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罗地王》 第1章 兵分三路 一片片雪花在阳光下逐渐融化,化成水滴,从屋檐和树枝上滴落,发出轻柔而连续的声音,那是冰雪消融的旋律。 刚刚破冰的湖面,则如同镜子一般反射着天空的颜色,冰雪与温暖交织,寒冷与生机并存,这是一个充满希望的季节。 在遥远的天际,苍白的太阳穿透了云层,投射出微弱的光线,仿佛它也在这冷暖交错的时节中犹豫不决。空气中弥漫着湿润的气息,也混合着土地苏醒的淡淡清香,形成一种独特的北春味道。 一处古老的大殿深处,巨大的空间里充斥着一股神秘而宁静的气氛。大殿的穹顶被年代久远的星图壁画装点,如同繁星闪烁。明暗交错的光影中,更显宏大而震撼。 黑衣人负手而立,仿佛与大殿的古老氛围融为一体。他一身连帽黑衣,那气势仿佛是一座巍峨的山峰,稳固而坚定。他脸带铁面,身上散发着凌厉的气息。他的目光,犹如深渊中的寒星,冷漠而深邃,让人忍不住感到一阵阵寒意,仿佛连灵魂都在颤抖。 在他身边站着一个教徒,那教徒低着头,弯腰曲背,一副恭敬谦卑的姿态。似乎在向这个神秘人禀报着什么,声音虽低,却一字不漏的落入了黑衣人的耳中。 禀报结束后,教徒静待着黑衣人的反应,整个大殿内静谧而庄重,只有微风拂过,带动了灯火摇曳。神秘人紧闭着嘴,没有说一句话。 这样的沉默持续了好一会儿,仿佛连时间都在这一刻被神秘人冻结。然后,他开始说话,声音虽低,却带着一种诡异的笑意,他说:“既然他们来了,那就送他们一个大礼。” 他的语气中满载着邪恶与戏谑,那邪魅的笑声在大殿中回荡,仿佛从深渊中传出的狞笑,让人毛骨悚然。这句话落下,那教徒便领命离去。大殿中又归入了沉寂。 蓝州西北山区的某个密林中,一片肃杀寂静。然而,那静谧的氛围中却隐藏着紧张而激烈的暗流。天罗魔教党羽们,正在这片荒野的隐蔽处紧张的忙碌着,他们的目标——陷阱——正逐渐从黑暗中显现出来。 这个陷阱并不复杂,但却足够致命。他们用树枝、树叶和各种天然易燃材料将这个地方伪装得与周围环境浑然一体,乍一看,你几乎无法察觉到这里的异样。然而,伪装之下,却隐藏着致命的杀机。 崎岖不平的地面,长满了各种奇形怪状的矮灌木,他们在一株不起眼的矮松机关下放入了大量硫磺火石。这些易燃物在黑暗中隐藏得十分巧妙,让人在不经意间难以察觉。而那些化石粉末,仿佛是魔鬼的眼睛,默默地注视着这个陷阱的周围。 布置完陷阱后,魔教党羽们纷纷撤离,他们的脸上带着残忍的笑容,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枯木老人此刻正赶回蓝州,他此行带领着‘西海堡主’李云行和数十名武林高手,飞快地穿过荒野和小路,来到了那片密林外。他们脚下的土地颤动着,弥漫着一股肃杀气氛。 他用手一指那林子,向怀仁居士道:“卫兄你看,那片密林后的石壁,便是天罗魔尊的秘密巢穴。” 高耸入云的古树形成了一片厚重的天幕,遮住了天空中所有的光亮。林间散发着湿润的苔藓和腐木的独特气息,混合着不知名的腥臭,让人几欲作呕。 在这片寂静的密林中,只有风在耳边呼啸,带来了树枝摩擦的沙沙声。每一个声音都像是某种神秘的节拍,使得这片密林的氛围愈发令人不安。 ‘怀仁居士’卫人度凝视着这片阴森的密林,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沉重地摇了摇头,道:“此林内透出一股死寂阴沉的气息,绝非善地。我们不能轻易冒进,最好能把人数分配一下,从几个方向同时探索,以便相互呼应。” ‘枯木老人’木朝柯原本神色淡然,但开口之后,却是钦佩地感叹道:“卫兄不愧深谋远虑的前辈高手,这林中果然凶险得紧,在下初逢天罗魔尊党羽时,便是在这片漆黑的鬼林子中。” ‘西海堡主’李云行双眼中闪烁着怒火,心中涌动着对家园被毁的深深仇恨。那座曾经充满生机和欢乐的庄园,如今只剩下一片废墟,那些熟悉的面孔,那些曾经的欢声笑语,都消失在烈火之中。他无法忘记,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 他深吸一了口气,目光坚定地看着前方。他知道,他不能再忍耐了。于是抢先说道:“依兄弟之见,我们不如放上一把火,烧光这片林子,烧死那些魔教中人。” ‘怀仁居士’卫人度微笑着摆摆手,道:“这个可使不得,使不得。一旦火势失控,那可就难以收拾了。要是误伤到无辜百姓,那更是糟糕。”他的话语轻描淡写,却透着一股果决与自信,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话音落下,周围突然安静下来。众人都点头称是,他回顾了众人一眼,仿佛在确认每一人的意见。 接着,他沉声说道:“我们这些人,都是在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依我看,只要我们行事谨慎些,完全可以将那些魔教党羽不放在心上。“ ”木兄,你带领几位同道,从左侧绕进树林。“ ”吴兄,你领着几位同道,从中间进入林子。“ ”卫某则从右边进林。剩下的人,就和陈兄在林外四散守候。如果林子内无人,那便罢了。若有魔教党羽,我们无论如何也要将他们逼出林子,朱兄和各位请在外围堵住他们,一个也别放走。” 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仿佛一根弦随时都会断裂。每个人都默默地点了点头,表示对计划的认同。 ‘枯木老人’木朝柯默默地点了点头,道:“卫兄的分配当真是恰到好处。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不再耽搁,即刻准备动手。” 第2章 围剿魔党 众人迅速行动起来,各自选好了路线。 ‘枯木老人’木朝柯‘向西海堡主’李云行招了招手,露出一抹决绝的微笑。随着他的动作,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他如同一道闪电,快速地划破这暂时的寂静,当先飞步向左侧林中扑去。他的身影在树林间穿梭,如同一只灵活的猎豹,迅猛而有力。 李云行看着他的背影,略略一顿。他的眼中闪烁着未知的光芒,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但很快,他也紧随其后,追向林中。他的步伐虽然比前者慢了一些,但他的眼神却充满了坚定和决心,显然已经下定了决心。 两人一前一后,如同在舞台上演绎一出紧张激烈的好戏。他们的呼吸、步伐、甚至心跳声,都被这静谧的树林所吞噬。只有当他们穿越树木,枝叶摩擦的声音,才稍稍打破了这安静的气氛。 黎山洞主‘威风八面傲江湖奇功异术霸天下从不害怕秦大胆’秦庐直,此刻正矗立在密林前。他身穿一件银色软甲,微弱的阳光在甲面上反射出寒冷的光芒。他的眼神坚定而果决,就像一把即将出鞘的剑。 他向身后一挥手,那是一只粗壮而有力的手臂,皮肤呈现出一种深铜色,肌肉线条清晰可见。在阳光下,他的手掌就像是铁石般坚硬,指尖锋利如刀。 “各位,咱们是为什么来的?”他叫道,声音深沉而有力,如同远古的洪钟大吕在耳边回荡。 身前众人眼神都充满了坚定和决然。他们虽衣着各异,但都无法掩盖他们身上散发出的那种无畏的气势。 秦庐直的视线一一扫过他们,他看到了他们眼中的光芒,他知道他们无所畏惧。 这一刻,他感到一种强烈的自信从心中升起。他知道,他们是他的力量,他们是他的信任,:“不怕死的,跟我一同进去闯一闯。” 在场的群雄听到这句话,立刻有七八人拿出了他们的兵刃,毫不犹豫地转身跟着秦庐直冲进了林中。 冲在最前面的秦庐直,脸上的肌肉紧绷,目光如炬。他手中握着一把铁枪,身后七八人,虽然数量不多,但都是江湖上的一把好手,各自紧随其后,丝毫不示弱。 这些人都是江湖上的豪杰,他们有着坚强的意志和无畏的勇气,无论面对任何危险,他们都会勇往直前,毫不退缩。 怀仁居士眼见跟随者分别是梅江三杰,天水三有牧场的“江湖豪杰笑哈哈天水第一大剑痴打虎汉子笑面场主”韩玉风,以及几位与‘西海堡主’李云行交情颇深的江湖人物,他的脸上不禁浮现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 于是朝着“剑韵龙魂震九州狂影无敌霸王剑老实人”朱幸三说:“江湖上的朋友们,为道义两肋插刀,义无反顾,真是令人敬佩不已。朱兄,请你守在林外,卫某也要去会一会那天罗魔尊。” 话音未落,一道黑影瞬间划破了空气的宁静,犹如离弦之箭,直冲向密林边沿。一眨眼工夫,那黑影已消失在右边茂密的树林中,不见了踪影。 再说‘西海堡主’李云行和‘枯木老人’木朝柯等一行人马不停蹄地赶往左侧的密林,因左侧地势较高,怪石林立,尚未踏入林子,草丛中忽然闪出木婆婆和李诗雨、许云烟二女。枯木老人急忙上前问道:“你们有没有看到林子里有什么异常动静?” 木婆婆双眸闪烁着幽光,瘦削的脸颊宛如雕刻般精致,皱纹宛如沟壑纵横,看上去颇有些阴森。她微微摇头道:“我们赶到这里后,始终坚守在此,但树林中却一直寂静无声,没有一丝人气。难道那些魔崽子们已经溜走了吗?” 李、许二女虽然容颜秀美,但身姿矫健,一看就知道是习武之人。她们此刻略显紧张,脸上显然也带着一丝疑惑之色。 枯木老人皱了皱眉,沉吟道:“这却难说,不过既然大家都来了,我们自然不能就此罢休。那就去搜他一搜,看看能否找到些线索。” ‘西海堡主’李云行将目光深邃地投向他的爱女和许云烟,他的眼神中满载着父亲的忧虑。深沉地说道:“你们不可轻易进林来,但听得林中有了动静,便赶快知会那边朱老前辈。”他的声音有些嘶哑,蕴含着一种难以言明的情感。 李诗雨和许云烟都默默地点了点头。 于是木婆婆便领着李云行和群雄迅速地朝着树林中间的方向奔去。他们的步伐坚定有力,如同猛虎下山,势不可挡。转眼间,众人已奔至树林边缘,随后深入树林,隐隐不见。 突然,许云烟低声问道:“姐姐,我们真的只在林外等他们,不去找下哥哥了?”她的话语带着明显的担忧,却也难以掩盖她对何山下的深深挂念。 许云烟的脸上流露出疑惑和忧虑,她看着李诗雨,希望得到确定的回答。她的手紧紧握着,指节甚至因为用力而显得有些苍白。 李诗雨嘴角挂着一丝自信的微笑,轻轻摇了摇头,继续说道:“妹妹莫慌,现在不必急于一时。若我们贸然跟去,爹爹他们必定会阻拦,岂不是平添麻烦?我已经有了主意,我们只需等待他们先行进入树林,然后我们再悄悄跟进去,救下哥哥。” 她的声音轻柔而坚定,仿佛已经将所有的情况都考虑在内。 许云烟立刻放松了下来,欢快地说道:“没错,我也有这样的想法。你猜猜,下哥哥他们会在树林里吗?“她的眼睛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似乎对李诗雨充满了信任。 她紧紧地握着李诗雨的手,那双手心冒出的汗水,仿佛在诉说着她内心的紧张与期待。这份紧张与期待,也如同一种无形的连结,在两人之间悄然传递。 李诗雨深吸一口气,她的目光扫过眼前的树林,仿佛看穿了后方的石壁,沉声道:“这里是天罗魔尊在蓝州的巢穴,他们要是被天罗魔尊掳走,那就一定在那石壁的秘密洞穴里。” 第3章 为虎作伥 许云烟此刻却是眉头紧锁,忧虑重重,仿佛有一座大山压在她的心头。 她顿了顿,说道:“唉,其实我对天罗魔尊的威势并不畏惧,但我却怕我的师父。她老人家不知为何,竟然加入了天罗魔教。” 许云烟的师父,是她心中最尊敬的人,这让她感到十分困惑和忧虑。 她的眼神中闪烁着深深的恐惧,仿佛在她的内心深处,有一个无法逾越的阴影。这个阴影控制着她以前的生活,让她感到无法呼吸。 李诗雨忍不住道:“你究竟在怕她什么?她那样对你,如此绝情,现在又和下哥哥成了死敌,更是加入了天罗魔尊的阵营,你和她之间的师徒关系早就没有了。你到底还在顾虑什么?” 她的话语如同一把锐利的剑,直刺人心。许云烟看着她,眼中闪烁着一种炽热的光芒,仿佛在挑战内心的恐惧。深吸了一口气,尝试将那股恐惧压制下去。 “我不怕她,”许云烟低头说道,“但我尊重她。她曾经是我的师傅,也是我的长辈。即使她现在与我师徒之名早已不再,我也无法将她视为敌人。” 李诗雨似乎对许云烟的回答感到不满,她皱了皱眉,心中不禁生出了一丝怜悯,却并未再说什么。两人陷入了沉默,只有风吹过树叶的声音在耳边回荡。 许云烟缓缓抬起头,望向远方,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似乎在回忆着什么,她知道,这个人在她心中一直都是那个慈爱的师父,是那个曾经保护她、关心她的人。即使现在他们成了敌人,她也无法对她产生真正的恨意。 良久 李诗雨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坚定的信念,她道:“师父又如何?我们只追求正义,即便真的是父母,也要在大义面前毫不留情。我们不能因为亲情而放弃原则,这是我们的底线。” 她的话音刚落,气氛瞬间紧张起来。这句话,像是掀起了惊涛骇浪。 许云烟被这话震得愣住了,倒吸一口凉气,惊骇的目光扫过李诗雨。她紧紧握着拳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身躯微颤。 抬头望向天空,嘴角勾起一丝自嘲的微笑,道:“大义灭亲吗?要大义灭亲吗?”她低语,语气中充满了惊疑与不置信。这个在她心中一直是个禁忌的词汇,如今被堂而皇之地提出来,让她感到一阵无法言说的痛苦。 她声音颤抖着不断地低声重复着这几个字,那单纯无邪的脸上,划过一丝痛苦、惊恐和迷惘的神情。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无奈和失落,仿佛在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有一道看不见的裂缝,正在无情地吞噬着她内心的平静和安逸。 李诗雨微微点头,沉声道:“没错,大义灭亲。就拿我来说,上次我们在林中遇到的那个使用铁手掌的人,他竟然是我姨父。可是,他却加入了天罗魔尊的阵营,我不得不割舍这份亲情。这次要是再遇到他,我也会……” 她的声音虽然有些低沉,但却充满了坚定和决绝,她懂得如何在正义和亲情之间做出正确的选择。 许云烟突然间瞪大了眼睛,目光中充满了惊恐与疑惑。她问道:“你会杀了他吗?” 这个问题似乎让气氛瞬间凝固,许云烟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眼神紧紧地盯着李诗雨。 李诗雨沉默片刻,心中五味杂陈,她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或许,但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再把他当做姨父了。” 她的声音带着些许的苦涩和决绝,毕竟这是她的姨父,但是他的行为却让她感到无比的愤怒和失望。 许云烟听了,沉默不语,内心的纷乱如同一团乱麻,无法理清。她原本是一个纯情而天真的少女,从来没有想过要杀死任何人,尤其是自己的师父。 “这怎么可能?”她低声自语,眉头紧锁,“我怎么可能杀死自己的师父?” 然而,现实情况却让她感到非常为难。她觉得自己必须做出一个艰难的决定,她的心跳加速,像是要从胸口跳出来。眼前不断地闪现着师父的身影。 然而,在李诗雨的这番话语中,她感到了一种深邃的真理。那些简单而直接的词语,像是一把锐利的剑,刺破了她的困惑。她开始理解,李诗雨的话并非空洞的道理,而是一种真挚的劝诫。 那颗原本躁动不安的心,像是被冷水浇淋,逐渐冷静下来。 李诗雨看着她那困惑的表情,轻轻笑出声来,知道她现在脑子里正在剧烈挣扎,便安慰道:“好了,别想太多,时间不早了,我们赶紧出发。再晚些,恐怕就来不及了。” 她的话语带着一丝柔和的语气,让人感到温暖而安心。 许云烟缓缓地道:“要是等一会,遇见我师父,咱们怎么办?” 李诗雨灵机一动,眼睛滴溜溜地转了转,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这样,要是碰到你的师父,就让我来对付她。要是碰到我的姨父,就由你来出手。这样咱们都不会为难了。” 她们似乎找到了解决问题的最佳途径,于是相视一笑,手挽着手,一同向密林深处奔去。 李、许二女心系情郎,焦急万分,已经顾不得自己的安危,步伐匆忙,一路狂奔,沿着林间空地的方向疾奔。她们的路线正好在李云行众人与明功真人分开的中间。 才行了不过数丈,蓦地忽见一条其快无比的黑影,“刷”地一声轻响,从二女身前丈许处一掠而过。那黑影的速度快得不可思议,仿佛一道闪电,瞬间便消失在黑暗之中。 二女心中一紧,急忙停下脚步,脚下厚厚的枯枝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在黑暗的树林里显得格外清晰。两人侧耳倾听,寒风中只有她们急促的呼吸声和枝叶被风吹动的声音。发现已经失去了那个人的踪迹,她们不禁感到有些失望。 第4章 突然袭击 许云烟的嗓音有些沙哑,她疑惑地问道:“真是奇怪,会是谁呢?” 树林里黑漆漆一片,她感觉到了一股冷冽的寒意,不禁打了个寒战,从暗处传来的轻微声响让她不由的心头一紧。 “只怕是爹爹他们,只是他们怎的来这边了,别管了,咱们走。”,李诗雨低声道,声音中充满了担忧和忧虑。 正当她刚刚轻吐出“走”字,突然,左侧的林中传来一声沉重的闷哼。声音中充满了痛苦与挣扎,仿佛有什么东西正被重重地压制。周围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静谧得只剩下这声闷哼在回荡。 李诗雨感到心中一紧,她翻起玉腕,瞬间将长剑架起,轻声说道:“我们快去看看!” 许云烟与她相视一眼,彼此默契地点了点头。 二女循声折转,如飞燕般疾速扑向左侧。然而,林中一片漆黑,黑暗中,李诗雨临危不乱,以剑开路,快步流星,许云烟紧随其后,她们跑得很急,一处岔路口,许云烟侧身疾行,感觉到自己似乎与一个人擦肩而过。那个人无意间手臂撞到了她的右胸。 一种莫名的恐惧从心底升起,她仿佛感到一股冷意从右胸传遍全身。许云烟仿佛触电般地跳了起来,不禁惊呼出声。 “谁?”她大声喊道,但那个人已经极速消失在黑暗的林中。 黑暗中,她的声音像是一阵突如其来的冷风,刺破了寂静的夜晚。 李诗雨急速回转过头,眼角余光瞥见了一道人影,矗立在暗影之中,宛如一尊雕塑,静静的站立,默默的凝视着她。 然而,那黑暗中的阴影过于深沉,将他的面容深藏其中,使人无法窥见其真实的模样。只能隐约感受到他的存在,像是一股冷峻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让人感到一种无形的压迫。 她的心跳瞬间加速,目光与那深邃的黑影对视,尽力稳住自己的情绪,紧紧盯着那个身影。 许云烟的全身突然涌上一股寒意,她迅速反应,伸手将剑拔出握在手中。心跳在剑柄上回荡,眼神中充满了警惕和紧张。 她的手心开始出汗,紧绷着身体,剑柄在手中翻飞,如同灵蛇吐信,随时准备发出致命一击。 幽暗的树林中,那人的身影犹如一座石雕,他的面孔被遮掩在阴影中,叫人难以窥见其真容。树枝在寒风中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这声音像是冷酷而尖锐的笑声,让人感到不寒而栗。 李诗雨的身形微微一晃,如同一朵在狂风中摇曳的蔷薇,她手腕一翻,手中的剑便像是感应到了什么,瞬间化作了“风卷残云”的杀招。 她身形猛然跨前,犹如瞬移的幽灵。她的剑,就像一道闪电划破黑暗的夜空,化作“风卷残云”之式,疾向那黑影砍削过去。 那黑影在剑光的照耀下,显得异常的渺小和脆弱。“嚓”一声脆响,那人一双手臂应声而断。 望着眼前的这棵树,那枝叶像是已经枯死,孤零的树枝看起来像是一个举起手臂的人。“啊!”她长嘘一口气,忍不住苦笑了一下,紧张的神色逐渐平复下来,“原来只是一棵大树啊,真是吓了我一跳。” 许云烟也拔剑上前。果然是一棵枯树,一支横干,已经被李诗雨的长剑砍断。那断口处还有些许新鲜的木色,仿佛在诉说着曾经的辉煌。 她自觉有些难为情,便笑道:“这鬼林子里太暗了,黑乎乎地,跟一个人没有一样。” 李诗雨感到有些不自在,便微笑着道:“这片树林真是阴暗,黑乎乎的,跟没有一个人一样。”她轻声低语,试图缓解这份沉默的尴尬。 许云烟轻抚着她的肩膀,柔声道:“都是我们太过紧张了,连我也一样,错认为这是一个人。现在,我们不能再在这里耽误时间了,得赶快往前赶。“ 两人不再犹豫,快步朝着前方的树林深处走去。 林间的风带着一丝阴冷,吹过脸颊,二女提剑疾驰,她们身姿矫健,步伐轻盈,一会功夫,便前行了数十丈。 许云烟一路急速前行,突觉身侧又一次有阴影掠过,她心猛地一紧,下意识想要尖叫,但经过之前的惊吓,她已经有了些许的镇定,却硬生生地忍住了。她告诉自己,这只不过是一棵大树而已,没必要自己吓自己。 她的心跳虽然有些加速,并未失去理智。但也并未因此放下警惕,心中的警钟仍在回荡。她总感觉自己像是被什么东西跟踪着,不由的脚步开始加快,她不敢回头,继续紧跟着李雨诗快速前行。 很快她们便匆匆赶到了一块地势略高的小丘处。 小丘上,野草荒芜,几株枯木矗立,‘西海堡主’李云行正和‘枯木老人’木朝柯等围着探视一个仰卧着的人,紧张地探讨着他的伤势。 二女抢上土丘,注目一看,立刻惊呼出声:“秦庐直!”那被他们称为黎山洞主的‘威风八面傲江湖奇功异术霸天下从不害怕秦大胆’秦庐直,此刻却是昏迷不醒,命悬一线。 此时,秦庐直的呼吸急促,仿佛每一口呼吸都带着疼痛,他的嘴唇紧闭,就像是强忍着痛苦,即便是昏迷不醒,身体都还在微微颤抖,显然是因为伤痛而引起的肌肉反应。 李云行看到两个女孩赶来,他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连忙上前急切地问道:“你们怎的也进林子来了?这里可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 他的声音透露出一种不可抗拒的威严,让人无法忽视。 二女闻言,脸色一变,似乎有些委屈。她们紧紧跟在李云行身后,小心翼翼地解释道:“我们听到呼叫声,特地赶来看看。” 李云行微微皱眉,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你们有没有通知朱老前辈?” “还没有呢。”许云烟缓缓道,她的眼神透露出深深的担忧,心里默默地祈祷着这位前辈能够度过难关,“这位秦前辈怎么样了?”话语中充满了关切。 第5章 声东击西 李云行没有回答,只是眉头紧锁,目光凝重地望着前方,眼中满是无尽的恨意,仿佛要将那魔尊的名字刻入骨髓。他的内心被一种不祥的预感所笼罩,仿佛有一股巨大的压力压在他的胸口。 枯木老人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沉声说道:“他被天罗魔尊暗算,内脏破裂,又被毒针击中要害……”话语中充满了怨毒与愤怒。 