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帝成我裙下臣》 第一章 预言瞳 正是春寒料峭的时候,京城又靠着北地,太阳一下山便冷得同隆冬无异。 河畔才抽出新芽的柳条在夕阳下摇曳生姿,虞挽歌乖乖站在树下,看着远处的兄弟和几位公子四处找着那只不知飞去了什么地方的纸鸢,握着暖炉一阵咳嗽。 她因为早产身体羸弱,从小就在山上的庄子里修养,到及笄才好一些。 原本兄弟们出来踏青,她是不太想来的,可耐不住她庶妹虞长乐撒娇恳求,也怕家里人觉得她养在外面跟家人不亲近,只得来了。 原本太阳落山他们便要回府,可长乐硬要把纸鸢塞给她玩一玩。 那纸鸢刚到她手上,却又被吹断了线飞跑,急得她抹着泪不肯离开。 于是一群人都去寻纸鸢,只有她体弱在这避风的地方等着。 天越来越冷,她想着索性回马车上,正要转身,身后忽然有一只手重重推她一把。 扑通一声,虞挽歌摔进冰冷的护城河里。 身上大红的斗篷瞬间湿透,拖着虞挽歌朝河底沉去。 “救,救命……” 冰凉的水浸透她身上繁琐厚重的衣物,虞挽歌本就不会水,上下扑棱一阵,反倒让自己沉得更深。 她努力露出头呼救,偏生哥哥们那边根本没有觉出异样,还在忙着找风筝。 水涌进她口鼻里,虞挽歌觉得头脑越发昏沉。 一串马蹄声忽然由远及近,虞挽歌睁不开眼,只能凭着本能努力挥手:“救我……” 岸上的人注意到了她,吁了一声勒住了马:“爷,那边好像有个姑娘溺水了。” 为首那人一袭红衣,冷冷扫了一眼漠然道:“无关紧要,正事要紧。” 他身边的随从也不好多言,正要打马离开,忽然看见旁边停着的马车,咦了一声。 “那不是御史大夫家的马车么?难不成是府上千金溺水了?” 谢聿行并不在意是谁溺水,御史大夫家那两个女儿一个心思不正,另一个似乎是个病秧子,死了也就死了。 他夹了夹马腹正要走,目光扫过水面,忽然看见那只即将沉没的莹白手腕上用一根红绳系着只样式罕见的金色铃铛。 谢聿行眼眸一凝,攥着缰绳的手骤然收紧,手背青筋狰狞。 “将人拎上来。” 虞挽歌此时已经被呛得奄奄一息,忽然感觉一只手将她从水里拖起。 清凌凌的声音传进耳朵里,比那河水还冷上几分:“活着么?” 有人探了探她鼻息:“爷,还有气,就是呛了水冻坏了。” 虞挽歌想开口,张嘴却呕出一大口浊水,呛得一阵痛咳。 一阵玉珏相击的声音由远及近。 有人箍住了她手腕,似乎有凌厉的目光锁在了她手腕上,盯得她觉得手腕滚烫。 虞挽歌努力想睁开眼,隐约看见一双幽冷深邃的眸。 男人一袭黑色大氅,眉眼疏冷,面若冠玉,菲薄的唇紧绷着,神色不辨喜怒。 她恍然惊艳一瞬,张嘴正想道谢,视线忽然变得有些模糊,像是眼前笼了一团雾。 再一细看,面前场景忽然一变,她隐约看见方才那男人一袭龙袍,神色冷峻坐于龙椅之上。 是……幻觉么? 虞挽歌正疑惑,想要睁开眼看清那迷雾中的景象,却忽然觉得头顶针刺一般疼。 眼前一黑,她彻底昏迷过去。 …… 意识再次回归时,虞挽歌才抬了抬眼皮,便隐约听见身边有惊喜的声音传来:“小姐好像醒了!” 她听出那是自幼跟着她的贴身丫鬟柳玉的声音,勉强睁开眼,脑子依然昏昏沉沉。 可面前的柳玉却浑身是伤,神情凄切。 “不准动我家小姐!” “她是你的亲姐姐啊,你怎么狠得下心!畜生!你们要动小姐,先从我身上踏过去!” 那决绝悲凉的声音让虞挽歌心里一揪,本能死死攥住了柳玉的手。 “小姐,您怎么了?” 柳玉担忧看着她:“是哪里不舒服?柳玉让大夫来看看您!” 虞挽歌一愣,再仔细看,面前的柳玉一身粉衣,小脸上带着关切,并没有什么伤痕。 又是幻觉? 她张了张嘴:“水……” 柳玉忙去端茶来喂给她。 虞挽歌就着她的手喝了一口,才感觉缓了一些。 她正想问自己是怎么回来的,外面却忽然传来脚步声。 她父亲带着几位哥哥和虞长乐进来,神色焦急。 虞挽歌心里一暖。 她原本觉得家中人偏宠长乐,对她并不关心,几个哥哥更是几次觉得她欺负长乐恶言相加。 现下她出了事,家人也是会为她担忧着急的。 她强打精神坐起来:“父亲,兄长……” 安抚的话未曾出口,她父亲竟高高扬起手,重重一耳光扇在她脸上:“逆女!你做的好事!怎敢冲撞了大司马!” 虞挽歌只觉半边脸都痛得发麻,嘴里满是咸苦的血腥味。 她不敢置信的捂住脸,看着神情惊怒的父亲和满脸冷漠的兄长,喃喃开口:“我没有……” 她回京时是听过那位大司马谢聿行的名声的,传闻他跋扈狂妄,性子阴郁,眼下又牢牢将年仅六岁的幼帝攥在手心,挟天子以令诸侯,无人胆敢触他的霉头。 可她连见也未见过那人! 她正疑惑,眼前画面忽然一转。 虞挽歌看着父亲冷漠站在一处灵堂前,语气厌恶:“早知便不接这病秧子回来,现下府里出了丧事,平白无故招来了晦气!” “随意买口棺材打发了!她与小侯爷的婚事,便让长乐替了,他们本就青梅竹马长大,更加登对!” 虞挽歌呼吸一滞。 灵堂中那具尸体……是她! 她会死? “父亲!您别罚姐姐,要罚便罚长乐,是长乐任性要哥哥们帮我找纸鸢,才会害姐姐落水冲撞大司马的。” 虞挽歌下意识看过去,虞长乐正跪在父亲面前凄切认错:“姐姐身子弱,怎经得起父亲罚?长乐愿意替姐姐受罚!” “二姐,你怎得如此心软!本就是虞挽歌故意将你的纸鸢放跑惹你难过,落水也是活该!说不定她就是故意想引大司马注意,自己跳下去的!” 她小弟虞宥安怒视着她,上前硬是将虞长乐扶了起来:“爹!我们都看见了!你不能罚二姐!” 长兄虞宥平也淡声开口:“父亲,此事与长乐无关,挽歌虽有错,也不过是女孩儿一些小心思,她身子病弱,不宜重罚,小施惩戒便好了。” 虞挽歌的目光掠过他们每个人,锁在虞长乐身上。 一道剧痛忽然从胸口传遍全身。 她看见虞长乐塞给一个婆子一只绿色荷包,没过太久,那婆子便鬼鬼祟祟上来将她推入水中。 冰冷刺骨的水将她淹没,她被人救起,身体却每况愈下,被扔在后院无人问津。 “姐姐这病怎么总不见好?这针灸的法子,是我特意学的,给姐姐试一试?” 数九寒冬的天,虞长乐令人将她浑身衣服被扒光,寒风刀割一般刮在她身上。 她将她拖到院中冰面上,脚踩着她手指,将绣花针狠狠刺进她指缝。 锥心的痛让她浑身发抖,她哭求告饶,却无济于事。 而柳玉额前满是鲜血倒在她身边,眼睛圆睁着,无神看向她和虞长乐! 虞挽歌浑身颤抖,死死攥紧了拳头! 她抬头看向虞长乐,记起一行人出游时,她腰间有一只绿色荷包。 而现在,那荷包不见了。 第二章 钻心之痛,刻骨之恨 虞长乐恰好看过来,看她浑身发抖,眼神冷厉,似是脸色僵了一瞬。 她很快又一脸关切迎上来:“姐姐,你可是不舒服?你安心,爹爹不会罚……” 虞挽歌眼眸颤了颤,本能扬手重重一耳光打在她脸上! “毒妇!贱婢!为何这样害我!” 她胸前起起伏伏,踉跄扑上去想掐住她的脖子! 太痛了…… 她死在了那个冬夜,咳出的血将整个院子的冰都染红! 她听见大哥在外面对虞长乐温声关切:“这么冷的天,难为你还来为挽歌施针,她的病总归无药可治,别损了你的身子,你近日手凉,我请了御医为你诊脉,好好调养调养。” “整天就听见她咳!吵死人了,怕不是害了痨?姐姐,你别管她了,到时候她要是害你病了,死也不足惜!” 二弟拉着虞长乐的手:“我让人给姐姐寻了一块暖玉,免得烧炭熏着姐姐,姐姐跟我回去拿。” 虞挽歌就这么看着他们如何疼爱虞长乐,又如何对她弃如敝履。 她病了三年日日咳血,虞家连大夫也不曾请,虞长乐手凉,便要特意找御医! 数九寒冬,她院子里连熏人的炭火都没有,嫡亲的弟弟却特意命人替虞长乐寻暖玉…… 而最后,这毒妇不但没有报应,还嫁给了她的未婚夫,两人白头偕老,琴瑟和鸣! “逆女!你做了错事,还敢伤你妹妹!” 炸雷般的怒喝响起,虞挽歌脖子忽然被重重掐住! 她父亲狠狠一掌拍在她胸口,语气狠厉得像是面对仇人:“你妹妹从小懂事乖巧,被你欺负都还要护着你,你这狼心狗肺的孽畜竟这样对她!” 虞挽歌喉咙一甜,重重咳出一口鲜血,头脑昏沉。 虞家两兄弟忙搀扶起地上捂着脸瑟瑟发抖的虞长乐,看她的眼神满是厌恶。 “父亲息怒,她从小便在庄子上无人管教,根本不将我们当成家人,今后还是别管她死活,由她自生自灭。” 而虞长乐怯怯躲到兄长背后,看似无辜可怜,眼中却有得意和嘲弄闪过。 一屋子血脉至亲,无人关心她吐血,只有柳玉跌跌撞撞扑过来:“小姐!” 胸口的痛似乎是因为那一掌,又似乎不完全是。 虞挽歌咽下那一口血,惨然一笑:“既然如此……父亲不如将我赶回乡下庄子,省得碍你们的眼。” 虞明忠本想答应,思忖一瞬,却又迟疑了。 他原本早就将这嫡女忘在了脑后,若非她已经及笄,要履行与安平侯世子的婚约,再加上他将嫡女养在外面,朝臣也对他多有非议,才把人接回家。 现在出了这事再将人送走,怕是又要落人口舌。 “我看你是真在外面野了心!指责你几句,便跟家里这样置气,没有一点规矩!” 他冷冷扫了虞挽歌一眼:“将这逆女关在院子里闭门思过,没有我的命令,不准放她出来!” 虞挽歌眸子一缩。 她先前看到的画面,便是他们将她锁在后院,被生生磋磨致死! 所以那些画面,难道都是真的么……她能看见未来发生的事?! “放我出去!” 那钻心的剧痛仿佛再次传来,虞挽歌挣扎着想要离开院子,却被仆人死死按住。 耳边传来柳玉的哭叫,她视线却越来越模糊,终于支撑不住昏死过去。 再醒来时,柳玉正在她身旁哀哀哭泣:“我苦命的小姐……那些人怎么能那么狠心!早知不如让小姐不回这御史府……” 虞挽歌张了张嘴:“柳玉……” “小姐醒了?!” 柳玉忙擦了泪,冲她挤出一个笑脸:“小姐饿不饿?我去给小姐端药。” 御史府会给她问药吗? 虞挽歌看着柳玉的眼睛,脑中浮现出些许画面,而后目光落在她手腕上。 “你娘去之前给你的镯子呢?” 柳玉下意识将手背到背后,强笑一声:“那东西带着干活多有不便,我收起来了,小姐先喝药。” 她说完这话,便起身出去掩上了门。 虞挽歌的眼泪大颗砸下来,捂着嘴痛哭出声,指缝溢出暗红的血。 跟她看到的画面一样,柳玉为了她变卖了自己母亲的遗物,而后她病重,她一边照顾她,一边出去给人浆洗衣服吊着她的命! 可最后,她被虞长乐害死了! 虞挽歌从未这样恨过! 她不能坐以待毙,不能让柳玉同她一起死! 可她该如何逃出去? …… 而此时,一辆马车停在了御史府门外。 冰冷淡漠的声音传来:“去递帖子,说本官想见一见虞家嫡女。” 侍从应了一声,忙跑去虞府门前,半晌却又挠着头回来:“爷,虞府的人说小姐落水病重,不能见客,还说他家大人过几日会来府上谢您,请您先回去。” 马车上,谢聿行的眸子暗了暗。 朝中大臣家有过什么人进出,都在他身边探子眼里。 虞家并没养着大夫,家中小姐病重,这几日也不曾问诊? 他骨节分明的手掀开轿帘:“别人不请咱们,咱们便自己进去。” 第三章 狗也比她像个人 “大人!不,不好了!” 虞明忠正在书房悠闲品茶,小厮忽然跌跌撞撞扑了进来。 他不悦皱眉:“何事如此惊慌?” 小厮的声音打着战:“谢大司马一定要见小姐,我按您的吩咐推说小姐病重,结果她直接闯进来了!” 虞明忠手中茶杯滑落在地,眼底一片怒色! 他将那个死丫头扔在后院,是想给她点颜色瞧瞧,好让她从此乖顺些。 但如若被外人看见了,少不得要说他苛待嫡女!到时候御史府的脸往什么地方放! 那姓谢的是真一点不将他放在眼里?! “快命人拦住他!” 他急声吩谢聿行咐,自己也匆匆赶去。 彼时,已经到了虞挽歌所在的后院。 眼前这杂草丛生的院子,连他府里仆人住的都比不上,竟被虞家用来安置嫡女? 着实有意思。 他正要进去,却看见虞家那庶女匆忙跑来:“谢大司马,姐姐现下不在府中!再者说,您这般闯入府中要见我姐姐,还闹得沸沸扬扬,也有伤我姐姐名声……” 她身后跟着虞家那大公子,看上去神色却平静:“长乐,你慢些跑,别摔了。” 谢聿行更觉得有意思。 嫡亲大哥不关心妹子名节,这庶女话倒是一套一套的。 他手一顿,似笑非笑:“怎么?御史家的嫡女比公主还尊贵,见一面便毁了名节?那二小姐跟谢某已照了面,岂不是已经失了清白?” “若是人不在府中,本官进来看看,又何来有损名节一说?” 虞长乐被噎得说不出话,看见谢聿行又要开门,急急拉住虞宥平袖子低声道: “大哥,不能让大司马进姐姐院子!本来先前便有落水一事惹人误会,要是大司马再跟姐姐私相授受,旁人还不知要怎么议论呢……” 虞宥平原本并不觉得有何不妥,但既然长乐这么说,想着二妹妹心思纯良,也一定是在为挽歌考虑,安抚般拍了拍她手背,上前拦住谢聿行,语气微凉。 “大司马当我虞家是什么地方?领着人如此僭越闯府,就不怕惹人非议吗?” “有何可怕?谢某又没做什么亏心事。” 谢聿行扯了扯唇:“不过是见一见令府千金,虞家如此推三阻四,难不成这里面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你这狂……” 虞宥平脸色一冷,忍不住握紧了拳头,但想起谢聿行的权势,却只能生生按下怒火:“这乃是虞家家事,同大司马无关!大司马再为难我虞家,便休怪在下不客气!” 谢聿行漫不经心抚了抚剑柄:“如何不客气?” 虞宥平缓缓握紧了拳头。 …… 而此时,几名小厮正匆忙从后门闯进校园,推开门就要将榻上的虞挽歌带走。 柳玉一脸惊怒:“你们想做什么!放开小姐!” 那几人一脸不耐:“我们送小姐去别庄养病!放开!” 榻上的虞挽歌蹙了蹙眉,她不信虞家会忽然如此好心! 外面那些嘈杂的声音让她意识到不对,掀开床上帐子看向那几名奴仆。 奇异的画面再次出现,虞长乐扔给那几人一袋赏银,语气倨傲:“做的不错,没让谢聿行看见那个贱人,之后,便把她扔在别庄自生自灭。” 虞挽歌瞳孔紧缩。 所以现在外面的人是大司马谢聿行?! 他为何会找来? 再看那几个奴仆狰狞的模样,虞挽歌心知这可能是她活下来的唯一机会! 他再如何残暴,总不会像虞家这样由她去死,何况她能看见她的未来,总能趋利避害! 柳玉还在阻止那几人,眼看他们要动手,虞挽歌痛咳几声:“柳玉,咱们去,爹爹总不会害我,去别庄养在,说不定也对我病情有益。” 虞挽歌使了个颜色,冲那几人笑笑:“可否让我的丫鬟去收拾些东西?” 仆从哪里会理会她的话,粗着嗓子开口:“别庄里都备好了!别耽误时间!” 说着,他便伸手粗暴将她拖了起来。 虞挽歌眼神一冷,并未说话,乖顺任由他们拖行。 待她被带出屋子,却忽然一口咬住那拽着她的恶奴手腕的麻筋。 凄厉的惨叫响起,那恶奴松了手,虞挽歌踉跄跑向门口拉开门栓,却发现门被人从外面锁上。 她心里顿时一沉。 “小贱人!你还敢反抗!怪不得二小姐说你不会老实!” 那仆人捂着手腕气急败坏走来,扬手就要扯住她头发将她拖走! 外面那声音嘈杂且遥远。 虞挽歌觉得胸口一阵疼,眼前都有些发黑。 可她无暇顾及那么多,要是失去这次机会,恐怕她真要落得跟她所感知到的一样的结局! 她再不犹豫,踉跄扑过去拼尽全力拍打着院门。 “救救我……救命!” “带我离开这里……” 可她已经没什么力气了,那病弱的身子撑不住她那么大的动作,虞挽歌的身子像是坏掉的风筝,骨架发出不堪摧折的呻吟。 那仆人已经狞笑着逼近,拽住她头发就要将她拖走。 院门却在此时忽然打开。 虞挽歌先看到一柄滴血的长剑,和一双缵着南珠,锈满银线的官靴。 “求您,带我走……” 她本能攥住了他衣袍一角,慢慢抬头向上看,男人面容冷峻,鼻梁高挺,菲薄的唇漫不经心扯着,一双凤眸裹着些许促狭。 他步步走近,俯身勾住她下颌:“虞家嫡女?本官府中一条狗,怕也比她像个人样。” 他身后,虞长乐搀扶着捂着手臂面色惨白的虞宥平,神色不善。 原来……那日从湖中将她救起来的人,便是那个暴戾乖张,目中无人的大司马谢聿行? 虞挽歌仰起头跟他对视,眼中闪过一连串画面。 她眸子缩了缩,才想说些什么,却忽觉喉头一甜,噗得喷出一口浊血,瞬间昏死过去。 第四章 相认 那暗红的血溅了谢聿行一身,那绣工精致的鞋子和大红袍服被染得一片狼藉。 谢聿行皱紧了眉,有些嫌弃的松开虞挽歌,用她衣裳擦去指尖那一滴血。 “将人带走。” 他身后的侍从得了吩咐,毫不犹豫照做。 可此时,虞明忠也匆匆赶来。 看见院子里的情形,他脸色瞬间一僵:“大司马凭什么带走小女?她眼下病重,如若有什么意外……” “我看这丫头留在这里,也活不成么?虞家若是连嫡女的药钱都出不去,本官倒漏得出些手指缝。” 谢聿行漫不经心甩掉剑上的血:“本官有重要的东西遗落在了她这里,要找她问个分明,虞大人若继续阻拦,本官也不介意将此事秉公处理。” 莫非那天落水时,这死丫头拿了谢聿行什么? 虞明忠心里更恨,又怕这疯子冲虞家发难,只能干笑道:“那大人便将她带去,小女冒犯大人,是我这做父亲的教导无方,还请……” 谢聿行没听他啰嗦,面无表情让人将虞挽歌带上马车。 …… 再醒来时,虞挽歌只觉一只微凉的手摩挲着她脖颈。 她无意识呢喃一声,茫然抬了抬眼皮,才将清醒,便对上一双凌厉黝黑的凤眸。 谢聿行? 虞挽歌还未回神,脖颈上那只手的力度忽然猛得加重! “虞大小姐醒了?” 清凌凌的冷厉声音响起,谢聿行盯着她,眸色幽深:“那就来好好同本官说说,你手上这铃铛是怎么回事。” 虞挽歌被他掐得一阵痛咳,意识都有点恍惚。 方才在院门口看见谢聿行时,她便知道了他为何要问这枚铃铛。 其实她自己都不太记得这铃铛的来历,可她看见她死之后,虞长乐拿走了她的铃铛,偶然一次被谢聿行看见,便认出来她手中的铃铛是自己幼时送给救下她的小姑娘的,开始对她百般维护。 哪怕她嫁给了谢聿行的政敌安平侯世子叶云简,他却是一再放过她,就算幼帝被人谋害,谢聿行登基为帝,将意图谋反的虞家和叶家尽数流放,也没对他们夫妇下手! 虞挽歌惨然一笑,喉间又咳出一口鲜血。 她死后都在被这贱人利用! “是,是幼时一个大哥哥,送给我的。” 虞挽歌挣扎着扼住他手腕,声音嘶哑虚弱:“大,大司马权势滔天,要什么都有……这,这是我唯一爱重的东西,您,总不至于要夺人所爱?” 谢聿行拧紧了眉。 真是那个丫头? 他冷沉着眉眼松开了手,仔细想要从面前那张病弱憔悴的小脸上找出些许熟悉的痕迹。 那双圆润清澈的杏眼是对的,挺翘的琼鼻也跟那丫头在他记忆中的模样如出一辙,只是幼时明明是个肉呼呼的小奶包子,眼下怎么变得这么瘦? 谢聿行无意识摩挲着那毫无血色的唇:“你那哥哥,在什么地方送了这铃铛?为何要送?” 虞挽歌知晓他是疑心自己顶替,咬着唇垂眸开口:“在清源村,那位小哥哥落水了,我把他拖上来,他就给了我这个……还说长大后会来找我,好好护着我。” 谢聿行拳头紧了紧,半晌却若无其事般问:“呵,虞家嫡女,怎会去那种偏僻处?” 虞挽歌敛着眸子:“我幼时身子弱,父亲便将我送到了清源村,说是有益我养病。” 谢聿行又紧了紧拳。 他将她带回的时候已经查过了,虞家的确从小便将她养在了外面。 他身边的大夫先前已经看过,这丫头幼时大抵只是身子虚弱,根本不能算什么大病,京中随便一个医馆的大夫都能养好,硬生生拖得现下缠绵病榻,心脉还被伤损。 他眸子微微冷了冷:“你怪他不曾守诺么?” 虞挽歌摇了摇头:“小哥哥当时是被坏人害了,他能保重自己便好了。” 谢聿行拳头又紧了紧,而后淡声开口:“是我来晚了,让你受了委屈。” 虞挽歌张大了嘴看着他,貌似疑惑。 谢聿行自脖颈上拿出另一枚铃铛:“当年你救我一命,后来我也曾去村中找过你,却并未寻到,今后,我必会好生护着你,你若愿意,可唤我兄长。” 顿了顿,他又道:“我总会比你那哥哥疼你,也比他有些能耐。” 虞挽歌眨了眨眼,似是不敢置信,半晌才迟疑道:“兄,兄长……” 谢聿行颔首,眼中似有些意味莫名的情绪:“你先在府中养着,旁的一概不用担心。” 语罢,他便转身出了门。 虞挽歌看着他背影,慢慢握紧了拳。 他现下位极人臣,将来会登基称帝! 有他护着,她绝不会落得那样的结局! 虞挽歌在谢府住了三日,府中仆人大概得了吩咐,对她极其尊敬。 谢聿行也不时过来看她,还会送来许多贵重的衣料首饰。 若一直待在这里,她的命算是保住了,可柳玉还在那虎狼窝中。 而且,她不甘心就这么将之前的事情放下。 她母亲给她留了大笔嫁妆,在她所见的场景中,那些东西都被拿去贴补了虞长乐。 她若不回去,岂不是白白便宜那毒妇? 当晚,她便去向谢聿行说要回去的事情。 谢聿行微微拧眉:“府中住得不习惯?” 虞挽歌又低眉顺眼:“没有,大家都对我很好……兄长也很好,挽歌受宠若惊,但挽歌如若一直住下去,于兄长和自己的名声都有不妥……” 谢聿行想,他不在意名声,这丫头到底还是女儿家,今后要嫁人的。 他眯起眼淡声问:“回去了,不怕他们又苛待你?” 小姑娘似是有点怕,咬了咬嘴唇,又怯怯开口:“兄长说会护着我……” 倒不是傻的。 谢聿行扯了扯唇,语气竟莫名有些愉悦:“那便回去,我会安排人护着你。” 虞挽歌松了口气,又道:“兄长,还有一件事。” 谢聿行挑眉:“嗯?” “那日我落水时,感觉被人推了一把,我怕是有人想害我。” 虞挽歌有些迟疑看着他:“兄长能不能帮我查一查?” 谢聿行眸子暗了暗:“我知道了,你安心回去便是。” 虞挽歌这才放了心。 既然虞长乐算计她,她自然不会轻饶她,那些报应,全都要还给她! 翌日一早,谢聿行便命人安排马车将她送回了御史府。 与她同行的,还有个沉默寡言,身材颀长的丫鬟,名叫阿岚。 一行人才进了虞府,虞明忠便大步走上来,脸色冷厉至极! “不知廉耻的孽女!在外男府中住了这么久,让我御史府颜面扫地,你还有脸回来!” 他脸上的怒意和厌恶毫不掩饰,瞪着虞挽歌厉声道:“滚去祠堂跪着!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出来!” 若是之前,虞挽歌恐怕还真会屈服。 但现下,她已经看透虞家这些豺狼的本色,又怎会容忍? “女儿回来时,倒也没有听闻有人议论女儿清白,却是听见不少人说御史府苛待嫡女,谢大司马路见不平,闯府救人的事情。” 她语气温和,眼神却疏冷:“谢大司马与女儿投缘,原本希望女儿留在谢府常住,女儿担心久留谢府,旁人更会觉得御史府苛待我,才会回家。” “如若父亲不在意那些流言,也无所谓女儿是否回来,女儿现在便走。” 说完这话,她便朝着身旁吩咐:“阿岚,让马夫送我们回去。” 第五章 给她撑腰 阿岚毫不犹豫照做。 虞明忠顿时慌了。 他岂能不知外界那些传言,看见这丫头回来,他原本是想着好好杀杀她锐气让她乖顺,没想到她性子竟然变得这样乖僻! 而且她还说……谢聿行那厮与她投缘?! 他拦住虞挽歌:“为父不过说你几句你便要走!?你看你哪有将自己当成虞家的人!” “回你的院子去!莫要再胡闹了!” 虞挽歌心里冷笑。 “姐姐,父亲也是气急了才这样说,你不要挂在心上……” 虞长乐又凑了过来,一副楚楚可怜模样,便想靠近虞挽歌。 才到近前,她脚下一个踉跄,便要装出被推倒的模样。 岂料,虞挽歌身边的丫鬟一把拧住她胳膊将她扔开,声音冷漠:“姑娘要摔,且上别处摔去,我家小姐矜贵,你若撞坏了,恐怕赔不起。” 虞挽歌险些因着她这话笑了出来。 谢聿行身边的人还真是同他一般,说话往人肺管子上戳。 虞长乐脸顿时臊得通红:“我,我没有,我只是……” 虞挽歌看不下去她这副模样,一旁的虞宥安却坐不住,大步上前指着虞挽歌厉声道:“虞挽歌!你自己没规矩,跟在你身边的也都是目无尊卑的狗!竟然敢这样冤枉二姐姐!” 他话刚说完,阿岚捏住他手指随意一掰。 骨节错位的咔嚓声响起,虞宥安的脸痛得煞白。 阿岚语气漠然:“不要随意指我家小姐,不然下次,我断你的手。” 虞挽歌看着她,眼眸泛光。 这未免太厉害了! 眼看有了仰仗,虞挽歌也不慌了,冲着虞明忠道:“父亲既然想让我留下,就少让有些人来我面前作妖,影响我养病的心情。” 她也没管虞明忠那难看的面色,让人将东西搬进院子,便自顾自带着阿岚回去。 柳玉见她回来,喜极而泣:“小姐,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岔子,担心死了!” 虞挽歌安抚她一阵,对她说了这几日的事情,又让她安顿好阿岚,便觉有些疲惫,回房睡下。 到了晚膳时间,柳玉却红着眼回来:“小姐,膳房又不肯给我们吃食。” 虞挽歌心里冷笑。 还真是只会这些法子。 她看了一眼阿岚:“阿岚姑娘,你能否陪柳玉去一趟?” 虞挽歌本意是想让阿岚教训那些恶奴,不想阿岚笑笑:“小姐身子不好,大人吩咐要好生养着,御史府那些猪食,想来也不合您的胃口,大人已经吩咐让珍馐斋每日送饭。” 此时,虞长乐安排的人正在外面看笑话,等着虞挽歌服软。 听见这话,几人脸色都尴尬极了。 珍馐斋何等来头!一顿最简单的饭也要五十两银子打底的地方!虞家这般人家,也只有迎接贵客时会舍得做这样一场席面! 谢聿行分明是救了虞挽歌,怎么会弄得像欠了虞挽歌一条命般对她好?! 柳玉更是咽了咽口水:“珍馐斋?!” 阿岚点点头:“想必快到了,我去接人。” 她出了院子,很快便领着一群厨子折返,那些人手里的食盒还未打开,香气却已经在院子里弥漫开。 柳玉手足无措,虞挽歌看着那些人布好了菜,抿了抿唇:“替我谢谢兄长。” 阿岚语气还是淡淡的:“大人让小姐别客气,养好身子才是要紧。” 虞挽歌也不再客气。 外面忽然传来一声鸟鸣,阿岚拧了拧眉走出去,很快回来:“小姐,大人派人带信过来,说害您的人找到了,不过需要您去认一认人。” 动作这么快?! 虞挽歌不禁在心里感叹谢聿行的手眼通天。 她思忖一阵:“我们现在便去?” 阿岚点了点头。 虞挽歌便又吃了点东西,裹上狐裘跟着阿岚出门。 谢聿行的马车等在外面,见她出来,掀了轿帘拉她上车,微微皱眉。 “手怎得还是那么凉?” 虞挽歌笑笑:“一到冬天就这样,天气再暖和些就好了。” 谢聿行没说话,只是将手炉塞了过去。 马车行至闹市,谢聿行吩咐人停车,带她走到一处小院。 一个婆子正在那院子里收拾着,看背影,明显就是那人! 虞挽歌的手颤了颤。 谢聿行明白没找错人,扬手要让身边人动手,却被虞挽歌拉住。 “兄长,我暂时不想轻举妄动打草惊蛇,能否先让人盯着她,等一阵子再抓?” 谢聿行微微拧眉,有些好奇她想怎么做,思索一瞬,还是点了头。 “那现下是送你回府,还是有旁的事情?” 虞挽歌正要开口,街上忽然传来一阵骚动。 “抓住那小贼!我要打断他的手!” 第六章 嘉树 虞挽歌微微一惊,忍不住往后面退了一步。 谢聿行则下意识地护在了她的身前。 两人定睛一看,只见一个灰头土脸的少年急匆匆朝这一边跑来,衣着破烂,脸上东一团西一团地沾着灰,只有一双眼睛还算明亮。 而他身后追着一群手拿棍棒的打手,个个凶神恶煞,仿佛恨不得把他给吞了。 少年跑到他们跟前,看到有人,神色就是微微一亮,大声喊道,“救命!救命,杀人了!” 虞挽歌手肘一动。 “静观其变,方才那些人不是在喊抓贼?”谢聿行将她整个人往身后一挡,神色淡淡地说道。 少年见几人一副打算袖手旁观的模样,脸上神色不免有些失望,只是跑到他们面前大概也用尽了所有力气,不一会儿就体力不支地倒下去,被后面打手团团围上。 “好小子,跑的倒是挺快啊,跑了这么多天了,我看你还往哪里跑!” 旋即几人互相对视一眼,狞笑起来,朝着这个小小少年拳打脚踢起来。 谢聿行依旧是那一种高高在上的看戏模样。 虞挽歌却是有些看不下去了,呵斥道,“住手!” 她声音不小,不远处的打手们显然都听到了,但是没有停手。 “阿岚,上去救人。”虞挽歌冷冷地说道。 阿岚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谢聿行。 “你如今是我的人还是她的人?”虞挽歌又冷冷地问。 “大小姐的人。”阿岚默默道。 “既然如此,你还看他做什么?” 阿岚果真不再犹豫,上前三两下从这几人手里面解救出了那少年,那少年被打得不久,牢牢护着怀里面的馒头,见到有人救他,下意识地冲虞挽歌露出了一个微笑,他有些气喘吁吁地说道,“多谢,多谢这位小姐。” 谢聿行叹道,“不是叫你再多观察观察吗?” “救人如同救火,怎么有暂时搁置的道理。”虞挽歌脸上的表情仍然是淡淡的,她拢了一下手中的暖炉,“不知道这位小朋友做了什么事,竟然让诸位想要置他于死地。” 打手们打量了他们几眼,大概也是看他们气度不凡,身上嚣张的气焰也不敢太过放肆,轻哼一声,“这小子连续四五天来偷我们主人家的东西了,您二位评评理,若是再让主人发现家里面的东西丢了,那到时候要赔偿的可就是我们了!” “是啊是啊,就这样,我们能不给这小子点教训吗?” 虞挽歌并不是那一种只听信一面之词的人,当即就问那地上的少年道,“他们说的可是真的?” “不是!”少年抹着鼻血站起来,他也不知道会越抹越脏,只是下意识想要在虞挽歌面前留一个好印象,“我没有,我最多就拿了几个馒头,至于他们说的什么金银珠宝,我见都没有见过。” 打手们哼了一下,“鼻涕到了嘴边你就知道甩了,谁愿意相信你现在说的话了?” “我真的没有。”少年却只是很执着地看着虞挽歌,眼睛之中充满恳切,“你会信我的对吗?” 虞挽歌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思索着该怎么回答。 少年脸上的表情逐渐暗淡了下去。 虞挽歌淡淡地说道,“可以信你一次。” 少年双眸骤然亮了起来。 “呵呵,这位小姐,莫不是看这小子长得还不错,所以春心萌动了。”打手讽刺道,“就算是你信也没有用了,如今家中不少财宝都是在他来之后才失踪的,我们家老爷已经命令我们将这个小子押送到官府了!” 说着,几人又要上前抓少年。 阿岚自觉挡在了少年跟前。 虞挽歌淡淡地说道,“现在也没有办法证明钱财就是他偷的,就算押送到官府又怎么样,官府也是讲究证据的。” 打手嘿嘿笑了一下,“这个就不是小姐需要操心的了,证据我们早就有了。” 虞挽歌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一圈,问,“你说,家里面少了多少金银。” “怎么说都差不多一百两了。” 虞挽歌点头,而后从怀里面掏出了一块玉佩,“这是御赐之物。怎么说都是值钱的,你们去当了,然后给你家老爷一个交代。” 打手们面面相觑片刻,一时之间都不敢接,毕竟御赐之物可不是什么好拿的玩具,拿着御赐之物的女子,又怎么会是平凡人呢? “不必担心,我可以立字据证明这东西就是我要给你们的,陛下绝对不会追究。”虞挽歌拢了一下身上的狐裘,“拿纸笔过来。” 阿岚自然又跑去拿纸笔了。 没有一会儿,虞挽歌就写好了字据,交给了打手,“好了,现在这笔债务就算是两清了,你们以后不准再找他还钱了。” 打手们挠了一下脸颊,也不清楚有没有要少钱,只是毕竟御赐之物到手了,再得罪这种人物,回去老爷估计能扒了他们一层皮,于是拱手退下了。 “唉!你给他们这些钱做什么,我说过钱不是我拿的就是不是我拿的,难不成你还不信不成?那你一开始信誓旦旦地说什么信任我呢?”地上的少年懊恼地说,“分明就是他们自己贪图了主人的钱财,实在是堵不上这个窟窿了,我正好撞到枪口上面了,所以他们才这么不依不饶的。” 虞挽歌瞥了他一眼,“我可没有这么好的性质陪他们继续玩下去,既然可以用钱解决的问题就不用其他手段解决。” 少年似乎有些无语。 “你叫什么名字?”虞挽歌又随口问道。 “风嘉树,这次多谢你相救了。”风嘉树拱拱手。 虞挽歌听到这个名字,神色微微凝滞了片刻,这小少年以后可是了不起的神医,若是能收入麾下,倒也是对自己势力的一种扩充。 想到这儿,她挑眉,“以后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我一个孤家寡人,又没有什么本事,当然只能继续流浪了。”风嘉树说着,愤愤不平地咬了一口馒头。 虞挽歌沉吟片刻,缓缓抬头。 第七章 援手 “要不要跟我一起走。” 风嘉树似乎没有反应过来她是什么意思,神情呆滞片刻,缓缓张开了嘴‘啊?’旋即又想起方才打手的话,忍不住有些扭捏。 虞挽歌看到他的表情,怎么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脸色当即微微一黑,“我没有那个意思,并且我对小孩也绝对不可能有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风嘉树好奇地歪头。 “以后你跟我这个女护卫一样,一起跟在我身边,有工钱拿。”虞挽歌慢条斯理地说道。 谢聿行压低声音,“你和这小少年才第一次见面,怎么就到这种地步了,也不怕他又什么坏心思。” 虞挽歌也同样压低声音,“我有什么好怕的,再怎么样,不是有你这位兄长可以保护我吗?” 她刻意把那两个字咬得很重,里头的戏谑之意极其明显。 毕竟谢聿行这一个兄长确实做的有些名不副实。 “这小子,根骨不好,你带在身边再怎么训练都是没有用的。”谢聿行不知为何,又说了一句。 “和眼缘,就想着给他谋一条出路而已,谈何以后的成就呢。”虞挽歌偏头咳嗽了两下,“再说了,若是中途用的不舒心,直接把人赶走就好了,哪里需要这么多弯弯绕绕的。” 不远处的少年听到这话,当即大声喊道,“我会好好服侍你的,姐姐!” 谢聿行不知为何,脸色算不上很好看,只是淡淡哼了一声,“随你。” “走。”虞挽歌也不管他是什么反应,率先上了马车。 谢聿行一路护送着他们回去,风嘉树坐在马车外和阿岚一人一边,阿岚本来就是少言冷语的人,风嘉树试过和她搭话,见她爱答不理,也就不自找没趣了。 一行人很快就回到了虞府门口。 虞挽歌刚从马车上面下来,竟然就遇到了正要出去的虞长乐。 两人打了一个照面,自然不好做出一副完全没有看到彼此的模样。 “我说怎么今日出门就神清气爽的,原来是要见到姐姐了,姐姐还好,许久没有去您那里请安了,您不介意。” 虞挽歌冷笑了一声,没有回答,反而问道,“几日不见,你打扮的这样隆重,还不知道要去见谁呢,怎么到好意思先说我了。” “姐姐说笑了,倒是说的我要去什么不正当的场合似的,我可是已经跟主母通报过了,我是要去赴宴,今日城中小姐在郊外举行诗会,我正要去,不知道大姐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虞挽歌才懒得参加这些没有什么用的大宴会小宴会,双手环胸道,“不必。” 说着,就要绕开虞长乐,却又被她伸出手拦住了去路。 “姐姐,你带回来的这个乞丐是什么意思?”虞长乐直勾勾地盯着风嘉树,神情之中完全就是遮盖不住的嫌弃,“怎么连这一种人都往家里面带,就算是父亲知道了,也绝对会生气的。” “不过是府里面多添一个下人,怎么轮得到父亲过问,若是妹妹口风严实的话,父亲也绝对发现不了。” 虞长乐打量了风嘉树几眼,“姐姐想必是有自己的分寸的,只是不要往家里面带这些不三不四的人,拉低了我们御史大夫家的门槛才好。也请你自持身份,顾及名声啊。” “多谢妹妹这么为我操心了。”虞挽歌神色不冷不淡地道。“父亲那边,请你也不要添油加醋。” 这意思就是,若是御史大夫知道了这件事,保准就是她虞长乐多嘴多舌了。 虞长乐唇角笑容僵硬,很快淡而又淡地哼了声,“好,那我就先走了。” 看着她的背影,虞锦禾眼前又迅速滑过了一个画面,画面里虞长乐双目酡红,正于一个男子交颈相拥,娇喘微微…… 虞挽歌有些厌恶地错开视线,旋即扶了下自己的眼眶,眸子之中惊疑不定,现在看来,自己眼睛能看到的都是会真实发生的,那么也就是说,虞长乐是要去会见情夫了。 只是方才自己看到的画面看不到那个男人的脸,只是那人身形隐隐约约有点眼熟…… “怎么了?”谢聿行在一边奇怪地问。 “没怎么。”虞挽歌这才回过神来,旋即意识到接下来的场面恐怕谢聿行不方便插手,于是道,“兄长,接下来还是请您回避,毕竟我们……被人传出闲言碎语就不好了。” 孤男寡女,男未婚女未嫁,而且她还有婚约在身的情况下,他们两个确实不能太过亲密了。 谢聿行也没有多想,微微后退了一步,道了声好,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阿岚,跟上去。”虞挽歌吩咐道。 阿岚微微颔首,利索地跟上了虞长乐。 虞挽歌则带着风嘉树一起回了府邸。 “方才那位小姐,肯定对你不怀好意。”风嘉树摸了下下巴。 虞挽歌一边不紧不慢地往主母寝居走去,一边不冷不淡地问道,“怎么说?” “一种感觉,而且她有点虚啊,一看就知道骨子里是带点病的。” 虞挽歌透过他几乎可以看到日后名震一方的神医了,当即也笑了,“没有想到你一个被人喊打喊杀的小老鼠,竟然还会医术。” 若是旁人这么说,肯定是在讽刺无疑了,只是虞挽歌神态语气之中都是柔和调侃,风嘉树心里面没有半分不适,他挠了下自己的脑袋,慢慢笑了一下,“我我我也就是略知一二,其实以前我没有流浪的时候,跟过一个师父在江湖之中行医,也是在那个时候学会一点的。” 虞挽歌歪头,“不如帮我看一下?” “当然可以。”风嘉树毫不犹豫地点头。 虞挽歌伸出了自己的手腕。 风嘉树下意识伸手要抓,这一出手,却发现自己手上脏的厉害,而对方的手白如皓月细雪,几乎要反射出一道莹白的色泽来,他第一次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没关系。”虞挽歌大概看出了他的窘迫,“行医而已,不必拘谨。” 第八章 脉象 风嘉树这才放了心,小心翼翼地搭上了她的手腕,对着她的脉象沉吟片刻,很快就给出了答案,“你天生身子骨弱,而且体寒,估计是娘胎里带了什么病症,一时之间瞧不出来。但是到了冬日,你肯定容易浑身泛红发痒?” 虞挽歌看着自己暴露在空气外面红一块紫一块的皮肤,“你说的没有错,有没有什么办法遏制?” “遏制做什么,堵不如疏,你之前吃的药绝对不对,不然不可能闹到如今这种地步,你回头给我看看你吃的药。”风嘉树说到这个地方,自有一股气定神闲的气质,“我虽然应该算不上精通,你要是愿意找肯定也有不少比我厉害的人上来给你看病……” “没关系,回头我把药给你。” 虞挽歌倒是没有想到自己的药竟然也有人动过手脚,拍了拍风嘉树的肩膀,“多谢你了。” 风嘉树又不自在地挠了好几下后脑勺,傻笑了起来,“现在去哪里?” “我先带你去我的院子,后面有些事情你暂时不方便参与。前面就是了。”虞挽歌指了指,走到自己院前,示意风嘉树自己进去,而她则孤身一人绕进了旁边的主母院。 主母院倒是十分热闹,有戏班子在搭伙唱戏,敲锣打鼓的声音也掩盖不了不远处一群妇孺的笑声。 虞挽歌在中间看到了好几个生面孔,想来是主母的一些朋友,那么,也要支开她们才能说了。 她走上前,给主母请了一个安,“见过母亲。” 她才没有来京城多久,自然有很多贵妇没有见过她,听到她这么喊,当即就回头惊异地看了眼,“哟,虞氏,你这女儿倒是十分标志嘛!” “是呀,难怪叶家小子肯和她结亲呢。” 主母双目含笑,冲着虞挽歌微微点头,“来了?一起坐下来看看戏。” 她对虞挽歌自然没有什么过多的感情,只是在外人面前不得不做一个样子。 “母亲,这戏还要唱多久,我有急事要说。”虞挽歌乖顺地坐到了主母旁边,轻声问道。 “什么急事不能在这里说?”主母微微皱起了眉头,见周围的贵妇都开始讨论了,撂不下脸做什么逐客令,道,“有什么事情就在这里说。” 虞挽歌叹气,“事关妹妹声誉,恐怕容不得在这么多人面前开口。” 听到这话儿,周围的贵妇一下子就把耳朵给竖起来,只要虞挽歌现在刚说,估计明日大街小巷就是关于这个故事各种各样的版本了, 主母没有了办法,只好站起身,对着几位妇女道,“不好意思,你们也看到了,今天我有事要忙,我们改日再聚。” 几人神色虽然有些失望,但是也不好强行留下来,只能同主母拜别,而后一个一个往外走了,戏班子停了,整个院子都安静了下来,没有一会儿,外间传来沉稳的脚步声,旋即是一道不悦的嗓音,“这又是怎么了,从宫里面回来就听说你要和娘说长乐的事情,她到底有什么不好,值得你这么不喜欢她。” 这意思,分明就是在说虞长乐胡闹了。 虞长乐也不清不淡地回敬了一句,“我也是在很奇怪,是什么让你这么喜欢长乐,毕竟无论再怎么算,都是我和你应该更加亲近一点。” 虞宥平神色尴尬了一瞬,旋即又端着兄长的架子,双手负后,淡淡道,“你的意思是责怪我了,长乐与我是从小到大一起长大的,我自然清楚她是什么性情,知晓她干不出一些出格的事情,至于你,你一直不在这边,我不清楚你是什么性子,和你不如长乐那般亲近,不是情有可原。” 剩下的话虽然没有说,却依旧在不言而喻之中了,虞挽歌和虞长乐相处的虽然也不久,表面维持着某一种和平,但是私底下谁都知道他们的关系不是那么要好,她坑虞长乐一把,不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虞挽歌冷笑了起来,“是,但是是我自己愿意在庄子里面呆这么久的吗?我压根就不想问你们为什么这么久才想着要接我回来,我们本该是血缘最最亲近的兄妹,可你何曾真正关心我,我早就不奢望你的垂怜,可你也大可不必把我认作十恶不赦的泼妇。” “我何时这么说过,你可不要含血喷人。”虞宥平振了下袖子,“我一直都是把你当成亲妹妹调教的,只是你不懂规矩,所以对你严厉一些,没有想到你竟然这么误会我对你的用心。” 他那副痛心的姿态,仿佛虞挽歌真真是什么不知好歹的娇蛮大小姐,看来虞长乐没有少在他面前说自己坏话。 “好了,不要再吵了,这是完全当我不存在了?”主母在一边喝了一口茶,旋即淡淡看向虞挽歌,“你方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可说清楚了,不要平白污蔑了你妹妹。” 虞挽歌看着两人如出一辙的眼神,一下就明白他们完全只是担心虞长乐,心里面莫名像是空出了一个很大的洞,她在庄子上呆了这么多年,曾经无数次在为这一家人找借口,太忙、不方便、想让她静养,什么都想过了,如今看来只有一个一直在忽略也不愿意面临的理由—— 那就是这两个人根本就不在乎,根本就没有想起来过。 虞挽歌唇色不由自主有些苍白,清楚真相的感觉其实并不好受,早有准备也是一样的。 “说啊。”虞宥平却好似没有看到,继续不耐烦地敲着桌子。 虞挽歌觉得也不需要给他们面子了,冷笑道,“娘和兄长若是不信,大可以跟我一起来看看。” 说罢,也不管两人有没有反应过来,率先走到了院子里面。 阿岚这时也匆匆赶回来了,双手抱拳,小声道,“小姐,就在城外的城隍庙里面。” “有观察过吗?”虞挽歌脸上表情没有什么变化。 阿岚看在眼里,心底一松,忍不住微微呼出了一口浊气。 第九章 苟合 虞长乐若是不在乎姓叶的那个混蛋,这还好说,若是在乎,她恐怕就要说一下谎话了。 “有,他和长乐小姐,确实在私通。”阿岚回答道。 走上来的虞宥平和主母正好也听到了这个回答,两人脸色当即大变,也不管是不是真的,直直瞪着虞挽歌,“你什么意思啊?你的下人怎么回事,竟然胡乱编排主子。” “是不是编排,你们跟我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虞挽歌都懒得跟他们废话,径直往前面走。 虞宥平终于忍不住拉住了她,看着她,眼神有些躲闪。 虞挽歌却是镇定地看着他。 “妹妹啊,长乐年纪还小,可能不懂事的,她年纪还小,你不要和她计较好不好。” 虞挽歌一下子不知道应该觉得可笑还是可怜,这个自诩正直务必的哥哥原来也会因为某一个人而低头。 “年纪小?我年纪就很大么?她抢我未婚夫,我也要忍气吞声?” 主母也上前来,见她脸上表情不似作伪,也担心事情是真的了,叹了一口气,“一家人哪有两家话,你们两个毕竟还没有成亲,就算是真的和你妹妹出了一些什么事情,你也是管不着的。” 虞挽歌被两人的言论震惊的连连点头,旋即微笑着后退几步,“那这件事你们就打算完全不管了是吗?” “不是不管,如果这件事情是真的,我们回来肯定狠狠教训一次长乐,只是若是假的,那么传出去长乐的名声不是也全部毁了,看在你们两个是姐妹的份上,我看这件事情,还是算了。”虞宥平尽量让自己语气听上去轻松一些,听完小心地看了她一眼,神色甚至有些讨好。 “你说是不是。” 虞挽歌就等着他问这句话呢,当即二话不说的回答道,“不是!” 两人神情都有一些惊愕,似乎没有想到虞挽歌竟然会这么直接的反抗,之前的好几次,她都是逆来顺受的模样,怎么如今…… “我知道,你们对我没有什么感情,所以我不会求着你们给我讨回公道,我会给我自己应该有的公平。”说罢,也不管两人了,径直往外面走去。 主母无措地看了一眼虞宥平,“这怎么办?” 虞宥平咬咬牙,“还能怎么办,肯定跟上去啊,若是待会任由她胡乱咬人,还不知道长乐名声会不会坏呢,我们好歹要过去给她打打掩护。” 两人一合计,没有再犹豫,追上了虞挽歌,美其名曰要帮她讨回公道,实际上是在维护虞长乐罢了,司马昭之心,人尽皆知。 虞挽歌冷笑了一下,也不驱赶,自己坐在马车上面闭目养神,一路上三人都没有说话,气氛显得有些尴尬。 好不容易来到了城隍庙,虞挽歌第一个跳了下去。 此处香火不错,人来人往的,钟声迟迟。 “这种地方,哪里像是什么私通的。”主母忍不住小声嘀咕。 虞挽歌听得一清二楚,却并不着急,只是让阿岚在前面带路 几人一路走到了城隍庙的客房,阿岚走到尽头,指了指其中一间,“就是这里了。” 虞挽歌见身边两人似乎有伸手敲门的意思,没有给他们机会,二话不说地把门给踢开了。 门里面的床榻就是正对着门的,床榻虽然挂着一层帘子,可是声音还是溢出来了。 听到这个动静,里面的人似乎也被吓了一条,一个男声吼道,“做什么呢?没有看到里面有人,还不快滚出去。” 而他说话的空隙,还隐隐约约有个女声在呻吟。 作为相处了十多年的兄妹,虞宥平自然听出了这个声音是谁的,脸色一下子就黑了,咬牙切齿地喊道,“虞长乐!你给我滚出来!” 他那暴怒的姿态,就像是看到了自己捧在心尖尖上的人被猪拱了一样,不是假的,是一种真正作为兄长看到妹妹遇人不淑的痛心。 虞长乐听到这个声音,当即就尖叫一声,“哥哥!” 就连称呼,也是和虞挽歌不一样的。 “滚出来!” 主母也扶额,似乎无颜面对当前状况,只能不断拍着虞宥平的手臂道,“小声点,小声点,不要叫别人听到了,看了笑话。” 这个时候,虞宥平才反应过来什么,连忙把门关上,阻隔了所有人的视线。 虞长乐和叶云简很快就从床上滚了下来,由于事出紧急,两人完全没有反应过来,衣服都没有穿整齐。 虞挽歌作为后辈,站在了主母身后,定定地看着虞长乐。 虞长乐一直在往肩膀上捞着自己衣服,然而大概是他们行事的时候过于放浪,总之衣服已经被撕碎了,她只好抱住自己的胸,欲哭无泪。 虞宥平额头上青筋毕露,脱下自己的外袍,严严实实地罩住了虞长乐。 “哥哥……” “不要这么叫我!”虞宥平手指颤抖地指着她,半晌才憋出三个字,“不知廉耻的东西。” 叶云简在一边插嘴道,“虞兄,你可不要这么说啊,吓到长乐了。” “还有你,我还没有说你呢!你竟然敢对我妹妹动手,你在我身边这么多年,我从来没有看出你有这种狼子野心,你知不知道你们无媒苟合,若是传了出去,长乐以后就不用见人了!” 叶云简却依旧是那一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哼了一声,“怕什么?反正今天这里,除了某人,压根不可能有谁主动把这个消息传出去。” 话音一落,几道目光就齐齐看向了虞挽歌。 “你!你是不是让人跟踪我!”虞长乐顿时气得跳脚。 “是又怎么样?”虞挽歌没有否认。 “你真不要脸!” 虞挽歌扯动了一下唇角,“我们两个倒是不知道谁更不要脸,我只是发现了你勾引我未婚夫的一些证据,所以迫不得已让人跟着你调查真相,你呢?” 虞长乐一下子说不出话。 “你竟然在知道叶云简是我未婚夫的情况下,仍然不知廉耻的爬上了他的床。”虞挽歌说得极其缓慢。 第十章 谬论 虞长乐嘴唇颤抖着后退两步,一副泫然欲泣之态,“姐姐,我知道你不喜欢我,觉得我占了你的东西,可是我不是故意的,世间许多事情,不过是情不自禁,希望姐姐能理解。” “我理解不了。”虞挽歌冷冷地说道,“我为什么需要体谅你的情不自禁,你的情不自禁受害者可是我,我没有这么大方。” 虞长乐小心翼翼地看了虞宥平一眼,嗫嚅道,“哥哥,你帮我说说话呀。” 虞宥平深深吸了一口气,旋即又狠狠瞪了她一眼,“你做出这种事情,还好意思叫我站在你那一边。” “不然还能怎么样,反正事情已经做了,挽回不了,难不成还让我自尽?”虞长乐梗着脖子道。 虞宥平头疼得很,总不能狠下心真的不管这个妹妹,于是有些为难地看向了虞挽歌,“挽歌,你看在她年纪还小,不懂事的份上,能不能放过她这一次。” 虞挽歌沉默了。 主母叹气,拍了一下她的肩膀,“我们知道,这件事情很让你为难,只是你若是说出去,日后你妹妹还怎么活呢,必定受到许多人的非议指点不说,这……” 虞挽歌冷笑了起来,而后似乎觉得这件事十分荒谬,唇边的笑容就越来越大,她甚至忍不住了,捧起腹来。 “你笑什么?”虞宥平被她笑出了整身的鸡皮疙瘩,忍不住微微蹙眉,严厉道。 “原来你们也直到我委屈,那你们估计虞长乐的名声,有没有想过我的名声?”虞挽歌冷冷说道,“我被人抢未婚夫,我就活该了?” 虞宥平简直被闹的一个头两个大,“那你到底想要怎么样,非要置你妹妹于死地你就开心了是吗?” “不是!”虞挽歌厉声道。 “那你到底想要什么?”虞宥平也厉声道。 “我想要你们公正地对待我和虞长乐,而不是一开始就把她看作受害者。” 虞宥平一愣,旋即就犟嘴道,“胡说八道什么,我们一直将你们一视同仁!” 虞挽歌冷笑,“这话说出来,你不觉得可笑吗?” 这时,虞宥平总算看到了一边一直没有说话的叶云简了,作为事情的始作俑者之一,他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一直在一边气定神闲地看着他们斗嘴,似乎将此视为了两个女人为他争风吃醋。 虞宥平看到这儿,额头伤的青筋就止不住的狂跳,表面上不计,他在内心里其实十分看不起叶云简,家世虽然挑不出什么差错,但是这个人和虞挽歌相配,却是配不上虞长乐这样纯真懵懂的性子的,毕竟他时常流连花丛,非是良人。 不过两人如今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就是他再想要阻止也不行了。 他全程都没有思考过为什么一个嫡女竟然会配不上庶女配不上的人。 “叶云简,你怎么看?”虞宥平沉声说道,“你一个大男人,叫两个女人在旁边为了自己吵闹,倒好意思。” 叶云简淡淡地叹了一口气,“也是没有办法,这些事情,其实我也不想的。我知道,他们两姐妹其实都倾心于我,在我看来,也不算什么大事,既然以前是一家人,以后也可以是一家人。” 虞宥平这次也嗤笑,“你真是好大的脸,一句话想要把我两个妹妹都娶了,哪里来这么大的便宜给你占?” “不然虞兄想要怎么样呢?”叶云简无奈摊手,“如今还有什么比这更好的办法呢?” 虞宥平一下子被噎住了,是的,如今似乎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了,若是不让虞挽歌嫁给叶云简,估计她会把这件事情闹得人尽皆知,若是让虞长乐另择良婿,谁知道这件事情会不会被偷偷捅出去,之后别人知道他们御史大夫加竟然把这样的女儿塞给别人,又不知道要引起怎么样的惊涛骇浪了。 “谁说我要嫁给你了?”虞挽歌双手环胸,“你这样的人,我看不上。改日取消婚约。” 叶云简却把这句话完全当作了她的气话,“你若是不想要跟我成亲,何苦在这儿咄咄逼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就行了。” 虞挽歌荒谬地‘哈’了一声,“今日若不是跟你通奸的人是虞长乐,我看都懒得看你一眼。” “姐姐,你总算是说出来了。”虞长乐像是达到了什么目的似的,笑了起来,“你不过就是讨厌我,想要争对我?” 虞挽歌毫不避讳地承认了,“是又怎么样?” 这句话说出来,所有人都震惊了,毕竟一个人再怎么讨厌另外一个人,都是想要保持表面和平而不撕破脸皮的,这似乎是一种潜移默化的规则。 “就算我不说,你们肯定也在心里犯嘀咕了!你们已经认定的事情,无论我怎么狡辩都没有用,你们喜欢虞长乐,所以无论我怎么讨好你们都没有用。” 主母轻咳了一声,上前,抓起了她的手,声音堪称温柔了,“好啦,说了这么多,其实你不就是觉得不平么,是,我们承认,之前是对你有诸多怠慢,没有想到竟然让你误会了我们。” 她一边说着,又一边轻轻揉了一下虞挽歌的脑袋,神色之中满是心疼,“之前对你疏忽,是我们不好,我们日后会用尽全力弥补了,希望你给我们这次机会,好不好?” 她轻柔小心的动作,充满心疼纵容的眼神,一瞬间竟然真的叫虞挽歌恍惚了一瞬。 只是,主母再开口,仍旧是在为虞长乐开脱。 “你妹妹就是这样,你若是了解了,肯定也会喜欢的,不如给她一次机会?“ 虞挽歌眼睛之中的光彩随着这一句话瞬间全部熄灭了,她拂开手臂上的手,缓缓点头,”好,这件事我可以暂时不追究。” 主母‘欸’了一声,“我就知道这孩子大气。我喜欢,日后多跟你妹妹走动走动。” 虞宥平也松了一口气,“这才是一家人呢。” 虞长乐有些惊讶,眼波流转,“谢谢姐姐!” 第十一章 念想 虞挽歌却疲惫万千地垂头,就当作日后自己不再对这家人做任何幻想的代价,这是她送他们最后的一点温情了。 说完这句话,她再也不想呆在这个让她窒息的地方,转身离开了。 走到外面,阿岚抱着剑正等着她,看她脸色不是那么好看,不由得有些担忧地上前闻到,“怎么了,小姐?” 虞挽歌面色苍白地摇了摇头。 “是不是他们欺负你了?”阿岚问道这儿,手已经悄无声息地摸上了自己的剑,只要虞挽歌一点头,她就打算把那虚伪的几个人一锅端了。 “算了。”虞挽歌捏了一下鼻梁,“收手。” 阿岚有些不甘心,“小姐,你又不是那种需要忍气吞声的人!” “我让你收手你就收手。”虞挽歌的声音凌厉。 阿岚怔了片刻,旋即垂手道是。 虞挽歌自顾自地往院子外面走去,不远处传来的笃笃的敲钟声,后院还有沙弥在念诵经文,倒是让她心里安定了一些。 她见到门口有一些女眷也在默默双手合十念经,似乎是可以旁听的,于是也走上前,跟着看了看。 没有看多久,虞挽歌感觉到自己身后站了一个人,回头一看,是一个身穿黄袍的和尚,他手里拿着一串佛珠,正一颗一颗地捻着,口中念念有词地道,“施主,看你面带血光,唇色苍白,最近几天可要离水远一些了。” 虞挽歌微微怔了一下,自己确实差一点溺水了。 “这位庙祝怎么称呼?” “叫我无名即可。” “无名大师。”虞挽歌双手合十,念了一句佛号,“近来,我确实为许多事情而困恼,不知道大师可否指点一二,祝我度过苦海。” 无名哈哈一笑,“世间哪里来的人可以渡人困苦呢,悲喜自度,他人难悟易误啊。不过若是施主想让我胡诌两句,倒也不是问题。” “我很在意自己的家人……” “唔,施主看面相是亲缘浅薄之人,所以我劝解施主,不要太过于执着自己得不到的东西。” “若是旁人还好。”虞挽歌轻轻叹了一口气,“只是我与他们,虽然无过多情谊,却也总是在内心期待着什么的,如今竹林打水一场空,我难免有些失望。” “既然没有什么养育恩情,施主更加不必执着了,毕竟你们左右不过牵绊于血脉。”无名又说。 这些道理,虞挽歌不是不明白,只是真正到了自己身上,却不是能自我说服的。 “施主,你的眼睛。”无名突然盯着她的双目。 换做之前几种情况,虞挽歌的预言瞳是会生效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面对这个无名好像没有什么太大的效果。 “天机不可泄露,有时候有一些事情一叶障目未尝不是好事,施主着一双眼睛,是福是祸都有可能,还是需要好好把控啊。” 虞挽歌微微睁大了双眼,这意思不就是这个大师也知道她有预言瞳了? “大师,您的意思是……” “天机不可泄露。”无名笑眯眯地拂袖而去,声音却通过长风传了过来,“施主命格很好,所以要行多点善事啊。” 阿岚见她整个人如同幽魂一般,忍不住问道,“小姐,要跟上去吗?” “不必了。”虞挽歌神情复杂,“有时候,知道的这么多反而不是什么好事。” 这时,在房内的小沙弥走了出来,对着她们恭恭敬敬的双手合十行了一礼,“早课要结束了,还请诸位回去,改日再来。” 女眷们都应了一声是,旋即纷纷从荷包里面拿了一些钱,投进了功德箱里面。 小沙弥皆笑眯眯应着。 轮到虞挽歌,她想了想,也投了一些进去,就当作是给无名方才那两句话的赏钱了。 回到了虞府,刚走进房间,就听主母的丫鬟来通话,叫她今晚一起去主屋吃饭。 她来这里虽然挺久了,但是她们很少主动邀请自己共食,自己通常都是一个人冷冷清清地呆在屋子里面自己吃自己的。 今日突然有这样的变故,肯定是碍于早上之事,想要做什么封住自己的嘴了。 虞挽歌觉得疲惫,摆手道,“我就不去了。” 丫鬟有些为难,“大小姐,主母叫你去,您还是去,这么一些小事都做不成,回头主母肯定又要教训奴婢了。” 虞挽歌叹了一口气,“你就跟她说放心,虞长乐的事情我是绝对不会说出去的。” 丫鬟仍然有些为难。 “去,不要叫我重复第三次,我说过不回去,就是不会去的。”见她似乎蹬鼻子上脸了,虞挽歌的神色也冷了下去,自己一开始固然想要跟这些人都打好关系,只是发现总是碰壁,没了办法,若是再软弱下去,自己在府里面只会无枝可依,她必须要树立起自己的威严来。 听到虞挽歌突然之间这么硬气,丫鬟也被吓了一跳,应了一声是,就匆匆离开了。 虞挽歌对着镜子,看着镜子里面那一张冰雪一般白皙的面容,缓缓勾起一个苍白的笑容。 次日 最近天冷,虞挽歌都不愿意出门,好在虞府自是看她不惯,也不会在吃穿用度上短了她,免得落人口舌,院子里炭火很足。 这一日,虞长乐竟然破天荒地来给自己请了个安。 虞挽歌一看她就没有憋什么好屁,再加上之前已经撕破了脸皮,对着她更是没有什么好脸色,只疏离地问,“我觉得我们两个之间不用再做什么表面功夫了,有什么事情你就直说。” “姐姐说的什么话,我知道这件事是我的错,所以最近几天都在闭门思过,这不是一解除禁足,就想到姐姐了?”虞长乐在她房间里打量了一圈,语气之中听不出是羡慕还是嫉妒,“当初这个院子,我求了爹好久,爹都不肯让我住,你回来了,却让你住了进来……” “是的,就算我不要的东西,你也只能远远看着。”虞挽歌毫不客气地挖苦,“很不乐意?” 第十二章 设局 “姐姐不用这么激我。”虞长乐缓缓一笑。 虞挽歌眯起双眼,通过预言瞳,看到了她会去和害自己的婆子相会,于是又不动声色地垂下双眼。 “姐姐这么畏寒,最近几日还是在府里面好好呆着了,可不要再跟着我了。”虞长乐说完,就没有什么诚意地曲着膝盖拜了一拜,翻了个白眼,很是不服气地转身离开了。 虞挽歌忍不住挑起了一侧眉毛,这人是不是傻,还特意跑过来叫自己不要跟踪,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若是没有什么,怕什么跟踪?而且她通过预言瞳看到这人确实没有憋好屁,更加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了,这是专门提醒她不要忘记跟踪? 阿岚正把一杯热茶冲好,递到了她旁边的小案上,“小姐,趁热喝。” “走,跟上她。” 阿岚不解,“小姐,昨日虞家知道了她做的事情,还是那样尽力包庇,如今跟上去做什么?就算虞长乐坏事做尽,怕是她们也不会对她有什么指责的。” 虞挽歌哼了一声,“若是她害我那件事是真的,我要报官。” 昨日已经因为那一段本来就不存在的亲情放过了虞长乐,今日若是再碰上虞长乐和害她的人交接,她绝对不会手软。 阿岚缓缓张大嘴巴,“小姐,你怎么知道她要去见谁?” “昨日我让她这么下不来面子,今日她肯定已经在算计着要怎么叫我好看了,就算不是去见那个婆子,也是去谋划着怎么叫我死。” 虞挽歌这一套理论虽然有些生硬,但是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 阿岚只当她是应激了,生怕自己再多问一句又被教训,道了一声是,就出去备车了。 没有多久,她们跟着虞长乐进了一个小院子。 而她的对面,果真站着那个婆子! 阿岚有些惊讶地看了虞挽歌一眼。 看来有时候女人的直觉真的完全是一种玄学啊。 她手脚功夫不错,轻而易举地把虞挽歌托上了一个虞长乐绝对看不到的角度。 婆子毕恭毕敬地给虞长乐行了一个礼,“小姐,您来了。” “嗯。”虞长乐整理了一下自己衣服上的褶皱,“上一次叫你做的事情做的很不错,没有被她们发现?” “放心小姐,绝对万无一失。”婆子嘿嘿搓手,“就是不知道小姐能不能先把钱给我结了,我孙子的事情实在是拖不起了。” “你孙子,我我会叫人给他看好的,你放心。”虞长乐拍了一下婆子的肩膀,“我还有事情要让你帮忙呢。” 婆子看着有些欲言又止,“小姐,你不会又叫我去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说实话,上次那一件事,若不是我孙子的病拖不起,我是绝对不会干的……” 虞挽歌缓缓皱起眉头。 阿岚神色则不太好看了,“这个毒妇,竟然这么威逼利诱。” 虞挽歌压低声音,“事情反正已经做了,不管是不是自愿的,她都要为自己做出的事情付出代价,你下去,抓人。” “是,小姐。” 经过前面几次自己有意无意在阿岚跟前立威,她如今对于自己已经没有半点不服了,基本上是一种随叫随到的状态。 阿岚的突然出现,显然吓到了两人。 看清楚来人是谁之后,虞长乐立刻怒了,“你果然还是跟着我,你到底还要纠缠我到什么时候。” “我也很奇怪,你为什么还要到我家小姐面前走一遭,特意提醒她一句。”阿岚哼道,“原以为你打算设什么陷阱陷害我们家小姐,如今看来,倒是像你太蠢,单纯自投罗网。” 虞挽歌也不紧不慢从一堵矮墙后面走了出来,似笑非笑地看着对面的两人。 “姐姐,今天天气可不是这么好,没有想到你竟然还有闲情逸致陪妹妹出来玩,实在是让我又惊又喜啊!”虞长乐阴阳怪气地说道。 虞挽歌微微挑起了眉,“不必惺惺作态,跟我一起去趟官府。” “我为什么要跟你一起去官府?”虞长乐警惕地后退了两步。 “你们方才自己说了什么,自己心里清楚,难不成还要我跟你们重复?”虞挽歌慢条斯理的说,“你们企图谋杀我,我不可以报官?” “你没病?”虞长乐这下装也不装了,“谁会管你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真以为自己是什么了不起的公主了不成?” 虞挽歌定定地看着她,不说话。 虞长乐见左右无人,索性也就直接放飞自我了,走到了虞挽歌跟前,目光嫌弃的把她上下打量了一通,打量完之后,脸上的鄙夷更是完全压制不住,“果然就是从乡下来的,一股穷酸气,你说你算什么,凭什么你一来,原本属于我的东西,就全部被你夺走了?” “你的东西?”虞挽歌无声哂笑,“你说的那一些原本属于你的东西,先不说是不是你的,就是是,不是也是你从我手里抢走的吗?” “到了我手里就是我的。”虞长乐得意地笑道,“你肯定很恨,连你亲哥哥都这么偏袒我。” 她那副模样,完全就是鸠占鹊巢的得志小人,并且还十分乐在其中。 虞挽歌冷漠道,“所以,抢别人的东西,就让你这么痛快?” “抢?我早就说过了,这不是抢,这本来就是再正常不过的道理,你若是有本事,你就抢回去好了。” “阿岚。”虞挽歌懒得和这种小人废话。 阿岚转身又要去报官,中途受到虞长乐的阻拦,她没有任何犹豫直接推了她一下,只是她的手劲怎么是一个寻常女子能够承受的。 虞长乐整个人直接被推到了旁边的冰湖里面。 那湖上的冰啪嗒一声碎了,她尖叫一声,胡乱在水里开始扑腾,越扑腾陷得越深。 阿岚惊呆了,看着自己的手,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只对着虞挽歌解释,“我不是故意的,而且我根本就不可能把她推进湖里面……” 大概是有些紧张,所以她话中逻辑错误了。 第十三章 盲目 虞挽歌大概能理解她的意思,就是她那个方向,再怎么用力,都不可能把虞长乐推进湖里面。 作为旁观者,虞挽歌子让更加清楚方才是什么情况,这虞长乐分明就是自己跳进湖里面的,本来雪下的也不算久,湖面上只结了一层薄薄的冰,掉下去也不知道深浅,就算是做戏,虞长乐也是挺拼的了。 若是虞长乐是特意吸引自己跟踪她,再陷害她把自己甩进湖里面,那么可谓心机深沉了。 阿岚下意识想要救人,却被虞挽歌拦住了。 “小姐?”阿岚惊愕,毕竟虞挽歌再怎么说,都不像那一种见死不救的人,就算这人是自己的仇人。 “她既然敢这么做戏,肯定是给自己留了后手的,我们去救,待会而她可以倒打一耙,说我们是心虚,还不如看看她又什么手段,在让她多多吃苦。”虞挽歌神情冷漠地说。 这事情都不需要虞长乐特意添油加醋了,事情已经再明显不过了,完全就是像她在报复。 下一秒,她救听到院子们被推开的声音,下一秒就是虞宥平的惊呼声,“妹妹!” 而后一个人影在自己旁边飞快跑过,跳进湖中,将虞长乐救了出来。 虞长乐的脸色已经苍白到几乎透明了,脸上都覆盖了一层白白的霜,浑身僵硬的不行了,只哆哆嗦嗦的打着颤。 虞宥平连忙把外袍脱下来,将虞长乐浑身罩住,搓着她的手不断给她输送热气。 院子里有陆陆续续来了几个人,是主母等人,她看到浑身湿润的虞长乐,显然一下子就把这和之前虞挽歌落湖的事情联系起来,她强忍火气地盯着虞挽歌,“你这是什么意思?” “主母是什么意思,我不明白。”虞挽歌也不轻不重把这个问题推了回去。 主母听得一愣,之前再怎么说,虞挽歌也是愿意叫自己一声母亲的。 这个时候,虞长乐好像已经有了几分意识,“我,母亲,你不要怪追姐姐,她一直以为之前那件事情是我做的,我不过是辩解了两句,没有想到姐姐突然这么生气,都是我的错,不仅抢了姐姐的未婚夫,还……” 虞挽歌打断了她,“没有想到你看着这么柔弱,大冬天在水里面扑腾了这么久,竟然还能说这么多话,实在是不容易。” 这不就是在拐弯抹角说她做戏了。 虞宥平气得不行了,“你妹妹在这种情况下还愿意帮你说话,你竟然还怀疑她居心叵测,你简直就是冥顽不灵!” “我可没有误会她,这个婆子,就是之前推我进湖的婆子,而今天约她在这里见面的,正是你的好妹妹。”虞挽歌双手抱臂,“所以,你仍然觉得这件事情是我无理取闹,空穴来风吗?” 虞宥平看了一边瑟瑟发抖的婆子,确实有些眼熟,他忍不住眯起双眼,“你不是王婆吗?” 王婆子扑通一声跪下了,“见过大少爷!” 虞宥平缓缓蹙眉,“你怎么会在这里,之前不是说带着孙子一起去乡下了?” “是,她的孙子生病了,所以才会被虞长乐威胁一起害我。”虞挽歌好整以暇,“我看这位婆婆,倒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人,你说我方才说的是不是真的?” 婆子不敢说话。 “若是你今日说谎,我回去日日诅咒你的孙子短命。”虞挽歌声音就像是恶魔低语一样,“也不知道你孙子经不经得起我这么诅咒?” 她这完全就是拿捏住了这个婆子的七寸了,毕竟她可能不在意自己,却是完全不可能不在意自己孙子的,诅咒这种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婆子犹豫不断,不过她的犹豫,很大一方面已经说明了状况了。 只是恐怕不直说,这些人仍然会用各种各样的理由为虞长乐开脱。 “其实能救你孙子的人,肯定不止虞长乐一个。”虞挽歌打断了她的思绪,“你难不成觉得自己孙子受到这些不义之财而救好的病,会长久。” 这次婆子再也没有犹豫,跪下来哐哐朝着虞长乐磕头,“小姐,对不起了,我确实过不去心里面那一关,万一孙子的诅咒成了真,我怎么跟他父母交代?” 虞长乐有些着急了,“这怎么行,你可是跟我说过,不会说的,若是说了,我也不会告诉你你孙子在哪里。” 她可能是脑子也被湖水泡坏了,说完才注意到自己说了什么,脸色一下子灰白下去。 虞宥平脸上充满不可置信,这个妹妹在自己的印象里面,一直十分懂事善良,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情来? “长乐,你怎么……”主母也轻轻捂住嘴,有些不能接受地道,“你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她再怎么说都是你姐姐啊!” 虞挽歌不抱希望地说,“你们看到了,不是我想害她,是她先害得我,别说今天不是我把她推进去的,就算是,也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几人一时间都没有说话。 今天这事情,看来真是虞长乐所为了,她刻意让虞挽歌不要跟踪她,一边通知虞家人在此汇合,然后假装自己被推进湖里面。 只是没有想到这个婆子会说漏嘴,如果不是这样,这个计划几乎天衣无缝,因为无论虞挽歌找到什么证据,他们都是可以无视的, 虞长乐捂住脸,“对不起,我其实只是怕姐姐回来了之后,你们会完全不喜欢我了,慢慢会忘记我,我受不了,所以,所以才出此下策,可是我没有想过要姐姐的命,只是一时害怕……” “一时害怕?你知道那湖水有多深吗?不要再狡辩了。”虞挽歌扶了一下自己的步摇,“今天报官我是报定了,反正现在已经人证物证俱全了。” “你哪里有什么物证?”虞宥平太阳穴突突突地跳,“一家人不要说这些话,你妹妹也是情有可原!” “情有可原?”虞挽歌简直怀疑自己耳朵出了什么问题,“杀人也叫情有可原?” 第十四章 娇宠 “长乐只是怕你回来了,我们就不宠她了,说到底不过是小孩子心性。”主母耐着性子拍了拍她的手,“好了,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 虞挽歌缓缓摇头,“不可能!” “挽歌!”主母不悦地叫道,“你能不能稍微懂事一些?” “懂事?昨日你们让我到此为止,好,我到此为止了,今天你们又叫我放过虞长乐一马,怎么,难不成我活着就是专门来放过别人,委屈自己的?” 主母思来想去,也觉得这件事情确实过分了,道,“我们回头会教训好这个丫头,再也不叫她做出这些事,这次你……作为姐姐,网开一面。” 说到最后,她似乎也有些不好意思了,这事虞长乐做的是在太不像样子,帮她开脱,本就不是什么对事。 虞挽歌还要再说。 “好了,看在你妹妹也受到应有的教训上,不要再为难她了。”虞宥平明显十分疼爱这个妹妹,抱着她就要去找大夫。 主母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叹了一口气,再也没有管她,转身离开了。 虞挽歌冷冷勾唇。 “小姐,这……怎么办?”阿岚在一边看着连连蹙眉,显然也是十分不满。 “报官,我可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我要放过虞长乐,是他们自己把人给带走的,我要是再继续给他们面子,不是就把好欺负三个字贴在脑门上了吗。” 虞挽歌一边说,一边弯腰上了马车。 阿岚反而有些意外,她一直以为虞挽歌性子软弱,没有想到却是个外柔内刚的性子,也难怪会让谢聿行刮目相看了。 那个婆子被他们强行抓住一起逮到了官府,虞挽歌亲自敲响了衙门前的鼓,里面很快走出来一个捕快,问,“来者何人?什么事情?” “我要告一个人,她想要谋害我。”虞挽歌双目如同琉璃一样通透,盯着人时让人生不出任何歹念,就算是一泊在不断融化的淙淙溪水。 捕快却有些不耐烦地说,“谋害?这不是还没有谋害成吗?看你现在生龙活虎的什么问题都没有。” “你的意思是,一定要让我有什么问题了,才能报官了?”虞挽歌简直想要发笑。 “你没有出事,不就是全凭你在胡思乱想,回去好好洗洗睡。”捕快翻了一个白眼。 虞挽歌早就有所预料,直接从怀里面掏出了一个荷包,里面是自己这些天来收集的银钱,她在手中掂量了几下,“这些钱,是你们的赏钱,你们肯不肯给我伸冤?” 捕快脚步顿住了,似信似疑地伸出了手。 虞挽歌把钱袋放在他掌心之中。 捕快一拉开,看到里面金灿灿银闪闪的光芒,顿时睁大了双眼,拿出一个放在嘴里面稍微咬了一口,顿时双目发亮道,“这可就不一样了!” “怎么不一样呢?”虞挽歌似笑非笑。 “这位小姐,您有所不知,其实我们这群兄弟要靠俸禄吃饱饭还是很不容易的,既然有人愿意给我们一些私活干,我们自然是十分愿意的。”捕快搓了搓手,“不知道小姐要去哪一家呢?” “虞家。”虞挽歌淡淡道。 捕快神情顿时凝滞住了,几乎怀疑自己耳朵出了什么问题,不敢置信地又重复了一次,“虞家?哪一个虞家?御史大夫家?” “是的。”虞挽歌双手环胸,“不知道这单子你是接还是不接啊?” 捕快顿时苦哈哈地把手里快要煮熟的鸭子给扔了回去,他把钱袋还给了虞挽歌,“这位小姐原来是虞家小姐,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不过你们府里面各个金贵得很,我们实在不敢踏足贵宝地啊,再说了,有什么事情御史大夫是解决不了的?” 虞挽歌垂下了眸子。 捕快眼珠滴溜溜一转,“你肯定是虞家新来的小姐了,家丑不可外扬,你若是还想要继续在府里面立足,我劝你这件事情还是就此忘记。” “为什么?”虞挽歌声音沉沉地问道。 “虞家庶女受宠的事情人尽皆知,你又何必费心费力地跟她对着干,到最后他们都会偏袒那庶女的。”捕快目光之中充满同情,“还不如忍气吞声,最起码一辈子吃穿不愁。” 虞挽歌握紧拳头,“所以这件事情,即使我有人证在手,你也不能帮我?” “诶哟,我的大小姐,你就放过我们。”捕快忍了又忍,才没有骂出声,“我们就是一些破拿俸禄的,每个月辛辛苦苦就这么多,哪来的胆子去管御史大夫家的事情。” 虞挽歌垂眸。 “小姐,不如去找主子?”一边的阿岚看着多少有些不忍心了,忍不住出声提醒道。 “不必了。”虞挽歌深深地看了一眼这个衙门,“既然清官难断家务事,我想我能找到可以管这一些破事的人。” 说着,她没有留恋,转身离开。 阿岚三两步跟了上来,小声问道,“小姐,其实您可以不用跟主子这么见外,他一直想要您去找他呢。” 虞挽歌脚步顿了一下,很快摇了摇头,“这些事情,我自己完全就可以解决的,不需要劳烦她。” “小姐啊小姐,你叫我怎么说你好,很多事情,不就是劳烦来,劳烦去,才有一个结果的么?”阿岚轻声说道。 虞挽歌笑了,“我不喜欢依靠别人,毕竟靠山山跑,靠树树跑,人除了自己,是不能依靠任何人的。” “偶尔一次,也没有关系。”阿岚不解地说,“人与人之间的界限其实没有必要这么强。” “人都是有惰性的,一旦这次依靠了别人,下一次肯定也不想要自己解决了,我不想自己成为这样的人。” 阿岚缓缓点头。 虞挽歌一时间不想要回虞家,觉得那里的氛围实在是有一点让自己窒息,于是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起来,见阿岚不说话,她颇为无聊,随手拢拢衣服,索性也就跟她搭起话来。 “你之前是不是觉得我这个人很不近人情?” 第十五章 无门 阿岚脸上出现了少许迷惑的表情,“小姐为什么这么问。” “之前几次,我对你措辞都颇为严厉,且若是你有悖于我,我都因此疾言厉色。”虞挽歌不紧不慢地说。 阿岚哂笑,“这难道不是很正常的吗?你是主子,我是仆人,我对你的命令有所不从,你对我严厉一些,岂不是正常的事情?” 虞挽歌定定地看着她,“你是聪明人,应该不需要我把事情说的这么清楚。” 阿岚唇边的弧度似乎紧绷了些,她也抬眼看了眼面前的少女,旋即露出了一副苦恼的神情,“要说实话?” “我不至于会要了你的命,有什么你大可以直说。”虞挽歌脸上的表情依旧是淡淡的。 阿岚点头,索性也就直说了,“一开始主子叫我来守着你,其实我不太服气,说实话,我训练了这么多年,不是为了来保护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的,我一直都是为了主子。” 虞挽歌微微颔首,“看出来了。” “看出什么来了?”阿岚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看出你喜欢谢聿行了。”虞挽歌缓缓一笑。 阿岚脸上的表情立刻僵硬了,她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虞挽歌,甚至连路都不走了,“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看她一脸见鬼似的表情,虞挽歌难得有点想要逗弄逗弄她,“你该不会觉得自己藏得很好?” “我,我……”阿岚这个性格直爽又耿直的姑娘,就这么在虞挽歌的逗弄之下,缓缓灰了一张脸,苦笑起来,“我知道我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一直都知道,你放心,我从来没有消想过主子,只是想要陪着他就好了。” “什么叫做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虞挽歌也停下脚步,不可思议地看着她,“你会不会把自己看得太扁了?” 阿岚想到了千百种她会回答的模板,唯独没有想到这种,缓缓睁大了双眼。 “你长得很标志。武功又这么好,性格也挺讨人喜欢的,你喜欢谁,是谁的福气,怎么可能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虞挽歌很认真地说。 阿岚就在她的夸赞之中,灰白的脸一点点地变得通红,她手脚似乎都有些不知道放在什么地方了,只磕磕巴巴地说道,“没,没有,其实不是像你看到的这个样子的。” “我看到的你是什么样子的,难不成还要你跟我说吗?”虞挽歌走到一个茶摊子前,坐下,给小二递了两块铜板,淡淡道,“上一壶热茶。” 小二哈出一口热气,应了一声,很快就给他们上了一壶热茶,面前的炉子还在燃烧着,总算带来了一点暖意。 虞挽歌把手放在炉子边,见阿岚还跟一条冰棍似地直直戳在原地,不由得有些好笑道,“做什么,我会吃了你,还不赶快过来。” 阿岚又走了过来,手脚并用地坐在了虞挽歌对面。 “喝茶。”虞挽歌亲手给他倒了一杯茶,推到了她跟前。 阿岚低声道,“怎么敢喝小姐斟的茶水,折煞奴婢了。” “我说了,不用这么看轻自己,在来这里之前,我身边没有什么丫鬟,所以我从来美欧把自己当成什么了不起的千金大小姐,也没有把你当成低人一等的丫头仆役。”虞挽歌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更温和一些。 阿岚怔怔地看着她。 “你也看到我在虞家如今是什么处境了,我无依无靠,也无权无势,你还愿意跟着我,确实是委屈你了。无论怎么样,你好像都不至于来伺候我这个废材。” “不,其实跟着小姐也挺好的。”阿岚揉了一下鼻子,“没有想到我的心思,竟然让小姐看出来了,若是继续跟在主子身边,难免他也看出一些什么端倪,到那个时候,我才真是百口难辨。” 虞挽歌可不相信如同谢聿行那样的人精会看不出阿岚是什么心思,他之所以没说,估计是怕麻烦,把阿岚遣到自己身边来,估计也是避免麻烦。 只是这些事情还是不要说出来伤了阿岚的心才好,再怎么说,她其实也不过是一个小姑娘而已。 “你其实藏得挺好的,我会发现,是因为大家都是女人,难免会更加敏感一些,你可以不用杞人忧天。” 阿岚苦笑,喝了一口茶,“我早就知道自己的感情是不可能得到任何回应的,所以我从来就没有奢望过,反正主子也不会在意的。” 人就是这样,嘴里面说着不抱希望,其实言行举止之中,都透露一种‘我很期待’的信号。 虞挽歌轻轻和她碰了一个杯,安慰道,“不要想这么多了,世间情爱之事,不能轻易改变,想要两情相悦,势均力敌,根本就是少有的。你就算不能和谢聿行共白首,也能找到自己的良人的。” 阿岚却缓缓摇了摇头,“不,小姐,我觉得我这辈子再也不会喜欢上别的人了。” 说着,她好像还有些不好意思,低头猛地灌了好几口茶,“不管是痴心妄想也好,喜欢上主子之后,我眼里再也容不下其他人的存在了,其实不是每个女子都要成亲的,我这些年早就看开了。” 虞挽歌点点头,“一个人,倒也潇洒。” 经过了这么一番推心置腹,两个人之间的感情似乎无声无息的好了不少,阿岚这种少言寡语的性子,也会跟她说多几句话。 虞挽歌忍不住在心底微微松了一口气,老实说,像阿岚这种护卫,并不好叫她忠心伺候除了谢聿行以外的人,这几天相处下来,她发现她总是无功无过地站在自己身边。 大概就是一种不会让自己出任何有关生死的意外,但是除此之外,涉及到关于自己的名声好坏,委屈与否,她都持一副旁观的状态,她开口,阿岚会帮忙,不开口,她又只会默默围观,不会上前帮忙。 这也就是完全听从谢聿行的命令了,这样有好,也有不好。 第十六章 推心 这意味着,她可能付出很多真心,最后都没有办法得到这个护卫的认可。 好在她有一个缺点,自己从这个缺口,果然得以窥见她内心深处的一点秘密,也足以让她博得阿岚的一点信任了。 回到虞家之后,虞挽歌发现下人看自己的眼神都十分奇怪,像是嫌弃,嫌弃之中又夹杂着一份莫名诡异兴奋的光芒,就好像是看到了一只肥大的老鼠在游街似的。 见她走后,她们还不忘窃窃私语,“听说大小姐今天把长乐小姐推下湖了。” “看不出来,大小姐长得斯斯文文的,人竟然这么恶毒,好在长乐小姐吉人自有天相。” “什么吉人自有天相,我看长乐小姐也不怎么样,她们斗来斗去的,就当做狗咬狗咯。” 她们说完,又一哄而散地笑了起来,完全没有把虞挽歌看在眼里。 阿岚忍不住握紧拳头,“她们真是胆大包天,再怎么说,你也是主子,能轮得到她们胡乱狂吠。” 眼看着她似乎就要去找那几个小丫头晦气,虞挽歌不由得好笑地拉住她,“不过就是乱嚼舌根,小姑娘们爱说就说,又不会少一块肉。” “她们都这么说你了,你还帮她们说话?” “八卦而已,再说了,不明真相的人本来就是别人说什么信什么的,这样的人,其实也没有什么值得我去辩白的,毕竟我是不可能和她们有过多交流的。”虞挽歌的态度十分坦然。 阿岚沉默片刻,缓缓叹了一口气,“小姐,有时候我都不知道要怎么说你了,总觉得你胸怀这样宽广,不是什么好事。” “该斤斤计较的东西我是不会放过的。”虞挽歌压低声音说完,看到迎面走来的丫鬟并没有避开她,手里面捏着一封请柬似的东西,当即就知道这人多半是冲着自己来的了。 丫鬟果然停在了自己面前,不卑不亢地行了一个礼,“大小姐,明日皇后娘娘设宴,主母让你一起去。” 说着,就把手里面的请柬递给了虞挽歌。 那态度虽然说不上多恭敬,但是也绝对算不上怠慢。 虞挽歌接过请柬,微微点了下头。 “对了,长乐小姐为了表达对您的歉意,担心你没有一身好衣裳,让您过去她那里选一身。”丫鬟说完,又补充了一句。 阿岚冷笑一声,“不劳烦长乐小姐惦记了,我们家小姐有衣裳。” 丫鬟应了一声是,又没有什么表情地离开了。 “她自己抱着什么样的心思自己明白,简直是恶心至极。”阿岚不屑地说道。 虞挽歌同她拿着请柬一起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阿岚问道,“小姐,明天你会去吗?” “当然要去,而且我觉得这就是我的机会。”虞挽歌缓缓握紧了请柬。 “小姐,你打算把这件事情跟皇后说吗?”阿岚沉默片刻,问道。 虞挽歌缓缓点头。 阿岚有些欲言又止地说,“小姐,我认为这件事情不是这么妥当。” 虞挽歌把请柬放在一边,屋内的炭火充足,她开始除去外衣,抖落了外袍上面的雪,挂在一边,问,“为什么?” “皇后娘娘青灯古佛,不太过问这些事情,就算是你跟她说了,她也绝对不会插手的。”阿岚拨弄了一下炉子里面的炭火,“所以我想,除非娘娘特别喜欢你,不然是绝对不可能帮你的。” 虞挽歌若有所思地点了下头,“那就让她特别喜欢我。” 阿岚脸上第一次出现了一言难尽的表情,喜欢这种东西,怎么可能能容旁人左右呢?全部随心罢了。 “小姐,你……打算怎么让皇后娘娘对你另眼相待。” 自然是利用预言瞳看一下皇后的事情了,到时候对症下药,岂非简单? 不过这种事情,就算是真的说给阿岚听,估计她也完全不可能相信的,因此她只是笑笑,没有说话, “明天你就知道了。” 阿岚只好强行忍住内心的好奇,去开了一扇窗,省的屋里面闷得太厉害。 翌日一早。 虞挽歌坐在梳妆台前给自己描眉,外面就传来一阵匆忙的脚步声,有人踏雪而来,而后一把推开了门。 竟然是风嘉树。 “我说,你进小姐的房门,怎么说都应该敲门。”阿岚在一边不紧不慢地擦剑,“万一我家小姐在更衣呢?” 风嘉树气喘吁吁地想了片刻,才想到这个事情或许不太妥当,于是扶额道了声,“抱歉,下次会注意的。” 而后拿出一个包袱,放到了桌上,“这是那个什么长乐说要给你的。” 虞挽歌描眉的动作微微一顿,冷笑,“她能有什么好东西给我。” 阿岚用剑挑开包袱,露出里面一件鹅黄色的襦裙,上头镶嵌了不少珍珠,在天光之下泛着莹润的光泽,看着倒是上好的料子和款式。 “她竟然还是把衣服给你了。”阿岚皱眉思忖了片刻,“小姐,总感觉她不怀好意,不过这件衣服好像确实没有什么问题。” 风嘉树拿起衣服,凑近闻了一下。 阿岚嫌恶地皱眉,“做什么,这可是要给小姐的衣服!” “上面的熏香是一种慢性毒药。”风嘉树摸了下下巴,睨了她一眼,“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亲自给小姐送?” “毒药?”虞挽歌蹙眉,“什么毒药?” “你不是体寒,这种熏香对于寻常人或许是没有什么作用的,可是它是寒性的,对于体寒之人就像是砒霜一样,若是长期闻这种味道,轻则身体变得更弱,重的话浑身瘫痪都不是没有可能的。” 阿岚把剑拍回剑鞘之中,“这个虞长乐,还真是歹毒得很。” 到时候东窗事发,这本来就不算什么毒药,她大可以开口说这毒药自己并不认识,委委屈屈地装可怜,虞家估计也就放过她了。 虞挽歌走上前,打量了两下那件裙子,毫不犹豫地把衣服丢进了火炉之中,那一股清淡的香味在炉火之中更加明显了,虞挽歌闻着,有些恶心。 第十七章 赴宴 风嘉树连忙上前,踩灭了那一团火,并且迅速打开门窗通风。 “千万不要烧,估计那个小贱人就等着你烧呢,这东西不烧效果可能还没有这么强,一烧起来,那你闻几口估计就要晕过去了。” 阿岚也立刻反应过来,冷笑,“我看,她就是故意算计好的!” 算计好了虞挽歌会把裙子丢进火炉之中。 虞挽歌咳嗽了两声,去衣柜里面翻出了一条朴素的襦裙,整体呈现一种淡雅的蓝色,裙摆上面用暗纹绣着几朵莲花,除此之外,就没有什么其他装饰了。 “穿这裙子赴宴,会不会显得不够庄重?”阿岚有些发愁,“早知道昨日应该去买一件的。” 虞挽歌缓缓摇头,“不,穿这个正好。” 阿岚脸上表情充满不解。 “不知道你有没有看到那封请柬,今日去宫中赴宴,其实是为了缅怀过去征战的士兵,告慰他们在天亡灵的,有一些士兵家中的女眷也会来,穿得太过于隆重,反而不好。” 阿岚恍然大悟。 虞挽歌走到屏风后面,迅速穿好的裙子,头上也就简单地挽起一个飞云鬓,斜插入两只银簪,脸上略施粉黛,掩饰了自己过分苍白的脸色,就这么带着阿岚出门了。 阿岚看着她,悄悄惊艳了一小把。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顶好看的容颜,估计也不过这样了。 到了门口,已经有人等着了。 虞宥平见了她,目光也稍微凝滞了一瞬间,旋即冲她微微颔首,“你来了。” 自从他们过分偏袒虞长乐之后,虞挽歌对于他们所有的好感都已经消耗殆尽了,只是礼貌性地笑了下,问道,“什么时候走?” “母亲和长乐还没有弄好,你先去马车上面等着。”虞宥平歪头道。 虞挽歌看后面只有一架马车,估计若是坐,就要跟虞长乐两人挤一块了,心里说不出躲膈应,问道,“我能骑马吗?” “你会骑马?”这一次,虞宥平的声音之中总算有了几分波澜。 “不会,我的护卫会带我。”虞挽歌指了一下身后的阿岚。 虞宥平自然能想到她是因为不想要和虞长乐相处才要骑马,有些不认同地说,“你身子骨弱,坐在马车里面多好,还有暖炉。” 虞挽歌似笑非笑着说,“不用了。给我一匹马。” “好。”虞宥平也不至于连这种事情都不答应她,给了身边的侍卫一个眼神,他就下去牵了一匹马上来。 阿岚小声问道,“小姐,你真要我带你吗?” “话都已经说了,不照做,不是很尴尬?”虞挽歌轻轻拍了一下她的手臂,“走。” 阿岚叹了一口气,率先上了马车,而后伸出手把人给拉了上去。 虞挽歌刚上马车,虞长乐和主母就从门内走了出来。 虞长乐竟然也穿了一身鹅黄色,身上带了好几只步摇,走起路来叮叮当当的,充满了天真无邪之感。 主母大抵也是知道此宴会的目的,穿着并不夸张,脸上风韵犹存,与虞长乐言笑晏晏相互携手走来,说是姐妹也不夸张。 见虞挽歌在马车上,主母的笑容微微一凝,“怎么不坐马车上面?” “姐姐估计是看到我在,所以不情愿了?”虞长乐立刻沉沉地叹了一口气,做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母亲,你也不要怪姐姐意气用事了,这件事情确实是我不对,我这几天也一直在反省,以后绝对不会再做这种事了。” 虞挽歌哼了一声,“你知道是自己的问题就行,别让我恶心。” 虞长乐攥紧了手帕,做出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估计内心是巴不得把虞挽歌的皮给撕了,面上还要维持出一副楚楚可怜的表情。 “好了,自己在家里面闹闹就闹闹了,出门了还这样,不是叫人看笑话吗?”主母压低了声音,给了两人一个凌厉的眼神,这次倒是不偏心了,“你们两个待会进宫都跟我本本分分的,有什么事情给我憋到家里面再吵,省的叫别人看笑话。” “是!”虞长乐委委屈屈道。 虞挽歌哼了一声,别开了眼睛,没有应答。 主母也拿他没有办法,不过最近观察过虞挽歌,其实她是属于那种不温不火的性子,若是虞长乐不主动挑拨,估计她也不会做什么事情,于是就放心地和虞长乐相互携手,钻进了马车。 人都到齐了,虞宥平一声令下,一行人就浩浩荡荡往皇宫而去了。 一路上,虞宥平都在同管家商量一些府内的大小事务,倒也没有刻意避开虞挽歌,估计觉得她闹不出什么风浪。 阿岚大概也没有这么护过谁,浑身都有些僵硬。 好在两人靠的比较近,因此也不怎么冷。 虞挽歌看着路上人来人往的贩子,有些走神,突然,感觉裙摆被轻轻扯动了一下,垂头看去,是一个面带脏灰的半大少年,他手里面拿着几串糖葫芦,手被懂得通红,眼巴巴地举着糖葫芦,道,“姐姐,买点我们的糖葫芦!” 阿岚有些警惕,下意识想要掀开小孩。 虞宥平则皱眉,“走开。” 他未必就是在护着虞挽歌,大概是看不惯御史大夫府里面的人与这种来路不明的乞丐扯上什么关系,丢了御史大夫家的颜面。 虞挽歌的反应则相对淡定许多,从怀中掏出了一些钱,递给了小孩,“好,都给我。” 小孩大概也没有想到这次会这么成功,欢天喜地地接了钱,把糖葫芦递给她,甜甜笑道,“谢谢姐姐,放心,这个很干净的。” 他身上的衣服和脸都脏脏的,但是手却很干净,不过也没有多少说服力就是了。 虞挽歌伸出手,揉了揉他的脑袋,“卖完了就回去,天冷了。” 小孩高兴地应了一声是,而后一蹦一跳的跑开了。 “这些东西,吃了当心闹肚子。”虞宥平神色略有嫌弃,“丢了。” 虞挽歌歪头,“我用钱买的,不丢,不能浪费粮食。” 第十八章 托词 虞宥平顿时露出了哭笑不得的表情,什么理由都想过了,唯独没有想到虞挽歌会用这么朴实无华的理由。 他不由得侧身看向虞挽歌,见她眉目低垂,神色清冷,心里面第一次对这个妹妹生出了十分微妙的感觉。 他淡淡叹了一口气,其实这么些天相处下来,完全不觉得虞挽歌是那一种让人难以接受的性子,只是不知道那一些书信是怎么一回事,仔细想来,她无非也就是一个豆蔻年华的少女,这些天似乎确实亏待了她。 他们终究是太过于偏袒虞长乐了。 “府中什么都不缺,不会短了你的吃穿用度,若是有什么需要的,直接让你的侍女来找我就可以了。” 虞挽歌略有迷惑地看了他一眼,现在这是在做什么,挽回一些做兄长的威严?这有什么意义吗? 她淡淡笑了起来,“不用了,其实我什么都不缺,多谢。” 她的态度客客气气,说不上热络,却也算不上疏离,这还是虞宥平第一次见她笑,一时间微微怔住了。 毕竟他们虽然有血脉亲情在身上,但是这二十来年,基本上完全没有见过面,亲情这种东西,和别的东西不一样,最是需要从小就培养的东西,小时候若是没有在一起,长大之后再想要如何挽回都是不可能的。 毕竟幼年的时候,就是最过无忧无虑,没有心机的时候了,过了这段时间,你再想要生命之中融入一个亲密的人,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寻常人家如此,他们这些世家子弟更是如此,毕竟后宅里面的姨娘们斗来斗去的,除了同一个娘生的,基本上对待彼此都是势如水火的。 而虞挽歌对于他而言,也算是一个例外了,毕竟两人在血缘上的关系确实要比其他兄弟姐妹亲近一些,可是对待她,自己总是拿捏不好用什么态度。 他对虞挽歌打心眼里不喜欢,但是这种不喜欢,仅仅是出于那几封离谱至极的书信,真正见面之后,他对她的偏见反而少了一些,他时常在想,要不要重新认识一下这个妹妹,但是有一些偏见就是根深蒂固,无论自己再怎么想要改变,都是无法摆脱的。 反正事情闹到了这种地步,他再想要挽回两人之间的关系几乎变成了一种不切实际的打算,索性也就略略握住了缰绳,交代道,“这是你第一次赴这么重要的宴会,不用紧张,皇后娘娘不是什么洪水猛兽,若是可以,你尽可以去试着讨一讨她的欢心,对于我们虞家也是有好处的。” 虞挽歌微微点了一下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很快,一行人就到了宫门口,按照惯例,马车不得进入皇宫,几人需要下车步行至御花园,也就是今天举行宴会的地方。 虞挽歌下了马车,就发现有不少人暗中朝自己投来怪异的视线,取笑嘲讽有之,轻蔑不屑的有之,也有一些是好奇又探究的。 她不由得微微皱起眉头,自己又不是什么爱出风头的人,不至于这么吸引旁人的视线? 在自己走后,虞挽歌又一次知道了答案,只听身后之人议论纷纷道,“看到没有,就是她,陷害自己的妹妹,没想到竟然还有脸来这儿……” “嗐,毕竟长乐是出了名的好说话嘛。” 虞挽歌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身边的人。 是吗?好说话吗?竟然这么快就把这些事情传的满天飞。 虞长乐见她盯着自己,却没有一点心虚,只是做出了一副有些愤怒的表情,“姐姐,你不要听他们胡说八道,也不知道哪里听来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竟然就沆瀣一气诬陷你,实在可恨的很,我这就上前跟他们理论。” 她作势就要上前,估计是算好了会有人拉着自己。 果不其然,虞宥平扯住了她的胳膊,暗暗警告道,“做什么,你知道今天是什么场合吗?怎么可能轮的到你乱来,给我老老实实在这里呆着,不要惹出任何幺蛾子,不然回头我肯定收拾你。” 他跟虞长乐说话的时候,毫不客气,这才像是一个哥哥对待妹妹的态度。 虞挽歌在一边,缓缓抱住双臂,微微挑了下眉,好像是嫌弃火烧的还不够旺盛似的,点了点头,“好啊,你去说。” 两人的动作一下子都停滞住了,似乎没有料到虞挽歌会是这种反应。 “不是要去说,要给我一个清白吗,麻烦你赶紧去说,这委屈我是一天都不想要受了。”虞挽歌低声道。 “她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吗?”虞宥平忍不住皱眉。 “什么叫做我不懂事,难道不是她在无理取闹吗?”虞挽歌冷笑道,“我倒是很想知道,这件事情是怎么长了翅膀到处乱飞,弄到现在人尽皆知的。” 虞宥平被她这么一说,反而怔住了,仔细一思量,又觉得虞挽歌说的没有错,这件事情,涉及家丑,之前他们都是能捂住就尽量捂住的,怎么可能闹到今天这种地步? “而且,她们知道的所有事情,都是犹抱琵琶半遮面,为什么偏偏把有利于妹妹的话全说了呢,我也真是很奇怪啊。” 虞宥平也不是蠢人,终于第一次把怀疑的目光投向了虞长乐,“是不是你说出去的?” “不是啊。”虞长乐立刻大惊失色,连连摆手,“我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情,定然是那一天在场的不知道哪一个多嘴多舌的人抖出去的。” “是啊,那到底是谁呢,竟然把不该说的全部说了,该说的又全部一点不说,这个人,是不是你的人?”虞挽歌语调缓缓,带着一丝漫不经心。 “不,当然不是!” 虞挽歌从善如流地点头,“好,那现在妹妹去跟他们解释清楚!” 虞长乐脸色又是一僵硬,这种事情,要怎么解释,解释清楚,不就等同于把自己拖下水吗? 虞挽歌看她面色僵硬,笑眯眯道,“你也知道解释不了?” 第十九章 无益 虞长乐嗫嚅片刻。 “以后如果没有这个意思,就不要擅自开口胡说,毕竟我是当真的。”虞挽歌拍了下她的肩膀,而后面无表情地先走了。 多说无益。 走到前边,遇到了披着狐裘大衣的谢聿行,他宽肩窄腰,一身华服,更是衬托得他身量极其高挑,十分惹眼。 虞挽歌脚步一顿,鉴于之前此人对自己的多番照顾,现在也不好当作完全没有看到,况且身后的阿岚显而易见的眼前一亮,立刻抱拳高声喊了一句,“主子!” 谢聿行朝他们这边看来,目光先落在了阿岚身上,再停留在虞挽歌身上,将她从头打量到尾,露出一抹饶有兴致的微笑。 虞挽歌只好上前给他行了一个礼,“谢公子。” “几天不见,怎么倒生分了?”谢聿行微微挑起了一边眉。 “没有什么,只是避免有人说一些闲言碎语,人多耳杂嘛。”虞挽歌眨了一下双眼,“几天不见,兄长过得还好?” “还不错。”谢聿行同她并肩一起走,并且有意无意为她遮挡住一些汹涌而来的风,他微微垂眸,“不过,你翅膀倒是硬了。” 虞挽歌故作不解,“兄长何出此言。” “何出此言,你需要我把话说的这么明白,最近发生的桩桩件件,你非但自己不来通报一声,也不让阿岚过来同我说。”谢聿行语气听不出喜怒,“我倒是想知道,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虞挽歌忍不住笑了起来,“能想要什么,不过是一些自己都能解决的小事,何苦劳烦兄长。” “自己都能解决的小事?”谢聿行将这几个字重复了几遍,“先不说事大事小,这些事若是由我出手,有谁敢欺辱你?” 虞挽歌慢慢摇头,“我当然知道,可是我要的不是这个。我要的不是一个结果而已。” “那你想要什么?”谢聿行略有不解地问道。 “我若是只想要一个结果,早就让你帮忙了,可是你帮忙,他们只是因为怕你敬你,所以才让步,若是凭借我自己的手让他们说不出话,我日后才能有尊严地站在他们面前。”虞挽歌语调平平,“我从来没有想过要靠一个男人赢得别人的尊敬。” 谢聿行这次是真的忍不住对她刮目相看了,他微微颔首,“你有这个想法,很好,我也很欣慰,你总算是长大了一些,我也不用日夜为你操劳了。” 虽然对于他日夜对自己操劳的言论有些怀疑,但是虞挽歌还是十分识趣地没有撂他面子,只微微点头。 “若是你自己实在是解决不了了,欢迎随时来麻烦我。”谢聿行又补充了一句。 “我想应该是没有那个时候了。”虞挽歌拢了一下自己身上的外套,微微一笑。 谢聿行又是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总感觉这几日不见,她身上似乎又多了一些什么自己看不懂的东西。 “这里离御花园有一些距离,不如乘坐轿子。”谢聿行礼貌性地问。 “今天天气不是挺好的吗?走路赏雪。”虞挽歌愣了一下,忍不住歪了歪头,没有想到谢聿行竟然要和自己同行。 经过最近几天的事,自己如今可以说是声名狼藉,应该是没有人愿意跟自己沾上什么干系了,不过想来谢聿行也不是那一种在意自己名声的人。 谢聿行自然也没有勉强她,依旧走在她身侧,为她微微遮挡住一些风雪。 两人一路闲聊,一路往御花园走。 出乎意料的,谢聿行原先以为自己和这个小丫头并不会有什么共同话题,但是这一次聊下来,他发现不是这样的,基本上抛出什么话,虞挽歌都能说出一两句有关于此的见解,并且这些见解,显然和平日里那些想要恭维自己而随口敷衍强行附会的人是不一样的。 每次回答之前,虞挽歌都会稍作沉吟,且给出的回答并不逊色。 谢聿行听着,忍不住有些好奇起来,“你当真只是在那个庄子里面呆了十来年,不问世事的小姑娘么?” “两耳不闻窗外事,又不意味着我一定就要孤陋寡闻了。”虞挽歌微微笑了一下,旋即露出了略微思索的表情,“所以你方才说的那一些推行有教无类之类的言论,我觉得很好,但是真正想要实行下来,可能不是这么容易。” “愿闻其详。”谢聿行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表情。 “你觉得最需要接受这一等教育的人是谁?”虞挽歌缓缓抬眸。 “一些读不起书的穷苦人家。” “我意见可能与你有所不同。”虞挽歌神色微微一顿,“我觉得是一些女子。” “嗯?为什么呢?”谢聿行并没有第一时间就否认了这个理论,而是偏头,带着几分好奇地问。 虞挽歌的脚陷入了雪中,尽管身上已经包裹的十分严实,却还是抵挡不住寒意,那东风一股股往袖子衣领里面钻,冷的她几乎浑身都有些僵硬。 “千百年来,人们都觉得女子不能入学堂,入庙堂,就应该守着一亩三分地相夫教子,我却觉得不然。”虞挽歌哈出了一口气,“若是所有女子都能饱读诗书,这不单单是世家子女的特权,那么寻常人家也可以知荣辱,也可以为国家担起更多责任了。” 谢聿行略作沉吟,这个角度,倒是少有人想到。 “其实,你可能不知道,寻常人家现在最怕的就是官府增加赋税,过去在庄子里面,我时常同他们打交道,他们都是想要家里的儿子光宗耀祖,女儿却通常没有什么好下场,都是劳苦命。” 谢聿行迟疑,“你的意思是……” “我想,如果家里面有女子在读书,能适当减轻赋税,大概没有人会不同意的。”虞挽歌缓缓道。 “你的想法挺好的。” “我知道你想要说什么,觉得不现实,对吗?”虞挽歌迅速地打断了他。 谢聿行叹了一口气,“好在你是明事理的人,不用我多说了。” 第二十章 同行 虞挽歌唇边露出了一抹讥讽的微笑,“不必你说,其实有这个想法之后,我去翻遍了史书,发现要女子入学堂,简直难如登天。” 两人已经快要走到御花园,谢聿行沉声说道,“有什么事情还是下次再说,如今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你,我劝你最好还是谨言慎行,不要异想天开了。” 虞挽歌沉默片刻。 谢聿行还以为她就此放弃了。 又听到她接着说,“这些事情,我相信有一天一定会实现的,所以我不会气馁,虽不能至,心向往之。” 离御花园就差一步距离,谢聿行侧身看着他,“尽管这件事,你可能永远都看不到,你依然选择相信吗?” “是的,我到死也会相信的。”虞挽歌也定定地看着他,目光没有一点躲闪和迟疑。 “希望你能坚持你的想法。”谢聿行露出了一个万般无奈的笑容,好像完全把她当成了一个只会较劲的小孩。 虞挽歌并不着急解释,有些事情,靠嘴巴说是没有用的,只有付出了实际行动,旁人才会相信你不是在说说而已。 “谢大人,你可叫我好找。”一个身穿红色官服的青年朝两人走了过来,目光在两人之间徘徊了一圈,旋即露出了一个有些暧昧的笑容,“我说怎么四处都找不到你,原来是在这儿撩拨小妹妹呢。” “闭嘴。”谢聿行将手拢进双袖之中,“有什么事情你就直说好了。” 红色官服一手搭着他的肩膀,另外一手冲虞挽歌摆了摆,似乎在示意她离开。 “这事情非同小可,我们还是回避一下。” 两人对视一眼,大概想到同一处去了。 谢聿行将红衣官府的手往外面一甩,冲虞挽歌微微颔首,“我们有事先走了,你自己在这儿注意点,娘娘人不错,待会带你去拜会一下,不要相信这里任何人……” “好啦好啦,你唠唠叨叨说完没有,简直像是在嘱咐什么三岁小孩,我看这小丫头挺机灵的,肯定知道怎么做。”红衣官服朝虞挽歌眨了一下自己的左眼,“哥哥先走咯。” 而后就用力押着谢聿行离开了。 隔得远远的,虞挽歌听到谢聿行压低了声音道,“不要随意撩拨她!谁是你妹妹……” “哟,吃醋了哈哈!” 虞挽歌看着两人背影,有些无语,问了下旁边的阿岚,“他是谁?” “噢,不用在意。”阿岚微笑着说,“一个神经病而已。” 虞挽歌有些意外,这人竟然能让阿岚也觉得有病,绝对不是什么简单的人。 御花园里面,冬雪覆盖,已经只剩下一些梅花了,亭子里面时不时传来少女们的娇笑声,外头有宫廷乐师正在奏乐,倒是其乐融融。 虞挽歌往亭子里面走去,她谁也不认识,也没有想要认识的欲望,自己坐在最角落,双手环胸,默默看着雪景。 她听到少女们说,“看到了吗?方才谢大人来了,那可真是郎艳独绝,世无其二,真真是好看到了人的心坎里啊。” “方才六皇子不也俊美得很,只可惜他的后宫太多了,不然……” “你就肖想,六皇子也不是什么人都能看得上的,他的那些莺莺燕燕,哪一个不是美貌无双的人?” 虞挽歌在一边听着,若有所思,原来方才那人是六皇子,难怪刚跟谢聿行无法无天的,皇家之人,难免胆大。 “六皇子妾妃再多又能怎么样,正妃不是还没有定下来么!?这不是说明大家都有机会,我可是听说,这一次宴会也是专门为了给他结亲的。” 虞挽歌闻言,又是微微挑了一下眉头。 “为了六皇子的事情,皇后最近可不是愁得不行了?世家小姐之中,有不少小姐对他十分青睐,但是基本上他都撩拨了个遍,反正诸位朝臣如今已经严令禁止自己家女儿和这一个歹徒交往了。” 虞挽歌托腮,看来这个六皇子声名在外,并不是很受待见,而谢聿行看样子和他关系不错,竟然还这么受到这些世家女子的喜欢,看来谢聿行的血还是挺厚的。 “姐姐,你怎么自己一个人坐在这里,不和大家一起去说说话。”虞长乐突然从旁边钻了出来。 就她这个神出鬼没的劲儿,虞挽歌还结结实实被她吓了一跳,大抵是方才听得太入神了,没留意到何时虞长乐站在不远处,不知道盯了这里多久了。 “姐姐怎么了?”虞长乐脸上的表情说不上多友善,她歪头,“难不成姐姐也看上六皇子了?听得这么入神。” 虞挽歌这次没有客气地翻了一个白眼,“怎么,在你眼里,我难道就是那一种满心只有情爱的花痴么?你该不会以为我是你?” 虞长乐结结巴巴的不知道怎么说。看到有人经过,一双眼睛当即就红了,又露出那一副小兔子似的神情,“我知道姐姐不喜欢我,可也不用这般折辱我,我竟不知道什么时候得罪了姐姐,叫姐姐这般不喜欢!” 听到他们两人争吵,周围顿时围上了不少人,对着他们叽叽喳喳,一顿指指点点。 有一个身穿鹅黄色襦裙的少女直接抱住了虞长乐,恶狠狠地盯着虞挽歌,“你什么意思?长乐对你还不够百依百顺吗?你为什么还要这么欺负她?” “哇塞,这虞家大小姐实在是好大的排场,虽然虞长乐是庶女,可也十分受宠,她一个乡下来的,这么欺负人家这种地头蛇,真的不给自己留后路,愚蠢至极。” “可不是呢,听说前两天还把虞长乐推进了寒池之中,这种天气,若是虞家大少爷再晚去一点,估计人都已经僵硬了。” 虞挽歌就等着这个时候呢,她面上没有一点畏惧,迎着众人的指指点点,淡淡道了一声,“闭嘴!” 没有人理会她,只有人觉得她这一句话十分可笑,嘻嘻哈哈地又开始继续对着她人身攻击。 虞挽歌又大声道,“闭嘴!” 第二十一章 昭告 这一次,所有人情不自禁地都听话了,一来,虞挽歌声若洪钟,二来,她身上爆发出来的气势也十分凌冽,叫一众贵女都不由自主的失言了。 虞挽歌冷冷环视了一周,“这件事情是谣传,你们能不能听听我这个当事人为什么吃力不讨好,是因为她明知我身有寒疾,先把我推进湖里面的,更何况,她掉进湖里面,全程都是自导自演。” 众女静默了片刻,旋即又开始议论纷纷起来,“你这么说,有什么证据?” “是啊是啊,谁知道你是不是就是在狡辩?” “我几天前,掉入冰河之中的消息,你们应该知道。”虞挽歌看向了一边的阿岚,“叫证人上来。” 阿岚应了一声是,立刻就去把昨天的婆子给带了上来。 婆子有些腿软,颤颤巍巍地环视了众人一眼,旋即扑通一声跪下了,“老奴见过诸位小姐。” 虞长乐完全没有想到她报复的方式竟然这么简单,这几天她日夜提防,把虞挽歌有可能施行的计划全部想了一个遍,唯独没有想到这个。 “说,你是不是受到了虞长乐的指使,专门来推我的。”虞挽歌盯着婆子。 虞挽歌跟婆子对视,预言瞳浮现婆子倒打一耙的画面。 画面中,婆子倒戈虞长乐,让虞挽歌重新沦为了笑柄,而虞长乐却落得一个不跟嫡姐斤斤计较,大方善良的好名声 虞挽歌知道了未来的走向,连忙对着阿岚使了一个眼色,后者知会离开。 婆子嗫嚅片刻,看了看虞长乐,又看了看她,旋即缓慢地摇了摇头,指着虞挽歌道,“是你叫我把长乐小姐推下湖的。” 这句话一出,所有人哗然。 虞挽歌心道果不其然。 旋即更加热烈地开始交头接耳。 “天啊,我第一次碰到这么好笑的事情。想要栽赃陷害,结果找来了一个硬茬,反而把自己赔进去了。” “可不是,这虞挽歌实在是太蠢了,我要是虞家,我就让她永远留在乡下,不要回来,省的丢脸。” 虞挽歌面对诸人的质问,并没有一点儿惊慌,看到阿岚回来,反而是露出了一抹早有预料的微笑,她又给了阿岚一个眼神,“带人上来。” 没有一会儿,一个半人高的小孩就被抱上来了,看到他的一瞬间,虞长乐脸上的笑容和得意一下子消失了,她转头,难以置信地盯着虞挽歌。 而婆子泪流满脸,就要上来抱住这小孩。 虞挽歌不急不忙地往孩子面前一站,“这就是你孙子?” “是,是,小姐。”婆子抹了一下眼角的泪珠。 “那你说说,他为什么会在我手里,我可以把他还给你。”虞挽歌环视了一下在场众人,“相信这里人这么多,能为你主持公道,如果你还是执意要栽赃我,那么,你问问自己的良心。” 她知道这婆子良心未泯,因此才会说最后一句话,这一句诘问显然比什么严刑逼供都有效,婆子一下子咬牙,指着虞长乐道,“是她,是她要我推大小姐的……” 话才刚刚说出口,暗中竟然飞出一支箭矢,直直插入了她的额头。 噗—— 鲜血都是溅落在了虞挽歌的眉眼之间,她神色不由得有些茫然,眼睁睁看着这婆子双目圆瞪,倒在了血泊之中。 他身后的小孩立刻就疯了似的,拼命往前面跑,“奶奶!奶奶!” 虞挽歌连忙拉住了他,“不要上去!” 这小孩也不知道哪里来了力气,用力甩开了她,甩得她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两步。小孩的哭声传遍的御花园,那些世家小姐也后知后觉的反应了过来,开始放声尖叫。 附近的侍卫很快就围了上来。 谢聿行沉声说道,“今天这种重要的场合,竟然还能混进刺客,你们御林军统领何在,可真是叫我刮目相看!” 御林军统领顿时抹着汗珠走了出来,打着哈哈苦笑道,“大人,我们前前后后检查了三次,确实没有发现什么不寻常的,这刺客若是能在层层把手之下杀了一个人,那么就不会是岌岌无名之徒。可是我没有听说过最近排行榜的那几位谁这么闲呐!” 他说的排行榜,大概是民间一个关于江湖武力值的排行榜,虽然并非官方发布,可也十分具有参考性了。 “那你就是说另外一种可能了。” 这个刺客,或许就在御林军之中。 统领显然也一下想到了这种可能,当即就脸色大变,挥挥手,“快去保护皇后娘娘!” 小孩的哭声还在继续。 无论怎么样,这件事情都太像杀人灭口,事到如今,虞挽歌身上的冤屈也随着这条人命的流逝洗干净了个七八成,毕竟那婆子临死前说的话大家都听清楚了。 这下虞长乐身上反而背上了血债,如今摆在众人面前的事实大概就是:虞长乐把虞挽歌推下湖,推下湖这双手是一个婆子的,并且是利用她的孙子威胁她站到虞长乐那一边,东窗事发,而她为了洗清自己的嫌疑,直接把证人给杀了。 舆论导向一下子就变了。 “我的天,没有想到事情的真相竟然是这样的。” “虞长乐这样的人实在是太可怖了,我最讨厌这样的人,我家中有个妹妹……” 虞长乐在众人的指指点点中直接哭了出来,看身边昔日同伴也离自己远远的,心中更是委屈的直跺脚,“你们相信我啊,这件事真的不是我做的。” “她临死前说的很清楚了,一个连亲姐姐性命都想要的人,能做出什么事情都不奇怪。” 虞挽歌在一边抱住双臂,虽然她毫不怀疑虞长乐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但是这件事应该不是她做的,若是想要洗白冤屈,她有大把机会在婆子没有开口之前就结果了她,偏偏在她说出最重要的几句话知州,那一根箭才射中婆子。 这就只能证明一件事,这幕后黑手,多半也是站在自己身边的。 想到这儿,虞挽歌心情颇为愉悦,不管幕后之人的动机是什么,现在他们暂时算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 虞长乐受不了众人的羞辱和指点了,上前抓住虞挽歌的裙摆,“姐姐,你帮帮我啊,求你帮我解释解释,人真的不是我杀的。” “你当初栽赃我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这一个,有没有想过,我也会受不了。”虞挽歌压低声音。 第二十二章 报应 虞长乐面色苍白地后退了两步。 她似乎终于想起来,这一切都是虞挽歌之前经历过的。 甚至在一刻钟之前,所有嘲笑和讥讽的对象都是她。 虞挽歌在她的肩膀上轻轻拍了一下,凑到她耳边轻声说,“今天这一切都是你该承受的,我要让你也体会体会,你让我承受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否则你真的以为我是软柿子呢。” 虞长乐双眼含泪地后退了两步,委委屈屈地拽住赶来的虞宥平道,“哥哥,你看看她!” 虞宥平牢牢护着怀里的人,神色之中也隐隐有一些愤怒,压低声音道,“有什么事情不能回家好好说,非要在今天这种场合叫所有人都看看我们的家丑?” “你也知道是家丑!”虞挽歌却一点不避讳,扬声道,她握紧双拳,整个人都在隐隐发抖,“如果我不在今天这种场合叫所有人都看看虞长乐对我做过什么,你们只会护着她!” 周围的人都静默下来,好奇地在几人中间打量来打量去。 虞宥平终于意识到这个妹妹不是什么善茬,打算把她拉到一边,“有什么事情回去再说!” 而后又对着诸人拱手道,“我这妹妹让各位见笑了,她来京城不久,不懂事,一些小小的家事,让各位看笑话了。” 说着,似乎就要把虞挽歌强行扯下去。 “阿岚!”虞挽歌冷呵道。 阿岚立刻拦到虞挽歌跟前,剑都抽出一半,声音也是冷冰冰的,“大公子,请您自重!” 虞宥平几乎要被气笑了,“你今天一定要在这里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我们虞家蒙羞?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如果不是被逼得走投无路,你以为我愿意这样子吗?如果你们肯站在我的角度稍微为我想一想,我愿意让自己当小丑吗?”虞挽歌努力让自己的眼眶微微发红,厉声质问道,“你们三番两次偏心她,连我的清誉都可以置之不顾,如今虞长乐受了一星半点委屈,你就着急忙慌地上来朝着我疾言厉色,我也是你妹妹!” 虞宥平似乎被她态度震动了,有一段时间没有说话,只呆呆地看着她。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不喜欢我,我什么都没有做过,从我回来之后,你们给过我一次好脸色吗?如果这么不想看到我,大可以一直把我塞到庄子里,好歹让我抱着对你们的一点期待过日子,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知道你们完全不在乎我。” 她说着,极为隐忍地转身抹了一下眼泪。 虞长乐轻声说道,“姐姐,我们从来没有想过这些,而且也一直很努力照顾你了,你如果有什么地方还是感觉我们做得不够,为什么不直说呢?” “直说?我哪一次没有直说,哪一次你们不是让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真是过够了这样憋屈的日子。”虞挽歌指着他们,“反正你们是永远不可能给我一个公道的,官府也管不着你们,所以我只能这样了,就算今天过后就被你们扫地出门,我也认了。” 虞宥平这下是真的头痛了,现在这种情况下如果再把虞挽歌给强行拽下去,那只会让事情往一个更加糟糕的方向发展下去,但是不拉下去,谁知道她还会说出什么石破天惊的话来。 就在他进退两难之际,一道不紧不慢的人声从外头传来,“你们这是在看什么热闹呢?好大的阵仗啊。” 众人脸色顿时都微微一变,全部自觉地让出一条道,同时行礼道,“见过皇后娘娘,娘娘凤体安康。” 虞挽歌垂眸,从众地屈膝行礼。 一个衣着隆重,面目慈祥的妇人缓缓走到了亭子之中,目光在众人之间逡巡了一圈,最后落在了虞挽歌身上,淡声道,“平身。” “谢皇后娘娘。” 皇后坐在了下人搬来的梨花椅子上,拿起一杯茶,也不喝,只不动声色地把玩着茶盏,目光仍然落在虞挽歌身上,“虞家小姐,抬起头来。” 虞挽歌调整了一下表情,尽量让自己看上去柔弱委屈一些,缓缓抬头。 皇后的目光在她脸上打量了一圈,微微点了一下头,似乎极为满意,“是一个标志的丫头。” “多谢娘娘称赞。” 皇后缓缓喝了一口茶,“方才你在这里说的话,本宫已经全部听到了。” 虞挽歌眨了一下双眼,咬了咬唇,没有说话。 “你的委屈,本宫也都明白了,你想要怎么样的公道。” 虞挽歌轻轻叹了一口气,“皇后娘娘如果能体恤我的委屈,就证明已经给了我一个公道了。” 皇后露出了一个饶有兴味的表情,“此话何意?” “娘娘,须知一件事,舌头无骨,却最是伤人,这些天,我莫名承受了自己所不能承受的骂名,心里面难受得紧,每每想要解释,却总是徒劳无获。清官难断家务事,就是衙门不理我,我也认了,但是我素来没有吃闷亏的性子,所以才斗胆在这种场合为自己伸冤,我知道扰了娘娘雅兴,娘娘要惩罚我,我也认了。” 皇后闻言,愉悦地笑了起来,对着身边的老嬷嬷说道,“这丫头机灵得很,像不像本宫年轻的时候。” “简直就是一模一样。”老嬷嬷笑了起来,“不过若是有人这么议论您,您应该已经提起刀来杀个痛快了。” 在场的女眷闻言都低低笑了起来,虞挽歌听她们低声讨论,才知道皇后是将门之女,起初女扮男装在战场上杀敌无数,后面被老将军强行押回来嫁了当时的太子,看样子两人感情其实并不深厚,娶了皇后之后,太子还纳了不少嫔妃,这些年来两人相敬如宾,皇后也只生了一个小公主。 皇后被取笑了,一点儿也不恼怒,只歪了歪头,扶了一下头上的云鬓,“是啊,那时候年轻,真的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换做现在,如果有人还敢这么造谣诬陷,我能直接砍了她的头,省的再胡乱嚼舌根。” 第二十三章 认栽 皇后说着,就笑吟吟地看向了虞长乐,“是吗?长乐。” 虞长乐扑通一声直接跪下来磕了好几个头,“娘娘恕罪!求您饶命啊!我只是一时糊涂了,罪不至死!” 皇后有些失望地看着她摇了摇头,“我之前一直以为你是一个乖巧嘴甜的孩子,没有想到竟然这么谋害自己的姐姐,你啊你啊,叫本宫怎么说你好啊!” 虞长乐委屈地哭了出来,“娘娘!我真的就是一时糊涂了,我,我知道错了,请娘娘看在昔日情面上,放过我!” 皇后并不着急回答,只是看向虞挽歌,“挽歌?是叫这个,你说说,你想怎么处置她。” 这就相当于把难题还给虞挽歌了。 虞挽歌当然不可能说出太过分的要求,一来,虞家不可能就此放弃虞长乐,二来这也不利于之前自己在众人面前树立的柔弱无辜的形象。 “娘娘,我们毕竟是姐妹,这次我可以放过她,如今真相大白,她也会受到该有的惩罚的。”虞挽歌缓缓道,“不过,我觉得一句对不起,我应该还是承担得起的。” 要虞长乐跟自己说一句对不起,估计能够让她比死还难受,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承认自己的罪行并认错,估计接下来的日子这人都可以不用出门了。 虞长乐果真露出了屈辱至极的表情,“姐姐,有什么事情我们可以私底下说。” “如今大家都知道了,想必所有人也想这件事情尘埃落地,你不必再遮遮掩掩了。”虞挽歌神色淡淡。 皇后放下茶盏,不知道为何,似乎还刻意用力了些,“若是你不愿意,本宫有其他办法。” 虞长乐脸色微微一变。 虞宥平叹息一下,知道今天这事是没有办法善了了,暗中瞪了虞挽歌一眼,压低声音安慰道,“好了,如今娘娘都发话了,没有办法当成没有发生过了,你就道歉,在事情还没有变得更糟糕之前还能挽回一下。” 虞长乐咬了咬唇,不说话,只做了一个口型,“哥哥,我不甘心。” 今天过后,自己身上永远会背着骂名了。 虞宥平心里升起了一丝烦躁,总的来说,这件事情虞挽歌这么做,他其实挑不出她任何一点毛病,她说的完全就是对的,不借着这个机会搏一把,所有人都会站在虞长乐那一边,尽管她做的并不对,出于私情,他站在虞长乐这一边,但是出于道德,他又站在虞挽歌这一边,说到底,今天这一切都是虞长乐自私任性闹的,能怪谁? “不要任性了。”虞宥平沉声道,“你确实应该给挽歌一个交代。” 虞长乐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个平时对自己骄纵万千的哥哥,以前无论自己弄出什么幺蛾子,虞宥平都会站在她这一边,她有一种事情在逐渐脱离自己掌控的错觉,心里的惶恐越来越盛。 在虞挽歌看来,他的站队却不过是出于必要,如今事情真相大白,若是虞宥平还是执着地护着虞长乐这一边,只会让别人觉得虞家就是蛮狠地帮亲不帮理的一家,对他没有任何好处,作为嫡长子,他自然要以维护虞家脸面为优先。 果然,下一秒又听到虞宥平道,“最近父亲鲜少回家里,也不知道这些情况,若是他能知道,肯定也是不会让挽歌受这种委屈的,这件事情,是我的不对。” 虞挽歌心道了一声果然。 皇后不慌不忙,“怎么说?” “这件事情,其实是我刻意隐瞒,我不让旁人说,父亲母亲都是不知道的。”虞宥平面色愧疚,“我这妹妹,是我从小宠着长大的,对于她,我自然有诸多偏爱,在知道了事情真相之后,我也决定委屈一下挽歌,对她在其他方面进行弥补,没想到她性子刚烈,受不了半点委屈。” “这件事若是你设身处地为挽歌想,你就会知道为什么她受不了委屈了。”皇后却半点不吃这一套,“哪一个女孩子家能受得了旁人戳戳点点的?若是换一个心智再脆弱一些的姑娘,说不定就自戕了,你有没有想过,挽歌和你才是一母同胞的兄妹?” 虞宥平神色羞愧,“娘娘教训的是,这件事情是我思虑不周了,我回去之后会面壁思过,之后再也不会叫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不管他说的是不是一通废话,又或者是真是假,皇后要的就是一个态度罢了,总不能真把御史大夫家的大少爷怎么样了,她摆摆手,“你现在知错也好,叫长乐认个错,这件事情就算过去了。” 虞宥平再一次看向虞长乐,也给她做了一个口型,“道歉,乖。” 虞长乐此刻惶恐是多过愤怒的,那一种时空的感觉叫她觉得自己如今拥有的一切很有可能会全部回到虞挽歌手里,因此她毫不犹豫地给虞挽歌道歉了,“姐姐,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会做这种事了,求求你放过我。” 虞宥平松了一口气,这才转头笑道,“你看,皇后娘娘,其实一开始就是长乐怕挽歌回来了我们就不再把她当妹妹了,小孩之间的玩闹,有些过火了,不用您再劳费心神了。” 皇后自然不可能继续追究下去,微微点头,“解决了就好。” 旋即冲虞挽歌招招手,“过来,让本宫仔细瞧瞧。” 虞挽歌乖巧地走上前。 皇后手在她脸上抚摸了几下,“这孩子,脸色苍白得很,怎么也不戴首饰,白费了这么好看的一张脸。” 虞挽歌轻声说,“今日不是告慰将士亡灵么,我想还是不要穿得太过隆重了。” 在场的世家女子都没有穿得太招摇的,否则就成了她的活靶子了,要不然她也不敢说这一句了。 皇后环视一圈,对着她们的着装倒是没有给出什么点评,只笑道,“你们若是有这个心思,打扮的招摇一些也不为过,毕竟若是那些将士看到自己守护的江河里面少女们都漂漂亮亮的,肯定也会开心了。” 第二十四章 反转 少女们顿时露出了明媚的笑容,纷纷拥上来道,“娘娘,您今天打扮的这么好看,也是因为这个吗?” “是哦,娘娘跟年轻了十几岁似的。” 虞挽歌有些惊讶,没有想到皇后和这些姑娘们的相处方式竟然是这样的,看上去姑娘们似乎都把她当成同龄人了。 皇后嗔怪道,“一个两个就会哄我开心,比小公主好多了,今天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谁敢拿皇后娘娘开心。” “公主个性跳脱,也不喜欢这种场合,肯定又和皇子们一起骑马去了。” 虞挽歌插不了话,也就在一边默默的不出声了。 皇后却又把她拉到了跟前,拍了拍她的手,从头发上摘下一只银簪,示意她低头。 虞挽歌倒是真有几分受宠若惊了,连连摆手,“这个我不能要,谢谢娘娘。” “客气什么,给你的就收着,我也不是时常赏赐她们,你问问她们哪一个会推脱的。” 姑娘们都笑嘻嘻地说,“是啊是啊,你就收着,娘娘可是很少给谁东西了,现在变得可小气了呢。” 皇后被这么说,竟然也不生气,只微微挑了下眉。 虞挽歌见状,也就不好推脱了,低下了脑袋,由着皇后把那一只簪子插入了头发里面。 皇后娘娘给她插完簪子,仔细看了片刻,满意地点了点头,“这人衬簪子,跟花衬人一样的,若是不够好看,只会让簪子逊色。而非锦上添花。” 虞挽歌垂眸一笑,“多谢娘娘夸赞。” “不用客气,你们这个年纪的小姑娘,打扮起来也没有不好看的。”皇后站起来,伸了一个懒腰,睨了一眼还在地上的虞长乐,“起来,这日子,本宫也不想找你晦气,省的回头心里泛起嘀咕。” 虞长乐喏喏应了一声是。 “以后若是有什么委屈,你直管来找本宫。虞家公子,有时候办事确实不牢靠。家事都处理不好,以后怎么辅助陛下,真的是。” 虞宥平额头下滑下一滴冷汗,“以后我定然严厉鞭策自己,娘娘放心。” 若是因为这种事影响到仕途,确实是一千个不该了。 “罢了,不想扫兴了,一起赏花。”皇后挥手,立刻就有宫女们托着各色各样的糕点入了亭子。 皇后率先坐下,旋即其他人也落席。 虞挽歌拿起面前的一块糕点,咬了一口。 谢聿行经过她旁边时,还刻意停了一步,充满笑意地问,“这就是你的办法?” “是啊,怎么样,漂亮吗?” “很好。”谢聿行眸色深深,“厉害。” 虞挽歌心中莫名有些开心,推了一叠糕点到他跟前,“吃一点。” 谢聿行思考了片刻,竟然真的拿起一块糕点,咬了一口,也不知道在说什么,意味不明道,“好吃。” 而后就心情愉悦地扬长而去。 男女自然不可能同席而坐,谢聿行跟皇后打了一个招呼之后,就离开了,他在暗中观察了许久,就想看看虞挽歌怎么打翻身战,没有想到她演技挺不错的。 皇后若有所思地看了两人一眼,“我可不知道谢大人什么时候爱吃甜食了。” 虞挽歌吃东西的动作也一顿,“他不喜欢吃甜食吗?” “本宫想,他以后会喜欢的。”皇后微微一笑,“喝杯酒。” 而后招招手,身后的丫鬟就纷纷走上前,给身前的世家小姐们倒酒。 “都是一些果酒来的,不会醉人,放心喝。” 皇后已经放话了,她们自然不好推脱,纷纷拿起面前的酒遥遥地敬了一下皇后。 虞长乐经过这么一遭,竟然也没有走,只是坐在角落,好几次看向虞挽歌,脸上都带着一种十分奇怪的神情。 有几个世家女主动跟虞挽歌搭话,“真没想到长乐竟然是这种人,之前在我们面前装得可好了。” “我懂你的处境,我比你还惨,我是家里的奶娘故意把我同她的女儿掉包,十三四岁家里才发现这一件事,不过家里人都很宠那个奴仆之女,好在她也算比你妹妹懂事,对我算尊敬的,所以也就算了。” “我挺佩服你的,不过回去之后你的处境可能会更加困难,所以我劝你最好注意点。” 虞挽歌发现她们还是挺好说话的,有些甚至开始为之前误解她而道歉,她算不上那一种能言善辩的人,倒也不至于笨嘴拙舌,跟她们能搭上几句话。 酒过三巡,六皇子又来串了个场,他和皇后也是没大没小的,“母后,有好酒也不知道叫我。” “你上次不是说看不上我这些水酒么?”皇后挑眉,“怎么,你母妃说今天要给你在世家小姐里面挑一个合眼缘的,本宫看这些小姐个个如花似玉,不知道你有没有看上的。” 虞挽歌在一边感觉青筋狂跳,就坐在这里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她已经不知道接到这个六皇子多少个媚眼了,他简直就是无差别地在和这些姑娘们眉目传情。 “我母妃就是操心太多了,您不用管她,我还不想被管着呢。”六皇子唇角含笑。 “哪有人敢管你。”皇后斟了一杯酒递给他,“我以为你知道你母妃是什么意思,不用我把话说的这么明白。” 就算不用他们明说,虞挽歌也能猜到,大概事关夺嫡之事了,有了皇子妃,陛下最起码不至于终日骂他寻花问柳没有一个安定样。 “你最近和谢大人走的这么近,不如让他帮你挑一挑,我看他眼光是挺不错的。” 两人都同时朝虞挽歌看来,显然都将方才她的所作所为都看在眼里,又同时点了点头。 “不过他挑的人,也是世间少有的人了。”六皇子叹气,“美玉难得啊。” “皇子的意思,岂不是说我们都是顽石了?” 众女闻言,纷纷朝着六皇子丢了几条手绢。 六皇子笑哈哈地接了,“你们还不是顽石,一点都不温柔。” 他们在那边自在调情,虞挽歌在这一边依旧没有什么搭话的打算。 第二十五章 中毒 虞挽歌端着一杯酒就要喝。 这口酒刚刚入口,虞挽歌就觉得有一点不对劲,具体是哪里不对劲,又实在说不出来。 这时,六皇子走到了她的身边,将她手里的酒杯接过,也不知道怎么想起在鼻子下轻轻一嗅,脸色顿时变了,他沉声说,“阿岚,去叫大夫过来。” 阿岚茫然地看了眼虞挽歌,似乎不知道要不要听六皇子的。 不必再说,虞挽歌已经意识到了不对劲,勉强冲着阿岚的方向微微点头。 视线回收时,却跟虞长乐的眼神对上,虞挽歌眼前出现了画面。 画面中,虞挽歌喝了下催情药的酒,在宴会上出丑,衣衫凌乱,被世家小姐传了出去,整个京城都知晓御史大夫的嫡女虞挽歌在宫宴上行为孟浪,凶手是谁却无人在意。 也是这件事,虞挽歌在京城彻底失去了名节。 事态已经发生了,虞挽歌昏昏沉沉地站起来身来。 哪怕是死,她也绝对不能着了虞长乐的道! “怎么了?”皇后立刻站起来。 “酒里面有毒……或许也算不上毒,烈性春药。”六皇子摊手,看向虞挽歌,“你看,已经有反应了。” 周围的姑娘们立刻大惊失色,去检查了一下自己喝的酒,又纷纷茫然道,“我们喝的是同一种酒啊,怎么我们没有事?” “是啊,难不成只有这一杯有毒?” 六皇子将杯子随意一丢,“不用想了,肯定就是。不过我倒是比较好奇,是谁有机会在酒里面下毒的。” 虞挽歌只觉得热浪一股股地涌了上脸,旋即似乎连肺腑都要燃烧殆尽,呼出的每一口气息都几乎要将喉管给腐蚀了,她不自觉地想要撕开衣服,想起这是什么场合,又强行按捺下来。 六皇子左右看了眼,也不见谢聿行,寻思着怎么都得替这小子照顾照顾老婆,于是接下外袍,罩在虞挽歌身上,“不要脱衣服,来人,带虞小姐下去。” “你离她远一点。”皇后亲自走过来,一把就拂开了六皇子,上前探了下虞挽歌的额头,而后弯腰,抄起她的腿将她抱起来,疾步往自己的寝宫而去。 好在沿途的风都还算凌冽,勉强吹去了虞挽歌脸上的热气,由于她常年体寒,几乎没有感觉到身体这么热过,她怕自己失去意识,用牙齿咬了一下舌头,勉强保持意志清醒,“娘,娘娘,我可以自己走。” “你能保持清醒已经很厉害了,如果你能自己走,那就是真的了不起了,不用担心,我现在虽然已经挥不动几百斤的大刀了,但是抱一个小娃娃,没有问题。” 皇后估计这些年都没有懈怠,一路如同狂风似地卷进了栖凤宫,一边跑,一边大喊道,“准备冷水!” 丫鬟们应了一声是,有条不紊地下去准备了。 虞挽歌眼前已经开始黑一片白一片了,她感觉自己被放进了一个装潢极为考究的宫殿之中,不远处有一个人工开凿的澡堂,里面的凉水在冬日里面泛着一股显而易见的寒气。 “你身子骨看着不是很好,不过目前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可能要受点苦,这些药是没有解药的,只能靠着你自己的意志熬一下了。” 虞挽歌咬着牙点了点头。 皇后有些担忧地问道,“你这身子骨,能不能扛得住?” “扛不住,也得,得扛。”虞挽歌握紧拳头,勉强露出了一个微笑,“娘娘,放心,我命硬。” 皇后看着她,目光复杂,半晌呼出了一口浊气,“好孩子。” 而后就小心把她抱进了浴池之中。 虞挽歌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一冷一热交替的感觉并没好受,简直就像是从火山出来就调入了冰河,骨头缝里被寒气一浸,她牙齿都开始不自觉地发抖。 太医也被六皇子扯了过来,六皇子自觉在外面候着。 “见过……” “这个时候就不要行这一些虚礼了。” 皇后看虞挽歌意识模糊,就从浴池中扯出她的手,垫了一层手帕,催促太医给他把脉。 太医越把脉,脸上的神色就越凝重。 “怎么样了?”皇后有些着急道。 “娘娘,情况恐怕不是那么好。”太医叹了一口气,“这个姑娘本来身子骨就弱,扛不住这么烈性的药,而且泡在寒水里面,虽然能熬过这些烈性毒药,但是这姑娘本来就体寒,却是万万扛不住的。” 皇后失了耐心,皱着眉问道,“你说说,你有没有办法?” 太医眼神飘忽了片刻,旋即咬咬牙说道,“春药怎么解,这个就怎么解。” 皇后顿时沉默了,旋即呵斥道,“这怎么行,她可还是闺阁女子。” 太医无奈,“没有办法,如果不这么做她倒是很有可能没命,比起命,清誉也没有这么重要,更何况这位姑娘好像是有婚约在身的?” 皇后又皱眉,这种事情不是外人能决定的,虞挽歌现在意识稀薄,过后不知道会不会因为这件事记恨上他们,还是由家人做主好了,反正她对他们的记恨再多一点也不愁了。 这么想着,皇后招来身边的丫鬟,道,“去把虞宥平叫过来。” 这个时候,意识薄弱的虞挽歌动了下嘴唇,虽然声音极其微弱,但是还是叫皇后听到了。 她脸色顿时微微一变,努力凑上前,低声说道,“你要说什么?” “不要叫他们。”虞挽歌用尽全力,将手指甲掐进血肉之中,呼出的每一口气都十分厚重,“我能坚持住。” 皇后看着她涣散的眸子,担忧道,“真的可以吗?” “我不需要依靠任何男人。”虞挽歌声音细弱蚊蚁。“如果要到那一种地步,我觉得宁愿去死。” 皇后的眼睛里面迅速划过一抹暗光,快的谁都来不及看清是什么,她抚摸了一下虞挽歌的脸颊,轻声说道,“好孩子。” 太医似乎也有点被震动了,点了点头,“这位姑娘的意志倒是令人佩服,那我下去开一些参汤,让你能坚持更久一些。” 皇后不耐烦地催促道,“还不快些。” 太医看她脸色仿佛随时要打人,忙不迭地滚了。 皇后在一边抓住虞挽歌的手,“熬两三个时辰就差不多了。” 尽管心里面已经有了一些准备,虞挽歌听到这个时限,还是微微抽了一口凉气。 皇后将她额头前的头发拨开,神色之中满是温柔,“没事的。” 虞挽歌意识清明了一瞬间,浑浑噩噩问道,“娘娘,你是不是也中过招?” 第二十六章 煎熬 无怪她多想,实在是皇后处理这事的方法实在太过于熟稔。 皇后听到她这么一问,微微一笑,旋即挑眉道,“在皇宫里面,最不缺的就是这些腌臜玩意儿,就算是我真的被算计过,好像也不奇怪。” 虞挽歌已经没有什么意识了,可是她现在迫切地想要听到外界的声音,否则孤身陷入这种泥潭,她委实有些没有办法挣脱。 她更加用力地掐了一下大腿,咬牙露出了一个苍白的笑,“娘,娘娘不妨跟我说说。” 皇后神色复杂地盯着她看,“没有想到你竟然能坚持这么久,而且还能有自己的意识。” 虞挽歌浑浑噩噩的,感觉到身体里面涌出了一股股热潮,外面又涌进一股股寒气,两相交叠,简直叫她苦不堪言,她不自觉地又想要去扯身上的衣服,扯着扯着,手指头被恪了一下。 虞挽歌迷迷糊糊地在衣领里翻了起来,摸了下那一块硌到自己的东西,发现好像是一根簪子。 是今天早上的自己随意簪在头上,到了宫里面被碰掉了,她就随意放了起来。 她也没有多想,当即把簪子往手臂上一扎,一股剧痛从手臂上弥漫,那股在身体里面不断冲突的热潮冷嘲一下子好像就被击退了,她在疼痛之中脑子中清明了一些,睁开布满血丝的双眼看着皇后。 皇后被她的目光吓了一跳,又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血腥味,低头一看,就见浴池之中浮起了一点儿血丝,像是一株水下的彼岸花,正招展自己的花瓣。 “你?!”皇后睁大了双眼,一把夺下她手里面的簪子,声音不自觉带着几分阴沉,“你是不是傻了?” 虞挽歌呼出了几口带着热浪的浊气,“这样,痛快多了,最多是疼几下,我不想自己成为欲望的俘虏,我要我清醒地掌控着自己的身体。” 皇后的目光从阴沉渐渐变得明亮,近乎是不可遏制地带上了一点私人色彩,那一种欢喜,若是虞挽歌还清醒的话,是绝对能感受的到的。 “好孩子。”皇后赞叹着,摸了一下她的脑袋,将她额头前那一些发丝捋顺了,“不过,你这样就算把自己扎成马蜂窝,也未必能抗得过,饮鸩止渴,可绝对不是长久之计。” “最起码,让我先扛过这一次。”虞挽歌伸出手,“给我。” 看着她被水泡得已经发皱的苍白的,还在颤抖的双手,皇后有些犹豫,“你现在这样子,若是扎到了什么致命的地方,也不是不可能的,我来。” 虞挽歌颤抖的睫毛滚下一滴水珠,不自觉呢喃道,“娘娘?” “放心,我不会心慈手软的,在我手下可是不知道有多少亡魂呢。” 一个正常人,很大概率压根没有那个勇气对另外一个人下毒手的,就算是皇后这种在沙场上真枪实弹地杀过人的,也不可能对一个刚认识不久的小辈毫无心理负担的下狠手的。 虞挽歌的手搭在了皇后的手上,缓缓喘了一口气,“娘娘,我有分寸。” 她并不想欠别人人情。 “你这孩子,叫我怎么说你好。”皇后叹了一口气,最后还是把簪子还给了她,反正自己就在一边看着,估计也出不了什么大事。就把簪子交给了她。 到后面虞挽歌已经完全分不清今夕何夕了,手上颤颤巍巍的也早就没有了什么力道,好几次都下了狠劲才把簪子插入大腿之中。 中途浑浑噩噩,似乎听到了谢聿行的声音,隔得远远的,听得有些不太真切,还有几分出乎意料的焦躁,“……她怎么样了?” 而后就是皇后沉得几乎要滴出水来的回答,“你如果不想要她清誉受损,你就站在外面不要进来。” 在这之后,她就失去了知觉。 若是她还清醒,就能知道自己濒死之际听到的并不是错觉。 谢聿行站在门口,冷峻的脸上有一抹显而易见的焦急,却被按捺的极好,因此看上去他只是眉头皱得稍微深了些。 “今日之事,除了娘娘,就只有我知道。”谢聿行道,“请娘娘也信任微臣的人品,微臣绝对不是那种喜欢趁人之危的小人。” 皇后双目沉沉地道,“本宫知道有什么用,你以为这里是你家,就算没有盯着你的眼线,也有盯着我的,你如果这么放心。”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让出自己的位置,“那你就请。” 谢聿行果然犹豫了。 “之前那些流言蜚语,足够毁坏一个女人了,挽歌好不容易把这些罪名全部甩出去,还给自己一个清白,你转瞬又要在她身上叠加其他罪名。” 谢聿行微微抿唇,“她在意的并非自己的名声,不过是想要虞长乐付出应有的代价。” “是,她可能不在乎,但是你也不在乎是吗?”皇后双目冰冷,好像他敢点一下头,她就要立刻让他人头落地似的。 谢聿行不说话了。 “有时候,本宫真的觉得你们这些人很奇怪。”皇后将门稍微掩好一些,“为什么非要一厢情愿的觉得她就是需要保护的,其实她自己做的很好,若是你现在进去,才会让她前功尽弃。” 谢聿行不动了,深深地看了一眼皇后,“请娘娘照顾好她。” “你要去做什么?” “我原本是想过来,多多少少能帮到她一些什么,但是依着娘娘的说法,我如今在这里就是碍事,所以我要去找找,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把她害成这样。” 皇后微微颔首,这次没有阻止,道自己会好好照顾虞挽歌,就转身又关上了门。 这一回头,虞挽歌已经晕了,大半个身体都完全沉浸在寒水之中,她连忙上前把人从水里面捞了出来。 皇后探了一下虞挽歌的额头,发现温度已经完全降下去了,现在她简直就像是僵了,好在呼吸还在,她连忙大声喊道,“太医。” 太医们知道她重视虞挽歌,哪里敢走远。 第二十七章 意志 太医闻声立刻进来给病人把脉,这一把,立刻就松了一口气,笑道,“皇后娘娘,吉人自有天相,这姑娘已经完全没事了。” 皇后亦松了一口气,“那现在她现在怎么样了?” 太医脸色却不算太好看,沉吟片刻,“就是一开始跟娘娘说的那种情况了,这姑娘的身子骨扛不住这些寒气,还好她意志足够坚强,倒也出不了什么大问题,只是快点去喝一些姜汤,去去寒。” 皇后拍着胸脯舒了一口气,“说话也不要大喘气的,吓死了。” “娘娘,虽然目下无恙了,但是这姑娘日后可经不起这么折腾了,还是需要好好调理啊。” 皇后叫来丫鬟,让她们伺候虞挽歌换衣,又把宫殿里面的炭火燃得更加旺盛了些,给面色苍白的虞挽歌掖好被子,吩咐人看着,就去看看谢聿行是如何办事的了。 再怎么说,虞挽歌不过是御史大夫家一个不怎么受宠的嫡女,今日接连两次变故,已经把她推到了口舌之争中,若是唯有谢聿行坐镇,名不正言不顺,容易授人以柄。 皇后到的时候,谢聿行已经将方才在场的所有人都给整顿好,挤在御花园之中了。 人群之中传来了几声不满的叫声,“谢大人!您有什么资格把我们拘留在这里?我们可都是朝廷命官的女眷,就算你身份高贵,也由不得你这么胡来。” “就是,而且虞小姐跟你关系也没有这么紧密,轮不着你给她出头。” 皇后听到那些叽叽喳喳的讨论声,简直头昏脑涨,她走上前,呵斥一声,“都给本宫闭嘴。” 她声如洪钟,气势凌人,一下子就震住了那些还在呶呶不休的人。 众人自觉地给皇后让了一条道,她昂首走过,目光也泠泠的,“你们当真是把皇宫当成菜市场了,是本宫准许谢大人查这件事的。” 谢聿行微微一怔,旋即心道,看来皇后是真心喜欢虞挽歌了,竟然还到场亲自给她主持公道了。 众人该跪下的跪下,该行礼的行礼,有一个人出声道,“我们也不知道谢大人是受到了皇后的首肯,以为他只是在仗势欺人,娘娘恕罪,您也知道,如今陛下是最忌讳有人功高盖主,乱发官威,我们也不过是谨遵陛下命令罢了!” 皇后目光在叶云简脸上一扫而过,露出了一丝轻蔑的笑容,“陛下还说禁止臣子乱嫖,你听吗?” 叶云简脸上顿时露出了尴尬之色,默默的不吱声了,似乎完全没有料到皇后竟然对他的私事也有所了解。 皇后见他吃瘪了,也不继续摆脸色,只坐到了主位上,漫不经心地敲着椅子,“本宫看,诸位是完全当我没有到啊。” 众人齐刷刷又跪了一地,诚惶诚恐道,“娘娘,这话又是怎么说的。” “哼,怎么说的?”皇后漫不经心地看着自己的丹蔻,透过那亮的反光的指甲看到了自己缩小的脸,“今日本来是慰问诸位将士亡灵的,哪曾想你们竟然在这种场合,使用这种下作手段,谋害一个闺阁女子,若是让那些故去将士看到了,倒是要好好笑话笑话本宫,连一个宴会都没有办法搞得漂漂亮亮的,本宫看,这后位还是早日让贤。” 诸人脸色立刻齐齐一变。“娘娘请息怒,三思而行!” 无怪他们惶恐,历代皇后没有一个有如今皇后这种魄力的,她母族势力极大,就连陛下都不能不重视她的意见,而且她为人和蔼,因此她雷霆一怒,在场众人都不得不汗毛倒立了。 “是谁给虞家小姐下的药,最好现在就站出来,如果之后给本宫查到了,后果就绝对不是这么简单了。” 在场众人不由得齐齐把目光放到了虞长乐脸上。 虞长乐脸上一片空白,连连摆手,“娘娘,绝对不是我,我离我姐姐这么远,哪里有机会把毒投入她的杯盏之中,更何况我们才闹这种矛盾,我就给她下毒,我是生怕别人看不出来我有问题吗?” 皇后没有说话,那些世家子女们又开始窃窃私语了。 “这谁说得好呢?没准就是看准有这个理由用,所以才敢这么肆无忌惮的。” “是啊是啊,除了她还能有谁,我们和虞挽歌可都不熟悉,有什么必要害她?” 虞长乐脸色苍白,看着叶云简,又看看虞宥平,张了张嘴道,“真的不是我……” 叶云简就跟没有看到似地挪开双眼,什么都不说。 虞宥平在暗中瞪了他一眼,就知道他不是什么靠谱的人,但是没有想到他竟然一句话都不帮虞长乐说。 他上前两步,将虞长乐护到身后,半跪在前,沉沉说道,“娘娘,不管您相不相信,长乐本性是不坏的,您之前也接触过她,应该能窥见一些,之前对挽歌做出那些事情,已经是昏了头了,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来毒药,又隔得这么远,给她下毒?” “本宫看,你是昏头了,用不着这么偏心虞长乐。”皇后冷冰冰地说,“在宫中待了这么久,完全没有听说过,谁下毒,竟然还要亲自下的。” 虞宥平脸色一僵。 谢聿行不阴不阳地笑了,“是啊,就像上次虞长乐推人下湖,不也是假人之手么?” 虞长乐看着他,有一些不甘心,极其小声地反驳道,“你从前,不会这么怀疑我的,为什么我姐姐来之后,你就变成这样子了。” 谢聿行抬起眼皮懒懒地看了她一眼,“你一定要把事情闹得这么不堪么?你做的是什么事你自己心里清楚,我今日不想说一些让你难堪的话,请你自重。” 这话意思再明显不过了,没有虞挽歌之前,谢聿行压根就懒得看她一眼,自然也说不来什么难听的话。 虞长乐拳头紧紧攥着,脑海深处滑过一个让她永生难忘的场景,那是一个少年立于窗侧,手持长卷,在夕阳下懒懒回眸的画面。 第二十八章 暗火 她几乎在脑海里面回味了近五年的画面。 为什么这个人从来不肯把目光投到她身上?哪怕是一眼也好,为什么虞挽歌能轻而易举地凭一个嫡女的身份就获得了她一辈子都不曾有过的东西,自己到底是哪里不如她了? 不,她不甘心,她要抗争到底,不就是出生卑微一点么?那她就要努力地爬到最高,去藐视这一群看她不起的懦夫。 虞长乐不声不响地扯唇,“是,我可以承认,我确实很不喜欢我姐姐,可是你们有什么证据说这一件事情就是我做的?” 众人齐齐吃了一惊,没有想到素来温良恭俭让的虞长乐,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虞长乐环视了一圈,面色苍白地说,“你们若是拿不出证据,不就是在污蔑我吗?我不过是做了一件坏事,你们就觉得我日后定然也会坏事做尽了,那我看,你们就当这件事是我做的。” 如果说,之前旁人对她还有八九分怀疑,如今竟然因为她的话只剩下一两分了,众人都将目光移开了,又窃窃私语起来,“看上去确实是不像她啊。她应该真的没有这么傻,在这种节骨眼上动手。” “这谁知道?反正看着也不像不是她,这一天能靠近虞挽歌的人这么多,谁知道到底是谁?” 皇后敲着桌子的动作终于停了,“酒都是单独斟的,当时给虞小姐斟酒的宫女出来。” 众位宫女面面相觑,旋即齐齐摇头,“不是我!” 谢聿行似乎有些不耐烦了,“你们当真觉得在场这么多人看着能逃得掉,水做的谁就站出来,兴许还能看在你有些勇气的面子上绕你一命。” 宫女们站在一团,互相指认,“当时站在虞小姐旁边的好像是桂花?” “没错,怎么好像不见她了?” “难不成是畏罪潜逃了?” 此话一出,皇后给了身后的侍卫一个眼神,侍卫就立刻带刀下去拿人了,皇后则冷冷勾唇,“这皇宫要是能被一个宫女轻而易举地溜走,那本宫看,御林军也是可以全部下岗了。” 在场的御林军情不自禁地为自己抹了一把冷汗,暗中祈祷自己的同僚靠谱一些,不要在关键时刻掉链子,好在大概是听到了他们内心祈祷,没有一会儿,御林军就把一个宫女带了上来。 不幸的是,带回来的是一具尸体,尸体浑身都湿透了,面色苍白,看着有几分可怖。 众人情不自禁倒吸一口冷气。 “天啊,这是畏罪自杀了?” 皇后扬了一下下巴,似乎在无声询问这是怎么一回事。 御林军头领抱拳道,“娘娘,我们是在一口井里面打捞到这具尸体的,这位姑娘应该是还没有死多久,看样子是自杀。” 众人情不自禁地都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总算是找到凶手了。” “是啊,不然非要闹得鸡犬不宁不可。” 皇后看着那具尸体,没有犹豫,隔着一层手帕抬起宫女的脸颊,又看了一下她的后脑。 众人又齐齐倒吸一口冷气,只有谢聿行面色入常,上前道,“娘娘,怎么样了?” “不是自杀的。”皇后把她下巴放下,“后脑有一处撞击痕迹,应该是被人给杀了之后丢下去的。” 虞宥平忍不住道,“娘娘,也可能是在掉下去的过程中不小心磕到了呢?怎么判断这个痕迹就是被器物撞击导致的?” “稚子。”皇后缓缓叫道。 虞宥平反应了好久,才反应过来这是在叫自己,脸色一下子不由得涨的通红,这种被轻视的感觉委实让他如鲠在喉,不过对方竟然是皇后,他自然也就不敢出言顶撞。 “本宫在杀人的时候,你还在玩泥巴呢,人是怎么死的,我一眼就能看得出来,就是上京里面最好的仵作,都不如本宫。”皇后缓缓勾唇。 在场众人都是一呆,这才想起皇后其实也是年过半百的人了,不过她身上那一股意气仍然如同少年一般,叫人难以忽略,所以总叫人觉得,她似乎还很年轻。 其实她两鬓都发白了。 六皇子轻咳一声,“母后,小心叫父皇听去了。” 提到陛下,皇后脸上的神色淡了下去,挥挥手,“这个人保准不是自杀,你们可以叫仵作过来看看,杀死她的人,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 在场之人连忙跟着连连点头,三纸无驴地吹了一番皇后英明,而后就苦哈哈地说,“娘娘,您看现在已经日暮了,我们是不是可以先回家了?” “是啊,就算要找凶手,也不急于一时,好歹让我们回家报平安啊。” 谢聿行立刻说道,“不行!” “谢大人!我们知道您心急,可是总不能连我们的人身自由都限制了?” “娘娘,我爹还在宫中和陛下议事,我总能去找他说说?” 今日若是不让他们离开,估计他们能把皇宫整个都给翻过来。 皇后暗暗冲着谢聿行摇摇头,说明这事行不通,在场的诸位都是簪缨世族,有些连陛下都需要忌惮三分,不可能他们说扣下就扣下的。 可是,今日若是让他们离开,那么不就是给他么毁尸灭迹的机会了吗? 六皇子拱拱手,“母后,儿臣说一句。” 皇后不耐烦,“有话直说。” “我想事情闹到了这种地步,这个幕后黑手已经知道厉害了,后续应该是再不敢做这些事情了,在场的其他人是无辜的,总不能连累无辜之人一起受罪,再说,虞小姐不是总体没事吗?不如这件事情就暂时揭过。” 他说着,给皇后递了一个十分隐晦的眼神,无声提醒她,没有必要为了一个不受宠的无权无势的女人这么大费周章。 皇后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本身她站在这里,其实也做了这个准备,于是叹了一口气,看向了谢聿行,“大人,你看呢?” 按理来说,谢聿行也不是那种不懂得轻重缓急之人,事已至此,点点头就算了,他却是缓缓摇头,道,“不行!” 第二十九章 是非 “谢兄,你说让我怎么说你才好。”六皇子神色也有些阴沉了,“本皇子看,你是不是被色迷心窍了。” 谢聿行神色却隐隐透露出了一股愤怒,“你们就当做是这样,什么事情不是这样,寻常时候,你们也说为了大局,此事日后再做定夺,可是什么时候是日后,哪一次真的有结果?” 众人被他一说,顿时讪笑起来,“事情没有调查明白,自然没有结果。” “不过是打算高高拿起,轻轻放下罢了。”谢聿行神色失望,“永远等不来任何事情的结果。” 皇后想到这儿,也是叹气,事情的结果实在是会得罪更多人,所以永远都在为什么大局粉饰太平。 人群之中,不知道谁说了一句,“呵呵,谢大人,你也不用自诩高尚了,这事情如果不是牵扯到你自己的心肝宝贝了,你会这么生气吗?” “我去,你个臭小子快闭嘴!”这人似乎很快就被捂住嘴了。 人群之中鸦雀无声,因为事情完全不是这样的,谢聿行还真他娘的好像就是很闲,一直都很喜欢管这些事,反正前年有个大臣将一个青楼女子先奸后杀,被他发现了,他追到了今年,好不容易才还了人家一个公道。 所以这事儿对于旁人,很可能完全就是做做样子,对于谢聿行,却是真真放在心上的,这才是大家都不愿意得罪他的原因,因为他这个人,实在是太较真了,大家都害怕被他抓到把柄。 谢聿行听到这话,并不愤怒,只一笑置之,“你愿意这么觉得的话,我是不会辩驳的。” “谢大人,我们留在这里,是给娘娘面子,但是我们不是你的犯人,不是你说留下,我们就必须留下的。” “今晚先宿在宫中。”皇后也颇为头疼地揉了一下额头,“这事儿不解决,说不定还会有下一次,今天你们全部宿在宫中。” 人群之中顿时抱怨声一片。 皇后又吩咐道,“跟家里人说一声,就说今晚我把你们留下来了。” 大部分的人对皇后都是信服的,心里面虽然不爽,但是也勉强听话了,剩下的要么就是无所谓,要不就是看到没有人反抗,自己也懒得当出头鸟,反正在皇宫里面什么都有,多呆一会就多呆一会了。 叫下人准备好吃食,皇后就离开了。 谢聿行心中也想知道虞挽歌怎么样了,跟在她身后一齐走了。 到了寝宫,一个丫鬟就走了出来,“娘娘,谢大人,你们来了。” “怎么样了?”谢聿行第一次有些逾越的,在皇后没有开口前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丫鬟看了一眼皇后,见她点了点头,才缓缓道,“这位虞小姐已经没有什么问题了,大人放心。” 皇后脸上总算是露出了一抹笑意,“这就好,这就好。” 而后率先走进宫里,见虞挽歌已经穿着整齐,坐在床头盯着灯芯,大概是在走神,她走进了,人才缓缓抬头,目光有些聚不住焦,反应也慢了半拍地说,“皇后娘娘。” 而后才想起要行礼,差点从床上直接滚下来。 皇后连忙扶住她,笑道,“好了好了,不要搞这些虚的了,你身体没有什么大碍了?” “多谢娘娘关心,没有什么事了。” 皇后点了点头,而后朝外面招招手,“你也进来看看。” 虞挽歌看向门口,和谢聿行的目光撞在一块,两人不知道为什么,都有些不自然地偏开了目光。 皇后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半天,露出了一抹混着暧昧打趣的笑容,“你们两个在搞什么?小别胜新婚?” 谢聿行有些哑口无言,皇后还好意思说旁人会造谣,若是真说起来,她肯定是造谣的最起劲的那个。 虞挽歌倒是没有不好意思,只是淡淡一笑,“娘娘,你就不要取笑我了,我哪里敢高攀谢大人。” 皇后冲谢聿行挑眉,“其实有时候不用把自己看得这么扁,你这次中毒了,他可紧张了。” “谢大人为人正直善良,路见不平,岂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虞挽歌却不知道是听不懂她的话,还是有意就是不想要旁人往这个方向想,总之,把这个话题揭过了。 谢聿行也垂眸沉思,没有说话。 “挽歌,你觉得这次是谁给你下药的?”皇后拿起一把团扇,轻轻放在胸前摇着。 “我目前得罪的,只有虞长乐。” “她当时离你确实很远,除非是和桂花那个丫头说好了,要给你下药。”皇后神色迟疑,“只是桂花这丫头,以前也是我的贴身丫鬟,我还算了解她,她大概是做不出这种事情的。” 虞挽歌咬了咬手指,“除了她,这个宫宴上,我不认识其他人。” “会不会是和长乐交好的人?” “这我就不清楚了。”虞挽歌吸了一下鼻子。 谢聿行又走到窗边,将窗稍微合了起来,淡声道,“刚受了寒,还是到炭火旁边烤烤。” 虞挽歌没有推拒,听话地走到了炭火边,烤起火来。 这时候,外面传来一个丫鬟的脚步声,她敲了敲门,得到首肯之后,走了进来,小声道,“娘娘,御史大夫和御史夫人过来了,说是要看看虞小姐。” 皇后看向虞挽歌,“见吗?” 基于之前对她种种遭遇的了解,皇后大概能看得出她不是很受宠,因此御史大夫大概也不怎么在乎这个女儿,故而有此一问。 “见。”虞挽歌淡淡道,“若是不见,岂不是要传出娘娘不贤之名了?” 皇后一冷,旋即笑了,“本宫倒是不在意这些,不过……让他们进来。” 丫鬟应了一声是,很快就带着一对夫妇走了进来,为首的男人虞挽歌见过几次,不过印象并不深刻,是一个身穿青衣的儒生,他身旁的妇女,看上去比皇后要苍老一些,确实不显疲态,可见保养的不错。 正是御史大夫夫妇。 “见过皇后娘娘!”两人一来,就行了一个大礼。 第三十章 假托 皇后摆摆手,微微哼了一声,眉头挑高,“免礼,好巧啊,今天是什么风把你们二位吹来了。” 御史大夫自然听出了她话里的讽刺,脸上还是一副波澜不惊的表情,微笑道,“娘娘说笑了,下官是来接女儿离开的,犬女在皇后宫殿之中多有叨扰,多谢娘娘不弃了。” 皇后的目光在两人脸上逡巡片刻,讥笑,“你女儿出事这么久了,你才想起来要过来看看?是怕挽歌醒来说了什么。” 御史大夫也不知道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脸上全然是正直之色,“娘娘,您在说什么,只是陛下有事一直把我扣在御书房商量,微臣听到女儿出事了,心急如焚,好不容易才求着陛下让我早些来,没想到娘娘竟然会对我误会如此之深,实在是让人汗颜啊。” 皇后似笑非笑。 “还不快些过来?”御史夫人温柔地看着虞挽歌,“还要麻烦娘娘多久呢?” 虞挽歌盯着他们,目光之中没有任何感情,就像是两颗透明的玻璃珠子,里面映出了两个人虚伪的面容。 她淡淡道,“我不走。” “什么意思?”御史大夫脸色沉了下来,“你莫不是还把自己当成小孩子了?哪里有你任性胡闹的份儿!你还想在这里继续打扰娘娘不成?” 虞挽歌一时不知道怎么说,沉默了。 皇后站到了她面前,“就是继续在这里叨扰本宫又如何,本宫乐意被她叨扰,你们请回去。” “娘娘,挽歌是虞家人,微臣的家事,还是不要娘娘操心了。”御史大夫双目阴沉。 “你们是怎么照顾女儿的?”皇后漫不经心地吃起一块糕点,“由着自家嫡女被庶女欺负,推下湖,下药,事后姗姗来迟,用一个这么敷衍的理由搪塞我,这就是你的为父责任?” 御史大夫被说的面上都有些挂不住了,露出了一个十分勉强的微笑,“娘娘,臣的家事,您还是不要过问了,陛下那边倒是有事要同您商量呢。” 皇后冷冰冰地说,“让他等着,今天这事,本宫若是不为挽歌撑腰,你们就巴不得把她吃的连骨头都不剩下。” 御史大夫头痛,“娘娘,挽歌再怎么说都是我们的家人,我们能对她做什么?长乐这事,我已经听宥平说了,不过是小孩子之间的玩闹。” “也就如今挽歌能完完整则站在你面前,你才能说出这样的话。” “娘娘说的是什么话。”御史夫人客客气气,温温吞吞地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娘娘操持六宫已经够累了……” “以后挽歌留在本宫身边,本宫亲自照看她。”皇后不容置疑地道。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沉默了,满脸惊愕地看着皇后。 就连虞挽歌都觉得这不合规矩。 “怎么?本宫问你讨一个女儿你不给吗?左右你们也完全不在乎她,不如就由本宫亲自调教,日后她的一切,都跟你们虞家无关。” 御史大夫犹豫了,有一个女儿能在皇后旁边说得上话,这对于虞家来说当然是一大幸事,不过这说出去未免太不好听了,通常宫中太后皇后接一些世家小姐放在身边养也不是什么罕见的事情,太后身边就有一个十分受宠的郡主,曾经是个将门之女,后面由于将门被敌军报复,陛下命令株连九族,太后悄悄把孤女藏了下来,隔了好几年,总算给这将门洗清冤屈,陛下肯定不会承认自己错了,后面出于颜面,对这个郡主倒是极为宠溺。 坏就坏在这里了,虞家又没有被满门抄斩,虞家女儿进宫也不是为嫔为妃,说出去人家岂不是要说虞家连一个女儿都养不起了? “娘娘,这不合规矩。”御史大夫想到自己的颜面,还是决定带虞挽歌离开,“挽歌是虞家人,在家从父,哪里有没有嫁人,就先离家的道理?” 御史夫人则道,“娘娘,这都是臣妾的罪过啊,臣妾对长乐疏于管教,导致她做出这种戕害嫡姐的罪过来,与我们家大人是无关的,臣妾定然痛定思痛,以后会将长乐看好。” 虞挽歌心里不免失望,到了现在,御史大夫夫妇,首先想到的还是虞长乐。 “你们不会照顾她的。”皇后毫不退让。 于是两边就这么僵持了下来。 这时,一直默不作声的谢聿行开口了,“说了这么多,不如问问虞小姐是怎么想的?” 他的语调算不上多愉悦,显然对于双方这样将虞挽歌当成什么物品一样抢来抢去的行为极为不满。 “很好。”皇后双手环胸,“那就看看挽歌是怎么想的。” 虞挽歌目光在两边流连了片刻,看到御史大夫眼中暗藏的威胁,她缓缓道,“娘娘,承蒙您的厚爱了,不过我想,我既然还是闺阁女子,不便叨扰娘娘。” 这意思就再明显不过了。 皇后却不生气,只是叹了一口气,“傻孩子,不必这么想,你要去哪里,是你的自由。” 御史大夫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微微拱手,“娘娘,您也看到了,这是犬女自己的选择,可见我们虞家她还是有所留恋的,并不如你想象之中的那样不堪。” 虞挽歌却冷漠地说,“没有,我只是不想听到别人议论娘娘时,谈及她的霸道蛮狠罢了。” 御史大夫完全没有料到她竟然半点脸也不给,面部表情有一瞬间扭曲了。 “本宫可要好好警告你们了,若是再对挽歌不好,她可以随时进宫跟我告状。”皇后也摆架子道,“庶女欺负嫡女到这个份上,简直是闻所未闻,你们不愿意管虞长乐,对她有所偏爱,那就我来管。” 御史大夫深深吸了一口气,倒也不敢在皇后面前造次,不然谁知道她会不会当场拿起大砍刀来结果了他们,于是道,“谨遵娘娘教诲,臣愧不敢言。” “今日挽歌这么折腾,估计也是走不了了,明日本宫会派人送她回府。” 第三十一章 作秀 御史大夫就客客气气道了是。 御史夫人还要装模作样,走上前,挽住虞挽歌的手,拍了两拍,眼神是没有任何感情的,口中说出来的话却充满担忧,“孩子,真是辛苦你了,这些天这么忽略你,你肯定难受极了,回去一定给我们一个弥补的机会。” 虞挽歌不咸不淡地收回了自己的手,“母亲,弥补就不必了,如果能让虞长乐不要再来陷害我,也就够了。” “这次这事,肯定不是长乐做的,她本质是善良的。” 虞挽歌心中对御史夫人已经失望透顶,此刻再也不会有难过的感觉了,微微垂眸什么话都没有说。 总之,两夫妇对虞挽歌好一番虚情假意之后,才离开。 虞挽歌蹙眉,心里有一番不解,怎么都没有办法驱散。 “怎么了?”谢聿行见她面色难看,便主动问道。 “其实,我不能理解他们为什么这么不喜欢我。”虞挽歌缓缓道,“我自认为,我从来没有做过什么惹他们生厌的事,他们不仅是任何事情都站在虞长乐那边这么简单,对我的讨厌也几乎到了没有掩饰的地步,所以我不明白。” 皇后摸了下下巴,“若是一个人讨厌你也就罢了,本宫看,这虞家竟然没有半个人站在你这边,确实奇怪得很。” 谢聿行目光极具穿透性,“我看,你回去还是仔细调查一下虞长乐,她到底在你来之前,在家里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虞挽歌有些头疼,“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毕竟全府的人,都站在我的对立面。” 谢聿行歪了下头,“要不我帮你?” 虞挽歌看了看他,很快就摇了摇头,“还是算了,我自己想办法解决。” 谢聿行的表情看着有些不快,“你大可不必把我们两个也看成对立面,有时候很多事情对于我来说就是举手之劳,对你行个方便罢了。” “我想自己查。”虞挽歌神色镇定,“多谢,不过我不是那种喜欢攀附依赖旁人的菟丝子,再没有遇到那些我难以解决的问题之前,我都想自己先尝试一下。” 谢聿行轻轻敲了一下自己的手臂,强行压制住了内心的不快。 “你也算是踢到一块铁板了,瞧瞧,这样不是挺好吗?”皇后拍了拍虞挽歌的手臂,“不过我看谢大人很愿意被你麻烦,你要是真的遇到什么事,尽管跟她说,人就是要互相麻烦一下,关系才会亲嘛。” 虞挽歌揉了一下鼻子,莫名有些不好意思。 谢聿行看了下外面的天色,“已经夜深了,我不方便留在后宫,先行离去,如果有什么事,随时来找我。” 虞挽歌正正经经地给他行礼道谢,“多谢大人。” 谢聿行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之后,转身离开了。 皇后也伸了一个懒腰,“不说了,昨日今日几乎忙活了一整天,本宫要去歇息了,有什么事你叫宫里的下人做就行。” 虞挽歌又规规矩矩地送了送皇后,兴许是今天休息了太久了,她躺在床上,怎么都没有睡意,一闭上眼,就是昔日在庄子上的场景,想着,她就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或许,当时永远呆在那里,也并非一件坏事。 如今这京城之中诡谲无比,有些时候几乎是不得不勾心斗角,闹得她头疼欲裂,还不如就像从前那样‘晨兴理荒秽,带月荷锄归。’呢。 只是若是这样,是不是也就遇不到谢聿行了? 想到这儿,她脑海里不自觉就浮现出了一张俊美张扬的面孔,她唇角在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时候就微微往上扬了一下。 笑完,她又立刻收敛起了那一抹莫名其妙的笑,拼命地拍打了一下脸颊,将面部肌肉调回紧绷的状态。 她见过太多是非恩怨了,明白这个世间长久之事本来就不多,大部分都如彩云一样转瞬即逝,即使谢聿行今日对自己或许是有所不同的,却难免人心易变,兴许明日他就对自己兴趣尽失,转而恋慕上别人。 况且如今自己手无缚鸡之力,哪里有站在他旁边的资格呢? 虞挽歌咬了一下手指,眯起双眼,这才被外面的天光照到,恍然意识到原来自己已经不知不觉想了大半夜的人,左右也也没有睡意,打算起来走走。 刚出门,一个丫鬟就迎了上来,神色恭敬,“小姐,您起来了,奴婢们伺候您洗漱。” 虞挽歌可没有被人伺候的习惯,摆摆手,“我自己来。” 丫鬟们却好像是被皇后三令五申了不能怠慢,十分坚持的伺候她洗漱完毕,这个过程中双方都十分尴尬。 洗漱完,虞挽歌就打算过去跟皇后告别了,刚出门,就有一个神色慌乱的丫头撞了上来,见到是她,连忙后退了两步,道歉道,“奴婢眼拙,没有看到虞小姐,冲撞到您了。” 虞挽歌摆摆手,“不打紧,这才刚天亮,你怎么这么匆匆忙忙的?出什么事情了?” 丫鬟欲言又止片刻,才压低声音道,“虞小姐,您怕有所不知,昨日因为您的事情,娘娘将所有赴宴的小姐少爷们,全部扣在宫里面,现在出事了。” 虞挽歌确实不知道这件事,闻言心里面立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什么?” “陈家小姐,昨天在宫中自刎了,就吊在星辰殿之前!” 虞挽歌心里一紧,她虽不知道这陈家小姐是何方神圣,却不由自主为皇后捏了一把冷汗,昨天把这些世家小姐留下来肯定不是世家小姐们的本意,如今陈小姐出了事,那皇后恐怕就要承担最大责任了。 “你快去跟皇后说。” 皇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不必,本宫已经知道了。” 虞挽歌回头看去,尽管在这种危急关头,她眼前还是不由自主地亮了一下,皇后一身轻装,袖子挽到手臂最高处,头发高高束成一条马尾,看上去意气风发,恍惚之间,仿佛还是那个能横少千军的少女。 第三十二章 玉陨 皇后将手中的长枪丢回武器架,拿来下人递过来的手帕,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珠,蹙眉问道,“怎么回事?” 丫鬟的逻辑还算是清晰,颇有几分临危不乱的气势,一字一字地解释道,“陈小姐的丫鬟说,昨天陈小姐心情不好,大半夜的说要出去散心,结果散到一半,就找不到人了,丫鬟着急的让人找了一夜,不敢惊扰到娘娘,今天早上回到那个临时安排成他们住处的星辰阁,就发现陈小姐自刎在房间了。” 皇后将袖子放了回去,问,“通知丞相了?” 虞挽歌心里顿时咯噔了一声,死的竟然还是丞相之女,对于丞相的手眼通天权倾朝野,她都略有耳闻,若是这事情追究起来,恐怕皇后都要被剥掉一层皮! “一早就有人去通知丞相了。”丫鬟脸色不太好看,“也不知道到底是哪一个多嘴多舌的,总之,现在丞相就闹着要皇后您给他一个解释呢。” 皇后的贴身丫鬟翡翠当即就很不可思议道,“不是说了是自刎了?能有什么解释?” “你这么去跟丞相说,看看他能不能接受。”那个来通报的丫鬟不满地说,“丞相家就这么一个女儿,你以为是虞家啊,丞相放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在家好好呆着什么事情都没有,一被我们娘娘扣住就出事了,真是!” 皇后瞪了她一眼,“胡说八道什么!” 丫鬟这才意识到虞挽歌在场,连忙改口道,“对不起小姐。” “没事。”虞挽歌偏头,有些担忧,“娘娘,现在怎么办?” 皇后进屋,换了一身,又是那个端庄能操持后宫的美丽妇人,“还能怎么办,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没事的。” 虞挽歌忍不住有些愧疚了,“娘娘,都怪我,昨日若是没有出事,您也不用把他们都扣在宫里面,也就不会出这样的事情了。” “别想太多,这样的事情,每天都在发生。”皇后的脸色也并不如何好看,微微叹息,“只是可惜了陈家小姐了,她是一个好姑娘,不管是自己想不开,还是被别人杀了,一条生命就这么在本宫眼下没了……” 说到这里,皇后似乎有些说不下去了,转过身,朝着星辰阁走去。 虞挽歌自然跟在她身后。 到了星辰阁,所有人都乱糟糟的,一道声嘶力竭的女声一直在哭喊,“女儿,我可怜的女儿,怎么就这么抛下母亲了,你以后让母亲怎么活啊。” 皇后一来,就有人通报,众人又自觉给她让出了一条道,只见人群深处,一站一跪一躺,俨然就是丞相一家人。 丞相的头发一瞬间就白了,他双目之中也满是热泪,听到皇后来了,他非但没有行礼,反而还用一种充满仇恨的视线看着她。 丞相夫人则根本就没有空理会外界了,只是抱着女儿的尸体哭得不成人样。 皇后走到几人面前,看了下陈小姐苍白的面孔,心中一下子思绪万千,过了片刻,微微叹气,“节哀顺变。” 听到这四个字,丞相再也控制不住情绪了,极为克制才忍着没有骂人,“娘娘!请您给我们一个解释。为什么我家囡囡好好的会横死在宫里面!你为何昨日扣着她,不肯让她回家?” 皇后闭上双眼,“这件事情是本宫考虑不周,昨日宫中发生的事情,想必你也知道,本宫就是想趁早抓住凶手,没有想到陈小姐会……” 她说到后面,又问,“调查清楚了?人是自杀的?” 旁边的仵作立刻擦着额头上的汗珠走了上来,“是,我确认。” “皇后娘娘这是什么意思,我家囡囡好好的不会自刎,你该不会想要这样打发我们?” 皇后头疼地说,“本宫没有这么说过。” 虞挽歌在一边看着丞相府人怀里的陈小姐,陈小姐的双目还没有闭上,若是她的眼睛有追溯过去的能力就好了,可惜只能看到未来,如今她看到陈小姐的未来只剩下一片漆黑。 丞相不知为何,又突然指着她,声声泣血地说,“你看看虞家的小姐,有哪一点能比得上我们家囡囡?她的命能换回来我们家囡囡的命吗?” 虞挽歌唇线抿成了薄薄一条,皇后都有些不赞成地道,“不要说这些话。” 当着旁人的面说旁人的命不值钱,可以说很没有教养了。 丞相夫人闻言,立刻不管不顾地摇起虞挽歌来,“你还我们家囡囡的命来!” 虞挽歌就这么由着她晃着自己的身体,很奇怪的,她并不生气,看着陈小姐的尸体,她心里面由衷升起来的竟然一一种难以言喻的羡慕,她的家人这么在乎她,她怎么好意思就这么撇开家人离开了?她能拥有的东西,正是虞挽歌渴望的,永远拥有不了的。 皇后看她像是布偶一样不知道反抗,还以为她吓傻了,连忙走上前,挡在两人中间,“好了,这事跟挽歌无关。” “怎么会跟她没有关系?”丞相却不依不饶,“如果不是她,我们囡囡早就回家了。”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皇后这下连自称都不用了,说了一半,又被打断了,“娘娘怎么可能理解,死的又不是公主殿下!” 说到这儿,皇后的脸色终于变了,道,“谨言慎行,丞相。” 丞相却是不甘心道,“看,谈到自己心头血肉,怎么可能有人能无动于衷,娘娘,可怜天下父母心,您不要放过嫌疑人。” 皇后见他一副不依不饶的模样,索性也就懒得说了,直接道,“好,那你不是怀疑本宫也是嫌疑人,你把本宫一起抓了。” 丞相恨恨地盯着皇后。眼里的意思很明显,如果不是眼前的人身份高贵,他估计真的会毫不犹豫的动手。 “陈小姐的丫鬟呢?昨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个面相清秀的丫鬟顶着一双红红的双眼走了上来,行了一个大礼,“见过娘娘……” 第三十三章 丞相 丫鬟之后复述的,与之前虞挽歌听到的没有什么差别,见状,她走到了陈小姐的尸体前,大概将她从头到尾打量了一次,目光停留在了她腰间的一个荷包。 那个荷包是暗黑色的,而陈小姐穿了一声浅绿色,和衣服可以说是格格不入,看上去这小姐也不像什么品位低下的人,身上其他配饰都能和衣服交相辉映,怎么会戴这种荷包? 虞挽歌指着她腰间的荷包,眉心微微皱了一下,“这荷包……” “别指着我家囡囡。”丞相一把拍开她的手。 虞挽歌心里面有点无语,对丞相的护短有新认知的同时,对自己的遭遇略感心酸,其实总体来说,她应该什么都没有做错才对,为什么沦落到今天这种被指责唾骂的下场,她也不清楚,她不过是生了一场病罢了。 这时,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丞相大人,您怎么说都是长辈,这么蛮狠地对一个晚辈,是不是不太好?” 丞相看向他的身后,脸色微微一变,竟然真有几分忌惮,“谢大人,你最近好清闲啊。” “丞相大人也不遑多让。”谢聿行的目光在现场逡巡一圈,旋即落在了陈小姐的尸体上,“这件事情还没有明朗之前,我看大人不要着急对谁逞恶斗勇,皇后娘娘可是千金之体,如果惊扰了她,恐怕也不好。” 丞相大人皮笑肉不笑,“大人还年轻,也没有自己的儿女,若是有一日你身处我的境地,希望你也能说出这样的话。” 谢聿行露出了一副敬谢不敏的表情,“说这些未免为时尚早,与其预设我之后会是怎么样的,不如想想今天你要怎么办。” 丞相冷冷地说,“今天这事,说到底,罪魁祸首不就是这位虞小姐?” “下官看,大人这是昏头了。”谢聿行毫不客气地说道。 “谢大人,我怎么说也比你虚长一些,你难道就是这么跟长辈说话的?” “丞相大人,此话未免有些可笑了,你又是如何对待小辈的,不要严于待人,宽于律己。” 丞相似乎有些被惹怒了,目光在两人之间逡巡了一圈,露出了有些恶意的表情,“谢大人,你在这件事情上,也不好说别人,我看你不也是因为什么公平仗义所以才站在虞小姐身边的?你因为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 谢聿行毫不畏惧,“今天就是让陛下亲自到来,也不可能给虞小姐定罪,因为但凡长了眼睛的,都能看出来这件事情和虞小姐无关,若是丞相大人坚持要把这个黑锅退给虞小姐,我势必与你抗争到底。” 丞相气急反笑,连续道了三声好,两人之间目光噼里啪啦的一撞,擦出一大道火花来,眼看着就要陷入僵局。 虞挽歌却只是道,“那个荷包,真的是虞小姐自己的东西?” 丫鬟小心翼翼地回答,“不是的。” “那是怎么回事?”虞挽歌眯起了双眼。 “我也不知道,最近几天小姐都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哪一天回来就戴上了这个荷包,说什么都不肯取下来。” “你有看过里面是什么东西吗?”虞挽歌又问。 丫鬟还是缓缓摇头,“不清楚,小姐从来不让我碰的,就是我看多几眼都不给的。” 虞挽歌缓缓‘哦’了一声,“那你家小姐有没有跟谁走得比较近?男的。” 这句话一出,所有人都知道她在问什么了。不过各中意思说出去实在难听。 丞相睁大双眼,怒目圆瞪,“你什么意思?难不成害了我女儿的性命,还想要坏了我女儿的声誉?你倒真是个蛇蝎心肠,还是我小看了你了。” 虞挽歌无奈叹气,“大人,你不觉得这很奇怪吗?” 刚刚经历过丧女之痛,丞相说话难听一点,虞挽歌也算不上接受不了,她又不是什么小心眼的人,说话的语气还算平和。 丞相夫人想了一下,竟然能从悲痛之中分出一线清明,微微点了一下头,“确实,最近几天我女儿确实很奇怪,总是早出晚归的,问她,她也不肯跟我们说。” “夫人!” “别说那些没有用的了,虞小姐昨夜一整夜都跟本宫呆在一起,就算这事情真的跟她一点微不足道的关系,杀人凶手也绝对不是她,难不成你想要看着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皇后抱住手臂,“她昨天中的毒药可不是普通毒药,若是晚上还能若无其事地跑出来杀人,那么本宫直接退位了。” 丞相脸色一变,皇后都肯用后位发誓了,可见虞挽歌对她还是很重要的,若是继续得罪,反而不美,他冷静下来,“那到底是谁?我女儿不可能无缘无故自刎。” “仵作,有没有可能是伪装的自刎?”虞挽歌问一边瑟缩的仵作。 仵作咽了口口水,旋即缓慢地点了一下头,“有的,不过如果要做到这样,这个人身量要和小姐差不多,这从后面抹刀子的痕迹才不会从上到下,而且小姐肯定很信任这个人。” “怎么说?”丞相面色沉着。 “因为她身上没有任何反抗的痕迹,”仵作缓缓说道。 丞相看向夫人,“你知道她平时都和谁玩的比较好?” “虞二小姐。”丞相夫人毫不犹豫地回答。 虞挽歌都没有想到是这个答案,一下微微睁大双眼。 “怎么没有听你说过?”丞相面色更加阴沉了。 “她不是知道你不喜欢虞家吗,所以就让我一直瞒着,我也觉得你没有干涉她交友的权利,一直没说。” 丞相夫人抹了一下眼泪,却道,“长乐这孩子,我还是知道的,她不是那种人,平常都是一心为囡囡着想的。” 没有后面一句,虞挽歌可能还真的相信虞长乐是无辜的了。 “我们家和虞家还真是有缘。”丞相咬牙切齿道。 虞挽歌小声问谢聿行,“他看上去好像很恨虞家?” “你不知道吗?肯定的,你爹和他是政敌。”谢聿行也刻意压低了声音回复道。 第三十四章 不合 虞挽歌有些无语,她当然不知道这种事,毕竟她和她爹实在算不上很熟悉。 “总的来说,是因为你爹支持新政,他不支持,一来二去在朝上吵了好几次,陛下都是一副两边不支持的态度……改天你有兴趣的话可以说给你听。” 虞挽歌这次倒是结结实实愣住了,她还以为向谢聿行这种身居高位的人,是不太会在意其他人的想法,甚至会隐隐忽略或者对异性的意见报之以轻蔑的态度,没有想到他竟然不是说‘反正说出来你也不懂就不说了’而是这一句话。 谢聿行见她走神,倒是微微挑了一下眉,“怎么了?” 虞挽歌摇了摇。 “虞家向来没有什么好人。”丞相若有所指地说道,“不是说昨日给虞挽歌下毒的就是她妹妹,谁知道会不会为了把罪责推到姐姐身上,就杀了囡囡,我看还是赶紧把人抓过来了再说。” 仵作迟疑道,“大人,请容我再说一句。” 丞相满脸不耐烦道,“有什么话你就直说。” “给陈小姐下死手的这一刀,用了不小力道,感觉下手的人应该是一个老手,不仅杀人不眨眼,而且肯定力气极大。” 言外之意也很明显了,不太可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虞长乐。 虞挽歌大体上是认同的,虞长乐这人蠢是蠢,坏是坏,但是也没有到敢亲手动手杀人的地步,最多像上次那样借助旁人之手…… 不过这其实是不太可能的,想利用陈小姐之死来谋害自己,这两者之间的关系实在太浅薄了。 虞挽歌蹲了下去,摘下了陈小姐腰间的荷包,反复观看了几下。 “怎么了?”谢聿行在一边温声问道。 虞挽歌又抬起陈小姐的手看了看,旋即下了一个结论,“这个荷包,应该是陈小姐亲手绣的。” 看她眉目低垂,神情平和的模样,丞相心中火气也是消了几分,从她手里面接过女儿的手,仔仔细细地摸着,“为什么这么说?” 虞挽歌看他头上花白的头发,淡淡道,“走线针脚很粗糙,其实不太像是熟手能做的出来的,不过这个荷包应该也是做了很多次,所以走向还算流畅。” 她说着,就把荷包翻过来看了一下,在里面果不其然看到了两个字。 “里面有字。”虞挽歌说完,就感觉荷包被抢过去了。 丞相看着两个字许久,眉头皱得越来越深,“这是什么。” 想来他一生博闻强识,竟然也没有看到过这种文字。 “是宣杨。”虞挽歌淡淡道。 “你看得懂这个?”谢聿行在后面瞟了一眼,眉心也跟着微微跳了一下。 “你们不知道也很正常。”虞挽歌说道:“因为这是女书。” “女书?” 丞相心中了然,他们素来不是很看得起这些女子,不过问她们自创出来的东西也很正常。 “宣杨是谁?”谢聿行歪头,看向陈小姐的贴身丫头。 贴身丫头脸上也带着几分疑惑,很快摇了摇头,“不知道,从来没有听小姐说过。” 丞相当即就招来身边的护卫,道,“去把整个皇宫都翻一次,看看有没有叫宣杨的,又就立刻给我抓过来。” 虞挽歌在一边兀自沉吟片刻,最后什么都没有说。 经过这么一遭,虞挽歌的嫌疑算是勉强洗清了,不过丞相依旧是拉着她不让她走。 虞挽歌就同皇后,谢聿行一起站在凉亭之下,等着丞相把宣杨给抓来。 “没想到你竟然还懂女书。”也不知道是太闲,还是有意搭话,谢聿行的声音懒懒的。 虞挽歌脸上表情平静地说,“之前在乡下庄子里,没有人愿意让我读书,所以就向那里的婆婆学了一些。其实懂得也不算多。” 皇后若有所思,“奇怪的难道不是陈小姐为什么会知道女书吗?” 女书在京郊还算流行,但是如今毕竟交通不算通畅,每个地方的女书其实都会有所不同,而虞挽歌的女书就是京城这边流行的,但是作为真正的世家小姐,陈小姐熟读圣贤书无数,京城向来以女子无才便是德为准则,学习女书不太受认可,为什么陈小姐会这个? 这确实是值得沉吟的地方。 虞挽歌摸了下下巴,“难不成,是那个男子教她的?” “那不就更奇怪了,哪一个男子会学这一些?” “或许他们家乡就是盛行女书,除了修习这个别无选择呢?”虞挽歌又回答道。 虽然这很像是在钻牛角尖,但是也不是完全没有这种可能。 皇后心中虽然觉得不太可能,但是也没有轻易否认她的想法,只是头痛地说,“不管怎么样,有什么事还是等找到了凶手之后再说。在找到凶手之前,万事都是有可能的。” 虞挽歌默默通过凉亭,看着外面丞相夫妇抱着女儿抹眼泪的场景。 或许白发人送黑发人就是世间最残忍的惩罚之一。 皇后见此,也叹气道,“陈家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宝贝的不行,丞相他刚刚这么失态,也算是情有可原,你也不要在心里不快了,他本质上算不得什么坏人。” 虞挽歌扯动了一下唇角,“娘娘放心,我不是那种小心眼的人。” 她自己太缺某一种东西了,所以当拥有那一种东西的人能给自己看一看,她就已经满足了。 皇后轻轻揽了一下她的肩膀。 由于丞相动静过大,这件事情还是不可避免的惊扰到了陛下,陛下知道他通失爱女,倒也没有责怪她,只是加派人手帮他找人。 有了陛下帮忙,很快就把宫里面叫宣杨的人给全部找来了。 皇宫这么大,加起来竟然有足足二十三个。 丞相的目光在人群之中逡巡了几眼,被他看到的人目光都十分坦然,没有一点逃避,毕竟都是宫里面的护卫,身上自带着一股萧杀之感。 虞挽歌也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圈,心里面暗暗咯噔了一下。 没有。 这里面没有那种和陈小姐差不多身量的。 第三十五章 嫌疑 他们个个人高马大,英姿飒爽的,而仵作猜测杀死陈小姐的人,是跟她差不多身量的。 “宫中选拔侍卫,都是经过严格挑选的。”谢聿行很显然也看出了他的想法,“太矮,太胖,身体有缺陷的,都不能进宫的。” 虞挽歌眉头越皱越深,难不成这件事情真是女子做的? 丞相双目之中显然也满是失望,却还是不肯放弃,想要诈一下他们,手里面拿着陈小姐的荷包,掂量了两下,“你们之中,有谁认识我家囡囡的?” 众侍卫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回答,“没有!” 丞相冷笑一下,“不是你说没有就没有的,现在我手里面已经有证据证明谁是杀我女儿的凶手,现在承认,可以给你留全尸,如果不承认,抓出来之后,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众人面面相觑,却依旧是无人应答。 虞挽歌扶额,若是这样能查出来,也是真的见鬼了。 毕竟一个人可能什么都缺,但是绝对不会缺侥幸心里的。 侍卫甲叹气道,“大人,我们都知道您女儿性命金贵,哪里敢对她说一句重话?” “就是就是,我可是看都没有看过这位小姐。” “昨日她说要找猫,命令我们找了大半夜,回头说原来是自己忘在家了,我们也一句话都没有说啊?” 谢聿行不知为何脸色一变,当即就问道,“找猫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侍卫挠了一下脸颊,“应该是在昨天黄昏的时候,我看陈小姐走到冷宫那边,还以为她迷路了,就上去问问,她就告诉我她在找猫。” 丫鬟立刻否认道,“不可能,我家小姐压根就不喜欢猫,家里根本就没有养。” 虞挽歌的眼神变深了一些,那这件事情就十分耐人寻味了,最有可能的就是其实陈小姐当时在和一个不能让外人看见的人见面,所以特意挑了一个冷清的地方,没有想到碰到巡逻的侍卫,于是胡乱找了一个理由搪塞,所以圆谎的时候也圆得不是这么真诚。 丞相蹙眉,“你最后一次见我女儿又是什么时候?” “就是昨天黄昏那一次,后面陈小姐说找到猫了,但是也不是亲自过来说的,就找了一个丫头过来。” 虞挽歌立刻追问道,“那个丫头长什么样子你还记得吗?是不是她?” 她指的自然是陈小姐的贴身丫鬟。 贴身丫鬟立刻摆手,“不是我。” 侍卫在她脸上认认真真地转了两圈,也微微摇头,“不是这个,那个丫头脸上很黄的。像是凃了一层粉彩一样,所以当时我印象很深刻。” 虞挽歌又头疼起来。 “凃了一层粉彩。”谢聿行却仔细咀嚼这几个字,旋即看向皇后,“娘娘,昨天进宫表演的有没有什么杂技师?” 皇后略微思索片刻,很快摇了摇头,“没有的,因为毕竟是纪念先人,这种场合不适合太热闹的节目,所以我只准备了吟唱的。” 虞挽歌对昨日的节目也还算有些印象,她脑子里迅速划过了几个场景,旋即左拳拍了一下右掌,“昨日不是有一些女人,戴了面罩吗?会不会是那一些面罩掉色了,所以你才觉得是她脸黄。” “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护卫满脸不确信地回答道。 虞挽歌又摸了一下下巴,“如果是这样,就比较好解决,毕竟那班子跑的了一个,跑不了十个。” 丞相二话不说又叫人去将昨天吟唱的班子给召进来。 “你是怎么会想到面罩掉色的?”谢聿行略微不解,这两者跨度不是有些大吗? “以前庄子上没钱,所以衣服啊都是尽量节俭,有一次买到了一块不是那么好的布料,全身都被染黄了,还以为自己得了什么病。” 她说这话的时候,眉眼之间是隐隐有笑意的。 谢聿行若有所思,旋即问了一句,“你其实是不是挺喜欢庄子上的生活的?” 虞挽歌唇边的笑容凝滞了片刻,并没有否认,很快点了点头,“是,其实庄子挺好的,山明水秀,远离喧嚣,之前想要来京城,完全就是顾念亲情,现在想来,确实是自己想得到的太多了。” 谢聿行揉了一下她脑袋,在她略感不适抬首之前,就默默缩回了自己的手,“这有什么的,人各有志。你向往的其实也许并非什么幽幽野趣,只是这里太没有人情味了。” 虞挽歌垂了一下眼睛。 “京城这里就是这样的,外表看着好像光鲜亮丽,什么都有,其实不是的,这里华丽的外表之下隐藏的全部都是物欲横流,血腥遍布,如果你稍微掉以轻心,那么就会被吞的尸骨无存,你虽然父母健在,兄弟姐妹很多,但是家人都对你这样冷漠。” 谢聿行说着,眼睛之中泛起了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涟漪,“你来这儿,本来就是为了一些血脉亲情,如今希望如同泡影一般破灭,换做是谁,都难以接受。” 虞挽歌心里面堵着的东西好像稍微被疏通了一些,她微微笑了一下,“我没有想到,你竟然能这么理解我。” 人生想要求一个知心朋友实在太难了,大部分时候她都只想要默默忍耐,把那些不为人知的心酸吞一吞就算了,毕竟不交心就不会失望了。 对于谢聿行,她采取的态度就是只可远观不可亵玩,这种身居高位的人,心机深沉,她不敢揣测。 谢聿行轻轻叹了一口气,“你又何必总是把自己置于我的对立面,有时候能帮到你,你轻松了,我开心了。不是两全其美?” 虞挽歌脸上的表情也算不上是窘迫还是尴尬,她捏了下鼻尖,将它揉得红红的,“我不喜欢麻烦人……” 谢聿行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有一说一,他本来应该是有些生气的,他三番五次对虞挽歌示好,都被她不动声色推拒回去了,换做寻常人,可能就直接冷待了,可是现在他完全没有一点儿恼怒。 甚至觉得虞挽歌挺可爱的。 第三十六章 僵硬 谢聿行收回了自己的手,觉得虞挽歌的浑身上下都在因为他刚刚揉她脑袋的这个动作而僵硬着,他手指也有些不自在地蜷缩了一下,方才那一些举动完全就是出自下意识,甚至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时候就已经伸手了,于是也别开眼睛,“你头发上刚刚有东西,现在替你弄掉了。” 虽然这个借口十分拙劣,虞挽歌内心告诉自己没有什么可信的,但是确实最好地让自己迅速从窘迫之中解决出来的好办法。 “哦哦,是吗,谢谢你。”虞挽歌尴尬地说。 本来谢聿行也没觉得有多难为情,她这么一句也不知道是在找补还是在逃避的哦哦顿时让他觉得自己刚刚说的话有多可笑。 想来,这个动作确实是越界了。 两人互相看了彼此一眼,不知道为何,尴尬中又有点想笑,于是都对着彼此微微一笑,旋即又同时移开了目光,某种程度上来说,也可以说是默契十足了。 京城外的戏班子很快就被一锅全部带进宫了,昨天带着面罩的少女们一个个被挑了出来,仵作既然说那人力气极大,还很可能是陈小姐的熟人,那有一种可能,就是那个人是习武之人,谢聿行一一观察过她们的身形,觉得她们习武的概率应该是不高的。 线索到这里似乎又断了,虞挽歌情不自禁地开始头痛了,处理这些事情来来去去花了一整天,现在又是夕阳西下的时候了,宫里面已经闹的人仰马翻了,丞相仍然不肯收手,势必要连夜找谋害自己女儿的凶手。 “大人,本宫看您是糊涂了,宫里面可是要落钥了。”皇后看了眼天色,“陛下念在您年老失女的份上,今日不是你说想做什么,他就全力配合?但是若是再继续这样。陛下可就未必会顾念情谊了。” 虞挽歌看向谢聿行,“陛下还是很看重丞相的。” “丞相手里面掌握着一座铁矿,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谢聿行似乎很乐于跟她说一些朝廷纷争,又压低了声音说道。 虞挽歌脑子里面灵光一闪,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回答,“难不成和兵器有关。” “果然聪明。”谢聿行夸赞道,“不错,正是兵器。” 虞挽歌静静地看着他,总感觉她好像还有未竟之言没有说。 果然,下一秒又听他道,“如今京城虽然还算太平,但是外面的其他几个国家,战争不断,陛下难免心焦,总想着国家的武器库里面能充盈起来,毕竟以前我们在这方面吃过亏。” 看谢聿行那一副表情,虞挽歌就知道应该不是什么小事,他一动嘴巴,虞挽歌就知道要接什么话了,“不必说了,肯定又是,哪一天你有兴趣,我一定跟你说。” “正是如此。” 那一边,丞相却还在闹,“娘娘,您去陛下面前说说,这件事情,本来就是拖得越久越不容易找到凶手,我就这么个女儿……” 皇后面露怜悯,“我当然明白,可是我明白是没有用的,你觉得陛下日理万机,有空理会这些小事吗?” “我……就是我这上半辈子的名誉财权全部都不要,我也要为女儿讨个公道。” 谢聿行上前,拱手道,“大人,到此为止,有些话还是不要说为好。” 两人双目碰撞,这一次却没有擦出什么火花了,丞相沉默了,他知道,陛下一直对他十分忌惮,但是始终找不到什么理由将那一座铁矿收入囊中,想方设法地要找他的破绽,却屡屡碰壁,眼下不正是一个最好的机会? 陛下就是算准了丞相会为了这个女儿拼命胡闹,今天任由他胡闹是陛下慈悲,等到明天,这种胡闹就会变成逾越,变成罪名,到时候顺着这个缺口,没准就有可能将铁矿收回来。 这种事情,虞挽歌都能想清楚,丞相当然不会不清楚。 不过他依然一点点掰开握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若是我家囡囡含冤而死,那么黄泉路上也不得好走,那我坐在这里做什么?我就是坐到了这个位置,难道都不能任性一点吗?” 丞相夫人连连流泪,拉着他哽咽道,“不要这样了,女儿若是看到了,也不会想你为了她闹到这种地步的,我们走。” 丞相盛怒之下,也没有舍得对自己的结发妻子发怒,只是搂着她,拍着她的背安慰她,“不要害怕,有什么事我都顶着,这可是你拼命才生下来的女儿……” 说着,两人都情不自禁地抱紧彼此,默默不说话了。 大概在女儿消失之后,他们就只能依靠彼此度过余生了。 只是他们都已经是风烛残年的年纪了,尽管互相依靠,也没有多少光热了。 虞挽歌有些不忍地移开了目光,突然,看到了那些叫宣杨的侍卫之中,有一个人走路的姿势格外奇怪。 说实话,幅度很小,但是这人每一步的重心几乎都在左侧,或许有些人的走路方法是与寻常人不同,左撇子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但是虞挽歌就是觉得很奇怪,于是她猛盯着那个人。 那人身量挺长,大概有八尺这么高,面目平庸,双目平静,察觉到她的目光,就报以一个羞赧的微笑。 虞挽歌许是刚中完毒,还有些虚弱,她朦朦胧胧地看见了预言瞳浮出了一段画面。 画面中,影影绰绰的出现了两个人,但并不真切,虞挽歌忍不住视线多停留一会儿。 或许是她盯着那人的时间太长了,久得谢聿行也忍不住有些好奇,又忍不住有些莫名地问,“你看着他做什么?” “没,你刚刚说军队选拔严谨,有没有左撇子不得入伍之类的规矩。” 见她虽然在跟自己说话,目光却一瞬不顺盯着那个男人,谢聿行心中有些不快,却还是如实回答道,“没有,有些人就是左手使得比较好,不过像陛下的贴身侍卫,一般就不要左撇子。” 虞挽歌微微怔了一下,“这又是为什么?” 谢聿行缓缓说道,“因为陛下的侍卫是皇宫的牌面,通常别国来访都是需要出面的,御林军走路若是不齐,不是叫别人看笑话?” 虞挽歌垂眸,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第三十七章 好意 虞挽歌锁定在那人山上的视线惹得谢聿行不快,他眸光清冽盯着离开的几人,也发现了那人的异常。 他唇角微勾,俯首在虞挽歌耳边低语,“你倒是个懂得察言观色的。” 虞挽歌讥讽一笑,心知他也看出了那人的异常,压低了声音叮嘱。 “莫要打草惊蛇,以免让他给跑了。” 那人虽然身形高大,和仵作判断的杀人凶手有很大的出入,但难保他不会为了掩饰而可以做出让人误判的行为。 虞挽歌为了确定心底的想法,转头看向皇后身边的总管大太监。 “公公,您可知道这些侍卫是什么时候招进宫的?” 总管太监略微思索,随即恭敬回答。 “回姑娘,若是老奴没记错的话,他们进宫也有六个年头了,最近一次选拔禁卫军的那年,就是皇后生小皇子的那年。” “挽歌,你可是有什么发现?”皇后出言询问,瞬间也吸引了丞相夫妻的关注,几人齐齐看向虞挽歌,满眼期待。 虞挽歌摇头,“我就是随口问问。” 她的话瞬间就激怒了丞相,“乡野村妇就是缺少教养,我等痛失爱你,尔等就算不能感同身受,也莫要在此时如此。” 因为陈小姐的事情,丞相先入为主的对虞挽歌没有个好的印象,加之迟迟未能找到凶手,他心中的愤恨和意难平无处发泄,虞挽歌便成了他的发泄对象。 虞挽歌并没有因为丞相的怒火而心有不快,反而她很羡慕陈小姐,可以有如此偏爱她的父母,为了她可以豁出去所有,在所不惜。 “时辰不早了,丞相夫妇便回去,此时,本宫必然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 逝者已逝,唯有找到凶手交由丞相夫妻来处置,也算是给他们一个交代。 丞相虽然还想纠缠,但却被丞相夫人阻拦,夫妻二人对视一眼后,丞相无奈叹口气。 “老臣边等着您的交代,小女惨死,还望娘娘让老臣带她回家,给她最后的体面。” 爱女之心,纵然是对方香消玉殒了,也是他疼在心里的宝贝。 “丞相放你,本宫会安排人亲自护送回去。” 皇后本是好意,却被丞相拒绝,“就不劳烦皇后娘娘了,老臣的女儿,平日里捧在手心,如今不在了,老臣这个做父亲了便也不在乎神什么女大避夫的教条,亲自抱她回家。” 丞相再说这话的时候,声音都在颤抖,他距离陈小姐不过是几步的距离,但他的脚仿佛坠着千金重物举步维艰。 他仿佛耄耋老人,脚步微颤走向陈小姐,就在来到她身边时勉强挤出一抹笑容。 “爹的好囡囡,爹带你回家。” 说话间豆大的泪珠掉落,他吸了吸鼻子,从怀中拿出帕子围住很小姐脖颈山上狰狞外翻的伤口。 “我的囡囡最喜欢漂亮了,这样就好看多了。” 丞相说完,抱起陈小姐的尸体便离开了,丞相夫人紧随其后,一家三口,来得时候好好地,再回去就已经走了一口。 在这世上最不幸的事情,便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其他的事情都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烟消云散,唯独丧子、丧女之痛,是父母心中一辈子都挥之不去的阴霾。 这份痛苦会伴随着他们知道生命的尽头,虞挽歌红了眼眶,为那份炙热的父爱母爱而动容。 众人目送丞相夫妇离开,谢聿行本想上前帮忙,却被丞相言辞拒绝。 “娘娘,宫里的姑娘们,还是放他们回去。” 谢聿行淡然开口,皇后点头,经过陈小姐的事情,她也倦了,万不可在发生任何事情了,如今她都一个头两个大。 她无力的挥挥手,算是回应,随即看着总管太监命令,“切记,安排人将所有人平安护送回去。” 总管太监急忙去安排了,皇后看了一眼谢聿行,淡然叮嘱。 “挽歌,就辛苦你亲自送回去了,本宫乏了,调查凶手的事情万不可掉以轻心,务必给丞相一个交代。” 此时虽然看起不过是简单的凶杀案,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丞相为了给皇后等人施压,也会在暗地里造势。 多少人看着,若不能给丞相一个交代,难以堵住悠悠众口。 皇后转身回去了,谢聿行和虞挽歌并肩离开,一路上,两人并未言语,直到出了宫门,坐上了谢府的马车,谢聿行才开口。 “你如何看出那侍卫有问题的?” 虞挽歌唇角微勾,她自然不能告诉谢聿行,她的眼睛不同常人,随口回答。 “人的习惯是很难改变的,他可以再六年时间里,瞒过所有人,但人在下意识的动作,往往暴露了他们的本性,起初我也没觉得如何,但就在他转身离开的时候,我发现了异常。” 谢聿行眸底染上赞赏之色,当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被丞相吸引过去,唯有她,一直盯着侍卫们看,他若非吃味,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也不会发现端倪。 虞挽歌还在思索,更是将自己的疑惑说出口。 “你说一个善于伪装的人,有没有可能在准备杀人灭口之前就已经演练过很多次杀人的过程?” 谢聿行明白她的意思,随即掀开车帘,对着外面的人交代。 “盯着点那个侍卫,还有,调查一下她和戏班的人有什么关系。” 戏班的被送到了大理寺,陈小姐死亡的事情和他们有没有关系还有待调查,此时不能操之过急。 虞挽歌只感觉事情不会像表面那么简单,杀人灭口,无非只有搞一个目的,是为了掩盖某些真相。 就在她深思的时候,谢聿行突然打断了她的思路。 “不要想了,这件事情我来处理。” 谢聿行低沉声线透着不容置疑的命令,他不想虞挽歌身处险境。 说话间两人到了虞府门前,马车缓缓停下,虞挽歌道谢后,便下了马车。 她头也不会的进了门,谢聿行透过马车窗看着她窈窕的背影渐行渐远,声音之中透着淡淡的失落。 “无情的女子,连句道别的话都不说。” 第三十八章 教训 虞挽歌提着裙摆走上台阶,冷风拂过,她裹紧了披风,亦步亦趋朝着内院走去。 就在经过正厅的时候,没想到,所有人都齐聚一堂。 虞挽歌还未走进,就听到虞家人的议论声。 “爹,陈小姐的事情,若是处理不好,难以安抚丞相大人的怒火,只怕日后他在朝中给您使绊子,于您仕途不利呀。” 虞长乐深知虞明忠的心思,故意这般挑拨。 见虞明忠放在桌上的手不自觉握紧成拳,显然这壶热油她浇到了点子上。 “爹,挽歌如此不知轻重,陈小姐的死去,不管最后是不是她所谓,都不能再放任下去了。” 如果说虞长乐是火上浇油,那虞宥平便是在推波助澜了。 柳玉正要上前,却被虞挽歌拦下,她唇角勾起讥讽笑容,她倒要看看这一大家子要如何将她赶走。 虞明忠在人前都懒得装一下慈父,仿佛在他们的眼中,虞挽歌就是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无论事情是否是她所谓,所有人都会先入为主的将所有的错处都归结在她的头上。 虞挽歌苦涩一笑,她何德何能让着一家人如此厌弃。 虞明忠摇头,“若是她刚回来时,找个由头将她送回去便算了,但如今谢聿行同她走的很近,皇后都对她另眼相待,此事点倒位置,日后莫要在提起了。” 虞明忠打断虞宥平和虞长乐还要劝说的话,不耐烦挥挥手,示意二人下去,就在兄妹几人转身的时候,就看到站在庭院之中冷笑看着几人的虞挽歌。 “你个丧门星还敢回来,你说你,走到哪里哪里就会发生不幸的事情,你的命怎么那么硬,怎么死的人不是你,可怜了陈小姐那样好的女子了?” 虞明忠愤然起身,看到虞挽歌就难以抑制心底的愤怒,自打陈小姐死了之后,他一颗心都悬在嗓子眼,生怕虞挽歌给家里招来灾祸。 虞挽歌站下那里,看着虞明忠那副狰狞面容,想到他在谢聿行面前那卑躬屈膝的模样,只感觉无比讽刺。 她讥讽一笑,“既然你们不欢迎我,何必将我接回来?就是为了让我看你们的脸色吗?” 虞挽歌冷冷回怼,她字字珠玑,虽然在质问虞明忠,但这话也是在质问着在场的每个人。 “虞挽歌,你莫要太过分,你看看你现在样子,哪里有半点千金小姐的样子?” 虞宥平一副对她失望至极的模样,正准备开口搬出老教条,却被虞挽歌挥手制止。 “我可以接受外人不理解我,但作为家人,每一次遇到事情,你们只会将我推出去独自面对风雨,你们扪心自问,你们真的有把我当做家人吗? 我累了,先告辞了。” 虞挽歌微微服身,随即带着柳玉朝着院子走去。 身后,虞长乐依旧在挑拨离间,“爹,你看看她,今日敢顶撞你,日后岂不要骑到您的头上作威作福?” 虞挽歌苦笑摇头,对于家人真的失望至极,今日见到丞相夫妇对陈小姐的疼爱,她很羡慕陈小姐,她所拥有的,是自己从未体会过的,也是她一直都渴望拥有的。 但偏偏命运使然,和她开了个天大的玩笑,让她遇到这样的家人。 谢聿行原本都离开了,不经意间看到虞挽歌的丝帕遗落在了马车上,随即让车夫折返回去。 他并未让小厮去通传,径直走了进去,就听到了虞家人口口声声讨罚虞挽歌的话。 虞长乐和虞宥说的正起劲儿,忽然之间感觉庭院里的温度骤然降低,总感觉背后有一双阴翳的眸在盯着他们,让二人不自觉打了个寒战。 兄妹二人僵硬着身体转身,在看到谢聿行清风玉树的身姿站在不远处时,不由得脚步踉跄着倒退两步。 “大……大司马……”虞宥平声音都颤抖了,他不清楚谢聿行到底听到了多少,急忙解释。 “谢大人,我妹妹自小在山庄长大,属于管教,若是言语之间有得罪大司马的地方,还请您海涵。” 虞宥平上前抱拳,恭敬行礼。 谢聿行墨眉紧蹙,并未回答,视线在几人身上扫过,几人不自觉绷紧了神经。 谢聿行年纪轻轻,但却气场十足,纵然成丞相也对他礼让三分。 虞家几人一个个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生怕那句话得罪了这位爷,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虞挽歌刚走出去不愿,隐约听到身后传来谢聿行那冷冽的声线,不由得顿住脚步,躲在柱子后面观看。 眼见着虞家以虞明忠为首,虞宥平和虞长乐也没了平日里的嚣张模样,一个个就仿佛做错事的小媳妇模样,小心伺候着谢聿行。 虞挽歌心底暗爽,看到那一家子趾高气昂的人也有如此低三下气的时候,不由得心情愉悦。 谢聿行眸光清冽,扫向虞宥平,“饱读诗书是为了让人明辨是非,而不是用来攻击自己家人的,此等胸襟,日后也难有作为。” 虞宥平心头一颤,想要反驳,但却没有那个胆子。 谢聿行的眸光转向虞长乐,后者根本不敢和他对视。 “身为女子只会在人后搬弄是非,御史大夫就是这般教育子女的?” 御史台本就是监管其他官员的机构,平日里,很多官员都很系带御史,只要被御史台参奏的官员,多半都不会有好结果。 而能够身居这个职位,平日里必然要谨言慎行,修正自身,才有权监管旁人。 若自己都一塌糊涂,只会落人话柄,难以服众。 “大司马教训的是。”虞明忠冷汗涔涔,数九寒天的气候,寒风萧瑟,他却惊出一身冷汗。 “我本不该参与你们的家事,但今日皇后对虞挽歌小姐十分喜欢,但你们言语之间却极尽贬低她,莫不是在质疑皇后的眼光?” “不敢不敢。”几人急忙回答,生怕迟了一般。 “御史大人若连内宅都治理不好,本官当真怀疑你的能力。” 谢聿行将手中的丝帕交给站在一边的丫鬟,让她给虞挽歌送回去后,便转身离开了。 虞家父子见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不由得松了口气。 “日后定要谨言慎行,你们也莫要在招惹虞挽歌。” 第三十九章 调查 “小姐,您是在看主子吗?”阿岚办事回来,就看到虞挽歌躲在柱子后面看着正厅的方向。 阿岚赶到的时候,刚好看到谢聿行离开的背影,在看虞挽歌的表情,了然一笑,出言调侃。 虞挽歌睨了一眼阿岚,“你莫要在这耍嘴皮子,事情办的如何了\/” 阿岚将玩笑收敛,随即凝重开口。 “此地不是谈话的地方。” 主仆几人匆匆回了院子,一进门后,阿岚确定没有人尾随,才和虞挽歌进了房间。 虞挽歌看着她风尘仆仆的模样,就在她发现侍卫有问题之后,便让阿岚去调查,她看着阿岚面上的疲倦,眸底染上一抹心疼。 阿岚端起杯子,爽快的一饮而尽后,随即娓娓道来。 “那侍卫确实有问题,就如同小姐说的一般,他可以隐藏自己的习惯,但还是露出了破绽。 但据属下调查,他未必是害死陈小姐之人。” 虞挽歌蹙眉,原本不过是一场在普通不过的宫宴,没想到竟然牵扯出了人命案件,还是朝中首府陈丞相的女儿。 幕后之人当真歹毒,杀人诛心,对方杀了陈小姐,远比杀了陈丞相还让他痛苦。 虞挽歌似乎是想到了幕后之人的目的,随即继续询问。 “你可还有其他的发现?” 阿岚摇头,“我也准备继续调查,但主子突然出现,让属下给您带句话,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不准你继续在调查下去。” 虞挽歌心里很清楚,谢聿行是为她的安危考虑,才会如此安排。 她挑眉面色凝重看着阿岚,精致面容染上轻薄寒霜,阿岚和柳玉顿时正襟危坐。 “小姐,属下现在虽然在为您办事,但事关您的安危,我觉得主子说的没错,这件事,您还是不要插手为好,就算你恼火也好,生气也罢,我是不会向您在透露半点消息的。” 阿岚很清楚,她只有管住了自己的嘴,任凭虞挽歌如何都没有办法。 虞挽歌也明白阿岚是真心为她好,无奈叹口气,忽然她心底涌上一个想法,随机凝视着阿岚的眼睛,试图从她的眼底窥探到一些事情,但阿岚眸光平静,她没有任何的收获。 她有些遗憾,预言瞳只能看到未来,若是也能看到故去便完美了。 这个想法刚刚窜上心头,她不自觉自嘲一笑,人总是那么贪心,拥有了一些东西后,还会奢望得到更多。 “你不想说,我也不为难你,早点回去休息。” 虞挽歌可以很确定,阿岚一定知道什么,她这么晚才回来,分明一直都在调查事情,只不过是因为谢聿行的叮嘱,才将真相藏在心底。 柳玉伺候她休息,虞挽歌躺在床上,将事情从头到尾巨细靡遗的回想一遍,试图从中找到线索,就这样,直到天际泛起了鱼肚白,她才困倦的打了个哈欠。 思索一夜都没有任何结果,事情刚刚牵扯到宫女阿桂,阿桂就突然死在了井里,那么,那个侍卫呢? 这个想法刚刚窜上心头,她忽然生出一抹不好的预感,如果那个侍卫也是某些人很早之前便按插在宫里的眼线,那么,他不经意暴露的弱点已经引起了人们的怀疑,只怕…… 事实证明,虞挽歌的担忧没有错。 一夜未眠的虞挽歌依旧精神抖擞,正在练剑的阿岚看着她眼底的青黑,眸底染上一抹担忧,随即专注手上的招式。 柳玉则笑着调侃,“小姐,昨晚没睡好吗?你这眼睛仿佛挨了阿岚两拳一般。” 虞挽歌站在回廊边,看着阿岚窈窕的身子在庭院里上下翻飞,招式干练凌厉,利剑割破空气,发出簌簌的声响。 直到一套剑法完毕,阿岚收敛剑招,帅气的归剑入鞘,柳体贴的送上帕子。 阿岚抬手在柳玉发顶轻柔,虞挽歌这才发现,平日里也不见柳玉娇小,但眼下和阿岚站在一起,她才到阿岚的肩头。 远远看去,一身劲装的阿岚,长发简单的用发带束于头顶,微风拂过,她的发丝随风飘扬,为她平添了几分英气。 而柳玉面颊红润,仰头微笑看着阿岚,这画面,当真养眼。 虞挽歌猛然回神,自己都在想什么,不过,刚刚的画面当真十分有意境,亲情尚且靠不住的她,更不敢幻想神什么爱情,眼下她只想着能好好地活下去就好。 “小姐,为何如此看着我们,莫不是还在为我的故意隐瞒而生气?” 阿岚走上前来,在虞挽歌身边的扶栏上坐了下来。 虞挽歌摇头,“听人劝吃饱饭,我先前关心这件事,也不过是担心事情牵扯到我,追根揭底只想着自保,不过既然兄长叮嘱了你,他必然是有打算的,我帮不到他,也不能给他添麻烦。” 阿岚眸底染上赞赏之色,她跟在谢聿行身边多年,见惯了想要盘附上谢聿行的人,那些女子毫不掩饰心底的欲望,纵然知道贸然前去必然会碰壁,却也怀揣着美好的幻想,试上一试,结果可想而知。 “怪不得!” 阿岚淡然开口,她如今也能理解了,为何谢聿行会心仪于她,进退有度,该争得时候据理力争,该退的时候见好就收。 “怪不得什么?” 虞挽歌询问阿岚,后者摇头。 “我饿了,吃饭去。” 虞挽歌并未纠缠,几人进到屋内,珍馐斋是不售卖早饭的,但如今虞挽歌一日三餐都是珍馐斋主厨亲自操持。 她对吃食没有太多的追求,能够温饱便可,但珍馐斋的菜色当真让人食指大动,她也不自觉多吃一些。 嘻嘻索索的脚步声传来,柳玉急忙起身,却被虞挽歌按住了手。 “吃你的饭。” 柳玉眸底染上一抹担心,她已经看到来人是虞长乐了,自己一个下人和主子同桌而食,难免会给虞长乐挖苦讽刺自家主子的机会。 柳玉僵硬的坐在那里,原本好好的吃饭心情,瞬间荡然无存,更拘谨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虞挽歌给他加了一块羊小排,放到柳玉碗中。 “你不是最喜欢吃肉了,别因为什么阿猫阿狗就影响了自己吃饭的心情,快吃。” 第四十章 强势 虞挽歌早饭并不会吃荤菜,但是柳玉喜欢,她便特意让阿岚叮嘱珍馐斋的主厨,每日晨起送来一道荤菜,就是为了给柳玉解馋。 柳玉看着碗中的羊小排,吞了吞口水,但虞长乐已经走进门来,更是将她们的话听得清楚。 不由得十分恼火,一双清澈水眸更是荡漾着愤怒之色。 “虞挽歌,你什么意思?我是你亲妹妹呀,在你的口中怎么就成了阿猫阿狗。” 虞长乐说完委屈的转身钻进了虞宥平的怀中,通红着眼眶那副泫然欲泣的模样,着实让人心疼。 “挽歌,长乐今早特意找到我,说想要为在宫宴中的事情向你道歉,你毕竟是姐姐,弟弟妹妹们都在看着,你要给他们做个榜样。” 虞宥平一副苦口婆心劝说的模样,虞挽歌将手中的筷子拍在桌子上。 “虞长乐,你还真是癞蛤蟆调教面,不吓人你恶心人,我让你来给我道歉了吗?更何况,你心里有几分诚意,只要不是瞎子就会看出来。” 虞挽歌讥讽开口,对于虞宥平总是一副一碗水端平,实际上每次都偏向虞长乐的行为十分恶心。 曾经她也渴望过亲情,哪怕被丢弃在庄子十几年,她一直都想着尽快养好身体,回到家人身边。 因为她们有血缘相连,她一直都觉得他们也一定像自己想念他们一样牵挂自己。 但是她忘记了,人和人是不能共情的,若是虞家人心里真的有她,又怎会将她丢弃在庄子里,不管不顾十五年呢? 毕竟,没有人拴住他们的手脚,阻拦他们去看望自己。 虞挽歌只感觉自己有些可笑,这么显而易见的答案,她却要在碰了个头破血流之后才发现。 “挽歌,你说话不要这么强势。” 虞宥平面色冷凝,暗处了兄长的架势,阿岚气不过,正要开口回怼,就被虞挽歌挥手制止。 她的家事,她自己处理的来,更何况,积压在心底的怒火,若是不自己发泄,总是压在心里,始终如同笼罩着乌云一把压抑。 “我强势?你可想过若是我不这般强势,是死在冰冷的喝水里,还是死在你们这些认得唾沫里? 在你们的眼中,虞长乐完美善善良无可挑剔,而我呢,粗鄙野蛮,没有任何可去之处,你我是一母同胞,在你苦口婆心教导我顾念血缘亲情对虞长乐宽容些的时候,你们又何尝对我宽容了? 从我回来之后,你们谁真心的关心过我? 而我得到的永远都是指责,就算你们明知道是虞长乐的错,却还是强摁着我的头让我给他道歉。 虞宥平,就你这般作为,为了天下百姓,你还是断了入朝为官的想法,毕竟,一叶障目,偏听偏信,就你这般,如何能成为为民做主的好官。” 虞挽歌的话就仿佛一把利刃狠狠地刺进虞宥平的心里,虞挽歌很清楚,他们心中所想,所求,更清楚说什么样的话更直击命门,戳人肺管子。 虞宥平气氛的颤抖着手指,“孺子不可教也。” 虞挽歌冷笑,“怎么,被我戳中痛处,恼羞成怒了,你是兄长,更是我的一母同胞,就不能对我宽容一些吗?” 她用虞宥平的话来回击他,眼见着虞宥平气的嘴唇颤抖,却说不出半句话来,虞长乐体贴的给他拍着后背顺气,那模样将虞挽歌衬托的越发的不懂事。 但虞挽歌不在乎,既然她在虞家人的心中就那般不体面,索性便也不在委屈自己,日后他如何洒脱如何活,谁也不惯着。 “你们光顾着教育我,在看看你们,自古男女八岁不同席,你看看你们兄妹二人可有你们口中所说的体面,虞长乐受了委屈就往人怀里钻,更是钻进了我未婚夫的被窝,我虽然在庄子上长大,但却也懂得礼义廉耻。 你们自命清高,却做尽不知羞耻的事情,莫不是,在京城长大你们就高贵,我在庄子生活就低贱?人品于出身无关,却和平日的教养息息相关。” 虞挽歌的一句话将整个虞家人都给骂了,上梁不正下梁何愁不歪。 “你……”虞宥平今日才发现虞挽歌竟然如此巧燕善变。 “怎么,说不过我恼羞成怒了?我这都给你们留着客气呢。” 虞长乐愤怒上前,抬手就要甩虞挽歌耳光,试图用这样的方式让她闭嘴。 但她的手快,却不如阿岚的动作快,所有人只感觉一阵风拂过,紧接着就听到了一阵清脆的骨骼断裂声和虞长乐的堪比杀猪的惨叫声。 “啊……” “小姐是大司马要护着的人,再有人胆敢以下犯上,这次只是断你的手,下一次,就要你的命。” 阿岚说话向来不客气,一身功夫深不可测,纵然虞宥平是个男子,但在她的面前始终低上一头。 更何况,他能否顺利如试图,还要看谢聿行的眼色。 谢聿行如今权倾朝野,朝堂之中,有谁敢忤逆他,先前有过,却被谢聿行找到对方的把柄,轻的被贬官流放,重的直接满门抄斩。 虞宥平本想借着仁义礼智来劝说虞挽歌,但没想到,虞挽歌根本不吃这一套。 “哥,我好疼。”虞长乐委屈的哭诉着,泪水仿佛断了线的珍珠,扑簌簌掉落。 虞宥平顾不得那么多,打横抱起虞长乐便离开了。 “小姐,好似他才是你的亲兄长,怎的不见他如此关心你,反而对个庶女如此体贴?” 阿岚故作不解询问,虞宥平脚步踉跄,但随即故作平静离开。 “时间真的会冲淡一切。” 亲情亦是! “今日当真痛快至极。” 阿岚灿然一笑,“人生短暂,都是第一次做人,何必惯着他们,看谁不顺眼,直接就干他,小姐,干不过,属下帮你办的服服贴贴。” 柳玉眼底染上一抹担忧,“小姐,今日你这般顶撞大少爷,只怕,以后她们更会看我们不顺眼了。” 她来到御史大夫府中后,才算是见识到了豪门大宅内的黑暗。 真不是一般黑呀! 第四十一章 发卖下人 “难怪我大姐姐平日里好似与我们有血海深仇一般,原来是你们这些不知死活的东西在挑拨离间。” 虞宥安阔步从外面进来,稚嫩的面容上笼罩着阴沉怒色。 “来人,将这贱婢拖出掌嘴。” 虞宥安刚刚做完早课,便听到虞长乐来虞挽歌这边来给她道歉,未免性子软若的虞长乐吃亏,他顾不得披上裘皮便过来了。 柳玉紧张的往虞挽歌身后挪了挪,俏脸霎时间惨白,她毕竟是个下人,若是别主子们扣上个搬弄是非的罪名,对方即便是要将她发卖了,她也只有任命的份儿。 虞挽歌拍了拍柳玉的手,示意她莫要惊慌,还有她在。 “还不动手。” 虞宥安虽然年纪轻轻,但气势上却还是让人不敢忽视。 虞挽歌看着他身后浩浩荡荡跟来的十几个笑死,不由得讥讽一笑。 “你这好大的排场,大早上我如何招惹了你,带着这么多人来我这里兴师问罪?” 虞挽歌从容坐在桌边,跳着冷眸凝视着虞宥安。 虞宥安被她盯得心底发慌,从未想到,一个乡野村妇,竟然也有如此强大的气场。 “你自己管不好下人,未免她日后出门丢了我们府邸的颜面,今日我必然要好好教训教训她。” 虞宥安挥挥手,跟在他身后的狗腿子们便为了邀功朝着柳玉冲了过去。 虞挽歌脸上笑容凝固,凉薄眸底透着摄人寒意,所谓打狗也得看主人,他们敢如此嚣张,便是根本没有被她放在眼底。 “你是过来给虞长乐撑场子的,你可知虞长乐被我羞辱的有多难堪?” 虞挽歌故意激怒虞宥安,就在她不在期待亲情的那一刻,虞家的所有人,对于她来说形容路人一般,她也不在压抑忍耐,只管将情绪宣泄。 “毒……”虞宥安刚要骂她毒妇,但想到不合时宜,便生生咽了回去。 “你想要说我是毒妇吗?没错,我就是毒,你有再我这逞威风的时间,还是赶紧去看虞长乐,我直接打断了她的手,她哭的可惨了呢。” 果然,就在虞宥安听到虞挽歌的话后,脸上顿时闪过紧张之色。 “你给我等着,晚点我再回来收拾你。” 虞挽歌看着虞宥安匆匆离开的背影,嘴角扬起讥讽笑容。 “小姐,你没事?” 柳玉很担心虞挽歌,她跟在她身边很久了,也很清楚她对亲情的渴望,但今日之后,虞挽歌和虞家人彻底翻脸,她很心疼虞挽歌,但却不知道该如何安抚。 “如果一个人装睡,旁人无论如何都叫不醒他。” 虞家人便是如此,明明自己什么都不做,最后却成了最歹毒的那一个。 她想到刚刚在和虞宥安对视的时候看到的画面,不由得期待一笑。 “你们去收拾收拾,一会我带你们出去玩。” 柳玉和阿岚对视一眼,在对方的眸底看到了担忧之色,就在这个时候风嘉树从外面进来,手中端着托盘,放在虞挽歌的面前。 “喝,我特意给你配的方子,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想要除掉你身体里的寒疾,也是个漫长的过程,还有,你尽快找到药渣。” 大夫要对症下药,虞挽歌的身体情况摆在这里,但风嘉树总是感觉有些问题没弄清楚,只想找到药渣,来分辨这么多年,她服用的药物有什么,才会造成她身体没有痊愈反而每时每刻都在消耗她的元气。 “恩,今日我便回庄子。” 前段时日,虞挽歌都没抽出时间回庄子,她有件重要的东西在庄子里,今日刚好一并去拿回来。 柳玉等人收拾好房间后,便同虞挽歌一起离开了。 一个时辰后,几人来到了庄子门前,守门的奴才见于虞府的马车由远及近,不由得慌张的回到庄子里面去通知。 “不好了,府上来人了,赶紧收拾收拾。” 自打虞挽歌住到庄子上之后,虞府就没有来过人,而庄子上的奴才没有了约束他们的人,平日里便开始装大,更是僭越的凌驾到虞挽歌之上。 过去的十几年,虞挽歌过得那叫一个水深火热,由于虞挽歌坐在马车里,守门的人没有看清楚来人,本能的以为是虞府的人来了,才会如此慌张。 很快马车到了门前,庄子上的下人们匆匆赶来门前恭候。 一行人恭敬行李,虞挽歌从马车上下来,有人偷瞄着马车上的人,在看到是虞挽歌的时候,不由得露出不屑笑容。 “大伙都别紧张了,是那个废物回来了。” 对于庄子上的人来说,虞挽歌就是被虞家抛弃的那个人,平日里活着都费劲,就更不要说拿出雷霆手段来反抗他们这些下人了。 作为被奴役久了的人,平日里都是欺软怕硬的主,只能将心中的不满和怨怼发泄在更加无助的人身上。 所有人直起了腰板,不屑的看着虞挽歌。 “大小姐今日怎么有空回来,莫不是离开庄子几日便想念了?贱骨头。” 庄子上的管事满脸横肉,不屑的质问着虞挽歌,那模样就仿佛她才是主子,虞挽歌是她手底下不听话的下人一般。 啪啪啪…… 三声响亮的耳光声响起,惊起周围栖息在树上的鸟儿真是飞翔。 一时间,静谧的环境骤然变得喧嚣起来。 管事的脸颊瞬间肿胀起来,火辣辣的疼着,原本管事的眼睛就不是很大,如今脸颊肿了起来后,就更将她的眼睛挤得只剩下一条缝隙。 “贱……” 阿岚紧绷着脸扬起手,管事顿时不敢在叫嚣,急忙住嘴,生怕在埃及巴掌。 “大小姐,不知您回来可有什么事情交代?” 先前还盛气凌人的下人们,顿时换了一副讨好的嘴脸。 虞挽歌视线扫过众人,犀利眸光让在场的下人们一个个绷紧了神经,不知怎的,虞挽歌离开的时候还是那副任人拿捏的模样,怎的离开几日后,便仿佛变了个人一般。 “她、她、他……除了他们几个,都发卖了。” 虞挽歌说罢,随即进到庄子里面。 第四十二章 看戏 管事的顿时不乐意了,气愤的叫嚣着。 “我是夫人的人,你凭什么发卖了我?” 管理庄子本就是个没差,只要主子们不过来,他便在庄子上一人独大,而管事的原本是虞明忠现任夫人的陪嫁丫鬟,就因为犯了事情,夫人求情才被发配到了庄子上。 虞挽歌冷笑,“你以下犯上在律法上死罪难逃,活罪难饶,就算你是夫人的陪嫁丫鬟如何,这么多年来,你是如何对待我的,若是到了公堂之上,你以为你还有活命的机会吗?” 管事的还想挣扎,梗着脖子对峙。 “姑娘莫要空口白牙的诬陷奴婢,我何时以下犯上了?” 虞挽歌不知她是装的,还是真的蠢,她一个眼神,阿岚便明了,随即朝着其中一人走去,恶狠狠掐住那人的脖子,随着阿岚薄唇越发紧抿,之间那人瞬间涨红了脸呼吸困难。 阿岚十分有分寸,就在那人体会到了濒死感后,在他即将窒息子时放开手。 “这个毒妇可有欺负大小姐?” 阿岚云淡风轻询问,那人急忙点头,便一股脑将管事做的事全部交代出来。 柳玉陪着虞挽歌亲身经历过,在听到那些事情的时候,格外平静,只是,她在面对庄子上的人时,不由自主的身体都在颤抖。 阿岚看出柳玉的情绪,上前揽住她的肩膀,压低了声音在她的耳边说道。 “你放心,有我在,以后谁都不能欺负你和小姐。” 因为阿岚有那个实力,她的话不仅仅是安慰的一句话,更是给了柳玉一个强大的后盾。 虞挽歌视线一直盯着管事的人,嘴角扬起讥讽笑容。 “你现在可以自己选,是被发卖了,还是死路一条?” 管事的见识了阿岚的能耐后,不敢在反抗,只能任命的答应。 “奴婢全听大小姐安排。” 虞挽歌满意的点头,便将事情交给曾经暗中帮助过她的一个人去处理。 “日后,你就是着庄子的管事。” 庄子虽然御史府邸的,但是虞挽歌说到底都是主子,有发卖和处理府上下人的权利,就算是虞明忠夫妻有意见,她也无所谓,毕竟,有些人根本不值得她尊重。 虞挽歌交代好后,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新进管事无言跟了进来。 “大小姐,不知您此次回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虞挽歌也不藏着掖着,直接询问她知道庄子上的人给她熬药的药渣丢到了那里。 虞挽歌一直都很疑惑,她在庄子上,吃饱都是问题,但是每日给她补身体的药却一顿都没有落下,如今她也算是明白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想必那些药是有问题的。 “大小姐,您稍等一下。” 无言匆匆离开,等她回来的时候,手捧着装满东西的帕子走了进来。 “大小姐,管事的从不让奴婢插手给你熬药,从来都是她亲自为您熬,有次我看到她丢弃药渣的时候鬼鬼祟祟的,就留了个心眼。” 管事的人做事十分拘谨,她给虞挽歌熬好了药后,便会将药渣放在房间里晾干,然后烧毁。 那时候,管事的人自己在一个房间,平日里也不允许下人们进去,若非有次无言给管事的跑腿,去她房间里拿东西,看到了角落里的药渣,她也不会多心。 虞挽歌点头,“多谢了。” 她将药渣交给风嘉树,后者拿起药渣凑到鼻子前闻了闻,许久后,俊脸上骤然染上怒色。 “指使管事的人,当真及其歹毒,这药中,有一味药叫忘忧,顾名思义,平日里就是用来安神之用,这药可以搭配任何中药服用,都会发挥药效,但唯独不能同地缚同食。 地缚和忘忧在一起,日久天长,会在不知不觉中将你的身体掏空,这也是为何你平日里多进补,但身体却越来月虚弱的缘故。 而且,这地缚和忘忧都属于寒性药物,你身体本就有寒毒,若是再有这两味药加持,以你现在的体质,若是在服用些时日,说不准哪日便是你香消玉殒之日。” 风嘉树的话印证了虞挽歌的猜测,而她心里已经有了第一嫌疑人,那就是虞明忠的现任妻子,毕竟管事的是她的人,自然为她办事的几率会很大。 “此时不宜声张。” 虞挽歌淡然叮嘱,她迟早要把这个幕后黑手给抓出来,自己一个无依无靠的人,任何就成为了他们的阻碍,要这般处心积虑的除掉。 虞挽歌赏赐了无言,回到房间后,从暗格里暗处一个锦盒后便带着一行人离开了。 回程的途中,阿岚视线不经意看到一只有着特俗标记的鸟,随即吹起了哨子,鸟儿随即落在马车上,在阿岚哨声停止之后,鸟儿看了她一眼后才展翅离开。 柳玉心思单纯,眼巴巴的看着阿岚。 “阿岚,你刚刚吹得曲子好好听,连鸟都被吸引过来了呢。” 阿岚浅浅一笑,视线瞄向虞挽歌。 “看我作甚?” 虞挽歌放下手中的盒子,面色平静的看向阿岚。 “小姐,我……” “你想问我,你给你主子传消息,我会不会生气?” 柳玉震惊,她眼底尽是疑惑,她们在说什么?阿岚什么时候给谢聿行传消息了? 明明她们一直都在一起,为何她没发现,到底她忽略了什么? “抱歉,小姐,我……”阿岚想要解释,却被虞挽歌制止。 “无妨,也可以说,我求之不得,以我现在的能力,能够仰仗的也就只有兄长了,你也是出于好心,阿岚,谢谢你。” 阿岚虽然来到虞挽歌身边不久,但她是真的关系自己。 阿岚真的很喜欢虞挽歌,她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也不会为像一些女子一般,扭捏作态,她总是那么坦诚又睿智,让人打心眼里喜欢。 说话间,马车已经到了京城里,一阵打骂声传来,虞挽歌唇角勾讥讽笑容。 好戏来了。 果然,就在这个时候,虞宥安匆匆跑到马车边求助。 “大姐,你快救救我,他们意图谋害我。” 虞挽歌冷眼睨了一眼虞宥安,不咸不淡开口。 “滚开!” 第四十三章 欲加之罪 早上的时候,虞挽歌在看到虞宥安的时候,预言瞳就看到了他会被人群殴,随着拥有预言瞳的时间越来越长,她看到的画面也越来越清晰。 虞宥安之所以和人起了争执,最后闹到了大打出手的地步,追根究底都是为了虞长乐。 虞长乐当初为了诬陷虞挽歌,自爆和叶简云的事情,最后非但没有害了虞挽歌,反而还弄得自己一身骚。 一群人看到虞宥安,忽然想到了虞长乐,才会提及虞长乐的风流韵事,这瞬间刺激到了虞宥安,他调出来与人理论。 但虞长乐婚前失身已经成了事实,虞宥安被人堵的插不上嘴,最后恼羞成怒和人扭打在了一起。 孤拳难敌众手,他哪里是那么多人的对手,刚好这个时候,虞挽歌的马车经过,他一眼认出来,鼻青脸肿的上前求助,没想到会换来虞挽歌冰冷的拒绝。 虞挽歌的无视让虞宥安更加难堪,打他的人也停了手,讥讽的看着他。 “你是不是学坏了脑子,你们一家子是如何欺负你长姐的,如今你怎么还有脸去求救,这不是自取其辱吗?要是换做是我,我不仅不会帮你,还会上去给你两脚。” “是呀,本以为御史教育自己的孩子会更加的严苛,没想到,平日里总是揍人家本子的御史,内宅如此乱,还不如我们这些商贾之家的家风严厉呢。” 虞宥安愤恨的瞪着虞挽歌,死死的挡在车前,那倔强模样似乎在威胁虞挽歌,今日若是不帮他,便从他身体上压过去。 他再赌,赌虞挽歌会帮他,但让他失望了。 虞挽歌眸光清丽和他对视,嘴角扬起讥讽笑容,随即放下了车帘,冷冷命令。 “压过去。” 虞宥安万万没想到,她竟然真的如此歹毒,对她的狠意更是达到了巅峰。 阿岚扬起马鞭,鞭子朝着虞宥安抽了过去,他狼狈躲开,闪身的空挡,阿岚赶着马车离开了。 虞宥安看着渐行渐远的马车,眼底闪过凌厉恨意。 “这大小姐的脾气我喜欢,对看不顺眼的人没有必要留好脸色,就算是亲人又如何,你都没把人家当家人,还指望着人家在关键时刻帮你,你是不是有毛病?” 商贾子弟挖苦着虞宥安,后者哄着眼睛瞪着他们,人家全然都不在乎。 “你们看看他的样子,多可笑,分不清里外的蠢货,还是别出来丢人现眼了。” “对了,虞长乐若是日后寂寞,不妨来找我们哥几个,安平侯世子看上的女子,床上的功夫必然不错,我们也想尝尝。” …… 几人越说越过分,虞宥安在虞挽歌那里受的气,顿时有了宣泄口,他愤怒的冲向几人,但奈何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被几人按在地上踢打。 若非有巡城的禁卫军经过,驱散了众人,今日虞宥安想要脱身都难。 他愤怒的回到家中,主母见他狼狈模样,不由得心疼的上前询问。 “儿呀,你怎么出去一趟回来便如此狼狈?” 虞宥安是主母所生,她自然将虞宥安放在心头疼爱。 他将事情的经过同主母说了一遍,最后还不忘愤恨的埋怨虞挽歌。 “娘,你当时不在,你没看到虞挽歌命人架着马车要从我身上压过去的样子,就她这样歹毒的心思,留在家中迟早是要出事的。” 主母自然是听信了虞宥安的话,就在这个时候,虞明忠下朝回来,听到了虞宥安的经历,不由得气愤的朝着虞挽歌的院子而去。 虞挽歌将从庄子拿回来的医书交给了风嘉树,那是她娘留给她的,这么多年她一直都小心保存着,为了她的复仇计划,她无比要将风嘉树培养成一代神医。 风嘉树小心翼翼的将医书收好,格外珍惜。 就在这个时候,虞明忠踹门进来,“虞挽歌,你给我滚出来。” 风嘉树和阿岚本能的挡在她的身前,她挥手示意风嘉树和阿岚退到一边,自从不打算给虞家人留着客气之后,她整个人战斗力都提升了一个阶层。 十几年的委屈和不甘不是她回怼几次虞家人就能够发现,她愁着没处发泄,虞家人就体贴的每天过来送人头。 “爹,出了什么事?您这么大的火气。” 说话间,虞挽歌看到虞长乐拖着打着夹板的胳膊前来看热闹,显然是听说了虞宥安的事情,过来看自己笑话的。 虞挽歌现在整个人都充斥着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的戾气,岂能让那些还过她的人得意,虞家人有一个算一个,来一个她就收拾一个,来两个就收拾一双。 “你还有脸说,今日我若是不好好收拾你,日后让我有何颜面出去见人。” 虞明忠话落,管家端着托盘走上前来,托盘是虞家的家法,一根特质的鞭子,从鞭子上的包浆不难看出,这鞭子应该有年头了。 虞明忠抓起鞭子,狠狠的抽在地上,鞭子划过空气发出漱漱的声音,落地的刹那啪啪作响,那声音让在场的人不由得心惊胆战,身体更不自觉的颤抖,仿佛那鞭子抽在了他们身上一样。 “逆女,你可认罪?”虞明忠一副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的模样。 虞挽歌不卑不亢站在那里,“就算是审问犯人,起码也要有个明确的罪行,请问御史大人,我所犯何罪,让你不惜动用家法?” “死到临头你还嘴硬,那今日我便让你死的明白,你幼弟被人追打,你袖手旁观,可顾念过手足之情,就你这般冷血绝情之人,日后莫要说你是虞家人。” 虞挽歌点头,赞同附和。 “我今日算是见识了御史大人的英明之处,你偏听虞宥安一面之词,便给我定了罪,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但今日我便要同你辩上一辩?” 虞挽歌态度简直,虞明恼火至极,就在他扬起鞭子挥下的时候,手腕上忽然传来刺痛感,他吃痛手上气势收敛,鞭子也软绵绵的落在地上。 “谁?” 虞明忠愤怒转身,在看到来人的时候,心猛然一颤,这祖宗怎么又来了? 第四十四章 插手 虞长乐顺着虞明忠的实现看过去,就看到谢聿行不知何时来到了他们身后。 他一身黑色大氅,整个人都笼罩着阴翳阴翳,紧蹙的眉头更是为他平添积分凌厉之气。 虞长乐拖着手走上前去,生怕谢聿行看不到的胳膊一般。 “大司马,您怎么有空过来,我爹正在教训姐姐,早上我本事去给她道歉,谁曾想她直接就扭断了我的胳膊,小弟在外被人欺凌,她从旁经过,却袖手旁观。 你说,我们都是同胞姐妹,怎的她却要如此对我们,我也想同姐姐亲近,但她若是如此,长乐就算是有九条命也不敢同他亲近了。” 虞长乐那副较弱模样,换做是旁的男人必然心生爱恋,但偏生谢聿行并非那些庸俗的男子,偏生不吃她这套。 “若是你安分守己的待在自己的院子里,你的手会断吗?” 他就差说虞长乐活该了! 虞明忠愤恨的瞪了一眼虞挽歌,来到谢聿行面前躬身行礼。 “我府中的事情,就不劳烦大司马插手了。” 虞明忠正色看着谢聿行,沉声说道,这一次,他态度坚持,大有要和谢聿行硬钢的架势。 “御史若是处事公正,便不怕有人旁听,你继续。” 谢聿行云淡风轻的话,怼的虞明忠无言以对。 “让大司马见笑了,这逆女今日我飞教训不可了。” 但有谢聿行在场,未免他在皇上耳边说他的不是,他不在暴力相向,看着虞挽歌质问。 “你可知错?” 只要虞挽歌一句只错了,虞明忠顺坡下驴,也算是体面的将事情过去了。 但偏生虞挽歌不是那么好摆弄的,她始终透着桀骜不驯的架势,迎视着虞明忠的视线质问。 “请问御史大人,我何错之有?我这人向来不主动招惹别人,若是我去虞长乐的院子掰断她的胳膊,你给我定罪,我便也认了。 但她来我院子跟我说有的没的,谁惯着她? 大哥最是公平,早上他陪虞长乐一起过来的,他最清楚是怎么回事了。” 虞挽歌将矛头指向了虞宥平,虞宥平没想到被突然点名,忽然一道凌厉的视线投来,便见谢聿行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中的暖玉,挑眉看向他。 “早上的事,确实是长乐言语上有些过分,但你也不能纵容下人对长乐下如此毒手呀?” 虞宥平的话算是证实了是虞长乐有错在先。 虞挽歌看向虞明忠,“御史大人可听清楚了,我这人向来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千倍万倍的还回去。” “你……”虞明忠愤怒开口,但估计谢聿行在场,生生将咒骂的话咽了回去。 “还有你,过来!” 虞挽歌指着虞宥安,后者被点名,虽然不情愿,但还是走上前去。 “你挨揍了,不去找揍你的人理论,反而将矛头指向我,就你这种窝里横的废物,我为何要救你? 更何况,你是因为虞长乐才挨揍的,要救要是她去救你。 我回来就通知她了,结果,你的好姐姐可没半点要去救你的意思。” 虞挽歌说这么多,把在场所有人得罪个遍,但无所谓,她只求一个痛快的宣泄,交不下的人,索性得罪的彻底。 “虞挽歌,你少在哪里挑拨离间,你折断了我的手,我怎么去就小弟?” 虞长乐跳脚,她还需要虞宥平和虞宥安着两个傻子给她出头,断然不能和他们生出嫌隙来。 虞挽歌点头,“你受伤的是手臂,难道那就不会带人去吗?难道豪门大户大家,都是主子亲自上去,下人们在一边呐喊助威,我生活在庄子上,不懂你们大户人家的事情。” 谢聿行被她的话逗笑,这小丫头,牙尖嘴利,任凭一群人加起来也不是她的对手。 而虞挽歌仗着的就是自己有理有据,让任何人都找不出错处来。 虞挽歌紧了紧裘皮,不经意间露出她冻得微红的手,谢聿行将把玩的暖玉塞到她的手中,偏袒之情溢于言表。 虞挽歌攥紧了暖玉,上面还带着谢聿行的体温,暖暖的格外舒适。 虞长乐简直妒忌到抓狂,凭什么虞挽歌那般嚣张跋扈,谢聿行都对她另眼相待,而自己事事处处都比那个土包子强,结果谢聿行却根本不拿正眼看她。 “今日虽然不是你的错,但我们是一家人,关起门来在家如何斗,那都是家事,到了外面,我们是一个整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怎么就不明白?” 虞明忠一副苦口婆心模样,惹得虞挽歌讥讽一笑。 “御史大人这话说的没错,但你们真的有把我当做家人吗?陈小姐被害,你不经查证就觉得是我做的,我在宫里被人下药,你们可以想过为我撑腰? 说到底,我不是你养在身边的,加上我身体虚弱,在你们眼中我就是个拖累,没用的废物。 你们这样的家人,我宁愿自己是个孤儿。” “你说的是人话吗?” 虞明忠恼火,虞挽歌这不是在咒他们死吗? “大小姐威风着呢,哪里有你口中说的那般软弱,今日你不是还去了庄子,把我的陪嫁丫鬟给发卖了。” 主母气恼开口,眼见着虞明忠要无言以对,她急忙上前补刀。 虞挽歌嘲讽一笑,从怀中拿出包着药渣的丝帕丢在桌上。 “我也是今日才知道,主母安排她专门给我熬药,送药比送饭还准时,不过,我的身体却非但没好转,反而越来越虚弱,我便准备回去查看,没想到那你那丫鬟,每次给我熬完了药,还要将药渣销毁。 主母,就算我不是你亲生,如今我在这家中对你构不成任何威胁,为何你要害我性命?” 虞挽歌故意试探,但主母脸上也尽是震惊之色。 “你休要血口喷人。” “是不是血口喷人,找个大夫前来验证一翻便知。” 虞明忠没想到事情完全超出了她的掌控,这院子里人多眼杂的,若是传扬出去,只怕虞府的名声更不好了。 “今日就到这里,都是一家人,真个是非黑白只会伤彼此的感情。” 虞明忠自认为是一家之主,果断说道。 第四十五章 明着维护 “没有感情,何谈伤感情呢,难道我被人投毒这件事便要不清不楚的过去? 难道给我下毒的人是你,你才这般希望事情尽快翻篇?” 虞挽歌根本不给虞明忠回避的机会,虞明忠咬牙切齿的警告虞挽歌,“你最好见好就收,不然,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御史大人恼羞成怒了吗?”虞挽歌震惊的看着他,谢聿行适时补刀。 “得过且过就是虞大人的处事风格,即使如此,本官还真要好好的彻查一翻,看你围观这么多年,得过且过了多少案子。” 谢聿行的话总是那么有分量,在朝廷之中不乏清流一派,但就因为那些文人的风骨,不屑于做一些同流合污的事情,成为了阻碍别人的障碍,一些不屈服的便会被人诬陷,轻则罢官,重则流放,没有一个好结果。 清白之人尚且不能明哲保身,就更不要说,一听到要彻查自己都心虚的虞明忠了。 虞明忠挑眉示意虞挽歌别站在一边看戏的虞挽歌,恨不得将她扒皮抽筋,这都什么时候了,她还有心情置身事外,难道她就那么盼着虞家出事。 虞挽歌故作看不懂她的暗示,始终盛气凌人模样和虞家人对峙。 纵然她自己对抗很多人,但气势上却从不熟人。 虞明忠见指不上她,心底怒火更加炽热,他压抑着怒火但眸光却透着淡淡的犀利。 “大司马平日里忙于朝堂之事,怎么连我这内宅之中的事情也要插手。” 虞明忠声音透着淡淡的冷意,纵然不敢和谢聿行彻底翻脸,但也在暗示对方,他现在很恼火。 “御史在朝中起监督百官的作用,而不巧,本官刚好监督你,你说完内御史,连自己的内宅都处理不好,以小见大,本官都开始怀疑你的能力了。 如今皇上疲于朝政,让某些官员钻了空子,稍后本官便递一道彻查百官的折子去,” 谢聿行这话说的风轻云淡,但是对于虞明忠来是就好似一道催命粗。 虞明忠急忙抱拳行礼,“大司马,今日是下官糊涂了,还请大司马高抬贵手。” 谢聿行若真的低了折子,他这御史的位置也就到头了。 而谢聿行这招借刀杀人当真用的巧妙,那些个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的官员,得知是因为他才彻查百官,众人就算不群起而攻之,也会在背地使绊子收拾他。 日后,他在朝中就难了! 就因为内宅之事,便得罪整个朝廷的官员,如何取舍他还是懂得的。 虞挽歌在心底感叹,玩转了权谋的人就是厉害,不过一句话便轻松地就把虞明忠收拾的服服贴贴,当真是大快人心。 虞明忠愤怒看向虞长乐三兄妹,愤怒教训。 “说到底,挽歌都是你的手足,她在庄子上住的时间久了,对于附中的规矩不是很清楚,你们作为血缘至亲,为何就不能多包容她一些,还有你,挽歌不喜欢见到你,你就不要总是出现在她的面前碍眼。” 虞明忠说道最后,将怒火发到了虞长乐的身上。 说到底,自打虞挽歌回来之后,虞长乐就总是找虞挽歌的麻烦,今日若是她安分守己的,也不会断了手臂,也不会害的自己被谢聿行如此拿捏。 人在愤怒的时候,才是最理智的,虞挽歌听着,不由得在心底冷笑。 原来他们都很清楚,只不过是对于虞长乐更加的宽容,习惯性的偏袒,而自己,虽然是虞家的人,但除了血缘上的牵扯,他们完全就是陌生人。 可以说,虞家人对待陌生人还会表现出善良的一面,在她的面前,却脸虚与蛇委的伪装都不屑。 从始至终她都是外人,还是个不招人待见的外人。 “本官不想知道虞大人如何治理家务,无事你们便退下,本官有事同大小姐说。” 谢聿行直接下逐客令,虞长乐顿时站出来反对。 “大司马,我姐姐还是个未出阁的女子,单独同大人在一起,难免会影响她的声誉,不若,长乐留下陪同,便也两全其美。” 虞挽歌冷笑看着虞长乐,将她的心思看透,但笑不语,那笑容在虞长乐看来异常的刺眼,就仿佛在嘲讽她自不量力一般。 “也是,二小姐名声尽毁,必然清楚其中的苦楚,如此,你留下。” 谢聿行指着被打的鼻青脸肿的虞宥安,话语之中近视不容置疑的凌厉。 “我……我才不要留下,她个毒妇,名声好坏与我何干?” 虞宥安满脸的抗拒,狰狞的面容更是透着对虞挽歌的不屑。 许是动作太大牵扯到了伤口,疼得他倒吸着凉气缓解。 虞挽歌听不下去了,就算她才不稀罕虞宥安是不是留下,但就为了恶心在场的人,无所谓说道。 “我还是有分寸的,什么事能作,什么是不能做,还是很清楚的,不像妹妹,自己做了丢人现眼的事情,还上赶着往外宣传,弄得人尽皆知,不以为耻翻译为荣。” 虞挽歌的话真的扎心,虞挽歌面上红一阵白一阵的,羞愤的跺跺脚边离开了。 “你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专门挑讨人厌的话题说?” 虞宥安维护着虞长乐,眸色凌厉质问着虞挽歌,谢聿行端坐在树下的石凳上,讥笑看着着一切。 就在虞家所有人都以凶狠的模样针对虞挽歌的时候,没有人注意到他,他攥紧的拳头透着此时的隐忍。 “你算什么东西,难不成我还要哄着你们?” 虞挽歌只感觉无比可笑,虞家人莫不是都脑子有病,他们那样对她,他还要笑脸相迎,她怎么就那么贱呢? “余小姐,你山庄之中,那个总是欺凌你的那些人,落得如何下场?” 谢聿行把玩着手中的玉扳指,虽然是在和虞挽歌说话,眼神确实看向了虞宥安。 他故意停顿,等着虞挽歌询问。 那些人已经被她发卖,日后已然没有好日子过,没想到虞挽歌没想到,谢聿行居然出手。 “如何?” 第四十六章 这样安排如何? 虞挽歌停下转动扳指的动作,眸光满是讥讽的冷漠看向虞宥安和虞宥平。 虞明忠早就跑了,唯有兄弟二人为了维护虞长乐还在。 “那管家不是给你馊饭吗?还克扣你的衣食住行,我便让削去了她的手脚,将她丢进了猪圈之中,还有那些个为虎作伥之人,也被我送到了军营之中,男为苦力,女为军妓。 你觉得,我这样安排如何?” 先不说那管是的被做成了人彘丢进猪圈,虞挽歌如今回想,她曾经过得日子,当真是猪狗不如,那管事的落得如此下场也不冤枉。 至于其他人,男的沦为苦力倒也应该,就是那些女子,沦为军妓远比卖到青楼更加可怕。 要知道,军营之中都是些血气方刚的壮年男子,人数有多,可想而知那几个婢女要经历什么。 虞宥平兄妹三人,听得面色苍白,他们很清楚谢聿行说这话的目的,明着是为虞挽歌出气,实则在警告他们。 “二妹妹,你的胳膊还有伤,未免冻伤,还是早些回去休息。” 虞宥平找了个由子,便扶着虞长乐,示意虞宥安赶紧跟着他们离开了。 虞挽歌看着几人的背影,嘴角扬起灿烂笑容。 “兄长,做的甚和我心。” 她的话让兄妹三人跑的更快,虞挽歌只感觉无比嘲讽,虞宥平总是以兄长自居,挑虞挽歌的错处,事事处处打压她。 倒是和她没有任何关系的谢聿行,纵然是人人惧怕的存在,但他对她毫不掩饰的维护,总是在她心凉的时候,给予她淡淡的温暖。 “既然你叫我一声兄长,维护你便是我的责任。” 谢聿行眸色坚定开口,虞挽歌本以为她已经足够坚强,可以承受狂风暴雨,纵然是亲人的厌弃,也无法让她在难过。 但谢聿行总是一句话就戳中的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让她一瞬间卸下心房。 “兄长,外面冷,咱们进去说。” 虞挽歌做出请的姿势,谢聿行点头,随即阔步走了进去。 在进到虞挽歌的房间后,他蹙眉环顾,房间说不上华贵,但却布置的却十分雅致,房间里十分温暖,虞挽歌将手中的暖玉交还给谢聿行。 “多谢兄长,该物归原主了。” 谢聿行蹙眉,“我送出去的东西,岂有收回的道理?” 虞挽歌惊讶,他今日过来,竟然就是为了转成给她送暖玉的。 她苦涩一笑,强忍着鼻酸,“兄长,自不必如此待我,能认识兄长,依然是我的福气,那里还敢承您如此多恩惠。” 谢聿行听出她话里的鼻音,起身走到她的身前,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挑起她的下颚。 就在她仰头的一瞬间,泪水骤然滚出眼眶,泪水划过她的面颊,滴落在谢聿行的手指上,冰凉却又刺痛的他的心。 他扯过虞挽歌手中的帕子,动作笨拙中又透着极尽的温柔,轻轻为她擦掉泪水。 “日后,只许你笑看她人报应,都不许你掉一滴泪。” 虞挽歌点头,谢聿行并没有将她的帕子还给她,不着痕迹的攥在掌心。 “晚些,我会命人给你送些东西来。” 他丢下一句话便离开了,虞挽歌看着桌上的暖玉,久久无法平静。 十几年来,她一直在骗自己,期待着家人的温暖。 但给她温暖的并非至亲之人,反而是谢聿行这个和他无亲无故的人。 “小姐,为何别人觉得大司马可怕,我见他如此维护你,却感觉他好英武霸气,让我很崇拜。” 风嘉树拿着本医书过来,眼底闪烁着奕奕星辉。 他毕竟是外男,未免被虞家人看到他,他们又要针对虞挽歌,在虞家人赶来的时候,他便躲进了房间里。 见识过虞家人的卑鄙之后,他很气恼自己不能大大方方的维护虞挽歌,就在要气炸的时候,谢聿行出现了,霸气的回怼所有人,看着虞家人灰溜溜离开的时候,他简直太痛快了。 就仿佛他酣畅淋漓的打了仇人,把对方大的无力反抗,简直不要太大快人心。 “他确实很好。” 当日午后,宫里便传来了赏赐,皇后赏赐给虞挽歌很多上好的银丝炭,还有布帛金银首饰。 虞挽歌很清楚,这都是谢聿行送来的,不过是担心坏了她的名声,才借着皇后的名义送过来。 而皇后是个豪爽的人,自然愿意帮忙。 赏赐摆满了庭院,虞长乐眼红,气愤的绞着帕子,牵扯到断手,疼的她倒吸一口凉气。 泪水夺眶而出,她不能明白,为何虞挽歌一个乡巴佬能得到皇后和谢聿行的另眼相待,而自己出身名门,自小经历最好的教育,却比不过她土包子。 她愤愤不平,眼看着虞挽歌得意的接过宣旨意太监手中的懿旨,她只有躲在柱子后面生闷气的份儿。 明明风光无限的应该是她,结果却成了虞挽歌,这让她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 主母满眼慈爱看着虞挽歌,“挽歌,你看这些东西,若是你那院子放不下,便放到府中的私库,我给你存着,等你日后成亲做嫁妆如何?” 虞挽歌眼前虚影晃过,画面里,虞长乐一身大红凤冠霞帔坐在轿子里,在她身后的嫁妆上,赫然是今日皇后赏赐的物件。 纵然主母从她回来之后,就一直温和模样,但想到她身体里的寒毒,和久治未愈的身体,看向主母的眼神虽然依旧温和,但却多了几分虚伪的敷衍。 “那就心目母亲了。”虞挽歌没有拒绝,想要得到一些东西,势必要抛出鱼饵的,而虞长乐和叶简云的婚事板上钉钉,不过是迟早的事情。 主母示意管家将东西收好,一些虞挽歌用的找的东西便抬进了她的院子。 虞挽歌咳嗽几声,主母急忙上前,为她拢了拢裘皮,温和说道。 “你这孩子,这病怎么就不好了呢,快回院子,若是有事便让下人过来只会我一声便是,不用亲自过来。” 虞挽歌盈盈一拜,随即便告辞离开了。 虞长乐看她走远,才从柱子后面出来,躲着叫撒娇。 “母亲,你看她嘚瑟的样子。” 第四十七章 钻狗洞 “你这孩子,日后少去招惹她,吃了几次亏,还不长记性,赶紧回去,把伤赶紧养好,叶云简也是个不着调的,他本就无心娶你正愁没由头呢你还上赶着给人家找借口。” 主母看着虞长乐的胳膊,不由得无奈叹口气,她看向虞长乐的眼神多了几分不耐烦。 原本虞家在京城之中也算是人人巴结的存在,毕竟虞明忠身居御史之位,多少官员都巴结着他们,毕竟御史参过的人,基本上都没有好结果。 很多人都为了讨好虞明忠,有意和他们结交,哪里有人敢明着嘲笑他们。 但是虞长乐和叶云简在庙里私通的事情传开,虞家反而成了笑话,就连带着虞明忠上朝都被人指指点点,她都不好意思出门。 虞长乐想到叶云简也是头疼,但是看着主母眼底的不耐烦,便也识趣的离开了。 她回到房间,随即找来丫鬟给叶云简写了书信,差人送过去,约叶云简到郊区的温泉别院见面。 丫鬟蜜儿匆匆离开,虞长乐纵然人在家中,但是对于外面的流言蜚语却十分清楚。 她现在唯有尽快和叶云简将亲事定下来,才能堵住那些人的嘴。 先前叶云简在没有得到虞长乐之前,就安排身边小厮和蜜儿接触,来约定两人见面的时间。 就在蜜儿准备从后门离开的时候,刚好经过虞挽歌所在的院子,虞挽歌看到蜜儿的身影,起身走到门口悄悄尾随。 蜜儿到了后门,见四下无人,便离开了。 虞挽歌看着没有拴上的门,不由得算计一笑,随即走上前去将门栓栓好。 她哼着歌回到院子,悠哉的喝着柳玉煮的茶,吃着热乎乎的板栗,那叫一个惬意。 “小姐,你怎么心情这么好?” “没事,就是日子突然变得很惬意。” 她随口一说,阿岚瞬间来了精神,好不容易找到机会给谢聿行刷存在感。 “小姐,我就说,我们主子对你还是很好的,他要保护的人,任何人都不能欺负。” 虞挽歌视线转向阿岚,“你说到这个,我忽然想起来,庄子的事情,他是怎么知道的?” 在虞挽歌看来,很有可能是阿岚给谢聿行通风报信去了。 阿岚拿过一个栗子剥好,递给虞挽歌和柳玉一人一颗,随即摇头。 “你以为着京城之内还有事情能瞒过主子的眼睛吗?” 虞挽歌点点头,“确实,怪不得今日虞家那一大家子刚过来,他便到了。” 从前她并不喜欢被人时刻监视的感觉,但在谢聿行几次的维护之后,又觉得可以接受了。 毕竟,现在的她就是风雨中飘摇的小船,能犒赏谢聿行这个宽厚的港湾,当真是她的福气。 叽叽喳喳的鸟叫声传来,阿岚走到门外,那只鸟见到她叫个不停,许久后,阿岚挥挥手,那只鸟便飞走了。 虞挽歌看着这一切,若是之前一次两次是偶然,那么这一次她就可以确定了,阿岚和谢聿行是通过鸟叫来传递消息。 “怪不得兄长手眼通天,原来是眼线众多呀。” 虞挽歌感慨着,阿岚灿然一笑。 “小姐,主子说,宫里的太医发现药浴也许可以去除你身体内的寒毒。 主子约您明日到郊区的温泉别院,明早他安排马车过来接您。” 虞挽歌点头,谢聿行当真是有心了,时刻都牵挂着自己。 “好。” 主仆三人围着火炉聊了许久,直到天色见黑,她在阿岚的耳边叮嘱两句后,阿岚便踏着风雪离开了。 阿岚在后门旁边的狗洞等候,没多久,就听到了脚踩在雪地上咯吱咯吱的脚步声,那人脚步匆匆正朝着这便走来。 那人在门前停下脚步,退了推门,疑惑地吸了口凉气,再次尝试后,确定门被栓上之后,脚步声朝着狗洞的方向走去。 阿岚飞身出了庭院,眼看着蜜儿爬了进去,狠狠的在她屁股上踹了一脚。 蜜儿向前扑去,冻得通红的脸贴在地上,又冷又疼,她不敢耽搁,向狗洞外看了一眼,确定没人后,才起身匆匆离开。 阿岚飞身进入院内,看着她踉跄的脚步,仿佛身后有鬼在追她一般狼狈,不由得勾唇浅笑。 蜜儿回到了虞长乐的院子,此时虞长乐已经等候多时,眼底尽是不耐烦之色。 “这死丫头怎么去了这么久还不回来,成事不足的东西。” 蜜儿听后,心头一凉,没想到她尽心尽力为虞长乐办事,最后非但没有得到她的疼爱,反而还这般嫌弃她。 她拍了拍身上的风雪,进了房间。 “小姐,世子爷得知您受伤了,让您安心在家里养伤,但奴婢好说歹说总算是全动了他,明日他来接您。” 虞长乐满意的点点头,随即让丫鬟给她端来了姜汤。 “快喝了暖暖身子,这大冷天的,我见你迟迟不回来,都心里着急。” 虞长乐说着场面话,若是蜜儿没有听到她之前的话,自然也是相信的,但就因为听到了,才不在像从前那么感激她。 “多谢小姐。” 虞长乐让蜜儿回去休息,让起她的丫鬟过来服侍她沐浴更衣,便水下了。 翌日 她早早醒来,梳妆打扮过后,耐心等着叶云简过来。 她久等不来,便去正厅等候,主母正在翻看着账册,看到她过来,不由得挑眉多看了她一眼。 “长乐,今日我见你怎的同往日有些不同?” 虞长乐娇羞一笑,“主母,世子爷今日约我去郊区别院的温泉,想必是要商议我们的婚事。” 主母放下手中的毛笔,欣然点头。 “如此甚好。” 就在这时守门的小厮匆匆跑了进来,离老远便喊道。 “马车来了。” 虞长乐心头一喜,“主母,那女儿便去了。” 主母点头,目送虞长乐离开,就在这时,虞挽歌带着柳玉和阿岚缓步走来。 虞挽歌向主母问过好后,说明缘由后便离开了。 主母疑惑,“到底是接谁的马车?” 前来通报的小厮挠了挠头,“小的没注意,见对方着急便过来通知了。 “你呀、你呀,只怕又是修罗场事件,在府中做工许久,怎不见你稳重一些。” 第四十八章 人比人气死人 “主母,是奴才办事不利,还请您责罚。” 小厮急忙跪下道歉,主母无所谓摆摆手。 “罚什么罚,日后小心一些便是,下去。” 小厮感恩戴德,便离开了,主母看着门口的方向,眸底染上一抹期待。 对于豪门大家来说,女子便是为了家中儿郎仕途铺路的棋子,主母看似一碗水端平,并非她真的疼爱虞挽歌和虞长乐。 在她的心里更多的算计是,哄好了两人,日后她们也心甘情愿为虞宥安铺路。 只是虞长乐太不轻重了,险些坏了她的计划,如今虞挽歌回来了也好,刚好可以敲打虞长乐。 思遂片刻,她垂头继续手中工作。 府外。 谢聿行端坐在马车之中,闭目养神等待着虞挽歌,虞长乐远远的就看到华贵的马车。 叶云简想来奢靡,无时无刻不炫耀着他的身份和财力,就连马车都要比寻常人华贵。 她走上前来,正要上马车却被车夫拦住。 “小姐,我家主子在等大小姐。” 虞长乐脸上笑容瞬间凝固,不敢置信的看着马车,就在这时,叶云简身边的小厮云逸跑了过来。 “二小姐,我们主子安排奴才过来接您,马车已经在后门等候了。” 就在这时,虞挽歌从府中走出,马夫急忙躬身对着马车里面的人说道。 “主子,大小姐到了。” 谢聿行缓缓睁开眼睛,深邃瞳底笼罩的寒霜骤然消散,他起身出了马车居高临下的站在那里朝着虞挽歌伸出手。 虞挽歌微笑握住他的手,冰凉指尖碰触到他温暖的大手,只感觉无比温暖。 谢聿行稍微用力便将虞挽歌拉了上来,他体贴的挡在她的头顶,防止她碰撞到头。 虞长乐看着这一幕,羞愤至极,刚刚他认错了马车要上去,却被车夫冷冷制止,虞挽歌已出现,谢聿行便亲自出来迎接。 凭什么那贱人有这样的待遇,而自己却被晾在一边。 “二小姐,莫不是看不上侯府的马车?” 云逸沉声质问,他已经等待许久了,都说奴才的态度往往关系到主子的态度。 云逸敢这样对待虞长乐,很显然,在叶云简的眼中,虞长乐不过是他性起时候的玩具罢了。 “走。”还不等虞挽歌做出反应,谢聿行的声音便传来,马夫扬鞭打马,平稳的驾车离开。 虞长乐心底愤恨,跟着云逸绕道了后门,本以为叶云简在马车里等候,结果在进到马车之中后,看着空挡冷情的马车,只感觉无比失望。 她简直气死了,虞挽歌被人大大方方节奏,而她却要鬼鬼祟祟的走后门,如何让她不气恼。 她坐进马车后,云逸便架车离开了。 虞长乐虽然走的晚,但却到的早,半路上,他们的马车超过了谢聿行的马车。 虞长乐终于感觉赢了虞挽歌一回,全然没有注意到,谢聿行的马车稳重求快。 而虞长乐乘坐的马车只图快了,车轮几次打滑,只让看的人都胆战心惊。 虞挽歌透过窗子看着,不屑一笑。 “这个蠢货。” 在谢聿行的面前,她从不会掩饰自己的本性,毕竟,在一个睿智的人面前耍手段,是最不明智的行为。 与其被人看穿,还不日坦坦荡荡的做自己。 她握紧了手中的汤婆子,脑海中始终萦绕着谢聿行握住她手时候的温暖,她急忙摇头,为何想到那里。 天忽然下起了雪,幸好谢聿行慷慨,给柳玉和阿岚也准备了马车,不然这两人就遭罪了。 “这个季节不利于你身体康复,若是今日你泡过药浴之后,感觉好些,不若便宿在别院,等开春天气暖和了再回去。” 谢聿行担心她的身体,毕竟,身中寒毒的人,一到了冬季就格外的煎熬。 旁人若是都觉得冷,他们只会感觉更冷。 “希望药浴有效果。”虞挽歌没有正面回答,她很清楚,虞长乐既然出现在了别院,她就休想好好的泡澡。 谢聿行单手撑头靠在桌边闭目眼神,马车上,火炉上温姜茶,咕嘟咕嘟的开着。 “讲讲你小时候。” 谢聿行淡然开口,虞挽歌苦笑。 “有什么好讲的,除了吃不完的苦,就是挨不完的饿。” 仔细回想,仿佛只有无尽的折磨和煎熬。 “除了这些,就没有其他的吗?” 虞挽歌蹙眉思索,许久后,眸光温和说道。 “有的,我救了兄长,他还跟我一起度过了一段非常愉快的时光。” 她低头摸索着手腕上行的金铃,回想起那段记忆,是她黑白的童年里唯一的光彩。 她一直坚信小哥哥会回来,但是等了一年又一年,所有的期待在岁月的侵蚀中渐渐消磨殆尽,在她以为再也见不到的时候,小哥哥摇身一变成为了大司马。 也成为了她唯一的靠山。 谢聿行听着她的话,心口微微泛着异样的感觉。 “有我在,你不会再受委屈。” 虞挽歌灿然一笑,“他说过,不管日后我变成什么样子,他都会一眼认出我,可是,兄长,他可没有第一时间认出我来呢。” 谢聿行目光温柔如水,“兄长向你赔罪,往后有我护着你。” 马车外,寒风萧瑟,卷急着雪花呼啸而过。 虞挽歌倒了杯姜茶喝下,见谢聿行眼底青黑,显然他并未休息好,她没有打扰,吃着糕点。 等他们到达别院的时候,别院的主人亲自出来迎接。 “主子,您来了。” 虞挽歌诧异,没想到温泉别院也是谢聿行的产业,这里作为京城中人冬季最爱来的地方,赚的盆满钵满。 而能够来到这里的人,非富即贵,都是身份的象征。 “安排好了吗?” 掌柜的躬身回答,“主子,都准备妥当,就等您和小姐了。” 谢聿行满意点头,随即带着虞挽歌朝着他得别院的私人领地而去。 虞长乐和叶云简在散步,看到谢聿行和虞挽歌后,叶云简不由得粗气眉头,眸底染上算计之色。 虞长乐察觉她的视线,不由得恶从心生。 “怎么,你对我姐姐也敢兴趣,只要你许我正妻的位置,我就让你得到我姐姐,到时候我们姐妹二人伺候你,效仿娥皇女婴,如何?” “好呀!” 第四十九章 欺人太甚 叶简云毫不犹豫的答应,虞长乐表面微笑逢迎,但心底却在咬牙切齿,恨不得将虞挽歌生吞活剥。 她不怪叶简云风流,反而将所有的错处都归结到了虞挽歌的身上,认为是她卖弄风骚,勾引叶简云。 “贱人,咱们走着瞧。” 虞长乐率先到达别院,早就打听过了,谢聿行带着虞挽歌过来,就是为了给她药浴,缓解她体内的寒毒。 叶简云将她拥入怀中,她贴着叶简云宽敞的胸口,眼底染上算计之色。 “世子,这里好冷。” 虞长乐撒着娇,就在这个时候有人看到了叶简云,上前来和他打招呼。 叶简云转头看到来人,本能的将虞长乐推倒一边。 冷风袭来,将虞长乐吹透,依偎在叶简云怀中的温暖瞬间消散。 她就这么见不得光吗?让他如此嫌弃的推开! 虞长乐这才意识到,曾经叶简云说过的情话,只怕不知对多少女子说过,而她傻乎乎的相信,自以为得到了他的专宠,她还因为成功的将叶简云勾引到手而沾沾自喜。 还去挖苦虞挽歌,结果,当她看清楚显示后,才发现,最可笑的竟然是她自己。 “世子爷,您今日怎么有空过来,我新弄到一坛好酒,走喝两杯去?” “走。” 叶简云跟着来人离开了,来人看到虞长乐,顿住脚步询问的看向叶简云。 “世子,你的……” 叶简云回头看了一眼虞长乐,而虞长乐也很想知道叶简云要如何介绍她。 两人四目相对,虞长乐在他平静眸底只看到冷情和疏离。 “男人家聊天,女人一旁作甚?” 叶简云同那人离开,虞长乐苦涩一笑,彻底的清醒了。 就在这时,她不经意看到,虞挽歌和谢聿行并肩朝着不远处的院子走去,就在上台阶的时候,谢聿行体贴的扶着虞挽歌。 纵然距离有些远,但谢聿行对虞挽歌的疼爱之情,溢于言表。 一个冷情决绝的人,忽然变得温柔,只能说明他遇到了让他敞开心扉,倾尽一切想要独宠的人。 而自己呢,偷来的幸福,短暂的就仿佛烟花一般,刹那美好后,便归于黑暗。 虞长乐很后悔勾引叶简云了,若是虞挽歌和叶简云的婚约还在,是不是,和谢聿行在一起的人就是她了? 虞长乐幻气愤的攥紧拳头,将一口银牙咬的咯嘣作响。 “贱人,你算什么东西,也敢骑在我的头上,就算你是天上的仙女,我也要把你拽下来,把你踩进污泥之中。” 她眸色越发阴狠,她不允许虞挽歌过得比她好,若是被个土包子给比下去,她以后还有何脸面见人。 “蜜儿。”虞长乐示意蜜儿过来,示意她俯首过来后,在她耳边叮嘱。 蜜儿有些害怕,毕竟,她就算没见识过谢聿行的手段,却也听说过。 “小姐,奴婢不敢。” 她是真的不敢,曾经,谢聿行为了审问一个细作,便将那人大腿上的皮给剥下来,做成了拨浪鼓。 不管是真的,还是传言略微夸张,谢聿行都不是他们这种小人物能够招惹的。 虞长乐瞬间变了脸色,冷眼扫向蜜儿。 “贱人,难道连你也不听我的吩咐了?不如我将你卖给人牙子去,就算你不为自己考虑,也得想想你的父母家人。” 虞长乐冷冷威胁,蜜儿吓得噗通跪在地上。 “小姐,求您放过我的家人,奴婢都听你的安排。” 虞长乐弯腰扶起蜜儿,眉眼间尽是温柔的摘下落在她发间的梅花花瓣。 “蜜儿,你知道,平日里我最疼你了,只要你帮我办好了这件事,我就赏你一百两银子放你自由,届时,不仅解决了你们家的危机,还能剩下几十辆银子。 你们一家人离开这里,买个宅子买几亩天地,好日子都在后面呢。” 虞长乐给蜜儿洗脑,蜜儿太了解虞长乐了,这件事情她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与其闹得不愉快反而被虞长乐折磨惩罚一顿再去做,不如痛快的答应下来,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多谢小姐,我会努力办好的。” 虞长乐满意点头,随即从头上拔下一只金簪塞到蜜儿的手中。 “蜜儿,这么多年,我一直都把你当做亲妹妹来看到,事到如今,能够帮到我的就只有你了。” 她故意视若,蜜儿急忙推辞,却被她态度强硬拒绝。 “拿着,这都是你应得的。” 蜜儿低头看着手中的金簪,连连道谢,要知道,这金簪可是比一百两银子还贵,她深吸口气,索性就干完这一票她就自由了。 金簪加一百两银子,还有她余生的自由,值得了。 “多谢小姐,奴婢这就去安排。” 虞长乐欣然点头,目送蜜儿离开的的方向,唇角勾起讥讽笑容。 “蠢货,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银子,希望你别让我失望。” 虞长乐转身离开,她回到叶简云所在的院子,一进门就听到一群人行酒令的喧闹声。 她本想无视离开,却不想叶简云忽然叫住她。 “长乐,你过来。” 虞长乐心头一喜,他终于愿意将自己介绍给他的那群狐朋狗友了,他终于承认自己的身份了吗? 但她想多了,虞长乐刚刚走上前去,叶简云便在她的屁股上拍了一下。 转头对着身边的几个世家子弟说道,“我跟你们说,御史家的女儿,本以为是恪守本分,最守妇德的,没想到,还不如勾栏之中的女子,除了是个雏儿,活一点都不好。” 叶简云言语之间尽是贬低,说出的话更是让虞长乐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她机关算尽从虞挽歌手中抢来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周围人哄笑着,“世子,你也别这样说一个女孩子,让人家多抹不开面子。” 看似有人为虞长乐说话,但若是那人笑的不那么大声,虞长乐必然会感谢她。 在这些世家子弟的面前,她同青楼女子没有任何差别。 “去,给哥几个跳支舞。” 虞长乐再也忍受不住,愤怒的起身,怒瞪着叶简云。 “叶简云,你欺人太甚。” 第五十章 下药 叶简云眸色骤然一冷,狭长眸底骤然寒光闪过,惹得虞长乐心头一紧。 她很清楚,作为谢聿行政敌的叶简云,不管是势力还是能力,都足可以让虞家一夜之间在京城消失。 虞长乐招惹不起,纵然感觉屈辱,却也只能咬牙忍受。 另一边 房间里水雾蒙蒙,仿佛薄纱一般,和外面凛冽的焊缝不同,虽然只是一门之隔,却是截然相反的两个世界。 门里温暖如春,门外却寒风萧瑟,裹挟着雪花漫天飞扬。 虞长乐靠着汉白玉浴池边沿沐浴,也许是药效发作,也许是温泉水的作用,她嫩白皮肤泛着淡粉光晕,额头上更是沁出细密的汗珠。 柳玉拿过帕子轻轻的擦拭掉她额头上的汗水,就在这时,虞挽歌纤长睫毛微微颤动,缓缓睁开眼睛,眉睫之上悬挂着凝聚的水珠。 此时的她,仿佛不染纤尘的仙子,整个人透着空灵脱俗之气。 “柳玉,我饿了。” 她从来到别院之后,就直接过来沐浴,温热的水将她包围,格外惬意,不知过了多久,只感觉腹内空空。 “小姐,你稍等会,我这就去给你拿吃的。” 柳玉匆匆离开,房间里雾气昭昭,她根本看不清脚下的路,不知被什么绊倒,她急忙起身,摸索着离开了。 虞挽歌无奈摇头,柳玉总是小孩子心性,毛毛躁躁的,让人心疼又无奈。 柳玉出门,却不见阿岚,她哪里直到,谢聿行将阿岚叫走叮嘱事情。 想到只不过是离开片刻,加上这院子是谢聿行的私人院落,任何人都不能混进来,她不过是去找个下人吩咐一声便是。 柳玉走过回廊,却不见人影,想来是天起太冷,都在屋子里伺候。 就在这时,她看到不远处有个人影,随即将那人叫住,还未开口,就被人捂住了嘴,刺鼻的味道传来,柳玉挣扎着妖狐就,却吸入了更多的气体,渐渐的脑子越来越混沌,最后不在挣扎。 不远处的那人匆匆过来,和将柳玉迷晕的人合理将她太近了假山之中的缝隙里面。 二人对视一眼,随即朝着虞挽歌所在的房间走去。 一人在外把守一人尽到了屋内。 虞挽歌听到开门声,本以为是柳玉回来了,朝着门口看去,就见一道迷糊的人影走进。 那人在水池边蹲下身,伸手在水中撩拨几下。 “柳玉,是你吗?” 柳玉去拿吃食了,不可能这么快回来,更何况,那人手中也没有食盒。 “小姐,奴婢过来检查一下水温,主人交代过,未免小姐受凉,要时刻注意水温。” 来人压低了声音说道,虞挽歌没有任何怀疑,靠着浴池边沿闭上眼睛。 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眼皮越来越重,浑身也没有力气,她忽然意识不对劲儿,想要开口求救,却根本发不出声音。 “阿岚,柳玉……” 她试图呼喊,但却没有任何回应。 那人匆匆见得手了,虞挽歌的声音也越来越小声,她壮着胆子进去,将虞挽歌的衣裳团起来抱走,便离开了。 她匆匆离开,将虞挽歌的衣裳丢弃后,便顺着原路离开了。 谢聿行叮嘱完阿岚事情,便让她去查看虞挽歌的情况。 阿岚回到庭院,看着地上凌乱的脚步,不由得蹙起眉头。 依着柳玉的性子,她不可能丢下虞挽歌在外面徘徊,阿岚快步进了房间,顾不得那么多,摸索着来到虞挽歌身边。 “小姐?” 得不到虞挽歌的回应,阿岚心底不好的预感就更加强烈了。 阿岚一脚踩空,落进了水池中,她透过雾气,看到虞挽歌昏睡在那里,急忙走了过去。 身体里异常的感觉袭来,阿岚忽然意识到是浴池的水有问题。 “主子,快来,出事了。” 阿岚催动内里,试图抵抗身体里的药效,但奈何,这药非常霸道,随着内力的运转,发作的越发厉害。 匆忙的脚步声传来,阿岚看到门外冲进来的人影,只一眼,她便可以确定来人就是谢聿行。 神经放松的一刹那,她再也控制不住晕了过去,身子重重的砸在水中。 她脱下裘皮,将虞挽歌的身体包裹的严严实实,抱起他便出了房间。 正月听到阿岚的呼喊,匆匆赶来,刚好和抱着虞挽歌的谢聿行碰头。 “主人?出了……” 不等他说完,谢聿行冷冷命令,“阿岚还在里面,小心水有问题。” 谢聿行说完便抱着虞挽歌匆匆离开了,就在这时,门口传来女子说话的声音,平日里和虞长乐交好的太子太傅的嫡亲孙女乔伊人和几个管家女子从外面走了进来。 在看到被谢聿行抱在怀中虞挽歌时,几人顿时愣在当场。 “大司马,抱歉,我们听闻挽歌姐姐在这边,边过来打招呼,没想到,抱歉,是我们越距了,我们这就离开。” 乔伊人恭敬行礼,压抑着心底翻涌的怒意维持着表面的温和。 几人转身要走,却被谢聿行冷冷叫住。 “等一下。” 乔伊人喜上眉梢,却将心底的狂喜压抑,故作不解模样转头看着谢聿行。 “不知大人有何吩咐?” “跟我来。” 谢聿行裹紧了裘皮,毕竟,虞挽歌现在的身体在容不得半点冷风的侵袭。 乔伊人不解,随即带着几个小姐妹跟着进去。 谢聿行放下虞挽歌,转头看向乔伊人。 “给她换身干爽的衣裳。” 他说完便出了房间,乔伊人几人面面相觑,再看着昏睡的虞挽歌,不由得怒从中来。 “姐妹们,你们出去,这里有我就行了。” 乔伊人微笑说道,其他几人都是官家小姐,平日里都是别人伺候着,那里伺候过别人。 “辛苦乔姐姐了。” 几人微微服身便出去了,乔伊人看着躺在床上的虞挽歌,身上还裹着谢聿行的裘皮披风,不由得怒从中来。 她走上前去,抬手在虞挽歌的腰间狠狠掐了一。 “小姐,这样不好,万一大司马知道……” 小桃劝说着,但乔伊人却丝毫不在意。 第五十一章 快去找柳玉 “你看她如今这幅死样子,就算是醒来了又如何,她身体虚弱保不准是自己磕碰到的,还能怪到我头上。” 乔伊人不解气,最后又掐了几下后,才闪身让小桃给虞挽歌穿上衣服。 外厅 其他几个官家小姐出来后,畏惧谢聿行的低气压,随即请辞离开了。 谢聿行端坐在房间里,正月安顿好阿岚便回来了。 “主子,属下已经安排人去叫太医了,这就到。” 谢聿行就担心药浴会有问题,便将太医安排在了隔壁的院子,太医们正在享受温泉浴,就听到这边出了岔子,一个个诚惶诚恐的赶了过来。 如今他们的人头算是系在裤腰带上了,几个太医顶着巨大的压力过来。 “大人,到底出了何事?这药浴都是我等亲自试验过得,不可能让人昏迷?” 太医言辞凿凿,对于自己的药方十分有自信。 谢聿行面色阴翳,整个人透着森冷杀意,看向太医们的眼神也仿佛利箭一般,恨不得将几个太医给万箭穿心。 “你们留下一人等着给虞小姐检查身体,其余人去检查浴池里的水。” 谢聿行可以断定,要是出问题,也是出在水中,若是房间的空气里被人下了迷药,他进到屋内便会分辨出来,但空气没问题,反而是功夫高强的阿岚在落水之后,也出现了昏迷情况。 太医答应一声便离开了,最后走的慢的,只感觉心都悬到了嗓子眼,他如今已经算是半命人了,能不能活着走回去,全在谢聿行的决策了。 乔伊人从里面出来,微笑看着谢聿行。 “谢大人,已经妥当了。” 谢聿行点头,起身进了屋内,自始至终都没有看乔伊人一眼。 乔伊人在两人擦肩而过的时候,看到了他眼底的焦急,他真的很在乎虞挽歌呢。 这个发现让她妒忌到发狂,她攥紧了拳头,压抑着心底翻涌的恨意。 “小姐,不如我们离开。” 乔伊人摇头,“不,好不容易有和他独处的机会。” 话不用说完,小桃已经明白。 主仆二人回到屋内,就看到太医正在为虞挽歌把脉,太医的眉头蹙起又松开,随即又紧紧的皱眉,长长叹息。 “到底如何?”谢聿行薄唇紧抿,都说不怕老中医笑嘻嘻,就怕老中医突然叹息。 “回大人,我等为虞小姐配置的药方没有问题,您稍等,等下官幕僚回来,下官才可做出诊断。” 就在这个时候,那来给你个太医也回来了。 “大人,那水中被人下了寒霜。” 寒霜,顾名思义,它的药效便如同它的名字一般,平日里少计量可以起到下火的作用,但若是中了寒毒之人,一旦沾染,便会加重病情。 谢聿行听闻,面色愈发凌厉,但随即问出心中的疑惑。 “虞小姐身中寒毒,冰法昏迷实属正常,为何本官武功高强的下属,在沾染水后,也出现晕厥的情况?” 若是按照太医说的,寒霜不足以放倒阿岚,更何况,阿岚功夫高强,怎么会中招。 “这就是对方的巧妙之处了,她在下了寒霜之余,还多了一味软筋散。” 太医再检查水质的时候,就是觉得不可能只有寒霜,但是在诸多药物味道的掩盖之下,他们也分辨不出到底是什么。 他们知道阿岚的存在,更清楚她是谢聿行的得力助手,能让她中招的就只有不入流的软筋散了。 “可有解除的办法?” 谢聿行很担心虞挽歌,她本身就身中寒毒,原本经过这段时日的调养,身体底子已经好了很多,但突然而来的寒霜,也许会让她的情况越发的严重。 “软筋散好解,但虞小姐……”太医无奈摇头,在察觉到谢聿行越发冰冷的视线后,三人只感觉头皮发麻,全身的汗毛都站立起来。 “大人,我等一定竭尽全力治好虞小姐。” 乔伊人进门,就看到谢聿行冷眼凝视着三个太医的模样,但随即他转头看向虞挽歌的时候,眼神却格外温柔。 这是她从不曾见过的温柔,更是她从未拥有过的特殊待遇。 “谢大人,虞小姐她还好吗?我家中有一颗千年人参,不知可有疗效?” 乔伊人为了在谢聿行面前表现,直接拿出了乔家压箱底的东西。 要知道,几百年的人参已经很难得,前年人参更是少之又少。 “不必了,今日多谢小姐了,请回。”谢聿行直接下逐客令,他从不缺珍贵的药材,更不想千乔家人情。 乔伊人尴尬一笑,人家都下逐客令了,她也不好生意在留下,俯身行礼告辞后,便匆匆离开了。 就在转身的刹那,乔伊人瞬间变了脸色,对虞挽歌的仇恨达到了顶点。 “虞挽歌,你给我等着。” “二月,彻查此事。”谢聿行彻底恼火,他好不容易找到虞挽歌,他捧在掌心呵护的人儿,岂能允许其他人如此处心积虑的伤害。 对方这是想要用虞挽歌的命呀! 二月领命离开,谢聿行起身让开位置,让太医们为虞挽歌治疗。 太医们能够在太医院身居院士的职位,自然也是有些本事的,一副汤药下去,虞挽歌缓缓醒了过来。 她在看到谢聿行的时候,并不担心自己的安危,反而焦急的催促他。 “兄长,你可见到柳玉?” 谢聿行蹙眉,确实从始至终都没见到过那丫头。 “未曾,莫不是她给你下毒?” 亲近之人下药是最方便的,虞挽歌摇头。 “不是,柳玉不会背叛我的,我那时候有些饿了,她便去给我拿吃的,兄长,你快安排人去找她,我担心她出事了。” 柳玉陪着虞挽歌吃了太多苦,主仆二人相互扶持相互照顾,才走到今日。 曾经的苦日子都熬过来了,柳玉断然不会在这个时候背叛他。 谢聿行点头,随即安排正月去找人,正月召集所有人去寻找。 整个别院都惊动了,虞长乐站在窗前,看着虞挽歌所在的方向,看着跪在身后的蜜儿。 “赶紧拿着银子趁乱离开。” 第五十二章 杀人灭口 虞挽歌将一袋银子仿佛喂狗一般丢给蜜儿,蜜儿看着鼓鼓的荷包,捡起之后打开确认里面确实是银子后,连连道谢。 “多谢小姐,奴婢告辞了,日后山高水远,还请小姐保重。” 蜜儿捡起银子,便离开了。 风雪之中,她裹紧了包袱脚步匆匆离开,虞挽歌站在门前目送她渐行渐远的身影,眸色渐渐冷了下来。 “蠢货,有些银子虽然好拿,但你却未必有用它的机会,一只金簪,一百两银子,就是你的买命钱。” 虞挽歌眸色越发阴冷,趁着着这个冬日仿佛格外的阴寒。 “去,记得做的赶紧利索些。”随着她话音落下,一道身影出现,随即追着蜜儿的背影而去。 “蜜儿,永别了。” 她冷笑看着虞挽歌院子里乱糟糟的景象,伸手接住一片雪花,心情格外惬意。 “今日天气真不错。” 虞挽歌耐心等候,她坚信柳玉不会背叛她,她们一起吃了太多苦,从前过苦日子的时候,柳玉没有丢下她,眼下她突然失踪,只能说明…… 她不敢多想,心揪紧着,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耐心等待消息。 谢聿行看着她紧张模样,眸色渐渐变得温和。 “你如今自身难保,还是先顾好自己。” 说罢,他无奈叹口气,起身未虞挽歌盖好被子,掀袍坐在床边。 “兄长,求你一定找到她。” 虞挽歌眸底闪烁着晶莹泪光,她从未如此脆弱过,但柳玉就是她在那段晦暗人生之中的唯一的亲人,若是没有柳玉为她奔波操劳,也许她早就饿死在了某一个冬日,也或许早就死在了寒毒发作的某一日。 她能活到现在,柳玉便是最大的功臣。 “放心,已经在找了,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 温泉别院说大不大,但一切都在谢聿行的掌控范围之内,不过是找个人,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 如今下着雪,也许对旁人来说,是个坏消息,担心会因为这场雪而将所有的痕迹掩盖。 但正月和二月非同常人,他们有敏锐的洞察力,在别人仿佛没头苍蝇一般寻找的时候,他们二人仿佛闲庭信步一般的走过院子的每一个角落。 最后两人的目光落在了假山附近,纵然地上的脚印被薄薄的雪覆盖,但却不难过看出从回廊到假山之中的脚印。 这个季节,在外面站着已然很冷,假山上的水流瀑布景观,是引进的温泉水,在寒冷的冬日里,水汽升腾,轻薄的水雾将假山笼罩。 随着二人靠近,在看到柳玉的裙摆时,不由得眸色变得凝重,正月快步上前查看,果然是柳玉。 正月抬手按住柳玉的脖颈,感受到指腹下有力的跳动时,松了口气。 “人还活着。” 正月抬头就对上二月看来的目光,淡然说道。 他顾不得什么男女有别,抱起她便匆匆回去复命。 虞挽歌听到匆忙的脚步声,费力的起身看去,就见正月抱着柳玉快不走了进来。 “主子,人找到了。” 谢聿行瞄了一眼柳玉,从容命令。 “待下去治疗,二月,彻查此时,我倒要看看谁敢在我的眼皮子地下做坐等腌臜事。” 很快大夫变为柳玉检查完了,幸好找到的及时,只是中了迷药,等柳玉醒来便好了,想好柳玉被丢到了假山之中,假山上有温泉水流动,假山之中温度不似外面一般寒冷。 不然,若是柳玉被丢在冰天雪地的角落这么久,只怕就算人没事,也是要冻坏的。 虞挽歌得知柳玉没事便放心了,她头晕沉沉的,若非一直强撑着意志力等着柳玉的消息,只怕她早就坚持不住了。 “多谢兄长了。”说完她便困倦的睡着了。 谢聿行眸底闪过一抹担忧,随即叫来守在外间的大夫。 “大夫!”他声音并不是很大,却难言忧心,大夫们听到匆匆进来,在为苏芷检查过后,沉声宽慰。 “大司马,虞小姐没事,他就是睡着了。” 谢聿行这才放心,他眸色骤然变得凌厉,好不容易找到她,绝不允许她出任何事情。 他挥挥手,大夫们匆匆退了出去,谢聿行久久凝视着虞挽歌,看着她苍白面色,心头仿佛被人攥紧了一般。 …… 蜜儿很顺利就出了别院,她跟本不敢走大路,只能沿着小路脚步匆匆离开,她哪里知道,从她走出别院之后,便有人在她身后一路尾随。 她走的越是偏僻,就越和对方的心意。 就在蜜儿走进树林,穿越这片树林,她能就近递到京城,却万万没想到,就在踏进树林的刹那,她的生命就在倒计时了。 咯吱咯吱……脚步踩在积雪上的声音传来,蜜儿察觉不对劲儿,树林里除了她的脚步声,竟然还有人。 她顿住脚步,紧张的环顾四周。 “你才发现吗?” 那人从一棵粗壮的大树后面走出来,蜜儿紧张的吞了口口水。 “你跟着我干什么?” 来人从靴子里拔出匕首,一步一步朝着蜜儿靠近。 蜜儿仓皇倒退,试图逃跑,但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丫鬟怎么能够跑得过会武功的人。 更何况,她这一路走的匆忙,早就体力透支,本想在树林里休息片刻,就遇到了刺客。 那人一步一步朝着蜜儿走进,蜜儿脚下打滑跌坐在地,她惊呼出生,震得树林里的鸟儿乱叫。 “你是二小姐派来的人。” 蜜儿认命了,也许恐惧到了极点也就不在害怕了,理智也在这一刻回笼。 “你还不是太蠢吗?这样也好,总好过不明不白的死去,时辰到了,我也该送你上路了。” 来人说完,高高的举起刀子,朝着蜜儿的心口刺去。 她眼见着男人将匕首拔出,血水飞溅到她的眼中,她眼看着男子从她身身上拿走那只金簪和银子,渐行渐远。 她好恨!但一切都太迟了。 蜜儿死不瞑目,她很虞长乐,更狠命运的不公,让她生而卑贱,沦为可以任凭他人摆布的奴隶。 那人回到别院,给虞长乐送去消息。 “小姐,都做干净了。” 第五十三章 乔伊人的心思 虞长乐满意的点点头,又赏赐给他一百两银票后,那人便离开了。 她穿上裘皮,匆匆出了院子,逢人就问,有没有看到她的婢女蜜儿。 乔伊人听到她这边的动静,急忙过来查看。 “长乐,到底出了何事?你如此紧张?” 虞长乐面上尽是悔恨之色,“都怪我,白日里我见蜜儿偷偷拿走我一直金簪,我便说了她两句,结果她就偷走我来时候带的一百两银子,消失不见了。 我倒不是心疼那些东西,我是担心她这冰天雪地,若是她冻坏了身体可如何是好?” 乔伊人听后,不由得安慰。 “就那样的刁奴,死了便死了,你心疼她作甚,看你这手凉的,赶紧回去泡泡汤,去去身子里的寒气。” 乔伊人就要拉着虞长乐进了自己的院子,却被虞长乐拒绝。 “妹妹,今日我实在是没有心情聊天,蜜儿自小跟着我,我的尽快找到她。” 虞长乐和乔伊人告辞后,便回了院子,让叶简云和虞家的人去找蜜儿,她则是在房间里悠哉喝茶。 眼下,别院中的宾客隐隐感觉出事了,但是却有不知出了何事,好奇的四处打听着。 正月和二月按照线索调查,最后将目标锁定在了虞长乐的身上。 谢聿行颀长身形屹立在窗前,看着窗外洋洋洒洒飘落的雪花,冷冷询问。 “调查的如何了?” “主子,有件事情很蹊跷,我和二月觉得和毒害虞小姐这事儿有关,还是没有证据。” 谢聿行墨眉微蹙,眸底染上凌厉之色,冷冷呵斥。 “说。” 正月便将心中的疑惑道出,“就在我们寻找线索的时候,遇到了叶家和虞家二小姐带来的下人,他们也在找人,听说二小姐的丫鬟偷了她的金簪跑了,我们根绝痕迹,一路追踪到通往京城最近的那片树林。 那个叫蜜儿的丫鬟被人杀死了,看似是被劫财所杀,但我发现,那个人是从蜜儿出了别院之后,就一直尾随他。” 蜜儿不敢走大路,竟挑偏僻的地方走,就因为偏僻,有事寒冬腊月的,便没有人去那边,那边就只有蜜儿和尾随她的人的脚印。 如今事情就难办在了这里,这不能成为认定虞长乐就是幕后指使下毒之人的证据,毕竟,虞长乐也可以说,是有人听到她说蜜儿偷了她的金簪,起了歹心尾随蜜儿。 这件事不管怎么说怎么看都和虞长乐没有任何关系。 但是就正月他们分析,整个别院之中,就只有虞长乐有作案动机。 谢聿行危险的眯起眼睛,正月他们不会无端怀疑虞长乐,但现在没有证据,他也不能将虞长乐如何,以免落人口实。 “不用调查了。” 他挥挥手,正月和二月便退了出去,他凝视着虞长乐所在的院子,凉薄开口。 “虞长乐,好胆色。” 他声音之中没有半分赞赏,反而透着压抑的怒火,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的,更透着几分期待,很久没有人敢挑衅他了呢,不知道被他找到证据的事后,虞长乐是否还能像现在这样镇定。 经过这样一闹,别院内的宾客间都在传言,有个女子,让平日里冷静自持的大司马都乱了阵脚。 众人传得有鼻子有眼儿,说大司马带个女子来到别院,居住在大司马的私人院落之中,有人给这女子下毒,大司马情急之下直接冲进浴室,将女子带离。 事情传到这里还是比较额接近真相的,但是后面好奇那个让大司马动容的女子是谁? 就在这个时候,有人传出,是太傅嫡孙女乔伊人的。 “没错,那日我的小厮看到乔小姐从大司马的院子出来,大司马的私人院落,从不允许外人进入。” 众人传得有鼻子有眼,就仿佛当时就在场亲眼看到一般。 而这就是乔伊人想要看到的画面,消息也是她命人偷偷放出去的。 她就像逼谢聿行一次,就算是手段有些卑劣,但只要最后嫁给他好了。 她这一次算是豁出去了,什么女孩子的矜持也都被她抛到脑后。 而太子太傅乔彦之听到这个消息,便匆匆赶来别院,质问乔伊人到底怎么回事。 乔伊人垂头不语,看似什么都没说,但又全部都说了。 乔彦之顿时气恼,“此事,定要他谢聿行给老夫一个交代。” 他负手离开,直奔谢聿行所在的院落,有人看到他气愤模样,顿时跟了上去,好奇的过去凑热闹。 乔彦之虽然气恼,但却并没有失去理智,在到了门前时,还是客客气气的让守门的小厮进去禀报,说有要事商议。 小厮匆匆离开,没多久,便开门示意乔彦之进去。 乔伊人担心露馅,毕竟,她想着谣言在散播的广泛一些,到时候,毕竟事关她的声誉,届时乔彦之出面,就算是谢聿行也要给她祖父几分薄面。 她原本算计的很好,只是没想到乔彦之尽然会如此愤怒。 “祖父,我们还是回去。” 乔伊人试图阻拦,乔彦之眸色温和安慰着她。 “伊人放心,祖父虽然年纪大了,但还没老糊涂,名节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多么重要,谢聿行尽然如此亵渎你,若是不为你讨一个说法,日后让我如何在朝中立足。” 他虽然是太子太傅,平日里,不仅教导太子识字明理,更多的是教导他如何做人。 他这一生,虽不是清流一派,但也行得正做的端,断然不能在垂暮之年,眼睁睁看着旁人如此欺负他的孙女,而坐视不管。” 乔伊人见拦不住,便只能跟着进去。 谢聿行冷眼看着爷孙两人,他也听到了外面的传言,也料到乔彦之会找来,从容端坐在那里等候。 乔彦之气喘吁吁进门,不情不愿的给谢聿行行礼。 “老臣见过大司马。” 他不过抱拳颔首,算是打过招呼之后,不等谢聿行开口,便冷声质问。 “大司马,老臣年迈,如今退居朝堂之外,便也不至于被你如此折辱?” 谢聿行蹙眉。“太傅所言何意?” 陆彦之见他不认账,顿时恼火,“大司马,要如何处置我孙女?” 第五十四章 死不开口 谢聿行冷眸瞄了一眼乔伊人,后者急忙低下头,根本不敢和他对视。 “太傅此话何意?”谢聿行很清楚乔彦之的意思,耐着性子和他迂回。 “你……”乔彦之气的颤抖着手指,平日里巧言令色,教训一些学子的时候,那话都没有重复过,如今竟然词穷了。 乔彦之有些说不出口,其实事情很简单,只要谢聿行答应娶乔伊人,一切皆大欢喜,但看着谢聿行的态度,只怕他根本就看不上乔伊人。 乔彦之走到谢聿行对面坐下,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最后咬咬牙质问。 “大司马既然看过了伊人的身子,你也知道,名节对于女子来说有多重要,你难道不该为这件事负责吗? 就算你起初是为了救人,但这事已经传扬出去了,日后让伊人如何嫁人?让人如何看待我们家?” 谢聿行冷笑,“本官何时看过乔小姐的身子?” 他的话在乔彦之看来,就是推卸责任的行为,他愤怒拍在桌上。 “未曾想到,大司马竟是如此卑鄙小人,刚做不敢当。”乔彦之挖苦讽刺,看向谢聿行的眼神更是充满了鄙视。 谢聿行见他声音拔高,担心他吵到虞挽歌休息,眸底染上凌厉之色。 “太傅莫要听风便是雨,莫要听人三言两语便信以为真。” 他这话惹得乔伊人心头一紧,从进门看到谢聿行的态度后,她心底就生出不好的预感。 只怕今日,不能善了了。 乔彦之纵然生气,但理智还在,他转头看向乔伊人,示意她上前来说话。 “好,既然大司马不承认,咱们便当面对峙,伊人到底怎么回事?” 乔伊人面有难色,根本不敢看谢聿行的眼睛,她走到乔彦之身边,轻轻拉着他的袍袖,苦苦哀求。 “祖父,我们还是回去。” 乔彦之看着她那副软弱模样,不由得心中恼火。 “伊人莫怕,今日有祖父在,必然为你讨个公道,你只管说,就算祖父官位不及大司马高,但祖父上面还有当今皇上,自会有人给你主持公道。” 乔伊人眼看着事情朝着她不能控制的方向发展,心底焦急,但想到太傅平日里的严厉,根本不敢说出真相。 乔彦之见乔伊人不开口,越发的气恼,她这孩子竟然如此不争气。 “太傅还是回去调查清楚再来同本官对峙,本官做的事情不会推卸,但不是我做的,我也不会承认。” 谢聿行听到房间里的细微响动,猜到虞挽歌被吵醒了,不由得眸底怒意骤然显现,冷声下逐客令。 “外面事情的传开了,你还不承认?” 乔彦之若非不会功夫,早就冲上去动手了。 “有句话叫传言不可尽信,正月,送客。” 谢聿行说罢,便转身要进房间,乔彦之见状,愤怒冲了过去。 “谢聿行,这件事情你必须给老夫一个交代。” 谢聿行脚步微顿,唇角勾起讥讽笑容。 “既然给你留着脸面你不要,那今日本官便让你知道的清清楚楚。” 谢聿行看到庭院外门口探出的脑袋,随即命令正月将门关上,阻隔了看热闹人的视线。 说到底,谢聿行还是给乔彦之留了几分薄面。 谢聿行回到座位坐下,朝二月使了个眼色,二月便走到小桃身边,拎着她的衣领将她提到了乔彦之面前。 “太傅听我的人说话,必然会觉得没有说服力,不如让你们府中的人亲自告诉你真相。” 小桃还未明白怎么回事,就已经跪在了乔彦之身前。 乔彦之不仅教育子孙严厉,更是命令府中的下人也要恪守规矩,她有些左右为难,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求助的看向乔伊人,乔伊人低垂着头,俨然她也乱了分寸。 “好,小桃,你将事情详细说来。” 乔彦之相信乔伊人,她既然如此为难,事事处处为谢聿行着想,而谢聿行却是个不负责任的男人。 原本乔彦之还是比价欣赏谢聿行的,但句因为这件事情,对他有了更深的认知。 一个男人可以没有任何东西,唯独不能没有担当。 “你若是不说实话,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谢聿行习惯性的摆弄着拇指上的扳指。 小桃下的浑身颤抖,乔彦之见状,不由得沉声安慰。 “小桃,你不必害怕,老夫给你做主。” 小桃见乔伊人为难模样,只能咬牙点到黑白的。 “老爷,事情就是外面传言的一般。” 谢聿行不怒反笑,眸光凌厉的看着小桃,那眼神仿佛在看着个死人一般。 “大司马,如此,您还有什么话要说,既然你也不愿意承认,这件事老夫便只能劳烦皇上来还老臣一个公道了。” 乔伊人心都在颤抖,事情怎么就完全没有按照她预想的发展,反而朝着她无法控制的方向发展。 内屋 虞挽歌醒来便听到外间吵吵嚷嚷的,细听之下,是再商议谢聿行和谁的婚事,她安静听着不敢出去打扰,若是让人看到她在谢聿行屋内,旁人在误会他们的关系,坏了谢聿行的婚事,便不好了。 但是听到最后越听越不对劲儿,她缓缓坐起身,下床走了出去。 乔彦之的怒火已经到了极点,他愤然起身拉着乔伊人便要离开。 谢聿行听到内屋清浅的脚步生,起身朝着内屋走去。 “兄长,是不是我给你惹麻烦了?” 虞挽歌细听之下,虽然外面的人没有提及她,但这件事情却和他脱不了关系。 乔彦之见谢聿行拂袖离开,顿时气愤的又折返回来,冲到内屋的时候,便看到了虚弱的虞挽歌,一瞬间愣在当场。 谢聿行讥讽冷笑,乔彦之瞬间明白,在联想到乔伊人面色红润模样,不由得羞得无地自容。 “乔伊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谢聿行冷冷打断,“你们家的事情回去自行解决,请回。” 乔彦之羞得面红耳赤,连连道歉在联想到谢聿行之前关上院门的行为,这才后知后觉的感谢。 关门并不是为了抱住谢聿行自己的颜面,而是在顾全他。 “今日冒昧,还望大司马谅解,多谢大人为老臣留一丝颜面。” 第五十五章 自取其辱 乔彦之要拉着乔伊人离开,后者却用力挣开乔彦之的手,快步跑了进去,跪在谢聿行的身前解释。 “大人,小女也是为了虞小姐的名声,才没有对外解释这件事情,小女深知女子名节的重要,不忍心虞小姐刚刚回到京城,这个你是众人瞩目之时,被传出这样的谣言,才没有解释,这都是我心甘情愿的。” 谢聿行冷笑,将她的心思看穿,若是她不求回报,为何乔彦之会闹上门来。 虞挽歌当真是睡一觉都睡出事儿来,她和乔伊人有什么交情? 她口口声声都是为了自己好,但她根本就不认识她好不好?何须她无私奉献。 所有人都清楚她的目的,结果她为了保住颜面,硬要在这里胡编。 “你给我闭嘴,难道还不嫌丢人,赶紧跟我回去。” 乔彦之上前拉着乔伊人便离开了,乔伊人很清楚,她自以为计谋天衣无缝,万万没想到,事情会到了这个地步。 谢聿行扶着虞挽歌回到床边,蹲下身细心的为她脱下鞋子,扶着她躺好盖上被子后,才在床边坐定。 “你身体虚弱,这几日都莫要下床。” 虞挽歌听话点头,“我只是听闻事情因我而起,不想兄长被人诬陷。” 谢聿行淡然浅笑,“你的心意我领了,但如今最重要的是养好自己的身体。 柳玉有正月安排的人照顾着,能吃能睡的,你放心便是。”虞挽歌感激点头,“多谢兄长。” 她真的太累了,困倦的睁不开眼睛,她能够感觉身体里的寒毒越发的严重。 谢聿行久久没有离开,看着她盖着厚被依旧瑟瑟发抖的模样,命人拿来几个汤婆子,又给她盖上一床被子。 他眸底尽是担心,原本虞挽歌的寒毒控制的很好了,没想到这次泡汤非但没有缓解她的情况,反而加剧了寒毒,并且毒发。 谢聿行十分自责,万万没想到有人会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动手脚,想到虞长乐,他不由得怒从中来。 “正月,前段时日皇上上次给我的五个美人呢?” 正月疑惑,他们家主子在遇到虞小姐之前,清心寡欲的仿佛和尚一般,今日受了什么刺激,竟然要‘开荤’了? “属下将人就安排在兰亭苑中。” 毕竟是皇上上次的女人,就算谢聿行不喜欢,也要毫升的伺候着。 “全给叶云简送去。” 他冷冷开口,正月虽然不解,但还是听话的按照他的吩咐去做。 叶云简酒劲儿刚过,便听到听到下人汇报说谢聿行给他送来了五个美人,只感觉其中有诈,两人虽然是政敌,但面上总要过去。 小厮将正月让了进来,正月抱拳行李。 “世子爷,我们主子听闻您来了别院,没有时间招待,便特意让属下将前段时日皇上赏赐给他的五个美人给您送来了。” 叶云简自从几人进来之后,实现就恨不得黏在五个女人的身上,别说,这五个女子环肥燕瘦,各有各的特色,全部都长在了他的喜好上。 谢聿行若是送的酒水吃食,叶云简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收的,但若是美人,他便不客气了。 “带我谢谢你们主子,既然他不懂得享用,我边替他承了这份隆恩。” “那属下便回去复命了。” 叶云简不耐烦的挥挥手,正月便离开了。 房间里的下人最识趣了,自动的退到外面,五个美人见外人都走了,便朝着叶云简扑了过去。 “世子爷……” 叶云简沉溺在女子们娇滴滴的声线中,手更是在他们身上游走,惊得女子们发出阵阵娇吟。 虞长乐在房间苦等叶云简,掐算着时间他也快醒酒了,身着薄纱,好身材若隐若现,她让丫鬟翠儿,取来裘皮,穿好后便独自离开了。 她经过回来还未到叶云简的房间,便听到了叶云简和女子们嬉闹的声音。 虞长乐顿住脚步,气愤的握紧成拳,该死的叶云简,如今他们才欢好在一起,他便又同别的女子勾搭在一起。 她怒从中来,守门的下人正要阻拦却被她一人一记耳光给打到一边。 虞长乐推门进去,房内的画面简直不堪入目,叶云简赤身落体躺在床上,五个衣着暴露的女人正围着他,是双手在他身上撩拨。 叶云简闭上眼睛享受,口中发出舒服的喟叹声。 “叶云简,没想到你竟然这般轻浮,你当初说过会对我负责的。” 五个女人因为虞长乐的突然出现,惊慌的躲到床头船尾,并用床幔裹住身体,无措的站在那里。 叶云简骤然变了脸色,愤怒的坐起身冷眼看着虞长乐。 “我是答应给你名分,不如就做我的第四房姨娘,你若同意,过几日回京,我便安排轿子去你府中抬你。” 虞长乐万万没想到他会这样说,叶云简和虞挽歌有婚约的时候,是要以正妻的身份来迎娶虞挽歌,但是到了她自己这里,便成了姨娘,叫她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 她总是以为比虞挽歌强,但却事事处处不如虞挽歌,这让她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 “你竟然如此羞辱我。” 虞长乐气恼,泪水不争气的奔涌而出,她愤怒的指着叶云简,动作间露出里面的薄纱衣衫。 浮光暗影之中,窈窕身材若隐若现,让人浮想联翩。 五个吓坏的美人见状,不由得捏着嗓子调侃。 “呦,这个姐妹先前还一正言辞的贬低我等,本以为是什么贞洁烈女,没想到竟然是‘同道中人’。” “真是的,她那么看不起我们,我还以为她多清高呢。” …… 美人们你一眼我一句的,惹得虞长乐更加恼火,却不想叶云简在这个时候,突然开口邀请。 “不如,一起?” 虞长乐只感觉羞辱到了极点,愤然拂袖离去。 “别走,一起玩吗。” 美人们气死人不偿命的喊着虞长乐,但他们越喊,虞长乐脚步就越匆忙。 就在她走到门口的时候,脚下踩到了裘皮衣摆,重重的摔倒在地,疼得虞长乐眼泪落到更加汹涌。 她后悔了,但却没有后路了,她只能和这样不堪的叶云简在一起,但若让她以姨娘的身份被偷偷抬进侯府,那是万不可能的。 第五十六章 碍事 另一边 谢聿行正在房中看书,正月便回来了。 “事情办妥了?” 正月笑着回答,“办的妥妥的,主子,您真是神机妙算,那虞长乐如今算是一个头两个大了。” 谢聿行的手段,简直比直接折磨虞长乐还大快人心,她为了压过虞挽歌一头,便自私和叶云简苟且在一起。 她以为身体能够拴住男人,简直大错特错,就叶云简那般贪恋美色之人,根本不会为了一个女子而转变性子。 那五个美人可都是从后宫选拔出来的,自然也是皇上没有宠幸过得,都说一如宫门深似海,在深宫走了一圈的女人,就算不似其他上位者那般精明,但手腕上好歹也比内宅女子强上许多。 谢聿行这次放的长线,叶云简就算玩的花,也没一次性找过这么多女子做陪。 谢聿行料准了最后叶云简会将人全部带回侯府,就算日后虞长乐嫁了过去,只要有着五个美人在,她的日子就不会好过。 更何况,今日之事,无疑是在虞长乐的心里扎了一根刺。 敢算计他谢聿行要保护的人,就要付出代价。 “她现在就受不了了吗?难过的日子还在后面。” 这五个女人不过是个引子,只要叶云简一日死性不改,未来进到侯府的女人就不会少,就算虞长乐在有手段,日后也是心力交瘁,疲于应对。 …… 翌日 叶云简便命人将‘碍事’的虞长乐给送了回去,虞长乐虽然心有不甘,但看着叶云简眸底的不屑,心内剧痛,她为了他跑开了女子的清白和颜面,结果,非但没有被他珍视,反而还如此对待。 “今晚,我就安排轿子去御史府接你。” 叶云简敷衍说道,在他看来,既然已经得到了虞长乐便不用再继续费尽心思追求了。 毕竟,他享受的是狩猎的过程,一旦真的捕捉到了猎物,他浅尝辄止,便会继续寻找下一个猎物。 “世子,我今日身体不舒服,改日。” 虞长乐还没有想到办法,但她绝不甘心做人妾室,想到谢聿行将虞挽歌捧在掌心,她就妒忌到转狂。 叶云简无所谓的挥挥手。 “随便你,如今你已是残花败柳,迟早是要进侯府,不然你还能嫁给谁?” 他丢下一句话便转身离开,虞长乐看着他决绝离开的背影,愤恨的攥紧拳头。 “小姐,寒风刺骨,上马车,别冻坏了身体。” 虞长乐久久站下那里,直到再也看不到叶云简的背影,才收回凌厉视线。 想到曾经的甜言蜜语,她只感觉无比可笑,这男人得到她不过才几日,如今便不耐烦了。 她伸手示意翠儿扶她上马车,翠儿急忙托住她的手,虞长乐刚刚坐稳,看到站在冰天雪地的翠儿,淡淡开口。 “外面天气冷,你也上马车来。” 翠儿想到蜜儿,只感觉后背发凉,她和蜜儿一起伺候着虞长乐,也亲眼看到虞长乐如何一步一步将蜜儿送上绝路。 她可手本分伺候虞长乐,可不想最后和蜜儿落得一个结果,做好一个奴才,首先就要学会逆来顺受。 “多谢小姐。” 翠儿拿捏着分寸,提着裙摆上了马车,但是却是坐在了外面。 “你进来坐。”虞长乐声音之中尽是疲累。 “小姐,马车华贵,不是奴婢这种卑贱的身份可以享用,奴婢同车夫坐在前面便好,多谢小姐体恤。” 虞长乐本就心烦,听她如此说便也就没再开口,马车平稳行驶,来得时候也许是有叶云简陪伴,很快就到了别院,但回程的路程就变的格外漫长。 对于未来她很迷茫,无力的靠着马车上,索性什么都不想了。 马车从京城街道穿过,她掀开车帘,就看到谢聿行的马车已经停在谢府门前,谢聿行从马车上下来,怀中还抱着孱弱的虞挽歌,那细致体贴的模样,是多少女子梦寐以求的画面。 虞长乐恨不得将一口银牙咬碎,催促着车夫敢快送她回去。 虞挽歌被安顿在了谢府之中,房间依旧是之前住的那个院子。 谢聿行小心翼翼将她放在床上,扯过被子给她盖好,他虽然面上什么都不说,但心里却十分自责。 若非他提议药浴,也不会让人有可乘之机。 “抱歉。” 虞挽歌安抚一笑,“兄长一片好心我懂得,你莫要自责。” 就在这个时候,正月匆匆进来,“主子,宫里来人了。” 谢聿行让正月安排人保护虞挽歌,便离开了。 柳玉最是清楚虞挽歌的情况,看着她又如同几年前一般最寒毒发作最厉害的时候,眸底尽是化不开的担忧。 “放心,小姐不会有事的。”阿岚身上的软筋散已经解除,但身体上还是和先前不同,总是软软的很乏力。 她一个习武之人尚且如此,就莫要说虞挽歌了。 虞挽歌这一睡半天就过去了,她是被一阵吵吵嚷嚷的声音给吵醒的,对于一个虚弱人来说,旁人说话她都会心烦,觉得吵闹。 她蹙眉听着,竟然是虞明忠和虞宥平,还有虞长乐。 她不用想也知道他们为何突然过来,“柳玉,扶我起身。” 虞挽歌声音轻缓,芳若飘散在空气中的羽毛,轻轻缓缓。 柳玉面色紧张,从外间进来,“小姐,如何是好,老爷他们冲过来了,只怕这次不能善了。” 虞挽歌毕竟是女子,住在男子府中,难免会惹人置喙,而这个人不是旁人,正是她最亲近的人。 “无妨,我应付的来。” 她纵然虚弱,但这种时候也不能服软,对于虞家人,她早就不寄托任何希望了,更秉持着只要不死就和他们继续干的信念和他们相处。 柳玉拿来裘皮,这是谢聿行特意命人给她制作的火狐裘皮,火狐皮难得,一般人都只是做成毛领子,但谢聿行出手便是披风,可见他对虞挽歌的珍视。 虞家人还在院外吵闹,虞挽歌裹紧了裘皮在柳玉的搀扶下出了门。 银装素裹的冬日,俯瞰整个京城,就仿佛一副淡墨素雅的山水画。 而一席红色火狐裘皮的虞挽歌一出现,便瞬间惹得虞长乐嫉妒的红了眼。 第五十七章 阴谋再起 “姐姐,你既然回来了,为何都不回家,若是传扬出去,对你的名声不好,你看爹亲自来接你了,咱们回家不好?” 虞长乐上前劝说,正要拉着虞挽歌的手,却被她嫌弃的躲开。 “家里有你一个现眼货就够了,只要你管好嘴,就没人会议论我,一个连与人苟且都能摆在明面上说的人,还有什么事情是你干不出来的?” 虞挽歌无请回怼,丝毫不卖虞长乐面子。 “长乐,你不要搭理她,不识好歹。” 虞宥平担心虞挽歌会伤害虞长乐,急忙上前将虞长乐拉到身后。 “你如今还有伤在身,切莫让人在伤害你了。” 虞宥平意有所指,他的话惹得阿岚冷笑讥讽。 “你们御史府的人还真是可笑,在你们府邸如何闹都无所谓,但如今在大司马府,岂能容你们横行霸道,来人,将她们给我轰出去。” 阿岚冷声对着侍卫们下令,便有人走上前来,但虞明忠怎么说都是御史,总要给他留些颜面。 “大人,请。” 侍卫客客气气请人,虞明忠瞬间恼火,“我的女儿被大司马扣押在府邸之中,我前来要人你们却要对本官动粗,可还有王法。” 虞明忠一开口,阿岚紧蹙的眉头骤然舒展开来,转头看着虞挽歌说道。 “不要脸当真会一脉相传,小姐,还好你住在庄子上,没被他们给污染。” 虞挽歌被她逗笑,阿岚说话总是那么直接,又那么贴切。 虞明忠堂堂御史,走到哪里都是人人尊敬的存在,几次三番被谢聿行的下人如此挖苦贬低,顿时怒从中来。 “大司马府今日是放不放人?” 阿岚态度坚定,直接给出答案。 “不放,你又能如何?” 虞明忠点头,“好,本官这就上奏,大司马无辜扣押我的女儿,坏了我女儿的名声,今日你不让我带走虞挽歌,此事便不得善了。” 阿岚不是朝廷官员,根本不吃他这一套,更是气死人不偿命的转头看向屋内的丫鬟。 “去给虞大人拿笔墨纸砚,你就在这里些便是,我在安排侍卫即刻送进宫中。” 虞明忠没想到,谢聿行霸道,连带着他的下人也这般没有礼貌。 他愤怒转头,恶狠狠看向虞挽歌,冷声质问。 “你到底是走还是不走?” 虞挽歌本能的看过去,视线在扫过虞长乐的时候,眼前一阵恍惚,她看到虞长乐和叶云简讨价还价。 “事成之后,我要你明媒正娶我。” “可以!”叶简云爽快答应。 随后的画面是她穿着一身淡粉罗裙坐在轿子里,只是那轿子同平日里坐的轿子不同,是大红色的。 暗夜之下,匆匆从虞府侧门离开。 画面骤然没了,她蹙眉思索,红色的轿子一般都用于成亲用,但那轿子窄小,她又一身粉色衣裳,正妻一般是大红大绿的衣裳,小妾不配穿红衣,又为了喜庆只能穿着粉色衣裙进门,有事从侧门离开,她算是明白了。 这是有些人又要冒坏水了!虞长乐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为了抱住自己的颜面,一方面将自己送给叶云简做条件。 她还真是会算计,叶云简和谢聿行是朝堂之中的政敌,这段时日,她和谢聿行走的很近,招惹虞长乐的妒忌。 虞挽歌早就发现虞长乐看向谢聿行的眼神不对劲儿,她为了将自己比下去,才勾引叶云简的,但虞长乐对谢聿行却是真的有感情,只不过谢聿行对她置之不理罢了。 虞长乐这次好算计,让叶云简将她以小妾的身份太近侯府,随后在风光的讲虞长乐娶进门,日后,无论如何虞长乐都压着自己一头。 虞挽歌略显苍白的面容浮现一抹讥讽笑容,在看着虞长乐极力压抑心底的期待,耐心等着她回答,虞挽歌缓缓开口。 “爹,我同你回去。” 阿岚不敢置信的看着她,“小姐……” 虞挽歌微笑制止,“我爹说的对,我与兄长男未婚女未嫁,我若是留宿在司马府,对我门都不好。” 虞明忠没想到虞挽歌这一次会如此听话,不由得露出满意笑容,虞长乐松了口气,本以为要耗费一些心力劝说她,结果没想到她这么痛快就答应回去了。 柳玉和阿岚简直不能理解,虞挽歌微笑安抚,随即看向虞明忠虚弱开口。 “爹,您先回去,女儿去收拾一下东西。” “我们就在此处等你便是,你身体虚弱也方便照顾你。” 虞明忠根本不相信虞挽歌,认为这是她的缓兵之计,就为了等谢聿行回来,有谢聿行撑腰,她便高枕无忧了。 虞挽歌自然清楚虞明忠的算计,她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先前去别院穿的衣服总不好遗落在这里,柳玉很快就收拾妥当了,父女三人便离开了。 阿岚叮嘱家里的管家后,便跟着虞挽歌一起离开了。 几人走出谢府,就见虞明忠和虞宥平骑马而来,只剩一辆马车,虞长乐还率先上去了,阿岚担心虞长乐在使坏,随即让管家重新准备了马车。 “姐姐,你快上马车呀?莫不是嫌弃妹妹才不愿同坐?” 虞长乐眸底快速闪过一抹哀伤,虞宥平见状,抓紧缰绳的手不自觉握紧,薄唇愤怒的抿成一条线。 “你那马车是人坐的吗?窄小不说,里面必然十分坚硬,我们小姐金贵的很,可受不得半点颠簸。” 与此同时,车夫将谢聿行出行的马车赶了出来,相较于虞长乐所乘坐的黄花梨木的马车,谢聿行的马车则是上好的金丝楠木所制成,就是悬挂在四角的玉佩,便也足以换好几辆御史府的马车。 阿岚扶着虞挽歌上了马车,无视虞长乐妒忌到发狂的眼眸,安稳坐下。 虞明忠到没有计较那么多,毕竟,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便由着虞挽歌了。 她们前脚刚回到御史府,谢聿行便也回到了司马府。 他手中还提盒宫里御膳房做的糕点,如今还温热着,但却从守门小厮那里知道,虞挽歌已经被虞明忠等人劫走了。 第五十八章 发现问题 谢聿行将食盒递给管家,声音冰冷开口,“赏你了。” 管家惶恐接过,看着谢聿行渐行渐远的背影,无奈叹了口气。 随即叫来了小厮,“给虞小姐送去。” 小厮答应一声便结了过来,随即匆匆去了虞府。 他同虞府的小厮说明之后,便离开了,虞府的小厮提着食盒去虞挽歌所在院子的时候,便遇到了虞长乐。 虞长乐一眼认出那是谢聿行府上的食盒,便拦住小厮的去路询问。 “这是要送到哪里的?” 小厮不敢隐瞒,“这是大司马府小厮送来的,说是送给虞小姐。” 虞长乐十分恼火,但想到自己的计划,随即向身后的翠儿使了个眼色。 “交给我们。” 小厮有些为难,他很清楚虞长乐和虞挽歌的关系,担心虞长乐中途截胡,这糕点若是没有送到虞挽歌的手中,日后谢聿行在责罚他。 毕竟,谢聿行的手段,就连经过训练的杀手都招架不住,更何况他不过是府邸的小厮罢了,老爷都惹不起的人,何况他了。 “二小姐,还是奴才去。” 虞长乐眸色骤冷,“大司马说是送给虞小姐的,难道我不是虞府的小姐吗?” 虞长乐冷声呵斥,小厮有些为难,但最后还是将食盒交了出去。 谢聿行他惹不起,虞长乐他也惹不起,若是不交出食盒,只怕他马上就会有皮肉之苦。 虞长乐满意的点点头,随即站在那里挡住小厮的去路,也不让他离开。 翠儿提着食盒离开了,没多久便回来了,又将食盒交还给了小厮。 “去给姐姐送去。” 小厮疑惑,不明白虞长乐在做什么,既然要过去了,却又还了回来。 他来到虞挽歌所住的院子,将食盒交给阿岚后,便告辞便要离开。 阿岚见食盒确实是司马府的,但食盒上的花纹却是不是品日里,司马府使用食盒时候的盖盖方式。 管家深知谢聿行树敌太多,阿岚也不记得具体是什么时候,谢府之中只能用圆盖的食盒,旁人盖食盒只是随意一盖便是,但谢府不同,食盒的花纹是很有规律的,上下也是可以对上的,但谢府的食盒,却不是花纹对上那么简单。 谢府的食盒明着是雕花的,暗处确实有画的,每一次食用的时候,不是以外面的雕花为准,而是以暗处的画对称为对。 这是谢府中只有谢聿行心腹才知道的事情,目的就是为了防止有些人不安好心。 “等一下。” 阿岚叫住走出去几步的小厮,小厮不解顿住脚步,转头看着阿岚。 “姑娘还有何吩咐?” 阿岚眸色凌厉,“你打开过食盒?” 小厮没想到她连这都看出来了,急忙跪下解释。 “姑娘饶命,食盒确实被人打开过,但却不是奴才。” 小厮便将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阿岚没想到虞长乐竟然如此,从腰间掏出一定碎银丢给小厮。 小厮稳稳接住,有些不敢置信。 阿岚挥挥手,小厮便欣喜的跑开了,本以为会面对雷霆震怒,没想到害的到了赏赐。 他将碎银放在口中咬了一下,确实是真的,不由得高兴离开。 阿岚将食盒提了进去,柳玉上前就要打开,却被按住食盒没让她动。 “别动,这食盒里的东西被虞长乐动手脚了。” 虞挽歌听到,不由得讥讽一笑,联想到预言瞳看到的画面,便让风嘉树检查一下食盒中的糕点。 风嘉树痴迷医理,整日不出房间,埋头研究,只为了尽快找到能够取走虞挽歌身体里寒毒的方子。 柳玉将她叫来的时候,他只是拿起糕点闻了一下,不由得焦急看向虞挽歌。 “你吃了吗?可有感觉身体有什么异常?” 虞挽歌摇头,“未曾,就是觉得可疑,才叫你过来看看。” 风嘉树松了口气,“没吃便好,这糕点上被撒了蒙汗药,糕点出手温和,看不出药物,那是因为药物在接触糕点后,被融化了,根本看不出来。” 虞挽歌点头表示了解,看着风嘉树那发丝凌乱,眼下漆黑,原本请白分明的眸此时也布满了血丝,不由得有些担心。 “你这是去做贼了?” 她虽在调侃,但语气之中却多了几分关怀。 风嘉树摇头,“我没事,你顾好自己便是。” 自从风嘉树得知有人在别院算计了虞挽歌后,他原本还是不着急的,毕竟,虞挽歌的寒毒已经被控制住,只要将自己置身于寒冷之中便可保证寒毒不在发作。 但是没料到有人会刻意的诱发她体内的寒毒,这寒毒一日存在她的体内,便永远是一个隐患,他受虞挽歌恩惠,便发誓要找到解除她体内寒毒的方法,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他并未向虞挽歌说明,只让她照顾好自己,他便也就安心了。 “你确定不需要叫大夫给你看看?” 虞挽歌看着风嘉树那憔悴的样子,淡然询问。 风嘉树笑了,“你莫不是忘记了,我也懂医术,那些大夫会看的,我也会,我没事,你放心便是。” 风嘉树丢下一句话便离开了,虞挽歌见他有分寸,便没有过多干涉。 柳玉看着食盒里的糕点,只感觉可惜。 “这么好的糕点,都是谢大人的心意,就这样被二小姐给糟蹋了。” 阿岚也不能理解了,“小姐,你和大人都不是那么介意别人如何评价你们的人,为何虞府的人一胡闹,你就要屈服,在司马府住着多好,没人找事,安稳无虞,你说你回来干什么?” 阿岚一看虞明忠一家就满肚子火气,一家人没一个好东西。 虞挽歌神秘一笑,“我就是他们最大的报应,今日我若是不回来,她们在谢府大闹,对兄长不利,兄长疼我,我更不能在拖累他。” 虞挽歌很珍惜在这世上疼爱他的人,她更不想拖累他们。 更何况,预言瞳的出现,让她可以意见很多未知危险,提前做出防范,本就是老天赏赐她逢凶化吉的宝贝。 “小姐,主子没您想的那么弱,他完全可以保护好你的。” 第五十九章 以退为进 阿岚继续劝说,虞挽歌迎视着她的目光,淡然开口。 “与其在兄长的羽翼庇护下生活,我更愿意有仇自己报,那样才大快人心。” 在阿岚和柳玉看来,虞挽歌就是自讨苦吃,明明有靠山可以依靠,却还要事事自己面对。 但对于虞挽歌而言,她很清楚,在这个世界上,靠山山会倒,靠水水会跑,最后能够依靠的还是自己。 其他人的帮住都只是暂时的加成,自身强大才是屹立不倒的真理。 阿岚很赞同她的话,也尊重她的选择。 “小姐,我们每一次都要忍气吞声吗?”柳玉试探性询问,虞长乐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她一个下人都忍不住了。 虞挽歌神秘一笑,“别急,她们的报应都在后面呢。” 阿岚和柳玉不明所以,但却并未反驳她的话,阿岚毕竟是谢聿行安排过来保护虞挽歌安全的。 而作为下人,她首先要做到就是服从主子的安排。 虞挽歌本想会房间休息一会,自打从别院回来之后,她就好似回到了几年前,身体最不好的时候,总是很容易疲倦,就在她准备回房休息的时候,虞宥安愤怒的声音便传了进来。 “虞挽歌,我们就不该管你,二姐事事处处为你着想,你却不领情,不知好歹。” 话音刚落,虞宥安便进到了房间里。 虞挽歌实在懒得和他掰扯,不耐烦的挥挥手,示意阿岚将他给带出去。 “怎么,你平日里不是伶牙俐齿的,怎么今日就语塞了,就算你没理搅三分如今也找不到理由了?” 虞宥完全然没有看到虞挽歌的脸色,自以为是的叫嚣着。 “在我没有对你动粗的时候,你最好赶紧滚出去。” 阿岚冷声警告,只有她清楚,当初在别院中的药有多霸道,她一个习武之人都被放倒,就摸要说虞挽歌这样本就中了寒毒的人了。 虞宥安丝毫不将阿岚放在眼中,在他的眼里,阿岚就是个下人,纵然嚣张,也都是谢聿行惯出来的。 但是那是在谢聿行的府邸,如今到了虞府,她也要守着虞府的规矩。 虞宥安有这样的想法,一方面是因为年纪轻轻,出生就读不怕虎,另一方面就是因为他的身份,身边人巴结他还来不及,哪里经历过社会的毒打。 阿岚攥紧拳头,不怒反笑。 “我数到三,你若是还不走,就被怪我不客气了。” 阿岚说完,随即倒计时。 “三、二……” 就在她即将数到一的时候,虞挽歌上前拦住了她。 “阿岚,说到底他都是我弟弟,你说的对,之前是我不对,我给你赔礼道歉,这是大司马府送来的糕点,就送给你了,算我给你赔不是了,你就原谅我这一回。” 虞挽歌示意将糕点给虞宥安,虞宥安蹙眉打量着虞挽歌,不明白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平日里她可都是跳着脚和她们对抗,今日突然变了样子,倒是让他十分怀疑她别有用心。 “怎么,你害怕我给你下药?糕点自打进到这屋子里,我都没打开过,听说是宫里御厨亲自做的。” 虞挽歌故意这样说,她太了解虞宥安了,遇到了好东西,必然会第一时间送到虞长乐那边。 原本她还打算想想怎么还击虞长乐,没想到虞宥安就在这个时候突然赶来,如此刚刚好。 “小姐,大司马送给您的糕点,您都舍不得吃,她们对你又不好,你干什么把这么好的东西送给根本就没把你当做家人的人呢?” 柳玉自然是看出了虞挽歌的想法,故作气愤模样跳脚,奶凶奶凶的。 “柳玉,我们毕竟是一家人,总是僵持着下去不好,不仅外人会笑话我们,我们日后还要相处很久,难道要一直这样彼此芥蒂下去吗?” 虞宥安对于虞挽歌能有这么高的思想觉悟十分开心。 “既然你这么有诚意,我便收着了。” 虞宥安一副勉为其难的模样,伸手就要提着食盒离开,却被阿岚阻拦。 “这食盒是我们主子专用的,柳玉你去给小公子换一个食盒。” 柳玉急忙离开,虞宥安没有因为这件事儿而发难,他也算是和谢聿行打过几次照面,真切的感受过他的脾气,不想惹晦气。 柳玉很快便回来了,手中提这个黄花梨木的食盒,将糕点全都放进去后,便交给了虞宥安。 “你这糕点我也不会白收,只要你诚心改过,我会在中间为你们打圆场的,咱们毕竟是一家人,和和睦睦才不会被人看笑话。” 虞宥安提着食盒离开了,虞挽歌嘲讽一笑。 “这一家子,也就他算是单纯的了。” 若是换做虞宥平,她就算是尝过糕点在送给他,虞宥平也会怀疑她别有用心。 “阿岚,你跟着点。” 阿岚点头,便离开了,没多久,阿岚便回来了。 “小姐,如你所料,虞宥安直接拿着糕点去了虞长乐的院子,虞长乐吃的可开心了。” 阿岚这才明白为何虞挽歌会将糕点送给虞宥安,原来她要算计的一直都是虞长乐。 “我先回去休息一会,你时刻注意后门的情况,若是来人便叫醒我。” 虞挽歌真的坚持不住了,这具身体真的太虚弱了,她要尽快好起来。 她也不能再被动下去,倚靠谢聿行毕竟不是长久之计,她要寻找另一条出路,哪怕不能立刻成功,但也要提前做准备了,毕竟不急于意识,徐徐图之便是。 阿岚看着她沉沉睡去,轻浅的呼吸,若非胸口有规律的上下欺负,她虚弱的仿佛下一秒就要羽化成仙了。 “柳玉,你照顾好小姐,我先去了。” 阿岚叮嘱柳玉一声,便离开了。 柳玉为虞挽歌盖好被子,随后找到之前为虞挽歌做到一半的鞋,继续忙活着。 太难擦黑的时候,阿岚回来了。 一进门,带来了一股凉气,她未免虞挽歌遇到冷气,便站在外间汇报。 “小姐,虞长乐昏睡之前,叮嘱她的婢女,入夜十分到后门等候,有人敲门便打开门。” 第六十章 走水 虞挽歌刚刚喝了风嘉树配的药,加上睡一觉的缘故,人明显精神了许多。 她早就通过预言瞳看到了虞长乐和叶云简的交易,不由得冷冷一笑。 “等一下,无论出现什么情况,柳玉,你和阿岚都要配合翠儿。” 柳玉不解,但阿岚却点头表示明白。 “小姐,你要作什么?” 柳玉虽然聪慧,但是从回到虞府之后,她明显感觉脑子不够用了。 阿岚也不是很明白,但却知道,无论如何听虞挽歌的就对了。 “不好了,走水了,救火呀。” 天黑头的时候,忽然一阵焦急的女声传来,虞挽歌勾唇一笑,朝柳玉和阿岚点点头,二人便冲了出去。 庭院里,丫鬟小厮也提着水桶水盆跑出去救火了,虞挽歌端坐在床上,她想帮忙也没办法,毕竟她的身体不允许。 轻浅的脚步声传来,虞挽歌盖好被子,故作睡着模样,她竖着耳朵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 那人小心翼翼来到床边,试探性的推了推虞挽歌,见她没有反应,随即对着外面的人说道。 “你们快进来,她昏睡着呢。” 悉悉索索的脚步声传来,两个男人上前抬起虞挽歌便离开了。 翠儿趁乱回了虞长乐的院子,本想着进门告诉虞长乐事情已经办成了,却不见虞长乐的踪影。 本以为她去找虞宥平或者是虞宥安兄弟了,便在房间里等候,她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安平侯府 叶云简搓着手等着虞挽歌的到来,他品日里留连花街柳巷,那些女子总是主动地很,时间久了便也觉得无趣了。 虞挽歌被下了药,他听虞长乐说过,虞挽歌和谢聿行走的很近,平日里更是目中无人的很。 想到稍后虞挽歌就要被抬过来了,他不由的很期待。 若非他功夫不如谢聿行高,必然会将他给绑过来,将他捆在椅子上,让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玩弄虞挽歌。 所有人都看的出来谢聿行对虞挽歌的不同,心尖上的女人被自己的政敌玩弄,这样的打击简直比杀了谢聿行还痛苦。 虽然遗憾不能这样做,但想到今晚之后,虞挽歌就成了谢聿行这辈子想要都得不到的女人,叶云简就无比开心,更十分期待,人赶紧到来。 “谢聿行,小爷玩过的女人,就算日后你和她在一起,心里也会很膈应,哈哈……” 谢聿行能够在朝堂上立足,是因为他的能力摆在那里,而叶云简呢,一方面是他有手腕,但另一方面就是有安平侯的加持。 他一直想把谢聿行比下去,虽然很难,但他能在谢聿行的心里永远的扎进一根刺,也让他无比有成就感。 “主子,人来了。”云逸在门口说道。 叶云简急忙起身打开门,“快将人给我带进来。” 四个人将轿子抬进了院子,叶云简匆匆上前掀开轿帘,抱起轿子里的人就进了房间。 在将怀中人放到床上,如瀑布般的黑发挡住了对方的脸,他搓着手,心急火燎的解开腰带,扑过去便撕扯她的衣服,他的手划过床上人每一寸肌肤,而床上的人因为药物的作用始终没有要醒来的意思,任凭她予取予求。 “谢聿行,太遗憾了,你的女人被老子给睡了,你没有机会看到。” 他说完,异常的感觉让他不悦蹙眉。 “贱人,没想到你早就不是雏儿了,想必这身子也被谢聿行给玩过了,不过无所谓,他玩过的我不嫌弃,但是我玩过的,就不知道他会不会嫌弃了。” 叶云简毕竟是常年留连清楼的人,花魁们一年要伺候多少人,他都不介意,自然更不会介意谢聿行的私人玩物了。 他从未感受到如此的挺快,尽情的折腾着女人。 许久后,他疲倦的瘫软在床上,扯过被子盖在两身身上,她轻轻撩开将怀中人面容遮挡的严严实实的黑发,她的头发太长了,交错压在脑后,他费力一翻心力才拨开,在看清楚怀中人面容的的时候,不由得十分恼火。 “贱人,你竟然敢耍我。” 他话落,一脚将虞长乐踹到床下。 虞长乐重重的砸在地上,头磕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她吃痛的蹙眉,但也许是药效太猛,丝毫没有要醒来的意思。 而就在此时的虞府中,虞挽歌所住的院子附近走水的消息在惊动了惊动了整个虞府。 虞挽歌自然不能让虞长乐的戏白唱,便让阿岚将虞长乐的院子也给点着了。 一时间,人们刚刚扑灭了她这边的火,便又去扑虞长乐的院子,相较于她这只是院子里的下人自己扑火,到了虞长乐的院子失火,整个虞府的下人都惊动了,虞明忠父子三人更是亲自到达现场,指挥下人们灭火。 虞挽歌面无表情看着这一切,裹紧了火红色的裘皮站在一边冷眼看着。 害人者终害己,虞长乐,你的报应到了! 很快,虞长乐院子的火也灭了,阿岚下手狠辣,相较于翠儿只是点了院子旁边的一些杂草和柴火,阿岚直接就点了虞长乐的正屋。 小厮将翠儿救出来,虞明忠、虞宥平和虞宥安焦急上前询问。 “长乐呢?” “我姐姐呢?” 父子私人异口同声, 第六十一章 长乐到底在哪里 翠儿本身还有点意识混沌,在看到虞宥平等人的时候整个人直接呆滞了,下意识道,“小姐她没有去找你们吗?” 虞宥平等人听着翠儿的话眉头止不住的皱了起来,上前一步抓着翠儿的肩膀,冷声道,“什么叫做去找我们?长乐不在屋里吗?” 翠儿听着虞宥平这话,想着自己刚刚回来的时候屋里并没有人,她轻轻摇了摇头,“没有,我刚刚回来的时候她不在,我以为她去找你们了。” 虞明忠抓到了翠儿话里的词语,眉头一拧沉声道,“回来?你刚刚去哪里了?怎么没有一直陪着长乐?” 翠儿一听虞明忠这个问题,想到虞长乐让自己做的事情,不由得有些心虚,没敢说话。 翠儿不说话的样子更让虞宥平着急了,语气也更加的急切起来,“你倒是说话!你去哪里了?长乐呢?” “看翠儿这样子似乎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啊?” 倏地,旁边传来一道悠悠的声音。 翠儿一听这声音连忙看向了来人,在看到了虞挽歌朝这边走来的时候整个人都傻了,直接道,“你怎么在这里?” 虞挽歌看着翠儿这诧异的模样秀眉微挑,走至他们跟前大概一米的距离停了下来,有些好笑的问着翠儿,“我不在这里?那应该在哪里?” 翠儿对上虞挽歌的目光后脸色骤然一白,如果虞挽歌在这里,那么他们刚刚抬的人,是谁啊? 翠儿往虞挽歌身后望去,在看到她的婢女和护卫都在的时候脸色变得更加苍白了,脑子里划过一抹不太好的猜测… 难道…… 他们刚刚抬的那个人是虞长乐? 只是怎么会呢! 虞长乐怎么会出现在虞挽歌的屋子里? 虞宥平看着翠儿的脸色变化知道她应该是在隐瞒着什么,脸色变得更加的难看,冷声呵斥道,“翠儿,你到底在隐瞒着什么!长乐到底在哪里?” 翠儿对上虞宥平的目光知道自己没有办法隐瞒了,连忙跪了下来,“小姐,小姐她……” 虞挽歌看着翠儿这害怕的样子心中冷笑,面上却是十分的平静,“长乐她到底怎么了?” 虞宥平看着翠儿这般,眉头一拧,目光扫向了周围的那些小厮,“你们先退下。” “是。” 那些小厮得到虞宥平的指令后纷纷应下,连忙离开。 在那些小厮离开后,现场就只剩下了他们几人,虞宥平才再次看向了翠儿,“现在你可以说了。” 虞挽歌看着虞宥平这体贴的模样心中只觉得嘲讽至极,这个时候,他倒是怕被人听见,还真是心里就把虞长乐当亲妹妹了啊! 真是可笑。 然而翠儿也是一副不敢说的样子,因为当事人虞挽歌也在这。 虞挽歌见翠儿一直瞥向她,眸光一冷,刻意道,“看来这事和我有关了?那我倒是要好好听听,这虞长乐失踪,还能和我有什么关系?” 虞挽歌这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翠儿才觉得更加的头大,然而阿岚却在此时出声道,“小姐,我刚刚似乎看到翠儿在后门带了什么人进来,我想,她家小姐的失踪该不会是她一手造成的,所以才这样的不敢说。” 阿岚这话就和一颗惊雷一样直接炸开了,虞宥安看着翠儿这不敢说话的样子,已经先一步的认同了阿岚说的话,上前掐着翠儿的脖子,怒声道,“你这贱婢,说,是不是你把我的姐姐怎么了?所以才不敢说,这走水是不是你为了掩盖你的行为才造成的?” 翠儿没想到虞宥安会这般掐着自己的脖子,她只觉得呼吸都急促了起来,连忙剧烈的挣扎着,“不是,不是,我说!” 虞宥安一听翠儿这话才松开了她的脖子把她丢向了一旁,“那你说,我姐姐在哪里!” 虞挽歌看着虞宥安这般紧张的样子只觉得好笑,这一家子,真的都是对虞长乐相当上心呢,也不知道他们听了这婢女的话,会是什么想法呢! 翠儿现在由于阿岚的这话,不得不将虞长乐的想法说了出来,“小姐是让我在后门接一些人,然后把他们带去……” 翠儿还是有些欲言又止的,虞宥安见此心里着急的不行,“带去哪里,你倒是说!” 虞宥平见翠儿这般,再听着她的话已经有些明白了,正欲皱着眉头阻止她,结果就被虞宥安这般打断了,随后便听见了翠儿的回答。 “带去大小姐那!” 翠儿咬咬牙还是说了。 翠儿这话一出来虞挽歌第一个出声,“带去我那?看来这虞长乐是真的见不得我好啊。” 虞挽歌说着看向了虞明忠和虞宥平,“原来你们去把我接回来就是为了让虞长乐对我下手啊!还装作一副不知情的样子,真是辛苦你们了!” 阿岚也是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之前在爷那边还一副为小姐好的样子,原来是小姐在爷家你们不方便对她下手啊!都说虎毒不食子,你们还真是比畜生还不如!” 虞明忠和虞宥平听着这主仆二人的话脸上也是一阵青红皂白,尤其是虞明忠,他哪里能允许这么一个下属骑到自己的头上,还让她这么骂自己,他当即怒斥出声,“你这个贱婢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这般辱骂我,信不信我让人杀了你!” “我可是爷的人,你大可以试试。” 阿岚可不怕这人,她怎么说也是谢聿行的人,而且谢聿行说了,要让她保护虞挽歌的。 虞宥平脸色也是相当的难看,没想到还真的和他想的一样,虞长乐到底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了?这怎么和他记忆中的虞长乐有些不一样了。 “既然是让你带的她,那为什么我姐姐会失踪?” 就在一片短暂的沉默之中,虞宥安突然出声道。 虞挽歌听着虞宥安这话,眸色一暗,她心里本来就没有对虞宥安抱有什么希望,所以眼下在听着虞宥安这话,内心也没有太大的触动,只觉得嘲讽。 “那这事,你可以去问问你那个好姐姐了。” 第六十二章 恶毒 虞宥平听着虞挽歌这般咄咄逼人的话语,面色也是一冷,目光阴沉的望向了虞挽歌,“挽歌,你怎么一副咄咄逼人的样子?” 虞挽歌听着虞宥平的质问,裹着裘皮的手紧了紧,嘲讽的望向了他,“我咄咄逼人?怎么?我不过是问了一句就是我咄咄逼人?难道你觉得我就应该被她算计上,就应该死在你面前,才不算咄咄逼人吗?” 虞明忠听着虞挽歌这话怒声斥道,“够了!你是不消停了是?” 虞挽歌见虞明忠等人又是一副过错方是她的样子,目光更加的冰冷,“不消停的人可从来都不是我!” 虞挽歌也不想再在这里看着这一家人的嘴脸了,目光望向了阿岚,缓声道,“我们走!” 虞宥安见虞挽歌准备离开的样子,就准备上前拦住她,却被虞宥平一个眼神示意,他直接不敢动了。 在虞挽歌等人离开以后,虞宥平才再次看向了翠儿,冷声道,“具体是怎么一回事,你给我说清楚了。” 翠儿被虞宥平吼的身体一抖,见虞明忠三人都虎视眈眈的望着自己,颤抖着声音将事情告知了他们。 虞宥平听着翠儿的话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你意思是,长乐让你在挽歌的糕点上下药?那些你放进来的人是叶云简的人?” 虞宥平没想到虞长乐竟然变成了现在这样,她到底是想做什么? 一旁的虞宥安听着翠儿的话似乎想到了什么一样,脸色很是难看,也顾不上这些,直接就跑开了。 虞宥平和虞明忠看着虞宥安跑开的样子相视一眼,脸色都有些不好,现在事情变成这个样子,虽然不知道这之间出了什么差错,但是虞长乐的失踪肯定也和叶云简脱不开关系。 该死的! —— “小姐,你这家里人,真的是良心都被狗吃了吗?怎么可以这么偏袒虞长乐,明明你才是受害者啊!” 阿岚虽然知道虞家人的品性,但是每次见到他们这么对虞挽歌,她的心里还是很不爽,这一家人真的没有一个好东西。 虞挽歌听出了阿岚的惋惜,轻轻摇了摇头,她心里已经对他们没有抱什么想法了,如果说一开始回来是对亲情还有念想,那么这段时间的种种事情,已经让她对亲情丧失欲望了。 “本来就没指望他们能做出什么,只不过是想让他们好好认识一下他们的好女儿罢了。” 在虞宥平让那些小厮离开的时候,虞挽歌便知道,哪怕虞长乐真的做了什么事情,他们也只会想办法瞒下来而已,真的是好笑至极啊,在他们的心中,虞长乐才是他们的妹妹,而她,什么都不是。 虞挽歌话音刚落便听到身后传来一道声音,“虞挽歌!你站住!” 虞挽歌闻声一顿,停下了脚步,只见虞宥安已经跑了过来,看着她的眼里充满了愤怒,那样子像是准备把她给拆吃入腹一般。 见虞宥安如此,阿岚的脚步往虞挽歌身前挪了一步,挡在了虞挽歌的跟前,面带不悦的望着虞宥安,“你想做什么?” “你给我滚开,我在和虞挽歌说话,你挡着做什么?” 虞宥安很是不爽的瞪着阿岚,随后朝虞挽歌喊着,“虞挽歌,你是不是心虚了,让一个婢女挡在你跟前算怎么回事?你出来说话。” 虞挽歌听着虞宥安的叫嚣声,眼里划过一抹不耐,示意阿岚到旁边去,“阿岚,你且到一旁。” 阿岚看着虞宥安这来势汹汹的样子,心里有些不情愿,可还是听着虞挽歌的话站到了一旁,只不过望着虞宥安的眼里还是充满了防备。 没了阿岚的阻挡,虞挽歌和虞宥安可以说是直观的面对面了,虞挽歌见虞宥安一脸愤怒的盯着自己,面色从容,“怎么?你找我有什么事?” “你给我的那个糕点是不是有问题?我二姐会失踪是不是你一手造成的?” 虞宥安看着虞挽歌这淡定的样子心里更加的不爽了,直接质问着虞挽歌。 虞挽歌听着虞宥安的质问就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看着他,“你这话什么意思?糕点有问题?糕点怎么会有问题?你有什么证据?我从回府就没有和虞长乐碰面,为什么她的失踪会和我有关系,你现在是找不到人硬是要在我头上扣一顶帽子是吗?” 虞挽歌看着虞宥安的目光充满了冷意,这个虞宥安还真是心疼虞长乐啊,呵…… 虞宥安对上了虞挽歌的双眸心里莫名一紧,有些咬牙切齿的盯着她,“是怎么一回事你心里清楚!没想到你竟然这么恶毒!” 虞挽歌闻言眸光一闪,伸手裹着自己裘皮的衣领处,面色淡漠的望着他,语气微冷,“恶毒?要害我的人是虞长乐,结果你现在说我恶毒?你这可真是天下滑稽之谈,你这意思是我得被害了我才不恶毒是吗?要说恶毒,恐怕你更恶毒!” 虞挽歌说到这里顿了顿,继续道,“还有,你既然说那糕点有问题,具体是怎么一回事,你不妨说说。” 阿岚听着虞挽歌这话连忙道,“小姐,爷让人送来的东西肯定是不会有问题的,这里面一定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我这就去把那个小厮抓来问问。” 虞宥安见阿岚就准备去抓那个小厮,想到刚刚翠儿说的那些话不由得懊恼自己刚刚的冲动,要是这事再闹到了谢聿行那边,肯定问题就大了! 到时候虞长乐的事情肯定大家都知道,所以不能让她去! 思及此,虞宥安便上前一步拦着阿岚,“我刚刚是猜测,你这么较真做什么?” 阿岚听着虞宥安这话直接就笑了,反问着虞宥安,“猜测?较真?你刚刚那个样子可不像是猜测,你一定是有什么证据,不然怎么一来就说糕点有问题,还说是我们小姐害的,我们可不能背这个锅,毕竟这个糕点可是爷让人送来的!” 虞宥安听着阿岚这话脸色是一阵青红皂白,正欲说话,就听见旁边传来一道声音,“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第六十三章 无眠 虞挽歌等人听到这声音不约而同的看向了来人,只见虞宥平正朝这边走来,翠儿并没有跟在他的旁边,虞明忠也不知去处。 见到虞宥平的时候虞宥安莫名的有些心虚,他有些警告般的瞥了阿岚一眼,然后喊着虞宥平,“大哥,你怎么来了。” 虞宥平没有错过虞宥安眼里一闪而过的心虚,再联想着刚刚他们在这边的举动,眉头止不住的皱了下,“你没回去休息在这里做什么?” “没,我准备回去了。” 虞宥安并没有提糕点一事,虽然刚刚翠儿说了她们在虞挽歌的糕点里下了药,但是现在他们并不知道这糕点是自己拿去的,不然以虞宥平对虞长乐的宠爱,若是知道这糕点是自己拿去的,恐怕他也会被训斥。 他刚刚之所以自己过来找虞挽歌,就是想找她对峙,只不过他没想到虞挽歌脸皮这么厚,竟然一点都不承认! 他也没想到虞宥平会突然过来,眼下这事只能暂时搁置,他有些气恼的瞪了虞挽歌一眼,示意她不能乱说话,然后才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虞挽歌看着虞宥安这般模样只觉得嘲讽,没想到这虞宥安小小年纪倒是心思挺重的,这为了虞长乐还真是费尽心思了。 在虞宥安离开以后,虞宥平才看向了虞挽歌,声音冷沉,“挽歌,长乐的失踪和你有关系?” 虞挽歌闻言顿了顿,本就还没恢复好的她在这一刻也有些疲惫,嗤笑了一声,望向了他,“既然你已经主观意识上觉得这件事情是我所为,那么又何必这样一直来问我呢?反正不管我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的不是吗?我乏了,回去歇息了。” 虞挽歌说完也不再去看虞宥平,喊着阿岚和柳玉一同离开。 虞宥平看着虞挽歌离开的背影脸色有些难看,心里滋味也有些莫名。 由于现在时辰的问题,若是这个时候去找虞长乐,恐怕大家都会知道虞长乐深夜宿在叶云简家中的事,这样一来,对虞长乐的名声就会影响更大,所以现在也只能等虞长乐回来了…… 这一夜,有的人注定无眠。 安平侯府。 虞长乐醒来的时候只觉得自己的身上十分的酸痛,额头也传来些许刺痛,入目的环境让她有些陌生,脑子也在此刻苏醒了过来,连忙坐了起来,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竟然没有穿衣服,而且竟然睡在了地上! 这让虞长乐的脸色骤然一白,忍不住惊呼出声。 她的声音将床上还在睡梦中的男人给吵醒了,叶云简一醒来便看见虞长乐慌乱的在地上找衣服穿的画面,眼睛一眯,回想起昨晚的画面,心里涌起了一股愤怒,斥声道,“虞长乐,你竟然敢耍我!” 虞长乐一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动作一顿,有些僵硬的看向了声音的来源,在看到叶云简的时候她悄然的松了口气,还好,并不是别人。 只不过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是她在这里,不是应该虞挽歌吗? “云简,这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我会在这里?” 叶云简听着虞长乐的这个问题心里更加的愤怒了,忍不住呵斥出声,“你还敢问我这个问题?我还没问你是怎么一回事呢?为什么是你出现在这里?虞挽歌呢?” 叶云简没想到虞长乐竟然还有脸问自己这个问题! 虞长乐闻言一噎,坦白说她也不知道具体是怎么一回事,她只记得自己在吃了虞宥安拿过来的那些糕点后没多久便睡着了,睡着之后的那些事情她就没有什么印象了,所以她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该不会是你的人去错了地方?” 叶云简听着虞长乐这话直接气笑了,“这是你的人带的路,有没有去错地方应该问问你自己!” 在叶云简看来,这些不过都是虞长乐的手段,她虽然表面上答应要把虞挽歌带给自己,但谁能保证她是不是临时反悔了,才把自己的人带到了她的院子里呢? 这女人的手段,还真以为能骗过他吗? 思及此,叶云简心中冷冷一笑,也不再和虞长乐废话下去,起身给自己换上一身衣服就直接离开。 虞长乐见叶云简竟然直接就抛下她离开,心里涌起一股愤怒,这个叶云简,当真如此无情! 只是眼下更关键的,是查出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由于虞长乐昨晚是被人从后门抬进来的,眼下,她也只能从后门离开。 这种见不得光的憋屈感让她此刻对虞挽歌更加的讨厌。 这里面一定是有虞挽歌的手笔,不然为什么被送过来的人会是她? 真是该死的! 然而此刻的虞长乐并不知道,虞家的人也正在等她。 天亮的时候虞宥平等人就醒来了,他们原本都想去安平侯府找人,但是又怕会对虞长乐的名声有所影响,所以只能在家里干着急。 这一等,就是一两个时辰。 虞长乐刚进家门就听到一道呵斥,“长乐!” 虞长乐原本就是小心翼翼的回来,结果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个激灵,看向了声音的来源,只见虞明忠等人都站在进门的位置看着她。 看着眼前这个阵仗虞长乐心里莫名的有些心虚,见着一旁不敢说话的翠儿她知道,应该是他们发现自己不见了。 于是虞长乐很快做出了一副委屈的神情看向了虞明忠,“呜呜呜,爹爹,你可要为女儿做主啊!” 虞明忠本来就是疼爱虞长乐的,一看到虞长乐这委屈的模样心里一紧,声音也少了刚刚的那种气愤,“你昨夜去哪里了!” “爹爹,我也不知道怎么一回事,早上一醒来就不在家了…” 虞长乐一边说一边哭,一副很委屈的样子。 虞明忠听着虞长乐这话眉头一皱,“你意思是你失去意识了?” 虞长乐闻言脑袋如捣蒜一般的点头,语气更加的委屈,“呜……是……” 一旁沉默的虞宥平突然出声道,“你睡前可有吃了什么?” 第六十四章 说辞 一旁的虞宥安听着虞宥平这话心里一惊,心知瞒不下去了,只能赶紧道,“我昨夜给二姐送了糕点……” 屋里所有人听着虞宥安这话都是顿了顿,目光全部都转向了他。 尤其是虞宥平,他的眸中划过一抹冷意,“什么糕点?你昨夜为何不说?哪里来的糕点?” “是我去虞挽歌那里,然后她给我的,当时我想着是大司马给她的,一定是好东西,就拿去给二姐了……” 虞宥安的声音越说越小声… 虞宥平和虞明忠听着虞宥安这话脸色可以说是更加的难看,联想到昨天晚上翠儿说的话,所以她们投的药,最后竟然又回到了虞长乐的嘴里,这就是所谓的自作孽吗? 一旁的虞长乐听着虞宥安这话也是气急败坏,口无遮拦道,“虞宥安,你拿东西给我吃难道自己没有检查过吗?你是准备害死我吗?” 虞长乐在吼完虞宥安后发现屋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她,心里一惊,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话有些重了,连忙又是一副委屈的模样道,“宥安,姐不是故意凶你的,姐就是昨晚……呜呜呜……” 虞长乐知道这个时候苦肉计比什么东西都更加的管用,只能赶紧哭着。 果不其然,虞明忠和虞宥平看着虞长乐哭都是轻叹口气,闻声而来的主母看到虞长乐在哭连忙出声道,“你们这是在做什么?怎么一大早就在这让长乐哭?” 主母说话间便把虞长乐拉到了自己的身边安抚着。 虞长乐有了主母的安抚整个人一副得到安慰的模样,却还是委屈的小声哭泣着。 虞宥平看向了虞宥安,冷声道,“这事你也有错,怎么从别人那里拿来的东西都不知道检查一下就送到长乐那?日后要是有人利用你这点来害长乐可怎么办?” 虞宥安听着虞宥平的训斥,心里也是懊恼,连连点头,“下次我会注意的。” 虞宥平看着虞宥安点头承认错误的样子心里才微微的有些舒坦,然而,他还有一个问题要求证。 “长乐,为什么你会帮叶云简做这件事?你不是喜欢他吗?又帮他找虞挽歌做什么?” 虞长乐在回来的时候就想过他们可能会知道这件事,也可能会问,所以早就想好了说辞。 她闻声哭的更厉害了,“呜……因为云简他说,他想要和虞挽歌说清楚,让虞挽歌和他退婚,他才好娶我,这些是他教我做的,毕竟我们现在已经这样了……我只能照做……” 虞长乐一副自己是受害者的语气说着话,众人都是偏袒虞长乐的,一听她这个说辞便相信了。 “你啊,也是真傻,以后这种事情要和家里说知道吗?” 主母一脸心疼的看着虞长乐,同为女人,她当然能明白虞长乐的心思。 “那这样一来,直接让叶云简来退婚不就行了吗?” 虞宥安听着虞长乐这话口无遮拦的说着,然而他这话一说出口就被主母瞪了一眼,“你懂什么,要是让叶云简来退婚,然后再娶长乐,外人不得说是长乐抢虞挽歌的未婚夫吗?所以这事自然是得让虞挽歌来退婚,长乐才不会被人议论啊。” 本来其他两个男人也在想这个问题,主母这话一说出来,另外两个男人也就明白了,纷纷点头。 “翠儿,你先带长乐回去休息,去我那边。” 由于昨夜虞长乐的院子也着了火,而且是正房走水,她眼下确实是没有屋子住了。 虞长乐并不知道自己的院子走水这事,一听主母这话有些疑惑,“是母亲还有什么话要同女儿说吗?” 主母闻言柔声解释着,“你的院子昨晚走水了,眼下是住不了人的,就先去我那。” 虞长乐闻言心里一惊,面上却是一副懵懂的样子点了点头,“好。” 她这乖巧的模样让众人更加的心疼她了,虞宥平连忙道,“放心,我已经让人在修缮了,很快就会好。” “好,没事的,有劳大哥了。” 虞宥平很是受用,微笑点头,“嗯,去。” 虞长乐与众人一一行礼告别后,便和翠儿去了后院,一到后院她脸色就变了,直接给了翠儿一巴掌。 翠儿没想到虞长乐会突然来这么一下,整个人躲闪不及,直接被打了一巴掌,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让她整个人眼眶直接红了。 虞长乐看着翠儿红着眼眶捂着脸颊的样子,心里更加的愤怒,“贱婢,让你办个事情都办不好,你是怎么带的人,怎么带到我屋里去了?” 翠儿一听虞长乐的训斥连忙跪了下来求饶道,“不是的,小姐,奴婢没有,奴婢是带到了大小姐那边,奴婢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小姐,奴婢真的知道错了。” 虞长乐本来心就烦躁,一听翠儿这话心里更加的不爽了,直接一脚踢在了翠儿的肩头把她踹倒在地。 “你可有和他们说了什么?” 翠儿听着虞长乐这话心中警铃大作,生怕自己会被责怪,连忙摇头,“没有,小姐,奴婢什么都没说!” 虞长乐看着翠儿这般才点了点头,怒气少了些许,“没说最好,你要是敢胡说八道,小心我让人拔了你的舌头。” 翠儿听着虞长乐这话脸色一白,连忙点头,“是,奴婢不敢乱说。” 翠儿是知道蜜儿的下场的,她也害怕自己会落得和蜜儿一样的下场…… 只是,翠儿不知道的是,她跟错了人,也注定只能和蜜儿一定的下场。 虞长乐看着翠儿这害怕的模样,心里的火气才消下去了些,冷声道,“起来。” 她现在必须要再想想,怎么样收拾虞挽歌那个贱人才行。 然而虞长乐在后院教训翠儿的这一幕完整的落入了旁人的眼中。 “虞长乐回来了,刚刚还在后院里发火教训她那个婢女呢,真是可怜,摊上了这么一个主子。” 虞挽歌正在喝风嘉树熬的药,听着阿岚的嘀咕只是轻轻一笑,“每个人的命数罢了。” 第六十五章 家法 翠儿跟了这么一个主子,也跟着做了那些错事,她的结果,也是她的因果报应罢了,没有什么好惋惜的。 阿岚看着虞挽歌这么淡定的模样不由得感慨,生活在这样的家庭中,她还能保持这样的淡然和初心,真的不容易。 难怪那一家子人一直看她不顺眼,正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 虞挽歌和他们的确不是一个境界的。 “不过我看刚刚虞长乐回来的时候,她那些家人可都有在前厅,能让她这么出来,一定是她已经把他们给忽悠过去了,这虞长乐要是再和他们说两句,让他们来找你麻烦可怎么办?” 阿岚只要想到虞家的那些人心里就很是不爽,也不知道一个个脑子里都是装的什么,竟然能让虞长乐一个劲的忽悠。 虞挽歌听着阿岚着急的话语轻轻一笑,不甚在意的摇了摇头,“无妨,我本来也没想着他们能为我着想。” 从昨夜虞家人的行为中就看得出来了,她早就已经没有什么奢望了。 经过昨夜以及风嘉树的药物调养,现在虞挽歌的精力总算是恢复了些,整个人的面色看上去也是有些红润了,但主体还是有些苍白,看着这样的虞挽歌,阿岚着实是有些心疼。 “小姐,你去爷那边住,这种地方你还待着做什么?” 虞挽歌听着阿岚的话轻轻摇头,放下手里的药看向了她,缓声道,“阿岚,我知道你是在为我担心,但是我不能永远依靠兄长的,他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我不可能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就找他帮忙,这样也会给他带来困扰的,不合适。” 阿岚闻言轻叹口气,其实他们都看得出来谢聿行对虞挽歌的特殊,虽然虞挽歌这么说,但是其实在他们看来,谢聿行是希望虞挽歌可以依靠他的。 只可惜啊,虞挽歌根本没有这种想法。 既然如此,就只能自己多努力一点了。 然而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某个男人已经到达了府上。 虽然虞挽歌没有这种想法,可虞家昨夜发生的事情也很快就传到了谢聿行的耳朵里,他一早就来了虞府。 虞长乐离开后虞明忠等人还在前厅里待着,他们正说着虞老太太要回来的事就听到了下人来报说谢聿行来了。 听着这话大家顿时如临大敌,谢聿行对虞挽歌的特殊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一听到这个消息,他们便认为是阿岚同谢聿行告了状,所以谢聿行是来为虞挽歌撑腰的。 不等他们做好准备,谢聿行已经走了进来,“御史大人好大的架子,见到本官竟然不出来迎接。” 虞明忠听着谢聿行这话心里一紧,尽管心里再不愿意,也只能赶紧迎上前去,“下官见过大司马,不知大司马一早前来可是有事要吩咐。” 谢聿行看着虞明忠的这张嘴脸只觉得虚伪至极,冷声道,“本官今晨听说御史大人昨夜府上走水了,特地来关心一下。” 谢聿行说着往虞明忠的身后瞧了一眼,淡淡道,“怎么不见大小姐呢?莫非昨夜走水的是她的院子?” 虽然谢聿行的语气十分的平静,但是大家都从他的话语中感受到了一丝威压,年轻气盛的虞宥安一看虞明忠在谢聿行面前这点头哈腰的样子心里十分的不舒服,抢先一步道,“我二姐的院子也走水了,她走水的是正屋,都不能住人了,虞挽歌的院子里不过是旁边烧了一点,又没事。” 谢聿行闻言望向了虞宥安,眸中有着一丝冷意和讥讽,“原来虞大人就是这么管教自己公子的?看来本官确实该考虑是不是要和陛下讨论下了,既然虞大人连自己府上的人都管不好,那又怎么能辅佐陛下管理天下呢?” 虞明忠听着谢聿行这话脸色骤然一白,连忙呵斥着虞宥安,“你这逆子在这胡说八道什么,还不快闭嘴。” 虞宥安听着虞明忠的训斥心里头更加的不爽了,有些咬牙切齿的出声反驳,“我又没有说错!” 虞明忠见虞宥安非但不闭嘴还在火上浇油,心里更加的愤怒了,就要上前打他,但是却被主母给拦了下来,“老爷,你这是做什么,宥安不懂事你还往心里去吗?” 主母到底是心疼自己孩子的,说完后连忙看向了虞宥安,轻声呵斥着,“宥安,上来道歉。” 虞宥安本来心里是十分的不愿意,但是看虞明忠是真的发火了,而且主母也是一直给他使眼色,他只能咬牙上前一步,不情不愿的说着,“我错了,不该胡说八道的。。” 谢聿行闻言却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讥讽的看着虞宥安,“不知道二公子是在和谁道歉呢?” 虞宥安见谢聿行不依不饶有些气恼,可是奈何多方的施压,他只能压下自己的脾性,缓声道,“大司马,我不是故意顶撞你的。” 谢聿行看着虞宥安这不情不愿的样子冷冷一笑,“二公子和本官道歉做什么?” 虞宥安闻言一噎,有些咬牙的盯着谢聿行,“大司马不就是要我和你道歉吗?” 谢聿行闻言倏地笑了,笑意森冷,状似无意的玩着自己手中的玉扳指,语气悠悠,“看来二公子是真的没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啊,御史大人当真是教子有方。” 虞明忠对上谢聿行双眸只觉得头皮一麻,有些恨铁不成钢地一掌拍在虞宥安的背上,怒声道,“去和你大姐道歉!” 虞宥安被虞明忠这么一拍,心里怒意也一下子上来了,不情愿的反驳道,“我为什么要去和她道歉,她害得二姐那样我还和她道歉?我才不!” 虞明忠没想到虞宥安这个时候竟然这般的不听话,怒气上涌,沉声呵斥着,“我让你去就去,你若是不去,小心我家法伺候!” “那你就打死我好了,反正我是不可能去和她道歉的!” 此时的虞宥安也可以说是一身反骨,虞明忠没想到他竟然这般的执拗,直接喊着下人拿家法上来。 “来人,家法伺候。” 第六十六章 用鞭 虞宥平和主母都没想到场面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两人显然都是有些措手不及的。 在他们呆愣的时候,下人已经把东西拿了上来,还是上次那把鞭子。 谢聿行看见那把鞭子的时候眼睛微眯,脑子里自然而然的想起了上一次虞明忠拿着鞭子对着虞挽歌的样子,原来,上次他请出的也是家法啊! 拿家法来对虞挽歌,他倒真是不把这个女儿当女儿了。 呵! 虞明忠自然的感受到了谢聿行放在他手上那根鞭子上的目光,心里莫名一紧,下意识的瞥了一眼谢聿行,只见谢聿行正好整以暇的望着他,那模样仿佛是在等着他下手一般。 眼下局势已经变成这个样子,虞明忠可以说是骑虎难下了,他只能咬牙从小厮的手上接过鞭子,呵斥着虞宥安,“跪下!” 虞明忠说完看向了谢聿行,缓声道,“大司马,现在下官要处理一下自己的家务事,还请大司马回避下的好。” 然而谢聿行听着虞明忠这话却丝毫没有要回避的意思,非但不回避,他还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面色从容的望着他们,淡淡道,“不必,正好让本官看看,虞大人在处理家事方面,公不公道。” 谢聿行这话一出来,虞明忠的脸色一变,尽管一开始他是怒气上头才说了那些话,可是眼下这情况,纵然他的心里再不愿意,却也要真的将家法用在虞宥安身上。 随着虞明忠的鞭子落下,虞宥平及主母等人的脸色都是一阵变化,尤其是主母,她平日里是心疼这个小儿子的,眼下却只能看着小儿子被打而不能发话,这让她的心里十分的憋屈,也更加的讨厌虞挽歌了,都是她! 如果不是她,事情根本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尽管虞明忠手下已经收了力道,但是在他的几鞭子下,虞宥安的背上还是疼痛不已,不过他是个倔脾气的,愣是一声不吭,最后还是主母出声阻止了虞明忠。 “老爷,够了够了,宥安他已经知道错了,你要是还想打就连我一起打好了。” 主母说着就整个人扑在虞宥安的背上阻止了虞明忠的动作,虞明忠看着主母扑出来的一瞬间微微松了口气,可表面上还是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很气愤的将鞭子甩在了地上,怒声道,“你这儿子,我是一点都管不了了,你自己管。” 虞明忠发泄完脾气看向了谢聿行,“大司马,今日真是让你看笑话了,下官和你到院子里转转?” 谢聿行也觉得热闹看的差不多了,在虞明忠递过来话以后也顺着他的话道,“行,正好本官有点事要找大小姐,就有劳虞大人带路了。” 虞明忠听着谢聿行这话噎了下,在对上谢聿行的目光以后,心里有些憋屈,合着这是把自己当下人在使用了?还让自己给他带路?真是好得很! 虞明忠有些咬牙切齿的应着,“行。” 在谢聿行和虞明忠离开以后,主母便赶紧让下人过来把虞宥安给带回他的院子,囔着道,“快让大夫过来!快点!” “是!” 虞宥平看着虞宥安这般心有不忍,也连忙跟了上去。 —— “挽歌,还不快出来?” 虞明忠像是怕谢聿行看到虞挽歌的院子一般,还没有到她的院子就让下人去通报,结果她那边却是一点动静都没有,眼下他们已经走到了虞挽歌的院子外面,虞明忠只能朗声喊着虞挽歌。 然而虞明忠的话却仿佛石沉大海一般没有得到任何回应,这让虞明忠整个人都有些懊恼,歉意的看向了谢聿行,有意无意的道,“大司马,抱歉,我这大女儿之前在庄子里长大的,比较没什么教养。” 虞明忠这话仿佛是在告诉谢聿行,虞挽歌这人其实并没有什么教养,一直以来他都看错了人。 谢聿行哪里能不知道虞明忠的小心思,听着虞明忠这话只是微微挑眉没有说话,目光示意了一旁的下属,下属得到他的目光示意后便点了点头进了院子。 虞明忠看着谢聿行这般心里有些不爽,可是却只能陪着笑脸,“大司马这是?” 谢聿行淡然道,“和大小姐打个招呼。” 没多久后院子的门就被人从里面打开了,随后虞明忠便看到虞挽歌在柳玉的搀扶之下走了出来,她出来后也是先和谢聿行打了招呼,“谢大人。” 虞挽歌在和谢聿行打完招呼以后才看向了虞明忠,“御史大人怎么也来了?” 虞明忠闻言微微咬牙,这个虞挽歌,还真是他的好女儿啊,合着就是把他当成空气是? “我刚刚不是让人知会你了,没听见?” “嗷,那可能是御史大人的人跑错了地方?说不定又跑去虞长乐那里了,那样的话,我怎么可能会听见呢?是?” 虞明忠听着虞挽歌这话脸上是一阵青红皂白,他知道虞挽歌这是在指桑骂槐,心里很是不爽,面上却是要保持着从容。 “有没有错一会让来问问就知道了。” 虞明忠话音刚落,一旁的谢聿行就出声道,“虞大人这个时候倒是会纠结这事了,不过可惜的是,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本官还有点事要和大小姐说,虞大人就且先回避。” 谢聿行又开始给虞明忠下着逐客令,虞明忠听着谢聿行的这话心里很是不舒服,在自己的府上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外人给驱逐,这恐怕是别人没经历过的。 纵然虞明忠的心中不太愿意,可是在对上谢聿行的视线以后,只能咬牙同意,看向了虞挽歌,“挽歌,大司马是客人,你可不要乱说话。” 虞挽歌听着虞明忠这没有一点用的叮嘱只觉得好笑,这个虞明忠倒是很会往自己的脸上贴金,他不会真以为自己说的话很有分量? “御史大人放心,我可不是长乐。” 虞明忠听着虞挽歌意有所指的一句话,有些不爽,正欲出声训斥,一旁的谢聿行再一次出声道,“虞大人还有什么事吗?” 第六十七章 一直护着你 谢聿行这话一出来,饶是虞明忠再想待着,也是只能咬牙离开,“没有,那下官先告退了。。” 虞明忠临走前看向了虞挽歌,想从目光之中警告她不能乱说话,但是虞挽歌却是直接视若无睹,那个样子,仿佛他这个人不存在一般。 见此,虞明忠的心中十分的气恼,奈何谢聿行在此,他只能将自己心中的怒火压了下来,转身离开。 在虞明忠离开以后,院子里便只剩下谢聿行和虞挽歌的人,谢聿行的人已经很有眼力见的退下了,阿岚见此也直接拉着柳玉离开,一瞬间院子里便只剩下虞挽歌和谢聿行两个人了。 “兄长怎么来了?” 谢聿行听着虞挽歌对自己的称呼微微挑眉,颇有些无奈的出声道,“这个时候倒是知道改称呼了?” 他可是记着刚刚的那一句谢大人呢。 虞挽歌闻言一顿,对上谢聿行的双眸后有些不太好意思,脸上不由得染上了一股燥意,缓声道,“我刚刚是怕给兄长带来麻烦。” 谢聿行听着虞挽歌的解释,心中微叹,也没有再揪着这事不放,目光扫视了一圈她的院子,眉头紧蹙,“怎么就走水了?” 谢聿行现在回想起自己当时得知虞挽歌的院子走水时候的心情,就有些焦躁,还好,她并没有受伤。 虞挽歌看了一下二人眼下的情况,似乎在这里站着说话也不太合适,于是她道,“进屋再谈?” 谢聿行见虞挽歌主动邀请,自然不会拂了她的好意,点了点头,“好,那就进屋说。” 虞挽歌带着谢聿行到了她屋子里的前厅,谢聿行在进屋以后就开始打量着这屋子,心里着实是很不满意。 “若是不愿意去我那边住,回头我让下人给你添些东西,这屋子看着可实在是不太舒服。” 虞挽歌闻言一噎,见谢聿行神色有些嫌弃的样子,不由得轻笑出声,“这里自然是不能和兄长那边比的,兄长也不必这么麻烦,这环境和庄子上也差不了太多。” 谢聿行听着虞挽歌这话心里莫名一紧,看着她的眼里多了一抹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怜惜,坚定道,“有兄长在,以后日子只会更好。”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这话心里有些感触,眼眶也有些莫名的红,看着他的眼里多了些自己也没明白的情绪。 如果说一开始,虞挽歌是想通过抱他的大腿来让自己的日子舒服点,那么现在,虞挽歌也是真心的感谢他,因为她能感觉到,谢聿行是真的想对她好。 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她以后都会好好的报答他。 “你可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谢聿行见虞挽歌不说话的样子,心里还是有些不放心,原本他们从外面回来,就是想让她好好的休息一番,可没想到还让她经历了这样的惊心动魄。 虞挽歌的脸色虽然有比昨日好些,可看上去还是十分的苍白,孱弱的模样好像一推就会倒一般。 虞挽歌看出了谢聿行的担心,轻轻一笑,摇了摇头,“没有,好多了,兄长不必太担心。” “那就好,若是有哪里不舒服随时告诉兄长,知道吗?” “知道了。” “那昨夜具体是怎么一回事?” 其实这事谢聿行问阿岚也能清楚,但是他今日就是想问问虞挽歌,他想看看虞挽歌会怎么说。 毕竟他的私心里是想要虞挽歌能主动依靠自己的,但是,她好像每次都没能把自己的话听进去。 思及此,谢聿行颇有些无奈。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的问题思绪了一番还是将昨夜的事情告诉了谢聿行,“是虞长乐自作孽。” 谢聿行听了虞挽歌的话以后脸色霎时间变得十分阴沉,这个虞长乐当真是找死! 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把主意打到虞挽歌的身上,她是真当自己不存在是吗? 既然她要这么玩的话,那就好好的自食其果。 “兄长,这事我想自己处理。” 虞挽歌像是知道了谢聿行的想法一般,缓声道。 谢聿行闻言眉头微蹙,望向了她,“昨夜你已经处理的很好了,剩下的事情交给兄长,听话。” 虞挽歌对上谢聿行的双眸,他那深邃的眼眸就像是有什么魔力一般蛊惑得她险些点头,最后还是她回过神来才赶紧摇头,“兄长,你不可能一直护着我的,你得让我有处理事情的能力才是。” 谢聿行眸光一闪,目光直直的盯着虞挽歌,话语中故意带着淡淡的不悦,“你是在质疑兄长吗?兄长说会护着你,那么,便会一直护着你。” 虞挽歌闻言一顿,知道谢聿行是误会自己的意思了,连忙解释着,“我不是在质疑兄长,我只是想强大自己。” 谢聿行听着虞挽歌的解释轻叹了口气,眸底染上一丝无奈,“我知晓你想依靠自己,但是有些时候,你不必那么坚强,你要记住,兄长是你永远的后盾。” 虞挽歌闻言心里触动不已,轻轻的点头应着,“好。” “今日过来主要还有一件事想同你说。” 虞挽歌闻言看向他,“兄长请说。” “还记得宣杨吗?” 说这话的时候,谢聿行仿佛想到了什么事情一般,眸底染上一丝冷意。 虞挽歌顿时来了精神,目光灼灼的望着谢聿行,有些急切的出声道,“可是那侍卫出了什么事?” “是,就在昨夜,那侍卫死了。” 虞挽歌闻言眸中带着浓浓的诧异,不可置信的望着谢聿行,惊呼出声,“死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谢聿行回答着虞挽歌的问题,“是在今晨的时候发现的,现在已经让大理寺卿搜查了,具体的情况还不知晓,你要不要同我过去看看?” “好。”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这话欣然应允,这事情她自然是想知道的,毕竟这事关系重大。 “那你去加件衣裳,外面天凉,你现在要注意保暖。” 谢聿行看了一眼虞挽歌身上的衣裳,眉头一拧,沉声道。 这丫头,怎么这么不会照顾自己? 第六十八章 怪不得他 这边虞挽歌跟着谢聿行离开的消息也传到了虞家其他人的耳朵里,可眼下他们也顾不上了。 他们现在只顾得上虞宥安。 在大夫过来以后,主母便赶紧让他查看虞宥安的情况。 “大夫,你快看看宥安。” 大夫见此也不敢耽搁,连忙上前拉开虞宥安的衣襟,由于男女之防的问题,主母只能到外面等待着,屋里只剩下虞宥平和大夫。 主母在听着里面虞宥安传来的声音时,心里可以说是担心的不行,焦急的走来走去,隔着屏风问着虞宥平,“宥平,宥安的情况怎么样?有没有大碍?” 屋里的虞宥平看着虞宥安背上的那些鞭痕,有些不忍的出声道,“母亲不必太担心,大夫已经在上药了。” 主母听着虞宥平这话心里依旧是十分的担心,同时也在心里更加的厌恶虞挽歌了,都是这个逆女害的。 如果不是她,事情根本就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她就是罪魁祸首! 虞明忠过来的时候就看见主母在前厅焦急走来走去的样子,他顿时着急了,连忙上前道,“宥安的情况如何?” 主母一看到虞明忠就把怒火转移到了他的身上,上前拉着他的衣袖哭诉着,“都是你,谁让你真的打了,你是真不把宥安当你的儿子吗?” 虞明忠本来内心就烦躁,再看见主母这般拉着他哭诉的模样,心里可以说是更加的烦躁了,直接将主母拉着自己的衣袖的手甩开,冷声呵斥道,“够了,你是没看见当时什么情况吗?要是这儿子我不打,你听听他当时说的那些话,若是真的惹怒了谢聿行,那可就不是几鞭子的事情了,那是要付出性命的事!” 谢聿行这人之所以能年纪轻轻当上大司马,成为陛下的一把手,他的手段自然是了不得的,他可不像他们现在表面上看到的这般,私下里,他手上的人命,可是太多了。 虽然说自己是御史没错,但是自己这个御史在他的面前完全不值得一提,更别说虞宥安这个御史次子了,他若是真的想要虞宥安的性命,那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主母被虞明忠这一吼,整个人都呆滞了片刻,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虞明忠已经进屋了,看着只剩下下人的前厅,她的心中更加的不爽了,呵斥着那些下人,“去盯着虞挽歌,一会就把虞挽歌给我带过来。” “是!” 下人离开后没一会,门口处就传来一道惊呼声,“母亲。” 主母一听这声音便看向了门口处,只见虞长乐正提着裙摆小跑了进来。 “母亲,我听说宥安他……他怎么样了?” 虞长乐跑至主母的跟前,微微喘着气,紧张的询问着她。 主母听着虞长乐的关心十分的受用,相比之下她对虞挽歌更不满意了。 “大夫还在里面上药,一会应该就出来了。” 主母话音刚落,屋里便传来了脚步声,只见虞宥平等人都随着大夫后面走了出来。 主母一见到他们出来,也顾不上许多,连忙上前询问着,“大夫,宥安他有没有大碍?” “回夫人的话,现在二少爷刚刚上药,这段时间饮食应以清淡为主,伤口处尽量不要碰水,也不要起床,明日我再来换药。” 大夫说着虞宥安的情况,然后叮嘱了他们一些事宜后,虞明忠便让下人领着大夫去管家那边领赏银。 在大夫离开以后主母瞥了虞明忠一眼便直接进了屋,见虞宥安脸上苍白的趴在床上的样子,心里是心疼不已。 “宥安,疼不疼啊!我可怜的儿啊!” 虞宥安听着主母的关心,内心只觉得委屈,“母亲,疼。” 大家都忘了,其实虞宥安也不过是个孩子而已,听着虞宥安这般委屈的声音,主母心里是更加的心疼了。 “老爷!这事,你必须让虞挽歌来赔罪!” 如果没有虞挽歌,事情根本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一切都是因为她! 屋里的所有人在听着主母这话纷纷点头,虞宥平这次也是对虞挽歌十分的不满意,怎么她一来事情就变成这个样子,连虞宥安都受伤了! 虞长乐也是一副担心的模样看着虞宥安,“宥安,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我让后厨去做?” 虞宥安听着虞长乐这话心里是感动不已,“二姐,果然你才是我姐!” 虞长乐闻言心中冷笑,面上却是一副无奈的样子,“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一直是你的姐姐。” “下次在外人面前可要切记,不能再胡乱说话了。” 虞长乐话音刚落,虞明忠语重心长的声音便传了过来,由于这次是虞明忠动的手,虞宥安也有自己的心性,权当没听见。 虞明忠看着虞宥安这不予理会的模样心里顿时来了气,“逆子,我同你说话你听不见是?你真当我是真的想打你吗?” “想不想打,你不是都打了吗?” 虞宥安看都不看他一眼。 虞宥安这话就像是一条导火索一般,惹得虞明忠更加的来气,“你再说一遍!” “老爷,你怎么这时候还和宥安吵!刚刚大夫说了要静养你忘了吗?” 一旁的主母眼看两人又要吵了起来,连忙出声阻拦道。 虞长乐也连忙出声喊着虞宥安,“宥安,你怎么这么和爹说话,还不快和爹道歉!” 虞长乐一边说着一边给虞宥安使眼色,但是虞宥安却是赌气的将头转了过去,全然一副没看见的样子。 虞宥平看着眼前的一幕,轻叹口气,出声道,“父亲,宥安年纪小,您就别同他一般计较了,这事其实也怪不得他。” 虞明忠闻言冷哼了一声,“怪不得他难道怪我吗?” 虞宥平正欲再说话的时候,就有下人前来回报,“夫人,大小姐同大司马一同出府了。” 虞明忠一听下人这话脸色骤然一变,皱着眉头呵斥着,“这个逆女!” “他们去哪里了?” 一旁的虞长乐听着下人这话,连忙出声问着道。 第六十九章 算计 “小的刚准备跟上就被人阻拦了……” 下人在说这话的时候话语中充满了胆颤,生怕被他们责怪。 虞长乐在听着下人的这话看向了虞明忠,“爹爹,姐姐她既然有婚姻在身,这样私自和外男外出是不是不合适?” 虞明忠闻言眉头紧蹙,他难道不知道这不合适吗?但是那人是谁啊!那可是大司马! 他哪里有权利去管他们! 真是该死! 他没想到局面现在变得如此被动。 必须想想办法,不然哪能一直让虞挽歌压他们一头? 他倏地想到了什么看向了虞长乐,沉声道,“长乐。” 虞长乐见虞明忠突然将矛头指向了她,心里一紧,以为自己做了什么错事,有些局促的看着虞明忠,声音轻颤,“怎么了……爹爹。” “叶云简待你如何?” 虞长乐没有想到虞明忠会突然问这个问题,整个人愣了下,有些不明所以。 她一直在他们面前营造了一种叶云简很喜欢她,只不过是碍于他和虞挽歌的婚姻他们才没有办法正式在一起。 所以现在在听了虞明忠的问题,其他人又都转了视线过来,思索一番之下,她一副娇羞的语气道,“云简待我极好,只是碍于姐姐……” 虞长乐故意委屈的欲言又止,惹来了虞家人的心疼,她不知道的是,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她日后也要为她今日的话语,付出代价。 主母看着虞长乐委屈的模样,心里十分的心疼,连忙道,“他们的婚姻只不过是一纸婚书罢了,这事情你不用忧心,我到时候去找她。” 虞长乐一副感动的模样看向了主母,“谢谢母亲。” 虞明忠看着虞长乐这般轻轻点头,“既然叶云简待你好,那你就想办法抓住他的心,让他唯你是从,可别忘了,他爹是安平侯,只要能抓住他的心,那么之后,大司马又能算得上什么呢?” 安平侯和大司马可以说得上是政敌,虞挽歌抓住了谢聿行又有何惧,他可是有两个女儿,只要虞长乐能抓住叶云简的心,那么日后她可不是高高在上的安平侯夫人吗? 届时,虞挽歌又有什么可怕的? 虞长乐听着虞明忠的话只觉得非常的有道理,虞明忠说得没错,只要她能抓住叶云简的心,那么在安平侯死后,叶云简可不就是新任的安平侯了吗?届时,她可是安平侯夫人呢! 只要想到日后的日子,虞长乐就突然有了期待。 主母等人也在听着虞明忠的话后觉得非常有道理,他说的没错,只要虞长乐能抓住叶云简的心,那么那些他们期待的日子,都是会成真的。 届时,虞挽歌也没有什么嘛! “我会尽快让虞挽歌那臭丫头提出退婚,届时,再让叶云简将你明媒正娶。” 虞长乐听着主母的话内心一下子就愉悦了起来,点了点头,“好,谢谢母亲。” 此刻坐在马车上的虞挽歌只觉得自己脊背一凉,秀眉微蹙。 坐在她身侧的谢聿行注意到虞挽歌的神色变化,不由得有些担心,“可是哪里不舒服?”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的关心回过神来望向了他,见他眼里不加掩饰的担心,心神微动,轻轻摇了摇头,“兄长不必担心,我没事。” 谢聿行见她面色有些潮红的模样,下意识的伸手触碰了下她的额头,入手的是一道冰凉,这让他眉头皱的更深了,将手中的暖玉递给了她,轻斥出声,“你现在身体还未好,万不可再着凉了。” 虞挽歌没想到谢聿行会有这般动作,整个人呆滞了片刻,在他递过来暖玉的时候也忘记了接,就这么呆愣的看着他。 谢聿行看着虞挽歌呆呆的模样只觉得好笑,嘴角微勾,有些无奈,“怎么了?不会说话了?” 虞挽歌闻言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移开了目光,脸色也比刚刚更加的红,只是这抹红,却是多了些许的燥意,“没有,只是在想一些事情,不小心出了神。” 虞挽歌话罢看着谢聿行递过来的暖玉继续道,“这暖玉兄长留着,我有。” 谢聿行微微挑眉,看向了虞挽歌空空如也的手上,轻笑道,“有怎么没带?” 虞挽歌听出了谢聿行的调侃之意,脸色更红,“忘记了。” “既是忘记了,就先收下,回程再给我也不迟。” “那就先谢过兄长。” 虞挽歌见此也不好一直拒绝谢聿行,只能从他的手上接过,在拿暖玉的时候二人的手不小心碰到了一起,让她更显局促。 谢聿行看着虞挽歌这局促的模样只觉得十分可爱,心情也变得更好了。 在这样的气氛之下,马车很快行使到了大理寺的外面,由于大理寺平时来往的人也比较多,谢聿行也不想让别人去议论他们,便让马车行驶到了大理寺的后门,才带着虞挽歌下车。 他是无所谓,但是虞挽歌不一样,她到底是个小姑娘,女人最在意的还是自己的名声。 虞挽歌感觉到了谢聿行的体贴,心里感动不已,她的家人从未去在意她的名声,但是眼前的男人却是细心备至。 “多谢兄长。” 谢聿行听着虞挽歌的道谢有些无奈,“以后不必再道谢,你这是把我当外人了?” 虞挽歌闻言连忙道,“没有。” “没有就行,进去。” 谢聿行看着虞挽歌一副紧张解释的样子心中无奈更甚,示意虞挽歌随自己进屋。 虞挽歌见谢聿行这般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跟在谢聿行的后面进了大理寺。 由于谢聿行之前就和这边的人打过招呼了,他们一进来,大理寺卿就赶紧迎了上来,“大司马,虞小姐。” 虞挽歌闻言连忙与大理寺卿回礼,“有劳。” 大理寺卿没想到虞挽歌这般的有礼,这倒是和传闻中的不太一样,不过他也没敢多想,因为他发现在他看着虞挽歌的时候,某个男人杀人般的目光已经投向了他… 大理寺卿连忙看向了谢聿行,“请随我来。” 第七十章 谜团 在大理寺卿的带路下,谢聿行和虞挽歌一同来到了一间屋子里,那间屋子里站着几个人,他们的中间也正围着一个人,那人双目紧闭,面色发紫,看上去似乎是中毒而亡。 看着这一幕,谢聿行下意识的望向了他身旁的虞挽歌,有些担心的出声道,“可会害怕?” 虞挽歌听着了谢聿行的担心,轻轻摇头,“无妨,兄长不必担心。” “一会若是害怕便到我身后来。” “好。” 虽然两人的交流比较小声,但是走在他们前面的大理寺卿可是把二人的对话一字不落的听了进去,同时也在心里震惊,看来这大司马是真的待这位姑娘极为特殊啊。 这个念头在他的心里产生后,他过后再和虞挽歌说话也多了些小心翼翼,生怕虞挽歌到谢聿行面前告他的状,那可就真是得不偿失了。 屋里的那几个人在看到大理寺卿等人进来以后纷纷与他们行礼。 谢聿行只是微微颔首,示意大理寺卿处理。 大理寺卿得到谢聿行的命令后便看向了为首的那个男人,沉声道,“可验过尸体了?” “正等大人前来。” “那便验。” “是。” 纵然虞挽歌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在看着仵作的动作时候心里还有有些不适,谢聿行像是看出了她的不适一般,眸光微敛,大跨步往她身前挪了一步,严严实实的挡在了她的前面。 虞挽歌闻到了属于谢聿行身上的清冽味道,心里莫名的安定了些许,她也没有动,就这样待在了谢聿行的身后。 大概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仵作那边传来动静,“是中毒而亡不错,死亡时间大概是在昨夜丑时。” 谢聿行闻言眼睛一眯,看向了大理寺卿询问着,“昨夜丑时?可有听见什么动静?” 大理寺卿对上谢聿行的双眸,心神一颤,只觉得额头冷汗都要流下来,“未曾。” 谢聿行眉头一拧,“也未曾有其他异常吗?” 大理寺卿闻言一顿,看向了那几个官兵,沉声道,“昨夜可曾有感觉什么不对劲,任何不对劲都要禀告,隐瞒不说杖刑伺候。” 有了大理寺卿这声命令,众官兵迅速回忆着昨夜的事情,倏地,有一个官兵出声道,“昨夜…似乎睡得特别沉。” 在谢聿行身后的虞挽歌一听官兵这话下意识的扯了下谢聿行的衣袖,谢聿行感觉到衣袖处传来的动静,微微侧身望向了她,轻声道,“怎么了?” “兄长,我觉得他们可能也是被下了什么药。” 在谢聿行微微低头的时候,虞挽歌小声同他说着。 由于两人的距离过近,谢聿行可以感觉到虞挽歌的气息往自己身上钻,那种感觉,竟让他有些说不上来。 他的心里,也和虞挽歌是一样的想法。 “我也是这么想的。” 谢聿行将视线转向了大理寺卿,沉声道,“看看是不是所有人昨夜都睡的特别沉。” “是。” 大理寺卿得到命令后连忙让人去处理。 在大理寺卿处理这事的时候,谢聿行便带着虞挽歌出了屋子,二人来到一个偏厅,就在那里等着大理寺卿的结果。 “兄长,戏班子的人都没有事吗?” 虞挽歌刚刚有看了一下大理寺卿他们,但是却发现看不到关于之后的事情,这让她多少有些懊恼,怎会如此? 谢聿行感觉到了虞挽歌话语之中的懊恼之情,不由得出声安抚着她,“他们都无事,你不必担心。” “兄长,我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我们是不是遗漏了哪里?” 谢聿行听着虞挽歌这话眸底划过一抹冷意,淡淡点头,“那人是被灭口了。” 虞挽歌闻言有些诧异的望向了他,等待着他的下文,但是谢聿行却是不准备告知的样子,“具体的情况,我也在让人查,现在还不能有个定论,你也不必太过忧心,这事,兄长会处理。” “只是现在他死了,线索不就断了,丞相之女那边…” 虞挽歌有些欲言又止的,想到丞相之女的事情她就有些头疼,如果这事不赶紧解决,皇后那边也不好交代,届时要是出了什么差错,可就麻烦大了。 谢聿行听着虞挽歌这话知道虞挽歌担心的事情,眸底划过一抹深意,“挽歌,你是不是忘了你之前说过的事。” 虞挽歌闻言一顿,有些不明所以的望向了谢聿行,出乎意料的,这次她似乎看到了谢聿行和人家说话。 那是一个黑衣人,但是具体他们沟通了什么,她看不清。 怎会如此? 虞挽歌突然就有些不明白自己这个预言瞳看到的东西了。 “戏班子里,有个女人和这个侍卫曾经接触过。” 本来谢聿行是不准备把这事告诉虞挽歌的,若不是见虞挽歌有些情绪变化,他不想让她心里一直记着这事,才决定将这事告诉她。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这话顾不得去想那个黑衣人是谁了,直接问着谢聿行,“但那几个女人兄长不是看了,都不会习武吗?” 谢聿行看出了虞挽歌的疑惑,轻轻一笑,“是,都不会习武,但是有些事情,不会习武也能做。” 虞挽歌这下更加的疑惑了,她怎么觉得自己似乎变愚钝了? 不会习武的戏班子女人?丞相之女?宣杨?冷宫?虞长乐? 虞挽歌只觉得自己好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眸光一闪,看向了谢聿行,轻声道,“敢问兄长,这冷宫住的,是什么人?” 谢聿行闻言一顿,却是没有直接回答虞挽歌的问题,他的目光扫视了一圈外面,缓声道,“隔墙有耳,这事改日再同你说。” “好。”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这话心中顿时了然,看来这事应该是和冷宫里住的那个人有关系。 她只觉得自己像是被拉进了一张巨大的网之中,无法自拔。 思绪间,大理寺卿已经来到了门口,“大司马,下官可否进来?” 谢聿行闻声一顿,冷声道,“进来。” 第七十一章 提醒 大理寺卿得到谢聿行的允许进来后便将刚刚下属去调查的事情都同谢聿行说着,“狱里的那些人,在昨夜都睡的特别沉。” 大理寺卿在说这话的时候心可以说是沉到没边了,如果一个人有这种症状,那可能是一个人的问题,但是大家都有这症状,就说明昨夜真的有人下了药。 在大理寺里让人下药还死了人,而且死的人还是关于丞相之女相关案子的重要人物…… 这若是被宫里知道,恐怕他这个大理寺卿是真的做到头了。 眼下,大理寺卿只能把希望寄予谢聿行身上,只希望他能尽快把这事给查清楚,所以关于这件事情的相关线索,大理寺卿是一点都不敢隐瞒。 谢聿行闻言眸底划过一抹冷意,脸色微沉,“还有其他人出事?” 大理寺卿摇了摇头,“没有,就只有他。” 谢聿行思虑一番后吩咐着,“这件事先不要声张,丞相那边若是有人来问,就打个圆场圆过去。” 大理寺卿听谢聿行的话点了点头,丞相的脾性他是知道的,若是让丞相知道杀他女儿的嫌疑人死在了自己这,按他的性子,肯定是要闹个天翻地覆了。 “但是大司马,一次两次还能打圆场,若是丞相亲自来,恐怕就难办了。” 谢聿行知道大理寺卿的担心,淡淡点头,“本官知道。” 谢聿行的话就好像有什么魔力一般,大理寺卿听着后那颗焦躁的心仿佛被安抚了下来一般,点头应着,“有劳大司马了。” —— 谢聿行和虞挽歌从大理寺离开后,在马车上,虞挽歌还是忍不住问着谢聿行,“兄长是已经有了线索吗?” 刚刚他在大理寺的那个样子,可完全是胸有成竹。 谢聿行对上虞挽歌带着求知的双眸,嘴角忍不住微微勾起,“是有一些猜测。” 谢聿行没有继续往下说,虞挽歌见此便也没有再问下去。 谢聿行见虞挽歌突然不说话的样子,眸底划过一抹深意,第一次对自己的做法有了解释的念头,“这事牵扯较多,兄长不想让你置身于危险之中,所以就原谅兄长现在没法将这事告知你。” 虞挽歌没想到谢聿行会为自己的行为解释,眼里划过一抹震惊,连忙摇头,“无事的,兄长的行为一定是有兄长的道理,我未曾怪过兄长。” “好。” “对了兄长,丞相那边?” 距离丞相之女出事已经过去了好几日,虞挽歌并没有听到一些什么消息,所以她有些疑惑。 谢聿行看着虞挽歌的神色变化像是知道了她的内心想法一样,缓声道,“丞相那边将消息压了下来,现在还没找到凶手,他大概是觉得没法给他女儿一个交代,所以,一直没有什么动静。” 谢聿行轻描淡写的为虞挽歌解释着,他没提自己去找了丞相一事,丞相这消息之所以会隐下来,其中有大部分是他的原因。 本来丞相是打算将这事闹大的,但是谢聿行去找丞相谈过一次,现在陛下是巴不得他将这事闹大,一旦闹大,陛下就有了拿捏丞相的机会,自然也就能从丞相手上拿到他想要的东西。 一旦那东西落入了陛下的手中,那么丞相想要查这凶手的事,恐怕就会更加的困难了。 谢聿行为丞相分析了一番后,丞相才忍着悲伤将怒火压了下来。 但谢聿行知道,这样下去不是什么办法,必须尽快给丞相一个交代才行,否则人被逼到了极点,什么事情都可能做得出来。 所以此事,不能再拖了。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的话点了点头,再次看向谢聿行的时候倏地眼前的场景一变,只见谢聿行捂着自己的腹部,面色苍白的站在一个湖边,那样子,像是受了伤。 看着眼前的一幕虞挽歌瞳孔骤然一缩,眼前的场景瞬间变了,还是刚刚她在大理寺看到的那个场景,他与一个黑衣人见面,场景正是在那个湖边! 见此,她心里一紧,忍不住的喊着谢聿行,“兄长。” 谢聿行见虞挽歌突然一脸紧张的喊着自己,心里莫名一颤,应声道,“挽歌,可是哪里不适?” 虞挽歌闻言回过神来,对上了谢聿行担心的双眸,想起刚刚自己看到的场景,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提醒他。 谢聿行见虞挽歌沉默不语的样子,心里更加的担心了,忍不住上前一些关心道,“不必害怕,有事就和兄长说,无妨的。” 虞挽歌像是做了很大的心理建设一般,轻舒了口气,缓声道,“兄长这几日,尽量不要去有水的地方。” 虞挽歌不知道自己说出这事会不会带来什么影响,但是她顾不得太多了,谢聿行待她极好,她不能明知他有危险而不为! 谢聿行闻言一怔,看着虞挽歌的眼里多了一抹深意,静默片刻后淡淡道,“好。” 虞挽歌以为谢聿行会问自己,她还在想自己要怎么和他解释,谁知他连问都没有问就应了下来,这让她更是不知道该怎么说自己内心的感觉了。 “兄长,有些事我现在没法和你说清楚。” 虞挽歌看着谢聿行的眼里多了些许的歉意。 谢聿行闻声点了点头,眸底清冽,“嗯,那就不必说。” “你还要回虞家?”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的问题点了点头,“是,现在虞家那边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 “那行,记住兄长的话,若是有什么事情处理不了,随时让人找兄长,知道吗?”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的叮嘱心中感动不已,轻轻点头,“知道了。” 谢聿行看着虞挽歌这般有些无奈,轻叹口气,“你那院子我让人去修缮一番,下次万不可让人这样欺负到头上了。” “好。” 二人说话间马车突然停了下来,外面传来了一道声音,“爷,到了。” 谢聿行淡淡应了声便看向了虞挽歌,“下去。” 虞挽歌闻言点了点头,然而在她下了马车后才发现眼前并不是虞府,而是珍馐斋。 第七十二章 教养 看着眼前的珍馐斋,虞挽歌有些诧异的看向了谢聿行,“兄长这是?” 谢聿行淡然的解释着,“用个膳再回。” 珍馐斋的人见到谢聿行连忙上来迎接,“谢大人,已经为您安排好了。” 谢聿行淡淡点头,带着虞挽歌一同进去了。 虽然这段时间虞挽歌的用膳都是珍馐斋送过去的,但是她还没有到现场来用过膳,都说珍馐斋装修气派,现在一看确实是十分的气派。 跨过门槛,映入眼帘的是一间宽敞而热闹的大堂,红砖石壁,壁画斑驳,灯光昏暗,给人一种古朴而舒适的感觉。 大堂中央是一张长长的木质酒桌,几个身着青衣的男子正在举杯畅饮,四壁则是各式各样的木质酒架,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美酒。 他们现在所在的地方是一楼,那小厮直接带着谢聿行上了二楼的厢房。 珍馐斋是有分档次的,一般贵族能在一楼用餐,但是得在这边消费非常高的,而且有身份地位的才能到二楼厢房用餐。 而谢聿行在二楼有专门的一间厢房,那身份就更加不一样了。 小厮带着他们来到谢聿行的专属厢房后便离开了。 柳玉已经被阿岚给带走,所以此刻厢房里就只剩下谢聿行和虞挽歌两个人。 虞挽歌看着眼前这间厢房的装潢,不由得看向了谢聿行,“兄长都在这边用膳吗?” “嗯,之前府上的厨子有事回乡,便在这边用膳了一段时间,味道还行,也就习惯了。”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轻描淡写的话,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也就他能习惯?难怪能有自己的一间厢房,普通人哪里有那个财力天天来这用膳。 谢聿行见虞挽歌没有说话的样子,眸光一闪,声音轻缓,“怎的了?” “没,就是觉得兄长确实有些财大气粗。” 谢聿行听出了虞挽歌话中的淡淡调侃之意,有些无奈的在她的额头上轻弹了下,“还说起兄长来了?” “嘶。” 虞挽歌没想到谢聿行会弹自己的额头,嘶痛出声,捂着自己的额头,两眼汪汪的看向了谢聿行,眼里带着些许的控诉之情。 谢聿行被虞挽歌这么一盯,心里莫名一颤,竟然对自己刚刚的行为有些自责,伸手将她的手拿了下来,只见刚刚被他弹过的地方红了起来。 本来那红是不明显的,但是她的皮肤白皙,便映得额头那处更加的红肿。 谢聿行的语气都不由得放轻了些许,“疼?” 虞挽歌点了点头,开玩笑般的道,“不然我弹兄长试试?” 谢聿行闻言迟疑了片刻,随后便在虞挽歌的目光注视下将头低到了她的跟前,“那你弹一下?” 这下换虞挽歌震惊了,她没看错? 这还是在外面雷厉风行的大司马吗? 该不是被人给附身了? 谢聿行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失态,掩饰般的轻咳了一声直起身来,转移着话题道,“他家的膳食你最喜欢哪一道?我让厨子做。” 不知道是不是虞挽歌的错觉,她似乎看到谢聿行的耳朵,红了…… 不过虞挽歌也没有追着不放,而是顺着谢聿行提出来的问题回答了几道她比较喜欢的膳食。 谢聿行闻言点了点头,便让小厮加了菜。 之前都是厨子将膳食送到她那边去吃,虽然味道已经很好了,但是现在在这边用膳,味道确实是比在府上吃还要来的更好些,难怪谢聿行愿意财大气粗。 味道好,再加上谢聿行一直为她布菜,一下子虞挽歌就吃撑了。 谢聿行见虞挽歌放下筷子,轻声询问,“吃饱了?” 虞挽歌轻轻点头,“嗯,再吃就要撑坏了。” 谢聿行也放下筷子,淡声道,“你身子弱,是该好好补补。” 虞挽歌闻言不由得笑着,“这一日,也补不起来呀。” “也是。” 谢聿行已然将虞挽歌说的话放在了心里,在之后的一段时间,虞挽歌的身子也确实是被谢聿行补了起来。 二人用过膳后,谢聿行便带着虞挽歌去消了食,说是消食,其实就是谢聿行带着虞挽歌到郊外转了一圈,才把虞挽歌送回了虞府。 因为今日在虞家和他们闹得有些不愉快,谢聿行也担心这虞家人阳奉阴违,又在背地里欺负虞挽歌,在虞挽歌下马车的时候也准备跟着她进去。 虞挽歌却像是知道了谢聿行的内心想法一般阻止了他,“兄长就送到此处,后面的路,我得自己走。” 谢聿行闻言一顿,狭长的凤眸中划过一抹寒芒,见虞挽歌坚持,也只能轻叹口气,“也罢,有事让人来找我。” “好。” 谢聿行唤来了阿岚以及另外一个贴身护卫,让他们同虞挽歌一同进去,在看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后才重新上了马车离开。 虞挽歌刚回到自己的院子,便见虞宥平背手站在院子中间,那模样似乎是在等她…… 也只能是等她了,总不能在她的院子里等别人? 在看到虞宥平的时候阿岚便大跨步了两步走到了虞挽歌的前面,防备的盯着他,“虞大公子在这边做什么?” 虞宥平见阿岚挡在了虞挽歌的前面,一脸防备的盯着自己,心中更加的不爽,冷哼一声道,“虞挽歌,这就是你的教养吗?让一个下人这般和我说话?” 虞挽歌听着虞宥平这话就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往前一步站在阿岚的旁边,反问着虞宥平,“教养?那你这般不请自来又是什么教养呢?对自己的妹妹这么说话,也是教养?” 虞宥平早就知道了虞挽歌的伶牙俐齿,尽管心里已经做好了准备,但是听着她这么说还是有些气恼,“你也知道你是我的妹妹,我既然是你的兄长,对兄长,你都未曾有过尊称,这难道不是你的问题?” “兄长?这个时候你倒是知道你是我的兄长呢,你都未曾把我当成妹妹对待,又怎么有脸来让我喊你一声兄长呢?” 第七十三章 对峙 虞挽歌毫不留情的回击着虞宥平,对于虞家人,她已经不抱任何想法了,这些人从来没有把她当成过家人,那么她也不必留有太多的念想,没必要这么自欺欺人。 而所谓兄长,有了谢聿行这样的兄长,虞宥平根本就不配兄长这二字。 虞宥平被虞挽歌说的一噎,想到虞长乐还有虞宥安二人的事,心中可谓是对虞挽歌愤怒不已,伸手指着虞挽歌怒声道,“你如此斤斤计较,与长乐简直是天差地别,你怎么配做我的妹妹。” 虞挽歌心里一个咯噔,见虞宥平怒气冲冲的盯着自己,心中只觉得可笑,她的亲生兄长竟然说她怎么配做他的妹妹,这就是所谓的亲情吗?呵! 一旁的阿岚听着虞宥平这话心中也是十分的不爽,见他竟然伸手指着虞挽歌,就准备要上前去折他的手,“别用你那手指着小姐,小心我将你的手给折断!” 由于阿岚有折断虞长乐手的前车之鉴,再加上虞宥平本身也是一个书生,在武学方面并没有什么造诣,所以尽管他的心中再不爽,也怕阿岚真的会出手,只能悻悻的收回自己的手,但是语气还是十分的愤怒,“虞挽歌,你就是这么教你的下人的吗?” 阿岚听着虞宥平这话直接冷斥出声,“你可别把这事又推到小姐的身上,我是爷的人,爷说了,任何想对小姐图谋不轨的人,我都可以处理,你要是有问题,你大可以去找爷理论理论。” 虞宥平闻言心中郁结,这个女人还真是会狗仗人势,让他去找谢聿行理论,他敢吗?! 虞宥平的嘴上还是逞强道,“你不要动不动就把他搬出来,这是我虞家的家事,他没有权力管。” 阿岚只是不屑一笑,“虞大公子的这话,我会尽数转达的。” 虞宥平噎了下,心中气恼不已,只能再次将矛头转向了虞挽歌,“宥安因为你受了伤,你不应该去看一下他吗?” 虞挽歌听着虞宥平这话顿了顿,美眸中划过一抹讥讽,“虞宥安受伤?他因为我受什么伤了?我怎么不知道?” “他因为你顶撞了大司马,被父亲用了家法。” 虞挽歌这下是直接笑出声了,笑里带着浓浓的嘲讽,“大公子还是不要强行把这个罪名加在我身上的好,这话说出去你信吗?虞宥安都生怕我不死了,怎么可能会为我顶撞大司马,这恐怕是他自己失言? 你既然饱读诗书,就更应该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现在硬是要把这个罪名加在我的身上,这就是你们读书人所谓的教养吗?” 虞宥平被虞挽歌的字字句句怼得无话可说,一时之间竟然找不到话语来回应。 阿岚见虞宥平被虞挽歌怼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的样子,可谓是拍手叫好,这还什么熟读圣贤书,看看虞宥平做的这些事,哪里像是熟读圣贤书的样子。 “虞挽歌,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虞挽歌看着虞宥平这怒气冲冲的样子嗤笑道,“难道我有说错吗?” “当初你就不该回来!” 虞宥平气的留下这句话直接甩袖离开,虞挽歌看着虞宥平离开的背影只是凉凉一笑,提着裙摆进了院子便让柳玉把门给关上。 “别再让人来叨唠。” 虞挽歌吩咐完这话以后就直接进了屋,留下阿岚和柳玉以及谢聿行的那个贴身侍卫待在原地。 阿岚同那个贴身侍卫说了几句话后,那贴身侍卫便直接离开了,他离开后院子里就只剩下柳玉和阿岚。 “阿岚,刚刚大公子说的那些话也太过分了。” 她们小姐在庄子上吃了那么多的苦,好不容易回来虞家,以为能在虞家得到一些亲情的温暖,哪曾想,这些人都是拿着刀子在虞挽歌的心尖上挖的人! 简直是太过分了! 他们根本就不配做小姐的亲人! 阿岚听着柳玉的话点了点头,心里也是十分的不爽,“我已经让人禀告了爷,届时爷会收拾他!” 就凭刚刚虞宥平说的那些话,已经够让他死好几次了! 刚刚如果不是虞挽歌拦着,她真的是准备冲过去把虞宥平打成猪头的,就该让他知道,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 不过现在也没关系,那贴身侍卫自然会把他说的每一句话都禀告给谢聿行,以谢聿行对虞挽歌的疼惜,虞宥平的好日子是到头了。 果不其然,谢聿行在得知了虞宥平对虞挽歌说的那些话以后,直接捏碎了手里的那个杯子,眼里划过一抹阴鸷,这虞宥平,既然这般找死的话,那他就成全他! “让人盯着他,他不是想考取功名吗?把他的那些事罗列出来交给主考官,看看朝廷敢不敢要这样的人。” 谢聿行深知,对付这种读书人就应该在他们在乎的领域,让他们永远翻不了身,那样,才是打击最大的。 当然,这只不过是对他精神上的打击罢了,身体上,自然也不能放过。 “再找几个人,不要留明显的伤口就行。” “是。” 既然之前他说的话虞宥平都没有听进去,还敢找虞挽歌的麻烦,那么虞宥平就应该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在那人离开以后就有另外一个人走了上来,同他行礼着,“主子。” “何事?” “那边的人约我们明日午时在安阳湖见面。” 谢聿行听着下属的汇报,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安阳湖? 不知怎的,他的脑子里突然想起了虞挽歌的交代,她让他远离有水的地方…… 湖,可不就是水吗? 思及此,他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沉声道,“应了他。” “是。” 那下人应着便直接离开了,谢聿行在那下人离开以后没一会低声道,“二月。” 随着他话音落,一个人出现在了他的跟前,“主子。” “让人盯着他,另外,提前派人去安阳湖看看。” “是。” 二月领命后便直接离开,只留下谢聿行一人在此…… 第七十四章 怒火 虞府。 “你说大哥去了虞挽歌那?然后很愤怒的出来?” 此刻的虞长乐正在修自己的指甲,一听翠儿这话顿时停住了动作,目光灼灼的望着她。 翠儿被虞长乐这么一盯连忙点头,“是。” “那我得去看看大哥。” 虞长乐说着将那些东西都收了起来,披了件披风就往外走去,翠儿见此连忙跟了上去。 虞长乐来到了虞宥平的院子外面,只听里面传来摔东西的声音,她眸光一闪,示意翠儿上前敲门。 不一会便有小厮前来开门,那些小厮见到虞长乐仿佛跟看到救星一般松了口气,“二小姐,你来了。” 虞长乐闻言点了点头,淡淡道,“我大哥在里面?” “是。” 虞长乐提着裙摆便走了进去,来到前厅的时候只见几个小厮正在打扫着地上,虞宥平正负手而立。 虞长乐见此忙喊着虞宥平,“大哥。” 虞宥平闻声看向了她,面色平静,“你怎么过来了?” “我听说大哥心情不太好,是出什么事了吗?” 虞长乐也不隐瞒自己此行来的目的,直接问着虞宥平,话语里带着些许的小心翼翼。 虞宥平听着虞长乐话语中的小心翼翼再想着虞挽歌,心情顿时更差了,让那些小厮都出去。 下人都离开以后屋里便只剩下他们两个人,虞宥平才再次看向了虞长乐,低声道,“无事,刚去了虞挽歌那边一趟。” 虞长乐闻言连忙道,“可是她又惹大哥不高兴了?” “她那个性子看来真是在庄子上待的一点教养都没有,也罢,不再提了!” 虞宥平想到虞挽歌心情是十分的不舒服,在对上虞长乐的目光之时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没了一吐为快的想法。 虞长乐却以为虞宥平是被虞挽歌气得说不出话来,心里有些得意,面上却是一副看不下去的神情,“那大哥就不必再想了,不要被气坏了自己的身子才是。” “嗯,祖母过两日就要回来了,届时你可要好好表现知道吗?” 虞宥平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一般叮嘱着虞长乐。 虞长乐在听着虞宥平这话以后心里止不住的咯噔了一下,想到虞老太太那人,她的眼帘一暗,她倒是忘记还有这个老家伙了。 虞宥平见虞长乐低头不说话的样子,眉头微蹙,沉声道,“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虞长乐闻言一愣,回过神来看向了虞宥平,连忙笑着道,“没有,我是在想要送祖母什么礼物呢!她这次去好久呀!” 虞宥平见此也没有怀疑,点了点头,“嗯,这次回来应该会待比较久,你的院子这两日会修缮出来,到时候在祖母面前可不要提这些事,祖母是最不喜欢家里有矛盾的人了。” 虞长乐闻言连忙点头,“我知道,那我们要不要提醒一下姐姐,我怕姐姐她到时候又出什么岔子,惹得祖母不高兴,就不好了。” 虞宥平见虞长乐这般懂事的样子心里很是欣慰,上前一步揉了揉虞长乐的脑袋,柔声道,“我会让人告知她,这点你不用担心,怎么她就不能如你这般懂事呢?” 虞宥平说到这里深深的叹了口气,虞长乐听着虞宥平这话心中得意不已,面上却还是保持着乖巧,“大哥不要这么说,姐姐她常年不在爹娘身边,受到的一些影响自然也就不太一样了。” 虞长乐这话的意思是,虞挽歌常年没有待在虞府,没教养也是正常的事情。 “嗯,对了,你那个婢女,倒是个不能扛事的。” 虞宥平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看着虞长乐,虞长乐听着虞宥平这话顿了顿,一副疑惑的神情看向了他,“怎么了?” …… 虞长乐从虞宥平那边出来以后翠儿便感觉她的神色有些不太好,这也让翠儿的心提了起来,生怕自己哪里做的不好惹到她,所以一路上都不敢说一句话。 二人一直走到后院的一个假山后面翠儿才发现不对劲,这并不是回主母院子的路啊? 她正欲出声问虞长乐,前面的虞长乐就停下了脚步,狠狠的甩了翠儿两巴掌,怒声道,“你这个贱婢,竟然敢出卖我!” 翠儿没想到虞长乐会突然发难,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虞长乐一脚踹到了地上,顾不得脸上和身上的痛楚,她连忙在虞长乐面前跪了下来,哭泣求饶着,“小姐,奴婢知道错了,奴婢知道错了!” 翠儿从那天说了那些话就一直提心吊胆着,担心哪一天虞宥平他们会将此事告诉虞长乐,没想到这天来得这么快。 有了蜜儿的前车之鉴,翠儿真的怕自己会死在这里,此刻她的内心可以说是无比的悔恨。 虞长乐看着翠儿下跪求饶的样子心中怒火更甚,这个贱婢,之前竟然还敢瞒着她,说她什么都没说! 如果不是今日虞宥平提了这么一嘴,她还真的要被这个贱婢给蒙在鼓里了! 真是该死! “你现在知道错了有什么用,难道说错了事情就能当你没做过?竟然还敢隐瞒我!你是真的该死!” 虞长乐越说越气,上前又给翠儿补了一脚! 翠儿此刻是一声都不敢吭,生怕自己再说错一句话会惹来虞长乐更大的怒火。 虞长乐又在翠儿身上发泄了好一阵怒火后才转身离开,彼时的翠儿已经躺在假山后面不省人事了。 然而这一幕都完整的落入一人的眼里,在虞长乐离开以后,那人也跟着离开了。 虞挽歌听着阿岚的禀告瞳孔微敛,有些诧异,“你是说虞长乐把她的那个婢女给打晕了?” “是,听她们那话,这婢女不知道出卖了她什么?我估摸着就是那天晚上她说的那些话,应该是虞宥平告知了虞长乐。” 虞挽歌闻言眸光微闪,她倒是没想到这个虞宥平这么疼惜虞长乐呢?当真是,无话不说啊! “那个婢女现在如何?” “我在回来的时候引人过去了,现在她应该已经得救了。” 第七十五章 恻隐 虞挽歌闻言轻轻点头,这婢女跟了虞长乐也不知道该说是幸运还是倒霉了。 不过她也听从虞长乐的话做了那些事,她也算的上是个帮凶。 如果不是自己有预言瞳,恐怕这个时候中招的就是自己了,所以想想,也是没什么可怜的,这是那个婢女为此事,付出的代价而已。 虞挽歌没有那么大的圣母心,明知一个人要害她,还能善良以待。 她这人睚眦必报,人家予她善良,她自然回以一报,可如果人家想害她,她自然也是不会放过。 在二人说话期间,柳玉突然跑了进来,一副很慌张的神情喊着虞挽歌,“小姐,小姐,不好了。” 虞挽歌和阿岚说话被柳玉打断,她看着柳玉这副仓惶的模样,秀眉微蹙,示意阿岚扶住她,“怎么了?好好说话。” 柳玉平缓了一下自己的气息后连忙告知着虞挽歌,“二少爷发烧了。” 虞挽歌闻言一顿,有些不解,“发烧了找大夫,你同我说做什么?” “有,老爷那边已经找了大夫,就是主母那边派人来让我们过去。” 柳玉在说这话的时候神色有些害怕,虞挽歌瞬间明白了她在担心什么,有些无奈,“为此事,你如此惊慌,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家小姐出什么事了呢?” 柳玉闻言神色一紧,连忙道,“小姐这话可不兴乱说。” 虞挽歌见阿岚也是有些担心的看向她,轻叹口气,“好,是我失言了,既然让我去,就去看看,正好我也想看看这虞宥安被打成什么样子了。” 虞宥安被家法伺候的事情她是知道的,但是她却装作不知道的样子,不然哪里知道这家子人会做出什么事呢。 现如今,到底是躲不过去了,那就去看看好了。 “小姐要去也行,先添件衣服。” 阿岚见虞挽歌这就准备出门的模样,连忙出声道。 虞挽歌见阿岚这连忙叮嘱的样子不由得轻声失笑,“你这样子,和兄长倒是蛮像。” 阿岚听着虞挽歌这略带调侃的话语噎了下,脸色微红,有些懊恼的瞥了虞挽歌一眼,“小姐就知道打趣我,爷是关心小姐的身体,我也是。” 虞挽歌看着阿岚这般也不再打趣她,轻轻点头,“是是,我知道了,柳玉,去将那件披风拿出来。” “是。” 一旁的柳玉动作很快,进去将谢聿行送给虞挽歌的那件裘皮给拿了出来,披在虞挽歌身上后便同她们一起出去。 一行人来到虞宥安的院子,只见院子里的下人都战战兢兢的站着,全然一副生怕自己做错了事情惹屋里的人不高兴的样子。 见此,虞挽歌与阿岚相视一眼,倒是都在门口没有动了。 院子里的小厮见到虞挽歌来了便赶忙进去通报,没一会主母就走了出来,一见虞挽歌便出声呵斥着,“宥安伤了这么久,你作为姐姐,竟然连看都没有来看过,还得我让人叫你来,你才来,你这姐姐做的可真是尽责啊。” 虞挽歌听着主母带着浓浓嘲讽的话语美眸微闪,白皙的手拢了拢自己的衣襟,讥讽道,“宥安受伤一事我并不知,再说了,宥安可没把我当姐姐,他心中的姐姐可是另有其人,就让他心中的姐姐来照顾他不是更好吗?而且我猜他应该也不想见到我,我又何必来惹人生厌呢?主母说是?” 主母被虞挽歌的这话怼的一噎,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有些气恼的指着虞挽歌,愤愤不平,“你可知道你是在说什么?你们可是一母同胞的姐弟,你竟然没有这番自觉!” 虞挽歌闻言秀眉微挑,好笑的望着主母,“原来主母也知道我和他是一母同胞啊,那主母可曾记得,我也是你十月怀胎生出来的孩子?” 主母顿了顿,在听着虞挽歌的这话以后,她的目光才开始打量着眼前的女子,虞挽歌已经到了及笄年华,模样已全然长开了,她的皮肤白皙如玉,眉毛细如蚕丝,唇瓣上的一点朱红,如宝石般晶莹。 望着这样的她,主母的心里突然有些恻隐之心,眼前之人,也是她的女儿不是吗? 在主母打量虞挽歌的时候,虞挽歌也在打量着她,其实她之前就曾想好好的看她,但是每次他们的相处都是十分的不愉快,这也导致她们每次见面都没有机会好好的看着对方。 现如今,看着这样的主母,虞挽歌的内心想,到底是什么原因才会导致她们这般分崩离析呢。 是虞长乐? 为什么虞长乐可以轻易的得到他们的喜欢,而她不行呢? 虞挽歌倏地想到了之前谢聿行说的那些话,这里面一定是有什么问题存在的? 然而不等她们说话,屋里突然传来一道惊呼声,“姐姐怎么来了也不进来?” 听着这声音,陷入自己思绪的两个人都是纷纷一怔,随后虞挽歌便看见虞长乐出现在了主母的身旁,虞长乐伸手挽住了主母的手臂,一副感情很好的样子。 看着这一幕,虞挽歌眼里划过一抹嘲讽,低头自嘲一笑,再抬头已经不是刚刚的那个虞挽歌了,她面色从容的望着虞长乐,漠然道,“怎么?你这是来请我进去的吗?” 虞长乐闻言顿了顿,对上了虞挽歌的目光后忙换上一副笑脸,“是啊,我看母亲出来这么久,我以为出什么事了呢?既然姐姐来了就进来,宥安也换好药了。” 虞长乐的称呼十分的亲昵,那模样就像虞挽歌才是外人一样。 不过也是,在他们眼里,虞挽歌可不就是外人吗? 虞挽歌没有说话,只是将目光转向了主母那边,似乎在等她出声一般。 主母已然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对上了虞挽歌的目光后淡淡的应了声,“进来。” 虞长乐没想到主母对虞挽歌的态度怎么会突然变得这般温和,让她很是不习惯,可尽管如此,她只能把自己的想法藏进心里,面上做出一副笑意盈盈的模样看着虞挽歌,“姐姐请。” 第七十六章 就事论事 最后虞挽歌还是进了屋,她来到屋里便感觉到几道目光的注视,这几道目光,都算不上友善… “你还敢来?你怎么有脸啊!” 此刻说话的是趴在床上的虞宥安,他正一脸愤恨的盯着虞挽歌,有些咬牙切齿。 虞挽歌看着虞宥安的神色,若不是明知他此刻受伤,他那个样子,她都怀疑他没事了。 “可不是我想来,他们这不是一个个的都让我来看看你吗?现在我来看了,你倒是挺生龙活虎的嘛。” 虞挽歌的语气十分的漫不经心,就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一般,可真是把虞宥安给气的更厉害了。 本身虞宥安就因为发烧脸色潮红,现在被虞挽歌这么一气,一整个就是面红耳赤,“你给我滚!” 虞宥安因为动怒而牵扯到了伤口,痛的他嘶痛了一声。 虞明忠和主母见虞宥安因为动怒而扯到伤口的样子都有些心疼,虞明忠直接训斥着虞挽歌,“虞挽歌,你是特地过来气人的是不是?” 虞挽歌听着虞明忠这话摇了摇头,“我可没这个意思,这不是我一来他就这么问我吗?那我不得回答下他的问题?不然显得我没教养,是,大少爷。” 虞宥平闻言微微咬牙,“虞挽歌,你倒是真会斤斤计较。” “我这可不是斤斤计较,我只不过在就事论事,让我来的是你们,让我滚的也是你们?怎么?闲着没事干呢?” 虞挽歌说着顿了顿,目光扫视了一圈虞家人,继续道,“我不来,你们硬是要把这事划到我的账上,我这来了,你们又觉得看我不顺眼,让我滚。 我说一句话,你们说我在气人,我不说话,你们到时候又说我瞧不起人,那你们说说,要我怎么做?” 此刻的虞挽歌大有一副要好好和他们掰扯掰扯的意思,屋里的几人都被虞挽歌的这话怼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后还是虞长乐先出的声,“姐姐怎么能这么说话?” 虞挽歌闻言瞥了她一眼,“不然你准备让我怎么说话?你可不要再在这装做一副无辜的样子了,今天这事会成这样,可有你的大部分功劳在呢。” 虞长乐被虞挽歌说得脸色一阵青红皂白,不过片刻便一副委屈的模样看着虞挽歌,“姐姐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 一旁的虞宥平也是受不了虞挽歌这般态度,忍不住呵斥出声,“虞挽歌,你就非要把局面变成这个样子你才舒服是吗?” “我只不过是说了一些实话罢了,怎么就受不了了?” 虞挽歌见虞宥平忍不住为虞长乐抱不平的模样心中嘲讽不已,虞长乐说她的时候倒是不见他着急,现在她不过是说了虞长乐两句,他就受不了了?还真是一个好哥哥呢? 一旁的主母眼看着局势就要一发不可收拾,脸色一沉,“虞挽歌,我让你过来可不是让你来吵架的!” 虞挽歌瞥了她一眼淡淡出声道,“我也不是来吵架的。” “你这一来就气这么冲,还敢说不是来吵架的?” 虞明忠望着虞挽歌,一副不耐的模样出声训斥。 “你们骨子里都觉得我有问题,所以不管我说什么你们都能拿出话来茬我,那么我说再多还有意思吗?在你们眼里不都是我故意来吵架的吗?” 纵然虞挽歌身单体薄,可是这一刻,她却像是有无穷的力量一般,她知道在虞家人的眼里都巴不得她赶紧死了算,但是,她偏要让他们知道,她早已不是那个在庄子里的虞挽歌了。 虞明忠实在是气的不行了,“你给我滚出去!” “正好,我也想走了,不过希望之后你们不要再一个个的站在道德的制高点请我来了。” 虞挽歌说这话的时候目光扫视了屋里的人一圈,然后直接转身离开。 阿岚本来就在身边守着她,刚刚一家人争执的那些话她都有听见,她是忍了好几次才没有上前去帮忙,现在虞挽歌一离开她就以保护的姿势走在了虞挽歌的身后,挡去了那些可能对虞挽歌造成的伤害。 众人看着虞挽歌离开的样子心里都是气恼不已,虞长乐见此连忙出来安抚着他们。 “爹爹,母亲,大哥,你们不要气了,气坏了身子可不值当。” “这个逆女!” 虞明忠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拿捏不住这个女儿,心里可谓是气恼不已! 如果不是谢聿行在背后给她撑腰,她敢这么嚣张吗? 看来必须得想想办法了,不能让这个逆女就这么骑在他的头上! 虞明忠将视线转向了虞长乐,缓声道,“长乐,去给叶云简递个请帖。” 虞长乐闻言有些不解,“请帖?” “过两日你祖母不是要回来?在府上设宴,届时邀请一些朋友前来热闹一番。” 虞宥平听着虞明忠这话眉头也是一皱,有些不赞同,“爹,让长乐去递请帖,于理不合!毕竟现在叶云简还和虞挽歌有婚姻呢!这若是传出去,不就坐实了叶云简和长乐的事情了吗?” 虽然外面已经有了安平侯世子和虞长乐的传闻,但是只要他们不承认,这件事就可以当做没有,可若是真的让虞长乐去给安平侯世子递请帖,那么这事肯定是会被捕风捉影的,届时对虞长乐的名声影响更大。 虞明忠闻言沉默了片刻,“这事确实是我没考虑周到,那就宥平你去,你可再邀请一些你的朋友前来!” 虞宥平连忙应着,“是!” 虞明忠话罢看向了虞宥安,“宥安,这两日你好好养伤,要听大夫的嘱托,切不可任性,知道吗?” 虞宥安心里还是对虞明忠有些怨气的,只是低低的应了一声。 众人也没有再打扰他休息,因为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现下虞老太太要回来,府上的有些事情自然都要处理才行。 虞长乐从虞宥安那边出来后便找上了虞宥平,“大哥,多谢你为我考虑。” 虞宥平听着虞长乐的道谢有些无奈,“这有什么,大哥只不过是说的实话罢了,对了,你那婢女怎么没跟在你身旁伺候?” 第七十七章 经手 虞宥平见虞长乐的身边没有跟个婢女,忍不住出声问着。 虞长乐闻言瞳孔一敛,想起了被她打伤的翠儿,眸光有些躲闪,有些含糊其辞,“没有,我让她去买东西去了。” 虞宥平闻言也没有多问,只是点了点头,“嗯,你身边照顾的婢女太少了,回头我让管家重新给你派两个。” “好,谢谢大哥。” “无妨。” … 虞挽歌从虞宥安那边离开以后就直接带着阿岚去了管家那边,阿岚见虞挽歌这般有些不理解,“小姐准备出门吗?” “不是,我有一件事情要证实而已。” 阿岚见此也没有再多问,安静的跟在虞挽歌的身后。 虞挽歌很快来到了管家那边,管家见到虞挽歌却是装作没看见的样子,连行礼都未曾。 阿岚见这个管家这般心里很是不爽,就要上前一步却被虞挽歌拦了下来,虞挽歌直接喊着管家,“王管家,怎么见到我跟没见到一样?” 王管家见虞挽歌喊他,这才不情不愿的走上前来和虞挽歌行礼,“是大小姐啊,恕小的眼拙,没认出大小姐,不知大小姐前来所为何事?” 王管家虽然话是这么说的,但是语气里却没有一丝恭敬之意,听得阿岚心里是一阵恼火。 “我看啊,王管家不只是眼拙,是有点眼瞎才对。” 王管家并没有见过阿岚,以为阿岚只是虞挽歌身边的一个婢女而已,见这个婢女敢这么和他说话,气一下子就上来了,呵斥着阿岚,“你这贱婢,竟然敢这般和我说话!信不信我收拾你!” 虞挽歌闻言脸色一冷,这个王管家当真是不把她放眼里,竟然敢这般和她的人说话,这是在给她下马威是吗? 虞挽歌也不再是那个任人拿捏的软柿子,和阿岚相处的这段时间她知道有时候武力更能让人闭嘴,于是虞挽歌直接低声喊着阿岚的名字,“阿岚!” 阿岚得到虞挽歌的示意后上前一步直接将王管家的手给折了。 王管家没想到虞挽歌竟然敢让她的下人对自己出手,待手上的剧痛传来后他忍不住惊呼出声,“啊!” “王管家,日后还是记得祸从口出这话。” 虞挽歌说着再次瞥向了阿岚,阿岚又把王管家的手给接了回来,一来一回的剧痛感让王管家忍不住在地上打滚了起来。 王管家瞪着虞挽歌怒不可遏,“你竟然如此无礼,我可是老爷的人。” 虞挽歌微微挑眉,拢了拢自己身上的裘皮,淡声道,“那你大可以去给老爷说,看看是你一个下人以下犯上有错,还是我收拾下人有错!” 王管家听着虞挽歌这话顿时哑巴了,确实,虞挽歌哪怕在不受宠,身份摆在那,她就是个主子,自己就算是个管家也不过是个下人而已! 虞明忠的确是没有理由帮他! 明白这一点的王管家这下可是嚣张不起来了。 “王管家,现在我问你个问题,若是敢隐瞒不报,你知道后果。” 有了刚刚的立威,现在虞挽歌要问王管家事情就方便多了。 “大小姐请讲。” “平日里,庄子寄回来的信件都由谁收取?” 王管家没想到虞挽歌会问这个问题愣了一下,有些不明所以,“大小姐问这个问题作甚?” “你回答便是,哪里来的那么多问题!” 阿岚看着王管家这般墨迹的样子,一下子火气又上来了,低声训斥。 王管家是知道阿岚的武力值的,也不敢再问,连忙回答着,“往年信件都是送到了小的这里,都是二小姐来取的。” 虞挽歌闻言瞳孔微敛,虞长乐来取的? 那就是说,这些信件全部都是经过虞长乐的手? 虞挽歌只觉得她的脑子里似乎某个答案呼之欲出,如果都是虞长乐来取的,那么是不是就说明,这些信件虞长乐可能动过手脚? 虞挽歌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以后便看向了王管家,“行,我知道了。” 虞挽歌话罢瞥了一眼阿岚,阿岚得到她的目光示意后便点头随她一同离开。 看着她们离开以后,王管家才从地上爬了起来,彼时他的手已经没有什么痛意了,这让他想去告状都没有办法告状,只能将这种苦往自己肚子里咽。 虞挽歌通过这次立威也让管家知道了,她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个软柿子了。 虞挽歌等人一回到院子里,阿岚便上前询问着他,“小姐,那些信件是不是都被虞长乐动过手脚?” “不排除这个可能!” 不然为什么虞家人会对她的意见那么大?一定是他们从什么途径知道了一些什么,又或者说先入为主了一些什么,才会如此。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做?” 阿岚听着虞挽歌这话心里更气了,怎么会有如此让人讨厌的人。 “先不要声张。” 虞挽歌看出阿岚现在已经很想收拾虞长乐了,但是,此事急不得,必须得循序渐进才行。 而且眼下,奶奶要回来了,她自然也是该准备一份礼物才是。 想到虞老太太,虞挽歌眼里划过一抹温情,这家里人中,就属虞老太太她的印象最深了。 在庄子上的这段时间虞老太太也曾经去见过她几次,每次去都给她带很多东西,虞老太太对她的疼惜可以说是这一家人之最。 所以虞老太太要回来,她自然是高兴的。 本来虞挽歌是不知道这个消息的,虞家人也都没有把这个消息告诉她,如果不是那天和谢聿行一同用膳他提了一嘴,自己还真是什么事情都不知道。 说起谢聿行,她倏地想到了那几个画面,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将自己的话听进去。 虽然当时谢聿行没有问,但是以谢聿行的性子,应该会对这些消息存疑,他若是以为自己不怀好意,该如何? 思及此虞挽歌突然就有些后悔了。 —— 谢聿行并不知道虞挽歌的想法,在第二天他便前往安阳湖赴约。 只不过他到的时候,安阳湖那边正在举办一个小型的诗会,人来人往的…… 第七十八章 埋伏 看着眼前的场景,谢聿行瞳孔微敛,眼里划过一抹冷芒,瞥了一眼身旁的小厮,小厮得到谢聿行的眼神示意后便前往那人群中。。 不过片刻小厮便回来了,将那边的情况同谢聿行禀告着,“爷,那亭中正在举办诗会。” “这诗会是何时筹划的?” 小厮如实将自己得到的消息禀告给谢聿行,“前两日。” 谢聿行瞥了一眼人群后淡淡点头道,“回去。” “是。” 小厮也不敢多问,连忙去驾着马,就在谢聿行上了马车以后变故横生。 一嗖冷箭直接朝谢聿行马车的方向射了过来,那小厮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被一箭射中了胸口,当即毙命。 这一切都发生的太快,周围有的人看到这一幕直接惊呼出声,“啊!!!杀人了!” 有平民嗷了这一嗓子后,周围的人都乱了。 亭子诗会那边的人也看了过来,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都傻掉了,一下子现场都乱成了一团,谢聿行的护卫见此情景连忙冲了上来,“主子,主子!” “无事,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谢聿行并没有下马车,有些低哑的声音从马车上传来,那几个护卫听着他这话以后纷纷应着,只留下了几个人在原处,其余的人便去找这放冷箭的人。 由于现场的人很乱,那几个护卫怕这里面会有什么危险存在,所以他们也赶紧护着那辆马车退到了一旁,个个都以防备的姿势看着每一个人,生怕因为他们的疏忽让谢聿行陷入危险中。 由于大家都被这情况给吓到,他们的旁边不断有人来人往,一些书生也从旁边经过,那几个护卫时刻保持着警惕,然而就在此刻,变故发生了。 其中有几个书生装扮的人朝他们这边展开了扇子,暗器从里面发射了出来,有个护卫躲闪不及当场毙命,随后那几个护卫便和那几个书生打了起来。 这一幕让现场变得更加凌乱,那些无辜的人员东跑西串的,一开始外出的那些护卫回来后便是看到这一幕,纷纷加入了打斗之中,很快,那几个书生就都被制服了。 只是在他们准备把那些书生带回去的时候,那些书生一个个的都自尽了,愣是一点机会都不给那些护卫。 倏地,远处跑来了一些官兵装扮的人,为首的那个捕头见此一幕连忙上前行礼,“阁下可是大司马?属下救援来迟,请恕罪。” 马车上的谢聿行始终不曾露脸,听着外面人的话只是淡淡应着,“查清楚后将结果带来找本官。” “是。” “回去!” 后面这话是对他的护卫说的。 “是!” 谢聿行的马车离开后,现场的那些官兵便赶紧收拾着现场,然而这一幕都落入了两个白衣人的眼中。 “主子,就这么让他离开了吗?” “嗤,不然呢?” “可是……” “可是什么?谢聿行并不在马车上你不知道吗?” 为首的那个白衣人淡然的丢下这句话便直接转身离开,这让另外那个白衣人愣了下,有些不可置信的再次看向那辆马车,谢聿行不在马车上? 那马车上说话的人是谁? 此时的谢聿行,也的确不在那辆马车上,此刻的他正在一棵树上看着这一幕,至于他是什么离开的马车,无人知晓。 “爷,我们现在去哪里?” 一旁的二月瞥了地上那几个正在收拾尸体的官兵后看向了谢聿行。 谢聿行眸底划过一抹冷意,淡声道,“自然是回府。” “这些官兵怎么会来?” “去问问就知道了。” 谢聿行说着纵身一跃便下了树,朝森林的尽头走去。 如果不是昨日虞挽歌的提醒,今日在马车里的人估计会是他,他昨日让二月查了一些消息,当真是有趣。 不过这人也是没准备下死手,今天估计就是试探一下他罢了。 呵! 看来这场大戏,已经可以拉开序幕了。 谢聿行在安阳湖遭到埋伏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虞挽歌的耳朵里,虞挽歌一听这消息下意识的便问着阿岚,“那兄长可有受伤?” 阿岚看着虞挽歌神色紧张的样子忙安抚着她,“爷没有受伤,爷就是怕小姐过后从别人那边得到消息会担心才让我先告诉小姐,小姐不用担心。” 虞挽歌闻言才微微松了口气,“没有受伤就好,刺客可抓到了?” “都自尽了,爷已经让二月他们在查了。” “好。” 虞挽歌听着这话只能按耐住自己的担心,没事便好,只是她不是已经提醒了他吗?他怎么还去了湖边? 果然,他还是不相信自己的话啊! 虞挽歌有些自嘲的笑了笑。 谢聿行并不知道此刻虞挽歌的心里是这样的想法,若是知道,他便不会让人将这事告诉虞挽歌。 阿岚见虞挽歌的神色似乎有些奇怪,心里不免有些担心,“小姐在想什么?” 虞挽歌闻言回过神来,对上阿岚担心的目光后轻轻的摇了摇头,“无事,陪我出府置办些东西。” “好。” 阿岚应着便陪着虞挽歌一同出门,两人先去了布艺坊买了匹布,随后又去了一个玉品铺选了块玉。 在置办完这些东西的时候,不知道怎么的,二人就逛到了谢府外面,看着不远处的谢府虞挽歌动作一顿,阿岚看出了虞挽歌的动作,轻咳了声提到,“小姐,要不要去看看爷?” 虞挽歌闻言回过神来,连忙道,“还是不要去打扰兄长了,他应该在处理自己的事情。” “这个时辰爷应该没有在处理事情,既然都走到这了,就进去和爷打个照面,不然爷要是知道我们都来到这了,连进去都不进去,会以为小姐在见外呢。” 阿岚真的是一个合格的护卫,她已然为虞挽歌找了各种理由和借口,就是为了让她能安心的去找谢聿行。 果不其然,虞挽歌听着阿岚的这话,朱唇紧抿,轻轻的点了点头,“如此一说,是有点道理,那便进去看看兄长。” 第七十九章 如此聪颖 “虞小姐。” 虞挽歌已经来过谢府几次,谢府的人也都认识她,一见是她来了,管家连忙与之行礼,随后便派人去通知了谢聿行。 “管家先生。” 虞挽歌微微颔首与管家回礼着。 “大人在后院,我已经派人去通知了,虞小姐在这边等吗?” “不必了老管家,我和小姐直接进去就行。” 一旁的阿岚听着管家这话直接道。 管家是知道阿岚的,他听着阿岚的话点了点头,“那好,那你带小姐进去。” “嗯。” 回到谢府阿岚就和回到自己家一样,她带着虞挽歌往后院走去。 虽然虞挽歌也来过几次,但是谢府实在是太大了,如果不是阿岚引路,估计她是要走丢了。 “挽歌。” 二人走了一段便见前方走来了一人,男人一袭黑色长衫,步履从容,身形修长的他不过几步路便来到了虞挽歌的跟前。 “兄长。” 虞挽歌微微福身与谢聿行行礼着,谢聿行见此微微颔首,有些无奈,“倒也不必每次见我都行礼。” “应该的,兄长怎么出来了?” “下人来说你来了。” 谢聿行简短的一句话算是回答着虞挽歌的问题。 虞挽歌闻言心神一颤,有些莫名的情绪涌上心头。 “今日这般冷,怎么出门只穿这么点?” 谢聿行说完便打量了下虞挽歌,看着虞挽歌的穿着后忍不住皱了眉头,瞥了阿岚一眼,眸底划过一抹不悦。 阿岚被谢聿行这么一盯只觉得脊背发凉,连忙扯了下虞挽歌的衣袖,虞挽歌感受到了阿岚的动作,忙道,“不冷的,瞧,我可是带着兄长给的暖玉呢。” 虞挽歌说着将自己手心打开,手上赫然是谢聿行之前给她的暖玉。 谢聿行看着虞挽歌这献宝的样子,心中划过一抹无奈,眼里也多了一丝笑意,“进屋里说话,外面风大。” 虞挽歌点头应着,“好。” 谢聿行带着虞挽歌进屋后便让下人拿了暖炉以及茶水上来,他让虞挽歌坐到了他的旁边,然后自己动手煮着茶水。 虞挽歌见谢聿行竟然亲自动手煮着茶水,心里有些不好意思,“我贸然前来是不是打扰兄长了?” 谢聿行闻言手上动作一顿,抬眸望向了虞挽歌,只见虞挽歌一脸自责的望着他,见此他心中属实有些无奈,伸手在她的脑袋上敲了下,“脑袋瓜里就是想这些东西吗?看来你是真把兄长说的话给忘了啊。” 突然被谢聿行敲了这么一下,虞挽歌忙捂着自己的脑袋,控诉般的看了谢聿行一眼,“兄长怎么就喜欢打我的脑袋?万一打笨了怎么办?” “不会,你如此聪颖,打不坏。” 被谢聿行这么认真的夸了一句,虞挽歌的脸不自觉的红了些许。 谢聿行没有错过虞挽歌的脸红,她红着脸的样子犹如初绽的花朵,看上去竟是十分的诱人,谢聿行只觉得自己的心仿佛漏跳了一拍。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后,谢聿行连忙收回了目光,掩饰般的轻咳了一声,“我之前说过,只要你想,随时都可以找兄长,忘记了吗?” 虞挽歌并没有发现谢聿行的失态,听着他这话轻轻的摇了摇头,“没忘,兄长此次可有受伤?” 虽然阿岚已经告诉她过了,但是虞挽歌还是忍不住的再问了一次谢聿行。 谢聿行听着虞挽歌这个问题摇了摇头,“没有,不必担心,这次也多亏你的提醒,不然我估计是要吃点亏了。” 虞挽歌闻言一顿,有些诧异的看向了他,只见谢聿行正目光含笑,一脸真诚的望着自己。 她被他这么一盯,整个人更不好意思,面上红晕更甚,她连忙摇头,“兄长不要这么说,能帮上兄长,我很高兴。” 谢聿行只觉得此刻的虞挽歌无比的可爱,心里突然有了一点想逗弄她的意思,为她斟了一杯茶水放在她的跟前后缓声道,“那我能问问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的吗?” 虞挽歌原本准备端起茶水喝,在听着谢聿行这话后竟然因为紧张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忍不住咳嗽了起来。 谢聿行见此心里一紧,也顾不得什么男女之防,连忙起身走至虞挽歌的身旁轻拍着她的背部,好一会才把虞挽歌的气给捋顺了。 谢聿行有些担心的望着虞挽歌,“可有好些?” 虞挽歌缓了下自己的气后轻轻点头,“刚刚被呛到了。” 谢聿行有些无奈,“怎的这般不小心。” “因为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兄长的问题。” 虞挽歌借此机会出声道。 谢聿行正欲说话才注意到自己的手还在她的背上,单薄的感觉使他喉咙一紧,状似无意的收回了自己的手重新坐回了位置上,重新为她换了一杯茶水,缓声道,“怎么?” “因为我是做梦梦见的……” 虞挽歌现在可谓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了。 主要她还一脸认真的模样,若不是谢聿行常年与心机深的人交往,他是得真的相信虞挽歌这话了。 虞挽歌见谢聿行在听着自己这话的时候有些诧异,便更加认真的圆着谎。 “前段时间,突然做了一个梦,梦见兄长在水边受了伤,然后我就被吓醒了,我一直也觉得是个梦,没当回事,但是那天不知是怎么回事,突然就想将此事告诉兄长,然后我就说了。” 虞挽歌在说这话的时候一直观察着谢聿行的脸色,见谢聿行没有什么太大的神色变化后才继续道,“现在想想,大概是冥冥之中注定的,幸好我说了……” 谢聿行听着虞挽歌这话眸底划过一抹深意,从容的给自己斟了一杯茶后点了点头,“现在看来,确实是冥冥之中的注定。” 虞挽歌见谢聿行没有怀疑后才悄然的松了口气,却还是有些试探性的问着谢聿行,“兄长会觉得此事有些荒谬吗?” 谢聿行闻言一顿,对上了虞挽歌的神色后轻轻笑了笑,“荒谬?为何这么说?” “因为这只是我的一个梦……” 第八十章 女官 谢聿行看着虞挽歌这欲言又止的模样,瞬间明白了她的想法,有些无奈的出声道,“有时候我们经历的一些事情确实是不能用正常来形容,但是有些事情,它就是存在的,所以,并不存在什么荒不荒谬的说法。” 虞挽歌闻言眼睛一亮,似乎对谢聿行的这个看法很是认同,的确,有时候的一些事情不能用荒不荒谬来形容,不然,为什么她会有预言瞳呢? 本身预言瞳这事,就已经足够让人震惊了… 谢聿行看着虞挽歌的神色变化,眸底划过一抹深意,面上却是十分从容,继续道,“有时候,你也不必太限于一些想法之中,本身我们在这个世上,就不会得到每个人的认可,所以我们也不必为了那些所谓的认可去做违背自己意愿的事情,那样的日子会很累。”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的宽慰,好像心里一直困着她的某个东西在这个时候拨的云开见月明了,“兄长怎么会有这些想法?” 谢聿行见虞挽歌茅塞顿开的样子就知道自己刚刚的一番话没有白说,他端起面前的茶轻啄了一口,缓声道,“因为兄长是过来人。” 虞挽歌闻言噎了下,明明他也才比她大了不到几岁,怎么他就一副自己年纪很大的样子。 不过想想也是,他少年有为,入朝为官,见到的人,经历的事情确实会比她多得多,所以他能有这么多的想法,也是正常的。 “今日听兄长这些话,真的胜读十年书。” 虽然入朝为官的人多,但有的人活了一辈子都没能有他这样的感悟,也难怪他做一些事能做得很好,因为他不会去在意那些人的想法,所以陛下才能委以重任。 谢聿行听着虞挽歌的一些话心里有些触动,和虞挽歌这段时间的相处,他发现,虞挽歌的谈吐以及在一些事情上的见解也都不输男人,还会维护女性的权益。 在当下的这个社会,其实并不倡导女子读书,因为女子无才便是德,自然也就没有女子入学堂的道理,而她不被家人待见,独自生活在庄子上,却又能有这样的谈吐,由此可见,她是真的喜欢读书。 看着这样的她,他心里有些异样的感觉,想起上次二人的对话,以及她的坚持,不知怎么的,只觉得心里坚持的某些事情好像也不是那么重要了,他掩饰般的轻咳了一声,“其实宫里是有女官的。” 虞挽歌闻言瞳孔骤然一敛,眼里划过一抹震惊,声音不由得提高了些许,诧异的看向谢聿行,“女官?” 宫中竟然有女官?她怎么不知道? “嗯,宫中的女官目前只有几位,最高的是二品女官,但是自古女子不参与朝政,所以哪怕有二品女官,她们也不曾公开参与早朝,都是私下里与陛下直接来往。” 谢聿行见虞挽歌一脸诧异的模样,轻叹口气,为她解释着。 虞挽歌闻言顿时来了兴致,“那如何才能当上女官?” “之前的那些女官,有的是将门之后,也有的是郡主,都是极有才华的人,女官的选拔也比较严苛,五年才有一次,而且只面向皇族以及将门,你常年生活在庄子里,所以应该也不知此事。”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的话眼帘顿时一暗,确实,她从来没有听说过此事,所以是不是说明,她其实连参与选拔的资格都没有? 此刻她心中一种无力感油然而生。 谢聿行没有错过虞挽歌眼里的失落,心神莫名一紧,忍不住出声道,“你倒也不必想太多,之后规则会有所改变也说不定。” “嗯,多谢兄长告知。” 虞挽歌心里还是失落的,规则再怎么改变,门槛在那里,她现在就连门槛都够不上,又何谈那些规则呢? “无妨。” 谢聿行原本到嘴边宽慰的话又梗住了,其实和虞挽歌相处的这段时间他已经大概了解了虞挽歌的性子,他不必这么一直安抚她,他越是说的多,越是可能会适得其反,毕竟这件事的事实摆在那,如果没有什么改变那么说太多也是徒劳罢了。 “兄长,你先去忙,我也得先回去了。” 虞挽歌说着起身同谢聿行告辞,谢聿行闻言跟着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看向了她轻轻点头,“好,我让人送你回去。” “不必麻烦的,我和阿岚一同回去就行,我们还要去置办些东西。” 谢聿行见虞挽歌坚持也就没有强求,淡淡点头,“好,那路上小心。” “好。” 虞挽歌从谢聿行这边离开以后,谢聿行脸上的温情已然不在,取而代之的是一脸冷肃,他唤来了下人冷声吩咐着,“备马。” “是。” 虞挽歌从谢府出来以后便同阿岚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刚刚他们在谈话的时候阿岚并没有守在外面,所以自然就没有听见他们之间的对话,但是现在看着虞挽歌这般,阿岚不免有些担心,她忍不住上前了一步,“小姐,可是和爷怎么了?” 虞挽歌闻言一愣,看向了阿岚,见阿岚一脸担心的望着自己便知道她是误会了,轻笑着摇了摇头,“没有,我只是在想一些事情罢了,阿岚,你可有读过书?” 阿岚愣了下,轻轻的摇了摇头,“未曾,我只有跟在爷身边的时候曾经学过一点,但大概我没有这方面的天赋,所以我基本上都把功用在学武之上了。” 虞挽歌听着阿岚这话并没有太意外,现在的女子接受教育的太少了,有听过女护卫,却不曾听过女书生。 女子习武不算什么,但是女子饱读诗书,用文来为国家做建设的,却是少之又少。 这也更加加深了虞挽歌内心的想法,哪怕前路再难,她也要努力,努力让大部分女子都能接受教育,而不是让每个女子的一生都在相夫教子。 虞挽歌的心里有了这番想法以后,也更加坚定了自己的路,谢聿行说的对,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规矩,怎么就不能改变呢! 第八十一章 虞老太太 虞老太太要回府的消息也让虞府全府从上至下都在为此事做准备,一下子府上都热闹开了,但是这种热闹可不包括虞挽歌这边。 虞家这边大家都默认的将虞挽歌当成透明的,虞挽歌也乐在其中,这样一来也省的有人打扰她。 大家把她当透明的,她也将院子的门紧紧的关着,一个人窝在院子里琢磨着自己的东西。 在闭关了两天以后,终于在虞老太太回来的这一天将礼物给赶了出来。 因为她这两日都将自己关在房中,吃住一系列都是在房间里进行,所以就连阿岚和柳玉都不知道虞挽歌是在准备什么,二人连日守在门口,现在见虞挽歌出来了,连忙迎了上去。 “小姐你这是准备了什么礼物啊?” 虞挽歌两日没有睡好,听着她们这话忍不住捂袖打了个哈欠,双眸含泪的望着她们,“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柳玉,进来帮我更衣。” “是。” 虞挽歌再出来的时候阿岚都忍不住为她的美貌着了迷,只见她一袭粉色长裙,秀发如云,发式精致美观,眼眸宛如秋水,泛着微微的笑意,充满温情,樱唇贝齿,略施脂粉更显淡雅清新。 “小姐,你这不打扮都是个美人了,现在只不过略施粉黛就快把我给迷倒了。” 阿岚心想,若是她家主子见到这样的虞挽歌不知道会不会被迷倒呢? 阿岚是见过美人的,但是像虞挽歌这样的美人她是见得少了。 女为悦己者容,虞挽歌也是如此,听着阿岚这毫不吝啬的夸奖,她都忍不住脸红了,有些娇嗔的瞪了阿岚一眼,“阿岚!” 阿岚难得看见虞挽歌害羞的模样,嘴角笑容的弧度更大了。 “走,该出去了,奶奶应该也快到了。” “好。” 柳玉和阿岚跟在虞挽歌身后离开,一行人径直的来到前厅,彼时的前院已经站着好些人了,虽然今日是有为虞老太太回来举行了个小小的宴会,但是宾客需要午时才会到,现下都是他们家里的人在等待。 虞挽歌一眼便看见虞宥平和虞长乐站在一起。 在她看到二人的时候,虞长乐也看到了她,在看到了虞挽歌的装扮后眼里闪过一抹妒忌,这个女人,竟然还敢细心打扮! 她是准备勾引谁吗这是! 虞挽歌没有错过虞长乐眼里的妒忌,心中冷笑,假装看不见,径直的走到了前厅。 在她过来的时候,虞宥平也看见了她,眼里一闪而过的惊艳,不过也只是一瞬便消失不见。 “姐姐怎么来得这么晚?” 虞挽歌刚站定,就听到虞长乐那边传来冷言冷语。 虞挽歌就知道这个虞长乐没个消停,虞长乐这话一出来,也惹得虞明忠和主母看了过来,在看到虞挽歌的时候只是冷哼一声,便转移开了目光。 虞挽歌也只是瞥了虞长乐一眼没理会她,全然将她当成不存在一样。 她现在也不想和虞长乐争,不然显得她没教养。 果不其然,虞长乐见虞挽歌竟然直接无视自己,有些气急,声音不由得提了上来,“姐姐当真是好大的排面!” 虞长乐话音刚落,厅里顿时有些安静,她感觉到虞宥平扯了下自己的衣袖,随后便听见一道苍老平静的声音,“我看,你的排面也不小。” 虞长乐一听这话心里顿时一紧,猛地转头看向了门口处,只见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妇人已然出现在了门口,老妇人的脸上有着岁月留下的痕迹,此刻的老妇人正面色从容的望着她。 虽然老妇人的面色平静,但是虞长乐却感觉到了一股压力袭来,她的脸色骤然一白,连忙换上一副笑脸喊着那老妇人,“祖母,你回来啦?” 虞宥平也朝那老妇人行礼着,“祖母。” “母亲。” “母亲。” 老妇人权当没看见几人,目光在人群中搜索了一番,倏地眸光一亮,朗声道,“小挽,到这来。” 虞挽歌原本也正跟着低头行礼,一听虞老太太这话便抬起头来望了过去,在和虞老太太四目相对的时候面上一喜,笑着喊着虞老太太,“奶奶。” 虞老太太一听虞挽歌这话脸上笑意更甚,那双眸子也笑眯了起来,“诶,乖孩子,来奶奶这。” 虞挽歌站直了身体后,提着裙摆朝虞老太太那边走去,在经过虞长乐身边的时候她感觉到了虞长乐的愤恨,她心中暗讽,面上却满怀笑意的走到了虞老太太的旁边,伸手挽住了她的臂膀,乖巧喊道,“奶奶。” “诶,一段时间不见,我们小挽更加好看了。” 虞老太太轻拍着虞挽歌的手臂,脸上是肉眼可见的宠溺。 “哪有,奶奶就爱说笑我。” “奶奶说的是实话。” 虞长乐看着虞挽歌和虞老太太之间的互动简直是快要气炸了,双拳微微握紧,咬牙将自己的怒火吞了下去,换上一副笑脸走到了虞老太太的身旁,“祖母,我们先进去。” 虞长乐以前也曾经喊过奶奶的,但是却被训斥了,所以她也不敢喊虞老太太奶奶,只能跟着虞宥平他们喊祖母。 祖母和奶奶的亲密,由此可见。 只是虞长乐想不通,为什么就连虞宥平他们也不行,这份殊荣,凭什么只能虞挽歌那个贱人拥有! 虞老太太只是淡淡的瞥了她一眼,不动声色的避开了虞长乐想要扶自己的手,淡淡道,“嗯,小挽扶奶奶进去。” 虞挽歌闻言轻轻点头,“好。” 虞长乐看着虞老太太直接越过自己牵着虞挽歌离开的画面,心中是气恼不已,但是眼下这个情况她只能忍下来,一副有委屈又不敢说的模样看向了虞宥平。 虞宥平对上虞长乐的双眸心里一紧,正准备过去安慰他就听虞老太太喊着他,“宥平,宥安呢?” 虞宥平闻言一顿,见虞老太太朝他望过来,连忙解释着,“宥安他去上早课了。” 虞宥安受伤的事,他们全家都是保持着默契,对此闭口不谈。 虞老太太也没多想,应了声,“嗯,一会他下完课就让他来找我。” “是。” 第八十二章 维护与训斥 在虞挽歌跟着虞老太太离开以后,虞长乐便一副委屈的模样走到主母的旁边,有些委屈的喊着主母,“母亲……” 主母自然没有错过刚刚的那一幕,心里也对虞长乐多了些怜惜,轻轻伸手拍打着虞长乐的背部,安抚着她的情绪道,“长乐,委屈你了。” 虞长乐一听主母这话顿时一副更加委屈的神情,很懂事的点了点头,“无事的,祖母疼姐姐而已。” “先进去。” 虞明忠看着虞长乐和主母之间的互动心里也是对虞挽歌更加的不满意,冷声道。 “好。” 在进屋的时候主母便把虞长乐拉到了自己的身边,那样子似乎要让虞长乐知道她并不是没人宠爱的孩子一样。 虞老太太可没空去管虞长乐是什么想法,她将虞挽歌留在身边,问着她这段时间发生的事,虞挽歌也都乖巧的回答。 虞老太太听着虞挽歌的回答心里的怜惜更甚,“早就该让你回来了,我之前就和你父亲说让你回来,但他都说庄子里适合你静养,这一拖,也就拖了这么多年,好孩子,让你受苦了。” 虞老太太现下是十分的愧疚,她常年都会去寺庙里祈福,只求让这些子孙身体能好,也因为她在虞府的时间不长,所以每次都只能回来的时候去看看虞挽歌,见虞挽歌在庄子里也都过得还行,她也就没强求,殊不知却是让虞挽歌吃了这么多苦,若不是那人的信件,恐怕她都不知道…… 虞挽歌听着虞老太太的话轻轻一笑,不甚在意的摇了摇头,“奶奶不要这么说,没有什么苦不苦的,之前在庄子里我都过的还行。” 虞挽歌也不想让虞老太太担心,只是避重就轻的说着。 虞挽歌的这话却是让虞老太太更加愧疚了,“好孩子,都这时候了还瞒着奶奶,不过也罢,过去的那些都过去了,之后奶奶都会陪着你。” 虞挽歌闻言有些诧异的望向虞老太太,“奶奶的意思是,接下来都不去寺庙了吗?” “之前去寺庙是为了让这些子孙都好,但是我却忘了有些事情不是求神明就有用的,若是人不为,求了也是白求,所以,这段时间我都会待在府上。” 虞老太太说这话的时候目光是望向了门口处,此刻进来的几个人听着虞老太太意有所指的话语均是一怔,随后众人便将矛头指向了虞挽歌。 虞明忠有些愤怒的呵斥出声,“虞挽歌,你这胡说八道的本性还是改不了是吗?你祖母一回来,你就到她身边胡说八道是吗?” 虞老太太见虞明忠对虞挽歌呵斥,原本满是慈爱的脸上划过一抹不悦,面带责备的说着虞明忠,“明忠,你什么时候也这般不分青红皂白了,这就是你作为御史大人的判断吗?什么事都能怪到小挽身上?你可还记得她也是你的女儿?” 虞明忠没想到虞老太太竟然会为了虞挽歌来训斥自己,明显的愣了一下,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虞老太太,“母亲?” 虞老太太见虞明忠这般神色更加的不悦,“怎么?难道我有说错吗?” 虞明忠见虞老太太这般执意维护虞挽歌顿时没有再说话,只是深深的瞥了虞挽歌一眼。 虞老太太没有错过虞明忠睨虞挽歌的那一眼,沉声道,“你不用看小挽,你身为父亲,不能主持公道,还敢一个劲的怪小挽,真是不辨是非!” 虞老太太身为皇上封的诰命夫人,又是虞明忠的母亲,纵然虞明忠心里再不舒服,也只能咬牙忍下,“儿子知错!” 虞老太太见虞明忠低头认错的样子冷哼一声道,“哼,知错就行!我刚回来,你们不用来陪着,我还要和小挽说说话,你们都出去。” “是。” 虞明忠看出了虞长乐想说话,只是淡淡的瞥了她一眼,虞长乐得到虞明忠的目光示意后只能忍了下来,几人同虞老太太行礼后才一同离开。 在他们离开以后,跟在虞老太太旁边的虞挽歌才出声说话,“奶奶这么说父亲,他会生气的。” 虞老太太闻言只是冷哼一声,“气就气了,奶奶也没有说错,他身为御史大人,做事不能公道,奶奶身为他的母亲,难道还不能说自己儿子两句了?” 虞挽歌听着虞老太太这使性子的话只觉得她很可爱,附和着她的话点了点头,“奶奶说得对,奶奶一路舟车劳顿,先去换身衣裳,孙女可是为奶奶准备了礼物呢。” 虞老太太闻言脸上顿时多了慈爱的笑容,伸手轻点着虞挽歌的额头,“是嘛?小挽还为奶奶准备了礼物啊,那奶奶赶紧去换身衣裳,你就在此处等奶奶。” 虞挽歌闻言笑着应着,“好,我就在此处等奶奶。” 在虞挽歌等着虞老太太的时候,外面的虞明忠等人可是愤怒不已,虞明忠已经很久没有被虞老太太这样训斥过了,这次竟然在他的子女面前这般训斥他,让他一点面子都没有,这让他怎么能忍! 虞长乐看着虞明忠愤怒的模样连忙出声安抚着他,“爹爹不要生气了,祖母刚回来,被姐姐的话蒙蔽也说不定,等过后姐姐不在祖母身边,我们再去与祖母解释一番就是。” 虞长乐的这话可是字里行间都在说明虞老太太之所以会这样都是虞挽歌的问题。 几人也都这般先入为主的认为,所以并不认为虞长乐这话有什么问题,纷纷点头。 虞宥平也是有些不悦的出声道,“没想到虞挽歌竟然这般诱导祖母,简直是恶毒!” 看来虞长乐之前说的都没错,虞挽歌这人果然是孺子不可教也! “这事日后再说,宥平,你随我去看看外面的宾客来了没,长乐,你和你母亲一起去看看宥安那边,若是情况允许,就带着他去见你祖母一趟,你祖母疼他,知道吗?” 虞长乐顿时明白了虞明忠的意思,点了点头,“好的父亲,我知道了。” 第八十三章 玉仗首 虞挽歌在虞老太太换了一身衣服出来以后便让柳玉将自己准备的礼物拿了上来,她接过以后便递给了虞老太太,“奶奶,这是我为你准备的礼物,你看看。” 虞老太太目光含笑的接过虞挽歌递上来的礼物,“小挽有心了。” “奶奶不妨打开看看,一会奶奶应该用得上。” 虞老太太一听虞挽歌这话顿时来了兴趣,让一旁的婢女将红布打开,在打开红布后看到上面的礼物时候眼里划过一抹诧异,有些震惊的看向了虞挽歌,“小挽,这是?” “奶奶,这是玉仗首,你试试看合不合手。” 虞挽歌见虞老太太震惊的样子,笑着为虞老太太解释着。 她话音刚落,一旁跟在身边的柳玉没忍住震惊出声道,“小姐,这就是你在房间两日做的吗?” 虞老太太听着虞挽歌这话心里更加的震惊了,诧异的望着虞挽歌,“小挽,这是你自己刻的?” 虞挽歌对上虞老太太的双眸有些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第一次刻这个,奶奶你看看合不合手?” 有了虞挽歌这话,虞老太太再看着那个玉仗首的目光就不同了,她小心的将那个玉仗首拿了起来端详着,这是一块和田玉制成的玉仗首,本来虞老太太以为这是虞挽歌去玉行里置办的,没想到这竟然是她自己亲手做的。 虞老太太唤来自己身边的嬷嬷,让她将自己的拐杖拿了出来,将那个玉仗首递给嬷嬷示意嬷嬷换上,嬷嬷将那个玉仗首换上以后便交给了虞老太太,虞老太太接过试了一下,很是满意。 “小挽有心了,这个礼物,奶奶很喜欢。” 虞挽歌见虞老太太使用的很顺手,心里也悄然松了口气,她本来还在担心虞老太太会用得不顺手呢,现在看来,倒是她多虑了。 “奶奶喜欢就好。” 虞老太太示意虞挽歌走到她的身边,拉着她的手起来看了下,在看到她手上的一些划痕时候心疼不已,“以后若是有喜欢的东西,直接出去置办就好,莫要再自己动手了。” 虞挽歌对上虞老太太关心的目光,轻轻点头,“好的,奶奶,我知道了。” “祖母,祖母!” 虞挽歌话音刚落,外面便传来一道少年的声音,虞挽歌听着这声音明显愣了下,虞宥安? 这就能起来了,看来是伤的不重。 虞老太太听着这声音也是听出了是谁,示意嬷嬷去开门,一开门便见虞宥安和虞长乐还有主母一同走了进来,只是虞宥安的走路姿势似乎有些奇怪。 虞老太太见此眉头微微皱着,“宥安,你这是怎么了?” 虞宥安听着虞老太太的问题瞥了一眼虞挽歌,眼里划过一抹愤恨,随后看向了虞老太太,摇了摇头,“没有,前两天上早课的时候摔了一下。” 因为之前虞明忠已经有提醒过虞宥安,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所以哪怕他的心里此刻再怨恨虞挽歌也是不敢表现出来,因为虞老太太是最不喜欢这些小辈争执的。 虞老太太没有错过虞宥安瞥虞挽歌的那一眼,混浊的眼里划过一抹暗芒,淡声道,“多大的人了,日后要小心些才是。” 虞宥安乖巧应着,“是,谨遵祖母教诲。” “怎么也不同你姐姐说话?你二人可是有什么矛盾?” 虞老太太示意虞挽歌走到她的身旁,牵着她的手问着虞宥安,话语中有着淡淡的责备。 虞挽歌闻言噎了下,看向身旁的虞老太太,轻笑着摇头,“没有,奶奶多虑了。” 虞宥安以为是虞挽歌和虞老太太打小报告,心里冷哼一声,面上却是笑着道,“没有,祖母,我和大姐没有吵架,祖母不必担心。” “如此甚好,你们要记住,你们二人是一母同胞的姐弟,若是有什么矛盾一定要及时解决,莫放心里,免得心生隔阂,知道嘛?” 虞老太太在说这话的时候目光似有若无的瞥向了虞长乐,虞长乐注意到虞老太太的目光,脸色一白,微微咬牙看着虞宥安,“宥安,姐姐,祖母说得对,以后我们若是有什么矛盾也要及时解决才是。” 虞宥安淡淡点头,“嗯。” 主母也在这个时候出声了,“母亲,老爷为您准备了一场小型的家宴,此刻应该宾客都来了,我们也出去?” 虞老太太闻言只是瞥了主母一眼,淡淡点头,“嗯,那就出去。” 虞老太太在出门的时候一手拄着拐杖,一手牵着虞挽歌,虞宥安和虞长乐见此一幕对视了一眼,都在彼此的眼里看到了一丝晦暗,二人没有说话,跟在了她们的后面。 由于虞宥安身上的伤还没有恢复大好,虞家将他的位置安排了个软座,放在了最接近门口的位置,方便了他不舒服随时离开。 虞老太太她们来到设宴的院子里时候已经有一些宾客来了,全部都是虞明忠的一些官场上的朋友,以及虞宥平的一些书友,叶云简也来了。 叶云简的位置被他们安排在了虞宥平的旁边,虞长乐则是坐在了虞宥平的另外一侧。 虞挽歌的位置是在虞长乐的对面,她的旁边是主母,虞明忠和虞老太太分别在两个主位之上,在虞老太太入席以后大家也都来的差不多了。 虞明忠便率先出声道,“今日,是家母祈福归来的日子,特地设了个小型家宴邀请各位前来,感谢各位在百忙之中前来参加。” 虞明忠说着端起酒杯敬着诸位宾客,诸位宾客也纷纷端起酒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恭迎诰命夫人祈福归来。” 虞老太太只是淡淡点头,“今日是吾儿设此宴席,诸位不必客气,只是家宴而已。” 虞老太太喝的是茶水,她在喝完茶水以后目光便扫向了台下,在看到虞宥平旁边的叶云简时候眸光一闪,按理来说,那个位置坐的应该是虞宥安才对? 虞老太太在人群中搜寻着虞宥安的位置,只见虞宥安被安排在了一个靠近门口的位置,而此刻的他正有些躁动着…… 看着这一幕,虞老太太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收回视线看向了虞长乐和虞挽歌的位置,眸中划过一抹暗芒。 然而就在此时,一道声音响起,“既然是家宴,怎么不见御史大人给本官递帖子?” 第八十四章 不请自来 宴席上的人一听这声音纷纷好奇的看向了门口,其中当属虞宥平等人脸色最差了。 这个煞神,怎么又来了? 虞挽歌在听到这声音也是愣了下,有些诧异的看向了门口,只见一个身着紫色长衫,腰佩宝剑的男人走了进来,他步履从容,气宇轩昂,嘴角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微笑。 见到男人的真面貌时候,底下的那些宾客纷纷神色一紧,连忙站起来作揖,“见过大司马。” “见过大司马。” 来人正是谢聿行,谢聿行在进院子以后目光自然的扫向了虞挽歌那边,与虞挽歌对视了一眼后便收回了目光,淡然道,“诸位不必多礼,今日可不是本官的主场。” 谢聿行说着走到了宴席中间同虞老太太点头示意,“诰命夫人。” 虞老太太虽然身为诰命夫人,但是品阶是在大司马之下的,原本她是打算起来同谢聿行打招呼的,却没想到谢聿行先同她打招呼了,她忙回了个礼,“大司马。” “明忠,还不给大司马腾座位。” 虞老太太说着看向了虞明忠,吩咐着。 虞明忠闻言咬咬牙,正欲让下人加位置就被谢聿行给打断了,“我就坐那边。” 谢聿行指着虞挽歌旁边的那个位置,原本那个位置上的人一听谢聿行这话连忙站起身来让位,“大司马请。” 谢聿行倒也是不客气,“诰命夫人该不会觉得我叨唠?” 虞老太太闻言摇了摇头笑着道,“怎会,大司马肯前来,老身这家宴可以说就是蓬荜生辉了。” 虞老太太并不知道谢聿行和虞挽歌之间的事,她也没觉得谢聿行坐在那里有何不妥,毕竟谢聿行来者是客,那里也算是座上宾的位置了。 “如此便好。” 在谢聿行选了那个位置后,很快便有下人来重新布菜,放置新的碗筷,他在下人收拾好之后便走了过去坐了下来。 这家宴也因为谢聿行的到来让气氛变的有些微妙,毕竟那可是大司马,杀人不眨眼的大司马,他们是真的怕自己酒后失态惹怒了大司马,所以就连酒都不敢多喝,此刻整个院子里安静的只有大家吃东西时候碗筷碰撞的声音。 虞明忠看着台下气氛的变化心中有些气恼,可是却不敢多说,之前无人在的时候谢聿行都不曾给自己面子过,更何况现在人多,他可更不想在这么多人面前被谢聿行伤面子。 然而有的人怕谢聿行,可有的人却是不怕,就比如此刻坐在谢聿行斜对面的叶云简。 “大司马不请自来,该不会只是为了来蹭一顿膳食的?” 安静的院子里突然响起了一道突兀的声音,众人也都纷纷看向了声音的来源,只见叶云简正面色从容的盯着谢聿行看,话语中的挑衅意味十足。 谢聿行闻言抬眸望向了他,只见叶云简正挑衅的盯着他,看着叶云简这般,谢聿行只是凉凉一笑,“自然不是,本官来,还带了些礼物。” 谢聿行说着朝下人示意,下人接收到谢聿行的目光示意后便出去了,随后便有人抬了一箱东西上来。 一直到那箱东西放在了宴厅的中间位置,谢聿行才从位置上站起身来看向了虞老太太,“诰命夫人,这是晚辈藏书阁的一些藏品,里面都是各种礼佛诵经的绝品书,今日就将这些绝品书赠与诰命夫人。” 常年礼佛诵经的人,可以说最喜欢的东西就是这些了,大司马府上的藏书阁,可以说是除了皇宫外最大的藏书阁了,里面更是有很多绝品书。 虞老太太没想到这些东西谢聿行竟然说送就送,而且对她自称晚辈,这实在是让她有些受宠若惊。 “大司马真是客气了,今日不过是家宴,还让大司马如此费心神准备礼物。” “无妨,只要诰命夫人喜欢就行。” “那老身就在此谢过大司马了。” 对于谢聿行的这份情,虞老太太自然是要承下来的,毕竟在这么多人的面前,若是拂了他的好意,就是不给他脸面了,那样一来,可对他们没有一丝好处。 谢聿行送完礼物后便坐了下来,他坐下来以后发现身侧有一道目光正在看向他这边,他偏头过去,与虞挽歌四目相对了一瞬,他嘴角一勾轻轻点头。 虞挽歌也没想到谢聿行会送这么贵重的礼物,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让她该说些什么的好。 而原本也正在心里猜测谢聿行为何会送这份礼物的虞老太太在瞥向谢聿行这边的时候看到了谢聿行和虞挽歌之间的互动,脑子里似乎有某根弦给接上了…… 霎时间,她就有些明白了。 有了谢聿行的这开头,原本是想找他点麻烦的叶云简顿时就无话可说,有些怄火的喝了一口酒,没想到谢聿行这厮竟然是有备而来! 谢聿行也不是那种安分守己的人,在他坐下来一会后便出声道,“那不知道世子此番前来,准备了什么呢?” 大家都知道大司马和安平侯是政敌,而叶云简身为安平侯世子,自然也是和大司马不对付的,所以在他两人说话的时候大家都保持着沉默,生怕因为自己一个不小心的出声让二人记上他们,此刻的他们还是缩小自己的存在感为好。 叶云简听着谢聿行的问题只是冷冷一笑,也示意下人将他准备的礼物拿了上来,这次又是一个箱子,看那些下人的样子,似乎这里面的东西还有些重呢,众人不免好奇,这继谢聿行的藏书阁绝品后面,还能有什么好东西? 叶云简也从位置上站了起来,看向了虞老太太,勾唇一笑,“诰命夫人,本世子送的东西可能就比较实用些。” 叶云简说着就让下人打开了箱子,只见一整箱的真金白银赫然出现在大家的眼前。 要不说安平侯府财大气粗呢,这随便送礼竟然就是这样一箱子真金白银的。 虞老太太也没想到这叶云简会送这东西,愣了下,却也笑着表示了感谢,“让世子破费了。” 第八十五章 手艺精致 对于虞挽歌和叶云简的婚姻,虞老太太也是知道的,她这次回来其实也是想看看二人合不合适的,若是不合适便在她的能力范围内将这门婚事给退了。 现如今看着谢聿行和叶云简送的礼物,再加上看到了谢聿行和虞挽歌之间的互动,虞老太太的心中已经有了一些偏向。 谢聿行看着叶云简的礼物直接笑出了声,“世子的礼物,倒真是,实用啊!” 谢聿行的话里带着似有若无的暗讽,叶云简哪里会听不出来,他也顺着谢聿行的话道,“那当然,真有事的事,这银两可是比书管用。” “呵……” 两人你来我往的,最后还是虞宥平出声打破了这有些火热的局面,“宥平在此也替祖母多谢二位大人赠的礼物。” 虞宥平说完看向了虞老太太,“我也给祖母准备了礼物。” 接下来便是一系列送礼的情况,因为有了谢聿行和叶云简两个人的开头,那些宾客也不敢将自己的礼物送太小,生怕上不得台面,而一些没准备的也都纷纷让人准备了礼物来。 一时之间好不热闹。 在所有人都送完礼物后,虞长乐见虞挽歌那边没有一点动静,心里一喜,状似无意的问着虞挽歌,“姐姐没有为祖母准备礼物吗?” 虞长乐的这话音刚落,宴厅里便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大家都将目光转向了虞挽歌。 虞老太太闻言脸色也是骤然一沉,有些不悦的瞥了虞长乐一眼,虞长乐自然有感觉到虞老太太的不悦,但是她哪里能放过这种奚落虞挽歌的机会呢? 虞长乐说完以后一副自知失言的模样捂着自己的嘴巴,歉意的看着虞挽歌,“不好意思,姐姐,我不是故意的。” 不等虞挽歌说话,虞老太太便沉声道,“无妨,因为你姐姐早在刚刚就将礼物给我了。” 虞老太太这话一出来虞长乐脸色顿时一白,看向了虞老太太,只见虞老太太面色平静的望着她,只是这平静背后…… 虞长乐闻言微微咬牙,“啊,这样,是我误会姐姐了……” “你是该向你姐姐道歉,她送的礼物我可是非常满意。” 虞长乐话音刚落,虞老太太丝毫不给她面子的出声道。 虞长乐没想到虞老太太竟然在此场合就让自己和虞挽歌道歉,脸色变得更加苍白,有些求助般的看向了坐在她对面的主母,主母得到虞长乐的目光示意后轻叹口气,出来打着圆场。 “母亲,长乐也是无意,你别同她这个小辈计较。” 主母说着看向了虞挽歌,“挽歌,你妹妹也是心急说错了话,你别往心里去。” 虞挽歌看着主母为虞长乐说话的样子只是轻轻一笑,“没有,我可没有往心里去,妹妹这口无遮拦的性子,我还是知道些的。” 虞长乐故意要在这种场合上让她出糗,她自然也是要回一点的。 虞挽歌这话意思可就大了,既体现了她的大方,又映射了虞长乐管不住自己的嘴。 虞长乐闻言脸色是一阵青红皂白,心里有些气恼,却不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瞪她,因为虞老太太正在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 虞老太太也听出了主母偏袒虞长乐的话语,心中有些不悦,可却没有表现出来。 原以为这场争论会就此结束,结果叶云简偏偏是个不安分的,他朝虞老太太微微作揖,“诰命夫人,本世子有些好奇大小姐送的是何礼物,竟让诰命夫人如此喜欢?” 叶云简的这话让众人再次把注意力放在了虞挽歌还有虞老太太的身上,虞老太太听叶云简这话,眸中划过一抹淡淡的不悦,但她没有表现出来,毕竟叶云简再怎么样也是安平侯世子,身份地位不低,她自然不能拂了人家的脸面。 而且虞挽歌的这礼物,确实是可以拿出来炫耀的。 “小挽她用上好的和田玉亲自为老身雕刻了个玉仗首。” 虞老太太说着让嬷嬷将自己的拐杖拿了出来,那玉仗首在阳光之下显得光泽度特别好,像这种光泽度的和田玉可以说是有价无市的,而且此仗首上面雕刻的那些纹路十分的精致,看得出来是雕刻这仗首的人手艺了得。 虞老太太这个礼物出来的时候谢聿行都有些诧异的望向了虞挽歌,眼里有着淡淡的光芒,他倒是不知道,这丫头竟然还有这样的手艺! 众人也都在看到了虞老太太的那个玉仗首之后满脸震惊,很是诧异的看向了虞挽歌,没想到御史大人府上这庄子里长大的嫡女竟然有这样的本领。 不是都说这个嫡女,是个草包吗?有这样的本领,算什么草包啊? 要知道,在这个年代,能有这样手艺的匠人可太少了,但凡有这样手艺的人基本都会被请进宫,若是有留在民间的,他们出品的东西可以说都是有价无市的。 虞宥平也完全没有想到虞挽歌能有这样的手艺,看向她的眼里也多了些意味不明的情绪。眼下虞长乐可以说是嫉妒的发疯了,她没想到虞挽歌竟然会送这个东西,还是她雕刻的? 不对!自己可从来没有听过虞挽歌会这些东西,说不定这个东西是外面玉行里买的也说不定。 “之前怎么没有听说过姐姐会这手艺?这和外面玉行的东西可以说是不相上下,看来姐姐是真的藏拙了啊。” “嗤!” 虞长乐话音刚落,虞挽歌的旁边便传来一道嗤笑声,众人闻声看向了声音的来源,只见谢聿行正一脸讥笑的看着虞长乐。 “也不知该不该说二小姐目光短浅了,这块玉的色泽以及雕刻玉的手艺,是外面那些玉行里的东西比不上的。” 谢聿行这话说得也是很好笑,他话是这么说,但话里话外的意思可不就是说了虞长乐目光短浅了吗? 虞长乐听着谢聿行这话脸色一白,她倒是把这个人给忘了,见谢聿行这般维护虞挽歌,虞长乐有些咬牙切齿,似有若无的瞥向叶云简,想请他帮忙说话,可此刻的叶云简目光却是直直的盯着虞挽歌…… 第八十六章 初露锋芒 看着叶云简这般,虞长乐心中更加的气恼了,凭什么虞挽歌一出手就吸引了全场人的注意,就连叶云简也被她给深深吸引。 叶云简的那个样子,真的像是恨不得把眼睛扣下来放在虞挽歌的身上了。 见此虞长乐心中很是气愤,有些咬牙切齿的装不懂道,“是这样吗?我是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去过玉行了,也不知道姐姐什么时候认识了这些厉害的师傅,竟然还藏拙,真是不把妹妹当自己人啊。” 虞挽歌听着虞长乐的话冷冷一笑,知道自己今天若是不给虞长乐整个明白,她是真没准备完了。 “呵,还好,不过怎么你三言两语就说厉害的师傅,你这意思是在说我拿别人的东西来假装自己的吗?” 虞长乐没想到虞挽歌竟然会这么说,心里一喜,这可是虞挽歌自己撞上来的。 虞长乐连忙一副诧异的模样说着,“啊?姐姐,我可没有这个意思,你不要误会。” “无妨。” 虞挽歌说着看向了柳玉,“柳玉,去将我房间里的那块红玉拿过来,还有桌上的那些小刀都带过来。” 柳玉闻言连忙点头应着,“是。” 虞挽歌的这意思是相当的明显了,她这是准备在大家的面前露一手了。 虞长乐看着虞挽歌这么淡定的样子心中不由得咯噔了一下,难道这真的是虞挽歌雕刻的吗?不可能! 之前那些人都没有提过虞挽歌会这手艺,怎么可能是她雕刻的,她现在应该就是在扮猪吃老虎而已。 思及此,虞长乐才微微松了口气。 因为虞长乐的这番行为,宴厅里的所有人都以一种看热闹的心思在看着这一幕。 虞挽歌察觉到了谢聿行的目光注视,她转向了他,只见谢聿行正皱着眉看着她,眼里有着些许的赞赏,她微微一笑,轻轻的点了点头。 她知道谢聿行是在担心她,但是现下不给虞长乐一个教训,她是永远不会长记性的。 虞老太太的脸色也是非常的不好,面色不悦的望着虞长乐,她倒是没想到这个虞长乐竟然就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这般对虞挽歌,这是真的忘记之前自己说的那些话了是吗? 虞明忠等人的脸色也是不太好,虞长乐这次,简直是胡闹。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虞长乐是故意在找茬,若是那玉仗首不是虞挽歌亲手雕刻,虞挽歌是真的会出丑,可如果真的是虞挽歌亲手雕刻,那么出丑的人,就变成虞长乐了。 这一来一回的,都是在让人看到御史府的笑话! 虞长乐并不知道自己这次的行为会让虞明忠等人的内心也不舒坦。 然而此刻却是没有什么退路可言了,因为柳玉已经将那红玉带了过来。 “小姐,这是你要的东西。” 柳玉将那红玉和工具都放在了虞挽歌的跟前,虞挽歌轻轻点头,然后将目光转向了谢聿行,“谢大人,可否请你帮个忙?” 谢聿行闻言微微挑眉,语气温和,“你说。” “这红玉还请你拿给现场的人都看看,免得一会有人说我偷天换日。” 虞挽歌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看着虞长乐,但是明眼人都听出了她是在说虞长乐。 不过大家也都觉得虞挽歌大胆,竟然让大司马来干这种活,万一要是大司马发火可怎么办? 就在一部分人担心大司马发火的时候,只见大司马已经从位置上站了起来,从虞挽歌的矮几前拿过那块红玉,“行,那就由本官来做这公证人。” 大家都诧异的看着这一幕,只觉得世界都玄幻了,但少部分知情人都对这一幕有些见怪不怪了。 就在一部分人诧异的目光中,谢聿行已经将那块红玉让现场的每一个人都看过了。 “各位可都看过了?” 他漠然问着宴厅里的人,语气中有着淡淡的威压。 众人听着谢聿行这话连忙应着,“看了。” “看过了。” 谢聿行这才满意的将那块玉放回虞挽歌前面的矮几上,“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了。” “劳烦谢大人。” 虞挽歌说着看向了虞老太太,“奶奶,再刻一个玉仗首时间要有点长,今日府上的杜鹃花开的不错,就刻它如何?” 虞老太太闻言欣然应允,“可以,那就刻一朵杜鹃花。” “好,父亲有什么想法吗?” 虞明忠眼里划过一抹烦躁,有些不耐的出声道,“没有,就它。” “好。” 虞挽歌收回自己的目光,将矮几上的那些工具都挪到了自己的跟前,随后开始对那块红玉进行雕刻。 虞挽歌一开始的动作很慢,大概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才切了玉石的边角料下来。 看着这一幕虞长乐心里一喜,看来这个虞挽歌真的是打肿脸充胖子,根本就不会,接下来看她要怎么圆! 有一部分人也和虞长乐一样的想法,从一开始的期待到现在的不耐,不是,就这样? 时间过去这么久才这样东西出来? 若不是谢聿行在此,他们是真的准备离开了,看来还是多喝点酒实在。 就在所有人都对此不抱希望的时候,只有谢聿行和虞老太太在看着她。 虞挽歌不慌不忙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抿了一口后,重新拿起了另外的刀具,接下来她的动作却是让现场的所有人的都愣住了。 只见虞挽歌的手非常快速的在玉石上雕刻,很快一瓣又一瓣的花瓣在她的手上呈现出来,不过一盏茶的时间,一朵栩栩如生的杜鹃花便出现在她的手上了。 “挽歌在此献丑了。” 虞挽歌做完这一切的时候才将那把刀放下,看向了众人,只见大家都目光呆滞的望着她,就连谢聿行的眼里也带着浓浓的诧异,不过片刻,那诧异便转成了欣赏,他带头站起来鼓掌。 众人一听这鼓掌声也纷纷回过神来,跟着站起来鼓掌,“虞小姐当真是厉害,好快的手法。” 要知道,会这些玉石雕刻的师傅都不会轻易在人前展示,因为怕被人学了去。 他们一开始以为虞挽歌竟然毫不藏拙还在诧异,可现在看来,就算虞挽歌不藏拙,他们也学不会啊! 因为她的动作实在是,太快了。 第八十七章 跪祠堂 “是啊,没想到虞小姐这手艺竟然这般厉害。” “是啊,吾等真是佩服!” …… 随着众人一句又一句的赞美,虞长乐的脸色可以说是非常的难看,她原本还以为虞挽歌都是在哄骗人的可现在看来,并不是这么一回事! 该死的! 虞挽歌什么时候会这些东西了? 竟然让她在这么多人面前出了丑。 “御史大人有这样的女儿,确实是该偷笑了。” 这话,是谢聿行说的。 谢聿行正盯着虞明忠,话语里带着些许暗讽。 虞明忠闻言脸色十分的难看,他没想到虞挽歌竟然还有这样的本事! 如果这是在其他的场合,虞挽歌来这么一手,可能是在给他添光,但是在今天这样的情况下,虞挽歌来这么一手,无疑是在打他的脸。 尤其是谢聿行还来了这么一句。 哪怕虞明忠的心里再不爽,也只能装成听不懂,笑着点头,“是啊,今天我也是和你们一样才知道挽歌有这样的本事,之前我这个当爹的也是一点都没听说。” “今日是让大家看热闹了。” 虞老太太瞥了虞长乐一眼,压下自己内心的不悦,看向了底下的诸位宾客道。 那些宾客听着虞老太太的话纷纷笑着,“今天也是一场视觉盛宴了,虞小姐当真是厉害。” “是啊!改日有机会还想请虞小姐帮点忙呢。” “是啊,是啊!” …… 虞长乐今日的举动也让这些人重新认识了虞家的嫡女千金,之后的一段时间,前来拜访虞挽歌的人便多了很多,当然,这些也都是后话。 在宴席结束后,虞明忠和虞宥平二人便送着宾客离开,等他们回来的时候却发现谢聿行和叶云简两尊门神还在。 见到谢聿行这尊煞神,虞明忠只觉得自己的寿命都少了几岁,尽管他再不愿意,还是要硬着头皮上前,“大司马,世子爷,二位移步前厅喝茶吗?” 原本虞明忠只是客气的这么提了一嘴,谁知道谢聿行却直接点头应了下来,“好啊!” “那本世子是恭敬不如从命了。” 虞明忠听着这两人的话微微咬牙,这下是两尊门神都请到位了。 一旁的虞老太太看着这一幕便同谢聿行还有叶云简行了个礼,“大司马,世子爷,请恕老身不能多陪了,现如今上了年纪,身体有些倦了。” 谢聿行率先点头应着,“无妨,诰命夫人先去休息,有御史大人作陪就行了。” 虞老太太闻言点了点头,吩咐着虞明忠,“明忠,你伺候好大司马和世子爷。” “是。” 虞老太太说完看向了虞挽歌和虞长乐,“小挽,长乐,你二人扶我去休息。” “是。” 虞长乐闻言心里一紧,尽管再不愿意也只能答应,“是。” 虞老太太看向了主母,“你也来。” 主母心里微叹,“是,母亲。” 在虞老太太一行人离开以后,虞明忠和虞宥平便带着谢聿行和叶云简二人去了前厅。 虞挽歌一行人在到了虞老太太的卧房后,虞老太太便当场发了火,直接怒斥着虞长乐,“虞长乐,你到底想做什么?看看你都干的什么事!” 虞长乐知道虞老太太让她来一定是为此事要训斥她,所以在虞老太太出声以后她就赶紧跪了下来,“祖母,孙女知错!” 虞老太太看着跪在跟前的虞长乐心中怒火更甚,“知错?那你说说你何错之有?” “我不该当众质疑姐姐。” 虞老太太闻言冷冷一笑,“原来你还知道你错在哪里?既然你知道这事情是不对的,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虞老太太向来是追求家和万事兴,但现在虞长乐干的这件事可以说是触犯了她的底线。 虞长乐连忙道,“我也不知道我当时怎么的,就像是鬼迷心窍了一般。” 虞长乐在说这话的时候求助的目光似有若无的投向了主母,主母在接受到了虞长乐的目光以后,心里微叹,正准备出声为虞长乐说话,就听到一旁的虞老太太开始说她,“主母进去屋里等我。” 主母闻言一顿,见虞老太太一副不容置疑的语气,只能轻轻点头,“好。” 在主母进去以后虞老太太再次看向了虞长乐,“既然是鬼迷心窍,那你就去祠堂里跪着,让祖宗们将你身上的鬼压下去再说。” 虞长乐闻言心里一惊,不敢置信的抬头看向了虞老太太,她说什么?让自己去祠堂里跪着? 虞长乐从来没有被这般罚过,这还是第一次。 虞老太太见虞长乐不为所动,脸色一变,“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祖母,长乐真的知道错了,长乐再也不敢了,那祠堂长乐不敢去,还请祖母开恩。” 虞长乐此刻已经挤出了几滴眼泪,可怜兮兮的看着虞老太太。 “你有何不敢去?亏心事做得太多了?如果是这样的话就更应该去让祖宗给你消消孽障了。” 虞老太太说到这里顿了顿,看向了身边的嬷嬷,“嬷嬷,若是二小姐一人不敢前往,你去找两个伶俐的丫头跟着她,免得她害怕。” “是!” 虞老太太吩咐完也就不再去管虞长乐是什么想法,直接带着虞挽歌进里屋。 虞长乐跪在地上看着虞老太太带着虞挽歌进里屋的样子,心里是愤怒不已,凭什么,凭什么又是虞挽歌那个贱人得志? 凭什么是她被罚跪祠堂,她不甘心!不甘心啊! 一旁的嬷嬷看着虞长乐的神色变化,心中冷笑,上前一步道,“二小姐,请,老奴为你带路。” … 虞老太太在和虞挽歌进屋以后便看见主母找位置坐的样子,那模样,像是刚刚偷听了墙角。 主母也确实是偷听了墙角,她自然也是听到了虞老太太让虞长乐去跪祠堂的事情,心里是心疼不已。 虞长乐从小娇生惯养的,怎么能受得了这般惩罚。 “母亲,跪祠堂会不会太狠了?长乐毕竟是个姑娘。” 虞老太太闻言冷冷一笑,“狠?姑娘又如何,小挽不也是姑娘吗?你身为母亲,偏心的时候可曾想过,小挽才是你肚子里出来的孩子?” 第八十八章 大司马也会翻墙 主母听着虞老太太这话脸色骤然一白,她没想到虞老太太竟然会为了虞挽歌来训斥自己,脸面上着实是有些过意不去。 但此刻的主母哪里会承认自己偏心,她看向了虞挽歌,“挽歌是觉得母亲偏心了吗?” 不等虞挽歌出声,虞老太太便直接道,“你不用看小挽,小挽回来到现在都没有给我说过一句你们的不是,反倒是你们,做得这般偏心明显,还好意思来说?” 虞老太太的话语里带着浓浓的不悦,这她才回来第一日,他们就做得如此不公平,虞挽歌看上去也是已经习惯了的样子。 看来她不在的日子,虞挽歌是经常经历这种情况了。 想到这,虞老太太对虞挽歌心中的愧疚更甚了。 主母听着虞老太太这话,心中郁结不已,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接虞老太太的话。 倒是一旁的虞挽歌轻叹口气,“奶奶,你别气了,到时候气坏身体可怎么办?主母做这些也是情有可原,毕竟是她是看着长乐长大的,自然和长乐是比较亲近一些。” 虞挽歌这话说得很中肯,却是让虞老太太火气更大了,“既然你不在身边,才应该待你更好些才是。” 虞老太太说完这话的时候目光是看着主母的,脸上带着浓浓的不悦,“我说的对吗?” “母亲说的是。。” 或许是回来便动了这么大的怒火,虞老太太只觉得自己此刻有些头疼,烦躁的揉了揉眉心,朝主母摆着手,“行了,你也回去。” 主母闻言如获大赦,应声道,“是,母亲,那我先回去,有什么需要你直接让嬷嬷来找我。” “嗯,长乐就让她在祠堂跪着,必须涨涨教训才行。” 虞老太太的一句话直接将主母的内心想法给扼杀在了摇篮里,她有些不情愿的应着,“是!” 在主母离开以后,屋里便只剩下虞老太太和虞挽歌,虞挽歌看着虞老太太不太舒服的样子连忙扶着她坐在了椅子上,伸手为虞老太太揉着穴位,“奶奶年纪已经大了,又何必如此大动肝火。” 虞老太太听着虞挽歌的话轻叹了口气,“小挽,不是奶奶动肝火,是他们太不懂事了,你也是,受了委屈从来不说,今日我要是不这么做,他们都不会长记性。” 虞老太太毕竟年纪大了,没有办法一辈子陪在虞挽歌的身边,必须让虞家的人知道,虞挽歌是她的宝贝孙女,欺负不得。 虞挽歌闻言心里一暖,在这虞家,恐怕只有虞老太太是真心待自己的,就连她亲生父母都不能做到如此,要说不感动,那是假的。 “奶奶,谢谢您。” “傻丫头,和奶奶说什么谢谢,这都是奶奶应该做的,也不知道长乐那丫头是给你的父母兄弟灌了什么迷魂汤,竟然让他们袒护她至此。” 虞老太太实在是想不通,以前虞挽歌没回来的时候她没觉得有什么问题,现在虞挽歌回来了,这一对比她才发现虞明忠他们竟然如此偏心。 自己今天的所为其实也是想给虞挽歌立威,让大家都知道虞挽歌并不是没有人撑腰的。 不过说起这个,虞老太太似乎想起了什么一般,看向了虞挽歌,“小挽,你和那大司马之前就认识?” 虞老太太不是傻子,她可以看出谢聿行对虞挽歌的不同,之前她并没有听人说过虞挽歌和谢聿行相识,所以这是怎么一回事? 虞挽歌闻言一噎,她没想到虞老太太会问这个,整个人愣了一瞬,随后点了点头,“嗯,大司马人挺好的。” 虞老太太见此眼里划过一抹精光,她虽然很少见谢聿行,但是她或多或少也有听朝廷里的那些官员对谢聿行的评判,基本可都是说杀人不眨眼之类的,估计虞挽歌是第一个说谢聿行好话的人。 能让虞挽歌这么说,看来这谢聿行是对她真的有所不同了。 不过虞老太太也不是那种八卦的人,尤其是小辈的事情,她知道虞挽歌脸皮薄,所以也没有问太多,“嗯,不过你们在相处的时候你还是要记得,他到底是大司马,还是要谨言慎行的。” 虞挽歌轻轻点头,“是,奶奶,我知道的。” “嗯,安平侯世子,你觉得如何?” 虞挽歌听着虞老太太的问题心里一惊,忙道,“孙女对他无意。” 虞老太太闻言点了点头,“行,奶奶知道了,你也回去,奶奶要休息会。” “好。” 虞挽歌从虞老太太那边出来以后便见阿岚在门口等她,阿岚一见到她就赶紧迎了上来,看着虞挽歌的眼里多了些惊艳,“小姐,你今日可真是太厉害了,连我都忍不住的有些仰慕你了。” 虞挽歌听着阿岚这带着调侃的话语有些无奈,“你就知道打趣我。” “小姐,我说的可都是实话呢!” 阿岚那个样子就差举手发誓了。 “好啦,先回去再说。” “好。” 一行人回到了虞挽歌的院子里,一开门便看见院子里一个紫衫男子负手而立。 在虞挽歌后面的阿岚见此十分上道的将一旁的柳玉给拉走,“柳玉,我好像有东西忘记拿了,你陪我去看看。” “啊?好!” 阿岚拉着柳玉走的时候还十分懂事的将门也给关上了,在虞挽歌反应过来的时候,院子里已经只剩下了她和男人了。 她轻叹了口气,出声道,“兄长不是在前厅喝茶吗?” 此人正是谢聿行,谢聿行听着这动静便转过身来看向了虞挽歌,目光含笑,“嗯,喝完了就走了,兄长从那边来的。” 虞挽歌顺着谢聿行说的方向看了过去,嘴角微抽,他意思是,他这是翻墙进来的? 什么时候他竟然能把翻墙这事说得堂而皇之了,这还是她之前认识的那个雷厉风行的大司马吗? 虞挽歌失声轻笑,“那兄长还要再喝点茶吗?” 谢聿行微微挑眉,点了点头,“小挽煮的茶,兄长自然是要喝的!” 第八十九章 赞赏 虞挽歌没想到谢聿行会这般唤自己的名字,愣了好一瞬,莫名的她便感觉到自己的脸燥热了起来,“啊……那兄长请进屋一坐。” 谢聿行自然没有错过虞挽歌的脸色变化,心里莫名的有些愉悦,他手背在身后,轻轻点头,“好。” 这到底是虞挽歌的院子,男女之防谢聿行还是知晓的,所以他们只是坐在了前厅。 虞挽歌的前厅里也有一套茶具,她为谢聿行煮着茶,谢聿行看着虞挽歌煮茶的样子只觉得赏心悦目,目光随意的在房间里扫视着,倏地眸光停在了一处,“小挽,那个我可以看看?”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这话明显的也是愣了一下,然后顺着谢聿行的目光看向了他目光停留的地方,脸微微红,有些不好意思的说着,“那个不过是随意做的小玩意而已,有什么好看的。” 谢聿行看着虞挽歌脸红的样子心里莫名一颤,失声轻笑,“怎么了?不愿意给兄长看吗?” “那行,我去拿。” 虞挽歌见谢聿行见此,她微微咬牙,起身走向了那处,将一个她用木头雕刻出来的小木屋拿了过来,放在谢聿行跟前的位置上。 谢聿行小心的拿起那个小木屋,眼里划过一抹光芒,“以前兄长竟然不知道,小挽的手是这般的巧。” 听着谢聿行毫不吝啬的夸奖,虞挽歌的脸上一燥,“是兄长不嫌弃。” 谢聿行看着虞挽歌这般有些无奈,“今日那些宾客的反应不就说明了一切吗?兄长可左右不了那些人。” 今日谢聿行的确是对虞挽歌刮目相看的,他没想到虞挽歌竟然有那样的手艺,就连他让人查的资料里,也没有写着这个,看来她是真的藏得很深啊。 此刻的谢聿行只觉得虞挽歌就像是一个神秘的礼物一般,每一次都有不一样的惊喜。 他不由得想,幸好她早前生活在庄子上,才没有和这御史府的人一个性子。 坦白说虞挽歌也没想到今天事情会变成那个样子,如果不是虞长乐一直穷追不舍,她是没打算这么做的,现如今,估计虞长乐的心里该是极度不平衡了。 不过回想当时虞长乐的神色,她还是觉得有些愉悦,这也该多让虞长乐尝尝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滋味了,免得她一直觉得自己是软柿子。 “那兄长的这夸奖,我就承下了?” 虞挽歌为谢聿行斟了一杯茶后,轻笑着道。 谢聿行在看着虞挽歌的笑颜时候,心神莫名一颤,他眸光一闪,掩饰般的端起面前的茶水喝了一口。 “小挽煮茶的功夫确实是不错。” 现在谢聿行已经唤虞挽歌这个名字唤上瘾了,虞挽歌也从一开始的突兀到现在的坦然接受,不过是一个名字而已,就随他去喊。 “兄长喜欢就行。” 虞挽歌说着又为谢聿行斟了一杯茶,谢聿行接过以后轻轻一笑,“小挽还不曾告知,是何时学的这手艺?” “我记得没错的话,似乎是三年前,那是一个偶然,遇到了一个师傅,后面我在庄子里有时候无聊就自己琢磨了。” 她在庄子里生活了这么长的时间,那三年可以说是她最舒坦的时间了,没有空去在意其他人的想法,每天就是把自己关在卧房里,就连当时的柳玉也不知道她怎么了,都以为她是哪里不舒服,只能在门口守着。 尤其是在知道了虞挽歌的屋里有那些刀具的时候,柳玉更是紧张的要命,每次都是提心吊胆的,当然这事虞挽歌并不知情,还是在后来,柳玉同她说的时候她才知晓。 谢聿行看着虞挽歌说这话的时候眼里的向往与期待,眸光微闪,莫名的就想到了底下人呈上来的资料中,虞挽歌曾经把自己关在卧房里一段时间的事情,原来那时候她把自己关在卧房里,是在研究这事呢。 三年的时间,也得亏于她有这样的耐心。 “估计也就你能耐得住了。” 谢聿行在说这话的时候眼里有着淡淡的赞赏,能耐得住这样的寂寞,也必定能做出一些其他的事情。 谢聿行倏地想起之前虞挽歌说要让女子接受教育的事,当时她的眼里可是带着势在必得的光芒。 或许,这件事情,她是能做成的。 虞挽歌听出了谢聿行话语里的赞赏,轻轻一笑,“其实也没什么,那段时间对我来说可以说是过得最快的了。” 虞挽歌曾经一度以为,她不会再有回到御史府的机会,长期一个人在那样的环境长大,她自然是期待亲情的,所以在回到御史府的这段时间,她才会那般的期待亲情。 可有些事情,没有期待,就没有失望。 她也是从期待到了失望,现在已经不再抱有任何的期待了。 如果不是这次虞老太太回来,她或许是真的对虞家失去想法了,虞老太太现在可以算的上是她在这虞家唯一的念想了。 谢聿行看着虞挽歌脸上的些许惆怅之意,眉头微微皱起,眼里有着一丝心疼,“小挽,那样的日子不会再有了,你现在有兄长,有你奶奶,以后也会认识更多的朋友,所以,你不会再是一个人了。”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的安抚,心里也有些触动,轻轻点头笑着,“兄长,我知道的,那些日子都已经过去了,以后会越来越好的。” 至少她坚信,以后会越来越好。 “对,那些难受的日子已经过去了,之后的日子会越来越好。” 此时的谢聿行也突然有些懊悔,懊悔自己没有尽快的找到她,或许自己早点找到她,就不会让她受这么多的难受。 但是如果自己早点找到她,他们也可能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她也可能不会有这样的手艺,所以,只能说一切都是老天的安排。 让他们在这样的时间遇见,让他有能力可以做她的后盾。 “以后若是有什么,要及时和兄长说知道吗?” 虞挽歌闻言点了点头,“好,知道了。” 第九十章 寒疾复发 谢聿行在虞挽歌这边又待了一会后便觉得自己不能再待下去了,起身同虞挽歌告别。 “小挽,兄长就不多待了。” 这虞家人,现在可以说是巴不得找点虞挽歌的问题,他现在到底是个外男,若是被有心人构造,会对她的名声有损。 谢聿行是不在意这些,但是虞挽歌不能不在乎。 虞挽歌闻言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朝他微微福身,“好,那我送兄长出去。” 谢聿行闻言一笑,摇了摇头,“不用,兄长就怎么来的怎么回去就行了。”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这话愣了下,怎么来的怎么回去? 哦对,他是翻墙来的。 虞挽歌差点把这事给忘记了,这情况,她是没法送他出去了。 “那就不送了。” 谢聿行看着虞挽歌这般只觉得十分的可爱,嘴角一勾,点了点头,“嗯。” 在谢聿行离开以后,阿岚和柳玉就像是在虞挽歌的身上装了眼睛一般,几乎是谢聿行刚走,她们就回来了。 虞挽歌看着这二人回来的这般及时的样子有些无奈,佯装不悦,“你两倒是回来的及时?” 柳玉看着虞挽歌这般,以为虞挽歌是真的不高兴了,有些紧张的问着她,“小姐发生什么事了吗?” 阿岚看着柳玉这就被虞挽歌吓到的样子有些无奈的敲了一下她的脑袋,“小姐逗你玩呢,你跟在小姐身边这么多年还不了解她吗?” 阿岚虽然没有柳玉在虞挽歌身边的时间长,但是她却是了解虞挽歌的性格的,知道虞挽歌此刻不过是和她们逗着玩的。 果不其然,虞挽歌在看着二人这般忍不住的笑出了声,“好了,进来。” 虞挽歌话音刚落便感觉自己身上一凉,一种由脚底升起的凉意骤然席卷了她,让她身体忍不住颤抖了起来。 阿岚是最先发现虞挽歌不对劲的人,她连忙扶着虞挽歌,“小姐可是哪里不舒服?” 虞挽歌借着阿岚的手稳住了身体,摇了摇头,缓了片刻后才道,“不要声张,让嘉树过来。” 柳玉心里也是急得不行,一听虞挽歌这话便急忙跑了出去,一路来到风嘉树现在住的卧房里,将虞挽歌的情况同风嘉树说着,“嘉树,小姐她……” 由于喘气,柳玉此刻是话都说不好,然而风嘉树听着柳玉的话以后二话不说直接回屋拿上了自己的东西,“不用说了,赶紧。” 因为风嘉树就住在虞挽歌旁边,所以二人很快来到了虞挽歌的卧房里,此刻的虞挽歌已经被阿岚扶着坐在了位置上,阿岚一见到风嘉树过来就赶紧喊着他过去。 “嘉树,你快来看看小姐是怎么回事?” 风嘉树很快走上前为虞挽歌把脉着,从把脉开始他的眉头就没舒展过,这也让阿岚和柳玉看得是着急不已。 但是二人又不太懂,所以二人只能在旁边干着急。 虞挽歌此刻已经缓过了刚刚的那阵子难受劲,看着阿岚和柳玉这般,便想着出声安抚她们,结果她刚准备说话,就被风嘉树给呵斥了声,“姑娘,不要说话。” 虞挽歌闻言连忙闭上了嘴,乖乖的任由风嘉树把脉着,良久以后,阿岚和柳玉都快憋不住了,风嘉树才松开了虞挽歌的手,轻叹口气。 “不是,风嘉树,你别叹气啊,小姐是怎么回事你快说啊。” 阿岚是个急性子,刚刚她就已经要忍不住了,现在风嘉树又这般叹气,她就更受不了了,有些气恼的喊着风嘉树。 风嘉树瞥了一眼阿岚,见她一副着急的样子,将目光转向了虞挽歌,出声道,“小姐是身体的寒疾犯了。” 其实风嘉树觉得很奇怪,本来这寒疾已经控制了些许,按理来说不会像今天这般突然发作的才是,所以他只觉得十分的奇怪。 “小姐今日可有接触过什么之前不曾接触的东西?” 在风嘉树说虞挽歌的寒疾犯了的时候,她的内心也是有些诧异的,刚刚那感觉她知道是寒疾犯了,但是她已经许久没有那样突然犯过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好像没有。” 虞挽歌一边回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情,一边摇了摇头,今天的一切似乎都稀松平常,在宴会上也没有什么特别奇怪的事情,所以风嘉树的这个问题竟然让她一时之间有些回答不上来。 风嘉树看向了阿岚和柳玉,“你二人也想想。” 今日在宴会上阿岚和柳玉也都是随行伺候的,所以问她们二人,或许她们也会知道一些什么? 但是阿岚却也是摇了摇头,“好像一切都很正常。” 柳玉也是思索了一阵,然后想起了什么一般看向了风嘉树,“今日的菜色好像多了许多绿豆做的点心,而且好像多了一款红红的瓜果,那款水果还蛮甜的,我看小姐好像也吃了好几块。” 虞挽歌听着柳玉这话似乎也想起了什么一般,是多了一款瓜果,那款瓜果之前她是较少见过,但是鲜嫩多汁,又甜口,她就忍不住多吃了几个。 风嘉树闻言眸光一闪,“是每个人桌上的吃食都是一样的吗?” “是。” 这种宴席上,一般不会有不一样的食物的。 风嘉树轻轻点头,看向了柳玉,“柳玉,你去看看后厨还有没有今日宴席上的食物,都带一小份过来,我看看。” “是。” 柳玉应着就转身跑开,阿岚见此莫名的有些不放心,也同虞挽歌说着,“小姐我也去看看。” “嗯,去。” 在二人离开以后这里就只剩下了风嘉树和虞挽歌二人,风嘉树在椅子上坐了下来,看着桌上余留的茶水,眼睛一眯,看向了虞挽歌,“你怎么还喝茶了?” 虞挽歌闻言心里一紧,“喝了两口。” “茶是会破坏药性的,尤其是这种味浓的的茶。” 风嘉树说完有些懊恼的拍了下自己的脑袋,看向了虞挽歌,“我之前是不是忘记同你说这事了。” 虞挽歌听着风嘉树的话轻轻点头,“之前的确不曾提过。” 第九十一章 缘由 风嘉树听着虞挽歌的话心中的懊悔更甚,他之前顾着研制那些药,却忘记将这事告诉虞挽歌了,因为他不曾见过虞挽歌喝茶,自然也就不记得此事。 谁知道却因为自己的疏忽犯了这样的错。 “但不过是两口茶,怎么会这般厉害?” 虞挽歌有些想不通,因为她也不过是浅尝了两口茶,就算破坏药性也不会这般突发寒疾。 “这就要看看一会她们带回来的是什么东西了。” 有了阿岚的帮忙,柳玉的速度也快多了,两人很快就从后厨那边回来了,两个人的手上都分别拿着一个托盘,托盘上的东西正是今天宴席上留下来的东西。 “小姐今日吃过哪几个?” 在阿岚和柳玉把那些吃食放在桌上后,风嘉树便看向了虞挽歌,虞挽歌将今日她吃过的食物都指了出来。 尤其是她吃得最多的那款瓜果。 风嘉树也是最先拿起那款瓜果来看着,他浅尝了一口之后,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这是一款寒性水果,患有寒疾的人若是吃多了,会难受,还有这些绿豆类的,也是属于较为寒性的,小姐应当少吃才是。” 阿岚听着风嘉树这话脸色也是有些难看,“所以小姐刚刚之所以那般难受,是因为吃了这些引发的寒疾是吗?” “嗯。” 风嘉树刚点头,就被阿岚一顿骂,“风嘉树,你作为一个医者,为什么这些事情你都不提前告诉小姐?这不是最基本要告知小姐的吗?” 风嘉树被阿岚凶的明显一愣,虞挽歌见此也有些不忍心,有些无奈的望向了阿岚,“阿岚,不得无礼。” “我可没有无礼,我说的都是实话,这人明知道这些东西不能吃却又都不告诉你,这不是明摆着失责吗?” 风嘉树知道阿岚的愤怒,这事情也的确是他的失责,他坦然承认,“这事情是我的失责。” 阿岚原本一肚子的火气在听到风嘉树这般坦然承认后顿时不知道说些什么了,轻哼了一声,“那现在该怎么办?” “我先熬药过来,柳玉,一会我会出一些食补的方子给你,你这几日就让后厨按这方子给小姐做饭。” 柳玉还来不及接话就被阿岚给打断了,“不必,你方子给我,这后厨做的饭菜我不放心,我让珍馐斋那边的厨子为小姐做。” 这虞家后厨做的那些东西,阿岚实在是不敢苟同。 风嘉树闻言也没有太大的意见,点了点头,“行,一会我方子拿给你。” “嗯。” “我先去熬药。” 风嘉树说着便直接离开了,屋里就剩下她们主仆三人,虞挽歌看向了阿岚有些无奈,“阿岚,你刚刚那般属实是有些不对了。” 虽然风嘉树现在是住在她这边,但是她也没将风嘉树当成是下人,刚刚阿岚那般斥责,她都担心风嘉树会受不了,毕竟他的年纪也不算大。 阿岚听着虞挽歌这话仿佛知道了她在想什么一样,“小姐,风嘉树的心理承受能力可比你想的厉害多了。” 之前谢聿行就有让她调查过风嘉树,所以她自然也是知道风嘉树的一些事情,他经历了那么多事,可不是她三言两语就会受挫的。 而且她如果不说,这风嘉树可能又会忘记这事,万一日后要是再出了什么岔子,可不是他们能承受的了的。 虞挽歌闻言一噎,顿时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想起一开始遇到风嘉树时候的情况,当时的他经历的事情可是比现在更难的多,所以这般想想,似乎也没有什么了。 虞挽歌有些无奈,“好,是我多虑了。” 阿岚看着虞挽歌这操心的样子轻叹口气,“小姐现在还是先操心一下自己的身体,我扶小姐去床上歇息,一会药来了再起来喝。” 虞挽歌也不想让她们担心,点了点头,能这样担心她的人,属实是不多了,所以她自然是要好好珍惜,也要听些话才是。 在虞挽歌休息的时候,阿岚便让柳玉在这看着,自己则是出去了一趟,有些事情,她需要查清楚才行。 —— 祠堂。 此刻虞长乐正在嬷嬷的监督下不情不愿的跪在了祠堂里,她的眼前是虞家的列祖列宗,望着眼前的这些牌位,虞长乐没有一点悔过的感觉,反而是心里对虞老太太还有虞挽歌的怨恨加深了。 凭什么她就要在这里跪列祖列宗,凭什么? 虞长乐何时有过这样被对待,如果不是虞挽歌,根本就不会有这些事情,虞挽歌,她是真的该死啊! 虞长乐本来也和这位嬷嬷说过,想请她网开一面,但是这嬷嬷却是权当没有听见一般,只是执行着明太妃的命令。 见此,虞长乐的心里更加的气了,只能咬牙切齿的跪着。 她跪祠堂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虞宥平的耳朵里,虞宥平也是二话不说的直接就来了祠堂看她。 那位嬷嬷在看到虞宥平的时候同虞宥平微微行礼,“大少爷。” “嬷嬷,你回祖母身边的,这里我在就行。” 嬷嬷听着虞宥平的话却是摇了摇头,“老夫人说过了,一会要是要让老奴回去,会派人来通知的,至于二小姐,没有她的命令是不能起来的,所以请大少爷不必费心神了。” 虞宥平闻言一噎,见嬷嬷就这般的将他内心所想给说了出来,微微咬牙,却是轻笑着,“嬷嬷想多了,我没有这个意思,我也是有些话想和长乐说,但是嬷嬷在这边,是有些不方便,所以劳烦嬷嬷到外面稍等片刻。” 嬷嬷听着虞宥平的话却是不为所动,虞长乐见此心中气恼不已,这个倔驴! 她是一点都不将他们这些主子的话放在眼里。 “大少爷,请恕老奴无法听令。” 饶是虞宥平脾气再好,见下人这般不给他面子,也是有些脸上挂不住,“嬷嬷,你只管听便是,若是有什么事情,我会去找祖母说的。” 虞宥平话音刚落,门口处便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宥平有什么事情要和我说?” 第九十二章 今日这祠堂必须跪 虞宥平闻声心里一紧,下意识的看向了门口处,只见虞老太太在另外一个嬷嬷的搀扶下走到了祠堂门口。 虞长乐也没有想到虞老太太会突然前来,连忙乖乖跪着低头当着哑巴。 虞老太太看着这兄妹二人的模样,混浊的眼里划过一抹暗芒,她拄着拐杖进了祠堂以后,便先在列祖列宗面前上了香,在做完这一系列的事情以后,虞老太太才看向了他们兄妹二人。 她先打量了虞长乐一眼后才看向了虞宥平,“你不是说有什么话想和我说吗?就在此处说。” 虞宥平闻言一噎,他刚刚本来只是和嬷嬷那么说,不过是想找个理由将嬷嬷支开而已,但是现下,虞老太太却来了。 虞宥平只能硬着头皮道,“祖母,长乐她一个姑娘在祠堂跪着,若是传出去对她不太好……” 虞老太太听着虞宥平这话直接就笑了,混浊的眼里带着些许的嘲讽,“传出去对她不好?没想到你倒是蛮体贴她的?” 虞宥平闻言心里一紧,面对虞老太太,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去回答她的这话。 虞老太太脸色骤然一冷,“你知道传出去对她不好,那你可曾想过,小挽也是个姑娘家?” 虞老太太的话就像是一把利刃一样插在了虞宥平的心上,竟让他觉得羞愧不已。 虞老太太说话并没有刻意避开虞长乐,这话就像是说给虞长乐听的一般,虞长乐本来就是跪在蒲团之上,在听着虞老太太这话后微微垂眸,眼里划过一抹恨意。 虞老太太说完瞥了虞长乐一眼,然后将虞宥平叫了出去,“你随我出来。” 虞宥平此时哪里敢不从,听着虞老太太的话点了点头,随着虞老太太出去。 在他们离开以后那个嬷嬷依旧站在虞长乐的旁边盯着她,那意思显然是没有虞老太太的命令,她不会离开,虞长乐也必须跪着。 虞宥平跟着虞老太太来到祠堂外面的花园里,虞老太太便转身看着他,虞宥平迎上虞老太太的目光,压力徒然增加,“祖母……” 虞老太太深深的看了虞宥平一眼,轻叹了口气,“宥平,你让我该如何说你?” 虞宥平闻言心里一紧,微微垂眸,“孙儿……” “为什么你会这般讨厌小挽?你身为她的大哥,你应该知道,小挽的秉性并不坏。” 虞老太太是明眼人,她看得出来,虞宥平不只是偏心虞长乐,而且还讨厌虞挽歌。 偏心虞长乐或许是因为虞长乐常年和他们生活在一起,这她可以理解,但是为什么会讨厌虞挽歌,她是不太理解。 按理来说,虞挽歌这么长的时间都没有在虞家生活,那么她回来,应该也是被宠爱的才是,为什么会如此? “祖母,这事其实孙儿也是不想和你说的……” 虞老太太闻言眉头一紧,“但说无妨。” “挽歌她在庄子上嚣张跋扈,而且还经常欺负人,脾气也很坏,回来以后还经常和长乐作对,屡次三番的欺负长乐。” 虞老太太听着虞宥平这话,面色微沉,“这些你都亲眼看见了?” 虞宥平闻言一噎,“我见过她好几次和长乐争执。” “所以你就觉得是她在欺负长乐?没有想过是长乐的问题?” “祖母,我知道你喜欢挽歌,但是孙儿也不是那种不看事实的人。” 虞老太太沉默了片刻后道,“你可有去庄子里见过她?” 虞宥平听着虞老太太这话是彻底的噎住了,他是不曾去过庄子,但是庄子都会寄信件过来,看着信件里说的虞挽歌,虞宥平的第一印象就不太好了,只觉得为什么幼时那个善良的妹妹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虞老太太看着虞宥平沉默不语的样子就知道他根本没有去庄子上见过虞挽歌。 “还记得我之前回来过每次都会出去一趟吗?” 虞宥平不知道为什么虞老太太突然说这事,却也是点了点头,“记得。” “我都去看小挽了,我见到的她,和你说的她,完全是两个人。” 虞宥平闻言瞳孔骤然一缩,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虞老太太。 “你是通过什么方法得知她在庄子上嚣张跋扈的?” 虞宥平老实回答,“信件。” 虞老太太眼睛一眯,“还有在吗?” 虞宥平闻言摇了摇头,“没有,信件看完大部分都烧了。” “行,我知道了,宥平,如果摒弃掉那些别人说的观点,你再去看看小挽,或许你会有些不一样的想法。” 虞老太太知道,人一旦对一个人有成见,那么很难改变自己的观点,但现在虞老太太明显发现了不对劲。 虞宥平对虞挽歌的认知,是嚣张跋扈,她觉得这些问题很可能就出现在当初庄子寄回来的那些信件上。 不过她现在还不能断定这事,必须从其他人那边,再了解一番,看看这具体是怎么一回事。 因为她看出来了,整个府上,对虞挽歌的偏见都非常的大。 如果这样的话,那么虞挽歌在这庄子上的生活就会过得非常艰难,所以,她必须赶紧找出是什么原因才行。 虽然她在的时候府上的人不敢怎么样?但是她不可能一辈子庇佑在虞挽歌的身边,虽然知道她现在已经可以独挡一面,但是她不忍心让虞挽歌面对这么多。 毕竟这些人可以说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人了,被最亲近的人这般抵触,这般伤害,是谁都受不了。 虞宥平听着虞老太太的话,心神微颤,见虞老太太正目光灼灼的盯着他,这让他有一种莫名的心虚感,他轻轻点头,“是,祖母,孙儿知晓。” “嗯,你回去,长乐今日这祠堂必须跪,你们谁都不用来。” 虞宥平闻言脚步一顿,只能点了点头,“是,孙儿知晓。” 既然虞老太太这么发话了,那么他也不能再违背她的意思,纵然虞宥平心里不太想,却也只能点头听话。 在虞宥平离开以后,虞老太太深深看了一眼祠堂的方向,也拄着拐杖离开… 第九十三章 虞老太太前来 虞老太太从祠堂离开以后也没有回去她的院子里,而是去了虞宥安那边,今日在看见虞宥安的时候她便觉得有些不对劲,现下她必须去他那边看看。 虞宥安在看到虞老太太出现的时候整个人都愣了一下,想要起身和虞老太太行礼却因为他的动作太过于剧烈,一下子就扯到了背后的伤口,让他忍不住嘶痛出声。 “嘶。” 虞老太太看着虞宥安这般,眉头微微皱着,出声喊了他,“宥安,你实话实说你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虞宥安对上虞老太太探究的目光,心里一紧,顿时不知道该怎么去说。 虞老太太见虞宥安这般,以为他是不敢说,继续施压,“没事,你不说的话我去问问你父亲。” 虞老太太说着就准备离开,虞宥安听着虞老太太这话咬咬牙道,“我这是被父亲打了。” 虞老太太闻言眉头皱了下,“你父亲为什么打你?” “那日说错了些话,惹怒了父亲。” 虞宥安还是没有说具体的原因,只是模棱两可的和虞老太太说着,虞老太太望向了他,“说错什么?” “说了一些姐姐的话……” 虞老太太混浊的眼里划过一抹暗芒,“你也对你的姐姐有很大的意见是吗?” 虞宥安听着虞老太太这话顿时敢怒不敢言了,虞老太太对虞挽歌的喜欢他是看在眼里的,也正是因为如此,再加上之前虞宥平的叮嘱,所以他是不敢说些什么,只能轻轻摇了摇头,“没有。” “宥安,我是过来人了,你还想骗我吗?” 虞宥安闻言心里一紧,摇了摇头道,“没有,我没有骗你,只是有时候会和姐姐斗嘴而已。” “既然是斗嘴,那就不要往心里去,更不要被旁人左右你的想法,知道吗?” 虞老太太看出了虞宥安的欲言又止,心里微叹,出声提醒着他。 虞宥安现在还是个孩子,这个时候的他是最容易受人影响的,所以就需要前面有人带,不然按他这样的情况,真的很容易会被教坏。 现在在虞老太太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她自然是要将这些小辈给教好,至于虞宥平和虞长乐,她是已经不做奢望了。 虞宥安听着虞老太太的话点了点头,低声应着,“是,孙儿知道。” “嗯,你休息,这几日就不要起来了。” 虞老太太也知道,不能太逼他,不然会适得其反,现在就是让他有这个意识。 “是,孙儿送祖母。” 虞老太太从虞宥安那边离开以后就在府上走动了下,结果她发现她不知道虞挽歌住在哪里,问了路过的丫鬟后才知道了虞挽歌的住处。 她刚走到虞挽歌的院子门口,只见院子外面并没有什么人打理的样子,见此,她的脸色一冷,唤来了身旁的嬷嬷,“一会叫几个下人过来将这院子外面收拾一下,这像什么样子。” 嬷嬷听着虞老太太的话连忙点头,“是,老奴知道。” “嗯。” 虞老太太应着就准备让嬷嬷开门进去,结果刚到门口,就听到旁边传来一道声音,“老婆婆,让一下,我先进去下。” 虞老太太听着这声音一顿,看向了声音的来源,只见一个少年手上端着一碗黑糊糊的东西往里走去。 虞老太太见此心里一紧,也快步跟了上去,只见那个少年端着那碗直接朝其中一间卧房走了进去。 虞老太太跟在少年的后面来到了那间房间外,刚到门口便听到虞挽歌道,“哇,真苦,嘉树,以后你这药能不能搞点甜的。” “苦口良药啊。” 紧接着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应该是刚刚那少年。 虞老太太见此也没法再待在门口了,直接走了进去,话语有着紧张,“小挽,你哪里不舒服?” 虞挽歌没想到虞老太太会突然前来,整个人愣了一下,顿时觉得手上的那碗仿佛千斤重一样,也不知道该拿还是该放着了。 “奶奶,你怎么来了?” 此刻的风嘉树听着虞挽歌对虞老太太的称呼愣了一瞬,下意识道,“姑娘,这老婆婆是你奶奶啊?” 虞挽歌听着风嘉树这话愣了一瞬,有些不明所以的看向他,“怎么了?你认识我奶奶吗?” 风嘉树摇了摇头轻笑着,“不是,刚刚我看她在门口,我以为是哪里来的老婆婆呢。” “好了,你奶奶来也没用,药快凉了,快喝。” 风嘉树见虞挽歌还端着碗一动不动,有些无奈的催促着她。 虞挽歌见此头皮一硬,赶紧将药给喝了。 虞老太太也耐心的等到虞挽歌将药喝完以后才出声询问着她,“小挽,可是身体哪里不舒服?我让大夫来给你看看?” 虞挽歌听着虞老太太这话笑了笑摇了摇头,接过柳玉递过来的蜜饯后,指着风嘉树道,“不用的奶奶,他会看。” 虞老太太这下是真的震惊了,这一个少年竟然会医术? 风嘉树看着虞老太太诧异的模样只是微微挑眉,从虞挽歌手上把那个端药的碗给拿走,“那姑娘,我先走了,你和你奶奶聊。” “好。” 在风嘉树离开以后,虞老太太也让嬷嬷和柳玉都离开,她们走后,屋里就只剩下虞老太太和虞挽歌两个人。 虞老太太没有说话,只是拄着拐杖走到了虞挽歌旁边的凳子上坐了下来,望着她。 虞挽歌感觉到了虞老太太的目光压力,心里一紧,“奶奶,我没事,就是一点咳喘。。” 虞老太太听着虞挽歌这话却是没有回应,只是静静的看着她。 虞挽歌抬眸迎上虞老太太探究的目光,轻叹口气,“是我今日吃了太多寒性的东西,寒疾犯了。” 虞老太太闻言顿了顿,有些担心的望着她,“现在还会不舒服吗?” 虞挽歌轻轻摇了摇头,“不会了,奶奶不用担心,刚刚已经好多了,就是喝点药,没想到刚好被您给遇上了。” 虞老太太有些无奈,“要是不被我遇上,你是不是都不准备告诉我了?” 第九十四章 嘉树可以信得过 虞挽歌闻言噎了噎,正如虞老太太所说,如果不是她今日突然前来,让大家一个措手不及,她是没准备让她知道的,现下被她知道,也只能如此了。 虞老太太见虞挽歌不说话的样子就知道是这么一回事。 “家里人知道吗?” 虞老太太问了这个问题以后也觉得自己是白问,按照现在这个样子,虞家人哪怕是知情,不也是如此。 虞挽歌听着虞老太太的这个问题愣了一下,眼里划过一抹自嘲,知不知道,又如何呢? “我让个大夫来帮你调理一下身体。” 虞老太太看出了虞挽歌情绪有些失落,轻咳了一声转移了话题。 虞挽歌闻言摇了摇头,“奶奶不用,嘉树之前已经帮我调理过一阵,比那些大夫看得好多了,我自己的身体,我清楚的,奶奶不用太担心。” 虞老太太见虞挽歌这般也没有强迫她,只是她的心里还是有些不放心,看来得找机会找那个少年谈一下才行。 “好,你刚喝完药,休息一会,奶奶过会再过来。” “好。” 虞挽歌见虞老太太离开以后便唤来了柳玉,“柳玉,阿岚呢?” 柳玉听着虞挽歌的问题摇了摇头,“不清楚,阿岚已经出去有一会了。” 虞挽歌闻言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我先休息一会,若是奶奶或者阿岚来了,记得喊我起来。” “是。” 而此时的阿岚,正在谢聿行的府上。 谢聿行本来正在书房里,听正月来报说阿岚回来了,他心里莫名一颤,直觉应该是虞挽歌怎么了,直接来了前厅,结果他刚到就见阿岚跪了下来。 “主子,小姐寒疾犯了。” 谢聿行闻言心里一紧,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眸底划过一抹担心,“怎么回事?今日不是还好好的?” 他刚走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寒疾犯了? “就在主子离开后。” 谢聿行听着阿岚这话脸色更加的难看了,怎会如此? 谢聿行突然有些后悔,如果刚刚自己晚走一点,是不是她寒疾犯的时候自己就在身边了? 谢聿行眼睛一眯,“那她现在如何?” “现在情况已经控制了下来,那个风嘉树给了我一张食补的方子,想请主子让人看看。” 说实话,阿岚的心里还是有些不放心,所以她才这般着急的过来找谢聿行,就是想让谢聿行找人看看这张方子有没有问题。 谢聿行闻言从阿岚的手上接过方子,认真的扫了几眼后看向了正月,“将这方子拿去找几个太医还有大夫。” 正月接过方子后点头应着,“是。” “我同你去看看。” 谢聿行还是有些放心不下,看着阿岚道。 阿岚闻言点了点头,“是。” 在谢聿行来到虞挽歌院子里的时候,已经接近酉时了。 整个院子里十分安静,没有一点声响,谢聿行见此眸里划过一抹暗芒,彼时的阿岚也已经从正门进来了,她来到谢聿行旁边朝他行礼,谢聿行微微点头,“应该还在休息,不必吵她。” 阿岚闻言点了点头,走向了门口处,柳玉见到阿岚后朝她点头示意,“阿岚,你回来了。” 阿岚见柳玉就准备进去屋里的样子连忙伸手拉住了她,“怎么了?” 柳玉听着阿岚的问题便直接道,“小姐说你回来了让我喊她起来。” 阿岚闻言有些疑惑,“这样,那我和你进去看看。” “好。” 二人进屋以后虞挽歌还在休息,柳玉轻手轻脚的走到虞挽歌的床前小声的唤醒她,“小姐,小姐。” 虞挽歌因为喝了药,这一觉睡得很沉,在听到柳玉的声音后才缓缓醒了过来,在看到柳玉和阿岚都在的时候愣了一下,哑声道,“阿岚,你回来了。” 阿岚闻言点了点头,“柳玉说小姐你找我?” “嗯。” 虞挽歌点了点头从床上坐了起来后看向了阿岚,“我犯了寒疾这事不要告诉兄长。” 阿岚闻言一噎,那现在该怎么办? 虞挽歌见阿岚没说话,心里一紧,缓声道,“怎么了?” “主子,在外面。” 虞挽歌顿时愣住了,有些不敢置信的望着阿岚,这动作这么快? “兄长独自一人在外面吗?” 阿岚点了点头,“嗯。” “阿岚,将烛火点一下去让兄长进来。” “柳玉,扶我起来。” 虞挽歌轻叹了口气,吩咐着阿岚,然后示意柳玉扶她起来。 阿岚做好一切后便出去寻了谢聿行,在谢聿行进来的时候,柳玉也扶着虞挽歌到了前厅。 谢聿行见到虞挽歌的脸色明显比他刚刚离开的时候苍白了许多,心里微紧,大步走了过去将一旁的裘皮拿过给虞挽歌披上。 谢聿行的眼里有着担心,“怎么就突然寒疾犯了?” 柳玉见谢聿行在和虞挽歌说话,也懂事的退了出去,瞬间屋里便只剩下了他们二人。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的问题后叹了口气道,“可能是今日宴席上吃多了寒性的瓜果才会如此。” “阿岚说你让那个少年为你调理?” 风嘉树是当时他和虞挽歌一同救下的,当时初见面的时候,风嘉树就有曾经给虞挽歌把脉过,在虞挽歌执意要把风嘉树带回去的时候,他有让人查下风嘉树的身份,是干净的。 于是他也就让风嘉树留在了虞挽歌的身边,反正有一个阿岚在,他也生不出什么大浪。 可现在,在药理方面事关虞挽歌的性命,他自然是要注意些。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的问题点了点头,“嗯,嘉树可以信得过。” 她知道谢聿行的担心,但是她又没法和谢聿行说,她看到了风嘉树的以后,是可以相信的人。 谢聿行见虞挽歌这般,眸底划过一抹深意,“你若是觉得他可以信任就行。” “嗯,我知道的兄长,你也不必太担心,这事情我也有我的考量。” “好。” 谢聿行对虞挽歌做的决定是尊重的,他知道虞挽歌的性子,再加上上次虞挽歌同他说的那些话,他知道,虞挽歌若是觉得可以信任的人,那应该是没问题的。 第九十五章 女官考试的消息 “兄长其实不必跑这一趟,我都没事。” 谢聿行听着虞挽歌的话眼里划过一抹无奈,“那你就好好调养好自己的身体,别让兄长担心才是。” 虞挽歌闻言点了点头,伸手裹紧了自己身上的裘皮,“好,我知道的。” “嗯,这次宫里似乎准备将女官考试提前举行。”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这话顿时来了精神,整个人有些激动,“提前?” 谢聿行看着虞挽歌这明显来了精神的样子心里微叹,看来这事是得提前告诉她,不然她都不会听话好好养病。 “嗯,本来是明年的,但是这次宫里的女官出了点问题,所以时间提前了。” 虞挽歌听着他的话后骤然想起之前谢聿行说的那些要求,她眼里划过一抹失落,“时间提前啊,但我还是没办法参加。” 谢聿行没有错过虞挽歌眼里的失落,看着她失落的样子,心里莫名的有些烦躁,“我今日之所以同你说这些,就是想说,今年的女官考试是,世家之女也能参加。” 虞挽歌闻言骤然抬起头来看向了谢聿行,眼里划过一抹光芒,“这意思就是说,我也有参加的资格是吗?” 谢聿行点了点头肯定了虞挽歌的猜测,“是。” 虞挽歌见谢聿行点头的时候,整个人都有些兴奋了,谢聿行看着虞挽歌高兴的样子,嘴角也跟着微微上扬。 “所以,你要赶紧把身体给养好,应该三日后,女官考试的公文便会贴出来了,届时就可以去报名。。”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的话应声道,“好,我一定赶紧将身体给养好。” 谢聿行见虞挽歌现在的精气神明显比刚刚要好了,心里也微微的松了口气,“嗯,想吃点什么?我让珍馐斋送来。”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这话下意识道,“现下想吃点辣口的东西。” 谢聿行闻言微微挑眉,辣口? “能吃?” 虞挽歌顿时丧气了,“应该,可以。” “我让人准备。” 谢聿行说着走了出去,虞挽歌见谢聿行在门口似乎和谁说了什么话,没一会他便走了进来。 “你先休息会,一会就会有人送来。” “好,多谢兄长。” 谢聿行听着虞挽歌的道谢有些无奈,“你怎么总是和我这般客气。” 虞挽歌噎了下,有些不太好意思的道,“习惯了。” “下次不要再如此了。” “好。” 这次珍馐斋的速度也很快,一刻钟后便有人送了膳食过来。 因为珍馐斋送膳食过来是直接从前面府门进来的,所以珍馐斋送膳食来这事基本上整个虞府都知道了。 谢聿行在珍馐斋的膳食送来以后便到了一旁,毕竟这是有外人来,若是让人看见他在这,难免会对虞挽歌的名声有所影响。 在送餐的人离开后,谢聿行便从旁边走了出来,虞挽歌也让阿岚将院子的门给关上,然后看向了谢聿行,“兄长应该也还没用膳?不如一起?” 谢聿行闻言一顿,对上虞挽歌的双眸后点了点头,“好啊,那兄长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谢聿行在陪虞挽歌用过膳后才离开,虞挽歌也在用过膳后再服用了下药便去休息了。 次日,她一醒来,便见到院子里有一个不速之客。 不等她说话,那人便道,“昨日是大司马让人送的膳食?” 虞挽歌反问着,“有什么问题吗?” “你和大司马现在到底是什么关系,你可别忘了你还有婚约在身。” 虞挽歌闻言冷冷一笑,“虞长乐不是与我那未婚夫苟合了吗?就让她去嫁呗,我说的对,御史大人。” 来人正是虞明忠。 虞明忠听着虞挽歌这话心里是愤怒不已,“逆女,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难道我有说错吗?” 虞挽歌只觉得可笑,在偏心这件事情上,虞明忠倒是做的淋漓尽致。 虞挽歌刚醒来就面对虞明忠的质问,整个人也显得有些不耐烦,“如果你只是为了来质问我这些,那么请回,我没有太多的话和你说。” 虞挽歌说着就准备转身进屋,却被虞明忠给喊住了,“你去找一下你奶奶。” “做什么?” “她让长乐连跪三天的祠堂,你去为长乐求求情。” 虞挽歌闻言一顿,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了虞明忠,让她去为虞长乐求情?他还真是说的出来啊。 “之前你准备让我跪祠堂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这般心软?” 虞明忠没想到虞挽歌竟然打算和自己翻旧账,心里有些气恼,“那你不是没有跪吗?” 虞挽歌只觉得好笑,“那你自己去和奶奶说就行了,来叫我去做什么,我是不会去的。” 虞挽歌说着直接喊来了阿岚,“阿岚,我要休息了。” 阿岚在得到了虞挽歌的命令后便直接过来挡在了门口,虞明忠见此心里更气了,想进屋去却被阿岚给拦了下来,“小姐要休息了,御史大人还是请回。” 虞明忠见此心里更加的不爽,咬牙切齿的甩袖离开,“虞挽歌,你最好一直有这样的骨气。” 屋里的虞挽歌自然也听到了虞明忠愤怒的话语,心中冷笑,他为了虞长乐可以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委屈她,当真是她的好父亲啊。 在虞明忠离开以后,阿岚才敲了下虞挽歌的房门,“小姐,你可还好?” “我没事,不用担心,一会该去向奶奶请安了。” 她是要去找虞老太太,但绝对不会是找虞老太太求情,为虞长乐求情,她还没那么大方。 “嗯,那小姐先用膳。” “好。” 虞挽歌用过膳喝了药以后才让阿岚和柳玉跟着自己去虞老太太那,在出了院子的时候便看到院子外面几个下人正在清理那些杂草和树枝,见此一幕她有些诧异,这虞明忠为了让她去,还真是很舍得下功夫啊。 连下人都叫来打扫了,不过是要让他失望了呢。 “是老夫人让人来处理的。” 柳玉看着虞挽歌这般,直接出声为虞挽歌解惑道。 虞挽歌闻言顿了顿,原来是奶奶啊,也是,她怎么会想到虞明忠呢,他是不可能做这事的。 第九十六章 奶奶可知道女官? 虞挽歌敛下心神后,和阿岚她们一同来到虞老太太那,彼时的虞老太太已经起来了,正在卧房里诵读经书,虞挽歌见此也没有出声打扰,乖乖的站在一旁。 虞老太太是在诵读完经书后转身才看见虞挽歌站在门口处,见此她心里一紧,连忙把虞挽歌唤了进来,“小挽,你怎么来了也不说一声?快进来,怎么在门口站着。” 虞挽歌听着虞老太太的话才和虞老太太行了个礼,“奶奶,没事的,刚刚见你在诵读,不能打扰。” 虞挽歌懂事的样子让虞老太太是心疼不已,有些无奈的上前拉过虞挽歌的手,“你啊,不用这么懂事的,你昨日寒疾才犯,怎么今日就出门了?外面风大不知道吗?” 虞挽歌听着虞老太太的话轻轻一笑,跟着虞老太太进屋,“奶奶刚回来,肯定得来和奶奶请安下。” 虞老太太听着虞挽歌这话也笑了,轻轻拍了下虞挽歌的手背,“你这丫头,用过膳了吗?” “嗯,用过了,奶奶呢?” “还没,陪奶奶再吃点?” 虞挽歌乖巧应允,“好。” 虞老太太看向了身边的嬷嬷让人传了膳食上来,虞挽歌因为已经吃过了,所以只是简单的陪着虞老太太喝了点粥。 “我让长乐在祠堂连跪了三天。” 虞挽歌倒是没想到虞老太太会主动提及这事,手上动作顿了顿,看向了她,也老实交代,“父亲有来找过我,让我为长乐求情。” 虞老太太听着虞挽歌这话眸光一闪,似乎没想到虞挽歌会这般交代,“那你现在来,也是想为长乐求情?” 虞挽歌听着虞老太太的话却是摇了摇头,“没有,奶奶没看我连提都没提吗?” 她若是为长乐求情,这坏人不就变成虞老太太做了吗? 她明白虞老太太是为她撑腰的,如果自己做了这事,就是陷虞老太太于不仁了,所以她是断然不会为虞长乐求情的。 虞老太太闻言轻轻一笑,“你这丫头,倒是考虑的多。” “长乐平时是被他们给惯坏了,他们舍不得罚,如今被奶奶这般罚,肯定都是心里会不舒服的。” 虞老太太轻轻点头,正如虞挽歌所说,她的心里也是和虞挽歌一样的想法,虞长乐就是太被虞家人给惯着,所以才会这么不看场合。 明明昨日那样的场合,不管是谁出糗,丢人的都是她虞家,而且出去还会被人家笑话家庭不和睦。 但是虞长乐就是没明白这件事,她还觉得自己的做法没问题,对于虞老太太的惩罚心里十分的不服气,那虞老太太也是个倔脾气,既然你这小辈不服气,那就跪到她服气。 不得不说,虞老太太在行为处事上,也是雷厉风行的。 “不必理会,现在若是不让她明白一些事情,以后肯定是会犯大错的。” 只是虞老太太没想到,今日的所为也没能挽回虞长乐之后的犯错,反而让虞长乐的心里更加的抵触自己,从而在犯错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奶奶,我今日前来还有一事想同你说。” 虞老太太看着虞挽歌这般有些疑惑,“怎么了?有什么事你但说无妨。” 虞挽歌却没有先说,而是看了一眼柳玉和阿岚,二人便懂事的退下了。 虞老太太见此,眸光一闪,也让伺候的嬷嬷离开,不一会,屋里便只剩下她们两个人了。 虞老太太轻叹口气,“现在可以说了。” “奶奶,可知道女官?” 虞挽歌的话语里有些小心的试探,虞老太太听出了虞挽歌话语中的试探之意,心里也瞬间明白了些什么,点了点头,“自然是知道的,宫里的女官选拔比较严苛,虽然自古女子不能参与朝政,她们也确实没有跟着上早朝那些,但是她们基本也都在皇上的御书房内,可以说是皇上身边最亲近的人了。” 虞挽歌没想到虞老太太会对女官的事情这般了解,很是诧异的望着她。 “奶奶怎么对女官一事这么了解?” 虞老太太看着虞挽歌震惊的样子轻轻一笑,“奶奶虽然年岁大了,但不是痴傻了,宫里的一些事情自然是知道的会比你多一些的。” 虞挽歌见虞老太太没有排斥这事,心里一喜又继续道,“那宫里的女官最高的阶级是?” “是二品女官,因为本身女官就不多,而且那些老古董担心女官的品阶太高,会影响他们的地位,所以在有女官这个职位的时候就限制了,最高只能是二品。” 不知道为什么在听着虞老太太愤愤的喊那句老古董的时候虞挽歌只觉得好笑。 虞老太太看着虞挽歌面带笑意的时候微微挑眉,“怎么了?” “没有,奶奶你继续说,我还想听,女官选拔的资格是什么?” 虞老太太听着虞挽歌这话有些无奈,却也宠溺的继续道,“将军的女儿或者那些郡主才有资格入仕,起初在设置女官的时候大家都想把自己的孩子送到宫里去,毕竟女官可以享受的一些东西,是很好的,而且若是家里能出一位女官也是十分光荣的事情。” “但是这也就造就了一个问题,就是人太多了,而且水平参差不齐,有些姑娘虽然侥幸考上了,但是担不成大任,这也惹怒了当时的皇上,为此才设置了一些门槛,第一道门槛就是将军后人与皇族郡主才能入仕,设置了这条以后也就少了很多人,但是这一批的女官,能力明显是厉害很多,为此,这道门槛也就一直留了下来。” 虽然之前谢聿行已经有同她说过一些,但是没有虞老太太说得这般详细,现在听着虞老太太的话,她才懂了一些。 “原来如此,奶奶这么一说,我就懂了。” 虞老太太听着虞挽歌的话轻轻一笑,“你想当女官是吗?” 虞挽歌没想到虞老太太会这般直白的问自己这个问题,她只是顿了顿,却也点头承认,“是,奶奶,我也想当女官。” 第九十七章 蒋老太太 其实虞挽歌在说这话的时候内心是紧张的,她担心虞老太太会打击她的信心,毕竟虞老太太可以说是她现在最亲近的人了。 若是其他人她是断然不会向他们说这话的,因为大家都会觉得她这不过是痴人做梦,会各种打击她。 她虽然知道是痴人做梦,但是昨日谢聿行给她的那个消息,又像是给了她一种鼓舞,怎么会是痴人做梦呢,只要有想法,一定都会有实现的那一天。 可现在,这个女官的官府公文还没有贴出,她也不敢保证事情是不是会有变化,尽管如此,她的心里还是有个向往的。 所以她才会决定今日将这事告诉虞老太太,她以为虞老太太会不清楚此事,可没想到虞老太太对女官的事情却是非常的了解,这也让她在虞老太太问出那个问题的时候赫然点头。 但是出乎虞挽歌意料的是,虞老太太并没有打击她的自信心,“有想法挺好的。” 虞挽歌虽然心里也在期待,但是当真的听到虞老太太这么说的时候,心里却是骤然涌起一股喜悦,欣喜的望着虞老太太,“奶奶也支持我这个决定吗?” 虞老太太看着虞挽歌脸上不加掩饰的欣喜,仿佛被传染了喜悦一般嘴角一勾,轻轻点头,“这有什么,你有这个想法很好啊。” 以前的虞老太太不会去管女官的这事,因为与她没有关系,但是现下,既然虞挽歌有这个想法,那她是要尽自己所能做点什么了。 虞老太太思绪一转看向了虞挽歌,“今日天气不错,要不要出门走走?” 虞老太太说完顿了顿,眉头微皱,“只不过你这身体,能受得住吗?” 虞挽歌听着虞老太太的关心轻轻点头,“奶奶放心,我已经好很多了,嘉树也说得走动走动,心情好,疾病也就去得快。” 虞老太太闻言也点了点头,“嗯,我们出行也是在马车上,问题应该不大。” “嗯嗯。” 虞挽歌以为虞老太太是要去城外走走,却没想到她带着自己来到了一处将军府上。 只见将军府的牌匾上赫然写着镇北帅府。 看着眼前豪华的将军府虞挽歌有些诧异的看向了虞老太太,“奶奶这是?” 虞老太太却不回答虞挽歌的问题,只是轻轻一笑,故作神秘道,“带你来见一位老朋友。” 虞老太太便没再和虞挽歌继续说,而是在下人的搀扶下,下了马车,她下了马车以后看向了虞挽歌,“小挽也下来。” 虞挽歌神色一敛,轻轻点头,也下了马车。 她见虞老太太来到门口处,只是和管事的打了个照面,管事的便赶紧上前迎着她进去,“虞老太太里面请。” 虞挽歌见此心神微颤,没想到虞老太太竟然也认识将军府的人,这个镇北帅,她之前也是略有耳闻,那是一位战功累累的大将军…… 虞老太太见虞挽歌在发呆的样子,有些无奈,轻声唤着她,“小挽,来。” 虞挽歌闻言回过神,有些歉意的点了点头,连忙同虞老太太一起进去。 这将军府,不仅是外面气派,里面也是相当的气派,她们进来以后看到的是左右两侧两条长长的回廊亭,中间则是一个大池塘,很漂亮的园林,可以看得出来这位大将军也是一个有雅致的人。 虞挽歌随着虞老太太走了一段,终于看到了一些建筑,那位管事带着她们来到了一个中堂,“虞老太太,你们先坐会,夫人一会便会过来了。” 虞老太太闻言轻轻点头,同那位管事道,“好,劳烦你了。” 那位管事有些惶恐,“虞老太太莫要折煞老奴了。” 虞挽歌见虞老太太非常熟稔的样子,心里有些隐隐的猜测,那种猜测一直到门口处走进来一位神清气爽的老夫人时候才微微停止。 “老姐姐,你怎么今日要来也没提前让下人告知下。” 那位老夫人在看到虞老太太的时候笑着与之开玩笑道。 虞老太太听着那老夫人的话也笑开了,“这不是为了给妹妹你一个惊喜吗?” “还好是惊喜。” 虞挽歌看着虞老太太和那位老夫人熟悉的开玩笑的话语心里有些诧异,她以前怎么不知道奶奶认识了将军府的人? 老夫人也在此时将目光转向了虞挽歌,眼前一亮,“老姐姐,这女娃娃莫非就是小挽了?当真是生得可人啊。” 虞挽歌听着那老夫人的夸奖有些不好意思,连忙起身与之行礼,“挽歌见过婆婆。” 老夫人笑的更开心了,“诶!是真乖啊,这娃娃。” 虞老太太也在这个时候为二人介绍着,“妹妹,你倒是火眼金睛,这位就是小挽,小挽,这是蒋奶奶。” 虞挽歌也非常乖巧的改口道,“蒋奶奶好。” 蒋老太太听着虞挽歌的称呼笑的更欢了,“真乖啊,果然女娃娃就是讨人喜欢,只可惜今日蒋澜没回来,不然她肯定也很喜欢你。” 虞老太太听着蒋老太太的话轻轻一笑,“澜儿她在宫里如何?” “应当是挺好的,你也知道澜儿那丫头,向来是报喜不报忧的。” 蒋老太太说这话的时候有些惆怅。 虞老太太见此轻轻点头,两位老朋友许久不见,自然是有一些话要说,蒋老太太怕虞挽歌无聊,就让人陪着虞挽歌出去庭院里散心了。 虞挽歌也懂事的离开,没在这里打扰二人叙旧。 虞老太太和蒋老太太聊了好一会后,虞老太太才说着自己此行带虞挽歌来的目的,“其实今日带小挽来,是还有一件事想请澜儿帮忙。” 蒋老太太闻言一顿,示意虞老太太说,“老姐姐你但说无妨,和我还需要客气吗?” “小挽她,也想进宫里当女官,但是你也知道现下的情况,她这个身份首先便有些不合适了,所以今日来,我主要是想请澜儿帮个忙,澜儿不是一直想要一个女儿吗?小挽的年纪也合适,若是她看得上,不如让她将小挽认个义女,这样一来她的身份也能合适一些…” 第九十八章 虞老太太的心思 蒋老太太听着虞老太太的话瞬间明白虞老太太的想法,轻轻点头,“姐姐,我知道你的意思了,小挽那丫头我也是喜欢的紧,之前生活在庄子上也让她吃了不少的苦,好在她的性子没有被影响,这样一个丫头,属实是不容易。 因为澜儿这几日宫里的事情比较多,所以基本上都没有回来,我也有好长的时间不曾见过她,待澜儿回来后,我会将这事告知她,看看她意下如何?届时再派人通知你,可好?” 虞老太太听着蒋老太太的话心里是感动不已,轻轻点头,“那就多谢妹妹了。” 蒋老太太有些无奈,“此事又不是什么大事,何来什么感谢,姐姐你就是喜欢和我客气。” 蒋老太太和虞老太太两人可以说是年少一起长大的朋友,后来两人虽然各自婚嫁,但是感情一直很好,只不过大家不知道而已。 因为她们都不想让自己的后人借此关系来谋什么便利,所以这也是虞老太太第一次和蒋老太太提这个要求。 蒋老太太本身也是对虞挽歌的印象很好,若是虞老太太没有提,她都打算让虞挽歌在虞老太太不在的时候多来府上陪陪自己了。 毕竟虞老太太这人,可是一年基本上有大半年不在府上的。 蒋老太太这一生也有杀戮在身,有着一些罪孽在身上,但是她不像虞老太太那般去寺庙里祈福,反而是在将军府的祠堂里设置了一处祈福的位置,好为将军府上的后人消孽障,虽然将军府上的生前都是为国杀戮,但比较手上是沾了血腥,她也自然喜欢他们死后,能入轮回。 蒋老太太看了下时辰后提议着,“在这里坐久了?我们也出去走走?” 虞老太太此刻将自己的想法告知了她,心里也是轻松了不少,点了点头应着,“好。” 二人来到了后面庭院,只见虞挽歌正在逗弄一只小兔子,看着虞挽歌脸上传来的笑意,二人仿佛都看到了自己年轻的时候。 蒋老太太也忍不住笑着,“别说,我发现这丫头和你年轻的时候还是挺像的。” 虞老太太闻言挑了挑眉,“像我什么?美貌吗?” 蒋老太太闻言当即噗嗤笑出了声,“你也是真不知羞。” “难道不是?” “是是是,你说的对。” 两个老太太说着都忍不住的笑了,恐怕她们自己也没有想到会一把年纪了在这讨论关于美貌的问题。 两个老太太的笑声也引来了其他人的注意,那些丫鬟在见到她们以后纷纷行礼。 逗弄着兔子的虞挽歌也听到了声音看了过来,在看到虞老太太和蒋老太太的时候愣了下,连忙起身走了过来,与她们行礼,“奶奶,蒋奶奶,你们怎么过来了?” “过来看看,兔子乖吗?” 蒋老太太对虞挽歌真的是越看越喜欢,轻轻点头询问着她。 虞挽歌听着蒋老太太的询问有些不好意思,点了点头,“嗯,挺乖的。” 虞挽歌到底是个姑娘,肯定是喜欢这些的,所以蒋老太太也没有太意外。 “要不要陪我们两个老家伙走走?” 虞挽歌听着蒋老太太的话愣了下,连忙道,“蒋奶奶怎么这么说?能陪二位奶奶散心是小挽的荣幸。” 虞挽歌这话可以说是把蒋老太太哄的高兴不已,不由得看向了虞老太太,“姐姐,这小挽的嘴巴可真是甜啊,和你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 虞老太太听着蒋老太太略带调侃的话语有些无奈,“你还知道我的嘴甜不甜呢?” “那是。” 虞挽歌听着两人的对话有些不好意思,脸都微微泛了红。 虞挽歌和虞老太太在蒋老太太这边待到了午时,用过膳之后蒋老太太才依依不舍的放人,还在送她们离开的时候让虞挽歌要多来陪她玩玩。 虞挽歌允下了之后蒋老太太才放她们回去。 虞挽歌坐在马车上只觉得有些恍惚,虞老太太见虞挽歌似乎陷入了自己思绪中的样子,轻轻一笑,“刚刚我们提过的那个澜儿,蒋澜,也就是现下宫里最高品阶的女官,蒋女官。” 