得已的?” 十三公主弱弱出声,换来九公主白眼。 此时周轩却是惊声,撇头瞧着楚子承,目露惊恐。 “土…土匪寨?” 见周轩瞧来,楚子承瞪眼! “咋的?你瞧不起土匪啊?” “啊?没没没,没有的事!” 周轩慌张,左右摆手! 虽是心中惊恐,却还是忍不住小声问道。 “子…子承兄!你你你,你还干过土匪呐?” 瞧周轩模样,楚子承升起逗弄之心。 嘴角勾笑,眉毛上挑,死死凝视周轩。 “老子不仅干过土匪,还杀过人呢!” “其实老子不是陈大牛,老子是江洋大盗,陈…十…八!” 噔噔噔! 周轩被吓退好几步,颤声道。 “子承兄!小小小,小生绝对不会说出去的,你…你可不能杀小生灭口啊!” “哈哈哈~”屋里众人哄笑。 “哈哈~,书呆子,他吓唬你的!”九公主捧腹大笑。 “嘻嘻!你还真信呐?”十三公主嬉笑。 此时,周轩再傻也看出楚子承是在逗他,脸色尴尬的挠挠头。 方武苦笑摇头,上前拍拍他肩膀。 “子衿兄,你大可放心!大牛兄弟是个好人!” 楚子承撇嘴,你全家都是好人,他可不想要什么“好人卡”! …… 第105章 春闱倒计时 春闱倒计时一日! 百花楼后院,刘才怒视堆笑的楚子承。 “什么?你才来几天啊,就要请假?不行!” “刘爷!小的家中真有事!” 面对刘才拒绝,楚子承不断示好! “有啥事啊,要请三天?”刘才撇嘴。 “额!那个…那个……” 楚子承脑袋急转,随即神明一亮。 只见他面露悲色,眸中似有晶莹。 抬望刘才哽咽道。 “爷啊!我我我,我弟弟快不行了!再不回去,怕是连最后一面都见不上啊!” “你弟弟?” 刘才皱眉,上下打量几眼。 瞧楚子承真情流露,不似有假,便想着松口! 谁知事有凑巧,柳巧儿到厨房为柳云梦提水,正好听见二人谈话,明眸惊愣。 娇小身影盈盈迈步,待近的二人身前,惊声说道。 “大牛!你你你,你弟弟不是死了吗?” “啊?是…是啊!死的很彻底!” 咕噜! 楚子承喉咙滚动,暗道失策,这丫头咋在这。 在他心虚愣神之际,刘才冷声。 “陈大牛!你刚才不说,你弟弟快不行了吗?这会子,咋又死啦?你请假到底干啥?不说清楚不准假,没见院里这么多活呢?” “别呀,刘爷!小的俩弟弟,死的那位是大弟!就因为大弟死了,二弟悲伤过度,这才一病不起啊!” 人在江湖,全靠演技。 瞧楚子承悲切眼神,外加两滴晶莹滑落,柳巧儿面露同情,悲声说道。 “大牛!你…你真可怜!” “大弟刚死,二弟又重病不起。” “你放心,我这便告诉姑娘,一定会帮你把二弟医好的!” 卧槽! 楚子承暗骂,这还了得? 要是柳云梦善心泛滥,再来个重病包治可怎么好? 上次就被迫活埋周轩,这次去哪找个重病二弟? “姑娘……” 话未说完,便见急性子巧儿,匆匆提水远去。 楚子承呆愣,面部皱成一团。 随即望向刘才,急声说道。 “不行了,刘爷!小的突感二弟马上就要死,必须抓紧回去。若刘爷同意,待月钱发下,小的孝敬刘爷一半如何?” “这也能感觉到?”刘才疑惑。 “兄弟连心嘛!刘爷,可否?真的不能再等了!” 楚子承一边急声说道,一边望向走廊,只道柳云梦来的晚些! 只是同意三天假期,便能得半月月钱,刘才自是高兴。 只见他仰面朝天,语重心长道。 “咳咳!大牛啊!” “爷可不是贪你那点银子,爷只是心疼你见不到弟弟最后一面,而抱憾终身。” 说着,刘才大手搭上楚子承肩膀,目光真诚道。 “爷的这份苦心,你可要明白啊?” “呵…呵呵!刘爷,小的明白!您体恤小的,小的自是记在心里!” 见楚子承识相,刘才收回大手,背负身后,轻嗯一声。 “嗯,小伙子很不错嘛!爷准了,你且放心去!” “嘿!多谢您嘞!” 楚子承哈腰赔笑,转身欲走,却听刘才提醒道。 “咳咳!那个,大牛啊!” “别忘记你刚才说的话,咱爷们可得讲诚信呐!” 心中鄙夷,脸上却是堆笑,只见楚子承转身点头哈腰。 “嘿!瞧您说的,哪能啊?到月底,指定给您一半!” “嗯!好,你且去!记得早去早回!”刘才满意点头。 “好嘞!” 简单应答,楚子承拔腿就跑,没办法,他听到远处脚步声了! 当他身影消失门口,柳巧儿也正好现身,手中还拿着一个绣花荷包。 左右瞧瞧,不见楚子承人影,柳巧儿望向刘才。 “刘哥,陈大牛呢?” 循声侧目,见是巧丫头,刘才的面色缓和许多,毕竟是头牌的人,总要给几分薄面。 “呵呵!他刚走,你找他有事吗?” “呀!咋走的这么快呢?姑娘还让我给他拿二两银子呢?这可怎的好?” 小姑娘跺脚,见楚子承已走,也只得带银子回去。 当姑娘转身,脚步未迈,却听门口风动,楚子承急声大喊。 “姑娘且留步,陈某还未走远!” 柳巧儿与刘才闻声一愣。 只见门口之处,楚子承一手扶抓门板,一手张开五指前伸,做阻拦之势。 “你…你不是急着走了吗?咋又回来了?”刘才愣声。 楚子承可不会承认,他是听到银子才回来的,那多没面子? 只见他,慢步走进院里,一手背负身后,一手高抬至唇边,咳嗽一声。 “咳咳!” “那…那个,在下觉得家中在急,也不急这一刻,总是要与云梦姑娘和巧儿姑娘道个别的!” 刘才有些不相信,还未多问,便见柳巧儿回身上前几步,轻声笑语。 “呵呵!难为你有心了,我带你去见姑娘!” 嘿!听说去见柳云梦,楚子承连连摆手。他哪是真想道别?还不是为那二两银子! “别别别!本来是想去的,可云梦姑娘必定忙的很,在下也不好打搅!正巧姑娘在这,不如就麻烦姑娘,替在下与云梦姑娘说一声?” “嗨呀!没事的,姑娘平时清闲的很,很少见客的!”柳巧儿轻声。 “别别别!我就一杂役,老是进出姑娘房间怕会惹人闲话,还是莫要打扰的好!” 楚子承摆手。 柳巧儿抿嘴低头,沉思片刻,似是觉得这话在理,也不再坚持。 “嗯!那好,我帮你给姑娘带句话好了!” “嘿!谢您嘞!”楚子承嬉笑。 一时院中三人无话,柳巧儿大眼睛眨巴眨巴望向楚子承。 “你还等什么呢?还不快些回去瞧瞧你弟弟?” “啊?那个…那个……” 纵使楚子承脸皮够厚,一时也有些难以启齿。 只是一双眼眸,时不时瞥向柳巧儿手中荷包。 “嗨呀!你这人,快走,我会替你转告姑娘的!” 柳巧儿出声催促,只怕他耽误见弟弟最后一面。 “陈大牛!你不说你弟弟快不行了吗?怎的还不走?”刘才皱眉。 再等恐让二人生疑心,楚子承一咬牙,厚着脸皮道。 “嘿嘿!那…那个,巧儿姑娘手中荷包挺好看的哈?” 柳巧儿一愣,瞧瞧手中荷包,大叫一声。 “哎呀!你不说我差点忘记,这是姑娘让我给你的,你快些拿上去救弟弟!” …… 第106章 文试 柳巧儿脚步轻迈,纤纤玉手前伸,将荷包递给楚子承。 楚子承心中欢喜,嘴上却是推辞。 “呀呀呀!使不得,使不得!怎好让姑娘破费?” 虽是说的坦荡,但那双大手,诚实的很,一把抓过荷包,生怕柳巧儿再拿回去似的。 刘才将一切看在眼中,嘴角抽搐,暗啐一声。 “呸!不要脸!” …… 旭日清晨。 文武开科,众考生紧张赴考! 贡院门口,楚子承与周轩、方武站在街口,遥望考生长队! “这么多考生,子衿兄,你竞争颇大呀!”楚子承道。 “子承兄,小生要进场了!你们武科不在此处,还是快些去排队!” 望着前方考生依次入场,周轩手心冒汗。 见他紧张,楚子承轻笑一声。 “那好,某家在此提前预祝子衿兄高中!” “多谢子承兄!” 周轩回礼,又向方武点点头,大步迈向考生队伍。 望着远去身影,楚子承侧目转向方武。 “方兄!你觉得,子衿兄可否高中?” 远望周轩背影,方武苦笑摇头。 “子衿兄弟文采,方某不知!” “但方某可以肯定的是,就算子衿兄弟文采第一,也中不得一甲,最多二甲垫底或者三甲!” 对于方武的回答,楚子承丝毫不觉意外,望着远处考生队伍,嘴角勾笑,淡淡吐道。 “呵呵!官…场!” …… 武科考场离文科不远,毕竟现在都是考文试,只有武试的时候,才会换场地,去尚武场! 望着前方考场外千八百武生,楚子承与方武相互对视一眼。 “老方,你且回去!” 方武摇摇头! “我还是送你进去!” 楚子承明白,认识他的人不多,认识方武的却大有人在! 方武送他入场,也是给某些人传递个信息,让伯阳侯安排的人知道他来了! 果不其然,门口正检查考生入场证明的官兵,远远瞥见方武与楚子承,神情一愣。 随即与身旁之人小声嘀咕几句,便见那旁边之人点头跑进考场。 这一切尽入楚子承眼中,嘴角含笑望向方武! “方兄啊!看来你不必再送,他们已经知道了!” “呵呵!那方某就先告辞,待考试结束后,再来接陈兄!” 方武也看见官兵举动,与楚子承抱拳告辞,转身离去! 目送方武离开,楚子承瞥向队伍,眼眸微眯! 旋即双脚轻迈,稳步踏前,脸上毫无紧张之色! 因为他知道,他就是来走个过场。 想必就算他没进考场,文试成绩也不会差到哪去。 毕竟,伯阳侯可不是个小人物! 千百考生排队大半时辰,当轮到楚子承时,递上伯阳侯准备的身份证明。 验证官瞧着信件上伯阳侯私印,脸色逐渐变化,满脸谄媚的望着楚子承。 “呵呵!壮士请,有侯爷为壮士担保,不必检查!” “多谢!” 楚子承淡淡回声,在众考生目光嫉妒中大步走进考场。 虽说,有些武生看他轻松过关面露不满,但谁都没有发声。 毕竟得罪验证官可不是好过的,人家随便找个理由说你作弊,那这文试你都不用考了! …… 考场很简单,前后隔层,只留过道一侧矮门。 前中后皆有官兵把守,防止考生互通消息! 楚子承的位置在第一排左数第三间,通过座号便知道,这伯阳侯实力非同一般。 随着时间推移,众考生已然全部入场。 因为中间隔着一排,所以他看不到第一间坐的什么人! 但第二间所坐之人,乃是位体态壮硕,满脸胡须的中年大汉。 一双虎目炯炯有神,感应楚子承目光,大汉侧目微瞥一眼,便转头不再理会! 考官围绕考场,宣读考场规则。 众人望去,是位五十多岁的老大人,看官服,想必在四品以上! 武科主考策略,当试卷发下,楚子承望着上面“图画”两眼摸黑。 他也就大约猜出几个简单字体,至于其他…… 呵呵! “特么的!这咋写?伯阳侯内应呢?” 左右环顾,也就只能看见对门大汉半身,楚子承眉头轻皱。 “莫非,内应是他?” 侧耳闻听脚步,见没人走来,楚子承压低声音冲对门喊道。 “喂!答案是什么?” “喂…喂喂……” 喊了几声没反应! 只见大汉双手抱胸,闭目养神,楚子承有些怀疑人生! “这特么没安排内应?不应该呀?” 楚子承不甘心,猜想对门可能没听见,于是再次出声呼喊! “喂~” “喂”字刚出口,门边把守的官兵,便缓缓露出半个脑袋,直勾勾盯着楚子承。 “咳咳!” 楚子承面露尴尬,低头咳嗽两声。 见他不在喊叫,那官兵这才继续回身站岗! “特么的!老东西真没安排内应?那还考个屁啊?直接回家得了?” 大梁规矩,文试不合格不得参加武试。 也就说你武功再高,只要文试不合格,也就可以直接回家了! 现在他已经不是合不合格的问题,而是直接没得写,不认字啊! 正当楚子承想放弃离开考场时,考官老大人巡视到他房间门口,目光前视一只手搭在矮门上,似是累了扶着休息下。 只是片刻,便又走向对面门板! 楚子承目光微愣,低头望向门边,心头一喜。因为老大人走时,从他手中掉落一团纸张! 不用看他都知道,必定是答案! 可是纸张打开后,他却为难。 “特么的!不知道老子不会写字吗?就不能给份写好的卷子?” 伯阳侯等人还真不知道他不会写字,毕竟一个高手,也不至于一点书都没读? 当初南孤长夜一首大风歌,众人可是知道的! 楚子承虽然不认梁国字体,可他毛笔字是练过的,做为“刺客”,需要各种身份扮演,所以学的东西自然要杂些。 照葫芦画瓢,虽说有些难看,但好歹能够认出来! …… 洋洋洒洒写了一个多时辰,楚子承伸个懒腰,撇头瞧向对门。 见大汉正奋笔疾书,瞧那模样,似乎也比自己好不到哪去,楚子承撇撇嘴! “呸!文盲!”(`へ′) …… 第107章 送你出嫁 文试结束,已然是下午时分! 武科简单,只考一日,三日后放榜,过关者进入武试阶段。 周轩他们的文科,要难受的多,连考九日。 考场外楚子承左右张望,在人海中寻找方武身影! “狗贼,狗贼!” 亲切的呼唤声,让楚子承一愣。 循声远望,正是九公主与十三公主,还有方武。 九公主一边急步奔来,一边不断呼喊着“狗贼”。 大庭广众,被人称呼狗贼,楚子承脸色尴尬! 瞧瞧左右人海,把头撇向一旁,装作不认识她! 待九公主上前,见楚子承左躲右闪,就是不让她靠近,姑娘脸色瞬间拉垮。 撅嘴掐腰,不满道。 “喂!狗贼,你咋不理人呢?” 楚子承未说话,只是脚步加快,将九公主远远甩在身后。 “喂!狗贼,你等等我呀!” 盈盈脚步紧追不舍,待回到清幽小院,楚子承这才转头怒瞪九公主,口里更是滔滔不绝。 “你这婆娘是不是有病?守着那么多人,喊老子狗贼?老子贼你啥了?不就摸几下那啥吗,还记一辈子不成?” 想要制止一场口舌之争最快的方法,往往就是简单粗暴。 面对楚子承的指责,九公主反应不大。 可当听他提起那日那啥时,佳容自羞红逐渐转变为羞愤。 一双冷眸直视,一只玉手带风。 只听…… 嗖~!啪! “哎呀!” 一切杂乱之声,伴随“哎呀”沉寂在清幽小院。 方武与十三公主嘴角抽动,不自觉后退两步。 楚子承手捂脸颊,目光怔怔望着眼前冷眸姑娘。 “你你你!你~” “哼!本宫怎的?” 九公主冷哼一声,不再理会楚子承,大步迈向东屋房间! 楚子承指着离去娇影,口中半天憋不出几个字! “你你你,我我我,这特么……” 方武轻叹,上前拍拍楚子承肩膀。 “唉!大牛兄弟,忍了!谁让人家是公主呢?” “我~” 不等他把话说完,十三公主上前,双手背负身后轻扣,目光同情的望着楚子承。 像小大人般,摇摇头轻叹一声。 “唉!可怜呐!” “我~” …… 众人拥挤楚子承房间,九公主瞧瞧这瞧瞧那,脸上满是嫌弃。 “狗贼!你这住的什么破地方?怎的不换个大宅院?这地方又破又小的!” 楚子承仰躺床榻,四肢伸展,听她说换个大宅,忍不住撇嘴! “你咋不问问,大街上百姓为啥不穿锦缎,为啥不吃山珍海味呢?” “嘿!你这人,人家还不是怕你住的委屈,好歹你也是本公主的人嘛!” 噌! 楚子承端坐身子! “老子啥时候成你的人了?咱俩可没关系,待送你出嫁以后,老子可是不会留下的!” 轰! 方武大脑轰鸣,向楚子承挤眉弄眼。 楚子承也不傻,瞧方武模样,心里咯噔一声,暗道,莫非九公主并不知道和亲一事? 果然,九公主在听到楚子承说送她出嫁时,整个人愣住! 呆呆望着楚子承,颤声道。 “你…你说什么?送谁出嫁?” 咕噜! 楚子承喉咙滚动。 望着眼前似有晶莹凝聚的九公主,小心翼翼道。 “你你你,你不知道?” “我知道!” 一句“我知道”,让楚子承有些懵圈,同时心里也松口气。 “嗨!你知道啊?吓老子一跳,我还以为自己说漏嘴了呢!” 楚子承轻拍胸口压惊,九公主却仍是目露晶莹,眸光悲切的望着他。 朱唇轻启,一句话触碰其内心。 “我知道要和亲,可我不知道你是来送我出嫁的!” 一句话似是用尽所有力气,九公主双目无神,缓步向院外走去。 瞧那身影,在夕阳余辉下,显得十分落寞。 楚子承怔在原地,愣愣望着九公主离去,心中似有高山沉压。 “姐!等等我!” 十三公主急步追赶,方武摇摇头走向楚子承,沉叹一声。 “和亲之事会有一场武力对决,侯爷怕九公主耍脾气逃走,便对公主说你会赢得对决,阻拦和亲之事!” 方武沉吟少许,面色复杂道。 “大牛兄弟!其实公主很信任你,也很聪明!她早猜到伯阳侯是骗她的,可她一直相信你会帮她,帮她赢下这场对决!” 楚子承心中一痛,颤声道。 “可,可我却是来送她出嫁的……” 方武心中纠结,有些话不知道该不该说,但见事情已经发展到这种地步,一咬牙轻叹道。 “大牛兄弟!你真不知道公主对你的心意吗?” “心意?” 楚子承一愣,他哪会不知道,只是装作不知道罢了! 瞧一眼方武,苦笑摇头! “知道又如何,某家已有贤妻!” “兄弟已有妻室?这……” 方武微愣,从未听他提起啊? 这可麻烦了,大梁虽未规定驸马不能有其他女人,但那仅限于妾室,连平妻都要经过上奏的。 “若让大牛兄弟将弟妹降为妾室,大牛兄弟恐怕不肯?” 噌! 室内温度骤降,楚子承转头冷视方武。 方武心惊,他感觉到在自己话音刚落时,楚子承对他起了……杀意? “大…大牛兄弟!你……” 楚子承收回目光,望向远方,脑海中想起宁秋容身影,嘴角微微弯起。 轻迈脚步,遥望家乡方向沉声说道。 “方兄!你知道吗,我那妻子如九公主般刁蛮任性,动不动对某家冷眼相对,甚至拳打脚踢,她很凶,而且非常非常凶!” 方武一愣,你这是夸她? 为这般女子拒绝公主?甚至为一句把她降为妾室,而要杀自己? “那…那你还喜欢她什么?” 其实方武想说,你是不是有受虐倾向? 楚子承目光远视,似有回忆,嘴角再次弯起。 “她刁蛮任性,整天凶巴巴的,可她与九公主不同。九公主身份高贵,刁蛮任性是宠出来的!而我妻子,你能想象一个自幼父母双亡,带着生病奶奶和幼年妹妹讨生活是什么样吗?一个小姑娘若不凶狠些,她如何立足?” “这……” 方武默默低头,这世道看似平静,其实纷乱的很,杀人截道,逼良为娼更是常事! …… 第108章 充当马夫 楚子承面带思念,继续说道。 “方兄!” “某家给家妻很多很多银子,可她从来没为自己买过一件首饰,更别说锦缎衣服!” “每日依旧起早贪黑磨豆子,家里两个帮工小姑娘,还是某家非要留下的!” 楚子承回头望向方武,嘴角勾笑。 “你知道吗?” “自从我俩成婚以来,是聚少离多,那离别前的抽泣,那离别时的温柔与不舍,没有一刻不在刺痛着某家心中柔软。” 一滴晶莹滑落楚子承眼角,方武静静聆听。 “某家自小无家,可当见到家妻后,某家心中有了归属!” “她对我冷眼打骂,可某家每次出门时,她那担忧的眼神,紧握的双手,无不在告诉某家,她是真关心我的安危!” 想起与宁秋容初遇场景,楚子承嘴角弯的更甚。 “你可知道,她对几文钱斤斤计较,可她能为一个不相干的人花二两巨款!” “二两…巨款?” 方武微愣,楚子承瞥他一眼,知道他想什么,淡笑道。 “对于你们来说二两银子不算什么,可对她来说,那就是笔天大的巨款!” “一份纯真加一份“巨债”,那一刻我知道,自己这辈子也还不清了!” “我愿意被她打骂,因为她是我妻子,我更愿意被她管一辈子,因为我知道,她只会管她爱的人!” 闻言,方武面带歉意。 “大牛兄弟,对不起!” “刚才是方某说错话,弟妹…确实是个好妻子!” 而这时,楚子承却是话锋一转,咬牙切齿道。 “不!她不是个好妻子!” 方武被他这一转变,搞得有些懵圈。 这特么啥情况? 刚才不还满目温柔,含情脉脉吗?转眼不认人啦? 只听楚子承摇头晃脑,恨声说道。 “方兄,你不知道啊!老子给她几十万两银子,她自己不花就算啦,每月留给老子十文钱!” 说到激动处,楚子承紧抓方武胳膊,使劲摇晃几下。 “你知不知道,十文钱啊?” “更可气的是,她还不让老子纳妾,老子来这是干啥的?那是来享受的!” “谁特么能想到,一个身家几十万两的顶尖高手,每天磨豆腐是啥心情?” 楚子承捂脸痛苦悲声,方武嘴角抽搐,一时脑回路有些转不过来! “那…那个,大牛兄弟,方某家中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望着急步离开的方武,楚子承挥手挽留。 “方兄!不多聊会儿了?我还没问你呢,嫂子每月给你多少钱啊?” 方武没说话,只是从急步,变成了急跑。 “跑这么快?莫不是…他婆娘连十文钱都不给他?哈哈哈~” 想到此处,楚子承得了意,心中瞬间平衡许多,嘴里不断嘀咕。 “还是秋容好啊,好歹给咱十文钱。” “也不知道这段时间出门,算不算带薪休假。等回去后,还能不能领这月月钱?” “要是能的话,岂不是白赚十文钱?” “嘿嘿……” …… 旭日清晨! 放榜尚需三日,所以楚子承又回到百花楼打杂,没办法,柳云梦给的二两银子,都给周轩了! 人家要考九天,吃食药材都得给他备下,谁让自己欠他呢,把人家活埋一次! “嘿!兄弟,不是听说你请几天假吗?怎的一天就回来了?” 将水桶里的水倒进水缸,楚子承回头瞥向说话的崔猛。 “奥,我与刘爷说好了,我弟应该还能挺挺,所以就把假期推迟三天,等他不行了再回去!” “兄弟,你这……”崔猛无语。 “没办法,都是穷苦人家,一天不干吃不上饭!若不推迟,我怕我弟没死,我就先饿死了!”楚子承无奈摊手。 “嗨!谁说不是呢?你看我这又打杂,又当打手的,也剩不下几个钱!” “不应该?崔兄,你这双薪可不低啊?咋还剩不下呢?” 楚子承疑惑,刚问出声便听走廊处传来娇音。 “死鬼!人家现在有空,你快来嘛!” “哎哎哎!小红,你先上去,我这就来!” 见小红往前院走去,崔猛转头尴尬道。 “嘿嘿!兄弟,哥哥有事先离开会,待会刘爷问起来,你就说我去茅房了!” 望着急色离去的崔猛,楚子承撇撇嘴。 “特么的!怪不得双薪还剩不下银子,全特么花女人身上了!” 说完还觉得不过瘾,撇头向一旁啐一口! “呸!被个女人迷的神魂颠倒,废物,不要脸!” “陈公子!你在说什么呢?” 楚子承一怔,循声回望,脸上立马堆笑。 双手揉搓,嬉笑上前,模样有些猥琐。 “哎呀!柳姑娘,你咋来了?” “昨儿个听巧儿说,你二弟病的很重,不知人可好些?”柳云梦轻语。 “额!呵呵!好…好多了!” 楚子承面上尴尬,人家几次帮他,他却这么骗人家,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那便好,今晚有位大人物邀请我与姐妹们去舞曲助兴,你若没事可否帮我赶下马车?” “嘿!姑娘对小的有恩,能为姑娘效劳,是小的荣幸,不知咱们几时出发?” 柳云梦抿嘴沉吟少许,轻声语话。 “大人物得罪不起,要早些过去准备!所以,酉时一刻便要出发!” “哦!呵呵!小的记下了!只是不知,姑娘要去何处?小的也好提前去看下路线,说来不怕姑娘笑话,小的对京城道路可不熟!” “呵呵!不必了!到时会有几辆马车同行,你且跟在后面便是!” “哎!小的知晓啦!” 当佳影远去,楚子承心中好奇,柳云梦很少见客,更别说外出见客,也不知是什么大人物,竟能让她如此重视! “算啦!想那么多干嘛,到晚上不就知道了!” …… 酉时一刻,楚子承如约来到百花楼前院门口。 放眼望去,街道上七八辆马车停靠。 他还看见平时一起挑水的崔猛,和其他几名杂役,此刻也充当起了马夫! “怪不得让自己来赶马车,这是杂役都用上了?” “大牛!这边!” 循声远望,只见柳巧儿小姑娘正在一辆马车前向他招手,楚子承急忙奔跑几步! “哎!来啦、来啦!” …… 第109章 天行客再现! “这是姑娘的马车,你且先等下,姑娘还要一会才能出来!”柳巧儿轻声。 “嘿!全凭姑娘安排!” 楚子承端坐单骑马车,左右打量花顶珠帘车厢,内有隐隐粉香飘出! “给姑娘家赶马车就是好!这香气,光坐着都是享受!” “呸!登徒子!” 旁边柳巧儿闻声轻啐,楚子承嘿笑。 不等开口,便见楼里走来十多名莺莺燕燕,柳云梦便在其中! 此时老鸨似在嘱咐什么,直到一刻钟后,十几名姑娘才走向马车! 马车前,楚子承放下踩凳,弯腰笑道。 “姑娘,请上车!” “陈公子!真是麻烦你了!”柳云梦欠身一礼。 “姑娘客气!” 姑娘好娇容,笑魅百花羞。 朱唇轻抿,提裙踏板入厢门! “驾!” 随着前车汉子一声吆喝,七八骏马拉车,在“踢踏”声中渐行渐远! 柳云梦与柳巧儿稳坐车厢,楚子承紧随车队! “姑娘!你们表演到什么时候啊?” “怕是要到深夜,陈公子可是家中有事?若是有事,便不必等我们了!” “嘿!瞧姑娘说的,就算有事,小的也不能丢下姑娘不是?只是这大晚上的又是在别人家,姑娘可得多长个心眼!” 车厢内,柳云梦神情微怔,目光中似有忧色。 她也担心,毕竟是大人物府上,若是别人要占有她,她一个弱女子如何反抗? 见车厢内久久无人应答,楚子承疑惑问道。 “姑娘!你怎么了?可别怪小的多嘴,这世道人心叵测,小的也是为姑娘着想!” 他这话倒是没错,楚子承不想柳云梦出事,毕竟人家又是帮他埋“大弟”,又是帮他医“二弟”的。 虽说有些弄巧成拙,可人家也是真心帮他不是? “陈公子!谢谢你!” “嗨!姑娘是在下恩人,说那客气话干啥?” 柳云梦没在回答,心中沉闷,不断祈祷今晚可千万别出状况! 话已说到,楚子承也不再多言,一甩马鞭,大喝道。 “驾!” …… 半个时辰后! 前方马蹄停踏,楚子承亦是勒住马绳! “吁!” 踢踏!踢踏! 骏马原地踏步,待完全稳住,方才转头对车厢内喊道。 “姑娘!咱们到了,请下车!” “哎!” 柳云梦轻声回应,便见车门“吱嘎”一声打开。 楚子承率先跳下马车,放好踩凳,微躬腰身站立一旁。 “姑娘慢些,小心脚下!” 今年二月春暖,柳云梦已退去厚袍披肩,此时穿的是…… 粉纱游蝶双花袖,白锦牡丹画裙留。 步踩青纹花边履,金钗花,坠耳珠,谁家娇柔好芳羞! “姑娘好个娇艳,今儿个必是姑娘艳压群芳!”楚子承夸赞。 “谢陈公子夸奖!” 姑娘桃花羞面,低头微抿红唇。 盈盈莲步轻踩,待佳影远去,明月初挂东楼。 十几名姑娘进到府邸,留七八马夫停靠路边,崔猛发现楚子承,凑前搭话。 “兄弟!今儿个咱们百花楼可算露脸了,丞相府哎!” “丞相府?” 自赶车到停靠,楚子承都在最后面,这会子还没注意,是到谁家门外。 听崔猛这么一说,走前几步,向旁边一瞧。 门口侍卫五六,朱红门,高台阶,门上大字鎏金匾,正书“丞相府”三字。 往里张望只有三两家仆行走,其他在无可瞧,楚子承兴致缺缺回到马车旁。 “啥也看不见!也不知她们什么时候能出来!” “嘿!兄弟,咱恐怕要做好等一夜的准备!” 崔猛嘿笑,意有所指! 楚子承不以为然。 “不会的,别人我不知道,但柳姑娘肯定是不会留下的!” “兄弟,你怕是不了解!我可听说,今晚丞相府宴请各国皇子,柳姑娘长的天仙一般,那些皇子岂会放她离开?”崔猛撇嘴。 嗡! 楚子承心头一颤,眉头渐渐深皱,目光冷冷注视崔猛。 “你意思,今晚就算柳姑娘不想留下,他们也会强留?” 咕噜! 望那目光冷意,崔猛吞咽一口口水,颤声道。 “我…我也只是猜测,或…或许不会呢?” 楚子承收回目光,但他心中并未松懈。 男人最了解男人,尤其是在这皇权至上的封建时代,柳云梦等人在那些皇子眼中就是个玩物! 除非他们对柳云梦不感兴趣,可那怎么可能? 花魁之名,可不是白捡的! 但他也不确定,万一不是自己想的那样呢? 可现实打脸,总是来的那么快! “哎哎哎!你们几个都回去,别在这堵着门口,等明儿个再来接人!” 众人循声望去,似是个管家模样。 楚子承心里咯噔一声,急忙堆笑上前询问。 “呵呵!这位爷,为什么要明天?姑娘们今晚不走吗?” “走?你是在逗爷们吗?一群娼妓来就是陪客的,今晚陪的都是大人物,她们高兴还来不及,上哪走?”管家撇嘴。 “爷!那…那柳云梦柳姑娘呢?人家可是卖艺不卖身的,要不我还是在这等等?” 楚子承谄媚嬉笑。 管家脸色骤冷,撇嘴啐声。 “呸!狗屁的卖艺不卖身,今晚可不是她卖不卖的事,这么多大人物谁要是能看上她,那可是她的福分!” 说罢,管家一甩长袖,冷脸离开。 楚子承眉头紧皱,望一眼丞相府大门,什么话也没说,转身便回到马车上。 啪! “驾!” 马蹄远踏,拉着车厢极速奔走街道。 他就这么走了吗?那是不可能的! 当马车送回百花楼,楚子承不敢停留,快步奔回家中。 …… 清幽小院! 抚摸桌上乌钢长刀,楚子承神色平静。 “老伙计!” “二次相助之恩不得不报,若她有心留下,那你我今晚只观不动,若她不愿留下而被人强留。” “那……” 话到此处,原本平静眼眸闪过一丝冷芒! “那今晚,你我兄弟……恐怕是要大开杀戒了!” 内甲上身,黑袍外裹,瞥一眼银芒枪身,别在身后! 当黑巾遮面,衣帽盖发,黑袍长袖中一只大手伸出,紧抓长刀! 当脚步沉踏走出房门,抬眸眺望黑夜。 乌云盖过明月,眸光散发冷芒,沙哑之声低语,不带丝毫情感。 “天行客,南孤长夜来也!” 嗖! 双腿猛蹬攀上屋檐,几番纵跃,消失在茫茫黑夜之中。 …… 第110章 高台挽梦 月色朦胧,丞相府花园灯笼高挂,映照众人满面红光! 丞相张仲端坐正南矮桌,院中东西两侧七八矮桌排列,每桌前二三富贵公子与官员。 二三十名丫鬟,游走桌前,将美酒佳肴奉上。 张仲打量一圈众人,轻抚花白胡须。 “呵呵!今夜能代陛下款待诸位贵客,实乃府上荣幸,更是老夫荣幸!如有招待不周之处,还望诸位海涵!” “丞相客气!”众人客套一声。 “丞相日理万机,还能百忙之中招待我等,已是给予我等天大颜面,切莫再说招待不周之言!” 众人循声望去,却是东侧南首矮桌前,一名锦袍公子! 西侧南首矮桌旁公子,冷笑一声。 “秦淮,你这马屁拍的可真够远,都从越国拍到梁国了?” “哈哈哈!”众皇子哄笑。 秦淮冷眼扫过众人,最后定格西侧南首公子脸上。 “孟河安,你只是个孟国不受宠的废皇子,也敢嘲笑本宫?” “呵呵!废皇子也好过你这马屁精,在越国谄媚也就罢啦,丢人丢出国门还不知耻,本宫真替你父皇感到悲哀!”孟河安冷笑讥讽。 “你~” 秦淮咬牙切齿,张仲连忙摆手打圆场。 “诸位,诸位!诸位既然来到大梁,那就都是我大梁贵客,大家切莫伤了和气!” 毕竟在人家府上做客,秦淮与孟河安也不好过分争吵,只得互相冷眸对视一眼,便不再说话! 张丞相见二人平息,转头望向身旁管家。 “舞姬可曾准备好?” “回相爷,已经准备就绪,就等您发话了!”管家谦卑躬身,低头应答。 “嗯!让她们上台!”张丞相点头。 “是!” 管家拱手一礼,大步离去。 张丞相扫向端坐众人,抚须轻笑。 “自古美酒佳肴配美人,今晚老夫特意请来,咱们京城百花楼花魁柳云梦柳姑娘,为诸位贵客唱曲助兴!” “嘿!丞相,是不是真正的美人啊?” 西侧中间一胖公子眼眸精亮,嬉笑开口。 张丞相侧目瞧去,见是羌国太子郭盛,轻声笑道。 “羌太子殿下,是不是美人,待会一看便知!老夫听说,这位柳姑娘可还没有入幕之宾,诸位皇子不妨试试,看谁能获得芳心,今晚抱得那美人归!” “哈哈!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啊!” “丞相,还不快快让那美人出来?” “不错,让我等瞧瞧,能入丞相眼的是何等佳人!” 听那七嘴八舌,张丞相却是未语,抚须望向对面高台。 众人随他目光瞧去,正见十几名年轻姑娘登台。 当看到中间怀抱琵琶的柳云梦时,众人眼神一亮。 瞧那佳人身姿,秦淮目露淫光,随即转头望向张丞相。 “丞相!那怀抱琵琶的女子,莫非就是柳云梦柳姑娘?” 众人闻声亦是回头望向张仲。 “不错!正是柳姑娘!诸位觉得如何?”张丞相抚须轻笑。 “好!绝代佳人,比起我们南明美人不遑多让!” “确实是个美人,孤要啦!” 郭盛刚开口,便听秦淮冷声。 “郭胖子,你一个小国太子,也敢跟本宫抢?莫不是活的不耐烦了?” “呵呵!那…那便让给你好了!” 郭盛缩缩脖子,尴尬闭嘴,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哈哈!郭胖子,你好歹是个太子,还怕他一个七皇子?” “就是,真替你父皇丢人,你们两国又不相临怕他做甚?” 郭盛不说话,他们羌国地少人稀经不起折腾,更何况为个青楼女子得罪一方大国,得不偿失! “秦淮,你得意什么?你想抱得美人归,人家还未必愿意呢?”周国皇子夏瑾轩撇嘴。 今日丞相府宴请有七国皇子,其中以周国、越国、孟国实力最强,可堪比梁国,其它四国稍弱。 秦淮见夏瑾轩出声,撇嘴冷笑。 “夏瑾轩!莫不是你也要和本宫抢?” “呸!一个青楼女子有何好抢?本宫是为九公主而来!”夏瑾轩不屑道。 “呵呵!诸位,咱们有话不妨等歌舞之后再说?”张丞相出声打断。 就在诸位皇子争抢美人归属时,柳云梦却是心思忧虑! 众人谈话高声,她岂会听不见? 眼看自己在劫难逃,柳云梦内心焦急万分。 “躲不过了吗?” 佳人眼眸悲切,只恨身不由己! 张丞相抬眼望向高台,见众女就绪,平淡启声道。 “开始!” “是!相爷!” 台上姑娘们欠身一礼。 柳云梦怀抱琵琶端坐前方,其他女子站于身后等待音声起舞。 可过去片刻,音调一直未响。 台下众人皱眉,台上女子小声提醒。 “云梦姐,快些弹奏啊!” “啊?” 佳眸怔怔,抬眼扫向台下众人,玉指轻奏,眸中闪烁晶莹泪芒。 铮! 琵琶铮铮,佳音迷茫,一词“挽梦”,随红唇唱响。 “飞沙迷眸往生梦,如秋冬,又似春风。花絮与雪谋,白茫青丝愁。 驶行舟,逝走寒水中流,谁心殇秋。 月影痴浓,行云夕阳后,忘尔心忧。 折梅花下留,盼春风回首,又是一年黄昏酒。 夜来晚风听雨楼,花似梦,又似重逢。 再别春光又一秋,相识何日梦。 大雨情难收,繁花叶难守。空有枝柳,彩蝶双双走。 舞一曲相送,望穿余生,再见两白头………” 翩舞落停,余音环绕,柳云梦眼角晶莹滑落! 她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她不知道的是,张丞相身后高楼房顶之上,正有一名黑袍男子静静注视着她! 啪啪啪! 台下众人掌声热烈! “哈哈哈!好!不愧是百花楼花魁,柳姑娘不仅天姿国色,更是才情出众,唱音灵动!” 说罢,张丞相瞥眼身旁管家,淡淡吐出一字。 “赏!” “是!相爷!”管家躬身退去。 高台上,见管家放在身前二百两银子,柳云梦并无喜悦,而是起身向台下众人一礼。 “云梦,谢相爷赏赐!” “哈哈!应该的!姑娘们既已唱完一曲,且先下台喝杯水酒休息会!” 柳云梦心中微颤,说是休息,其实就是让她们陪客! 其她女子不敢违逆,纷纷下台走向矮桌众人。 …… 第111章 秦淮欲擒双娇 柳云梦却是孤立高台,未曾挪动半分。 怀抱琵琶,低头紧咬薄唇。 秦淮还等她下来伺候呢,见她迟迟不动身子,轻声笑道。 “姑娘可是不知去哪边的好?” 说着,秦淮起身赶走身旁两名女子,抬眼望向柳云梦。 “姑娘来本宫这边便可,无需理会他人!” 夏瑾轩未语,他不屑争夺一名青楼女子。 孟河安虽不爽秦淮,可他同样为九公主而来。 此刻人多眼杂,若争抢青楼女子之事,传入九公主耳中留下不好印象,那可就得不偿失! 其他四国势弱,虽也有不怕的,可为女子得罪一方强国,怎么想也不划算。 众人表情,秦淮看在眼中更是得了意,望向柳云梦,笑声道。 “柳姑娘,有本宫罩着你,你无需担心其他人!” 众人撇嘴,但未多言,张丞相亦是抚须未语。 柳云梦紧咬薄唇,抬眼望向张丞相。 她知道这些人是皇子,可毕竟是他国皇子,这里说了算的还是张丞相。 “相爷!小女子身有不适,想早些回去休息,还望相爷恩准!”柳云梦欠身一礼。 嗡! 原本热闹气氛,在柳云梦开口之后瞬间变的安静! 众人先是皱眉,随即舒展。 望向秦淮,大笑讥讽。 “哈哈哈!秦淮,人家看不上你!” “哈哈!堂堂越国七皇子,竟然被一青楼女子嫌弃,可笑,可笑啊!” “哈哈哈!” 其他小国虽不敢言语讥讽,可也笑个不停! 秦淮目光扫过众人,旋即望向柳云梦,眼神阴冷的可怕。 “你一个青楼娼妓,也敢瞧不起本宫?” “不是想走吗?哼!你今晚哪都去不了,等本宫玩完就把你赏给侍卫,看你还装不装贞洁女!” 轰! 柳云梦浑身一颤,身体向后轻退两步,双目惊恐,面带恳求的望向张丞相。 “相爷!云…云梦,真是身体不适,还请相爷恩准!” 扑通! 柳云梦双膝重重磕碰高台,梨花带雨的望着张丞相。 她今晚是生是死,可全都仰仗张丞相是否为她说话! 张仲眉头紧锁,望向柳云梦,目光中带有不满。 在他看来,这里每个人都身份高贵,柳云梦在漂亮也只是个青楼女子,能被贵人看上她应该高兴才是! “柳姑娘,你可知这位公子是何等身份?你能入贵人眼,是你的福分啊!”张仲语重心长道。 可柳云梦却不以为然。 她也有自己的憧憬,她从没想过攀龙附凤,只想与自己喜欢的人,过些普通人家生活,奈何身不由己! “相爷!云梦命薄无福消受,还请相爷放小女子离开!” 嘭! 张仲还未开口,便见秦淮猛然起身踢翻矮桌。 “好,好的很!敬酒不吃吃罚酒,不识好歹!来人!” “殿下!” 随着秦淮一声大喝,一直站在他身后的白衣剑客,以及十多名侍卫纷纷拱手上前。 秦淮冷冷望着跪倒高台的柳云梦,大声喝道。 “给本宫将那贱人抓过来!” “是!” 见众人奔自己而来,柳云梦怀抱琵琶,惊慌起身后退! 不远处焦急观望的柳巧儿,见一群壮汉靠近姑娘,虽是害怕,可还是一咬牙冲了过去。 “住手,谁都不许伤害我家姑娘!” 柳巧儿伸展双臂,将柳云梦死死护在身后,一双大眼睛怯怯望向走来侍卫。 见柳巧儿跑来,柳云梦面露不忍,痛苦摇头,泪眸悲声。 “巧儿,你…你不该过来!” “云梦姐,有巧儿在,谁都不能伤害你!” 柳巧儿头也不回的说道,虽是胆怯,可那话语中却带几分坚定。 院里发生的事,皆看在楚子承眼中,黑巾下嘴角勾笑。 “呵!这小丫头,还有几分胆气!” 说罢,楚子承垂眸望向手中长刀。 “老伙计!看这情况,咱们今晚得报恩了!” 对于秦淮吩咐侍卫拿下柳云梦,张丞相只是微皱眉头,却也并未阻拦。 而秦淮见又冲出一位小美人,眸光阴冷,对侍卫吩咐道。 “将两人都拿下,待本宫玩完,赏给你们!” “嘿!谢殿下!” 众侍卫面带淫笑,步步逼近高台二女! 柳云梦二人已然退无可退,柳巧儿一咬牙回头望向自家姑娘。 “云梦姐,你先跑,我挡住他们!” “巧儿,你……!” 柳云梦面露悲色,话未说完便见柳巧儿大喊着冲向逼近的侍卫。 “我和你们拼啦!姑娘,快跑!” “巧儿!”柳云梦悲声呼喊。 “姑娘,跑啊!” 柳巧儿用力推向一名侍卫,想把他推下台去,可她那点力气哪能推的动? 侍卫嘴角冷笑,高抬大脚。 “嘭”的一声将柳巧儿踢飞出去,正好滚落柳云梦身前。 啪嗒! 怀中琵琶落地,佳人泪雨涟涟。 蹲身抱起柳巧儿,失声痛哭。 “巧儿、巧儿!” “你怎么样了,你可别吓姐姐啊?” 小姑娘未伤太重,只是被踢的一时身体疼痛! 稍作歇息,却也是缓过劲来,在柳云梦搀扶下站起身子。 “云梦姐,巧儿没用!” 柳巧儿低头抽泣,柳云梦将她抱在怀中,轻声安慰! “没事的!姐姐会保护你的!” 说罢,柳云梦放开柳巧儿,大步迈向高台前方。 台上侍卫见她主动靠近,一时有些愣神,脚步停顿,怔怔望着柳云梦走过身边。 直直穿过侍卫身旁,柳云梦瞥眼张丞相,随后转向秦淮,冷声道。 “这位殿下,云梦可以任你处置,只求你放过巧儿,她年纪还小!” 秦淮撇嘴,冷哼一声。 “年纪还小?若你一开始就顺从本宫,本宫或许还会放过她,可现在……” 秦淮声音一顿,旋即目光微眯,冷声大喝。 “众侍卫听令,将这两个贱人全部拿下!” “是!”侍卫应声。 “云梦姐!” “巧儿!” 柳巧儿撞开众人,紧紧抱住柳云梦。 台下百花楼姑娘有些不忍,可她们不敢出声。 有几国皇子见秦淮如此卑劣,不免皱眉,可也没想为一个青楼女子发声。 高台上,望着包围而来的侍卫,柳云梦彻底放弃抵抗。 缓缓闭上双眼,等待即将到来的命运。 …… 第112章 某家!想杀诸位! 当众人以为,一切已是定局时。 一道高昂吟诵响起,震荡八方天地,传入花园众人耳中。 “天客城沙疆漠行,大风斜月望丘亭。横刀雁翎飞沙起,跨马星河探路明。 天桥横渡寒沟岭,铁索回杆斥天鸣。莫问前程多少路,高山焚火唱功名。 声雷滚滚八方过,千年擂鼓几家赢。妄逐黄土红颅色,夜寒秋沙…往生庭!” 轰! 柳云梦脑中轰鸣,瞬间睁开双眼。 神情似有迷茫,似有惊喜,这首诗她何其熟悉,几乎每天她都会念诵一遍。 “天行客,南…南孤长夜?”柳云梦激动颤声。 “云梦姐,你…你说谁?南孤长夜?天行客?” 柳云梦未语,神情激动的四处张望。 激动的何止是她,随着《大风歌》出现,院中之人全部惊慌起身。 他们可都知道《大风歌》,更知道这是“天行客,南孤长夜”所作! “可是南孤阁下到场?”张仲四处打量。 嗖! 一道黑影从天而降,稳稳落在院中。 众人一惊,侧目望向院中黑袍。 只瞧黑袍裹身,怀抱长刀! 至于容貌,除却隐隐额头与冷眸,再无其他。 各国侍卫迅速抽刀,心有胆颤的护卫在自家皇子身前。 而这里面,有两人却是目露战意。 分别是秦淮身旁白衣剑客,和夏瑾轩身旁威武壮汉。 白衣剑客倒没什么,可楚子承见到那威武壮汉却是一愣,暗道这特么不是考试对门,不搭理自己那家伙吗?他咋在这? 张丞相见到来人,笑脸相迎。 “哈哈!没想到大名鼎鼎的天行客,竟然会来老夫府上?敢问可是南孤长夜阁下,或者是天行七煞之一?” 楚子承微微转头,环视一圈众人,随即望向张丞相,声音沙哑道。 “某家!天行客,南…孤…长…夜!” “哈哈!原来真是阁下亲临!只是老夫不解,阁下突然造访不知所为何事?” 大人物就是大人物,如伯阳侯一般,张丞相见到楚子承并未慌张喊人,还仿佛老友般说说笑笑,这份心性便已非常人! “某家此来,只为一人!不,准确的说,是两人!” “哦?不知阁下要找何人?莫非她们在老夫府上?”张丞相疑惑抚须。 楚子承并未急着回答,而是提刀踏步,慢慢向高台走去。 高台上侍卫不由自主的向后退步,没办法,人的名树的影,天行客南孤长夜单骑杀蛮王太过震撼。 而高台上,柳云梦见南孤长夜向自己走来,整个人呆呆愣在原地。 脸颊羞红,似映桃花。 一双纤纤玉手更是无处安放,心中泛起嘀咕。 “他…他是来找我的吗?可是为什么呀?” 当楚子承跳上高台,二人相距咫尺。 柳云梦瞧一眼那黑袍中眼眸,旋即羞涩低头,只是心中疑惑,这双眼睛怎的那般熟悉? 不等她细想,便听沙哑声响起。 “不用怕,我会带你安全离开!” 柳云梦一怔,抬头望向那双清冷中略带温柔的眼眸,万千话语来到嘴边,最终只剩一字。 “嗯!” 楚子承侧目瞧眼柳巧儿,目露欣赏。 “小姑娘,你刚才拼死护主,某家可都看在眼中!” “啊?我…我我……” 见到传说中的“天行客第一人,南孤长夜”,柳巧儿既紧张又兴奋。 “呵呵!小姑娘,某家送你份礼物!” “啊?礼物?不…不用啦!” 小姑娘慌忙摆手,楚子承却是摇摇头,转身冷视一圈台下众人。 “各位既然喜欢助兴,不如某家为诸位添些节目!” 台下众人皱眉,内心有种不好预感,郭胖子却是来了兴趣,高声大喊。 “阁下!什么节目啊?” “呵呵!”楚子承仰头轻笑。 当笑声停止。 高台上,楚子承迅速抽刀绕过柳云梦二女,奔向其身后侍卫。 嗡! 刀鸣惊起,寒芒闪现,不待高台侍卫反应,长刀已然划过咽喉。 没有惊叫,没有打斗,侍卫仍是站立原地,眼珠似乎还在转动,有迷茫有疑惑。 楚子承收刀回到高台边,侧目瞧向柳巧儿。 “刚才谁踢你,去踢回来!” “啊?” 柳巧儿回头扫过高大侍卫,眼神怯怯。 “我我我,我不敢!” “没事,去!相信我,他不会还手!” “啊?我……” 柳巧儿弱弱瞧向柳云梦。 见她眼神似有怯懦,柳云梦嘴角两弯,展露一抹春风笑意。 “巧儿,不用怕!姐姐陪你一起去!” “嗯!” 有柳云梦作陪,柳巧儿胆大许多。 当柳巧儿来到踢她那人身前,缩缩脖子,小心翼翼伸手靠近那名侍卫。 见他真没还手,小姑娘心中有些底气。 猛然用力一推,便见那侍卫径直向后仰躺。 嘭! “啊!” 小姑娘被吓一跳,柳云梦亦是眼神惊愣,转头扫过其余侍卫,挨个用力一推。 嘭!嘭!嘭!!! “啊!这…这这……” 当所有侍卫倒下,二女惊目。 待看到,侍卫脖颈上,开始慢慢渗出血液,二女惊吓连连后退,转回到楚子承身边。 台下众人惊愕,暗道高手。 白衣剑客与威武壮汉眼中战意更浓,可没自己主子发话,他们也不敢贸然出手。 秦淮见自己手下被杀,满面愤怒,冷视高台。 “南孤长夜,你可知他们乃是本宫之人?更是越国战士,你杀他们可是想与我越国为敌?” “非也!” 听他否认,众人有些发懵,不想为敌你杀人家十几人? 可楚子承接下来一句话,却是瞬间点燃全场。 “某家!可不止想杀你越国侍卫,还想杀…在座的诸位!” 轰! “南孤长夜,你未免太猖狂了!” “你莫不是,要与我们七国为敌?” …… 张丞相眉头紧锁,看一眼楚子承,又看一眼台上柳云梦,似有明悟。 “南孤阁下,可是因为我等对柳姑娘不敬?” 楚子承未语,算是默认,可柳云梦却是脸颊红的似要滴血。 她怎么也想不通,南孤长夜为什么要帮自己?自己好像与他并未见过? 莫不是他见过自己,只是自己不知道? 偷偷抬眼打量身前男子,柳云梦心中隐隐甜蜜! …… 第113章 天下第一剑 张丞相虽知南孤长夜厉害,但也不能眼睁睁看他杀死各国皇子,这对大梁来说可是灭顶之灾。 “阁下!” “在场之人都是大梁贵客,此事可否另寻他法解决?” “况且,我等并不知晓柳姑娘乃阁下之人,若柳姑娘早些开口,老夫岂会让她受这份委屈!” 唰! 听张丞相说她是南孤长夜的人,柳云梦双手紧张扣起,羞涩低头,嘴角却是不自觉微微弯起。 “另寻他法?相爷有何想法,不如说出来让某家考虑考虑!” 楚子承也不想真杀七国皇子,他是不怕,可若惹起各国战乱,那他可就是千古罪人了! 之所以那般说,不过是想从他们身上得些好处,人可以饶,钱不能不收! 可他如意算盘还未打响,便听秦淮冷声对身旁白衣剑客吩咐道。 “凌风,给本宫杀了他!” “是!殿下!” 凌风平淡应声。 张丞相皱眉,想要阻止,可又忍住,他也想瞧瞧传说中的南孤长夜有几分实力。 若是凌风赢,那南孤长夜死就死了,可若是南孤长夜赢,那他在出声圆场便是。 瞧张丞相表情,楚子承撇嘴,已然猜到这老东西想法。 暗骂,老东西,本身一万两金票能解决的事,你非逼老子多要,那可怪不得某家了! 凌风踏步走向高台,楚子承眼眸微眯。 瞧白衣剑客脚步沉稳,呼吸内敛,猜想必是内家高手。 侧目瞧向柳云梦,沙哑道。 “姑娘,你二人先去台下!待某家解决他,便带你们离开!” “你……,小心些!” 柳云梦目露担忧,可她知道自己在这只会添乱,便拉着柳巧儿走下台去,站立一旁紧张观望。 众人见有高手对决,各个目露精光。 这真刀真枪,可比跳舞好看多了。 高台黑白袍对视,二人相距三步,谁也没有先动手。 “别人都说天下第一刀非阁下莫属,正巧在下被人称作天下第一剑,今日一战,在下已然等待很久!”凌风淡声。 “哦?天下第一“贱”!那就让某家见识下兄台有多“贱”!”楚子承沙哑道。 噗嗤! 原本紧张担忧的柳云梦二女,听他这话笑出声响,台下众人亦是纷纷捧腹。 “哈哈哈!天下第一“贱”?” “有多贱啊?哈哈~” …… 秦淮扫过众人,面色铁青,冲台上白衣剑客怒吼一声。 “凌风,别特么废话,杀了他!” 凌风怒视楚子承,渐渐抽剑出鞘。 “口舌之争有何意义,阁下请拔刀!” 嗡! 凌风长剑出鞘,闪现寒芒,左手剑鞘,右手长剑斜指高台,等待对面出刀。 知晓对方是高手,楚子承不敢大意! 噌! 长刀划过黑夜,刀鞘落地,双手紧握刀柄斜挡身前。 夏瑾轩身后威武壮汉,死死注视高台二人,口中喃喃。 “天下第一剑,天下第一刀!” “左龙,你这天下第一拳,对上二人可有把握?”夏瑾轩轻声询问。 左龙低头略作沉吟,随即目光注视高台,摇头道。 “天下第一刀不知道,毕竟他能杀死蛮王!属下虽未与蛮王对决,可想来也是半斤八两,另外蛮王才是公认的天下第一拳!” “那天下第一剑呢?”夏瑾轩疑惑。 “也不知道!”左龙再次摇头。 “我特么……”夏瑾轩语塞。 台下众人见台上二人迟迟不动手,显得有些不耐烦。 “嗨!我说你俩还打不打?这得看到啥时候?” “就是,还打不打?” …… “可不咋滴!