木朝柯的额头上已经冒出了细汗,他握紧拳头,显然在努力压抑自己的情绪。而这种情感也在不知不觉中传递给了众人,更加深了众人对天罗魔尊的痛恨。 突然,一阵冷风吹过,仿佛从九幽深渊中吹来,众人不禁都感到心头一凉。风呼啸而过,卷起那破碎的衣裳,仿佛在为这位曾经的强者哀悼,树木似乎也在跟着颤抖,发出沙沙的声音,像是在为这位即将离去的生命哼唱挽歌。 许云烟心中一颤,惊道:“我们才刚踏入这片林子时,就感觉到有人从前方一闪而过,转眼间消失得无影无踪。那人想必定是天罗魔尊无疑。” 她的声音中透露出深深的惊悸与不安,仿佛仍沉浸在那份惊鸿一瞥的后怕之中。 李云行看向枯木老人,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与决然,说道:“由此可见,那魔头现在必定在这片森林的深处。我们得赶快护送秦大侠离开这片树林,同时告知朱老前辈和其他人,不必再继续守候了。和我们一起深入里面,彻底搜索那魔头的踪迹。” 话音刚落,他已闪身上前,长剑在手,冰冷的剑锋在微风中闪烁着寒光。枯木老人紧随其后,一袭破旧的衣袍在林间的寒风中飘扬。两人瞬间就要带人出去。 然而,梅江三杰的老大陶金生却突然接过了话茬,大大咧咧地说道:“木兄,不必劳烦您了,我们兄弟几个护送秦兄出林便好。” 李云行回头看了看身后的两人,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他心知这三个小家伙已经被吓破了胆。于是,爽朗地说道:“好,既然如此,你们三个在赶路的时候一定要万分小心,千万不要走散了。虽然这片林子不算太大,但它的危险却无处不在,每个角落都可能隐藏着致命的陷阱。” 他的声音透露出一种充满经验和智慧的沉稳,让三个小家伙感到心安。他们纷纷点头表示明白,脸上的恐惧也逐渐被坚定的决心所取代。 陶金生略微一愣,然后脸上泛起一丝红晕,他点了点头,答应道。随即转身,呼唤着老二陶木生和老三陶水生,两人应声而来。他们把“威风八面傲江湖奇功异术霸天下从不害怕秦大胆”秦庐直从地上抱起,陶金生背起他,急匆匆地向林外走去。 李云行目光扫过“江湖豪杰笑哈哈天水第一大剑痴打虎汉子笑面场主”韩玉风等人,沉声说道:“诸位,你们是愿意暂时离开这片林子,还是愿意冒险继续和李某深入林中寻找?” 韩玉风豪迈地说道:“李兄,我们既然来到这里,就没打算活着回去。”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坚定和决心,仿佛对生死已经看淡。 李云行听到这话,沉默了半晌,没有再开口。双手搭在剑柄上,仿佛在感受它的脉动。 许云烟忍不住心中的疑惑,开口问道:“我们这里这么多人,天罗魔尊究竟是如何下手的?”声音中充满了惊讶。 枯木老人黯然叹息:“那位魔头,实是狡诈阴险。他以声东击西之计,使得秦兄弟离开我们队伍,只一瞬,便遭了毒手……” 他的目光中透露出深深的悔恨和痛苦,仿佛在这瞬息之间,内心已被烈火焚烧得焦黑一片。 正当他刚要继续说下去的时候,忽然又是一声闷哼之声,隐隐传来。众人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抓住。 那声音似乎就是从不远处的林子里传来的,众人齐齐一震,仿佛心脏都瞬间紧绷了起来。 李云行仔细一听,脸色大变,喝道:“糟糕,是陶老大的声音……” 话语未毕,人已如龙卷风般腾空,飞速掠过土丘,疾如闪电。 众人见状,迅速追上前去。行不到数丈,突然前方一人踉踉跄跄地跑来,竟然是梅江三杰中的老三陶水生。他的脸色苍白,神情惊恐,仿佛见到了什么可怕的事物。 李云行迅速冲上前去,焦灼的望着陶老三,大声喝问:“陶老三,发生什么事了?” 这个高大健硕的汉子,此刻却面色苍白,嘴角溢出了鲜红的血液。他努力地举起手,向后一连指了三次,每一次都像在抽离他的生命力。他的手指颤抖,微弱的拚命说道。 \"天……罗……魔……尊……\" 说完,他的身体突然僵硬,仿佛所有的生命力都被瞬间抽走。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直直地盯着后方,仿佛看到了什么让他无法相信的存在。 陶水生的身体就这样倒下,他的手还保持着那个向后指的姿势。他的嘴角还挂着那丝未干的鲜血,他的眼睛中充满了无尽的恐惧和困惑。 枯木老人一个闪身,如风般掠向前方。他的手指轻轻搭在那已断气的身体上,指尖几乎已经感觉不到一丝丝脉息,确认了他的生命已经逝去。枯木老人默默地收回手,沉默地站在原地。 他心中充满了悲伤和愤怒,突然间爆发出一声震天的咆哮。他猛地扑向陶水生的尸体,紧紧地抱住,就像一头狂野的猛兽在林间穿梭。 他的呼喊声震撼着整个树林,如同狂风暴雨般肆虐:“天罗魔尊,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家伙,有胆量就出来与木大爷一战三百回合,只会躲在背地里害人吗?鼠辈,出来受死啊!” 声音在林中不停回荡,然而,却没有任何回应。 李云行忧心忡忡,唯恐枯木老人受伤,他迅速拔出长剑,紧紧地跟在老人身后,随时提防着天罗魔尊。 第6章 魔巢机关 十余丈之外的枯叶乱枝之上,梅江三杰的陶金生与陶木生静静地躺在那里。 ‘威风八面傲江湖奇功异术霸天下从不害怕秦大胆’秦庐直,此刻却倒卧在七尺外的一株大树下。在这三人中,只有老二陶木生还握着兵刃,然而他的身体已经冰冷,再也无法动弹。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切都变得那么安静,那么沉重。只有寒风在耳边呼啸而过,带走了三人的过往荣光。 枯木老人瞬间暴怒,双掌猛然翻动,宛如神龙出海,威猛无比。“蓬蓬”两声巨响,他身侧的两棵大树在愤怒的掌风中应声而倒。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凌厉的杀气,仿佛要将一切不满和愤怒都发泄在这两棵大树上。 ‘江湖豪杰笑哈哈天水第一大剑痴打虎汉子笑面场主’韩玉风从怀里掏出火折子,轻轻拨开,火光闪烁,迎风摇曳,他的眼神变得凝重起来,准备仔细看看‘梅江三杰’致死的原故。 李云行立刻低声嘱咐:“韩兄,快把火光熄了,那魔头可能还在附近。”他的声音带着一丝紧张,像是被寒风吹过的湖面,冷冽而警惕。 众人心中明白,他们已经暴露了行踪,现在必须谨慎行事,不能再给那魔头可乘之机。 韩玉风听闻此言,也顾不得许多,连忙将手中的火头熄灭。 枯木老人却怒声吼道:“不要怕,只管亮火,木某正等他出面来较量较量。”他的声音如同冬季的狂风,凛冽而果敢,岁月的痕迹深深地刻在他的脸上,像是经历过千年的风霜。 木婆婆凝重地说:“老头子,咱们各守一方,让韩兄弟点燃火把,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韩玉风再次点燃了火折子,低头查看地上的两具尸体。 陶金生的背心,一个乌黑的手掌印清晰可见,他的内脏已经破碎,如同被狂风肆虐的田野,一片狼藉。 陶木生的面部被人以重手法击中,半个脸庞变得面目全非,仿佛遭到了一场突如其来的灾难,容貌尽毁。他的嘴巴张大,似乎在最后时刻要呼喊什么,但却被无形的魔掌瞬间扼杀。 韩玉风的心在滴血,他的目光中充满了愤怒与悲痛。他再次检查了尸体,确信他们已经失去了生命。 李云行握紧拳头,双眸闪过一丝冷厉。他恨声道:“那魔头竟然如此心狠手辣,不过片刻之间,梅江三杰无一幸免,全都惨遭毒手。” 韩玉风目光凝重,道:“那魔头的手段竟如此残忍,当真是个心狠手辣之辈。我们不能再这样盲目地搜寻下去,太危险了。”他沉吟片刻,道:“我看我们不如暂时退出这片森林,再商量对策。” 众人眼中闪过一丝惊慌,他们亲眼目睹了“梅江三杰”的悲惨命运,心中无不感到恐惧,这片密林幽深昏暗,那未知的危险确实令人心悸,于是齐声赞同。 李云行的内心被沉重的情绪所笼罩,他觉得自己此刻像是一叶在狂风暴雨中的孤舟,摇摇欲坠。无奈之下,他只能点头答应。 就在这时,密林中突然响起了一声长啸。那声音如同猛虎下山,又似狂风怒吼,震荡在每一个人的耳畔。 枯木老人耳朵微动,颤声道:“那是怀仁居士的声音,他一定也有新发现了,咱们快去!” 他的声音带着几份急切,几分期待。 话音一落,他没等众人回应,便迈开大步,朝着那啸音的来处飞奔而去。 于是,众人唯有放弃出林的念头,重新拿起各自的武器,紧紧跟随冲向前方。 没过多久,他们的前方出现了一块空地。空地的正中,孤零零长着一株矮松,它形单影只,与周遭的环境格格不入。这正是枯木老人上次在密林深处发现的那个石壁机关所在。 此时,怀仁居士伫立在矮松之前,他的脸上挂着温和的微笑,袍袖在冷风中飘动,看起来竟与周围的景物显得无比协调。 枯木老人当先奔到,立即迫不急待地问道:“卫兄,你见到那魔头了吗?“语气中充满了难以抑制的紧张与期待。 怀仁居士一脸惊讶,道:“什么?我穿过这片林子的时候,却没遇到任何人,刚才我发现这棵矮松有些与众不同,猜测它可能是密门的开关,于是便匆忙用啸声叫你们赶过来。” 枯木老人跺脚恨声道:“我们却在林中几次被那魔头所乘,一转眼工夫,梅江三杰和‘威风八面傲江湖奇功异术霸天下从不害怕秦大胆’秦庐直都己遭了毒手…“ 他的声音带着深深的悲痛和愤怒,每一字都像是从心底挤出的哀嚎。 怀仁居士愣住了,惊讶地问道:“真的吗?我怎么什么声音也没听到?”他挠了挠头,好似心中疑惑不已。 木婆婆沉声道,“那魔崽子一向欺软怕硬,专挑实力弱小的人下手。梅江三杰才刚去世不久,他肯定还在森林里没有离开。我们得先想办法打开那扇石壁的密门。” 众人也明白,那些魔教党羽都是非常狡猾的敌人,要想找到并消灭他们,就必须先打开那扇密门。 枯木老人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调整好自己的状态。抬起头,望了望幽暗的天空,咬牙切齿地说道:“说的是,咱们就算碰不上天罗魔尊本人,好歹也弄死他几个党人,替为那些枉死的同道们报仇。” 他的声音在寂静的密林中回荡,如同野火般燎原。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坚决与决绝,像是淬火过的锐利剑刃,刺向黑暗的夜空。 身后众人同样决心满满的紧握武器,眼神中燃烧着复仇的火焰。 在上次的探查时,他对这棵矮松已经做过仔细的观察,因此这次没有过多的犹豫。他卷起袖口,坚定地大步向前,双手紧紧抱住那棵矮松,用力向上拔去。 而那矮松,尽管在不停的摇晃,却始终没有被拔起,仿佛生根在岩石中一般。 第7章 毒燎虐焰 枯木老人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焰。他的双脚仿佛深深根植于大地之中,一股难以言喻的力量在他体内涌动。他紧紧地握住拳头,骨骼咯咯作响,青筋暴起,显然已经运起了他的神力。 李云行突然低喝道:“木兄且慢一些,这棵矮树如果真是密门机关,绝对不是这般死命硬拔的,让兄弟来试试。” 他同样挽起衣袖,双手轻轻抚摸着树干,每一个触碰都显得小心翼翼,仿佛在寻找着什么微妙的线索,然而机关并无任何反应。 于是只得合掌轻轻环抱住树干,缓缓地用力,一股内力从他体内涌出,透过手指传到矮树上,他缓缓的向左旋转了转,没有反应,他又缓缓地向右旋转 正如预料一般,那矮松突然发出了一阵沉闷的“咔咔”声,整棵树都开始摇晃起来,好像要向李云行臣服一般。随着他的右转向右转动,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变得紧张起来。 众人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这株矮松,心中充满了好奇和期待。他们纷纷猜测着机关开启的方式,是矮松内部机关还是与后面的石壁有关? 李、许两名女子站在稍远的地方,突然间,她们鼻中嗅到了一股浓烈的硫磺硝石的焦味。这种气味让她们感到惊愕,仿佛预示着某种不祥的征兆,正欲喊叫出声。 站在她们身边的怀仁居士看了看她们,似也察觉到了异常。他立刻大声喝道:“李兄,快松手!不要轻举妄动!” 那道喝声刚刚出口,突然间,四周的林子像是被天雷劈中,轰的一声巨响,震得大地都在颤抖。浓烟滚滚,直冲云霄,将整个林子都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前后左右,熊熊烈火冲天而起,火光映照在每个人的脸上,让人感到一种说不出的震惊。 众人站在一片空地上,四周弥漫着浓烟和热浪。他们暂时还未被炽热的火焰所触及,然而这片空地却仅仅只有四五丈宽,仿佛是一个狭窄的火海中的孤岛。他们被困在这里,前方的出路已被熊熊烈火阻断,已然身处绝境。 李云行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的目光在四周的烈火中游移,心中充满了惊慌。他扭头四望,只见那烈火如同被赋予了生命,越烧越盛,疯狂地吞噬着周围的一切。 它烧得密林中的树木发出哔哔剥剥的爆裂声,烟雾升腾,仿佛一只凶猛的野兽,不断逼近着他们。 众人的心被恐惧笼罩,他们惊恐地向空地中央退去,在中间围成一圈,眼前只有熊熊燃烧的火焰和浓浓的烟雾。空气中弥漫着强烈的灼热感和刺鼻的硝烟味,令他们感到窒息。 李云行楞在原地,心中的悔意如同潮水般涌来,懊恼的情绪紧紧地跟随着他。他长叹一声,那声音如同寒风掠过枝头的颤抖,道出了他内心的难过。 他的眼中滚出了泪珠,那泪水带着无尽的苦涩和懊悔,流淌在他苍白的脸颊上。凄然地说道,“李某人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行,如今却连累了各位,我真是该死。”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自责和痛苦,像是有一把尖刀深深地刺入他的心脏。他的眼神空洞而悲伤,仿佛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希望和信念。 突然,枯木老人向火中猛然挥出五六掌。那狂风仿佛是他的忠诚伙伴,随着他的手势向前席卷,将那炽热的火头推向后方。 枯木老人吼道:“你们随我冲过去……“ 然而,当他稍作停顿,那肆虐的火焰便再次腾起,炽热的烈焰几欲烧到他的眉须。 他心知不妙,这火势已然失控,若不能有效遏制,只怕众人性命不保。于是赶紧凝神聚气,再度加重掌力,试图压制这狂暴的火势。 然而,火势似乎更加炽烈,如同受了他内力的挑衅,一浪高过一浪。他本是想带众人冲去的,不想反而助长了火势。自是懊恼无比,却不知这其实是外面的魔教党羽在添柴加火。 外围的火势如狂暴的野兽,逐渐扑向中间空地。炽热的火舌舔舐着地面,吞噬着周围的一切。空地上的杂草,已然开始被烈火吞噬,就像被巨大的熔炉融化一般。火焰舞动的光芒,照亮了幽暗的密林,映照出了众人惊恐的面孔。 空地上的气氛犹如凝重的铅块,压得众人喘不过气来。 怀仁居士淡然地摇了摇头:“木兄,我们再这样耗下去,恐怕也于事无补。不如稍作休息,再谋良策。” 卫人度的话像一盆冷水,瞬间将枯木老人的希望浇灭。此时的木朝柯,双拳紧握,双目似要喷火,全身的肌肉都在颤抖,仿佛一头即将爆发的猛兽。他瞪着怀仁居士,眼中满是不甘和愤怒。 “你说得轻松!”枯木老人须发怒张,叫道,“难道我们就等着烧死在这儿。” 怀仁居士双目炯炯,略显沉吟之色,道:“依我看,这火势虽然如狂蛇般环绕四方,但毕竟火起不久,燃烧的面积不会太宽。若以我全身之真气,提气一口,相信可以从火上飞越过去。” 他的手指轻轻抚过手中的念珠,那颗颗晶莹剔透的玉珠在火光的映照下,更显得温润。 众人听闻此言,皆是一惊。怀仁居士的实力他们自然清楚,但此举着实太过冒险,只是此时除了相信他,众人也别无他法。 李云行皱眉说道:“人在空中无处着力,要是万一燃烧的范围很宽,不能收势折返,岂不自投进火焰中了。”他的话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 怀仁居士摆了摆手,微笑道:“不必担心,且让老朽试探一下,总好过坐以待毙。” 话音刚落,他猛地一挥袖,左掌迅速拍向地面。一股强大的气势瞬间弥漫开来,动作流畅而有力。 这一掌暗含内力,一掌拍出,犹如狂风卷过,甚至地面都微微颤抖起来,随着掌风的呼啸,数尺高的尘土如同一道屏障般扬起。 第8章 逃生之法 那股强大的劲气如同一股龙卷风,肆意地旋转着,让站在附近的枯木老人和李云行都感到了一股迫人的压力,他们心中暗自感叹,这位怀仁居士的内力之强,已经达到了惊世骇俗的地步。 就在怀仁居士的大袖在拍击地面的一瞬间,他的两腿就像是被弹簧拉开的弓,已经蓄满了力量。借着那一掌的推力,屈腿轻弹,\"嗖\"的一声,身躯像一只灵动的飞燕,破空而起,直冲到三丈七八高的半空中。 他的身姿矫健,动作灵活,就像一只灵动的燕子般以惊人的速度在空中翱翔。而这一系列的行动,其实也只在一瞬间就完成了,让人根本来不及反应。 怀仁居士迅速的扫视了一下周围的场景,心中一沉。只见四周火焰如龙,在这片空地上狂舞,炽热的气息仿佛要将一切烧为灰烬。 然而,令人惊奇的是,距离火场数丈之外的树木却安然无恙,没有被火焰所侵袭。 他捏紧了拳头,眼光闪烁不定。现在看来,这场火并非自然而生,而是有人故意放火。 怀仁居士,善名远播,此刻,他人在半空,姿态悠然,不慌不忙。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气息在体内流转,仿佛将无尽的能量融入身体。半空中腰身微微一屈,宛如弯曲的弓箭,瞬间释放出十成内力。双掌猛然向前推出,那是一股无比强劲的掌风,犹如狂暴的洪水,汹涌的向前不断冲击着。 借着那微微的反震之力,他的身形如箭矢般直射向火圈之外。身姿矫健而洒脱,仿佛一只在森林中穿梭的猎豹,优雅而从容。 众人皆抬首瞩目,望着六如居士如何凌空飞渡。见他似乎未施多少力,已飘然越过,心中既感佩又生喜。立时,便有几人跃跃欲试,欲效仿此法,步其后尘。 这时枯木老人忽然冷冷说道,“你们最好自已估量一下,那种空中换式的法子,看起来容易,实则一点都不简单,若没有数十载苦修,恐怕难以达到,贸然效仿,实不是明智之举。” 众人面面相觑,心中不禁生出几分警醒。他们虽然自负,但也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的修为还不足以驾驭那种高深的武技。 李云行认真地点头道:“木兄说得一点也不错,李某人自信纵然能做到,也断然不能像卫兄那般轻松自如,如行云流水。” ‘江湖豪杰笑哈哈天水第一大剑痴打虎汉子笑面场主’韩玉凤急道,“坐以待毙,那就只能等死。与其这样,倒不如冒险试试,也许,还能有一线生机。“ 李云行沉稳地说道:“依我之见,眼下我们最好是联手抵御四周的烈火。怀仁居士既然已经脱离险境,相信他一定会立刻通知林外的朱老前辈,设法来营救我们出去。” 木婆婆这时突然插话道:“要是他只顾自己的事,不理咱们,时间久了,再要想办法,可就来不及了!” 她的声音虽然有些沙哑,却也让众人顾虑重重,暗道他们必须尽快采取行动,否则可能会失去逃命的机会。 李云行跟着毅然说道:“怀仁居士的善名远扬四海,他的品行和胆识让每个人都敬佩,他绝对不是那种临危撤手之小人。”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敬意和信任。 木婆婆却并不以为意,她冷冷地笑道,“你们都知道人心的险恶,却仍要通过表象去判断一个人的好坏。你们不敢尝试,我这个老婆子可要自己去试试了。” 她的眼神坚定而锐利,仿佛可以看透人心,识别出真假。 她紧握拳头,体内力量涌动,准备效仿怀仁居士那凌空飞越大火的绝技。 然而,就在她凝神聚气的瞬间,目光突然捕捉到李诗雨和许云烟紧紧依偎的身影。 李诗雨的眼中满是无奈和绝望,她紧紧抓住许云烟的手,仿佛这是她唯一的依靠。而许云烟的脸色苍白,眼中透露出一种认命的绝望。她们相互依偎,如同被狂风暴雨摧残的两朵小花,显得弱小和无助。 这个景象让她的心猛地一颤,原本已经准备好的动作也变得僵硬起来。 木婆婆一向任性孤僻,行事怪诞,但偏偏对李诗雨、许云烟二女有一种说不出的爱护,此时她身穿一件深色长袍,看似朴实无华,却蕴含着一种难以言明的优雅,身影在火光的照耀下显得有些佝偻,但步伐却坚定有力。 她的心念独特而敏锐,有时会让人觉得难以理解。 她对着面前的火窟,眼中闪烁着彷徨的光芒,轻声道:“就算我能从这里逃出去,这两个如此惹人怜爱的姑娘,我又怎么忍心让她们永远埋葬在这火窟之中?” 然而,她明白自己若想将李诗雨、许云烟两位女子一并带出险境,以自己的能力,确实难以做到。她心中暗自思忖,不免有些无奈和苦涩。 在这个危险的境地中,她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如同巨网般笼罩着她的身心,这一困境让她陷入了挣扎,甚至连她自己也开始怀疑是否有脱身的必要了。 方在踟躇之间,蓦然一道人影自天而降,轻盈飘落。他长袍飘飘,身形伟岸,面带微笑,目光中透着一股慈祥与威严。只见他连声叫道:“各位不必惊慌,老朽已试过,这片火势范围不过只是数丈余宽。” 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让人感到安心。 众人眼前一亮,竟然是怀仁居士去而复返,不禁心生欢喜。枯木老人瞥了木婆婆一眼,木婆婆忍不住露出些许讪然。 怀仁居士步履轻盈,却带着一股从容自在的气质,他的目光扫过众人,让人感到如沐春风般的温暖和安详。 “我方才越过大火,已发现火势正在蔓延,如果不快一些出去,可能等一会就来不及了,哪一位愿先试试,老朽愿助一臂之力。”他的话语在人群中回荡,像是一股激流在人们心中掀起翻天巨浪。 第9章 逃出火海 ‘江湖豪杰笑哈哈天水第一大剑痴打虎汉子笑面场主’韩玉风急忙接口道:“韩某愿首先试试。” 怀仁居士微微颔首,对韩玉风做了个准备的手势。 他自己的右掌则轻轻托住韩玉风的后腰。韩玉风深吸一口气,顿足蓄力,同时感觉身体上传来一股沉稳而温暖的力量。 怀仁居士低喝一声:“起!”随着这一声喝,韩玉风身形猛然一窜,就像被弹簧弹出一般,腾空而起。 借势用力,韩玉风果然飘飘越过熊熊大火,犹如一位炽热的幽灵,挣脱了灼热的囚笼,向着火墙以外自由翱翔。 李云行环顾四周,只见身侧还有“定西双雄\"和“九霄云外狂龙霸主飞天遁地鸡飞狗跳大挪移铁腿大侠”等几位知交,心中不禁一阵凄凉,他深知此次遭遇的敌人非同小可,若不尽快脱身,众人恐怕凶多吉少。 他清了清嗓子,语气变得坚毅果决,“事情已经迫在眉睫,诸位请先脱困要紧。” “定西双雄”和“九霄云外狂龙霸主飞天遁地鸡飞狗跳大挪移铁腿大侠”铁环丘都自付内力不足单独越过大火,逐也不再客套,都依照方才“江湖豪杰笑哈哈天水第一大剑痴打虎汉子笑面场主”韩玉风的方法,由怀仁居士以内家掌力,先后送过火墙。 