虞挽歌听着虞老太太这话愣住了,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了她,呢喃出声,“蒋女官?” 虞老太太看着虞挽歌诧异的模样,轻轻点头,“嗯。” 虞挽歌这下是真的明白了虞老太太的用意了,心里感动不已,“奶奶,谢谢你。” 虞老太太听着虞挽歌的道谢有些无奈,“和奶奶这般客气做什么?这有什么好谢的,奶奶不过是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而已,而且今日不是也没见到澜儿吗?” 虽然今日没有见到蒋澜,但是虞挽歌也是很知足了,她是知道虞老太太的性子的,她从来不屑于去走那些后门,去做那些事情。 可是今日她却为了自己破了例,她虽然没有听到虞老太太和蒋老太太的对话,但是她知道虞老太太一定有为自己争取了什么,这般,就足够了。 虞挽歌只觉得自己非常幸运,虽然之前在庄子上的时候她也有为自己的境遇心寒过,也曾经质问过老天,为什么要这般对她。 可是现下,她突然想明白了一些事情,老天既然在一些地方苛待过你,那么它也一定会从另外一些地方回报你。 就比如现在,就比如谢聿行,虞挽歌想,这或许就是老天对她的回报。 此后,她不会再怨天尤人,她只会为自己想要的去努力,对值得的人好,这样,才能对得起他们。 “奶奶,我一定会想办法当上这女官的,一定不会辜负你的期望。” 虞老太太看着虞挽歌似乎想通了什么的样子,轻轻一笑,点了点头,附和着她的话道,“嗯,奶奶知道,奶奶的小挽从来就不会让奶奶失望的。” 此情此景,虞挽歌真诚的看着虞老太太,突然从虞老太太的眼里看到了一些东西,那是虞老太太正在笑着看着一个穿官服的人,而那穿官服的人,赫然是一个女子…… 第九十九章 虞老太太发怒 虞挽歌和虞老太太去了镇北帅府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谢聿行的耳朵里,谢聿行听着下属的汇报,眸光一闪,“行,知道了。” 虞老太太和蒋老太太? 他倒是把她们的这层关系给忘了。 如此也好,有更多的人疼惜她,是他想看到的,虞挽歌这人太过于坚强,她总是会把自己藏起来,那样的她要承受的太多了,他其实有些不忍。 就连谢聿行自己都没有发现,在面对虞挽歌的时候,他的耐心都多了许多。 “丞相那边有什么动静?” “现在丞相那边已经有些压不住了,如果大理寺再不能赶紧把凶手找出来,恐怕丞相那边会来个鱼死网破。” 谢聿行闻言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这其实是他不愿意看到的,如果大理寺和丞相鱼死网破,那么对他没有一点好处,反倒是会让有的人有机可乘。 所以这种事他自然是不能任由其发生的。 “将那些线索给大理寺。” 既然事情到如今,就让乱一乱好了。 下属得到谢聿行的指令后点了点头,“是!” 这皇城,到底是太脏了,总要有些人为此付出生命的代价。 同样得到虞老太太和虞挽歌去镇北帅府的虞明忠,虞明忠作为虞老太太唯一的孩子,自然是知道虞老太太和蒋老太太的关系,也正是因为知道,所以虞明忠的心里更加不舒服了。 因为虞老太太从来没有带过哪个孩子去蒋老太太那里,就连他自己也很少。 所以虞老太太的这番行为无异于是明显的偏袒虞挽歌了。 为此,在虞老太太和虞挽歌回到虞府的时候,便看见了虞明忠正坐在前厅的位置上,似乎是正在等人的样子。 虞挽歌也礼貌性的和虞明忠行了个礼,“父亲。” 虞明忠直接冷哼出声,“哼,你还知道我是你父亲啊。” 虞老太太听着虞明忠这话脸色一冷,拄着拐杖往前走了两步,“你这是什么话?” 虞明忠见虞老太太这般为虞挽歌撑腰,心里更加的不爽了,冷哼道,“母亲,我只不过才说一句你怎么就急眼了?那你之前说长乐的时候可有想过长乐也会受不了?” 虞老太太见虞明忠这明显要为虞长乐说情的样子眸光一冷,拐杖在地上敲掷了两下,“你身为小挽和长乐的父亲,做事情不能公平对待,难道还不能我出来说两句了?我不过是责罚了长乐一番,你就如此受不了,那之前小挽受的那些委屈怎么不见你为她讨个公道呢?” 虞老太太知道虞明忠偏袒虞长乐,但是她没想到这虞明忠这般的不明事理,真是白读了那些圣贤书。 虞明忠也被虞老太太的一字一句整得不知道该怎么应对,瞬间成了哑巴。 “若是想要训斥小辈,就先自己公平点,不然你觉得谁能服你?当然,你要是不服我,可以去祠堂同你父亲说。” 虞老太太说着就示意虞挽歌随她离开,虞明忠看着跟着虞老太太离开的虞挽歌微微咬牙,心里是恨的不行,没想到事情最后竟然变成了这个样子。 虞明忠都快忘了虞老太太年轻的时候是怎样伶牙俐齿了。 这场虞老太太和虞明忠的再次交锋,又以虞明忠的失败而告终。 虞挽歌跟着虞老太太来到后院的时候还有些恍惚,虞老太太这样义无反顾的支持她,袒护她,真的让她感觉非常的温暖。 她面带笑意的看向虞老太太,“奶奶,谢谢你。” 虞老太太听着虞挽歌的道谢只是轻轻一笑,有些无奈,“和奶奶谢什么?这是奶奶应该做的,你记住,以后若是有人再企图欺负你,一定要反击,别让他们看轻了你知道吗?” “嗯。” 跟着虞老太太去外面逛了一圈回来的虞挽歌心情都变得好了。 相较于她这边的心情好,虞长乐那边却是一点都不好。 她原本以为虞老太太让她跪一天已经很多了,没想到虞老太太竟然下了命令让她在祠堂连跪三天,一般只有大不逆的人才会如此,没想到这老不死的竟然这么对她。 很好! 都是为了那个该死的虞挽歌,她真的必须死! 虞长乐的神色没有一点忏悔的意思,相反,她的心里更加记恨虞挽歌和虞老太太了。 “长乐,先吃点东西。” 虞宥平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从她的身后冒了出来,手上还带着一只烧鸡。 这烧鸡香味扑鼻,让虞长乐顿时就饥肠辘辘了。 “大哥,还是你对我好。” 虞长乐眼含委屈的看着虞宥平,那模样像是随时都会哭出来一般。 虞宥平看着这样的虞长乐,心里更加的心疼了,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是大哥无能,没办法代你受罚。” 虞长乐听着虞宥平这话眸光一闪,轻轻摇了摇头,“此事怪不得大哥。” “先吃点,你晌午也没用膳,现下应该饿了。” 虞宥平说着把那只烧鸡打开,顿时香味充满了整个祠堂。 虞宥平为虞长乐撕下一只鸡腿后递给了她,虞长乐也不客气,直接接过了那只鸡腿,故意做出一副饿得很的样子。 虞宥平见虞长乐这般心里更加的心疼了,忍不住出声道,“你慢些吃,都是你的,别噎到了。” 虞宥平什么时候见过虞长乐这般,虞长乐平时都是一副千金小姐的模样,就算是吃东西也都是慢条斯理的,何曾这样饥肠辘辘的样子,如果不是来跪祠堂,她根本不会如此。 这也加深了虞宥平心里要再去为虞长乐求情的念头,万不能让虞长乐再继续跪下去了,不然要是传出去,大家知道虞家的二小姐竟然被罚跪祠堂,大家会如何想她? 这传出去会让人家以为虞家二小姐的脾气多坏呢。 所以一定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在虞长乐吃了一半的烧鸡以后便同虞宥平说道,“大哥,我吃饱了。” 虞宥平闻言点了点头,“好,大哥再去找一趟祖母。” 虞宥平一边说着一边收拾着东西,虞长乐听了他这话心里一喜,面上却是道,“大哥,你不用去了,不然到时候祖母也责怪你可怎么办?” 第一百章 一起受罚 虞宥平听着虞长乐这话,心里是更加的心疼她了,坚定的摇了摇头,“无妨,大不了就是一起受罚。” 虞长乐听着虞宥平的话,神情表现的十分愧疚,“但是我不想让大哥为了我受罚。” 虞宥平闻言更加坚定自己的想法了,也不管虞长乐的想法,将那些东西拿着就出了祠堂,殊不知此刻的虞长乐,脸上已经没有刚刚那种愧疚的神情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嘲讽。 虞挽歌,她能让虞老太太偏心她,那自己就能让虞挽歌的至亲来偏心自己。 就看看到最后,是谁的能耐多一些。 呵! 虞宥平并不知道虞长乐的内心想法,此刻他将那些垃圾丢了之后,便直接去了虞老太太那边。 虞宥平到虞老太太那边的时候正好赶上虞老太太回来,看着跟着虞老太太身边的虞挽歌,虞宥平的眼里划过一抹不悦,她倒是很会巴结人呢。 “祖母。” 虞宥平此时掩盖下自己心里的想法,上前一步朝虞老太太行礼。 虞老太太看着出现在此的虞宥平,瞳孔微敛,她心里已经大概知道了虞宥平来找她的目的,所以她只是淡淡点头,“宥平来了。” “大哥。” 虞挽歌也适时的和虞宥平打着招呼。 虞宥平听着虞挽歌对他的称呼,眼里划过一抹阴鸷,淡淡的点头,“祖母,孙儿此番前来是有一事想找祖母帮忙。” “若是关于长乐的事情,就不必来此浪费时间了,我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 虞宥平没想到虞老太太这般不近人情,听着她这话微微咬牙,“祖母,长乐她已经知道错了,这样罚她一人跪祠堂,属实是有些不近人情了。” 虞老太太听着虞宥平这话只是轻轻一笑,看向了虞挽歌,“小挽,你也累一天了,先回去休息。” 虞挽歌知道虞宥平也是不想看见自己,所以在听到虞老太太的话以后也是淡淡的点了点头,“好的,奶奶,那我先回去。” “好。” 虞宥平没想到虞老太太就这样让虞挽歌离开了,有些咬牙,想喊住虞挽歌,却被虞老太太一个眼神睨了过来,“宥平,随我进来。” “是。” 虞宥平纵然心里再不甘心,也是跟着虞老太太进屋了。 虞老太太在进屋以后才看向了虞宥平,“昨日我不是说过了,看来你是真的没把我的话放在心里。” 虞宥平听着虞老太太的话有些愤愤的,“但是祖母,你昨日也没说要罚她连跪三日啊。” 他以为不过是一日,想想也就算了,可谁知道,虞老太太竟然是让虞长乐连跪三日,那可是三日,不是三个时辰。 虞老太太听着虞宥平的反驳,脸色微沉,“怎么?这就心疼了?你父亲之前想罚小挽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心疼?” “那不是也没罚嘛?这事也是虞挽歌告诉你的吗?” 虞老太太听着虞宥平对虞挽歌的称呼,眼睛微眯,“对长乐,你就是长乐,对小挽,你就是虞挽歌,看来你的偏袒也是显而易见啊。” 虞宥平被虞老太太的这话说的一噎,顿时不知道该怎么去回答。 “看来奶奶那日同你说的话也都白说了,既然你这般心疼她,那你就去陪她跪着。” 虞老太太有些烦躁的揉了揉眉心,这孩子,一个个的着实没有一个让人省心的。 既然虞宥平这么想陪着虞长乐,那就让他也去跪着。 此刻的虞老太太是一点都不想讲理了。 虞宥平闻言一噎,看向了虞老太太,只能咬牙点头,“是,孙儿领罚。” 虞宥平说着就行礼告辞,虞老太太看着虞宥平离开的身影脸色微沉,一直到虞宥平的身影消失在她的视线之中,一旁的嬷嬷才走了出来,“老夫人。” “你会不会也觉得我无情?” 虞老太太只是收回视线让嬷嬷将门关上,然后问着嬷嬷。 嬷嬷听着虞老太太的话只是摇了摇头,“老奴知道老夫人的用意,但是他们不知,所以他们自然会在心里怪老夫人,但是也没办法,毕竟没有谁能做得十全十美。” 虞老太太听着嬷嬷的话深深的叹了口气,“只可惜啊,他们现在都被眼前的情况给蒙蔽了。所以自然就觉得老身是在惩罚他们,可是他们却不曾站在小挽的立场想过。” 她都回来了,这些人还是这般的偏袒虞长乐,那就更别说她不在的时候了,这次虞长乐事情做错,所有人都觉得她是在为虞挽歌惩罚她,可谁又曾去真的追究过虞长乐做的事情呢? 他们心里对虞挽歌的偏见已经形成,所以不管她做什么,他们都觉得是错的。 反之,虞长乐却都是对的。 这样的情况,属实是有些麻烦。 毕竟想要改变大家的想法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也许一个人的想法很好改变,但是一群人的想法,却不是。 更何况,那需要很长的时间,而自己也没有太长的时间去改变他们,所以她只能给虞挽歌找靠山,这样就能在自己不在的时候,让虞挽歌有人撑腰。 所幸虞挽歌也有这种想法,她不会把自己困于后院之中,这样的思想觉悟,就注定让她和虞长乐走不一样的路,也注定让她的路更加的艰辛。 但是,又有什么办法呢! 越难走的路,前面的光,就越大。 嬷嬷看着虞老太太这般轻轻点头,她作为一个局外人,自然也能看清这一切,但不是所有人都是局外人,也不是所有人都能看清这一切。 就比如听着虞长乐话的虞宥平等人,在他们的眼里,虞长乐才是对的,虞挽歌都是错的,所以只要一罚虞长乐,大家都觉得虞老太太这是在为虞挽歌出头。 “老夫人也不必想太多,老夫人不是还经常劝自己,儿孙自有儿孙福的吗?怎么现在就有些看不清了。” 虞老太太听着嬷嬷的话深深的叹了口气,“难啊,难啊!” 虽说儿孙自有儿孙福,但是现在她是真的有些看不下去。 第一百零一章 女官考试报名 三日后。 皇城便贴出了一张告示,一张关于女官考试这次选拔的告示。 “咦,这是怎么回事啊?女官考试不是应该在明年吗?怎么今年提前了?” “不知道啊,提前就提前呗,反正又和我们没关系。” “那不得去看看,万一突然有关系了呢?” 起初那个反对的女子拗不过这个女子,只能跟着她去看了那告示。 二人破开熙攘的人群走到告示前面看了告示的内容后忍不住惊呼道,“伊人,你快来看看,谁说此事和我们没有关系的?” “什……怎么回事?月儿!这是,将范围扩大了啊?” 这两人其中一个正是乔伊人,而另外一个则是她的好友,苏月儿。 乔伊人自从上次那事之后便被太傅禁足在家里,这是这么长时间以来她第一次出来,她的好友苏月儿是尚书之女。 苏月儿见乔伊人被禁足这么长的时间,这不,刚可以出门,苏月儿就赶紧拉着乔伊人出门了,结果便看到了这张告示。 “伊人,你的祖父没有告诉你这件事情过吗?” 苏月儿有些疑惑,乔伊人却是摇了摇头,“没有,我的太傅又不管这事,他自然不知道。” 而且这段时间她的祖父还在生气呢,就算知道这事也不会找她说的。 想到那事,想到谢聿行,她就有些不甘心,凭什么那个虞家不受宠的嫡女就能得到他的喜爱,也不知道谢聿行是怎么想的?自己哪里不如她! 虽然经过上次那事她的祖父罚了她,但是那又如何呢?谢聿行那样的人,是每个女人都趋之若附的,她自然也是! 二人在前面的行为已经惹来了一些人不满,苏月儿急忙把乔伊人给拉了出来,二人来到一个比较空旷的地方才停了下来。 “这女官的待遇可是很好呢,怎么样,要不要一起去报名?” 苏月儿是有些跃跃欲试的,以前她的年纪不够,再加上她的身份问题,所以她对这事想都不敢想,可现在,这些问题一下子就不见了,她自然也是想要去搏一搏的。 乔伊人看着苏月儿这跃跃欲试的样子,眉头微皱,“可是我们之前又没有经过女官的培训,肯定考不上的。” 苏月儿见乔伊人这般没有自信的样子眉头也是一皱,“那肯定不止是我们没有经过培训啊,肯定很多人和我有一样的想法,我们去看看呗。” 乔伊人拗不过苏月儿,便跟着她去了女官考试的报名地点了。 女官考试的公文贴出来后,便在皇宫正门旁边设置了一个女官考试的报名地点,乔伊人她们到的时候那里已经有好些人了,也都是贵族之女。 负责女官报名的是宫里的两个女官,苏月儿看到那两个女官英姿飒爽的样子一下子就被迷上了,快速拉着乔伊人过去。 苏月儿二话不说的就将自己的名字报了上去,她想帮乔伊人也报名,但是乔伊人却不同意,“我不用,我陪你来就行。” 苏月儿见乔伊人坚持也就没说什么,只是报上了自己的身份和名字让女官统计。 因为这次女官考试也比较特殊,每个人的报名资料都是不对外的,所以乔伊人自然也就没有看见,在苏月儿上一个报名的人是虞挽歌。 虞挽歌在那日谢聿行将女官考试的讯息告诉她以后就每天都在等女官考试的公文。 所以在女官考试的公文一出来后,虞挽歌就过来报名了。 虞挽歌来的时候并没有什么人在,她很快的就报上了自己的名字和身份供他们登记。 虞挽歌报完名以后也没有多停留,直接从另外一侧离开,几乎是在她离开的时候,来的那条路就多了很多贵族之女,显然她们也是看到了告示过来的。 只不过那些贵族之女过来以后虽然是围在那里,但是她们却没有上前报名,直到苏月儿过来以后,爽快的报名了之后才带动了周围那些观望的贵族之女。 因此,在女官考试改变政策的第一年,前来参加女官考试的人也是成了历史之最。 当然,作为第一个报名的虞挽歌并不知道此事,她在报名了之后就在街上走了一会,也不知她是有意还是无意,竟然走着走着就来到了大司马府。 还是身边的阿岚提醒她,她才恍惚过来。 “小姐,我们要进去坐坐吗?” 虞挽歌回过神来看着眼前的大司马府愣了下,怎么就走到这里来了? 虞挽歌本来想说不用的,结果她话还没说出口,大司马府的门就打开了。 “小挽?” 虞挽歌闻声一顿,看向了声音来源,只见谢聿行出现在了府门口,他在台阶之上,她在台阶之下,二人两两相望,看着这一幕,一旁阿岚突然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真配啊! “兄长,你要出门吗?” 既然被看见了,虞挽歌也大方的和谢聿行打招呼。 谢聿行听着虞挽歌这话轻轻一笑,“要去城郊一趟,要不要一起?” 虞挽歌闻言一愣,直接摇了摇头,“不用了兄长,你有事你就去忙,我就不去了。” 虞挽歌可不想让谢聿行因为自己耽误他的正事。 谢聿行看着虞挽歌拒绝的样子嘴角一勾,迈步从台阶上走了下来,直到虞挽歌身边一米的距离才停了下来,“本来兄长是打算去找你的,没想到你自己过来了,那也省的兄长去邀请你了,一起?” 谢聿行目光含笑的望着她,虞挽歌望进谢聿行那深邃的双眸,只觉得自己被吸了进去一般,竟然就点头应允了下来。 “好。” 在虞挽歌坐上谢聿行马车上的时候整个人还是有些恍惚的,她刚刚怎么就答应了? 谢聿行是不是给她下蛊了? “兄长,你是给我下蛊了吗?” 虞挽歌脑子这么想着,竟然嘴巴也不自觉的跟着问出了声,在意识到自己问了什么问题的时候她心里一惊,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和谢聿行解释着,“兄长,我没那个意思。” 第一百零二章 说出来兄长听听 谢聿行看着虞挽歌这紧张的样子,嘴角不由得一勾,心里骤然有了一种逗弄她的想法,“哦?那小挽是什么意思?不妨说出来兄长听听?”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逗弄她的话语,脸上一燥,有些不好意思的摇了摇头道,“没有,兄长,我刚刚就是口误。” 谢聿行见虞挽歌这般害羞,眸光一闪,意味深长道,“哦?这样啊。” 虞挽歌不想再让谢聿行继续追究这个问题便赶紧转移了个话题道,“今日女官考试的告示出来了,我去报名了。” 谢聿行并没有太意外,轻轻点头,“我猜到了,本来你若是没有出来我也是打算先带你去报名的。” 谢聿行望着虞挽歌的双眸里犹如浩瀚星辰一般,让虞挽歌忍不住被他的目光吸引。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虞挽歌只觉得她的心跳仿佛加速了一瞬。 这种感觉十分的奇异,让她有些恍惚。 “那兄长是准备带我去哪里?” 刚刚谢聿行只说了城郊,但具体是城郊的什么地方,她并不知晓。 “一会到了你就知道了。” 谢聿行并没有正面回来虞挽歌的问题,依旧保持着神秘,这也让虞挽歌的心里莫名有种忐忑加期待。 大概在半个时辰以后,虞挽歌终于感觉到马车停了下来,这一路上的颠簸她感觉自己都快睡过去了。 “累了?” 谢聿行见虞挽歌有些疲软的样子,心里有些莫名的触动,他是知道虞挽歌的身体的,本来他也担心这么长时间的舟车劳顿会不会让她疲倦,所以在出发前他就叮嘱过马夫,让他注意些,但没想到虞挽歌还是有些受不住。 虞挽歌对上谢聿行关心的双眸后轻轻一笑,摇了摇头,“不会,就是坐的有点犯困。” 谢聿行闻言顿了顿,“需要休息会?” 虞挽歌笑了笑道,“不用啦,不要耽误兄长的事才好。” 虞挽歌说着已经走到了门口处准备下马车,谢聿行见此轻叹口气,也跟着她下了马车。 虞挽歌下马车后便看见了一处庄园,看着这庄园她有些诧异,看向了谢聿行,“兄长这是?” “进去看看?” 谢聿行在虞挽歌朝他投来目光的时候轻轻一笑,出声道。 虞挽歌闻言回过神来,点了点头,跟在谢聿行的身后走进了庄园。 刚刚从外面看就觉得这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庄园而已,然而等她进来以后却开始反思自己刚刚那种天真的想法。 这哪里是一个普通的庄园啊。 眼前的这个庄园里面可以说是别有洞天,庄园内的景观变化多端,如诗如画,蜿蜒的小径、错落有致的园林和远处的小溪使人仿佛置身于一幅生动的画卷之中。 见庄园内的那些小厮和谢聿行行礼的样子,虞挽歌心里突然有一个大胆的想法,这该不会是谢聿行自己的庄园? “兄长,这是你的庄园吗?” 谢聿行听着虞挽歌的问题只是轻轻一笑,点头验证了她的猜测,“是。” 虞挽歌的猜测得到证实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有些不可思议的,虽然她刚刚已经在猜测这事,但是她可没想过这事会成真。 现在这事竟然成了事实,真是让人有些不可思议啊。 要知道这可是皇城,在皇城脚下能有这样一处属于自己的庄园,可以说得是非常大的财力了。 虽然他们虞家也是有庄子,但是那只不过是一个庄子而已,就和一个小型府邸差不多,可眼前这个可是庄园,其对比,那是一个天差地别了。 谢聿行看着虞挽歌诧异的模样,嘴角一勾,缓声道,“怎么了?吓到了?”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的调侃倒是坦然的点头,“是有些吓到了,没想到兄长财力这般惊人。。” 谢聿行闻言一噎,对上虞挽歌含笑的双眸有些无奈,轻点了下她的脑袋,“这个时候还知道调笑兄长了?” 虞挽歌被谢聿行点了这么一下笑的更欢了,提着裙摆往前走了两步,“好像也没有说错?” 他们现在所在的地方是在庄园刚进来的一个湖边,谢聿行感觉到那些吹过来的风,眸光微敛,缓声道,“先进去,你这身上还有寒疾,不要在湖边吹风了。”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的提醒,轻轻点头,跟在谢聿行的后面往里走去,在走了一段路以后才是一个花园,紧接着便是两座府邸。 虞挽歌一路跟着谢聿行来到了其中的一座府邸,走进去以后就是一个小型的四合院模样。 虞挽歌再一次在心里感慨着,这谢聿行是真的财力惊人啊。 在庄园里还有个小型的四合院,可想而知,这块地的占地得有多大。 “今日让你来这,也是为了女官考试。” 谢聿行终于和虞挽歌说了他此行的目的,虞挽歌听着谢聿行这话有些不解,“兄长你该不会是去偷题了?” 谢聿行闻言嘴角一抽,他以前怎么没发现虞挽歌这么调皮? 偷题?这事像是他能干的出来的? “兄长还犯不着偷题,你是对你自己没有自信吗?” 虞挽歌这就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我也是不需要。” 谢聿行微微挑眉,“那不就是。” “今日,是想教你一些东西的,女官考试往年都是分成了三轮,第一轮是笔试,第二轮是论辩,第三轮具体是什么我不太清楚,不知道今年是不是也如此。”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的话顿了顿,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他,所以自己现在算是考试前走了个后门吗? “主考官是宫里的那位二品女官吗?” “嗯,是,她名唤蒋澜。” 谢聿行点了点头回答着虞挽歌的问题。 虞挽歌骤然想起了那日虞老太太带自己去蒋家的事情,只不过那日她并没有见过她。 “蒋澜的性子是那种比较刚正不阿的,她不会允许有人作弊,你就平常心对待便是。” 虞挽歌闻言轻轻点头,有些不解,“所以兄长这次唤我前来,是想教我什么?” 第一百零三章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谢聿行淡然应着,“论辩。” 虞挽歌心里有些不解,论辩,有什么好教的? 但是等她看到谢聿行拿出来的那些问题的时候瞬间就打脸了自己的想法,这…… 确实是需要好好的教一下。 “这并不是什么普通的论辩,以往,主考官会提出几个当下的问题,让你们那些考生来进行论辩,每个人需要保持自己的观点,并且说服对方,今年我就不知道是不是这样,但让你看看总没错。” 虞挽歌闻言点了点头,确实,如果她在考试的时候遇到这些问题可能是会呆一会。 “你可以就这件事情说说你的观点。” 谢聿行让小厮搬了个椅子过来,他与虞挽歌两个人共同坐在了案几的前面,见虞挽歌认真的看着宣纸上的内容,谢聿行突然就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一盏茶后,虞挽歌才看向了谢聿行,两人四目相对的一瞬间她怔愣了一下,脸上莫名有些燥意,“兄长。” 谢聿行也骤然回过神,收回自己的目光,意识到自己失态的谢聿行也有些不好意思,他竟然不知不觉的盯着她看了这么久…… “抱歉,一时出了神。” 谢聿行随口扯了个理由为自己的行为解释着。 就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他的耳朵在此刻也是有些微红。 虞挽歌摇了摇头,敛下心神将自己的观点说了出来。 谢聿行这下是专注了,在听着虞挽歌的观点以后微微点头,在她说完以后,他就以自己的观点将这事说了一遍。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的话有些恍惚,二人虽然想法大致相同,但是在一些细节上,二人的处理方式却是不一样,很明显,谢聿行的处理方式会更为妥当一点。 “兄长的处理方式确实更加合适。” 谢聿行听着虞挽歌的话只是轻轻笑着,“兄长在官场这么多年,自然看问题的一些态度会和你比较不一样,你也不错,一般人倒是不会想到这些。。” 谢聿行也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虞挽歌听着谢聿行的夸奖只是轻轻一笑,两人又探讨了一会其他的处理方式,谢聿行才又翻了一页。 一个上午的时间,就这样在庄园中度过,虞挽歌这一趟也是受益匪浅,她算是明白为什么谢聿行会带来她来这了,因为这里确实是更安静,也让人更有思考的欲望,抛离了城里的那些喧嚣,这样的环境下也让人更加的舒服。 谢聿行是看到了小厮上来才恍然时间已经到了午时,有些歉意的看向了虞挽歌,“竟然忘记了时辰,先用膳。”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这话后顿了顿,也反应过来时辰晚了。 “我也给忘了,让兄长劳心了。” 谢聿行闻言一顿有些无奈,“怎么又说这些客气话,先用膳。” 谢聿行说着看向了小厮,冷声道,“传膳。” “是。” 在这边用过膳后,谢聿行才带着虞挽歌在庄园里走了一圈。 虞挽歌跟着谢聿行走了一圈后才在心里感慨,这庄园确实是大。 虽然她刚刚心中已有了猜测,现在走了一圈下来,可以说是验证了她的猜测了。 “兄长经常来此吗?” 谢聿行闻言点了点头,“之前闲来无事的时候会来走一走。” 或者在朝堂上心里生烦的时候,也会过来走一走。 只不过后面这话谢聿行没有告知虞挽歌,朝堂上的一些黑暗,还是没有必要让她知道。 虞挽歌不由得出声感慨着,“这个地方确实是好看。” 谢聿行见她笑意盈盈的模样,嘴角一勾,眸底划过一抹深意,“以后若是喜欢的话,可以经常带你过来。” “那太麻烦兄长了。” 谢聿行闻言有些无奈,“哪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今日感觉如何?” “今日听兄长说这些,受益匪浅。” “那就好。” 如此一来,今天这一趟,也就没有白来了。 二人在庄园又待了一会便回去了,谢聿行并不敢太晚送虞挽歌回去,现在虞老太太回来了,他不想让虞老太太觉得虞挽歌怎么样,所以早早的就将虞挽歌给送了回去。 虞挽歌回到虞府的时候,恰逢遇上了虞长乐,再次见到虞长乐,她只觉得恍如隔世。 在虞挽歌看到虞长乐的时候,虞长乐也看到了虞挽歌,眼里划过一抹阴狠,不过转瞬即逝,她便换上了一副笑脸,“姐姐,你这是去哪里回来了?我怎么感觉一整天都没看见你?” 虞挽歌听着虞长乐的问题微微挑眉,淡定道,“哦,出去走了走,怎么了?” “没事,就是羡慕姐姐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果然有祖母撑腰就是比较不一样啊。” 虞挽歌听着虞长乐带着嘲讽的话语凉凉一笑,倒也是不否认,“还好,比不上你。” 虞长乐没想到虞挽歌竟然就这般顺着她的意思往下说,有些咬牙切齿,“姐姐就不会觉得过意不去吗?” “过意不去?你是指什么呢?” “看来是姐姐有在祖母耳边说些什么了。” 虞挽歌听着虞长乐这话就知道虞长乐是准备把责任推在自己身上了,美眸微闪,冷冷道,“如果你硬要把这责任推在我身上,那我能说什么呢,毕竟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不是吗?” 虞长乐闻言噎了下,冷笑着道,“呵,论装傻是比不上你了,如果不是你在祖母跟前说些什么,她又怎么会这般罚我?” 虞挽歌听着虞长乐这话眸色微深,看来虞长乐的这番反省,也只是做做表面功夫而已,那几日的跪祠堂并没有让她觉得她的错误,反而是让她觉得,虞老太太偏心于自己。 呵。 虽然自己早就有这种猜测,但是现下听着虞长乐的这些话,还是觉得可笑。 “所以你从来就不觉得自己有错是吗?” 虞长乐闻言眼里划过一抹阴狠和算计,“错?既然姐姐觉得我错,那我就错了便是。” 虞长乐说完往旁边一倒,惊呼道,“啊,姐姐你做什么?” 第一百零四章 和你道什么歉 虞挽歌看着虞长乐突然来了这么一下,整个人懵了一瞬,目光直直的看着虞长乐,倏地看到了虞明忠出现,然后怒斥着站着的自己为什么要推虞长乐。 见此一幕,虞挽歌很快反应了过来,虞长乐这是准备设圈套给她往里钻呢。 虞挽歌余光瞥到了一道衣角,她神色一变,也摔在了地上,“长乐,我知道你对于被罚祠堂这事怪罪于我,但是这事真的和我没有关系。” 虞长乐没想到虞挽歌竟然也跟着来了这么一出,瞳孔骤然一缩,眼里有着不可置信,“虞挽歌你……” “你们这是做什么!” 虞长乐话还没说完就听到旁边传来一道怒喝声,这让原本准备起来的虞长乐连忙又瘫了下去,关上了一副委屈的神情,“爹。” “父亲。” 虞挽歌看着虞长乐准备哭惨的样子,心中冷笑,面上却也是跟着道。 虞明忠一来就看到了两个瘫在地上的女儿,眉头不由得紧紧皱了起来,“你们这是怎么回事?” 虞挽歌闻言小声的啜泣着,一副委屈的神情,“没事,就是刚刚妹妹不小心撞了我一下……” 虞长乐听着虞挽歌这话瞬间就急了,这不是她要说的话吗?怎么就被虞挽歌捷足先登了? 虞长乐微微咬牙,望向了虞挽歌,“姐姐怎么还污蔑我?明明是姐姐先撞的我。” 一旁受过虞长乐指令的翠儿也准备附和着虞长乐的话,谁知道柳玉和阿岚却抢先一步道,“没想到二小姐倒是挺会说谎的,我们可是这么多双眼睛都看到了,明明是二小姐先撞的小姐,怎么现在还成了小姐的问题了?” “就是啊!” 柳玉也附和着阿岚的话道。 虞明忠听着她们二人的话只觉得一阵烦闷,有些不耐的看向了翠儿,冷声道,“翠儿,你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翠儿听着虞明忠的话,按照此前虞长乐教给她的那些话说着,“刚刚二小姐走到这边和大小姐打招呼,二小姐就是和大小姐问候了几句,大小姐却突然撞了二小姐,把二小姐撞在了地上……” 翠儿还记得之前办事不利的时候被虞长乐责罚的样子,现在的她,是经不起那些责罚了。 不管结果怎么样,她现下是必须得听虞长乐的话了。 果不其然,虞明忠听着翠儿这话,目光猛地扫向了虞挽歌,冷声道,“你有什么话说?” 虞挽歌见虞明忠三言两语的就听了翠儿的话,示意阿岚将自己从地上扶了起来,一副伤心的模样看着虞明忠,“父亲既然不相信我说的话,那我自然是无话可说,毕竟我说再多也抵不过父亲的偏见不是吗?” 虞明忠听着虞挽歌反驳的话心中怒极,怒斥着虞挽歌,“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虞挽歌看着虞明忠这恼羞成怒的话只是冷冷一笑,“难道我有说错吗?你的心里既然已经认定这件事情是我的问题,那么我说的那些也都没什么用不是吗?” 一旁的虞长乐感受着局势的变化,连忙在这时候出声道,“我知道姐姐心里对父亲有偏见,但姐姐,我也不要父亲罚你什么的,你既然撞了我就和我道歉一下就好了,这事情我就当成没发生过就好了。” 虞长乐一副十分大度的模样对虞挽歌说着。 虞挽歌听着虞长乐这话直接就笑了,笑意嘲讽,“道歉?我又没撞你和你道什么歉?你未免也太过于异想天开了?” 虞长乐听着虞挽歌这话神色微变,有些委屈的瞥了一眼虞明忠,一副不敢说话的样子。 虞明忠看到了虞长乐的神色变化,脸色微沉,十分不悦的喊着虞挽歌,“虞挽歌,你这是什么态度?你撞了长乐,长乐都说不和你计较了,你怎么还没完了?” 虞挽歌看着虞明忠不由分说的就训斥了自己,眼睛微眯,“那我不是都说我没有撞她,是她撞的我吗?你怎么不让她和我道歉?御史大人,做人可以偏心,但是请摸着自己的良心说话好吗?” 虞明忠被虞挽歌的这几句话说的一噎,有些咬牙切齿,“虞挽歌,你能不能说一句实话?” 虞挽歌闻言嗤笑了一声,瞥了一眼虞长乐,“我说的句句属实,撒谎的人从来都不是我。” 虞明忠见虞挽歌这般笃定的样子,心里也有些没底,瞥了一眼虞长乐,虞长乐对上虞明忠传过来的带着些许探究的目光,心里一紧,连忙道,“爹,我说的都是实话。” 虞明忠看着两人各执己见只觉得头疼不已,怎么现在事情变成了这个样子? 或许是这边的争执太过于明显,不知道是谁通知了虞老太太,虞老太太也在这个时候过来了。 “出什么事了?” 虞长乐在看到虞老太太的时候瞳孔骤然一缩,下意识的看向了虞明忠,却见虞明忠也是皱着眉头。 “母亲。” 虞老太太瞥了一眼虞明忠,看向了虞长乐,“长乐,你说。” 虞老太太这次没有问虞挽歌,而是问着虞长乐。 虞长乐听着虞老太太的问题,心里微缩,看了一眼虞明忠,还是用自己刚刚的那套说辞和虞老太太说着。 虞老太太听了虞长乐的问题后才看了一眼虞挽歌,再看向虞长乐,“你是说,小挽刚刚推你了?那她为什么推你?” 虞长乐一副委屈巴巴的语气道,“姐姐可能是觉得我做错了。” 虞老太太听着虞长乐这话以后,眉头一皱,“你说小挽觉得你做错了?然后还推了你?是这个意思?” 虞长乐闻言顿了下,然后点了点头,“嗯。” 虞老太太没有继续问虞长乐,而是看向了虞明忠,“明忠,你自己听听这话,有什么问题?” 虞明忠闻言一噎,理论上来说,如果是虞长乐说虞挽歌错了,然后虞挽歌恼羞成怒推了虞长乐,那还说得过去。 但是现在虞长乐说,虞挽歌说她做错了,然后还推了她。 说实话,这个理由属实是有些勉强… 第一百零五章 不配为父 虞挽歌听着虞长乐这话也觉得有些好笑,要不说这个虞长乐没点脑子呢?连理由都想得这么拙劣,这理由说出去真的是没有什么可信度啊。 虞长乐见众人都在看她,心里莫名一紧,也开始回想着自己刚刚话语的问题,思索了一番后脸一白,便想着为自己刚刚的那些话解释着。 “不是的,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刚刚是想说,我问姐姐,为什么她……” 虞长乐话还没说完就被虞老太太给呵斥了一声,“好了,长乐,你觉得你这个时候再编这些理由,可信吗?看来我之前罚你的用意你还是不懂。” 虞老太太看着虞长乐,眼里充满了恨铁不成钢。 虞长乐对上虞老太太的目光心里一紧,连忙道,“没有,奶奶,我没有编理由,我说的都是实话,可能我的表达让你们误会了,但是我……” “如果你是在想怎么样能把责任推给我,那就请你下次在表达之前好好的说清楚,别把理由想的这么拙劣,就连我都觉得很可笑呢。” 虞挽歌看着虞长乐这着急忙慌的样子只觉得好笑,嘲讽的看着她。 虞长乐听着虞挽歌这话心里更气了,微微咬牙盯着虞挽歌,面上却还是要挂着一副笑容,“姐姐,我是什么意思你应该最清楚的,只要你良心上过得去,那么你就当我今天的话都没有说好了。” “爹,既然姐姐这样,那就不用让她道歉了,这是我不小心摔倒的。” 虞长乐此刻也顾不上虞老太太在这,对虞挽歌说完以后又看向了虞明忠,虞明忠本来还在想着虞老太太的话,听着虞长乐这话心里是一阵心疼,疼惜的看了虞长乐一眼,随后看向了虞老太太,“母亲,你怎么对长乐有这样大的偏见?难道说她就会一直说谎吗?” 虞老太太见虞明忠又开始替虞长乐抱不平,冷冷一笑,“有没有说谎她自己知道,长乐,你要记住一句话,人在做,天在看。” 虞长乐对上虞老太太充满探究的目光心里一惊,故作淡定的别开视线,只是她的行为在虞老太太看来,是异常的心虚。 虞长乐噎了下后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道,“祖母,我说的那些话都是实话。” “行,小挽,你说,你有没有推她?” “如果我有推她,那么我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虞挽歌一句话直接把在场的人噎的说不出话来,尤其是虞长乐和虞明忠,脸色均是一变。 虞长乐没有想到虞挽歌竟然会这般起势,该死的。 虞挽歌说完以后看向了虞长乐,冷眼道,“长乐,你敢发誓吗?发誓你刚刚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如果是假的,出门横死在外,你可敢?” 虞长乐闻言一噎,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的这话,虞长乐自然是不敢的,因为她说谎了。 虞明忠见虞长乐不敢说话的模样脸色一沉,咬牙道,“挽歌,你怎么能这般?” 虞老太太见虞明忠这般为虞长乐抱不平的样子忍不住呵斥道,“小挽说这话有什么问题吗?怎么她敢发誓长乐不敢?这到底是谁在说谎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吗?御史大人?” 虞老太太说御史大人这几个字的时候,话语里带着浓浓的嘲讽意味。 虞明忠听着虞老太太话语中的嘲讽意味脸色一白,恼羞成怒道,“够了,母亲,他们两个小辈不懂事,我们作为长辈的也这般不懂事吗?” 虞老太太见虞明忠恼羞成怒的模样脸色微沉,也低声呵道,“我看你这个做长辈的确实是不懂事,如果不是这番我听到动静前来,你肯定又要为长乐来责怪小挽了?现在因为长乐说了谎心虚了,你却反过来说我这个做长辈的不懂事,你这未免也偏心的太过?” 虞老太太毫不留情的指责着虞明忠,虞明忠听着虞老太太的话神色变得更加的难看。 一旁的虞挽歌眼见着虞老太太又要因为她和长乐吵起来,心下叹了口气,连忙道,“奶奶,你不必这样大动肝火,伤身体。” 虞老太太听着虞挽歌的话才微微收敛了自己的情绪,看向了虞长乐,“长乐,如果你非要这般和你姐姐争个一来二去,那么以后你见到她还是绕开走,我不想回来的这段时间每天都能听到你们在吵架。” 虞长乐听着虞老太太毫不留情的话语脸色一白,有些咬牙,见虞明忠这般为自己出气,她也懂得适可而止,轻轻点头,依旧一副委屈的模样道,“我没有想一直和姐姐吵架。” “没有那是最好的,都散了,在这边是准备让多少人看笑话?” 虞明忠看着周围那些下人,脸色也有些难看,呵斥道,“都看什么?是没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了吗?” 他说完,那些人才一哄而散。 虞明忠也知道现在事情并不是虞长乐说的那般,但是他万不可能在现在这个情况下来说虞长乐的,这样无异于助长虞挽歌的气焰。 “行了,长乐,不是你大哥找你还有事吗?还不快去?” 虞长乐听着虞明忠这话知道他是在给自己台阶下,连忙应着,“对,我差点把这事给忘了,我去看看。” 虞长乐说着看向了虞老太太,“祖母,我还有事,先走了。” 虞长乐说完也不管虞老太太等人的想法,直接带着翠儿溜了,虞老太太看着虞长乐跑的比兔子还快的身影,眉头皱了下,到底是没说什么。 虞明忠也是睨了虞挽歌一眼,然后便借口自己有事离开了。 在他们都走了以后就只剩下虞老太太和虞挽歌在这,虞挽歌有些歉意的看着虞老太太,“奶奶,又让你操心了。” 虞老太太听着虞挽歌的这话轻轻摇了摇头,有些疼惜道,“没想到长乐的心性现在竟然坏到了这般地步。” 这明显就是虞长乐故意找事做,虞明忠真的偏袒的也太过明显,都不用去查,就妄自给虞挽歌定罪! 这样的人,真的不配为父。 第一百零六章 天,要变了 虞挽歌听着虞老太太这话心里恍惚了一瞬,从她回来以后虞长乐就一直伺机对付她,不管她做什么,虞长乐都能找方法来找她的麻烦,以至于她已经快习惯了这般。 习惯了在家里人都站在虞长乐那边一起对付她的时候她的身后空无一人,习惯了独自一人面对这些。 现在虞老太太的话让她恍惚,因为她真的有人撑腰了。 虞老太太看着虞挽歌不说话的样子,心里微叹,示意她和自己离开。 二人从后院离开的时候,此时的一处假山后面一个人冒了出来,望着虞挽歌的背影,眼里仿佛淬了毒一般,虞挽歌,她是真的该死啊! 她能一直让虞老太太为她撑腰是吗?那自己就想办法让虞老太太离开好了。 “翠儿,一会见到大少爷的时候,记得将此事同他说。” “是。” 这两人正是刚刚应该离开的虞长乐,她们并没有真正的离开,而是躲到了假山后面。 在虞挽歌一行人的身影消失在她的视线中,她才转身离开。 二人来到虞宥平院子里的时候,虞宥平便见虞长乐的情绪十分低落的样子,这让他有些紧张,担心的问着虞长乐,但虞长乐都摇了摇头没说什么。 看着这样的虞长乐,虞宥平的心里更加的担心了,瞥向了一旁的翠儿,见翠儿也神情不太对的模样,他知道翠儿一定知晓。 但是他没有先问翠儿,而是让虞长乐进屋,安抚了她一会后,才借机出门找着翠儿,询问着翠儿具体的情况。 翠儿谨记着虞长乐之前的吩咐,在一副被威逼利诱的情况下将当时的情况添油加醋的说给了虞宥平听。 “小姐不想此事让大少爷你担心,便不让奴婢说,还请大少爷一会不要说是奴婢说的,不然小姐会怪奴婢的。” 虞宥平看着翠儿这般心里更加的愤愤不平了,低声呵道,“行了,这事我知道了。” 虞宥平在外面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之后才进了屋,更加卖力的哄着虞长乐。 此时的虞长乐便知道,翠儿已经告诉虞宥平了,她在心中冷笑,这虞宥平还真是愚啊! 不过虞长乐自然不能在面上表现出来,她现下已经是一副无事的模样,她看向了虞宥平,“大哥,我有好几日没有见过宥安了,不知道他现在恢复的怎么样了?” 虞宥平听着虞长乐对虞宥安的关心,心下有些感慨,怎么虞挽歌就不能像虞长乐这般懂事呢? “他现在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要大哥和你去看看他?” 虞长乐听着虞宥平的话点了点头,“好,那就有劳大哥了。” “说什么胡话,这哪里有什么的。” 虞宥平看了虞长乐一眼,有些无奈道。 虞长乐只是轻轻一笑,没有说什么,虞宥平见此便直接带着她去了虞宥安那边。 …… 虞挽歌跟着虞老太太来到虞老太太的院子里后,虞老太太便问着虞挽歌道,“听说,今年女官考试的告示提前出来了?” 虞挽歌听着虞老太太的问题顿了顿,也点头应着,“是的奶奶,今年的要求也有了一点点改变,世家之女也可以参加,孙女已经去报名了。” 虞挽歌没有隐瞒虞老太太,因为这事并没有什么好隐瞒的,既然告示已经贴出来,那么虞老太太也肯定会知道,所以她就直接说实话就好。 虞老太太听着虞挽歌这话有些震惊,“世家之女也能参加?” 今年光是女官考试的时间提前一年她就觉得很奇怪了,结果现在要求还变成了这样,虞老太太只觉得这里面一定是有什么问题在的。 她只是听到了底下的丫鬟说今年的女官考试告示已经出来了,但是却不知道这所谓要求的事情。 虞老太太并没有把这事想到蒋澜身上去,因为那日她们未曾见到她,就算蒋老太太告诉蒋澜,蒋澜也不可能在这么快的时间内说服圣上,而且把时间提前,这一定是在之前就已经拟定好的。 “你还有同什么人说过女官这一事吗?” 虞挽歌听着虞老太太的问题顿了顿,下意识的摇了摇头,她和谢聿行的关系,还不想让虞老太太知道。 虞老太太看着虞挽歌这般也没有太怀疑,的确,虞挽歌这样的性子,如果不是特别信任的人,她是根本不会将此事说出来的。 “好,在这事情没有尘埃落定之前,不要说出来,日后你要是去考试,提前告知奶奶,家里的事情奶奶来处理。” 虞老太太不想让虞家人提前知道这件事情,不然以他们这些人的性子,恐怕虞挽歌还没考上就会被他们各种折腾,这更影响虞挽歌的心性。 虞挽歌听着虞老太太这话,心里十分的有安全感,感动的点了点头,“好,谢谢奶奶。” 虞老太太听着虞挽歌的感谢心里十分的无奈,轻叹了口气,“不用,此事和奶奶客气做什么,你现在只需要好好用心的来应对考试就行,家里的事情交给奶奶。” “好。” “我让嬷嬷一会去管事那边给你调几个小厮在院外守着,那几个小厮只能听你的命令,若是你不想让谁进院子,就直接让小厮拦住就行。” 虞挽歌一愣,“奶奶,其实不必如此的。” 虞老太太闻言坚定着自己的意思,“这事情就按奶奶说的来办,不用考虑了。” 虞挽歌只得应下,“好……” 虞老太太的这番行为,无异于是将她身后顾虑的那些事情给一一处理了,这让她能更加专心的来应对考试。 —— 大司马府。 “主子,听说冷宫的那位,被放出来了。” 谢聿行彼时正在书房里,听着下属来汇报的话以后翻书的动作停了下来,眼里划过一抹深意,“冷宫的那位被放出来了?” “是,听说陛下昨夜宿在了冷宫……” 谢聿行闻言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沉默了良久之后突然笑了,昨夜宿在冷宫吗? 看来,到底是有人忍不住了啊,估计,这皇城的天就要变了。 第一百零七章 无权干涉 皇宫。 “皇后娘娘,皇上怎么突然把冷宫的那位给放出来了?” 皇后听着婢女的话,眼睛微眯,淡声道,“不要在宫中议论此事。” 婢女被皇后这一般训斥连忙闭嘴,生怕被责怪。 皇后看着婢女这般轻叹口气,“都说了在宫里有些话是不能乱说的,不管皇上会做什么决定,那都是皇上的事情,我们无权干涉,明白吗?” 婢女一听皇后这话连忙点头,“是,奴婢知错。” 皇后见此有些烦躁的揉了揉眉心,摆了摆手道,“行了,先退下。” 那婢女听着皇后的话不敢不从,连忙应着离开。 在婢女离开以后,皇后才转身走进了宫殿内。 …… 大理寺。 “大理寺卿此番找本官所为何事?” 在下属将那事告诉谢聿行以后,大理寺卿便派人来找谢聿行,谢聿行见情况似乎很紧急的样子,便直接过来了。 大理寺卿没有说话,而是拿了一张宣纸出来递给谢聿行,谢聿行接过以后看着上面的内容,眸底划过一抹寒芒,“这是哪里来的。” 大理寺卿缓了一会后道,“宫里。” 谢聿行听着大理寺卿的话脸色微冷,宫里来的? 看来已经有人迫不及待想要铲除异己了。 让丞相和那人鹬蚌相争,好坐收渔翁之利,呵。 “行,就先按照这意思去做。” 大理寺卿闻言瞳孔微敛,似乎想找谢聿行确认一次,“谢大人?” 谢聿行看着大理寺卿这般就知道他是在担心什么,冷声道,“你现在不按照这意思来做,恐怕你这官也当不久了。” 大理寺卿闻言脸色一白,轻轻点头,“是。” 如果他不按照这意思来做的话,恐怕会真的像谢聿行说的一样,他这官也当不久了。 “不必告诉人家这纸的消息,就说是戏班子的人,招的。” 大理寺卿连忙点头,“下官知晓。” 谢聿行见此淡淡点头,瞥了他一眼后便直接离开。 这其实也是谢聿行不太想让虞挽歌入官场的原因,毕竟官场并不像表面上看到的这么干净,有些背后之事确实龌龊的很。 不过既然虞挽歌坚持想当女官,那就随她,反正自己还在,自然就能保她无事,而一切他不想让她知道的事情,自己也能挡下来。 谢聿行从大理寺的后门离开后,还是去了一趟宫里。 在御书房外面正好碰上了蒋澜。 “大司马。” 蒋澜朝谢聿行微微作揖,算是打过招呼。 谢聿行也回以作揖,“蒋女官。” “大司马是来找陛下的?” 蒋澜见谢聿行似乎准备进御书房的样子,便出声问着他。 谢聿行闻言点了点头,“陛下在忙?” 蒋澜淡淡道,“陛下在见客。” 谢聿行怔了怔,眸底划过一抹深意,“好,蒋女官这次是考试的主考官?” 蒋澜听着谢聿行的问题轻轻一笑,“大司马这次似乎对女官一事特别的关心?” 谢聿行听着蒋澜这问题也是笑了笑,“还好,作为同僚,自然是要了解一些的。” 蒋澜闻言嘴角一勾,眼里划过一抹暗芒,“原来,我以为大司马以前可是不会去了解这些。” “时代不同了。” 两个人各自打着哑谜。 “大司马如果是要在这等见陛下的话,可能还需要等好一会,陛下没这么快。” 蒋澜看了一下时辰后还是决定提醒一下谢聿行。 谢聿行听着蒋澜这话顿了顿,眸光微闪,“既如此,那本官便改日再来。” 蒋澜微微作揖,“送大司马。” 谢聿行也轻轻点头,随后深深的看了一眼御书房的方向便直接离开。 只不过他没有直接离开皇宫,因为他遇见了六皇子。 “谢兄!” 谢聿行闻声一顿,看向了声音来源,只见六皇子朝他这边走了过来。 看着六皇子,谢聿行眼里划过一抹暗芒,停下了脚步等着六皇子走近,他朝六皇子作揖道,“六皇子。” 六皇子见谢聿行对他这般客气,有些咬牙切齿,“几日的时间怎么就和本皇子这么客气了?” 谢聿行听着六皇子的话轻轻一笑,“还好,六皇子这是要去哪里?” 谢聿行这话仿佛说在了六皇子的炸点上一样,他一问这话,六皇子直接就炸了,“说起这个,真是气死本皇子了,这父皇也不知道发什么疯?竟然把那个人给放了出来!” 谢聿行闻言瞥了一眼六皇子身后的那些太监,冷声道,“六皇子慎言。” 六皇子听着谢聿行这话一愣,转过身看了一眼他身后的那些太监,那些太监见此纷纷低头往外退去,一直到六皇子感觉距离安全了才摆了摆手。 “谢兄,本皇子可没说错,那贱人不知道使用了什么手段,竟然让父皇把她给放了出来。” 谢聿行见六皇子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眉头微皱,见六皇子这方向似乎要往御书房去,忍不住道,“所以六皇子这是准备去做什么?找陛下?” 六皇子闻言点了点头,“有什么问题吗?本皇子就应该让父皇清醒一下。” 谢聿行神色微变,冷声提醒着六皇子,“六皇子还是慎言的好,六皇子要记住,你现在还是一个皇子,陛下再怎样到底是个天子,若是六皇子在这时候去触陛下的霉头,臣担心六皇子会惹来一些祸端。” 谢聿行的这话仿佛当头一棒般直接敲醒了六皇子,六皇子一阵恍惚,沉默了半响之后问着谢聿行,“那谢兄以为本皇子该怎么做?” 谢聿行见六皇子这般轻叹口气道,“臣以为,六皇子可以先了解一番具体是怎么回事,而不是这般的莽撞,况且,这个出头鸟也不是非得六皇子来当,不是吗?” 六皇子闻言恍然大悟,感激般的看向了谢聿行,“多谢谢兄的指点。” “六皇子言重。” 在六皇子离开以后谢聿行看了一眼假山那边,也面色从容的离开了。 在他们都走了之后,假山那边赫然走出来了一个人,深深的看了一眼谢聿行离开的方向,随后往御书房方向走去…… 第一百零八章 不是什么人都值得 此时的幸华宫。 “你说大司马和六皇子在后花园见了面?还聊了一会?” 此刻,软榻上正半躺着一个女人,女人雍容华贵,正漫不经心的问着底下的人。 那人赫然就是刚刚从假山后面离开的那个人。 那人听着女人的问题点了点头,“是,因为小的担心会被发现,所以并不敢太上前,小的只是依稀听到六皇子一开始似乎很生气的样子,但后来应该是被大司马安抚下来了,然后便离开了。” 女人听着那人的话只是嗤笑了声,“呵,这大司马倒是个清醒人,不过只可惜了啊,本宫还以为这个莽撞的六皇子能借此机会除去呢,看来还是得再等等了。” “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做?” “先等一段时间再说。” “是。” …… 谢聿行从宫里出来的时候,天色并没有太晚,他示意马夫先回去,随后他便往另外一边走去。 谢聿行来到御史府的后面,已经轻车熟路的翻墙到了虞挽歌的院子里。 虞挽歌本来院子里看书,只觉得眼前突然多了黑影,她抬眸看了过来,在看见谢聿行的时候明显的愣了下,有些不可思议,“兄长?” 谢聿行也没想到这次虞挽歌会正好在院子里,对上虞挽歌的双眸时候,眼里划过一抹尴尬,他掩饰般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小挽。” 他虽然已经翻墙了几次,但是都没有在虞挽歌的跟前翻过,这一次,竟然被她正好看到。 “兄长,怎么来了?” 虞挽歌将书放在了一旁,笑意盈盈的和谢聿行打着招呼。 谢聿行听着虞挽歌的问题,轻咳了一声道,“没有,就是想着过来看看你,你在看书?” 虞挽歌闻言点了点头,“是啊,兄长现在是翻墙上瘾了吗?” 谢聿行听着虞挽歌话语里淡淡的调侃,微微挑眉了下,面色从容道,“还好还好,这样下来可以省一些麻烦。” 不然他要是天天从正门进来找虞挽歌,这虞家人会怎么想? 他是无所谓,但是虞挽歌不能无所谓。 虞挽歌听谢聿行这话不由得笑了,“原来谢大人也会怕麻烦啊。” 谢聿行闻言有些无奈,“自然,在看什么书?” 虞挽歌将她在看的那书朝向了谢聿行,谢聿行看着她手里的书轻轻一笑,走至虞挽歌旁边的石礅上坐了下来,“怎么不在屋里看?” “我要是在屋里看,就看不到兄长翻墙了。” “你啊,是揪着兄长这点没完了是吗?” 谢聿行有些无奈的点了点虞挽歌的额头。 虞挽歌轻笑着将手中的书收了起来,看向了谢聿行,“兄长,进去说话?” 谢聿行见虞挽歌这般便知道虞挽歌应该是有什么话想和他说,他点了点头,跟在虞挽歌后面一同进屋。 “小挽可是想说什么?” “嗯,兄长,宫里的女官都有专门的住处吗?” 谢聿行听着虞挽歌的这个问题愣了下,看向了虞挽歌,缓声道,“你想要搬出去住是吗?” “嗯。” 现在虞挽歌已经想通了,她是没有办法感化这虞家人了,他们对她的偏见已经是刻进骨子里了,不管她说再多,他们都是一样的想法,与其这样,她倒不如借机搬出去。 现在她还未考上女官,没有个名义可以让她离开,可如果到时候考上女官了,那就不一样了,她完全就可以有正当的理由离开了。 谢聿行看着虞挽歌这般,很快就明白了她的想法,“宫里的女官是有配住处,但我不建议你住宫里,毕竟宫里的人员还是比较杂,无妨,这事情到时候兄长来安排。。”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这话有些歉意的看着他,“又要劳烦兄长了。” “说的什么话,这哪有什么,最近在府上又受委屈了?” 这段时间阿岚并没有向他禀告什么,所以他并不知道这两日发生的事情,现在听着虞挽歌这话,谢聿行的心里是有些不舒服的。 虞挽歌闻言却是摇了摇头,自嘲的笑了笑,“没有,只是我觉得有些事情没有必要了而已。” 谢聿行见虞挽歌这般,眸底划过一抹深意,亲情这事,其实有时候也是十分的淡泊。 “不必多想,之前也同你说过,不是什么人都值得。”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的宽慰,轻轻点头,“好,多谢兄长。” 谢聿行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般,问着虞挽歌,“之前你庄子上寄回来的信件,都是怎么到他们手里的呢?” 谢聿行这话像是提醒了虞挽歌一般,她猛地抬眸看向了谢聿行,“是经过虞长乐的手,兄长,我怀疑她在那些信件上做了手脚,但是我没有证据。” 谢聿行闻言瞳孔微暗,他之前也是在怀疑这事,现在看来,十有八九就是了。 “一般人看过信件,都会销毁,但是难保有的人不会,不过只要有做过这些事,肯定就会留下什么证据,我让人查查,你专心准备考试。” 谢聿行这话仿佛给了虞挽歌莫大的支持一般,她听着谢聿行的话心里划过一抹异样的感觉,轻轻点头,“好。” 接下来她也不能再被那些事情所影响,应当专心准备女官考试才是。 女官考试的公文也已经下来了,本次考试也是分为三轮,和之前谢聿行说的相差无二,第一轮考试是笔试,时间是定在了七日后。 自从那日谢聿行同虞挽歌说了那些话之后,她的心态也放平了些许,全然将虞家的事情当成是不存在的,然而她要将这些人当不存在,却总有些人不安分。 “虞挽歌呢?” 虞挽歌本来正在屋里看书,倏地听到了院子外面传来声音,她翻书的动作一顿,看向了门口处。 只见虞宥安已经越过了柳玉她们推门进来,那模样似乎正在寻找她的样子。 虞挽歌见此,将书给盖上,然后起身走了出去,只见虞宥安正在门口东张西望的。 在见到她的时候虞宥安停下了动作,看向了她,眼里有着狠意,喊着她的名字,“虞挽歌!” 第一百零九章 是欠收拾 虞挽歌听着虞宥安的称呼脸色微沉,冷声道,“你就是这么叫你姐姐的?” 虞宥安闻言一顿,对上了虞挽歌的目光后,心里莫名的有些心虚,但是想到自己这段时间以来的憋屈,他瞬间又硬气了,提高声音来壮大自己的胆量,“难道我这么说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你读了那么多的书,难道书上没有教你要尊敬长辈吗?我是你的姐姐,自然也是你的长辈,你这般唤我名字,是欠收拾?” 虞宥安听着虞挽歌这话脸色一白,他没想到虞挽歌竟然会这般说他,有些咬牙切齿,“难道你真的敢收拾我吗?” 虞挽歌看着虞宥安这有恃无恐的样子倏地一笑,朝虞宥安走近,“你觉得呢?” 虞宥安看着朝自己走近的虞挽歌,微微咬牙,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在他意识到自己竟然往后退一步的时候,连忙止住了脚步,挺直着腰板看着虞挽歌,“你想怎么样?” 虞挽歌见虞宥安这害怕又不敢说话的样子,嘴角一勾,瞥了一眼阿岚,“阿岚,将门关上。” 阿岚得到虞挽歌的示意后点了点头,直接将院子的门给关上了。 虞宥安见虞挽歌让人关门的时候,心里一紧,满脸戒备的盯着虞挽歌,“虞挽歌,你想做什么?你要是敢对我做什么,信不信我叫爹过来。” 虞挽歌看着虞宥安这一脸害怕又强装镇定的样子,轻轻一笑,直接出声问着虞宥安,“我不对你做什么,我就问你一个问题。” 虞宥安听着虞挽歌这话愣了下,警惕的望着虞挽歌,“什么问题?” “你对我的偏见是不是都来自于之前庄子里寄过来的那些信件?” 虞宥安听着虞挽歌这个问题愣了一下,有些不明所以的看向了虞挽歌,“你这问题是什么意思?” 虞挽歌见虞宥安这般只是轻轻一笑,“你不用管我这个问题是什么意思,你只需要回答我这个问题,是也不是?” 虞宥安闻言怔住了,对上了虞挽歌清澈的双眸后神色一变,回想起他之前看到的那些信件,信件上的虞挽歌就是一个嚣张跋扈,经常欺负下人的女人,那些庄子上的仆人每个都是叫苦连篇。 想到虞挽歌是这样一个人,虞宥安就有些受不了,所以在虞挽歌回来的时候,他的心里自然就带着一些对她的偏见。 哪怕后来她的所为让他觉得和信件上的不太一样,他也是先入为主的以为那不过是她的伪装而已,为此,他对她的印象就更坏了。 不只是一个嚣张跋扈的人,而且还会伪装! 虞挽歌见虞宥安不说话的样子,眼睛微眯,冷声道,“看来我是猜对了啊。” 虞宥安听着虞挽歌这话愣了下,回过神来看向了她,微微咬牙道,“这哪里是什么偏见,你本身不也就是这样的人吗?” 虞挽歌闻言倏地一笑,好整以暇的看着虞宥安,“嗯?那样的人?那是什么样的人?你以为我是什么样的人呢?说来我听听?” “嚣张跋扈,欺负同胞,而且还惹是生非。” 虞挽歌听着虞宥安对她的评价差点没笑出声,面色从容的望着虞宥安,“原来在你眼里我是这样一个人啊?既然如此,那我可以听听,之前信件上是怎么说我的?” 虞宥安闻言脸色一变,那模样似乎是在回想之前信件上的那些内容,有些戒备的看着虞挽歌,“之前在庄子上虐打仆人的难道不是你?” 一旁的柳玉听着虞宥安这话直接跳了出来,愤愤不平道,“二少爷,你这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小姐她什么时候虐打仆人了,明明是那些仆人都不把小姐当回事,还经常给小姐吃一些馊了的食物。” 虞宥安听着柳玉这话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脸色有些不悦,“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庄子上的那些下人哪里会这么做,明明是她一直闹脾气挑食好吗?” 虞宥安说这话的时候是指着虞挽歌,虞挽歌听着虞宥安这话微微挑眉,看来这庄子上的信件,是被改的有点离谱啊。 “还有说什么呢?” 虞挽歌让阿岚给自己倒了壶茶过来,她就坐在石礅上,好整以暇的看着虞宥安,等着他的下文。 虞宥安看着虞挽歌这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眉头止不住的皱了起来,为什么她是这么一个态度,怎么好像自己说的那些话和她没有什么关系一样? 果然,这女人就是脸皮厚! 虞宥安自我做了一番心理建设,看着虞挽歌的眼里更加的厌恶了。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虞挽歌之所以是这个态度,是因为这些事情她确实是没做过。 “你自己做过什么你难道自己不清楚吗?让我这样一一给你重复,你难道不觉得害臊吗?” 虞挽歌听着虞宥安有些气愤的话,嘴角一勾,漫不经心的喝了一口茶后看向了虞宥安,“我为什么要觉得害臊呢?这些事情我又没做过。” 虞宥安看着虞挽歌这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眉头一皱,脸色顿时有些阴沉,“你怎么能证明你没做过呢?我知道你脸皮厚,但没想到你的脸皮竟然这么厚!” “那你又怎么能证明说我做过呢?就仅仅因为这几封信件?难道你的夫子没有教过你,有些话,不能听信人家的一面之词吗?” 虞挽歌看着虞宥安这一副气急的样子,心里微叹,看来这些信件真的是出了问题,才能让虞宥安对她有这般大的偏见,就连自己现在说的这些,他也以为自己是在撒谎。 呵…… 虞宥安闻言脸色一白,有些咬牙切齿,“一面之词?你说的不也是一面之词吗?” “既然我说什么都没用,你也是带着偏见来看我,那我觉得我们之间是没什么好聊的了,不过虞宥安,我告诉你,有时候做一些事情还是要摸着自己的良心,不然小心日后会被反噬。” 虞挽歌对上虞宥安的双眸,又看到了一些画面… 第一百一十章 信件被篡改过 那是虞宥安和人家在学堂打架的画面,最后情况似乎有些严重,和虞宥安打架的那个人家里的官职似乎比虞明忠还大,然后虞宥安被学堂劝退了。 镜头再一转,便是虞宥安无所事事的模样,世家的子弟也都不和他接触,他也渐渐的没了朋友。 看着这样的虞宥安,虞挽歌脸色微沉,这虞宥安如果再这样下去,是真的会被他的想法反噬了。 虞宥安现在年纪还小,若是她就这般任由其发展下去,真的会变成她日后看到的那个样子,届时就真的没有什么回头路了。 虞挽歌知道虞老太太在这几个孩子里面,最疼爱的就是她和虞宥安了,如果虞宥安日后真的变成了那般样子,那虞老太太肯定是会难受的。 虽然刚刚并没有看到虞老太太的未来,但是她知道,虞老太太肯定会受不了。 虞挽歌在心里叹了口气,尽管她的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在告诉她,不用管,就让虞宥安自生自灭算了,但是只要想到虞老太太,虞挽歌还是有些不忍心。 她现下只能尽自己所能了,如果虞宥安这般孺子不可教,那就没有办法了。 虞宥安听着虞挽歌的话愣了一下,看向了虞挽歌,只见虞挽歌一脸从容,仿佛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一般。 看着这样的虞挽歌,虞宥安心里莫名的有些触动,难道那些事情真的不是虞挽歌做的吗?那为什么会有那些信件传出来。 这里面,一定是有人在撒谎的。 因为那些信件的原因,虞宥安的心里偏向的是虞挽歌在撒谎,可是如果信件是假的话…… 虞宥安突然不敢想了。 他现在急需点什么来证明这件事。 倏地,虞宥安想到了些什么看向了虞挽歌,“上次那个玉器的雕刻,你是什么时候学的?” 虞挽歌听着虞宥安的问题轻轻一笑,挑眉道,“在庄子上啊!庄子上的信件不是都有和你们说我的行为吗?难道这事情没有告诉你们吗?” 虞宥安闻言一怔,虞挽歌的行为的确庄子上都会有一些信件传来,但说的都是她的不好,所以他们也不清楚这一件事。 可如果她是在庄子上学的这个,为什么这么重要的事情没有人说呢? 虞挽歌看着虞宥安的神色变化嘴角一勾,冷声道,“怎么?庄子上的信件说的都是我不好的事吗?看来是这样了啊…” 虞宥安听着虞挽歌这话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去回应她,因为虞挽歌说的确实是这么一回事,庄子上传回来的那些信件,说的都是她的不好。 “让我想想,是不是信件上也说我不学无术呢?” 虞挽歌微微挑眉,看着虞宥安。 虞宥安闻言一愣,轻咳了一声道,“难道不是吗?” “呵……” 虞挽歌没有回答虞宥安的问题,只是轻轻一笑,虞宥安看着虞挽歌这笑,神色微变,“你笑什么?” “这样,你回头去把你学过的那些东西拿过来考考我?看看我是不是真的不学无术?如何?” 虞宥安看虞挽歌这一副信心十足的模样微微咬牙,怎么现在事情变成了这个样子,难道信件上的内容都是假的? 不对,这一定是虞挽歌在故作玄虚! 虞宥安直接爽快应着,“行啊,既然你要这样打自己脸的话,那我就满足你。” 正好,他也想看看虞挽歌是怎么把自己的谎言戳破的。 虞挽歌看着虞宥安这般不甚在意的笑了笑。 虞宥安也没有再停留,直接转身离开,在他离开以后阿岚和柳玉才迎了上来。 “小姐,你这是做什么?” 柳玉对虞挽歌的行为有些不解,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呢? 虞挽歌听着柳玉的问题只是轻轻一笑,“正好有点时间,先解决一点小麻烦,不然这小子真的是目中无人了,不过我也从刚刚他的那些话中验证了自己的猜测,庄子上寄过来的信件,估计都被人篡改过了。。” 虞挽歌在说这话的时候脸色有些难看,虽然之前就对这事有所猜测,但是当真的在验证这件事的时候,她的内心还是有些触动的,看来这虞长乐,是真的把这线放得很长呢。 估计虞长乐从她离开就开始在做着计划了,做好一种让所有人都排挤自己的计划。 很明显,她这个计划做的很好,几乎虞府上下所有的人,都相信了她说的话,对自己避如蛇蝎。 呵…… 现在啊,就趁着还有时间。 她就先把虞宥安对自己的想法打破好了。 其实在之前她也有想过从别人身上下手的,但是虞宥平那人一根筋,真的是一条路走到黑,哪怕他已经知道了事情有点问题,但是他还是不相信自己的话,就仿佛自己的话都是错的一般。 所以在虞宥平那边,她几乎是已经放弃了。 既然他要维护虞长乐,就让他去维护好了,只是希望到最后,虞宥平别哭才是。 阿岚听着虞挽歌的话,脸色一冷,有些咬牙切齿,“这肯定是那个女人做的,没想到她的心机这么深!” 虞挽歌看着阿岚为自己抱不平的样子嘴角一勾,轻轻摇了摇头安抚着她道,“这件事情其实有迹可循,也无妨,她能编织这些谎言,那我就把这些谎言都给她一一打破好了。” 阿岚听着虞挽歌这话,一下子也被点燃了斗志,点了点头,“对,既然她敢这么做,那咱们就把她的伪装给撕开,让那些虞家人看看他们信任的,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虞挽歌闻言笑了笑,当然要让虞家的人看看了,看看他们到底是信了个什么人。 虞挽歌原本以为和虞宥安这么说,他应该要过个几日才会来找她,却没想到在隔天,他就出现了。 虞挽歌一醒来就发现自己的院子里多了一个人,待看到那人的模样时候愣了下,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来人,“虞宥安,你这么一大早来我这是准备做什么?” 此人,正是虞宥安。 第一百一十一章 一较高下 虞宥安昨日回去后便翻着自己学过的所有东西,心里铆足了劲想要和虞挽歌一较高下,有这种想法的他也睡不安稳,一大早就醒来了,然后就直接过来虞挽歌这里了。 虞宥安听着虞挽歌的问题,微微挑眉道,“你说呢。” 虞挽歌看着虞宥安这般只觉得好笑,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啊?” 虞宥安听着虞挽歌的调侃,脸上一燥,嘴硬道,“我是想揭穿你的真面目!” 虞挽歌见虞宥安这嘴硬的样子,嗤的一笑,点了点头道,“行,那就看看你要怎么揭穿我的真面目?就屋里坐。” 虞挽歌示意柳玉去倒壶茶过来,柳玉乖乖去倒茶,虞挽歌便示意虞宥安跟着她一同进屋。 虞宥安本身是有点扭捏的,最后还是跟着虞挽歌一同进屋了。 虞挽歌这么长的时间以来都不曾让虞宥安进过她的屋子,这也是虞宥安第一次进虞挽歌的屋子,看着屋子里的装饰风格,虞宥安有些触动,因为整个屋子看上去十分的书香雅气。 这样的感觉,确实是不像不学无术的样子。 虞宥安收起内心的诧异,目光直直的盯着虞挽歌,“你这该不会是知道我要来,连夜让人把屋子改成这个样子?” 虞挽歌听着虞宥安这话差点没笑出声,有些好笑的看着虞宥安,“你这想象力什么时候这么丰富了?” 虞宥安闻言脸上一燥,有些咬牙的望了虞挽歌一眼,恼羞成怒道,“难道我说错了吗?” “确实,不过也没有必要再说这个了,你不是准备过来考考我的吗?想考什么?” 虞宥安看着虞挽歌这一副已经做好准备的样子,眉头不自觉的皱了下,心里竟然有些没底,但是很快他就在心里给自己打气,这虞挽歌一定是在装腔作势,就是为了打消他的自信。 真是个心机深沉的女人。 虞挽歌并不知道自己此刻在虞宥安的眼里是这样一个人,她见虞宥安脸色不太对劲的样子就知道他应该是在心里憋什么坏。 不过无所谓,虞宥安能憋什么坏呢?不都是那个样子吗? 呵。 虞宥安轻咳了一声,义正言辞道,“就从文。” 虞宥安挑了自己精心准备的几个问题问着虞挽歌,虞挽歌却都一一对答如流。 虞挽歌每说出一个答案,虞宥安的脸色就难看了一分。 她竟然真的有学过这些?! 虞宥安不信邪的又问了其他的一些问题,然后他发现了一个问题,不管是工学还是文学,虞挽歌通通都会! 怎么会这样? 庄子上的人不是说虞挽歌不学无术吗?这哪里像是不学无术的样子。 虞挽歌看着虞宥安这神色呆滞的模样只觉得好笑,看来这虞宥安是真的被她给吓到了啊。 不过是应该给虞宥安一个教训,不然他会以为这个世界上除了他,没人了呢! 虞挽歌漫不经心的看向了虞宥安,“怎么了?还有什么别的问题要问吗?” 虞宥安从虞挽歌的话语中感觉到了一丝挑衅意味,这让虞宥安很是气恼,瞪了虞挽歌一眼,“你是不是昨夜派人去我那里偷看了?” 虞挽歌听着虞宥安这话直接就笑了,好整以暇的望着虞宥安,“虞宥安,你堂堂一个男子汉,就这般输不起吗?” 虞宥安闻言脸色一白,有些不悦的看着虞挽歌,咬牙切齿道,“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怎么会输不起,我是觉得你作弊了。” 虞挽歌轻轻一笑,“这样?你若是输不起就算了,何必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来把责任推到我身上呢?” “你不要胡言乱语!” 此刻虞宥安的脸上充满了羞愧的神情,虞挽歌见此不甚在意的笑了笑,“到底是谁在胡言乱语呢?” 虞宥安听着虞挽歌这话眼里划过一抹懊恼,冷哼了一声道,“你以为今日这样就完了吗?不过是读了一些书而已,嚣张什么?” 虞挽歌见此直接笑了,她是看出了虞宥安心里不服气,那倒是无妨,既然他不服气,就弄到让他服气好了。 “没事,你不也是读过一些书而已嘛?” 虞挽歌用虞宥安刚刚的话来回应他,这让虞宥安的脸色又是一阵青红皂白,咬牙切齿的盯着她,“你!” 虞挽歌微微挑眉看着虞宥安,语气悠悠,“你什么?难道我有说错吗?” 虞宥安见虞挽歌这般软硬不吃,心里可谓是气急,冷哼一声甩袖离开。 看着虞宥安气急离开的背影虞挽歌心中微叹,她知道虞宥安有自己的心性,要让他承认她的厉害,确实是有些难为他。 不过那又有什么关系,人总要接受有人比自己强不是吗?哪怕这个人是讨厌的人,也得学会接受。 她想,今日这一番行为以后,虞宥安估计要消停一阵了。 然而事实证明,虞挽歌是想多了。 哪怕虞宥安知道虞挽歌的能力心里还是不服气,他直接去找了管事。 管事对于虞宥安的突然前来有些不解,却也赶紧迎了上去,“二少爷今日怎么来了?” 虞宥安看着管事谄媚的神情,心里没来由的一阵厌恶,不耐的出声道,“本少爷问你,之前庄子上来的那些信件都是直接经由你的手的吗?” 管事没想到虞宥安会突然问这个问题,整个人愣了一瞬。 虞宥安见管事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心下更加的不耐,“怎么?成哑巴了?” 管事闻言回过神来,对上虞宥安不耐的双眸后心里一紧,如实交代,“庄子上寄信件回来都是会寄到属下这里没错,但是基本上隔日二小姐都会来取。” 虞宥安听着管事这话心里一个咯噔,看向了管事,眼睛微眯,“所以你的意思是,这些信件基本上都是被我二姐拿走的?” 管事对上虞宥安带着探究的双眸,也不敢撒谎,连忙点头,“是啊!都是二小姐拿去的。” “一般信件来是几号?” “每个月的初十。” 第一百一十二章 虞宥安的怀疑 虞宥安听着管家这话瞳孔骤然一缩,初十竟然就已经把信件寄来了?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家里人基本上都是每个月的十五才收到信件的,而且都是虞长乐拿过去。 思及此,虞宥安心中突然有个荒唐的想法…… 难道说,这些信件基本上都是被虞长乐动过的? 这个念头在虞宥安的脑子里出现的时候他只觉得荒唐至极,很快就将自己脑子里的想法给摒弃掉。 不会的,虞长乐这么做对她有什么好处呢? 虞挽歌可是她们的大姐,虞长乐不可能会这么做的,他二姐那般善良的一个人,是不可能会这么做的? “她都是十一来拿信件?” 管事听着虞宥安的问题摇了摇头,“也不一定,有时候是初十就会来了。” 虞宥安闻言淡淡点头,那模样像是在思考什么事情一般。 “你这可还有庄子上直接来的信件?” 管事没想到虞宥安会问这个问题,愣了一瞬,然后摇了摇头,“没有,二少爷,这些信件一般都不会留着,二少爷是想找什么吗?” 管事只觉得今天的虞宥安有些奇怪,看上去让他很不适应。 虞宥安听着管事的问题心里一紧,连忙摆手道,“没有,没打算找什么,本少爷今日来的事,不要告诉任何人。” 管事听着虞宥安的话连忙点头应着,“是。” 虞宥安深深的看了管事的方向一眼,便直接离开了。 管事看着虞宥安离开的方向,尽管心中不解,却也没有对此事追根究底。 然而虞宥安这两日的行为却都传入了虞长乐的耳朵里。 “你说虞宥安这两日一直去找虞挽歌?” 虞长乐听着下面人的禀告,脸色有些难看。 婢女听着虞长乐的问题点了点头,“是。” “他去找虞挽歌做什么?” 婢女闻言却是摇了摇头,“因为奴婢不敢太过上前,怕会被发现,所以奴婢并没有听清楚他们在说什么。” 婢女说这话的时候有些小心翼翼的,生怕会被虞长乐责怪。 果不其然,虞长乐听着婢女的话脸色变得更加难看,瞪了那个婢女一眼,“真是废物!” “虞宥安去找虞挽歌的时候是什么表情?高兴还是愤怒?” 婢女听着虞长乐这话仔细回忆了一番,“似乎是愤怒的。” 虞长乐闻言点了点头,如果是愤怒的话,那她就不担心虞宥安会做出什么了,估计他是身体恢复好了,想要去找虞挽歌的麻烦。 思及此,虞长乐的嘴角不由得勾起,如果是这般的话,那倒也是无所谓了。 “继续盯着,有什么动静及时通知我。” “是。” 虞长乐吩咐完了以后却还是觉得不能就这样算了,于是她还是去找了虞宥安。 虞长乐是在第二日的时候去的,彼时的虞宥安一副正准备出门的样子,见此,虞长乐连忙笑着迎了上去,“宥安。” 虞宥安看到虞长乐出现在这里的时候整个人愣了一下,有些诧异的看向了她,“二姐怎么来了?” 虞宥安此时的心里还在想着昨日管事同他说的那些话,所以在看到虞长乐出现的时候,他的内心莫名的有种隔阂。 在意识到自己的那种隔阂时候,他眉头微皱,对虞长乐的触碰就有些抵触了。 虞长乐发现了在她想要碰虞宥安的时候,虞宥安身体上传来的僵硬感。 见此,她脸色有些难看,面上却依旧保持着从容的态度,笑着和虞宥安打招呼,“宥安这是准备去哪里?” 虞宥安听着虞长乐的这个问题,心神一颤,看向了她,却是没有说实话。 “打算去学堂,有一段时间不曾去了,功课落下了很多。” 虞长乐听着虞宥安的话点了点头,“这样,二姐还想说来带你去个地方呢。” 虞宥安闻言愣了下,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她,“二姐准备带我去哪里?” 虞长乐见此只是神秘一笑,没有正面回答虞宥安的问题,“要不要去?” 虞宥安心里也想看看虞长乐想做什么,所以他点了点头,“好。” 虞长乐却是带着虞宥安去了外面一个茶楼里。 虞宥安看着虞长乐这般有些不解,“二姐带我来这是想做什么?” “没有,我只是心情有些不好,让你陪我来解解闷。” 虞长乐已经不是刚刚那个兴奋模样了,取而代之是一脸惆怅,见着她这般表情变化,虞宥安有些不解。 “二姐怎么心情不好?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就是和姐姐,怎么感觉我和她八字犯冲一样,总是不能和平相处。” 虞长乐说这话的时候一副十分惆怅的样子。 虞宥安看着虞长乐这般心里紧了紧,不由自主的出声安抚着她,“应该是你们两个的性格不一样,所以才会如此。” 虞长乐以为会等到虞宥安骂虞挽歌,谁知道竟然没等到。 听着虞宥安的话,虞长乐眼里划过一抹暗芒,看来是虞挽歌给他洗脑了。 既然如此的话,就别怪她了。 “哎,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每次我想好好的和姐姐说话,姐姐就一副不爱搭理我的样子,然后我们说两句就会吵起来,其实我自己也不想这样的。” 虞长乐说这话的时候吸了吸鼻子,一副十分委屈的模样,见她这般虞宥安顿时有些手足无措了,连忙从怀里掏出了一块帕子帮虞长乐擦着眼泪。 “原来二姐是在为此事伤神吗?” 虞宥安心里突然有些愧疚,他竟然还在因为虞挽歌的事情而怀疑虞长乐,结果虞长乐却在为虞挽歌的事情伤心,这要是让虞长乐知道自己是这样的想法,估计是会伤心的。 虞宥安心里突然很是愧疚。 虞长乐状似没有发现虞宥安的忐忑,吸了吸鼻子,一副坚强的模样摇了摇头,“你是不是觉得我有些小题大做了?” 虞宥安看着虞长乐眼睛挂着泪水的模样连忙摇了摇头,“不会,二姐也不要再为此伤心了,若是二姐真的想和虞挽歌和好的话,不如我来当这个和事佬?” 第一百一十三章 受伤 虞长乐听着虞宥安这话脸色微变,眼里划过一抹阴鸷,她可不是要虞宥安当这什么和事佬。 不过虞长乐自然不会在面上将这事表现出来,听着虞宥安的这话,她轻轻点头,“如果能好,那是最好的。” 虞宥安见此也加深了心里的那种念头,点了点头,“好,二姐就放心,这事情我来处理。” “嗯,宥安长大了。” 虞长乐望着虞宥安的眼里带了些许的欣慰和暖意,虞宥安对上虞长乐的双眸,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二姐说的这是什么话,我早就长大了。” 虞长乐看着虞宥安这般轻轻一笑,心里却是暗骂他蠢货,不过三言两语就被自己耍的团团转了。 呵。 虞挽歌能让他改变想法是吗?那自己就亲自让他将主意再改回来。 … 虞挽歌并不知道此刻的虞长乐又打上了自己的主意,这两日的时间虽然虞宥安都来找自己,但是却让她觉得时间过得非常的快。 她原本以为今日以虞宥安的那个性子,应该会再来找她的才是,哪曾想并没有等到。 虞挽歌也觉得自己在家里有些闷坏了,便准备出门去走一走,结果她刚准备出门,虞宥安的小厮就过来找了她。 “大小姐,二少爷让我来找你。” 虞挽歌听着小厮的这话有些疑惑,“虞宥安找我?” 小厮闻言点了点头,“是的,大小姐。” 一旁的阿岚听着小厮这话有些疑惑的看向了虞挽歌,“他找你做什么?该不会是在憋着什么坏?” 虞挽歌听着阿岚这话一顿,眸底划过一抹深意,瞥了一眼那小厮,只见小厮神色正常,就像是没有听见她们说的话一样。 “他应该没这个胆子。” 虞挽歌说着看向了那个小厮,“你们二少爷在哪里?” “在安阳湖那边。” 虞挽歌闻言一顿,安阳湖? 她看向了那个小厮,却在小厮眼里看到了一个落水的人,那人,显然是她! 安阳湖?她落水? 看来真的如阿岚所说,是虞宥安在憋着什么坏? 见此,虞挽歌脸色一冷,没想到虞宥安竟然也是这般不消停。 那好,那她就去看看虞宥安到底想做什么? “带路。” 阿岚见虞挽歌竟然还是要去,有些担心,却还是跟了上去。 虞挽歌跟着那小厮来到安阳湖旁,只见湖上泊着一艘小船,那小厮直接带着虞挽歌来到了那艘小船旁边,缓声道,“二少爷就在上面。” 虞挽歌听着小厮的话只是轻轻一笑,微微挑眉,“哦?那叫他出来,我怕水,就不上去了。” 小厮听着虞挽歌的话神情一僵,轻轻点头朝船上喊着,“二少爷,大小姐来了。” 随着小厮话音刚落,小船里走出来了一个人,正是虞宥安。 虞挽歌在看到虞宥安的时候瞳孔微敛,缓声道,“你叫我来这做什么?赏湖?” 虞宥安听着虞挽歌这话脸色一僵,想着刚刚虞长乐说的那些话,他便缓声道,“可以这么说,你不上来?” 虞挽歌闻言只是笑了笑,双手抱在胸前,好整以暇的看着他,“我刚刚不是说了,我怕水,就不上去了。” 虞宥安眸底划过一抹深意,缓缓点头,然后从小船上走了下来。 “既然你不敢,那我们就在陆地上走走也行。” 虞挽歌听着虞宥安的这话,顿时有些不明白他想做什么了? 虞挽歌试图使用预言瞳来看虞宥安,但是看到的却是一片黑暗,这让她忍不住皱了皱眉。 虞宥安走在前面,虞挽歌则是跟在了后面,两人之间有小小的一段距离。 此刻的虞宥安心里对即将发生的事情可以说是有些忐忑的,他有些不太明白,自己这番行为到底是对是错? 然而不等他多想,一旁的丛林里突然出现了几个黑衣人。 见此一幕,虞挽歌心里莫名一慌,阿岚也快步的挡在了虞挽歌的跟前,冷眸盯着那些黑衣人,“小姐小心。” 虞挽歌没有说话,只是看向了虞宥安,冷声道,“虞宥安?这些是你的人?” 虞宥安听着虞挽歌的这个问题心里一紧,急忙否认着,“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我怎么会认识这些人!来人!” 虞宥安看着那些朝他们逼近的黑衣人,冷声喊着他几个随行的小厮,那几个小厮得到虞宥安的命令后连忙跑了过来,以保护的姿势将虞宥安包围在他们的保护圈内。 虞挽歌自然没有错过虞宥安脸上一闪而过的心虚,心中一寒,她倒是没想过虞宥安竟然恨她至此! “小姐,你且注意。” 阿岚看着那些朝她们逼近的黑衣人,脸色一冷,看向了一旁害怕的柳玉,冷声道,“柳玉,守着小姐。” “是。” 柳玉虽然很害怕,但还是记得阿岚的话,寸步不离的守在了虞挽歌的旁边。 阿岚则是开始对付着那些接近她们的人,同时借着闲暇之余将怀中的那个信号器发射了出去。 那是谢聿行府上暗卫求助时候的专用信号器,若是皇城中有暗卫看到,都会来援助。 阿岚不敢等,她怕虞挽歌会有什么危险,所以早早的就把信号器给发射出去了。 彼时的虞宥安已经被小厮拥着退到了一旁,看着那些黑衣人全部冲着虞挽歌去的时候,他的心里莫名一紧,思索一番后,还是咬牙冲了上去,沉声吩咐着小厮,“上前保护大小姐。” “是。” 然而在虞宥安来到虞挽歌身边的时候却被虞挽歌冷眼相待,她嘲讽的看着虞宥安,“你不是想要我的命吗?现在是准备近距离来看看我一会的惨样?” 虞宥安听着虞挽歌这话心里一紧,一时之间却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的这个问题,只能沉默的拉着虞挽歌躲避那些黑衣人的刀剑。 然而此时的虞宥安并没有注意,他的身后有一个黑衣人朝他举起了刀。 见此一幕,虞挽歌瞳孔一敛,身体已经快一步的做出了反应,拉开了虞宥安。 因为位置的原因,那剑直接从她的手上划过。 “嘶……” 第一百一十四章 谢聿行来了 “小姐!” 阿岚一转头便看见了虞挽歌为虞宥安挡了一刀的画面,瞳孔骤然一缩,猛地惊呼出声道。 虞宥安在被虞挽歌拉开以后,一转头也看见了虞挽歌受伤的样子,瞳孔一敛,“姐姐!” 他来不及多想,连忙喊着那些小厮过来,让他们保护着虞挽歌。 此时的阿岚已经大开杀戒,那些黑衣人见已经打不过阿岚了,也纷纷选择了撤退,然而在他们准备撤退的时候却遇上了一些人,纷纷丢了性命在那些人的手上。 虞挽歌只觉得手上传来一阵阵的疼痛感,眉头忍不住皱了起来,柳玉看到虞挽歌受伤后也整个人都慌了,急忙跑了上来,“小姐,小姐,你没事。” 虞挽歌看着紧张的柳玉,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我没事。” “小挽!” 倏地一道惊呼声传了过来,虞挽歌闻声一怔,看向了声音的来源,只见谢聿行出现在了她的视线范围内。 在看到谢聿行的时候她整个人怔愣了一瞬,有些不可置信,谢聿行怎会出现在此? 倏地,她想起了刚刚阿岚发射的那个信号…… 彼时的谢聿行已经飞身来到了虞挽歌的身边,在看到了虞挽歌受伤的手臂时候,脸色一冷,直接将虞挽歌拦腰抱起,快步离开。 谢聿行是在府上看到阿岚的求助信号,他暗卫的信号比较不同,就算距离远,但是只要在皇城内,他各处的暗卫就都能看到,而且也能明辨位置。 在确定了那个求助信号是阿岚发出来的时候,谢聿行的心骤然提了起来,直接命令着暗卫迅速前往。 结果没想到还是来晚了一步,虞挽歌竟然受伤了! 该死的! 虞挽歌在被谢聿行拦腰抱起后,见谢聿行一脸忧心的模样,忍不住出声宽慰着他道,“兄长,我没事。” 谢聿行听着虞挽歌的话,眉头紧紧皱着,“先看了大夫再说有没有事。” 一旁的虞宥安看着谢聿行将虞挽歌抱走,心里也不自觉的跟着紧张了起来,此刻的他可以说是有些后悔虞长乐的那个提议了。 之前虞长乐在茶楼里说让他带虞挽歌去游湖,她想在虞挽歌有危险的时候来帮助她,以此来让她们的关系和睦。 他想着这个办法可行,就听了虞长乐的话做了。 可谁知道事情竟然会变成那些样子。 那些人竟然真的下了死手。 回想起刚刚谢聿行抱着虞挽歌离开的画面,他就满心的介怀,她竟然为了他受伤了! “宥安,姐姐!” 倏地,一道声音打断了他的想象,他回过神来看了过去,只见虞长乐正带着几个人往这边跑了过来。 虞长乐在跑到他的身边时候才发现虞挽歌竟然不在,她有些疑惑,“宥安,姐姐呢?” “二姐怎么到现在才来?” 虞宥安看着虞长乐,话语里有些隐隐的气恼。 虞长乐听出了虞宥安话语中的气恼之意,心中冷笑,面上却一副焦急的模样为自己解释着,“刚刚在来的路上出现了点意外,姐姐呢,姐姐没有过来吗?” 虞宥安看着虞长乐这一副焦急的模样,有些咬牙,“来了,但是她刚刚受伤了。” 虞长乐听着虞宥安的话,忍不住惊呼出声,“什么?怎么会受伤?” “二姐你叫的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他们会真的出手伤人?” 虞长乐听着虞宥安的问题愣了一下,“啊?我找的人就是一些家丁啊,但是他们没来呢?” 虞宥安闻言眉角抽了一下,有些不可置信的望着虞长乐,“没来?没来那刚刚那些是什么人?” 虞长乐也是愣了下,“什么什么人?难道有人来了?” “没人来的话你刚刚那么着急跑什么?还带着这些人来?” 虞宥安看向了虞长乐身后的那些人,虞长乐已经在心中想好了说辞,看向了最后面的几个男人,“你们说你们刚刚被敲晕了?” 那几个男人听着虞长乐的话纷纷应着,“是啊,小姐,我们刚刚到那边的林子里就都不省人事了。” 虞宥安听着那些人的话语脸色骤然一白,如果这样的话,那岂不是说,刚刚的那些人,并不是虞长乐派来的? 所以他们才会下死手? 虞长乐仿佛没有看到虞宥安的脸色变化一般,继续问着虞宥安,“因为我刚刚在来的时候遇上了这些人,他们说他们被敲晕了,我怕你们出什么意外,才赶紧跑过来,你说姐姐受伤了?” 虞宥安听着虞长乐的话点了点头,“对,姐姐受伤了。” 虞长乐此刻也是一副懊恼的样子,“那她现在人呢?” “刚刚被大司马带走了。” 虞长乐听着虞宥安的话一副诧异的样子,“那我们快点去看看。” 虞宥安点了点头,跟着虞长乐一同离开,途中虞长乐还给虞宥安说着今日的事情希望不要让家里的人知道,虞宥安听着虞长乐的话点了点头,这事情变成这样,还让虞挽歌受伤,他自然也是不想让家里人知道的。 在说服了虞宥安以后,虞长乐心中冷笑,这虞家的人,果然从上到下都很好骗呢。 相较于虞长乐的轻松,虞宥安心里可是十分的忐忑,也不知道虞挽歌现在怎么样了! 此时的虞挽歌也顾不上许多了,她被谢聿行直接带到了最近的医馆里,让大夫为虞挽歌包扎着伤口。 大夫为虞挽歌剪开伤口周围的布料,谢聿行看着她手臂上的伤口时候,周遭的气温骤然降低了下来。 一旁的阿岚也明确的感觉到了谢聿行的脸色变化,心里骤然一缩,再看着虞挽歌手上的伤口,心里是更加的自责。 这是她没把人给保护好! 虞挽歌也感觉到了谢聿行的情绪变化,她没受伤的那只手忍不住扯了下谢聿行的衣服,缓声道,“兄长,我没事的。” 谢聿行感觉到了虞挽歌扯自己的衣服,一垂眸便对上了虞挽歌的双眸,听着她的话,眉头一拧,有些咬牙,“一会上药的时候看看你嘴还硬不硬!” 第一百一十五章 谢聿行的强硬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这咬牙又无奈的话语,脸上一燥,正准备想着话来和他说,突然感到手上一阵灼痛感,让她忍不住嘶痛出声,“嘶。” 谢聿行见虞挽歌嘶痛出声的样子,眉头皱的更紧了,蹲了下来,坐到了虞挽歌的旁边,伸手放到了她的手旁边,缓声道,“一会若是还痛,你就掐着我的手。” 虞挽歌看着谢聿行放到自己跟前的手,缓缓一怔,显然是对谢聿行的此举有些诧异,随后又摇了摇头,“兄长,没事。” 随后大夫又给虞挽歌上药,虞挽歌虽然感觉到痛,但是却不敢再出声,生怕会引来谢聿行的担心。 谢聿行看出了虞挽歌是在忍痛,心下顿时有些忧心,看着她另外那手紧紧握着的模样,脸色微沉,上前将她那只手给拿了起来,在看到她把自己的掌心抓伤了的样子,轻叹了口气,将自己的大掌放进了她的掌心之中,“不要掐自己了。” 虞挽歌见着谢聿行这般,心里是有些触动的,望着谢聿行,“兄长……” 谢聿行心里微叹,看向了那大夫,缓声道,“她现在这情况,严重?” 大夫听着谢聿行的话,再看了下虞挽歌的伤口,如实告知,“是皮肉之伤,未伤及筋骨,养个十天半个月,应该就差不多了。” 谢聿行听着大夫的话才悄然的松了口气,“那就好。” 在大夫为虞挽歌上好了药以后,谢聿行便带着虞挽歌离开了。 虞挽歌坐上了谢聿行府上的马车,向谢聿行道谢着,“兄长,这次谢谢你了。” 谢聿行听着虞挽歌的道谢却是摇了摇头,有些无奈,“和我道什么谢?这次是怎么一回事?” 怎么突然就有了那些黑衣人? 他的人在到的时候便直接将那些撤离的黑衣人给杀了,只留下了一个人活口,必须审问一番才行。 竟然敢伤及虞挽歌,简直是在找死!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的问题愣了一瞬,想着当时的情况,她突然就不想把那事告诉谢聿行了,当时虞宥安的那个神情,显然对这些黑衣人是知情的。 自己的弟弟想要对自己下杀手,还有什么事情比这更让人寒心的吗? “我也不清楚,当时突然那些黑衣人就出来了。” 谢聿行在虞挽歌说话的时候一直注意着虞挽歌的神情,看着虞挽歌的神色变化后,眸底划过一抹深意,却也没有继续问下去,“好,我会查一下是怎么一回事。” 虞挽歌闻言一顿,见谢聿行神情认真,她只能点点头,若是她此刻不让谢聿行查,谢聿行肯定会觉得她知道些什么,那就只能让他查了。 在马车行驶了一段以后,虞挽歌掀开了马车的侧帘,在看到这并不是回虞府的路时候有些奇怪,“兄长,我们这是去哪里?” 谢聿行直接道,“回谢府。”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这话顿了下,有些踌躇,“可是兄长,现下祖母在府上,若是我不回去的话,她估计会担心的。” 谢聿行闻言却是缓缓道,“你以为你现在这个样子回去,她就不会担心了吗?” 虞挽歌闻言一噎,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好像是那么一回事。 “可是……” “不必可是,我已经让柳玉回去报平安了,晚上你就在兄长这边宿下便是,等明日再回。” 谢聿行难得对虞挽歌强硬了起来,虞挽歌见此只好作罢,“兄长让柳玉怎么说的?” “皇后找你宫中小住。” 虞挽歌看着谢聿行这面不改色的撒谎模样,是彻底的愣住了,他怎么还敢这样随意编排皇后的? “这要是让皇后知道……” “不会知道,放心,若是天塌下来了还有兄长顶着,砸不到你。” 虞挽歌见谢聿行这般,心里莫名有了些许的安全感,点了点头,“好。” 此时的虞府。 虞宥安和虞长乐在府上等了一会都没有得到虞挽歌的回来,这让虞宥安的心里更加的忐忑了,有些焦躁的走来走去。 虞长乐看着虞宥安这焦躁的模样,忍不住皱了眉头,心下十分的嫌弃,面上却是直接道,“宥安,我先回去一下,我身体有些不舒服。” 虞宥安听着虞长乐的话顿了顿,看着虞长乐似乎有些不舒服的样子,便点了点头,“好,二姐你先回去,我在这就行。” 虞长乐一副歉意的模样看着虞宥安叮嘱着,“嗯,一会若是姐姐回来了,记得让人通知我。” 虞宥安闻言点头应着,“好。” 在虞长乐回去一刻钟后,虞宥安便看到了柳玉出现,见到柳玉回来的时候,虞宥安心里一喜,连忙迎了上去,“柳玉。” 柳玉在看到虞宥安的时候瞳孔微敛,眼里划过一抹气恼,有些愤恨的盯了虞宥安一眼,然后直接从他的身边越过。 虞宥安见柳玉这般,整个人都怔愣了一瞬,急忙上前两步抓着柳玉的手,“柳玉,我在喊你,你是没有听见吗?” 柳玉被虞宥安这么一抓,被迫停下了脚步,看向了虞宥安,“二少爷还想做什么?” 若不是刚刚谢聿行叮嘱了不能暴露虞挽歌受伤的事情,柳玉是真的想好好的质问虞宥安一番,他到底想做什么! 特地把她们骗出去就是为了让虞挽歌受伤的吗? 虞挽歌可是他的姐姐呢? 他怎么能这般狠心。 虞宥安被柳玉这么一盯,只觉得心虚不已,手不由自主的松开了她,声音也变小了些许,“她怎么样了?” “原来二少爷还关心呢?” 虞宥安闻言一噎,对上柳玉的双眸后心里一紧,有些理亏道,“这事并不是我的本意。” “不管是不是二少爷的本意,现在事情都已经促成了,小姐希望这事情暂时不要让二少爷府上的人知道,奴婢是回来和老夫人报平安的,烦请二少爷让一下。” 虞宥安听着柳玉的这话顿了顿,还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柳玉已经越过了他直接进了府…… 第一百一十六章 你还知道疼 看着柳玉的背影,本就心虚愧疚的虞宥安,内心却更是忐忑了。 所以虞挽歌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当时她替他挨的那一刀,流了那么多的血…… 虞宥安是没有见过太多大风大浪的人,现在想想当时的情况还是有些后怕,所以他还是跟上了柳玉的后面。 只不过他没有跟着进虞老太太的院子里,他怕虞老太太会察觉到不对劲,届时可就麻烦了。 柳玉并不知道虞宥安跟在了自己的后面,在她来到了虞老太太的院子里后,便将谢聿行交代的那些话同虞老太太说着。 虞老太太在听着柳玉的话后心下有些诧异,“小挽什么时候认识的皇后。” “就是之前宫里有一次宫宴,小姐也去了,皇后娘娘可喜欢小姐呢。” 柳玉这下可没有撒谎,皇后确实是喜欢虞挽歌的。 虞老太太闻言愣了一瞬,显然她从来没想过这件事。 能被皇后喜欢,也不知道是福还是祸了。 “既然如此的话,你还是尽快去小挽身边待着,记得提醒她谨言慎行,知道吗?” 虞老太太本来是想让嬷嬷跟上的,但是想到如果让嬷嬷跟上,不就是告诉宫里人她害怕虞挽歌出什么差错吗?这样虞挽歌该如何自处。 想了想她便打消了这个念头,叮嘱着柳玉道。 柳玉听着虞老太太的话点了点头应着,“是,那奴婢先行告退。” “嗯。” 虞老太太摆了摆手就让柳玉退下。 在柳玉离开以后,虞老太太还是看向了身边的嬷嬷,“嬷嬷,你说小挽这接触皇后,到底是好还是坏?” 嬷嬷看着虞老太太担心紧张的样子,知道虞老太太内心里是在着急什么,她陪在虞老太太身边这么多年,也见了太多的事情发生,她早已经懂了太多。 所以在虞老太太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嬷嬷也是缓缓道,“老夫人,你之前不是说过,儿孙自有儿孙福的吗?大小姐已经懂事了许多,相信她会有分寸的。” 虞老太太听着嬷嬷的宽慰却是没放下心来,“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皇宫那个地方可是和别的地方不一样,那就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我是真的担心啊。” “刚刚柳玉也说了,皇后喜欢大小姐,既然是皇后派人来让大小姐进宫小住的,那她自然也就会保证大小姐的安全,不然怎么会容许大小姐让柳玉回来通知您呢,您说是。” 虞老太太听着嬷嬷这话,才微微松了口气,“如此说来,是有道理。” “嗯,所以老夫人就不必忧心了。” “嗯,等小挽回来再问问她便是。” 柳玉从虞老太太那边出来以后便被虞宥安给拦了下来,柳玉此刻面对虞宥安是非常的不耐烦,见他拦着自己,有些不耐,“二少爷找奴婢是还有什么事吗?” 虞宥安看着柳玉的这个态度微微咬牙,“柳玉,你怎么就是这个态度?” 柳玉听着虞宥安的话却是嘲讽一笑,“不然二少爷想让奴婢什么态度,现在是在老夫人的院子外面,还请二少爷注意言行。” 虞宥安经过柳玉这么一提醒,才注意到自己现在的位置,还在虞老太太的院子外面,生怕被虞老太太听到什么的他只能侧开身子往外走去。 柳玉见虞宥安让开以后,也直接往外走去。 虞宥安不过是走在前面一段,再转身却没看见柳玉的人了,这让他心里更加的不安了,现在虞挽歌没有回来,估计是去了谢聿行那里。 她这样宿在一个外男府上,实属不妥。 可是他又没有什么资格去说她,因为虞挽歌会受伤,都是因为他造成的。 虞宥安咬咬牙还是去找了虞长乐,将此事和虞长乐说着。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在他和虞长乐说这事的时候,虞长乐脸上似乎划过了一抹欣喜? 欣喜?? 虞宥安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心里一慌,难道是他看错了? 等他在看虞长乐的时候却见虞长乐一脸的担心,“那柳玉没有说姐姐怎么样了吗?” 虞宥安闻言回过神来,摇了摇头,“没有,现在只能等姐姐回来以后才知道了。” “那只能如此了,这次是我的问题,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 虞长乐一副愧疚的语气和虞宥安说着,虞宥安听着虞长乐的这话愣了一下,再看着她一脸愧疚的神情之时,心里莫名一紧,连忙道,“这也不能全怪你,只是没有想到会半路杀出来那些人,不过那些人是什么人?” 虞宥安有让人去查了,但是却还没有结果,他也是有些想不通,想不通事情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虞长乐看着虞宥安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也跟着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 呵,虞宥安怎么会清楚呢? 那些黑衣人可是她让人另外联系的,而她则是一直在一旁,掐着时辰过来,结果没想到虞挽歌竟然没死,真是晦气呢。 不过眼下这个样子倒是也行,至少解了她心里的一点烦闷了。 呵。 虞宥安从虞长乐那边离开以后,却是越想越不对劲,叫来了人,“这段时间你盯着我二姐下,暗中盯着,如果出现什么情况,及时和我说。” “是。” … 虞挽歌被谢聿行带回到谢府上后,就又叫来了府医为虞挽歌的伤口查看着情况,在府医说了和那个大夫一样的话后,谢聿行才微微松了口气,让府医离开。 虞挽歌看着谢聿行这一副紧张的样子轻轻一笑,“兄长这下可以放心了吗?” 谢聿行对上了虞挽歌含笑的双眸后有些无奈,修长的手指轻点了下她的额头,“你还笑?伤口不疼吗?” 虞挽歌闻言轻嘶了一声,“是疼的。” 谢聿行轻哼了声,“你还知道疼啊!” “我又不傻。” “你替虞家那个蠢二少爷挡刀做什么?” 虞挽歌闻言一噎,看向了谢聿行,却见谢聿行轻叹了口气道,“兄长是来晚了,但是兄长看到了。” 他来的时候便远远的看见了虞挽歌拉开虞宥安的那一幕,当时见虞挽歌受伤,他心里骤然一疼,那种感觉…… 十分的让人不舒坦… 第一百一十七章 日后不知道要便宜哪个女人了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这话心神微颤,她没想到谢聿行会看到自己受伤的过程,抬眸望向了谢聿行,只见谢聿行正一脸心疼的望着自己。 看着谢聿行眼里毫不掩饰的怜惜,她的心莫名瑟缩了一下,一种奇异的感觉在这时候骤然涌上了心头,“兄长……” 谢聿行见谢聿行正盯着自己看,微微一怔,偏头靠近她,缓声道,“怎么了?” 此刻的两人都没有发现他们现在的动作有多暧昧。 随着谢聿行的靠近,虞挽歌鼻间瞬间充满了谢聿行的气息,属于他的淡淡木香味,却是让人心神安定了下来。 两人就着这样的动作呆住了,时间好像在这一刻停止了一般。 最后还是虞挽歌回过神来感觉到他们现在的动作有些许的暧昧才猛地往后退了些许,脸也在这时候红了起来,有些支吾的转移着话题,“兄长,我有些饿了。” 谢聿行自然没有错过虞挽歌脸红的样子,他察觉到自己的心也在这时候不受控制的漏了两拍,意识到自己失态的谢聿行连忙别开了目光,掩饰般的轻咳了一声,“好,我已经让人去准备了。” “你晚上就安心在这里宿下,若是有什么事就直接叫人来找我,知道吗?晚上府医都有在府里,要是伤口疼,就直接让阿岚去找府医。” 谢聿行像是想到什么一般,叮嘱着虞挽歌道。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的话心里有些感动,轻轻的点了点头,“谢谢兄长。” 谢聿行听着虞挽歌的道谢有些无奈,轻叹了口气道,“兄长同你说过很多次,不必言谢,下次要再对兄长说谢,兄长可是要不高兴了。”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这话后连忙道,“好,兄长,我错了,下次再也不言谢了。” 虞挽歌是真的怂的比什么都快,论承认错误的功夫确实是让谢聿行发不了什么脾气。 谢聿行见虞挽歌如此干脆的承认错误,心下微叹,只觉得十分无奈,修长的手指轻点了下虞挽歌的额头,语气宠溺,“你啊,真是不知道让兄长说些什么才好,让阿岚先带你去换一身衣裳。” 谢聿行的话提醒了虞挽歌,她看了下自己的身上,才想起她的衣服已经破了,这让她有些懊恼,羞红了脸,不好意思的出声道,“兄长,那我先去换身衣裳。” 谢聿行轻轻一笑,“好。” 他唤来了阿岚,让阿岚陪着虞挽歌去换衣裳,在她们离开以后,谢聿行一直温和的脸色骤然一沉,起身往外走去。 他刚出门,二月就走了上来,“主子。” 谢聿行眸光微冷,“审的如何?” “交代了,他们是玄清阁的人。” 谢聿行眼睛一眯,“玄清阁?何时出现了这样一个组织?” “属下查了一番,就是皇城一个新兴起来的组织,这个组织似乎是叶云简那边的。” 二月将自己查到的消息告诉了谢聿行。 谢聿行听着二月的汇报脸色微沉,叶云简?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恐怕这些黑衣人就是虞长乐的手笔了。 想到虞长乐,谢聿行脸色一沉,没想到她竟然这般不知死活。 “行,我知道了,将那几个黑衣人的尸体,丢到虞长乐的院子中去。” 至于虞宥安,他再想想该怎么处理他。 他已经让人私下里问过了柳玉,柳玉说了是虞宥安让人来约虞挽歌出去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对这件事情,虞宥安肯定也是知道的,而且当时那些刺客出现的时候,虞宥安似乎并没有太诧异,既然如此的话,那就别怪他了。 谢聿行又吩咐了二月一些事,便让二月离开了,他转而才走向了正厅那边,大概过了一会后阿岚便带着虞挽歌上来了,此时的虞挽歌已经换上了一身衣服。 那些衣服是之前虞挽歌有来住在这里的时候,谢聿行让下面的人去置办的,倒也是合身。 而且将虞挽歌的身材展现的淋漓尽致。 见着她穿着自己让人置办的衣裳,谢聿行的心里有一种愉悦的感觉,轻笑着看着她,“伤口可会难受?”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的关心轻轻的摇了摇头笑着,“不会,兄长不必忧心。” 谢聿行见此有些无奈,示意她做到自己旁边来,随后没一会后厨那边便上了菜,谢聿行已经知道了虞挽歌的口味,便将她喜欢的那些菜都放到了她的跟前。 因为虞挽歌的手不方便,所以全程都是谢聿行在为虞挽歌布菜,几乎虞挽歌想吃什么,下一秒她的碗里就会出现什么。 见此,虞挽歌都有些震惊咋舌,忍不住的看向了谢聿行,“兄长是会读心术吗?” 谢聿行听着虞挽歌这话手上动作一顿,对上了虞挽歌投过来的双眸,他有些无奈的笑了笑,“什么读心术?” “没有,只是我想吃什么,下一秒我的碗里就有了什么。” 虞挽歌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谢聿行闻言轻轻一笑,眼里带着淡淡的宠溺,“那你就当兄长会这读心术。” 虞挽歌看着谢聿行这明显宠溺的态度,心神微颤,脸也不自觉的红了些许,忍不住小声嘟囔着,“兄长这样的男人,日后不知道要便宜谁家的女子了。” 两人距离过近,虽然虞挽歌说的小声,但是谢聿行还是听清楚了,眸光微敛,停下手中的筷子,静静的望着虞挽歌,日后么? 那谁说得准呢? 虞挽歌嘟囔完才有些惶恐的捂住自己的嘴巴,像做了坏事一般的看向了谢聿行,只见谢聿行神色如常的望着她,“怎么这般神色?刚刚是在嘟囔兄长的什么坏话吗?” 谢聿行一副没有听见的样子看着她,虞挽歌连忙摇了摇头道,“没有,我就是感慨兄长府上的厨子手艺不错。” 谢聿行见此也没有揭穿她,眼角笑意荡开,“兄长把珍馐斋的厨子请到府上来了,日后你要是想吃什么,随时来兄长这,让厨子给你做就行。” 虞挽歌闻言一噎,有些震惊的望着谢聿行,这就是权力吗?还能这样的? 第一百一十八章 小嘴抹了蜜 谢聿行看着虞挽歌这一副震惊的模样,微微挑眉,好整以暇的望着她,“怎么这样一副神情?兄长说错话了?” 虞挽歌闻言连忙摇头,“当然不是,我就是觉得啊,兄长真厉害。” 虞挽歌说着还给谢聿行竖了个大拇指,谢聿行看着虞挽歌这悄皮的模样,轻声失笑,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样夸我。” 虞挽歌闻言明显愣了一下,有些不可思议的望着谢聿行,“啊?怎么会?兄长权倾朝野,怎么会没人夸你?” “大多数人都说兄长心狠手辣,没人夸兄长厉害的。” 谢聿行毫不避讳的和虞挽歌说着,与虞挽歌相处的这段时间,他深知虞挽歌的性子,所以和她相处的时候,他也放松了很多,有些话他也说得没有心理压力。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这略带自嘲的话心神一颤,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看向了谢聿行,轻声安抚着他,“兄长又何必去在意一些无关紧要的人口中的话呢?大家看到的都只是表象,他们并不知道兄长是怎样用心去为朝廷做事,怎样用心去为百姓谋利,所以兄长不必将他们的话放在心上。” 谢聿行听着虞挽歌的话,心里跟一潭湖水落下了一颗石子一般,泛起了一阵阵的涟漪…… 看着虞挽歌的眼里,愈发的柔和,良久之后他突然笑了,伸手捏了捏虞挽歌的脸颊,滑软的手感让他心跳骤然失了一拍,将手拿了回来后不自觉的摩挲着刚刚接触她脸的那两根手指。 “小挽长大了啊,都知道安慰兄长了。” 虞挽歌没想到谢聿行会捏自己的脸,愣了一瞬,再听着谢聿行的调侃愣了一下,一时之间都忘了他捏自己脸蛋的问题了,轻声嘟囔着,“人家早就已经及笄了好嘛。” 谢聿行看着虞挽歌嘟囔时候的样子嘴角一勾,眼里笑意更甚,“好,用膳,一会该凉了。。” 谢聿行说着又给虞挽歌夹了一筷子菜,这顿饭可以说的是其乐融融,也是让一些人震惊下巴。 在外面伺候的那几个下人,看着谢聿行面对虞挽歌的时候笑的一副不值钱的样子,瞬间都在心里想,这还是他们那个心狠手辣的大司马吗? 一旁的阿岚和柳玉却是冒着粉红泡泡,不约而同的在心里想着,要是谢聿行能和虞挽歌在一起该多好。 屋里的两个主人公并不知道他们的想法,用完膳后,谢聿行陪着虞挽歌在府里走了一圈,让她消消食。 “之前来的时候都没有这样在府里走过,现在才发现,兄长的府上好壮观。” 谢聿行看着虞挽歌眼含笑意的模样嘴角一勾,忍不住笑道,“你这小嘴是抹了蜜了吗?这么甜?” 虞挽歌闻言瞥了一眼谢聿行,有些懊恼的出声道,“人家说的可是实话。” 谢聿行见此眼角笑意更甚,轻轻的揉了揉她的头,缓声道,“好,我知道我们小挽说的是实话。” 虞挽歌闻言脸又是一红,却暗自庆幸此刻是在夜晚,谢聿行应该看不到她脸红,可是她哪里知道,谢聿行是习武之人,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谢聿行发现,自己现在很喜欢逗弄她,看着虞挽歌脸红的样子,他只觉得心情十分的愉悦。 当然,这是他的一点小小的乐趣,他自然不会表现的太过明显,届时把虞挽歌吓到可就不太好了。 虞挽歌虽然说她已经及笄了,但是在他的眼里,虞挽歌就是永远长不大的孩子一般,他都想好好的呵护着她。 此时的谢聿行还不明白,他对虞挽歌的感情,已经属于男女之情了… 谢聿行陪虞挽歌走了一会后便觉得天更凉了,将自己身上的披风脱了下来,披在了虞挽歌的身上。 虞挽歌只觉得他瞬间被谢聿行的气息给包围了,那种感觉让她心跳猛地加速跳动着,只觉得慌乱无比。 “兄长不必给我,不然兄长该着凉了。” 谢聿行见虞挽歌就准备把披风取下来,直接伸手覆在了她的手上,阻止了她的动作,柔声道,“不必,一会到你的卧房再给我就行,兄长不冷。” 虞挽歌感觉到谢聿行的大手覆在她的手上,他掌心的热度传到了她的手上,她只觉得心也跟着热了起来。 这种感觉让她心跳猛地漏了下,忙将自己的手从他的手中抽了出来,微微低头应着,“好。” 谢聿行感觉到手中触感的消失,心下没来由的一阵失落,他状若无意的将自己的手从她的肩膀上拿了下来,身子微侧,为她挡住了旁边的风。 一直陪着她回到了卧房,虞挽歌便赶紧将他的披风还给了他,“多……兄长。” 原本想和他道谢的,突然想到了谢聿行说的那些话,她只能将自己到嘴边的道谢收了回去,只唤了一句兄长。 谢聿行看着虞挽歌这吞吞吐吐的样子哪里会不知道她刚刚是想说什么,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轻笑着接过那件披风,“进去休息,晚上若是有哪里不舒服,随时让阿岚找府医,知道吗?” 虞挽歌点了点头道,“好,没事的兄长,都挺好的。” 只是这个时候的虞挽歌并不知道,她在半夜会发烧。 谢聿行见虞挽歌这心大的样子有些无奈,叫来了阿岚和柳玉也叮嘱了一番后才离开。 虞挽歌宿下的那个院子是离他的主院最近的一个院子,这也方便虞挽歌那边有什么情况他随时能知晓。 在谢聿行回去后,虞挽歌才回了屋里,她一回屋里柳玉和阿岚便迎了上来,在虞挽歌受伤后谢聿行就来了,他全程待在了虞挽歌的身边,所以她们根本没有什么时间和她说话。 现在虞挽歌好不容易一个人了,二人自然是要抓紧时间来和她说话了。 其中最为自责的就是阿岚了,“小姐,这次是我的问题,没有保护好你,还让你受伤。” 虞挽歌听着阿岚自责的话一顿,轻轻的摇了摇头,“万不可这么说,我不怪你。” 第一百一十九章 半夜发热 阿岚听着虞挽歌说不怪她,心下更加的难受了,“我倒是希望小姐能怪我,这样我心里的愧疚感还会少一点。” 虞挽歌听着阿岚这话有些无奈,竟也应允了下来,“行,那阿岚想我怎么怪你?” 阿岚原本一脸愧疚,一不小心就被虞挽歌这话给逗笑了,有些懊恼,“小姐……” 看着阿岚笑了,虞挽歌也跟着笑了,“好啦,笑一笑就好了,不要一直把什么责任都往自己的身上揽,再说了,我这不是没事嘛?” 阿岚听着虞挽歌的话却是立誓道,“日后,我一定不会再让小姐身陷囫囵了。” 阿岚也是自此之后都对虞挽歌的保护更加的伤心,这也在后来,救了虞挽歌一命…… 当然,这都是后话。 虞挽歌看着阿岚这般,心里十分的欣慰,虽然虞挽歌不明白为什么用预言瞳看阿岚的未来会是一片黑,但是她知晓,阿岚此人,向来是说到做到,所以她不担心。 一旁的柳玉也在这时候出声道,“小姐,奴婢今日看到你受伤的时候真的是吓死了,二少爷那般害你,你为何当时还要救他?” 柳玉的话里带着浓浓的愤恨,她当时可是看到了,如果不是虞挽歌拉开了虞宥安,那受伤的就不会是虞挽歌了。 所以她不理解,不理解为什么虞挽歌要救虞宥安。 天知道当时在看到那一幕的时候,她的心跳是真的都快吓停了,幸好只是一点皮肉之伤,不然她一定会后悔当时没有拉住虞挽歌。 虞挽歌听着柳玉的话微微一顿,有些恍惚,当时那个情况,她似乎也是出于本能的就拉开了他,当时虞宥安会过来找她,她心里也是诧异的,在那样的情况下,虞宥安会来找她,或许是心里的一点愧疚感所致的。 不管怎样,结果已经造成了。 “当时大概是出于本能。” 柳玉听着虞挽歌这话心下更气了,她不明白,为什么虞挽歌对虞府所有人都赤诚以待,他们却都这么对她! “小姐,奴婢真的太为你感到不值了。” 虞挽歌看着柳玉一脸愤愤不平的样子,轻轻一笑,有些无奈,“不必再想了,你回去和奶奶说,奶奶有说什么吗?” 柳玉听着虞挽歌的话便将当时和虞老太太说的那些话告诉了虞挽歌,虞挽歌听着柳玉的话后轻轻点头。 今日谢聿行在和她说这个理由的时候,她心里还在忐忑,担心虞老太太会不相信,现在看来,倒是还好。 今日就先这么过去,明日的事情明日再说。 “可有遇到府上的其他人?” 柳玉闻言轻轻点头,“二少爷就在门口等着,奴婢看他的那个样子,似乎是有些心虚,他还一直追问小姐你的情况,但是奴婢没有告诉她,奴婢当时还……把他给骂了一顿……” 现在柳玉说这话的时候都觉得有些心虚,她当时真的是太生气了,现在冷静下来想想当时的情况,她还是有些后怕。 虞挽歌看着柳玉这有些心虚的样子,嘴角一勾,只觉得有些可爱,知道她心中的害怕,便出声安抚着她,“无事,他不敢将你怎么样。” 虞挽歌这话就像是给了柳玉一针强心剂一般,她顿时就没那么紧张了。 看着柳玉微微松了口气的样子,虞挽歌轻轻一笑,她自然能明白柳玉的担心,虽然她当时是一时情急,但毕竟以下犯上了,做为一个婢女,她的所作所为,是会被处罚的。 若是虞宥安真的追究起来的话。 所以她和柳玉这么说,也是怕柳玉心里一直挂意着这事。 等她这次回府,也得会一会虞宥安才行了。 二人又在虞挽歌的里屋待了一会才伺候着虞挽歌躺下休息。 大概是今天一天的奔波,虞挽歌也真的是累了,躺在榻上没一会后,她便睡了过去,睡着的她并不知道这一晚,她让所有人都兵荒马乱了。 柳玉是在丑时的时候进去看了一下虞挽歌的情况,在为她掖被子的时候触碰到了虞挽歌的脸颊,入手的滚烫让柳玉心里一惊,唤了虞挽歌两声,却发现她没有回应,这让柳玉心里十分的慌乱,顾不得其他,连忙出去找着阿岚。 阿岚一听柳玉说着虞挽歌的情况,心里一惊,急忙让人去通知谢聿行,自己则是去找了府医。 谢聿行在得到消息以后直接惊醒,披上披风跑了过来,他和府医几乎是同时到的。 在府医还要对他行礼的时候被他拦了下来,“这个时候就不要行什么礼了,赶紧先进去看看怎么回事?” “是。” 府医点了点头,赶紧提着他的医包走了进去,彼时的谢聿行也顾不得男女大防的问题了,跟在了府医的后面进了虞挽歌的里屋。 彼时的柳玉已经将烛火都给点燃了起来,整个屋里都被照亮了。 在看到虞挽歌面色潮红的躺在榻上的时候,谢聿行的心直接就提了起来,跟着府医来到了虞挽歌的旁边。 府医将医包放在一旁后,便为虞挽歌把起了脉,谢聿行看着府医皱着的眉头,心里也是更加的紧张了。 直到府医放开了虞挽歌的手,谢聿行才赶紧问着府医虞挽歌的情况。 “是怎么回事?” “应该是伤口引起的发热,现下需要先将虞小姐的体热给降下来,大人请让人准备几盆水还有几块干净的帕子,让婢女为虞小姐擦拭着身体裸露在外的这些肌肤,来降她表面的体热。” 谢聿行听着府医的话看向了一旁的管事,管事连忙应着,“老奴这就去准备。” “老夫现下去熬个药,一会需要把虞小姐叫起来喂药。” 谢聿行闻言点了点头,“你去,我就守在这。” “是。” 府医也不敢耽搁,赶紧去熬了药,在府医去熬药的时候谢聿行来到了虞挽歌的旁边,伸手触了下她的额头,入手的滚烫让他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眼里充满了担忧,轻声唤着虞挽歌的名字,“小挽,小挽。” 第一百二十章 意外的吻 谢聿行唤了虞挽歌好几声都没有得到回应,这让谢聿行更加担忧了,看向了去而复返的府医,“这是怎么一回事?” 府医对上谢聿行担忧的目光以后愣了下,然后赶紧将虞挽歌的情况同谢聿行说着。 “因为虞小姐现在正处于伤口引起的发热状态,有点昏迷,所以她现在可以说是听不太清楚外界的声音,一会等热度降下来后,就会意识比较清醒了。” 谢聿行听着府医的解释,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看向虞挽歌的眼里充满了担忧。 府医看着谢聿行这般也不敢再耽搁,带上自己刚刚落下的东西赶紧离开了。 好在管事办事的速度很快,不一会便有几个人拿着几盆水进来,谢聿行便让柳玉和阿岚轮流为虞挽歌擦拭着裸露在外的肌肤,试图让温度降低下来。 大概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府医也端着药走了进来。 谢聿行见此忙迎了上去,府医忙和谢聿行说着,“大人,这是第一遍的药,先让虞小姐喝下去。” 谢聿行听着府医的话点了点头,从他的手上将药接了过去,然后端着药走到了虞挽歌的旁边,轻轻的吹气着。 府医也借此来到了虞挽歌的旁边,查看了下虞挽歌的情况,见温度已经有比刚刚稍微降下来一些后才微微松了口气,“大人,可以把虞小姐叫起来了。” 谢聿行闻言点了点头,将药交给一旁的阿岚,然后来到虞挽歌的榻边,轻声唤着虞挽歌的名字,“小挽,小挽。” 此刻的虞挽歌只觉得自己正处在一片火热之中,哪哪都特别的烫,这种感觉让她十分的难受,她企图逃离这些热源,却发现她不管怎么走都走不出去,周围都是雾蒙蒙的,她好像怎么走都在原地。 这种感觉让她十分的无助,直到她听到了一道清润的声音,“小挽,小挽。” 听到这声音的虞挽歌只觉得她好像看到了希望一般,整个人眼睛一亮,努力的去找着声音的来源。 “小挽,小挽。” 随着虞挽歌不断的找着声音的来源,她发现自己似乎正在远离火热,这种感觉让她心神一动。 “兄长。” 随着虞挽歌的出声,谢聿行便见虞挽歌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在看到虞挽歌醒过来的时候,谢聿行眼里划过一抹欣喜,“小挽,你醒啦!” 虞挽歌此刻只觉得自己的喉咙像被火烧过一样,灼痛感不断的传来,眼含水光的看向了谢聿行,沙哑着声音道,“兄长,水。” 谢聿行听着虞挽歌沙哑的声音,心里一紧,连忙让阿岚把药端过来,“先喝点药。” 他走上前自然而然的坐在了她的榻边,将她扶了起来,让她半靠在自己的身上,然后示意阿岚喂药。 虞挽歌被谢聿行的一系列动作弄的一愣,两人身体相贴的一瞬间,让本来就感觉到身体很热的她,只觉得自己的脸更热了。 虞挽歌看着阿岚喂过来的药眉头一拧,显然是不太想喝的样子。 谢聿行看着虞挽歌这般有些无奈,轻叹了口气,叫人去拿了些许的蜜饯过来。 “一会你喝完再吃个蜜饯,乖,喝了就舒服了,嗯?” 此刻的谢聿行十分的有耐心,哄着虞挽歌的模样就像是哄着小孩子一般。 谢聿行府上的人看着谢聿行如此有耐心的模样,都纷纷瞪大了眼睛,此刻虞挽歌在他们心里的地位,已经可以说是堪比谢聿行了……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的话,再看着阿岚恳切的望着自己,只能点点头,“不用勺,直接喝,不然太苦了。” 谢聿行听着虞挽歌这话愣了下,见虞挽歌要伸手朝阿岚拿碗,他便先一步的将药给端了过来,递到了虞挽歌的嘴边,柔声道,“兄长拿就行。” 因为谢聿行此刻的动作是一手揽着她的肩膀,一手拿药准备喂她,这个姿势像极了把她给抱在怀里的样子。 虞挽歌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在这一刻又漏跳了两拍,“兄长,我自己来。” “先喝,一会该凉了。” 谢聿行却是坚持着自己的动作,虞挽歌只能就着谢聿行的手将那碗药给喝下去。 喝完药的她连忙喊着柳玉,“柳玉,蜜饯蜜饯!” 柳玉见此急忙将蜜饯放进了虞挽歌的嘴巴里,虞挽歌这才安静了些许,只是眉头一直皱着。 谢聿行将碗递给了阿岚,看着虞挽歌这可爱的模样只觉得好笑,嘴角不由得一勾,“很苦嘛?”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的话点了点头,转过头想要和他说话却因为转头的一瞬间朱唇蹭过了他的脸颊,这意外的接触让两个人都愣住了。 屋里的府医等人也看到了这一幕,阿岚最先反应过来,十分上道的把所有人都叫了出去,还贴心的关上了门,一下子屋里就只剩下了谢聿行和虞挽歌二人。 虞挽歌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急忙将头转了过来,脸颊更加的红了。 谢聿行也是耳朵红了些许,在看着虞挽歌连忙别开脸当起鸵鸟的时候,他的心情莫名就愉悦了起来。 他轻咳了一声,拿过枕头垫在了虞挽歌的身后,然后自己站了起来,缓声道,“你刚刚发热了。”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的话依旧不敢抬头去看他,借着枕头半躺在床头,轻轻点头,“让兄长操心了。” 谢聿行看着虞挽歌这一副害羞的模样嘴角一勾,轻声道,“不会,兄长说了,和兄长不必客气的,你现下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虞挽歌闻言摇了摇头,“刚刚就是觉得喉咙不太舒服,现在喝了药之后感觉滋润了一些。” “发热引起的,府医说过两个时辰还要再喝一次药,你现在身上的热度已经退下来了一些,一会再睡一觉,明早应该就会好很多。”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的话轻轻点头,“好,我知道了,那兄长也去休息,我再睡一会。” 谢聿行见虞挽歌一直不敢抬头看自己,心下无奈,却也没有强迫她,点头应着,“好。” 第一百二十一章 谢聿行的对策 “一会若是你还有哪里不舒服直接让人找兄长,兄长就宿在旁边。” “好。” 谢聿行看着虞挽歌这始终一副当鸵鸟的模样,心下十分的无奈,却也没在说什么,转身离开。 在他转身离开以后,一直低着头的虞挽歌才敢抬头看过去,见着谢聿行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中,心里竟也是失了些许的分寸。 谢聿行哪里不知道在他转身离开的时候虞挽歌就一直看着他,但是他知道虞挽歌脸皮薄,若是他那时候再转过身去看她,估计她是要害羞的不行了。 所以他就只能当成不知道,淡定的走了出去。 在他出去以后便见门口站了一堆人,除了府医,基本上刚刚屋里的人都在了,他眸光一冷,已然没有刚刚面对虞挽歌时候的温柔,“阿岚柳玉进去伺候姑娘,另外留下两个精明一点的小厮和丫鬟,其他人都到院子外面去。” “是。” 谢聿行这人一向是令出即行的,府上的人都知道他的性子,所以大家也都不敢耽搁,管事迅速点了两个小厮和丫鬟留下,其他的人就被他叫出去了,柳玉和阿岚则是进屋去照顾虞挽歌了。 谢聿行看着在一旁待命的管事,直接示意他同自己离开。 在来到院子外面后,谢聿行便吩咐着管事,“过两日,姑娘要是回去了,这院子让人重新收拾一下,以后若是姑娘有来,都宿在这,院里院外的环境就不用我多交代了?” 管事听着谢聿行这话连忙点了点头,“是,大人,小的明白。” 就是按当家主母的档次下去安排就对了。 当然这话他可不敢说。 想到在不久的以后,他们这谢府就要有女主人了,这种感觉真是想想就很美好啊。 谢聿行瞥了管事一眼,淡淡点头,便直接离开了。 这院子是离他的主院最近的一个院子,方便了虞挽歌有事找他,也方便了他寻她,自然以后都是让虞挽歌宿在这的。 再说了,她不是在想着考上女官之后就要从虞府搬出来吗?自己自然是要做些准备的。 想到刚刚那个不经意的吻,他不由得伸手摸了摸被她的嘴唇蹭过的地方,嘴角微微上扬。 此刻谢聿行全然没发现自己现在像极了一个少女怀春的人一般。 与此同时,害羞的还有虞挽歌,想到刚刚那不经意间的吻,她真的是要羞愧死了,她怎么就亲到他了!!! 阿岚和柳玉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了虞挽歌的脸红的和什么一样,看着她那般,二人相视一眼,不约而同的想到了刚刚的那个情况,两人心照不宣的闭口不谈,万一要是说错了什么话,可就完了。 所以两人都假装没有看见刚刚发生的事情,柳玉上前唤着虞挽歌,“小姐要再休息一下嘛?府医说了两个时辰后再起来喝药就行。” 虞挽歌听着柳玉这话回过神来,看向了她们,只见阿岚和柳玉正一脸关心的望着自己,她收回心思,轻轻点头,“好,我再休息一会。” 阿岚听着虞挽歌这话连忙上前将虞挽歌给扶着躺了下来,“小姐,你休息,我们就在旁边,一会要是需要什么直接和我们说。” 虞挽歌听着阿岚的话点了点头,大概是药效开始发作了,此刻的虞挽歌也的确感觉到了些许的困意,缓缓闭上眼睛再次熟睡了过去。 这一睡,便是一觉好眠,直接睡到了柳玉叫她起来用膳。 虞挽歌再次醒来的时候只觉得整个人的身体都轻盈了不少,昨夜的那种感觉已经没有了,身体也不发热了。 在用了膳以后,府医就端着药来了,他身后跟的还有谢聿行。 在看到谢聿行的时候,虞挽歌不由自主的想到了昨夜的那个意外,脸竟然又红了些许。 不过很快虞挽歌就压下了自己内心的小鹿,万一谢聿行没往心里去,她要是一直在意,不就是给谢聿行添乱了吗? 所以她也强迫自己不去想昨夜的事,故作从容的和谢聿行福了福身,“兄长。” 谢聿行见虞挽歌这般客气,有些无奈,“小挽不必整那些虚礼,现在感觉怎么样了?可有好一点?”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的关心轻轻点头,“有的兄长,昨夜让兄长操心了。” 谢聿行听着虞挽歌这话摇了摇头,“哪里有什么操不操心,你无事便好,用过膳了?” 虞挽歌闻言点了点头,“嗯,兄长呢?可用过膳了?” “嗯,用过了,喝药?” 虞挽歌倒是答应的乖巧,“好。” 谢聿行见虞挽歌这般不由得想到了昨夜她喝药时候的模样,着实是可爱的紧。 不过谢聿行也只是在心里想想此事,他的面上却是保持着从容。 在虞挽歌喝过了药之后,阿岚便和柳玉她们都退了下去,屋里便只剩下了谢聿行和虞挽歌。 “兄长,我今日得第一百二十一章谢聿行的对策回去了。” 谢聿行听着虞挽歌的这个问题顿了顿,看向了虞挽歌,平静分析着,“你昨夜发了热,府医说今日还要观察一下,若是你回去了,半夜发热的话怎么办?要是在虞府,你请个大夫,恐怕虞府上下都会知道了。” 虞挽歌本来是想回去的,听着谢聿行的这话以后瞬间迟疑了,正如谢聿行所说,在虞府若是请大夫,那恐怕虞府上下都会知道她受伤这事了,那就瞒不过虞老太太了。 她的心里还是不想让虞老太太担心的。 但是昨日那般说辞,若是今天再没有回去,虞老太太也是会担心的,这让虞挽歌顿时有些左右为难了。 “可是兄长,如果我不回去的话,奶奶一定会担心的。” 谢聿行闻言轻轻点头,他能明白虞挽歌的担心,他很快就想出了对策,“这样,我陪你回去一趟,届时同老夫人说皇后还要你再陪一晚上,然后你夜晚再回来这边,白天的时候我在,问题不大,但是夜晚你一人在虞府,我不放心。”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的对策明显的愣了下,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谢聿行这无疑是一个好方法,只是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把皇后给搬出来,是不是不太好? 第一百二十二章 偏心 谢聿行看着虞挽歌这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眸光微闪,继续道,“你是觉得这样一直用皇后的名义大不敬是吗?” 虞挽歌闻言一怔,有些诧异的看向了谢聿行,轻轻点头,他倒是连自己在想什么都知道了。 “是,万一要是皇后知道了该怎么办?” 谢聿行明白虞挽歌的顾虑,他轻轻一笑,不由自主的伸手揉了揉虞挽歌的脑袋,缓声道,“放心,有兄长在,就算天塌下来了也有兄长给你顶着。” 谢聿行的话无异于是给了虞挽歌安全感,听着谢聿行这话虞挽歌瞬间就没有那么紧张了。 虽然她的心里不想一直依赖谢聿行,但是谢聿行这人却像是她巨大的后盾一般,只要她一转头,他就在,这种感觉真的很好。 谢聿行看着虞挽歌笑着的模样,心里止不住跟着轻颤了下,一种莫名的情愫油然而生。 谢聿行陪着虞挽歌消食了一会,让府医来看了下虞挽歌的手上的情况,确定没有什么大碍后,才让人准备着马车,陪着虞挽歌回了虞府。 在虞家的人得知谢聿行陪着虞挽歌回来的时候都心思各异,其中最为紧张的当属虞宥安了。 虞宥安直接就从自己的院子里跑了出来,在看到前院的虞挽歌时候内心十分的忐忑,想上前却又不敢的,在原地踌躇着。 虞明忠是最先出现的,因为谢聿行的官职在那,就算他不愿意,也必须赶紧出来迎接着。 “大司马,今日怎么来了?” 谢聿行看着陪着笑脸的虞明忠微微挑眉,淡声道,“怎么?不欢迎本官?” “当然不是,只是下官有些好奇怎么大司马会和小女一同回来?” 虞明忠没有去关注虞挽歌,自然不知道虞挽歌昨夜不在家的事情,所以看着谢聿行,他的内心是有些疑惑的。 谢聿行听着虞明忠的问题眸光微闪,见虞明忠一脸讪笑的模样语气悠悠,“在路上正好遇到了虞小姐,便将她送回来了。” 虞明忠闻言点了点头,看向了虞挽歌吩咐着,“挽歌,还不和大司马道谢?” 谢聿行瞥了虞明忠一眼淡淡道,“方才虞小姐已经同本官谢过了,不必御史大人提醒。” 虞明忠噎了下,见谢聿行这般只能咬咬牙,“是,大司马说的是。” 虞挽歌此刻也是不想再看着虞明忠了,直接同他们福了福身便往后院走去。 结果在刚出前厅便看到了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紧接着,阿岚便附耳过来在虞挽歌的耳边说着,“是二公子。” 虞挽歌听着阿岚的话淡淡点头,瞥了一眼那个方向后就全当没看见直接离开了。 虽然她的心中是有些事情想问虞宥安,但是现在并不是好的时机。 只是虞挽歌不知道的是,她顾及着有些人的颜面,却不是所有人都顾及她的颜面。 她走了一段后便见到前面有一道走得很快的身影,看着那道身影,虞挽歌突然看到了一些东西。 主母正指着她,说她不知羞耻,夜不归宿,住在外男的府上,还有虞宥安战战兢兢的躲在一旁不敢动的画面,以及虞长乐和主母说话的画面。 看到了那一幕,虞挽歌眼里划过一抹暗芒,瞥了一眼旁边的湖边,她转了个方向走到了一个亭子里,将那受伤的手藏于身后。 而刚刚那个走得很快的身影在看着她上了亭子以后明显的迟疑了一会,随后便朝着她这边走了过来。 看着越来越近的身影,虞挽歌也看清了那人的面容,是主母。 想着自己刚刚看到的那些东西,虞挽歌眸光幽深,依旧一副没有看见她的样子。 然而不等她说话,主母便训斥着她道,“挽歌,你昨夜竟然夜不归宿,你到底有没有把我这个母亲放在心里?母亲说过的话你都不听了是?” 虞挽歌见主母一来就是一同训斥,冷冷一笑,面色从容的望着她,淡淡道,“祖母眼下是在兴师问罪吗?” 主母听着虞挽歌的反问噎了下,随后便硬气的说着,“你也知道我是在兴师问罪,那你说说你有没有错?” “主母是刚听到消息才知道我夜不归宿,还是说,主母是昨夜知道了我夜不归宿,但是没有派人去找,今天就是准备问责我?” 虞挽歌看着主母的眼里满是漠然之意,那个模样就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一般。 主母被虞挽歌的这些问题问的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有些不悦,“虞挽歌,你不要在这里和我打什么马虎眼,我告诉你,你做错了就是错了,你夜不归宿你还有理了是吗?” 虞挽歌见主母这般嗤的一笑,淡淡道,“那主母可知我是去了哪里?为什么夜不归宿?” 虞挽歌原本打算瞒着虞家人的,但是看着主母的这个样子,她突然就改变主意了,既然他们都觉得自己有问题,那自己就让他们知道到底谁才有问题好了。 虞挽歌现在是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想法。 主母听着虞挽歌这话噎了下,见虞挽歌正盯着自己,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里有一种莫名的心虚感。 “你夜不归宿还有理由了?” 主母想着虞长乐和自己说的那些话,在面对虞挽歌的时候心里更加的不耐。 虞挽歌见主母毫不关心这理由只觉得好笑,直接让柳玉去喊来虞宥安。 主母见虞挽歌这般心里莫名一紧,有些不明所以,“你做的事情,找宥安做什么?” 虞挽歌听着主母的问题只是嗤的一笑,“没什么?请你的好儿子做个见证罢了。” 因为虞宥安一直猫在一旁,就是为了看虞挽歌的情况,所以柳玉很快就找来了虞宥安。 虞宥安在看到主母和虞挽歌同时出现在亭子里的时候心里一紧,袖子里的双手紧紧握着,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后便看向了虞挽歌和主母。 “母亲,姐姐。” 虞挽歌听着虞宥安的这声大姐微微挑眉,只觉得嘲讽,这个时候,他倒是记得自己是他的姐姐了? 第一百二十三章 虚伪 主母在听到虞宥安说的那声姐姐后也是明显愣了一下,因为虞宥安已经有很长的一段时间不曾叫过姐姐了,而且她也不曾听过。 现在在听着虞宥安这般叫虞挽歌姐姐,她顿时有些说不上来的感觉。 “原来你还知道我是你的姐姐呢。” 虞挽歌好整以暇的望着虞宥安,虞宥安听着虞挽歌这话脸色一白,倒是主母听着虞挽歌这话最先受不了了,直接道,“挽歌,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怎么宥安喊你还要被你说?” 虞挽歌见主母不过三言两语就要开始为虞宥安抱不平的样子,眸光一闪,漫不经心的说着,“主母这未免也太过于偏心了?怎么我不过说了一句,你就觉得我有问题,敢情在你这我就是不管做什么都有错是吗?” 主母听着虞挽歌的话,竟然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来反驳,尤其是在对上她嘲讽的双眸时候,更是心里一紧,咬了咬牙道,“我没有这个意思,你怎么现在这般的伶牙俐齿?你要知道,我才是你的母亲,他是你的弟弟,你对家里人就不能宽容一点吗?” 虞挽歌听着主母这话直接笑了,笑意中带着浓浓的嘲讽,“好一个宽容一点,那你们呢?你们怎么就不能对我宽容一点呢?你们总说厚此薄彼,可是你们做的呢?你们有做到这点吗?” 虞挽歌真的是破罐子破摔了,既然主母要这般偏心,那没关系啊。 她早就知道了不是吗? 虞挽歌说着看向了虞宥安,冷声道,“虞宥安,你敢说说昨天发生的事情吗?” 虞宥安对上虞挽歌的目光,心里一紧,再看着主母朝他投过来的视线,咬了咬牙正欲说话的时候就听到了一道声音传来,“母亲,姐姐,宥安。” 在听到这声音的时候,虞宥安只觉得自己的心跳骤然加速了下,他看向了声音的来源,只见虞长乐正提着裙摆朝这边走了过来。 在看到虞长乐的时候,虞宥安瞬间情绪低了下去,想着昨日虞长乐同他说的那些话,他到底还是把自己想说的话都藏进了心里,有些心虚的看着虞挽歌。 虞挽歌也在听到声音的时候看了过去,在看到虞长乐出现的时候眸光一敛,她明显的感觉到了虞宥安的情绪也低落了些许。 嗤。 她有种预感,昨日的事情应该和虞长乐脱不开关系。 思绪间,虞长乐已经走到了他们的跟前,笑着挽上了主母的手,“母亲怎么在这里?是在和姐姐说话吗?” 虞长乐说着看向了虞挽歌和虞宥安,笑着道,“怎么姐姐和宥安的心情都好像不太好的样子?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虞挽歌看着虞长乐这一副明显看热闹的样子嗤的一笑,继续看向了虞宥安,“宥安?” 虞宥安见虞挽歌又朝他投来目光,心里一紧,不等他说话就听到虞长乐道,“姐姐是在和宥安说什么悄悄话吗?也说给我听听呗?” 虞长乐这话一出来,虞宥安似乎是做了选择一般,直接道,“没什么。” 虞挽歌看着虞宥安这般眼里划过一抹嘲讽,心中冷笑,“宥安,这就是你的答案吗?” 虞宥安没敢应答,但虞挽歌是已经明白了,她现在是敢断定,昨天的事情一定和虞长乐分不开关系,不然她不会这么刚好的就来了。 虽然虞挽歌一开始就没对虞宥安抱什么希望,但她还是想着,若是虞宥安有一些良知的话…… 呵。 可现在,她想,虞宥安或许就没有这些东西,他长期和这些人生活在一起,有些性子早就在根深蒂固之中被改变了…… 正如虞挽歌所想,虞长乐就是收到他们三个人都在这里的消息才赶紧过来的,好在没有来晚。 虞宥安看这个样子似乎是正在接受虞挽歌的询问,看他刚刚那个样子,若是自己晚来这一步,恐怕虞宥安已经什么都交代了。 想到这里,虞长乐不由得觉得庆幸,还好,还好一切都来得及。 虞长乐敛下心神,看向了虞宥安和虞挽歌,轻笑着道,“姐姐,我怎么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 虞挽歌瞥了一眼虞长乐,淡淡道,“你听不懂是正常的,不过既然宥安不说,那我就自己说好了。” 虞挽歌说着看了一眼虞宥安,随后将目光放在了主母的身上,缓缓道,“昨日,我和宥安一同去了安阳湖那边,有刺客,而我,因为他受伤了,所以,这也就是我夜不归宿的原因,你听懂了吗?” 虞挽歌说着将她受伤的手挪到了身前,撩起袖子,将自己包扎好的手臂呈现在了三个人的面前。 虞宥安在看到虞挽歌身上的伤口后,瞳孔骤然一缩,但却微微低头不敢说话。 主母看着虞挽歌的手后也愣了一下,显然是没想到这么一个结果,她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虞长乐,眉头一拧,“宥安,是这么一回事吗?” 主母的这话无异于是把矛头指向了虞宥安,虞宥安感觉到了三个人同时朝他投过来的视线,只觉得头皮一紧,似乎是做了一番天人交战以后,终于做了一个决定。 他坦然的点了点头,“是,姐姐是为了我受伤的。” 主母听着虞宥安这话神色变了一瞬,没想到事情竟然真的是这个样子。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会有刺客?” 主母迫不及待的问着虞宥安,想要得知具体的情况。 虞长乐也没有想到虞宥安竟然会在这种时候帮着虞挽歌说话,心中有些气恼,面上还是要做着功夫,她也跟着一副紧张的模样道。 “姐姐,你受伤的情况怎么样?有给大夫看过了吗?大夫说情况要不要紧?” 虞挽歌看着虞长乐这一副关心自己的模样,只觉得虚伪,她瞥了一眼虞宥安,却见虞宥安对此没有什么意见。 呵。 所以说这虞长乐还真的是功夫了得,将虞家上下哄的可以说是团团转了。 “托你的福,死不了。” 第一百二十四章 我有说错什么吗 主母听着虞挽歌这话脸色一冷,直接训斥着虞挽歌道,“你怎么这么和长乐说话?” 虞挽歌见主母二话不说就帮着虞长乐说话的样子只觉得可笑,面色从容的把自己的手收了回来,淡淡道,“我有说错什么吗?” “这事情和她有没有关系,你也从未查证,就觉得我说错话?呵……” 虞挽歌话音刚落,一旁的阿岚就忍不住出声了,“虞夫人这偏心真的偏的整个皇城里的人都知道了,今日,是二公子约小姐前去湖边,结果刺客来的时候那些小厮就保护着二公子跑了,二公子当时的那个样子,似乎对刺客的出现也没有太意外,想来当时小姐就不应该帮二公子挡这一刀,应该让二公子尝尝作茧自缚的感觉才是。” 阿岚实在是看不惯这一家人的嘴脸了,这虞宥安在这种时候就和没了嘴巴一样,真是可笑。 虞宥安听着阿岚这话不知是心虚还是怎么回事,只是面色一白,却也没有话来反驳。 主母听着阿岚的这话愣了一瞬,一种歉疚感骤然涌上了心头,她看向了虞挽歌,却见虞挽歌一句话都没说,只是漠然的盯着她。 一旁的虞长乐看着眼前的画面微微咬牙,连忙道,“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怎么你这意思好像这一切是宥安安排的一样,你不要血口喷人。” 阿岚听着虞长乐这话嗤的一笑,瞥了她一眼,淡淡道,“是不是血口喷人你心里不清楚吗?恐怕这件事情,和你这个二小姐也脱不开关系。” 主母见阿岚竟然当着她的面这般把责任也推到虞长乐的身上,有些气急,“挽歌,这婢女怎么这样不分三言两语就随意将责任乱扣在别人的身上?” 虞挽歌听着主母的控诉只是轻轻一笑,漫不经心的望着她,“主母平时给我扣责任的时候不也是这般吗?” 主母闻言一噎,没想到虞挽歌竟然会这般说,顿时有些恼怒,正欲发火的时候就听到一旁传来一道怒斥声,“你们在做什么?” 随着一声呵斥声落下,几人纷纷停止了动作,看向了来人,只见谢聿行同虞明忠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亭子外面,虞明忠的脸色也不太好看。 见此一幕,虞长乐最先反应过来,扯着主母的袖子,然后同虞明忠行礼着。 “爹爹。” 虞宥安也在虞长乐的目光示意下,同虞明忠行礼着。 主母也道,“老爷,大司马。” 几个人当中就唯独虞挽歌最平静了,她只是淡淡的和谢聿行点了个头,虞明忠看着虞挽歌没有和自己打招呼的样子,心里有些不爽,但是碍于谢聿行在此,所以他才没有发作。 “宥安,你今日没有功课吗?” 虞明忠率先看向了虞宥安,虞宥安被虞明忠这么一盯,瞬间觉得头皮发麻,僵硬的点了点头,“有。” 虞明忠闻言脸色一沉,冷声道,“那还不快去。” “是。” 虞宥安听着虞明忠的话只能咬牙离开,在离开的时候他有些愧疚的看了虞挽歌一眼,却见虞挽歌的注意力根本就没有放在他的身上,只让他觉得心里苦涩不已。 虞宥安离开以后虞明忠便看向了谢聿行,恭敬道,“大司马,我们要再走一走吗?” 谢聿行听着虞明忠的话,凉凉的望了他一眼,漫不经心道,“不必,这里风景不错,就在这里欣赏一会也行。” 谢聿行说着就往亭子走去,虞明忠见此只觉得心中警铃大作,只能跟在谢聿行后面走进了亭子。 谢聿行随意的找了个石椅坐下,然后看向了主母和虞长乐,目光凉凉的扫了一下她们挽在一起的手,削薄的唇角微微上扬了些许,笑意嘲讽,“看来虞夫人和二小姐关系倒是很好。” 主母听着谢聿行这话脸色瞬间一白,只觉得手臂处被虞长乐挽着的地方烫的不行,她连忙将自己的手从虞长乐的手中抽了出来,轻笑道,“长乐比较粘人。” 主母企图用这样的话来解释自己刚刚的行为。 谢聿行听着主母的话只是微微挑眉,“原来,本官还以为虞夫人这般偏心呢?” 一旁的虞明忠听着谢聿行这话心中警铃大作,连忙笑着道,“大司马真是爱开玩笑,夫人一向都是公平的很,是,挽歌。” 虞挽歌见虞明忠朝她投来了目光,只觉得十分的好笑,好整以暇的望着虞明忠,“啊?那我不清楚。” 本来这事就不是什么秘密了,兄长也一定是故意的,毕竟虞明忠哪里能在上级面前彰显自己家门不和呢? 哪怕这件事情是事实,但是他还是不能表现的太过明显。 虞明忠没想到虞挽歌会这么说,一时之间有些气急,将视线转向主母,“你还在这做什么?还不快带她们两个先回去。” 主母得到虞明忠的眼神示意,立马会意,点了点头同谢聿行行了礼,“大司马,臣妇先带着两个女儿回去了。” 虞长乐也连忙对谢聿行福了福身,“拜别大司马。” 此刻的虞挽歌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同谢聿行点头示意,“兄长,我先走了。” “好。” 谢聿行淡淡点头,所有人的辞别中,他就回应了虞挽歌的话,其偏袒可谓是明显至极。 不过谢聿行可管不上这些人的想法,毕竟他会来虞府完全是因为虞挽歌,至于虞宥安,他一会自然会去找他一趟。 今日见虞长乐,她的心情似乎也还可以,呵,那他就要看看,她这样的好心情晚上还能在吗? 虞挽歌从亭子那边离开以后并没有和她们走同一条路,她甚至连话都不想和她们说,她可没有忘记自己此行回来的目的。 虞挽歌径直的来到了虞老太太的院子里,正好碰上了准备出门的虞老太太,见到虞老太太的一瞬她愣了一下,正准备和虞老太太行礼,就见虞老太太一脸紧张的上前准备拉着她的手,却又不敢动作的样子。 见此,虞挽歌心里一惊,一种猜测油然而生。 第一百二十五章 你昨夜在哪里宿下 “小挽,怎么回事?是哪只手受伤了?快给奶奶看看!” 虞挽歌听着虞老太太这话心里一惊,有些诧异的望向了她旁边的嬷嬷,只见嬷嬷也一脸担心的望着自己。 看来这后院的风声还是传的很快,怎么还没等她坦白,这虞老太太就知道了。 她轻叹了口气道,“奶奶,我无事的,让你担心了。” 虞老太太听着虞挽歌的话顿了顿,示意她将受伤的手拿出来自己看看。 “奶奶看看是哪里受伤?” 虞挽歌听着虞老太太的话噎了下,还是将自己受伤的手伸了出来,虞老太太看到虞挽歌受伤的手臂,眼里划过一抹心疼,拉着她没受伤的那只手进了屋,让她坐下后才问着她具体的情况。 “这是怎么回事?你好好的和奶奶说一下。” 虞老太太在想到嬷嬷当时得知情况过来告诉她的时候,脑子里是有些恍惚的。 她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怎么好好的就受伤了? 当时嬷嬷没说具体是怎么一回事,只说后院里有人说虞挽歌受伤了。 她听到这个消息便再也坐不住,就让嬷嬷跟着自己去找虞挽歌,结果她才刚出门,虞挽歌就来了。 虞挽歌听着虞老太太关心的话心里莫名一涩,虞家的人在得知她受伤以后并没有对她表达关心,反而是依旧在责怪她。 虽然虞挽歌本来也没想着能得到虞家人的关心,但是当意料之中的事情发生的时候,她的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 虞挽歌也没有隐瞒虞老太太,将当时的情况同虞老太太说着,“宥安让小厮来找我去安阳湖那边,后来就有刺客出现。” “所以你这刀是替他挡的?” 虞挽歌后面的话没有说,虞老太太听着虞挽歌的话也瞬间明白了过来,沉着声音问着她。 虞挽歌闻言没说话,沉默代表了一切。 虞老太太看着虞挽歌这般心中有些气急,伸手拍了下桌子,“这个不懂事的孩子!” 在这些孙子辈中,虞老太太最喜欢的可以说除了虞挽歌就是虞宥安了。 但是虞宥安的性子现在有些偏,她便想着要尽快把他的性子给刁过来,结果还没有成绩出来,事情就变成了现在的这个样子。 到底是让虞宥安酿成了大错。 今日所幸只是伤了胳膊,并没有伤及性命,不然付出的代价就太大了。 虞挽歌看着虞老太太生气的样子忙安抚着她,“奶奶,你不要生气了,我没有大碍的,大夫说养一段时间就行了,只是伤及皮肉,并没有伤及筋骨。” 虞老太太听着虞挽歌的话轻叹了口气,屏退了下人,顿时屋里就只剩她们二人。 “所以你昨夜并不是去的宫里?” 虞老太太似乎想起了什么一般问着虞挽歌。 虞挽歌对上虞老太太的双眸,微微一怔,点了点头,“是。” “你昨夜在哪里宿下?” 虞老太太的内心其实也有所猜测,现在只是差虞挽歌的一个证实而已。 虞挽歌听着虞老太太的话,见她在望着自己,她知道,以虞老太太的精明,应该是已经猜测出来了。 “在谢大人府上。” 虞老太太听着虞挽歌的答案,心里并没有太意外,今日在得知是谢聿行和虞挽歌一同回来的时候,她心里就已经有这样的猜测了。 现在自己心中的猜测被虞挽歌所证实,她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你和他什么时候认识的?” 虞老太太以前并没有听说谢聿行和虞挽歌认识,可这一趟回来,就单单从那次家宴来看,当时谢聿行和虞挽歌之间的暗涌互动,就让她觉得这里面应该是有什么。 只不过虞老太太没有过问太多,她是想等虞挽歌主动告知,谁知道这一等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之前我掉河里过,然后是他救的我。” 虞挽歌还是留了个心眼,她并没有和虞老太太说她和谢聿行幼时认识的事情,在她心里并不是什么事情都要说出来的。 虞老太太不知道虞挽歌之前幼时发生的事情,所以听着虞挽歌这话她并没有怀疑,点了点头,“原来如此,这次也是他救的你?” 虞挽歌坦然承认,“是。” “那我们是得好好的同他说声感谢。” 虞挽歌听着虞老太太的话点了点头,应声道,“奶奶,我知道。” 虞挽歌又在虞老太太这边待了一会才离开,现在虞老太太已经知道她受伤的事情了,所以她也就没有必要夜晚再到谢聿行那边借宿了。 虞挽歌将这个消息告诉谢聿行的时候,谢聿行的心里难掩失落,但是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只是轻轻点头表示明白。 “无妨,那就好好的在府上养伤,要是哪里不舒服直接叫大夫过来,知道吗?不要忍着,女官考试还有几日,不影响。”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的叮嘱心里温暖不已,轻轻点头,“好。” 谢聿行又陪虞挽歌聊了一会后才离开了她的院子,但是他并没有直接回谢府,而是去了虞宥安那边。 虞宥安看到谢聿行出现在自己院子里的时候,大脑有一瞬间的怔愣,有些结巴的和谢聿行说着话。 “谢……谢大人。” 谢聿行看着虞宥安说话磕巴的样子眸光一冷,嘲讽道,“二公子怎么见到本官连话都不懂得说了?” 虞宥安听着谢聿行这话脸色一白,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有些坐立难安。 “本官看你找你姐姐麻烦的时候,嘴巴可是利索着呢,怎么现在一句话都不懂得说了?” 虞宥安闻言脸色更加的难看,咬咬牙看着谢聿行,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应答。 谢聿行看着虞宥安说不出话来的样子嗤的一笑,“本官这次来找你,你应该知道原因才是。” 虞宥安闻言轻轻点头,他是知道原因的…… “那你不妨说说,为什么你要和虞长乐一同害你姐姐?” 谢聿行负手而立,目光直直的望着他,等待着他的一个答案……… 第一百二十六章 谢聿行的敲打 虞宥安听着谢聿行的问题噎了下,想到虞长乐同自己说的那些话,他便和谢聿行说着。 “那不是二姐的人,而且那也不是我们的本意。” 谢聿行见虞宥安这般维护虞长乐只觉得嘲讽,这种时候,他才应该让虞宥安知道虞长乐的真面目才是。 “哦?你怎么知道那不是她的人?就凭她的一面之词吗?” 虞宥安闻言一顿,虽然他很不想承认,但现在确实是虞长乐的一面之词。 “本来我们只是想让大姐假装陷入囫囵,然后二姐带人来营救,借此来减轻她们心中的隔阂,让她们重归于好,可没想到却半路杀出那些黑衣人,把二姐原本派来的人给打伤,那些黑衣人我们并不认识。” 谢聿行听着虞宥安的话不由得失笑出声,“看来这些都是虞长乐和你说的话了?” 虞宥安听着谢聿行这话眉头一皱,没有否认。 “那怎么本官查到的消息并不是这样的。” 谢聿行漫不经心的玩着手上的玉扳指,语气幽深。 虞宥安闻言脸色一白,有些不明所以的望着谢聿行,声音微颤,“大人查到的是……” 虞宥安在问这话的时候声音有些小心翼翼,似乎是在害怕听到什么他不想听到的话一样。 谢聿行看着虞宥安这般心中冷笑,他可没有这种善心去顾及虞宥安的心情。 谢聿行直接道,“那些黑衣人,是玄清阁的人,而到玄清阁去请这些杀手的人,是虞长乐。” 谢聿行的话如同一把刀一样,深深的插进了虞宥安的心里,他瞳孔骤然一缩,看着谢聿行的眼里充满了不可置信,“你说什么?怎么会这样?可二姐明明说……” 谢聿行看着虞宥安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倏地一笑,冷声道,“她的片面之词,你也深信不疑?看来她之前同你说的很多话,你也没有去怀疑过了。” 谢聿行在说这话的时候,如墨的眼里划过一抹浓浓的嘲讽。 虞宥安见此脸色骤然一白,顿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应谢聿行说的话,因为他说的是事实,自己从来不曾去怀疑过虞长乐说的话。 可现在谢聿行却告诉他这么一件事,这让虞宥安心里一直坚持的某种信念在这一刻有些坍塌了。 “若是今日换成小挽告诉你这件事,恐怕你的心里也会直接偏心虞长乐?” 谢聿行说的是事实,如果今日换成是虞挽歌和他说这事,他只会觉得是虞挽歌想要挑拨离间,他从来都没有想过,给虞挽歌足够的信任… 谢聿行的话让虞宥安实在是羞愧不已,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 不是他相信谢聿行,而是谢聿行那样的身份,没有必要去撒这些谎。 虞宥安也曾想过会不会是谢聿行为了虞挽歌才来帮她骗自己,但是他这个念头一出来就被他给压了下去,自己若是这般想,不就和谢聿行说的一样了吗?他永远只会偏心虞长乐,而不能公正的去想这些事。 谢聿行说的话他会听,但是他也会自己去查,去查背后的真相到底如何。 谢聿行看着虞宥安这一副不知道该怎么说话的样子心中冷笑,“那日如果不是本官及时到,你可知道,小挽要为你的这番所为付出什么代价吗?” 虞宥安闻言脸色变得更加的苍白,声音轻颤,“对不起……” “这话,你应该去和小挽说,你可没有对不起本官什么,不过本官今日也明确告诉你,若是下一次,再让本官发现你做了伤害她的事,后果,自负!” 谢聿行说完深深的看了虞宥安一眼便直接离开,留下虞宥安一人在院子里惆怅不已。 他的脑子里不断的想着刚刚谢聿行说的那些话,最后也再坐不下去,在用过了午膳之后去找了虞挽歌。 只不过他去的时候却被阿岚她们告知虞挽歌已经在休息了。 虞宥安看着没有给他好脸色的阿岚和柳玉,心里是说不上来的感受,只能离开。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柳玉的心里莫名的有些紧张,看向了一旁的阿岚,“阿岚,我们这样会不会有点过分?” 阿岚听着柳玉的问题瞥了她一眼,淡淡道,“你是忘记他怎么把小姐害成这样的吗?” 阿岚云淡风轻的一句话瞬间就把柳玉的仇恨又给拉了回来,只见她愤愤不平道,“就是,如果不是他,小姐也不会受伤,在这装什么可怜啊,真的是。” 阿岚看着柳玉这般有些只觉得有些好笑,得亏她的主子是虞挽歌,不然她这种心性,换了另外一个人都是要吃亏的…… 虞宥安从虞挽歌那边离开以后就去了虞长乐那边一趟,但是虞长乐也不在,见此。他只好回了自己的院子,可是却发现自己怎么样都没法做功课。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了夜里,他还是觉得自己睡不着,想着要去虞挽歌那边,但是心想她受伤了应该会比较早休息,所以他便去了虞长乐那边,这次他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导致,竟然没有带小厮,一个人安静的前往。 在来到虞长乐的院子旁边的时候正想着自己一会遇见虞长乐该说些什么,倏地,一道惊呼声把虞宥安从他的思绪中拉了回来。 这是,虞长乐的声音! 虞宥安下意识的就要跑进院子里查看情况,可是刚有动作,他的脑海里就划过一抹奇异的念头,他倏地停下了动作,往院子旁边的小门处悄然走了过去。 虞长乐院子里的小门他是知道的,这个位置比较偏僻,却能悄悄进入她的院子。 虞宥安刚走到小门处,便听到院子里传来声音,“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这几个死人会在这里?” 虞长乐明显的已经平复了自己的心情,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变的平静,问着旁人道。 虞宥安听着虞长乐的话愣了一瞬,死人? 什么死人? 虞宥安小心的将自己藏在小门旁边的一个隐蔽石头后面,屏着呼吸听着院子里的对话。 第一百二十七章 虞宥安的道歉 “奴婢也不知道。” 是翠儿。 翠儿显然也是被吓到了,她也没想到会看到这样的一幅画面。 她和虞长乐刚进院子就看到了地上横躺着四五个黑衣人的画面,没有见过这种场面的她自然也是被吓了一跳。 在虞长乐的那道惊呼声后,翠儿赶紧去拦着人不让人进来。 所以眼下院子里的这些尸体并没有被人看见。 虞长乐看着眼前的这些尸体,脸色苍白了一瞬后很快冷静了下来,思考着这是怎么一回事? 这些黑衣人不是已经都死了吗?为什么会都在这里? “可有看见什么人进来?” 翠儿听着虞长乐的问题摇了摇头,面色苍白的回应着她,“没有。” “你去问问院外守门的人,不要暴露,另外,找两个信的过的人把这些尸体给处理了。” 虞长乐吩咐着翠儿道,现在需要先把这些尸体给处理了才行,不然要是让人看见这些尸体,可就麻烦了。 “是。” 翠儿得到虞长乐的命令后便赶紧去做,虞长乐在翠儿离开以后便看着这些尸体,脸色愈发的难看。 她的心里已经有些头绪了,能做这件事的人,恐怕只有一个了。 那就是谢聿行。 该死的! 很快翠儿便带着两个小厮进来了,那两个小厮在看到地上的那几具尸体后都愣住了,瞳孔骤然睁大,都有些胆颤。 “小……小姐,这……” 虞长乐看着那两个小厮害怕的样子,眉头一拧,脸色有些不悦。 “你们刚刚可曾看见什么人进来过?” 小厮听着虞长乐的问题连忙摇了摇头,“不曾。” 那模样,像是自己晚回答一秒就会被责怪一样。 虞长乐盯着两个小厮看了一会,见他们不像是撒谎的样子,才点了点头,“今日的事情不要被人家知道,一会找个没人的时辰,将这些尸体从后门拉出去处理了,不要被人发现知道吗?” 小厮哪里有见过这些场面,在看着那些尸体后都有些腿脚发软,可是他们也不敢违抗虞长乐的命令,只能点头应着,“是。” “处理得当,有赏。” 小厮听着虞长乐的话,只能硬着头皮点头,“是。” 现下这个情况,已经容不得他们后悔了,在这种贵族后院,他们这已经是算看到不该看的东西了,若是他们不按照主子的话去做,恐怕不止是钱拿不到,就连性命都会有危险。 这番比较之下,他们也只能听着虞长乐的话做事了。 此刻院子里的几个人都不知道,他们的对话全部都被院外的虞宥安听了进去。 虞宥安听着院里几个人的对话只觉得脊背发凉,刚刚从他听到虞长乐的惊呼声,到虞长乐吩咐小厮和婢女做事的那些话语,都足以证明,虞长乐这人没那么简单。 若是她不认识那些黑衣人,恐怕此刻已经惊慌的找虞府的人了,可就是她这个反应,更直接的表示了她认识那些人…… 在意识到这个想法的时候,虞宥安实在是有些冷静不下来了,可是他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毕竟自己现在若是不冷静,那么面对的情况,就会更加严峻了。 他也没有再停留,生怕一会若是那些小厮从这边出去,那就麻烦了。 所以虞宥安在确定了没人从这边过以后就赶紧离开了,他在回到了自己的屋里后,却是辗转反侧怎么都睡不着。 一闭上眼睛就想到刚刚虞长乐说的那些话,以及虞长乐对自己说的那些话。 他很想冲到虞长乐跟前质问她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是他的心里却觉得虞长乐不会和他说实话,所以他忍了下来。 在次日,虞宥安一大早便去了虞挽歌那边,他过去的时候虞挽歌已经起来了,正在用膳。 虞挽歌看到虞宥安来的时候只是淡淡的望了他一眼,并没有和他说话,那样子就像是没有看到他一样。 她知道虞宥安昨日来找了她两次,但是她都没有见他,昨日那样的情况,她确实是不想看见他。 她以为以虞宥安的性子会放弃,不再来寻她,却没想到,今日来的这般早。 所以看到虞宥安出现的时候她怔愣了一瞬,但也仅仅只是一瞬,她就收回了目光,全当没看见的样子。 虞宥安见虞挽歌这般无视自己,心下有些酸涩,上前主动和虞挽歌说着话。 “姐姐。” 虞挽歌听着虞宥安的话这才微微抬眸看向了他,淡声道,“怎么?找我有事?” 虞宥安面对虞挽歌这般冷淡的态度,心里更加的涩然,像是做了好长的心理建设一般,同虞挽歌道歉着,“对不起。” 虞挽歌听着虞宥安的道歉顿了一下,显然是没想到虞宥安会向她道歉,一时之间有些恍然,瞥了他一眼,淡漠道,“你在向我道歉?” 虞宥安对上虞挽歌的双眸心里有些心虚,却也是点了点头,“是,这次的事情是我的问题。” 虞挽歌见虞宥安这般坦然的承认错误只觉得好笑,放下勺子,略带嘲讽的望着他,“你的问题?你的什么问题呢?” 虞宥安听着虞挽歌略带嘲讽的话语,脸色变得更加的苍白,“我本来想着借这次机会让你和二姐能和好,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虞宥安还是没有将虞长乐的事情告诉虞挽歌,在他的心里,他不知道这事情该怎么说,所以只能避重就轻的和虞挽歌说着。 虞挽歌听着虞宥安这话倏地一笑,目光悠悠的望着虞宥安,“让我和虞长乐和好?所以找了这些刺客来?我还以为你是准备要我的命呢?” 虞挽歌在说这话的时候话语中带着浓浓的嘲讽意味,虞宥安听着虞挽歌这话微微咬牙,连忙道,“这件事是意外,那些刺客我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原本找的人被他们弄伤了,所以我也没想到他们会这般。” 虞挽歌听着虞宥安的话直接就笑了,看着虞宥安道,“虞宥安,你觉得你说这话有可信度吗?” 第一百二十八章 到底什么关系 虞宥安听着虞挽歌这话脸色骤然一白,竟然找不到话来反驳她。 虞挽歌看着虞宥安这沉默不语的样子,心中可谓是嘲讽不已,这虞宥安,他真是连理由都没想好就来找自己说这些。 现在这般,他竟然不会觉得不好意思吗? 面对虞挽歌,虞宥安嘴巴张了张,想解释却又发现自己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昨夜他看见的那些事情,他也没有做好心理准备想告诉虞挽歌,因为就连他自己都还没想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他又怎么会将那些不知道答案的事情说出来呢? 而且他的本意是想让她们和好,若是自己说了那些话,不就是与他的想法背道而驰了吗? 虞挽歌现下看着虞宥安却是没了耐心,淡淡道,“如果你来找我就是为了说这些,那么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你回去。” 虞宥安见虞挽歌一副疲惫的模样,心下更加的愧疚不已,他看着虞挽歌片刻,还是道,“这事情我还是要和你说声对不起。” 虞挽歌见虞宥安如此坚持,也只是凉凉一笑,“你的道歉,我听到了,但是我不接受,所以如果你没有其他的事情就回去。” 虞挽歌说着已经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吩咐着柳玉送客。 “柳玉,送客。” 虞宥安看着虞挽歌头也不回的往里屋走去的样子,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的握着,最终只能咬牙离开。 虞宥安从虞挽歌那边离开的时候,在途中遇到了虞老太太,直接就被虞老太太叫去她那了。 至于虞老太太和虞宥安说了什么,无从得知,只知道虞宥安去了虞老太太那里大概有一个时辰,再从虞老太太那里出来的时候,整个人是有些失魂落魄的。 …… “老爷,你这是怎么了?” 主母见虞明忠这两日从朝堂上回来心情都有些不太好的样子,忍不住出声关心着他。 虞明忠听到主母的问题心下更加的气愤了,有些不爽的出声道,“还不是上次,你们上次是在亭子里吵些什么东西?肯定是虞挽歌和谢聿行告了状,他这两日在朝堂之上,屡次都在找我的毛病,真是气死了。” 上次他们几个人在亭子里说的那些话虞明忠也没有过问,他以为不过是一些家长里短罢了,可从那天以后,这两日的时间,谢聿行就一直在朝堂之上处处针对他。 这导致他之前那些较好的同僚也都变了些许,和他都有些疏远。 虞明忠百思不得其解,现在看到主母,他的脑海里突然有个想法,那就是那天他们一定是聊了些什么东西,然后虞挽歌去找谢聿行告状了,才让谢聿行这般处处针对自己。 所以虞明忠在想到这点的时候,便赶紧问着主母。 主母听着虞明忠的问题噎了下,思索了片刻还是将那天他们在亭子里讲的那些话告诉了虞明忠。 虞明忠听着主母的话以后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所以你这意思是,虞挽歌前几日因为宥安受伤了?” 主母听着虞明忠的话轻轻点头,“是,宥安也承认了。” “是什么原因?” 主母闻言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具体没有说。” 虞明忠听着主母这话脸色变得更加的难看,漠然道,“我去看看是怎么一回事。” 虞明忠说着就直接甩袖离开,主母看着虞明忠离开的身影,抿了抿嘴,还是没有跟上去。 此刻的虞挽歌正坐在院子里看书,虞明忠来的时候直接就用力的将院子的门给推开,她是听到动静才起身走了出去,在看到虞明忠一脸气呼呼的样子,眸光一敛,淡漠的望着他,“御史大人这是在做什么?” 虞明忠本身就心里不爽,现在再看着虞挽歌的这个态度,心里更加的不爽了,二话不说就指责着虞挽歌,“是不是你到谢聿行的耳边去告什么状了?” 虞挽歌见虞明忠这般无故给自己扣的这个帽子,有些无语,面色冷漠的盯着他,“我听不懂御史大人在说什么?你这是心情不爽要找替罪羊是吗?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可不奉陪!” 虞挽歌是不会惯着虞明忠的,既然虞明忠自己不懂得做人,那她也没有必要给虞明忠留什么颜面。 虞明忠听着虞挽歌这话心里更加的气恼,愤怒的指着虞挽歌怒斥道,“你这个不孝女,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虞挽歌看着虞明忠这愤怒的样子冷冷一笑,目光不屑的望着他,“我当然知道我在说什么,我也希望你听清楚了,我没有做过的事情请不要硬推到我的身上。” 虞挽歌冷眼望着虞明忠,那个模样就好像是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一般。 虞明忠面对虞挽歌的冷漠,心里更是气恼不已,盯着虞挽歌有些咬牙切齿,“虞挽歌,老子是你爹!” 虞挽歌听着虞明忠这话直接笑了,面带嘲讽的望着他,“我爹?原来你还知道你是我爹呢?我看你那偏心的程度,都快忘记自己还有个女儿了?” 虞明忠被虞挽歌这话说的一噎,竟然一时之间找不到话来反驳她,最后还是怒声道,“你若是听我的话,我会这般吗?” “听你的话?那御史大人不妨说说,怎么样才算是听你的话?” 虞挽歌现在大有一副要和虞明忠掰扯掰扯的意思。 虞明忠见虞挽歌竟然这般和他较真,心里气恼不已,冷声呵斥着,“你这说的是什么话?难道连最起码的父亲二字都不懂得叫?” “呵,我自幼没有跟在父母身边,没有受过父母的教诲,不懂的这些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虞挽歌在说这话的时候,眼里带浓浓的嘲讽,虞明忠听着虞挽歌这话心里是十分的不悦,可却也找不到话来反驳,只能转移话题道,“那你坦白交代,你和谢聿行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他待你如此特殊?你们是不是已经暗通款曲了?” 虞挽歌闻言脸色一白,不敢置信的看着虞明忠,心里是愤怒不已,“你怎可如此胡言乱语,你可曾想过,我是你的女儿!” 第一百二十九章 虞长乐的主意 虞挽歌没想到虞明忠竟然这般想她和谢聿行,她可是他的女儿啊! 他怎么敢说这种话? 要知道名声在现在可是十分重要的,一个人的几句话足以毁掉一个女人。 更何况说这话的人还是她的亲生父亲,如果他出去这么说,那不是更引导人去想这事吗?而且作为她的至亲,如果连他都这么说了,大家怎么会不去相信呢? 虞挽歌虽然知道虞家人没有把她放在心里,但是听着她的亲生父亲这么说她和一个男人,她的心里还是大受伤害。 虞明忠听着虞挽歌的质问,心里有一瞬间的心虚,但也只是一瞬,他便道,“若是没有,为何他这般帮你?” “难道在你的眼里只有男女之情才能如此吗?你堂堂御史大人,怎么目光如此短浅?” 虞挽歌见虞明忠还是抓着这事不放,面色微冷,也不再客气,毫不留情的怼着虞明忠。 虞明忠听着虞挽歌这话脸上是一阵青红皂白,心里气恼不已,“你再说一遍!” “我就算再说十遍也是一样,你若是心里已经有了偏见,那么我说再多也都是徒劳不是吗?” 如果一个人的心里对另外一个人有了偏见,那么不管她解释再多,那个人的心里还是觉得她有罪,所以何必这般浪费口舌呢? 虞明忠闻言瞬间不知道该怎么去说了,只能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既然没有,就得懂得和人家保持距离,毕竟你现在可是有婚约在身的人。” 虞挽歌听着虞明忠这话就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般,反问着虞明忠,“婚约?那你可曾记得,你的那个好女儿,已经和我那个所谓的未婚夫暗通款曲了呢?” 虞明忠见虞挽歌这似笑非笑的样子,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她这话仿佛是在提醒他一般,这也让虞明忠的心里十分的不舒服。 “你自己没本事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就不要去责怪人家。” 虞挽歌听着虞明忠这明显偏袒虞长乐的话语只觉得嘲讽,好一个她没本事! 虞挽歌真的觉得没有再和虞明忠聊下去的必要了,直接叫来了早就等在一旁的阿岚。 “阿岚,送御史大人回去。” 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虞挽歌觉得自己要是再和虞明忠聊下去,肯定会把自己给郁闷死,所以她直接让阿岚送客。 阿岚在得到虞挽歌的指令后便走了过来,她早就在一旁听的一肚子火了,要不是没有虞挽歌的命令,她是真的准备直接把虞明忠给请出去的。 现在得了虞挽歌的命令,阿岚做事就更加有干劲了,这个虞明忠,必须赶出去才行! 虞明忠见虞挽歌竟然叫婢女把自己赶出去,心中气恼不已,瞪着虞挽歌,“你可知道你在做什么?” 虞挽歌听着虞明忠的问题只是笑了笑,面色从容的望着他,“当然。” 虞挽歌丢下这话就直接转身进去,留下阿岚一人在此,虞明忠看着虞挽歌的这态度差点没把自己给气死,瞪着阿岚看了一会直接甩袖离开。 虞长乐去找主母的时候,正好遇上了从虞挽歌那里吃瘪回来的虞明忠,见此一幕,虞长乐心神一动,连忙上前关心着他。 “爹爹,你这是怎么了?” 虞明忠见虞长乐一脸担心的望着自己,心下对虞挽歌就更气了,虞挽歌还说自己为什么偏心,她也不看看她都做了什么,虞长乐又做了什么,自己难道能不偏心吗? 谁会不喜欢体贴的女儿呢! 经此一想,虞明忠对虞挽歌更加的不满意了,便将自己在虞挽歌那边吃的瘪告诉了虞长乐,虞长乐听着虞明忠这话以后一副为虞明忠考虑的模样道,“爹爹,别生气了,其实你应该高兴才是啊。” 虞明忠听着虞长乐这话有些不明所以的望着虞长乐,“高兴?我应该高兴什么?” “姐姐和大司马关系好,那我们应该好好的利用这一点啊,要是让大司马和姐姐在一起,以后大司马还敢在朝堂之上对爹爹不尊重吗?爹爹你说是?” 虞明忠听着虞长乐这话沉思了片刻后,眼睛骤然一亮,赞赏的看着虞长乐,“长乐,你这话说的不错,这确实是一个好办法。” 他刚刚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事。 但是虞明忠又想到自己刚刚对虞挽歌说的那些话,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但是我刚刚说了一些话。” 虞长乐见虞明忠这般就知道他刚刚应该是说了一些不该说的,眼里一闪而过的嫌弃,但也只是一瞬,并没有人发现,她笑着上前和虞明忠说着,“爹爹,人在气头上总会说一些气话的,不是吗?” 虞明忠闻言眼里划过一抹算计,点了点头,赞赏的说着,“不错,长乐说的对,刚刚爹就是在气头上说的一些气话而已。” 虞长乐见虞明忠听进了自己的话,嘴角一勾,继续加码道,“爹爹,你可以找个合适的时间,让大司马来家里坐一坐。” 虞明忠听着虞长乐的话点了点头,“好,爹知道了。” 虞长乐见自己的目的达到了便同虞明忠告辞着。 “爹爹,那我先去找娘亲了。” 虞明忠听着虞长乐的话点了点头,“好,去。” 这次虞长乐真的是帮了他大忙,给了他这么一个思路,看来他这件事情得计划一下才行。 此时的虞挽歌并不知道,虞家人已经在想着从她的身上压榨她的价值了。 虞长乐从虞明忠这边离开后就直接去了主母那边,此时的主母正在屋里找东西,虞长乐一去便看到这么一个画面。 她便出声问着主母,“母亲,你是在找什么?” 主母闻言看向了她,直接道,“没有,我在找一些东西。” “找什么?女儿帮你。。” “就是之前庄子寄回来的那些信件。” 主母一边找一边说着,丝毫没注意到站在一旁的虞长乐在听着她这话以后,脸色骤然一白,声音有些发颤,“母亲找那些信件做什么?” 第一百三十章 虞明忠的想法 虞长乐没想到主母会突然找那些信件,整个人微微顿了下,强忍着心中的紧张。 主母听着虞长乐这话顿了顿,停歇下来看向了她,然后道,“没有,就是突然想到,想说找一下,因为我总觉得自己好像漏了些什么东西。” 虞长乐听着主母的话脸色变得更白,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强作欢颜道,“啊?漏了东西?漏了什么东西?” “不知道,说不上来,先把信件找出来在说,既然你来了,就帮我找下。” 虞长乐现在可谓是骑虎难下,听着主母的话只能点点头,然后帮着主母找。 同时也在内心想着主母可能把那些信件放在哪里,若是她先一步找到的话,需要把那些信件给藏起来才行。 她不知道现在主母是漏了什么东西,但是她知道,她一定不能让主母先她一步的找到证件,不然问题可就大了。 所以虞长乐这番寻找,找的比谁都仔细,生怕漏过一点细节。 主母见虞长乐找的这般仔细,心里有些欣慰,却也有些莫名的愧疚,她只好同虞长乐说着,“好了,长乐,不用找了,没事。” 虞长乐听着主母这话却是虚情假意道,“娘亲不是要找吗?我们还是赶紧找下,我就是在想,会不会是之前看完已经丢了,之前庄子里的信件看完不是都被处理了吗?” 虞长乐状似无意的提醒着主母,主母听着虞长乐这话顿了顿,随后点头,“我倒是把这件事给忘了,那就不用再找了。” 虞长乐见主母没有再准备找的意思,不由得松了口气,但是面上却是十分的从容,就像这件事和她没什么关系一样。 主母这才把心思放在虞长乐身上,淡淡道,“长乐来找娘亲是有什么事情吗?” 虞长乐听着主母的话只是轻轻摇头笑着,“没有,就是想来看看娘亲。” 主母听着虞长乐体贴的话语心里一暖,伸手揉了揉虞长乐的头发,软声道,“还是长乐贴心。” 主母在说这话的时候,脑子里不由得浮现了虞挽歌的身影,心中喟叹,她不知道事情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虞长乐见主母正揉着她的头发出神的样子,心里微紧,微微垂眸,眼里划过一抹阴霾,不过转瞬即逝。 再次抬眸眼里带着笑意,看着主母,一副乖巧的模样道,“母亲是在想什么呢?” 主母对上虞长乐的双眸后摇了摇头,“没有,我只是在想不知道为什么虞挽歌会变成现在的这个样子。” 虞长乐听着主母话语里的些许惋惜,眸光一闪,也是一副不了解的模样轻轻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或许是在庄子里待久了,性子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主母闻言叹了口气,不想再继续去追究此事了,“罢了,就不再提她了。” 两人说话间突然有小厮跑了进来,“夫人,二小姐,安平侯世子来了,老爷让小的来请你们前往。” 两人听着小厮这话均是一顿,相互对视了一眼后,虞长乐的眼里划过一抹欣喜,“母亲,是云简。” 主母看着虞长乐这一副高兴的模样,眉头轻皱了下,轻轻点头,“嗯,是来找你的?” 虞长乐听着主母这话一副十分害羞的模样道,“女儿也不知道,我们去看看才清楚。” 主母听着虞长乐的话没有太大的意见,点了点头,“好。” 虞长乐若是能和叶云简在一起,自然也是好的。 此刻的主母并没有自己现在的这一想法,又再一次的把虞挽歌给摒弃了。 虞长乐和主母来到前院的时候,只见虞明忠和叶云简正在谈些什么,两个人似乎都心情不错。 “爹爹,世子爷。” 虞长乐一进来就一副很端庄的模样和二人行礼着。 叶云简在看到虞长乐的时候眼里划过一抹暗芒,轻轻一笑,点了点头,“长乐。” 虞长乐听着叶云简的称呼很自然的就走到了叶云简的旁边位置上坐了下来。 主母则是走到了虞明忠旁边的位置坐下,两个人看着叶云简和虞长乐距离接近的模样,彼此相视一眼,似乎都在对方的眼里看到意味不明。 倒是虞明忠,看着这一幕有些说不上自己心里的感觉,他脑子里莫名就想到了虞长乐刚刚同他说的虞挽歌的事情。 若是虞挽歌可以和谢聿行在一起的话,那虞长乐为什么不能和叶云简在一起呢? 叶云简身为安平侯世子,如果叶云简和虞长乐在一起,那么他们不就和安平侯家也有关系了吗? 之前他就在想,若是虞挽歌放弃安平侯这一家,岂不是浪费?可现在想来,这无疑是一个好办法。 既然叶云简喜欢虞长乐,那么不如就促成这一门亲事好了。 如此想来,虞明忠的心情都变好了,没有打扰虞长乐和叶云简两个人的交谈。 此番叶云简来找虞长乐,不过也是受虞长乐的所托罢了,本来他是不想来的,但是虞长乐说了,她会帮叶云简拿下虞挽歌,前提是他得帮自己。 于是两人就这般演了一出戏,两人现在可以说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没错了,只不过是各取所需的蚂蚱而已。 在聊的差不多的时候,叶云简便看向了虞明忠和主母,“御史大人,虞夫人,今日多有叨扰,本世子想请长乐出去走一走,不知方便与否?” 叶云简话音刚落,虞明忠几乎是没有考虑,直接道,“方便。” 虞明忠回答后意识到自己回答的太快了,连忙轻咳了一声,端着架子道,“不要出去太久,用晚膳之前记得回来。” 叶云简闻言只是点了点头,虞长乐也是做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样应着道,“是,女儿记住了。” 在叶云简和虞长乐出去以后,主母便看向了虞明忠,有些担心道,“老爷,现在世子还没和挽歌解除婚约,这般和长乐出去是不是不合情理?” 虞明忠却是笑着摇了摇头,“无妨,我的心中有我的打算。” 第一百三十一章 考试开始 主母见虞明忠这般心里有些没底,一时之间竟然有些紧张,虞明忠看着主母这有些紧张的样子忍不住轻叹口气,出声道,“你紧张什么?” 主母听着虞明忠的话顿了顿,直接道,“你的心里是有什么想法是吗?现在挽歌和世子的婚约还没有解除,这般让他和长乐出去,是不是对他们几个人都影响不好?” 虞明忠听着主母的话知道她的考虑,淡淡点头,“你啊,到底还是想的少了,既然那谢聿行对虞挽歌不错,那就让他们两个凑一对,世子不是和长乐关系好吗?那就让他们两个凑一对,这样一来,安平侯世子和大司马都成了我们的女婿,何乐而不为呢?你说是?” 虞明忠真的把他的想法都写在了脸上,主母听着虞明忠的话也在思考着这件事情的可行性,思考了一番后,点了点头,如此一来,各取所需,确实正好。 虞明忠见主母也同意了自己的想法,轻轻点头道,“这两日,你找个合适的机会去和虞挽歌谈下,让她主动提退婚的要求。” 若是让安平侯府来退婚,那他们多没面子,所以这事情必须要有人做,此人也只能是虞挽歌。 主母听着虞明忠的要求点了点头应着,“好。” 此时的虞挽歌并不知道这虞家人又再一次把主意打到了她的身上,因为虞老太太担心虞挽歌受伤会饮食不规律,所以这两日,虞老太太也都把虞挽歌叫到自己那里去用膳。 这也就导致主母来找了虞挽歌两次全部都是扑空。 虞挽歌并不知道这个情况,此时的她正在虞老太太那边和虞老太太说着话。 “奶奶,明日就是女官考试开始,我需要你帮我打个掩护。” 虞挽歌的心里并不想让虞家人知道她去女官考试的事情,但是女官考试需要好几日,她又没有办法消失这么多日,到时候虞家人一定会起疑的,所以这就需要虞老太太帮她打个掩护了。 因为虞老太太知道这事,所以虞挽歌也就直接了当的和虞老太太说了自己的考量。 虞老太太听着虞挽歌的话轻轻点头,她自然能明白虞挽歌的担心,若是让虞家人知道她去女官考试,还指不定会整出什么幺蛾子呢? 不是人性太坏,而是她没有办法把这些人往好的方面去想。 “好,我来安排,你就放心去就是。” 虞老太太的承诺无异于让虞挽歌有了更大的信心,虞挽歌听着虞老太太的话点头示意,面带感激的看着虞老太太,“奶奶,这次就要麻烦你了。” 虞老太太听着虞挽歌的话有些无奈,“和我说什么麻烦呢,你就安心的去做你想做的事就好了,其余的事情交给奶奶处理就行。” “好。” 虞挽歌又在虞老太太这边待了一会才离开,因为次日要去女官考试,所以她便收拾了一些自己的东西,早早的就休息了。 第二日她一醒来就从边门准备前往宫里,结果她刚从边门出去就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兄长?” 没错,来人正是谢聿行。 谢聿行看着虞挽歌一脸诧异的模样,嘴角一勾,示意她上马车,“上来,兄长送你去。” 虞挽歌没想到谢聿行竟然会来,还记得她的考试时间,心里划过一抹暖流。 “兄长今日不用上朝吗?” “不用。” 谢聿行面色从容的说着,他自然不会告诉虞挽歌,他今日告假了。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这话以为是他的职位有所不同,上朝时间才不一样,所以也没多想,直接上了谢聿行的马车。 本次的女官考试是在宫里举行的,宫里对女官考试的重视程度也是很高,尤其是这次经过了一些改革,这也引来了朝中很多大臣的关注,因为他们的女儿这次也都有报名。 因为担心大家会看见虞挽歌从谢聿行的马车上下来,所以在马车行驶到宫殿的附近,谢聿行便为虞挽歌换了一辆马车,那马车也是很舒适,但并没有他谢府的标志。 只不过二人不知道的是,虞挽歌从谢聿行马车上下来的画面,也被人看了去…… 虞挽歌乘坐着马车,来到宫殿门口,出示了自己的证明以后宫人便放她进去了,因为皇宫里不能乘坐马车的,所以他们的马车走了一段后便停了下来。 虞挽歌下了马车,她看着眼前的宫殿心中有些感慨,再看着有许多和她一样下马车走路的贵女,心里的一种感觉更加的强了,她一定要好好努力,让女官考试也能和科举一般稀疏平常才行。 此时的虞挽歌,并不知道自己的想法真的在日后,实现了…… 因为这次的女官考试经过了改革,大家都想让自家的女儿前来试试,所以人也是历年来女官考试的好几倍。 因此,宫里便将之前科举考试的宫殿都征用了。 本次的女官考试,时间也会比较长,那些贵女在进了场地之后便在宫人的引导下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坐了下来。 没有太多的寒暄,几乎是时间到了以后宫门便关闭了,那些迟到的贵女直接被取消了资格。 这番所为,也让那些想借此机会出个名的贵女,连门槛都没进,就被取消了资格。 此时另外一个宫殿旁边的女官装扮的人,正在和主位上的女官汇报着情况,“蒋女官,有十几位贵女没赶上。” 主位上的人正是宫内的二品女官,蒋澜。 蒋澜听着底下女官的汇报,淡淡点头,“没赶上就取消资格,无一例外,不论身份,这是一开始报名时候就通知下去的事情,不用特例,照做便是。” 蒋澜这人向来说一不二,这些情况早在报名就有通知,她自然不会打破自己的例子。 否则有了第一个例子,就会有第二个,那么这样下去,根本就不利于她来管理底下的人,所以蒋澜是不可能会打破自己的原则的。 一旁的女官听着蒋澜的吩咐点头应着,“是,下官这就去办。” 第一百三十二章 第一轮考试 随着宫殿的门关上,已经进入宫殿的那些贵女也是吓了一跳,不约而同的转身看向了宫门处,随后便听到主台的屏风后面有人宣布考试的开始。 “好了,诸位,现在准备开始考试的第一门,请各位贵女收起自己的心思专心进行考试,本次笔试的时辰是一个半时辰,现在请分发试纸。” 随着主台上的话音落下,站在最前面的一排宫女便拿着试纸走了下去,为每个人分发着。 在确定所有人都拿到了试纸之后,考官便宣布着考试开始。 虞挽歌在拿到试纸的时候便先扫了一遍上面的题目,在看了题目的内容以后,心里有些诧异,她现在真的不得不怀疑这谢聿行是不是也有预言的本事了。 这里面真的有涉及到时事的考题,而那上面涉及的事情和谢聿行在庄园里和自己探讨的一些情况类似。 虞挽歌也不再想其他,专心致志的做着题目。 因为她的位置是比较前排,在许多贵女都在抓耳挠腮的时候,她的安静做题就显得特别突兀,也引来了考官的注意。 此刻的蒋澜正在屏风后面看着前面这些贵女的动静,在看到虞挽歌专心做题的时候,她的眼里划过一抹诧异,目光不由得多在她的身上停留了一会,看着她前面的名牌,虞挽歌? 虞家的孩子? 她的母亲和虞老太太的关系不错,这虞挽歌倒是也有点像虞老太太,荣辱不惊的。 虞挽歌并不知道自己此刻已经被蒋澜注意到了,无关其他,而是只因为她沉着应对做题。 与此同时的考场外,谢聿行正站在一个不起眼的地方看着这边的宫殿,目光幽深… “谢兄,你这是在看什么?” 倏地,一道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谢聿行闻声看了过去,在看到六皇子的时候顿了顿,朝六皇子微微作揖,“六皇子怎么来了?” “本皇子听说今日是女官考试的第一日,刚刚在御花园看到了许多等待考试的人,这不,本皇子也来凑凑热闹了,谢兄在这边,是在看什么呢?” 六皇子说着就走到了谢聿行的旁边,顺着他刚刚看的方向看了过去,一副不解的模样问着。 谢聿行听着六皇子的话淡淡收回了视线道,“臣也是在这看看热闹。” 六皇子见谢聿行这宠辱不惊的模样轻轻一笑,调侃着谢聿行道,“依本皇子看,谢兄应当不是在看热闹?今日那虞家姑娘莫不是也在考场之中?” 谢聿行听着六皇子的调侃,微微挑眉道,“殊不知,六皇子也这般八卦?” “还好,关于谢兄的事情,本皇子自然是要八卦一些的。” 六皇子毫不掩饰自己的八卦之心,谢聿行也懒得理会他,将手背在身后往一旁走去。 六皇子见此连忙跟了上去,“谢兄,等等我。” …… 随着时辰的过去,很快,第一轮考试便结束了,因为本次考试分了好几个宫殿进行,所以几乎是同时结束。 在第一轮考试结束以后,主考官上面便让着下面的人停笔,然后让宫女将那些试纸都收了上来以后,才让那些贵女离开。 虞挽歌随着人群走了出去后,便听到有人唤着她的名字,“虞挽歌?” 虞挽歌听着这声音微微一愣,停住了脚步看向了来人,在看到乔伊人的时候愣了一瞬,“你是?” 虞挽歌是觉得乔伊人有些熟悉的,但是一时之间有些想不起来她是谁? 乔伊人见虞挽歌没有认出自己,眼里划过一抹嫉恨,不过也只是转瞬即逝,她换上一副笑脸来到了虞挽歌的旁边,“之前我们见过的,在谢大人那里……” 乔伊人状似无意的提醒着虞挽歌,但是因为她的声音没有降低,所以一些走在旁边的贵女在听到谢大人三个字后都纷纷驻足了脚步看了过来。 虞挽歌也感受到了周围一些人的目光,眉头一拧,看向了乔伊人,只见乔伊人一脸无害的望着自己,她也想起来是在哪里见过的她了。 这就是那日在别院时候见过的女人,没想到这么巧,她也参加了考试。 不知道是不是虞挽歌的直觉所致,虽然眼前的乔伊人是一脸笑着看自己,但是她总觉得虚伪至极,也喜欢不起来。 所以她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嗯,我还有点事,不好意思,下次再聊。” 乔伊人听着虞挽歌这话心里不太舒服,却也只是点了点头,“嗯,好的。” 在看着虞挽歌离开后,乔伊人的眼里划过了一抹怨恨,凭什么,凭什么这个女人就可以得到谢聿行的宠爱? 自己那日是不知道她是谁,今日看了下她的名牌,虞挽歌,虞家的人啊! 那看来是得找一下虞长乐了。 一旁的几个人在看着虞挽歌走了之后也跟着离开了,但也有个别的人上来找了乔伊人,试探着问,“乔小姐,你和她认识啊?” 乔伊人看着那个别上来询问的人,淡淡点头,状似无意的道,“嗯,上次在谢大人那里遇到了她。” 乔伊人这话无异于放了好几个信息量出来,乔伊人去了谢大人那里,而且还在谢大人那里遇见了虞挽歌,所以谢大人为什么会让乔伊人去他那里呢? 谢大人是哪个谢大人? “是大司马,谢大人吗?” 乔伊人听着她们带着试探的话,一副自己失言的模样,捂着嘴道,“啊?是啊……这话你们可别说,我刚刚就是说漏嘴了。” 乔伊人的这话也引来了几个人的思考,然后乔伊人便借口自己有事情要先离开了。 在乔伊人走后,几人便在议论着刚刚乔伊人说的话。 “这乔伊人和大司马什么关系?怎么还去了他那?” “不知道啊,大司马应该看不上她这样的才是?” 要知道,谢聿行可是皇城里众多贵女的梦中情人,他洁身自好,可从来没有听过和哪个女人走的近,所以现在乔伊人的这话无异于给她们带来了很多讯息,让她们都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第一百三十三章 意外的收获 虞挽歌并不知道在自己走了之后乔伊人又开始说着一些让人误会的话,也让大家对此想入非非。 她来到外面那些随行婢女等待的地方,柳玉和阿岚一眼便看到了她,急忙迎了上来,“小姐,怎么样?” 虞挽歌看着阿岚和柳玉都一脸紧张的望着自己,轻轻一笑,“应该没问题。” 阿岚和柳玉听着虞挽歌这话都是一脸的高兴,柳玉想欢呼,阿岚似乎早有预感一般,急忙拉住了她,“冷静,可别给小姐招惹事端。” 有了阿岚的提醒,柳玉急忙安静了下来,紧张的看了看四周,见旁边没有人注意她这边,才冷静了下来,轻轻点了点头,“知道了。” 虞挽歌看着二人的互动有些好笑,示意她们一同离开。 现在第一天的女官考试结束了,大家都直接回去了,虞挽歌因为不想和她们挤,所以就没有直接回去,而是带着阿岚和柳玉来到一个比较安静的小花园中待了一会。 “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虞挽歌才在这边待了一会,就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声音,她愣了一瞬,一转头便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她轻轻一笑,“兄长怎么知道我在这?” 来人正是谢聿行,谢聿行听着虞挽歌的问题,轻轻一笑,走上前来,“我正好在附近,考的如何?” 谢聿行自然不会说是已经让人找了一圈才过来的。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的话也没有太怀疑,点了点头,“我感觉应该还不错,多亏兄长上次教了我那些,真的派上了用场。” 虞挽歌在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笑容明媚,看上去十分的自信,谢聿行看着这样的虞挽歌心跳骤然失了一拍。 在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以后,谢聿行忙移开了目光,掩饰般的轻咳了一声,“那就好,走,回去了。”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这话以后愣了一下,心里竟然有些抗拒,谢聿行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一般,轻声道,“不用回虞府,去我那,我已经有让人通知老太太那边了。” 虞挽歌闻言微微一顿,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本来想说,自己这几日便住在外面客栈的。 “兄长,这样会不会不合适?我是想着住客栈的…” 虞挽歌也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谢聿行,谢聿行听着虞挽歌这话轻咳了一声道,“住什么客栈?兄长那边你就安心住下就行了,其他的事情都由兄长来解决,你就安心的准备考试便好。” 虞挽歌见此也没有再推脱,轻轻点头,“好。” 她知道,谢聿行做了决定的事情有时候她是改变不了的,更何况现在还是在女官考试的期间,容不得一点疏忽,所以她也没有太推迟,眼下最要紧的事情,就是把女官考试给过了,至于其他的事情,都是其次。 之后的时间,虞挽歌便在谢聿行那边住了下来,专心的准备着考试。 女官考试分为了七日的时间,第二日是考官审批第一轮考试的结果,第三日结果便公布了下来,几乎第一轮考试的人就少了一大半。 虞挽歌自然是顺利的过关了,但是这次考试并没有公布名次,所以虞挽歌也不知道自己的名次,但好在是过了。 第三日的下午便是第二轮考试的时间,这一次的考试是面议,考生面对主考官提出的问题进行回答,表达自己的观点。 这次的考试逐一进行的,每个考生进去到考场,面对着五位副考官,一位主考官提出的问题,然后一一进行回答。 虞挽歌是在中间的位置进去的,看着前面的人一个个紧张的样子,她的心里并没有太大的波澜。 这得多亏谢聿行,在之前对她进行了一番魔鬼训练,所以她对这些并没有太害怕。 很快就轮到了虞挽歌,虞挽歌在进去之后便看到了释放压力的考官们,她心里有一瞬间的慌乱,但也只是一瞬间便冷静了下来,她上前从容的和考官们先做了个自我介绍,随后便一一回答着考官的问题,并且表达了自己的观点。 蒋澜看着虞挽歌这从容不迫的模样心里更对她多了一些赞赏,这虞挽歌,确实是不错。 “你叫挽歌是吗?” 在问完所有问题的时候,蒋澜破天荒的再次开口询问着虞挽歌,虞挽歌怔愣了一瞬,然后点了点头,“是的,大人。” “好,本官知道了,你可以出去了。” “是。” 虞挽歌也没有多想,点了点头便直接离开。 殊不知,在她离开以后屋里的几人也开始讨论了起来。 “蒋女官,这就是第一轮考试榜首的那位姑娘啊,确实是不错,她的一些见识是比同龄人高些。” “是啊,我也觉得不错。” 蒋澜听着几位女官的话轻轻点头,“嗯,是不错。” 几位女官听着蒋澜的话心下有些震惊,要知道蒋澜这人可是不轻易夸人的,现在她竟然夸了虞挽歌,看来,她的心里也是对虞挽歌认同的。 看来,这一次的女官考试确实是会有些不一样的收获啊。 因为这次的女官考试突然把时间提前,而且还把范围扩大,大家都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会突然这样,她们中也有人去问了蒋澜,但是蒋澜并没有说什么,只是让她们听旨行事。 因此她们一开始也是不抱什么希望的,却没有想到会有意外的收获。 本来这次女官考试,蒋澜的态度也是没有太明确,因为这次提前的女官考试,是皇上那边突然提出来的,至于是什么原因她并不知晓,只是那日,谢聿行去找了他,而且似乎在御书房待了很久。 蒋澜也怀疑过这事情是不是和谢聿行有点关系,但是她没有去问。 在官场多年,蒋澜早已知道,不是什么事情都要了解的透彻,有时候糊涂一些也未尝不可,更何况这件事情并没有损害到她的利益。 而蒋澜本身也打算要找一个接班人了,但是一直没有合适的,这次,倒是可能会有些收获也说不定。 她现下,倒是有些期待最后的结果了… 第一百三十四章 突发情况 第二轮的女官考试比第一轮的还严格,到最后竟然只剩下了十二个贵女。 虞挽歌赫然在这些合格的人员之中,除了虞挽歌,还有乔伊人,苏月儿也在。 乔伊人倒是没想到虞挽歌会这般厉害,因为据她的了解,虞家的那个嫡女不是个不学无术的草包吗? 她原本以为第一轮虞挽歌就会被刷下去,没想到不仅没有,就连第二轮也过了,真是该死! 看来真的是小看她了。 在这一轮过了之后,主考官便将她们所有人都聚在一起。 “各位贵女,现在在你们身旁的都是你们的同期学员,明日我们就开始最后一轮的选拔,今夜,请各位贵女都宿在宫中,因为明日的选拔会非常的早,时间的话也就不公布了,各位做好准备便是。 至于考核的内容,明日才会公布,但是请各位贵女记住,最后只能有三个人合格,并且当上女官,祝各位考核顺利。” 宫殿台下的人听着蒋澜的这些话,心里纷纷一惊,那意思就是说,最后只能有三个人合格,她们这里面还会再淘汰九个人,这么高的淘汰率,她们只能努力了。 在蒋澜说完话以后就把让宫女分别带着她们去了宫殿宿下。 虞挽歌也来到了被安排的宫殿之中,她一进来,便感觉到这宫殿似乎有些怪异,她直接找来了阿岚,“阿岚,你有没有觉得这里有点奇怪?” 阿岚听着虞挽歌的话也仔细的打量着这间宫殿,片刻之后点了点头,“确实,是有些奇怪的。” 阿岚说着检查了一下那些门上的插销,发现似乎都有些松动,见此她眉头微皱,看了一下外面后来到了虞挽歌的旁边,“小姐,这里似乎不太安全。” 虞挽歌听着阿岚的话,仿佛想起了什么一般,她迅速抓到了些许的思绪,她还记得这两日她问过谢聿行,第三轮考核的内容是什么? 但是谢聿行说不太清楚,因为每次第三轮考核都是保持着神秘的,只是上一次的女官考试,似乎经历了第三轮考核内容的人出来,有的人受伤了。 虞挽歌又想到了刚刚主考官说,第三轮考试开始的时间会比较早,但具体时间待定,而且考核内容,明日才会公布。 虞挽歌总觉得这里面她似乎错过了些许线索,但具体是什么,这让她有些摸不清头绪。 “阿岚,夜晚的时候注意一些,不要睡死。” 一种油然而生的危机感在她的心中产生,她便叮嘱着阿岚道。 阿岚看着虞挽歌这紧张的样子,心里也跟着有些警惕了起来,点了点头。 大概是心里藏着事,所以虞挽歌并没有睡着,大概是在丑时的时候,虞挽歌似乎听到了外面有些动静,她小声的唤来了阿岚,阿岚因为白日的时候虞挽歌的叮嘱,所以她根本就没有睡过去,一听虞挽歌的话便赶紧走了过来,“小姐?” “你有没有听到外面似乎有什么动静?” 阿岚听着虞挽歌的问题轻轻点头,“有,似乎是在隔壁。” 虞挽歌闻言眸光一闪,淡淡道,“我们需要躲一下。” 她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想法,但是女人的直觉告诉她,她现在应该躲一下。 阿岚自然是支持虞挽歌的,听着虞挽歌的话点了点头,二人喊上了正在休息的柳玉,直接从后面的窗翻了出去,几乎是同时,她们刚翻出去,把窗户给关上,就听到了有人小声开她们门的动静。 三人同时对视了一眼,都在彼此的眼里看到了震惊,但是三人也不敢打草惊蛇,只能小心的往旁边走去。 她们宿下的这些宫殿背后都是池塘和假山,所以路特别难走,她们小心翼翼的走到了一旁的假山那边躲了起来,然后就听到了一些惊呼声。 “啊,你们要干什么?” “你们是谁?为什么抓我!你们知道我是谁吗?唔唔唔……” … 虞挽歌借着夜色看到了那些她同期的贵女都被抓走了,心里十分的震惊,她看向了阿岚和柳玉,却发现二人也是同样震惊的瞪大了双眸。 “这是怎么回事?” 虞挽歌不敢太大声的说话,生怕引来人的注意,因为她看见刚刚她们所住的那个寝殿,有人开了她寝殿的窗户,就是刚刚她们逃走的那个窗户,显然是在找她们。 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虞挽歌的脸色有些难看,她和柳玉都不会武功,现在只能靠阿岚了。 “阿岚,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阿岚也在冷眼看着这一幕的发生,皱着眉头思考着对策,这个情况怎么主子没有给她说过啊? 然而不等她们说话,就听到那边传来打斗的动静,几人借着假山的空隙看向了打斗的方向,正好看见一个也是被抓到的贵女正在和那些黑衣人打架。 “你们是哪里来的混账东西,竟然也敢抓到姑奶奶我的头上,找死!” 虞挽歌听着这声音只觉得有些熟悉,这人,她没记错的话是一个将军的女儿,性格十分的豪爽,似乎是叫徐晚清。 眼看着那些黑衣人和徐晚清打在了一起,虞挽歌也在思考着对策,因为她不会武功,如果要救徐晚清,就只能阿岚出手。 “阿岚,那些黑衣人你能打得过吗?” 阿岚看着前来增援的黑衣人,脸色微沉,“如果我自己一个应该不行。” 虞挽歌听着阿岚这话心里瞬间有些没底,但是紧接着阿岚又说了下一句话,“如果和她一起,应该没问题。” 虞挽歌听着阿岚这话瞬间来了信心,也很快制定了对策,“阿岚,你去救她,然后带着她去我们之前待的那个小花园那里,我和柳玉去那里等你。” 阿岚听着虞挽歌这话却是不赞同,“不行,小姐,我不能离你太远,我的主要目的是为了保护你。” 虞挽歌听着阿岚的话并没有太意外,“放心,我和柳玉没有问题,你看,这个位置已经没有黑衣人了,而且我现在也需要个人来帮我一起分析事情是怎么回事,那个徐晚清,你救她。” “这是命令!” 第一百三十五章 猜测 虞挽歌知道阿岚可能会不同意,但是眼下局势成为这样,她们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她只能冷硬的吩咐着阿岚。 阿岚听着虞挽歌这话还在犹豫,但虞挽歌却是继续道,“阿岚,没时间犹豫了,若是再犹豫下去,我们所有人都会出事。” 眼看着徐晚清已经开始有些吃力,虞挽歌便催促着阿岚,阿岚听着虞挽歌的话只能咬牙点头,“好,那我先去,你们看着情况没问题就走,一炷香后如果我们没有到那里,那小姐你就好好躲起来,这是主子那边暗卫的求助信号,届时你就把这个放了,主子会来救你。” 虞挽歌听着阿岚的叮嘱点了点头,“好,我知道。” 阿岚将那个信号桶交给虞挽歌后,便出去救人了,虞挽歌则是看着情况,和柳玉一起离开。 因为二人都不会功夫,所以一路上遮遮掩掩的,借着夜色和假山的那些石头作为掩护,往那个小花园去。 而徐晚清在看到有人出现帮助自己的时候,愣了一瞬,原本有些吃力的她,因为阿岚的出现直接改变了战局。 “徐小姐,不要恋战,速战速决。” 徐晚清听着阿岚喊她的名字愣了一瞬,直接应着,“好,等等往东边去。” “好。” 二人迅速配合起来,解决了眼前的黑衣人,然后直接往东边跑去,跑了一会后才甩开了那些黑衣人,徐晚清才稍微得已喘息。 她喘了两口气后看向了阿岚,“多谢姑娘的救命,不知道姑娘是哪家人?” 阿岚却是道,“现在不要问这个,一会见到我家小姐你就知道了。” 阿岚说着便往另外一个方向跑去,徐晚清见此也没有再浪费时间问下去,跟在了阿岚的后面往另外一个方向跑去,她现在整个人还是很懵逼的状态,不知道怎么情况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但是她心里有个直觉告诉她,跟着眼前这个女子走应该没错。 二人很快就来到了一个小花园,徐晚清便看到眼前的女子正在找着什么,而且神色很是紧张。 见此一幕,徐晚清不由得出声问着她,“你是在找什么?” “找我家小姐……” 阿岚话音刚落便听到了一道布谷声,听到那声音,她心里一喜,那是之前她和柳玉约定的暗号。 之前有次在虞家,闲得无聊,她便和柳玉说,以后若是出了什么事,可以制定个暗号,这样她们才知道彼此的位置,没想到当时的一个无心之举,现在就直接用上了。 阿岚直接带着徐晚清寻着声音走了过去,很快就发现了虞挽歌和柳玉,在看到虞挽歌的时候她狠狠的松了口气,“还好,小姐你没事。” 虞挽歌看着阿岚有些庆幸的模样轻轻一笑,点头道,“没事。” 本来她们约定的时间是一炷香,但是眼看着一炷香已经过了,她们担心阿岚找过来会找不到她们,所以就找了个地方躲了起来,又多等了一会。 还好,没有错过。 徐晚清也借着夜色看到了虞挽歌的面容,微微一怔,然后很快反应了过来,同她微微作揖行了个礼,“徐晚清在此多谢这位小姐的救命之恩,不知小姐怎么称呼?” 虞挽歌看着徐晚清这一副客气礼貌的样子,轻轻一笑,也是微微福了福身,“徐小姐好,我是虞挽歌。” 徐晚清对上虞挽歌含笑的双眸后心里咯噔了一瞬,也轻轻一笑,“挽歌?你的名字倒是和我的有点像。” 虞挽歌之前就觉得徐晚清的性子豪爽,现在接触一番果然如此,她轻轻一笑,点了点头,“我也是觉得。” 徐晚清也是那种比较容易自来熟的,而且她很快就接受了自己现在的处境,“挽歌,我这样叫你没问题?” 虞挽歌听着徐晚清的话也是点头示意,“没问题的,晚清。” 徐晚清见虞挽歌也毫不扭捏,心里对虞挽歌也多了些许的好感,本来她是很不喜欢和这些世家的女子接触的,因为在她看来,这些世家的女子都太过于扭捏了,而且很容易计较,所以她都是能有多远离多远。 可是现在不过是见了虞挽歌一面,和她说了几句话,徐晚清就觉得眼前的女子应该是个好相与的。 “你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吗?” 徐晚清也没有遮掩,直接开门见山的问着虞挽歌,虞挽歌听着徐晚清这话却是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我是刚好没有睡着,然后听到了外面有点动静,就从窗户跑了。” 虞挽歌也没有掩饰自己,直接同徐晚清说着,徐晚清见虞挽歌竟然直接同她这么说,心里对虞挽歌的好感就更上一层楼了。 “说来惭愧,我虽然习武,但是今夜太累了,我就睡死了过去,不然就凭那几个黑衣人,想要抓我,这不是开玩笑吗?” 徐晚清平时没有带侍女出门的习惯,所以出事的时候她也是自己一个,自然比较好跑。 虞挽歌听着徐晚清的话只觉得十分的好笑,她之前就觉得徐晚清的性子很好相处,现在一看,果然如此。 虞挽歌轻笑着点头,然后拉着徐晚清坐下,她们现在正待在一个假山的后面,这个位置周围又有些竹子,而且现在夜色比较黑,刚好挡住了,所以虞挽歌也才能暂时的松口气。 徐晚清也不扭捏,直接在旁边的一个石头上坐了下来,随后虞挽歌便道,“我在想,这可能是考核的内容。” 徐晚清听着虞挽歌这话愣住了,有些不可思议的看向虞挽歌,询问着,“你的意思是,这可能是考核的内容?” 虞挽歌见徐晚清一脸诧异的模样轻轻点头,“这是我的一个猜测,我现在不敢保证事情是不是真的是这个样子,我只是觉得这突然有这些黑衣人很奇怪,要知道,这可是皇宫啊,一次性来这么多黑衣人,而且刚刚那些被抓的贵女可都是有出声,为什么没有侍卫前来相助?” 第一百三十六章 离婚曝光了 沈初安的表情却严肃了下来,“今天咱们差点闯祸了。” 林嘉致满脸不解,“为什么?那个何烨华看起来对我们挺礼貌的。” “就是他!”沈初安抿了抿唇,“他可不是什么善茬!如果今天我们真的砸了他的场子,以后怕是麻烦事不断了!” 何烨华这种表面上看起来慈祥至极,实则手段阴狠着呢。 刚才比赛的时候他就注意看了,何烨华已经叫了几个打手埋伏在场子里,毕竟双手难敌四拳,他们今天差一点都出不来了。 “那些人有什么好怕的,我一个人就可以将他们撂翻!” 林嘉致信誓旦旦的说着,只要是保护沈初安的事情,他倒是从来没有怕过。 “即便你能打得过他们,那如果什么时候他们玩阴的呢?觉得这些人身上会连把枪都没有吗?” 沈初安的话倒是点醒了林嘉致。 能够坐到何烨华如今的位置上手上不沾点鲜血,怎么可能呢? “安姐,还是你的脑子好用。”林嘉致总是时刻都在夸沈初安,在他的眼里安姐就是无所不能的。 …… 帝都的一家酒 包厢里。 几个男男女女喝得烂醉如泥,在里面做着一些肮脏不堪的龌龊事情。 “晚晚,你不是说傅淮宸已经和陈软软离婚了吗?怎么也没见他对你有多上心啊?” 一个女人带着嘲讽在余晚晚的耳旁闻着。 余晚晚端起酒杯来猛地灌进了喉咙,靠在一个男人的怀里,眼神里带着些许怨毒,“还不是因为那个沈初安又回来了!” 顿了顿,又继续说道:“不过在阿宸哥哥知道我住院的时候,还是第一时间赶去看我了,他的心里肯定是有我的!” “我们大家都还指望着你嫁入豪门,成为总裁夫人以后照应着我们呢。”女人妖娆的挽着她的手臂,余晚晚面上不动深色,却下意识的抽离了手。 “放心,大家都是朋友,等我嫁入了傅家,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余晚晚笑得猖狂,以前还因为陈软软的原因,觉得要和沈初安站在一条线上对付她,这才装作可怜人。 可没想到沈初安那个女人,居然就这么算了,不争不抢的,也不知道是装清高给谁看。 如今傅淮宸和陈软软离婚了,她又出现在傅淮宸的面前,谁不知道她心里打的什么鬼主意。 沈初安和傅淮宸见面的那几次,余晚晚自然是都知道的。 “好了好了,不提那个女人了,咱们今天晚上最重要的目标就是玩得开心。” 其他的小伙伴,见余晚晚信心十足的样子,也没多说什么。 一群人跟着音乐的节奏摇曳在舞池中央,余晚晚醉醺醺的趴在男人的身上,做着各种不堪入目的事情。 而他们都没注意到的是,有人拿起了手机,这一幕录了下来。 另外一边。 齐言急匆匆地推开傅淮宸的办公室门,才刚走进去就感觉到里面的气压低的让人透不过气来。 傅淮宸面对着弱大的落地窗,背影透露出一股冰山一般的冷意! 地上一片狼藉,是他怒气之下的杰作。 “查出来了吗?究竟是什么人走漏的风声?”傅淮宸一字一句都带着无尽的愤怒。 齐言低着脑袋,整个人的神经都是绷着的,“对方的ip是做过手脚的,顺着找过去已经注销不见了,我会尽快找出来的。” 傅淮宸缓缓转过身来,冷着脸,愤怒的青筋暴突。 “知道我和陈软软离婚的人没有几个!怎么这件事情就突然被捅出去了!” 就在今天一大早,住才刚到公司就觉得员工们看他的眼神有些奇怪。 直到接到了陈软软的电话,说是他们离婚的消息已经上了微博的热榜。 而两家公司的股票也因为两人的婚姻关系解除受到了严重的影响。 甚至公司里面的一些元老级的股东和各大领导已经坐不住了,都纷纷在质问到底怎么回事。 陈软软的位置本就坐的不是很稳,如今又突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陈家那边也是乱成了一锅粥。 傅氏这里虽然问题不严重,可原本还有望继承白氏,现在也几乎变成了泡影。 强强联合一下子分散了,大家众说纷纭都纷纷猜测是不是出现了什么利益冲突。 “肯定是有人从中做梗!我会尽快调查清楚的!知道您和陈小姐离婚的,除了你们二位,其他的也就只有沈小姐” “沈初安不会的。”傅淮宸直接就断了齐言的念想。 也是在这个时候手机突然间想起来,拿起来一看,居然是余晚晚打过来的。 余晚晚的名字出现,傅淮宸突然间回想起来她之前借口抑郁症发作时,正好就是自己和陈软软离婚的第二天。 但是毕竟没有证据,傅淮宸也不会胡乱猜测,余晚晚应该不会做这样的事。 主要是傅淮宸还是选择相信她。 “什么事?”傅淮宸的语气寡淡。 “阿宸哥哥,我早上刷到微博了,你和陈小姐真的离婚了吗?你们的感情那么好,怎么会这样?” 余晚晚声音软软糯糯的,还带着几分担忧。 “我们私人的感情问题,这些你就不用过问了,好好的养身体,不要太担心了。” 傅淮宸岂是并不想回答,所以三两句想打发余晚晚。 余晚晚似乎也感受到了傅淮宸有些抗拒,索性也就以退为进。 “阿宸哥哥,我打电话来主要是关心你,知道你没事就好了,那你先忙,现在公司肯定一大堆事情等着你处理,不要累坏了自己,我随时都会陪着你的。” “嗯。”傅淮宸淡淡的应了一声,就挂了电话。 此刻的他,只觉得心里乱麻麻的,如果要是能让他揪出背后是谁所为,只怕是会将那人撕成碎片。 “总裁,还有沈导那边,也突然间说不着急签合同了。” 齐言的声音越说越小,后面几乎都快听不到了。 傅淮宸骨节分明的手指捏得咯咯作响,清脆分明。 “不签就不签,离了他我还不相信,我这傅氏就不会转了!” 傅淮宸一怒之下,也是放了狠话。 “你说会不会是陈小姐那边的人?因为这件事情爆出来,对陈小姐如今的影响最大。” 齐言这么一说,傅淮宸倒是想起了陈软软的那个哥哥。 第一百三十七章 又上热搜了 “陈昊焱?”提到这个名字,傅淮宸的表情僵了几分,想到了上一次他对陈软软的态度。 顿了顿,傅淮宸又摇摇头,“不,不可能是他,陈软软不会把这个事情告诉他的。” 陈软软本就是一个行事极为细心的人,应该不会让陈昊焱知晓。 “那我再继续追查,只要存在过,肯定会有痕迹的,再给我一点时间。” 齐言语气回答的诚恳。 傅淮宸最终也只能无奈点头,“当年在战场上窃取敌人的情报,也没见你这么棘手过,看来你是好日子过舒服了。” 齐言绷紧了神经,吞了口唾沫,“我……是我疏忽了。” 随着傅淮宸挥手的动作,齐言也退出了办公室。 另外一边,沈初安自然也得知了这件事。 她白皙纤细的手指滑动着手机屏幕,微博首页赫然出现了霸屏的字眼。 昔日恩爱夫妻如今分道扬镳 真感情假夫妻商业联姻 虽然这些标题并没有带傅淮宸和陈软软的名字,但是却有人写了长长的一篇文章,写了傅氏和诚创联姻的东西,添油加醋,写的有鼻子有眼,就好像他是其中的当事人一样。 而底下的评论也早已破万,网友们都纷纷赶来现场吃瓜。 【真是可惜了,多么郎才女貌势均力敌的一对啊!】 【本来就是商业联姻,肯定是利益谈不拢就离了呗。】 【果然秀恩爱死的快啊!】 【有人早就看到傅淮宸去找前女友了,我这里有照片和视频,私聊给资源!】 【男人都是大猪蹄子,还记得他俩宣布订婚的时候,白月光还出现去闹过,后来就杳无音讯了,资本家的手段真可怕!】 沈初安合上了手机,按压着太阳穴,她也说不出来是什么情绪,只是觉得这一次,傅淮宸又要花大把的精力来处理后事了。 “安姐,咱们和不趁着这次机会好好的去和沈导聊聊,说不定直接就会和我们签约了,毕竟现在傅氏集团自己的屁股都擦不干净。” 林嘉致一边整理着沈初安面前的桌子,缓缓的开口提议。 沈初安斜睨了他一眼,淡淡的启齿,“聊肯定是要聊的,只是在等一个合适的时机。” 林嘉致愕然片刻,“现在就是最合适的啊,傅氏和诚创如今自己都顾不上了,肯定没时间和咱们争。” “等着沈导的节目发布会,到时候应该会是个好时机。” …… 傅家。 在傅淮宸从公司回到家的时候,白付莉已经坐在沙发的正中央等着他,旁边还坐着林棠。 “外婆,您怎么来了?”傅淮宸赶紧转头吩咐佣人给白付莉倒茶。 随后快步的走上去,语气里面带着尊敬和些许的愧疚。 白付莉一身旗袍正襟危坐,双腿交叠,脸色并不好看,“我要是再不来,你这个烂摊子要怎么收拾?” 傅淮宸垂下了眼眸,“外婆,这件事情是我没有处理好,您给我一点时间。” “处理,你怎么处理?你说说你,我都说了离婚这件事情急不得你们倒好,这么迫不及待,这下把事情闹大了,叫我如何放心把白家的掌权交给你?” 白付莉越说越激动,抬起面前的茶杯呷了一口,呛得直咳嗽。 “曾祖母您慢一点!”林棠赶紧替她顺着气,傅淮宸也担忧的上前认错。 “外婆,我一定会查出来背后是何人所为。”傅淮宸如雕刻一样的俊脸上,像是被打上了霜。 “公司的股东们没找你麻烦吗?”白付莉虽然生气,但还是关心傅淮宸。 毕竟她膝下无子,唯一一个女儿如今也撒手人寰,现在所有的指望也只能靠着这个外孙了。 傅淮宸沉重的点头,“股东那边我会交代好的。” “曾祖母,您不用太着急了,我相信舅舅肯定会很快处理好的。”猴子也在一旁安慰着白付莉。 就连她都觉得奇怪,究竟是什么人把这件事抖出去的? 突然听到了林棠说话,傅淮宸带着质疑的看了她一眼询问道:“林棠,你有没有把这件事和别人说过?” 林棠先是摆手,紧接着又改口道:“对了,这个事情我和秦文晶提起过,但她绝对不会说出去的,毕竟她也背靠着傅氏,一荣具荣一损俱损。” “应该不是她。”这一点,傅淮宸倒还是相信秦文晶的为人。 “先把热搜那些撤下去,真相慢慢调查,总会水落石出的。” 白付莉语气缓和了下来,也是无奈,其实她的心里明白得很,傅淮宸巴不得早早的和陈软软离婚。 自从那个沈初安回来以后,他这个外孙是一天都没闲着,只要有时间就往人家那边跑。 只是看破不说破,如今这件事情发酵成这个样子,傅淮宸本就已经焦头烂额,也不想再给他添一笔烦恼。 “我知道了外婆,我不会让您失望的。”傅淮宸郑重其事,握着白付莉的手。 白付莉伸手摸了摸他的头,“你这孩子也不容易,其实软软是一个很好的女孩子,可惜你们没有缘分。” “外婆,我知道您喜欢陈小姐,以后让她多过来走动,您也可以见到她的。” 祖孙两人聊着天,齐言匆匆的从外面进来。 人还没到,声音先传了回来,“总裁,我找到那个发文章的作者了!我找到了!” 齐言的声音里无比的激动,他跑进来的时候才看到白付莉和林棠都在,瞬间脸上戴着有些许尴尬。 “老夫人,林小姐,你们也在啊!” “嗯,你刚刚说你找到谁了?”白付莉也追问了一句。 在得到傅淮宸眼神示意之后,齐言这才回答道:“就是那篇胡编乱造总裁和陈小姐离婚的文章作者,被我给挖出来了。” “那有没有查到是谁告诉他的?又是谁让他这么写的?”傅淮宸一连串的问题。 “这个作者名叫黄义,他说他也不知道就对方的真实身份,因为他已经连续一段时间没有写出火爆的文章,快要面临崩溃之际,回家就在车上看到一篇用a四纸打印好的文章,以及对方留言让他发出去,给了一点好处费,别的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第一百三十八章 背后之人 听完齐言说的话,傅淮宸冷笑了一声,“那他倒还挺聪明的,知道用假ip。” “只是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人,居然用这么下作的手段!”齐言也是愤愤不平。 明知道现在傅氏正在和沈导那边谈合作,这件事情曝光出来,影响自然会很大,弄不好就丢了项目。 “眼下你准备怎么办?”白付莉把难题丢给了傅淮宸。 “开发布会,如实说明情况。”傅淮宸眉目寒凉,事情已经到这个地步,除了如实交代也别无他法,大众也不是傻子,能够三言两语的糊弄过去。 “我把我手里的股份转百分之十给你。” 白付莉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傅淮宸愣了一下,湖水一般的星眸看不出情绪。 “外婆……” “就这么办,你手里再有我百世百分之十的股份,这样一来,那些董事会的人呢,也不敢拿你怎么样,你也好交代。” 白付莉叹了一口气,她也不能眼看着傅淮宸惹上这些事情而不闻不问。 傅淮宸的心里一时也五味杂陈,纵然平时的外婆严厉了一些,但在这种关键时刻,也只有她站在自己这边。 反观家族里的那些人,恨不得将他从位置上拉下来,不落井下石就烧高香了。 “外婆您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只是这股份我不能要,这件事情我会自己处理好,您的恩情我已经心领了。” 傅淮宸言语当中郑重其事,拒绝了白付莉。 林棠瞬间就不理解了,“舅舅你为什么不要啊?祖母也是想帮你,没有这百分之十的股份,你怎么去和公司董事会的那些人交代?” 傅淮宸勾唇冷笑,“你觉得我需要和他们交代什么?” 林棠瞬间被噎了一下,一时也说不出话来。 “你这孩子,白家迟早都会交在你手里,先拿走百分之十的股份,这有什么的?” 白付莉似乎看出来傅淮宸在担心什么,也在一旁安慰着他。 “外婆您就不要劝我了,这件事情我自有定论。” 主要是他不想在这种危机关头,拿白家的股份来渡过难关。 先不说这不是他的做事风格,要是传出去被有心之人利用了,还以为是自己逼迫外婆这么做的。 齐言倒是理解自家总裁的做法,只是这林小姐怎么这么着急,股份又不是给她。 “好好好,既然这事你有办法解决,那我便不再管了。”此时的白付莉倒是对傅淮宸流露出几分欣赏之色,如今的傅淮宸似乎确实成长了不少。 至少白家交在他的手里,是肯定不会错的。 与此同时,家里又来了一个人。 “软软!你怎么来了?”白付莉是打心眼里的喜欢陈软软,一看到她进来两眼直泛光。 今天的陈软软,穿着一身休闲装,没有穿一身西服的她看起来更加的亲人了些,不再是那个不苟言笑的董事长。 “外婆,我来看看你呀。”白付莉乖巧的坐过去,傅淮宸给她挪了位置。 从她进来只字未提离婚的事情,反而让白付莉有些担忧。 “软软啊,你能来看我,我真的很开心,你说你们都离婚了,我还真是不敢奢求。” 白付莉的眼眶里含着泪水,双手紧紧的握住陈软软的手。 “外婆,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就算我们离婚了,那你依然还是我的外婆,然后你想见我,我随时都可以来看你的。” 两人聊得十分火热,就连傅淮宸都觉得他们在一旁像是多余的一样。 “对了,你和宸的事情对你公司那边应该影响也很大,你现在怎么处理了?” 白付莉终于问到了重点上,也满是担忧的语气。 “我那边没什么事,那个大哥刚开始确实出来跳脚了,但是有我爷爷坐镇,他也不敢怎么样,毕竟诚创也不可能交在一个赌鬼的手里。” 陈软软说的轻描淡写,似乎这次事情对她压根就没有多大的影响。 说起来也是,毕竟他是陈老将军最疼爱的孙女,离婚都是他老人家开口同意的,想必出事情也是在意料之中。 众人听着陈软软这么一说,倒也放心了下来。 “那就好,那就好!”白付莉激动的老泪纵横,“软软啊,真是难为你了。” 陈软软摇摇头,脸上戴着些许的愧疚,“说起来这件事情也怪我,是我当初坐不稳诚创董事的位置,这才求着爷爷让我和傅家联姻的,如今想想当初也是幼稚了,联姻哪有我想象的那么简单,我和阿宸又彼此都不是对方喜欢的类型。” 听着陈软软说的这些话,白付莉一时也有些感慨。 “你们这两个孩子还当真是骗了我!看你们平时出双入对的,我还以为早就有感情了,想到只是做做样子给我这个老人家看!” 听着这些话,白付莉似乎也已经释怀了,婚姻的这个事情已经不像是他们那个年代,随意指腹为婚或者是强强联姻。 “现在的年轻人有自己的想法喽!” “外婆,您真的不怪我们了吗?”傅淮宸带着愧疚的询问着。 白付莉摆摆手,笑得爽朗,“这有什么好怪你们,我要是怪你们,自然就不会同意你们离婚了。” “外婆,谢谢你能理解我们,其实我今天来还有另外一件事。”陈软软回头看了一眼傅淮宸,“想必傅总现在被公司董事会的人逼得焦头烂额?” “你不用担心,我自有我的处理办法。” 纵使陈软软说的没错,傅淮宸的脸上依然没有任何的混乱之色。 “就跟他们说,我们两家的合作继续,并没有什么影响,那些人就不会为难你。” 陈软软说完话就连一旁的白付莉都感动了。 “软软啊,你说你人那么好,怎么就和阿宸没有缘分呢?” “外婆,一码归一码,这两件事情确实联系不在一起。”陈软软也是无奈。 “谢谢。”傅淮宸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从嘴里淡淡的吐出两个字。 今日的傅家倒还挺热闹的,没多久,就连傅淮宸的叔叔和堂弟也来了。 第一百三十九章 你和谢大人啥关系 徐晚清听着虞挽歌的问题轻轻一笑,看向了柳玉,“让柳玉给你说。” 虞挽歌看着徐晚清这般有些不明所以,只见柳玉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 虞挽歌看着柳玉这般微微挑眉,这两人不过才相处了一个时辰怎么就有事情瞒着她了? 柳玉见此有些不好意思的出声道,“我们刚刚躲到茅房边了。” 虞挽歌听着柳玉这话神色一僵,再看着柳玉这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倏地一笑,难怪,难怪是这个神情。 “那现在是得回去洗一下了。” 柳玉听着虞挽歌这略带调侃的语气,脸上更加的红了,这还是第一次。 她现在不止觉得自己身上臭,还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徐晚清看着柳玉脸红的样子只觉得非常可爱,忍不住和虞挽歌说着,“挽歌,你家这小丫头,真的是可爱呢。” 虞挽歌听着徐晚清这话轻轻一笑,点了点头,“确实,我家这个小丫头,确实是可爱的很。” 两个人有说有笑的往外走着,阿岚和柳玉则是跟在了后面。 相比她们这边的轻松气氛,其他贵女那边可是不轻松,纷纷将怒火发泄在自己的婢女上面,按这个情况来说,第三轮合格的人里面就有两个人了,还有一个人还不知道是谁。 那些刚刚已经招供的贵女只觉得非常的生气,回去就打算把这件事情告诉她们的家里人,这根本就不公平。 此刻的乔伊人也是试探的问着苏月儿,“月儿,你刚刚有说什么吗?” 苏月儿听着乔伊人这话,眸光一闪,摇了摇头,“没有,你呢。” 乔伊人听着苏月儿的回答心里一惊,她也是摇了摇头,“没有。” 两个人听着彼此的话,心里都有些想法,如果她们两个人刚刚都撑了下来,那么意思就是说,最后一个合格的人肯定是会在她们两个人里面了,如果是这样的话… 两个人似乎都同时想到了这点,看着她们对方的眼里都多了些许的意味不明。 最后还是乔伊人道,“如果我们两个人都没说的话,那么就是说,其中一个人就在我们两个人之中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们可不能自相残杀。” 苏月儿听着乔伊人这话眉头一拧,问着乔伊人道,“那你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做?” “让虞挽歌出点事,这样她不就和我们抢不了了吗?” 苏月儿闻言心里一惊,有些诧异的看向乔伊人,她这话的意思是让虞挽歌出点事?如果是这样的话,是不是太冒险了? “这样岂不是太冒险?” 苏月儿还是有些心里没底,因为这样做太冒险了,这个虞挽歌再怎么说也是个贵女,要是她出事,肯定是有人会调查的。 乔伊人看着苏月儿害怕的样子轻轻一笑,“谁说要我们自己动手了,这次的结果,可是有很多人不同意呢。” 苏月儿听着乔伊人的提醒心里一惊,的确,这次考核的结果,可不只是她们,还有很多人不服呢。 她们没有必要自己冒险,但是可以让不服气的人冒险! 这番想来,两个人的心里都有了些主意。 徐晚清是徐将军的掌上明珠,要让她出事肯定麻烦会很大,可是虞挽歌就不一样了,她可不是御史大人的宠儿…… 此时的虞挽歌并不知道她已经又被人盯上了,她和徐晚清走到宫门外的时候便见一个长身玉立的人,站在宫门处。 见到那人,虞挽歌心里有些莫名的触动,她压下了心里的想法朝那边走去。 徐晚清也看到了站在宫门处的男人,不由得出声道,“那不是谢大人?” 毕竟谢聿行那人长的极好,人又有权势,自然是皇城里众多女子的梦中情人,所以他往那里一站,自然也惹来了很多贵女的关注。 虞挽歌听着徐晚清的问题轻轻点头,“嗯。” 她话音刚落,便看到谢聿行朝她们这边走了过来,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内心作祟,她只觉得谢聿行的每一步都走在了他的心尖上一般,让她的心忍不住为之颤动。 徐晚清看着谢聿行朝她们这边走来,并且他的目光盯着虞挽歌看的时候,内心骤然涌起一股八卦之意,她小心的在虞挽歌耳边叨着,“挽歌,谢大人是来找你的?” 虞挽歌听着徐晚清这话,朱唇微抿,轻轻摇了摇头,“不知道。” 徐晚清之前是不会注意这些八卦的,她也对谢聿行没怎么关注,所以并不知道谢聿行的一些动静,之前乔伊人在说虞挽歌和谢聿行的事情时候,她也没在现场,自然没听到。 徐晚清见此也没说什么,因为谢聿行已经走到了她们的跟前停了下来,面色从容的望着虞挽歌,“小挽。” 虞挽歌见谢聿行这般坦荡的和她打招呼,愣了一下,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周围,只见有人在偷看着她们,这让她心里有些紧张,不过还是与谢聿行福了福身,“兄长。” “谢大人。” 徐晚清也懂事的跟着虞挽歌福了福身,同时在心里想着,一会可得好好问问虞挽歌才行。 “徐小姐,送你们回去。” 谢聿行也看向了徐晚清,淡淡点头,随后直接道。 徐晚清听着谢聿行这话有些受宠若惊,啊??? 有没有搞错? 谢聿行见徐晚清有些受宠若惊的模样,漠然道,“正好有点事要找徐将军。” 谢聿行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平常,周围的那些人听着这话也没有再多想,徐晚清却是很快跟着道,“行,那挽歌也一起去我府上坐坐。” 等徐晚清和虞挽歌一同坐上谢聿行的马车时候整个人还是有些恍惚的,小心翼翼的在虞挽歌耳边说着,“挽歌,你和谢大人啥关系?” 徐晚清也不是个傻的,她完全看出来了虞挽歌和谢聿行的关系不一般,不然怎么自己也有这个份可以坐他的马车呢? 她完全可以怀疑,这谢聿行主要是为了不让别人误会虞挽歌,才让自己上他的马车的,因为她刚刚在说那话的时候,她好像是看到谢聿行笑了呢… 第一百四十章 他是我兄长 虞挽歌听着徐晚清的问题愣了一下,下意识的看向了谢聿行那边,只见谢聿行正闭目养神,没啥反应。 见此一幕,虞挽歌只是轻轻的和徐晚清摇了摇头,小声道,“他是我兄长。” 徐晚清听着虞挽歌这话微微挑眉,她可没有听说谢聿行有什么妹妹,一会可得好好的问问虞挽歌才行。 此刻的谢聿行,自然也听到了两人在小声说的话,虽然她们说的很小声,但是在他跟前他是听的一清二楚。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导致,他听着她说他们的关系时候,心里有些淡淡的失落,这种失落从何而起,他有些说不清,道不明。 很快,马车便来到了徐将军府,一行人都下了马车。 这是虞挽歌第一次来到一个姑娘的府上,以被朋友邀请的名义。 之前她去的最多的,可以说就是谢聿行那里了,再后来的一次去别人的府上,就是虞老太太带着她去了蒋澜的府上。 之后她基本就没有去过别人的府上了,更别说之前那个爹不疼娘不爱的时候了。 所以此刻的她,心境还是有些不一样的。 谢聿行是最先发现她的情绪变化的人,他朝她投来了宽慰的目光,安抚着她。 两人的视线在空气中碰撞的时候,沈栖烟突然觉得心神一颤,一种被宽慰的感觉油然而生,她莫名就有了安全感。 在徐晚清下车的时候也跟着下车了。 谢聿行是在他们身后下的马车,与他们二人之间保持着一点的距离。 因为徐晚清之前已经让接自己的马车先行回来禀告了,所以徐将军也就早早的在门口等着他们回来,在看到谢聿行的时候忙迎了上来。 “大司马。” 谢聿行在徐将军上来和他打招呼的时候,也微微作揖回礼,“徐将军,突然叨唠,请见谅。。” 徐将军听着谢聿行这话连忙道,“大司马说的哪里话,怎么会叨唠,快进来坐。” “好。” 谢聿行闻言淡淡应着,目光似有若无的看向了虞挽歌和徐晚清那边。 徐将军也顺着谢聿行目光的方向看了过去,在看到徐晚清身旁还有一人的时候有些诧异,喊来了徐晚清,“清清,这位是?” 虞挽歌也在徐晚清刚刚的小声介绍中得知这位便是她的父亲徐将军,于是她上前同徐将军福了福身,“虞家挽歌,见过徐将军。” 徐将军见虞挽歌这般和自己行礼怔了下,连忙道,“别多礼,虞小姐,来了这里就当自己府上一样,让清清带着你逛逛。” 徐晚清一听徐将军这话便直接道,“好的爹,那我就带挽歌去府上逛一圈了。” “好,让后厨那边备些点心,可别失礼了。” 徐晚清听着徐将军的叨唠只是点了点头应着,“知道了。” 几乎是同时,她说完就直接拉着虞挽歌走了。 虞挽歌在准备离开的时候与谢聿行对视了一眼,在谢聿行的眼里看出了些许的鼓励,她心里也顿时少了些负担,直接被徐晚清拉着走了。 一直到她们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之中,谢聿行才状若无意的收回目光,结果刚收回视线就和徐将军的视线对上了。 他眸光一闪,掩饰般的轻咳了一声,淡淡道,“徐将军,走。” 徐将军见谢聿行说话连忙点头,“嗯,大司马请。” 此刻的徐将军心里有些忐忑,刚刚谢聿行的那个样子,好像是一直盯着徐晚清看的,这清清是什么时候和谢聿行认识的?以前怎么没有听说? 难道说是在这次女官考试遇上的? 所以这大司马该不会是对清清有意思? 想到这个可能,徐将军就有些头皮发麻,不行,一会可得和徐晚清说说,得和谢聿行保持些距离才行。 他的女儿,他可是没打算她嫁这样的人。 虽然谢聿行权势滔天不错,但是徐晚清太单纯了,如果是嫁到谢聿行那边去,难免以后会遇到一些事情,他可不想让徐晚清去经历这些。 毕竟谢聿行可不如他的表面这般看上去温润,关于谢聿行的传闻,私下里可是不一样的。 谢聿行并不知道自己刚刚看虞挽歌的那几眼让徐将军有了这样的误会。 他之所以会鼓励虞挽歌和徐晚清相处,就是因为徐晚清这人比较单纯,而且是个好相与的,与她这样的人相处不用花费太多的心神,适合虞挽歌。 刚刚在宫门口他也是情不自禁的就走向了她,在看着她当时有些惶恐的神情,他突然就想,得找个名义让他们能光明正大的相处才行。 但是当时徐晚清也正好在旁边,所以他也就浅浅的利用了一下她。 其实这次的女官考试,所有人的身份情况他都有,看了一圈下来,他的心里也是在想,或许能让虞挽歌和徐晚清当成朋友也不错。 他还在想着,若是有机会的话,他便找个机会安排一下。 结果还没等他安排,这两人就遇上了,或许,这就是命运的安排。 如此一来,倒是也挺好的。 此时的虞挽歌并不知道谢聿行正在想她的事,她跟着徐晚清来到了将军府的后院,她原本以为将军府应该是比较端庄的那种,却没想到这将军府的后院,倒是别有一番雅致,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儒雅的学士府一般。 徐晚清看着虞挽歌的这个神情便知道她在想什么,轻笑着道,“你是不是觉得这不像是一个将军府?” 虞挽歌听着徐晚清这般直白的问题,轻轻一笑,倒是没有否认,点了点头,“是啊,这完全像是一个学士府一样。” 徐晚清闻言直接笑开了,“你不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人了,之前有贵女来我府上,也是这么说的,你别看我爹那人这么粗矿,其实他的心里可是雅致着呢。 那些文人的活动,他是真没少参加,而且我娘也是出身书香世家,所以这府上也有她的一半功劳。” 虞挽歌听着徐晚清说她爹娘的骄傲感,心里莫名的一酸,这种感觉不就是她一直想要的吗?只是…… 第一百四十一章 是哪里不舒服吗? 徐晚清见虞挽歌神色有些不对劲的样子,心里一紧,有些紧张的问着她,“怎么了?挽歌?是哪里不舒服吗?” 虞挽歌听着徐晚清这话摇了摇头笑着道,“没有,我只是有些羡慕你啊。” 徐晚清听着虞挽歌这话一怔,莫名的就想到了之前听说过的一些事情,都有人在传虞家的嫡女如何不受宠,不受父母疼爱,她以为只是谣言而已。 毕竟有谁会不疼爱自己的儿女呢? 可是现在看虞挽歌这般,她突然就觉得,可能那些传闻是真的了。 思及此,徐晚清的心里对虞挽歌就多了一些心疼,她忍不住看向了虞挽歌,“挽歌,抱歉,我不是故意……” 虞挽歌听着徐晚清的道歉直接打断了她,然后摇了摇头,“没有什么好道歉的,我已经习惯了。” 徐晚清听着虞挽歌这话心里更加的愧疚了,有些咬牙,“挽歌,我不知道我这么说会不会揭开你的伤疤,但是我想知道,你和你的父母,是真的如外界说的那般吗?” 虞挽歌并没有从徐晚清的话语中听出一丝嘲讽,只听出了满满的担心。 这种被朋友关心的感觉,是真的有些不一般,于是她故作轻松的问着徐晚清,“外界说?外界是怎么说的?” 她只是依稀听过一些事,但是她突然就想知道,徐晚清她们这些世家之女,听到的传闻又是什么样的? 徐晚清对上虞挽歌的双眸后愣了一瞬,见她也是一脸的求知,徐晚清轻叹了口气,“你是真不知道外面都是怎么说的吗?” 虞挽歌摇了摇头,之后,她便在徐晚清的口中听到了一些话。 “外界都说啊,这御史大人夫妇,最疼爱的还是虞家的二小姐,因为虞家的嫡女不学无术,整天就知道欺负下人,干不了什么正事,所以大家都觉得这虞家的嫡女没什么本事,只是空有一张脸蛋和一副身材而已。” 徐晚清还是没有说一些很过分的话,她只是说了一些比较没有那么难听的话。 虞挽歌听着徐晚清的话突然就笑了,这些话她已经从柳玉那边听过了,看来传到世家之女耳中的也是这般。 徐晚清看着虞挽歌这般心里有些担心,小心翼翼的喊着虞挽歌的名字,“挽歌,这些不过都是外人的编排而已,你也不用往心里去。” 虞挽歌对上徐晚清担心的双眸,轻轻一笑,摇了摇头,“放心,我没有往心里去。” “这些话都是从你们虞家传出来的,我想,这可能就是那个虞长乐传出来的。” 徐晚清以前在那些宫宴上就曾经遇见过虞长乐,她可是对虞长乐没有一点好的印象,在她看来,虞长乐太有心机了,并不是一个好相与的,所以她都没有去理会她,直接就把虞长乐当成是透明的。 当时也没有和虞挽歌接触,所以在听到关于虞挽歌的那些传闻时候她也没有往心里去。 后来,第一次注意到虞挽歌,是在女官考试的二轮,蒋澜宣布合格通过的人时候,她听到站在她前面的两个人在讨论她,所以她也才注意到了虞挽歌,但是当时她并没有把虞挽歌和虞挽歌的这个人对上号。 当时她只觉得,虞挽歌的人长得好看,但是不知道她就是虞挽歌。 是在第三轮考试的时候,阿岚带自己去见她,然后虞挽歌和她自我介绍的时候,她才把这两个人对上号。 当时她的内心想法就是,原来她就是虞挽歌啊。 和虞挽歌短暂的相处,她便发现,虞挽歌并不是像外界说的那般不堪,她这人,很有智慧。 虞挽歌见徐晚清为自己抱不平的样子只是轻轻一笑道,“无妨,不管是谁传出来的,反正清白的人始终清白,而那些道听途说的人,也对我造不成什么影响,所以无所谓。” 徐晚清听着虞挽歌这般坦然的话语,整个人怔愣了一瞬,有些没想到虞挽歌竟然有这样的想法,要知道,若是别人在经历了这样的传闻肯定多多少少会有些沮丧的,可是她却没有。 虞挽歌给她的感觉就是自信的,这种感觉,真的很好。 “是的,挽歌,你说的对,一些无关紧要的人说的话,对我们也不能造成什么影响,至于那些不重要的人听了什么事情,也不关我们的事,那些就会嘴巴碎碎念的人,就是因为日子的不如意,太闲了,才会那般碎碎念,所以不必理会。” 虞挽歌听着徐晚清的宽慰突然就笑了,她没想到徐晚清也有这样的认知,轻轻点头,“嗯,是。” 二人也都默契的没有再说那事,直接转移了话题,徐晚清直接带着虞挽歌去了她的院子,虞挽歌看着徐晚清的院子也有些诧异,“你这平时就经常在府上练武功吗?” 徐晚清听着虞挽歌的话点了点头,有些不好意思道,“是啊,我要是没事的时候都会自己练一下,不过我爹说啊,我这是三脚猫功夫。” 虞挽歌听着徐晚清这话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她当时可是看到了徐晚清如何对付那些黑衣人的,如果连那都算三脚猫功夫的话,那她,连一脚都不是了。 “你已经很厉害了,我可是什么都不会呢。” 徐晚清闻言笑了笑道,“你可别谦逊了,你身边那个阿岚厉害就行了,你就负责智慧和美貌就行了,会功夫做什么,以后要是看谁不舒服想揍他,你就喊我,我虽然是三脚猫的功夫,但是我揍人,还行的。” 不知道是不是虞挽歌的错觉,她感觉徐晚清在说最后那话的时候,怎么有些害羞的样子。 不过她也没有辜负徐晚清的意思,点了点头道,“行,以后要是想揍谁了,我就给你说。” 徐晚清闻言直接笑开了,兴奋的点头,“完全没问题,姐都帮你解决!” 徐晚清说到这里顿了顿,看向了虞挽歌,“挽歌,你多大来着?该不会比我大?” 第一百四十二章 不必往心里去 虞挽歌听着徐晚清这话愣了一瞬,随后便和徐晚清说了自己的年纪,徐晚清听着虞挽歌的年纪后直接拍了下自己的手,“那是没有,我比较大,确实是姐姐,挽歌妹妹,以后我罩着你了。” 徐晚清说着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虞挽歌见此只觉得好笑,点了点头,“行,那以后就晚清姐姐罩着我了。” “好呀!” 两人又在徐晚清的院子里待了一会,后厨的人拿来了一些点心,二人在院子里吃了一会点心后,又聊了一会,前厅便派人来了。 “小姐,老爷让你们前去用膳。” 徐晚清听着小厮的这话点了点头,随后摆了摆手让小厮离开,然后她直接挽着虞挽歌的手,两人有说有笑的往前厅去了。 二人来到前厅的时候,徐将军和谢聿行已经坐在了椅子上,见到她们两个人来了以后便示意她们两个人赶紧落座。 “清清,快带着虞小姐坐。” 徐晚清听着徐将军的话点了点头,带着虞挽歌坐上了位置,虞挽歌没见到徐夫人,有些疑惑的小声询问着徐晚清,“伯母呢?” 徐晚清闻言直接道,“我娘去她姐妹家玩了,过两日才会回来。” 虞挽歌闻言点了点头,也没有再多说。 用膳的时候,谢聿行总是会将虞挽歌想吃的东西弄到她的跟前。 这下就算是徐将军再傻,也看得出来了。 合着这大司马不是对徐晚清有意思啊! 那就好,真的是吓死他了! 徐将军在松了口气的同时,也开始打量着虞挽歌。 这顿饭,虞挽歌可谓是吃的心惊胆战,虽然谢聿行没有说什么,但是他的行为可是在说明着他和自己的关系不错。 不止是徐晚清,她也感觉到了徐将军的目光打量,虞挽歌只觉得自己真的是如坐针毡啊! 好不容易用完了膳,谢聿行便同徐将军道了别,虞挽歌也知道自己该走了,也跟着和徐晚清道别。 然后徐晚清便拉着虞挽歌到旁边去了,还时不时的往谢聿行那边看着,小声道,“挽歌,等改日你可得好好的和我说说,你和谢大人的关系啊。” 徐晚清刻意咬重了谢大人三个字,惹的虞挽歌是有些脸红,只能轻轻点头,“不是你想的那样……” 徐晚清看着虞挽歌这解释的样子只觉得十分可爱,微微挑眉,调侃着虞挽歌道,“怎么样?我可没想什么呢!看来确实说有点事啊……” 虞挽歌正欲再说些什么的时候,便感觉到了身后的目光注视,她微微一怔,看了过去,只见谢聿行正看着她这边,虞挽歌也知道不能再耽搁了,于是她便和徐晚清说,“下次见面再和你说,我先走了。” 徐晚清欣然应允,“好。” 在看着虞挽歌走向谢聿行的时候,她只觉得谢聿行看着虞挽歌的眼里充满了宠溺啊,啧啧啧! 看来她的挽歌妹妹,幸福将至啊! 此刻正在八卦吃瓜的徐晚清丝毫没发现徐将军此刻正一脸无奈的看着自己。 在虞挽歌和谢聿行离开以后,她正准备回屋,却直接的对上了徐将军的双眸,她整个人愣了一瞬,有些后怕的怕了拍自己的胸脯道,“爹,你这是干嘛呢?什么时候站在这里的,吓我一跳!” 徐将军听着徐晚清这话有些无奈,“我一直就在这里,倒是你,是自己没发现才是。” 徐晚清听着徐将军这话打了个哈欠,“好的好的,知道了,是女儿不长眼了,女儿好困,休息去了。” 徐将军听着徐晚清这话,这才注意到徐晚清的身上有些污秽,他眉头一拧,“你的身上怎么如此脏?不是参加考试了?怎么搞的这般污秽!” 徐晚清听着徐将军这话愣了一下,有些懊恼的拍了下自己的脑袋,她就说刚刚自己忘记了什么,怎么自己就穿着这身衣服陪虞挽歌逛了这么久? 她是真不觉得自己熏吗?! 啊!!!! 疯了真是! 徐晚清此刻也顾不上和徐将军说话了,直接就提着裙摆跑了,边跑边囔囔着,“莲莲,快给本小姐沐浴更衣!” 徐将军看着徐晚清提着裙摆就跑的样子,眉头皱的更深,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这个丫头什么时候才能变的稳重一些啊! 不过想到刚刚在用膳的时候看见的那些,徐将军就觉得自己是真的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了,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啊! 此刻的虞挽歌已经坐上了谢聿行的马车,她发现谢聿行的马车已经换了些坐垫,她有些疑惑,不过也没有往心里去。 倒是谢聿行,似乎看出了虞挽歌的疑惑一般直接道,“刚刚徐小姐的身上沾染了一些污秽,我便让人换了。” 谢聿行的这话仿佛提醒了虞挽歌什么,她愣了一瞬间后才想起来这徐晚清和柳玉当时躲的地方,倏地一笑,“我倒是忘了这事。” 谢聿行看着虞挽歌这般微微挑眉道,“你怎么和她认识上了?”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的问题,也没有隐瞒,直接道,“在第三轮考试的时候认识上的,当时让阿岚帮了她一下。” 谢聿行闻言有些不明所以的看向了虞挽歌,“让人帮了她?这考试还能帮忙?第三轮考的什么?武学?” 谢聿行也是一直不知道这第三轮的考试是什么内容,不过能让阿岚帮上忙,肯定就和武学有些关系的。 虞挽歌闻言却是摇了摇头,“也不算。” 谢聿行见此顿时来了兴趣,“哦?那是什么?” “这是可以透露的吗?” 虞挽歌有些小心翼翼的,毕竟她不知道这考试内容是不是能透露,所以她一时之间也不敢说。 谢聿行看着虞挽歌这般小心翼翼的模样轻笑道,“无事,现在考试已经结束了,不过你若是担心,可以等到最后的结果出来以后再告诉兄长也没关系。” 虞挽歌见谢聿行这般体贴,心里有些愧疚,“兄长,我不是不告诉你……” 谢聿行看着虞挽歌这般愧疚的模样有些无奈,“兄长说了没事,就是没事,不必往心里去,嗯?” 第一百四十三章 皇上驾崩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的话点了点头,她不喜欢做一些没有把握的事情,虽然刚刚那样的情况,第三轮的结果蒋澜已经说了,但是,虞挽歌还是担心会出什么问题,所以在皇榜没有出来的时候,她还是不敢下太快的结论。 自然也就不敢把这事告诉谢聿行。 而且谢聿行之前说了,以往的女官考试他也不知道第三轮的内容,所以虞挽歌不知道是不是这第三轮的内容不能让人知道,所以她也没敢说。 谢聿行见虞挽歌这有所犹豫的模样,也就没有逼迫她,他知道,她若是不能说,一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他也不是非知道不可,只不过是因为这事情和她有关系,所以他才想知道。 但现在,她平安无事就行,至于其他的事情也不是那么的重要了。 而且从他之前去宫门等的时候看到的那些情况,他心里便隐隐的有了些许的猜测,这次的考试对她来说应该是没什么问题才是,不然她不会如此轻松。 “要回虞府一趟吗?”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这问题愣了一下,突然想起来这几日的时间她都没有回虞府,也是有很长的时间没有见过虞老太太了。 “奶奶她怎么样。” 虞挽歌知道她没有回去,但是谢聿行都有派人去帮忙看看虞老太太,所以她自然的就问着谢聿行。 之前那几日住在谢聿行那里,谢聿行每日都会将虞老太太的情况告诉虞挽歌。 谢聿行听着虞挽歌的问题轻轻一笑,便将虞老太太的情况告诉着虞挽歌。 “老夫人最近几乎每天都会去蒋女官的府上,陪蒋老太太待着,只不过蒋女官没有回去,所以老夫人就没能知道你的具体考试情况,但是前两轮的考试结果,我有让阿岚通知老夫人了,她也对你十分有信心。”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的话,心里一暖,感激的看着谢聿行,“兄长,这次真的是多谢你了,如果不是兄长,恐怕我都不能这般顺利的进行考试。” 因为若是住在虞府,要是虞府的上下知道了她去参加女官考试,恐怕真的会闹的她不得安生,那她哪里还能有心神专心的考试。 所以这次,如果没有谢聿行和虞老太太的内外帮忙,恐怕她是没法这样安心的参加考试的。 只不过,考试的结果若是出来,这虞府的人,肯定也是会知道的。 虞挽歌突然在想,这结果,她不想让虞府的人知道。 谢聿行见虞挽歌似乎在想什么的样子,眉头微挑,淡淡道,“小挽总是爱说这些客气话,不过小挽现在是在想什么?怎么这般愁眉苦脸的?” 虞挽歌闻声一顿,回过神来看向了谢聿行,只见谢聿行正有些担心的望着她,对上了谢聿行担心的目光后,虞挽歌心里一暖,直接道,“兄长,若是女官考试的结果出来,都会上皇榜吗?” 谢聿行看着虞挽歌这般顿了下,见她似乎有些紧张的样子,他倏地想到了什么一样,缓缓出声,“你不想让虞府的人知道是吗?” 虞挽歌没想到谢聿行这般懂她,听着他的问题,她点了点头,“嗯,我不想。” 她现在还有一些事情要做,所以她不想让虞府的人知道。 谢聿行见虞挽歌点头的样子,眸底划过一抹深意,直接道,“你现在不用担心这个,兄长来解决。” 既然她不想让虞府上下的人知道,那就瞒下来便是。 谢聿行总是这般,三言两语就安抚了她躁动的心,这样的他,真的很好。 此刻的虞挽歌丝毫没发现,在面对谢聿行的时候,她的心中也涌起了一股异样的情愫,那种情愫,她是陌生的。 “那今日就先不用回虞府,直接去我那,你若是想见虞老太太,我就让人去把她请过来。”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这话摇了摇头,她是想见虞老太太,但是现在天色已经晚了,她不想再让虞老太太因为自己的事情这般折腾了,所以她拒绝了。 等明日结果出来,她在自己先回去就行。 谢聿行见虞挽歌这般也没有强迫她,毕竟虞挽歌这人是很有自己的主意的,若是他说太多的话,反而是不合适。 所以谢聿行便直接让马夫回了谢府,今日的这一番折腾下来,虞挽歌整个人也是有些疲惫了,所以她回府洗漱了一番之后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次日,虞挽歌也是醒的早,只不过她醒来后发现,府里的人似乎都在忙碌着什么,见此她有些奇怪的问着阿岚,“阿岚,她们是都在忙什么?” 阿岚听着虞挽歌的问题,也是没有隐瞒她,直接道,“皇上驾崩了。” “什么?” 虞挽歌听着阿岚的这话整个人直接愣住了,这是怎么一回事?怎么之前也没有听过什么动静,怎么现在就驾崩了? 那谢聿行? “那兄长?” “主子已经进宫了,他说让你先在府上待着,午时他若是有回来,会带你回虞府,若是没有,就让我送你回去。” 虞挽歌听着阿岚这话顿了顿,现在已经是巳时了,距离午时还有一个时辰,她的心情也莫名的有些紧张了起来。 怎么会这般突然驾崩?真的是太奇怪了。 虞挽歌不由得想到了皇后,皇后那样一个深宫女子,若是皇上驾崩了,她又该如何自处? 虞挽歌一时也没了用膳的心情,还是阿岚一直让她吃点,她才忍着吃了些许。 主仆三人就这样在院中等着,然而时间过了午时也不见谢聿行回来,虞挽歌心想,他大概是没有那么快回来的。 然而不过片刻,便见到府门打开了,虞挽歌因为所处的位置正好可以看到府门,她一看到府门心里一喜,结果刚站起来就看到了正月。 “正月。” “小姐,主子让我来送你先回虞府,他那边有点事情要处理,还没有办法出宫,让你不用担心。” 虞挽歌听着正月这话后心里紧了紧,却也没有再问太多,她知道这个时候有些话还是不能问,等谢聿行出来,自然是会告诉她的。 第一百四十四章 新皇登基 虞挽歌在回了虞府以后,因为刻意避开了虞府上下的那些人,所以她直接去了虞老太太那里。 虞老太太在看到虞挽歌回来的时候整个人顿了下,眼里划过一抹狂喜,拄着拐杖快步走了出来,“小挽,你回来了?” 虞挽歌听着虞老太太的话,快步走到了虞老太太的旁边,点头应着,“嗯,奶奶,我回来了,让你操心了。” 虞老太太听着虞挽歌的话摇了摇头,眼里满是欣慰,“一切都还顺利?” “嗯,一切都很顺利。” 虞老太太听着虞挽歌这话眼角笑意泛开,拍了拍虞挽歌的手,“那就好。” 虞老太太说着倏地想起了什么一般,看向了虞挽歌,“宫里的事情听说了吗?” “嗯,听说了。” “这段时间,恐怕会有大动荡。” 虞老太太说着看向了外面的天空,这天啊,是要变了。 虞挽歌听着虞老太太的话心里紧了紧,对谢聿行的担心更甚了,也不知道兄长那边如何了? …… 宫内。 谢聿行此刻正站在大殿前,面色从容,他的对面站着的正是安平侯,叶文钦。 昨夜他刚陪虞挽歌回府,就收到了宫里的密信,他便赶紧进宫了,结果他到宫里的时候皇上已经不太行了,整个人的意识都有些混沌。 皇后和一众嫔妃已经都在了,大家都在忍着悲伤。 看见这情况的时候,谢聿行有一瞬间的怔愣,不过很快反应了过来,快步走了过去,朝皇上行礼着,“皇上。” 皇上有些僵硬的转头看向了他,声音无力,“聿行,你来了。” “皇上可要保重龙体。” 皇上没有应答,只是看向了皇后,“你们先出去……” 皇后见此僵了一会,也没有多说什么,直接带着一众嫔妃出去了,寝宫里顿时就只剩下了谢聿行和皇上。 谢聿行心知,皇上一定是有什么事情要交代与他。 只见皇上看向了一旁的公公,那公公心里会意,连忙从一旁拿了几样东西出来。 “聿行…这些,交给你。” 谢聿行听着皇上的话,看向了那位公公,公公走上前来将那些东西交给了他,他接了过去。 皇上看着谢聿行接过之后又继续道,“皇位,就传于彦北,你需……好好辅佐他。” 谢聿行听着皇上这话心里并没有太意外,轻轻点了点头,“臣遵旨。” 在女官考试的这几日,宫里便接连有几个皇子出了事,六皇子又在那日和他见面之后去了边疆,所以眼下整个皇宫里,能担起这位的人,也只有最小的皇子,薛彦北了。 而薛彦北,正是那位从冷宫出来的容华的孩子。 其实这一日,他之前就早有预警,只是他没有插手罢了。 “丞相的女儿,也该给他一个交代了。” “是。” 皇上又和谢聿行交代了一些话后,整个人突然就没了精气神,谢聿行见此一幕,便让公公把外面的那些嫔妃给叫了进来,他则是往外退了出去,在和皇后擦肩而过的时候,两人的视线在空中对视了一瞬…… 谢聿行出到寝宫外面的时候,正好与安平侯叶文钦面对着面,两人都只是看了对方一眼,便别开了目光,那模样,仿佛都当对方不存在一样。 在过了不到半刻钟,寝宫里便传来一阵阵哀嚎,谢聿行便知,一代皇帝,落下了帷幕。 紧接着寝宫的门便打开了,里面走出来了一位公公朗声道,“皇上驾崩……” 随着公公的话音落,外面的一众人等都跪了下来,紧接着宫里的丧钟便敲响了,一下又一下,仿佛敲在了众人的心上一般。 “今有皇上遗诏,跪。” “今有幼子彦北生性纯良……故传位于彦北,由大司马谢聿行,安平侯叶文钦共同辅佐,蒋澜女官进行教导,望成一代明君,钦此。” 随着公公话音落,底下的人都跪了下来,“臣遵旨。” 公公紧接着又宣读了另外一道遗诏,“此前丞相之女在宫宴中因故离世,先皇心感惋惜,前朝皇后有不可推去的责任,故罚前朝皇后至皇陵中守灵,此生不得入宫。” 之后又是一些处理其他嫔妃的遗诏,这一番下来,宫里也就剩下了薛彦北的生母容华无事。 谢聿行听着这些处理,并没有太大的意外,先皇这还是做的到位,一下子就让这容华成了众矢之的,呵…… 紧接着便由礼部开始处理着先皇帝的身后事,而薛彦北那边则是被带到了大殿去。 薛彦北的年纪并不大,只有六岁,可以说是幼君了。 因为情况特殊,国不可一日无主,所以他们便直接在大殿这边进行了登基仪式,由谢聿行来执行。 叶文钦在听到公公说先皇让谢聿行来执行这事的时候,心里是妒忌的,然而谢聿行却仿佛没有看到一般,在叶文钦的目光注视下,将玉玺传给了薛彦北。 此时的薛彦北已经换上了一身明黄的皇袍,他从谢聿行的手上接过了那个玉玺,然后在公公的搀扶下坐上了龙椅,底下一众官员便开始进行着跪拜。 “参见新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薛彦北也是第一次经历这种场面,整个人都显得有些局促,最后还是在谢聿行的目光鼓励下他才学着道,“众卿平身。” “谢皇上。” 随着众人的起身,这也代表着,一代新皇又起,旧朝更替。 本来这些事情是不能这么快进行的,但是先皇为了稳住一些人,不让错误更大,便早就吩咐了公公和谢聿行,在他驾崩后,便先进行登基仪式,再来举行他的丧礼。 所以谢聿行也按照先皇的意思去办了。 在这边的登基仪式结束了之后,众人便直接去了先皇的丧礼,这是国丧,得七日的时间。 此刻先皇驾崩,新皇登基的消息已经传到了皇城里去,整个皇城都知道,他们之前的皇帝已经不在,现在是一位幼君…… 挨家挨户也都挂了白灯笼哀悼着…… 第一百四十五章 主母的心思 七日国丧的时间,谢聿行都在宫里忙,虞挽歌也知道他忙,所以都没有前去打扰他,每日都是陪着虞老太太。 这日,虞挽歌就待在自己的院子里,没有去虞老太太那边,结果一大早,主母便来找了她。 虞挽歌看着出现在自己院子里的主母,眸光一闪,“主母前来有何事?” “你奶奶说你这几日都去陪蒋老太太了?” 因为虞挽歌一回来,虞老太太便和她说了自己是怎么和虞府的人说的,所以她在听了主母的问题后淡淡点头,“嗯,是。” “你何时认识了蒋老太太了?” 主母自己都没有发现她的心里有些嫉妒,要知道蒋老太太这边可是他们御史府一直都想攀上的一条线,但是虞老太太却从来都不帮忙他们搭这个线,这也导致他们一直没能联系上,可现在这个虞挽歌不过才回来一段时间,怎么这虞老太太就将她们的这条线给搭上了? 不知道是不是虞挽歌的错觉,她似乎从主母的眼里感觉到了一丝嫉妒? 没错,就是嫉妒。 在察觉到主母的这一情绪后,虞挽歌突然道,“有什么问题吗?” 主母听着虞挽歌的这反问噎了一下,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在对上虞挽歌探究的目光后,她心里竟然有些羞愧,连忙转移开了话题,“没有,我就是问问而已,你这几日可有不适?我听之前你带回来的那个少年说你身体不太好?” 虞挽歌没想到主母会这般突然关心她,整个人明显的有些受宠若惊,试图从主母的脸上看出一些别的意思,只是却见她满脸担心的望着自己。 这让虞挽歌顿时有些不知所措,沉默了半响后道,“我没事了,多谢主母的关心。” 主母见虞挽歌这般点了点头,“没事便好。” 虞挽歌看着主母如此,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并不认为主母是真的关心她,因为她曾经有过幻想,但是每次现实带给她的都是各种的打击,所以虞挽歌现在就不敢有太大的希望了。 果不其然,主母只是关心了她一会后便说着其他的事情,“你和叶云简的婚事你有什么想法?” 虞挽歌听着主母的这个问题顿了顿,眸光微敛,心里涌起一股嘲讽,“想法?这事情主母是不是问错人了?他和虞长乐的事情你们不是知道吗?怎么现在还来问我?难道你们是想着让我和虞长乐一同嫁给他吗?” 虞挽歌在说到后面的时候,眼里充满了嘲讽,漠然的望着主母。 主母听着虞挽歌这话就好像被猜中了心思一般,她一副气恼的模样看着虞挽歌,“挽歌,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母亲哪里是那种人?” 虞挽歌见主母这般凉凉一笑,面带嘲讽的看着主母,“那不然呢?你们是想怎么样呢?” “母亲的意思是,反正你也不喜欢世子对,不如你去和他提退婚,如何?而且你和大司马关系也不错,你完全可以在和世子退婚了之后让大司马娶你,你说是。” 虞挽歌见主母就这般把她自己的目的给说了出来,还说的这般堂而皇之,她便觉得好笑,主母是怎么可以这样冠冕堂皇的说出这件事的。 让她提出和叶云简退婚,好来让虞长乐得偿所愿,然后自己再去找谢聿行娶自己,她还是打的一手好主意呢! “你可知道,我才是你的女儿,你是怎么能够说出这些话的?难道在你眼里虞长乐才是你的女儿我不是对吗?所以对于我,你就无所谓,可以这样冠冕堂皇的让我去做这件事?请问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虞挽歌说到后面,整个人的声音都有些颤抖,她不敢相信,主母是怎么能够说出这些话,而且毫不愧疚的? 然而主母在听着虞挽歌的话以后也没有一点点反省的意思,她只是目光灼灼的盯着虞挽歌,淡漠道,“难道我说的不对吗?你的心里也不喜欢世子,而且你和谢聿行关系又这么好,你要是让他娶你,怎么不行?我想他也很乐意才是啊!” “够了,你给我出去!出去!滚!” 虞挽歌实在是受不了主母这般,见她一而再再而三的说,而且丝毫没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问题,她的心里就气恼不已,直接怒斥着主母。 虞挽歌也不愿意再和主母交流下去,直接转身回了屋里,重重的把房门给摔上,斥声道,“阿岚,把她给我赶出去!” 一旁的阿岚早就忍不住了,听着虞挽歌的命令直接上前把主母赶了出去,“需要我把你抬出去吗?” 主母是知道阿岚会功夫的,所以在看着她来了之后只能不甘心的出去,同时还在嘴巴里囔囔着,“虞挽歌,你可要好好考虑一下我的话。” 阿岚见主母还不死心,心里是气恼不已,“闭嘴!你还不赶紧出去!” 在主母被阿岚赶出去的时候,虞挽歌便在屋里落着泪,她原以为她不会再为了虞府的人伤心了,可是没有想到虞府的人越来越过分,竟然连这些事情都说得这么冠冕堂皇! 在他们的眼里,他们果然没有把自己当女儿。 真的是可笑至极啊! 虞挽歌想,既然这个家里这般容不下她,那么她也没有必要再待着了,之前是因为虞老太太还在府里,所以她才会想着住在府上,可现在,若是虞老太太知道这事,应该也是会支持她离开的。 这般想着,虞挽歌的心中已然有了主意。 就在虞挽歌陷入自己思绪的时候,外面突然来了个小厮,“大小姐在吗?” 虞挽歌听着门外的声音愣了一下,她没有出声,就听到外面阿岚在询问那个小厮,“有什么事吗?” “老爷让我来请大小姐去前厅,大司马来了。” 那个小厮老实的和阿岚交代着。 虞挽歌听到外面那小厮的话愣了一瞬,大司马?那就是兄长来了? 