那个秦淮殿下,能不能催催你家奴才?”郭盛撇嘴。 “凌风,你特么等什么呢?快杀了他!”秦淮面色铁青。 高台白衣剑客被主子骂的尴尬,只得轻挽剑花,抬手踏前三步,直刺楚子承心口。 “来的好!”楚子承沉声。 眼看剑尖逼近,楚子承长刀竖握挡在身前,双脚轻碾,旋转三百六十度刀身碰触剑身,直接弹开。 铛! 当剑身偏离,凌风已然近身不足一步,楚子承抓住机会,双手紧握刀柄,用力向下劈砍。 说时迟那时快,凌风眼看自己要被劈成两半,右手剑身回挡上空,剑身划过刀身,刀剑碰撞,摩擦出星星火花。 噌~! 二人一击不中,同时后退两步,距离拉开,双方再次踏步冲击数招。 铛铛铛! “千斤斩!” 楚子承高跳举刀,重重劈下,凌风不敢硬抗,只得用步法闪躲。 嘭! 长刀落地,惊起高台沙尘。 “灵蛇刺!” 凌风长剑扭曲,如蛇行前刺。 楚子承不甘示弱,长刀随手腕游动。 “游龙刀!” 噌! 刀剑缠身互冲对方胸口,此时比的是一寸长一寸强,可二人刀剑差不多,谁也不想拼个两败俱伤! 嘭! 二人弓步顿足不再前进,随即各自向两边侧身而过,刀剑在二人身前碰撞。 铛铛铛! “阁下好刀法!” “阁下好剑法!” 嘭! 二人左掌相对,拉开彼此距离! 长剑斜指地下,长刀亦是如此,随即二人同时收兵入鞘。 呛! 台下众人懵圈,这特么就完事啦? “喂!你俩有没有搞错……” 郭盛话未说完,便被黑白袍两大高手紧盯。 咕噜! 喉咙滚动,郭盛缩缩脖子,尴尬笑道。 “嘿嘿!你们随意,你们随意!” “哈哈哈~!”众人被郭盛逗乐。 高台二人互相抱拳拱手,白衣剑客凌风轻声笑道。 “在下凌风,希望以后还能有机会领教阁下高招!” “某家南孤长夜,随时候教!” 白衣剑客微微拱手,随后走下高台,来到秦淮身边。 “殿下,咱们走!” “你你你,你为什么不杀了他?”秦淮怒声。 白衣剑客无奈,趴他耳边低语。 “属下与他对掌,已然手骨错位,单手恐怕不是他对手!殿下,再不走恐怕我等真要栽在这!” “什么?你…你……” 秦淮惊慌,微瞥高台一眼,随即望向张丞相。 “相爷,本宫突感不适,先行告退!” 不等张丞相答应,秦淮便想离开,却是被楚子承喊住。 “这位公子!某家…可曾让你离开?” 轰! 白衣剑客警惕,护在秦淮身前。 …… 第114章 敲诈 “南孤兄,可否给凌某一个薄面,放我家殿下一马?”凌风恳求。 “哦?凌兄既然开口,这个面子自然要给!”楚子承沙哑道。 “多谢!”凌风拱手。 可不等秦淮高兴,便听沙哑声再起。 “凌兄先不要急着谢,某家是有条件的!” “南孤兄不妨直说!” 凌风皱眉,秦淮却是胆怯躲在他身后。 楚子承看在眼中,撇嘴不屑。 侧目瞧一眼柳云梦,随即又暗自摇头! 他本想让秦淮给二女磕头谢罪,可转念一想,若哪天自己不在,让秦淮记恨上二女,岂不是害她们? “想走可以,但要十万两……黄金!” “什么?十万两……黄金?”秦淮惊声。 院中众人亦是惊愕,十万两黄金就是百万两白银,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南孤兄,十万两黄金确是为难我等!不如这般,一万两黄金如何?”凌风为难道。 “三万,不能再少!”楚子承冷声。 他也没真以为能要十万两,这不高抬价格好讲价嘛? 凌风掏空怀中银票金票,又望向秦淮,秦淮似有不愿,可为了小命,也不得不掏钱。 凌风细数后,走向高台。 “南孤兄,我们身上只有两万金票和三千五百两银票,你看?” 楚子承接过金票,那三千多两银票却是未取,瞥一眼凌风,意味深长道。 “凌兄!这三千多两银子你留下,想必用的到!” 凌风一怔,明显这话里有话,随即想通,怕是他已然知晓自己受伤。 思及此处,凌风望向楚子承目光中带有一丝感激。 “多谢南孤兄!在下告辞!”凌风拱手。 “恕不远送!”楚子承拱手。 两大高手莫名其妙结束战斗,搞得众人一头雾水,可他们也不敢多问。 夏瑾轩望一眼离去的秦淮二人背影,又瞧瞧高台,皱眉问向身后左龙。 “左龙,怎么回事?” “殿下,凌风受伤了!”左龙靠近夏瑾轩耳边低语。 “什么?那…那南孤长夜呢,可曾受伤?”夏瑾轩惊声。 左龙望向高台,眉头深皱,对着夏瑾轩摇摇头。 “属下看不出来!” “那我们怎么办?你可打的过他?” 左龙再次摇头。 “四六分!他六,我四!” “那咋整?他要是想杀本殿下怎么办?” 夏瑾轩惊慌,左龙却是附耳低语道。 “殿下,秦淮得罪他那么深,都能花钱了事,不如我们也……” 后面话虽然未说,可夏瑾轩已然明白,稍作沉吟,从怀中掏出两万两金票递给左龙。 “你去跟他说,看行不行,不行可以再加!” “属下遵命!” 高台上,楚子承收金票入怀,感受手上传来疼痛,正想着如何华丽收场,没成想见左龙上前,心中揪起。 他看的出左龙不亚于凌风,若再动手,恐怕得用上“枪”! 这可不是他想要的结果,毕竟这么多人看着呢。 左龙靠近高台,先瞥眼柳云梦,这才看向楚子承道。 “阁下!我家殿下并未对柳姑娘不敬,您若不信,尽管询问柳姑娘便是!” “哦?那又如何?” 楚子承自然知道,他都看着呢! 只是不明白,这家伙说这话啥意思? “阁下!我们与你并无仇怨,可否放我等离开?这里有两万两金票,是我家殿下送于阁下的,还请笑纳!” 买路钱?楚子承微愣,他就想敲诈下秦淮和张丞相,没想到还有意外惊喜? 瞧这诚恳态度,不笑纳都不行啊? “咳咳!某家收下啦,你们走!” “多谢!” 轰! 这下其他人都有些发懵,秦淮给钱他们还能理解,可夏瑾轩也给钱,他们心里有些嘀咕。 于是乎…… “阁下,本宫这有一万两金票,还请阁下笑纳!” “本宫这也有一万两,阁下我能走了吗?” …… 收钱收到手发软,数钱数到手抽筋,楚子承那是来者不拒,通通揣兜。 七家皇子,三家两万两,四家一万两,共十万两金票,这都超过自己身家啦?直接翻一倍! 张丞相望着高台收钱的楚子承,又瞧瞧走空的花园,嘴角抽搐。 自己代陛下宴请七国皇子,如今却让人家掏空家底,这要是传出去,知道的与他张丞相无关,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和南孤长夜串通呢? 思来想去,他还是踏步走向高台。 “阁下!你…你这恐怕不妥?” “哦!是有不妥!” 张丞相还以为他认识到错误,刚想帮各国皇子把银子要回来,便听楚子承沙哑道。 “某家只抢他们不抢你,若是传出去,恐怕会坏某家名声,以为某家与你有什么勾结呢!” “啥?坏你名声?我我我……” 张丞相气的吹胡子瞪眼,你跑我家来抢钱,还说我坏你名声? 这特么,是人说的话吗? “行啦!某家看在你出场地的份上,少收些,一万两金票就行!快去取,某家等你会儿!”楚子承沙哑道。 “我我我,唉~” 府上侍卫怕是全喊来也奈何他不得,张丞相无奈,只得吩咐管家取钱! 就在这空档,柳巧儿上前几步,欲言又止道。 “你…你是真的南孤长夜吗?” “巧儿,休要胡说!”柳云梦拉下柳巧儿。 “可是…可是……”柳巧儿面露纠结。 楚子承微愣,随即恍然,怕是这丫头瞧自己如此敲诈,觉得和想象中侠客不太像。 “呵呵!小丫头可是想说这些银子?” “啊?我…我我……”柳巧儿低头。 “南孤大哥莫怪,巧儿还小不懂事,您千万别跟她一般见识!”柳云梦歉意道。 “无妨!” 楚子承摆摆手,随即望向小姑娘笑道。 “侠客也得吃饭啊?况且这些人刚才还欺负你们呢,不抢他们抢谁?” “嘻嘻!大侠说的对,坏人的银子就该抢!” 小姑娘似是想通,一群坏人的钱,不拿白不拿。 黑巾下,楚子承嘴角勾笑。 “待收完银子,我带你们离开。切记以后莫要再去私宅唱曲。这次某家恰巧路过,若有下次,你们可未必这般幸运。” “多谢南孤大哥!” 柳云梦欠身一礼,可那眸光中闪过的黯然,却是被楚子承捕捉。 “可是有何难处?某家可再帮姑娘一次!” 第115章 脱身 楚子承心里想的是,人家帮自己两次,自己起码得还人家两次。 但听在柳云梦耳中,却是另一层意思。 人家为什么对自己一帮再帮? 似是想到什么好事,柳云梦娇容羞面,嘴角弯弯翘起。 楚子承见她出神,忍不住轻声呼唤。 “柳姑娘,柳姑娘?” “啊?” 柳云梦呆呆应声,面容有些尴尬。 相对一时无言,楚子承主动问道。 “姑娘可是有何难处,不妨说出来让某家一并解决!” “不敢再劳烦南孤大哥!” 柳云梦垂眸轻语。 旁边柳巧儿欲言又止,想到她们与南孤长夜非亲非故,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丞相府管家办事效率也是高的可以,当金票入怀,三人被安排从后门退走。 …… 梁都街道。 三人行,各怀心思,陷入长久沉默。 柳云梦垂眸轻迈脚步,目光时不时瞥向身旁。 黑袍包裹严实,让人见不得真容。 柳云梦眸中黯然,情绪略显低落。 楚子承侧目,注意到她情绪变化。 但也没多想,只当是今日受到惊吓,一时没能平复心情。 抬望天色暗沉,楚子承脚步停顿。 沙哑启声,欲向佳人告别。 “柳姑娘!” “嗯?” 闻听呼唤,柳云梦顿停脚步。 透过微弱月光,静望那双深邃眼眸。 只一眼,便又羞涩垂眸,薄唇轻启语话。 “南孤大哥,可是有话要说?” 月光下,洁白面容似无瑕莲花。 楚子承看在眼中,暗道跌落凡尘的花仙儿。 不过出神只在刹那,转瞬即逝。 “今日有某家出面,想必他们短期内不会再招惹姑娘,某家也可以放心离去了!” “南孤大哥,你…你要走?” 柳云梦双手紧握,那目中不舍,毫不掩饰。 楚子承点点头,沙哑声响入其耳。 “事已解决,某家无再留必要。” 言罢,楚子承双手抱拳,退向旁边民房墙边。 双腿弯曲发力,借墙体三步踏上房顶。 居高临下,最后望一眼柳云梦。 “柳姑娘,咱们后会有期!” 黑袍一裹,沿房顶奔向黑夜。 柳云梦望黑影离去,急声呼喊。 “南孤大哥,我们什么时候再见?” 楚子承脚步未停,声音虽沙哑却是响亮。 “若是有缘,他日自会相见!” 远望身影消失,柳云梦久久呆立原地。 直到一声轻语低唤,方才将其拉回现实。 “姑娘!” “人都没影了,咱们回去?” 一夜风波,让柳巧儿心思难平,总觉得外面到处都不安全。 柳云梦佳眸侧转,看她担忧模样,心中自责。 “巧儿,今夜可是惊吓不轻?” 柳巧儿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 小脑袋低垂似有挣扎。 思来想去,终是将心中所想脱口而出。 “姑娘!” “刚才在丞相府,南孤大哥明显对你有意思,你为何不让他帮你赎身呢?” “只要赎了身,咱们就不用再去讨好那些大人物了。” “难不成,姐姐没看上他?” 柳云梦摇摇头,神色黯然。 “巧儿,你不明白!” “我虽是清白之身,可毕竟是风尘中人。” “南孤大哥单骑闯蛮营,孤身斩蛮王,是何等英雄人物,怎能因我而给他身上抹黑呢。” 听她这般贬低自己,柳巧儿不敢苟同。 声音响亮几分,似有急切。 “姐姐怎的就给他摸黑?姐姐天生丽质,是世间少有的绝色!” “书上说自古美女配英雄,巧儿倒觉得姐姐与他好个般配!” 听巧儿说的中肯,柳云梦苦笑摇头。 历朝历代,身份决定地位。 她不过风尘女子,嫁入寻常百姓家说不得还可以讨个妻妾。 可若是对有身份的人来说,她只不过是个消遣玩物,上不得台面。 思及此处,柳云梦神色黯然。 佳眸高抬,眺望远方那身影消失的方向。 “情茫似月水中影,只可观来不可求。” 听她呢喃,柳巧儿疑惑转头。 “云梦姐,你在说什么?” 柳云梦侧目,嘴角两弯苦涩摇头。 “没什么,咱们回去!” 提到回去,柳巧儿似是想到什么,大眼睛圆睁,惊叫一声。 “呀!云梦姐,咱们倒是从后门走了,可那陈大牛怎么办呀?” “糟糕,竟是把陈公子忘记!” 柳云梦双手紧握,面露自责。 “巧儿,咱们绕回去通知一下陈公子!” “哎!好的,云梦姐!” …… 月洒星路,铺设柔光。 返程路上,二娇影长。 柳云梦侧目,望着脸蛋鼓鼓的柳巧儿,心中觉得好笑。 “好了,巧儿!” “陈公子怕是家中有事,方才急着回去了!” 好话听不进耳,柳巧儿依旧生着闷气。 “哼!亏咱还想着他,咱们在府里受着气,他倒是自己跑了!” “呵呵!” 柳云梦玉指兰花,抚唇轻笑。 想做安慰,话未出口,便听远方畜牲响动。 “阿呃!阿呃!阿呃!” 夜路无几人,唯有红罩烛。 透过旁家红灯笼,二女看清远方。 只见一骑单驴板车,向二女飞奔而来。 车上挥鞭之人,正是…楚子承。 楚子承也看到了二女,面上一喜,一边用力抽打毛驴,一边高声呼喊。 “柳姑娘、柳姑娘!” “陈公子(陈大牛)?”二女微愣。 “吁!” 待近身前,楚子承勒停驴车,嬉笑望向二女。 “嘿!这可赶巧了,我还以为要在丞相府多等你们一会呢!” 二女一愣,瞧瞧嬉笑的楚子承,又瞧瞧这破旧的驴板车。 柳巧儿气鼓鼓瞪他一眼道。 “陈大牛!” “你不是走了吗?怎的又回来了?” 被小丫头呵斥,楚子承脸不红心不跳,搓手嬉笑道。 “嘿!姑娘这话怎么说的?” “小的是被相爷家管家赶走,但想到姑娘们夜里回来,怕是没得马车。” “这不,又特意回来接二位姑娘!” 闻听此话,柳巧儿面色缓和许多。 “真的?” “那是自然,且先不说其他,二位姑娘快快上车,我送二位回去。” 楚子承跳下板车,用衣袖擦擦板车木板。 旋即转头,嬉笑望向柳云梦。 “穷苦人家,没得那豪华马车,只得委屈姑娘坐这驴车,还望姑娘莫要嫌弃。” 第116章 驴车唱词 “陈公子说笑了,劳公子还念着云梦,云梦已是惭愧,怎敢再提“嫌弃”二字。” 柳云梦倒是显得落落大方,并未因驴车破旧,而拒绝楚子承好意。 瞧她在柳巧儿搀扶下蹬上板车,楚子承暗自赞赏。 看那优雅坐姿,更是让人感叹。 “这有素养的姑娘就是不一样,坐个驴车也能坐出优雅。” 待柳巧儿也蹬上驴车,看二女优雅端坐,楚子承好意提醒。 “姑娘们还是抓紧板车两侧的好,这驴车不比马车,怕是颠簸的很。” 柳云梦嘴角两弯,不露皓齿,浅浅一笑。 “多谢公子提醒!” 瞧她玉指轻扶驴车板木,楚子承方才一屁股坐上板车。 咚! “姑娘们坐好,小的可要赶车了!” 说着,楚子承手中短鞭高举,在空中半画弧度。 只听,“啪”的一声。 毛驴四蹄踩踏,痛声嚎叫。 “阿呃!阿呃!” 毛驴左右蹦哒,晃动车身摇摆。 “哎呀!” 二女惊叫一声,顾不得淑女形象,双手死死抓住两侧车板。 柳云梦俏脸惊慌,望着身前背影轻语。 “陈…陈公子,可…可否慢些?” “哈哈!好的,姑娘!” 楚子承仰笑一声,稳住毛驴,让它从奔跑变成踏步。 待车身稳固,二女拍拍胸脯端坐身姿。 柳巧儿挪前一些,与楚子承并肩坐于车前,两条细长玉腿耷拉板车边,前后踢摆,口中嬉笑道。 “陈大牛,没想到你们家还有驴车呢?” 楚子承闻声侧目,朗声笑道。 “嘿!祖上留下的,我“大弟”死的时候都没舍得卖。” 二女佳眸一愣,柳巧儿更是捂嘴惊呼。 “祖…祖上留下的,这得多少年的老驴?” “额!不不不,是我爹留的!” 楚子承尴尬摸摸后脑。 其实,这驴车是来京时买的那辆,为方便有个脚力,楚子承便没有将它卖掉。 柳巧儿面露恍然,轻轻点头。 “奥!原来如此!” 似是想到什么,小姑娘轻咬手指,侧目疑惑道。 “大牛!你们家既然有驴车,怎的不去接接人客,送送货物?” “这样,也不至于混到连弟弟出葬钱都没有!” 楚子承倒是想,但他对这人生地不熟的,别回头把自己送丢了! 正想说几句呢,便听身后柳云梦抢先笑道。 “巧儿,你不懂京城规矩。城里都是有专门车行的,哪能是你想送就送的!” “云梦姐,送送货物还那么多规矩呀?”柳巧儿撇撇嘴。 她不懂世道,但柳云梦明白,闻声轻叹。 “干哪行不要规矩啊?咱们还不是照样被规矩束缚!” 柳云梦神色似有黯然,怕是想到自身。 楚子承看在眼里,试探性的问道。 “姑娘,可是遇到什么难事?不妨说出来,说不定陈某可以帮你呢?” 柳云梦闻声摇头,垂眸不作言语。 柳巧儿瞧她模样,心情也跟着低落几分。 侧目转向楚子承,口中调笑。 “你呀!要真想帮姑娘,那就帮她把身赎了!” “巧儿,休要胡说!” 柳云梦似有嗔怪的瞪小姑娘一眼,旋即侧目转向楚子承。 薄唇轻启,歉意道。 “陈公子莫要当真,巧儿是逗你的!” 本是柳巧儿的一句玩笑话,谁曾想楚子承竟是仰头大笑一声,真的应承下。 “哈哈哈!” “陈某倒是觉得此事可行,若姑娘真想离开百花楼,陈某为姑娘赎身又何妨?” 若放在之前,楚子承倒是为难,没钱啊! 可如今不同,他现在可是坐拥十万两金票的大爷,赎个身算什么。 不过这话听在柳巧儿耳中,却是引来小姑娘白眼。 “呸!好个大话,你以为姑娘是什么人?” “莫说你那几钱银子的月钱,就连姑娘,这动辄几十上百两的银子都难赎身子!”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柳云梦听到此话,心头隐隐神伤。 柳巧儿在话出口后,亦是察觉不对,回头转望。 果不其然,柳云梦眼眶已是显红。 小姑娘心里自责,只怪自己不该生的嘴巴。 “云…云梦姐,我…我不是故意的!” 听小姑娘话里似有哭腔,柳云梦抬眸强挂一丝微笑。 “巧儿,姐姐没有怪你!况且,你说的……都是实话。” “云梦姐!” 小姑娘后挪身子,扑进柳云梦怀中。 前方赶车的楚子承,回望这姐妹情深,一时心中无语。 “姑娘莫要神伤,不就是赎身吗?” “你且说来我听听,到底需要多少银子,也好叫陈某心里有个估算!” 二女正相拥互哀呢,听他这话却是“噗嗤”一声笑出声响。 柳巧儿脱离柳云梦怀抱,对那身影翻个白眼。 “你这人真真没趣,莫要问那没用的,多少你也赎不起。” 说到这,柳巧儿左右瞧瞧楚子承,又瞧瞧柳云梦。 嬉笑凑到楚子承身边,眼神似有狡黠道。 “莫不是,你这人想那好事?惦念上我家姑娘了?” “巧儿,你又在胡说?” 柳云梦嗔怪似的瞪小姑娘一眼,柳巧儿回头,调皮的吐吐舌头。 柳云梦无奈,望向前方身影。 不等她多言,便听楚子承头也不回的笑声道。 “古人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巧儿姑娘倒也没有说错,像姑娘这般花仙儿,怕是世间男子少有不喜欢。” 被人夸赞,柳云梦心中并无太多喜悦,反而表露淡淡忧伤。 佳眸轻移,遥望某方黑夜。 薄唇轻启,话里尽显愁肠。 “尘浊苍苍,难遇重逢。” “万千宠爱,不及一方。” “红烛夜茫,相识…只在匆匆!” 柳巧儿闻声回头,循她目光远望。 楚子承不明所以,听佳音唱词,回望见她忧伤模样,仰头朗朗。 “秋风我独奏,南山曲思忧。” “纷飞柳絮茫茫,枫林古道苍苍。” “孤舟渡江斜月,问水流去哪方。” “我彷徨,随风摇曳飘荡。” “风也忧伤,雨也忧伤。” “把影映在烛窗,酌饮几樽黄粱。” “今朝醉酒他乡,难诉昨夜星芒。” “秋也忧伤,梦也忧伤!” “驾!” 二女闻词一愣,回身侧目。 瞧那孤单背影,不知何时,竟是与那印象中的黑袍人,似有重叠!! 第117章 书信 “吁!” 百花楼门口,驴车勒停。 楚子承跳下板车,躬身嬉笑。 “姑娘,咱们到了!” 柳云梦下车站立街道,抬望楼匾,心思复杂。 梅点朱唇轻启,话音苦涩且带哀伤。 “以往最不想回的地方,今晚却是庆幸能回,当真是讽刺!” 柳巧儿随声黯然,声音似是感慨。 “是啊,云梦姐!” “去过一次丞相府后,巧儿倒觉得,这百花楼没那么可怕了!” 柳云梦闻声侧目,玉指高抬,轻点巧儿额头。 嘴角月牙弯弯,语气轻柔。 “好啦,咱这不是安全回来了吗!” “嗯!” 柳巧儿轻轻点头,展露一丝笑颜。 安慰过小姑娘,柳云梦抬望星空。 见明月已偏西楼,侧目转向楚子承,盈盈欠身一礼。 薄唇微张,吐露芳香。 “今晚,真是劳烦陈公子。” “眼看时辰不早,公子也早些回去歇息!” 楚子承抬望月明,旋即回头望向柳云梦,双手齐摆。 “姑娘哪的话,这都是小的分内之事!” “既然已送姑娘们回来,那陈某便先告辞了!” 柳云梦轻轻点头,含笑语声。 “公子路上小心!” “哎!晓得了,姑娘快快回去!” 楚子承嬉笑回声,摆摆手跳上板车。 手中短鞭挥舞,重重打在驴臀。 啪! “驾!” “阿呃!阿呃!” 远望驴车拐过街角,柳云梦转身欲进楼门。 脚步未曾迈出,眼角瞥见柳巧儿还在呆呆痴望。 玉指兰花高抬,抚唇轻笑。 “傻丫头,人都没影了!” “啊?” 闻听呼唤,柳巧儿呆呆回眸。 见柳云梦正娇笑不停,小姑娘羞红了脸。 “云梦姐,你…你笑人家!” 柳云梦眉眼弯弯,玉指点上小姑娘额头。 “没有啊?姐姐只是笑那呆头黄鹂儿,呵呵……” “呀!你…你你,你再笑人家,人家就不跟你好了!” 听她笑声仍不停歇,柳巧儿撅嘴跺脚,摆出一副生气模样。 柳云梦看在眼中,更是笑弯纤腰。 玉指抚唇,薄唇微开,显露一抹洁白。 “呵呵呵!” “好好好,姐姐不笑你了!” “只是姐姐不明白,你与那陈公子才相处多久,怎的就动了春心?” 柳云梦明眸眨眨,面露好奇。 柳巧儿被她问的羞了脸,两侧面颊,好似二月梅花又覆红霞。 垂眸低首,声音细不可闻。 “哪有,人家只是觉得他人挺好的,又能吃苦又会吟诗。” 柳云梦闻声娇笑,替她补充道。 “而且…人也长的俊俏,是不是呀小黄鹂?” “哎呀!人…人家不跟你说了!” 柳巧儿撅撅嘴推开柳云梦,莲步三跺,捂脸跑进楼门。 瞧那羞涩跑开的倩影,柳云梦娇笑更甚几分。 只是笑着笑着,美眸中浮现黯然。 回身远望夜空,口中呢喃低语。 “我有何可笑巧儿,该被笑的人应该是我自己才对。巧儿尚有可盼之期,而我……” 话音止停,玉指兰花高抬,拂去眼角晶莹。 望着眼前花稠彩门,莲步挪移。 …… 翌日清晨,楚子承早早起床。 虽说现在已经不缺钱,但他也没想着,就这么辞去百花楼的活计。 一方面,这活计是柳云梦帮忙安排的,干几天就跑,感觉有些对不住人家。 另一方面,便是想着找个恰当的机会,把那份人情给还掉。 沉稳脚步大迈,手抓两扇门板内开。 “吱嘎!” 人未走出,便见方武急匆匆闯进门来。 方武见到楚子承,口中松了口气。 “大牛兄弟,可算让我给赶上了!” “昨儿个,是早也没寻到你,晚也没寻到你,哥哥都以为你撂挑子跑了呢!” 瞧他着急忙慌的样子,楚子承撇撇嘴。 “老方,你干啥呀?” “这大清早的你找我干啥,我还赶着上工呢!” 方武没急着回答,退出院门左右瞧瞧,然后拉着楚子承往屋里走。 “大牛兄弟,进屋说!” 楚子承无语,这特么搞得,怎么和地下党似的。 东屋里。 方武从怀中掏出一封信件,郑重的递给楚子承。 楚子承一愣,没急着接。 “这是啥呀?” “伯阳侯给你的信件!” “呸!那老东西,没事给我写啥信?” 楚子承撇嘴,也没想着接信,转身走向墙边高椅。 方武无奈,摇摇头坐向另一边。 “大牛兄弟,你还是先看信,说不得有什么重要事情呢?” “不看,你直接念!” “我…我念?” 方武一愣,有些为难。 “大牛兄弟,这…这恐怕不合规矩!” 楚子承不以为然,摆摆手道。 “我怕那老东西给我写生僻字,你直接告诉我啥事就行,反正我来干啥的你也知道。” “大牛兄弟,你…你不认识字?” 见方武表情似有惊愕,楚子承翻个白眼。 “老方,不要用那种看文盲的眼神看着我。” “老子认识的字比你多,只是我认识的你不认识,你认识的我认不全。” 方武有些懵逼,这特么啥意思啊? 既然想不明白,方武便自动将他归类到了文盲一列。 没办法,只得破一次规矩。 待信件打开,内有两张信纸,一张文字书信和一张画像。 方武快速扫过书信内容,眉头不觉皱起。 楚子承见他表情不对,也郑重了几分。 “方兄,那老东西说了些什么?” 方武将信封推向楚子承,语气沉重道。 “侯爷说,文试名次已定,你被排在了第二名。” “特么的,老子还以为啥事呢!” 楚子承撇撇嘴,不就是个排名吗?第一、第二也差不了多少。 方武见他表情,无奈苦笑摇头。 “大牛兄弟,你难道就不好奇,谁是文试第一名?” “爱谁谁,反正我不认识!” 楚子承白眼直翻,他才不关心这些。 方武见他好像真不关心,只得主动说道。 “侯爷信里说,此次文试第一名乃是大周国第一勇士,左龙!” “谁?大周国?左龙?” 楚子承一愣,不是他认识,而是感觉哪里怪怪的。 一双眼眸微皱,不确定的问向方武。 “方兄!” “大梁科举,其他国家也能参与?” 第118章 你是来蹭饭的吧? “非也!” 方武摇摇头,自高椅起身走向门边,虎目远望似有悲凉。 楚子承不解。 “那这左龙怎么能参加武科,还安排到了第一名?” 方武垂眸沉叹,转身回到高椅旁。 沉重启声。 “梁国近年来天灾人祸,国力消耗极大,看似太平天国,其实岌岌可危!” “周边各国又虎视眈眈,闻知梁国国力下滑,自然会动心思。” “此次各国来到大梁,说是求亲,其实是来试探。” “而这左龙,便是大周抛出的试脚石。” 说着,方武将桌上画卷平铺。 当画卷缓缓打开,楚子承双目越睁越大。 直到一张熟悉面孔,展现其眸。 楚子承惊叫一声。 “特么的,这不是作弊那个文盲吗?” “文盲?” 方武闻声一愣。 瞧瞧画卷,又瞧瞧楚子承,疑惑道。 “大牛兄弟,你认识他?” 瞧一眼画卷,楚子承撇撇嘴。 “不认识,但老子见过他。当初武科的时候,他就在老子对门。” 说到这,楚子承脸上显露气愤。 不等方武开口,继续愤声。 “这玩意不仅不告诉老子答案,还特么作弊。” “老子可是亲眼看见,那考官给他答案来着。” “瞧那抄袭的模样……” “啧啧啧!” “一看就不会写字,老子抄完走的时候,他还在那抄呢!” 楚子承语气得意,也不生气了,嘻嘻笑着坐回高椅。 方武被他搞得一时脑回路堵塞,怔怔望着转怒为喜的楚子承,神色复杂。 “大牛兄弟,你…你好像也是作弊?” 嘿!楚子承一听这话可不乐意了。 大手用力拍打桌面,稍有喜色的面容再次不悦。 啪! “屁话!” “老子那叫临摹,那是艺术。他那才叫抄袭,才叫作弊!” 方武闻声,有些发懵。 额头黑线拉夸,愣愣道。 “有…有区别吗?” 楚子承翻个白眼,嘴里不屑冷哼。 “你懂个屁!” “………” 方武脑袋一时转不回来,只是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待反应,一拍大腿,惊叫道。 “嗨呀!我的大牛兄弟哎!” “咱现在说的,好像不是作不作弊?” “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可知道为什么你俩都作弊,答案又相同,但他却是第一吗?” 楚子承平复心情,端坐高椅。 眼角瞥向方武,平淡道。 “为啥?难不成,他字写的比我好看?” “………” 方武语塞。 好不容易酝酿的悲切情绪,被他搞得荡然无存。 “大牛兄弟……” “行啦,你不用说了!” “额?” 方武刚想给他解释下,却是被楚子承挥手打断。 只见楚子承站立身姿,面色静如秋水。 一双明眸精光闪烁,淡淡启声。 “无非就是他国相逼,梁国示弱。” “不过依某家来看,这文试虽给其第一,但那武试怕是不会让他过关。” “否则武科状元被他国夺去,不说百姓会有怨声,周边各国见梁国势弱,也会兴兵来犯!” 方武听的愣神,这分析的丝毫不差。 楚子承侧目,见他呆傻模样,嘴角勾笑。 “方兄,陈某…说的可对?” “啊?这……” 看那沉静面容,方武暗自心惊。 此人,时而玩世不恭,时而沉着冷静。 看似对天下之事漠不关心,其实一切尽在掌握。 大局观如此明晰之人,将来必成人物。 方武收回心思,垂眸叹声。 “大牛兄弟说的不错,侯爷信里说到,让左龙参加武科,乃是周国所提,目的便是试探梁国态度。” “陛下怕直接拒绝会得罪周国,便答应下来,并且文试还给他排在了第一名。” “但是……” 方武话此,后续还未吐出,便听楚子承淡声吐露。 “但是,又不能真让他得第一,文试并不能决定最后归属,只是给其一个脸面,后续武试才是关键。” “所以,伯阳侯来信,便是要某家拿下武状元,或者说拿下左龙!” 方武闻声,苦笑摇头。 “一切皆如兄弟所言,确是如此!” 楚子承没说话,明眸眨眨,就那么静静注视方武。 方武被其目光盯的浑身不自在,心道他不会有啥特殊癖好? 咕噜! 方武吞咽一口口水,结结巴巴道, “兄…兄弟,你…你为何如此看着方某?” “呸!看你个粑粑!” 楚子承冷啐,收回目光撇撇嘴。 “老方,你还有事没?” “额!没…没事了!” 见方武呆呆站立,楚子承怒瞪其一眼。 “没事还不滚蛋?老子不用干活的?” “啊?我…我这就走!” 方武面色尴尬,转身欲出房门。 脚步刚跨门槛,却被楚子承喊住。 “老方!” 方武闻声顿足,愣愣回头应声。 “啊?咋了,大牛兄弟!” 楚子承没急着说话,站立原地,嘴角两边弯起。 瞧那奸诈模样,方武心里直嘀咕。 沉默只在刹那,便听楚子承温声温气道。 “给我十文钱!” “………” 方武懵圈,一脸疑惑的摸摸脑袋。 “为啥呀?” “为啥?” 楚子承撇嘴,双手环抱胸前。 左脚伫立,右脚前伸,脚跟着地,脚尖上下摆动。 “你耽误老子半天工,不用补偿的?” “我…我特么……” …… 小院门口。 远望方武离去身影,楚子承咧嘴挥手。 “老方,明儿个还来不来?” “来的话,我提前请假呀!” 方武没应声,脚步却是加快几分。 一个奔速拐过街角,消失在楚子承视野当中。 “跑的还挺快!” 楚子承撇撇嘴,右手上下颠簸手中的十个铜板。 咧嘴蹦蹦跳跳的哼唧。 “我赚钱啦、赚钱啦,不知道怎么花……” …… 接近午饭时间,楚子承磨磨唧唧赶到百花楼。 刘才见他哼哼唧唧进院,气就不打一处来! 怒目圆睁,胸口上下起伏,鼻音转化“哼哈酱”。 “哼!” “陈…大…牛!” 楚子承一愣,循声侧目,喉咙滚动。 咕噜! “嘿!刘爷?您吃了没?” 见他嬉皮笑脸,刘才深吸一口气。 手指前伸,指着楚子承怒声道。 “你特么还好意思来?” “你是来干活的吗?你是来蹭饭的?” 第119章 相好的! 抬望日头,正当午时。 楚子承鼻尖抽动,嗅一口飘来饭香,眼睛一亮。 “嘿!刘爷,您可真神了。闻这味,好像正赶上饭食!” “我…我特么……” 见刘才拍打胸口,气的不轻。 楚子承也没在意,攥攥手中铜板,嬉笑凑近其身旁。 啪! 大手抓大手,一拍即合。 刘才皱眉,感觉手中沉重,低头一瞧。 嘿! 铜钱? 左右瞧瞧没人注意,大手紧握,悄然收回袖里。 面色稍有缓和,抬手遮挡嘴边。 咳嗽两声。 “咳咳!” “大牛啊,还没吃饭呢?” “厨房今儿个做不少荤菜,快去吃些,吃完好干活!” 说罢,不等其回应,刘才负手转向前院。 见他离开,楚子承嬉笑挥手。 “刘爷,慢走啊!” 刘才头也不回的挥挥手。 “不用送!” 自楚子承进院,崔猛便一直关注着他。 此时,见刘才身影消失,小碎步紧赶上前,搓手凑其耳边。 “嘿!兄弟!” “你跟刘爷说啥了,他竟然就这么放过你?” 楚子承侧目,瞧他猥琐模样,伸手抵在其胸口,稍稍推远一些。 脸庞侧仰,得意启声。 “钞能力!” “钞…钞能力?” 崔猛摸摸脑袋,面露不解。 楚子承撇嘴,声音不冷不淡。 “就是贿赂,你个棒槌!” 说罢,楚子承抬脚迈向厨房。 崔猛在其身后呼喊。 “兄弟,你去哪?” 楚子承脚步未停。 挥挥手道。 “吃屎!” …… 百花楼后院墙边,蹲坐十多杂役。 楚子承与崔猛蹲坐一角,手捧瓷碗大快朵颐。 望着碗里金黄,楚子承撇嘴似有不满。 “特么的!” “说好的荤腥,原来是炒鸡蛋?” “浪费老子十文钱!” 听他牢骚,崔猛扒拉几口干饭。 口中含糊不清。 “唔!” “鸡蛋也挺好,穷苦人家可吃不上几个!” 不等楚子承开口,崔猛又继续说道。 “你不是有巧姐儿撑腰吗,咋还给他那么多铜钱?” “巧姐儿?谁呀?” 楚子承疑惑,莫不是院里来新人了? 崔猛口中咀嚼两下,将食物吞咽。 侧目转向楚子承,愣愣道。 “巧姐儿呀,你不是她介绍来的吗?” 楚子承稍愣,旋即恍然。 “你说的是柳巧儿?” 崔猛闻声一惊,放下瓷碗遮挡其唇。 左右侧目,瞧没得人注意,凑其耳边低语。 “兄弟!现在可不敢这么叫!” 望着眼前黝黑大手,楚子承皱皱眉头,挥手扒拉一旁。 见其紧张模样,忍不住询问。 “方才半日不见,咋还连个名字都不能喊了?” 崔猛左右环顾。 见没人注意这边,方才凑他耳边说道。 “你今儿个来的晚,不晓得!你可知道,柳云梦柳姑娘是何身份?” “这咋还扯上柳姑娘了?” 楚子承越听越糊涂,不说的“巧姐儿”吗? 见他不明崔猛也不奇怪,毕竟大伙儿也是刚知道。 “兄弟!你怕是不知,柳云梦柳姑娘的相好是谁!” “谁呀?” 楚子承愣愣问声。 他还真不晓得,毕竟认识也没多久。 崔猛环顾四周,神秘兮兮的凑其耳边吐露。 “天行客!南…孤…长…夜!” 啪! 楚子承猛然起身,双目圆睁瞪向崔猛。 “你说谁?南…南孤长夜?” 惊叫声,引得其他杂役侧目。 崔猛见状,急忙拉他蹲下。 “哎吆喂!” “我说兄弟,你小声些!” 楚子承没有理会他,心思沉浸震惊中。 暗道,自己啥时候成柳云梦相好了? 崔猛见他呆愣也不奇怪,他刚听说时也是震惊许久。 毕竟,那可是天下第一刀客,更是万人军中取蛮王首级的狠角儿。 “嘿!兄弟,是不是很惊讶?” “我刚听说时,也如你这般。” “平时不见柳姑娘与哪个男子亲密,还以为她没中意的人呢。” “现在我算明白,原来她是在等那人!” 楚子承愣愣回神,侧目转向崔猛。 万千话语,到嘴边只剩一句。 “你明白个鸟!” 这特么误会大了。 幸亏梁都离孟州远,要不然传到老板娘耳中,还能有他好? 不过他此刻算是明白,为什么柳巧儿是“巧姐儿”了,宰相门前七品官? …… 柳云梦与天行客之事,被昨夜去丞相府的姑娘们传的神乎其神。 什么千里赴会救佳人,什么天行客为妻勇斗七皇子等等…… 柳云梦并未反驳此事的真实性,大伙只当她是默认了与南孤长夜的关系。 这下可愁坏了杨妈妈,也就是百花楼老鸨! “云梦啊!你…你也没提前和妈妈通个气!” “现在可怎么好?你…你还能不能见客?” 柳云梦闺房,杨妈妈双手叠加使劲揉搓,面上褶皱聚拢一堆。 望眼前“摇钱树”,感觉一时似有枯萎。 面对老鸨问声,柳云梦端坐梳妆台前,并未搭话。 柳巧儿灵眸转动,踏前一步故作生气。 “杨妈妈,你这人怎个心思?” “明知姑娘与南孤长夜的关系,还让她见客,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人的名,树的影。 天行客,南孤长夜之名何其响亮。 那可是单杀一方“凶神”的狠角儿,让杨妈妈怎能不怕? 人家连相爷和皇子都不放在眼里,更何况她这小小青楼老鸨。 杨妈妈闻声惊慌摆手,唯恐传到南孤长夜耳中。 “不…不不!姑娘误会了不是?” “我哪敢呀?只是…只是………” 杨妈妈面露难色,眼神时不时瞥向优雅端坐的柳云梦。 柳巧儿自是明白她心思。 小脑袋傲娇侧仰,掐腰冷哼! “杨妈妈,你尽管放心,南孤大哥定会来给姑娘赎身的。” “只是你也晓得,南孤大哥是个大人物,大人物事情总是多些,待他忙完自会前来!” 杨妈妈闻言,眸中明亮。 虽心有不舍这“摇钱树”,可她晓得自己已经无法强留。 如今能挽回些损失,总比人财两空的好。 于是一改愁容,拍手笑声道。 “哎吆喂!” “瞧姑娘说的,妈妈怎会是那种人?” “妈妈还不是关心云梦,希望云梦能早些寻个好归宿嘛!” 第120章 赎身银 话已至此,柳云梦也不再沉默。 如今是个好机会,杨妈妈畏惧南孤长夜,她正好与其拉扯赎身银子! 粉纱薄裙摆动,纤丝回转。 芙蓉花开清面,灵音啼那鸟鸣。 “妈妈放心便是,赎身银子自是少不得妈妈!” “只是……” 灵音稍顿,佳容垂眸再起。 话里不知冷暖。 “只是不知,那赎身银价……” 后话未提,但杨妈妈已然明了。 之前为多捞些,她定的柳云梦赎身银五千两。 现如今,事态变化。 如果是普通官家或富家子弟,多少会对规矩顾忌几分。 行事上,也不会太过肆无忌惮,毕竟此处乃是梁都京城,天子脚下。 赎身银子要多些,问题不大。 可天行客不同,如天行七煞。 她可听说,那些人杀起官员来,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 若是要的太多,恐怕会惹来麻烦。 杨妈妈的沉默不语,让柳云梦心里紧张不已。 玉指相扣间,不自觉用上几分力气。 虽是忐忑,但佳容依旧强装镇定。 “杨妈妈,可是有何为难?莫不是,怕我们不给您银子?” “啊?” 杨妈妈闻声回神,心思急转。 眼珠子一转,谄媚试探道。 “姑娘觉得,四千五百两如何?” “四千五百两?” 柳云梦柳眉轻皱。 比之前少五百两,倒也减轻不少压力。 旁边柳巧儿见姑娘似要答应,急声开口。 佳容清冷,语声讥讽。 “哼!妈妈可是瞧不起天行客?” “啥?绝…绝对没有!巧儿,你…你可不能乱说话呀!” 杨妈妈惊慌摆手。 这还了得,要是此话传入天行客耳中,她可还活? 瞧杨妈妈慌张模样,柳巧儿心里偷笑。 嘴角撇撇,面上表情再冷几分。 “那你只少五百两,岂不是瞧不起天行客?” “这些年姑娘赚了多少银子,你才给姑娘多少?” “现在赎身银子还这般狮子大开口,如此欺负我家姑娘,若被南孤大哥知晓……” “哼哼!你自个儿想!” 柳云梦侧目,瞧瞧仰头掐腰、趾高气昂的柳巧儿,又瞧瞧垂眸为难的杨妈妈。 玉指兰花抚唇,无声轻笑,但也并未多言。 瞧着以往怯懦,如今却是硬气的柳巧儿,杨妈妈心里直嘀咕,还真给她唬住了。 猜想柳云梦与南孤长夜之间,恐怕真真好个感情。 否则,这小丫头片子,哪来的胆子跟她这般讲话。 杨妈妈一咬牙一跺脚,抬望柳云梦。 竖起三根手指,心里似是滴血道。 “三…三千两!” 嗡! 二女心中狂喜,差点没压住喜悦笑出声响。 柳云梦回神,佳眸明亮。 薄唇张合,努力克制自己声音,让其听起来更显平静。 “就依妈妈所言,三千两!” …… 待杨妈妈唉声叹气的离开,柳巧儿缩回探出门外的小脑袋。 吱嘎! 房门闭合,柳巧儿蹦蹦跳跳奔向柳云梦。 二女玉指紧扣,再难隐藏佳容喜悦。 “嘻嘻!云梦姐,三千两哎,咱们终于有盼头了!” “呵呵!对,有盼头了!” 柳云梦嘴角两弯,展露笑颜。 眸中因喜悦而覆上晶莹。 三千两对她来说虽是巨款,但不至于像五千两那么遥不可及。 柳巧儿帮其拂去眼角晶莹,表情郑重几分。 “云梦姐,咱们还差多少银子?” 柳云梦闻声未语,急步回身梳妆台前。 一方精致木盒开启,看那琳琅满目,银票金银首饰。 佳人神色逐渐黯然,垂眸低语。 “怕是,还差两千多两!” “啊?还…还差这么多?” 柳巧儿心情低落,撅撅嘴埋头胸前。 柳云梦亦是沉默。 她这些年赚不少银子,但耐不住杨妈妈是个“周扒皮”,银子基本都被她抽走。 寂静少许,柳巧儿似是想到什么,惊叫一声。 “呀!” “巧儿,你怎么了?” 柳云梦闻声回眸,两旁耳坠摆动,触碰花容。 柳巧儿撅嘴,目光忧虑。 “云梦姐,您现在还能见客赚银子吗?若是见客,会不会被杨妈妈瞧出什么?” “啊?这……” 佳人惆怅,一时陷入两难。 她虽不愿见客,可不见客如何赚赎身银? 可若见客,杨妈妈还会相信她与南孤长夜那点事吗? 若被拆穿,岂不是又回到当初。 说不得,还会更过分! “巧儿,现…现在可如何是好?” 柳云梦已无主意。 与南孤长夜的传言不能打破,这是“护身符”,可帮她挡去很多不怀好意的大人物。 她没主意,柳巧儿更没主意。 二女心中那点喜悦,此刻荡然无存。 …… 朝阳明媚,啼鸟鸣喜。 今日是武科文试放榜之日,楚子承照常上工,并未去看榜。 他已经知晓自己排名,只要准备明日武试即可。 “大牛!你且等等,姑娘马上就出来!” “哎!晓得喽,巧姐儿!” “噗嗤!” 百花楼门前,柳巧儿闻声娇笑。 双手负于身后紧扣,脚步踢踏前迈,凑近马车旁站立的楚子承,嘻嘻笑语。 “大牛!” “你怎的也学那些人,喊这无聊的称谓?” 楚子承双手揉搓,神情似有尴尬。 “嘿!巧姐儿!” “这不大伙儿都这么喊吗,我若不喊岂不显得很不合群?” 柳巧儿娇眸白眼,小巧琼鼻轻皱。 俏脸前伸,撅嘴哼声。 “你呀,莫要学那些无聊之人!喊我巧儿便是。” “哎!晓得喽,巧姐儿!” 楚子承搓手点头,再次引的姑娘白眼。 小姑娘似想训斥,却听身后娇音唱响。 “巧儿,莫要欺负陈公子!” 循声回眸,白纱连裙,素裹娇娥。 楼内佳人莲步踩踏,随声翩然而至。 柳巧儿相迎,调皮吐吐舌头。 “云梦姐,我哪有欺负他?是他不学好,竟跟那些人学了谄媚!” 柳云梦故作生气,瞪她一眼。 玉指轻点小姑娘额头,口中嗔怪。 “不许胡说!” “人家哪有胡说,不信你问他!” 柳巧儿撅撅小嘴,玉指点向马车旁的楚子承。 柳云梦摇头无奈,走向楚子承盈盈欠身。 “陈公子安!巧儿胡言,还望公子莫怪。” “姑娘哪的话!” 楚子承摆手嬉笑,旋即问声。 “不知姑娘今儿个喊小的来赶车,是要去往何处?” 第121章 “赌鬼” 柳云梦唇角两弯,浅浅一笑。 “好叫公子知晓!” “咱们且先寻家当铺,再做其他打算!” 楚子承闻声一愣。 当铺? 虽有疑惑,但他现在就是一个赶车的马夫,也不好多问。 双手揉搓,面上堆笑,躬身道。 “好!一切皆听姑娘吩咐!” “有劳陈公子!” 柳云梦欠身一礼,在柳巧儿搀扶下蹬上马车。 许是见柳云梦总帮楚子承而不帮自己,在掠过楚子承身旁时,小姑娘小巧琼鼻轻皱,调皮吐舌。 “略略略!” 瞧那可爱模样,楚子承苦笑摇头。 见二女入了车厢,垂首轻语呢喃。 “这调皮的小丫头!” 说罢,楚子承双腿一弯,跳上马车。 端坐身姿,回头喊道。 “姑娘们可曾坐好,小的可要赶车了?” “有劳陈公子!” 听车厢内,传来佳人回音。 楚子承直视前方街道,手中长鞭高举,空中挥舞半圈。 啪! “驾!” 在踢踏声中,马车缓慢行驶。 穿过七八街道,走过千百人群。 …… “包子,薄皮大馅的肉包子!” “老板,来十个肉包,” “哎!好嘞客观!” 当铺街边,楚子承抱着买回的肉包,一屁股坐上马车。 一边咀嚼,一边四处打量。 街边商贩排列长龙,街道人群往来不绝。 楚子承心生感叹! “啧啧!不愧是京城!” “这客流,要是把豆腐摊搬来,不得一天赚二百文?” 说话间,目光回瞥,正见二女神情低落的走出当铺。 将手中小半肉包塞进嘴里,快速咀嚼吞咽。 咕噜! 待二女走近,楚子承将手中纸袋前伸,面上堆笑。 “姑娘!吃包子不?肉的!” 柳云梦似是没什么心情,目光微瞥纸袋,旋即抬眸望向楚子承。 嘴角两弯,勉强挂起一丝微笑。 “谢谢!我不饿!” 佳人脚步高抬,踩踏矮凳上得马车。 柳巧儿佳眸圆睁,轻瞪楚子承一眼。 “哼!”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 说罢,小姑娘撅嘴掠过楚子承身旁。 只是在经过纸袋时,纤纤玉手高抬,从袋中顺走一个肉包。 楚子承愣愣站在原地,回头瞧瞧已入车厢的二女,又低头瞧瞧手中肉包。 神情充满无辜。 “我我我,我特么…吃个包子也有错?” “你嘀咕什么呢,还不快赶车!” 闻听车厢内传来佳音,楚子承两肩垂落,无奈应声。 “好嘞,巧姐儿!” 啪! 马蹄远踏! 行驶路上,楚子承侧耳偷听二女谈话。 “云梦姐!” “当完首饰也就八百多两,剩下的两千多两可怎么办呀?” 车厢内的柳云梦并未言语,只有一声轻叹传入楚子承耳中。 楚子承眉头稍皱,面露思索。 “八百两、两千两!” “她们要钱做什么?赎身还是其他事情?” “要不要帮帮她们?” 此想法一出,却又犯了难。 楚子承面露纠结。 “怎么帮啊?” “我一个杂役,突然拿出两千两银子,可怎么解释?” “偷的?抢的?路上捡的?” 想着想着,楚子承都觉得有些好笑。 大街上捡两千两银子,这特么…… 马车继续行驶,当路过一家赌坊时,楚子承眸光越来越亮。 调整一下语气,回头冲车厢内大喊。 “姑娘!你们今儿个可还有事?” 车厢内。 柳云梦闻声疑惑。 薄唇微张,轻声语话。 “怎么了,陈公子?” “嗨!也没啥事,就是小的昨儿个遇到点喜事,想着二位姑娘若无他事,可否一起去酒楼陪在下庆祝一下?” 闻楚子承热情相邀,柳云梦心思纠结。 她没什么心情,可又不好直接拒绝。 旁边柳巧儿倒是没觉得有何不妥,整天闷在百花楼,呆都呆腻了。 小脑袋微仰,冲车厢外喊道。 “大牛,你遇到什么喜事了?” “姑娘,此事说来话长,不如到了酒楼,咱们在慢慢详说!” 柳巧儿没急着回答,目光转向柳云梦。 柳云梦瞧她目光似有期许,心中苦笑。 思索一番后,微微点了点头。 见她答应,柳巧儿面色一喜,嬉笑着冲车厢外喊道。 “大牛,姑娘答应了,咱们去酒楼庆贺一番。” “好嘞!多谢二位姑娘赏光!” 啪! 楚子承手中长鞭挥舞,驱马寻找酒家。 …… 泰和楼。 此楼非梁都高档酒楼,却也干净。 红漆木楼,三层叠加。 二楼临窗雅坐,上摆七八精致菜肴。 楚子承与二女相对而坐,细说昨夜“喜事”。 二女越听眉头越紧,最后只听一声女音娇呵,吸引客家。 “陈…大…牛!” “你…你竟然去赌坊?” 柳巧儿单手掐腰站立,玉指单点楚子承。 娇胸上下起伏,好个气愤。 柳云梦虽未言语,却也是面色难看。 楚子承心里冤枉。 暗道要不是为了你们,我哪需要“去赌坊”! 见二位姑娘不悦,楚子承搓手堆笑。 “就一次,真就一次!” “我就想着去看看,没成想竟是赢了不少。” “二位姑娘放心,我以后保证不去了!” 柳巧儿似有不信,掐腰冷声。 “哼!” “陈大牛,你以后要是再敢去赌坊,我和云梦姐可再也不帮你了!” 柳云梦玉指高抬,轻拉柳巧儿衣袖坐下。 小姑娘顺势而坐,但那脸色依旧气愤。 娇容侧转,不去瞧那楚子承。 柳云梦佳眸移向楚子承,娇声叹气。 “陈公子,你莫要怪巧儿话重。” “这赌坊可是真个害人,虽说你这次侥幸未输,可保不准下次就要倾家荡产的。” 柳云梦语重心长的劝慰。 楚子承听在耳中,暗道好个心肠的姑娘。 单凭这一份善意,自己也该帮帮她。 “姑娘放心!” “我陈某说话向来一言九鼎,这赌坊之事,我向二位保证绝不再去。” 听他语气不似有假,柳云梦面色稍有缓和。 柳巧儿闻声侧目,翻个白眼。 “你呀,可要把好话听进去,莫要辜负我们一片善心!” “我们可不想帮来帮去,最后帮了一个赌鬼!” 楚子承尴尬摸摸后脑,连连点头笑应。 “嘿嘿!” “晓得嘞、晓得嘞!” 第122章 借钱 七八菜肴,柳云梦只是礼貌性的浅尝几口,便不再动筷。 柳巧儿倒是吃的痛快,边吃边问声。 “唔!” “大牛,你昨儿个赢多少银子?” 楚子承正不知如何开口送银呢,听她询问,心头暗喜。 一片熏肉入口,装作很是随意的说道。 “嗯!也不多,就两千多两!” “啥?多少?” 柳巧儿猛然抬头,嘴角悬挂菜叶亦不自知。 瞧那模样,似是呆傻。 柳云梦也好不到哪去,震惊布满娇容。 “陈公子,你…你赢了两千多两?这…这怎么可能?” 楚子承也知道,这借口是让人有些难以接受,可总比说捡的要好。 要说捡的,不说可不可信,单凭柳云梦的性格,怕是就不会用这笔银子。 瞧二女惊愕模样,楚子承强压心虚。 “咳咳!” “运气、运气!” 柳巧儿从惊讶中回神。 灵眸闪烁星芒,似有羡慕道。 “大牛,你…你这得多好的运气啊?” “两千两哎,我一辈子都赚不到!” 柳云梦亦是感慨,同时有些自嘲。 “陈公子好个运气!” “云梦强颜欢笑数年所积累的银子,还比不得公子一夜运气。” “怕是,云梦命薄运浅!” 瞧柳云梦神色黯然,柳巧儿目光转向楚子承欲言又止。 低头又抬起,话到嘴边却是说不出口。 二女表情尽收楚子承眼眸,瞧柳巧儿那难以启齿的模样,心里跟着着急。 暗道,你倒是开口啊? 你不开口,可让我怎么借钱给你们? 莫不是,还要老子求你们跟我借钱? 许是听到楚子承内心呼喊,柳巧儿纠结许久,张口说出半句心声。 “大牛,你…你能不能…能不能……” 楚子承心底呐喊。 我滴妈呀,你倒是说呀? 快说跟我借钱! “大牛!你能不能……” 瞧柳巧儿那为难模样,楚子承急了! 啪! 一拍桌子,惊吓二女娇躯后仰,不明所以的望着他。 楚子承也懒得理会二女什么表情,大手入怀,掏出三百两金票拍在桌上。 目光直视柳巧儿,替她开了口。 “能能能!” “你是不是要借钱?我同意了!” 说罢,楚子承将金票推向二女身前。 柳云梦与柳巧儿,愣愣瞧着眼前金票,又瞧瞧楚子承,一时哑口无言。 待二女反应,柳云梦面露复杂。 薄唇张合,半天只话结巴。 “陈公子,你…你……这…这……” 柳巧儿亦是随柳云梦声音结巴,只是话里多是疑惑,娇容似有不解。 “大牛,你…你怎么知道我要借钱。” 瞧呆傻二女。 楚子承撇撇嘴,白眼上翻。 “我跟人家借钱的时候,脸上表情和你一般。不过老子还搓手尬笑,你表情稍微差点!” “………” 柳巧儿脸蛋通红,面上似有尴尬。 垂头埋于胸前,不作言语。 柳云梦将金票拿在手中,目光充满感激。 可她并未接受,而是玉臂前伸,将金票递还楚子承。 嘴角两弯,挂起一抹好看弧度。 “陈公子,你愿意帮云梦,云梦已然感激万分。只是……只是这金票,云梦不能收。” “为什么?” 楚子承疑惑。 这好不容易送出,咋还又退回来? 似是想到什么。 目光静望柳云梦,试探性问道。 “姑娘可是嫌弃,这银子是赌来的?” 柳云梦摇摇头,两旁耳坠随摆。 薄唇张合,口吐一缕香风。 “并非如此,只是云梦与公子无亲无故,不敢接这天大恩情。” 楚子承闻声恍然。 面上挂笑,随意挥摆手臂。 “嗨!我还以为啥事呢!” “姑娘可是忘记,曾帮助过在下两次?” “都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或许对姑娘来说,那只是举手之劳,可对在下来说,却是恩情深厚!” “如今姑娘有急,若在下无能也罢,既然有能力帮姑娘,自当竭尽所能。” “若姑娘不肯接受,那在下今后可就再无颜面对姑娘了!” 瞧他说的诚恳,又不肯接回金票,柳云梦陷入纠结。 这笔钱能够让她从此摆脱沉沦,说不心动是假,可想到这天大的恩情,她又有些为难。 如今自己毫无生计,赎身后更是无所收入,这么多银钱,可让她如何偿还? 正当柳云梦出神之际,柳巧儿刚好调整心思。 侧目瞧她发呆,薄唇轻咬,低语启声。 “云梦姐!要…要不收下?” 柳云梦循声抬眸,似是仍未做出决定。 “巧儿,我……” 话未说完,便听柳巧儿打断道。 “云梦姐,您莫不是忘了丞相府之事?” 柳云梦闻声沉默。 她怎能忘记,那是她此生最绝望的一夜。 柳巧儿见她垂眸无声,继续语话。 “云梦姐!” “你我都晓得,百花楼乃是非之地。” “上次庆幸有南孤大哥恰巧经过,可下次呢?下下次呢?谁来救咱们?” 说罢,柳巧儿随其沉默,想她必定能明白自己意思。 楚子承静听二女谈话,并未插嘴。 一时间,三人静声,唯有厅内酒客饮笑。 “来来来,喝酒,喝完咱们去找个窑姐快活快活!” “嘿!这感情好,上次那个翠红可真是让人惦记,活好,漂亮,就是每次去好像看不起老子似的!” “呸!你这出息,她就是个玩物,有何瞧不起兄弟你?” “哥哥说的对,就是个玩物!” “哈哈哈!” ……… 酒汉对话,传入临窗三人耳中。 楚子承倒没什么,可听在柳云梦耳中,却是句句触碰佳心。 尤其那声“玩物”,让她想到丞相府那夜。 在普通人眼中,她们这些花魁高高在上,可换了人群,在那些大人物眼中,她和普通青楼女子没有任何区别。 垂眸沉思,目光逐渐坚定,短暂寂静,柳云梦重抬佳眸。 玉指紧捏金票,已然做出决定。 “陈公子,你可是当真愿意将这钱借我?” 循声抬头,楚子承头颅轻点。 肯定道。 “自是当真!” 闻言,柳云梦浅浅一笑。 正所谓大恩不言谢,所以她并未说太多感谢的话,只是简单道。 “好,云梦收下了!” 第123章 大汉好威风 “只是,有句话云梦要与公子说清楚。” 楚子承闻声好奇,点头回应道。 “姑娘,有何话但说无妨!” 柳云梦佳眸直视,不敢欺瞒。 薄唇轻咬,话语低喃。 “不敢欺瞒公子!” “云梦已然断了生计,如此多的银钱,云梦真不知何时能还公子!” “或许…或许这辈子,云梦都还不上!” “若公子此时收回,云梦亦不怪公子!” 瞧柳云梦郑重模样,楚子承还以为什么事呢。 他真想说一句“不用你还”,可他没说。 不是小气,是怕柳云梦听后心里有负担,不肯接受馈赠。 思来想去,眼珠子一转,笑声道。 “不妨事,本就是天降之财,姑娘大可安心拿去。” “将来能还多少就还多少,实在还不上陈某就当做善事了,也能换个好报不是!” 瞧他说的轻松,柳云梦心中感动。 若不是南孤长夜早入心扉,其实嫁给陈大牛,过些平凡生活也是不错的选择。 奈何,她撇不去那黑袍身影。 忧忧眸光垂低,手指无意间轻捻,三张金票赫然分散。 柳云梦佳眸一怔。 抬望楚子承,惊声疑问。 “陈公子,你不是赢了两千多两吗?” “这…这怎么有三百两金票?” 柳巧儿闻声侧目。 见三张金票,捂嘴惊叫。 “呀!还真是三百两金票!” 瞧二女投来询问目光,楚子承眼神闪躲。 脑瓜子急转,思考“借口”。 正在此时,街道上一阵骚乱吸引三人目光。 临窗侧目,一辆车马前躺倒一名老汉。 大街。 马车上跳下一名年轻贵公子,目光瞥一眼老汉,嘴角露出一丝不屑。 “老东西,你没长眼睛啊?” “要是惊到本公子的骏马,看本公子不要了你这条老命。” 老汉闻声惊恐,一身补丁破衫磨擦地面,颤巍站起身子。 佝偻脊背弯曲,褶皱老脸因疼痛而扭曲。 顾不得身上多处擦伤,抱手靠近贵公子几分。 “公子!” “老…老汉不是故意的,还…还望公子莫怪才是!” 瞧老汉近身,七八家奴狗腿上前包围。 老汉眼神怯懦,颤巍退后半步,惊恐扫过众家奴脸庞。 贵公子脚步轻迈,面上得意之色尽显。 边靠近老汉边说道。 “老东西!你惊吓到本公子,当做何赔偿?” “公子,我…我我……” 老汉颤声,目光扫向围观百姓,似有求助之意。 百姓不敢直视其眸,见他瞧来,低头的低头,侧目的侧目。 老汉无奈,皱皮老手深入怀中。 好一顿摸索,才掏得八文铜钱递向贵公子。 “这位公子!” “老汉只有这么多,您…您看……” 贵公子瞥眼老汉递来的铜钱,瞧那黝黑肮脏的老手,不觉退后半步。 旋即大脚高抬,重重踢在老汉小腹。 嘭! “哎吆!” 当啷啷! 铜钱滚落街道,老汉亦是翻倒在地。 贵公子不似饶人,口中怒骂。 “老东西!” “几个铜板就想打发本公子?你真当本公子是乞丐不成?” 说罢,贵公子目光扫向家奴。 手中折扇拍打掌心,冷声哼道。 “给我打!只要留口气,你们随便打!” “是!公子!” 七八家奴得令,包围而上。 乱脚飞踢老汉身躯,在那破旧衣衫上,留下杂乱脚印。 嘭!嘭!嘭! “哎吆!” “公子饶命、公子饶命啊!” “您放过小老儿!” 贵公子无视老汉求饶,口中狠厉。 “给我重重的打!” 周围百姓目露不忍,心里诅咒贵公子不得好死,但却无一人真正发声。 泰和楼,二楼临窗。 楚子承三人皱眉,柳巧儿更是起身娇喝。 “他们太过分了!” 柳云梦玉指紧扣,欲下楼阻止。 却被街道上一声冷喝,打断了脚步。 “住手!” 大街上,百姓侧目。 贵公子及家奴,亦是循声远望。 只见,远方踏步而来一名精壮大汉,龙行虎步,好个威风。 围观百姓分道两旁,大汉畅通无阻的来到老汉与家奴身边。 泰和楼,二楼临窗。 楚子承与柳巧儿,同声惊叫。 “崔猛?” 柳云梦不认识崔猛,毕竟在百花楼二人身份悬殊。 一个花魁一个杂役,基本没什么交际。 “巧儿,你们认识他?” 柳巧儿闻声微开薄唇,话未出口,便听楚子承抢先道。 “姑娘不识的此人也不奇怪,此人乃是与在下一般,同属百花楼后院挑水杂役。” “他也在百花楼?” 柳云梦惊讶。 没想到这出头的好汉,竟然来自百花楼。 楚子承点点头,目光转向窗外。 大街上,贵公子上下打量来人。 见他衣着寒酸,虽是精壮,却不显贵气。 目中轻视几分,撇撇嘴似有不屑。 “又特么一个寒酸穷鬼!” 崔猛无视贵公子嘲讽,在七八家奴注视下,将老汉扶起。 声音关切道。 “大叔,可有大碍?” “多谢好汉,老头子没有大碍!” 老汉感激,目光抬望崔猛。 见他穿着简朴,并且只有一人,不免担忧。 “好汉,你还是莫要管我老头子了。” ”快快离去!” “这些人,咱们得罪不起!” 崔猛摇头。 嘴角两弯,露出一丝温和笑容。 “大叔莫要惊慌,你且退去一旁,待崔某替你讨个公道。” “好汉,这……” 老汉不想拖累崔猛,奈何崔猛心意已决。 目光转向贵公子,声音冷意十足。 “光天化日之下,教唆家奴欺辱老人家,你可还有得良心?” “良心?” 贵公子闻声仰头大笑,似是听到什么笑话一般。 目光冷视崔猛,口中不屑之意尽显。 “你个贱民,也配与本公子谈良心?” “你可知,本公子是谁?” 崔猛皱眉不语,贵公子冷笑启声。 “贱民,你给本公子听好了!” “本公子乃是当今陛下亲外甥,泓阳郡主独子,蒋兴是也!” 嗡! 围观百姓闻声惊愕,议论声纷纷扰扰。 “天呐,陛下的亲外甥!” “了不得喽,听说这泓阳郡主,乃是与陛下一母同胞的亲兄妹,感情好的很呢!” “这下可坏了,这好汉怕是要栽啊!” …… 第124章 破空飞筷 泰和楼。 二楼临窗,楚子承垂眸思索。 “泓阳郡主?九公主好像就住她府上?” 思及此处,楚子承撇撇嘴,小声嘀咕。 “真特么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纨绔与九公主一般,都特么嚣张跋扈!” “不过,老子啥时候能嚣张一回?” “为啥同样是人,老子不是磨豆腐就是挖粪坑,不是当杂役就是当马夫?” 楚子承显露不悦。 柳巧儿听他嘀咕,侧目轻语问声。 “大牛,你嘀咕什么呢?” “啊?没…没什么!” 楚子承尴尬摆手。 柳巧儿疑惑,但也没多问,目光重新转向窗外。 街道上。 崔猛心思纠结,对于蒋兴的身份颇有顾忌。 蒋兴看在眼中,甚是得意。 “贱民,现在知道怕了?” 一口一个贱民,激起崔猛三分怒气。 瞧向蒋兴的目光,冷冽几分。 “公子虽是金贵,可我等也不是奴隶。同属大梁子民,公子何以轻贱我等?” “呸!轻贱你怎么了?本公子不止轻贱你,还特么要弄死你!” 蒋兴冲家奴挥手,口中冷喝。 “给本公子打,生死不论!” “是!公子!” 家奴应声,七八围攻而上。 崔猛右脚后移,稍作弯曲,双手前后握拳平举胸前,摆出攻击姿势。 目光环视包围而来的家奴,大喝一声率先发动攻击。 “哈!” 砰!砰!砰! 双腿连踢,一名家奴噔噔噔后退数步。 崔猛不敢懈怠,收腿出拳,打向另一名家奴。 嘭! 一拳触碰其脸颊,两颗大黄牙应拳而飞。 “哎吆!” “特么的,是个练家子!” “大伙一块上!” 七八家奴吆喝,挥舞拳头砸向崔猛。 砰!砰!砰! 都说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七八双手。 崔猛虽是功夫傍身,却也连中数拳。 感觉后背传来疼痛,也顾不得查看,再次主动攻击,同时口中大喝。 “来呀!” “看崔爷今儿个,如何教训你们这群宵小之辈。” 贵公子瞧他嚣张模样,甚是气愤。 胸口上下起伏,跺脚大喝。 “谁特么拿下此人,本公子赏银百两!” “是!公子!”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七八家奴出手果断几分,不要命似的扑向崔猛。 砰!砰!砰! 好个大汉,好个功夫。 对方虽是势众,但崔猛也能与其打得有来有回,丝毫不落下风。 泰和楼。 柳云梦玉指紧扣,暗暗为崔猛喝彩。 柳巧儿更是蹦蹦跳跳高呼。 “崔大哥好样的、崔大哥好功夫!” 其他窗边观望的食客,亦是大声吆喝。 “好!好功夫!” “好汉了得!” 楚子承静望楼下,撇撇嘴心中暗道。 “没这功夫还特么逞能,少不得老子待会要救你。” 所谓行家看门道,外行看热闹! 崔猛虽是与其打的旗鼓相当,但在楚子承看来,却是难保持久。 这不! 想法刚出,楼下崔猛便结结实实挨了一脚,重重摔倒在地。 大街上。 崔猛一个鲤鱼打滚,翻身半跪青石板路。 右手撑地,左手捂胸,口中剧烈咳嗽。 “咳咳咳!” 一旁老汉见状,颇为着急。 他知道自己帮不上忙,只得一旁关切。 “好汉,你可有大碍?” “要不你还是走,不要管老汉了!” 崔猛深喘两口粗气,摇摇头。 “大叔放心,崔某无碍。” 七八家奴可不管他有碍无碍,吆喝着冲其挥拳。 “兄弟们!他受伤了,拿下他!” “好!” 眼看对方逼近,崔猛强撑身体站立。 虎目毫无畏惧,双腿发力,迎面而上。 砰!砰!砰! 此时不比开头,那是打中少,挨的多。 泰和楼,临窗二楼。 见崔猛身体难稳,楚子承直翻白眼。 心里暗骂! “特么的,真是个棒槌!” “不过……” “是个好棒槌!” 侧目瞧着面色焦急的二女,楚子承心思急转。 气沉丹田,右手指向身后,大喝一声。 “呀!” “看飞碟!” 二女被他喊声惊吓,虽不知“飞碟”何物,但本能回头,随他手指方向张望。 楚子承顺势收手,迅速抽出筷筒中几只竹筷,向楼下家奴抛射。 嗖!嗖!嗖! 几声破空,楼下家奴惊叫。 “哎呀!谁特么踢我?” “都特么长点眼,别打到自己人!” 当他再想抽筷抛射时,二女已然侧目。 柳巧儿面露不满,娇声怒斥楚子承。 “陈大牛!” “你骗人,哪有飞着的碗碟?” 楚子承摸摸后脑,面色尴尬笑声。 “呵!呵呵!” “怕是我看错了,不是飞碟!” 二女白眼,目光欲转向楼下。 不曾想,楚子承再次指向后方,大喝一声。 “呀!” “快看,那是谁家姑娘没穿衣服!” 嗡! 闻听此话,整层楼厅的食客都回过头来,四处张望。 当然,二女是本能反应。 至于男食客…… 大家都懂! 食客们边张望,口中边嚷嚷。 “哪?在哪?” “光屁股的姑娘在哪?” 嗖!嗖!嗖! 楚子承趁机竹筷飞射,直奔楼下。 当二女再次回神,柳云梦的脸上都带了不少怨气,其中还掺杂一抹羞红。 柳巧儿掐腰怒目,娇声呵斥。 “陈…大…牛!” “你有完没完了,骗人好玩吗!” 咕噜! 楚子承吞咽一口口水,目光扫过厅内。 见众食客投来不善的目光,楚子承尴尬且心虚的摸摸脑袋,满脸堆笑讨好之色。 “呵!呵呵!” “大伙别介意,我…我喝多了!” “酒话、酒话!” 众人冷哼一声。 不待骂他几句,便听楼下先开了嗓! “特么的,哪个王八蛋乱扔筷子?” “给老子滚出来,看老子不打出你屎来。” 众人循声望向楼下。 只见楼下七八家奴趴倒在地,一边抱腿哀嚎,一边口中辱骂。 再瞧那地上散落竹筷,众人一时不明所以。 楚子承悄摸打量一眼楼下,见七八家奴已难再战,心中满意。 又唯恐,待会被人寻上楼厅。 目光转向二女,嬉笑启声。 “呵!呵呵!” “姑娘,咱们先跑?” 二女闻声侧目,皆是一愣! “跑?” 楚子承暗道说错话,立马改口。 “不不不!” “我的意思是,小的还有活要做,咱们先回去?” 柳云梦瞥眼楼下,见恶人得到惩戒,微微点头应声。 “好!咱们走!” 三人迈步欲下楼厅,这时柳巧儿目光无意瞥向桌面。 当见那筷筒空荡,忍不住惊叫。 “呀!咱桌上的筷子去哪了?” 第125章 武试 柳云梦站立脚步,循声回望。 佳眸稍稍愣神,旋即意味深长的瞧一眼楚子承。 楚子承心虚,摸摸脑袋尬笑一声, “嗨!管它干啥,没就没了!” 说罢,率先逃离楼厅,瞧那脚步,似是匆匆。 身后二女,急步跟随。 柳巧儿边走边喊。 “喂!你走那么快做什么?” …… 马车缓行。 车厢内,柳巧儿隔门喊话。 “喂!陈大牛!” “你还没说呢,那三百两金票怎么来的!” 马蹄踢踏。 楚子承闻声侧耳,随意喊道。 “嗨!” “昨儿个,赢两千九百多两。” “后来去钱庄换钱,为凑整,我又添了几十文,所以才有这三张金票。” 楚子承说的随意,可听在二女耳中,却是让她们好顿吃惊。 待心情平复,柳巧儿似有恍然道。 “原来,你说的两千多两是两千九百多两呀?” “姑娘,两千九百多两不也是两千多两吗?” 楚子承随声敷衍。 二女闻声白眼,不再语话。 …… 马车停靠百花楼门前,二女依次下车。 柳云梦手捧一叠银票,递向楚子承。 薄唇张合,吐露香风。 “陈公子,这些银票你先拿去。” 楚子承疑惑。 瞧佳人手中银票,并未接过。 “姑娘,你这是?” 瞧他似是不明,柳云梦嘴角两弯,浅浅一笑。 “公子!” “这是今儿个当首饰的银子,和之前云梦的一些积蓄,总共八百七十三两。” “算是云梦还你的,剩下的怕是要晚些才能还上。” 楚子承依旧没接。 抬望眼前佳容,轻声问道。 “姑娘不是缺钱吗?怎的这般急切还我?” “依我看,这银票还是姑娘留着!” 柳云梦闻声浅笑。 摇摇头,语话声低。 “公子且先拿去!” “有那三百两金票,已然能够解决云梦之需。” 楚子承似有纠结。 瞧瞧银票,又瞧瞧柳云梦,不确定道。 “姑娘此话当真?” “当真!” 柳云梦轻轻点头,语气肯定。 瞧她面色轻松,一改之前愁容。 楚子承倒是信她话里不假,若再不收下,怕是不知推让到何时。 思索片刻,终是接过银票。 “既然如此,那在下也不矫情了!” “银票我虽收下,但姑娘若有所需,可只管寻我来取。” 柳云梦闻声欠身,盈盈拜礼。 心里感激,面上更显温和。 “公子大恩,云梦铭记于心。” “他日若有难处,必然叨扰公子。” “只是到时,公子可莫要厌烦云梦才好!” 柳云梦话中虽未推辞,但楚子承知道,她若真遇难处,恐怕不会来寻自己。 应承下是领情,应下又不主动寻人帮助是懂事,这便是人情世故。 楚子承深知其中道理,所以并未多言。 腰身微躬,双手抱礼。 “如此,在下便先回后院了!” “公子请便!” 瞥一眼盈盈欠身的佳人,楚子承嘴角两弯不露皓齿,微笑坐回马车。 长鞭挥舞半圈,垂落马身。 啪! “驾!” 目送马车转向百花楼后街,柳巧儿脚步前迈,与柳云梦并肩。 面上喜色不作遮掩,薄唇张合语话。 “云梦姐!” “咱们银子也够了,什么时候离开百花楼呀?” 柳云梦佳眸高抬,眺望蔚蓝天空。 唇角笑似半月,眉眼倒挂弯钩。 灵音低鸣。 “今日!” …… 天河清明,春季暖阳高照。 今儿个是武试之日,尚武场外考生早早等候。 楚子承与方武站立人群之中,放眼望去,人头涌动。 粗略估算,怕是不下百人。 “大牛兄弟,可有把握?” “没把握!” “………” 楚子承双手抱胸,侧目微瞥呆愣的方武。 嘴角撇撇,白眼上翻。 “老子还特么没比呢,你就问老子有把握吗?” “老子是信心十足,可信心不是实力。” “难不成老子上去告诉人家:哎呀,小老弟,你打不过我,你认输!他就能认输?” 絮絮叨叨,怼的方武哑口无言。 喉咙滚动,一时忘记自己要说什么。 楚子承瞧他模样,眉头轻皱。 “老方,你是不是有话要说?” “额?” 方武愣愣抬头,脑袋飞速运转,可怎么也想不起要说之事。 无奈两肩垂落,神情尴尬道。 “我…我忘记了!” “你个棒槌!” 楚子承撇嘴。 刚骂完,便听方武一拍大腿,惊叫道。 “嗨呀!我…我想起来了!” 吱嘎! 还没等方武开口,便听场门大开的声音。 循声远望,只见朱红高门内开,从里面走出几名差人。 其中领头者扫视一眼人群,脖颈高仰。 阴声阴气的喊道。 “考…生…入…场!” 哗啦啦! 人群涌动,门外考生拥挤入场。 楚子承侧目,疑惑问声。 “老方!来不及了,有话你简短着说。” 方武面色焦急,一拍大腿。 “嗨呀!短不了啊!” 楚子承远望,见人都快进场一半了。 侧目怒瞪方武一眼,破口大骂。 “特么的,你不会捡重要的说?” “额?” 方武垂眸思索。 再抬起时,郑重启声。 “大牛兄弟!” “公主说让你不要抢状元,只要赢了左龙,再考个二甲便可!” “公主还说,她已经帮你打点好一切,等考试结束,便会给你安排个好差事!” 待方武一口气说完,楚子承眉头紧皱。 目光直视方武,口气似是逼问。 “老方!咱们兄弟一场,你跟我说实话,那娘们…是不是想坑老子?” “应…应该不会?” 方武不确定道。 楚子承撇撇嘴,不等再问,便听身后大门响动。 吱~ 楚子承闻声一愣,侧转头颅。 只一眼,便双目圆睁。 顾不得方武回声,急急奔向朱红漆门。 边跑口中边喊。 “卧槽!” “大哥!别关门啊,还差一个呢!” 待冲进朱门,在两门即将关闭的夹缝中,楚子承隔空喊话。 “老方,告诉那娘们!” “她要是敢坑老子,老子就把她卖进青…楼……” 哐当! 随着朱门闭合,楚子承声音渐消。 门外方武面露纠结,低语自话。 “要不要帮他传话?” “不行、不行!” “这话要是传到公主耳中,我还岂能有命?” 第126章 开试 尚武场。 楚子承与众考生,站立一处露天校场。 左右环顾,四周摆放长椅长桌无数。 瞧那端坐人群,衣着体面,眉宇间携带几分贵气。 楚子承猜想,怕是能围观的都是些官家亲眷。 “德天承运,景仁皇帝诏。” “曰:朕感民心所期,开武科试考。” “得天下之勇者,佑大梁之国运昌隆。” “………” 台上十分钟,台下度日如年。 聆听主考官开场,楚子承随众考生躬身垂首,口中嘀咕。 “特么的,这得念到啥时候!” 话音刚落,便听身后传来一道熟悉声。 “大牛兄弟莫要说话,小心被人说你藐视圣上。” 楚子承眼眸一怔,悄摸回头一看。 口中惊喝。 “卧槽!你怎么在这?” 身后之人并非别人,正乃崔猛是也。 考生排站按的是文试名次,这崔猛能站他身后,着实让人惊讶。 心中暗道。 “老崔都能进前十,看来这批考生不咋滴啊?” 其实不然。 崔猛的身手已然不差,只是对比之人太强罢了。 在听到楚子承问声后,崔猛垂首低语。 “嘿!瞧兄弟说的!” “我在这,自然是参加考试了!” 楚子承直翻白眼。 不过,这话说的好像没毛病? 目光转动,没理会崔猛,而是有意无意的瞥向身旁之人。 高大威猛,瞧那肌肉似有无穷爆发力。 此人,楚子承已见三次。 第一次,文试考场,第二次,丞相府,此次,是第三次。 而此人,便是方武口中的大周第一勇士,左龙! “考规已闭,考试开始!” 随着考官一声呐喊,楚子承收回目光静望高台。 主考三人,左右端坐高椅的,乃是两名身穿轻甲的中年武将。 二人中间所夹之人,年龄偏大。 瞧官服,楚子承也分不清其职位。 不过听方武说,今儿个主考的,好像是什么兵部尚书。 一名差人,小跑至三人下首。 待得到三位大人示意,转身喊道。 “武试第一项,举重。” “有请考生,大周国左龙入场应试。” 左龙静闭的双眸突睁,径直走向校场。 嘭!嘭!嘭! 龙行虎步沉踏大地,震荡沙石跳跃。 哗啦啦! 围观台。 众人纷纷侧目,目光直视左龙。 同时,议论声此起彼伏。 “这就是大周国第一勇士,左龙?” “不错,当真好个英雄体魄。” “今年武状元归属,怕是非他莫属了。” “这怎么能行?他一个周国之人,若得咱大梁武状元,岂不让百姓和其他国家笑掉大牙?” “唉~” “………” 围观众人的议论声,传入楚子承耳中,并未引起他多大波澜。 目光静望左龙,暗自观察其实力几何。 大梁武试分五场,举重、步射、骑射、马枪,以及一对一擂台对决。 举重分三档,二百斤、二百五十斤以及三百斤石锁。 左龙走向一方空地,微瞥脚下二百斤石锁,目露不屑之色。 直接掠过,走向三百斤石锁。 稍作调息。 一手支撑大腿,一手探向身下,单爪石锁。 口中虎啸低喝,震荡众人耳膜。 “哈!” 轰! 围观人群炸裂。 “这…这这,真特么天生神力啊!” “如此神力,我大梁以何抗之?” “………” 三百斤石锁,随着一声“哈”字出口,被左龙单手举过头顶。 瞧他面色似有轻松,楚子承眉头紧皱。 “特么的,又一个蛮王?” “上次有枪,这次可如何解决?” 楚子承面色沉重,身后考生则是震惊。 崔猛凑近楚子承身旁,口中震撼道。 “兄弟!” “这次武试头名,怕是非他莫属了。” 楚子承还未答话,便听考官唤他姓名。 “下一位考生入场。” “安州城,陈大牛!” 伯阳侯是个聪明人。 知道楚子承不愿暴露太多,也就没问他太多信息,并帮他安排了一个安州城人士的身份。 对于这点,楚子承倒是满意。 此时,听考官唱名。 没有龙行虎步,只有脚步稳健。 楚子承稳步迈向场中,抬脚时回答了崔猛问话。 “头名?他休想。” 对于陈大牛,围观众人并没给予太多关注,只当他是籍籍无名的普通考生。 而高台之上,端坐中位的兵部尚书,却是深深望他一眼,那眼神甚是让人琢磨。 左右两旁武将,似有感应老大人的目光意味深长,其中一名中年武将疑惑问声。 “大人,此考生可是有何不妥?” 老大人眸光微瞥中年武将,也没隐瞒。 老手抚须,点头道。 “昨晚陛下召老夫进宫,谈此届武科之事,其中刻意提到了这名考生。” “什么,陛下提过这名考生?” 左右两名武将皆有震惊,眺望远方,深深望了一眼楚子承。 老大人见二人表情也没多在意,而是继续说道。 “不仅如此!” “从昨夜谈话中,老夫明确听出,陛下有意让此子夺得头名。” 老大人左右瞥向二人,瞧他们各个面露沉思,不免好笑。 “你们不必多猜!” “既然陛下有意,那我等照办便是。” 二人闻声点头,齐声应道。 “多谢大人提点。” “待会此子若有小失误,我等自当闭目。” 老大人点头未语,抚须静望校场。 左侧将军欲言又止。 环顾一眼四周,凑近老大人耳边低语。 “大人!陛下提点新人,可是因为十七……” “住口!” 老大人闻声惊怒,转头呵斥。 “此话休要出口!” “若传了出去,你我可还想活命?” 中年武将惶恐。 垂低头颅,连声告罪。 “属下多言,望大人恕罪。” …… 台上之言,楚子承并不知晓。 静望身前三档石锁,目光有些犹豫。 “是隐藏实力,还是一鸣惊人?” 楚子承陷入为难。 同时脑海中想起方武之言,口中喃喃。 “九公主虽是刁蛮,可心性不坏。” “她让我不要夺冠,莫不是知晓了什么?” “还是……我被人算计了?” 旁边记录的考官,见他久久不动,不免皱眉。 左右瞧瞧高台,小声提醒。 “陈大牛,你干什么呢?还不快举?” “啊?” 楚子承闻声回神。 面上堆笑,脑袋连点。 “哎哎哎!” “这就举、这就举!” 【ps:大哥大姐们:帮忙点点催更数据,61分着实让人尴尬!!?_?】 第127章 误会 楚子承还是选择了相信九公主,最终举起那最低档的二百斤石锁。 百人数量,单考一项便花费整天时间。 最终,除崔猛以及个别几人,选择三百斤石锁外,其他考生大多与楚子承一般,选择了二百斤石锁。 尚武场外,崔猛与楚子承并肩而行。 这猥琐男,似有得意的炫耀。 “嘿!大牛兄弟!” “你这也不行啊,咋才举个二百斤。” “这后面评分,可是要拉低的。” 楚子承翻个白眼,没有作声。 目光直视前方,远远便见方武与九公主姐妹跑来。 九公主边跑边喊,娇音传遍四方。 “狗贼、狗贼!” 瞧着远方奔来俏公子,崔猛左右环顾。 最后目光定格楚子承脸庞,愣愣问声。 “兄弟,他喊谁狗贼呢?” “喊你呢,棒槌!” 楚子承撇嘴,说罢一溜烟躲进人群。 绕了个半圈,跑回自家小院。 …… 砰!砰!砰! 院门被人敲响。 楚子承不用猜都知道,必是那九公主。 “别敲了,没插门。” 门外九公主等人一愣,旋即推门而入。 正见楚子承斜靠院中躺椅,似是等待她们。 “狗贼,你怎的每次见本宫都跑?” 瞧九公主掐腰怒目的模样,楚子承并未在意。 目光微瞥,语淡声轻。 “公主,你芳名叫什么?” 刷! 九公主面色绯红,好个娇羞模样。 玉指紧扣身前,垂眸似有扭捏低语。 “你…你问人家名字做什么?” “你且先告诉我!” 楚子承平淡语声,瞧不出喜怒。 九公主红唇轻抿,娇容覆盖桃花。 支支吾吾,半天不得语话。 “我…我我……” 旁边十三公主急性子,小巧莲步前迈。 见姐姐羞涩,替她开了口。 “嘻嘻!南孤大哥,姐姐叫李馨瑶,我叫李馨芸。” “哦?李馨瑶?李馨芸?” 楚子承微微点头。 口中似是赞赏道。 “嗯!不错、不错!” 说罢,楚子承从躺椅起身,不顾三人目光,转身走向屋里。 李馨瑶见他即将进屋,薄唇张合。 强忍面上羞涩,追问心中疑惑。 “那…那个,南孤大哥!” “你…你怎的突然问起人家名字?” 楚子承闻声顿足,头颅未转。 一道淡漠声音,传入其耳。 “等老子发现你坑老子时,老子好添名卖你去青楼。” 嗡! 李馨瑶闻声一愣,旋即反应。 原本俏丽羞红的脸蛋,此刻更显血色。 只是瞧那佳眸似要喷出火焰,怎么看这脸红也不像来源羞涩。 方武喉咙滚动,悄摸退后三步。 十三公主李馨芸,瞧瞧楚子承背影,又瞧瞧姐姐那似要杀人的眼神,默默退到了方武身旁。 也是在李馨芸退步之时,楚子承再次启声。 “哦!对了!” “还有那个李馨芸,卖的时候捎带上你!” 十三公主灵眸圆睁,似有委屈。 巧嘴瘪瘪,不满娇声。 “南孤大哥!” “为什么要卖我呀,人家又没得罪你!” 听她话里好似委屈不服,楚子承撇撇嘴。 负手背对三人,口中淡声吐露。 “当你喊出南孤大哥时,哥哥没杀你已是对你留情。” “但最主要的是……” 被语言恐吓,小姑娘并未害怕。 她听的出楚子承是在逗她,不会真杀她,要不之前自己知道他是南孤长夜时,他就该杀自己了。 但听他话到一半,突然止声。 十三公主灵眸眨眨,忍不住疑惑道。 “最重要的是什么呀?” 闻听小姑娘问声。 楚子承嘴角两弯,勾起一抹好看弧度。 淡淡吐声道。 “最重要的是,你自个儿上赶着报名。” “………” 十三公主语塞。 而九公主,似是火气积蓄到了顶点。 红唇张合,露一抹洁白。 音波荡漾春风,震动院中花苞粉瓣。 “陈…大…牛!” “你竟然敢说卖本宫去青楼,本宫宰了你!” 方武与十三公主捂耳,同步后退。 楚子承身躯抖动。 暗道,这音波狮子吼,似曾相识啊? 回想那遥远孟州,家中娇妻,楚子承嘴角两弯,怔怔傻笑出神。 “好怀念啊,老板娘!” 正当楚子承怀念娇妻之时,九公主玉腿高抬,一脚踢在楚子承屁股上。 砰! “哎呀!” 楚子承惊叫一声,揉着屁股转身。 眉目含嗔,冲似不解气的九公主,愤声怒吼。 “你特么不讲武德,趁人家出神的时候搞偷袭。” “我呸!本宫何需偷袭,正面也能打死你!” 九公主娇怒啐声,玉指紧握成拳,莲步似有奔跑,直面迎击楚子承胸口。 瞧那来势汹汹的粉拳,楚子承出声惊叫。 “卧槽,来真的?” 九公主不似轻易饶他,闻他惊声粉拳也毫无停顿。 脚踏香风,公子衣衫随摆。 口中娇喝。 “看本宫不打死你!” 当二人相距不足三尺,望粉拳携风。 拳未至,香气已是扑面而来。 楚子承眉头稍皱,本能出招,口中大喝。 “华山挤奶龙爪手!” 嗖! 出爪之快,快若闪电。 出爪之准,一击即中。 轰! 方武与十三公主大脑轰鸣,捂脸的捂脸,闭目的闭目。 而楚子承与九公主这边,时间仿佛停转,短暂寂静无声。 咕噜! 楚子承吞咽一口口水,低头瞧向自己手抓之处。 五指似有抽搐,不自觉指尖微动。 感受一方柔软,额头细汗直流,面有尴尬颤声。 “那…那个!公主啊!” “我如果说,这是本能反应,你…你会不会相信?” 九公主未语,随其动作,娇躯轻抖。 垂眸缓低额头,佳眸似有失魂。 看那与自身贴合的大手,九公主娇容覆盖云霞。 似二月梅花芳艳,又似朱砂泼洒容颜。 尴尬与寂静,持续长久。 直至一声娇音尖锐,冲散云白。 “啊!” “陈…大…牛!” “本…宫…杀…了…你!” 楚子承慌忙缩手,脚步连连后退。 那额头细汗已是密密麻麻,却依旧难解心头惶恐! 九公主已然不顾形象,整个人飞身将其扑倒。 砰!砰!砰! “哎呀!” 楚子承心虚不敢还手,任其粉拳袭身。 同时口中急声解释。 “误会、误会!” “公主,这真特么是个误会!” 第128章 当加一箭 九公主哪听得他解释,眼泪婆娑滴落。 薄唇张合,哭腔阵阵。 “我不管,你这混蛋辱本宫三次清白,本宫必要杀你!” 楚子承闻声没有惊慌,只是略显尴尬。 一边承受袭来粉拳,一边大声嚷嚷。 “公主啊,你杀我没关系!” “可你能不能别坐我身上,他们都看着呢!” 九公主闻声一愣,垂眸而视。 只见楚子承平躺在地,面露尴尬。 而她则是骑坐其身,粉拳按压其胸口,姿态尽显暧昧。 再回眸,瞧那院中四目,正愣直盯着自己。 刷! 桃花粉面覆盖红霞,凝脂娇容显露梅浓。 “啊!” 佳人惊叫,飞速起身奔跑屋内床榻,拉锦被而遮面,掩羞容于暗中。 方武与十三公主,尴尬对视一眼。 旋即,各转头颅。 时而抬头远望,看看夕阳霞光,时而低首垂眸,瞧瞧脚下爬虫。 楚子承瞥眼二人,起身拍打灰尘。 转目光于床榻,望佳影隐被中,握拳高抬遮挡唇角,轻声咳嗽。 “咳咳!” “公主!时辰不早了,你今晚是要住这吗?” 锦被掀翻,佳影起坐床榻。 似有瘪嘴,似有晶莹干涸粉颊。 瞧那红唇张合,听那灵音娇嗔。 “呸!本宫才不住这呐!” “不过你欺负了本宫,你要请本宫吃顿好的赔罪。” “否则…否则本宫就告诉父皇,让父皇砍了你!” 楚子承白眼直翻。 知她占理,也没拒绝。 “好好好!” “今儿个我做东,酒楼报菜肴,家中于尔谢罪,可行否?” 瞧他服软。 九公主俏脸侧仰,唇角似弯娇声语。 “哼!” “算你识相,就这般定下!” …… 明月高挂东楼,清幽小院摆放圆桌。 佳肴七八铺满,烫一壶暖酒酌饮。 今日特赦无大小,四影围桌。 酒过三巡,单影立院花枝前。 瞧那明月遥遥,想那山水古道路远。 楚子承举杯愁肠,吸引二三目光。 “云遥山林远,落霞与孤眠。丛林鸟飞路,夕阳共山前。” “古道压路弯,孤行问花年。单枝花影树,群芳我独揽。” “清风迎柳客,飞絮漫花山。丛林望星月,无酒不寻欢。” “青山云下单,话影两相言。苦生春多日,思故无开颜。” “醉里梦云山,相顾夜来晚。借问明月知何年?行山影孤单。” “笑从丛林起,君坐云山间。错把杯酒洒,拂歌弄清挽。” 高昂声落,楚子承似有垂眸。 瞧杯中浊酒倒影,眸中思念。 “久别归家路,他乡…无月明!” 九公主见他神伤,离坐安慰。 玉指相叠,薄唇轻抿。 再起眸,语声低唤。 “南孤大哥,你…你没事?” 楚子承闻声侧目,摇摇头。 静望眼前佳容,眸光由惆怅逐渐转换…气愤。 眼眸一瞪,不见之前风雅。 “特么的,能不能别叫南孤大哥?” “老子就这么点秘密,全特么让你给抖漏出去了!” 这突然的转变,搞得众人手足无措。 好心安慰,却换来埋怨呵斥,九公主心思委屈,转而愤怒。 嗖! 一道破空声,携带香风扑面。 啪! “哎呀!” …… 旭日清晨,楚子承昏昏沉沉入得尚武场。 今日上午考核武试第二项,步射。 主要考验的是应试人的力量和准头,应试人当步行用弓,射七钱竹箭,射一百五十步外箭靶。 此项十人一组,楚子承便在第一组。 第一组考生,基本都选用的二石弓,能加分。 规则:箭数九矢,中五合格。 “武科武试第二项,考试开始!” 随着考官声落,众考生拉弓射箭。 嗖!嗖!嗖! 九矢射毕,楚子承远望。 见自己射出的九箭,正好在箭靶周边围起一圈圆圈,不觉满意点头。 “李馨瑶!” “老子可是信你了,箭箭远离靶心!” 正暗自心思时,楚子承闻听七国观台处,响起一片喝彩。 “好!射的好!” “好箭法!” “不愧是我大周第一勇士,左龙好样的。” 高台之上。 三位主考目光,一直在左龙与楚子承的箭靶上转换。 眼眸眯缝,似有皱眉。 左位将军侧目望向中位老大人,声音沉重。 “大人!” “左龙九箭九中,七箭靶心。” “陈大牛九箭九中,可是…可是没一箭在靶心上,这可如何评分?” 兵部尚书老神在在,并未在意。 手抚灰白长须,老声淡然。 “陈大牛虽是一箭未中靶心,却是箭箭射在箭靶周边。” “如此精准圈射,当真了得。” “依老夫看,怕是他没听清规则,不知要射靶心。此事不怪他,怪只怪那宣读规则之人,未说清道明。” 左右两位将军有些发懵,旋即领会其意。 左位将军嘴角两弯,低眉拱手道。 “大人所言极是,属下事后必将那宣读不清的差人拿下。” “至于陈大牛……” “属下认为,不能寒考生之心,应当给予高分,不如就按左龙之分判定如何?” 老大人并未说话,只是抚须轻笑点头。 二位武将,皆明了会意而笑。 三位主考顺应圣意。 殊不知,楚子承给他们出的难题,才刚刚开始。 …… 十人一组,十组只需一上午便已结束。 下午第三项,骑射。 一百五十步通道内,每隔五十步放一个高五寸,长八寸的骑射箭靶。 考生应骑马飞驰而过,用弓射两大凿头的铁箭。 此回共六矢羽箭,中三合格。 楚子承卡着点射中三箭,左龙五箭。 高台之上,三位主考皆露难色。 “大人!这…这回?” 老大人脸色难看,面露沉思。 待老眸明亮,老声再次淡然吐道。 “当加一箭成绩!” “大人,这…这可如何加?” 两位将军为难,这会不会太明目张胆? 老大人不以为然,轻笑开口。 “老夫观那马腿有样,怕是匹瘸马,当不怪考生。” 两位将军一愣。 左位将军,试探性问道。 “大人,属下待会去拿下饲马之人?” 老大人闻声点头,面露笑意。 但觉如此还不够,于是道。 “孺子可教也!” “不过,那马腿……” 闻老大人提点,左位将军会意。 垂首低笑,嘴角勾勒狡黠。 “大人放心,必是匹瘸马!” 第129章 锦州卢保山 骑射一项耗时颇多,直至第二日上午方止。 下午则是第四项,马枪。 在一百五十步的距离上,每隔三十步放一个木偶人,木偶人头部左右交错放置四块木板。 应试者上马用枪驰刺,左右各刺落一板者合格。 “武试第四项,考试开始。” 希律律!踢踏!踢踏! 随着考官声落,左龙御马驰骋,长枪奔向第一个木偶。 砰!砰!砰!砰! 手中长枪频繁点出,速度之快让人咂舌。 每一枪精准无误,四板随声炸裂。 “好,左龙好样的。” “大周威武。” 围观台。 七国使团沸腾,巴掌声惊震寰宇。 反观大梁众人,脸色稍显难看,就连楚子承都是紧皱眉头,垂眸低语。 “好个准头,好个速度。” “再加如此力量,当真是个难缠的家伙。” 希律律!踢踏!踢踏! 当左龙几乎以完美成绩返回,楚子承也跨上了骏马。 感觉手中长枪略轻,不免惊叹。 “如此轻度长枪,像左龙那般力气竟未让其折断,当真好个恰到好处,用力之稳。” 一旁考官,见他已然跨马。 脖颈上扬,口中大喊。 “考生就位,考试开始!” 希律律!踢踏!踢踏! 骏马驰骋,踩踏黄土。 飘一缕尘沙身后,踏一处凹陷蹄痕。 瞧木偶即在眼前,楚子承长枪直刺,枪尖点中第一块木板。 木板未曾炸裂,只留下一个如枪尖般形状的小孔,旋即掉落在地。 随着第一块木板掉落,紧接着第二块、第三块,直到枪尖在第四块木板上点出孔洞,楚子承猛然收力。 第四块木板轻微晃动,但仍留木偶之上。 楚子承满意点头,冲向下一个木偶。 台上三位主考,眉头皱起。 两旁武将侧目望向老大人,目光不言而喻。 似是感应二人目光询问,老大人沉叹一声。 “反正都已经抓俩了,也不怕委屈那放板之人。” “一切…当以大梁为重!” 两旁武将会意。 只是似还有疑惑,小心询问道。 “大人,这次…用何理由抓人?” “木板……太结实?” 老大人未急着回答,目光抬望远方。 见楚子承,以每个木偶三板掉落的成绩回程,抚须轻叹。 “木板太结实未免牵强,毕竟左龙打碎了四块。” “那老大人的意思是?” 闻听左侧武将问声,老大人抚须沉吟。 片刻后嘴角勾笑,牵动皱纹扭曲。 “枪头造假,铁换木头!” 两旁武将眼眸明亮。 左侧将军拱手低笑,八字胡两边翘动。 “大人英明!” “属下稍后便去,将那枪头造假之人拿下。” 老大人点头不语,目光深邃远望。 第四项持续到了第二日下午时分,目前武试已是过去四日。 为保证接下来的擂台赛,考生状态最佳,第五项考核推迟到了第五日上午。 …… 擂台五处,以淘汰制决出名次。 今日不仅是武科最后一项,也是文科结束之日。 五处擂台,各站两人。 楚子承便在其一擂台,对决之人乃是名精壮大汉。 满面胡须,三角眼目露凶狠。 瞧那手中铁环大刀,在阳光照耀下,闪烁森然寒芒。 “在下锦州卢保山,人称绿林小霸王,手使七环寒铁刀,敢问阁下是?” 楚子承环抱双手于胸前,闻对面大汉自报家门,还未开口,便听隔壁擂台传来惨叫。 “啊!” 楚子承侧目,正见隔壁擂台的左龙,铁拳打在对方头颅。 那人头颅似有凹陷,瘫软在地,不知生死。 嗖! 也正是此时,一道破空声夹带金属碰撞声,传入楚子承耳中。 闻声回头,楚子承眼眸怒瞪。 瞧那迎来大刀,抬脚侧踢。 当! 大刀被踢侧歪,楚子承见机换脚直踢,结结实实踏在卢保山胸口。 嘭! “啊!” 卢保山惨叫一声,向后倒退数步。 楚子承见他退远,神情似有不悦怒斥。 “特么的,最近遇到的都特么不讲武德,净搞这偷袭之事。” “但人家是个姑娘,你一个大老爷们也搞偷袭,老子鄙视你!” 说着,楚子承双手拇指与食指呈现八字赢,两手指尖同时比向身下。 卢保山不懂其意,气息稍作调节,再次挥刀劈砍而来。 “双方对战本就你死我活,何来偷不偷袭之说,能赢才是王道!” “今日你我且战三百回合,看谁……” 卢保山话未说完,便见楚子承迎身向前,大脚高抬直踢。 不待卢保山反应,便被其一脚踹飞。 嘭! “哎呀!” 望着倒飞而去,跌落台下的卢保山。 楚子承白眼直翻,撇撇嘴道。 “你找别人玩去,老子可没耐心陪你大战三百回合!” 考官见一方下台,立马高喊。 “安州城,陈大牛胜!” 随着考官宣布赢家,楚子承迈下擂台休息,准备下一场比试。 台上老大人看在眼中,老怀安慰。 “不错、不错!” “此子,还是有些实力的!” “虽说之前几项稍有瑕疵,但这擂台只要打的漂亮,我等评他第一,也能堵住悠悠众口。” 两旁武将,闻声点头。 面上,皆显露满意之色。 “大人所言极是!” 五处擂台,十人同赛速度要快很多。 大约不到中午,第一轮便已结束。 下午时分,上擂之人减少一半,速度节省许多,只是这一场中,楚子承却是对上了左龙。 擂台之上。 二人各立一方,互相打量对手。 瞧对面粗犷壮汉,楚子承淡然吐声。 “没曾想第二场便遇上了你,不过也好,就让陈某早些送你淘汰!” “你认识我?” 左龙似有皱眉。 听对方话里意思,明显识得自己。 可他无论如何回忆,都不曾记起自己在哪见过此人。 左龙表情尽收楚子承眼底,没有多言,只是眉毛轻挑,淡淡吐声道。 “识不识得不重要,重要的是…陈某不会让你赢。” 说出此话后。 不等左龙开口,楚子承便是一惊。 双目圆睁,垂眸嘀咕! “特么的,不对啊?” “老子不是来保护李馨瑶的吗?怎的掺和进这国家争斗之中了?” “卧槽,老子入了伯阳侯的坑?还是梁帝的坑?” “或者说,自己潜意识里想帮李馨瑶?” 第130章 楚子承Vs左龙 细思极恐。 事到如今,楚子承就只当是帮李馨瑶。 她不是不想和亲吗,自己帮她压压对方锐气。 待心思平复,楚子承目光抬望左龙。 “左龙,出手!” “让陈某见识下,是你的铁拳厉害,还是陈某的腿脚更强!” 刚才楚子承的表情变化,左龙尽收眼底。 虽有好奇,但也并未多嘴。 此时见他发出挑战,嘴角不觉勾笑。 “左某之拳,必不让阁下失望,只是左某担心阁下接不住。” 说罢,左龙眼眸突瞪,双腿发力沉踏擂台,冲楚子承奔去。 嘭!嘭!嘭! 好个地动山摇,好个铁塔横冲。 瞧奔来铁汉,楚子承摆开架势,一副重视模样。 左脚伫立,右脚微曲脚尖点地,双手前伸,做防御姿态。 轰! 待二人相距不足三步,左龙铁拳单冲,平直伸展,携带罡风破空。 楚子承右脚高抬,从侧面踢向铁拳,将其踢偏原本轨道。 嘭! 左龙见右拳偏离,迅速反应,左拳紧跟直冲。 速度之快,让楚子承来不及踢脚。 大手化掌贴上铁拳,借其拳风力道,助身体后退,拉开彼此距离。 二人对战吸引围观台九成目光,见楚子承退开,梁国围观台响应掌声热烈。 啪!啪!啪! “好,英雄好身手!” “好汉加油,必要打败他大周国第一勇士,长我大梁威风。” …… 七国看台不甘示弱,起身大声嚷嚷。 “左龙,打死他!” “对,打死他,那梁人不敢与你硬抗,你只管出拳攻击。” …… 台上主考紧张观望擂台,他们的目光全部聚集在楚子承与左龙的对决上。 一个是周国第一勇士,一个是陛下提名之人,二人的对决,可谓关系着大梁与陛下的颜面。 “大人,您觉得谁会赢?” 一旁武将发问,老大人抚须摇头。 瞧他双目紧盯擂台,面色彰显凝重,武将识趣闭嘴。 擂台之上。 楚子承与左龙已经连过数十招,二人有来有回,谁都讨不得半分便宜。 嘭! 随着一声巨响,拳脚贴合片刻分离。 二人各占一方,表情凝重。 左龙虎目直视,口中浑厚之音低喝。 “阁下身手了得,有此身手者不可能是无名之辈,若左某所料不差,陈大牛怕是阁下假名?” 楚子承可不会满大街宣传自己是谁,闻他问声,只是随意回道。 “姓名只是代号,叫什么并不重要。” “那对阁下来说,何事重要?” 左龙顺声发问。 楚子承眼眸微眯,声音似冷几分。 “何事重要?“ ”昨日之重归昨日,明日之重未可知,但…今日之重,在于败你!” 嘭! 说罢,楚子承率先发动攻击。 脚步前踏,待近身,双腿发力蹦于高空,左腿收缩,右腿侧踢,直奔左龙头颅。 “来的好!” 左龙低喝一声,并未退步。 左手高抬,遮挡脸庞。 嘭! 脚背与其手腕贴合,一触即分。 与此同时,左龙右手铁拳冲向楚子承小腿。 楚子承心惊,瞧那拳风,这一拳若是打中,少不得要落个残疾。 空中身体未落,右脚迅速收缩,左脚伸展,踢上左龙右手铁拳。 嘭! 巨大力道冲击左龙后退一步,楚子承亦是身体后仰,借力拉开距离,稳稳落于擂台。 其他擂台不知已换几波,唯独二人擂台久久难分胜负。 楚子承稍有急色,赤手空拳怕是拿不下此人。 但他那把宝刀外形过于别致,怕被人认出来所以没带。 于是,便将目光扫向台下已然结束比斗的考生,口中大喝。 “不知哪位英雄,愿借某家宝刀一用?” 话音刚落。 便听上午场,输给楚子承的绿林小霸王卢保山,口中大喝道。 “锦州卢保山,愿将宝刀借于好汉!” 说罢,卢保山手臂用力一甩,将宝刀丢上擂台。 楚子承捡起地上宝刀,向卢保山抱拳拱了拱手。 “多谢!” 目光回转,直视左龙。 楚子承并未发动攻击,而是平淡启声。 “阁下用何兵器?” 左龙知对方是个高手,不敢大意。 目光转向七国围观台,口中喝道。 “取左某铁手套来!” 围观台一名护卫模样之人,闻声小跑。 将一对看似沉重的寒光铁手套,恭敬递给左龙。 左龙将手套穿戴,目光抬望楚子承。 口中淡声道。 “领教阁下高招。” 信息吐露,这是准备就绪的信号,意思楚子承可以进攻了。 楚子承也不跟他废话,脚步踏前,在距离五步之遥时,七环寒铁刀空中挥舞,半画弧度。 “平刀横煞!” 嗡! 大刀横平割向左龙咽喉,左龙铁拳不惧刀锋,迎直出拳。 “猛虎过山!” 楚子承怕毁别人宝刀刀锋,及时侧翻刀身,以刀面撞上左龙铁拳。 当! 刀身弹离一尺开外,左龙铁拳转向,直奔楚子承面门。 楚子承横刀格挡。 当! 左龙一击不中,并未收拳,而是连连出击。 当!当!当! 铁拳凶猛又带灵活,拳极如风又不失力量,让楚子承好生苦恼。 “好拳法,看某家“刀起龙卷”。” 嗡! 楚子承脚步带动身体转动,大刀上中下三路挥舞,罡风猎猎。 左龙不敢硬抗,双拳抵挡身前,连连后退脚步。 楚子承见状,停刀圈化为劈砍。 双腿弯曲跳跃,双手握刀直下。 “千斤斩!” 左龙抬头,见刀锋距离头顶不过半尺,来不及躲闪,双拳紧握交叉置于头顶。 当!嘭! 刀身垂落,触碰铁拳发出一声巨响。 巨大的重压力,使左龙双腿弯曲,似有站立不稳之势。 楚子承使用“千斤斩”费力不少,未等蓄力起刀二次劈砍,便见左龙铁拳冲向胸口。 楚子承迅速反应,身形向后倒退,却依旧被其铁拳打在胸口。 虽因左龙硬抗“千斤斩”,而造成铁拳难绪大力,但也足以让他五脏颤动。 噗! 一口鲜血,自楚子承口中喷出。 身体被其力道冲退几步,柱刀半跪擂台,口中剧烈咳嗽。 “咳咳!” 左龙亦好不到哪去。 虽站稳身躯,但若有人仔细瞧去,便会发现,他那双铁拳正在轻微颤抖。 第131章 走你 “大人,他们这……” 左位将军话半止声。 老大人虽未言语,但瞧那紧握的双手,便能看出,他此刻心里也不似平静。 围观客台。 众人见擂台二人傻站着不动手,起身嚷嚷。 “喂,动手啊,怎么不打了?” “好汉,站起来,打死他丫的。” 七国使团之人,亦是催促。 “左龙,他受伤了,快出手打死他。” “左龙,你还在等什么,快动手。” 擂台之上。 左龙感受双拳传来剧痛,额头布满细珠。 楚子承强忍咳嗽,支撑大刀站立。 目光注视左龙,话语似有挑衅。 “怎么,不行了?” “你也比我好不到哪去。” 左龙随声反讥,语气听不出喜怒。 楚子承闻声低笑。 “要不,你上前来试试,看是谁在强撑?” “正合我意。” 左龙蠢蠢欲动,脚步似有挪动,只是速度相当缓慢。 楚子承目光眯缝,紧盯左龙前进大脚。 一步、两步、三步。。。 直到二人相距不足二尺,楚子承猛然发动攻击。 原本用来支撑身体的寒铁大刀,被他高高举过头顶。 “千斤斩。” 左龙一惊,身体不自觉退后三步。 彭! 大刀劈砍擂台,激起尘土飞灰。 待烟尘散去,擂台上留下一道凹痕。 楚子承气喘吁吁,仿佛刚才一击用尽了所有力气。 左龙暗喜,携拳冲刺,同时口中暗讽。 “陈大牛,你可还有力气?” 嗡! 铁拳划破长空,直奔楚子承咽喉。 原本似有萎靡的楚子承,突然嘴角勾笑,爆发惊人速度。 嗖!嗖!嗖! 一步躲闪,二步、三步前迈,躲过左龙重拳。 大刀横摆。 前冲之势若砍结实,那左龙必定命丧当场。 奈何,高手反应只在刹那。 左龙右拳从平伸转换上冲,撞击在刀面之上。 当! 大刀路线上调七寸不止,贴着左龙头顶划过。 见未能得逞,楚子承稍有气愤,不过很快调整心态,只是口中喝骂一声。 “特奶奶的!” \"瞧你四肢发达,没想到头脑也发达。” 左龙还未搭话,便见楚子承大刀突然转向,向其下路攻击。 左龙急退,上身弯曲,想将横劈而来的大刀锤落地面。 当! 铁拳接触刀面,与预期一样,大刀确实碰撞了擂台。 只是,楚子承却借助反弹之力,调转刀锋向上,冲此时矮身 ,脖颈向下的左龙再次割喉。 左龙虎目圆睁,侧身翻滚三百六十度,躲过冲来刀锋。 刀锋是躲过去了,可是身体却因失了重心,摔落在地。 彭! 楚子承见状大喜,挥舞大刀连连劈砍想要起身的左龙。 左龙无奈,只得一路翻滚躲避,直到一次翻身,见自己已处于擂台边缘。 “不好!” 左龙惊叫一声,快速回身。 头颅刚转,便见楚子承微笑看他。 左龙虎目微愣。 也是这一愣神的功夫,楚子承右腿弯曲,大脚后抬,口中低喝二字。 “走你!” 彭! 一脚结结实实踢在左龙腰间,巨大力道使其跌落擂台之后,还向外多滚了两圈,模样甚是狼狈。 哗啦啦! 围观台,大梁群众惊喜站立,双臂挥舞高呼。 “大梁万岁,陛下万岁!” “大梁万岁,陛下万岁!” 。。。 高呼声听得楚子承直翻白眼。 口中撇嘴嘀咕。 “特奶奶的!” \"老子辛苦打赢,你们特么的呼喊别人万岁?” 说罢,似是还觉不解气。 脑袋一歪,冲擂台上吐下一口浓痰。 “呸!一群马屁精!” 高台之上! 三位主考面露激动。 老大人更是拱手对天,老声似带哽咽道。 “陛下圣明啊,那陈大牛果然没让您失望啊!” 嘿! 老大人此时高兴。 殊不知,明日楚子承便会让他知晓,什么叫扶不起的阿斗! ……… 今儿个下午,周轩便已考试完毕回到院中。 待夜挂星月,清幽小院大摆宴席。 十多菜肴铺满,客家围坐。 楚子承站立起身。 目光扫过众人,最后定格周轩脸庞。 “来来来!” “咱们举杯共饮,提前预祝子衿兄高中状元。” 周轩似有扭捏。 但见众人举杯,也只得起身同贺。 “小生谢过诸位!” “待三日后放榜,若小生真能侥幸高中,必然不忘诸位这些时日对小生的照顾。” 在座五人,有四人心里都明白。 若不出意外,周轩怕是中不得状元,但大伙都不想此刻扫兴,于是起身,与其同举杯酒酌饮。 “同祝子衿兄!” 待酒杯稳放桌面,一身公子装打扮的九公主,佳眸轻移,转向对面夹菜的楚子承。 薄唇张合,灵音启鸣。 “狗贼,你武试考得如何?” 在座几人闻声侧目,目光聚集楚子承脸上。 其他人虽未言语,但从神情看来,怕是都挺关心此事的。 楚子承口中咀嚼,一杯酒水送菜肴入喉。 目光转动,扫过四人面庞淡声道。 “马马虎虎,三甲无望。” 九公主李馨瑶闻声喜悦,但见周轩在场,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薄唇张合,只话一些安慰。 “你也不必气馁,能入二榜也是好的!” 楚子承翻个白眼,埋头夹菜。 虽未多言,心里却是暗自嘀咕。 “老子入不了三甲,还不是你怂恿的?” …… 随着春日暖阳高照,武试进入末期。 尚武场擂台赛依旧。 但今日之擂,楚子承所遇对手,让他有些意外。 “恭喜崔兄,没成想兄弟竟是如此好手,一路杀至后期赛。” 擂台之上,楚子承与崔猛互相抱拳,并未急着动手。 而崔猛在听到楚子承恭贺话语后,非但没有高兴,反而垂首摇头苦笑。 “当崔某恭喜陈兄才是,昨日兄弟与左龙一战,着实让崔某惊讶。” “崔某心知肚明,不出十个回合,必然败于兄弟手下。” “只是……” 话到此处,崔猛抬头左右环顾一圈。 见围观众人大多关注此处,面上有些尴尬。 再望楚子承,声音似有扭捏又带期许。 双手紧扣揉搓,面露猥琐笑容。 “只是,兄弟能不能多跟崔某过几招,别让崔某输的太难看?” 第132章 中了 “额?” 瞧崔猛扭捏模样,楚子承暗自发笑。 不过,爱面子也是人之常情。 况且二人平时相处不错,此时话即出口,楚子承倒没拒绝。 “崔兄尽管放心,必然让你体面。” “多谢陈兄!” 崔猛拱手一礼,摆开架势。 楚子承同样抱拳,面色故作凝重。 只是架势摆开,二人却并未发动攻击,台下记录的考官,有些看不下去了。 “我说两位考生,你们再不打就下去,别站着茅坑不拉屎,后面还好多人排队呢。” “哎哎哎!这就打、这就打!” 崔猛尴尬点头应声,旋即目光转向楚子承,虎目轻皱。 口中低喝,场面话十足。 “阁下昨日之战精彩,崔某早想讨教。” “正好今日与阁下同擂,不妨让你我二人打个天昏地暗。” 楚子承暗自撇嘴,白眼上翻。 这还演上了? 想归想,他也挺配合的。 双手抱拳,面露凝重,口中同样低喝。 “看阁下架势,必是高手中的高手。” “在下也想与阁下讨教一二,若待会在下不敌,还望阁下手下留情。” 崔猛闻声脸色微红。 眼珠子转动,尴尬咳嗽两声。 “咳咳!” “那个…阁下放心,崔某虽是武艺高强,但也不会欺负弱小,一会阁下若是不敌,自会留阁下个完整。” 楚子承翻个白眼。 暗骂臭不要脸的,还喘上了? 虽心里暗骂,但嘴上却是似有感激道。 “多谢英雄!” 台下记录的考官,脸色拉夸的难看。 左右瞧瞧互相恭维的二人,欲再催促,只是话未出口,便见崔猛动了。 崔猛脚步前迈,化手为爪,边靠近楚子承边说道。 “阁下小心了,在下这招“天昏地暗挠死你功”可是杀招。” 瞧攻来崔猛,楚子承不觉悄然后退。 双目圆睁,面上显露惊恐之色。 “英雄好神功,在下相隔甚远,竟被此招煞气逼退。” “不愧是“天昏地暗挠死你功”,当真天昏也,地暗也,以及无敌也!” 二人喊话高声,远处围观台众人与高台主考多少听到些内容。 瞧众人沉默呆目之态,怕是多有懵逼。 高台主考尚书老大人,手捏长须,先瞥一眼擂台,再瞧一眼七国使团观台,旋即扭头转向一边。 听他们那“胡扯八道”,口中连声悲呼。 “丢人啊、丢人啊!” 擂台之上。 在众人期盼中,崔猛的虎爪终是攻向楚子承。 “阁下看招。” “嘿!哈!” 崔猛虎爪还未贴上楚子承胸口,便见楚子承急步后退。 似是站立不稳,后仰摔倒在地,连滚几个跟头。 “哎呀呀!” “在下中了英雄神功,已是内伤!” “英雄可莫要杀在下,千万手下留情啊!” 高台之上。 老大人见他撒泼打滚的模样,大手拍上脑门。 “丢人啊、丢人啊!” 擂台上,崔猛都觉尴尬。 左右瞧瞧围观台上呆愣的看客,小声提醒楚子承。 “兄弟!过了、过了!” 楚子承闻声一愣。 瞧瞧身旁擂台边缘,回头道。 “没过啊?还在台上呢,你接着打!” 崔猛捂脸! 一跺脚,凑近几步道。 “兄弟,演过了!” 楚子承微怔。 目光远望,扫视一圈围观台。 见台上观客目瞪口呆,似看二傻子一般看着他。 纵使楚子承脸皮够厚,也难免面挂羞红。 “咳咳!” 楚子承咳嗽两声,起身拍打几下身上尘土,面上表情从嬉笑转化清冷。 目光直视崔猛,口中平淡道。 “崔兄,就让你我来场真正的较量!” “陈兄,你……” 见楚子承似有正经,崔猛收起猥琐模样。 郑重抱拳一礼,开口道。 “能与陈兄此等高手过招,即使败了也是虽败犹荣。” “崔兄,请!” 楚子承抱拳还礼。 崔猛见状退后几步,口中随声。 “请!” 说罢,崔猛先发制人。 脚步沉踏擂台,惊起一阵尘土飞灰。 嘭! 瞧那力道,虽不及左龙,却也算是上等。 楚子承眼眸眯缝,静望崔猛极速奔来。 一步、两步、三步…… 待崔猛虎爪,距离不足二尺之处,台上气氛骤然紧张。 楚子承静望虎爪毫不畏惧,直让看台观客暗道好个英雄,好个定力。 楚子承顾不得众人想法,见虎爪临近身前,猛然震动双臂,气沉丹田。 一招“老板娘城西狮子吼”,被其酝酿到了极致。 额头微仰,口中大喝一声。 “我投降了!” “卧槽!” 台下考官,忍不住爆出粗口。 围观台一片嘘声,先前见他摆足架势,还以为能看场大戏,没曾想…… 高台之上,三位主考也很懵逼。 两旁武将侧目望向老大人,一时不知言语,只是试探道。 “大人,此…此场如何解决?” 闻身旁武将问声,老大人没有理会。 只是老手握拳,嘭嘭嘭捶打胸口,一副痛心疾首,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老身站立,抬望苍天哀嚎。 “陛下啊!” “老夫已经尽力了,奈何…奈何他自个儿不争气啊!” ……… 时光飞逝,春日更暖。 自从上次认输,楚子承便不再关注武试进展。 虽说后面有复活赛和挑战赛,但他都没什么兴趣,整个躺平。 伯阳侯似是知他无心武状元,也没来信规劝,倒是给他几天清闲。 清幽小院,楚子承仰躺院中躺椅,静听身旁方武话声。 “大牛兄弟!” “今儿个文武两科放榜,你不去瞧瞧?” 楚子承前后摇晃躺椅,闭目享受阳光。 闻方武之声,口中淡淡吐道。 “子衿兄不是去了吗,他会帮我看的!” 瞧他漠不关心的样子,方武略感无奈。 正当相对无言时,院门被人推开。 “吱嘎!” 循声而望,正见周轩入门。 瞧他脑袋低垂,两膀无力耷拉,方武轻叹一声,手掌轻轻推了推闭目的楚子承。 楚子承缓缓睁目,见方武给他打眼色,随其目光转向近前的周轩,心中明了。 “子衿兄!” “今年不行咱就明年,你还年轻,总是有机会的。” 听楚子承开口,方武随声附和。 面上堆笑,连连点头道。 “对对对,陈兄说的极是!” “周兄啊,此次就当历练,下次咱在努力。” 周轩闻声抬头。 目光扫过二人脸庞,声音似有哽咽。 “子承兄,方兄!” “我…我我,我中了,中了第二名!” 闻言,楚子承与方武猛然站起。 双目圆睁,望着周轩惊声大叫。 “什么,你中了?” 第133章 三榜 楚子承与方武二人,互相对视一眼。 虽未言语,但那眼神似是交流。 “不应该啊?” “难不成,大梁今年没族家子弟入试?” 楚子承暗自疑惑。 瞧方武眼神,似乎也觉惊奇。 但人家毕竟中了榜眼,二人还是要恭喜一番的。 楚子承置换笑脸,抱拳以作拱手礼。 “恭喜子衿兄荣登榜眼,从此飞黄腾达,荣华富贵!” “我等穷弟兄,以后可就要仰仗兄弟你了!” 见楚子承抱拳恭贺,方武从旁微笑。 待他说罢,方才同样抱拳恭贺道。 “大牛兄弟所言极是!” “周兄此次,可谓是光耀门庭了!” 听二人恭贺,周轩似有愣神,怔怔好半天没反应过来。 楚子承以为他太高兴了,上前拍他肩膀,仰头笑道。 “今日兄弟高中,做哥哥的应当为兄弟大摆一场。” 说着,楚子承回身面向方武。 “方兄!麻烦你通知下公子,咱们今日醉仙楼摆宴,庆贺子衿高中!” “当如是,方某这便去告知公子!” 方武微笑点头,应声起步迈向院门。 只是,当他脚步经过周轩时,却被其伸手拦下。 “方兄且慢!” “不必去、不必去!” 方武疑惑侧目。 瞧周轩神情扭捏,声音急切,有些不解其意。 “周兄,你这是?” 楚子承亦是皱眉。 暗道,莫不是担心老子银钱不够,想为我省钱? 如此想来,倒是让楚子承小小感动一把,大手再次拍向周轩肩膀。 唇角两弯,轻声笑语。 “子衿啊!” “不必担心银钱,哥哥天天请你吃都请得起!” 闻听楚子承之言,方武似有恍然。 一扫疑惑之色,爽朗笑声。 “原来,周兄是担心银钱?” “那你可是有所不知了,大牛兄弟可是此一时非彼一时!” “咱们尽管放开了吃,吃不穷他的!” 说罢,方武向楚子承,投去一个意味深长的目光。 前段时间,丞相府所发生之事,方武亦是有所耳闻,虽不知楚子承带走多少银两,但想来必是不少。 而周轩见二人似是误会,不敢有所隐瞒。 双手身前齐摆,口中急声解释。 “二位兄弟误会了、误会了!” “误会?” 楚子承与方武相视一眼,不解其意。 周轩扫一眼二人表情,旋即两肩耷拉,垂头丧气道。 “小生是中了榜,也是第二名!” “可,可小生中的是…是三榜!” 说罢,周轩脑袋垂的更低。 楚子承与方武明显一愣,异口同声道。 “三榜?” 周轩点头,不作言语。 楚子承与方武相视,面上表情复杂。 三榜也就是同进士,虽也是了不得的成就,可与二榜进士相比,这身份差距不可谓不大,更不要说前三甲。 不过,这结果倒是在二人意料之中。 瞧周轩气馁模样,二人有心安慰。 只是不等开口,便见周轩突然抬头面向楚子承,脸上表情,也从之前惆怅转换成了喜悦。 “子承兄!” “小生也帮你看榜了,你且猜来你是第几?” 瞧周轩面部表情转换之快,楚子承白眼上翻。 目光稍作转动,口中随意吐声。 “前十!” “额!你怎的知晓?” 周轩表情无语。 楚子承说的虽是笼统,但确是前十不假。 方武见其不明,脚步前迈朗声发笑。 “周兄!” “你有所不知,这武试不比文试,文试密闭,而武试则是露天武场。” “考生什么水平,大伙都是有目共睹的。” 周轩恍然。 他没练过武,倒是一时没想到这些。 目光再望楚子承,笑声道。 “子承兄所言不差,确是前十,位列二榜第八名!” 楚子承早有所料! 其实以他的成绩,正常来说应是十名开外,奈何他朝廷有人啊! 目光转动,似是想到什么。 面向周轩,好奇问道。 “子衿兄,不知你可看到崔猛之名?” “崔猛?” 周轩闻声一愣。 回想来时街上喜报飞马,眼中似有羡慕。 再看楚子承,好奇反问。 “子承兄,你认识崔探花?” “卧槽!崔…崔探花?” 楚子承惊声尖叫。 这猥琐玩意,也能成为武探花? 惊讶归惊讶,但重要的事不能忘。 楚子承直视周轩,神情郑重几分。 “子衿兄!” “我让你帮忙看的左龙排名,你可瞧了?” 闻听此声,方武表情也郑重几分。 见二人表情严肃,周轩不敢迟疑,轻轻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瞧他点头又摇头,楚子承一脸懵逼。 “你这特么啥意思啊?点头又摇头,那是看还是没看?” 听楚子承爆粗口,周轩脑袋连点。 “啊?看了、看了,他不在榜上,也没听骑马报喜之人喊他名字!” “榜上无名?” 楚子承与方武皱眉,各自陷入沉思。 片刻后,楚子承嘴角勾笑,重新坐回躺椅,闭目前后摇动椅身。 瞧他悠闲模样,方武不解。 大步长跨,来其身边疑惑问声。 “大牛兄弟,你可是已知晓其中原委?” 楚子承闭目养神,闻他询问也不作隐瞒。 嘴角轻笑,淡淡启声解释。 “左龙参加武科,不过是得周国示意,来挫大梁锐气。” “如今,他已败在我手锐气全无,再去夺那名次已然毫无意义。” 方武一听即明。 周轩不明朝廷政治,听说夺名次无意义,不免出声反驳道。 “子承兄,这怎会没有意义呢?” “我等苦学多年,不就为夺个好名次吗?” 方武站立一旁,笑而不语。 楚子承眼皮微抬,唇角勾笑启声。 “子衿啊!” “普通人奋斗一生的目标,只不过是另一群人的罢了。” “况且,那左龙在周国所处的地位,可不是一个武状元能比的。” “再说,他乃周国之人,夺大梁名次毫无意义,他们要的是大梁出丑!” 瞧周轩似懂非懂的样子,楚子承撇撇嘴暗骂一声书呆子。 侧目瞧方武傻笑站立一旁,眉头轻皱。 “老方!你还傻站着干嘛,不是让你去请公子赴宴吗?” “啊?” 方武愣愣转头,神情似有不明,这不是没中吗?还赴什么宴? 第134章 再遇柳巧儿 看他表情,楚子承便知他心中所想。 白眼上翻,嘴角撇向一边。 “老子小院里,今儿个一门文武双进士,难道不该庆贺下?” 方武闻声反应。 这一个文科同进士,一个武科进士,若放普通人家,怕是要大摆流水席。 于是,方武一边点头,一边笑道。 “对对对!” “是该庆贺下,我这便去请公子!” 瞧方武迈步出院,楚子承起身随其出门。 如今武试已闭,接下来怕是要安排他新的身份,用于保护九公主。 况且人情已还,自己再留百花楼已无意义。 周轩见他出门,不解问声。 “子承兄,你去哪?” 闻周轩喊话,楚子承头颅未转。 挥挥手随意回道。 “辞职!” …… 百花楼后院。 刘才望着眼前堆笑的楚子承,语气似有不满。 “陈大牛,你也要走?” “还真特么邪门了,先是花魁赎身,接着崔猛,现在你也要走?” 楚子承闻听柳云梦已经赎身,倒是没觉意外。 只是刚才还想着和她告个别呢,没曾想走的这么快。 想来,怕是早已厌倦这风尘之地了。 刘才见他傻愣出神,眉头轻皱。 “喂!你想什么呐!” “我可告诉你,你若此时离开,工钱可是一分没有!” 楚子承闻声撇嘴,老子在乎你那仨瓜俩枣的? 抬头打量刘才一眼,面上堆笑,缩着脑袋向其勾勾手。 “刘爷!” “你且凑耳来听,小的有个好秘密要告诉你!” 刘才皱眉,不知他搞什么鬼。 不过听说有秘密,好奇心催使他凑耳上前,同时口中还嘀咕着。 “陈大牛,什么事这么神神秘秘的?” “刘爷,你且听了便知!” 刘才撇嘴,耳朵向其凑近几分。 楚子承见状凑前,待几乎贴合其耳,小声嘀咕道。 “爷!” “有没有人曾告诉你,你是个…棒槌!” 轰! 刘才闻声先是一愣,旋即脸色逐渐涨红,鼻孔似有热气喷涌。 不待他出声,便觉脸庞春风浮动,只听“啪”的一声,好个晴天响雷。 “哈哈哈!” “刘棒槌,让你扣爷的工钱。” “爷赏你的“秘密”,可还喜欢?” “哈哈哈……” 刘才捂脸愣在原地,怔怔望着楚子承大笑逃离后院。 许久时光不语,待反应,早已不见楚子承身影。 望院门处空荡,刘才胸口上下起伏。 嘴巴张合露一口黄牙,怒声嘶吼。 “陈…大…牛!” 闻听刘才怒声,楚子承奔跑更快。 只是刚拐过一角,便被一个打扮朴素的小姑娘拉住,拖进一处房屋墙后。 “哎哎哎!” “你谁啊?光天化日打劫是不?” “老子可告诉你,你劫色可以!” “若是劫财,可休怪爷们大耳瓜子抽你丫的!” 听楚子承骂骂咧咧,小姑娘似有气恼。 松开抓他衣袖的小手,猛然抬头,掐腰跺脚,娇声怒斥。 “呸!” “陈大牛,谁要劫你色了?” 闻声熟悉,楚子承仔细瞧来。 嘿!熟人? “巧儿姑娘?你咋在这?” “你换了衣服,我差点没认出你来。” 以往柳巧儿虽是柳云梦丫头,却也穿着精致。 今儿个一见,瞧那麻衣粗布,竟是一时难与之前身影重叠。 柳巧儿无视楚子承目光,嘴巴瘪瘪,娇音似有委屈。 “你这混蛋,这几日跑哪去了?害的人家在这等你好几天!” “等我?” 楚子承一愣,好端端的等我干嘛? 莫不是,又遇状况了? 不等问声,柳巧儿便重新拉上他衣袖,拖拽他向远方走去。 “哎哎哎!” “巧儿姑娘!你莫要拖拽,我自己会走!” 柳巧儿白眼上翻。 一边拖拽他衣袖,一边头也不回的娇声道。 “哪能放的开?” “若是此次不把你带回去,人家岂不是又要再等许久。” 见小姑娘不似放手,楚子承无奈,只得任其拖拽。 一路十多里地,留下件件“传说”。 “嗨!你看,那小子定是去青楼被他娘子抓了现行!” “才不是呢!依我看来,必是那小子耍流氓,被人家抓了要送去官府!” …… 被人指指点点一路,柳巧儿却似是听不到一般。 唯独楚子承,尴尬的脸都不敢抬起。 直到二人,来到梁都南城一处比较偏僻区域,行人方才见少。 楚子承四方环顾,瞧那矮墙废墟,眉头轻皱。 “大梁都城,天子脚下,竟也有如此破败之地?” 柳巧儿闻声回身,灵眸上翻。 似是瞧他没有见识,撇撇嘴解释道。 “住在此处的,都是些无家之人,有一瓦遮挡已是知足。” “况且,破败些才好。” “若此处过于繁华,被某位大人物关注,那我们这些无家之人,可如何寻得地方栖身?” 听她话里无奈,楚子承心中疑惑。 柳巧儿带自己来这做甚? 听她话里意思,莫不是她与柳云梦住在此处? 很快,楚子承便得知了答案。 …… 南城一角,坐落废院数百。 而其中一座土墙小院中,一位身穿农妇衣衫的绝美女子,端坐矮凳望天空发呆。 此女非别人,正是柳云梦。 吱嘎! 忽闻院门响动,柳云梦目光收回。 循声转向院门,见门板内开,显露两道身影。 待看清来人模样,柳云梦目露惊慌。 起身离开矮凳,随来人前进脚步而后退。 来人是两名精瘦男子,瞧模样三十出头。 二人也住在此片,自从前几日见柳云梦二女到来,瞧二女美貌容姿,便动了心思,时不时来骚扰一番。 当脚步入得院门,二人像进自己家一样四处打量。 见没得那泼辣凶悍的柳巧儿身影,二人相视一笑,面露猥琐的盯向柳云梦。 “哎吆!小娘子,今儿个就自己在家呢?” “鹏哥!那泼辣的丫头不在,咱们要不要陪陪小娘子?” 见二人猥琐模样,柳云梦心思慌乱。 两手紧抓胸口衣领,强装镇定,颤声娇斥。 “你…你们出去,我…我这不欢迎你们!” 两名猥琐男相视一笑,脚步并未停歇。 一边双手紧扣揉搓,一边靠近柳云梦。 “哈哈哈,小娘子!” “这一个家里怎能没得男子,不如你跟了我,我保证你吃饱穿暖如何?” 瞧二人越走越近,柳云梦彻底慌神。 大声呼喊道。 “巧儿、巧儿!” 听她呼喊,两名猥琐男稍有皱眉,眼神却更显火热。 脚步加快几分,双双扑向柳云梦。 “小娘子莫叫,爷们来了!哈哈哈~” “啊~” 第135章 撞门 瞧那扑来男子,柳云梦惊叫一声慌忙退进里屋。 哐当! 两扇木门关起,随手拿来旁边木棍顶门,阻止二人闯入。 柳云梦娇躯倚门,佳容焦急布满,眼眶似有晶莹滴落。 薄唇张合,声声无力威胁。 “你们若此刻离开,我可不与你们计较,倘若再敢纠缠,我…我必报官拿你们!” “报官?” 门外两名男子闻声大笑,对于柳云梦话语中的威胁毫无惧意。 二人相视一眼,嘴角同勾冷笑。 “小娘子!” “你以为躲在屋里,我们就拿你没办法了吗?” “我数三声,你若乖乖开门,我等还能对你疼惜些,倘若我等自己闯进去……” “哼哼!那你今儿个,可休想有个好!” 见二人不肯离去,柳云梦心思慌乱。 目光扫向屋内,除一张破旧矮桌外再无它物,想找个防身的武器都没有,只有一根门棍,还得用来顶着门板。 也是此时,门外二人开始数起数来。 “一” “二” 当数到二时,门外男子止声,开口冷喝。 “小娘子,你开不开门?” “鹏哥!别跟她废话,直接撞门!” 听门外二人对话,柳云梦越发慌神。 而门外“鹏哥”久久不见其答复,面色逐渐拉垮。 “真特么敬酒不吃吃罚酒,撞门!” “好嘞!” 嘭!嘭!嘭! “啊!” 感觉门板传来剧烈颤动,柳云梦吓得失声尖叫。 瞧那六神无主的眼神,满面晶莹的粉容,真是好叫人心疼。 嘭!嘭!嘭! “鹏哥,这破门还挺结实!” “特么的!既然撞不开,就从两边给她拆了!” 闻听二人要拆门,柳云梦佳眸圆睁,薄唇紧咬。 垂眸以视顶门棍,双手将其紧握。 瞧那两眸决绝,怕是要在二人破门时,与其拼命。 “南孤大哥!” 娇音低呼,尽显无助。 也是此时,柳云梦突听院门再响,随后便是一声娇喝。 “混蛋,你们怎么又来了?” 闻听这熟悉声音,柳云梦佳眸微怔,先是显露一丝喜悦,旋即便是担忧。 透过门缝向院里张望,她不仅看到了柳巧儿,还看到了陈大牛。 柳云梦悄悄松了口气。 暗道,只要有个男子,再加她们两个女子,想必也能将那两个混蛋赶走。 而“鹏哥”二人,见柳巧儿带了个精壮男子回来,面色有些难看。 “吆喝!” “这不是,那泼辣的小娘子吗?” “我说今儿个怎么不见你人,原来是去找你姘头来帮忙了?” 听“鹏哥”话里污言秽语,柳巧儿面色稍红,旋即双手掐腰,脚步一跺。 怒视“鹏哥”,娇声呵斥。 “什么姘头,你休得嘴里不干不净!” “这是我们家护院,我劝你们早些滚蛋,否则,我们家护院必然将你们打出去!” 闻听柳巧儿之言,“鹏哥”二人相视一笑。 目光望向楚子承,上下打量。 “吆喝!护院?” “就你们这穷困潦倒的样子,还顾得起护院?” “鹏哥”二人,一边口中讥讽,一边向楚子承靠近。 屋里躲藏的柳云梦,见“鹏哥”远离屋门,抓住机会拿起顶门棍急步走出。 吱嘎! “巧儿、陈公子!” “云梦姐!” 柳巧儿见柳云梦无事,心里松了口气。 待其走近,二女紧贴站于楚子承身后不远处。 “鹏哥”并未理会她们,而是围着楚子承转了两圈。 旋即,站立楚子承身前两步外,抬头讥笑道。 “小子,你是这两个小娘子家的护院?” 楚子承没有急着回答,回头看了眼紧张的二女。 当见柳云梦佳容似有湿润时,心底升起几分怒意。 目光回转,望“鹏哥”猥琐面容,楚子承摸摸后脑,憨态笑道。 “应该…是!” “应该?” “鹏哥”眉头轻皱,似是不满意楚子承的回答。 眼睛上下打量,嘴角不屑冷哼。 “小子,你莫要跟老子耍嘴皮子!” “若是识相,现在就给老子滚蛋,老子还可放你一马!” “鹏哥”话音刚落,楚子承目光骤冷。 瞧那鹰眸凝视,“鹏哥”心生恐惧,不觉退后两步。 “你…你想干什么?” 见他后退,楚子承脚步前迈,步步紧逼。 “鹏哥”双手颤抖紧握,正当他纠结是否动手时,楚子承脚步突然止停。 只见他嘴角两弯勾笑,双手揉搓点头。 “嘿嘿!大哥,我这就滚蛋。” “额?” 这突然的转变,让院里众人一时发懵。 瞧他那恭维谄媚的模样,柳巧儿气不打一处来。 娇音尖锐,佳眸似要喷火。 “陈…大…牛!” “你能不能像个爷们一样,让你滚蛋你就滚蛋啊?” 对于柳巧儿的呵斥,楚子承不敢苟同。 回身反驳,神情似有委屈。 “姑娘,我已经狠狠瞪过他们了,想必他们也知道错了!” “你看!他们这不是,都让咱们滚蛋了吗?” “虽说,话不好听,可人家毕竟放过咱们了不是?” 听他说的头头是道,柳巧儿气的直跺脚,但一时又不知如何反驳。 只得娇声结巴,指着楚子承半天说不完整话语。 “你…你你……” “他…他他,他哪是放过咱们呀?” 楚子承不予理会,目光转向柳云梦。 语气显露几分温和。 “柳姑娘,咱们收拾东西走?” “啊?不…不用收拾,没…没有东西了!” 瞧柳云梦怔怔轻语,楚子承面露微笑。 虽知她不明,但也没多做解释,而是继续说道。 “姑娘且先前面走着,待在下与两位兄弟交代几句,便去追赶姑娘们。” “陈公子,你……” 柳云梦心里担忧,有些不放心单独留下楚子承。 楚子承似是读懂其眼神,随意摆摆手,示意柳云梦不必担心他。 “姑娘且先去,在下只是与两位兄弟话话家常,无碍的!” “哎!那…那你小心些!” 见他执意让自己二人离开,柳云梦无奈,只得随其意思。 将手中木棍丢向一旁,拉上柳巧儿就向院外走去。 柳巧儿似是担忧的望一眼楚子承,口中娇声温柔。 “大牛,你…你可要快些跟上啊!” 第136章 黄昏影长 “哎!晓得了,快些走。” 楚子承嬉笑挥手,催促二人离开。 “鹏哥”哪能这般轻易放过她们,眉头紧皱,瞥一眼身旁伙伴。 “拦住她们,不要让她们跑了!” “好嘞,鹏哥!” 二人相视一眼,就要追赶。 可是脚步还未挪动,便被楚子承伸手阻拦。 “嘿!” “二位兄弟,去哪呀?” 瞧那伸来臂膀,“鹏哥”目中显露怒意。 一双冷眸凝视楚子承,拳头捏的咯吱作响。 “小子,你当真要坏我好事?” “嘿!瞧大哥说的,我哪敢呀?” 楚子承面上堆笑,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探入怀中。 当那厚厚一沓金票被其掏出,“鹏哥”二人眼眸突睁,神情难掩激动。 “这…这这……” “好…好多钱啊……” 瞧二人目光贪婪,楚子承嘴角勾笑。 回头瞥一眼院门,心里估算二女需要多久走远。 再看“鹏哥”二人,楚子承嬉笑开口。 “大哥,小弟的诚意如何?” “这不比,那俩女子来的实在?有了这些银子,大哥想要什么女人没有啊?” “鹏哥”双手颤抖着抓过金票,一双猥琐眼眸,像看“亲爹”一样的看着楚子承。 眼眶含泪,声音似有哽咽。 “兄弟,你…你真要把这些钱给我?” 瞧他那激动模样,楚子承倒没觉得不妥。 放眼古往今来,又有几人能够抵挡住,这大笔金钱的诱惑? 面上微微一笑,很是肯定的回答道。 “大哥,钱都在你手里了,这还能有假?” “只是,大哥以后可莫要再骚扰她们!” “鹏哥”眼里,此刻都是金票,哪还管得什么小娘子。 有这么多金票在手,以后要多少小娘子没有啊? 于是,大手拍向楚子承肩膀,信誓旦旦的向其保证。 “兄弟真乃性情中人,为那女子竟然一掷万金。” “兄弟尽管放心,我鹏某向兄弟保证,今后必不会再打弟妹主意。” 弟妹? 楚子承撇撇嘴也没解释,只是小声嘀咕道。 “该走远了?” “啊?兄弟,你说什么?” 听他嘀咕,“鹏哥”头也不抬的随口一问。 楚子承保持笑容,望身前二人沉浸钱海当中,笑容更甚几分。 “我说,你…该死了?” “什么?” “鹏哥”二人闻声一愣,不待反应,便见楚子承面色骤冷。 拳如闪电,一击打在“鹏哥”咽喉。 咔嚓! 随着一声骨骼断裂声响起,“鹏哥”连喊都没喊,便捂着脖子跌倒在地。 “鹏哥、鹏哥!” 另一名男子见状,倒是反应过来。 瞧“鹏哥”似是断气,惊恐的望向楚子承。 “你…你不要过来啊!” “我…我不要你钱了,我我…我也不要那小娘子了!” “只求好汉,饶…饶我一命!” 对于男子求饶,楚子承不予理会,脚步逼近,面色清冷不带丝毫情感。 瞧那跪倒之人,口中淡声吐露。 “某家的恩人,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某家的银子,更不是那么好拿的!” 嘭! 大脚高抬,侧踢男子头颅。 只听咔嚓一声,男子头颅以诡异角度扭曲,七孔流血,瘫软在地。 目光环视院中,楚子承犯了难。 “特么的,好歹是个花魁,怎的穷到家里连个锄头都没有?” 寻摸好久不见挖坑利器,无奈只得寻根尖锐木柴,一点点凿出个双人大坑。 即使土地还算松软,楚子承也凿了大半个时辰。 待掩埋“鹏哥”二人,抬望夕阳红日。 楚子承踱步踏出院门,在黄昏影长中,追赶柳云梦等人而去。 …… 红日斜阳。 映照二女娇影,于二里之地。 柳巧儿焦急踱步,目光时不时望向远方。 “云梦姐!” “都这么久了,大牛会不会有事啊?” 柳云梦何尝不是担忧,人家是为自己陷入困境,如今久不见人,心里开始有些沉不住气。 佳眸轻移,转目光而望柳巧儿。 “巧儿!要…要不,咱们回去看看?” “回去?” 柳巧儿闻声思索。 虽有害怕,但想到陈大牛可能已入险境,目光变得坚定几分。 灵眸轻轻起,未言鸟啼鸣。 便听远来熟悉声,抬眸望夕影。 “柳姑娘!” “陈大牛?” 二女佳眸远望,正见楚子承踏步夕阳而来。 好个英雄影,好个俊朗君。 “大牛,你没事?” “陈公子,可是无恙?” 待三人汇合,闻二女关切之声,楚子承嘴角咧向两旁。 挥挥手,打散二女忧虑。 “小事一桩,那二人已被在下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感化了,今后再不会骚扰姑娘。” “真的?” 二女粉容带笑,喜悦之色一览无余。 虽疑惑楚子承如何劝退二人,但只要能够脱身,她们已然开心不已,所以也没多问。 柳云梦盈盈欠身一礼以表谢意,而后轻语询问。 “陈公子,依你所言,我们现在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啊?回…回去?” 楚子承陷入为难。 心道:那俩玩意就埋你院里,你还敢住? 当然,二女并不知晓此事。 环顾一眼四周荒废,在瞧二女身着打扮,楚子承答非所问,反声问道。 “姑娘为何如此装扮?又为何住到此处?” “还有,姑娘让巧儿姑娘等在下几日,可是为那二人之事?” 一连三问,让柳云梦不知从何说起。 但听他问到柳巧儿等待之事,唇角弯笑,轻轻摇了摇头。 “公子误会!” “云梦让巧儿等待公子,是为告知公子我等去向,另一方面也是打听公子所居之处,以便日后好还公子银钱!” 楚子承恍然。 这是怕自己误会,她们拿钱跑路了? 楚子承心中苦笑,不过经她此番提醒,倒是想到什么。 “姑娘,这地方不说已然荒废!居住之人更是鱼龙混杂,怕是不宜二位姑娘居住。” “如果姑娘不嫌弃,可搬去在下家中暂住,那里地处城中,宵小之辈不敢乱来。” …… 【ps:写书真的能练脸皮,从一开始气个两三天,到现在面无波澜,某家成长了。神仙也不可能写到人人叫好,你骂你的我写我的,这是本喜剧文,不是不能写男主一本正经,女主小鸟依人,但那样写我真编不出来喜感在哪!就这样,躺平了!!!(?′w`?)】 第137章 心虚 “陈公子,这…这恐怕不妥?” 柳云梦面露为难,垂眸陷入思索。 她一个姑娘家家,若是无缘无故住进男子家中,恐怕会引来他人闲话。 柳巧儿不似她这般顾忌,相比此处的鱼龙混杂,她倒觉得住进楚子承家中,更显安全些。 灵眸眨眨,薄唇启声似有规劝。 “云梦姐!” “要不,咱们还是借住几日?” “这儿挺吓人的,万一那二人夜里寻来,咱们就两个姑娘家可如何应对?” 柳云梦未语,内心做着挣扎。 与楚子承相处时日不短,对其人品,她倒没有怀疑。 毕竟人家借银子给她,让她赎了身子,这放在以往,自个儿嫁给他也是理所应当的。 现如今人家不求回报,还愿意收留她们,她心里自当感激。 再想今日之事,想那“鹏哥”二人看向自己的眼神,柳云梦一咬牙,做了决定。 佳眸轻抬,薄唇张合启声。 “那便叨唠陈公子了,待云梦有了去处,自当早些离开。” “姑娘客气,反正家中也没什么人,姑娘只管……” 嗡! 楚子承说到此处突然止声,想那家中周轩,似有心虚的瞥一眼二女, 二女见他说着说着没声了,不免疑惑。 “陈公子,可是有何难处?” “额!没…没难处,应…应该没……” 瞧他面色不太自然,柳巧儿以为他变卦了呢。 小小脸儿似有不悦,侧转身子娇哼一声。 “大牛,你若不想我们去,尽管说来便是,我们再回去住也无不可!” “嗨呀!姑娘误会,走走走,咱们这便回去!” 唯恐二人误会,楚子承只得边带二女向回赶路,边思索如何圆谎。 那周轩在二女看来,已是过世之人,若再见到,不得给吓晕过去? 楚子承苦恼,边走边唉声叹气。 “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啊!” “陈公子,你怎么了?” 听他叹声,柳云梦疑惑问声。 楚子承瞥她一眼,脸色憋成苦瓜色,想说实话,但那话到嘴边,却是又给咽了回去。 “没…没怎么!” “我就想问,姑娘可曾用过饭食?” 嘎! 提到饭食,楚子承脸色更加难看,怔怔愣在原地半晌。 柳云梦见他三步一惊讶,五步一愣神,佳容不免担忧。 红唇启那香风,灵音唤尔回神。 “公子、公子!” “啊?怎么了,柳姑娘?” 楚子承愣愣回声,旋即再次走神。 今儿个,好像请了九公主赴宴? 以那娘们心性,让她等了这么久,怕是想吃了自己的心都有了? 不知不觉,楚子承额头已布满细珠。 柳云梦瞧他失魂模样,在看那满头冷汗,忧心更重几分。 “陈公子!” “你…你莫不是病了?今儿个怎的这般反常?” 佳音入耳,将楚子承三魂招回。 此刻他脑中混乱,无心多想,只是随意敷衍道。 “啊?” “有…有吗?没有反常啊!” 从旁的柳巧儿,瞧他说话就差语无伦次,一双灵动眼眸上翻,白他一眼。 小巧琼鼻轻皱,红唇张合语话。 “哼,还说没病呢?” “你自个儿摸摸脑门,怕是汗珠都能灌溉一亩庄稼!” 话里似是埋怨,面上却挂紧张模样。 细腻手背,贴上楚子承额头,停留许久方才取开。 俏脸侧仰,眼睛眨眨,似有疑惑之色悬挂脸上。 “也不烫啊?那你怎的这般冷汗?” 楚子承无语。 老子又没病,当然不烫了。 老子这是心虚,但此事又不好讲于二女,只得随声敷衍。 “想必是身子虚弱,走不得这般长远,日后多调养些即可!” 二女恍然,柳云梦则是闻之自责。 若非因为自己,他也不必跑这老远距离。 …… 当明月崭露头角。 三人并行,来到楚子承家小院附近。 大街上行人已经见少,只剩几家小贩忙碌收摊。 楚子承脚步磨蹭,目光时不时转向二女,几度欲言又止。 他这一路的怪异举动,柳云梦早有察觉,前行脚步停迈,侧身微笑启声。 “陈公子,你有话但说无妨!” “啊?我…我我!” 楚子承面露尴尬,垂眸摸摸后脑。 想那事不可瞒,不如早些袒露。 抬眸直视佳容,四目相对,诉说事情原委。 “柳姑娘,其实…我骗了你们!” “骗了我们?” 柳云梦闻声一愣,不明此话何意。 想那相遇往来,自己好像并无被骗痕迹? 柳巧儿亦是不解,不过听其骗了她们,难免心中不悦。 灵眸怒瞪,娇声质问。 “陈大牛,你骗我们什么了?” “你最好老实交代,否则…否则我们再也不理你了!” 柳巧儿冷哼一声,侧转头颅,做出一副不理他的模样。 而柳云梦,则是稍显冷静。 她看的出来楚子承并非恶人,怕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嘴角两弯轻笑,面上并无太多责怪之意。 “不知陈公子骗了我们什么?可方便说与我们听听?” 听那温声笑语,楚子承多感惭愧。 双手抱拳躬身,先是向其赔罪,然后目光直视,话里尽显真诚。 “自当说与姑娘知晓!” “只是姑娘听后,莫要责怪在下才好!” 柳云梦轻笑未语,从旁柳巧儿率先开了口。 “你这人好个墨迹,若要我等不责怪于你,也要先听来是怎个事情?” “若只是无关紧要之事,我等自是与你好话。” “可若是过分之举,你可仔细着我们不再与你来往!” 似是觉得柳巧儿话说重了些,柳云梦轻轻拉她下衣袖。 柳巧儿无奈瞥眼柳云梦,嘴巴瘪瘪。 “云梦姐,你还向着他?” “他若真个过分,你莫不是还要原谅他不成?” 柳云梦佳眸圆睁,轻瞪巧儿一眼。 玉指单点小姑娘额头,似有嗔怪道。 “巧儿,休要乱说!” “陈公子不是那般之人,他骗咱们,想来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柳巧儿撇嘴止声,目光转向别处。 柳云梦佳眸微抬,那轮弯月依在脸上。 灵音似天外,朱唇吐香流。 “公子不必顾虑!” “有何事情,尽管说来便是!” 第138章 今夜月明 内心做着挣扎,不待楚子承开口,便听远来呼唤。 听那熟悉声,冰冻楚子承手脚寒凉。 “子承兄!” 循声远望。 瞧那奔来书生,素白儒衫。 许是奔跑过急,致使脸色苍白,头发几缕散乱。 明月冷光挥洒其面,映一抹寒芒。 双娇娥,佳眸渐圆。 只听,从旁柳巧儿突声尖锐,荡一波灵音飘荡月明上。 “啊!鬼啊!” “大牛,你…你弟弟回魂来找你了!” “………” 侧望二女抱团。 瞧那闭眸垂首,佳身颤抖,楚子承额头黑线拉垮。 不待对其解释,便见周轩闻声顿足,一脸紧张惊恐之色。 望其头颅四处环顾,再回首,加快脚步奔走。 从旁颤立楚子承身边,双手紧抱其结实臂膀。 “子承兄!” “鬼…鬼在哪?小…小生惶恐!” 瞧周轩怯怯躲藏自己身后,楚子承白眼上翻,直爆粗口。 “我特么恐你大爷,你大晚上的跑出来吓什么人?” “我…我吓人?” 周轩不明其意。 楚子承懒得理他,侧目以视二女。 瞧她们娇躯颤抖,闭目相拥,怕是惊吓不轻。 “咳咳!” “那个…姑娘,他并没有死!” 二女闻声,未开眼眸。 回想那日,她们亲眼所见周轩入坟,怎个信的又活? “陈公子,你…你莫要诓骗于我!” “令弟回魂必有要事,你不必理会我们,且先帮他解了心愿,送他去那该去之处才好!” 柳云梦只当楚子承是怕吓到她们,所以编其未亡之言安慰。 柳巧儿何曾不是这般想法,佳眸紧闭,随柳云梦话语附和。 “大牛!” “你…你还是将他埋回去,这里不适合他!” 楚子承一时语塞,这特么说实话还没人信了? 回望周轩一眼,心道,要不…埋回去? 从二女话中,周轩已有些许明了。 这感情说的“鬼”,是自己啊? 不待他为自己辩解,便察觉楚子承目光不对,本能退后两步。 咕噜! 喉咙滚动,似有颤声道。 “子…子承兄,你…你可别乱来啊!” 楚子承白眼上翻,只是瞥他一眼便不再理会。 目光转向二女,温声解释。 “姑娘有所不知,在下之前要与姑娘所言,便是“令弟”之事。” “子衿兄并非在下亲弟,乃是在下同乡好友!” 瞧二女虽是闭目相拥,但已不再惊恐颤抖。 楚子承嘴角弯笑,继续说道。 “我二人皆是今科应试考生,奈何初来京城时盘缠用尽,出于无奈做了那骗人的勾当。” “不曾想,所骗之人,恰巧就是姑娘。” 二女闻声,慢慢睁开眼眸。 侧目扫过楚子承与周轩脸庞,神情似有复杂。 柳云梦垂眸又抬起,薄唇语话低声。 “那依公子所言,他…他并没有死?” 楚子承轻点头颅。 面色似尴尬,又似惭愧。 “姑娘所言不差!” “那日,姑娘们下山以后,在下便将子衿兄挖了出来。” 说着,楚子承抱拳拱手,腰身下弯九十度,以表歉意。 待身起,嘴角两弯暖笑。 “姑娘心善帮助我等,我等却骗了姑娘,实属惭愧!” 二女相视一眼,没有想象中的愤怒。 柳云梦唇角两弯,轻声笑语。 “即是出于无奈,公子何需放在心上?” “况且,云梦只是尽得那微薄之力,而公子却是帮了云梦大忙。” “此事,咱们就此揭过!” 楚子承闻声轻松吐气,相视以微笑。 从旁周轩见二人说罢,轻轻拉了拉楚子承衣角。 “子…子承兄!” “嗯?” 楚子承回身侧目。 见周轩神情扭捏,目光似有言语,不免疑惑。 “子衿兄,你怎么了?” 周轩与其对视一眼,目光扫向瞧来二女。 头颅低垂,支支吾吾。 “我…我我!” 瞧他这般羞涩模样,楚子承似有恍然。 瞥一眼略带疑惑的二女,拉着周轩向其介绍道。 “柳姑娘!” “这位兄弟是周轩,字子衿,可是咱们大梁今年文科的三榜第二名!” 二女稍愣,目光打量周轩。 瞧他扭捏模样,二女兰花抚唇娇笑。 “原来是同进士老爷,小女子柳云梦见过周老爷!” “柳巧儿,见过周老爷!” 听二女称呼“老爷”,周轩脸色涨红。 抬眸双手乱摆,口中结结巴巴。 “二位姑娘!” “不…不用喊“老爷”,喊小生周轩即可!” 二女相视娇笑,未先语话。 目光转向楚子承,似是询问。 见楚子承微笑点头示意,柳云梦盈盈欠身一礼。 薄唇张合,吐露香风。 “云梦,见过周公子!” 见柳云梦改口。 柳巧儿亦是随声附和,盈身一礼。 “巧儿,见过周公子!” 虽已是同进士,但周轩并无托大之意。 回拱一礼,口中礼声。 “子衿,见过二位姑娘!” 瞧三人你礼我礼,楚子承直翻白眼。 大手高抬一摆,撇撇嘴道。 “大家以后生活在同一屋檐下,可莫要这般多礼!” “否则你来我往,这一天不用干别的,都在见礼上了!” 二女抚唇娇笑,展露芳容羞月明。 周轩羞涩不敢直视,尴尬摸摸后脑。 楚子承撇嘴,侧目周轩问声。 “子衿兄!你怎的跑出来了,九公子她们呢?” “呀!瞧我这记性,竟是忘记要事!” 周轩闻声惊叫。 瞥一眼二女,欲言又止。 楚子承望其模样,撇嘴呵斥。 “大老爷们,别扭扭捏捏。” “都是自己人,有什么话你尽管说!” 周轩无奈。 凑近其身,低声语话。 “子承兄!” “你离开这般时辰,九公子生气的很呢!” 柳云梦听其话语,面上略显自责。 楚子承倒是无所谓,生气是必然的,可他也没辙,大不了多请她吃两顿饭好了! 目光转向柳云梦,楚子承态度明显好上许多。 “柳姑娘!家门便在前方,咱们且先回去再说。” “一切全凭公子安排!” 柳云梦闻声点头,随其脚步并行。 月明挥洒四人身,映照双双影。短暂路程行驶终,临门多忐忑。 瞧突然顿足的楚子承,周轩面露疑惑。 “子承兄,怎的不进门?” 楚子承眼珠转动,单手轻握遮挡唇角。 抬望一眼院门,干咳二三声。 “咳咳!” “那个,在下突觉今夜月明,当赏院外风景,就先不进去了!” 第139章 同床共枕 “那个,子衿兄啊!” “你且先带二位姑娘进家安顿,我…我转两圈就回!” 随声反身,楚子承欲迈步离去。 周轩未作阻拦,只是在楚子承抬脚时随口说道。 “子承兄既有雅兴,且去无妨。” “不过,九公子走时似有气愤,若是可以,你还是去安慰一番为好!” 嘿! 楚子承闻听此言,骤然顿住脚步。 大步前迈,率先推门进院,瞧得周轩目瞪口呆。 “子承兄,你……” 楚子承回身。 望周轩呆傻模样,面上似有不满。 “你什么你,月亮就特么一个,在哪看不是看?” “我……” 周轩语塞,眼眸瞪大。 刚开口一个“我”字,便被楚子承堵了回去。 “我什么我?” “没见二位姑娘,来家里做客吗?” “还不快去酒楼定些饭食,用来款待二位姑娘!” 周轩无奈,好话全被楚子承说尽。 只得两手一摊,满是无奈的向院外走去。 刚走两步,却是顿足,回头瞧瞧二女,又瞧瞧楚子承,面上多有尴尬。 “那…那个,子承兄!” “小生两袖清风,可…可如何换的佳肴?” 嗖! 话音刚落,一锭雪花银飞空半画弧度,在月光下闪烁银芒。 周轩伸手那么一抓。 啪嗒! 银锭掉落脚下,翻滚二三跟头。 低眸瞧瞧地上的银锭,再抬眸瞧瞧尴尬的周轩,楚子承嘴角抽搐。 两唇微开,淡声吐露。 “记得找钱!” “……” 周轩脸蛋羞红,低头将银锭捡起,急步离门而去。 待其身影消失,柳巧儿兰花玉指抚唇。 噗嗤一声,笑出声响。 “这周公子倒是有趣的很,只是似乎呆愣了些。” “巧儿,休要胡言!” 瞧柳云梦轻瞪佳眸,似有嗔怪,柳巧儿吐吐香舌,不再语话。 楚子承摆摆手,迎二女进门。 口中轻笑一声,似为周轩好话。 “姑娘不知,子衿兄虽是读书读的呆愣些,可心地却是好的!” “如今已是同进士功名,将来若是为官,想必也是个清廉的主!” 柳云梦似有认可的点点头,不久又摇摇头。 