这时,场中只剩下枯木老人夫妇和李诗雨、许云烟二女,李云行便向许云烟招手道:“许姑娘,别再犹豫了,快些脱身!”他的声音充满了决断和急切。 李云行的话让许云烟的内心充满了挣扎,她迈出了两步,然后突然陷入静止,仿佛被无形的恐惧抓住。她的目光游移,带着一丝焦虑和忐忑,转向了李诗雨。 她的声音微微颤抖,透露着深深的不安和忧虑:“姐姐,我有些害怕。” 李诗雨轻声安慰道:“别害怕,怀仁前辈功力卓绝,他会助力送你越过大火的。” 许云烟坚决地摇了摇头,双手紧握着剑柄,认真地说:“不!我要跟你一块儿去,咱们不是要去找下哥哥吗?”她的声音中透露出无比的坚定和执着,仿佛无论任何困难都无法阻止她前进的步伐。 李诗雨看着她那纯净而略带依恋的眼神,仿佛连自己的生死都已置之度外,她的心中只有何山下,那个她念念不忘的男人。看到这一切,李诗雨心中一阵莫名的感动,鼻头微酸,眼眶中热泪盈眶,险些夺眶而出。 危机迫切,李云行面色凝重,道:“雨儿,你赶紧去劝许姑娘尽快脱困,只要留得性命,总能找到何山下的。” 木婆婆忽地提高了声音,喊道:“许姑娘,别再固执了,老婆子来帮帮你,怎么样?”这声音虽然沙哑,却带着一种温暖而亲切的韵味。仿佛是岁月沉淀下来的智慧,在呼唤着年轻的心灵。 她毅然决然地仿照六如居士的方法,脸色凝重,深深吸了一口气,双手托住许云烟,无论她是否抗拒,猛然一用力,大喊一声:“注意了!” 她的声音洪亮而威严,仿佛一道闪电划破长空。而这一推,不仅仅是一次物理上的推动,更是一次心理上的挑战。 许云烟被她一股巨力推动,如腾云驾雾般凌空而起,勉强躲过炽热的大火,向外飘去。然而,这样的高度让她感到心慌,她的心跳如擂鼓般猛烈,满眼的火焰和浓烟让她几乎窒息。 吓得她紧闭双眼,时间似乎在这一刻变得缓慢,她可以清晰地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那种即将面临死亡的恐惧感让她快要喘不过气来,身体在风中摇曳,仿佛一片无助的树叶,她下意识的悬空一个跟头翻滚出去。 时间似乎停止了,她感觉自己在空中飘荡了许久。然后,她感觉到自己开始下落,空气摩擦着她的脸颊,仿佛要将其烧焦。 幸亏她身似柳絮,轻盈飘逸,而她的轻功造诣也是出类拔萃,此刻,只见她如一只灵巧的燕子,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那炽热的火焰似乎并未对她造成太大的威胁,倏忽间穿越了那道熊熊燃烧的火墙。 火墙的另一侧,她稳稳地落下,当她那娇嫩的玉足轻触到地面时,突然感觉到脚下有一个软软的东西,这让她惊恐地尖叫一声。她的身体摇晃了一下,差点儿跌倒。 许云烟凝神定气,往下一瞥,只觉得心脏瞬间紧绷,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抓住,忍不住失声大叫起来。眼前的景象,令她的三魂七魄仿佛要离体而出,浑身都跟着微微颤抖。 只见她脚下的地面上,赫然是一具冷冰冰的尸骸,仿佛在诉说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剧。却是才脱身不久的“江湖豪杰笑哈哈天水第一大剑痴打虎汉子笑面场主”韩玉凤。 她本就是一个胆小的女孩,面对未知的事物总是充满恐惧。而今天的遭遇,更是让她的恐惧被放大了一万倍,甚至她的世界都被颠覆了。 “李姐姐!李姐姐!你快来!”她大声喊道,声音中充满了恐惧和无助。 李诗雨在火墙的另一侧,听到惊呼声,心中骇然大惊。她全然忘了自身的安危,腰肢一扭,便犹如飞燕般向那熊熊大火扑去。 火焰在她眼前舞动,炽热的热浪扑面而来,但她毫不畏惧,如同一位勇敢的战士,毫无畏惧地面对着危险。 李云行深知爱女李诗雨的功力,虽然还不错,但面对眼前这片宽阔的大火,他知道女儿无法独自越过。那凶猛的火焰,在疯狂的劈啪作响,赤红如怪兽的利齿,吞噬着周围的一切。他感到一种沉甸甸的恐惧,像寒冷的冬季里,无情的寒风吹过裸露的皮肤,冻结了心头。 惊慌之下,李云行忙不迭地跟着腾身而起。他挥舞着双手,体内真气激荡,凝聚于掌心,那是一种保护女儿的本能反应。他的面孔在火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严峻,一双眼睛深邃如海,射出坚毅的光芒。 第10章 敌暗我明 “雨儿当心!”李云行大喝一声,声音在烈火的咆哮中显得微不足道。他的手掌向前推出,一股无形的力量向李诗雨冲去。这股力量犹如一道屏障,阻挡着下方的火焰,为女儿开辟出一个安全空间。 李诗雨此时气喘吁吁,内力几乎已经消磨殆尽,她的身躯像一颗坠落的流星,无力地向着地面跌落。那灼热的火墙仿佛成了死亡的幽灵,不断在她身边舞动,嘲笑着她的无助。 然而,就在这个危急的时刻,一道强大的内力从父亲的手掌中喷薄而出,如同黑夜中的一道闪电,照亮了她的世界。 李诗雨听到父亲的呼喊,感受到那股力量向自己推来,心中一暖。她没有任何犹豫,借助那股力量,二次拧腰,身体瞬间获得了新的力量,那火焰仿佛在她的背后咆哮着,追逐着她,但她没有回头,像一只火鸟般,从火墙中飞出,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她匆匆踏在地面上,顾不得身体的疲惫,立刻焦急地呼喊:“发生什么事了?你看到了什么?”她的声音充满了担忧与不安,似乎预感到了一些不祥的征兆。 许云烟心中紧张而激动,她的手指着地面,语气里透露出难以抑制的紧张感。 “姐姐快看那地上的尸首。”她说道,语气里带着一丝颤抖。 尽管李诗雨天性大胆,但眼前的一幕还是让她忍不住心生寒意。 只见那个曾经威风凛凛、声名显赫的“天水双痴”之一的“江湖豪杰笑哈哈天水第一大剑痴打虎汉子笑面场主”韩玉风,如今却莫名其妙地惨死在地上。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些许惊诧,心中不禁生出几分疑惑。 又稍稍扫视了一下四周,只觉得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稍作观察,她的眼神定格在离韩玉凤尸体不远处。 那里横七竖八地躺着数具尸体,他们的姿态各异,有的仰面朝天,有的俯首贴地,似乎在诉说着刚刚经历的一场血战。 李诗雨的心中不禁生出几分沉重,她知道,一定是魔教党羽趁危偷袭了他们。想到这里,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愤怒和悲悯。她心中发誓,一定要将这些凶手揪出来,为这些无辜的同道们讨回公道。 李诗雨温柔地握着许云烟的手,轻声安抚道:“妹妹,别害怕,让我们仔细看看这里。” 许云烟感受到李诗雨的温暖,心情也渐渐平静下来。她轻轻点点头,表示自己已经不再害怕。 两个女孩紧紧握着短剑,壮着胆子,把地上的死尸逐一查看。她们眼神中闪现出深深的惊恐和疑惑。 原来那其余几人,竟是随韩玉风身后脱险的“定西双雄”和“九霄云外狂龙霸主飞天遁地鸡飞狗跳大挪移铁腿大侠”铁环丘。 这四人死状一般无二,他们的面容上残留着濒死时的痛苦与恐惧,似乎在无声地诉说着他们离世的悲惨。 他们的身上,乌黑的手掌印像是来自地狱的宣判,将他们无情的推向了死亡的深渊。这个恐怖的掌印,深深刻印在他们的后背上,如同一双无形的手,紧紧地握住他们的生命线。 内腑尽碎,这是怎样的一种痛苦? 想象一下,一个人的五脏六腑若是被人生生打碎,那种疼痛足以令人疯狂。 而这四人,就在这样的痛苦中气绝身亡。他们的身体僵硬,脸色苍白,生命的火花早已被这残酷的手掌印所熄灭。 看这形势,难道他们刚从火海里挣脱出来,就被埋伏在附近的“天罗魔尊”残忍地下了毒手? 这个想法让李诗雨的心猛地揪紧。她仿佛能看到那个恐怖的场景,那些无助的人们在黑暗中挣扎,然后悄无声息地倒下。 但是,许云烟和自己,又怎么没有见到“天罗魔尊”或者他的党羽?这让两人心中都充满了疑惑。 她本能地立即从身旁抽出长剑,警惕地环顾四周。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警惕和恐惧,仿佛可以感受到周围弥漫的危机。 她的手紧紧握住剑柄,手指关节因为紧张而微微泛白。 她身体的每一根神经都紧绷着,准备随时做出反应。 深邃的密林依然弥漫着阴森的气息,但除了闪烁的火光在林间掀起波澜,并无其他人的身影。在这片寂静的森林中,仿佛隐藏着什么未知的秘密,让人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诡异与不安。 李诗雨手中的长剑在微风中不安地晃动,如同她的内心一样,充满了混乱和疑虑。 她低声喃喃地说道,“真是奇怪极了,难道他们并不是被天罗魔尊打死的吗?”声音中带着一丝无法确定的疑惑和深深的忧虑。 她轻声自语,声音微弱到几乎连她自己都听不清楚,仿佛在自言自语,又仿佛像是在向冥冥之中的鬼神询问。 她的视线四处扫视,透过燃烧的火光,寻找着任何可能的线索。 火光映照下,人影在急速地闪动,仿佛在跳动的火焰中舞蹈。怀仁居士、李云行和枯木老人夫妇,凭借着各自的功力,如风一般穿越了熊熊燃烧的火墙。 当他们看到地上四具毫无生气的躯体,所有人的面色瞬间大变。他们的眼中流露出惊恐与震惊,这是对死亡的恐惧,对生命的无常的痛惜。 怀仁居士的双眸中闪过一丝悲悯,而李云行的脸上则刻满了愤怒与决心。 枯木老人夫妇默默地注视着这一切,他们的眼中透露出深深的哀痛与无奈。他们的心中充满了对逝去生命的珍视。 枯木老人迫不及待地向许云烟问道:“在你脱困之后,是否察觉到了什么异动?有没有看到什么不寻常的事情?” 许云烟眯起眼睛,沉浸在思绪中,像是在追寻着那短暂的回忆。 过了片刻,她轻轻地摇摇头,双眼恢复了清明,仿佛在驱散那恐怖的记忆,“我什么也没看见,只是,只是不小心踩到了一具死尸,我被吓了一跳。” 第11章 苦大仇深 怀仁居士看着眼前的四位死者,个个死不瞑目,心中似疼痛难忍。他细心查看每个人的伤口,微微皱眉,沉痛的神情如同被石头压着的青草。轻轻地叹了口气,声音里充满了无奈和遗憾。 “敌暗我明,咱们的一举一动,全在那魔头眼中。”他喃喃自语,那魔头狡猾奸诈,行事诡异,令人防不胜防。想起自己本意是帮助他们,却无意中使他们陷入更危险的境地,愧疚难当之表情跃然出现在脸上。 旋即轻声道:“老朽一番心意,想不到反送他们到枉死城去了,这件事,是我的责任,老朽要负责啊。” 李云行眼角泛着泪光,声音哽咽:“怎么能怪吴兄呢?你只是好心帮助别人,谁能想到会连累这么多同道好友丧命。而我们竟然连那魔头的影子都没见到,实在是可恨至极。” 木婆婆缓缓插口道:“按理说,林中火势这么大,‘剑韵龙魂震九州狂影无敌霸王剑老实人’朱兄他们应当望见,怎么不见他们前来驰援呢?” 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瞬间让枯木老人打了一个激灵。他猛然跺脚,双眼闪烁着警惕的光芒,沉声道:“果然,难道他们也遇到了不测?我们得赶紧出林去探个究竟。” 一行六人,带着“定西双雄”和“九霄云外狂龙霸主飞天遁地鸡飞狗跳大挪移铁腿大侠”的尸体,掉头便向林外疾奔而去。 当他们急匆匆地赶到与\"剑韵龙魂震九州狂影无敌霸王剑老实人\"朱幸三众人分别的地方,眼前的景象让他们大吃一惊。 他们发现朱幸三正与一位身穿紫衣的白发老人激烈地战斗着,两人打得难解难分,双方招式凌厉,气场激烈。而地上却躺着十余位武林高手,看上去已经失去了意识。 众人骇然一惊,顾不得手中的死尸,他们猛地提高速度,如同被旋风裹挟一般,不顾一切地向前猛冲。 在靠近之后,枯木老人首先观察到了那位紫衣老人的面容,没想到竟是熟人,他的内心顿时慌乱起来。迅速提气,身形如闪电般几次起落,瞬间掠身而至,大声喊道:“姜老候爷,请您快些住手,大家都是自己人……” 朱幸三的突然听到这声呼喊,立即像是被惊醒的猫一样,身体一跃而后退,眼中闪过一丝愕然。声音中充满了紧张和警惕,“谁?姜候爷是谁?” 枯木老人指着那身形笔直的紫衣老人道:“这位便是武城侯姜老候爷,你们怎么会打起来呢?” 朱幸三红润的脸色中透出一丝尴尬,他微微一笑,道:“原来是姜老候爷,朱某真是有眼无珠,竟然未能认出来。真是一时疏忽。只是他一到此地,就嚷着要找女儿,可是这些武林朋友与他一言不合,他便出手伤人,连伤了十几位武林朋友,这……这可真是头疼啊。” 武城侯姜问川突然瞪大了眼睛,不悦地喝道:“十几个武林朋友算什么?不把我的女儿还给我,你就得留在这里!”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威胁,仿佛有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在压迫着周围的气氛。 他的双手紧紧地握成拳,胸膛急剧地起伏着,身上散发出一种强烈的杀气,显然是情绪已经失控。 朱幸三有些无奈地苦笑着,看向枯木老人。说道:“木兄,你看这位候爷的言语如此狂妄,我又能如何呢?这岂能怪我。” 武城侯姜问川再次喝道:“就算怪你又如何?姜某可不是怕事的人。” 枯木老人心中不禁生出几分疑惑。他记得上次在“云山秘境”与姜问川相见时,对方还是一位谈吐得体、气质高雅的上层贵族。然而,如今这粗暴的态度,却让他感到有些无所适从。 他尽力压抑住心中的疑惑,表面却依然保持着冷静。 连忙忙含笑说道:“老侯爷,您别误会了,这位是剑韵龙魂震九州狂影无敌霸王剑老实人朱幸三。“ 不料,姜问川却猛然摇头,眼中闪过一丝不屑,“我不管你们是什么剑容,快快还我女儿!” 枯木老人老脸一红,讪讪地转过身去,对着朱幸三等人说:“姜老候爷一定是心急如焚,担心他女儿的安危,也许已经急得失去了理智。” 李云行悠然地走上前去,腰身微微一弯,双手抱拳,和气道,“老侯爷,我在此先问一句,您可是得到了李某人的亲笔书信,才匆匆赶到蓝州来的?” 姜问川瞥了他一眼,眼神中带着几分激动和警惕,道:“那封信是你写的吗?”他的声音虽然平淡,但却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 李云行忙道.“正是李某。“ 姜问川突然如猛虎下山般,瞬间贴近李云行,左腕一摆,犹如闪电般扣向李云行的腕肘。他的眼神锐利如刀,口中爆发出如野兽般的咆哮,“我的女儿在哪里?快给我说出来!” 他的身形刚猛如虎,每一个动作都充满力量与威严。 李云行吃了一惊,本能地一缩腰,仿佛是条件反射般的躲避即将到来的危险。他向后疾退三步,已然和姜问川保持了距离,同时摆出一个防御的姿势,并用话语缓和气氛。 他急声喊道:“老侯爷,请您慢些动手,让李某有机会解释一下真实情况。” 姜问川眼见未能得手,但他对此并不在意,甚至没有流露出一丝失望。连声道:“你说,你说。“ 李云行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沉声说道:“姜姑娘自从来到王家堡,第二天便与何山下一起追查天罗魔尊的行踪,却一并失踪了。我与众多武林朋友赶到此地,目的正是为了寻找那天罗魔尊,为令媛报仇雪恨。” 姜问川一听这话,脸色骤变,惊诧与悲痛在他眼中交织。他颤声吼道:“你是说,我宝贝女儿和女婿都已离世?”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无尽的悲伤,如同晴天霹雳,直击人心。他的面庞瞬间衰老,刻满了岁月的痕迹,眼中泪水闪烁,含着他对生活的痛苦与绝望。 第12章 守株待兔 李云行深深地皱起了眉头,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无法确定和犹豫的感觉:“生死之事,暂时难以断定。我们必须找到天罗魔尊,才能找到答案。” 姜问川怒目向四周群雄瞪了一眼,喝问道,“你们之中,谁是天罗魔尊给我站出来!” 众人沉默片刻,面面相觑,无言以对。 姜问川眼眸一转,瞬间在人群中锁定了木姿婆。他顿时发出一声震天的咆哮,犹如一头狂怒的雄狮,猛地扑了上来。他的咆哮声回荡在空气中,狂吼道:“是你!是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把我女儿带出去了,还我女儿来!” 他的面容因为愤怒而变得扭曲,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双手犹如钢铁般坚硬,猛然击向木姿婆。木姿婆脸色一变,身形急速后退,见他疯态毕露,不忍跟他动手,扭转身便走。 姜问川对着前方大喝一声,“你还要往何处去?”他的身形轻盈如燕,腾空而起。风呼啸着从耳边掠过,他的身影如同闪电一般紧随其后。紧紧地追逐着前方那一道仓皇的身影,他们的距离在不断地拉近。 木婆婆轻抬眼眸,向枯木老人微微示意。那是一种默契的信号,枯木老人会意地点了点头。随之她展开了身形,犹如一道清风,疾驰在密林之间。步伐轻盈而矫健,犹如舞蹈般美妙,渐渐远离了众人的视线。 怀仁居士忍不住感慨道:“早就听说武诚侯姜问川的大名,没想到今天一见面,竟然是这种情况,真是让人怅惘。” 怀仁居士的语气中充满了惋惜和错愕,对姜问川的表现感到失望。 枯木老人摇摇头,深深地叹息:“他曾经是个多么潇洒从容、好客大方的人啊,对待朋友又是多么真诚尽心。可是为了儿女的事情,他却落到如此悲惨的地步。” 老人的眼睛透出深深的同情和感慨,他伸出枯瘦的手,似乎想抚摸一个老朋友的伤痕。手在空中挥舞了一下,最终落在自己那满是皱纹的脸上,又滑落下去。 朱幸三说道:“真没想到他的武功能如此强大,方才我倾尽全力,才勉强与他打个平手。如果你们晚来一步,说不定我就要出丑了。” 他心中暗自感叹,这武林中的奇人异事真是层出不穷,稍不留意便会被比下去,真是让人既兴奋又紧张啊。 李云行不觉神驰,“想他当年意气风发,威风凛凛,若非疯了,本可成为我最大的助力。”他不禁喃喃自语,”只可惜,一切都是命,早知如此,倒是应该暂时不把噩讯告诉他的好。“ 众人忍不住发出一阵叹息,心中满是遗憾和惋惜。 天空已经开始昏暗,密林间的火势如野火燎原,他们知道已经无法再继续搜索“天罗魔尊”的巢穴。无奈之下,只得怀着满腔的愤怒和悲苦,失望地返回。 众人踏着暮色,沿着森林的小径慢慢往回走,心情沉重,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沮丧,一个个都显得疲惫不堪。 火光把他们的影子拉得长长的,气氛沉闷而压抑。他们都知道,这次行动已经失败了,没有找到“天罗魔尊“,他们只能希望下次能够成功。 木婆婆急匆匆地穿过树林,姜问川紧随其后,锲而不舍地呼喊:“天罗魔尊,把我女儿还来!”他的声音充满了痛苦和愤怒,仿佛这呼声可以撕裂天空。他的身影在树林中穿梭,如同一只不屈不挠的猛兽,让人无法阻挡他的决心。 二人一前一后,如同两道流光,在树林的掩映下疾驰而过。他们的步伐稳重而有力,仿佛不知疲倦。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氛,就像暴风雨即将来临的前兆。 木婆婆估计离群已远,确信逃脱了险境,这才放缓脚步,寻一个较高山岗,转身驻足而待,才站住脚,姜问川已疯虎一般抢到前面。他的眼神炽热而迫切,像是一头寻找猎物的野兽。 木婆婆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她紧紧地盯着姜问川,仿佛在挑战他的极限。姜问川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紧张。 “你想找回你的女儿吗?”木婆婆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充满了诱惑和威胁。 而此刻姜问川的双掌业已举至半空,那股威严如山的气势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吞噬在掌心里,闻言一顿,答道:“怎么不想?你把我女儿藏到什么地方去了?”声音中充满了焦虑和愤怒,眼睛里闪烁着威胁的光芒。 木婆婆皱褶的脸上露出一丝狡黠,一双老眼闪烁着智慧的光芒:“如果要寻你女儿,老太婆就给你指条明路,否则我也不管你了,你自己去乱闯!” 姜问川的眼神如炬,怒火中烧。他瞪着对方,一字一句地喝道:“你若不交出我女儿,今天你就别想轻易脱身!” 他的双手紧握成拳,青筋暴起,显的愤怒无比。 木婆婆用沧桑的手指指向那片熊熊燃烧的森林,沉声道:“你的女儿,已经落入了天罗魔尊的手中。那恶魔的巢穴就在林后石壁之内,不过现在大火正在肆虐,自然无法进入。你只需守在这里,等到火势稍减,天罗魔尊必定会现身。到那时,你就可以找他要回女儿了。” 姜问川此刻心如乱麻,浑浑噩噩。听到这话,只觉一股热血直冲头顶。他突然仰天大笑,豪气干云:“一点小火,岂能困住我姜某人?我这就进林,找他出来!” 说着,紫衣一抖,就准备冲下山头。他的眼神坚毅,内心充满了力量与决绝。 木婆婆赶紧拦住他,沉声道,“且慢,石壁非常隐蔽,其中机关重重,你虽不怕火,却不能轻易进入。不如在此处稍作休息,以逸待劳,方为上策。” 姜问川皱了皱眉,沉吟道:“好,我答应你,守在这里。但是,如果你不能如期归来,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他站在山崖边,狂风呼啸,白发在风中飞舞 第13章 白眉老僧 木婆婆说道:“放心,我就在附近等着你,要是等不到天罗魔尊,你只管来问我。” 姜问川果然在岗上找到了一块颇为舒适的石头,轻咳一声后便径自坐下。 他的眼神深邃而神秘,就像那沉寂的古井,看似平静,实则深不可测。他的手,稳稳地放在膝盖上,就像是一把随时准备出鞘的剑,尽管岁月已经让他的手背爬满了皱纹,但那上面的青筋却像是盘踞的蟒蛇,昭示着他的力量与坚持。 木婆婆的内心涌动着暗喜,她轻声说道:“有这样一位强大的帮手在此守候,那恶魔休想离开。我去通知大家,只等他困住那天罗魔尊,那时我们一齐出手,就能成功。“ 姜问川的出现,让木婆婆的计划变得更加完美。她知道,这个强大的帮手不仅有着高超的武艺,还有着敏锐的洞察力。他一定能守住那狡猾的魔头,让他无法逃脱。 她打定主意后,便轻悄悄地离开了山岗,她心中急切,只想赶快回到蓝州去,她步履匆匆,看似慌乱,实则有着坚定的目标和决心。 武城候这个深陷痛苦的父亲,听信了木婆婆的主意。他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能够拯救深爱的女儿,为此他不惜一切代价。 他坐在山岗上,眼神坚定而专注,就像一个经验丰富的猎人,耐心地等待着猎物的出现。眼睛一眨也不眨的注视着那片树林。 随着时间的推移,火焰逐渐减弱,由盛而衰。太阳也从天空缓缓西下,一天已经过了大半。 姜问川的肚子咕咕作响,犹如一曲凄凉的乐章,然而他却始终坚守在原地,不愿暂时离开去寻找食物,一动不动地凝视着那片树林。 他口里不断喃喃自语,声音低沉而紧急:“颜儿,颜儿,你不要急,爹爹就来救你了。”他的目光时刻谨慎的盯着那片树林。