不等阿岚说话,屋里的门便开了,只见虞挽歌走了出来,“你先去,我一会就来。” “是。” 第一百四十六章 他的怀抱 在小厮离开以后,阿岚便看向了虞挽歌,看着虞挽歌的脸上有着些许的泪痕,心里是担心不已,忍不住走上前去。 “小姐,你不用把那人的话放在心里。” 刚刚阿岚也要把自己给气死了,她没想到这虞府的人竟然都是这般的不要脸,他们这是要利用虞挽歌啊,他们怎么可以如此! 虞挽歌听着阿岚的宽慰只是轻轻摇了摇头,“我没事的,柳玉,去帮我打个水。” 虞挽歌说着看向了柳玉,柳玉听着虞挽歌的命令点了点头,“好。” 虞挽歌在柳玉打水来以后洗了一把脸,让自己的情况看起来没有那么糟糕后便往前厅走去。 因为刚刚主母说的那些话,所以虞挽歌心里觉得,此次谢聿行前来应该不是什么巧合,有可能是虞府的人让他来的。 如果是这般的话,她自然是要前去,免得他们趁自己不在,对谢聿行说一些话,到时候谢聿行对她有什么误会,那就麻烦了。 毕竟谢聿行那般真诚的对自己,自己肯定不能让谢聿行陷入两难。 虞挽歌怀揣着这样的心思来到了前厅,只见虞明忠正在和谢聿行交谈,谢聿行见到她来了以后将目光转向了她,眼里带着些许的柔和。 几日的时间不见,虞挽歌只觉得谢聿行整个人似乎精气神有些差,看来这段时间是经历了很多的事情。 谢聿行也敏锐的发现了虞挽歌的情绪有些不对劲,似乎是刚哭过的模样,这个念头在他的脑海里产生以后,他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一旁的虞明忠也一直观察着二人之间的气氛,在看到谢聿行盯着虞挽歌看的神情时候便觉得自己的想法是对的。 之前虞挽歌那段时间不在府上,然后这几日又是新皇登基,不过也正是这次新皇登基才让他加重了自己的想法,现在整个朝堂之上赫然分成了两派。 一派是以谢聿行为首的,另外一派则是以安平侯叶文钦为首的,两个派都是在辅佐新皇,只是时常意见不和。 现在谢聿行的权势和安平侯的权势可以说是整个朝堂之上最大的,甚至谢聿行还更甚一筹。 而他,自然不能放过这两块肥肉。 既然安平侯世子和虞长乐感情好,那就让虞长乐和安平侯世子成亲,而谢聿行,就让虞挽歌和他交好。 这样一来,朝堂上的两大势力就都和他有关系了。 只要想到这个结果,虞明忠的心里就舒坦的不行,所以他才会赶紧让主母去做虞挽歌的思想,今日他还未和主母碰过面,下朝之后便谢聿行给请到了府上,一会该去问问主母的思想做的如何了。 虞明忠轻咳了一声,一副慈父的模样和虞挽歌说着话。 “挽歌,怎么没和大司马行礼?” 虞挽歌听着虞明忠这话顿了顿,看向了谢聿行,然后谢聿行却是道,“不必。” 虞明忠见谢聿行这般更加加重了自己的内心想法,这谢聿行果然是疼惜虞挽歌啊,连行礼都免了,果然不错。 然而谢聿行却是看向了虞明忠,“御史大人不是说找本官前来有事相商吗?不知所为何事呢?” 虞明忠听着谢聿行这话一顿,看向了虞挽歌,然后道,“没有,是挽歌有事要找大人,但是她不好意思,所以才让下官请大司马前来。” 虞挽歌没想到虞明忠就这样直接把事情推到了自己的身上,整个人是愤怒不已,也不管会不会损害到虞明忠的利益,直接道,“御史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不是御史大人让小厮去请我前来,说有事找我的吗!” 虞明忠听着虞挽歌这话脸上笑容一僵,他没想到虞挽歌竟然这般直接拆穿他,心里有些气恼,面对谢聿行投来的目光后讪笑道,“啊,大司马,挽歌她有些不好意思……” 谢聿行见虞明忠这般,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很快就明白了虞明忠的意思,原来如此。 他瞥了虞挽歌一眼,见她情绪有些不好,他的心里更加不舒服了,冷然道,“既然是这样,那就让本官自己和挽歌聊聊?” 虞明忠是最想要这个结果的,听着谢聿行这话他心里激动不已,连忙点头,“好。那下官还有点家事要处理,挽歌,你在这好好招呼大司马。” 虞明忠说着似乎怕虞挽歌拒绝一般,直接就离开了,那速度,真的是跑的比兔子还快。 虞挽歌看着虞明忠的背影,脸色更加的难看了,她没想到这虞明忠竟然可以做到这种地步。 谢聿行见虞挽歌的情绪有些低落,朝阿岚投去了目光,阿岚会意后便把所有的下人都给赶出去了,然后在外面盯着周围,不让人接近。 谢聿行朝隐藏起来的暗卫投去视线,那些暗卫会意的把周围都控制了起来,眼看着没人打扰后谢聿行才走向了虞挽歌。 这七日的时间,他几乎都是在宫里,关于虞挽歌的消息也只能听暗卫的汇报,他的心里是想见她的,可是因为事情还没处理好,他自然是不能离开的。 所以今日在虞明忠请他来府里一坐的时候,他才会来,因为他的脑子里总是时不时的浮现她的身影,他知道,他想见她。 “小挽,怎么了?” 虞挽歌感觉到谢聿行的靠近,闻着属于他的味道,再听着他关心的话语,眼泪一下子就止不住了,滴落了下来。 谢聿行看着虞挽歌就在他的面前落泪,整个人直接呆住了,连忙上前去伸手擦拭着她的泪水,有些担心的出声道,“怎么了?怎么哭了?” 然而谢聿行的安慰却是让虞挽歌更加的难受了,眼泪掉的更厉害,这让谢聿行实在是心疼不已,动作比脑子更快的伸手将她拉进了怀里,轻轻的拍打着她的背部安抚着她。 “小挽,兄长在呢,有什么事你和兄长说,兄长为你主持公道。” 虞挽歌并没有退出谢聿行的怀抱,谢聿行的怀抱这时候就仿佛是救赎一般,让她一刻都不想离开,只想在他的怀里放纵着自己。 第一百四十七章 怎么不敢看兄长了 谢聿行感觉到虞挽歌在自己怀里抽泣着,他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要碎了,一抽一抽的很是难受。 谢聿行现在真的是杀人的心都有了,到底是谁让虞挽歌受了这样的委屈! 他耐着性子,轻轻的安抚着虞挽歌,一直到虞挽歌缓过来之后才从他的怀里退了出来,听着她吸鼻子的声音,谢聿行的心中是难受不已。 “怎么不敢看兄长了?” “有点丑。” 虞挽歌闷闷的声音传了过来,谢聿行听着虞挽歌这话一顿,心里喟叹,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帕子递给了虞挽歌,然后背过身去。 “你擦擦,兄长不看。” 虞挽歌看着谢聿行转过身的样子,心里又有着莫名的情绪,他是这般的体贴,体贴的让她感觉更加的愧疚,因为虞府的人,都想着算计他。 然而虞挽歌不知道的是,谢聿行的体贴只是对于她,对于其他人,他连个好脸色都不曾。 虞挽歌擦拭了一下自己脸上的泪水和鼻涕后才闷闷道,“好了。” 她话音刚落,谢聿行便转过了身来,只见虞挽歌哭的眼睛红红的,像个小兔子一般,只让他觉得十分的怜惜。 他伸手轻轻刮了下她的鼻尖,宠溺道,“怎么哭的和个小兔子一样了。”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这话脸上一红,有些不好意思,“才不是小兔子呢。” “好,不是小兔子,是小挽,那小挽和兄长说说遇到了什么事可好?怎么哭的这般伤心?” 虞挽歌对上谢聿行关心的双眸,思虑了片刻后,还是将主母和她说的话告诉了谢聿行,不然自己刚刚不受控制的那一场哭泣,谢聿行也一定会查。 她刚刚也不知道怎么了,在面对谢聿行的时候只觉得满腹的委屈快要涌出来一般,让她忍不住的哭了。 这还是第一次在外人面前这般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谢聿行听着虞挽歌说的话以后实在是心疼不已,他没想到这虞府的人竟然把主意打得这么好,他们这是置虞挽歌于何处! 真是该死! “小挽,你不用把他们的话往心里去,不过他们有一句话说的对,你和叶云简的婚事必须先处理一下,他配不上你。” 在谢聿行的心里,叶云简确实是配不上虞挽歌的,他那样一个玩弄女人感情的人,怎么可能配的上虞挽歌。 虞挽歌是那般的美好。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这话愣了一下,大家都说让她和叶云简退婚,但没人是从她的立场上考虑她。 只有谢聿行,他是从她的立场上去说这件事,他让自己和叶云简退婚,只是因为他心里觉得,叶云简配不上自己。 “我的心里也是想退婚的,只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谢聿行听着虞挽歌这话点了点头,缓缓道,“这件事情兄长来为你处理,其实兄长今日过来,也是有个好消息想告诉你。” 谢聿行见虞挽歌情绪低落,便想着说点什么事情来提高她的情绪。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这话看向了他,有些不明所以,“什么好消息?” “你是不是忘了你之前参加的女官考试了?” 虞挽歌闻言一顿,看向了谢聿行,只见谢聿行在她的目光注视下点了点头,“嗯,通过了,三日后,你便可以前往宫中了。”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这话愣住了,所以意思是说她真的通过了? “因为先皇驾崩的原因,所以这次的结果不会通过皇榜公布出来,本来是蒋澜会派人来虞府通知你的,但是我找了她,说明了一些情况,所以不会有人来找你。” 谢聿行看着虞挽歌不可置信的模样,为虞挽歌解释着。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这话以后心里有一瞬间的恍惚,她沉默了好半响之后看向了谢聿行,“兄长,我不想住在府里了。” 本来虞挽歌之前就不太想住在府上,这次经历了这件事情之后,她就更不想住在府上了。 谢聿行听着虞挽歌的话以后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 谢聿行话音刚落,外面突然传来一道声音,“爹,我刚刚看到姐姐和一个男人在前厅里搂搂抱抱的,不知道是……” 是虞长乐。 屋里的两人在听到这声音后都是一顿,紧接着便听到了一道训斥声,“闭嘴!” 谢聿行听着这声音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直接看向了暗卫,冷声道,“正月!” 随着他的话音落,正月便行动了,紧接着,便见正月拉来了两个人。 一个正是吵吵闹闹的虞长乐。 “你是谁啊,竟然敢这么拉我的衣服,你可知道我……” 虞长乐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了谢聿行和虞挽歌。 在看到谢聿行的时候她噎了一下,她刚刚是听到有个小厮说好像看到虞挽歌和一个男人在搂搂抱抱,所以她便赶紧找来了,结果没有想到是谢聿行。 啧,还真是有意思啊! “啊,是大司马啊!我还以为姐姐在和哪个男人搂搂抱抱呢,对不起啊,姐姐,我不是故意打扰你们的。” 然而虞长乐的话音刚落虞挽歌却是冷声道,“长乐的这张嘴还真是会胡言乱语呢,我何时和大司马搂搂抱抱了?你莫不是抢我未婚夫不成,就随便的给我编造出这种话,是想让我难堪?” 虞长乐听着虞挽歌这话脸上是一阵青红皂白,咬牙的看向了那个和她说这事的小厮,“你来,你是不是看见了他们在搂搂抱抱?” 那个小厮突然被虞长乐这般提出来,整个人直接愣住了,在众人朝他投来目光的时候只觉得心里一紧,顿时不敢说话。 谢聿行也冷然看向了那个小厮,语气幽深,“你说你看见了本官和挽歌搂搂抱抱?” 那个小厮迫于谢聿行的威压,连忙摇头,“没……没有。” 虞长乐听着小厮这话直接怒极,瞪着那个小厮道,“刚刚不是你跑去和本小姐说这事的吗?怎么现在又没有了?” 虞长乐话音刚落,便听到了一道训斥声,“够了,长乐,你这是做什么?” 第一百四十八章 关你屁事 虞长乐听着身后传来的训斥声,整个人愣了一瞬,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了虞明忠,她没想到虞明忠竟然为了虞挽歌训斥自己,“爹,刚刚真的是这个小厮……” 虞明忠听着虞长乐的话也会意,直接将怒火发泄在那个小厮身上,“是谁教的你这般胡言乱语,来人,拖下去杖责。” 小厮听着虞明忠这话脸色一白,连忙求饶着,“老爷,小的知错了,小的刚刚是看错了,所以才传达了错误的信息,小的真的知错了。” 然而小厮的求饶在他们的眼里根本就算不得什么东西,毕竟在他们的眼里这只是一个小厮而已,算不得什么。 紧接着那个小厮便被拉了下去,不出半响,外面便传来小厮的哀嚎声。 谢聿行只是冷笑的看向了虞明忠,“没想到御史大人还是挺雷厉风行的嘛?” 虞明忠听着谢聿行这话心里一紧,讪笑着道,“大司马真是爱说笑,这下人做错了事情,自然是要惩罚的。” 虞明忠话音刚落,就听到外面又传来一道声音,“老爷,我已经同虞挽歌说了……” 是主母。 主母似乎不知道谢聿行来的事情,她是从后院来的,人还没到声音就到了。 虞挽歌在听到主母的声音后脸色骤然一沉,谢聿行见此眼睛微眯,看向了声音的来源。 主母在进来以后便看到了谢聿行,在看到谢聿行的时候声音戛然而止,瞳孔骤然一敛。 谢聿行见此眼睛微眯,一副不知情的模样冷然道,“怎么虞夫人见到本官就不敢说话了,这是说本官的什么坏话怕被本官听到吗?” 主母听着谢聿行这话整个人直接呆住了,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做何反应,看了虞明忠一眼,只见虞明忠脸色微冷,她连忙咬牙道,“没有,不是……” 然而一旁的虞挽歌却是不放过这个机会,她知道这是谢聿行想要为她出气,于是她直接道,“谢大人,虞夫人先前同我说,让我和安平侯世子退婚,然后找你娶我,我觉得这实在是太冒犯了,心想还是得把这事告诉你才好。” 虞府上下的人都没有想到虞挽歌能这般坦然的和谢聿行说这话,全部都愣住了,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了虞挽歌,这个虞挽歌,她怎么脸皮这么厚,竟然就这样把这事告诉了谢聿行。 虞明忠是最先反应过来的,急忙看向了谢聿行,“大司马,你别听挽歌胡说八道,我们哪里敢这么想,大司马您可是那样尊贵的身份呢。” 虞明忠说着看向了虞挽歌,训斥道,“挽歌,你是不是听错了?你怎么能这么胡言乱语,你可知道这说的话可是要负责任的。” 虞挽歌听着虞明忠这话冷冷一笑,“原来你们也知道说话要负责任的啊,这可是贵夫人的原话呢?不然你问问她?让她负个责?” 虞挽歌说这话的时候,眼里充满了嘲讽。 一旁的主母接收到虞明忠的视线后连忙道,“你这个丫头,你是不是想嫁人想疯了,我什么时候和你说过这些话了,你可不要自己心里对大司马有想法,就把这件事情推给我,我告诉你,这可不行,知道吗?” 一旁的谢聿行看着主母这般眸底划过一抹深意,冷然的看着虞明忠等人,语气悠悠,“所以御史大人找本官前来,说挽歌找本官有事情,原来御史大人心中是打的这么一个主意啊? 难怪一直制造机会让本官和挽歌独处,随后又让人来说本官和挽歌搂搂抱抱,再把这话从御史府中传出去,打算让本官和挽歌的名声都受到损害是吗?真没想到,原来御史大人的心机如此之深呢。” 谢聿行在说这话的时候,话语中充满了嘲讽意味。 虞明忠却是被谢聿行的一字一句说的脸上臊红,他没想到现在事情的发展变成了这个样子,一切就好像都是他安排好的一样。 他知道谢聿行那人是最讨厌被人利用的,而自己现在的这番行为,无异于是在利用他了。 可想而知,此刻的谢聿行心里会多愤怒。 虞明忠深知惹怒谢聿行对他是一点好处都没有,于是虞明忠赶紧解释道,“不是的,大司马,下官没有这个意思,这一切都是巧合。” 谢聿行听着虞明忠的问题只是冷冷一笑,好整以暇的望着他,“巧合?那未免也太过于巧合了?怎么本官之前就遇不上这么多巧合呢?偏偏在你这,什么巧合都能遇得上?嗯?” 虞明忠闻言一噎,有些不悦的瞪着虞挽歌,“挽歌,你快点和大司马解释一下,你的母亲真的没有那个意思,一切都是你误会了。” 虞明忠说着看向了主母,主母得到了虞明忠的目光示意后,也赶紧道,“是啊。挽歌,真的是你误会了,母亲没有那个意思,你是不是听错了?” 虞挽歌见虞明忠和主母现在都是准备把责任推到自己的身上,心里只觉得嘲讽,冷冷的望着他们,“我有没有听错,你们可以摸着自己的良心说,当然,若是你们没有良心的话,那也没办法。” 一旁的虞长乐看着虞明忠和主母脸色都是一阵青红皂白的样子连忙出声指责着虞挽歌,“姐姐,你怎么能这么说爹爹他们呢,什么叫做他们没有良心。” 虞挽歌见虞长乐要来出这个头,只是冷冷的睨了她一眼,冷笑着道,“关你屁事。” 虞长乐没想到虞挽歌竟然这么说她,心里是气恼不已,愤怒的指着虞挽歌,“姐姐,你也太没教养了。” “你有教养?你有教养你天天把责任往我身上推?你有教养,你天天在背后说我的不是?” 虞挽歌现在是一点都不惯着虞长乐,这虞府的人,她真的是受够了! 虞挽歌看着这一家人的嘴脸,心里突然有了想和虞府的人断绝关系的念头。 “既然你们这么容不下我的话,那不如,从今日起,我就与你们虞府断个一干二净好了!” 第一百四十九章 断绝关系 虞挽歌话音刚落,所有的人都呆住了,包括谢聿行。 谢聿行眼里也划过一瞬间的怔愣,他没想到虞挽歌会做这个决定。 虽然他的心里也有这种想法,但是他还想着找机会和虞挽歌说呢,结果没想到虞挽歌自己有了这个想法。 虞明忠等人都不可置信的看向了虞挽歌,她刚刚说什么?和虞府断个一干二净? 她是想和虞府断绝关系? 虞明忠的第一想法就是不行,若是虞挽歌真的和虞府断的一干二净,那以后就算她真的和谢聿行在一起,那也是和他们虞府没有一点关系了,这怎么可以! 所以虞明忠直接就出声拒绝了,“不行。” 虞长乐原本以为虞明忠会同意的,天知道刚刚在听到虞挽歌说要和虞府断个一干二净的时候,她的心里有多高兴,她差点就脱口而出说好了,最后还是忍了下来。 却没想到虞明忠会不同意? 这是怎么一回事? 他不是也不喜欢虞挽歌吗?让虞挽歌那个贱人和虞家脱离干系不好吗?这样一来,以后就没人和她抢这虞家的东西了,虞家的女儿只能是她! “我同意!” 然而虞明忠话音刚落,后边又传来了一道声音,所有人听着这声音也都怔愣了一瞬,是虞老太太。 虞挽歌在听到虞老太太的声音时候心里也是一紧,连忙看向了声音的来源,只见虞老太太已经拄着拐杖,在嬷嬷的搀扶下走了进来。 看她那个样子,应该是听到了自己刚刚说的那些话。 虞挽歌的心里是愧疚的,她本身是想着和他们断绝了关系后,然后再把这事情告诉虞老太太的,她是想和虞府断绝关系,但却不是想和虞老太太断绝关系。 虞老太太对上了虞挽歌略带愧疚的神情后,只是朝她投来了安抚的目光,随后看向了虞明忠等人。 虞明忠等人见到虞老太太来了以后,连忙和虞老太太行礼着,“母亲。” “母亲。” “祖母。” 然而虞老太太只是冷哼了一声,全然当成没听见的样子,走到了虞挽歌的旁边,缓声道,“你要和虞府断绝关系奶奶同意,但是你只是和虞府的他们断绝关系,不是和奶奶,知道吗?” 虞挽歌听着虞老太太的话心里一暖,连忙牵着虞老太太的手,点了点头,“嗯,我知道的奶奶,我没想和您断绝关系,你永远是我的奶奶。” 虞挽歌以为虞老太太会生气,却没想到她是支持自己的想法的,只是她不知道的是。 在虞老太太看来,虞挽歌在虞府总是会受委屈,而自己有时候又不能一直兼顾到她,总是会让那些人欺负了她,自己心里舍不得。 而现在,虞挽歌的女官考试应该是没有问题,女官在宫里也是有住处的。 虞挽歌要当女官,就必定会在朝堂里露面,也有时候会住在外面,不如就趁着这个机会让她和虞府的这些人断的干净,这样她做一些事情也就不用一直提心吊胆,提防着这个,提防着那个。 只要没有这些后顾之忧,她才能专心的去做她自己想做的事情,所以这也是虞老太太会同意她和虞府的人断绝关系的原因之一。 再者,女官一定是最接近皇上的人,若是让虞明忠得知虞挽歌当上了女官,那么按照虞明忠的尿性,他一定会让虞挽歌给他谋取一些便利。 若是真的出现这些情况,虞挽歌难免会左右为难,所以不妨就直接让他们断了,也就可以断绝一些虞明忠之后的念想。 只是虞老太太没有想到的是,虞明忠的脸皮,可是厚的很。 一旁的虞明忠见虞老太太竟然同意了这事,还当着他们的面和虞挽歌这么说,心里都顿时紧张不已,连忙道,“母亲。你怎么能这般说,哪里有断绝关系的道理,挽歌,这事情我坚决不同意。” 虞挽歌听着虞明忠的话只是瞥了他一眼,冷冷道,“我这并不是在和你们商量,所以不需要你们同意,你们之前巴不得我走,现在又不同意这事,该不会是还想借着我利用大司马?” 虞挽歌刚刚接收到了谢聿行的目光示意,所以又再次把这件事情引到了谢聿行的身上。 虞明忠感觉到了谢聿行投过来的目光,心里一紧,忙解释着,“大司马,你不要听她胡说,下官可没有这个意思。” 谢聿行看着虞明忠这紧张的样子只是凉凉一笑,“是吗?本官看御史大人的样子,像是被挽歌说中了心事一般。” 虞明忠闻言脸色一白,忙讪笑着道,“哪里会,大司马应该是有什么误会,下官是断然不敢有这个想法的。” “是吗?” 虞明忠简直是点头如捣蒜,“是啊!” 他那个样子,像是自己晚回答一会,就会被谢聿行给误会了一样。 “奶奶,我们出去外面走走?” 虞挽歌此刻却是不想再和虞明忠他们浪费时间下去了,她将目光投向了虞老太太,缓声道。 虞老太太听着虞挽歌的话点了点头,拄着拐杖跟着虞挽歌出去了。 她们走了之后前厅便只剩下了谢聿行和虞府的三人,虞明忠他们感觉到谢聿行的目光威压,连忙讨好的笑着,“大司马,事情真的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是挽歌之前听错了,下官是断然不敢把主意打到您的身上的。” 谢聿行闻言只是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漠然道,“敢不敢,御史大人嘴巴说的可不算。” 虞明忠听着谢聿行这话只觉得头皮一紧,正打算再解释的时候谢聿行却是没了耐心,他冷冷的睨了虞府三人一眼,便甩袖转身,“本官还有事,就不多留了。” 谢聿行说着便直接转身离开,虞明忠看着谢聿行的背影不敢有所动作,只能在谢聿行离开了之后才看向了主母,有些气急败坏,“你是怎么和她说的?怎么事情变成了这个样子?” 主母听着虞明忠的责怪也有些懊恼,“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啊!” 第一百五十章 各怀心思 主母也没想到虞挽歌会这般果断的提出断绝关系,现在他们都还需要她的价值,说什么也不能让这关系断了。 虞明忠看着主母这般,心里更加的气愤了,面色不悦的瞪着主母,真的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你给我好好的劝劝她,这关系一定不能断,知道吗?” 虞明忠说什么也不能让这关系给断了,不然按照谢聿行现在的这个样子,他是很有可能和虞挽歌在一起的,如果他们真的在一起的话,要是虞挽歌和虞府断绝关系,那么这里面的好处他们就一点都得不到了。 所以说什么都不行。 主母听着虞明忠的话疯狂点了点头,她心里自然是明白的,所以现在一定要做做虞挽歌的思想工作才行。 虞明忠也看向了一旁没有说话的虞长乐,心里有些气恼,“你刚刚突然冲出来做什么?” 他刚刚完全没有想到虞长乐会突然跑出来,来了这么一出,真是打的他一个措手不及,如果不是她突然跑出来,局面根本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一旁的虞长乐听着虞明忠的训斥愣了一瞬,她没想到虞明忠会为了虞挽歌的事情训斥自己,有些咬牙。 这虞挽歌都自己提出要断绝关系了,就应该直接让她断啊,有什么好挽留的? 纵然虞长乐的心里再不爽,面对虞明忠的时候还是做出一副委屈的模样,乖巧点头,“我刚刚就是害怕姐姐被人家骗了,一时情急才这样。” 虞明忠看着虞长乐这一副委屈的模样,眉头一拧,有些不悦的摆了摆手,“行了行了,多说无益,日后你不要再刺激她了,知道吗?” “知道了。” 纵然虞长乐心里再不甘心,也只能点了点头。 虞明忠此刻看着她们两个人也是有些心烦,直接就转身进了屋,留下虞长乐和主母二人在此处。 虞长乐和主母两个人作为都是刚刚被虞明忠训斥的人,二人自然而然的一同委屈了,相互安慰着对方。 “母亲,你别往心里去,刚刚爹就是在气头上。” 主母本来心里是不太舒服的,听着虞长乐这话心里稍微舒坦了些,对虞长乐也更加的满意。 “嗯,还是长乐贴心。” 虞长乐听着主母这话只是轻轻一笑,尽量表现的乖巧,相较于她们这边的和谐气氛,虞挽歌那边和虞老太太相处的也算是和谐。 虞挽歌和虞老太太到了外面以后便和虞老太太说着原因。 “奶奶,你会生气吗?” 虞老太太看着虞挽歌这有些小心翼翼的模样,她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我有什么好生气的,奶奶不生气,对你做的决定还很赞成,你以为刚刚奶奶在那边就是在做戏吗?奶奶说的是心里话。” 虞挽歌对上虞老太太的双眸愣了一瞬,心里感动不已,“奶奶,刚刚谢大人他已经同我说过了,女官考试,我已经通过了。” 虞老太太听着虞挽歌这话怔了一下,随后笑着道,“通过就好,通过就好。” 之前这件事情只是猜测,现在这件事就是已经既定的事实了,如此一来,甚好。 “奶奶担心的也有这点,若是你今天没说和府上断绝关系,以后若是你真的当上了女官,到时候服侍在陛下身旁,你那父亲,一定会想法设法从你的身上索取点什么的,届时你可能会陷入两难。” 虞老太太也直接的和虞挽歌说着自己的想法,虞挽歌听着虞老太太为她考虑的话,心中触动不已,她知道虞老太太是真的为她在考虑的。 “奶奶,谢谢你。” 虞老太太听着虞挽歌的感谢有些无奈的揉了揉她的头发,“你这丫头,怎么老是和奶奶这么客气,说谢谢做什么?这般的见外。” 虞挽歌听着虞老太太的话轻轻一笑,直接道,“那好,那就不说谢谢了,奶奶,我到时候在外面置一套宅子,届时你去我那里住算了。” 虞老太太听着虞挽歌的话却是摇了摇头,“不用,你不用考虑我这个老太婆,我在府上他们也不敢怎么样?我要是不在府上待着,奶奶担心这虞府至少会被有心之人搞的乌烟瘴气的。” 如果真的让虞挽歌在外面置购一处宅子,然后她搬过去,那就真的是在拖累她了。 虞老太太怎么可能会做这种拖累虞挽歌的事情,那是不可能的。 而且她现在刚考上女官,又是新皇登基的时候,她才是最应该在宫里待着的,毕竟现在旧朝更替,要做的事情可是太多了。 虞挽歌听着虞老太太这话顿时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因为虞老太太说的没什么问题,正如她所说,如果她不在府上待着,这虞府,确实是会被有心之人搞的乌烟瘴气。 虞挽歌也没有强迫虞老太太,她点了点头,“奶奶,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虞老太太听着虞挽歌的话笑着道,“你确实不曾让奶奶失望。” 她这几个孙子里面,现在最出息的应该说是她了。 虞宥平虽然也有在考取功名,可是却一直平平无奇的,没有太惊艳的成绩。 她们之所以都把这件事情给瞒下来就是怕虞府的人都知道她的成绩后会心里不平衡,所以,她们才不约而同的都想把这个消息给瞒下来。 至少现在在她发展的上升期,不能让人来乱了分寸。 虞挽歌又和虞老太太在门口聊了一会,她便和虞老太太道,“奶奶,那我今日就不在府上住了,我的那些东西我就先让阿岚她们去收拾了。” 虞老太太听着虞挽歌这话并没有什么意见,点了点头,“好,那就让她们去收拾。” 既然刚刚已经这么说了,那就应该先做点什么,才能让虞府的人知道,虞挽歌并不是在开玩笑。 果不其然虞挽歌让人去收拾东西的时候,被虞府的人看见了,大家都十分的诧异,收到消息赶过来的虞宥平和虞宥安两人也是愣住了,虞宥安有些不知所措的看向了虞挽歌,“你这是做什么?” 第一百五十一章 虞宥安抱不平 虞挽歌听着虞宥安的问题看向了他,只见虞宥安一脸的无措,显然是对这件事情有些不知所措。 因为虞宥安前段时间和虞挽歌的那件事情,虞宥安的心里对虞挽歌也是一直带着愧疚的。 他今日刚下学回来就听到府上的人在说虞挽歌要和虞府断绝关系这件事情,听到这事的时候他心里很诧异,下意识的就去问着虞宥平,但是虞宥平却也是对这件事情同样不知晓。 两人还在疑惑呢,就听到下人在说虞挽歌已经在让下人收拾东西了,虞宥安便是再也坐不住了,直接跑到了虞挽歌的院子里,果然看到虞挽歌在让婢女收拾着东西,他便忍不住问着她。 “在收拾东西。” 虞挽歌的回答十分的淡定,那个样子仿佛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一般。 虞宥安听着虞挽歌的回答不由得怔愣了片刻,有些难以启齿,“你真的要搬走吗?” 虞挽歌看着虞宥安这一副不太敢说话的样子轻轻一笑,漫不经心的回答着,“原来你也知道了,嗯,是要搬走。” 大概是因为上次的事情,虞挽歌前几日见到虞宥安的时候发现他的未来已经有所改变,所以在面对虞宥安的时候,虞挽歌倒是难得的多了些耐心。 虞宥安听着虞挽歌的回答心里一惊,他看着虞挽歌收拾自己东西的利落模样心里划过一抹失落。 他还想着要和虞挽歌多相处呢,可是现在虞挽歌却要搬走,那他不是一点相处的机会都没有了。 想到这事,虞宥安的心里多少是有点不舒服的。 “为什么一定要搬走?在府上住不好吗!” 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虞宥安自己也有些诧异,他没想到自己会问这个问题。 虞挽歌也是愣了一下,显然也是没有想到虞宥安会问这个问题,对上了他的双眸后倏地笑了,“虞宥安,其实并没有什么人想要我在府上住的,那我不如走,正好大家都清净不是吗?” 虞宥安听着虞挽歌的这话整个人噎了一下,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去回答她这话。 虞宥平跟在虞宥安后面来的虞挽歌院子里,他一来便是听到了虞挽歌说的这话,心里也是不自觉的咯噔了下,再看着虞挽歌和虞宥安说话时候的神情,心里骤然涌起了一股晦涩之意,他轻咳了一声开口道,“挽歌,你怎么会有这个想法?” 虞挽歌也没想到虞宥平会来,在看到虞宥平的时候愣了一瞬,听着他问出来的那个问题自嘲一笑,“这个问题似乎不应该你来问我?” 虞宥平听着虞挽歌这话一噎,眉头微微皱着,对上了虞挽歌带着些许嘲讽的双眸,脸色微冷,“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怎么这件事情和我也有关系?” “这件事情怎么能和你说没关系呢?你平时表现的可也不是欢迎我的意思,现在就不要在这里说这些话了。” 虞宥平听着虞挽歌毫不留情的话语,脸色是一阵青红皂白,皱着眉头道,“你简直是不可理喻,既然你要搬,那就搬走,日后不要想着搬回来才是。” 虞宥安一听虞宥平说这话心里就不舒服了,直接将矛头对准了虞宥平,“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怎么能这么说?” 虞宥安会为虞挽歌出头这事是虞宥平和虞挽歌都没有想到的,两人在听着虞宥安为虞挽歌说话的时候都是愣了一瞬,显然没想到虞宥安会如此。 虞宥平那人哪里可以忍受平时都是听他话的虞宥安今日突然为了虞挽歌来说他,他心里当即就不舒服了,皱着眉头看向了虞宥安。 “虞宥安,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虞宥安听着虞宥平这话却是道,“我怎么会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呢?是你自己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这也是要赶她走吗?” 虞宥平第一次被虞宥安给说得不知道该怎么回应,脸色微沉,为自己辩驳着,“我没有这个意思,你不要随意曲解。” “我看你刚刚说的话就是这个意思。” 虞宥安却是一副气不过的样子道。 虞宥平有些气恼的看向了虞挽歌,“你是不是和宥安说了什么?” 虞挽歌哪里会不明白虞宥平的意思,他这话的意思是,是不是自己和虞宥安说了什么,所以虞宥安才会这般为她说话。 虞挽歌只觉得十分的好笑,目光嘲讽的看着虞宥平,“你觉得我能和他说什么?为什么虞宥安比你讲道理,这才是你应该思考的问题?而不是没事在这里想着虞宥安为什么比你懂事。” 虞挽歌说的虞宥平脸上是一阵气急败坏,可是他还是要维持自己的形象,所以便只能将心中的怒火隐忍下来,一副虞挽歌不可理喻的模样道,“简直是不可理喻,我不和你说了。” 虞挽歌看着虞宥平这说不过人家就气急败坏的甩袖离开的样子,只觉得好笑,得亏他没考取上功名,不然和人家吵架都吵不赢,整天就只知道之乎者也。 虞宥安看着虞宥平气急败坏离开的样子也没有太大的触动,他只是看向了虞挽歌,“你不用将他的话放在心里。” 在面对虞挽歌的时候,虞宥安还是没有办法拉下自己的颜面和她说着好听话,所以他就只能这么说着。 虞挽歌听着虞宥安的话却只是轻轻一笑,语重心长的提醒着他,“虞宥安,以后你做事的时候还是要多一些自己的判断,不要人家说什么就是什么,有些事情是对是错,你应该有心中的一杆称。” 虞宥安听着虞挽歌的说教心里并没有太大的排斥,他只是轻轻点头,“嗯,知道的。” “你回去,就不要在这待着了,我说走就是会走的,以后若是想我,就去找我就行了。” 虞挽歌见虞宥安听进了自己的话,心里有些小触动,对虞宥安的态度也平和了些许。 虞宥安听着虞挽歌还是决定要走,眉头皱得更深了,想再和虞挽歌说些什么,却见虞挽歌不再和她说话了,见此,虞宥安只能不甘心的离开。 第一百五十二章 入谢府 虞宥安从虞挽歌那边离开以后并没有回自己的院子,而是直接去了虞老太太那里,现在整个虞府,能说得动虞挽歌的也就只有虞老太太了。 “祖母。” 虞老太太见虞宥安这般焦急的跑了过来,面色微变,“怎么了?这般焦急做什么?” “祖母,你去劝劝大姐,她怎么说走就要走了?” 虞老太太没想到虞宥安过来找自己是为了说这件事情,看着虞宥安一副焦急的模样,虞老太太的心里有些触动,她轻叹了口气道,“宥安,你大姐要走我是同意的,就让她走,在这虞府待着,她只会受委屈。” 虞宥安没想到虞老太太竟然是支持虞挽歌的,整个人愣住了,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虞老太太,“可是祖母,大姐她不是简单的搬家而已,她是要和我们虞府断绝关系啊。” 虞宥安生怕虞老太太不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于是虞宥安加重了声音和虞老太太说着,想让她明白虞挽歌不是简单的搬走。 虞老太太听着虞宥安这话并没有什么神色变化,只是淡淡点头,“这我也知道。” “所以,你也同意?” 虞宥安整个人身体踉跄了一下,不可置信的看着虞老太太。 怎么会? 虞老太太不是最疼爱虞挽歌吗?怎么还会同意她断绝关系? 如果断绝关系可就说明了,虞挽歌就和他们虞府没关系了,那也就不再是他的姐姐了? 想到这件事,虞宥安的心里是有些难以接受的。 怎么不过几日,事情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虞老太太看着虞宥安这一副受挫的模样,心里也有些不忍,轻叹口气道,“之前她在的时候,你不懂得珍惜,怎么现在她要走了,你才发现她的好了?” 虞老太太的这话就好像说到了虞宥安的心坎里去了一般,让虞宥安的脸色一阵青红皂白,却是找不到话来反驳,因为事情确实是这个样子。 “今日的事情就先这样,日后若是你想见她,尽管自己去见她就行了,回去,祖母累了。” 虞老太太今日却是不想再说太多了,毕竟有些事情提醒到这里就已经是足够了。 虞宥安看着虞老太太转身就进屋的样子,纵然心里情绪万分,也没有办法再多说。 如果连虞老太太都这么说,那就只能让虞挽歌走了,因为除了她,他们谁都劝不动虞挽歌的。 虞挽歌并不知道虞宥安还去找了虞老太太,她让阿岚和柳玉收拾了东西,也让风嘉树去收拾了他自己的东西,虞挽歌只带了属于自己的东西,关于虞府的东西她是一样没带,那个样子就好像是铁了心的要和虞府划开界限一般。 虞明忠在虞挽歌收拾东西的时候也有让主母来过,但是虞挽歌却直接把主母当成了空气,只管自己收拾着。 收拾完以后她们也直接略过了她离开,主母看着虞挽歌离开的背影,心里有些晦涩,这种感觉就像是有什么东西,要彻底的离她而去了一样。 主母突然有些后悔那天说的那些话了。 可是后悔又有什么用呢,有些事情不是后悔就有用的。 虞挽歌一行人带着属于自己的东西走出虞府的那一瞬间,虞挽歌只觉得她的身上好像有什么枷锁被解开了一般。 她深深的看了一眼虞府的大门,眼里划过一抹暗芒,从此,山高路远,各不相欠。 这虞府能让她留念的,也只剩下一个虞老太太了。 她没有再多加停留,一行人往外走了一段后便看到了谢聿行的马车。 似乎是感应到她过来一样,谢聿行掀开了车帘,与虞挽歌两人对视上了,他轻轻一笑,示意虞挽歌上车。 “小挽,来。” 虞挽歌看着朝她伸出手的谢聿行,心里有些触动,她轻轻一笑,点了点头,伸手抓住了谢聿行朝她伸出来的手,然后上了马车。 阿岚等人也上了另外一辆马车,随后马夫便驾着马车离开了。 谢聿行看着虞挽歌还有些微红的眼眶,心里一紧,轻声道,“心里还不舒服吗?” 虞挽歌闻言一顿,抬眸看向了谢聿行这边,在对上了他带着关心的双眸后愣了一瞬,随后摇了摇头,“不会,现在就是觉得身上好像轻松了。” 虞挽歌也老实的和谢聿行说着她的想法,谢聿行听着虞挽歌的话嘴角一勾,伸手将她的手握在了自己的手里,柔声道,“兄长永远都在。” 虞挽歌见自己的手被谢聿行握在手里,心跳猛地漏了一拍,抬眸对上谢聿行如墨的双眸以后,心跳又是加速了一瞬,她只觉得自己的脸烫了些许,“好。” 谢聿行看着虞挽歌这脸红的样子,感受着手上的柔软,心跳也是有些异常。 此刻的二人都没有发现,他们之间有种异样的情愫在悄然产生。 因为女官上任的公文还没正式的通知到虞挽歌这里,所以虞挽歌就是先暂时的住在了谢聿行的府上。 虞挽歌这次进府的时候发现,她之前住的那个院子好像比之前更加的大了,她有些疑惑的看向了一旁的谢聿行,“兄长,这院子是修缮过了吗?” 谢聿行听着虞挽歌的话轻轻点头,“嗯,管家让人处理了一下,怎么了?看哪里不顺眼吗?” 虞挽歌闻言急忙摇了摇头,“没有,挺好的。” 跟在他们后面的阿岚见此不由得在心里感慨,这能不好吗?她可是听说了,这次管事可是用当家主母的标准来修缮这个院子的,她也看出了谢聿行对虞挽歌的特殊。 如果这当家主母是虞挽歌的话,那他们都是可以接受的。 只不过这事啊,阿岚不会和虞挽歌说。 因为虞挽歌脸皮薄,如果贸然和她说了这事,可是会把她给吓到的。 谢聿行看着虞挽歌这般局促的样子,轻声失笑,伸手将虞挽歌脸庞的碎发别到了她的耳后,缓声道,“那你先去把东西放在屋里,兄长也去换洗一番,然后我们一起用膳。” 虞挽歌被谢聿行的这个动作搞的一愣,在听着他的话以后有些局促的点了点头,“好。” 第一百五十三章 陪兄长喝点 虞挽歌说着就赶紧拿着自己的东西进了屋里,谢聿行看着虞挽歌这跑的比兔子还快的身影,心里有些触动,他知道他刚刚的举动可能是吓到她了,但是他就是忍不住的想要接近她,这种想法是以前从来不曾有过的。 谢聿行也不知道这算什么,但是他也没有一直遏制自己的想法,反而是任其发展。 他见着她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后才转身离开,这几日在宫中忙着太多的事情,他也没有机会好好的换洗一番,现如今事情也算是尘埃落定了,他也应该给自己点时间了。 虞挽歌在回到屋里以后发现屋里的床榻也换了,她心中有些诧异,还是叫来了阿岚。 “阿岚,这怎么管事连床榻也换了?” “因为那几日国丧,管事便觉得一些旧的东西该换掉,就都换了,怎么了小姐?” 虞挽歌听着阿岚这话以后点了点头,也没有再多想,她想,可能谢府有这个规矩,所以她也就没往心里去,安心的住了下来。 虞挽歌也换上了一身衣裳,然后让柳玉将东西都给放好,在收拾完后也过了大概一个时辰。 是有下人来找虞挽歌去用膳,她才反应了过来,急忙赶到了前厅,见谢聿行已经坐在了位置上,正在翻看着什么的时候,她才不好意思的走了进去。 “不好意思,兄长,让你久等了。” 谢聿行听到动静抬眸看了过来,在对上虞挽歌充满歉意的双眸后有些无奈,“你和兄长道什么歉,来坐。” 谢聿行说着将跟前的那本书册放在了一旁,示意虞挽歌到他的另一边来坐。 虞挽歌也没有多想,直接来到谢聿行说的位置上坐了下来,随后谢聿行便让管家传膳。 在传完膳以后,下人就都退下了,只剩下了谢聿行和虞挽歌二人在。 虞挽歌看着桌上的酒和两个酒杯,她愣了一瞬,心想着谢聿行该不会是要和她喝酒? 然而谢聿行却好像没有发现这事一样,细心的为虞挽歌布菜着,“先吃。” 虞挽歌见谢聿行似乎没有喝酒的想法,心里不由得松了口气,也放心的用着。 然而虞挽歌不知道,刚刚她的小心思是全部被谢聿行看在了眼里,本来他是打算自己小酌两杯的,可是现在,他改变主意了。 不过谢聿行也没有表现的太明显,他心里想着还是得把虞挽歌先喂饱了再说。 虞挽歌并不知道谢聿行的想法,她一心的吃着东西,在吃了个七分饱以后她便放下了筷子,“兄长,我吃饱了。” 谢聿行听着虞挽歌的话只是轻轻点头,没有说什么,伸手将那酒拿到了跟前,然后倒上了一杯,小酌了一口。 虞挽歌的心在谢聿行拿起酒的时候就提了起来,再到看着他自己喝了一口的时候微微松了口气,可是她那口气还没松完,就见着谢聿行拿起另外一个酒杯倒了一杯,放在了她的跟前,随后目光幽深的望向了她,“陪兄长喝两杯?” 虞挽歌对上谢聿行如墨的双眸后愣了一瞬,简直是有些欲哭无泪,“兄长,我不会喝酒。” 虞挽歌没有说谎,她确实是不会喝酒。 之前有次在庄子上,她不小心喝了点酒,柳玉说,喝酒之后的她简直是有些不可描述,所以她自那次之后就再也不敢喝酒了。 谢聿行看着虞挽歌这欲哭无泪的样子嘴角一勾,端起自己面前的酒喝了一口,“这酒不是烈性的,很好入口。” 虞挽歌对上谢聿行那摄人心魂的双眸时候差点就点头了,最后她还是猛地回过神,依旧是拒绝了,“不了兄长,我真是一点酒都沾不了,我喝了酒的样子,柳玉说不太好……” 虞挽歌在说这话的时候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因为之前柳玉也没有具体说怎么样,只是说不太好,所以虞挽歌也只能这么说着。 谢聿行听着虞挽歌这话却是来了兴趣,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目光含笑的望着她,“小挽喝了酒会打人?” 虞挽歌闻言一顿,“那应该没有?” “那就行了,在兄长这里,你怕什么?难道还怕兄长会对你做些什么吗?” 谢聿行在说这话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虞挽歌的错觉,她只觉得谢聿行好像有些委屈的样子,见此,她心里一涩,连忙道,“不是的兄长,我不是担心这个,我就是担心我喝酒了会冒犯到兄长。” 谢聿行闻言轻轻一笑,“不用担心,兄长不会觉得你冒犯,兄长是最近事有些多,想说喝点,不过小挽若是不想喝也没有关系。” 谢聿行说着就伸手准备将她面前的那杯酒端过去,结果他才刚碰到酒杯,他的手上就覆上了一只柔若无骨的小手。 他有些诧异的看向了她,只见虞挽歌道,“兄长,我陪你喝,就是一会你可能得让阿岚把我提回去……” 虞挽歌说这话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谢聿行听着虞挽歌这话不由得笑了,“好。” 谢聿行应着就松开了虞挽歌的酒杯,虞挽歌看了一会那杯酒,似乎做了一会心理建设后,端起酒杯小小的品了一口。 咦。 好像是没那么难喝。 她又品了一口,是有些甘甜的。 谢聿行看着虞挽歌眼睛都亮了的模样,轻轻一笑,“是不是很好入口?”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的话点了点头,将杯中剩下的酒一饮而尽,“嗯,兄长果然没有骗人。” 谢聿行闻言眼角笑意泛开,也将自己面前的那杯酒一饮而尽,随后又给虞挽歌倒了一杯。 喝了第一杯酒后,虞挽歌发现自己的意识并没有什么异常,心里也就微微的松了口气,只是她不知道,这酒,可是比她之前在庄子上喝的酒,要烈的多。 谢聿行是在虞挽歌喝第二杯酒以后才发现了虞挽歌有些不对劲的。 他看着虞挽歌在喝了第二杯酒以后看向自己的眼里似乎多了些许的水光,而且整个人看上去有些混沌的样子,他心神一颤,试探性的喊着她,“小挽?” 第一百五十四章 醉酒诱人 “唔?” 此刻的虞挽歌已经有些不清醒了,她似乎听到了有人在喊她,明显的怔愣了一瞬,然后看向了声音的来源,在看到眼前的人似乎有些晃以后,她不由自主的伸手按住了他,“你怎么在晃啊?” 谢聿行看着虞挽歌的手按在自己的胸膛处,心里猛地一颤,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在这时候骤然加速。 他突然可以明白,为什么虞挽歌不愿意喝酒了,因为她这酒量,确实是有些差。 看着这样的虞挽歌,谢聿行心里突然有了某些想法,他任由虞挽歌把手按在自己的胸膛处,他将自己的椅子搬的离虞挽歌近了些,随后轻声道。 “小挽,你知道我是谁?” 虞挽歌看着眼前这张脸,似乎是在脑袋里搜寻着这么一号人的身影,但是一时之间好像有点想不起来,所以她的脸往前凑了凑,想要看清楚眼前人的面容。 谢聿行看着虞挽歌突然凑近的小脸,只觉得她的呼吸近在咫尺,心跳更加的迅速,他也没有出声打扰她,而是让她好好的看看自己。 然而虞挽歌接下来做的事情却是让谢聿行的呼吸都乱了。 只见虞挽歌原本撑在他胸膛上的手,直接往上移,来到了他的下巴处,然后顺着下巴往上摸到他的眉眼处,随后轻声道,“你是兄长,谢聿行。” 谢聿行感受到虞挽歌那柔若无骨的小手在自己的脸上游离着的动作,呼吸都急促了些许,在听着虞挽歌略带沙哑的声音后,倏地笑了,“是,小挽没有认错,我是谢聿行。” 谢聿行听着自己的名字从她的口中说出来,只觉得自己的名字也十分的好听,他觉得自己大概真的是疯了。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的话郑重的点了点头,“嗯。” 谢聿行看着虞挽歌这般只觉得十分的可爱,这一刻,他的心里突然有了别的想法,“小挽可有心悦之人?” 就连谢聿行都没有发现,自己在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心跳止不住的加速跳动着,那个样子像是害怕得到某种答案一样。 然而虞挽歌听着谢聿行的问题却是在脑袋里想了很久,心悦之人?好像没有。 良久之后,在谢聿行的目光注视下,虞挽歌才摇了摇头。 谢聿行在看到虞挽歌摇头的时候,顿时有些说不上自己的心情,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不高兴了。 没有心悦之人吗? 那也挺好的,至少可以证明目前没有人在她的心上有一席之位。 谢聿行看着虞挽歌现在似乎有些快睡着的样子,心里喟叹,也没有再问她其他,而是直接将她拦腰抱起。 虞挽歌因为突然的腾空整个人吓了一跳,猛地惊呼了一声,急忙伸手抓住了谢聿行的衣襟。 “抓住兄长,不会掉下去。” 谢聿行看着虞挽歌这般,眼里划过一抹柔和之意,缓声道。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的话做了,或许是因为谢聿行的怀抱太过于温暖,她的脑袋还在谢聿行的怀里蹭了蹭,像是要找一个舒服点的位置一样。 谢聿行感觉到了虞挽歌的动作,心神一颤,微微垂眸看着怀里已经闭着眼睛准备睡觉的虞挽歌,目光柔和,轻声诱哄着,“睡。” 此刻守在外面的那些人,看着谢聿行抱着虞挽歌出来的时候都愣住了,阿岚就要上前去,却被谢聿行一个眼神扫了过去,她会意的拉着柳玉直接走了另外一边。 因为在外面,风有些凉,虞挽歌似乎是感觉到了风,小脸在谢聿行的怀里蹭了蹭,似乎是想找一个舒服点的位置,谢聿行也是满脸的纵容之意。 本来前厅到她院子里的路并不远,但谢聿行刻意放慢了脚步,这一段路也就走的时间长了些。 将虞挽歌放到榻上的时候,虞挽歌已经熟睡了过去,谢聿行将虞挽歌的被子拿过来为她盖上,手不小心触碰到了她的脸颊,看着她的小脸在自己的掌心里蹭的模样,他的心是柔软的一塌糊涂,不自觉的低头在她的额上轻啄了一口。 做完这一动作的时候他便逼自己别开了目光,没有去碰她那诱人的小嘴。 他看着她睡熟了以后才离开了她的屋里,唤来了在门口守着的阿岚和柳玉二人,冷声吩咐着,“照顾好小姐。” “是。” “小挽脸皮薄,若是明日她问起是怎么回来的,就说是阿岚把她带回来的,知道吗?” “是,奴婢知道。” 柳玉和阿岚二人听着谢聿行的话连忙应着,不敢多说。 谢聿行则是深深的看了一眼虞挽歌的卧房,然后直接离开。 回到自己屋里的他,却是躺在榻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只要一闭眼,脑子里便都是虞挽歌的脸… 这一夜,有人无眠,有人好眠。 夜,注定漫长。 —— 虞挽歌是在第二日醒来的时候觉得自己神清气爽,不过在看到自己躺在榻上的时候整个人也是愣了一瞬,她是怎么回来的? 随着这个问题,虞挽歌的意识也在这个时候慢慢的回笼,她不由得想到了昨夜谢聿行让她陪他喝两杯。 然后她就真的陪了,后来…… 后来她忘了! 虞挽歌有些懊恼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然后赶紧叫来了阿岚和柳玉。 阿岚和柳玉从昨夜开始就是守在门口,现在听到虞挽歌醒了,连忙开门进来,“小姐,你醒了?” 虞挽歌一看见二人便问着自己昨夜是怎么回来的。 “我昨夜是怎么回来的?” “小姐,是我带你回来的,怎么了?” 阿岚可是记得昨夜谢聿行的交代,按照谢聿行的说法和虞挽歌说着。 虞挽歌听着阿岚这话心里并没有怀疑,点了点头,有些懊恼,“我昨夜是不是喝多了?” “应该是的。” 虞挽歌听着二人这话更羞愧了,“我没有闹兄长?” “没有。” 她们看见的时候是没有,至于看不见的时候,那就不知道了。 虞挽歌哪里知道她们的想法,听着她们的话后才微微松了口气,“那就好。” 第一百五十五章 虞宥安带来的消息 虞挽歌洗漱一番后便起来了,她换上了一身衣裳后便出了门,因为谢聿行已经去上朝了,所以虞挽歌是自己用的早膳。 在她用完早膳的时候,谢聿行回来了。 因为昨夜的事情谢聿行已经吩咐了府里的人不能多说,所以大家都缄口不言,虞挽歌也就不知道自己喝完酒之后的事情。 为此她在看到谢聿行的时候也就没有太大的尴尬,只是有些不好意思。 “兄长。” 谢聿行看着虞挽歌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微微挑眉,望向了一旁的阿岚,见阿岚没有什么神色变化,他便知道应该是虞挽歌心里的小九九,所以谢聿行便让自己表现的十分正常,仿佛昨夜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情一般。 “吃好了?”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的问题点了点头,“嗯,吃好了,兄长吃过了吗?” “嗯,用过了,要不要出去走走?” 虞挽歌见谢聿行神色如常,心里也悄然的松了口气,在听着谢聿行这话以后便欣然应允。 “好。” 谢聿行见虞挽歌同意了,便让府上的人去准备了些东西,然后他就直接带着虞挽歌出门了。 谢聿行这次带着虞挽歌去了城外的一个雅舍,那里是皇城里出了名的富家子弟聚集的地方,这里面有出名的戏曲还有杂剧。 虞挽歌之前在城内的时候就有听说过这个地方,但是没有来过,因为这里基本上都是那些富家子弟来的地方,所以在谢聿行带她来的时候她还愣了一下,进去的时候也下意识的抓了下谢聿行的衣袍。 谢聿行感觉到了虞挽歌的动作,放慢了脚步,在里面人员的引领下,从另外一条路去了厢房。 这里有的人过来不想让人家知道他们的身份,便会选择在厢房里,厢房人员的身份也都是保密的。 在进了厢房以后,虞挽歌便问着谢聿行,“兄长怎么带我来这?” “今日有些节目还不错,带你来看看,日后就应该没这个时间了。” 谢聿行倒是坦诚的承认着。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这话以后顿了顿,心里莫名一颤,“是出什么事了吗?” “明日女官上任的公文会下来,后日你就得去宫里了,所以今日带你逛逛。” 谢聿行也没有隐瞒她,直接将这件事情和她说着。 虞挽歌闻言一愣,心中有些诧异,没想到公文竟然下来的这般快。 谢聿行仿佛知道了虞挽歌的想法般出声道,“若是先皇没有驾崩,你现在应当已经上任了。” 虞挽歌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好。” “现在不必想这些,日后在宫里若是有什么问题直接找兄长,兄长会照拂着你。。” 谢聿行的这话仿佛给了虞挽歌莫大的信心一般,她点了点头看向了谢聿行,“好。” 不知道是不是虞挽歌没有来过这地方,她今日在看着外面的演出时候只觉得楼下的大厅似乎没有什么人。 然而她也没往心里去,毕竟这地方她也是第一次来。 台下先表演的是戏曲,这个地方的戏曲和虞挽歌以往看到的那些戏曲都不太一样,确实是精彩了不少,虞挽歌都忍不住看入了迷。 只是虞挽歌丝毫没发现,她的注意力在戏曲上,而谢聿行的注意力,是在她的身上。 俨然是一副,你在看风景,你亦是别人眼里的风景。 二人在这边待到了午膳的时候,用了午膳之后,谢聿行便带着虞挽歌去了郊外。 一天的时间,确实是让虞挽歌玩了个尽兴。 只不过他们在回到谢府的时候,却在府上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虞宥安?你怎么来了?” 虞挽歌没想到虞宥安竟然会到这里来找她,整个人怔愣了一瞬,眼里划过一抹诧异。 虞宥安在看到虞挽歌和谢聿行一同进府的时候,脸色就有些耷拉下来了,“我来找你。” 虞挽歌听着虞宥安这有些委屈的话语愣了一瞬,显然是没想到虞宥安会说这话。 来找她?找她做什么? “找我做什么?” 虞挽歌有些不明所以。 谢聿行看着虞宥安这般也是微微挑眉,“虞二公子过来有事?” 虞宥安在面对谢聿行的时候也是有些胆怯,他看向了虞挽歌,“我能和你单独说说话?” 虞挽歌见此愣了下,看着虞宥安有些不好意思的模样,也没有为难他,看向了谢聿行,“兄长,我和他说两句话?” 谢聿行闻言点了点头,缓声道,“我去处理点事情。” “好。” 谢聿行离开以后这边便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虞宥安看着谢聿行走了以后便看向了虞挽歌,“你是不是去参加了女官考试?” 虞挽歌听着虞宥安这话心中有些诧异,倒是没想到虞宥安会知道这事,“你怎么知道?” “今日家里来了人找二姐,我听到她们的对话,明日说不定府上的人会来找你。” 虞宥安是今日在府上听到有贵女找虞长乐,而且还听到了她们的对话,当时他便觉得这件事情应该告诉虞挽歌,所以才过来了。 虞挽歌听着虞宥安这话有些诧异,她倒是没想到会有人这般不安分,去府上找虞长乐? 现在虞挽歌不由得庆幸自己先行一步出来了,不然若是今日她在府上,恐怕她会不得安宁了。 说不定按照虞长乐的尿性,可能还会想顶替她的身份,毕竟这是虞长乐干得出来的事情。 “你怎么还会想着把这件事情告诉我,你不怕你二姐责怪你?” 虞挽歌思索了一番后,好整以暇的看着虞宥安。 虞宥安听着虞挽歌的话脸上一燥,随后道,“她们并不知道我来找你,而且你不是也说了,我得懂得自己判断对错,不是吗?” 虞挽歌倒是没想到虞宥安是真的把她的话放进了心里,听着虞宥安这话,她只觉得有些好笑,嘴角一勾,“是,看来宥安长大了。” 虞挽歌的话里带着淡淡的调侃之意,虞宥安听着她的调侃有些不好意思,懊恼的说着,“你在胡说什么?” 第一百五十六章 谢大人能同意吗 虞挽歌看着虞宥安这害羞的模样,嘴角一勾,“好,谢谢你了。” 虞宥安听着虞挽歌的道谢,竟然有些脸红,连忙摇了摇头道,“不……不用。” 虞挽歌看着虞宥安这般局促,微微挑眉,“你用过晚膳了?” 虞宥安闻言一愣,显然对虞挽歌的这话有些受宠若惊,所以虞挽歌是准备留着他下来用膳吗? 意识到这个想法的他,心里是有些激动的。 “没。” “可要留下来一同用膳?” 没想到虞挽歌真的准备留他下来用膳,虞宥安听着虞挽歌这话,心神微颤,轻轻点头,“可以吗?” 虞挽歌突然觉得这样的虞宥安有些可爱,她轻轻点头,“可以。” “谢大人能同意吗?” 虞宥安还是有些不安的,毕竟这是谢聿行的府上,虞挽歌说的应该不算? 然而他话音刚落,一旁便传来了一道磁性的嗓音,“在这里,小挽的意思也代表着我的意思。” 虞宥安听着这声音整个人愣了一下,下意识的看向了声音来源,只见谢聿行已经朝他们这边走了过来,虞宥安见此还是赶紧和谢聿行行礼着,“谢大人。” “不必客气。” 谢聿行只是随意的摆了摆手,然后看向了虞挽歌,轻声询问,“叫管家传膳?” 虞挽歌闻言点了点头,“好,就听兄长的。” 一旁的虞宥安看着二人之间相处的一些默契,心里也悄然松了口气,其实他今日过来也是想看看虞挽歌在谢府过的如何。 现在看来,她在谢府待着确实是会比在虞府待着来的好些。 用膳的时候,虞宥安是坐在虞挽歌的旁边,他看着谢聿行为虞挽歌布菜的样子,心里不由得在想,这谢聿行对虞挽歌也太好了?他都有些怀疑谢聿行是不是喜欢虞挽歌了。 不过这事他可不敢说,一顿饭他也吃的十分的安静,在用完膳以后,谢聿行便让府上的人送了虞宥安回去,虞挽歌也送着虞宥安去了外面,结果虞宥安临走的时候,似乎想到了什么一般,凑到虞挽歌的耳旁说了几句话。 虞挽歌听着虞宥安说的话脸一红,有些无奈的拍了下虞宥安的背部,“你在胡思乱想什么呢?赶紧回去。” 虞宥安看着虞挽歌这有些不好意思的模样,心情更好了,直接和虞挽歌挥了挥手,“那我回去了,姐姐。” 虞挽歌看着虞宥安跟着那些人一同离开的样子,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即转身准备进屋,却在转身的时候和身后的谢聿行对上了眼,她的脑子里不由得想到了刚刚虞宥安说的话,脸上莫名一躁。 谢聿行没有错过虞挽歌的脸色变化,微微挑眉,心里知晓,应该是刚刚虞宥安和虞挽歌说了什么,不然她不会是这个反应。 不过谢聿行也没去追究,想知道什么,问虞宥安就行了。 “去休息?”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的问题点了点头,“嗯,不过我还有点事情想和兄长说。” 虞挽歌想了想还是应该把虞宥安和自己说的那些话告诉谢聿行,毕竟这是在谢聿行的府上,要是虞府真的来了人,肯定谢聿行是会知道的,她不能对谢聿行造成什么困扰,所以这件事情谢聿行有知情权。 谢聿行听着虞挽歌的话愣了一下,对上了她的双眸后缓缓道,“那边走边说?” “好。” 二人并肩往后院走去,虞挽歌也将虞宥安刚刚和自己说的那些话对谢聿行说着。 “宥安说,有贵女去了虞府,和虞长乐说了女官考试的事情,现在应该虞府的人都知道这事了,所以他们明日有可能会过来。” 虞挽歌在说这话的时候看向了谢聿行,眼里有些歉意,谢聿行对上虞挽歌带着歉意的双眸后摇了摇头道,“你不用为此事感到歉意,这件事情与你无关,兄长倒是忘记把这件事情处理下了,今日是女官考试合格人员的公文出来的时候,想必是一些没考上的贵女想要整些什么事情出来,你不必感到忧心,明日正好是兄长休沐,兄长会在府里。”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的这话仿佛一下子有了信心一般,她轻叹了口气道,“兄长,再这样下去我就要对你产生依赖了。” 谢聿行听着虞挽歌这话心神微颤,轻笑着道,“对兄长产生依赖也没有关系,兄长是你可以信任的人。” 他的心里是巴不得虞挽歌对他产生依赖,这样她就没有办法离开他,不也是挺好的吗? 此刻的谢聿行已经有些察觉,自己对虞挽歌产生的这种想法,其实已经带着些许的男女之情了。 但是他并未捅破这层窗户纸,在他看来,若是过早的将这层窗户纸给捅破,可能会出现一些什么问题,比如虞挽歌的脸皮薄,她可能会产生一种逃避心理。 所以谢聿行一定不能这么做,他现在就是温水煮青蛙,让虞挽歌慢慢的在心里对他产生依赖,届时,再来做这件事情也不迟。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的话心神微颤,对上谢聿行的双眸后,倏地想到了什么一般,看着谢聿行,“兄长的心中,可有心悦之人?” 谢聿行没想到虞挽歌会问这个问题,呼吸一紧,他都没有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轻颤,“怎么了?” “我担心对兄长过多的依赖,以后的嫂嫂吃醋了可怎么办?” 虞挽歌有些打趣的看着谢聿行说着,她虽然语气一副轻松的样子,可是她自己都没发现,她在说出这话的时候,心里有些莫名的酸涩,想到谢聿行这样的人,以后身边会有一个女人相伴,她的心里就有些说不上来的感觉。 谢聿行一直注意着虞挽歌的神色变化,他注意到,虞挽歌在说这话的时候神色似乎有些微妙,心里顿时有了个大胆的想法,虞挽歌,这是在吃醋吗? 这个念头在谢聿行的脑海里产生后,便是一发不可收拾,他盯着虞挽歌看了好一会后才道,“不会的。” 第一百五十七章 交谈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这话愣了一下,有些没反应过来,他的不会,是指不会吃醋,还是不会有喜欢的人? “现在你不要去想这件事情,若是有一日,兄长有心悦之人,你一定会是第一个知道的,现在兄长没说这事,你便不用去想,好吗?。” 现在谢聿行有些事情还需要验证,所以他也不会说的很明显,因为若是虞挽歌对他没有那些想法的话,他贸然说一些事,是会给虞挽歌造成困扰的,所以他是绝对不会如此。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这话不由得松了口气,谢聿行说的对,现在事情还没有发生到那种地步,她就不用去想那些事情来对自己造成困扰了,没有必要。 “好。” 谢聿行见虞挽歌这般,心里也有了某些想法,需要找个机会探探她的心意才是。 “刚刚虞宥安找你就是说的这事吗?”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的问题也没有多想,点了点头,“是。” “那你便不用在想了,有兄长在,兄长会处理。” “好。” 谢聿行送虞挽歌回到她的院子里后便直接离开了。 —— 虞宥安在回到自己院子里后,洗漱了一番正准备上床休息,突然看到自己屋里多了一个人,看到那人的时候他整个人怔愣了一瞬,有些后怕,“你是谁?” 虞宥安话音刚落,那人便转过身来看向了他,“是我。” 虞宥安在看清楚来人的面容时候呆滞了片刻,有些诧异,“大司马?” 虞宥安此刻是有些局促的,他不明白谢聿行突然来找他是想做什么? 谢聿行将虞宥安胆怯的样子都收进了眼里,淡声道,“你刚刚在准备回来的时候和你姐姐说了什么?” “啊?” 虞宥安没想到谢聿行来找自己就是为了这事,想到自己刚刚说的那话,心里不自觉的咯噔了一下。 谢聿行看着虞宥安这副神情,就知道,他应该就是和虞挽歌说了些什么,所以他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的望着他,等着他的回答。 谢聿行在面对其他人的时候,身上的气场可是会给人很大的压力,虞宥安第一次这样单独面对谢聿行,也是扛不住他释放出来的气压,直接将自己刚刚对虞挽歌说的话说了出来。 “刚刚我和姐姐说,你有点像姐夫……” 谢聿行想到了很多虞宥安可能会和虞挽歌说的话,却唯独没有想过他可能说这个。 在听到姐夫二字的时候,谢聿行整个人可以说是愣了一瞬,显然是没想到这事。 虞宥安以为他在说了这话以后谢聿行会生气,却没想到谢聿行在听了他的话以后脸色并没有什么变化,那个样子就像是接受了这件事情一样。 在意识到这事的时候,虞宥安的心里是有些变化的,如果谢聿行也默认了这件事情,那是不是说明,他的心里是有虞挽歌的。 “谢大人,姐姐住在你的府上,会不会对你造成什么困扰?” 虞宥安有些小心翼翼的试探着。 谢聿行听着虞宥安这话回过神来看向了他,语气淡然,“困扰?有什么困扰?你现在倒是知道关心她了?之前在府上的时候你若是有这番心思,她在虞府的处境也不至于成这样,你现在再来担心她会不会给我造成什么困扰,是不是有些晚了?” 谢聿行毫不留情的话语,让虞宥安的脸色是一阵青红皂白,却也找不到话来反驳,因为谢聿行说的话没有什么毛病。 如果自己当初能帮着虞挽歌一些,她也不至于会对虞府的人如此失望,导致现在变成了这个样子。 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虞宥安发现这个事情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所以他只能私下里去找虞挽歌,私下里帮衬着她,只有这样,才能让他心里的愧疚之情少一些。 “你现在对她,是因为上次那件事的愧疚?” 虞宥安听着谢聿行这话怔了一瞬,沉默了片刻后道,“不全然是。” 虽然说也有那些成分在,但是更多的,应该是他在为自己的愚蠢买单。 “今日来府上的贵女,有谁?” 谢聿行见虞宥安这般也没有再问他这件事,而是直接转移了话题。 毕竟有些事情,说的太透就没有必要,既然虞宥安现在有想法弥补,那就让他去弥补虞挽歌,只要不涉及到虞挽歌的安全就行,至于其他的事情,倒是也没有那么的重要。 他今日前来,还有一个更重要的目的。 虞宥安听着谢聿行这话一愣,他倒是没有想到虞挽歌也会把这件事情告诉谢聿行。 不过谢聿行的目光注视之下,虞宥安还是道,“那人,好像是刺史之女,因为她们在说话,我也不敢太暴露。” 谢聿行闻言点了点头,“行,本官知晓了,今日的事情,不用与任何人说,明白吗?” 谢聿行特地用了官场上的自称,给虞宥安造成了一些压力,让他连忙点头。 这事情关系到太多的事情,虞宥安倒是不敢乱说。 谢聿行在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以后也没有再多加停留,直接离开。 在谢聿行离开以后,虞宥安才感觉到空气中的威压消失了,整个人不由得松了口气,他想不通,为什么虞挽歌面对这样的谢聿行丝毫不害怕的? 只是虞宥安不知道的是,谢聿行在面对虞挽歌的时候根本不会如此。 谢聿行从虞宥安那边离开以后并没有直接回府上,而是唤来了正月与二月,冷冽吩咐着,“去查查,这次三轮考试的贵女有哪些,有谁今日去了御史府。” 正月和二月听着谢聿行这话后点头应着,“是。” 在正月与二月领命离开以后,谢聿行在原地待了一会,心神微动,飞身来到了虞挽歌之前住的院子里。 因为虞挽歌现在没有住,所以这个院子也都空了,谢聿行刚进来就听到屋里传来一道声音,是从虞挽歌的院子里传来的,声音有些暧昧。 听着那声音他眉头一拧,放轻了脚步走了过去…… 第一百五十八章 真是刺激 谢聿行来到门口的时候便听到了更清晰的声音,在听到了屋里人说的话以后,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 只听屋里传来了做那事的声音,以及两道他熟悉的声音。 “长乐,在你姐的床上睡你,这感觉还真是刺激啊。” 随着男人的话音落,紧接着便听到了女人的暧昧声。 “云简,你的心里还是有我姐姐是吗?” “你这不是废话吗?上次你不是要把她送我床上,结果一次都没有办成,你这让我对她念念不忘了,还不赶紧找个机会,嗯?” 谢聿行听着叶云简这话脸色微冷,这叶云简竟然还敢肖想着虞挽歌?当真是找死! 谢聿行也不打算给二人继续下去的机会,他飞身退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随后使用内力将他们那屋的门给打开了。 随着屋子的门被打开,一下子风就灌了进去,正在做那事的二人都是一道惊呼声,“是谁?是谁来了?” “谁?” 谢聿行听着屋里的话冷冷一笑,直接飞身离开,留下已然不行的叶云简和被吓到的虞长乐。 叶云简看了一会见门口没有人,有些咬牙的从虞长乐的身上爬了起来,将自己的衣服捡起来穿着,怒声道,“真是扫兴。” 虞长乐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看着叶云简扫兴的穿衣服模样,心里一紧,喊着叶云简。 “云简。” “本世子走了,下次不是虞挽歌就不要叫我。” 虞长乐听着叶云简的这话心里更气了,看着叶云简离开的背影有些咬牙切齿,又是虞挽歌。 怎么虞挽歌都走了还这么阴魂不散,她悄悄的去参加女官考试就算了,还通过了,现在还让叶云简对她念念不忘,她是真的该死。 虞长乐此时的心里简直是妒忌的要发疯了,那个样子,像是恨不得要把虞挽歌给掐死一样。 既然她这么有本事,那她就最好能保得住她的位置! 想到这事,虞长乐的眼里划过一抹阴鸷,那个模样,仿佛是在算计着什么一般。 … 谢聿行回到谢府的时候,去虞挽歌的院子里看了一下,见屋里已经没什么动静了,他便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在书房里待了一个时辰左右,正月和二月便回来了。 “主子。” 谢聿行见到二人,也不想听她们说其他的废话,直接示意她们说结果。 “说。” “刺史的女儿去了御史府,不过她在去之前见过了乔太傅的孙女和苏尚书的女儿。” 正月将她查到的结果告诉了谢聿行,谢聿行听着正月的话眉头一拧,显然是没有太意外。 “乔太傅的孙女和苏尚书的女儿么?” 谢聿行在说这两人的时候,眼里划过一抹暗芒,那个样子,就像是在思考着什么一般。 正月听着谢聿行的话连忙点头应着,“是。” “既然这二位连自己府上的人都管不好的话。就给他们找点事情做,二月。” 谢聿行说着看向了二月,二月听着谢聿行的话迅速明白了谢聿行的意思,直接点头应着,“是。属下知晓。” “去,让管事明日将府上布置一番,免得明日有客人来,说本官失了礼。” 正月和二月听着谢聿行的话纷纷点头应着,“是。” 在二人离开以后,谢聿行也没有在书房里多待,直接回了自己的屋里休息。 次日一早。 谢府就迎来了几个不速之客。 谢聿行今日并没有出府,他就在前院那边,所以虞明忠等人来的时候,他就在现场。 虞明忠等人看到谢聿行在府上的时候明显一愣,他们特地挑了今日是上朝的时间过来,就是怕会遇上谢聿行。 哪曾想谢聿行今天竟然没有去上朝,真是失策。 可是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他们只能赶紧想想办法了。 虞明忠很快就在心里思索了对策,换上一副笑脸看向了谢聿行,“大司马,你今日没去上朝吗?” 谢聿行听着虞明忠的话只是冷冷一笑,好整以暇的看着他,“本官若是去上朝,岂不是看不见你们来本官府上了。” 虞明忠听着谢聿行这话只是讪笑着,“大司马说的这是什么话?我们今日前来也不是要做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哪里需要遮遮掩掩的。” 谢聿行闻言微微挑眉,看向了跟在他旁边的主母还有虞长乐,眸底划过一抹暗芒,“是吗?那看来是本官多疑了?不过你们今日不请自来,是有何事?” 虞明忠闻言一噎,瞥了他身旁的主母还有虞长乐一眼后道,“是这样的,都说家丑不可外扬,但是现在也不怕您笑话了,因为当时发生那事的时候你也在场,下官今日前来主要是想问一下,挽歌可有在大司马府上?” 谢聿行听着虞明忠这话微微挑眉,面色淡漠的瞥了他一眼,“御史大人怎么就认为小挽在本官的府上了?” 虞明忠听着谢聿行这话顿了下,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只能轻笑着道,“下官是看大司马和挽歌的关系好像还不错,便想着来问一下,那个丫头从那日说要出去,就已经好久没有回来了,下官也是担心她的安全。” 谢聿行看着虞明忠这一副为虞挽歌考虑的样子,心中冷笑,好整以暇的看着虞明忠,“是这样吗?” 虞明忠听着谢聿行的话连忙点头,“是啊,下官哪里敢骗大司马,所以挽歌没有来过大司马这里吗?” 谢聿行闻言面色从容的回答着他的问题,“是,没有。” 虞明忠见谢聿行这般有些咬牙切齿,原本他还想着若是谢聿行不在的时候,他一来就可以直接找虞挽歌,然后进行质问她。 可是现在这件事情上却出现了这么大的变故,谢聿行竟然没有去上朝。 以至于他现在想的那些事情都不能做。 这怎么可以! 一旁的虞长乐看着虞明忠这般没法行动的样子,微微咬牙,也忍不住的出声道。 “大司马,你这府上可真气派,我能逛一逛吗?” 第一百五十九章 谢聿行的毒舌 “不能。” 谢聿行听着虞长乐的问题以后想都不想的直接拒绝了,虞长乐见谢聿行直接拒绝了自己,眼里划过一抹懊恼。 她原本以为谢聿行会不好拒绝她,毕竟她是个姑娘。 可是现在看来,是她想多了,谢聿行根本就不会感觉到不好意思,所以为什么虞挽歌能忍受他? 只是虞长乐没有想过的是,谢聿行在面对虞挽歌的时候根本不会这样,对她,谢聿行的耐心可是多的是。 虞长乐只能僵着脸笑着,“大司马真爱开玩笑啊。” 谢聿行听着虞长乐这话只是瞥了她一眼,面色从容,“开玩笑?本官有什么好开玩笑的?本官和你也不熟?” 虞长乐听着谢聿行这话微微一噎,她没想到谢聿行会这般直白,这让虞长乐有些咬牙,却也只能将求助的目光看向了虞明忠。 虞明忠见谢聿行这般心里也有些不悦,但是他的权势到底是在谢聿行之下,所以他也没有办法去责怪他,因为他没有这个资格,所以虞明忠只能忍下心中的不悦笑着和谢聿行说话。 “大司马何必这般见外,下官知道大司马和挽歌关系不错,这长乐和挽歌也是姐妹,大司马应当一视同仁才是。” 谢聿行听着虞明忠这话就好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反问着虞明忠,“一视同仁?御史大人和我说这话不觉得可笑吗?请问你又做到一视同仁了吗?嗯?” 虞明忠被谢聿行的这话说的一噎,面对谢聿行冷漠的双眸之时,他的心里只觉得心虚不已。 正如谢聿行所说,他也没有办法做到一视同仁,但是虞明忠又是那种死鸭子嘴硬的人,而且他的脸皮厚,他还是厚着脸皮道。 “下官自认为是做到了。” 谢聿行闻言眸底划过一抹冷意,面带嘲讽的看着他,语气充满嘲讽,“是吗?如果御史大人说这话的时候问心无愧,那本官确实无话可说,不过本官今日府上还有点事情,就不留几位了,管家,送客。” 虞明忠没想到谢聿行竟然直接叫来了人送客,有些咬牙切齿,不过他还是厚着脸皮没有走。 他看向了谢聿行,“下官可否问大司马一个问题?” 谢聿行闻言瞥了他一眼,冷声道,“觉得不该问的就别问了。” 虞明忠听着谢聿行的话一噎,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倒也是不必拒绝的这般干脆! “前段时间宫里似乎有进行了女官考试,不知道大司马知不知道结果呢?” 虞明忠还是自顾自的问着。 谢聿行眸底划过一抹冷意,似笑非笑的看向了虞明忠,“御史大人也说了是女官考试,既然是女官考试,本官又怎么会知道结果呢?” 虞明忠见谢聿行这闭口不谈的样子,微微咬牙,讪笑着道,“下官以为大司马常年在皇上的身边,应该会对这事有所了解。” 谢聿行听着虞明忠这话瞥了他一眼,嗤笑道,“御史大人说的是先皇还是当今圣上?” 虞明忠听着谢聿行这个问题心中警铃大作,一时之间有些不敢回答,生怕自己说错了话。 谢聿行看着虞明忠这害怕的模样,眼里嘲讽意味更甚,“怎么?刚刚御史大人不是还说的起劲?怎么现在就没话可说了?” 虞明忠听着谢聿行这话脸色更加的难看,他现在倒是忘了一件事,谢聿行是先皇赋予的最大权力之人,由他和安平侯一同辅佐着当今的圣上,他若是一个不高兴,是可以随时和圣上说自己的问题的。 届时,他就真的是头上的这顶乌纱帽不保了。 想到这件事情,现在虞明忠顿时不敢再有其他的想法,生怕一会真的惹恼了谢聿行。 于是虞明忠也懂得及时止损,直接和谢聿行说着,“下官想到下官还有点事情要处理,就不叨唠大司马了。” 虞明忠说着直接就示意虞长乐和主母一同离开。 虞长乐和主母二人看着虞明忠这般心里都是十分的不解,刚刚来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怎么现在直接就改变主意了。 虞长乐的心里是不甘心的。 她有些气恼的看向了虞明忠,“爹……” 然而不等她话说完,就被虞明忠给打断了。 只听虞明忠呵斥着虞长乐道,“行了,不要再说什么了,大司马还有事情要做呢,我们不要因为我们的事情影响到他。” 虞明忠说着朝谢聿行点头哈腰着。 谢聿行看着虞明忠这突然狗腿的样子,眸光微冷,倒是没有在说什么。 虽然不知道虞明忠这突然这般是想通了,还是另有所谋,但是都无所谓,不管他是想通了还是什么,谢聿行都有绝对压制的本领在。 在虞明忠等人离开了谢府以后,谢聿行直接就让底下的人把府门关上。 虞明忠他们刚出去,便听到了身后传来的关门声,这让虞长乐整个人差点气疯了,有些咬牙切齿,“爹,刚刚不是在里面好好的吗?怎么说走就走了?” 虞明忠听着虞长乐的追问脸色一冷,面带不悦的看着她,“什么时候我做事也要和你交代了?” 虞长乐听着虞明忠这话一噎,有些没反应过来虞明忠这般态度突然的改变是因为什么,只能诧异的盯着他。 一旁的主母也没有想到虞明忠会这么说,愣了一瞬,“老爷,你这是怎么了?” 虞明忠看着这一左一右两个女人的样子,心下不由得有些烦闷,不耐的摆了摆手道,“行了,你们两个就不要再给我继续在这浪费时间了,赶紧回去,回去以后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呢!” 虞明忠说着就直接走了,丝毫不管虞长乐和主母要不要跟上来。 虞长乐和主母两个人看着虞明忠直接就离开的样子,面面相觑了一会,然后赶紧跟了上去。 而此刻的谢府内,在虞明忠等人离开了一会后,谢聿行看了一会他们离开的方向,也没有在前院多加停留,直接去了虞挽歌那边。 第一百六十章 我想退婚 谢聿行在得知虞明忠等人会来以后,就直接叮嘱了虞挽歌,让她不用出来,待事情解决之后他会去找她。 所以虞挽歌看到谢聿行到她的院子里时候,便知道,应该是谢聿行已经解决了。 “兄长。” “他们已经回去了。” 谢聿行见虞挽歌朝自己走来,嘴角一勾,同她解释着这件事情。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的话,再对上谢聿行含笑的双眸时候整个人怔愣了一瞬间,眼含感动的看着谢聿行。 “兄长,谢谢你了。” 这次的事情虞挽歌也是觉得如果他们真的是冲着她来的,那就干脆让他们见不到她,这样一来,他们就暂时不会有什么事情出来了,在正式到宫里当女官之前,虞挽歌并不想有太多的节外生枝。 谢聿行听着虞挽歌的感谢轻叹口气,有些无奈的揉了揉虞挽歌的头发,“就这事和兄长说什么感谢?这些事情都是兄长甘愿为你做的。” 虞挽歌感觉到了谢聿行的亲密,心神微颤,微微抬眸后对上了他看着她的双眸时候,心里划过一抹异样,这种感觉之于她,确实是有些陌生。 虞挽歌察觉到了自己心中的异样后,连忙转移了个话题,“兄长,现在的朝堂之中是怎样的局势?” 既然现在女官考试的公文正式下来了,那么这件事情,她是应该了解一番了。 毕竟等她正式上任之后,这些都是她要面对的事情。 谢聿行听着虞挽歌这话一愣,意识到自己好像是有一件事情忘了做,于是示意虞挽歌跟着他去书房。 “随我到书房。” 虞挽歌闻言点了点头,便跟着谢聿行去了书房。 二人来到书房以后,谢聿行便示意虞挽歌坐在位置上,虞挽歌乖乖照做后,谢聿行便将现如今朝堂之上的情况告诉了虞挽歌。 既然虞挽歌要入宫为官,而且还是这样一个敏感的时候,谢聿行有些事情自然是不能瞒着虞挽歌,得让她的心里有些底才行。 “现在的皇上,是先皇之前冷宫的妃子,也就是容华所出,年纪你应该也知道了,是皇室中最小的皇子,之所以会是他来当皇帝是因为其他的皇子都先后出了事,六皇子又在这个关头去了边疆,只有他一人能担此大任。” 若是六皇子没有去边疆,恐怕也是凶多吉少。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这话以后愣了一瞬,因为那些皇子出事的消息她是不太清楚的,她只知道是现在的皇上是这个人,但具体为什么是他,虞挽歌不清楚。 可现在谢聿行却说是那些皇子都出了事才会是他,虞挽歌只觉得这个情况有些恐怖。 谢聿行看着虞挽歌没有说话的样子,心里也了然,因为皇室中的一些事情,基本上都是没有对外说的,其实就连现在的那些百姓,也都不知道为什么是由当今圣上来当皇上。 但是因为现在新朝更换,所以实行了很多政策,百姓得到了好处,自然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虞挽歌沉默了好一会后倏地想到了什么看向了谢聿行,“兄长,那个冷宫的妃子,可是之前丞相的女儿出事的时候,的那个……” 谢聿行看着虞挽歌这欲言又止的模样,倒是点了点头肯定了她的猜测。 虞挽歌见此顿时没有再说话了,如果真是如此的话,那情况似乎有些复杂了。 “那先皇后?” 虞挽歌心中还是记挂着先皇后的一点情,当初在那场宫宴之上,如果不是先皇后帮了她,恐怕她的情况也不会是现在这样。 谢聿行看着虞挽歌这欲言又止的样子便知道她想说什么,轻叹了口气,“先皇后还是为丞相之女的事情,承担了后果。”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这话后瞳孔骤然一缩,眼里有着震惊,没想到最后竟然还是这个结果。 因为先皇后的处置,并没有公布到外面,所以她也是不知情的。 这件事情她一直就很想问谢聿行,但是因为没机会,所以她才忍了下来,现在再和谢聿行提起这件事情,虞挽歌的心里是不太舒服的。 谢聿行看着虞挽歌这般,就知道虞挽歌的心里不太舒服,轻叹了口气道,“不必再为此事伤神,木已成舟。”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的话点了点头,“嗯,我知道,我只是有些惋惜。” “我知道你会有这样的想法,所以我才在这里把这些话对你说,你可要记得,日后在宫里是万不能提及这件事情的,明白吗? 既然为人臣子,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你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跟在蒋澜身边,好好辅佐现在的皇上,明白吗?” 谢聿行虽然知道虞挽歌听得懂,也明白这件事情,所以才再三的叮嘱着她,现在是在她入宫的初期,有些事情是一定不能出错的。 虞挽歌看着谢聿行不放心的样子,点了点头,“兄长,我明白的,不该问的事情,就不要问。” “是,这一点,在宫里是最重要的,你是女官,兄长不能干涉太多,你只需要记住这个,明白吗?”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的话点了点头,谢聿行也因为这不放心的叮嘱,而在日后救了虞挽歌一命。 “容华,也是现在的太后,她到底是当今圣上的生母,圣上现在年纪又小,所以容华便会想着干涉一些事情,为此,在见到容华的时候说话也要小心些,有些事情能推则推,明白吗?” “好。” 谢聿行见虞挽歌这般,又和虞挽歌说了好一些关于朝堂上现在的事情,虞挽歌也都一一记了下来,现在这个情况,这些事情是必须要记下来的,否则万一后面出了什么岔子,可能付出的就是生命的代价也说不定了。 谢聿行看着虞挽歌这乖巧的模样,心神微动,似乎想起了什么一般缓缓道,“你和叶云简的婚事你有什么想法?” 虞挽歌闻言一愣,看向了谢聿行,见他正在盯着自己,随后道,“我想退婚。” 第一百六十一章 考虑 这是虞挽歌心里一直想做的事情,对于这婚事,她的心里是不愿意的,更何况她现在已经在自己想要的方面有了一番结果,她便更不想成婚了,尤其是对象还是叶云简。 “你若是铁了心的和虞府要断绝关系,便可以公示一番,届时也就可以名正言顺的退婚了。” 谢聿行知道按照叶云简的性子,是绝对不可能主动退婚的,因为他对虞挽歌还有所图,所以这件事情也确实只能由虞挽歌来做,可是由虞挽歌来做也是需要一个名头的。 虞挽歌现如今和虞府断绝了关系,这件事情也是一个很好的理由,毕竟与安平侯府定下婚约的人是虞府,而不是她虞挽歌。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的提醒怔愣了下,她倒是忘记这个点了。 虞挽歌眼里当即一亮,看向了谢聿行,“那兄长觉得我该何时来做这件事情合适?” 谢聿行听着虞挽歌这话却是皱了眉,眼下的这个情况,似乎何时做都不合适。 现在正值虞挽歌要进宫的时候,若是在这个时候公布和虞府断绝关系,那么对虞挽歌不利。 因为虞明忠那种人,到时候难免入宫说些什么。 若是他说了一些虞挽歌不顾及旧情,或者爱慕虚荣的话语,肯定就会对虞挽歌产生影响。 她现在刚要入宫到女官,是绝对不能出任何一点差池的。 看来现在只能先暂时将这件事情给缓下来了。 “这件事情现在还不是个时机,先忍忍,若是入了宫,也接触不到叶云简,便当他是个死人。”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这话一愣,她似乎感觉到了谢聿行的些许烦躁,心里有些异样,却也是点了点头。 “好。” “兄长会帮你寻找合适的时机,待时机成熟的时候,兄长再来帮你安排。” 谢聿行还是担心虞挽歌多想,于是出声安抚着她。 虞挽歌感觉到了谢聿行的情绪波动,点了点头,“好。” 二人又在书房里待了许久,聊了许多… 此刻回了虞府的几人却是再也忍不住了,主母直接上前问着虞明忠,“老爷,现在该怎么办?” 虞明忠本来心里就烦躁,现在听着主母的问题心里更加的不爽了,冷冷的睨了她一眼,“还不是都怪你办事不利,不过让你做一件事情也能做成这个样子。” 主母听着虞明忠的责怪噎了一下,心里想反驳,可是却找不到话来反驳。 虞长乐看着主母被虞明忠说的无话可说的样子,眼里划过一抹暗芒,走上前来为主母说着话,“父亲,姐姐她瞒着我们考女官,现在还要和我们断绝关系,该不会是她已经知道了自己录取,所以才想要和我们断绝关系?” 虞长乐的这话好像提醒了虞明忠一般,虞明忠听着虞长乐这话脸色微沉,目光阴冷,“我看她的心里就是这种想法。” 不然怎么会在这种时候提出要断绝关系呢?原来是已经有了依仗了啊。 很好! 如果她真的敢这种时候公示出来和他们虞府断绝关系,那他就让她这个女官也当不成。 “她若是敢这种时候提出公示,那就让她这个女官也做不成。” 虞长乐听着虞明忠这话心里得意不已,面上却是一脸愤恨,“爹爹,没想到姐姐竟然这样,她是太不把您放在眼里了。” 若是论煽风点火,虞长乐是最乐意的,更别说是揭虞挽歌的短这件事了。 虞明忠听着虞长乐的话心中更加的不悦,这虞挽歌是真的不把他放在眼里,竟然敢这么做。 此刻虞明忠看着虞长乐心里也是有些不舒服,“你当初怎么没有关注这事?也不去考取女官,那么多人都去考了,结果你就知道待在府里。” 虞长乐听着虞明忠这话一噎她没想到虞明忠会这般把怒火转移到她的身上,噎了一下后连忙道,“爹爹,我对此事不知情……” 虞明忠听着虞长乐的话心中也是更加的不爽了,“不知情?你一天天的就知道什么?连这事情也不知情?” 虞长乐见虞明忠现在是准备把责任推在她的身上,只能朝主母投去求助的目光。 主母接收到虞长乐的目光以后心里也是有些舍不得,不由得为虞长乐反驳着,“老爷,正所谓不知者无罪,你怎么一直将事情怪在长乐身上?” 虞明忠听着主母这话,脸色微沉,“那怎么别人知道她不知道?” 虞长乐见虞明忠正在气头上的样子,有些咬牙切齿,做出一副委屈的模样道,“爹,这件事情怪我。” 虞明忠见虞长乐这眼泪快掉下来的样子,眉头一拧,心上也有些烦躁,有些不悦的摆了摆手,“行了行了,既然事情都变成这样了,那就不用再说了,多说无益,走一步看一步。” 若是虞挽歌真的敢在这个时候提出公示和虞府断绝关系,那就别怪他无情了。 本来他们是想去找虞挽歌说说这事了,结果连虞挽歌的面都没有见上,这谢聿行真的把虞挽歌保护的太好了。 马上这一批的女官就要进宫面圣了,他们在进宫之前见不到虞挽歌,现在就只能等到进宫后他再找机会了。 虞长乐看着虞明忠这般也点了点头,她知道如果说太多,那么可能还会把虞明忠的怒火转移到她的身上,这样下来就得不偿失了,所以肯定只能到此为止了。。 只是此刻正在屋里说话的几人并没有发现,屋子外面还有个人在。 “宥安,你在做什么?” 倏地,一道声音在他的身后响了起来。 站在外面的人正是虞宥安,虞宥安听着这声音整个人愣了一下,连忙转过身去看了一下,只见虞宥平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这边。 “大……大哥?” 虞宥平看着虞宥安这紧张的样子,眉头一拧,冷声道,“怎么这副心虚的样子?做错什么事了?” 虞宥安见虞宥平追问的样子,心里一紧,连忙道,“没有,我有什么好心虚的。” 第一百六十二章 虞老太太的开导 虞宥安的年岁到底是比虞宥平小,他现在这个模样也是把自己的心事写在了脸上,虽然他是在否认,但是他脸上的神情可不是在否认。 虞宥平看着虞宥安这般,面色微冷,正想越过虞宥安看屋里,虞宥安见他这般有些莫名的心虚,直接就把他给拉走。 虞宥平见虞宥安突然把他给拉走,眉头一拧,任凭他拉着自己,待到了一个亭子的时候,虞宥平才再次出声问着虞宥安。 “宥安,你这是什么意思?做错什么事了?” 虞宥安听着虞宥平这话后却直接道,“大姐离家出走的这件事情你知道了?” 虞宥平没想到虞宥安是要问这件事情,听着他的话一顿,眉头微拧,“怎么?问这件事是想做什么?” 虞宥安看着虞宥平的这个反应,心里有些莫名的气恼,他直接道,“你怎么这个反应?” 虞宥平看虞宥安这反常的样子脸色微冷,“不然你以为我该是什么反应?你今天这么反常是想做什么?” 虞宥安闻言却是咬了咬牙道,“大姐她通过女官考试了,父亲他们不知道是想做什么,我觉得他们好像又要找大姐的麻烦一样。” 虞宥安在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是有些愤愤不平的,然而虞宥平听着虞宥安这话眉头却是皱的更深,他的脑海里只剩下虞宥安刚刚说的话,他刚刚说,虞挽歌通过了女官考试?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此刻虞宥平的心里是有些不平衡的,因为他也才从这次的考试回来,可是他的成绩并没有,结果现在一回来虞宥安却和他说,虞挽歌通过了女官考试。 虞宥安看着虞宥平的神色以为他也是在觉得虞明忠他们的做法有些问题,然而他接下来的话却是让虞宥安的眉头皱了起来。 “她什么时候通过的女官考试。” 虞宥安听着虞宥平的问题,脸色微沉,“你关心的就是这件事情吗?” 虞宥平听着虞宥安带着些许质问的语气,眉头一拧,“不然你以为我关心的得是什么事情?” 虞宥安闻言心中更加的来气了,顿时就不想和虞宥平继续沟通下去了,直接甩袖离开。 虞宥平看着虞宥安甩袖离开的模样,眉头一皱,喊着虞宥安,“虞宥安,你是在和我闹什么脾气?” 然而虞宥安却好像没有听进虞宥平的话一样,头也不回的直接走了。 虞宥平看着虞宥安这般脸色微沉,也没有再停留,直接去了虞明忠那边,想知道具体的情况,问他们就知道了。 虞宥安从亭子那边离开的时候,一路上都在踢着石头发脾气。 “宥安。” 虞宥安刚踢了一个石头,就听到前面传来一道声音,他整个人顿了一下,抬眸望了过去,只见虞老太太出现在了前方。 看着虞老太太的时候他整个人愣了一下,随后走了过去和虞老太太行礼着,“祖母。” 虞老太太看着虞宥安,瞥了一眼他一路走过来踢的那些石头,缓声道,“你是在发脾气?” 虞宥安听着虞老太太的话一噎,随后摇了摇头,“没有。” 虞老太太看着虞宥安这不承认的样子,淡声道,“有事你直接说就是了,一个男子汉怎么这么藏藏掖掖的?” 虞宥安闻言一顿,一时之间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去我那。” 虞宥安听着虞老太太的话点了点头,然后跟着虞老太太去了她的院子里。 到了她的屋里后,虞老太太屏退了下人,整个屋里就只剩下了他们两个,虞老太太才再次出声道,“现在可以说了。” 虞宥安面对虞老太太知道也瞒不过去了,于是直接道,“我就是有些看不下去了。” “看不下去什么?” “他们对姐姐那个样子。” 虞老太太看着虞宥安这一副为虞挽歌打抱不平的样子轻轻一笑,直接道,“你可是听到了什么?” 虞宥安闻言点了点头,他是听到了他们想算计虞挽歌,可是又不知道该怎么对虞老太太说。 此刻的虞宥安只觉得自己之前也是做了太多的错事了。 “我之前也是做了一些错事……” 虞老太太看着虞宥安这般轻轻一笑,走到了一旁坐着,面色从容的出声道,“做了错事不可怕,知道自己做了错事还能改正,就是很好了。” 虞宥安听着虞老太太的话脸色一红,有些不好意思,“祖母……” “所以你知道为什么小挽要和府里断绝关系我同意了?若是我不同意的话,他们接下来只会肆无忌惮的吸取她身上的好处,我不想让她承受这么多。” 虞宥安听着虞老太太的话点了点头,本来在知道虞老太太同意让虞挽歌和府里断绝关系的时候,虞宥安的心里是十分的不理解,他不明白为什么要让虞挽歌和府里断绝关系,那样以后她出去不就没有倚仗了吗? 可是后来他又想,就算没有断绝关系,按照虞府的这些人的品行,也不可能成为虞挽歌的倚仗的,他也就说服了自己一些。 现在看来,虞老太太同意虞挽歌和府里断绝关系,是对的。 “祖母早就知道姐姐通过女官考试了吗?” 虞宥安将自己心中的疑问给问了出来。 虞老太太听着虞宥安这话后倒是没有隐瞒,直接点了点头,“是。” 虞宥安见此顿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只能点了点头。 “你不用再为此事伤神了,小挽她现在出了虞府是对的,她日后应该也不会有太多的时间回来,若是府上的人还说了一些什么过分的话你也不用去管,他们本身就是这样的人,一些思想已经在他们的脑海里根深蒂固了,祖母高兴的是,你幡然醒悟,一切都还来得及。” 虞宥安对上虞老太太带着欣慰的目光心里却是更加的不好意思,可想而知,他之前也是跟着做了多少的错事啊。 “嗯,祖母,我明白了,我也会好好的读书,一定要让自己有一番成就。” “好。” 此刻的虞老太太并不知道她今日的开导,也帮可虞宥安许多…… 第一百六十三章 入宫 随着时间的推移,虞挽歌进宫的时间便到了。 这日,谢聿行一早就陪着虞挽歌去了宫里。 本来虞挽歌是拒绝让谢聿行陪着自己的,但是女官进宫的时间和他们上朝的时间是差不多的,所以谢聿行便道,他是顺路。 想着谢聿行也要上朝,虞挽歌就没有再多说了,直接和谢聿行一同进宫。 谢聿行先是送着虞挽歌去了女院,然后他才去的金銮殿。 女院是宫里女官居住的一个宫殿,基本上所有在宫中任职的女官都是住在那里,包括蒋澜。 虞挽歌是第一日来这边,所以自然是要先来女院报道的。 与她同一时间到的还有徐晚清,以及一个虞挽歌不知道的贵女。 徐晚清在看到虞挽歌的第一眼就直接丢下了侍从跑了过来,“挽歌。” “晚清。” 虞挽歌看着徐晚清这一副兴奋的样子,整个人就好像被感染了一般,也随之笑着。 二人自从上次女官考试完已经有很长的时间没有见过面了,先不说是先皇驾崩,旧朝更替,再者虞挽歌和虞府断绝关系,也基本上都是住在谢府,所以二人也就没有怎么见过面了。 现在确实是几日不见,如隔好几秋。 “有想我吗?” 虞挽歌听着徐晚清这话愣了一瞬,对上徐晚清的双眸后轻轻一笑,点了点头,“有的。” 徐晚清一听虞挽歌这话笑的更欢了,拉着虞挽歌的手,与她谈天说地的。 若是谢聿行看到了这副画面,不知道要作何感想了。 “我刚刚来的时候看到了谢大人,他送你来的吗?” 徐晚清在说这话的时候是凑到虞挽歌的耳边说的,话语里的八卦意味十足。 虞挽歌听着徐晚清这话一愣,对上她带着些许八卦的双眸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她掩饰般的轻咳了一声,“啊……是。” 徐晚清看着虞挽歌这般轻轻一笑,知道虞挽歌的脸皮薄也就没有说太多,直接拉着她往女院走去。 “前面那个是太尉的女儿,叫傅媛,原本这第三个录取的人不是她的,但是在录取公文下来以后,原本应该被选上的苏月儿和乔伊人都惹上了一些事端,所以蒋女官似乎是觉得她们品行不过关,就换了人,然后这位置就落到了傅媛的头上了。” 虞挽歌听着徐晚清这话明显的愣了一下,因为这件事情她是一点都没有听说。 徐晚清看着虞挽歌的这个反应微微挑眉,心中有些猜测,“你该不会不知道这件事情?” 虞挽歌对上徐晚清的双眸后,点了点头,“这件事情我确实不知,是怎么一回事?” 每个人都有个八卦之心,虞挽歌也有,现在骤然听到徐晚清说这件事情,虞挽歌确实是来了兴趣。 “一会住下来再具体给你说。” 徐晚清原本是准备八卦了,但是突然看到前面来了人,徐晚清可是时刻记得徐将军的交代,瞬间噤了声,她小声的和虞挽歌说着。 虞挽歌听着徐晚清的话也看到了对面走过来的人,点了点头,“好。” 对面走来的是两位女官,正是负责她们这次入住和签到的人。 “你们三位就是这次通过考核的贵女了?” 其中一位女官和她们三个说着话。 徐晚清是性格比较外向的,听着那女官的话点了点头,“是的,大人。” “随我来,带你们去见蒋女官。” “好。” “你们身边的婢女就跟着我来,先把你们的行李拿去你们的住处。” “好。” 于是一行人在两位女官分别的带领下,去了蒋澜那边还有她们的住处。 蒋澜作为宫里的最高级别女官,自然是有自己的一处宫殿的。 虞挽歌等人跟着那个女官来到了蒋澜所在的宫殿,“蒋女官,她们来了。” “嗯,你回去。” “是。” 在那个女官离开了以后,宫里便只剩下了蒋澜和虞挽歌等人。 “见过蒋女官。” 在虞挽歌的带领下,三人都和蒋澜行礼着。 蒋澜见此只是摆了摆手,“嗯,免礼。” “虞挽歌,徐晚清,傅媛。” 蒋澜分别喊着三人的名字,三人都纷纷应着。 “在。” “恭喜你们都成为了这届的女官,之后你们要面对的就不是外面的那些事情了,女官是要跟在陛下身边,辅佐陛下的,这件事情应该不用我来提醒你们。” 蒋澜一一和她们说着,然后又说了一些平时需要注意的事情,才继续道,“虞家挽歌,是这次女官考试的榜首,这件事情我还是有必要和你们三位说下的。” “是。” 虽然虞挽歌一开始也有想过这个结果,但是当这个结果真的变成事实的时候,她的心里还是有些感触的。 有些努力,是有结果的。 “我和你们说这些,不为别的,就为了让你们对接下来的分位服气罢了。” 蒋澜这人向来是直来直往,尤其是在说这些事情,她也不想有太多的麻烦,于是直接道。 蒋澜说着喊来了两位女官,向下位的虞挽歌等人介绍着她们,“这二位分别是姚女官和叶女官,日后徐晚清就跟着姚女官,傅媛跟着叶女官,虞挽歌则是跟着我,日后你们二位有什么事情随时找你们的顶头大人,而你,有事就直接找我,可明白?” 蒋澜在说最后的那话的时候是看着虞挽歌说的。 虞挽歌听着蒋澜的话点了点头。 徐晚清和傅媛也对此没有什么意见,因为她们的名次,在人家之后,就得接受人家的一些优待。 蒋澜又再说了一些其他,便和那两位女官说着,“你们要记住,之后要是她们犯了一些什么错误,你们也是要承担责任,所以要做好自己的分内之事,能明白?” “是。” 那两位女官听着蒋澜的话以后纷纷应着。 “你们都先出去,挽歌留下。” “是。” 在蒋澜的吩咐之下,几人都直接离开了,只留下了虞挽歌一人。 虞挽歌对上了蒋澜的目光后,心里有些忐忑…… 第一百六十四章 你很紧张? 蒋澜对上了虞挽歌的双眸后,看出了她有些忐忑的模样,嘴角一勾,不由得出声道,“你很紧张?” 虞挽歌闻言对上了蒋澜的目光后,坦诚的点了点头,“是有点。” 蒋澜听着虞挽歌这话顿了顿,她倒是没想到虞挽歌会这般坦诚,“老太太有同我说过你,确实不错。” 虞挽歌听着蒋澜的夸奖愣了一瞬,她没想到蒋澜会这般直接的夸奖她,整个人都有些不好意思。 蒋澜看出了虞挽歌的不好意思,不过她还是将自己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你和谢聿行什么关系?” 虞挽歌听着蒋澜的这个问题心里一个咯噔,有些不明所以的望向了她。 蒋澜看着虞挽歌这一副警惕的模样轻轻一笑,“不用这么紧张,我只是随意的问问你罢了,我并不会说什么。” 虞挽歌听着蒋澜这话对上她含笑的双眸愣了一瞬,似乎一下子有了安全感一般道,“嗯,我和他关系还可以。” 虞挽歌还是保留了一些说法,她没有说关系还不错,毕竟现在她对蒋澜还不熟悉,而且谢聿行也说了,在官场上,有些事情是没法说的太明白的。 因为如果说得太多,容易被有心人做手脚,届时就麻烦了。 蒋澜看着虞挽歌这般倒是也没再说什么,除去之前的女官考试不说,这算是她们之间第一次这样面谈,虞挽歌会胆怯也是正常的。 蒋澜没有再说其他的事,只是叮嘱了虞挽歌几句,便让她直接离开了。 虞挽歌从蒋澜那边离开以后就直接去了女院给她们安排的住处,她刚回去,徐晚清就赶紧迎了上来,有些紧张的问着她,“挽歌,蒋女官没有为难你?” 虞挽歌看着徐晚清这一副紧张的模样却是轻笑着摇了摇头,“没有,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徐晚清看着虞挽歌这一副轻松的模样不由得松了口气,随后笑着道,“我能不紧张吗?我以为蒋女官单独把你留下是做什么呢。” 虞挽歌见此心里一暖,轻轻一笑,这种被人家关心的感觉,倒是真的挺好的。 不过虞挽歌看了一下,发现她们所在的这个寝殿似乎是分成了两边? 徐晚清看着虞挽歌这般仿佛知道了她在想什么一样,不由得出声道,“这是一个小寝宫,我就让阿岚她们把你的行李放在和我同样一侧了,那个傅媛是在那边。” 虞挽歌听着徐晚清的话,顺着她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只见她们现在所处的这个寝宫是被分成了两边,而她们现在所在的位置是在进门的中间,中间是两个屏风挡住,虞挽歌跟着徐晚清来到了她们住的那一侧。 只见她们那侧又被分成了两个卧房,其中一个房门开着,阿岚和柳玉从里面走了出来。 二人走出来以后便对她行礼着,“小姐,屋里都帮你收拾好了。” 虞挽歌听着阿岚和柳玉的话点了点头,今日蒋澜也通知了她们这些刚进女院的女官,身边随行的婢女不能够留在宫里,在今晚关宫门前需要离开。 “好,那你们就先出宫,我到时候能回去了,再回去找你们。” 因为她们现在都是住在谢府可以说是寄人篱下了,所以虞挽歌自然是要把柳玉托付给阿岚,“阿岚,在府上还请你多帮衬些。” 阿岚听着虞挽歌的话点了点头,有些无奈,“小姐怎么总爱和我说这些客气话,放心小姐,有我在呢。” 虞挽歌听着阿岚的话点了点头,“好。” 虞挽歌说着看向了柳玉,随后把柳玉拉到了一旁,“柳玉,我不在的时候万不能太莽撞知道吗?” 柳玉听着虞挽歌的话点了点头,“好的小姐,我知道的,你不用担心我,倒是你,一个人在宫里会不会不适应。” 柳玉还没有怎么离开过虞挽歌呢,现在得知竟然要把虞挽歌一个人放在宫里,她的心里是有些不放心的。 虞挽歌看着柳玉这紧张她的样子心里一暖,随后摇了摇头笑着,“放心,你也知道,以后我就不再是之前的那个小姐了,我现在要接触的事情不一样,能独挡一面,你不用担心这些。” 柳玉听着虞挽歌的安抚还是有些不放心,虞挽歌看着柳玉这般只能再三叮嘱,自己若是休沐的时候一定会出去看她,她才放松下来。 徐晚清在看着虞挽歌和柳玉一同走回来的时候轻轻一笑,调侃着虞挽歌,“怎么你家的这个丫头这么紧张你,你看看我家的丫鬟,我刚让她走,她就赶紧走了,那样子像是我要拦她一样。” “小姐,奴婢这都还没走呢,你就在这说奴婢的坏话。” 徐晚清话音刚落,门口处便传来一道气恼的声音,她闻声一顿,看向了门口处,不由得笑着道,“你还没走呢?我还以为你已经回去了。” “本来是准备回去了,但是突然发现有东西忘记给小姐,就赶紧再送回来了,没想到还能听见小姐说奴婢坏话。” 那个婢女说着轻哼了一声,徐晚清听着那个婢女的话不由得轻笑着,“好好好,合着还都是我的错了,你又落下什么东西没有给我了?” 徐晚清显然对这婢女的丢三落四已经是见怪不怪了。 那婢女听着徐晚清的话便赶紧从自己的衣袖里拿出一样东西交给徐晚清。 徐晚清从婢女的手上接过那个东西后便摆了摆手让婢女离开。 婢女见此点了点头,和徐晚清行了个礼后便直接离开了。 随后虞挽歌便看到徐晚清揣着那东西神神秘秘的走向了自己,然后把自己给拉进了屋。 进屋以后徐晚清便赶紧把门给关上了,虞挽歌看着徐晚清这神神秘秘的样子微微挑眉,“怎么这副神神秘秘的样子?是拿什么东西了?” 虞挽歌话音刚落,便见徐晚清将刚刚婢女给她的那个东西给拿了出来。 在看到徐晚清手里的东西时候,她愣了一下,有些诧异的看向了她,“这是?” 第一百六十五章 面圣 “我娘上次回来后得知我交了个新朋友,便帮我准备了个见面礼,给你的。” 徐晚清笑着将手里的那个玉发簪交给了虞挽歌,虞挽歌在听着徐晚清的话以后愣了一瞬,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刚刚徐晚清那神秘兮兮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藏什么东西了,结果是藏了这么一个礼物。 一种被人认真对待的感觉瞬间充盈在她的心中,让她心里暖暖的。 她并没有拒绝徐晚清的礼物,她知道,若是她拒绝了,不就是让徐晚清以为她不想要这个朋友吗? 作为她人生中的第一个女性朋友,她自然是不能让人家失望的。 徐晚清本来也在担心虞挽歌会不收自己的礼物,正在脑子里想着说辞呢。 结果还不等她多想,就见虞挽歌将礼物收下了。 这让徐晚清一下子就笑开了,坦诚地将自己内心刚刚的想法说了出来,“我还怕你会拒绝,正在想着该怎么让你接受呢?” 虞挽歌听着徐晚清这话不由得一笑,嘴角上扬了些许,“朋友送的礼物,我当然是得接受啦。” 徐晚清听着虞挽歌这话心里一暖,心情也愉悦了起来。 “确实,朋友送的礼物你要是不接受,就是不把我当朋友了。” 虞挽歌听着徐晚清这话顿时笑开了,“那我的心里自然是将你当成朋友的。” 此刻二人的友情好像也在无形中又近了一步。 之后虞挽歌将徐晚清送的发簪放进了自己的袖子里,随后便出去又和阿岚还有柳玉叮嘱了一下,便让她们直接出宫了。 虞挽歌在宫中的女官生活也从这个时候开始了。 因为她们和傅媛住的地方是属于两个位置,除非在门口,不然一般碰不上,所以住进来的第一天她们也基本上没有见过傅媛。 还是在隔天,因为她们这些新进来的女官需要第一次面圣,虞挽歌才再次见到了傅媛。 傅媛这人十分的安静,看上去就是那种文文雅雅的,也很容易让人忽略掉她的存在。 所以这也是为什么虞挽歌在考试的时候根本没有注意到她。 女官面圣的第一天是由蒋澜带着她们去的。 途中的时候,蒋澜便叮嘱了她们一些事情,生怕她们出什么岔子。 毕竟现在正是新朝更替的时候,一些本来细微的事情也会在这种情况下被放大,所以蒋澜也是比较敏感的。 一行人来到御书房的时候,虞挽歌听着外面公公的禀告,心里有些意味莫名。 这还是她这么长时间以来,第一次进宫面圣,还是在御书房,并且是以这样的身份。 上次在宫宴的时候,虽然进宫了,但是她们面对的却是皇后,并不是皇上,压力也就没有那么大。 现在她们要面对的不仅仅是皇上,还是一个新朝的幼君,虞挽歌也自然是要警惕一些了。 “臣参见皇上。” 随着蒋澜的话音刚落,虞挽歌等人也跟着跪了下来,“臣参见皇上。” “起来。” 随着一道稚嫩的声音响起,几人不约而同的抬头看了过来,只见此刻龙椅上正坐着一个穿着明黄色袍子的少年,他的年纪看上去应该只有几岁。 虞挽歌虽然内心对幼君的年纪已经有所猜测,但是当真的看到这么幼小的皇帝时候心里还是有些诧异的,不过她的面上还是表现的十分的从容,跟着站了起来。 “你们就是这次通过考核的女官?” 龙椅上的薛彦北之前就有听公公说过今日来的人是什么人,所以他现在倒也是从容的。 在经历了变故的他,现在已经可以比较从容的面对一些事情了。 “是。” 虞挽歌三人异口同声道。 “蒋女官,那这几位女官就交给你了,还望你好好的教导,让她们能为朕分担些事情。” 蒋澜听着薛彦北的话面色从容的点了点头,“是,臣知道。” 之后虞挽歌等人又在御书房里待了一会,薛彦北才让她们离开,留下了蒋澜在御书房内。 虞挽歌等人从御书房退了出来以后便往女院走着,因为来的路上蒋澜已经叮嘱了她们,若是从御书房出来以后就直接回女院,不要乱跑。 她们三人初来乍到,都很是听蒋澜的命令。 然而就在她们回女院的路上却遇到了一行人,只见在她们前面带路的公公见到那几个人以后连忙跪在地上行礼着。 “奴才参见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虞挽歌等人都是对太后不熟悉的,一听那个公公的话,连忙跟着行礼着,“参见太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随着她们的话音落,步辇里便传出来一道平和的声音,“都起来。” 几人听着步辇里女人的声音也跟着站了起来,随后虞挽歌就又听到一道声音在问着前面的公公,“这几位可是今日来面圣的女官?” 公公听着女人的话连忙应着,“回太后娘娘,是的。” “这是都去御书房回来了?” “是。” 随着公公的话音落,现场沉默了一会,随后就听到了一道轻笑声,“挺好的,都回去,哀家要去找一下皇帝。” “送娘娘。” 虞挽歌几人听着公公的话便闪身到了一旁,微微低着头,一直到太后的步辇从她们身旁走过以后,那个太监才带着她们离开。 “几位女官大人,日后在宫里的时候,可要有点眼力见。” 那个太监出声提醒着虞挽歌等人。 虞挽歌听着太监的话同他说着感谢,“好,知道了,多谢公公。” 太监听着虞挽歌的道谢愣了一下,随后连忙道,“应该的。” 太监领着她们走了一段后,来到一个岔路口,太监便和她们道别了。 “几位女官大人,那奴才就先回御书房了。” “好。” 随着太监离开以后,虞挽歌几人便自己往女院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徐晚清都是挨着虞挽歌走的,三个人,傅媛倒是显得有些被孤立了的样子………… 第一百六十六章 放开她 不过虞挽歌也是那种不习惯主动和人家搭话的人,而且昨夜徐晚清还和她说了一些话,她也明白不是什么人都能看表面。 傅媛能处在今天的位置,就说明她有比同批的那些贵女更加多的耐力,所以这样一个人,她是看不透的,也就没有必要强迫自己去交这个朋友。 虞挽歌和徐晚清回了女院以后就各自回了自己的屋里,因为昨夜是在这边住的第一个晚上,虞挽歌整个人还是多少有些不适应的,所以也就没有睡好。 今日一回来,虞挽歌便感觉困意袭来,所以她回到屋里后就直接躺在了榻上,不知道是不是一直紧绷着的神经在这个时候有些松懈,还是怎么样,虞挽歌竟然很快的就睡了过去。 大概在一个时辰以后,虞挽歌才被门外面传来的敲门声给吵醒,她从睡梦中醒来的时候整个人的意识还是有些混沌的。 她睁开眼睛缓了一会才意识到这敲门声是来自于她的房门口,她沙哑着声音道,“是谁?” 虞挽歌话音刚落,门口处的敲门声停了一会,但却没有得到回应。 虞挽歌只觉得有些奇怪,从榻上站了起来,走向了门口处,随后她打开了房门,在看到门口处站着的人时候愣了一下,有些诧异,“傅小姐?” 不错。 前来敲门的人正是傅媛。 虞挽歌根本没想到傅媛会来敲自己的门,所以她在看到傅媛的时候整个人都有些没反应过来,有些疑惑的看着傅媛。 傅媛见虞挽歌这一副诧异的模样只是淡淡点头,随后道,“虞姑娘,我可以进去坐坐吗?” 虞挽歌听着傅媛这话一顿,她是不喜欢人进自己的屋子的,哪怕此刻她所住的地方也只是刚入住,她的心里也是多少有些膈应。 而且她和傅媛也不熟,这要让一个不熟的人进入自己的屋子,虞挽歌还是做不到。 所以虞挽歌还是直接拒绝着傅媛,“你有什么事情在这里说就行,我的屋里有点乱,不好意思。” 傅媛听着虞挽歌的这话并没有太意外,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好的,没有关系,那就在这里说。” 虞挽歌听着傅媛的话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点头,“嗯,有事你说就行。” “我主要是有点事情想请你帮忙。” 虞挽歌闻言一顿,有些不明所以,“什么忙?” “我能和你换个房吗?” 傅媛话音刚落,虞挽歌对面的门就开了,紧接着一个女人出现在了她的视线里,在她看到那人的时候,那人也看向了她,“挽歌。” “晚清。” 虞挽歌看到徐晚清的时候心里悄然松了口气,不知道为什么,本来她正在想着该怎么拒绝的,现在看到了徐晚清,她突然有了想法。 “挽歌,你不是还有个东西在我这要拿吗?你要不要先过来拿?” 虞挽歌听着徐晚清这话一副恍然的模样,“啊,我差点忘记了,你稍等,我去换身衣裳。” 虞挽歌说着看向了傅媛,“不好意思啊,这事改天再说?” 傅媛此刻也有些尴尬的模样,听着虞挽歌这话点了点头,随后和徐晚清打了个招呼,然后便离开了。 在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后,虞挽歌才悄然松了口气,对上徐晚清的目光以后,两人不约而同的笑了。 徐晚清见傅媛的身影消失以后才冲她挑了挑眉,虞挽歌便关了房门进了她的屋里。 “你刚刚听到了?” 徐晚清听着虞挽歌的问题笑着点头,轻声道,“对啊,我就是被她的敲门声弄醒的,不过她是什么意思?竟然想着和你换房?” 虞挽歌听着徐晚清的话摇了摇头,“不清楚,之前也无声无息的,突然说要来换房,着实是有些奇怪。” 徐晚清听着虞挽歌的话点了点头,直接道,“不管她,也不知道脑子在想什么。” 虞挽歌听着徐晚清的吐槽只觉得好笑,嘴角一勾,没有再说些什么。 二人在徐晚清这边待了一会后,便换衣服去用膳。 在用膳的时候又遇到了傅媛,虞挽歌总觉得傅媛看着她的目光有些怪怪的,对此,她的心里也有些不舒服。 在用完膳以后,虞挽歌刚准备回女院,突然就有一个小太监过来找她。 虞挽歌本身有点疑惑,但是那人说了谢聿行,于是她便和徐晚清说了两句,然后自己便和那个小太监离开了。 在随着小太监走了一段以后,她便看到了一个人影站在了池塘边。 在看到那个人影的时候她怔愣了一瞬,随后走了过去。 在她走近以后,那个小太监便离开了,在他离开以后虞挽歌也没有再走近,而是在那个身影大概还有两三米的距离停了下来。 她看着那个人,心里隐隐感觉有些不对劲。 果不其然,在那人转身看过来以后,她便知道这不对劲是来自于哪里了。 “叶云简?你怎么在这?” 此人正是叶云简。 叶云简满意的看着虞挽歌诧异的样子,嗤的一笑,“怎么?我不过才说自己是谢聿行,你就来了,看来还是得谢聿行说的话,你才听啊。” 虞挽歌听着叶云简这满满嘲讽的话语,脸色微冷,目光淡淡的望着叶云简。 “你想做什么?” 叶云简看着虞挽歌这警惕的样子嘲讽一笑,“你觉得我能做什么呢?嗯?” 虞挽歌现在却是不想和叶云简再说太多,直接转身准备离开。 叶云简看着虞挽歌这直接就准备离开的样子,眉头一拧,直接上前拉住了她。 虞挽歌是不喜欢别人的触碰的,见叶云简竟然拉她的衣袖,心里一紧,直接就想要把叶云简的手给甩开。 但是叶云简却是抓的很紧,这让虞挽歌根本就没有办法甩开他的手,她有些咬牙的盯着他,“你到底想做什么?” 叶云简看着虞挽歌这警惕的样子冷冷一笑,丝毫没有松开她手的意思,“怎么别的男人碰你就行,我碰你就不行呢?” “放开她!” 第一百六十七章 解围 叶云简话音刚落,一旁便传来了一道凌厉的声音,二人听着这声音都是顿了下。 叶云简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看向了声音来源。 在看到谢聿行出现在视线里的时候冷冷一笑,“哟,追的这么紧呢?我这才来,大司马就跟上了,看来心里真的是对虞姑娘紧张的很呢?” 谢聿行已然快步朝他们这边走了过来,直接伸手把虞挽歌拉到自己的身后,目光不悦的盯着叶云简,冷声道,“你是脑子有病?” 叶云简听着谢聿行这话微微一噎,看着谢聿行这般维护虞挽歌,心里更加的不舒服了,直接道,“我脑子有病?你的脑子也好不到哪里去。” 谢聿行冷冷的瞥了一眼叶云简,眼里划过一抹狠厉,“看来安平侯世子平日里是闲着没事干了?既然如此,本官不妨给你也找点事做好了。” 叶云简见谢聿行这明显的维护着虞挽歌的样子,眼睛一眯,凉凉一笑,“哦?本世子看大司马也是闲着没事干吗?你作为一个外男,天天往皇宫里跑不合适?” 谢聿行听着叶云简这话直接就笑了,“本官前来找女官,是有要事相商。” 叶云简听着谢聿行这话也是嘲讽的笑着道,“本世子来找自己的未婚妻,也得经过大司马的同意吗?” 谢聿行闻言脸色骤然一冷,看着叶云简的眼里多了些许不悦。 一旁的虞挽歌却是道,“世子还是不要出去随意乱讲了,世子打着和我未婚夫妻的名义,却和我的妹妹苟合,这说出去,实在是有些好笑。” 叶云简见虞挽歌为谢聿行说话冷冷一笑,不屑的道,“怎么?你是在吃醋?” 虞挽歌闻言一顿,直接道,“世子还是不要说这些让人误会的话了,我与世子之间并无感情。” “哦?那和谁有感情?大司马?” 叶云简此刻可谓是将话都引到了谢聿行的身上,现在他和虞挽歌的婚姻还没有解除,若是这个时候虞挽歌跳进了他的这个坑里,那么叶云简是完全可能会出去胡说八道的。 若是他随意传话,那么原本有可能这件事情是叶云简错在前面,之后也会变成是虞挽歌的错。 谢聿行听着叶云简这话脸色一冷,直接道,“世子这造谣的本领还是挺强的,你今日说这话是打算置虞姑娘于不仁不义?是还准备给她扣上一个不忠的名义是吗?本官倒是没想到,世子能这么的恶人先告状呢。” 谢聿行还是一如既往的毒舌,几句话就让叶云简不知道该如何应答,因为谢聿行说的每句话都说到了叶云简的心里,将他的想法给说了出来。 叶云简被谢聿行说中了心事,整个人有些心虚,掩饰般的轻咳了一声,直接道,“本世子难道有说错吗?大司马是在心虚?” 谢聿行闻言冷冷一笑,“本官看是世子在血口喷人。” 谢聿行话音刚落,一旁倏地传来一道声音,“挽歌。” 众人听着这声音都是一愣,不约而同的看向了声音的来源,只见蒋澜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这里。 在看到蒋澜的时候众人皆是一顿,虞挽歌也是心里一紧,连忙同蒋澜行礼着,“蒋女官。” 蒋澜听着虞挽歌的话只是淡淡点头,随后看向了谢聿行和叶云简那边,“大司马同世子在聊天?本女官可以先把挽歌带走?本女官找挽歌还有些事。” 谢聿行闻言一顿淡淡点头,“自然。” 虞挽歌在听着蒋澜这话后心里也微微的松了口气,不由得在心里感谢着蒋澜的到来,若不是她来,此刻自己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虞挽歌在离开的时候同谢聿行四目相对了一瞬,二人似乎都明白了对方的想法,随后虞挽歌便跟着蒋澜离开了。 在虞挽歌离开以后,谢聿行才冷冷的看向叶云简,目光凌厉,嘲讽道,“看来叶世子是忘记庄云楼的事情了,不知道需不需要本官帮叶世子回忆回忆呢?” 叶云简听着谢聿行这话眸光一敛,脸色骤然一白,眼里划过一抹心虚,不过他也很快冷静了下来,轻咳了一声道,“本世子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谢聿行看着叶云简这心虚的样子嘲讽一笑,“是吗?若是世子听不懂,那本官就去问问看看别人听不听得懂。” 叶云简见谢聿行这就准备离开的样子,心里一紧,连忙快步走了过去拦着他,“大司马这是在威胁我?” 谢聿行听着叶云简这话倏地一笑,好整以暇的看着叶云简,反问道,“威胁?叶世子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叶世子不是根本就不知道庄云楼的事情吗?怎么又说本官是在威胁你呢?” 刚刚谢聿行之所以没有在虞挽歌面前说这件事情,就是不想让虞挽歌知道一些比较灰暗的事情,现在只有他们两个人,他自然就可以说了。 叶云简听着谢聿行这话有些微微咬牙,冷哼一声道,“本世子当然不知道大司马在说什么,本世子只是想告诉大司马,不要胡言乱语,小心说话闪了舌头。” “本官说话不会闪了舌头,但是世子说话就不一定了。” 谢聿行听着叶云简这话语气悠悠,丝毫没有受他的影响。 叶云简见此有些咬牙切齿,索性也不再和谢聿行多说,直接转身离开。 按这个情况,如果他再说下去,谢聿行真的有可能会这么做,真的该死,怎么会让谢聿行知道这件事情的! 那些人是怎么办事的! 谢聿行看着叶云简懊恼离开的样子,冷冷一笑,这叶云简,是真以为他最近性子温和了? 竟然在他面前这般对虞挽歌,那就应该付出他该付出的代价。 谢聿行看着叶云简离开的背影,想着刚刚虞挽歌离开时的模样,眉头一拧,本来打算直接离开宫里的他,最后还是往女院那边走了过去。 此时的虞挽歌,在跟着蒋澜走了一段以后,蒋澜突然停了下来…… 第一百六十八章 适当放松 虞挽歌看着蒋澜突然停了下来,心里一紧,也跟着停了下来,有些紧张的看着她。 蒋澜看着虞挽歌这一副紧张的样子只是轻轻一笑,安抚着她,“很紧张?” 虞挽歌闻言一顿,然后赶紧摇了摇头,“没有。” “回去。” 虞挽歌听着蒋澜这话一顿,有些不明所以的看向她,怎么就让自己回去了? 蒋澜见虞挽歌这不为所动的样子眸光微闪,淡淡道,“还有什么问题?” 虞挽歌闻言连忙摇了摇头,“没有,那我先回去了。” 蒋澜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虞挽歌见此便赶紧离开了。 在回去的途中她的心里也突然想通了某件事情,所以蒋澜是特地来为她解围的吗? 想到这个可能性,虞挽歌的心里一暖,原本有些紧张的步伐也变得轻松了起来。 “小挽。” 在虞挽歌快走到女院的时候,一旁突然传来了一道声音,听着这熟悉的声音虞挽歌微微一顿,看向了声音来源,只见谢聿行正站在一个地方看着她。 见到谢聿行的时候虞挽歌仿佛一下子就有了底气一般,见周围没人后便快步走了过去,然后跟着谢聿行来到一个比较没人经过的假山后。 “刚刚可有吓到?”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关心她的话语心里一暖,轻轻摇了摇头,“没有,倒是让兄长为我操劳了。” 谢聿行听着虞挽歌这客气的话语有些无奈,“你怎么总是和兄长这般客气,这都是兄长应该做的。” 之前没有直接让虞挽歌提出解除婚约是想找一个合适的时机,却没想到是让叶云简拿这事来做议论。 看来是得找个时机把这件事情给提上日程了。 “兄长找个时机,你就把这婚给退了,不用再等。”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的话点了点头,本来经过今天这事,她的心里也是打算要把婚给退了,断不能让叶云简再拿这件事情来做文章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 “蒋澜可有为难你?”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这话对上了谢聿行关心的双眸后摇了摇头,“没有,刚刚她应当就是为我解围的。” 虞挽歌不想让谢聿行对蒋澜有一些不必要的误会,所以虞挽歌还是为蒋澜解释着。 谢聿行听着虞挽歌这话明显一愣,直接道,“那就好。”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虞挽歌在女院应当不会受欺负才是。 想到这里,谢聿行微微松了口气。 “初来宫里,可有什么不适应?”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的话摇了摇头,“没有,挺好的。” 虞挽歌说着好像想起了什么一样,看向了谢聿行,“兄长可有听说苏月儿她们的事情?” 谢聿行对上虞挽歌的双眸后倒是坦然点头,“嗯,听说了,徐姑娘告诉你的?” 虞挽歌闻言一顿,随后点了点头。 “是。” “猜得到,这里面还有一些其他的事情,你也不用去想太多,与你无关。” 谢聿行说这话的时候十分淡定,那样子就好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一般。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这话也没有再多说,点了点头。 这里到底是宫里,人多眼杂,谢聿行也不想让虞挽歌难做,所以并没有和虞挽歌待太久,又和她说了几句话以后便让她离开了。 在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后,谢聿行眸光一冷,凌厉出声道,“出来。” 随着谢聿行话音刚落,假山旁边走出来了一个人,“谢大人。” “何事?” “最近太后娘娘经常找陛下去她那。” 谢聿行听着那人的话,眸底划过一抹深意,没有多说其他,只是淡淡点头,“嗯,盯着就行。” “是,最近安平侯有找过皇上几次。” 谢聿行闻言心中冷笑,不甚在意道,“好。” 就算找了,又能如何? 现在薛彦北身边几乎都是他的人,所以他就算手伸的再长,也没有用。 那人在将这事告诉了谢聿行之后便直接离开了,之后谢聿行也没有再停留在宫里,他现在确实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之后的几日,虞挽歌也开始跟在蒋澜身边做事,因为是蒋澜自己亲自带她,所以教了她很多东西,虞挽歌也是受益匪浅。 这几日,她也就没有时间去思考其他的事情。 这日,因为蒋澜有点事,所以只有虞挽歌一人在御书房陪着薛彦北。 和薛彦北相处的这几日她也看出了薛彦北的心性,这个年纪的孩子,到底是有些玩乐之心的,但是他又想做一个明君,所以也就让薛彦北整个人有些焦虑。 看着这样的薛彦北,虞挽歌莫名的就想起了自己之前在庄子里的那些日子,见此刻的薛彦北正在焦头烂额的模样,此刻御书房内又没有其他人,她思考了片刻后有些不忍的出声道,“陛下,你其实不必将自己逼的这么紧的。” 虞挽歌这话一出来,她只觉得整个御书房内似乎安静了下来,薛彦北本来正在焦虑翻着奏折的动作停了下来,抬眸看向了她,两人四目相对的时候她感觉到薛彦北好像松了很大一口气,有些无助的出声道,“可是如果我不把自己逼的紧一点,我就跟不上他们的进度,我年纪小,他们都不把我当一回事,我也不想让母后看轻我。” 薛彦北在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用皇帝的自称,显然,他还是对这事很不适应。 虞挽歌也可以从薛彦北的话中感觉到浓浓的无助。 “臣知道陛下想要有一番作为,但有些事情就是得循序渐进,不是一下子就能做成的,现在也没有其他的人在,其实陛下也可以适当的放松一下自己。” 虞挽歌心里觉得自己和他说这话应当是错不了。 果不其然,薛彦北盯着她看了许久后突然道,“你是叫挽歌?” 虞挽歌听着薛彦北的问题微微一顿,一时之间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不过她还是点了点头,“是。” “所有人都在叫我要努力,为什么你觉得我可以不用把自己逼得那么紧?” 第一百六十九章 朕没那么无聊 虞挽歌听着薛彦北这问题微微一顿,对上了薛彦北略带探究的双眸后,沉默了良久才道,“陛下应该对臣的情况也了解?” 薛彦北没想到虞挽歌会问这话,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后道,“是。” 基本上在他身边从事的每个人,身份信息,都会有人告诉他,所以对于虞挽歌的情况他也是知道一些,但是没有去了解太多。 因为他自己的事情都顾不好了,更别说去分散精力关心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了。 “臣在陛下这个年纪的时候,也是一个人生活在庄子里,当时臣也在想,是不是因为臣身子弱,能力不好,所以臣的父母才不喜欢自己,为此,臣就更加努力的去学,可是不管臣多努力,在他们的眼里都不如别人。” 虞挽歌说到这里顿了顿,尽管已经决定和他们断绝关系,但是每每说起这些事,她还是觉得不舒服。 “臣也是到前段时间才明白,如果一个人关心你,想你好,不管你怎么样,他都会觉得你好,但是如果那人心里不想你好,就算你做的再好,他也觉得你不够优秀。” “陛下身为一国之君,自然是要比其他人优秀,但是不用时刻把自己逼的那么紧,在无人的时候,陛下也应该放松一下自己才是。” 薛彦北一直盯着虞挽歌,看着她神色认真的说那些话的时候,心里也有所感染,在那一刻,他好像看到了一个和他一样的小女孩也在疯狂的努力。 “不过你的努力是给了你反馈的,就比如现在你能站在这里。” 虞挽歌听着薛彦北这话心神一颤,对上薛彦北的双眸后轻轻一笑,点了点头,“是,陛下说的对。” “你和朕说这些,就不怕朕告诉蒋女官吗?” 二人沉默了一会后,薛彦北突然出声道。 虞挽歌闻言一噎,对上薛彦北带着些许玩味的双眸后笑了笑,“陛下不会。” 薛彦北听着虞挽歌笃定的话语也笑了,“确实,朕没那么无聊,今日的事,只有你我二人知道。” 自从他坐上了这个皇位,已经许久没有人对他说过这些话了,母后也只是让他要好好努力,做出一番事情,谢大人对他也是,十分的严厉,基本上所有人都是对他毕恭毕敬的,这也让这个年纪的他感觉到有些心率憔悴。 所以,难得有人对他说这些,他自然也是不会陷人家于不义。 虞挽歌也因为这次的事情,让薛彦北对她的印象更好了,基本上有一些事情要处理也都是直接找她。 虽然女官是不能上朝的,但是基本上每次一些朝中大臣在御书房处理事情的时候虞挽歌都有在,就连蒋女官都没有这般,这也让朝中的一些大臣都看出来薛彦北对虞挽歌的不同,他们对她的态度也开始有所改变。 蒋澜自然也是感觉到了这个情况,所以她也找虞挽歌谈了一次,在确定虞挽歌并没有做什么后才微微的松了口气,大概薛彦北孩子心性,对虞挽歌有一些依赖心理。 这也不知道该让蒋澜说好还是不好了。 毕竟虞挽歌太突出了,难免会成为一些人的眼中钉。 “小挽,你日后做事还是要小心些,现在陛下依赖你,自然会有一些人想要巴结你,所以你一定不能受其影响,知道吗?” 虞挽歌听着蒋澜的叮嘱点了点头,她在宫里已经有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了,通过这一个月和蒋澜的相处,她也看出了蒋澜是对她真的好,基本上很多事情都会耐心的教她,所以她也虚心受教。 因为蒋澜和她的母亲年纪其实差不多,所以她的心里其实也将蒋澜当成了她的母亲一般。 “我知道的,师傅。” 蒋澜看着虞挽歌虚心接受的样子,点了点头,她就知道她不会看错。 “明日就是休沐日,你也不回去?” 蒋澜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般,看向了虞挽歌。 虞挽歌听着蒋澜的话微微一怔,她已经有一个月的时间不曾出宫了,就算是休沐,也是阿岚和柳玉进宫来找她。 谢聿行知道她现在心思都是放在了宫里的事情上,也没有和她见太多面,生怕她会不好做人。 就连徐晚清也问过她好几次,但是她都是一样没有回去。 现在在经历了一段时间朝堂上的事情后,虞挽歌想,是该回去一趟了。 “明日应该会回去。” 蒋澜是知道虞挽歌和虞府的事情的,本来她对这事是不知道,还是前几日她回了一趟府上,恰逢虞老太太来了府上,所以对她说了虞挽歌和虞府断绝关系的事,她不由得想到了虞挽歌在宫里的事情,心里对虞挽歌也多了更多的心疼。 “去我府上,正好明日我也要回去一趟,届时我让人去将老夫人接过来。” 虞挽歌听着蒋澜这话怔了一瞬,看着蒋澜的眼里也多了些感动,“师傅……” 本来她还在想着该怎么样去虞府才不会惊动其他人,毕竟她也知道她现在的情况不同,她担心虞明忠如果知道了她回去,会找上她,届时他是可能会找自己办一些事情的。 所以,她还是想避开和虞府人的见面。 蒋澜看着虞挽歌这感动的模样有些无奈的揉了揉她的头发,“师傅清楚你的忧虑,不必想太多,明日就去师傅那。” 虞挽歌听着蒋澜的话以后点了点头,“好。” 当天晚上,阿岚也来了。 “小姐,你明日要回谢府吗?” 阿岚用的是回,而不是去,这赫然是已经把谢府当成虞挽歌的家了。 虞挽歌对上阿岚的目光后摇了摇头,“明日回谢府应该会比较晚,明日我要去师傅府上一趟,所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回谢府。” 阿岚听着虞挽歌的话顿了顿,看着她,有些欲言又止的。 谢聿行基本上每次到虞挽歌的休沐日都会提前让人把府上整理的干干净净,还让人准备了很多虞挽歌喜欢的食物,但是他都没有主动去说这事…… 第一百七十章 回谢府 阿岚知道,谢聿行或许是不想给虞挽歌压力,所以他就什么都没说。 而且他们也知道,虞挽歌现在情况也和之前有些不一样了,若是谢聿行和她见面太多可能会对她有些影响,所以谢聿行也都没有打扰她。 但是他们每次都看着在那日,谢聿行基本上哪里都不去,就在府上。 他们都在想,谢聿行应该是在等虞挽歌,可是明日,虞挽歌又不回去。 阿岚还是有些于心不忍了,没法让她的主子再空等一次。 “小姐,你早些时辰从蒋女官那边出来,回去谢府一趟,你已经有很长时间都没有回去了。” 虞挽歌听着阿岚这话微微一怔,显然是没想到阿岚会来说这事,她有些不解的看着阿岚,“怎么了?” “每到你的休沐日,大人便让人准备了很多你喜欢吃的食物,但是你都没有回来,今日也是,大人也让人准备了许多。” 虞挽歌听着阿岚有些欲言又止的话愣了一瞬,显然是没有想过阿岚会说这事,因为这事之前他们也不曾提过,而且谢聿行也从来都不会和她说这些。 想到阿岚说的话,虞挽歌心里对谢聿行的愧疚也就多了一些。 “好,明日我会早些,到时候回谢府用晚膳。” 阿岚听着虞挽歌这话心里一喜,笑着点头,“好,那我晚点就回去和主子说。” 虞挽歌看着阿岚这兴奋的样子轻轻点头,“好。” 她也是该去见见兄长了。 …… 次日。 因为蒋澜也是要从宫里回去,所以虞挽歌是等着她一同回府了。 由于蒋澜一开始有通知了虞老太太,所以在她们回到府上的时候,虞老太太也正好来了。 看到虞老太太的时候,虞挽歌提着裙摆直接朝她跑了过去,“奶奶。” 虞老太太时隔多日在看到虞挽歌,见她朝自己跑了过来,也一下子就笑了出来,“小挽,快来让奶奶看看。” 说话间虞挽歌已经小跑到虞老太太的跟前了,虞老太太便开始端详着虞挽歌,很长时间没有见,虞老太太看着虞挽歌的眼里也多了一些热意,好在她忍了下来,欣慰的看着虞挽歌。 “小挽瘦了。” 虞挽歌对上虞老太太带着关心的双眸后,心里一颤,轻声道,“奶奶也是,让奶奶担心了。” 虞老太太听着虞挽歌的话摇了摇头,“在宫里怎么样?还适应吗?” 虞挽歌闻言点了点头,“嗯,有师傅照顾我,所以我都挺好的。” 虞挽歌说着看向了蒋澜那边,只见蒋澜正在远处笑着看着她们。 虞老太太也跟着虞挽歌的目光看向了蒋澜那边,同蒋澜点头示意。 “小挽,你带老太太去屋里坐,我家那个老夫人也在想念着你呢。” 虞挽歌听着蒋澜的话点了点头,她也有很长时间没有见过蒋老太太了。 几人在进到屋里后,便看到了蒋老太太,蒋老太太在看到她们以后连忙走了出来,“小挽来啦。” 虞挽歌看到蒋老太太迎了出来,轻轻一笑,和蒋老太太行着礼,“蒋奶奶。” 蒋老太太听着虞挽歌的称呼心情一下子就好了,愉悦的笑着,“诶,小挽真是乖啊。” 虞挽歌在蒋澜这边待到了午膳后,也陪着虞老太太说了很多宫里的事情,让虞老太太可以放心。 虞老太太在看着虞挽歌说话的样子确实是和之前有所不一样了,心里也更加欣慰了。 她的孙女有这样的出息,确实是不错。 虞老太太并没有在这边待太晚,在傍晚的时候她便先回去了,在回去之前还叮嘱了虞挽歌一番。 在虞老太太离开以后,蒋老太太也没有陪她们太久,直接去休息了。 一时之间屋里便只剩下虞挽歌和蒋澜二人,虞挽歌便直接同蒋澜说着,“师傅,我晚上就不在这边留宿了。” 蒋澜听着虞挽歌的话以后点了点头,“好。” 蒋澜并没有问太多,她知道,虞挽歌已经不是个孩子,她做事情有自己的主见,所以应该给她一些适当的私人空间才是。 虞挽歌也感谢蒋澜的善解人意,若是蒋澜问太多,她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和蒋澜去说这事了。 “明日要准时到御书房。” 蒋澜同虞挽歌叮嘱了一声道。 虞挽歌听着点了点头,“好,我知道的。” 在和蒋澜说好了之后,虞挽歌便直接离开了,在出了府门的时候她刚走了一段,便看到了镇北帅府的旁边巷子里停了一辆马车。 见到那辆马车时候她微微一怔,结果不等她说话,就见马夫和马车里的人在说些什么,随后马车的门帘被人给掀开了,一张熟悉的脸映入了她的眼帘。 两人四目相对的一瞬间,那人嘴角一勾,轻笑着和她说着话。 “小挽。” “兄长。” 虞挽歌也轻轻一笑,朝他走了过去。 此人正是谢聿行。 虞挽歌没想到谢聿行会在这里。 “你怎会在此处?” “阿岚说你要回府用膳,兄长也没事,就出来了,没想到刚好你出来。” 一旁的马夫听着谢聿行这话不由得在心里嘀咕着,这可不是没事才出来,这明明是出来已经等了许久了。 不过马夫可不敢当面拆穿谢聿行,万一谢聿行一个心里不爽,他可就没命了。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的话轻轻笑着,“好,那我们现在?回府?” 谢聿行闻言点了点头,温和的看着她,语气温柔,“好。” 虞挽歌走至马车旁,谢聿行便伸手将她拉了上去。 上了马车以后,虞挽歌便感觉到谢聿行的目光一直在她的身上注视着,她不由得有些羞赧,“兄长怎么一直盯着我?” 谢聿行看着虞挽歌这害羞的模样,不由得一笑,嘴角一勾,缓缓道,“没,只是有些时日没见你了。” 虞挽歌闻言脸一红,“不是前两日才在御书房见过?” 谢聿行闻言一笑,点了点头,“好,是你许久未回府了,看来在宫里是挺适应的。”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的调侃,脸一红,“还好。” 第一百七十一章 来者不善 谢聿行看着虞挽歌这般只觉得可爱不已,掩下心里的异样感,静静的移开了目光。 一路上谢聿行问了她一些事情,时间倒也是过得很快,没一会就到了谢府门口。 谢聿行明白虞挽歌现在身份的特殊,所以他直接让马夫将车驾到了边门,避开了外人的耳目后,让虞挽歌进了府。 虞挽歌刚进府,阿岚等人像是知道她要从这里来的一样,早早的就在门口处等着。 一见到她进来就赶紧喊着她,“小姐。” “小姐。” 虞挽歌看着阿岚和柳玉这兴奋的样子也被感染的笑意,轻笑着道,“你们二人是在这边等我的吗?” 阿岚和柳玉听着虞挽歌的话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是。” “先进去。” 谢聿行见她们主仆三人就准备在门口站着的样子,有些无奈的出声道。 谢聿行这话提醒了几人,几人也没有在门口处待着,直接就走了进去。 因为有许久的时间未曾回来,所以虞挽歌跟着阿岚等人先回了之前她的院子,换了一身衣裳后,又陪着她们聊了一会,才有下人过来喊她用膳。 于是虞挽歌便跟着那下人去了前厅,她来到前厅的时候,谢聿行已经在了。 “小挽,来。”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的话轻轻点头,朝谢聿行走了过去,“兄长。” 虞挽歌来到了谢聿行旁边的位置坐了下来,那些下人见他们二人都在屋里,便把该做的事情都做了之后,就直接出去了。 在下人都出去以后屋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虞挽歌已经习惯了和谢聿行的相处,所以并没有觉得什么不妥。 谢聿行也习惯的为虞挽歌布菜着,他原本是想要让人准备点酒来喝,但是他又想到明日虞挽歌需要进宫,若是太晚去也不合适,所以,他就没有提。 在用过膳后,谢聿行并没有直接让虞挽歌离开,而是让她陪着他聊天。 “近日一切应该都还好?”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的问题点了点头,应声道,“嗯,一切都挺好的,兄长呢?” 谢聿行闻言一顿,随后也是点了点头,“兄长也都挺好的。” “好。” “最近你的情况在宫里比较特殊,应该会有很多人想要巴结你,但是你不必管他们。” 谢聿行知道虞挽歌现在情况特殊,他也担心虞挽歌会有什么困扰,所以便将这事情和虞挽歌说着,他不想要虞挽歌因为一些无关紧要的人,伤神。 那是没有必要的事情。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的话,对上谢聿行的视线后轻轻一笑,点了点头,“好的,兄长,我都知道的,你不用担心我,在师傅身边的这段时间我也学习了很多。” 谢聿行是知道蒋澜对待虞挽歌的特殊,听着虞挽歌的这话心里有些感触,轻轻点头,“嗯,蒋女官确实不错。” 就凭她对虞挽歌的态度,还有蒋澜的行事作风,谢聿行便觉得蒋澜确实是对虞挽歌不错,他也才放心的将虞挽歌放在宫里。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对蒋澜的夸奖心里有些触动,她记得在她刚进宫的那段时间,谢聿行总是不放心,现在,他应当是真的放心了。 “兄长现在应当是真的放心了?” 谢聿行听着虞挽歌的话轻轻点头,“现在确实是放心了,不过皇宫的这趟水太深了,在宫里你还是应当多加注意才是。”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的叮嘱点了点头,“我知道的,兄长放心便是。” 谢聿行看着虞挽歌这般,有种家里的孩子终于长大,要放飞自我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心里有些不舒服。 想到虞挽歌之后就不怎么需要依赖自己,他的心里就有些不舒服。 “日后有遇到什么事情,什么情况就随时和兄长说,知道吗?不要瞒着兄长,不然兄长会担心的。” 虞挽歌看着谢聿行这不放心的样子轻轻点头,“嗯,我知道的。” 于是接下来的情况就变成谢聿行不知疲倦的叮嘱着她,虞挽歌也很有耐心的一句句答应着。 片刻之后,谢聿行才觉得自己有些啰嗦了,掩饰般的轻咳了一声,“会不会觉得兄长有些啰嗦了?”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这话后摇了摇头,轻轻一笑,“不会,我知道兄长是在担心我,兄长的话我也都有听进去。” 谢聿行闻言嘴角一勾,欣然点头。 之后两人又聊了一些其他,谢聿行在感觉到虞挽歌有些困意后,才惊觉时间已经有些晚了,他才赶紧送虞挽歌回去歇息。 在院子外面看着虞挽歌的院子灯熄灭了之后,他只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颤了下。 在院子外面站了一会后,他才离开。 次日。 虞挽歌早早的就起来用了早膳,进了宫。 因为这个时间恰逢上朝,所以虞挽歌并没有和谢聿行一同进宫,生怕被一些有心人看到产生误会,就不好了。 她和往常一样在御书房等着薛彦北和一些大臣说完一些重要的事情后才准备回女院,结果却在回女院的路上遇到了一个意外之人。 “虞女官。” 虞挽歌听着这声音微微一愣,停下了脚步看向声音来源,在看到那人的时候愣了一下,与之微微行礼,“安平侯。” 此人正是安平侯叶文钦。 在御书房的这段时间,虞挽歌也是知道叶文钦和谢聿行是处于对立面的,基本上谢聿行说什么,叶文钦总要说点什么来反驳,再加上叶云简是叶文钦的儿子,所以虞挽歌对叶文钦也没有什么好的印象。 现在见叶文钦拦在这前面,虞挽歌只觉得来者不善。 叶文钦看着虞挽歌警惕的看着自己的模样,眸底划过一抹深意,淡淡道,“虞女官怎么好像有些防备?” 虞挽歌听着叶文钦的话只是轻轻一笑,摇了摇头道,“安平侯怎么这么说?” “没什么,本侯爷就是看虞女官似乎有些警惕本侯爷的样子。” 虞挽歌对上叶文钦的双眸淡淡道,“侯爷多虑了。” 第一百七十二章 安平侯的心思 叶文钦听着虞挽歌这话只是笑了笑,瞥了一眼旁边后道,“虞女官可否借一步说话?” 虞挽歌看着叶文钦这般后只是道,“侯爷有什么事情直接在这里说就好了,免得惹人误会。” 叶文钦看着虞挽歌这坦然的样子有些咬牙切齿,不过面上却是表现的从容,他淡定的说着,“无妨,本侯爷只是想让虞女官帮我做件事情而已。” 虞挽歌听着叶文钦这话却是道,“我应当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帮上侯爷的。” 叶文钦没想到虞挽歌这般直接了当的拒绝他,有些气恼,“本侯爷这都还没开始说呢,虞女官怎么知道就没什么能帮得上本侯爷了?” 虞挽歌闻言只是轻轻一笑,面色从容的说着,“我只是猜测,因为我平时和侯爷没有太多的交集,侯爷能做的事情我也不能干涉,所以我并不觉得我有什么事情可以帮上侯爷的。” 虞挽歌现在经常跟在御书房内,关于一些场面话,她现在也是说的很好。 她刚刚这一番话下来,无异于是在说明,她的官小,攀不上安平侯,更不能帮上他的忙了。 安平侯看着虞挽歌这般,心中是十分的不爽,但是面上却是表现的十分平常。 “虞女官说的,倒是和本侯爷有些见外了。” “侯爷说的这就不对了,有些事情,是该见外点,因为我确实帮不上你的忙,我女院还有点事,就不和侯爷多说了,恕我先行告退。” 虞挽歌说着和叶文钦微微福了福身然后直接就准备越过他离开。 叶文钦看着虞挽歌这就准备走的样子眸光划过一抹冷芒,在她走至他旁边的时候,他突然道,“本侯爷记得虞女官好像和犬子有一段婚约?那怎么说,本侯爷也能说是你未来的亲人了,怎么就连和本侯爷多说一句话的时间都没了?” 虞挽歌听着叶文钦这话脸色一冷,这段时间她是忙的把这件事情给忘了,没想到现在叶文钦又拿这件事情出来做文章! 真是该死! 不过虞挽歌也直接道。 “侯爷说起这事倒是提醒我了,我和叶世子的婚约是该处理下了。” 叶文钦听着虞挽歌这话一顿,对上了她从容的目光以后,眉头一拧,有些不明所以道,“处理什么?” “自然是处理退婚的事情了,安平侯看来今日是还没有听说犬子的花边传闻了。” 叶文钦话音刚落,一旁就传来一道冷冽的声音。 听到这声音,叶文钦和虞挽歌都是神色一变,只不过叶文钦是变得冷漠,虞挽歌是变的愉悦。 二人不约而同的看向声音来源,只见谢聿行已经大步朝这边走来。 他三两步就来到二人之间,不动声色的打量了虞挽歌一眼,随后将目光放在了叶文钦的身上,“想来侯爷今日还未曾出宫?” 叶文钦听着谢聿行这话脸色微冷,目光凉凉的望着他,“大司马这是何意?” 谢聿行见叶文钦这般冷冷一笑,“本官是何意,一会侯爷出宫了就知道了。” 叶文钦看着谢聿行这卖关子的样子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脸色有些难看,这个叶云简,到底又做了什么蠢事? 此刻的叶文钦也被谢聿行的这话说的是再也留不下去了,他必须先出宫一趟,看看他那个好儿子是不是又干了什么蠢事? 不过,叶文钦也不打算就这样放任谢聿行待着。 “说起来,大司马一个外男在宫里待的太久也不好,不如一同出宫?” 谢聿行见叶文钦说这话的时候,目光是在虞挽歌的身上打量着,这种视线让他只觉得十分不舒服,冷哼了一声,“本官也正打算离开。” “那就请。” 谢聿行眸光一深,与虞挽歌的视线在空中对视了一眼后便移开了目光,随后同叶文钦一同离开。 一旁的虞挽歌看着谢聿行和叶文钦一同离开后,便直接往女院走去。 反观一旁的谢聿行和叶文钦却是没有那么和谐了。 “侯爷平日里还是少在宫里的好。” 叶文钦听着谢聿行的话冷冷一笑,反讽着谢聿行,“这话大司马应该对自己说才是,大司马如今未婚,经常在宫里走动是不好。” 谢聿行听着叶文钦带着嘲讽的话语,眼睛一眯,淡淡道,“本官自然有一些事情要处理。” “是和虞女官的事情?” 谢聿行见叶文钦直接了当的提起虞挽歌,脸色骤然阴沉,眸子里划过一抹冷意,“侯爷还是离女官远一些为好。” “该离女官远一点的,当是大司马才是,这虞女官与吾儿可是有婚约在身的人,你和她亲近,届时传出去,可是对你两都不太好呢。” 叶文钦冷冷的看着谢聿行,话语的嘲讽意味十足。 谢聿行听着叶文钦的话心里十分的不爽,不过他也不会让自己吃了亏。 “呵,叶世子现下可是连自己的事情都顾不上,希望侯爷一会回去的时候,能再有心情和本官说这事。” 叶文钦闻言眸光骤然一冷,有些咬牙切齿,也不知道这叶云简又在做什么蠢事了! 真是该死! 这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 谢聿行看着叶文钦难看的脸色嘴角一勾,心情甚好。 这叶文钦,希望他一会在得知那些事情的时候,也能这么理直气壮的好。 不过叶文钦的话也提醒了他,虞挽歌身上的那婚约,必须要先解决了才是。 之前一直在找一个时机,现在这时机,是来了。 叶文钦在和谢聿行出了宫门分道扬镳后,便直接叫来了自己的随从,“那个谢聿行说的是什么事?叶云简这个逆子又做什么了?” 随从听着叶文钦的问题心里一颤,想着刚刚府上的人过来通报的事情,他顿时有些头大。 叶文钦看着随从这般,就知道叶云简那个蠢货肯定是做了什么了,脸色更加的阴冷,厉声呵斥,“本侯让你说,你就说,这般神情是作甚!” “世子他……” “他怎么?” 第一百七十三章 出宫 “弄死了几个姑娘……” 随从说这话的时候声音越来越小,叶文钦听着随从的这话脸色骤然一冷,冷声道,“什么!这是怎么一回事?” “刚刚府上的人来报,说那几个姑娘都是庄云楼的,世子爷前段时间去听戏的时候,看上了一个姑娘,那个姑娘不从,然后他就强行…………” 随从说到这里声音越来越小,因为他看着叶文钦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也不敢再说,生怕被叶文钦责怪。 叶文钦听着随从的这话果然脸色是十分的难看,庄云楼? 那是皇城里着名的戏楼,里面的姑娘都是卖艺不卖身,叶云简这个混账小子,真是做的什么蠢事! “然后那个姑娘,死了?” “是……她自杀了……她有两个姐妹也在那里,当时也去找了世子爷,然后都受了难…” 叶文钦听着随从这话,神色更加的冰冷,这个逆子! “这事情多久了?” “有一段时间了,之前世子爷好像都处理好了,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件事情突然闹大了,现在庄云楼的管事在侯府前面想要讨个说法,而且还告到了大理寺那边去……” 怎么回事? 这里面肯定是有谢聿行的手笔,不然事情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肯定是他做了什么。 该死的! 现在也不是在这责怪谁的时候,必须先想想解决办法才行。 “先回府!” “是。” …… 谢聿行在和叶文钦分道扬镳以后,便直接回了府里,让阿岚给虞挽歌带了一封信。 阿岚见谢聿行这般神秘的样子,有些不明所以,不过也不敢多问,直接将谢聿行交给她的那封信带进了宫。 虞挽歌在看了谢聿行的信纸内容后,眸光一闪,直接吩咐着阿岚,“阿岚,你回虞府一趟,去找奶奶,找她要当初我与叶云简婚约的信物,然后同她说,我想退婚,看看奶奶是什么反应。” 阿岚听着虞挽歌这话心里一喜,这小姐总算是准备退婚了,她们主子有希望上位了。 虞挽歌并不知道阿岚的想法,她见阿岚没有动静,有些疑惑的出声道,“怎么了?” 阿岚听着虞挽歌的问题一顿,回过神来连忙点了点头,“好,我这就去。” 虞挽歌看着阿岚离开的背影后,陷入了自己的思绪,这次也确实是时机到了。 叶云简遇上这样的事情,确实是她退婚的合适时机。 她总觉得这次的事情应该和谢聿行应该脱不开关系,想到谢聿行为她的这件事情操碎了心,她就觉得心里对谢聿行很是过意不去。 日后若是真的退婚成功,她是得好好的请谢聿行吃顿饭了。 有了这件事情在心里,虞挽歌这两日在御书房里总觉得有些心神不灵的,谢聿行也明显的感觉到了。 在出了御书房后,谢聿行便找上了她,有些关心的询问着。 “小挽,可是有什么心事?”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的问题微微一顿,随后道,“嗯,我让阿岚去找我奶奶拿那些信物,但是还没有拿给我。” 谢聿行闻言一怔,瞬间明白虞挽歌的担心,他直接道,“那一会随我出宫一趟?” 虞挽歌闻言一顿,对上了谢聿行充满担心的双眸后思虑了片刻,点了点头,“好。” 谢聿行原本以为虞挽歌会拒绝的,正在想着说辞,结果没想到虞挽歌直接答应了。 “那你一会看看有没有什么事情需要处理的,先处理,我在这边等你。”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的问题直接道,“不用了,我暂时没有什么事情了,我去和师傅说下就行。” 谢聿行闻言点了点头,“好。” 虞挽歌去找蒋澜说了出宫的事情后,便来找了谢聿行,然后一同出了宫。 出宫后,谢聿行便陪着虞挽歌去了虞府。 时隔这么久的时间没有回来,再次站在虞府的前面,虞挽歌整个人是有些恍惚的。 在宫里的时间,虞明忠也曾经试图找过虞挽歌,但是虞挽歌每次都借口有事不去和他交谈,这也让虞明忠十分的气恼,尤其是在后来得知虞挽歌深得陛下信任的时候,虞明忠的心里更气了,也更想要和虞挽歌接触,可是一直没有机会。 现在一听下人说虞挽歌回来了,虞明忠二话不说的就赶紧跑了出来,然而在看到虞挽歌旁边的谢聿行时候,他明显愣了一下,不过很快他就将自己内心的想法收了起来,笑着看向了虞挽歌。 “挽歌回来了,大司马也来了?快进府。” 虞挽歌听着虞明忠这话仿佛没有看到他一样,只是越过他直接进了府。 虞明忠看着虞挽歌直接无视他的样子,心中是气恼不已,不过他还是将自己的内心想法给掩了下来,讪笑着看向了谢聿行,然而谢聿行也是直接无视了他。 虞明忠见谢聿行和虞挽歌都直接无视了他,笑容僵在了脸上,有些咬牙切齿,但还是跟了上去。 虞挽歌在进府之后就直接去了虞老太太那里,倒是谢聿行直接待在了前厅。 虞明忠跟着进屋后就看到谢聿行这一尊大佛坐在了前厅处,他微微一顿,敛下去找虞挽歌的心思,走到谢聿行旁边陪着他。 本来他是想让人去找虞挽歌的,但是谢聿行一直盯着,他也不敢多动作,只能乖乖的陪着谢聿行。 “大司马是在宫中和挽歌一起过来吗?” 谢聿行闻言瞥了他一眼,淡淡道,“有问题?” 虞明忠闻言心里一紧连忙道,“没有,下官只是随意的问一下而已。” “哦?本官现在不想说,可以?” 虞明忠闻言一噎,忙道,“可以。” 之后谢聿行真的没有再说话了,虞明忠看着这样不说话的谢聿行,有些咬牙切齿,但是却一句话都不敢多说,生怕谢聿行一会将怒火发泄在自己的身上。 不过虞明忠的心中还是有些不解,他心里总觉得虞挽歌这次突然回来,应该是要做什么,可是他现在被谢聿行缠住,根本没有办法去了解! 真是该死! 第一百七十四章 支持她的决定 虞挽歌直接去找了虞老太太,途中并没有遇上什么人,虞老太太看到虞挽歌出现的时候既可以说意外,也可以说是意料之中。 “小挽。” 虞挽歌听着虞老太太的话轻轻点头和她说着话,“奶奶。” “怎么突然回来了?” 虞挽歌听着虞老太太的问题只是轻轻一笑,然后将自己来的目的说了出来。 “我让阿岚来找过奶奶,奶奶应该知道我来此的目的了。” 虞老太太听着虞挽歌的话轻轻一笑,“确实,你若是这么说,我就知道了。” “所以奶奶的意思是?” “我自然是同意你的决定,之所以没有把东西给她,是奶奶有些不放心,东西还是交到你自己手上好一些。” 虞老太太说着就看向了一旁的嬷嬷,“去把东西拿出来。” 那个嬷嬷听着虞老太太的话顿了顿,随后点了点头,进屋里去拿东西出来。 虞挽歌看着虞老太太这般干脆的就把东西给拿出来,顿时有些不知所措,她原本以为虞老太太是不同意才没有把东西给阿岚,现在看来是她想多了。 这让虞挽歌原本想着要劝说虞老太太的话都直接卡在了喉咙里。 虞老太太见虞挽歌这般只是轻轻一笑,在嬷嬷将那东西拿出来后,她便直接接了过来,交给了虞挽歌,“小挽,给你。” 虞挽歌看着虞老太太将东西给她的样子,顿了顿,心里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奶奶……。” 虞老太太看着虞挽歌这欲言又止的模样直接道,“你以为奶奶不同意是吗?” 虞挽歌听着虞老太太这话心里更加的羞愧了,虞老太太看着虞挽歌没有说话的样子,就知道虞挽歌的心里想法了。 虞挽歌对上虞老太太的双眸后轻轻点头,“我以为奶奶是还有什么想法,所以想着回来看看,是我误会奶奶了。” 虞老太太看着虞挽歌的坦诚模样,轻轻一笑,继续道,“你会这么想也是正常,奶奶不怪你的,东西拿去,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奶奶永远支持你。” 虞挽歌听着虞老太太的话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谢谢奶奶。” 虞挽歌说着将东西接了过去,看了一眼手里的信物后感慨万千,她总算可以摆脱这一直约束着她的事情了。 虞老太太闻言摇了摇头,“不用,一会还要回宫里吗?” 虞挽歌闻言点了点头,“要的,一会要回宫里。” “好,那陪奶奶用个膳?” “谢大人陪我来的,那我给他说下?” 虞老太太听着虞挽歌这话微微一顿,随后道,“那既然是谢大人陪你来的,就让谢大人一起过来奶奶这边用膳,谢大人帮了你这么多事情,奶奶是该好好谢谢他。” 虞挽歌闻言点了点头,应声道,“好。” 虞老太太说着看向了一旁的嬷嬷,“你先让人去厨房准备东西,再去把谢大人请过来。” “是。” 因为虞老太太的嘴巴比较挑,所以她在府上是有自己的小厨房的,用膳的时间也比较随意,基本上小厨房都时刻做好了准备。 在吩咐了嬷嬷之后,虞老太太便拉着虞挽歌说话。 上次在蒋澜那边,虞老太太本来打算问虞挽歌一些事情的,但是碍于在蒋澜那边,所以她也不好问太多,毕竟有外人在场。 现在只有她们祖孙两个,虞老太太便放心的开始问着虞挽歌一些事情。 虞挽歌对于虞老太太的问题全部都回答了一遍,十分的耐心,她知道这是虞老太太对她的关心,所以,她是乐在其中。 “大姐,你回来了?” 在二人聊天的时候,倏地一道声音响了起来,二人都是一顿,看向了声音来源,只见虞宥安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 在看到虞宥安的时候,虞挽歌眸光一闪,与虞老太太对视了一眼后再次看向了虞宥安,“你怎么来了?” 虞宥安听着虞挽歌这话微微一顿,直接道,“我是听下人说,大姐来了,我便想着来看看,大姐在宫里还适应吗?” 虞宥安自然也是知道虞挽歌现在在宫里当女官的事情,而且似乎地位还不低。 地位不低这事,他是有次听到虞明忠在提,所以才知道的。 虞挽歌听着虞宥安的关心显然是有些不适应,轻轻一笑道,“挺好的,多谢。” 虞宥安听着虞挽歌这生疏的感谢微微一怔,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一下子就僵住了。 虞老太太看着虞宥安就呆呆的站在那边的样子有些无奈,“既然来了就找个位置坐,你大姐难得回来一次,陪她说说话,你方才过来的时候可有谁知道。。” 虞宥安听着虞老太太的问题直接摇了摇头,“没有,我方才没有遇到谁。” 虞宥安说完看了一眼虞挽歌,然后走到了一旁的位置上坐了下来,有些不好意思的模样看着虞挽歌,“大姐可以和我说说在宫里的事情吗?” 虞挽歌看着虞宥安这小心翼翼的模样,眸光微闪,“你想知道什么?” “没有,就是大姐遇上的一些有趣的事情之类。” 虞挽歌看着虞宥安这努力找话题的样子微微挑眉道,“我在宫里的事情,基本上每天都差不多,也不知道从哪里和你说起。” 虞挽歌说的是实话,她平日里都是在御书房内,御书房的一些事情自然是不能说的,那要是在外面的话都是女院里的事情,女人的事情虞挽歌就更不爱说了,毕竟不方便。 虞宥安闻言一噎,他以为虞挽歌是在推脱,也不好再说,只能点了点头。 虞挽歌看着虞宥安这般眉头一拧,淡淡道,“你若是想知道的话,就好好读书,以后去了宫里,都不用我给你说,你自己就什么都明白了。” 虞宥安听着虞挽歌的叮嘱心里一喜,看向了虞挽歌,只见虞挽歌正认真的望着他。 听着虞挽歌这话,虞宥安顿时就高兴了,疯狂点头,“我一定会努力学习的!” 他一定不能比虞挽歌差! 第一百七十五章 厚脸皮的虞明忠 “宥安,你怎么也在这?” 虞宥安话音刚落,就听到一道声音,屋里的几人听着这声音均是一顿,纷纷看向了声音来源,只见虞明忠正跟着谢聿行走了进来。 刚刚说话的人就是他。 在看到虞明忠的时候,屋里的几人均是神色一变,虞挽歌脸色骤然一冷,直接别开了自己的目光,看向了谢聿行,将虞明忠直接无视。 “兄长。” 谢聿行看出了虞挽歌的小动作,眼里一闪而过的宠溺,在他看来,虞挽歌能有如此真性情的一幕,确实不错。 “小挽,老夫人。” 谢聿行也同虞老太太微微作揖,打了个招呼。 虞老太太回以点头示意,同时向谢聿行道,“谢大人,小挽在外面多亏你的照顾了。” 谢聿行听着虞老太太这话只是轻轻一笑,摇了摇头,“虞老太太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 谢聿行毫不避讳的话语却是让在场的几人都是脸色一变,其中虞明忠的脸色最精彩了。 他见虞挽歌从进来到现在都一直无视自己的样子,心里有些不爽,忍不住出声道,“挽歌,怎么见到父亲也不和父亲行礼了?” 虞挽歌听着虞明忠这话冷冷一笑,好整以暇的望着虞明忠,“看来虞大人是真的有些贵人多忘事了,我早就和虞府断绝了关系,这件事情虞大人不会已经忘记了?” 虞明忠见虞挽歌这般直接的说出这件事情,有些咬牙切齿,不过他还是表现的十分从容,笑着和虞挽歌说着,“挽歌,爹知道你是在气头上,但是那事情都过了这么久了,你怎么还记着?” 虞挽歌听着虞明忠这话差点没把自己给气笑,这虞明忠的脸皮可真是够厚的,这些话他都说的出口。 要是不知情的人可能真的听着虞明忠这话会以为虞挽歌是在闹小孩子脾气了,但是虞挽歌却是不给虞明忠任何机会。 虞挽歌直接道,“虞大人说这话就有些搞笑了,记仇?我有什么好记仇的?我说的不过都是实话罢了,当初我就明白的说这件事情了,现在怎么虞大人又开始有其他的想法了,莫非是虞大人觉得现在我是女官了,还有利用的价值,所以不舍得放手?” 虞明忠见虞挽歌这般直接了当的把这件事情给说出来,有些咬牙切齿,“挽歌怎么能这么想爹呢?爹是这种人吗?” 虞挽歌看着虞明忠厚脸皮的样子冷冷一笑,直接道,“你是不是这种人,你自己心里有数,不是吗?” 既然虞明忠脸皮这么厚,她是没有必要给虞明忠留什么颜面了。 虞明忠正打算再说话,一旁的虞老太太却是皱着眉头道,“明忠,老身之前教给你的那些事情看来都是白教了,说到的事情肯定要做到,这样话说出口不去履行,实在是有些没素养。。” 虞明忠见虞老太太这般袒护虞挽歌,还说他没有素养,心里可谓是气坏了,有些懊恼的盯着虞老太太,“母亲,你怎么能这般说,儿子都是为了不让这个家散。” “你这个时候想到这事了?之前怎么做事情的时候不去想想呢?” 虞老太太毫不留情的一句话,让虞明忠的脸色有些尴尬,可是又不知道该怎么去反驳。 一旁的谢聿行看着虞明忠这吃瘪的样子冷冷一笑,“可能御史大人现在年纪大了,有些健忘了,看来本官是该给陛下说下,可不能把一些太重要的事情交给御史大人,免得御史大人忘性大,到时候事情没做好,就麻烦了。” 虞明忠听着谢聿行这带着些许威胁的话语,脸色一白,连忙道,“大司马不要误会,下官并不是忘性大,下官只是不想和挽歌断绝关系,毕竟再怎么样都是一家人,哪里有这样的隔夜仇呢,大司马你说是不是?” 谢聿行听着虞明忠这厚颜无耻的话语冷冷一笑,语气悠悠,“是吗?那本官怎么之前听说御史大人不是这样说的,现在竟然有这样的觉悟,看来是真的对小挽现在的身份有些想法了。” 虞明忠见谢聿行竟然就这般毫不留情的说这事,心里有些气恼,却也是赶紧否决着。 “谢大人误会了,下官并不是这么想的,下官真的就是纯粹想要和挽歌冰释前嫌而已。” 虞挽歌看着虞明忠这厚着脸皮狡辩的样子冷冷一笑,似笑非笑的问着虞明忠,“是吗?原来御史大人是这样的想法啊?那看来是我误会了,不过就算御史大人是这样的想法也没有用,我已经决定和虞府断绝关系,哪怕你说再多也是一样,而且这件事情已经成为既定的事实了,我会去大理寺那边做公示。” 虞明忠没想到虞挽歌竟然这般无情,脸色一沉,要是真的让虞挽歌去大理寺那边做公示,那就说明他们是真的断绝关系了,所以这件事情一定不能发生。 虞挽歌现在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如果和她断绝关系,那么对虞府是百害而无一利的,所以他现在必须冷静下来,不能听虞挽歌的。 不然要是真的断绝关系了,那么他就真的什么都没了。 想到自己的前程,虞明忠便知道不能这样任其发生下去,于是虞明忠开始做着苦肉计,他将目光转向了虞宥安,随后道,“宥安,你快劝劝你姐姐。” 虞宥安见虞明忠这般突然点到他,整个人愣了一下,显然是有些不知所措。 虞老太太看着虞明忠如此,脸色一冷,有些不悦,“明忠,你怎么还把压力给到宥安,这是你自己的债,关宥安什么事?” 虞明忠听着虞老太太这话微微一噎,对上虞老太太不悦的目光后顿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刚好这个时候婢女端着膳食上来了,虞挽歌也不想再听虞明忠废话下去,直接道,“御史大人还是不要在这说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了,我们要用膳了,并没有多准备御史大人的,就不多留你了。” 第一百七十六章 虞老太太的心思 虞明忠没有想到,自己会有一天被人从自己府里的院子赶出去,此刻一种窘迫和羞愧感涌上了他的心头,虞明忠还在迅速的找补着。 “母亲,今日大司马来府上,我理应陪着他。” 然而虞明忠话音刚落,一旁的谢聿行却是一点面子都不给他,直接道,“本官不需要御史大人作陪,御史大人去忙自己的事情就行。” 虞明忠听着谢聿行这话一愣,显然是有些咬牙切齿的,不过他的面上可不敢表现出来,只能讪笑着道,“大司马说这话就见外了。” 谢聿行闻言却是毫不留情道,“御史大人说的这是什么话,我们本身就不那么熟,有些时候是该见外一点的。” 虞老太太看着虞明忠这般心里有些不喜,冷声道,“行了明忠,你就先去忙你的事情,老身在这就足够了。” 虞明忠见此,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不情愿的点了点头,“那母亲就替儿子照顾好大司马。” “嗯。” 虞老太太说着淡淡的摆了摆手,示意虞明忠离开。 虞明忠只能端着脸和谢聿行行礼,随后离开。 看着虞明忠这灰溜溜离开的样子,虞挽歌心里有些说不上来的感觉,那些感觉说不上来,但唯独没有心疼,在她看来,这是虞明忠自作自受。 一旁的虞宥安一直安静的当着一个透明人,虞老太太见此也就让虞宥安留下来一起用膳了。 虞宥安听着虞老太太的话后有些受宠若惊,随后连忙答应着,生怕自己答应的晚了虞老太太会反悔。 虞挽歌对虞老太太的决定也没有什么意见,她今日在见到虞宥安的时候,用预言瞳看了他,在看到虞宥安的未来已经有所改变后,虞挽歌整个人都有些说不上来的感觉,看来有了自己想法的虞宥安,是不一样了。 以前的虞宥安几乎是无脑做事,虞府的人怎么说,他就怎么做,所以虞挽歌看到他的未来都是一些不太好的事情,可是现在她明显看到他的未来有所改变了,这可以说是一件好事。 虞宥安见虞挽歌没有反对后才悄然松了口气,因为他对谢聿行之前做的那些事情是有些害怕的,所以在坐位置的时候,虞宥安直接坐到了虞老太太的旁边。 虞老太太自然看出了虞宥安面对谢聿行时候的胆怯,只是微微挑眉,却没有说什么。 一顿膳食下来,虞宥安是沉默的一句话都没敢多说,全程都是听着他们的对话,他就乖乖的当着一个鸵鸟。 在用完膳之后,虞老太太便让虞宥安先回去,也把虞挽歌支了出去,只留下谢聿行一人。 谢聿行见此便知道,虞老太太应该是有什么事情想要对他说,所以他也没有说些什么,只是静静的等着虞老太太发话。 虞老太太在将所有人都支了出去以后便看向了谢聿行,“谢大人,之所以把他们都叫出去,是因为老身有些话想要对谢大人说。” 谢聿行听着虞老太太这话只是淡淡点头,“我清楚,老夫人尽管提就是了。” “谢大人如今可对老身说一句实话吗?” 谢聿行听着虞老太太这话心里顿时有些了然,他大概知道虞老太太之所以把他留下来是想说什么了。 不过谢聿行还是没有主动开口,只是静静的望着虞老太太,等待着她的下一个问题。 “老身想知道谢大人对小挽是什么想法?” 虞老太太可以看出谢聿行对虞挽歌的不同,但是虞挽歌现在的身份原因,虞老太太也担心一些接近她的人都是带有目的性的,包括谢聿行。 虽然虞老太太没有太大的能力为虞挽歌做些什么大事,但是她也想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为虞挽歌做些事,就比如知道一些人知道她的目的。 谢聿行听着虞老太太的问题只是轻轻一笑,面色从容的望着她,“老夫人只需要知道,我不会去伤害小挽,这就足够了。” 至于他对虞挽歌的心思,就连他自己都有些搞不明白。 虞老太太听着谢聿行的话微微一顿,对上谢聿行诚挚的双眸后,心里便是相信了。 她点了点头,“好,谢大人,也请你在之后一直都记得自己今日说的话。” 谢聿行闻言点了点头,神色坦然,“自然,我说过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得,无论何时,不管什么情况,我都不会做出伤害小挽的事情,这是我的承诺。” 谢聿行不轻易许诺,但是他只要许下的诺言,就一定会做到! 今日这话,也是他谢聿行给的一个承诺。 虞老太太听着谢聿行的话心里悄然松了口气,重重的点了点头,“好,谢大人说的话,老身也记住了。” “以后在宫中,还请谢大人多多照顾小挽了。” 谢聿行听着虞老太太这话轻轻点头,缓声道,“会的。” 之后虞老太太也就没有多留谢聿行了。 谢聿行从虞老太太的屋里出去以后便看到虞挽歌在院子中间,看样子,是在等他。 想到这件事情,谢聿行的心里就愉悦了不少,迈步走到了虞挽歌身边,柔声道,“小挽。” 虞挽歌闻声一顿,回过神来看了过来,只见谢聿行已经走到了她的旁边,看着谢聿行她轻轻一笑,“兄长。” “走,送你回宫。” 谢聿行看着虞挽歌的笑容,心下有些感慨,嘴角不由得一勾,缓声道。 虞挽歌闻言也点了点头,“好,回宫。” 她现在已经从虞老太太这里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接下来,是得去做一些她想做的了。 然而二人刚走出虞老太太的院子,便看到了迎面走来了虞府人,除了虞宥安,几乎所有的人都到了。 看着眼前几人的阵仗,虞挽歌只觉得来者不善,她看了一眼谢聿行,对上谢聿行安抚性的双眸后,心下也有了底气。 她现在可和以前不一样了,而且谢聿行还在她的身边,她有什么怕的。 不等她出声,对面的主母就先说话了,“挽歌这难得回来一趟,怎么没有来找母亲?” 第一百七十七章 退婚 虞挽歌听着主母这话冷冷一笑,心里只觉得主母虚伪,她淡淡的瞥了主母一眼道,“我有没有告诉你,你不是都在这里了吗?” 主母见虞挽歌这般伶牙俐齿,有些咬牙,轻笑道,“挽歌说的这是什么话,要不是你父亲来说,我还真是什么都不知道呢。” 虞挽歌闻言瞥了虞明忠一眼,嗤笑道,“没想到御史大人也这么话多呢。” 虞明忠听着虞挽歌这话一顿,有些不悦,不过在谢聿行面前他就没有表现出来,只是轻笑着道,“挽歌说的这是什么话,你的母亲经常在思念你,你这突然回来一次,我自然得和你母亲说下才是。” 虞挽歌听着虞明忠这话却是直接笑开了,好整以暇的看着虞明忠,“哦?是这样吗?那看来是我误会御史大人了吗?” “姐姐,是啊,你就是误会爹爹了,爹爹和娘亲平日里都在府里想念你呢,还有我和哥哥也是。” 一旁的虞长乐听着虞挽歌的话,连忙出声为虞明忠辩解着。 虞挽歌看着虞长乐眸光一冷,略带嘲讽的瞥了她一眼,“是吗?看来你是他们肚子里的蛔虫啊,他们什么意思你都明白?” 虞长乐闻言一噎,有些咬牙的看向了虞挽歌,“姐姐怎么这么说?” 虞挽歌看着虞长乐这一副委屈的模样冷冷一笑,“难道我说的不对吗?如果我说的不对,那你别听就是了。” 虞挽歌这有些恶劣的态度,让虞府的人心里都有些不舒服,但是碍于谢聿行在她的旁边,所以他们也不太敢发作,但是虞长乐却不一样了。 只见她有些委屈的看向了谢聿行,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道,“大司马,我姐姐说话惯来如此,让你见笑了。” 谢聿行听着虞长乐这话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看向了她,眼里有着些许的不悦,“本官眼没瞎,心没盲,不用你多此一举。” 谢聿行毫不留情的话语让虞长乐的笑意一僵,有些下不了台阶。 虞挽歌看着虞长乐这般嘲讽一笑,“你这一副自以为了解我的样子,真的是好笑呢!” 一旁的虞宥平看着虞长乐被这么对待,整个人都有些看不下去了,正欲出声却被虞明忠睨了一眼,他只能隐了下来。 虞挽歌自然也看到了虞宥平的动作,心中冷笑,眼里划过一抹嘲讽,这虞宥平还是一如既往的偏袒虞长乐呢。 呵! 虞挽歌此时也没了再和他们浪费时间的心情下去了,冷冷的睨了他们一眼后直接道,“我宫里还有事,先走了。” 虞挽歌说着也不管他们的想法,直接就从另一边要离开,虞明忠等人见此还准备上前拦着她,结果谢聿行一个眼神过去,瞬间让他们不敢有所动作了。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虞挽歌和谢聿行一同离开。 在他们走了以后,虞府的人都是有些不甘心的,主母看向了虞明忠,有些咬牙,“老爷,我们就这样让她走了吗?” 虞明忠听着主母的话冷声道,“不然你还想怎么样?之前你要是没有说错话就还好,可是你看看你说的那些,现在把事情变成这样。” 主母没想到虞明忠还在责怪这件事情,心里不由得有些憋屈。 “这件事都过去…” 主母话音未落,就被虞明忠给打断了,只听他冷笑着道,“过去?这还过什么去?这件事情变成现在的样子,就是过不去了,总之你去想想办法,这虞挽歌现在可是陛下跟前的红人,若是真的断绝了关系,对我们可是百害而无一利的。” 此刻的虞明忠并不知道,虞挽歌现在不止是断绝关系,还要和叶云简解除婚姻。 待虞明忠知道这事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虞挽歌从虞府出来以后,为了避免夜长梦多,就让人直接将那个信物给带到了安平侯府去。 她现在已经拿到了信物,自然退婚的事情就要先安排上,免得夜长梦多。 因为虞挽歌现在的身份是女官,所以谢聿行是安排了个宫里的太监和她的人去的,这也让安平侯他们没有做手脚的机会。 而安平侯府现在大家都在处理着叶云简的那件事情,在得到了虞挽歌退婚的消息后均是一愣,但也在意料之中,因为叶云简现在的风评,确实是不算好。 安平侯原本还想把这事情再缓一缓的,毕竟虞挽歌现在可是今非昔比了,怎么能放跑这么一个大肉呢。 然而虞挽歌那边却好像知道了他的想法一样,这次派来的那个公公也起到了主要的作用,“安平侯,你这还是同意了,毕竟现在叶世子的风评可是不算好,如果你这边不同意的话,虞女官要是找陛下下圣旨,那您不是更没有面子吗?” 那公公的话直接堵死了安平侯的想法,安平侯听着那公公的话,心里虽然有些不甘愿,但是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让人去将那信物拿回来,交给那公公。 公公接过那信物后点了点头,随后看向了一旁的随从,“去礼部那边公布下,虞女官与叶世子的婚约已经解除,从此男婚女嫁,各不干扰。” “是。” 安平侯听着公公这话心里有些不舒服,可却没有办法说太多,毕竟要是让陛下下圣旨,那可就真是太掉面了。 所以,只能先同意了。 这个逆子,是真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劳烦公公了。” 这公公也是御书房那边的人,可想而知,这次的事情谢聿行肯定也是知情的,真是该死! 公公听着安平侯的话后只是点了点头,“那就不叨唠侯爷了,老奴先告退了。” “送公公。” 在那个公公离开以后,安平侯便开始发着火,将桌上的东西直接摔到了地上。 府上的那些侍从看着安平侯发火的样子,纷纷不敢出声,生怕被安平侯转移怒火。 然而他们不出声,不代表安平侯不会想到他们,只见安平侯怒瞪了他们一眼,斥声道, “去,把那个逆子给本侯爷叫过来。” “是。” 第一百七十八章 各怀心思 此刻的叶云简还不知道他即将面对的是什么,在得到府上管事的命令后,便赶紧过来了。 结果一过来一看到一地上的杯子碎片,劳烦这一幕的时候他整个人愣了一下,显然是有些不知所措。 “父亲,这……” “跪下。” 不等叶云简说完,安平侯便怒斥道。 这让叶云简整个人都傻了,愣愣的,“啊?” 安平侯看着叶云简这般心里更气了,冷声道,“啊什么?有什么问题?” “不知道儿子错在了哪里?” 叶云简这人也是脾气倔,听着安平侯这话有些不明所以,所以连动作都没有。 安平侯看着叶云简这不为所动的样子,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你看看你干的这事,刚刚虞挽歌那边已经让人来退婚了。” 叶云简听着安平侯这话微微一愣,显然是有些不可思议,“什么?!” 安平侯看着叶云简这诧异的模样,心里更加的不爽了,“怎么?听不懂吗?” 叶云简看着安平侯这气恼的模样连忙道,“不是,爹,这是怎么一回事?” “怎么一回事你心里没点数吗?” 因为叶云简他们都不知道虞挽歌已经和虞府断绝关系的事情,所以在听着安平侯的这话后,他便下意识的问着。 “是虞府的人过来?” “是宫里的人。” 若是虞府的人过来但是还好办点,问题就是不是。 “你不是说你和虞府丫头的关系不错?这就是你说的关系不错?” 叶云简听着安平侯这话整个人怔愣了一瞬,对上安平侯带着探究的目光后心里一紧,静默了片刻后道,“我和虞长乐关系不错。” 安平侯平时没有去管这个儿子,竟不知这个儿子竟然能做这么多事情出来,真是好得很! 安平侯当场直接气笑了,看向了一旁的管家。 “去把御史大人请到侯府里来。” 管家听着安平侯这话连忙点头应着,“是。” 叶云简看着安平侯这般有些不明所以,“父亲你这是?” “既然你是和虞长乐好,那自然是要好好利用一下了,反正那虞挽歌想退婚,虞府也不是只有一个女儿,那你就娶另外一个就好了。” 安平侯已经在刚刚思考了一番这件事情,既然如此的话,那就娶虞府的另外一个女儿也无所谓,他现在正是需要用到御史大人的时候。 虞明忠在收到侯府管事的消息后,显然是有些诧异,不过他也不敢耽搁,直接去了安平侯府。 叶文钦看到虞明忠来的时候,便端着一副侯爷的架子,“御史大人。” 虞明忠听着叶文钦的话愣了一下,点了点头道,“侯爷此番请我前来可是有事情相商?” “御史大人怎么一副不知情的样子?” 叶文钦听着虞明忠的话,故作一副深沉的模样,冷声道。 虞明忠听着叶文钦这话显然有些不明所以,“侯爷这是什么意思?” “刚刚虞女官的退婚信物才拿来,怎么御史大人不清楚吗?” 叶文钦这话带着淡淡的试探,他一直注意着虞明忠的神色变化,果不其然,虞明忠在听着叶文钦这话后明显一副诧异的模样。 叶文钦见此心里已然有了主意,只见叶文钦冷冷一笑,“本侯爷还以为御史大人知情呢,这可该如何是好呢?原本本侯爷是很看好这个儿媳的,可是现在……” 叶文钦说到这里顿了顿,一副惋惜的语气说着,“看来是我安平侯府和你御史府,没有这个缘分了。” 虞明忠此刻可以说是气急败坏了,他根本就没有想过虞挽歌会突然来这一下。 这他就明白为什么虞挽歌今日会回府了,原来是为了去拿信物的。 该死! 真是失策了! “侯爷信物已经退回了吗?” “是啊。” 叶文钦的答应让虞明忠整个人更加的头大,他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如果退回的话,那不就说明之前的一切都白费了。 安平侯看着虞明忠这有些烦恼的样子,轻咳了一声,在这时候开口道。 “本侯爷今日问了犬子,他说他与令女虞长乐关系不错,不若如此,这婚约改成他和虞长乐的,也算是让侯府和御史府继续缔结姻缘了。” 叶文钦一副大度商量的模样。 虞明忠听着叶文钦这话原本要直接答应下来,可是他倏地想起了什么,看着叶文钦这般,眉头一拧,虞明忠还是不动声色的保留了自己的想法。 “侯爷这事的确是一个很好的主意,但是在下官看来还是需要再等一等,现在长乐也准备进女院,恐怕这段时间会比较没有时间,所以恕下官没有办法在这个时候答应侯爷这事。” 此刻两个官场上的人都在这个时候玩着心眼子。 虞明忠一副不动声色的模样,假意透露着虞长乐要进女院的事情。 叶文钦听着虞明忠这话眼睛微眯,进女院? 有这么容易? 这女官考试他是知道一些的,所以他也知道进女院根本没有这么容易,但是虞明忠现在一副笃定的模样,让叶文钦整个人是有些疑惑的。 “这女院,有这般容易进?” 虞明忠听着叶文钦的话只是轻轻一笑,“这件事下官没有办法告知,但是下官一切都安排好了,所以这事也得让下官回去和长乐商量一下,再来答复侯爷。” 叶文钦听着虞明忠这话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这虞明忠果真是老狐狸。 看来那人说的是对的。 不过叶文钦也没有把自己的想法表现的很明确,他也做出一副不在意的模样淡淡点头,“嗯,无妨,这也不过是本侯爷的提议罢了,自然是得看看两个孩子的意思。” “是。” 虞明忠又做出一副笑脸和叶文钦聊了一会后便没有在侯府继续待下去了。 他一离开,叶文钦的脸色就变了,叶文钦直接叫来了管家。 “去,查一下虞明忠最近都有和什么人接触。” 能让虞明忠这般信誓旦旦,肯定是这件事情已经做成了,自古女院这边就是需要通过女官考试才能进的,这虞长乐这时候能进去做什么?做个丫鬟吗? 他倒是要看看,这虞明忠葫芦里都是卖的什么药! 第一百七十九章 陪读 虞挽歌并不知道在她退婚了之后侯府里发生的这些事情,她看着公公带回来的信物,伸手接了过来,眼里充满了感谢,“苏公公,劳烦你了。” 苏公公是御书房的四大公公之一,这次过来帮自己做这件事情,属实是有些大材小用了。 苏公公听着虞挽歌的感谢只是轻轻一笑,摇了摇头,“虞女官这般说就是有些见外了,这是老奴不过是传个话罢了。” 虞挽歌听着苏公公的话心里明白,苏公公是因为谢聿行的关系才会帮助她做这件事,这可不是随意的传话,这话传下去是要做事的。 “下次若是苏公公有事情需要我帮忙,也可以提。” 苏公公听着虞挽歌这话点头道,“好,虞女官的话,老奴记在心里了,老奴方才已经让人去礼部那边做了公示,虞女官现在是没有婚约在身的人了。” 虞挽歌没想到苏公公做事这么细心,这也难怪,难怪谢聿行会找他帮忙,以他的身份来做这事,确实是有了很多的便利。 “劳烦苏公公。” “客气,那虞女官,老奴就先走了。” “好。” 虞挽歌与那苏公公微微点头示意后,苏公公便直接离开了。 虞挽歌看着苏公公的身影一会后,才将视线放在了手上的那信物,眼里划过一抹暗芒。 同一时间,宫里的事情,谢聿行也知晓了。 在得知苏公公将事情办好了之后微微点头,看向了二月,“礼部那边现在通知出来了?” “苏公公已经将消息传到礼部那边去了,礼部那边应该很快就会公示出来了。” 二月老实回答着谢聿行的问题。 谢聿行听着二月的话微微点头,看向了二月,“侯府和御史府呢?有什么动静?” 二月听着谢聿行的问题继续道,“安平侯在苏公公离开以后没多久就找了虞明忠过去,至于二人谈了什么问题,无从得知,但是应该可以断定,二人在谈的没什么好话。” 谢聿行闻言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那虞明忠从那边离开的时候是什么表情?” “好像有点兴奋的样子……” 谢聿行听着二月这话冷冷一笑,兴奋吗?那大概就知道这虞明忠是在想什么了,恐怕是真的没什么好事。 “盯着一段,不过虞明忠之前可有和什么人接触?” 谢聿行总觉得这虞明忠估计又在心里憋着什么屁呢,他倒是想看看,这到底是憋的什么屁! “属下这就让人去查。” “嗯,查出来的结果再给我。” “是。” 在二月离开以后,书房里就只剩下了谢聿行一人,谢聿行不由得想到了虞挽歌今日的神情,今日这事完成了,也算是了了一件事。 接下来,是可以放心的去做一些其他的事情了。 虞挽歌的这桩婚约,其实也像是他心里的一件事,让他的心里一直有个坎,现在这件事情解决了,他的心里就好像一个坎也过了一般。 经过安平侯那天说的那些话,谢聿行也好像意识到自己的心里对她的感觉,那种感觉,或许可以说是男女之情了。 这个念头在谢聿行脑海里产生后,他便开始在想这事。 若是他以后的伴侣是她,似乎也不错…… 此刻的虞挽歌并不知道,谢聿行已经自己在心里有这种想法了。 这也导致,在谢聿行后来和虞挽歌的相处之中,总能让虞挽歌感觉到一些奇怪。 但是那种奇怪,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这日,虞挽歌到御书房的时候便看见薛彦北和谢聿行正在说什么,她正准备把自己当成隐形的,结果没想到还没等她有所动作,薛彦北就将目光转向了她,在看到她的时候眼睛蹭的亮了下,喊着她,“挽歌,你过来。” 薛彦北话音刚落,谢聿行也朝她这边投来了目光,在看到她来的时候,眼里划过一抹柔光,“小挽。”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这毫不顾忌的称呼,心里一个咯噔,下意识的看向四周,在见到四周没有人之后才微微的松了口气,薛彦北看着虞挽歌的神色变化,小小的眼里划过一抹狡黠,轻咳了一声道,“挽歌,谢大人说朕这里做的不对,你来看看。” 薛彦北说完看向了谢聿行,“谢大人,朕让挽歌来看看,没什么问题?” 谢聿行哪里不懂得薛彦北的心思,他这是想通过虞挽歌压自己呢? 不过谢聿行倒是没什么意见,他听着薛彦北的话淡淡点头,随后看向了虞挽歌,“小挽,你且到这边来。”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和薛彦北两个人都是这么说,知道不好再推辞了,只能点了点头。 因为谢聿行和薛彦北刚刚是在看着一本手札,所以两个人站的特别近,虞挽歌一过去,自然而然的就站在了谢聿行和薛彦北的中间。 谢聿行往旁边让了一点路,虞挽歌就站在谢聿行刚刚站的位置,所以虞挽歌和谢聿行的距离是比较近的。 在虞挽歌接近的时候,谢聿行自然而然的就闻到了属于她身上的淡淡香味,一时之间,谢聿行整个人都有些心猿意马的。 他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后,眸光一闪,强迫自己别开了目光,可是不过一会,他又忍不住的将视线放在了虞挽歌的身上,见虞挽歌正在认真看着那本手札,她认真的模样,也让他觉得十分可爱。 虞挽歌也明显的感觉到了谢聿行的目光注视,不过她还是故作镇定的看着那本手札,有些不解的问着薛彦北,“陛下说的是哪个位置?” 薛彦北听着虞挽歌的话,指着手札上的一个位置道,“这里,谢大人说这朕做的不对,他说应该这样……” 谢聿行虽然是大司马,但是有了先皇的那些嘱咐,所以大部分时间都是他在教薛彦北,所以他对薛彦北也是比较严格的,薛彦北也是比较怕他,但是薛彦北最近好像发现了一个可以克制谢聿行的法宝…… 想到这里,薛彦北不由得多看了虞挽歌两眼…… 第一百八十章 靠关系 虞挽歌并不知道自己此刻在薛彦北的眼里是一件可以克制谢聿行的法宝,她感觉到薛彦北的目光,以为他是着急解这个问题,所以便认真的看着这上面的问题。 良久以后虞挽歌才道,“陛下的这个做法,前部分对了,但是后部分,谢大人的好像比较合适。” 虞挽歌也不敢一下子就将薛彦北的信心给磨灭了,只能婉转的说着。 薛彦北听着虞挽歌这话顿了一下,整个人的情绪都有些低落,虞挽歌看着薛彦北这情绪低落的样子忍不住道,“陛下已经很厉害了,这个问题我也想了半天,一开始我也是和陛下一样的想法,若不是陛下说谢大人说这里做错了,我也不会将注意力放在这里。” 不得不说,虞挽歌很会安抚人的情绪,薛彦北听着虞挽歌这话好像一下子心情就好了起来一样,点了点头,“是,那看来也不是只有朕一个人会在这出错。” 谢聿行看着薛彦北这般,眉头止不住的皱了下,沉声道,“陛下是一国之君,应当减少犯错误的情况才是。” 谢聿行这话一出来,原本已经有些信心的薛彦北,这下又瘪了下去,一副有些委屈的模样。 虞挽歌看着这样的薛彦北有些于心不忍,将那本手札给合上,随后看向了谢聿行,轻咳了一声道,“不若我来考考谢大人。” 因为此刻御书房内只有他们三个人,所以虞挽歌说话也就比较不顾及了。 谢聿行听着虞挽歌这话眸光一闪,好整以暇的看着虞挽歌,“哦?那你说说看。” 看热闹是人的本性,薛彦北也是,他看着现在有热闹看了,整个人顿时来了兴趣,杵着脑袋看着他们,俨然一副看热闹的样子。 谢聿行见薛彦北这一副看热闹的样子,眼里有着些许笑意,面上却是十分的从容,等待着虞挽歌的发问。 虞挽歌见谢聿行和薛彦北都在看着自己,她轻咳了一声,开始提着一些问题。 然而虞挽歌提出的问题谢聿行却都对答如流,虞挽歌看着谢聿行对答如流的样子有些微愣,求助的目光看向了薛彦北。 薛彦北感觉到了虞挽歌的目光求助,也是一副爱莫能助的模样摇了摇头。 谢聿行自然没有错过两个人的眼神对视,嘴角一勾,轻咳了一声道,“提问就到这里了,陛下该温书了。” 薛彦北听着谢聿行的话有些不甘心,却只能点了点头,“嗯,知道了。” 薛彦北应完看向了虞挽歌,“你也来陪朕一同学习,咱们两个半斤八两的。” 虞挽歌听着薛彦北这话有些哭笑不得,她这是把自己变成了薛彦北的陪读了吗? 不过陛下的命令她哪里敢违抗,听着薛彦北这话虞挽歌只好无奈点头,“好。” 薛彦北丝毫不给虞挽歌混过去的机会,直接让下人搬了个凳子过来,在他旁边给虞挽歌支了个位置。 谢聿行看着这一幕只觉得无奈,原本女官是不能参与这些事宜的,但是薛彦北对虞挽歌却有种莫名的依赖,这也让虞挽歌破了很多女官的例子。 谢聿行并没有阻止这一幕,反正这御书房都是他的人,无人会将此事透露出去。 薛彦北每日的温书时间大概在一个时辰左右,这一个时辰谢聿行都会陪在旁边,这也让薛彦北感觉到压力骤增。 好在今日不是他一个人温书,有虞挽歌在旁边陪着他,薛彦北也就感觉到时间过去的非常快。 一个时辰一晃而过。 时间一过,薛彦北就赶紧伸了个懒腰,随后看向了谢聿行,“谢大人……” 此刻的谢聿行也正在看着一本札记,听着薛彦北的问题后抬眸看了过来,对上他的目光以后合上手里的札记,淡淡点头,“陛下今日的温书就到此了。” 薛彦北听着谢聿行这话,整个人悄然松了口气,连忙应着,“好。” 薛彦北说完也看向了虞挽歌,轻笑着道,“挽歌,今日辛苦你了,有你陪着,朕好像书都能多看进去两字了。” 虞挽歌听着薛彦北这话嘴角一抽,对上薛彦北的神色以后微微一噎,若不是薛彦北年纪小,他说的这话实在是,让人不知道怎么接的好。 谢聿行听着薛彦北这话脸色也是一黑,他万万没想到,有一天会有个男人在他面前对虞挽歌说这话,虽然这个男人还是个几岁的孩子,但谢聿行的心里还是有些不爽。 他轻咳了一声道,“小挽,你先出去,我还有点事情要和陛下说。” 虞挽歌本身正有些局促,听着谢聿行这话好像一下子来了精神,连忙道,“好。” 有了谢聿行这话,薛彦北也没有拦虞挽歌,就直接让虞挽歌先出去了。 虞挽歌在出去以后便直接回了女院,却没想到会在女院看到一个意外之人。 “虞长乐?” 虞挽歌在看到那人的时候愣了一下,试探性的喊了一下那人的名字,结果那人真的转了过来,在看到那人的面容时候虞挽歌顿时验证了自己的猜测,真的是她! 虞长乐! 她怎么会在这里?! 虞长乐在看到虞挽歌的时候,眼里划过一抹嫉恨,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平静,换上一副笑容,上前和虞挽歌说着话,“姐姐,你这是去哪里了?” 虞挽歌看着虞长乐这般,眼里划过一抹寒芒,淡淡道,“有事?你在这里做什么?” 虞长乐听着虞挽歌这个问题忙做出一副诧异的模样,“啊,姐姐你不知道吗?我也进女院了啊。” 虞长乐说完一副说漏嘴的样子捂着自己的嘴巴,然后小心翼翼的看着四周,见四周没人才凑了过来和虞挽歌说着话,“这是父亲帮我的,你可不要说哦。” 虞挽歌看着虞长乐这略带炫耀的模样,眼睛微眯,似笑非笑的说着,“哦?所以你这是在和我炫耀你靠关系进了女院是吗?” 虞长乐听着虞挽歌这话以为她是嫉妒,悠悠一笑,“姐姐,我可没有这么说哦。” 第一百八十一章 外院 虞挽歌看着虞长乐这自以为是的样子只觉得嘲讽,面带嘲讽的看着她,“虞长乐,你还挺自豪的?看来你是不知道走关系进女院能做什么了?” 这段时间虞挽歌已经了解了宫里女院的制度。 因为女官考试通过的人都会住进女院,但是也有一部分贵女会想通过家里人的权势来走捷径。 宫里有时候为了维持一些平衡,自然也会同意让一些贵女进入女院,只不过她们进入的,却不是真正的女院。 女院其实分内院和外院。 像内院住的基本上都是通过女官考试考进来的女官,包括蒋澜,内院的女官最低都是五品。 而那些靠关系进来的贵女只能在外院,而且她们也根本算不上女官,只能说是住在女院外院的贵女罢了。 对于那些人,内院的人一般都是不屑的。 因为内院的人基本上都是靠实力进来的,可是这外院的人,靠的却是关系。 如果虞长乐是靠关系进来的,现在也只能说是住在外院的贵女罢了。 但是显然,虞长乐还不知道这件事情。 虞挽歌突然有些期待,若是虞长乐知道这事的话,不知道又会是什么心情呢? 虞挽歌语气幽幽的一句话只让虞长乐觉得有些心里没底,看着虞挽歌直接丢下她进了女院,虞长乐的心里十分的不舒服连忙跟了上去。 然而却在跟着虞挽歌来到一个院门口的时候她被拦住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虞挽歌拿着一个令牌走了进去。 门口那几个女侍卫看着虞长乐,冷声道,“请出示你的令牌。” 虞长乐闻言一愣,显然有些没反应过来,“是什么令牌?” 那几个女侍卫听着虞长乐这话眉头一拧,直接道,“你连什么令牌都不知道就想要进去?真不知道是哪家的丫头这么不懂事?” 虞长乐听着那几个女侍卫的吐槽,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脸色有些不悦,“你们说什么呢?我也是女院的人好吗?” 虞长乐现在就迫不及待的想要表明自己的身份,那几个女侍卫听着虞长乐这话,再看着虞长乐这生面孔,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因为今年的女官她们基本都见过了,而且女官考试都过去这么久了,还有人来自称是女院的人,那不用想也知道是外院的。 想到这里,那几个女侍卫看着虞长乐的眼里就多了一些轻蔑,“看来是外院的人啊,那你可不能走这里,你得走那个门,这里面可都是女官大人呢。” 虞长乐听着女侍卫的话微微一顿,显然是有些不明所以,“什么叫做我得走那个门?那刚刚为什么虞挽歌可以走这个门?我也是女官啊!” 有个女侍卫听着虞长乐的话嘲讽一笑,直接道,“这位贵女是府上安排过来的?” 虞长乐听着那个女侍卫这话微微一愣,显然是没想到女侍卫会知道这事,难道这里面真的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吗? 虞长乐这沉默的样子让女侍卫只觉得好笑,好心的提醒着虞长乐,“这位贵女若是想知道什么原因,就去那个院子里问问,至于贵女你刚刚说的话,虞女官可是这批女官里第一个升三品的女官,她和你,可不是一个层次的。” 虞长乐听着那个女侍卫带着嘲讽的话语有些微愣,脸色十分的难看,这个虞挽歌,她到底是什么本事。 虞长乐现在也只能压下心里的不爽,按照那个女侍卫的提醒去了边上的另外一个院子。 她一进院子,就有一个婢女迎了上来,“可是虞府长乐?” 虞长乐一听那个婢女的话,心里微喜,连忙点了点头,“是。” “请随我来。” 虞长乐听着婢女这话,连忙跟了上去。 虞长乐在路上也开始观察起这座院子。 这是一个环境还行的地方,她们现在正走在一个池塘的边上。 池塘的两侧都有几间屋子,但是她们却是直接越过了那几间屋子,一直来到了最后一间屋子里,那个婢女才停在了门口示意她进屋。 虞长乐见此以为这间是她的住房,一下子刚刚在女侍卫那边受到的委屈,在这一刻直接就小了很多,她愉悦的进了屋,却在进屋后看到屋里的人时候愣住了。 “这……” “虞二小姐。” 虞长乐一听到那人和她说话,心里一顿,连忙快步走了过来,“你是……” “我是外院的领事,你今后在外院,有什么事直接给我说就行,但是要记住一点,你只是住在外院的贵女,和内院的女官是不一样的。” 虞长乐听着那个人的话微微一噎,想起方才在外面的时候那些女侍卫说的话,心里止不住的沉了沉。 “这有什么不一样的,不都是女院?” 那人听着虞长乐的问题笑了笑,却是摇了摇头,“自然不一样,看来你进女院之前府里的人没有和你说,不过无妨,我就和你交代一下,女院内院,住的是女官考试通过的女官,顾名思义,那里面的人都是女官,可你这形式进来的,并不能算作女官,只是进了女院而已,自然是呆在外院了。。” 虞长乐听着这人的话整个人都呆住了,显然没想到是这个结果。 “可是我爹在让我进来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那人听着虞长乐的这话只是凉凉一笑,淡声道,“无妨,虞二小姐大可以回府上一趟,问问是什么情况再来也不迟。” 虞长乐见此心里顿时有些没底了,因为虞明忠在她进宫的时候就说了,现在可是虞府的人也都知道她进了女院,不管出什么情况都别给他虞府丢人。 有了虞明忠这临走前的叮嘱,虞长乐也不敢多做其他,生怕会被虞明忠给责怪。 所以就算她再不解,也只能先隐忍下来,继续了解着情况。 “那在外院,能做什么?” 那人听着虞长乐的问题只是笑了笑,“你现在是什么想法呢?留下?” 虞长乐闻言咬了咬牙,现在不管是什么情况,也只能留下了,不是吗? 第一百八十二章 徐晚清 纵然虞长乐的心里对这件事情再不解,也只能隐了下来,先点了点头。 “是。” 就算不想留下,等她了解的情况再做也不迟,现在要做的,自然就是先留在女院了。 不管是外院还是内院,都是女院,不是吗? 自己刚刚已经在虞长乐年前夸下了那样的海口,所以不管结果是什么样子的,她都得留下。 那人见虞长乐已经做了决定的样子,心中冷笑,继续道,“既然虞二小姐已经做了决定,那我就介绍一下我自己,我姓颜,以后你就唤我颜宫就行。” 虞长乐听着颜宫的话微微一顿,她注意到了颜宫的话,是宫,不是官。 所以这女院真的还分了内外院的意思了。 虞长乐有些咬牙,可是也只能点头应着,“颜宫。” 颜宫看着虞长乐这般上道的样子,心里很是满意,淡淡点头,继续为虞长乐介绍着女院的情况。 “现在外院共有十二位贵女,你是今年来的第一个,其他的那些都是以往的贵女,她们都住在东边的院子,现在东边的院子住满了,你就住西边第一间厢房。” 虞长乐闻言点了点头,颜宫又继续道,“还有,要记住一点,内院都是女官的住处,你虽然是进了女院,但是那个地方就不要去肖想了,进不去的。” 虞长乐听着颜宫这话脸色骤然一白,所以刚刚那些女侍卫才敢肆无忌惮的拦着她? “那些女侍卫?” “那些女侍卫都是蒋女官的人,所以你就不要去想什么花花肠子了。” 颜宫显然对这个情况已经见怪不怪了,因为她一直在提醒。 虞长乐闻言目光一敛,压下心里的不舒服,点了点头。 在从颜宫那里出来以后还是刚刚的那个婢女等在门口,那个婢女直接带她去了西厢房。 虞长乐来到女院为她安排的厢房后便去找了在外等候的婢女,让她把自己的东西搬了进来,然后把这情况告诉了她,让婢女前去虞府告诉虞明忠。 在等待的过程中,她就直接住了下来。 现在既来之则安之,一切看看该怎么处理再说。 反观虞挽歌这边,她虽然现在是升了三品女官,但是她还是一样和徐晚清住对门,两个人的感情依然是好的跟什么一样。 虞挽歌是跟在皇上身边做事的,但徐晚清他们不是,徐晚清是在别的宫殿,傅媛也是。 说起傅媛,自从上次换房未成后,她平时遇到虞挽歌的态度可以说是很不好。 但是虞挽歌也不放在心上,只不过是一个女官而已,对她造不成什么影响的。 虞挽歌刚回到自己的厢房,便遇上了徐晚清,徐晚清一见到她连忙走了过来,一副累极的模样,“挽歌……” 虞挽歌看着徐晚清这般有些诧异,担心的扶住了她,“怎么了?怎么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 徐晚清听着虞挽歌这话忍不住哀嚎着,“可不是要死要活吗?本来我不是在朝阳宫吗?这不知道是哪里不对,突然把我调到太后的宫殿里去了。” 虞挽歌听着徐晚清这话心里一紧,看了下四周,连忙把她拉到自己的卧房来,“嘘……你怎么说话不小声点,小心隔墙有耳。” 徐晚清看着虞挽歌这紧张的样子微微一顿,看了一下外面,精神了一下,她倒是把这里面的另外一个人给忘了。 “隔墙有耳就隔墙有耳呗,我都在想我突然被调到太后的宫里替换她是不是她做了什么手脚。” 徐晚清说到这个整个人都有些生气,原本在太后宫里做事的人是傅媛,他们都知道太后的脾性不好,所以徐晚清还有些庆幸,幸好不是自己。 结果这才不过一个多月的时间,就变成她了?还去替换傅媛? 她觉得这里面一定有傅媛的手笔,不然怎么会如此! 虞挽歌看着徐晚清这气急败坏的样子忍不住道,“是什么时候换的?” 因为她已经有好几日没有遇到徐晚清了,她不知道是已经换了好几日徐晚清没有说,还是说今日才换的。 “今日才换的。” 徐晚清说着又哀嚎了两声,但是声音明显变小了。 那个样子,像是听进了虞挽歌的话一样。 虞挽歌见徐晚清这不乐意的样子轻叹了口气,她现在虽然是在御书房做事,但是兄长提醒了她,让她有些事情不要去管。 现在薛彦北虽然是一国之君,但是他背后还有一个容华太后。 容华太后她见过两次,谢聿行也和她说过容华的事,原来容华就是当年冷宫的那个妃子。 能让先皇把她从冷宫里提出来,还能让自己的幼子当上幼君,说明容华是很有手段的。 有着这样手段的女人,必定不简单。 所以若是她们干涉了这事,那么容华知道肯定会心里不舒服。 但是若是傅媛用了另外的办法让徐晚清替换她的位置的话,说明傅媛可能正在害怕些什么。 容华这人是精明人,傅媛要是突然换了位置,想必傅媛也已经引起了容华的注意了…… 想到这里,虞挽歌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 她提醒着徐晚清,“晚清,你就先在太后那里做事,不该听的别听,不该做的别做,兢兢业业的来,毕竟她是太后,要是你今日刚去,再贸然地把你换出来,那么就会触犯到太后的威严,这是行不通的,明白吗?” 徐晚清本来心里就有些不舒服的,听着虞挽歌这话顿时头皮一紧,她刚刚完全就没有想到这事,现在虞挽歌的这话也是提醒她了。 徐晚清连忙点头随后又捂住自己的嘴巴小声道,“那我刚刚说的那些话,不会被她听到?” “就算被她听到也不用担心,她要是敢到太后面前嚼这些舌根子,那她的后果更严重。” 虞挽歌看着徐晚清这担心的样子忍不住安抚着她道。 正如虞挽歌所说,要是傅媛敢到太后面前去嚼这舌根子,那问题可就大了。 然而虞挽歌能知道这事,傅媛却是没有这点觉悟…… 第一百八十三章 楚王 正如徐晚清所担心的一样,她刚刚在外面哀嚎的话都被傅媛给听进去了。 傅媛在屋里也听到了徐晚清的话,眸里划过一抹暗芒,心中已然有了主意。 这个徐晚清那么碍事,那么她就应该消失…… 慈宁宫。 “最近陛下那边怎么样?” 一个雍容华贵的女人正坐在宫椅上,身旁的婢女正在为她扇着扇子。 她的前面正站着一个嬷嬷,嬷嬷听着那女人的问题后连忙道,“回娘娘,陛下最近功课进步了很多,大司马对他好像很满意。” 此人正是太后娘娘容华。 容华听着嬷嬷的话淡淡点头,“大司马可还有说其他?” “没有。” 容华心里对大司马忌惮的一点就是,先皇在驾崩前只见了他一个大臣,听说他的手上还有一些东西,所以容华的心里对谢聿行才充满了敬重。 这些不过都是表面的功夫,容华现在最想搞清楚的就是谢聿行手里的东西。 “好,继续观察着,如果有什么最新的动向及时和哀家汇报。” “是。” 末了容华没有什么想知道的事情了,便摆手让嬷嬷出去了。 在嬷嬷出去以后大概一炷香的时间,倏地有个婢女来报。 “启禀娘娘,楚王来了。” 听到这事的时候,原本是闭着眼睛的容华,倏地睁开了眼睛。 “楚王?请他进来。” “是。” 随着那个婢女出去没一会后,便一个身着华色长袍的男人走了进来,男人看上去与先皇年纪相仿,可举手投足间却尽显矜贵。 看着男人,容华眸光一闪,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男人抬眸看向了容华,嘴角一勾,微微作揖与她行着礼,“参见太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容华看着男人这般只是凉凉一笑,随意的摆了摆手,“起来,楚王怎么今日想着来找哀家了?” 楚王薛霁寒听着容华的问题只是轻轻一笑,缓声道,“不知太后娘娘可否屏退左右,臣有些话想同太后娘娘说。” 容华听着薛霁寒这话眸光一闪,语气悠悠,“不知楚王有什么事想要同哀家说,还生怕被人听见?” 薛霁寒听着容华的话没有应答,只是静静的看着她。 容华对上薛霁寒的目光后眼里划过一抹深意,轻咳了一声淡淡道,“你们都先退下,没有哀家的命令不要进来。” 那些婢女和嬷嬷听着容华的话忙应着,“是。” 在婢女和嬷嬷离开了之后,整个宫殿里就只剩下容华和薛霁寒二人。 “楚王现在可以说了。” 容华目光从容的望着薛霁寒,薛霁寒没有说话,只是缓步走到了容华的旁边,接手着刚刚婢女做的事情,伸手为容华捏着肩膀。 容华被薛霁寒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弄的愣了一下,身体只是紧绷了一瞬,然而也仅仅只是一瞬,她并没有反感薛霁寒的触碰,反而是放松了身体,面色从容的任由薛霁寒为自己捏着肩膀,调侃着薛霁寒道,“楚王此番前来就是为了服侍哀家吗?真是让哀家受宠若惊啊。” 薛霁寒听着容华这话不甚在意的笑了笑,继续着手上的事情,“怎么?太后不喜欢吗?” 薛霁寒在说这话的时候,手指似有若无的蹭着容华的脖颈,容华感觉到了薛霁寒的触碰,美眸微闪,“楚王这,于理不合……” 容华虽然是这么说的,但是她却让自己的身体去靠近薛霁寒的手。 薛霁寒自然也感觉到了容华的动作,眸色一深,微微低头,在容华的耳旁说着话,“华儿不若说说看?哪里不合?” 容华听着薛霁寒这话眼里划过一抹暗芒,偏头看向了凑近自己的薛霁寒,伸手勾起他的下巴,红唇微启,“楚王以为呢?” 薛霁寒微微垂眸看着容华的动作,嘴角一勾,伸手将容华的手握在手里,“华儿说呢。” 容华看了一眼自己被薛霁寒握在手里的手,似笑非笑的把自己的手从他的手里拿了出来,坐直了身体,避开了他的触碰。 容华没有说话,只是轻轻一笑。 薛霁寒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也不生气,只是轻轻一笑,“华儿是觉得本王现在不可信了吗?” 容华听着薛霁寒亲密的称呼悠悠一笑,好整以暇的望着他,“你可不可信,你心里不是清楚吗?消失了这么多年,现在倒是知道来找哀家了?说,想让我帮你做什么?” 薛霁寒闻言眸光一闪,淡淡道,“看来华儿对本王的偏见还是很大的,本王之前确实是做了一些混蛋事,本王向华儿道歉。” 薛霁寒这话一出来,容华眼睛一眯,只觉得嘲讽,“楚王竟然也会和我道歉,今天不知道楚王是吃了什么药了?嗯?” 薛霁寒听着容华带着嘲讽的话语也不甚在意,继续道,“本王吃什么药,华儿尝尝便是。” 薛霁寒话音刚落就勾起容华的下颚,一吻上去。 容华没想到薛霁寒会有这般动作,整个人直接呆住了,瞪大眼睛看着他。 薛霁寒满意的看着容华这吃惊的样子,嘴角一勾,坏坏的看着她,“华儿可尝出来了?嗯?” 容华有些咬牙切齿的盯着薛霁寒,“楚王这是何意?怎么欺负人还欺负到哀家身上了?” 薛霁寒听着容华的问题只是伸手握住了她的手,继续道,“本王不是欺负你,本王是在求你的原谅。” 容华闻言倏地笑了,“楚王请回。” 薛霁寒见容华这般心里顿时有些摸不清她的想法,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这容华是怎么回事?以前她不是最吃这个的吗?怎么现在不一样了? 难道这么多年的时间,她真的心里没有他了? 这个想法在薛霁寒心里产生后他便有些慌乱了起来,猛地抓住了容华的手,急切道,“华儿可是还在怪本王?” 容华看着薛霁寒这焦急的模样只是淡淡道,“哀家早就没有什么可以怪楚王的了,也请楚王明白君臣之礼才是……” 第一百八十四章 心里只有你 容华无情的一句话,让薛霁寒的眉头皱的很深,君臣之礼? 何为君臣之礼? 方才她没拒绝自己,不就是已经默认了这件事吗? 想到这里薛霁寒就有些坐不住了,他焦急的抓着容华的手,“华儿,当年我们会分开都是因为皇兄,现在皇兄不在了,你就不能再给本王一个机会吗?” 容华听着薛霁寒这话忍不住心神微动,正如薛霁寒所说,当年她和薛霁寒也是一对很恩爱的恋人,但是因为先皇看上了她,所以她入了宫,她和薛霁寒被迫分开。 为此薛霁寒也成了容华心里所谓的一个爱而不得。 薛霁寒当年也没有再来找她,现在过去了这么多年,薛霁寒突然来找她了,容华却是不适应了。 哪怕容华的心里对薛霁寒也有些触动,但是薛霁寒这突然就这般,容华的心里还是有些不适应。 因为现在的容华也和之前年轻时候不一样了,现在的她要考虑的事情太多了,所以对薛霁寒的突然示好,容华还是保持着一点理智的。 “楚王怎么现在要执着于哀家了?” “华儿说的这是什么话,本王这么多年未曾娶妻,就是因为心里只有你。” 对一个女子说这话真的非常有杀伤力。 容华听到薛霁寒这话也动容了一下,看向了他,只见薛霁寒正含情脉脉的盯着她,容华对上他的目光后愣了一下,红唇紧抿,没有接话。 薛霁寒看着容华这般轻轻一笑,也没有再说什么,既然话已经说成这样了,剩下就不用再说了,不然把容华逼得太紧,可能效果会适得其反。 容华见薛霁寒没有再说话,只是含情脉脉的望着自己,心里有些瑟然。 薛霁寒明白气氛到这里差不多了,便道,“本王就先走了。” 容华听着薛霁寒这话没有应答,只是静静的望着他,薛霁寒感觉到容华的目光在他的身上游离着,心中有些愉悦,背着容华的嘴角一勾。 然而一直到薛霁寒出去,容华都没有喊他。 薛霁寒一直保持的脸色,终于崩了。 在四下无人的时候,薛霁寒眼里划过一抹阴狠,这个容华,现在倒也是精明。 不过那又如何。 他今日不过是过来看看容华的态度,原本也没想着一次就能成,现在看来,确实是得再下点功夫才行。 薛霁寒从宫里出去以后,刚走到宫门口就有个太监迎了上来,“楚王,侯爷找您。” 薛霁寒听着小太监的这话,眸光一深,眼里划过一抹暗芒,“哪个侯爷?安平侯?” “是。” “让他去本王府上。” 薛霁寒直接朝那个太监吩咐着,那太监听着楚王的话点了点头,“是。” 薛霁寒看着太监离开的方向,他直接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这个安平侯,也不知道找他做什么,不过薛霁寒想,应该是没什么好事。 在薛霁寒离开以后,一个男人从另外一旁的宫门走了出来,一个侍从来到男人的旁边,“主子。” “他刚刚从太后那里出来的?” 男人问着那个侍从,侍从听着男人的话点了点头,“是。” 男人闻言冷冷一笑,看着这个楚王也是准备搞点什么了,他倒是要看看,这楚王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女院那边也传来消息,虞长乐好像进了外院。” 男人听着侍从的话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虞长乐? “虞明忠之前和谁接触过?” “他去找过颜宫。” 男人闻言冷冷一笑,原来是颜宫啊。 呵。 “把阿岚混在女侍卫之中。” 既然这虞长乐进了宫,那么她肯定不会这样什么事都不做的,那就让阿岚混到宫里保护虞挽歌就行了。 现在要让虞长乐出来,也保不住她会使什么手段,那就让虞长乐待在他们的眼皮底下,这样一来,她要做什么他们就都能知道了。 “是。” “派人去给小挽说,让她最近小心一些。” “是。” 在侍从离开以后,男人也离开了宫里。 …… 楚王府。 薛霁寒看着随着管家进来的叶文钦,眸光一闪,淡淡道,“不知侯爷找本王有什么事呢?” 薛霁寒直接了当的一个问题让叶文钦愣了一下,随后他笑着和薛霁寒说着话,“有一段时间不曾见过楚王了,听说楚王回了皇城,自然是要来给楚王行个礼。” 薛霁寒听着叶文钦的问题只是悠悠一笑,好整以暇的看着叶文钦,“倒是让侯爷挂心了。” 叶文钦听着薛霁寒这话轻轻一笑,坐在了薛霁寒的下位,“楚王说的这是客气话了。” 薛霁寒见叶文钦这般眼睛微眯,示意下人直接离开,在下人出去后屋里便只剩下了他们二人。 薛霁寒才再一次看向了叶文钦,“现在人都走了,侯爷有什么问题就直接说。” 叶文钦闻言轻轻一笑,直接道,“楚王可觉得当今圣上年纪有些小了?” 薛霁寒听着叶文钦这话微微挑眉,故作不解的问着叶文钦,“侯爷这话是何意?彦北年纪是有些小不错,但是这有什么关系吗?” “其实臣在想,当初只有谢聿行一人见过先皇,之后便是公公宣布皇位继承,但是当今圣上明显年纪比较小,先皇当初又怎么会同意让他继承皇位呢?臣在想,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薛霁寒闻言看向了叶文钦,看着他满是算计的双眸轻轻一笑,“本王有些不明白侯爷的意思。” “因为现在皇上身边的人,基本上都是他谢聿行的人,皇上又年纪这么小,臣的人无法插手进去,臣是在担心,担心皇上是不是会受谢聿行的胁迫,如果是这样的话,可就对百姓没有一点好处了。” 叶文钦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说的话让人找不到一丝他的毛病。 薛霁寒听着叶文钦这话心中冷笑,面上却是不动声色,一副真的在思考他这个问题的样子。 叶文钦见此便又继续道,“楚王以为,我考虑的这件事,是不是有可能存在?” 第一百八十五章 彼此的心思 薛霁寒听着叶文钦这话点了点头,“侯爷倒是考虑的周到,本王之前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现在想想倒是有这个可能,那侯爷以为,本王应该怎么做呢?” 叶文钦见薛霁寒确实在认真考虑这件事情的模样,眼睛微眯,继续道,“臣以为,王爷可以同太后娘娘说一下此事,让太后娘娘对谢聿行有些防备之心才是。” 不管什么事,一旦开始有了怀疑,那么就离背道而驰不远了。 只要让宫里的人对谢聿行有怀疑之心,那么他们后面要做什么,就都是很容易的事情了。 薛霁寒听着叶文钦这话,眼睛微眯,淡淡道,“所以,你意思是要让本王去替你做事是吗?” 叶文钦听着薛霁寒这话一愣,对上了薛霁寒的目光以后连忙否认着,“不是的楚王,臣没有这个意思,臣只是在同你商量这件事。” 薛霁寒听着叶文钦的问题只是似笑非笑,“行了侯爷,你也不必解释了,本王已经明白你的意思了。” 叶文钦看着薛霁寒这摆了摆手的样子,心里有些没底,一时之间竟然摸不准薛霁寒到底是什么想法? 怎么这薛霁寒和他调查的根本不一样,调查之中的薛霁寒是对着皇位有想法的人,怎么现在这个薛霁寒缺不是,难道说这是他在演戏? 想到这个可能,叶文钦的眼里划过一抹暗芒,淡淡点头道,“楚王,臣也是为了江山社稷着想,还请楚王不要多想。” 薛霁寒听着叶文钦的话点了点头,“嗯,本王明白你都是为了江山社稷,这件事情本王不会说出去,至于你说的谢大人的事,我们需要从长计议才行。” 叶文钦听着薛霁寒这话心里已经大概明白薛霁寒的意思,淡淡点头,“好的楚王,这件事情你好好的思考一下。” 薛霁寒闻言点了点头,“嗯,本王知道,不用你提醒。” 叶文钦见自己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后,就没有再继续停留下来,同薛霁寒道别着。 “那王爷,臣就先走了。” 薛霁寒听着叶文钦这话眼睛微眯,默认的摆了摆手,“好,你先回去。” “是。” 在叶文钦离开以后薛霁寒的脸色骤然一冷,已然没了刚刚和叶文钦说话时候的从容,一旁他的下属忙走了上来,“王爷,安平侯这是想做什么?” 薛霁寒听着属下的问题只是冷冷道,“这安平侯,估计想反。” 薛霁寒云淡风轻的一句话却是让下属怔愣住了,这安平侯竟然想造反? “那王爷,我们现在该怎么做?” 薛霁寒听着下属这有些胆颤的声音后眸光一深,冷冷一笑,目光嘲讽的看着他,“怎么?你是在害怕?” 那个下属听着薛霁寒这话以后微微一顿,随后看向了他,只见薛霁寒正目光阴冷的盯着自己,他心里一紧,连忙道,“不是,属下有什么好害怕的,王爷下的命令属下都会去完成。” 那个下属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道,一整个就是忠肝义胆。 看着那个下属这般,薛霁寒才有些满意的点了点头,“行了,后面的话不用说了,本王不用你赴汤蹈火,你从现在开始就去盯着安平侯。” 虽然叶文钦是这么个意思,但是薛霁寒这人向来对这些人没有太大的信任,他现在就是要看看,这个叶文钦到底想做什么。 那个下属听着薛霁寒的话,连忙点头,“是,属下明白。” 薛霁寒看着那个下属那般,也没有再说其他,直接示意那个下属离开。 下属离开以后,薛霁寒又叫了另外一个下属,那个下属刚进来就同薛霁寒行礼着,“主子。” “派人去盯着谢聿行,谢聿行这人很狡猾,不要让他发现。” 虽然薛霁寒常年没有在皇城,但是关于这薛霁寒的一些说法,他的心里还是清楚的,所以薛霁寒直接吩咐着那个下属。 这个下属可以说是他的暗卫里面做事最好的人之一了,只有把谢聿行交给他来处理,薛霁寒的心才会放心一些。 那个下属听着薛霁寒的话以后点了点头,“是,属下明白。” “去。” “是。” 随着楚王府里声势浩大,此刻的谢府,也是不那么平静,楚王府这边的动静都有人告诉了谢聿行。 “安平侯从楚王出宫以后便去了他的府上,聊了大概一个多时辰,之后安平侯在出府后没多久,楚王府那边就出来了一个人跟着他……” 谢聿行听着底下人的汇报淡淡点头,“行,我知道了,继续让人盯着就行。” 虽然不知道这两人混在一起是想做什么,但是谢聿行知道,肯定是没有什么好事的。 之前薛霁寒都在外面,所以他也只是让人稍微注意下他的动静而已,结果这薛霁寒一回来就去找了容华,安平侯还找了他,真是让人想不注意都难啊。 二月听着谢聿行的话点了点头,“是,属下知晓。” “之前楚王在他的封地的时候都有和什么人接触过?” 二月听着谢聿行的问题微微一顿,随后道,“这属下下去询问一下。” 因为之前薛霁寒的事情并不归他管,所以他自然就不知道这事了,现在听着谢聿行的这个问题,他是得去查一下了。 谢聿行也没有强追着二月问,只是淡淡点头吩咐着,“去。” “是。” 在二月离开以后,书房里就只剩下谢聿行一个人了,谢聿行独自一人坐在书房里,脑子里不由得想到了虞挽歌在御书房陪着薛彦北读书时候的场景,眼里划过一抹柔和。 今日的虞挽歌让他感觉十分的可爱,察觉到自己心思的谢聿行此刻并没有太多的想法,其实这样也好,就让虞挽歌多陪陪薛彦北,也算是让薛彦北那幼小的心灵在这乱世之中有一点慰藉了。 其实薛彦北的心思他哪里能不明白,薛彦北在这样的年纪承了这样的责任他的心里自然也是会想做好这事的,这可以理解,只不过他确实是年纪太小了,这世道太乱。 纵然薛彦北想努力做这事,也是有些费劲的,他努力又得不到太好的结果,只会让自己受挫,所以能有一个人陪着他,也挺好…… 第一百八十六章 太后召见 自从那日虞挽歌陪薛彦北读了书之后,薛彦北已经形成了习惯,基本上每次他在做功课的时候都会让虞挽歌在一旁陪着。 这也让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接触更多了,也让宫里的其他人更加忌惮虞挽歌了,因为虞挽歌现在确实是皇上身边的大红人。 这天,虞挽歌刚从御书房出来往女院的方向走去,突然有一个小太监来到了她的跟前,“虞女官,太后娘娘请你过去一趟。” 虞挽歌听着这话整个人愣了一下,随后看了一下眼前的小太监,的确是太后身边的人,见此她心中喟叹,“劳烦公公带路。” 虞挽歌的客气让那个小太监都有些诧异,偷偷的瞥了她一眼,只见虞挽歌正一脸平和的看着他,见此他心里划过一抹暗芒,没有多说,直接为虞挽歌带路着。 他们一路来到了慈宁宫,只见徐晚清正站在门口。 徐晚清看到虞挽歌的时候,眼里有着担心,虞挽歌却是轻轻摇头示意,随后便跟着那个小太监走了进去。 在看着门关上以后徐晚清整个人都是有些焦灼的,脚步往门旁边挪动了些,企图能更清晰的听到殿里说的话。 虞挽歌并不知道此刻宫殿外面的徐晚清是这样的心境,她在进屋以后便看到了主位上坐着的太后,直接跪在了地上和她行礼着,“参见太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容华看着跪在地上的虞挽歌,眸光一敛,淡淡道,“起来。” 虞挽歌闻言便从地上起来了,“谢太后。” 容华在虞挽歌站直了身体后便看向了她,目光直直的打量着她,沉默了良久之后才道,“可知哀家为什么要找你?” 虞挽歌坦诚的摇了摇头,“臣不知。” “听说彦儿现在很依赖你?” 容华这话一出来,虞挽歌瞬间警铃大作,连忙摇了摇头,“陛下只是不嫌弃臣而已。” 在宫里的这些日子,虞挽歌深知祸从口出这四个字的含义,尤其是在面对这些身居高位的人时候,说话就更要小心些了。 容华听着虞挽歌这话只是轻轻一笑,好整以暇的望着她,“哦?竟然是这样吗?” 虞挽歌闻言头皮一紧,对上容华的目光以后连忙点了点头,“是的,太后娘娘。” 容华看着虞挽歌这般眸光微闪,淡淡道,“虞女官很怕哀家?” 虞挽歌闻言连忙跪在了地上,“臣惶恐。” 容华见虞挽歌这副样子嘴角一勾,心里的虚荣心大大满足,又留着虞挽歌说了一会话才让虞挽歌离开。 虞挽歌在出去以后才狠狠的松了口气,真的就像谢聿行说的,在面对太后的时候说话还是要注意一些。 不过虞挽歌刚刚明显感觉到了容华的几次试探,看来她也是想从自己身上得到什么东西。 虞挽歌在出了宫殿以后和徐晚清的视线对上了,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碰撞了一会后便分别移开了,随后,虞挽歌便直接走了。 她刚回到女院,就看到女院的门口聚集了一些人,原本似乎在叽叽喳喳的议论着什么,见到她来了以后连忙噤了声。 虞挽歌见此模样眉头一拧,眼里划过一抹不悦,冷声道,“怎么?诸位聚集在这里有什么事情吗。” 虞挽歌扫视了一遍那些人的面容,都没有她熟悉的,几乎可以断定,这些都是外院的人。 果不其然,虞挽歌话音刚落,就有一个人从人群后面走了出来,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看着虞挽歌,“姐姐,我知道你现在当上女官了,就忘了之前答应我的事情了,不过没关系,毕竟你现在有出息了?” 虞挽歌听着虞长乐这模棱两可的话只觉得好笑,见周围那些人都朝她投来目光,冷冷一笑,“答应你的事?不若你说说看我答应你什么事了?什么时候答应的你?” 虞长乐见虞挽歌这么说,也感觉到周围那些人的目光,便继续道,“就是你答应说我帮你考上这女官,你……” 虞长乐话音未落就被虞挽歌给打断了,虞挽歌没想到这个虞长乐这么离谱,合着还成了她帮自己考上女官了。 “等等,虞长乐,你说这话是什么毛病?怎么就成了你帮我考上女官了?这事你可不能胡说八道,你要是有本事帮我考上女官,你怎么自己不去考呢?” 虞挽歌没想到这个虞长乐这么离谱,连这种话都说得出口,她是哪里来的脸。 虞长乐闻言一噎,感受到周围传来的目光后,继续就着自己的说法往下,“当初你不能报名,是你让我帮你报名的,还说你要是考上女官了,会报答我,结果你一进宫就把这件事情给忘了,就连我当初借给你的那些东西,你也都占为己有,我没想到你这么翻脸不认人……” 虞长乐说着一副十分委屈的语气,虞挽歌听着虞长乐这话差点没把自己给笑死,这个虞长乐是真的什么谎话都敢编了。 “虞长乐,我倒是没想到你现在什么谎都能说,真的是说谎都不打草稿的吗?你要不要仔细听听你刚刚说的话有没有什么毛病呢?” 虞挽歌说到这里顿了顿,目光认真的看着虞长乐,继续道,“帮我报名?那我问你,当初报名的时间是什么时候?地点又是在哪里?” 虞长乐没想到虞挽歌会问这个问题,愣了一瞬,随后道,“时间过去太久了,我有些不记得了。” 虞挽歌闻言冷冷一笑,“行,那我再问你,当初管理报名的女官是哪个女官呢?” “自然是叶女官。” 虞挽歌看着虞长乐这信心满满的话语,正打算说她,就听到一旁传来一道声音,“错,当初报名的时候是本女官自己在现场。” 随着这话音落,那些看热闹的人均是身体一颤,不约而同的看向了声音来源,只见蒋澜出现在了现场。 虞挽歌看到蒋澜的时候,微微一顿,朝蒋澜行着礼,“师傅。” “蒋女官。” 其他那些看热闹的贵女也纷纷和蒋澜行礼着。 虞长乐没想到蒋澜会突然回来,她原本已经计划好这个时间是只有虞挽歌自己回来的,院内的其他女官都在其他地方当值,这个时间都不会在。 可是,怎么蒋澜就突然在这个时间回来了呢? 第一百八十七章 虞长乐的心思 蒋澜瞥了一眼那些行礼的贵女,淡淡点头,摆了摆手道,“无需多礼。” 蒋澜说完看向了虞长乐,随后看向了虞挽歌,“这是虞府的庶女?” 虞挽歌听着蒋澜的问题,看着虞长乐脸色有些苍白的样子,轻轻点头,“是。” 虞长乐平日里最在乎的就是身份的事情了。 她之所以一直想要对付虞挽歌,就是因为她想要虞府嫡女的这个位置,只要虞挽歌消失了,那么虞府的嫡女就变成了她,这何乐而不为呢? 可是今日,没想到在宫里,在诸多贵女面前,虞挽歌竟然直接说她是庶女,这让虞长乐只觉得十分的没有面子。 眼下局面已经变成这个样子了,虞长乐只能硬着头皮说下去,“那可能是那日人太多了,我有些记茬了,而且那个时候牌上写的是叶女官,我当时没有见过叶女官和蒋女官,自然是可能会把她们认错的。” 虞长乐这说的也一副情理之中的模样,让人忍不住为之动容。 其中就有贵女为虞长乐说着话,“那可能那日你是真的看错了,毕竟第一次报名的时间也过去那么久了。” 然而那个贵女话音刚落,蒋澜便继续道,“记错?本女官怎么没有记错,那日,本女官在报名处待了一天,都不曾见过虞小姐,怎么虞小姐就能来帮挽歌报名了?” 虞长乐听着蒋澜这话微微一噎,她倒是没想到蒋澜一整天都会待在那里,可是现在话已经说出来了,自然也得想想办法才行,不然岂不是让人家看了她的笑话吗? 于是虞长乐又继续道,“现在姐姐是蒋女官身边的人,蒋女官会记错可能也是正常的……” 虞长乐这话说的意有所指,全然一副蒋澜徇私舞弊的感觉,这让在场的一些贵女不由得在想,这虞长乐,怕不是脑子有什么问题? 她当着蒋澜的面这么说,可是直接断绝了她进内院的机会,也不知道是不是该说她蠢了。 可是虞长乐丝毫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她还觉得自己说的这话对,恐怕没有人敢像她这样说。 确实,没有人能像她这么蠢的。 虞挽歌也没想到虞长乐竟然会这般愚蠢,当着蒋澜的面说这话,简直是蠢笨如猪。 “虞长乐,你说话还是过一下脑子。” 虞长乐听着虞挽歌这话以为她是在狡辩,连忙道,“你这是被我说中心事了,呵……” “嗤……你去把颜宫叫来我那里,至于虞长乐,也跟着来。” 一旁的蒋澜看着虞长乐这般眼睛微眯,看向了一旁的侍女吩咐着。 “是。” 其他那些贵女看着这一幕都知道蒋澜生气了,这个虞长乐,看来说的话是一点都不能信啊。 这也让刚刚那个帮虞长乐说话的贵女感觉头皮一紧,有些害怕的后退着,然而她的动作怎么能逃过蒋澜的目光呢。 蒋澜将视线转向了她,冷冷一笑,“你也来。” 那个人被蒋澜点名后心神一颤,只觉得无比后悔,自己刚刚就不应该多说。 那些贵女看着这个贵女也遭了殃,纷纷后退着,一个个借口有事离开,一下子就只剩下了虞长乐,那个贵女以及虞挽歌等人在现场了。 虞长乐看着那些贵女离开的模样,心里这才开始有些紧张,对上蒋澜的目光后,有些懊悔,她刚刚似乎说错话了,该死的,这虞挽歌真的是运气好啊。 那个侍女的动作很快,不一会颜宫就来了。 在路上的时候颜宫已经问了侍女情况,所以一来她便先和蒋澜行礼着,“蒋女官。” 蒋澜闻言淡淡的瞥了她一眼,语气悠悠,“去本官那。” 蒋澜说着便带头在前面走着,颜宫紧随其后,紧接着便是虞挽歌等人。 那个贵女在经过虞长乐身边的时候重重的挨了她一下,虞长乐一个猝不及防被推了一下,忍不住惊呼出声。 几个走在前面的人不由得停下了脚步看了过来,再看到又是虞长乐的时候,颜宫脸色一冷。 “虞长乐,你就不能安分一点?” 虞长乐闻言一顿,看向了颜宫,只见颜宫的脸色不怎么好,她有些咬牙,正准备指控那个贵女的时候,却见那个贵女连忙扶住了她,跟着应和,“是啊,长乐,你走路怎么不注意一点呢?” 虞长乐看着那个贵女这般,有些咬牙切齿,却没有在说话,因为蒋澜等人还在盯着她。 蒋澜只是冷冷的看了她一眼,随后便转身继续往里走去,颜宫连忙跟了上去。 一行人来到蒋澜的屋里后,蒋澜示意颜宫坐在位置上,虞挽歌则是站在下方。 蒋澜没有立刻说着虞长乐,而是将目光转向了颜宫,“颜宫,这你院里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一位贵女呢?” 颜宫听着蒋澜的问题后愣了一瞬,随后道,“蒋女官,是前些日子来的,倒是没想到一来就惹了麻烦,看来是我之前规矩没有教好了。” 原本刚刚在外面,虞长乐看着颜宫面对蒋澜时候的态度,就知道颜宫的地位应该是在蒋澜之下,现在颜宫的一番话也让她验证了自己的猜测。 虞长乐有些咬牙,怎么这虞挽歌命就这么好呢? 她的上级竟然比自己的上级官位高,这不就让虞挽歌再压了自己一次吗? 蒋澜在颜宫说话的时候目光是盯着虞长乐的,看着虞长乐一副不服气的样子,眼睛微眯,心中冷笑,淡淡点头,“确实,这规矩应该好好的教一教,免得让人家以为,颜宫手里出来的贵女都是不懂得规矩,喜欢诬陷她人的人。” 蒋澜这话一出来,让颜宫的脸色有些难看,却也没有办法反驳,因为虞长乐确实是做了这样的蠢事。 “是,我回去一定好好教导。” “当然,我现在还有一个问题要说,你说挽歌答应了你什么?不妨说说看,让本女官知道她怎么食言了?” 当时虞长乐说这些话的时候蒋澜都听到了,刚刚在外面是在争执着那事,现在这事蒋澜自然也是要好好问问,怎么能让虞挽歌平白受委屈呢。 第一百八十八章 撑腰 虞长乐听着蒋澜的这个问题微微一顿,显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蒋澜看着虞长乐不说话的样子,眸光一深,冷声道,“可是还没有想到说辞?无妨,本女官让你好好想一下。” 虞长乐听着蒋澜带着嘲讽的声音微微一噎,连忙回过神来道,“不是的,姐姐,你是不是忘记你之前答应说要是你考上了女官,就把祖母给你的那个玉簪给我了?” 虞挽歌见虞长乐这实在是无话可说,随口编的理由只觉得好笑,嘲讽的望着虞长乐,“我何时答应过你这件事了?而且你刚刚在外面将事态说得一副多严重的样子,就只想到这么一个理由?” 虞长乐听着虞挽歌这话微微一顿,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因为她确实是没有想到什么理由。 刚刚在外面那么说,不过是要让大家都觉得虞挽歌这人不守信用,可没想到蒋澜竟然这般刨根问底。 虞长乐听着虞挽歌的反驳,眼里划过一抹暗芒,忙吸了吸鼻子一副委屈的模样道,“姐姐不想承认这事也没有办法,就当姐姐真的没有说过。” 虞长乐此时一副真的被虞挽歌骗的很惨的样子,这般拙劣的演技,饶是屋里的这些人听见,都觉得十分的可笑。 颜宫也是听得有些不耐,目光不悦的瞥了一眼虞长乐,冷声道,“行了,虞贵女,有些事情要说的时候,还是得三思而后行啊。” 虞长乐听着颜宫这话微微一愣,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应答,因为直觉告诉她,颜宫这是在提醒她,可是如果她什么都不说的话,不就代表她认怂了吗? “蒋女官,这次事情的闹剧就到此结束?” 这话是颜宫对蒋澜说的。 蒋澜听着颜宫这话只是嘲讽一笑,“可不是本女官不算,分明是你外院的人,揪着这无中生有的事情不放,本女官自然不能让挽歌受了这委屈,你说是。” 颜宫听着蒋澜这带着嘲讽的话语有些懊恼的看向了虞长乐,眼里有着警告。 “虞贵女还是莫要无中生有的好。” 虞长乐闻言有些咬牙切齿,连忙为自己辩解着,“我没有无中生有。” 虞长乐话音刚落,一旁的虞挽歌便出声道,“你若是没有无中生有,请问奶奶何时给了我一个玉簪?我自己都不知道这事呢,奶奶给我的分明是个梨簪。。” 虞长乐听着虞挽歌这话脸色骤然一白,对上虞挽歌的目光后连忙道,“那应该是我记错了,总之你说的是簪子。” 虞挽歌看着虞长乐这般,眼里划过一抹嘲讽,“虞长乐,说谎都要打草稿,你自己连是什么东西都没搞清楚,就说我骗你?是不是有点好笑了?” 虞长乐还要再说话的时候就直接被颜宫厉声呵斥着,“行了,虞贵女,既然你的嘴巴里没有一句实话,就不要继续在这里颠倒黑白了。” 虞长乐见颜宫里面也开始帮着虞挽歌说话,心里更加的气愤了,有些愤恨的瞪了一眼虞挽歌,一切都是因为她,现在竟然没有一个人相信自己的话。 此刻的虞长乐丝毫没有一点反省的意思,就知道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虞挽歌的身上,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众人才都看不惯她。 蒋澜瞥了虞长乐一眼后看向了颜宫,“颜宫,你院里的人,造成了这样的影响,是不是应该给本女官一个交代?” 颜宫听着蒋澜这话微微一顿,对上了蒋澜的目光以后,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咬牙点头,“这件事情是我教导不严,是应该给蒋女官一个交代。” 颜宫说着看向了虞长乐,冷声道,“虞贵女,同虞女官道歉。” 虞长乐听着颜宫这话明显一愣,有些不可思议的看向了颜宫,她竟然让自己和虞挽歌道歉! 她才不愿意! 如果和虞挽歌道歉不就是承认了自己错了吗? 颜宫看着虞长乐不为所动的样子,心里有些气愤,这个虞长乐,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事情都到这种地步了还死鸭子嘴硬,看来是得让她涨涨教训才行。 “蒋女官,我能和她说两句话?” 颜宫说着看向了蒋澜,蒋澜听着颜宫这话瞥了一眼不服气的虞长乐,淡淡点头,“自然。” 在蒋澜的同意之下,颜宫便把虞长乐带了出去,两人不知道在外面说了什么,只见虞长乐进来的时候眼睛红红的,然后竟然和虞挽歌道了歉,“姐姐,我错了。” 虽然不知道颜宫和虞长乐说了什么,但是在虞挽歌和虞长乐四目相对的时候,虞挽歌似乎看到了虞长乐眼里一闪而过的嫉恨。 见此她心中冷笑,这虞长乐,这次吃了这么大的一个亏,肯定还在心里憋着什么屁。 不过无妨,她倒是要看看,虞长乐还能使出什么坏招。 “你的道歉我听到了,不过我不准备原谅你,因为这事情的确是你的问题,若不是今天刚好师傅在,你肯定会想方设法的把事情推在我的身上,对,就像刚刚那样。” 虞长乐没想到虞挽歌竟然会这么说,她有些咬牙切齿的盯着虞挽歌,不过想起刚刚颜宫在外面交代她的话,她还是不敢多说什么,只能咬牙道,“姐姐怎么还得理不饶人呢,我都已经道歉了。” 虞挽歌听着虞长乐这话就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直接道。 “你道歉是你的事,不是吗?” 虞挽歌说完看向了蒋澜和颜宫,淡声道,“师傅,颜宫,她的道歉我听到了,但是我的决定便是如此,不是所有的道歉都应该得到原谅。” 颜宫听着虞挽歌这话只是一笑,“你这意思我明白了,无妨。” 蒋澜也是轻轻点头,并没有责怪虞挽歌的意思,“既然你们的事情结束了,那轮到你了。” 蒋澜说这话的时候是看着另外一个贵女说的,那个贵女原本以为他们都不会记得她了,却没想到现在他们的注意力放到她的身上来了,这让那个贵女头皮不由得一紧,连忙在地上跪了下来。 “蒋女官。” 因为蒋澜的职位是在颜宫之上的,这个贵女是外院的人,跪她,自然是没什么问题,蒋澜也受的起…… 第一百八十九章 偏袒 蒋澜微微垂眸,看着那位贵女,眉头一拧,语气漠然,“这位贵女是谁家的孩子?” 那个贵女听着蒋澜这个问题头皮一紧,连忙道,“回女官,是林家。” “林家贵女,想来已经进宫多年了?” “是。” “既如此,那便应该帮人家说话是要负责任的。” 林贵女听着蒋澜这话头皮一紧,整个人显得特别慌乱,“蒋女官,我知道错了。” “有些事情,不是说错就代表知道错了,否则那么多的人,这要怎么管理呢,颜宫,你说是。” 蒋澜说完视线转向了颜宫,颜宫听着蒋澜这话轻叹了口气,随后点了点头,“蒋女官说的是,那蒋女官觉得应当如何罚?” “出宫一个月。” 蒋澜这话说完,那林家贵女脸色骤然变得十分惨白,她们虽然是在外院,但是外面的人并不知道这事,大家都以为她是在宫里做女官。 如果出宫一个月,那么外面的人肯定都会问她是怎么一回事,这样一来,就什么都瞒不住了,这可不比杀了她难受啊。 此刻的林家贵女是无比的后悔,后悔自己刚刚为什么要搭腔,如果自己不搭腔,根本就不会有这个问题,结果现在事情却变成这样。 要是让她娘知道她被赶出宫,肯定会打死她的。 “蒋女官,我真的知道错了,请您换个惩罚,我要是这个时候出宫,会完蛋的,而且当时虞长乐的表现太可怜了,我心有不忍才嘴贱帮忙多说了两句话,我真的不敢了。” 林家贵女现在就是要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在虞长乐的身上,虞长乐听着林家贵女这话有些咬牙切齿,怒瞪着她,“你刚刚在外面可不是这么说的。” 林家贵女此刻哪里管的上虞长乐的想法,她现在要做的就是让自己留下来,至于虞长乐的想法,已经不重要了。 “刚刚如果你不是一直朝我目光示意,我根本就不会帮你,你现在还说这些风凉话。” 眼看着这林家贵女要和虞长乐再次吵起来,蒋澜整个人都有些不耐,冷声出声呵斥着,“行了,你们不用争论,就按我说的办,至于虞长乐,你也是一样。” 林家贵女听着蒋澜这惩罚就有些不服气了,索性破罐子破摔,“蒋女官,这虞长乐是始作俑者,她的惩罚应该重些才是。” 虞长乐听着林家贵女这话,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有些不悦的看着她,“你这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蒋澜闻言也是冷声道,“当然,这虞长乐还有其他的责罚。” 虞长乐听着蒋澜这话脸色骤然一白,有些咬牙,“蒋女官,你怎么就能断定我是在说谎呢?难道因为我姐姐在你的手下从事,你就偏袒她吗?” “行了,虞长乐,你是不想留在女院了吗?” 一旁的颜宫见此一幕,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脸色有些不悦。 这虞长乐还真是不嫌一身骚,非要把事情闹大才行是? 虞长乐听着颜宫这话有些不甘愿,但也没敢再多说,最后还是认了蒋澜提出的罚,之后便让颜宫带着她们离开了。 在她们都走了以后,屋里便只剩下蒋澜和虞挽歌二人。 “师傅,多谢。” 蒋澜听着虞挽歌的道谢有些无奈,轻轻摇了摇头,“这种事情,道谢做什么?日后若是有人还敢这般诬陷你,就找证据让她后悔。” “好。” 虞挽歌听着蒋澜这话心里一阵感动,她在宫里的日子,蒋澜真的帮她太多了,以至于虞挽歌都不知道怎么和她说谢谢了。 但是蒋澜又是最不需要这声谢谢的人。 “你不用有太多的心理负担,若是觉得亏欠我,那就好好的在宫里做事,就够了。” 虞挽歌闻言心里一阵感动,轻轻点头,“好,我知道了。” “嗯,先回去。” “好。” 虞挽歌刚回到自己院子里,就见徐晚清直接迎了上来,“我刚刚回来就听说了,虞长乐那人怎么这么不要脸?” 徐晚清本来就在担心虞挽歌在太后那里有没有受委屈,想要赶紧回来看看,结果一回来就听到有人在讨论虞长乐和虞挽歌的事情,她的心里顿时更加气愤了,原本她就在蒋澜的院子外面等着虞长乐出来好收拾她一顿的。 结果虞长乐是跟着颜宫出来的,这也让徐晚清有些没办法,只能回到院子里等虞挽歌了。 这左等右盼的,终于是把虞挽歌给盼回来了。 虞挽歌看着徐晚清这一脸愤恨的样子轻轻一笑,伸手拉着她的手走进了屋,“好了,现在已经真相大白了,虞长乐也受到了应有的惩罚,所以不用生气。” 徐晚清看着虞挽歌这一脸淡定的样子愣了一瞬,有些无奈道,“你这也太好说话了,你这样以后人家会更想欺负你的。” “你觉得有今天的事情,还有谁敢欺负我?” 虞挽歌听着徐晚清这话后只是轻轻一笑,好整以暇的看着徐晚清。 徐晚清听着虞挽歌这话微微一噎,好像是这么一回事,有了今天蒋女官这般为虞挽歌撑腰,估计日后也没有什么人这么大胆,敢明目张胆的欺负她了? 但是徐晚清不知道的是,有些人的胆子就是大,不到黄河心不死。 虞挽歌本来是打算和徐晚清直接回房间的,但是在经过院子的时候看到了傅媛,两人四目相对的一瞬间,虞挽歌怔愣了。 徐晚清看着虞挽歌直接停住脚步盯着傅媛看的样子有些奇怪,忍不住出声提醒着她,“挽歌?” 然后徐晚清话音刚落,虞挽歌便回过神来,直接抓着徐晚清的手进了屋。 徐晚清对虞挽歌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有些不理解,“挽歌,你这是怎么了?” 虞挽歌没有回答徐晚清的问题,一进屋她就赶紧把门给关了,随后看了一下四周,拉着徐晚清来到了里屋,缓声道,“晚清,我同你说一件事。” 徐晚清看着虞挽歌这一脸严肃认真的模样,也跟着正色了起来,“你说。” “接下来这段时间,要是傅媛有找你让你帮忙做什么事情,能推就推了。” 第一百九十章 叶云简 徐晚清听着虞挽歌这话整个人都有些诧异,不明所以的看着虞挽歌,“挽歌,你是知道了一些什么是吗?” “我只是看傅媛不像表面上这么简单,她把你换到她原来的岗位,可能是在筹划着什么事情,所以小心为上。” 虞挽歌自然不能说她是刚刚用预言瞳看到了一些东西,一些关于傅媛做的事情。 这个傅媛,确实是不简单。 说起来也是,能在那样的情况下,突破重围进宫当女官,哪里能说她简单呢? 在虞挽歌心里,徐晚清已经是她的朋友,她也自然不能让徐晚清陷入危险而置之不理,所以她必须要提醒徐晚清,同时也要让人家帮忙一下才行。 这宫中的这段日子,虞挽歌也有了自己的人脉,她从女院出来以后便去找了一个公公,吩咐了一些事情后才离开。 就在她刚准备回女院的时候,却遇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小挽?” 虞挽歌听着这声音微微一顿,有些诧异的看向了声音的来源,只见谢聿行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这里。 看到谢聿行的时候她愣了一下,小跑两步走上前去。 “兄长,你怎么会在这?” 谢聿行看着虞挽歌诧异的模样,嘴角一勾,轻轻道,“刚刚办了点事,准备出宫了,你这是去哪里了?” 谢聿行见虞挽歌刚刚来的方向,似乎是从星辰殿过来的,所以谢聿行有些不解,她这是去做什么?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的问题微微一顿,不知道该如何去和谢聿行说这件事情,所以她模棱两可的出声道。 “没有,刚刚去散了下心。” 谢聿行听着虞挽歌这话,眸光一闪,微微挑眉道,“心情不好?” 虞挽歌闻言一顿,原本想否认的,后来想到了谢聿行的能力,自己若是不找个理由让他们信服,恐怕他是会自己查的,于是虞挽歌还是道,“虞长乐进女院的事情,你知道吗?” 谢聿行闻言眼睛微眯,没有否认,轻轻点头,“知道,她犯蠢了?” 谢聿行在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危险。 虞挽歌听出了他语气中的危险,知道这是谢聿行发火的前兆。 “说了一些子虚乌有的事情准备诬陷我,不过还好师傅回来了,也惩罚了她。。” 谢聿行听着虞挽歌的话,眸光微闪,冷声道,“看来这虞府的人,是没完了。” 他是知道了虞长乐进女院的事情,但没想到这个虞长乐这么快就开始作妖了。 既然如此的话,那就该让她付出代价。 “罚了她什么?” “出宫一个月。” 谢聿行闻言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这个惩罚还是轻了。 “行,兄长知道了,剩下的事情兄长会处理。”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这话眸光微敛,缓声道, “兄长,这次的事情,我想自己处理。” 谢聿行闻言眼里划过一抹暗芒,不过表面上也没有反驳虞挽歌,轻轻点头,“好。”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的这话心神微动,原本想问些什么的,但是在看到四周以后突然顿住了,没有多说。 “兄长,那我就先回去了,你一会出宫也慢些。” 谢聿行看着虞挽歌这明显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喉头滚动了下,淡淡道,“好。” 在和虞挽歌分开之后,谢聿行并没有立刻出宫,而是先去了一趟星辰殿,至于去星辰殿做了什么,无从得知。 虞挽歌刚与谢聿行道别,走了一段之后倏地一道声音喊着她的名字。 “虞挽歌。” 虞挽歌一听到这喊她名字的声音微微一怔,不由得看向了声音来源,在看到出现在视线中的男人时候,眉头一拧,有些防备的看着那人,“叶世子。” 来人正是叶云简。 这还是虞挽歌在解除了婚约以后第一次见叶云简,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喜他。 叶云简见虞挽歌有些防备的盯着自己的模样,勾唇一笑,嘲讽道,“怎么见到本世子就是这个态度?” 虞挽歌听着叶云简的问题只觉得好笑,好整以暇的望着他,“不然世子想要我是什么态度呢?” “作为曾经的未婚夫妻,虞女官应该热情点才是。” 虞挽歌听着叶云简这话就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般,微微挑眉看着叶云简,“热情?我和世子本身就没有什么交集,何来热情?” 叶云简看着虞挽歌这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眉头忍不住皱了起来,朝虞挽歌走近了一步,“虞女官这话说的,真是有些见外。” 虞挽歌看着朝她走近的叶云简,眉头一拧,并没有往后退,而是目光冷冷的盯着他,“叶世子想做什么?” 叶云简见虞挽歌没有丝毫胆怯的样子,眼里划过一抹诧异,看来这虞挽歌是和之前有些不一样了。 此刻的叶云简心中是有些懊恼的,因为虞挽歌现在的身份,可是皇上身边的红人,他们之间的婚约就这样被她给解除了。 所以叶云简此刻的想法是,让虞挽歌喜欢上自己,重新把婚约给续上。 “没有,本世子只是想近一步看看虞女官而已。” 虞挽歌听着叶云简这话,眉头忍不住皱了起来,近一步看她? 说的可真是恶心。 虞挽歌也是丝毫没有给叶云简脸色看,直接冷声道,“叶世子若是不懂得好好说话,那么不妨把嘴巴给闭上,别尽是说一些惹人误会的话,而且我可能需要再次的提醒叶世子一番,我们已经解除婚约了,请叶世子以后见到我,离我远一点。” 叶云简听着虞挽歌这冷漠无情的话语有些咬牙切齿,盯着虞挽歌道,“虞女官当真是无情啊。” 虞挽歌只是冷冷一笑,“这不是我一直以来的态度吗?如果叶世子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我可不像叶世子这般悠闲。” 叶云简听着虞挽歌略带嘲讽的话语眸光一冷,盯着虞挽歌看了一会后,倏地一笑,凉凉道,“呵……那虞女官就去忙,下次再聊。” 虞挽歌没理会他,直接就走了,叶云简盯着虞挽歌的背影看了好一会后,也才转身离开,至于目的地,也是女院。 第一百九十一章 傅媛 虞长乐得到了处罚之后整个人都很是气愤,她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这个虞挽歌真的是运气好,为什么所有的人都能这样帮她! 她凭什么! 虞长乐一脸愤恨的往宫外走去,因为她的婢女没有跟着她,所以虞长乐是独自一人往外走。 再加上她这一脸不爽的神情,很快就吸引了人的注意。 就比如…… “长乐?” 虞长乐一听这声音整个人愣了一下,在看到声音的主人时候,眼里划过一抹欣喜,“云简,你怎么会在这里?” 叶云简看着虞长乐这一副欣喜的神情心中冷笑,面上却是十分从容,“你怎么在这里?这个时间你不是应该在女院吗?” 叶云简就是从叶文钦那里得知虞长乐进了女院的消息,所以他想要进宫一探究竟。 刚刚在外面遇到的虞挽歌,做的那些事情不过是他做的另外一手准备。 叶云简这次已经学聪明了,不能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一个人的身上,所以,他也得看看虞长乐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才是。 虞长乐听到叶云简的这话,第一想法就是诧异他怎么会知道这事,可后来才想起来自己似乎有和他说过这件事情。 当时原本她是带着一些想让叶云简知道自己也不差的想法,但是没想到今天叶云简却是突然过来了,这让虞长乐有些难堪。 她肯定是不能和叶云简说女院发生的事情的,不然不是让叶云简知道自己的难堪了吗? 所以虞长乐还是决定瞒着他,于是虞长乐便随口扯了个谎,“我打算回府一趟,有些东西忘了拿。” 叶云简听着虞长乐这话并没有太怀疑她,轻轻点了点头,“这样……需要跟我的马车出去?” 虞长乐闻言心里一紧,连忙道,“不用了,府上的马车已经在外面等了。” 开玩笑,要是让叶云简送自己,万一路上自己说错话,不就让叶云简知道了吗? 虞长乐是断不能干这种蠢事的。 叶云简听着虞长乐的回答有些诧异,虞长乐这人,原本是不会这么客气的,她向来都是巴不得黏着自己,怎么今天是吃错药了吗?还是说这虞长乐是已经找到了什么更好的? 想到这里,叶云简的脸色就有些难看。 “你以前不是都希望和本世子一起的吗?怎么今日有什么不方便?” 虞长乐听着叶云简这个问题愣了一下,她没想到叶云简会这般直白的说这事,这让虞长乐的脸色也有些不好。 “云简,你这是什么意思?” 叶云简见虞长乐竟然还敢反驳自己,心里有些不悦,“本世子因为你和你姐姐退了婚,怎么?你现在对本世子就是这个态度?” 虞长乐听着叶云简这话明显一愣,忍不住惊呼出声,然后下意识的看了一下四周,见四周没有人后才上前两步同叶云简说着话。 “你说,你和虞挽歌退婚了?” 叶云简看着虞长乐这一副诧异的模样,眉头微拧,脸色有些难看,“你不知道这事?” 因为这事礼部那边已经公布出来了,所以虞长乐不知道这事属实是有些奇怪了。 叶云简忍不住怀疑虞长乐是不是在装蒜了,为此,他看着虞长乐的眼里多了一抹探究之意。 虞长乐对上叶云简的目光后,眸光一闪,却是摇了摇头,“不知道。” 这段时间因为虞明忠给她安排了女院的事情,所以她根本就没有时间去关心其他的事情,自然也就不知道礼部的事情了。 而且虞府的人也都没有给她说过这件事,所以,她就不知道。 现在如果不是叶云简提了这么一嘴,她还真是不知道这件事了。 叶云简看着虞长乐这不像是撒谎的样子,眼睛微眯,“虞府的人没有将此事告知于你?” 虞长乐闻言摇了摇头,倒是十分坦诚,“没有,今日若不是听世子提了此事,我对这事并不知情。” 叶云简见虞长乐这般坦诚,眸光一闪,眼里划过一抹暗芒,悠悠道,“那既然你现在知道本世子为了你解除婚约,你是不是应该表现些什么?” 叶云简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里充满了暧昧。 虞长乐与叶云简相处的这段时间自然知道叶云简的性子,也知道这个时候的叶云简想要什么。 她看了下四周,再对上叶云简的双眸,微微一噎,似乎在心里做了一个什么决定一般,缓声道,“世子入夜后再来寻我。” 叶云简一听虞长乐这话嘴角一勾,淡淡点头,一副大度的模样点了点头,“行,那本世子届时来找你,可要好好的等着本世子哦。” 虽然虞长乐没有虞挽歌美,不过这虞长乐到底是虞府的人不是吗?就当个甜点。 “也请世子到时候和我说说这庄云楼的事。” 虞长乐心中对这件事情也一直记在心里,但是因为时机不对,所以她一直没有机会质问他,她想问问这叶云简到底把她当什么了。 叶云简在听着虞长乐这话后,眼睛一眯,只是淡淡的瞥了她一眼,随后轻咳了一声道,“这件事情到时候再说,本世子还有事情,先走了。” 不知道是不是虞长乐的错觉,她感觉叶云简在离开的时候,是有些落荒而逃的意思的。 想到这,虞长乐的眼里划过一抹暗芒,心里也是十分的气愤,这个叶云简,必须再好好的利用一番才行。 在叶云简离开以后,虞长乐也往宫门口走去,只是她没想到,这次还能遇到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虞二小姐。” 虞长乐在听着这声音微微一顿,看向了声音来源,只见一个意料之外的人出现在了这里。 看到那人的时候,虞长乐眉头不动声色的皱了下,随后面色平静的望着那人,“傅小姐。” 来找虞长乐的人正是傅媛。 傅媛看着虞长乐面色不渝的样子,轻轻一笑,朝她走近,“二小姐刚刚在女院的事情我都知道了。” 虞长乐见傅媛竟然提起女院的事情,心里更加的不爽了,“所以呢,你想说什么?这是过来看我的笑话?” 傅媛看着虞长乐这一副偏激的模样,轻笑着道,“二小姐这么想就误会我了,我只是为二小姐打抱不平而已。” 第一百九十二章 薛彦北的想法 虞长乐听着傅媛这话,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看了一下周围,冷眼盯着她,“抱不平?嘴巴说说有什么用?” 傅媛看着虞长乐这无能狂怒的样子只觉得好笑,不过面上还是表现的十分从容,她淡淡道,“我当然不是嘴巴说说而已,二小姐借一步说话?” 傅媛这人还是谨慎的,这里虽然没什么人经过,但是难保不会有万一。 虞长乐看着傅媛这般,瞥了一下四周,心里也来了兴趣,她倒是想看看这个傅媛想做什么。 正好她的马车就在附近,于是虞长乐直接带着傅媛去到她的马车上,至于两个人在马车里聊了什么,无从得知。 虞挽歌并不知道,此刻的傅媛也正准备做妖。 她回了女院以后,却在女院门口遇到了颜宫,看到颜宫后她同颜宫微微点头行礼着,“颜宫。” 颜宫对上虞挽歌的目光以后轻轻点头,“虞女官。” 颜宫是外院的掌事,但是论品级,她是比虞挽歌低的,所以见虞挽歌先同她行礼,轻轻一笑,态度也好了许多。 今日这事,可以说是她们外院的问题。 确实是像蒋澜所说的一样,是她教导不严了。 “去我那坐坐?” 虞挽歌听着颜宫的邀请轻轻点头,同颜宫一同去了外院。 这是虞挽歌第一次去外院。 她目光打量了一下外院,这外院的建筑和内院是有些差的。 外院的范围,还不到内院的一半,她一进来,便看到了昨天几个看热闹的贵女。 见此,她神色如常,反倒是那几个贵女,在看到她以后都有些尴尬的样子,纷纷别开了目光。 虞挽歌见此心里顿时了然,这些人,大概是在对那日看热闹的事情尴尬。 呵。 虞挽歌不为所动,面色从容的跟着颜宫去了她的屋里。 “这次的人是我这边的问题,让你受了一些非议。” 虞挽歌听着颜宫的这话只是轻轻一笑摇了摇头,“颜宫不必把责任揽到自己的身上,有些人,叮嘱是没有用的。” 颜宫听着虞挽歌这话嘴角一勾,也难怪这蒋澜喜欢她。 蒋澜看的人确实是不会有错。 “确实。” 颜宫拉着虞挽歌聊了一会后,才放虞挽歌离开。 虞挽歌走了以后,屋外的婢女便走了进来,朝颜宫行礼着,“颜宫。” “去叮嘱院里的人,以后看热闹的时候,少插嘴。” 颜宫看向了那个婢女,冷声吩咐着。 婢女闻言连忙点了点头,“是。” 在婢女离开以后,颜宫走到门外看着外面的景象,久久没有动静。 …… 之后的一段时间,太后那边也没有人找过虞挽歌,因为虞挽歌有和徐晚清提醒过这事,所以徐晚清这段时间也都特别注意,做事情勤勤恳恳的。 这日,薛彦北等人刚下朝回了御书房,虞挽歌便见他心情好像很不好的样子,不由得出声询问着他,“陛下这是怎么了?” 薛彦北听着虞挽歌这话顿了顿,直接命人都出去,只留下了虞挽歌一人在御书房。 虞挽歌见此一幕,便知道薛彦北应该是想说一些什么别人不能听的事情。 果不其然,只见薛彦北脸色有些难看的说着道,“南方那边出了旱灾,然后刚刚在朝堂上,安平侯一直怂恿大臣责怪谢大人。” 薛彦北说这话的时候是十分气愤的,一副为谢聿行抱不平的样子。 虞挽歌听着薛彦北这话有些诧异,因为之前的朝堂上也不是没有出现过这件事,但是薛彦北并没有这种态度,因为那时候的他似乎很讨厌谢聿行,可现在,同样的事情薛彦北却是这个态度。 看来是薛彦北已经对谢聿行有所改观了。 不过虞挽歌知道自己的做法,在听着薛彦北这么说的时候,她不由得出声宽慰着薛彦北。 “陛下,这种事情在朝堂上会出现争执是很正常的事情,陛下也不要太往心里去了。” “挽歌,谢大人不是对你挺好的吗?你怎么不帮他说话?” 薛彦北听着虞挽歌这话看向了她,那目光似乎一副虞挽歌是负心汉的样子。 虞挽歌听着薛彦北的话微微一噎,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应答,脸上划过一抹羞赧。 “臣不该随意评判此事。” 虞挽歌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薛彦北听着虞挽歌这话眉头一拧,只觉得有些无趣,“也罢,你就藏心里,哼。” 虞挽歌听着薛彦北小孩子心性的话语,有些无奈的轻笑着,直接转移了话题道,“南方旱灾现在是什么情况?朝堂上可找到了解决办法?” 南方是多水的地方,按理来说是不会出现干旱的,所以虞挽歌还是有些不解。 薛彦北听着虞挽歌这话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迈着步伐往龙椅上走去,坐在了龙椅上后才深深的叹了口气,随后道,“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今日突然有南方的人来报,说各地都出现了旱灾,虽然他们都有争执,但是目前也没有一个解决办法,我一会得找谢大人来商讨一下。” 薛彦北虽然年纪小,但是现在经常处理朝堂上的事情,所以他在说这话的时候也比同龄的孩子成熟了许多。 只不过他还是没有解决事情的办法。 虞挽歌听着薛彦北这话却是摇了摇头,“臣觉得,陛下还是不要在这个时间找谢大人前来,免得落人口舌。” 朝堂上有争执是常有的事情,现在很多人都在说谢聿行权势滔天,如果薛彦北真的在这个时候把谢聿行叫来,那么肯定会有有心人来说这事的,虞挽歌不想让谢聿行和薛彦北都被人诟病,所以她还是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薛彦北听着虞挽歌这想法微微一顿,显然是没想过这个问题,现在虞挽歌这话倒是提醒了他。 薛彦北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这事情的确是我没有考虑周全了,那挽歌有什么好办法吗?” 虞挽歌听着薛彦北的话,秀眉微挑,缓声道,“陛下可先缓两天,不必在这时候说这事,现在就让底下的臣子想一下,说不定他们会有更好的方法。” 薛彦北闻言小小的眉头一拧,瞥了一眼虞挽歌道,“那不妨你也帮忙想想?” 第一百九十三章 见谢聿行 虞挽歌听着薛彦北这话后点了点头,“臣自该为陛下分忧。” 薛彦北见虞挽歌这般轻轻一笑,脑子里倏地有个想法划过,“挽歌,你明日休沐?” 虞挽歌听着薛彦北这问题微微一怔,显然没有想到薛彦北会问这个问题,不过她还是点了点头,“是。” “那你明日若是没其他的事情,你就出宫一趟,去一趟谢大人那,帮朕问问他有什么好办法,这样一来,就不必避讳什么了。” 薛彦北说着便觉得自己的这个方法可行,还点了点头。 虞挽歌听着薛彦北这话怔了下,显然她没想到薛彦北会这么说,不过薛彦北说的也是,这的确是最好的方法了。 “好。” 虞挽歌也着实找不到拒绝的理由,便应了下来。 薛彦北将自己的意思传达给了虞挽歌后,便没有再说其他,摆了摆手道,“你可以先回去了。” “是。” 虞挽歌从薛彦北那边离开以后便直接回了女院,因为薛彦北这么吩咐,那么她明天自然是得出宫一趟的。 所以虞挽歌回到女院后便开始收拾着自己的东西,在收拾的差不多的时候,门口有人在敲门。 “挽歌。” 虞挽歌听着这声音微微一怔,看向了门口处,眸光微闪,“怎么了?” “我可以进来吗?” 虞挽歌停下手里的动作,走到了门口处去开门。 “晚清,怎么了?” 门外站的人,正是徐晚清。 