抬望楚子承,娇音吐声。 “依云梦所见,周公子并不适合做官,相反陈公子倒是适合。” “想那官场黑暗,如周公子这般柔善性子,若无人关照,怕是迟早要出问题。” 楚子承收敛笑容,心思似有沉重。 仔细琢磨柳云梦之言,似是不错,只是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周轩柔善不适合做官,我却适合?我就不善了? 楚子承心头白眼。 暗道:姑娘,你可真会夸人! 其实柳云梦的意思,是他心思比较灵活,为官不灵活,可做不长久。 当然,无论何意,楚子承都不会放在心上,谁叫他脸皮厚呢。 况且,被发好人卡,也不见得就是好事。 收回心思,楚子承重挂笑容。 指自己所住东屋,堆笑启声道。 “二位姑娘就暂住东屋,我与子衿兄同住西屋。” “有劳陈公子!” 柳云梦盈盈欠身一礼,抬眼打量一番小院。 此处虽是狭小些,却也清雅别致。 楚子承见她目光中显露满意,咧嘴一笑。 “姑娘且去屋里瞧瞧,若是缺些什么,改明儿个我给姑娘些银钱,尽管添置便可。” 瞧他处处周到,柳巧儿灵眸转动,嬉笑凑其身旁。 玉指轻点楚子承胸口,口中调笑。 “我说大牛,你为何对我家姑娘这般殷勤?” “莫不是,将姑娘放在了心上?” 闻巧儿之言,柳云梦覆盖桃花羞容。 佳眸白眼轻瞪,口中嗔声。 “巧儿,你今儿个可是尽说胡话?” “若再敢多言,仔细着姐姐可不再理你!” 小姑娘撇撇嘴,嬉笑着跑回柳云梦身边。 抱其玉臂轻甩,纤腰扭摆撒娇。 “哎呀!云梦姐,人家就是好奇嘛!” “这无缘无故的,他怎个对咱这般好?” 柳云梦玉指兰花,单点小姑娘琼鼻。 佳眸轻移,转目光以视楚子承,目中显露歉意。 楚子承怎会计较,只当小姑娘玩笑话。 “柳姑娘,你也无需责怪巧儿姑娘。” “在下对姑娘照顾,只是还姑娘当初帮在下之情,别无他意。” 柳云梦闻声松了口气。 其实,见楚子承对自己这般关照,她心里也有些嘀咕。 若真是对自己有意,她还真不知该如何回应。 虽说她对楚子承并不反感,但远不到喜欢的地步,只当他是个可交的朋友。 …… 旭日清晨。 厨房一阵叮当声,将熟睡中人吵醒。 床榻上,楚子承似有不悦的睁开眼眸。 侧转头颅时,正见身旁“同床共枕”的周轩。 楚子承眼眸渐圆,一脚将其踢落床下。 嘭! “哎吆!” 望着痛呼惊醒的周轩,楚子承紧裹锦被遮挡胸膛,怒声呵斥。 “特么的!” “周轩,你个死玻璃,你咋跑我床上来了?” “说!” “昨儿个你有没有趁老子喝醉,做些什么不该做的事情?” 周轩痛苦的揉搓着屁股,刚起身,便听楚子承怒声呵斥,一时愣在原地。 待反应,周轩面上显露几分委屈。 “子承兄,小生冤枉啊!” “昨晚不是你说,把东屋让给了柳姑娘她们,以后要与小生同住吗?” 嗖嗖嗖! 楚子承大脑飞速运转,渐渐想起昨日之事,心里暗呼酒醉忘事。 再瞧周轩委屈模样,尴尬咳嗽二三。 “咳咳!” “那个,就算老子与你同住,那你也不能与老子同床啊?” 听这话,周轩更是委屈。 撇撇嘴,口中无奈解释。 “子承兄!” “是你昨夜醉酒,非拉着小生同床,小生推都推不开!” “而且,还直喊小生什么“老板娘”、“秋容”什么的,难道这些你都不记得了吗?” 楚子承闻声惊恐。 深吸一口凉气,大喊一声。 “卧槽!” “那…那那,那昨晚你有没有对老子做什么?” “呸呸呸!” “不对、不对!是老子有没有对你做什么?你有没有反抗?” 周轩闻声,脸蛋羞红垂眸。 瞧他模样,楚子承眼眸瞪如铜铃,仿佛随时进入暴走状态。 第140章 方武登门 反观周轩,此刻面带桃花,眸中春水荡漾,似是回忆起什么美好之事。 目光转动,望向楚子承的眼神尽显温柔。 瞧他思春模样,楚子承汗毛直立,额头冷汗直流。 暗道:特么的,确定了、确定了!这玩意不能留活口了! 就在楚子承思考,是否杀人灭口的时候。 周轩嘴角含春微笑,摇摇头开了口。 “没有,你昨晚一躺床上就睡着了!” “我特么……” 嘭! “哎吆!” “子承兄,你…你为何踢小生?” 周轩手捂屁股退后五步,目光显露委屈。 瞧他还敢委屈,楚子承眸中怒火喷涌。 “你特么还敢委屈?” “你刚才那是啥表情?瞧你那思春的模样,老子都想杀你灭口了!” 周轩闻声一愣。 知他误会,侧目打量一眼房门,随后小跑至楚子承身边,压低声音道。 “兄弟误会,小生是想到了昨夜之事!” “你特么还敢说?” 楚子承暴怒,以为周轩说他俩呢。 而周轩瞧楚子承又要动手,赶忙解释道。 “子承兄莫要动手,小生说的是柳姑娘。” “柳姑娘?” 楚子承一愣,八卦之心逐渐勾起。 拍拍身旁空榻,对周轩说道。 “嘿!兄弟,来来来,给哥哥说说,是不是有什么进展了?” 周轩羞涩。 双手紧扣垂首,作小儿女姿态。 楚子承瞧他模样,眼眸眯缝,眉头越皱越紧。 两唇张合,声吐清冷。 “周轩,你再特么作这恶心模样,老子就托人送你进宫当太监!” “啊?子承兄千万不可,小生可是九代单传啊!” 周轩慌忙摆手,不敢再作扭捏。 打眼瞧瞧房门,凑近楚子承耳边低语傻笑。 “嘿…嘿嘿!” “也…也没什么!” “就是…就是昨儿个吃完晚饭,小生想收拾碗筷来着,却没曾想被柳姑娘拦了下来!” “还说什么让小生早些休息,她来收拾便好。” 话到此处,周轩低头摸摸后脑,模样好个呆傻。 头颅不抬,傻笑问声。 “子承兄!” “你…你说,柳姑娘是不是对小生,有…有那么点意思?” 久久不见答复,周轩疑惑抬头,身前哪还有楚子承身影。 侧目一瞧,楚子承已是开了房门。 “子承兄,你……” 话未说完整。 便听楚子承,头也不回的骂声道。 “滚犊子!” “你个发春且带妄想症的棒槌,别特么跟老子说话!” “………” 哐当!房门摇曳。 楚子承站立门外,刚呼吸一缕清晨芳香,便听柳巧儿娇音问声。 “大牛,大清早的你们吵什么呢?” “啊?” 循声侧目,见小姑娘费力向院里搬着矮桌。 楚子承紧走几步,将矮桌接过手中。 随声敷衍道。 “没什么,他尿床了,我骂他几句!” “啥?” 柳巧儿佳眸圆睁,捂嘴似有惊讶。 哐当! 西屋门板被人猛然推开,柳巧儿侧目张望。 却是周轩焦急奔出房门,双手胡乱挥舞,口中急声呼喊。 “没有、没有,小生没有尿床!” “噗嗤!” 正端碗碟走出厨房的柳云梦,听他此话,忍不住笑出声响。 旋即目光转向楚子承,声音娇怪道。 “陈公子,莫要再逗人家!” “你瞧人家周公子,脸都红了!” 糗话被佳人听见,周轩更显羞涩,垂眸不作言语。 楚子承没有接话,见佳人端菜肴走来,不免惊讶。 “柳姑娘,你还会做饭呢?” 一代花魁,十指不沾阳春水,此刻竟是做得菜肴,看那色相还算不错,这让楚子承大感意外。 柳云梦随他目光低首,瞧一眼手中菜肴,旋即佳眸高抬,唇角弯挂月明,娇声语笑。 “好叫公子知晓!” “云梦早些年,也是贫苦人家姑娘,针织女红、洗衣煮饭自是习得。” “只是多年不曾上手,如今怕是生疏。” 咚! 碗碟碰撞矮桌稳放,姑娘再抬眼眸。 薄唇张合,音鸣吐香。 “公子且来尝尝,可还能食得?” “好好好,让在下且尝尝姑娘手艺!” 楚子承连声点头,脚步迈近。 不管做得如何,总是人家一片心意。 普通青菜二三,两碟素菜是柳云梦现煮的,一碟酱肉则是昨儿个剩食。 竹筷夹餐,还未入口,便听院门响动。 吱嘎! 瞧那进门独臂汉子,不是方武还能有谁。 “哈哈哈!” “方某真是赶巧,大牛兄弟这是刚吃朝食?” 楚子承翻个白眼,没搭理他。 一筷青菜入口,面色平淡咀嚼。 味淡清口,普通人家口味,没多大出彩却是可食。 方武见他不理自己,也没在意。 面带笑容的扫向院中,当见一身农家村妇打扮的柳云梦时,目光怔怔愣在原地。 虽不见往日华贵蚕纱锦裳,却也没失那天生丽质,对男子的吸引力,依旧存留。 “柳…柳柳,柳姑娘?” “你…你你,你怎么在这?” 被人这般直视,柳云梦多少有些难为情,额头稍有低垂。 楚子承瞥眼佳人,再看方武。 撇撇嘴,声音似有不悦道。 “老方!” “不要用你那猥琐的眼神,盯着人家姑娘瞧个没完。” “不知道的还以为,我陈某结交的都是些臭流氓呢!” 方武尴尬摸摸后脑,瞧瞧同样尴尬站立一旁的柳云梦,上前几步作拱手礼。 声音歉意道。 “姑娘莫怪!” “方某只是惊讶,竟会在此处见到姑娘,若有冒犯之处,还请姑娘原谅!” 听方武歉声,柳云梦欠身回礼。 双手叠加,矮身半寸有余。 “这位大哥言重了!” “大哥并未冒犯云梦,无需说那歉声之言!” 见柳云梦并未责怪,方武稍松口气。 目光转向楚子承,似有询问之意。 感应方武投来目光,楚子承放下手中竹筷,边起身边对其解释道。 “柳姑娘现已脱离风尘,如今暂无居所。” “所以,我便请她来院中暂住几日!” 方武恍然。 不等其开口,楚子承抢先问道。 “老方!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前来,可是有何要事?” “凡事皆瞒不过陈兄,方某此来确有一事。” 方武微笑回声,但后面的话却是没有出口。 目光扫向院里众人,意思不言而喻! 第141章 副统领 西屋里,房门紧闭。 二人分坐两旁高椅,目光扫一眼房门,见没人偷听,方武这才低声开口。 “大牛兄弟,你的职位已经定下了!” “哦?是何职位?” 楚子承淡声吐道。 其实他多少也猜到些,既然是来保护九公主的,那安排的职位,便脱不了护卫一职。 果不其然,方武闻声朗笑,拱手以作庆贺。 “恭喜大牛兄弟,陛下已恩准,册封你为九公主新编护卫队副统领。待兄弟去兵部办了手续,便是大梁正式官员了!” “护卫…副统领?那正统领是谁?” 楚子承疑惑,旋即撇撇嘴。 暗道:这特么封个官,还小气啦的来个副职? 而从旁方武,听他问到正职之人,口中未做答复。 但观其端坐姿态,以及面上笑容,楚子承就算再傻也猜到了。 “特么的,你是正统领?” 方武这次,倒是没有沉默。 只见他挺直胸膛,尽量摆出一副威严姿态,喉咙轻咳二三声。 “咳咳!” “不错,方某正是兄弟的上司,九公主新编护卫队正统领,授武官正五品职!” “………” 楚子承闻声惊讶! 暗道:方武竟然是正五品官职?那岂不是相当于知府一样的大官? 其实不然,大梁文武职虽没有太大差异,但知府可是管理一府的实权派,而方武顶多比百户强些。 唯一能拿得出手的,怕就是公主亲卫身份了! 但楚子承不知啊,想到方武这正统领都是五品官,他怎么的也得是个从五品? 嘿!想想就开心! “嘿…嘿嘿!” “那个,老方啊!按你品级来算,我这副统领,岂不也是个从五品的大官?” 循声侧目。 见楚子承双手叠加揉搓,暗自喜悦。 方武嘴角展露笑容,淡淡启声道。 “不是!” “不…不是?” 楚子承一愣。 这正副级,按规定不都是这么算的吗? 莫不是,大梁与所记不同? 楚子承短暂思索,似是想到什么,嘴角慢慢弯起,摆摆手笑道。 “嗨!” “这公主也真是的,不用替我说好话。” “我一个副统领,若与方兄平级同五品,方兄脸面上可怎么过得去?” 说着,楚子承目光转向方武。 虽话里客气,但面上却是多有得意。 “那个,老方啊!” “这事你也不要放在心上,虽说我与你平级,但毕竟你是正统领,某家在外还是会给你几分薄面的!” 听楚子承自言自语乐在其中,方武面上有些尴尬。 眉眼抬起又放下,嘴唇张合,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但事在眼前,躲是躲不掉的。 于是,轻咳二三道。 “那个,大牛兄弟!” “你…你不是正五品,也不是从五品!” 嘎! 楚子承笑容戛然而止,面上有些发红。 瞧方武表情,他能猜到,怕是不比五品高,而是比从五品还低。 “咳咳,老方啊!” “没关系,不就是六品吗,那也比县官强!” 方武没说话,头颅低垂,尴尬的摸摸后脑。 楚子承眉头轻皱。 凑近几分,试探性问道。 “六品也没有?从六品?” 见方武仍是不语,楚子承眉头越皱越紧。 面色铁青,咬牙切齿的盯着方武。 “七品?” 方武不语,只是脑袋低的厉害。 “从七品?” 方武还是不语,脑袋再低几分。 瞧那低矮程度,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脑袋长胸口上呢! 啪! 楚子承忍无可忍,一拍桌子站立起身。 目光怒视前方,口中愤声道。 “特么的!” “一定是那贼娘们使坏,八品副统领,真特么闻所未闻!” 久久不见身后应答,楚子承转身回头。 见方武表情依旧,楚子承倒吸一口凉气。 眼珠瞪大,指着方武颤声道。 “老方!八…八品也没有?” 方武此刻脑袋已经低无可低,开始垂低腰身。 楚子承看在眼里,指着方武怒声嘶吼。 “特么的,你在低就跪下了!” “你特么老实交代,老子到底几品?” 方武知道躲不过。 索性站立起身,满脸堆笑搓手。 “嘿!那…那个,大牛兄弟啊!” “你别生气!” “其实原本该是从五品的,可是公主担心你初入官场,怕是不熟悉此中门道。” “所以思虑再三,为保你多些时间熟悉官场,又为让你有更大的晋升空间,于是就…就……” 瞧方武说话结结巴巴,楚子承挺拔站立,目光斜视于他。 唇角勾一抹冷笑,声音不带丝毫情感。 “老方,你自己说这话信不?” “额!我…我我……” 楚子承摆摆手,重新坐回高椅。 口中冷淡启声。 “别特么我我我了,直说几品!” “九品!” 嗡! 楚子承满目震惊,老子特么一个前十武进士,竟然只安排个九品? 方武瞧他面色不对,赶紧凑近些补充道。 “大牛兄弟,正…正的!” “我特么……” 楚子承斜视方武,翻个白眼。 品级低虽是尴尬,但他更在意的是,方武所说降品之事,因为他察觉到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纵使这降品之事,有九公主的身影,但那梁帝作为一国之君,怎会任其胡闹,况且自己还是伯阳侯安插过来的。 就算梁帝与伯阳侯不和,那也不可能如此明目张胆的不给其脸面。 如此想来,此事怕是冲自己而来,可是为什么呢? 楚子承越想眉头越紧,待其眸中明亮,拳头捏的咯吱作响。 暗道:是了!试探! 他们在试探自己是否可驯服,梁帝终是对自己有所顾忌! 九公主只是恰逢给了他一个试探自己的机会,而此次降品,必是伯阳侯与梁帝都点头的。 他们在刻意试探我的底线,若我接受尚好,若不接受怕是难逃一劫。 楚子承眼珠转动。 若是他孤身一人,大可拂袖而去。 但他还有家人,况且梁帝知他样貌,此刻怕是早已将他老底摸清,否则不可能贸然试探。 嘭! 楚子承握拳捶向四方桌,口中低喝。 “特么的,果然上位都是小人心思!” 方武被那捶打桌面的声音惊吓,以为他在为降品之事不满。 脚步上前,轻声唤道。 “大牛兄弟,你…你没事?” 第142章 几品 楚子承抬眼瞥向方武,心思急转。 如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但绝不能如此爽快低头,否则必被那些老狐狸怀疑。 眼眸转动,目光望向方武愤声。 “特么的,你说有没有事?” “老子好歹一个堂堂前十武进士,竟给老子个九品品级?这特么传出去,老子以后还怎么在江湖立足?” “老子不干了,你们爱特么找谁找谁!” 见楚子承骂着骂着,竟真去收拾起包裹。 方武大急,连忙拉其臂膀劝阻。 “大牛兄弟,不可莽撞!” “这可是圣上点头的,你若这般走了,怕是要被问罪的!” 楚子承听闻,似是有所顾忌。 手上动作停滞,转身怒视方武。 “让老子不走也行,老子不去兵部入职,老子丢不起这人。” “要想老子应承下,就让兵部给老子把文书送来!” 嘿!方武一听,还以为啥大事呢? 有伯阳侯和九公主的脸面在,这还不是小事一桩,他去帮楚子承办下文书即可。 方武刚想应承下,便听楚子承又开了口。 不过,此次却是针对方武。 “老方,前段时间陪公主游玩的费用,你特么啥时候给老子送来?这特么多久了,还没批下来?” “额?” 方武愣神。 上次天虎寨之事,让原本公主亲卫死伤殆尽。 这段时间,他不仅要忙着重新组建队伍,还要操心楚子承武科之事,一时竟忘记此事。 此刻听他提醒,方才想起。 “咳咳!那个,大牛兄弟!” “你尽管放心,待方某帮你办下入职文书,便去索要那报销费用。” 楚子承闻声,气消不少。 翻个白眼重新坐回高椅,口中淡声吐露。 “那便好!不过你要记得,是一万两黄金,少一分都不行!” “啥?一…一万两…黄…黄金?” 方武双目圆睁,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反观楚子承,却是不以为意。 这一万两黄金是为做实他贪财心性,梁帝若是得知,必然会对他更加放心一些。 若想控制一人,不怕他有弱点,就怕他油盐不进。 方武虽是不明楚子承所想,但还是点头答应。 “大牛兄弟,方某只能说试试!” “至于上面给不给,我可不敢向你保证!” 楚子承闻听,并未生气。 眼皮微抬,淡淡吐声。 “方兄,你尽管上报即可,给不给只管交给上面决定!” “如此甚好!” 方武稍松口气。 见楚子承情绪逐渐稳定,方武欲起身告辞,他现在可是大忙人! “大牛兄弟!若没有其它事,方某就先告辞了。待改日事情办妥,方某再来叨扰!” “我送方兄!” 楚子承淡淡启声,并未挽留。 院门口。 双双儿女目送方武离去,楚子承欲回房中思索今后打算。 脚步刚迈,便被柳巧儿喊停。 “大牛,你且慢行!” “嗯?” 楚子承循声侧目,面露不解。 静望柳巧儿,疑惑问道。 “巧儿姑娘,是有事情吗?” 柳巧儿与柳云梦相视一眼,方才转回目光。 薄唇张合,语声疑惑。 “刚才听你在屋里喊什么五品六品,又说什么正副统领……” 后面的话虽未出口,但楚子承已然明了。 其实这事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反正他用的也是“陈大牛”的名号。 既然人家问出来了,楚子承也就坦然回答。 “嗨!没啥,之前不是说过,我与子衿兄是来京城赴考的吗?” “他参加的是文科,我参加的是武科。” “幸得祖宗庇佑,考了个武进士,这不正好赶上朝廷又有空缺,就给我安排了个什么公主护卫副统领。” 楚子承说的轻松,但听在三人耳中却是了不得的大事。 只见柳巧儿灵眸圆睁,捂嘴惊呼道。 “副…副统领?大牛,你…你当官了?” “陈公子,你竟然一上来就做了副统领,这…这当真了不得!” 柳云梦亦是惊讶。 反观周轩神色,却是有几分黯然。 想他十数年寒窗苦读,今朝虽入同进士,但他没钱没关系,想要出头,怕是不知何年何月。 不过,自己的好友做了官,他还是很高兴的。 一扫脸上阴霾,望向楚子承兴奋道。 “子承兄,这护卫副统领是几品官呐?” “额?没…没几品,不大不小的!” 楚子承面色尴尬,想要模棱两可的敷衍过去。 奈何周轩不饶他,这好不容易有个好友做官,他怎的也要问个明白不是? 柳巧儿比周轩还想知道,毕竟有个当官的朋友,日后有人欺负她们,也好亮出来吓唬对方。 “大牛!你就说嘛,人家也想知道!” 楚子承尴尬的脚趾头抠地。 目光转向柳云梦,见她虽未开口,但那眼神分明在说,她同样也想知道。 无奈,楚子承侧目以对苍天,背负双手咳嗽二三。 “咳咳!” “我且说来你们猜,那刚刚离去的方武,是正统领,我是副统领,他是正五品,那你们说我是几品?” 三人闻声,皆呆愣于院中。 这还用猜吗?正副相差一级,正的是五品,那副的不就是从五品? “哇!大牛,你…你竟然做了从五品的大官哎?” “云梦恭喜陈公子,一跃龙门!” 听二女又是赞叹又是道喜,楚子承羞得脸色涨红。 正欲敷衍几句躲回屋里,却听周轩又开了口。 “巧儿姑娘所言,子衿不敢苟同!” “子承兄武艺超群,小生可是在那兰若寺见识过的,此次又得武进士第八名,想必陛下必有奖赏。” “刚瞧子承兄不曾直言品级,怕是想要隐瞒惊喜。” “所以小生猜测,子承兄怕不是从五品,而是正五品,甚至是更高级别的正四品皇家侍卫也说不准。” 说着,周轩似有那么回事的望向楚子承。 唇角两弯,微笑问声。 “子承兄,不知小生说的可对?” “我…我特么……” 老子好不容易敷衍过去,你特么多什么嘴? 楚子承想抽他的心都有了,可是他忍了。 目光扫过三人脸庞,嘴角似有抽搐。 好半天才憋出俩字。 “你猜?” 第143章 会亲之日已定 春花含苞,待放二三朵。 今日,方武携带楚子承的入职文书,来到了小院。 小院中,众人围绕身穿甲胄的楚子承咋舌。 “啧啧!大牛,你穿盔甲还挺威风的嘛!” “陈公子,这身盔甲正合你身!” “子承兄好个威风,好个气派!” 闻听众人赞誉,楚子承嘴角咧笑。 瞧身上铁片串联的甲胄,楚子承手握腰刀,在众人目光注视下旋转一圈。 “马马虎虎,样式丑了些!” 从旁站立的方武,听他说道甲胄样式。 嘴角两弯,上前笑道。 “大牛兄弟,样不样式的不重要!” “咱们侍卫甲胄都是统一的,主要以灵活轻便为主!” 见楚子承只是随意点头,继续打量甲胄。 方武笑声。 “大牛兄弟,既然已经入职,那你明晚可是要开始尽职了!” “啥?这么快?” 楚子承惊讶。 这特么刚入职就上班,不给人适应的时间吗? 最主要的还是,夜班! “老方,这大晚上的去哪值班?” “自然是郡主府了,公主现在暂居那里!” 方武轻声笑语。 而院里众人,听闻楚子承可以见到公主,眼里满是羡慕。 周轩更是双手叠加揉搓,上前堆笑。 “子承兄!” “等你见了公主,能不能回来跟我们说说公主长什么样子?” 循声侧目。 楚子承暗道:你特么不是见过吗? 提起九公主,他就想到自己降品之事,这让楚子承很是不悦。 再想九公主天天男子装扮,撇撇嘴道。 “不用见我也可以告诉你,她就是个不男不女之人!” “狗贼,你说谁不男不女?” 众人闻声一愣,纷纷侧转头颅。 正见九公主掐腰站立门槛,一双冷眸直视楚子承。 “卧槽!你…你咋来了?” 楚子承心虚。 这背后说人被人当场抓包,让他难免尴尬。 九公主可不会管他是否难堪,莲步挪移,携带香风。 待距离寸步,娇容似要贴面。 冷言冷语道。 “狗贼,本公子问你!” “你刚才,说谁不男不女呢?” 瞧眼前怒容,楚子承缩缩脑袋。 眼珠转动,似有狡黠。 “我…我说九公主呢!又没说你,你气什么?” “你…你不准说她,你这么说是大不敬!” 九公主脚步三跺。 侧目以视院里众人,许多话并未说出口。 但当她目光扫向柳云梦时,神情明显一愣。 玉指指向柳云梦,但眼睛却紧紧盯着楚子承,怒声道。 “狗贼,她…她怎么在这?” 瞧九公主愤怒模样,楚子承不以为意。 撇撇嘴,随意道。 “柳姑娘是我请回来住的,怎么了?” “什么?你…你们住一起了?” 九公主愤怒瞪眼,收回指向柳云梦的玉指,内扣紧握掌中。 上次游湖,柳云梦见过九公主,更知她女扮男装。 并且,她从九公主的眼神可以看出,这位女扮男装的姑娘,似是对楚子承…有情! 正当她想上前解释一番时,九公主下一个举动,却是让她愣在原地。 只见九公主玉掌携风,重重打向楚子承脸庞。 啪! 楚子承眼疾手快,未等巴掌贴合,便抓住袭来玉手。 目光直视九公主,愤声怒斥。 “特么的,你疯了?” 九公主不顾手腕被其抓的生疼,佳眸直视,泪眼婆娑滴露。 红唇张合,哭腔娇吼。 “我就是疯了!” “你在这风流快活!你可知,会亲之日已定,我就要被嫁去他国了!” “呜呜呜,你就是个混蛋!” 啪! 九公主挣脱楚子承手掌,一边抹擦眼泪一边奔向院外。 同来的十三公主见状,急忙追赶。 “姐!” 望门口消失倩影,楚子承怔怔愣在原地,心思复杂到了极致。 目光转向从旁站立的方武,眼神似是询问。 方武摇头叹声,脑袋低垂。 “刚才没来的急跟你说,会亲之日定在七日后。” “地点,皇家尚武场!” “此次虽如之前约定,是以武力定亲,但是……” 见他欲言又止,似有难言之隐。 楚子承皱皱眉头,冷声问道。 “但是什么?” 方武抬眸,神情似有气愤。 双拳紧握,旋即松弛,垂头一叹,恨声说道。 “自从上次武试,左龙败于你手,他们便添了一个附加条件。” “什么条件?” 楚子承心里,其实已经隐约猜到些条件内容,恐怕是不让他参加。 至于依旧询问方武,只不过是想从他口中得到确认,万一不是呢? 但是,他失望了。 只见方武目光直视楚子承,一字一顿道。 “条件便是,不…许…梁…国…参…与!” “并且美其名曰,七国求亲自当七国较量,但想来,他们是怕输给你!” 楚子承沉默。 其实他们哪是怕输,只不过是借此事再次试探梁国底线。 九公主只不过是个牺牲品,也可以说是各国赌局的奖品。 想到梁帝对自己的试探,楚子承苦笑摇头。 暗道:他国试探梁帝,梁帝试探某家,某家却还要为梁帝的女儿忧心,当真讽刺矣。 不过,毕竟与李馨瑶相处时日不短,也算是朋友。 况且,她对自己…… “唉~” 楚子承沉叹一声。 什么话也没说,独自走回房中。 瞧他心事重重,柳云梦薄唇张合似有话说,但终归没有说出口。 而此时,周轩却是惊叫一声。 “呀!” “原来李公子是个女儿家,怪不得小生总觉得她怪怪的!” 众人翻个白眼,你这反应得多迟钝啊? 但紧接着,柳巧儿也惊叫一声。 “呀!你…你们刚才说什么会亲,还设在皇家的地方,那她…她她,她是……” 众人反应。 纷纷侧目转向方武,想从他口中得到确认。 方武见事已至此,想瞒也瞒不住了,只得微微点了点头颅。 轰! 众人惊骇。 没曾想,他们竟然在这小院里见到了公主。 而西屋里,楚子承静坐高椅。 目光望着紧闭的门窗,不知在想些什么。 直到夜幕降临,楚子承依旧保持同样的坐姿。 柳云梦几人,多次进门想要劝慰。 但终究不知说些什么,所以只得任他这般呆坐。 …… 第144章 灰袍 当明月高挂朦胧。 楚子承侧目瞥一眼已经入睡的周轩,旋即起身轻步走向房门。 吱嘎! 房门内开,楚子承走向院中抬望星月。 夜里春风略带一丝清凉,拂过衣衫脸庞,吹动额前细发飘摇。 “昨日黄昏花忧梦,小桥明月清楼。最是梅花多烦忧,那日冬雪别秋。” “天涯孤独无休,世事沧浊恨酒,几时风流!” “梅花映红绸,枫林话冬秋。烛台剩了半樽酒,谁与浇愁?” “小船破影佝偻,摇摆渡河舟。竹竿打水流,江波月幽幽。” “风霜寒雪,老鸦枝头腐朽。明月河沟,细数几十冬秋。” “老翁白发催年久,再回眸,故人…陈旧!” 东屋门边,贴耳二女。 柳云梦随声垂眸,轻声语叹。 “陈公子怕是对公主亦是有情,只是还不自知!” 柳巧儿趴在门缝,瞧一眼院里单影。 侧身望向柳云梦,低语道。 “云梦姐,咱们要不要出去安慰几句?” 柳云梦佳眸微转,苦笑摇头。 “安慰什么?如何安慰?” “你我还不是同为伤情人,又如何安慰得了他人?” 柳云梦语落垂眸,神情似有黯然。 柳巧儿瘪瘪嘴,再瞧一眼门外身影,心情跟着低落几分。 当二女回躺床榻,楚子承依旧站立院中。 看那明月遥遥,低头轻叹。 “唉~” 嗖! 突然,一道破空声袭来,楚子承眼眸瞪大,翻身闪躲。 嘭! 一声闷响入耳,楚子承随声望去,却是一枚石子击打石板。 头颅速转,扫向院墙,正见一道灰色身影逃离。 楚子承皱眉。 未做迟疑,急步追赶而去。 嗖!嗖!嗖! 星空下,两道身影一前一后,追逐在梁都街道上。 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不知追逐多久,二人隐隐见到梁都城门。 城门巡逻士兵,也在此刻发现二人。 领头守将,望奔在前方的灰袍人,噌的一声抽出腰刀,口中大喝。 “前方何人?” 嗖! 见到守将,灰袍人速度猛然加快几分,眨眼间来到守将身前。 双腿一蹬高跳,不待守将反应,一脚踏在其肩膀上。 嘭! “哎吆!” 巨大力道使守将双腿弯曲,跪倒在地。 灰袍人借力,空中踏出三步,竟直直跳上城墙,旋即空中跟斗,跳出城外。 一切动作只在刹那,待守城官兵反应,急忙跑去将守将扶起。 可还不等守将站稳,便见追来的楚子承学之前黑袍动作,同样高跳踩踏,动作一气呵成。 嘭! “哎吆!” “特么的,能不能别可着老子一个人踩?” 楚子承出门急促,未带面巾。 此刻见城门人多,怕是已被记住面容。 为避免日后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于是在跳上城墙时,回头喊了一句。 “尔等无需惊慌,我乃九公主护卫副统领陈大牛是也,正在追赶刺客!” “刺客?” 城下官兵一愣,想询问刺客之事,奈何抬头时,已不见楚子承身影。 “将军,这可如何是好?” “将军,我们要不要同去捉拿刺客?” 听属下七嘴八舌,守将冷喝。 “都特么给老子闭嘴!” 待众人收声,守将起身拍拍身上泥土。 旋即扫向众人,口中命令道。 “阿仁去通知巡城司,其他人都给老子打起十二分精神,跟老子好好守住城门。” “是,将军!” 楚子承浑然不知,他的一句话,竟让整个京城都陷入万分紧张的气氛。 而他此刻,已追逐灰袍人进入到一处城外树林。 嘭!嘭!嘭! 两道身影一前一后,斜踩树干,不断变换身形位置。 楚子承见这么久都没追上那人,心中不免惊骇。 暗道:这人轻身功夫,当真了得! “喂!” “特奶奶的,你要跑到什么时候?” “敢不敢停下来,与某家正对几招?” 嘎! 话音刚落。 前方灰袍人,竟是真的停下脚步。 这突然的停顿,倒是让楚子承感到一丝意外。 暗道:这么听话的? 嘭! 楚子承脚步加快,待距离灰袍人三步之遥,停下脚步。 目光凝视,声音清冷。 “你是何人,为何深夜偷袭于我?” 灰袍人背对楚子承,并未有转身的意思。 只见他右臂轻甩,一块长方形物体在空中半画弧度,向楚子承奔射而来。 啪! 楚子承手臂高抬,稳稳将抛来之物接在手中。 定睛一看,外层锦布,内里不知包裹何物。 就在他疑惑灰袍人此举何意时,那灰袍人却是开了口。 声音入耳,给人极其苍老之感。 “里面是两万两金票,你且拿上回孟州城去!” 轰! 闻听孟州城,楚子承两耳轰鸣。 额头猛然抬起,双目眯缝,在月光映照下闪烁两道寒芒。 “你…究竟是谁?” 感应身后杀气,灰袍老者并未慌张。 依旧背对楚子承,老声沧桑。 “老夫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此次会亲,你就不要管了!” “那包裹里的两万两金票,是伯阳侯答应你的尾数,以及你找梁帝索要之银!” “拿上这些钱,回孟州城去,豆腐摊那小丫头,可是想你想得紧呐!” 咯吱!咯吱! 楚子承拳头捏的咯吱作响,他听的出来,这老头是在拿宁秋容威胁他。 叔可忍婶子不能忍。 眸中杀气迸发,楚子承双腿发力,嘭的一声直冲灰袍老者而去。 嗖! 拳风发挥极致,瞧那凶猛的爆发力,怕是与蛮王、左龙这等外家高手都不遑多让。 三步、两步、一步…… 当拳头距离灰袍老者不足一步之遥时,老者猛然回身,右手高抬,迎上楚子承铁拳。 嘭! 老皱手掌包裹铁拳,楚子承再难寸进半分。 “特么的,这怎么可能?” 楚子承破口大骂。 旋即抬头,想看看老者是谁。 奈何老者脸上戴有黑铁面具,让他什么也瞧不见。 “老东西,你特么到底是谁?” 老者脖颈微仰。 面具里,发出苍老笑声。 “哈哈哈!” “南孤长夜,你这内外双修也练的不咋样啊?” 见老者仰面,露出脖颈。 楚子承嘴角两弯,口中冷笑。 “是吗?” 嗖! 右拳已被其抓在手中,只得左拳出击,直奔灰袍老者咽喉。 这次老者似是没有反应过来,被楚子承结实打中。 嘭! 第145章 打斗 “卧槽!” 楚子承粗口。 左拳与老者脖颈触碰,仿佛击打石板。 感应手骨传来疼痛,楚子承口中惊呼:“你特么也是内外双修?” 老者垂眸不语,无视脖颈上的铁拳。 右手松弛,放开了楚子承。 楚子承顺势后跳,远离老者五步之遥,冷眸凝视,心里微有惊怵。 老者似是察觉他的慌张,习惯性摸向下颚长须,只是胡须隐藏铁面中,让老者摸了个空。 “内家守身,不动磐石,外家精练,以身化器。” “老夫内外兼修六十余载,岂是你一个小娃娃可以撼动的?” 见楚子承脸色低沉,却不言语。 老者双手背负身后,继续说道。 “年轻人!” “你偷袭老夫咽喉,可是不讲武德呀!” “不过老夫不与你计较,只要你老实回孟州城,老夫…可放你一回!” 楚子承眼珠转动,暗自思索。 如此高手,乃是他生平罕见,若是硬抗怕是难保全身而退。 但若答应,不说就这般离去,梁帝会不会放过自己,就说九公主当如何?自己莫不是真的放她不顾? 老者那双浑浊眼眸,似是洞悉楚子承想法。 老腿前迈一步,声音听不出喜怒。 “你无需担心梁帝,只要你回孟州城,老夫可保你安稳余生!” 嗡! 楚子承眼眸突睁,这话里信息太多了。 从老者对梁帝的称呼便可猜测,他很大可能并不是梁帝派来的。 楚子承暗自揣测,莫不是另外七国之人? 老者见他一问三不答,似有不悦。 “我说你这年轻人,心里嘀咕个什么?老夫既不是梁帝之人,也非另外七国之人!” “卧槽!你…你特么会读心术?” 楚子承心惊。 这特么不仅打不过,连特么心里想法他都能听见,这特么还是人吗? 连续三个“特么”,牵动楚子承表情来回转换。 老者瞧他面部表情变化,面具下嘴角上弯。 “年轻人!” “老夫一生游荡,所见之人多如牛毛,就你那点小心思,老夫不用猜都能明了!” 楚子承恍然。 原来,是个察言观色的行家? 眼眸转动,面上收敛表情。 “老东西,明了又如何?” “你既不是梁帝之人,也非七国之人,为何要插手此事?” 见他不明,老者笑了。 但他并未解释,而是脚步再次向前踏出一步。 楚子承皱眉,似乎隐隐感觉杀气。 头颅微抬,眼眸眯作细缝。 “老东西,你想杀某家?” 老者并未否认。 头颅轻点,爽朗笑声。 “不错!” “老夫从你反应来看,感觉你并不会就此离去。” “所以……” 嗖! 老者眼眸圆睁,猛然出拳。 这毫无征兆的攻击,让楚子承心里一惊,旋即快速做出反应,脚步急退。 噔噔噔! 直退到一根树干前,方才止步。 而此刻,老者的铁拳也已然靠近身前。 嘭! 楚子承大脚沉踏地面,跃上高空,在空中一个侧身翻转,变换位置跳至老者后侧方。 再回头,只见老者铁拳已击中树干。 嘭! 一声闷响,木屑纷飞,树干上显露凹槽拳印,仔细瞧去,那拳印竟是刻入树干三分之一还多。 楚子承心惊。 要知道,那树干可是正茁壮生长的湿木,就算用铁锤也打不出那般凹槽。 “老东西,就算死你也得让某家死个明白?” 老者收回铁拳,目光侧移。 对不远处的楚子承老声语话,听声音似乎还夹带一丝愤怒。 “南孤长夜,你可还记得…蛮王?” 轰! 楚子承眼眸瞪大。 旋即皱眉,指向老者冷声问道。 “你是蛮族之人?” “非也!” 听老者否认,楚子承有些糊涂。 不等他问出心中疑惑,老者却是先开了口。 一双老手握拳,紧盯楚子承怒声道。 “老夫不属于任何一族,但那蛮王却是老夫弟子,你杀我弟子就是与老夫为敌。” “刚才,你若识趣答应离开梁都,老夫还可留你一命,但你却偏偏选择死路!” 不说这话还好,一听这话楚子承怒了。 手指老者,怒声呵斥。 “老东西,你真特么不要脸。” “老子什么时候说不离开了,还不都是你自己认为的?” “别特么找借口,你就是来找某家报仇的!” 被晚辈拆穿心思,老者面上有些过不去,但好在有面具遮挡,掩盖了尴尬。 许是恼羞成怒,老者再次向楚子承发动攻击,边靠近边老声喝道。 “是又如何,你今日必死无疑!” 瞧老者杀心不再掩饰,楚子承表情凝重。 杀蛮王时已是费力,更何况那会还有“枪”协助,此次来个更厉害的,让他暗呼不妙。 见铁拳靠近,楚子承不敢硬接,翻身侧踢老者手腕。 嘭! 拳脚接触刹那,楚子承借力退向一边。 目光扫向周围,思索逃跑路线。 奈何老者似是洞悉他心中所想,铁拳如雨挥舞,不给他半分喘息。 嘭! 拳风密集,楚子承不慎胸口挨中一拳。 噗! 一口鲜血自楚子承口中喷出,脚步连连后退。 啪! 单膝跪地,一手捂住胸口,一手支撑地面,剧烈咳嗽。 嘴角滴血,侵染身下青草芽苗。 “咳咳!” “都特么说拳怕少壮,没曾想某家今日却要死于老拳之下。” 抬眸间,见老者铁拳奔来。 楚子承高举前伸捂住胸口的手掌,口中虚弱低喝。 “停!” 蹬! 老者顿足收拳,老声发笑。 “怎么?” “南孤长夜,你可是要跪地求饶?” 楚子承撇撇嘴,向身下吐出一口血痰道:“屁话,某家岂会向你这老不死的求饶?” “哦?那你这是?”老者疑惑。 楚子承费力支撑起身子,望向身前两步距离的老者,眸中毫无畏惧。 一边咳嗽,一边虚声低语。 “对于你的功夫,某家自愧不如,今日就算身死,某家也不怨于你,只是……” “只是什么?”老者疑惑道。 楚子承脚步艰难前迈,口中轻咳二三道:“只是不知,你为何插手梁国会亲之事,又为何替伯阳侯与梁帝付我银两?” 第146章 命陨 “好叫你死个明白!” “老夫会在边关两国会亲之时,杀死梁国公主与那接亲皇子。想你是个聪明人,后面的事就不用老夫多说了?” 闻听老者之言,楚子承大惊失色:“你…你好狠的心思,无论梁国与谁结亲,你此举必然造成两国不和,从而交战。” “而你给我银两,是怕我破坏会亲之事,可是我不明白,你为何如此作为?这对你有何好处?” 对于必死之人,老者也不做隐瞒。 双手背负身后,老声深沉道:“之前因忌惮你那“响雷”之物,所以想用银两打发你,但现在…好像省下了。” “另外,你问我为何?那我且告诉你老夫的另一个身份!” 说罢,老者身躯一震,在楚子承目光注视下,周身气质骤然提升数倍。 那不怒自威的姿态,让楚子承心头一颤,而老者此刻也开了口。 只见他老眸深邃,启声威严道:“南孤长夜,现站你身前的,乃是现任蛮王是也!” 轰! 楚子承刚才虽有猜测,可听他口中承认,依旧震撼不小。 蛮族换上如此人物当蛮王,各国危矣。 老者无视楚子承那震惊目光,老声哼斥:“你不是想知道两国交战,对老夫有何好处吗?” “那老夫且告诉你,老夫不是我那傻徒儿,不思进取只知抢掠,老夫要的是…天下领土!” 楚子承心思沉重,当真如他所想。 蛮族彪悍,普通士兵的实力都比的上一方守将,如此队伍放在以前还好说。 毕竟蛮王有勇无谋,且野心不大。 可如今换上这老者,楚子承不免担忧。 但想到自己此刻处境,又转而苦笑,暗道:“我已自身难保,何顾他人安危?” 抬眸遥望星月,眸中神伤黯然。 当垂眸,暗自心语:“回不去了吗?老…板…娘!” 再抬眸心头复杂,望老者身影声有恳求:“冤有头债有主,你若杀我无妨,可否放过我身边之人?” 老者闻声,仰头大笑:“哈哈哈,你是说豆腐摊那丫头?” “你且放心,等你死后,老夫便将她带去蛮族,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嗡! 宁秋容乃是楚子承逆鳞,听老者如此言语怎能容忍。 一双眼眸瞬间赤红,体内血液似有沸腾,双臂一震冲老者怒声嘶吼:“老东西,我杀了你!” “好啊!就让老夫瞧瞧,你如何杀老夫?” 嘭! 说罢,老者脚步沉踏,率先发动攻击。 瞧迎面铁拳,楚子承双目赤红,右手握拳,正面迎击。 嘭! 对碰一拳即分,二人相视而立,拳头皆藏于身后。 仔细瞧去,老者铁拳松弛,似有轻微颤抖。 而楚子承藏于身后的大手,颤抖的更是厉害,并且那五指关节看着扭曲,怕是已然错位。 片刻后,老者活动手掌重新握紧,口中老声赞叹:“好个年轻人,如此力道倒是难得,只可惜啊,你今日遇到的……是老夫!” 楚子承撇嘴,向身旁冷啐一口:“呸!老东西,莫要给自己脸上贴金。某家今日倒要瞧瞧,是你这老胳膊老腿硬,还是某家的拳脚硬!” 嗖! 说罢,楚子承冲身进前,手掌负于身后,抬脚侧踢。 老者不甘示弱,同样踢出一脚。 二人腿脚在空中汇聚交叉,发出“嘭”的一声闷响。 楚子承借力翻身三百六十度,左腿侧踢与其腿脚再次交叉,而右腿却是猛然前伸,踢向老者胸口。 嘭! 老者胸口中招,身体仅后退半步便重新站稳,拍拍胸口大笑:“你这腿上功夫,也不过如此嘛?” 楚子承气愤。 这老头可真不是一般难对付,不管内家外家功夫,都比自己强上太多。 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他今日未带兵器,再打下去恐怕必死无疑,他死无惧,可老板娘当如何? 回想那日蛮族围城的兽行,楚子承心底冒出一股冷意。 “逃!” 想到便做,楚子承极速运行轻身功夫,向后方遁走。 老者岂会让他如意,脚步沉踏,口中冷声:“南孤长夜,此刻想起逃命,怕是已然晚矣!” 循声回望,惊颤楚子承心底发寒:“特么的,你这老东西还藏拙了?这轻身功夫,比先前强了这么多?” “年轻人!当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老夫几十年苦练可不是你能比的!” 楚子承可没心思和他口舌争辩,如今保命要紧,若他身死,老板娘必然惨遭非人待遇。 只是天不随人愿,老者半刻钟不到便已追上。 嘎! 望身前站立的老者,楚子承骤然止步,神情凝重。 “老东西,敢不敢让某家回家取了兵器,与某家来个兵刃战?” 老者面具内的白眉上挑,老声朗笑:“老夫时间紧迫,这兵刃战还是等你下辈子再与老夫较量!” 嘭! 老者似是没了耐心,出手更加犀利,招招攻击楚子承要害。 嘭!嘭!嘭! 几十个来回,楚子承几乎全被压制,身上已不知中的多少拳脚。 嘭! 又是一拳,楚子承被轰倒在地,再难起身。 “咳咳!” 楚子承四肢仰躺,口中鲜血直冒。 老者不似放他,怒目圆睁,高跳空中垂直落脚踩踏。 嘭! 大脚正中楚子承心口。 “噗”的一声,一口鲜血自楚子承口中喷出,旋即眼眸一闭,脑袋一歪,不知生死。 老者皱眉伸手探其鼻息,许久感应不到其鼻孔出气,紧皱的眉头方才渐渐舒缓。 老眸抬望星月,仰天大笑。 “哈哈哈!” “徒儿,你的仇为师已报,从此世间再无南孤长夜。” 说罢,老者垂眸望一眼楚子承尸体,大脚高抬,不放心似的,向其太阳穴重重踢去。 嘭! 这一脚力道之大,将其整个身躯踢滚一丈开外。 “哼!这次看你不死!” 老者冷哼,目光望向远方踏步离开,再没回看楚子承一眼。 明月寒光,泼洒楚子承身躯。 随着他眼角、鼻孔、双耳以及口角不断外溢血红,楚子承的脸色也逐渐苍白,体温极速下降。 孟州城!宁家豆腐摊! 红纱帐里,闭目佳人。 瞧她摇摆的额头布满细珠,瞧她细长的柳眉扭动弯曲,再听那呓呓梦语,怕是做了什么噩梦。 梦境中! 宁秋容走入一片昏暗树林,佳眸四处打量,漆黑一片。 她内心充满着恐惧,薄唇张合,颤声呼唤。 “夫君、夫君!” 【ps:看着一落千丈的数据,好想在这章直接打上“完结”!!但又看还有几位老朋友新读者,一时陷入两难!!】 第147章 梦里梦外 呼喊声未得回应。 宁秋容四处游逛,试图寻找出路。 嗡! 就在她带着恐惧摸黑寻路时,前方突现光芒,漆黑中突来明光,刺激宁秋容眼眸不适。 片刻后,宁秋容试着缓缓睁开眼眸,循光明之处望去,入目一片朦胧。 朦胧光晕中,似有一道黑影缓步而来。 宁秋容双手紧握,佳眸紧张,声音似有颤抖的向黑影问声。 “你…你是什么人?” 听她声音里带有惊慌,黑影停下脚步,仿佛是怕惊吓佳人。 也是在这顿足同时,一道呼唤声响入宁秋容耳中。 只是,那声音听起来十分虚弱。 “老…板…娘!” 轰! 闻听这熟悉称谓,宁秋容娇躯一颤,旋即喜悦布满佳容。 惊慌紧握的双手松弛,嘴角两弯倒挂月明于唇角,莲步挪移就要向黑影扑去,同时口中呼唤。 “夫君!” 瞧佳人似要近身,黑影脚步后退,手掌前伸以示阻拦。 “别…别过来!” 被黑影喊停脚步,宁秋容神情怔怔,脸上笑容凝固,不明所以道:“夫君,你…你怎么了?” “咳咳,你…你别过来就是!” 听黑影口中咳嗽,声音更是虚弱,宁秋容担忧道:“夫君,你为何咳的这般厉害?可是生病了?” “我…我没事!” 黑影简单回应,随后欲言又止道:“秋容,我…我可能要很久才能回去,你若是等不得…就…就别等了!” 此话入耳,让宁秋容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柳眉弯曲扭皱,口中娇声呵斥。 “姓楚的!” “你是吃错哪门子药了,竟说出这等胡言?” “你就算去十年八年,哪怕一辈子老娘也等得,你想甩都甩不开!” 听佳人语气坚定,黑影心思复杂。 即是感动又有些哀伤,口中轻叹一声道:“秋容!你…你这是何苦呢?” 宁秋容翻个白眼,脚步再次向其迈进。 边走别瘪嘴不满道:“姓楚的,你莫要跟老娘装神弄鬼,快快近前,让老娘瞧瞧这出去多日是否消瘦?” “秋容,你…你别过来!” 黑影惊慌阻拦,朦胧中手影摆动。 宁秋容哪管他这些,只当夫君耍小孩子心性。 当脚步迈入光晕,宁秋容看清了黑影面容,确是她心心念念的夫君不假。 只是…… “啊!夫…夫君,你…你你……” 宁秋容手捂红唇,佳眸圆睁,望着眼前面色苍白,七孔流血的楚子承,怔怔愣在原地。 惊恐只留片刻。 见夫君如此模样,宁秋容猛然扑入楚子承怀中,失声痛哭:“夫君,你怎么了,你到底怎么了?” 楚子承垂眸以视怀中娇妻,见她泪眼婆娑滴露,苍白唇角微微牵动,声音温柔道:“娘子莫哭,夫君…没事!” 宁秋容怎会听不出他话里安慰,抱着楚子承的玉臂更紧几分。 佳眸泪雨连珠,泣声哭喊。 “你骗人,你都伤成这样了怎会没事。” “呜呜呜!” “你个滚蛋,你是不是又跟人家斗武了,你若是出个什么事,可让老娘怎么办呀?” 楚子承嘴角浅笑,静静听着娇妻怨声。 不知哭泣多久,佳人哭声渐低,化作轻声抽泣。 “夫君,咱们回家!” “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咱都不要多管了,咱就做个老老实实的普通小老百姓行吗?” 说罢,佳人抬眸,用衣袖轻轻帮楚子承擦拭面上血渍。 感受娇妻温柔,楚子承嘴角两弯,低声浅笑道:“好,全听老板娘的!咱们…回家!” 听夫君答应,宁秋容展露笑颜。 琼鼻轻皱,小嘴一努道:“这才对嘛!以后,你要是再敢到处乱跑,看老娘不打断你狗腿!” 说罢,宁秋容脱离情郎怀抱,转身率先迈动莲步。 边走边询问道:“还没问你呢,这些日子你都去哪了?又是怎么受的伤?可看了大夫,大夫怎么说?” “不行,回去后还是再找个郎中瞧瞧,要不然老娘实在放心不下!” 一连多个问题抛出,句句透露对情郎的关心。 只是久久不见楚子承答复,宁秋容似有不悦掐腰。 佳眸回转,口中娇哼。 “嗨!我说你这人……” 声音戛然而止,身后哪还有楚子承身影。 见楚子承消失,宁秋容心里莫名刺痛,冥冥中感觉这一次消失会是永远。 她心里慌乱,目光四处环顾,试图寻找楚子承身影。 “夫君、夫君……” 当目光转向不远处光晕,宁秋容向其急步奔走。 可是,就在她即将触碰光晕时,那亮光却是突然消散,周围再次被黑暗笼罩。 噔! 纱帐中,宁秋容猛然睁开眼眸,口中惊声呼唤:“夫君!” 宁秋容额头布满细珠,神情依旧保持梦中慌乱。 目光似有迷茫的打量周围,口中喃喃低语。 “只是场梦吗?” 玉指轻抬,撩拨纱帐分散。 宁秋容走向窗边,开一扇窗门眺望星空。 见明月斜挂西楼,眸中尽显思念。 “夫君,回家!” …… 梁都!城外树林! 楚子承仰躺草地,苍白面容斜挂几道血痕,嘴唇如涂雪霜。 目光近望,胸口毫无起伏,形如死尸。 