脑海中不断地闪现出他女儿姜笑颜的身影,心中充满了担忧和痛苦。 可是,火势已经渐渐熄灭,树林里却仍然毫无动静,只有几只饿鹰在空中缓缓盘旋,仿佛在等待拾取林中烧死的小兽。它们的目光紧紧盯着地面,一旦发现新的猎物,便立刻俯冲下去。 日影西沉,暮色悄然弥漫开来,宛如一层轻纱,逐渐笼罩着这片大地。 突然间,一道极其迅捷的黑影从林间的正面掠过。这道黑影快得令人猝不及防,仿佛是一道闪电在林间穿梭。 姜问川的眼神犀利如鹰,他全神贯注地凝视着前方。突然,他瞥见了那条鬼鬼祟祟的人影,心中涌起一阵狂喜。暗自低语道:“太好了,终于等到了这个魔头。” 他的心里顿时非常激动,意念微微颤动,身体迅速如同一只离弦的箭,从山岗上一跃而起,在空中轻盈地弹跳,几个纵跃之后,径直向那黑暗的身影冲了过去,眼神坚毅而果决,闪烁着凌厉的光芒。 那黑色的身影疾驰到树林的边缘,突然停了下来。在夕阳的余晖中,一位白眉老僧的形象浮现出来。他身着一件既旧且破的僧袍,上面布满了尘垢,看上去历经了无数风霜。 他凝视着那片刚被大火肆虐过的树林,摇了摇头,叹息道:“哎,可惜,真是可惜啊!” 老僧满脸皱纹,白眉长长地垂下来,看着那片被大火烧过的树林,眼神中充满了惋惜。 姜问川如幽灵般纵身跃起,他的身形在微弱的亮光下若隐若现,诡异而神秘。 只见他突然一声大喝:“可惜什么?姜某已经等待你一天了,速速归还我女儿,否则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喝声未毕,扬掌疾落,已向那老和尚后背劈出一掌。掌风如刀,撕裂空气,仿佛连周围的空间都为之震荡。 那和尚闻风辨位,头也没回,只是僧袍微微颤抖。他的身体在刹那间像是融入了风中一般,横移了四五尺远。他的动作轻盈而矫健,像是林间的猿猴,灵动无比。 姜问川他的武学造诣已臻巅峰,堪称当今江湖数一数二的高手。他方才虽然未使出全力,但那一掌的威力,已远非一般武林人士所能轻易回避。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那位老僧的闪避身法竟然快如惊虹,张云达的掌力虽猛,却全都落空。 这位老僧,看似普通,却隐藏着深不可测的武功。 老和尚扭头看向姜问川,一双深邃的眼睛透出些许不满。他微微皱起眉头,语气温和却有些严肃:“你这老头儿未免实在有些无理,我们素未谋面,怎会突施偷袭?” 姜问川厉声喝道:“你把我女儿藏到什么地方了,要是不说出来,我还要你的命!”这一声暴喝,仿佛将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了。 他的脸色苍白而扭曲,那是愤怒与仇恨交织的结果。 老和尚愣了一愣,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沉声问道:“谁藏起了你的女儿?”他的声音带着一丝疑惑。 姜问川沉声说道:“姜某守着你出现已等了整整一天,你还要赖不成?“ 话音未落,气氛突然变得紧张起来。只见他猛地一步欺身而上,仿佛跨越了空间,瞬间拉近了彼此的距离。紧接着,又是一掌当胸直劈过去,势含雷霆万钧之力。 那老僧的脸色微微一变,这一次,他没有选择避让,而是挥舞着衣袖,居然硬接了一掌。 ”砰”的一声闷响,如同夜晚的炸雷,让姜问川和那和尚都吃了一惊。 两人身子各自晃了两晃,脸上都露出了诧异的表情。 老和尚豪兴大发,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笑道:“看不出来,老头儿,你倒真有两手?” 姜问川瞪着眼,愤怒地喊道:“如果你不把我的女儿还给我,那么更厉害的手段还在后面!” 老和尚微笑着说道:“我已经很多年没有痛痛快快地和人打一架了,咱们先别急着聊天,来过几招怎么样?”他的目光充满着跃跃欲试与自信,显然对于战斗已经迫不及待了。 第14章 高手过招 姜问川本已经陷入了狂怒之中,听到这话,他更是毫不退让,豪言道:“打就打,我要叫你知道知道厉害。”他顿了顿,又恶狠狠地补充道:“让你尝尝我这拳头的滋味!” 瞬间,气氛紧张到极点,那和尚默然不语,只是沉声一礼,抱拳行礼间,右脚已然斜踏半步,稳如山岳。 他的身形微晃,右拳犹如流星般猛然挥出,蕴含着浑厚的内劲,气势磅礴,仿佛这一拳便能将这天地都打破,沉声道:“请赐教。” 随着那刚劲有力的拳势,一股冷冽劲风破空而出,犹如狂暴的野兽,直冲向姜问川的胸怀。 姜问川面对这凌厉的攻势,面容未改,沉稳如山。 心里暗暗吃了一惊,说道:“难怪你敢害我女儿,原来你练了风云变色无形拳。哼,我就伯了你吗?“ 他的心中充满了怒火和悲伤,但他知道他必须冷静下来,只有这样才能希望战胜对方,他迅速调整了自己的状态。 他怀揣着硬拼的决心,毫不畏惧。他斜跨左脚,迅速抬起右掌,远远地一拳击去。 “砰”地一声震响,两人各退了半步。这一刻,气氛瞬间紧张起来,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他们相互盯着对方,眼中充满了警惕和敌意。 老和尚大笑道:“好得很,你再接这一招!”他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使得整个树木都充满了他的笑声。 左腿如弓般绷紧,瞬间转化为一支离弦的箭,身形随之倾倒,恍如被狂风牵引,借助这一翻的强大惯性,双拳如闪电般连续挥出,拳风“拍拍”两声,清晰而有力。 姜问川看到和尚这一手“飞鱼无影”的绝技,心中不禁暗自惊叹。他见和尚在悬空翻转之际,不但火候老到,而且能够毫不费力地发招攻敌,丝毫不因内力分散而露出破绽。 这一手绝技实在令人叹为观止。 但他在武林中成名,也并非一朝一夕,而是经过了长期的磨砺和积累。虽然他对这位和尚的惊人武功暗自钦佩,但在表面上却丝毫不肯示弱。他迅速深吸一口真气,左掌一旋,隐含着太极的玄妙,右掌则迎着飞撞过来的拳风,一拔一挥之间,他的脚下却闪电般换位,犹如幽灵般地欺进三尺。 这种坚定与决绝在他眼中闪烁,似乎无论前方的困难有多大,他都有足够的勇气去面对。他的目光犹如寒冬中的北风,冷冽而刺骨,仿佛在告诉所有人,他不会轻易退缩。 那和尚叫道:“好一招“飞燕穿云”,老衲今天才算开眼了。“他的声音沉稳而深沉。 拳势一挫,大袖轻轻一震,仿佛一道闪电划过,庞大的身躯以一种难以置信的速度直立起来,快如闪电。 姜问川冷然一笑,他的双拳犹如暴雨般急速出击,一气呵成地连续击出七八掌,每一招都精准地笼罩住和尚的要害穴位。他的动作既有力又灵活,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自信和威力,仿佛一只猎豹在丛林中狂奔,随时准备扑向猎物。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冷酷和决绝。 在那一刻,老和尚突然间发出了一声激昂的长啸,仿佛要将心中的激情与掐头斗志一并释放出来。他的声音浑厚有力,充满了自信与豪迈,叫道:“过瘾!过瘾!” 两人拳掌交错,如飞燕般在空中翻飞,每一招都带有强烈的攻势,仿佛要将对手一举击败。他们的身形快如闪电,让人无法看清他们的动作,只能听到拳风呼啸的声音。每一次交手,都像是在比拼内力,谁也不愿轻易认输。 眨眼间,他们已经交手了近百招,却仍然不分胜负。两人的实力竟然旗鼓相当,谁也无法奈何谁。 姜问川的心情渐渐变得焦躁,他的喃喃咒骂声,他的招式开始变得疾速而猛烈,每一次出手都带着十足的真力,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和不满都倾泻出来。他像一只狂怒的野兽,不顾一切地想要击败对手,不惜一切代价。 又过了百招,老和尚突然从对决的圈子中纵身跳出,问道:“阁下武技精湛,敢问高姓大名?“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好奇。 姜问川满脸皱纹,目光如炬,说道:“你无需知晓我何姓何名,若不归还我女儿,咱们便在这三天三夜里,一决高下。” 他的声音,沙哑而坚定,像是经过岁月磨砺的砂石,粗糙而坚实。 老和尚微微一笑,眼中透着一丝睿智,道:“老袖看你这一身衣饰和独特的武技,不由得让我想起了一个人。” 姜问川道:“你想起谁来?” 老和尚缓缓道:“这位武诚侯,向来以善名远扬,家财万贯,人人皆知。他虽身居侯位,却实为武林中的一位隐世高人。他的内功外功,都已修炼至炉火纯青的境界,老衲虽久闻其名,却遗憾至今未曾得见其真身。” 姜问川道.“你说那人,也许就是姜某人。” 那老和尚微笑,“老衲也猜测,阁下便是姜家的候爷。” 姜问川突然提高了声音,语气严厉,“你别想用花言巧语来推卸责任,还是识相的,赶紧把我女儿交出来。” 他的声音如同冰冷的刀锋,刺入人心,让人无法忽视。他的话语充满了焦急和愤怒。 那老和尚当得知眼前的姜问川就是那名震天下的“云山秘境”主人时,他心中不禁生出了一丝敬意。此刻,看到姜问川怒意勃发,他忙微笑着缓和气氛:忙笑道:“候爷别弄错了,老衲此来,原是为了与号称天罗魔尊的魔头比试一番,可惜迟来一步,这林子已被他人烧毁,老衲并未有幸得见候爷的千金。” 说罢,他抬头看了看四周,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姜问川听了一楞,喝问道:“那么 你到底是谁。“ 老和尚道:“老袖人称禅乘上人。“ 这句话尚未说完,突然听到一声震天大笑,接着说口道:“原来是威扬四海的禅乘上人,这倒是幸会得很!幸会得很啊。” 第15章 无迹可寻 禅乘上人与姜问川同时循声回头,只见七丈之外,一个冷峻无匹的人影矗立在那。他身着青布长衫,显得卓然独立,面孔修白,无一丝胡须,犹如月中之兔,孤傲而神秘。 那个人漫不经心地紧握着一把折扇,他的脸庞在扇子的阴影下显得有些模糊。 尽管他带着微笑,但那笑意却无法掩盖他身上散发出的阴森冷漠气息,眼神深邃而复杂,仿佛隐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他的笑容看起来有些僵硬和不自然,就像他本不想笑,但又被迫要展现出友好的表情。显得气质高傲而神秘,让人感到既吸引又排斥。 禅乘上人心中一动,他感受到了一种不同寻常的威压,仿佛这个冷面人身上散发出的气息,已将周围的气氛凝结。 姜问川的脸色铁青,双目通红,大声喝道:“你是何人?竟然在此胡言乱语,有何可笑之事?” 那人嘿嘿一笑,动作潇洒地一挥折扇,轻轻扇了两下,沉稳地说道:“在下司马坚壬,刚从五尺山过来,本人一向喜欢结交朋友,尤其是像姜候爷这样有身份、有地位的朋友。“ 他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透出一丝精光,接着说道:“听说令媛那天被罗魔尊掳去,在下心中十分不快,正打算亲自前往营救,却不料姜候爷已经先提到了此事,本人也正有意会一会这位天罗魔尊。看来咱们的目标是一致的,真是缘分啊,缘分。” 姜候爷此时脸色一沉,深深地看了司马坚壬一眼,他暗忖这个人必定手段狠辣,绝对不是什么善茬儿,虽然他已陷入癫狂,但此人身上的阴冷气息反倒让他瞬间起了一丝清明。 禅城上人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恍然,轻笑一声,道:“敢情你就是五尺山主铁扇夺命金针无形阴阳颠倒千面秀才司马坚壬?”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戏谑与轻蔑,仿佛对这个称号甚为不屑。 司马坚壬嘴角微翘,露出一抹傲然笑意,他手中扇子轻轻一摇道:“不敢,正是区区在下。” 他的折扇,不仅仅是一个用于卖弄风骚的物件,更是他精心打造,暗藏机关的杀人利器。 张云达道:“你要找铁面乌爪做什么?” 司马坚壬沉吟道:“这在下有一物,明明已经到手,不想却被那天罗魔尊巧妙夺去,我心有不甘,便欲寻他,以了结这桩恩怨。”话语中充满了怨气,显然此事对他来说非常恼火。 禅城上人意味深长的笑着道:“这位司马施主所提及的那件物品,我猜想应该是绝仙谷中的遗留下来的宝藏?” 瞬间,司马坚壬的心中充满了各种疑问和不安。 他浑身轻轻一颤,神情显得有些慌张,干涩的喉咙发出一阵轻笑,道:“上人慧眼如炬,在下在绝仙谷前,为了那件遗宝,与黄教班禅活佛产生了些许矛盾。那晓得天罗魔尊竟然趁我们争斗不休之际,坐享渔翁之利。” 禅城上人依旧保持着微笑,他没有说话,看着司马坚壬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慈悲。 姜问川有些不耐烦地说道:“我没有时间听你们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既然你们都不是天罗魔尊,那我只能去寻找我的女儿了!” 在说完这句话后,他猛地转过身去,朝着森林深处疾奔而去。 他的离去,仿佛带走了所有的温度和气息,让周围的世界变得冷清而寂静。 此时,大火已经逐渐平息,只剩下些许余烬在微微闪烁。整个茂密的树林,经过火海的洗礼,只剩下一些枯萎的枝叶和烧焦的树冠,还在冒着袅袅白烟,空气中散发着一种烧焦的味道,弥漫着一种悲凉的气息。 姜问川无视脚下灼热的灰烬,大步流星,以惊人的速度在这片焦土上疾驰,不顾一切地向着远方疾呼:“天罗魔尊,还我女儿来!”声音充满了悲伤和绝望,让人感到心痛。 那凄凉而悲切的呼喊,如同冬夜的寒风,从远处的石壁间回荡而来,一声接着一声,回音在空旷的原野上跳跃,激起一片片波澜。这是一群父亲的声音,他们呼唤着女儿的名字,声音中充满了焦虑、担忧,还有无尽的悲伤。 禅城上人默然叹息,感叹道:“父女之情,可叹可叹。老侯爷姜氏,竟变得如此这般模样!”他深感惋惜,却也无可奈何。 铁扇夺命金针无形阴阳颠倒千面秀才司马坚壬身影微微一震,跟着凌空跃起,在离开的那一刻,他回过头来,对着禅城上人说道:“上人,你的禅心如此慈悲,何不同我一起去会会那位天罗魔尊?” 禅城上人听后,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双手合十,低声道:“阿弥陀佛,一切因果皆有定数,贫僧既已入禅门,便应秉持慈悲为怀的教义。此去,怕是要添一桩罪业了。” 说完,他蓦地一声长啸,全身爆发出一股强大的气势,展开身法,如同灵猿一般,瞬间穿梭在焦木残枝之间,紧随着姜问川疾奔而去。 三位武林高人,身形轻盈如烟,飘忽不定,迅速地在残林中穿梭。他们的身姿矫健,如同行云流水般展开,忽高忽低,忽左忽右,形成一道道幻影,他们眼眸中闪耀着锐利的光芒,扫视着周围的景象,整个残林很快都被寻找一遍。 但他们却不知道,那林间的机关已被大火尽数毁于一旦。原本遮天蔽日的树林,现在只剩下被大火烧成一片焦土的荒野。即便他们知道石壁的开闭之法,此刻也无处寻找那株矮松了。 在干肃通往川府的官道上,雪水混合着泥泞,道路被春天那已经开始溶化的积雪浸湿,变得泥泞不堪,尽管积雪已经开始融化,但刺骨的寒风仍在原野间肆虐。 寒风呼啸,如冰刀一般割面。两骑骏马,此刻正踏着雪泥的道路,奋力向南疾驰着。马蹄下溅起的雪泥飞散,马蹄声在寂静的荒原上回荡,一声接着一声,显得无比的孤独而坚定。 第16章 南下寻人 这两匹马,一黑一白,恰如阴阳两极,却又和谐共存。 马上分别坐着一男一女两位年轻人, 男子身高魁梧,像是一棵挺拔的松树,英俊的面容带着几分潇洒,举手投足间尽显仪态轩昂,仿佛每一寸肌肤都在向外散发着自信和力量。 女子娇小的身躯如同一朵柔弱的花朵,清新而娇嫩,纤细的腰肢和瘦弱的肩膀似乎只需要轻轻一捏就会破碎。然而眼神中却透露着坚定与倔强。 她的黛眉如画,流露出几分柔情与娇媚,身姿曼妙,如同柳絮在春风中摇曳,透出一种娇弱而又坚韧的美。肩头上斜斜插着一柄短剑,更增添了几分英气与不凡。 男子的高大英俊与女子的娇躯纤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但他们身上 的气质却又奇妙地融合在一起,这种对比并没有丝毫突兀和不协调,仿佛他们生来就是天生的一对。 那男子策马奔腾,一头黑发在狂风中飘舞,而他的剑眉却紧锁着,如同承载着无尽的忧虑。脸上布满了愁容,仿佛被痛苦和困扰所笼罩,让人感受到他的内心十分沉重。 那少女偶尔侧过头去,秀美的脸上,一对黑瞳清澈如泉水,一对细腻的柳眉却轻轻皱起,她见同伴剑眉紧锁,脸带阴霾,自己也不禁深深被感染了,轻叹了一声自语似的说道:“这真是奇怪了,好好一座西海李家堡,怎会烧成了废墟,谁干的呢?” 在她的身旁,那位年轻英俊的少年用力一抖马缰,眼中似要喷火,语气中透露着深深的痛恨与愤怒:“除了天罗魔尊,还会有谁?” 那少女接着道:“那么李家姐姐、许家姐姐,还有干爹妈和李堡主……他们都到儿去了?他们有那么许多人,总不会打不过天罗魔尊。“ 少年沉吟道:“天罗魔尊的武功深不可测,或许他们遭到了出其不意的攻击,或许天罗魔尊趁他们不在堡中时下手。只要我们能找到天罗魔尊,就能揭示事情的真相了。” 在那刹那,少女的嘴唇紧紧闭上,不再言语。两匹骏马在雪泥中蹄步翻飞,向南方的尽头疾驰,她的面孔映在寒风中,如冰雪雕刻,毫无表情,但内心激荡的波涛却难以掩饰。 他和她,正是何山下和姜笑颜夫妇。 原来他们在“青花谷”中度过了两个月的时光,直等到姜笑颜完全熟练了“大六阴轮回素女御剑十八式”,方才告别“东方成在”夫妇,双双赶回西海李家堡。 可是当他们所看到的西海李家堡,早已不是从前的崇阁高楼,却只是一片残砖断瓦,满目废墟。原本精美的楼阁,如同一幅画卷,如今却成了一片狼藉,破败不堪,曾经辉煌的建筑已然面目全非。 何山下大吃一惊,匆匆地在废墟上寻找了几次,试图找到枯木老人和李、许二女的尸体,但是他们并没有找到。何山的心里略感放松,与姜笑颜仔细商量之后,他们发现这件事情有些蹊跷。因此,他们急忙赶往蓝州。 他深知李云行与“无寂真人”丁分沙关系非同一般,两人乃是莫逆之交,多年来一直互相扶持,情同手足,因此,他决定前往丁分沙的家中,希望能够找到一些关于李云行的线索。 然而,当他到达那里时,却扑了一个空。 根据丁家人的消息,“无寂真人”丁分沙与李云行等人曾对天罗魔尊的巢穴进行搜寻,但最终却未能找到魔尊的踪迹。在他们的调查后,得知“天罗魔尊”已经向南方深入川府之地。 於是,便和“剑韵龙魂震九州狂影无敌霸王剑老实人”朱幸三“,“怀仁居士”卫人度以及枯木老人夫妇、李、许二女,大伙己日夜兼程追往川境,而这距离何山下脱险归来的那段时间,不过才过了半个月光景。 何山下听到这个确切的消息,毫不犹豫,立即向丁府借了两匹快马,带着姜笑颜,一路向南疾驰。 沿着崎岖的山路,两骑快马风驰电掣,仿佛要将大地踏破,这一天,他们已经越过西汉水,踏入了广袤无垠的川境。 何山下从小在青藏高原的风雪中长大,姜笑颜更是从来未离开过神秘而封闭的“云山秘境”一步,现在双双来到了气候与江南无异的川府。他们被陌生的环境所吸引,同时也充满了好奇和兴奋。 正行之间,前方隐约出现了一个小镇的轮廓,那是一个充满生活气息的地方,房屋错落有致,白墙黑瓦,整个小镇沐浴在一片金色的阳光之中。 姜笑颜手中的马鞭轻轻一扬,却指向了前方的那座小镇。那座小镇坐落在两山之间,虽然不大,但在这荒凉的路上也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下哥哥,咱们就在前面镇上吃些东西再走好吗?”声音轻柔如风,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 何山下点点头,却道:“好固然好,只怕这种小镇上,没有什么可口的食物。” 两人策马前行,不久便来到了小镇的边缘,镇口的牌楼破旧而庄严,深棕色的木头上有着斑驳的痕迹,那是风雨的侵蚀,是时间的烙印,匾额上写着“柏林镇”,字迹已经有些模糊,但仍然可以看出它的历史韵味。 何山下放眼一看,见这镇子的气氛显然与周围的乡村不同。虽然还是清晨,但街头上已经熙熙攘攘的人群开始忙碌起来。小贩的叫卖声、马车轮子的咕噜声、儿童欢笑声和鸡鸣狗吠声,各种声音汇聚在一起,极是热闹。 镇上的街道两旁,商铺林立,各式各样的商品摆满了货架,空气中弥漫着各种香味——新鲜的烧饼、热腾腾的包子、各种各样的肉汤和小吃,客商们络绎不绝,有的在挑选着精美的丝绸,有的在品尝着美味的糕点,有的在欣赏着精美的陶器。 他们轻抚马背,让坐骑悠然地沿着小街慢慢前行。这一对金童玉女般的男女,吸引了无数行人的目光。他们仿佛是画中走出的人物,男的俊朗,女的娇美,二人相得益彰,令人忍不住暗暗称赞。 第17章 惊现魔踪 何山下的脸庞在众人的倾慕中微微泛红,他垂下头,仿佛在回避那些热烈的目光。他的内心涌动着一种无法言喻的喜悦,那种被众人所喜爱的感觉让他有些手足无措。 姜笑颜却毫无所觉,对于周遭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她的眼睛,东张西望,一面问道:“地王,他们尽看我们做什么呀?难道咱们身上有什么奇怪?”她的声音,清脆而甜美。 何山下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脸庞微微泛红,说道:“别在意他们,这些人对新面孔总是特别敏感。” 正当他们谈论时,两匹马已经来到一家酒楼门前。 店中的伙计快步迎上前来,他挥手拦下马匹,带着笑容喊道:“两位,欢迎光临!公子、小姐,您们是来用饭还是饮酒?咱们店内环境整洁,设施一应俱全,且雅致舒适。请进,请进!”他的语气热情而亲切。 何山下稳稳地下了马,将缰绳递给了在一旁等候的小伙计。他的眼神转向了姜笑颜,正准备招呼她下马时,突然从店门口冲出来了三个人。他们各自在门前的栓马桩上解开了马匹,然后翻身而上,扬起马鞭朝着南方疾驰而去。 何山下见到这三人,他的脸色立刻阴沉下来。他迅速地从店伙计手中抢回马缰,身体灵活地跃上马背。他的目光坚定而急切,低声向姜笑颜道:“笑颜,别再吃饭了,咱们得赶紧追上去!” 何山下紧紧盯着那三人的背影,心中充满了不安。 姜笑颜的脸上写满了迷惘,明亮的眼眸中则如同湖面般荡漾着深深的疑惑:“追求什么?他们是谁?” 何山下的眼神里闪烁着一丝紧张,深深地吸了口气,压低声音说:“别问太多,他们是天罗魔尊的手下!”语气中流露出深深的严肃与警惕。 话音未落,他已迅速抖动缰绳,马儿应声而动,掉头飞奔而去。 姜笑颜也没有丝毫的犹豫,娇小的身躯轻盈地跃上了马背。手中的马鞭像灵蛇一样刷刷两下,那马儿仿佛流星赶月般追了过去。她的眼神坚定而果敢,仿佛知道自己的目标在哪里,也明白要做什么。她的动作连贯而流畅,像一只优雅的猎豹在草原上奔跑。 只剩下店伙计呆呆地站在那儿,仿佛被冻结了一般,好一会儿才低声说道:“这两个,难道有点神经病?”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恐惧。 何山下飞马疾驰,瞬间离开了镇甸,远远地,只见那三骑马正在向南飞快地奔跑。