徐晚清在看到虞挽歌以后好像找到了定心丸一样,看了下外面,然后走了进去,还反手把门给关上了。 在关上门以后,徐晚清才微微的松了口气,虞挽歌看着徐晚清这般,秀眉微蹙,“发生什么事了?” “傅媛今日来找我,让我一会去她当值的宫里帮忙顶一下,我拒绝了。” 徐晚清心里一直记得虞挽歌之前提醒的事情,所以在傅媛找上她的时候,她心中是十分的警惕。 虞挽歌听着徐晚清这话眸光微闪,想起她之前看到的事情,轻轻点头,“好。” “这个傅媛到底想做什么?” 徐晚清着实有些想不明白,她怎么觉得这个傅媛这么能作妖呢? 如果没有虞挽歌之前的提醒,恐怕徐晚清会觉得没什么,直接就答应她了。 届时要是出了什么问题,就真的头疼了。 虞挽歌看着徐晚清突然一顿,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 徐晚清见虞挽歌突然盯着自己看还不说话,这样子让徐晚清整个人都有些紧张了。 “挽歌,你怎么不说话了?” 徐晚清的声音将虞挽歌唤回了神,她回过神来看着徐晚清,随后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她想做什么,我只是从那日她让你和她换地方后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具体哪里奇怪我也说不上来,可能就是一种直觉。” 虞挽歌自然没有办法和徐晚清解释说她是用预言瞳看到了一些东西。 徐晚清听着虞挽歌这话并没有怀疑,毕竟女人的第六感真的是一种很无解的东西。 虞挽歌见徐晚清没有再问,心里才悄然松了口气,随后扯了个话题道,“明日你要回去吗?” 虞挽歌她们这批女官的休沐时间是一样的,她是明日休沐,徐晚清也是。 徐晚清听着虞挽歌的问题点了点头,“要,你呢,要不要去我那?” 徐晚清每次休沐基本都有回去,除了有时候正好没法回去的时候才没回,不然基本都有回。 徐晚清是知道虞挽歌没有经常回去的,毕竟虞府那样的情况,着实是没有回去的必要。 虞挽歌听着徐晚清的问题以后轻轻摇头,笑了笑道,“不了,我有点事。” 徐晚清听着虞挽歌这话也没有多问,毕竟虞挽歌是在御书房当值的,有时候一些事情,她们是不能知道的,所以自然也就没有必要多问。 “好,说起来你啥时候再去我府上,我一直和我娘提到你,她也很想见你呢。” 徐晚清对虞挽歌实在是念念不忘,天天瞅着虞挽歌去她那里。 虞挽歌听着徐晚清这话轻轻一笑,点了点头,“下次休沐,下次休沐一定去。” 徐晚清闻言看向了虞挽歌,轻轻点头,“那可说好了哦,你要是下次休沐还不去我那,我可是要记仇的。” 虞挽歌郑重的点了点头,“嗯,好。” 因为明日要回去,所以徐晚清也回去收拾东西了。 …… 次日,虞挽歌刚醒来就看到了阿岚和柳玉,因为昨日已经派人通知了,所以她们直接就往谢府去。 虞挽歌和谢聿行的身份都特殊,所以虞挽歌并没有走正门入,而是走了侧门,一进门就看到了谢聿行,她轻轻一笑,唤着他,“兄长。” 谢聿行见她也是嘴角一勾,“回来啦。”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这话微微一顿,一种归属感在这一刻油然而生,她轻轻点头,“是,回来了。” “先进去。” 谢聿行给阿岚等人递去了眼神后,她们收到目光示意后便直接离开,一下子就剩下谢聿行一人陪在虞挽歌的旁边。 虞挽歌已经适应了和谢聿行的单独相处,所以哪怕众人离开,她也没觉得有什么,很自然的和谢聿行走在一起。 殊不知,在众人眼里,只觉得这样的他们异常的般配。 “用过早膳了吗?”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的问题后摇了摇头,“尚未。” 谢聿行听着虞挽歌这话并没有太意外,他也早已在府上备了早膳。 “走,我让人准备了。” 虞挽歌闻言望向了他,不由得出声道,“兄长是不是也还未用膳。” 谢聿行倒是没有否认,轻轻点头,“是,在等你。” “让兄长久等了。” “怎会,这是应该的。” 谢聿行也没有再说过多,直接带着虞挽歌去用膳。 自从虞挽歌进宫了后,二人像这样坐在一起单独用膳的机会可谓是少之又少,所以二人都不约而同的珍惜这样的机会。 “怎么突然想着回来了?” 因为虞挽歌已经有一段时间不曾回来了,所以今日会突然回来,谢聿行总觉得她是有什么事情? “兄长还真是一点时间都不浪费呀。”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的问题不由得调侃着他。 第一百九十四章 亲近 谢聿行听着虞挽歌这话有些无奈,手指微曲,轻轻的敲了一下虞挽歌的脑袋,“还敢调侃兄长呢。” 虞挽歌猛地被谢聿行这么一敲,有些没反应过来,嘶痛了一声,捂着刚刚被谢聿行敲的一般,控诉般的看着谢聿行,“兄长,等等脑子被你敲坏了。” 谢聿行对上虞挽歌带着控诉的双眸,瞳孔一缩,眼里划过一抹暗芒,不由自主的伸手揉了下刚刚虞挽歌脑子被他敲过的地方,轻声道,“兄长下次下手轻点。”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这略带调侃的话语,轻哼了一声,“怎么还有下次?” 谢聿行见虞挽歌这般只觉得非常可爱,轻笑着道,“好,没有下次了。” 二人又聊了些其他,用了早膳后,虞挽歌才跟着谢聿行去了他的书房。 “兄长,陛下想让我探探你的口风。” 在进了书房以后,虞挽歌便同谢聿行说着。 谢聿行听着虞挽歌这话并没有太意外,只是轻轻一笑,示意虞挽歌坐在他旁边的位置上,给虞挽歌斟了一杯茶后才道,“是想问我关于这次旱灾的想法吗?” “是。” “你有什么想法?” 谢聿行没有回答,而是端起面前的茶喝了一口后,才问着虞挽歌。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的问题微微一愣,显然没有想到谢聿行会反问这个问题。 她的想法吗? 她也有想过这个问题,但是她并没有去过现场,也不了解南方的情况,所以她也不敢妄下定论。 不过在谢聿行面前,虞挽歌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能说的,于是虞挽歌直接道,“我现在也不敢妄下定论,毕竟每个地方都不一样,只是我觉得有些奇怪,南方那边不是常年有雨吗?怎么这次会突发干旱?” 谢聿行听着虞挽歌这个问题微微挑眉,这也是他在想的。 “这也是我在想的。” 谢聿行说着似乎想到了什么一般,走到一旁的书架上,从上面拿了一张纸下来,看那张纸的样子,有点像是地图。 只见谢聿行拿着那张纸,来到了她的跟前,将茶的位置稍微往旁边挪了一下,然后将那张纸给摊开。 果不其然,和虞挽歌想的一模一样,真的是一张地图。 看着那张地图,虞挽歌有些不明所以。 谢聿行见此轻轻一笑,将地图转了个方向,随后手指指着虞挽歌前面地图上的某个位置,虞挽歌见此低头看了过去。 “这里就是这次干旱的地方,三面环山,一面接近平原,这个地方的气候并不像我们这边,比较湿润,所以我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会干旱,因为这里有条河。” 谢聿行指着那个平原和那个山的中间,沉声道。 由于两人都是在低头看着地图,所以两个人的头不自觉的靠近着。 在虞挽歌的靠近后,谢聿行闻到了属于她身上的淡淡馨香,心神微动,不由得抬眸望去,只见虞挽歌正在认真的看着地图。 看着这一幕,谢聿行眼里划过一抹柔光,心思也从地图上转移到了她的脸上。 此时的虞挽歌正在思考谢聿行的问题,如果按谢聿行这么说的话,那就更不应该干旱了才是。 虞挽歌正准备抬头说话,结果在抬头的时候,脑子直接撞上了谢聿行的下巴,“嘶。” 谢聿行也感觉到下巴传来的疼痛感,闷哼了一声,“嗯…” 不过他也顾不上自己,赶紧伸手揉着虞挽歌的脑袋,“疼吗?” “有点。” 谢聿行看着虞挽歌两眼泪汪汪的看着自己说话的样子,眸底一暗,哑着嗓音道,“是兄长的错。” “是我没注意。”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这话后连忙道。 在说完以后两人不约而同的沉默了,一会随后相视一笑。 “兄长可有派人去南方看一看?” 他们现在在这里一直猜测也不能解决问题,还是得知道实际的情况才行,不然一切都是空谈。 “有,大概过两日就会有消息传来了。” 谢聿行这人做事情也是比较谨慎的,他也知道他做的决定影响很大,任何一个决策都可能会让老百姓受苦,所以必须要三思三思再三思。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这话点了点头,现在说再多也没有用,只能等消息回来,才能做决策。 “这段时间可有遇到什么事?” 他们自从那日在宫中遇上了之后,也有许久不曾这般聊天了。 虽然宫里有谢聿行的人,但是谢聿行并不想什么都通过那些人知道,他更想问虞挽歌。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的问题后轻轻一笑,摇了摇头,“没有,一切都挺好的。” 谢聿行见虞挽歌这不像是撒谎的样子才微微的松了口气,继而叮嘱着,“若是有什么事没法做决定的,就和兄长说,知道吗?兄长不是外人,不必和兄长拘谨。”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的话点了点头,“嗯,我知道的兄长,我也从来没有和兄长客气过。” 之于谢聿行,虞挽歌确实是不比别人客气了。 因为在她的心里,她也是把谢聿行当成了自己的家人。 “下个月便是太后的寿宴,你有什么想法吗?”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这个问题微微一顿,显然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因为这些事情都是由礼部的人去办的。 “没有。” 虞挽歌也老实道。 谢聿行见此轻轻一笑,这虞挽歌性子果然还是没有变,不关于她的事情,她是什么都不会问。 不过这样也挺好的,可以避免一些生非。 “听说徐将军的女儿现在在太后的跟前当值?” 谢聿行似乎想到了什么一般问着虞挽歌,虞挽歌听着谢聿行的问题后倒是点了点头,“是,之前傅媛不知道怎么和太后说的,换了两个人的位置。” 虞挽歌说完一顿,又看向了谢聿行,“兄长对傅家有什么了解吗?” 谢聿行见虞挽歌突然这么问,心里便知,应该是虞挽歌对傅媛有什么疑惑了,于是谢聿行便将自己了解的傅家的情况告诉了虞挽歌。 虞挽歌在听了谢聿行的话以后轻轻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好的,兄长我知道了。” 谢聿行见虞挽歌这么说,便知道她应该是有了什么决定,但是既然她不愿意说,他也就没有多问,只是轻轻点头,“嗯。” 第一百九十五章 怎么一直盯着兄长看 二人聊着天,突然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主子,楚王来了。” 屋里的二人在听到外面的声音后均是一顿,不约而同的对视了一眼,楚王? 薛霁寒? 他来做什么? “在哪里?” 谢聿行声音一冷,说话已然没了对虞挽歌时候的温柔。 外面的人听着谢聿行这话后便道,“在前厅。” “行,我这就过去。” “是。” 在下人离开以后,谢聿行便看向了虞挽歌,目光柔和,“你在这里待会,想看书就自己拿,兄长去看看。”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的叮嘱轻轻一笑,点了点头,“嗯,兄长你去,不用管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谢聿行闻言嘴角一勾,伸手揉了揉虞挽歌的脑袋后才走了出去。 在谢聿行出去以后,虞挽歌不由得伸手摸了下自己刚刚被谢聿行摸过的脑袋,一种异样感,油然而生。 谢聿行并不知道虞挽歌的想法,他去了前厅后,便看见了薛霁寒正坐在位置上,下人正在为他上着茶。 见此一幕,谢聿行眼睛微眯,放慢了脚步,沉声道,“今日是什么风?怎么把楚王吹到本官府上了?” 薛霁寒听着这声音显然一顿,抬眸望了过来,与谢聿行四目相对的时候嘴角一勾,“初次来大司马府上,确实不错,挺气派的。” 谢聿行闻言瞥了薛霁寒一眼,淡淡道,“还好,这茶可还合楚王的胃口?” 谢聿行一边说着一边往主位上走去。 薛霁寒闻言又端起茶抿了一口,点了点头,“确实不错,上好的普洱。” 谢聿行轻笑了一声,“楚王倒是个懂得品茶的。” 谢聿行话音刚落,下人也端了茶上来。 他端起茶水品了一口后,“是还不错。” 二人沉默的分别喝了一会茶后,还是薛霁寒忍不住先出声。 “大司马都不好奇本王来找你做什么吗?” 谢聿行听着薛霁寒这话只是轻轻一笑,好整以暇的望着薛霁寒,“楚王若是不打算说,那本官问了也于事无补不是吗?” 薛霁寒看着谢聿行这般淡定的样子,眼睛微眯,他算是知道为什么谢聿行能在朝堂上有这样的地位了。 谢聿行这人,果然比常人能忍。 他们刚刚喝了有一炷香时间左右的茶水,谢聿行是真可以一声不吭。 如果不是他刚刚有些坐不住了,出声说话,这谢聿行还真是丝毫没有主动搭话的想法。 不过薛霁寒也不是为了过来喝谢聿行这两杯茶的,他既然过来了,就肯定有些事情是要说的,不然,他今日不就白来了? 薛霁寒的主动,也让他们之间这场无形的博弈输了。 薛霁寒不甚在意的笑了笑,缓声道,“大司马这话倒是说的没什么毛病,本王来找大司马,确实有一事相商。” 谢聿行闻言点了点头,“楚王但说无妨。” “就是这次的旱灾,大司马应该也看见了,朝堂之上的情况。” 薛霁寒说到这里顿了顿,显然是有些欲言又止的。 谢聿行看着薛霁寒这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眼睛微眯,缓声道,“所以呢?楚王想说什么?” 薛霁寒见谢聿行问了之后,嘴角一勾,“没什么,本王就是想问问大司马有没有什么好的方法,可以让那些大臣听从大司马的意思,毕竟这样一直争论下去,对谁的都没有好处。” 薛霁寒此刻是一副为着百姓考虑的样子。 谢聿行见此心中冷笑,这个薛霁寒,还真是能装蒜呢。 不过薛霁寒这么说,谢聿行也是表面功夫要做足的,他轻叹了口气,“现在本官这里也没有太好的方法,不然在朝堂之上就会力荐了。” 谢聿行此时也是一副很苦恼的样子,随后又看向了薛霁寒,“不过话说回来,楚王有什么什么好的方法吗?不妨说出来也让本官借鉴一下?” 薛霁寒听着谢聿行这个问题微微一顿,随后轻笑着道,“本王就是没有太好的方法,才会想着来问问大司马,怎么现在成了大司马在问本王了?” 谢聿行闻言一顿,轻笑道,“倒是本官鲁莽了,不过本官现在确实没有好的方法,若是到时候有想到什么好的方法,再来通知楚王。” “也行,那本王就不打扰大司马了。” 谢聿行闻言也没有留薛霁寒,淡淡点头,“好。” “来人,送楚王。” “是。” 这二人真的是丝毫不客气,没有一点废话,显然是都和彼此没有话说的样子。 在薛霁寒离开以后,谢聿行也没有继续在前厅里待着,而是直接回了后院。 他直接回到书房,见书房的门还是刚刚他离开的样子,眼里划过一抹笑意,迈步走了进去。 他轻轻的打开书房门,只见虞挽歌正在看着一本书,那样子十分的入迷,就连他进来都没有发现。 谢聿行见此也没有出声打扰她,而是缓步走到了她的旁边,目光望向了她在看的那本书,是一本话本。 他倒是不记得自己的书房里什么时候有这东西了。 大概是因为他的走近,虞挽歌感觉到了一道阴影,不由得抬眸看了过来,在看到谢聿行出现的时候微微一愣,有些诧异的望着他,“兄长什么时候来的?” 谢聿行没有错过虞挽歌眼里的诧异,嘴角一勾,轻笑着道,“刚刚来的,见你看书看的认真,就没有喊你了,吵到你了是吗?”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这话脸上一躁,却是轻轻摇了摇头,“没有。” 虞挽歌有些不好意思的将话本合上,随后看向了谢聿行,“楚王走了吗?” 谢聿行闻言点了点头,“嗯,刚刚离开,他也是来试探的。” 虞挽歌闻言有些疑惑,不明所以的看向了谢聿行,“试探?” “嗯,想看看我这有没有什么好的办法,不必理会。” 谢聿行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有些不屑,显然是没有把薛霁寒放在心上。 虞挽歌看着谢聿行这般,轻轻一笑,谢聿行给她的印象一直都是温和的,像这样张扬肆意的他,还是比较少见的。 但是虞挽歌知道,这就是真实的谢聿行。 “怎么一直盯着兄长看?” 第一百九十六章 谢聿行的心计 虞挽歌没发现自己一直盯着他看,听着谢聿行这话后,猛地回过神来,对上谢聿行的目光以后,脸上一热,有些不好意思的出声道,“没有,我刚刚不小心发呆了。” 虞挽歌自然不会承认,她刚刚确实是不小心看着谢聿行出了神。 谢聿行看着虞挽歌这目光躲闪的样子,嘴角一勾,心里突然有了逗弄她的想法,故意凑近了她,语气悠悠,“是吗?兄长还以为你看着兄长出了神呢?”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这略带调侃的话语脸上一红,有些懊恼的瞪了谢聿行一眼,“兄长怎么总喜欢逗我?” 谢聿行看着虞挽歌这有些懊恼的模样,心里更加的愉悦了,轻笑着道,“不高兴啦?” 虞挽歌闻言一顿,轻轻摇头,倒也不是说生气,就是觉得这样的谢聿行有点不正经。 在虞挽歌的眼里,谢聿行可是一个很正经的人,这样的他,确实是有些不习惯。 “兄长可有心仪的人?” 谢聿行没想到虞挽歌会突然问这个问题,整个人都有些诧异,看向了她,心里有些晦涩不明,“怎么突然问这个?” 虞挽歌对上谢聿行的双眸竟然有种莫名的心虚,轻咳了一声后道,“没有,我就是觉得兄长应该找个人来照顾你,不然这府上,有些冷清。” 这是虞挽歌今日回来的想法,整个府里似乎安静的有些过分了,这让她不由得在想,她不在的日子,谢聿行是不是都独自一人这样生活着。 这样孤寂的他,让她心里有些莫名的酸涩。 在虞挽歌说话的时候,谢聿行是一直盯着她看的,自然没有错过她眼里的些许心疼,意识到这一点的他心里有了某种满足感,他轻轻一笑,“若是觉得府上冷清,那你就多回来陪陪兄长就行了。” 虞挽歌的心里突然划过了一抹异样,她秀眉微皱了下,缓声道,“可是我也不能陪着兄长一辈子啊。” “为什么不能?” 虞挽歌闻言一噎,看向谢聿行的眼里多了一抹深意,谢聿行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说… 她的脑海里突然划过一抹大胆的想法,一种奇异的念头在她的脑海里产生了… 该不会? 谢聿行看着虞挽歌这突然不说话的样子,眸光一闪,心里也突然有了试探之意,“小挽现在心里可有心仪的人?” 虞挽歌没想到谢聿行会这般直白,眼里划过一抹惊慌,连忙将话本盖上,摇了摇头道,“没有,兄长,我突然想起我还有些东西在我的行李里面,我去看看。” 虞挽歌说着也不管谢聿行是什么想法,一整个就是落荒而逃了。 谢聿行看着虞挽歌落荒而逃的身影,眼里划过一抹暗芒,嘴角不由自主的微微上扬。 虞挽歌的这个表现,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他自然是知道没人在她的心里有一席之地,但是他还是要做个万全的准备才是。 毕竟虞挽歌现在身份已经和以前有所不同了,他已经听很多人在提起她了,届时若是让一些其他的人有机可乘,那可就不好了。 所以。他自然是要趁着这个机会,在她的心里留下一席之地了。 此时的谢聿行已经明白了自己内心的想法,他是心悦于她的。 谢聿行这人不喜欢做没有把握的事情,所以,既然他已经知道自己心悦于她,那自然是要将她得到手。 只不过他不想一下子吓到她,他想要温水煮青蛙,慢慢来,让虞挽歌习惯他,这样一切就能更加的顺理成章了。 此刻的虞挽歌并不知道,她已经成为了谢聿行的池中之物。 她从书房落荒而逃后,便直接回了府里为她准备的院子里,一直到了房间以后她才有些冷静了下来,将手放在胸口处,感受着心脏的疯狂跳动。 刚刚谢聿行说的那些话,真的是有些吓到她了。 她应当是没有猜错,谢聿行真的对她有了想法。 可是怎么会呢?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为什么她一点都没有察觉。 因为谢聿行实在是对她太好了,而她的心里也都把谢聿行当成了兄长,也对谢聿行的行为有些适应了,所以根本就没有往那个方面去想,可是现在,事情却好像和她想的不一样,完全往不一样的方向发展了…… 所以此刻的虞挽歌,其实是有些窘迫的。 可是她又有些怕自己会错意,因为若是会错了意,她和谢聿行之间会更加的尴尬。 这让虞挽歌一时之间有些难办了。 “小姐,你在里面吗?” 在虞挽歌陷入了自己思绪中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了阿岚的声音。 她闻声回过神来,出声道,“我在,怎么了?” “大人让我来找你,让你休息一会,一会去街上逛一下。” 虞挽歌听着阿岚这话微微一顿,显然没想到谢聿行会这么做,谢聿行的做法又让虞挽歌有些不解了,难道是她会错意了吗? 屋外的阿岚没有得到虞挽歌的回应,不由得再次出声道,“小姐?” 虞挽歌听着阿岚的声音回过神来,轻咳了一声应了下来,“好。” 她若是这个时候拒绝了不是会惹人误会吗?所以虞挽歌还是应了下来。 现在谢聿行既然没有明白说,那她也不用去多想,何必去想一些还没有发生的事情来困扰自己,万一真的只是她误会了,岂不是对不起谢聿行。 虞挽歌给自己做了一会心里建设,整个人的心情就舒坦多了。 阿岚这边得到了虞挽歌的答应后,便直接去给谢聿行答复了。 谢聿行得到阿岚的答复并没有太意外,只是淡淡点头。 其实这也是他的一个小心思,若是他没有去找虞挽歌,一定会让虞挽歌更加的胡思乱想,所以他必须主动,这样才能让虞挽歌抛弃脑子里的那些想法。 不得不说,谢聿行这人真的是用尽了心计。 他既想着让虞挽歌的心里为他乱,又想在无形中在虞挽歌的心里占着位置。 一步一步的将虞挽歌纳入他的怀中。 这样的虞挽歌,怎么会是谢聿行的对手呢…… 第一百九十七章 云简,你喜欢我吗 虞挽歌在屋里呆了一会后,阿岚便又来了,让她去前厅,说谢聿行已经在前厅等她了。 听着这话,虞挽歌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头道,“好,我知道了。” 虞挽歌在和阿岚来到前厅后,只见谢聿行已经在那了,见到她来了以后轻轻一笑,“小挽。” 虞挽歌见谢聿行神色如常,似乎没有一点异样的感觉,也收起自己内心的想法和谢聿行打了个招呼,“兄长。” “你有许久不曾出宫了,带你出去转一转。” 谢聿行望着虞挽歌,神色平静的说着。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这话轻轻点头,也笑着道,“好。” 虞挽歌跟着谢聿行出了府以后,来到了街上,她已经有许久没有出宫了,更别说来街上了。 这次二人没有坐马车,他们的马车来到街上的巷子里,二人便下了车,走路逛着街。 在下车的时候谢聿行给了虞挽歌一个面纱,他知道虞挽歌会担心被人认出来,所以他便为虞挽歌准备了面纱,这么一来,她心里的压力也能少一点了。 虞挽歌看到谢聿行递过来的那个面纱愣了一瞬,本来谢聿行在说要下来逛的时候她就有在担心这个问题,没想到谢聿行却是已经细心的准备了这个东西。 虞挽歌有些感谢的看着谢聿行,“让兄长操心了。” 谢聿行听着虞挽歌这话有些无奈,轻轻的弹了下虞挽歌的额头,“你啊,这有什么好感谢的,这是兄长应该做的。” 虞挽歌揉了揉被谢聿行弹过的额头睨了谢聿行一眼,“兄长下手要轻点,不然万一哪一天把我给弹傻了。” 谢聿行听着虞挽歌接近控诉的话语轻轻一笑,“是,兄长知道错了,下次不敢了,先戴上,这下就可以放心逛了?” “是。” 虞挽歌说着就准备给自己戴面纱,但是在戴面纱的时候卡到了她耳边的头发,一下子就被缠住了,谢聿行显然也注意到了,十分自然的伸手为虞挽歌解开头发。 虞挽歌感觉到谢聿行的手覆在了自己的手上,心神莫名一颤,因为谢聿行的动作,所以他整个人离她特别近,虞挽歌几乎感受到了谢聿行的呼吸就在她的耳畔。 这种感觉让她心跳莫名的加速了。 谢聿行并没有意识到这事,他为虞挽歌解开了缠在面纱上的头发后才看向了虞挽歌,映入眼帘的是她十分红的耳朵,以及她微红的脸颊。 见此一幕,谢聿行心神一动,掩下内心的想法后,不动声色的后退了一步,轻声道,“好了,可有哪里不适应?” 虞挽歌闻言猛地回过神来,看向了谢聿行,只见谢聿行面含笑容的望着自己,她心神一颤,掩饰般的轻咳了一声,随后道,“没有,劳烦兄长了。” 谢聿行见虞挽歌有些不好意思的模样,也没有让她尴尬,而是直接道,“那走?” “好。” 两人走在街上,因为谢聿行的样貌十分的俊美,一路上也惹的很多少女注意。 虞挽歌自然也是发现了这点,看着那些人频频将目光放在谢聿行身上的样子,虞挽歌有些说不上自己的心情,不由得调侃着谢聿行,“兄长这脸,还是挺吸引人的。” 谢聿行听着虞挽歌这话愣了一下,有些无奈的看着她,“还知道打趣兄长了?” 虞挽歌对上谢聿行的双眸后轻轻一笑,“哪有,我这说的可是实话。” 谢聿行见此有些无奈的笑着,正巧两人走到了一个茶馆下,谢聿行抬眸望了一会茶馆,看向了虞挽歌,“要进去坐坐?”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这话也看了一会茶馆的方向,随后点了点头,“好。” 二人说着已经走进了茶馆,谢聿行带着虞挽歌来到了茶馆的二楼,因为这茶馆是在一个湖边,所以他们选了一个靠近湖边的厢房,窗户一打开就可以看见湖边的景象。 二人点了茶水和点心后,谢聿行便带着虞挽歌来到了窗户旁边的茶桌上坐了下来,一打开便看到了外面湖边的场景。 今天的天气很好,所以湖上有些许的船只正在游湖。 虞挽歌目光扫视了一遍外面的景象,突然在看到一个地方的时候,视线停住了,目光直直的盯着那个地方。 谢聿行见虞挽歌正在盯着一个地方看的样子,有些疑惑,也顺着虞挽歌的视线方向看了过去,只见两个人正在底下纠缠着。 “这叶云简还真是不安分。” 虞挽歌听着这声音微微一怔,看向了谢聿行,只见谢聿行也正在盯着她刚刚看的那个地方,她轻轻点头,“虞长乐也是。” 上次庄云楼的事情,并不是什么秘密,虞挽歌想虞长乐应该是知道的才是,但是没想到这虞长乐竟然还和叶云简有纠缠。 真是让人想不通她在想什么? 不过不管虞长乐在想什么,也和她没关系。 他们刚刚看的地方正是湖边的一个草丛旁边,那个位置如果在地上看,是挺隐蔽的,可是在他们看来,却是没有一丝的隐藏。 看着虞长乐和叶云简在底下纠缠的样子,虞挽歌还真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谢聿行看着虞挽歌的神情淡淡,知道虞挽歌应该就只是评价一番而已,他笑了笑道,“不必放在心上,什么人和什么人在一起,叶云简这样的烂人,虞长乐注定是要吃亏的。” 能在庄云楼的事件后还对叶云简有所期待,只能说,这虞长乐是真的蠢。 不过不管她蠢不蠢都和他们没有关系,只要她不来影响虞挽歌就行了。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的评价点了点头,“是。” 她的心里也和谢聿行是一样的想法,不过看来虞长乐出宫的这段时间,是过的很是滋润啊,看来丝毫没有受到女院事情的影响。 说起来也是,虞府的人那般宠她,又怎么会觉得她做错呢? 虞挽歌敛下自己的心思,不再去看他们,在位置上坐了下来,恰逢此时小二将点心上了上来。 二人也就没有再说此事,而是说着一些其他的事情。 …… 反观虞长乐那边,她和叶云简纠缠了一番后才靠在叶云简的怀里说着话,“云简,你喜欢我吗? 第一百九十八章 各怀鬼胎 叶云简听着虞长乐这话眼睛一眯,对上她的目光以后心中冷笑,面上却是带着笑意,宠溺的刮了下虞长乐的鼻子,“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本世子自然是喜欢你的。” 才怪。 叶云简只觉得这个虞长乐果然蠢得可以,随便三两下就将她给拿捏了。 虞长乐并不知道叶云简的想法,在听着叶云简说话的时候目光直直的看着叶云简,见叶云简没有一点说谎的迹象后才微微的松了口气。 “我爹说,侯爷想让你娶我,你是什么样的想法?” 这次虞长乐回府,虞明忠告诉了她这件事情。 虞长乐也说不上自己内心的想法,如果没有庄云楼的事,她或许会欣然应允,可是在得知了庄云楼的事情后,就让她有些搞不明白自己的想法了。 于是她便想着问问叶云简,若是叶云简心里有她,那么这件事情是可以考虑一下。 叶云简听着虞长乐的问题,眸底划过一抹深意,这件事情之前安平侯也有提前通知过他,而且就在前两日,安平侯便和他再次说起了这事。 因为安平侯想要拉拢虞明忠,而虞明忠最疼爱的就是这个女儿,所以安平侯让叶云简一定要把虞长乐给拿捏住。 叶云简自然不可能去违背安平侯的意思,而且不过是娶个妻子而已,也不妨碍他有其他的女人。 叶云简便点了点头,一副态度诚恳的模样道,“这也是我的意思。” 虞长乐试图从叶云简的眼里看到一丝撒谎的痕迹,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叶云简的演技太好,虞长乐竟然一点都没发现什么不对劲。 她只能掩下心里的想法,“可是世子妃的位置?” 叶云简听着虞长乐这话顿了顿,敛下心神后道,“我全听父亲的。” 虞长乐听着叶云简的答案心里有了数,轻轻点头,“好。” 叶云简看着虞长乐这般心中冷笑,这虞长乐果然和之前一样,还是很好骗。 此时的二人各怀心思,丝毫没有一点真诚模样。 虞长乐回府后便将此事告诉了虞明忠,虞明忠在听着虞长乐的话以后眉头一拧,“他允诺了你正妻的位置?” 虞长乐听着虞明忠的话一顿,随后道,“是。” 虞明忠听着虞长乐这话却是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他的心里总觉得这安平侯府是想作些什么,不然怎么会无故允诺虞长乐这个位置呢? “叶云简见你的时候,表现如何?” “表现的挺正常的。” 虞长乐想了一下当时叶云简和她见面的情况,确实是挺正常的,根本看不出什么问题。 虞明忠听着虞长乐这话顿了顿,随后道,“你也不必着急,我们且行且看。” 现在朝堂之上的局势确实是比较微妙,所以他现在也不敢妄下定论。 虽然虞挽歌说要和他们虞府断绝关系,但是现在没有什么人知道这件事情,而且就算断绝了关系,他觉得虞挽歌也不会对虞府做些什么。 虞长乐听着虞明忠的这话,眉头止不住的皱了下,虞明忠现在又是什么意思?担心自己嫁给叶云简吗? “叶云简说之前安平侯好像有同父亲你说过这件事情?”但是当时他没有表态。 所以虞长乐有些不明白这个虞明忠到底是想做什么。 为什么好不容易得到了想要的结果了,又不表态呢?难道是因为虞挽歌? 想到这个情况,虞长乐的脸色就有些难看,如果是因为虞挽歌的话,那么她是会生气了。 虞明忠听着虞长乐这话眸光一闪,淡淡道,“当时的叶云简正在面临庄云楼的事情,想必虞挽歌也是借着那个机会,所以说了离婚,安平侯府在那个时候和我提出要为你和叶云简续上两府的姻亲,我觉得有些不妥,所以我当时并没有直接回应他。” 虞长乐听着虞明忠的解释微微一顿,心里有些莫名的不好意思,所以说,是她误会虞明忠了吗? 虞明忠看着虞长乐的神情,便知道她在想什么,所以便出声解释着。 果不其然,虞长乐听着虞明忠这话心里便是十分的歉意。 “那父亲现在是什么想法?” 她还是想知道虞明忠的想法,否则这样她的心里是真的有些没底。 虞明忠听着虞长乐的问题只是道,“我是觉得先不急,你现在在宫中,怎么就不能为自己找一个好一点的良人呢?” 虞长乐闻言一顿,显然她并没有想过这件事情,听着虞明忠这话眸底划过一抹深意,好像这样说来,虞明忠说的也没错。 只是虞长乐并没有想过一件事,她之前为了恶心虞挽歌,把她和叶云简的事情已经闹得人尽皆知了,所以她这样的身份,在皇城里是很难再觅得一个良人的。 虞明忠见虞长乐已经听进了自己的话,笑了笑又继续道,“对了,接下来的这段时间,你在宫里就不要一直找虞挽歌的麻烦了,我已经和宫里的人打过招呼了,你过几日就可以进宫了。” 虞明忠也没想到,这虞长乐才去宫里没一会,就能和虞挽歌吵起来,还让自己落得一个这样的下场。 当初他在得知这件事情的时候差点没把自己给气死,最后还是隐忍了下来,毕竟现在还有事情需要虞长乐做。 虞长乐听着虞明忠的话点了点头,还是虞明忠有办法,随便三言两语的就能让她进宫,也不知道这个虞挽歌有什么好努力的。 虞长乐从前厅那边离开以后,正好遇上了虞宥安,虞长乐原本想喊虞宥安,但是虞宥安见到她却直接当成没有看见,直接越过了她。 虞长乐见此一幕,眉头一拧,神色有些不悦,直接喊了虞宥安,“宥安,怎么现在见到二姐都不和二姐说话了?” 虞宥安听到虞长乐这话停下了脚步,看向了她,“没有,二姐想多了。” 虞长乐听着虞宥安这话只是笑了笑,好整以暇的看着虞宥安,“是吗?我还以为宥安讨厌二姐了呢?” 虞宥安听着虞长乐这话顿了顿,对上虞长乐的双眸以后轻咳了一声道,“没有,怎么会呢。” 第一百九十九章 醋精行为 虞宥安以前从来没有觉得说谎是这样的难受,现在和虞长乐说这些话,他只觉得太违背自己的良心了。 虞长乐并不知道虞宥安的内心想法,不过看着虞宥安这般,她就知道虞宥安是在说违心话。 一定是之前虞挽歌和虞宥安说了什么,不然虞宥安怎么会是这个态度。 想到这里,虞长乐的心里就更加的不爽了,一切都是因为虞挽歌,不然事情根本不会变成这样,一个个的都因为她离开自己。 现在就连虞宥安也开始不听她的话了。 虞长乐觉得她还是不能就这样算了,她看向了虞宥安,“宥安,二姐这几日不在,你有没有什么话想和二姐说的?” 虞宥安听着虞长乐的问题只是道,“这几日都在忙着学习,没有想太多。” 虞长乐闻言脸上笑意一僵,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个虞宥安,竟然这般不给她面子是吗?真是好的很。 虞宥安听着虞长乐这话面色如常,丝毫没有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一点问题,他也不想再和虞长乐多说,直接扯了个借口就离开了。 虞长乐看着虞宥安离开的背影,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心里对虞挽歌的怨恨更深了,这个虞挽歌,真的该死。 …… 此刻和谢聿行从茶楼回来的虞挽歌只觉得脊背莫名一凉,停住了脚步。 谢聿行看着虞挽歌突然停下脚步的样子,看向了她,缓声道,“怎么了?” 虞挽歌闻言回过神来看向了他,随后摇了摇头,“没有,刚刚突然想到一件事情,走。” 谢聿行看着虞挽歌这般只觉得虞挽歌应该是心里有事但是不愿意和他说。 想到这,谢聿行的心里就有些莫名的不舒服了。 不过谢聿行也没有把自己的想法表现出来,他轻轻点头道,“好,要是有什么事情想要和兄长说的,你就直接给兄长说。”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这话点了点头,“兄长放心,我要是有事,我会直接给你说的。” 谢聿行闻言点了点头,“好,不要把事情藏在心里。” “嗯,我知道的。” 说话间,他们便继续往回走着。 虞挽歌在和谢聿行一同回到谢府以后,谢聿行便问着虞挽歌想不想见虞老太太。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这个问题明显一怔,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他,“见奶奶?” 谢聿行看着虞挽歌惊诧的模样轻轻点头,“是,你不是已经有一段时间不曾出宫了吗?想不想见她?” “回虞府?” “不用,我让人把她接来。” 谢聿行知道虞挽歌每次回虞府都会有一堆事情,他也不想让虞挽歌面临那些,于是谢聿行直接道。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这话心里怔松了一会,显然是在考虑这件事情。 距离上次见老太太,的确又有一段时间了,所以虞挽歌点了点头,“好。” 谢聿行见此便给一旁的二月递去了眼神,二月得到谢聿行的眼神示意后,便点了点头,出了门。 虞挽歌看着二月出了门,心中了然,知道一会虞老太太应该就会来了,她便想着去后厨准备点东西。 “我去一下后厨。” 谢聿行闻言一顿,有些不明所以的看向她。 虞挽歌对上谢聿行投过来的视线后还是出声解释着,“前几日在宫里学到了一道点心,我去做一份一会给奶奶吃。” 谢聿行听着虞挽歌这话怔了一下,心里划过一抹妒忌,怎么他就没有这种待遇呢? “能有兄长的份吗?” 虞挽歌闻言对上谢聿行的双眸后愣了一下,随后一笑,“那一会兄长也试试?” 谢聿行听着虞挽歌这话心情顿时愉悦了起来,欣然应允,“那是自然。” 虞挽歌见此轻轻一笑,也没有再和谢聿行多说,而是直接去了后厨。 虞老太太被二月的人接到谢府来的时候,正好虞挽歌的点心做好了。 她从厨房出来以后便看见了虞老太太。 看见虞老太太的时候,虞挽歌眼里划过一抹惊喜,喊着虞老太太,“奶奶。” 虞老太太一听虞挽歌这声音整个人怔了一下,看向了声音来源,在看到虞挽歌的时候也笑开了,“小挽。” 今日谢府的人出现在她的院子里时候,她便知道,应当是虞挽歌今日出宫了。 果不其然,真的在谢府看到了虞挽歌。 虞挽歌笑着走了过来,将她做好的点心放在了虞老太太的面前,“奶奶,快点尝尝?” 虞老太太看着虞挽歌这乖巧的模样轻轻一笑,“这是小挽自己做的吗?” 原本虞老太太只是试探性的问一下,却没想到虞挽歌竟然真的点头了。 见虞挽歌点头,虞老太太眼里划过一抹惊诧,有些不可思议的看向了虞挽歌,再看看她眼前的点心,“小挽怎么还会做这个?什么时候学的?” 虞挽歌听着虞老太太这话只是轻轻一笑,随后道,“奶奶先尝尝,好吃我就说,不好吃,我就不说了。” 虞老太太听着虞挽歌这话直接笑开了,有些无奈,这丫头。 不过虞老太太也很是捧场的拿起一个点心放进了嘴巴里,在咬了第一口后,她轻轻嚼了一会后,眼睛骤然一亮,有些不可思议的看向了虞挽歌,“小挽,真不是奶奶骗你,这味道确实不错,你什么时候学的?” 虞挽歌听着虞老太太的话,看着她这不像是撒谎的样子,轻轻一笑,“好吃吗?” “嗯,不错,不甜不腻,还挺香的,这是什么酥?” “桃酥。” 虞挽歌说着又道,“这是前些日子,我也是吃到了这个点心觉得味道不错,奶奶应该也会喜欢,便想着去找御厨学习一下,看来是没有白学。” 虞老太太听着虞挽歌这话心里十分的感动,没想到虞挽歌如此有心。 “小挽有心了。” 虞挽歌听着虞老太太这话后直接道,“奶奶喜欢就好。” 此刻屋外的谢聿行听着屋里祖孙两个其乐融融的话语,心里有些莫名的酸,这小没良心的,之前怎么都没想着也给她做一份。 此刻的谢聿行完全没有发现自己的行为,确实是有些醋精行为了。 第二百章 傅媛的行为 虞老太太在谢聿行这边陪着虞挽歌用了晚膳后才回了虞府。 虞挽歌在谢聿行这边待了一晚上,次日才进了宫。 虞挽歌刚回到女院就见大家似乎都有些肃穆的样子,见此,她秀眉不由得一皱,掩下心中的疑惑走了进去。 结果一进屋就看见傅媛跪在了地上,见此她心中的疑惑更甚,只可惜她身上的是预言瞳,并没有办法看到过去,所以,她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能走向了一旁的女官,“这是怎么了?” 那个女官听着虞挽歌的问题微微一顿,轻轻摇了摇头,却是什么都没说。 虞挽歌见此心中更加的不解,只能掩下心里的疑惑,往旁边走着准备进去自己的住处。 然而她刚走到旁边,姚女官就朝她走了过来,“虞女官。” 虞挽歌闻言一怔,看向了姚女官那边,微微点头示意,“姚女官。” “蒋女官那边让你过去一趟。” 虞挽歌听着姚女官这话愣了一下,显然是有些不明所以,蒋澜让她过去? 过去做什么? 虽然虞挽歌的心里不明白蒋澜找她做什么,但是她还是过去了。 虞挽歌去往蒋澜那边的时候经过了傅媛的旁边,她可以感觉到傅媛的目光似乎停留在自己的身上。 她瞥了傅媛一眼,正好对上傅媛怨恨的目光,见此她脚步一顿,当然也只是停了一下,便直接往蒋澜那边走去。 她来到蒋澜的屋里只见蒋澜正神色肃穆的坐在位置上,见此一幕,她眸光一闪,走过去与蒋澜行着礼。 “师傅。” 蒋澜看向了她,轻轻点头,缓声道,“知道让你来的目的吗?” 虞挽歌听着蒋澜这话微微一噎,随后道,“不知。” “院里跪的人可看见了?” 虞挽歌闻言点了点头,“嗯,她怎么了?” “与外院的人走的过于近了,还想做一些不该做的事情。” 蒋澜倒是没有隐瞒虞挽歌,直接告诉着她。 虞挽歌听着蒋澜这话愣了一下,不由得想到了自己之前看到的那些东西,眸底划过一抹深意,这傅媛,看来是又做了什么事情。 她虽然有看人未来的本领,但是却没有办法看到过去,所以她具体也不清楚傅媛是做了什么。 “那师傅唤我前来的目的是?” 虞挽歌心里有种直觉,傅媛这次做的事情说不定是和她有关系的,所以蒋澜才会把她给叫过来。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是该好好的问问了。 “她买通了宫里的几个侍卫,想要对你做坏事。” 蒋澜在说这话的时候眉头皱的很紧,看上去便是心情十分不好的样子。 虞挽歌听着蒋澜这话脸色也是一变,有些诧异的看着蒋澜,对她? 傅媛是到底和她什么恩怨? 蒋澜看着虞挽歌这般诧异的模样,轻咳了一声道,“傅媛和你,有何恩怨?” 虞挽歌听着蒋澜的问题微微一噎,随后摇了摇头,有些苦笑,“我也不知道,我刚刚也在思考这个问题,我在进宫之前并不认识她。” 既然她不认识傅媛,那么傅媛为何如此恨她? 虞挽歌实在是想不通。 蒋澜看着虞挽歌这不像是撒谎的模样,眉头一拧,既然虞挽歌不认识傅媛的话,那就得问问傅媛才是了。 蒋澜直接让人把傅媛给带了进来。 傅媛在被女侍卫带进来以后,先是狠狠的瞪了一眼虞挽歌。 虞挽歌感受到了傅媛的目光示意,眼睛一眯,不等她说话,主位上的蒋澜就先说话了。 “傅媛,你可知罪。” 傅媛听着蒋澜的话只是笑着,“我有什么罪?” 蒋澜看着傅媛这不知悔改的模样,脸色微冷,“傅媛,你这是要狡辩吗?” 傅媛闻言一副无辜的模样道,“我有什么好狡辩的,我实在是没听懂蒋女官在说什么,也不明白为什么蒋女官要突然罚我,但是当时那样的情况,我也不想让蒋女官难做人,所以我就听从蒋女官的意思跪了。” 如果刚刚傅媛在外面这么说的话,或许还有人信,但是她刚刚在外面的样子就是明显的心虚了。 现在再来狡辩这事,着实是有些好笑。 蒋澜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听着傅媛这话冷冷一笑,瞥了一眼其他的女侍卫。 女侍卫得到蒋澜的目光示意后,纷纷离开,只留下了她们三人在屋里。 随后蒋澜目光冰冷的看着傅媛,“傅媛,现在我把人都给叫出去是给你留点最后的颜面。” 蒋澜说到这里顿了顿,随后叫来了一个人,那人得到蒋澜的目光示意后便出去了。 傅媛和虞挽歌都是知道刚刚那人的,那是蒋澜身边的随行婢女,可以说是她的心腹。 傅媛看着那个心腹离开以后,心也跟着提了上来,整个人的内心都是有些忐忑的,不过她的面上还是保持着冷静,现在事情这样应该只是蒋澜的猜测罢了,所以她一定不能自乱阵脚。 想到这事傅媛就有些后悔自己刚刚在外面的时候那么乖巧的跪下来了,一会她一定得好好做做样子才行。 蒋澜看着傅媛这神色变化的样子,眸光一闪,眼里划过一抹暗芒,她也没有说话,只是和她们一同等待那个心腹的到来。 很快,那个心腹便来了,她还带来了几个侍卫。 傅媛在看到那个侍卫的时候脸色骤然一白,不过她还是强迫着自己保持冷静。 蒋澜将傅媛的神情收入眼里,随后看向了那个心腹,“阿莲,这就是那几个侍卫?” “是。” 那几个侍卫在看到一旁的傅媛和虞挽歌后瞬间明白了什么急忙跪了下来,“蒋女官,这件事情我们真的不是主动的,都是傅女官去找的我们,但是我们也没来得及对虞女官做什么,所以还请蒋女官不要降罪。” 傅媛一听几个侍卫的话脸色顿时变得更加的苍白了,直接矢口否认着,“你们是谁派过来的,为什么要陷害我?” 傅媛说着看向了蒋澜,一副十分委屈的模样说着,“蒋女官,我真的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陷害我,这次的事情我真的毫不知情。” 蒋澜看着傅媛这一副委屈的模样冷冷一笑,“是吗?刚刚你可不是这个态度。” 第二百零一章 狡辩 傅媛听着蒋澜这话微微一顿,心里划过一抹心虚,随后道,“我刚刚就是一时情急,我没有那个意思,而且这件事情真的和我没关系,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陷害我,所以我刚刚才会是那个态度,蒋女官你可要查清楚啊。” 傅媛说着看向了那几个侍卫,咬牙切齿道,“我和你们什么仇什么怨?为什么你们要这样陷害我?” 那几个侍卫见傅媛现在一副准备把责任推在他们身上的样子,哪里能容忍。 为首的那个侍卫直接指着傅媛,一脸怒意,“你摸着你的良心说话,我们有必要这么多人一起陷害你吗?当初可是你给的我们银子,让我们对虞女官不敬,怎么你现在就把事情都推到我们的身上了?” 那个侍卫的话一出来,另外几个侍卫也附和着。 “是啊,你现在竟然想把事情推在我们的身上,你居心何在?” 傅媛听着那几个侍卫的话,脸色苍白,继续为自己狡辩着,“明明是你们准备把事情推在我的身上。” “那你说说我们为什么要把事情推在你的身上,明明我们是不一样地方的侍卫,为什么都会站出来指责你,你不想想这件事吗?” 一开始说话的那个侍卫继续说着,傅媛听着那个侍卫的话脸色变得更加的苍白了,不过她还是努力为自己狡辩着。 “肯定是有心之人让你们来陷害我的。” 蒋澜听着傅媛这话嗤的一笑,看向了傅媛,缓声道,“有心之人?不妨你说说,到底是什么有心之人竟然要这样陷害你,你说出来我一定找她的麻烦。” 傅媛闻言一噎,对上蒋澜的目光后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不过还是道,“我也不知道,肯定是认识我和虞女官的,才会这么做。” 傅媛说着看向了虞挽歌,一副小心翼翼商量的模样,“虞女官,你说会不会是徐女官因为我和她还岗位而记恨我啊?可是她和你的感情不是也很好吗?” 虞挽歌听着傅媛这自导自演的话语只觉得好笑,这傅媛是真的说得出口啊,她现在全然是一副要把责任都推到徐晚清身上的样子。 傅媛不等虞挽歌说话便看向了蒋澜,“蒋女官,刚刚就是我的猜测而已……” 傅媛一副自知失言的模样,蒋澜见此眼睛微眯,看向了虞挽歌,缓声道,“挽歌,你觉得傅媛说的这话,当如何?” “我与晚清没有任何恩怨,也不曾听她说过傅女官的事情,所以傅女官的这话,只能作为她内心的想法而已。” 开玩笑。 傅媛这是一副要扯她下水的样子,虞挽歌哪里能让傅媛得逞。 蒋澜闻言看向了傅媛,“所以你这话的意思是,我要把徐晚清叫来对质了?” 傅媛闻言心里一喜,面上却是不动声色,“蒋女官,这只是我心里的猜测而已,叫不叫全凭蒋女官的意思。” 蒋澜听着傅媛这话心中冷笑,这傅媛现在还在和她玩心眼呢? 要是她这么说了,自己还不把徐晚清叫过来,到时候不就是一副她偏袒的意思了吗? 但是要是把徐晚清叫来,只怕事情会越来越浑。 不过眼下现在是只能把徐晚清给叫过来了。 于是蒋澜看向了阿莲,“去看看徐女官回来了吗?” 阿莲得到了命令后点头,“是。” 在阿莲离开以后,虞挽歌看着傅媛,陷入了沉思。 她感觉这里面肯定有什么东西漏掉的。 虞挽歌看了看傅媛,又看了一下那几个侍卫,倏地想到了什么,问着那几个侍卫,“你们说是傅女官收买的你们,她只有给你们银子吗?” 傅媛听着虞挽歌这个问题面色一僵,看向了虞挽歌,却是故作从容,“虞女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虞挽歌看着傅媛这明显有些紧张的样子,只是道,“没有,我就是问一下而已,傅女官好像有些紧张?” 傅媛听着虞挽歌这话连忙道,“我有什么好紧张的,这件事情又和我没有关系,我也是无辜的,虞女官想问尽管问就是。” 傅媛说这话的时候一副坦诚的样子,但只有她自己才知道,此刻她的心里有多紧张。 那个一开始说话的侍卫在听着虞挽歌这话以后明显一顿,显然似乎想到了什么一般,从袖子里拿出了个东西来,小心翼翼的出声道,“蒋女官,这个东西算吗?” 那侍卫的话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傅媛在看到他手上的东西时候脸色骤然一白,心里也十分的紧张,但是她强迫自己要冷静下来,此刻她要是有反应,就是她的问题最大了。 “你赶紧拿给蒋女官看看就是了,不然你这么说也不是个事。” 傅媛的这话让那个侍卫看向了她,有些不明所以,这还是那个傅媛吗?她怎么现在好像有些迫不及待的样子了? 其实这是傅媛的心里想法,她只有表现的正常点,才能洗清楚她的嫌疑。 蒋澜看着傅媛这般,眸底划过一抹深意,这个蒋澜,现在倒是会玩一些心理战了? 尽管如此,蒋澜的表现也很平常,她只是看向了那个侍卫,“把你手里的东西拿来我看看。” 那个侍卫听着就走了上去,一旁的傅媛只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看着那个侍卫把东西交给蒋澜。 蒋澜接过侍卫手里的东西后,打量了一番,随后看向了傅媛,“傅媛,你这有什么可以解释的吗?” 傅媛看着蒋澜手里的东西,眸光一闪,随后道,“蒋女官这是什么意思?” 蒋澜看着傅媛继续装傻的样子只是冷冷一笑,将那个东西展示了出来,“这不是你之前随身带的那个玉佩吗?为什么会在他们的手里?” 傅媛一看到那个玉佩,脸色骤然一白,但是很快反应了过来道,“啊!这是我的那个玉佩啊!我这个玉佩已经丢了很久了,一定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丢了,没想到却被人捡起来还拿来当信物,蒋女官,这可是赤裸裸的陷害啊。” 傅媛说到这里顿了顿,继续道,“蒋女官,你说这事情如果真的是我做的,那我为什么还要拿自己的玉佩,我这不是摆明了告诉大家,这件事情是我吗?这一定是陷害啊,蒋女官!” 第二百零二章 处理 蒋澜听着傅媛这话眼睛微眯,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冷声道,“你倒是找了一个好理由。” 傅媛听着蒋澜的这话心里竟然没有一丝愉悦的感觉,反而取而代之的一种莫名的畏惧,她掩饰般的说着,“蒋女官,我这说的可都是实话,如果这件事情是我做的,那我完全没必要拿能证明我自己身份的信物去给他们啊。” 傅媛话音刚落,门口处就传来一道声音,“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平白无故拿着你的信物去外面找那些侍卫,然后把责任推在你的身上?” 这道声音响起后,屋里所有人都将目光转了过去,在看到徐晚清跟在阿莲后面来的时候顿了一下。 尤其是傅媛,眼里一闪而过的心虚。 当然也只是一瞬,她很快就恢复了正常,旋即道,“没有,徐女官,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在猜测你会不会是因为换岗位的原因记恨我……” “停,傅媛,说话可要凭良心,这里面根本就没有我的事,你说的这些可完全是一副要把所有责任都推到我身上的样子啊,你真是好意思?” 徐晚清听着傅媛这话就觉得不对劲,直接出声打断了她。 这个傅媛,她是真有脸来说这话。 明明这事和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结果她现在却是准备把事情推在她的身上,徐晚清哪里能容忍傅媛如此。 傅媛没想到徐晚清会突然如此,整个人愣了一下,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这徐晚清怎么突然就变得这么伶牙俐齿了? 只是傅媛似乎忘记了一件事情,徐晚清并不是普通的女官,她可是徐将军的女儿。 将门之女,骨子里的性子,可不一样。 徐晚清冷冷的睨了一眼傅媛后,看向了蒋澜,同蒋澜行礼着。 “蒋女官,我明白了傅媛的意思,但是这件事情和我没有一点关系。” 刚刚在来的路上,阿莲就把情况告诉她了,所以徐晚清一来就开始反驳着傅媛。 这傅媛还真把她当成软柿子捏了是吗? 傅媛听着徐晚清这话脸色一白,原本她是准备把责任推在徐晚清身上的,但是现在徐晚清这样,好像没有什么办法。 不过傅媛也不是这种轻易认输的人。 她连忙一副诧异的模样看着徐晚清,“原来这事情是我误会你了,不好意思。” 徐晚清听着傅媛这话差点没气笑了,有些好笑的看着傅媛,“你现在一句不好意思就准备完事了?刚刚想诬陷我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呢。” 傅媛闻言一噎,看着徐晚清这般,一副委屈的模样道,“不是的,我刚刚也只是猜测而已,没想怀疑你。” 座上的蒋澜看着底下的二人,眼睛微眯,冷声道,“傅媛,你真的把本官当成傻子了是吗?” 傅媛听着蒋澜这话一噎,连忙跪在了地上,“蒋女官,没有,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不知道是谁在诬陷我,情急之下才想到这事,并不是我诬陷她。” 蒋澜看着傅媛这谎话连篇的样子,眸底划过一抹深意,缓声道,“行了,你以为本官叫你来是随意诬陷你的吗?本官要是手里没有证据会这般妄下定论吗?” 蒋澜说着看向了阿莲,阿莲得到蒋澜的目光示意后点了点头,走到一旁去拿了一个东西出来,傅媛在看到那个东西的时候整个人彻底的呆住了,眼里划过一抹不可思议。 “怎么会?” 蒋澜看着傅媛这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沉声呵斥着,“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要说?” 傅媛看着蒋澜这般沉默了良久后,瞪向了虞挽歌,“这一切都是因为你,如果不是因为你,我根本就不会这么做。” 虞挽歌见傅媛这般,眸光一闪,有些不明所以,“难道是我逼你对我做的吗?你自己做的事情你也好意思把责任推在我的身上?” “凭什么你在宫里就可以这样有靠山,而我,却只能这么辛苦!而且你身为叶云简的未婚妻,怎么有脸和谢大人走那么近的?” 虞挽歌听着傅媛的控诉,眸光一闪,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冷冷的盯着傅媛,“傅媛,你不觉得你说这话真的是太有毛病了吗?我和叶云简的婚约早就已经结束了,我和谢大人之间也不是你想的那样,如果你要把你的厌恶归结在这些原因上,那你就真是没事找事了。” 虞挽歌也不是那种软柿子,自然不可能让傅媛这样捏。 而且傅媛这真的属于没事找事了,非要把这些事情归结在她的身上,怕真不是哪里有毛病。 然而傅媛此刻却是已经破罐子破摔了,直接道,“我没事找事?你难道不觉得这就是你的问题吗?” 一旁的徐晚清也是听不下去了,直接道,“不是,傅媛,你是不是脑子有病?你自己没本事还把这种责任怪在挽歌身上?” 傅媛听着徐晚清这话脸色一白,瞪了徐晚清一眼,正要说话的时候蒋澜直接出声道,“行了,本官没有那个时间听你这些废话,本官在一开始你们进女院的时候也对你们说过了,什么事情做得,什么事情做不得,既然你不听的话,那也不必在本官手下做事了。” 傅媛听着蒋澜的这话脸色一白,正想着赶紧说些什么的时候,蒋澜却是没了耐心,直接道,“阿莲,去通知女院的所有人,即日起,将傅媛逐出女院,将她女官的职位革掉,本官手下不需要这种残害同僚的女官。” 蒋澜的话语冰冷,且不容置疑。 蒋澜说着又继续看向了阿莲,“还有礼部那边也派人去通知,至于皇上那里,本官来处理。” 阿莲听着蒋澜这话点了点头应着,“是,属下这就去办。” 阿莲说着便直接离开了,傅媛看着阿莲离开的背影心里划过一抹恼意,她此刻是无比后悔自己刚刚的举动,她刚刚不应该那么冲动的。 可是这个世界上哪里有后悔药,傅媛也注定要为她刚刚的举动付出代价。 虞挽歌看着傅媛那明显懊悔的样子,眉头一拧,心里却没有任何的怜悯之意,毕竟傅媛这种人,是没什么好可怜的,她当初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就应该知道做这些事情的后果才是…… 第二百零三章 诡计 蒋澜的这个决定很快就发布了出来,女院上下在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全部都震惊了,不可思议的看着阿莲。 叶女官是最先问阿莲的。 “阿莲,这是怎么一回事?” 阿莲听着叶女官的问题直接道,“傅女官违反女院规矩,试图残害同僚,这是蒋女官的意思,如果叶女官有什么问题尽管可以去问她。” 阿莲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所以基本上周围那些心里有疑惑的也都听见了这话,心里都是十分的诧异。 这傅媛,没想到竟然憋着这样的坏! 叶女官听着阿莲的话以后只能点了点头,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她确实没有办法做什么。 因为在女院,这是大忌,一旦做了这事,就真的是天王老子来了都没用了。 阿莲见叶女官已经明白了,便点了点头出了女院,去将这事通知到礼部那边。 自此,傅媛的女官资格也因为她的一个错误,取消了。 直到被赶出女院,傅媛才深刻的察觉到了自己的错误,可是一切都已经晚了,没有人会为她的错误买单,一直都是。 虞挽歌在看着傅媛将东西搬出去以后,整个人还是有些恍惚的,没想到这傅媛,竟然在暗地里憋了这样的坏。 如果不是蒋澜其实发现,她恐怕要承受一场无妄之灾了。 不过虞挽歌心中还是疑惑,这傅媛,是因为谢聿行才如此吗? 她是何时认识的谢聿行? 虞挽歌并没有发现,此刻自己的心中竟然有些莫名的涩然。 她觉得自己应当找一下谢聿行说一下这件事情才行。 徐晚清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虞挽歌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见此,她仿佛想到了什么一般走到了虞挽歌的身边。 “挽歌,你是在为了此事忧愁吗?” 虞挽歌听着徐晚清的问题愣了一下,看向了她,轻轻点头,“我只是有些不解,为何她会对我这么大的恨意。” 虞挽歌的第六感还是准的,她之前看傅媛似乎对她有些敌意,现在看来,果然没错。 这何止是敌意,这可以说是恨意了。 徐晚清看着虞挽歌不解的样子,心里喟叹,安抚着虞挽歌道,“我们永远也无法去左右别人的想法,所以没有必要因为别人的错误而来怀疑自己。” 徐晚清有时候在一些事情上还是看得比较通透的,比如这件事情。 或许是因为这件事情她是旁观者,所以看得比较清楚。 虞挽歌听着徐晚清的话轻轻点头,是啊,这事情其实并不关她的事,但是现在傅媛想要把她的错误都归咎在自己的身上,自己自然不能因为傅媛的错误来责怪自己,因为这不值当。 “好,是我没有看明白了。” 徐晚清闻言点了点头,“其实事情就是这样的,如果事情没有发生在自己的身上,那么看得比谁都通透,可是事情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就有些看不清了。” “是啊,我也是有些庸人自扰了。” 徐晚清听着虞挽歌这话轻轻一笑,虞挽歌能这么说,就说明她已经想开了。 徐晚清只觉得非常欣慰,虽然一开始这个傅媛想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在她的身上让她非常的生气,但是傅媛这也算得到应有的报应了。 而傅媛出事的消息也同样传到了外院,虞长乐一回宫就收到了这个消息,她的眼里划过一抹暗芒,这个傅媛,怎么如此之蠢,还想教她对付虞挽歌呢? 结果傅媛她自己都被赔了进去。 真的一点用都没有!还好她当初没有用傅媛的方法,不然估计把人赔进去的就是自己了。 但是这个虞挽歌怎么就命这么硬了,怎么弄都弄不死她? 虞长乐还真的就不相信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犯了瞌睡就有人递枕头,这日,虞长乐刚到后宫花园,就听到有人喊她的名字。 “虞二小姐?” 虞长乐一听这声音整个人愣了一下,有些不明所以的看向了声音来源,在看到叶文钦的时候整个人顿了顿,有些诧异,同他行礼着。 “安平侯。” 因为叶文钦是叶云简的父亲,所以虞长乐心里对他也是有些敬意的。 叶文钦看着虞长乐点了点头,态度温和,“你这是准备去哪里?” 虞长乐闻言摇了摇头,缓声道,“没有,我就是到处走走而已。” “那一起走一段?” 虞长乐听着叶文钦的这个问题顿了顿,也不知道该如何拒绝,只好点了点头,“好。” 虞长乐与叶文钦一同走着,但是二人之间还是保持着些许的距离,虞长乐整个人都有些拘谨,叶文钦也是感觉出来了。 叶文钦心中冷笑,面上却是十分的从容,“你和云简的事情,本侯都知道,云简那小子有时候确实是不靠谱了些,不过本侯看他对你是比较上心的。” 虞长乐听着叶文钦这话整个人噎了下,有些不知所措,她倒是没想到叶文钦会主动和她说这事。 叶文钦看着虞长乐没有应答的样子,又继续道,“你可是心里在怪他?” 虞长乐闻言一顿,随后摇了摇头,“没有。” “你和云简的婚事,我是同意的,确实在虞府来说,你会比虞挽歌更适合。” 虞长乐听着叶文钦提了虞挽歌的名字,眼里划过一抹深意,“侯爷对我姐姐也有所了解吗?” 叶文钦见虞长乐主动问这事,心中冷笑,面上却是不动声色,“这是自然,本侯听说了她之所以能够考上女官,是有你的帮忙?。” 虞长乐闻言一噎,脚步停了下来看向了叶文钦,心跳猛地加速跳动了两下,“侯爷怎么会知道此事?” 叶文钦只是轻轻一笑,“本侯能知道的事情,可是不少。” 叶文钦说着顿了顿,继续道,“本侯还觉得,你会比她更适合当这个女官,你想不想要她现在的位置?” 虞长乐听着叶文钦这话眸光一闪,眼里划过一抹深意,诧异的看着叶文钦,又看了一下四周无人后,才缓声道,“侯爷对这事有办法吗?她现在可是陛下身边的红人呢。” 叶文钦见虞长乐这已经上钩的样子,嘴角一勾,面色从容的回答着她的问题,“这是自然,虞二小姐有兴趣吗?” “侯爷但说无妨。” 第二百零四章 阴谋 虞挽歌并不知道,此刻有一个更大的阴谋正在等着她。 因为太后的寿宴要到了,所以礼部那边经常 到御书房来和薛彦北探讨着关于寿宴的事情。 但是因为陛下的年纪又比较小,这段时间谢聿行也在处理南方干旱的问题,薛彦北也就没了人能探讨决定,他又不喜欢和安平侯说,所以这事,自然就落在了女官的头上。 薛彦北有些事情又喜欢和虞挽歌说,自然而然的就变成了薛彦北在和虞挽歌商量寿宴的事情了。 之后礼部也就采用了薛彦北和虞挽歌的建议,然后他们在做了一些改动。 在太后寿宴的前几日,整个宫里都在为这事做着安排,虞挽歌也刚从御书房回来。 结果她回来没一会,女院里面突然闯进来了几个侍卫,“虞女官何在?” 虞挽歌刚准备进屋便看到了这架势,她有些疑惑,却也是停下脚步看向了那几个侍卫,“我在这,请问各位有何事?” “请跟我们走一趟。” 那几个侍卫一听虞挽歌这话,为首的侍卫长便直接走了过来,示意底下几个侍卫上前。 虞挽歌看着侍卫这一番行为,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脸色有些难看,“你们这是做什么?本女官所犯何事?” 此刻女院里的一些人也都看了过来,似乎有人去通知了蒋澜,蒋澜也走了出来,看着这一幕,眉头紧紧的皱着,“诸位是想对本女官的人做什么?” 那些侍卫一看到蒋澜,连忙向她行礼着,“蒋女官。” 侍卫长随后走了上来,和蒋澜说着,“是这样的蒋女官,陛下刚刚晕倒了,刚刚是虞女官最后离开的,现在太后那边怀疑是虞女官所为,让我们先把虞女官给带走,还请蒋女官不要让我们难做。” 蒋澜一听侍卫长这话,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脸色有些难看,“你说陛下晕倒了?那太医那边可过去看了?” 侍卫长闻言回答着蒋澜的问题,“陛下那边如何小的不清楚,我们只是听着太后的命令行事,还请蒋女官不要为难我们才是。” 蒋澜闻言脸色微沉,看向了虞挽歌,虞挽歌也同样听到了侍卫长说的话,脸色有些难看,同蒋澜摇了摇头,随后她看向了侍卫长道,“刚刚我离开的时候陛下还什么事都没有,怎么就把这事情怀疑到我的身上了?” 侍卫长闻言冷声道,“我们也不清楚。” “我可以跟你们走,但是你们得先带我去看看陛下,我想知道陛下是什么原因晕倒的。” 虞挽歌此刻也不想让蒋澜难做,因为蒋澜要拦下侍卫长很容易,但是对蒋澜可以说是很不好,她会受到一些影响。 而且他们在这边僵持着也没有用,她需要知道陛下具体是怎么晕倒的才行。 不然在这里猜测再多,也只是徒然。 蒋澜闻言对上了虞挽歌的双眸,眉头忍不住的皱了下,她的心里也明白了虞挽歌的意思,淡淡点头,“你可以带她走,本女官先同你们去陛下那里一趟。” 侍卫长听着二人的话以后也不好推脱,毕竟现在也不知道情况是什么样的,而且蒋澜也是说得上话的,他只能点头。 “好。” “请,二位女官。” 侍卫长说着便让几个侍卫在前面开路,虞挽歌则是走在了中间。 蒋澜见此唤来了阿莲,冷声吩咐着,“吩咐下去,女院上下不得议论此事,事情真相还没出来之前,不要乱传谣言,否则院规伺候。” 蒋澜这话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所以周边那些看热闹的女官也都听见了这话,心里一紧,纷纷不敢再看热闹,生怕会被蒋澜责怪。 蒋澜在吩咐完这事以后,扫视了一圈周围后,才跟着离开。 蒋澜的这话也很好的起到了威慑作用,让女院上下的人都不敢议论此事。 虞挽歌跟着那些侍卫来到了薛彦北的寝殿外面时候,只见里面的那些太医进进出出的,情况似乎有些严重。 她过来的时候太后也在,容华一看到她就直接冷声道,“怎么还把这个女人给带过来了?还不直接带去天牢。” 虞挽歌听着容华这话眸光一闪,缓声道,“太后娘娘,此事和臣没有关系,臣离开的时候陛下还好好的。” 容华听着虞挽歌这话冷斥一声,“你说没关系就没关系吗?陛下平时和你接触的最多的,谁知道你是不是居心不良,竟然害得陛下如此。” “太后娘娘这话就有些严重了,挽歌这人的性子应当不会做出此事,这里面或许是有什么误会,陛下那边太医有说是什么原因吗?” 不等虞挽歌说话,蒋澜便出声道。 容华听着蒋澜这话眼睛微眯,眼里划过一抹暗芒,轻嗤了一声道,“蒋女官这话说的,看来蒋女官是对虞女官很信任了?陛下那边太医已经说了,是中了毒,试问,平日里谁和陛下走的最近?也只有她才有给陛下下毒的机会。” 虞挽歌一听容华说薛彦北是中毒了,整个人愣住了,眼里充满了不可思议,怎么会突然中毒? 然而容华也不想再听虞挽歌废话下去了,直接示意那些侍卫把虞挽歌给带走。 蒋澜见那些侍卫把虞挽歌给带走,眼里划过一抹暗芒,此刻她说再多也没用,今日太后这个意思已经很明确了,她就是要把虞挽歌给送进牢里。 看来虞挽歌是被卷进了阴谋之中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需要找出证据才能证明虞挽歌的清白了。 此刻被带走的虞挽歌也明白了这件事,秀眉紧紧的皱了起来,在心里不断的回想着到底是有哪里出了差错,为什么薛彦北会突然中毒。 她想了一番后还是有些没想到,刚刚她透过预言瞳看着容华,却也是没有看出什么,这让她的心里实在是哀愁不已。 这事情,一定有什么地方是突破口的,只是她没有想到。 也不知道兄长现在,在哪里了呢。 南方某地。 谢聿行刚回到驿站便感觉自己的眼皮直跳,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这让他的心里有些不舒服,直接唤来了正月,“宫里最近可有什么异样?” 第二百零五章 兄长来晚了 因为信件传达的不方便,所以等谢聿行知道虞挽歌被打入天牢的消息后已经是两日后了。 在得知这一消息的时候,谢聿行的脸色非常的难看,直接问着二月,“这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现在才通知我?” 谢聿行一边说着一边往外走,步伐里透着浓浓的担心。 二月听着谢聿行的话头皮一紧,连忙道,“属下也是刚收到的消息。” 谢聿行闻言冷声道,“这边的事情让人过来接手,我这就回城。” 谢聿行没想到他不过是离开几天就出了这样的事情,真是该死。 在担心的驱使下,谢聿行快马加鞭的,原本需要两天的路程,他硬是一天就赶到了皇城。 到了城里后,谢聿行直接就去了天牢。 在侍卫的带领下,谢聿行直接来到了虞挽歌的牢房外面,在看到牢房里的虞挽歌时候,谢聿行一脸的心疼。 “小挽。” 虞挽歌以为自己是出现了幻觉,有些恍惚,一抬眸便看见了谢聿行,在看到谢聿行的时候她愣住了。 “兄长?” 谢聿行听着虞挽歌声音中的些许颤抖,心里的心疼更甚,示意侍卫将门给打开。 侍卫将门给打开以后便离开了,周围便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谢聿行走进去以后便直接将虞挽歌拉进了怀里,话语里带着浓浓的心疼,“小挽,兄长来晚了。” 虞挽歌被谢聿行拉到怀里的时候,好像一颗漂泊的心在这一刻安定下来了一样。 “兄长。” 谢聿行感受到了虞挽歌声音中的些许害怕,整个人变得更加的自责了。 “抱歉……”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浓浓的自责歉意,心里微涩,在谢聿行的怀里待了一会后,便从他的怀里出来了,“兄长不必和我说抱歉,这事情不关兄长的事。” 谢聿行微微垂眸看着虞挽歌,对上她的双眸以后道,“兄长来晚了,兄长会帮你讨回公道。”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的话心里仿佛有了信心一般,同谢聿行道,“兄长,我已经有了想法。” 谢聿行听着虞挽歌这话一顿,望向了她,“你说看看。” “给陛下下毒的人,应该是星辰殿的人。” 谢聿行闻言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虞挽歌,“怎么说?” “前一天,星辰殿有个公公来了,是个没有见过的公公。” 虞挽歌这几日在牢里想了一番,想来想去只有这里出了问题。 那日正好她出去拿了一些东西,回来的时候撞上了一个公公,当时她只觉得有些奇怪,在宫的时候便看见薛彦北的桌上多了杯茶,她便问了一下,薛彦北说是星辰殿的人拿来的。 星辰殿是从前朝就保留到现在的殿堂,那里面几乎都是前朝的人,虽然大部分的嫔妃都已经被送出宫了,但是那边还有一些前朝的人。 如果薛彦北是因为那杯茶中的毒,那么这件事情就可以确定是星辰殿的人所为了。 谢聿行听着虞挽歌的话眉头一拧,脸色有些难看,星辰殿? “太后让人抓的你?”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的问题点了点头,“是。” 慈宁宫和星辰殿? 呵! 谢聿行倒是没想到这慈宁宫的人能和星辰殿的人掺和在一起。 “行,我知道了,我先带你出去。”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这话微微一顿,直接道,“兄长这番行事恐怕有所不妥。” 她当然知道谢聿行要把自己弄出去很简单,但是如果谢聿行这样贸然把她弄出去,恐怕会对谢聿行有所影响,所以虞挽歌不想让谢聿行因为此事对他有影响,那样一来是真的有些不合适了。 谢聿行听着虞挽歌这话仿佛知道了虞挽歌的内心想法一般,眉头轻皱,沉默了半晌后道,“你且在这里等兄长一会,晚点兄长就来接你出去。” 既然谢聿行回来了,那么他就绝对不可能让虞挽歌再在牢里待过这一夜。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这话心里也有了信心,轻轻点头,“好,我等着兄长。” 谢聿行从虞挽歌这边离开以后便马不停蹄的去处理这件事情,想到牢里的环境,谢聿行心里就是一阵心疼,他是断然不能再让虞挽歌继续待在牢里的。 谢聿行先去了薛彦北的寝殿,此时的薛彦北已经清醒过来了,精神状态看上去也不错。 但是薛彦北的身边有几个人,是太后身边的公公。 见此一幕,谢聿行仿佛明白了些什么。 看来这容华是想趁着他不在的时候做点什么事情了,呵。 薛彦北看到谢聿行的时候仿佛一下子看到了救星一般,“谢大人。” 谢聿行看着薛彦北的神情后,轻轻点头,同薛彦北行礼着,“臣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万岁。。” 薛彦北听着谢聿行这话以后连忙让谢聿行起来,“谢大人请起。” 谢聿行起身后扫视了一圈周围的几位公公,那几位公公在对上谢聿行的目光以后心神都止不住一颤,当然也只是一瞬他们便赶紧别开了视线。 谢聿行看着那几个公公有些心虚的样子,心中冷笑,“怎么臣去救灾不过几日,陛下身边的人就都换了?” 薛彦北听着谢聿行这话后忙道,“母后那边说需要朕这边的公公过去帮忙,便借过去几日了。” 谢聿行闻言只是嗤的一笑,随后道,“是吗?臣刚刚回来便听说了一些事情,和陛下私底下聊聊?” 薛彦北闻言直接点头应着,让那些原本想要说话的公公一下子呆住了,丝毫没有机会。 不等他们说话,薛彦北就直接把他们给赶了出去,在他们出去以后,谢聿行便同薛彦北说着这事。 “陛下的毒,陛下心里可有头绪?” 薛彦北听着谢聿行直白的话语后摇了摇头,随后道,“没有,但是朕觉得应该不是挽歌,只是母后不信任朕,而且还为此把朕身边的人给借走了。” 相较于容华,薛彦北的心里更加的信任谢聿行,所以对于谢聿行,薛彦北是更加愿意吐露自己的心声的。 谢聿行听着薛彦北这话以后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冷声道,“臣知道了,这事情臣来处理。” 第二百零六章 担心 薛彦北听着谢聿行这话一下子就来了精神,连忙点头,“好。” 谢聿行的这话无异于给了薛彦北很大的信心,谢聿行不在的这几日他真的是无比的想念他,之前谢聿行在的时候,什么事情都有谢聿行帮他解决,所以谢聿行不在的时候,他一下就有些六神无主了。 “不过陛下还是先把虞女官给放出来妥当些。” 薛彦北听着谢聿行的话轻轻点头,之前他就想着要把虞挽歌先放出来了,但是他的命令还没有传到牢里就都被拦了下来。 之后容华还来找了他一趟,说了他。 这也让薛彦北一下子没了主意,只能让蒋女官先压着牢里那边的人,让虞挽歌尽量住的舒适。 “现在谢大人回来了,这事情自然能做了。” 谢聿行听着薛彦北这话瞬间明白了薛彦北的意思,看来之前薛彦北也是被容华给压制着。 也是,容华那样的性子。 她恨不得把所有的权利都掌握在她的手上,自己一不在,她自然能这么做。 只不过…… 谢聿行倏地想到了什么,看向了薛彦北,“安平侯可有表态什么?” 薛彦北听着谢聿行的话顿了顿,随后道,“安平侯这次,倒是和母后的意见一样。” 谢聿行闻言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这叶文钦能和容华的意见一样,就说明他们这次是穿一条裤子的,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次的事情恐怕叶文钦也是有参与。 叶文钦,容华?这二者… 呵,还真是有意思。 看来他不在的这段时间,宫里事情是非常的精彩啊。 薛彦北看着谢聿行的这个神情不由得缓声道,“谢大人可是有什么想法?” 谢聿行闻言轻轻点头,“如果安平侯是和太后一样的想法,那么事情可能就有些棘手了。” 只不过也有些有趣了。 “那谢大人以为这件事情应该怎么处理呢?” “臣需要向陛下讨要一个权利。” 谢聿行沉默了片刻后说着。 薛彦北听着谢聿行这话微微一顿,看向了他,有些不明所以,“谢大人请说。” “这件事情,请陛下全权交由臣处理,其他人不得插手。” 薛彦北听着谢聿行这话后点了点头道,“好,这件事情就交由谢大人全权负责。” “是,臣领旨。” 薛彦北也很快就让公公把这事公布了出来,同时还把之前他身边的那些公公都调了回来,谢聿行的人再次回到了薛彦北的身边。 容华和安平侯那边在得知薛彦北把这事情交给谢聿行处理的时候都愣住了,这谢聿行是何时回来的? 怎么就悄无声息的到了薛彦北身边了。 容华此刻可以说是快气死了,有些气愤的盯着那些公公,“你们是怎么做事的?让你们到陛下的身边,结果连人家什么时候去的都不知道?” 那些公公听着容华的指责纷纷跪了下来,“娘娘,奴才知错。” 容华听着那公公的话脸色微沉,“你们说知道错就有用吗?这事情现在已经变成了这个样子,真是一群废物。” 那些公公听着容华的训斥纷纷在地上磕头着,请求容华的原谅。 容华本来还打算说些什么的,在抬眸看到殿外的来人时候,眼睛微眯,声音顿了顿,示意那些人先离开,“行了,你们先下去,一会再来处理你们的问题。” 那些公公听着容华的话如获大赦一般,点头应着,“是,奴才这就下去。” 在那些公公离开以后,容华也让那些嬷嬷离开,一下子宫里就没人了,只剩下容华一人。 在宫门关上后,一旁便走出来一道人影,“华儿。” 容华听着这声音眸光一闪,看向了来人,“你怎么来了?” “心里想华儿,自然得来了,华儿这是在为何事忧心?” 容华听着男人的话眼睛微眯,“我是在为何事忧心你不清楚吗?楚王殿下?” 容华的话语里带着淡淡的嘲讽,此人正是楚王薛霁寒。 薛霁寒仿佛没有听到容华话语里的嘲讽意味般,直接道,“华儿可是为了谢聿行一事烦恼?” “自然是。” 现在事情变成这个样子,她自然是得烦恼。 本来薛彦北中毒这事就是她纵容的,因为并不是什么太厉害的毒素,对他的身体不会造成什么影响,所以她才同意。 为的就是把虞挽歌这个眼中钉先从薛彦北的身边除去。 因为虞挽歌,现在薛彦北对她的依赖已经少了很多,所以她自然是不能允许这件事情发生的。 如果长久下去,那么她这个太后,就基本上没什么事情可以做了。 所以,容华一定不能纵容这件事情发生。 本身容华就在想办法要把虞挽歌给除去,结果楚王就来了这么一个想法,在他再三确认那些毒对薛彦北不会造成什么影响后,容华才纵容他们的行为。 容华这人也是精明人,经过这次的事情,她几乎可以断定,薛霁寒和叶文钦的关系匪浅了。 而叶文钦在朝堂之上又是和谢聿行是对立面的,自然而然,他们和谢聿行现在也就是处在一个对立面上了。 薛霁寒看着容华这愁眉苦脸的样子不由得安抚着容华道,“华儿不必再为此事忧心,这件事情我们在做的时候,就已经考虑了后果,所以这根线再怎么烧,也不会烧到华儿身上的,华儿尽管放心。” 容华听着薛霁寒这信誓旦旦的声音,眉头不由得一拧,有些说不上自己的心情,她现在也不知道相信薛霁寒是对的还是错的。 薛霁寒看着容华这般仿佛知道了她的内心想法一般,不由得上前一步把容华拉进了自己的怀里,轻轻的安抚着她。 “华儿信我,我这都是为了你着想。” 容华看着薛霁寒这话,眉头不由得一拧,缓声道,“陛下的身体真的不会有什么后顾之忧吗?” 薛霁寒看着容华这担心的样子轻轻点头,郑重其事道,“是,华儿还是有些信不过我,这事情我说了不会对陛下的身体造成什么影响,就一定不会,所以华儿放心。” 容华看着薛霁寒这信誓旦旦的样子,眉头一拧,轻轻点头,“如果是这样,就行。” 第二百零七章 出天牢 薛霁寒看着容华这般,轻轻点头,“嗯,华儿还是需要给我多一些的信任。” 容华听着薛霁寒这话轻轻一笑,“那你就应该做一些能让人信任的事情。” “都听华儿的。” 薛霁寒说着就在容华的发顶轻轻亲了一下,在容华看不到的地方,薛霁寒的眼里划过一抹寒芒。 他现在的耐心,可是多的很。 谢聿行接手了这件事情之后,很快就雷厉风行将有关于这件事的人都给抓了。 他也通过虞挽歌说的证据找到了星辰殿的那个公公,将事情查了个清楚,确定了这件事情真的和虞挽歌没有任何关系后,便把虞挽歌给放了出来。 本来要查这件事情是不难,主要是容华一直在旁边干涉,才让这件事情变得有些困难,但是现在谢聿行一回来接手,基本上没人敢拦着他,包括太后也是。 只能任其将虞挽歌给放了出来。 虞挽歌在被放出天牢的时候整个人是有些恍惚的,没想到谢聿行竟然将事情解决的这么快。 她刚踏出天牢,看着外面的阳光整个人都有些不适应,用手挡住了光亮,紧接着便听到了谢聿行的声音,“小挽。” 虞挽歌闻言一顿,看向了声音来源,只见谢聿行正站在阳光里,望着她。 看着眼前这一幕,虞挽歌的心里有些恍然,此刻的谢聿行就像是来自光里的神只一般,让她忍不住的为之心动。 “兄长。” 谢聿行看着虞挽歌轻轻一笑,迈步朝她走了过去,声音里带着心疼,“让你受苦了。”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话语里的心疼轻轻摇头,“不会,都过去了,是我该谢谢兄长助我恢复清白。” 谢聿行能这么快的恢复自己的清白之身足以说明谢聿行是花费了很大的心神,若不然,怎么会自己在牢里的日子没有办法出去呢? 谢聿行听着虞挽歌的道谢轻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这件事情你同我说谢谢做什么?这也是我应该做的。” 谢聿行自然是不能让虞挽歌平白无故遭受这些冤屈,他是一定要帮虞挽歌讨回一个公道的。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的话心里一暖,谢聿行总是这样,给了她许多底气。 “那我先去陛下那一趟?” 谢聿行听着虞挽歌这话思虑了一番后点了点头,“可以,我和你一起去。” 虞挽歌原本也是想着让谢聿行陪自己一起去的,既然谢聿行说了,她自然是同意的。 于是虞挽歌欣然点头,“好,有劳兄长了。” 谢聿行轻笑着摇头,“不会。” 在谢聿行跟着虞挽歌来到了御书房时候,虞挽歌再次看着这边竟然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谢聿行看着虞挽歌突然静止不动的样子,眸光一闪,上前走至她的身边看着她,“怎么了?” 虞挽歌闻言回过神来道,“没有,只是觉得有些不适应。” 谢聿行听着虞挽歌这话瞬间明白了虞挽歌的想法,轻轻点头,“以后不会再如此了。”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安抚的话,心里十分的受用,轻轻点头笑着,然后和谢聿行一起进了御书房。 他们进到御书房的时候便看到安平侯也在。 在看到安平侯的时候虞挽歌微微一顿,看了一眼谢聿行,只见谢聿行也正在盯着安平侯看。 在他们看着叶文钦的时候,叶文钦也看了过来,在看到他们二人一起出现的时候嘲讽一笑,“这不是虞女官吗?怎么和大司马在一起呢?” 谢聿行听着叶文钦这话只是冷笑着,“安平侯来找陛下商讨事情?” 叶文钦听着谢聿行的这个问题顿了顿道,“怎么现在大司马管的这么宽了吗?连本侯爷找陛下做什么,也需要和大司马汇报?” 谢聿行闻言眼睛微眯,眼里划过一抹深意,“本官没这个意思,侯爷还真是喜欢乱揣测呢。” 眼看着两人又再次针锋相对起来,薛彦北只觉得头疼,出声打断了他们,“虞女官,谢大人可是有什么事情要找朕?” 叶文钦闻言看向了虞挽歌,语气悠悠,“原来虞女官放出来了啊,看来在天牢的日子确实是不怎么样,虞女官看上去是有些消瘦啊。” 谢聿行听着叶文钦这话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冷冷的看着叶文钦,“看来安平侯也是想去天牢看看了?” 叶文钦听着谢聿行这带着些许威胁的话,有些咬牙切齿,“大司马这是什么意思?” 谢聿行看着叶文钦有些咬牙的样子嘴角一勾,面色从容的看着叶文钦,冷声道,“本官哪里有什么意思,本官就是随意一问罢了。” 叶文钦见此瞳孔微敛,有些咬牙道,“本侯还以为大司马想把本侯也弄到天牢里去呢?” “呵……” 谢聿行闻言只是冷笑着没有说话,看着叶文钦的眼里划过了一抹暗芒。 薛彦北看着眼前的二人,有些无奈的揉了揉眉心,缓声道,“二位大人,朕还有点事想找虞女官,不如二位先到殿外等候?” 有了薛彦北的出声,谢聿行和叶文钦自然不能拂了他的意思,纷纷点头应着,“是。” 在二人离开以后,殿里便只剩下了薛彦北和虞挽歌二人,以及一些公公。 薛彦北也把那些公公也叫了出去,瞬间大殿里就只剩下了虞挽歌和他了。 虞挽歌这才向薛彦北行礼着,“臣参见陛下。” 薛彦北看向了虞挽歌,轻轻点头,“起来,这几日在牢里委屈你了。” 薛彦北说这话的时候也感觉有些无力,这事情确实是他没做好,让虞挽歌经历了这样的事情。 虞挽歌听着薛彦北的话心神微颤,缓缓摇头,“这件事情怪不得陛下,是臣没有注意,还让陛下为此中毒。” 虞挽歌的话语里,也带着浓浓的自责。 薛彦北听着虞挽歌的话,眸光微闪,缓缓道,“是朕也没有注意。” “母后这几日应该是担心朕,所以可能行为举止上会有一些问题,你还是不要放在心里的好。” 虞挽歌听着薛彦北这话有些受宠若惊,连忙道,“陛下言重,臣惶恐。” 第二百零八章 受伤 薛彦北看着虞挽歌这般有些无奈,缓声道,“罢了,你先回去,明日准你休沐一日。” 虞挽歌听着薛彦北的话便赶紧作揖行礼着,“是,多谢陛下。” “不必,下去,过几日太后的寿宴你再和礼部那边对接一下。” “是。” 虞挽歌从御书房离开的时候,只见谢聿行和叶文钦两个人都在门口,中间间隔了一段的距离,两人谁也没有搭理谁。 见此一幕,虞挽歌的眼帘微暗,不等她说话,谢聿行便看了过来,在看到她以后直接朝她走了过来。 “小挽。” “兄长,我现在要回女院一趟,就不同你一起了。。” 谢聿行听着虞挽歌的话轻轻点头,“好。” 因为不方便,虞挽歌也没有和谢聿行再多说些什么,在经过安平侯身边的时候同安平侯行了个礼,然后便直接离开了。 叶文钦见谢聿行一直盯着虞挽歌离开的背影,心中冷笑,不由得出声道,“大司马的这眼睛,可快放到虞女官的身上了。” 谢聿行听着叶文钦这略带嘲讽的话语微微一顿,瞥了他一眼后,嗤笑道,“安平侯看来最近是挺悠闲的?” 叶文钦听着谢聿行这话嘴角一勾,淡淡点头,“还好,说不上悠闲,本侯也是忙的很。” “是吗?本官还以为侯爷若是悠闲的话,本官可以给侯爷找点事情做。” 叶文钦听着谢聿行的话冷声道,“不劳大司马操心了,本侯还有事,先行离开了。” 叶文钦说着就直接离开了,也不去管谢聿行的想法。 谢聿行看着叶文钦离开的背影,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 另外一边的虞挽歌从御书房那边离开以后,手上传来的些许疼痛让她眉头不由得一拧,脸色变得有些苍白。 她在回到女院后也没有和其他人打招呼,而是直接回了自己的想法,换了身衣裳,在看到自己手臂上的伤口时候眉头皱的更深。 这伤是在谢聿行离开的时候受的,她刚刚一直都忍着,所以谢聿行也并不知道。 在虞挽歌刚换好衣服的时候,门口处就传来了敲门声。 听着这敲门声她微微一顿,忙将衣服拉了下来,然后道,“进来。” 虞挽歌话音刚落,便有人推门进来,是徐晚清。 徐晚清一看到虞挽歌急忙跑了过来,“挽歌,你没事。” 这几日可真是把徐晚清给吓死了,她也找了徐将军让徐将军帮忙把虞挽歌救出来,但是徐将军却告诉她没有办法。 她去找了蒋澜,蒋澜也是一样的答案。 这可把徐晚清给急得不行。 好在谢聿行回来了。 徐晚清围绕着虞挽歌转了一圈又一圈,上上下下的都摸了一遍,在摸到虞挽歌的手时候见虞挽歌眉头一皱,她心里一紧,急忙将虞挽歌的袖子给拉了上去,在看到虞挽歌手上的伤口时候心里一紧,忍不住的惊呼出声,“挽歌,你怎么受伤了?这是谁干的?” 徐晚清此刻可以说是一脸的气愤,她没想到虞挽歌竟然受伤了。 是谁竟然敢对虞挽歌动手,她一定要把这事告诉蒋澜。 徐晚清话音刚落门口处就传来了一道声音,“挽歌,你受伤了?” 不等虞挽歌回应徐晚清就听到了门口的声音,她微微一怔,看向了门口处,徐晚清也是一顿,跟着看了过去,在看到门口站着的蒋澜时候连忙与之行礼着,“蒋女官,挽歌受伤了,你看她的手。” 徐晚清这话让虞挽歌瞬间无所遁形,有些无奈的看向了正朝她走来的蒋澜。 蒋澜也是在得到了虞挽歌出来的消息后便赶紧过来了,一到门口便听到了徐晚清咋呼的声音,再看虞挽歌目光有些躲闪的样子,她脸色微沉,迈步走了过来。 在虞挽歌的跟前站定后便看到了被徐晚清拉起来的袖子,在见到虞挽歌手上的伤口时候眸光微冷,冷声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虞挽歌听着蒋澜这话,再看了一下徐晚清,知道没有办法隐藏了,只能将情况告诉蒋澜。 “午时的时候,来了几个侍卫,对我动了刑,说是太后的人……” 蒋澜一听虞挽歌这话脸色骤然一沉,这容华,竟然私自对女官动刑? “行,我出去一趟。” 蒋澜说着直接就出去了,丝毫不给虞挽歌再说话的机会。 虞挽歌看着蒋澜直接离开的样子头皮一紧,有些担心的看向了徐晚清,“晚清。” 徐晚清直接打断了虞挽歌,“这事情谢大人知道吗?” “我没同他说。” 徐晚清听着虞挽歌这话有些恨铁不成钢,“挽歌,这事情得让谢大人知道才是,太后对我们这些朝堂上的女官动刑,属于她逾越了。” 太后身为后宫之人,是断不能管朝堂上的事情的。 就算她想做什么,也得通过皇上才行,更何况是对女官动刑这事。 虞挽歌听着徐晚清这话一噎,是啊,这次的事情太过被动,导致虞挽歌竟然都忘了这事,现在听着徐晚清的提醒她才有些恍惚。 刚刚蒋澜那行为,虞挽歌还是有些担心的,“你先去帮我看看师傅。” 虞挽歌担心蒋澜会为了她做一些以下犯上的事情,那可就不太好了。 徐晚清听着虞挽歌这话后只是道,“蒋女官做事有分寸的,你还是看看你自己,我叫太医过来帮你处理伤口。” 徐晚清说着直接就出去了,根本就不给虞挽歌说话的机会。 虞挽歌看着徐晚清等人如此为自己的样子,心里有些恍惚,她这事看来也得和谢聿行说一下才行,不然谢聿行要是从旁人那里听到,恐怕问题会大。 然而徐晚清却是没给虞挽歌机会,她担心虞挽歌不会告诉谢聿行,所以她在出去了以后就让人去把这事告诉了谢聿行。 谢聿行在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刚准备出宫,结果还没等他出宫就收到了这个消息,他脸色骤然一变,直接让马车往回走。 他直接就去了女院,无视了女院的那些管理,直接走了进去。 他来的时候正好遇上了太医,在得知太医也是要去虞挽歌那里的时候,他便跟着一起过去了。 第二百零九章 撑腰 “挽歌,太医来了。” 徐晚清在看到跟在太医后面的谢聿行时候愣了一下,忙和谢聿行行礼着,“谢大人。” 屋里的虞挽歌也听到了徐晚清的声音,显然是愣住了,她有些不知所措的看向了门口处,在看到了跟在太医后面的谢聿行时候,瞳孔微敛,声音轻颤,“兄长……” 谢聿行自然看到了虞挽歌眼里的慌张,压制了心中的怒火,淡淡点头,示意太医先上前给虞挽歌查看,“先让太医看一下。” 虞挽歌明显的感觉到了谢聿行的声音变得冷了,心里骤然一缩,心虚更甚,只能轻轻点头。 太医上前为虞挽歌查看情况的时候,谢聿行就在旁边,在他看到虞挽歌手臂上的伤口时候,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 周边的人都感觉到了气压的降低,虞挽歌也感觉到了,她将目光转向了谢聿行,正好对上谢聿行投过来的目光,心里骤然涌起一股心虚,连忙别开了目光。 谢聿行看着虞挽歌别开目光的样子,脸色微沉,皱着眉头看着太医把虞挽歌手上的伤口处理好了之后,才走了出去。 他现在是有很多话要和虞挽歌说,但是地点不方便,一会回去再说。 在谢聿行出去以后太医也跟着出去了,屋里只剩下虞挽歌和徐晚清。 虞挽歌这才将目光看向了徐晚清,“晚清,是你通知的兄长?” 徐晚清听着虞挽歌的问题轻轻点头,“嗯,是,我担心你不会告诉他。” 虞挽歌闻言一噎,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去和徐晚清说,她明白徐晚清的出发点都是为了她好,所以她也没有办法怪徐晚清。 谢聿行那边,只能她去说说了。 “好,我知道了,你帮我收拾一下东西,我一会出宫。” 徐晚清听着虞挽歌的话点了点头应着,“好。” 在徐晚清帮虞挽歌收拾东西的时候,谢聿行就在门口外面询问着太医。 “她这情况怎么样?严重吗?” “还好,是一些小伤口,只是怕留疤痕,我到时候拿一些祛除疤痕的药给她用。” 太医听着谢聿行的问题,毕恭毕敬的回答着。 谢聿行闻言轻轻点头,又问了太医一些问题后才让太医离开。 在太医离开后他也没有在门口继续待着,毕竟这里是女院,来来往往的女官见他在这都往这边看来,谢聿行也不想给虞挽歌造成什么压力,便直接出去了。 谢聿行出去之后让二月在这边等着,然后他直接去了薛彦北那里。 哪曾想,却在御书房外面遇上了蒋澜。 在看到蒋澜的时候他眸光一闪,走上前去,“蒋女官。” 蒋澜听着这声音微微一顿,看向了声音来源,在看到谢聿行的时候愣了一下,显然是没想到他也会过来。 不过蒋澜也很快反应了过来,谢聿行会到这里,才是正常的。 “谢大人,本官刚从太后那边过来。” 谢聿行听着蒋澜的这话眼睛微眯,淡淡点头,“本官也刚从女院过来。” 二人听着彼此的话语都瞬间明白了对方的意思,相视一眼后轻轻点头,“看来我们是为了同一件事而来了。” 谢聿行听着蒋澜这话眸底划过一抹深意,点了点头,“不过蒋女官还不准备进去?是在想措辞?” 蒋澜闻言神色微敛,摇了摇头道,“楚王在里面。” 谢聿行听着蒋澜这话脸色微沉,楚王薛霁寒? 看来他也是一个不安分的人。 “既然如此,蒋女官也已经去过了太后那里,那这里的事情就交给本官。” 谢聿行明白蒋澜也是想为虞挽歌的事情讨公道,但是现在如果楚王也在的话,蒋澜是有些不方便出面了。 蒋澜闻言瞥了谢聿行一眼,缓声道,“谢大人以为本官会害怕?” 谢聿行见此眸底划过一抹深意,看着她道,“蒋女官应该知道本官不是这个意思,蒋女官作为小挽珍视的人,应该也要保护好自己的羽翼才是。” 蒋澜在宫中这么多年都没有出过什么差错,自然是有她的能力在,也是因为她这么多年都没有去插手太多的事情,才能让她过的这般安稳。 但是这一次,因为虞挽歌,蒋澜在一些行为处事上似乎是有些不一样了,所以谢聿行还是有必要提醒一下她。 蒋澜听着谢聿行这话不甚在意的笑了笑,面色从容的看着谢聿行,“谢大人也知道,本官在宫中这么多年,若是连护着一个人的本事都没有,那么本官也是妄为这么多年的女官了,谢大人说是?” 二人说话的时候距离御书房还是有段距离的,周边也没有什么可以隐藏人的地方,再加上二人距离比较近,所以也不担心这些话被别人给听了去。 谢聿行看着蒋澜这一副不甚在意的心情,心中了然,只是轻轻点头,“是本官短见了。” 接下来谢聿行也就没有再阻止蒋澜,正如蒋澜所说,她当了这么多年的女官,如果连护着一个人的能力都没有,那就白当了。 随后谢聿行便走到了御书房外面,让公公去通报,很快就有公公出来让他们两个进去,“大司马,蒋女官,里面请。” 谢聿行和蒋澜相视一眼后一同走了进去。 在他们进去以后,只见薛霁寒正站在下首的位置望着他们,见到他们二人来了以后便出声道,“怎么大司马和蒋女官一同前来了?是约好的吗?” 谢聿行闻言只是望了他一眼,缓缓道,“今日是什么风?怎么把楚王也吹来了?” 薛霁寒听着谢聿行这略带嘲讽的话语后眼睛一眯,只是凉凉一笑,“大司马觉得呢?” 谢聿行没理会他,只是看向了薛彦北,“陛下。” 薛彦北见谢聿行这般轻轻点头道,“谢大人有什么事情,但说无妨。” “臣要说的事情,恐怕不能有其他人在场。” 谢聿行说这话是十分的明显了,这个其他人,赫然就是薛霁寒。 薛霁寒听着谢聿行这话眼睛微眯,好整以暇的看着谢聿行,“大司马说的这个其他人,可是本王?” 第二百一十章 讨个公道 谢聿行闻言淡定的瞥了他一眼,不甚在意的说着,“若是楚王想对号入座,也不是不行。” 谢聿行在朝中的权势很大,几乎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哪怕是楚王薛霁寒,也没有他的权势大。 所以谢聿行自然就敢说这些话。 薛霁寒也没想到谢聿行竟然承认的这般干脆,嘴角不由得一抽,不等他说话,薛彦北就将目光投了过来,“皇叔的事也说完了,不如皇叔先回去?” 薛霁寒没想到薛彦北这就开始赶人了,有些懊恼,却又没法说些什么,只能点头,“也是,那本王就先回去了。” “送皇叔。” 薛彦北的话毫不留恋,那个样子,像是怕薛霁寒不走一样。 薛霁寒看着薛彦北这般微微咬牙,瞥了一眼谢聿行后便直接离开了。 在薛霁寒离开了以后,薛彦北又把其他的下人都给叫了出去,一时之间整个宫殿里就只剩下了他们三个人。 薛彦北本来想问问蒋澜要不要走的,但是看谢聿行刚刚和蒋澜一起来的样子,应该就是默认了蒋澜的存在,所以薛彦北也就没有说什么,只是看向了谢聿行,“谢大人,现在能说了?” 谢聿行听着薛彦北的话看向了他,点了点头,“本官此次前来,还是为了虞女官。” 薛彦北听着谢聿行这话微微一顿,望着他的眼里有些不明所以,“挽歌怎么了?她不是已经回去了?” “是,但是她受伤了,有人在牢里对她用了刑。” 谢聿行也说得直白,丝毫没有一点拐弯。 薛彦北听着谢聿行这话直接愣住了,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谢聿行,“你说什么?” 薛彦北都有些怀疑自己刚刚听到了什么了? 谢聿行说有人对虞挽歌动刑?是谁? 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谢聿行看着薛彦北这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眉头微拧,继续道,“臣刚刚说,有人在牢里对虞女官动刑。” 薛彦北小小的眉头直接皱了起来,脸色有些不悦,“是谁?” 薛彦北那时候虽然没有办法让虞挽歌出来,但是他已经吩咐了人,让人要好生对虞挽歌,结果现在谢聿行竟然说,有人在牢里对虞挽歌动刑?是谁这么大的胆子? “是太后。” 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蒋澜也在这个时候出声。 薛彦北听着蒋澜这话微微一顿,看向了她,见蒋澜的神色也有些不太好,心里顿时了然,看来谢聿行和蒋澜是为了一件事情来的。 不过薛彦北还是有些震惊,太后竟然会让人对虞挽歌用刑?她是在想什么? “母后她为何如此?” 纵然薛彦北年纪小,但是他明白,谢聿行和蒋澜这是来兴师问罪的。 也是,他知道虞挽歌在这二人心中的地位,虞挽歌受了委屈,他们二人会来兴师问罪也是正常的事情。 只是薛彦北有些没想明白,为什么他的母后要这么做? 她对虞挽歌用刑对她有什么好处? 谢聿行见薛彦北也是一副茫然的样子,眼睛微眯,冷声道,“臣担心太后是受了他人的蛊惑,所以做了此事。” 薛彦北听着谢聿行这话顿了顿,手摸着下巴开始思考这件事情,如果容华真的是受了他人蛊惑的话,那么这个贼人到底是谁?胆子竟然这么大? “谢大人心中可有想法?” 谢聿行既然这么说,那么肯定是有一些想法的。 “楚王最近似乎有去找过太后几次,不知道陛下可知道。” 楚王去找过太后的事情,虽然很隐蔽,但是谢聿行都知道。 薛彦北听着谢聿行这话明显愣住了,显然是有些不可思议,他对这件事并不知情。 一旁的蒋澜听着谢聿行这话也是微微一顿,她倒是没想到谢聿行的消息这么灵通,之前也是徐晚清一次偶然和虞挽歌提起此事,自己正好路过听见才知晓。 看来这谢聿行在宫中的权势真的是遍布了。 难怪当初先皇驾崩前会只见他一个。 “朕明白大司马的意思了。” 薛彦北沉默了好一会后缓缓出声道。 容华这越级对虞挽歌动刑的事情,他不能就此纵容下去,不然以后的问题恐怕只会更大。 谢聿行也不是一定要为难薛彦北对容华做些什么,只是这件事情,一定要给虞挽歌一个交代才行,他不可能让虞挽歌白白受了这委屈。 一旁的蒋澜看着薛彦北和谢聿行这般,直接朝薛彦北作揖着,“陛下,这事情臣也觉得太后做的不妥,请陛下处理。” 薛彦北听着蒋澜这话微微一顿,轻轻点头,“朕会处理的,请蒋女官放心。” 谢聿行看着薛彦北这般只是淡淡道,“陛下,太后寿宴已经要到了,臣不想届时又出现什么问题。” 谢聿行的这话已经带着些许的威胁意味,薛彦北听着谢聿行这话眸光一闪,掩下心中的不悦后点了点头,“朕知道了。” 谢聿行见他的意思薛彦北已经知道了后也就没有再继续待着下去,而是直接和薛彦北说着然后便离开了。 他比蒋澜走的早,蒋澜看着谢聿行已经离开了之后,她也没有继续待着,“陛下,我们并没有什么其他的意思,你也不必太往心里去。” 蒋澜已经看出了薛彦北的脸色有些难看,虽然薛彦北现在年纪尚小,但是他对于一些事情也比较清楚,所以没有必要一直不给他面子。 薛彦北听着蒋澜这话微微一顿,随后道,“蒋女官,朕知道你的意思,这件事情母后的出发点可能是为了朕好,但是做事情确实是比较欠缺考虑,这件事朕对不起挽歌。” 蒋澜见薛彦北这般,眸光一闪,随后道,“陛下倒是明事理。” 之后蒋澜也没有再待着,直接就离开了御书房。 在他们都走了之后,御书房便只剩下了薛彦北一人,薛彦北一直紧绷着的神经也在这一刻松懈了下来,此刻的他只觉得有些无力,恐怕没有哪一个皇帝做的比他还憋屈的? 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 遇上了这些事,他现在只能顺从谢聿行的想法去处理才能行。 因为这件事情也确实是他的母后做错了。 想到这,薛彦北还是决定去一趟慈宁宫…… 第二百一十一章 容华的想法 慈宁宫。 容华在见到薛彦北的时候明显一愣,不过很快反应了过来,盯着薛彦北缓声道,“皇帝怎么来了?” 薛彦北听着容华这话顿了顿,朝容华行了个礼,“母后。” “皇儿今日来找哀家,是有什么事?” 薛彦北看着容华这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和容华说。 在位置上坐了下来以后,薛彦北才缓缓道。 “朕今日,是为了虞女官的事情而来。” 容华听着薛彦北这话只是悠悠一笑,好整以暇的看着他,“可是为了天牢里的事情?” 薛彦北听着容华的问题后倒是直接点了点头,“是。” “那日用刑,也是逼不得已,哀家太担心皇帝的身体了,但是事情又查不清楚就用了一些手段,看来,是真的错怪虞女官了。” 容华的这话说的很体面,让人找不出一点毛病。 薛彦北听着容华这话面色微变,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但那时候朕已经醒了。” 容华听着薛彦北这话又继续道,“但是太医说,皇儿的身体禁不住再一次的摧残,哀家这才着急了。” 容华说着深深的叹了口气,全然一副为了薛彦北考虑的样子。 薛彦北看着容华这般,眸光一闪,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母后…” 容华看着薛彦北这般嘴角一勾继续道,“皇儿,哀家知道,哀家在天牢里对虞女官用刑是越级了,如果有人怪皇儿的话,就直接让他们来找哀家。” 容华自然没有提蒋澜曾经来找过她的事情。 容华知道,以蒋澜的性格大概也不会提此事,所以她这是打了个时间差。 确实,蒋澜并没有和薛彦北提这件事情,薛彦北听着蒋澜的话也是眸光一闪,此刻的他只觉得十分的累,一种夹在中间却又无能为力的累。 “母后,朕不是那个意思,这次的事情,虞女官确实是无辜的,母后这番所为确实是有些过分了。” 容华听着薛彦北的话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看向了薛彦北,沉默了一会后突然笑了,“所以皇儿是在怪哀家吗?” 薛彦北没有接话,容华却是继续道,“无妨,要是虞女官也在怪皇儿的话,那皇儿就直接把这件事情推到哀家的身上就行了。” 薛彦北听着容华这话,心里骤然涌起一股懊恼的情绪,他急忙为自己解释着,“朕知道母后是为了朕好,但是请以后母后不要再这样做了,这次的事情这样便算了。” 容华已经这么说了,他若是再多说,便显得他不孝了。 所以薛彦北只能把这些想法压在自己的心里,那就得他和谢聿行说一下才行了。 容华听着薛彦北这话一副为薛彦北考虑的样子,“哀家知道皇儿的意思,但是这件事情问题确实是哀家的问题,皇儿不必为哀家承担。” 容华说的一副为薛彦北考虑的样子,薛彦北听得内心更加的自责了,急忙道,“母后,是朕的问题,朕来处理。” 容华又假意的说了几句,薛彦北也没有继续再停留下去了,直接就回了朝阳殿。 在他回去之后,容华一直端着的脸色也变了,真的如薛霁寒所说,这谢聿行真的去找了薛彦北。 呵。 看来这薛彦北,是真的被谢聿行给拿捏的死死的。 她必须得想想办法才行,不然恐怕这天下,就要变成谢聿行的天下了。 谢聿行从御书房离开以后就到了宫门口等着虞挽歌,他知道虞挽歌今日是一定会出宫的,按照她的行程,应该一会就会到宫门口了。 果不其然,正如谢聿行所想,他在门口等了一会之后,虞挽歌的马车便来了。 在看到虞挽歌的马车以后他眸光一深,直接下车等着。 坐在马车上的虞挽歌突然感觉到马车停了,她有些疑惑的掀开车帘,结果便看见了谢聿行正站在马车外面。 在看到谢聿行的时候她愣了一下,心里莫名的有些心虚。 “兄长。” 谢聿行自然没有错过虞挽歌的心虚模样,看着虞挽歌缓声道,“小挽是自己下来,还是我上小挽的马车?”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这话多顿了下,随后做了决定,“我下来。” 虞挽歌再次坐上谢聿行的马车,整个人是有些恍惚的,她已经有一段时间不曾坐过谢聿行的马车了,哪怕有回谢府,也是她自己回去,哪里有像这次一样过。 但是这次虞挽歌是知道谢聿行正在气头上,所以虞挽歌也不敢违背谢聿行的意思,直接听着谢聿行的话上了谢聿行的马车。 坐在马车上的时候,虞挽歌最先说话和谢聿行承认着错误。 “兄长,这次的事情是我错了。” 谢聿行听着虞挽歌承认错误的话,眼睛微眯。“你错了?你哪里错了?” “我不该隐瞒兄长此事。” 虞挽歌承认错误倒是承认的干脆,谢聿行看着虞挽歌这般嗤的一笑,一整个就是被气笑的感觉。 虞挽歌看着谢聿行这般,心里更加的慌乱了,连忙上前想拉着谢聿行的手,但是却因为动作过大拉扯到了自己的手,让她忍不住嘶痛出声。 谢聿行看着虞挽歌这般,眉头倏地一拧,忙坐了过去看着虞挽歌的情况,“怎么回事?拉扯到了?我看看。” 虞挽歌见谢聿行这般担心的看着自己,心里涩然,一股委屈骤然油然而生。 谢聿行只觉得手上突然一凉,他顿了下,发现自己的手背上多了滴水珠,心里一颤,忙看向了虞挽歌,只见虞挽歌正在落泪。 看着虞挽歌落泪的样子,谢聿行心里一慌,连忙道,“小挽,兄长并没有怪你,可是伤口很难受?一会到府里兄长就让府医为你看看。” 虞挽歌看着谢聿行这般慌张的样子,心里更是难受了,轻轻摇头,轻声道,“不是的,兄长,我刚刚就是没忍住,我也不是故意瞒着兄长,我只是不想兄长为我担心。” 虞挽歌知道以谢聿行的性子,若是知道了这件事情一定不会善罢甘休,从他刚刚到女院时候的神情,虞挽歌便知道,谢聿行应该是去做什么了…… 第二百一十二章 亲密 谢聿行听着虞挽歌这话微微一噎,很是无奈的看着虞挽歌,“兄长同你说过多少次了,你不用总是这般懂事,这次的事情是你受了委屈,你自然可以和兄长说。” 谢聿行说着顿了下,继续看着虞挽歌,“当然。不只是这次,就算之后,你要是有什么问题,都可以和兄长说,明白吗?若是你下次再不说,也不必再把我当兄长了。” 谢聿行最后的话里带着淡淡的威胁。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这话心里一紧,连忙道,“我知道了。” “你知道没有用,你每次都和兄长说知道,但是你哪次有把兄长的话给听进去?” 谢聿行在说最后这话的时候是有些恨铁不成钢的。 虞挽歌被谢聿行说的脸上是一阵青红皂白,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有些羞愧的低下头。 谢聿行看着虞挽歌这低头不说话的样子,心里喟叹,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你伤口痛不痛?可有哪里难受?”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的关心微微一顿,轻轻点头,“是疼的。” 谢聿行听着虞挽歌这话心里更加的心疼了,虞挽歌从来不会主动的说疼,看来这次是真的疼了。 “待会到府里,我让府医给你看看。” 虽然说已经有太医给虞挽歌看过了,但是谢聿行的心里还是有些不放心,他必须让府医再看看才行。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这话也没有违背他的意思,轻轻点头,“好。” 之后二人也没有再说话,主要是虞挽歌不知道怎么和谢聿行说,谢聿行也担心自己一会话说重了不好,所以两个人就都沉默了。 一直到府上后,他们一进府,府医便在府里等候着了。 一见到谢聿行和虞挽歌回来,他便赶紧上前行礼。 “大人,虞姑娘。” 谢聿行只是摆了摆手示意他不用多礼,“赶紧先给她看看她的手。” 府医听着谢聿行的话后也不敢耽搁,赶紧点了点头,“是。” 谢聿行直接就让虞挽歌回了她的院子,然后府医跟着他们去了院子里,为虞挽歌查看了一下手上的伤口后,才和谢聿行说着。 “回大人,虞姑娘的这个伤口已经经过处理了,这个情况过几天换一下药,然后后面再涂点去疤痕的就行了。” 府医说的话和太医说的并没有什么出入,谢聿行听着这话后才微微的松了口气,示意府医离开,“去疤痕的药先安排过来。” “是。” 在府医离开以后,屋里就只剩下了谢聿行和虞挽歌二人,阿岚和柳玉则是在门口等着。 虞挽歌听到府医在出去以后就被阿岚和柳玉抓着询问,她心里只觉得温暖不已,在谢府,她总是有一种归宿感,这是之前在虞府的时候自己不曾有过的。 说实话她也不知道对谢聿行有这种归宿感到底是好还是坏。 但是眼下她却是不想思考太多,她只想让自己暂时的沉浸在这之中。 “兄长,真的谢谢你。” 谢聿行听着虞挽歌的感谢心中只觉得无奈,叹了口气盯着虞挽歌,“你对我。就只有谢谢吗?” 不知道是不是虞挽歌的错觉,她似乎在谢聿行的语气中感觉到了他的一丝委屈之意。 虞挽歌意识到自己这个想法的时候心神微颤,随后道,“不是的,我刚刚只是习惯了……” 谢聿行听着虞挽歌这话眸光一深,“习惯?你为什么会对兄长有这种习惯?还是说,在你的心里,你觉得兄长还是个外人?”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的这话顿时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只能咬牙道,“不是的,兄长,我没有那个意思。” 谢聿行看着虞挽歌这紧张无措的样子,心里骤然有了一股恶趣味,就应该让虞挽歌也紧张一下才行。 所以谢聿行这次不准备就这样松口,他也得让虞挽歌来哄哄自己才是。 想到这里,谢聿行心中已然有了主意,他并没有接虞挽歌的话,只是轻轻点头。 虞挽歌看着谢聿行不说话的样子心里更加的慌乱了,手足无措的想找谢聿行解释着,但是又发现不知道该怎么说,“兄长,你在生气吗?” 谢聿行听着虞挽歌这有些小心翼翼的话,眸底划过一抹深意,缓声道,“不会,兄长怎么会生小挽的气呢。” 谢聿行这话说的很平静,虞挽歌听着却是头皮发麻,谢聿行这样哪里像是不生气的样子,这不全然一副生气模样吗? 虞挽歌拼命的在脑海里想着措辞,最后直接上手抓住了谢聿行的袖子,有些撒娇意味的晃了下他的袖子,“兄长就不要生气了,兄长,我知道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谢聿行没想到虞挽歌会有这般动作,微微垂眸看着虞挽歌抓着自己袖子的手,眼里划过一抹深意,竟然没有阻止她,而是任由着她抓着自己的手,轻叹了口气道。 “小挽怎么会有错呢?错的人可不是小挽。”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这话心里更加的慌张了,手上动作一紧,连忙道,“兄长,我真的下次都不敢了,以后有事情再也不敢瞒着兄长了,也不敢对兄长说这种客气话了。” 谢聿行听着虞挽歌这话瞥了她一眼,缓声道,“是吗?这是小挽的心里话吗?”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这话后,对上他的双眸,连忙点头,“是的,这是我的心里话,我也不敢骗兄长。” 虞挽歌的那个样子,就差举手发誓了。 谢聿行看着虞挽歌这可爱的模样也没有再逗她了,反手握住了她的手,语气悠悠,“好,那小挽可要记住小挽自己说的话哦。” 虞挽歌并没有意识到他们此刻的动作有多亲密,听着谢聿行的话后连忙点头,“放心,兄长,我说的话我都会记得的。” 谢聿行闻言嘴角一勾,“行,那下次要是小挽还让自己受伤,兄长可是要罚你的。” “好。” 虞挽歌此刻可以说是点头如捣蒜,对她来说,现在先把谢聿行安抚了再说,至于其他的,就没有那么重要了。 谢聿行看着这样鲜活的虞挽歌,心里有些意味不明…… 第二百一十三章 赏赐宅子 谢聿行在虞挽歌这边也没有待太久,又叮嘱了虞挽歌一些事情后便直接离开了。 他刚走,门外站着的阿岚和柳玉就都忍不住了,直接快步走了进来,询问着虞挽歌的情况。 “小姐,你这是怎么一回事?怎么会受伤?情况要不要紧?” 柳玉是最沉不住气的,她看着虞挽歌的眼里充满了紧张。 虞挽歌看着阿岚和柳玉焦急的样子,再听着柳玉的问题轻轻一笑,摇了摇头,“没事,你们不用担心,伤口已经处理了。” 阿岚看着虞挽歌这云淡风轻的话语心里更加的难受了,担心的出声道,“会不会留疤?小姐这么怕疼的一个人。” 阿岚和虞挽歌相处的这些日子也知道虞挽歌是很怕疼的,刚刚她在外面也听到了谢聿行和府医的对话,心里的担心更甚。 虞挽歌听着阿岚这话,心里有些暖,却是缓缓摇了摇头,“到时候府医会拿去疤痕的药膏,我积极擦就是。” 柳玉看着虞挽歌这云淡风轻的话语心里骤然瑟缩了一下,眼睛顿时就变红了,那个模样就像是要哭出来一样。 “小姐……” 虞挽歌看着柳玉这欲言又止的模样,心里骤然缩了一下,不由得上前安抚着她。 “好啦,小姐这不是没事吗?” “小姐以后可要保护好自己,万不能再像现在这般莽撞了。” 虞挽歌听着阿岚的叮嘱轻轻一笑,点了点头,“好,不会再有下次了。” 她也不想再有下次了,毕竟她受了伤,谢聿行更难哄了。 此刻的虞挽歌都没有意识到,她的心里对谢聿行的一些想法…… 或许是因为虞挽歌受伤的原因,谢聿行那边很快从宫里拿了一道旨令,让虞挽歌休息到伤口恢复再回宫,并且赏了虞挽歌一套宅子还有一些宝贵之物作为了赏赐给她。 虞挽歌得到这些封赏的时候心里很是吃惊,所以这是陛下对她的歉意? 或许是,不然薛彦北怎么会无端对她进行赏赐呢? 虞挽歌还是将赏赐都收下,包括那一套宅子,因为这是她人生中第一套属于自己的宅子,所以虞挽歌就有些心痒痒的,一直想去看一下。 谢聿行发现了虞挽歌的想法,欣然陪同。 虞挽歌来到那座宅子前才发现,这宅子和谢府就差了一条街的距离。 步行都不需要多远。 谢聿行看着虞挽歌站在宅子前面一动不动的样子,嘴角一勾,示意下人上去开门。 在下人开门后,虞挽歌看向了谢聿行,“一起进去一趟吗?兄长?” 谢聿行闻言点了点头,同虞挽歌一起走了进去。 这是一个四进院,看上去十分的大,但是因为长期没有人住的原因,现在这个四合院看上去有些荒芜。 虞挽歌站在门口看着这四进院有些不知所措,谢聿行却仿佛知道了虞挽歌的想法一般,示意虞挽歌跟着他。 “一会你看看你对每个地方都有什么想法?兄长让人整改修缮一番。”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的这话微微一顿,下意识的就想拒绝,谢聿行却仿佛知道了虞挽歌的想法一般直接道。 “别想着拒绝,就当这也是兄长送你的礼物,或者说,你要是不想劳烦兄长的话,兄长就去找一趟陛下,让他叫人把这里收拾好了之后再赏赐给你。” 虞挽歌闻言一噎,急忙道,“别,就听兄长的,一会我把我的想法都告诉下人就是。” 有了谢聿行这话,虞挽歌也不含糊,直接把自己的想法给下人说着,谢聿行则是跟在一旁,觉得有哪里需要补充的就补充上。 两人这逛了一趟下来后,已经接近两个时辰了。 这可总算是把院子观摩完了。 虞挽歌才发现,这个院子虽然没有谢府那么大,但是也是真的大。 她自己一个人住在这边也是很可以了。 谢聿行看着虞挽歌这喜悦言于表面的样子嘴角一勾,眼里也多了一丝笑意。 “怎么样?对这个院子满意吗?” “挺满意的,修缮一番应该效果很好。” 虞挽歌也是毫不吝啬自己的开心,点了点头道。 谢聿行虽然有些不太想让虞挽歌搬走,但是这也对虞挽歌是好的,不然她住在自己那里虽然自己不介意,但是总怕她会被一些人流言蜚语。 他不想让虞挽歌被人诟病,所以虞挽歌有自己的院子也是挺好的。 而且这样一来,她也可以把虞老太太接到自己这,免得她心里想见虞老太太也不方便。 虞挽歌也是想到了这点,她想现在有自己的院子,就可以让虞老太太过来住自己这里了。 “兄长,你说我到时候能把奶奶接过来住吗?” 谢聿行听着虞挽歌的问题一顿,看向了她,点了点头,“自然是可以的,只要你们双方都愿意,就没有什么问题。” 虞挽歌闻言笑的更欢了,此刻的她突然很想见到虞老太太。 “我想去见一下奶奶。” 谢聿行听着虞挽歌的这话轻轻点头,“好,我们先去用个膳,再回去。” “好。” 谢聿行陪着虞挽歌去用膳了之后,便陪着她回了虞府。 这次他们并没有走正门,而是走了偏门进去。 虞挽歌不想让虞府的人知道,所以她便谨慎了一点。 正好虞老太太的屋子也离偏门不远,他们进去之后走了没一会就到了虞老太太的院子。 虞老太太一看到虞挽歌来,整个人都愣了一会,很是诧异的喊着虞挽歌,“小挽,你怎么回来了?” 虞挽歌看着虞老太太也高兴的喊着她,“奶奶,我回来了。” 虞老太太听着虞挽歌的话直接笑开了,点头道,“回来了好啊,快进来。” 虞老太太直接招着虞挽歌进了屋,还和谢聿行行了个礼。 “大司马。” 谢聿行见虞老太太这般连忙回礼,“老夫人。” “大司马也一同进来。” 谢聿行闻言点了点头,跟在虞老太太还有虞挽歌的后面一同进了院子。 在进到院子以后谢聿行没有陪着虞挽歌,虞老太太则是带着虞挽歌直接去了院子里。 “奶奶,陛下给我赏赐了一座宅子。” 第二百一十四章 星辰殿被关 虞挽歌迫不及待的把这个消息告诉了虞老太太。 虞老太太一听虞挽歌这话,心里吃了一惊,很是诧异的看着虞挽歌,惊呼出声,“宅子?” 虞挽歌看着虞老太太这诧异的样子轻轻一笑,点头道,“是。” 虞挽歌并没有和虞老太太说自己受伤的事情,这种事情还是不要和老人家说了,免得老人家担心。 虞老太太看着虞挽歌这坚定的样子愣神了一下,心里有些恍惚,忍不住道,“小挽出息了,真好。” 虞老太太说着眼睛有些红,她知道虞挽歌这一路来,太不容易了。 虞挽歌从来都不会对他们说她哪里不舒服,她向来都是报喜不报忧。 也正是因为这样,才让虞老太太心里更加的心疼她了。 “很辛苦?” 虞挽歌听着虞老太太的这话愣神了一下,随后看着她,眼眶微红。 “不辛苦。” 这一条路本来就是辛苦的,所以哪里有什么难过的,本来就是这个样子。 虞老太太看着虞挽歌这般心里更加的难受了。 之后她又拉着虞挽歌说了一会的话,虞挽歌才同虞老太太说,“奶奶,到时候你去我那里住。” 虞老太太听着虞挽歌的这话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虞挽歌会提出这么一个要求,随后她思考了一番后道,“好,到时候奶奶搬过去和你一起住。” 虞挽歌平日里都在宫中,就算有出来也是住在谢聿行那,这会让虞挽歌没有一种归宿感。 但是现在不一样,她有了自己的宅子,虞老太太也不忍心让虞挽歌自己一个人住在宅子里,这会让她感觉到更加的孤独,所以自己去陪她,其实也是应该的。 虞挽歌听着虞老太太的答应,眼角笑意泛开。 “好,我现在再把院子重新休整一番,等休整好了,就让您过去。” “好。” 之后虞挽歌陪着虞老太太又聊了一会后就直接离开了,在出去的时候却遇上了虞宥安。 在看到虞宥安的时候,虞挽歌愣了一会,原本准备直接越过他离开的,但是虞宥安却喊住了。 “姐姐,怎么回来了也不给我说?” 虞挽歌听着虞宥安这话后顿了顿,“我是回来找奶奶的。” 虞宥安听着虞挽歌这话一噎,顿时不知道该怎么回应,现在有种他自己作孽的感觉。 “姐姐还在生我的气吗?” 虞挽歌闻言一噎,看向了虞宥安,只见虞宥安一副受伤的神情看着她,这让虞挽歌莫名的有了一种罪恶感。 不等虞挽歌说话,她身边的谢聿行就忍不住的出声道,“生你什么气,都没把你放在心上。” 不得不说,谢聿行的这嘴是真的毒。 虞宥安听着谢聿行的这话噎了下,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好一个都没把他放心上。 虞挽歌看着谢聿行这毒舌的样子,也没有反驳,而是淡淡的看着虞宥安。 虞宥安见虞挽歌没有反驳模样,有些咬牙,看向了虞挽歌,不甘心的问着,“姐姐是这样的吗?” 虞挽歌看着虞宥安这一副害怕受伤的神情,嗤的一笑,“你找我想做什么?” 虞宥安见虞挽歌这般便将虞挽歌当成了默认谢聿行的话,心里难受不已。 但是虞宥安还是很快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问着虞挽歌,“你在宫里过的好吗?” 虞挽歌听着虞宥安的这个问题呆滞了一下,随后道,“挺好的。” 虞宥安见虞挽歌这平静的样子突然有些不知道说些什么了,整个人噎住了,只能点点头,“那就好了。” 虞挽歌看着虞宥安这无话可说的样子,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缓声道,“若是没有什么事情我就先走了。” 虞挽歌说着和谢聿行对视了一眼,随后便直接离开了。 虞宥安看着虞挽歌和谢聿行一同离开的背影心中微叹,他和虞挽歌现在的局面可以说是他自己造成的,所以根本怪不得谁。 要怪就怪他之前听信了别人的话…… …… 虞挽歌在谢聿行这里养伤了一段时间,在伤口恢复差不多的时候她才回了宫里。 在谢府住的这段时间,她和谢聿行两个人之间的感情也迅速升温。 因为两个人朝夕相处着,而且谢聿行对虞挽歌的照顾可以说是无微不至,虞挽歌也明显感觉到谢聿行对自己的不同,这让虞挽歌的心里多少有些惊慌,所以在她的伤口恢复的差不多了以后,她便想着赶紧回了宫里。 在回到宫里后,徐晚清一见到她回来,就赶紧来找着她。 “挽歌,你伤口恢复怎么样了?” 虞挽歌听着徐晚清的关心后摇了摇头,“没事,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徐晚清一听虞挽歌这话后才微微松了口气,这么多天没有见到虞挽歌,她的心里也是很担心,她原本想去谢府看一下虞挽歌的情况的,但是她想了想又没去,生怕给虞挽歌造成什么影响,所以她一直在宫里等着虞挽歌回来。 好在虞挽歌现在伤口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那就好。 “没事就好,这几日宫里发生了一些大事呢。” 虞挽歌听着徐晚清这话愣了一下,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徐晚清,“什么大事?” “就是星辰殿那边,好像被关了。” 虞挽歌听着徐晚清这话整个人呆住了,星辰殿被关?这是怎么一回事? 星辰殿那边都是一些前朝的人,如果星辰殿被关,那么不就说明,那些人都出事了? “怎么会被关?” 之前谢聿行也不曾和虞挽歌说过这事,所以虞挽歌自己也不知道,现在听着徐晚清这话,她的心里是充满震惊的。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但是我听那边的人说,好像是他们得罪了什么人……” 徐晚清说到这里顿了顿,又继续道,“这事好像是大司马那边提出来的。” 虞挽歌听着徐晚清这话以后噎了下,谢聿行? 她不由得想到了之前在天牢的时候和谢聿行说那些话的事情,如果这事情是谢聿行提出的,那么很有可能就和她有关系。 大概是在为了她…… 想到这事,虞挽歌有些说不上自己的心情…… 第二百一十五章 挑衅 徐晚清看着虞挽歌沉默不语的样子,心里一惊,以为是自己说错了什么,突然有些不敢说话。 虞挽歌收回思绪对上了徐晚清的目光以后顿了顿,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行为可能有些吓到她了,便连忙道,“没有,我就是问你一下而已,你不用多想。” 徐晚清听着虞挽歌这话顿了下,摇了摇头,“没有,我没有多想。” “那陛下那边还有太后那边没有说什么吗?” 因为谢聿行并没有对她说这事,恐怕就是不想让她知道,所以虞挽歌便想着从徐晚清这边旁敲侧击的得知一下这事。 徐晚清听着虞挽歌的问题摇了摇头,“没有,这件事情还是陛下让人去办的。” 虞挽歌闻言有些诧异,却又有些在情理之中,谢聿行的确是很有可能说服薛彦北来做这事。 “好的,我知道了。” 如果薛彦北都这么做,那么太后确实是没什么能阻止的了,毕竟星辰殿可都是一些前朝的人,容华也自然不可能太过留他们在。 徐晚清见虞挽歌没有再说什么,她也没有问她,只是轻轻点头。 “对了,我听说陛下给你赏了座府邸?” 徐晚清想着说些什么来转移话题,突然就想到了这事,让陛下赏府邸的女官,除去蒋澜,虞挽歌可以说是第一人了。 虞挽歌听着徐晚清的问题轻轻点头,笑着道,“是。” 徐晚清看着虞挽歌承认的样子也笑了,直接道,“那到时候你搬到新宅子可要让我过去参观一番哦。” 虞挽歌闻言轻轻一笑,点头道,“岂止是让你参观一番,我还给你准备了一间房呢。” 徐晚清听到虞挽歌这话眸光一亮,眼里划过一抹暗芒,有些兴奋的看着虞挽歌,“是真的吗?” 虞挽歌听着徐晚清这话点了点头,“对啊,我怎么会拿这件事情来骗你。” 徐晚清见虞挽歌这不像是撒谎的样子,心里感动不已,轻轻点头,“那我可得收拾一下我的东西,搬过去你那了。” 虞挽歌见徐晚清大有一副要把家都搬到她那的样子只觉得有些好笑,不过她也是欣然应允,“好,你要是想来,随时欢迎。” “好啊。” 两人愉快的聊了一些其他的话题,很快就把星辰殿的那事给抛到了脑后。 相较于这边的其乐融融,另外一边的虞长乐可是心情一点都不爽。 她没想到这个虞挽歌的命这么硬,打进天牢都没有办法让她出事,不仅如此,还让她因祸得福,得了皇上的赏赐,这让她怎么能接受! 此刻虞长乐的心里可以说是被嫉妒给冲昏了,但是她现在又不敢做些什么,生怕被谢聿行给抓到。 她是没想到这次的这把火,可以把整个星辰殿都给烧了。 也没想到在谢聿行的心里,虞挽歌竟然达到了这样的地步。 谢聿行那人,模样俊美,又权势滔天,确实是很容易吸引一个女人,不可否认的,就连她都被谢聿行给吸引了。 在这样的对比下,虞长乐突然觉得叶云简也不算是什么东西了,想到这里,她的心里更加嫉妒了。 凭什么,凭什么虞挽歌就能得到谢聿行的青睐,可是自己不行? 她又不比虞挽歌差的不是吗? 虞长乐想,她不能就这么算了。 等太后的寿宴时候,她一定要让虞挽歌好看。 …… 时间荏苒,太后的寿宴很快就到了。 因为这是新朝更替后的第一场盛宴,所以太后的寿宴也举办的隆重。 薛彦北现在还是个幼子,他的身边自然是没有妃子在的,虞挽歌今日也不用陪着他,她今日就是一个前来参加寿宴的女官而已。 按照品阶来坐,她的位置是在蒋澜的身旁的,但是不知道现场是怎么排的,她的位置竟然在谢聿行的旁边。 自那日回宫以后她已经有一段时间不曾见过谢聿行了,所以这次在见到谢聿行的时候,她有些说不上自己的心情。 谢聿行也很快就发现了虞挽歌情绪的不对劲,看着她,眸光微敛,但是在众人的面前,谢聿行也没有表现出什么,他不想让虞挽歌难做。 虽然两人在刻意避嫌,但是在一些有心人的眼里就觉得他们十分的暧昧,比如虞长乐。 在容华和薛彦北入座以后,礼部的人便宣布了这次寿宴的开始。 先是薛彦北和容华对着底下的人说了一些话后,随后就有一些舞女上来表演着节目。 寿宴进行到中段的时候,便是臣子们为太后献上自己的礼物。 虞挽歌自然也就和其他的臣子一样,献上了自己的礼物后正准备下来,就听到底下传来一道声音,“姐姐这次怎么没有送上自己雕刻的玉石呢?我记得姐姐的雕刻手艺不是很好吗?怎么这次送的礼物这么没有诚意?” 虞挽歌听到这声音微微一顿,看向了声音来源,在看到是虞长乐的时候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脸色有些难看,不过很快她就冷静了下来,从容的应答着。 “你是看到了我送的礼物了吗?不然怎么说我送的礼物没有诚意呢?” 虞长乐听着虞挽歌这话,再对上她带着些许探究的目光时候,心里一惊,随后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站了起来朝太后那边行了个礼,随后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看着虞挽歌。 “姐姐,这礼物是你和我一起准备的你忘了吗?” 虞长乐这话刚说完,一旁就传来一道嗤笑声。 虞长乐闻言心里一惊,看向了声音的来源,只见谢聿行正目光阴冷的望着她。 想着自己之前想的那些事情,虞长乐心里的嫉妒更甚,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一副娇娇欲滴的模样说着,“大司马,我没有撒谎,这礼物是我和姐姐一起准备的,所以我自然知道她准备了什么。” “那你不妨说说我准备了什么?” 虞挽歌看着虞长乐这装可怜的样子凉凉一笑,好整以暇的望着她,那个模样,可是一点都不慌张。 虞长乐看着虞挽歌这丝毫不慌张的样子,心里莫名一缩,但是她又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那些人告诉自己的,应该不会错才是。 “翡翠手镯。” 第二百一十六章 承认断绝关系 虞长乐这自信十足的话音落下后,现场的人都是神色一变,有的人在盯着虞挽歌看,也有的人在盯着虞长乐看。 大家都是低声议论着这件事。 如果真的是送翡翠手镯,那未免也太小气了。 可如果不是,这虞长乐这般笃定的说这事,不是在找死吗? 虞长乐说完一直盯着虞挽歌看,见虞挽歌没有反驳的样子,心中得意更甚,缓声道,“怎么了?姐姐,我说的对吗?” 虞挽歌看着虞长乐这一副信心十足的样子嗤的一笑,看向了薛彦北和容华,“陛下以为,这该如何是好?” 薛彦北心里也是十分的不喜欢虞长乐,他这也是第一次见虞长乐,他是知道虞挽歌有个妹妹,但是没想到这个妹妹竟然这么不懂事。 虞长乐的这话,也让薛彦北对她很不爽,所以在虞挽歌这般朝他投来目光的时候,他便明白了虞挽歌的意思,看向了容华,“母后以为呢?” 容华对上薛彦北的目光后,又看向了虞长乐那边,随后缓声道,“那就将礼物打开看看。” 容华这话一出来现场安静了一下,大家的视线纷纷投向了虞挽歌,虞挽歌感受到了周围那些人投过来的目光后,只是轻轻一笑,示意公公开礼物。 薛彦北旁边的那个公公听着虞挽歌这话看向了薛彦北,薛彦北点了点头后他便走了过去。 底下坐的那些人有的都站了起来,伸长了脖子想要看到虞挽歌礼盒里的东西。 当然,那公公也在那些人的目光注视下将礼盒给打开了。 旋即跟着来的是一道又一道的唏嘘声。 “这……” “这是!!!” 底下虞长乐本来是想看热闹的心情也在这一刻愣住了,脸上笑容一僵,眼里充满了不可思议。 “你不是送的翡翠镯子吗?” 虞挽歌看着虞长乐这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嗤的一笑,“你不是说礼物是我和你一起准备的吗?怎么连我送了什么都不知道?今天是准备让我出糗?” 虞挽歌的话语里带着浓浓的嘲讽意味,虞长乐听着虞挽歌的这话脸色一白,顿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她求助般的目光看向了安平侯那边,但是安平侯却仿佛没有看见一样,别开了目光。 在场的谢聿行敏锐的捕捉到了虞长乐的目光方向,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冷声道,“虞二小姐是不是该向虞女官道歉一番?” 虞长乐听着谢聿行这话,看着台上礼品盒里的礼物,有些无地自容,愤愤的朝虞挽歌说了句抱歉,然后直接离了席。 虞长乐的举动并没有在现场那些人的心里留下什么异动,在他们看来这就像是一个跳梁小丑一般。 经过今日这事,恐怕他们也会记住虞长乐,自此虞长乐怕也是无地自容的。 然而虞长乐却是不知道后来的事情更是不一样了。 “不过今日,本官还有一话要说。” 虞长乐的离开并没有在谢聿行的心里引起太大的波澜,他只是瞥了同样有些无地自容的虞明忠那边一眼后,冷声道,“御史大人平日里就是这样纵容这个庶女的?也难怪虞女官会和你虞府断绝关系。” 谢聿行这话一出来,在现场犹如投下一颗石头一般,泛起了一阵阵的涟漪。 现场的人听着谢聿行这话纷纷怔愣住了,开始议论起这事。 “断绝关系?虞女官竟然和御史大人断绝了关系?” “不过也是,你们不知道平日里御史大人就很宠那个庶女吗?完全就是不把虞女官当自己女儿的样子。” “对啊,以前也是……” …… 虞明忠听着周围人那些议论的话,脸色一沉,有些咬牙的盯着谢聿行,他没想到谢聿行竟然会在今天这样的场合下提出这事。 这简直是不把他放在眼里。 真的该死。 然而不等他说话,薛彦北便先行问着虞挽歌,“挽歌,你真的和虞府断绝关系了是吗?” 薛彦北的这个问题也问出了众人的所想。 虞挽歌听着薛彦北的这个问题,与谢聿行对视了一眼后,看了一眼虞明忠,淡淡点头,“是,在进宫之前,臣就与虞府断绝了关系,只是臣一直没有说,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 薛彦北听着虞挽歌这话以后点了点头,皱着眉头看向了虞明忠,“御史大人如此拎不清,也确实是该好好的反省一下自己才是。” 虞明忠听着薛彦北这话脸色一白,他没想到薛彦北竟然会这么说。 在这些大臣面前,虞明忠还是想为自己挽回一些颜面,在虞明忠正准备说话的时候,一直没有说话的蒋澜也在这个时候出声道,“御史大人能在宫里找关系把虞二小姐这样一个一无是处的人送进外院,而且还置内院的嫡女于不义,确实是有些拎不清。” 蒋澜这话一出来,虞明忠的脸色更加的难看了,直接盯着蒋澜道,“蒋女官怎么能如此说,本官向来分明,何时来的拎不清。” “嗤,那御史大人不妨说说,御史大人是怎么拎清的?是纵容着庶女对嫡姐不敬拎清,还是让庶女爬到嫡女的位置上,又或者……” 谢聿行在虞明忠的话出来以后直接反驳着他,并且开始细数着虞明忠平日里的所作所为,他每说一个,虞明忠的脸色就更白了一下。 到最后,虞明忠的脸色却是十分的苍白了。 薛彦北在听着谢聿行细数着虞明忠平日里对待虞挽歌的事情上脸色也有些难看,直接道,“既然御史大人如此行为处事,那么朕是应该好好的想想虞大人是否还能担当御史大人的位置了。” 薛彦北的这话一出来在场的人都是一阵唏嘘,尤其是安平侯,眼睛骤然一眯,他没想到今天的情况会变成这样的。 如果真的让虞明忠因为这一件事情而被罢免了官职,那么此前的那些事情就白做了,所以他一定不能纵容这样的事情发生。 于是安平侯叶文钦很快道,“陛下,今日是太后娘娘的寿宴,我们还是不要让底下官员的家事来影响寿宴了,既然虞女官已经和虞府断绝关系了,那就去户部那边做个公示便行了。” 第二百一十七章 装蒜 叶文钦说完这话的时候见虞明忠朝他投来目光,两个人的视线在空气中无形的碰撞了一会后便各自别开了视线。 在安平侯的出声下,谢聿行眸光微敛,瞥了他一眼后心中冷笑,眸底划过一抹深意。 薛彦北听着叶文钦这话眼睛微眯,看向了容华那边,只见容华轻轻点头,薛彦北便摆了摆手道,“也罢,户部侍郎。” 薛彦北说着看向了台下,台下那户部侍郎一听薛彦北这话连忙站了起来,“臣在。” “一会帮虞女官做个登记,莫要让一些无关紧要的人再来影响她了。” 薛彦北说这话的时候,目光有意无意的看向了虞明忠那边,虞明忠感觉到了薛彦北的目光,自然也感觉到了周围那些人的目光,脸色一白,不过还是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现在薛彦北这是完全不给自己机会。 如果真的让虞挽歌去户部那边做了登记和公示,就代表她真的和虞府断绝关系了,这样一来,虞挽歌的所有成就就和他虞府没有关系了。 只要想到这个结果,虞明忠发现他就有些没有办法接受,虞明忠正要接着说话的时候,虞挽歌直接在薛彦北跟前跪了下来,缓声道,“是,多谢陛下。” 虞挽歌的这话直接堵死了虞明忠的话语,让他脸色很是难看。 虞挽歌有些咬牙,却只能将自己内心的怒火隐了下来。 在经过这个小插曲后,太后的寿宴继续进行着,人虽然还是那么些人,但是大家的心境,都有些不一样了。 寿宴进行到后半段,虞挽歌也就没有继续待着了,她找了个理由就先离开了。 在她离开以后,谢聿行也没有再待多久,直接就走了。 因为寿宴上的人多,所以除了一些本来就在注意他们的人有发现他们离开以后,剩下的人都没有怎么发现。 叶文钦看着谢聿行和虞挽歌相继离开的背影,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 谢聿行从宴会离开后,问了外面的人虞挽歌的方向后便跟了上去,结果走到一个比较暗的地方后他突然停了下来,眸底划过一抹深意,冷声道,“谁在那里。” 谢聿行话音刚落,一旁的黑暗里便走出来了一个人,娇滴滴的喊着谢聿行,“谢大人。” 谢聿行一听那人的话,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冷声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谢大人,我刚刚出来的时候好像迷路了,不知道怎么走都走不出去,还好你来了。” 那人说着朝谢聿行靠近,语气十分的暧昧,谢聿行一听那人的话脸色微冷,看着她朝自己靠近后直接往后退了两步,语气阴冷,“虞二小姐还是不要说这种让人误会的话,本官和虞二小姐可不熟。” 不错。 出现在此地的人正是虞长乐。 虞长乐是从出了宴席之后越想越不甘心,才没有直接离开,而是躲在这里,她买通了外面的一个公公让他为谢聿行指路,没想到谢聿行还真的开了。 虞长乐原本想借着黑夜和谢聿行拉近一下关系的,却没想到谢聿行的态度这般的冷漠,丝毫不给她机会。 既然如此的话,她就得再想想其他办法才行。 于是虞长乐计上心头,看着谢聿行突然一个踉跄,整个人就要往谢聿行的身上扑去。 谢聿行见虞长乐这一幕,眼睛微眯,直接闪了开来,让虞长乐扑了个空,差点摔倒的她忍不住惊呼了一声,“啊。” 谢聿行看着虞长乐这自导自演的一幕,眸光微冷,直接喊了人过来,“来人,这虞二小姐腿脚不便,直接把她的腿卸了。” 谢聿行云淡风轻的一句话仿佛在说着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一般。 虞长乐听着谢聿行这话面色骤然一白,看着那些变她走来的侍卫,眼里充满了惊慌。 “谢大人,我刚刚真的就是没站稳而已,不是故意的,你不要放在心里。” 谢聿行看着虞长乐这明显害怕的样子冷冷一笑,“刚刚不是挺会说的吗?现在就害怕了?本官也没说错,你这要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腿,就早点把这腿卸了。” 谢聿行说着瞥向了一旁的侍卫,侍卫得到谢聿行的目光示意后连忙走了上来,虞长乐看着朝她走近的侍卫心里十分的惊慌,正打算喊人,就听到一道声音响起,“你们在做什么?” 在听到这声音的时候虞长乐心里竟然罕见的松了口气,她从来没觉得虞挽歌的声音如此像天籁。 “姐姐。” 虞长乐仿佛看到救命稻草一般喊着。 虞挽歌原本是从这里经过,只见这边围着人好像在做什么,因为情况比较黑,所以她并没有看清楚人,不然要是知道是虞长乐在这,她是怎么都不会过来的。 虞挽歌一听虞长乐这话直接停下了脚步,也看清楚了这边的人。 是谢聿行。 谢聿行在看到她的时候微微颔首,示意她过去。 虞挽歌见此便也走到了谢聿行的旁边,目光盯着虞长乐,冷声道,“虞二小姐还是别这么叫我,我已经和虞府断绝关系了你忘记了吗?” 之前在宴会上的时候,虞挽歌就想反驳虞长乐,让她别自以为是,但是没有机会说,不过好在谢聿行出声了。 在那样的情况下,谢聿行的那话确实是会比她说话效果来的好一些。 虞长乐听着虞挽歌这话微微一顿,盯着虞挽歌道,“姐姐怎么这么说呢?姐姐是在生我的气吗?我刚刚在宴会上就是一时情急。” 虞挽歌看着虞长乐这装模作样的样子冷冷一笑,话语里带着浓浓的嘲讽,“情急?呵,看来是真的很情急,迫不及待的想要让我出糗是吗?还真是浪费你的心神了呢。” 虞长乐听着虞挽歌这话微微一噎,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她,有些咬牙切齿的否认着,“不是的,我没有这个想法,姐姐误会我了。” 虞挽歌看着虞长乐这一副委屈的样子心中冷笑,冷冷的瞥了她一眼后看向了谢聿行,一副诧异的模样道,“兄长,她这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不会是要做给你看的?” 第二百一十八章 捅破窗户纸 都说杀人诛心。 虞挽歌的这话也确实可以称得上是杀人诛心了。 虞长乐听着虞挽歌这话脸上的神情很是精彩,可以说是像一个调色盘了,一阵青一阵白的。 谢聿行听着虞挽歌这话对上了虞挽歌的目光后有些无奈的点了下她的额头,“你啊,真是调皮。” 虞挽歌闻言只是吐了吐舌头轻轻一笑。 虞长乐看着谢聿行和虞挽歌这般互动,心里可以说是嫉妒的快要发疯了,她咬牙盯着虞挽歌,“姐姐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虞挽歌看着虞长乐这一副委屈十足的模样嗤的一笑,冷冷的瞥了一眼虞长乐,冷声道,“你这可别往我的头上乱扣帽子,之前可是你一直在找我的茬,怎么现在又一副你是受害者的样子了?” 虞长乐听着虞挽歌这话一噎,微微咬牙,还是一副十分委屈的模样,“姐姐……” 谢聿行也看不惯虞长乐这一副装腔作势的模样,看着虞长乐这般,冷声道,“虞二小姐是哪里有问题?被害妄想症吗?还有,本官和你可不熟,不要总是一副本官和你很熟的样子,本官觉得晦气。” 之前虞挽歌都没觉得谢聿行毒舌,现在看着谢聿行把虞长乐怼到说不出话来的样子,只觉得有些好笑。 谢聿行也不想再这里继续待下去,说完便看向了虞挽歌,“小挽,我们先走。”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这话只是深深的看了一眼虞长乐,随后点了点头,“好。” 虞长乐看着谢聿行和虞挽歌两个人并肩离开的样子,有些咬牙切齿,这个虞挽歌凭什么运气这么好,随意的就可以得到别人的喜欢,还能让谢聿行这么宠她? 她的内心仿佛做了什么决定一般咬牙道,“虞挽歌,你现在在这装什么蒜,你不过是借着大司马对你的喜欢为所欲为罢了。” 虞长乐的这话一出来,仿佛是一颗投入湖里的石子一般泛起了一阵阵的涟漪。 谢聿行和虞挽歌同时停住了脚步,谢聿行的脸色也很是难看,这个虞长乐真的是找死。 “虞长乐,本官看你是在找死。” 虞长乐此刻也是破罐子破摔了,看着谢聿行这一副气恼的样子,嘲讽的看着他,“大司马你怎么还在怪我呢?我说的这话有什么问题吗?你不会一直都没有对我姐姐说?那今天我这不是帮了你一个大忙了吗?” 谢聿行听着虞长乐这话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冷冷的盯着虞长乐,“本官不需要你自作多情。” 虞长乐看向了一旁同样沉默的虞挽歌,嗤笑了声,“虞挽歌,这件事情你该不会不知道?这大司马对你的宠爱可是大家都看得见的,我看你现在这个样子,估计就是借着他的宠爱在为所欲为?” 虞挽歌对上虞长乐略带嘲讽的目光后,眸光微深,心里竟然不敢去看谢聿行,只能冷眸盯着虞长乐,“虞长乐,你现在是真的什么话都能说了。” 虞长乐看着虞挽歌这不敢否认自己话的样子,眼里嘲讽意味更甚,正准备继续说话的时候,嘴巴就被人给捂上了。 “唔唔……” 虞长乐瞳孔骤然一敛,瞪大双眼看着那些把自己嘴巴捂住,还抓着自己手的侍卫,眼里充满了不甘心。 让侍卫这么做的人正是谢聿行,此刻的谢聿行满脸的不耐,直接示意那些侍卫把虞长乐给带走。 虞长乐只能不甘心的看着那些人把自己带走,她的挣扎在那些侍卫的眼里仿佛抓痒一般,起不了太大的作用。 在那些侍卫带着虞长乐离开以后,这里就只剩下了虞挽歌和谢聿行二人。 二人之间也陷入了一种难言的沉默。 最后还是谢聿行轻咳了一声,缓声道,“你不必为她的话困扰。”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这话有些说不上自己的心情,也不知道该点头还是摇头了,最后只能点头,“嗯,我知道。” 一种尴尬的感觉在二人之间环绕着,让二人都有些不知所措。 谢聿行是没想到虞长乐竟然会突然说这件事情,本来他和虞挽歌之间还有一层窗户纸,他们二人谁都没有捅破,但是现在这层窗户纸却是以这样的方法被捅破,这实在是有些超出他的心里预期了。 因为虞挽歌的态度不明确,就让他也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事。 谢聿行不说话,虞挽歌自然也不可能说话的。 虞挽歌之前都把谢聿行当成兄长看,她并没有往那方面去想,所以自然也就不觉得这事如何了。 可是现在,虞长乐说出了这些话,谢聿行的表现赫然也在验证着虞长乐的话,这就让虞挽歌有些不知道该去怎么说了。 最后还是虞挽歌找了个理由说有事先离开。 谢聿行看着虞挽歌离开的背影有些懊恼,这个虞长乐,真的是找死。 他原本是想对虞挽歌温水煮青蛙的,就是担心以虞挽歌的性子知道这件事情会这样,现在还真的是被他给猜中了。 虞挽歌现在是准备把自己缩进去她的保护壳之中了… 谢聿行在心中轻轻的叹了口气,既然如此的话,那他就只能再把虞挽歌从她的保护壳之中拉出来了。 本来他想温水煮青蛙的,现在是没有办法了。 虽然被捅破了这层窗户纸,但是谢聿行知道,自己的态度也很重要,如果让虞挽歌觉得他的心里没有她的话,那么她是真的可能直接就把自己当兄长了。 他自然不是为了当她这个兄长了。 从刚刚虞挽歌的表现来看,他知道,虞挽歌应该也是在不知所措了,既然如此,那就让她的心狠狠的为他而乱。 谢聿行现在心中已然有了主意,他这下要慢慢的把虞挽歌给纳入自己的怀中了。 虞挽歌并不知道自己此刻已经成了谢聿行的囊中之物,她一路上都在不断的回想着虞长乐刚刚说过的那些话,以及谢聿行的表现,这让虞挽歌的心里实在是有些没底。 所以谢聿行现在是什么意思,是真的喜欢他吗? 应该是的,他的那些表现可不像是假的…… 可是如果谢聿行真的喜欢她的话,那她又该何去何从呢? 第二百一十九章 消息 有了太后寿宴上的事情,户部那边很快就做了公示出来,关于虞挽歌和虞府断绝关系的公示。 本来这种事情都是不需要如此的,但是虞挽歌身份特殊,再加上薛彦北开口了,所以这事情自然是要这么办的。 在收到公示以后几个人的心情都是不一样的。 虞挽歌是狠狠的松了口气,因为之后虞府的事情就和她没有关系了。 虞明忠则是心里很不爽,没想到现在还是变成了这个局面。 虞明忠的心里是对虞长乐充满了怨气的,如果不是虞长乐在寿宴上突然来了这么一下,谢聿行恐怕根本都不会在寿宴上提这件事情。 这个虞长乐,真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虞明忠对虞长乐的怒火也在得知虞长乐被外院遣送回来的时候爆发了。 “虞长乐,你给我去祠堂跪着!” 虞长乐被虞明忠这突然一吼,直接呆住了,不可思议的看着虞明忠,“爹。” 虞明忠此刻是正在气头上,一看虞长乐这般心里更加的烦闷不已,盯着虞长乐呵斥着,“没听到吗?” 虞明忠这一番突然发火直接把虞府里的人给吓到了,主母还有虞宥平都闻声赶了过来,只见虞明忠正在呵斥虞长乐。 “爹,你怎么这么凶长乐?” 虞明忠一听虞宥平为虞长乐打抱不平的话语心中怒火更甚,冷冷的睨着他,“你不用在这里给我当什么好人,如果不是虞长乐在寿宴上闹了这么一出,谢聿行根本就没有机会当众说这事,我花了那么多钱力人力让她进宫,结果她就给我整出这么些事情出来,我这个当爹的还不能训斥她了?” 虞宥平被虞明忠的这话说的是哑口无言,虞长乐这次的事情他是听说了,他也觉得虞长乐这次做的是有问题,但是听着虞明忠在说虞长乐的时候他就忍不住的想为虞长乐说话。 可是现在,他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虞明忠看着虞宥平哑口无言的样子,冷冷的将目光转向虞长乐,“虞长乐,我说的有问题吗?” 虞长乐听着虞明忠的问题噎了噎,掩下心中的不甘,轻轻的摇了摇头,“没有,女儿这就去祠堂。” “在那给我好好跪着,我没有叫你,不能起来,听到了吗?” “是。” 虞长乐说着看了一眼虞宥平,然后往祠堂里走去,那个背影透露着一种无助的感觉。 虞宥平看着虞长乐的背影心里更加的难受了,他得想想办法才行。 此刻的虞宥平根本没有想过,自己会在之后后悔他今天的举动。 虞宥平也没有在这里继续待着,而是跟着虞长乐离开了。 在他们两个人都离开以后,一直没有说话的主母才在这个时候出声道,“长乐这次是真的做错了。” 虞明忠听着主母这话冷冷的睨了她一眼,“你也知道,如果不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纵容她,她根本就不会这样。” 主母没想到虞明忠竟然把责任推在了自己的身上,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老爷,你现在在怪我?” 虞明忠看着主母这般冷声道,“怎么?难道不是吗?” 主母被虞明忠说的一噎,顿时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咬牙道,“那现在事情已经变成这个样子,你怪我还有用吗?挽歌已经和虞府脱离关系了。” 虞挽歌再怎么说也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这件事情真的发生以后,她的心里也是不甘心。 “你的生辰不是快到了吗?届时你让她来,你身为她的母亲,提出想见自己的女儿没有什么问题的。” 主母听着虞明忠这话一噎,显然是在思考这件事情,好像眼下这就是最好的方法了,到时候再通过那天的人,卖一下苦肉计…… “好,我知道了。” 虞明忠看着主母这般冷冷点头,“这件事情,应当不要再办坏了。” 主母闻言一顿找不到话来反驳虞明忠,只能点头,“不至于。” …… 虞挽歌并不知道虞府的人此刻还把主意打在她的身上,自从那日和谢聿行分开以后,二人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见过面了。 其实也不是没有,就是没有私下见过面。 在御书房的时候,他们还是见过的,只是每次都有人,谢聿行也没法和虞挽歌单独说话。 当然就算有人,虞挽歌也是,并没有准备和谢聿行单独说话的样子,哪怕他为她做了什么,她都表现的很是客气,俨然一副疏离的样子,这让谢聿行的心中十分的落差。 他想过事情揭穿后的很多种可能,但唯独害怕是这种最差的,没想到现在事情却也是往这种最差的方面发生了。 这让谢聿行的心里很是不舒服。 这日,终于有了一个机会让谢聿行打破这种疏离了。 谢聿行刚准备上朝的时候,二月突然来找了他,“主子。” 谢聿行看着二月这般就知道她有事,直接道,“说。” “我们找到了虞长乐毒害她母亲的证据……” 二月这话一出来,谢聿行的眼睛骤然一缩,危险的眯了起来,盯着二月道。 “你说的是虞长乐毒害她母亲?谁母亲?虞长乐自己的母亲?” “是,她亲手杀了她的母亲。” 二月肯定的一句话,让谢聿行的脸色有些晦涩不明,他没记错的话,调查到的结果显示,虞长乐的母亲去世的时候,虞长乐的年纪似乎还小? “我看看。” 谢聿行说着朝二月伸出了手,二月从怀中掏出了一份资料递给了谢聿行,谢聿行将那份资料扫视了一遍后,脸色顿时阴森不已。 这个虞长乐,还真是歹毒啊。 “行,我知道了。” 二月听着谢聿行的话点了点头,随后便退了出去,谢聿行看着二月离开的背影,眸底划过一抹深意,也没有继续停留,直接上了马车进宫。 在早朝退了以后,谢聿行和以往一样去了御书房,但是这次他并没有和其他大臣一样直接离开,而是在大臣都走的差不多后,看向了虞挽歌,目光示意她。 虞挽歌得到谢聿行的目光示意后心里一惊,以往的谢聿行不会如此,他突然这般,应该是有什么事…… 第二百二十章 得知 有了这想法后,在谢聿行出去的时候,虞挽歌思索了一番,也找了个理由跟了上去。 在虞挽歌出去后,走了一段便在一旁看到了谢聿行,他那个样子,是在等她。 虞挽歌见此脚步一顿随后走了上去,“兄长。” 谢聿行看向了虞挽歌,轻轻点头,随后道,“随我来。” 虞挽歌看着谢聿行这般神秘的样子,心里有些好奇,迈步跟着谢聿行走了上去。 二人来到一座假山后,谢聿行才停下了脚步,虞挽歌见此跟着停下了脚步,两个人的身形直接被掩在假山之后,她看着谢聿行这般神秘,有些不明所以,“兄长,你想和我说什么吗?” 谢聿行听着虞挽歌的话以后轻轻点头,从怀里拿了一封书信出来给虞挽歌,示意虞挽歌打开。 虞挽歌看着谢聿行这般顿了一下,显然是有些不知所措,但是看着谢聿行一直举着,她还是伸手将那封书信拿了过去。 谢聿行见虞挽歌不为所动的样子,轻咳了一声,“是担心这里面有什么吗?”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这话噎了下,随后摇了摇头,“没有。” 虞挽歌否认后,还是伸手打开了那封书信。 在她看到书信上的内容以后整个人直接呆住了,眼里充满了不可置信,震惊的抬头看着谢聿行,“兄长,这!” 谢聿行看着虞挽歌震惊的样子心里便知道虞挽歌在想什么,轻声道,“兄长刚刚得知这件事情的时候也很震惊。”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这话不由得看向了他,“兄长也是刚得知这件事情吗?” 谢聿行闻言点了点头,“是。” 谢聿行说罢又继续道,“我刚得到这个消息便想着这个消息必须要告诉你,所以我就过来了。”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这话再次低头看着信件上的内容,心里的实在是说不上自己的感觉,她有的不只是震惊,还有一种毛骨悚然和脊背发凉的感觉。 虞长乐,竟然能干出这样的事情,她到底是什么想法? 要知道,虞长乐的母亲去世的时候,虞长乐也才六七岁,这实在是让人没办法把凶手联想到她的身上去啊。 虞挽歌其实心里还是不愿意去相信这件事情,她知道虞长乐的性子不好,但唯独没有想过,她能这样狠毒。 虎度尚且不食子,可她,却能将她的亲生母亲给毒害,她是真狠的心。 “兄长,这件事情有没有可能是查错呢?” 虞挽歌还是想,这件事情或许是谢聿行的误查也说不定啊。 谢聿行听着虞挽歌这话顿了顿,他知道虞挽歌的想法,他当时在得知这件事情的时候,也在想会不会是底下的人误查,所以他刚刚来宫里的时候也吩咐了人再查了一遍,但是在下朝后就有底下的人将消息递了过来,几乎可以确定,这件事情,没有搞错。 所以他才能坚定的把这件事情告诉虞挽歌。 为此,谢聿行也坚定的摇了摇头,否定着虞挽歌的猜测,“没有错。” 虞挽歌眼里的一丝希望也在这个时候灭了,她眸里划过一抹暗芒,看来有些事情是没有侥幸的。 就如同这件事情一般,是没法存在侥幸的。 虞挽歌沉默了良久以后看着谢聿行,“你说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谢聿行盯着虞挽歌看了一会后摇了摇头,“不清楚,每个人做事都有原因,她这么做,也是有她的原因。” 只是不管这原因是什么,都不可原谅。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的话再次陷入了沉默,“这件事情,得让虞府的人知道。” 谢聿行闻言点了点头,“我把这件事情告诉你,就是把这件事情交给你做决定。” 虞挽歌闻言一顿随后点了点头,“好,兄长,谢谢你了。” 谢聿行听着虞挽歌的感谢后,眸光一闪,摇了摇头,“你是忘记兄长之前说过的话了吗?怎么总是对兄长这般客气。” 虞挽歌闻言一噎,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一副歉意的模样看着谢聿行。 谢聿行看着虞挽歌这般有些无奈,轻轻的拍了下她的脑袋,“好了,兄长和你开个玩笑,你去忙,兄长也有点事要去处理。” 谢聿行自然能感觉到虞挽歌在和他相处时候的一些拘谨,他知道虞挽歌之所以会拘谨,恐怕和虞长乐的那天晚上的行为脱不开干系。 真的全都是因为她。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这话后顿了顿,她能意识到自己是有在疏远谢聿行。 其实这不是她心里想的,只是在面对谢聿行的时候,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所以就不自觉的疏远了他。 就像现在,她听着谢聿行的话,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只能点头,“好,兄长你先去忙。” 谢聿行见虞挽歌没有挽留自己,瞳孔里划过一抹深意,有些自嘲的笑了笑,随后点了点头,“好。” 谢聿行是先转身离开的,虞挽歌看着谢聿行离开的背影,只觉得他的背影看上去有些落寞,这让她的心也有些涩然了。 她的嘴巴比脑子更快的出声了。 “兄长。” 谢聿行听着身后传来的声音顿了一下,停下了脚步看向了虞挽歌,他无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他故作镇定的看着虞挽歌,等着虞挽歌说话。 虞挽歌对上了谢聿行的双眸后,就感觉自己想说的话都哽在了喉咙里一样,一下子有些无所适从。 谢聿行看着虞挽歌没说话的样子,眼里划过一抹暗芒,微微垂眸,轻叹了口气道,“那兄长就先走了。” “好,送兄长。” 虞挽歌藏在袖子里的手微微握紧,随后点了点头,朝谢聿行福了福身。 谢聿行看着虞挽歌这般,掩下内心的失落,随后点头,“好。” 这次,虞挽歌看着谢聿行离开的背影,却是一句话都没有再说。 谢聿行也在等着虞挽歌再次开口,但是虞挽歌却是一句话都没有说,他可以感觉到虞挽歌的目光停留在自己的身上,只是那又如何呢? 虞挽歌还是愿意缩在她的安全区里,还是不愿意对自己迈出这一步…… 第二百二十一章 怒怼虞宥平 可其实也不能怪她的不是吗?毕竟他也没有对她明确的表达出爱意…… 意识到这件事的谢聿行突然停下了脚步。 是啊,他也不曾对虞挽歌明确的表达自己的想法,所以虞挽歌会忐忑,也是正常的事情。 这才是她的性子会做出来的事情。 这般一想,谢聿行很快就说服了自己,他也得把这件事情给提上日程才行了。 …… 在虞挽歌得知虞长乐的事情后,可以说是都有些心不在焉的,她在想着等一个合适的时机出宫去说这件事情。 其实这件事情也不是说一定要说,她主要是顾及虞老太太,虞老太太要是知道自己的孙辈出了这样一个恶毒之人,不知道会怎么想? 所以这件事情,她也是一直在斟酌。 可是犯了瞌睡总有人递枕头。 虞挽歌还在想这件事情的时候,这天宫外突然来了人,说想见她。 虞挽歌还在奇怪,跟着那个公公去了,然而在她看到了御花园里的人时候愣了一瞬,有些诧异的出声,“虞宥安?” 她话音刚落,那人便转过了身来,正是虞宥安,还有虞宥平。 对于他们兄弟两个会出现在这里,虞挽歌心里是有些诧异的。 “姐姐。” 虞宥安看着虞挽歌,直接出声喊着她。 虞宥平在看着虞宥安这么自然的喊着虞挽歌的时候,掩饰般的轻咳了一声,“挽歌。” 虞挽歌看着虞宥平这般温和的样子,有些不习惯,秀眉微拧,瞥了他一眼便看向了虞宥安,“你说,来找我什么事?” 虞宥平见虞挽歌竟然直接无视了自己,心里有些气恼,可虞宥安却好像感觉不到他的气恼一样,反而虞宥安还有些兴奋的回答着虞挽歌的问题。 “是这样的姐姐,过两日就是母亲的生辰,她想见你,那时候应该正好是你的休沐日,你能回来一趟吗?” 虞宥安话音刚落,虞宥平就接着道,“虽然你说了和虞府断绝关系,但是我们到底还是一家人,母亲的生辰,你去一趟,也没什么?” 虞宥安听着虞宥平说这话的态度眉头一拧,有些不悦的瞪着虞宥平,“大哥,你能不能好好说话,你怎么这个态度?” 虞宥安刚刚小心翼翼的就是生怕虞挽歌会拒绝,可是这个虞宥平怎么上来就是这个态度,要是这么说的话,虞挽歌怎么会想着回来啊。 也不知道这个虞宥平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虞宥平没想到虞宥安为了虞挽歌这么说自己,他的心里更加不爽了,瞪了一眼虞宥安,正要说话的时候就听到虞挽歌道,“我可以回去,不过我是听宥安的话,和你没关系。” 虞挽歌前面一句话让正在有些争执的两人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可是她后面的那话却是让虞宥平脸上笑意一僵,他没想到虞挽歌竟然会这么直白的说这事,她这是故意的! “挽歌,你!” “你什么你?虞宥平,你现在可不是我的大哥,我也没你这样的大哥,你不用在我这里耍什么大哥的威风,这对我可没有用。” 虞挽歌直接打断了虞宥平的话,冷冷的盯着他道,在她的心里,虞宥平这个大哥可比谢聿行差的远了。 虽然他们是一母同胞,但是虞宥平做的可根本就不是一个大哥应该做的事情,他也担不起自己的这声大哥。 虞宥平听着虞挽歌这话整个人直接顿住了,他没想到虞挽歌竟然会这么说,他瞪大了双眸看着虞挽歌,眼里充满了不可置信。 “虞挽歌,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虞挽歌看着虞宥平这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嗤的一笑,“我怎么会不知道呢,我当然知道我在说什么,认不清楚自己定位的人是你,你一直想把自己定在一个至上的位置,但是你做的事情,可完全就不配这个位置,而且现在我和虞府已经断绝了关系,你也别再想端着一个兄长的架子来和我说话,因为你完全就不配。” 虞挽歌是真的看不惯虞宥平,虞宥平首先做事情就不能像一个兄长那样公平,却还老是想端着这个兄长的架势来道德绑架自己,真的是搞笑。 之前她没有直接说他是想看看他会不会有什么改变,可现在看来是她想多了,虞宥平完全就没觉得自己做错,反而是觉得她做错,那她就不需要给虞宥平留什么颜面了。 虞宥平看着虞挽歌这般差点没把自己给气死,他没想到有一天,虞挽歌会这样说他,而且是说的毫不留情,丝毫没有给他留一丝颜面。 他整个人被气的胸口一闷,愤怒的指着虞挽歌,“虞挽歌,你竟然敢这么说我,我何时有像你说的这般不堪?” 虞挽歌看着虞宥平被气的青红皂白的样子,冷冷一笑,目光不屑的看着虞宥平,“你有没有像我说的这般你没有好好的反思过吗?你与我一母同胞,但是你从来不曾把我当成过你的妹妹,无论做什么事情,你总是觉得是我的错误,现在也是,明明是你们虞府的人一直在逼我,断绝关系也是你们所逼,你们现在从我身上得不到好处,就在后悔了是吗? 呵。虞宥平,你以为你用一副高高在上的语气,一副原谅人的语气,就可以把事情全部推在我的身上吗?我告诉你,这虞府我要回是我的事,不回也是我的事,你不要想着用这个理由来道德绑架我,好吗?” 虞挽歌的一字一句,直接把虞宥平说的无地自容,让他都不知道怎么去反驳她。 因为虞宥平正如虞挽歌所说的,他就是企图用道德绑架来说虞挽歌,他或许没有意识到这点,但是他的行为就是想这么做。 现在被虞挽歌当众拆穿这件事情,他的面上竟然有些羞愧。 可是虞宥平的自尊哪里能容许自己承认这件事情,于是他只能狠狠的盯了虞挽歌一眼然后直接甩袖离开。 虞宥安看着虞宥平气恼离开的背影整个人都有些怔愣,显然他还没从刚刚的情况中回过神来,他看着虞挽歌这一副神定自若的模样,心里竟然升起了一种崇拜的感觉…… 第二百二十二章 交谈 虞挽歌一回头便见虞宥安正一脸崇拜的看着自己,见他这般,虞挽歌微微挑眉,好整以暇的看着他,“怎么这么盯着我?” 虞宥安听着虞挽歌这话顿了一下,回过神来看着她,坦诚的说着,“没有。就是姐姐刚刚说的那些话,挺好的。” 虞挽歌听着虞宥安带着些许夸奖的话语是彻底的愣住了,她没有听错?虞宥安不是和虞宥平感情不错吗?她刚刚说了那些话可都是重话,虞宥安竟然没有指责她的意思,还觉得她说的对? 这还真是让她不知道说什么的好。 “那可是你大哥。” 虞宥安听着虞挽歌这话后顿了顿,随后点了点头,“我知道他是我大哥,但是正如你所说的一样,就算他是我大哥,又能如何?他事情也的确是做错了。” 虞宥安这会可以说是尽显铁面无私了。 虞挽歌听着虞宥安的这话只觉得有些诧异,这虞府,虞宥安也算是一个明白人了。 “我还以为你会觉得我说的话有问题呢。” 虞挽歌在说这话的时候,话语里是带着些许嘲讽的。 虞宥安听着虞挽歌这话心里一紧,看着她有些自嘲的模样,不由得出声道。 “我之前是听了一些人的话,所以做事情可能就有些糊涂了,但是现在不会了,我知道自己出问题了。” 虞宥安承认错误的态度,是有些坦诚的。 虞挽歌看着虞宥安这般,倒是觉得不适应了,这个虞宥安现在承认错误的态度,是真的让人找不出什么毛病,和他这样相处下来,虞挽歌都觉得自己有些愧疚了。 虞挽歌掩下自己内心的想法后,轻咳了一声,“你不跟着他出宫?” 虞宥安听着虞挽歌的话顿了顿,看了一眼虞宥平刚刚离开的方向,不为所动,“不用,我等等自己回去就行了,姐姐,你带着我在宫里转一下呗。” 虞宥安说这话的时候朝虞挽歌走近,伸手抓着她的袖子,轻轻摇晃着。 虞挽歌看着虞宥安这有些撒娇的样子顿了顿,显然是有些不适应。 这还是虞宥安吗?他这是在和自己撒娇? 虞挽歌做梦都没想到,有一天,虞宥安会对自己撒娇。 虞挽歌在与虞宥安对视的时候,似乎看到了一些东西,她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后才收回了目光,轻咳了一声道,“走,你不是要去宫里看看?” 虞宥安一听虞挽歌这话后眼里划过一抹惊喜,连忙跟了上来,“好,那我们走。” 虞挽歌看着拉着自己袖子的虞宥安有些说不上自己内心的想法,这种感觉,就好像他们之前就是很好的姐弟一般…… 虞宥安并不知道虞挽歌的想法,他跟在虞挽歌的旁边听着她为自己介绍宫里的事宜时候,只觉得一种异样的高兴感油然而生。 他很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机会,这算是他向虞挽歌示弱的这么多次以来,虞挽歌第一次接受他的示弱。 这也算是他们之间关系的一个大突破了? 虞宥安想。 虞挽歌带着虞宥安走了一段后,才和他说着话。 “你在学堂里有和什么人走的比较近吗?” 虞宥安听着虞挽歌这个问题顿了一下,显然是没想到虞挽歌会问他这个问题,有些受宠若惊。 不过他还是回答着虞挽歌的问题,“和傅府的小公子。” 虞挽歌听着虞宥安这话眸光一闪,果然。 “这几日,他要是有约你出去的话,能推就尽量推,知道吗?” 虞宥安看着虞挽歌这严肃的样子,整个人也跟着严肃了起来,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虞挽歌,“姐姐是知道什么事情吗?” 虞挽歌听着虞宥安的问题却是摇了摇头,随口扯了个理由说着,“之前和傅媛在宫中有些矛盾。” 虞宥安听着虞挽歌这话以后轻轻点头,如果是这样的话,也就难怪了。 “好,我知道了。” 虞挽歌看着虞宥安没有再问,心里悄然松了口气,她难道能和虞宥安说是因为看到了什么吗?自然是不能的。 毕竟有些事情,是不能透露的。 二人又在宫里待了一会后,虞宥安的随从便来催促着虞宥安了,“小少爷,我们该走了,入夜后外男是不能在宫里待着的。” 虞宥安听着随从的这话后心里虽然有些不舍,却还是点了点头,“好。” 虞宥安说着看向了虞挽歌,“姐姐,那我就先走了。” 虞挽歌闻言点了点头,同虞宥安道别着,“好。” 在虞宥安跟着随从离开后,虞挽歌也跟着回了女院。 她的脑子里还是回想着上次谢聿行和她说的事,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让她一定得把这事说出来,才让虞宥安他们来找了她。 如果这是老天的安排的话,那么这虞府,她是必须去一趟了。 …… 随着时间的推移,虞府主母的生辰也很快就来了,这天也正好是虞挽歌的休沐日,虞挽歌早早的就出宫了,但是她没有直接去虞府,而是先去了一趟陛下赐给她的宅子。 因为这段时间和谢聿行之间关系的疏离,所以她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出宫了,就是担心如果出宫要去谢府,关系会尴尬。 这次也正好是借着这个机会,她出宫来看一下她的府邸。 虽然他们之间关系陷入了一种尴尬的气氛之中,但是那只是她以为的尴尬,谢聿行该做的事情还是照做。 从赐府邸下来到现在,也不过是个把月的时间,她的府邸已经改造的差不多了,现在再去她的府邸,和之前完全就是不一样。 这全然就是按照她的想法来做的。 虞挽歌之前都不敢想自己会有一座属于自己的宅子,但是现在却都实现了…… 就像是做梦一样。 “小挽?” 就在虞挽歌陷入自己思绪中的时候,旁边突然传来一道声音,虞挽歌闻声一顿,看向了声音来源,在看到声音的主人时候愣神了一下,眼里划过一抹诧异,“兄长?” 她出宫的时候并没有通知任何人,就是担心谢聿行会知道,结果没想到怕什么来什么,竟然在这里见到了谢聿行。 第二百二十三章 虞长乐的紧张 谢聿行在看到虞挽歌一脸诧异的模样,眼睛微眯,掩下心里的想法,淡淡点头道,“兄长刚好过来看看,你怎么出宫也没同兄长说?” 谢聿行假装不知道虞挽歌出宫的事情,他自然是不会说虞挽歌的一些动向他都是清楚的,他不想让虞挽歌以为他在盯着她,这样会让她心里不舒服。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的这个问题,心里划过一抹心虚,随后道,“没有,前几日虞府的人来找了我,今日是主母的生辰,正好我要出宫,所以便过来这里看看,兄长每天都来盯着吗?” 谢聿行听着虞挽歌这话后点了点头,缓声道,“路过会过来看一下。”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的这话心里有些晦涩莫名,对上谢聿行的双眸后有些尴尬,“让兄长操劳了。” 谢聿行听着虞挽歌这话有些无奈的揉了揉她的脑袋,“你这是说的什么客气话,都是下人去办的,有进去看看下?” 虞挽歌闻言摇了摇头,“还没有进去。” “兄长陪你进去看看?虞府的生辰宴应该也没有这么快开始,一会看了再过去应该差不多。”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这话也不好拒绝,轻轻点头,“好,那就有劳兄长了。” “无妨。” 谢聿行说着就让虞挽歌在前面走着,然后他跟着虞挽歌在后面。 一路上,谢聿行都在和虞挽歌说着话。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的介绍,心里有些恍然,这谢聿行可不像是不常过来的样子,他这完全就像是天天来的。 谢聿行的声音就像是有什么魔力一般,虞挽歌听着谢聿行的声音,竟然不自觉的跟着他的声音动了心神。 在二人来到一个亭子旁边停了下来看着池塘,虞挽歌的视线不自觉的就停留在了谢聿行的身上,看着他巍然屹立的模样,虞挽歌的心里有一瞬间的怔松。 谢聿行这样优秀矜贵的男人,他怎么会喜欢自己呢? 她也是有些想不明白这点,所以谢聿行没什么表示,虞挽歌自然也不会说什么,因为她心里其实也有个声音在告诉她,不要有多的一些想法。 谢聿行感觉到了虞挽歌的目光注视,他神色微敛,偏头看向了虞挽歌,两人的目光猝不及防的在空气中对上了,虞挽歌对上谢聿行视线的时候,顿了一下,只觉得有些尴尬,摸了摸鼻子,别开了视线。 谢聿行看着虞挽歌这尴尬别开视线的样子,眸底划过一抹深意,轻咳了一声道,“你这次去虞府,有准备说那事?”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这话点了点头,“嗯,兄长觉得不妥吗?” 谢聿行听着虞挽歌的问题却是摇了摇头,“没有什么不妥的,你想做就去做,出了什么事情兄长会给你担着。” 谢聿行这话仿佛是一个支撑一般,让虞挽歌有了安全感。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这话抬眸望向了他,对上他的目光以后轻轻一笑,点了点头,“好。” 二人之后也没有再继续待下去,因为时辰接近了。 谢聿行送着虞挽歌去了虞府,但是他并没有进去,也没有离开,就是在门口待着。 至于虞挽歌,在进去之后虞府的小厮便赶紧上来迎接着她,虞明忠也在小厮的汇报下得知了虞挽歌过来的消息,直接带着人来了前厅迎接她。 虞挽歌看着迎上来的虞明忠,心里多少是有些不适应的,但是她也知道虞明忠之所以这么做,肯定是她有什么利用价值,正好,她今天也有事情,要找他。 “虞大人还是不要在门口迎接我了,进去。” 虞挽歌说着这话直接往里走,她能感觉到一旁的虞长乐朝她投来目光,心里划过一抹寒意,在得知这个消息后,再次看向虞长乐,她的心里还是觉得有些可怕的,也不知道这虞府的人要是得知虞长乐是这样一个人后,会是什么想法? 虞府的人并不知道虞挽歌的想法,虞长乐看着虞府的人对虞挽歌这般殷勤的样子,有些咬牙,眼里划过一抹嫉恨,这个虞挽歌凭什么,凭什么又能得到虞府的关注。 “姐姐,你这次娘亲的生辰准备了什么礼物?” 虞挽歌听着虞长乐这话眸光一闪,瞥了她一眼,这虞长乐,真的是自己往刀口上撞。 虞挽歌没有说话,只是目光灼灼的盯着虞长乐,“怎么?你又准备了什么礼物?现在又想再故技重施?” 虞长乐被虞挽歌这么盯着眼里划过一抹心虚,随后道,“我当然有准备了礼物,这礼物可是贵重的很。” 虞挽歌闻言嗤笑了一声,语气悠悠,“是吗?正好,我也有一份礼物要送,这份礼物,还和你的母亲有关系。” 虞挽歌在说最后这话的时候,是看着虞长乐说的,虞长乐听着虞挽歌这话直接呆住了,脸色霎时间变的苍白。 她看向虞挽歌的眼里多了一丝寒芒,不过也是转瞬就恢复了平静,她强迫着自己冷静下来,一副不明所以的语气道,“和我的母亲?和我的母亲有什么关系?” 虞长乐似乎看到周围的人朝这边走了过来,她轻咳了一声转移着话题,“娘亲,姐姐说她想我了。” 虞挽歌听着虞长乐这话差点没笑出声来,面带嘲讽的看着虞长乐,“虞长乐,这话也就你能说的出来了?你怎么不敢重复我刚刚的话?” 虞长乐听着虞挽歌这话微微一噎,一旁的主母等人看着二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奇怪的样子不由得出声道,“你们在说什么秘密吗?” 虞长乐在主母问这话的时候,目光下意识的盯着虞挽歌,生怕虞挽歌做些什么,她现在脑海里都环绕着虞挽歌刚刚说的话,关于她的母亲…… 怎么会? 那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怎么可能会有人知道。 虞长乐觉得这虞挽歌一定是在诈她。 可如果虞挽歌是在诈她的话,虞挽歌应该也得知道一些什么才能有这想法,不然她不会无缘无故的说这话的。 此刻的虞长乐真的因为虞挽歌说的话开始心慌意乱了。 虞挽歌看着虞长乐有些焦灼的样子心中冷笑,她也知道紧张啊…… 第二百二十四章 告知虞老太太 一旁的虞宥平也看出了虞挽歌和虞长乐之间的不对劲,不由得走了过来,先是看了虞长乐一眼,随后将目光放在了虞挽歌的身上,“你们在说什么?” 虞挽歌看着虞宥平这明显维护虞长乐的样子冷冷一笑,嘲讽的瞥了一眼虞宥平没理会他,直接越过他们走了进去。 好戏还在后头呢,她现在要先去找一趟虞老太太,有些事情还是要让虞老太太先知道,给她做个预防才行。 虞宥平刚刚被虞挽歌瞥了那一眼,他的心里骤然有种慌乱的感觉,再看虞长乐,发现她也是有些心神不灵的,这让虞宥平的眉头紧紧的皱在了一起。 “长乐,你们刚刚是在聊什么?怎么你一副心绪不灵的样子?” 虞长乐一听虞宥平的这个问题愣了一下,对上他带着探究的双眸后心里的心虚更甚,不过她没有表现在自己的脸上,而是摇了摇头,“没有,我们没有聊什么,我好像有东西落在房间里了,我去看看,大哥你先去招待一下宾客。” 虽然这只是主母的生辰宴,但是他们还是有设置了一个小小的宴席招待一些宾客,至于设宴席的目的,恐怕也只有虞明忠知道了。 虞长乐说完就直接走了,虞宥平看着虞长乐这直接离开的背影,眉头不由得一拧只觉得这里面应该是有什么东西被他们忽略了。 虞明忠和主母因为刚刚他们的位置比较远,所以并没有听到虞挽歌和虞长乐的悄悄话,看着虞挽歌和虞长乐这般,虞明忠的眼里也是划过一抹暗芒。 至于虞宥安,他可顾不上其他,在虞挽歌离开的时候他就赶紧跟了上去,根本就顾不上虞长乐的想法。 “姐姐,你等等我。” 虞挽歌来到后院之后便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她愣了一下看了过去,只见虞宥安竟然跟在了她的后面。 她有些不解的停下脚步看着虞宥安,“你跟着我做什么?” 虞宥安见虞挽歌停了下来,便三两步追到了虞挽歌的身边,随后道,“姐姐是要去找祖母吗?我和姐姐一起去。” 虞宥安说着便看着虞挽歌笑了,虞挽歌看着虞宥安这一副诚恳的模样微微挑眉,深深的瞥了他一眼后点了点头,“行,走。” 虞宥安见虞挽歌竟然没有赶他离开,心里高兴的不行,神情一下子就愉悦了不少。 虞长乐追出来的时候也只看到了虞挽歌和虞宥安并肩离开的背影,垂在身侧的拳头紧紧的握着,眼里划过一抹恨意,这个虞挽歌一定是想做些什么的,所以,她今天一定得想办法阻止她才行。 虞挽歌和虞宥安来到虞老太太那边的时候只见虞老太太正在诵经,二人并没有打扰她,而是乖巧的在一旁等候着。 虞宥安便借着这个机会问了虞挽歌很多事情,虞挽歌都很有耐心的回答了,这让虞宥安瞬间感觉到了来自姐姐的温暖。 虞老太太也是听到了动静,在诵经完后便走了出来,只见两人正坐在一起说着话,相处的很是和谐。 看着他们相处和谐的样子,虞老太太的眼里划过一抹暖意,这是她一直想看到的画面,现在,终于是看到了…… “你们两个在做什么?” 虞老太太轻咳了一声出声喊着他们。 正在说话的二人一听到虞老太太的声音纷纷看了过来,在看到虞老太太过来以后,分别上前和虞老太太行礼着。 “奶奶。” “祖母。” 虞老太太分别点头示意后看向了虞挽歌,“他们找你回来了是吗?” 她知道虞挽歌的性子,她若是自己来找自己的,绝对不会让人家看见的,更别说还带了虞宥安这么一个拖油瓶了。 虞宥安若是知道自己此刻在虞老太太的眼里是个拖油瓶,虞宥安不知道会是什么感觉。 虞挽歌听着虞老太太这话后轻轻点头,“是,正好我也有些事情要处理,就回来了。” 虞老太太听着虞挽歌的这话看了她一眼,直觉告诉虞老太太,虞挽歌想要处理的这件事情就和她来找自己有关系。 “宥安,你去祠堂那边帮奶奶拿个佛珠过来,前两日忘在那里了。” 虞老太太将目光转向了虞宥安,淡然吩咐着。 虞宥安听着虞老太太这话愣了一下,显然是有些不愿意,“祖母,你让丫鬟去拿就行了,我不想去。” 虞老太太一听虞宥安这话眉头一皱,有些不悦的看着虞宥安,“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虞宥安被虞老太太的这脸色吓了一跳,尽管心里不愿意,却也只能咬牙答应,“那好,我去拿,姐姐你就在这里?” 虞挽歌看着虞宥安这一副生怕自己跑了的样子,有些无奈的点头,“嗯,我在这等你。” 虞宥安听着虞挽歌这话顿时就乐了,连忙应允着,“好,我这就去。” 虞宥安说着便直接跑开了,在虞宥安跑开以后,虞老太太也看向了一旁的嬷嬷,嬷嬷会意后直接带着那些下人离开了,一瞬间,屋里就只剩下了她们两个人。 “小挽是有事情想要对奶奶说?” 虞挽歌对上了虞老太太的双眸以后怔愣了一瞬,随后点了点头,虞老太太不愧是老一辈的人,她仅仅只是这样,虞老太太便知道了她想做什么。 “奶奶,这个消息可能会有些不太好,我也是想先告知你。” 虞老太太看着虞挽歌这般顿了一下,见虞挽歌有些难以启齿的样子,心里也对这事有了些许的猜测,沉默了片刻后轻轻点头,“奶奶知道你的分寸,你说便是。” 虞挽歌对上虞老太太的视线,瞳孔微敛,似乎是做了一会的心理建设后,然后叹了口气道,“谢大人那边查到了一件事,是关于苏姨娘的。” 苏姨娘,也就是虞长乐的生母。 虞老太太听着虞挽歌这话一顿,再联想着她这有些难以启齿的神情,虞老太太的眉头不由得一拧,缓声道,“你继续往下说就是。” “是关于苏姨娘去世的原因…” 第二百二十五章 震惊 虞挽歌尽量说的委婉一些,她知道,虞老太太现在上了年纪,虽然她的抗压能力是比别人高一点,但是这件事情,是会有些让人没法接受。 就连她自己这个对苏姨娘不亲的人,在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都有些难以接受,更别说是虞老太太了。 虞老太太看着虞挽歌这般只觉得呼吸一紧,她平缓着自己的呼吸,找了个椅子坐下来后,示意虞挽歌接着说。 “你说。” “她的死,和虞长乐有关。” 刚刚虞老太太在听着虞挽歌那话,再看着虞挽歌的神情,便有所猜测,但是当虞挽歌真的把这件事情说出来以后,虞老太太还是觉得自己心跳骤然加速了。 虞挽歌看着虞老太太这般心里一紧,连忙快步上前轻轻拍打着虞老太太的背部为虞老太太顺气。 虞老太太缓了好一会才看着虞挽歌道,“你是说,苏姨娘的死,是虞长乐造成的?” 虞老太太在复述虞挽歌这话的时候,声音里多了一些颤意。 她虽然在刚刚虞挽歌说这话的时候已经对这个结果有所猜测,但是当虞挽歌真的把这件事情说出来的时候,虞老太太发现她还是有些没有办法接受。 要知道,在苏姨娘过世的时候,虞长乐才七岁,那样幼小的她,竟然对自己的母亲有杀心? 虞老太太想着这件事只觉得十分的恐怖。 一个七岁的孩子,在那个年纪就有了那样的心智,来残害自己的母亲,那得该多狠啊。 虞挽歌看着虞老太太陷入自己思绪的样子心里也有些不忍,她就是担心虞老太太最后从别人的口中得知这件事情的时候会承受不住,所以她才想着先把这件事情告诉虞老太太,以尽可能委婉的方式。 但是她知道,真相若是伤人,就算再委婉的方式也是一样的。 所以她现在需要等到虞老太太先缓一会。 但是她没想到的是,虞老太太接受事情的程度也很快。 不过片刻,虞老太太就缓过了心神,看着虞挽歌,“这件事情,有可能查错吗?” 虞挽歌听着虞老太太和自己之前一样的答案,眸光微敛,随后摇了摇头,“没有。” 虞老太太在看着虞挽歌回答的时候,瞳孔里的些许光芒在这个时候暗了下去,没想到他们虞府竟然出了这样一个心思歹毒之人。 其实虞长乐的心术不正早就有所预见了,只是虞老太太想,这或许就是虞长乐在嫉妒虞挽歌的行为表现,所以她也就没太搭理她,她将自己全部的爱都给了虞挽歌,可现在看来,这个虞长乐,那颗心恐怕是从骨子里黑出来的。 “你今日有打算将这事说出来是吗?” “是,所以我想着先告诉奶奶,奶奶不同意我的决定吗?” 虞挽歌倒也是坦诚,目光镇定的看着虞老太太,虞老太太对上虞挽歌的目光后明白虞挽歌的想法,沉默了。 在沉默良久之后,虞老太太仿佛做了一个什么决定一般,轻叹口气,“去做,但是别在人前,私下里告诉他们就行。” 虞老太太还是想为这虞府保留一些颜面的,若是这事情闹的太难看,整个虞府都会沦为别人的笑柄,虽然她早就对虞府的人失望了,但是这事,并不是什么小事,所以还是要斟酌一些。 虞挽歌听着虞老太太这话后轻轻点头,她能明白虞老太太的想法,而且她之前也没打算在人前说这事,毕竟在外人面前说这事,只会让他们成为外人的笑柄,她不过是想要让虞府的人认清楚,虞长乐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罢了。 “我之前也没打算在人前说这事,所以奶奶放心,我有分寸。” 虞老太太听着虞挽歌的承诺轻轻点头,“好。” 一瞬间,虞挽歌只觉得虞老太太整个人好像沧桑了许多,这也让虞挽歌心中的罪恶感在这个时候加重了。 但是虞挽歌并不会后悔自己今日的决定,因为她知道,如果自己不先和虞老太太说这事,等过后虞老太太从别人的口中得知这事的时候,或许心里会怪她。 “祖母,我没有看到那个佛珠……” 二人刚说完就有一道声音传了进来,二人均是一顿看向了声音来源,只见虞宥安从外面跑了进来。 虞宥安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就发现屋里的气氛有些奇怪,见虞挽歌和虞老太太都在盯着他,他只觉得呼吸一紧,说话声音也跟着变小了些。 “祖母,我没有看到……” “那应该是我记错了,现在宴会也要开始了,你和你姐姐先过去。” 虞宥安话还没说完就被虞老太太给打断了,虞宥安听着虞老太太的话愣了一下,看向了虞老太太,只见虞老太太神色恹恹,看上去就像是经历了什么事情一样。 这让虞宥安心里有些不解。 不等他说话,虞挽歌就朝他投来目光,“那我们先出去。” 虞宥安虽然不理解发生了什么,但是虞老太太和虞挽歌都这么说了,他也不好再继续待着,只能点了点头,“好。” 虞宥安说着看向了虞老太太,微微点头示意,“祖母,那我和姐姐先走了。” 虞老太太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头,虞宥安见此也不敢多停留,跟着虞挽歌一同走了出去。 在虞挽歌和虞宥安离开以后,虞老太太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眼里划过一抹深意。 而另外一边,出了虞老太太院子门的虞宥安则是迫不及待的问着虞挽歌,“姐姐,刚刚祖母是怎么了吗?怎么好像心情不太好的样子?” 虞挽歌听着虞宥安这个问题顿了下,随后摇了摇头,“不清楚,先过去。” 虞宥安看着虞挽歌这一副不准备告知的样子眉头一拧,只能掩下心里的疑惑跟着虞挽歌往办生辰宴的地方走去。 殊不知,在他们的后面,有一个人正用着阴狠的目光盯着他们…… 虞挽歌和虞宥安来到举办生辰宴的厅外面时候突然一个小厮跑了过来,找着虞宥安有事。 虞宥安虽然心里不解,却也是跟着那个小厮离开了,离开前还对虞挽歌道,“姐姐,你先进去,我一会就来。” “嗯。” 第二百二十六章 打晕 虞挽歌看着虞宥安跟着那个小厮离开了后,她并没有立刻进去,而是往一旁挪了几步,缓声道,“出来。” 随着虞挽歌这声音落下,不一会旁边便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紧接着一个人从一旁走了出来。 虞挽歌看向了那个人,正是虞长乐。 只见虞长乐正目光阴狠的盯着她。 虞挽歌看着虞长乐这个神情眼睛微眯,与虞长乐保持了安全的距离,“虞长乐,你想做什么?” 虞长乐听着虞挽歌的问题冷冷的盯着虞挽歌,语气阴冷,“你说我想做什么呢?虞挽歌,你真的该死。” 虞挽歌听着虞长乐这话直接就笑了,反问着虞长乐,“该死?我怎么会该死呢?明明该死的人是你?” “虞挽歌,你为什么非得回来扰我的安宁呢?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虞挽歌听着虞长乐的质问嗤的一笑,“安宁?我扰你的安宁?虞长乐,你这安宁,是从什么情况下得到的,你心里没点数吗?” 虞长乐闻言一噎,可是心里的恐慌感却让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一定是不能让虞挽歌把那件事情说出来的。 她刚刚心里不安,所以悄悄的跟在后面,从一旁溜进了虞老太太的院子,然后便听到了那件事,她没想到虞挽歌竟然会查到当年的那些事情,真的是该死! “虞挽歌,你若是离开,我从此不会再去找你。” 虞长乐现在已经让人支开了虞宥安,而其他的那些人现在都不会注意到他们这边,所以虞长乐才借着这个机会和虞挽歌说,不然要是真的让她在宴会之上提这事,那一切就完了。 虞挽歌听着虞长乐这话就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般,面带嘲讽的看着虞长乐,“虞长乐,你不觉得你说的这话有些好笑吗?” 让她离开?她看该离开的人可不是她。 虞挽歌看着虞长乐这一副紧张的样子,就知道,虞长乐刚刚可能是偷听到了,所以她现在是在试图阻止自己。 虞挽歌只觉得好笑,这虞长乐非但没有一点愧疚的心理,反而想威胁她,简直是不知悔改。 虞长乐看着虞挽歌这有些油盐不进的样子,心里是气恼不已,小心翼翼的瞥了一下四周,随后恶狠狠的盯着虞挽歌,“虞挽歌,你到底想做什么?” 虞挽歌看着虞长乐这一副害怕又故作冷静的样子嘲讽一笑,“我想做什么,不是今天过来就很明显了吗?” 虞挽歌也毫不掩饰自己的目的,这可把虞长乐气的够呛。 虞长乐看了一眼虞挽歌旁边的池塘,心里已经有了主意,她直接朝虞挽歌走了过去。 虞挽歌看着朝自己走来的虞长乐,眉头一拧,她站立在原处没有动。 虞长乐看着虞挽歌不为所动的样子,心里有些没底,不过她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只要让虞挽歌死,那么别人就不知道这事了,至于虞老太太,她在另外想办法解决就是。 虞挽歌看着虞长乐眼里一闪而过的杀意,心里微冷,这个虞长乐,看来是连这个生辰宴都不想过了。 虞挽歌也没有再给虞长乐机会,厉声道,“阿岚。” 随着虞挽歌的话音落下,虞长乐的身后突然多了一个人,直接一掌给虞长乐劈了下去。 虞长乐只感觉到自己脑后一疼,随后便不省人事了。 阿岚看着已然倒在地上的虞长乐,眼里划过一抹嫌弃,抬眸看向了虞挽歌,“小姐,怎么处理?” 虞挽歌冷冷的瞥了一眼地上的虞长乐,淡漠吩咐着,“自然是送给虞府了。” 既然虞长乐连这个生辰宴都不想过,那就别让她过了。 阿岚听着虞挽歌的话一顿,随后点了点头,“是。” 她直接就将虞长乐给提溜了起来,缓步往院子里走去。 此时的院子里已经有一些宾客了,虞宥平正在门口处招呼着宾客,在见到虞挽歌过来的时候愣了一下,正准备和虞挽歌说话,就看到了虞挽歌后面的阿岚手里正提溜着一个人,那个人,像是虞长乐。 意识到这点的虞宥平脸色直接变了,让小厮招呼着身边的人以后,他直接就朝虞挽歌这边走了过来,质问着虞挽歌,“虞挽歌,你这是做什么?你对长乐做什么了?” 虞挽歌见虞宥平一来就是这一副质问的语气只觉得想笑,面色从容的看着虞宥平,“虞宥平,你这连问都没问,就开始在质问我?你怎么不问问是不是她想对我做什么呢?” 虞宥平听着虞挽歌这质问的话语愣了一下,显然是有些没想到虞挽歌会这么问,他心里有种莫名的心虚,可是很快这心虚在看到昏迷的虞长乐时候消失了。 “如果她会对你做什么,她就不会是这个状态了。” 虞挽歌听着虞宥平这奇葩的言论差点没给自己气笑了,他对虞长乐真的是无条件的信任啊? 虞挽歌此刻也不想和虞宥平再废话下去,既然他的心里对自己没有一点的信任,那么说太多也是浪费时间。 虞挽歌直接对着虞宥平道,“你不用和我说了,你去找虞大人和虞夫人,我有一些话要说,是关于苏姨娘的。” 虞挽歌说着看着虞宥平有些不愿意的样子,又继续道,“你要是不去找他们的话,让我在这生辰宴众宾客的面前说,我也是可以接受的,只是要看看你们能不能接受了。” 虞挽歌说最后这话的时候,带有些许的威胁意味。 虞宥平听着虞挽歌这话脸上是一阵青红皂白,有些咬牙切齿的盯着虞挽歌,“虞挽歌,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虞挽歌看着虞宥平这般嗤笑道,“你不用管我这话是什么意思,你现在就按照我的话去做就行了,当然,你要是不想做的话,也没关系,我来做。” 虞宥平听着虞挽歌这话,再看着虞挽歌这般,心里竟然有些发怵,但也担心虞挽歌真的做些什么,所以他就赶紧按照虞挽歌的话去做了。 “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叫他们过来。” 虞挽歌看着虞宥平这般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这虞宥平,会后悔的…… 第二百二十七章 告知 虞明忠和主母跟着虞宥平来虞挽歌这边的时候便同样看到了昏迷的虞长乐,二人均是脸色一变,看向了虞挽歌,最后还是主母先出声说话。 “挽歌,你刚刚说苏姨娘是什么意思?” 苏姨娘和主母两人是好友,一同嫁给了虞明忠,可苏姨娘却年纪轻轻就病逝了,所以主母才会帮忙照顾虞长乐。 而主母之所以对虞长乐视为己出,有一部分就是因为苏姨娘的原因。 她其实当年也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苏姨娘明明身体情况不错,怎么就那段时间突然就那样了,而且后面还直接病逝了。 可是他们没有查到什么原因,为此,那也成了她心里的一个坎,这也让她在面对虞长乐的时候多上了心。 原本这件事情她心里已经快放下了,可现在虞挽歌却说有关于苏姨娘的事情要说,这让她怎么能平静。 “你找个地方说。” 虞挽歌看了一下这边的人,想着虞老太太的交代,还是道。 主母听着虞挽歌这话心神微颤,看着她这般有些心里没底,“你是要说什么吗?” “你若是一会不想在人前失态,就找个地方,本来这事我是没打算现在说的,但是虞长乐已经迫不及待的要对我下手了,这不,只能先将她弄成这样了。” 虞挽歌说着看向了阿岚,“将人给虞大少爷,不然大少爷可是担心的很。” 虞挽歌说这话的时候,话语里的嘲讽意味十足。 虞宥平听着虞挽歌这话一顿,对上虞挽歌带着嘲讽的目光时候噎了下,正准备说什么,就见阿岚把虞长乐丢过来了,他只能赶紧接住。 虞宥平在接过虞长乐的时候喊了她两声,但是虞长乐都没有反应,这可把虞宥平给担心坏了,“她这!” “放心,打晕了,一会就醒了。” 一旁的阿岚也是有些看不下去了,这个虞宥平真是偏心的不行呢,希望一会他也能这么偏心。 虞宥平听着阿岚这不屑的话语有些咬牙,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虞明忠朝他投来了目光,虞宥平只能堪堪闭嘴。 虞明忠却是看向了虞挽歌,淡声道,“就去那边的厢房。” 虞挽歌听着虞明忠这话没有太大的意见,虞明忠让管家去安抚那些宾客后,他便带着虞挽歌他们去了厢房。 进了厢房以后,主母便迫不及待的问着虞挽歌,“挽歌,你刚刚在外面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苏姨娘怎么了?” “苏姨娘的死不是意外。” 既然已经进来了里面,虞挽歌也给了他们空间,她也就没有再拐弯抹角了。 然而虞挽歌这话一出来,主母等人全部都呆住了,诧异的看着虞挽歌。 “你说什么?” 不是意外? 什么叫做苏姨娘的死不是意外? 虞明忠也是瞪大了双眸看着虞挽歌,显然也是不可置信,“挽歌,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明白说!” 虞挽歌看着虞明忠和主母两个人都是一脸紧张的样子,不由得看向了主母,从怀里掏了个东西出来,递给主母。 “你自己看就知道。” 主母听着虞挽歌这话迫不及待的打开了那张纸,在将纸上的内容看清楚后,整个人直接傻了,有些不可置信的往后退了一步。 怎么会? 怎么会这样? 因为刚刚那张纸是主母在拿,所以虞明忠没有看到上面的内容,但是他看着主母这般,脸色一沉,从她的手上把那张纸拿过去,在看到纸上的内容时候也同样瞪大了双眸,眼里充满着震惊。 “怎么会这样?这是不是查错了?” 虞挽歌看着虞明忠这震惊的样子只是摇了摇头,“我在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我也和你们一样的反应,我也希望是查错,但是它就是事实。” 虞挽歌笃定的话语,让主母的身子往后踉跄了一步,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的目光投向了被虞宥平抱着的虞长乐,然后直接晕倒了。 主母的晕倒让屋里的几个人都愣住了,尤其是虞宥平,直接喊着主母,“娘!” 好在虞明忠就在主母的旁边,他眼疾手快的扶住了主母,“婉儿。” 婉儿是主母的闺名。 虞挽歌在来的时候也有想过这个情况,没想到主母真的扛不住直接晕倒了,这还真是,不知道说些什么了。 虞宥平想冲上来找虞挽歌算账,奈何他的手上抱着虞长乐,所以没有办法,以至于他只能恶狠狠的喊着虞挽歌,“虞挽歌,你到底做了什么?” 虞挽歌看着虞宥平这一副巴不得把她拆吃入腹的神情嗤的一笑,“我只是告诉他们一些真相而已。” “你!” “够了!虞宥平,把虞长乐给我弄醒。” 虞明忠看着虞宥平这般也是看不下去了,有些心烦意乱的呵斥着。 虞宥平被虞明忠这么一吼,整个人直接呆住了,有些诧异的看向虞明忠,“爹。” 虞明忠此刻却是没了耐心,直接道,“就按我说的做,把她弄醒。” 虞宥平见虞明忠这般坚持,也知道虞挽歌拿来的东西可能是有关于虞长乐的,他的心里不甘心,却也只能照做。 虞长乐被虞宥平叫醒的时候,便感受到周围的目光,她心里一紧,昏迷前的意识也在这个时候回笼。 在看到虞挽歌和虞明忠等人盯着自己的时候,脸色骤然一白,完了,完了! 这虞挽歌一定是已经把事情告诉他们了。 真的该死! 怎么最后还是变成了这样的结果! 但是虞长乐现在就是硬撑,她一定不能主动承认。 于是虞长乐还做出一副委屈的样子看向虞挽歌,“姐姐,是你让人把我打昏的吗?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啊?” 虞挽歌见虞长乐这一清醒就开始做戏的样子冷冷一笑,面带嘲讽的看着虞长乐,“你现在还在装吗?” 虞长乐听着虞挽歌这话一噎,一副无辜的样子看着虞挽歌,“啊?装什么?我怎么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虞长乐说着看向了身旁的虞宥平,有些小心翼翼的说着,“大哥,我不知道哪里惹到姐姐生气了,让她对我如此…” 第二百二十八章 真假信件 虞长乐说着还一副快哭的模样看着虞宥平,虞宥平这人是最见不得虞长乐难受的,一看虞长乐这般,他的心里便是受不了,正打算为虞长乐说话的时候,虞明忠却是看不下去了,直接冷声呵斥着,“够了。” 虞明忠的这声呵斥,让现场的人都愣住了,尤其是虞长乐还有虞宥平,都不可置信的看向了虞明忠。 虞长乐对上虞明忠的目光后心里一慌,不过面上还是保持着镇定,“爹……” “你现在不用喊我,你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是怎么能对自己的母亲下这样的狠手?给自己的母亲下毒,你居心何在?” 虞明忠已经将主母抱到了一旁的榻上,随即对虞长乐指责着。 虞宥平听着虞明忠这话也直接呆住了,有些不可思议的看向了虞明忠,“爹,你这是在说什么吗?” 虞明忠听着虞宥平的问题只是冷冷的瞥了一眼他,冷声道,“虞长乐害死了她的母亲,你苏姨娘就是死在了她的手上。” 虞宥平一听虞明忠这话整个人彻底的呆住了,眼里充满了不可置信,反过来看了一眼虞长乐,有些不愿意相信的摇了摇头,“怎么会呢?怎么会这样?” 虞宥平说完马上联想到了什么,看向了虞挽歌,“虞挽歌,这是怎么一回事?” 虞挽歌见虞宥平朝自己投来质问的目光,冷冷一笑,“虞宥平,这事情你不应该问我,你应该问你的那个好妹妹才是。” 虞挽歌在说最后那话的时候,刻意加重了声音,话语里带着浓浓的嘲讽意味。 虞宥平听着虞挽歌这话一噎,面色一僵,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他好像正如虞挽歌所说的,少了判断,遇到事情之前都是相信虞长乐。 意识到这点的虞宥平沉默了半晌,看向了虞长乐,“长乐,这是怎么一回事?” 虞长乐此刻自然是继续装傻的,在面对虞宥平和虞明忠的目光时候,她还是一副委屈无辜的模样,“爹,我怎么会害我的娘亲啊,我娘死的时候我还那么小,我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啊。” 此刻虞长乐是让自己保持一个弱势群体的感觉,她刻意让自己看起来很委屈,想要驳得同情。 虞宥平就是那种无脑的人,一看虞长乐这副委屈的模样,就有些心疼了,正要说话的时候却被虞明忠投去视线,让他直接不敢说话。 “坦白说,我在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我也很震惊,因为当时你的年纪确实是很小,我在想,到底是怎么样的恨可以让那么小的孩子对自己的母亲痛下杀手呢?” 虞挽歌说到这里顿了顿,她看着虞长乐的脸色变化,嗤的一笑,看向了阿岚。 阿岚在得到虞挽歌的目光示意后便从怀里拿了个东西出来交给了虞挽歌,虞挽歌直接将那东西展示了出来,虞长乐在看到那个东西的时候整个人踉跄了一步,但是她又很快稳下了心神,让自己表现的很平静。 “这是什么?” 虞挽歌看着虞长乐这欲盖弥彰的样子冷冷一笑,“你不知道这个是什么怎么这副神情?这是从你房里拿出来的东西。” 虞挽歌说着就直接交给了虞明忠,虞明忠从虞挽歌手里接过那个东西后脸色更加的难看,盯着虞长乐,“虞长乐,你该做何解释?” 虞长乐此刻是无比的后悔,她没想到自己那里竟然还出现了这样的纰漏,还被虞挽歌给抓到了。 该死的。 她到底是什么时候发现的这事。 虞长乐知道自己现在一定不能承认,不然一切就完了。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虞挽歌早就料到了虞长乐不会承认,所以她也早就做好了准备,虞挽歌直接看向了阿岚,阿岚点了点头走了出去。 虞长乐看着阿岚走出去的样子,心里却是有些发怵,不过她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姐姐,你为什么一定要这样把事情推到我的身上,你这么做的用意是什么?” 虞挽歌看着虞长乐这又是一副准备颠倒黑白的样子冷冷一笑,面色平静的盯着她,“我不过是在陈述事实罢了,并没有把事情都推在你的身上。” 虞挽歌说这话的时候很是平静,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一般。 一旁的虞宥平就算再蠢,也看出了两人之间气氛的不对劲,虞长乐表现的太紧张了,紧张的就像这里面有鬼一样。 在等待的间隙,主母也醒了过来,虞明忠一看到她醒过来连忙走过去把她扶了起来,主母缓了一会心神后才看向了虞长乐,眼里充满了质问,“长乐,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虞长乐见主母一醒来就是问她这个问题,有些气恼,不过还是道,“没有,娘亲,我没有。” 不等虞长乐再说话,阿岚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一堆信件。 虞长乐看到阿岚手上的那些信件时候脸骤然一白,满眼的不可置信,怎么会?这些信件她不是都已经让人毁了吗?怎么还在? 虞挽歌自然没有错过虞长乐脸上的神情,嘲讽的看了她一眼,随后看向了阿岚,从阿岚的手里接过那些信件直接放在桌上。 “这些,应该就是你们这些年收到的信件了,关于我在庄子里的一举一动,都写在这信件里,对。” 虞挽歌话音刚落,虞宥平便三步做两步的走到了桌子旁边,将那信件给拿了起来,随意的打开了几封,在看到信件的内容后点了点头。 “是。” “可是你们有没有想过,这些信件都是假的呢?你们在得知信件的内容以后,甚至没有让人去核实一遍,就直接相信了,相信我就是信件上说的那样,可是,这些,才是从庄子寄过来的真正信件。” 虞挽歌听着虞宥平的话以后嘲讽一笑,将手里的另一些信件摔在了桌上。 屋里的几个人在听着虞挽歌这话以后直接就呆住了,尤其是虞宥平,虞宥平距离桌子最近,他很快的拿了一封同样日期的信件起来看着,看到的却是全然不同的情况…… 第二百二十九章 真相如此不堪 他们看到的信件上说是虞挽歌欺负下人,可实际上寄来的信件却是说,虞挽歌受了下人的欺负。 虞宥平有些不敢相信的又翻了一些信件,在看到两封信件上完全不同的内容以后直接呆住了,一种愧疚的感觉油然而生,他不可置信的看向了虞长乐,“长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信件……” 虞长乐听着虞宥平的质问顿了下,开始一味的否认着。 “不知道,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都是她在污蔑我。” 虞挽歌看着虞长乐这般却是笑了,将目光投向了虞宥平和虞明忠等人,“其实要知道是怎么回事很简单,你们去查就是了,你们遇到事情都不愿意查,只要虞长乐说什么,你们就信什么,今天你们会觉得被她欺骗,不也是你们活该吗?” 虞挽歌此刻已经把物证都拿出来了,这虞府的人若是想得到真相,那么他们就应该有所行动,但如果他们愿意盲目的去相信虞长乐,那也没有办法了,反正这也算是她为虞府做的最后一件事情了,至于他们要怎么做,那是他们的事。 虞挽歌此刻也不想再留在这里了,目光扫视了一眼屋里的人后便直接走了。 在打开门出去的时候却看到了在门口偷听的虞宥安,看到虞宥安的时候她愣了一下,不过也没有多做停留,直接就离开了。 虞宥安见此,想到自己刚刚听到的那些事情,连忙跟了上去。 在虞挽歌走后,屋里却是乱成了一团。 主母和虞明忠也都走了过来看到了桌上的那些信件,不可置信的看着虞长乐,“虞长乐,你怎么可以这般狠毒!你这么做目的是什么?” 虞长乐听着主母的质问却还是一个劲的否认着,“没有,我没有,娘,你相信我。” 此刻虞长乐拼命的挤出泪水,只是她的眼泪在主母看来却觉得面目可憎。 虞明忠也很快做出了决定,让虞宥平把这些信件全部收走,包括刚刚虞挽歌拿出来的那些证据,直接杜绝了让虞长乐碰的可能性。 随后他又叫来了管家让人把虞长乐关了起来,不让任何人接近。 在吩咐完这些事情的时候,他就直接看向了虞宥平,“你亲自去庄子上一趟,把庄子上的人都带回来。” 虞宥平现在也不敢违背虞明忠的意思,点了点头,他现在也迫切的想知道这里面到底是怎么回事,从刚刚虞挽歌和虞长乐的表现来看,他大概是这些年都被骗了。 想到他真的可能被虞长乐给骗了,虞宥平的心里就有些没法接受。 所以他现在必须要赶快知道一个真相。 在虞宥平离开后,主母有些无措的看向了虞明忠,“老爷,这可怎么办?” 虞明忠听着主母的话脸色也有些不好,现在主母和虞明忠都意识到自己这些年可能做了很多错误的事情了…… 在经历了这件事情,主母现在也没了办生辰宴的想法,直接让虞明忠找了个理由谢绝了宾客。 这也让那些宾客觉得很不理解,但是虞明忠说主母突然身体有些难受,他们也不好说什么,只能让主母保重身体,然后就都离开了。 此刻被关在屋里的虞长乐只觉得天都快塌了。 她没想到有一天这事情会通过这样的方法被揭穿,一切都是因为这个虞挽歌。 虞长乐很不甘心,一直想要出去,不管她找什么理由,门口的那些守卫都当成没听见一样,这也让虞长乐十分的挫败。 难道她就只能坐以待毙了吗?当然不能! 她一定要想想办法。 虞长乐就这样一直撑着没有睡过去,但是来到了后半夜的时候,她似乎出现了幻觉,她好像看到了苏姨娘。 在看到苏姨娘的时候,虞长乐的第一想法不是高兴,而是心虚。 “娘……我是在做梦吗?” 苏姨娘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她。 虞长乐看着不说话的苏姨娘,心神一颤,以前苏姨娘就很喜欢这样静静看着她不说话,可是每次这样,之后苏姨娘一定会打她,然后说她为什么不是一个男孩子。 虞长乐仿佛又看到了自己小时候面临的局面,眼看着苏姨娘朝她走近,她整个人有些害怕的往后退着。 “娘,你不要过来。” 然而苏姨娘却好像没有听见一样,依旧朝虞长乐走近。 虞长乐被逼到墙角的位置,整个人都有些退无可退了。 眼看着苏姨娘朝她伸出了手,她像是被什么东西触发了一样,直接上前推开了苏姨娘,然后嘴里尖叫着,“你不是已经死了吗?为什么还要来,你到底想做什么?” “如果不是你一直打我我根本就不会对你下手,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你自己生不出儿子关我什么事?你凭什么把责任都推在我的身上,你该死。” 虞长乐把苏姨娘推倒在地后冷冷的盯着她,眼里有着疯狂,“我有说错吗?你是不是该死,你说啊!” “只要你死了,虞挽歌那个小贱人又不在府上,那我自然而然的就能被主母带在身边了,她对孩子那么有耐心,她才应该是我的娘亲,至于你!” 虞长乐在说这话的时候眼里有着向往,在说到最后的时候,盯着苏姨娘,眼里有着浓浓的嫉恨,“你根本就不配!” “你看你死了多好啊,虞挽歌那个小贱蹄子身体不好送去了庄子上,虞宥平就把我当成了亲妹妹,爹爹他们也是,都对我很好,他们每个人都比你好,所以我怎么可能放弃这样的生活啊呵……” 此刻的虞长乐丝毫不知道,她在屋里发疯说的这些话,都被屋外的人听了进去,这也直接证实了虞挽歌白天说的话。 虞明忠,主母和虞宥平都听到了虞长乐的话,原本虞长乐突然发出声音的时候把门口的这些守卫都吓了一跳,便赶紧过去找他们,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话。 原来,从始至终都是他们错了! 虽然不知道虞长乐为什么突然这样发疯,但是他们想,可能是虞长乐白天突然面对那样的事情,心虚使然,所以才会这样…… 可不管是什么原因,他们都得知了真相…… 第二百三十章 后悔 此刻虞府的三人面面相觑,在经历了这件事情以后,他们仿佛都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事。 尤其是虞宥平,他的冲击是最大的。 他今日快马加鞭的去庄子上,把那些人都给带了回来,结果一回来,就听到了这样的事情。 如果说今天在虞挽歌和虞长乐说那些话的时候,他的内心还有一点点的侥幸,那么现在,他只剩下了兵荒马乱。 虞宥平没想到自己会有一天这么后悔自己的举动,想到自己平时在面对虞挽歌和虞长乐之间的明显区别态度,他的心中只剩下了后悔。 “娘,爹,现在该怎么办?” 虞明忠此刻也是脑子里乱的很,他没想到最后的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他一心捧在手心里的女儿,竟然是这样的。 虞明忠在官场这么多年,从来没想到自己会有一天在一个女人身上栽这么大的跟斗,这个姑娘还是他的女儿,真的是讽刺至极。 栽了这么大跟斗的他,只觉得有些嘲讽,此时面对虞宥平的问题也是充满了不耐,“明天把虞长乐送祠堂!” 虞明忠冷冷的说完,丢下这句话后直接就走了。 虞宥平看着虞明忠愤恨离开的画面整个人被说的一个激灵,但是他也不敢多说,因为虞长乐这次犯的确实是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 难以想象,当时苏姨娘死的时候虞长乐才七岁啊,是怎样的心狠,才能让一个七岁的女孩子对她的亲生母亲痛下杀手。 虞宥平真的不敢想。 他看着主母这没说话的样子,心里便知道,主母受到的冲击不会比他小。 虞宥平想安慰主母,却又不知道从何安慰起,只能紧张的上前扶住她,“母亲。” 此刻的主母早就已经失了神,在虞宥平的再一次出声下,她才缓缓的回过了神,有些失魂的看向了虞宥平,眼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 “宥平,我们这次是真的做错了。” 而且这个错误是大错特错。 他们把虞挽歌当成了品性坏的孩子不待见她,可是到头来,虞长乐才是那个品性最坏的孩子。 但是他们却从来不曾去查过这件事情的真实情况,反而是一直纵容着虞长乐,结果现在等真相揭开的那一刻,他们却是连承受真相的能力都没有。 仅仅只是一下,就被打的支离破碎。 虞宥平听着主母的话声音轻颤,轻轻点头,“娘亲,是错了。” “挽歌呢?挽歌现在在哪里?” 主母似乎想起了什么一般,急忙抓着虞宥平的手问着。 虞宥平听着主母的话心神一颤,随后摇了摇头,“不知道。” 主母闻言连忙道,“赶紧去把挽歌找回来。” 虞宥平看着主母这般焦急的样子缓声道,“娘,现在时间已经晚了,挽歌她估计已经回宫了,今天是她的休沐日,你忘了吗?” 主母听着虞宥平这话顿了顿,整个人像是失了神一样,是啊,今天是虞挽歌的休沐时间,所以她才会回来,现在的她应该已经回宫里了。 主母从来没有觉得这么无力过,怎么到头来事情变成了这个样子呢? 为什么她会错的这么离谱。 只要想到她曾经因为虞长乐而对虞挽歌做的那些事情,她就觉得很对不起虞挽歌。 何止是对不起,她应该赎罪! 对! 她应该对虞挽歌赎罪! 她的所作所为,她是真的对不起她。 “宥平,明日,你随我进宫一趟。” 虞宥平听着主母的话点了点头,“好。” 之后主母又深深的看了一眼虞长乐所在的屋里,直接就离开了。 虞宥平也跟着走了,只不过离开前他吩咐了守卫,不能让虞长乐出来。 守卫听着虞宥平的话都点头应着,“是。” 在虞府的等人离开后,一旁的黑暗之处,走了两个人出来。 “主子,这个勾魂香是真的有用。” 不错,虞长乐之所以会突然出现这种情况,都是因为谢聿行让人对她使用了勾魂香,让她陷入了幻境之中。 谢聿行听着二月的话轻轻点头,冷声吩咐着,“让人盯着虞府的人,一举一动都向我汇报。” 二月听着谢聿行的吩咐点了点头,“是。” 谢聿行吩咐完以后也没有再多加停留,今天用了这小计策,不过是想更快的让虞府的人知道事情的真相罢了,这虞府的人,就应该活在愧疚之中。 至于虞挽歌那边,他也得去一趟才是。 此刻的虞挽歌也确实如虞宥平所想,已经回了宫。 在今日将那些事情告诉了他们以后,虞挽歌就回宫了,她本来这次出宫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这事,而且现在她和谢聿行的关系尴尬,所以她也没有去谢府,因为她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谢聿行。 不过这次回宫,她还把柳玉给带了回来。 柳玉也已经从阿岚那边得知了这个消息,她是打从心里的为虞挽歌不甘心。 “小姐,我觉得按照虞府那些人的性子,他们肯定会来宫里找你的。” 虞挽歌听着柳玉的话点了点头,“我知道,来就来。” 柳玉看着虞挽歌这不为所动的样子,却是十分的心疼虞挽歌,这到底得多么失望,才会对这件事情无动于衷啊。 “小姐,我是真替你觉得不甘。” 虞挽歌听着柳玉这话一顿,看向了她,见柳玉这一副愤恨的模样轻轻一笑,“没有什么好为我不甘的,我想,估计之前受过的那些苦,就是为了现在的甘,苦尽甘来这句话,是有点道理的。” 虞挽歌这一副乐观的样子却是让柳玉心疼坏了。 虞挽歌对上柳玉带着心疼的目光后噎了下,随后道,“好了,你这是什么表情,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不是吗?” 柳玉听着虞挽歌的话轻轻点头,“是,事情已经过去了,希望她是真的就这样过去了。” 柳玉当然希望在之后都不要再有苦难来找虞挽歌了,她的小姐,就应该下半辈子顺风顺水。 虞挽歌看着柳玉这有些多愁善感的样子有些无奈,随即转移了话题道,“对了,柳玉,风嘉树呢?他在谢府如何?” 第二百三十一章 祠堂 这段时间没有和风嘉树接触,虞挽歌都差点快忘记这么一个人了。 而虞挽歌的这话就像是打通了柳玉的任督二脉一样,让她开始说着风嘉树。 “风嘉树他啊天天都呆在他的药房里,简直是疯了一样,怎么叫都不出来。” 虞挽歌听着柳玉的吐槽并没有太意外,这确实是风嘉树的性格干得出来的事情。 柳玉见虞挽歌没有什么意见,又继续道,“不知道他整天在研究些什么…” 虞挽歌听着柳玉这滔滔不绝的话,只觉得有些好笑,她不知道柳玉有没有发现,她的话里面其实对风嘉树是关心的。 不过虞挽歌并没有揭穿她,因为柳玉可能自己都没发现这事。 在听着柳玉吐槽完以后,虞挽歌才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等到时候我的宅子修缮好了,你再让他先搬过去。” 虞挽歌的宅子那边是为每个人都准备了位置,包括风嘉树,她也专门腾出了一个院子供风嘉树去研究那些药材。 柳玉听着虞挽歌这话顿了顿,随后点了点头,虞挽歌对他们这些下人真的是没话说,果然都是放心上的。 “让小姐操心了。” 虞挽歌听着柳玉的这话有些无奈的轻笑着,“说的这是什么客气话?” 之后两人又说了一些其他,都没有再聊虞府的事情了。 坦白说,在把真相告诉虞府的时候,虞挽歌的心里是轻松的。 若是知情不报,她心里可能会有愧疚感,但是她现在把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要做什么选择,就是他们的事情了,与她无关。 毕竟之前她已经给了虞府的人太多机会了,但是他们都没有珍惜,现在真相揭开,她也没有什么话好说的了。 只是虞挽歌不知道的是,虞府的人可是出了名的脸皮厚。 …… 次日。 虞府祠堂。 今日的虞府祠堂可是十分的热闹,虞长乐一早醒来就发现自己的门口站着好几个守卫,比昨夜还多。 不等她和他们说话,这些守卫就直接二话不说的把她压到了祠堂。 到了祠堂的时候,虞长乐整个人都是有些懵的,开始喊着人。 “你们这是做什么?爹,娘,我真的是被冤枉的啊。” 虞长乐意识到可能是昨日的事情,于是二话不说的开始替自己狡辩着。 然而虞长乐无论怎么喊都没有人理她,这让她觉得十分的绝望,怎么会这样? 她突然想到了自己昨天晚上做的那个梦,一切都太真实了,难道昨天晚上的事情不是一个梦? 不会的。 如果不是梦自己怎么会突然出现这幻觉,一定是哪里不对劲。 然而就在虞长乐不愿意相信这件事情,并且陷入冥思苦想的时候,祠堂的门再一次打开了。 虞长乐整个人顿了下,看向了声音来源,在看到出现在视线中的虞府一行人时候顿了顿,也顾不得其他,就想要跑上前和他们说话。 “爹,娘,我真的是无辜的,一切都是虞挽歌搞的鬼,我们都中了她的计谋了。” 主母见虞长乐竟然还想着把事情推在虞挽歌身上就是一阵气恼,狠狠的盯着虞长乐,“虞长乐,你说这些话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虞长乐没想到最先反驳自己的竟然是主母,很是诧异的盯着她,但是主母却好像没有看到虞长乐的诧异一般,反而是有些嫌恶的盯着她。 这个虞长乐真的是能装,以前他们怎么没有发现她这么能装? 虞长乐还是一副很无辜的神情看着主母,“母亲,我没有,我真的说的是实话。” 如果不是他们都听到了事情的真相,真的是要被虞长乐给蒙蔽过去,这个虞长乐太能装了,而且也很会哭惨,或许就是因为这样,所以他们之前才一直相信她说的话。 但是因为虞挽歌从来不会去表达这些,所以他们理所应当的就把她忽略,然后相信虞长乐的鬼话。 几乎是所有虞府的人都意识到了这点。 包括虞宥平,他可以说是被虞长乐骗的最惨的人了,因为他可以说是所有人里面最相信虞长乐的,结果没想到他的一腔热血,得到的却是这样的东西。 “长乐,你到底是怎么敢说这些谎话的,你这样把我们每个人耍的团团转,很有成就感吗?” 虞宥平一步步的逼近虞长乐,质问着她。 虞长乐看着朝她一步步逼近的虞宥平,不自觉的跟着后退,直到她的后背顶住了墙壁她才停了下来,整个人都有些失神的看着虞宥平,然后赶紧为自己解释着。 “没有,我没有,这一切真的都不是我做的,真的不是我。” 虞长乐说着一副要哭的神情,然而此刻她的眼泪在虞府的人面前都是不值钱的,没有人会再为她的泪水买单。 “行了,你不用再装了,事情的真相都已经调查清楚了。” 虞宥平看着虞长乐这般只觉得烦闷不已,若是说在以前,他可能还会心疼,但是现在看着她的眼泪,无一不是在提醒着他他当初有多蠢。 因为他就是被这些眼泪给骗了的。 虞长乐看着已经变了一副嘴脸的虞宥平,心里十分的懊恼,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明明昨天虞宥平就不是这个态度。 难道虞宥平真的查到了什么吗? 不对,不会的。 之前明明痕迹都已经处理干净了…… 这个念头刚出来,虞长乐又有些摇摆了,因为就像她屋里的那些信件,她也自以为是都收拾好了,可是到头来,却什么都不是。 她不知道阿岚是用的什么手段找到了那些信件。 可难道现在就只能这样任由局面发生无能为力吗? 虞长乐不甘心,真的不甘心啊。 所以虞长乐一定是不能主动去承认这事情的,不然一切就真的都来不及了。 这个念头在虞长乐的脑海里产生后,她便一口咬死这件事情和她没有关系。 “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啊,真的是不关我的事情啊。” 主母看着虞长乐这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样子只觉得烦闷,将目光转向了虞明忠,“老爷,你来处理。” 第二百三十二章 虞长乐的狡辩 虞长乐听着主母这话神情一顿,下意识的看向了虞明忠,只见虞明忠一脸冷意的望着她,冷声呵斥着,“你这个逆女,还不给我跪下。” 虞长乐听着虞明忠的话顿了顿,显然是有些不情愿,她还是十分的嘴硬,“爹,这件事情我真的是被污蔑的。” 虞明忠见虞长乐还是这般嘴硬,整个人都气血上涌,直接抄起一旁的鞭子甩在了虞长乐的身上。 虞长乐没想到虞明忠会突然发难,整个人结结实实的挨上了这一鞭子,“啊!” 火辣的疼痛让虞长乐有一瞬间的失神,不敢置信的盯着虞明忠,他竟然真的对自己动手,还是下这么狠的手。 然而此刻的虞长乐却不知道,她的疼痛,在几人的眼里都不是什么,毕竟她手上可是有好几条人命。 大概是看到了她这般,翠儿那边也在昨夜找到了主母,告诉了她关于之前服侍在虞长乐身边的那个丫鬟,是被虞长乐给弄死的。 本来虞长乐就在面临着苏姨娘的事情,大家就觉得她是个心狠手辣之人了,但是没想到她手里背着的却不只是一条人命,这更让众人觉得她的可怕。 他们现在不由得在庆幸,虞长乐没有对他们下手,不然以他们对虞长乐的信任程度,可能会受害颇深。 虞长乐刚刚受了那一鞭之后,额头便开始冒着冷汗,但是虞宥平和主母却是都当成没看见一样,目光冷漠的盯着她。 这也让虞长乐知道,恐怕他们是真的都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了,不然不会是这个态度。 既然如此的话,她也就没有必要再装下去了。 因为无论她什么表现,这些人都是已经确信她有罪了,那么说再多也是没用的。 “哈哈哈……” 虞长乐突然发笑起来,众人看着她突然发笑的样子都是神色一敛,目光防备的盯着她。 “你笑什么?” 虞长乐听着虞宥平的话笑得更开了,这让虞宥平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脸色充满了不悦,然而不等他说话,却听到虞长乐冷声道,“我有什么错?我不过是想得到你们的宠爱罢了,虽然我的手段极端了点,但是我有错吗?” 众人听着虞长乐这话明显都顿住了,显然没想到虞长乐会有这么一番结论,合着她还是个受害者了? “你做了这样的事情你还觉得你委屈了?” 主母听着虞长乐的言论,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面色不悦的盯着她。 虞长乐能这么不知悔改,是她没想到的。 虞长乐听着主母的话又继续道,“我不应该委屈吗?同样是虞府的女儿,可是你们之前所有人的眼里都只有虞挽歌,我的娘亲也在怪我,怪我为什么不是个男子,还经常打我……” 虞长乐说着好像是说到了自己的伤心处一样,有些啜泣起来。 虞宥平等人昨夜也有听到虞长乐说的那些话,但是他们都没往心里去,他们关注的重点只在虞长乐是真的害死了苏姨娘。 现在听着虞长乐这话,他们也只是有些震惊,随后主母又道,“那难道这就能成为你害死苏姨娘的理由了吗?” 主母和苏姨娘之前的感情是很好的,两人一同嫁给虞明忠,就算在成婚后相处也是十分的融洽,所以苏姨娘那个时候突然过世,在她的心里一直是个坎。 她原本以为苏姨娘是真的病死。 可是现在,却有人告诉她,这非但不是病死,还是被人害死的,她怎么可能不去查明。 虞长乐听着主母这话,看着主母这一副为苏姨娘讨公道的样子,嘲讽一笑,看着主母,“你现在为苏姨娘考虑了?但是她可没替你想过,在她的眼里,你可是假想敌呢。” 主母听着虞长乐这话微微一顿,显然没想到虞长乐会这么说,她更是没想到这么一个结果,苏姨娘将她当成了假想敌?这怎么会呢? 虞长乐看着主母这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嘴角一勾,继续道,“怎么?你不愿意相信吗?那你应该记得当初在她的房间里找到的那些东西?” 虞长乐这话像是一句警告一样提醒着主母,主母听着虞长乐这话顿了一下,仿佛陷入了回忆一般,瞳孔骤然一缩。 那是那时候苏姨娘过世的时候从苏姨娘的房中搜出来的一个假人,上面写着主母的生辰八字,不仅如此,那个假人上面还插着一些针。 当时看到那个的时候,他们都愣住了,没想到会在苏姨娘的房里搜出这些东西。 但是主母很快就自我催眠,没有往那个方面去想。 后面就是匆匆的办了苏姨娘的葬礼。 这么长时间过去,她也开始自我催眠,催眠苏姨娘还是和以前一样,催眠她们还是感情很好的姐妹。 但是虞长乐现在的话就像是捅破了那一层窗户纸一样,把一切丑陋都揭露了出来。 虞长乐看着主母这突然陷入了呆滞的样子,嗤的一笑,面带嘲讽的看着她,“怎么?现在被我说中了心事了是吗?” 主母闻言回过神来,对上虞长乐充满嘲讽的目光后噎了下,冷声道,“那是我和她之间的事情,不管她怎么样?她都是你的母亲。” 虞长乐听着主母那话冷冷一笑,“她那样的做法可不配当一个母亲。” “所以你觉得你没错是吗?那你篡改信件你又有什么解释?” 虞明忠看着虞长乐这一副不思悔改的样子,眼睛微眯,冷声训斥着。 “我篡改信件?反正她都常年在庄子里,她没回来,那就让她永远都不要回来了呗,反正在虞府生活的人也不是她,她也没法给你们尽孝心,那你们就把宠爱都给我就是了。” 虞长乐说这话是说的理直气壮,虞宥平听着虞长乐的这个结论,眉头一拧,显然没想到虞长乐能说出这样的话,不过在听了刚刚虞长乐的那些话以后,对于她会说出这些话,似乎也没有什么好意外的了。 “而且,你们不也是看见什么就是什么吗?你们自己都没想着去庄子上查一下,怎么现在事情变成这样就全把责任推给我了呢?如果没有你们的默认,我也不会这么顺利啊。” 第二百三十三章 认错 虞长乐的一字一句全然都把责任给推到了他们的身上,偏偏他们却也找不到理由反驳,因为他们也确实如虞长乐所说的,没有去调查这件事情。 所以在听着虞长乐的话以后,众人都沉默了。 最后还是虞宥平出声道,“那这也不能成为你做这些事情的理由才是。” 虞挽歌听着虞宥平这话直接就笑了,好整以暇的望着他,“怎么就不能?不正是因为你们都纵容了,所以我才心安理得的这么做的吗?” 虞宥平闻言有些咬牙切齿,正准备说话的时候,门口处突然传来声音,“所以你还是死性不改是吗?” 众人听着这声音均是一顿,看向了门口处,只见虞宥安正跟在虞老太太后面进来了,而刚刚说话的人,正是虞老太太。 众人一见虞老太太来,便赶紧和她行礼着。 “祖母。” “母亲。” 虞老太太没有理会他们,只是将目光放在虞长乐的身上,面色从容的看着她。 虞长乐被虞老太太这么盯着,心里有一瞬间的心虚,却还是硬着头皮道,“我有什么错?我说的不是实话吗?” 虞老太太闻言冷冷一笑,声音微冷,“你说的确实是实话,但是你也错了,而且错的离谱,他们是纵容了你没错,但是你的心中有恶念,如果你没有这恶念,事情根本就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虞老太太也承认着其他人的错误,但是最大的错误还是在虞长乐身上。 虞长乐听着虞老太太这话噎了下,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咬牙道,“你的心中从来都是把我当外人,那你肯定是不会向着我的。” 虞老太太听着虞长乐的这话嗤的一笑,目光嘲讽的看着她,“那你觉得我为什么把你当成外人呢?” 虞长乐被虞老太太的这个问题给问住了,随后她很快就说着,“因为我不是嫡出的。” 虞老太太听着虞长乐这话眼睛微眯,直接沉声呵斥着,“错了,你连这个问题都想不明白还一副很有逻辑的样子,我告诉你,你之所以错,是因为你的行为处事,太过分了,实在是让人看不下去,不然为什么我会这么对你,就算你不是嫡出,你不也是我的孙女吗?” 虞长乐闻言一噎,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虞老太太,“原来你的眼里有我这个孙女吗?” 虞老太太听着虞长乐的话眉头一皱,冷声道,“这是自然,只是你想想你做的那些事情,你不觉得过分吗?” 虞长乐闻言一噎,并没有回答虞老太太的问题,但是很显然,她的心里并不觉得自己有错。 虞老太太看着虞长乐这一副不知悔改的样子心中微叹,也罢,这个虞长乐既然这般不知悔改的话,就没有必要再考虑她的想法了。 “既然如此,那我是明白你的意思了。” 虞老太太说着看向了虞明忠,冷声道,“既然虞长乐不思悔改,那么我们虞府也不需要这样的女儿,逐出族谱。” 没有把虞长乐送进大理寺,已经是虞老太太很给虞长乐面子了。 虞长乐听着虞老太太的这话脸色骤然一白,不可置信的看着虞老太太,“祖母!” 如果真的被逐出虞府,那她就什么都没了,所以一定不能如此! 虞老太太看着虞长乐这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淡漠的说着,“不用叫我,你心里根本就没有我这个祖母,而且以后我也不再是你的祖母。” 虞长乐听着虞老太太冷漠的话语噎了下,有些不知道该如何说,她知道,自己一定不能被赶出去。 现在的她开始后悔自己刚刚的冲动了,果然不能那么冲动的,刚刚她是说的爽了,但是他们这些人哪里会接受这件事情,现在她就得承担自己刚刚说了那些话的后果。 “不是的,祖母我知道错了,不要赶我出去。” 虞长乐说着找上了虞明忠,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哭着道,“爹,我知道错了,真的不要赶我出去。” 虞明忠看着虞长乐这般承认错误的样子,眉头一拧,冷声道,“你现在知道错了?之前你怎么不知道?” 虞长乐看着虞明忠这般有些咬牙切齿,却还是硬着头皮承认错误,“爹,我真的错了,我刚刚就是一时口舌之快,我没有别的意思。” 虞宥平看着虞长乐这般,脸色微变,他倒是没想到虞长乐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明明之前她就不会是这样的,但是现在,却变了。 所以虞宥平看着这样的虞长乐,心里并没有太大的触动,因为就在刚刚,虞长乐还没有觉得她自己有错,如果不是虞老太太提出要把虞长乐给赶出去,恐怕她都不会觉得自己有错。 其实就算是现在,她也没觉得自己有错。 她现在不过是在为了留下来而做挣扎罢了。 虞宥平其实是希望自己没这么明白的,但是现在这个虞长乐太过于现实了,现实的让他都看明白了她。 看明白她的虞宥平,只觉得虞长乐也太过于恶心了。 她似乎都在为了自己的利益做这件事情,所以其实也没什么好心疼的。 虞宥平并不想心疼她。 他现在觉得之前的所有心疼,都是浪费自己的时间,而且也是他干过最蠢的事情了。 所以在虞长乐将目光转向虞宥平的时候,虞宥平直接当成了没看见,他现在也的确是想让自己当成没看见了,瞎了才好,现在看见的这些东西,真的是脏了他的眼睛。 虞长乐见虞宥平也不理会自己,有些咬牙,难道现在这一切就是定局了吗? 不,怎么可以呢! 怎么可以让这一切都成为定局? 她没有办法去接受这件事情! 所以虞长乐直接在主母的跟前跪了下来,虔诚的看着主母,“母亲,我是真的知道错了,求你不要赶我出去。” 主母看着跪在自己跟前的虞长乐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脸色十分的平静,似乎并没有受虞长乐的影响,“你现在知道错了,之前你可不是这个态度,你做的事情已经很过分了,没有把你送官府,已经是我们最大的仁慈了,你走。” 第二百三十四章 找上虞挽歌 虞长乐没想到主母真的铁了心的要赶自己走,看着主母的眼里充满了不可置信。 然而主母却不想再和虞长乐浪费时间下去了,她直接看向了虞明忠,“老爷,让人将她赶出去。” 主母的这话无异于直接判了虞长乐死刑。 虞明忠听着主母的话点了点头,然后看向了一旁的小厮,冷声道,“来人,把这个逆女给我赶出去,从此不得让她再踏入虞府,她已经和我虞府没有任何关系了。” 虞明忠的命令就好像是一把刀一样,终于是插在了虞长乐的心上。 虞长乐眼看着那些小厮朝自己越走越近,她很是惶恐的后退,但是她的后退并不能换来什么,那些小厮听着虞明忠的话直接就把虞长乐给抓了起来,虞长乐的反抗在他们眼里视若无睹。 虞长乐眼看着她就要被丢出去,着急忙慌的求助着,将目光了虞宥平,但是虞宥平却不看她,直接别开了目光。 虞长乐这下是真的体会到了当初虞挽歌的那种无助,但是虞挽歌并没有像她这般可怜,至少他们都没有把她赶出去。 但是现在整个虞府的人都说不欢迎她,要把自己赶出去。 这种落差,虞长乐是真的接受不了。 “我不要!你们放开我!放开我!” 虞长乐的嘶吼声在所有人的眼里都仿佛不存在一样,小厮直接把她的嘴巴捂住,然后拖了出去。 在虞长乐被拉出去后,整个祠堂好像瞬间安静了下来一般。 虞老太太只是深深的看了他们几个人一眼,没有再说一句话,直接就拄着拐杖走了出去。 虞宥安看着虞老太太出去后,也赶紧跟着出去,他已经从管家那里了解到事情的来龙去脉了,没想到这个虞长乐的心思这么歹毒。 想到之前他也曾经因为虞长乐而伤害过虞挽歌,虞宥安就恨不得甩自己几巴掌,真的是混账啊。 此时同样有这些想法的还有在祠堂里的虞府三人,主母是最先做出决定的,只见她看向了虞宥平,“宥平,你和我进宫一趟。” 虞宥平听着主母的话点了点头,想起他前几日在宫里还对虞挽歌那般,他的心里就是一阵懊恼,真的是被虞挽歌给说中了,他真的会后悔了。 回想起自己曾经对虞挽歌做的那些事情虞宥平就十分的后悔,他怎么就一时鬼迷心窍被虞长乐给怂恿了呢!真的是该死! 现在他是该进宫去找虞挽歌一趟,以哥哥的身份。 主母见虞宥平同意了以后看向了虞明忠,“你要一起去吗?” 虞明忠一听主母这话直接拒绝了,“不用,她再怎么样也是我的女儿。” 让他去找他的女儿承认之前的错误,这是不可能的。 虞明忠是不可能会拉下这个脸的。 所以在主母找他说这事的时候,他自然而然的就拒绝了。 主母见虞明忠拒绝也没有太意外,只是瞥了他一眼,便看向了虞宥平,“我们走。” 虞宥平听着主母的话点了点头,“好。” 两人离开了祠堂之后,分别换了一身比较正式的衣服,便去了宫里。 …… “挽歌。” “挽歌。” 虞挽歌从御书房忙完刚回到女院就在女院门口看到了两个意料之外的人。 虞挽歌看着唤着自己名字的主母和虞宥平,秀眉止不住的皱了下,眼里充满了不耐,“你们找我?” 主母和虞宥平看着虞挽歌这一副不欢迎的态度分别顿了下,但是他们在来的时候也想过虞挽歌的态度,所以当意料之中的事情发生的时候,他们的心里并没有太大的落差。 “挽歌,是娘亲啊。” 虞挽歌听着主母的这话,眉头止不住的皱了起来,面色不耐的望着她,说出口的话也不带一丝感情,“什么娘亲?我们已经断绝关系了。” 虞挽歌毫不留情的话语,让主母的面色一僵,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做何反应,整个人站在原处显得有些局促。 “妹妹,你怎么能这么说,我们之前都是被虞长乐给骗了,所以才做了一些错事。” 一旁的虞宥平听着虞挽歌对主母说的话,眉头轻皱了下,随后和虞挽歌说着。 虞挽歌听着虞宥平的这一声妹妹,脸色微沉,看向了他,“停,这声妹妹我可受不起,我可记得你的妹妹只有虞长乐一人,你可别把我扯上关系,我承受不起。” 虞挽歌这冷漠无情的话语,把虞宥平说的面色一僵,整个人略显尴尬的站在原处。 因为他们现在在的位置是女院的正门位置,所以来来往往的很多人,虞挽歌看着这样的情况,是有些不喜的。 “如果你们过来找我只是为了说这事,那么你们可以回去了,我很忙,没空陪你们寒暄。” 虞挽歌说着就要走了进去,虞宥平却是直接拦住了她,“挽歌,我们话还没说完,这次的事情我们真的知道错了,你就不能给我们一个机会?” 虞挽歌听到虞宥平的这话就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般,面色嘲讽的看着虞宥平,“虞宥平,你说的这话是不是有些搞笑,怎么你们知道错了我就得原谅吗?给你们机会?那么你们之前可曾给过我机会?” 虞挽歌的质问一字一句的,将虞宥平问的是说不出话来。 虞挽歌看着虞宥平沉默的样子又继续道,“之前你们在听信他人话语的时候,可曾去调查过一次?可曾听过我的解释?你们总是自以为,自以为虞长乐说的都是对的,我在你们眼里就是一个坏种,一个没有管教的野丫头,不是吗?” 虞宥平和主母听着虞挽歌的话神色微敛,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去说些什么,只能面面相觑着呆在原地。 主母也确实不知道该去怎么反驳她,因为虞挽歌说的话,都说对了,当时他们不管出了什么事,第一个相信的总是虞长乐。 因为他们觉得虞挽歌在庄子上生活,不受他们的管教,可能性子真的变了,所以他们并没有去调查过,反而是先入为主的相信了虞长乐说的所有话,这也就导致了现在的这个局面…… 第二百三十五章 师傅永远都在 可以说,这一切真的都是他们自作自受的。 但是这要让主母怎么能去接受,怎么能去接受这个事。 主母看着虞挽歌,霎时间眼泪就流了下来,“挽歌,娘真的知道错了,娘之前就该相信你的,娘不该……” 虞挽歌直接出声打断了主母的话,“行了,你不用在这里和我承认这些错误,那是你自己的事情,和我没有关系,你认不认错都和我无关,因为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请你记住这一点,你不要用这种装可怜的方式来对我道德绑架。” 虞挽歌哪里不知道主母现在在这装可怜,就是想博取她的同情,但是她已经不是之前的那个虞挽歌了。 如果这事情是发生在她离开虞府之前,那么她可能会有恻隐之心,但是现在,她不会有了。 对她来说,虞府的人,除了虞老太太,其他的人都和她没有关系了。 所以哪怕主母现在表现的再可怜,她都不会有所触动,因为她之前对自己做的那些事情还历历在目。 她的偏心,她的无情,都还像一根针一样扎在虞挽歌心中,而这根针,永远也不会消失。 主母听着虞挽歌冷漠无情的话语,只觉得十分的受伤,受伤的看着虞挽歌,“挽歌。” 虞挽歌看着主母这一副受伤的样子,眉头微拧,正打算说些什么的时候,一旁传来了一道声音,“小挽。” 虞挽歌一听到这声音顿了一下,看向了声音来源,在看到蒋澜的时候轻轻一笑,同蒋澜打着招呼。 “师傅。” 虞挽歌直接就走到了蒋澜的身边,蒋澜看着虞挽歌来到了她的身边后,才看向了主母,微微点头,“虞夫人,找小挽有事?” 主母看着虞挽歌和蒋澜亲密的样子,再看着蒋澜对虞挽歌的维护,心里有些难受,她怎么能和别的女人这么亲密,自己才是她的娘亲啊。 “我找我的女儿。” 蒋澜听着主母的话只是轻轻一笑,面色从容的说着,“据我所知,小挽似乎已经和虞府断绝关系了,你是哪里来的女儿。” 蒋澜平静从容的一句话让主母噎了下,似乎没想到蒋澜会这么说,她见虞挽歌听着蒋澜的话也没有任何反驳的意思,这让主母的心里更加的难受了。 “挽歌。” 虞挽歌见主母在喊自己,才朝她投去目光,神色淡漠,“师傅说的话,就是我的意思,你没明白吗?” 主母听着虞挽歌的话微微一噎,求助般的看向了一旁的虞宥平,虞宥平见主母被虞挽歌这般对待,眉头一皱,神色有些不悦,“挽歌,你怎么能这么说?” 虞挽歌看着虞宥平为主母抱不平的样子面色微冷,嘲讽的看着他,“我这么说有什么问题吗?我说的都是事实。” 虞挽歌说着看向了主母,继续道,“你身为一个母亲,却没有尽到母亲的责任,不仅如此,还都要用母亲的标准去指责我,你是怎么能心安理得的做这些事情的?” 虞挽歌冷漠的话语犹如一把刀一样,深深的扎在了主母的心上,主母听着虞挽歌的话却不知道该怎么去反驳,因为虞挽歌说的话,确实是她做的事情。 可是这要让她看着她的女儿和别的女人如同母女般相处,让她怎么受得了。 蒋澜自然是知道虞挽歌的委屈的,所以面对主母,她是没有给一点面子,因为她根本就配不上自己给的面子。 “虞夫人和虞少爷如果没有别的事情就离开,你们这样在女院门口,会给女院的女官造成影响的。” 蒋澜却是不想再和他们再多说废话下去,对于虞府这些冥顽不灵的人来说,说再多,也不过都是浪费时间而已。 主母没想到蒋澜竟然对自己下着逐客令,这让主母有些气恼,她看向了虞挽歌,却见虞挽歌也是道,“你们回去,不必再来找我了。” 虞挽歌说完也不管主母和虞宥平的想法,直接跟着蒋澜进去了。 主母见此想要追上去,却在到那个门槛的时候被女院的女侍卫拦了下来。 “外人不得入院。” 女侍卫冷漠的一句话直接让主母停下了脚步,主母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虞挽歌和蒋澜一同离开,看着两人并肩离开的背影,主母只觉得自己的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离她远去。 虞宥平看着主母被拦下来的画面,心里有些气恼,上前拉住了主母,“母亲,我们今天先回去,改日再来想想办法。” 主母听着虞宥平的话,虽然心里不甘心,但是也只能如此了,她有些不甘心的点了点头,“好。” 现在也只能等下次再见虞挽歌了。 在回去的路上,主母整个人都是有些失神的,“宥平,她好像和那个女官大人的关系很好,就像母女一样……” 虞宥平听着主母这话顿了顿,再看主母有些失神的样子,心里有些不忍,“母亲,她都生活在宫里,自然和蒋女官的关系会好一些了。” 主母听着虞宥平的这话并没有被宽慰到,反而是觉得更加的难受了。 这一切的局面好像都是她自己造成的。 只是她怎么能甘心啊,甘心让虞挽歌和别人有如母女的情谊。 “宥平,你说,我应该怎么做?” 虞宥平看着主母这无措的样子,整个人也有些慌乱,因为他也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去做了,虞挽歌已经不是过去那个任人摆弄的虞挽歌了。 并不是他说一句话就能听的。 “回去和父亲研究一下。” 现在一切只能从长计议了。 主母听着虞宥平的话点了点头,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在他们这边愁眉苦脸的时候,虞挽歌那边,蒋澜却是心疼的看着她。 “小挽,受苦了。” 虞挽歌本来委屈没有那么大的,现在听着蒋澜的这话,她突然就觉得委屈涌上了心头,轻轻摇了摇头,“不会的,一切都过去了。” 至少在虞挽歌看来,这一切是已经过去了。 蒋澜听着虞挽歌这话心里触动更大,看着虞挽歌缓声道,“以后受了什么委屈,直接和师傅说,师傅永远都在。” 第二百三十六章 亲密 虞挽歌听着蒋澜的话心中是感动不已,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谢谢师傅。” 蒋澜听着虞挽歌的感谢却是轻轻的摇了摇头,“有什么好谢谢的,这是师傅应该做的。” 之后蒋澜又拉着虞挽歌说了两句话后才让虞挽歌离开。 虞挽歌从蒋澜那边离开以后本来是要回自己的屋子的,但是却有个婢女进来找了她。 “是虞女官吗?” 虞挽歌闻言一顿,有些不明所以的看向了那个婢女,“是的,怎么了吗?” “大司马让我来找您,他说他在外面的花园等您。” 虞挽歌听着婢女这话显然愣了一下,有些没想到谢聿行会在这个时候找自己。 不过虞挽歌收回思绪后点了点头,表示她明白了,“行,我知道了,我一会就过去。” 那个婢女听着虞挽歌的话后点了点头,缓声道,“是。” 在婢女离开以后,虞挽歌也没有继续待着,而是直接去了婢女刚刚说的地方,果然在那里看到了谢聿行。 “兄长。” 谢聿行听到声音一顿,转身看了过来,在看到虞挽歌的时候轻轻一笑,同虞挽歌打着招呼,“小挽。” 虞挽歌见谢聿行这一脸愉悦的样子,心神微颤,迈步走了过去,“兄长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心情如何?”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这话一顿,显然没想到谢聿行会问这个问题,不过虞挽歌也没有隐瞒谢聿行,直接道,“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 谢聿行听着虞挽歌这话再看着虞挽歌这故作轻松的样子,眸光微闪,缓声道,“有些事情不必太放在心上,你越是在意,一些事情就越难办。”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的宽慰点了点头,感激的看着谢聿行,“好的,兄长,我知道你的意思,我现在也会去学着不在意这些事情了。” 虽然说不在意,但是有些时候,在面对虞府的那些人做过的事情,她的心里还是会有些莫名。 就比如明明已经知道了虞府的人很现实这件事情,但是在看着他们过来找自己后,心里还是会不舒服。 对事情早有预料的不舒服,对他们的现实不舒服,总之总总的因素都让她有些不舒服。 如果没有刚刚蒋澜出来,她或许会和他们吵起来也说不定,但是蒋澜来了,她为自己挡去了一些冷言冷语,在蒋澜这里,她真的体会到了母亲的温暖。 所以并不能怪她和蒋澜亲密,因为她的亲生母亲做的那些事情,实在是不配这个母亲的称号。 谢聿行看着虞挽歌这般,心里的心疼更甚,轻轻点头,“嗯,你不要再去在意,这些事情只会一直影响你,你要知道,不管出了什么事情兄长都会在你的身后。”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也和蒋澜说着同样的话,心里十分感动,“好。” 是啊,她也没有什么好难受的,正如谢聿行和蒋澜所说,她没有必要去因为一些无关紧要的人暗自神伤,因为那些人现在接近她并不是因为他们真的知错,而是因为他们觉得可以从她这得到一些东西,所以才会是这个态度。 在想通了这件事情以后,虞挽歌只觉得一切都好像没有那么难受了,因为没有必要难受,她的所有难受在别人眼里都那么的不值得。 只有在那些在乎她的人眼里,她的难受才有用,但是在那些在乎她的人眼里,他们也会为了她的难受而难受,所以,虞挽歌不能让那些在乎她的人伤心了。 这么一想,虞挽歌整个人好像透彻了一般。 在虞挽歌为这件事情冥思苦想的时候,有个东西飞到了她的头上,她并没有发现,但是谢聿行却看到了,在看到了她头上的那个小虫子,谢聿行不由得伸手上前将那个小虫子给弄掉。 因为这个动作,两个人就凑的十分的近,虞挽歌感觉到了谢聿行的接近整个人愣了一下,下意识的抬头,然后脑袋就直接碰上了他的唇。 感觉到他的温热在自己的头顶处时候,虞挽歌只觉得自己一下子就炸开了,脸瞬间爆红。 谢聿行也感觉到了二人之间的接触,眸光一闪,若无其事的后退了一步,平静的看着虞挽歌,掩饰般的轻咳了一声,“刚刚头上有个东西。”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这话微微一怔,随后点了点头,“啊……好。”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问题,她只觉得她在说这话的时候心跳骤然加速,那种感觉就像是她的那颗心要跳出来了一样,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谢聿行看着虞挽歌的脸还是很红的样子,轻轻一笑,明白了虞挽歌是在害羞,他突然就有了逗弄她的想法。 “怎么了?脸这么红?” 虞挽歌没想到谢聿行竟然还敢问这个问题,瞳孔骤然一缩,瞪大了双眸看着谢聿行,果然男人都是有劣根性的。 “兄长!” 谢聿行听着虞挽歌有些恼怒的话语微微一怔,看着她恼羞成怒的样子嘴角一勾,缓声道,“好好好,是兄长的问题,兄长刚刚不小心碰到你了,你再碰回来?” 虞挽歌没想到谢聿行竟然会说这话,眉头一拧,目光直直的看着谢聿行,那个样子像是要把谢聿行给看透一样。 谢聿行见虞挽歌这么盯着自己的样子微微挑眉,没有说话,而是任由她看着。 然后谢聿行就感觉到自己脸上一痛,他神色微敛,看向了虞挽歌,只见虞挽歌的一手正捏着他的脸。 随后他就听到了虞挽歌道,“你还是我兄长吗?” 谢聿行听着虞挽歌这话再看着虞挽歌的这动作,霎时间明白了她的意思,所以她这是捏自己的脸看自己有没有易容吗? 这个念头在谢聿行心中产生后,谢聿行也没有动手阻止她,反而是伸手放在了她捏自己脸的手上,目光含笑的望着她,语气带着些许的宠溺,“那你现在看了,兄长是假的吗?” 虞挽歌感觉到手上传来的温热,心神微动,看向了他,有些局促的把自己的手从他的手中抽了出来,“不……不是。” 第二百三十七章 丢侯府的脸 谢聿行看着虞挽歌这一副局促的样子,嘴角一勾,心里更加的愉悦了,轻轻点头,“看来还是对兄长有点了解的。”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调侃的话语顿了顿,她这可不就是太了解了,所以才觉得这谢聿行是被易容了。 可现在看来,这真的是谢聿行说的话。 意识到这点的虞挽歌,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只能匆忙转移开了话题。 “那兄长有让人盯着虞府吗?” “嗯,虞长乐已经已经和虞府的人脱离关系了。” 虞挽歌虽然对这个结果并没有太意外,但是当听到这件事情成为既定事实的时候,心里还是有些感触的,恐怕虞长乐都没有想过有一天事情会变成这样? 她一直都以为她的计划是天衣无缝了,殊不知,只要有做过的事情,就一定是有证据的。 所以自己把那些证据拿出来的时候她才会是那个反应。 其实虞挽歌都没想到,她没想到虞长乐的那些信件竟然都被人藏在了她房间里的暗室,从虞长乐当时的反应来看,她肯定也是不知道那件事情的,所以她才能这样打虞长乐一个措手不及。 其实也正是因为抓住了这点,所以一切都能这么的顺利。 这一切的一切,真的都是要感谢谢聿行才是。 如果不是谢聿行找到了证据,如果不是谢聿行告诉了她,一切应该怎么做,恐怕她现在还是和一个无头苍蝇一样呢。 也正是因为有了谢聿行从中帮忙,所以一切才能这么顺利。 “兄长,虽然你不让我说谢谢,但是这次的事情真的是多亏你了。” 谢聿行听着虞挽歌这话轻轻一笑,有些无奈,“好,兄长知道你要是不和兄长说谢谢,天就聊不下去,所以兄长接受了。”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略带调侃的话语微微一噎,有些不太好意思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谢聿行看着虞挽歌这有些不太好意思的样子,嘴角一勾,不由得轻声笑着,“好了,兄长都是逗你的,怎么这么害羞呢?”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这话瞥了他一眼,缓声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脸皮薄,还喜欢逗我,兄长怎么这么调皮?”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说谢聿行调皮,谢聿行听着这两个字,只觉得也没有那么难接受的样子。 “好,是兄长调皮,兄长不该逗你,兄长错了。” 谢聿行一连三句话承认着自己的错误,让虞挽歌瞬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只能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道,“兄长今日来找我,是特地来安慰我的吗?” 谢聿行听着虞挽歌的这个问题,倒是直接大方的承认着,“是啊,今天是特地来安慰你的。” 谢聿行说着还轻刮了一下虞挽歌的鼻子,虞挽歌感觉到鼻子上的火热,脸上一热,有些不太好意思的道,“让兄长操心了。” “不会,为你做的事情都不算是操心。” 现在的谢聿行,倒是都很大方的承认着他对虞挽歌的特殊。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的话神色微敛,正打算说些什么的时候,突然一旁就传来了一道声音,“这不是大司马和虞女官吗?” 在听到这道声音的时候,原本正在愉悦交流的二人,纷纷脸色一变,将目光转向了声音来源。 在看到叶云简的时候,谢聿行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往虞挽歌身前站了一步,让虞挽歌在自己的身后,他则是目光灼灼的盯着叶云简。 “叶世子也在这啊,真巧。” 叶云简听着谢聿行这话嗤笑了一声,面色嘲讽的看了过来,随后道,“这可不巧,本世子是看到你们两个在这里,才过来的。” 谢聿行听着叶云简这意有所指的话,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冷冷的盯着叶云简,嗤笑道,“是吗?没想到叶世子眼睛有时候还是挺亮的。” 叶云简听着谢聿行这意有所指的话眸光微闪,往谢聿行身后看了过去,见虞挽歌都被谢聿行挡在后面后,有些嘲讽的看着谢聿行,“大司马怎么把虞女官给挡着,是怕我看吗?” 谢聿行听着叶云简这不尊重的话语,脸色微沉,朝叶云简这边走了两步,语气中带着些许的威胁意味,“看来叶世子是忘记了之前的那些事了,不过叶世子忘记这教训也没有关系,本官可以让叶世子再次想起来。” 叶云简听着谢聿行这带有威胁的话语,不由得想到了上次谢聿行做的那事,有些咬牙切齿的盯着谢聿行,“大司马可真有意思,现在就是用这事情来威胁我了是吗?” 谢聿行听着叶云简的话只是不屑一笑,随意道,“这哪里算的上是威胁呢?叶世子还是不要污蔑我。” 叶云简听着谢聿行这话有些咬牙,但是他知道,如果谢聿行这么说的话,他的手上可能又有自己的什么把柄呢? 这让叶云简都有些开始怀疑自己了,他这一天天的是在干什么事情,怎么一直落下把柄在谢聿行的手上。 “大司马这位置看来是挺闲的啊,一天天的都不去注意别人,就来关心本世子的私事了?” 谢聿行听着叶云简有些气恼的话不由得一笑,“这可不是叶世子的私事,叶世子若是做的一些事情对安平侯有影响,这可就会影响到安平侯在朝中的位置,本官身为监督朝廷官员的存在,自然是都要注意了,叶世子说对。” 叶云简听着谢聿行的这话有些咬牙,现在他算是听出来了,这谢聿行准备拿安平侯压自己呢,可偏偏,他又没有办法将这件事情当成不存在,因为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事,他的父亲要是知道这件事情是因为他,一定是会处理他的。 所以他没有办法拿这事赌,只能咬牙瞪着谢聿行。 谢聿行看着叶云简这一副生气,却又拿自己没办法的样子,只觉得好笑,面带嘲讽的看着他,“叶世子要是想要来威胁我,就得先看看叶世子自己有没有这个本事,别本事不够,还把自己给搭进去,那就真的是丢你们侯府的脸了!” 第二百三十八章 再次找来 叶云简听着谢聿行这满是威胁的话语,神色一敛,整个人有些气恼的盯着谢聿行,“大司马,这是在威胁侯府的人吗?” 谢聿行看着叶云简这气恼的样子嗤的一笑,“本官可没有威胁的意思,本官不过是就事论事罢了。” 大概也就谢聿行能把威胁的话说的这么清新脱俗了。 叶云简看着谢聿行这平静的样子有些咬牙,他现在也不想和谢聿行多说,不然按照谢聿行的性子,真的有可能不干这人事。 “本世子现在不和你争,本世子还有点事,先走了。” 说完叶云简也没有再看他们,那个样子像是逃跑一般的离开了。 谢聿行看着叶云简离开的背影微微挑眉,在叶云简的身影消失在他的视线中后,谢聿行才看向了虞挽歌。 “你现在的官职不用去担心太多事情,有些事情没必要束手束脚,该做就做。”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叮嘱的话心里一暖,点了点头,“好。” 谢聿行看着虞挽歌这般有些无奈,这虞挽歌啊,做事情总是这样束手束脚的,其实并没有必要,因为有些事情,她是没有必要害怕的。 之后谢聿行也觉得自己待在宫里的时间比较久了,就没有再多待。 虽然他是想一直和虞挽歌待一块的,但是他们现在的身份会比较尴尬,他也不想让虞挽歌被外面的谣言所影响,所以在这件事情上,他还是尊重虞挽歌的。 虞挽歌看着谢聿行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后,才转身离开回了女院。 之后的几天,虞府的人也都来找了她,但是她都当成了没看见的样子。 这让虞府的人很是没有面子,而且他们今天还带了虞宥安过来,却见虞宥安是一句话都不说,那个行为好像是默许了虞挽歌的行为一样,这可把主母还有虞宥平气的够呛。 “宥安,你倒是说说话?” 虞宥平已经从上次和虞宥安来宫里发现了虞挽歌对虞宥安是比较有耐心的,所以他们这次才会把虞宥安给带过来。 虞宥安听着虞宥平的话以后只是瞥了他一眼,没理会他。 虞宥平看着虞宥安不理会自己的样子心里更加的气恼了,有些咬牙,正要再喊着虞宥安就被主母给打断了。 “宥平。” 虞宥平听着主母这话顿了下,有些不甘心的别开了目光,看向了虞挽歌。 “挽歌,你想怎么样?” 虞挽歌听出了虞宥平话语中的不耐,嗤的一笑,缓声道,“我没有想怎么样?虞少爷要是这般不耐烦可以不用来吵我的,我本来也就不喜欢你们来,你别老是一副我在逼你的样子,真是有些好笑了。” 虞挽歌直白的一句话让虞宥平脸色骤然一白,有些咬牙切齿的看着虞挽歌,他没有想到虞挽歌竟然可以说这种话,真是太过分了。 虞挽歌看着虞宥平这咬牙切齿的样子只觉得十分的可笑,看向了主母,“你若是每天都想带着虞宥平来给我摆脸色,那明天开始你是可以不用来了。” 主母听着虞挽歌这话脸色一白,看向了虞宥平,虞宥平被主母这么一盯,整个人都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原本他并不是过来摆脸色的,他是想过来让虞挽歌知道他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错误的,结果没想到和虞挽歌没说两次话,又恢复了以前的态度,可其实他也不想这样的,一切都是没忍住。 所以在主母投来目光的时候,虞宥平就算心里再不甘,也直接闭了嘴。 主母见虞宥平不说话了以后才看向了虞挽歌,“挽歌,你和蒋女官的感情很好吗?” 虞挽歌听着主母这话愣了一下,显然是没想到主母会问这个问题,不过她还是大方承认着,“有什么问题吗?” 主母看着虞挽歌这大方承认的样子,心里有些懊恼,不可置信的看着虞挽歌,“为什么?” 为什么她可以和蒋澜就像母女一样,和自己却不行? 当然她的这个问题并没有说出口,所以虞挽歌只听到了蒋澜的那句为什么,她只觉得有些好笑,嘲讽般的看着主母,“你不觉得你问这个问题很好笑吗?是因为什么你心里没点数吗?还是你以为你这个所谓的母亲做的很好了?” 主母听着虞挽歌这略带嘲讽的问题后眸光微敛,缓声道,“之前是我不知道,被蒙蔽了,我现在已经尽力的想弥补你了。” 虞挽歌听着主母这话就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反问着主母,“弥补?你以为怎么样是弥补?这样天天过来打扰我就是你以为的弥补了吗?” 主母闻言一噎,听着虞挽歌这直白的话语,竟然被说的有些哑口无言,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她。 这么多年她都习惯了对虞挽歌视若无睹,以至于现在真相出现的时候,她所做的一切都显得特别的现实。 可是主母知道,如果她真的什么都不做的话,那虞挽歌真的很有可能要喊别的女人娘亲了,她到底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啊,这让自己怎么可能去接受这件事。 而且她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才是对虞挽歌好,虞挽歌现在的表现和处境来看,好像是真的不需要她了。 可是让她真的离开的话,她怎么可能做的到,她真的做不到啊。 “挽歌,我知道你还在生气,但是犯错的人总要给个改过的机会。” 虞挽歌听着主母这略带可怜的话只觉得嘲讽,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反问着,“改过的机会?虞夫人活了大半辈子,应该知道,不是什么事情都有改过的机会的,是。” 主母听着虞挽歌的这话顿了下,看着虞挽歌这一脸冷漠的样子,就知道她的意思了。 可是纵然如此,主母的心里还是很不舒服。 “挽歌。” 虞挽歌直接打断了主母,冷声道,“这就是我的意思了,你们也不要来了,不然你们一直这样对我造成困扰的话,我是会使用一些手段让你们强制离开的。” 虞挽歌冷漠无情的逐客令让主母等人的脸色十分的难看,虞宥平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直接被虞宥安给拉住了。 第二百三十九章 借一步说话 “知道了姐姐,我这就带他们走。” 虞宥平和主母听着虞宥安的话均是一顿,看向了虞宥安,只见已经朝他们走了过来,那个样子像是要直接把他们给拉走一样。 主母看着虞宥安这般有些气恼,“宥安,你到底是听谁的话?” “你们做的事情不对,那我怎么可能会听你们的话。” 虞宥安说这事的时候,说的理所当然。 这可差点没把虞宥平给气死。 虞宥平盯着虞宥安,冷声道,“虞宥安,你可是虞府的人。” 虞宥安看着虞宥平这气恼的样子不屑一笑,“虞府?这虞府的人做事情做成这样,也没什么好期待的。” 主母听着虞宥安这般嫌弃虞府的样子噎了下,怎么事情现在变成了这个样子,这一个两个的都很讨厌虞府,难道他们真的做的这么失败吗? “宥安……” 虞宥安看着主母这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嗤的一笑,面色平静,“我这话说的没错,这就是我的意思。” 虞宥安甚至还想,他一定要好好努力,等以后功成名就的时候,也要离开虞府。 这段时间他在虞府看到的这些事情,让他对虞府的感情也在慢慢的磨灭了。 “你们之前做的事情你们都觉得没错吗?还是你们以为现在这样装模作样的道歉,姐姐就应该原谅你们?你们想道歉,却是一点诚意都没有,你们的年纪比我大,难道连这点事情都不知道吗?” 虞挽歌看着虞宥安这般维护自己的样子,心里一暖,再次看向虞宥安的时候看到了某种东西,她瞳孔一敛,直接喊着虞宥安,“宥安,借一步说话?” 虞宥安一听到虞挽歌要单独找他,兴奋的不行,赶紧走到了虞挽歌的旁边,还让主母和虞宥平不准跟上来。 “姐姐你说。” 虞宥平和主母看着虞宥安这狗腿殷勤的样子,神色微敛,不由得面面相觑着。 可虞宥安现在哪里管得上他们两个人的想法,他直接来到了虞挽歌的身边,听着她说话。 虞挽歌看着虞宥安这明显的差别对待只觉得非常好笑,不过她还是将自己的情绪隐藏了下来,把刚刚看到的事情和虞宥安说着。 “你接下来的话,可以注重一下武学的方面。” 虞宥安听着虞挽歌这话一顿,只觉得自己那有些迷茫的情况好像在这一刻变得明白了一样。 他猛地点了点头,看向了虞挽歌,眼里有着感激,“好,我知道了,谢谢姐姐。” “这事情你知道就行。” 毕竟虞宥安的年纪还是小,她还是担心虞宥安有时候会说漏嘴,所以还是想着要叮嘱一下虞宥安。 虞宥安听着虞挽歌的叮嘱连忙点了点头,“好,我知道的。” 既然虞挽歌不让人知道肯定就是有她的道理,而且她是在帮自己,虞宥安也在想,若是被虞府的人知道的话,肯定会不得安生的。 “那我一会应该怎么说?” 虞挽歌听着虞宥安的问题思考了片刻,然后告诉了虞宥安一个理由,虞宥安听了之后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虞挽歌在交代了虞宥安以后,直接就转身进了女院,连招呼都没和主母还有虞宥平打。 二人见虞挽歌直接就进去了,正想喊着虞挽歌,却被虞宥安阻止了。 “你们要干嘛?” 主母和虞宥平看着虞宥安这般维护虞挽歌的样子,心里更加的气恼了,虞宥平有些咬牙的道,“你刚刚和她说什么了?” 虞宥安听着虞宥平的问题只是摆了摆手道,“那是我的事,我要先回去了。” 虞宥安说着就直接往外面走了,虞宥平和主母看着虞宥安直接离开的样子,面面相觑了一眼后,直接就追了上去。 果不其然,正如虞挽歌所想,他们二人在马车上一直问着虞宥安,问着他和虞挽歌说了什么。 但是虞宥安就是一副守口如瓶的态度,这可让二人更加感兴趣了,心想着一定要撬开虞宥安的嘴。 终于在到了虞府的时候,虞宥安才是一副没有办法的样子说着。 “行行行,我说总行了?” 虞宥安这话一出来,虞宥平和主母都安静了下来,看向了虞宥安,等着他的下文。 “他让我得好好读书,别像大哥那样,啥都不是。” 虞宥平听着虞宥安这话直接脸色爆冷,不敢置信的看着虞宥安,他没有听错? 虞宥平还是有些不可置信的问着虞宥安,“你在说一遍?” 虞宥安看着虞宥平这一副气恼的样子耸了耸肩,有些无奈的说着,“所以我刚刚一直不想说,是你非要知道的。” 虞宥平现在可以说是气坏了,他没想到虞挽歌竟然会和虞宥安这么说,这是拿他当反面教材呢是! 真是好得很,这个虞挽歌。 简直是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下车。” 虞宥平示意虞宥安和主母下马车,然后他就要叫车夫掉头,虞宥安像是看出了他的意图一样,直接喊着他道,“你这是要去宫里找她吗?可是她说的也没错啊,大哥读了这么多年的书,没有功名成就,确实是……” 虞宥安真的是知道怎么说最戳虞宥平的伤口,虞宥平听着虞宥安这话有些咬牙切齿,盯着虞宥安冷声道,“虞宥安,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虞宥安看着虞宥平这气恼的样子一副无辜的样子,“我也没说错。” 虞宥平现在可以说是气死了,直接叫车夫驾车离开。 虞宥安看着虞宥平离开的身影,眸底划过一抹深意,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看向了主母,眼里有着冷漠,“母亲最近做事,是真的有些不可理喻了。” 虞宥安说完直接就进去了,也不管主母怎么想,主母听着虞宥安的话神色微敛,想说些什么的时候,虞宥安已经走了。 她看着虞宥安离开的背影,有些不知所措,这种所有人都在离她远去的感觉,就像是一根针一样,狠狠的插在了她的心口,让她疼痛又无法自拔。 到底为什么事情会走到这一步…… 第二百四十章 约见虞宥平 虞宥平本来是打算去找虞挽歌的,但是他还没到宫门口就被人给拦了下来。 虞宥平坐在马车里感觉到马车停了下来,他有些疑惑的问了外面的车夫,“怎么了?” “少爷,有人拦着。” 虞宥平听着车夫的这话愣了下,有些疑惑的拉开车帘,结果在看到马车外面站着的人后神色一敛,皱着眉头出声道,“你是?” “虞少爷对?大司马让我来带你去叙叙旧。” 那个男人的一句话让虞宥平直接就呆住了,眼里有着惶恐,谢聿行找他? 谢聿行怎么会找他? 虞宥平倏地想到了什么,眼里划过一抹恍惚,难道说是虞挽歌找了谢聿行? 一定是这样的,不然谢聿行怎么会找他? 可是现在虞宥平也没有办法拒绝这个要求,谢聿行这人很是残暴,如果他不去的话,不知道谢聿行会给他使什么绊子,所以虞宥平也不敢拒绝,只能故作冷静的点头应着,“好,请带路。” 男人闻言只是淡漠的点了点头,随后示意车夫跟在他的后面。 男人将虞宥平带到了谢聿行的府上,随后同谢聿行行了个礼。 “主子。” 谢聿行听着男人的话淡淡点头应着,“你下去。” “是。” 在男人离开后,谢聿行才看向了跟在男人后面进来的虞宥平,虞宥平一对上谢聿行的目光后,连忙和谢聿行打着招呼,“见过大司马。” 谢聿行只是淡淡点头,语气平静,“坐。” 虞宥平听着谢聿行的话后点了点头,在谢聿行说的位置上坐了下来,整个人都有些正襟危坐的样子。 谢聿行看着虞宥平这般局促的样子,倏地一笑,面色嘲讽的看着虞宥平,“虞少爷好像有些紧张的样子?” 虞宥平听着谢聿行这话噎了一下,随后道,“不知道大司马找我前来是想说什么事?” “本官找你,你应该知道才是。” 谢聿行的这话一出来,虞宥平只觉得头皮一紧,缓声道,“是为了挽歌的事情?” 谢聿行听着虞宥平有些试探性的回答后,眸底划过一抹深意,端起一旁的茶水喝了一口,随后看向了虞宥平,“看来虞少爷不傻。” 虞宥平听着谢聿行的承认神色一敛,正打算说些什么的时候,就有下人上来给虞宥平上茶。 谢聿行瞥了一眼虞宥平后,缓声道,“先喝个茶。” 虞宥平一听谢聿行这话心里一紧,他现在也确实是需要喝个茶。 虞宥平端起茶喝了一口后,才深呼吸了一口说着,“我们去找挽歌只是想让她原谅我们而已。” 谢聿行听着虞宥平这话眸光一闪,嘲讽的看着他,“让她原谅你们?但是你们的做法可不像是想让她原谅你们,我怎么感觉你们像是去找她麻烦的呢?” 虞宥平被谢聿行这话怼的是哑口无言,他也可以从谢聿行的话中得知他们这些天在宫里的事情谢聿行也是都知道了。 谢聿行看着虞宥平这有些哑口无言的样子眸光微闪,眼里划过一抹深意,语气悠悠,“本官今日在这里找你,其实目的很简单,你不要再去找她了,若是再让本官看见一次你去找她,那本官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后悔。” 谢聿行的话里带着满满的威胁,虞宥平听着谢聿行带着威胁的话,脸色骤然变得十分苍白,一时之间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谢聿行没有得到虞宥平的回应,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冷声道,“怎么?虞少爷是还有什么问题吗?” 虞宥平听着谢聿行这话后摇了摇头,“没有。” “没有就请虞少爷记住了。” 虞宥平被谢聿行盯着,纵然心里再不舒服却也只能点头应着。 谢聿行见自己的目的达到了以后,就让虞宥平离开了。 虞宥平从谢聿行那边离开后只觉得十分的气恼,他想着自己从谢聿行这边得到的对待,虞宥平便觉得十分的愤怒,凭什么谢聿行就可以这样随意的命令别人,他的职位高就了不起是吗? 可现在虞宥平不得不承认这件事情,确实是这么一回事,他的职位高所以自己才得听他的命令,这么想着虞宥平便想着要赶紧考取功名,不能这样一直受限于谢聿行才行。 当然,就算他考取功名,也扞卫不了谢聿行的地位,这是他必须承认的事情。 所以虞宥平此刻也觉得非常的无力。 谢聿行可管不上虞宥平的想法,他在虞宥平离开以后就派人继续盯着虞宥平。 虞府的人里面都有他的眼线所以他们做了什么他都知道,现在解决了虞宥平这件事,接下来,就得继续去解决虞明忠的事情了。 虞明忠这人,不知道谁给他的胆子,最近竟然敢借着自己的名义去做事情,真的是找死。 不过既然虞明忠想找死,他肯定是不会拦着的,他正愁着现在没有一个名义可以收拾虞明忠呢,既然虞明忠自己送上门了,那可就别怪他了。 “二月。” 二月在听到谢聿行的传唤后便从暗处出来了,“主子。” “将虞明忠的那些事情,揭发到大理寺卿那里去。” 二月听着谢聿行的命令微微一顿,随后点了点头,“是。” 谢聿行见二月应了之后便摆了摆手示意二月离开。 二月离开后便去照着谢聿行的命令做了,在过了两天后,大理寺那边突然传出消息,传出虞明忠仗势欺人的消息,这消息一出来,可是惊呆所有人了。 那些老百姓一看到这种结果,连忙让大理寺卿要明查。 虞明忠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在大理寺的人找上他的时候他直接傻了,为自己辩解着,“本官没有,你们是不是查错了?” 大理寺的人听着虞明忠的话后直接道,“有没有查错可不知道,但是就是需要御史大人和我们去一趟。” 虞明忠听着大理寺里人的这些话直接就傻住了,开玩笑,要是让大理寺的人真的把他带走了,那他这御史大人的面子还往哪里搁。 所以虞明忠是断然不可能让大理寺的人把自己带走的。 第二百四十一章 虞明忠被捕 “你们不必压我,找你们大人过来。” 虞明忠话音刚落,门口处就传来了一道声音,“御史大人,是在找本官吗?” 虞明忠闻声一顿,看向了门口处,果然看到了大理寺卿,在看到大理寺卿的时候他愣了一下,虞明忠显然是没想到大理寺卿会亲自过来,所以在看到大理寺卿的时候,他神色是有些变化的。 不过虞明忠很快就将自己的面色恢复了平静,面色如常的看着大理寺卿,缓缓道,“大理寺卿怎么还亲自前来了?” 大理寺卿听着虞明忠的话轻轻一笑,“本官就是担心御史大人会想找本官,所以想了想,还是也跟着过来了。” 虞明忠听着大理寺卿的这话噎了下,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然而大理寺卿似乎不给虞明忠说话的机会,直接道,“既然本官亲自来了,那还是请御史大人给一下这个面子,若是御史大人担心被人看见,本官可陪御史大人走个边门。” 虞明忠听着大理寺卿这略带嘲讽的话语噎了下,心里有些气恼,可是对上大理寺卿那含笑的双眸后顿时觉得有火没处发,好一个笑里藏刀啊。 虞明忠也是要面子的人,他怎么可能在大理寺卿的面前走这个边门啊,这可不就是说明了他的心虚吗? 所以哪怕虞明忠的心里再心虚,也一定不能如此。 虞明忠轻咳了一声道,故作冷静道,“谁说本官需要走边门了,本官可没做这些事情,心里敞亮的很,就走大门。” 大理寺卿听着虞明忠这话,眼里划过一抹意味不明,面色如常的点了点头,随后道,“好,御史大人果然大气,那就请。” “还请大理寺卿届时记得还本官一个公平才是。” “那是自然,本官向来不会冤枉好人,自然也是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虞明忠听着大理寺卿的这话,眼神晦暗不明,却也没再说什么,直接跟着他们出去。 虞明忠在出去后,见不断的有百姓朝他这边看过来,心里只觉得懊恼不已,很快就上了马车。 大理寺卿则是跟在他的后面也上了马车。 马车直接就前往了大理寺,因为虞明忠现在的罪名还没有成立,所以大理寺并没有给虞明忠准备牢房,而是直接让他待在了一间厢房里配合检查。 但是说是这么说,可虞明忠自从进来以后除了门口的守卫,他连一个人都没有看到,这也让虞明忠整个人十分的急躁。 这样下去怎么能行。 于是虞明忠问了那守卫几次,但是守卫的态度都是不知道,这虞明忠可是忍不住了,直接道,“去找你们大人过来,就说本官有事要说。” “大人现在在忙,一会他会自己过来的。” 虞明忠听着那几个守卫的话,瞬间火气就上来了,“本官让你们去,你们是听不懂吗?” “御史大人这脾气还是挺大的嘛?” 倏地,一旁有一道磁性的嗓音传了过来,虞明忠听到这磁性的嗓音整个人神色骤然一紧,下意识的看向了声音的来源,只见谢聿行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中。 在看到谢聿行的时候他顿了顿,瞬间明白了过来这是怎么一回事,所以这一切都是因为谢聿行对。 “谢大人,这一切都是你搞的鬼是吗?” 谢聿行听着虞明忠这话倏地一笑,嘲讽的看着虞明忠,神色淡漠,“什么叫做本官搞的鬼?本官可是什么都没做呢,虞大人怎么这么着急的把责任推到本官的身上?这是急着要为自己脱罪吗?” 虞明忠听着谢聿行这话可以说是要把自己给气死了,目光直直的盯着谢聿行,眼里有着狠意,“脱什么罪?我可什么都没做。” 谢聿行看着虞明忠这死不承认的样子轻轻一笑,点了点头,“本官当然也相信虞大人什么都没做,不过希望虞大人真的像自己所说的,什么都没做才是。” 谢聿行话说到最后充满了浓浓的嘲讽意味。 虞明忠听着谢聿行这话脸色可以说是一阵青红皂白了,有些咬牙切齿的盯着谢聿行,沉默了良久之后才道,“我当然是什么都没做了,不然我要是真的有做什么的话,我现在也不会这么理直气壮。” 谢聿行差点没被虞明忠的这厚颜无耻给笑到,这虞明忠真的是够脸皮厚的。 不过这种话能从虞明忠的嘴巴里出来,好像也没有什么太意外的了。 谢聿行闻言冷冷一笑,“是吗?那不知道虞大人借着我的名义去外面做的那些事情,又是想做什么呢?” 虞明忠听着谢聿行这话脸色骤然一白,显然是没想到谢聿行竟然会知道这件事,随后他又厚着脸皮道,“你不是喜欢挽歌吗?她是我的女儿,你要是想当我的女婿,我这个未来岳丈借你的名义做点事情怎么了?” 谢聿行没想到虞明忠竟然可以这么厚颜无耻的说这话,他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看着虞明忠的眼里充满了不悦,“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虞明忠对上谢聿行如墨的双眸后噎了下,别开了视线,冷哼了一声道,“我怎么不知道?难道我说的不是实话吗?” 谢聿行看着虞明忠这般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后,凉凉一笑,“你说错了一点。” 虞明忠对上谢聿行的双眸后,心里有些莫名的心虚,不过他还是强迫着自己冷静了下来,盯着谢聿行道,“我说错什么了?” “小挽现在可不是你的女儿了,她已经和你们虞府断绝关系了。” 虞明忠听着谢聿行这冷漠无情的话语后噎了下,整个人瞬间有些哑口无言了,因为谢聿行说的这是实话,可是这要让虞明忠怎么能接受这件事情,他直接冷哼一声道,“当初断绝关系我可没同意。” “所以虞大人现在是想违抗圣令了是吗?莫非虞大人是已经忘记了,当初可是圣上下了命令,户部那边也做了公示,现在虞大人是想挑战一下天子的权威了是吗?” 第二百四十二章 那也是你父亲 谢聿行这话一出来,虞明忠瞬间就呆住了,不可置信的看着谢聿行,他没想到谢聿行竟然会搬出薛彦北出来。 可是现在偏偏他没有办法反驳,因为谢聿行说的没错,这件事情确实是薛彦北让户部那边做的,如果现在自己去应承谢聿行的话,就代表自己是真的像谢聿行在对薛彦北的话有意见了。 这要是被谢聿行添油加醋到薛彦北的耳朵里,那可是不行的。 所以虞明忠很是警惕的看着谢聿行,“大司马怎么这么说,下官可没有这个意思,还请大司马不要胡言乱语才是。” 谢聿行看着虞明忠这警惕的模样,嘴角一勾,似笑非笑道,“胡言乱语?胡言乱语的人可不是我?看来现在御史大人是有些神志不清了,既然御史大人的精神状态已经这样了,那可能是没有办法为陛下做些什么了。” 虞明忠听着谢聿行这似笑非笑的话语只觉得头皮发麻,这谢聿行什么意思,他打算罢黜自己吗? 这怎么可以! 他怎么可以毁在谢聿行身上,他还有这么多事情没做呢! 虞明忠也是很懂得能屈能伸这句话的意思。 他很快就做了决定,讪笑着和谢聿行说着,“大司马怎么就是爱开这种玩笑话呢,下官可没有这个意思,真的不要误会。” 谢聿行看着虞明忠这般恬不知耻的样子只觉得可笑,这身为朝廷重臣,竟然这般厚颜无耻,不过这事情是虞明忠能做出来的,倒也是不意外了。 “御史大人可知道自己若是刚刚那些话被传出去,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吗?” 虞明忠听着谢聿行这话脸色一白,急忙为自己否认着,“什么话,下官可没有说什么,还是请大司马不要一直在下官的身上扣帽子才是。” “是吗?那刚刚御史大人承认的那些用本官的名义去做事现在也是不承认了是吗?” 虞明忠闻言一噎,对上谢聿行冷漠的双眸后微微咬牙,这事情他刚刚已经承认了,没有办法再不认,而且谢聿行说的这话,像是在给他下套一样,虞明忠也不太敢回答。 “怎么?御史大人这下又哑巴了?” 虞明忠听着谢聿行有些逼迫的话语后,咬牙切齿,“刚刚下官说的那话,自然是认的。” “既然认了就行,其实本官也不是那么不近人情,只要御史大人去承认那些事情都是你借着本官的名义去做的,那么本官可以去和大理寺卿说说情,让你出去,不然按照大理寺卿这次要查你的事情严重性来看,你这可是更惨一点。” 虞明忠听着谢聿行这满满威胁的话语有些咬牙切齿的盯着他,“大司马就是这般一直威胁人吗?” “本官这可不是在威胁,本官这是再让御史大人选择。” 虞明忠闻言一顿,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谢聿行,真的是够狠的。 “御史大人现在可以好好的考虑一下这事,本官去大理寺卿那边看看。” 谢聿行的话已经带到了,至于要怎么做,那可就是虞明忠自己的决定了。 他也不是没有给虞明忠机会,不是吗? 虞明忠看着谢聿行离开的背影,有些气恼,怎么现在事情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纵然他现在心里再不爽,但是他也要考虑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因为正如谢聿行所说的,这两件事情比起来,很明显自己现在的这件事情问题会比较大一点。 可是让他就这样妥协,他怎么能接受! 不行,他必须想个办法破局才是。 很快,虞明忠的脑海里就想到了一个人,虞挽歌。 他就不信虞挽歌是真的不管他了! 虞明忠让门口的那些守卫回自己的府上找虞宥平过来,但是门口的那些守卫却是不听他的命令,这可把虞明忠给气死了。 最后还是他好说歹说才说动了一个守卫去把虞宥平给找了过来。 虞宥平过来后,虞明忠就直接吩咐着虞宥平,“你去宫里找一趟虞挽歌,就说你祖母身体有点问题,然后把她带来这里。” 虞宥平听着虞明忠这话下意识的就想到了上次谢聿行的警告,他的心里其实是有些发怵的,但是他还是冷静了下来,问着虞明忠,“是需要她做什么?” “需要她做什么,你就不用管了,我这个做父亲的找她,还需要问原因吗?” 虞明忠却是不打算告诉虞宥平,他担心虞宥平自己和虞挽歌给说了,这样就比较麻烦。 虞宥平看着虞明忠这般,只好点头,“好,知道了。” 虞宥平很快就离开去了宫里找虞挽歌,原本虞挽歌是觉得这里面有问题,但是虞挽歌却也不敢拿这个去赌,如果虞老太太的身体真的有什么问题的话,她承担不起这个后果,所以思虑了一番后,她当着虞宥平的面和徐晚清说着。 “晚清,若是我两个时辰没有回来,就去找蒋女官。” 徐晚清听着虞挽歌的话后,瞥了一眼虞宥平,然后直接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放心,若是你两个时辰没有回来,我去找蒋女官。” 虞挽歌轻轻点头,“嗯。” 虞宥平看着虞挽歌和徐晚清这般有些咬牙,竟然直接当着自己的面吩咐这事情,她是觉得自己会对她做什么是吗?竟然一点信任都没有。 虞挽歌直接无视了虞宥平那有些青红皂白的脸色,漠然道,“走,虞少爷,不是奶奶身体不舒服吗?” 虞宥平听着虞挽歌这话顿了顿,瞥了徐晚清一眼没说话,直接带头在前面走着。 一直到宫门口,二人才上了马车。 但是走了一段后,虞挽歌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打开一旁的车帘看着,发现这并不是去虞府的路,她脸色骤然一冷,这个虞宥平果然是有鬼。 “虞宥平,你这是想带我去哪里?” “先去大理寺把父亲接回去。” 虞宥平倒是也没瞒着虞挽歌,虞挽歌听着虞宥平这话眼睛微眯,面带嘲讽的看着他,“你父亲在大理寺?” 虞宥平闻言眉头一拧,纠正道,“那也是你父亲。” 第二百四十三章 被害妄想症 虞挽歌闻言冷冷一笑,直接嘲讽道,“还是不要折煞我了,我可没有这种父亲。” 虞宥平听着虞挽歌这话一噎,他没想到虞挽歌竟然说的这般无情,折煞?她竟然认为这是折煞! “虞挽歌,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虞挽歌听着虞宥平的话嗤笑道,面色如常的看着他,“我怎么会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呢?难道我有说错吗?你们虞府干了这么多的蠢事,之前巴不得我走,结果我真的走了,你们又恬不知耻的来找我,你们不觉得你们挺可笑的吗?” 虞挽歌也不怕话说的难听,因为虞宥平不敢动她,就算虞宥平再生气,也只能气在心里。 果不其然,正如虞挽歌所说的,虞宥平听着虞挽歌这话很是生气,但是他却是真的不敢动她,因为动了她,自己也就完了。 所以纵然虞宥平心里再不爽也只能愤怒的盯着虞挽歌,“之前我们都是受了虞长乐的蒙蔽,怎么你现在还是揪着这事情不放?” 虞挽歌听着虞宥平这话就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般,好笑的看着虞宥平,“你这是什么言论,难道你们只是一句受了虞长乐的蒙蔽,就可以把你们做的这些事情就此掩盖掉吗?哪里有这么简单的。” 虞宥平听着虞挽歌这话脸色一阵青红皂白,他是知道虞挽歌不饶人,但没想到虞挽歌真的这么不饶人,她这个样子,是真的没准备原谅他们了? 虞挽歌看着虞宥平脸色青红皂白的样子,眸光一闪,继续道,“所以不要再试图把我拉到你们虞府的事情中去了,我早就和虞府没什么关系了。” 虞宥平看着虞挽歌这般果决,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也不再和虞挽歌说,只是催促着马夫。 虞挽歌看着虞宥平这般,脸色直接变了,这个虞宥平,他到底想做什么? 不过看着刚刚虞宥平的样子,他应该是不敢对自己做什么的,现在恐怕问题的关键是在虞明忠的身上。 所以这一切还是得等见到虞明忠了。 很快,他们就到了大理寺,虞宥平直接下车,然后看向了虞挽歌,“下车。” 虞挽歌没有理会虞宥平,却也是走了出来。 他们现在所在的位置是在大理寺的侧门,至于虞挽歌怎么会知道,也是因为上次她和谢聿行来过,所以会知道。 “所以你把我带过来,是想做什么?把你爹保释出来?” 一般虞明忠会出现在这里,肯定是有哪里出问题了,所以要么是被抓,有需要她的地方,不然肯定不会让虞宥平用这种方法把自己带出来的,还真是煞费苦心了啊。 虞宥平听着虞挽歌的话脸色一变,看向了她,想了想却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道,“你跟着我来就是了。” “你这刚刚用奶奶当借口把我骗出来,现在又什么都不说,让我跟着你走,怎么?我看起来像是这么蠢的样子?” 刚刚是在马车上,如果和虞宥平争,是会起一些冲突,可是现在不一样了,这可是在大理寺的门口,虞宥平是真的不敢对她做什么了,所以她也就和虞宥平打着拉锯战。 虞宥平看着虞挽歌这突然变卦的样子,面色一变,有些咬牙,“虞挽歌,你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症?” 虞挽歌看着虞宥平这有些气急败坏的样子故意道,“这可不是我有被害妄想症,是你给我了这种错觉,我看是你想对我做什么?” 虞宥平听着虞挽歌这话后噎了下,看着虞挽歌这般,心里突然有种无力感,原来这种不被人信任的感觉是这样的,所以之前她也一直在经历着这种感觉是吗? “所以之前你经历的那种不被人信任的感觉,就是这样的是吗?” 虞挽歌没想到虞宥平会突然说这事,面色微变,目光直直的盯着虞宥平,片刻后才移开了目光,嘲讽一笑,“这又算的上是什么呢?” 虞宥平听着虞挽歌这话后一噎,轻叹了口气,“父亲现在是在大理寺的厢房里,至于他让我找你做什么,我也不知道,他只说让我用这样的方法把你带过来这里而已。” 虞挽歌听着虞宥平的话,眸光一闪,盯着虞宥平的眼睛看了一会,见虞宥平不像是撒谎的样子,才面色一变,缓声道,“既然他没有被抓,那么需要我来做什么?而且就算他被抓,难道他以为我就能放他出来吗?真是搞笑。” 虞宥平闻言一噎,继续道,“他大概是有什么话想对你说,你就同我进去一趟,大理寺里面这么多人,他也不敢对你做什么的。” 虞挽歌看着虞宥平这语气有些可怜的样子,微微挑眉,看了一下周边,随后还是答应了,她也想看看,这个虞明忠想搞什么鬼。 “带路。” 虞宥平听着虞挽歌这话心里一喜,他知道虞挽歌这么说就是答应了,所以他也不敢耽搁,赶紧带着虞挽歌往里走去。 虞挽歌跟在虞宥平的后面来到了关虞明忠的地方,思绪似乎回到了第一次和谢聿行一起来这里的情况,原来,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了,他们也已经认识了这么长时间了吗? 大概是带着回忆,虞挽歌竟然不觉得这条路有多远,不过一会就到了虞明忠被关的厢房。 虞宥平直接轻车熟路的上前同那两个守卫说了些什么,守卫再看了一下虞挽歌的这个方向,似乎是犹豫了一会,然后就给他们腾了位置出来。 虞宥平见此心里一喜,连忙上前打开了门,喊着虞明忠,“父亲,挽歌来了。” 虞明忠一听虞挽歌来了,整个人顿时来了精神,连忙走了出来,在看到虞挽歌的时候,眼里迅速划过一抹暗芒,随后做出一副可怜的模样和虞挽歌说着话,“挽歌,你可要帮帮爹啊。” 虞挽歌看着虞明忠这般,眉头一拧,不自觉的往后面退了一步,有些防备的看着虞明忠,冷声道,“御史大人这是在做什么?我们似乎没有那么熟。” “父亲知道你还在生气,你可以不原谅父亲,但是你得帮帮我啊!” 第二百四十四章 谢聿行来了 虞挽歌听着虞明忠这话差点就被气笑了,皱着眉头看着虞明忠,这虞明忠还真是有够厚颜无耻的啊,他刚刚说什么?可以不原谅他?但是要帮帮他? 这虞明忠是不是脑子有点病? “御史大人说的这话,可是摸着自己的良心说的?” 虞挽歌说这话的时候,话语里带着浓浓的嘲讽。 虞明忠听着虞挽歌这话有些咬牙,盯着虞挽歌道,“难道我有说错吗?” 虞挽歌看着虞明忠这理直气壮的样子不由得一笑,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与他保持着安全的距离,“你说呢?” 她当然知道虞明忠现在的想法,也难怪虞府的人都会是这个性子,这可以说是真的上梁不正下梁歪了。 虞明忠看着虞挽歌这不为所动的样子心里十分的气恼,声音不由得大了些许,“虞挽歌,我和你说话呢。” 虞挽歌看着虞明忠这气急败坏的样子冷冷一笑,“你说,我不是在听吗?” 虞明忠看着虞挽歌这般,脸色骤然阴沉,继续道,“虞挽歌,你这是什么态度,我可是你爹。” 虞挽歌看着虞明忠这般,脸上的嘲讽意味更甚,反问道,“你可别折煞我,我已经说过了,我们之间可没有关系了,你别老是想着道德绑架我,要点脸,” 虞挽歌话音刚落,一旁就传来了一道磁性的嗓音道,“是啊,御史大人还是要点脸。” 这声音一出来,虞挽歌和虞明忠等人都愣了一下,随后看向了声音来源,只见谢聿行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这里。 在看到谢聿行的时候,几个人的脸色都变了,虞明忠和虞宥平都是惊诧的,他们没想到谢聿行会在这里,而虞挽歌也是有些诧异的,只不过诧异过后她的心里多的是一些安全感。 有了谢聿行在这里,她好像是多了一些底气在这。 谢聿行也很快的来到了虞挽歌的身边,目光平静的看着虞明忠。 “御史大人是想着让小挽来把你弄出去吗?” 虞明忠听着谢聿行这话愣了下,看向了他,一种被揭穿的感觉油然而生,不过他肯定是不会承认的。 “大司马说的这是什么话,我怎么会有这个想法。” “没有这个想法是最好的,既然如此,那我就带小挽先走了。” 谢聿行说着直接就准备带着虞挽歌离开,虞明忠眼看着他们辛辛苦苦才骗出来的虞挽歌竟然就要这样被带走了,心里很是不甘愿,赶紧目光示意虞宥平,让虞宥平上前拦着。 虞宥平在得到虞明忠的目光示意后顿了下,随后看向了虞挽歌,但对上了谢聿行的目光以后,整个人又有些萎缩了。 最后虞宥平还是咬咬牙喊着虞挽歌,“挽歌……” 然而虞宥平的这声音并没有把虞挽歌呼唤过来,而是让谢聿行看向了他,“有事?” 虞宥平对上谢聿行的目光后顿了顿,心里一紧,纵然他心里有话要说,却也只能当成没有的样子,毕竟谢聿行,他可是惹不起。 “没事。” 虞挽歌看着虞宥平这有些害怕的样子,眉头微挑,下意识的看向了一旁的谢聿行,见谢聿行冷眉竖眼的样子,只觉得心里有些异样感,这谢聿行就是这样。 不过虞挽歌也没有多说,直接转身离开,她现在可是一点都不想待在这里。 谢聿行也只是冷冷的睨了虞宥平一眼,然后跟在虞挽歌的后面离开。 虞宥平和虞明忠两个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走。 虞明忠有些气急败坏的盯着虞宥平,“宥平,你这是怎么回事?” 虞宥平本身也是有些懊恼的,但是在听着虞明忠略带责备的话语后也是有些不悦,“你没看到大司马在那,那个情况下,我再说什么,也是一样的,而且父亲你不也是一句话都不敢多说吗?” 虞明忠没想到虞宥平竟然反过来说他,瞪大了双眸盯着虞宥平,“虞宥平,你这个逆子,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虞宥平看着虞明忠气急败坏的样子继续道,“我知道,父亲还是先在这里冷静一下,我去想想别的办法。” 虞宥平也不想和虞明忠争执下去,随便的找了个借口便准备离开了。 虞明忠看着虞宥平这头也不回的离开样子,心里可以说气的要命,可是现在却没有其他的办法了,他只能先暂时的待在这里了。 此刻从大理寺出来的虞挽歌,直接就被谢聿行带上了府上的马车。 “你怎么会来?”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的问题,便把虞宥平去找自己的时候,说的那些话给告诉了谢聿行。 谢聿行在听着虞挽歌的话以后,脸色骤然一沉,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这虞明忠,当真是心眼子这么多是吗? “这个虞明忠,这次是真的心眼子多。”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的话点了点头,随后也问着谢聿行,“那兄长呢?兄长怎么会来这?” 谢聿行听着虞挽歌的问题后也没有隐瞒她,直接告诉了她,“大理寺这边有兄长的眼线。”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承认这事后顿了顿,他对她还真是悉数告知啊! “要去兄长府上?” 谢聿行轻笑着继续问着虞挽歌。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的话后沉默了片刻,思考了一下道,“好。” 然而在快到谢府门口的时候,虞挽歌突然想起了什么,看向了谢聿行,“完了兄长,我忘记让人先去通知宫里了,我刚出来的时候和晚清说,我要是两个时辰没有回去,就让她去找师傅,现在时间可能会来不及。” 虞挽歌顿时有些懊恼,她刚刚怎么就把这件事情给忘记了,这要是惊动了蒋澜,事情可能就会比较麻烦了。 谢聿行看着虞挽歌这焦急的样子,连忙出声安抚着她,“你别担心,我让人去,来得及。” 谢聿行说着就直接叫了二月过来,吩咐了二月,在吩咐了二月后,他才看向了虞挽歌,话语里带着安抚,“没事,兄长在。” 有了谢聿行的这话后,虞挽歌好像就被安抚了一般,一下子就不紧张了。 “好。谢谢兄长。” 第二百四十五章 看不到 谢聿行听着虞挽歌的道谢,轻叹了口气,却也没有说什么,“无妨,下次有什么事情直接和兄长说就行了,兄长都能给你摆平。” “好。” 虞挽歌闻言点了点头,谢聿行真的就像是他说的一样,无论什么事情,他都帮自己处理的很好,所以她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是真的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因为他都能处理。 这也是之前虞挽歌想要有自己一番成就的原因,因为她不想一直找谢聿行帮忙,她怕自己成为习惯。 但是现在,在她自己独自成长了一段时间后,她又有些怀念之前的那些感觉了。 但是这也只是她自己内心里的一些小心思而已,虞挽歌自然是不会将这情绪表示出来,因为在她看来,她还有些不明白自己对谢聿行到底是什么感觉。 她当下最想做的,其实也是把自己心里的这个想法给搞明白。 就这样在自己的思绪之中,他们很快就来到了谢聿行的府上。 虞挽歌已经有很长的一段时间没有回来了,现在再次回来,她却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一种属于家的归属感涌上了她的心头。 她在谢聿行府上住的时间虽然没有在虞府住的时间长,但是虞府却从来没有给她一种家的感觉,可是谢聿行这里,却是给了他一种回家的感觉。 谢聿行没有说话静静的陪着虞挽歌在府里走着,他也很享受此刻的安宁。 “虞明忠这次会被抓,是我所为。” 虞挽歌似乎没想到谢聿行会直接说这事,她愣了一下,有些诧异的看向谢聿行。 谢聿行对上虞挽歌诧异的目光后轻轻一笑,继续道,“他借着我的名义做了一些事情。”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的话一顿,瞬间明白了谢聿行的行为,虞挽歌也是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么他现在也是罪有应得,没有什么好惋惜的。” 谢聿行虽然对虞挽歌的回答没有太意外,但是听着虞挽歌这么说还是轻轻一笑,“是,没有什么好惋惜的,不过我现在这么做,我是想看看他会怎么做。” 谢聿行现在之所以对虞明忠这般,是想看看虞明忠能怎么着急,毕竟狗急会跳墙,那么他想看看虞明忠还能干出什么事情来。 而且现在叶文钦和薛霁寒那边的动静也不明确,他也能看出来,这叶文钦有准备要把虞明忠给拉入伙,既然是这样的话,那就得让虞明忠狗急跳墙,这样事情才能快。 谢聿行现在不太想和他们玩下去了,他要加快速度才行。 毕竟他现在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做。 虞挽歌看着谢聿行这一副一切尽在掌握中的样子,轻轻点头,“兄长,没关系的,我现在和虞府已经脱离了关系,你想做什么你就直接做就是。” 谢聿行看着虞挽歌这般轻轻点头道,“好,兄长知道,但是兄长得都和你说一下。” 在谢聿行心里,这是他对虞挽歌的尊重,得让虞挽歌都知道这些事情才行。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这话轻轻点头,“好。” 谢聿行看着虞挽歌,倏地想到了什么后道,“你的府邸那边这个月底就能全部修缮好,你下个月就可以看个日子了。”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的这话看向了他,十分的感动,谢聿行对她是真的好,他做的这些事情,真的,换成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这么无私的对她做的。 “好。” “这下不和兄长说谢谢了?” 谢聿行听着虞挽歌这般,嘴角一勾,调侃着虞挽歌道。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这话有些不好意思,脸上一热,轻笑着道,“兄长不是不喜欢我说谢谢吗?” 谢聿行闻言轻轻一笑,伸手轻轻的捏了下虞挽歌的脸颊,“是的,和兄长不必这般客气,今日是,日后也是。” 虞挽歌对谢聿行突如其来的亲密动作搞的神色一愣,不过她也没有表现的很在意的样子,生怕被谢聿行以为她怎么了。 “好。” 谢聿行其实在他刚刚那番动作后神色也是有些紧张的,他在看着虞挽歌,一直看着她的神色变化,见虞挽歌没有表现的排斥后才微微松了口气。 “今日就留在府上用膳,一会我再送你进宫。”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的话后犹豫了片刻,随后点了点头,“好。” 她也不能一直拒绝谢聿行,不然谢聿行该以为她的心里有鬼了,所以她表现的十分平常。 谢聿行在看着虞挽歌这十分平静的样子眸光一闪,有些说不上自己的心情,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想要虞挽歌情绪大起大落,还是不要了。 说实话,他当然是想让虞挽歌在意自己的,可是在那次的事情之后他也不敢贸然把自己的内心想法给表达出来,不然他担心会把虞挽歌给吓到,所以他现在一直就是一个温水煮青蛙的态度。 所以谢聿行一直在寻找一个突破口,一个合适的突破口。 他当然知道虞挽歌的身边没有其他的男人,所以他才能这么放心的用这个态度来对她,但是她现在也变得优秀了,谢聿行也怕有更多的男人注意到她,届时麻烦可就大了。 所以谢聿行其实也不太想等的。 若是以前的谢聿行,哪里会知道自己有朝一日会这么的纠结。 因为这要是放在以前谢聿行的性格上,是断然不会有这个问题的。 可是现在他和虞挽歌相处久了,他不想逼迫她,所以他才这般。 虞挽歌并不知道谢聿行现在的想法,她看着谢聿行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神色微敛,试图用预言瞳去探究他的未来,可是却发现,她看过去的全部都是一片黑,什么都看不到。 这让她眉头不由得皱了下,怎么会如此? 上次这种看不到的情况,很少。 现在用预言瞳看不到,大概是说明,他的未来有很大的变化,所以预言瞳才看不到是吗? 想到这个结果,虞挽歌也是有些心事重重的。 谢聿行感觉到了虞挽歌正皱着眉头盯着自己发呆的样子,眸底划过一抹深意,不由得凑近了她,“怎么了?” 第二百四十六章 花海 虞挽歌面对突然凑近的谢聿行愣了一下,整个人显得有些局促,随后后退了一步,掩饰般的轻咳了一声道,“没有,突然想到了一些事情。” 谢聿行看着虞挽歌这明显有些敷衍的样子,嘴角一勾,也没有拆穿她,只是点了点头,“好,那要出去转转?一会回来刚好用膳?” 谢聿行已经吩咐了管家让厨房那边备上晚膳,只不过没有这么快,他也不想让虞挽歌无聊,便问着她道。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的话顿了顿,随后点了点头,“好,可以啊。” 谢聿行见虞挽歌没有拒绝,嘴角不自觉的上扬,直接带着虞挽歌出门了。 因为谢聿行的知名度在整个皇城内还是蛮高的,所以谢聿行这次换了一辆马车,就是不想让虞挽歌有压力。 虞挽歌每次出来,除了谢聿行带她,她基本上没有自己出来逛过,但是她发现,每次出来,好像这街上都有一些变化的。 今日,虞挽歌也发现了街上的一些变化,她有些好奇的看着其中一栋小楼房,那栋楼房的建筑和周围的都不太一样,所以虞挽歌也是一眼发现了。 “那是最近新建的戏楼,要去看看?” 虞挽歌还在疑惑,身后的谢聿行就传来了声音,虞挽歌一听谢聿行这话顿了顿,看向那戏楼的眼里也多了一抹深意。 这个年代的娱乐其实也就是这些东西,听曲,看戏,杂耍等等…… 所以这个地方新起了个戏楼,一定是会非常受欢迎的。 事实也正如虞挽歌想的一样,这个地方新盖的这个戏楼,几乎也成为皇城里的一些权贵新的娱乐地方。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这话摇了摇头,“不去了,兄长想去吗?” 谢聿行听着虞挽歌这话微微挑眉,也是摇了摇头,“不了,你想去我再同你一起,你不去,我也不去。”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这话顿了顿,瞬间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好一会她不去,他也不去。 行。 那就不去。 谢聿行看着虞挽歌没有说些什么的样子轻轻一笑,继续道,“兄长一会带你去个地方。” 虞挽歌看着谢聿行这有些神秘的样子,有点不明所以,却也是点了点头,“好,兄长要带我去哪里?” 谢聿行听着虞挽歌的问题嘴角一勾,却没有和虞挽歌说,而是给外面的马夫说了个地名。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说的那个地名,心中有些疑惑,那不是之前他带自己去过的庄子位置吗? 谢聿行并不知道虞挽歌的内心所想,带着虞挽歌直接去到了那个位置,但是等到了之后,虞挽歌才发现这好像和自己所想的不一样。 她看着眼前的一片花海,整个人都有些呆愣,诧异的看着谢聿行,“兄长这是?” “这几日正好是花期,原本想着过几日带你出宫的,你今日出来了,就先带你看看了。” 谢聿行看着虞挽歌这一脸诧异的样子,轻笑着为虞挽歌解释着。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这话心里是有些触动的,这谢聿行做的一些事情真的是很让人感动,他能这般为自己做,他是真的费尽了心思。 “兄长怎么会种这些花?” 谢聿行听着虞挽歌这话后一顿,想起上次他听虞挽歌所说的,这花的一些寓意,所以他便放在心上了,也就想着种了这花。 但是这话他没有说,只是轻笑着回答,“挺好看的。”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这话一愣,显然没想到谢聿行的回答是这个,挺好看的? 她将目光投在那些花上,确实是挺好看的。 “是挺好看的,我能进去看看。” 这花园中间有一条路,她看着这般也想着进去看看,所以她将目光投向了谢聿行,谢聿行听着虞挽歌这话后点了点头,缓声道,“当然可以了,一起进去。” “好。” 谢聿行陪着虞挽歌走在了这花园之中,虽然这花园里也有一些别的花,但是大部分还是刚刚看的花。 不得不说,这些花是真的好看。 “兄长让人来打理的吗?” 谢聿行听着虞挽歌的问题轻轻点头,“是。” 他倒是想自己打理,但是范围实在是太大,而且他也没这个时间,所以自然是不可能自己来打理的了。 虞挽歌心想,还好谢聿行没说是他自己来打理的,不然她该吓到了。 谢聿行若是知道虞挽歌的想法一定会轻笑着,他倒是真的想让她吓一跳。 谢聿行陪着虞挽歌在花园里走了一圈后,才带着虞挽歌离开,他们回到谢府的时候刚好用膳的时间到了。 虞挽歌和谢聿行一起用了膳之后,谢聿行才把虞挽歌送回了宫。 二人踏着夜色走在宫里的道路上,虞挽歌只觉得有些恍惚,因为二人很少在这个时间还在一块。 谢聿行也看出了虞挽歌有些恍惚的样子,轻轻一笑,缓声道,“怎么了?好像有些紧张的样子?”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这略带调侃的话语后愣了一下,随后有些局促的说着,“没有,我有什么好紧张的。” 谢聿行看着虞挽歌这有些局促的样子轻轻一笑,点了点头,“也是,和兄长在一起能有什么好紧张的,兄长又不会吃了你,你说对。”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这略带调侃的话语,脸色一红,有些不太好意思的应着,“嗯。” 谢聿行看着虞挽歌这不太好意思的样子,眼里划过一抹深意,也没有再逗她,只是陪她一同走着。 在临到女院门口的时候,谢聿行才提醒着虞挽歌,“小挽,若是这段时间在宫里有任何不认识的人,以什么名义找你,不管是什么名义,你都不必理会,明白吗?” 虞挽歌看着谢聿行这般神色严肃的样子愣了一瞬,随后很快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若是有这种情况我第一个通知兄长。” 谢聿行听着虞挽歌这话后点了点头,应和着她的话,“嗯,若是有这种情况,你第一个找兄长。” “好,记住了。” 虞挽歌也答应的诚恳,她知道现在朝堂上的局势是有一些变化的,所以,她不能成为谢聿行的累赘。 第二百四十七章 虞明忠的心思 谢聿行看着虞挽歌这乖巧的样子,嘴角不由得一勾,也没有再和虞挽歌多说,示意她进去,在虞挽歌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后,他才转身离开。 虞挽歌回到女院后,直接回了自己的院子,正准备进自己的房间,就听到身后的房门打开的声音。 她闻声一顿,看了过去,在看到徐晚清正打开门看着她这边的时候只觉得好笑,嘴角一勾,停下了脚步,看向了她,“怎么还没有休息?” 徐晚清听着虞挽歌的问题后看了一下外面,直接从自己的房间里走了出来,然后跟在虞挽歌后面进了屋。 “我这不是还没有听到你回来,心里不放心吗?你不是跟虞宥平出去的吗?怎么是大司马的人进宫来禀告的?” 虞挽歌听着徐晚清的这个问题轻轻一笑,走到桌子旁边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然后也给徐晚清倒了一杯,随后道,“我被虞宥平骗了,是虞明忠找的我,然后兄长刚好也在那,所以就省了我的一些麻烦。” 虞挽歌只是捡着几句重点的话说着。 徐晚清听着虞挽歌这话后愣了一下,随后点了点头,“原来如此,那你没事。” 徐晚清知道,如果是虞明忠那些人找的虞挽歌,那一定是没有什么好事,所以徐晚清的心里还是有些担心的。 虞挽歌听着徐晚清的关心后摇了摇头,“我没事,你不用担心。” 徐晚清看着虞挽歌这不像是说谎的样子才微微的松了口气,“既然没事就好了。” 虞挽歌可以感觉到徐晚清是真的对自己充满了担心,这种一直被人放在心上的感觉是真的挺好的。 “晚清,让你担心了。” 徐晚清听着虞挽歌这话后轻轻的摇了摇头,“没事,你说这话就是和我见外了。” 虞挽歌听着徐晚清这话顿了顿,随后轻轻一笑,“好,那就不和你见外了,你要不要先回去休息?” 徐晚清听着虞挽歌这话顿了一下,看着天色已经有些晚了,知道虞挽歌应该是要洗漱了,所以她点了点头,“嗯,我先回去了,你也早点休息。” “好。” 在徐晚清离开以后,虞挽歌才将门给关上,洗漱了一番才上床休息。 只是她躺在床上的时候,脑子里时不时的浮现着今天和谢聿行一起的种种画面,想到谢聿行,她的心跳竟然有些不受控制的加速了一下。 在意识到自己的这个问题后,虞挽歌眉头不自觉的皱了下,她很快强迫着自己恢复冷静,不让谢聿行来影响自己。 其实她也能发现自己的些许心境变化,她不知道,那代表着什么…… … 在虞挽歌为此事翻来覆去的时候,此时的大理寺也是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虞明忠本来正在那间厢房里休息,此刻的他正在想着对策,他不能这样一直被关在这里,如果一直这样下去,那外面发生的事情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所以他一定不能一直待在这里。 他必须得想想办法才行。 虞明忠没想到,原本他是准备让虞挽歌来把自己弄出去的,结果却让自己在这里待的更加的久了。 真是该死! 如果不是谢聿行,事情根本就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虞明忠觉得他自己不能就这么算了,他一定得想办法破局才行。 就在虞明忠冥思苦想的时候,他的房里突然多了一个人。 “虞大人在想什么呢?” 陷入自己思绪的虞明忠听着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整个人被吓得一个激灵,猛地看向了声音的来源,只见他的房里多了一个人影。 在看到那人的时候他瞳孔一缩,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眼里充满着防备,“你是什么人?” 那人看着虞明忠满脸防备的样子冷冷一笑,面色淡漠的看着虞明忠,“我是什么人虞大人不知道吗?” 那人说着话就在虞明忠的跟前摘下了他的面罩,虞明忠看到那人的时候顿了一下,原本紧紧皱着的眉头在这个时候松开了。 他的语气里竟然多了一丝的雀跃,“可是侯爷让你来的。” 其实从虞明忠在大理寺里看到谢聿行的时候,他心里就已然做了某种决定,心里的某一杆称也已经在那个时候倾斜了。 “看来虞大人还是记得我家大人的,我今日前来,也是要问虞大人一个答案,不知道虞大人是决定怎么样了呢?” 虞明忠听着那人的话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看来他现在的意思若是自己不和安平侯在一起,那么恐怕自己是出不去的意思了。 而虞明忠也确实打算和安平侯在一起了,所以他十分迅速的就回答了那个下人的问题。 “我已经考虑好了,请回去告诉侯爷,就说御史大人愿意为他分忧。” 那人听着虞明忠的话,眼里划过一抹深意,盯着虞明忠看了一会,见虞明忠不像是说谎的样子后才点了点头,“行我会告诉侯爷的,就不打扰虞大人休息了。” 那人来的快,去的也快,在把他的意思告诉了虞明忠以后就直接离开了。 虞明忠看着那人离开的地方陷入了沉思,眼里划过一抹阴鸷,谢聿行,既然你如此不识好歹,那可就别怪他了。 原本虞明忠还在纠结犹豫他的立场问题的,没想到谢聿行这人这么不识好歹,谢聿行那边他已经投过几次橄榄枝,但是谢聿行都是这个态度。 反倒是安平侯那边,帮了他好几次,若是这次他还能帮自己出去,那么他的立场,也会在这次站的分明。 他要让谢聿行知道,他错过了什么! 此刻的虞明忠心里有了一系列的算盘,只是他终究是不能明白一件事,谢聿行能在这个年纪有了这样的成就,他的手段,他的眼光,注定是非同常人的,所以这也导致于虞明忠后来为自己今日的决定,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当然,这都是后话…… 有了安平侯的人来了这么一出,此刻虞明忠的心里是一点都不着急了,因为在他看来,现在所有的着急都是没有用的,他现在要做的,只有等! 第二百四十八章 虞明忠的选择 第二天,安平侯的人也正如他所说的一般,来了。 虞明忠虽然没有见到,也不知道他们和大理寺卿说了什么,总之,他在隔天就收到了可以离开的消息。 虞明忠也没有过多的去问,因为他没有见到大理寺卿,当然,就算见到了又如何,大理寺卿不过是个狗眼看人低的东西罢了,配不得他的一眼。 虞明忠从厢房离开的时候是趾高气昂的,只不过他准备从正门离开,却被告知只能从边门,这让虞明忠顿时气恼不已。 原本那天大理寺那样将事情公示出来,很多人都看到了他来大理寺,如果他离开的时候不能光明正大,不就说明了他是偷跑了吗? 虞明忠还是有些计较这个问题,然而那个跟在他旁边的守卫却像是明白了他的想法一样,直接出声提醒着他,“大人还是走旁边,那里有人在等大人。” 虞明忠听着守卫这话瞬间明白了些什么,也顾不上去计较走哪里的问题了,不过他面上还是端着,“罢了。” 虞明忠说着身体也转了个方向,直接往边门的方向走去。 果不其然,在他出了边门之后就看到了一个意料之中的人,那人在看到他以后,微微点头,然后上了一辆马车。 虞明忠也轻咳了一声,像模像样的看向了那个守卫,“好了,你回去。” “是。” 在那个守卫离开后,虞明忠也看了一下周边,然后上了那辆马车。 马车一路上来到了安平侯府,只不过这次也不是走的正门,而是走偏门。 那人看到了虞明忠的表情,像是知道了他在想什么一样,不由得出声道,“大人现在刚从大理寺出来,还是不要太高调的好。” 那人的一句话让虞明忠所有的想法都瞬间化为了乌有,只能点了点头,“带路。” 虞明忠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憋屈过,这一切都是因为谢聿行,如果不是谢聿行,事情根本就不会变成这个样子,这个谢聿行真的是该死啊。 那人在看着虞明忠一脸愤恨的神情后,眼里划过一抹暗芒,心中冷笑,这就受不了了吗?更受不了的还在后面呢。 不过男人的神情十分的平静,那个样子,就像是在做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一般,他下了马车后,便示意虞明忠跟着自己来。 虞明忠看着男人,迈步跟了上去。 那人直接带着虞明忠来到了安平侯叶文钦的院子里,主位上此刻只有一个人,正是叶文钦。 那人见到叶文钦后,连忙上前和叶文钦行礼着,“侯爷。” 叶文钦看向了他,只是淡淡点头示意,“下去。” 那人离开后,整个厅里就只剩下叶文钦和虞明忠,虞明忠也在叶文钦看过来的时候,和叶文钦行了个礼,“侯爷。” “御史大人受罪了。” 叶文钦看着虞明忠轻轻点头,话语里有着淡淡的嘲讽之意。 虞明忠听着叶文钦这话后噎了下,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只能轻轻点头,“多谢侯爷相助。” 叶文钦听着虞明忠的感谢只是似笑非笑道,“还好,倒是也没什么相助的,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叶文钦的这话无不是在突出他们之间的差距,虞明忠听着叶文钦这意有所指的话语噎了下,只能轻轻点头,“接下来侯爷要做的事情,可随时通知下官。” 虞明忠已经知道叶文钦的意思了,他也开诚布公的表明了自己的意思,叶文钦听着虞明忠这话后嗤的一笑,淡淡点头,“嗯。既然御史大人这么说,那本侯就明白御史大人的意思了,坐。” 从刚刚来到现在,叶文钦一直没有让虞明忠坐,而是在虞明忠说出这话后,叶文钦才出声,这也让虞明忠明白了叶文钦的意思,纵然他心里有些不悦,却也没好表现出来。 虞明忠只能将自己内心的想法压下去,然后坐在了位置上。 在他坐下来后,叶文钦便示意下人上茶,然后他才看向了虞明忠,“御史大人这次之所以会如此,是有人在搞鬼。” 叶文钦话音刚落,就听到虞明忠用一脸愤恨的语气说着,“我知道,这一切都是谢聿行搞的鬼,如果不是他,事情根本不会这样。” 虞明忠在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充满了愤恨,那个样子,像是要把谢聿行给拆吃入腹一样。 叶文钦看着虞明忠这对谢聿行意见十分大的样子,嘴角不由得一勾,真是废物啊。 不过叶文钦的表面上也是表现的一副惋惜的样子叹了口气,“可不是,这谢聿行啊,最近做事是比较过分了,但是谁让现在小皇帝都听他的话呢。。” 虞明忠听着叶文钦这话顿了顿,显然是有些不甘心,他是知道现在小皇帝基本上都是在听谢聿行的话,所以这个情况下他们要动他是比较难的。 必须想想办法,把这个困局打破了才行。 “侯爷能甘心一直被谢聿行给压着吗?” 叶文钦听着虞明忠这话眉头骤然一拧,看向了他,显然是对虞明忠说的这话充满了不悦,语气悠悠,“什么叫做被压着?本侯何时不如他谢聿行了?” 虞明忠听着叶文钦这话瞬间头皮一紧,随后道,“还请侯爷息怒,下官没有那个意思,下官不过是随口一提罢了。” 叶文钦看着虞明忠这般,眸中划过一抹寒芒,嘲讽一笑,“是吗?既然是随口一提,还是请御史大人以后不要这么随口了。” 虞明忠听着叶文钦这话微微一顿,瞬间明白了叶文钦的意思,头皮一紧,连忙点了点头,“是,下官不该如此胡言乱语。” 叶文钦看着虞明忠这般,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缓声道,“也不必这么紧张,本侯也没有说什么。” 虞明忠看着叶文钦这般,便赶紧转移着话题。 “不是的,下官只是在想,我们该怎么做,才能打破现在这个局面。” 叶文钦听着虞明忠这话,眸底划过一抹暗芒,缓声道,“御史大人不妨坐过来一些,本侯一一为御史大人讲来。” “是。” 第二百四十九章 局势 虞明忠被叶文钦的人带走的消息也同步的传到了谢聿行的耳朵里,谢聿行在听着这个结果后并没有太意外,因为在他看来,这两个人会联合在一起,不过是早晚的事情。 正好,既然如此,他的网也能开始收了。 “行,知道了,不用闹出什么动静,盯着就行了。” 谢聿行十分淡定的吩咐着底下的人,底下的人得到谢聿行的命令后应声道,“是。” 在底下的人离开以后,谢聿行又在原地待了一会后,便直接走进了厅里,唤来了阿岚,“阿岚。” 阿岚没想到谢聿行会突然找自己,她愣了一下,快步走了过来,看向了谢聿行,“主子,您找我?” “嗯,你最近还是去小挽的身旁,她现在的品阶是可以有随行的婢女的,你去她身旁保护她。” 谢聿行直接了当的吩咐着阿岚,这段时间的种种事情让他的心里也有些不安,不能再这样纵容下去了,而且之前薛彦北也因为愧疚提出虞挽歌的身边是可以有个随行婢女的,只不过他们一直没做,现在就得让阿岚到虞挽歌的身边去保护她才行。 否则以虞挽歌的性子又是有的事情会不告诉自己,她的身边,自己还是要盯着才会安全一些。 阿岚在听着谢聿行的话以后点了点头应着,“是,属下明白。” 谢聿行看着阿岚这般轻轻点头,“若是她的身边有什么人意图接近,随时禀告。” “是。” 谢聿行又吩咐了阿岚一些事情后才让阿岚离开。 …… 在虞明忠投靠了叶文钦那边后,朝堂上的一些局势也就明了起来。 薛霁寒这个先皇的弟弟也从上次回来之后又再次接触了朝堂上的事情,虽然他表现的不明显,但是谢聿行依旧能看出来他和叶文钦是蛇鼠一窝的存在。 现在叶文钦的阵营里又多了个虞明忠,这明面上的局势似乎对谢聿行是有些不利的。 至少在一些朝堂上的人认为来看,现在的局面他们都觉得对谢聿行不利,所以一些谢聿行党派的人也都有些焦急。 “大司马,现在那个御史大人明显就是已经偏向安平侯那边了,这样下去,情况对我们会有些不利。” 说这话的人是礼部尚书,谢聿行看着礼部尚书焦急的样子只是漠然一笑,不甚在意,“无妨,他一个御史大人,翻不出什么大风浪出来,这么担心做什么?” 礼部尚书看着谢聿行这般淡定的模样顿了下,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说些什么,因为谢聿行的表现太过于淡定了,淡定的就像是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一样。 看着这样的谢聿行,礼部尚书好像一下子也没有那么紧张了。 “那大司马以为我们该怎么做?” “不必做什么,就平常心对待就行了,做好自己手里的事情,近期他们肯定会找点毛病,但是无妨,不必忧心。” 谢聿行觉得没什么好担心的这件事情反正也是早晚的事,而且他的手里,也不是表面上看到的这么简单…… “是。” 大概是谢聿行的从容真的安抚了他们,几人在听着礼部尚书和谢聿行的谈话后,也都是松了口气了,气氛一下子就轻松了起来。 在几人都离开了以后,谢聿行才再次进了宫,这次他进宫,是要找虞挽歌的。 谢聿行来到宫里的时候,虞挽歌也正从御书房里出来,在见到谢聿行的时候顿了下,“兄长。” 谢聿行看着虞挽歌轻轻一笑,缓缓道,“忙完了?” 虞挽歌闻言点了点头,“对,忙完了。” “那陪兄长走一走?” 虞挽歌对谢聿行突然提出这个要求只觉得有些奇怪,因为按照谢聿行的性格一般不会如此,所以他应当是有什么事情想要和自己说。 所以虞挽歌思索一番后也点了点头,“好。” 虞挽歌跟着谢聿行来到了后花园中,她才问着谢聿行,“兄长找我是怎么了?” “虞明忠投靠安平侯了。”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这话愣神了一瞬,显然是有些诧异,不过也仅仅只是一瞬,她知道虞明忠不是一个安分的人,也知道他肯定会做些什么,但是没想到这虞明忠,真的是一刻都忍不了。 “兄长不必顾虑我,我之前也同你说过了,这虞府做的事情,和我没有关系了,既然这虞明忠已经投靠了安平侯那边,那么他的事情也是和我无关的。” 虞挽歌说到这里顿了顿,似乎想到了什么一般看向了谢聿行,“不过我还有个问题要同兄长说一下。” 谢聿行闻言看向了虞挽歌,轻轻点头,“你说。” “若是之后虞明忠真的做了什么很过分的事情,我能保下奶奶和虞宥安吗?” 虞挽歌似乎是做了一个什么决定一般,问着谢聿行。 谢聿行听着虞挽歌这话后顿了顿,虞挽歌会说虞老太太是在他的意料之中,但是虞宥安是他没有想到的。 看来虞挽歌果然是真的心软。 但是谢聿行也没有说虞挽歌什么,他只是点了点头,“好。” 这点事情若是做不到,他也是白瞎了。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的答应松了口气,既然谢聿行答应了,那就没什么问题了。 其实虞挽歌也知道,她若是提出这个要求,谢聿行不会拒绝,只是她虽然知道谢聿行不会拒绝,但是当真的听到谢聿行答应,又是另外一回事。 谢聿行的应允,无疑是给了她一种安全感。 因为谢聿行既然和她说了这事,就代表谢聿行可能是准备对安平侯他们下手了,既然如此,这过程中肯定会有所波及,他之所以把这事情告诉自己,恐怕也是想让自己做好心理准备。 她现在也已经不是那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了,她在朝堂上的这段时间,也明白了很多尔虞我诈的事情。 朝堂之上的事情并不是过家家,稍不留意,就会丢掉性命,甚至殃及全家,所以每一步其实都至关重要,在这里,每个选择都可能会造成不可挽回的结果,所以既然现在虞明忠做出了选择,那么他就得为他的选择,负责! 第二百五十章 虞挽歌的担心 在谢聿行上次同虞挽歌说了那事情之后她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见过谢聿行了。 虽然没有见过谢聿行,她却是从薛彦北还有一些大臣的耳朵里经常听到了谢聿行的名字。 她也问了薛彦北,才知道原来谢聿行去赈灾了。 可是虞挽歌的心里却是觉得很奇怪,因为这段时间根本就没有听说过哪里有灾情,为什么会突然去赈灾? 她只觉得这里面应该是存在什么隐情,不然不会突然如此。 虞挽歌想说问薛彦北,但是她发现薛彦北最近的情绪似乎也有些不对劲,这让虞挽歌也更加验证了自己的猜测,这里面一定是有什么问题存在的,所以必须赶紧解决了才行。 因为虞挽歌知道从薛彦北这里问不出什么,所以她也没有把时间浪费在薛彦北的身上,而是直接去找了蒋澜。 “师傅,最近宫里是不是要有大动荡了?” 虞挽歌在来到蒋澜那边后,便轻声问着蒋澜。 蒋澜原本正在翻阅手札,听着虞挽歌这话倏地一顿,抬眸看向了她,只见虞挽歌正看着她这边,对上虞挽歌的目光后,她眸光微敛,缓声道,“你都在皇帝的身边,你应该知道才是,有些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因为现在薛彦北比较依赖虞挽歌,所以蒋澜其实待在御书房的时间比虞挽歌还少,但是她在宫里这么多年,深知此刻是要出一些事了,所以她还是提醒着虞挽歌。 虞挽歌听着蒋澜的话神色微敛,她明白蒋澜的提醒,所以只能轻轻点头表示明白。 “是,我明白了。” 蒋澜看着虞挽歌这心事重重的样子轻叹了口气,还是提醒着虞挽歌,“谢聿行在宫里这么多年,他的行为处事都有自己的考量,若是有的事情,他没有告诉你,那一定是有他自己的安排,你要相信他。” 蒋澜身为过来人,自然是可以看出这两个年轻人之间的暗涌的,她也能看出来虞挽歌是还有些看不明白自己的心的,也正是因为如此,如果蒋澜才想着提醒一下她,她是从心里怜惜虞挽歌,也就不想让她受太多的苦,所以她才会提醒着虞挽歌。 虞挽歌听着蒋澜的话顿了顿,她的确是像蒋澜所说的,对自己的情况还是有些不明白,她确实是忽略了一件事情,她应该像蒋澜所说的,相信谢聿行。 “我明白了,师傅。” 蒋澜见虞挽歌是真的听进去了,才点了点头,“嗯,去忙。” “好。” 虞挽歌从蒋澜那边离开后便回了自己的屋子,她的脑海里不断的回响着蒋澜说的那些话,整个人的情绪也没有一开始的那么难受了。 之后的两天,虞挽歌倒是都没有等到谢聿行,但是她却是等来了虞宥安。 “姐姐。” 虞挽歌看到虞宥安的时候愣神了一瞬,有些诧异的看着他,“你怎么来了?” 虞宥安听着虞挽歌的问题轻轻一笑,直接表明了自己的来意,“我今天和朋友一起进宫的,他去找他爹了,我就想着来看看你,姐,你是不是瘦了?” 虞挽歌听着虞宥安的这个问题顿了下,显然是没想到虞宥安会这么说,瘦了吗?她自己都没有发现。 “有吗?” 虞宥安闻言郑重的点了点头,严肃的说着,“有,瘦了,姐姐没有好好吃饭吗?” 虞挽歌闻言一噎,她这几日因为心里头有事,饮食是有些不规律的,没想到一下子就这样了。 果然心情是会影响一个人的体态的。 “这段时间比较忙,可能是有些顾不上了。” 虞挽歌见虞宥安一直盯着自己,她便随口扯了个谎。 虞宥安听着虞挽歌这话顿了一下,看着虞挽歌这不像是撒谎的样子才点了点头,语重心长的叮嘱着虞挽歌,“那姐姐是得好好吃饭了,别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 虞挽歌看着虞宥安这般叮嘱自己的样子只觉得好笑,嘴角一勾,点了点头,“好,知道了。” “姐姐手上的事情忙完了吗?我能有这个荣幸陪姐姐逛一下御花园吗?” 虞挽歌听着虞宥安这话一顿,有些无奈的看着他,这虞宥安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油嘴滑舌了? 不过虞挽歌也没有拒绝他,轻轻点头,“行,那就逛一下。” 虞宥安听着虞挽歌这话脸上顿时挂满了欣喜,他还以为自己得多说几次虞挽歌才会同意了,他在来的时候就想了一系列的措辞,没想到毫无用武之地。 虞宥安像是生怕虞挽歌会后悔一样,直接就把虞挽歌拉着走了,“那快点走姐姐。” 虞挽歌看着虞宥安这焦急的样子有些无奈,却也没有反驳他,而是任由他拉着自己走。 虞挽歌和虞宥安并肩走着,才发现虞宥安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长的比她高了。 看着高出自己一些的虞宥安,虞挽歌的心里是有些恍惚的。 虞宥安之前的成长,她没有怎么参与,也因为之前虞宥安被虞长乐所诱导,而排斥自己,所以自己对虞宥安的了解也是不多的。 其实若不是后来她和虞宥安说了那些事情,恐怕她和虞宥安现在,还是和之前一样。 她虽然说不渴望亲情了,但是每次看到虞府的人所为,心里还是避不可免的被扎了一下,虽然她一直告诉自己,要忽略那些事,但是心里的感觉是骗不了人的。 所以现在她面对虞宥安,面对把自己当姐姐的虞宥安,虞挽歌也愿意再次付出真心。 “宥安。” 虞宥安听着虞挽歌突然喊自己的名字愣了一下,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她,“嗯?姐姐,怎么了?” 虞挽歌对上虞宥安不明所以的目光后顿了顿,随后道,“你父亲他现在投靠了安平侯那边,他现在和大司马这边是处于对立面的,我担心他会因为一时冲动造成什么大错,而连累你们所有人,所以,必要时候你得提醒一下他。” 虞挽歌之所以准备把这件事情告诉虞宥安,是因为她还想试试最后一次,她想看看虞明忠到底有没有悔改之意。 第二百五十一章 虞宥安的针锋相对 虞宥安虽然现在还没有接触朝堂上的事情,但是他从小出生在这些世家,自然也是知道一些朝堂上的尔虞我诈,现在虞挽歌既然这么提醒,那可能说明,虞明忠那边可能真的会出现什么问题。 既然如此,他是绝对不能让虞明忠因为自己的事情而把他们虞府给害了。 虞宥安现在已经不是以前那个不谙世事的孩子了,一些道理他都懂。 虞宥安的神色也严肃了起来,“好,我知道你的意思了,等我回去以后我会提醒一下他的。” 虞挽歌看着虞宥安这么快就听进了自己的话,心里是十分的欣慰,没想到在这虞府里,最清醒的只剩下虞宥安了。 “嗯,但是你不必说是我说的。” 虞挽歌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一般,同虞宥安说着,虞宥安听着虞挽歌这话顿了顿,再看虞挽歌的神情,似乎明白了什么,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 虞挽歌既然让他这么做,就一定是有她的理由的,所以自己现在要做的,就是相信她,并且去执行就行了。 虞挽歌原本以为虞宥安会问,正想着该如何和虞宥安说,却没想到虞宥安问都没有问,那个样子,像是无条件信任她一般。 意识到这一点的虞挽歌,心里有些触动,说实话,能被人这样无条件信任,真的很好。 “最近你的学业如何?” 虞宥安一听到虞挽歌问自己的学业,整个人都来了精神,腰板都挺直了,清了一下嗓子回答着虞挽歌的问题。 “最近夫子都夸赞我,而且我们习武的师傅也说我很有习武方面的天赋。” 虞宥安在说这话的时候,是一副想要得到虞挽歌夸奖的模样,虞挽歌看着虞宥安这般自豪的样子嘴角不由得一勾,伸手想摸虞宥安的头,但手伸出去后发现他的个子有点高了,所以她又若无其事的拍了拍虞宥安的肩膀,“这样就好,我说过你能行的!” 虞宥安感受到虞挽歌的手在自己的身上拍了拍,感受着她的鼓励,心里有些异样,自从和虞挽歌冰释前嫌了之后,他一直都想得到虞挽歌的肯定,所以现在,他算是做到了是吗? 虞挽歌看着虞宥安这一副傻笑的样子顿了顿,有些无奈的看着他,“怎么是这副神情?” “没有,我就是听到姐姐的夸奖,开心。” 虞宥安听着虞挽歌这话,再见她看着自己的样子,有些不好意思的揉了揉自己的脑袋,掩饰般的轻咳了一声说着。 虞挽歌听着虞宥安这话嘴角一勾,眼里多了一丝笑意,轻轻点头,“所以你要继续努力。” “好。” 虞宥安又陪虞挽歌逛了一会,虞挽歌看着时间差不多了,便没有让虞宥安继续待着了,而是让人把虞宥安送了回去。 在虞宥安离开后,她也直接回了女院。 而彼时的虞宥安在回了府之后,正好遇上了准备外出的虞明忠,他想着虞挽歌叮嘱的话,便直接上前拦住了虞明忠。 “你这是要去哪里?” 虞明忠见虞宥安竟然拦着自己,面色一冷,“你去哪里了?” 虞宥安没想到虞明忠竟然还反问自己,他顿了一下,没有回答虞明忠的问题,而是继续反问着他,“这话应该我问你才是,你这是要去哪里?安平侯那边吗?” 虞明忠听着虞宥安这话,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脸色有些难看,声音也变得阴冷,“是谁同你说了什么?” “大家都在说,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虞明忠看着虞宥安这般,面色微冷,“怎么?你以为我做了什么?我做什么不都是为你们好?” “你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知道,还有,不要打着 为我们好的名义,那是你自己的野心,我希望你好好想想,不要牵扯上我们。” 虞明忠听着虞宥安这字字句句的质问,脸色变得更加的难看,这个逆子,肯定是在学堂里听到谁在胡说八道了,真是一群嘴巴没把门的。 不过既然虞宥安这么说,虞明忠也就没打算继续瞒着,冷声呵斥着虞宥安,“虞宥安,你这个逆子,怎么和你父亲说话的?” 虞宥安看着虞明忠气急败坏的样子继续道,“我也没有说错,你是没有看到那么多前车之鉴吗?你为什么就不能安心的待在你现在的位置上呢?” 虞明忠的性子哪里能容许自己的儿子一直在这里说教自己,听着虞宥安这话,他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厉声呵斥着虞宥安,“虞宥安,你这些话在家里给我说就算了,你若是敢出去胡说八道,你看我会不会扒了你的皮。” 如果让安平侯听到了这话,安平侯的心里会怎么想?本身这叶文钦就是生性多疑的人了,而且他们现在正在布局,如果因为这个逆子出去给他随便造谣,而把事情给搞砸,那他就是真的会气死了。 所以这虞宥安现在在这里和他说这些就算了,他还能念在他是自己儿子的份上,当成是他的无心之失,但是如果他敢出去胡说八道,就一定会害死他的。 然而虞宥安此刻是有一身反骨在的,听着虞明忠这话冷冷一笑,面带嘲讽的看着他,“你现在知道害怕了?你要是一开始什么都没做,不就不用在这里担心受怕了吗?现在再来担心我出去给你透露,是不是担心的有些晚了?” 虞明忠见虞宥安竟然还在这说风凉话,这下可是把他气的不轻,他指着虞宥安,怒气冲冲,“你这个逆子,你是真的准备气死我是吗。” 虞宥安看着虞明忠这气急败坏的样子嗤的一笑,“你做出这种事情,你还怕被人气死?你这不是在搞笑吗?” 虞明忠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被这个最小的儿子气成这个样子,他怒气上涌,就想一巴掌甩在虞宥安的脸上,虞宥安看着虞明忠这动作,率先反应过来他要干什么,猛地往后退了一步,让虞明忠扑了个空。 虞明忠看着虞宥安这动作这么敏捷的样子,瞳孔骤然一缩,眼里充满了不可置信,“你!” 第二百五十二章 各怀心事 “父亲你竟然还想动手?你配当这个父亲吗你!” 虞明忠听着虞宥安这话心里更气了,怒瞪着虞宥安,“你说什么?你在说一遍。” 虞宥安看着虞明忠怒气冲冲的样子冷哼了一声,“总之我告诉你,你要是因为你自己的原因,而拖累了全府,我们是不会原谅你的,我现在就去找祖母说这件事。” 虞明忠见虞宥安竟然拿出虞老太太来威胁他,可以说是气的牙痒痒,他瞪着虞宥安道,“虞宥安,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虞宥安看着虞明忠这气急败坏的样子直接道,“我当然知道,我说的有什么问题吗?” 这是刚刚虞宥安在回来的路上想的,只不过他还在纠结要不要这么做。 因为现在虞老太太身体大了,所以其实虞宥安并不想让她操心的,但是虞宥安又想,现在告诉虞老太太和事后虞老太太得知这件事情,其实会是事后她得知这件事情的冲击更大,所以这么一想,虞宥安的心里已经有了主意,那就是在事情还没有成型的时候,就先让虞老太太知道,若是虞老太太能把虞明忠给劝了那是最好。 若是不能,他也能知道,虞老太太是怎么想的,心中也才有个底。 所以在权衡利弊之下,虞宥安的心中也有了主意。 虞明忠看着虞宥安这一副已经决定的样子,眉头一拧,脸色有些难看,盯着虞宥安道,“虞宥安,你这么做是没把我这个父亲放在眼里是。” 虞宥安听着虞明忠这话嗤的一笑,“你不也没有考虑我们虞府的人吗?” 虞明忠闻言脸色微冷,盯着虞宥安道,“我没有考虑你们?我若是没有考虑你们,你们能享受这些荣华富贵?现在在这里和我说这些话,到底是谁教你的。” 虞明忠说着倏地想起了什么,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是不是虞挽歌?是不是虞挽歌又教你什么了?嗯?” 虞宥安听着虞明忠这话噎了下,随后直接否认着,“你不要在这胡说八道,关我姐姐什么事?” 虞宥安的维护,更让虞明忠觉得有问题,“你什么时候和她这么亲近了?她又给你使了什么手段?现在连我们虞府的人都不认了,结果和你一个人好,她是不是又在图什么了?” 虞宥安听着虞明忠这满满指责的话语,脸色也是十分的难看,这虞明忠,简直就是无可救药,他现在这个样子,难怪虞挽歌不回来。 虞宥安看着虞明忠这一副不知悔改的样子冷声道,“既然你这么说不通,那我们就没有必要再聊下去了。” 虞宥安说着冷冷的瞥了虞明忠一眼,然后直接就进去了,留下虞明忠一人在这里。 虞明忠看着虞宥安进屋的样子,脸色微冷,这个虞宥安,他对自己就这个态度是吗? 好,他倒是要看看,这虞挽歌能翻出什么风浪。 他也没有继续待在府里,而是直接离开了,至于目的地,便是安平侯那边。 而此时的虞宥安,进屋之后也确实直接去找了虞老太太,将此事告诉了她。 虞老太太在听着虞宥安的话以后,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你的意思是,你爹现在是已经归属到安平侯的阵营了是吗?” “是啊,祖母,这样一来他不就是在与大司马为敌吗?” 虞宥安虽然还是个孩子,但是他们都看得出来谢聿行和虞挽歌之间的关系,如果现在虞明忠是归属到安平侯的阵营的话,那么就代表他日后是要与虞挽歌为敌的。 这样下来,似乎对他们谁都没有好处。 虞老太太听着虞宥安的话后陷入了沉默,她自然知道这里面的利害关系,但是她没想到这个虞明忠竟然会把事情做成这样,这事情也终究是来到了这一步。 “你有同他说过什么?” 虞老太太可以看出刚刚虞宥安进来的样子,似乎是有些气愤的,所以她想确定下,虞宥安是不是已经找虞明忠谈过了。 虞宥安听着虞老太太的这个问题直接道,“我方才回来的时候遇见他了,我有说了他,但是他似乎没有任何要改的意思,还说我多管闲事,我没有办法才来找祖母你。” 虞老太太听着虞宥安的这话点了点头,这的确是像虞明忠会做出来的事情。 不过既然这虞明忠这般如此不顾虞府上下的人,那么她也得为虞府的人想想才是。 虽然虞明忠做事情不顾后果,但虞老太太也是不能就这么让虞府上下为虞明忠承担这个结果,这事情,一旦出现问题,可能就是诛九族的,所以虞老太太是绝对不能容许这样的情况发生的。 “行,我知道了。” 虞宥安看着虞老太太这般,就知道虞老太太应该是会处理了,心里才悄悄的松了口气。 “那就麻烦祖母了。” 虞老太太听着虞宥安这话后点了点头,“没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不过都是一些应该做的事情罢了。” 既然这虞明忠这般做事情,那她必须得处理才行。 虞宥安从虞老太太那边离开,虞老太太就叫来了嬷嬷。 “嬷嬷,去盯着书房那边,一会要是老爷回来就过来给我说。” 嬷嬷听着虞老太太的吩咐点了点头应着,“是。” 在嬷嬷离开后,虞老太太才坐在了椅子上,看着院子的方向陷入了沉思。 她这一生就虞明忠这么一个孩子,以前小的时候,一直想让虞明忠有点出息,可是现在,当这些事情都这样做成的时候,她看着这样脱离自己掌控的虞明忠,心里是说不上的感觉。 大概是人到了晚年,想要的东西就没有那么多了,她现在只想所有的人能够健康平安,所以她便觉得虞明忠做的这事是有些冒险的。 毕竟现在朝堂上的局势,很明显就是分成了两个阵营,而虞挽歌很明显是偏向谢聿行的,谢聿行那人她也接触了几次,看得出来谢聿行是有将王之气的人,所以面对这样的情况。 她便觉得处在另外一个阵营的虞明忠,他的所为并不是明智之举。 所以,她是得做些什么了。 第二百五十三章 受伤 虞挽歌自从上次见过谢聿行,已经有几天的时间不曾见过他了,随着时间的推移,虞挽歌心中的担心更甚,她的心中一直有种隐隐的感觉,那种感觉说不得,只是让她非常的难受。 所以她总是不自觉的问着阿岚,“阿岚,府里有兄长的消息传来吗?” 阿岚看着虞挽歌这担心谢聿行的模样,心神微颤,轻轻的摇了摇头,“还没有。” 这几日,虞挽歌几乎每天都会问她,这句话。 但是每次她的答案也都是一样的,因为府里确实没有消息传过来。 她也可以看的出来,虞挽歌对谢聿行是真的担心。 说实话,她也是有些担心的,因为这些天谢府那边太过于平静了,她尝试过联系其他暗卫,但是其他暗卫也都没说什么,所以阿岚只能把她的担心往肚子里咽。 虞挽歌得到阿岚的回答后,心里也是不受控制的失落了些许,尽管她的心里已经对这个答案没有太意外了,但是当得到这个意料之中的答案时候,她的心里还是不舒服的。 她只能轻轻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此事。 但是明白这事是一回事,担心是一回事。 她现在,也只能在这里等着谢聿行的消息了。 “一会陪我出宫一趟。” “是。” 今日虽然不是她的休沐日,但是今日并不到她轮值,所以她刚刚已经和蒋澜说过了,准备出宫一趟。 蒋澜似乎也看出了虞挽歌的心神不灵,所以她没有否认,而是让她去。 既然蒋澜已经答应了她,那么肯定有事情蒋澜就会先扛着,所以她现在就先去做她想做的事情就行了。 虞挽歌收拾了一会后,便和阿岚一同出宫了。 二人出宫也没有去哪里,而是径直的来到了谢府。 但是她们没有走正门,而是走的边门,也正是因为走的边门,所以虞挽歌发现了有些不对劲。 府外看守的人似乎多了,而且她刚刚发现,有守卫看到她后直接就进去了,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出事了。 虞挽歌也顾不得其他,直接就走了进去。 因为平时谢聿行已经告诉了府上所有的人,见到她的时候不用通报,直接让她进去。 再加上有阿岚在,所以虞挽歌进去的很是顺利。 她在进去以后,直接就往谢聿行的寝院那边走去,一路上她都感觉到府里今天的人多了,这个情况告诉她,谢聿行一定是已经回来了,而且可能还出了什么事。 意识到谢聿行可能出事以后,她的神色是有些慌张的,不由得加快了步伐。 跟在虞挽歌旁边的阿岚也敏锐的感觉到了府里今天的异样,这么多年的想法告诉她,一定是出事了。 果不其然,二人心中的这种猜测在到了谢聿行的院子外面的时候验证了,因为二人都看到了府医从谢聿行的屋里出来。 看到这一幕的时候虞挽歌不由自主的小跑了过去,她也顾不得问府医什么情况,直接就推开门进去了,然后就看到了不可描述的一幕,虞挽歌直接愣住了,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做何反应。 而此刻正在穿衣服的谢聿行也听到了动静转过身看了过去,在看到虞挽歌的时候也是一愣,随即看着虞挽歌脸红的样子,嘴角一勾,直接瞥向了门口的小厮。 “关门。” 门口的小厮在得到谢聿行的命令后连忙上前关门,顷刻间屋里就剩下了他们两个人了。 虞挽歌也在这个时候反应了过来,伸手捂着自己的眼睛,说话有些磕巴,“兄长,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以为你受伤了,有点太着急了,抱歉……我先出去……” 虞挽歌说着就捂着眼睛准备转身,结果她刚有动作就感觉到一道力量拉了她一下,她整个人一个站不稳往一旁倒了过去,然后直接撞在了一道温热的胸膛之中。 这一幕的变化是她没有想到的,她感受到鼻尖处传来的些许药味,不由得抬头看了过去,只见谢聿行此刻已经将衣服穿上了,而她此刻几乎是被他环抱着的姿势。 “出去做什么?都看到了,再跑有什么用?” 谢聿行看着这般呆滞的虞挽歌,嘴角一勾,只觉得身上的伤口好似都不疼了一般,调侃着虞挽歌道。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这话顿了顿,脸也在这瞬间爆红,“我…什么都没有看到……” 谢聿行看着虞挽歌这般可爱的模样,只觉得心里十分的柔软,这几日的疲惫仿佛都在这个时候一扫而空,他环着她的手紧了紧,将脑袋放在了她的肩膀上,动作十分的暧昧。 虞挽歌也感觉到了谢聿行的动作,愣了一下,感觉着谢聿行的呼吸在她的耳畔,她只觉得身上有些颤栗…… 但是也一动不敢动,因为她能感觉到谢聿行的疲惫…… 虞挽歌有些试探性的询问着,“兄长哪里受伤了?” “小伤,不碍事。” 谢聿行听着虞挽歌的问题淡淡吐字,那个样子就好像是没什么大事一样,但是虞挽歌可忘不了在外面看到的那些情况,那样森严的守备,可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所以虞挽歌知道,谢聿行一定是在瞒着她。 “兄长说的是实话吗?” 此刻靠在虞挽歌身上的谢聿行听着她的这个问题不由得一笑,有些无奈的抬起身来,垂眸望着她,轻轻的刮了一下她的鼻尖,缓缓道,“假的,肩膀上被箭擦伤了,我是觉得小伤,府里人大惊小怪罢了。” 谢聿行还是将情况和虞挽歌说着,虞挽歌听着谢聿行这话眼里划过一抹担心,所以她刚刚看到他光着膀子是因为在处理肩膀上的伤是吗? “疼吗?” 谢聿行听着虞挽歌的这个问题顿了顿,对上她满是心疼的双眸后,心里十分的柔软,原本想说不疼的他,不由得道,“是有点疼。” 若是此刻府医听到谢聿行的话一定会说这个男人刚刚可不是这么说的,刚刚他在为谢聿行包扎伤口的时候,谢聿行的嘴巴硬的和什么一样,那个样子,可不像是疼的样子。 第二百五十四章 可有想兄长 与此同时的院子外面,管家的旁边正站着一个人,如果虞挽歌在这里看到的话,一定会发现那人就是刚刚从边门跑进来的守卫。 “管家,一会大人真的不会怪罪吗?” 刚刚他进来是准备禀告谢聿行虞挽歌过来的消息的,但是刚进院子就被管家拦了下来,管家从他这里了解了事情的始末之后只是点头应着,说他会去禀告,让自己不用担心。 守卫听了管家的话后点了点头,但是他没有离开,而是准备等着管家那里的消息,谁知道管家却是没有去。 管家不去不要紧,这虞挽歌还来了,然后虞挽歌就直接进去了,到现在也没有出来,这就让那守卫心里更加的不安了,担心会因为自己的失职而被责罚。 管家看着那守卫一脸不放心的样子有些无奈,摇了摇头,“不用担心,大人不会怪罪的,你就安心先出去,一会有什么事情,我来处理就行了。。” 守卫听着管家这话,心里虽然不放心,但是看着管家这不像是撒谎的样子,他只能压下心里的想法,点了点头,“好。” 管家看着守卫离开后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还好刚刚没有进去通报,不然该坏了谢聿行的事了。 管家身为过来人,自然能看出谢聿行和虞挽歌之间的暗涌,看着他家大人这畏畏缩缩的模样,管家还是有些看不下去,希望今日的举动,可以让他们之间更近一步才是。 此刻屋里的二人全然不知道外面人的想法,谢聿行更不知道,他之所以没有收到虞挽歌进来的消息,是因为被管家给压下来了。 虞挽歌见谢聿行竟然喊疼,眼里的担心更甚了,有些紧张的看着谢聿行,“要紧吗?刚刚府医说你这情况怎么样?” 谢聿行看着虞挽歌这一脸紧张的样子轻轻一笑,摇了摇头,“不碍事,就是这几天要注意一点就是了。” 虞挽歌看着谢聿行这一脸轻松的样子,心里还是有些不放心,想着等一会出去了,她得自己去问问府医才行。 “兄长坐,你别站着说话了。” 谢聿行看着虞挽歌焦急给自己找凳子的样子只觉得好笑,这个丫头,还真是可爱的很。 不过谢聿行也没抚了虞挽歌的意思,他点了点头,在椅子上坐了下来,虞挽歌也在他跟前的位置坐了下来。 “兄长这次是去哪里了?” 虽然他们都说谢聿行去赈灾了,但是她知道谢聿行应该不是,这里面肯定是有什么隐情在的。 谢聿行听着虞挽歌这话轻轻一笑,缓声道,“你猜一下?” 虞挽歌见谢聿行竟然还有心情和自己说这话,眸光一闪,有些无奈的看着他,“兄长怎么还和我在这开玩笑?” 谢聿行听着虞挽歌这话,看着虞挽歌有些嗔怒的样子,嘴角一勾,为虞挽歌解释着,“去了琼州。”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这话愣了一下,琼州?那不是在边关附近吗?怎么会突然去了那里? 谢聿行这次离开的时间也有差不多十日,算上路程的话,谢聿行应该是每日都在路上,是什么事情让他这么着急? 谢聿行看着虞挽歌这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轻轻一笑,继续道,“琼州那边出了点情况,我身上这伤,是遭人埋伏,至于幕后之人,我还在查。” 谢聿行说这话的时候虽然是笑着的,但是眼里没有一丝笑意,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阴冷。 虞挽歌看着谢聿行的这个神色,眸光微敛,继续道,“那人抓到了吗?” “刺客已经死了。” 谢聿行只是云淡风轻的说着这事,那个样子,全然没把这事情放在心上的感觉,但是虞挽歌看着谢聿行这般便知道这是谢聿行生气了。 她也是生气,她的心里对这事只是隐隐的猜测,在她看来,这事情或许和安平侯那边也是脱不开关系的。 “兄长查,不管什么样的结果。” 谢聿行听着虞挽歌这话,看着她一副做了决定的样子不由得一笑,点了点头,“好,兄长会查的,不管什么样的结果都会告诉你。” “兄长可别诓骗我了,今日若不是我突然前来,恐怕兄长也是准备瞒着我的。” 纵然谢聿行这嘴巴厉害,但是他在听着虞挽歌这话后也是一噎,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她,因为虞挽歌说的确实没错,谢聿行之前确实是这样的想法。 若不是这次虞挽歌突然前来,他也是让人将这消息压了下来的。 虞挽歌看着谢聿行这不说话的样子冷哼了一声道,“兄长被我说中了。” 谢聿行听着虞挽歌这话有些无奈,却也是点了点头,“不可否认,这是兄长之前的意思,但是现在还没实施就被你给发现了。” 虞挽歌看着谢聿行这坦然承认的样子,瞬间就没气了,这谢聿行,真的是很知道怎么说话,他现在这个坦然的样子,自己要是再计较,不就显得自己不饶人了吗? 所以虞挽歌只是轻哼了一声。 谢聿行看着虞挽歌这轻哼的样子嘴角一勾,只觉得虞挽歌这生气的样子十分的可爱,忍不住伸手刮了一下虞挽歌的鼻尖,承认着自己的错误道,“好,兄长知道错了,兄长下次都不敢了。” 虞挽歌看着谢聿行这一副求饶认错的样子只觉得滑稽不已,轻轻一笑,“兄长知道错了,兄长要知道改才是。” 谢聿行闻言也是一笑,“兄长知道错了,兄长肯定是要改的,小挽监督。” 虞挽歌爽快应着。“好啊。” 谢聿行看着虞挽歌这爽快答应的样子,嘴角微微上扬,这样的虞挽歌,他很喜欢。 他其实一直想要虞挽歌和他敞开心思,但是虞挽歌的心里却一直像是藏着什么东西一样,所以他也只能等。 可现在,虞挽歌的这个情况,真的是比以前好很多了。 “这几日,小挽可有想兄长?”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这个问题明显顿了下,显然是没想到谢聿行会问这个问题,对上了他含笑的双眸后,脸上一热…… 第二百五十五章 心里话 谢聿行看着虞挽歌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反而是脸有些红的样子,瞬间想到了什么,眼里笑意更甚。 虞挽歌这也算是,无声胜有声了。 不过让虞挽歌震惊的还没完,谢聿行的下一句话更是让虞挽歌的脸色爆红了。 “兄长这几日,时常想起你。”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这话瞳孔骤然一缩,不可置信的看着谢聿行,她刚刚没有听错,谢聿行这是在说什么! 谢聿行看着虞挽歌这一副震惊的样子嘴角不由得一勾,故意凑近了虞挽歌,凑到了她的跟前道,“怎么了,是觉得兄长说的话不爱听吗?” 虞挽歌闻言一噎,旋即摇了摇头,有些呆呆的说着,“不是……我就是……” 就是没想到谢聿行会这么和她说啊。 这还是她知道的谢聿行吗? 这该不会是被人给换了? 谢聿行看着虞挽歌瞪大双眸的样子眼里多了一丝笑意,也不再逗她,轻轻的刮了一下她的鼻头,柔声道,“兄长说的是心里话。” 谢聿行其实受伤的这箭上是有毒的,当时在他意识恍惚的时候,他就在想,他心中的遗憾大概就是虞挽歌了。 虽然当初虞长乐在他们两个的跟前揭露了他们的那层窗户纸,但是谢聿行却是都没有和虞挽歌说过这事,因为他想等,可是现在,他觉得这样一直等是没有用的,他想要她,他得先让她的心神为自己而乱才行。 虞挽歌看着谢聿行这副认真的样子,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这般认真的态度是自己没有想到的。 谢聿行看着虞挽歌这突然就不敢说话的样子,知道可能是自己吓到她了,所以他只是轻笑着道,“是觉得兄长唐突了吗?”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的话噎了下,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去回应,不过也是点了点头,“兄长是有些吓到我了。” 谢聿行又是道,“但兄长说的是实话,你就听听就行了。” 谢聿行都这么说了,虞挽歌也不好说什么,有些尴尬的轻咳了一声,转移着话题。 “兄长回来的事情,有人知道吗?” 谢聿行听着虞挽歌这话后顿了顿,随后道,“不知,我是悄悄回来的。”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这话瞬间明白了谢聿行的意思,既然外面的人不知道的话,就代表谢聿行是还有什么事情要做的,既然如此的话,她就不能乱了谢聿行的计划。 “好,那我知道了。” 谢聿行听着虞挽歌这话嘴角一勾,“不必有太多的心理压力,顺其自然就行了,兄长都会处理。”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的话点了点头,应声道,“好。” 虞挽歌看了下时间有些长了,她担心影响到谢聿行的休息,便是直接道,“那兄长你多休息,我就先走了。” 谢聿行看着虞挽歌这就要走的样子不由自主的伸手拉住了她,“再陪兄长一会。”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这话顿了下,随后道,“兄长受伤了,不去休息吗?” 谢聿行闻言摇了摇头,“不用,不是什么大的伤口,无妨。” 虞挽歌看着谢聿行这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噎了一下,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谢聿行还真是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 “兄长你这么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是不行的,这样长久下去身体肯定会出问题的……” 谢聿行听着虞挽歌一点点说教自己的样子只觉得非常可爱,静下心来看着她对自己进行说教。 虞挽歌说了一会才发现谢聿行正在看着自己,见他盯着自己看的样子,脸色一红,有些不太好意思的轻咳了一声,“兄长为何这般看我。” 谢聿行听着虞挽歌这话嘴角一勾,轻笑着道,“没有,兄长在听你说话。”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这话一噎,只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自己的脑袋掩饰着尴尬。 “兄长还是不要逗我了。” “好,陪兄长用个膳?”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这话也不好拒绝,轻轻点头,“好。” 因为谢聿行受了伤,他们便没有到外面去,谢聿行直接叫来了管家传膳到房内用。 二人在这样的情况下用膳,在气氛上多少是有些暧昧的。 虞挽歌陪谢聿行用了膳之后她看了时间差不多,也就没有继续待着,毕竟谢聿行现在还不让外人知道他已经回来的消息,所以要是自己在谢府待的时间长,一定会惹人起疑的。 所以她也是不适合多待。 谢聿行听着虞挽歌这准备离开的话,心里是有一瞬间的不舒服的,不过他并不是感情用事的人,“好,我让人送你。” 虞挽歌闻言点了点头,没有拒绝谢聿行,“好,劳烦兄长了。” 谢聿行听着虞挽歌的话只是摇了摇头,“哪里有什么劳烦不劳烦,都是兄长应该做的。” 纵然谢聿行很想自己送虞挽歌,但是他现在不方便,所以他都忍了下来。 在虞挽歌离开后,谢聿行脸上一直的温情也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冷肃,他直接唤来了管家。 “刚刚怎么没有人进来通知?” 管家在听着谢聿行的问题后,直接道,“属下想,主子应该会想见到虞小姐,所以就让虞小姐进来了。” 管家倒是很仗义,没有说那个守卫的事情,而是将责任摊到了自己的身上。 谢聿行听着管家的话后顿了顿,倒是没有反驳,只是说着他,“下次注意些。” “是。” 管家看着谢聿行这般就知道谢聿行没有在生气,听着他这话后点了点头。 管家的这番话也是说到了谢聿行的心里,确实在当下的那个情况,虞挽歌突然进来,无异于也是在他的心里落下了一道深深的印记。 谢聿行其实没有想过会在那个情况下看到虞挽歌,因为今日并不是虞挽歌的休沐日,所以在那个情况下看到虞挽歌,也是一个惊喜了。 “这几日让人注意着周边,看看有没有什么动静。” “是。” 谢聿行又吩咐着管家一些事情后,才让管家离开,在管家离开以后,谢聿行便先去歇息了…… 第二百五十六章 动乱 之后的两天,虞挽歌一直都是心神不灵的,因为她的脑海里一直浮现着谢聿行说的话,她也被他扰的心神很乱。 这也导致于她这两天做事情都有些不专心,薛彦北也发现了她的问题。 “挽歌,你怎么了?” 虞挽歌听着薛彦北的问题顿了一下,看向了他,见薛彦北正看着自己,心神微颤,连忙道,“没有,只是在想一些事情。” 薛彦北看着虞挽歌这般淡淡点头,“刚刚朕说的事情,你记住了?” 虞挽歌闻言心里一紧,想到刚刚薛彦北交代的那些事情不由得点了点头,“记住了。” “好,记住了就行,谢大人那边有传来消息吗?” 薛彦北像是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一般,问着虞挽歌。 虞挽歌闻言想起谢聿行的交代,轻轻摇了摇头,眼里有着些许失望,“没有,陛下这边可有收到什么消息?” 薛彦北看着虞挽歌这不像是说谎的样子,也是摇了摇头,“没有,朕再让人查查。” 薛彦北是知道虞挽歌和谢聿行两个人的关系不一般,所以他才会想着直接问着虞挽歌,但是虞挽歌现在却说没有,所以谢聿行现在到底在哪里? 虞挽歌听着薛彦北这话后点了点头,“好,有劳陛下。” 薛彦北看着虞挽歌这般客气的样子,眸底划过一抹深意,却也没说什么,只是淡淡点头。 “挽歌心里可有心悦之人?” 虞挽歌没想到薛彦北会突然提出这个问题,整个人愣了一下,显然是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只能模棱两可的说着,“陛下怎么突然问这个?” 薛彦北闻言只是道,“朕看大家似乎都成双成对的,你一人,会不会有些孤单?” 虞挽歌闻言整个人显得十分的局促,随后赶紧回答着,“不会,臣觉得现在这个状态就挺好的,陛下还是不用担心我的情况了。” 薛彦北看着虞挽歌这神色变化的样子,嘴角一勾,继续道,“好,若是挽歌的心中有什么如意郎君,可以和朕说说,你为朕做了很多事情,朕也能满足你的心愿。” 虞挽歌听着薛彦北这话噎了下,对上薛彦北的目光后直接点了点头道,“好,多谢陛下。” 薛彦北见虞挽歌这般也就没有再和虞挽歌多说了,示意虞挽歌先离开。 虞挽歌得到薛彦北的命令后点了点头,“是,那臣先告退。” “嗯。” 虞挽歌从御书房那边出来后,正准备离开,就见有一个小太监鬼鬼祟祟的,见到那个小太监那般,虞挽歌心里划过一抹异样,思绪了一番后直接跟了上去。 她并没有跟的很紧,再加上这条路上有一些人,所以那个太监也没有发现她跟在他的后面。 虞挽歌看着那小太监往慈宁宫的方向去了之后眼里划过一抹深意,她没有继续跟上去,而是返了回去。 这个小太监,应该是太后那边派来的。 没想到这太后真是一点都不得安分,竟然派人在盯着薛彦北那边,看来,他们应该是有什么动静了。 谢聿行之前就有同她说过安平侯和楚王那边的动静,所以他们都知道安平侯和楚王那边对薛彦北这边有想法。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他们做事才要小心为上。 但现在太后既然派人盯着薛彦北这边,就说明她应该是有什么动静了,所以这事情,需要让谢聿行知道才行。 虞挽歌原本是准备让阿岚出宫一趟的,但是后来她又想到了一点,会不会那些人都知道他们的关系比较好,所以想利用自己来引出谢聿行。 这个念头在虞挽歌的脑海里出现后,她便觉得很有可能。 所以虞挽歌又没有去了,谢聿行宫里一定是有人的,所以她一定不能坏了谢聿行的计划。 因此,虞挽歌也就取消了自己的想法。 后来,谢聿行的所作所为无不是验证了虞挽歌的猜测。 在又过了风平浪静的两日后,禹州和琼州那边都先后传来了乱动的消息,在得到这消息的时候薛彦北是慌乱的。 “还没有大司马的消息吗?” 薛彦北盯着底下的人愤怒的问着。 底下的人在听着薛彦北的问题后,都是沉默的摇了摇头。 叶文钦那边看着薛彦北如此紧张的样子,心中冷笑,不过面上还是一副担心的样子,“陛下还是别把希望放在大司马身上了,他不知道会不会是出了什么意外。” 薛彦北听着叶文钦这话当即就受不了,不可置信的看着叶文钦,“怎么会?安平侯莫不是有什么消息吗?” 叶文钦听着薛彦北这话后噎了下,随后道,“不是,臣也只是猜测而已,毕竟大司马这一趟出去的时间太长了,臣只是觉得非常的奇怪。” 薛彦北看着叶文钦这般,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看向了一旁的虞挽歌,虞挽歌也没有说话,但神色也是一副担心的样子。 薛彦北看着虞挽歌这神色担心的样子心里更加的受不了了,直接喊来了人,“来人,去查,去把大司马的消息查过来。” 一旁站着的虞明忠和叶文钦在看着薛彦北这般都是相视一眼,在彼此眼里看到了一道异样的光芒,随后虞明忠也一副担心的模样道,“陛下,我们可不能一直等着大司马,不然大司马那边要是没消息的话,禹州和琼州的乱动,可等不了人。” 薛彦北在听着虞明忠的话以后,神色一变,显然是虞明忠的话说到了他的心坎上,他皱着眉头看着底下的几个大臣,“那你们以为,朕该如何做!” “臣以为,陛下应当重新派人去看看是什么情况,将乱动先压下来再说。” 叶文钦听着薛彦北这话后便开始为薛彦北提着建议。 薛彦北听着叶文钦这话眉头一拧,脸色有些难看,他自然是知道要先将这乱动压下来,但是叫谁压,是个重点。 现在谢聿行不在,似乎没有这么一个人选了。 叶文钦和虞明忠等人现在又是一副准备将这事揽下来做的样子,对于他们,他心里也是信不过的。 所以,这下又该如何自处。 第二百五十七章 定远侯陆远 底下的人,不只是有叶文钦阵营的人,也有谢聿行阵营的。 他们在看着叶文钦和虞明忠这蠢蠢欲动的样子,就知道他们应该是心里有想法了。 但是现在他们没有谢聿行的消息,也应该想想这件事情该如何处理才是。 这情况若是谢聿行在的话,应该也不会容许。 所以底下站着的几个尚书大人在听着叶文钦这话后也跟着发生。 “陛下,臣以为这事确实是应该这么做,只是这人选,臣有一推荐。” 薛彦北在听着其中一个尚书大人的话以后顿了顿,将目光转向了他,见是谢聿行阵营的人以后眸光一深,缓声道,“爱卿不妨说来朕听听。” 叶文钦见薛彦北的注意力在这位尚书大人的身上后,眉头不由得一皱,脸色有些难看,但是他们也没有出声,而是静静的等着那个尚书说话,他倒是要看看,这尚书能说出一些什么来。 因为薛彦北的这句话,几乎御书房里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那个大臣的身上,包括虞挽歌。 虞挽歌也把注意力放在了那个大臣的身上。 那大臣听着薛彦北的话轻咳了一声,说出了个人名,“定远侯,陆远。” 御书房内的所有人在听到定远侯这名字的时候都愣住了,叶文钦和虞明忠的眼里都划过一抹懊恼,倒是薛彦北的眼里划过一抹惊喜,他怎么把这人给忘了。 定远侯陆远,和谢聿行的年纪相仿,他们两个人在官场上几乎没有什么往来,或者可以说,陆远和官场上的所有人都没有什么往来,他只效忠于天子。 所以这样一个人,无疑是现在局势上一大扭转乾坤的存在。 薛彦北也是直接道,“宣,宣定远侯。” 底下的公公们在听着薛彦北这话后直接应着,“是。” 因为定远侯在宫外,进来的时间并没有那么快,但是薛彦北没有说话,大家也只能都在御书房里等候着。 此刻整个御书房里真的是有人欢喜有人愁。 欢喜的自然是谢聿行阵营的人,因为定远侯这事,其实谢聿行之前有同他们提过,如果拿不定主意的时候,就把定远侯给搬出来。 定远侯是中立的局面,只要他出来,那么叶文钦那边也讨不得好。 正如谢聿行阵营里的人所想,此刻这种局面,愁的人就是叶文钦等人了。 叶文钦一开始就把定远侯这人给忘了,所以他们才准备借这个机会,把这事给揽过来做。 可没想到谢聿行不在,还有个讨厌的定远侯在。 真是失策。 而此刻正在所有人讨论的风暴中心定远侯陆远,正在谢聿行的府上和谢聿行下着棋。 “阿聿,你这躲在府上这几日,朝堂上可是对你有各种猜测呢。” 谢聿行听着陆远这话不甚在意的下了个子,语气悠悠,“什么猜测?都觉得我死了?” 陆远听着谢聿行这话不由得轻声失笑,“看来你还是对朝堂上的这些人相当了解的。” 谢聿行闻言只是嘴角一勾,慢悠悠的端起桌上的茶品了一口,“我看你也清闲不了太久了。” 陆远闻言微微挑眉,不由得看着谢聿行道,“我现在可是中立的身份,能有什么事?” “你这中立的身份,在这个阶段才能有点事。” 陆远闻言嘴角一抽,看着谢聿行这般笃定的样子,心里顿时了然,盯着谢聿行道,“好你个大司马,合着你给我下套了啊?” 谢聿行看着陆远这般嘴角一勾,微微挑眉,“定远侯可别往本官身上扣帽子。” 然而谢聿行话音刚落,陆远的随从就来了。 “主子,宫里来人了。” 陆远一听随从这话,再看谢聿行这不甚在意的样子,有些无奈,果然,这小子真是会给自己找事。 不过陆远也没耽搁,直接从椅子上起来,“大司马这盘棋,改日在下。” 谢聿行闻言微微点头,“好,静待侯爷。” 陆远看着谢聿行这谦逊的样子,嘴角微抽,这谢聿行,果然是狐狸。 陆远从边门离开,他和谢聿行的府上虽然隔了两条街,但是他有条小路很快就可以到,也因为二人的府邸距离比较远,所以大家都没将这二人联系在一起过。 因为任谁都不会去想,这两个同样年少有为的人,竟然会是知己。 毕竟他们在朝堂上,可是说不上一句话的人。 陆远也是一直一副不谙世事的态度,这也让众人很容易忽略了他的存在,但陆远,可是一位在十五岁就封侯的人。 这样的一位少年,怎么会没有能力呢。 他只不过是擅长将自己的锋芒收起来罢了。 谢聿行在陆远离开后,又在棋盘上下了一子,那局面,瞬间扭转。 他云淡风轻端起面前的茶喝了一口,随后便听到有人来汇报了刚刚御书房的情况。 谢聿行听着底下人的汇报,心里并没有太诧异,在他看来,这不过是意料之中的事情罢了。 “行,知道了,继续盯着就行了。” “是。” 谢聿行在下人离开以后,就将杯里的茶喝完了,随后便起身进了屋。 现在,是该收网了。 御书房也在陆远的到来以后,整个御书房的情况都到达了一个十分诡异的感觉。 但是陆远却是一副全然未知的样子,云淡风轻的和薛彦北行礼着。 “参见陛下。” “爱卿快快请起。” 薛彦北听着陆远这话后便赶紧让陆远起身,陆远也点了点头起来,随后十分从容的站在一旁,那个样子就好像被叫来御书房的人不是他一样。 薛彦北看着陆远这一副淡定的模样眸光微深,瞥了一眼底下的那些人,随后他直接同陆远说着话。 “陆爱卿,朕此次让你前来,主要是想同你说这禹州和琼州动乱的事情,不知道你对此事可有听说?” 陆远听着薛彦北的话十分从容的点了点头,“臣有所听说,但是未曾了解太多。” 薛彦北听着陆远这话后嘴角一勾,继续道,“既然陆爱卿有所听说,那朕就直接同陆爱卿说朕让你此次前来的目的了……” 第二百五十八章 太后有请 “陛下但说无妨。” 陆远听着薛彦北这话轻轻点头,朝薛彦北微微作揖着。 薛彦北听着陆远的话嘴角一勾,直接说着自己的想法。 “是这样的,这次禹州和琼州,朕想让你前去处理这些乱动,爱卿能胜任吗?” 因为底下的大臣太多了,所以薛彦北就没有和陆远说太多的废话,直接和陆远说着自己的目的。 陆远听着薛彦北这话愣了一下,看了一下一旁的那些大臣,见那些大臣心思各异的模样嘴角一勾,神色从容的说着,“臣遵旨。” 薛彦北还以为得和陆远说一段时间呢,毕竟陆远的心思也是他猜不透的,定远侯陆远现在算是朝堂上为数不多的中立派之一了,一般这种中立派都是不去做这些的,所以他以为这件事情会有点难度,没想到陆远这就答应了。 不过答应了也好,就省的他再多费口舌了。 “那就辛苦爱卿了。” 陆远听着薛彦北的话淡淡点头,“陛下客气,为臣分忧解难是臣应该做的事情。” 陆远注意到,在他答应了之后,安平侯叶文钦的脸色有些难看。 呵。 这个叶文钦真是把算盘都打到脸上了,估计他也没想到会有自己这么一个变故。 不过他想,一会叶文钦该找他了。 果不其然,他们这些大臣从御书房离开后,陆远就直接往宫门口走去,在快到宫门口的时候,陆远就听到了身后有人在喊他。 “定远侯爷。” 陆远听着这声音微微一顿,停下了脚步看向了声音来源,在看到叶文钦的时候眼里划过一抹深意,这叶文钦,果然是一刻都忍不了了。 不过陆远也是十分平静的看向了他,神色从容,“安平侯找我?” 二人虽然都是侯爷,但是陆远年纪和谢聿行差不多,地位也和安平侯差不多,若不是陆远一直保持中立,他肯定也是安平侯的眼中钉。 但是因为陆远平时的表现十分的低调,所以安平侯也是几乎忘记了他的存在,安平侯肯定是无比的懊恼,因为他刚忘了陆远的存在,这陆远就来了。 还拿下了他一直想要的东西,真的是该死。 不过叶文钦也没有把自己的想法表现在脸上,他轻笑着和陆远打招呼,“定远侯也是要出宫吗?不妨一起?” 陆远听着叶文钦这话顿了顿,面色平静的看着他,“安平侯这是想做什么?本侯好像和安平侯并不熟?” 叶文钦听着陆远这不给面子的话语不由得一噎,虽然他一开始就做好这个心理准备了,但是看着陆远拒绝自己,心里还是有些不爽。 不过他的面上还是保持的十分的从容,“定远侯说的这是什么生分话,本侯之前也同你父亲一起用过几次膳呢。” 陆远听着叶文钦这话,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神色淡漠,“那安平侯应该去找本侯的父亲,而不是在这里找本侯,本侯还有事情要忙,就不和安平侯多说废话了。” 陆远说着就直接转身离去,也不和叶文钦多说,叶文钦看着陆远直接就离开的样子,有些咬牙切齿,这个陆远真的和谢聿行一样惹人烦。 现在这事情已经成了这个样子,只能重新想办法了,真的该死,他倒是忘记还有一个陆远了。 当时的那个情况,如果他一直反对,会显得他居心不良,所以他也没法多说,只能任由陆远将这责任揽了下来。 现在只能从长计议了。 御书房。 虞挽歌看着底下的那些大臣一个个离开后,御书房里就只剩下了虞挽歌和薛彦北等人。 虞挽歌看着底下那些大臣离开后,看向了薛彦北,只见薛彦北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那个样子,像是在为此事烦恼一样。 “陛下还在为此事忧心吗?” 薛彦北听着虞挽歌的声音不由得看向了她,随后道,“你觉得朕的这个决定是对的吗?” 虞挽歌看着薛彦北这有些迷茫的样子不由得出声道,“陛下怎么有这个想法?” 薛彦北听着虞挽歌的问题随后道,“现在谢大人不在,朕做一些决定,感觉心里有些没底。” 虞挽歌听着薛彦北坦白承认的话语不由得一顿,随后道,“陛下不应该一直依赖谢大人,陛下有些事情是可以自己决定的,陛下是一国之君,不用担心自己的所为是对的还是错的,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就行了,陛下已经能辩是非了。” 薛彦北听着虞挽歌宽慰自己的话语顿了下,随后点了点头,“好,朕知道了。” 虞挽歌看着薛彦北这般轻轻一笑,点了点头,“陛下就不必再为此事忧心了。” “嗯,挽歌,谢谢你。” 薛彦北听着虞挽歌这话看向了她,眼里充满着感谢。 虞挽歌听着薛彦北这话顿了一下,随后摇了摇头,“陛下和臣说谢谢是折煞臣了。” 确实,自古以来哪里有皇帝和臣子说谢谢的,薛彦北这么说确实是折煞虞挽歌了。 薛彦北听着虞挽歌这话后顿了顿,随后一笑,“你和朕之间,有时候无需说这些客气话。” “臣遵旨。” 虞挽歌又在御书房里陪薛彦北聊了一会后才离开。 在虞挽歌离开以后,慈宁宫那边也有人来找了虞挽歌。 “虞女官。” 虞挽歌闻言一顿,看向了声音来源,只见一个太后旁边的公公出现在了她的视线之中。 虞挽歌见此眸光一闪,随后看着那公公点了点头,“公公找我何事?” “太后那边想请虞女官过去坐一坐,特地让奴才前来请虞女官。” 那公公听着虞挽歌的问题直接和虞挽歌说着。 虞挽歌听着那公公的话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随后道,“行,公公带路。” “虞女官请随我来。” 虞挽歌跟着那个公公去了慈宁宫后,刚进慈宁宫便看见了容华正坐在主座上,在送了她进来以后,那位公公同容华行了个礼,然后便离开了。 虞挽歌也看向了容华,同容华行礼着,“臣,参见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千岁千千岁。” 第二百五十九章 楚王封地 容华从虞挽歌进来以后注意力就放在了虞挽歌的身上,见虞挽歌同自己行礼着,眸底划过一抹深意,“虞女官似乎不太乐意来哀家这?” 虞挽歌听着容华这话后顿了顿,随后道,“太后娘娘这是说的什么话,臣绝对没有这个意思,能来太后这,是臣的荣幸。” 容华听着虞挽歌这话后只是冷冷一笑,似笑非笑的看着虞挽歌,“是吗?哀家还以为,虞女官不乐意来哀家这呢。” 虞挽歌听着容华这给自己挖坑的话语连忙道,“臣绝对没有这个意思,太后怎么会有这个想法,莫非是他人在太后的耳边嚼舌根子吗?” 容华听着虞挽歌这话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随后道,“怎么?虞女官还知道哀家这的动静?看来虞女官是将哀家这盯的很紧了。” 虞挽歌听着容华这话心里明白容华的意思,随后道,“臣不敢。” 容华闻言眸光微闪,看着虞挽歌这谦逊的样子,脸色微沉,语气幽幽,“是吗?哀家看你可不像是不敢的样子。” 虞挽歌知道容华这次恐怕就是想找她的茬了。 所以眼下不管是她说什么,容华肯定都能找点毛病出来。 既然如此,那么她就得想想措辞了。 “臣不知道是哪里做错了,或者是太后娘娘哪里看臣不顺眼,还请太后娘娘明示。” 虞挽歌说着直接在地上跪了下来,一副诚恳认错的样子。 容华看着虞挽歌这般顿了一下,显然没想到虞挽歌会来一个先发制人。 不过她这里可没有别人,容华自然也不能让虞挽歌拿捏了自己。 她轻咳了一声道,“哀家可没有这个意思,怎么虞女官在陛下身边待久了,对哀家也是这个态度吗?看来虞女官平时对陛下也是如此了。” 虞挽歌听着容华这话瞬间明白了容华的意思,正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她现在就是处于这么一个状态,这容华非要往她的身上泼这冷水,所以现在不管她说什么,这容华总能挑一些毛病出来。 “臣惶恐。” 容华看着虞挽歌这毕恭毕敬的样子,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正欲说些什么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道声音。 “娘娘,楚王殿下来了。” 屋里的二人听着外面婢女通报的声音均是一顿,虞挽歌不由得多看了容华两眼,楚王?薛霁寒? 这薛霁寒来找太后做什么! 容华也没有想到薛霁寒会在这个时间来,在听着外面宫女的禀告以后,脸色微沉,她下意识的看向了虞挽歌,却见虞挽歌也正盯着自己看,眼里充满了探索意味。 看到虞挽歌眼里的探索意味后,容华脸色微沉,直接道,“让楚王先在外面等着,哀家这还有点事情要处理。” 容华现在只能让自己表现的平静,才不会让虞挽歌察觉出什么。 外面的宫女听着容华的话后直接下去了,“是。” 容华说完后看向了虞挽歌,“虞女官,近日陛下那边可有什么动静?” 虞挽歌没想到容华会这么直接的问这个问题,整个人愣了一下,有些不明所以,“臣不明白太后娘娘的意思。” 容华看着虞挽歌这装傻的样子不由得一笑,“虞女官那么聪慧的一个人,怎么会不明白哀家是在说什么呢?” 虞挽歌闻言只是轻轻一笑,“陛下那里并没有什么动静,只不过这两日禹州和琼州传来动乱的消息,陛下正在为此事忧心而已。” 禹州和琼州动乱的消息也不是什么秘密的消息了,如果容华想查一定能查到,所以虞挽歌也没有觉得有什么好隐瞒的。 但是现在的容华显然是不知道这件事情,她听着虞挽歌这话后顿了一下,看向了虞挽歌,眼里有些探索之意,“你说禹州和琼州动乱?这是怎么一回事?” 虞挽歌看着容华这一副不知情的样子,神色微敛,继续道,“臣也不知道,陛下现在已经找了人去处理此事了,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的。” 容华听着虞挽歌这话后顿了下,开始思考着这件事情,禹州和琼州,这两个地方可以说是相差甚远,为什么会突然一同乱动? 这里一定是有什么原因的。 容华虽然想要更大的实权,但是这情况是要建立在,这天下属于薛彦北的前提下,如果真的出现乱动的话,那么情况可就麻烦了。 虞挽歌看着容华这有些不解的样子,神色微眯,仿佛想到了什么一般,继续道,“太后娘娘,如果臣没记错的话,楚王的封地似乎就在这禹州和琼州的中间。” 本来虞挽歌是没想起这件事情的,但是她在刚刚听到外面的人说楚王前来的时候,突然就想到了这么一件事,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楚王的封地就在禹州和琼州的之间,这两个地方的连接处,就是楚王的封地。 所以有没有可能,这禹州和琼州突然出现的乱动,就和楚王有关系呢? 毕竟谢聿行也是在琼州受伤的。 容华没想到虞挽歌会突然说这事,整个人愣了一下,楚王的封地? 之前容华对这事并没有什么概念,可是现在听着虞挽歌这话后,她也像是被点通了一般,楚王的封地,确实就在禹州和琼州之间。 容华想,她一会得亲自问问楚王才行,如果这个乱动真的和他有关系的话,她倒是要问问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想到这里,容华努力让自己恢复了平静,随后同虞挽歌说着,“虞女官,你这般随意猜测一个王爷,可知道要承担什么样的后果吗?” 虞挽歌听着容华这话一噎,随后坦诚的说着,“太后娘娘,臣没有猜测什么,臣只是突然想到这件事而已。” “是谁去的这两处?” 虞挽歌似乎已经知道了容华要问什么一样,毕恭毕敬的说着,“太后娘娘,此事请恕臣没有办法告知。” 虞挽歌这话也让容华没了追究她的想法,有些不耐的说着,“行了,你先回去。” 虞挽歌听着容华这话后神色十分的平静,从容的点了点头,“那臣就先告退了…” 第二百六十章 太后找你了? 虞挽歌出去到门口的时候正好和楚王薛霁寒迎面对上。 两人四目相对的一瞬间,虞挽歌朝薛霁寒微微点头示意。 薛霁寒没想到虞挽歌这个时候会在慈宁宫,眼里划过一抹暗芒,在虞挽歌朝他点头示意后,他也微微点头。 “虞女官。” 薛霁寒的官位虽然在虞挽歌以上,但是薛霁寒的手里并没有什么实权,可以说,只是一个空头王爷罢了。 而虞挽歌在御书房,现在可以说是薛彦北身边的红人,她的位置也是不算低。 所以虞挽歌是承受得起薛霁寒这一声虞女官的。 虞挽歌听着薛霁寒这话后点了点头,同样回以示意,“楚王找太后娘娘吗?” 薛霁寒闻言一顿,随后模棱两可的点了点头,“嗯,虞女官也是?” “嗯,那我就先走了。” “好。” 薛霁寒看着虞挽歌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中,眸光一闪,才转身进了慈宁宫。 而虞挽歌从慈宁宫那边离开后,直接就回了女院,她直接去找了蒋澜。 蒋澜看到虞挽歌来的时候顿了下,但是并没有太意外的样子,“小挽。” “师傅,在忙吗?。” 蒋澜闻言摇了摇头,“没有,怎么了?” “我刚刚从太后那边回来。” 蒋澜听着虞挽歌这话顿了顿,随后看向了她,“太后找你了?” “是。” 虞挽歌说着继续往下道,“她问了我一些事情,楚王去找了她。” 蒋澜闻言眸光一闪,看向了她,“楚王?” 楚王和容华? 这两人能在一起,其实并不意外。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容华在进宫前和薛霁寒似乎有过一段过去。 想到这事,蒋澜不由得道,“太后和楚王的这事,你就当不知道。” 虞挽歌看着蒋澜这般便知道蒋澜应该是知道什么,不过蒋澜既然这么说,那么虞挽歌心里就知道了,她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 “这事情你没有同人家说过?” 虞挽歌闻言摇了摇头,“没有,我从慈宁宫出来,就直接来这了。” 蒋澜听着虞挽歌这话后点了点头,“那就行。” 虞挽歌将这事告诉了蒋澜之后,又和蒋澜聊了两句话便离开了。 在薛彦北将去镇定乱动的人定位了陆远之后,整个朝堂里的气氛也都到达了一个奇怪的情况,而且谢聿行的行踪突然成迷,也让大家都有些心神不灵的。 最主要心神不灵的,其实是谢聿行阵营的人,因为谢聿行几乎是他们阵营里的主心骨,但是现在谢聿行不在,大家做事情也都有些没底。 而比较开心的当然是安平侯阵营的人了。 薛彦北也是属于心神不灵的那个,但是他并没有在上朝的时候发作,大多数都是在御书房发作的。 今日也是。 “朕让你们这么多人去找大司马,怎么到现在了还没有消息?” 这已经数不清楚是薛彦北第几次发飙了,底下的那些人看着薛彦北发火的样子都不敢说话,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虞挽歌。 虞挽歌感受到那些公公求助的目光,眸光微敛,有些无奈,却也是点了点头。 那些公公在得到虞挽歌的同意后,如获大赦一般,“皇上,奴才推测大司马一定是没事的,他福大命大。” 薛彦北听着那些奴才的话脸色一沉,正准备说话的时候一旁的虞挽歌也在这个时候出声了,“陛下,他们说的没错,谢大人一定会没事的。” 薛彦北听着虞挽歌这话正准备发火,就见虞挽歌神色认真的看着自己,见此一幕,他神色一敛,直接让那些太监先离开,随后看向了虞挽歌。 “你是怎么断定的?” “因为谢大人福大命大。” 之前虞挽歌都没有这么和薛彦北说着,薛彦北见虞挽歌现在这么说,便断定她一定是知道谢聿行的消息,不然不会这么和自己说。 既然如此,那自己就姑且相信她。 “虞女官,若是有谢大人的消息可一定要记得告诉朕。” 薛彦北平时是很少这么喊虞挽歌的,虞挽歌听着薛彦北这话噎了下,随后点了点头,“是。臣不敢。” 薛彦北在虞挽歌说话的时候一直盯着她,试图想通过虞挽歌的神色来看虞挽歌有没有说谎。 虞挽歌的表现十分的坦诚,面色如常的对上薛彦北的双眸,薛彦北从虞挽歌的脸上看不出什么变化,只好作罢。 “你可别欺骗朕。” 虞挽歌听着薛彦北的话直接道,“臣不敢欺瞒皇上。” “朕会继续让人查谢大人的消息,也请虞女官要帮个忙才是。” 虞挽歌闻言对上薛彦北的目光后点了点头,谦逊道,“那是臣应该做的事。” 薛彦北看着虞挽歌这一脸认真的样子嘴角一勾,点了点头,示意虞挽歌离开。 虞挽歌从御书房出来以后回了一趟女院,随后便直接出了一趟宫。 薛彦北赏赐给她的那座府邸,在经过谢聿行的努力下,已经都修缮好了,她也让风嘉树从谢府搬了过去。 因为风嘉树的身份比较隐晦,所以虞挽歌也做的比较隐秘,并没有将风嘉树的身份给暴露出来,她觉得风嘉树这医者的身份若是暴露,只会给自己带来一些麻烦。 所以风嘉树的身份,只有她身边那些知根知底的人,以及谢聿行知道,至于其他人,一概不知。 虞明忠现在的阵营属于和虞挽歌不同,虞老太太也有劝过他,但是虞明忠却是听不进去,这也把虞老太太气得够呛,再加上虞挽歌的府邸也修缮好了,所以虞老太太也就直接从虞府搬了过来。 同样跟着她过来的还有个小小的拖油瓶。 虞宥安。 虞宥安若是知道他此刻的身份在众人的眼里是个拖油瓶,不知道会做何感想。 不过虞宥安应该是不在意的,因为他现在能在虞挽歌的府邸里有一处厢房,虽然他不能直接搬过来,但是现在能这样住在虞府,也是让人很舒服了。 至少对于虞宥安来说,确实是让他身心通畅的。 虞挽歌回到她的府邸的时候虞宥安正和风嘉树打成一片,虞老太太则是坐在一旁含笑的看着他们 第二百六十一章 薛彦北发火 看着这一幕,虞挽歌只觉得有些说不上自己的心情。 风嘉树和虞宥安的年纪相仿,两个人在虞挽歌的心里都是弟弟的存在。 之前因为虞宥安的关系,所以虞挽歌其实会把更多的偏宠给风嘉树,因为风嘉树待她时候的一些真诚,也让虞挽歌感觉到了一种弟弟的偏袒,这是之前在虞宥安的身上从未得到的。 虞宥安自然也看出了虞挽歌对风嘉树的一些不同,看着她对风嘉树的一些贴心是连自己都未曾有过的,虞宥安的心里其实是有些吃醋的。 在用膳的时候,虞宥安的情绪在看着虞挽歌给风嘉树夹菜的时候,达到了空前的郁闷。 虞宥安猛地将筷子放在了桌上,他放筷子的动静引来了一桌子人的注意,虞老太太神色有些不悦的盯着他,“宥安,你这是做什么?” 虞挽歌也看向了虞宥安,缓声道,“怎么?饭菜不合胃口吗?” 虞宥安见众人都朝他投来目光,噎了下,自然不能说他是在嫉妒,虞宥安只能不情不愿的说着,“没有,我就是有些没胃口。” “需要我给小少爷开点开胃的药吗?” 一旁的风嘉树在听着虞宥安这话以后不由得道。 虞宥安听着风嘉树这话以后心里更加不舒服了,他本来不爽的原因就是因为风嘉树了,结果现在风嘉树还说这些话,这让虞宥安只觉得风嘉树是在说风凉话,心里更加的不舒服了。 “不用,我不用吃什么药,我出去走走就行了。” 虞宥安说着就直接出去了,众人都是一脸莫名,倒是虞老太太看着虞宥安,又看了一眼风嘉树,心里仿佛明白了一些什么一般,眼里划过一抹深意。 此刻比较莫名其妙的应该就是虞挽歌和风嘉树了,二人有些莫名的相互对视了一眼,随即又一起用着餐。 虞老太太因为年纪大了,吃得也比较少,所以在虞宥安离开以后没多久,虞老太太也是说她吃好了。 虞挽歌平时用膳也比较少,在虞老太太说她吃好了以后她也吃的差不多了,就起身陪着虞老太太出去走了一下。 在外面的时候,虞老太太便同虞挽歌说着此事。 “我猜啊,宥安应该是看你和嘉树亲近,所以心里有些不舒服了。” 虞挽歌听着虞老太太这话后整个人愣了一下,显然是有些没想到是这个情况。 所以按照虞老太太这话的意思是,虞宥安在吃醋吗? 这个结果是虞挽歌万万没有想过的,因为之前的她从来就不需要面对这种局面,所以她从来就没有往这个方面想过,但是现在虞老太太这么说,却是让她有些猝不及防了。 “怎么会这样?” 虞老太太看着虞挽歌这一副没想到这件事情的样子有些无奈的笑了笑,“这是宥安的心理在作祟,他心里对你没底,所以会如此。” 虞挽歌听着虞老太太这话后顿了顿,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那就让他自己去想清楚这件事情。” 虞挽歌可做不到去哄人,她虽然心里现在对虞宥安没有什么怨怼,但是她也不会去哄他。 不然长久下去,她不是得一直哄虞宥安?她可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做这件事情。 虞老太太看着虞挽歌这般轻轻点头笑着,“嗯,是得让他自己去想清楚。” 其实虞老太太也一直想看着虞挽歌和虞宥安相亲相爱的画面,所以在看着虞挽歌和虞宥安这般,她的心里是欣慰的。 希望这种情况能一直持续下去,只可惜虞府的人啊,这虞宥平,也还是有些拎不清。 不过虞老太太也早就没有对虞宥平抱太大的希望了,因为虞宥平这人,真的和虞明忠一样,是个脑子不清楚的。 但是她也无所谓,因为现在虞府的情况,已经影响不到她了,既然虞明忠敢做这些事情,他就得自己为此承担责任。 虞挽歌并不知道虞老太太的想法,她现在还得回宫里一趟。 “奶奶,你们就在府里,我得先回宫里一趟,要是有什么事情,直接让人去宫里找我就行。” 虞老太太听着虞挽歌这话后点了点头,“好,你去,没事,他们陪着我呢,我现在啊,算是有两个孙子在身边了。。” 在这边住的这段时间,虞老太太也把风嘉树当成了自己的孙子一般,因为他和虞宥安年纪相仿,而且风嘉树做事情也是比较乖的,所以看着这样的风嘉树,虞老太太的心中也是很喜欢他的。 虞挽歌听着虞老太太这话轻轻一笑,点了点头,既然虞老太太都这么说,那就说明虞老太太在这边住的挺高兴的,如此一来,就行了。 “嗯,那就让你的这两个孙子好好的陪你。” “好。” 虞挽歌轻笑着让人带虞老太太去休息后,然后她就和阿岚一同回了宫。 结果还没等她到女院,就有小太监过来找她了,看那个样子似乎十分的焦急。 “虞女官。虞女官。” 虞挽歌看着那公公十分着急的样子微微一顿,“严公公,你怎么这么着急?出什么事了?” “陛下在御书房发飙了,安平侯等人都在呢,包括大司马,李公公让我赶紧来找你过去。” 严公公听着虞挽歌这话后便赶紧和她说着。 虞挽歌听着严公公的这话顿了一下,神色微变,大司马?那就是谢聿行也在? 谢聿行出来了?那是不是代表现在事情都在收网了? “好,我这就和你过去。” 虞挽歌看着严公公这么焦急的样子也不敢耽搁,赶紧跟着严公公一同去了御书房。 结果她刚到御书房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了薛彦北的声音。 “安平侯,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个解释?” 虞挽歌跟在薛彦北的身边这么长的时间,自然是了解薛彦北的脾性的,能让薛彦北用这语气说话,说明薛彦北是真的生气了。 虞挽歌也不敢耽搁了,赶紧跟着严公公进去了。 御书房里的几人,在听到虞挽歌进来的动静后纷纷停了下来,看向了门口处。 第二百六十二章 谢聿行的指认 虞挽歌对上众人的目光后顿了顿,随后目光就下意识的看向了谢聿行,在偌大的御书房里面,虞挽歌还是一眼就看到了谢聿行,谢聿行就是那样,不管他在哪里,永远都能第一时间的吸引别人的注意,包括她。 虞挽歌收回思绪后,先同薛彦北行了个礼,想着她刚刚在外面听到薛彦北那生气的话语,看着他连那自称都气的忘记了,就有些说不上自己的心情。 薛彦北看着虞挽歌过来以后,眸光一敛,再次看向了安平侯,“安平侯,你成哑巴了?” 叶文钦看着薛彦北这愤怒的样子,再看着谢聿行这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在旁边看着的样子,就有些咬牙切齿,都是因为谢聿行。 这个谢聿行没死就算了,竟然还给自己背后来了这么一刀真是该死! 不过叶文钦现在也只能先把薛彦北安抚下来再说。 他直接跪在了地上,毕恭毕敬的和薛彦北说着,“回陛下,臣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大司马突然回来,还带了这么一个消息,臣不得不怀疑大司马的用意了。” 谢聿行听着叶文钦这话倏地一笑,好整以暇的看着叶文钦和一旁的虞明忠。 “怎么?本官带来了这么一个消息,把你两给吓死了?本官的用意当然是为陛下铲除那些不尽心尽力的人了。” 谢聿行说着看向了薛彦北,“陛下,这次臣在路上还遭到了一些贼人埋伏,这才休养了这么多时日,让陛下担心了。” 薛彦北一听谢聿行这话眼里划过一抹担心,紧张的看向了谢聿行,“那谢大人现在身体情况如何?可需要传太医前来看一下?” 谢聿行听着薛彦北这话后直接答着,“不用,臣已经恢复好了,多谢陛下关心。” 薛彦北听着谢聿行这话,上下打量了谢聿行一会,见谢聿行的身上看上去没有什么异样后才微微的松了口气,“那就好,要是有哪里不舒服随时找太医。” “好,臣知道的。” 一旁的叶文钦看着薛彦北和谢聿行这君臣之间相处和谐的样子,眼里划过一抹暗芒,有些咬牙的瞪了一眼谢聿行。 谢聿行自然也是感觉到了叶文钦的目光注视,眸光一深,看向了叶文钦,“安平侯这般一直盯着本官,可是想说些什么?” 御书房里的众人也随着谢聿行的这话将目光放在叶文钦的身上,叶文钦感受到众人的注视后脸色一沉,“本侯可没盯着大司马,大司马这是随意的就往本侯身上扣帽子吗?” “侯爷现在还是先解释一下,侯爷所做的这些事情,你现在说这么多,本官都在怀疑你是不是在转移话题了。” 谢聿行听着叶文钦这话后冷冷一笑,不甚在意的说着。 叶文钦听着谢聿行这话后噎了下,有些气恼,这个该死的谢聿行,这是真的揪着这件事情不放了。 可是现在众人的注意力都在这件事情上面,他也没有办法再将这事当成不存在了,他看向了虞明忠,虞明忠在得到叶文钦的目光示意后,也跟着道,“陛下,臣觉得这件事情里面应该是有哪里出现问题,安平侯都不曾去过琼州,又怎么会在琼州有安平侯的信件呢?” 谢聿行听着虞明忠这话不由得一笑,面色嘲讽的看着虞明忠,“你怎么就知道安平侯没有去过琼州呢?莫非你自己去过吗?” 虞明忠听着谢聿行这话后一噎,随后道,“大司马真是爱说笑,下官怎么会去过呢?” “你们有没有去过,可不是你们说了算呢。” 谢聿行说着看向了薛彦北,缓声道,“陛下,臣有证据。” 之前一开始说那些的时候他并没有拿出证据来,他就是想看看,这叶文钦和虞明忠能狡辩到什么样的位置,现在看来,他们是真的挺能狡辩的。 所以既然如此的话,那就搞出一些证据来让他们死心好了。 叶文钦和虞明忠二人听着谢聿行这话均是一顿,然后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都在彼此的心里看到了一抹暗芒,不过二人都没有说话,他们现在要做的就是静观其变。 因为他们的心里都不相信谢聿行有什么所谓的证据。 可是他们不知道,这是谢聿行,谢聿行一般都不打没有准备的仗。 包括眼前也是。 谢聿行哪里看不出来他们两个的心里想法,看着他们两个这故作镇静的样子,心中冷笑,直接看向了一旁的公公。 那公公在得到谢聿行的目光示意后便点头走了出去,不一会手里就多了个东西,身后也多了个人。 御书房里的二人在看着严公公后面的人时候脸色均是一变,安平侯下意识的看向了虞明忠,却见虞明忠也正看着他,两人都在彼此的眼里看到了一抹震惊。 不过很快,二人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现在不能慌,一旦慌了就会落入谢聿行的圈套了。 但是谢聿行哪里管的上他们的想法,他看向了严公公,随后又看向了薛彦北,“严公公的手里正是臣所说的证据,至于那人,便是臣的证人了。” 薛彦北听着谢聿行这话微微一顿,随后看向了跟在严公公后面的那人,眼睛一眯,摆出帝王的架势问着那人,“你是何人?” “参见陛下,罪臣乃琼州刺史……” 薛彦北听着那人的话微微一顿,显然是没想到那人会这么说,琼州刺史? 罪臣? “罪臣?你何罪之有?” 这个琼州刺史,薛彦北是没有见过的,因为他继承皇位的这段时间,都没有出过宫,更别说离开皇城了。 所以说,他根本就不认识这琼州刺史。 但是谢聿行这人是一定不会说谎的,而且如果这人是骗人的,那么安平侯等人也是会知道的,既然他们都没说什么,那就说明这人真是所谓的琼州刺史。 至于他说的罪臣?他的罪名从哪里来? 琼州刺史听着薛彦北这话直接在地上跪了下来,朝薛彦北磕头着,“罪臣不应该串通安平侯等人,进行走私……” 第二百六十三章 安平侯的惩罚 琼州刺史这话一出来,安平侯第一个忍不住了,他直接怒瞪着琼州刺史,“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你不要污蔑本侯,本侯根本就不认识你。” 安平侯现在是有些口不择言的,他这话一出来,谢聿行直接就笑了,好整以暇的看着安平侯,“安平侯不认识琼州刺史?安平侯还真是有些说谎都不打草稿呢,如果本官没有记错的话,这琼州刺史,不是安平侯小姨子的妹夫吗?” 谢聿行可是丝毫不给叶文钦机会,他直接把叶文钦和琼州刺史的关系给说了出来,这让安平侯的脸色一白,随后看向了琼州刺史,然后道,“本侯怎么不记得有这么一个亲戚了?” “侯爷不记得没关系,本官可以帮侯爷回忆一下这段关系。” 谢聿行说着又叫来了严公公,“劳烦严公公再次帮本官带一下人了。” 严公公听着谢聿行的话后点了点头,然后就直接出去了,这下严公公出去可是踩在安平侯的心上,让安平侯整个人都有些忐忑。 不过他还是强迫着自己冷静下来,但是这种冷静很快就在看到被严公公带进来的人后,表情有些龟裂了。 “姐夫。” 叶文钦在听着那人的称呼后,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正准备说话的时候就听到主位上的薛彦北直接冷声道,“安平侯,你现在是嘴里没有一句实话了是吗?” 薛彦北这话一出来,御书房里的众人都不敢说话,纷纷跪了下来。 “陛下息怒。” “陛下息怒。” …… 薛彦北扫了一眼那些人后,看向了安平侯,冷声道,“安平侯,朕再问你一次,若是你不说实话,你这侯爷,也不用当了。” 薛彦北这下是有意于立自己的威压,所以他直接说了这话出来,让安平侯的脸色直接就变得苍白了。 安平侯这下也不敢乱说了,很快在心中思考了对策以后看向了琼州刺史,盯着他看了一会后才一副恍然的样子,“哦,是,他确实是我那小姨子的妹夫,只是他说的话不对,本侯根本就没有做那事,而且他是什么时候当上这琼州刺史的,本侯怎么不知道。” 安平侯可以承认琼州刺史的身份,但是他是绝对不会承认琼州刺史刚刚说的那些话的。 然而此刻的安平侯在薛彦北的眼里却是一个谎话连篇的人,他盯着安平侯冷声道,“安平侯,你这现在嘴里是没有一句实话了,既然如此,你还是回你的府上待一段时间,等你什么时候想说了,再来好好的说。” 薛彦北说着直接喊了门口的公公,“来人,送安平侯回府,他手上这段时间的职务就都交给大司马负责,至于御史大人,也先让他回府冷静一下。” 虞明忠和叶文钦听着薛彦北这话以后均是脸色一白,叶文钦连忙道,“陛下,陛下不可!臣是真的没有做这事啊,还请陛下明查啊。” 虞明忠也跟着求饶着,“陛下,臣也是无辜的啊,还请陛下明查,请陛下明查啊。” 此刻的薛彦北却仿佛没有听到他们的话一般,冷冷的瞥了他们一眼,随后看向了他们,冷声道,“行了,现在朕不想听你们说这些,带下去。” “是!” 若是以前大家都觉得薛彦北没有自己的威压,今日薛彦北就也是借着这个机会来树立自己的威压了。 虞挽歌同薛彦北相处了这么长的时间,也不曾见过薛彦北这般发火,今日也算是他们踢到了铁板了。 薛彦北这般说了之后,虞挽歌也朝底下的那些公公使了眼神,那些公公直接就把琼州刺史等人给拉了下去,瞬间整个御书房里就只剩下谢聿行和虞挽歌了。 薛彦北在发火完了之后看向了谢聿行,缓声道,“谢大人,接下来这段时间,安平侯手上的一些庶务,可就由你操劳了。” 谢聿行听着薛彦北这话顿了一下,随后点了点头,“这是应该的,能为陛下分担这些事情,是臣的责任。” “那琼州刺史,就交给谢大人来处理了。” “是。” 薛彦北又拉着谢聿行说了两句话后就让谢聿行离开了,但是他并没有放虞挽歌离开。 虞挽歌看着刚刚薛彦北说让她留下,她就知道薛彦北应该是有什么话想要对她说,所以她便乖乖的待了下来,等着薛彦北的下文。 在所有人都离开以后,这里只剩下了虞挽歌和薛彦北二人,薛彦北好像就一下子卸下了所有的防御一般看向了虞挽歌,轻叹了口气,“挽歌,你说朕的这番举动,到底是不是对的?” 虞挽歌看着薛彦北这有些迷茫的样子噎了一下,随后道,“怎么陛下现在就有这个想法了呢?臣之前也同陛下说过,陛下不必给自己太大的心理压力,陛下做的事情,没有什么对不对,错不错的,陛下都是跟着当时的情况做出判断,只能说,是合适的。” 虞挽歌说到这里顿了顿,随后道,“陛下刚刚做的那个决定也是对的,因为在当时那样的情况下,陛下只能那么做,不然陛下的威严树立不起来,以后会更加的麻烦,更何况,安平侯这次做的事情确实是不合适。” 薛彦北听着虞挽歌这话以后,整个人好像有了主心骨一般,刚刚心里那种紧张的感觉也消失了。 “行,朕知道了,挽歌,谢谢你。” 虞挽歌听着薛彦北的感谢只是轻轻一笑,摇了摇头,“没有什么谢谢的,这是臣应该做的,既然现在陛下已经了然了,那臣就先退下了。。” 薛彦北看着虞挽歌这焦急离开的样子,似乎想到了什么一般,嘴角一勾,缓声道,“虞女官这是准备去见谢大人吗?” 虞挽歌听着薛彦北这略带调侃的话语噎了一下,随后轻咳了一声道,“没有,陛下不要开臣的玩笑了。” 薛彦北看着虞挽歌这害羞的模样,嘴角一勾,轻笑着道,“好,那我就不拦着你了,你去。” 虞挽歌见薛彦北这般有些无奈,一时之间真的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了…… 第二百六十四章 对策 不过虞挽歌在这边待着也不是一回事,还是出去了。 她出去走了一段后便看见了谢聿行,在她看到谢聿行的时候,谢聿行也看到了她,那个样子,就像是在专门等她的一样。 很快,谢聿行便验证了她的猜测,因为谢聿行朝她走了过来。 虞挽歌观察了一下谢聿行,看着谢聿行的神色看上去十分正常后,才关心的说着,“兄长,你的伤恢复好了吗?” 因为他们的附近并没有什么人,所以虞挽歌很放心的问着谢聿行这个问题。 谢聿行听着虞挽歌这话,看着虞挽歌这眼里带着关心的样子,心里划过一抹暖流,轻轻点头,“嗯,已经恢复好了,让你担心了。”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这话后轻轻摇了摇头,“兄长说的这是什么话,我没有办法帮助兄长已经很愧疚了。” 谢聿行闻言轻轻一笑,“也不是没有,风嘉树研究的药倒是挺有用的。”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这话后一顿,显然是没有想到这事,所以说,谢聿行这个情况风嘉树看过了? 其实之前她就有打算让风嘉树帮谢聿行看看的,但是谢聿行有自己的府医,她也担心谢聿行会不同意,所以就没有提这事。 可是现在,谢聿行却说风嘉树帮他看过了,这让虞挽歌的心中突然有种愧疚感。 “之前我也有想过让他给你看看来着,但是我担心兄长会介意,就没说了。” 谢聿行听着虞挽歌这话后轻轻一笑,点了点头,“我当然能明白你的意思,无妨,他的医术确实不错,也是个可以信任的人。” 风嘉树住在谢府的这段时间,谢聿行有让人暗中盯着他,观察了他这么长的时间,谢聿行也查了风嘉树的身份,确实是干净的。 所以他才会同意让风嘉树去虞挽歌那里住。 但是这毕竟是个外男,住在虞挽歌那里还是要有个合适的名义,所以谢聿行也帮风嘉树搞了一张户凭过来,他现在,也算是个有身份的人了。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这话顿了顿,看着谢聿行神色认真的样子,便知道谢聿行应该是已经让人查过他了。 既然谢聿行说他可以信任,那么他就是一个可以信任的人了。 虽然一开始,虞挽歌也是信任风嘉树的,但是现在谢聿行的这番所为,就是让虞挽歌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兄长的意思我明白了。” 谢聿行听着虞挽歌这话后轻轻一笑,点了点头,“既然明白就行,今天这一出,恐怕安平侯那边不会就此消停。” “前几日,我在太后那边见到了楚王。”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这话后似乎想到了什么一般,同谢聿行说着。 谢聿行听着虞挽歌这话后顿了顿,随后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若是这两日太后还有让你去做什么,找个理由直接推了便是。” 虞挽歌闻言一顿,看着谢聿行这一脸认真的样子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 因为谢聿行现在刚出来,也不适合和虞挽歌多待,所以就先出了宫。 而安平侯那边也正如谢聿行所想的一般,在被薛彦北变相禁闭之后,他直接让人去找了楚王,将自己的情况告诉了楚王。 楚王那边在得知了安平侯的情况以后也是坐不下去了,因为现在安平侯算的上是他得力的一个助力,如果现在安平侯出了事,那么他的计划很可能会就此搁浅。 所以安平侯那边一定是不能出事的。 这么想着,楚王便坐不下去了,直接就去找了安平侯。 但是因为现在安平侯属于变相被幽禁,所以他也不能去的太过光明正大,他通过别的途径到了安平侯的府上。 刚刚从外面的时候他就看到了安平侯府外面多了很多生面孔,应该都是陛下那边的人,想到这事,楚王心里就有些不舒服,他现在必须把这困局给破了才行。 安平侯府里的人在看到楚王来了以后,大概是因为有了安平侯的叮嘱,所以他们直接带着楚王去了安平侯那边。 “楚王。” 叶文钦在看到薛霁寒的时候,便和薛霁寒行了个礼,薛霁寒看到叶文钦现在这一副困扰的样子,眉头一拧,眼里划过一抹深意,“那些证据为什么会被谢聿行找到?” 叶文钦刚刚已经简单的让人和薛霁寒说了这件事情,所以薛霁寒的心里便已经对这事有所了解了,现在见到叶文钦,他便直接问着叶文钦这件事。 叶文钦听着薛霁寒这话眼里划过一抹懊恼,真的该死,他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现在因为谢聿行这突如其来的这般所为,整件事情都朝着不可预料的方向发展了。 他们现在也得赶紧想想对策才行。 “不知道为什么,我在想,会不会他不在的这些日子,就是在搜寻这些证据,然后他还制造出了一种事情尽在我们掌握之中的错觉,就是为了让我们放松警惕。” 薛霁寒听着叶文钦这话脸色一沉,真的该死,现在这样只能想想其他的办法了。 “将那些事情提上进程。” 叶文钦看着薛霁寒也同样头疼的样子,眼睛一眯,仿佛做了一个什么决定一般说着。 叶文钦说着又想到了什么一般看着薛霁寒,“太后那边怎么说?” “现在太后的想法都在本王的掌控之中了。” 薛霁寒听着叶文钦问这个问题,眼里划过一抹深意,缓缓答着。 现在只能先让太后这边行动了。 叶文钦看着薛霁寒这一切尽在掌控之中的样子,嘴角一勾,不由得点了点头道,“那就从太后这边先下手,否则陛下再这样下去,对我们可是相当的不利。” 现在薛彦北几乎是全部都在听谢聿行的话,如果这样长久下去,对他们是真的不利。 所以他们必须先把这个问题给解决了才行。 薛霁寒听着叶文钦这话后点了点头,这也是他内心的想法,现在的薛彦北如果再这样下去,那么对他们是太不利了。 所以一定得先把这个情况解决了,才能解决之后的问题。 第二百六十五章 洗脑 “这两日我会再进宫一趟。” 薛霁寒同叶文钦说着,叶文钦听着薛霁寒这话以后点了点头,“好,这件事情就麻烦楚王了。” “虞明忠那边呢?他那边进行的如何了?” 薛霁寒似乎想起了什么一般问着叶文钦,叶文钦听着薛霁寒这话以后眸底划过一抹深意,轻轻点头,“他这边没什么问题,一切都在按照我们意料之中发展,现在这最大的变故就是谢聿行了。” 叶文钦说着似乎想起了什么一般看向了薛霁寒,“对了,楚王殿下,还有陆远,现在陆远在琼州和禹州那边,而您的封地也在那边,我担心会不会有什么变故出来?” 薛霁寒听着叶文钦这话以后顿了顿,随后道,“陆远那边我也想过这个问题,所以我已经派人回去了,我们现在就是看看,能不能把这陆远也策反过来,这样就能省了一些麻烦。” 叶文钦听着薛霁寒这话后却是摇了摇头,“我知道楚王殿下的想法,但是这事情没有那么容易,陆远若是这么快的能被策反,那我们都不用费这么多心思了,他一开始,就是一个钉子户了。” 薛霁寒听着叶文钦的话以后眉头一拧,脸色有些难看,如果是这样的话,是还得防着这些所谓中立的中立派了。 “那看来,是连他也得防着了。” 叶文钦闻言点了点头,“是这么一回事。” 纵然他的心里很不想承认这件事,但是现在,可以说是这么一回事。 “行,我知道了。” “嗯。” 两人迅速敲定了之后,薛霁寒也没有在安平侯这边多加停留,直接就离开了。 之后的两日薛霁寒也都进宫去找了容华,而他的一切行踪,都在谢聿行的掌控之中。 这日,谢聿行听着正月的汇报以后不甚在意的笑了笑,淡淡点头,“行,我知道了。” 正月看着谢聿行这般淡定的样子不由得出声道,“主子,我们就这般任由他们动作吗?” 谢聿行听着正月这话,看着他这担心的样子微微挑眉,神色如常,“无妨,就看看他们能玩出什么花来好了。” 薛霁寒若是去找容华,其实目的估计很简单,就是要通过她,来控制薛彦北,毕竟容华也只有这么一个用处了。 只有通过他来控制薛彦北,才能达到容华最大的一个作用。 所以他倒是想看看,这薛霁寒能怎么做? 因为谢聿行的一个纵容,而且现在安平侯手上的一些职务都是谢聿行在做,所以整个朝堂上的局势都有些一面倒,这也让安平侯那边阵营的人,都有些人心惶惶的。 为了稳住这个局面,薛霁寒不得不赶紧洗脑着太后,让她控制薛彦北。 “华儿,你相信我,现在这个局面再这样下去的话,这江山,恐怕很快就要姓谢了。” 薛霁寒的这话犹如一道晴天霹雳一般,狠狠地劈在了容华的心上,让容华瞳孔骤然一敛,眼里划过一抹不可置信,“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做?” 这容华好不容易为薛彦北争取来的江山,如果因为谢聿行的这番所为而让这江山都断送了,那么容华的心里是没有办法接受的。 薛霁寒看着容华这般,心中冷笑,这容华,果然得通过这样的方法才行。 “所以我们现在得让陛下听你的话,现在所有人说话他都不相信,他只信任谢聿行,这样下去一定是不行的。” 薛霁寒看着容华这般又循循诱导着。 容华听着薛霁寒这话心里是着急不已,如果薛彦北只信任谢聿行的话,按照谢聿行的心机城府,恐怕薛彦北真的是被谢聿行卖了还得帮谢聿行数钱的人。 所以断然不能如此。 “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做才好?” “将虞挽歌调离陛下的身边,虞挽歌和谢聿行这两个人交往密切,陛下能这么听谢聿行的话,一定和虞挽歌脱不开关系,所以现在要做的就是先让陛下远离虞挽歌,只有这样下去,接下来的事情才能好办。” 容华听着薛霁寒的话只觉得非常的有道理,对,正如薛霁寒所说,一定是因为虞挽歌一直在薛彦北的耳旁吹风,薛彦北才能这么信任谢聿行。 所以现在确实是要让薛彦北先远离虞挽歌才行。 “好,那我和陛下说。” “嗯。” 现在事情是要慢慢做的,薛霁寒只有先让薛彦北远离虞挽歌了,才能做接下来的事情。 而且容华的心思也比较深,如果让她想得太多了,那么后面的事情就更不好完成了。 所以现在只能一步步的先来。 先让容华把虞挽歌调离薛彦北身边再来进行接下来的事情。 有了薛霁寒和容华说这事以后,容华的心里也一直想着这件事情,她担心真的就像薛霁寒所说的,如果再这样一直下去的话,这江山,估计得姓谢了。 只要想到这个可能,她就有些受不了。 所以容华一刻也不能再忍下去了,直接就去找了薛彦北,她去找薛彦北的时候,正好看到薛彦北正在和虞挽歌说什么,见到这一幕的时候,容华瞳孔骤然一缩,又开始想着薛霁寒说的话了。 于是她轻咳了一声提醒着薛彦北和虞挽歌。 “咳。” 而薛彦北和虞挽歌在听到这道声音的时候顿了一下,不约而同的抬头看了过去,只见容华出现在了他们的视线范围内。 在看到容华的时候,薛彦北便同容华行着礼。 “母后,你怎么来了?” 容华看着薛彦北这般,只觉得薛彦北十分的单纯,看着薛彦北这纯良无害的样子,容华的心里便是越觉得薛霁寒说的事情有道理,薛彦北虽然现在是在帝位之上,但是他毕竟年纪小,所以很有可能会被引导,会被人当成棋子来用,因此,这件事情必须赶紧实施才行。 “见过太后娘娘。” 虞挽歌也同容华行着礼,然而容华只是瞥了她一眼,便将目光放在了薛彦北身上,缓声道,“皇儿,哀家过来看看你,听说这些日子发生了很多事啊?” 第二百六十六章 薛彦北的维护 薛彦北听着容华这话后一顿,看向了她,有些不明所以,“母后这般问是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容华听着薛彦北这话后瞥了他一眼,神色淡淡,“怎么了?皇儿是觉得母后问的太多了是吗?” 薛彦北看着容华这般一顿,头皮一紧,随后道,“没有,朕怎么会觉得母后问题多呢?这段时间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罢了,母后不必多想。” 容华看着薛彦北这般,眸光一闪,语气悠悠,“无关紧要?什么叫做无关紧要的事情?皇儿觉得什么样的事情才是重要的?” 一旁的虞挽歌听着容华这有些咄咄逼人的话语后,似乎明白了容华在想什么一样,眸光一深,看来这太后娘娘,应该是有什么人说了此事,所以才会突然过来说这些的。 既然如此的话,那她现在就静观其变,看看容华到底想做什么? 薛彦北没想到容华会突然如此,他整个人顿时就有些局促了,将目光递向了虞挽歌。 虞挽歌感觉到薛彦北的目光注视后,只是微微颔首,并没有说什么。 薛彦北见此将目光转向了容华,缓声道,“不是的,母后,朕不是这个意思,朕只是不想让母后为此操劳罢了,因为这些事情现在已经都得到解决了,所以没必要再说出来让母后忧心。” 到底已经坐上这个位置一段时间了,纵然是他尊重的母后,他也已经知道了有些话应该如何应答。 容华听着薛彦北这明显有些敷衍的话语,神色一敛,不由得看向了一旁的虞挽歌,倏地冷笑,“来人,把这个惑乱人心的女人给拉下去。” 虞挽歌和薛彦北都没想到容华会突然如此,一时之间竟有些不知所措,直到容华带来的人来到了虞挽歌的跟前后,虞挽歌才厉声道,“不知道太后娘娘这是什么意思?臣何时惑乱人心了?” 虞挽歌现在也是看出来了,今日容华恐怕真实的目的是在她的身上,之前说了那么多的话,全都是为了现在准备把责任推到她的身上。 薛彦北在听着虞挽歌的话以后也是回过了神,直接呵斥着那些侍卫,“你们都退下,没有朕的命令,谁允许你们动虞女官了!” 薛彦北说完看向了容华,眼里有着不明所以,“母后,你这般所为是为了什么?” 容华看着薛彦北也挡在了虞挽歌的跟前,神色一敛,直接道,“怎么现在连哀家要处理一个人都没有权利了吗?” 薛彦北闻言却是直接道,“母后,这是在御书房,不是在后宫,虞女官也不是后宫之人,您确实没有权利处理朝廷命官。” 容华看着薛彦北竟然为了虞挽歌来反抗自己,心中是气恼不已,有些不悦的盯着薛彦北,“陛下,你现在是在教母后做事吗?” 薛彦北以前就非常想要得到容华的关心,可是一直以来,容华给他的就从来没有关心,相反,虞挽歌却是给了他很多,所以在两人这样相对的立场之上,薛彦北下意识的就想着帮虞挽歌了,他自然是不能让虞挽歌无缘无故的被容华给惩罚。 “朕不是在教母后做事,朕知道母后都是为了朕好,但是今日这事,确实不合适,若是虞女官有做了什么事情惹母后不高兴,母后直接说便是,但是母后现在这般所为,是不大合适。” 薛彦北的字字句句都是在为虞挽歌说着话,容华听着虞挽歌这话,神色微敛,脸上充满了不悦。 “虞女官,你是用了什么手段让我皇儿这般为你说话?” 容华在说这话的时候,眼里的嘲讽意味十足。 虞挽歌听着容华这话后一顿,她其实也没想到薛彦北会这般为她说话,而且字字句句都是在为了她。 薛彦北的性子她是知道的,对于容华,薛彦北可以说是又怕又尊敬的,她也不曾听过薛彦北对容华说什么重话,可是现在,薛彦北却为了她这般反抗容华,还和容华说那些话,这真的是让人没想到。 所以在听着容华的问题以后,虞挽歌却是很快做出了动作,她直接朝容华行礼着,“臣不知道太后娘娘这话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惹了太后娘娘不快,太后娘娘直接明示便可。” 容华看着虞挽歌这般,心中更加的不爽了,冷哼了一声道,“你自己做了什么事情你自己不知道吗?你用了什么手段应该哀家问你才是。” 虞挽歌见容华这三言两语的就要把所有的责任往自己身上推,神色一敛,不由得出声道,“臣没有做什么事,臣对陛下一向忠心耿耿,若是太后娘娘觉得,这忠心也是问题所在的话,那臣自愿受罚。” 既然薛彦北已经这么替她说话了,那虞挽歌也是得为自己辩驳一下才行的。 容华听着虞挽歌这话心中更加的气愤了,怎么现在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这个虞挽歌到底是使用了什么手段,为什么会让薛彦北如此听她的话,还这般的袒护她。 但是现在这样,显然两人在一起,她是没有办法了,她现在只能逐一击破了。 于是容华看向了薛彦北,尽量让自己的态度变得温和,她缓声道,“皇儿,母后和你有些话说,先让他们都回避。” 容华说这事的时候叹了口气,那个样子,像是有什么要和薛彦北商量一样,薛彦北看着容华这般,他是极少看到容华这个表情的,不由得想到了自己刚刚和容华说的那些话,他的心中顿时有些愧疚了,思虑了一番后点了点头,“好。” 薛彦北说着看向了虞挽歌,缓声道,“你先出去。” 虞挽歌听着薛彦北这话,再看容华这般,只能轻轻点头,她现在要是再不走,容华一定还会想办法找她的麻烦。 而薛彦北是一国之君,是她的儿子,容华不会做太多过分的事情的,她也不敢。 这番思考之下,虞挽歌便先行离开了。 在虞挽歌离开以后,御书房里的人也都被叫了出去,瞬间就只剩下了他们两人。 第二百六十七章 容华的心思 薛彦北也在这个时候看向了容华,“母后想要和朕说什么?” 容华看着薛彦北这有些防备的样子,不由得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出声道,“什么时候,我的皇儿,和我也这般疏离了?” 容华这次并没有用她太后的自称,为的就是让薛彦北因为刚刚的所为对她有愧疚的心理。 果不其然,容华在拿捏薛彦北这点上,还是做到了。 她的这话一出来,薛彦北顿时就心生愧疚,不由得后悔了自己刚刚的所作所为,他急忙对容华解释着。 “母后,刚刚朕不是故意和你说那些话的,只是朕觉得不太合适,毕竟虞女官是朝廷命官,若是母后你对她做了什么,会让朝堂之上的那些大臣觉得母后逾越,届时会比较麻烦,所以朕才阻止了母后。” 容华听着薛彦北解释的话语不由得一顿,看着薛彦北这般焦急的为自己解释的模样,嘴角不由得一勾,面上却还是表现出一副受伤的样子,轻叹口气道,“哀家知道,皇儿现在这个位置上会有很多的言不由衷,哀家都明白的。” 薛彦北看着容华这般心里的愧疚之情更甚了,不由得再次道,“母后说的对,朕也知道母后能体谅朕,朕现在的一切行为,都是为了江山,当初母后将朕送上这个位置,这过程的艰辛朕一直都记得,所以朕不想要让这些事情都白费。” 薛彦北一直想做一个明君,因为当初走上这个位置他也知道有很多不光荣的成分在,而且因为他的年纪小,所以很多人其实都不服。 但是这个世道就是这样,有些时候圣命难为,所以薛彦北现在在这个位置,他一直都是小心处事,他不想让那些一开始就想看到他笑话的人觉得他是真的不行。 他只想证明,他是真的可以,他可以做好这个位置上的人该做的事情,他甚至可以比那些逝去的皇兄都做的更好,他真的可以。 容华听着薛彦北这话后一顿,再看着薛彦北的神情,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眸光一深,不由得缓声道,“哀家知道皇儿在这个位置上的不容易,也正是因为哀家知道,所以哀家才要让皇儿小心,毕竟你年纪小,但是朝里的那些大臣,大多数都是从前朝到这个时候,基本上都是一些老狐狸,哀家也担心皇儿听了那些人的话,做了一些事情让我们的一切努力都功亏于溃,所以哀家才会这么紧张,现在真的是关心则乱。” 薛彦北听着容华这话后顿了顿,看着容华神色认真的样子噎了下,心中的愧疚之情更甚了,因为他知道容华的所做所为都是为了他好,可是现在他却这般的忤逆她…… “母后,抱歉,刚刚朕不应该和你说那些重话。” 容华看着薛彦北这般不由得一笑,他这皇儿啊,果然还是单纯。 也正是因为薛彦北这般单纯,所以容华才要更提防着,绝对不能让薛彦北被虞挽歌等人所骗。 “无妨,哀家知道你的本意不是如此。” 薛彦北听着容华这话,看着容华这般,心里更加的难受了。 容华看着薛彦北这般就知道自己的目的要达到了。 “那个虞挽歌和谢聿行,我感觉他们两个似乎有些意图不轨的样子。” 容华在说这话的时候,带着些许的试探之意。 薛彦北听着容华这话一顿,有些不明所以的看向了容华,“母后这话是什么意思?” “现在朝堂之上是不是所有的权利基本都在谢聿行的手上。” 薛彦北没想到容华会问这个问题,整个人顿了一下,随后点了点头答着,“是,因为安平侯串通了琼州的刺史做了一些事情,所以朕现在把他手上的那些事情都让大司马先代为处理了。” 薛彦北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觉得这里面有什么不妥,容华看着薛彦北这十分自然的态度后顿了顿,随后道,“你不觉得这样有什么问题吗?” 这事情果然就像楚王说的一样,现在整个朝堂之中,几乎权利都在谢聿行的身上,就连能和他制衡的安平侯现在都被他用手段给让薛彦北囚禁了他,如果在这样下去的话,恐怕真的整个朝堂都会是谢聿行的天下了。 这种情况是一定不能发生的。 薛彦北听着容华这话后一顿,有些不明所以的说着,“这有什么问题吗?” 容华听着薛彦北这话后一噎,所以薛彦北并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吗?这样下去哪里能行? 于是容华便为薛彦北说着,“这样下去当然有问题了,如果再这样下去,整个朝堂上的势力恐怕都会为谢聿行所用,这样下来不就没有人可以与之制衡了吗?这样对我们来说是非常不利的。” 薛彦北听着容华这话后一顿,眉头一拧,“制衡,为什么要制衡?大司马所做的事情都是为了朕。” 薛彦北并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因为在他这里,他只信任一个谢聿行。 如果谢聿行能够得到朝堂上的所有势力,那不是对他更加的有利吗? 容华听着薛彦北这话一噎,只觉得薛彦北太天真了,如果真的整个朝堂的势力都在谢聿行的手上,那么天是会变的。 “皇儿,你是不是忘记了之前母后和你说过的,若是想要长久,必须要制衡才行,现在朝堂之上,是因为有人能与谢聿行制衡,所以才能如此平静,可是如果之后整个朝堂的势力都在他的手上,那你觉得,这个天下,还能姓薛吗?恐怕,要改姓谢了。” 容华轻叹了口气和薛彦北分析着利弊。 薛彦北原本根本就没往这个方面上去想的,但是现在容华这么说,却是让薛彦北呆住了,因为之前的他,从来就没有想过这事的可能性。 在他的心里,谢聿行就是他的父皇让他来帮自己的,他就是一个师傅般的存在,因为他实在教了自己太多,可是现在,容华却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这让年纪尚小的薛彦北,也没有办法不往那个方面去想。 第二百六十八章 洗脑2 可是如果谢聿行真的有这想法的话,为什么一开始他不自己拿了这个帝位就好了呢,为什么要这么麻烦呢? 而且他也看出了,谢聿行似乎并没有这个想法。 不然以谢聿行的能力,要这个江山,不是迟早的事情吗? “母后,谢大人不是这样的人,不然一开始他直接在父皇驾崩的时候把皇位的人选改成他就好了,又何必这么费尽心思呢?” 容华听着薛彦北这话后有些无奈,“傻皇儿啊,如果当时谢聿行这么做的话,大家不就会把你父皇的死归咎在他的身上了吗?而且他那个位置也会名不正言不顺的,会让人不服,这样对他一点利都没有。” 容华说着看到薛彦北的神情已经有些动摇,不由得继续道,“可是如果他现在就不一样了,现在他在朝堂上的势力已经比之前更上一层楼,再加上有了虞挽歌在你的旁边,他能随时知道你的情况,他现在的情况,已经是有些属于功高盖主的迹象了,如果再这样下去,对你一点利都没有的,你能明白吗?如果你再这样任他所为下去,恐怕这天下很快就要姓谢了。” 容华说到后面的时候,是有些恨铁不成钢的。 薛彦北听着容华这话后顿了顿,显然是在想这件事情的严重性了。 容华看薛彦北已经听进了自己的话,嘴角不由得一勾,继续语重心长的说着,“所以他现在的这个情况,我们是不能再继续听之任之下去了,不然,我们一定会后悔的。” 薛彦北的心里本来是没有这个想法的,但是容华的这一通洗脑下来,薛彦北已经开始有些怀疑谢聿行了。 在朝堂上就是这样,如果你能力太强,就会惹来一众人的心里不舒服,不管是比你位高,还是比你位低的人,都会对你不爽。 比你位高的人,觉得你能力太强,威胁到他。 比你位低的人,会嫉妒你的能力强,想要把你拉下来。 所以,谢聿行现在就是这样一个众矢之的。 好在谢聿行的能力很强,这些事情根本就难不倒他。 “那母后觉得我们该怎么做?” 容华听着薛彦北这话便知道薛彦北现在已经听进了她的话,嘴角一勾,不由得道,“我们啊……” 在容华给薛彦北支招的时候,从御书房出去的虞挽歌并没有走太远,她来到了御书房后面的一个小花园,这个小花园是她一次偶然发现的,这里并没有什么人知道,而且环境也不错,挺幽静的,这个位置也成了虞挽歌平时无处可去的一个地方。 现在虞挽歌也是,她脑海里装着事情,所以没有办法直接离开,她必须把这事想通了才行。 她想,容华之所以会这样肯定是楚王说了什么,不然不会如此。 只是这容华,为什么会这么相信楚王的话呢? 难道在她的眼里,楚王的话比薛彦北的话还可信吗? 只是虞挽歌不知道的是,容华之所以会觉得楚王的话可信,是因为楚王的字字句句都是用着为他们好的名义去做的! 而楚王本身在容华的心里就是带着一层滤镜的,所以她自然就觉得楚王的话可信了。 今日这里的事情,虞挽歌觉得,也是必须要告诉谢聿行才行的。 不然若是他们正在筹划什么的话,谢聿行不知道,那么可就麻烦了。 这么想着,虞挽歌也是坐不下去了,直接就离开了。 因为虞挽歌现在的品级也不低,所以她在宫里也是可以自由出入了。 虞挽歌这边刚出了宫,谢聿行那边就得到了消息。 容华进御书房去找薛彦北的消息谢聿行也知道了,包括虞挽歌出宫的消息,他也知道了。 从虞挽歌行进的路线来看,应该是来找他的。 这么想着,谢聿行就让人准备了东西,等着虞挽歌来。 虞挽歌来到谢府的时候,看着谢聿行这一副在等人的样子愣了一下,她以为谢聿行是在等什么贵客。 “兄长在等朋友吗?” 谢聿行听着虞挽歌这话后只是轻轻一笑,摇了摇头,“不是,在等你。” 谢聿行的坦然承认让虞挽歌愣了一下,有些不明所以的看向了他,“等我?” 谢聿行听着虞挽歌的话后点了点头,“是,等你。” 虞挽歌看着谢聿行这般顿了顿,有些疑惑,“所以兄长知道我会来吗?” 谢聿行听着虞挽歌这话轻轻一笑,点了点头承认,“是。” 虞挽歌闻言一噎,说起来也是,谢聿行肯定在宫里有人的,宫里的动静他恐怕都是知道的,会知道她来,也是正常的事情。 既然如此的话,那御书房发生的事情,他应该也是知道了。 “那御书房发生的事情,兄长看来也是知晓了。” 谢聿行听着虞挽歌这话后一顿,随后点了点头,“恐怕太后想通过陛下来做些她不能做的事情,接下来,恐怕我们两个都会成为她的目标。。” 因为自己和虞挽歌走的近,所以那些人,理所当然的会让虞挽歌先离薛彦北远一点,因为在他们的概念之中,就是因为虞挽歌在薛彦北的耳旁吹耳旁风,薛彦北才会如此向着他们。 而薛彦北现在年纪小,他又渴望得到容华的关心,所以容华的问题,他是一定会听的,只要他听了,那么他肯定也会去做。 所以接下来,确实是还有问题要处理了。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这话顿了一下,看着谢聿行这淡然自若的样子,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说。 所以他这么淡定,是因为他已经思考出对策了吗? “那兄长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做?” 谢聿行听着虞挽歌这个问题看向了她,缓声道,“你不用为此焦虑,这件事情我来解决,这段时间,若是有让你不用去御书房,那你便不用去。”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这话后一顿,不去御书房就不去吗? 这事情是她能说不去就不去的吗? 谢聿行看着虞挽歌这疑惑的样子轻轻一笑,“不用担心,宫里的事情我已经准备好了,现在他们对你其实就是一个想法…” 第二百六十九章 永州动乱 谢聿行说到这里顿了顿,虞挽歌听着谢聿行这话有些不明所以,看向了他,“什么?” “他们觉得你是因为我才会在陛下的身边,所以只要你不在陛下的身边,他们的注意力就不会在你的身上,届时你再帮我做一件事。” 谢聿行已经想通了,与其一直让虞挽歌一直在他的保护之下,她肯定也会不适应,虽然他是想一直保护着她,但是她会觉得他对她的保护太过了,也会因为这个原因,和他疏远。 所以谢聿行现在已经换了一个想法,他也想让虞挽歌觉得,自己需要她,这样一来,她便会无时无刻的想到自己,这也算是他自己的一个小心机了。 果不其然,虞挽歌一听到谢聿行有事情需要她帮忙,整个人都来了精神,目光灼灼的看着谢聿行,“兄长你说。” 谢聿行看着虞挽歌整个人都来了精神的样子不由得一笑,缓声道,“怎么兄长给你吩咐事情,你很兴奋吗?”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这话后愣了一下,随后对上了谢聿行含笑的双眸后噎了一下,有些脸红的道,“没有,我这哪里是兴奋,兄长又在笑话我了。” 谢聿行看着虞挽歌这害羞的模样,心神微动,故意凑近了虞挽歌,面色从容的看着她,“兄长哪里有笑话你。” 谢聿行说着在虞挽歌的鼻尖上轻轻的刮了一下,随后又继续道,“兄长确实是有忙要让你帮忙。” 虞挽歌看着谢聿行后,没有说话,等待着他的下文。 谢聿行看着虞挽歌这突然不说话的样子有些无奈,却也是道,“兄长这次要让你帮的忙是……” 谢聿行也坦然大方的把自己要让虞挽歌帮忙做的事情说了出来,虞挽歌听着谢聿行的话后瞳孔微敛,她显然没有想到谢聿行会让她做这事。 谢聿行说完以后看着虞挽歌的神情变化微微挑眉道,“怎么了?小挽是觉得哪里有问题吗?”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这问题,对上他的双眸后摇了摇头,“没有,没有什么问题,只是兄长,这样做妥当吗?” 谢聿行看着虞挽歌这有些纠结的样子轻轻一笑,“这没有什么妥当还是不妥当的,现在形势需要我们这么做,那么只有你能帮兄长了。” 虞挽歌闻言一顿,确实,这事情也没有什么妥当与否的,他们现在这么做一切都是因为形势的关系,既然形势要求他们这么做,那么他们也只能这么做了。 “好,兄长,我知道了,就按照你的意思去做。” 谢聿行其实也早就料到虞挽歌会帮忙,所以听着虞挽歌这话,谢聿行并没有太意外,只是轻轻一笑,“好,小挽真乖。”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这略带宠溺的话语后顿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的瞥了一眼谢聿行,“兄长怎么这么说。” 谢聿行看着虞挽歌这害羞的样子不由得继续道,“兄长说的是实话,难道小挽觉得小挽自己不乖吗?” 虞挽歌闻言一噎,她这怎么说,她当然觉得自己乖了。 “我已经是个大人了,兄长。” 谢聿行听着虞挽歌这话后点了点头,“好,我们小挽是大人了。”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这般宠溺的话语,整个人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之后虞挽歌只能随便找了个理由,“兄长,那既然宫里的事情你也知道了,我就不再停留了。” 谢聿行听着虞挽歌这话后一顿,看着虞挽歌准备离开的样子,纵然心里再舍不得,也还是让她走了。 “好,我送你。” “兄长要是送我,不就让人知道我来找你了吗?” 谢聿行听着虞挽歌这话后一顿,有些无奈,“你啊,真是让人说些什么才好?” “既然说什么都不好,那就不要说了。”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这话后很自然的往下接着,这让谢聿行更加的无奈了,这要是在其他事情上,虞挽歌也能这么和他说话就好了。 这样活灵活气的虞挽歌,正是谢聿行喜欢的。 谢聿行轻叹了口气,不由得道,“好,兄长就不送你了。” “好,兄长放心,我能处理的。” 谢聿行听着虞挽歌这话后点了点头,虞挽歌现在确实是能独当一面的存在了,就算是在朝堂之上,她的表现也不会比别人差。 所以,他相信她,一直都相信。 虞挽歌看着谢聿行这般后轻轻一笑,随后便离开了。 在虞挽歌回宫以后,几乎是同时,正月也来找了谢聿行。 “主子,永州那边,也出现乱动了。” 谢聿行听着正月这话后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永州,正是薛霁寒的地盘,就连他的地盘也出现乱动,看来薛霁寒真的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现在永州出现了乱动,那么他到时候肯定要去处理,而如果他离开的话,对于太后后面做的这些事情,他就可以摆脱关系,因为这样一来,就没人会觉得这事情是和他有关系的。 而琼州和禹州,在他永州的两侧,他也可以借着这次回去,去看看陆远,到时候他就能对陆远起到策反的作用。 呵。 不得不说,这薛霁寒还真是有些脑子的,只是恐怕他怎么都不会想到,陆远是自己的人。 他永远也不会被薛霁寒给策反。 “永州动乱的情况,和禹州还有琼州相比,如何?” 思及此,谢聿行不由得收回了自己的思绪,看向了正月询问着。 “我们的人在经过永州的时候,是没有感觉到动乱的迹象,所以情况应该是不比禹州和琼州严重。” 谢聿行听着正月的话以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既然如此的话,那就说明他的猜测是对的,这一切都是他们计划中的一幕而已。 既然如此的话,他就让他这计划,没法实施。 既然楚王管理下的地盘也有这样的动乱,那楚王是不是就有些不合适坐在这个位置上呢? “将这消息,迅速扩散出去。” 正月听着谢聿行的吩咐愣了一下,他显然没想到谢聿行竟然会有这个决定,他还以为按照谢聿行的想法,会先把这个消息压下去呢…… 第二百七十章 薛霁寒的地盘 看来真的是他的想法不如谢聿行了,难怪谢聿行能身居高位。 谢聿行并不知道正月的想法,但是他看着正月这没有动静的样子,心里便有了一些猜测,不由得道,“怎么?是觉得我这做法有什么问题?” “不是的主子,属下只是有些想不通而已。” 毕竟永州这个地方和别的地方不一样,永州是薛霁寒的地盘,永州动乱的消息传出去的话,众人都会把心思放在永州上面,届时不就大家都在关注楚王了吗? 谢聿行听着正月的话,看着正月这不明所以的样子不由得一笑,“你心中疑惑的点是什么?” 正月听着谢聿行这话后顿了下,显然是有些不知所措,因为谢聿行是最不喜欢人家多问的了,而自己刚刚说的那话,恐怕是已经被谢聿行记住了。 正月头皮一紧,赶紧在地上跪了下来,“主子,属下不是故意窥探您的意思,属下只是随口一问,请主子不要见怪。” 谢聿行看着正月这胆怯的样子,眸光一闪,不由得道,“行了,起来。” 正月听着谢聿行这话后是愣住了。他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谢聿行,没想到谢聿行现在竟然这么轻易的就将这件事情翻篇了?要知道在以前,要是有人窥探了谢聿行的心思,现在已经不知道死到哪里去了。 谢聿行看着正月不为所动的样子,眉头一拧,神色有些难看,“怎么?现在我的话你也当成没听见了吗?” 正月听着谢聿行这话头皮一紧,连忙从地上起来,“属下知错。” 谢聿行看着正月这般,心下微叹,纵然有些烦闷,却也是摆了摆手,“行了,下去,按我的意思去办就行了。” 正月看着谢聿行这般,也不敢多说,只能点了点头,“是,属下知晓。” 在正月离开以后,谢聿行也回了自己的书房,他的书房,虞挽歌并没有进来过,不然一定会看见他的书房里,都是她的画像。 几乎虞挽歌的一颦一笑都在他的画像之中,看着桌上以及墙上的那些画像,谢聿行的眼里划过一抹缱绻,小挽…… 再等等,他很快就能拥她入怀了。 …… 薛彦北自从听了太后的话以后,就觉得虞挽歌在他的身边也是有些不合适,两相矛盾之下,薛彦北还是听了太后的话,让虞挽歌暂时不用在御书房伺候。 纵然谢聿行已经同虞挽歌说过了这事,但是当这事情真的发生的时候,虞挽歌还是有些没法接受。 不过虞挽歌在宫里这么长的时间了,自然也是懂得这些事情的,天子的命令,大于一切。 所以她也只能执行。 薛彦北当然也听从容华的意思尽量远离了谢聿行,但是很快,他就发现了问题。 在疏远谢聿行以后,一些事情他都没有办法自己处理了。 薛彦北也是在这个时候恍然,原来之前都是谢聿行在帮着他,如果不是谢聿行,恐怕很多事情他都做不好。 意识到这一事情的他,有些说不上自己心里的感受。 因为这样更是证明了容华的话。 虽然他现在是按照容华的意思去做,但是他的心里却还是有些不愿意去信这事,可是现在事实摆在了眼前,他真的是比不过谢聿行。 难道这天下,真的不属于他们薛家吗? 在这种猜测之际,永州动乱的消息也传了到了宫里。 薛彦北一听到永州也动乱了,心里更多的是慌乱,二话不说直接让人找了楚王。 薛霁寒进宫的时候便看到薛彦北整个人都有些焦躁的样子,看着这样的薛彦北,薛霁寒心中冷笑,还真是一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现在不过是谢聿行不在,他就什么事情都做不了了,真是可笑。 不过薛霁寒也没有把自己的想法写在脸上,他还是同薛彦北行礼着。 “参见陛下。” 薛彦北一看薛霁寒朝他行礼的样子连忙道,“皇叔快快请起。” 薛霁寒听着薛彦北的话也不客气,直接起来了,然后不等薛彦北说话,薛霁寒就主动出声道,“陛下,臣恐怕得先回一趟永州。” 薛彦北见自己还没说,薛霁寒就主动提了这事,整个人顿了一下,随后道,“皇叔也收到消息了吗?” 薛霁寒听着薛彦北这话后点了点头,“是,这件事情是臣管辖不力,才会导致这个问题,臣也是今日才收到消息,正准备进宫来同陛下说此事,陛下就召臣进来了,不知道陛下找臣,也是因为此事吗?” 薛彦北看着薛霁寒这般坦诚的样子噎了下,竟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可还是点了点头,“这件事情是得劳烦皇叔跑一趟了。” 薛霁寒听着薛彦北这话后应声道,“这是应该的。” 薛彦北看着薛霁寒这般,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点了点头,“皇叔若是此次前去,有需要什么直接和朕提,朕让人去准备。” 薛霁寒听着薛彦北这话眼睛微眯,虽然心中冷笑,面上却是点了点头,“嗯,多谢陛下。” 这薛彦北还真是把自己当一回事,那就让他再享受一下做天子的感觉,毕竟这种感觉,再过一段时间就不属于他了。 薛彦北并不知道薛霁寒的想法,他现在受了太后的影响,对谁都保持着敬畏之心,因为不知道过多久人会变,所以他再也不敢那么坦诚了。 薛霁寒这次并没有提什么眼前,因为这次的事情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他也表现的比较弱势,就是为了让薛彦北愧疚。 果不其然,因为薛霁寒没有提要求,薛彦北的心中是比较愧疚的。 薛霁寒又在御书房里待了一会,便离开了,意思是准备动身永州。 “皇叔此次前去,路上小心才是。” “嗯,会的,多谢陛下关心。” “这是应该的。” 薛霁寒寒暄了两句之后便直接离开了,薛彦北看着薛霁寒的背影,神色微变,有些说不上自己的内心想法,就这样。 现在薛霁寒也离开了,安平侯也被自己囚禁起来,好像就剩下谢聿行在朝堂上独大了…… 第二百七十一章 愧疚感 难道现在这个局势,真的只能如此了吗? 薛彦北此刻可以说是挠破了脑袋,所以并没有发现,谢聿行来了。 薛彦北是抬头看过去的时候,才发现御书房内多了一个人。 在看到是谢聿行的时候,他神色一敛,眼里划过一抹惊慌,不过很快就强迫自己镇定了下来。 “大司马。” 谢聿行没有错过薛彦北眼里一闪而过的惊慌,嘴角一勾,十分淡定的和薛彦北行礼着,“陛下。” 薛彦北见谢聿行这般顿了顿,心里不由得懊恼,为什么谢聿行进来,没有人禀告? 难道这皇宫里也都是谢聿行的人了吗? 那这样下去怎么能行! 谢聿行看着薛彦北这一副懊恼的样子,心中无奈,这薛彦北,果然还是年轻。 “大司马突然前来是有什么事吗?” 谢聿行听着薛彦北这话轻轻一笑,随后道,“臣怕臣再不来,陛下的这颗心会不安稳。” 薛彦北听着谢聿行这话后一噎,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随后赶紧解释着,“朕怎么会不安稳,大司马不得胡说。” 谢聿行看着薛彦北这不承认的样子嘴角一勾,不甚在意道,“好,是臣胡说,臣此次来,是想同陛下说一下关于永州动乱的事情。” 薛彦北听着谢聿行这话后一噎,随后赶紧道,“永州动乱的事情,朕已经知道了,刚刚皇叔也来过了一趟,他现在已经去了。” 谢聿行听着薛彦北这话并没有太意外,只是轻笑着点头,“如此便好,既然陛下已经知道了这事,那臣就先告退了。” 薛彦北看着谢聿行这般顿住了,这谢聿行不是来想要说什么吗?怎么现在就这样?难道他这就没话说了? “大司马此次前来就是为了这事吗?” 谢聿行刚准备转身离开,就被薛彦北叫住,他有些不明所以的看向了他,眼里划过一抹暗芒,“陛下觉得臣还得有什么事吗?” 谢聿行在说这话的时候一脸无辜。 薛彦北看着谢聿行这一脸无辜的样子噎了一下,顿时觉得他有些小人了。 一种莫名的愧疚感油然而生,连忙摇了摇头,“没有,你先回去。” “是。” 谢聿行坦然离开以后,就是薛彦北心里不舒服了。 薛彦北看着谢聿行离开的背影,眸光一深,纵然心里有着众多疑问,却是一句话都没有问,他生怕他的想法是错的。 现在的薛彦北似乎体会到了一句话,人心莫测。 他现在是真的是有些不知道该相信谁了。 谢聿行可管不上薛彦北的心情,既然薛彦北有这种疑惑,就代表着他的心不稳,而这样心不稳的人,是最容易受人家的挑拨的。 所以这样的人,谢聿行只有让他的心先稳下来,再来说后面的事情了。 不然长久下去,每次别人挑拨两句,他还是会生气,这样下去,无疑是在给自己找麻烦。 谢聿行今日的所为也是故意的,他要让薛彦北觉得自己的问题存在才行。 此后的几天,薛彦北的御书房里并没有什么人,就好像一时之间整个都冷场了一般,但是只有他知道,这种冷场代表着什么。 薛彦北现在已经在朝堂上努力的想将谢聿行手里的权势拿起来,但是这件事情哪里有这么容易,正所谓权势放出去容易,但是要收回来就没有这么容易了。 虞挽歌被薛彦北叫到外面后,整个人也是乐的清闲,天天在女院里。 蒋澜看着虞挽歌这么快接受这件事情,并且做出如此应对方法的时候整个人也是有些诧异的。 不过她也是一直想要虞挽歌能达到这个地步,长久以来,蒋澜已经能对做这些事情有个习惯了,但是虞挽歌没有,她觉得虞挽歌会太过于在意一些事情了。 不过她也能理解,因为她以前也是这样,如果不是经过这么长的时间她有一个沉淀的话,她也没办法做到处事不惊。 虞挽歌见蒋澜正在看着自己愣了一下,上前去找了她,“师傅,怎么了吗!” 蒋澜听着虞挽歌这个问题轻轻一笑,摇了摇头,“没有,我只是觉得小挽长大了。” 虞挽歌听着蒋澜这话后愣了一下,一时之间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脸色微红,“师傅怎么这么说?” “以前的小挽,恐怕现在会在想,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毕竟虞挽歌从进来宫里,就在薛彦北的身边伺候,这么长的时间,不管谁进进出出,但是她的位置是没有变过的。 可是现在,却因为薛彦北的一句话,她离开了她一直在待的地方,恐怕换成谁都会有心理落差了。 虞挽歌听着蒋澜这略带调侃的话语愣了一下,一时之间竟然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如果不是谢聿行同她说过那些,恐怕她现在还是会记着这件事。 但是谢聿行和她说了这事,她现在的心态,也就有好一些了。 现在经过蒋澜这么一提点,虞挽歌瞬间明白了自己的问题所在。 她的心态,是得改变一下了。 “师傅还是别笑我了,我现在知道自己的问题了。” 蒋澜看着虞挽歌这不太好意思的样子轻轻一笑,眼里划过一抹笑意,点了点头,“好,不笑你了,但是小挽能有这样的想法,我觉得很好。” 蒋澜也毫不吝啬的夸奖着她。 虞挽歌听着蒋澜这话后神色一动,缓声道,“师傅对现在的局面,有什么想法吗?” 蒋澜听着虞挽歌这话后,眸色一深,明白了虞挽歌这个问题是什么意思,不由得道,“现在这局面,其实已经成为定型了,谢聿行的心机,可是深着,不过楚王这次的所为,倒是我没想到的。” 面对谢聿行这样的心性,蒋澜其实也是觉得他非常厉害的一个人,与这样的人为敌,是很麻烦的。 所以之前蒋澜不喜欢参和那些事情,因为她知道,皇宫这里,是可以吞人于无形的。 所以一开始在虞挽歌和谢聿行来往的时候她有些担心,但是自从那次谢聿行找过她说了那些话以后,她便是放心的让他们深交了…… 第二百七十二章 商小王爷 虞挽歌听着蒋澜这话后微微一顿,似乎明白了一些什么一般,看来这事蒋澜是没打算插手了,不过也是,蒋澜能在宫里这么长的时间,肯定也有自己的考量,毕竟什么事能管,什么事情不能管,她的心里都有个数。 “那师傅,我现在应该怎么做?” 蒋澜听着虞挽歌的问题只是轻轻一笑,面色从容的说着,“这件事情你不应该问我,你的心里其实也已经有主意了,既然你现在都已经想明白了,就按你的想法去做就行,有些时候,其实不必要在乎太多的事情,可以遵循自己的内心。” 虞挽歌听着蒋澜这话微微一顿,看着蒋澜这面色从容的样子,似乎也是一下子明白了,什么一样,轻轻点头,“好的,我知道师傅的意思了。” 蒋澜看着虞挽歌这般轻轻一笑点了点头,“嗯,你能明白就行,小挽,其实你是很有自己主意的人,所以有时候不用去在意太多的得失,因为往往在意的越多,做事情就越是畏畏缩缩的,但是,没有必要。” 虞挽歌听着蒋澜这话后点了点头,“好。” 确实,她现在在意的东西太多了,所以做事情就畏畏缩缩的。 因为她觉得自己是在皇宫当中,若是不注意的话,就会酿成大错,她也觉得自己没有犯错的资格,毕竟不是什么事情都能去试错的。 可是现在,她的师傅,蒋澜却告诉她,不用去在意那些,因为在意的越多,失去的,也就越多。 虞挽歌从蒋澜那边离开的时候,整个人的心境已经和之前不一样了。 接下来在面对薛彦北的时候,她已经不会再像之前那样纠结了,谢聿行交代的事情她是一定要做好的,不能辜负谢聿行的期望才是。 之后薛彦北又借着其他的机会将谢聿行的权利分解,虽然做的很是费力,但是好在也是成功的做了。 不过也只是分了之前那些被他分到谢聿行手上关于安平侯的事情后,根本就没有动到谢聿行的分毫。 然而也正是这样的事情让大家都在猜测现在薛彦北到底想做什么,许多人都在想是不是谢聿行失宠了。 也让朝堂上的一些官员都在想着如今的站队该如何。 然而谢聿行却是十分的淡定,他的那个样子就像是薛彦北做的这事并不影响他一样。 谢聿行越是淡定,薛彦北那边就越是心慌,怀疑自己的做法是不是错了。 彼时,前去禹州和琼州处理动乱的陆远也回来了,然而他却不是一人回来,跟着他回来的还有禹州的一位外姓小王爷。 “臣陆远,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臣,商珏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薛彦北看着御书房里的两人眸光一闪,眼里划过一抹深意,连忙道,“起来,不必多礼,定远侯此次前去情况如何?” 陆远听着薛彦北的话轻轻一笑,点了点头道,“已经都处理好了,不过是一些难民的暴动罢了,恰逢禹州那边商小王爷也帮臣处理了一下禹州的事情,所以臣才能回来的这么快。” 薛彦北听着陆远这话后顿了顿,看向了商珏,只见商珏轻笑着道,“定远侯真是客气,本王不过是做了本王的分内之事罢了。” 禹州,是先皇那时候分出去的一个州,那边的管辖者是外姓王,所以几乎都是他们自己管辖的,一般外姓王爷也都很少进宫来,而禹州那边之所以会动乱是因为原先的管辖者,商王突然病逝,商珏即位期间,一些旁氏引起的动乱。 所以陆远这次去,也是刚好赶上了,再加上他觉得商珏这人性子还行,也就两人联手处理了这次禹州的事情。 而陆远也收到了谢聿行的信件,便没有再停留直接就回了宫。 商珏在听到他要回宫的时候,便直接提出要跟着他回宫,所以也就有了现在的商珏跟着他回来了。 薛彦北是没有见过商珏的,在听着陆远的话以后他轻轻点头,“那这次的事情真的是辛苦二位爱卿了。” 商珏和陆远听着薛彦北这话后相视一眼,随后陆远便道,“臣在回来的时候,听说永州那边也动乱了?” 薛彦北听着陆远这话后微微一顿,因为陆远的立场,所以他现在是很信任陆远的,听着陆远的这个问题,他也是轻轻点头,“对,朕已经让楚王回去看了。” 陆远听着薛彦北的话以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如此便好。” 薛彦北看着陆远这般,眉头止不住的皱了下,心里觉得陆远应该是有什么话要说,便让商珏先离开了。 “来人,先带商小王爷去星辰殿休息,夜晚设宴为商小王爷和定远侯接风洗尘。” 星辰殿因为之前太后的那件事情,前朝的人已经都处理的差不多了,现在那边就是专门用来让一些贵客休息的。 外面的公公听着薛彦北这话以后急忙应着,“是。” “商小王爷,请。” 商珏听着薛彦北这话不甚在意的点了点头,与薛彦北点头示意后便跟着那公公离开了。 在商珏跟着公公离开以后,薛彦北便看向了陆远,“定远侯可是有什么话要说?” 陆远听着薛彦北这话微微一顿,显然没想到薛彦北会问这话,顿了一下,随后摇了摇头,“没有。” 薛彦北听着陆远这话却是不信,又继续追问着,“定远侯有事直接说没有关系的,这里没有第三个人了。” 陆远见薛彦北这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样子无奈一笑,轻叹了口气道,“既然陛下这么问了,那臣便说了。” 薛彦北见陆远这准备说了,神色一紧,认真的盯着陆远,生怕错过一点有效信息。 陆远对上薛彦北的目光后轻轻道,“臣在处理琼州动乱的时候发现有一部分的难民,来自永州。” 陆远的这话如同是一道晴天霹雳一般,让薛彦北直接愣住了,震惊的看着陆远。 他刚刚说什么,这琼州的难民,竟然有一部分是来自永州?所以永州才会动乱? 第二百七十三章 俏佳人 “是全部都来自永州,还是有一部分?” 薛彦北觉得这个问题很重要,如果是全部来自永州的话,那么永州的问题肯定很大,可如果是一部分的话,那可能是随着大部分的难民过去的,这就不好说了。 毕竟每个地方管辖的再好,都是会有难民的,这是不置可否的。 陆远听着薛彦北的问题,看着薛彦北这一副紧张的模样,神色一敛,轻叹了口气,“虽然臣不想这么说,但是这件事情,臣不能瞒着陛下,臣不能说是全部,但是绝大部分,都是来自于永州。” 陆远的这话一出来,薛彦北直接就呆住了,绝大部分?那不就是说,大部分的难民都是永州的?那为什么永州的动乱会比琼州和禹州晚? “如果是这样的话为什么永州的动乱时间是最晚的?” 薛彦北在问完这个问题的时候倏地想到了什么一般不由得道,“莫非这个消息是被压下来了?” 薛彦北意识到这个猜测的时候,整个人的神色都是有些恍惚的,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就说明了楚王,这问题的根源都在楚王的身上了? 陆远听着薛彦北这话后顿了顿,随后看着薛彦北缓声道,“陛下的猜测,倒是有可能。” 陆远这话说的是模棱两可,可薛彦北却觉得自己的猜测是对的,一定是这样的。 可是为什么楚王要把这消息给压下来,这样压下来对他有什么好处? 想到这事,薛彦北倏地一顿,这消息压下来,当然对他有好处了。 因为压下来的话没人会知道永州的事情,这样大家都会觉得他是一个有能力的人。 薛彦北眼下的脸色有些难看,他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变成这个样子,这个薛霁寒怎么会如此? “臣以为,这件事情,陛下可以再派人查一下,若是就这么给楚王定罪,也是有些不合适,而且眼下最重要的也是先把永州的动乱给处理了,臣之所以这次会和商小王爷一同回来,主要也是觉得,商小王爷所在的禹州治理的还算不错,臣在想,琼州那边,也可以找人按这样的方式来管辖。” 琼州之前管辖的人是刺史,但是那个刺史不作为,也就导致了琼州很乱,永州的难民才会大部分都去到永州。 薛彦北听着陆远这中肯的建议后也觉得可行,不然琼州那边可以说是山高皇帝远,而且琼州现在也没有一个管辖的人在,禹州和永州的两个王爷很有可能在之后会来争琼州的这个地盘。 正所谓山高皇帝远,这两个地方都是比较远的,如果他不处理好的话,以后很可能会引起更厉害的动乱,届时他就真的可能保不住自己的江山了。 “定远侯的这个建议不错,那么定远侯以为,谁适合当这个琼州的管理之人呢?” 陆远听着薛彦北的问题一顿,显然正在想这件事情,“臣虽然这么想,但是臣的心中暂时没有合适的人选,陛下也可以想一下,倒是也不着急,因为经过这次动乱后,商小王爷和楚王恐怕都需要休养生息一番,没人能管琼州的事。” 薛彦北听着陆远这话后却是道,“爱卿说这话是没错,可是琼州那边是得找个人来管理,不然这么长的时间,不等他们来占地盘,这琼州就自己先乱了。” 陆远闻言眸光一深,轻笑着道,“陛下说的也是,那陛下就想想合适的人选,臣也想想,届时有什么想法,臣再同陛下说。” 薛彦北听着陆远这中肯的回答轻轻点头,应声道,“好,定远侯这次也是辛苦了,先回去休息一番,晚上再来宫里赴宴。” “多谢陛下。” 陆远闻言朝薛彦北作揖后才离开。 在陆远离开后,薛彦北开始想着能管理琼州,并且能和禹州还有永州制衡的人…… 商珏从御书房来到星辰殿的路上,一路上他都是慢慢悠悠的,那个样子就像是在看风景一样。 商珏一路上都在问着那个公公,关于这些花草的事。 那公公听着商珏的问题毕恭毕敬的回答着。 商珏在快到星辰殿的时候刚好经过一个花园,只见花园里有一个女人正在摆弄着花草,精致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纤纤玉手在花草上拨弄,那个样子,美得像是一副画。 商珏看着那个女人的侧颜,呼吸不由得加快了些许,这是他之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意识到自己的想法时候,他的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大概是因为他的目光太过于灼热,那个被他盯着的女人也感受到了,不由得朝他这边投来目光,两人四目相对的一瞬间,商珏感觉自己的呼吸都乱了。 如果说刚刚看到的只是侧颜,那么在看到女人正颜的他,是真的感受到了心跳加速的感觉了。 这是他十八年来从未有过的感觉。 她是潮红的杏仁小脸,一双宛如秋水的眸子,堆云砌黑的长发,看着真是一位月貌花容。 这样的一位女子,确实是倾国倾城。 “公公,这位是?” 一旁的公公听着商珏的问题微微一顿,不由得顺着商珏的目光看向了那人,随后明白了过来,同商珏介绍着,“商小王爷,这位是虞女官女人。” 不错,出现在花园里的人正是虞挽歌,虞挽歌感受到了男人目光的注视,她看向了他,只见一张陌生的脸出现在她的视野里。 看着他旁边陪伴着的严公公,虞挽歌便知道,此人的身份地位不低。 不过因为他们有着一段的距离,见那人正在和严公公说话,虞挽歌便直接溜了。 商珏听着公公的话轻轻点头,再次看向了虞挽歌那边,却发现那边已然没有了人,这让他的心顿了顿,一时之间竟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描述自己的内心想法。 虞女官吗? 商珏是知道宫里有女官的,其他地方都没有,只有宫里有,所以他其实也好奇这些女官都是什么人,今日一见,倒是一位俏佳人…… 他敛下自己的内心想法后,面色恢复了平静,淡定道,“公公带路。” “是。” 第二百七十四章 商珏 虞挽歌在离了花园以后才放慢了脚步,回想起刚刚那男人的视线,她的眉头不由得皱了皱,她对这男人是一点印象都没有的。 尤其是在宫里能让严公公亲自带路的人,她还没见过,虞挽歌只觉得非常的诡异了。 这事情一会得问问严公公才行。 虞挽歌不可能将这事当成没发生的一样,现在这个局面,每一个人都可能成为关键,她自然是不能错过。 而且刚刚看他们离开的方向,应该是星辰殿。 星辰殿那边已经是薛彦北用来招待一些贵客用的了,既然如此的话,那就说明,刚刚那个男人应该是薛彦北的一个贵客。 薛彦北的贵客,在这个关头会出现的,到底是什么人呢? 这么想着,虞挽歌就越是冷静不下来了。 她又重新返回了刚刚的花园,结果刚回来一会,便看到了严公公回来。 在看到严公公回来以后,她看了一下周遭没有人以后,便是上前喊了他。 “严公公。” 严公公一看虞挽歌在这里,整个人愣了一下,显然是有些没想到虞挽歌会在这。 “虞女官,你怎么在这?” 严公公说这话的时候先是小心的看了一下四周,随后有些紧张的问着虞挽歌。 虞挽歌看着严公公这么紧张的样子轻轻一笑,不由得道,“不用紧张,没有人,我只是想问一下你,刚刚那人是?” 严公公见四下真的没人了以后,才松了口气,回答着,“那是禹州来的主子,商小王爷。” 虞挽歌听着严公公这话后顿了顿随后点了点头,“这样,好的,我知道了。” 禹州? 从禹州来的? 怎么会突然有个王爷从禹州过来? 虞挽歌并没有问严公公太多,因为严公公的这个情况,她若是问太多的话,传到别人的耳朵里,肯定会乱说的,到时候麻烦就更大了。 严公公见虞挽歌没有再问的样子,心里不由得松了口气,随后便赶紧离开。 虞挽歌看着严公公这赶紧离开的样子,就知道自己的猜测是对的,这里面的水,果然深着呢。 既然如此的话,她也得将这事告诉一下谢聿行才行。 然而不等她说,谢聿行那边却也是已经知道这件事情了。 “你说,商小王爷跟着定远侯来了皇城?” “是的,属下亲眼看到的,定远侯带着商小王爷进了宫,宫里的人说陛下那边还设了宴,似乎准备为他们二位接风洗尘。” 谢聿行听着二月的话后轻轻点头,既然如此的话,那这商小王爷应该是会在宫里待一段时间了。 “盯着,小挽怎么样了?” “虞小姐在宫里,都挺好的。” “好。” 谢聿行又吩咐了二月说了一些事情后才让二月离开,在二月离开后,谢聿行便开始准备着进宫的事情,晚上如果是接风洗尘的话,那么宫里一定会派人来。 果不其然,过了大概一个时辰后,宫里就来人了。 “大司马,陛下让我来请您进宫赴宴。” 谢聿行听着那位公公的话轻轻点头,“好,本官知道了。” 公公看着谢聿行这一副准备出门的样子顿了一下,只能点了点头,“是,那奴才就先告退了。” “嗯。” …… 还不等虞挽歌将消息传给谢聿行,宫里有宴会的消息就传了过来,还让虞挽歌和蒋澜都参加。 虞挽歌听着这个消息有些疑惑,所以他们这是准备为陆远还有商珏接风洗尘吗? 当然,虞挽歌也没有太多的时间去想这事了,因为她们得准备进行晚宴了。 这算的上是这段时间以来,第一次的宴会,让宫里本来有些奇怪的气氛也因为这场宴会,得到了一点点的改变。 宴会是在星辰殿举行的,星辰殿的旁边有一个宴会厅,正好可以容得下这次的宴会,所以这次的宴会便在那里举行了。 虞挽歌是和蒋澜一同来的,她们来的时候一些大臣都已经来了,所以他们去的时候就直接进去了。 虞挽歌一进去,便感觉到几道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她顺着视线的来源,望了过去,只见一道熟悉的面孔出现,是严公公所说的商小王爷。 因为宴会是举办在星辰殿的,商珏这人又有个准时的毛病,所以他也就比其他人都来得准时点。 准时来的好处就是,每个进来宴会厅的人,他都能看到。 就比如现在。 在看到虞挽歌进来的时候,他的眼里划过一抹深意,目光灼灼的盯着虞挽歌。 虞挽歌感受到商珏的目光注视,脸色微沉,神色表现的十分正常,同蒋澜一同进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她的位置竟然正好就在商珏的旁边。 商珏在看到虞挽歌在自己旁边落座以后,嘴角不由得一勾,主动的和虞挽歌打着招呼。 “虞女官。” 虞挽歌听着身边传来的这一道声音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商珏会主动和自己打招呼,愣神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和商珏打着招呼,“商小王爷。” 商珏见虞挽歌竟然知道自己,心情更加的愉悦了,嘴角一勾,不由得道,“看来虞女官也是注意到本王了。” 虞挽歌听着商珏这话嘴角一抽,商珏的这话虽然听着很自大,但是看商珏的这个样子,却是让人讨厌不起来。 她只能礼貌的笑了笑然后别开了目光。 然而虞挽歌的这个样子却是看起来十分的害羞,商珏看着虞挽歌这般,心里更加的愉悦了,这虞挽歌,真是有趣啊。 蒋澜是与虞挽歌同座的,她自然也感受到了商珏那边传来的目光,眸光不由得一闪,低声问着虞挽歌,“你怎么与他相识?” 虞挽歌听着蒋澜这话后一顿,随后摇了摇头道,“不。不认识,只是今天我在花园看到了他,然后我问了一下严公公,才知道他是谁。” 蒋澜听着虞挽歌的这话深信不疑,微微挑眉,瞥了一眼商珏后便是别开了目光。 刚刚听着虞挽歌和商珏的对话,她喊他商小王爷。 姓商的外姓王爷,再加上今日设宴的主要目的,恐怕这人,就是禹州来的那位外姓王爷了。 第二百七十五章 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谢聿行来到的时候便看到商珏一直盯着虞挽歌看。 为什么断定商珏是一直盯着虞挽歌,是因为商珏的目光注视太过于直白了,就连他都看见了。 见商珏盯着虞挽歌,他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大步走了过去。 他的位置本来是在商珏的对面的,但是他直接和旁边的公公不知道说了两句什么,公公便过来找了商珏。 “商小王爷。” 商珏听着公公这话后一顿,将目光转向了那位公公,有些不明所以,“怎么了?” “您和大司马换个位置,大司马那边的位置有些花,大司马有点花粉过敏。” 公公在说这话的时候只觉得头皮一麻,毕竟宫里的这些人可都是大爷,他们可得罪不起。 商珏听着公公这话后顿了顿,将目光转向了谢聿行,大司马? 谢聿行的名号他之前就听过,但是今日是第一次见到本人,两人遥遥相对的时候,他似乎在谢聿行的眼里看到了一丝敌意。 商珏敏锐的感觉到旁边也有一道目光看着他这边,他瞥了一眼旁边的虞挽歌,心里瞬间明白了些什么,嘴角一勾,十分淡定的摇了摇头,“这位公公,你们这些位置可不是本王安排的,既然你们都知道大司马花粉过敏,怎么就把大司马安排在那个位置呢?本王旁边不也有其他位置吗?让大司马直接换就行了,是。” 商珏的声音不大,但是宴会厅里的人可是都听见了。 众人没想到商珏这一来,就造成了这么一出戏。 大家不由得将目光放在了他们两个的身上,目光来回的转悠着。 谢聿行听着商珏的话后只是眸光一深,随后道,“也是,本官怎么忘了。” 谢聿行说着就来到了商珏的旁边,示意公公搬了个矮几过来,直接横在了他和虞挽歌的中间。 众人看着谢聿行的这一系列操作纷纷了然,本来谢聿行对虞挽歌的特殊就众人都看得到的,这下更是了。 大家都明白了谢聿行的想法。 商珏没想到谢聿行会来这么一步,这大司马,也是善妒的人? 商珏嘴角一勾,看着谢聿行,不由得道,“大司马这作为,实在是让人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 谢聿行听着商珏这话后微微挑眉,不甚在意道,“怎么?商小王爷觉得本官的行为有什么问题吗?” “倒是说不上什么问题,本王只是觉得大司马,挺好的。” 商珏说这话的时候,话语里带着些许的嘲讽意味。 谢聿行听着商珏这带着些许嘲讽意味的话,不由得冷冷一笑,“是吗?本官也觉得商小王爷,挺好的。” 两人说这话的时候,眼里都有着隐晦的敌意。 或许是感觉到了周围人的注视,谢聿行的目光在那些人的身上扫视了一圈,那些人感受到了谢聿行的目光后,纷纷别开了目光,不敢再看。 陆远来的时候就感觉到了气氛的诡异,很快,他就发现了诡异气氛的来源,在看到谢聿行和商珏两个人坐在一块的时候,陆远顿时就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了。 他几乎是片刻,便直接的走到了商珏的另外一边的位置上,然后坐了下来。 有公公上来找他,告诉他,他的位置不在这,定远侯只是摆了摆手,“今日陛下说了,不用太客气,本侯带商小王爷来,自然得在他的旁边照顾他才是。” 陆远自然不会说,他是过来看热闹的。 因为刚刚大老远的,他就感觉到了谢聿行和商珏之间的诡异气氛,有种情敌见面的感觉…… 意识到自己的这个想法时候,陆远神色一敛,越过他们看了一眼虞挽歌,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点,他格外的注意了一下,发现这二人都时不时的偏过头去看虞挽歌。 这还真是验证了他的猜测了。 谢聿行对虞挽歌他是知道的,但是这商珏? 怎么回事? 他不是才进宫吗? 莫非之前认识了虞挽歌? 这不能? 也没有听说啊。 不过不管是什么原因,陆远都是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们这边,看热闹,谁都爱看,他也是。 大概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薛彦北来的时候,就看到陆远等人全部坐在了一排,而另外一排的人空了许多,只是那些人的注意力都在谢聿行他们的身上。 看着谢聿行竟然和商珏坐在一起的时候他神色一敛,心里不由得开始揣测,这谢聿行是什么时候和商珏认识的?怎么这两人会在一起? 他怎么都没有听说过这事? 这时候的薛彦北整个人的情绪都是有些紧张的,因为要是谢聿行和商珏联合在一起的话,那么问题就麻烦了。 这个想法让薛彦北的情绪都有些不对劲。 以至于众人的行礼他也都没看见,只是心不在焉的摆了摆手。 谢聿行等人却是没空注意他的想法,因为谢聿行现在眼里只有商珏这个情敌。 商珏也是。 他这第一次对一个女人有点好感,就半路杀出一个诸葛亮,这让人怎么受得了,所以二人不断的你来我往嘲讽着对方。 但是因为薛彦北的位置离的比较远,所以他并没有听到二人说话的内容是怎么样的,只是看着他们说话的样子便以为他们关系很好,心里更加的不舒服了。 一旁的蒋澜和虞挽歌因为位置很近,所以也听到了二人这你来我往嘲讽的话语。 蒋澜只觉得有些好笑,这怎么两人有点争宠的意思在这?看来她们小挽的魅力是不错啊。 因为他们的距离都比较近,所以蒋澜也没有和虞挽歌说些什么,因为她知道这些人都是会武功的,肯定耳力很好。 若是自己说了什么,被他们听了去,可就不太好了。 这全程,最开心的可以说是陆远了。 陆远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听到谢聿行和人情敌见面的样子,真的是太搞笑了。 不过陆远可没有把自己的表情表现出来,毕竟他现在的身份特殊,要是他表现的太明显的话,恐怕会被这些臣子给看见,毕竟现在大家都在盯着呢。 所以说,陆远可以说是憋的也相当难受了。 第二百七十六章 针锋相对 所以可以说,这一顿宴席,大家真的是用的心思各异。 过程中,薛彦北似乎担心谢聿行和商珏说什么一样,不断的提着他们两个。 陆远仿佛也知道了薛彦北的想法一般,只觉得好笑,估计这薛彦北应该以为谢聿行和商珏在说什么秘密的悄悄话? 其实薛彦北仔细想想也知道,就算谢聿行和商珏真的有什么话要说,那也不会如此。 毕竟这二人如果这么做的话,就太过于明目张胆了。 但是现在的他们,之所以能这么明目张胆,就是因为他们说的话,无关公事。 不过陆远自然不可能去说这个的。 毕竟他现在的立场可是中立,他要是说太多的话,会引人起疑,所以陆远便淡定的喝着酒水,欣赏着歌舞,那模样真的是好不自在。 商珏也因为薛彦北时不时的问题而把注意力放在了别的地方,谢聿行见商珏将注意力放在别的地方后才微微的松了口气,这商珏,看来是太闲了。 然而等宴会真正结束的时候,商珏才真的用行动表明,他的确是太闲了。 在宴会结束,薛彦北先离开了之后,商珏便直接越过了谢聿行看向了虞挽歌,温和一笑,“虞小姐。” 商珏的这话让谢聿行眉头一拧,看向了他。 虞挽歌也在听着商珏的话以后顿了顿,显然没想到商珏会突然叫自己,几乎是同时,她也感觉到了身旁的气压骤然降低。 不用想,这威压一定是谢聿行放出来的。 不过虞挽歌也看向了商珏,不失礼节的点了点头,“商小王爷找我?” 商珏听着虞挽歌这话后点了点头,直接无视了谢聿行身上释放气压后应声道,“是的,方便借一步说话吗?” 商珏这话音刚落,谢聿行直接道,“不方便,虞女官乃是陛下跟前伺候的人,商小王爷同虞女官单独相处,不合适,若是商小王爷有什么要说的,可以直接同本官说,毕竟孤男寡女共处,也不合适。” 谢聿行直接了当的拒绝让一旁还没有离开的陆远忍不住失笑了,这谢聿行还真是,吃醋吃的明目张胆啊,这皇宫里是没有他害怕的人了吗? 陆远想着扫视了一圈宴会的四周,看了一圈人下来后,心里暗道,确实是没有他害怕的人了,不知道是不是巧合,此刻宴会殿里的人,基本都是谢聿行阵营的,难怪能如此肆无忌惮。 这么一想,陆远倒也是十分淡定的看热闹了。 一旁的蒋澜听着谢聿行这话后也是顿了顿,显然她也没想到谢聿行会这么说,在听着谢聿行的话以后不由得看向了虞挽歌,只见虞挽歌的神色也是有些变化的。 此刻蒋澜并没有着急离开,不然可就让虞挽歌自己面对这事了,此刻的她十分淡定的坐在位置上,静静的听着旁边小辈的动静。 商珏听着谢聿行这话后顿了一下,显然是没想到谢聿行会这么说,联想着一晚上谢聿行针对自己,他微微挑眉,眼里划过一抹寒芒,“虞女官是陛下跟前伺候的人,那大司马呢?莫非大司马不是?还是说大司马并没有那么重要?而且本王找虞女官,是想说一些私事,这些事情大司马也能代劳吗?” 谢聿行听着商珏这毫无禁忌的说着这事,眼睛微眯,冷声道,“私事?商小王爷与虞女官素未谋面,何来私事一谈?” 商珏看着谢聿行这般胡搅蛮缠神色一冷,漠然道,“这是本王的事,就不牢大司马费心了。” 谢聿行听着商珏这话后眼睛一眯,看向一旁的礼部尚书,礼部尚书在对上谢聿行的双眸后,头皮一紧,硬着头皮道,“虞女官,本官那边有个上次你遗漏在礼部的东西,你方便和本官去取吗?” 礼部尚书这明显的调虎离山之计在众人的眼里只觉得十分好笑,但是他们都不敢笑,因为这是谢聿行。 虞挽歌听着礼部尚书这话瞬间明白了什么,轻轻点头,“好。” 虞挽歌说着看向了商珏,“商小王爷所说的事情我们还是改日再说,我还有点事。” 商珏在听着虞挽歌的话以后微微挑眉,温和一笑,点了点头,“行,本王明日找你。” 商珏在面对虞挽歌的时候就是一副好商好量的样子,全然没有他在面对谢聿行时候的态度。 谢聿行看着商珏这截然不同的态度,脸色更冷,这商珏,当真是找死! 虞挽歌听着商珏这话顿时便感觉到了谢聿行的变化,她只能讪讪一笑,模棱两可的应付了过去,然后便赶紧出去了。 在她出去以后蒋澜也就跟着离开了。 这故事的主人公不见了,这戏也就没有再看下去的必要了,陆远将杯中的最后一口酒饮尽后,慢悠悠的起身也跟着离开了。 陆远走了之后众人也都走了,整个宴会殿中,就只剩下了谢聿行和商珏两个人。 谢聿行在众人走了之后,望着商珏的目光更冷,“商小王爷此次前来皇城,应该是有事所求,若是商小王爷不想让自己的所求落空的话,还请商小王爷行为处事要注意一些才是。” 谢聿行在说最后那话的时候,话语里带着浓浓的威胁,然而商珏可不是那种能被随意威胁的人。 他在听着谢聿行的话后不屑一笑,面色从容的看着谢聿行,“大司马这是在威胁本王吗?若是大司马是在威胁本王的话,那大司马的想法恐怕要落空了,本王此次前来是有些事情要处理,不过若是能带回一位商小王妃,倒也是不错的。” 谢聿行听着商珏这话,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这商珏当真是想挑战他是吗? 他冷声笑着,“那看来,商小王爷此次的想法,要落空了。” 商珏听着谢聿行这话不甚在意的笑了笑,面色从容的看着谢聿行,语气悠悠,“本王的想法有没有落空,这可说不定呢,毕竟本王要在这里待上半个多月的时间,这么长的时间,谁知道会有什么变化呢?大司马说是!” 第二百七十七章 表明心意 谢聿行听着商珏这话不由得嗤笑着,“是吗?那就拭目以待好了。” 他养了这么久的花,是断然不能让人捷足先登的。 此刻两个男人之间,一种无形的火药味也直接升起。 …… 已经先离开的虞挽歌等人便没有看到此刻宴会殿里的情况了,她跟着礼部尚书出去以后,礼部尚书就从怀里拿出了虞挽歌之前确实落在礼部的东西给了她,然后寒暄了两句便直接离开了,那个样子像是怕被什么人追上一样。 虞挽歌看着礼部尚书那走得飞快的样子心中有些无奈,不过她走了两步以后,蒋澜就跟着出来了。 “小挽。” 虞挽歌听着身后传来蒋澜的声音后顿了一下,连忙停住脚步等着蒋澜,“师傅。” 在蒋澜走上来以后,两人才一同离开。 途中蒋澜并没有问虞挽歌什么,只是安静的陪着她走着。 一直到女院门口看到一个人之后,二人才停下了,蒋澜看见那人并没有太意外,只是淡定的看向了虞挽歌,“小挽,师傅先进去了。” 虞挽歌听着蒋澜这话后愣了一下,随后有些局促的点了点头,“好。” 在蒋澜进去后,虞挽歌才看向了那人,“兄长怎么在这?” 这个时候的他,不是应该还在宴会殿吗? 星辰殿到女院的路程大概是一刻多钟的路程,她们走的比较早,虽然说走的并不快,但是谢聿行不应该在她们前面才是。 所以此刻在这里看到谢聿行,虞挽歌的内心是诧异的。 谢聿行看着虞挽歌一脸诧异的样子,心里的些许不安也在看到她的时候少了,他自然不会说自己是出了星辰殿后,便使用轻功飞了过来,所以才会比她们快。 他看了一下周围,没有说话,直接上前两步揽着虞挽歌的腰,飞身上了宫墙。 因为谢聿行清楚皇宫里一些巡夜的人,所以他带着虞挽歌闪过了那些人,来到了一处无人的地方后才停了下来。 在他停下来以后他依旧感受到虞挽歌紧紧抱着他的手在他的腰间。 虞挽歌实在是没有想到谢聿行会突然来这么一下,因为她不会武功,所以根本就没有如此过,刚刚她在腾空而起的时候差点惊呼出声,还好忍住了。 因为理智告诉她,如果她惊呼出声,一定会引来宫里守卫的注意,届时肯定会给他们引来麻烦,所以虞挽歌只能闭着眼睛,紧紧的抱着谢聿行,生怕让自己掉下去。 好不容易这才停了下来,虞挽歌只觉得自己的腿还是软的,她还是靠着谢聿行的支撑才稳住了身体。 “兄长这番行为是做甚?” 虞挽歌在稳住心神后才看向了谢聿行,谢聿行听着虞挽歌这话,看着她刚刚因为自己的行为脸色有些惨白的样子,心里顿时一阵怜惜,揽着她腰间的手紧了紧,哑声道,“兄长有话想与你说。”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这话后噎了一下,这有话说犯得着把她带来这? “兄长请说。” 此刻的虞挽歌全然没有注意到谢聿行揽着她腰间的动作有多么的暧昧。 谢聿行见虞挽歌这般,神色微深,缓声道,“兄长想同小挽说心里话。”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这话微微一顿,似乎明白了谢聿行想说什么一样,心里一个咯噔,她现在只能让自己冷静下来,望向了他。 这一望,正好对上了谢聿行深邃的双眸,他的眼里好像是深色的湖水一般,让她顿时有些呆滞了。 谢聿行看着虞挽歌这呆呆的样子,眸光一闪,伸手抬起她的下颚,低头在她的唇上轻啄了一口。 “这便是兄长要说的事情。” 虞挽歌没想到谢聿行会来这么一番动作,整个人更呆了,她刚刚,是被他给亲了吗? 他的兄长……亲了自己? 谢聿行看着虞挽歌这呆愣的样子,眼角笑意泛开,继续道。 “本来兄长想找一个合适的时机再同你说这事,但是现在兄长不想再等了,兄长害怕兄长说的晚一些,你的心里会被他人给侵占,所以兄长只能卑鄙一点,先在你的心里占个位置了。” 谢聿行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很轻,也很温柔。 他抬手将虞挽歌额前的几根头发拨到一旁,动作很轻,又继续道,“之前虞长乐说的一句话没有错,我的心里有你,我喜欢的人是你,我想要你当我的夫人。” 谢聿行目光灼灼的看着虞挽歌,同她表明着自己的心意。 这是谢聿行第一次对一个女人说这些话,但是这也是他的心里话,虞挽歌是他势在必得的。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对自己表明心意的话顿了顿,显然是有些不知所措了。 她没想到谢聿行会突然和自己表明心意,纵然之前对这件事情也是心里有些猜测的,但是当这件事情真的发生的时候,她真的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了。 谢聿行看着虞挽歌这呆呆的样子,没有再出声,而是静静的看着她,给她反应的时间。 或许是谢聿行的目光太过于灼热,虞挽歌好一会后才反应过来,找回了自己的声音道,“可是,你是我的兄长啊……” 谢聿行听着虞挽歌这话不由得一笑,揽着她腰间的手改为执起她的手,面带温和的看着她,“兄长?可是小挽是不是忘了?我们之间并没有血缘关系,此前我是以兄长的名义来保护你,但是之后,我想以你夫君的名义,来做这事。” 谢聿行就是这样一个人,他想要的事情,他会尽力去争取。 既然现在他已经和虞挽歌表明了心意,那他也就十分大胆的说着自己的目的了。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这坦诚的话语,脸色不由得一燥,显然没想到谢聿行会说的这么直白,这可实在是让她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了。 谢聿行看着虞挽歌不说话的样子,眼里划过一抹暗芒,面色平静的望着她,“小挽不说话,可是心里有什么想法?”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这话后一噎,对上谢聿行灼热的双眸后轻轻摇了摇头,“没有,我只是有些震惊……” 第二百七十八章 唯一坚定的选择 “震惊什么?震惊兄长的心里有你吗?” 谢聿行听着虞挽歌这话不由得一笑,只觉得虞挽歌十分的可爱。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这调侃的话语后,噎了一下,不由得点了点头,“是。” 谢聿行闻言有些无奈,轻轻的揉了一下虞挽歌的脑袋,缓声道,“我们小挽很优秀的,兄长心里有你,是正常的事情。”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这毫不吝啬的夸奖后脸色更加的红了,竟然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应答。 谢聿行本身是不想逼她的,但是这一次,他明显的能从商珏的身上感觉到了一种危机感。 这是前所未有的。 因为商珏和其他的人不一样,他之前也有听说过商珏的名字,在琼州的时候。 当时他就在想,若是有机会,可以去禹州会会这人。 可没想到,还不等他去,这商珏就来宫里了,而且明显还是来势汹汹的样子。 商珏这明目张胆的表明自己想法的样子让他觉得不妥,不能再这样下去,不然一定会有问题的。 所以他方才才会忍不住。 “小挽对我的话,有什么想法吗?” 谢聿行这里没有再以兄长自称,毕竟现在的情况下,如果他再以兄长自称,他担心虞挽歌心里会有负担,届时就更麻烦了。 所以他是断然不可能做抱起石头砸自己脚的事情。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这问题后一顿,对上了谢聿行的双眸后,有些支支吾吾的,“我……让我缓一会……” 谢聿行听着虞挽歌的话后轻轻一笑,面色从容的看着她,轻轻点头,“好,没关系的。” 虞挽歌现在确实是需要缓一下,因为她没想过谢聿行会用这样的方法和自己表明心意。 还是在这样的时机之下。 所以她现在的确是该缓缓。 对于虞挽歌来说,除去上次虞长乐的那般行为,让她有些尴尬,可以说,现在就是最局促的了。 谢聿行却也是耐心十足,安静的在一旁等待着虞挽歌的答案。 良久之后,虞挽歌或许也是被谢聿行盯的有些不好意思,她轻咳了一声,看向了谢聿行,“兄长,是什么时候有的这想法。” 谢聿行听着虞挽歌的问题顿了顿,随后道,“兄长也忘了,只知道兄长在有这想法的时候,你已经深深的扎根在这了。” 谢聿行说这话的时候,手是指着自己的胸口位置。 虞挽歌看着谢聿行的动作,心跳也止不住的加速跳动着。 “兄长,为什么是我?” “没有为什么,只能是你,以后也不会有别人。” 谢聿行说这话的时候,眼里满是真诚。 对于谢聿行的这个身份来说,会有三妻四妾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谢聿行在这个年纪,却是洁身自好。 虽然他在外界传闻是凶残暴戾的,但是他的不近女色和洁身自好,再加上他俊美矜贵,也让他成为了整个皇城里所有世家女子最想嫁的人。 坦白说,和谢聿行相处这么久,在听着谢聿行这话是不可能不心动的,她当然也是想要一生一世一双人,但是她之前就不敢想,因为极少有这样的。 可是现在谢聿行却这么和她说,再加上她本来心里也是有他的,所以她的心里,也是十分触动的。 “兄长的身份,应当不能如此。” 谢聿行听着虞挽歌的话轻轻一笑,不甚在意的说着,“怎么不能?你以为兄长是活在那些人的嘴巴里的吗?” 对谢聿行来说,不过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人说的一些废话罢了,他从来都不曾放在心上。 他可以容许那些人说自己,但是,虞挽歌他是不容许的。 话罢之后,谢聿行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看着虞挽歌,轻笑着,“你在担心此事吗?” 虞挽歌闻言却也是摇了摇头,似乎做了一个什么决定一般,伸手握住了他揽着自己腰的手,缓声道,“不担心。” 谢聿行的心在虞挽歌伸手握住自己的手时候呼吸一紧,眼里充满着错愕,不可置信的看着虞挽歌,他原本以为虞挽歌会拒绝自己,可没想到虞挽歌却是直接握住了自己的手,这无异于让他那颗有些焦躁的心在这一刻变得安分了下来。 他反手握住了她抓着自己的手,目光灼灼的看着她,等待着她的下文。 虞挽歌垂眸看了一眼他握着自己的手,轻轻一笑,“我也不是活在别人的嘴里,我并不在意那些人的想法,但是我可能还不懂得怎么去喜欢一个人,要请兄长包容了。” 虞挽歌已经想明白了,她的心里或许也是有谢聿行的,但是她也是第一次处理感情的事情,所以她必须得先和谢聿行说着。 谢聿行听着虞挽歌这话,心里十分的暖,不甚在意的笑了笑,“小挽能接受我,我已经很高兴了,至于你说的那些事,不用担心,是兄长该呵护你才是,你只需要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行了,剩下的事情不用去担心,有兄长在。” 此刻的谢聿行眼睛亮的惊人,在他看来,这真的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的话以后,心里十分的触动,她一开始接近谢聿行是有目的的,但是后来在和谢聿行的相处之中,她已然没了那些心思,因为她可以看出谢聿行都是真心对她的。 所以她的心里也是有些愧疚,只觉得自己一开始的想法有些卑鄙,但是后来,她也就将自己的那些心思都收了起来,同样的回以真心。 所以在面对今天的这局面时候,她的内心有着其他感觉,却没有愧疚的感觉。 “兄长日后可会后悔?” 她如今和虞府断绝了关系,身后并没有什么所谓的后盾,她只有她自己一个人。 谢聿行听着虞挽歌这话仿佛知道了她在想什么一般,轻轻一笑,斩钉截铁的说着,“不会,我永远不会后悔,你是这些年来,我唯一坚定想要的。” 谢聿行平时并不爱说话,但是他此刻说出的这些情话确实十分的动人。 让虞挽歌只想好好的对他,“好。” 第二百七十九章 心意相通 二人的心在这一刻,仿佛心意相通了一般。 谢聿行低头看着虞挽歌,无法想象,他在知道自己心里有了她以后,就已经无数次的想过了今天的画面,所以当今天这事真实发生的时候,他只觉得这一切都是梦,真的都是梦。 谢聿行直接手上一个用力,将虞挽歌拉进了自己的怀里,伸手紧紧的拥着她,低声呢喃着,“小挽,你可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了?” 虞挽歌被谢聿行紧紧的拥着,闻着他身上传来的淡淡木香味,她那颗焦躁的心就好像在这一刻安分下来了一般,她也反手环着谢聿行的腰。 谢聿行感受到了腰间传来的些许温热,心神微颤,拥着她的手更紧了。 “兄长……” “日后,唤我一声阿聿。” 谢聿行听着虞挽歌对自己的称呼,沉默了片刻后缓声道。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这话后顿了顿,从谢聿行的怀中抬眸,正好谢聿行低头,两人四目相对的一瞬间,谢聿行心神一动,低头在她诱人的小嘴上亲了一下,这次,并不只是一下。 他在她的唇上辗转反侧,这是他之前一直都想做的事情,之前他只是偷偷的浅尝片刻,就连刚刚,他也只是轻啄了一下。 但现在不一样了,他有合适的身份能做这事了。 而终于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后果就是,这一吻,吻了许久,若不是虞挽歌感觉自己快要呼吸不过来了,恐怕谢聿行都没这么容易放过她。 谢聿行从虞挽歌的唇上离开的时候,望着她因为被自己深吻而更加诱人的红唇,眼里有着异样的光芒。 虞挽歌感受着谢聿行的视线在自己的身上游离,心里更是不好意思了,垂眸别开了目光,低声呢喃。 “阿聿。” 谢聿行听着自己的名字从她的嘴里出来以后,神色一动,眼里光芒更甚,再次将虞挽歌拉进了自己的怀里,紧紧拥着。 而两人表明心意后的亲密似乎也让时间过得特别快,转瞬就到了宵禁的时间。 谢聿行听着外面的声音神色微动,看了一下夜色,才有些恍惚,时间已经过去好久了。 可是他只觉得时间才过去一会,这会,就不太想和虞挽歌分开了。 “小挽,我真不想放你回去。”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的话微微一顿,抬眸对上了谢聿行的视线后脸上一红,“那可能不行。” 谢聿行闻言轻轻一笑,伸手刮了一下虞挽歌的鼻尖,宠溺道,“我当然知道不行,我送你回去,抱紧我。” “好。” 现在回去的时候,两个人的心境都已经发生了变化,虞挽歌抱着谢聿行的手也没有像刚刚那般局促,一切好像都很自然了一般。 谢聿行直接送虞挽歌到了女院,以他的功夫,避开宫里的那些人易如反掌。 纵然他再不想和虞挽歌分开,也没有办法,因为现在二人的身份此事还没有公开,所以也只能如此了。 他必须要将这些事情给加快进程才行,他可不想再这样和虞挽歌分开了。 必须要赶紧把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好,好迎娶她过门。 因为时间比较晚了,所以谢聿行也就没有拦着虞挽歌多说话,直接让她进去了,明日再来找她便行。 虞挽歌点了点头便直接进去了。 谢聿行看着虞挽歌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后,才转身离开。 虞挽歌在回到自己的屋子后,躺在榻上,心里却时不时的想着今天的事情,对于她来说,今日的事情真的是个意外,她根本就没想到谢聿行会突然如此,所以对她来说,真的是个意外。 但,其实也算是一个甜蜜的意外…… 这一夜,同样转辗反侧的还有谢聿行,谢聿行想着今夜的所有行为,都无比的庆幸自己的举动,还好他今日冲动了。 不然若是再这样下去,恐怕他还要白白再等一段时间,届时被商珏趁虚而入,就真的是后悔都不行了。 回想着刚刚他和虞挽歌之间的亲密举动,他心里就觉得十分的甜蜜…… 现在的他,总算是能体会那些人沉浸温柔乡的感觉了,以前他觉得那些人就是脑子不正常,现在看来,不是他脑子正常,是他没有遇到…… 若是这人是虞挽歌,他也甘愿沉浸在她的温柔乡中…… 这一夜,谢聿行也到了很晚才入睡,因为他的脑海里,一直都是虞挽歌。 次日。 谢聿行虽然晚睡,却也是起了个大早。 他先是去上了朝,然后便去找了虞挽歌。 因为这段时间虞挽歌并没有在御书房当值,所以他直接就去女院找了虞挽歌。 然而却在去女院的路上遇到一个不速之客。 “大司马,也是去女院的吗?” 谢聿行一听那人这话,脸色不由得一沉,皱着眉头看着来人,冷声道,“商小王爷一大早在宫里转悠什么?” 不错,来人正是商珏,两人也算是冤家路窄了,这都能遇上。 商珏听着谢聿行这话后轻轻一笑,面色从容的说着,“本王这不是很明显吗?准备去找虞女官啊,本王初来乍到,想让虞女官带本王转转。” 谢聿行听着商珏这话,脸色不由得一沉,冷冷一笑,“转转?若是商小王爷想转转,那本官陪着商小王爷就是。” 商珏听着谢聿行这话却是一笑,摇了摇头,“大司马日理万机,哪里敢劳烦大司马,刚刚本王已经找过陛下了,陛下也已经同意让虞女官带着本王转转了,所以还是不劳烦大司马了。” 谢聿行闻言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声音一冷,嗤笑道,“是吗?陛下何时答应的商小王爷?本官怎么不知道?” 商珏闻言眸光一闪,眼里划过一抹深意,“哦?大司马不知道吗?那应该是大司马没有关心,不过这也是,这是本王私下里找陛下的,大司马不知道此事也是正常的,所以大司马这是打算去哪里呢?” 谢聿行听着商珏这话,眼里划过一抹寒芒,冷声道,“刚刚商小王爷不是已经猜到了吗?本官此行和商小王爷顺路,一同走。” 第二百八十章 薛彦北的心思 商珏看着谢聿行这就直接跟了上来的样子眸光微闪,这谢聿行真的是毫不客气,他是不懂得避嫌吗? 谢聿行若是知道商珏的内心想法恐怕他会道,不懂得避嫌的人,可不是他! 商珏见谢聿行真的没说什么,只好真的跟着谢聿行一路。 他也是算看出来了,这谢聿行,喜欢虞挽歌。 不过商珏可不是那种会退让的人,他十分淡定的跟着谢聿行走着,途中还一直向谢聿行打探虞挽歌的消息。 谢聿行听着商珏这么有目的性的问题,眉头一拧,直接道,“本官奉劝商小王爷一句,不该有的心思最好还是别动的好。” 商珏听着谢聿行这带着警告的话语嘴角一勾,不甚在意的说着,“什么叫做不该有的心思?大司马以为什么才是不该有的?” 谢聿行看着商珏这装傻充愣的样子,眉头一蹙,脸上充满不悦,“本官以为商小王爷应该是聪明人才是,商小王爷这次来皇城,应该想好好回去才是。” 谢聿行的话中带着浓浓的威胁意味,商珏听着谢聿行的话,眼睛微眯,不由得道,“所以大司马这是在威胁本王吗?” 商珏的话语中意味不明。 谢聿行听着商珏的话倏地一笑,冷声道,“本官是什么意思,想必商小王爷心中有数。” 商珏听着谢聿行这话后,眸光一闪,随后道,“本王心中有没有数就不牢大司马挂心了。” 两人都说着模棱两可的话语,但是他们都在彼此的眼里看到些许敌意。 二人之后又是沉默了下去,随后共同往女院那边走去。 他们来到女院门口的时候刚好虞挽歌和徐晚清从女院准备出来。 在看到虞挽歌的时候,商珏眼前一亮,率先喊着虞挽歌,“虞女官。” 虞挽歌和徐晚清都听到了这声音,两人都不约而同的看了过来,再看到谢聿行和商珏同时出现在这里的时候两人均是一愣,与谢聿行四目相对的一瞬间,虞挽歌只觉得自己的脸都红了。 昨天晚上是在夜晚的情况下,或许也是因为当时的情况和气氛,虞挽歌并不觉得有什么,两人的事情水到渠成。 但是现在是白天,在这样的情况下两人见面,虽然也有别人在,但是她心里就是有些不好意思。 谢聿行一直盯着虞挽歌,所以自然看到了虞挽歌的脸色变化,嘴角不由得一勾,掩饰般的轻咳了一声。 “小挽。” “兄长……” 在旁人面前,虞挽歌还是习惯性的喊着谢聿行兄长。 谢聿行听着虞挽歌这话微微挑眉,望了她一眼,见她目光有些躲闪后,轻轻一笑点了点头。 一旁的商珏看着二人之间你来我往的些许气氛,脸色微沉,往谢聿行身前站了一些距离,随后看着虞挽歌道,“虞女官,这是准备去哪里?” 虞挽歌听着商珏这话微微一顿,将目光从谢聿行身上移开来,看向了商珏,“商小王爷,我准备和徐女官去一趟宫外,有些事情要处理。” 虞挽歌说的尽量客气,然而没想到商珏一听虞挽歌这话,就直接道,“那正好,本王初来皇城,也想去宫外看看,就同你们一起。” 虞挽歌没想到商珏会突然来了这么一句,愣了一下,显然是对商珏的这般行为有些意外,合着这商珏今天又是冲着她来的? 一旁的谢聿行听着商珏这话以后脸色一变,他是知道这商珏不要脸,但是没想到商珏脸皮这么厚。 这是非要缠着虞挽歌不放了是吗? 既然如此的话,他就得赶紧把商珏给赶回禹州才行。 虞挽歌想起自己和徐晚清要办的事情,有些难为情,“商小王爷,不是我不带你,而是我们此次出宫是有一些私事要处理,不方便。” 虞挽歌以为自己说这话商珏会知难而退,可谁知道商珏就像是一个听不懂她话的人一样,直接道,“没关系的,本王就跟着你们到宫外就行了,之后你们去做你们的事情,本王自己到处去逛逛就行,然后你们看看你们大概什么时候可以处理好事情,本王就在那个时间点前,在宫门口等你们。” 商珏已经自己将这事安排的明明白白了,他说完还自己同意的点了点头,随后看向了虞挽歌和徐晚清,“你们说如何?” 虞挽歌和徐晚清听着商珏这话后均是一顿,显然她们没想到这商珏竟然直接就把这件事情安排的明明白白了。 她们这也不好说不啊,毕竟人家也没有要跟着她们。 一旁的谢聿行听着商珏这话后脸色一冷,这商珏的厚脸皮是他知道的,但是没想到商珏的脸皮会这么的厚,他当然是看出了虞挽歌和徐晚清不好拒绝他的样子。 于是谢聿行便直接道,“商小王爷既然这么想出宫的话,那就本官陪你,正好本官也准备出宫了。” 谢聿行这话一出来,站在虞挽歌旁边的徐晚清就赶紧出声道,“那样正好,那就麻烦大司马了,我和挽歌正好有些事情要处理,比较着急,那我们就先走了,商小王爷就麻烦大司马了。。” 徐晚清是知道虞挽歌会不好意思的,所以在这个时候她就赶紧挺身而出了。 她说完就直接拉着虞挽歌走了,虞挽歌也没机会看他们,只能歉意的笑了笑,然后就跟着徐晚清一同离开了。 在虞挽歌和徐晚清都离开以后,就只剩下谢聿行和商珏站在原处。 在看着她们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后,谢聿行才将目光转向了商珏,语气悠悠,“商小王爷,走,不是准备出宫吗?本官陪王爷。” 商珏看着谢聿行这明显一副高兴了的样子嘴角一抽,不屑一笑,“行啊,那就麻烦大司马带路了。” 这谢聿行,真是把他的心思都写在脸上了。 此刻的两人可以说都是看着彼此不爽的存在。 然而除了他们这边的不和谐气氛,此刻的御书房里,气氛也是奇怪。 “你说,大司马出了御书房就在御花园里和商小王爷走在了一起?” 第二百八十一章 出宫 问这话的人,是薛彦北。 薛彦北听着严公公的禀告以后脸色有些难看,置问着严公公道。 严公公听着薛彦北这话后噎了一下,随后点了点头,“是的。” “可有听见他们在说什么?” 现在的薛彦北满脑都是昨日夜晚的宴席上,谢聿行和商珏交头接耳的样子。 看着二人一副相谈甚欢的样子,他的心里就有些莫名的恐慌,为什么他们二人会是这么相熟的样子? 到底这里面自己错过了什么吗? 严公公听着薛彦北这个问题后却是摇了摇头,“没有听见,因为他们二人的武功高强,几乎我们的人一接近,他们就发现了,所以根本听不到什么。” 薛彦北听着严公公这话后噎了一下,好一个武功高强,所以他们就这样在他的眼皮底下接触吗?他们就这么把他当成不存在的吗? “你不是手下有一堆人吗?就连一个武力高强的人都没有吗?这么废物?” 薛彦北虽然年纪不大,但是这段时间的处理事情,也让他有了一些帝王之气。 所以薛彦北在说这话的时候,气势也升了起来,严公公听着薛彦北这话后噎了下,整个人都呼吸急促了起来,急忙跪在地上承认着错误。 “陛下,奴才无能。” 薛彦北看着严公公这般脸色更冷,直接道,“你确实无能,就连昨天晚上的宴席,你也打听不出他们说了什么?真是废物!” 严公公看着薛彦北发火的样子,跪在地上更加的胆颤了。 “陛下,奴才知错,奴才知错,当时没有人听见他们在说什么,奴才觉得这事情我们是不是可以问问定远侯?当时定远侯似乎就在他们的旁边。” 严公公说这话的时候是小心翼翼的,生怕触怒龙颜。 然而严公公这话也是提醒了薛彦北,薛彦北听着严公公这话后愣了一下,显然是没想到这个事情。 在听着严公公的话以后他只觉得非常的有道理,“好,命人去传定远侯。” “是。” 严公公听着薛彦北这话后如获大赦一般,赶紧点头离开。 在严公公离开以后,薛彦北却是有些坐立不安,怎么现在局势变成这样了,真的是一发不可收拾了! 然而出了宫的几人,并不知道此刻薛彦北的想法是这样的。 虞挽歌在和徐晚清离开以后,她们两个就先去了虞挽歌的宅子里,因为虞挽歌回来的消息并没有提前通知府里的人,所以府里的人都不知道虞挽歌会回来。 徐晚清跟着虞挽歌回来后,就直接拉着虞挽歌进了虞挽歌的厢房,轻咳了一声道,“老实交代,这商小王爷是怎么一回事。” 徐晚清昨天并没有参加宴席,也没有在宫里见过商珏,可是她刚刚可是明显的看到这个商珏,面对虞挽歌的时候,似乎是有些献殷勤的想法。 这一个男人无缘无故对一个女人献殷勤,其目的,不是为财就是为色。 而这人既然是王爷,虞挽歌又这么倾国倾城,那不用想,肯定是为了她的美貌而来的。 她可没错过刚刚谢聿行在面对商珏的时候,那满脸的敌意。 还真是有意思啊。 虞挽歌听着徐晚清这略带调侃的话语顿了一下,随后道,“我也不知道,他是禹州来的王爷,昨日宫里举办的宴席就是为他还有定远侯举办的,我昨日白天的时候,在花园里见过了他一面。” 然后不知道这人是怎么回事,就好像盯上了她一样。 徐晚清听着虞挽歌这话后微微挑眉,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道,“哦……原来是这样,我看他可是那双眼睛都盯着你呢。” 徐晚清说这话的时候,话语里带着浓浓的调侃意味。 虞挽歌闻言一噎,对上徐晚清带着调侃的双眸后有些无奈,轻叹了口气道,“那是他的事情,我对他没有心思。” 徐晚清听着虞挽歌这话后轻轻一笑,“这我当然知道,你对他没有心思,你有心思的人可不是他……” 虞挽歌听着徐晚清话语里的揶揄,顿了顿,有些懊恼的拍了一下她,“你说什么呢?” 徐晚清看着虞挽歌这懊恼的样子,轻轻一笑,“没呢,我这是胡言乱语,你不用放在心上。” 虞挽歌看着徐晚清这般有些无奈,“好了,我们出来可不是来谈八卦的。” “好好好,该办正事了。” 她们这次出来,当然不是来谈八卦的,她们可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处理。 “你说之前的那个东西放在了哪里?” 徐晚清听着虞挽歌的问题后直接道,“在我的府上。” 她们这次出来,是要拿一封密信的。 这是徐晚清在之前去傅媛的屋里发现的,但是当时出了一些状况,所以她就把东西给带回将军府了。 这次徐晚清是突然想到了这事,所以才和虞挽歌说着,二人便想着赶紧出宫来看看。 因为虞挽歌从徐晚清的眼里,看到了徐将军府上出了一些事,所以她是断然不能让这种情况发生的,所以她才赶紧和徐晚清说着出来找那个。 徐晚清本身也是比较憋不住话的,在听着虞挽歌这话后就赶紧和虞挽歌一同出来了。 但是二人也得表现的正常一点,因为她们担心会被人盯上,毕竟虞挽歌现在可以说是宫里一些人的眼中钉了,所以她自然是要注意一些的。 因此二人才会先回了她的宅子里,就是为了先掩人耳目。 只有这样,后面做的那些事情才会顺理成章。 虞挽歌听着徐晚清这话后,轻轻点头,“那我们用过午膳后再回去,先在我府里逛逛,我这宅子修缮好以后你还没有来过呢。” 徐晚清听着虞挽歌这话后笑了,点头如捣蒜,“对啊,你这没良心的,也不说邀请我来坐一下,今日可得让厨子多做点好吃的,按照我的口味来才行。” 虞挽歌闻言轻轻一笑,点了点头,“那是自然。” 她话音刚落,外面就传来了一道敲门声,“是女官大人回来了吗?” 虞挽歌府上的那些下人,都是这么称呼她的。 虞挽歌闻声一顿,有些不明所以,“是,怎么了?” 第二百八十二章 想你就来了 “老夫人听说女官大人回来了,特地让小的来问问,女官大人要在府里用膳吗?。” 虞挽歌听着小厮的这话后,和徐晚清对视了一眼,随后直接道,“要。” 之后虞挽歌又吩咐着外面的小厮做了几道徐晚清喜欢吃的菜以后便让小厮离开了。 徐晚清听着虞挽歌向小厮吩咐的样子轻轻一笑,不由得道,“看来我们挽歌还是在意我的嘛。” 虞挽歌听着徐晚清这话微微挑眉,有些无奈的看着她,“你这是什么话?我肯定是在意你的。” 徐晚清闻言轻轻一笑,两人相视一眼直接笑了。 “走,我们去找奶奶,我也有许久没有见过奶奶了。” 徐晚清说着挽上了虞挽歌的手,她见过虞老太太几次,或许是因为她和虞挽歌年纪相仿,而且她和虞老太太也聊得来,所以虞老太太也是直接将徐晚清当成了自己的孙女一样。 虞挽歌听着徐晚清这话后轻轻一笑,点了点头,“那走。” 虞挽歌刚刚和徐晚清想说的都已经说的清楚了,所以她们现在是没有什么事情要做了。 所以二人心照不宣的点了点头以后,便准备去找着虞老太太。 虞老太太看着虞挽歌和徐晚清一同出现的时候,整个人都高兴的不行。 “小挽,小清,都回来啦!” 虞挽歌和徐晚清听着虞老太太这话都是一笑,不约而同的和虞老太太打着招呼,“奶奶。” 虞老太太听着虞挽歌和徐晚清对自己的称呼脸上笑意更深了,高兴的点头应着,“诶。” “奶奶都好久没见到你们两个了,快点上来让奶奶看一下。” “好。” 在这边其乐融融的时候,另外那边在陪着商珏的谢聿行,两个人却是互看不爽着。 在出了宫门以后,谢聿行便借口有事,让人陪着商珏,“商小王爷,本官正好还有点事情要处理,就让这些下属先陪你,两个时辰后,本官会在宫门口等你。” 商珏听着谢聿行这话后顿了顿,看了一下谢聿行,倒是没什么意见,欣然应允。 “行啊,那本王自己逛逛就行。” 真要让他和谢聿行两个人逛这些集市,他是逛不下去的,那是要命了。 所以谢聿行这话也是正合他的心意。 谢聿行听着商珏这话眸光一闪,淡然的点了点头,向身边人眼神示意后,自己便离开了。 在他走了以后,那些下属便看向了商珏,“商小王爷,请。” 商珏神色淡淡的瞥了那些人一眼,便往谢聿行刚刚走的相反方向走着。 再一次来这皇城,倒是变化挺大的。 他在年幼的时候曾经跟着父亲来过一次皇城,当时可没有这么繁华。 这次,他自己前来,是得好好逛一下才是,不然之后,可就没有什么机会了。 …… 谢聿行离开以后,直接唤来了影卫,询问着他们虞挽歌的去处,在得知了虞挽歌是回了她的宅子后,眸光一深,直接就往她的宅子那边去了。 然而谢聿行到的时候却没有走正门,而是翻墙进去的,他轻车熟路的来到了虞挽歌的屋里,在厢房里等着虞挽歌。 之所以没有从正门进,是不想让虞挽歌为难。 毕竟现在徐晚清和虞老太太都在,他知道虞挽歌的脸皮薄,但是他想见她,所以只能出此下策了。 虞挽歌陪着虞老太太一会后倏地想起了什么,便让徐晚清先陪着虞老太太聊天,然后她自己回了一趟院子。 因为这座府邸是虞挽歌自己的,所以她也在自己的院子里设置了一个书房。 她先回自己书房里拿了个东西后,才回了自己的房间,结果刚走到房门口,她便感觉到一丝不对劲,女人的第六感让她眉头一拧,看向了刚刚关着的门。 她没记错的话,刚刚她门,并没有关紧? 怎么现在门是关紧的? 虞挽歌唤来了小厮,询问着小厮道,“刚刚可有人进来?” 小厮听着虞挽歌这话后愣了一下,随后摇了摇头,“没有,女官大人,怎么了吗?” 虞挽歌见小厮这不像是撒谎的样子,才摇了摇头,摆了摆手让他离开。 “没有了,下去。” “是。” 虞挽歌在小厮下去以后便直接将门推开,只是她并没有第一时间进去,而是在外面看了一会后才走了进去。 她转身关着房门,但是她并没有将房门关紧。 在她刚关了房门往梳妆台那边走了两步后,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力量,她心里一沉,正准备喊人,嘴巴就被捂住了,随后便听到耳旁传来一道磁性的嗓音,“小挽,是我。” 虞挽歌所有的防备想法在听着这道声音后倏地一松,看向了声音来源,只见原本应该在陪着商珏的谢聿行却出现在了这里。 看着谢聿行的时候,她愣住了。 谢聿行见虞挽歌这呆愣的模样,嘴角一勾,伸手直接抬起她的下颚,低头吻上了他那想念了一晚的唇。 谢聿行的攻势很猛,他将虞挽歌拉进了自己的怀里,一手固定着她的脸颊,让她在他的怀里承受着他那如暴风般的吻。 许久以后,谢聿行感觉到虞挽歌的呼吸急促了些许,才不舍的放开了虞挽歌,眼含深情的望着她,声音微哑,“小挽。” 虞挽歌一来就被谢聿行这么亲,整个人的大脑都有些没反应过来,在听着谢聿行这略微沙哑的声音后才恍然回过神,对上了谢聿行深情的双眸,她脸上骤然一热,连忙别开了目光,“兄长怎么来了?” “想你就来了。” 大概是因为两个人现在已经互通了心意,谢聿行说的话也没有以前那么隐晦了,他直白的向虞挽歌表达着自己的想法。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这话后更加的不好意思了,有些懊恼的瞪了谢聿行一眼,“兄长现在怎么这么的贫嘴。” “就对你如此,不好么?” 虞挽歌闻言一噎,当然好。 谢聿行看着虞挽歌这不好意思的样子,心里柔软的一塌糊涂,再次紧紧拥着她。 虞挽歌被谢聿行这么拥着,她的鼻尖充满着属于他的味道,竟然让她觉得十分的安心…… 第二百八十三章 争宠 两个人就这样安静的相拥了一会,谢聿行感受着虞挽歌在自己怀里,这仿佛是在告诉他,昨晚的一切并不是梦,他们真的在一起了。 “小挽,我一直感觉我像是在做梦一样,你知道吗?” 沉默了良久之后,谢聿行的声音倏地打破了这宁静。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这话后一顿,抬眸望向了他,只见谢聿行正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他的那般模样,只让她觉得心软。 她也回应着他,“我也觉得和做梦一样。” 其实她昨晚也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因为她没有想过一切竟然会发生的这么突然,而他们两个人真的在一起了。 谢聿行听着虞挽歌这话后嘴角一勾,拥着虞挽歌的手紧了紧。 “兄长……” “你忘记我说的话了吗?还叫我兄长?” 虞挽歌刚出声就被谢聿行打断了,只见他正微眯着眼盯着她,那模样,像是准备教训一下虞挽歌一样。 虞挽歌闻言一噎,有些心虚的别开了目光,小声解释着,“我习惯了。” “没事,我帮你把这习惯叼过来。” 谢聿行说着再次将虞挽歌的下颚抬了起来,直接低头吻了上去。 虞挽歌看着眼前这张放大的俊脸噎了一下,这谢聿行,怎么满脑子想着亲她? 谢聿行若是知道虞挽歌的想法后一定会道,他可不是满脑子的想着亲她,他还有更邪恶的想法呢,只是现在不合适而已。 这次谢聿行并没有亲太久,不过片刻便松开了她,声音沙哑,“下次若是再说错,我就这样惩罚小挽哦。”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这话噎了一下,有些懊恼的瞪了他一眼,“兄……你怎么这么坏!” 谢聿行看着虞挽歌这懊恼的样子,心情大好,轻笑着看着虞挽歌,“我还有更坏的,以后你就知道了。”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这意有所指的话语仿佛明白了谢聿行要说什么一样,脸上一热,连忙别开了视线,转移着话题,“你不是陪着商小王爷出宫吗?你怎么自己过来了?商小王爷呢?” 谢聿行听着虞挽歌这明显转移话题的话语,也没有拆穿她,轻笑着道,“我没事陪他干嘛?他又不是没手没脚。” 虞挽歌闻言一噎,这说要陪商珏的人也是他,合着现在成了商珏又不是没手没脚。 这男人,真是让她不知道说些什么的好。 谢聿行看着虞挽歌这偷笑的样子,眼里充满了宠溺,他拉着虞挽歌走到了她房间里的贵妃榻旁,自己坐了下来,然后直接拉着虞挽歌坐在了他的旁边,他伸手揽住了她的肩膀,动作很是亲密。 “那你呢,你和徐晚清出宫,应该不是为了陪老太太?” 他刚刚在屋里的时候,敏锐的听到了虞挽歌先去了书房,才来了这,她应该是回来找什么的。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这话微微一顿,显然是没有想到谢聿行会突然问这个问题,不过她觉得似乎也没有什么好瞒着谢聿行的,于是她直接道。 “晚清在傅媛之前住的那个屋里,找到了一封密信。” 谢聿行听着虞挽歌这话后微微一顿,显然是没有想到这事,他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密信?什么密信?” “我也不清楚,晚清才同我说的这事,所以我们便准备出来一趟。” “密信在宫外?” 谢聿行听着虞挽歌这话后瞬间明白了,直接出声问着。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这话后点了点头,“是,在徐府。” 谢聿行闻言眸光一闪,缓声道,“傅府最近倒是消停,我派人盯着他们,你想做的事情就去做。”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这话仿佛一下子有了信心一样,点了点头,“好。” 阿岚也一直在暗中保护着她,她是知道的。 只是这种底气,远远没有谢聿行给她的底气多。 二人刚说完,外面倏地响起了一道敲门声。 这道敲门声响起,二人均是一顿,虞挽歌便直接出声道,“什么事?” “女官大人,可以用膳了。” 外面传来小厮毕恭毕敬的声音。 虞挽歌听着这话后微微一顿,随后便道,“行,我知道了,你先下去。” “是。” 在听着外面的脚步声远去了以后,虞挽歌才看向了谢聿行,“你要在府上用膳吗?” 谢聿行听着虞挽歌这话后轻轻一笑,捏了一下虞挽歌的鼻尖,“你不怕他们问我们是什么关系吗?”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这话微微一噎,脸色有些红,“那……还是下次。” 谢聿行看着虞挽歌这害羞的模样只觉得可爱,捏了一下她的脸颊,无奈道,“好,那下次小挽可要好好的向她们介绍一下我哦……” 谢聿行是知道虞挽歌不好意思的,他也知道现在这个情况下,她不好公开他们的关系,没关系,他都尊重她。 而且他也觉得这般草率的公开他们的关系对她不公平,他要让她堂堂正正的,做他的人。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这话,听出了他话语中的调侃之意,轻轻点头,“好。” 谢聿行也没有再多加停留,直接就离开了,只是离开的时候,他又抓着虞挽歌亲了好一会,才放虞挽歌出去。 在听着虞挽歌的脚步声远去后,谢聿行才离开了虞挽歌的府上。 在出去以后,他直接唤来了二月,让二月派人盯着傅府后,才回了一趟谢府。 而另外一边的虞挽歌直接来了前厅,只见虞老太太,徐晚清已经在位置上了,同样在位的还有虞宥安以及风嘉树。 桌上的菜都已经上完了,但是他们都没有动筷子,显然是在等虞挽歌。 在见到虞挽歌来了以后,虞宥安和风嘉树分别出声。 “姐姐。” “挽姐姐。” 说姐姐的人,是虞宥安。 说挽姐姐的人,自然就是风嘉树了。 两人喊完了虞挽歌后,随后不约而同的相视一眼,都在彼此的眼里看到了些许敌意。 徐晚清看着虞宥安和风嘉树这般,只觉得好笑,微微挑眉,招呼着虞挽歌坐到她的身旁。 “挽歌,坐这。” 徐晚清话音刚落,就收到了两道目光…… 第二百八十四章 考量 只见虞宥安和风嘉树都不约而同的将目光转向了徐晚清。 徐晚清自然也感受到了二人的目光注视,她微微挑眉,仿佛没看到的一样,目光灼灼的看着虞挽歌。 虞挽歌没理会虞宥安和风嘉树,径直的来到了徐晚清的旁边,另外一边正是虞老太太。 在看着虞挽歌坐下了以后,虞宥安和风嘉树才有些懊恼的对视了一眼,他们都在彼此的眼里看到了懊悔。 虞挽歌却是不管他们的想法,因为这样的情况,她已经见怪不怪了。 “用膳,以后不必等我的。” 虞挽歌虽然已经叮嘱过了好几次,但是每次他们都是要等她,这也让她十分的无奈。 虞挽歌这话一说出来后,众人便动着筷子。 因为虞挽歌已经也有一段时间没有回来了,所以虞宥安和风嘉树都是努力的给她献殷勤着,两个人争先恐后的为她夹着菜。 虞挽歌看着她的碗里那已经叠起来的菜有些无奈,“好了,我自己有手,你两自己吃自己的就行了。” 在虞挽歌的制止下,二人才稍微有些收敛。 一旁的徐晚清看着虞挽歌对他们两个人的震慑力只觉得非常好笑,这大概就是血脉里的压制了。 虞老太太看着这桌子的孩子只觉得非常的可爱,在虞挽歌这边住的日子,确实是心情好了很多。 这段时间,她也有听到虞府那边的消息,自然也知道虞明忠现在的处境,但是她觉得并没有什么,这是虞明忠咎由自取的。 因为事先她也是劝过了,但是虞明忠就是听不下去,既然听不下去的话,那就没有办法了。 她当时在离开虞府的时候,虞府的人是舍不得的,但是那又如何,他们不过是想让她来庇佑他们而已,她不愿。 这虞明忠,必须知道,不是什么时候都有人可以在后面撑着他的。 所以虞老太太现在就是安心的住在这里,至于虞府的事情,她已经不去关心了。 虞宥平虽然也是她的大孙子,但是虞宥平做的事情,确实让她不赞同,但是虞宥平又说不听,他总觉得他自己的行为都是对的。 既然如此,就没有必要浪费口舌了。 她现在只需要把虞宥安给管好就行了。 虞挽歌和徐晚清并不知道虞老太太的想法,在用过膳后,虞挽歌便看向了虞老太太,“奶奶,我和晚清还有点事情,我们就先走了,要是府里有缺什么,就让下人去准备。” 虞老太太知道虞挽歌现在的身份,她也没有阻止,轻轻点头,“好,你去,不用担心我,他们都会安排的。” “好。” 虞挽歌应着又叮嘱了风嘉树和虞宥安一番才离开。 风嘉树和虞宥安在虞挽歌的心里都是弟弟一样的存在,所以他们二人的所作所为,她也不觉得有什么。 相反,现在她不经常在府里住,这二人,更应该把责任给担起来才是。 虞挽歌和徐晚清出去以后,徐晚清才问着虞挽歌,“你刚刚怎么去那么久?” 虞挽歌听着徐晚清的这个问题,不由得想起刚刚自己在屋里和谢聿行的所作所为,脸上莫名一热,随后赶紧摇了摇头,“没有,找个东西,没有找到。” 徐晚清没有看出什么异样,只是点了点头,“好的,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呢。” 虞挽歌听着徐晚清这话后一噎,摇了摇头,“没有,能出什么事。” 她说完有些不自然的别开目光,掀开车帘看着外面的街道。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似乎看到了虞长乐? 虞长乐? 意识到这个人的时候她瞳孔骤然一缩,仔细的看着那个地方,可是那人已经转过去了,她并不能看到她的面容。 虞长乐?说起来,她已经有很长的一段时间不曾见过她了。 自从主母把虞长乐赶出去以后,她就再也没有见过她,也没有听过关于她的事情,所以自然不知道她的下落。 可是现在,却有一个人长得像她,直觉告诉虞挽歌,那个人一定是她。 她回想起刚刚看见虞长乐的样子,可想而知,没了虞府的庇佑,她现在日子有多难过。 但是虞挽歌并没有觉得虞长乐有什么可怜的,她之前做的那些事情,现在的这些事情不过也都是她的报应罢了。 在宫中的这些时间,虞挽歌见了太多的事情,她明白,任何时候不能有太多的慈悲之心,不然最后害的一定会是自己。 但是虞挽歌知道,她一定不能放松警惕,虞长乐这人,她可不会轻易的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她一定还会想些什么办法来做点什么,所以,虞挽歌需要让人盯着她才是。 这么想着,虞挽歌便唤来了阿岚,吩咐着她。 阿岚听着虞挽歌的话以后应声道,“是。” 在阿岚离开以后,徐晚清便看向了虞挽歌,“怎么了?” 虞挽歌听着徐晚清的话顿了顿,看向了她,随后摇了摇头,“没有,就是看到一个熟人。” 有些事情,虞挽歌还是不想让徐晚清知道。 徐晚清见虞挽歌似乎有些难言之隐的样子,也没有多说,只是点了点头,“好。” 毕竟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考量,不是什么事都能说的,她也不能去逼迫她,需要给她足够的空间才行。 二人说话间,马车已经很快行驶到了徐将军府。 来到徐将军府外面的时候,二人便是直接下了马车,进了将军府。 一进将军府,徐晚清就带着虞挽歌直接去了她的厢房。 然后虞挽歌便看着徐晚清在她的床榻下面拿出了一封密信。 虞挽歌见此眸光一闪,直接接过那封密信打了开来,在看到上面内容的时候愣了一下,这赫然是虞长乐之前和傅媛正在筹谋的事情。 可是现在傅媛已经不在了,虞长乐也已经落得了那样的下场,为什么这封密信还是这么新的样子? 还是说,当初傅媛根本就没有看这封信? 这个念头在虞挽歌脑海里产生以后,她便觉得非常有可能,一定是因为这样,不然怎么会这件事情迟迟没有发生。 第二百八十五章 想法 恐怕她们二人当初都没有想到,在传了这封信以后,会事情都没有做成。 徐晚清自然也看到了信纸的内容,只觉得非常庆幸,这封信并没有实施。 只是如果是这样的话,为什么她会从徐晚清的眼里看到一些不好的事情,难道说,不是因为这件事吗? 虞挽歌此时的内心,真的没有徐晚清那么的庆幸,相反,她是有些后怕的,她现在在担心一些未知的因素。 “晚清,这段时间你们府上有来什么人吗?” 徐晚清本来还沉浸在庆幸之中,没想到虞挽歌会突然问这个问题,愣了一下,有些不明所以的看向了她,“来什么人?” 说实话,她有些没明白虞挽歌这话的意思,她们府上,应该来什么人吗? 虞挽歌看着徐晚清这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轻轻的摇了摇头,“没有,我就是随便问一下而已。” 在事情没有得到确认的时候虞挽歌还是采取试探的问法,不然她担心徐晚清会东想西想,那就比较麻烦了。 徐晚清并不知道虞挽歌的内心想法,她听着虞挽歌这话后轻轻摇了摇头,“好像没有……不对,我舅舅前段时间来了,还带了我表妹过来。” 虞挽歌听着徐晚清这话后一顿,但是又想到了什么一般,继续问着。 “你舅舅之前不曾来过吗?” 徐晚清闻言后直接道,“我的确是有一段时间不曾见过他了,但是他这次来,好像是想在我们府上借宿。” 虞挽歌闻言有些疑惑,“借宿?他们怎么突然要来这边借宿?” “我听我父亲说,好像是我舅舅要来皇城找人,所以才需要在我们府上借宿,但是我那个表妹我挺不喜欢她的,感觉她和虞长乐一样讨厌。。” 虞挽歌听着徐晚清这话眸光一闪,和虞长乐一样讨厌? 或许是因为她刚刚在路上看到的那人,虞挽歌的心里只觉得这件事情应该和虞长乐有关系。 “你那表妹有在府上吗?” 徐晚清听着虞挽歌这话后愣了一下,随后摇了摇头道,“不知道,怎么了?是这里面有什么事吗?” 虞挽歌闻言摇了摇头,“没有,我就是随口一问。” 徐晚清看着虞挽歌这般只觉得虞挽歌肯定是想到了什么,她没有说话,而是走了出去看了一下门口,随后将门紧紧的关着,走到虞挽歌的旁边小声问着。 “是不是你发现了什么不对劲?” 徐晚清是知道虞挽歌平时比较敏锐的,而且很多事情虞挽歌都会先发现不对劲,所以她这才赶紧问着虞挽歌。 虞挽歌听着徐晚清这个问题后顿了顿,随后道,“也不是不对劲,我没有见过人,不好说,但是现在这个局势,还是小心些好一点,你这舅舅之前是做什么的?” 徐晚清本身是比较相信虞挽歌的,所以听着虞挽歌这话后,她开始思考着这事,“我舅舅之前好像当过一个什么九品小官好像,但是现在不知道有没有。” “是在哪个地方呢?” “永州。” 虞挽歌一听徐晚清说的地方,瞳孔骤然一缩,怎么也是永州? 从永州到这里,似乎很久。 “永州到这里,也有一些路程好像?” 从永州过来说要找人,这是真的奇怪了。 虞挽歌的直觉告诉她,徐晚清的这个舅舅,不对劲。 所以她必须要了解更多的情况才行。 “所以我也不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永州到这里,似乎挺远的。” 徐晚清听着虞挽歌这个问题才有些恍惚,这永州到这里,确实挺远的。 所以她的舅舅到底是过来找什么人? “要不我问一下我娘?” “先不用,不用杞人忧天。” 虞挽歌是知道徐晚清的性子的,若是这个时候让徐晚清去问她母亲的话,以徐晚清的性子可能会出什么问题,到时候打草惊蛇就不好了。 而且也不好说她舅舅是不是真的做了什么,毕竟现在她们也只是猜测而已。 徐晚清听着虞挽歌这话后顿了顿,随后道,“好。” 虞挽歌看着徐晚清这紧张的样子,轻轻一笑,不由得出声道,“你不用紧张,这只是我的猜测而已,一会我会去找徐将军一趟。” 徐晚清听着虞挽歌这话后仿佛一下子有了信心一般,点了点头,“好。我爹应该在书房,我去看看他们有没有在。” 徐晚清口中的他们,正是她的舅舅和表妹。 虞挽歌听着徐晚清这话后并没有拦着她,点了点头,“好。” 在虞挽歌的应允下,徐晚清去了。 在徐晚清离开的时候,虞挽歌找来了阿岚,吩咐着她,“你让兄长查一下此人。” 刚刚虞挽歌和徐晚清说话的时候阿岚是听见的,所以虞挽歌一吩咐阿岚这话后,阿岚就明白了虞挽歌的想法,点了点头,“好。” 希望事情别是她想的那般。 可是虞挽歌的心里知道,除了这事,应该没有什么事能让他们情况变成那般了。 好在现在还来得及,只能先查清楚,才行了。 徐晚清去的快,来得也快。 “挽歌,他们都不在。” 虞挽歌听着徐晚清这话后点了点头,随后直接道,“那徐将军可在府上?” 徐晚清听着虞挽歌这话后点了点头,“在的,我带你过去。” “好。” 徐晚清过后在想起这件事情的时候还是庆幸,如果不是她今天带了虞挽歌来了,然后提起这事,恐怕后面那些事情都会发生,而且还会很严重。 还好,今日的行为,带他们徐家躲过了一劫。 徐晚清带着虞挽歌来到了书房的时候,直接敲门进去了。 徐将军在看到虞挽歌来的时候愣了一下,“虞女官,你怎么来了?” 徐将军的品阶在虞挽歌之上,但是因为在宫里,虞挽歌都在薛彦北的旁边,所以徐将军对虞挽歌,也是尊敬的。 因为徐晚清跟在虞挽歌的旁边,也学习了很多,所以他并不排斥她们两个走近,只是徐将军没想到,虞挽歌会来找他。 正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虞挽歌会在这个时候来找他,徐将军知道,虞挽歌应该是有什么事情要找他。 第二百八十六章 我在等你 “徐将军。” 虞挽歌也朝徐将军微微作揖,行了个礼。 徐晚清在二人寒暄的时候叮嘱了外面的人,若是谁来一定要禀报,然后便转身把门给关上了。 徐将军看着徐晚清和虞挽歌的这般所为,眉头一拧,沉声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徐晚清和虞挽歌听着徐将军的问题后便直接开门见山,“是关于舅舅的事。” 徐将军听着徐晚清这话后愣了一下,看向了虞挽歌,只听虞挽歌道,“徐将军,我听晚清说,她的舅舅是从永州来的?来找人?徐将军可知道他在找什么人?” 徐将军听着虞挽歌的这个问题后顿了顿,随后摇了摇头,“这个我不知道,我没让人去查,他们过来都是找的夫人。” 对于家宅中的事情,徐将军一般都没去管,因为他都将府里的事情交给徐夫人去管理,他则是负责外面的事情。 所以,徐将军只知道徐晚清的舅舅现在在府里住着,至于他是来找的什么人,徐将军没有管,毕竟他将军府这么大,也不是容不下两个人的。 可是现在,虞挽歌和徐晚清却来问他这件事情,徐将军敏锐的感觉到了这件事情的不对劲。 “虞女官,这里面可是有什么事情吗?” 虞挽歌闻言却是摇了摇头道,“现在我只是猜测,永州是楚王管辖的地盘。” 虞挽歌一说这话徐将军顿时头皮一紧,永州? 楚王管辖? 徐将军之前根本就没想到这点,因为他只是把徐晚清的舅舅当成是来投靠徐晚清的母亲的,并没有多想。 可是现在虞挽歌这么一说,徐将军却也是觉得这里面有些文章。 “本将军还没想到这事,现在虞女官这么一说,这件事情里面恐怕真的有些文章,本将军这就让人去查一下。” 虞挽歌听着徐将军的话后点了点头,随后提醒着徐将军,“徐将军做这事的时候还是小心些才是,因为他们现在都住在您的府上,而且那人也不是一人来的。” 虞挽歌还记得徐晚清的话,她说,那表妹和虞长乐一样讨厌。 对于虞长乐,虞挽歌还是留了个心眼,如果那人真的和虞长乐一样的话,有没有可能,她和虞长乐有联系呢! 如果是这样的话,恐怕徐将军府现在已经被迫入了局。 虞挽歌的这话也提醒了徐将军和徐晚清,他们听着虞挽歌这话后顿了顿,然后两人相视一眼。 徐将军的眉头也紧紧的皱了起来,他们都不是傻子,自然也听出了虞挽歌的言外之意,既然如此的话,就得先把这事情告诉一下徐夫人才行,不然她对她的弟弟,肯定是不会设防的。 不过要让徐夫人相信,也得先把证据找出来才行。 “晚清,你接下来这段期间,就先回府来住,免得让你那表妹和你母亲接触太多。” 现在事情还没有说明,要是骤然说这事,徐晚清的母亲会没有办法接受,所以必须得让徐晚清多陪一下徐夫人,免得徐夫人对她的哥哥一家人没有设防,届时也是挺麻烦的。 徐晚清听着徐将军这话以后瞬间明白了徐将军的意思,所以连忙点了点头应着,“好。” 按照她母亲的性子,再加上她的舅母已经没在,她那个表妹要是在徐夫人的耳边说两句,徐夫人是很可能心软的,届时若是因为徐夫人的心软而出什么岔子,从而让将军府万劫不复,那可就麻烦了。 “虞女官,多谢提醒了。” 徐将军感激的看着虞挽歌,虞挽歌听着徐将军的感谢轻轻一笑,摇了摇头,“徐将军说这话是客气了,我和晚清关系好,这事情是我应该做的。” 徐晚清听着虞挽歌这话顿了一下,看向了虞挽歌,和虞挽歌相视一笑,此刻二人的眼里像是有着很多话一般,但是此刻的时候,一切都尽在不言中。 因为徐将军此刻也迫切的想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回事,所以他并没有多留虞挽歌。 而虞挽歌也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也就没有多停留,她没有让徐晚清和自己一起回宫,而是让徐晚清直接待在府里。 现在这个情况,徐晚清确实得先留在徐夫人身边才是。 虽然说现在一切都是猜测,当然,最好也只是他们的猜测。 他们现在害怕的就是,如果这猜测成真,那就麻烦了。 所以现在不管是什么结果,他们都必须要先把事情调查清楚才行。 也不知道是不是意外,虞挽歌来到宫门口的时候,竟然和谢聿行碰上了。 在看到谢聿行的时候虞挽歌愣了下,下意识的往他旁边看着,见商珏没在后才微微松了口气。 谢聿行则是把虞挽歌的小心思都收在了眼里,直接从自己的马车上下来,换到了虞挽歌的马车之上。 虞挽歌看着进到自己马车里的谢聿行顿了一下,整个人都显得有些局促,“兄……阿聿,你怎么会在这?商小王爷呢?” 虞挽歌差点就忘记了自己对谢聿行的称呼,在话说出口后急转直下,好在她圆了过来,不然一会谢聿行该罚她了。 谢聿行看着虞挽歌这般庆幸的样子只觉得十分可爱,嘴角一勾,伸手捏了一下虞挽歌的脸颊,“怎么见到我的第一眼就问其他的男人,不怕我吃醋吗?”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这话噎了下,见谢聿行竟然这般坦然的说吃醋的这个话题,她整个人是有些不可思议的,诧异的看着谢聿行。 谢聿行见虞挽歌这般诧异的盯着自己的模样,眼里划过一抹玩味,凑近了虞挽歌,轻笑着道,“怎么了?是觉得我说的话有什么问题啦?” 虞挽歌闻言回过神来,对上了谢聿行的双眸后摇了摇头,“没有,你怎么会自己在这?” “我在等你。” 谢聿行倒也是说的坦白,虞挽歌听着谢聿行这话后愣了一下,他在等她? 脑子里想着这话,她的心里止不住的咯噔了一下,一种被人放在心上的幸福感油然而生。 之后的问题,虞挽歌也就没有再问了,既然谢聿行在这里等她,那么商珏,应该是他已经安排好了…… 第二百八十七章 对虞女官很上心 所以自己这个时候要是问再多,也都是一样的,所以没什么好问的。 虞挽歌直接同谢聿行说着刚刚在徐将军府上的事。 “阿聿,我刚刚在徐将军府上的事,我想同你说一下。” 虞挽歌现在已经尽量让自己习惯对谢聿行的称呼,她看着谢聿行,目光灼灼的说着。 谢聿行听着虞挽歌这话后轻轻点头,方才,阿岚已经同影卫说过,他也得知,现在他已经派人去查这件事了。 “我已经派人去查此事,很快就会有消息,你同徐将军说此事了?”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的问题后点了点头,“是,我方才已经同他说了此事。” 只有将这事情的情况告诉他们,他们才能有警惕之心,毕竟她没有办法一直盯着,只有他们自己注意,才行。 谢聿行听着虞挽歌这话后点了点头,“嗯,这件事情是应该让徐将军知道才是。” 徐将军的性子,谢聿行是大概知道的,他平日里应该没有管后宅的事情,所以恐怕他到现在都不知道这件事情。 “好。” 虞挽歌原本以为谢聿行会不赞同自己的想法,却没想到谢聿行什么都没说,还点了点头,那般模样,就是赞同她做法的意思。 意识到这一点后,虞挽歌的内心其实是有些变化的。 谢聿行见虞挽歌一直盯着自己看,眸光一闪,目光灼灼的盯着她,“怎么?有什么话想和我说吗?”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这话后一顿,对上了谢聿行的双眸以后连忙摇了摇头,“没有,那这件事情就劳烦阿聿操心了。” 谢聿行看着虞挽歌唤他的名字已经愈发的熟练,心里很是满意,这就是他一直想要的。 “没什么,我喜欢看着你。” 谢聿行现在是毫不掩饰的对虞挽歌表达着自己的情感。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这话后噎了一下,脸色不自觉的红了些许。 显然她还是没有适应谢聿行这毫不掩饰的情感。 谢聿行看着虞挽歌不说话的样子,嘴角一勾,本来他是坐在虞挽歌的对面位置的,看着这样的虞挽歌他嘴角一勾,直接给自己换了个位置坐在了虞挽歌的旁边,把虞挽歌拉进了自己的怀里,就这样安静的拥着她。 虞挽歌被谢聿行拉进他的怀里,她也安静的靠在他的怀里,感受着短暂的宁静。 在他的怀里,她只觉得非常的安心。 “小挽,我之前一直等着这天,好在,我等到了。”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这话,从他的怀里抬眸看向了他,正好谢聿行也正低头看着她,两人四目相对的时候,谢聿行再一次低头吻住了她。 他对她,已是食髓知味。 马车一路上,直接就来到了宫里,在到了步行路段虞挽歌才下来,谢聿行并没有直接下来,毕竟宫里人多眼杂,要是让人看到他和虞挽歌先后从马车上下来,该有人忍不住了。 所以他就让虞挽歌先走了。 在虞挽歌进去之后,马夫驾着马车离开后,谢聿行才下了马车。 … “虞女官,这么巧啊。” 虞挽歌还沉浸在刚刚和谢聿行在马车上的暧昧中,倏地一道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她闻声看了过去,只见刚刚被她念叨着的商珏正出现在了她的视线范围内。 她神色一敛,和商珏行了个礼,“商小王爷。” 商珏看着虞挽歌同自己行礼的样子,嘴角一勾,还礼道,“虞女官不必多礼,虞女官这是刚从宫外回来吗?” 虞挽歌看着商珏这把握尺度的样子,也不好冷脸回应,轻轻点头,“是,商小王爷也是吗?” 商珏听着虞挽歌的问题后轻轻点头,“是的,虞女官可否一同走一段?正好我要去女院旁边的花园一趟。” 虞挽歌听着商珏这话一顿,一时之间也不好拒绝只能点了点头,“好。” 商珏和虞挽歌走着,他不断的找着话题和虞挽歌说着话。 “虞女官可喜欢饮茶?” 虞挽歌闻言一顿,看了一眼商珏,随口道,“还好。” “本王这次前来,也带了一些禹州的特产,一会让人给虞女官送一些去。” 虞挽歌听着商珏这话顿了一下,似乎没想到商珏会这么说,便委婉拒绝着,“这怎么好意思?商小王爷还是给陛下的好。” 虞挽歌不傻,自然可以看出商珏对她的想法不一样,但是虞挽歌心中已有了人,所以她自然是要拒绝商珏的。 但是商珏没有明面上说,她也不好直接拒绝,毕竟商珏是个外姓王爷,而且也不知道他这次会来多久,贸然拂了一个王爷的面子,也是不太合适的。 所以虞挽歌只能在这事情上面尽量的装傻着。 商珏听着虞挽歌这话后嘴角一勾,“陛下的本王已经给了。” “无功不受禄,多谢商小王爷的美意了。” 虞挽歌见商珏这般,还是轻笑着道。 商珏自然可以看出虞挽歌是在拒绝自己,他也不生气,嘴角一勾,“虞女官是在拒绝本王吗?” 虞挽歌闻言呼吸一紧,她没想到商珏会这么直白的说这事,她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商珏的问题,毕竟商珏再怎么样也是一个王爷,而她不过是一个女官罢了。 商珏看着虞挽歌没说话的样子轻轻一笑,有些无奈,“本王只是随口一说,虞女官不必放在心上,确实,虞女官心中对人对事有些防备之心,是对的,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像本王这么单纯。”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直接说自己很单纯。 虞挽歌也没有想到商珏会这么说,这惹的她真的是怎么说都不对,只能轻轻点头,“商小王爷真是爱说笑。” “大司马似乎对虞女官很上心呢?” 商珏看着虞挽歌这般,眸光一闪,似笑非笑的说着。 虞挽歌听着商珏这话呼吸一紧,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的这问题,只能含糊其辞,“谢大人对我挺照顾的。” 商珏看着虞挽歌这般嘴角一勾,好整以暇的看着虞挽歌,“是嘛?那确实,以前在禹州的时候本王就曾经听说过大司马,这两日见了下果然不一样。” 第二百八十八章 陛下找你 虞挽歌听着商珏这话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的问题,只能讪笑着点了点头,“是吗?我不太清楚。” 商珏可是聪明人,他哪里看不出来二人之间的互动,但是他并没有往心里去,毕竟商珏这人,可不是那么简单能认输的。 朝臣和朝臣之间结交秦晋之好,确实是比较少见。 按照宫里这些人的性子,到时候估计会阻止这事。 没想到来这里的这几天,还能有好戏看。 虞挽歌并不知道商珏的想法,她看着商珏这般,眼里划过一抹暗芒,直接转移着话题,“商小王爷,我还有点事情,就不陪您了。” 商珏看着虞挽歌这般也没有勉强她,只是微微挑眉,点头,“无妨,本王自己去就行。” “嗯,抱歉。” “若是虞女官觉得抱歉的话,明日再陪本王赏个花也行。” 虞挽歌本来只是随口一说,却没想到商珏这么的不客气。 商珏这话一说出来,让虞挽歌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小挽。” 正在虞挽歌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的问题时候,远处倏地传来一道声音,虞挽歌闻声看向了声音来源,只见蒋澜出现在了她的视线范围内。 在看到蒋澜的时候,虞挽歌只觉得松了口气,赶紧转移着话题,“师傅。” 蒋澜在虞挽歌出声后,也迈步朝这边走了过来,因为几人的距离比较近,所以她也很快就来到了他们的跟前,同商珏行了个礼,“商小王爷。” 商珏见蒋澜如此,也同她回了个礼,“蒋女官。” 蒋澜见商珏如此,轻轻点头,缓声道,“商小王爷,我找小挽有些事情,我就先带她走了。” 商珏听着蒋澜的话也不好拒绝,只能点了点头,“好,那虞女官就先去忙。” 虞挽歌听着商珏这话如获大赦,看向了蒋澜,两人四目相对了一瞬间后,她便同商珏道,“商小王爷失陪。” “无妨。” 蒋澜带着虞挽歌离开后,商珏看着她们离开的背影,眼里划过一抹暗芒,在他们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后,商珏才继续离开。 虞挽歌在感觉到身后的那道视线消失了后才停下了脚步,看向了蒋澜,“师傅,谢谢。” 蒋澜听着虞挽歌这话后轻轻摇了摇头道,“谢什么,不是我找你,是陛下找你。” 虞挽歌听着蒋澜这话后一顿,当即明白了蒋澜的表情原来是这意思,心里有一瞬间的恍惚。 “陛下找我?” 薛彦北在这个时候找她? 虞挽歌直觉,薛彦北若是这个时候找她,有可能是为了商珏的事情。 果然商珏对自己的接近,也让薛彦北起疑了吗? 蒋澜看着虞挽歌这神情变化的样子,仿佛知道了虞挽歌在想什么一般,不由得出声道,“你也不必太紧张,陛下找你或许是想说些什么,你不要人还没见到,就给自己徒增压力。” 虞挽歌听着蒋澜的话以后顿了下,心中的那些压力仿佛也在这个时候消散了些许,蒋澜说的对,她还是不要自己吓自己的好。 “好,我知道了,多谢师傅指点。” 蒋澜闻言只是轻轻摇头,“不必多说,去,别让陛下久等。” “是。” 虞挽歌在听着蒋澜的话以后也没有多加停留,直接就往御书房去了。 她来到御书房的时候,薛彦北已经在了,整个御书房里也就只有他一个,看那个样子,就是在等她的。 虞挽歌同薛彦北行了个礼,“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薛彦北看着跪在前面的虞挽歌,神色微敛,淡淡道,“虞女官可知道朕让你前来是做什么?” 虞挽歌见薛彦北没有让她起来,反而是问着这个问题,头皮一紧,赶紧道,“微臣不知。” “是真不知吗?” 薛彦北的话语里意味不明。 虞挽歌听着薛彦北这话顿了顿,在地上磕头着,“臣确实不知陛下的用意。” 薛彦北看着虞挽歌这毕恭毕敬的样子就有些气不打一处来,咬牙切齿道,“你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 虞挽歌听着薛彦北这话怔愣了一下,一时之间有些摸不明白薛彦北的内心想法,她有些不解的看着薛彦北,“恕微臣愚钝。” 薛彦北听着虞挽歌这话冷哼了一声,“挽歌,朕平日里待你不错?” 虞挽歌闻言一噎,点了点头,“陛下待臣很好。” “既如此,你有什么不能说的,难道担心朕会降罪不成?” 薛彦北又是冷哼了一声,虞挽歌这下真的是有些摸不着头脑了,真不是她不说,是她根本就不知道薛彦北想知道什么。 “陛下,不是臣不说,是臣真的没明白陛下的意思,陛下想知道什么?” 薛彦北看着虞挽歌这真的不像是撒谎的样子,眼里划过一抹暗芒,不由得轻咳了一声道,“昨夜宴席,大司马和商小王爷都坐在你旁边?” 虞挽歌闻言一噎,有些不明所以的点了点头,“是。” “那么你告诉朕,昨夜他们在聊什么?” 薛彦北已经是问了很多人,但是每个人都说不知道,他不得已,才找来了虞挽歌。 虞挽歌昨夜在他们的旁边,肯定是能知道他们在说什么的。 虞挽歌听着薛彦北这个问题顿了下,显然没想到薛彦北想了解的是这件事。 薛彦北见虞挽歌没说话的样子以为虞挽歌是不愿意说,脸色微沉,“怎么?还有什么事不能说的吗?你若是现在不想说,就跪到你想说的时候。” 薛彦北说着就翻开了面前的手札看着,一副不准备理她的样子,虞挽歌看着薛彦北这般叹了口气道,“陛下,不是臣不说,是当时大司马和商小王爷,两个人在吵嘴,臣也不知道从何说起…” 虞挽歌说这话的时候是有些为难的,薛彦北听着虞挽歌这话顿了下,显然是没想到虞挽歌会这么说,他有些诧异的看着虞挽歌,“吵嘴?他们两个在吵嘴?吵什么嘴?” 薛彦北说这话的是不敢相信的,因为他想过很多可能,但是唯独没有想过是这般。 第二百八十九章 薛彦北的想法 虞挽歌看着薛彦北这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轻叹了口气道,“说起来陛下可能不信,昨夜大司马和商小王爷在吵一些关于位置的问题。” 薛彦北听着虞挽歌这话后顿了一下,显然是没想到虞挽歌说这话,他还是抱着怀疑的态度看着虞挽歌,虞挽歌看着薛彦北这般就知道自己要是不说出个所以然来,薛彦北肯定是不会相信的。 所以虞挽歌便将昨夜宴会上的情况和薛彦北说着。 她挑着一些重点说,但是也没有都说出来。 薛彦北看着虞挽歌这不像是撒谎的样子,眉头一拧,只能半信半疑的说着,“真的?” “若是陛下不信,其实可以找定远侯来问一下,臣记得当时定远侯也是坐在商小王爷的旁边。” 虞挽歌十分坦诚的看着薛彦北,薛彦北听着虞挽歌这话后眸光一闪,既然虞挽歌敢这么说,那就说明,虞挽歌没有在说谎。 所以,昨夜谢聿行和商珏两个人坐着,竟然是斗了一晚上的嘴? 所以真的是他多想了吗? 虞挽歌看着薛彦北这般眼里划过一抹深意,不由得道,“臣知道陛下是在担心大司马和商小王爷之间有什么交易……” 虞挽歌话音刚落就被薛彦北给打断了,“闭嘴,朕根本没有担心这事,你不要胡说八道。” 虞挽歌看着薛彦北这着急找补的样子不由得道,“是,臣知错。” 薛彦北看着虞挽歌这般冷哼了一声,“知道错就行,起来。” 虞挽歌听着薛彦北这话微微一顿,连忙听话的从地上起来了,“是,多谢陛下。” “你对商小王爷什么想法?朕怎么听说商小王爷似乎找了你好几次?” 虞挽歌刚起身,薛彦北便问着她道。 虞挽歌听着薛彦北这话差点没站稳,轻咳了一声,“是的,商小王爷想让臣陪着他在宫里转转。” 虞挽歌也不敢隐瞒薛彦北,她知道宫里几乎都是薛彦北的眼线,既然他问这个问题,那么肯定他是对这件事情,是知情的。 所以自己这个时候是没有办法隐瞒的,反而只有诚实才能让薛彦北打消心里的怀疑。 果不其然,薛彦北听着虞挽歌这话后微微挑眉,眼里划过一抹暗芒,这虞挽歌倒是诚实。 “还有呢?” 薛彦北现在是想诈一下虞挽歌的,所以他依旧是一副知情的模样问着。 虞挽歌听着薛彦北这话一噎,有些不明所以的望着薛彦北,“还有什么?” 薛彦北看着虞挽歌这一副坦诚的样子,眼里划过一抹暗芒,好整以暇的看着虞挽歌,“还有什么应该问你才是。” “臣所说都是实话,若是陛下不相信,也可叫来商小王爷对峙。” 薛彦北盯着虞挽歌看了好一会后才转移开了话题,“行了,有什么好对峙的,朕也没说不信,不过朕问你,你对商小王爷是什么想法?。” 虞挽歌听着薛彦北这个问题有些不明所以,“臣不知道陛下这话是什么意思。” “商小王爷此次前来,你以为他想做什么?” 这其实也是困惑薛彦北的一个问题。 现在这个情况,他身边连一个能商量这事的都没有,薛彦北又拉不下脸去问谢聿行,毕竟现在这个情况,属实是有些尴尬的。 所以他只能借着这个机会,问一下虞挽歌是什么想法,以她和谢聿行的关系,说不定这二人会聊过什么也有可能。 虞挽歌听着薛彦北这个问题后顿了顿,随后道,“臣不知道,臣和商小王爷没有多加的了解,所以臣并不知道商小王爷的想法。” “你不必知道商小王爷的想法,你只需要告诉朕,你的想法就行了。” 薛彦北面色从容的望着虞挽歌,虞挽歌听着薛彦北这话后噎了下,见薛彦北一直盯着自己,她便开始想着这事,说实话她的心里并没有太大的触动,但是现在薛彦北这么问,她是得好好想一想了。 商珏现在作为禹州的掌权人,他会在这个时候来到皇城,其实对他进行掌管禹州,是不利的。 因为他现在的权势未稳,人又不在禹州,这样很可能会让一些人捷足先登的,所以他这般离开,其实对他并没有什么利益的。 所以虞挽歌有些想不明白。 能让商珏这般离开禹州来皇城,除非这皇城里有什么商珏想要的东西。 这个想法在虞挽歌的脑海里产生后,她便觉得非常的有可能,只有这个可能,才能让商珏在这样的情况下,来到这里。 薛彦北看着虞挽歌不说话的样子他没有出声,只是静静的看着她,等着她的下文。 虞挽歌在回过神来后便见薛彦北一直盯着自己,心神微颤,不由得道,“臣想,或许商小王爷是在找什么东西,也说不定。” 薛彦北听着虞挽歌的猜测眸光一闪,歪着脑袋看着虞挽歌,沉声道,“找什么东西?” “是,商小王爷现在算是禹州的掌权人,但是这个情况下,他的权势其实还不稳定,能让他在这种时候过来皇城,除非是皇城里有什么他想要的东西,所以他才非来不可,除了这个原因,臣想不到别的原因了。” 虞挽歌将自己的分析告诉着薛彦北。 薛彦北听着虞挽歌的分析后眸光一闪,手撑着下巴开始想这件事情,确实,虞挽歌分析的也对,也只有这个情况下,才能让商珏在这个时候来皇城了? “朕听说今日商小王爷和大司马一同出宫了?” 虞挽歌闻言一噎,摇了摇头,“臣不清楚,当时商小王爷是来女院想让臣和他一起出宫,但是臣刚好和徐女官有些私事,所以就没有同他去了,当时谢大人说他会陪着商小王爷,但是当时臣和徐女官先离开了,所以对此事根本就不知情。” 虞挽歌也算是回答的认真。 薛彦北在虞挽歌说这话的时候一直盯着虞挽歌,看着虞挽歌这不像是撒谎的样子后才道,“所以,你也不知道?” “是的,臣不知,陛下若是想知道这事,不妨找谢大人来问一下,恐怕到时候就真相大白了……” 第二百九十章 谢聿行的分析 虞挽歌这个建议是提的非常的中肯。 薛彦北看着虞挽歌这一脸坦诚的样子噎了一下,找谢聿行来问,似乎也不是不行? 毕竟他可是天子。 “行,那就传谢大人。” 虞挽歌原本以为按照薛彦北的心性会拒绝这事,却没有想到,薛彦北竟然同意了。 所以他这算是变相的和谢聿行和解了吗? 虞挽歌此时也是有些摸不透薛彦北心思,本身她说这话,也是想让薛彦北有台阶下,现在看来,薛彦北或许是真的顺着她的台阶下来了。 薛彦北并没有让虞挽歌离开,所以虞挽歌便是乖乖的待在一旁等着谢聿行前来。 薛彦北看着虞挽歌这不说话的样子,才有些恍然,自己确实是有一段时间没有和虞挽歌好好的说过话了,现在看着她,他的心里有些说不上自己的想法。 “你可有怪朕?” 虞挽歌听着薛彦北这突然的问题愣了一下,有些不明所以的望着他,“陛下这话是什么意思?臣怎么有些不明白?” 薛彦北看着虞挽歌这不明所以的样子,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行为有些突兀了,轻咳了一声道,“没有,朕不过是随口一问罢了。” 薛彦北刚刚问出那个问题也是无意中的,他自然是不会说这事的。 虞挽歌见薛彦北这么说,她自然是不可能再说的。 于是她只是点了点头待在一旁。 “是。” 在虞挽歌沉默的时候,薛彦北或许也是担心自己说多错多,索性没有再说话,两人就这样沉默着。 谢聿行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景象。 见虞挽歌沉默的待在一旁像是犯了错的样子,他眼里划过一抹深意,不由得上前同薛彦北行礼,“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薛彦北听着这声音看向了谢聿行,不由得道,“免礼,大司马起来。” 谢聿行听着薛彦北这话后点了点头,“谢陛下。” 谢聿行从地上起来后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他直接来到了虞挽歌的旁边。 虞挽歌看着到自己身旁的谢聿行,仿佛一下子有了安全感一般。 谢聿行感觉到了虞挽歌的情绪波动,神色微敛,看向了薛彦北,“不知道陛下找臣前来,所为何事?” “朕也就不和大司马拐弯抹角了,朕想问问大司马,大司马对商珏是什么想法?” 谢聿行听着薛彦北这个问题,并没有太意外,他看向了薛彦北,只见薛彦北正目光灼灼的望着他,那个样子,好像要把他给看穿了一般。 谢聿行见此,不甚在意的笑了笑,“商小王爷?臣对他,倒是没什么想法,就是不知道他对臣,是不是也一样?” 薛彦北听着谢聿行这话一噎,显然有些没想到谢聿行会这么说,什么叫做,不知道商珏对他是不是也一样? 难道他们之间,还有什么隐情? 谢聿行见薛彦北正在盯着他看,他轻咳了一声道,“臣不过是随口一说罢了,对于商小王爷,臣觉得他此次前来,应该是有些什么事。” 谢聿行是个聪明人,他自然知道薛彦北问了这些问题,肯定是想问自己,关于商珏的事情的。 只可惜自己的人现在还在查,所以,也不能给薛彦北什么答复。 薛彦北听着谢聿行这话后噎了一下,眉头一拧,不由得道,“朕不是听说,大司马同商小王爷出宫了一趟吗?怎么还不清楚?” 谢聿行听着薛彦北这话便知道,薛彦北是在这等着他呢。 于是谢聿行直接道,“回陛下,臣同商小王爷出宫不错,但是我们并没有一路同行,臣有点事情回了一趟府里,是商小王爷自己逛的。” 薛彦北并没有派人跟着他们,所以听着谢聿行这话,他是保持着怀疑的态度的。 “大司马陪商小王爷出行,就是这样待客的?” 薛彦北的话语中,带着些许的责怪之意。 谢聿行听着薛彦北的话顿了顿,随后道,“臣惶恐。” 谢聿行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身体的动作却是没有一点惶恐的意思。 薛彦北也不能真的把谢聿行怎么样,他只是随口一说。 “罢了,那商小王爷出宫去做什么?” “臣的人见他只是随意逛了下,采买了一些小玩意。” 薛彦北听着谢聿行这话后一噎,看着谢聿行,像是想看出他有没有在撒谎,但是谢聿行的表现十分的坦然,毫不畏惧的对上可了薛彦北的双眸,薛彦北看着他这般坦诚的样子,眸光一闪,只能淡淡道。 “行了,朕知道了,让大司马操劳了。” 谢聿行听着薛彦北这话后却是摇了摇头,“陛下言重。” 谢聿行看着薛彦北这一副想要从他这里多得知一些消息的情况,心里觉得无畏,既然薛彦北想要得知这消息,那不妨就透露些消息给他好了。 “陛下,臣以为商小王爷此次前来,可能是想寻一本手札。” 薛彦北听着谢聿行这话微微一顿,有些不明所以的望向他,语气也有些急切,“手札?是什么手札?” 谢聿行看着薛彦北这般急切的样子,嘴角一勾,不由得继续道,“禹州商老王爷的一本手札,之前臣听说,他的几个儿子都在寻找那手札,只有得手札者,才能真正成为禹州的掌权人,而商珏作为商老王爷的嫡子,他现在能得到这个位置也是因为他的身份,但若是他找不到那本手札的话,这位置,可就坐不稳了。” 所以谢聿行以为,商珏此次前来,恐怕也是因为这本手札。 薛彦北听着谢聿行的话,整个人有些恍惚,他竟然不知道这里面还有这样的事,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不就说明,商珏真的可能是为了这本手札而来? “臣听说了,商珏这次在禹州的动乱有功,而且商老王爷其他的几个儿子并不在禹州,所以商珏才能趁着这个机会先行拿下王位,留给他的时间应该不多了。” “那大司马以为,这本手札,应该在哪里?” “臣也在寻找,臣以为,这禹州,还是得让商珏坐稳位置才行,否则其他的几个世子回去,肯定是一番动乱,禹州动乱,对皇城可没有一点好处。” 第二百九十一章 谢聿行的分析 这是谢聿行的内心想法,他早前也听说了商家的一些权势分布,商老王爷是有好几个孩子的,但是只有商珏是嫡出的,其他都是庶出。 也因为商老王妃的原因,所以几个庶出的孩子都被派到了外面,只有商珏在禹州。 这次商老王爷突然过世,其实是给了商珏一个机会,这也让他暂时的做上了商小王爷。 但是早年,商老王爷就有提过,只有找到那本手札的,才是他真正意义上的继承人。 虽然商珏现在是商小王爷,但是这本手札没有找到,他的位置就是不稳的,所以,商珏眼下进皇城肯定是为了这件事情来的。 从谢聿行了解的情况来看,商老王爷的所有孩子中,只有商珏当了这商小王爷,对他们的危害才是最小的。 眼下来看,不管商珏想干嘛只能帮他了,好让他解决了心愿离开。 薛彦北听着谢聿行的分析后微微一顿,显然并没有想过这个结果,但是现在谢聿行这么说,或许可以按照他的想法来。 虽然薛彦北很不想承认,但是谢聿行确实是优秀。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确实可以很快的分析道这件事情的利弊,这事他所没有办法做的,也是他一直想做的。 薛彦北掩饰般的轻咳了一声,随后道,“那大司马以为,这件事情应该怎么做好些?” 谢聿行听着薛彦北的问题后,看向了虞挽歌,虞挽歌在对上谢聿行的目光后心神一动,仿佛明白了谢聿行想做什么一般,她微微颔首。 谢聿行得到虞挽歌的中肯后,轻咳了一声道,“此事,虞女官有想法?” 谢聿行的这话也让薛彦北将注意力放在了虞挽歌身上,他看向了她,眸光微闪,“虞女官可是有什么想法?” 虞挽歌见薛彦北也朝自己投来目光,淡淡点头,“正如大司马所说,既然禹州在商小王爷的手中会更方便陛下的管辖,那么我们或许可以帮商小王爷找到他想要的东西,然后同他做一个交易。” 薛彦北听着虞挽歌的话以后若有所思的看向了谢聿行,“大司马以为虞女官这想法如何?” 谢聿行听着薛彦北这话,轻轻一笑点了点头,“臣觉得可行。” 薛彦北见谢聿行这般微微挑眉,不由得道,“大司马是来之前就和虞女官通透过了吗?” 虞挽歌听着薛彦北这话后直接道,“陛下可不要冤枉臣了,大司马并不曾和臣提过此事。” 确实,谢聿行并没有和虞挽歌说过这件事情,所以这件事情严格意义来说,并不算是通透。 她刚刚只是看着谢聿行那般便知道谢聿行是想做什么,她想让自己拿这功劳。 薛彦北听着虞挽歌这话,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目光灼灼的盯着虞挽歌,见虞挽歌目光没有任何躲闪,而且神色十分的坦然,这让薛彦北眉头一拧,难道说是他想多了? 谢聿行也在这时候出声道,“陛下确实是想多了,臣只是想看看虞女官的想法而已,至于陛下所说的通透,那并没有此事。” 薛彦北听着谢聿行这话,目光直直的盯着谢聿行,见谢聿行也不像是撒谎的样子才有些不愿的冷哼了一声,“那大司马觉得虞女官这想法如何?” 谢聿行见薛彦北竟然又再问了一次,有些无奈的点了点头,“臣觉得,可以,眼下虞女官的这个想法,是最合适的。” “那我们难道偷偷的帮商小王爷吗?那到时候这东西又要怎么给他呢?” 薛彦北见谢聿行这般,眉头一拧,有些难办的说着。 谢聿行听着薛彦北这话后轻轻一笑,摇了摇头,“不,我们要光明正大的帮他。” 薛彦北听着谢聿行这话后微微一顿,显然是有些没明白,光明正大的帮?该怎么光明正大的帮呢! 谢聿行看着薛彦北这般,就知道薛彦北没明白自己的意思,于是谢聿行直接道,“陛下可以召商小王爷前来,然后同他说此事。” 薛彦北闻言一噎,就这样直白的说这事吗? 薛彦北整个人还是有些恍惚的,这样做,能行吗? 谢聿行看着薛彦北这有些犹豫的样子不由得一笑,点了点头继续道,“这样一来,既可以让商小王爷知道,我们并不是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只是我们纵容他罢了,这样一来无形中也能让商小王爷一些其他方面的想法消失。。” 薛彦北听着谢聿行这话后,顿了一下,偏着脑袋开始思考这件事情,最后只觉得这件事情可行。 只是薛彦北对于就这样听从谢聿行的意思有些拉不下脸,于是他只能掩饰般的轻咳了一声道,“咳,你的意思朕知道了,容朕思考一番。” 谢聿行哪里会不知道薛彦北的想法,不过他也没有拆穿他,反而是附和着他的意思点了点头,“好,那就请陛下思考一番。” 薛彦北对上谢聿行的双眸后,有些莫名的心虚,别开了目光冷声吩咐着,“谢大人这番有心了,可以先回去了。” 谢聿行听着薛彦北的话以后也没有多加停留,点了点头,“是,那臣就先告退。” 薛彦北见谢聿行竟然真的没有纠缠,心里也是有些不适应的,不过他自然不能把自己的想法表现在脸上,只能淡淡点头,“嗯,退下。” 有了薛彦北的命令后,谢聿行便先出去了,在出去的时候,他朝虞挽歌递去了个目光,虞挽歌瞬间明白谢聿行的想法,敛下心神。 在谢聿行离开后,屋里就只剩下薛彦北和虞挽歌,薛彦北也在这时候将视线转向了虞挽歌,“虞女官还有什么想法?” 虞挽歌听着薛彦北这话后神色一紧,随后摇了摇头,“没有,臣没有什么想法。” “行,那你觉得这件事情朕应该怎么做呢?按照谢大人说的去做?” 虞挽歌见薛彦北现在将问题抛到了自己这边,眸光一敛,随后道,“臣以为,陛下可以遵循自己的内心,若是陛下觉得这个方法可行,那就做便是,反正他禹州就算再怎么乱,近阶段,陛下也不是没有能力收服。” 第二百九十二章 利弊 薛彦北听着虞挽歌这话后微微一噎,显然没有想到虞挽歌会这么说,在他的印象之中,虞挽歌一直是谨慎处事的人,可是现在她却这么说,这实在是让他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虞女官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虞挽歌听着薛彦北略带威胁的话语微微一顿,神色平静的对上了薛彦北的双眸,随后点了点头,“臣自然知道臣在说些什么,眼下这件事情其实也就是两个方法,第一,就是帮助商小王爷,和他谈交易,这会对陛下之后的掌管众臣更加有利。” “至于另外一个方法,就是像臣刚刚说的那般,不必理会,至于商小王爷能不能拿到那东西,就是商小王爷能不能找到他要的东西,那就全凭他的运气。 若是他能找到,便是他回来禹州,继续当他的商小王爷。 若是他不能找到,被他其他的兄弟找到,那可能就是禹州会迎来短暂的动乱。 但是这也无妨,因为禹州离皇城还是有些远的,陛下届时也可直接派人过去将这禹州收到自己的名下,所以不管是哪个结果,对陛下,似乎都不会太坏。” 虞挽歌真的是很认真的在帮薛彦北分析这件事情,薛彦北听着虞挽歌的话以后噎了一下,显然也是正在思考这件事。 正如虞挽歌所说,现在整件事情无非也就是两个结果,就是虞挽歌说的这两个情况,要么商珏继续当王,要么其他人当王。 两种结果下来,自然也是商珏继续当王,对他们的利益会大一些。 而且正如虞挽歌说的一样,如果他们在这个时候帮商珏找到他想要的东西,那么是可以和商珏谈交易的,既可以帮商珏回到禹州,又可以让商珏为他们所用,其实这样下来,他能做的选择,已经很明确了。 “行了,朕已经明白你的意思了。” 虞挽歌看着薛彦北这般其实也明白,他只是需要一个人更加明确的帮他分析这件事情的利弊罢了。 只不过,谢聿行不能是那个人。 而自己刚好在此,所以自己也成为了最合适的那个人。 但是虞挽歌并不觉得如何,反正这都是为了朝堂的局势,所以,她能帮忙,她也是觉得挺欣慰的。 但是虞挽歌的面上还是表现的毕恭毕敬,“臣相信,陛下一定能做出对百姓最有利的选择的。” “嗯。” 薛彦北对于虞挽歌给自己戴的这个高帽欣然接受,这个阶段的薛彦北,其实是最想要别人的认同的,虞挽歌这么做,无异于也是抓住了薛彦北的内心想法。 之后薛彦北又留着虞挽歌说了几句话后便让虞挽歌离开了,几乎在让虞挽歌离开的同时,他也直接叫来了外面的公公,让他们传召商珏。 虞挽歌听着薛彦北这话并没有太意外,薛彦北会传召商珏才是对的,若是他不传召,事情才该焦急了。 虞挽歌知道薛彦北这个时候想要树立自己的威风,所以她并没有多加停留,在她看来,每个人都是要面子的,尤其是像薛彦北这个年纪还身处高位的人,自然也是会让大家更认同他的。 所以虞挽歌就没有在一旁凑热闹了,免得到时候引火烧身,那可就麻烦了。 虞挽歌在出了御书房后走了一段便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看着那人出现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虞挽歌嘴角一勾,迈步直接朝那人走了过去,“兄……” 虞挽歌话还没说完就对上了来人的视线,这让她差点咬到了自己的舌头,连忙改着称呼,“阿聿。” 不错,这人正是先虞挽歌从御书房出来的谢聿行。 谢聿行看着朝自己走来的虞挽歌,嘴角一勾,迈步也朝她走了过去。 虽然这是在御书房外面不远不错,但是这里周围并没有什么人来往,所以谢聿行并不担心他们现在相处会被人看见。 或许是因为他们经常在此见面,所以虞挽歌整个人的神色并没有太紧张,只是看了一下周围,随后和谢聿行说着话,“阿聿在这等我许久了吗?” 虞挽歌现在已经越来越习惯对谢聿行的称呼了。 谢聿行听着虞挽歌这话后微微一顿,随后点了点头,“也不算久,就是刚刚出来到现在而已。” 确实是不算久,因为他们前后脚出来的时间不过是半刻钟。 “换个地方说话。” 谢聿行看着周围随后缓声道。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这个问题后点了点头,“好。” 毕竟二人现在的关系已经发生了一些变化,这要让她在这里和谢聿行说那些情话,她是说不出来的。 谢聿行若是知道虞挽歌的想法,一定会同虞挽歌道,这可没什么说不说得出来的,对她,他永远说的出来。 二人说话间,谢聿行带着虞挽歌来到了一处没人的寝殿,然后直接带着虞挽歌进去了,在闪身进去以后,谢聿行二话不说就压着虞挽歌在墙上亲了好一会,直到虞挽歌的嘴巴被他亲红了,他才放开了她,在她的唇上轻啄着,眼里充满了欲念。 虞挽歌感觉到了谢聿行的变化,她又何尝不是。 刚刚谢聿行的这番操作,可是让她有些腿软,眼里带着些许嗔怪的看着谢聿行。 谢聿行本来就忍着要将虞挽歌拆吃入腹的想法了,现在又对上了虞挽歌的双眸,他只觉得自己下腹一紧,呼吸也不由得急促了些许,在虞挽歌的目光注视中,他再一次抬起虞挽歌的下颚,低头吻了上去。 这一次,谢聿行的攻势更猛了,他紧紧的将虞挽歌压在了自己的身上,深情的吻着她。 若不是门外传来了说话的声音,恐怕谢聿行是没打算就这么放过她的。 谢聿行和虞挽歌都是在听到了门外的声音后,同时一顿,谢聿行的眼里迅速恢复了清明,他和虞挽歌对视了一眼后,直接拉着虞挽歌的手闪身到了一旁的屏风后面,几乎是同时,他们所在宫殿的门被人给推开了…… 谢聿行和虞挽歌听着门被推开的声音,神色均是一敛,谢聿行轻轻拍了下虞挽歌的手表示安抚,随后他神色认真的听着外面的动静… 第二百九十三章 撞破 他们现在所在的位置是一个屏风后面,这个屏风并不算小,可以很好的将二人都隐藏在了屏风之后,但是如果有人来,也一定会发现他们,所以谢聿行可以说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他的手紧紧的抱着虞挽歌。 虞挽歌因为被谢聿行紧紧的拥着,两人的身体几乎是贴在一起的,所以她可以敏锐的感觉到谢聿行的身体变化,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更是一动不动,生怕会因为自己的动作引起什么动静,届时可就麻烦了。 二人都没有说话,但是二人的呼吸在这一刻交织在了一起,他们都不约而同的提起精神听着外面的动静。 “太后最近可有和陛下接触?” 问这话的人,是一个男人。 紧接着他们便听到一个女人回答了这个问题,“没有,好像从陛下在朝堂上那般后,也就没有找太后了,虽然太后有找陛下,但是陛下好像都找理由拒绝了。” 二人听着这声音均是一顿,这好像是,叶女官的声音! 意识到这一点的虞挽歌瞳孔骤然一缩,叶女官? 如果这个女人真的是叶女官的话,那么和她说话的这个男人又是谁? 此刻的虞挽歌脑海里就好像有着众多疑问一般,但是她此刻并不敢出声,只能安静的听着他们继续往下说。 只是叶女官似乎不是跟在太后或者陛下身边的人?怎么她会对这件事情这么了解? 而且听那人的意思,像是叶女官一直都知道这件事情一样。 意识到这一点的虞挽歌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而她身旁的谢聿行似乎感受到了虞挽歌的情绪变化,握着她的手紧了紧。 虞挽歌感觉到手上传来的力道,神色一敛,看向了谢聿行,只见谢聿行正目光安抚的看着她,对上谢聿行的双眸后虞挽歌轻轻点头,努力让自己的情绪表现的十分平静,安静的等待着他们的下文。 “行,那你就继续盯着,要是有什么事情,及时告诉我,我才好同主子说。” 这是那个男人。 外面的女人听着男人的话以后连忙应着,“是,我知道的,如果我有消息一定会说的,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男人听着女人的话以后声音微顿,看着女人冷声道,“主子现在好的很,你不必担心,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把主子交给你的那些事情给做好就行了,你要是做不好,可就没法回去了。” 男人最后的那话,带着浓浓的威胁意味。 女人听着男人的话急忙道,“我知道的,我一定会把这件事情给做好的,放心。” “最好如此,那你这还有其他什么的消息吗?” “禹州商小王爷进宫的消息,主子可知晓。” 女人似乎想起了什么一般,问着男人道。 男人听着女人这话后神色一敛,显然他们并不知道此事,“这事我会告诉主子的。” “好。” 之后二人又说了一些事情后,便没有声音了。 就在虞挽歌以为二人要离开的时候,突然听到外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以及男人邪恶的声音,“一段时间没摸,又大了。” 随着男人邪恶的声音,又听到了女人的嘤咛声,“讨厌。” 这让虞挽歌瞬间明白了外面两人正在做什么,呼吸不由得急促了些许,她有些惊慌的看向了谢聿行,谢聿行也是眉头一拧,伸手拍了一下虞挽歌,随后他从袖子里弄了个东西出来,借用着角度直接弹在了门上,猛地出了声音。 随后他们明显的感觉到了外面的二人动作停住了,男人有些警惕,“什么声音?” “不知道,会不会是有人发现了?” 女人的声音也有些惊慌,伴随着她的声音响起的是些许的声音,应该是在穿衣服。 “应该不是,可能是外面的人巡逻。” 男人话音刚落,便听到宫殿外面的声音传来,正是有人经过。 男人有些气恼的暗骂了一声,“真是扫兴。” 在宫殿外面的声音消失后,外面的二人似乎也离开了。 谢聿行听着外面的声音消失,才让虞挽歌待在原处,他则是往外面看了一下,确定人都离开了以后才让虞挽歌出来。 虞挽歌在出来以后,不由自主的握住了谢聿行的手,在握着谢聿行的手以后她才感觉到自己那颗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阿聿……” “没事,我在。。” 谢聿行看着虞挽歌这紧张的样子,也伸手反握住了虞挽歌的手,安抚着她。 “刚刚那人,是叶女官?” 虞挽歌有些不太确定的出声问着。 谢聿行听着虞挽歌的问题后点了点头,验证着她的猜测。 “是。” “那他们刚刚所说的主子……” “大概是楚王。” 谢聿行说这话的时候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这叶女官能和薛霁寒的人有所接触,是他没有想过的,今天若不是这机缘巧合,恐怕二人都不会往她的身上想。 因为叶女官既不在太后的身边,也不在陛下的身边,可谁能想到,楚王会发展她来做自己的眼线呢?这着实是让人没想到的。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的分析脸色也是一变,楚王? 在她的印象之中,叶女官一直是清清冷冷的性子,对什么事情都漠不关心,可是今日,她只觉得自己的三观被颠覆了,怎么会如此。 谢聿行看着虞挽歌神色变化的样子仿佛知道了虞挽歌在想什么一样,上前将门闩给闩上,然后上前拥着虞挽歌,“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你现在什么都不要想,你就将这件事情当成不知情就好,也不用同蒋女官说,看这个样子,薛霁寒是还不知道商珏进宫的消息,现在就等一下,看看薛霁寒如果知道,会是什么想法。” 现在谢聿行的心里有个猜测,如果说,薛霁寒并不知道商珏进宫的消息,那么他应该是在禹州做了些什么准备,才能这么肆无忌惮的来到这。 说起来,恐怕这件事情,是得问问陆远了。 陆远从琼州回来,他还没有好好的找过陆远呢。 第二百九十四章 星辰殿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这话后顿了顿,似乎明白了谢聿行的想法,所以谢聿行现在是打算利用一下商珏的存在,来看一下薛霁寒的反应吗? 永州和禹州就在隔壁,确实是可以。 “可以。” “所以你不必为此事忧心,我来解决就行。”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这话后微微一怔,随后看向了谢聿行,只见谢聿行一脸认真的盯着她,那个样子,像是要告诉她真的没关系一般。 虞挽歌仿佛也被谢聿行的情绪所感染了一般,她点了点头应着,“好。” 谢聿行也担心一会再出什么岔子,所以也没有再和虞挽歌多待了,直接带着虞挽歌离开。 …… 之后的两天,皇城里突然多了一些侍卫在巡逻,看那个样子像是在找什么一样。 因为那些人都是薛彦北直属的部门,所以容华也找了薛彦北几次,但是薛彦北却是都说没什么,这也让容华的脸色有些难看。 没什么? 如果没什么怎么会突然这般寻找呢? 薛彦北的这个样子,就是在找什么东西的样子。 容华觉得不能就这样算了,必须得搞明白才行,于是容华又派人去给薛霁寒传信,现在薛霁寒这般突然离开,实在是让人有些摸不着他的想法。 容华也担心薛霁寒不在的时候,这薛彦北又会被谢聿行所唆使,所以她想了想,还是亲自去找了薛彦北一趟。 薛彦北见容华竟然又来找他,心里是有些诧异的,他掩下自己的内心想法,心平气和的看着容华,“母后找朕,可是还想问那个问题?” 容华听着薛彦北这话,眸光一闪,直接道,“并不是,哀家是想说,这朝堂之上,现在也没有一个可以相信的人,你是还打算把安平侯关禁闭?” 因为现在叶文钦还是处在被禁闭在府里的状态,以至于没有容华的提醒,薛彦北都快忘记这个人了。 薛彦北听着容华这话顿了一下,显然是忘记了这事了,他听着容华这话神色一敛,显然是有些忘记此事了。 因为朝堂之上无人提起,所以他也是快忘记了。 “母后不说,朕差点就忘记此事了。” 容华听着薛彦北这话后噎了下,显然是有些没想到这事,忘记此事,他还真是敢说。 容华看着薛彦北这般,竟然也不知道从哪里去责怪他,毕竟他现在是一国之君。 “既然如此,正好借着此次商小王爷前来的机会,就借着这个理由将安平侯等人放出来或许也是个不错的决定。” 容华说这话的时候,话语中带着些许的吩咐意味,薛彦北听着容华这话后一顿,看向了她,眸色一深,不由得道,“母后似乎对安平侯的事情很是上心?” 容华听着薛彦北这话后显然一怔,她没想到薛彦北会这么说,眉头一拧,不由得轻咳了一声掩饰道,“有什么上心的,不都是那样吗?” 本来薛彦北也只是随口一说,现在见容华这急于解释的样子,他更觉得这里面肯定是有什么问题了,看着容华的眼里多了些许的探究意味。 容华对上了薛彦北带着探究般的目光后,不由得轻咳了一声道,“怎么?难道你是觉得母后说的有什么问题吗?” 薛彦北听着容华这话后摇了摇头,“没有,朕知道母后的意思了。” 容华听着薛彦北这话后顿了下,随后道,“哀家就先回宫了,就不打扰陛下做事了。” “朕恭送母后。” 容华从御书房这边离开以后,薛彦北在御书房里思索了片刻后,便叫来了严公公,吩咐着他道,“传朕旨意,解除安平侯和御史大夫的禁令。” “是。” 严公公听着薛彦北这话只是迟疑了一下,随后赶紧点了点头,“是,奴才遵旨。” 严公公说着就赶紧下去了,薛彦北看着严公公离开的背影后,手撑在案几上,陷入了沉思。 然而安平侯和虞明忠解除禁令的消息,几乎是同时,就传到了谢聿行的耳朵里。 谢聿行听着这个消息并没有太大的意外,本来他就在想,薛彦北何时才会解除禁令,倒是比他想的,来的晚了一点。 看来薛霁寒不在,叶文钦的人,也都干不成什么大事。 只是谢聿行没有想过的事,现在朝堂上的人都是在看他,大家也都不敢轻举妄动,而叶文钦阵营的人大家群龙无首,自然做的也就更差劲了。 正月看着谢聿行没有说话的样子,不由得出声道,“主子,那我们现在怎么做?” 谢聿行看着正月这一副摩拳擦掌的样子不甚在意的笑了笑,“现在不用想这个,既然叶文钦刚出来,他肯定是迫不及待的想做些什么的,先派人盯着他就行了,还有虞明忠那边,也派人盯着他就行。” 正月听着谢聿行的话以后点了点头,“是。” 谢聿行只是瞥了他一眼,随后点了点头,“行了,下去。” “是。” 正月离开后,谢聿行又唤来了二月,“商小王爷要的东西可找到了?” 二月听着谢聿行的话后,直接跪在了地上,“请主子恕罪,尚未找到。” 谢聿行听着二月这话后神色一敛,现在整个皇城是基本都找了一遍,但是都没有那东西,那么只有一个可能,就是这个东西其实在宫里。 其实也是有可能的,商老王爷做为外姓王爷,之前也在宫里住过一段时间,在前朝的时候。 如果这样一来,那么就有一个可能,这东西,或许就在前朝那些人经常居住的宫殿。 那么如此一来,就是在星辰殿那边了。 谢聿行想到这个可能后,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确实也只有这么一个可能性了。 既然是在星辰殿的话,那就得进宫一趟了。 “你让人,去星辰殿看看。” 二月听着谢聿行的这话微微一顿,对上了谢聿行的双眸后,点了点头,“是。” 二月在得到了谢聿行的命令之后便离开了,至于离开去哪里,自然是听着谢聿行的命令去宫里了。 与此同时的星辰殿,却也是不平静…… 第二百九十五章 解除禁闭 “这么多人,找了这么久,就没有一点踪迹吗?” 商珏听着他的那些暗卫的汇报,脸色有些难看,咬牙切齿的问着暗卫。 暗卫听着商珏的问题急忙跪在了地上,“主子,属下知错。” “知错有什么用?本王是让你们找东西,不是来听你们有没有错的?” 商珏眼里划过一抹暴戾,这么多天过去了,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他是养了一群废物吗? 暗卫听着商珏的话脸色一白,一时之间不敢多说话,只能安静的低着头跪着。 商珏看着暗卫的那般模样脸色一沉,眼里划过一抹阴狠,“现在还有哪里没找?” “都找过了……” 那些暗卫也是苦不堪言,他们现在已经就差把整个皇城给翻一遍了。 商珏听着暗卫的话脸色更加的难看了,“都找过了?那皇帝那边的人呢?” 商珏已经同薛彦北做了交易,所以薛彦北帮他找,他自然也是知道的。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想知道薛彦北那边的进度的。 他当然是想,最好是能被他自己的人找到,这样一来,那交易就可以当成不存在了。 可是现在,这件事竟然这么的有难度,真是该死。 他这次带来的这些暗卫,都是他暗卫里的高手,他自然也知道他们的能力,就连他们都找不到,这里面是真的有问题。 “你们确定,整个皇城都翻一遍了?” “除了谢聿行的府里没有去过,其他的是的,就连安平侯的府里,我们也去了。” “都没有发现?” 谢聿行的府里? 谢聿行的那个样子,他那里肯定是没有这个东西的,不然以谢聿行的性子,肯定是和自己做交易了。 所以,他得再想想。 其实朝中大臣中,或许都是没有可能的,老王爷不可能会这么做,虽然在他的眼里,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 商珏想到这话以后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拍了一下大腿,对,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对于当时的老王爷来说,最危险的地方,恐怕就是宫里了。 对了,宫里。 “宫里是不是没有找过?” 商珏看向了那些暗卫,暗卫听着商珏的话以后一顿,显然是这样的。 “是。” “找。” 商珏听着暗卫的回答以后直接沉声吩咐着。 暗卫听着商珏的话以后便赶紧领命离开,他现在有种直觉,这东西一定是在宫里。 而老王爷的其他几个孩子,估计也快得知消息了。 商珏在离开的时候,便将老王爷去世的消息给掩盖了下来,可是纸是包不住火的。 所以商珏现在必须要先抓紧时间才行。 他的人,必须要先找到那东西才行。 只是商珏怎么也不会想到,他的人没有找到,谢聿行的人找到了。 当天晚上,二月就拿着一个木盒子来找了谢聿行,“主子,可是这东西?” 谢聿行看着二月手里的盒子,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伸手接过那个东西后,直接打了开来,在看到盒子里的东西时候,他几乎是立马断定,“是!” 虽然谢聿行不曾见过这东西,但是直觉告诉他,商珏正在找的就是这个东西,商老王爷的手札! 谢聿行直接让二月离开,随后他便将自己关在书房里,思索了一会后,他还是将盒子里的东西拿了出来。 在看到手札的内容后,他平静的眼里划过一抹寒芒,瞳孔骤然一缩,所以,商珏一直在寻找的竟然是这东西吗? 他突然就有些明白了商老王爷为什么会有这么一个规定了,难怪他不是直接传位给商珏,而是提了这么一个要求出来。 这是为了让商珏有危机? 不然的话,若是让其他人拿到了这本手札,他嫡子的位置不也就不复存在了吗? 呵,说起来确实是不复存在了。 谢聿行知道,该如何和商珏谈条件了…… 安平侯。 叶文钦被关了这么久的禁闭,整个人可以说真的都快关傻了。 现在突然解除禁闭,最不适应的人可以说是他了。 他没想到薛彦北这次竟然可以把他关这么久,简直是过分了。 因为叶文钦被关禁闭的原因,叶云简的出行是有些受限制的,所以现在好不容易叶文钦解除了限制,叶云简是第一个受不了的,直接就出了侯府去找乐子了。 以至于叶文钦要找他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找到。 叶文钦在听着下人的汇报以后脸色十分的难看,这个叶云简,到底是要做什么! “去把他给本侯爷找回来。” 叶文钦厉声呵斥着下人,这个叶云简,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就会给他拖后腿。 “是。” 有了叶文钦的这命令大家都不敢不从,赶紧出府去找叶云简。 因为他们都知道平时叶云简的去处,所以几乎是很快,他们很快就寻找到了叶云简。 叶云简在那些下人找来的时候正抱着一个妓子快活呢,结果事情进行到一半就被打断了,这让叶云简很是恼火。 “吵什么?” “世子,是侯爷有令,让世子赶紧回去,不然侯爷可是要发飙了。” 外面的人听着叶云简的话知道自己坏了叶云简的好事,说话都是战战兢兢的,但是他们并不能后退,因为叶文钦和叶云简的分量他们还是分得清的。 惹了叶云简顶多被打一顿,但是惹了叶文钦,可是稍有不慎就会丢掉性命的,所以他们还是知道怎么选的。 叶云简听着外面人的话有些咬牙切齿,只能愤恨的在女人身上动作了几下释放出来,在释放出来后才从女人身上下来,穿上了自己的衣服后,打开了门一脸不悦的离开,也不管屋里的女人是不是会被人所看见。 外面的几个小厮看着叶云简出来以后也顾不得其他,连忙跟了出去。 很快,刚刚还热闹哄哄的地方一下子就冷清了下来,屋里的那个女人刚穿好衣服准备出门,就看到门口来了一个女人,看着那个陌生的面孔,女人眉头一拧,有些不悦,“你是?” 然而女人话音刚落,站在门口的人直接迈步走了进来,关上了门。 第二百九十六章 不如谢聿行 女人看着门口走进来的人朝自己走近后,本能告诉她有危险,身体不受控制的往后退着,声音有些胆颤,“你想做什么?” 那人没有说话,只是目光阴冷的看着她,一步步朝她走近。 女人看着那人一副阴冷的样子,只觉得危险正在朝她靠近,神色一紧,不由得道,“你不要再过来了,你在过来我可是要喊人了。” “喊人?那你倒是喊试试。” 来人也在这个时候出了声,声音有些沙哑。 女人听着那人的声音,眉头一拧,真的出声喊了人,“来人啊,救命。” 然而女人喊了几声都没有人理会,因为旁边的房间也有人,而且来这里玩的一些人,基本都是一些达官贵人,而那些达官贵人平时也最喜欢玩一些变态的东西了,时不时的会有女人喊救命的声音传来,但是大家都不以为然。 尤其是今天这间房,又是被叶云简包了,这里的人也都知道伺候叶云简的女人有时候也都会如此,所以更加没人注意了。 那个女人在喊了以后发现外面并没有人来以后也想到了这点,脸色也在这个时候变得更加苍白了。 她也在这个时候发现,危险是真的来了…… “你不要过来,你想做什么?” 那人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从怀里掏出了一把匕首,女人看着那人手里的那把匕首后,身体止不住的颤抖了起来。 “这位小姐,奴真的什么都没做啊,请你放过奴。” 女人直接在地上跪了下来,然而那人看着女人这般只是嗤的一笑,目光阴冷的盯着她,“是吗?你刚刚不是做了吗?” 那女人听着此人的话神色一紧,瞬间明白了什么一般,连忙道,“小姐,奴就是做这事情的,刚刚那人是店里的贵客,他让奴伺候他,奴不敢不从啊,小姐,请你饶了奴。” 女人若是知道自己今日的行为会让自己丢掉性命,她是说什么也不会接这事的,可是这个世界上没有早知道,因为那人也是没准备听她的解释,嘲讽一笑,直接朝她走了过来,手里的匕首直接朝女人划了过去,女人当即疼的尖叫,“啊!!!” 她的脸! 女人手捂着自己的脸,只觉得手上都是温热,她知道,她完了,毁容了。 此刻的女人可以说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她想要呼救,可是那人却是不给她机会,直接一刀捅进了她的胸口处,女人瞪大了双眸,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又垂眸看了下自己胸口的位置,她看着自己的鲜血在往外流,只觉得自己的生命仿佛在这个时候慢慢的流逝了。 她想要说话,但发现自己嘴巴张了又合,却是怎么样都无法出声,随后女人便直接倒在了地上,瞪大了双眸看着眼前的人,一条生命,就这样消逝了…… 杀她的人,眼里并没有半分怜惜,只是嘲讽的看着她,呵…… 叶云简,他想找女人是吗? 那他就好好看着一个又一个的女人死去。 女人只是瞥了一眼地上的女人,随后便将匕首收了起来,神色如常的离开了这房间。 等店里的人发现女人死亡的时候,已经是一日后了…… 然而此刻的叶云简并不知道刚刚还在他身下承欢的人,此刻却已经成了别人的刀下亡魂。 叶云简回到侯府后便看到了等在院子里的叶文钦,在看到叶文钦的时候,叶云简的一腔气势瞬间消失不见了,颤颤巍巍的喊着叶文钦,“父亲。” 他话音刚落,叶文钦直接怒声道,“原来你还知道我是你爹呢?我还以为你眼里都没这个爹了呢。” 叶文钦的话语中带着浓浓的嘲讽意味。 叶云简一听叶文钦这话,神色一敛,瞬间明白叶文钦是在生气,连忙道,“爹爹,儿子只是出去走一下。” 叶文钦听着叶云简这话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嘲讽的看着叶云简,“出去走一下?走到女人的身上了?这么能走?” 叶文钦毫不留情的拆穿了叶云简的话,叶云简听着叶文钦这话后脸色顿时一白,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叶文钦,只能沉默以对。 叶文钦看着叶云简这不说话的样子,冷哼了一声,直接甩袖离开,“跟本侯过来!” 叶云简看着叶文钦这般,也不敢多说,连忙跟了上去。 叶文钦来到了祠堂,叶云简跟着叶文钦来到了祠堂,看着叶文钦这般神色十分的紧张,也不敢多说,他知道叶文钦这个样子就是生气了,他现在只能等着叶文钦的责罚。 此刻的叶云简是有些懊恼的,真的该死,怎么现在事情变成这样了。 叶文钦可没有错过叶云简的脸色变化,眯着眼睛看着叶云简,“你可知错?” 叶云简听着叶文钦的话以后点了点头,“儿子知错。” 叶文钦看着叶云简这般,冷声道,“本侯看你根本就不知道错。” “儿子下次不敢了。” “你父亲我被关了这么长的时间,想的都是该怎么做事,可是你,一解除禁闭就想着找女人,难怪你不如谢聿行,是真的不如他。” 叶云简听着叶文钦的这话后噎了下,他最是讨厌人家拿他和谢聿行比了,可是现在他的父亲,却是做着这事,拿他和他最讨厌的人比! 叶云简和谢聿行的年纪差不多,但是两人的成就却是天差地别,所以他也经常听见有人会拿他们两个进行对比,所以他是最讨厌听到有人用他们来进行比较的,可是现在叶文钦真的是知道怎么往他的身上捅刀子,知道怎么说他最难受,所以不遗余力的往他身上捅着刀子。 “父亲!” 叶云简有些咬牙切齿的看着叶文钦,叶文钦对上叶云简的双眸后冷声道,“难道本侯有说错吗?” 虽然叶文钦也是很不想承认,但是此刻他是真的不得不去承认这件事情,谢聿行是真的比叶云简优秀,而且他平时的所作所为也比叶云简成熟了不知道多少。 可是自己这个逆子,整天就知道找乐子,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第二百九十七章 贵人 “父亲若是想拿我和谢聿行做比较的话,那父亲还是不必浪费心思了,他谢聿行可没有我一个这么厉害的父亲。” 叶文钦听着叶云简这话顿时气不打一出来,却又有些没办法反驳,冷哼了一声,“你少在这里给我拍马屁了。” 虽然叶文钦是这么说,但是有了叶云简这一番话后,他的心情确实是没有刚刚那么糟糕了。 “陛下现在虽然解除了我的禁闭,但是陛下心里还是有些想法的,所以现在你给我注意点,要是再做点什么事情出来,你就完了。” 叶文钦觉得他还是有必要提醒一下叶云简的,不然哪天真的会被这儿子害死。 叶云简现在就是什么事情都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这实在是很危险,因为一个不留神他就真的可能会被叶云简给害死。 所以叶文钦还是有必要提醒一下叶云简的。 毕竟现在刚解除禁闭,而且这段时间的事情这么多,虽然他都被关在府里,但是他也有一直注意着外面的事情,包括皇城最近发生的事情他也是知道的,因为他外面也都有人在。 所以他也是知道最近皇城发生的一些事情的,比如商珏。 “知道了,父亲,我会注意的。” 叶云简听着叶文钦的话有些不情愿,却也是点了点头。 叶文钦自然看出了叶云简的不情愿,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冷声道,“怎么?你还看着很不情愿?” 叶云简听着叶文钦的话后摇了摇头,“哪有,我有什么不情愿的,我说知道了,就是知道了,父亲要是不放心,干脆把我锁在府里就行了。。” 叶文钦听着叶云简这话顿时怒了,有些不悦的瞪着叶云简,“你这个逆子,你在说什么?” 叶云简看着叶文钦生气的样子顿了顿,随后道,“没有,我刚刚就是随口胡言的,父亲不必放在心上。” 叶文钦看着叶云简这般只觉得恨铁不成钢,心里觉得这叶云简更加的不如谢聿行了。 虽然知道这已经是既定的事实,但是每次看着叶云简这么不争气的样子,他是真的觉得恨铁不成钢啊。 “你这个逆子,滚!” 叶云简听着叶文钦这话后顿了顿,看了他一眼,却是一句话都没有说,直接就走了。 叶文钦看着叶云简这直接离开的样子心里更气了,正打算说些什么的时候,外面突然来了人。 “侯爷,外面有人找。” 叶文钦听着下属的这话顿了一下,有些不明所以的看向了他,“什么人?” 那下属直接道,“是一个自称从永州来的人。” 叶文钦一听这话瞳孔骤然一缩,直接同那个下属道,“赶紧把人给我请上来。” “是。” 在叶文钦的吩咐后,那人也被下属带了上来,叶文钦在看到来人以后直接屏退了下人,“你找本侯何事?” 那人听着叶文钦的话直接笑道,“回侯爷,小的是从永州来的。” “永州来的又如何?” 叶文钦故意装傻,看着那人的眼里充满了探究。 那人听着叶文钦的话后直接道,“有贵人说,只要小的同侯爷说是这地方来的,侯爷便清楚了,若是不清楚的话,就让小的拿这东西给侯爷看看。” 那人说着就从自己的怀里拿了个东西出来,交给了叶文钦。 叶文钦看着那人手里的东西,瞳孔骤然一缩,不过很快他就表现的平静,从那人的手里接过东西,“这是贵人让你给本侯的?” 这是一封信,叶文钦并没有直接打开,而是看着那人,那人听着叶文钦的话以后点了点头,“是。” 叶文钦闻言眸光一闪,并没有当着他的面将信纸打开,而是淡定的将信纸收了起来,“行,本侯会看的。” “是,那小的就先离开了。” “嗯。” 叶文钦淡淡点头,叫来了人送他离开后,便回到了自己的书房将那封信纸打开,上面确实是薛霁寒的字迹。 叶文钦看着信纸上的内容后,神色微敛,在看完了信纸之后他便直接将信纸烧了。 在看着那封信纸化为了灰烬后,他便找来了下属吩咐了一些事情,下属得了叶文钦的吩咐后便赶紧离开了。 与此同时,谢聿行那边也收到了消息。 “他现在还在叶文钦那?” “没有,刚刚离开了。” 二月将情况禀告给了谢聿行。 谢聿行听着二月的话以后点了点头,“行,我知道了,徐将军府里的人可有跟着他?” 二月听着谢聿行的话后点了点头,“有,从将军府出来到回去都有人跟着他。” “好。” 既然都有人跟着,那就说明那人所做的一切,徐将军都是知道的。 呵。 “盯着安平侯府,看看叶文钦的动静。” “是。” 谢聿行又吩咐了二月一些事情后才让二月离开。 在二月离开以后,谢聿行也没有继续待在书房里,而是到书房的架子上拿了一样东西,直接离开了书房。 若是二月在这里,一定可以看出他手里的东西,正是二月找到的手札。 谢聿行现在已经等了几日,现在已经到合适的时机了,可以去做他想做的事情了。 谢聿行进宫的时候,避开了一些眼线,他来到星辰殿的时候基本没人知道,商珏看着他出现的时候也是愣了一下,显然是没想到谢聿行会来找他。 不过看着谢聿行这来者不善的样子,商珏也很快就明白了过来,看来谢聿行找他,是带着什么东西来的。 商珏直接就屏退了旁人,让人将门给关上。 谢聿行看着商珏的那些暗卫并没有说什么,显然对这件事情并不意外的样子。 “大司马找本王,可是有什么事情要告知本王?” 谢聿行听着商珏这话嘴角不由得一勾,面色从容的看着商珏,“商小王爷这么聪明,应该能猜出本王是想做什么的才是?” 商珏听着谢聿行这话后也是轻轻一笑,“大司马说的这话就是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了,本王怎么能猜出大司马的想法呢?” 谢聿行闻言也不恼,面色从容的看着商珏,语气悠悠,“是吗?” 第二百九十八章 博弈 商珏听着谢聿行这话后眼睛微眯,面色从容的点了点头,“自然,本王和大司马也不相熟,怎么可能会知道大司马的想法呢?” 谢聿行看着商珏这般也不着急,淡淡的点头,“也是,本官就是来找商小王爷下个棋的而已,听说商小王爷的棋艺不错,本官也想领教一下。” 商珏听着谢聿行这话后眸光一闪,对上谢聿行的双眸后点了点头,“行,既然大司马有这雅致,那就听大司马的,本王让人准备棋。” 谢聿行闻言点了点头,十分淡定的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商珏直接吩咐了人拿了棋上来。 在这星辰殿伺候的人他已经都换成了他的人,所以行为处事上,他是比较不担心的。 谢聿行看着商珏这般,心中了然,但是他却是没有多说。 毕竟在这边,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想法,他自然也不会去说些什么,毕竟商珏也没有损害到他的利益,而且他现在是准备和商珏进行一笔交易的。 所以二人都心照不宣的一句话没说,只是平静的下着棋。 你来我往的,一言不发,若是薛彦北的人进来看到这动静,一定会以为二人在做什么,但是只有二人知道,他们此刻确实是在进行一场博弈。 一场只有二人才明白的博弈。 整个棋局如火如荼的进行着,商珏看着眼前的局势,缓声道,“看来大司马的心机果然沉着。” 谢聿行听着商珏这话后倏地一笑,不甚在意的说着,“是吗?商小王爷也同样是心思深沉着。” 二人之间你来我往的话,像是在夸奖着对方,又不像…… “不知道商小王爷可是找到了自己要找的东西了?” 商珏听着谢聿行这话后眼睛一眯,抬眸瞥了他一眼,神色淡淡,“看来,是已经有人比本王动作快了。” 谢聿行听着商珏的话后轻轻一笑,“是吗?那应该是。” 商珏现在也明白了谢聿行的意思,明白了谢聿行现在是要等他先提这事,既然自己也是想得到这东西,而且也没有太多的时间了,索性就直接开门见山。 “大司马想要怎么做?” 谢聿行对上商珏的双眸后嘴角一勾,面色从容的看着商珏,十分淡定的又下了一个棋,“嗯?本官有些听不明白商小王爷的意思了。” 商珏看着谢聿行这般,眸光一闪,十分淡定的说着,“怎么会不明白呢?不过既然大司马不明白的话,那本王可以说的再明显一点,大司马想要本王怎么做才肯把东西给本王?” 谢聿行听着商珏的问题,轻轻一笑,“商小王爷怎么就确定东西在本官手上?” “若是大司马手上没有这东西,大司马应当也不会来才是。” 商珏十分笃定的出声,谢聿行听着商珏这话后眸光一闪,十分淡定的落了子,然后从自己的袖子里拿了个东西,看那个样子,正是那本手札。 商珏看着谢聿行手里的那本手札后,眼睛微眯,捏着棋子的手紧了紧,目光从容的望着他,“大司马想怎么做呢?” 谢聿行听着商珏这话后直接道,“这手札的内容,本官还未成看过,本官在想,是不是应该自己先看一下,再给商小王爷呢?” 商珏听着谢聿行这话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面色从容的看着谢聿行,“既然大司马是这么想的,那么大司马看看也无妨。” 谢聿行看着商珏这十分淡定的样子嘴角不由得一勾,将那本手札放在桌上的另外一旁,随后缓声道,“本官在想,这里面到底是什么内容,才能让商小王爷这么紧张。” 商珏听着谢聿行这话只是嗤的一笑,不甚在意的说着,“紧张?本王可不曾紧张。” 谢聿行看着商珏这般也不甚在意,轻轻的笑了,“既然如此,那看来是本官想多了,不过商小王爷这么说的话,本官也是明白了。” 商珏听着谢聿行这话没有接话,只是淡定的又下了一个子,眼下的棋局上,两人也正是势均力敌的。 “明人不说暗话,本王知道今日大司马前来绝对不是为了就和本王下棋的,大司马说,我们就不要再浪费彼此的时间了。” 商珏看着谢聿行这般,显然也是没了继续说下去的想法了,他直接出声道。 谢聿行听着商珏这话也知道现在局势这样就差不多了,若是做的太过,倒是容易让人没了耐心,所以差不多也就行了。 “本官其实想法很简单,既然商小王爷此次进了皇城,不妨就多留一段时间如何?” 商珏听着谢聿行这话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皱着眉头看着谢聿行,“本王在这里多停留?为什么?” “禹州就在永州的旁边,你若是不回去的话,应该会有很多人忍不住?” 谢聿行直接了当的出声说着,商珏听着谢聿行这话瞬间明白了谢聿行的意思,合着他是准备用自己抛砖引玉呢? “本王倒是很想帮大司马,但是现在大司马也应该知道,本王若是不早点回禹州,恐怕禹州是要大乱了。” 谢聿行听着商珏这话后嘴角一勾,不由得道,“乱?也乱不到哪里去?” 谢聿行的话语中,带着些许的嘲讽,商珏听着谢聿行这话后倏地一笑,“所以大司马想怎么做呢?” “本官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才是,就是和本官刚刚说的一样,就委屈商小王爷继续在这边待一段时间了,然后,把商小王爷在皇城中的消息不小心的透露出去一下,好像也是不错的。” 商珏听着谢聿行这话后噎了下,这谢聿行,是当着他的面算计他吗?他这算盘打的还真是不错啊。 谢聿行看着商珏不说话的样子就知道商珏是在思考自己的这话了,他十分淡定的端起自己面前的茶喝了一口,随后看着商珏,等待着他思考这件事情。 商珏对上谢聿行的双眸后眼睛微眯,现在谢聿行这般,无非就是在等着他点头同意了,其实这件事情好像也没什么不行的。 “要让本王在这边待着也不是不行,只是大司马也得帮本王做件事才行。” 第二百九十九章 交易 谢聿行听着商珏这话后,神色一敛,看着商珏,十分淡定的看着他,等待着他的下文。 “本王喜欢虞女官,想要让她当本王的王妃。” 商珏这话仿佛说在了谢聿行的命门上一般,直接道,“不行,这件事情没得想,本官劝商小王爷还是放弃这个念头的好。” 商珏听谢聿行拒绝的这么干脆,只觉得好笑,“大司马是一点犹豫都没有。” “那是自然,本官也不怕让商小王爷笑话,挽歌,她是我的人。” 谢聿行在说这话的时候,话里面带着浓浓的占有欲。 商珏听着谢聿行这话后轻轻一笑,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后才道,“看来本王猜对了,既然如此,那本王还是不强人所难了。” 谢聿行听着商珏这话,眼里划过一抹暗芒,十分淡定的出声道,“希望商小王爷彻底打消这个念头才是,至于商小王爷的其他要求,本官也不是不能帮,就比如,商林,本官似乎也在皇城里见到他了。” 商珏听着谢聿行这话后眸光一闪,眼里划过一抹暗芒,商林?没想到先到皇城的人竟然是他商林,这倒是有些让人没想到。 谢聿行看着商珏不说话的样子就知道,商珏是听进自己的话了。 “行,本王知道大司马的意思了。” “本官可以帮商小王爷解决一些麻烦,当然也要请商小王爷帮本王做些事才行,比如永州那边的一些麻烦。” 谢聿行直接了当的说着自己的想法,商珏听着谢聿行的话轻轻一笑,“既然大司马这么有能耐,怎么还需要本王帮忙?” 谢聿行听着商珏这话,明白了商珏的意思,轻轻点头道,“那是因为本官知道商小王爷的能力。” “如此说来。本王倒是要感谢大司马的提拔了?” “那倒是不必。” 两人你来我往的,最后商珏倒也是答应的干脆,“行,既然大司马都这么说了,那本王也不能拂了大司马的意思,不过大司马倒是也得给本王一个时间,总不能让本王就在这皇城之中待到老去?” 谢聿行听着商珏的话直接就笑了,面色从容的出声道,“这自然是不能的,七日,只需要商小王爷再继续待七日即可。” 谢聿行也十分爽快的给了商珏一个时间,商珏听着谢聿行的话以后,与他对视了片刻,随后点了点头,“行,本王知道了,希望到时候大司马也能履行大司马的诺言才是。” 谢聿行听着商珏的话轻轻点头,“那是自然,本官可不是那种随意诓骗人的。” “行,那本王就信大司马一次也无妨。” 二人说话间,很快就达成了所谓的交易,谢聿行也信守诺言,面色平静的将棋局给下完,二人平局。 谢聿行也没有多加停留,直接就离开了,只不过他刚刚的位置上,还剩下了一本手札,那本手札像是在和商珏证明,他曾经来过一般。 在谢聿行离开以后,商珏坐在位置上安静了一会,良久以后才从位置上起来,伸手将刚刚谢聿行那个位置上的那本手札拿了过去,直接打开看着,在看到上面的内容时候眸光一闪,心中冷笑,原来如此。 难怪老家伙会一直那么说,竟然是如此,难怪他想让人找到手札。 呵。 “来人。” “主子。” 随着商珏的话音落下,外面几个暗卫走了进来。 “回去告诉禹州的人,可以动手了。” “是。” 既然如此,那么那几个手足,自然是没必要再留着了。 商珏之所以一开始没有动手,不过是想看看这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罢了,现在,他是知道了,那么所有的隐患,就都除去。 至于这皇城,再多待几日也不是不可。 谢聿行……真是好样的。 谢聿行从商珏这边离开以后,他并没有直接出宫,而是去了一趟女院。 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知道他在想什么,他才刚到女院门口,就看到了虞挽歌。 在看到虞挽歌的时候他神色一敛,也没有掩饰,直接迈步走了上去。 “小挽。” 虞挽歌听到动静一愣,看向了声音来源,只见谢聿行出现在了她的视线范围内,在看到谢聿行的时候她神色一紧,看了一下谢聿行来的方向,似乎是星辰殿那边。 “你怎么来了?” 因为现在是在宫里,周围难免会有来往的人,所以虞挽歌的表现也是十分的从容,和谢聿行说话的时候保持着距离,那个样子,就像是在避嫌一样。 谢聿行看着虞挽歌这般自然可以明白虞挽歌的想法,也没有说些什么,只是道,“嗯,我刚刚有点事,要一起走一下?” 虞挽歌看着谢聿行这直接了当的问题噎了下,他还真是一点都不避讳啊。 谢聿行看着虞挽歌这不说话的样子轻轻一笑,面色从容,“怎么了?担心人看见?” 虞挽歌闻言一噎,有些无奈的出声道,“自然不是,走,正好我有些事情想请教你。” 谢聿行看着虞挽歌这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有些无奈,却也没有说什么,点了点头,“行,既然小挽有事情要请教,那我就洗耳恭听了。” 谢聿行说完还朝虞挽歌微微挑眉,虞挽歌看着谢聿行这般噎了下,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不过话也已经说出来了,现在确实没有什么好避讳的,于是虞挽歌就跟着谢聿行在宫里走着,同时问了谢聿行一些问题。 谢聿行也都如实回答着。 很快,二人在宫里走在一起的事情就直接传到了薛彦北的耳朵里,薛彦北听着底下那些太监的汇报神色一敛,面色有些不悦,“你们说,大司马和虞女官两个人在宫里一块走着?” 之前薛彦北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现在或许是因为心性的不一样,他可不这么想了。 “是。” 那个汇报的人应声道,一旁的严公公听着那个太监的话神色一敛,面上表现的十分的从容,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此刻的他有多么的不淡定。 “那可听见他们说什么了?” 薛彦北并不知道严公公的想法,又继续问着那个太监道。 太监听着薛彦北问题直接答着,“并没有,只是他们二人的举动,十分的亲密……” 第三百章 猪拱了白菜 薛彦北听着底下人的汇报,眉头一拧,显然是有些不悦,声音不由得提高了些许,“你说他们走的很亲密?” 那太监听着薛彦北这话微微一顿,看着薛彦北这明显一副有些不高兴的样子不由得点头道,“是……” 薛彦北听着那太监的话心中有些不悦,骤然有种自己家的白菜被猪拱了的感觉,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 那太监感觉到薛彦北周边气压的下降,只觉得手都出汗了,顿时有些大气不敢出的。 薛彦北看着底下的人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眉头一拧,脸色更加的难看,正欲出声的时候,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严公公突然道,“陛下,奴才记得陛下上次似乎交代了虞女官什么事情?需要奴才去找虞女官前来问一下吗?” 严公公不愧是一直跟在薛彦北身边的人,薛彦北听着严公公这话后似乎想起了什么一般,轻咳了一声道,“严公公提醒的对,朕也差点忘记了这事,来人,去把虞女官传过来。” 底下那太监听着薛彦北这话后心里不自觉的松了一口气,正欲说话的时候就听到严公公再次出声,“小李子,就你去。” 底下那个小太监正是小李子,小李子听到严公公这话后抬头看了严公公一眼,查收到严公公的目光示意后便赶紧点了点头,“陛下,就奴才去。” 薛彦北听着二人的话也没有多想,直接道,“行,就你去,务必把虞女官给朕带来。” “是。” 小李子离开以后,御书房内便只剩下严公公和薛彦北,严公公是薛彦北当了皇帝之后才来到他身边的,所以薛彦北的吃穿用度基本都是严公公在处理,薛彦北也把严公公当成了自己人一般,很多事情都会问着他。 就比如现在,薛彦北也是直接问着严公公,“严公公,你说虞女官现在的年纪,是不是到了可以成婚的时候了?” 薛彦北虽然年纪小,但是也是知道这些事情的,毕竟这些他时常耳濡目染,只是他现在却有些忘记虞挽歌的年纪了。 严公公听着薛彦北这话后微微一顿,显然是对薛彦北这话有些不明所以,心中有些警铃大作,薛彦北这般行为,莫非是想给虞挽歌找一个郎婿?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问题就大了。 只不过严公公还是表现的从容,他听着薛彦北这话后便开始道,“女子在朝为官,是可以晚点成婚的。” 他有些摸不准薛彦北的意思,所以只能这么说,薛彦北听着严公公这话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开始思考着这件事。 确实,他之前也听容华说了,蒋澜的成婚时间也是比较晚的。 所以女子入朝为官,确实是不必着急,而且,他看虞挽歌应该也是暂时没有成婚的想法。 嗯对,应该是没有。 虞挽歌不知道,此刻的薛彦北已经开始想着自己的婚事了,她和谢聿行在宫里走了一会后,突然就有一个小太监过来到他们的跟前。 “参见大司马,虞女官。” 虞挽歌看着这小太监只觉得有些眼熟,这似乎是御书房里的人, 虞挽歌眸里划过一抹暗芒,没有说话,谢聿行看着那小太监,眼睛微眯,直接道,“怎么?” “启禀大司马,虞女官,陛下有旨让奴才前来找虞女官去御书房。” 小李子听着谢聿行的话直接表明了自己的用意。 谢聿行听着小李子这话眼里划过一抹暗芒看向了小李子,见小李子不像是说谎的样子才看向了虞挽歌,虞挽歌也同样在看着他,只是虞挽歌轻轻一笑,点了点头,“好,那我同你过去。” 谢聿行闻言眸光一闪,看向了虞挽歌,“我和你一起。”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这话后却是直接摇了摇头,“不用,我自己去就行了,再说陛下也没找你,现在这情况,你陪我去了万一陛下以为你有什么想法,岂不是多此一举。” 虞挽歌自然知道现在谢聿行在薛彦北的眼里就是一个隐患,所以有些没有必要的事情,就不要自己造成自己的麻烦了。 谢聿行听着虞挽歌这话后顿了一下,显然是有些不悦,不过最后谢聿行还是听了虞挽歌的话,点了点头,“好。” 一旁的小李子在听着二人的谈话以后只觉得头皮一紧,尤其是谢聿行的目光扫在自己的身上时候,他更是觉得胆颤,一句话都不敢多说,只能低着头,等着虞挽歌离开后他才向谢聿行行了个礼,然后跟着离开。 谢聿行看着虞挽歌离开的背影,眉头止不住的皱了起来,他并没有直接出宫,而是唤来了一人跟了上去。 虞挽歌此刻的心情也是有些忐忑的,因为她觉得薛彦北这番突然找她,肯定是有什么事,但是这也只是她的猜测。 之所以不让谢聿行跟上来,是因为她觉得没有必要,就像她说的一样,若是谢聿行跟了上来,届时本来没事的,可能薛彦北会觉得谢聿行有些喧宾夺主,到时候就更加麻烦了。 而且虞挽歌觉得,以她对薛彦北的了解,薛彦北可能不会做些什么,再者,薛彦北是天子,若是他真的想做些什么的话,自己担心再多也没用。 所以虞挽歌现在是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尽管虞挽歌努力让自己平静,但是只有她的内心知道她自己此刻也是有些忐忑的。 这种忐忑一直到了御书房的时候才到达了顶峰,她在到御书房以后,便看到了严公公在门口等着,严公公见到她的时候朝她微微点头,虞挽歌见严公公这般眸光一闪,没有多说,只是微微颔首然后便进去了。 在进到御书房后,整个御书房里就只有虞挽歌和薛彦北,薛彦北一听到动静,便停下手里的动作,抬眸看了过来,在看到虞挽歌的时候眸光一闪。 虞挽歌见薛彦北这般便直接跪在地上同薛彦北行礼着,“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薛彦北看着跪在地上了虞挽歌,小手撑着脸,歪着头道,“虞女官可知道朕让你前来所为何事?” 第三百零一章 你想要的又是什么 虞挽歌一听薛彦北这话头皮一紧,不由得道,“臣惶恐,不知道陛下找臣所为何事?” 薛彦北看着虞挽歌这毕恭毕敬的样子就有些气不打一处来,皱着眉头道,“虞女官真的不知道吗?朕以为虞女官这么聪慧应该知道才是。” 薛彦北的话语中带着浓浓的嘲讽意味,虞挽歌听着薛彦北这话,再看薛彦北这般,面色微变,只觉得薛彦北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事,不然不会这般的。 虞挽歌这个时候也是能伸能缩的,跪在地上没有起来,在她看来,若是此刻起来了,恐怕就真的撞在薛彦北的火头上了。 “臣惶恐。” 薛彦北看着虞挽歌这般就是气不打一处来,这个虞挽歌,怎么现在这般了,以前那个敢说话的虞挽歌去了哪里了? “挽歌,怎么现在你都不敢对朕说真话了吗?” 虞挽歌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不曾听过薛彦北这么叫她了,自从他将自己调出御书房以后,他们之间仿佛多了更多的君臣之礼,而他也很少再称呼过自己的名字了。 虞挽歌沉默了片刻后道,“陛下,并不是臣不对陛下说真话,臣并不知道陛下想要知道的是什么!” 薛彦北听着虞挽歌这话后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不知道他想要知道的是什么?确实是一个很好的理由。 “那你呢,你想要的又是什么?” 薛彦北沉默了一会后问着虞挽歌。 虞挽歌对于薛彦北的这个问题有些不明所以,她看着薛彦北,眉头微皱,“臣不明白陛下的意思。” 薛彦北看着虞挽歌这般,脸色微冷,直接道,“你与大司马是怎么回事?” 虞挽歌听着薛彦北这个问题心里恍惚了一瞬,显然是对薛彦北这话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所以薛彦北还是注意到了他们是吗? 也是,因为谢聿行对她几乎是没有隐藏的。 或许是因为互通了心意后,她才发现,谢聿行对她,真的是把对她好这件事情表现在每一处地方。 所以,薛彦北能觉得这件事情有哪里不对劲,其实也是正常的。 不过虞挽歌并没有直接把自己的想法表现出来,万一薛彦北是在诈她呢? 所以虞挽歌还是表现的有些不明所以的样子,“臣不明白陛下的意思,臣与谢大人是为了一些公事才在一起说话。” 薛彦北看着虞挽歌这不承认的样子,冷哼了一声,瞥了她一眼,“是吗?朕怎么以为你们不是如此呢?” 虞挽歌听着薛彦北这话后噎了下,不等她说话,就听到薛彦北道,“虞女官现在可有心悦的人?” 虞挽歌闻言瞬间心中警铃大作,看向了薛彦北,只见薛彦北正目光灼灼的盯着她看,对上薛彦北的目光后,她噎了一下,轻咳了一声,避重就轻的回答着薛彦北的问题,“陛下这是什么意思?” 薛彦北听着虞挽歌的话后只是道,“朕是想看看,若是虞女官现在心中有心悦的人的话,朕倒是可以帮助虞女官成人之美,若是没有,朕便为虞女官择一人也无妨。” 虞挽歌听着薛彦北这话顿时噎了下,她不知道薛彦北为什么会突然有这想法,此刻的她不由得庆幸,方才没有让谢聿行一起过来,不然以谢聿行的性子,要是听到这话,心里肯定是不舒服的。 不过虞挽歌还是道,“多谢陛下为臣考虑,但是臣现在还没有成婚的想法。” 虞挽歌见薛彦北刚刚那般便是知道了薛彦北的想法,所以她现在也直接了当的把自己的想法表达了出来。 薛彦北听着虞挽歌这话以后目光依旧盯着虞挽歌看,像是想从她的眼里看出什么一般,在他看来,虞挽歌在撒谎。 虞挽歌见薛彦北一直盯着自己,眸光一闪,面色从容的迎上了薛彦北的目光,薛彦北盯着虞挽歌看了好一会,见虞挽歌不像是在撒谎的样子,眉头一拧,才道,“行,既然如此,那是朕想多了,起来。” 从进来到现在,虞挽歌都是跪在地上说话的,薛彦北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后才让她起来。 虞挽歌在地上跪了也有小一会,现在听着薛彦北让自己起来,便赶紧从地上起来。 由于跪了一会,起来后,她整个人都是有些踉跄的,好在,她很快稳住了身形。 薛彦北自然没有错过虞挽歌的身形踉跄,神色不由得一紧,不过好在虞挽歌并没有摔倒,在看着虞挽歌身形站稳了以后,薛彦北才悄然松了口气,故作平静的轻咳了一声,“虞女官怎么这么不小心?” 虞挽歌听着薛彦北这话后一噎,有些歉意的看着薛彦北,“是臣的问题。” 薛彦北看着虞挽歌这般,眉头一拧,直接道,“罢了,你下去。” “是。” 虞挽歌见薛彦北有些不耐的样子也没有多加停留,行了个礼后便直接离开了。 薛彦北在虞挽歌离开后整个人的情绪更加的烦闷了,他再次唤来了严公公,“严公公,商珏那边有什么动静吗?” 严公公听着薛彦北这话后一顿,随后道,“没有,商小王爷似乎还在寻找那东西。” “那我们的人呢?可有找到什么?” 薛彦北听着严公公这话眉头一拧,不由得继续问着。 严公公听着薛彦北的话也是摇了摇头,有些惶恐的出声,“没有。” 薛彦北听着严公公这话脸色更加的难看,继续道,“找,继续给朕找!” “是。” 严公公应允了以后便赶紧离开,生怕自己离开的晚一点会被薛彦北迁怒。 薛彦北看着严公公这离开的飞快的身形,眼里划过一抹暗芒,这个皇帝真的不好做,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大家都想要这个位置。 其实当初自己会坐上这个位置,大部分原因都是因为他的母亲,而他其实对这个位置并没有什么感觉的。 因为他的母亲告诉他,那些人都不能真正的为百姓好,可是现在他也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是不是在为百姓好了。 说起来,他还从来没有出过宫呢。 第三百零二章 你愿意吗 打从薛彦北记事的时候开始,他就是一直在宫里的。 因为之前容华是被打入冷宫的,而他是在冷宫中出生的,所以从他记事起,他就很少见过他的父皇。 因为身份的原因,他也很少出冷宫,其实一开始他也有偷跑出去过,但是在被他的母亲得知后狠狠的训斥了他一顿,当时他就在想,为什么,他得一直待在这个地方,为什么他不能出去。 也是那个时候他有些不甘心的去问跟在容华身边的那个嬷嬷,那个嬷嬷才告诉他,说他不能随意离开,若是被宫里的人知道会没了性命。 也是那个时候开始,他一直和那些太监宫女玩,因为跑出去几次都被责罚过了以后他也就不敢了。 他也曾经怨恨过,怨恨为什么别的孩子都能有父亲,而他却没有。 可是后来他在得知了是他的母亲不受宠之后对先帝的怨恨也就渐渐的消失了,因为他已经开始接受这件事情了。 可是他没想到的是,会在他接受这件事情之后的某一天,宫里突然传来了消息,让他们可以出冷宫了。 那一天,他似乎看到了他的母亲笑了,这是他在宫里的这么长时间从来没有见过他的母亲如此高兴的笑容,这让他觉得,可能他的母亲是一直想要离开这里的。 也是,有谁会一直想要待在这里呢。 平时就连出去都得有人盯着的日子,真的是受够了。 后来,在他们出去后,他更经常见不到他的母亲了。 直到他父皇驾崩前的两天,他的母亲突然来找了他,然后同他说了一些奇怪的话,当时他只觉得奇怪,可是在后来。 在他的父皇驾崩之后,他突然就觉得一种莫名的悲伤,紧接着就在他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宫里突然就宣布了一件事,一件让他猝不及防的事。 那就是,他竟然当了皇帝。 他不敢相信他的父皇竟然会传位给他这个不受宠的孩子。 虽然他名义上也是皇子,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之前过的都是什么日子。 他心里觉得奇怪,但是容华却告诉他不用奇怪,因为那些皇子都不在了,只有他是最合适的人。 他当时在想,不在,怎么会不在呢? 不在又是什么意思呢? 可后来,他算是明白了,原来不在,是出事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就想到了那天容华和他说的话,他只觉得这一切,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在,不然怎么会如此呢。 他曾问过他的母亲,但是当时容华直接暴怒,让他以后不能再提这件事,他看着容华那么生气的样子,也就不敢再说了。 但是容华生气的样子,这无形中也验证了他心中的某一些猜测…… 后来,他当了这个皇帝,和容华之间的接触就更加的少了。 所以。他才会在容华提出那些话的时候格外的注意,也听她的话疏远了虞挽歌等人,但是也是因为疏远了虞挽歌和谢聿行,他只觉得好像后面要做的一些事情好像都没了主心骨一样。 他觉得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不然肯定是不行的。 但是在那之前,他也想出宫去一趟。 于是他直接找来了李公公。 “李公公,为朕准备一下,朕要出宫一趟。” 李公公听着薛彦北这话明显的愣了一下,显然是对薛彦北的这话有些不明所以,因为薛彦北从来就没有说过要出宫,可是今日他却突然要出宫。 莫非是因为刚刚虞挽歌前来的原因吗? 可是刚刚似乎没有听见他们说什么,怎么薛彦北突然就要出宫了? “陛下怎么突然想出宫?” 薛彦北听着李公公的这个问题瞥了他一眼,神色淡淡,“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李公公听着薛彦北这话后心中警铃大作,连忙道,“没有。奴才这就去准备。” “嗯。” 薛彦北只是淡淡点头示意李公公离开。 李公公见此也不敢再多待,生怕一会惹怒了薛彦北,届时可就麻烦了。 薛彦北在李公公离开以后也跟着起身,他该去找容华请个安了…… 反观虞挽歌从御书房离开以后哪里也没去,就直接回了女院。 然而她刚回到女院就在门口看到了谢聿行,见谢聿行那个样子似乎是等了她许久。 所以,刚刚谢聿行从她走了以后就没有离开吗? 他一直在这里等着她吗? “你一直在此处等我吗?” 谢聿行听着虞挽歌这话后点了点头,看了一下周遭的环境后,直接拉着虞挽歌到了一个无人的地方,随后便问着虞挽歌。 “刚刚陛下找你做什么?” 谢聿行的眼里满是担心,他看着虞挽歌的这个样子可以看出虞挽歌心里有心事,而且是很大的心事。 虞挽歌看着谢聿行这一脸担心的样子,也没有隐瞒,直接将刚刚薛彦北同自己说的那些话告诉了谢聿行。 谢聿行在听着虞挽歌的话以后脸色有些难看,所以薛彦北是什么意思,准备给虞挽歌指个夫婿? 他是知道朝堂上有一些官员都非常的看重虞挽歌,也知道他们的想法,但是因为他的缘故,所以那些人也都不敢多说,但是现在,薛彦北有这想法,一定是有人私下里说了什么,既然如此,是得让一些人打消这个念头才行了。 谢聿行觉得,他必须得做点什么了。 虞挽歌看着谢聿行这般,神色一动,直接走近了他,伸手环着他的腰,将头靠在他的胸膛之上。 “阿聿,陛下只是一问,我也表达了我的想法,陛下方才的意思应该也只是试探,所以应该是没什么事的。” 谢聿行对虞挽歌的主动靠近很是受用,伸手环住了她的背,让她和自己更加的贴近,缓声道,“我知道你的想法,但是现在陛下有了这想法,后面若是有些人再说什么,我担心他会做一些让我们都不喜欢的事情,所以,我可能得找陛下一趟了。” 谢聿行说着又看向了虞挽歌,眼里充满了真诚,“小挽,我问你,若是我同陛下求我们这婚姻,你愿意吗?” 第三百零三章 撞破 虞挽歌没想到谢聿行会这么直接了当的问这个问题,整个人愣神了一下,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谢聿行,只见谢聿行满脸虔诚的看着她,那样子,像是一个在等待心爱之人回应的虔诚信徒一样。 虞挽歌看着他这般,心里十分的触动,脸上也有些红,她从未想过谢聿行会这么直白的问她这个问题。 谢聿行看着虞挽歌这般不由得继续道,“怎么了?是我说的这话有什么不妥吗?”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这话后回过神来道,“你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吗?” “是不是不太正式?我回头找个合适的机会同你求个婚。” 谢聿行闻言一顿,随后有些歉意的看向了虞挽歌,虞挽歌听着谢聿行这话后一噎,合着他是以为自己是觉得不太正式吗? 但是她并不是这个意思。 她只是担心谢聿行会后悔,他们不过才互通心意,他就不怕是他的一时兴起吗? 谢聿行看着虞挽歌不说话的样子,仿佛知道了她在想什么一般,将她从自己的怀里拉出来,随后目光灼灼的看着她,“你是在担心,我会后悔吗?”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这话仿佛被戳破了心思一般,有些不好意思的道,“你会吗?” “不会。” 谢聿行直接斩钉截铁的回答着。 在他这里从来没有后悔,他想要的东西都自己去争取,哪里有什么后不后悔的。 虞挽歌看着谢聿行这一副斩钉截铁的样子,整个人有片刻的失神,不由得盯着谢聿行多看了一会,在看着谢聿行面色从容的看着自己的样子,心里有些说不上来的感受,这不就是她一直想要的吗? 虽然她是生活在这个年代,但是虞挽歌却也是在想,若是她的夫君也能只有她一个人就好了,因为她看过了太多三妻四妾的人,看着那些人的妻子到最后都是把自己困在男人的方圆之下,她就觉得她不想如此。 所以她之前就在想,若是她以后的夫君,也能只有她就好。 但是她一直没有说过这事,因为她知道,若是这事说出来,可以说是大逆不道的。 本来如果她真的和叶云简成婚的话,她可能都不会去想这事,因为叶云简那人,她知道不可能。 可是现在,她和叶云简的婚约早就作废了,她也在宫里的这段时间,重新找到了自己的认知和位置。 也对自己的另外一半有着憧憬。 她也曾经想过,如果自己的另外一半有谢聿行那么优秀就好了,可是后来她又想,像谢聿行这么优秀的人,一定是会有三妻四妾的。 她以前只敢把谢聿行当成一个对照,因为她根本就不敢奢求谢聿行。 可是后来,谢聿行在对她表明了心意,她整个人都是觉得有些恍然的,怎么谢聿行的心里会有她呢? 她一直以为这是一个梦,但如果这是一个梦的话,梦的时间未免也太过长了。 因为谢聿行的所作所为都在告诉她,这一切不会是梦,这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 所以刚刚在听到谢聿行竟然问她那个问题后,她整个人都是有些恍然的。 谢聿行认真的神情也无不是在告诉她,这一切他都是认真的。 他是真的喜欢她,也是真的想要娶她。 意识到这点的时候,虞挽歌的内心是有些感慨的。 曾几何时,她对感情的这事想都不敢想,但是谢聿行却用行动告诉她,他的心里有她,他是真的喜欢她。 “我自然是愿意的。” 虞挽歌不知道自己是用了多大的勇气说出这话。 如果说,谢聿行的爱是一场豪赌,那么她甘愿赌一把。 谢聿行在听着虞挽歌点头后,心里顿时跟灌了蜜一样,整个人直接笑开了。 “好。” 此刻的谢聿行就和打了胜仗一般,直接将虞挽歌抱了起来,让她整个人都在自己怀里,随后宠溺般的亲着她的发顶。 “小挽,我谢聿行此生,一定不会负你,我的妻子只有你一人,不会有别人。” 若是说男人要说什么才是最吸引一个女人的,此刻的谢聿行浑身上下就充满了魅力。 就连虞挽歌也忍不住没办法不去喜欢他,她现在真的庆幸,庆幸这样的谢聿行心里只有自己。 二人的心也在这一刻,靠的更近了。 谢聿行同时也在心里做了一个决定,既然薛彦北现在已经有了这个想法,那他就得先做点事情才是。 然而谢聿行没想到的是,自己还没为这事找薛彦北,薛彦北就先找上他了,同时带来的还有一个消息。 “大司马,定远侯,今日找你们来,是有一事相商。” 薛彦北找的人并不是只有谢聿行一人,同样出现在御书房的还有定远侯陆远。 在看到陆远的时候谢聿行也是怔愣了一下,他倒是没想到薛彦北会在这个时候同时找他们,直觉告诉他,应该是薛彦北有什么事了。 “陛下请讲。” 谢聿行话罢,陆远也是同样行着礼。 “陛下请吩咐。” “母后她似乎有在做一些什么事情,朕想请你们帮忙查一下。” 薛彦北原本今天是打算出宫的,但是他想着先去找容华请个安。 或许是因为他是单独前往的,所以那些下人也在旁边,疏忽了他,以至于他径直的来到了慈宁宫的门口都没有人看见。 就在他刚准备进门的时候,突然听到里面传来说话的声音。 “现在皇帝应该已经和谢聿行分心了,所以我们接下来更要想办法让皇帝将谢聿行的那些权利给剥夺了才行,不然之前做的那些就都白费了。” “那太后娘娘,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 “你现在来问我?那人现在有消息了吗?” “还没有。” 说话的这人应该是个宫女,她在听着容华的话以后整个人都是有些战战兢兢的,从她的声音中就可以听出来。 屋外的薛彦北听着二人的对话脸色有些难看,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怎么现在事情成了这样,所以他的母后是在和谁密谋什么? 他们是想借着自己的手架空谢聿行吗? 意识到这点的薛彦北脸色很是难看…… 第三百零四章 薛彦北发火 因为薛彦北现在,确实是已经想着架空谢聿行了,他也以为谢聿行对他是一个威胁,他是将他母后的话听进去了。 可是现在,薛彦北却听到了这样的一个消息,这无异于是在告诉他,他之前所做的一切,其实都是别人谋划的,他已经陷入了他们的圈套里。 这事情换成是谁其实都不会舒服的,因为没有人想让自己变成一把伤人的箭。 可是他现在在无形之中却做了这事,真是该死。 之后里面再说什么,薛彦北也没有去听了,他整个人从来时的路回去了,避开了那些宫女太监,直接回到了御书房。 李公公本来是收拾好了东西在御书房等待薛彦北的,结果见薛彦北回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有些魂不守舍的,他不由得有些担心。 “陛下。你这是怎么了?” 薛彦北听着李公公这话怔了一下,回过神来看了他一眼,恍然想起了什么一般道,“朕不出宫了,先下去。。” 李公公见薛彦北这般整个人都是有些担心的,他担心的看着薛彦北,“陛下可是哪里不舒服?奴才去请太医来。” 薛彦北听着李公公这话后眉头骤然一拧,直接道,“不必,朕说没事就是没事,你下去。” 李公公见薛彦北这般还想再多说些什么,但是薛彦北却是直接发了火,“朕让你下去是听不懂吗?滚啊!” 薛彦北极少这样发火,所以他这一发火可是把人给吓到了,李公公整个人也有些战战兢兢的看着他,一句话不敢多说,只能赶紧离开。 在李公公出去以后,薛彦北整个人的情绪仿佛一下子就爆发了一样,直接将御书房里的东西摔在了地上。 因为他把人赶了出去,所以李公公等人也只能在门口听着里面传来摔东西的声音。 屋外的宫人每次在薛彦北摔了一下东西,东西落地之后,就身体止不住的瑟缩了一下,那个样子,像是被吓得厉害。 严公公也听到动静赶了过来,在看到李公公沉默着站在门口的时候,神色一紧,不由得上前问着他,“李公公,这是怎么一回事?” 李公公听着严公公的话后却是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刚刚陛下说要去请安,不让人跟着,然后回来就是这么一个样子了。” 严公公听着李公公的话以后顿了一下,显然也是没想到事情是这样子的,他有些不放心的看着御书房的宫门处,随后又听到里面传来东西摔坏的声音,眉头止不住的一皱,当即吩咐着那些宫人不得将此事外传。 那些宫人都生怕惹祸上身,哪里还敢多说,纷纷点头应着,“是。” 毕竟严公公是一直跟着薛彦北旁边的,一些事情他也知道的多一些,所以既然严公公不让说,那是一定不能说的。 不然到时候惹来杀身之祸可就是麻烦了。 一众下人都在门口不敢多说话,安静的等待着里面变安静。 在过了大概半刻钟后,御书房里终于安静了下来。 在听到里面安静了以后,屋外面的下人都是深深的松了口气,毕竟主子发火,受罪的只有下人,所以现在这个时候,他们自然是不敢多说了,就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副要等薛彦北召见的样子。 好在又在过了半刻钟后,屋里终于传来了动静。 “来人。” 一听到这动静,严公公和李公公相视一眼,像是做好了准备一般,直接推门而进,两人不约而同的出声着,“陛下,奴才在。” 薛彦北看着出现在门口的人以后,眉头止不住的皱了下,那个样子,像是看他们两个人也不顺眼一样。 但是也只有李公公和严公公知道,此刻的他们顶着多大的压力。 “让人进来把这里面收拾了,收拾完了去把定远侯和大司马找来!” 薛彦北冷漠的吩咐着,那个样子就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一般。 底下的二人听着薛彦北的吩咐连忙点头应着,“是。” 薛彦北深深的瞥了他们一眼后便直接进了里殿,在他进去之后,严公公和李公公就赶紧叫来了宫人收拾。 好在现场虽然破破烂烂,但是因为这些下人都收拾习惯了,再加上人多,所以收拾的很是迅速。 在两刻钟后,这边总算是收拾好了。 随后严公公便让李公公待着,自己则是让人去找了谢聿行和陆远过来。 再来就是二人出现在御书房后,也就是现在的情况了。 谢聿行和陆远听着薛彦北这话后一顿,随后看向了他,眼里都有着些许的暗芒。 “敢问陛下,是怎么会有这想法?” 问这话的人是谢聿行。 谢聿行知道,如果薛彦北突然问这话一定是他发现了些什么,不然不会突然这么说的。 所以应该是容华那边露出什么蛛丝马迹了。 薛彦北或许是因为刚刚听着容华的那些话,现在他面对谢聿行的时候,整个人都有着些许的歉意,他轻咳了一声掩饰着自己的尴尬,随后道,“朕是听到了一些风声而已,而你们二人的能力都比较强,所以朕才想着要把这事交给你们两个。” 薛彦北是断然不会承认自己的问题的,至少他不会在这样的情况下承认。 谢聿行和陆远听着薛彦北这话后不约而同的相视了一眼,随后陆远十分淡定的说着,“陛下能把这事委托给臣,是臣的荣幸,只是臣想知道,得从哪个方面下手呢?毕竟臣也是担心会打草惊蛇的。” 陆远平时这人就是比较中立派的,所以他说这话的时候,薛彦北并没有怀疑,反而是目光直直的看着他,随后道,“朕此前都不曾去查过太后,但是太后似乎和一个神秘人走的比较接近,朕要你们把这事情查清楚。” 今日之所以把他们两个叫过来,也是想让他们两个帮忙查,所以,他也没有什么好掩盖的,毕竟如果掩盖太过,反而是会真的失了这些人的心,届时他要做些什么就更加的麻烦了。 所以薛彦北也没有太过于遮遮掩掩,直接说着这事。 第三百零五章 加把劲 陆远听着薛彦北的这话和谢聿行对视了一眼,他点了点头轻咳了一声随后应允道,“陛下想做的事情,臣定当竭尽全力。” 谢聿行见陆远这表面功夫做的,还真是让他觉得没什么毛病,于是他也十分从容的点头向谢聿行行礼着,“臣也是。” 谢聿行知道之所以这次事情薛彦北也找了自己来,这恐怕就是薛彦北想要向他变相的求和了。 这是薛彦北给的台阶,他定然是要下的。 果不其然,薛彦北见谢聿行也答应了以后,心里有些说不上来自己的感觉,而他面上的神情也是在说明着这一切。 薛彦北高兴了。 薛彦北毕竟是个孩子,纵然他再想掩盖自己的想法,但是他努力抑制住的嘴角可骗不了陆远和谢聿行。 二人之后也没有再多加停留,直接就离开了御书房。 一路上二人也是一句话不说,仿佛只是官场的同僚一般。 但是到了宫外后,陆远的马车在回了府以后,陆远便从后门又离开了定远侯府,至于去了哪里,谢聿行不得而知。 谢聿行看着出现在自己府上的陆远并没有太意外,十分从容的为他斟了一杯茶,“你有什么想法?” 陆远听着谢聿行这话后十分淡定的将那茶端了起来品了一口,随后道,“之前让皇帝疏远你的应该也是太后无疑了,看小皇帝的那个样子,应该是她听见了什么风声。” 他们在官场上这么久是最会察言观色的,自然也看得出来薛彦北很在意容华的感受,而能让薛彦北提出这么一个想法,便是容华做了些什么,不然不会如此。 而且薛彦北知道的事情,一定会是直接和这件事情相关的,不然薛彦北不会这么快的递出这台阶。 谢聿行听着陆远这话后点了点头,他的想法也和陆远一样,也正是因为和陆远一样,所以他在想这事该如何做才是。 “要不要听听我的想法?” 陆远见谢聿行没说话,就知道谢聿行此刻是在犹豫了,但是陆远刚刚已经想通了,所以此刻的他,心中已经有了主意。 谢聿行看着陆远这一副已经有主意的样子,眸光一闪,不由得道,“你说来听听。” “小皇帝之所以也找了我,是因为我现在的立场,而且琼州之乱后他也很信任我,现在薛霁寒不是在永州吗?商珏在宫内,那么就让商珏发挥出他最大的价值好了。” 商珏若是知道这陆远竟然也打算把自己当棋子,不知道会是什么感受。 谢聿行听着陆远的话轻轻一笑,显然陆远和他同频了。 “让薛霁寒借着这个时候,越过禹州?” 陆远听着谢聿行这话不由得一笑,淡淡道,“这楚王的心,可是大着呢,之前什么都没做,不过是他想要这个帝位,所以在隐忍,但是现在,禹州没有一个主事的人,薛霁寒想要做这事就更加的容易了。” 禹州是最接近外番的州地,外番的人之所以没有攻击他们,不过也是因为禹州的战斗力很强,而且三州连着,并没有那么容易。 现在琼州没有一个主事的人,虽然也平息的动乱,但是不影响薛霁寒做事,而薛霁寒自己管辖的永州更是在他的范围之内,现在禹州商老王爷过世,主事的商珏也不在,那么这个机会肯定是很好的,薛霁寒说什么也不可能错过。 而薛霁寒和安平侯又是一条船上的人,安平侯现在已经被解除了禁闭,那么就说明安平侯又是自由的,所以这时候的二人一定会里应外合的。 以薛霁寒的心性,这个时候肯定会让太后好好盯着薛彦北,免得薛彦北这边出了什么岔子,届时可就麻烦了。 所以这个时候,安平侯等人一定会有所动作。 如果再把薛彦北秘密召见他们两个的消息传到安平侯的耳朵里,安平侯肯定就更坐不住了,所以他们现在只需要逼迫安平侯尽快露出马脚就行。 谢聿行和陆远二人此刻都明白了对方心里的想法,相视一笑,以茶代酒,“那现在就把消息传出去,我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说这话的人是陆远,谢聿行看着陆远这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有些无奈,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陆远的性子他是知道的,平时可以说是最幸灾乐祸的一人了。 别看他平时世风高尚,但是他的骨子里可是腹黑的很。 “那就无意中让宫里的人将消息透出去。” 谢聿行也不想再等了,有些隐患,自然要越早处理越好的。 “对了,既然都来了,我最近听到些风声,你想不想知道?” 陆远说着顿了顿,似乎想起了什么一般又继续道,“就是关于虞女官的。” 陆远话音刚落,谢聿行便看向了他,眉头一拧,显然是在等着他的下文。 陆远看着谢聿行这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不由得一笑,“这听到关于虞女官的消息,你就来精神了。” 谢聿行听着陆远这略带调侃的话语不由得一噎,神色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陆远见此也不再开玩笑,直接道,“我可是听说,有几个官员都想着让他们的儿子求娶虞女官呢,我说你要是再不抓点紧,届时可别后悔。” 陆远可是看得出来谢聿行的心思,在他看来,喜欢的事情不去自己争取,等后悔就真的是来不及了。 谢聿行听着陆远这话神色淡淡,面色从容的出声道,“你怎么知道我没去争取?” 陆远一听谢聿行这话顿时来了精神,盯着谢聿行道,“找人家表明心意了?” 谢聿行没有说话,但陆远看那个样子就知道,谢聿行是已经这么做了。 他不由得笑着道,“啧,不容易啊,没想到你这速度还挺快的嘛?” 他以为按照谢聿行的性子,是不到时候不出声的,没想到这次他倒是这么给力,看来是真的把人家放在心尖尖了。 “看来再过一段时间,就能吃喜酒了啊。” 谢聿行听着陆远的调侃瞥了他一眼,嗤笑道,“你有这时间想我,倒不如你自己加把劲……” 第三百零六章 情债 正所谓引火烧身,陆远现在就是这么一个情况,他听着谢聿行这话只觉得头疼不已,掩饰般的轻咳了一声随后道,“你自己努力,我府上还有点事,先走了。” 陆远说完就赶紧离开了,那个样子,像是有人在后面追一样。 但是谢聿行看着陆远逃一般的背影只觉得无奈,这还真是有人在后面追了。 陆远他啊,倒也是有一段情债。 谢聿行同陆远可以说是一起长大的,只是没有人知道这事,所以也没有人会把他们两个划上关系,因为平日里这两人都没有来往,而且陆远也一直都是独来独往静静做事的样子,所以大家根本就不会把这两人划上关系。 这也方便了他们做一些事情,就比如现在…… 也罢,谢聿行现在也是没有太多的想法去管他们了,毕竟怎么样,还是得看他们自己,他说的再多都是没有用的。 不过刚刚陆远的话也提醒他了。 虽然虞挽歌说薛彦北那么说,他猜测应该是朝堂之上有人说什么,现在无非是验证了猜测。 既然如此的话,那他可不得宣誓一下自己的主权才行了。 “正月。” 谢聿行冷声唤来了下属,下属得到谢聿行的命令后便赶紧出现,“主子。” “查一下,哪一些人在觊觎虞小姐。” 谢聿行冷漠的吩咐着。 正月听着谢聿行的话不由得点了点头应着,“是,属下这就去。” 同时正月也在心里为那些觊觎虞挽歌的人感到悲哀,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竟然把主意打到了主子的人身上,真是自己找死。 在他们的眼里,早已把虞挽歌当成了他们府里的女主人,这样的关系自然是容不得有人破坏的,所以只能说那些人倒霉了。 在正月离开后,谢聿行又唤来了暗卫,吩咐了一些其他的事情。 接下来,一场好戏很快就要上演了。 很快,叶文钦那边也收到了薛彦北秘密召见谢聿行和陆远的消息。 在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叶文钦的脸色有些难看,皱着眉头问着那人,“你说皇上单独召见了他们两个?那他们聊了什么?” 那人听着叶文钦的问题却是摇了摇头,“不清楚,他们进去了好一会,但是并没有听到他们在说什么,当时李公公和严公公也都被赶出来了,整个御书房里只有他们三个人在。” 那人在说这话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有些战战兢兢的,生怕叶文钦会迁怒自己,如果叶文钦迁怒自己,那可就麻烦了。 叶文钦听着那人的话以后脸色确实有些难看,但是看着那人有些胆颤的样子,他还是忍了下来,没有将自己的怒火发泄出来,只能冷声道,“行了,知道了下去,继续盯着。” “是。” 那人听着叶文钦这话后不由得松了口气,然后便赶紧应声离开了。 在那人离开后,叶文钦便陷入了沉思。 如果单独找陆远他或许能想得通,因为这次的琼州之乱陆远立了功,薛彦北找他或许是有什么事要让他去做。 但是谢聿行,薛彦北现在不是已经疏远他了吗? 怎么又会突然找他呢? 如果薛彦北突然又找上了谢聿行,难道说明他现在已经又获得薛彦北的信任了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问题可就大了。 叶文钦觉得他没有办法就这样下去,不然他们好不容易争取来的局面,又会被打回原处,所以他们一定不能让这种情况发生。 如此想着,叶文钦便直接去了书房,提笔自己信纸上写了一些内容后,唤来了人,吩咐着,“将这封信传去永州。” “是。” 叶文钦也不知道楚王这回去永州需要多久,他也并不知道楚王要回永州的消息,可以说这事情都是楚王在回了永州之后他才知道的。 当时他只知道是永州动乱,他的心里也是能理解,可是为什么过去了这么久,他还没有回来? 所以叶文钦只觉得这里面肯定是有问题的。 他在解除封锁之后,也第一时间又修信了一封过去,但是也没有回应,直到昨日,薛霁寒才传了一封信过来,让他不用着急,在皇城中等他的消息就好。 因为二人现在是合作的关系,对于薛霁寒这般不把事情告诉他,他的心里还是很不舒服的。 他们现在其实是一条船上的人,但是薛霁寒的这个做法,显然是要把他当傻子看,所以他还是得想想办法才行。 毕竟没有永远的盟友,这话他是知道的。 他现在之所以把消息传到永州去,不过也是想看看薛霁寒的态度罢了。 若是薛霁寒的态度不能让他满意,那么他就得想想其他的办法才行了。 至于盟友,他还有一个呢。 “虞明忠最近如何?” 叶文钦直接叫来了一个人问着他关于虞明忠的事情。 那人听着叶文钦的问题后便直接道,“虞大人最近都在府上,虞老太太现在都住在虞挽歌那边,虞宥安也没有在府上。” 叶文钦听着这话眉头一拧,有些不悦,“本侯是想问你这个吗?” 那人听着叶文钦的话头皮一紧,连忙道,“属下知错。” “行了,不用知不知错的,虞明忠最近可有去哪里?” “没有,都在府上。” 叶文钦听着这个答案,算满意,却又不算满意。 “让人传信给他,明日去茶楼会面。” “是。” 叶文钦知道现在他们肯定是被人监督了,所以表面上还是不要做的太明显才是。 那人听着叶文钦的话连忙应声道,“是。” 在那人离开之后叶文钦便也从书房出来了,至于他准备去哪里,没人知道。 此时的虞明忠。 虞明忠自从上次被薛彦北下令禁闭后,他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出去了,再加上虞宥安也没有住在府上,只有虞宥平,而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也都让虞府的人有些心里憔悴的,再加上只有他们三人,所以大家的兴致好像都不高,整个府上就没有之前的那些生气。 然而虞明忠却丝毫没有觉得自己的问题,他只觉得这一切都是虞挽歌造成的,如果没有虞挽歌,一切根本不会变成这样。 第三百零七章 虞明忠的想法 对于这种不知悔改的人,不管说多少次都是一样的,他永远也不会觉得自己有错,在他的眼里,错误的永远都是别人,他永远都觉得别人才是有问题的。 所以这样的人,永远都没有办法唤醒他。 主母看着这样的情况心里说不触动是假的。 她没想到她之前一直捧在手里的女儿竟然是一个杀人犯,更没想过她会把自己这个家害成这个样子。 小儿子和亲生女儿都离她远去,就连老太太也离了家,一种众叛亲离的感觉在这几日的积累下达到了巅峰。 尤其是虞宥平也不曾来看过她这个母亲,说起来还真是让人嘲讽。 看着自己的丈夫与自己的渐渐离心,再看着这府上渐渐的没有了人气,主母只觉得一切似乎都没有意义了。 如果说之前努力的那些,都是为了让他们都过上好日子,但是如今的亲人远去,也让她觉得之前的努力,都没有了任何意义。 就在主母皱着眉头的时候,屋里突然来了人。 “夫人。” 主母闻声一顿,看向了进来屋里的虞明忠,眉头一拧,脸色有些难看,“你还记得有我这么一个夫人呢?” 虞明忠听着主母这话顿了一下,脸色难看,“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虽然自从被薛彦北下令禁足的时候,虞明忠就很少来主母的屋里,二人也是自那个时候分房的。 因为二人的分开才让主母会更加多想,这才会让她对虞明忠爱理不理的。 虞明忠作为御史大人,被自己的夫人这么对待,他也是有些颜面无存的。 所以在听着主母说那话的时候,虞明忠的心中就是有些不悦了。 主母看着虞明忠这般脸色微变,轻咳了一声,“你来找我什么事?” 虞明忠听着主母这话有些不悦,“难道我找自己的夫人还得有事才行吗?” 主母看着虞明忠这般眸光一闪,没有多说,只是淡淡瞥了他一眼,便没有多说。 虞明忠看着主母这不说话的样子心里更加气恼了,直接把那些丫鬟都叫了出去。 那些丫鬟看着虞明忠这生气的样子,便赶紧出去了,生怕一会虞明忠把怒火发泄在她们的身上,届时可就是吃力不讨好了。 在下人离开后,虞明忠才把门给关上了,随后看向了主母,“你这番脸色是要给谁看?给我看吗?” 主母听着虞明忠的话顿了一下,瞥了他一眼,冷声道,“你不用看不就行了吗?” 虞明忠闻言一噎,有些气恼,“行了,你现在也不用和我置气了,现在情况变成这个样子,你该想想办法才行。” 主母听着虞明忠这话后不由得瞪大了双眸看着他,“想办法?我想什么办法?想办法的人不应该是你吗?我能有什么办法,你那么厉害。” 主母的话里带着浓浓的嘲讽意味,虞明忠听着主母的话噎了一下有些气恼,她现在是话都听不懂了? “你要是还想能这么和我置气,你最好还是帮忙想下办法,看看怎么能让虞挽歌听我们的话,不然到时候要是计划失败,你可就彻底没了女儿了。” 因为虞明忠的心里并不觉得他们会输,所以他便和主母这么说着。 毕竟他们现在已经解除禁足了,这就代表薛彦北心里已经相信他们了,既然如此的话,那虞明忠就得想下一步要怎么做了。 虞挽歌现在和谢聿行是蛇鼠一窝的,如果她非要和自己作对的话,那就别怪自己大义灭亲了。 主母听着虞明忠这话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她的心里一直是想让虞挽歌回来的,但是虞明忠现在这话的意思,是想对虞挽歌出手? 此刻的她,一直没有过的母爱之情在这个时候达到了顶峰。 “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之前我们已经愧对她了,你现在还想要她的性命,她可也是你的女儿!” 主母有些气恼的等着虞明忠说着,虞挽歌可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但是虞明忠却可以这么轻易的说出这话,这是全然没有把自己放在心上! 这孩子不是从他肚子里出来的所以他没有感觉是吗?他怎么可以这么狠心! 虞明忠听着主母的质问,眉头一拧,不由得道,“你现在质问我做什么??现在可不是我想要她的性命,是她非要和我作对,你若是能让她过来我这边,那我倒是可以不对她出手。” 虞明忠说的大义凛然,那个样子就好像他现在已经赢了一样。 主母听着虞明忠这话脸色不由得一沉,心里有着一个猜测。 “过来你这边?难道你想造反吗?” 主母这话一说出来,虞明忠神色一紧,连忙上前捂住她的嘴巴,有些咬牙切齿,“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什么时候想过要造反了?” 虽然虞明忠的心里的确有这个想法,但是这想法断然是不能这么说出来的,所以他直接捂住了主母的嘴巴。 主母被虞明忠捂住了嘴巴后,正要挣扎就被虞明忠瞪了一眼,随后便听着虞明忠的话语。 在听到虞明忠的话语后她噎了一下,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后目光有些躲闪,有些心虚的轻咳了一声,然后拉开了虞明忠的手,“我是随口一说而已。” 主母自然也是知道说了这话是犯了大忌,所以她便赶紧为自己解释着。 虞明忠看着主母这般眼睛微眯,“随口一说,你是真的不想有今天的清闲日子了是?若是被有心人听到,可是要诛九族的,九族,那可是你的母族也都会受牵连的,你懂吗?” 主母听着虞明忠这话脸色霎时间一白,她本来是没有往这事上面想的,可现在虞明忠这话无异于是提醒了她,真的让她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 “老爷,我刚刚就是随口一说,没有那个想法。” “我当然知道你没有那个想法,我也是没有,不然我是真的会被你害死。” 主母被虞明忠这么说了一下才真的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听着外面没有什么动静后才微微松了口气,然后看着虞明忠,“你要我怎么做?” 第三百零八章 匹配 虞挽歌并不知道虞明忠和主母此刻已经又把主意打在了她的身上,此刻的她根本无暇顾及许多。 因为蒋澜突然找了她。 “师傅,你找我?” 蒋澜看着一脸不解的盯着自己看的虞挽歌,不由得点了点头,“嗯,今日找你来主要是想和你说个事。” 虞挽歌看着蒋澜这一脸严肃的神情,她神色也变得严肃了起来,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蒋澜,“师傅你说。” “你现在处理事情的能力已经比之前好很多了,师傅明年也就到了致仕的时候了,但是这段时间的事情也让师傅看出了一些门道,所以师傅打算提前同陛下说这事。” 蒋澜说这话的时候是看着虞挽歌的,虞挽歌听着蒋澜这话后微微一顿,心里隐隐的有些猜测,但是她不敢相信。 “师傅是想……” “师傅想让你提前来接师傅的位置,你愿意?” 以虞挽歌的能力,她断然会是这次女官中最合适当上这个位置的人。 因为其他的女官,要么已经过了年纪,要么能力不足,只有虞挽歌是最合适的。 所以提前让虞挽歌来适应这个位置倒也是挺好的,当然,她也不是强制的要求这事,她主要还是想问一下虞挽歌的意思。 虞挽歌听着蒋澜这话后神色一敛,没想到她的猜测竟然成了真,蒋澜同他说这话,竟然是真的有这个意思。 她之前没有做过这个准备,因为她觉得蒋澜会一直在。 可是现在,蒋澜却突然和她这么说,这对虞挽歌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 “师傅,我怕我不能胜任。” 蒋澜听着虞挽歌这话,看着虞挽歌这有些纠结的样子明白虞挽歌的内心想法,不由得道,“哪里有什么不能胜任的,师傅还会在你身边辅助一段时间,只是让你先适应一下,日后你也就习惯了。” 虞挽歌听着蒋澜这话一噎,她盯着蒋澜看了一会,看着蒋澜头发已经有些白的样子,心里莫名的酸涩。 她和蒋澜相处这么长的时间,在心里,早已经把蒋澜当成了母亲,因为蒋澜对于她,是真的都做了她母亲不曾做过的事情。 就连主母对自己,都没有蒋澜对自己来的好。 所以蒋澜在她的心中,真的是有不一样意义的。 如果蒋澜真的想离开的话,那么她也不是不能接这事,就像蒋澜说的,这事迟早都要做的。 如果这是蒋澜想的,那她也能做。 “师傅当真觉得我行吗?” 蒋澜听着虞挽歌这话顿了一下,看着虞挽歌这一脸认真的样子轻轻点头,“你当然行,小挽,你是不知道自己的能力吗?” 蒋澜的这话无异于给了虞挽歌肯定,虞挽歌听着蒋澜这话,见蒋澜这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的样子,让她的心里只觉得感触不已。 所以,虞挽歌不过又思索了片刻,然后便点头了,“好,但是这事情得同陛下说一下?” 虞挽歌的内心还是谨慎的,毕竟这事可不是在过家家,蒋澜的职位是陛下给的,这并不是她们说怎样就能怎样的。 蒋澜听着虞挽歌这话后点了点头,“这是自然的,我今日问你,不过是想知道你心里的想法,若是你这边愿意,那么陛下那边我会去找他,若是你不愿意,那我就没有找陛下的必要。” 因为如果虞挽歌不愿意的话,这个位置还是她的,她没有必要去找薛彦北做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虞挽歌听着蒋澜的话明白了过来,所以蒋澜还是想先看看她的意思,她如果没意见的话,蒋澜会去找薛彦北。 显然,虞挽歌好像也没能有什么意见,因为这事如果顺利的话,这个位置迟早都是她的,而早点适应和晚点适应其实意义都一样。 如果能让蒋澜减轻负担的话,这也是她该做的。 毕竟她没什么能回报她的,如果能在这事情上回报蒋澜,倒也是不错。 “好,师傅,我可以。” 蒋澜看着虞挽歌这斩钉截铁的样子,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触动了一般,点了点头。 “好,我知道了。” 蒋澜也从虞挽歌的回答中确认了她的意思。 虞挽歌的这答应,也意味着之后,她也将一个人在这女院的道路上,独自前行。 不过虞挽歌似乎想起了什么,看向了蒋澜,“但是师傅,我现在还只是从三品,好像还没法接替你的职位。” 蒋澜听着虞挽歌这话后顿了顿,明白了虞挽歌的意思,直接道,“这次你不是帮陛下出了主意,我想,陛下一直没有对你进行嘉奖,那么此事,正好可以给他一个理由。” 上次的事情,蒋澜也是听说了,她明白当时虞挽歌提的那个要求无异于帮了薛彦北一把,而薛彦北一直没有对虞挽歌进行奖励,那么这件事情,其实可以成为一个契机,让薛彦北有个合适的理由。 虞挽歌听着蒋澜这话顿了一下,她之前倒是没想过这事,但是现在蒋澜的这话无异于提醒了她,正如蒋澜所说,如果她这么和薛彦北提的话,薛彦北若是有这个想法,那么也会顺着蒋澜的意思去做的。 所以现在就是看看薛彦北有没有这想法了。 于是虞挽歌点了点头,“那就按照师傅的意思去做。” 蒋澜听着虞挽歌的话以后应着,“嗯,我来解决。” 蒋澜说这话的时候给了虞挽歌很大的安全感,因为以前的蒋澜也经常这么说,无论遇上了什么事,虞挽歌都觉得自己的身后有人,不会那么的紧张。 现在,也意味着以后这种日子要少了,她没有办法一直依赖蒋澜了,后面的路,她得自己来决策了。 可是这也给虞挽歌一个想法,那就是,接了师傅位置的她,会更有能力站在谢聿行的身旁。 这样的他们,会更加匹配? 其实虞挽歌心里也一直担心一个问题,就是会让大家觉得他们不匹配,因为谢聿行对她太好了,她也不想让谢聿行会有这种负担。 这样好的谢聿行,他不能因为她被人诟病,她不舍得…… 第三百零九章 容华的想法 也不知道是不是蒋澜的动作快,在大概过了三天后,虞挽歌便突然收到了薛彦北传唤她的消息。 对于收到薛彦北的消息,虞挽歌的内心其实是有些诧异的,因为她对一些事情有猜测,所以心里也觉得薛彦北找她应该也是为了此事。 虞挽歌也不敢再耽搁,赶紧去了御书房,她到御书房的时候发现御书房里并不是只有薛彦北一人,还有蒋澜也在。 在看到蒋澜的时候,虞挽歌瞬间验证了自己的猜测。 看来真的如她所想的一般。 蒋澜在虞挽歌投来目光的时候,朝她微微点头示意,虞挽歌看着蒋澜如此心里更加的有底了。 她同薛彦北点头行礼,“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薛彦北看着底下同自己行礼的虞挽歌轻轻点头,“免礼。” 虞挽歌闻言微微颔首,“谢陛下。” 薛彦北在虞挽歌直起身来后,目光灼灼的盯着虞挽歌,“虞女官可知道朕今日找你来所为何事?” 虞挽歌听着薛彦北这话后,自然是摇了摇头,“臣不知,还请陛下明示。” 薛彦北盯着虞挽歌看了好一会,见虞挽歌不像是撒谎的样子,轻咳了一声后道,“是这样的,上次你帮了朕一个忙,朕准备让你接手蒋女官的位置,你觉得如何?” 虞挽歌听着薛彦北这话后顿了顿,随后看向了蒋澜的方向,只见蒋澜神色淡定的点了点头。 薛彦北自然没有错过二人之间的互动,眸光一闪,继续道,“怎么?虞女官是觉得有什么不妥吗?” 虞挽歌闻言还没说话,蒋澜便直接出声道,“虞女官还不谢恩?” 此刻的虞挽歌全然一副听着蒋澜话的样子,轻轻点头,同薛彦北谢恩,“臣承蒙陛下厚爱。” 薛彦北看着虞挽歌应下之后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嗯,此事朕会让严公公列出圣旨,明日会在朝堂上公布。” “挽歌谢主隆恩。” 虞挽歌听着薛彦北的话连忙跪在地上谢恩。 薛彦北见此神色十分从容,再次看向了蒋澜,“蒋女官就慢慢退,宫里的一些事情,还是得有劳蒋女官。” 蒋澜听着薛彦北这话后十分从容的点了点头,应声道,“好,臣自当竭尽全力。” 薛彦北见蒋澜和虞挽歌都没什么想法了以后便点了点头,让蒋澜和虞挽歌出去了。 在离开后虞挽歌表面上还是做着功夫去问着蒋澜,“师傅,怎么这么突然?这是怎么一回事?” 蒋澜听着虞挽歌的问题轻轻一笑,面色从容的摇了摇头,“哪有怎么一回事,这是陛下嘉奖你呢,而且师傅现在也差不多到了退的年纪了,提前让你适应一下也无妨。” 蒋澜说这话的时候十分的大方,丝毫没有一点被人家夺了位置的心里不舒服感觉, 虞挽歌看着蒋澜这般更加的愧疚了,“师傅……” 蒋澜见虞挽歌这一副愧疚的样子不由得直接打断了她,“好了,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果断了?” 虞挽歌闻言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只能点了点头,“好的,师傅,我知道了。” 蒋澜看着虞挽歌这般十分欣慰的点了点头,“行了,回去。” “是。” 她们二人在这外面的动静,也传到了御书房的薛彦北耳朵里,薛彦北听着底下人的禀告面色从容的点了点头,可以说今天蒋澜的这一提议确实是帮了他一个忙。 本来他还在想虞挽歌那般给他提了意见,他该怎么奖励虞挽歌,这不,蒋澜来了这么一下,直接给了他一个很好的台阶。 正好他也有理由,又不显得刻意,又能得到虞挽歌的感谢,此举一举三得,可以说是各取所需了。 虞挽歌升官的消息慈宁宫的容华也是第一个收到的,她不可置信的看着来禀告这条消息的下人,“你们说什么?这消息可有误?” 下人看着容华这般生气的样子,整个人都有些胆颤,急忙在地上跪了下来,“没有,这消息是准确的。” 下人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里充满了害怕。 容华看着那些人这一副害怕的样子眉头不由得一拧,好一个消息是准确的! 这个薛彦北是又被什么迷了心神? 她之前才在担心这件事情,怎么这件事情又成为这个样子了? 不行,她不能这样听之任之下去,不然之前做的努力又白费了,她一定不能让这江山又落入谢聿行的手中。 既然这虞挽歌又升了官,那么不如就让人将这虞挽歌娶了就是,届时谢聿行也不能做些什么。 容华这么想着心中已经有了主意,她看向了那个下人,冷声道,“去把叶女官叫来。” “是。” 在下人离开以后没多久,叶女官就来了。 在叶女官来了以后,容华便屏退了其他人,在其他人离开以后,叶女官便看向了容华,“姨母。” 容华听着叶女官的话淡淡点头,“哀家听说你叔父家有个儿子?现在任几品官职?” 叶女官听着容华这话有些不明所以,却也直接回答着她的问题。 “是的姨母,叔父家的儿子现任五品官职。” 容华听着叶女官这话后若有所思,五品官职? “年纪多大了?” “今年二十有三了。” 叶女官继续回答着容华的问题。 “可曾娶亲?” “早前有一个妾室,妾室之前去世了,现在没有夫人。” 叶女官似乎想到了什么一般,如实的回答着容华的问题。 容华听着叶女官的问题后陷入了沉思,如果是这般的话也不是不行。 虽然虞挽歌现在的品阶比较高,但是女子从朝堂上退的时间是比男人要早的多的。 想到这事,容华的心中已然有了主意。 “回去告诉你叔父,让你叔父的儿子明日在朝堂之上求娶虞女官。” 叶女官听着容华这话后瞳孔骤然一缩,虽然她刚刚已经听出了容华话中的意思,但是她没想到,容华选的对象竟然是虞女官。 虞挽歌她是知道的,虞挽歌也十分的优秀,她现在的官职就已经是从三品了,已经比她叔父的儿子大了两个品阶,让她叔父的儿子求娶,属实是高攀了。 第三百一十章 什么时候也这么坏了 叶女官还是觉得有些像做梦一样,“姨母,他的身份,求娶虞女官,是有些高攀了。” 容华看着叶女官这警惕的样子,眉头一拧,不由得道,“这有什么高攀不高攀的,你就按照哀家的意思去做就行了,你觉得哀家还能害了你们吗?” 叶女官听着容华这话心里惶恐不已,连忙跪了下来,“姨母,我错了。” “行了,说这些也没用,明天按照哀家的意思去做就行了。” “是,我这就回去同我叔父说。” “嗯,退下。” 在叶女官离开以后,容华也直接进屋去休息了,至于其他的事情,还是静观其变,所以为什么楚王这次回去了这么久,他是去做什么了? 容华也有派人去永州看看情况,但是都还没有人回来禀报,也不知道情况如何。 现在思虑这么多也是没用的,眼下只能等一下那边的结果了。 虞挽歌和谢聿行都不知道容华现在已经把主意打到虞挽歌的身上来了,谢聿行也得到了薛彦北给虞挽歌升官的消息。 在得到这消息的时候他并没有特别兴奋,在他眼里,这也不过是早晚发生的事情罢了。 只不过薛彦北那边的意思,是明日准备在朝堂上宣布,届时肯定会有一些别的麻烦,所以他得先做点什么才行。 想到这,谢聿行便想着他得先进宫一趟了。 御书房。 薛彦北看着出现在自己御书房的谢聿行,眼里划过一抹异样,轻咳了一声道,“大司马怎么来了?可是有查到什么消息?” “消息很快就会有的。” 薛彦北听着谢聿行这话就知道谢聿行此次前来,应该是有什么事了,于是他淡淡道,“那大司马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臣是想要向陛下讨一个人。” 薛彦北听着谢聿行这话一愣,显然没有想到谢聿行会这么说,整个人顿了顿看向了谢聿行,“不知大司马想要讨什么人?” “臣心属虞女官,所以还请陛下勿将虞女官指婚。” 谢聿行的直白让薛彦北的瞳孔骤然一缩,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谢聿行,这谢聿行竟然这般直白的说这事,他是真敢啊! 本来在薛彦北的心里,他就觉得谢聿行和虞挽歌是般配的,但是因为这段时间的事情,让他与他们二人之间有了一些隔阂,所以他以为谢聿行不会和自己说这些,可没想到他今日却这般说。 “大司马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谢聿行听着薛彦北的话十分从容的点头,“自然是知道的,这也是臣的心里话。” 薛彦北看着谢聿行这般坦诚的样子噎了一下,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只能轻叹了口气,“既然你知道你的内心想法,那行,若是有人向朕求娶朕不会同意,只不过你不打算向朕求娶她吗?” 薛彦北说这话的时候,话里带着些许的八卦意味。 谢聿行听着薛彦北这话,看着薛彦北的神色,便知道他在想什么,轻笑道,“现在还不到时候,不然我也不会过来同陛下说这个。” 薛彦北看着谢聿行这般神色一敛,不由得道,“好,不过朕只希望,你不能负了她,朕也不能帮你挡太多次。” 在薛彦北的心里还是想对虞挽歌好的,他永远记得之前虞挽歌是怎么对自己的,在刚到皇宫里的时候,所有人都关心他的作为,只有虞挽歌担心他的身体。 那样的虞挽歌,是给了他从来都没有过的感觉,所以薛彦北想,他得好好的回报她才行。 虽然之前薛彦北把虞挽歌调出了御书房,也是想让虞挽歌避一下,她不想让太后和虞挽歌有正面的冲突,所以便顺着太后的意思做了。 当然这事只有薛彦北心里自己清楚。 谢聿行听着薛彦北这话后,轻轻点头,“这是自然,我永远不会负她。” 这是谢聿行的承诺,不止是对薛彦北,是对他,更是对虞挽歌。 薛彦北看着谢聿行这斩钉截铁的样子眼里划过一抹暗芒,轻轻点头,“那还请谢大人要记住自己说的话才是。” 谢聿行对上薛彦北双眸后轻轻一笑,点了点头,“这是自然。” 一大一小两个男人此刻也因为虞挽歌达成了某种默契。 谢聿行在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后就没有再停留了,在他看来,他已经达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了,那就足够了。 至于其他的就不必再多说了。 谢聿行从薛彦北那边离开后,想了想还是去找了虞挽歌。 而此时的虞挽歌正在和徐晚清说话。 “晚清,怎么了?” 虞挽歌看着徐晚清似乎神色不太对劲的样子,有些担心的问着她。 徐晚清听着虞挽歌的问题后直接道,“挽歌,真的被你说中了,我爹去查了我那个舅舅,他就是有问题,但是现在我爹已经将他的踪迹都掌握了,接下来,他不管做什么都逃不了我爹的手掌心了。” 虞挽歌听着徐晚清这话后顿了一下,显然对徐晚清这话并没有太意外,因为之前她在和徐晚清说那些的时候,其实曾经用预言瞳看过徐晚清的情况,但是现在她也用预言瞳看了下她,她的未来一些轨迹也和之前不一样了。 最重要的是,徐晚清也没有危险了。 那也就足够了。 徐晚清可以说是她的第一个女性朋友,所以她将徐晚清看的重,自然也是不想徐晚清经历一些危险的。 本来如果徐晚清这事情没有得到解决的话,她会找谢聿行来帮忙处理一下,但是好在,现在事情解决了。 所以担心的事情还是没有发生,那就很好。 “既然如此,就很好啊。” 徐晚清听着虞挽歌这话点了点头,然后一副想起什么的样子,看向了虞挽歌,“对了,我还有一件事情要给你说。” 虞挽歌看着徐晚清这一副神秘的样子,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她,“怎么了?这么神神秘秘的?是什么事?” “就是你还记得我舅舅的那个女儿吗?我之前说她和虞长乐有点像,然后你猜怎么着?” 第三百一十一章 小挽说了什么 虞挽歌听着徐晚清这话后眸光一闪,看向了徐晚清,“怎么?” 徐晚清见虞挽歌问了,便轻咳了一声道,“她真的认识虞长乐。” 虞挽歌虽然心里也有这个猜测,但是当徐晚清真的这么说的时候她眉头不由得一皱,看着徐晚清,“你是说,你那个表妹真的认识虞长乐?你是查到了什么吗?” “我的人跟着她,发现她和虞长乐见过面。” 徐晚清直接告诉了虞挽歌,虞挽歌听着徐晚清这话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如果说徐晚清的表妹真的认识虞长乐的话,那么这里面肯定是有什么关系在,毕竟这两人,可是八竿子都打不到一起的人。 “两人是怎么认识的?” “这我也不清楚,我正在查呢,只是当时我看她们两个人在一块,似乎不是刚刚相识的样子。” 徐晚清将自己内心的猜测说了出来,虞挽歌听着徐晚清这话后点了点头,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这两人是得好好查查了。 虽然她对徐晚清的表妹不熟悉,但是对虞长乐,她可是没法放松警惕。 毕竟现在的虞长乐可以说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她现在已经被赶出去了,这个时候的她是最容易会做一些报仇的事情的。 而虞长乐那人睚眦必报,她肯定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之前虞挽歌一直在想虞长乐离开后肯定会进行报复,可是时间都过了这么久,她也一直没有动静,虞挽歌便觉得虞长乐可能是放弃了,但是现在看来,她恐怕没有这么容易放弃。 而能这么长时间的隐忍下来,说不定她的背后是有什么人在指使,否则她应该不会做出来这些事。 那么现在,是该好好的想想了。 这事情,可能也得告诉谢聿行一下,以免后面出了什么问题,对他有什么危害。 “好,我知道了。” 徐晚清看着虞挽歌这般点了点头,她并不知道蒋澜和虞挽歌的事情,她最近这段时间都住在将军府里,所以和虞挽歌的接触也比较少,今日也是刚好想着把这件事情告诉虞挽歌,所以才来女院里等了她。 之后二人又聊了一些其他,徐晚清便准备回去了,虞挽歌送着她出去之后,她便看到了谢聿行。 在看到谢聿行的时候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谢聿行这个时间会出现在这里。 在虞挽歌看到谢聿行的时候,徐晚清也看到了谢聿行,在看到谢聿行的同时她便转头看向了虞挽歌,只见虞挽歌正在盯着谢聿行看。 见此一幕她似乎明白了什么一般,嘴角一勾,轻咳了一声道,“好了挽歌,不用送我了,你去忙你的,我先回府了。。” 虞挽歌听着徐晚清的话以后轻轻一笑,点了点头,“好。” 徐晚清在经过谢聿行身边的时候同谢聿行微微点头示意,谢聿行见此也是微微颔首,并没有多说。 直到徐晚清离开以后,他才走到了虞挽歌的旁边,轻轻一笑,“小挽。” “你怎么来了?” 虞挽歌先是看了一下周遭,随后看向了谢聿行问着。 谢聿行听着虞挽歌这话后微微挑眉,面色从容的看着虞挽歌,“怎么啦?不欢迎我吗?”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这话有些无奈,这谢聿行什么时候也这么皮了! “自然是欢迎的,你什么时候也这么坏了。” 谢聿行听着虞挽歌的控诉轻轻一笑,嘴角不由得一勾,“好,我逗你的,出去走走?”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这话一顿,看着谢聿行明目张胆的样子,瞥了一下周围后,面色从容的点了点头,“好,出宫吗?” 虞挽歌现在出入宫都是自由的,已经不是像之前那样需要休沐才能出去了,现在并没有什么人会限制她的自由,所以还是挺好的。 谢聿行听着虞挽歌这话后当然没什么意见,点了点头,“好。” 二人说着就直接往外走着,谢聿行也直接带着虞挽歌出了宫,这是二人互通了心意之后第一次这样明目张胆的在街上走着。 虽然上次二人也都出了宫,但是他们并没有这样逛过,所以这可以算的上是二人之间的第一次约会。 而这一次虞挽歌的心境是有些不一样的。 因为这一次之后,她算是能更配的上谢聿行了,这也让她心里那点自尊心在这一刻达到了空前的不一般。 她不知道谢聿行清不清楚这件事,但是在她看来,她想亲口和谢聿行说这事。 “阿聿,我有一事想同你说。” 谢聿行听着虞挽歌这话看向了她,面色从容,“你说。” 虞挽歌对上谢聿行的双眸后,只觉得他们现在的这个位置说这事好像是有些不方便,所以虞挽歌便和谢聿行去了附近一个茶楼,在两人面对面坐着后,虞挽歌才再次看向了谢聿行,直接道,“师傅将她的位置传给我了,让我接手她的官职,陛下那边也已经同意了此事。” 谢聿行听着虞挽歌这话后顿了一下,看着虞挽歌,见她正轻笑着看着自己,仿佛也被感染了一般笑了。 “是吗?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就今日。” 虞挽歌也没有隐瞒谢聿行,直接说着。 谢聿行听着虞挽歌这话后,眼里笑意更甚,不由得道,“那挺好的,不过这代表接下来你的责任更大了,事情也会更多,你若是到时候有什么不适应的或者需要帮忙的,你就直接和我说,知道吗?”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的叮嘱后轻轻一笑,点了点头,“好,我若是有什么不会的,可是会经常找你指教的。” 谢聿行闻言嘴角一勾,点了点头,“那最好,只希望你到时候不要害羞,又不愿意找我了,那我可是会伤心的。”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的调侃神色一动,脸不自觉的红了下,随后赶紧道,“不会的,现在又和以前不一样了。” 说这话的时候,虞挽歌是小声嘀咕的。 谢聿行听着虞挽歌这话后自然是听清了,不过他还是做出一副没有听清的样子,看着虞挽歌,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凑近了虞挽歌,语气暧昧,“小挽说什么?” 第三百一十二章 出院 虞挽歌看着凑近自己的谢聿行,心里止不住的咯噔了一下,脸色微红,身体正打算往后退点,但是谢聿行却好像早就预料到了她的动作一般,不由得伸手拉住了她,让虞挽歌顿时没法后退。 虞挽歌看着拉住自己的谢聿行愣了一下,随后看向了谢聿行,只见谢聿行正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她对上他的目光后神色一敛,轻咳了一声,“没有,我没说什么。” 谢聿行看着虞挽歌这局促的模样嘴角一勾,低头在她的唇上轻啄了一口,好整以暇的看着她,“是吗?那看来是我听错了?”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这调侃的话语微微一顿,对上他如墨的双眸后,轻轻一笑,反过来在他的唇上也亲了一下,“阿聿听错什么了?” 谢聿行被虞挽歌主动的动作搞的一愣,随即瞳孔骤然一缩,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虞挽歌,盯着她看了良久以后嘴角骤然放大,随后便直起身来走到了虞挽歌的旁边,直接将她拉入了怀里,“小挽是在挑逗我吗?”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这话后轻轻一笑,直接道,“阿聿觉得呢。” 虞挽歌丝毫没觉得自己的行为是在玩火,谢聿行听着虞挽歌这话后顿了一下,随后眼里划过一抹暗芒,伸手抬起虞挽歌的下颚,低头直接吻了上去。 很快虞挽歌就意识到自己惹了什么事,谢聿行如火一般的攻势让虞挽歌有些无法承受,她被迫承受着谢聿行的攻势,二人唇舌交融,虞挽歌只觉得自己的魂都快被谢聿行给吸了去。 良久之后谢聿行才放开了虞挽歌,低头看着她,此刻的虞挽歌也抬头看着谢聿行,她眼含水光,那个模样对谢聿行来说实在是充满了诱惑,让他沙哑出声,“小挽……”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这声音身体一颤,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在这一刻软了些许,她几乎是借着谢聿行的力气才站稳了自己的身体。 谢聿行感受到虞挽歌的身体动作,嘴角不由得一勾,眼里笑意更甚,直接在虞挽歌旁边的位置上坐了下来,将虞挽歌拉进了自己的怀里,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然后再一次深吻了上去。 这一次,他的攻势没有刚刚那么猛,但却是让虞挽歌的腿更加的软了,几乎全身的力量都依靠在了谢聿行的身上,自然,也就感受他的身体变化。 在感受到谢聿行的身体变化后,虞挽歌只觉得自己的脸更红了,她不小心碰到了之后便赶紧把手拿开。 然而她的手刚拿开,正在亲着她的男人却是将她抱的更紧,让她更加明确的感受到他的变化。 都说男人的骨子里是有劣根性的,谢聿行也是。 虞挽歌自然也感受到了他的变化,有些懊恼将他推了一下。 谢聿行感觉到虞挽歌的动作后,将虞挽歌松开后,看着虞挽歌红透了的脸,他轻笑着道,“吓到你了?”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这直白的问题噎了一下,有些懊恼的瞥了他一眼,随后道,“你怎么这么坏?” “这是正常反应,毕竟这么多年了,还不能让它有个反应吗?” 不知道是不是虞挽歌的错觉,她怎么在谢聿行的话语中感到了一丝委屈。 但是…… 这个年纪的人,就算府里没个通房,侍妾,外面应该也是曾有过的,所以她其实不奢求谢聿行的之前很清白,因为在她看来,那是遇见她之前的事,在他们相识以后,她也不曾听过谢聿行的花边事,所以她也就没有去多问。 可是现在谢聿行这话却是让虞挽歌眼前一亮,有些不太敢相信的看了他一下,随后,似乎做了某种心理建设一般,她看向了他,“之前……” 谢聿行看着虞挽歌这欲言又止的样子似乎明白了虞挽歌想说什么一样,不由得出声道,“你是想问我,之前可曾有过女人是吗?”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这话噎了一下,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因为就算有,那也是他过去的事情,她无从介意。 然而虞挽歌没有说话,谢聿行却是一笑,抬起她的下颚,让她视线与自己对上,随后道,“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我现在还是清白的。” 虽然这件事情并不是什么好值得骄傲的事情,毕竟在这个年纪了,有点那事也是很正常的,但是谢聿行却是觉得没那种感觉,而且他现在到了这个位置,经常会有人送女人给他,但是他都没有收下,因为他不喜。 那些女人让他提不起那方面的想法,再后来,他的事情很多,就更没有心思了。 他完全没想到,自己之前的洁身自好会让自己在面对虞挽歌的时候,有些骄傲的感觉……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这话后顿时瞪大了双眸,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谢聿行,一时之间都找不到自己的声音了…… 谢聿行看着虞挽歌这瞪大双眸的样子,嘴角不由得一勾,“怎么?不相信我?” 虞挽歌闻言回过神来,连忙道,“自然是信你的,只是我没想到……” 她没想到谢聿行都这个年纪了,竟然没有和女人过…… 谢聿行看着虞挽歌这般不由得一笑,故意做出一副不悦的样子望着她,“怎么了?难道你很希望我有别的女人?” 虞挽歌闻言后下意识道,“自然是不希望的。” 说完后,她似乎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一样,旋即道,“我……” “小挽,我很高兴,你日后就应该这样,我就是属于你一个人的,不会属于别人,你应当有这种自信。” 谢聿行似乎知道了虞挽歌想说什么一般,直接伸出食指抵在了她的唇上,不让她有说话的机会,随后便面色从容的说着。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这话心里说不触动是假的,这样的谢聿行,无疑是给了她很大的底气。 若是之前她还有所顾虑,那么现在的谢聿行就是在用他的方法一点点的消除掉她的顾虑,这样的谢聿行,真的没有办法让她不喜欢…… 她也将在谢聿行的深情中,献出自己的心…… 第三百一十三章 求娶 次日。 薛彦北刚上朝,还没让人宣读圣旨,就听到底下的太常寺卿奏本。 “陛下,臣叶进,有一事要求。” 薛彦北原本准备让人先宣读圣旨的,结果就听到了叶进的话,他不得停下了动作看向了他,“爱卿但说无妨。” “臣有一子,名为叶鑫,现任五品官职,今年二十有三,有心仪对象,想请陛下指婚。” 叶进在说这话的时候,站在最前面的谢聿行眉头不由得一拧,心中隐隐的有些不好的预感,直觉告诉他,叶进接下来所求之事,定是他不喜的。 薛彦北听着叶进这话眸光一闪,并没有往其他的方面去想,而是看着叶进,淡淡道,“哦?不知爱卿相中了谁家的女儿?” “臣斗胆,犬子相中之人,正是虞氏女官挽歌,还请陛下……” “不可。” 叶进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道声音呵住了。 众朝臣不约而同的看向了声音的来源,只见说话的人,正是谢聿行。 叶进没想到薛彦北还没出声,却是谢聿行先出的声,这让叶进脸色微变,因为薛彦北在听着谢聿行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什么反应,反而是面色十分的从容,那个样子,像是在看热闹一般。 他不由得看向了谢聿行,“大司马为何觉得不可。” 谢聿行听着叶进这话后面色十分从容,“太常寺卿现在的官职也不过是正三品,你的公子职位也只不过是个五品,而虞女官现任从三品,你家公子,配不上她。” 谢聿行直白的一句配不上让叶进的脸色很是难看,他没想到谢聿行竟然会这么直白的说这话,他的儿子配不上,好一个他的儿子配不上。 然而叶进不知道的是,一会在薛彦北让人宣读了圣旨之后,就更配不上了。 此刻的叶进是有些不悦的,有些咬牙的看着谢聿行,“大司马何时还管这些婚事了?” “本官不过也是说的实话罢了。” 谢聿行面色十分的从容,丝毫没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什么问题。 这让叶进心里更加不爽了,他只能将目光看向了薛彦北,随后又看向了谢聿行,“陛下还在此,大司马这是要越权吗?” 谢聿行听着叶进这话只是轻轻一笑,“越权?本官不过是说些话而已,怎么就越权了?陛下都没说本官越权,怎么你太常寺卿觉得自己权力很大吗?” 谢聿行毒舌的一句话直接让叶进脸色一顿青红皂白,赶紧在地上跪了下来,看着薛彦北有些惶恐的出声,“陛下,臣惶恐,臣定然没有这个意思的。” 薛彦北看着二人你来我往的,再看着叶进的这般模样,轻咳了一声道,“行了,大司马说的也没错,叶鑫的品阶,确实是属于高攀了,况且朕今日还要宣布个事,既然都提到了虞女官,那就顺便说了。” 薛彦北说完看向了一旁的严公公,严公公对上薛彦北的目光后便走上前来,手里拿了个圣旨。 底下那些朝臣看着严公公这动作都有些不解,随后严公公便打开了手中的圣旨。 “陛下有旨……” 严公公话音刚落,底下的那些朝臣便赶紧跪了下来,“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有虞氏女官挽歌,在宫中尽职尽责,为朕分担解忧……” 严公公在说了一系列后,最后直接道,“原蒋氏女官蒋澜之位将传于虞氏女官挽歌,虞氏女官挽歌即日起,升为从二品……钦此。” 在严公公宣读完圣旨后,底下的那些朝臣心里都是大吃一惊,所以这就代表着虞挽歌接手了蒋澜的位置,然后升了品阶,那可是从二品啊! 虽然蒋澜现在是正二品,但是虞挽歌在接手了她的位置之后,正二品也不过是迟早的事情,而她的接手,也就代表着宫里以后最高的女官之位换人了…… 从陛下即位,也就是虞挽歌上任后,到现在还不到一年的时间,她已经升了好几个品阶。 由此可见,陛下是真的看重她。 可是虞挽歌这一升品阶,也是有人欢喜有人忧了。 忧的是叶进,这样一来。他的儿子就更加没机会了…… 那可是从二品,比他的品阶还高了一级,日后就连他遇见虞挽歌都得自称一句下官了…… 真是该死! 他现在可算是明白为什么那人要让他一上朝马上就提这个要求了,因为不提,等宣读圣旨后就没机会了。 可是就算他先提了,现在,也是一样机会渺茫。 而虞挽歌升了官,也让一些原本准备看热闹的人都表明了态度。 “太常寺卿,这下可没办法了,那可是从二品女官,你家公子确实是有些……” “是啊,太常寺卿现在还是不要有这个想法了……” …… 一开始虞挽歌不过是个从三品,虽然品阶也高,但是从三品的女官也不算太少,所以大家没有太触动,而且他们没来得及说话就被谢聿行捷足先登了。 可是现在,局面可就不一样了,那可是从二品,整整上升了两个品阶,而且现在蒋澜退的话,虞挽歌可以说是宫里有着最高权利的女官了。 试问这样的机会,他们肯定不能让叶进拿去,那些有儿子的人也开始争先恐后的表达着自己的意见,同时也在心里想着此次回去之后定是要让他们的孩子来找虞挽歌才行,如果能把虞挽歌给娶回家,可是对他们百利无一害的。 叶进没想到一开始保持着沉默的那些官员竟然来了这么一下,他有些气恼的瞪了那些人一眼,不死心的看向了薛彦北。 薛彦北感受到叶进的目光以后眸光一闪,面色从容的说着,“爱卿此事确实可以不想了,若是其他人家的小姐,朕帮了也就帮了,但是今日之事,没有办法,虞女官的婚事,得她同意才行。” 此刻的薛彦北真的是很会说场面话了。 他这话也给虞挽歌造足了势,让那些品阶不够,却又心里对虞挽歌有想法的人,没法实施。 谢聿行看着现场上那些朝臣的反应,心中冷笑,想要他的人?他可还没死呢! 第三百一十四章 我会等你 叶进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他的心里很不甘心,可是薛彦北已经这样直白的说了,就代表着薛彦北不准备同意,如果自己再这样不识好歹下去,那么他就是违抗圣命了,这违抗圣命的罪名一下来,他可是会吃不了兜着走的。 所以叶进纵然再不甘心也只能点头应下。 “是。” 薛彦北见叶进应了之后点了点头,冷声道,“起来。” “是。” 叶进不甘心的退到了一旁,谢聿行却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如果不是自己昨日先去和薛彦北打了个招呼,恐怕今天就有的麻烦了。 看来自己不能再等了。 不然商珏,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 此刻同样在朝堂之上的叶文钦却是十分的后悔,一开始他就不应该同意退婚的,结果这番退婚下来,虞挽歌现在到达了这样的位置。 如果之前没有退婚的话,那他就会让他们尽快完婚,可是现在,真是该死! 虞明忠心里也是无比的后悔,他后悔的是他不该和虞挽歌断绝关系,没想到他所有的子女中,现在最有出息的竟然是自己最不宠的那个,说起来可不是嘲讽吗? 不行,他不能就这样,他得让虞挽歌回到虞府才行! 这朝堂之上,每个人此刻都是各怀心思。 他们的心思,也全是因为一个人。 薛彦北这边拒绝赐婚,以及虞挽歌升了官的消息直接就传到了容华的耳朵里。 容华直接就发了火,“你说什么?皇帝没同意赐婚还给那女人升了官?” 容华没想到现在事情竟然会变成这样,这个薛彦北是做什么?他疯了吗? 从二品女官,他竟然这么做?! 还让她来接手蒋澜的事宜,这就说明此后虞挽歌就是宫里最高品阶的女官了? 真的该死,原本她也是看蒋澜快要到年纪了,想让叶女官来接手,然后她后面再选一个女官来继续培养,可现在,薛彦北突如其来的这一番动作,真的让人是措手不及! 现在她的计划全都得改变! 真是该死! 这个虞挽歌到底是给薛彦北下了什么药,竟然让她这好儿子如此器重她! 底下的婢女看着容华这发飙生气的样子,都是一句话不敢多说,生怕惹怒了容华。 最后还是容华发飙完了以后才看向了一旁的宫女,冷声道,“你去把虞挽歌给我叫过来!” “是!” 容华倒是要看看,这虞挽歌到底是有什么本事! 然而却有人事先想到了这点,谢聿行在下了早朝之后就先去找虞挽歌。 在谢聿行的早一步,严公公也带着圣旨去找了虞挽歌,谢聿行见到虞挽歌的时候,虞挽歌手里正揣着圣旨。 虞挽歌在见到谢聿行的时候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谢聿行会在这个时间来找她,她直接走了出去。 “阿聿,你怎么来了?” 现在虞挽歌对谢聿行是称呼的越来越自如了。 谢聿行对于虞挽歌的称呼很是满意,他轻轻点头,“我有点事同你说。” 虞挽歌闻言一顿,随后便跟着谢聿行到一旁,谢聿行直接同她道,“你现在官职突然升上去,这一段时间肯定会有人一直找你,包括太后。” 谢聿行刚刚已经想通了,这叶进和叶女官是有点关系的,而叶女官又在为容华办事,所以叶进这突然的求赐婚,肯定是容华的手笔。 所以如果容华在得知了虞挽歌升了官以后肯定坐不住,届时她一定会找虞挽歌。 自己身为外男,自然是没法在后宫之中的,更没有名义去找太后,所以他需要提醒虞挽歌才行。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的话顿了顿,似乎想起了什么一般,看向了谢聿行,“可是因为今日在朝堂上太常寺卿求赐婚一事?” 今日这事她也是听说了,此刻的她无比庆幸,自己到达了这样的位置,而且又有谢聿行在,不然她的婚姻恐怕就只能任人摆布了,想到这事,她的心里就很是不舒服,只要想到她的婚姻不能由她控制,她的心里就觉得悲哀。 虽然这是这个时代里每个女人都要经历的,但是她并不想去经历。 好在…… 一切都没有发生。 谢聿行听着虞挽歌这话心中有些诧异,不过很快就想到了恐怕是朝堂上的风声走漏了。 他轻轻点头,“也有这个原因,恐怕那事便是太后主导,她企图通过这样的方法可以控制你。。” 谢聿行说起这事心里便十分的不悦,这容华是真的越权了,她既然如此的话,那他就得让容华知道,不是什么事情她都能插手的。 虞挽歌听到谢聿行这话的时候脊背一凉,只觉得自己被人算计了。 谢聿行看着虞挽歌脸色变化的样子,心里似乎明白了她在想什么一般,不由得道,“我不会让别人娶你,你只能是我的。” 谢聿行说这话的时候充满了强势,在他看来,虞挽歌只能属于他一个人的,至于其他人,不行。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这话后一顿,对上了他认真的双眸后只觉得脸色一红,听着谢聿行这么霸道的话,她的心里其实是有些触动的。 她轻轻点头看着谢聿行,“好,我等你。” 她信谢聿行,所以哪怕他现在没有向陛下求娶,她也知道谢聿行一定是有什么原因才会如此。 谢聿行看着虞挽歌这般,心神微动,看了下四周无人后,便把虞挽歌拉到了一旁,“我想等事情都稳定了之后,再来给你稳定的生活。” 现在时局如此,谢聿行总觉得有些不放心,所以他不想让虞挽歌失望,他想等一切都稳定了下来,在那之前,谢聿行会将一切妨碍他们的事情都给处理了。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的话后点了点头,“好,我都知道的,我会等你。” “好。” 这也是虞挽歌对谢聿行的承诺。 她会等他来娶她。 谢聿行又拉着虞挽歌说了些话后,才让虞挽歌回了女院,而她刚回去没多久,太后那边的人真的就来了。 虞挽歌看着慈宁宫里的宫女眸光一闪,倒也是没多说什么,在离开前同徐晚清说了些什么后,才跟着慈宁宫的宫女离开。 第三百一十五章 太后的心思 虞挽歌在跟着那个宫女来到了慈宁宫后,便看到了太后坐在主位上。 她走了过去,同太后行礼着,“参见太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容华看着跪在地上的虞挽歌,眼睛微眯,并没有让虞挽歌起来反而是直接和虞挽歌说着话。 “哀家现在是该恭喜你吗?虞女官。” 虞挽歌听着容华这来者不善的语气,眉头止不住的皱了起来,这容华,是真找茬的。 不过虞挽歌也敛下了自己的心思,看着容华道,“承蒙皇恩厚爱。” 容华听着虞挽歌这话噎了下,对于虞挽歌这般,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行了,倒是不必说这些场面话了,你用了什么手段?” 容华直接了当的一句话让虞挽歌脸色微变,看着容华这般不给面子,虞挽歌却也是忍了下来,她直接道,“臣不知道娘娘对臣是有什么误会,但是臣没有用什么手段。” 虞挽歌也说的很是客气委婉,容华听着虞挽歌这话微微一噎,瞥了虞挽歌一眼,继续道,“你若是没有用什么手段,为什么陛下会给你升官?你少在那里糊弄哀家。” 虞挽歌听着容华这话不由得道,“若是太后娘娘不信的话,可以去找陛下询问一番,若臣有撒谎,甘愿受罚。” 虞挽歌知道,现在容华就是想挑她这个软柿子捏,她得让容华知道,她不是那个软柿子。 容华听着虞挽歌这话脸色微沉,这虞挽歌还真是好一张嘴,她回答的这样官方,如果她真的有意见,不就是对薛彦北有意见了? 这质疑的罪名,她可不能给自己扣上。 纵然容华再心里不甘,也只能转个话题道,“哀家听说今日在朝堂上太常寺卿向陛下求赐婚的,你对他家公子感觉如何?” 虞挽歌听着容华这话,心里便确定了这事就是容华的手笔,之所以这么问,恐怕她就是想从自己这里突破了,所以虞挽歌只能道,“臣现在无心儿女情爱一事,让太后娘娘操心了。” 容华听着虞挽歌这话后,眉头止不住的皱了下,眼含探究的看着虞挽歌,“莫非是虞女官内心有心仪之人?” 虞挽歌听着容华这话后一顿,如果这个时候自己说是,说不定容华会以一个什么不知廉耻的罪名来定她的罪,所以她断不能落得这样的把柄在容华的手上。 “没有,承蒙太后娘娘厚爱,臣现在的心里辅佐陛下一事。” 虞挽歌说的这么美名其曰,让容华实在是找不到她的毛病,纵然容华的心里再不爽,也只能道,“那看来是哀家误会你了,起来。” 容华和虞挽歌说了这么久的话才让虞挽歌起来。 虞挽歌听着容华这话后便知道容华应当是拿自己没办法了,所以便从地上起来了,“是,多谢娘娘。” 容华看着虞挽歌只觉得有些厌烦,也不再和她多说,直接就让她走了。 虞挽歌在听着容华的话后便点头道,“臣告退。” 虞挽歌在出去了以后便看到了徐晚清在外面焦急的等待着,整个人有些焦灼的走来走去,那种焦急的感觉在看到虞挽歌出来以后,才停了下来,急忙的走了过来。 “挽歌,没事?” 虞挽歌听着徐晚清关心的话语微微一顿,随后道,“没事,不用担心,先走。” “好。” 虞挽歌是让徐晚清来外面等着自己的,若是自己进去的时间太长,她再进去找自己。 现在还没有到约定的时间,所以她才没有进去。 虞挽歌直接带着徐晚清离开了,二人直接回了女院,回去后徐晚清才赶紧问着虞挽歌,“挽歌,太后没有为难你?” 虞挽歌听着徐晚清的问题便是摇了摇头,“没有,不必担心。” 徐晚清听着虞挽歌这话后才微微松了口气,如此一来,就行。 她起初还担心太后会找虞挽歌的麻烦,但是现在看来,是多虑了。 “那太后突然找你是做什么?” “就是为了这次我升职的事情。” 虞挽歌也没有隐瞒直接同徐晚清说着。 徐晚清听着虞挽歌的话以后顿了顿,看来还真是树大招风。 “只怕这次你要成为众矢之的了。” 徐晚清轻叹了口气道。 虞挽歌听着徐晚清这话后眸色一深,轻轻点头,“这我自然知道。” 但是蒋澜已经同她说过,如果她准备接手这个位置,就得接受这个位置给她带来的一些事情。 所以虞挽歌自然是没有办法说什么的。 因为她接受了,而且她如果连这些事情都处理不好的话,那么她也不配当这个位置的人了,根本就是辜负蒋澜了。 所以虞挽歌现在面对那些事情,她会好好处理,不能落下把柄。 毕竟有些人可不愿意看到她现在的成就呢。 所以她要做的就是让那些不愿意看到她成就的人,接受她的作为,这样一来,她才配的上现在这个位置。 徐晚清看着虞挽歌这淡然自若的样子,心里有些触动,以前的虞挽歌,处理事情还不是这样雷厉风行的,但是现在的虞挽歌,做事情干脆利落,倒是真的改变了不少。 她也得向虞挽歌学习才行。 毕竟她也不能局促在现在的位置上,她想做的更好,她也想向虞挽歌那般,官拜高位。 不过她知道没有这么容易,毕竟虞挽歌是真的有能力,而且她之前受了太多的苦了,现在这一切事情,都是她努力得来的。 她也应该得到这样的成就。 所以徐晚清对虞挽歌并没有羡慕,相反只有佩服。 虞挽歌又同徐晚清说了一些其他的事情,外面便有人说要来找她,虞挽歌便先走了出去。 在跟着宫女的步伐来到了外面后,只见商珏出现在了她的视线范围内,在看到商珏之后,她神色一敛,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商珏,“商小王爷找我是要做什么?” “本王听说了虞女官荣升官位,自然是得来道一声恭喜的。” 商珏听出了虞挽歌话中的不客气,他的态度十分的坦然,面色从容的看着虞挽歌说着。 第三百一十六章 薛霁寒的心思 虞挽歌听着商珏这话,眸光一闪,直接道,“看来商小王爷的消息也是挺灵通的。” 商珏听着虞挽歌这略带调侃的话语,神色微动,十分淡定的出声道,“还好,就是正好听到风声罢了。” 商珏说着就从怀里拿出一个礼盒,“这是恭祝虞女官的礼物,禹州的特产。” 虞挽歌看着商珏手里的礼物,直接回绝了,“无功不受禄,我不能拿,商小王爷还是收回去,免得让人心生误会。” 商珏听着虞挽歌这直白拒绝的话语微微一顿,不由得道,“心生什么误会?” “总之我是不能收的,若是商小王爷来就是为了此事,那么商小王爷的心意我是收到了,至于这礼,商小王爷还是带给有需要的人。” 虞挽歌这话说的毫不留情,商珏看着虞挽歌这强硬的态度也不自讨没趣了,直接叹了口气,点着头,“行,既然虞女官已经这么说了,本王也不好再强人所难。” 商珏说着就把那东西收回了自己的袖子里,面色从容的看着她,丝毫没有一种自己刚刚被拒绝的尴尬感。 虞挽歌看着商珏这般顿了顿,这大概就是上位者的感觉,这般的从容淡定。 “本王还有点事想请教虞女官。” 虞挽歌本来是准备和商珏福身告退的,现在听到商珏这么说,只能先停下脚步看向了商珏,缓声道,“商小王爷有事请说。” “是这样的,你们皇城之中,有什么特产吗?” 虞挽歌听着商珏这话愣了一下,显然没明白商珏的意思,商珏看着虞挽歌这态度后继续道,“比如一些吃食之类的。” 虞挽歌闻言后直接道,“商小王爷,我并不知道禹州有什么,所以也不好说什么东西是皇城的特产,如果商小王爷想了解的话,可以找大司马陪您,他可是常年待在皇城内的人,我并没有一直都在皇城内,所以还是不太了解的。” 虞挽歌又再一次的拒绝了商珏,商珏听着虞挽歌的拒绝,心里没有太大的触动,有的只剩下无奈,既然如此的话,那就没有办法了。 商珏如果此刻再强硬点,就有点不合适了。 所以商珏只能点头,“行,那我明白虞女官的意思了。” 虞挽歌看商珏没有再纠缠了以后,不由得松了口气,点头道,“嗯,那我就先回去了。” “好。” 商珏看着虞挽歌离开的背影,眉头一拧,一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中后,才转身离开。 …… 永州。 宫里的消息也传到了薛霁寒的耳朵里,薛霁寒听着下属的汇报,眼里划过一抹得意,没想到禹州的商珏竟然不在禹州,这不是给了他机会吗? 薛霁寒得到的消息还是几天前的消息,也是谢聿行联合商珏放出来的消息,为的就是混淆薛霁寒,让他再继续在永州待一段时间。 “既然他不在禹州的话,那我自然是得借这个机会去一下禹州才行了。” 下属听着薛霁寒的话,又想到了皇城另外一边的飞鸽传书,不由得继续同薛霁寒道,“王爷,那安平侯的飞鸽传书呢?” 薛霁寒听着下属的话冷声道,“直接回封信就行了,就说本王在永州还有点事情,皇城的事情让他看着办。” “宫里那边呢?” “那边就说让她有事先和安平侯商量一番,本王过些时日就会回去。” “是。” 薛霁寒看着下属离开以后,脸色微沉,现在商珏不在禹州,正是他做点事的好机会。。 本来他这次会回来就有一部分原因是听说了禹州的商老王爷过世的消息,而现在掌权的人变成了商珏,所以他主要是想和商珏碰一下,看看这商珏是不是个好相与的。 只不过他派去禹州的人都一直没有音讯,这让他觉得有些诡异,想必是这里面有什么问题。 本来他就有所打算,打算自己去看一下的,结果在他临行之际,得到了这么一个好消息,岂不是帮助他吗? 所以这一趟禹州,他是非去不可了。 正好可以借着这次去禹州的机会,会一下那些人…… 谢聿行也得知了商珏去了虞挽歌那边找虞挽歌的消息,脸色有些难看,这商珏,真是说不听是。 非得到虞挽歌跟前晃个什么劲? 看来他这是在给自己下战书了?想让自己动作快点? 以商珏那无聊的性子,很可能是会做出这事情的人。 所以他得让商珏知道一番才行。 于是谢聿行便让人去给商珏传了信,随后又让人去安平侯那边散发了一些消息,而现在他只需要等着事情发酵,不过在那之前他得先去一趟太常寺卿的府上才行…… …… 三日后。 太常寺卿突然被爆出贪了很多百姓的钱财,这消息一出来,整个皇城的百姓都炸了。 纷纷囔囔着要让太常寺卿下台,尤其是那些以前受过欺压却又不敢说话的人也都借着这次的机会出声了。 这消息也很快就传到了薛彦北的耳朵里,天子震怒,直接下旨撤了太常寺卿的官职,并且让人把他关进了大理寺彻查此事。 随后又一道旨令传来,让朝堂上的官员,从上至下一一自查,若是自己有问题的,可自觉上交公晌,第一次可以不采取实名制,只要上交就行,可若第一次没人交,将由薛彦北派人到每家每户去查。 这消息一出来可是让众人直接都疯了,毕竟在这官场上的,每个人肯定或多或少有些贪,要说不贪的人,恐怕也只有极少数。 但是大家都明白,他们是被警告了。 一开始他们都知道太常寺卿是得罪了人,至于得罪了谁,大家也都心知肚明。 只是大家都心照不宣,现如今,他们算是更明白了,这是在警告他们大家。 而作为谢聿行阵营的人,大家都相当的自觉,至于其他阵营,又或者中立阵营的人,大家都企图进行对抗,但是这对抗的后果,他们是有些没法承受的…… 当然这都是后话,此刻的御书房之中,薛彦北正陷入了沉思…… 第三百一十七章 薛彦北的想法 薛彦北之前不是没想过处理贪官污吏的问题,他知道朝堂之中这些贪官污吏的问题肯定都有存在,但是因为他刚上来,朝堂上还没有足够信任的人,他生怕会因为他的一时之举让那些朝臣心里不舒服,到时候生出造反之心或者什么之类的,就麻烦的很。 所以现在谢聿行这番行为,他也正好能借这个机会做这事。 所以有这个机会的,他肯定是不会放过的。 现在这番举动下来,他也只不过是借着谢聿行的势在做这件事,所以基本上所有朝臣都会把矛头指向谢聿行,这也算是为他挡了一下。 谢聿行何曾不知道薛彦北的想法,但就算他知道又何妨,他也不担心什么。 毕竟处理太常寺卿是早晚的事情,现在只是他有了理由而已,既然敢把主意打到他的人身上,就得做好承担这事情的责任。 正好也借着这个机会让那些人警醒一番。 薛彦北陷入自己思绪中的时候,外面突然来了人,“陛下,太后来了。” 薛彦北闻言抬眸看了过去,只见容华已经走了进来,薛彦北看到她的时候顿了顿,“母后。” “你这是在做什么?” 容华一进来就是对薛彦北一番质问,薛彦北听着容华这话脸色微变,面上却是从容的看着她,“母后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自己不明白吗?你这次的动静可是在引火烧身啊!” 容华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看着薛彦北说着。 薛彦北听着容华这话顿了一下,随后道,“这次正好大司马这般,朕只不过是借势罢了。” 或许是因为薛彦北知道了容华的一些作为,所以这个时候的他,对容华并没有像之前那么大的敬畏之心了。 容华看着薛彦北这个态度,脸色有些难看,现在这薛彦北是被谢聿行洗脑这么厉害吗? 怎么现在对自己是这个态度? 容华先是看向了旁边的那些人,让他们离开,才看向了薛彦北,缓声道,“皇儿,怎么你现在对母后是这个态度?” 容华说这话的时候轻声细语的,和平时的她完全就不一样,薛彦北看着这样的容华,心里有些触动,此刻的他仿佛又看到了刚出冷宫那段时间的容华一般,这样的容华,是他一直想要的。 可是自从出了冷宫之后,他又有很长一段时间不曾见过母后了,那段时间,他是依靠着那样的容华印象来想她的。 再后来他就坐上了这个位置,而他的母后,就又像之前在冷宫一样了。 所以这个时候看到这样的容华,薛彦北的心里是有些触动的。 “母后,不是朕如何,不过是这事朕确实是适合借这个机会来做事,否则这贪官污吏的问题没处理,朕永远没办法在朝中树立威信,而这次行为,朕不过是后面的推手。” 容华听着薛彦北这从容的话语,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起初她听到这件事情的时候心里是十分诧异的,因为在她看来,薛彦北这么做就是鲁莽,这样是让那些朝臣不喜欢他了罢了。 可是现在薛彦北这么说,她就觉得十分有道理,毕竟她现在做的这些事情也都是为了薛彦北,只有薛彦北这个皇位稳固了,她的太后之位才能稳固。 既然是对薛彦北有利的话,她自然也不会说太多,毕竟背锅的,有的是人。 “行,既然如此的话,那哀家明白皇儿的意思了,下次这些事情,皇儿应当找哀家商量一番才是。” 容华说这话的时候,是一副语重心长的态度,薛彦北听着容华这话后噎了下,随后看着容华道,“知道了,母后。” 容华看着薛彦北这一副懂事的样子,心里很是满意,这才是她一直想要的好皇儿,薛彦北现在做的不错。 也懂得思考那些事情了,看来成为明君是指日可待。 只是容华不知道此刻的薛彦北,是怀疑她的,怀疑她的一些所做所为,只不过现在的薛彦北没有将那些想法表现在脸上罢了。 薛彦北看着容华满意的样子,心中冷笑,面色倒是十分的从容,一副顺从容华的样子。 容华看着薛彦北这般,才满意的离开,因为这一直是她想要的好儿子模样。 薛彦北在容华离开以后,眼里划过一抹阴鸷,那种阴鸷,是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 容华从御书房离开后心情已经截然和之前不同,因为在她看来,薛彦北已经懂事了,他现在做的那些事情都是经过考量的,不是乱来的,所以她没必要担心太多。 此刻的她,走路都是带风的。 一旁跟着她伺候的那个嬷嬷看着太后这一副心情好的样子,心里也是十分的高兴,这个嬷嬷从以前到现在已经伺候了很多年了,基本上是从进宫之前就是了,可以说的上是最熟悉容华的人了。 所以这个时候的她也和容华说着,“看来娘娘担心的事情,已经解决了。” 容华听着嬷嬷的话后点了点头,“是以,不曾想现在的皇帝倒是成长了很多,看来要让一个人成长,是需要委以重任的。” 容华此刻还是对自己的做法很是满意,在她看来,这就是她想要的,以后安安稳稳的坐着这个太后的位置是不错。 容华此前不是没有想过当皇后,但是先帝那人太过于无情,她觉得皇后之位是不稳的,因为先帝可以有无数个宠妃,说不定哪一天就有什么新鲜口味了。 既然如此的话,还是要当太后来的实在,毕竟太后也只会有一个。 所以她才会想尽办法让她年幼的孩子,薛彦北登上那个位置,只有这样以来,才能长久。 现在的事实证明,她是对的。 想到这事,容华就很洋洋得意自己的所作所为,因为这番行为下来,就没人和她抢了,就算薛彦北再强势又如何,她耍点手段,那个小子可不就乖乖听她的了吗? 越想到这事,她的心里就是越加的满意。 人一高兴,这喜悦就言于表面了。 第三百一十八章 让我亲一下 这场彻查贪官污吏的事情自然也传到了商珏的耳朵里,商珏仔细一想便知道这一定是谢聿行的手笔,毕竟以薛彦北现在的情况他定是不可能这么贸然的做这件事情的,因为这对他的管理并不利。 而且这样一来就是把那些臣子的怒火集中在他的身上,这根本就不利于他的皇位之事。 所以,一定是有什么人先做了此事,薛彦北才借着这个机会做了此事,如果朝臣到时候有什么问题的话,他便可以将这件事情的问题引到之前的人身上,这样他又能得到一些粮饷,岂不是妙哉。 不过谢聿行既然这么做的话,他估计就没担心这个问题,看来那日太常寺卿的所作所为,确实是让谢聿行心里不爽了啊。 不过也是,对于有人肖想自己的女人,有谁会舒服呢。 商珏津津有味的喝着茶,看来在皇城的这段时间还是有点意思的,以前在禹州,竟然不知道皇城里的生活这么的有趣。 不过就算再有趣又如何,他也是得回的。 “商林可有消息?” 商珏似乎想起了什么一般,看向了下属。 下属听着商珏的话顿了一下,点了点头,“有,不过属下看他似乎和安平侯府的人有所往来。” 商珏听着下属这话眼睛微眯,神色有些变化,和安平侯府的人有所往来? 想不到这商林,竟然还能和安平侯府的人往来,这他的手还真是伸的长,不过既然这商林来了,左右也没人知道他来了皇城,那就别回去了。 想到这里,商珏的眼里划过一抹深意,看向了那个下属,沉声吩咐了几句以后便让那个下属离开了。 商珏在下属离开后又唤来了另外一名暗卫,“禹州那边可有什么消息?” “薛霁寒有动静了。” 那个暗卫听着商珏这话后便直接说着。 商珏听着暗卫这话以后眼睛微眯,他们得到消息的速度都会比较快,基本上正常的传信都需要三四天,但是他们的人传信,两日内便能得到。 所以他现在得到的消息应该是两日以前的了,那看来是差不多了。 商珏眸光一深,冷然吩咐着,“让禹州的人准备瓮中捉鳖。” 既然这薛霁寒非得送上门来,自然得是好好的让人家照顾他一下了。 暗卫得到商珏的消息后便赶紧离开了,留下商珏悠悠的在此。 其实这么想来,在这里的日子好像也没有太差,宫里的人好吃好喝的伺候,还能解决一些麻烦,属实是不错。 …… 谢府。 “主子,永州的消息。” 谢聿行看着正月传上来的消息,眸光一闪,从容的伸手接了过去,将信纸上面的内容看了以后,才道,“这薛霁寒这么忍不住,看来商珏在禹州也做好准备了。” “那我们现在?” 正月看着谢聿行有些不解。 谢聿行闻言道,“那边的事盯着就行,必要时候让人推一把,不用让薛霁寒太好过,若是他死在外面也和我们没关系。” 正月听着谢聿行的吩咐顿了一下随后便道,“是。” “商林那边去处理一下,找点他和安平侯府之间的矛盾,让他们自己去闹。” 谢聿行仿佛又想起了什么一般,吩咐着正月,正月听着谢聿行的话以后点了点头连忙应着,“是。” 谢聿行说的话,他就去执行就好了,不需要问过多。 在正月离开后,谢聿行便将那封信纸烧了个干净,随后直接进了宫,这段时间以来,他进宫的次数可是一次比一次多了,仔细想想还是需要尽快将虞挽歌给娶回来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否则他觉得自己都快得相思病了。 这放在以前谁都不敢想,他谢聿行竟然会为一个女人如此。 说实话,就连他自己都是不曾想过的。 可是现在,他却为一个女人,屡次三番的爬女院的墙,这若是让有心人知道,该编撰一番了。 不过谢聿行既然敢做,就定然不会让虞挽歌难办。 虞挽歌看着再一次出现在自己院子里的谢聿行有些无奈,这谢聿行现在是把女院当成他的第二个地方了吗? 自从虞挽歌升了官以后,女院里就重新为她选了一处院落供她一人居住,衣食起居也都更上了一层楼。 本来是得蒋澜的院子给她的,但是虞挽歌拒绝了,那里永远是蒋澜的,永远属于她师傅,所以宫人只能给虞挽歌重新选了一下,好在这个位置也不差,什么都有独立,以及独立的书房那些,更方便她处理事情。 几乎是在她搬到新院落的时候,谢聿行当天晚上就来了,当时看着出现在她视线里的谢聿行,虞挽歌整个人都是凌乱的,为什么谢聿行会在此。 而从那时候到现在,已经过了一段时间了,她已经渐渐适应每天都要翻墙来找自己的谢聿行了。 为什么知道他是翻墙,因为他身为外男,自然是没有办法进女院的,如果他想要从正门进来,就只能有一些公事才行。 但是现在谢聿行找自己,可没有一点公事。 “小挽,可是觉得我烦了?那我明日不来了?” 谢聿行看着虞挽歌这般,故意调侃着她道。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这话有些无奈的瞥了他一眼,“行了,你可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现在虞挽歌和谢聿行在一起,已经没有一开始那种心跳的感觉了,她现在已经适应了谢聿行是自己未来伴侣一事,所以在和谢聿行说话的时候是有些亲密暧昧的。 谢聿行听着虞挽歌这话轻轻一笑,随后在虞挽歌的脸颊上偷了个香,才道,“这才是得了便宜,刚刚只是卖个乖。”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这话本来还在恼他又偷亲自己的时候,倏地听到他这话,不由得笑了,嗔怪的盯了谢聿行一眼。 谢聿行对上了虞挽歌的目光后心里更加的满意了,面色从容的拉着虞挽歌进了书房。 “让我亲下?”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这话一噎,他什么时候还这么尊重过她了? 当然说的是在亲密这事上面… 然而不等她回答,谢聿行就继续道,“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啦……” 第三百一十九章 你会不会怕 虞挽歌从来没有想过谢聿行也有这么耍赖皮的时候,他话刚说完,又亲了她一下。 虞挽歌有些无奈的瞥了他一眼,“阿聿此番前来找我应该是有什么事?” 虞挽歌觉得谢聿行这次来找自己应该是有什么事情,她看出了谢聿行似乎有些心事的模样,和谢聿行相处这么久,其实虞挽歌也能看出一些谢聿行的心思。 她虽然平日里帮不上他太多事情,但她还是会看的,可以看出谢聿行这次来是有些心事了。 谢聿行听着虞挽歌这话后微微一顿,伸手把虞挽歌拉进了自己的怀里,轻拍着她的后背,缓声道,“没什么,我只是在想,什么时候可以把你娶回去。”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这一本正经说着情话,突然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只能无奈的看着他,“阿聿怎么现在这般的不正经?” 谢聿行听着虞挽歌的话轻轻一笑,眼里充满了无奈,“怎么这样也不正经了吗?那我是挺不正经的。” 虞挽歌闻言噗嗤了一声笑了出来,随后道,“阿聿,这次陛下处理贪官污吏,这里面可是有你的手笔?” 虞挽歌还是觉得这次的事情太巧合了,尤其是在这之前太常寺卿先出了事,这是不难猜出这事情和谢聿行有关系。 谢聿行听着虞挽歌的话轻轻一笑,随后道,“陛下是想借着这次太常寺卿的事情来处理贪官污吏,他觉得这样下来,大家不会将事情怪到他的身上,因为他是顺便做的这件事情。” 谢聿行说这话的时候充满了云淡风轻,在他看来,这件事情并没有什么好吃惊的,薛彦北的心思他猜得到。 不过那又如何,那也不能阻止他做这件事情。 既然太常寺卿想这么做,得先看看他自己有没有这个命再来说这事。 虞挽歌看着谢聿行这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心里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去回应谢聿行,他这实在是,让人不知道说什么的好。 “你不怕吗?” 虞挽歌问着谢聿行,这次太常寺卿的事情她知道应该是谢聿行的手笔,如果到时候出了什么问题,背锅的人可就是他了。 谢聿行听着虞挽歌这话嘴角不由得一勾,面色从容的出声道,“怕什么?我现在害怕的只有一件事情…” 谢聿行故意说着欲言又止,虞挽歌有些不解的抬头看了过去,然后就听到谢聿行直接道,“我现在怕的只有你不嫁我。”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说这话,脸色霎时间变得一红,有些气恼的瞥了他一眼,然后轻轻的敲了一下他的胸口。 谢聿行看着虞挽歌这般嘴角不由得一勾,伸手抓住了她刚刚捶自己的手,目光含笑的看着她,“你会吗?” “会什么?” “会不会不嫁我?” 谢聿行目光直直的盯着虞挽歌,虞挽歌对上谢聿行深邃的双眸后愣了一下,随后道,“不会。” 虞挽歌说这话的时候有些不好意思,还别开了目光。 然而谢聿行一直盯着她,听着她这么说了以后整个人直接就笑了,高兴的将她再次拉进自己的怀里。 虽然他已经问过了,但是每次听着虞挽歌回答,他的心里就有些亢奋,这种兴奋,比他上阵杀敌还高兴,就像是他赢得了全世界的感觉。 “我不会怕,我有什么好怕的,在前朝的时候比这更多的事情我都经历过,所以这根本就不算什么?” 在把虞挽歌拉进怀里的时候,谢聿行便将脑袋抵在了她的头顶说着这话。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这话整个人失神了一下,确实像谢聿行这么说的话,这的确是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只是自己以前没有在朝堂之上,所以才不觉得什么,现在自己身在局中,再加上她也担心谢聿行,所以才会关心则乱。 看来她是真的多担心了。 “好,既然你这么说的话,那我就知道了,你去处理。” “嗯,这事情我会处理的。” 谢聿行听着虞挽歌的话点了点头,这事情虞挽歌问他会说,但是事情要怎么做,他不希望她操心。 他还是想让她在这宫里享受这种宁静的感觉。 虽然也身在庙堂之上,但是不必去承受太多。 那些事情,就让他一个人承受就行了。 谢聿行又在虞挽歌这边待了一会后才念念不舍的离开,在他看来,他还想继续待着,但是再待下去不行了,容易被人发现,所以他还是先走了。 在谢聿行离开后,虞挽歌心里竟然也觉得自己的这院子有些空寂感,这种感觉,实在是有些不舒服。 不过她知道,一个人要成长,有些时候就是得习惯孤独的。 其实她在庄子里的时候也是孤独的,或许现在有了谢聿行的陪伴,她整个人竟然有些依赖了。 但是虞挽歌知道,她不能有这种依赖的感觉,不然以后是会非常的麻烦的,她不想给自己招惹这种麻烦。 所以她还是需要学会孤独才行。 这场贪官污吏的第一次自省,陛下就给了五日的时间,这五日的时间只有一部分官员去了,大部分的官员都没有去。 也正是因为如此,在五日后,宫里突然就下达了命令,抓人的命令。 薛彦北给了大理寺卿权利,让大理寺卿对没进行自省的官员,从九品到七品小官里,开始查。 这命令一出来,那些九品和七品小官全部都炸了,他们没想到竟然是拿他们先开刀? 他们一直以为陛下会拿个高职位的来杀鸡儆猴,可没想到他们才是那只鸡。 皇城之中的九品到七品小官并不多所以很快就抓了个便,可是后面有人发现,并不是所有的九品到七品小官都在这。 其中有个九品小官不服气的说了一个同僚的名字,“不是说都抓吗?为什么曹文不抓?” “是啊,还有……也没在。” 也有几个小官说出了几个同僚的名字,然而大理寺卿在听到那些人的控诉以后只觉得好笑不由得道,“那你们觉得你们为什么会在这里?” “大人随便抓的!” “是啊,大人,你是不是抓错了?” 第三百二十章 立威 大理寺卿听着那些人你来我往的话只觉得好笑,面色从容的看着他们,等到他们差不多把话说完的时候,大理寺卿才出声道,“没有下错,你们就应该在这,至于本官为什么没有抓那些人,你们是忘记第一轮自省了吗?” 大理寺卿说着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反问着他们。 那些人听着大理寺卿的这话脸色骤然一白,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大理寺卿,眼里充满了震惊,随后又赶紧道,“我们只是忘记了而已,本来我们也是要来的。” 大理寺卿听着那些官员的话只觉得好笑,语气幽幽的说着,“是吗?本官记得陛下给的时间是统一的,怎么别人能记得,你们不能记得?既然你们记不住,这头上的乌纱帽还是不要戴了,省的误人子弟。” 大理寺卿在说这话的时候眼里充满了冷漠,冷冷的瞥了这些人一眼,因为这些人的品阶都比他小,所以他们也不敢再说什么,只能赶紧闭嘴,生怕大理寺卿一个不注意,真的向皇上去说把他们的乌纱帽摘了,那可就完了。 “大理寺卿,下官真的不是故意的,就不能通融一下吗?现在补上行不行?” 有个官员企图通过晒银子让大理寺卿通融一下,然而他们忘记了,现在薛彦北正在查的就是贪官污吏的案子,大理寺卿哪里敢收这些,如果收了不就说明,他大理寺卿明知故犯吗? 那到时候要是真的传出去,可就是后悔都没有用了,所以大理寺卿直接让狱卒把那个试图进行行贿的官员给抓出来打了一顿。 因为打的时候没有避开那些被关着的,所以他们本身的害怕,再加上现在这个官员又这个样子了,大家自然也就是比较害怕了。 现在他们只能颤颤巍巍的等着大理寺卿的处理了,因为现在行贿是行不通的,那些有靠山的人只能等着人来救他们。 但是现在这种风头上,哪里会有人这么蠢,所以他们啊,也注定就没有人来救了。 三日后,之前那批被抓的官员,也都得到了他们的惩罚,降品阶的惩罚。 每个官员降了一大阶,比如本来是七品的官员现在是八品了,然后还要上交一年的俸禄,以及之后的每年里,都要自己向大理寺卿汇报自己的财力情况。 至于本来就是九品的那些官员,直接贬为平民,没收当官时的所有便利以及俸禄。 这处决结果一出来,那些一直在观望这事的官员都惊了,他们没想到这次薛彦北竟然这么狠,这可算是真的给了他们一个教训了。 这也让那些第一轮没有及时交出那些的官员此刻心里无比的后悔,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们损失就要更大了…… 此刻的朝堂之上,可以说是人人自危。 当然,也不是,那些一开始都有交的谢聿行阵营的官员,就乐的悠哉了。 因为他们本身就贪的不多,所以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谢聿行之前就一直在教导他们,跟了他的队,一定不能去搜刮民脂民膏,不然如果被他知道,后果会很惨。 所以有了谢聿行这么说了之后,大家也都不敢了。 因此当这件事情发生的时候,那些人的心里都没有太大的感觉,因为他们本身并没有怎么贪,所以不必慌,只需要按照第一次的自省,交一些东西上去就行了。 之后又空了三天的时间没有公布,这让大家更慌了,因为他们不知道是不是薛彦北正在计划着什么,如果是的话,问题可就大了。 然而事实是,薛彦北这三天是故意空出来的,他就是想让那些官员借这三天的机会出来自省,效果确实还行。 有部分的官员终于忍不住前来自首了,而向陛下承认错误,就付出的更多了,但好在只是俸禄的惩罚,并没有什么官职的惩罚,所以这也是很好的结果了。 然而三日的时间过去,在这日的上朝后,朝堂上的气氛就有些不一样了,那些在这三日的时间自省的官员心里都是松了口气,因为这次他们也看出来了,陛下不会去说是谁贪的,但是没自己主动说的可就不一样了,会直接惩罚他们,而且整个朝堂上下都会知道。 虽然贪官大家都是,但是一些不聪明的贪官,可就要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了。 在上朝之后,薛彦北没有说话,只是扫视了一圈底下的那些官员,不知道是不是做贼心虚。 那些没有自首或者被抓起来的官员都是有些心虚的低下头,反而是那些比较在第二次已经偷偷去自首的官员,现在腰杆子都直了。 薛彦北看着底下那些人心思各异的样子心中冷笑,这个时候倒是知道害怕了?之前可是给过机会了,不过既然他们不准备自己出来说的话,那可就别怪他了。 薛彦北清了清嗓子道,“前些时间,朕在查朝堂上的一些事情,有一些爱卿及时的发现了自己的错误并进行了更正,朕觉得很好,但是有些官员……” 薛彦北说到这里扫视了一下那些没有及时进行更正的官员,眼里划过一抹暗芒,继续道,“有些爱卿不能及时发现自己的错误,也没有一个进行改正的时候,不过无妨,既然有些人不能认识到自己的错误,那么朕就让人帮忙你们认识一下自己的错误。” 薛彦北说着看向了一旁的李公公,李公公在对上了薛彦北的目光以后轻轻点头,表示他明白了,随后李公公走上前去,拿出了圣旨,随后并开始宣读着。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李公公读了一系列的圣旨出来,大概的意思就是说,这次那些没有进行自省的官员,到现在为止一直没有动静的官员,薛彦北会对那些官员进行惩罚。 而且惩罚的结果比之前更甚,今天是最后的警告,如果再做不到的话,那么明日,将会在朝堂之上宣布对他们的惩罚。 这圣旨一颁发下来,那些官员就知道问题所在了,纷纷不敢说话,生怕惹恼了薛彦北,同时也在心里思考着对策。 第三百二十一章 受损严重 薛彦北也没有给他们在继续对视的时间,直接就让严公公宣布下朝了。 在宣布了下朝之后,那些一直没有做出行为的官员也没有敢继续待下去,生怕他们待的再久一点,会被薛彦北突然留住,到时候可就麻烦了。 因为薛彦北现在这个样子摆明已经知道了是还有谁,毕竟在发生那些事情的时候肯定都有官员记录,那些官员肯定也都会把记录给薛彦北,所以薛彦北现在是心知肚明的。 既然如此,他们应该珍惜陛下给的最后机会,所以很多人都知道怎么做了。 大家也都赶紧回去做这件事情,生怕晚一点就真的来不及了。 因为大家都心知肚明,所以在第二天的时候,除了极个别的官员受到了惩罚,被降级一个半的品阶,再加上罚了三年的俸禄以后,这件事情也算是得到了一个还算可以的解决。 而在这件事情之后,国库一下子就充盈了起来,薛彦北看着现在和之前明显天差地别的国库心里就说不上来的感觉,所以这些官员是真的贪的多了。 现在薛彦北就觉得自己的这件事情真的是做对了。 同样这么觉得的还有容华,容华在得知国库有这么大的变化以后,心里也很是震惊的,毕竟国库现在也算是她儿子的了,看着她儿子能有这样的国库,容华的心里是高兴的,这可比前朝好太多了,果然还是应该做太后。 做太后才能享受到这些,这是以前她做妃子都没能享受到的事情。 看来这个谢聿行有时候也是为了她的儿子好。 正所谓有人欢喜有人忧,这次受损最大的竟然是安平侯阵营的人。 此刻的安平侯府,叶文钦正在他的一众官员之前摔东西,“真是气死本侯爷了,这次的事情不用说,肯定是谢聿行那人的主意,这谢聿行,真是没事找事!” “是啊,侯爷,这次下来,我算了一下,最没有伤害的就是他们那边的人了,因为他们的人早早的都在第一次自省的时候就都自省了……” 随着叶文钦的话音落下,就有一个官员在底下小声的说着。 然而他不提还好,他一提叶文钦更气了,面色不悦的看着他们,“本侯爷之前就提醒过你们了,在第一次自省的时候就赶紧把事情给做了,把损失降到最低,结果你们还是有人不听本侯爷的话,这能怪谁?难道还能怪本侯吗?” 叶文钦越说越气,瞪着他们说着,那些没有听安平侯话的人头都低的更加下去了。 叶文钦看着那些人不敢说话的样子,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脸色充满了不悦。 “行了,这次哪几个官员受损最严重,过后把名单列给本侯。” “是。” 叶文钦又转移了话题说了一些其他的事情后才让他们离开。 在那些人离开后叶文钦又没忍住发了飚,咬牙切齿的喊着谢聿行的名字,“谢聿行!” 这次这番行为下来,自己所在的这个阵营,问题最大,这样也就让他不得不重新调整一下自己这边的人了,不然如此下去,自己永远也斗不过谢聿行。 不过现在谢聿行是有个软肋的,他得让虞明忠再去找一下虞挽歌才行。 这么想着叶文钦也坐不住了,直接去找了虞明忠。 本来这事情应该让虞明忠来找他的,但是现在他等不了了,所以才得赶紧去找一下虞明忠才行。 叶文钦在来到虞明忠府上的时候,虞明忠也正要出门,在看到叶文钦来的事他顿住了,看向了叶文钦,“侯爷怎么来了?” “虞大人这是准备去哪里?” 二人几乎是异口同声的出声。 叶文钦看着虞明忠这也是准备外出的样子眉头止不住的皱了一下,不由得道。 “下官这是准备去侯爷那里,哪曾想侯爷来了。” 虞明忠说着直接把叶文钦迎了进去,这次的事情如果不是叶文钦及时发现,和他说了这事应该怎么做后,虞明忠心里还会有点侥幸心理。 但好在,他听了叶文钦的话去做了,所以现在可以说是他的损失也在最小化。 其实这次薛彦北主要是想立威,那么收购一些不听话官员的俸禄,也不过是顺便的事,当然也能收一些自省官员的心,因为薛彦北并没有把他们暴露出来,这也无疑让那些人很满意。 只是散一些钱财就可以的事情,何乐而不为呢。 更何况这个面子是给天子的,大家都愿意给。 也可以借这个机会,表达一下自己的诚意。 所以可以说,薛彦北这次的行为,是做的很好,他是这背后受益最大的人,也是给了那些官员最大面子的人。 叶文钦听着虞明忠这话心里舒坦了许多,直接跟着虞明忠进了府里,二人直接去了虞明忠的书房里,虞明忠吩咐了下属沏了两杯茶来后,便吩咐着别让人来打扰他们,才把门给关上,将叶文钦奉为座上宾。 “侯爷请坐。” 叶文钦坐在了位置上后,便端起茶水喝了一口,随后道,“虞大人准备去找本侯做什么?” 虞明忠听着叶文钦这话以后直接道,“下官找侯爷应该和侯爷找下官所为之事一样,侯爷不如先说,若不同的话,下官再说。” 叶文钦听着虞明忠这话后也没有反驳,点了点头,说着,“这次陛下这般做,本侯这边的人损失比较厉害,所以本侯在想,不能这样下去,必须给谢聿行一个教训才行。” 虞明忠听着叶文钦这话后点了点头,“侯爷,下官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下官打算找一下挽歌。” 叶文钦听着虞明忠这话后点了点头,“本侯也是这么想的,你是该去找一下她了,不然在这样下去,恐怕她到时候连你这个父亲都一起处理了。” 虞明忠听到叶文钦这话愣了一下,脸色有些难看,因为这事情确实是虞挽歌做的出来的,那个不孝女! “那侯爷觉得下官应该如何做?” “本侯觉得你可以先去和她说说,如果她说不听的话,就找一下她的软肋让她听话,本侯看了下,岘洲那边前些时日出了些问题,本侯想,应该宫里很快就能收到消息了……” 第三百二十二章 岘洲 岘洲那边是谢聿行父亲生前一直守护着的洲地,也是他战死的地方,而那里,适合再埋一个谢聿行。 既然谢聿行这次这么做,那么自己自然也是得让他知道,自己并不是吃素的。 虞明忠听着叶文钦这话瞬间明白了,叶文钦是想让谢聿行去岘洲,确实,如果像岘洲发生什么问题的话,他们是可以说,让谢聿行过去,毕竟谢聿行是在那边长大的,他曾经在那边上过战场,他是最熟悉那个地方的人。 这个理由就真的让人没法拒绝了,届时,他们就只需要在岘洲,把他给处理了就行。 这一番神不知鬼不觉的下来,又有谁能知道是他们做的呢? 这么想来,好像这个方法确实是最合适的。 所以现在要做的一共就是几件事。 “那我们是不是得先在岘洲那边准备一番?” 叶文钦听着虞明忠的话眸光一深,冷笑着点头,“是。” 他们这一次定然要让谢聿行有来无回,只有如此,才能行。 不然他们是无法解了这一口恶气的。 虞明忠看着叶文钦这般,知道叶文钦应该是已经做了一些准备了,心里也悄然松了口气,既然如此的话,就行了,只要叶文钦做了准备,那么再加上他的加持,后面的事情应该能够比较顺利。 既然谢聿行是他们这路上的最大一个绊脚石,那就必须要把这个绊脚石给铲除掉才行。 这一次,谢聿行,他们必须除! 虞明忠说着突然想起了什么看着叶文钦,“侯爷,不知楚王现在如何?” 薛霁寒自从回了永州后已经过了这么长的时间,但是一直没有什么音讯,这让虞明忠心里也有些没底,这个薛霁寒到底是回去做了什么?为什么这么长的时间都没有回来? 他是准备临阵脱逃吗? 叶文钦看着虞明忠这有些欲言又止的模样,心里明白虞明忠的想法,他的心里也是有些不爽的,这薛霁寒到底是在做什么?他上次给自己回信的时候说要去禹州一趟,趁商珏在这皇城之中。 当时的叶文钦是有些不满的,商珏在皇城之中,与他有什么关系? 但是他后面发出的那些书信都没有得到回复,这让叶文钦更加的不爽了,这薛霁寒,不知是将自己置于什么样的境地之中。 不过叶文钦不会对虞明忠说此事,毕竟虞明忠现在算是他一个合作的对象,而且虞明忠现在后面还有一个虞挽歌,他是断然不能将这样的合作伙伴推出去的,所以,他也需要先把虞明忠安抚一般才行。 “楚王那边还有点事情在处理,怎么了?” 虞明忠闻言一噎随后摇了摇头,“没有,我只是觉得楚王回去的时间有点太久了,我以为是永州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完。” 虞明忠也知道永州出了些事情,所以薛霁寒才会回去,但是他不觉得那件事情需要处理这么久,所以他便觉得这里面一定是还有什么问题,不然不会如此的。 叶文钦听着虞明忠这话轻咳了一声道,“能有什么事,不必想那么多,虞大人现在就做好自己的分内之事就行了。” 虞明忠听叶文钦这么说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只好点了点头,“好。” 二人在这边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之后,就没有继续聊下去了,在他们看来,有些事情是没必要说的。 因为说太多,等于猜忌。 而盟友之间若是说太多有了猜忌,后面要做一些事情就很麻烦了。 二人将这事说开了之后,虞明忠便道,“那我便去找一下虞挽歌。” 叶文钦听着虞明忠这话后点了点头,“好。” 叶文钦也不想再耽搁下去,直接就离开了,虞明忠在叶文钦离开后,也直接进了宫。 他进宫以后直接去找了虞挽歌,但是虞挽歌正在女院内,他刚到门口就被人拦了下来。 “这位大人,女院内外人不得私自入院。” 虞明忠看着拦着自己的女护卫,面色微冷,冷声道,“本官来找本官的女儿,也就是你们院里的虞女官,怎么不能让本官进了?” 女护卫听着虞明忠的话后眉头一拧,有些不悦的瞥了他一眼,依然不为所动,“既然如此,那么大人就更应该知道,没有通行令,是进不了女院的,大人且在外面等着。” 虞明忠看着这女护卫这般只觉得面子落了一地,这个女护卫竟然这般的不给自己面子,真是气死他了。 让他在外面空等?这种话她也敢说? “让本官在外面等,你不得去通报一番?” 女护卫听着虞明忠这话一顿,瞥了他一眼,似乎是做了一个什么决定一般,直接道,“我可以去通报。” 虞明忠看着这女护卫这般勉强的样子心里十分的不爽,这女院里的人,真的都是一群狗眼看人低的。 不知道是不是虞挽歌同他们说了什么,不然他们怎么会对自己这个态度? 这么想想,虞明忠只觉得非常有可能,只有这样,这些女护卫才会是这个样子的。 想到这里,虞明忠的脸色就更加的难看了,但是他心里再不舒服有什么用,还不是一样要在门口等着。 女护卫见虞明忠没有再有什么动静后,才同另外一边的女护卫眼神示意,然后自己直接进去了。 “女官大人。” 虞挽歌正好出了庭院就听到有人喊她,她闻声看去,只见女护卫走了过来,看到女护卫的时候她愣了一下,显然是有些不明所以,“怎么了?” “外面有个自称是您父亲的大人想找你。” 女护卫如实将情况告诉了虞挽歌,虞挽歌听着女护卫这话眸光不由得一闪,她的父亲? 不用想,肯定是虞明忠这个脸皮厚的。 他来找自己做什么? 虞挽歌知道虞明忠找自己肯定是没什么好事,但是他找自己为了何事,自己还是得去看一下才行。 于是虞挽歌点了点头同女护卫说着,“行,本官知道了,你先出去,一会我就出去。” 女护卫试探性的问着,“那要让他进来?” “不必。” “是。” 第三百二十三章 没有道德就不会被谴责 虞挽歌听着女护卫这话以后直接冷声道,虞明忠那人找她一定是没什么好事,她自然是不会让他进来的。 虞挽歌并不着急,她收拾了一下才慢悠悠的走了出去,彼时外面的虞明忠已经等了将近半个时辰的时间了,整个人都有些火大。 他好几次问了那些女护卫,但是女护卫都说已经通报了,让他等着就是。 看着那些女护卫的态度,虞明忠的心里就很是不爽,如果不是他没有权利管这女院的这些护卫,他一定是要把这些护卫都让他道歉的。 现在的他也只能带着不爽的心等着,因为他是真的有事要找虞挽歌,所以没有办法。 想到虞挽歌让自己等了这么长的时间,他就觉得虞挽歌就是故意的。 在虞明忠的心里把虞挽歌暗骂了好几遍后,虞挽歌才终于出来了。 “虞大人找本官何事?” 虞挽歌现在所处的位置是在女院门口的台阶上,虞明忠则是在外面的地上,整个就是有种俯视的感觉。 虞明忠本来等了这么久心里就是十分的不爽了,现在虞挽歌又是这个态度,他的心里就更加不舒服了,冷哼了一声,“怎么?你的父亲找你也得看日子?” 虞明忠说这话的时候是故意说的大声了些,为的就是要彰显自己的身份,让那些狗眼看人低的女护卫知道,还有就是想要在道德上谴责虞挽歌。 然而虞挽歌哪里是这么容易被道德问责的人,她听着虞明忠这话不为所动,直接就笑了,眼里划过一抹深意,“虞大人说的这话就有点好笑了,虞大人何时成了本官的父亲,本官记得,本官已经同虞府断绝关系了,有陛下的圣令,天子之言,现在虞大人又来这么说,莫非虞大人是在质疑陛下?” 虞挽歌说最后那话的时候也刻意提高了声音,让虞明忠能清楚的听到了虞挽歌的话,他有些咬牙,如果像虞挽歌说的那样,自己若是应下了,不就是自己也在承认薛彦北说的话有问题吗? 此等罪名,届时再扣一个下来,他可就真的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这个虞挽歌,何时变得这么的精明了? 但是这时候的自己一定不能慌乱,虞挽歌这么说有什么关系,自己不要承认就行了。 “挽歌,我知道你是在生父亲的气,但父亲并没有什么意思,父亲只是思念你啊,父亲我当然知道这事情陛下已经下了令,父亲本身也不想违抗命令,只不过是你的母亲她太过想念你,现在整个人身体都有些不舒服,父亲想来请你回去看看的。” 虞明忠现在开始打着感情牌,一副很委屈的模样看着虞挽歌说着。 虞挽歌听着虞明忠这话不为所动,她可不相信,不相信虞明忠现在说的所有话。 毕竟之前虞明忠就用过这种拙劣的理由了,当时他用的还是虞老太太,现在那虞府之中也没有自己留念的人,所以虞明忠才搬出了主母,企图用这样的道德绑架让她去,但是怎么可能呢! 她是不可能会回去的。 “虞大人还真是用尽了心思,现在都能咒自己的夫人出事了。” 虞挽歌冷笑着看着虞明忠,眼里有着嘲讽。 虞明忠听着虞挽歌这话脸色不由得一白,不过他很快镇定下来,直接道,“我和你说的都是实话,你若是不信,就当我没有来过。” 虞明忠说着故意一副很落寞的样子就准备转身离开,他企图用这样的方法让旁人去说虞挽歌,也等着虞挽歌叫他。 不过,虞挽歌确实是叫他了。 “等等。” 虞明忠听着虞挽歌叫他心里一喜,面上却表现的十分的从容,有些不解的看着虞挽歌,然而虞挽歌却是道,“虞大人以后还是不要再来了,虞府的事情就不要再找我了,这件事情我已经说过很多次,如果虞大人记不住的话,本官以后,会时常旁人提醒你。” 虞明忠听着虞挽歌这话后脸色很是难看,他原本以为虞挽歌喊住自己是后悔了,哪曾想,她竟然是想和自己说这些,真的是气死他了! 虞明忠见有旁边经过的女官也将目光看向了自己,这让虞明忠更是有些无地自容了,他此刻是一会也待不下去了,很是不爽的冷哼了一声,然后直接离开。 虞挽歌看着虞明忠这落荒而逃的样子心中冷笑,这虞明忠心里在想什么,她会不知道吗? 他企图用这样的方法让自己遭受道德的谴责,但是,没有道德,谁也谴责不了她! 对于虞明忠这样的人,就得比他的脸皮更厚,才行。 不然他那样的人永远也不会觉得自己有问题,他会把所有的问题都加在你的身上,觉得错都是你的错,与他无关。 虞挽歌可不准备给他这样的机会。 周围那些进女院的人都同虞挽歌行了个礼,虞挽歌都颔首示意后才转身回了女院,她今日,有一人要找。 虞挽歌来到了姚女官的屋子外面等着,这里的女官基本上除了她现在还有蒋澜,全部都是几人一同住,最少的就是四人,也就是之前她住的那种格局。 姚女官是和叶女官住在一块的,只不过两人不是对门,而是像之前她们和傅媛那样的距离。 现在虞挽歌是在他们这屋子的中厅处等着的。 姚女官回来的时候便看到了虞挽歌在她们这边,愣了一下,同虞挽歌行了个礼。 “下官参见女官大人。” 虞挽歌现在的品阶都在她们之上,所以她们向虞挽歌行礼,是应该的事情。 虞挽歌见此微微颔首,示意姚女官起来。 姚女官有些不解虞挽歌此行来找她是要做什么,一般有什么事情她们都会直接去虞挽歌那边,而不是虞挽歌过来她们这等着,所以姚女官觉得,这里面一定是有什么问题在的。 “方便去你屋里说话?” 虞挽歌在姚女官一脸疑惑的时候出声道,姚女官听着虞挽歌这话愣了一下,显然是不明白,但是还是点头,“不过下官的厢房会有些乱。” “无妨。” 第三百二十四章 叶女官 既然虞挽歌都这么说了,那姚女官也不好再推脱了,只能让虞挽歌进了自己的厢房。 姚女官一直都是忐忑的心情,生怕自己做错了什么,她现在已经开始回想着自己这段时间做的事情了,想着自己有没有哪里做错了忘记改的。 所以才让虞挽歌来找自己。 然而虞挽歌进来后,却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安静的坐在了姚女官屋里的位置上,姚女官看着虞挽歌这沉默不语的样子心里更是紧张了,谁能想到她到了这个年纪还能被比自己年纪小的人吓成这个样子,真是白长这年纪了。 虞挽歌似乎也看出了姚女官很紧张的样子,不过她倒是一句话没有说,只是让姚女官备一下茶水,“姚女官,备一下茶水。” 姚女官听着虞挽歌这话后一顿,随后赶紧点头,然后将茶水拿上来。 接下来的画面便变成了,虞挽歌坐着,姚女官也坐着,虞挽歌一直喝茶,姚女官一直斟茶的画面。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外面传来了声音,“小姐……” 虞挽歌听着这个声音心里了然,是阿岚。 她十分淡定的将茶放着,然后起身往外走,姚女官见此情况赶紧走了上去,到门口的时候虞挽歌才出声道,“姚女官,我先走了,不必送。” 姚女官听着虞挽歌这话后一顿,随后点了点头,“好,女官大人慢些。” 虞挽歌轻轻点头然后便往外走去,在走到门口处的时候便和叶女官撞上了。 叶女官见虞挽歌这个时候竟然在这里,心里是有些慌乱的,因为她之前做的那些事情,不过她还是很快冷静了下来,和虞挽歌行了个礼,“参见女官大人。” “免礼,叶女官怎么这个时候才回来?” 虞挽歌驻足了脚步直接同叶女官说着话。 叶女官原本以为虞挽歌是准备离开的,却没想到虞挽歌竟然停下脚步和自己说着话,她的眼里划过一抹惊慌,不过还是很快冷静了下来说着。 “回女官大人,下官还有些事情在处理,所以动作慢了些。” 虞挽歌听着叶女官这话微微点了点头,一副原来如此的模样。 “原来如此,本官还以为叶女官是去哪里了呢?” 叶女官听着虞挽歌这话只觉得脊背一凉,她怎么觉得虞挽歌像是知道了什么的样子? 不过叶女官还是强作镇定,轻笑着道,“女官大人见笑,下官没有去哪里,就是处理事情晚了些,女官大人今日是来找下官的吗?” 叶女官说着企图转移话题,虞挽歌看着叶女官这准备转移话题的样子,嘴角一勾,不由得道,“本官来找一下姚女官,既然在此见到叶女官,不如也去一下叶女官那?本官刚从姚女官那边喝完茶出来。” 叶女官听着虞挽歌这话脸色骤然一白,让虞挽歌去自己那边喝茶的话,万一要是出了什么问题,麻烦可就大了。 可是自己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拒绝,因为虞挽歌说了,刚刚她从姚女官那边喝茶出来,如果自己不同意的话,不就是代表自己心里有鬼吗?因为姚女官那边都这般坦诚。 “下官那边有些乱,可能会有些不方便……” 叶女官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有些尴尬,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样,虞挽歌看着叶女官这般嘴角一勾,不由得道,“乱有什么关系,姚女官方才也是这么说的。” 虞挽歌这一句话可谓是堵死了叶女官,她这意思是姚女官那里都不觉得怎么样,难道她这里就有什么问题吗? 虞挽歌见叶女官没有说话的样子,不由得继续道,“还是说,叶女官心里心虚了?屋里有什么不可见人的东西吗?” 虞挽歌在说这话的时候,是用开玩笑的语气。 但是叶女官听着脸色骤然一变,显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和虞挽歌说,最后只能道,“那女官大人在外面稍微等下,下官先进去整理一下。” 虞挽歌听着叶女官这话倒是没什么意见,点了点头,“好,那叶女官去,本官在这等一会。” 叶女官一听虞挽歌这话如获大赦一般,赶紧点头然后朝自己的厢房快步走去,那个样子,像是有人在后面追一样。 虞挽歌看着叶女官这落荒而逃的样子,嘴角不由得一勾,面色从容的看着叶女官厢房的方向。 大概过了一刻钟以后叶女官才出来,一副收拾了一番气喘吁吁的样子。 “久等了,女官大人,里面请。” 叶女官讪笑着看着虞挽歌道。 虞挽歌听着叶女官这话不由得点了点头,随后调侃着叶女官道,“叶女官这收拾的时间,是有些长了。” 叶女官听着虞挽歌这话只觉得虞挽歌意有所指,脸色骤然变得更加苍白,然而叶女官也不敢多说,只能讪笑着点了点头,“屋里比较乱。” 虞挽歌也没有再多说,只是跟着叶女官进屋,在进屋后,她先是环顾了一下四周,若有所思的样子让叶女官的心都忍不住的提了起来,也跟着紧张的看了一下周围,看看自己是不是有东西没有放好。 好在看了一圈后,并没有。 她这才悄然松了口气,然后她看向虞挽歌的时候却发现虞挽歌正在盯着自己,眼里充满了探究,这让叶女官头皮一紧,不由得道,“怎么了吗?女官大人?” 虞挽歌看着叶女官这般嘴角不由得一勾,随后道,“没怎么,本官只是看你似乎有些紧张的样子,莫非叶女官这屋里藏了什么?” 叶女官听着虞女官这话神色一紧,随后便赶紧道,“没有,女官大人误会了,下官紧张是怕女官大人觉得下官屋里乱,所以才会这样,女官大人想喝点什么茶?” “就不喝茶了,刚刚在姚女官那边喝了许多,就聊聊天。” 虞挽歌一副漫不经心的态度说着。 叶女官听着虞挽歌这话头皮不由得一紧,随后道,“好,女官大人想聊些什么呢!” 虞挽歌看着叶女官这强装镇定的样子心中冷笑,状似无意的出声道,“那就聊一些叶女官的事。” 第三百二十五章 心思 虞挽歌这话让叶女官心里止不住咯噔了一下,随后故作镇定的看着虞挽歌,“女官大人想聊什么?” “叶女官是哪里人氏?” 虞挽歌直接了当的问着叶女官,叶女官听着虞挽歌这话顿了顿,有些不明所以的看向了虞挽歌,不过还是道,“女官大人,下官是是在这京城中长大的。” 虞挽歌听着叶女官的话微微挑眉,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原来叶女官也是京城人,我以为叶女官不是呢,那叶女官可还有什么亲戚在朝为官?” 叶女官听着虞挽歌这话噎了下,目光盯着虞挽歌,似乎想通过这样的方法知道虞挽歌想要做什么一样,莫非她是知道了这叶进的事情了? 不过想想应该也是能查到,谢聿行那么有本事。 叶女官也是知道虞挽歌和谢聿行之间关系亲密的事情的,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如果虞挽歌知道这事好像也没什么好稀奇的。 但是如果虞挽歌知道的话,还来和自己这般,那不就说明虞挽歌是故意的吗? 可是现在叶女官也不敢多说什么,因为现在她在朝中的那些亲戚基本上都受到了叶进的牵连出了事,现在只剩下她,可以说她唯一可以依靠的人只有太后,所以她一定不能再做一些错事,否则麻烦就大了。 所以现在的叶女官只能道,“没有,就只有下官。” 叶女官知道这件事情如果虞挽歌要查也是很容易的,那么自己不如就玩个明的,到时候反正自己也找不到什么毛病出来。 这么想着,叶女官就比之前坦诚了许多,模样看上去也是放松了许多。 虞挽歌看着叶女官这般面色从容,又淡定的说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后,才离开。 在她离开后,叶女官整个人如同经历了一场战斗一般,整个人一直紧绷着的神经在这一刻总算是放松了下来。 叶女官从来没想过虞挽歌会突然过来找她,以至于她刚刚整个人都是有些措手不及的,好在东西都藏好了,没有被发现。 只是叶女官不知道的是,刚刚在她进来收东西的时候,有人正盯着她,所以她收拾的那些东西,基本上是放在哪里的,都有人知道。 只有叶女官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没什么问题,但是,其实她问题大的很。 当然,这都是后话。 虞挽歌从叶女官那边出来以后,便回到了自己的院落里,刚进去,一直没有出现的阿岚也在这一刻出现了。 “小姐。” 虞挽歌看向了阿岚,缓声道,“如何?” “她藏了东西,那个东西应该就是她和楚王的人来往的信物。” 刚刚虞挽歌故意先在外面等着叶女官,为的就是让叶女官慌乱,先进去藏东西,因为做贼心虚,所以叶女官一定会检查一下自己的东西是不是都在,并且都在哪里。 而阿岚则是一开始就躲在了叶女官厢房之中的房梁之上,将叶女官所有的动作都收在了眼里,所以她刚刚在干嘛,阿岚都知道。 虞挽歌听着阿岚的话以后点了点头,看来她们并没有猜错。 今天她们之所以先去找姚女官就是为了对叶女官做这事有个顺理成章的理由罢了,毕竟姚女官那边都去过了,叶女官那边要是不让她们去,不就代表叶女官心里有鬼吗? 所以叶女官在当时那样的情况,也一定是会同意的。 “明日她出去后,你就偷梁换柱。” 因为阿岚有着过目不忘的本领,所以她们现在准备用那东西来做一件事。 阿岚听着虞挽歌的话以后点了点头,“好,没问题,这件事情我来处理。” “嗯。” 这件事情她们并没有和谢聿行说过,这事是虞挽歌自己的决定。 她现在要用这东西,来将宫里属于薛霁寒的暗桩给一一拔出…… …… 次日。 金銮殿之上。 “报!” “陛下,岘洲来报!” 刚上朝之后没多久,外面突然跑进来了两个人,看他们的样子是士兵的装扮,应该是军中之人。 在听到岘洲的时候,现场的人神色各异,有的人将目光看向了谢聿行,反倒是谢聿行十分的淡定,看那个样子,就像是在听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罢了。 薛彦北看着底下两个士兵装扮的人,面色微变,不由得道,“岘洲出什么事了?” “回陛下,小的是岘洲军队里的人,岘洲突发瘟疫……” 那人话音刚落,原本想凑近些听的朝臣在这个时候纷纷后退了一步,生怕这士兵也染了疫情。 薛彦北听着那个士兵这话脸色有些难看,不由得看向了他,“突发瘟疫?然后呢?” “岘洲百姓动乱,外番似乎知道了这动向正有些蠢蠢欲动,我们的将军也病了,军队里也病了一大半,如果这个时候外番真的进攻,那么我们定然溃不成军,所以没办法,我们只能先向京城求助了。” 岘洲是专门打水仗的一个地方,岘洲和外番的距离仅有一条河,那条河很宽,而且水流湍急,因此大家也都将那河当成了护城河,双方隔着那条河两两相望,时刻保持着警惕。 自从谢聿行的父亲之后,已经有将近十三年的时候岘洲没有战事了,百姓也都过着安居乐业的日子。 所以如果真的打仗起来的话,吃苦的一定是百姓,而且现在他们正在经历瘟疫,战斗力肯定大不如前,一旦岘洲被攻下,那么问题就很大了。 所以岘洲是一定不能有问题的。 薛彦北听着那个士兵的这话脸色有些难看,岘洲? 之前就听过岘洲这个地方,也知道谢聿行的父亲当年的英勇战役。 谢聿行的父亲过世的时候,谢聿行八岁,因为他是谢家的独苗,谢聿行的母亲生怕谢家断了后,便不让谢聿行再上战场,所以他才回到京城,提笔安天下。 “好,朕知道了,你还有什么要说的,若是没有,朕便先派人带你去休息,至于你说的那些事情,朕来解决。” “是,多谢陛下。” 那两位士兵装扮的人直接就被人带了出去,在他们出去之后,薛彦北便看向了底下的那些朝臣…… 第三百二十六章 人选 “众爱卿可都听见了刚刚他们的话?” 薛彦北这问题一出来,众人就算再想装蒜也没有办法了,只能点头应着,“回陛下,听见了。” 薛彦北看着众人的反应心中了然,这一群人,都怕自己派他们出去呢,都是一群怕死鬼。 若是底下的朝臣知道薛彦北的想法肯定是苦不堪言,那可是瘟疫啊,稍有不慎都会死的瘟疫啊,他们都还想多活两年呢。 “那众爱卿有什么看法?” 薛彦北这个问题这一出来,底下又是一片沉默,此刻的大家都开始当起了缩头龟。 “陛下。” 倏地,安静的朝堂之中响起了一道声音,众人不约而同的看向了声音来源,只见安平侯走了出来。 大家在看到安平侯出来的时候心里都是佩服,但是也有人觉得安平侯是要搞事情,就比如谢聿行。 因为刚刚安平侯在站出来的时候往他这边看了一下,当时那个眼神,可不像是简单的看看他,谢聿行知道,叶文钦一定是会提议让自己去的。 果不其然,在所有人将目光投向叶文钦那边的时候,叶文钦就轻笑着提醒道,“众位同僚不必这样看着本侯,本侯是在想,岘洲那边大司马一定比我们大家都熟悉,毕竟大司马也算是半个岘洲人,所以大司马若是此次去,肯定是比我们大家都合适的。” 叶文钦直接就将他的算盘打在了明面上,又说得非常好听,一副为这些朝臣考虑的样子。 而有的朝臣不想去的,也在这个时候附和着叶文钦的话说着。 然后那些人说完都将目光看向了谢聿行,等着谢聿行的反应。 薛彦北在听着他们的话后眉头轻皱了下,却也没有说话,于理来说谢聿行确实是做这件事情最合适的人,若是此人是别人,薛彦北已经拍板让他去了。 但是这人是谢聿行,所以薛彦北想看看谢聿行的意思,若是谢聿行想去的话,那便去,若是他不想去的话,那就再另外思考其他的人选。 也是因为这样的情况,所以整个金銮殿之上,大家都陷入了一种难言的沉默。 “嗤……” 在这沉默之中突然出现了一道笑声,众人看向了声音来源,正是谢聿行。 谢聿行面色从容的扫视了一番那些人,那些原本在幸灾乐祸准备看热闹的官员被谢聿行一盯,只觉得脊背一凉,连忙收回自己的目光,生怕被谢聿行记恨。 谢聿行的视线最后和叶文钦的对上,两人四目相对的一瞬间,谢聿行直接就笑了,面色从容的出声说着,“本官自然是乐意为陛下以及诸位同僚分忧此事的,若是陛下觉得臣该去,那么臣便去。” 前面的话,谢聿行看着那些朝臣说的,而后面的话,谢聿行则是对薛彦北说的。 在他看来这并没有什么,岘洲在他的心里也不是什么不能揭开的伤疤,所以谢聿行无所畏惧。 叶文钦原本以为谢聿行还会为自己争取一下,却没想到谢聿行直接就同意了此事。 虽然这是他想要的结果,但是过程他是有些不满意的,因为这并不是他想要的感觉。 他想要的是谢聿行不情愿也得去的那种感觉,可是现在…… 啧。 真是晦气! 薛彦北听着谢聿行这话,心中的愧疚之情更甚,他看着谢聿行道,“谢大人,确实你现在是最合适的人选,所以这次的事情,恐怕只能真的由你去了。” 薛彦北在说这话的时候,看着谢聿行的眼里充满了歉意,谢聿行对上了薛彦北的目光后不甚在意的笑了笑,轻轻点头,“无妨,这本就是臣应该做的事情,为陛下分忧解劳是应该的。” 这次去岘洲,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岘洲那边的疫情是一个很不确定的因素,所以,他恐怕得找小挽借个人了。 只是小挽若是知道了他要去岘洲,恐怕又要担心的不行,不过由自己亲自同她说,总好过她从他人那边知道,心里更加的慌乱来的好。 所以此番思考之下,谢聿行也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 此刻的虞挽歌原本正在写字,突然感觉心里一紧,一种莫名的慌乱感涌上了心头,让她整个人感觉有些心慌,她不由得捂住了自己的胸口,皱着眉头缓了一会后便叫来了人。 “阿岚。” “小姐。” “最近阿聿那边,可有什么事?” 虞挽歌只觉得这种慌乱,可能是谢聿行那边发生了什么,所以她没有办法就这样纵容下去,她一定得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才行。 阿岚听着虞挽歌这话后顿了一下,显然是对虞挽歌这话有些不明所以,发生了什么事? 似乎没有听到暗卫说有出什么事。 不过虞挽歌现在这么问,她就得去看一下才行。 “是没有听过有出什么事,不过既然小姐这么问了,属下去查一下。” “好。” 虞挽歌闻言点了点头,在吩咐了阿岚后,才觉得自己心中的那种慌乱感好了些许。 大概在过了半个时辰以后,虞挽歌的屋里来了人,此刻的虞挽歌正在低头看书,听到动静后她便直接问着,“阿岚,可是有消息了!” 虞挽歌说完后等了一会都没等到阿岚的回答,她的眉头止不住的皱了下,随后抬头看了过去,正要再继续喊阿岚的名字,突然便看到了来人,她愣了一下,直接从椅子上起来了,“阿聿,你怎么来了?” 她没记错的话,这个时间不是还在上朝吗?怎么他就已经下朝了,还来了这里? 谢聿行将虞挽歌诧异的神情收入眼里,嘴角不由得一勾,面色从容的走到了虞挽歌的旁边,轻笑着道,“怎么了?我不能来吗?” 虞挽歌闻言轻轻一笑,很自然的就将书放下,然后从椅子上起来,向着谢聿行,直接伸手环住了他的腰,将自己的脑袋靠在他的胸膛之上感受着他的心跳,随后道,“当然不是了,我只是好奇阿聿怎么来的这么快。” 谢聿行很享受虞挽歌的主动,虽然他们之间她偶尔也会这么主动,但是这次,谢聿行明显感觉到了虞挽歌情绪的不对劲…… 第三百二十七章 告别 谢聿行抬起双手轻拍她的背部,轻声道,“怎么了?怎么好像不高兴的样子吗?” 虞挽歌感受到了谢聿行的紧张,不由得一笑,“没有,就是有些想你了。” 谢聿行听着虞挽歌这话更觉得虞挽歌是有什么事情在瞒着自己,不然虞挽歌不会这般无缘无故和自己说这些的,一定是她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 谢聿行把虞挽歌从自己的怀里拉了出来,垂眸看着她,“小挽,你若是有什么事,你就和我说,你这般不说,我会担心的。” 谢聿行语重心长的对虞挽歌说着,话语中充满了担心。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这话不由得一顿,随后道,“没什么,只是刚刚突然有些心慌……” 谢聿行听着虞挽歌这话一怔,刚刚? 谢聿行的心中有种猜测,莫非就是自己刚刚在朝堂上…… 此刻的谢聿行突然明白了什么叫做心意相通,既然如此自己就更得把这事告诉她,否则虞挽歌一定会一直处在心慌的情况下。 自己去的这些日子,恐怕她也不会安心。 谢聿行没有直接说,而是拉着虞挽歌到一旁的贵妃榻上坐了下来,然后缓声道,“小挽,我可能得去岘洲一趟。”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这话后一顿,显然是有些不明所以,“怎么突然就要去岘洲了?” 关于岘洲,虞挽歌也是有些听说的,谢聿行之前在那边的事情,所以在听到谢聿行要去岘洲的时候,她的第一想法就是担心。 她担心的看着谢聿行,心里十分的不解。 谢聿行对上虞挽歌的目光时候,心里一暖,将她的手放进自己的掌心中,轻声同她解释着。 “岘洲那边爆发了瘟疫,军队里的人也都有一部分被感染了,包括守将,若是这个时候外番知道了这事,肯定会借着这个机会进攻,而所有人中,只有我最熟悉岘洲,也懂得打水仗,所以这一趟,只有我才是合适人选。” 谢聿行怕虞挽歌担心,但是也不想瞒着她,所以还是把事情的原因同她说着,因为今日这事是在朝堂之上说的,如果自己不同她说,她后面也能从别人的嘴巴里了解到这件事情,所以不如就直接告诉她,省的她从别人的嘴巴里知道这事以后又是胡思乱想。 所以谢聿行在说这事的时候,语气也是尽量的轻松。 虞挽歌在听着谢聿行这话的时候心却是止不住的沉了下,虽然她的心里已经在尽可能的消化这事,但是她一下子还是没有办法接受。 “只有你自己吗?” “嗯,我点了官员同我去,放心,那边我比较熟悉,不会有什么事,就是我想,找你借个人。” 原本薛彦北是想让陆远陪谢聿行去的,但是直接就被谢聿行拒绝了,在他看来,他这次去肯定时间不会短,所以京城之中必须有他足够信任的人在,才能保证虞挽歌的安全。 很显然,陆远就是这个人了。 他不在的时候,只能让陆远来保护着虞挽歌才行。 不然他担心会出什么岔子,只有虞挽歌这边没事了,谢聿行才能专心的解决外面的麻烦。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这话顿了下,向她借人? 虞挽歌思索了一番,最后想起了一个人,“可是嘉树?” 她想了一下,自己这边似乎没有什么能力特别出众的人,如果有的话就是阿岚和风嘉树了。 但是阿岚谢聿行肯定是不会要的,所以只剩下了风嘉树。 也是,这次如果岘洲那边有瘟疫的话,那么风嘉树的确是最适合的人选。 谢聿行闻言点了点头,“是,岘洲那边的瘟疫,我想看看他有没有办法。” 毕竟他自己并不擅长这个方面,所以能做这事的人,就只有医者了,而自己的府医他自己是知道的,风嘉树的天赋也确实不一般,所以这次,风嘉树更适合随自己前去。 至于府医,他便留下来给虞挽歌,毕竟医者,还是得留一个在京城备着才行。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这话后直接点头,“可以,就让他随你去,我一会同你一起出宫,和他说一下,你什么时候走?” “明日下午。” 谢聿行说出时间的时候,虞挽歌的瞳孔骤然一缩,怎么会这么快? “怎么这么着急?” 虞挽歌现在还在让自己接受这件事,结果明天谢聿行就要走了! 谢聿行看着虞挽歌这一副不舍得的样子,心里一软,伸手将虞挽歌脸旁的一丝碎发挽到了她的耳后,柔声道,“小挽,不是我着急走,是岘洲那边等不了太久,我们晚去一天,面临的情况可能就更加的严峻,所以我不想让事情有太大的变故。”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的话点了点头,她当然能懂,这个时候儿女情长是得放在一旁的,只是她想到马上谢聿行就要去那个危险的地方,她的心里就充满了担心。 “我知道的,阿聿,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知道吗?做好防护,别让自己出事,不然我会担心。” 虞挽歌也知道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没有用,所以她叮嘱着谢聿行道。 谢聿行听着虞挽歌这话,看着虞挽歌这一脸担心的样子,点了点头,“我知道的,我会照顾好自己,我还要回来娶你呢,我已经同陛下说了,等我这次回来,就将你许配给我。” 谢聿行盯着虞挽歌说着,眼里充满了深情。 他刚刚要来之前,就先单独到御书房找了薛彦北说了此事,自己在岘洲的这段时间,一定不能让虞挽歌出事,也不能将虞挽歌许配给任何人,一定得等着他回来。 薛彦北知道虞挽歌和谢聿行二人之间的感情,所以他二话没说的就答应了。 他也给了谢聿行一个承诺,只要他在,虞挽歌就是安全的,而且不会把虞挽歌许配给任何人,不管谁来求婚,都是一样的。 谢聿行得到了薛彦北的承诺之后才点了点头,薛彦北既然这么说了,那么他就可以放心离开了。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这话心神微动,此刻的她也毫不吝啬自己的感情,她面带深情的看着谢聿行,“好,我等你回来娶我。” 第三百二十八章 一刻也不想分开 谢聿行在同虞挽歌说了这事以后,就觉得心里一直悬着的事情也算是安心了下来。 他又陪着虞挽歌待了一会,想着时辰也不早了,纵然心里再不舍得,也没有继续呆下去。 “小挽,我得回了。” “我同你一块出宫,嘉树那边我去同他说一下。”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这话后便直接道。 谢聿行闻言一愣,显然是没想到虞挽歌会这么说,他有些诧异的看了一下虞挽歌,却见虞挽歌神色认真,俨然是没想到虞挽歌会这么说。 不过能有更多的时间和虞挽歌待在一起,他的心里自然是高兴的。 谢聿行直接点头应允,“好,那我们一同出宫。” 在宫里的时候,二人还是有些避嫌的,谢聿行不想让虞挽歌因为自己受什么流言蜚语,所以他们是乘坐两辆马车出去的。 在出了宫之后,谢聿行便钻进了虞挽歌的马车内。 虞挽歌看着钻进自己马车的谢聿行轻轻一笑,有些无奈,“你怎么这样?” “一刻也不想和你分开。” 谢聿行面色从容的说着情话。 虞挽歌对上谢聿行如墨的双眸后噎了一下,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一个一刻也不想和她分开真的是让她不知道该如何应了。 谢聿行看着虞挽歌这不说话的样子嘴角不由得一勾,调侃的看着虞挽歌,缓声道,“怎么了?是觉得我这话有什么问题吗?” 虞挽歌闻言回过神来摇了摇头,“没有,当然没有问题。” 谢聿行看着虞挽歌这般只觉得可爱,轻笑着将她的手放进自己的手里,那样子,仿佛虞挽歌是一颗珍贵的宝石一般,让他细心的呵护着。 虞挽歌看着谢聿行抓着自己手的样子,心神微颤,没有说话,只是任由他握着自己的手。 二人没有说话,只是这样静静坐着,都觉得时间过得很快。 很快,二人便来到了虞挽歌的宅子外面。 谢聿行直接同虞挽歌一道下车,二人并肩走了进去。 今日,虞挽歌还有一事想做。 府上的人,见到虞挽歌回来了以后都分别和虞挽歌行礼着,“小姐。” 虞挽歌只是点头回以示意,“嘉树有在府上?” “有的,公子在。” 风嘉树在虞挽歌这,她府上的人也都以公子来称呼他,给足了他十足的尊重,根本就不让他有寄人篱下的感觉,所以这也是风嘉树一直愿意待在虞挽歌这的原因。 因为虞挽歌,是用真心对待他的。 虞挽歌闻言点了点头便同谢聿行一同进去,他们来到了风嘉树的院子外面,大老远的就闻到了浓重的药味,看来是风嘉树又在研究什么东西了。 想到这里,两人相视一眼,便直接走了进去。 他们一进院子,便看到一个少年正蹲在地上扇着风,那个样子,俨然是在熬药。 而听到开门的动静,少年连头都没有抬,就出声道,“让我用膳的话就先放着就行了。” 少年话音刚落,并没有得到什么回复,他有些疑惑的别过头看了过来,只见虞挽歌和谢聿行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之中。 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少年眼里划过一抹亮光,惊喜的看着门口处,“姐姐。你怎么回来了?” 现在风嘉树也很自然的称呼虞挽歌为姐姐。 一开始,他是故意的,为了和虞宥安争宠,但是后来,他就是已经喊习惯了,对于他来说,虞挽歌也真的像他的姐姐一样,让他很是依赖她。 虞挽歌看着风嘉树诧异的模样轻轻一笑,“你这是在熬什么药?” “我在研究一种专门针对皮疫的药,也就是我们人身体上的一些毛病的药。” 风嘉树说着担心虞挽歌听不懂,又赶紧解释了一遍。 虞挽歌听着风嘉树的话点了点头,随后道,“不过你这药可能得过段时间再研究了,这次需要让你帮姐姐一个忙了。” 虞挽歌也没有和风嘉树拐弯抹角,直接说着。 风嘉树听着虞挽歌这话顿了一下,一下子就兴奋了起来,“何事?姐姐但说无妨。” 风嘉树也是一直希望可以帮上虞挽歌的,所以只要是虞挽歌有需要,他随时都可以。 虞挽歌闻言看了一眼谢聿行后道,“谢大人准备去一趟岘洲,那边有疫情,想要让你一同前去,届时可以帮忙研究那些专门针对的药物,好帮忙这些问题,你可愿意?” 虞挽歌说着还是问了一下风嘉树,毕竟这件事情也是充满了一定的危险,所以她还是得问一下风嘉树才行,并且这里面的危险因素,她还是得告诉风嘉树才行。 “此行凶险,稍有不慎,便可能会有生命危险,所以你可以考虑,你若是不愿意,也没有关系。” 虞挽歌话音刚落,风嘉树便直接道,“愿意的,有我能帮忙的事情,我自然是会去做的,只是瘟疫凶险,姐姐也要去吗!” 身为医者,风嘉树自然明白这所谓瘟疫的严重性,不用说,肯定已经死了很多人,岘洲距离这边是有一段时间了,既然求助到京城来,那么就说明岘洲那边估计是凶多吉少了。 所以这种时候他也没有什么好推脱的,更何况这件事情是帮虞挽歌做,那就更应该了。 “我不会去。” 风嘉树听着虞挽歌说这话心里有一瞬间的失落,当然也只是一瞬间而已,这种情况,虞挽歌能不去自然是最好的。 “好,放心,有我在没问题的。” 风嘉树也在谢府上待过一段时间,他自然也看出来谢聿行是真心对虞挽歌好的,而且他的位置也配得上虞挽歌。 既然如此,他自然是会保谢聿行的周全。 尽他之力。 虞挽歌听着风嘉树这话后心里有一瞬间的愧疚,“嘉树,去了一定要好好保护好自己,知道吗?我在家里等你回来。” 虞挽歌对风嘉树的内心是愧疚的,毕竟这和把风嘉树送上战场没什么区别,稍有不慎就会丢掉性命,现在她只希望风嘉树和谢聿行都能平安回来。 谢聿行也看出了虞挽歌的紧张,不由得安抚着道,“放心。我们两个都会平安回来。” “好。” 第三百二十九章 官宣 虞挽歌让风嘉树先在府上收拾东西,一会准备离开的时候会来喊他。 叮嘱了了此事以后,虞挽歌就带着谢聿行来了虞老太太的院子里。 她今天还有一件事情要做。 谢聿行跟着虞挽歌来到虞老太太的院子里时候愣了一下,显然是对虞挽歌此行有些不明所以,不过他也没多问,只是跟在她的后面来到了虞老太太的院子里。 “奶奶。” 屋里的虞老太太还没看到虞挽歌的人,就听到虞挽歌的声音,眼里骤然划过一抹惊喜,“诶,是小挽吗?” 虞老太太一边拄着拐杖往外走,一边嘴巴里囔囔着。 虞挽歌听着虞老太太的囔囔,眼里划过一抹笑意,瞥了一眼身旁的谢聿行,伸手直接抓住了他的手。 谢聿行感觉到自己手上传来一道温热,整个人愣了一下,有些诧异的看向了虞挽歌,却见虞挽歌目光含笑的望着自己,他霎时间明白了什么一般,心里柔软的一塌糊涂,也回握住了她的手,两人就这样携手走了进去。 虞老太太在走了出来以后便看到了虞挽歌,然后目光一下子便停留在了两人握在一起的手上了,心里瞬间明白了什么一般,嘴角上扬。 “小挽,小谢,你们来啦。” 以往的虞老太太都是喊着谢聿行谢大人的,可今日在看到两人牵在一起的手上时候,她当即就对谢聿行改了称呼。 虞挽歌自然也发现了这点,她不由得觉得虞老太太很是可爱。 “是啊,奶奶,你瞧瞧我带谁来啦。” “奶奶我看见啦,你们两个快进来坐。” 虞老太太听着虞挽歌这话也直接笑开了,眼里有着笑意,一旁的谢聿行看着二人这般,眼里也划过一抹笑意,跟着虞挽歌称呼着,“虞奶奶。” 虞老太太听着谢聿行对自己的称呼当即就笑开了,响亮的应了一声,“诶。” 三人一同进屋以后,虞挽歌便让那些下人先出去了,只留下了他们三人在屋里。 虞老太太从坐下以后就一直盯着他们两个人看,准确来说是盯着他们牵着的手看。 虽然虞挽歌什么都没说,但是此刻,却是什么都说了。 “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虞挽歌听着虞老太太这话便知道虞老太太是在问什么,轻轻一笑,直接道,“前段时间,但是一直没有出宫,今日刚好出来,便想着带他来和奶奶正式见个面。” 虽然他们之前都见过,但是并不是以这个身份,现在谢聿行准备离开,她想要告诉他,她将他介绍给自己心里重要的人,也希望他能按时回来。 谢聿行听着虞挽歌这话也看向了虞老太太直接道,“老夫人,我心悦于小挽,想照顾她一辈子,希望能得到您的同意。” 谢聿行对虞老太太一直都是尊重的,因为她是这虞府中唯一一个真心对虞挽歌好的人,也是虞挽歌心里一直记挂着的人,所以他自然也得尊重,并且要认真对待。 他现在已经可以明白虞挽歌的用途了,虞挽歌是想用这个方法来告诉他,她的决心。 这样的虞挽歌,自己定然是不能辜负的。 她在这样的时刻,将她对自己的心剖然于世,那么他必须将他的心全数奉上,才能对得起她。 虞老太太听着谢聿行这话顿了顿,对上谢聿行认真的双眸后轻轻一笑,“老太太我啊,也不是什么迂腐之人,只要你们两个都是真心相爱的,那么就可以了,至于其他的事情,都不能够成为阻挡你们的理由。” 虞老太太从前就看出了谢聿行对虞挽歌是真的打心里好,所以她现在看着这两个孩子真的能走到一块,她的内心是高兴的。 他们小挽阿,总算又有人可以将她放在心尖上宠了。 以前的虞老太太就一直担心,担心自己如果百年以后,那么虞挽歌该怎么办,再加上现在虞挽歌一直都在朝堂之上,没有成家,她的心里是更加的担心的。 可是现在看来,这些都不是什么问题了,因为她的小挽找到了她的命中注定之人,这也就代表着她,不再是一个人了。 虞挽歌虽然知道虞老太太不会阻止他们,但是听着虞老太太这样无条件的支持他们,虞挽歌的心里说不触动是假的。 想要一个亲人这样全身心的支持真的是太不容易了,可是她的奶奶,却能如此,这是她所感激的。 “谢谢奶奶。” 虞老太太听着虞挽歌的感谢轻轻一笑,有些无奈的说着,“谢什么,奶奶也没做什么,反倒是你这个丫头从小就太懂事了,小谢,虽然奶奶没有阻止你们,但是你也一定要好好对我们小挽知道吗?小挽以前吃过太多的苦了。” 虞老太太说这话的时候,看着虞挽歌的眼里是充满着怜惜。 谢聿行听着虞老太太这话点了点头,伸手紧紧的握着虞挽歌,缓声道,“会的,虞奶奶,我这一生,只会有小挽一个女人,我会用我的全部能力,去爱她,去呵护她,去保护她,这是我的承诺。” 这是谢聿行的承诺,他不管在哪里,不管和谁说,他的这一生只会有虞挽歌一个女人,不会再有其他的人。 虞老太太听着谢聿行这话心里说不触动是假的,毕竟她是真的知道,这一生一世一双人,有多不容易,谢聿行能在这三妻四妾的世道之中说出这话,其心可鉴! “好,小谢,奶奶听到了。” “既然你们都回来了,一会也要到用膳时间了,就留下来用膳?小挽,今晚还要进宫?” 虞老太太似乎想起了什么一般同他们说着。 虞挽歌听着虞老太太的话,直接摇了摇头,“不了,今日不回宫里了。” “那就在这边用膳?” 虞挽歌听着虞老太太这个问题和谢聿行相视一眼后,点了点头。 “好。” 在虞挽歌的应允下,虞挽歌和谢聿行便留下来陪着虞老太太用膳,在用膳的时候,虞宥安看到二人时候还震惊了,他没想到虞挽歌会回来,还是和谢聿行一同回来。 第三百三十章 挽儿 这让虞宥安在用膳的时候变得有些战战巍巍的,被风嘉树嘲笑了好一会,二人也就打打闹闹的过去了。 虞老太太看着风嘉树和虞宥安打闹,再看着谢聿行和虞挽歌默契十足的样子,只觉得这样也够了,老天已经垂怜了。 只不过二人在用完餐以后并没有在府上过夜,原本谢聿行以为虞挽歌是要留在府上过夜,他就准备离开的,结果他走到门口,见虞挽歌也跟着出来,并且没有要回去的意思,他愣了一下。 “小挽你进去,我自己回去就行。” “那可不行,我要和你一起回谢府的。” 虞挽歌目光含笑着说出这话的时候谢聿行愣了一下,眼里有着不可置信。 他刚刚没有听错? 虞挽歌说要和他一同回谢府? 虞挽歌看着谢聿行这不为所动的样子不由得道,“怎么了?阿聿觉得不合适吗?那你自己回。” 虞挽歌说着就要转身回去,谢聿行直接伸手拉住了她,“合适,当然合适!” 谢聿行当然也是想和虞挽歌一同多待一会,毕竟明日就要离开,他的心里是舍不得她的。 本来她今天跟着自己出宫就已经很惊喜了,没想到她还要和自己回府,那他当然高兴了。 虞挽歌也没有再逗谢聿行,直接跟着他上了马车。 一上马车谢聿行就把虞挽歌拉进了怀里亲,这是他从今日回到这边后一直想做的事情,从虞挽歌在虞老太太跟前牵着自己的手宣示主权的时候,他就想这么做了。 现在,终于得偿所愿。 虞挽歌也没有反抗,反而是伸手环着他的腰,任由着她索取。 随着二人的深吻,马车内的温度仿佛也在这个时候升高,谢聿行的手也紧紧的揽着她的腰,掌心的火热也透过了她的衣裳传到了她的腰上,让她感觉自己的身体也在这个时候热了起来。 从她的宅子到谢府,谢聿行就没松开过虞挽歌,全程都是抱着她亲。 若不是马夫喊了他们,二人还真的可能会做出些什么。 谢聿行在松开虞挽歌的时候,虞挽歌也微喘着,他垂眸看着她,看着她白皙如雪的胸口也在上下浮动着,喉咙一哽,眼里猛地燃起一股欲望,直接揽腰将虞挽歌抱起,用了轻功快步的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那些暗卫在看到谢聿行抱着一个女人如此猴急回屋的模样心里都瞬间了然,纷纷的退到他的院子外面,坚决不打扰他们的主子。 开玩笑,他们主子的好事,哪里能打扰! 谢聿行抱着虞挽歌来到了自己的屋里后,便将门甩上,将虞挽歌靠在门后,再次深深的吻了上去。 此刻的谢聿行比刚刚在马车上攻势更加的猛烈,虞挽歌被迫承受着他的火热,身子软的一塌糊涂,只能伸手抓着他的衣服才不让自己滑落。 然而这样的虞挽歌,却是更让谢聿行想欺负,他直接将她揽腰抱起,快步的来到了他的榻上,将她放了上去,然后自己俯身看着她,看着这样媚眼如丝的他,他喉咙深深的动了下,不待他说话,就见虞挽歌伸手攀上了她的脖颈,哑声道,“阿聿。” 虞挽歌的这动作和声音,犹如是一记闷响一样,打在了谢聿行的心上,让他眼里欲望更甚,覆身压了上去,再次吻住她。 他的手来到了她的腰上,轻颤着手从她的衣袍处伸了进去,在他的手碰上了她的腰之时,直觉她的身体颤抖了下。 入手的柔滑也让他理智渐渐的消失,他的吻来到了她的脖颈处,在她的脖颈处深深的吸了一下,只见一个红印子马上就出来了。 看着那个红印子,谢聿行眼底猩红,再次吻上了她,他的手也随着她的腰往上来到了她的柔软之处,伸手覆了上去,揉捏了两下。 这种感觉让虞挽歌仿佛沙漠之中想要找水的人儿一般,忍不住嘤咛出声,“嗯……” 她的声音,犹如是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一般,让他忍不住的想要她。 彼时的二人都是意乱情迷之中,他在听着她的声音后,眼里的欲火更甚,微微直起身,三两下便将自己的外袍解开丢在了地上,很快便只剩下了中衣,然后他又再次吻了她,这次的动作比之前更加的猛烈。 “挽儿,我的挽儿……” 谢聿行沙哑着声音喊她,她的衣袍也已经被他拉开了,只剩下一件肚兜横在他们之间,他低头在她外露的肌肤上亲着,所到之处都留下了红印。 他的手早已不受控制的揉捏着她,这种失重感让虞挽歌的呼吸非常的急促,只能伸手抓着他的手臂来保证她的理智。 “阿聿,阿聿……” 此刻她每喊他一声名字,他的身体反应就更大一分。 最后谢聿行直接拉开了隔在他们之间的小衣,看着眼前的美景,眼底猩红不已。 虞挽歌感受到了谢聿行的目光在自己的身上停留,她微微垂眸,看到了她身上的情况后,忍不住惊呼出声,“啊……” …… 虞挽歌忍不住伸手抓住了他的头发,也正是如此,更像是她按着他的头亲自己一样…… 谢聿行不断的变化着,让她在他的身下一失了神…… “嗯……阿聿……” “挽儿,我的挽儿……” 谢聿行原本身上的那件里衣也早就不见,此刻的他光着胸膛和虞挽歌抱在了一起。 两人虽然是坦诚相见的模样,但是谢聿行始终忍着没有去碰她的那处,他现在里还保存着一丝理智,他这次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来,万一有个什么问题,他不像让别人用异样的眼光去看待虞挽歌,所以他一直将自己控制住,控制住不去伤害她。 “挽儿,帮我,好吗?” 第三百三十一章 漫漫长夜 虞挽歌看着正在帮自己擦手的谢聿行,只觉得空气之中似乎有些咸腥味,这种感觉让她脸止不住的红着。 谢聿行帮虞挽歌擦着手,眼里还有未散的欲念,他将虞挽歌的手擦干净后才抬眸看着她,看着虞挽歌这一副害羞的模样,嘴角一勾,哑声道,“害羞了?” 此刻的虞挽歌身上只有穿着一件薄薄的里衣,若隐若现的。 谢聿行刚刚才亲过那边,知道那里面是有什么样的美景,想到这,他就忍不住心痒。 虞挽歌没来得及说话就感觉到某处和自己挨着的地方又有着惊人的反应,瞬间瞪大了双眸看着他,“阿聿你……” 谢聿行看着虞挽歌这般便知道她是被自己吓到了,嘴角一勾,将帕子丢进盆里后,上前抱住了虞挽歌,柔声道,“正常反应,吓到你了吗?” “我就是觉得太……快了……” 虞挽歌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只能这么说着,谢聿行听着虞挽歌这话脸不由得一黑,有些气恼的拍了一下她的臀部,“快什么?改日再让你知道,我快不快!” 他是心疼她,结果成了他快了。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这话一顿,再看着谢聿行这黑脸的样子,似乎一下子明白了什么,急忙想解释的,“不是的,我不是说你太快了,我是想说,你才刚刚……怎么又起来了……不是你快……” 虞挽歌语无伦次的想解释,但是又不知道怎么说,那慌不择言的样子在谢聿行的眼里十分的可爱,谢聿行当然也明白了她的意思,但心里还是想逗逗她,“嗯,喜欢吗?”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这话脸色蹭的一下就红了,不知道该怎么回应着他。 谢聿行看着虞挽歌这般可爱的样子,嘴角一勾,伸手拨弄着她的头发,刚刚他虽然没有碰她,但是二人之间的距离也算是更近一步了。 虞挽歌半躺着,将头靠在了谢聿行的胸膛之上,一手在谢聿行的胸膛之上画着圈圈,丝毫没觉得自己的行为有多危险。 “阿聿,从这边到岘洲需要多长的时间?” 虞挽歌一边无意识的挑逗着谢聿行,一边问着谢聿行问题。 谢聿行只觉得自己胸膛之上那作乱的小手正在扰乱着他的心神,但是听着虞挽歌那无辜的问题心里又是十分无奈,不由得伸手抓住了她那作乱的小手,与之十指相扣,并在虞挽歌的额头处轻轻的亲了一下,随后才回答着虞挽歌的问题。 “快马加鞭的话,大概五日便能到。” 虞挽歌还以为会很远,结果没想到竟然也不算远。 “那这外番不是距离很近?” 谢聿行听着虞挽歌的话点了点头,“是,岘洲这边可以说是距离京城最近的一个洲地,而且它间接着的就是外番,所以这个地方才比较重要,因为岘洲若是被攻下的话,那么京城城破,就太快了。” 谢聿行为虞挽歌解释着,虞挽歌平日里接触的并没有说这些军事上的事情,所以对于这些,她是比较不了解的。 “那这样一来,岘洲是不能出事的。” 谢聿行点了点头,斩钉截铁的说着,“是,岘洲一定不能出事。” “阿聿,你也一定要好好保护好自己,你若是敢出事,我也绝不独活!” 谢聿行一听虞挽歌这话瞳孔骤然一缩,直接坐了起来,目光灼灼的盯着虞挽歌,却见虞挽歌也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眼里有着认真。 谢聿行知道虞挽歌的性子,也知道虞挽歌若是这么说,一定就会这么做! 这个傻丫头! 他刚刚不敢碰她何尝不是怕! 纵然他的心里再有把握,但是这种事情谁敢说一定,所以他给她留了一条后路,可是现在她却如此说…… “挽儿,你不可有这想法!” “那你就答应我,好好活着回来!” 虞挽歌在白日里就已经用预言瞳看了他,但是入目的是一片黑暗,根本就看不出有什么,这让她怎么能不慌张! 刚刚那番下来,虞挽歌自然也能明白谢聿行为什么不碰她了,他害怕负她! 也正是因为明白这个原因,虞挽歌才会这么和谢聿行说着,她知道,只有这样,谢聿行才会更加小心,因为他不舍得让自己也出事。 谢聿行看着和自己犯犟的虞挽歌有些无奈,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后才深深的叹了口气,将她拉进自己的怀里,“真是败给你了!我答应你,我一定会活着回来,活着回来娶你!”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这话后,将脑袋靠在他的胸膛之上,点头,“好,我等你,你一定要好好的。” 谢聿行揽着虞挽歌躺了下去,拉过被子盖在他们的身上,然后同虞挽歌说着话。 “嗯,这次京城之中的事情我已经交代了陆远,若是你有什么事情,不知道如何拿主意的,你就让阿岚传信给陆远,知道吗?” 