直到一只蚁虫,爬上他那压倒春草的手掌。 噔! 感应蚁虫游走指间,楚子承食指微动。 原本毫无生机的他,却是突然张合嘴唇,近乎无声虚弱道。 “回…家……秋…秋容……” “咳咳!” 紧接着,便是一声咳嗽。 而他也在这剧烈咳嗽中,缓缓睁开眼眸。 初醒目光似有迷茫,眼珠转动。 看那繁星点点,楚子承慢慢回想起昏迷之前的事。 心头一惊,唯恐那老者未走,楚子承强忍剧痛,支撑起身体。 左右环顾,不见老者身影,暗暗松了口气。 不过他不敢过于懈怠,努力爬起,手捂胸口,一步三摇晃向着梁都城门而去。 只是他不知,就在他刚刚离去,那面具老者便再次出现,所站位置正是楚子承之前所躺不远处。 老手高抬,取下面具。 谁能想到,这出手狠辣的老者,竟然生有一副慈眉善目的面容。 望远去背影,老者手抚长须,嘴角露出一抹浅笑。 头颅轻点,老声赞叹。 “后生可畏啊!” 第148章 喂药 楚子承强撑身体来到城门口,可不管他如何解释,城门守将都不给他开门,还大声呵斥驱赶。 “快滚!城门一闭,任何人都不得进入!” “兄弟,我乃九公主护卫副统领陈大牛,还请兄弟行个方便!” 听楚子承是公主护卫副统领,城门守将语气稍有缓和。 隔门冲其喊话,语气似有为难。 “我说兄弟,你不要怪哥哥不给你开门,这城门一闭莫说是兄弟你,就算是皇子来了,这城门也开不得!” 楚子承对此规定倒是有所耳闻,但他也知道,城门上的铁链不能打开,但那门栓却是可以开的。 只要门栓一开,便可容纳一人进出,这是为特殊情况制定的。 楚子承大手入怀,掏出十两银票向门内塞去。 口中解释道:“兄弟,我是出门追刺客去了,如今有紧急消息要回去禀报,你看可否开那门栓?这样也是合规矩的!” 门内守将接过银票瞟了一眼。 嘿!十两? 见他出手阔绰,守将咳嗽一声道:“咳咳,原来是之前出去拿刺客的兄弟,这既然有重要消息,若不放你进门怕是耽误大事。” 话到此处,守将稍微顿了顿道:“也罢,不能耽误正事,哥哥我就破一次例!” 说罢,守将侧目望向身旁官兵,大手一挥道。 “开门!” “是,将军!” 吱嘎! 大门缓开一缝,楚子承入门虚弱感谢道:“多谢兄弟!” 不待守将客套几句,便强忍身体不适,急步向家中赶去。 …… 追赶老者时,楚子承乃是跳墙而出。 此刻回来却是进不得院中,只得拍打院门。 “咚!咚!咚!” “咚!咚!咚!” 久久不见院里有人出来,楚子承心里焦急。 他感觉自己意识正在慢慢消散,怕是随时可能昏迷过去,无奈大手高抬再次拍打院门,好在这次有了回应。 “咚!咚!咚!” 吱嘎! 院里房门响动,随即传来女子问声。 “谁呀?” 听声音楚子承已然分辨,这是柳巧儿,于是赶忙说道:“巧儿姑娘,是我!大牛!” “大牛?” 柳巧儿灵眸微怔,急走两步开了门栓。 吱嘎! 看眼前面色苍白又挂血痕的楚子承,小姑娘惊声道:“呀!大牛,你…你怎么了?” 楚子承身体虚弱,刚开口便昏倒过去。 “我……” 嘭! “啊!大牛!” 见楚子承昏倒,柳巧儿心思慌乱,一时不知所措。 试图将楚子承扶起,奈何她力气小,扶了几次也没成功,无奈冲院里急声呼喊:“云梦姐、周公子,你们快出来呀!” 柳云梦与周轩闻声出门,面上多有疑惑。 但当二人看到昏倒在地的楚子承时,皆是一惊,旋即急步上前。 “陈公子,你怎么了?” “子承兄!” …… 当暖阳高照,斜洒明光于楚子承脸庞,他这才缓缓睁开双眼。 感觉四肢无力,还时不时有疼痛感传来,楚子承闷哼一声。 “嗯!” 打量周围环境熟悉,楚子承心里稍安。 也就是此时,柳云梦端着一碗药汤进门,见他醒来,似有惊喜道:“陈公子,你醒了?” 楚子承侧目,瞧她手中瓷碗,闻味就知道是汤药,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柳姑娘,有劳你费心煎药!” 柳云梦放药汤于桌面,回身笑道:“公子哪的话,公子对云梦有恩,云梦只是帮公子煎煮一碗药汤又算得了什么?” 楚子承轻笑不语,见周围没得周轩等人身影,不免疑惑道:“柳姑娘,怎不见子衿兄和巧儿姑娘?” 柳云梦闻声笑答:“周公子去送大夫,想必一会就回来,巧儿则是去菜市买菜去了!” 楚子承点点头,没有说话。 柳云梦伸手摸摸药碗,感觉温度下降不少,于是端起药碗,侧坐到了床边。 垂眸望碗中药汤,汤勺轻轻搅拌。 旋即抬眸,唇角弯弯,轻声笑语:“陈公子,药汤还是趁热喝的好!” 楚子承闻声便要接过汤药,却听柳云梦阻拦道:“公子莫要伸手,让云梦喂你即可,你手骨错位刚刚接好,大夫说这几日是不宜多动的。” 楚子承有些不好意思道:“怎敢劳烦姑娘,我自己来便可,不碍事的!” 柳云梦当他忌讳男女有别,薄唇瘪瘪,故作不悦道:“公子怎的这般不听劝阻,如今公子是病人,何顾那些有的没的?” 楚子承苦笑。 人家姑娘都不怕,他还矫情个什么。 于是,言语感谢一声:“那就有劳姑娘了!” 柳云梦浅笑不语,红唇撅嘴,轻吹瓷勺汤药送向楚子承嘴边。 勺中汤药还没入口,便听院里女子喊声:“狗贼,你第一晚当职就敢懈怠,真当本公子不敢罚你是吗?” 楚子承一愣,啥意思?不是今晚才值班吗? 不待他细想,便见九公主李馨瑶,带着十三公主和方武气势汹汹的闯进屋里,正好撞见柳云梦喂楚子承喝药。 三人神情一愣,旋即方武与十三公主不约而同的望向身旁九公主,见她脸色不好,二人缩缩脖颈退后两步。 柳云梦见九公主到来,神情似有慌张,急忙从床榻起身,口中似要解释。 可九公主却不给她解释机会,怒目上前,一把打掉她手中汤药。 啪嗒! 瓷碗碰地,碎裂数十片。 “啊!” 突来变故,惊吓柳云梦失声。 九公主没有理会她,而是冷眸凝视楚子承,怒声质问道:“你们在干什么?” 楚子承瞥眼地上泼洒的汤药,眉头轻皱。 旋即抬眸望向九公主,声音极其冷淡道:“公主,你有事吗?” 见他答非所问,九公主更是气恼,咬牙切齿道:“本宫问你,你们刚才在干什么?” 听她用上“本宫”称谓,方武大感不妙,五指紧张揉搓,目光来回转动,似是在想如何帮楚子承解围。 当他目光望向地上散落汤水,鼻子使劲嗅了几下,眉头轻皱。 紧走几步来到床边,望楚子承脸色苍白,急声关切道:“大牛兄弟,你…你病了?” 嗡! 此话出口,九公主似有反应。 刚才进院时便闻到草药味,只是没往多处想,后因二人暧昧动作,一时气昏没有注意楚子承脸色。 此刻瞧来,楚子承那毫无血色的面容,可不就是病态吗? 九公主心里大急,侧坐床榻抓楚子承大手紧张问道。 “你…你怎么了,什么时候得的病?严不严重?你怎么不让人通知我一声呢?” 第148章 喂药 楚子承强撑身体来到城门口,可不管他如何解释,城门守将都不给他开门,还大声呵斥驱赶。 “快滚!城门一闭,任何人都不得进入!” “兄弟,我乃九公主护卫副统领陈大牛,还请兄弟行个方便!” 听楚子承是公主护卫副统领,城门守将语气稍有缓和。 隔门冲其喊话,语气似有为难。 “我说兄弟,你不要怪哥哥不给你开门,这城门一闭莫说是兄弟你,就算是皇子来了,这城门也开不得!” 楚子承对此规定倒是有所耳闻,但他也知道,城门上的铁链不能打开,但那门栓却是可以开的。 只要门栓一开,便可容纳一人进出,这是为特殊情况制定的。 楚子承大手入怀,掏出十两银票向门内塞去。 口中解释道:“兄弟,我是出门追刺客去了,如今有紧急消息要回去禀报,你看可否开那门栓?这样也是合规矩的!” 门内守将接过银票瞟了一眼。 嘿!十两? 见他出手阔绰,守将咳嗽一声道:“咳咳,原来是之前出去拿刺客的兄弟,这既然有重要消息,若不放你进门怕是耽误大事。” 话到此处,守将稍微顿了顿道:“也罢,不能耽误正事,哥哥我就破一次例!” 说罢,守将侧目望向身旁官兵,大手一挥道。 “开门!” “是,将军!” 吱嘎! 大门缓开一缝,楚子承入门虚弱感谢道:“多谢兄弟!” 不待守将客套几句,便强忍身体不适,急步向家中赶去。 …… 追赶老者时,楚子承乃是跳墙而出。 此刻回来却是进不得院中,只得拍打院门。 “咚!咚!咚!” “咚!咚!咚!” 久久不见院里有人出来,楚子承心里焦急。 他感觉自己意识正在慢慢消散,怕是随时可能昏迷过去,无奈大手高抬再次拍打院门,好在这次有了回应。 “咚!咚!咚!” 吱嘎! 院里房门响动,随即传来女子问声。 “谁呀?” 听声音楚子承已然分辨,这是柳巧儿,于是赶忙说道:“巧儿姑娘,是我!大牛!” “大牛?” 柳巧儿灵眸微怔,急走两步开了门栓。 吱嘎! 看眼前面色苍白又挂血痕的楚子承,小姑娘惊声道:“呀!大牛,你…你怎么了?” 楚子承身体虚弱,刚开口便昏倒过去。 “我……” 嘭! “啊!大牛!” 见楚子承昏倒,柳巧儿心思慌乱,一时不知所措。 试图将楚子承扶起,奈何她力气小,扶了几次也没成功,无奈冲院里急声呼喊:“云梦姐、周公子,你们快出来呀!” 柳云梦与周轩闻声出门,面上多有疑惑。 但当二人看到昏倒在地的楚子承时,皆是一惊,旋即急步上前。 “陈公子,你怎么了?” “子承兄!” …… 当暖阳高照,斜洒明光于楚子承脸庞,他这才缓缓睁开双眼。 感觉四肢无力,还时不时有疼痛感传来,楚子承闷哼一声。 “嗯!” 打量周围环境熟悉,楚子承心里稍安。 也就是此时,柳云梦端着一碗药汤进门,见他醒来,似有惊喜道:“陈公子,你醒了?” 楚子承侧目,瞧她手中瓷碗,闻味就知道是汤药,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柳姑娘,有劳你费心煎药!” 柳云梦放药汤于桌面,回身笑道:“公子哪的话,公子对云梦有恩,云梦只是帮公子煎煮一碗药汤又算得了什么?” 楚子承轻笑不语,见周围没得周轩等人身影,不免疑惑道:“柳姑娘,怎不见子衿兄和巧儿姑娘?” 柳云梦闻声笑答:“周公子去送大夫,想必一会就回来,巧儿则是去菜市买菜去了!” 楚子承点点头,没有说话。 柳云梦伸手摸摸药碗,感觉温度下降不少,于是端起药碗,侧坐到了床边。 垂眸望碗中药汤,汤勺轻轻搅拌。 旋即抬眸,唇角弯弯,轻声笑语:“陈公子,药汤还是趁热喝的好!” 楚子承闻声便要接过汤药,却听柳云梦阻拦道:“公子莫要伸手,让云梦喂你即可,你手骨错位刚刚接好,大夫说这几日是不宜多动的。” 楚子承有些不好意思道:“怎敢劳烦姑娘,我自己来便可,不碍事的!” 柳云梦当他忌讳男女有别,薄唇瘪瘪,故作不悦道:“公子怎的这般不听劝阻,如今公子是病人,何顾那些有的没的?” 楚子承苦笑。 人家姑娘都不怕,他还矫情个什么。 于是,言语感谢一声:“那就有劳姑娘了!” 柳云梦浅笑不语,红唇撅嘴,轻吹瓷勺汤药送向楚子承嘴边。 勺中汤药还没入口,便听院里女子喊声:“狗贼,你第一晚当职就敢懈怠,真当本公子不敢罚你是吗?” 楚子承一愣,啥意思?不是今晚才值班吗? 不待他细想,便见九公主李馨瑶,带着十三公主和方武气势汹汹的闯进屋里,正好撞见柳云梦喂楚子承喝药。 三人神情一愣,旋即方武与十三公主不约而同的望向身旁九公主,见她脸色不好,二人缩缩脖颈退后两步。 柳云梦见九公主到来,神情似有慌张,急忙从床榻起身,口中似要解释。 可九公主却不给她解释机会,怒目上前,一把打掉她手中汤药。 啪嗒! 瓷碗碰地,碎裂数十片。 “啊!” 突来变故,惊吓柳云梦失声。 九公主没有理会她,而是冷眸凝视楚子承,怒声质问道:“你们在干什么?” 楚子承瞥眼地上泼洒的汤药,眉头轻皱。 旋即抬眸望向九公主,声音极其冷淡道:“公主,你有事吗?” 见他答非所问,九公主更是气恼,咬牙切齿道:“本宫问你,你们刚才在干什么?” 听她用上“本宫”称谓,方武大感不妙,五指紧张揉搓,目光来回转动,似是在想如何帮楚子承解围。 当他目光望向地上散落汤水,鼻子使劲嗅了几下,眉头轻皱。 紧走几步来到床边,望楚子承脸色苍白,急声关切道:“大牛兄弟,你…你病了?” 嗡! 此话出口,九公主似有反应。 刚才进院时便闻到草药味,只是没往多处想,后因二人暧昧动作,一时气昏没有注意楚子承脸色。 此刻瞧来,楚子承那毫无血色的面容,可不就是病态吗? 九公主心里大急,侧坐床榻抓楚子承大手紧张问道。 “你…你怎么了,什么时候得的病?严不严重?你怎么不让人通知我一声呢?” 第149章 离去 九公主脸上的焦急与关切,楚子承看的清楚,这让他心里很是复杂。 没有往日的嬉笑,一双清眸凝视,口中淡淡说道:“公主,我要走了!” 轰! 九公主神情一滞,看他语气不似说假,双手紧张握在一起,双唇颤抖道:“你…你什么意思,上哪走?” 看九公主如此模样,楚子承心有不忍。 耐不住他实在担忧那老者会去找宁秋容,所以只得对不起九公主。 “回家!” 楚子承淡淡回声,听在九公主耳中却是揪心的疼。 佳眸雾水,紧咬薄唇道:“不…不管我了吗?” 楚子承垂首,不敢对上九公主眼眸,口中低声道:“对不起,我妻有危险,我不得不回!” 嗡! 九公主娇躯颤抖,盯着楚子承哭声问道:“你…你娶妻了?” 楚子承点点头没有隐瞒,让她知道断了念想也好。 想到之前老者所说之话,楚子承抬头扫向屋里众人,最后定格方武脸庞。 “方兄,梁都潜入了一位绝顶高手,他意在劫杀公主与会亲皇子,从而挑拨两国战乱,此事你还需早些上报才是。” 方武惊眸。 能被南孤长夜说是顶尖高手的,那人得多厉害? 再看楚子承如今病态,方武似有恍然,试探性问道:“大牛兄弟,你…你如今模样,是不是与那人交过手了?” 楚子承点点头,十分郑重的说道:“不错!我与他交过手了,而且差点死在他手上。” 方武震惊,口中惊声道:“连…连你也打不过他吗?” 楚子承没有说话,而是重重点了点头,那意思不言而喻。 随后看向泪珠滴连的九公主,声音轻柔道:“对不起,我担心那人会对家妻不利,所以不得不回去,朋友一场,我劝你还是回宫!那老东西太厉害了,你在外面就算有我也护不住你。” 九公主闻声起身,冲楚子承摇摇头凄然笑道:“回不回宫又有何妨,最终都逃不过一个“死”字!” 九公主两眼无神,拖拉沉重脚步迈向房门,当她走到门边时,顿停了脚步。 侧目以视楚子承,嘴角弯弯似有微笑。 “我不会嫁去他国的,因为…我心里有人了,是个…很混蛋的…狗贼!” 说罢,九公主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小院。 方武与十三公主也随她离去,屋里只剩下楚子承与柳云梦。 楚子承眼眸闭合,面上无悲无喜,但柳云梦却看的真切,他的眼角分明有一滴清泪滑落。 …… 当夜幕降临。 小院门外,众人脸上布满离别伤感。 “子承兄!你真的不等小生一起回去了吗?” 周轩面露不舍,科举刚结束不久,他们同进士也在互相联络感情,所以没那么快回乡。 楚子承可等不得周轩,他从众人口中得知,自己已经昏迷一天一夜,此刻他担心家妻,那是归心似箭。 扫一眼众人脸庞,楚子承拱手道:“山水有相逢,若是有缘咱们他乡再会。” 见他执意要走,柳云梦向前递给他一个包裹。 “陈公子,这是云梦做的一点糕点,带在路上吃!” 楚子承没有矫情,欣然接下,随声笑道:“多谢柳姑娘!” 柳巧儿看看天色,忧心道:“大牛,这天色已晚,你可怎么赶路啊?” 楚子承淡淡一笑,手指月明。 “他乡共明月,我自随它归。” …… 临近城门关闭之前,一骑单影冲出城门,飞驰古道尘寰。 不久后,一道白纱倩影飞奔出城,冲即将远去的身影悲声喊道。 “狗~贼~~” …… 楚子承听到了九公主呼喊,但他没有回应,只是口中低语一声对不起,便驾马狂奔。 “驾!” 踢踏!踢踏! 马蹄远踏,奔走月明星路。 大约半个时辰左右,一片乌云遮挡半边月明,也遮挡了楚子承视线。 “吁!” 踢踏!踢踏! 楚子承勒住马绳,让胯下骏马放缓前行速度。 看身旁昏暗,楚子承心里焦急。 “时间已耽搁一日,不知那老东西是否已去往孟州。” 抬望天空乌云不散,楚子承拳头紧握,口中祈声:“秋容,你…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嗖! 就在楚子承骑马缓行时,一道身影自山林中猛然窜出。 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希律律!” 马匹受到惊吓,前蹄高抬又落下,在原地踏步不前。 楚子承皱眉,透过昏暗星光望向前方。 只见不远处一道佝偻身影挡住去路,那人背对楚子承,看不清面容。 但从那隐约的白发可以分辨一二,猜测是个老头。 楚子承心里一惊,暗道:“特么的不会这么倒霉?又遇上那个老东西了?” 楚子承双手握拳,皱眉向其喝道:“你是何人,为何挡我去路?” 老者闻声回头,布满皱纹的老脸展露一丝笑容。 手抚长须,老声老气道。 “老夫,说书人!” 楚子承皱眉,冷声道:“你一个说书的不好好呆在茶楼说书,大晚上的跑这来给鬼说书呢?” 对于楚子承的不友好态度,老者也不生气,抚须笑道:“老夫这个说书人,与茶楼说书人有所不同。” 楚子承撇嘴说道:“哦?有何不同?” 老者抚须轻笑:“他们说的是故事,而老夫所说的,乃是……天下!” 楚子承白眼直翻,上下打量老者,心有怀疑,出声试探道:“铁面老东西,你莫要给我装神弄鬼,要杀某家尽管来便是,何须弄这忽悠人的把戏。” 老者似乎能洞悉楚子承心中想法,听他试探,仰头朗笑一声:“年轻人,你无须试探!老夫并非铁面人,而是为铁面人而来,同时也是为你而来!” 楚子承眉头紧皱,心道:莫不是自己想多了? 但听老者说是为自己和铁面人而来,心有疑惑道:“你认得我?” 老者并未隐瞒,点点头道:“单骑闯蛮营,孤身斩蛮王的南孤长夜,何人不知,何人不晓啊?” 楚子承目光凝视,冷声质问:“老东西,你莫要跟某家耍嘴皮,别人只知南孤长夜之名,却不知那人是我,你是如何得知的?” 第149章 离去 九公主脸上的焦急与关切,楚子承看的清楚,这让他心里很是复杂。 没有往日的嬉笑,一双清眸凝视,口中淡淡说道:“公主,我要走了!” 轰! 九公主神情一滞,看他语气不似说假,双手紧张握在一起,双唇颤抖道:“你…你什么意思,上哪走?” 看九公主如此模样,楚子承心有不忍。 耐不住他实在担忧那老者会去找宁秋容,所以只得对不起九公主。 “回家!” 楚子承淡淡回声,听在九公主耳中却是揪心的疼。 佳眸雾水,紧咬薄唇道:“不…不管我了吗?” 楚子承垂首,不敢对上九公主眼眸,口中低声道:“对不起,我妻有危险,我不得不回!” 嗡! 九公主娇躯颤抖,盯着楚子承哭声问道:“你…你娶妻了?” 楚子承点点头没有隐瞒,让她知道断了念想也好。 想到之前老者所说之话,楚子承抬头扫向屋里众人,最后定格方武脸庞。 “方兄,梁都潜入了一位绝顶高手,他意在劫杀公主与会亲皇子,从而挑拨两国战乱,此事你还需早些上报才是。” 方武惊眸。 能被南孤长夜说是顶尖高手的,那人得多厉害? 再看楚子承如今病态,方武似有恍然,试探性问道:“大牛兄弟,你…你如今模样,是不是与那人交过手了?” 楚子承点点头,十分郑重的说道:“不错!我与他交过手了,而且差点死在他手上。” 方武震惊,口中惊声道:“连…连你也打不过他吗?” 楚子承没有说话,而是重重点了点头,那意思不言而喻。 随后看向泪珠滴连的九公主,声音轻柔道:“对不起,我担心那人会对家妻不利,所以不得不回去,朋友一场,我劝你还是回宫!那老东西太厉害了,你在外面就算有我也护不住你。” 九公主闻声起身,冲楚子承摇摇头凄然笑道:“回不回宫又有何妨,最终都逃不过一个“死”字!” 九公主两眼无神,拖拉沉重脚步迈向房门,当她走到门边时,顿停了脚步。 侧目以视楚子承,嘴角弯弯似有微笑。 “我不会嫁去他国的,因为…我心里有人了,是个…很混蛋的…狗贼!” 说罢,九公主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小院。 方武与十三公主也随她离去,屋里只剩下楚子承与柳云梦。 楚子承眼眸闭合,面上无悲无喜,但柳云梦却看的真切,他的眼角分明有一滴清泪滑落。 …… 当夜幕降临。 小院门外,众人脸上布满离别伤感。 “子承兄!你真的不等小生一起回去了吗?” 周轩面露不舍,科举刚结束不久,他们同进士也在互相联络感情,所以没那么快回乡。 楚子承可等不得周轩,他从众人口中得知,自己已经昏迷一天一夜,此刻他担心家妻,那是归心似箭。 扫一眼众人脸庞,楚子承拱手道:“山水有相逢,若是有缘咱们他乡再会。” 见他执意要走,柳云梦向前递给他一个包裹。 “陈公子,这是云梦做的一点糕点,带在路上吃!” 楚子承没有矫情,欣然接下,随声笑道:“多谢柳姑娘!” 柳巧儿看看天色,忧心道:“大牛,这天色已晚,你可怎么赶路啊?” 楚子承淡淡一笑,手指月明。 “他乡共明月,我自随它归。” …… 临近城门关闭之前,一骑单影冲出城门,飞驰古道尘寰。 不久后,一道白纱倩影飞奔出城,冲即将远去的身影悲声喊道。 “狗~贼~~” …… 楚子承听到了九公主呼喊,但他没有回应,只是口中低语一声对不起,便驾马狂奔。 “驾!” 踢踏!踢踏! 马蹄远踏,奔走月明星路。 大约半个时辰左右,一片乌云遮挡半边月明,也遮挡了楚子承视线。 “吁!” 踢踏!踢踏! 楚子承勒住马绳,让胯下骏马放缓前行速度。 看身旁昏暗,楚子承心里焦急。 “时间已耽搁一日,不知那老东西是否已去往孟州。” 抬望天空乌云不散,楚子承拳头紧握,口中祈声:“秋容,你…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嗖! 就在楚子承骑马缓行时,一道身影自山林中猛然窜出。 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希律律!” 马匹受到惊吓,前蹄高抬又落下,在原地踏步不前。 楚子承皱眉,透过昏暗星光望向前方。 只见不远处一道佝偻身影挡住去路,那人背对楚子承,看不清面容。 但从那隐约的白发可以分辨一二,猜测是个老头。 楚子承心里一惊,暗道:“特么的不会这么倒霉?又遇上那个老东西了?” 楚子承双手握拳,皱眉向其喝道:“你是何人,为何挡我去路?” 老者闻声回头,布满皱纹的老脸展露一丝笑容。 手抚长须,老声老气道。 “老夫,说书人!” 楚子承皱眉,冷声道:“你一个说书的不好好呆在茶楼说书,大晚上的跑这来给鬼说书呢?” 对于楚子承的不友好态度,老者也不生气,抚须笑道:“老夫这个说书人,与茶楼说书人有所不同。” 楚子承撇嘴说道:“哦?有何不同?” 老者抚须轻笑:“他们说的是故事,而老夫所说的,乃是……天下!” 楚子承白眼直翻,上下打量老者,心有怀疑,出声试探道:“铁面老东西,你莫要给我装神弄鬼,要杀某家尽管来便是,何须弄这忽悠人的把戏。” 老者似乎能洞悉楚子承心中想法,听他试探,仰头朗笑一声:“年轻人,你无须试探!老夫并非铁面人,而是为铁面人而来,同时也是为你而来!” 楚子承眉头紧皱,心道:莫不是自己想多了? 但听老者说是为自己和铁面人而来,心有疑惑道:“你认得我?” 老者并未隐瞒,点点头道:“单骑闯蛮营,孤身斩蛮王的南孤长夜,何人不知,何人不晓啊?” 楚子承目光凝视,冷声质问:“老东西,你莫要跟某家耍嘴皮,别人只知南孤长夜之名,却不知那人是我,你是如何得知的?” 第150章 诡异的老者 老者抚须轻笑:“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老夫前来是想带你去一个地方。” 楚子承眉头紧皱,冷声道:“某家,要是不去呢?” 老者依旧保持笑容,目光凝视楚子承,淡淡启声:“恐怕去不去,都由不得阁下啊!” 嗖! 说动手就动手,老者前冲速度之快,带起道道残影。 楚子承惊目,一个侧身翻下马匹,让老者扑了个空。 随后抽刀横于身前,对老者冷声道:“老头,你特么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老者并不生气,见一击扑空,再次向楚子承发动攻击。 前冲时右臂伸展,化掌为爪抓向楚子承咽喉。 楚子承双手紧握刀柄,用力一挥,向老者伸来大手横割半月。 当! 刀锋与其指甲碰撞,竟是发出金属声响,楚子承破口大骂:“特么的,你还是不是人?爪子这么硬?” 老者一边扭动手腕,用铁爪对抗楚子承挥来刀锋,一边悠哉谈笑:“呵呵!年轻人,你觉得老夫这套铁指功如何?想不想学?只要你开口,老夫可以教你!” 楚子承撇撇嘴:“老东西,你还是能活下来再说。” “哦?” 老者不明其意。 楚子承嘴角冷笑,抬脚对上老者袭来铁爪。 嘭! 对碰中,楚子承借力退远,从身后掏出一物,此物通体寒芒,中有圆孔,圆孔之处对准老者眉心。 楚子承眼中闪过一丝狡黠,随即嘴角两弯,笑出声响:“哈哈哈!老东西,不管你是不是铁面人,今日便让你尝尝什么叫跨时代碾压。” 老者白眉聚拢,冥冥中感应危险笼罩。 目光紧盯枪口,大脚猛踏地面。 嘭! 几枚石子被巨力震起,老者随手一抓,石子落入掌心。 楚子承不以为意,这手他也会。 目光凝视老者,食指缓缓内扣扳机,同时冷声道:“老东西,去死!” 砰! 一声枪响过后,楚子承神情放松,暗道尘埃落定,但接下来,让他震惊的一幕发生了。 只见老者凝眉,在枪声响起那一刻,手中石子被其指力弹射。 只听叮当一声,一枚金属弹头掉落老者脚下。 楚子承愣愣的看一眼老者,再看看他脚下弹头,口中不自觉吞咽一口口水。 咕噜! 老者瞧他惊讶模样,抚须一笑:“年轻人,现在可以跟老夫走了吗?” 楚子承神情复杂,想反抗但又感觉有些无力,无奈低头叹声:“说,去哪?” 老者笑而不语,不紧不慢的从袖中掏出一只短笛,短笛放上唇边,老者嘴角勾勒一抹诡异弧度。 “呜~~” 笛音骤响,传入楚子承耳中。 那似有诡异的音律,让楚子承心里很是烦闷,刚想出声喝停老者,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老者的身体,正在…虚化? 楚子承惊目,望着老者半透明的身躯,忍不住爆出一声粗口:“卧槽,你特么是人是鬼?” 老者不语,只是身影越来越模糊,直到完全……消失! 亲眼目睹一个大活人凭空消失,楚子承头皮发麻,口中颤声道:“特…特么的,这…这特么是不是穿越到灵异世界了?” 自从来到此方世界,身边发生的一切都很正常,唯独这次,让他对此方世界产生了怀疑。 凭空消失太过诡异,让他心里直犯嘀咕,当然也不排除障眼法。 不过很快,楚子承就感觉哪不对劲。 目光环视一圈周围,口中愣愣道:“特么的,不是说要带老子去个地方吗,咋特么自己走了?” 不过走了也好,如此厉害的老头,楚子承还是有所忌惮的。 翻身上马,见老者没有出现阻拦,楚子承也顾不得夜色昏暗,使劲抽打马身奔向远方。 “驾!” …… 一路马不停蹄,终是在五日后回到了孟州城。 楚子承坐在马背上,望着前方不远处,城墙上的“孟州城”三个大字,面露喜色。 头颅高仰,大声呼喊:“孟州城,某家回来了!” “啪” “驾!” …… 宁家豆腐摊。 楚子承牵马站立路口,看那摊上忙碌的倩影,嘴角挂起一抹温柔笑意。 马蹄随人缓步,走向娇妻。 …… 自从楚子承走后,宁秋容一如既往的起早贪黑。 她不知道自己在忙什么,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总想给自己找些事做。 豆腐摊前,宁秋容一边向碗里盛着豆花,一边向身后洗刷碗碟的流儿说道:“流儿,待会洗完碗碟就回房休息,天天起那么早,你这小身子怕是受不得。” 流儿一边洗刷碗碟,一边头也不抬的回声道:“夫人,不碍事的!您平时起得比我们还早,还是您去休息会,待会我和姐姐看着摊子就行了!” 宁秋容手中动作放缓,两眸显露哀伤,轻叹低语:“不了!我那冤家一去月余,一点消息也没有,这让我哪能睡的着!” “老板娘,何事如此忧心?可是在想为夫?” 轰! 这突来的熟悉声,让宁秋容身躯一颤,整个人都似呆傻。 目光缓缓抬起,看那近在眼前的熟悉面孔,宁秋容眼眸湿润。 看着泪眼婆娑的娇妻,楚子承心疼不已。 顾不得身后马匹,放开缰绳张开怀抱,一步步向娇妻走去。 当佳人入怀,楚子承紧紧搂抱娇妻,口中柔声:“秋容,我…回来了!” 宁秋容没有说话,只是低声抽泣。 一双玉臂搂上情郎腰间,脸颊贴合其胸膛。 好一会才启娇唇,哽咽泣语。 “你这…混蛋……你…还知道…回来……,一走多日……也不给老娘……写封信,担…心死老娘…了…!” 楚子承搂抱更紧,眸中布满柔情,听娇妻失声,柔声安慰:“娘子不哭,夫君再也不走了,以后就算出去也带你一起,好叫你知我在哪!” 怀中泣佳人,抬眸撅嘴,娇音抽泣问声:“你这混蛋,可是说真话?” 楚子承低头,直视娇妻目光。嘴角微笑,郑重点头:“真话!” 从旁尴尬站立的流儿,看看搂抱的小夫妻,又看看周围围观的百姓,忍不住轻声呼唤道:“夫…夫人!” “嗯?” 循声回望,见小姑娘目光乱转,向她打着眼色,宁秋容面露疑惑。 当她随小姑娘目光扫向周围,见街坊四邻以及摊上客家,都在愣愣看着他们时,宁秋容的脸色刷的一下就红了。 一把推开楚子承,莲步三跺,捂着脸往屋里跑,同时口中娇声。 “哎呀!羞死人啦!” 第150章 诡异的老者 老者抚须轻笑:“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老夫前来是想带你去一个地方。” 楚子承眉头紧皱,冷声道:“某家,要是不去呢?” 老者依旧保持笑容,目光凝视楚子承,淡淡启声:“恐怕去不去,都由不得阁下啊!” 嗖! 说动手就动手,老者前冲速度之快,带起道道残影。 楚子承惊目,一个侧身翻下马匹,让老者扑了个空。 随后抽刀横于身前,对老者冷声道:“老头,你特么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老者并不生气,见一击扑空,再次向楚子承发动攻击。 前冲时右臂伸展,化掌为爪抓向楚子承咽喉。 楚子承双手紧握刀柄,用力一挥,向老者伸来大手横割半月。 当! 刀锋与其指甲碰撞,竟是发出金属声响,楚子承破口大骂:“特么的,你还是不是人?爪子这么硬?” 老者一边扭动手腕,用铁爪对抗楚子承挥来刀锋,一边悠哉谈笑:“呵呵!年轻人,你觉得老夫这套铁指功如何?想不想学?只要你开口,老夫可以教你!” 楚子承撇撇嘴:“老东西,你还是能活下来再说。” “哦?” 老者不明其意。 楚子承嘴角冷笑,抬脚对上老者袭来铁爪。 嘭! 对碰中,楚子承借力退远,从身后掏出一物,此物通体寒芒,中有圆孔,圆孔之处对准老者眉心。 楚子承眼中闪过一丝狡黠,随即嘴角两弯,笑出声响:“哈哈哈!老东西,不管你是不是铁面人,今日便让你尝尝什么叫跨时代碾压。” 老者白眉聚拢,冥冥中感应危险笼罩。 目光紧盯枪口,大脚猛踏地面。 嘭! 几枚石子被巨力震起,老者随手一抓,石子落入掌心。 楚子承不以为意,这手他也会。 目光凝视老者,食指缓缓内扣扳机,同时冷声道:“老东西,去死!” 砰! 一声枪响过后,楚子承神情放松,暗道尘埃落定,但接下来,让他震惊的一幕发生了。 只见老者凝眉,在枪声响起那一刻,手中石子被其指力弹射。 只听叮当一声,一枚金属弹头掉落老者脚下。 楚子承愣愣的看一眼老者,再看看他脚下弹头,口中不自觉吞咽一口口水。 咕噜! 老者瞧他惊讶模样,抚须一笑:“年轻人,现在可以跟老夫走了吗?” 楚子承神情复杂,想反抗但又感觉有些无力,无奈低头叹声:“说,去哪?” 老者笑而不语,不紧不慢的从袖中掏出一只短笛,短笛放上唇边,老者嘴角勾勒一抹诡异弧度。 “呜~~” 笛音骤响,传入楚子承耳中。 那似有诡异的音律,让楚子承心里很是烦闷,刚想出声喝停老者,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老者的身体,正在…虚化? 楚子承惊目,望着老者半透明的身躯,忍不住爆出一声粗口:“卧槽,你特么是人是鬼?” 老者不语,只是身影越来越模糊,直到完全……消失! 亲眼目睹一个大活人凭空消失,楚子承头皮发麻,口中颤声道:“特…特么的,这…这特么是不是穿越到灵异世界了?” 自从来到此方世界,身边发生的一切都很正常,唯独这次,让他对此方世界产生了怀疑。 凭空消失太过诡异,让他心里直犯嘀咕,当然也不排除障眼法。 不过很快,楚子承就感觉哪不对劲。 目光环视一圈周围,口中愣愣道:“特么的,不是说要带老子去个地方吗,咋特么自己走了?” 不过走了也好,如此厉害的老头,楚子承还是有所忌惮的。 翻身上马,见老者没有出现阻拦,楚子承也顾不得夜色昏暗,使劲抽打马身奔向远方。 “驾!” …… 一路马不停蹄,终是在五日后回到了孟州城。 楚子承坐在马背上,望着前方不远处,城墙上的“孟州城”三个大字,面露喜色。 头颅高仰,大声呼喊:“孟州城,某家回来了!” “啪” “驾!” …… 宁家豆腐摊。 楚子承牵马站立路口,看那摊上忙碌的倩影,嘴角挂起一抹温柔笑意。 马蹄随人缓步,走向娇妻。 …… 自从楚子承走后,宁秋容一如既往的起早贪黑。 她不知道自己在忙什么,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总想给自己找些事做。 豆腐摊前,宁秋容一边向碗里盛着豆花,一边向身后洗刷碗碟的流儿说道:“流儿,待会洗完碗碟就回房休息,天天起那么早,你这小身子怕是受不得。” 流儿一边洗刷碗碟,一边头也不抬的回声道:“夫人,不碍事的!您平时起得比我们还早,还是您去休息会,待会我和姐姐看着摊子就行了!” 宁秋容手中动作放缓,两眸显露哀伤,轻叹低语:“不了!我那冤家一去月余,一点消息也没有,这让我哪能睡的着!” “老板娘,何事如此忧心?可是在想为夫?” 轰! 这突来的熟悉声,让宁秋容身躯一颤,整个人都似呆傻。 目光缓缓抬起,看那近在眼前的熟悉面孔,宁秋容眼眸湿润。 看着泪眼婆娑的娇妻,楚子承心疼不已。 顾不得身后马匹,放开缰绳张开怀抱,一步步向娇妻走去。 当佳人入怀,楚子承紧紧搂抱娇妻,口中柔声:“秋容,我…回来了!” 宁秋容没有说话,只是低声抽泣。 一双玉臂搂上情郎腰间,脸颊贴合其胸膛。 好一会才启娇唇,哽咽泣语。 “你这…混蛋……你…还知道…回来……,一走多日……也不给老娘……写封信,担…心死老娘…了…!” 楚子承搂抱更紧,眸中布满柔情,听娇妻失声,柔声安慰:“娘子不哭,夫君再也不走了,以后就算出去也带你一起,好叫你知我在哪!” 怀中泣佳人,抬眸撅嘴,娇音抽泣问声:“你这混蛋,可是说真话?” 楚子承低头,直视娇妻目光。嘴角微笑,郑重点头:“真话!” 从旁尴尬站立的流儿,看看搂抱的小夫妻,又看看周围围观的百姓,忍不住轻声呼唤道:“夫…夫人!” “嗯?” 循声回望,见小姑娘目光乱转,向她打着眼色,宁秋容面露疑惑。 当她随小姑娘目光扫向周围,见街坊四邻以及摊上客家,都在愣愣看着他们时,宁秋容的脸色刷的一下就红了。 一把推开楚子承,莲步三跺,捂着脸往屋里跑,同时口中娇声。 “哎呀!羞死人啦!” 第151章 红纱帐!铁面人! 看着突然躲藏的娇妻,楚子承微愣。 目光扫向身后,面露恍然,白眼上翻,笑骂一声:“没见过人家小两口亲热啊,回家找自己老婆去!” “哈哈哈~” 楚子承懒得理会哄笑众人,对身旁流儿嘱咐一声便牵马走向后院。 “丫头,看好摊子!” “哎,知道了!” …… 久别重逢,夜里自是少不得一番云雨。 瞧那春暖纱帐,娇音重浪。瞧那叠影重逢,相顾有来回。 帐外明月西楼,挥洒柔光,帐内春波秋水,雨露淋漓。 当灵音啼声高处又落低鸣,当红锦鸳鸯被包裹儿女深藏。 佳容粉面红晕,贴合情郎胸膛,一双玉臂抚摸那侧来俊逸脸庞,似有羞语娇音入耳:“你…你好生混蛋,怎的这般折腾?” 楚子承侧躺身姿,双手搂抱细腻柔滑,语中柔声调笑:“不这般折腾,怎能让你晓得夫君在外面没有偷腥呢?” 宁秋容脸蛋微红,抬眸皱皱小巧琼鼻,语声轻啐:“呸!好个没脸,明明是自个儿混蛋,却偏要说的冠冕堂皇。” 楚子承不以为意,轻吻娇妻额头,没羞没臊道:“夫君若不混蛋,你怎个能有小混蛋?” 宁秋容白眼上翻,身子翻转仰躺,望红顶纱帐眸中陷入美好憧憬,口中呢喃低语:“才不是呢!老娘将来的孩儿,必然是个文武双全的俊俏郎君!” 说着,宁秋容似是想到什么,侧目瞧向情郎又反悔道:“不!老娘的孩儿说什么也不能习武,只读书就好,要不然少不得老娘又要添一份担忧。” 楚子承撇嘴,神情很是不满,翻转身子背对娇妻,阴阳怪气道:“对对对,读书人好,让他读书,不能像他老子,一介武夫还被自家婆娘嫌弃。” “噗嗤!” 望情郎背影,宁秋容抚唇娇笑。 一只玉手搭上夫君臂膀,指尖微微用力,轻推情郎。 “怎的?又不高兴啦?老娘哪有说过嫌弃你?” 瞧楚子承好话不入耳,宁秋容脸颊贴上夫君脊背,眸中泪动,柔声低喃:“老娘的夫君是最好的夫君,不仅对老娘疼惜,更是一个救百姓的英雄,可是…老娘只想他做一次英雄就够了!” 感受背上似有湿润,楚子承缓缓转身。 看娇妻泪容,心中刺痛。 紧紧将其搂在怀中,嗅那飘来发香,楚子承歉声道:“秋容,对不起!夫君也不想逞那英雄,等找个机会,夫君就让南孤长夜身死,从此咱们隐姓埋名,去别处生活,” 宁秋容娇躯微颤,她不傻相反很聪明,从夫君字里话间似是听出了什么,抬眸忧心道:“夫君!为何要隐姓埋名,难道是有人……” 楚子承直视娇妻眼眸,轻轻点头。 轰! 宁秋容如遭雷击,顾不得春光外泄,支起半身惊声说道:“那…那他们会不会对你怎么样?咱们要不要现在就走,哪怕去深山也好,咱们再也不要出来了!” 楚子承知她担心别人会对自己不利,可现在不是躲的时候,除非南孤长夜身死,否则有心之人还是不会放过他们的。 正欲安慰娇妻几句,却不料窗外忽来一道老声:“南孤长夜,真没想到你竟然还没死?” “啊!” 宁秋容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吓,赶紧躲藏被中,以防春光外泄。 楚子承心惊,这熟悉的苍老声音……铁面人! 嘭! 楚子承快速起身,简单套了睡袍,冲向门外。 吱嘎! 门板刚开,便见一道灰影奔向远方。 楚子承没急着追,回屋取了长刀手枪,刚欲出门,见自己一身睡袍,眉头轻皱。 噼里啪啦! 一顿翻箱倒柜,楚子承换上黑袍,当黑巾遮面,对娇妻嘱咐一声:“秋容,别出来,我去去就回!” “夫君!” 望着关门离去的楚子承,宁秋容心里揪起,急急穿好衣裙跑去隔壁叫醒家人。 …… 孟州城外三里,楚子承黑袍飘荡,右手平举伸展,对着前方灰袍连开数枪。 “砰!砰!砰!” “老东西,你竟然真特么来找某家家人,老子今日说什么也不能让你活命!” 灰袍挪移身位带起道道残影,一边躲藏奔来弹头,一边回声大笑:“哈哈哈!南孤长夜,这便是你那“响雷”之物?也不过如此嘛!” 数枪未能命中老者,楚子承大急,心里升起一股无力感。 看前方不断闪躲的灰袍老者,楚子承生了退意,脚步逐渐放缓。 暗骂:特么的,老子以为用枪能够杀死他,现在看来怕是不行啊! 既然无用,楚子承果断收枪别回腰间,同时脚步顿停,不再追赶老者。 老者似是有所感应,同样顿住脚步,回身望向楚子承。 脖颈上扬,寒铁面具似有抖动,老声笑道:“南孤长夜,你还有何手段尽管拿出来给老夫瞧瞧!老夫无敌世间,当真是寂寞呀!你若能与老夫打个平手……” 话到此处,老者又改了口。 “不不不,你若能撑过老夫百招而不死,老夫可以留你一命。” 黑袍下,楚子承冷眸凝视老者。 他虽惊恐老者实力,但他不敢退缩,若是退缩,自己身边之人怕是都要危险。 上次空手敌不过老者,如今长刀在手,楚子承跃跃欲试。 双手紧握刀柄,“噌”的一声,长刀出鞘,刀鞘半截插入地面。 刀光月映寒芒,缓缓斜挡身前,楚子承周身气势瞬间攀上顶峰。 呼! 一阵微风吹过,带起尘沙飞舞,围着楚子承周身环绕。 老者就这般静静望着他。 寒铁面具遮挡面容瞧不见表情,但从老者所表现出来的从容镇定,也能够看出,老者似乎并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楚子承注视老者,口中沙哑冷声:“动手,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老者摇摇头,并未动手,而是大手入怀,从灰袍中掏出一物,丢向楚子承脚下。 咕噜噜! 楚子承皱眉。 老者似乎看出他眸中疑惑,朗声笑道:“南孤长夜,动手前老夫先送你一件礼物,你且打开来瞧瞧,想必你会喜欢的。” 楚子承没动,唯恐其中有诈。 老者看在眼中,笑声道:“你真不打开看看?那可是你的…老朋友!” 轰! 楚子承两耳轰鸣眼眸瞪大,看向脚下之物,越看越像…人头。 长刀插地,楚子承蹲下身子,颤抖着双手缓缓解开黑布。 【ps:目前双开,只能够更一章了,望诸位海涵。不过说实话,这本书真不想写了,每日收益几毛钱,纯属浪费时间。】 第151章 红纱帐!铁面人! 看着突然躲藏的娇妻,楚子承微愣。 目光扫向身后,面露恍然,白眼上翻,笑骂一声:“没见过人家小两口亲热啊,回家找自己老婆去!” “哈哈哈~” 楚子承懒得理会哄笑众人,对身旁流儿嘱咐一声便牵马走向后院。 “丫头,看好摊子!” “哎,知道了!” …… 久别重逢,夜里自是少不得一番云雨。 瞧那春暖纱帐,娇音重浪。瞧那叠影重逢,相顾有来回。 帐外明月西楼,挥洒柔光,帐内春波秋水,雨露淋漓。 当灵音啼声高处又落低鸣,当红锦鸳鸯被包裹儿女深藏。 佳容粉面红晕,贴合情郎胸膛,一双玉臂抚摸那侧来俊逸脸庞,似有羞语娇音入耳:“你…你好生混蛋,怎的这般折腾?” 楚子承侧躺身姿,双手搂抱细腻柔滑,语中柔声调笑:“不这般折腾,怎能让你晓得夫君在外面没有偷腥呢?” 宁秋容脸蛋微红,抬眸皱皱小巧琼鼻,语声轻啐:“呸!好个没脸,明明是自个儿混蛋,却偏要说的冠冕堂皇。” 楚子承不以为意,轻吻娇妻额头,没羞没臊道:“夫君若不混蛋,你怎个能有小混蛋?” 宁秋容白眼上翻,身子翻转仰躺,望红顶纱帐眸中陷入美好憧憬,口中呢喃低语:“才不是呢!老娘将来的孩儿,必然是个文武双全的俊俏郎君!” 说着,宁秋容似是想到什么,侧目瞧向情郎又反悔道:“不!老娘的孩儿说什么也不能习武,只读书就好,要不然少不得老娘又要添一份担忧。” 楚子承撇嘴,神情很是不满,翻转身子背对娇妻,阴阳怪气道:“对对对,读书人好,让他读书,不能像他老子,一介武夫还被自家婆娘嫌弃。” “噗嗤!” 望情郎背影,宁秋容抚唇娇笑。 一只玉手搭上夫君臂膀,指尖微微用力,轻推情郎。 “怎的?又不高兴啦?老娘哪有说过嫌弃你?” 瞧楚子承好话不入耳,宁秋容脸颊贴上夫君脊背,眸中泪动,柔声低喃:“老娘的夫君是最好的夫君,不仅对老娘疼惜,更是一个救百姓的英雄,可是…老娘只想他做一次英雄就够了!” 感受背上似有湿润,楚子承缓缓转身。 看娇妻泪容,心中刺痛。 紧紧将其搂在怀中,嗅那飘来发香,楚子承歉声道:“秋容,对不起!夫君也不想逞那英雄,等找个机会,夫君就让南孤长夜身死,从此咱们隐姓埋名,去别处生活,” 宁秋容娇躯微颤,她不傻相反很聪明,从夫君字里话间似是听出了什么,抬眸忧心道:“夫君!为何要隐姓埋名,难道是有人……” 楚子承直视娇妻眼眸,轻轻点头。 轰! 宁秋容如遭雷击,顾不得春光外泄,支起半身惊声说道:“那…那他们会不会对你怎么样?咱们要不要现在就走,哪怕去深山也好,咱们再也不要出来了!” 楚子承知她担心别人会对自己不利,可现在不是躲的时候,除非南孤长夜身死,否则有心之人还是不会放过他们的。 正欲安慰娇妻几句,却不料窗外忽来一道老声:“南孤长夜,真没想到你竟然还没死?” “啊!” 宁秋容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吓,赶紧躲藏被中,以防春光外泄。 楚子承心惊,这熟悉的苍老声音……铁面人! 嘭! 楚子承快速起身,简单套了睡袍,冲向门外。 吱嘎! 门板刚开,便见一道灰影奔向远方。 楚子承没急着追,回屋取了长刀手枪,刚欲出门,见自己一身睡袍,眉头轻皱。 噼里啪啦! 一顿翻箱倒柜,楚子承换上黑袍,当黑巾遮面,对娇妻嘱咐一声:“秋容,别出来,我去去就回!” “夫君!” 望着关门离去的楚子承,宁秋容心里揪起,急急穿好衣裙跑去隔壁叫醒家人。 …… 孟州城外三里,楚子承黑袍飘荡,右手平举伸展,对着前方灰袍连开数枪。 “砰!砰!砰!” “老东西,你竟然真特么来找某家家人,老子今日说什么也不能让你活命!” 灰袍挪移身位带起道道残影,一边躲藏奔来弹头,一边回声大笑:“哈哈哈!南孤长夜,这便是你那“响雷”之物?也不过如此嘛!” 数枪未能命中老者,楚子承大急,心里升起一股无力感。 看前方不断闪躲的灰袍老者,楚子承生了退意,脚步逐渐放缓。 暗骂:特么的,老子以为用枪能够杀死他,现在看来怕是不行啊! 既然无用,楚子承果断收枪别回腰间,同时脚步顿停,不再追赶老者。 老者似是有所感应,同样顿住脚步,回身望向楚子承。 脖颈上扬,寒铁面具似有抖动,老声笑道:“南孤长夜,你还有何手段尽管拿出来给老夫瞧瞧!老夫无敌世间,当真是寂寞呀!你若能与老夫打个平手……” 话到此处,老者又改了口。 “不不不,你若能撑过老夫百招而不死,老夫可以留你一命。” 黑袍下,楚子承冷眸凝视老者。 他虽惊恐老者实力,但他不敢退缩,若是退缩,自己身边之人怕是都要危险。 上次空手敌不过老者,如今长刀在手,楚子承跃跃欲试。 双手紧握刀柄,“噌”的一声,长刀出鞘,刀鞘半截插入地面。 刀光月映寒芒,缓缓斜挡身前,楚子承周身气势瞬间攀上顶峰。 呼! 一阵微风吹过,带起尘沙飞舞,围着楚子承周身环绕。 老者就这般静静望着他。 寒铁面具遮挡面容瞧不见表情,但从老者所表现出来的从容镇定,也能够看出,老者似乎并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楚子承注视老者,口中沙哑冷声:“动手,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老者摇摇头,并未动手,而是大手入怀,从灰袍中掏出一物,丢向楚子承脚下。 咕噜噜! 楚子承皱眉。 老者似乎看出他眸中疑惑,朗声笑道:“南孤长夜,动手前老夫先送你一件礼物,你且打开来瞧瞧,想必你会喜欢的。” 楚子承没动,唯恐其中有诈。 老者看在眼中,笑声道:“你真不打开看看?那可是你的…老朋友!” 轰! 楚子承两耳轰鸣眼眸瞪大,看向脚下之物,越看越像…人头。 长刀插地,楚子承蹲下身子,颤抖着双手缓缓解开黑布。 【ps:目前双开,只能够更一章了,望诸位海涵。不过说实话,这本书真不想写了,每日收益几毛钱,纯属浪费时间。】 第152章 怒气攻心 待黑布里包裹之物显露,楚子承周身气势全无,眼眶通红。 