马上的三人,两位男子和一位女子,都带着兵器,正是花倩、花誉和叶玉。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追赶上去,却又担心姜笑颜独自落在后面。只得勒马暂停,等待姜笑颜赶上来。此时,花倩三人已经远去,只剩下了三个模糊的小黑点。 他心中焦急,却也知道不能操之过急。 姜笑颜急声问道:“山哥哥,他们都是谁啊?“ 何山下注视着前方,双眸闪过一丝警惕。他轻声说道:“那三人乃是天罗魔尊的得力手下,他们在此地现身,恐怕预示着天罗魔尊就在附近。你切勿离开我身边,我们要密切关注他们的行踪,伺机而动。” 姜笑颜眼睛睁得大大的,她快速地说道,“真的吗?那么我们就快些!时间不等人,我们必须立刻出发!” 两人策马狂奔,马蹄翻飞,雪水四溅。如影随形,紧紧追了二里多地,隐隐已见花倩三骑折回东边一条岔道上去了。 何山下紧张地说道:“我们先悄悄地跟上去,看看他们有什么打算。”他的目光依然坚定地看着前方,追踪着那几个人的踪迹。 又行了约莫七八里路,他们前面一条大江,海天一色江主流横水,横挡着去路。 花倩三人策马扬鞭,径直朝渡口飞驰而去 何山下不敢太过近,遮遮掩掩,一路谨慎而行。终于到达了渡口,却见花倩他们下了马,他们并未如他所想的那样,立即过江,而是径直走向了岸边的一座茶棚坐下,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他们的举动透着一丝难以言明的神秘 何山下和姜笑颜跳下马,将马匹藏在附近的竹林里。这片竹林茂密幽深,成了他们最好的掩护,他们寻了个衣家一打听,才知道这儿正是海天一色江上游,地名“朝歌渡“。 花倩三人来到了这个荒芜偏僻的地方,不是为了路过,而是为了等候什么人。 他们到底在等谁呢? 他心中疑惑 何山下默默地在心中盘算着,除非是等候“天罗魔尊”或者“风流倜傥野战无敌龙精虎猛二椅子仙人“幸晨,否则,他们三人绝对不会主动来到渡口,坐在茶棚里,伸长脖子毕恭毕敬等待着。 何山下领着姜笑颜缓缓来到渡口十余丈一株大树下,两人挺身跃上大树,悄悄坐在树枝,静静等候着。 他们坐在树枝上,眼神充满了警惕和期待。 这棵树恰好位于茶棚的西南方,仿佛是故意安排的一般,将渡口和茶棚里的一切尽收眼底,它的枝叶茂密,掩映住了自己的身影,并且不愁自己形迹暴露。 过了一顿饭的时间,江面上顺流而来了一艘小船。 在船上,两位前后摇橹的船夫尽职尽责,舱中则端坐着一老一少两人。他们的脸庞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有些模糊,他们的面容沉静,眼神深邃,仿佛正在沉思着什么重要的问题。此时,船只已经距离岸边不远了。 在茶棚里的花倩他们三人看了见了这条船。立刻紧张的气氛弥漫开来,他们立刻站起来,一面匆忙地整理自己的衣物,一面从棚后牵出了两匹高大的健马。三个人牵着五匹马,恭恭敬敬地走到渡口迎接。 第18章 暗中监视 何山下微微皱眉,看到了两位的面孔,那老者重枣般沉稳,岁月虽然已经在他的脸上刻下沟壑,但那精光四溢的双眸却仿佛能洞察人心。大约已有七十岁左右的年纪,身着一件深色大袍,古朴而庄重。他手中的拐杖,尽管看似普通,却重量非凡,一望便知,必是个身负极高内功的武林高手。 他的面容庄重而沉稳,流露出一种久经沙场的从容与大气。他的步伐虽然有些蹒跚,但却掩不住他身上散发出的强大气场。他的目光深邃如海。 在黑衣老者的身边,站着一个年轻人,年纪也已三十上下。他身穿一套精致的劲装疾服,显得英姿勃发,他的背脊上,插着一把长剑,剑鞘上镶嵌着精美的玉石,闪烁着冷冽的光芒。他的剑眉星目,透露着坚定的信念,脸庞刚毅而深邃。 何山下瞪大了眼睛,仔细打量着船上的三人,心中不禁生出疑惑。 如依花倩三人这种毕恭毕敬的态度来看,船上二人身份必然会很高,可是,他们既不像“天罗魔尊”,也不是“风流倜傥野战无敌龙精虎猛二椅子仙人”幸晨,那么他们又会是谁呢? 他们既神秘又威严。 突然间 他的心突然跳动了一下,他看到那船上负剑的青年,眉宇之间竟然和徐清风、花誉有几分相似。 何山下一股强烈的念头疾速转动,仿佛有一道闪电划破黑暗,瞬间他突然明白了很多事情。 这时候,小舟已抵岸边。 何山下与姜笑颜显得有些紧张。 花誉和叶玉神情专注地走上前,接过缰绳。那位穿着黑衣老人缓缓站起身来,微微向他们三人点了点头。他的身姿矫健,丝毫不像这个年纪应有的老态。他轻盈地转身,朝着船舱的方向轻轻一点,“笃”的一声轻响,小舟在湖面上纹丝不动,老人却已经稳稳地站在了岸上。 他的动作优雅而流畅。 何山下坐在树枝上,心中不禁感到惊异。他看到的那手功夫,看似平淡无奇,却蕴含着深不可测的内涵。这手功夫在行家眼里,却是极为难得,非同寻常。 这位黑衣老者必定是一个深藏不露的高人 一个武功有深厚根基的人不难从数丈以外的江心,腾身上岸,甚至用“风舞云飞“的轻功绝技,利用一小片浮木,跨越大江,但这些动作,首先必须提足一口真气,而且要作好准备,或借一般冲力,或借腿部弹劲,方能办到。 然而,这位黑衣老者却令人惊讶地在他的神色中保持着平静和自然。他没有弯下膝盖,也没有摆出任何作势的姿态。只是轻描淡写地用拐杖一点,那小小的小舟就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固定住一样,没有一丝晃动。然后,他轻松地踏上了岸边,这种身手绝非寻常的武林人士所能及。 这位黑衣老者显然是个身怀绝技的高人。他的行动自如、流畅,丝毫没有矫揉造作。 何山下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老人,心中已经悄然生出一种警惕,心中波涛汹涌,他心想:“这位老者恐怕不是个容易对付的角色,他身上散发出一股难言的锐气,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仿佛藏着一把锋利的刀刃。“ 何山下的经验告诉他,这个老人绝非等闲之辈。他的眼神深邃而坚定,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透露出一种从容不迫的自信。何山下不禁开始思考,这个老人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 在深深的思考中,舟上那负剑青年纵身跃上岸边。 花倩三人立刻对着这位神秘的黑衣老人跪下,恭敬地说道:“晚辈花誉、叶玉、花倩敬候段老前辈。” 何山下心中微微一惊,他听见了那些人称呼老人为“段老前辈”,他不由得暗自点头,默默在心里说道:“唔!果然是他。” 那黑色的身影轻轻地点了点头,沧桑的声音缓缓道:“起来,老夫最不喜这繁琐的礼仪。”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让人不由得对他的话产生敬畏。 徐清风三人叩头站起来,又恭敬地向那位背负长剑的青年叫了声:“大哥,一向可好?” 那人含笑道:“爹爹他老人家没有来?” 徐清风深吸一口气,沉声道:“大哥,我实话告诉你,爹爹如今身受重伤,已经多日无法离床行动。若非如此,小妹也不会打扰到明月老前辈和大哥你,让你们远途跋涉了。” 那青年听了,脸上蓦地掠过一抹阴沉的表情,眼神瞬间变得深邃起来。他沉默了片刻,没有再说话,而是恭敬地请那位黑衣老人骑上座骑。 他眉头紧皱,似乎在思考着什? 花倩兄妹和叶玉,一直等到黑衣老者坐好后,才一齐翻身上马。五骑骏马缓缓向西而来。 姜笑颜忽然低声问道:“山哥哥,他们是?“ 何山下连忙紧紧捂住了她的嘴,低沉而严肃的在她耳边道:“千万不能出声,那位老者内力深不可测,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我们可能不是他的对手。”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警惕和谨慎,姜笑颜紧张地咽了口唾沫,微微点头表示明白。 此时,五骑马已经如风般驰近大树下的道旁,他们的速度快如闪电,马蹄扬起一片尘土。 何山下和姜笑颜小心翼翼地藏身于大树之上,他们紧紧地贴着树皮,心跳声仿佛在寂静的空气中回荡。他们的视线紧紧地盯着那五位骑士,眼看着他们一步步逼近。 突然,黑衣老人猛地一拉缰绳,马匹嘶鸣一声,五骑瞬间停在了树下,老人的脸上带着一丝决然,眼神坚毅,好像知道此事什么似的。 此时,何山下和姜笑颜的心跳瞬间提到嗓子眼。 花倩与其他人迅速控制住自己的坐骑,同时将目光投向了那位黑衣老人。老人紧闭着双眼,仿佛在专注地倾听着什么?他的神态专注而深邃,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所吸引。周围的气氛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 第19章 被发现了 突然 黑衣老人两眼暴睁,冷冷向花誉问道:“你们同来的共有几人?” 花誉顿然心中一紧 花誉茫然答道:“只有我们兄妹三人,带着诚挚的心意前来恭候明月老前辈。” 黑衣老人沉声问道:“这附近,可有什么埋伏?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如同深夜的沉钟,虽然轻微,却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威严。那位黑衣老人紧皱着眉头,眼中闪烁着疑惑的光芒。他的面容深邃,仿佛经历过岁月的沧桑,而他的目光则犹如寒冬的冰雪,冷冽而锐利。 黑衣老人心中充满了疑问,如同被一团迷雾笼罩。周围的空气突然变得凝重起来。 花誉愣住了,心中充满了疑惑道:“并没有呀。“ 黑衣老人眉头紧锁,冷峻的目光直视着大树上方,沉声道:“这就是说,你们两位潜藏在树上的小家伙,是特意来探寻我老人家的行踪吗?”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悦,语气中透露出强烈的警觉 何山下和姜笑颜全身一震,仿佛被寒风吹过的湖面,刹那间凝结。他们互相对视,明白他口中所指的就是他们俩。 突然间,那老人左边的大袖猛地一抖,犹如一只翅膀,卷起了一股狂风,向何山下的藏身之处呼啸而去,。风中带着一种苍老而威严的声音,他的声音在风中回荡,如同一把锐利的剑,斩断了周围的寂静:“躲头藏尾的家伙,还不赶紧从树上滚下来!” 黑衣老人身姿矍铄,虽然年纪已高,但一举一动都充满了威严和力量。 何山下大吃一惊,左手用力一带姜笑颜,将她拉到自己身后,右掌迎胸一翻,聚集全身内力推出了一记劈空掌风。掌风如刀,划破空气,瞬间击向了远处袭击而来的黑衣老人。 这一招硬接,那黑衣老人在马上微微一挫,瞬间陷入劣势。他倒退了两步,尽力化解着对手的攻势。与此同时,何山下仓促出手,欲乘胜追击。然而,他在树上无处着力,面临着无法掌握平衡的危机,直被那一股旋劲的力,震得险些从树上跌下来。 在惊骇的瞬间,他迅速反应,翻身而下,带着姜笑颜从大树飘落下来。他的动作敏捷面迅速,仿佛一只灵活的猎豹,从高高的树梢跃下,卷起一片树叶和空气的漩涡。 他的眼神坚定而果敢,没有一丝犹豫和退缩。尽显他的决断和勇气。 黑衣老人脸上皱纹交错,目光如炬,他快速地扫视了一下何山下的脸,冷冷笑道:“年轻人,你小小年纪,竟然练就了一手精湛的掌法,真是难得。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何山下的心头陡然一震,他感觉那老人的目光仿佛是两柄锋利的剑,锐利地刺入他的内心。那目光如同一面明镜,将他心中的所有秘密都映照得清清楚楚。他无法从那目光中逃离,仿佛被那目光看得透透彻彻,毫无藏身之地。 花倩没有给何山下回答的机会,他急切地说道,“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叫何山下,就是我们的死对头。” 花倩的语气中充满了愤怒和厌恶,像是黑暗中的一把锐利的刀,刺破了宁静的夜。 黑衣老人点点头,目光中闪烁着深邃的光芒,道:“那么,就让我来看看你到底有多少能耐。” 话音未落,一道身影已如闪电般掠过,瞬间从马背上飘然而下。 何山下深知这位老者是个不可小觑的对手,丝毫不敢大意。他轻轻地转向身后,将姜笑颜保护在身后,同时抱拳施礼,笑道:“老前辈,您可是被誉为狂草无边浪连天铁拐魔影段备杉?晚辈这厢有礼了。” 黑衣老人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道:“嗯?你竟然知道老夫的称号?”他心中不禁对这个年轻人多了一份好奇,他的目光中却夹杂着一丝疑虑。 何山下微笑道:“我曾在那天水牧场做过牧童,所以对段老前辈有些耳闻。” 原来何山下在天水牧场时,久知花容峻的一儿子花震,在仑谷山“狂草无边浪连天铁拐魔影”段备杉门下,是以方才一见那背负长剑的青年,面目和徐清风,花誉长得十分相似,便猜这老人必是“狂草无边浪连天铁拐魔影”段备杉。 “狂草无边浪连天铁拐魔影”素行自负,一向隐居关中仑谷山,从未在江湖中走动,虽然一身武功早已出神入化,但在武林之中,却很少人知道。 他犹如一颗璀璨的流星,隐藏在黑暗的夜空中,独自闪烁,孤芳自赏。 是的,他一听何山下竟然叫得出自己名讳,心里一高兴,便把刚才怒气,消去了不少。 又对这两个年轻人充满了好奇。 黑衣老人微微点头,道:“好!我今日初下山,你既然曾在天水牧场住过,我也就饶了你这一遭。” 话语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沉静和明理,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但他的话语还未尽,姜笑颜已然迅速地拔出了她的长剑,带着一丝娇媚的叱责声:“你想算了,岂我还不答应呢?方才你对我们挥出的那一掌,难道就想这么一笔带过吗?” 姜笑颜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坚决与坚韧,仿佛即使面对强大的敌人,她也绝不退缩。 段备杉的脸色剧变,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姜笑颜手中的“一阳如意二气剑”,眼中闪烁着冷厉的光芒。他冷笑着说道:“小姑娘,你的胆量倒是不小,但老夫岂会与你一般见识。” 姜笑颜心中一紧,她知道段备杉不是好对付的人。 老人回过头去,声音中带着些微的严厉,叫道:“震儿,你去教教那个没礼貌的小女孩。” 他的声音虽然有些沙哑,但却充满了威严和不容置疑。 那负剑青年,正要拔剑出鞘。然而,花倩却已是一把抓住长剑,身形如燕,轻盈地跃到他的身前。她朗声说道:“大哥,何必劳烦你亲自出手?让我这个小妹来教训她就好了。” 第20章 爱妻受伤 姜笑颜微笑着回过头,看向何山下,山哥哥,”她问道,“我能用这个剑式,惩治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一顿吗?” 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挑战和决断,仿佛已经迫不及待要展开一场激烈的战斗。 何山下微微颔首,道:“颜妹留心,那位女子所施展的六弦千里掌法,颇具功力。” 她凝神戒备,注视着前方 姜笑颜含笑答应,提着“一阳如意二气剑”,剑尖一指花倩,道“喂!你先动手!”她的声音中满是自信,仿佛已经胜券在握。 花倩见姜笑颜丝毫没有将自己放在眼里,心中杀意顿起。他左手迅速一领眼神,右手握剑,挥出一招“听雪清微”,那是一种极其深邃的剑法,直指姜笑颜左腰的“幽门”大穴。剑招已出,他才大声喝道:“丫头,接招!” 姜笑颜小心翼翼地握着手中的神剑,一股莫名的喜悦涌上心头,她笑颜如花,身形如燕,她在空中翻滚,神剑在她手中舞得飞快。 姜笑颜并未慌乱,她深吸一口气,凝神静气,将神剑高举过头,猛然向前劈去。火红的光影瞬间与她的剑气融为一体,形成一道惊天动地的剑芒,硬生生地迎向了对手。 她的身影快得让人无法捕捉,只能看到一团火红的光影在空中穿梭。 只听得一声清脆的“叮”声,花倩的长剑被一股劲力猛地弹开,剑身翻飞,瞬间划出一道尺许长的弧线。她低头看去,剑身上竟然留下了一道半寸深的缺口,半寸深的痕迹醒目刺眼。这一刻,她明白了对手的实力。 花倩连忙挥剑迎击。 花倩又羞又怒,娇叱一声,手中的剑如同流星一般疾驰而出,狂卷而上。她的左手暗藏六弦千里掌招,一连四五剑刷刷而出,带着无尽的威力和杀意,恨不得将姜笑颜一挥两断。 然而,姜笑颜却面不改色,嘴角反而勾起一抹轻蔑的微笑。 她从容不迫,全神贯注地施展着新从“孤单霜华”处学来的“大六阳轮回御剑十八式”。她从第一招“六阳轮回”开始,将自己的先天阴气融入剑招中,慢慢地迎向敌人。她的剑法威力无比,剑招之间充满了力量和自信,展现出她不屈不挠的精神和强大的实力。 她眼神坚定,手握剑柄,身形微微后仰,一股强大的气势从她身上散发出来。 她的剑法看似沉稳缓慢,却蕴含着深厚的内力。每一招都与她体内的真气紧密相连,如同涌动的海浪般汹涌澎湃,无法阻挡。她的剑气如同猛虎下山,狂暴而威猛,仿佛能够撕裂一切阻挡在面前的障碍。她的内力源源不断,如同滔滔江水连绵不绝,让对手在无尽的攻击中无从招架。 短短的四五招之间,花倩就已经察觉到这位年轻女孩子的剑法内含深厚功力,显然是得到了一代宗师的指点。她的剑法不仅灵活多变,而且攻守兼备,使人难以捉摸。每一招都透露出一种从容不迫的气质,却又处处展现出强大的攻击力。 她的内心如同被波涛撞击的岩石,惊涛骇浪般的恐惧在她的心头荡漾。然而,在这惊愕的刹那,她惊惧之中,她却不禁开始思索,她迅速地扫视了一眼周围的环境,寻找着下毒的机会。 姜笑颜初次舞动这套神秘的剑法,开始的几招,她的动作显得有些生疏,似乎无法完全驾驭这套剑法。然而,几招之后,她逐渐找到了运剑的节奏,能够自如地运气,将剑法发挥得淋漓尽致。她的心中涌上一股喜悦,她的剑法越来越快,每一招都如同流水般顺畅。 那把短剑,如同活了一般,剑招越发疾如闪电,仿佛要将空气撕裂。渐渐地,剑身之上跳出一朵炽热的火焰,每一次剑出鞘,都带着猛虎下山般的气势,仿佛连空气都被剑气所切割。 花倩大吃一惊,蓦地一声,剑化“狂龙空冥”,运起平生功力,挺身闪入姜笑颜的贱幕之中,同时,左手沉腕疾翻,呼地一招“六弦千里掏心”,猛然捣向姜笑颜胸口,竟拚着兵刃受损,意图也使姜笑颜挨一招“六弦千里掌”力。 姜笑颜的实力显然不容小觑。然而,她的临敌经验终究是少了些。用力挥舞手中的“一阳如意二气”,剑气如虹,发出一声刺耳的“嚓”响。这一击太过强大,即使是花倩手中的长剑也难以抵挡,瞬间被一分为二。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花倩的掌心轻轻地按在了她胸前双峰之上。 何山下骇然大惊,心头如遭雷击,浑身猛地一颤。他瞪大眼睛,眸中闪烁着惊恐的光芒,仿佛看到了无法想象的事物。嘿地一声大喝,他扬手便是一招“地合一神”,带着势不可挡的力量横撞过去 但他刚一发力,突然间,耳畔响起了一阵冰冷的笑声:“姓何的,两个打一个吗?” 紧接着,一道身影突然闪现,那是背着长剑的花泷,身形矫健,如同一道闪电般抢出,双掌齐发,硬生生地接下了何山下的一掌。 掌力相交,瞬间,空气中爆发出的一声闷响。 这段话写来极长,但在当时,只一瞬之间。 何山下抢救爱妻心切,何山下不顾一切地与花泷展开激烈的对决,拼尽全力施展“地煞千里神功”。那股无与伦比的威力如同狂暴的洪流,让花泷无法抵挡,只听 闷哼一声,接连后退七八步,花泷的内脏翻江倒海,仿佛被巨力重击,痛苦不堪。他忍不住“哇”地一声,喷出一口鲜血。 可是,姜笑颜也在同一刹那,闪躲不及时,心口要害上,被花倩“六弦千里掌力”击中。 她的内力并不深厚,一掌击出后,只觉得全身如遭电击,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她慌乱间抽出腰间的短剑,在花倩肩头一削,两人随即各自倒退开五尺以外的距离。 花倩的肩膀上衣破裂,皮肉破开,鲜血不断流出,然而这仅仅是皮肉之伤。而姜笑颜却截然不同,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汗水从额头滑落,她的身体晃动了两下,似乎随时都可能摔倒。 第21章 败走阆水 何山下一跃而上,快速扶住摇摇欲坠的姜笑颜。他的眼神中满是关切,语气充满了担忧与焦急。:“颜妹,你没事?” 此时姜笑颜的脸上苍白如雪,眼神迷离,似乎随时都会倒下。 姜笑颜缓缓抬起头,拾目看向何山下,嘴角牵动了一下,吃力的挤出一个惨淡的笑。她用力呼吸,仿佛要把这世界吸入肺里,然后才能用微弱而坚定的声音说道:“不……不要紧。我也把她刺中了。” 话音刚落,两眼突然一黑,身体无力地瘫软下去,仿佛一瞬间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 何山下探手接住了那柄即将从姜笑颜手中滑落的“一阳如意剑”,他的右手一抄,随即抱起了心爱的妻子,那双充满愤怒的眼睛,直直地看向花倩,怒喝道:“好——你下的好毒手!” 他的声音如同狂风怒吼,眼中闪烁着锐利的锋芒。 “狂草无边浪连天铁拐魔影\"段备杉哈哈大笑道:“一剑一掌,两不吃亏,不过何小辈,看在你一身武艺的份上,今日权且饶过。下次再遇上,你需加倍小心。” 段备杉的狂笑声中,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危险气息。 说罢,向花倩等人一挥手,果断道:“走!\" 花泷和花倩带着深深的怨恨,向何山下投去一眼,然后忍着身上的伤痛,一起翻身上马。一阵马蹄声响起,五骑如离弦之箭般向前冲去。他们的背影在落日的余晖中逐渐消失。 何山下钢牙紧咬,这一刻最紧迫的,不是趁胜追击,而是尽快为姜笑颜疗治内伤。他知道,毕竟,即便是追上去,单凭他自己的双掌,也未必能够战胜那位强大的“狂草无边浪连天铁拐魔影”。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与决心,也不再犹豫。 他愤怒地咬牙切齿,眼望着那五骑马疾驰而逝,却毫无办法。他只得无奈地替姜笑颜收拾了“一阳如意二气剑”,然后仔细查看她的伤势。 姜笑颜的小腹下,距离“丹田”仅仅半寸的地方,清晰地印着一个黑色手印,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担忧。 姜笑颜的双眼紧紧闭着,气息轻微而紊乱,脸庞苍白,冷汗渗透了衣衫,眼见伤势十分严重。 可以清晰地看出,她在强忍着痛苦。 何山下哪顾得上这里是什么渡口通道,他只有一件事要做,那就是救姜笑颜。他迅速地循着姜笑颜后背心“命门”穴,将自身至纯至刚的真气,缓缓地注入她的体内。 约过了半盏茶的光景,姜笑颜的呼吸逐渐平稳,她缓缓地睁开双眼,显得有些吃力。 