谢聿行之前并没有和虞挽歌说过自己和陆远的关系,所以虞挽歌在听着谢聿行这话的时候,心里有一瞬间的诧异,但是很快就平静了下来,“陆远和你?”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 谢聿行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便将他和陆远的关系告诉了虞挽歌。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这话后才点了点头,“好。” “商珏那边的话,后日我也就会让他离开了,所以现在这京城之中,你只需要注意安平侯就行。” 因为谢聿行担心商珏那个变化因素会出什么岔子,所以他也打算让商珏在他后面一日就离开,这样整个京城之中最大的变化因素就只有一个安平侯了。 如此,也能让京城这边轻松一些。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这话微微一怔,看着谢聿行这将什么事情都准备好的样子,心里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他还是一如既往的细心。 “好,我都知道了,京城里的事情你不用担心,你就赶紧把岘洲的事情处理好,然后回来就行。” 这都还没分开,她的心里就已经在想他了…… 谢聿行看着虞挽歌这般,轻轻点头,应允道,“好,等我回来。” “好。” 第三百三十二章 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这一夜,虞挽歌是在谢聿行这边过的,二人也是第一次相拥而眠。 或许是因为被谢聿行抱着安全感十足,虞挽歌很快就睡了过去。 虞挽歌是睡熟了,但是谢聿行就没这么好睡了。 他伸手拥着虞挽歌,虞挽歌也在他的怀里很快睡去,看着虞挽歌这样对他没有一点防备的样子,谢聿行的心里就软的一塌糊涂。 他伸手轻轻的抚着虞挽歌的脸,触手的柔软让他的心里更加的欣喜。 这是他一直想要的,他其实能明白虞挽歌的想法,也正是因为明白,所以他才不敢做,他需要给到虞挽歌百分百的安全感时候,他才敢要她,不然他是真的不敢。 他怕负了她。 但是他也一定会平安回来,平安回来娶她。 这一夜,虞挽歌睡的很香,谢聿行却是天近亮的时候才拥着她睡去。 虞挽歌在醒来的时候,发现谢聿行已经不在旁边了,身旁的位置已经冰凉,由此可见他已经起来好一会了。 虞挽歌看着眼前的环境,只觉得记忆仿佛在这个时间回笼,她似乎想起了昨天晚上二人温存的情况,脸色不自觉的红了起来。 谢聿行从外面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虞挽歌睁开眼睛面色红润的情况,见此一幕他眸色一深,不由得出声道,“挽儿。” 虞挽歌听着这声音神色一敛,下意识的看向了门口,只见谢聿行已然走了进来,在对上谢聿行含笑的双眸之时,虞挽歌不由得想到了昨晚情到浓时他对自己的称呼,也是像刚刚那般。 昨夜的记忆仿佛也在这个时候回笼了。 “阿聿,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已经巳时了。” 谢聿行含笑着回答着虞挽歌的问题。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这话一噎,眼里划过一抹诧异,竟然已经这个时间了。 所幸她是不用参加早朝的,而且今日也是她的休沐时间,应当没事。 这么想着,虞挽歌不由得松了口气。 谢聿行看着虞挽歌神色变化的样子嘴角一勾,走到了虞挽歌的跟前,将手上的衣服放在了床上,“起来更衣,一会该用膳了。”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这话回过神来,看向了他,这才注意到谢聿行的手上多了一套衣裳。 看着谢聿行手里的那套衣裳,虞挽歌不由得想到了昨日晚上二人发生的那些事情,脸色变得更加的红。 谢聿行看着虞挽歌这害羞的样子,嘴角一勾,缓声道,“需要我帮你?”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这话后脸更红了,有些懊恼的瞪了一眼谢聿行,“我自己来就可以,你先出去。” 谢聿行看着虞挽歌这害羞的样子,心情更好了,也没有再逗她,轻轻点头,“好,那我到外面等你。” “好。” 谢聿行也没有让虞挽歌难做,他说着就出去了,在谢聿行出去以后,虞挽歌才起身换着衣服。 在换衣服的时候她清晰的看到了她身上的那些痕迹,脸色更加红了。 昨晚是在黑夜之中没有太多的感觉,可今日白天看着这般,她只觉得触目惊心。 虽然他昨晚并没有碰她,但是二人已经是坦诚相待的状态了,她的心里,已然把他当成了她的夫…… 她心里当然知道谢聿行昨晚之所以没有要她是在顾虑什么,也正是因为知道,所以她便觉得心里更加的柔软,但是她也势必得和谢聿行叮嘱,一定得好好回来才行。 这么想着,虞挽歌很快就换上了衣服出去,她出来的时候,映入眼帘的便是背对着她而站的谢聿行,看着谢聿行挺身屹立在走廊之中,安静的看着外面的景色,这一幕的他也犹如一副画一般,深深的刻在了她的脑海之中。 兴许是听到了身后的动静,谢聿行不由得转头看了过来,在看到虞挽歌的时候嘴角一勾,上前两步伸手将她的手牵着,“挽儿,用膳?”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的话,对上谢聿行深情的双眸后嘴角一勾,点了点头,“好。” 谢聿行拉着虞挽歌一同去用膳,途中经过的下人都认真的和虞挽歌打着招呼。 “主子,小姐。” …… 不知道是不是虞挽歌的错觉,她感觉到这些人看着自己的样子,似乎不太清白啊…… 虞挽歌恍惚的想到了什么,看向了谢聿行,该不会是因为昨天晚上的事情? 想到这事,虞挽歌的脸就更红了,如果是因为昨天晚上的话,那可就是有点说不清了…… 或许是因为心里有了这种想法,以至于后面那些人每次看她,她就觉得有些心虚。 谢聿行也敏锐的感觉出了虞挽歌的情绪,再看着她这般害羞的样子,心里仿佛明白了什么一般,不由得吩咐了下去,“都不用伺候了。” 有了谢聿行这话那些下人也都不敢多说,急忙下去了。 谢聿行在看着那些人离开后才慢条斯理的给虞挽歌布菜着,“好了,吃。”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这话一噎,对上谢聿行带着笑容的双眸后脸色一红,似乎想起了什么一般,轻轻点头用膳着,“你什么时候离开。” “申时的时候走。” 谢聿行听着虞挽歌这问题便回答着道。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这话心里咯噔了一下,申时?那不就再过几个时辰就要走了? 想到谢聿行就要离开,虞挽歌心里就觉得舍不得。 谢聿行看着虞挽歌这一言不发的样子,心里微叹,不由得伸手抓住了她的手,缓声道,“挽儿,你不必担心,我一定会平安回来的,决然不让你失望。”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这带着保证的话语顿了顿,随后点了点头,“好,那你可一定不要让我失望。” 谢聿行听着虞挽歌的话,对上她的双眸后点了点头,“嗯,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这是他谢聿行的承诺,他一定不会负她,不会让她久等!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这话后点了点头,“希望你可以信守承诺。” “这是自然,你知道我,不轻易承诺,但是我答应你的事情,我都会做到。” 谢聿行这人确实不乱承诺,只要她说的话,他就都会做到! 第三百三十三章 商珏离开 虞挽歌和谢聿行又借着最后的时间,二人温存了一番,谢聿行叮嘱着虞挽歌一些事情后,才转而离开,在离开的时候他又盯着虞挽歌看了好一会,直到旁人催促着他,他才离开。 虞挽歌看着谢聿行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后,才转身离开。 她不知道,这一走需要多久才能再次看见他,希望他要好好保护好自己才行。 虞挽歌在谢聿行离开以后也没有在宫外继续待着,她也直接回了宫。 现在谢聿行走了,剩下的一些事情,她需要更上心来做才是。 虞挽歌先是回到了女院,开始忙碌一些事情,而她这边的动静自然也落在了薛彦北的耳朵里,包括她昨晚没有回宫一事。 御书房。 “谢大人走了是吗?” 薛彦北问着在一旁伺候的严公公。 严公公听着薛彦北的问题点了点头,应声道,“回陛下,是的,已经出发有一会了。” 薛彦北听着严公公这话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后问着道,“虞女官那边是什么反应?” “回陛下,虞女官并没有说什么,她将谢大人送离开以后便回来了,现在一直都在女院。” 严公公如实将虞挽歌的情况报告给了薛彦北,薛彦北听着严公公的禀告后淡淡的点了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显然对这个结果并没有太意外的样子。 严公公见薛彦北没有多说话,自己便安静的待在一旁,也不敢出声,生怕触怒了薛彦北。 所以接下来的御书房,便陷入了一种难言的沉默之中。 薛彦北对这种情况丝毫没有点感觉,十分从容的开始思考着刚刚严公公说的话。 严公公看着薛彦北这没有说话的样子,也不敢说话。 良久之后,薛彦北突然出声道,“行,朕知道了,派人关注一下岘洲的情况,还有虞女官这边,也派人盯着一下。” 毕竟现在这个节骨眼上,他还是不想出点问题。 只是这商珏,怎么还不走呢? 现在想想,这个皇宫之中最多余的人恐怕就是商珏了。 但是薛彦北也没法明目张胆的去说他,毕竟现在如果说太多的话,会让人感觉是他有什么问题,他只能再等一段了。 然而就在薛彦北为这个问题想不通的时候,商珏那边却已经是在准备离开了。 因为商珏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东西了。 商珏看着下属呈上来的东西,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面色从容的问着道,“将东西交给你的那人可有说什么?” 下属听着商珏这个问题顿了一下,随后道,“那人说,王爷可以离开了。” 商珏听着下属的话嘴角一勾,果然,很像是谢聿行的作风。 不过谢聿行也确实帮了自己一些麻烦,既然自己要的东西已经得到了,那离开倒也是没什么。 商珏十分淡定的点头,“行,既然人家已经这么说了,答应我们的事情也做到了,那我们也确实没有再留下来的必要了,不然就是有点不识趣了。” 虽然商珏是可以趁着现在的时间再在宫里生些什么事,但是没有必要。 既然已经答应了人家的事情,做到就行了,没有什么不能处理的。 而且他现在应该向远看,而不是拘束在眼前的一点蝇头小利之中。 所以商珏做这个决定倒是没有那么难。 下属听着商珏的话以后点了点头,表示明白,“是,那属下这就去安排。” “嗯,本王得去找一下小皇帝才行。” “是。” 商珏摆了摆手便让下属离开了,然后自己则是整理了下衣裳后,去了薛彦北那里。 薛彦北在看到商珏来的时候,整个人显然是愣了一下,他没想到商珏会在这个时候来,莫非这商珏是自己肚子里的蛔虫不成?还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但是薛彦北并没有把自己的想法表现出来,他表现的十分的从容,面色平静的看着商珏。 商珏迎上薛彦北的目光后,轻轻一笑,直接跪在地上和薛彦北行礼着,“臣商珏,参见陛下。” 薛彦北看着商珏这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有些摸不透商珏的想法,不过还是面色平静的点了点头,“商小王爷前来找朕,可是有事相商?” 商珏听着薛彦北的话,十分淡定点了点头,“陛下想对了,臣此次前来是要同陛下做个告别。” 薛彦北听着商珏这话心里止不住的咯噔了一下,和自己做个告别?所以他这是准备离开了? 薛彦北并没有把自己内心的愉悦表现出来,反而是表现的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告别?商小王爷这是准备去哪里?” 商珏哪里看不出薛彦北这是装作不知道的样子,不过商珏也没有多说,十分从容的回答着薛彦北的问题,“回陛下,臣打算回禹州了。” 薛彦北在得到了这个想要的答案以后,心里是十分的愉悦,不过他的面上并没有将自己的想法表现出来,反而是一副诧异的模样看着商珏,“回禹州?商小王爷在这边住的不舒适吗?” 商珏闻言轻轻一笑,直接道,“自然不是,陛下不必多想,臣在这里挺好的,禹州那边臣已经出来有一段时间了,所以得回去一趟才行。” 薛彦北听着商珏这话以后一副惋惜的模样,“这样,那也行,既然商小王爷都这么说了,朕也不好强留,商小王爷准备何时离开?” 薛彦北在说最后那话的时候,是有些迫不及待的。 商珏自然也能听出薛彦北话中的迫不及待,不过商珏并没有揭穿他,只是面色从容的点了点头,“臣明日便会离开。” 薛彦北是想过商珏说要走,但没想到商珏竟然这么快就要离开,不过这么快离开也好,届时就省了一些麻烦了。 薛彦北面上还是做出一副挽留的模样道,“既然如此的话,那朕就不多留了,若是商小王爷想需要什么东西,随时可以和宫里的人说,让他们去准备就行。” 商珏听着薛彦北的话面色从容的点了点头,“是,多谢陛下。” 第三百三十四章 愧疚感 在商珏离开以后,整个宫里好像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一番,之前薛彦北的心里总是想着宫里还有个外姓王爷,做一些事情需要小心点。 但是现在,这一切的事情发生以后,好像就没有什么好想的了。 但是薛彦北发现了一件事,在谢聿行离开以后,安平侯似乎进宫的时间多了一些,但是他并没有经常看到他来找自己。 于是薛彦北便留了个心眼。 在得知安平侯经常去找太后以后,他的眉头止不住的皱了起来,这叶文钦和容华之间有什么事情需要聊的吗? 但是薛彦北心中也隐隐的有种感觉,或许他母后会让他针对谢聿行是安平侯的所为。 想到这点,薛彦北的脸色就有些难看。 薛彦北虽然是很想把自己的权利从谢聿行那边拿回来,但是并不是如此,如果自己无形中成为了他们对峙中的一把剑,那自己是断然不能允许的。 毕竟朝堂之上,两党之争是正常的事情,因为每个朝堂之上,都需要有这样的事情来维持权利的平衡,但是断然不能让一方比较强势。 之前是因为局面整体看上去,都是比较偏向谢聿行那边,所以,他才会觉得母后说的话有道理,需要把权利从谢聿行的手上拿回来。 但是如果情况是这样一个情况的话,薛彦北就会想想事情该怎么去做了。 他唤来了严公公,“之前让你查的,经常出入太后宫里的还有什么人?” 严公公听着薛彦北这个问题顿了一下,随后道,“叶女官似乎也往太后宫里去的多了些。” 徐晚清的话,是因为之前徐晚清有在太后宫里当值,所以徐晚清作为女官经常出入太后那边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奇怪的是叶女官。 因为叶女官并不在太后那边当值。 所以叶女官经常出入太后那里,就是有些问题的了。 薛彦北听着严公公这话眉头止不住的皱了下,叶女官? 薛彦北对宫里的这些女官并没有了解太多,要说知道的话,他就比较清楚虞挽歌以及蒋澜等人,至于其他那些女官,他是没有那么了解的。 现在听着严公公提叶女官,薛彦北想了一会发现脑子里也没有一个人可以和这叶女官对上号。 叶女官,又是什么人? “叶女官是何许人也?” 严公公听着薛彦北这话顿了一下,随后看向了薛彦北,同薛彦北解释着。 “叶女官,便是太后娘娘母族的人。” 薛彦北听着严公公这话愣了下,显然没有想过这事。 因为之前薛彦北并没有接触过容华母族的人,所以根本就没有想过容华的母族有没有人,在他看来,没有接触过,就是没有的。 但是现在,严公公却来了这么一句,这实在是让他有些不知道怎么去回应了,因为他根本就没想过这事。 可现在严公公竟然这么说,这让薛彦北开始想着这件事。 如果叶女官是容华母族的人的话,那么容华频繁接触她是想做什么? 是想和她说些什么呢? “那有查到,叶女官找容华做什么?” 严公公听着薛彦北的问题眉头一拧,随后摇了摇头,“现在还在查。” 薛彦北听着严公公这话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既然如此的话,“秘密将叶女官带来见朕。” 严公公闻言点头应着,“是。” 薛彦北在严公公出去以后脸色有些难看,又唤来了李公公,问着他,“李公公,你可知叶女官和太后娘娘母族是什么关系?” 李公公听着薛彦北这话一顿,随后便将事情告诉着薛彦北,“回陛下,叶女官的母亲是太后娘娘的姐姐……” 薛彦北没想到李公公也知道此事,脸色有些不太好,所以说,就只有自己不知道这事吗? 叶女官的母亲是太后娘娘的姐姐,那不就说明,叶女官和自己的关系是有些姐弟关系的? 想到这事,薛彦北就觉得有些荒唐,那怎么会差这么多? “这事情有多少人知情?” 薛彦北突然有种自己被欺骗的感觉,心里很是不舒服。 李公公听着薛彦北的问题后便直接道,“回陛下,应该并没有太多的人知晓。” 因为大家不会去查这事。 薛彦北听着李公公这话脸色一冷,瞥了他一眼,“那你又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李公公闻言直接道,“之前先皇让老奴去查过。” 薛彦北听着李公公这话顿时不知道该怎么说,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只有他不知情了。 很好! 薛彦北心中一种被欺骗的感觉油然而生,可是此刻他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因为这件事是他没有问。 “那你还有什么事情是瞒着朕的?” 薛彦北皱着眉头看着李公公,那个样子像是想透过李公公看些什么一样。 李公公听着薛彦北的话连忙摇了摇头,“没有了,陛下,老奴没有什么事情瞒着陛下了。” 薛彦北闻言带着探究的目光盯着李公公看了一下,确定李公公没有说谎以后,才缓声道,“希望你没有骗朕。” “老奴就算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骗陛下啊。” 李公公连忙跪在地上以表忠心。 薛彦北看着李公公这般才道,“行,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朕就相信你。” “派人盯着安平侯那边,要是他那边有什么动静,随时告诉朕。” 薛彦北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吩咐着李公公。 李公公听着薛彦北这话一顿,随后赶紧点了点头,“是。” 薛彦北见着李公公这般就没有再多说什么了,直接让李公公离开。 在李公公离开以后,整个御书房再次陷入了安静,薛彦北一人坐在这龙椅之上,只觉得此刻的自己像是陷入了一张大网之中一样,怎么样都挣脱不开,这种感觉让他觉得十分的疲惫,仔细想来,谢聿行也已经离开三天了,不知道岘洲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谢聿行走了之后商珏也走了,这让他有种谢聿行帮他将麻烦也带走的感觉,再加上安平侯的这些事情,他的心中对谢聿行有种莫名的愧疚感…… 第三百三十五章 召见叶女官 “岘洲可有消息传来?” 同样,女院之中也有人在一直关注着岘洲的消息。 阿岚听到虞挽歌的问题后便同虞挽歌说着,“小姐,岘洲那边还没有消息,主子现在应该也快到岘洲了,可能没有这么快有消息传来,小姐不必太担心,若是有什么情况,正月他们会照应的。” 阿岚自然是知道虞挽歌的担心,也正是因为知道,所以她才宽慰着虞挽歌。 岘洲这一行,也是凶险比较大的,不只是因为外番的缘故,还有瘟疫的缘故。 现在可以说是天灾和人祸,所以这次谢聿行去应该没有这么快回来的。 虞挽歌听着阿岚的宽慰没有说话,她的心里当然也能明白这次的事情肯定是比较凶险的,也正是因为知道,她才更加的关注,因为她不想让谢聿行出事。 阿岚看着虞挽歌这紧张的样子,思索了一番还是提了个话题转移着虞挽歌的注意力,“小姐,我刚刚看到有人来把叶女官带走,看那个样子,似乎是御书房的人。” 果不其然,虞挽歌听着阿岚这话注意力一下子就被转移了,有些诧异的看向了阿岚,“御书房的人?那不就是陛下的人?” 薛彦北找叶女官? 薛彦北找她做什么? 因为之前根本就不曾听说过薛彦北和叶女官有交集,和叶女官有交集的人是太后,所以薛彦北这个时候找叶女官,是他发现了什么不对劲吗? 虞挽歌想了一番后发现,似乎也只有这个理由才能解释这件事了。 那如果是这样的话,可能得盯一下薛彦北那边的情况了。 于是虞挽歌看向了阿岚,缓声道,“你可以联系到其他的暗卫吗?” 阿岚闻言一顿随后点了点头,谢聿行在离开的时候留了一队人给她,就是为了保护虞挽歌的安全以及让虞挽歌调遣的。 “你找两个精明点的,不容易被发现的,去看看他们说了什么。” 虞挽歌从容的吩咐着,现在谢聿行不在,有些事情自然是得她自己多注意一点了。 阿岚听着虞挽歌的吩咐以后点了点头,“是,属下这就去处理。” 虞挽歌在阿岚离开后才继续忙碌着自己的事情,现在宫中的这些女官基本上都是她在管,所以她其实也没有太多的时间去想谢聿行,她现在只能在心里祈祷着谢聿行可以平安无事,然后不断的用事情去麻痹自己,好让自己没有太多的时间去想那些…… 阿聿,你可一定要好好的。 ~ 岘洲境外的某村庄内。 谢聿行正在这处休息,倏地一个人跑了进来,同谢聿行汇报着。 “主子,那些追杀我们的人已经查清楚了,是安平侯的人。” 谢聿行听着属下的汇报并没有太意外,这安平侯这般才是对的,他一开始还担心安平侯不动手呢,现在看来,倒是他多想了。 谢聿行十分从容的点了点头,“嗯,都处理干净了吗?” 属下听着谢聿行的问题点了点头,“是的,二月大人都处理了。” “嗯,加快路程,尽量明日就赶到。” 他们现在距离岘洲大概还有两日的距离,这两日,路上的变故太多了,他不能够再等了。 这已经是他们在路上遇到的第二波追杀,虽然那些追杀不成什么大器,但是会严重拖慢他的路程,所以他自然是不能再等了。 “是。” 下属听着谢聿行这话一顿,随后点头应着。 “嗯,风少爷可到了?” “正月大人护送他,他们那边并没有发出什么信号,应该是要到了。” 他们这次出行,谢聿行早就先安排好了,在他们出行的那日早晨,谢聿行就让正月带着风嘉树走水路先离开,而他依旧原计划在当日下午离开,如此一来,风嘉树那边至少是没有什么安全隐患的。 谢聿行听着属下的话以后点了点头,沉声道,“休息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后继续上路。” “是。” 下属应着便直接离开了,谢聿行则是看着外面的风景,陷入了沉思。 风嘉树是他找虞挽歌借的人,他自然也明白风嘉树对于虞挽歌的意义,所以风嘉树一定是得平安的…… …… 皇宫。 朝阳殿。 叶女官被人带到这宫殿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有些恍惚的,她的心里知道带着她来这宫殿,那么这背后之人,只能是薛彦北了。 想着薛彦北可能找她的原因,叶女官的心里就有些局促,在心里想着对策。 然而不等她多想,朝阳殿的门便被人再次打开了,叶女官闻声看去,只见薛彦北走了进来,虽然薛彦北的年纪没多大,但是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他也比同龄的人更有威压。 叶女官看着薛彦北便跪了下来,同薛彦北行礼着,“臣,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薛彦北看着跪在地上同自己行礼的叶女官,眸色一深,并没有让叶女官先起来,反而是神色恹恹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往龙椅上走去。 叶女官没有得到薛彦北的回应,她感觉到薛彦北从自己的身旁走了过去,但是薛彦北没有叫她,她也就不敢直起身来,只能继续低着头,等待着薛彦北喊她。 薛彦北坐下来以后才将目光投向叶女官,看着叶女官低头跪着的样子,他并没有喊她起来,而是缓声道,“你可知道朕找你过来做什么?” 跪在地上的叶女官听着薛彦北这话心里一慌,却还是摇了摇头,“臣愚钝,不知陛下心中想法。” 然而叶女官这话一出来,薛彦北却是笑了,面带嘲讽的看着叶女官,语气幽幽,“是吗?你会不知?” 叶女官听着薛彦北这意有所指的话只觉得头皮一麻,连忙在地上磕头着,“臣惶恐,还请陛下明示。” 薛彦北看着叶女官这般神色一敛,冷声道,“明示,那不然你以为朕找你前来做什么?嗯?” 叶女官闻言脸色霎时间一白,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回答些什么,只能沉默的跪在地上,然后开始想着自己这段时间做过的事情…… 第三百三十六章 欺君之罪,你们可知? 此刻的薛彦北也是十分的有耐心,看着叶女官不说话的样子,他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她。 叶女官被薛彦北盯的脸色更加苍白,身体也不自觉轻颤了起来,薛彦北看着她这样心中冷笑,就这样,是怎么配的上当这个女官的? 不是说薛彦北瞧不起她,是薛彦北接触的这两个女官,不管是在能力还是在胆量上,都比她好上不知道多少。 所以说,有些人在什么样的位置上,还是有一定的根据的。 薛彦北面色从容的看着她,冷声道,“叶女官还是不知道朕的意思吗?” 叶女官听着薛彦北这话后神色微敛,抬眸对上薛彦北的双眸后,整个人都有些胆颤,“臣惶恐。” “行,那朕问你,你近期频繁去太后那边,做什么?朕怎么记得你并不是在慈宁宫做事的?” 叶女官听着薛彦北这个问题只觉得十分紧张,没想到薛彦北竟然真的是为了这事情来找自己。 这让叶女官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然而她的不说话却是让薛彦北的神色变得更加的冷漠。 “既然叶女官不愿意说的话,那这张嘴,就闭上,严公公,拉下去。” 薛彦北云淡风轻的说着,那个样子,仿佛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一般。 严公公听着薛彦北的话以后直接应着,“是。” 严公公说着就要让人来拉叶女官,叶女官没想到薛彦北竟然不再问,直接就宣判了她的死刑,她头皮一紧,连忙道,“陛下,臣不是去做坏事的,臣是去给太后娘娘送东西的,请陛下饶了臣。” 薛彦北听着叶女官这话瞥了她一眼,冷声道,“送东西?送什么东西?” 叶女官闻言对上薛彦北的目光后直接道,“就是臣的母亲,让臣送一些吃食给太后娘娘,所以臣才会频繁出现在慈宁宫中。” 这是容华之前提醒过她的说辞,毕竟她频繁出现在慈宁宫中,哪怕再小心,也有可能会被人注意到,所以这是一开始,容华就提醒过叶女官的。 叶女官不由得庆幸,庆幸之前容华有提过此事。 薛彦北在听着叶女官这话以后,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看着叶女官的眼里探究意味更甚,他盯着叶女官看了一会后,见叶女官没有半句言语的样子倏地一笑,淡声道,“起来。” 叶女官听着薛彦北这话心中如获大赦一般,刚准备从地上起来,就听到薛彦北的下一句话,“你和太后娘娘是什么关系?” 叶女官听着薛彦北这问题心里一个咯噔,望向了薛彦北,对进了他深邃的眼眸中后,轻咳了一声后道,“回陛下,太后娘娘是臣的姨母……” 叶女官想了想,还是回答着薛彦北的问题。 薛彦北虽然早就已经知道这个答案,但是现在听着叶女官这般说,却是冷笑了一声,面色淡漠的看着叶女官,“朕怎么从来不知道此事?” 叶女官闻言心中有些胆颤,却是道,“可能此事之前都没有人和陛下提过……” “呵,所以你们这是欺君之罪,你们可知?” 薛彦北听着叶女官的话冷冷一笑,叶女官闻言连忙再次跪在了地上,“臣惶恐,陛下还是责罚臣。” 叶女官知道,今天这一劫,怕是逃不过去了,现在只能让薛彦北责罚她了,不然没有办法。 如果薛彦北一直再追究下去的话,问题可就麻烦了。 薛彦北看着叶女官突然担下罪责的样子,眼里划过一抹危险,“你究竟是在隐瞒什么?” 叶女官闻言脸色瞬时间变的苍白,她对上薛彦北盯着她的双眸,只觉得心跳变得异常,急忙解释着,“没有,臣没有隐瞒什么,臣说的都是实话。” 薛彦北盯着叶女官看了好一会,见叶女官依旧是一副刚刚的模样后,眼睛微眯,不由得道,“既然如此的话,那就不必多说了,回去。” 叶女官在听到薛彦北这话的时候整个人顿了一下,显然是没想到这个可能性,她原本以为薛彦北会揪着不放,可没想到薛彦北竟然准备就这样放她离开,这让叶女官整个人都是有些恍然的。 薛彦北看着叶女官没有准备离开的样子,微微挑眉,不由得道,“怎么?叶女官还有什么问题吗?” 叶女官听着薛彦北这话猛地回过神来,连忙道,“没有,臣没有什么问题了,陛下明查,臣这就离开。” 薛彦北看着叶女官这逃也似的离开画面,脸色不由得一沉,看来这叶女官是真的心里有鬼了。 薛彦北在叶女官离开以后便看向了严公公,直接道,“让人盯着她。” 严公公听着薛彦北这话后连忙点了点头,“是。” 严公公其实这也有些搞不明白薛彦北的用意了,不过薛彦北都这么说了,他们自然是以服从为主,毕竟他是皇帝。 薛彦北吩咐完以后便让御书房里的人都离开,只留下了他独自一人。 他想,若是太后得知了他找叶女官,说不定会找上他。 也不知道该不该说薛彦北是太后肚子里的蛔虫,大概在过了一个时辰后,朝阳殿这边便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皇帝。” 薛彦北在听着这声音后不由得看向了声音来源,只见太后正在宫人的搀扶下走了进来。 在看到太后以后,他神色一敛,面色如常的和太后说着话。 “母后怎么来了?” 太后看着薛彦北这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想起刚刚下人来报的薛彦北找叶女官谈话的事,她的心里就有些没底。 因为她已经找过了叶女官,但是听着叶女官的那些话,她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尤其是现在太后看着薛彦北这一副什么事情都发生过的样子,就更是有些说不上自己的心情,一种事情正在脱离掌控的感觉在这一刻席卷而来,让她觉得很是不好受。 容华轻咳了一声后道,“哀家听说皇儿方才找了叶女官,她是犯了什么事情吗?” 薛彦北听着容华的这个问题并没有太意外,但是也没想到容华竟然这么直白的问。 第三百三十七章 叶文钦的想法 薛彦北故作不解的看着容华,“怎么了?母后有什么问题吗?” 他想知道,容华到底知道了多少。 容华看着薛彦北这般,脸色微沉,不由得道,“没什么问题,只是哀家想同皇儿说一下,这叶女官得叫哀家姨母的,所以有一些事情,皇儿还是不要太过追究的好。” 薛彦北听着容华直白的话,面色微变,这容华是摆明了要在他面前护短了? 但是这也足够说明,容华和叶女官之间一定是有什么事情的,不然容华不至于在他面前这般护短,否则叶女官也不过只是一个女官罢了,没什么好紧张的,但是现在这个情况,就足够的说明了,叶女官和容华之间,情况不简单。 所以薛彦北还是直接问着容华,“母后这话是什么意思?母后和叶女官之间,可是有什么事情?” 容华没想到薛彦北会这么问,整个人噎了下,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什么叫做她和叶女官之间有什么事? 所以薛彦北是算准了自己会来找他? 这个薛彦北,什么时候有这样的心性了? 不过容华还是故意做着一副不解的样子看着薛彦北,话语中带着些许的试探,冷哼一声道,“哀家能与她有什么事情,皇儿又是听了谁在胡说八道?” 薛彦北听着容华这话后噎了一下,看着容华这不承认的样子不由得道,“朕能听谁胡说八道,朕只是觉得母后是不是有些太紧张了?母后是派人在监督朕吗?不然怎么连朕见了谁母后都知道?还这样一副讨公道的样子?莫非在母后的心中,叶女官比朕还重要吗?” 容华听着薛彦北一字一句的质问,脸色有些难看,这薛彦北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了?这般咄咄逼人的样子,还真是有些不像薛彦北平日里的作风。 不过容华现在也得将自己的声势提高,不然薛彦北会以为自己是认输了。 于是容华还是虚张声势着,“皇儿说的这是什么话?原来在皇儿的心中,哀家就是这样一个人吗?” 薛彦北听着容华这话以后连忙道,“母后,朕没有这个意思,只是母后不觉得自己刚刚那样太紧张了吗?而且紧张的有些奇怪。” 容华闻言脸色微变,不过面色还是保持着镇定,“皇儿说的这是什么话?哀家有什么好奇怪的,哀家不过是担心皇儿会受他人的利用做错事而已。” 薛彦北听着容华的话轻轻一笑,随后道,“让母后操心了,朕做事自己有分寸,母后的意思朕也明白了,如果母后没什么事情的话,就先回去。” 容华看着薛彦北这般脸色很是难看,但是如果这时候她再说太多的话,可就验证了薛彦北的猜测,届时他恐怕会一直盯着自己和叶女官,到时候就比较麻烦了。 所以容华现在也只能做出一副不在意的模样道,“也罢,既然皇儿这么说了,那哀家就先回去了。” 薛彦北听着容华这话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淡定的点了点头,“朕送太后。” 容华听着薛彦北这没有一点挽留的话语,心中是气恼不已,不过却只能隐忍下来,忍着心中的不爽离开。 在容华离开后,薛彦北直接吩咐了外面的人,不让人进来。 在吩咐了这事以后,薛彦北便想着独自一人安静一会。 …… 安平侯府。 叶文钦看着永州那边传回来的信件,脸色有些难看,这薛霁寒一直让自己在府里等消息,结果薛霁寒根本就没有在永州! 此刻的叶文钦只觉得自己像是被骗了一样,心里很是不爽。 “这楚王什么时候离开的?” 叶文钦寒着脸问自己的部下,如果他不是觉得有问题,让人去查了一下,恐怕对这事是一点都不知道。 这薛霁寒,真的是很能藏! 他这个做法显然是没有把自己当一回事,这哪里是合作对象的态度! 真是该死! 部下听着叶文钦这个问题后便是道,“楚王已经离开了有几日了,属下算了一下,楚王离开的时间,可能正好是上次楚王给侯爷回信的时间。” 叶文钦听着部下这话脸色十分的难看,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说明薛霁寒是在骗自己! 那薛霁寒这个态度,自己怎么能放心让他当盟友呢! 叶文钦觉得事情不能就这样算了,他现在不能再贸然的行动了,不然这样下去,他可能会把自己给搭上,现在得先问问,问问薛霁寒到底是想做什么才行! “楚王在哪里现在?” “属下听说,是去禹州了。” 叶文钦听着部下这话脸色很是难看,如果是去了禹州,那不就是去了商珏那边? 他没记错的话,上次写信的那个时间,商珏似乎是还在宫里的,难道说这薛霁寒是打算趁着商珏还在宫里的时候,出其不意?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也应当通知自己一下才是,而不是用这个态度。 这样是真的没有一点作为盟友的自觉了。 所以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叶文钦现在都得警惕一番才行,不然长久下去怎么能行? “给楚王传信,看看他的态度。” 叶文钦沉默了半晌后很快就做了个决定,属下听着叶文钦的话后连忙应着,照着叶文钦的话去做。 “是。” 叶文钦说着便去书房里写了一封信交给属下,让属下将那封信带出去后,他才跟着离开了侯府。 现在得知这事以后,他就先得把这个隐患给解决了,不然不行,否则自己要是现在贸然按计划行动,届时出一些什么问题,可就是麻烦很大的。 所以他一定不能出这种问题。 他现在还需要再去找虞明忠一趟才行,现在谢聿行离开了,也得借着这个时间想想对策才是。 本来他是打算借着谢聿行不在,先把一些事情给处理了,但是现在又来了个薛霁寒这个问题,所以还是得稳一点才行。 不能够太冲动,否则要是出了什么麻烦,那可就真是功亏一篑了…… 第三百三十八章 楚王想去哪里逛 禹州。 “王爷,楚王现在已经被我们带到王府内了。” 此刻的王府内,有一人坐在主位之上,底下有着人在向他汇报着。 男人听着下属的话冷冷一笑,淡淡点头道,“哦?那行,本王这就去看看府上的贵客。” 下属听着男人的话连忙应着,“是。” 下属说着便带着男人去了楚王所在的地方。 此时的楚王看着四周紧紧关着的环境,脸色有些难看,他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落得这样的局面,该死的,他是中了埋伏了。 在禹州能给自己设置这样埋伏的人,恐怕和商府的人脱不开干系! 可是商珏不是还在皇宫之中吗?莫非,他已经回来了? 这个念头在他的脑海里产生后他便觉得有这么一个可能,也只有这般,才能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的把自己抓过来了。 可是,商珏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为什么他一点风声都没有收到? 在薛霁寒陷入自己思绪之中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道脚步声,薛霁寒顿时就提高了警惕。 但是很快,门就被打开了。 薛霁寒下意识的看向了门的方向,只见一个人出现在了门口,看到那人的时候,薛霁寒瞬间验证了自己的猜测,他目光阴冷的看着来人,冷声道,“这就是商小王爷的待客之道吗!” 不错,来人正是商珏。 薛霁寒是认识商珏的,因为永州和禹州相近,所以他也曾经见过商珏几次,只不过那个时候的商珏,还不是商小王爷,当时的商珏只是商王府的世子。 现如今,他倒是真的当上了这个王爷。 商珏看着薛霁寒这般愤怒的样子,不甚在意的笑了笑,面色从容的看着薛霁寒,“楚王说的这是什么话,本王是想着楚王辛苦来禹州一趟,一直不让人通知本王,本王有些失礼,这不,赶紧让人把王爷找过来一趟。” 商珏说这话的时候,一副为薛霁寒考虑的样子。 薛霁寒听着商珏这话有些咬牙切齿,这商珏真是脸皮厚,他怎么好意思说这话的。 薛霁寒有些咬牙切齿的看着商珏,“这么说来,还是本王错怪商小王爷了?” 商珏听着薛霁寒的问题直接笑着道,“可以这么说。” 薛霁寒没想到商珏真的脸皮这么厚,虽然之前认识商珏的时候,他就觉得商珏并不是一个善茬,但是现在当和他处在对立面的时候,薛霁寒才是真的知道,这商珏的脸皮,确实是厚的。 商珏看着薛霁寒这咬牙切齿的模样,心中冷笑,他就喜欢这薛霁寒看不惯他,又拿他没有办法的样子。 不过商珏面上还是表现的没有太明显,他直接道,“楚王是在这边住的不舒服吗?” 薛霁寒看着商珏这一副无辜的模样不由得道,“是有些不习惯,毕竟永州是靠海的地方,和禹州确实是有些不一样,不过既然商小王爷已经回来了,不如商小王爷也去我永州看看?” 商珏听着薛霁寒这话后直接道,“这恐怕就没有办法了,之前本王已经去过永州好几次了,倒是楚王难得来一次,还是趁着本王不在的时候,这本王自然得好好招待一下才行了。” 商珏这意有所指的话听得薛霁寒脸色是有些难看,薛霁寒听着商珏这话脸色微变,不过也是冷笑着道,“本王没想到商小王爷会这么巧不在,不过既然商小王爷回来了,自然是得让商小王爷好好招待本王一番才是。” 商珏看着薛霁寒这般心中冷笑,面上却是表现的十分从容,“这是自然,楚王要出去走走?” 薛霁寒原本以为商珏是打算把自己关在这里,却没想到商珏却自己过来表示要让他出去,所以薛霁寒整个人都有些狐疑的看着商珏,企图从商珏的脸上看出他的神色变化,他有些试探性的看了一下商珏,“商小王爷准备带本王去哪里?” 商珏哪里会听不出薛霁寒话语中的试探之意,嘴角不由得一勾,面色平静的看着薛霁寒,“这话应该本王问问楚王才是,不知道楚王还有哪里没逛过呢?” 薛霁寒听着商珏这话噎了下,心里瞬间明白商珏的意思,合着商珏是在这试探自己呢? 所以薛霁寒还是直接道,“那商小王爷就有的忙了,本王还没来得及逛呢。” 商珏听着薛霁寒这话不由得道,“是吗?既然如此的话,那本王就带楚王好好的逛逛也不是不行。” 商珏说着后就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薛霁寒看商珏这是真的准备让自己离开的样子,也不准备放过,便赶紧道,“那就有劳商小王爷了。” 商珏听着薛霁寒这话,再看着薛霁寒这般,不由得心中冷笑,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的,他确实是来带薛霁寒出去的。 与其让薛霁寒胡思乱想,倒不如直接把薛霁寒放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届时他倒是要看看,薛霁寒能做出些什么来。 薛霁寒在真的走了出去以后还是有些恍惚的,他没想到商珏真的让他出来了。 只不过这商珏也真的一直盯着他,那个样子,就像是要看他准备做什么一样。 不过怎么说呢,他也想看看薛霁寒到底想做些什么。 他带着薛霁寒出来以后,薛霁寒便先看了一下四周,企图从这里面发现一些端倪,但是薛霁寒却发现,他所在的这个地方戒备深严,而且不容易被发现,难怪他的人没有办法找到他。 试问在这样的环境之下,怎么能找到。 薛霁寒有些懊恼,但是面上却表现的十分的从容,有些嘲讽的说着商珏,“商小王爷这地方,还真是,戒备深严啊。” 商珏听出了薛霁寒话中的嘲讽之意,不由得轻笑着道,“还好,是楚王之前没有来过,不然怎么会戒备深严呢,这不过是正常的守卫罢了。” 薛霁寒听着商珏这话有些咬牙,面上却是努力保持着镇定,“商小王爷准备带本王去哪里逛逛?” “这话应该问楚王才是,楚王想去哪里逛?” 第三百三十九章 时局 薛霁寒看着商珏这般淡定的模样,脸色一沉,这商珏,怎么现在还反过来问自己了?合着现在成了他自己硬要在这? 薛霁寒心中有些不舒服,却也是道,“商小王爷这话问的就有些好笑了,现在不是商小王爷要带本王去逛逛的吗!” 商珏看着薛霁寒这有些恼羞成怒的话语不由得一笑,一副恍然的模样道,“哦?本王差点忘记了,不好意思。” 商珏说这话的时候是有些理直气壮的,薛霁寒听着商珏这话差点没把自己给气死,这个商珏就是故意的? 但是现在人在商珏的地盘上,薛霁寒想着还是道,“看来商小王爷果然是贵人多忘事,这还不到一刻钟就忘记了。” 商珏听着薛霁寒这话不由得一笑,点了点头,“确实,本王也觉得本王的记性有些差了。” 商珏这顺着薛霁寒的话往下说的样子让薛霁寒心中更加的有些咬牙切齿了。 “既然商小王爷不知道带本王去哪里的话,不如本王就先回永州,正好本王那边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商珏听着薛霁寒这话不由得一笑,这薛霁寒真的是把主意都打到他的脸上了,不过既然薛霁寒这么说的话,自己自然是不能给他这个机会的。 商珏面色从容的出声道,“楚王真是爱说笑,既然都来了,自然是得让本王尽尽地主之谊才是。” 商珏说着唤来了人,吩咐着,“来人,准备马车,本王带楚王到处去逛逛。” “是。” 下人在得到了商珏的命令以后便直接出门去做了这事,不过一刻钟便有人过来喊着他们,于是接下来商珏便真的带薛霁寒逛了一圈。 也正是这般,薛霁寒才更加的明白了,商珏这是故意的。 商珏这番行为下来,无异于是在告诉薛霁寒的人,薛霁寒现在在商珏的手上。 薛霁寒当然也明白商珏的想法,但是他如果不出来的话就没有机会,现在这番行为,也无异于是在寻找机会,好离开。 二人这番也算是在无形中的较量了。 相较于禹州这边,岘洲那边也是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瘟疫的情况再加上外番的情况,让谢聿行一到岘洲就开始忙碌着,完全没有自己的时间。 风嘉树在过来以后,便开始投入了瘟疫的治疗之中。 所以这几日的时间基本上都是泡在药室里,不断的研制出药让那些病人尝试着,但是都未见好转,这让风嘉树十分的挫败。 谢聿行进来药室的时候,扑鼻而来的就是药味,他眉头止不住的皱了一下,随后便看到风嘉树一脸懊恼的样子。 看着风嘉树这一脸懊恼的样子,他神色微敛,不由得道,“还没有研制出药?” 风嘉树听着这声音不由得看向了谢聿行,只见谢聿行正在望着他,他有些懊恼的摇了摇头,“还没有,我总觉得这里面似乎错过了些什么,我可能需要再看一下那些病人。” 此刻的风嘉树已经做了一些类似于防护罩的东西挡在了脸上,这样一来,可以有效的隔绝一些接触性的传染。 谢聿行听着风嘉树这话以后眉头不由得一拧,眼下确实是得这样。 “这些病人有什么相似的症状吗?” 风嘉树听着谢聿行这个问题后便直接点头道,“都有呕吐的症状,而且伴随着咳嗽,而且脉象很是混乱,就和他们体内有什么东西在乱窜一样。” 谢聿行听着风嘉树这话眉头不由得一拧,倏地想到了什么看向了风嘉树,“有没有可能是,中毒?” 风嘉树听着谢聿行这话整个人怔愣了一瞬,他之前不是没有想过这个可能性,但是他问过了这边的一些大夫,他们似乎并不觉得。 或许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风嘉树也就有点被误导了。 现在谢聿行这么说,风嘉树便开始往这个方面去想。 如果各方面原因都找不到的话,那么确实是可以往这个方面上去想。 “这事情我之前也有想过,这样,谢大人麻烦再帮我找几个病人过来,我再从这个方面考虑。” 谢聿行听着风嘉树这话以后便点了点头,“好,我这就让人去安排。” “嗯。” 风嘉树看着谢聿行准备离开的样子,似乎想起了什么一般,看着谢聿行,“谢大人还请好好的保护好自己,做好防护,别让姐姐担心。” 谢聿行听着风嘉树的叮嘱顿了一下,对上风嘉树的双眸后点了点头,“好,我知道,我会平安回去的。” 他既然已经答应了虞挽歌,那么他就一定会平安回去,不会让虞挽歌担心的。 他们来了这边已经有五日的时间了,他也不断的注意着京城那边的动静,也正是因为注意着,所以他也才更加的注意着自身的情况,就是不想让虞挽歌担心。 风嘉树听着谢聿行这话后才点了点头,虞挽歌对谢聿行的在乎他是看得出来的,也正是因为看得出来,他才要让谢聿行更加的注意自己的情况。 “这是一些防护的东西,你自己带在身上,没事的话,还是尽量不要在病人的边上逛了。” 谢聿行和他不一样,他常年在药里待着,所以对于这些东西都有一定的免疫性,但是谢聿行就不一样了,所以他还是有必要叮嘱一下谢聿行的。 谢聿行听着风嘉树的话后微微一顿,随后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 如果是以前,谢聿行并不会把这些事情当成一回事,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有人在京城等着他回去,所以他一定得尽自己的能力保护好自己才行,他不能让虞挽歌失望,他还要回去娶她呢。 风嘉树在谢聿行出去以后便开始又研究着那些药,只不过他这次的方向,是往毒的方向去的。 谢聿行从风嘉树那边出来以后便唤来了二月,吩咐了刚刚风嘉树需要的那些东西后,才让二月离开。 他也直接回到了城楼之上,彼时的城楼已经和之前不一样了,他远远的就可以看到对面那些蠢蠢欲动的人…… 第三百四十章 蒋澜的提议 谢聿行已经有好些年没有回来过岘洲了。 岘洲可以说是他小时候一直待的地方,他之前跟在父亲的身边那么多年的时间,自然也知道岘洲这边的人,是如何打仗的。 也正是因为知道,所以他知道此刻的情况,并不太平。 他们的城楼外便是那条护城河,现在护城河的桥已经被他们收了起来,而外番的人想要进来,就必须要先拿下这桥的控制权。 所以现在最主要的还是这桥。 他们的人,守卫最严的地方也正是桥。 但是打了这么多年的仗,其实外番也都知道这个问题,所以他们重点攻略的地方也正是桥。 正是因为如此,所以谢聿行想,得换个方法才行。 现在整座城里,有一大部分的人都得了瘟疫,如果再不隔绝开,那么根本就不需要外番的人来,他们这里面就直接崩盘了。 不过谢聿行总觉得这里面的问题很大,怎么突然的就瘟疫了。 谢聿行倏地想起了什么一般,眼里划过一抹深意,他直接叫来了正月。 “主子。” “去查一下岘洲的水源,带风嘉树过去看一下。” 谢聿行直接吩咐着正月道。 正月听着谢聿行这话后微微一顿,随后便赶紧应着,“是。” 谢聿行望着正月离开的背影,脸色微沉,希望不要是他想的那般才是。 谢聿行并没有一直在城楼上待着,他吩咐了一些守卫需要注意的事情后,便直接离开了。 谢聿行回到了自己所住的地方后便写了一封信让人传到京城去,他之前答应了虞挽歌,隔几日便得给她写信,他自然得信守这个承诺,不然她会担心的。 他也是想尽快的把这边的事情都给解决了,他想她了…… 京城。 虞挽歌从谢聿行离开以后就一直在等着岘洲的消息,但是一直都没有等到。 她的心里想,没有消息,或许就是最好的消息。 这段时间,她都一直注意着安平侯和虞明忠的动向,也正是因为一直关注着安平侯的动向,所以她也第一时间发现了安平侯的不对劲。 “安平侯这是去永州?” 虞挽歌听着阿岚的问题后眉头不由得一拧,如果安平侯准备去永州的话,那不就说明了他准备去找薛霁寒? 是的,一定是这个原因,不然叶文钦去永州做什么? “应该是,暗卫看了一下他的动向,发现他和永州那边频繁接触,应该是准备去永州了。” 阿岚说着顿了顿,“安平侯派了挺多人马去永州的。” 虞挽歌听着阿岚这话眉头不由得皱得更深,如果安平侯这个时候去永州,让他和薛霁寒有接触的话,恐怕问题会很大。 所以,一定不能让这种情况发生。 “我去将这事告诉陛下,让陛下给安平侯找点事情做。” 她这个时候还没有什么理由去阻止安平侯,所以只能让薛彦北来做。 但是让薛彦北来做的话,就得找一个正当的理由才行。 “我去找一趟师傅。” 虞挽歌想了想,还是得去找一下蒋澜。 毕竟蒋澜会比她更了解安平侯一些。 阿岚听着虞挽歌这话后点了点头,“好。” 虞挽歌说着就赶紧去找了蒋澜,她去找蒋澜的时候,蒋澜正在她的院里浇花。 现在蒋澜已经处于半隐退的状态了,所以她整个人也不用怎么操心,看上去倒是年轻了许多。 蒋澜看到虞挽歌来并没有太意外,依旧认真浇花着。 虞挽歌看着蒋澜便喊着道,“师傅。” “怎么突然来找师傅了?可是遇到什么难题了?” 蒋澜闻言分神过来看着虞挽歌问着。 虞挽歌听着蒋澜这话有些不太好意思,却也是点了点头,“师傅真是猜到我的用意了。” 蒋澜听着虞挽歌这话后有些无奈的嘴角一勾,放下手中的工作后,然后到一旁洗了个手,示意虞挽歌到旁边坐着。 虞挽歌来到了蒋澜旁边的位置上坐了下来,随后拿起桌上的茶水给蒋澜倒了一杯,也给自己倒了一杯。 “师傅,我今天来是有一件事情想请教你。” 蒋澜听着虞挽歌这个问题后,淡定的喝了一口茶水后看着虞挽歌,“你说。” “师傅有什么办法可以让陛下将安平侯拦在城里吗?” 虞挽歌直接了当的把自己的想法告诉着蒋澜,蒋澜听着虞挽歌这话以后心里咯噔了一下,显然是没想到虞挽歌会问这个问题,她将目光转向了她,眼里带着些许的探究。 “为什么想把安平侯拦在城里?” “我的人查出安平侯似乎想去永州,我觉得他去永州肯定是要找楚王,如果让他们两个这时候会合,我担心会有问题。” 虞挽歌既然已经打算找蒋澜帮忙,就没打算瞒着蒋澜,只有将实际情况告诉她,蒋澜才能更好的帮自己。 蒋澜在官场上这么多年,自然也懂得这里面的一些问题,听着虞挽歌这么说,眉头不由得一皱,安平侯这人的野心她是知道的,也正是因为知道,所以这时候的她可以明白虞挽歌这话的意思。 如果是这样的话,确实是不能让安平侯出城,毕竟现在谢聿行不在,整个人朝堂之上,能制衡安平侯的人…… 对了。 好像还有一人。 “定远侯,让定远侯找陛下提议,定远侯他一向是中立的态度,自然也是不愿意看到朝堂上的局面偏向哪里的,所以,你可以找定远侯帮忙,至于理由,就不用你操心了。” 蒋澜思考了片刻后便将这个事情告诉着虞挽歌,虞挽歌听着蒋澜这话后瞬间恍然,对了,还有陆远。 之前谢聿行要离开的时候就给自己提过这人,她差点把这人给忘了,如今蒋澜这话确实是提醒了她。 虞挽歌有些感激的看着蒋澜,“多谢师傅提醒,我差点就忘记了。” 蒋澜看着虞挽歌这一副恍然的样子轻轻点头,随后道,“嗯,有些时候,一些事情不一定得你去做,你去找人做,其实会更合适点,免得让自己成为风口浪尖。” 虞挽歌闻言点了点头,“好。” 第三百四十一章 本侯可就放心查了 虞挽歌从蒋澜这边离开后,便直接派人去找了陆远。 但是她本人并没有过去,因为之前谢聿行说过了,如果有事情要解决,之前让暗卫去找陆远就行了,剩下的事情陆远会处理。 所以虞挽歌也没有去,她现在就是让人直接去找了陆远,表明了她的消息后,暗卫很快就回来禀告了,说接下来的事情,陆远会处理,让她暂时不要担心。 在得到了陆远的答复后,虞挽歌一颗悬着的心好像就在这一刻放松了下来。 不得不说,陆远的办事效率也很快,在次日,虞挽歌就听到了御书房那边有消息,似乎是陆远找了薛彦北提议了一些事情,然后安平侯就被薛彦北紧急召见了。 虽然结果是怎么样还不知道,但是虞挽歌知道,如果陆远做了,那么就一定能行,不然之前谢聿行也不会让自己有事情就找陆远,一定是陆远有能力,谢聿行才会让自己找她的,现在她就需要静待佳音就成了。 御书房。 安平侯对于薛彦北突然找自己是有些不解的,不过他还是来了。 但是在他到了御书房以后,看到同样出现在御书房的人时候愣了一下,不过很快他就觉得肯定是来者不善了。 安平侯隐下内心的感觉后同薛彦北行礼着,“臣参加陛下。” 薛彦北看着安平侯同自己行礼的样子,眉头止不住的皱了下,随后道,“起来。” 叶文钦听着薛彦北这话,只觉得薛彦北找自己应该是有什么事,不然陆远也不会在这。 对于陆远此人,叶文钦的心里是有些说不上来的,大概是因为他一直想把陆远发展成他这边的人,但是陆远总是一副刚正不阿的态度,这让叶文钦也很是挫败,因为之前从来不会这样。 再加上最近这段时间陆远为薛彦北做了太多的事情,所以在这里看见陆远,叶文钦总觉得没什么好事。 不过叶文钦也没有将自己的内心想法表现出来,他面色从容的站在了一旁,等着薛彦北说话。 薛彦北看着叶文钦这一言不发的样子,掩饰般的轻咳了一声后,随后道,“安平侯可知朕找你来做什么?” 叶文钦听着薛彦北这个问题轻轻一笑,随后毕恭毕敬的回答着,“臣不知,还请陛下明示。” 薛彦北看着叶文钦这一副毕恭毕敬的模样,缓声道,“朕听说,大理寺卿那边出了几个案子,人手有点不足,打算让安平侯帮忙处理一下,不知道安平侯可有什么意见?” 叶文钦听着薛彦北这话噎了一下,薛彦北都这么说了,他难道还能说不吗? 只是大理寺那边有什么案子?怎么他自己不知道? 叶文钦只觉得他似乎没有听说过这事的样子,所以是哪里来的案子? “臣没什么意见,臣自当竭尽全力为陛下分忧解难,只是臣想问一下,是什么案子?” 为什么不是大理寺卿在这?而是陆远? 这让叶文钦很难不去想这是不是陆远的什么主意。 不等薛彦北出声,一旁的陆远便道,“是大理寺卿的妾室突然被害,现在正在调查此事,陛下本意是想让本侯调查,本侯想到安平侯的能力不浅,便想请着安平侯一同协助调查。” 叶文钦听着陆远这话噎了一下,不由得看向了陆远,只见陆远神色淡定的看着他,那个样子仿佛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一般。 叶文钦脸色不由得一沉,大理寺卿的妾室被害? 怎么他不曾听过此事? “安平侯没有收到消息也是正常的,因为这事情是今晨发生的事情。” 陆远的一字一句都在解答着叶文钦的疑惑,让叶文钦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点了点头,看向了薛彦北,“陛下放心,此事臣定然竭尽全力帮忙查清。” 薛彦北看着叶文钦这信誓旦旦的样子才满意的点了点头,“那此事,就交给二位爱卿了,需尽快查明,给大理寺卿一个公道才是。” 陆远和叶文钦听着薛彦北的话都是一顿,随后二人不约而同的朝薛彦北行礼着,“臣遵旨。” …… 二人从御书房出来以后,便是一同走着。 此事定远侯陆远是总负责人,至于叶文钦,则是被陆远叫来帮忙的,但是有了薛彦北这么说,叶文钦也不好否认,这事只好答应了下来。 走在路上的时候,叶文钦便问着陆远,“定远侯怎么突然想到让本侯来帮忙此事?” 陆远这人和谢聿行一样,都是叶文钦看不透的人,所以这事情,叶文钦并不认为是什么天降的好事,相反,他只觉得这里面一定是有什么问题的,不然陆远怎么会让他也来帮忙此事,他们二人之间可是没有什么深交的。 相反,陆远之前还对他十分的不屑了,这个时候找上他,他只觉得没什么好事。 陆远看着叶文钦这一脸防备的样子不由得一笑,神色淡淡的说着,“安平侯怎么这一副防备十足的样子?是担心本侯会害了你吗?” 叶文钦听着陆远这话眸光不由得一深,淡淡道,“本来是不担心此事,现在定远侯这么一说,本侯是有些担心了。” 陆远闻言不由得一笑,直接道,“呵,不过本侯现在也不敢给安平侯说这事情是怎么回事,毕竟现在大理寺卿那边确实是出事了,而且凶手本侯也不敢说和安平侯没什么关系,这不,得让安平侯来帮忙查一下了。” 陆远这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让安平侯的眉头止不住的皱了起来,所以陆远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这事情还和他的人有关系? 此刻安平侯的心里也有些没底,毕竟他还有个不省心的儿子。 等回去需要先问一下叶云简才行,断不能让这事情再出什么纰漏了。 不过叶文钦的表面还是很镇定,他淡定的点了点头,回应着陆远道,“此事是与本侯没什么关系,所以定远侯放心查就是。” 陆远听着叶文钦这话不由得一笑,点了点头,“行,那有安平侯这话,本侯可就放心查了。” 第三百四十二章 叶文钦的紧张 叶文钦听着陆远这话,心里还是有些没底,怎么现在陆远这么说,难道这事情真的和他的人有关系不成? 但是陆远这么说,而且他话都已经放出去了,所以定然是不能再有什么问题的,毕竟话都已经说出来了。 于是叶文钦只能掩下自己内心的想法,点了点头,“行,如果定远侯有什么地方需要本侯配合的,那定远侯就直接说便是。” “好。” 二人就这样各怀心思的离开了。 叶文钦一出宫,就赶紧回了安平侯府,同时把府上的人都给叫了出来。 在所有人都出来以后叶文钦发现叶云简并不在,看着叶云简不在府上,叶文钦不由得想到了陆远说的话,心里止不住把叶云简和这件事情划上等号。 他二话不说的直接冷声道,“本侯问你们,近日里你们可有去过大理寺卿府上?” 叶文钦这个问题一出来众人都是面面相觑,然后,不约而同的摇头回答着,“回侯爷,不曾。” “不曾。” 叶文钦看着大家都摇头的样子,不由得把这事再次放在了叶云简的身上,冷声道,“叶云简呢?怎么不曾见他?又去哪里了?” 叶文钦的这个问题一出来,下人又是一阵面面相觑,一副不敢说话的样子。 叶文钦看着众人这不敢说话的样子,脸色更加的难看,看来这事一定是和叶云简有关系了。 于是叶文钦脸色更加的阴沉,“若是你们不打算说的话,让本侯查出来这些事情里面有你们包庇,那么你们知道后果。” 叶文钦这话一出来,那些下人便忍不住了。 叶文钦见此,便直接指着一个下人道,“你来说,叶云简人呢?” 那个被叶文钦指到的下人只觉得脸色一白,赶紧在地上跪了下来,向叶文钦求饶着,“回侯爷,世子他昨夜就不曾回来,至于去哪里了,小的不知啊!” 那下人此刻是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叶文钦看着那人这般,再听着那人的话,眉头不由得紧紧的皱了起来,如果这样的话,那不就说明了这事情真的很可能和叶云简有关系? 昨晚叶云简夜不归宿,大理寺卿的妾室又是今晨的消息遇害…… 叶文钦是知道叶云简这孩子混不吝,但是现在看这个情况,叶云简这个小子真的是混账到极点了。 现在不管这事情和叶云简有没有关系,都必须赶紧把叶云简给带回来才行,哪怕这事情和叶云简有关系,也得赶紧处理了。 不然要是真的这事情是叶云简所为的话,要是让陆远抓住,那么问题就大了。 虽然杀一个女人没什么问题,但是这事情既然捅到了薛彦北跟前,那么问题就大了。 所以,定然是不能让这种情况发生的。 “所有人听着,立刻去把世子给本侯带回来,若是带不回来,就给本侯捆回来!” 叶文钦冷声着下令,众人听着叶文钦这话以后连忙应着,生怕答应的晚一点会被叶文钦责罚。 毕竟他们现在都看得出来,叶文钦现在是生气了,而且叶云简很可能惹祸了。 如果叶云简真的惹祸了,那么届时,他们这些纵容他离开的下人,肯定都会受到牵连。 叶云简是世子,他们可不是。 叶文钦要他们的命是很简单的事情,所以他们现在必须要赶紧把叶云简给找回来才行。 在叶文钦的吩咐以后,那些下人便赶紧离开了,在下人离开以后,叶文钦又唤来了暗卫,“去查,大理寺卿的妾室是怎么死的?” 暗卫得到了叶文钦的命令以后赶紧应着,“是,属下这就去。” 在暗卫也离开了以后,叶文钦便回到书房等消息。 这件事,必须赶紧查清楚才行。 如果是叶云简,就真的是准备气死他,非得在这种时候闹出人命。 这不是纯心给他添乱吗? 然而叶文钦这边的动静也都落入了陆远的耳朵里。 陆远在听着属下的汇报以后十分镇定的点了点头,冷声道,“叶云简现在在哪里?” “还在那边。” 陆远听着属下的话淡定应着,“既然他想要待在那里,那就让他多待一会,把他的消息隐藏起来,让叶文钦好好的着急一下。” 属下得到陆远的吩咐以后连忙应着,“是,属下这就去办。” “嗯。” 陆远随意的摆了摆手示意让他们离开,在他们离开以后,陆远则是面色从容的摆弄着桌子上的棋盘,心中冷笑。 还真是犯了瞌睡,就有人递枕头。 他还在想得用个什么方法把叶文钦给留在京城内呢,这都不用他想了,直接就有人递上方法了。 呵。 他现在就是要让叶文钦紧张,他在宫里的那些话就是故意说的,为的就是让叶文钦以为这件事情是和叶云简有关系。 只有这样,叶文钦才会紧张。 那么这拖延时间的政策才能实行下去。 不过这件事情怎么会和叶文钦没有关系呢,当然会和叶文钦有点关系了。 陆远面色从容的和自己博弈着,在一盘棋过后,他刚落下最后一个棋子,就有下属进来了。 “主子。” 陆远闻言头也没抬,只是淡淡点头应着,“如何?” 那人听着陆远的问题直接道,“回主子,大理寺卿请您过去一趟。” 下属话音刚落,陆远便面色从容的从椅子上起来了,淡定点头应着,“既然如此,那就走。” 陆远说完似乎想起了什么一般看向了下属,缓声道,“对了,安平侯那边可递去了消息?” 下属听着陆远的话后连忙应着,“属下这就去。” “嗯,这事情,得让安平侯也在场才行,毕竟他现在,也是这事情的负责人。” 陆远现在可不准备让叶文钦好过,自然也是不能让叶文钦有空闲的。 更何况自己在做事,更是不能让叶文钦闲着了。 下属在得到陆远的话后瞬间明白了陆远的意思,点了点头,“是。” 陆远看着下属离开后,他也直接出了府,往大理寺卿的府上去…… 第三百四十三章 破冰 大理寺卿这边的消息,虞挽歌那边也收到了。 起初她在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以为是陆远出的主意,但是后面想了想,应该不能。 陆远看上去就不是那种把生命当成玩笑的人,所以恐怕这还真的是个巧合。 但是这事情,也来的太是时候了。 她已经听说了,陆远让叶文钦一同处理此事,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叶文钦就没法去永州了。 那她也得去找一趟薛彦北才行。 自从她坐上了这个位置,她还没能好好的找薛彦北聊一下,现在有这个时间,她自然是得找薛彦北一趟了。 这么想着,虞挽歌便直接去了一趟朝阳殿。 她跟在薛彦北身边从事的这段时间,自然也是知道薛彦北的一些作息时间,而这个时间,他一般都不在御书房。 果不其然,虞挽歌去了朝阳殿后,果然看到薛彦北正在朝阳殿内。 “陛下。” 薛彦北一听这声音不由得抬头看了过来,直接便对上了虞挽歌的目光,他顿了一下,皱着眉头看着她,“你怎么来了?” 虞挽歌看着薛彦北这一副诧异的模样轻轻一笑,缓声道,“臣来和陛下说说话。” 薛彦北听着虞挽歌这话眸光一闪,看了一下四周的那些人,不由得道,“你们都退下。” 那些人在得到了薛彦北的命令后便直接离开了,整个朝阳殿里瞬间就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薛彦北故作高冷的看着虞挽歌,缓缓道,“你想和朕说些什么?” 虞挽歌闻言看向了薛彦北,随后从兜里拿了个东西出来,“陛下似乎已经许久不曾吃过这个了?” 薛彦北闻声看向了虞挽歌手上的那东西,在看着虞挽歌手上的东西后眼睛微亮,不过他很快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轻咳了一声道,“朕已经许久不吃这个东西了。” 虞挽歌闻言一顿,一副失落的模样点了点头道,“这样啊,那就没办法了,既然陛下不吃,那臣只能自己独享了。” 虞挽歌说些就准备再次把那个东西收起来,薛彦北看着她这动作,整个人的心仿佛也跟着提了起来,随后便道,“等等。” 虞挽歌闻言动作一顿,看向了薛彦北,只见薛彦北正神色认真的看着她,“既然爱卿都已经把东西带来了,就放着。” 虞挽歌哪里不知道这是薛彦北拉不下脸面,不过虞挽歌也没有和薛彦北犟,点了点头将那东西放在了一旁。 薛彦北看着虞挽歌这般后又轻咳了一声道,“你来找朕就是为了这事?” 虞挽歌闻言摇了摇头,“并不是,臣还有事要和陛下说。” 薛彦北看着虞挽歌这般,眸光一深,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她,等待着她的下文。 “陛下之前疏远臣,可是因为有人说了些什么?” 薛彦北没想到虞挽歌竟然会这般直白的来说这事,整个人愣神了一下,显然是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一种被人撞破心思的感觉在这一刻油然而生。 这个时候的薛彦北便直接否认着,“谁同你说了这些,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虞挽歌对于薛彦北不承认这事并没有太意外,在她看来,薛彦北会承认才是有问题的。 于是虞挽歌只是轻轻一笑,“没有,臣就是随口一问。” 薛彦北看着虞挽歌这般眸光一深,不由得道,“挽歌,你同大司马在一起了?” 虞挽歌没想到自己原本是来问薛彦北问题的,现在换成了薛彦北在问她问题。 不过虞挽歌知道,如果薛彦北这个时候问这些,想必是谢聿行有和薛彦北说什么,所以薛彦北才会知道这件事。 既然如此的话,她也没有什么不好承认的。 本来今天过来找薛彦北,就是要和薛彦北说些真心话的。 虞挽歌轻轻点头应着,“是。” 薛彦北之前在谢聿行过来和他提婚事的时候,他就觉得他们两人应该是在一块了,不然谢聿行不会那般态度。 但是因为谢聿行这人不好套话,所以他也就没有问出个所以然来。 现在虞挽歌既然自己找上门来,那么他肯定是得好好的问一下了。 不过他也没想到虞挽歌承认的这么快,这让薛彦北原本想好的一些说辞都不知道怎么和虞挽歌说了。 但过程现在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 结果是他想要的就行了。 薛彦北微微挑眉看着她,“你两真行啊,就这样瞒着朕。” 虞挽歌听着薛彦北略带气恼的话语后不由得一笑,语气也轻松了起来,“因为陛下那段时间似乎并不想理我们。” 薛彦北听着虞挽歌这话噎了下,对上虞挽歌的双眸以后,沉默了一会,良久之后突然笑了。 “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记仇?” 虞挽歌看着薛彦北这般神色一敛,此刻的他,让虞挽歌感觉就像回到了之前一样,她也笑了。 “我哪里敢记陛下的仇。” 薛彦北听着虞挽歌这话不由得一噎,瞥了她一眼,见虞挽歌这神色平静的样子就知道虞挽歌是故意的。 他不由得轻叹了口气,“当时那情况,朕也是逼不得已,之后恐怕也是。” 其实这段时间薛彦北已经想明白了,他的母后恐怕是听了一些他人的话,所以才会如此,现在他得有自己的主见,毕竟这是他的江山,不是他母后的江山。 他的父皇既然敢把事情都交给谢聿行来处理而不是交给安平侯,就一定是有他的理由的。 所以他得相信他的父皇才是。 毕竟他的父皇在位几十年,一直都很好。 虞挽歌听着薛彦北这话顿了顿,看着薛彦北这般,她知道,薛彦北现在恐怕是已经发现什么了,既然如此,那么她就不能操之过急,只要他们现在的关系破冰了,那就行。 本来能让他们的关系破冰,也是虞挽歌一直想要做的事情了。 “陛下,这段时间还是要小心一些,保护好自己才行,谢大人这一趟,还不知什么时候回来。” 薛彦北听着虞挽歌的叮嘱点了点头,“嗯,朕知道的。” 第三百四十四章 死因 虞挽歌从薛彦北那边离开以后,心情已经和刚刚来的时候不一样了。 如果说来的时候,她的心情是有些忐忑的,那么此刻,她的心情就是放松的了。 因为她一直想做的事情,在这一刻做成了。 此刻的她就好像是解开了心结一样的感觉,这种感觉让她整个人松了口气。 虞挽歌从薛彦北这边离开后,就直接回了女院,她在朝阳殿待了这么长的时间,肯定会有一些嘴巴大的人会将此事告诉太后。 不过就算告诉太后也没有关系,反正她现在行得正。 而且现在薛彦北这么说,她也能明白薛彦北的意思,也正是因为明白,所以她现在已经没有那么大压力了。 相较于虞挽歌这边的轻松气息,大理寺卿的府上可是一整个箭弩拔张的情况。 陆远的人在通知了叶文钦以后,他们一前一后的便到了大理寺卿的府上。 大理寺卿是有正室的,而现在被害的那个,是大理寺卿最宠爱的小妾,但是因为她是小妾的位置,再加上她的膝下没有儿子,只有一个女儿,所以这葬礼啊,大理寺卿的正室也不让大张旗鼓的举办。 但是因为大理寺卿的绝对宠爱,所以小妾的院子里还是挂起了白灯笼,而她的棺椁也被放在了她院子里的厅堂之中,设置了简单的灵堂。 陆远和叶文钦到大理寺卿府上,大理寺卿便赶紧出来迎接着他们,本来这件事情大理寺卿是在私下查的,不知道为什么陛下会知道,还让定远侯和安平侯这两大侯爷帮忙查。 对于这个情况,大理寺卿其实是有些受宠若惊的。 但是这也正合他的意,他也很想知道到底是谁对他的人下手。 “定远侯,安平侯。” 大理寺卿毕恭毕敬的和二人行礼着。 陆远十分淡定的点了点头,缓声道,“大理寺卿,劳烦带路。” 大理寺卿早在宫里下了令的时候就已经做好准备了,他现在要做的就是配合陆远和叶文钦调查这件事情。 而身为大理寺卿,他也知道调查这些,难免要看尸体。 所以他也早早的就做好了准备。 叶文钦跟在陆远的后面,他没有怎么说话,只是神色平静,那个样子,真的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 大理寺卿对于叶文钦的这个态度也没有说什么,毕竟叶文钦的位置在那里,他能来,已经是很给自己面子了。 因为这种事情其实是用不到他们来做的。 大理寺卿很快的将陆远还有叶文钦带到了他小妾的灵堂前面,“二位侯爷,人在这了。” 陆远听着大理寺卿这话后便将目光放在了棺椁上面,随后轻笑着看向了叶文钦,“安平侯要先看看?” 叶文钦听着陆远提到他,脸色不由得一冷,沉声道,“本侯又不会验尸,定远侯带来的仵作呢?” 陆远看着叶文钦这般不由得一笑,微微挑眉道,“也是,本侯也不会,那就仵作来。” 陆远说这话的时候,丝毫没有一点不好意思的样子,将目光转向了跟在他们后面来的仵作,漠然道,“去,看看是怎么一回事?” 陆远说着看向了大理寺卿缓声道,“大理寺卿,叨唠了。” 大理寺卿听着陆远的话后点了点头,“有劳定远侯了。” 大理寺卿说着退到了一旁,本来这事情,若是要查,这些都是必要的,他身为大理寺卿自然是理解的。 所以此刻他们公事公办,他也得退到一旁才是。 陆远和叶文钦都没有离开,就在一旁看着两个仵作的操作,大理寺卿也没有离开,他也想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陆远没有离开,就是想看看叶文钦会不会有什么动静,而叶文钦没有离开,则是想知道,这件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和叶云简有关系。 所以这两个人各怀心思的待在这里,都在等仵作的一个结果。 大概过了一个时辰左右,仵作那边终于是传来了动静。 因为他们都在这,而且还盯着仵作那边,所以仵作也不敢放慢速度,动作就很快。 “几位大人,结果出来了。” 仵作这话传出来以后,众人不由得看向了他,陆远直接道,“什么原因?” “死者的体内有催情药和迷幻药,死者是被勒死的……。” 仵作将他查到的情况说了出来,几人听着仵作查到的情况后,脸色都有些变幻莫测。 其中脸色比较难看的当属大理寺卿了,死者的体内有催情药和迷幻药?那不就是说明,有人撬他的墙角? 这让大理寺卿怎么能接受这件事情? 所以这竟然是情杀? 该死的! 到底是谁?撬他的墙角竟然还敢杀他的人! 好在陆远并没有带太多的人过来,所以这件事情现在只有他们几个人知道。 但这也让大理寺卿觉得非常的丢人。 大理寺卿看向了陆远,陆远会意后缓声道,“这事不会公开,届时若是找到凶手,也只会说是入室抢劫。” 大理寺卿听着陆远这话心里一个咯噔,感激的看着陆远,陆远这一番行为可以说是非常的贴心了,这样无异于保住了他的名声,又能帮他找到凶手。 “多谢定远侯。” 大理寺卿感激的看着陆远说着。 陆远只是淡淡点头,然后将目光转向了一直没有说话的叶文钦,“安平侯怎么不说话了?可是有什么想法?” 叶文钦听着陆远这话眸光一闪,回过神来后缓声道,“本侯能有什么想法,本侯只是在想谁会这么大胆而已,大理寺卿可知道令姨太一些来往关系密切的人?说不定能借此找出那人也说不定。” 叶文钦这话好像提醒了大理寺卿一般,大理寺卿听着叶文钦这话后也是一阵恍然,显然是正在想这件事情。 叶文钦看着大理寺卿这般,继续道,“大理寺卿可以好好的想一想。” 陆远闻言也道,“安平侯说的对,眼下想要查这事,自然是得从令姨太的一些关系上来查,所以还请大理寺卿配合一下。” 大理寺卿闻言点了点头,“下官自当配合。” 第三百四十五章 当局者迷 接下来大理寺卿便去叫来了他妾室院子里的人,从上至下开始问着一些事情。 好在问了一番后很快就有了一个结果,他的妾室之前经常都会去芙蓉楼那边打牌,这是大理寺卿之前从来不知道的事情,他没想到自己的这个妾室,竟然还有这些本事。 此刻的大理寺卿有种被人一直蒙在鼓里的感觉,如果不是这次查这件事情的两个人都是官职在他之上,他是真的要发脾气了。 在听到芙蓉楼这三个字的时候,叶文钦的心里止不住的咯噔了一下,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叶云简最经常去鬼混的地方其中就有芙蓉楼。 这个臭小子,这次是真的给他惹了大麻烦了。 陷入自己思绪中的叶文钦丝毫没有发现,陆远正在注视着他。 陆远看着叶文钦这神色变幻的样子,心中冷笑,这叶文钦,现在估计是该紧张了。 不过也是得让叶文钦好好的紧张一下才行。 于是陆远轻咳了一声道,“既然如此的话,那我们是应该好好查一下这芙蓉楼才是,说不定里面会有什么意外的收获呢,安平侯你说是?。” 叶文钦听着陆远将事情的矛头指向了他这边,脸色不由得一沉,不过他也很快冷静了下来,面色从容的说着,“定远侯说的对,这事情就按照定远侯说的办,芙蓉楼那边正好本侯有熟悉的人,这事情本侯让人去查。” 陆远听着叶文钦这话并没有太意外,在看向叶文钦以后点了点头,轻咳了一声道,“既然安平侯都这么说了,那么这件事情就交由安平侯处理了。” 大理寺卿听着叶文钦这话心里很是感谢,“有劳安平侯了。” 叶文钦听着大理寺卿这话不由得一笑,面色从容的说着,“不过是分内之事罢了。” 现在对于叶文钦来说,确实是分内之事。 在确定了接下来的搜查方向以后,几人也就没有继续在大理寺卿这边待着。 在出了大理寺卿府上的时候,陆远便看向了叶文钦,意有所指道,“那芙蓉楼那边就辛苦安平侯了。” 叶文钦看着陆远这毫不客气的样子心中冷笑,面上却是不动声色,淡淡点头,“无妨,定远侯也得加把劲才是。” 陆远闻言嘴角一勾,不由得道,“那是自然,本侯一定会好好的查清楚,断然不会让安平侯失望。” 叶文钦听着陆远的话,眉头一拧,心情有些不舒服,不过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而是淡淡点头。 二人说着便分道扬镳了。 叶文钦和陆远分开以后便赶紧找着他的下属,沉声吩咐着,“芙蓉楼那边可去查过了?” 下属听着叶文钦的问题后便点了点头,“有的,但是没有世子的消息,其他地方的人还在查。” 叶文钦听着下属这话脸色更加的难看,这个逆子,到底是想做什么?在这种关头不见踪影,又是去哪里鬼混了! “再查,务必把他给本侯带回来!另外去找些府上的人,随本侯去一趟芙蓉楼。” 既然他刚刚话已经说出来了,那就得去一趟才行,不然保不齐陆远又会找些什么麻烦。 他现在已经觉得陆远恐怕是知道些什么,不然根本就不会是这个态度,恐怕这次的事情,真的和他这边的人有点关系。 叶文钦知道陆远这人是比较刚正不阿的,所以自己得在陆远之前确定这事,确定一下这凶手到底和叶云简有没有关系才行。 叶文钦这边去芙蓉楼的动静自然也落入了陆远的耳朵里。 陆远在得到这消息的时候,心中冷笑,这叶文钦真的是着急了。 那就让他多急一会,找不到儿子得紧张点。 “另外那人控制起来了吗?” 陆远问着下属,下属得到陆远的问题后点了点头,“有的。” “等叶文钦和叶云简闹起来以后,在叶文钦掉以轻心后,再将这人拉出来。” 陆远冷静的吩咐着,这事情虽然和叶云简没有关系,但是和叶文钦的人可是有关系。 他早在得知这事的时候,便让自己的人开始去查,所以他的心中已经知道凶手是谁,现在这些行为,不过是迷惑叶文钦罢了。 当然,也是因为叶文钦心中有鬼,不然怎么能迷惑呢。 呵。 但是这种事情,身在局中的人,恐怕就没这么快的看清了。 话罢,陆远倏地想起了什么,叫来了一名暗卫,沉声吩咐着,“给虞女官递个消息,让她不必担忧,事情本侯处理,她安心待在宫里即可。” “是。” 那名暗卫领命后便直接离开,陆远看着暗卫离开的方向,眸光微深,这谢聿行真是丢了这么一个难题给他。 希望他在岘洲的事情快点解决了。 陆远是最不喜欢这些朝堂上的事情的,但是身在朝中,有些事情根本就没有办法,所以他现在也只能做着自己不喜欢的事情,否则又能怎么办呢。 只怕这次的事情之后,这朝堂上的局势就要有很大的变化了。 不过无妨,变也就变。 叶文钦带着自己的人去了芙蓉楼后,并没有太过声张,因为现在这事情情况特殊,若是这个时候将事情闹大,那么肯定会引来很多人的注意,毕竟若是真的和叶云简有关系,那么情杀这个罪名下来,还是在天子的眼下,基本叶云简就废了。 所以在查这事的时候,叶文钦倒是没有大肆搜捕。 但是因为叶文钦本身身份在那里,所以他出现在芙蓉楼的时候还是引来了一些贵族子弟的注意。 叶文钦径直的让人去找了芙蓉楼的老板,随后便直接问着那人道,“世子可曾来过这?” 那老板自然是认识叶云简的,听着叶文钦的问题连忙道,“来过,来过的。” 叶文钦听着老板的话眉头止不住的皱了下,脸色有些难看,继续道,“何时来的?现在人可在这里?” 老板听着叶文钦这个问题愣了一下,随后思索了一下,“昨日夜晚还在这的,但是今日并没有看过他,不知道有没有走?” 第三百四十六章 芙蓉楼 毕竟芙蓉楼这边人来人往,而且白日的时候人也比较多的,有的贵人离开的时候也不喜欢大张旗鼓,所以老板自然也就没有去注意了。 但是芙蓉楼老板这话一说出来,叶文钦的脸色就沉了下来,芙蓉楼老板感觉到气氛的不一样后,神色一紧,连忙道,“侯爷,小的这就让人去看看。” 叶文钦听着芙蓉楼老板这话后神色微敛,“嗯,动静不要太大,静静查就行。” 叶文钦还要脸呢,如果动静太大,都不用人家差,大家就知道他要做什么了,届时两件事情放在一起,大家肯定都会认为是叶云简的问题。 虽然他现在也在想这个可能性,但是最好是不要。 芙蓉楼老板听着叶文钦这话以后连忙应着,“是,小的这就去。” 芙蓉楼老板说着就赶紧自己出去了,他生怕底下的人会做不好这件事情,所以万事都是亲力亲为的。 在芙蓉楼老板出去查这件事情的时候,叶文钦便在屋里等着,示意他的人也跟着去查。 在过了一个时辰以后,叶文钦桌上的茶已经换了一盏,芙蓉楼老板才总算是进来了。 “侯爷,并没有看到世子。” 芙蓉楼老板说这话的时候,身体有些轻颤,因为他明显的感觉到在他说完这话的时候,叶文钦周边的气压一下子就低了下来。 这让芙蓉楼老板整个人都有些害怕,也不由得懊恼没有关注叶云简的动向,以至于现在人都找不到。 叶文钦听着芙蓉楼老板的话脸色有些难看,“这里可有什么暗室?” 芙蓉楼老板一听叶文钦这话连忙否认着,“没有,侯爷,小的这里没有什么密室。” 开玩笑,这可是安平侯,都这个情况了,他还敢撒谎吗? 他可不想把自己的生意给断送了。 叶文钦盯着芙蓉楼老板看了一会,确定他没有撒谎后才冷声道,“没有是最好的,本侯会留两个人在这里,若是你想到了什么,随时告诉本侯。” 芙蓉楼老板听着叶文钦这话后连忙应着,“是。” 叶文钦看着芙蓉楼老板这般,眸光一深,轻咳了一声,看向了一旁的暗卫,暗卫得到他的眼神示意后便从兜里拿了一张画像出来,问着芙蓉楼老板,“这女人之前可曾在这边过?” 芙蓉楼老板听着暗卫这个问题愣了一下,将目光放在了暗卫手上的那张画像上,开始回忆着。 倏地,他似乎想起了什么一般,点了点头,“这个女人有,她每个月都会来上四五次。” 叶文钦一听芙蓉楼老板这话眉头霎时间一拧,目光灼灼的看着他,“那可曾见过什么人和她接触?前两日可有来过?” 芙蓉楼老板听着叶文钦的这个问题顿了一下,对上叶文钦的双眸后便开始想着这事,随后便回答着他的问题。 “昨日似乎有来过。” 芙蓉楼老板这话一说出来,叶文钦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难看了,皱着眉头望着芙蓉楼老板,冷声道,“和什么人接触?” “和什么人接触小的没注意,但是世子似乎认识她……之前有看过他们接触……” 芙蓉楼老板在说完这话的时候,叶文钦的脸色可以说是黑的很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这件事情真的十有八九会和叶云简有关系。 这个逆子,现在是因为闹出人命了,所以才躲起来的吗? 他是真的准备把自己气死是吗?! 芙蓉楼老板看着叶文钦阴沉着脸的样子,心里划过些许猜测,他小心翼翼的看着叶文钦,试探性的询问,“侯爷找世子可是因为这个女人?” 然而芙蓉楼老板这话一出来,叶文钦便直接朝他投来了一个目光,目光冷冽,那样子,像是要把芙蓉楼老板给拆吃入腹一般,这才让芙蓉楼老板赶紧闭嘴,神色惶恐,“小的什么也没说。” “不该问的别问,不该说的,也闭嘴!” 有了叶文钦的这警告后,芙蓉楼老板顿时不敢再多问了,连忙闭上了嘴巴。 叶文钦看着芙蓉楼老板这闭嘴的样子,知道这样下去肯定是不行的,于是他直接道,“这个女人偷了点东西,所以这事情不要声张。” 叶文钦知道,若是不警告一番,那么这事情可能就会被传开了。 “若是让本侯听到有外人得知这个消息的话,你这芙蓉楼也不必开了。” 随着叶文钦的话音刚落,芙蓉楼老板的脸色霎时间一白,连忙道,“是,小的知晓,小的断然不敢胡说八道的。” 叶文钦盯着芙蓉楼老板看了好一会,在他的眼里看到了害怕的神情后才淡定的点了点头,“嗯,本侯不喜欢多嘴之人。” “小的知道,小的不敢多嘴。” 现在叶文钦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也就没有再继续待下去。 芙蓉楼老板看着叶文钦离开的背影不由得松了口气,然而他刚松了口气,叶文钦的暗卫便看着他冷声道,“还请芙蓉楼老板把那女人到这里的一些记录都给拿出来一下。” 芙蓉楼老板一听那暗卫这话连忙应着,“是,小的这就去办。” 芙蓉楼老板说着就赶紧出去了,生怕自己晚一点会被叶文钦给怪罪,所以他是一刻也不敢耽搁。 在芙蓉楼老板把那些记录的信息都给了叶文钦的暗卫后,才回到了自己的账房。 在回到账房以后他刚刚那副唯唯诺诺的情况已然不在,取而代之的是一脸冷冽。 他慢慢的走到了账房内的书柜旁边,在书柜上拨弄了两下,随后书柜便移开了。 他面色从容的走了进去,随后那书柜又关上了,和刚刚没开的样子分毫不差。 芙蓉楼老板进去以后,便顺着黑暗往里面走,走了一小段以后便看到了一个人影屹立在黑暗之中,芙蓉楼老板毕恭毕敬的和那人行着礼。 “主子,安平侯已经离开了。” “可都有按照我说的方法去做?” “有的,现在安平侯应该已经把这件事往叶云简身上引了。” “好,明日再把叶云简放回去。” “是。” 第三百四十七章 虞长乐的动向 叶文钦从芙蓉楼离开后,便直接回了安平侯府,回到侯府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让府里的人全部都出去找叶云简。 现在这个情况,要是不赶紧把叶云简找回来的话,恐怕真的是要出事了。 众人听着叶文钦的话也不敢耽搁,赶紧离开去找着叶云简。 叶文钦这下可以说是被叶云简的这事缠住了,根本没有时间去想其他的事情,但是这也正是陆远想要的结果。 由于这次的事情薛彦北也是知道的,所以叶文钦也不敢胡乱,但是他也不能引火上身,如果这件事情真的和叶云简有关系,那就需要想一个办法找一下替罪羊才行。 但是这叶云简就好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让叶文钦根本就找不到,这让叶文钦更加的觉得这事情肯定是和叶云简有关系,而叶云简现在是自己躲起来了。 所以这也让叶文钦十分的懊恼,如果这样下去可不行。 但是他现在又不能让陆远先找到叶云简,不然事情可就麻烦了。 在叶文钦为此事焦灼的时候,叶云简根本就不知道,他还一整个在醉生梦死呢。 女院。 虞挽歌看着来找自己的徐晚清,见她一脸兴奋的样子不由得出声问着她,“怎么了晚清?这么兴奋?” 徐晚清听着虞挽歌这话轻轻一笑,直接道,“我这哪里是兴奋,我是听说了一件事。” 虞挽歌看着徐晚清这卖着关子的样子微微挑眉,“什么事?” 徐晚清闻言直接道,“就是叶文钦好像在到处找他儿子呢,现在整个圈子里的人都在传,传他儿子是不是又犯了什么事,然后大理寺卿的小妾不是死了吗?大家就在想,叶文钦这么着急,该不会是大理寺卿小妾的死和叶云简有关系,各种版本的故事都有,可是刺激的很呢。” 虞挽歌看着徐晚清这一脸兴奋的样子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徐晚清会说这话,不过看着徐晚清这般,她也开始在想着这事情。 这事情要是真的和叶云简有关系的话…… 那是对叶文钦来说,不太妙了。 “大家这么传,叶文钦不知道吗?” 虞挽歌觉得叶文钦肯定是不会纵容这些人去传这种话出来的,这可对他没有一点好处。 徐晚清听着虞挽歌的话不由得一笑,“他知不知道又有什么用,大家的嘴这么多,他能堵住一个人的嘴,总不能堵住所有人的嘴。” 徐晚清说这话的时候很是不屑。 虞挽歌听着徐晚清这话点了点头,确实是这么一回事。 徐晚清看着虞挽歌这般又继续道,“对了,还有一件事。” 虞挽歌听着徐晚清这话微微一怔,看向了她,“什么事?” “就是我那个舅舅,这两天也不见了,不知道去哪里了,然后他那个女儿啊,就天天缠着我娘,烦死了。” 徐晚清说这话的时候和刚刚说叶文钦那事的高兴神情完全就是不一样的,一整个就是马上翻脸。 虞挽歌听着徐晚清这话顿了一下,看着徐晚清,见徐晚清的脸色有些不耐,她不由得道,“他们还在京城?” 这段时间,虞挽歌倒是忘记了这事,没想到这两人竟然还在。 徐晚清听着虞挽歌这话赶紧点头,“对啊,就是还在,可烦了,真是直接把我们将军府当成她自己的家了。” 虞挽歌看着徐晚清这烦躁的样子不由得道,“那你有告诉你娘这事吗?” 虞挽歌知道徐晚清听得懂自己的意思,她说的是永州那事。 徐晚清听着虞挽歌这话点了点头,“说了,但是我娘似乎不信的样子,真的是被她气死了。” 此刻的徐晚清一脸气愤的样子,虞挽歌看着徐晚清这喜怒言于表面的样子心里有些无奈,不由得伸手按住了她的手表示安慰。 “好了,别气了,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得让他们露出马脚,可有什么他们二人的消息?” 徐晚清听着虞挽歌这话一顿,然后点了点头,“那个女人基本上隔上两三日就会去一趟郊区那边,我在想,那边可能是有她认识的什么人,所以我准备偷偷跟着她过去看看。” 虞挽歌听着徐晚清这话后一顿,随后便直接道,“你让人去便行,你自己去,像什么话?而且如果被发现问题也比较麻烦。” 徐晚清本来正在气愤之中,虞挽歌这话也提醒了她,她点了点头,“也是,我倒是忘记了这事,那我回去找我爹要两个人。” 虞挽歌听着徐晚清的话后点了点头,“可以。” 徐晚清在同虞挽歌说了这事情以后便直接离开了,只留下虞挽歌一人在院子里。 在徐晚清离开以后,虞挽歌便唤来了阿岚。 “阿岚。” “小姐。” 在虞挽歌的呼唤下,阿岚来了。 “虞长乐的位置可查到了?” 虞挽歌之前就让阿岚去查一下虞长乐的动静,虽然说虞长乐现在对他们不会构成什么威胁,但是虞挽歌觉得还是有必要把虞长乐的踪迹掌握在手里,不然要是有什么问题。就太被动了。 阿岚听着虞挽歌的问题点了点头,“查到了,在郊区。” 虞挽歌听着阿岚这话顿了一下,郊区? 方才徐晚清说的她那个舅舅的女儿,也经常会去郊区,那是不是说明,她去找的人可能是虞长乐? 虞挽歌想到了这个可能后,眸光一深继续道,“可曾看见她与晚清的那个妹妹在一起过?” 阿岚听着虞挽歌这话后点了点头,“见过一次。” 阿岚这话也无异于是验证了虞挽歌的猜测,她的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既然见过一次的话,那就足以确定,她们之间肯定是有关系的。 既然如此的话,那就得让人盯着了。 “你也派人盯着,看看她想做什么?” 在没有违背自身利益的情况下,虞挽歌不会管她太多,但是若是她涉及到自己的利益的话,那么她是定然要处理的。 阿岚听着虞挽歌这话后点了点头应着道,“是,属下会派人盯着。” “嗯,如果没做什么,就不必管她。” “是。” 第三百四十八章 叶云简回来 叶文钦这边却是一直没有找到叶云简,这可算是把他快逼疯了。 叶文钦一边让人找着叶云简,一边注意些陆远那边的动静。 “陆远那边可曾有什么动静?” 下属听着叶文钦的话后顿了一下,显然是在思考这件事情,随后便摇了摇头,“没有,定远侯一直都在他的府上。” 叶文钦听着下属的话脸色有些难看,合着这陆远是把自己当成的劳动力了,事情全是他在做? “定远侯和大理寺卿什么关系?” 叶文钦现在得想想这事了,如果这两人有什么关系,也说不定。 之前他想要拉定远侯入自己的阵营时候曾经查过陆远,但是当时查的结果并没有什么,可现在他想,说不定这陆远和大理寺卿有点关系呢,不然怎么这件事情会是陆远负责的? 所以叶文钦想这两人说不定有什么关系在呢。 如果是的话,就能解释为什么陆远要插手这件事情了。 下属得到了叶文钦这话后便应着,准备去查这事。 “属下这就去查。” “嗯,尽快,本侯等不了太久。” 现在这个情况,时间是最宝贵的,他没有太多的时间去等,因为这关乎到他的前途。 下属闻言便赶紧离开,生怕耽搁了一点时间会被叶文钦责怪。 在下属离开后,叶文钦就在书房里来回走动着,可见非常的焦灼。 之前叶文钦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有一天败在自己的儿子手上,可是现在,真的是因为这个儿子,果然是造孽。 现在这个情况,叶文钦也根本忘记了自己要去永州这件事情了。 然而有时候越是焦急的事情是越没有结果的。 一直到深夜,大家都没有叶云简的消息,这更加的让叶文钦确定,叶云简就是躲起来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叶文钦几乎把他府上的所有人都放出去找叶云简,这样的动静同样也引来了虞明忠的注意。 虞明忠在夜晚的时候,找上了叶文钦。 “侯爷是在找什么人吗?” 叶文钦听着虞明忠的问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虞明忠会这么问,不过他想了想,还是否认着,毕竟现在情况还不知道怎么样,如果贸然将这事说出来的话,那么不是这样的事情都会变成这样的了。 所以叶文钦还是直接否认着。 “没有,只是府上丢了个人,他拿了一些东西,本侯在找他罢了,怎么虞大人也知道了?” 虞明忠听着叶文钦这话只是一笑,随后道,“本官之所以知道,是因为侯爷搞出来的动静有些大了。” 叶文钦听着虞明忠这话后脸色一沉,搞出来的动静大? 他不是已经让人小心了吗? 果然这些人在京城都是有些眼线的。 叶文钦沉默了片刻后突然笑了,“看来是底下的这些人做事太不注意了。” 虞明忠闻言笑了笑,点头,“确实,侯爷要是想做这些,还是得让人注意下才行。” 叶文钦听着虞明忠的提醒,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倒是多谢虞大人的提醒了。” “无妨,我们只是现在在一条船上,所以我希望侯爷能注意一下才是。” “嗯。” 虞明忠看着叶文钦这般淡淡点头,便直接离开了。 然而在他离开以后,叶文钦那原本带着笑容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这虞明忠是什么角色,竟然这样和自己说话,等他若是没用了,自己就会让他知道今天说的这些话,该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这一夜,每个人的心思都是不一样的。 次日,叶文钦一大早就听到了府里的动静,“世子回来了,侯爷,世子回来了。” 叶文钦一听到外面这话就连忙起来,然后走了出去,便看见了叶云简摇摇晃晃的进来了,这显然就是一副喝多了的样子。 看着这样的叶云简,叶文钦怒上心来,直接快步上前一脚把叶云简踹到在地上。 叶文钦的这一脚可是没有收力气,还在昏昏沉沉的叶云简一下子就感觉到了身上一道剧烈的疼痛,然后整个人直接被踹到在地。 叶文钦看着叶云简还是这一副昏昏沉沉的样子,直接冷声呵斥着,“来人,提水来。” 那些下人得到叶文钦的命令后,也不敢违反命令,生怕触了叶文钦的逆鳞,赶紧去提了水过来。 叶文钦直接接过那水泼在了叶云简的身上。 叶云简猛地被这水泼到了身上后,只觉得身上一个激灵,整个人也在这个时候精神了些许,怒吼着,“是谁!” 叶文钦见叶云简竟然还敢发火,心中怒火更甚,直接道,“再提水来。” 叶文钦的话音落下后又有下人提了一桶水上来,叶文钦再次将那桶水泼在了叶云简的身上,这下叶云简只觉得身上的酒意在这个时候消散了些许。 他眯着眼看向了泼自己水的人正要发火,却猛然觉得这人好像和叶文钦有点像,他眉头不由得一皱,“你是谁啊?竟然敢朝本世子泼水,不想活了吗你?” 一旁听着叶云简这话的人都忍不住为叶云简捏了把汗,然后有小厮赶紧上前拉着叶云简的衣服,同他道,“世子,这是……” “闭嘴!退下去!” 叶文钦的呵斥直接打断了那个小厮的话,那个小厮被叶文钦这么一个训斥,脸色骤然一白,然后赶紧退到一旁不敢说话。 有了这个小厮的前车之鉴后,那些下人也不敢说话。 叶文钦这才看向了叶云简,上前走了两步揪着叶云简的衣服把他丢在了一旁,冷声道,“老子是你爹,你这个逆子!” 叶云简被叶文钦这么一吼,整个人总算是清醒了些许,眯着眼睛看向了叶文钦,迷离的眼也算是有了些许的焦距,在看清楚叶文钦的脸以后直接怒声道,“爹,既然是你,你这是在做什么?” 叶文钦没想到叶云简还有脸问自己这话,脸色骤然一沉,“你还有脸问老子这话?!” “来人,先把这个逆子给本侯带下去醒酒,再带上来找本侯!” “是。” 第三百四十九章 你杀她做什么 府里的人在听着叶文钦这话以后也不敢耽搁,赶紧把叶云简架着去醒酒了。 叶文钦看着被众人架着的叶云简,脸色很是难看,这个逆子,真的是来克他的! 现在这个情况,他只能等着叶云简自己来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 叶文钦在转身离开以后,剩下的那些佣人便赶紧收拾着,生怕一会被叶文钦迁怒。 大概在半个时辰以后,大堂内终于来了人,叶文钦听着动静抬眸看过去,只见叶云简已经换上了一身衣服,而且现在整个人都清醒了很多,全然没有刚刚的那种醉意了,但是可以看上去还是没有完全醒酒的。 不过这个情况也比刚刚好很多了。 叶云简一进来便看到盛怒之下的叶文钦,他连忙跪了下来,“父亲。” 叶文钦一看叶云简跪在自己的跟前,心里是十分的气恼,直接将旁边桌上的茶摔在了叶云简的跟前,怒声道,“你这个逆子,你还有脸回来,你躲哪里去了?” 叶云简跪在地上,那个茶杯直接就摔在了他的跟前,茶盏碎裂开来,茶渍直接溅在了他的衣服上。 “父亲,我没有去哪里,我都在芙蓉楼啊。” 刚刚在路上的时候,小厮已经把叶文钦在到处找他的消息告诉了他,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叶文钦为什么要这样找他,但是他还是赶紧把情况告诉着叶文钦。 叶文钦听着叶云简这话只觉得太阳穴直突突,皱着眉头看着叶云简,“芙蓉楼?你这个逆子竟然还敢撒谎?老子已经去芙蓉楼翻遍了根本就没有看到你人,结果你现在说你人在芙蓉楼?你是当老子是傻子吗?” 叶云简听着叶文钦这话顿了一下,显然是没想到叶文钦会这么说,他去芙蓉楼找了自己?自己怎么不知道这件事情? “不是,父亲,你什么时候去过芙蓉楼找我了,我怎么不知道?” 叶文钦看着叶云简这般只把叶云简这番所为当成了心虚,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冷声道,“你说我什么时候去芙蓉楼找过你?老子昨天把芙蓉楼都翻遍了,你说呢!” 叶云简闻言噎了下,显然是根本就不知道这事。 叶文钦看着叶云简这般只觉得恨铁不成钢,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直接道,“那我问你,你可认识这个女人?” 叶文钦说着直接甩了一张画像丢在叶云简的跟前,叶云简拿过那张画像打开看着,在看到画像的内容以后,脸色变换了一下。 “不认识……” 叶文钦一直注意着叶云简的神色变化,在叶云简看画像的时候他就一直注意着他,所以自然也就没有错过叶云简的神色变化,脸色一沉,怒声道,“你给老子说实话!” 叶云简看着叶文钦这发怒的样子才道,“是见过几次……” 叶文钦看着叶云简这般脸色更加的难看了,这叶云简真的和这件事情有关系! 该死的! 叶云简是疯了吗? “我问你,你和她之间什么关系?你若是不说实话,我就给你乱棍打死!” 叶文钦说着看向了一旁的小厮,冷声道,“拿家法过来。” 叶云简没想到叶文钦这才说两句话就打算请家法,这让他神色一紧,赶紧道,“爹,就是和这女人有过鱼水之欢而已,爹怎么突然问她?莫非爹也看上她了?但是爹,这个女人可要不得,这个女人骚得很!” 叶云简自顾自说这话的时候,丝毫没有注意到叶文钦的脸色很是难看。 在他说完以后看向了叶文钦,叶文钦直接抄起一旁的东西丢在了叶云简的身上,“逆子,你这个逆子,你是真的准备把我气死是吗?” 叶云简被叶文钦丢过来的东西重重的砸在了身上,顿时只觉得身体疼痛不已,他一脸不明的看向了叶文钦,他不懂,那个女人是有什么狐媚子功夫,竟然让叶文钦这般大动肝火! “爹,我也没说错啊!” 叶文钦看着叶云简这般不思悔改的样子,心里更气了,咬牙切齿道,“我问你,你可知道这个女人是谁?” 叶云简听着叶文钦这话噎了一下,对上叶文钦的目光以后眉头不由得一皱,那个女人?不就是一个女人吗?还能是谁? “叶云简,我迟早会被你给害死!你睡一个女人之前不查她的身份吗?你是真不怕死啊!” 叶云简听着叶文钦这话后噎了一下,身份?这女人能有什么身份? “爹。就是一个女人而已,她又不是王公贵族,你担心什么?” “她确实不是什么王公贵族,但是你可知道她是谁?” 叶文钦此刻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看着叶云简,叶云简听着叶文钦这话后噎了一下,显然是正在思考这件事情。 “她是大理寺卿的小妾!你还真是能睡,睡到了大理寺卿的身上!” 叶云简听着叶文钦这话的时候整个人愣了一下,显然,他根本就没想到这点。 那个女人竟然是大理寺卿的小妾? 这是怎么一回事? 叶文钦看着叶云简这一副震惊的神情,就知道叶云简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情,他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看着叶云简,“叶云简,你连这事情都不知道?” 叶云简现在的神情也正说明了一切,他确实是不知道此事。 “我问你,前天你们可有在一起?” 叶文钦现在是努力平息着自己的怒火,他目光灼灼的盯着叶云简,现在这事情说太多也没有用,只有先确定这件事情和叶云简有没有关系才是。 叶云简听着叶文钦这个问题,现在也不敢撒谎,回忆了一下后点了点头。 叶文钦看着叶云简点头的样子,脸色更加的难看了,这件事情竟然真的和他有关系。 该死的。 “你是疯了吗?你和那个女人在一起就算了,你杀她做什么?” 叶云简听着叶文钦的质问微微一顿,显然是没有想过这件事情,杀人?他没有杀人啊! “不是。爹。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我没有杀人啊?那个女人死了?” 第三百五十章 人不是我杀的 叶文钦听着叶云简这话一顿,看着叶云简这一脸莫名的样子他神色一敛,皱着眉头看着叶云简,“叶云简,你可不要在这种时候骗我,不然你知道后果。” 叶云简听着叶文钦这话像是明白了什么一样,连忙为自己辩解着,“不是,爹,我真的没有杀她,我们前日虽然在一起,但是我没有杀人啊。” 叶文钦看着叶云简这一脸焦急的样子眉头一拧,一直盯着叶云简,似乎想看看他有没有撒谎,此刻的叶云简虽然一脸焦急,但是却丝毫没有紧张的样子。 由此可见,叶云简恐怕并没有撒谎。 但是如果叶云简没有撒谎的话,那么是不是说明这事情真的和叶云简没有关系,想到这个情况,叶文钦的眼里便划过了一抹暗芒,他直接道,“你把前日发生的情况说个清楚,记住,一定要事无巨细的说!” 叶云简看着叶文钦这般也不敢耽搁,连忙回忆着前日的情况,把情况告诉着叶文钦。 叶文钦听着叶云简的话以后,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所以你是说,当时你只是在芙蓉楼和她在一起,后面就没有见过她了?” 叶云简听着叶文钦的话以后点了点头,“是啊,她后来就走了,那从我这里走的时候还是好好的,所以这件事情肯定和我没有关系的。” 虽然叶云简现在还不知道具体是怎么死的,而且是怎么一回事,但是他现在就是应该先把自己给摘出来再说。 叶文钦听着叶云简这话又直直的盯着叶云简看了一会,见叶云简没有说谎的样子后才道,“她死了,死在了大理寺卿的府上,她的体内检查出了催情和迷幻药,这两味药可是你下的?” 叶云简一听叶文钦这话后便连忙道,“不是啊爹,这件事情和我没有关系,我对女人哪里需要下药啊?” 叶文钦看着叶云简这就差举手发誓的样子才皱着眉头道,“所以下药这事和你没有关系,你也在以后就没有见过她了?” 叶云简听着叶文钦这话后连忙点头,“是啊,爹。这件事情我没有必要撒谎,我说的都是实话。” “那你昨天一整天没有回来去哪里了?” 叶文钦还是记得叶云简一天没有回来,他很难不把这两件事情划上等号。 叶云简听着叶文钦这个问题后便道,“爹,我不是说了吗?昨天我就在芙蓉楼啊。” 叶文钦闻言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如果叶云简昨天一天都在芙蓉楼的话,那么自己怎么就没有看到他? “那你可知道我昨天已经让人在芙蓉楼找了一圈,怎么没有你的踪迹?” 叶云简闻言一噎,随后似乎想到了什么一般,看向了叶文钦,“爹,你是什么时候去的?我在昨日午时的时候,去外面酒楼用膳了,不会是那个时候……” 叶云简说这话的时候越说越小声,因为叶文钦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他昨日去找叶云简的时候正是午时。 所以那个时候他出去用膳了? 真的是好生巧合啊! “你从哪里离开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芙蓉楼老板不应该看不到他才是,但是当时芙蓉楼老板却是根本不知道这事的样子? “后门。” 叶云简似乎没有发现自己这话有什么不对劲,叶文钦听着叶云简这话后眉头一拧,“后门?可有人看见?” “应该没有……” 叶云简此刻是不确定了,因为他确实不确定有没有人看见,但是当时并没有人和他说话,应该是没有看见。 叶文钦看着叶云简这般只觉得头大,真是天大的误会了。 该死的! 竟然让他找了一天。 “府里的人出去都没找到你,你还真是有本事。” 叶云简听着叶文钦带着嘲讽的话后噎了一下,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装傻着。 叶文钦看着叶云简这般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虽然叶云简一天不见,但是现在总算是让他确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这件事情和叶云简没有关系。 既然和叶云简没有关系,那就是好的。 “爹,我知道错了。” 此刻的叶云简也知道叶文钦在气头上,便赶紧和叶文钦承认着错误。 叶文钦看着叶云简这般面色微冷,直接呵斥出声,“行了,不用在说了,既然这事情和你没有关系,你就给我闭上嘴知道吗?你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女人,记住了!” 叶文钦思索了一番后还是提醒着叶云简,不然按照叶云简的这个性子,他是真担心叶云简会做出什么蠢事,所以只能提醒着叶云简。 叶云简听着叶文钦这话后顿了一下,随后赶紧点了点头,“是,我知道了,我从来就不认识那个女人。” 叶文钦看着叶云简这般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嗯,去休息。” “好。” 此刻的叶云简也确实是累了,这折腾女人其实也挺累人的。 叶云简深深的打了一个哈欠,随后便直接离开了大厅回自己的院子了。 叶文钦看着叶云简离开的背影,神色微敛,直接叫来了管家吩咐着,“今日本侯发火的原因是因为府里的人偷了东西,不是因为其他,可明白?” 管家跟在安平侯的身边这么多年,自然明白了安平侯的这话,连忙应着,“是,侯爷。这人已经抓到了,同时小的会把他发配出去。” 叶文钦听着管家这话后点了点头,“嗯,知道就行。” 叶文钦说些便摆了摆手让管家离开,管家离开后叶文钦又叫来了暗卫,让他们再去查一下大理寺卿的小妾是和什么人在一起过。 本来一开始,他以为这件事情和叶云简有关系,所以查事情的时候也就没有那么积极,但是现在这件事情和叶云简没有关系,他也就可以放心查了。 他倒是要看看,是谁让他这么耗费心力。 在那些暗卫离开以后,厅里便只剩下了叶文钦一人,叶文钦坐了一会,便没有继续待在厅里了,他现在,是有件事情要去做一下了。 第三百五十一章 谢聿行来信 与此同时,安平侯府这边的动静也都落入了陆远的耳朵里。 陆远听着下属的汇报后点了点头,“行,既然他已经知道了,就放一下线。” 下属听着陆远这话以后急忙应着,“是。” 下属离开以后,陆远的神色依旧非常的淡定,此刻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陆远在吩咐了下属以后,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叫来了人,“去找一下安平侯,问问芙蓉楼的事情调查的怎么样了。” 陆远现在突然又不想让安平侯有喘息的空间了,不然按照安平侯这人的作风,若是此刻让他有喘息的空间,他肯定又会搞出一些事情来了。 自己可不想让他有这个机会。 “是。” 下属在得到了陆远的命令以后便赶紧道,然后赶紧离开了。 安平侯刚获得一丝放松的心情后,陆远的人便来了。 “安平侯,我家侯爷让奴才来问问,芙蓉楼的事情调查的如何了。” 叶文钦看着眼前的小厮,眉头一拧,脸色有些难看,这些小厮还真是把自己当一回事了? 他只是瞥了那小厮一眼后便道,“事情还在查,若是你家侯爷等不了要一个结果,不如就让你家侯爷自己去查一下。” 小厮听着叶文钦这话后顿了顿,好在在他来之前,陆远有将这个情况告诉过他,所以小厮便直接回答着,“安平侯是这样的,我家侯爷说了,这事情是侯爷允下来的,若是侯爷办不到的话,那我家侯爷可能就得找一下陛下了。” 叶文钦没想到这个陆远竟然拿出薛彦北来威胁自己,还真是一个尽职尽责的定远侯呢。 叶文钦有些咬牙切齿的盯着那个小厮,“这是你家侯爷说的话?” “是。” 叶文钦看着小厮承认的坦然,心里更加的不爽,不过,他的面上可没有表现出来,他神色淡淡的看着那个小厮,“行,那你就回去告诉你家侯爷,让他等消息。” 小厮听着叶文钦这话后心里悄然的松了口气,面上却是平静的点了点头,“是。” 叶文钦看着小厮离开以后,脸色变得更加的阴冷,他旁边的暗卫看着叶文钦这般心里都十分的紧张,生怕因为自己的一个不小心而触怒了叶文钦,所以他们是一句话都不敢说。 然而他们不说话,不代表叶文钦不会找他们。 在他们的紧张之下,叶文钦也朝他们看了过来,冷声道,“都傻了?不知道去查?” 那些属下听着叶文钦这话有一瞬间的怔愣,他们原本以为那个小厮这么说,以叶文钦的秉性断然是不会去理会他们的,但是没想到叶文钦竟然顺着那个小厮的话去做。 但是叶文钦既然都这么说了,他们作为下属的自然也是不敢耽搁的,连忙应着离开。 在那些下属离开后,叶文钦面色依旧冷沉,叫来了自己的暗卫,冷声吩咐着,“去将这些人里面的内鬼找出来。” 暗卫得到叶文钦的命令后便赶紧离开了。 叶文钦看着暗卫离开的方向,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他刚刚之所以配合,都是做出来给一些人看的。 现在做了,自然就是得抓内鬼了。 …… 在宫外每个人都心思各异的时候,虞挽歌却是在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 有了之前她和薛彦北说的那些话以后,她现在可以说是一个比较心平气和的状态了。 当然,也不能说是心平气和,她现在心里还有一件事情要担心,就是谢聿行那边。 也不知道他们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谢聿行离开至今已经有小十日了,但是一直没有收到他的消息,也正是因为没有收到,所以她的内心也是充满了忐忑的。 生怕谢聿行会出点什么问题,但是同时她也在心里想,没有消息,或许就是好消息了。 怀揣着这样的心思,虞挽歌只觉得日子好过了许多。 或许是知道了虞挽歌的内心想法,她刚回了院子,屋里就多出了一个人。 在看到那人的时候她神色一敛,皱着眉头看着他,然而不等她说话,那人便在她跟前行礼着,“姑娘,主子让属下给姑娘传信。” 男人说着将手中的信封呈了上来。 虞挽歌在看到男人的动作以后心里怔愣了一瞬,脑子里划过一抹可能,“可是谢大人?” 男人听着虞挽歌的话以后点头应着,“是。” 虞挽歌在得到了男人的确认后,只觉得呼吸一紧,然后赶紧上前接过男人手上的信件。 男人在虞挽歌接过信件后便道,“主子说,你若是有什么想同他说的,可以写封回信,属下带回去。” 虞挽歌听着男人这话怔了一下,随后赶紧点了点头,“好,我看了信以后再给他回。” “好。那属下就先出去了。” 虞挽歌听着男人这话并没有阻止他,在男人出去以后才打开了信封看着上面的内容。 “挽儿,见字如面……” 虞挽歌看着信件的内容以后,整个人的神情也跟着信件的内容跌宕起伏,在看完信件的内容后,她一直皱着的眉头才松了开来。 他没事! 他没事就好了。 其实虞挽歌并没有太多话想对谢聿行说的,因为她不知道从哪里说起,她所有想叮嘱的都只有一个内容,那就是只要他平安无事,照顾好自己就行。 虽然她的心里是这么想的,但是虞挽歌还是在反复看了几遍信件以后才小心翼翼的把信纸收了起来,然后走到了矮几前面,自己研磨着,然后在心里想着该怎么给谢聿行回信。 这是她第一次给谢聿行写信,她想表达的太多了,不知道从何下手,最后她想了想,还是慢慢的开始写着,至于上面的内容,她则是将自己内心的所想都写了出来。 不知不觉,竟然写了有两张信纸。 在将信纸收起来的时候,虞挽歌才发现自己心里想对他说的话竟然有这么多。 但是字里行间她透露的都是希望他平安。 虞挽歌将这信纸交给那送信回来的下属时候,是非常郑重的,那个模样,就像是这里面有什么宝物一般…… 第三百五十二章 交易 现在有了陆远的这事,叶文钦暂时没有那个时间去想永州的事情,所以此刻的薛霁寒啊,也只能乖乖的跟在商珏的旁边。 尽管薛霁寒的心里再不甘心,但是他却也没有办法多说,因为他现在是在商珏的地盘上。 商珏自然是看出了薛霁寒的窘迫,不过这正是他想要的,这薛霁寒一开始想来自己这,就应该要想到事情会有这么一个结果才是。 自己现在的所做所为,也不过是,顺驴下坡而已。 如果没有薛霁寒一开始过来,后面根本就不会有这些事情,所以这可以说得上是薛霁寒自作自受了。 而且商珏也从京城那边得知了一些事情,这薛霁寒想求助的人,估计没有这么快来了。 因为薛霁寒现在的行踪都是被商珏得知的,所以薛霁寒也没有办法通过他的人知道京城里的一些动向,现在的薛霁寒可以说是无比的后悔,他当初应该给叶文钦那边留点动向的,现在这个情况,真的让他不知道去求助谁了。 眼下求助别人是没有办法的了,所以他只能将希望放在自己身上了。 于是薛霁寒直接让人找了商珏,“你去同你们商小王爷说,本王这里有件事情要告诉他,事情很重要,让他亲自前来。” 商珏的亲卫在薛霁寒的吩咐后,瞥了他一眼,见薛霁寒一副认真的模样后,不由得道,“知道了。” 商珏的亲卫办事效率很快,在大概过了半个时辰以后,商珏便来了。 薛霁寒远远的看到商珏朝他走来的时候不由得松了口气,他将自己的心思隐藏了下来,神情镇定的看着商珏,“商小王爷。” 商珏对上薛霁寒的目光后,在原处站定,轻笑着道,“楚王找本王是想说什么?” 薛霁寒听着商珏这话后嘴角一勾,直接道,“本王是想和商小王爷谈个交易。” 商珏之前就一直在等薛霁寒找自己,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忍不住了。 不过正好,自己也没有太多的时间可以等他。 所以商珏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薛霁寒,面色从容,“楚王想和本王谈什么交易?” 薛霁寒看着商珏这般便直接道,“前段时间,本王在永州找到了一个玉矿,不知道商小王爷有没有兴趣呢?” 商珏听着薛霁寒这话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盯着薛霁寒看了良久以后突然就笑了,面色从容的看着他,语气幽幽,“玉矿?楚王还真是舍得下功夫。” 薛霁寒听着商珏这略带嘲讽的话不由得一笑,面色平静的说着,“还好,能下什么功夫呢?本王是在和商小王爷做交易不是吗?” 商珏看着薛霁寒这般眼睛微眯,“所以楚王这是打算拿玉矿来换楚王这个人吗?” “商小王爷觉得呢?” 薛霁寒知道其实没什么人能受的了这个诱惑,毕竟那可是一个玉矿,而且商珏现在的情况,肯定也是想将自己的经济情况拉上去的,所以自己拿出这个玉矿来做交易,其实也是思考了几日的结果。 本来他是不打算的,但是他已经看出来了,这商珏若是不从自己这里拿到一些什么好处,他肯定是不会放自己离开的,正所谓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自己现在就得先舍,才能出去了。 至于他想得到的东西,等他出去了一切都好办。 正如薛霁寒所想,现在商珏刚坐上这个位置,所以他需要的东西太多了,薛霁寒能提出这个交易其实也行。 毕竟自己当初只是答应谢聿行做一些事而已,现在事情已经做了,而且薛霁寒提出的条件对他更有利,他自然是懂得做出选择的。 “行,既然楚王都这么有诚意了,那么本王自然也得拿出本王的一些诚意才行。” 薛霁寒在听着商珏答应的时候微微松了口气,还好。 他原本还在想自己这么大的诱惑商珏若是不答应的话就得想想别的办法了。 好在商珏还是识时务的。 既然如此的话,那就行了。 “不过还请楚王先告诉本王玉矿的地点,若是本王查验准确,楚王便可以离开。” 薛霁寒听着商珏这话不由得在心里暗骂这个商珏真是个狐狸。 商珏看着薛霁寒不说话的样子继续道,“楚王是生怕本王直接把玉矿都挖回来吗?如果是这个问题的话,楚王不必担心,那可是一个玉矿,本王还能一夜之间把玉矿给挖个干净吗?” 薛霁寒听着商珏这话眸光微深,确实正如商珏所说,他就算再有本事也没有办法这么做,那可是一个玉矿。 而自己既然这么说,商珏不相信也是正常的事情。 思考之下,薛霁寒很快就做了决定。 “就在永州朝山。” 商珏见薛霁寒这么干脆的说出地点倏地一笑,轻轻点头,“楚王倒是挺干脆。” “希望商小王爷也干脆。” “这是自然。” 商珏说着便唤来了人,当着薛霁寒的面吩咐着,“来人,带人去永州朝山看看有没有楚王所说的玉矿。” 薛霁寒看着商珏就这样当着自己的面吩咐这件事,眸光一深,面色从容的看着他。 商珏看着薛霁寒这般淡定的样子,继续道,“若是查到的话就送楚王回永州。” “是。” 那些下属应着便赶紧离开了,商珏也面色从容的看着薛霁寒,“楚王,本王也已经说明白了,希望过两日本王再来,是找不到你了。” 薛霁寒听着商珏这话淡定点头,“这是自然,本王没有必要拿这事情来开玩笑。” 商珏盯着薛霁寒看了好一会后轻轻一笑,淡定点头,“行,本王明白了。” 商珏说着也没有继续停留下去,而是直接离开了,薛霁寒看着商珏离开的背影有些咬牙切齿,这一次是真的,要出点血了。 那玉矿是他在来禹州之前发现的,好在当时他已经让人开采了一些,现在就算是亏,应该也亏不了太多了。 自己这次在禹州丢的东西,日后一定得通过别的方法从禹州拿回来才是! 他始终记得,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第三百五十三章 原因 转眼间,谢聿行竟然在岘洲待了也有将近二十日的时间了,好在现在疫情也已经很快的控制了下来。 这事情真的如他所想,并不是什么瘟疫,而是中毒。 外番的人收买了军中的人,在岘洲百姓的水源头处下了毒,但是这毒并不是什么急性毒药,而是一些慢性毒药,每个中毒的人就会和得了瘟疫一般。 外番的人是打算让这些中毒的人以为自己得了瘟疫,以为这个情况是天灾,好让他们土崩瓦解。 只是他们怎么都没有想到,谢聿行竟然来了,而且还查出了这个原因。 原因是在五日前查到的,现在风嘉树已经开始在着手研究解药了,所以解毒指日可待。 但是因为情况还没有解开,所以谢聿行还不能离开,他现在还驻守在城门之上,为的就是不让那些外番的人有机可乘。 他已经知道了,此次的外番人就是不想浪费自己的一兵一卒,所以才想到了这么下作的手法。 好在自己来了,这种情况,应该很快就能解决了。 谢聿行也想快点解决这事,因为京中的情况他也是听说了,他必须得赶紧把这边的事情解决了才行,他也想虞挽歌了。 所以自然是不能让虞挽歌等太久的。 思索着,谢聿行直接叫来了下属,冷声吩咐着,“尽快帮风公子一同研制出解药,把军中的人先恢复起来。” “是。” …… 京城。 大理寺卿的妾室死亡一案现在仿佛遇到了瓶颈一般,一直没有什么突破。 这也让叶文钦有些摸不透,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能在京城之中有这样的能力把自己掩藏起来,一定是有幕后之人在帮忙,这也让叶文钦对这件事情重视了起来,他想看看到底是谁这么做。 毕竟大理寺卿可以说是谢聿行阵营的人。 现在的叶文钦想,能做出这事的人,应该是在向谢聿行挑战,若是如此的话,那自己是可以好好的看下到底是谁了,说不定还能借这个机会拉拢一个人了。 当然这个时候的叶文钦根本没有想到,之所以这人找不到,是有别的原因。 再加上永州那边一直没有来信,此刻的叶文钦也没有那种要迫切到永州去的想法了,在他看来,薛霁寒一定是有什么自己的想法,所以才会这般躲着自己,既然是如此的话,那他也没有必要一直上赶着,他就借这个机会看看京城中这个人是谁就行了。 然而叶文钦并没有想过,永州没有消息传来,是因为薛霁寒出事了。 在叶文钦陷入自己想法的时候,府上突然来了人。 是陆远。 这段时间陆远来叶文钦的府里可以说是非常的频繁了,以至于叶文钦都已经有些麻木了,现在看到陆远出现在自己的府上,叶文钦已经没有太大的触动了。 “定远侯今日前来是又有什么事情?” 陆远看着叶文钦已经对自己的到来免疫的样子,嘴角不由得一勾,缓声道,“本侯今日前来,是有个消息想和侯爷分享的。” 叶文钦听着陆远这话微微一顿,眉头轻皱了下,看向了陆远,“定远侯可是查到了什么消息?” 陆远听着叶文钦这话点了点头,面色平静的回答着,“正是,侯爷要随本侯前去看看?” 叶文钦知道陆远是不会随便说谎的,他这么说,肯定就是已经有什么消息了,所以自己和他去看看也无伤大雅。 所以叶文钦也直接同意了,“那就有劳定远侯带路了。” 陆远看着叶文钦这般嘴角一勾,直接点头,“行,随本侯来。” 叶文钦见此便直接跟了上去,跟着陆远出去了。 叶文钦跟在陆远的后面走着,他们上了马车之后,叶文钦便感觉到这马车似乎在往郊外走着,他掀开车帘一看,果然看见这马车在往郊区那边走去。 “定远侯是发现了什么人在这里吗?” “凶手。” 陆远云淡风轻的两字让叶文钦的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凶手? 他现在已经确定凶手是谁了? 这陆远是早就知道了这件事,还是现在才知道这事? 这让叶文钦不由得多看了陆远一眼。 陆远感觉到了叶文钦的目光注视,神色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薄唇轻启,“怎么?侯爷是有什么问题?” 叶文钦听着陆远这话不由得一笑,随后摇了摇头,“没有什么问题,本侯只是在想定远侯果真厉害,这么快就能查到凶手了?” “呵……多亏安平侯给的意见,本侯这才能这么快的找到,所以这件事情侯爷也是有功劳的。” 陆远面色从容的和叶文钦说着。 叶文钦听着陆远这话后微微一噎,皱着眉头看着陆远,多亏他给的意见?他怎么不记得他给了什么意见? 不过陆远既然这么说了,叶文钦现在就保持沉默好了,因为他也想看看这人是谁,为什么会是他给的建议。 于是两人就这样沉默的坐着马车,一直等马车到了终点。 陆远在马车停了以后便下了车,叶文钦也跟在陆远的后面下了车。 只见出现在他们眼前的是一座房屋,叶文钦看着这房屋只觉得有些眼熟,但是他并没有多想。 他跟在了陆远的后面往眼前的房屋走了进去,在他们走近以后,叶文钦依稀可以听到里面传来的呜咽声,这让叶文钦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 陆远却在这个时候停了下来,看向了叶文钦,似笑非笑道,“不知道侯爷认不认识里面的人呢?” 叶文钦听着陆远这个问题眉头霎时间一皱,直接否认着,“定远侯真是爱说笑,本侯怎么会认识这里面的人呢?” 陆远看着叶文钦这急于否认的样子直接笑了,面色从容的说着,“还请安平侯别否认的这么快,现在还没看到里面的人呢。” 叶文钦看着陆远这般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这陆远是故意的,他怎么会认识里面的人呢? 不过叶文钦这也多了些许的警惕之心,陆远既然这么说,肯定这人或多或少的和他有些关系…… 如果是这样的话…… 第三百五十四章 曲文康 陆远看着叶文钦这有些忐忑的样子心中只觉得好笑,但是,他却是没有再给叶文钦更多的思考时间了,他直接往里面走去。 叶文钦看着陆远这直接往里面去的样子,眉头一拧,也没有时间再多想,直接跟在了陆远后面进去了。 在跟着陆远进去以后,叶文钦一时之间没有看到里面的人到底是谁,所以他还是怀揣着疑惑的心思走进去的。 然而在等他走到里面,看清楚那人的时候骤然明白了陆远为什么会那么说。 只见被陆远抓来的人正是曲文康。 曲文康,也就是徐晚清的那个舅舅。 在看到这人是曲文康的时候,叶文钦便开始做着各种心理想法,为什么曲文康会在这里? 而且为什么陆远会说这人和自己有关系? 莫非是陆远知道了什么吗? 现在叶文钦的心里是有些意味不明的,他不知道这陆远到底知道了些什么,也不知道曲文康为什么在这里。 如果陆远说找到凶手,那莫非曲文康就是这件事的凶手? 之前叶文钦根本就没有把曲文康和这件事情联合在一起过。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曲文康在这里,现在叶文钦都担心曲文康这个废物说出一些什么事情,那就麻烦了。 所以叶文钦现在要做的就是把自己先隐藏起来。 于是叶文钦在曲文康没有看过来的时候,他背在身后的手朝自己的暗卫示意,暗卫得到他的示意后便走了进来,假意找他有事,然后叶文钦看了一下屋里就走了出去。 在叶文钦出去的时候,陆远不知道是不是有感应一般朝他这边看了过来,只看见了叶文钦的一个背影。 在看到叶文钦的背影以后,陆远眼里划过一抹暗芒,心中冷笑,不过面上却是十分平静,故作不解的朗声问着下属,“安平侯呢?怎么不见他进来?” 在陆远的问题以后,屋里被绑着的曲文康微微抬眸看了过来,眼里有着不明意味。 屋外刚走出去的叶文钦也听到了屋里陆远的声音,给下属递去了目光后,下属立刻会意,走进去给陆远通报着,“回定远侯,侯爷他有些事情要处理,让你先处理凶手。” 陆远听着那人的这话嘴角一勾,面色平静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轻咳了一声,“这样啊,那行,让侯爷忙完了就进来,毕竟这件事,也算是侯爷帮了一臂之力呢。” 下属听着陆远这话心中胆颤了下,只能硬着头皮答应,“是。” 陆远在那下属离开后,便将视线重新放在了曲文康的身上,走近在他的跟前几步路的距离停了下来,然后看着曲文康,示意下属将他嘴上的那块布拿下来。 在那块布被拿下来后,陆远面色平静的看着曲文康,“你可有什么事情要说?” 曲文康听着陆远这话后故意做出一副不解的样子,直接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抓我?” 陆远看着曲文康这装傻的样子冷冷一笑,眼里划过一抹冷意,“本侯为什么要抓你,你不知道吗?” 曲文康听着陆远这话继续装傻着,“我当然不知道,不过你们京城里的这些大人物都是这样,想抓就抓,哪里会管为什么呢?” 陆远看着曲文康这随意的就打算给自己扣一个罪名,心中冷笑,面上却是十分的从容,看着曲文康道,“本侯有没有随便抓人,一会你就知道了。” 陆远没有再说话,而是等了一会,见叶文钦都没有要进来的意思,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直接让人把曲文康拉了出去。 他走在了前面,自然是最先的看到了叶文钦,在看到叶文钦的时候,陆远故意道,“安平侯是遇到什么事了?为什么不进去呢?” 叶文钦听着陆远这话后神色微敛,故作平静的说着,“刚刚有一些事情要处理,所以就让定远侯先处理了,而且定远侯处理也和本侯处理一样的结果,不是吗?” 陆远听着叶文钦这话不由得一笑,面色从容的点了点头,“安平侯这么说的话,确实是这么一回事,所以现在本侯打算把这人带回去,好好的审一审。” 随着陆远的话音落,曲文康也被人从里面带了出来。 叶文钦看着被带出来的曲文康,眼睛微眯,他瞥了曲文康一眼,两人对视了一瞬,曲文康顿时有些欣喜,但是被叶文钦眼神警告了以后,他顿时努力保持着平静。 叶文钦见曲文康这般上道后才给自己的下属递去了个眼神,下属得到曲文康的眼神示意后点头会意。 “可以,既然定远侯这么说的话,那就按照定远侯的去做。” 陆远刚刚一直盯着叶文钦,可没有错过叶文钦的目光,心中冷笑,这叶文钦心里真是在打着一手算盘呢。 不过无所谓,不管他打的什么算盘,现在的他可都轻松不起来了。 毕竟这曲文康,和他的关系可不简单呢。 不过陆远可没有把自己的想法表现出来,他神色淡淡的点了点头,然后示意下属把曲文康给带到另外一辆马车上,他也直接上了马车,往京城里去。 这一路上,叶文钦可没有来时候的那种从容了,陆远自然是感受到了叶文钦的些许局促,嘴角不由得一勾,面上却是十分的平静,他看着叶文钦,“侯爷似乎有些紧张的样子?可是认识刚刚那个凶手?” 叶文钦一听陆远这话便赶紧否认着,故作镇定的说着,“本侯有什么好紧张的,定远侯怎么老是觉得本侯和那个凶手认识呢?莫非是那个凶手和定远侯说了什么不成?” 陆远听着叶文钦这反咬一口的话嘴角不由得一勾,面色从容的说着,“安平侯这个问题问得,着实是让本侯得好好想一下那个凶手有没有给本侯说些什么了。” 叶文钦看着陆远这般镇定的样子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瞥了陆远一眼,随后也轻笑道,“看来定远侯也是喜欢开玩笑。” “彼此彼此。” 第三百五十四章 曲文康 陆远看着叶文钦这有些忐忑的样子心中只觉得好笑,但是,他却是没有再给叶文钦更多的思考时间了,他直接往里面走去。 叶文钦看着陆远这直接往里面去的样子,眉头一拧,也没有时间再多想,直接跟在了陆远后面进去了。 在跟着陆远进去以后,叶文钦一时之间没有看到里面的人到底是谁,所以他还是怀揣着疑惑的心思走进去的。 然而在等他走到里面,看清楚那人的时候骤然明白了陆远为什么会那么说。 只见被陆远抓来的人正是曲文康。 曲文康,也就是徐晚清的那个舅舅。 在看到这人是曲文康的时候,叶文钦便开始做着各种心理想法,为什么曲文康会在这里? 而且为什么陆远会说这人和自己有关系? 莫非是陆远知道了什么吗? 现在叶文钦的心里是有些意味不明的,他不知道这陆远到底知道了些什么,也不知道曲文康为什么在这里。 如果陆远说找到凶手,那莫非曲文康就是这件事的凶手? 之前叶文钦根本就没有把曲文康和这件事情联合在一起过。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曲文康在这里,现在叶文钦都担心曲文康这个废物说出一些什么事情,那就麻烦了。 所以叶文钦现在要做的就是把自己先隐藏起来。 于是叶文钦在曲文康没有看过来的时候,他背在身后的手朝自己的暗卫示意,暗卫得到他的示意后便走了进来,假意找他有事,然后叶文钦看了一下屋里就走了出去。 在叶文钦出去的时候,陆远不知道是不是有感应一般朝他这边看了过来,只看见了叶文钦的一个背影。 在看到叶文钦的背影以后,陆远眼里划过一抹暗芒,心中冷笑,不过面上却是十分平静,故作不解的朗声问着下属,“安平侯呢?怎么不见他进来?” 在陆远的问题以后,屋里被绑着的曲文康微微抬眸看了过来,眼里有着不明意味。 屋外刚走出去的叶文钦也听到了屋里陆远的声音,给下属递去了目光后,下属立刻会意,走进去给陆远通报着,“回定远侯,侯爷他有些事情要处理,让你先处理凶手。” 陆远听着那人的这话嘴角一勾,面色平静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轻咳了一声,“这样啊,那行,让侯爷忙完了就进来,毕竟这件事,也算是侯爷帮了一臂之力呢。” 下属听着陆远这话心中胆颤了下,只能硬着头皮答应,“是。” 陆远在那下属离开后,便将视线重新放在了曲文康的身上,走近在他的跟前几步路的距离停了下来,然后看着曲文康,示意下属将他嘴上的那块布拿下来。 在那块布被拿下来后,陆远面色平静的看着曲文康,“你可有什么事情要说?” 曲文康听着陆远这话后故意做出一副不解的样子,直接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抓我?” 陆远看着曲文康这装傻的样子冷冷一笑,眼里划过一抹冷意,“本侯为什么要抓你,你不知道吗?” 曲文康听着陆远这话继续装傻着,“我当然不知道,不过你们京城里的这些大人物都是这样,想抓就抓,哪里会管为什么呢?” 陆远看着曲文康这随意的就打算给自己扣一个罪名,心中冷笑,面上却是十分的从容,看着曲文康道,“本侯有没有随便抓人,一会你就知道了。” 陆远没有再说话,而是等了一会,见叶文钦都没有要进来的意思,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直接让人把曲文康拉了出去。 他走在了前面,自然是最先的看到了叶文钦,在看到叶文钦的时候,陆远故意道,“安平侯是遇到什么事了?为什么不进去呢?” 叶文钦听着陆远这话后神色微敛,故作平静的说着,“刚刚有一些事情要处理,所以就让定远侯先处理了,而且定远侯处理也和本侯处理一样的结果,不是吗?” 陆远听着叶文钦这话不由得一笑,面色从容的点了点头,“安平侯这么说的话,确实是这么一回事,所以现在本侯打算把这人带回去,好好的审一审。” 随着陆远的话音落,曲文康也被人从里面带了出来。 叶文钦看着被带出来的曲文康,眼睛微眯,他瞥了曲文康一眼,两人对视了一瞬,曲文康顿时有些欣喜,但是被叶文钦眼神警告了以后,他顿时努力保持着平静。 叶文钦见曲文康这般上道后才给自己的下属递去了个眼神,下属得到曲文康的眼神示意后点头会意。 “可以,既然定远侯这么说的话,那就按照定远侯的去做。” 陆远刚刚一直盯着叶文钦,可没有错过叶文钦的目光,心中冷笑,这叶文钦心里真是在打着一手算盘呢。 不过无所谓,不管他打的什么算盘,现在的他可都轻松不起来了。 毕竟这曲文康,和他的关系可不简单呢。 不过陆远可没有把自己的想法表现出来,他神色淡淡的点了点头,然后示意下属把曲文康给带到另外一辆马车上,他也直接上了马车,往京城里去。 这一路上,叶文钦可没有来时候的那种从容了,陆远自然是感受到了叶文钦的些许局促,嘴角不由得一勾,面上却是十分的平静,他看着叶文钦,“侯爷似乎有些紧张的样子?可是认识刚刚那个凶手?” 叶文钦一听陆远这话便赶紧否认着,故作镇定的说着,“本侯有什么好紧张的,定远侯怎么老是觉得本侯和那个凶手认识呢?莫非是那个凶手和定远侯说了什么不成?” 陆远听着叶文钦这反咬一口的话嘴角不由得一勾,面色从容的说着,“安平侯这个问题问得,着实是让本侯得好好想一下那个凶手有没有给本侯说些什么了。” 叶文钦看着陆远这般镇定的样子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瞥了陆远一眼,随后也轻笑道,“看来定远侯也是喜欢开玩笑。” “彼此彼此。” 第三百五十五章 不速之客 二人就这样各怀心思的乘坐着马车回京城。 在回到了城内后,陆远直接让下属将曲文康带去了大理寺。 大理寺卿在得知了自己的妾室死亡原因后,心中已经没有一开始的伤心感觉了,取而代之的是种种的不舒服,这妾室竟然给他的头上戴了个绿帽,试问谁会舒服。 他当然是不会舒服的。 所以大理寺卿也就没有再继续在府上待着,就连妾室的灵堂他也不曾再进去过,现在之所以还在查着这事,不过是他想看看,到底是谁敢这样撬他的墙角。 而且这件事情除了这件案子的陆远和叶文钦知道,没人知道了。 如果他这个时候突然让他们不要查了,那么外界的那些人肯定都会想他是为什么不查了,届时这个原因就更容易暴露了。 那么他还要不要混了? 他堂堂大理寺卿,被一个妾室戴了绿帽子,说出去岂不是贻笑大方。 所以大理寺卿只能将自己心中的那些不爽给隐下来,好好的去查这件事情到底是谁做的。 今日陆远早就让人给了他消息,说有线索了,让他在大理寺等着。 所以大理寺卿一大早就来大理寺等着了。 可是现在已经接近午时了却还是没有消息,这让大理寺卿心里是有些发怵的,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莫非这定远侯是骗他的不成? 可是大理寺卿想了一番,这定远侯根本就没有理由骗自己,所以,他就乖乖等着就是。 事实证明,他的想法是对的,在午时刚过,大理寺外面便来了人。 是陆远和安平侯叶文钦。 大理寺卿在看到陆远和叶文钦进来的时候,便快步上前同他们行礼着,“二位侯爷来了。” 陆远看着大理寺卿迎上来的样子,淡淡点头,“大理寺卿恭候已久了?” 大理寺卿听着陆远的话微微一顿,随后道,“还好,不算久,定远侯可有消息了?” 陆远听着大理寺卿的问题后点了点头,随后便让人把人带了上来,大理寺卿在看到被抓着的人以后,眼里划过一抹冷意,就是这人吗? “就是此人吗?” “本侯觉得,大理寺卿可以自己审一下。” 大理寺卿听陆远这话心中警铃大作,虽然他的心里不舒服,但是他可还是记得这件事情陆远和叶文钦才是主要负责人,如果他现在将这件事情拿过来自己审的话,无异于是逾越了。 这若是被有心人向陛下表明此事,那他就真的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所以大理寺卿不敢贸然的做这件事情,他只能赶紧摇头,“下官不敢,这事情下官在一旁旁听即可,具体事情如何还是得由二位侯爷来处理。” 陆远看着大理寺卿这般冷静回答的样子只觉得好笑,看来这谢聿行的人啊,还真是都被他训练的不错呢。 不过,陆远自然也不会多说,他淡淡点头,“那就劳烦大理寺卿借个位置了。” 陆远说完看向了叶文钦,似乎想到了什么一般到,“安平侯可有什么想法?” 叶文钦见陆远将注意力放在了自己的身上,眼睛微眯,随后面色从容的回答着陆远的问题。 “本侯能有什么问题。就按照定远侯说的做就行了。” 陆远听着叶文钦这话嘴角不由得一勾,点了点头,“行,既然安平侯都这么说了,那就这么做。” 陆远说着看向了大理寺卿,随后道,“大理寺卿先让人把嫌疑人带下去。” 陆远在这时候可没有自称凶手,毕竟这件事情事关大理寺卿,若是他说是凶手很容易给大理寺卿一个错觉,届时发生一些无可厚非的事情,可就不太好了。 大理寺卿听着陆远这话点了点头,赶紧让人给带了路。 然后他则是带着陆远还有安平侯去了前厅,只不过他们在去了前厅之后陆远却是没有直接让大理寺卿的人把人带上来,这让大理寺卿有些不明所以,所以这陆远想做什么? 叶文钦看着陆远这般也是有些搞不明白了,“定远侯可是还有什么问题?” 陆远听着叶文钦的这个问题,再看大理寺卿也同样疑惑的样子不由得一笑,“没什么,本侯在等几个人。” 叶文钦看着陆远这云淡风轻的样子心中顿时警铃大作,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陆远的目光眼里多了些许的探究意味。 陆远仿佛没有看到叶文钦眼里的探究一般,他面色从容的在桌上轻敲着,那个样子,就好像他接下来要处理的事情和他没有一点关系一样。 不过确实也是没有关系。 叶文钦现在也只能耐下性子看看陆远要卖什么关子了。 但是很快,他就知道了。 因为大理寺来了几个不速之客。 陆远在看到几个不速之客的时候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叶文钦和大理寺卿也在看着陆远的这动作以后将目光看了过去,在看到来人的时候心里不约而同的一个咯噔,连忙站了起来,和来人行礼着,“陛下。” 叶文钦没想到陆远要等的这个人竟然薛彦北。 这陆远是什么时候和薛彦北联系上的,还是说,他一早就已经通知了薛彦北。 这让叶文钦有些不明白陆远的做法了,如果陆远一开始就联系了薛彦北,那么他就真的是势在必得了。 这曲文康,恐怕真的是凶手。 想到这里,叶文钦的心不由得更沉,因为人在大难临头的时候,一定会想各种办法让自己活下来的。 他断然是不能让曲文康拖累自己的。 所以这必须得想想办法才行了。 陆远和大理寺卿都不知道叶文钦的心里想法,不过陆远知道,这叶文钦心里肯定是一番波澜的。 不错,出现在此处的人正是薛彦北。 他的人在准备回城的时候就已经给宫里的人传去信了,所以宫里的人直接就找上了薛彦北,他这般做,为的就是让一些事情成为既定的事实,再也无法翻身! 而此次陪薛彦北出宫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虞挽歌。 薛彦北看了一下眼前几位行礼的人,直接让他们起来,“免礼。” 第三百五十五章 不速之客 二人就这样各怀心思的乘坐着马车回京城。 在回到了城内后,陆远直接让下属将曲文康带去了大理寺。 大理寺卿在得知了自己的妾室死亡原因后,心中已经没有一开始的伤心感觉了,取而代之的是种种的不舒服,这妾室竟然给他的头上戴了个绿帽,试问谁会舒服。 他当然是不会舒服的。 所以大理寺卿也就没有再继续在府上待着,就连妾室的灵堂他也不曾再进去过,现在之所以还在查着这事,不过是他想看看,到底是谁敢这样撬他的墙角。 而且这件事情除了这件案子的陆远和叶文钦知道,没人知道了。 如果他这个时候突然让他们不要查了,那么外界的那些人肯定都会想他是为什么不查了,届时这个原因就更容易暴露了。 那么他还要不要混了? 他堂堂大理寺卿,被一个妾室戴了绿帽子,说出去岂不是贻笑大方。 所以大理寺卿只能将自己心中的那些不爽给隐下来,好好的去查这件事情到底是谁做的。 今日陆远早就让人给了他消息,说有线索了,让他在大理寺等着。 所以大理寺卿一大早就来大理寺等着了。 可是现在已经接近午时了却还是没有消息,这让大理寺卿心里是有些发怵的,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莫非这定远侯是骗他的不成? 可是大理寺卿想了一番,这定远侯根本就没有理由骗自己,所以,他就乖乖等着就是。 事实证明,他的想法是对的,在午时刚过,大理寺外面便来了人。 是陆远和安平侯叶文钦。 大理寺卿在看到陆远和叶文钦进来的时候,便快步上前同他们行礼着,“二位侯爷来了。” 陆远看着大理寺卿迎上来的样子,淡淡点头,“大理寺卿恭候已久了?” 大理寺卿听着陆远的话微微一顿,随后道,“还好,不算久,定远侯可有消息了?” 陆远听着大理寺卿的问题后点了点头,随后便让人把人带了上来,大理寺卿在看到被抓着的人以后,眼里划过一抹冷意,就是这人吗? “就是此人吗?” “本侯觉得,大理寺卿可以自己审一下。” 大理寺卿听陆远这话心中警铃大作,虽然他的心里不舒服,但是他可还是记得这件事情陆远和叶文钦才是主要负责人,如果他现在将这件事情拿过来自己审的话,无异于是逾越了。 这若是被有心人向陛下表明此事,那他就真的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所以大理寺卿不敢贸然的做这件事情,他只能赶紧摇头,“下官不敢,这事情下官在一旁旁听即可,具体事情如何还是得由二位侯爷来处理。” 陆远看着大理寺卿这般冷静回答的样子只觉得好笑,看来这谢聿行的人啊,还真是都被他训练的不错呢。 不过,陆远自然也不会多说,他淡淡点头,“那就劳烦大理寺卿借个位置了。” 陆远说完看向了叶文钦,似乎想到了什么一般到,“安平侯可有什么想法?” 叶文钦见陆远将注意力放在了自己的身上,眼睛微眯,随后面色从容的回答着陆远的问题。 “本侯能有什么问题。就按照定远侯说的做就行了。” 陆远听着叶文钦这话嘴角不由得一勾,点了点头,“行,既然安平侯都这么说了,那就这么做。” 陆远说着看向了大理寺卿,随后道,“大理寺卿先让人把嫌疑人带下去。” 陆远在这时候可没有自称凶手,毕竟这件事情事关大理寺卿,若是他说是凶手很容易给大理寺卿一个错觉,届时发生一些无可厚非的事情,可就不太好了。 大理寺卿听着陆远这话点了点头,赶紧让人给带了路。 然后他则是带着陆远还有安平侯去了前厅,只不过他们在去了前厅之后陆远却是没有直接让大理寺卿的人把人带上来,这让大理寺卿有些不明所以,所以这陆远想做什么? 叶文钦看着陆远这般也是有些搞不明白了,“定远侯可是还有什么问题?” 陆远听着叶文钦的这个问题,再看大理寺卿也同样疑惑的样子不由得一笑,“没什么,本侯在等几个人。” 叶文钦看着陆远这云淡风轻的样子心中顿时警铃大作,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陆远的目光眼里多了些许的探究意味。 陆远仿佛没有看到叶文钦眼里的探究一般,他面色从容的在桌上轻敲着,那个样子,就好像他接下来要处理的事情和他没有一点关系一样。 不过确实也是没有关系。 叶文钦现在也只能耐下性子看看陆远要卖什么关子了。 但是很快,他就知道了。 因为大理寺来了几个不速之客。 陆远在看到几个不速之客的时候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叶文钦和大理寺卿也在看着陆远的这动作以后将目光看了过去,在看到来人的时候心里不约而同的一个咯噔,连忙站了起来,和来人行礼着,“陛下。” 叶文钦没想到陆远要等的这个人竟然薛彦北。 这陆远是什么时候和薛彦北联系上的,还是说,他一早就已经通知了薛彦北。 这让叶文钦有些不明白陆远的做法了,如果陆远一开始就联系了薛彦北,那么他就真的是势在必得了。 这曲文康,恐怕真的是凶手。 想到这里,叶文钦的心不由得更沉,因为人在大难临头的时候,一定会想各种办法让自己活下来的。 他断然是不能让曲文康拖累自己的。 所以这必须得想想办法才行了。 陆远和大理寺卿都不知道叶文钦的心里想法,不过陆远知道,这叶文钦心里肯定是一番波澜的。 不错,出现在此处的人正是薛彦北。 他的人在准备回城的时候就已经给宫里的人传去信了,所以宫里的人直接就找上了薛彦北,他这般做,为的就是让一些事情成为既定的事实,再也无法翻身! 而此次陪薛彦北出宫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虞挽歌。 薛彦北看了一下眼前几位行礼的人,直接让他们起来,“免礼。” 第三百五十六章 审理 薛彦北的到来让叶文钦和大理寺卿都有些猝不及防,但是陆远却似乎没有这种烦恼一样,他面色平静的看着薛彦北,十分从容的给薛彦北让位着。 同薛彦北一同前来的虞挽歌也顺其自然的跟在了薛彦北的旁边。 薛彦北坐在位置上后便看向了陆远,缓声道,“定远侯可以审了。” 薛彦北这话一出来,更让叶文钦确认,陆远早在之前就和薛彦北通透过了。 这个陆远,没想到心思这么的深沉! 但是现在可以说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事情已经发展到现在的地步,如果自己多说些什么,那不就说明是自己心虚吗? 所以叶文钦只能将自己的想法隐了下来,在一旁不说话。 陆远得到薛彦北的命令后点了点头,直接看向了大理寺卿,示意他的人把人给带上来。 大理寺卿此刻也不敢耽搁,赶紧让人把人给带上来。 曲文康被带上来的时候整个人就有些狂怒的状态,“放开我!你们可知道我后面有什么人吗?你们竟然敢抓我?” 叶文钦听着曲文康这嚣张的话语只觉得眉头直突突,将自己的注意力放在了曲文康的身上,但是却没有去看他。 陆远听着曲文康这话冷冷一笑,面色冷漠的看着他,“不知你的身后是什么人呢?不妨说来听听?” 此刻的曲文康丝毫没有胆怯的意思,听着陆远这话看了一下叶文钦那边,他没记错的话,叶文钦的身份可是不低。 然而就在曲文康将目光投向叶文钦那边的时候,陆远也随之将目光投向了叶文钦,似笑非笑的出声道,“安平侯,他刚刚好像看你了?” 叶文钦听着陆远这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话语噎了一下,连忙道,“我并不认识他,定远侯怎么说他在看我?莫非定远侯也一直在看他?” 现在这薛彦北在这里,所以叶文钦可不能乱说话,他得时刻注意着,不然一个不小心就是引火上身了。 陆远听着叶文钦这反咬一口的话不由得笑着道,“呵,本侯若是不一直看着他,怎么知道他在看你呢!” 陆远这从容的态度只让叶文钦觉得非常的难办,但是现在叶文钦也没有办法多说,因为眼下这个情况,可以说是说多错多了。 所以叶文钦只能轻咳一声,看向了曲文康,“你给本侯说来,你后面的人是谁?” 曲文康就算再蠢,这个时候也知道陆远的官职和叶文钦差不多了,而且叶文钦现在似乎更加的忌惮他。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自己现在不就是一个被动的状态吗? 这样下去可怎么样才行! 但是曲文康知道,自己这个时候一定是不能把叶文钦给供出来的。 就在曲文康思考对策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了熙熙攘攘的声音,这让厅里的众人都将目光看了过去。 只见一个女人被带了进来。 曲文康在看到那个女人的时候脸色骤然一白,不可置信的看着那人,忍不住惊呼出声。 “雯雯。” “爹。” 那个女人看到了曲文康仿佛找到了救命稻草一般,赶紧呼唤着他。 不错,此人正是曲文康的女人,曲雯静。 曲文康不知道为什么曲雯静会出现在这里,但是很快,在看到她后面的人时候就知道了。 曲文康在看到曲雯静后面的人时候,脸色骤然一白,不可置信的盯着来人。 “晚清,你这是做什么?你是来救舅舅的吗?” 把曲雯静送过来的人正是徐晚清,徐晚清听着曲文康这话冷冷一笑,直接越过了他走了进去,看着陆远,“定远侯,这人是下官的舅舅,但是下官要举报他。” 徐晚清说出这话的时候曲文康的脸色骤然一白,举报他?这个徐晚清想做什么? “晚清,你在开什么玩笑?你举报我什么?” 叶文钦也没想到徐晚清会突然来这么一下,眼下的局面太被动了,他只能皱着眉头看着他们。 眼前的这局势,他断然是不能多说话的,不然一会肯定是会出大问题的。 徐晚清仿佛没看见曲文康慌乱的样子一般,面色从容的继续说着,“下官举报曲文康涉嫌杀害大理寺卿的妾室,这是证据。” 徐晚清说着直接从怀里拿出了证据,曲文康看着徐晚清这般脸色十分的难看,直接对徐晚清破口大骂着,然而他刚骂了一句,陆远就直接让人把他的嘴巴给堵上了,丝毫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曲雯静看着徐晚清直接就拿出证据的样子有些咬牙切齿,“徐晚清,那可是你舅舅!” “天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更何况我这个杀了人的舅舅,而且,下官还发现了他涉嫌与外番勾结的证据。” 徐晚清说着又拿出了一道书信交给了陆远。 叶文钦没想到徐晚清竟然有这么多证据,在看着她将那书信交给陆远的时候,脸色变得非常的难看,本能促使他想要上前把那东西拿起来,但是眼下的情况让他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徐晚清将东西交给陆远。 陆远从徐晚清的手里接过那些东西后,微微挑眉,没有说话,直接走了两步交到了屏风后面的薛彦北手里。 薛彦北所在的位置和他们之间间隔了一个屏风,虽然看不到外面的动静,但是薛彦北可以将他们的话都听进去。 所以薛彦北也将刚刚他们的话完整的听了进去,以至于在陆远将东西拿给他的时候,他直接的便将那上面的东西给展开来,让虞挽歌同他一起看着。 虞挽歌倒是没想到今天徐晚清竟然来了这么一个大招,这还真是让人猝不及防啊。 之前它都没有想过徐晚清手上会有这些东西,她是同徐晚清说过,若是她手里有什么曲文康的线索可以找个合适的机会爆出来,让这件事情成为致命的一击。 没想到徐晚清真的在这种关键时刻做出了这事,这可谓是让曲文康无从辩解了。 就是不知道,这里面的线索有没有关于其他人的。 第三百五十六章 审理 薛彦北的到来让叶文钦和大理寺卿都有些猝不及防,但是陆远却似乎没有这种烦恼一样,他面色平静的看着薛彦北,十分从容的给薛彦北让位着。 同薛彦北一同前来的虞挽歌也顺其自然的跟在了薛彦北的旁边。 薛彦北坐在位置上后便看向了陆远,缓声道,“定远侯可以审了。” 薛彦北这话一出来,更让叶文钦确认,陆远早在之前就和薛彦北通透过了。 这个陆远,没想到心思这么的深沉! 但是现在可以说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事情已经发展到现在的地步,如果自己多说些什么,那不就说明是自己心虚吗? 所以叶文钦只能将自己的想法隐了下来,在一旁不说话。 陆远得到薛彦北的命令后点了点头,直接看向了大理寺卿,示意他的人把人给带上来。 大理寺卿此刻也不敢耽搁,赶紧让人把人给带上来。 曲文康被带上来的时候整个人就有些狂怒的状态,“放开我!你们可知道我后面有什么人吗?你们竟然敢抓我?” 叶文钦听着曲文康这嚣张的话语只觉得眉头直突突,将自己的注意力放在了曲文康的身上,但是却没有去看他。 陆远听着曲文康这话冷冷一笑,面色冷漠的看着他,“不知你的身后是什么人呢?不妨说来听听?” 此刻的曲文康丝毫没有胆怯的意思,听着陆远这话看了一下叶文钦那边,他没记错的话,叶文钦的身份可是不低。 然而就在曲文康将目光投向叶文钦那边的时候,陆远也随之将目光投向了叶文钦,似笑非笑的出声道,“安平侯,他刚刚好像看你了?” 叶文钦听着陆远这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话语噎了一下,连忙道,“我并不认识他,定远侯怎么说他在看我?莫非定远侯也一直在看他?” 现在这薛彦北在这里,所以叶文钦可不能乱说话,他得时刻注意着,不然一个不小心就是引火上身了。 陆远听着叶文钦这反咬一口的话不由得笑着道,“呵,本侯若是不一直看着他,怎么知道他在看你呢!” 陆远这从容的态度只让叶文钦觉得非常的难办,但是现在叶文钦也没有办法多说,因为眼下这个情况,可以说是说多错多了。 所以叶文钦只能轻咳一声,看向了曲文康,“你给本侯说来,你后面的人是谁?” 曲文康就算再蠢,这个时候也知道陆远的官职和叶文钦差不多了,而且叶文钦现在似乎更加的忌惮他。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自己现在不就是一个被动的状态吗? 这样下去可怎么样才行! 但是曲文康知道,自己这个时候一定是不能把叶文钦给供出来的。 就在曲文康思考对策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了熙熙攘攘的声音,这让厅里的众人都将目光看了过去。 只见一个女人被带了进来。 曲文康在看到那个女人的时候脸色骤然一白,不可置信的看着那人,忍不住惊呼出声。 “雯雯。” “爹。” 那个女人看到了曲文康仿佛找到了救命稻草一般,赶紧呼唤着他。 不错,此人正是曲文康的女人,曲雯静。 曲文康不知道为什么曲雯静会出现在这里,但是很快,在看到她后面的人时候就知道了。 曲文康在看到曲雯静后面的人时候,脸色骤然一白,不可置信的盯着来人。 “晚清,你这是做什么?你是来救舅舅的吗?” 把曲雯静送过来的人正是徐晚清,徐晚清听着曲文康这话冷冷一笑,直接越过了他走了进去,看着陆远,“定远侯,这人是下官的舅舅,但是下官要举报他。” 徐晚清说出这话的时候曲文康的脸色骤然一白,举报他?这个徐晚清想做什么? “晚清,你在开什么玩笑?你举报我什么?” 叶文钦也没想到徐晚清会突然来这么一下,眼下的局面太被动了,他只能皱着眉头看着他们。 眼前的这局势,他断然是不能多说话的,不然一会肯定是会出大问题的。 徐晚清仿佛没看见曲文康慌乱的样子一般,面色从容的继续说着,“下官举报曲文康涉嫌杀害大理寺卿的妾室,这是证据。” 徐晚清说着直接从怀里拿出了证据,曲文康看着徐晚清这般脸色十分的难看,直接对徐晚清破口大骂着,然而他刚骂了一句,陆远就直接让人把他的嘴巴给堵上了,丝毫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曲雯静看着徐晚清直接就拿出证据的样子有些咬牙切齿,“徐晚清,那可是你舅舅!” “天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更何况我这个杀了人的舅舅,而且,下官还发现了他涉嫌与外番勾结的证据。” 徐晚清说着又拿出了一道书信交给了陆远。 叶文钦没想到徐晚清竟然有这么多证据,在看着她将那书信交给陆远的时候,脸色变得非常的难看,本能促使他想要上前把那东西拿起来,但是眼下的情况让他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徐晚清将东西交给陆远。 陆远从徐晚清的手里接过那些东西后,微微挑眉,没有说话,直接走了两步交到了屏风后面的薛彦北手里。 薛彦北所在的位置和他们之间间隔了一个屏风,虽然看不到外面的动静,但是薛彦北可以将他们的话都听进去。 所以薛彦北也将刚刚他们的话完整的听了进去,以至于在陆远将东西拿给他的时候,他直接的便将那上面的东西给展开来,让虞挽歌同他一起看着。 虞挽歌倒是没想到今天徐晚清竟然来了这么一个大招,这还真是让人猝不及防啊。 之前它都没有想过徐晚清手上会有这些东西,她是同徐晚清说过,若是她手里有什么曲文康的线索可以找个合适的机会爆出来,让这件事情成为致命的一击。 没想到徐晚清真的在这种关键时刻做出了这事,这可谓是让曲文康无从辩解了。 就是不知道,这里面的线索有没有关于其他人的。 第三百五十七章 勾结外邦 在陆远将东西交给薛彦北的时候,叶文钦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他现在说不上自己的心情,可以说是非常的被动。 之前他怎么也没有想过自己会有这么一天,真的是该死! 叶文钦现在也根本不知道那封信里面到底写了什么,所以他现在的内心是非常忐忑的。 在陆远将东西交给薛彦北之后他便退了出来,大概过了一刻钟以后里面突然传出了动静,“定远侯爷。” 是虞挽歌的声音。 厅里的人都在听着这道声音后心思各异,其中最为忐忑的当然就是安平侯了。 陆远听着这声音瞥了一眼厅里的那些人后便走了进去,在陆远进去以后,屋里又是陷入了短暂的平静。 叶文钦试图靠近一些听着里面他们交谈的声音,但是他也不想做的太明显,不然那个样子会让人以为他心里有鬼,所以他就忍了下来。 在陆远进去后,没一会就出来了,同时也带来了他的审判结果。 “曲文康涉嫌杀害朝廷命妇,并且勾结外邦……” 陆远在说了曲文康的罪名以后,随后便公布了处罚结果,“故决定,将曲文康斩首示众,以示效尤,其女曲雯静流放,而徐氏女官晚清举报有功,其家人将功抵过,无罪处理……” 曲文康在听着陆远的话后一个气血攻心,直接就晕倒了过去。 曲雯静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一下子也跟着晕了过去,这曲家人可以说是完了。 徐晚清在听到陆远的这个决定以后,便向陆远行了个礼,然后就先离开了。 这件事情现在已经算是解决了,陆远直接让人把曲家的两个人给拉下去,瞬间整个厅里只剩下了大理寺卿,陆远还有叶文钦了。 在人都离开以后,薛彦北才和虞挽歌一同走了出来。 几人看着薛彦北又再次行了个礼,“陛下。” 薛彦北只是摆了摆手道,“这人是永州来的,为什么永州的人会和外邦的人有联系,而且还出现在了京城?” 薛彦北冷漠的话语让几人都跪了下来。 陆远直接道,“陛下,此事臣定当查清楚,断然不能让京城里有他的内应存在。” 陆远这话以后,叶文钦也赶紧表示着忠心,“陛下,臣也会帮忙查,一定把这件事情查个水落石出。” 薛彦北看着表忠心的二人神色淡淡,“那这事情就再次交给你二人去查了,希望要给朕一个满意的答复才是。” “是,臣遵旨。” “是。” 薛彦北看了一眼底下的人,也没有继续停留,同虞挽歌对视了一眼后道,“那朕就先离开了。” “臣恭送陛下。” “臣恭送陛下。” …… 叶文钦在看着薛彦北离开以后也没有继续待在大理寺,他现在还有事情要做。 于是叶文钦便也找了个理由离开了。 陆远自然看出了叶文钦急着离开的样子,不过表面上还是表现的十分的从容,点头也跟着离开。 叶文钦在回到自己的府上以后就赶紧找人问着有没有和曲文康有什么书信往来。 在确定了和曲文康没有什么书信往来后才微微的松了口气。 如此一来,这曲文康那里就找不到自己的证据了,但是这么下去也不行。 叶文钦不能再这样坐以待毙下去了,现在陆远和薛彦北的人一定都会在京中查这些事情,万一出现什么问题,可就麻烦了。 所以叶文钦不能再这样纵容下去了,之前是因为大理寺卿的这件事情拉住了他的脚步,现在他必须得先做些事情才行了。 这么想着,叶文钦便叫来了人,冷声吩咐着,“之前的计划,可以行动了。” “是。” 在曲文康被斩首的五日后,京城里突然多了一些风声,说曲文康这事情和谢聿行有关系,谢聿行离开这么久,其实也是在密谋这件事情。 虞挽歌当时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只觉得荒谬,没想到这事情竟然会有人和谢聿行挂上关系,这是摆明着有人要趁着谢聿行不在,搞事情。 既然是这样的话,虞挽歌是断然不能让这事情发生的。 她让阿岚去查了后,发现这事情是叶文钦所为。 其实在调查到是叶文钦所为的时候,虞挽歌的心里并没有太意外,因为她的心里也是认为这件事情是叶文钦所为。 所以此事一定不能再纵容下去了,不然问题会很大的。 虞挽歌本来想去找陆远商量一下这事的,但是却得知陆远有事情去了外面,大概得三日后才会回来。 所以这叶文钦就是打的这个时间差是吗? 为的就是在这种时候将脏水泼到谢聿行的身上,这样一来,等后面再洗白的时候就会很麻烦。 毕竟要把一个人抹黑太容易了,但是要让一个人洗清自己身上的冤屈,可不容易。 所以虞挽歌不能再容忍了,她直接和阿岚说了此事,阿岚也和虞挽歌一样的想法,她们不能让人就这样抹黑谢聿行。 “小姐,你说我们该怎么做?” “将散发谣言的人找出来。” 这是虞挽歌想到的最直接的办法了,现在只有将散发谣言的人找出来,才能最快的解决这件事情。 虽然还有一个办法就是把真正通敌叛国的人找出来,但是哪有这么快,等他们做成此事的时候,恐怕都来不及了。 所以眼下比较干脆的就是,把散发谣言的人找出来。 阿岚听着虞挽歌这话点了点头,“是,小姐,我明白了,我来处理。” 虞挽歌听着阿岚这话以后点了点头,“好,那这件事情就交给你来处理。” “好。” 有了阿岚的应允后,虞挽歌整个人也是悄然松了口气,所有的人里面,她最信任的就是阿岚了,因为阿岚有这样的能力。 只是虞挽歌怎么也想不到,她今日交代给阿岚的这件事情,会是她此后人生最后悔的一件事…… 只是这个世界上的事情哪里有早知道呢,而虞挽歌也没有想到,她之所以没能用预言瞳看到阿岚眼里的东西,是因为有些人的未来,是看不到的…… 第三百五十七章 勾结外邦 在陆远将东西交给薛彦北的时候,叶文钦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他现在说不上自己的心情,可以说是非常的被动。 之前他怎么也没有想过自己会有这么一天,真的是该死! 叶文钦现在也根本不知道那封信里面到底写了什么,所以他现在的内心是非常忐忑的。 在陆远将东西交给薛彦北之后他便退了出来,大概过了一刻钟以后里面突然传出了动静,“定远侯爷。” 是虞挽歌的声音。 厅里的人都在听着这道声音后心思各异,其中最为忐忑的当然就是安平侯了。 陆远听着这声音瞥了一眼厅里的那些人后便走了进去,在陆远进去以后,屋里又是陷入了短暂的平静。 叶文钦试图靠近一些听着里面他们交谈的声音,但是他也不想做的太明显,不然那个样子会让人以为他心里有鬼,所以他就忍了下来。 在陆远进去后,没一会就出来了,同时也带来了他的审判结果。 “曲文康涉嫌杀害朝廷命妇,并且勾结外邦……” 陆远在说了曲文康的罪名以后,随后便公布了处罚结果,“故决定,将曲文康斩首示众,以示效尤,其女曲雯静流放,而徐氏女官晚清举报有功,其家人将功抵过,无罪处理……” 曲文康在听着陆远的话后一个气血攻心,直接就晕倒了过去。 曲雯静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一下子也跟着晕了过去,这曲家人可以说是完了。 徐晚清在听到陆远的这个决定以后,便向陆远行了个礼,然后就先离开了。 这件事情现在已经算是解决了,陆远直接让人把曲家的两个人给拉下去,瞬间整个厅里只剩下了大理寺卿,陆远还有叶文钦了。 在人都离开以后,薛彦北才和虞挽歌一同走了出来。 几人看着薛彦北又再次行了个礼,“陛下。” 薛彦北只是摆了摆手道,“这人是永州来的,为什么永州的人会和外邦的人有联系,而且还出现在了京城?” 薛彦北冷漠的话语让几人都跪了下来。 陆远直接道,“陛下,此事臣定当查清楚,断然不能让京城里有他的内应存在。” 陆远这话以后,叶文钦也赶紧表示着忠心,“陛下,臣也会帮忙查,一定把这件事情查个水落石出。” 薛彦北看着表忠心的二人神色淡淡,“那这事情就再次交给你二人去查了,希望要给朕一个满意的答复才是。” “是,臣遵旨。” “是。” 薛彦北看了一眼底下的人,也没有继续停留,同虞挽歌对视了一眼后道,“那朕就先离开了。” “臣恭送陛下。” “臣恭送陛下。” …… 叶文钦在看着薛彦北离开以后也没有继续待在大理寺,他现在还有事情要做。 于是叶文钦便也找了个理由离开了。 陆远自然看出了叶文钦急着离开的样子,不过表面上还是表现的十分的从容,点头也跟着离开。 叶文钦在回到自己的府上以后就赶紧找人问着有没有和曲文康有什么书信往来。 在确定了和曲文康没有什么书信往来后才微微的松了口气。 如此一来,这曲文康那里就找不到自己的证据了,但是这么下去也不行。 叶文钦不能再这样坐以待毙下去了,现在陆远和薛彦北的人一定都会在京中查这些事情,万一出现什么问题,可就麻烦了。 所以叶文钦不能再这样纵容下去了,之前是因为大理寺卿的这件事情拉住了他的脚步,现在他必须得先做些事情才行了。 这么想着,叶文钦便叫来了人,冷声吩咐着,“之前的计划,可以行动了。” “是。” 在曲文康被斩首的五日后,京城里突然多了一些风声,说曲文康这事情和谢聿行有关系,谢聿行离开这么久,其实也是在密谋这件事情。 虞挽歌当时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只觉得荒谬,没想到这事情竟然会有人和谢聿行挂上关系,这是摆明着有人要趁着谢聿行不在,搞事情。 既然是这样的话,虞挽歌是断然不能让这事情发生的。 她让阿岚去查了后,发现这事情是叶文钦所为。 其实在调查到是叶文钦所为的时候,虞挽歌的心里并没有太意外,因为她的心里也是认为这件事情是叶文钦所为。 所以此事一定不能再纵容下去了,不然问题会很大的。 虞挽歌本来想去找陆远商量一下这事的,但是却得知陆远有事情去了外面,大概得三日后才会回来。 所以这叶文钦就是打的这个时间差是吗? 为的就是在这种时候将脏水泼到谢聿行的身上,这样一来,等后面再洗白的时候就会很麻烦。 毕竟要把一个人抹黑太容易了,但是要让一个人洗清自己身上的冤屈,可不容易。 所以虞挽歌不能再容忍了,她直接和阿岚说了此事,阿岚也和虞挽歌一样的想法,她们不能让人就这样抹黑谢聿行。 “小姐,你说我们该怎么做?” “将散发谣言的人找出来。” 这是虞挽歌想到的最直接的办法了,现在只有将散发谣言的人找出来,才能最快的解决这件事情。 虽然还有一个办法就是把真正通敌叛国的人找出来,但是哪有这么快,等他们做成此事的时候,恐怕都来不及了。 所以眼下比较干脆的就是,把散发谣言的人找出来。 阿岚听着虞挽歌这话点了点头,“是,小姐,我明白了,我来处理。” 虞挽歌听着阿岚这话以后点了点头,“好,那这件事情就交给你来处理。” “好。” 有了阿岚的应允后,虞挽歌整个人也是悄然松了口气,所有的人里面,她最信任的就是阿岚了,因为阿岚有这样的能力。 只是虞挽歌怎么也想不到,她今日交代给阿岚的这件事情,会是她此后人生最后悔的一件事…… 只是这个世界上的事情哪里有早知道呢,而虞挽歌也没有想到,她之所以没能用预言瞳看到阿岚眼里的东西,是因为有些人的未来,是看不到的…… 第三百五十八章 阿岚出事 岘洲。 谢聿行已经成功的将这边的事情给解决了,风嘉树已经研制出了解药,而且成功的将军中的人都给治好了。 之后风嘉树又给这里的那些大夫写了药方,那些大夫根据这药方给百姓抓了药以后,那些百姓也确实都好了。 在看着那些人都没有什么副作用后,谢聿行才是放了心下来,他已经将这边的情况和岘洲的守将说清楚了,但是因为这边的情况,那些军中的人还没恢复的太好,所以谢聿行便留了正月和一些暗卫下来帮忙,然后他便直接带着风嘉树回京城了。 本来他是打算把风嘉树也留在这里的,但是他担心虞挽歌会担心,毕竟风嘉树算是他找虞挽歌借的人。 所以,谢聿行还是把风嘉树一起带了回去。 如果后面有什么问题,再让风嘉树过来就行。 谢聿行也没有想到自己今日将风嘉树一同带回去的决定会救了他一命。 …… 虞挽歌在让阿岚去查了这件事情以后,她便回了宫里,她现在也担心有人会在宫里将消息告诉薛彦北,到时候让薛彦北起疑心可就不太好了。 只是虞挽歌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不过是回到宫里两日的时间,她的心就突然闷的不行,只觉得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一样。 这种感觉一直萦绕在她的心头,让她很不舒服。 她只得再叫来一个暗卫,“去看看阿岚那边怎么样了?” 暗卫得到虞挽歌的命令以后便赶紧点头离开了。 虞挽歌在看着暗卫离开后,也是说不上自己的心情,希望没有什么事情才是。 可是天不遂人愿,在两个时辰后,那暗卫回来了,脸色有些难看,“小姐……阿岚她……” 虞挽歌听着暗卫这话心里一个咯噔,连忙上前两步,紧张的盯着暗卫问着,“阿岚她怎么了?” “受伤了,现在人已经带回主子的府上了……” 虞挽歌听着暗卫这话整个人着急的不行,连忙叫暗卫带自己前去。 等她来到谢府以后才明白为什么那暗卫会是这个表情了,因为阿岚伤的很严重。 她在看到满身是血的阿岚时候,只觉得脑子一片空白,快步走了过去,喊着阿岚的名字,“阿岚,你怎么样?阿岚!” 此刻的阿岚是闭着眼睛的,府医正在为阿岚医治着,府医的脸色也很是难看,他同虞挽歌道,“小姐,现在这个情况比较复杂,你先到一旁,我先帮她处理一下伤口。” 因为现在阿岚已经是昏迷的状态,府医也容不得一点的差错。 虞挽歌听着府医这话也不敢耽搁治疗,赶紧到一旁去。 她到一旁后便连忙追问着那些暗卫,具体是怎么一回事? “这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阿岚会受这么重的伤?” 那些陪同阿岚一起去处理这事的暗卫在听到虞挽歌这话以后心中都愧疚不已纷纷低着头。 “都怪我,如果不是我没有查清楚,阿岚也不会为了救我而出了这样的事情。” 良久的沉默之后一名暗卫突然站出来承认着自己的错误。 虞挽歌听着这名暗卫的话眉头不由得一拧,将目光看向了他,只见这暗卫一脸的愧疚。 虞挽歌纵然心里再难受也没有办法去责怪他们,因为这件事情他们都是顺着自己的意思去做的,如果非要责怪,她才是那个应该被怪罪的人才是。 “所以具体是怎么一回事?” 虞挽歌现在迫切的想知道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也在她的追问之下,那些暗卫将事情的情况说了出来。 原来他们去查的时候一切都很顺利,他们也顺利的查到了这件事情的原因,可是就在他们要把这幕后黑手抓出来的时候,却中了埋伏。 也正是这埋伏才让他们知道一切都是圈套,可是当时的他们已经身在敌营了,想要退出来根本没有那么容易。 阿岚本来是没有事的,如果不是为了保护那个暗卫,她不会再返回去,也不会受这么重的伤。 虞挽歌听着暗卫的那些话脸色有些难看,继续追问着暗卫道,“可知道幕后之人?” “是安平侯。” 暗卫的话验证了虞挽歌的猜测,果然,真的是他。 叶文钦! 真的是他! 所以说他这次是故意的,就是为了引自己入这个套是吗?!!! 虞挽歌现在心中对叶文钦的恨意达到了极点。 如果不是他,事情根本不会变成这样,阿岚也不会受这么重的伤,他真的该死! 此刻的虞挽歌无比的希望谢聿行在身边,因为现在的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是了。 在虞挽歌的恍惚之中,府医突然喊着虞挽歌,“小姐,你过来看看她。” 虞挽歌听着府医这话心里一个咯噔,急忙快步走了过去,只见阿岚已经睁开了眼睛,脸色十分的苍白,“小姐……” 虞挽歌从来没有看到这么脆弱的阿岚,眼泪直接就掉了下来,上前抓住阿岚的手,“阿岚,你疼吗?” 此刻的阿岚只觉得自己疲惫不已,面对着虞挽歌,她只觉得自己的眼睛快闭上了。 她感受到虞挽歌抓着她的手,手上也轻轻用力回应着。 虞挽歌看着阿岚这般,心里更加的愧疚了,“阿岚……你哪里不舒服,你和我说。” “小姐……我可能……没法继续陪你了……” 虞挽歌听着阿岚的这话心止不住的沉了沉,连忙摇头,“不会的,阿岚,不会的,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虞挽歌说着赶紧叫来了府医,“大夫,大夫,你救救她。” 可是府医在听着虞挽歌的话以后,却是脸色有些难看的摇了摇头,“小姐,不是我不,是这事情,没有办法了……” 府医的这话无异于是宣判了阿岚的死刑。 虞挽歌听着府医这话脸色相当的难看,眼里充满着不可置信,怎么会如此。 “怎么会没办法呢?她只是受伤了,大夫,你救救她啊!” 虞挽歌不可置信的摇晃着府医的身体,府医看着虞挽歌失控的样子知道她是不敢相信的,就连自己,也是不敢信的…… 第三百五十八章 阿岚出事 岘洲。 谢聿行已经成功的将这边的事情给解决了,风嘉树已经研制出了解药,而且成功的将军中的人都给治好了。 之后风嘉树又给这里的那些大夫写了药方,那些大夫根据这药方给百姓抓了药以后,那些百姓也确实都好了。 在看着那些人都没有什么副作用后,谢聿行才是放了心下来,他已经将这边的情况和岘洲的守将说清楚了,但是因为这边的情况,那些军中的人还没恢复的太好,所以谢聿行便留了正月和一些暗卫下来帮忙,然后他便直接带着风嘉树回京城了。 本来他是打算把风嘉树也留在这里的,但是他担心虞挽歌会担心,毕竟风嘉树算是他找虞挽歌借的人。 所以,谢聿行还是把风嘉树一起带了回去。 如果后面有什么问题,再让风嘉树过来就行。 谢聿行也没有想到自己今日将风嘉树一同带回去的决定会救了他一命。 …… 虞挽歌在让阿岚去查了这件事情以后,她便回了宫里,她现在也担心有人会在宫里将消息告诉薛彦北,到时候让薛彦北起疑心可就不太好了。 只是虞挽歌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不过是回到宫里两日的时间,她的心就突然闷的不行,只觉得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一样。 这种感觉一直萦绕在她的心头,让她很不舒服。 她只得再叫来一个暗卫,“去看看阿岚那边怎么样了?” 暗卫得到虞挽歌的命令以后便赶紧点头离开了。 虞挽歌在看着暗卫离开后,也是说不上自己的心情,希望没有什么事情才是。 可是天不遂人愿,在两个时辰后,那暗卫回来了,脸色有些难看,“小姐……阿岚她……” 虞挽歌听着暗卫这话心里一个咯噔,连忙上前两步,紧张的盯着暗卫问着,“阿岚她怎么了?” “受伤了,现在人已经带回主子的府上了……” 虞挽歌听着暗卫这话整个人着急的不行,连忙叫暗卫带自己前去。 等她来到谢府以后才明白为什么那暗卫会是这个表情了,因为阿岚伤的很严重。 她在看到满身是血的阿岚时候,只觉得脑子一片空白,快步走了过去,喊着阿岚的名字,“阿岚,你怎么样?阿岚!” 此刻的阿岚是闭着眼睛的,府医正在为阿岚医治着,府医的脸色也很是难看,他同虞挽歌道,“小姐,现在这个情况比较复杂,你先到一旁,我先帮她处理一下伤口。” 因为现在阿岚已经是昏迷的状态,府医也容不得一点的差错。 虞挽歌听着府医这话也不敢耽搁治疗,赶紧到一旁去。 她到一旁后便连忙追问着那些暗卫,具体是怎么一回事? “这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阿岚会受这么重的伤?” 那些陪同阿岚一起去处理这事的暗卫在听到虞挽歌这话以后心中都愧疚不已纷纷低着头。 “都怪我,如果不是我没有查清楚,阿岚也不会为了救我而出了这样的事情。” 良久的沉默之后一名暗卫突然站出来承认着自己的错误。 虞挽歌听着这名暗卫的话眉头不由得一拧,将目光看向了他,只见这暗卫一脸的愧疚。 虞挽歌纵然心里再难受也没有办法去责怪他们,因为这件事情他们都是顺着自己的意思去做的,如果非要责怪,她才是那个应该被怪罪的人才是。 “所以具体是怎么一回事?” 虞挽歌现在迫切的想知道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也在她的追问之下,那些暗卫将事情的情况说了出来。 原来他们去查的时候一切都很顺利,他们也顺利的查到了这件事情的原因,可是就在他们要把这幕后黑手抓出来的时候,却中了埋伏。 也正是这埋伏才让他们知道一切都是圈套,可是当时的他们已经身在敌营了,想要退出来根本没有那么容易。 阿岚本来是没有事的,如果不是为了保护那个暗卫,她不会再返回去,也不会受这么重的伤。 虞挽歌听着暗卫的那些话脸色有些难看,继续追问着暗卫道,“可知道幕后之人?” “是安平侯。” 暗卫的话验证了虞挽歌的猜测,果然,真的是他。 叶文钦! 真的是他! 所以说他这次是故意的,就是为了引自己入这个套是吗?!!! 虞挽歌现在心中对叶文钦的恨意达到了极点。 如果不是他,事情根本不会变成这样,阿岚也不会受这么重的伤,他真的该死! 此刻的虞挽歌无比的希望谢聿行在身边,因为现在的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是了。 在虞挽歌的恍惚之中,府医突然喊着虞挽歌,“小姐,你过来看看她。” 虞挽歌听着府医这话心里一个咯噔,急忙快步走了过去,只见阿岚已经睁开了眼睛,脸色十分的苍白,“小姐……” 虞挽歌从来没有看到这么脆弱的阿岚,眼泪直接就掉了下来,上前抓住阿岚的手,“阿岚,你疼吗?” 此刻的阿岚只觉得自己疲惫不已,面对着虞挽歌,她只觉得自己的眼睛快闭上了。 她感受到虞挽歌抓着她的手,手上也轻轻用力回应着。 虞挽歌看着阿岚这般,心里更加的愧疚了,“阿岚……你哪里不舒服,你和我说。” “小姐……我可能……没法继续陪你了……” 虞挽歌听着阿岚的这话心止不住的沉了沉,连忙摇头,“不会的,阿岚,不会的,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虞挽歌说着赶紧叫来了府医,“大夫,大夫,你救救她。” 可是府医在听着虞挽歌的话以后,却是脸色有些难看的摇了摇头,“小姐,不是我不,是这事情,没有办法了……” 府医的这话无异于是宣判了阿岚的死刑。 虞挽歌听着府医这话脸色相当的难看,眼里充满着不可置信,怎么会如此。 “怎么会没办法呢?她只是受伤了,大夫,你救救她啊!” 虞挽歌不可置信的摇晃着府医的身体,府医看着虞挽歌失控的样子知道她是不敢相信的,就连自己,也是不敢信的…… 第三百五十九章 挽儿,我来晚了 毕竟府医也是在谢府生活了大半辈子,对于阿岚,他也是认识了多年,所以在刚刚查看她的情况后,府医的心里也是不愿意接受的。 毕竟他也可以说是看着阿岚长大的,可是现在这个情况就像是他养着长大的孩子出事了一样,他的心里也是很不舒服。 虞挽歌看着府医这没说话的样子心里慌的不行,怎么会如此? 难道阿岚就真的要离自己远去了吗? 这让她怎么能接受! “不会的!大夫,你想想办法啊!” 虞挽歌的着急让那些暗卫都更加的自责了,尤其是那个被阿岚所救的暗卫,如果不是他,阿岚根本就不会出事,一切都是因为他! “大夫,你看看你需要什么药你给我说,我这就去找。” 那个暗卫看着府医说着。 府医听着暗卫的话轻叹了口气,缓声道,“不是我不说什么药,只是现在什么药都没有用了,我刚刚已经给她用了凝香丸了。” 府医的这话一出来,众人的心都是沉了沉,凝香丸! 那可是起死回生的药! 就连凝香丸都没有用吗? 众人的心都在这一刻沉了下来,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真的没有什么办法了吗? 这让他们怎么能接受,这可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啊! 榻上的阿岚似乎也感觉到了众人愧疚的气氛,她故作轻松的准备出声,可是一张嘴就感觉喉咙一片腥甜,让她忍不住的咳了一下。 “阿岚!” 虞挽歌恰好正在看着阿岚,只见阿岚直接咳了血。 看着阿岚咳血的这一幕虞挽歌心直接提了起来,忍不住喊着阿岚的名字。 众人也随着虞挽歌这声音将目光看向了阿岚,只见阿岚的嘴角已经多了一些血,众人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阿岚。” 阿岚知道自己现在的情况恐怕是真的做不得好了,心下有些恍然,失笑道,“小姐,不用为我难受,这或许就是我的结果……” 阿岚这话仿佛打开了虞挽歌的泪闸一般,让虞挽歌落泪。 “阿岚,你这让我怎么能接受!” 阿岚看着虞挽歌落泪的样子,轻轻的抬手想要擦她的泪水,但是因为她现在的情况,可以说是有气无力。 她的手却是怎么都抬不起来。 虞挽歌看着阿岚这努力的样子,连忙伸手拉着阿岚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阿岚,你答应我,继续陪着我好吗?” 阿岚听着虞挽歌的话心里苦涩,却是轻笑着点了点头,“好啊……小姐,陪在你身边的日子可以说是我最开心的日子了……” 阿岚努力的让自己将话说的完整。 虞挽歌看着阿岚这般,心中更加的酸涩不已,怎么就这样了呢! 到底为什么! “我也是,阿岚,你陪着,我也很高兴,所以你别离开好吗?” “好……但是小姐,我有点累了,想先睡一觉……” 虞挽歌听着阿岚这话眼泪掉的更厉害了,她当然明白这个时候的睡觉代表着什么,她现在无比的希望阿岚不要睡着。 “阿岚,你别睡……” “我就休息一下,小姐,我太累了……” 阿岚说着似乎也管不上太多了,她只觉得自己的眼皮很是厚重,眼前控制不住的模糊了起来。 虞挽歌看着阿岚就这样在自己面前闭上眼睛的样子整个人直接崩溃了,“阿岚!不!阿岚!啊!!!!!” 虞挽歌的悲戚也感染到了屋里的人,每个人的眼眶都在这一刻红了,阿岚的这一睡就代表着她永远的离开了他们…… 虞挽歌此刻只觉得铺天盖地的悲伤和愤恨袭来,为什么,为什么老天要这么对她! 为什么老天要把对她好的人一个个的给带走! 为什么! 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虞挽歌直接崩溃了,随后便是晕倒了过去。 等虞挽歌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当日的下午了,她刚有动作,就听到了床边传来的动静,“小姐醒了!” 虞挽歌听着这声音心里不自觉的咯噔了一声,下意识的出声道,“阿岚……” 她这话语让那人似乎顿了一下,随后虞挽歌便感觉到自己的眼前清明了起来,她也看到了那人,是柳玉! “柳玉。你怎么在这里?” 不错,在这里的人正是柳玉,柳玉听着虞挽歌这话也对上了虞挽歌的目光,神色一紧,连忙道,“小姐,我来照顾你,你现在情况怎么样?” 虞挽歌听着柳玉这话晃过神来,昏迷前的记忆也在这一刻回笼…… 阿岚! “阿岚呢?” 柳玉听着虞挽歌这话瞬间红了眼眶,声音轻颤,“小姐……” 虞挽歌看着柳玉的这个反应就知道自己昏迷前的那些事情,都是真的,阿岚真的出了事…… “她在哪里?” “在府上,因为现在谢大人不在,阿岚也跟着小姐您,所以具体要怎么样,他们等小姐的意思。” 柳玉现在已经知道了具体事情的情况,也将刚刚他们告诉她的话直接告诉了虞挽歌,虞挽歌听着柳玉的话后轻轻点了点头。 “知道了,那就,厚葬。” “好。” 虞挽歌看着离开的柳玉,心中恍然,她一定要让叶文钦付出代价! 虞挽歌在处理了阿岚的事情后便回了宫,这次她并没有打草惊蛇,她知道现在叶文钦一定是有了疑心,所以她现在只能等,等陆远回来,或者谢聿行回来! 好在,谢聿行并没有让虞挽歌等太久,在阿岚出事的三日后,他回来了。 只不过回来的谢聿行,也是受伤状态的谢聿行。 因为虞挽歌已经让人随时有消息的话告诉自己,所以谢聿行回来的时候,她就知道了。 在知道谢聿行回来以后,虞挽歌只觉得自己迫不及待的想见到他。 然而也不知道谢聿行是不是虞挽歌肚子里的蛔虫,就在虞挽歌想见他的时候,他出现了。 虞挽歌看着出现在自己院里的谢聿行时候,只觉得委屈涌上心头,直接就朝谢聿行跑了过去,扑进了谢聿行的怀里。 “阿聿!” 谢聿行在虞挽歌扑进自己的怀里时候也直接伸手拥紧着她,“挽儿,我来晚了。。” 第三百五十九章 挽儿,我来晚了 毕竟府医也是在谢府生活了大半辈子,对于阿岚,他也是认识了多年,所以在刚刚查看她的情况后,府医的心里也是不愿意接受的。 毕竟他也可以说是看着阿岚长大的,可是现在这个情况就像是他养着长大的孩子出事了一样,他的心里也是很不舒服。 虞挽歌看着府医这没说话的样子心里慌的不行,怎么会如此? 难道阿岚就真的要离自己远去了吗? 这让她怎么能接受! “不会的!大夫,你想想办法啊!” 虞挽歌的着急让那些暗卫都更加的自责了,尤其是那个被阿岚所救的暗卫,如果不是他,阿岚根本就不会出事,一切都是因为他! “大夫,你看看你需要什么药你给我说,我这就去找。” 那个暗卫看着府医说着。 府医听着暗卫的话轻叹了口气,缓声道,“不是我不说什么药,只是现在什么药都没有用了,我刚刚已经给她用了凝香丸了。” 府医的这话一出来,众人的心都是沉了沉,凝香丸! 那可是起死回生的药! 就连凝香丸都没有用吗? 众人的心都在这一刻沉了下来,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真的没有什么办法了吗? 这让他们怎么能接受,这可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啊! 榻上的阿岚似乎也感觉到了众人愧疚的气氛,她故作轻松的准备出声,可是一张嘴就感觉喉咙一片腥甜,让她忍不住的咳了一下。 “阿岚!” 虞挽歌恰好正在看着阿岚,只见阿岚直接咳了血。 看着阿岚咳血的这一幕虞挽歌心直接提了起来,忍不住喊着阿岚的名字。 众人也随着虞挽歌这声音将目光看向了阿岚,只见阿岚的嘴角已经多了一些血,众人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阿岚。” 阿岚知道自己现在的情况恐怕是真的做不得好了,心下有些恍然,失笑道,“小姐,不用为我难受,这或许就是我的结果……” 阿岚这话仿佛打开了虞挽歌的泪闸一般,让虞挽歌落泪。 “阿岚,你这让我怎么能接受!” 阿岚看着虞挽歌落泪的样子,轻轻的抬手想要擦她的泪水,但是因为她现在的情况,可以说是有气无力。 她的手却是怎么都抬不起来。 虞挽歌看着阿岚这努力的样子,连忙伸手拉着阿岚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阿岚,你答应我,继续陪着我好吗?” 阿岚听着虞挽歌的话心里苦涩,却是轻笑着点了点头,“好啊……小姐,陪在你身边的日子可以说是我最开心的日子了……” 阿岚努力的让自己将话说的完整。 虞挽歌看着阿岚这般,心中更加的酸涩不已,怎么就这样了呢! 到底为什么! “我也是,阿岚,你陪着,我也很高兴,所以你别离开好吗?” “好……但是小姐,我有点累了,想先睡一觉……” 虞挽歌听着阿岚这话眼泪掉的更厉害了,她当然明白这个时候的睡觉代表着什么,她现在无比的希望阿岚不要睡着。 “阿岚,你别睡……” “我就休息一下,小姐,我太累了……” 阿岚说着似乎也管不上太多了,她只觉得自己的眼皮很是厚重,眼前控制不住的模糊了起来。 虞挽歌看着阿岚就这样在自己面前闭上眼睛的样子整个人直接崩溃了,“阿岚!不!阿岚!啊!!!!!” 虞挽歌的悲戚也感染到了屋里的人,每个人的眼眶都在这一刻红了,阿岚的这一睡就代表着她永远的离开了他们…… 虞挽歌此刻只觉得铺天盖地的悲伤和愤恨袭来,为什么,为什么老天要这么对她! 为什么老天要把对她好的人一个个的给带走! 为什么! 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虞挽歌直接崩溃了,随后便是晕倒了过去。 等虞挽歌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当日的下午了,她刚有动作,就听到了床边传来的动静,“小姐醒了!” 虞挽歌听着这声音心里不自觉的咯噔了一声,下意识的出声道,“阿岚……” 她这话语让那人似乎顿了一下,随后虞挽歌便感觉到自己的眼前清明了起来,她也看到了那人,是柳玉! “柳玉。你怎么在这里?” 不错,在这里的人正是柳玉,柳玉听着虞挽歌这话也对上了虞挽歌的目光,神色一紧,连忙道,“小姐,我来照顾你,你现在情况怎么样?” 虞挽歌听着柳玉这话晃过神来,昏迷前的记忆也在这一刻回笼…… 阿岚! “阿岚呢?” 柳玉听着虞挽歌这话瞬间红了眼眶,声音轻颤,“小姐……” 虞挽歌看着柳玉的这个反应就知道自己昏迷前的那些事情,都是真的,阿岚真的出了事…… “她在哪里?” “在府上,因为现在谢大人不在,阿岚也跟着小姐您,所以具体要怎么样,他们等小姐的意思。” 柳玉现在已经知道了具体事情的情况,也将刚刚他们告诉她的话直接告诉了虞挽歌,虞挽歌听着柳玉的话后轻轻点了点头。 “知道了,那就,厚葬。” “好。” 虞挽歌看着离开的柳玉,心中恍然,她一定要让叶文钦付出代价! 虞挽歌在处理了阿岚的事情后便回了宫,这次她并没有打草惊蛇,她知道现在叶文钦一定是有了疑心,所以她现在只能等,等陆远回来,或者谢聿行回来! 好在,谢聿行并没有让虞挽歌等太久,在阿岚出事的三日后,他回来了。 只不过回来的谢聿行,也是受伤状态的谢聿行。 因为虞挽歌已经让人随时有消息的话告诉自己,所以谢聿行回来的时候,她就知道了。 在知道谢聿行回来以后,虞挽歌只觉得自己迫不及待的想见到他。 然而也不知道谢聿行是不是虞挽歌肚子里的蛔虫,就在虞挽歌想见他的时候,他出现了。 虞挽歌看着出现在自己院里的谢聿行时候,只觉得委屈涌上心头,直接就朝谢聿行跑了过去,扑进了谢聿行的怀里。 “阿聿!” 谢聿行在虞挽歌扑进自己的怀里时候也直接伸手拥紧着她,“挽儿,我来晚了。。” 第三百六十章 新仇旧账 谢聿行自然也知道了阿岚出事的消息,他是在路上得知的这件事情,当时在得知这件事情的时候,他就一刻都不敢停歇,硬生生的压缩了路程。 一回来第一件事情便是先来找她,就连薛彦北那边他都还没有去。 虞挽歌在听到谢聿行这话的时候只觉得委屈涌上心头,直接在谢聿行的怀里哭了出来。 “阿聿,阿岚她……” 谢聿行听着虞挽歌这话后点了点头,拥着她的手紧了紧,“我都知道,是我回来晚了,让你受委屈了。”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这话心里更加的难受了。 谢聿行看着虞挽歌这般心里难受的不行,同时心里也是十分的愧疚,如果自己再回来的早一点是不是根本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叶文钦一定得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谢聿行安抚着虞挽歌,就着这个姿势一动也不动,良久之后,虞挽歌才从自己的情绪中回过神来。 这一番下来,她似乎闻到了谢聿行身上淡淡的血腥味,因为阿岚的事情她现在对血腥味十分的敏感。 这让她直接皱着眉头看向了谢聿行,“阿聿,你受伤了?” 谢聿行听着虞挽歌这个问题顿了一下,原本这件事情他是打算瞒着虞挽歌的,但是他知道虞挽歌在经历了阿岚的这件事情后,整个人也都比较敏感。 如果自己在这个时候撒谎,虞挽歌一定是会患得患失的,所以,谢聿行想了想,还是同虞挽歌说了。 “嗯,一点小伤,不碍事。” 谢聿行这话刚说完,虞挽歌便又落了眼泪。 谢聿行看着虞挽歌这落泪的样子心里可以说是慌得不行了,连忙安抚着虞挽歌,“挽儿,怎么哭了,我真没事,真是一点小伤。”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这话还是没有忍住,依旧是一副委屈哭泣的模样。 这可是让谢聿行直接没辙了,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再次将虞挽歌给揽进怀里,“挽儿,我真的没有骗你,不信的话我衣服拉开让你看看?” “好。” 谢聿行话音刚落虞挽歌便答应了。 谢聿行听着虞挽歌这声好整个人也是愣了一下,显然是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虞挽歌,他刚刚没有听错? 虞挽歌说好? “你真要看?” “你骗我?” 谢聿行话音刚落,虞挽歌就跟着道。 谢聿行闻言对上虞挽歌的双眸后,有些无奈的笑了笑,随后还是点了点头,“好,你想看,就给你看。” 谢聿行说着直接伸手解向了自己的腰带,然后他见虞挽歌一直盯着自己的样子,心中无奈,微微调侃着虞挽歌,“挽儿真的要看?” “你受的不是小伤对?” 谢聿行听着虞挽歌这话心中无奈,却也是败下阵来了。 虞挽歌现在这敏感的样子,要是不给她看,恐怕她真的是要胡思乱想了。 无奈之下,谢聿行还是解开了自己的衣襟让虞挽歌看着。 虞挽歌在看到谢聿行胸口处的绷带时候眼泪又是落了下来,轻颤着声音道,“这是怎么回事?” “在回来的路上被人暗算了,好在风嘉树一同回来,毒已经解了,现在只剩伤口愈合。” 谢聿行知道,若是虞挽歌想知道,她会去问风嘉树,风嘉树对于她是不会隐瞒的,所以自己还是将情况都告诉她好。 毕竟他们现在这个情况,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这云淡风轻的语气噎了一下,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为什么出了这样的事情谢聿行还可以这么轻松的语气? “你以后要好好的保护好自己,知道吗?不要再让我担心了。” 这件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说再多也没有用,现在要做的就是在未来尽量减少这种情况,所以她还是要叮嘱一下谢聿行。 谢聿行听着虞挽歌这话后轻轻点头,“嗯,我知道的,我一定会保护好自己的,当然,我也会保护好你。”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这话脸不自觉的红了起来,这谢聿行,总是会说这些羞人的话…… 现在谢聿行回来了,虞挽歌做事好像也有了动力一般,她直接同谢聿行说着。 “阿聿,我们一定要为阿岚报仇。” 谢聿行听着虞挽歌的话点了点头,“我们当然要为阿岚报仇!” 新仇旧账,都要一起算了这一次。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这话,整个人就仿佛有了信心一般,直接将自己手中拥有的叶文钦的证据和谢聿行说着。 谢聿行将衣服重新穿上,腰带松垮的在腰间缠着,然后他直接拉着虞挽歌到一旁的贵妃榻上,听着虞挽歌将她了解到的事情说着。 谢聿行在听着虞挽歌这话后点了点头,“既然如此的话,那么我们就先把叶文钦身边的那些小鱼,给清理了。” 虞挽歌看着谢聿行说这话的时候气定神闲的样子,整个人也微微的松了口气,点了点头,“好。” …… 之后,叶文钦阵营的人,似乎接二连三的出事了。 在这些情况发生的时候,大家本来都没往这个方面去想过,还是一个叶文钦阵营的人提出的此事,大家才发现,这段时间出事的人竟然全部都是叶文钦阵营的。 叶文钦在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脸色也很是难看,现在这个情况,摆明了就是谢聿行做的。 这次岘洲回来的谢聿行,就连装都不装了,直接就抓着他开刀了。 真的该死! 叶文钦现在也只能赶紧思考着对策,可是谢聿行根本就不给他思考对策的机会,更甚至于,谢聿行就连他要做什么都知道。 在叶文钦要找虞明忠前,虞明忠竟然也出事了。 这种情况之下,叶文钦整个人直接就炸了。 这谢聿行真的是丝毫不留情面是吗? 看来自己有必要找他聊一下了。 然而,事实证明。 叶文钦真的是想多了,谢聿行根本就没打算和他做什么交易,在叶文钦递出拜贴的时候,谢聿行那边直接就拒绝了。 丝毫不给叶文钦留一点面子,这让叶文钦心中是十分的不爽…… 第三百六十章 新仇旧账 谢聿行自然也知道了阿岚出事的消息,他是在路上得知的这件事情,当时在得知这件事情的时候,他就一刻都不敢停歇,硬生生的压缩了路程。 一回来第一件事情便是先来找她,就连薛彦北那边他都还没有去。 虞挽歌在听到谢聿行这话的时候只觉得委屈涌上心头,直接在谢聿行的怀里哭了出来。 “阿聿,阿岚她……” 谢聿行听着虞挽歌这话后点了点头,拥着她的手紧了紧,“我都知道,是我回来晚了,让你受委屈了。”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这话心里更加的难受了。 谢聿行看着虞挽歌这般心里难受的不行,同时心里也是十分的愧疚,如果自己再回来的早一点是不是根本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叶文钦一定得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谢聿行安抚着虞挽歌,就着这个姿势一动也不动,良久之后,虞挽歌才从自己的情绪中回过神来。 这一番下来,她似乎闻到了谢聿行身上淡淡的血腥味,因为阿岚的事情她现在对血腥味十分的敏感。 这让她直接皱着眉头看向了谢聿行,“阿聿,你受伤了?” 谢聿行听着虞挽歌这个问题顿了一下,原本这件事情他是打算瞒着虞挽歌的,但是他知道虞挽歌在经历了阿岚的这件事情后,整个人也都比较敏感。 如果自己在这个时候撒谎,虞挽歌一定是会患得患失的,所以,谢聿行想了想,还是同虞挽歌说了。 “嗯,一点小伤,不碍事。” 谢聿行这话刚说完,虞挽歌便又落了眼泪。 谢聿行看着虞挽歌这落泪的样子心里可以说是慌得不行了,连忙安抚着虞挽歌,“挽儿,怎么哭了,我真没事,真是一点小伤。”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这话还是没有忍住,依旧是一副委屈哭泣的模样。 这可是让谢聿行直接没辙了,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再次将虞挽歌给揽进怀里,“挽儿,我真的没有骗你,不信的话我衣服拉开让你看看?” “好。” 谢聿行话音刚落虞挽歌便答应了。 谢聿行听着虞挽歌这声好整个人也是愣了一下,显然是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虞挽歌,他刚刚没有听错? 虞挽歌说好? “你真要看?” “你骗我?” 谢聿行话音刚落,虞挽歌就跟着道。 谢聿行闻言对上虞挽歌的双眸后,有些无奈的笑了笑,随后还是点了点头,“好,你想看,就给你看。” 谢聿行说着直接伸手解向了自己的腰带,然后他见虞挽歌一直盯着自己的样子,心中无奈,微微调侃着虞挽歌,“挽儿真的要看?” “你受的不是小伤对?” 谢聿行听着虞挽歌这话心中无奈,却也是败下阵来了。 虞挽歌现在这敏感的样子,要是不给她看,恐怕她真的是要胡思乱想了。 无奈之下,谢聿行还是解开了自己的衣襟让虞挽歌看着。 虞挽歌在看到谢聿行胸口处的绷带时候眼泪又是落了下来,轻颤着声音道,“这是怎么回事?” “在回来的路上被人暗算了,好在风嘉树一同回来,毒已经解了,现在只剩伤口愈合。” 谢聿行知道,若是虞挽歌想知道,她会去问风嘉树,风嘉树对于她是不会隐瞒的,所以自己还是将情况都告诉她好。 毕竟他们现在这个情况,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这云淡风轻的语气噎了一下,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为什么出了这样的事情谢聿行还可以这么轻松的语气? “你以后要好好的保护好自己,知道吗?不要再让我担心了。” 这件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说再多也没有用,现在要做的就是在未来尽量减少这种情况,所以她还是要叮嘱一下谢聿行。 谢聿行听着虞挽歌这话后轻轻点头,“嗯,我知道的,我一定会保护好自己的,当然,我也会保护好你。”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这话脸不自觉的红了起来,这谢聿行,总是会说这些羞人的话…… 现在谢聿行回来了,虞挽歌做事好像也有了动力一般,她直接同谢聿行说着。 “阿聿,我们一定要为阿岚报仇。” 谢聿行听着虞挽歌的话点了点头,“我们当然要为阿岚报仇!” 新仇旧账,都要一起算了这一次。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这话,整个人就仿佛有了信心一般,直接将自己手中拥有的叶文钦的证据和谢聿行说着。 谢聿行将衣服重新穿上,腰带松垮的在腰间缠着,然后他直接拉着虞挽歌到一旁的贵妃榻上,听着虞挽歌将她了解到的事情说着。 谢聿行在听着虞挽歌这话后点了点头,“既然如此的话,那么我们就先把叶文钦身边的那些小鱼,给清理了。” 虞挽歌看着谢聿行说这话的时候气定神闲的样子,整个人也微微的松了口气,点了点头,“好。” …… 之后,叶文钦阵营的人,似乎接二连三的出事了。 在这些情况发生的时候,大家本来都没往这个方面去想过,还是一个叶文钦阵营的人提出的此事,大家才发现,这段时间出事的人竟然全部都是叶文钦阵营的。 叶文钦在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脸色也很是难看,现在这个情况,摆明了就是谢聿行做的。 这次岘洲回来的谢聿行,就连装都不装了,直接就抓着他开刀了。 真的该死! 叶文钦现在也只能赶紧思考着对策,可是谢聿行根本就不给他思考对策的机会,更甚至于,谢聿行就连他要做什么都知道。 在叶文钦要找虞明忠前,虞明忠竟然也出事了。 这种情况之下,叶文钦整个人直接就炸了。 这谢聿行真的是丝毫不留情面是吗? 看来自己有必要找他聊一下了。 然而,事实证明。 叶文钦真的是想多了,谢聿行根本就没打算和他做什么交易,在叶文钦递出拜贴的时候,谢聿行那边直接就拒绝了。 丝毫不给叶文钦留一点面子,这让叶文钦心中是十分的不爽…… 第三百六十一章 叶文钦的主意 谢聿行现在这么做,叶文钦就没有办法再容忍了,他让人联系了薛霁寒。 此刻的薛霁寒也就没有太多的花花肠子了,他知道眼下的情况下来,如果不和叶文钦合作那么以现在这个样子下去,后面肯定就什么都没了。 所以薛霁寒还是知道的。 他现在这个情况,必须让叶文钦也赶紧行动才行。 两个人在互通了书信以后确认了对方的想法后,叶文钦就先行动了。 他先是进宫找了太后,同太后说了些事。 “臣参见太后。” 容华对于叶文钦突然来找她,心里是保持着些怀疑的态度的,她皱着眉头看着叶文钦,“安平侯怎么了?有什么事?” 叶文钦听着容华这话后开始做出一副事情难办的样子,轻叹了口气,“是这样的,太后娘娘,犬子近日一直因为一件事情买醉,臣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只能来找太后娘娘的帮忙。” 容华听着叶文钦这话眉头一拧,看着叶文钦,显然是对叶文钦的这话抱着不明所以的态度,“你这是什么意思,哀家能帮上你什么?” 叶文钦看着容华这么问后便直接说着,“是这样的,犬子之前同虞女官不是有婚姻在身吗?臣并不知道犬子的心里有虞女官,当时也就同意了,可是自从退婚以后,犬子就一直精神不振的状态,这让臣很是担心,臣问了好久犬子都不说,直到前两天,臣才得知了这件事。” 容华听着叶文钦的这话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所以叶文钦现在是想让自己来做这件事? “所以你现在是想让哀家帮你做什么?赐婚?” 容华在宫里生活了这么多年,自然知道这里的每个人几乎都是以自己的利益为先的。 既然叶文钦现在和自己说这件事情,那就说明他想让自己帮忙做这件事。 既然是找自己帮忙的话,也就只能是这么一件事情了。 叶文钦听着容华的这话后一副羞愧的模样点了点头,“还请太后娘娘成全。” 容华听着叶文钦这话后沉默了良久,又盯着叶文钦看了好一会后才倏地一笑,缓缓说着,“这事情也没有什么不能做的,既然叶世子这般喜欢虞女官的话,哀家也不是不能成人之美,这事情哀家会同陛下说的,至于结果怎么样,哀家也不能保证。” 虽然容华是这么说的,但是容华既然答应了,这件事情就是一定会做成的,所以叶文钦是放心的。 如此一来,他找容华才算是起到了作用。 “多谢太后娘娘成全。” 容华只是淡淡点头,示意叶文钦可以离开,叶文钦在走的时候还同容华说了一下薛霁寒的事情后才离开。 容华在叶文钦离开以后也直接带着人去找了薛彦北。 容华在找了薛彦北以后,便同薛彦北说了此事。 薛彦北当时在听了容华这话后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有些不解的看向了容华,“母后怎么突然会有这种想法?” 别说薛彦北知道谢聿行和虞挽歌的事情,若是薛彦北不知道,他的心里也不会将虞挽歌和叶云简给配对在一起。 毕竟他们可是解除过一次婚姻的人了,而且虞挽歌的心里也没有叶云简。 所以薛彦北其实是有些想不通的,他不明白为什么容华要这么做? 因此,薛彦北必须知道真正的原因才行。 容华看着薛彦北这般追问的样子,眉头止不住的皱了下,缓缓道,“皇儿这是不同意?” 薛彦北听着容华这个问题,也是有些说不上自己的心情,他也追问着容华,“母后,不是朕不答应,是朕起码得知道母后为什么有这种想法?” 容华闻言轻咳了一声道,“哪里有什么为什么,难不成你真的不准备给挽歌指婚吗?” 薛彦北听着容华这话后缓缓道,“朕有自己的打算。” 容华听着薛彦北这话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所以现在薛彦北的意思,是不准备听她的话了? 这让容华觉得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战。 她皱着眉头看着薛彦北,脸色充满了不悦,“皇儿有什么打算?莫非皇儿觉得还有更合适的人不成?” “是。” 薛彦北倒也是承认的爽快,容华原本以为薛彦北只是拒绝了她而已,却没想到薛彦北真的有自己的打算,这让她更有一种脱离掌控的感觉,心里始终是无法接受的。 薛彦北现在却是不想再和容华多说,他面色平静的看着容华,缓声道,“母后还有什么想法吗?如果没有的话,就先回去,至于虞女官的婚事,朕自有主张。” 容华听着薛彦北说这话心里是十分的不爽,本来还想多说的她,正准备出声,外面突然传来声音。 “启禀陛下,大司马来了。” 有了公公的这一通报,让原本还打算说话的容华直接闭了嘴,心里有些不甘心,却也没有办法说再多。 因为此时的她若是说太多,就是在众人的面前挑战薛彦北了,她想做这个太后,就得在人前保证薛彦北的权利才行。 所以纵然太后不想接受,也只能先隐忍下来,然后离开。 “那哀家就先走了。” “儿臣送母后。” 薛彦北说完就让人把谢聿行带进来,谢聿行在进来以后正好和准备出去的容华碰上了面,谢聿行朝容华行了个礼后便直接进了御书房。 容华在看着谢聿行进去后,眉头皱的更深,却也是直接离开了。 谢聿行进来以后,薛彦北便让人都先出去,整个御书房里顿时就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谢大人,你可知太后来作什么?” 谢聿行听着薛彦北这话微微挑眉,不由得看向了薛彦北,“可是为了臣的事情?” “也不算是。” 薛彦北这么说,谢聿行心里似乎也明白了什么,眸光一深,不由得道,“是为了挽儿的事?” 薛彦北听着谢聿行这话后点了点头,直接道,“是,她来让我给挽歌赐婚。” 谢聿行听着薛彦北这话脸色霎时间一沉,“和谁?” 第三百六十一章 叶文钦的主意 谢聿行现在这么做,叶文钦就没有办法再容忍了,他让人联系了薛霁寒。 此刻的薛霁寒也就没有太多的花花肠子了,他知道眼下的情况下来,如果不和叶文钦合作那么以现在这个样子下去,后面肯定就什么都没了。 所以薛霁寒还是知道的。 他现在这个情况,必须让叶文钦也赶紧行动才行。 两个人在互通了书信以后确认了对方的想法后,叶文钦就先行动了。 他先是进宫找了太后,同太后说了些事。 “臣参见太后。” 容华对于叶文钦突然来找她,心里是保持着些怀疑的态度的,她皱着眉头看着叶文钦,“安平侯怎么了?有什么事?” 叶文钦听着容华这话后开始做出一副事情难办的样子,轻叹了口气,“是这样的,太后娘娘,犬子近日一直因为一件事情买醉,臣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只能来找太后娘娘的帮忙。” 容华听着叶文钦这话眉头一拧,看着叶文钦,显然是对叶文钦的这话抱着不明所以的态度,“你这是什么意思,哀家能帮上你什么?” 叶文钦看着容华这么问后便直接说着,“是这样的,犬子之前同虞女官不是有婚姻在身吗?臣并不知道犬子的心里有虞女官,当时也就同意了,可是自从退婚以后,犬子就一直精神不振的状态,这让臣很是担心,臣问了好久犬子都不说,直到前两天,臣才得知了这件事。” 容华听着叶文钦的这话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所以叶文钦现在是想让自己来做这件事? “所以你现在是想让哀家帮你做什么?赐婚?” 容华在宫里生活了这么多年,自然知道这里的每个人几乎都是以自己的利益为先的。 既然叶文钦现在和自己说这件事情,那就说明他想让自己帮忙做这件事。 既然是找自己帮忙的话,也就只能是这么一件事情了。 叶文钦听着容华的这话后一副羞愧的模样点了点头,“还请太后娘娘成全。” 容华听着叶文钦这话后沉默了良久,又盯着叶文钦看了好一会后才倏地一笑,缓缓说着,“这事情也没有什么不能做的,既然叶世子这般喜欢虞女官的话,哀家也不是不能成人之美,这事情哀家会同陛下说的,至于结果怎么样,哀家也不能保证。” 虽然容华是这么说的,但是容华既然答应了,这件事情就是一定会做成的,所以叶文钦是放心的。 如此一来,他找容华才算是起到了作用。 “多谢太后娘娘成全。” 容华只是淡淡点头,示意叶文钦可以离开,叶文钦在走的时候还同容华说了一下薛霁寒的事情后才离开。 容华在叶文钦离开以后也直接带着人去找了薛彦北。 容华在找了薛彦北以后,便同薛彦北说了此事。 薛彦北当时在听了容华这话后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有些不解的看向了容华,“母后怎么突然会有这种想法?” 别说薛彦北知道谢聿行和虞挽歌的事情,若是薛彦北不知道,他的心里也不会将虞挽歌和叶云简给配对在一起。 毕竟他们可是解除过一次婚姻的人了,而且虞挽歌的心里也没有叶云简。 所以薛彦北其实是有些想不通的,他不明白为什么容华要这么做? 因此,薛彦北必须知道真正的原因才行。 容华看着薛彦北这般追问的样子,眉头止不住的皱了下,缓缓道,“皇儿这是不同意?” 薛彦北听着容华这个问题,也是有些说不上自己的心情,他也追问着容华,“母后,不是朕不答应,是朕起码得知道母后为什么有这种想法?” 容华闻言轻咳了一声道,“哪里有什么为什么,难不成你真的不准备给挽歌指婚吗?” 薛彦北听着容华这话后缓缓道,“朕有自己的打算。” 容华听着薛彦北这话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所以现在薛彦北的意思,是不准备听她的话了? 这让容华觉得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战。 她皱着眉头看着薛彦北,脸色充满了不悦,“皇儿有什么打算?莫非皇儿觉得还有更合适的人不成?” “是。” 薛彦北倒也是承认的爽快,容华原本以为薛彦北只是拒绝了她而已,却没想到薛彦北真的有自己的打算,这让她更有一种脱离掌控的感觉,心里始终是无法接受的。 薛彦北现在却是不想再和容华多说,他面色平静的看着容华,缓声道,“母后还有什么想法吗?如果没有的话,就先回去,至于虞女官的婚事,朕自有主张。” 容华听着薛彦北说这话心里是十分的不爽,本来还想多说的她,正准备出声,外面突然传来声音。 “启禀陛下,大司马来了。” 有了公公的这一通报,让原本还打算说话的容华直接闭了嘴,心里有些不甘心,却也没有办法说再多。 因为此时的她若是说太多,就是在众人的面前挑战薛彦北了,她想做这个太后,就得在人前保证薛彦北的权利才行。 所以纵然太后不想接受,也只能先隐忍下来,然后离开。 “那哀家就先走了。” “儿臣送母后。” 薛彦北说完就让人把谢聿行带进来,谢聿行在进来以后正好和准备出去的容华碰上了面,谢聿行朝容华行了个礼后便直接进了御书房。 容华在看着谢聿行进去后,眉头皱的更深,却也是直接离开了。 谢聿行进来以后,薛彦北便让人都先出去,整个御书房里顿时就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谢大人,你可知太后来作什么?” 谢聿行听着薛彦北这话微微挑眉,不由得看向了薛彦北,“可是为了臣的事情?” “也不算是。” 薛彦北这么说,谢聿行心里似乎也明白了什么,眸光一深,不由得道,“是为了挽儿的事?” 薛彦北听着谢聿行这话后点了点头,直接道,“是,她来让我给挽歌赐婚。” 谢聿行听着薛彦北这话脸色霎时间一沉,“和谁?” 第三百六十二章 赐婚 谢聿行没想到容华竟然把主意打到了虞挽歌的身上,脸色很是难看。 他现在不由得庆幸,庆幸自己之前和薛彦北打过招呼了,不然这么多人打虞挽歌的主意。 “叶云简。” 薛彦北这话一出来谢聿行瞬间就明白了为什么,这叶文钦现在是没地方可以打主意,所以想到这事上面了? 呵! “陛下,臣现在也向你求一纸婚约。” 谢聿行不也想再等下去了,本来他之前就说了等回来就会来找薛彦北求这赐婚,现在,是时候了。 他不能再让那些人把主意打到虞挽歌的身上了。 只有把虞挽歌锁定在自己的身边,他才能放心的做接下来的事情。 薛彦北没想到谢聿行这么直接,听着谢聿行这话不由得一笑,眼含笑意的看着谢聿行,“谢大人也忍不住了吗?” 现在的薛彦北对于谢聿行,也是将他当成了自己的知己一般,谢聿行之于他,既是良师又是益友。 谢聿行对上薛彦北的目光以后面色从容的点了点头,“是。” 谢聿行并不觉得这件事情有什么不好承认的,所以谢聿行十分大方的承认着。 薛彦北对上谢聿行的目光后,轻咳了一声点了点头,“行,既然谢大人已经开口了,那么朕就答应此事。” 原本薛彦北也没打算把虞挽歌许配给别人,在他看来,确实只有谢聿行才是最配的上虞挽歌的。 至于其他人,不配! 谢聿行听着薛彦北这话后心里悄然的松了口气,不过却也是直接让薛彦北拟旨。 “那陛下拟旨。” 薛彦北看着谢聿行这般迫不及待的样子,只觉得好笑,不过还是顺着谢聿行的话做。 薛彦北直接让严公公进来拟了赐婚的圣旨。 谢聿行看着薛彦北在那个圣旨上盖印后一颗悬着的心才在这一刻真的是松懈了下来。 薛彦北在做完这事的时候看向了谢聿行,“谢大人这下可以放心了。” 谢聿行听着薛彦北的话轻轻一笑,直接点了点头,“臣谢过陛下。” “严公公,将圣旨传去女院。” 薛彦北笑了笑,然后看向了严公公吩咐着。 严公公听着薛彦北的话以后点了点头,“是。” 薛彦北直接将另外一封圣旨交给了谢聿行。 谢聿行接过圣旨后,也没有什么顾及,直接当着薛彦北的面打开了圣旨,在确定了上面的内容后才小心的将圣旨收了起来。 “陛下,臣此次前来,还有一事相商……” …… 女院。 虞挽歌在得到了严公公带过来的那封圣旨后有些说不上自己的心情,这封圣旨可是赐婚圣旨。 虞挽歌没想到这封圣旨会在这个时候来,不过来的也算及时,这也算是让她的心稳定了下来。 而且刚刚严公公也说了,谢聿行在薛彦北那里,所以可想而知,这封圣旨,定是谢聿行求来的。 想到这里,虞挽歌就觉得她的心里十分的柔软。 虞挽歌的这封圣旨下来,几乎整个女院都知道了虞挽歌和谢聿行的婚事了,大家都在恭喜着她。 这里面的人有真心,也有假意。 但是虞挽歌却是管不上他们真心还是假意,对她来说,并不那么重要,毕竟她和那些人也没有太多的交集。 但这里面真心为虞挽歌高兴的就是蒋澜和徐晚清了。 蒋澜在听到这事后心里也是觉得高兴的,这也算是一件好事情了。 徐晚清也是知道了谢聿行对虞挽歌是真的好,所以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她便觉得不错,虞挽歌就是值得被爱的。 在圣旨下来的半个时辰后,女院这来了人,是他们女院未来的姑爷。 这次谢聿行可没有再翻墙了,他直接走了正门,让人通报。 谢聿行在宫中可是风云人物,大家肯定都是认识他的。 再加上刚刚的那圣旨,大家更是知道他了。 所以谢聿行这一来,大家都知道他是来找虞挽歌的,便赶紧有人进去通报着。 在通报了以后,虞挽歌很快就出来了。 虞挽歌在出来以后看到了谢聿行,不由得一笑,“阿聿。” 此刻的她面对谢聿行已经没有太大的害羞感觉了,坦诚的喊着谢聿行。 谢聿行看见虞挽歌也笑了出来,“挽儿,出去走走?”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这话后没有拒绝,点了点头,直接跟着谢聿行出去了。 在他们出去以后,门口的女护卫也都用八卦的目光看着他们的背影。 谢聿行与虞挽歌并肩走着。 虞挽歌便直接问着谢聿行是怎么一回事? “阿聿,这是怎么一回事?怎么这么突然?” 谢聿行听着虞挽歌这话不由得一笑,直接道,“有人在打你的主意,那我自然是得捷足先登了。”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这话一顿,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他,有人在打她的主意? 是谁? “谁?” “叶文钦,他通过太后让她来找陛下,想把你配个他那个狗儿子。” 在谢聿行眼里,叶云简确实是个狗儿子。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对叶云简的形容只觉得好笑,这人,怎么还叫人家狗儿子? 谢聿行对上虞挽歌的双眸后微微挑眉,“怎么了?是觉得我这话说的有什么不对吗?” 虞挽歌闻言轻轻一笑,“当然不是,我只是觉得阿聿说这话有些好笑。” 谢聿行对上虞挽歌含笑的目光后有些无奈,“那就笑,反正你也是我的了。”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这强势的话语心里有些触动,却也说不上自己的心情,这也正是她所想的。 “是,我是你的。” 刚刚的圣旨并没有说什么时候完婚,但是他们都知道,这婚,得在这些事情都平息以后再来完婚。 “接下来,叶文钦和薛霁寒恐怕都会有大动作,太后那边你就不用同她接触了。” “好。” 原本他们还打算通知一下太后,这薛霁寒准备谋反的,但是太后这个样子,已经触怒了他,她就没有必要知道了。 至于薛彦北这边,他们已经做好准备了。 现在所有的一切都做了,就等大鱼落网了…… 第三百六十二章 赐婚 谢聿行没想到容华竟然把主意打到了虞挽歌的身上,脸色很是难看。 他现在不由得庆幸,庆幸自己之前和薛彦北打过招呼了,不然这么多人打虞挽歌的主意。 “叶云简。” 薛彦北这话一出来谢聿行瞬间就明白了为什么,这叶文钦现在是没地方可以打主意,所以想到这事上面了? 呵! “陛下,臣现在也向你求一纸婚约。” 谢聿行不也想再等下去了,本来他之前就说了等回来就会来找薛彦北求这赐婚,现在,是时候了。 他不能再让那些人把主意打到虞挽歌的身上了。 只有把虞挽歌锁定在自己的身边,他才能放心的做接下来的事情。 薛彦北没想到谢聿行这么直接,听着谢聿行这话不由得一笑,眼含笑意的看着谢聿行,“谢大人也忍不住了吗?” 现在的薛彦北对于谢聿行,也是将他当成了自己的知己一般,谢聿行之于他,既是良师又是益友。 谢聿行对上薛彦北的目光以后面色从容的点了点头,“是。” 谢聿行并不觉得这件事情有什么不好承认的,所以谢聿行十分大方的承认着。 薛彦北对上谢聿行的目光后,轻咳了一声点了点头,“行,既然谢大人已经开口了,那么朕就答应此事。” 原本薛彦北也没打算把虞挽歌许配给别人,在他看来,确实只有谢聿行才是最配的上虞挽歌的。 至于其他人,不配! 谢聿行听着薛彦北这话后心里悄然的松了口气,不过却也是直接让薛彦北拟旨。 “那陛下拟旨。” 薛彦北看着谢聿行这般迫不及待的样子,只觉得好笑,不过还是顺着谢聿行的话做。 薛彦北直接让严公公进来拟了赐婚的圣旨。 谢聿行看着薛彦北在那个圣旨上盖印后一颗悬着的心才在这一刻真的是松懈了下来。 薛彦北在做完这事的时候看向了谢聿行,“谢大人这下可以放心了。” 谢聿行听着薛彦北的话轻轻一笑,直接点了点头,“臣谢过陛下。” “严公公,将圣旨传去女院。” 薛彦北笑了笑,然后看向了严公公吩咐着。 严公公听着薛彦北的话以后点了点头,“是。” 薛彦北直接将另外一封圣旨交给了谢聿行。 谢聿行接过圣旨后,也没有什么顾及,直接当着薛彦北的面打开了圣旨,在确定了上面的内容后才小心的将圣旨收了起来。 “陛下,臣此次前来,还有一事相商……” …… 女院。 虞挽歌在得到了严公公带过来的那封圣旨后有些说不上自己的心情,这封圣旨可是赐婚圣旨。 虞挽歌没想到这封圣旨会在这个时候来,不过来的也算及时,这也算是让她的心稳定了下来。 而且刚刚严公公也说了,谢聿行在薛彦北那里,所以可想而知,这封圣旨,定是谢聿行求来的。 想到这里,虞挽歌就觉得她的心里十分的柔软。 虞挽歌的这封圣旨下来,几乎整个女院都知道了虞挽歌和谢聿行的婚事了,大家都在恭喜着她。 这里面的人有真心,也有假意。 但是虞挽歌却是管不上他们真心还是假意,对她来说,并不那么重要,毕竟她和那些人也没有太多的交集。 但这里面真心为虞挽歌高兴的就是蒋澜和徐晚清了。 蒋澜在听到这事后心里也是觉得高兴的,这也算是一件好事情了。 徐晚清也是知道了谢聿行对虞挽歌是真的好,所以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她便觉得不错,虞挽歌就是值得被爱的。 在圣旨下来的半个时辰后,女院这来了人,是他们女院未来的姑爷。 这次谢聿行可没有再翻墙了,他直接走了正门,让人通报。 谢聿行在宫中可是风云人物,大家肯定都是认识他的。 再加上刚刚的那圣旨,大家更是知道他了。 所以谢聿行这一来,大家都知道他是来找虞挽歌的,便赶紧有人进去通报着。 在通报了以后,虞挽歌很快就出来了。 虞挽歌在出来以后看到了谢聿行,不由得一笑,“阿聿。” 此刻的她面对谢聿行已经没有太大的害羞感觉了,坦诚的喊着谢聿行。 谢聿行看见虞挽歌也笑了出来,“挽儿,出去走走?”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这话后没有拒绝,点了点头,直接跟着谢聿行出去了。 在他们出去以后,门口的女护卫也都用八卦的目光看着他们的背影。 谢聿行与虞挽歌并肩走着。 虞挽歌便直接问着谢聿行是怎么一回事? “阿聿,这是怎么一回事?怎么这么突然?” 谢聿行听着虞挽歌这话不由得一笑,直接道,“有人在打你的主意,那我自然是得捷足先登了。”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这话一顿,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他,有人在打她的主意? 是谁? “谁?” “叶文钦,他通过太后让她来找陛下,想把你配个他那个狗儿子。” 在谢聿行眼里,叶云简确实是个狗儿子。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对叶云简的形容只觉得好笑,这人,怎么还叫人家狗儿子? 谢聿行对上虞挽歌的双眸后微微挑眉,“怎么了?是觉得我这话说的有什么不对吗?” 虞挽歌闻言轻轻一笑,“当然不是,我只是觉得阿聿说这话有些好笑。” 谢聿行对上虞挽歌含笑的目光后有些无奈,“那就笑,反正你也是我的了。”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这强势的话语心里有些触动,却也说不上自己的心情,这也正是她所想的。 “是,我是你的。” 刚刚的圣旨并没有说什么时候完婚,但是他们都知道,这婚,得在这些事情都平息以后再来完婚。 “接下来,叶文钦和薛霁寒恐怕都会有大动作,太后那边你就不用同她接触了。” “好。” 原本他们还打算通知一下太后,这薛霁寒准备谋反的,但是太后这个样子,已经触怒了他,她就没有必要知道了。 至于薛彦北这边,他们已经做好准备了。 现在所有的一切都做了,就等大鱼落网了…… 第三百六十三章 我们便成亲 薛彦北为谢聿行和虞挽歌指婚的消息在一天内就传遍了整个京城,几乎所有人也都知道了谢聿行和虞挽歌二人的好事将近了。 叶文钦在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是不敢置信的,抓着下属问了一遍又一遍,但是下属告诉他的都是这么一个答案后,叶文钦可以说是快气死了。 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难道容华没有去做此事吗? 不对! 容华一定是去了,至于这里面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他不知道,总之现在的结果变成这样并不是他想要的。 但是现在这个结果,现在既然已经昭告天下了,就没有办法再改变了,所以这事情,他是注定晚一步了。 真的该死! 既然这个方法没法用的话,就只能用武力来了。 这么想着,叶文钦便直接让属下准备去处理这事。 他现在需要先蛰伏起来,等薛霁寒过来才行。 薛霁寒已经同他说了,他的人,已经要到了。 只能说,叶文钦真的太能忍了。 十日以后。 这日,天气不怎么样,乌云密布的,像是一张大网笼罩着一般,让众人心里都蒙上了一层压抑。 金銮殿之上。 已经回了永州好些时日的薛霁寒,今日进京述报。 虽然薛霁寒说的是永州的一些好消息,但是薛彦北却没觉得是什么好消息,因为之前有人同他说了一些话。 不过薛彦北的表面上还是表现的十分的平静,认真的听着薛霁寒说事,同时还在表面上附和了几句。 只是在场的人都是人精,哪里会看不出来这里面有些东西不一样了。 原本薛霁寒是打算到御书房单独和薛彦北说的,但是薛彦北不知道怎么回事,拒绝见他,还让他在金銮殿上说,这让薛霁寒明白,这薛彦北一定是听了谢聿行的话了。 原本薛霁寒是没打算这么快动手的,他这次主要是想先进宫探探虚实。 但是现在,不用探了。 真相已经很明了了,如果他们在不动手的话,恐怕后面的机会会越来越渺茫的。 所以他们一定不能让这种情况发生。 薛霁寒的表面上也是十分的平静,一同往时的样子一般,下了朝之后他并没有去御书房,而是先离开。 而下了朝以后的御书房,却是不平静了。 “谢大人,你说他真的会这么做吗?” 薛彦北的心里还是不敢相信的,他不愿意相信薛霁寒和叶文钦竟然真的打算谋反,那可是他的皇叔啊。 谢聿行看着薛彦北这不愿意相信的样子轻叹了口气,薛彦北说到底也不过是个几岁的孩子,人生起起伏伏的,他能有这种害怕也是正常的。 只不过这个世界就是残酷的,现在他能以这个方法经历这些残酷,这对他以后的日子,是好的。 “不管他会不会这么做,陛下防着一点总是对陛下没有一丝坏处。” 薛彦北听着谢聿行的话轻轻点头表示明白,“朕知道了。” “只是朕的母后那边……” “太后娘娘那边臣自然会让人去保护她,这点陛下不必担心。” 谢聿行知道薛彦北的担心,他也同薛彦北保证着,自己年少的时候失去过至亲,自然也明白这种失去至亲的痛苦。 所以只要容华做的事情不会太过分,那么他是会保她的。 薛彦北听着谢聿行的保证微微的松了口气,他知道谢聿行是守信的人,之前虽然他听了他人的话疏远了他,但是这并没有什么,毕竟这种事是很容易发生的。 他心里会对谢聿行有警惕,也是正常的。 谢聿行自然也没把这事放在心上,毕竟会被帝王忌惮,并没有什么,因为他现在的情况确实是容易被有心人利用。 薛彦北虽然心里也很不想相信这件事情,但是这段时间坐在皇位上,他已经明白了。 有些事情不是他想不想相信的问题,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想法,有的人想要这个位置,所以就会做一些极端的事情。 但是有些人,不会。 他现在也确实是要听着谢聿行的话去做,这样一来至少能知道薛霁寒到底是出于什么心思。 而他的母后那边,他也想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是不是他的母后也和他们一同想要来对付他,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真的是太让人伤心了。 谢聿行似乎看出了薛彦北的想法一般直接道,“你现在也不用想太多,反正事情已经到了今天的地步,有些事情,如果注定是要发生的,那么就只能想对策就行了。” 薛彦北听着谢聿行的话点了点头,“好,我知道的。” 谢聿行说着也没有继续停留,他现在还有一些事情要做呢,薛彦北这边,就让叶文钦他们看看他们能怎么做好了。 谢聿行从御书房离开以后就去了女院。 谢聿行现在作为女院未来的姑爷,大家看到他也都没有拦他,反而直接带着他去找了虞挽歌。 虞挽歌见谢聿行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有些诧异的看着他,“阿聿怎么来了?可是有什么事情?” 谢聿行听着虞挽歌的问题直接道,“嗯,是有个事情要说。” 虞挽歌闻言便盯着谢聿行看,等着他的下文。 “接下来,叶文钦和薛霁寒恐怕是已经准备宫变了,这几日若是有陌生人要找你让你做些什么,都不必理会。陛下那边不会找你,我这边如果找你,我会自己来,所以你记住了。” 谢聿行知道按照薛霁寒和叶文钦的性子一定会再想从虞挽歌这边下手,所以他得让虞挽歌自己提防着才行。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这话后点了点头应着,“好,我知道了。” 确实在这种关头,如果没有谢聿行的提醒,虞挽歌很可能会中计。 谢聿行看着虞挽歌听进去以后点了点头,“这次的事情结束以后,我们便成亲。” 谢聿行说这话的时候是伸手拉着虞挽歌的手说的,虞挽歌对上谢聿行诚挚的目光以后点了点头应着,“好,等所有的事情结束以后,我们便成亲。” 第三百六十三章 我们便成亲 薛彦北为谢聿行和虞挽歌指婚的消息在一天内就传遍了整个京城,几乎所有人也都知道了谢聿行和虞挽歌二人的好事将近了。 叶文钦在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是不敢置信的,抓着下属问了一遍又一遍,但是下属告诉他的都是这么一个答案后,叶文钦可以说是快气死了。 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难道容华没有去做此事吗? 不对! 容华一定是去了,至于这里面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他不知道,总之现在的结果变成这样并不是他想要的。 但是现在这个结果,现在既然已经昭告天下了,就没有办法再改变了,所以这事情,他是注定晚一步了。 真的该死! 既然这个方法没法用的话,就只能用武力来了。 这么想着,叶文钦便直接让属下准备去处理这事。 他现在需要先蛰伏起来,等薛霁寒过来才行。 薛霁寒已经同他说了,他的人,已经要到了。 只能说,叶文钦真的太能忍了。 十日以后。 这日,天气不怎么样,乌云密布的,像是一张大网笼罩着一般,让众人心里都蒙上了一层压抑。 金銮殿之上。 已经回了永州好些时日的薛霁寒,今日进京述报。 虽然薛霁寒说的是永州的一些好消息,但是薛彦北却没觉得是什么好消息,因为之前有人同他说了一些话。 不过薛彦北的表面上还是表现的十分的平静,认真的听着薛霁寒说事,同时还在表面上附和了几句。 只是在场的人都是人精,哪里会看不出来这里面有些东西不一样了。 原本薛霁寒是打算到御书房单独和薛彦北说的,但是薛彦北不知道怎么回事,拒绝见他,还让他在金銮殿上说,这让薛霁寒明白,这薛彦北一定是听了谢聿行的话了。 原本薛霁寒是没打算这么快动手的,他这次主要是想先进宫探探虚实。 但是现在,不用探了。 真相已经很明了了,如果他们在不动手的话,恐怕后面的机会会越来越渺茫的。 所以他们一定不能让这种情况发生。 薛霁寒的表面上也是十分的平静,一同往时的样子一般,下了朝之后他并没有去御书房,而是先离开。 而下了朝以后的御书房,却是不平静了。 “谢大人,你说他真的会这么做吗?” 薛彦北的心里还是不敢相信的,他不愿意相信薛霁寒和叶文钦竟然真的打算谋反,那可是他的皇叔啊。 谢聿行看着薛彦北这不愿意相信的样子轻叹了口气,薛彦北说到底也不过是个几岁的孩子,人生起起伏伏的,他能有这种害怕也是正常的。 只不过这个世界就是残酷的,现在他能以这个方法经历这些残酷,这对他以后的日子,是好的。 “不管他会不会这么做,陛下防着一点总是对陛下没有一丝坏处。” 薛彦北听着谢聿行的话轻轻点头表示明白,“朕知道了。” “只是朕的母后那边……” “太后娘娘那边臣自然会让人去保护她,这点陛下不必担心。” 谢聿行知道薛彦北的担心,他也同薛彦北保证着,自己年少的时候失去过至亲,自然也明白这种失去至亲的痛苦。 所以只要容华做的事情不会太过分,那么他是会保她的。 薛彦北听着谢聿行的保证微微的松了口气,他知道谢聿行是守信的人,之前虽然他听了他人的话疏远了他,但是这并没有什么,毕竟这种事是很容易发生的。 他心里会对谢聿行有警惕,也是正常的。 谢聿行自然也没把这事放在心上,毕竟会被帝王忌惮,并没有什么,因为他现在的情况确实是容易被有心人利用。 薛彦北虽然心里也很不想相信这件事情,但是这段时间坐在皇位上,他已经明白了。 有些事情不是他想不想相信的问题,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想法,有的人想要这个位置,所以就会做一些极端的事情。 但是有些人,不会。 他现在也确实是要听着谢聿行的话去做,这样一来至少能知道薛霁寒到底是出于什么心思。 而他的母后那边,他也想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是不是他的母后也和他们一同想要来对付他,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真的是太让人伤心了。 谢聿行似乎看出了薛彦北的想法一般直接道,“你现在也不用想太多,反正事情已经到了今天的地步,有些事情,如果注定是要发生的,那么就只能想对策就行了。” 薛彦北听着谢聿行的话点了点头,“好,我知道的。” 谢聿行说着也没有继续停留,他现在还有一些事情要做呢,薛彦北这边,就让叶文钦他们看看他们能怎么做好了。 谢聿行从御书房离开以后就去了女院。 谢聿行现在作为女院未来的姑爷,大家看到他也都没有拦他,反而直接带着他去找了虞挽歌。 虞挽歌见谢聿行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有些诧异的看着他,“阿聿怎么来了?可是有什么事情?” 谢聿行听着虞挽歌的问题直接道,“嗯,是有个事情要说。” 虞挽歌闻言便盯着谢聿行看,等着他的下文。 “接下来,叶文钦和薛霁寒恐怕是已经准备宫变了,这几日若是有陌生人要找你让你做些什么,都不必理会。陛下那边不会找你,我这边如果找你,我会自己来,所以你记住了。” 谢聿行知道按照薛霁寒和叶文钦的性子一定会再想从虞挽歌这边下手,所以他得让虞挽歌自己提防着才行。 虞挽歌听着谢聿行这话后点了点头应着,“好,我知道了。” 确实在这种关头,如果没有谢聿行的提醒,虞挽歌很可能会中计。 谢聿行看着虞挽歌听进去以后点了点头,“这次的事情结束以后,我们便成亲。” 谢聿行说这话的时候是伸手拉着虞挽歌的手说的,虞挽歌对上谢聿行诚挚的目光以后点了点头应着,“好,等所有的事情结束以后,我们便成亲。” 第三百六十四章 谋反 正如谢聿行所想,次日。薛霁寒和叶文钦便来御书房找了薛彦北。 薛彦北由于之前谢聿行的提醒,所以他现在对他们两人心中都有一丝防备。 “陛下。” 薛彦北见二人同自己行礼,眸光一闪,不由得道,“皇叔找朕是有什么事吗?” 薛霁寒听着薛彦北这个问题面色从容的笑了笑,随后道,“没有什么事,只是想和陛下聊聊天而已。” 薛彦北听着薛霁寒这话心中警铃大作,下意识的看向了薛霁寒的身后,只见御书房的门已经被关上了,这让薛彦北觉得有些莫名的慌张。 不过他还是把自己的想法隐了下来,故作冷静道,“聊什么天?皇叔在永州遇到了什么趣事了是吗?” 薛霁寒自然能看出薛彦北的慌张模样,心情十分的愉悦,他现在的人应该都已经到了宫里了,外番的人应该也是要到了。 此刻的他也是不想装了,面色从容的走到了一旁坐了下来,“陛下不妨猜猜看,看看本王想要做什么。” 薛彦北看着薛霁寒这般,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这薛霁寒现在是什么意思?连装都不愿意装了吗? 不过薛彦北还是按照谢聿行和自己说的那般,故作不解的样子看着薛霁寒,“皇叔这就把朕给搞糊涂了,莫非不是你永州的事情?” “侄儿,本王也不怕告诉你,本王今日进来,就没打算让你出去了。” 薛霁寒这嚣张跋扈的话语让薛彦北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看着薛霁寒。 这个薛霁寒是耍了什么手段吗?他竟然不担心谢聿行来? 薛霁寒看着薛彦北这皱着眉头不说话的样子眸光一闪,似笑非笑的看着薛彦北,“陛下是在想,谢聿行怎么还不来是吗?” 薛彦北听着薛霁寒这话心里一沉,莫非谢聿行出什么意外了? 不应该才是。 昨日他才和自己那么说呢,怎么可能今日就出意外,这里面一定是有什么问题的。 “皇叔想造反是吗?” 薛彦北现在只能通过和薛霁寒的交谈来延长时间,他故作冷静的看着薛霁寒。 薛霁寒听着薛彦北这话,嘲讽一笑,“造反?这哪里算得上是造反呢?本王只是拿回属于本王的东西罢了。” 薛彦北听着薛霁寒这话微微一顿,目光灼灼的盯着薛霁寒,“什么叫做拿回你的东西?什么是属于你的东西?” “当然是你现在做的位置啊!你可知道,这个位置也是你那个父皇,从本王的手上抢过去的!” 薛霁寒听着薛彦北这话整个人就仿佛癫狂了一般,直接从位置上站了起来,指着薛彦北低吼道。 薛彦北看着薛霁寒这边顿了一下,显然是没想到薛霁寒会这么说,眉头皱的更甚,没有理会薛霁寒,然而薛霁寒却是直接道。 “怎么成哑巴了?看来你是不知道这事啊,既然如此,那本王就好好说来让你听听。” 薛霁寒这个样子就像是触及到了什么记忆一般冷声道。 随后薛彦北便从薛霁寒的话语中听到了薛霁寒做这事的理由。 “本来当年坐上这个位置的人,应该是本王,是你那不要脸的父皇,竟然找了个理由让本王的父皇把本王给支走,等本王再回来的时候他却已经坐上了那个帝位,真的是不要脸,如果不是他,本王何至于此!” 薛霁寒说这话的时候眼底猩红,他的那个样子就像是想把薛彦北给拆吃入腹的样子。 然而薛霁寒话音刚落,一旁倏地传来一道声音,“所以这就是你想坐上这个位置的原因?” 这话一出来,薛霁寒和薛彦北不约而同的看向了声音的来源,只见说这话的人正是叶文钦。 薛霁寒听着叶文钦这话眉头一拧,有些不明所以的看向他,“安平侯,你这话又是什么意思?难道本王不该坐上这个位置吗?” 叶文钦听着薛霁寒这话不由得一笑,缓缓的走向了他,缓声道,“像楚王这么说的话,那这债不是应该去找先皇要吗?” 薛霁寒听着叶文钦这话脸色很是难看,这个叶文钦是脑子有病吗? 这个时候忤逆自己?他疯了? “安平侯,你怎么回事?” 薛霁寒皱着眉头,神色不悦的看着叶文钦,似乎对叶文钦忤逆自己心里很是不爽。 叶文钦没有回答薛霁寒的问题,反而是走近了他,在他的目光注视中直接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一把刀捅进了薛霁寒的胸膛之中。 薛霁寒只觉得胸口处传来一阵剧痛,瞪大了双眸,不可置信的看着叶文钦,“你……做什么!” 薛霁寒怎么都没有想到叶文钦会来这么一下,他更是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倒在叶文钦的手上。 薛彦北也被这一幕给看的愣住了,手紧张的抓着龙椅的把手,生怕叶文钦下一个目标就是自己。 叶文钦看着薛霁寒这不可置信的样子,冷冷一笑,往后退了两步,冷漠的盯着薛霁寒,朗声道,“来人,楚王意图谋反,快来人啊。” 随着叶文钦的话音落,原本紧紧关闭的御书房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了,众多侍卫跑了进来。 叶文钦在看到那些侍卫的时候,突然身体一颤,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你们这是做什么?” 叶文钦说完这话的时候看向了薛霁寒,却见薛霁寒已经受伤了,他的脸色更加的难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楚王,你这是怎么了?” 薛霁寒听着叶文钦的问题有些咬牙切齿,“滚!” 该死的! 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毁了,都被叶文钦毁了! 他该死! 薛霁寒想到自己计划了这么多年的竟然就在这一刻功亏一篑,他的心里是怎么都接受不了。 此刻的他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量,直接就从地上站了起来,直接从一旁拿出了一把刀,冲向了叶文钦。 叶文钦看着朝自己冲过来的薛霁寒,脸色一沉,心中虽然不明所以,但也还是赶紧闪开了。 薛霁寒的这一动作无异于把自己送上死路,那些冲进来的侍卫直接就把他给拿下了。 第三百六十四章 谋反 正如谢聿行所想,次日。薛霁寒和叶文钦便来御书房找了薛彦北。 薛彦北由于之前谢聿行的提醒,所以他现在对他们两人心中都有一丝防备。 “陛下。” 薛彦北见二人同自己行礼,眸光一闪,不由得道,“皇叔找朕是有什么事吗?” 薛霁寒听着薛彦北这个问题面色从容的笑了笑,随后道,“没有什么事,只是想和陛下聊聊天而已。” 薛彦北听着薛霁寒这话心中警铃大作,下意识的看向了薛霁寒的身后,只见御书房的门已经被关上了,这让薛彦北觉得有些莫名的慌张。 不过他还是把自己的想法隐了下来,故作冷静道,“聊什么天?皇叔在永州遇到了什么趣事了是吗?” 薛霁寒自然能看出薛彦北的慌张模样,心情十分的愉悦,他现在的人应该都已经到了宫里了,外番的人应该也是要到了。 此刻的他也是不想装了,面色从容的走到了一旁坐了下来,“陛下不妨猜猜看,看看本王想要做什么。” 薛彦北看着薛霁寒这般,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这薛霁寒现在是什么意思?连装都不愿意装了吗? 不过薛彦北还是按照谢聿行和自己说的那般,故作不解的样子看着薛霁寒,“皇叔这就把朕给搞糊涂了,莫非不是你永州的事情?” “侄儿,本王也不怕告诉你,本王今日进来,就没打算让你出去了。” 薛霁寒这嚣张跋扈的话语让薛彦北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看着薛霁寒。 这个薛霁寒是耍了什么手段吗?他竟然不担心谢聿行来? 薛霁寒看着薛彦北这皱着眉头不说话的样子眸光一闪,似笑非笑的看着薛彦北,“陛下是在想,谢聿行怎么还不来是吗?” 薛彦北听着薛霁寒这话心里一沉,莫非谢聿行出什么意外了? 不应该才是。 昨日他才和自己那么说呢,怎么可能今日就出意外,这里面一定是有什么问题的。 “皇叔想造反是吗?” 薛彦北现在只能通过和薛霁寒的交谈来延长时间,他故作冷静的看着薛霁寒。 薛霁寒听着薛彦北这话,嘲讽一笑,“造反?这哪里算得上是造反呢?本王只是拿回属于本王的东西罢了。” 薛彦北听着薛霁寒这话微微一顿,目光灼灼的盯着薛霁寒,“什么叫做拿回你的东西?什么是属于你的东西?” “当然是你现在做的位置啊!你可知道,这个位置也是你那个父皇,从本王的手上抢过去的!” 薛霁寒听着薛彦北这话整个人就仿佛癫狂了一般,直接从位置上站了起来,指着薛彦北低吼道。 薛彦北看着薛霁寒这边顿了一下,显然是没想到薛霁寒会这么说,眉头皱的更甚,没有理会薛霁寒,然而薛霁寒却是直接道。 “怎么成哑巴了?看来你是不知道这事啊,既然如此,那本王就好好说来让你听听。” 薛霁寒这个样子就像是触及到了什么记忆一般冷声道。 随后薛彦北便从薛霁寒的话语中听到了薛霁寒做这事的理由。 “本来当年坐上这个位置的人,应该是本王,是你那不要脸的父皇,竟然找了个理由让本王的父皇把本王给支走,等本王再回来的时候他却已经坐上了那个帝位,真的是不要脸,如果不是他,本王何至于此!” 薛霁寒说这话的时候眼底猩红,他的那个样子就像是想把薛彦北给拆吃入腹的样子。 然而薛霁寒话音刚落,一旁倏地传来一道声音,“所以这就是你想坐上这个位置的原因?” 这话一出来,薛霁寒和薛彦北不约而同的看向了声音的来源,只见说这话的人正是叶文钦。 薛霁寒听着叶文钦这话眉头一拧,有些不明所以的看向他,“安平侯,你这话又是什么意思?难道本王不该坐上这个位置吗?” 叶文钦听着薛霁寒这话不由得一笑,缓缓的走向了他,缓声道,“像楚王这么说的话,那这债不是应该去找先皇要吗?” 薛霁寒听着叶文钦这话脸色很是难看,这个叶文钦是脑子有病吗? 这个时候忤逆自己?他疯了? “安平侯,你怎么回事?” 薛霁寒皱着眉头,神色不悦的看着叶文钦,似乎对叶文钦忤逆自己心里很是不爽。 叶文钦没有回答薛霁寒的问题,反而是走近了他,在他的目光注视中直接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一把刀捅进了薛霁寒的胸膛之中。 薛霁寒只觉得胸口处传来一阵剧痛,瞪大了双眸,不可置信的看着叶文钦,“你……做什么!” 薛霁寒怎么都没有想到叶文钦会来这么一下,他更是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倒在叶文钦的手上。 薛彦北也被这一幕给看的愣住了,手紧张的抓着龙椅的把手,生怕叶文钦下一个目标就是自己。 叶文钦看着薛霁寒这不可置信的样子,冷冷一笑,往后退了两步,冷漠的盯着薛霁寒,朗声道,“来人,楚王意图谋反,快来人啊。” 随着叶文钦的话音落,原本紧紧关闭的御书房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了,众多侍卫跑了进来。 叶文钦在看到那些侍卫的时候,突然身体一颤,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你们这是做什么?” 叶文钦说完这话的时候看向了薛霁寒,却见薛霁寒已经受伤了,他的脸色更加的难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楚王,你这是怎么了?” 薛霁寒听着叶文钦的问题有些咬牙切齿,“滚!” 该死的! 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毁了,都被叶文钦毁了! 他该死! 薛霁寒想到自己计划了这么多年的竟然就在这一刻功亏一篑,他的心里是怎么都接受不了。 此刻的他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量,直接就从地上站了起来,直接从一旁拿出了一把刀,冲向了叶文钦。 叶文钦看着朝自己冲过来的薛霁寒,脸色一沉,心中虽然不明所以,但也还是赶紧闪开了。 薛霁寒的这一动作无异于把自己送上死路,那些冲进来的侍卫直接就把他给拿下了。 第三百六十五章 愿白头偕头(完) “将安平侯也抓起来。” 在薛霁寒被抓了以后,龙椅上的薛彦北又再次出声道。 那些侍卫听着薛彦北这话后便将目标放在了叶文钦的身上,把叶文钦也抓了起来。 在叶文钦和薛霁寒都被侍卫抓住了以后,御书房的门口处便走进来了一个人。 薛彦北看着那人,缓声道,“谢大人。” 薛彦北的这话让薛霁寒和叶文钦都把注意力转到了谢聿行身上。 叶文钦在看到谢聿行的时候瞳孔骤然一缩,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怎么会在这里?” 谢聿行不是已经中毒了吗?怎么现在好生生的出现在这里,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原本他们之所以会这么做,就是因为他们出其不备的让人给谢聿行下毒了,也确定了谢聿行的现在是没法行动的,所以他们才会借这个机会去做这事,可是现在,谢聿行竟然平安无恙的出现在这里,这不是闹吗? 谢聿行听着叶文钦这话冷冷一笑,面色淡漠的看着他,“我没事,你们中计了。” 谢聿行云淡风轻的一句话却是让薛霁寒一个急火攻心直接吐了血,然后整个人晕倒了过去。 薛彦北现在也是知道他们的企图了,直接将这事交给谢聿行处理。 “谢大人,关于楚王和安平侯谋反一事,就交由你处理了。” 薛彦北这话一出来,就直接定了薛霁寒和叶文钦的罪。 意图谋反,这可是诛九族的。 “是。” 谢聿行直接应下。 此刻还清醒的叶文钦知道,完了,他这么多年来所想要的一切都完了,没了。 御书房的这事薛彦北也没有隐瞒着众朝臣,直接宣告了天下,薛霁寒和叶文钦准备谋反的事情。 那些朝臣也都没有想到薛霁寒和叶文钦会这么忍不住,竟然在这种时候做了这事。 现在这个情况,他们也知道完了。 一切都完了。 尤其是叶文钦阵营的人,也都赶紧在这种时候弃暗投明了。 短短十日的功夫过去,一代权臣,叶文钦也就此落幕了。 同样跟着落下的,还有薛霁寒楚王。 就在大家猜测,整个朝堂之上会以谢聿行的权势最大的时候,谢聿行却也提出了,待到薛彦北弱冠之年之后他便退下,不再插手朝堂之事。 谢聿行的这一举动,也让众人唏嘘不已。 原本他们都以为会制衡不了谢聿行,可没想到谢聿行却直接提出了此事。 这可是直接向众人说明了,他的内心无心帝位,所作所为也不过是真的要辅佐薛彦北而已。 就在朝臣为这事感慨的时候,薛彦北又颁发了个圣旨,一则谢聿行和虞挽歌在一个月后成亲的消息。 虽然大家都知道他们两个的婚姻一事,但是大家也都没那么多想法,而现在,是真的要成亲了…… 一个月后。 整个京城都是热热闹闹的,到处都是充满了喜气。 今日,是谢聿行和虞挽歌的成亲之日。 谢聿行可以说是给足了虞挽歌的安全感,他给虞挽歌的聘礼,几乎可以称的上是十里红妆了。 基本上整个谢府都被谢聿行给拿出来了,这个样子足以证明了他对虞挽歌的重视。 而从虞挽歌的府上到谢聿行的府上,全部的地面都被铺上了红毯,谢聿行也在这天拿出他的钱财散给那些百姓。 这让那些百姓也都跟着乐呵了。 虞挽歌的府邸之上。 蒋澜和徐晚清等人都过来了,整个府邸上也都是喜气洋洋的。 就连虞老太太的脸上也都充满了笑容。 虞老太太之前就一直在想,得让虞挽歌得到一个人的爱护,好在,这个人出现了。 虞老太太看着虞挽歌坐在梳妆台前的样子,轻轻一笑,叮嘱着虞挽歌道,“小挽,今日起,你就是谢家妇了,谢大人他待你真心实意,你也应当一样,切莫辜负他,知道了吗?” 虞挽歌听着虞老太太的这话后轻轻点头,应允着,“我知道的奶奶,阿聿他待我极好,我也会尽心尽力的对他。” “好,但是也不能让自己受了委屈,知道吗?” 虞老太太知道虞挽歌比较会隐忍,她也担心虞挽歌会受委屈,所以还是得让她知道,别让自己受委屈。 虞挽歌听着虞老太太这话后点头道,“不会的,奶奶,他不会让我受委屈。” 谢聿行所做的事情都让虞挽歌有这种底气。 虞老太太听着虞挽歌的话后点了点头,之后又说了一些话,喜娘便进来说吉时到了,让新娘子准备出门。 一旁的徐晚清听着这话后,便将盖头给虞挽歌盖上,然后扶着虞挽歌出门。 谢聿行也已经来了,他在门口等候着,看着虞挽歌被扶出来以后只觉得他的心都被填满了。 他上前几步将虞挽歌的手牵着,在虞挽歌的手交到他的手里后,他只觉得心都安稳了下来。 谢聿行扶着虞挽歌上了轿子,然后自己翻身上了马。 从来没有一次,让他这么迫切的想要回府。 在到了谢府之后,宾客也都来了。 谢聿行下了马后便小心翼翼的把虞挽歌扶了上来,跟着喜娘所说的一切流程走着,终于来到了大厅之上。 虞老太太和蒋澜都已经被谢聿行接过来了,因为谢聿行没有父母,也没有长辈。 所以虞老太太和蒋澜自然就是他们的高堂了。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随着司仪的一句句话落下,他们之间的夫妻礼仪,也算是落成了。 “送入洞房!” 虞挽歌先被丫鬟搀扶回了厢房,谢聿行则是留在大堂之上和那些宾客寒暄。 但是谢聿行也没有让虞挽歌等太久,他直接把陆远还有虞宥安,风嘉树都拉过来为自己挡着酒,然后他就直接先回了他们的房间。 在回到房间以后,看着虞挽歌披着盖头坐在床上,他的心更加的充实了。 他无数次的想过今天这种场景,好在,终于实现了。 “挽儿。” 随着谢聿行的声音落下,虞挽歌便感觉到自己的眼前恢复了光亮,她抬眸望去,与谢聿行四目相对上了。 “阿聿。” 谢聿行轻轻一笑,走到桌旁倒了两杯酒走了过来,递了一杯给虞挽歌,“挽儿,愿此生白头偕老。” 虞挽歌接过了那杯酒,然后勾住了谢聿行的臂膀,点了点头,“好,愿此生再不分离。” 第三百六十五章 愿白头偕头(完) “将安平侯也抓起来。” 在薛霁寒被抓了以后,龙椅上的薛彦北又再次出声道。 那些侍卫听着薛彦北这话后便将目标放在了叶文钦的身上,把叶文钦也抓了起来。 在叶文钦和薛霁寒都被侍卫抓住了以后,御书房的门口处便走进来了一个人。 薛彦北看着那人,缓声道,“谢大人。” 薛彦北的这话让薛霁寒和叶文钦都把注意力转到了谢聿行身上。 叶文钦在看到谢聿行的时候瞳孔骤然一缩,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怎么会在这里?” 谢聿行不是已经中毒了吗?怎么现在好生生的出现在这里,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原本他们之所以会这么做,就是因为他们出其不备的让人给谢聿行下毒了,也确定了谢聿行的现在是没法行动的,所以他们才会借这个机会去做这事,可是现在,谢聿行竟然平安无恙的出现在这里,这不是闹吗? 谢聿行听着叶文钦这话冷冷一笑,面色淡漠的看着他,“我没事,你们中计了。” 谢聿行云淡风轻的一句话却是让薛霁寒一个急火攻心直接吐了血,然后整个人晕倒了过去。 薛彦北现在也是知道他们的企图了,直接将这事交给谢聿行处理。 “谢大人,关于楚王和安平侯谋反一事,就交由你处理了。” 薛彦北这话一出来,就直接定了薛霁寒和叶文钦的罪。 意图谋反,这可是诛九族的。 “是。” 谢聿行直接应下。 此刻还清醒的叶文钦知道,完了,他这么多年来所想要的一切都完了,没了。 御书房的这事薛彦北也没有隐瞒着众朝臣,直接宣告了天下,薛霁寒和叶文钦准备谋反的事情。 那些朝臣也都没有想到薛霁寒和叶文钦会这么忍不住,竟然在这种时候做了这事。 现在这个情况,他们也知道完了。 一切都完了。 尤其是叶文钦阵营的人,也都赶紧在这种时候弃暗投明了。 短短十日的功夫过去,一代权臣,叶文钦也就此落幕了。 同样跟着落下的,还有薛霁寒楚王。 就在大家猜测,整个朝堂之上会以谢聿行的权势最大的时候,谢聿行却也提出了,待到薛彦北弱冠之年之后他便退下,不再插手朝堂之事。 谢聿行的这一举动,也让众人唏嘘不已。 原本他们都以为会制衡不了谢聿行,可没想到谢聿行却直接提出了此事。 这可是直接向众人说明了,他的内心无心帝位,所作所为也不过是真的要辅佐薛彦北而已。 就在朝臣为这事感慨的时候,薛彦北又颁发了个圣旨,一则谢聿行和虞挽歌在一个月后成亲的消息。 虽然大家都知道他们两个的婚姻一事,但是大家也都没那么多想法,而现在,是真的要成亲了…… 一个月后。 整个京城都是热热闹闹的,到处都是充满了喜气。 今日,是谢聿行和虞挽歌的成亲之日。 谢聿行可以说是给足了虞挽歌的安全感,他给虞挽歌的聘礼,几乎可以称的上是十里红妆了。 基本上整个谢府都被谢聿行给拿出来了,这个样子足以证明了他对虞挽歌的重视。 而从虞挽歌的府上到谢聿行的府上,全部的地面都被铺上了红毯,谢聿行也在这天拿出他的钱财散给那些百姓。 这让那些百姓也都跟着乐呵了。 虞挽歌的府邸之上。 蒋澜和徐晚清等人都过来了,整个府邸上也都是喜气洋洋的。 就连虞老太太的脸上也都充满了笑容。 虞老太太之前就一直在想,得让虞挽歌得到一个人的爱护,好在,这个人出现了。 虞老太太看着虞挽歌坐在梳妆台前的样子,轻轻一笑,叮嘱着虞挽歌道,“小挽,今日起,你就是谢家妇了,谢大人他待你真心实意,你也应当一样,切莫辜负他,知道了吗?” 虞挽歌听着虞老太太的这话后轻轻点头,应允着,“我知道的奶奶,阿聿他待我极好,我也会尽心尽力的对他。” “好,但是也不能让自己受了委屈,知道吗?” 虞老太太知道虞挽歌比较会隐忍,她也担心虞挽歌会受委屈,所以还是得让她知道,别让自己受委屈。 虞挽歌听着虞老太太这话后点头道,“不会的,奶奶,他不会让我受委屈。” 谢聿行所做的事情都让虞挽歌有这种底气。 虞老太太听着虞挽歌的话后点了点头,之后又说了一些话,喜娘便进来说吉时到了,让新娘子准备出门。 一旁的徐晚清听着这话后,便将盖头给虞挽歌盖上,然后扶着虞挽歌出门。 谢聿行也已经来了,他在门口等候着,看着虞挽歌被扶出来以后只觉得他的心都被填满了。 他上前几步将虞挽歌的手牵着,在虞挽歌的手交到他的手里后,他只觉得心都安稳了下来。 谢聿行扶着虞挽歌上了轿子,然后自己翻身上了马。 从来没有一次,让他这么迫切的想要回府。 在到了谢府之后,宾客也都来了。 谢聿行下了马后便小心翼翼的把虞挽歌扶了上来,跟着喜娘所说的一切流程走着,终于来到了大厅之上。 虞老太太和蒋澜都已经被谢聿行接过来了,因为谢聿行没有父母,也没有长辈。 所以虞老太太和蒋澜自然就是他们的高堂了。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随着司仪的一句句话落下,他们之间的夫妻礼仪,也算是落成了。 “送入洞房!” 虞挽歌先被丫鬟搀扶回了厢房,谢聿行则是留在大堂之上和那些宾客寒暄。 但是谢聿行也没有让虞挽歌等太久,他直接把陆远还有虞宥安,风嘉树都拉过来为自己挡着酒,然后他就直接先回了他们的房间。 在回到房间以后,看着虞挽歌披着盖头坐在床上,他的心更加的充实了。 他无数次的想过今天这种场景,好在,终于实现了。 “挽儿。” 随着谢聿行的声音落下,虞挽歌便感觉到自己的眼前恢复了光亮,她抬眸望去,与谢聿行四目相对上了。 “阿聿。” 谢聿行轻轻一笑,走到桌旁倒了两杯酒走了过来,递了一杯给虞挽歌,“挽儿,愿此生白头偕老。” 虞挽歌接过了那杯酒,然后勾住了谢聿行的臂膀,点了点头,“好,愿此生再不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