脑海中尽是那夜离别…… “呜呜呜!大混蛋,你不是要走了吗,还回来干嘛!” “本来是要走的,可听到有人骂我,这不又回来报仇了。” “哼!你要怎么报仇,还想杀了我不成?” “丫头,哥…真的要走了!” “你…这就走吗,什…什么时候再见?” “同在天地间,总有再会时。” …… “滴答!滴答!” 颗颗晶莹滑落脸庞,湿润黄土大地。 看着眼前仍带痛苦面容的人头,楚子承整颗心仿佛都要碎裂。 双手紧抓按压在手下的杂草,脸色痛苦扭曲。 随即猛然抬头,仰天悲嚎: “飞~灵~~” 嘭! 悲嚎声落,楚子承拔刀怒冲,直奔铁面老者而去。 “我…杀…了…你……” 怒吼声冲破云霄,撼动天地。 老者凝眉冷视,口中低喝一声: “来的好!” 嘭! 老者脚踏地面,震动大地三抖,一个健步直冲,迎向楚子承。 枯瘦老手变化利爪,与奔来刀锋硬抗。 当!当!当! 楚子承刀砍三下,又与老者对掌一招。 嘭! 巨大力道冲击二人同时后退,只是楚子承连退八步,而老者却是只退了三步半。 感觉手掌传来疼痛,老者大吼一声: “痛快!” 目光再看楚子承,老者阴冷笑道:“南孤长夜,老夫忘了告诉你,老夫在杀这小丫头时,还顺手杀了六个阻拦的小喽啰。” 楚子承拳头捏的咯吱作响,一言不发的怒视着老者。 老者不以为意,口中继续说道:“老夫砍这丫头脖子砍到一半时,可是手下留情了,直到她彻底断气不再嚎叫,老夫才继续砍的,哈哈哈~~” “我…和…你…拼…了……” 楚子承怒吼着冲向老者。 他简直不敢想象,南孤飞灵当时承受着多大的痛苦。她那胆小的性子,是要恐惧到什么程度? 思及此处,楚子承气血上涌,身体未冲到老者身前,便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噗! 当! 长刀伫立地面,楚子承单手握刀支撑身体,另一只手捂住胸口狂吐鲜血。 看他如此模样老者笑了,一边笑一边向楚子承靠近。 “南孤长夜!一个小丫头的死就能让你气到吐血,你真是太令老夫失望了。既然你无力再战,那老夫便好人做到底,送你去与那丫头见面好了。” 踏!踏!踏! 老者脚步越来越近,直到楚子承身前。 只见他大手高抬,随即重重落下,拍向楚子承头顶。 “南孤长夜,你…去…死…!” 嗖!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老者手掌即将落下时,楚子承猛然抬头,同时手中长刀上挑。 噗!长刀划过血肉。 老者脚步急退,单手指向楚子承怒声道:“你跟老夫玩阴的!” 楚子承缓缓起身,摘去衣帽面巾,抹一把嘴角血迹,冷声道:“能赢就行!” 老者气恼,看看掌中刀痕,对着楚子承冷哼一声:“南孤长夜,老夫今日暂且放你一马,待明日此时,你再来此地与老夫一战。” 楚子承撇嘴:“呸!老东西,你让某家来,某家就来吗?你当自己是什么东西?” 老者不气反笑,意味深长道:“你…一定会来的!” 嗖! 说罢,老者身形跳跃,向着远方奔离而去。 亲眼看到老者走远,楚子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口中剧烈咳血。 “咳…咳咳……” “特么的,孟…孟州城…不…不能待了……必须…连…连夜……走……咳…咳咳……” 楚子承刚才怒火攻心,此刻身体已是虚弱不堪,但他不敢歇息,强撑着身子走向飞灵头颅。 看眼前熟悉面容,楚子承悲从中来,声音哽咽道: “飞…飞灵,是南孤大哥…连…连累了你!” 将飞灵头颅小心包好,楚子承捂着胸口,摇摇晃晃的走向孟州城。 …… 差不多走了一个多时辰,楚子承方才来到宁家豆腐摊不远处的拐角口。 手扶墙面,抬望前方家门。 见家门前围站许多街坊四邻,楚子承神情一愣,心里突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顾不得其他,拔腿奔向人群,一边跑一边呼喊: “秋容、秋容……” 众人被呼喊声吸引,纷纷回头。 见是楚子承,众人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没人说话,全都默默的低下了脑袋。 楚子承跑到人群前,看他们脸上表情,心里咯噔一声。 当他想要穿过人群,看看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情时,柳文和铁牛突然窜出,拦住了他的去路。 “柳兄,你们做什么?为什么拦我?” 柳文与铁牛对视一眼,旋即看向楚子承沉叹一声道:“楚兄,别…别进去了!” 轰! 楚子承两耳轰鸣,身体摇晃险些站立不稳。眼睛瞪大,看向柳文颤声道:“你…你这话,什…什么意思?” 柳文沉默低头。 瞧他模样,楚子承心里开始慌乱。 又把目光转向铁牛,见他也同样沉默低头,楚子承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再睁开时,目光变得极其冰冷,脸色更是阴沉的可怕,口中低喝一声: “让开!” “楚…楚兄……” 柳文神情复杂,他真不忍心让楚子承看到里面的场景,怕他接受不了。 但楚子承却不领他这份情,冷视柳文,口中一字一顿道: “我…说…让…开……” 柳文想要劝阻,可当他对上楚子承那双阴冷至极的眼眸时,又把到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叹口气退到了一边。 街坊四邻见他走来,纷纷让开一条道路。 当楚子承拖动沉重的步伐穿过人群,入眼所见,差点没让他直接昏厥过去。 两屋房门大开,屋里站满了衙役,地上…地上躺着宁家众人。 宁老太、宁小妮、玖儿、流儿,还有…… “秋~容~~” 一声悲嚎,楚子承猛然扑向躺在地上的宁秋容。 见她脸色苍白、嘴角挂血,楚子承失声痛哭: “秋容、秋容……” “你醒醒啊,夫君回来了,你快醒醒啊……” “算我求你好不好,求你醒过来、醒过来啊……” “秋容……” 跪在角落痛哭的狗蛋,见楚子承回来,连滚带爬的凑上前哭喊:“呜呜呜!大牛哥,你要给嫂子她们报仇啊……” 听到狗蛋哭喊,楚子承身躯一颤,神情变得木讷,口中呢喃道: “报…仇……” 第152章 怒气攻心 待黑布里包裹之物显露,楚子承周身气势全无,眼眶通红。 脑海中尽是那夜离别…… “呜呜呜!大混蛋,你不是要走了吗,还回来干嘛!” “本来是要走的,可听到有人骂我,这不又回来报仇了。” “哼!你要怎么报仇,还想杀了我不成?” “丫头,哥…真的要走了!” “你…这就走吗,什…什么时候再见?” “同在天地间,总有再会时。” …… “滴答!滴答!” 颗颗晶莹滑落脸庞,湿润黄土大地。 看着眼前仍带痛苦面容的人头,楚子承整颗心仿佛都要碎裂。 双手紧抓按压在手下的杂草,脸色痛苦扭曲。 随即猛然抬头,仰天悲嚎: “飞~灵~~” 嘭! 悲嚎声落,楚子承拔刀怒冲,直奔铁面老者而去。 “我…杀…了…你……” 怒吼声冲破云霄,撼动天地。 老者凝眉冷视,口中低喝一声: “来的好!” 嘭! 老者脚踏地面,震动大地三抖,一个健步直冲,迎向楚子承。 枯瘦老手变化利爪,与奔来刀锋硬抗。 当!当!当! 楚子承刀砍三下,又与老者对掌一招。 嘭! 巨大力道冲击二人同时后退,只是楚子承连退八步,而老者却是只退了三步半。 感觉手掌传来疼痛,老者大吼一声: “痛快!” 目光再看楚子承,老者阴冷笑道:“南孤长夜,老夫忘了告诉你,老夫在杀这小丫头时,还顺手杀了六个阻拦的小喽啰。” 楚子承拳头捏的咯吱作响,一言不发的怒视着老者。 老者不以为意,口中继续说道:“老夫砍这丫头脖子砍到一半时,可是手下留情了,直到她彻底断气不再嚎叫,老夫才继续砍的,哈哈哈~~” “我…和…你…拼…了……” 楚子承怒吼着冲向老者。 他简直不敢想象,南孤飞灵当时承受着多大的痛苦。她那胆小的性子,是要恐惧到什么程度? 思及此处,楚子承气血上涌,身体未冲到老者身前,便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噗! 当! 长刀伫立地面,楚子承单手握刀支撑身体,另一只手捂住胸口狂吐鲜血。 看他如此模样老者笑了,一边笑一边向楚子承靠近。 “南孤长夜!一个小丫头的死就能让你气到吐血,你真是太令老夫失望了。既然你无力再战,那老夫便好人做到底,送你去与那丫头见面好了。” 踏!踏!踏! 老者脚步越来越近,直到楚子承身前。 只见他大手高抬,随即重重落下,拍向楚子承头顶。 “南孤长夜,你…去…死…!” 嗖!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老者手掌即将落下时,楚子承猛然抬头,同时手中长刀上挑。 噗!长刀划过血肉。 老者脚步急退,单手指向楚子承怒声道:“你跟老夫玩阴的!” 楚子承缓缓起身,摘去衣帽面巾,抹一把嘴角血迹,冷声道:“能赢就行!” 老者气恼,看看掌中刀痕,对着楚子承冷哼一声:“南孤长夜,老夫今日暂且放你一马,待明日此时,你再来此地与老夫一战。” 楚子承撇嘴:“呸!老东西,你让某家来,某家就来吗?你当自己是什么东西?” 老者不气反笑,意味深长道:“你…一定会来的!” 嗖! 说罢,老者身形跳跃,向着远方奔离而去。 亲眼看到老者走远,楚子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口中剧烈咳血。 “咳…咳咳……” “特么的,孟…孟州城…不…不能待了……必须…连…连夜……走……咳…咳咳……” 楚子承刚才怒火攻心,此刻身体已是虚弱不堪,但他不敢歇息,强撑着身子走向飞灵头颅。 看眼前熟悉面容,楚子承悲从中来,声音哽咽道: “飞…飞灵,是南孤大哥…连…连累了你!” 将飞灵头颅小心包好,楚子承捂着胸口,摇摇晃晃的走向孟州城。 …… 差不多走了一个多时辰,楚子承方才来到宁家豆腐摊不远处的拐角口。 手扶墙面,抬望前方家门。 见家门前围站许多街坊四邻,楚子承神情一愣,心里突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顾不得其他,拔腿奔向人群,一边跑一边呼喊: “秋容、秋容……” 众人被呼喊声吸引,纷纷回头。 见是楚子承,众人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没人说话,全都默默的低下了脑袋。 楚子承跑到人群前,看他们脸上表情,心里咯噔一声。 当他想要穿过人群,看看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情时,柳文和铁牛突然窜出,拦住了他的去路。 “柳兄,你们做什么?为什么拦我?” 柳文与铁牛对视一眼,旋即看向楚子承沉叹一声道:“楚兄,别…别进去了!” 轰! 楚子承两耳轰鸣,身体摇晃险些站立不稳。眼睛瞪大,看向柳文颤声道:“你…你这话,什…什么意思?” 柳文沉默低头。 瞧他模样,楚子承心里开始慌乱。 又把目光转向铁牛,见他也同样沉默低头,楚子承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再睁开时,目光变得极其冰冷,脸色更是阴沉的可怕,口中低喝一声: “让开!” “楚…楚兄……” 柳文神情复杂,他真不忍心让楚子承看到里面的场景,怕他接受不了。 但楚子承却不领他这份情,冷视柳文,口中一字一顿道: “我…说…让…开……” 柳文想要劝阻,可当他对上楚子承那双阴冷至极的眼眸时,又把到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叹口气退到了一边。 街坊四邻见他走来,纷纷让开一条道路。 当楚子承拖动沉重的步伐穿过人群,入眼所见,差点没让他直接昏厥过去。 两屋房门大开,屋里站满了衙役,地上…地上躺着宁家众人。 宁老太、宁小妮、玖儿、流儿,还有…… “秋~容~~” 一声悲嚎,楚子承猛然扑向躺在地上的宁秋容。 见她脸色苍白、嘴角挂血,楚子承失声痛哭: “秋容、秋容……” “你醒醒啊,夫君回来了,你快醒醒啊……” “算我求你好不好,求你醒过来、醒过来啊……” “秋容……” 跪在角落痛哭的狗蛋,见楚子承回来,连滚带爬的凑上前哭喊:“呜呜呜!大牛哥,你要给嫂子她们报仇啊……” 听到狗蛋哭喊,楚子承身躯一颤,神情变得木讷,口中呢喃道: “报…仇……” 第153章 再现“说书人” 城东山林,一棵粗壮桃树下,整齐排列五座坟包。 瞧那飘荡白帆,瞧那风吹粉瓣飞舞,楚子承两泪奔流。 风…吹散他那过耳长发,风…吹动他那黑袍飞扬。 泪在流,心在伤,楚子承随风昂首,一朵花瓣飘落在他脸庞,与泪贴合。 “呼!” 一阵大风刮过,带起冥纸花瓣纷飞,带起悲伤哀鸣声乐。 “噌” 楚子承抽刀慢挥,人随风花舞,风花绕长吟: “荧火山外楼,花下人独舞。风随花一缕,人随花一梦。” “千年等一人,百年剩孤独。人折花一朵,花折杯酒酌。” “风寒三月里,埋花三月中。风寒月明里,月明舞花红。” “花下舞孤独,风寒花一束。花落花下舞,风寒人一墓……” 嗡! 长刀横劈,在即将分割那半空中飘落的花瓣时,又似有不忍的及时收刀。 锵! 长刀入鞘,但那残留的刀气,仍是触碰到了花瓣,使其摇摇上升半寸又重新飘落,飘落在一只灰色高靴的鞋面。 “好!好伤怀的刀,好多情的人!” 楚子承闻声回头,眉头轻皱:“是你!” 来者抬抬脚,拂去鞋面花瓣,口中含笑的走向楚子承。 “年轻人,咱们又见面了!” 噌! 看着走近的灰袍老者,楚子承直接抽刀相向,冷眸凝视:“说书人老东西,你莫要再装了!你的声音与那铁面人极其相似,连身形都像,某家猜你…就是那铁面人。” 老者摇摇头:“南孤长夜,你也说了…是“像”,像就代表不是。” 楚子承依旧冷眸,长刀未曾放低半分,冷言冷语道:“你既然说自己不是,那你可敢让某家看看你的手掌?” 昨晚他出刀伤了老者右掌,一夜时间铁面人不可能处理的一丝痕迹没有,所以若想证明老者是不是铁面人,看手掌即可。 老者面色微怔,随后仰头大笑:“老夫的手,又不是什么美娇娘的纤纤玉手,你瞧它作甚?” 楚子承冷笑:“你若不让某家看,那可休怪某家不客气了。” 嗡! 长刀抖颤,楚子承脚步躬前,就要向老者攻击。 老者见状连连摆手:“别别别!年轻人,老夫都一大把年纪了,你和老夫动手岂不是欺负老人家。” 锵! 楚子承收刀入鞘,回身继续看向妻子墓碑,同时口中冷淡道:“你走!” 老者一愣,这转变的也太快了? 其实,楚子承收刀,是因为在老者双手齐摆时,他已经看的仔细,老者手上并无任何伤痕。 也就是说,他…并不是铁面人。 老者见他不想搭理自己,笑着凑近几步:“年轻人,你就这么不想搭理老夫?老夫可是来帮你的!” 见他仍不说话,老者佝偻身躯直立,仰天背负双手道:“这天下间,能杀死铁面人的屈指可数,而老夫…便是其中之一。” 楚子承没有像老者想象中那样,表情激动的跪下来求他帮忙,而是缓缓转身,口中冷淡: “哦?那又如何?” 妻子一家和天行七煞的仇,楚子承不会假手于人,他要亲自杀死铁面人,以泄心头之愤。 老者看他似乎并不打算求自己,心里微微感觉失落,也不再装高深: “你可是想亲手杀他?不是老夫看低你,就以你如今的功夫,怕是等他老死也杀不了他。” 楚子承侧转身子面向远方,冷淡道:“此事,就不劳你费心了!” 见他不领情,老者也不气恼,继续堆笑:“年轻人,老夫这里有“要你命三招”,必能助你打败铁面人。只要你开口,老夫可勉为其难的传授给你。” 楚子承眼眸一亮,虽不知老者有何目的,但老者之前说的话没错,自己是打不过铁面人的。 如今有对付铁面人的办法,他心里有些意动,但面上却不曾表露,回身对老者平淡道: “且说来听听!” 老者心里暗笑。 楚子承那渴望的眼神是瞒不过他的,但他也没卖关子: “此三招,惊天地、泣鬼神,一般人我不告诉他……” 不等他讲完,便被楚子承打断:“别废话!” “额!” 老者脸色有些尴尬,咳嗽一声说道:“咳咳!此三招威力无穷……” “说重点!” “……” 再次被楚子承打断,老者尴尬收声,翻个白眼口中淡淡道:“此三招分别是【你死我死同归于尽】、【你死我活绝处逢生】,尤其是最后一招【你死他死唯我独活】,那可谓是……” 听老者又开始废话,楚子承直接打断道:“行啦!不用说了,你走!我没兴趣学!” “额?” 老者发懵,很是不解这么厉害的三招,他怎能没兴趣呢? 于是上前,老声问道:“年轻人,你可要想清楚啊?老夫这三招,不仅能让你打败铁面人,更能让你成为真正的天下第一。” 楚子承撇嘴,光听名字,他就没什么想学的欲望。不过,见老者如此吹捧这“要你命三招”,他心里也有些好奇。 毕竟,从之前老者的诡异身法来看,他必然是个绝顶高手中高手,能被他如此一而再再而三提起的,怕真是什么厉害功夫。 “你若要教就直说,若不教就请离开。” “………” 老者脑袋耷拉,像斗败的公鸡,暗啐:呸!你这是求学的态度吗? 不过,老者脸上却是笑容依旧,笑声道:“我且与你仔细说来……” 老者刚开口,楚子承直接打断:“不用仔细说,某家时间有限,你直接教便可!” “我……” 老者语塞,脸色憋的涨红。 随即眼珠一转,又恢复如常,很是简单明了的说道:“第一招【你死我死同归于尽】,气血逆行、大运周天,夺天之气、入魔疯癫,天罡护体、无敌天下……” 楚子承静静聆听老者所说的一大堆运行法门,他是越听越皱眉,越听越心惊。 暗道:这老头果然不简单,此招名字虽不好听,但确实能让自己的实力,瞬间提升数倍不止,可是…… 第153章 再现“说书人” 城东山林,一棵粗壮桃树下,整齐排列五座坟包。 瞧那飘荡白帆,瞧那风吹粉瓣飞舞,楚子承两泪奔流。 风…吹散他那过耳长发,风…吹动他那黑袍飞扬。 泪在流,心在伤,楚子承随风昂首,一朵花瓣飘落在他脸庞,与泪贴合。 “呼!” 一阵大风刮过,带起冥纸花瓣纷飞,带起悲伤哀鸣声乐。 “噌” 楚子承抽刀慢挥,人随风花舞,风花绕长吟: “荧火山外楼,花下人独舞。风随花一缕,人随花一梦。” “千年等一人,百年剩孤独。人折花一朵,花折杯酒酌。” “风寒三月里,埋花三月中。风寒月明里,月明舞花红。” “花下舞孤独,风寒花一束。花落花下舞,风寒人一墓……” 嗡! 长刀横劈,在即将分割那半空中飘落的花瓣时,又似有不忍的及时收刀。 锵! 长刀入鞘,但那残留的刀气,仍是触碰到了花瓣,使其摇摇上升半寸又重新飘落,飘落在一只灰色高靴的鞋面。 “好!好伤怀的刀,好多情的人!” 楚子承闻声回头,眉头轻皱:“是你!” 来者抬抬脚,拂去鞋面花瓣,口中含笑的走向楚子承。 “年轻人,咱们又见面了!” 噌! 看着走近的灰袍老者,楚子承直接抽刀相向,冷眸凝视:“说书人老东西,你莫要再装了!你的声音与那铁面人极其相似,连身形都像,某家猜你…就是那铁面人。” 老者摇摇头:“南孤长夜,你也说了…是“像”,像就代表不是。” 楚子承依旧冷眸,长刀未曾放低半分,冷言冷语道:“你既然说自己不是,那你可敢让某家看看你的手掌?” 昨晚他出刀伤了老者右掌,一夜时间铁面人不可能处理的一丝痕迹没有,所以若想证明老者是不是铁面人,看手掌即可。 老者面色微怔,随后仰头大笑:“老夫的手,又不是什么美娇娘的纤纤玉手,你瞧它作甚?” 楚子承冷笑:“你若不让某家看,那可休怪某家不客气了。” 嗡! 长刀抖颤,楚子承脚步躬前,就要向老者攻击。 老者见状连连摆手:“别别别!年轻人,老夫都一大把年纪了,你和老夫动手岂不是欺负老人家。” 锵! 楚子承收刀入鞘,回身继续看向妻子墓碑,同时口中冷淡道:“你走!” 老者一愣,这转变的也太快了? 其实,楚子承收刀,是因为在老者双手齐摆时,他已经看的仔细,老者手上并无任何伤痕。 也就是说,他…并不是铁面人。 老者见他不想搭理自己,笑着凑近几步:“年轻人,你就这么不想搭理老夫?老夫可是来帮你的!” 见他仍不说话,老者佝偻身躯直立,仰天背负双手道:“这天下间,能杀死铁面人的屈指可数,而老夫…便是其中之一。” 楚子承没有像老者想象中那样,表情激动的跪下来求他帮忙,而是缓缓转身,口中冷淡: “哦?那又如何?” 妻子一家和天行七煞的仇,楚子承不会假手于人,他要亲自杀死铁面人,以泄心头之愤。 老者看他似乎并不打算求自己,心里微微感觉失落,也不再装高深: “你可是想亲手杀他?不是老夫看低你,就以你如今的功夫,怕是等他老死也杀不了他。” 楚子承侧转身子面向远方,冷淡道:“此事,就不劳你费心了!” 见他不领情,老者也不气恼,继续堆笑:“年轻人,老夫这里有“要你命三招”,必能助你打败铁面人。只要你开口,老夫可勉为其难的传授给你。” 楚子承眼眸一亮,虽不知老者有何目的,但老者之前说的话没错,自己是打不过铁面人的。 如今有对付铁面人的办法,他心里有些意动,但面上却不曾表露,回身对老者平淡道: “且说来听听!” 老者心里暗笑。 楚子承那渴望的眼神是瞒不过他的,但他也没卖关子: “此三招,惊天地、泣鬼神,一般人我不告诉他……” 不等他讲完,便被楚子承打断:“别废话!” “额!” 老者脸色有些尴尬,咳嗽一声说道:“咳咳!此三招威力无穷……” “说重点!” “……” 再次被楚子承打断,老者尴尬收声,翻个白眼口中淡淡道:“此三招分别是【你死我死同归于尽】、【你死我活绝处逢生】,尤其是最后一招【你死他死唯我独活】,那可谓是……” 听老者又开始废话,楚子承直接打断道:“行啦!不用说了,你走!我没兴趣学!” “额?” 老者发懵,很是不解这么厉害的三招,他怎能没兴趣呢? 于是上前,老声问道:“年轻人,你可要想清楚啊?老夫这三招,不仅能让你打败铁面人,更能让你成为真正的天下第一。” 楚子承撇嘴,光听名字,他就没什么想学的欲望。不过,见老者如此吹捧这“要你命三招”,他心里也有些好奇。 毕竟,从之前老者的诡异身法来看,他必然是个绝顶高手中高手,能被他如此一而再再而三提起的,怕真是什么厉害功夫。 “你若要教就直说,若不教就请离开。” “………” 老者脑袋耷拉,像斗败的公鸡,暗啐:呸!你这是求学的态度吗? 不过,老者脸上却是笑容依旧,笑声道:“我且与你仔细说来……” 老者刚开口,楚子承直接打断:“不用仔细说,某家时间有限,你直接教便可!” “我……” 老者语塞,脸色憋的涨红。 随即眼珠一转,又恢复如常,很是简单明了的说道:“第一招【你死我死同归于尽】,气血逆行、大运周天,夺天之气、入魔疯癫,天罡护体、无敌天下……” 楚子承静静聆听老者所说的一大堆运行法门,他是越听越皱眉,越听越心惊。 暗道:这老头果然不简单,此招名字虽不好听,但确实能让自己的实力,瞬间提升数倍不止,可是…… 第154章 你死我活绝处逢生 “老头!以你之法,虽能提升实力,可也相当于走火入魔,时间一长岂不是要气血逆行而亡?” 楚子承问出心中疑惑,老者则是撇撇嘴道:“要不然怎么叫【你死我死同归于尽】呢?” “我…我特么……” 老者无视楚子承瞪眼,两手一摊道:“你也不必过分担忧,反正你全家都死了,也不差你一个。” 楚子承胸口起伏,怒瞪老者:“你特么可真会安慰人!” 不过想来却也如此,如今家人已然离去,独留他自己又有何意。 况且,若铁面人不死,怕是连他仅剩的几位朋友也要惨遭毒手。 无奈,楚子承叹口气道:“我学,不就是一死吗。只要能杀了铁面人报仇,某家一死又有何妨!” “好!” 老者拍手大叫,脸上显露喜色。 继续道:“既然你已想通,那老夫便继续传授你接下来两招。” 楚子承摇头:“不必了,第一招就死了,还学什么第二招、第三招。” 老者瞪眼:“胡说,谁告诉你一定会死,老夫这不活得好好的?” 楚子承一怔。 围着老者绕行一圈,挠头不解。 “好像,还真是欸?” “你气血逆行为啥没死啊?你当真学了这三招?” 楚子承很是疑惑。 而老者则是负手而立,仰面得意。 “老夫自创的功法,自己当然是学了,这是毋庸置疑的。” “那你怎么没死?” 气血逆行血液必会沸腾,血管薄弱者恐怕一刻都撑不住便会爆管而亡。 但这老者却是活得好好的,这让楚子承不得不佩服老者的强大。 “老头,你那功法被你说的如此厉害,你可否给某家演示一番?” 老者说话太过没谱,楚子承担心功夫没学成人就先没了。 他死没关系,但他不想没报仇就死,于是便想着让老者示范给他瞧瞧,也好分辨下老者所言真假。 老者一大把岁数也是老来精,楚子承那点小心思哪能逃过他的揣摩,不过他也没拒绝。 “年轻人,不相信老夫是不?” 楚子承嘴角微笑,却是没有言语。 老者撇撇嘴,稍稍远离他几步。 随即,双手垂放大腿两侧,侧目瞥他一眼。 “行,今儿个老夫就让你见识下,什么是真正的神功。” “前辈请!” 楚子承淡笑,身子后退几步。 风——拂吹老者斑白发丝,将其鬓角长发吹贴脸颊,填补满面皱纹沟壑。 与此同时,老者脸上表情收敛,双手缓慢攥合。 楚子承凝眸直视老者,眉头逐渐聚拢。 当老者攥拳之时,他清晰感觉到周围的温度都在降低。 看那空中飞舞花瓣与冥纸,以一种诡异的轨迹围绕老者旋转。 为何说是诡异,因为那花瓣是围绕老者正时针运行,而那冥纸却是逆时针相反绕行。 楚子承自知他自己是做不到的,从这便可看出,老者强他许多。 “哈——” 就在他全神贯注注视老者之时,老者身躯突然一震,口中喝一声音浪。 “嘭!” 音浪一出,周围空气爆破。 楚子承凝眉低喃:“好强的内家功夫。” 正当此时,老者头颅转动看向楚子承,老唇张合,声音极冷: “小子,看好老夫身体的每一处变化。” “好!” 楚子承话音刚落,便见老者手背血管隐现,与此同时,老者脖颈上的血管也在逐渐显露。 他明显看到,老者脖颈周围包裹的血丝正在攀登其脸颊,直至太阳穴位置。 也是此时,老者双眸开始充斥血红。 轰! 当血红填满整个眼眸,老者浑身一震,周围花瓣、冥纸密密麻麻奔射四周,其内含的锋利仿佛顷刻间化作了刀雨。 “铛!铛!铛……” 楚子承提刀格挡,脆弱的冥纸、花瓣触碰刀身,竟发出金属碰撞之声。 紧接着,周围气流似是被老者内气带动,开始变得狂暴。 “呼!呼——” 大风起兮,只是刹那便已停歇。 “噗通!” 老者瘫坐在地,胸口上下起伏,大口喘气。 “不行了、不行了!” “老夫一把年纪,这么热血的功夫着实难以把控,待会要是不小心失控将你杀了可就不好了!” 楚子承:“………” 见老者血气已退,楚子承惊愕上前。 “前辈的内家功夫当真了得。” 老者挥挥手,抬头笑道:“怎么样?功夫你也瞧了,可决定要学?” 楚子承这次未做迟疑,单膝跪地拱手道: “请前辈教我!” “好!” 老者大叫一声,起身拍了拍身上泥土。 咧嘴笑道:“第一招心法已然传授与你,只要你学会,足以在铁面人手下保命了。” “保命?” 楚子承一愣。 他要的可不仅仅是保命,他要铁面人——死! “前辈,某家若学会其他两招,是否可以杀死铁面人?” “那是当然!” 老者很是肯定的说道。 楚子承闻之大喜,双手抬起对其拱手作揖。 “请前辈教我!” “没问题!” 老者抚须点头,答应的很是爽快。 随即来回走动几步,方才开口道:“老夫现在传授你第二招,只要你学会第二招【你死我活绝处逢生】,便不用再惧怕第一招的反噬,从此第一招将随心使用。” 楚子承两眸哀伤,叹口气道:“前辈,楚某哪还想什么以后,只想杀了铁面人即可,还请前辈快些传授其余两招!” “也罢!其他事情暂且不谈,老夫就再教你第二招!” 楚子承很是郑重的给老者做了个揖:“多谢前辈!” 老者摆摆手,老眸凝视楚子承。 “第二招虽没有杀伤力,但却是连接第一、第三招的桥梁。若学不成,第三招你想都不要想。就算第一招,在没有第二招的加持下也足以让你命绝。” 听老者郑重其声,楚子承只是皱了皱眉头,并未言语。 老者见他没说话,便自顾自的继续说道:“第二招虽唤【你死我活绝处逢生】,其实它就是一篇清心咒,用以稳定安抚你沸腾的血气,从而让你恢复清明不至于走火入魔。” 楚子承拱手:“请前辈告知!” 老者抚须点头:“这“清心咒”说来就话长了。” 这次,楚子承没有打断老者的长篇大论,而是静心聆听。 只见老者抚摸长须,老声沉重道:“此咒说长也长,说短也短,你不喜欢老夫长篇大论,那老夫就简短告知于你。” 稍作停歇,老者继续说道:“此咒经过老夫的不断完善,总结下了以下简短篇幅,那就是“悟”!” “悟?” 楚子承一愣,随即颔首。 武学之道都脱不了一个“悟”字,老者此言有理。 “还请前辈尽管说来,晚辈定当仔细悟学。” 老者疑惑,两手一摊:“说什么,已经说完了呀!” “啥?说…说完了?第二招就一个“悟”字?” 楚子承两眸怔怔。 这你特么不该长篇大论的时候长篇大论,该长篇的时候如此简单明了? “悟”? 就特么一个字,老子悟什么? 老者见他呆呆看着自己也不说话,老眸疑惑道: “你可还有何不懂?” 楚子承深吸一口气:“我…我特么……” 第154章 你死我活绝处逢生 “老头!以你之法,虽能提升实力,可也相当于走火入魔,时间一长岂不是要气血逆行而亡?” 楚子承问出心中疑惑,老者则是撇撇嘴道:“要不然怎么叫【你死我死同归于尽】呢?” “我…我特么……” 老者无视楚子承瞪眼,两手一摊道:“你也不必过分担忧,反正你全家都死了,也不差你一个。” 楚子承胸口起伏,怒瞪老者:“你特么可真会安慰人!” 不过想来却也如此,如今家人已然离去,独留他自己又有何意。 况且,若铁面人不死,怕是连他仅剩的几位朋友也要惨遭毒手。 无奈,楚子承叹口气道:“我学,不就是一死吗。只要能杀了铁面人报仇,某家一死又有何妨!” “好!” 老者拍手大叫,脸上显露喜色。 继续道:“既然你已想通,那老夫便继续传授你接下来两招。” 楚子承摇头:“不必了,第一招就死了,还学什么第二招、第三招。” 老者瞪眼:“胡说,谁告诉你一定会死,老夫这不活得好好的?” 楚子承一怔。 围着老者绕行一圈,挠头不解。 “好像,还真是欸?” “你气血逆行为啥没死啊?你当真学了这三招?” 楚子承很是疑惑。 而老者则是负手而立,仰面得意。 “老夫自创的功法,自己当然是学了,这是毋庸置疑的。” “那你怎么没死?” 气血逆行血液必会沸腾,血管薄弱者恐怕一刻都撑不住便会爆管而亡。 但这老者却是活得好好的,这让楚子承不得不佩服老者的强大。 “老头,你那功法被你说的如此厉害,你可否给某家演示一番?” 老者说话太过没谱,楚子承担心功夫没学成人就先没了。 他死没关系,但他不想没报仇就死,于是便想着让老者示范给他瞧瞧,也好分辨下老者所言真假。 老者一大把岁数也是老来精,楚子承那点小心思哪能逃过他的揣摩,不过他也没拒绝。 “年轻人,不相信老夫是不?” 楚子承嘴角微笑,却是没有言语。 老者撇撇嘴,稍稍远离他几步。 随即,双手垂放大腿两侧,侧目瞥他一眼。 “行,今儿个老夫就让你见识下,什么是真正的神功。” “前辈请!” 楚子承淡笑,身子后退几步。 风——拂吹老者斑白发丝,将其鬓角长发吹贴脸颊,填补满面皱纹沟壑。 与此同时,老者脸上表情收敛,双手缓慢攥合。 楚子承凝眸直视老者,眉头逐渐聚拢。 当老者攥拳之时,他清晰感觉到周围的温度都在降低。 看那空中飞舞花瓣与冥纸,以一种诡异的轨迹围绕老者旋转。 为何说是诡异,因为那花瓣是围绕老者正时针运行,而那冥纸却是逆时针相反绕行。 楚子承自知他自己是做不到的,从这便可看出,老者强他许多。 “哈——” 就在他全神贯注注视老者之时,老者身躯突然一震,口中喝一声音浪。 “嘭!” 音浪一出,周围空气爆破。 楚子承凝眉低喃:“好强的内家功夫。” 正当此时,老者头颅转动看向楚子承,老唇张合,声音极冷: “小子,看好老夫身体的每一处变化。” “好!” 楚子承话音刚落,便见老者手背血管隐现,与此同时,老者脖颈上的血管也在逐渐显露。 他明显看到,老者脖颈周围包裹的血丝正在攀登其脸颊,直至太阳穴位置。 也是此时,老者双眸开始充斥血红。 轰! 当血红填满整个眼眸,老者浑身一震,周围花瓣、冥纸密密麻麻奔射四周,其内含的锋利仿佛顷刻间化作了刀雨。 “铛!铛!铛……” 楚子承提刀格挡,脆弱的冥纸、花瓣触碰刀身,竟发出金属碰撞之声。 紧接着,周围气流似是被老者内气带动,开始变得狂暴。 “呼!呼——” 大风起兮,只是刹那便已停歇。 “噗通!” 老者瘫坐在地,胸口上下起伏,大口喘气。 “不行了、不行了!” “老夫一把年纪,这么热血的功夫着实难以把控,待会要是不小心失控将你杀了可就不好了!” 楚子承:“………” 见老者血气已退,楚子承惊愕上前。 “前辈的内家功夫当真了得。” 老者挥挥手,抬头笑道:“怎么样?功夫你也瞧了,可决定要学?” 楚子承这次未做迟疑,单膝跪地拱手道: “请前辈教我!” “好!” 老者大叫一声,起身拍了拍身上泥土。 咧嘴笑道:“第一招心法已然传授与你,只要你学会,足以在铁面人手下保命了。” “保命?” 楚子承一愣。 他要的可不仅仅是保命,他要铁面人——死! “前辈,某家若学会其他两招,是否可以杀死铁面人?” “那是当然!” 老者很是肯定的说道。 楚子承闻之大喜,双手抬起对其拱手作揖。 “请前辈教我!” “没问题!” 老者抚须点头,答应的很是爽快。 随即来回走动几步,方才开口道:“老夫现在传授你第二招,只要你学会第二招【你死我活绝处逢生】,便不用再惧怕第一招的反噬,从此第一招将随心使用。” 楚子承两眸哀伤,叹口气道:“前辈,楚某哪还想什么以后,只想杀了铁面人即可,还请前辈快些传授其余两招!” “也罢!其他事情暂且不谈,老夫就再教你第二招!” 楚子承很是郑重的给老者做了个揖:“多谢前辈!” 老者摆摆手,老眸凝视楚子承。 “第二招虽没有杀伤力,但却是连接第一、第三招的桥梁。若学不成,第三招你想都不要想。就算第一招,在没有第二招的加持下也足以让你命绝。” 听老者郑重其声,楚子承只是皱了皱眉头,并未言语。 老者见他没说话,便自顾自的继续说道:“第二招虽唤【你死我活绝处逢生】,其实它就是一篇清心咒,用以稳定安抚你沸腾的血气,从而让你恢复清明不至于走火入魔。” 楚子承拱手:“请前辈告知!” 老者抚须点头:“这“清心咒”说来就话长了。” 这次,楚子承没有打断老者的长篇大论,而是静心聆听。 只见老者抚摸长须,老声沉重道:“此咒说长也长,说短也短,你不喜欢老夫长篇大论,那老夫就简短告知于你。” 稍作停歇,老者继续说道:“此咒经过老夫的不断完善,总结下了以下简短篇幅,那就是“悟”!” “悟?” 楚子承一愣,随即颔首。 武学之道都脱不了一个“悟”字,老者此言有理。 “还请前辈尽管说来,晚辈定当仔细悟学。” 老者疑惑,两手一摊:“说什么,已经说完了呀!” “啥?说…说完了?第二招就一个“悟”字?” 楚子承两眸怔怔。 这你特么不该长篇大论的时候长篇大论,该长篇的时候如此简单明了? “悟”? 就特么一个字,老子悟什么? 老者见他呆呆看着自己也不说话,老眸疑惑道: “你可还有何不懂?” 楚子承深吸一口气:“我…我特么……” 第155章 同归于尽 空气中突然的寂静,没有让老者意识到哪不对劲,一双老手背负身后,在楚子承身前左右踱步。 时而弯曲时而斜竖的眉毛,宣示着他此刻的沉思。 当春风摇曳一朵红花飘落脚下,老者顿足,摸着下颚自顾自的点头道: “嗯——” “第二招的精髓已经传授于你,只要你不是太笨,领悟起来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 楚子承:“………” 老者的郑重其事,让楚子承很是无语。 暗道:“就特么一个“悟”字,你还好意思说我领悟不出来是因为笨?” 知道老者不靠谱,但他也没想到会这么不靠谱,一对剑眉冷竖想要说些什么,却是被老者抢了先。 只见他上下打量几眼楚子承,头颅点动,老眸中带着一丝欣慰。 “不错、不错!” “刚教你第二招就“悟”上了,老夫甚是欣慰。” 楚子承一愣,双拳捏的紧绷。 暗啐:我特么“悟”你大爷,老子这叫懵逼! 千般冲动压制胸膛,他总感觉老者好像是在耍他,但他又没有证据。 “前辈,请继续传授第三招!” “第三招?” 老者摸摸后脑,脸上显露一丝尴尬。 这一丝变化被楚子承捕捉,两眸圆睁倒吸一口凉气。 “你…你特么第三招,不会也是一个字?” “嗯?那怎么可能?” 老者很是肯定的否决了楚子承猜测,这让楚子承稍稍松了口气。 只是不等他高兴,便听老者尴尬道:“嘿…嘿嘿,第三招老夫就想了个名字,还没来得及开创。” “啥?” 看着惊眸圆睁的楚子承,老者两颊尴尬赤红。 急声解释:“你先别着急,只要你给老夫五年…不…三年时间,三年后老夫必然能创出第三招让你无敌天下。” “嗖——” 春风包裹楚子承铁拳,携带满腔被戏耍的愤怒奔向老者面门。 铁拳破空,楚子承爆喝: “我特么左勾拳!” “嘭——” “卧槽——” 望着倒飞出去的楚子承,老者心头一紧。 看看已是收回的老拳,低喝一声。 “糟糕,用力过猛了!” 言罢,老者抬头望向跌落坟包的楚子承,大声喊道:“年轻人,你没事?你别怪老夫,那是本能反应。” “滚——” 听着楚子承歇斯底里的怒吼声,老者缩缩脑袋,脸上尴尬难掩。 抬抬脚又放下,本想上前安慰几句,最后却变成了后退,边退还边喊: “那…那个,老夫该教的也教了,你自个儿好好领悟啊,可千万别懈怠。” “滚——” 又听楚子承歇斯底里的怒吼,老者喉咙滚动,脚步飞也似的往山下跑去。 当其跑出百米有余,脚步戛然而止。 “咦——” “不对呀,老夫跑啥?他偷袭老夫还有理了?” 老者越想越气,猛然回头对远方老声呐喊:“年轻人,你不讲武德。你偷袭老夫还骂老夫,老夫何错之有?” “你特么给老子,滚———” 一如既往的回答,让老者心头颤栗。 垂首嘀咕:“莫不是真给打疼了?” 老者踮脚眺望,见楚子承依旧仰躺坟包,叹口气“嗖嗖嗖”的跑下了山。 而仰躺的楚子承在听老者脚步远去以后,眼角一滴晶莹慢慢滑落。 翻身抚摸坟包,两眸尽是哀伤。 “秋~容~” “我…我连这老头一招都顶不住,可如何帮你们…报…仇!” 楚子承两眸眼睑缓缓闭合,在此界第一次感觉到了无力。 凄风拂身,飞花落瓣,白帆随风猎猎,他心神伤黯然。 黄土沾染两颊,任凭其虐。 满山萧条风缕,拉片片冥黄裹身。 “轰隆隆——” 天空不知何时聚云,一道紫光闪电划破长空,惊起阵阵响雷。 “轰隆、轰隆——” 楚子承两眸猛然睁开,抬望苍穹喃喃: “雷?” …… 夜半沉空。 天雷作响时聚时散,迟迟拖延降雨。 孟州城外,昨日之地。 一名灰袍老者负手而立,不动不声,似是在等待什么。 “嗡—嗡——” 轰鸣声入耳,老者两眸突睁。 “来—了——” 回身间,两道刺眼光芒照射眼眸,使灰袍凝眉抬手遮挡。 “大晚上哪来的光?” “嘭——” 不待老者多想,心头突袭一阵冷寒,随后便听一声惊雷炸响,老者“嘭”的一声倒飞出去。 若仔细瞧来便会发现,老者心口处已是炸裂一方血洞。 “哐当——” 楚子承甩门而下,高举狙击枪走向老者。 “踏、踏、踏……” 当近前,看着脚下口吐血沫已断生机的灰袍老者,楚子承两眸哀伤低垂。 “秋容,你…安息!” 话音刚落,诡异一幕发生。 原本已察觉不到气息的老者,竟是突然跳起,一拳打在楚子承胸口。 “嘭——” “噗——” 楚子承倒飞出去七八步,狠狠摔落地面。 面部痛苦扭曲,口吐血沫。 “卧…卧槽……” 两手费力支撑半身,当见迎面走来的灰袍时,让他有些难以接受。 指着老者咬牙颤声:“你…你为什么没死!” “死?” 老者步步紧逼,面具下冷笑不止:“年轻人,老夫内家横练功夫可不是你能想象的,移心换位都不懂,你如何胜老夫?” “移心换位?” 楚子承惊讶不已。 他只听说过换穴位,没听说还能换心脏,这老者还是人吗? 老者没有给他太多的思考时间,待近身前直接抬脚踏上楚子承胸口。 “嘭——” “噗——” 楚子承口吐鲜血,气息萎靡。 见他此番模样,老者得意仰笑:“南孤长夜,今日老夫倒想看看,你还能不能复活。” 说着,老者脸上力度加大几分。 “咔嚓——” “额——” 胸骨碎裂声响起,楚子承咬牙闷哼一声。 随后双手颤巍着,扒开腰间衣衫。 那里赫然绑着一包简易火药包,这是他将所有子弹拆卸,取火药制作的。 冷眸凝视老者,边吐血沫边咳嗽。 “咳咳——” “老东西,只要你…还是…人,我就…不信…炸不死……你!” “嗯?” 老者凝眉,不明白他话中意思。 但楚子承也不会给他明白的机会,从裤兜掏出两块火石,凑近引线用力碰撞磨擦。 “啪—啪——” “滋——” 为防止老者反应,引线制作的很短,在点燃后的一个呼吸间便已到头。 望老者紧皱的眉头,楚子承笑了。 “秋容,夫君给你…报…仇…了!” “轰——” 【ps:告诉你们个小秘密,其实上次断更的时候我想过让他们俩在打斗中长刀插地,然后触碰埋藏地下的核弹引爆器,全城吃席,再打个完结!!!!(? ??_??)?】 第155章 同归于尽 空气中突然的寂静,没有让老者意识到哪不对劲,一双老手背负身后,在楚子承身前左右踱步。 时而弯曲时而斜竖的眉毛,宣示着他此刻的沉思。 当春风摇曳一朵红花飘落脚下,老者顿足,摸着下颚自顾自的点头道: “嗯——” “第二招的精髓已经传授于你,只要你不是太笨,领悟起来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 楚子承:“………” 老者的郑重其事,让楚子承很是无语。 暗道:“就特么一个“悟”字,你还好意思说我领悟不出来是因为笨?” 知道老者不靠谱,但他也没想到会这么不靠谱,一对剑眉冷竖想要说些什么,却是被老者抢了先。 只见他上下打量几眼楚子承,头颅点动,老眸中带着一丝欣慰。 “不错、不错!” “刚教你第二招就“悟”上了,老夫甚是欣慰。” 楚子承一愣,双拳捏的紧绷。 暗啐:我特么“悟”你大爷,老子这叫懵逼! 千般冲动压制胸膛,他总感觉老者好像是在耍他,但他又没有证据。 “前辈,请继续传授第三招!” “第三招?” 老者摸摸后脑,脸上显露一丝尴尬。 这一丝变化被楚子承捕捉,两眸圆睁倒吸一口凉气。 “你…你特么第三招,不会也是一个字?” “嗯?那怎么可能?” 老者很是肯定的否决了楚子承猜测,这让楚子承稍稍松了口气。 只是不等他高兴,便听老者尴尬道:“嘿…嘿嘿,第三招老夫就想了个名字,还没来得及开创。” “啥?” 看着惊眸圆睁的楚子承,老者两颊尴尬赤红。 急声解释:“你先别着急,只要你给老夫五年…不…三年时间,三年后老夫必然能创出第三招让你无敌天下。” “嗖——” 春风包裹楚子承铁拳,携带满腔被戏耍的愤怒奔向老者面门。 铁拳破空,楚子承爆喝: “我特么左勾拳!” “嘭——” “卧槽——” 望着倒飞出去的楚子承,老者心头一紧。 看看已是收回的老拳,低喝一声。 “糟糕,用力过猛了!” 言罢,老者抬头望向跌落坟包的楚子承,大声喊道:“年轻人,你没事?你别怪老夫,那是本能反应。” “滚——” 听着楚子承歇斯底里的怒吼声,老者缩缩脑袋,脸上尴尬难掩。 抬抬脚又放下,本想上前安慰几句,最后却变成了后退,边退还边喊: “那…那个,老夫该教的也教了,你自个儿好好领悟啊,可千万别懈怠。” “滚——” 又听楚子承歇斯底里的怒吼,老者喉咙滚动,脚步飞也似的往山下跑去。 当其跑出百米有余,脚步戛然而止。 “咦——” “不对呀,老夫跑啥?他偷袭老夫还有理了?” 老者越想越气,猛然回头对远方老声呐喊:“年轻人,你不讲武德。你偷袭老夫还骂老夫,老夫何错之有?” “你特么给老子,滚———” 一如既往的回答,让老者心头颤栗。 垂首嘀咕:“莫不是真给打疼了?” 老者踮脚眺望,见楚子承依旧仰躺坟包,叹口气“嗖嗖嗖”的跑下了山。 而仰躺的楚子承在听老者脚步远去以后,眼角一滴晶莹慢慢滑落。 翻身抚摸坟包,两眸尽是哀伤。 “秋~容~” “我…我连这老头一招都顶不住,可如何帮你们…报…仇!” 楚子承两眸眼睑缓缓闭合,在此界第一次感觉到了无力。 凄风拂身,飞花落瓣,白帆随风猎猎,他心神伤黯然。 黄土沾染两颊,任凭其虐。 满山萧条风缕,拉片片冥黄裹身。 “轰隆隆——” 天空不知何时聚云,一道紫光闪电划破长空,惊起阵阵响雷。 “轰隆、轰隆——” 楚子承两眸猛然睁开,抬望苍穹喃喃: “雷?” …… 夜半沉空。 天雷作响时聚时散,迟迟拖延降雨。 孟州城外,昨日之地。 一名灰袍老者负手而立,不动不声,似是在等待什么。 “嗡—嗡——” 轰鸣声入耳,老者两眸突睁。 “来—了——” 回身间,两道刺眼光芒照射眼眸,使灰袍凝眉抬手遮挡。 “大晚上哪来的光?” “嘭——” 不待老者多想,心头突袭一阵冷寒,随后便听一声惊雷炸响,老者“嘭”的一声倒飞出去。 若仔细瞧来便会发现,老者心口处已是炸裂一方血洞。 “哐当——” 楚子承甩门而下,高举狙击枪走向老者。 “踏、踏、踏……” 当近前,看着脚下口吐血沫已断生机的灰袍老者,楚子承两眸哀伤低垂。 “秋容,你…安息!” 话音刚落,诡异一幕发生。 原本已察觉不到气息的老者,竟是突然跳起,一拳打在楚子承胸口。 “嘭——” “噗——” 楚子承倒飞出去七八步,狠狠摔落地面。 面部痛苦扭曲,口吐血沫。 “卧…卧槽……” 两手费力支撑半身,当见迎面走来的灰袍时,让他有些难以接受。 指着老者咬牙颤声:“你…你为什么没死!” “死?” 老者步步紧逼,面具下冷笑不止:“年轻人,老夫内家横练功夫可不是你能想象的,移心换位都不懂,你如何胜老夫?” “移心换位?” 楚子承惊讶不已。 他只听说过换穴位,没听说还能换心脏,这老者还是人吗? 老者没有给他太多的思考时间,待近身前直接抬脚踏上楚子承胸口。 “嘭——” “噗——” 楚子承口吐鲜血,气息萎靡。 见他此番模样,老者得意仰笑:“南孤长夜,今日老夫倒想看看,你还能不能复活。” 说着,老者脸上力度加大几分。 “咔嚓——” “额——” 胸骨碎裂声响起,楚子承咬牙闷哼一声。 随后双手颤巍着,扒开腰间衣衫。 那里赫然绑着一包简易火药包,这是他将所有子弹拆卸,取火药制作的。 冷眸凝视老者,边吐血沫边咳嗽。 “咳咳——” “老东西,只要你…还是…人,我就…不信…炸不死……你!” “嗯?” 老者凝眉,不明白他话中意思。 但楚子承也不会给他明白的机会,从裤兜掏出两块火石,凑近引线用力碰撞磨擦。 “啪—啪——” “滋——” 为防止老者反应,引线制作的很短,在点燃后的一个呼吸间便已到头。 望老者紧皱的眉头,楚子承笑了。 “秋容,夫君给你…报…仇…了!” “轰——” 【ps:告诉你们个小秘密,其实上次断更的时候我想过让他们俩在打斗中长刀插地,然后触碰埋藏地下的核弹引爆器,全城吃席,再打个完结!!!!(? ??_??)?】 第156章 一梦一轮回 啪!惊堂木那么一拍。 “话说上回,南孤长夜与铁面人同归于尽,淹没于滚滚浓烟之中。