她的身体微微颤抖,脸色还有些苍白,显然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周围。 当她发现自己依偎在何山下健壮的胸膛上时,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心和舒适,让她暂时忘却了方才沉 重的伤势,展现出一抹满足的笑容,“山哥哥,我……没有……死?”她断断续续地问道,声音中透露出难以置信的惊讶。 何山下抬起手来拭去额头上滚落的汗珠,目光中满是关怀与忧虑,轻声道:“你别多开口,你现在的伤势很重,我们必须立刻寻找一个隐蔽的地方,好让我替你行功疗伤。 姜笑颜轻轻地点了点头,声音微弱地说道:“我……我能……好吗?” 何山下用沉稳而坚定的语气说道:“肯定会好的,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这并非短时间内可以治愈的,我必须运用自身的真气,使你受伤的地方牚毒散去,使你受伤的部位逐渐恢复,至少需要连续运功两个时辰才行。 姜笑颜用微弱的声音说道:“如果太辛苦你你就别替我医治了 何山下沉声说道:“别胡说,就算我拼了这条性命,也要把你的伤治好的你只管安心闭目养神,我带你去寻一个安全隐蔽的地方治伤。” 他言语坚定,神情凝重,让人无法动摇他的决心。 他温柔地抱起姜笑颜,寻找着他们的马匹。首先在“朝歌渡”镇的狭窄街道上,购买了一些粗糙但实用的干粮。然后,他循着附近官道的一条隐蔽小路,他心急如焚的寻找疗伤的地点,他不断催促马匹加速。 他们行进了数里路,突然发现右边的小山丘上隐约露出一角屋檐。 何山下策马扬鞭,徐徐攀登上小山,悉心的观察,发现这小山之上,路径与怪石交错,巨大的竹子如同一堵堵高墙般耸立,形成了一片独特的竹林。竹林深处,隐藏着一座小小的寺庙, 他先将姜笑颜和马匹安放在山边,独自一人轻盈地跃至小庙的四周,目光敏锐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他看到的,是一个被岁月摧残得破败不堪的寺庙。寺庙的墙垣已经倒塌,神像残缺不全,大殿之上积满了灰尘,蛛网四处蔓延,显然已经长时间无人居住。 他迈着沉稳的步伐,穿过破败的大门 他心中暗自窃喜,庆幸找到了这么一个隐蔽的地方。这等破旧的隐秘角落,寻常人难以察觉,不禁感叹,真是他心中所求的理想所在,正好用来当作疗伤的所在,他深知姜笑颜伤势不轻,需要疗养一段时间。也许两三天内,我们就要居住在这儿了。\" 第22章 落脚疗伤 何山下怀着欣喜之情,重新闪身出寺庙,解开了马匹的缰绳,驱马走向庙后,自己却取了干粮袋,抱起姜笑颜迈进了庙门。 大殿内四处散落着破瓦残梁,一片萧条景象。唯有正面的神龛尚能勉强提供庇护之处。 何山下,便急忙将神龛清扫出一块五尺大小的空地,安置好姜笑颜。然后,他又搬来几尊残破的神像,安放在龛上。他自己从神像背后,既能观察大殿内的情况,又不用担心被人发现。 这真是个再理想不过的疗伤所在了,四周静谧如无人,何山下决定不再耽延时间,享用了一些干粮,然后开始慢慢脱下姜笑颜的衣服。她的身上只剩下肚兜,他自己盘膝闭目,先集中精神调整自己的呼吸,将自己的内力运转一周,逐渐调整到最佳状态,然后伸出右掌,轻轻地放在姜笑颜的肚脐上。 他们已经是夫妻,此时倒也不觉得有什么过分的地方。然而,当他手掌触及姜笑颜的肌肤时,他的心头猛地一震 原来姜笑颜这时体如火炭,灼热迫人,全身像一炉烧红的炭块,热度已十分惊人。 何山下连忙运起神功,以右手授天下至柔的“地煞千里神功八式”他以气御力,将这门神功的威力催发到极致,催气驱力,缓缓的注入到姜笑颜体内。 他深知姜笑颜体内潜伏着致命的先天阴毒,尽管她已经竭尽全力去化解,却未能完全将这股毒性转化为自己的力量。因此,他不敢轻举妄动,以自身的阳刚之力去挑战这股阴毒。这并非是他对阴毒有所畏惧,而是他明白,任何轻率的行动都可能让姜笑颜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担忧与关爱 就这样全神贯注小心翼翼的注力循身,绕行了两个周天。外面的世界已经度过了一天,又到了夜晚降临的时刻了。 何山下略作喘息,用了些干粮,他从神像的背膈处偷偷向外张望,只见月光如银,从大殿破瓦缝隙中洒落下来,地上铺满了一层犹如霜雪的银雾。冷风不断地拂过他的脸庞,让他感到一阵阵的寒意。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然后,他小心翼翼地从神像背后走出来,踏上了那层似霜的银雾。他感到自己的脚下有些凝滞,仿佛是在水中行走一般。而且,随着他的步伐越来越远,那股寒意也越来越强烈。 于是又走回神像背后,他用手摸摸爱妻,却仍然其热如火,长叹一声 ,忙又开始运功起来! 但,正当他全神贯注地为姜笑颜驱毒疗伤的紧急关头,突然间,一阵随风飘来的高亢如金属般的凄厉长啸声打破了宁静。这声音如同万马奔腾,又像是鬼哭狼嚎,令人不寒而栗,听得人毛骨悚然。 那啸声令人心悸,速度惊人,初闻时似乎尚在数里之外,钽啸音落时,转眼间就已迫近耳畔。那啸声仿佛能撕裂一切,粉碎一切。 紧接着那啸音才刚落下,庙外突然又扬起一声悲切的呼唤!这声音如同一道惊雷,在静谧的夜晚里划破黑暗,让人心生悸动。 “天罗魔尊!还我女儿来” 何山下听到这声音的瞬间,仿佛被雷电击中,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剧烈震动搭在姜笑颜肚脐上的手掌几乎要抽回。然而,惊骇之余,他突然想到现在的治疗不能有丝毫中断,否则不仅无法治愈姜笑颜的内伤,反而会使伤势恶化,甚至可能导致生命危险。 在这个关键时刻,必须保持冷静和专注,全神贯注地继续为姜笑颜疗伤。 是!他连忙收拢心神,摒除杂念,潜心行功,他的内心逐渐平静下来。 寺庙外呼声才落,蓦闻“蓬”地一声巨响,震得在场众人耳中嗡鸣,心跳也似乎随之砰砰作响,此时寺庙门被人后掌震开,月光下,门后的阴影中,一个身影闪电般窜了进来,速度快得让人无法捕捉。 当那人一脚踏进寺庙,他的面容因为悲伤和愤怒而扭曲,他握紧拳头,向黑暗的深处爆发出一声凄厉的喊叫:“天罗魔尊,还我女儿来!”声音中充满了悲痛与愤怒,仿佛一颗被激怒的狂兽。 他的双眸中闪烁着仇恨的光芒,那是对天罗魔尊的深深怨恨。 他这一声呼喊,如同雷霆震怒,寺庙中的宁静瞬间被打破。瓦片在声波中颤抖,仿佛在诉说着不安与恐惧。梁木为之震动,尘土如雨纷纷扬扬,一股肃杀的气氛弥漫在空气中。 何山下小心翼翼地从神像后面探出头向外一望 ,差点要出声叫起来,原来,外面那个人,来那个人正是他的岳父——姜问川。 但此时,他的疗伤正处于紧要关头,他心知肚明,姜问川呼喊的女儿就在自己身边,却无法出声答应。 他知道,他不能出声,不能有任何的动静,否则,他将会前功尽弃。 突然,寺庙外又传来一阵急迫的风声,紧接着,一先一后,两条人影犹如鬼魅般窜进寺庙。 前面的一个青衣儒衫,手绰一柄折扇,他匆匆抢进寺庙,他的脸上带着一抹诡异的微笑,一双眼睛闪烁着凌厉的光芒说道:“老候爷,真是叫我好找?原来你躲到这破庙里来了。”他的声音沙哑而低沉。 姜问川道:\"你们都别管我,我要寻找我的女儿,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充满了坚决与执着。这句话仿佛揭示了他内心的痛苦和挣扎,但同时也展现了他的父爱和责任。 第23章 巧遇故人 最后一个进入寺庙的老和尚,他沉稳地接口说道:“你的女儿的事,我们和尚虽然无法尽心去办,但你这样盲目地乱撞,又怎么能找到呢?” 那儒衫秀士沉吟道:“的确如此,方才若不是老候爷略作容让,我们恐怕早已将那老婆婆截下。要是抓住了她,说不定就能追查出天罗魔尊和你女儿的下落。”他眼中闪过一丝懊恼,显然对刚才的决策有所疑虑。 何山下躲在神龛后面听得一清二楚,他虽然不知道这个和尚和儒衫秀士的身份,但从他们对姜问川的言谈中, 可以推断出他们是老侯爷的朋友。他们的声音低沉而清晰,语气中充满了敬意和亲切。 可是那老婆子又是谁呢? 他心神才分,真气却突然变得涣散起来,仿佛被狂风吹散的烟雾。他连忙把紊乱的思绪 撇开,凝神行功。 此时,夜幕已经沉沉地降临,只有几缕淡淡的月光透过破瓦的缝隙,洒在大殿上三人,三个人的脸庞,像冬日的雪般苍白,他们的身影在月光下似乎变得更加虚幻,如同鬼魅一般,让人不寒而栗。突然间,从大殿外传来了一声震耳欲聋的扬天大笑打破了这暂时的平静。 在寺庙的殿堂上这三人听了这笑声,不禁为那笑声所惊,他们脸上的神情瞬间一变,姜问川当先反应过来,他摇晃着身子,如惊弓之鸟般反应迅速冲出寺庙,。旁边的和尚与儒衫秀士互望了一眼,眼中满是惊疑和忧虑,儒衫秀士沉稳地说道:“必定是那老婆子已经找来帮手了。” 和尚道:“这位老婆子内力已称得上不弱,若是再有帮手,老侯爷可能要陷入苦战。我们不能坐视不理,得赶紧去帮忙。” 说着,他便迈步朝姜问川的方向要走去。 儒衫秀士沉声说道:“我矢志要与天罗魔尊一战,与老候爷的决心如出一辙。愿追随上人,共同踏上这段旅程。” 儒衫秀士的眼神坚毅如铁,犹如熠熠生辉的星辰,透出一种无法动摇的决心。他的声音平稳而有力,每个字都如同刀割般深刻,尽显热血沸腾的武者本色。 那和尚一挥手中的拂尘,大喝一声:“走!” 身法轻盈如飞鸟,转眼间已出了庙门 片刻后,那旷野间突然扬起一声声悲伤的呼叫,如同凄厉的风啸,刺破了宁静的夜空。声音中充满了痛苦与哀怨,让人心生怜悯。 “天罗魔尊,还我女儿来”呼喊声如鬼哭狼嚎,回荡在空旷的原野上 姜问川三人离开寺庙时,何山下正当全神行功之际,浑然不觉外面的变化,及至他运气循行一个周天之后 他猛然睁开眼,只见大殿外已经漆黑一片,仿佛被浓重的夜幕所笼罩。刚才还是明月高悬,转瞬间却又暴雨倾盆。他迅速站起身,感觉寺庙的烂陋,恐怕无法遮蔽这突如其来的风雨。何山下心中直感叹,这真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大殿内如深渊一般黑暗,阴沉的气氛仿若压得人喘不过气来。雨水从破碎的瓦片中滴落,像是在诉说着一段凄凉的故事,落在地上的声音如同哭泣一般。何山下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忧虑,想起方才岳父姜问川的疯狂,他开始担心起这位曾经尊敬的长辈。 正在这时,大殿之上突然传来了一个低沉的呻吟声。声音如同来自地狱的使者,让人不寒而栗。何山下紧张地环顾四周。 他突然被那呻吟声惊了一跳,连忙从神像背后睁开眼睛,向外张望。那黑色的大殿仿佛吞噬了一切,却不知何时,上面竟然出现了一个人影。那影子在黑暗中若隐若现,像是一个无形的幽灵,悄然坐在殿上。他的出现是那么的突兀,让人感到一种莫名的恐惧和紧张。 何山下刚替姜笑颜行功疗伤,他自己的真力几乎耗尽,目光已经不再像平时那样清晰。他的视线变得朦胧,仿佛被一层薄雾笼罩。然而,他仍然能够看到那个人背对着神龛,独自坐在一块石香炉上。那个人看起来像一个路过遇雨的行人,又有些像含冤莫白的幽魂。他的身影在微弱的灯光下显得有些孤单和落寞。 何山下感到一种莫名的情绪涌上心头,他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 过了片刻,那人猛地一顿脚,仿佛恨意难平般,喃喃自语道:“可恨,可恨!真是可恨!” 何山下突然觉得那声音好熟悉呀 一个念头如闪电般在何山下脑中瞬间划过:“他是枯木老人。” 何山下深吸一口气,努力稳定心神,再向前凝视。可不是吗?只见那人虽背对着神龛,但那满头的银白长发,一身青色的布衣,以及那姿态,无一不是枯木老人的特征。 何山下自从出山,除了三女之外,与枯木老人情感最深厚,此际一见枯木老人竟会独自来到寺庙,而且低声呻吟,顿时有些吃惊。 他的心中不禁涌起了一股疑惑,他紧皱眉头,心中暗自思忖着:“枯木老人为何会独自来到这个寺庙,还发出如此呻吟的声音呢?” 与此同时,枯木老人与李、许二女同行,如今却独自来到这座寺庙,他面容阴沉,口中还喃喃自语,怨恨着什么? 这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第24章 荒庙春色 几个念头在何山下心中如同闪电般掠过,他的内心波澜起伏,可惜他这时候不能中断疗伤,是以无法出声询问个究竟。他只得凝神贯注,将注意力集中于给笑颜普疗伤之上,他努力让自己的气息稳定下来。 他努力压制着内心的冲动,又过了一段时间,雨声越来越大,大殿上已经有好几个地方变成了水潭。枯木老人的座位周围,雨点不断地从天穹漏了下来。 枯木老人从石香炉上缓缓站起身来,他的动作就像被岁月压垮的老树,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艰难,他略略舒展了腰际 ,忽然,发出一声低沉的呻吟,急忙按在左侧腰部,都以感觉到是很难受,显然,是受伤了 此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再次从庙外传来,声音虽然微弱,但也可闻。 枯木老人,那双深邃的眼眸里闪过一丝紧张,聆听着传来的声音。他的身形微微颤抖,然后,他紧紧地咬着牙,便躲到了一尊神像的背后。 那座神像矗立在神龛不远处何山下几乎可以清晰地听到他的呼吸声,那声音如同古老的风 ,但然而,此刻的大殿却是一片黯黑, ,枯木老人却并未察觉到神龛的后面也有人 突然间,庙门洞开,两个身影犹如鬼魅般闪现,进来了两人。进来的两人,一高一矮 这两个人,虽都是女装打扮,但何山下见到他们的那一刻,身体却不由自主地一震,原来 竟是风流倜傥野战无敌龙精虎猛二椅子仙人幸晨和花倩一对不识羞耻的狗男女。 花倩一马当先,迫不及待地闯入寺庙,她浪声笑道:“晨,看啊,这里居然还藏着一座寺庙,该比那些乱林子要好多了?” 她一面说,一面利落地解开上衣,用力抖动着身上的雨水 风流倜傥野战无敌龙精虎猛二椅子仙人幸晨大致地扫视了这座庙宇,他轻轻地笑道:“虽是个庙,却破 烂如此,水流滴答的,岂不跟你嗲起来时一样吗?” 花倩红着脸娇滴滴地抱怨道:“瞧你,满口胡说八道,幸好这里没有旁人听见,要不然,不让人家羞死才怪………” 幸晨咯咯咯咯咯一阵笑,一把搂住花倩的细腰,道:“你如有意,咱们战后不忘娱乐, 就在这破庙里好好温存一番如何?” 花倩也轻笑起来,带着一丝调侃:“你呀,真是个急性子,真是让人操心,刚刚还在剑拔弩张,现在就起了歪心思。就不怕还没等事情结束,有人突然闯进来了,怎么办?到时再打你个措手不及?” 花倩的话语中透着一丝妩媚,她挪揄的眼神瞥向了他,带着一丝挑逗。 幸晨微笑着,伸手指向神龛,道:“那那个神龛很隐蔽,我们可以用它来充当阳台,不是很好吗?让我们一起享受这美妙的时刻。” 听到这里,何山下的脸色微微一变,他心中清楚这一对狗男女若是真无耻无羞要是真的窜进神龛里来,那还了得? 在惊骇的冲击下,他匆忙吸入一口真气,左手还放在姜笑颜的身上,但右掌已横胸而立,准备在必要时,不得不与敌人展开生死搏斗,他的内心充满了警惕和紧张。 幸好,幸晨只是说说而已,并没有真的打算付诸行动 ,两人摸摸捏捏一阵,便各自整顿被雨水淋湿了的衣衫。 花倩卸下湿漉漉的衣裳,轻轻地拧干水珠,随之坐在那由枯木老人坐过的石香上。她的嘴角泛起一丝笑意,目光玩味地投向远方,说道:“晨哥,你看那枯木老人,吃了狂草无边浪连天铁拐魔影一拐,会不会途中就那么倒毙而死,倒害得我们俩老是跑来跑去搜索呢? ” 幸晨想了想,缓缓道:\"此事颇难言明,依我看来,那那一拐之伤对他而言并未造成太大的伤害,因此,他应该不会因此而丧命……” 花倩轻轻笑道:“现在,你是否可以在我们的头儿面前为我美言几句呢?若不是我这条妙计,我们如何能将狂草无边浪连天铁拐魔影也牵扯进这趟浑水?他的加入无疑为我们的团队增添了一员大将,真是如虎添翼啊。” 花倩的话语中透露出她的机智与自信,眉宇间满是得意之色。 风流倜傥野战无敌龙精虎猛二椅子仙人幸晨语气却透着一种冷淡,长出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瞥了一眼,说道:“别以为一切都会如你所愿, 我看那段老头行事十分孤傲,或许并不会与我们真心合作呢\" 我们需得做好应对一切的准备,切勿被表面的和谐所迷惑,他的语气中充满了警惕和疑虑,显然是对段老头的态度十分谨慎。 花倩眯起眼睛闪耀着狡黠的光芒,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微笑,道:“这还不容易?找个机会,给他也植入一枚阴阳追风神鬼针,我倒要看看,他还敢不敢不俯首听命!” 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两个人说得高兴,情绪都异常高涨,忍不住一齐放声大笑起来,他们的谈笑声在寺庙中回荡。 何山下在神龛的暗影中,默默地观察着花倩,见花倩竟变得这样无耻和歹毒 ,她的变化让他感到震惊和痛心,心中暗自叹息,他还记得当初在天水牧场初次跟她相识,那时的她除了个性稍显强势,仍不失为一个美丽而善良的女孩。谁能预料到,情感的世界一变,竟会改变一个人的本质。 何山下心中感叹,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吗?可以让一个好女孩变成如此无耻歹毒的人。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的心中充满了无奈。 第25章 生擒魔党 这一点来看,一个人的命运如何,是成为飞黄腾达的龙,还是沦为被人唾弃的蛇,实在是难以预料。往往一生的幸福或失败,只不过在一念之间,取决于一个人如何选择和决策 他静静地坐着正深深地叹息着,突然间,寺庙外又扬起一声长啸 幸晨和花倩闻听那震耳欲聋的啸声,皆是一惊,他们立刻交换了眼色,却见庙外已如旋风般闯进三人!这三人犹如猛虎下山,气势汹汹。 前面一个身影才踏进庙门,他便抬头仰天,悲愤大叫:“天罗魔尊,还我女儿来…。” 风流倜傥野战无敌龙精虎猛二椅子仙人幸晨和花倩吓得魂飞魄散,慌忙穿起衣服,可是还没穿好,那个男人已经发现了他们。他大喝一声,迫不及待地挫掌扑了上去。 姜问川一脸的杀气,双眸中闪烁着凌厉的光芒,仿佛要将幸晨和花倩生吞活剥一般。 何山下不必猜测,已知那奔来的三人是谁?便是姜问川和那一僧一儒。 风流倜傥野战无敌龙精虎猛二椅子仙人幸晨和花倩各挺兵刃,匆忙迎了一招,一边戒备的攻击,一边迅速瞥了一眼对方,交换了一个眼神,转身便想向庙外逃走,却发现被姜问川横挡去路。姜问川目光如炬,厉声喝问:“你们可是天罗魔尊的弟子?” 花倩认得姜问川,知道他是云山秘境主人,而那僧人和儒士的身法轻盈自如,显然也是身怀绝技的高手。她心中暗自警惕,小心翼翼地回应道:“我们是路过此地的行人,到庙里来只是为了躲避突如其来的雨,谁会认识什么天罗魔尊?” 姜问川已不记得花倩曾到金泉园偷劫过姜笑颜,见他们都是女妇装扮,他便收起手掌,无奈地叹了口气道:“既然你们不知天罗魔尊,那就请坐。” 他的声音有些低沉,透露出一种淡淡的忧伤。 花倩向风流倜傥野战无敌龙精虎猛二椅子仙人幸晨说道:“晨哥,雨快停了,咱们也该走了! 这话音才刚落,“铁扇夺命金针无形阴阳颠倒千面秀才”司马坚壬忽然一个闪身,又挡在了佳庙门前,他嘿嘿冷笑着说道:“且慢,你们究竟是什么人,把来历姓名,详细报上来。” 原来当他踏进庙门的那一刻,他便察觉到这两个女人有些不同寻常,她们的神态,她们的举止都透露出一种他无法理解的紧张和警惕。特别是当他听到花倩称呼幸晨为“晨哥”,他立刻警觉起来,急忙拦住她们询问。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来这里干什么? 花倩还想狡辩,而风流倜傥野战无敌龙精虎猛二椅子仙人幸晨却昴然答道:“我们是谁,你管不着。\" 司马坚壬的嘴角掠过一丝狡黠的笑意,他目光深邃地看着这两个不男不女的人,心中已经断定他们不是好人。他沉声说道:“你们这两个家伙,一眼就能看出不是善类。如果你们不肯说出你们的姓名和来历,那我们只好把你们当作天罗魔尊的同伙来处理了。” 气氛突然变得紧张起来,空气中弥漫着火药味。 风流倜傥野战无敌龙精虎猛二椅子仙人幸晨眼中闪过一丝怒火,他挺直腰板,高傲地抬起头,冷然道:“就算是天罗魔尊一党,又能如何? 姜问川闻言,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阴沉,目光瞬间变得锐利无比,紧紧地盯着对方,厉声喝道:“好!既然是天罗魔尊,那就把无女儿还我!” 话音刚落,左掌如旋,一圈而下,瞬间与右掌五指叉开,一招“彩云南斗烛龙”,迅猛地扣向幸晨的肩井穴 风流倜傥野战无敌龙精虎猛二椅子仙人幸晨手中的长剑一抖,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就在抛眉的瞬间,他身形如风,向侧滑开三步,翻剑便削姜问川。 姜问川,这位在江湖中摸爬滚打多年的武林高手,果真名不虚传。尽管此时他赤手空拳,面对幸晨手中的长剑,他仍是毫无惧色,仿佛那剑与他无关。他的身形稳如山,动若流水,身姿矫健,气度沉稳。他的右腕突然向下沉去,手指如行云流水般弹动,只听“铮”地一声,正弹在幸晨的剑身上。 这一弹看来轻描淡写,仿佛只是微风拂过剑身,然而,当指尖接触到剑身的一刹那 ,其力量却如同潮水般汹涌。 幸晨顿时感到手上一阵灼热,仿佛被烈火烧过,虎口处瞬间裂开,她哼了一声,痛苦地皱起了眉头。手中的长剑也随着震动,“当”的一声掉落在地,剑身在石板上划出了一道刺耳的金属声响。幸晨被这突如其来的疼痛吓得连连后退,一连倒退三四步,仿佛是被剑气的余波所逼退。 姜问川如影附形,瞬间欺身上前,右掌蓄势待发,便要下手,与此同时“夺命金针无形阴阳颠倒千面秀才”司马坚壬却忽然动了起来。他的速度快得如同鬼魅一般 ,让人眼花缭乱,他的左手如闪电般在幸晨肋下轻点,精确地命中了“期门”穴,而右手如同鹰爪一般准确而稳稳地地提住了幸晨的衣领,像猎豹般矫健而灵敏,身形一闪,瞬间移开数尺。 他一连串的动作如同行云流水一般,一气呵成,让人无法看清他是如何做到的。 这位人物自称为“铁扇夺命金针无形阴阳颠倒千面秀才”,他的身法之快,如同风驰电掣,令人惊叹。他闪身、出手、擒拿王梅,所有动作一气呵成。他擒住王梅,微笑着说道:“姜兄,你若想找到女儿,就全看这个人的了,怎能轻易将他毁掉呢?” 姜问川心中一惊,连忙看向被擒住的幸晨 第26章 严刑逼供 姜问川的语气中透着一股坚定与决绝,他直视着眼前的人,一字一句地说道:“你只需归还我的女儿,我便会饶你一死。” 姜问川道:“你只叫他还我女儿,我便饶他一死。” “铁扇夺命金针无形阴阳颠倒千面秀才”司马坚壬微笑着颔首,沉稳地说道:“司某自有手段询问他。“ 他轻轻转过头,对着花倩微笑道,“你别害怕,只要你告诉我天罗魔尊的藏身地点,我们就能保全两条性命。” 花倩道:“我们确是过路行人,并不知道这里发生的事情,也不想参与到其中,更不知道什么天罗魔尊了… 司马坚壬冷笑道:“你以为我是谁?在我面前,最好收起你那套虚伪的伎俩。你们若是良善之人,岂会在半夜时分深入郊外,还携带武器?而且,还做出这种违背道德、不男不女的无耻勾当。” 司马坚壬的目光透露出深深的鄙视和愤怒。 花倩顿时语塞,陷入了尴尬的沉默,她的脸颊微红,头也低了下去,一时之间竟然没有答话。 司马坚壬,一直以来都是个狠角色。他眼神冷冽,做事果断,丝毫不留情面。此刻,他嘿嘿一笑,语气中透露出些许戏谑和不屑,“我若冯有叫你们招供的良法,那也枉费了‘铁扇夺命金针无形阴阳颠倒千面秀才’这个名头。” 一面说着,一面拉过风流倜傥野战无敌龙精虎猛二椅子仙人幸晨来,疾疾地在幸晨周身点了几下,他使用武林大忌的“六脉神阳骨裂”手法,点了幸晨身上软麻各穴。 可伶的风流倜傥野战无敌龙精虎猛二椅子仙人幸晨,这位一向对党羽颐指气使、称雄一时的黑道巨头,平日里总是以自己的权势和威严压人一头,然而,命运似乎总是在与他开玩笑。这次,他竟然在司马坚壬的手上栽了跟头,承受了前所未有的毒刑。 “六脉神阳骨裂”法,乃武林中人所共弃的惨毒刑罚,皆因这种手法,往往使受刑的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必须忍受惟心刺骨的惨痛,遭受精神和肉体的双重折磨。 幸晨虽然桀骜不驯,此时也忍不住痛苦的呻吟出声,额头上豆大的汗珠直往下滚。脸色一阵白,一阵青,又一阵红,直如打翻了五彩染料。 他牙缝中原本蓄藏着剧烈的毒药,危急时刻准备的最后一道防线,咬破药丸自尽用的,但现在,连这份求死的决心也变得如此遥不可及,也难达到目的了。 司马坚壬面含脆笑,一双眼睛闪烁着残忍而狡黠的光芒,就像一只暗中忍耐的狸猫,准备巧妙摆布毫无察觉的老鼠。 他嘴角挂着笑意,眼神明厉的说道:“我明白你是个男扮女装的异类,不受大刑,你肯定不会老实交代,我再叫你尝一尝连环灭神震山化影大法的滋味。\" 司马坚壬一面说着,一面举起右手掌,如闪电般拍向王梅的脑门,这一拍,准确地命中了“外关”、“头维”两处穴道。他的动作既轻又快。 风流倜傥野战无敌龙精虎猛二椅子仙人幸晨只觉脑中轰然一声,像是被雷电击中,意识瞬间陷入一片黑暗,金蛇般的电光在脑海中乱闪,顿时感觉无数小虫在脑中蠢动钻咬,每一下都像是来自地狱的折磨,身上醉麻痒的刺骨的痛如同利刃刺穿肌肤,深入骨髓,令他痛苦难当。这痛楚如此强烈,他忍不住大叫一声,声音如同受伤的野兽,凄厉而痛苦。他的身体瞬间无力,失去了所有的意识,当场昏厥了过去。 然而,尽管他昏厥了过去,那种脑中的痛楚并未因此消散,反而像一条狡猾的蛇,在他昏迷中更加凶猛地噬咬他的神经。 幸晨的意识和身体在昏迷与清醒之间反复摆荡,仿佛在生与死的边缘摇摇欲坠。昏后又醒,醒了又昏,一连三次,身上汗水,已浸透了衣服。 禅乘上人一位修行深邃的高僧,看了于心不忍,他低声诵念佛号,他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司马施主,何不成全了他,让他早日脱离苦海,早登极乐了?” “铁扇夺命金针无形阴阳颠倒千面秀才”司马坚壬嘴角微翘,笑道:“我倒也不是没有想过助他一臂之力,成全了他,但是,成全了他,姜兄女儿的下落,又到何处去探听消息呢?” 正当他们讨论时,大殿梁上突然传来一阵哈哈的笑声。一个神秘人物在笑声中评论道:“有趣,有趣,真是有趣!一个虔诚念诵弥陀,一个却突然中了魔般失控,一个瞪大了眼,一副心惊胆颤的模样,一个裂嘴露出牙齿,显然在忍受折磨。还有另一个躲在神像后面,似乎在躲避什么。最后一个更是疯疯颠颠的,让人忍不住发笑。只有我这位老头儿,才能把这场闹剧看得笑哈哈!哈!笑哈哈!” 随着话语声,突然间,一个人从梁上如飞絮般轻盈飘落下来 这个老人满头如雪的银发,脸上布满了皱纹,一身破旧的衣裳,赤裸着一双脚,手中倒提着一根打狗棒提,竟是个不折不扣的老化子。 在这寺庙中每一个人,无不感到惊骇,原因是这那个化子竟然早已躲在了大梁上,甚至在枯木老人进入寺庙之前,他就已经事先藏在了梁上。这里的人,每一个都身怀绝技,然而却没有一个人察觉到他的存在。 每个人都在暗暗猜测,这个化子究竟是什么人?他又为何要藏在这里? 老化子轻飘飘地落地,脑袋微微垂下,笑嘻嘻的朝众人拱了拱手,转身便朝着门外走去 第27章 魔党来援 姜问川横步阻挡,沉声喝问,“老化子,你是不是那个天罗魔尊?” 化子笑着说:“我虽然是个穷困的化子,但天罗魔尊给我还孙子,我还不要他哩!” “铁扇夺命金针无形阴阳颠倒千面秀才”司马坚壬,他的嘴角挂着一丝冷笑道:“口出大言,必是高人,阁下何不留下大名? 老化子呵呵笑道:“我这个穷化子姓闵名又儒,江湖里面,给我起了个外号,叫作‘爆笑江湖”。 司马坚壬的面部肌肉紧绷,脸色变得阴沉,他的眼神透出冷冽的寒意。他冷冷地开口说道,“我们向你展示善意,竟敢取笑对答,敢情你是不把咱们放在眼中?看来你是想领教一下我们的厉害!”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不悦和不满。 老化子慢悠悠地开口说道:“我本有心在把你们放在眼中,又怕你心狠手辣,戳破了我的眼珠子!” 说着,他肩头一幌,便从姜问川肩侧闪了过去,紧走几步,直奔庙门口而去 司马坚壬大喝一声,呼地一掌当胸推至,禅乘上人站在门前,僧袍一排,也挡住他的去路,口里说道:“施主且请慢步。” 这两位武林高人不约而同出手,一前一后,如同两座高山并肩而立,刚好把那老叫化子夹在当中。 但这老化子并不慌张,只听哈哈哈一声大笑;破旧的衣衫随着他的动作旋转起来,绕身形成了一团强大的风暴,一前一后两股劲力被他那团 风一扭,顿时消失得一干二净。 禅乘上人与司马坚壬不禁同时一惊,满眼尽是惊愕,他们定睛望去,只见那叫化子早已飘出大门,笑声在微风中回荡,他的身影在刹那间消失在远方的天际。 这个神秘的叫化子给他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们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不知道他的来历和目的。这是怎么回事?这个叫化子是谁?他的目的又是什么?一连串的疑问在他们脑海中回荡。 禅乘上人和司马坚壬惊异的神情渐渐恢复了平静,他们互相看了一眼,禅乘上人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他感受到了一种强烈的危机感。 司马坚壬的愤怒在心里翻涌,他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眼中闪烁着狠厉的光芒说道:“平空被这老化子嘲笑了一番,真是让人不甘心,下次若是再遇到他,我一定会让他付出代价,不会轻易放过他。” 禅乘上人脸色一正,说道:“这位老化子武艺高强,却深藏不露,莫非真是那号称‘梦回天神’的闵又儒?我曾闻得,此人曾执掌丐帮大位,与一位失心疯的高人,经常一哭一笑,一悲一喜,搭挡行走江湖,是以被你称为‘爆笑江湖” 司马坚壬的怒火难以平息,他瞪着前方,狠狠地说道:“不管他是谁,下次我一定要与他好好较量一番,让他知道我的厉害。” 他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充满了决心和斗志。 这句话尚未说完,突然间,那老叫化子从寺庙门外疾步跑了进来。他一脚踏进大门,便沉声喊道:“司马坚壬,别夸海口,厉害的马上就要到了,你有胆量就去挑战挑战他……” 他的眼神凝重,让人不寒而栗。 司马坚壬的怒火如同被点燃的烈焰,猛然从心底喷薄而出,他的面容变得铁青,双目如炬,仿佛要把一切都吞噬。他猛地一挥掌,狠狠地横扫过胸,便想要出手 那知这时,一声震耳欲聋的长啸声从寺庙外骤然响起 那啸音瞬间升腾至寺庙之上,如狂风般肆虐,震撼着整个寺庙,花倩听了,脸上顿时露出喜色来 一双眼睛凝视着寺庙的外面,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司马坚壬蓄势未发,侧耳默默地倾听着,他的脸上虽然保持着沉静,但已经微微泛起了一丝凝重,一种前所未有的谨慎和警惕在他的眼神中闪烁,仿佛在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闵又儒声音沙哑,忧心忡忡地说:“这个老家伙可不是好对付的,司马当家的,你把他的手下摆布得如此惨,等他一会儿来了,难免要跟你拼命。” 司马坚壬冷冷地哼道:“即便是黄教班禅活佛和藏中数百位武艺高强的高手,我”铁扇夺命金针无形阴阳颠倒千面秀才“司马坚壬尚且不放在眼里,难道还会害怕这” 他继续冷笑一声着说道:“今天就让我来领教领教这高手,看看到底有何能耐!” 闵又儒急忙摆摆手,面露惶恐之色,道:“你厉害,我可不敢招惹他,等一会,你可别提我也来过。”他的话语中充满了紧张与惊恐。 话音未落,那身影已如弹簧般一跃而起,他迅速伸出手,紧紧地抓住大殿的正梁手。这一次,他并未像上次一般藏在梁上,而是敏捷地从一处破损的洞穴中,翻身上了屋顶。 司马坚壬眼见他抽身走了,并未出手拦阻,因为,这时候寺庙门口,已赫然跨进两个人来。 两名行人一老一少,老者手提一根单拐,虽然年纪已老,但目光矍铄如鹰,他身旁的少年背上插着一把长剑,这两人正是何山下夫妇在朝歌渡渡口遇见的“狂草无边浪连天铁拐魔影”段备杉和他的徒弟花震 第28章 两虎相斗 花倩见了自己哥哥和“狂草无边浪连天铁拐魔影”,心中喜悦无比,激动地呼喊道:“段老前辈, 大哥,快救救我们 她看到了救星,的声音充满了急切和期待。 段备杉在大殿上扫视一眼,“风流倜傥野战无敌龙精虎猛二椅子仙人”幸晨的惨状映入眼帘,他心头微微一惊,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冷冷地问道:“这是谁干的?” 大殿中此时一片寂静,大殿中一片寂静,只有大家的喘息声和”风流倜傥野战无敌龙精虎猛二椅子仙人“幸晨偶尔传来的呻吟声,段备杉匆匆迈步向前,一股凌厉的气势从他身上散发出来,让周围的人都不寒而栗。 “铁扇夺命金针无形阴阳颠倒千面秀才”司马坚壬挺直了腰板,目光坚定,昂然回答道:“就是我,不才的区区在下干的。 段备杉眯起眼睛,仔细打量着司马坚壬,冷峻的嘴角勾起一丝冷笑,然而淡淡地说道:“原来是连环灭神山的司马山主,怪不得,我说呢,除了山主,别人也施不出这种毒手。” 司马坚壬被对方一口道出姓名来历,心头大大弦然一跳,仿佛弦音乱颤,情不自禁地后退了一步。他折扇早已撤到手中,他大声问道:“阁下究竟是谁?恕赵某眼拙,一时未能认出” “狂草无边浪连天铁拐魔影”段备杉呵呵笑道:“在下段备杉,虽然在江湖上无甚名气,但对司马山主的这柄折扇和连环灭神山秘传的震山化影法,却是倾慕已久。” 司马坚壬越听越心惊,急忙道:“既然你知道我司马坚壬的来历,可是存心要架下这段梁子?” 段备杉的嘴角掠过一丝冷酷的笑意,说道:“这就要看司马山主你,是不是愿意卖面子了。” 司马坚壬潇洒地刷地一抖折扇,轻摇了两摇,微笑着道:“在是我司马坚壬不懂得拾举呢?“语气中透露出一种挑衅的意味。 段备杉的脸色微变,手中的拐杖也是轻轻一顿。顿时,地上出现了一个因受力而凹陷的拐杖洞,他冷冷笑道:“那么,段某虽然尊敬司马山主,但我的手中的这根拐杖,恐怕它却不肯尊敬山主!” \"铁扇夺命金针无形阴阳颠倒千面秀才\"司马坚壬瞥见对方故意展露的内家功力,心头也不禁有些发紧,然而表面却依旧保持着镇定自若。他哈哈大笑,道:“那真是太好了,我司马坚壬也正想领教领教段兄的神奇铁拐。不过” 他稍微停顿了一下,偷偷地斜视了姜问川一眼,然后又沉声说道:“不过,这个男扮女装的人是天罗魔尊的手下,段兄是不是也和天罗魔尊有瓜葛呢?” 此时正好探查一下这段备杉与天罗魔尊的关系。 他这一句话,暗藏祸心因为段备杉如果自称是天罗魔尊同路人,那么姜问川肯定不会袖手旁观。那时正好让姜问川先试探一下段备杉的武功深浅,就算段备杉的功力真的像闵又儒所说的那样高强,有他作为帮手,自己也不会惧怕。 ”狂草无边浪连天铁拐魔影\"初次离开深山,自然未曾预见到诸多牵连之事。听闻司马山主的言辞,他微微颔首,道:“司马山主,实不相瞒,那天罗魔尊正是我段某的一个朋友” 果然这话才出,姜问川早已愤怒地大吼一声,他瞬间闪身而出,喝问道:“谁?你就是天罗魔尊吗?” 他的声音充满了威严和愤怒。 段备杉眉头微皱,有些惊讶地说道:“没错,他正是段某人的朋…” 就在那个“友”字还未完全出口,姜问川便已经发动了。他的左掌一翻“震山天龙魔静禅”,直击对手前胸。同时,他口中喝出一声叱咤:“好!你将我女儿还来!” 姜问川这一声叱咤,像是九天雷动,震撼人心,他的这一掌“震山天龙魔静禅”如同钹面一般扁平,撞击在钟壁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段备杉万万没想到这个人会突然率先动手,不禁愣了一愣,然后身形突然一挫,他勉强稳住身形,横移三尺,勉强躲开那一掌,他心中的惊骇,他深吸一口气,立刻面寒霜的喝问道:“阁下是谁?” 姜问川自从心急爱女成疯,这些日子以来,每日都在呼喊着“天罗魔尊”的名字,寻找“天罗魔尊”的踪迹。然而,至今仍未捕捉到“天罗魔尊”的影子。现在,他终于遇到了一个自称是“天罗魔尊”朋友人,心中的怒火瞬间爆发,全部发泄在这个人的身上。姜问川一掌挥空,紧接着第二掌接连劈出。风声呼啸,一眨眼间,一眨眼攻出三掌,踢出两脚。 如同狂风暴雨般的攻势让人眼花缭乱。这位自称“天罗魔尊”的朋友,面对姜问川的狂怒攻势,一时间竟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这三掌两脚,可是姜问川毕生功力所聚,倾尽毕生之力而施展的绝技,其威力之大,足以让任何对手都为之胆寒。然而,段备杉虽然身手不凡,但在这一番对决中,他似乎有些措手不及,,他的身形不由自主地被逼退了五六步,终于也稳住了身形。 \"铁扇夺命金针无形阴阳颠倒千面秀才\"司马坚壬心中暗自得意,他站在人群中,豪放的笑声如同春雷般炸开,他朗声说道:“段兄,神技果然了得,一支铁拐,竟然能够抵挡住姜老候爷的双铁掌,真是让人叹为观止啊!” 司马坚壬眼眸中闪耀着得意的光芒,他环顾四周,对自己的胜利感到非常的满足。 第29章 和尚相助 此时这个人心怀恶意,总是谋划着让姜问川与段备杉先展开生死决战。他的言辞狡猾,暗藏双关,使得姜问川和段备杉都闻之怒火中烧。 姜问川已成疯狂,倒还罢了,那然而,段备杉却一直自视甚高,对于这种刺耳的讽刺,仿佛在挑战他的底线,这他如何能够忍受得了呢? 只听他一声大喝,如同惊雷一般在耳边炸裂,手中的铁拐地面上猛的一顿,仿佛地心都在随之震动,登时铁拐如飞,如同被狂风卷起的龙卷风,瞬间跟姜问川舍命抢攻起来。 经过一番交手,段备杉扶着手上多了一条拐杖,现在没有处于劣势,完全已抢回主动,他的拐杖就像是一根旋转的钢铁长矛,在身周飞舞,寒风呼啸,仿佛任何人都无法突破他的防线。 他的动作迅速而准确,没有任何多余的步骤或动作。 禅乘上人冷静地观察着周围的情况,他看到姜问川的招式越来越混乱,气息也开始急促,似乎已经失去了对自己身体的控制,不禁皱起了眉头,摇了摇头,他心中明白,姜问川已经陷入了困境。 司马坚壬眼见现在这情势,立刻火上浇油,有意挑拨,讪笑问道:“上人,你看这位姓段的武功,比起姜候爷来,又当如何?” 禅乘上人缓缓道:“若论自身的武艺,姜老候爷自然是不输于他的。但那段备杉手上多了一条拐杖,却己超出 老候爷之上” 禅乘上人话语沉稳,眼神深邃。 司马坚壬肃然道:“你我与姜老侯爷同行,一同追寻天罗魔尊的踪迹,若他遭遇不测,你我也难以自安” 禅乘上人双掌合十双目紧闭,似乎在心中整理思绪,呼吸悠长,然后眼睛再微微睁开,面容深邃而沉静的说道:“司马施主,您的高见是什么呢?” 司马坚壬阴恻恻地嘿嘿干笑两声,开口说道:“我司马坚壬虽然有意上去接下姜老候爷,但又怕他心急爱女深仇,心急如焚,不肯善罢甘休。依我看,他对上人倒是言听计从,上人何不大展佛法,为他解困脱难?” 禅乘上人微微一笑,轻轻点头道:“也罢,但老衲自问比之姜老侯爷有何所长,如果不济,司马施主切莫袖手旁观……” 他迅速迈出两大步,双手紧握成拳,置于胸前,缓缓的沉声说道:“两位暂请住手”。他的声音缓慢而有力,透露出深深的诚意和坚定。 这六个字,从四海上人口中悠缓的吐出来,大殿上每一个人,却都骇然一震。 “狂草无边浪连天铁拐魔影”段备杉心中一惊,忖道:这老和尚竟会佛家烈火狮吼,至高内功,看来又是一位难以对付的强敌。”他心中微感焦虑。 在付念之间,他凭借着敏锐的直觉,巧妙地运用了铁拐,一招“云雾翻卷幻影”,借着敌人的势头,他轻盈地后退。 然而,姜问川的内心已经失去了平衡,他怎么可能听到声音就停下来呢?他大喝一声,挥舞着拳头,直冲段备杉冲过去。 禅乘上人微微一扭腰,身形陡地半转,他迅速抬起左掌,几乎毫无阻滞地将姜问川的拳势抵挡住,同时喊道:“姜老侯爷,请停下。他的动作快如闪电,让人来不及反应。 姜问川微微一愣,脱口喝道:“难道你要帮他不成?”他皱眉看向禅乘上人,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禅乘上人笑着说道:“老候爷已经战斗了很久了,这位段施主又是如此难以遇到的武术高手,老衲自知不才,但仍然冒昧地代表老候爷向段施主请教几招!” 这禅乘上人话语谦逊,态度温和, 透着一股真挚。 姜问川的脸色略显凝重,稍稍停顿了一下,仿佛在斟酌着措辞,然后声音略显沙哑的开口说道:“你能替我要回女儿来? 禅乘上人沉吟道:“老朽自当尽全力一试。”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从容和自信,让人感到安心。 姜问川冷冷地说道:“好,你若让他跑了,我只找你这个和尚算账。”他再次说道,语气更加冷硬,透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禅乘上人缓缓转身,他的目光落在段备杉身上,那是一种深深的、充满谦逊的眼神。他微微点头,嘴角挂着一丝微笑,向段备杉问道:“段施主,你的技艺真是高超,让老朽不禁有些手痒,忍不住想要试一试?不知道你是否愿意赐教几手?” 段备杉眉头微蹙,冷冷一笑,说道:“段某还未请教大和尚法号,又该怎样称呼?宝刹又在何处?” 禅乘上人微笑着说道:“老衲禅乘,一直在金灵云月山修行。”他的声音深沉而平稳,透露出一种朴素而深沉的智慧,语气中充满了自信和谦逊,笑容让人感到温暖而亲切。 段备杉心中一震,暗想:“怪不得这老和尚内力如此深厚,竟然是名扬江湖镇四海的‘禅乘上人?”于是目光一直落在老和尚的身上,不由得细细打量起来。 于是,他恭敬地拱手作揖,说道:“久仰上人您的大名,今日有幸得见。那么,就请大和尚展示您的兵刃。” 禅乘上人双手轻轻一拍,说道:“老衲平生不带兵刃,愿赤手讨教段施主绝学。” 段备杉听了这话,心中顿生不悦,犹如被冷水泼头,一时间进退两难” 第30章 强势压迫 他原来一身盖世武功,有一半浸淫在这根铁拐之上,平常他与铁拐形影不离,常拐不离身,身不离拐,,无论是吃饭睡觉,都带着这根拐杖。方才看到禅乘上人展现出的佛家烈火狮吼至高内功,他心中暗自思量,若是自己不用拐杖,实在没有把握能够战胜对方。 然而,对方既然已经声明空手,自己又怎么能使用兵器呢?这个矛盾一直在他心中萦绕,令他犹豫不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心里暗自想到一个对折。 突然,眉头紧锁,回头向花震沉声说道,“震儿,你把剑借给上人用用。“话语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态度,花震应声而动,他迅速抽出长剑,一扬手,那剑便化作一溜光芒,直向禅乘上人迎面射去。 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氛,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这一刻,但禅乘上人却依然保持着平静。 禅乘上人微微一笑,他的右手犹如闪电般迅速地举起,轻轻一拍,迎向了剑身。那柄剑在他的力量之下,忽如陀螺般旋转起来。但听一声细微的“叭”的声响,剑柄已经如愿地端端正正准确无误地握在了禅乘上人的手中,禅乘上人的动作快得令人眼花缭乱,禅乘上人的脸上始终保持着微笑。 禅乘上人,他轻抚着那柄长剑,用手略微掂了掂,轻轻叹了口气,那声音里充满了深深的感慨,又无可奈何地笑道:“刀剑无眼,如果因为我的疏忽,误伤了贵体,老衲岂不是罪过?” 段备杉轻笑一声,笑容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决心,他挺直身躯说道:“相差一技,虽死无悔。上人,尽管出手。” 禅乘上人哈哈笑道:“老袖修持多年,今日一旦开了杀戒,岂不是要堕入轮回深渊?,这样,老衲把这长剑,权且当作短鞭来用,这样便不惧失手了。 他缓缓地举起了左手,暗自运转真力。然后,他顺着剑锋,用掌心轻轻一抹。瞬间,长剑的锋刃,就像被高温的热铁烫过一般,卷起了钝边。 众人尽都孩然,全都愣住了,甚至连神龛上一向稳重的何山下和一直躲在神像后面的枯木老人,都不禁看得目瞪口呆 众人如临深渊,屏住呼吸,气氛异常紧张,充满了未知的悬念。 场中气氛紧张,段备杉心中明白,今日的争斗,难以轻易收场,他深吸一口气,将铁拐轻轻一点地面,只听“嘣”的一声,铁拐杖猛地弹起,犹如灵蛇出洞,段备杉手臂一探,准确地抓住了杖尾,随即大喝一声,说道:“上人,请接招!” 铁拐忽地一转,以一种不可预见的方式旋转起来,身形化作“玄狼奔腾飞翔”的姿态,空气仿佛被撕裂,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真空漩涡,带起一股摄人心魄的劲风,向禅乘上人力劈下来。 禅乘上人脸庞上挂着一抹微笑,他口中轻声诵念着:“阿弥陀佛”,他把手中所握着的钝剑,平举在胸前,一副毫不退缩的样子,显得非常庄严,好像在寻找那凌厉的杖势,视若无睹。他的眼神坚定而清澈,仿佛已经看穿这一切 段备杉是个识货的行家,一眼就能看出这付形势的深浅,就明白这是他平生仅遇到的高手。他的冷静和沉着,越是让人感觉他的镇定和自信,越是让人心生警惕,越是这股临敌镇静,他的眼神如同寒冰一般冷静,似乎没有任何事情能够动摇他的内心,如果招式一出,那必然便是辛辣无比的杀着。 他决不轻易让那铁拐的招式用老,心中略一动念,指尖上的力量便汇聚成一股,毫无预兆地猛然一击,他似乎并未刻意作出任何变化,那拐忽然顿住了下击之势,拐头呼地一声,晚然横扫而出。 