天空都似在为其悲鸣,大雨亦是倾盆而下!” “至于,后续如何——” “啪——” 惊堂木再拍!! “咱们,下回分解!!” “卧槽!” “老东西,你特么是不是不想活了?” “快讲,不讲退钱!!” “退钱、退钱——” 见听众群情激愤、起身怒喝,老者脸上惊慌。 忙摆手安抚:“别别别,诸位爷,退钱是不可能退的,老夫再给你们讲一段如何?” “特奶奶的,这还差不多!” “快讲!” 老者躬身赔笑:“好好好——” 待听客重新归座,老者收敛笑容,一双老眼突睁,眸中明光闪烁。 “既然诸位如此捧场,那咱们就——” “继续!!” ——— “轰隆隆——” 爆炸声与雷鸣重合。 一阵滚滚浓烟过后,二人化作尘埃,飘散于天地尘寰宇宙。 “滴答、滴答——” 七八雨点滴落,拍打树叶沙沙,拍打春草嫩芽。 当雨珠成帘、天降瀑布,一道苍老幽幽声惊荡尘寰: “一书一世界,一梦一轮回。八苦离别恨,喜怒无长欢。” “人生始初净,浊尘沧满怀。欲行千山路,需识生死环。” “天下功不克,唯吾独其身。铮戈刀鸣乐,长血定尘寰。” “南孤长夜,你需知生死之劫,离别之苦,方读“悟”功之道,老夫授你的两招保命之法,你需紧记。” “至于第三招,还需看你今后所为,若难达老夫要求,第三招便做杀你之用。” “啪——” 一声惊堂木拍打之音传入楚子承耳中,使其猛然惊醒。 只见他两眸迷茫,环顾四周。 入目昏暗,只有柔光明月隐隐让他分辨周围事物。 “我在哪——” 迷茫一刻钟有余,直到身旁老者呼唤,方才清醒。 “南孤长夜——” “嗯?” 闻声侧目,只见“说书人”老头缓慢放下短笛,静望他抚须微笑。 “希律律——” 身下骏马踢踏,险些将楚子承摔下马背。 待安抚胯下马匹,楚子承惊叫。 “我不是死在孟州了吗?怎么会在这?” 老者仰面朗笑:“南孤长夜,此地离孟州日夜兼程最快也要七日,你五日便达,就没想过事有蹊跷?” “嗯?” 楚子承不解。 抬头眺望天空明月,再看老者,好半晌他才反应过来。 有些不敢确定的问道:“你,你意思我一直在这?没有回去过?” “不错,一切都是老夫制造的梦境!” 亲耳听到老者承认,楚子承身躯颤抖,两眸湿润。 若真如老者所言,那岂不是说老板娘没死?都是幻觉? “啪!” 在老者呆目中,楚子承抬手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 感觉脸上疼痛,楚子承惊喜: “疼?真的是幻觉?” “哈哈哈——” 楚子承似是疯癫般狂笑,那是一种失而复得的喜悦与兴奋。 这份喜悦与兴奋持续了足足半个时辰有余,待他心神稍有平复,猛然转头怒视老者。 歇斯底里的怒吼:“老东西,老子宰了你!” “嗖——” 身形幻影,楚子承发挥出了平时难以施展的速度奔向老者。 “啪!” 双手掐住老者脖颈,用上最大力气左右摇晃。 “我特么杀了你——” “狗日的老东西,你特么玩我——” “咳咳——” 老者被他掐的直咳嗽也没有反抗,只是边被其摇晃身子边老声安慰:“咳咳!你…你别激动,老夫也是帮你!” “我去你大爷的,老子特么宰了你!” 自己在乎的人相继被杀,这让楚子承难以接受。 虽说是幻境,可特么感受是真的。 无论老者如何解释,楚子承都不肯放手,直到老者提到铁面人。 “南孤长夜,你先放手,老夫可是帮你把“铁面人”赶出了大梁,你该感谢老夫才是。” “我特么谢你大爷——” “嘎——” 喊叫声戛然而止。 楚子承两眸怔怔,虽未放手可也停下了手中摇晃。 “你…你说什么?你将“铁面人”赶走了?” “对对对,老夫在昨日已经将他赶走,并且让他立誓三年内绝不进大梁,更不会找你和你家人麻烦。” 听老者说的郑地有声,楚子承放开了掐他脖颈的双手。 皱眉道:“立誓?这特么管屁用?” 老者瞪眼:“嘿!你当老夫是吃干饭的?他也就欺负欺负你们这群小辈,真当他敢招惹老夫?” 楚子承很是不信任的上下打量老者,撇嘴向一旁吐了口唾沫:“我呸!你特么梦里梦外都不靠谱,老子才不信你!” 言罢,楚子承重新跨上马匹。 瞥一眼老者道:“你特么最好别在挡老子道,否则老子拆了你这把老骨头。” 老者:“我……” “我”字刚出口,楚子承便已然挥鞭,不给他任何说话的机会。 “啪!” “驾!” 望马蹄远踏,老者抚须轻笑:“年轻人,咱们边城再会。” ——— 时光催月,花开初蕊。 七八晚霞来回,再起一方红日,红日暖阳悬挂中天,映染佳容艳芳。 “老板娘,三碗豆花。” “哎!好的客官!” 怔怔两眸收神,宁秋容起身摆放二三瓷碗于摊桌。 “咚、咚——” 纤丝秀发随意盘扎脑后,泛白桃色裙衫遮挡围布。 玉指纤柔,轻捏木勺挽白。 低眉间,薄唇语话:“流儿,将豆花给客人端去的。” “哎——” 双丫头,方桌收拾碗碟。 其一闻言赶来,将三碗玉白取二,端于左右。一身崭新的粉布衫包裹玲珑,再不见当日小乞儿。 “夫人,您不必看着的,摊前有我跟玖儿就行了。” 宁秋容低眉摇头:“呆在房里也是无趣,还不如在街上听听热闹,说不得还能听到些我那冤家的消息。” “那好!” 流儿无奈抿唇,转身离去。 宁秋容左右挽袖,缓低身子坐回摊后板凳。 瞧那眉宇惆怅,好个叫人心疼。 再瞧那失了魂儿的双眸,哪还见往日风采,就连身后有人靠近她都浑然不觉。 一双突来大手缓穿佳人腰身两侧,在其未反应之前,一把将她搂抱。 “啊——” “你谁呀,放开我——” 无论宁秋容如何挣扎惊叫,身后之人都不肯撒手,这可把她惊吓不轻。 “啊——” “你放开我、放开我——” “秋—容——” 【ps:主角太顺了,但本文又是皆大欢喜的设定,所以只能靠幻境给他添点堵,没曾想你们竟然基本猜到了,本来是还有好几章情节的,但我不敢拖,怕你们骂我!还有就是女主太久没出现,写的我心慌,所以提前回来了,后续故事打乱是个大麻烦,又要重新规划!!?_?】 第156章 一梦一轮回 啪!惊堂木那么一拍。 “话说上回,南孤长夜与铁面人同归于尽,淹没于滚滚浓烟之中。天空都似在为其悲鸣,大雨亦是倾盆而下!” “至于,后续如何——” “啪——” 惊堂木再拍!! “咱们,下回分解!!” “卧槽!” “老东西,你特么是不是不想活了?” “快讲,不讲退钱!!” “退钱、退钱——” 见听众群情激愤、起身怒喝,老者脸上惊慌。 忙摆手安抚:“别别别,诸位爷,退钱是不可能退的,老夫再给你们讲一段如何?” “特奶奶的,这还差不多!” “快讲!” 老者躬身赔笑:“好好好——” 待听客重新归座,老者收敛笑容,一双老眼突睁,眸中明光闪烁。 “既然诸位如此捧场,那咱们就——” “继续!!” ——— “轰隆隆——” 爆炸声与雷鸣重合。 一阵滚滚浓烟过后,二人化作尘埃,飘散于天地尘寰宇宙。 “滴答、滴答——” 七八雨点滴落,拍打树叶沙沙,拍打春草嫩芽。 当雨珠成帘、天降瀑布,一道苍老幽幽声惊荡尘寰: “一书一世界,一梦一轮回。八苦离别恨,喜怒无长欢。” “人生始初净,浊尘沧满怀。欲行千山路,需识生死环。” “天下功不克,唯吾独其身。铮戈刀鸣乐,长血定尘寰。” “南孤长夜,你需知生死之劫,离别之苦,方读“悟”功之道,老夫授你的两招保命之法,你需紧记。” “至于第三招,还需看你今后所为,若难达老夫要求,第三招便做杀你之用。” “啪——” 一声惊堂木拍打之音传入楚子承耳中,使其猛然惊醒。 只见他两眸迷茫,环顾四周。 入目昏暗,只有柔光明月隐隐让他分辨周围事物。 “我在哪——” 迷茫一刻钟有余,直到身旁老者呼唤,方才清醒。 “南孤长夜——” “嗯?” 闻声侧目,只见“说书人”老头缓慢放下短笛,静望他抚须微笑。 “希律律——” 身下骏马踢踏,险些将楚子承摔下马背。 待安抚胯下马匹,楚子承惊叫。 “我不是死在孟州了吗?怎么会在这?” 老者仰面朗笑:“南孤长夜,此地离孟州日夜兼程最快也要七日,你五日便达,就没想过事有蹊跷?” “嗯?” 楚子承不解。 抬头眺望天空明月,再看老者,好半晌他才反应过来。 有些不敢确定的问道:“你,你意思我一直在这?没有回去过?” “不错,一切都是老夫制造的梦境!” 亲耳听到老者承认,楚子承身躯颤抖,两眸湿润。 若真如老者所言,那岂不是说老板娘没死?都是幻觉? “啪!” 在老者呆目中,楚子承抬手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 感觉脸上疼痛,楚子承惊喜: “疼?真的是幻觉?” “哈哈哈——” 楚子承似是疯癫般狂笑,那是一种失而复得的喜悦与兴奋。 这份喜悦与兴奋持续了足足半个时辰有余,待他心神稍有平复,猛然转头怒视老者。 歇斯底里的怒吼:“老东西,老子宰了你!” “嗖——” 身形幻影,楚子承发挥出了平时难以施展的速度奔向老者。 “啪!” 双手掐住老者脖颈,用上最大力气左右摇晃。 “我特么杀了你——” “狗日的老东西,你特么玩我——” “咳咳——” 老者被他掐的直咳嗽也没有反抗,只是边被其摇晃身子边老声安慰:“咳咳!你…你别激动,老夫也是帮你!” “我去你大爷的,老子特么宰了你!” 自己在乎的人相继被杀,这让楚子承难以接受。 虽说是幻境,可特么感受是真的。 无论老者如何解释,楚子承都不肯放手,直到老者提到铁面人。 “南孤长夜,你先放手,老夫可是帮你把“铁面人”赶出了大梁,你该感谢老夫才是。” “我特么谢你大爷——” “嘎——” 喊叫声戛然而止。 楚子承两眸怔怔,虽未放手可也停下了手中摇晃。 “你…你说什么?你将“铁面人”赶走了?” “对对对,老夫在昨日已经将他赶走,并且让他立誓三年内绝不进大梁,更不会找你和你家人麻烦。” 听老者说的郑地有声,楚子承放开了掐他脖颈的双手。 皱眉道:“立誓?这特么管屁用?” 老者瞪眼:“嘿!你当老夫是吃干饭的?他也就欺负欺负你们这群小辈,真当他敢招惹老夫?” 楚子承很是不信任的上下打量老者,撇嘴向一旁吐了口唾沫:“我呸!你特么梦里梦外都不靠谱,老子才不信你!” 言罢,楚子承重新跨上马匹。 瞥一眼老者道:“你特么最好别在挡老子道,否则老子拆了你这把老骨头。” 老者:“我……” “我”字刚出口,楚子承便已然挥鞭,不给他任何说话的机会。 “啪!” “驾!” 望马蹄远踏,老者抚须轻笑:“年轻人,咱们边城再会。” ——— 时光催月,花开初蕊。 七八晚霞来回,再起一方红日,红日暖阳悬挂中天,映染佳容艳芳。 “老板娘,三碗豆花。” “哎!好的客官!” 怔怔两眸收神,宁秋容起身摆放二三瓷碗于摊桌。 “咚、咚——” 纤丝秀发随意盘扎脑后,泛白桃色裙衫遮挡围布。 玉指纤柔,轻捏木勺挽白。 低眉间,薄唇语话:“流儿,将豆花给客人端去的。” “哎——” 双丫头,方桌收拾碗碟。 其一闻言赶来,将三碗玉白取二,端于左右。一身崭新的粉布衫包裹玲珑,再不见当日小乞儿。 “夫人,您不必看着的,摊前有我跟玖儿就行了。” 宁秋容低眉摇头:“呆在房里也是无趣,还不如在街上听听热闹,说不得还能听到些我那冤家的消息。” “那好!” 流儿无奈抿唇,转身离去。 宁秋容左右挽袖,缓低身子坐回摊后板凳。 瞧那眉宇惆怅,好个叫人心疼。 再瞧那失了魂儿的双眸,哪还见往日风采,就连身后有人靠近她都浑然不觉。 一双突来大手缓穿佳人腰身两侧,在其未反应之前,一把将她搂抱。 “啊——” “你谁呀,放开我——” 无论宁秋容如何挣扎惊叫,身后之人都不肯撒手,这可把她惊吓不轻。 “啊——” “你放开我、放开我——” “秋—容——” 【ps:主角太顺了,但本文又是皆大欢喜的设定,所以只能靠幻境给他添点堵,没曾想你们竟然基本猜到了,本来是还有好几章情节的,但我不敢拖,怕你们骂我!还有就是女主太久没出现,写的我心慌,所以提前回来了,后续故事打乱是个大麻烦,又要重新规划!!?_?】 第157章 伪装的假狗蛋 嗡! 何其温柔的声音,又何其熟悉的呼唤。 宁秋容怔怔呆立,放弃了挣扎、也放弃了喊叫,任凭身后之人紧紧将她拥抱。 “滴答、滴答———” 点点珠泪,滴答身后之人手背。 见怀中佳人两肩抽泣,楚子承渐渐松放搂抱佳人的臂膀。 只是在其两手想要抽离时,却是被宁秋容猛然抓住,重新放回自己腰间。 “是…是你吗?” 佳人轻语之音,使楚子承一怔。 双臂用力几分紧紧搂抱其纤腰,下颚也在这时缓缓贴靠娇妻肩台。 眸中是那春水柔,唇角是那弯月钩。 “是我!” 娇柔回身,粉颊贴怀。 一双玉臂环绕情郎腰间,此刻天地间仿佛只剩二人。 泪眼婆娑滴露,昼夜愁肠倾诉。 “你滚蛋,你还知道回来呀——” “呜呜呜——” “一点消息都没有,你知道老娘有多担心吗——” 粉拳淋漓拍打胸膛,发泄多日愁忧。 楚子承任凭其打、不动如山,这熟悉的力度不知何时变得那么惹人珍惜。 街坊四邻被二人吸引围观,楚子承一一扫去,见那人群中熟悉的几道身影…… 他…笑了! “奶奶、小妮,好久…不见!” 老太太微笑:“阿承,你回来啦?” 楚子承微微点头:“是啊,回来了。” 宁小妮无视扑在楚子承怀中哭泣的姐姐,双手环扣身后,蹦蹦跳跳的跑上前嬉笑。 “嘻嘻!姐夫,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有没有给我带礼物呀?” “额?那个,一会给你买去!” 楚子承脸上显露一丝尴尬。 他日夜兼程心里都是家人安危,哪有那心思想什么礼物。 而他怀中的宁秋容,在听妹妹话后抹一把眼泪,离开了情郎怀抱。 转身对妹妹娇嗔:“要什么礼物?你姐夫是出去办要紧事又不是去玩,哪顾得上给你挑礼物?” “奥——” 被姐姐训斥,宁小妮瘪瘪嘴,耷拉着脑袋缩回宁老太身边。 宁秋容的回身也看到了围观四邻,脸蛋变得通红,似宁小妮般耷拉着脑袋就要躲藏回房间。 正当此时,一名食客悄然上前,大手伸入怀中。 楚子承眼眸突睁,“噌”的一声拔出腰刀护在了宁秋容身前。 对食客怒喝:“你特么想干什么?” 食客:“………” 突来的变故,使周围人一愣。 那食客看着近在眼前的长刀,颤巍着吞咽了一口口水。 “咕噜!” “兄…兄弟,我…我就是想结个账。” “呸!结账你靠这么近干嘛?” 梦境里的事情让楚子承忌惮不已,他此刻看谁都仿佛铁面人一般。 但宁秋容不清楚,她还以为是情郎吃干醋,不想让其他男子离自己太近呢。 无奈,对食客谦声一笑:“对不起客官,我替我家男人向您道声歉,您将铜钱放桌上就行了。” “好…好好……” 食客脑袋点啄,从怀中掏了几枚铜钱放下就走,时不时还回头看看楚子承追上来没有。 楚子承瞪着一双铜铃大眼,随食客身体移动,直到那人身影消失街口,也没见他有收回的意思。 “噗嗤——” 宁秋容兰花抚唇娇笑。 玉指内扣成拳,轻轻捶打一下情郎胸口。 白眼道:“行啦,人都走了还瞧什么?” “哼——” 楚子承冷哼一声,并未收刀。 目光冷冷扫过围观人群,一时间人群中喉咙滚动声此起彼伏。 “咕噜、咕噜———” “那、那个,我、我家还烧着火呢,我就先回去了……” “我、我奶奶生孩子,我、我得去请稳婆……” “兄台等等我,我爹也快生了,我和你一块去……” 人群懵逼:“………” 哗啦啦—— 人群各种离开的理由层出不穷,只需片刻便热闹尽消。 踏、踏——— 一阵纷乱脚步声远来,三道男声同响。 “楚兄(楚大哥、大牛哥)!” 望奔来的柳文、铁牛、狗蛋三人,楚子承面色稍有缓和。 狗蛋跑的快些,先二人一步来到楚子承身边,两眸惊喜道:“大牛哥,我刚才远远就看着像你,没想到还真是你回来了!” “噌!” 狗蛋话音刚落,楚子承便抽刀搭上其脖颈。 “咕噜!” “大、大牛哥,你、你干啥呀?” 狗蛋两眸惊恐,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 柳文与铁牛被这一幕惊愣住了脚步,齐齐转头望向宁秋容,目光中似是询问发生了何事。 宁秋容也很不解,一对柳眉轻皱。 “夫君,你这是作甚?狗蛋做错什么了,你要如此刀剑相指?” “不,他不是狗蛋!” 众人惊愕:“不是狗蛋?” 狗蛋:“………” 狗蛋很无语,我不是狗蛋?那我是谁? 感受刀锋凌厉冰寒,狗蛋额头冷汗连珠。 “大牛哥,俺、俺不是狗蛋……” “哼!我就说你不是狗蛋?你也承认了!” 狗蛋无语,他想说的是“俺不是狗蛋,还能是谁啊?”,谁曾想话没说完就被楚子承给打断。 宁秋容更是无奈,拍拍情郎臂膀道:“喂!姓楚的,你说他不是狗蛋,你有啥证据?” “证据?” 楚子承一侧嘴角上扬,凝眉冷视狗蛋,一副完全看穿他把戏的模样。 冷声道:“狗蛋从不说“我”字,可这个假狗蛋刚才一见面就说了“我”!” 众人:“………” 狗蛋千算万算也没想到,今日竟要死在一个“我”字上。 一张瘦脸扭曲,哭丧哀嚎:“俺滴娘哎,俺对不起你啊,俺咋想也没想到,俺会死在有文化上,俺以后再也不跟人家学认字了!” 狗蛋的哀嚎并没有使楚子承心软,他只当是假狗蛋的伪装。 好在宁秋容上前在他耳边附语几句,他这才脸色缓和,似有惊讶的上下打量哭丧似的狗蛋。 自从楚子承走后,狗蛋经常帮宁秋容摆摊,这一来二去,也不知怎滴就看上了流儿。 但流儿想找个识字的夫君,这不狗蛋就开始天天粘着柳文教他认字,时间一长连口头语都有所改变。 知道是一场误会,楚子承长刀回鞘,双手拍打狗蛋肩膀。 “蛋啊,你有出息了?” 第157章 伪装的假狗蛋 嗡! 何其温柔的声音,又何其熟悉的呼唤。 宁秋容怔怔呆立,放弃了挣扎、也放弃了喊叫,任凭身后之人紧紧将她拥抱。 “滴答、滴答———” 点点珠泪,滴答身后之人手背。 见怀中佳人两肩抽泣,楚子承渐渐松放搂抱佳人的臂膀。 只是在其两手想要抽离时,却是被宁秋容猛然抓住,重新放回自己腰间。 “是…是你吗?” 佳人轻语之音,使楚子承一怔。 双臂用力几分紧紧搂抱其纤腰,下颚也在这时缓缓贴靠娇妻肩台。 眸中是那春水柔,唇角是那弯月钩。 “是我!” 娇柔回身,粉颊贴怀。 一双玉臂环绕情郎腰间,此刻天地间仿佛只剩二人。 泪眼婆娑滴露,昼夜愁肠倾诉。 “你滚蛋,你还知道回来呀——” “呜呜呜——” “一点消息都没有,你知道老娘有多担心吗——” 粉拳淋漓拍打胸膛,发泄多日愁忧。 楚子承任凭其打、不动如山,这熟悉的力度不知何时变得那么惹人珍惜。 街坊四邻被二人吸引围观,楚子承一一扫去,见那人群中熟悉的几道身影…… 他…笑了! “奶奶、小妮,好久…不见!” 老太太微笑:“阿承,你回来啦?” 楚子承微微点头:“是啊,回来了。” 宁小妮无视扑在楚子承怀中哭泣的姐姐,双手环扣身后,蹦蹦跳跳的跑上前嬉笑。 “嘻嘻!姐夫,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有没有给我带礼物呀?” “额?那个,一会给你买去!” 楚子承脸上显露一丝尴尬。 他日夜兼程心里都是家人安危,哪有那心思想什么礼物。 而他怀中的宁秋容,在听妹妹话后抹一把眼泪,离开了情郎怀抱。 转身对妹妹娇嗔:“要什么礼物?你姐夫是出去办要紧事又不是去玩,哪顾得上给你挑礼物?” “奥——” 被姐姐训斥,宁小妮瘪瘪嘴,耷拉着脑袋缩回宁老太身边。 宁秋容的回身也看到了围观四邻,脸蛋变得通红,似宁小妮般耷拉着脑袋就要躲藏回房间。 正当此时,一名食客悄然上前,大手伸入怀中。 楚子承眼眸突睁,“噌”的一声拔出腰刀护在了宁秋容身前。 对食客怒喝:“你特么想干什么?” 食客:“………” 突来的变故,使周围人一愣。 那食客看着近在眼前的长刀,颤巍着吞咽了一口口水。 “咕噜!” “兄…兄弟,我…我就是想结个账。” “呸!结账你靠这么近干嘛?” 梦境里的事情让楚子承忌惮不已,他此刻看谁都仿佛铁面人一般。 但宁秋容不清楚,她还以为是情郎吃干醋,不想让其他男子离自己太近呢。 无奈,对食客谦声一笑:“对不起客官,我替我家男人向您道声歉,您将铜钱放桌上就行了。” “好…好好……” 食客脑袋点啄,从怀中掏了几枚铜钱放下就走,时不时还回头看看楚子承追上来没有。 楚子承瞪着一双铜铃大眼,随食客身体移动,直到那人身影消失街口,也没见他有收回的意思。 “噗嗤——” 宁秋容兰花抚唇娇笑。 玉指内扣成拳,轻轻捶打一下情郎胸口。 白眼道:“行啦,人都走了还瞧什么?” “哼——” 楚子承冷哼一声,并未收刀。 目光冷冷扫过围观人群,一时间人群中喉咙滚动声此起彼伏。 “咕噜、咕噜———” “那、那个,我、我家还烧着火呢,我就先回去了……” “我、我奶奶生孩子,我、我得去请稳婆……” “兄台等等我,我爹也快生了,我和你一块去……” 人群懵逼:“………” 哗啦啦—— 人群各种离开的理由层出不穷,只需片刻便热闹尽消。 踏、踏——— 一阵纷乱脚步声远来,三道男声同响。 “楚兄(楚大哥、大牛哥)!” 望奔来的柳文、铁牛、狗蛋三人,楚子承面色稍有缓和。 狗蛋跑的快些,先二人一步来到楚子承身边,两眸惊喜道:“大牛哥,我刚才远远就看着像你,没想到还真是你回来了!” “噌!” 狗蛋话音刚落,楚子承便抽刀搭上其脖颈。 “咕噜!” “大、大牛哥,你、你干啥呀?” 狗蛋两眸惊恐,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 柳文与铁牛被这一幕惊愣住了脚步,齐齐转头望向宁秋容,目光中似是询问发生了何事。 宁秋容也很不解,一对柳眉轻皱。 “夫君,你这是作甚?狗蛋做错什么了,你要如此刀剑相指?” “不,他不是狗蛋!” 众人惊愕:“不是狗蛋?” 狗蛋:“………” 狗蛋很无语,我不是狗蛋?那我是谁? 感受刀锋凌厉冰寒,狗蛋额头冷汗连珠。 “大牛哥,俺、俺不是狗蛋……” “哼!我就说你不是狗蛋?你也承认了!” 狗蛋无语,他想说的是“俺不是狗蛋,还能是谁啊?”,谁曾想话没说完就被楚子承给打断。 宁秋容更是无奈,拍拍情郎臂膀道:“喂!姓楚的,你说他不是狗蛋,你有啥证据?” “证据?” 楚子承一侧嘴角上扬,凝眉冷视狗蛋,一副完全看穿他把戏的模样。 冷声道:“狗蛋从不说“我”字,可这个假狗蛋刚才一见面就说了“我”!” 众人:“………” 狗蛋千算万算也没想到,今日竟要死在一个“我”字上。 一张瘦脸扭曲,哭丧哀嚎:“俺滴娘哎,俺对不起你啊,俺咋想也没想到,俺会死在有文化上,俺以后再也不跟人家学认字了!” 狗蛋的哀嚎并没有使楚子承心软,他只当是假狗蛋的伪装。 好在宁秋容上前在他耳边附语几句,他这才脸色缓和,似有惊讶的上下打量哭丧似的狗蛋。 自从楚子承走后,狗蛋经常帮宁秋容摆摊,这一来二去,也不知怎滴就看上了流儿。 但流儿想找个识字的夫君,这不狗蛋就开始天天粘着柳文教他认字,时间一长连口头语都有所改变。 知道是一场误会,楚子承长刀回鞘,双手拍打狗蛋肩膀。 “蛋啊,你有出息了?” 第158章 疯了的楚子承 “俺、俺——” 狗蛋结结巴巴说不出言语。 而柳文见楚子承收刀,暗暗松了口气。 上前笑道:“楚兄,今儿个你回城,做兄弟的自当为你接风。走,我请大伙去酒楼畅饮一番。” “好,俺也跟着沾沾光蹭顿酒肉。” 铁牛拍手叫好。 楚子承却是直接摆手拒绝。 “柳兄好意在下心领,但这酒肉就免了,最近楚某除了陪娘子哪都不去。” “为什么呀?” 众人不解。 宁秋容倒是心中甜蜜,但见他平安归来,已是放了心。 觉得夫妻二人相聚也不差这一刻,便想着让夫君去玩乐一番。 “夫君,你且去的,只是记得要少喝些才是。” “不去!” 楚子承果断拒绝了娇妻美意。 那噩梦仿若昨日,时刻抨击着他的内心。 如今的失而复得,让他倍加珍惜,决不能因大意而让悲剧再次发生。 众人见他如此决绝,也没得办法只得拱手告辞,而宁秋容看着反常的情郎,柳眉皱紧。 双手环上情郎臂膀道:“夫君,可是发生了何事?” 楚子承闻言黯然,眸中闪过一丝痛苦。 但他不想娇妻担忧,便没有将铁面人之事告知于她。 “你想多了,什么事也没有!” “真的?” 望夫君脸上笑容牵强,宁秋容对其言语多是不信,但见夫君不想多言,她也没有继续追问。 而是两唇嘴角弯月,难得温柔语话。 “你一路风尘仆仆归来,想必已然乏累,我且去帮你烧些热水,好让你泡个热水澡解解疲惫。” “秋容,你…你开窍了?” 楚子承简直不敢相信,这温柔的语气竟是婆娘对自己说的。 见他掰着手指一二三四五的数数,宁秋容很是不解。 “你这是干嘛?” 楚子承瞥她一眼,继续埋头数数。 边数边嘟囔:“我算算认识你这么久,这是第几次不正常。” “姓楚的,你去死!” 嗖—— 听脑后风声,楚子承早有预判。 只见他身子一矮,准确无误的躲过这突来偷袭。 脸上得意:“嘿!就这?老板娘,你这“打夫掌”可是退化了。” “哦?是吗?” 宁秋容嘴角弯笑。 看着矮身蹲坐的情郎,“嘭”的一记飞脚踢出。 “卧槽——” ——— 燃烛生涟漪,红帐胜新夕。谁家荷塘花蕊绣,纹刺裹身衣。 纤绣玉指凝白肤,藕臂勾春急。一床锦被鸳鸯戏,娇妻羞语气。 “夫—君——” 房中厅,楚子承黑袍裹装、左刀右狙,一双冷眸凝视房门。 忽闻身后娇妻柔语,好叫他浑身颤栗。 双手用力紧握武器,上下皓齿银牙咬的咯吱作响,强装一份镇定。 只道,今日也做那柳下惠真君。 “嗯!” 一番热情换一声冷淡“嗯”应,只叫佳人好上白眼娇翻。 好不容易忍着羞主动一些,以为情郎会高兴,没曾想竟是换得这番冷淡。 “夫君,你干嘛呢?” “我…我练功呢,你快睡。” “练功?” 宁秋容疑惑。 以往夜里谁比他猴急?现今竟是装起那君子,这着实让她好生怀疑。 藕臂收回锦被,一双柳眉斜竖。 “姓楚的,你还不上榻?” “不…不了,你先睡得。” 楚子承咬牙忍耐。 他也想,可每当他热情高涨之时,就能想起那“铁面人”出现的场景。 这着实是一盆大冷水,浇得他浑身冰凉情趣全无。 情郎的拒绝让宁秋容心里有些失落,自二人相识以来,这怕是头一次。 忍不住喃喃:“莫不是,他外面有人了?” 抬望情郎背影,佳心彷徨,咬咬牙终是忍住没有问出声。 但心里的那份气恼却是难以磨灭,瘪嘴冷哼一声。 “姓楚的,你真不上来?” 咯噔! 楚子承心头颤栗。 这嗔怪的气息,纵使再傻他也听出宁秋容生气了。 可他不能不担心“铁面人”夜袭,只得装作若无其事的冷淡点头。 “嗯!你先睡得。” “姓楚的,好的很!哼——” 锦被上提,遮盖裹衣粉颈。 宁秋容翻身背对情郎,暗自生起闷气。 秋水柔情的眼眸覆盖薄雾,低语抽泣中入梦沉沉。 当听身后呼吸声逐渐均匀,楚子承缓缓回头,满目温柔。 “唉——” “现在是不能告诉她,若她知道怕是要日日担忧,待此事过后再与她解释好了。” 喃喃声落,楚子承强忍困乏,皱眉紧盯门窗。 他不知的是,当他喃喃声落后,宁秋容已然睁开眼眸。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他这般紧张?” 重别夫妻,各怀心思整夜。 直到旭日东升,门外一声吆喝,惊醒垂首坐眠的楚子承。 “卖面具喽——” “五文钱一个喽———” 嗡! 楚子承闭合的眼眸突睁,双目充斥血丝,猛然抬头望向房门。 噌! 长刀出鞘,迷迷糊糊的冲出房门。 哐当! 巨力踢门的声音,惊吓端坐摊后木凳的宁秋容。 “夫君,你…你做什么?” 楚子承没有理会宁秋容,目光扫视街道,最后定格手举细木架,架上挂着些许面具的老头。 举刀怒喝:“呔,铁面人老贼,拿命来——” 嗖—— 喊完,楚子承不顾呆愣的宁秋容和食客、路人,直接奔老者而去。 卖面具的老头见一人持刀奔来,两眸圆睁,倒吸一口凉气。 丢下手中木架,大叫一声拔腿就跑。 “我滴妈呀——” “救命啊,杀人啦——” 望着奔跑如飞的老者,楚子承举刀怒喝: “老贼休走——” 老者哭丧着脸,边跑边喊:“好汉啊,咱们无冤无仇的,你这是干啥呀?” “呸!老贼休要伪装,某家已然将你诡计识破,你有种回来与某家大战三百回合!” 楚子承当街叫嚣,望着奔出百米的老者,却是没有追赶。 他怕“铁面人”故技重施,再杀个回马枪。 老头跑个一百多米也就极限了,弯着腰呼哧大喘。 待稍有缓和,回身指着楚子承呵斥:“你…你这混账痞子,你有种就过来,看…看我老头子不给你点颜色瞧瞧。” “嘿?铁面老贼,你休要猖狂,你有种回来,看某家不与你同归于尽。” “啪——” “哎呀——” “何方匹夫偷袭某家?” 楚子承正怒目呵斥老者,不料身后一巴掌拍来,打个结实。 当他骂骂咧咧的回身后,看清那偷袭之人,脸上显露不悦:“老板娘,你干嘛偷袭我?” 宁秋容皱眉不语,上前直接拉起他手腕就往街头走。 楚子承一愣。 不解道:“老板娘,你…你这是干啥?” 宁秋容皱眉顿足,回身目光关切注视情郎:“夫君,咱们去看大夫,不管花多少银子我一定会将你治好的。” 楚子承:“………” 第158章 疯了的楚子承 “俺、俺——” 狗蛋结结巴巴说不出言语。 而柳文见楚子承收刀,暗暗松了口气。 上前笑道:“楚兄,今儿个你回城,做兄弟的自当为你接风。走,我请大伙去酒楼畅饮一番。” “好,俺也跟着沾沾光蹭顿酒肉。” 铁牛拍手叫好。 楚子承却是直接摆手拒绝。 “柳兄好意在下心领,但这酒肉就免了,最近楚某除了陪娘子哪都不去。” “为什么呀?” 众人不解。 宁秋容倒是心中甜蜜,但见他平安归来,已是放了心。 觉得夫妻二人相聚也不差这一刻,便想着让夫君去玩乐一番。 “夫君,你且去的,只是记得要少喝些才是。” “不去!” 楚子承果断拒绝了娇妻美意。 那噩梦仿若昨日,时刻抨击着他的内心。 如今的失而复得,让他倍加珍惜,决不能因大意而让悲剧再次发生。 众人见他如此决绝,也没得办法只得拱手告辞,而宁秋容看着反常的情郎,柳眉皱紧。 双手环上情郎臂膀道:“夫君,可是发生了何事?” 楚子承闻言黯然,眸中闪过一丝痛苦。 但他不想娇妻担忧,便没有将铁面人之事告知于她。 “你想多了,什么事也没有!” “真的?” 望夫君脸上笑容牵强,宁秋容对其言语多是不信,但见夫君不想多言,她也没有继续追问。 而是两唇嘴角弯月,难得温柔语话。 “你一路风尘仆仆归来,想必已然乏累,我且去帮你烧些热水,好让你泡个热水澡解解疲惫。” “秋容,你…你开窍了?” 楚子承简直不敢相信,这温柔的语气竟是婆娘对自己说的。 见他掰着手指一二三四五的数数,宁秋容很是不解。 “你这是干嘛?” 楚子承瞥她一眼,继续埋头数数。 边数边嘟囔:“我算算认识你这么久,这是第几次不正常。” “姓楚的,你去死!” 嗖—— 听脑后风声,楚子承早有预判。 只见他身子一矮,准确无误的躲过这突来偷袭。 脸上得意:“嘿!就这?老板娘,你这“打夫掌”可是退化了。” “哦?是吗?” 宁秋容嘴角弯笑。 看着矮身蹲坐的情郎,“嘭”的一记飞脚踢出。 “卧槽——” ——— 燃烛生涟漪,红帐胜新夕。谁家荷塘花蕊绣,纹刺裹身衣。 纤绣玉指凝白肤,藕臂勾春急。一床锦被鸳鸯戏,娇妻羞语气。 “夫—君——” 房中厅,楚子承黑袍裹装、左刀右狙,一双冷眸凝视房门。 忽闻身后娇妻柔语,好叫他浑身颤栗。 双手用力紧握武器,上下皓齿银牙咬的咯吱作响,强装一份镇定。 只道,今日也做那柳下惠真君。 “嗯!” 一番热情换一声冷淡“嗯”应,只叫佳人好上白眼娇翻。 好不容易忍着羞主动一些,以为情郎会高兴,没曾想竟是换得这番冷淡。 “夫君,你干嘛呢?” “我…我练功呢,你快睡。” “练功?” 宁秋容疑惑。 以往夜里谁比他猴急?现今竟是装起那君子,这着实让她好生怀疑。 藕臂收回锦被,一双柳眉斜竖。 “姓楚的,你还不上榻?” “不…不了,你先睡得。” 楚子承咬牙忍耐。 他也想,可每当他热情高涨之时,就能想起那“铁面人”出现的场景。 这着实是一盆大冷水,浇得他浑身冰凉情趣全无。 情郎的拒绝让宁秋容心里有些失落,自二人相识以来,这怕是头一次。 忍不住喃喃:“莫不是,他外面有人了?” 抬望情郎背影,佳心彷徨,咬咬牙终是忍住没有问出声。 但心里的那份气恼却是难以磨灭,瘪嘴冷哼一声。 “姓楚的,你真不上来?” 咯噔! 楚子承心头颤栗。 这嗔怪的气息,纵使再傻他也听出宁秋容生气了。 可他不能不担心“铁面人”夜袭,只得装作若无其事的冷淡点头。 “嗯!你先睡得。” “姓楚的,好的很!哼——” 锦被上提,遮盖裹衣粉颈。 宁秋容翻身背对情郎,暗自生起闷气。 秋水柔情的眼眸覆盖薄雾,低语抽泣中入梦沉沉。 当听身后呼吸声逐渐均匀,楚子承缓缓回头,满目温柔。 “唉——” “现在是不能告诉她,若她知道怕是要日日担忧,待此事过后再与她解释好了。” 喃喃声落,楚子承强忍困乏,皱眉紧盯门窗。 他不知的是,当他喃喃声落后,宁秋容已然睁开眼眸。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他这般紧张?” 重别夫妻,各怀心思整夜。 直到旭日东升,门外一声吆喝,惊醒垂首坐眠的楚子承。 “卖面具喽——” “五文钱一个喽———” 嗡! 楚子承闭合的眼眸突睁,双目充斥血丝,猛然抬头望向房门。 噌! 长刀出鞘,迷迷糊糊的冲出房门。 哐当! 巨力踢门的声音,惊吓端坐摊后木凳的宁秋容。 “夫君,你…你做什么?” 楚子承没有理会宁秋容,目光扫视街道,最后定格手举细木架,架上挂着些许面具的老头。 举刀怒喝:“呔,铁面人老贼,拿命来——” 嗖—— 喊完,楚子承不顾呆愣的宁秋容和食客、路人,直接奔老者而去。 卖面具的老头见一人持刀奔来,两眸圆睁,倒吸一口凉气。 丢下手中木架,大叫一声拔腿就跑。 “我滴妈呀——” “救命啊,杀人啦——” 望着奔跑如飞的老者,楚子承举刀怒喝: “老贼休走——” 老者哭丧着脸,边跑边喊:“好汉啊,咱们无冤无仇的,你这是干啥呀?” “呸!老贼休要伪装,某家已然将你诡计识破,你有种回来与某家大战三百回合!” 楚子承当街叫嚣,望着奔出百米的老者,却是没有追赶。 他怕“铁面人”故技重施,再杀个回马枪。 老头跑个一百多米也就极限了,弯着腰呼哧大喘。 待稍有缓和,回身指着楚子承呵斥:“你…你这混账痞子,你有种就过来,看…看我老头子不给你点颜色瞧瞧。” “嘿?铁面老贼,你休要猖狂,你有种回来,看某家不与你同归于尽。” “啪——” “哎呀——” “何方匹夫偷袭某家?” 楚子承正怒目呵斥老者,不料身后一巴掌拍来,打个结实。 当他骂骂咧咧的回身后,看清那偷袭之人,脸上显露不悦:“老板娘,你干嘛偷袭我?” 宁秋容皱眉不语,上前直接拉起他手腕就往街头走。 楚子承一愣。 不解道:“老板娘,你…你这是干啥?” 宁秋容皱眉顿足,回身目光关切注视情郎:“夫君,咱们去看大夫,不管花多少银子我一定会将你治好的。” 楚子承:“………” 第159章 我没病 “老板娘,我…我没病!” 眼见婆娘误会,楚子承连忙解释。 但宁秋容可不听他的,没病能追着人家老大爷满街跑吗?不过毕竟是自家男人,当街说他有病怕是他脸上挂不住。 于是,便好言相劝道:“我知道夫君没病,咱们就是去瞧瞧,瞧了大家都安心不是?” 楚子承无语:“我…我特么……” …… 城西医馆。 老大夫探查一刻钟有余,也没看出他究竟有何毛病,无奈叹了口气。 这一口气,可着实惊吓宁秋容不轻。 急声问道:“大夫,我家夫君到底怎么样了?是不是很严重啊?” “我……” 老大夫张张嘴,话未出口便被一声怒喝打断。 “发疯之人在哪?” 宁秋容一惊。 回头正见任捕头率衙役进门,从旁还跟着那卖面具的老头。 老头看到楚子承后,老眸圆睁,颤巍着老手指向楚子承大喝:“官爷,是他、是他,就是他!” 当啷啷! 铁链搭上脖颈,楚子承大眼圆瞪起身。 “老任,你干啥?” 见夫君被锁链捆绑,宁秋容忙急声道:“任大哥,你…你们这是做什么?” 任清无奈。 都是街坊邻居的他也不想绑了楚子承,可知府大人说话了,他也没有办法。 “妹子,这是大人的意思,我也是奉命行事啊。” “大人的意思?” 宁秋容心里慌了神,有些担忧的看向夫君。 楚子承不担心进衙门,他担心的是铁面人,此时,刚好见那卖面具的老头就在身边。 于是—— “哎呀妈呀,官爷救命啊——” “我老头子的名节毁了呀——” 任清等衙役惊愕的看着楚子承上下其手的摸索老头,全都有些傻眼。 实锤了、实锤了—— 必然是疯了。 “官爷、官位,救命啊——” 听到老头再次呼救,宁秋容最先反应。 忙上前拉扯楚子承胳膊:“夫君,你这是干嘛呀。” “快放开——” 任清等人也反应过来,眼看老头贞洁不保,忙上前拉扯。 “楚老弟,快快住手——” “家里放着妹子这么个大美人你不要,你跑这来对个老头耍什么流氓——” 任清此话刚出口,楚子承便很是听话的住了手,这让众人松了口气。 怕他再次做出什么反常举动,众衙役直接一拥而上将他捆绑结实。 楚子承无视衙役捆绑,脸色尴尬的注视着老者,他刚才摸索半天,终是得出了结论,这老头…… 真不会武功。 “我滴妈呀,我老头子不活了——” “老伴啊,我对不起你啊——” 老头蹲坐地上猛拍大腿,仿佛受到了极大的侮辱。 “那个,大爷——” 楚子承脸色尴尬。 想要说几句宽慰的话,却不料他刚开口,便被老者脸红脖子粗的指着鼻子一顿臭骂。 “畜牲啊——” “你连我老头子都不放过,你这个畜牲啊——” “想我为老伴守身十几年,拒绝了多少老太太?早知道要毁在你手里,我还不如当初从了李寡妇呢,你个畜牲啊——” 老者说到激动处捶胸顿足,鼻涕横流。 见围观之人越聚越多,楚子承脚趾扣地,羞愧难当。这要是传开了老子调戏老头,老子以后可怎么混呐? 左右看看衙役,见他们还傻愣的站在原地,急声催促: “喂!我特么是猴啊?我一个神经病,你们抓完不快点押回衙门,放这给人围观呢?” “额——” 任清一愣。 扫一眼围观人群,对衙役们大手一挥: “走走走,押回衙门。” “是,头!” 看楚子承就要被衙役带走,宁秋容急声呼唤: “夫君——” 楚子承边被押着边回头对娇妻嚷嚷:“娘子放心,我去堂上跟他们解释清楚,很快就会回家的。” 宁秋容哪能真的放心,急忙追赶众人,与楚子承一起去了衙门。 …… “吱嘎——” “进去!” “哐当!” 楚子承被几名衙役推搡着进了牢房。 看那熟悉的布置,嗅那熟悉的味道,楚子承有些懵。 “卧槽——” “大哥,不带审的吗?” “这就给判了?” 一名中年凶相狱卒,看着双手紧抓牢墙栏木嚷嚷的楚子承,撇嘴冷哼:“吵什么吵?你个疯子谁有空审你?” “我特么——” 楚子承瞪眼:“你们没审没问,怎么就判定我是疯子?” “嗨!我说——” 狱卒听他叫嚣,想训斥他几句。 只是此时知府陈学刚好进门,打断了二人谈话。 “楚壮士莫急,本府这不是来了吗?” “陈大人?” 陈知府也不想在牢里审问楚子承,但他不同于别的犯人,这可是个疯子啊。 与陈知府同来的还有一名老大夫。 陈知府对其努了努嘴,老大夫会意走向楚子承,与其隔牢相对。 “老夫且问你几个问题,你若答对了就说明你没疯,若答错了也没关系,老夫会尽力治好你的。” 楚子承:“………” 老大夫摸摸胡须,稍作沉吟。 随后对楚子承轻笑问道:“你且回答老夫,你是不是疯子?” 楚子承看看陈知府等人,又看看身后牢房,感觉不回答怕是要出不去了。 于是,便叹了口气摇头否认道: “不是!” “嗯!” 老大夫微微点头,回身对陈知府拱手作揖: “大人,情况不算太坏,应该还有的治。” 楚子承呆愣:“啥…啥意思啊?” 老大夫这话,明显已经给楚子承确诊了,陈知府看看楚子承,有些惋惜的叹了口气。 “唉——” “当初的打虎英雄沦落至此,当真令人唏嘘。” 言罢,陈知府双手负于身后。 对老大夫嘱咐道:“病人就有劳大夫了,他家娘子曾保证,无论多少银钱都让你放开了治,不会少你诊金的。” 老大夫微笑:“大人放心。” 见他们都不搭理自己,又见陈知府说着就要离开。 楚子承大急: “卧槽——” “大人,你们怎么能这么草率就给老子确诊了——” “我没疯、我真的没疯——” 陈知府听他喊叫皱眉,目光瞥向老大夫。 老大夫不慌不忙,老声一笑: “大人不必理会,发疯之人往往都会说自己没疯。” “卧槽——” 陈知府还没说什么,楚子承听来急了,双手哐当、哐当的晃动牢木。 “老东西,你别特么胡说八道。” “老子没疯——” 老大夫不予理会,对陈知府躬身微笑:“大人,这患者怕是还有些躁怒症,治疗起来恐要费点功夫啊。” 陈知府颔首:“辛苦大夫了。” 老大夫摆手:“不敢受大人夸奖,医者父母心,这都是老夫该做的。” 看二人你一眼我一语的,楚子承眼珠都要瞪出来了。 怒声嘶吼:“我特么没疯——” 此话出口,楚子承又觉不妥。 说自己没疯他们怕是不信,那索性承认后回家治疗好了。 于是乎…… “我疯了、我疯了——” “我承认我疯了还不行吗——” “大人,我真的疯了——” “你快放我出去,我得回家治病——” 老大夫听在耳中,抚须摇头:“大人您瞧,他自个儿都承认了,病得着实不轻啊!” 楚子承瞪眼:“我特么——” 第159章 我没病 “老板娘,我…我没病!” 眼见婆娘误会,楚子承连忙解释。 但宁秋容可不听他的,没病能追着人家老大爷满街跑吗?不过毕竟是自家男人,当街说他有病怕是他脸上挂不住。 于是,便好言相劝道:“我知道夫君没病,咱们就是去瞧瞧,瞧了大家都安心不是?” 楚子承无语:“我…我特么……” …… 城西医馆。 老大夫探查一刻钟有余,也没看出他究竟有何毛病,无奈叹了口气。 这一口气,可着实惊吓宁秋容不轻。 急声问道:“大夫,我家夫君到底怎么样了?是不是很严重啊?” “我……” 老大夫张张嘴,话未出口便被一声怒喝打断。 “发疯之人在哪?” 宁秋容一惊。 回头正见任捕头率衙役进门,从旁还跟着那卖面具的老头。 老头看到楚子承后,老眸圆睁,颤巍着老手指向楚子承大喝:“官爷,是他、是他,就是他!” 当啷啷! 铁链搭上脖颈,楚子承大眼圆瞪起身。 “老任,你干啥?” 见夫君被锁链捆绑,宁秋容忙急声道:“任大哥,你…你们这是做什么?” 任清无奈。 都是街坊邻居的他也不想绑了楚子承,可知府大人说话了,他也没有办法。 “妹子,这是大人的意思,我也是奉命行事啊。” “大人的意思?” 宁秋容心里慌了神,有些担忧的看向夫君。 楚子承不担心进衙门,他担心的是铁面人,此时,刚好见那卖面具的老头就在身边。 于是—— “哎呀妈呀,官爷救命啊——” “我老头子的名节毁了呀——” 任清等衙役惊愕的看着楚子承上下其手的摸索老头,全都有些傻眼。 实锤了、实锤了—— 必然是疯了。 “官爷、官位,救命啊——” 听到老头再次呼救,宁秋容最先反应。 忙上前拉扯楚子承胳膊:“夫君,你这是干嘛呀。” “快放开——” 任清等人也反应过来,眼看老头贞洁不保,忙上前拉扯。 “楚老弟,快快住手——” “家里放着妹子这么个大美人你不要,你跑这来对个老头耍什么流氓——” 任清此话刚出口,楚子承便很是听话的住了手,这让众人松了口气。 怕他再次做出什么反常举动,众衙役直接一拥而上将他捆绑结实。 楚子承无视衙役捆绑,脸色尴尬的注视着老者,他刚才摸索半天,终是得出了结论,这老头…… 真不会武功。 “我滴妈呀,我老头子不活了——” “老伴啊,我对不起你啊——” 老头蹲坐地上猛拍大腿,仿佛受到了极大的侮辱。 “那个,大爷——” 楚子承脸色尴尬。 想要说几句宽慰的话,却不料他刚开口,便被老者脸红脖子粗的指着鼻子一顿臭骂。 “畜牲啊——” “你连我老头子都不放过,你这个畜牲啊——” “想我为老伴守身十几年,拒绝了多少老太太?早知道要毁在你手里,我还不如当初从了李寡妇呢,你个畜牲啊——” 老者说到激动处捶胸顿足,鼻涕横流。 见围观之人越聚越多,楚子承脚趾扣地,羞愧难当。这要是传开了老子调戏老头,老子以后可怎么混呐? 左右看看衙役,见他们还傻愣的站在原地,急声催促: “喂!我特么是猴啊?我一个神经病,你们抓完不快点押回衙门,放这给人围观呢?” “额——” 任清一愣。 扫一眼围观人群,对衙役们大手一挥: “走走走,押回衙门。” “是,头!” 看楚子承就要被衙役带走,宁秋容急声呼唤: “夫君——” 楚子承边被押着边回头对娇妻嚷嚷:“娘子放心,我去堂上跟他们解释清楚,很快就会回家的。” 宁秋容哪能真的放心,急忙追赶众人,与楚子承一起去了衙门。 …… “吱嘎——” “进去!” “哐当!” 楚子承被几名衙役推搡着进了牢房。 看那熟悉的布置,嗅那熟悉的味道,楚子承有些懵。 “卧槽——” “大哥,不带审的吗?” “这就给判了?” 一名中年凶相狱卒,看着双手紧抓牢墙栏木嚷嚷的楚子承,撇嘴冷哼:“吵什么吵?你个疯子谁有空审你?” “我特么——” 楚子承瞪眼:“你们没审没问,怎么就判定我是疯子?” “嗨!我说——” 狱卒听他叫嚣,想训斥他几句。 只是此时知府陈学刚好进门,打断了二人谈话。 “楚壮士莫急,本府这不是来了吗?” “陈大人?” 陈知府也不想在牢里审问楚子承,但他不同于别的犯人,这可是个疯子啊。 与陈知府同来的还有一名老大夫。 陈知府对其努了努嘴,老大夫会意走向楚子承,与其隔牢相对。 “老夫且问你几个问题,你若答对了就说明你没疯,若答错了也没关系,老夫会尽力治好你的。” 楚子承:“………” 老大夫摸摸胡须,稍作沉吟。 随后对楚子承轻笑问道:“你且回答老夫,你是不是疯子?” 楚子承看看陈知府等人,又看看身后牢房,感觉不回答怕是要出不去了。 于是,便叹了口气摇头否认道: “不是!” “嗯!” 老大夫微微点头,回身对陈知府拱手作揖: “大人,情况不算太坏,应该还有的治。” 楚子承呆愣:“啥…啥意思啊?” 老大夫这话,明显已经给楚子承确诊了,陈知府看看楚子承,有些惋惜的叹了口气。 “唉——” “当初的打虎英雄沦落至此,当真令人唏嘘。” 言罢,陈知府双手负于身后。 对老大夫嘱咐道:“病人就有劳大夫了,他家娘子曾保证,无论多少银钱都让你放开了治,不会少你诊金的。” 老大夫微笑:“大人放心。” 见他们都不搭理自己,又见陈知府说着就要离开。 楚子承大急: “卧槽——” “大人,你们怎么能这么草率就给老子确诊了——” “我没疯、我真的没疯——” 陈知府听他喊叫皱眉,目光瞥向老大夫。 老大夫不慌不忙,老声一笑: “大人不必理会,发疯之人往往都会说自己没疯。” “卧槽——” 陈知府还没说什么,楚子承听来急了,双手哐当、哐当的晃动牢木。 “老东西,你别特么胡说八道。” “老子没疯——” 老大夫不予理会,对陈知府躬身微笑:“大人,这患者怕是还有些躁怒症,治疗起来恐要费点功夫啊。” 陈知府颔首:“辛苦大夫了。” 老大夫摆手:“不敢受大人夸奖,医者父母心,这都是老夫该做的。” 看二人你一眼我一语的,楚子承眼珠都要瞪出来了。 怒声嘶吼:“我特么没疯——” 此话出口,楚子承又觉不妥。 说自己没疯他们怕是不信,那索性承认后回家治疗好了。 于是乎…… “我疯了、我疯了——” “我承认我疯了还不行吗——” “大人,我真的疯了——” “你快放我出去,我得回家治病——” 老大夫听在耳中,抚须摇头:“大人您瞧,他自个儿都承认了,病得着实不轻啊!” 楚子承瞪眼:“我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