禅乘上人心中倒也不敢小觑对面的强敌,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调整了自己的心态,淡淡一笑,他手中的钝剑突然化做“神鹰盘旋出爪”,招式才动,这一刻,他的剑尖已经递到了段备杉的握杖手腕上。 这一招一出,简直就是在挑战武林中的常规然,尤其是对于段备杉这样的高手来说,他的拐杖比他的剑身要长得多,除非他打算玉石俱焚,而在这一刻,他面对着对手的攻击,他并没有选择拆招抵挡,反而选择了以攻为守。 因此,当禅乘上人那一招一使出,就连司马坚壬那等一众高手,也不禁为之心惊肉跳,替他捏着一把冷汗,但他自己脸上并未闪过一丝慌乱,一直淡定自若,这也是禅乘上人的厉害之处。 但好在在禅乘上人招法迅速,如惊鸿一般乍现,让人有点措手不及,他的剑招虽然后发,却在眨眼间已到段备杉面前,段备杉一惊之下,不得不撤招自救,反被逼得收杖时连连后退好几步。心中不禁暗自惊叹禅乘上人的实力和招法。 司马坚壬看得不住地连连点头,原来禅乘上人使的这惊险无比招,他明白,段备杉的铁拐在长兵器的变幻中总是稍显不足,总欠灵活,假如以迅疾的身法攻其不备,定能逼得段备杉无法施展,司马坚壬以“铁扇夺命金针无形阴阳颠倒千面秀才”之名威镇武林,此刻才终于深刻体会到快速身法在实战临敌之际的妙用。 段备杉一山手便被四海之上的人所逼退,老脸上显得很不好意思,他暴喝一声,挥舞着拐杖迎了上去。这一次,他也采用了以快打快的方法,那铁拐舞动如风,紧紧地守住了门户 第31章 无耻小人 禅乘上人山峙狱立,他手中的钝剑在空气中翻飞,“叮叮”一阵脆响,他悉数避开了段备杉的拐招,脚但禅乘上人的脚下却始终没有移动过半步,稳定如山。 在大殿之上,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禅乘上人所施展的剑法,都清楚地感受到,每一剑都是与他自身的气血相连,仿佛他们的剑气已经融入了天地之中,这是一种以神御气,以气驭剑的绝妙剑术,段备杉面对这样的对手,只怕难以讨到好处。 转眼间,二人已交手五十余招。段备杉攻势虽猛,但防守不足,数十招下来仍未能占据上风,锐气已消磨大半。 他心中难免会有些焦虑,正试着调整自己的策略,改变打法。 而正在此时,禅乘上人突然一声大喝,展现出他那强大的神威,手中那柄钝剑闪烁着青光,如同春雷炸开,震撼着四周,他接连使出“涅盘火龙” “架海赤霄绝神式”“大力蝴蝶逍遥法”一连三招五式,猛可挑开段备杉的铁拐,闪电般刺进近身。 “狂草无边浪连天铁拐魔影”脚下突然一软,上半身如柳絮般飘向后方,铁拐杖的尖端瞬间触地,贴地一旋勉强躲过了禅乘上人的剑锋,禅乘上人立刻趁势向前迈出一步,剑招瞬间变换,化作“玄冥五阳青焰”的冷峻招式,向着空中下刺。 眼看那段备杉身陷绝地,已无法轻易脱身,要是被钝剑 先行击中,一条右臂,注定要废去了。 然而就在此时禅乘上人的内心深处,突然涌起了一股深深的慈悲。他念头一转,轻声说道:“他的武功来之不易,若是毁了他,这样的手段未免过于残忍……”他轻轻地摇了摇头。 这一丝善良的念头刚刚涌现,剑势才刚停顿了一下。“狂草无边浪连天铁拐魔影”段备杉,左腿轻轻一弹,迅速站了起来。他用力一挥手中的铁拐,拐尖划过之处,如同迅雷一般迅猛,直取禅乘上人的左足跟“大溪”穴。 禅乘上人心中一惊,暗叫不好,刚才起善念,没想到段备杉出手如此之快的攻击他。重伤之余,仍能迅速反击。 此时,禅乘上人的一口真气已经消耗殆尽,身体正在急速下坠。他完全没有料到段备杉会在他自身生死攸关的时刻发起致命一击,一时无法躲闪,只得沉剑向下一挥,试图将那拐头拔开。 无奈段备杉羞愧之下,决意舍命一搏,拐上满注内力,剑峰一角,“当”地一声响,长剑怎及得铁拐沉重,禅乘上人虽然挑开拐头,但铁拐去势仍然无法遏止,它“嘶”的一声,竟然将白彦明的下摆僧袍划破了一条长长的裂口。 在禅乘上人的脚步踏实落地之际,他脸上的表情不禁泛起一抹绯红。他谦恭地稽首说道:“段施主的神力与绝技,令老衲深感自愧不如。”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敬佩和谦逊,而他的脸上则是一片肃然。 段备杉豪迈地狂笑着,声音如同一道惊雷在空气中炸开,厉声道:“这一次不算,哪天有机会,段某再与上人切磋几招。”话语中透露出一种强烈的自信和狂傲。 禅乘上人愧然举起手中钝剑,他的左掌抚摸着剑身,顺势一抹,那柄剑仿佛咽下了所有的力量,依旧恢复了它原本的模样,他屈指轻轻弹者剑身,神情黯然地说道:“利剑啊利剑,多少英勇的大丈夫,都毁在了你的身上!他的声音虽然低沉,语气中透露出深深的感慨。 说完,手一沉,接着“噗”的一声,那柄长剑,剑身直挺挺地插进了地面,连剑柄也一齐没入地内。在场的人都被这一幕深深震撼,他们瞪大了眼睛 段备杉向花震投去一个坚定的眼神,道:“震儿,收起你的剑,咱们走。” 花震默默地点了点头,身形一动,准备收起长剑,跟段备杉走。 话音刚落,一个黑影突然横空出现在庙门口,格格格格咯地笑道:“不能走,好戏还没看完,怎么能走呢?” 在场的人们都被他的出现所惊愕,一时间竟然没有人敢出声。 “狂草无边浪连天铁拐魔影” 段备杉举目望去,只见那人浑身沾满污垢,泥痕斑斑,手中提着一根打狗竹棒,笑嘻嘻地站在门口,笑容中透出一股放荡不羁的气息,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狡黠和顽皮,仿佛正在玩弄着什么不可告人的游戏。 段备杉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下来,他大声喝道:“阁下是谁?难道也要来指教几招?”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不可挑战的威严,显然对这个突然出现的陌生人并不感冒。 那老花子踏前一步,双眼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嘿嘿笑道:“我惹不起你,但自有惹得起你的人,你干嘛不会会他,跟他较量一下,就走了?” 说着,向“铁扇夺命金针无形阴阳颠倒千面秀才”司马坚壬挤挤眼,挑衅地喊道道:“喂,司马山主,你不是说过,和尚要是解决不了问题,你就要亲自出手的?现在人家要走了,山主怎么就不出声了呢?是想反悔了么?”语气中带着一丝轻蔑的笑意。 司马坚壬的脸上突然泛起一阵热浪,他冷冷地笑道:“我司马坚壬自有办法处理此事,无需旁人干涉,你们只需要好好关心自己就好。” 他的声音中透露出坚定的决心,似乎对任何人都无所畏惧,然而,他的内心却并非如此。 老花子轻轻笑道,“司马山主,我猜你八成是担心他这条铁拐太过沉重,对?在我老化子看来,这其实不算什么。你要是不信,不妨看看老化子如何用这根打狗棒接他几招” 老花子一时又把气氛挑的紧张起来 第32章 狗急跳墙 花震见老花子连师父也不放在眼中,眼神凌厉,怒气腾腾地看着老化子说道:“臭化子,还不快滚,花某人就要来教训你了,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老花子冷笑一声,眼睛斜睨着他,冷冷的说道:“好好好,打了小狗,看老狗能不出手吗?来,亮出你的家伙,咱们爷儿俩好好玩玩。” 花震的愤怒如潮水般涌出,“呛”地撤出剑鞘,眼神锐利如鹰,长剑在他的手中如同活了一般,抖动着一股冷峻的气息,直刺向老化子的心窝。 那老化子哈哈一笑,嘴角露出狡黠的笑容,脚下轻盈地斜踏半步,打狗棒犹如灵蛇出洞,倏地伸展又迅速缩回,向花震脚下疾如闪电地一拔,低喝道:“先来一个“通天终南封天身”。 花震只觉得眼前一晃,脚下突然像是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他还未及反应,身体失去平衡,应声倒地。他咕咚一声翻了个跟斗,气得跳了起来,大喝一声,又是一招“穿梭定影素光”,挥剑扫去。 花震此刻的情绪已经愤怒到了极点,他感到一股强烈的耻辱感涌上心头。 在那一刻,老花子手中的打狗棒犹如灵蛇出洞,一抖之下,威力无匹。他放弃了上三路的进攻,身形电闪而下,双膝微屈,紧贴地面。打狗棒贴地疾挥,如同雷霆一击,他口中喝道:“再来一个,“罡风踏雪残魂”。“ 花震眼见自己剑势落空,脚下打狗棒又到,由不得自己,他的身体却突然托地而起,方才躲过一招。 那花子,手腕一转,手中的打狗棒就如同有了灵性一般,轻飘飘地掉转方向,猛地一棒拍在花震的背上,叫道:“小狗,再玩一手“泥浆跳跃弹射”。” 花震未能及时闪避,整个身体被一股力量狠狠地撞飞出去,只听到“噗通”一声,整个人跌倒在地,头部和脸部的重创使得他牙齿咬到了泥土,尝到了土地的味道。 段备杉顿时惊愕,提起拐杖欺身而上,他凝神定气,手中拐杖也是全力迎上,怒斥道:“欺负一个年轻人,这算什么英雄所为?” 老花子嘿嘿嘿嘿嘿嘿一笑,道:“正是如此,小狗演完,老狗便来接场。各位看官,若演得不好,尽管嘴下留情,不必破费。”哈哈哈哈哈哈此时此刻,他的声音中又带着几分的戏谑与调侃。 段备杉一生中从未遭受过这样的侮辱,他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瞬,眼中闪烁着怒火,一股难以抑制的愤怒从心底涌起,如同烈火般燃烧。他手中的铁拐在空气中划过一道凌厉的轨迹,带着呼啸的劲风,凶猛地劈了下去。 花子手中的打狗棒一抖,那软软的一根竹棒仿佛瞬间活了起来,在他的巧手中几乎被舞成一个圆形。棒尖犹如毒蛇的信子,直指白彦明的咽喉,而棒尾则好似灵狐般狡猾,却向铁拐硬迎了过去。这是一种妙到毫巅的招式,既锁住了白彦明的退路,又巧妙地防御了铁拐的攻击 突然间,两人的拐棒狠狠地撞在了一起,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叮”声。段备杉只觉得这花子手中的小竹棒重如千斤,竟然能够硬生生地抵挡住自己全力的一招拐势。他心中不由得大惊失色,猛吸一口真气,将上身向后仰了一级,连退了步。 他的眼中充满了惊疑和忌惮,这个花子到底是什么人?他的武功怎么如此高强?自己竟然一时半会儿拿不下他。 那老花子豪爽地大笑道:“别急着跑啊,还没到你出手的时候呢,怎么就先溜了?” 段备杉心中又惊又愧,暗想道,“这老花子的内力,显然更在四海之上人之上,不使毒招,只怕难以胜他。” 他紧握着牙关,从怀中摸索出一颗圆溜溜的东西,然后巧妙地将其与铁拐衔接。他的脸上掠过一丝狠戾,声音低沉而威严,他眼神坚定,一股狠劲儿从他身上散发出来,“这是你自己找死,怪不得段某人心狠手辣。” 老花子用一双乌溜溜的眼珠,闪烁着好奇与疑惑,他盯着那个新装上拐头的圆球,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突然哈哈哈哈大笑道:“敢情你是卖冰糖葫芦的,那东西能吃吗?”其实他的眼睛一直谨慎地观察着这个新装上拐头的圆球,心里还有点怵的。 段备杉冷冷地哼了一声,眉头紧锁,目光中闪烁着凌厉的杀气,斥道:“愚蠢的家伙,你是在找死!” 铁拐一举,再次施展出他那招“天地苍穹斩”,一如既往地凶猛,向老化子猛劈下来。 那老花子显然对他的拐头上的圆球有些忌惮,不再像之前那样用打狗棒硬挡。身形灵动一转,人影飘忽,已绕到了段备杉的身后,他的打狗棒伸向前方,瞄准了段备杉的腰部,语气严肃地喊道:“注意了!这招叫做”轻摸狗腰“。” 段备杉反手一拐力扫而回,力道犹如狂风般扫过,那拐头上的圆球,在接触的瞬间发出“嘶”的一声锐响。这声音如同龙吟一般,充满了震撼与威严。 那花子道:“咦,要咬人!” 两脚一顿,竟从段备杉头上三尺处一掠而过,又灵巧地倒退到他背后,恰好在段备杉无法反扑的位置,段备杉正要下手,身形一折,不防那老花子身法灵活,狡猾得像只泥鳅,保持着与段备杉的距离,始终跟着他打转,决不正面过招,使段备杉空有满肚皮怒火,却无下手机会。 第33章 咎由自取 然而,紧张激烈的战斗已经让段备杉全身的神经都紧绷起来,他一身武功,也不是易于对付的弱者,三数招一过,他开始稳住心神。他手中的铁拐在空气中震动,每一招都蕴含着深厚的内力。他的手掌紧握着铁拐,仿佛像一只蓄势待发的猛虎,只待觅机而下,给对手致命的一击。 那老花子的两眼滴溜溜地转动,手握打狗棒,一招一式都显得异常狡猾。他一会儿将棒子贴地飞扫,口中喊道:“棒打狗腿”,仿佛在嬉笑中透露出无尽的机智和机警。一会儿又将棒子直直地点向敌人,口中喊道:“替狗剔毛”,这看似轻松的戏谑,却掩盖了他对战斗的敏锐和谨慎。他的言辞充满了挑衅和戏弄,但这并没有让他放松警惕,反而展现出他的机智和战斗经验。 他的动作却又快又准,让人无法看清,在这个过程中,老花子始终没有和段备杉正面硬拼。 这样一来,竞成了一出热闹的戏码,转眼间已过了数十招,却仍未分出胜负。 花震在一边观战,眼见师父与花子久斗不下,心中灵光一闪,暗自琢磨:“这花子似乎是仗着身法,避而不与师父正面对抗。我何不暗中搅他一局,助师父一臂之力呢?” 花震眼眸闪烁,静静的等待机会。 何况,他心中想到自己刚才被那个老花子戏耍的情景,那份屈辱和愤怒在心底越烧越旺。他握紧住手中的剑,默默地瞄准了老花子的左腰,便闷声不响,猛地飞出一剑斜刺老花子左腰。 这一剑的攻势,完全超出了老花子的预想,让他惊愕不已,他只觉得侧面的剑锋如同迅疾的闪电,猛地刺来,“当”的一声,与花震的长剑猛烈地碰撞在一起。花震的掌心顿时感到一阵灼热的冲击,他的长剑像被狂风卷起的落叶般震飞开去。 两位高手的决斗,细微的分毫之差都能改变整个战局。老花子虽然一棒震飞了花震的长剑,但段备杉也瞬间旋转起铁拐,大喊一声:“看招!” 右掌内力一催,那安装在拐头上的圆球,在强大的内力冲击下,如同被无形的力量猛击,瞬间爆裂开来。那清脆的声响在空气中回荡,让人仿佛能感受到一股强大的气浪在空气中涌动。 在那圆球之内,原来装满了牛毛般的细针,密密麻麻,仿佛暗藏着一股无法言喻的恐怖力量。然而,这一刻,它爆裂开来,仿佛瞬间释放出无尽的狂野与凌厉。方圆三尺之内,细针四溅,如同夜空中的繁星,闪烁着冷冽的光芒,让人无处可避。 老花子惊愕之下,袖袍猛地一扬,一股雄浑的掌风瞬间喷薄而出。与此同时,他手中的打狗棒也如龙吟般嗡嗡作响,猛地插入地面,坚定而有力。他的身形随之凌空跃起。 然而,尽管他小心翼翼地避免灾难,细针如雨点般密集地落下却难以抵御。他左腿上突然一麻,也中了二三枚,他咬紧牙关,忍住疼痛,但落地时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他心中惊悸,身体摇晃,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考验。 老花子用打狗棒柱地,口里嘿嘿嘿嘿嘿嘿地冷笑道,“好!好!好!好!好!我老花子双掌不敌你们师徒四手,我老花子确实打不过,今日认输了,咱们就此别过,将来再见分晓。” 说完,他轻轻地耸了耸肩膀,瞬间离开了寺庙 段备杉的脸色忽红忽白,他的双眸燃烧着愤怒的火焰,直视着花震,喝斥道:““谁给你的胆子擅自出手?你知不知道,你的举动已经破坏了我的名声?” 花震低头垂下头,语气中透露出难以掩饰的羞愧和懊恼道:“弟子看到师父受到他的侮辱,实在气不过,才冲动地做出了这样的事情,弟子知道自己的行为不应当,但当时实在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才弟子知罪了。“ 段备杉厉声喝道:“一派胡言,为师自有制服他的办法,偏你多事我我名头,令你自断臂,离开此地,立即回山,不准多留。” 花震惊恐地跪下,毫不犹豫地捡起那把长剑。剑刃闪过一道寒光,他猛地一挥,将自己的左臂砍断。他痛苦地咬紧牙关,迅速敷上药,然后叩了三个头。带着那条断臂,他毅然出庙而去,在视线中消失了 段备杉似乎仍未平息心中的怒火,朝着花倩的方向挥了挥手,转身如风一般飞速冲出了寺庙。 姜问川眼见之下,立刻大声喝道:“站住!先把我的女儿还来。” 在一声呼唤中,段备杉和花倩果断离开了寺庙, 姜问川一跺脚,身体如箭般射出,追着段备杉和花倩的方向而去。 禅乘上人无奈地摇了摇头,只好和司马坚壬随后离去。 大殿之上,刹那间人去楼空,雨声早已止息,天色尚未破晓,正是夜色最深沉的时刻。 何山下神情凝重,躲在神翕后的他,目睹了这场惊心动魄的战斗,心中感慨万千,他深切地感受到这些武林高手们各自掌握的异技之妙,无不经过数十年甚至更长时间的苦修磨砺,但强中更有强中手,即使是号称武林顶尖人物的,如姜问川、禅乘上人、司马坚壬也不能轻易言胜于天下。同时他也意识到,自己一些所谓的“时尚武学”在这场战斗中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不禁为自己的未来感到担忧和期待,在这茫茫人海中,他觉得自己是那么的平凡而轻微。 第34章 亲人到来 正当他沉浸在感慨中时,枯木老人从神像后面悄然走了出来,他的动作非常小心,只见他小心翼翼地捡起白彦明刚才使用的细针,一根一根地用布擦拭干净,再用布裹着收拾起来,然后收进怀中。 何山下看到枯木老人从地上捡起那些细小的针,满心疑惑,不禁低声嘀咕道:“他为什么要捡这些小针?难道……?” 在这个念头的瞬间,却见枯木老人已经匆匆向庙外跑去。 何山下欲言又止,心中涌起一股冲动,想叫住他,却又怕会打扰到正在为姜笑颜疗伤的进程,只好将已到喉边的声音,只能无奈地咽下那声音。 如果他知道这次离开后,可能再也没有机会见到枯木老人了,他可能会拼着地暂时不顾姜笑颜的伤势,冲过去叫住枯木老人 然而,此时此刻,他眼睁睁地看着枯木老人离去开了。 这世上的事,偏偏就是那么的难以预料 在枯木老人离去后,何山下稍微休息了一下,用了一些干粮,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重新打起精神,又默默地行功,这个过程中,何山下全神贯注,丝毫不放松,替姜笑颜摧气又运行了两个周天,时间悄然流逝,当何山下睁开眼睛时,已经是第二天午后了。 外面晴空万里,一炽热的阳光如金子般倾洒而下,透过破旧的瓦片,为这座寺庙带来了一股明亮的光辉,使这寺庙也显得光明许多,昨夜大雨留下的水渍在阳光的照射下,渐渐蒸发消失,给寺庙带来一份干爽的宁静。 何山下稍微松了一口气,他借着亮光,仔细打量着姜笑颜的伤势。他看到她小腹下的掌印已经消失,那原本疼痛的表情也变得平静而安详,呼吸也均匀而平静,他知道,他大约再需要行功一次,便能完全康复。 他深深地呼出一口气,感觉如释重负。这两天的紧张与压力,终于可以稍作缓解,突然间,疲惫如同潮水般袭来,仿佛所有的力量都被抽离了他的身体。 自从何山下习得了上乘内功,他便极少体验到疲劳的感觉,即便是此前在蓝州席上中毒昏迷,那般严重的状况下,他一旦将毒性驱逐,便立即精神焕发,体力迅速恢复。然而,这一次却有些不同。他数次运转内力,渗透进姜笑颜的体内,这种努力持续了一日一夜,无疑损耗了他自己大量的精力。 然而,他并未因这样的决定而稍感悔意。姜笑颜是他的妻子,是那个与他共度一生的女人,是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为了救她,即使需要承受再大的损失,他也心甘情愿,毫无怨言,也不会退缩的。 无论吃干粮还是暂时歇息,何山下赐的一只手掌,始终没有离开过姜笑颜的肚脐,两人达到了气息相融的境界,他们的安稳静谧仿佛已经超越了言语的沟通,宛如一个人。 默默调息一阵,便又开始运功催力,作那最后一次的治疗。 突然从庙外传来一声震天的兽吼,声音中充满了狂野与威严,如此震耳欲聋,仿佛连天地都要被震动。 何山下心猛地一颤,惊愕之下,失声喊道:“啊!那是小银牛的声音!” 他与银牛“血牛狂神”相处多年,那银牛的独特吼声,他早已听得熟悉,不难立即听出它的吼叫声,然而此时,这道熟悉的声音却带来了不一样的紧张与激动,一口真气,竟然再难把持。 在一声野性的咆哮中,寺庙的门被狠狠地推开,进来了三个人。 这三人的到来,更让何山下心情猛震,原来竟是木婆婆和李诗雨、许云烟。 他几乎是从神龛后面跳起来,如同被电击一般,刹那间,阴婆婆三人已来到了大殿上。 许云烟的轻呼声首先打破了现场的沉寂,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惊讶和警惕。她伸出手,指着前方的一片区域,道:“你们看,那儿留有血迹!” 木婆婆和李诗雨迫不及待地俯下身去,顺着她所指的方向查看。他们看到了,那是一滩鲜红的血迹,是花震自断左臂时留下的,血迹还未完全干涸,鲜艳的颜色仿佛在宣告着刚才发生的一幕。 许云烟的眼眸中透露出深深的悲伤,她凝视着那斑驳的血迹,握紧了拳头,轻声说道:“这血迹还是新鲜的,干爹一定是遭到了他们的毒手。”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每一个字都透露出深深的担忧和悲痛。 木婆婆面色阴沉,眼神中闪烁着凌厉的杀意,她怒吼一声,道:“他们要敢伤了老头子,我叫他们一个个别想活过三天。”她声音仿佛是来自深渊的魔咒,令人心生恐惧。 李诗雨细心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她的心思慎密,细看之下,她轻轻地摇了摇头说道:“单有血迹,不见尸体,还不能断定干爹已经死了,不过,“然而,这地上在这片布满血迹的地面上,还有许多杂乱的足印,这些足印大小不一,形状各异,显然是不同人的足迹。此外,还有一些深浅不一的剑痕和铁拐孔洞,这些痕迹表明,昨天夜里这里确实发生过一场激烈的战斗。”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她继续仔细观察地面,希望能从中找到一些线索。 许云烟的眸光忽然落在了一处,她轻声道,“呀!这里竟然还有一根细长的针,这就是天罗魔尊的阴谋诡计,不是他们,还会是谁呢?“ 第35章 灵兽识主 说着,她便要伸手到地上拾取。 木婆婆突然冲到她面前,拉住她的手臂,低声喝道:“且慢,让我来。” 她轻盈地弯下腰,从怀抱中取出一条精美的丝巾,小心翼翼地捡起地上遗留的一枚细针。她凝视着那枚细针,目光深邃,仿佛在试图洞察它的秘密,然后摇了摇头,眉宇间满是疑惑:“不像,不像,这针上并没有毒,不像是天罗魔尊的。” 正当他们谈论时,一声震耳欲聋的吼叫从庙外传来,仿佛整个大地都在颤抖,他们惊愕间,还未及反应,只见一头银色的牛已昂首挺胸地冲了进来。它低下头,嗅了嗅地上的气息,犹如在寻找什么,然后仰头对着神龛,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长叫。 李诗雨灵光一闪,忍不住提议:“难道神龛后面藏着什么人?我们何不仔细搜一搜。” 许云烟的手腕轻轻一抖,“呛”的一声,长剑便从剑鞘中抽出。她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说道:“是的,银牛一定是嗅到了什么不寻常的气息,才会这样不停地吼叫。” 李诗雨、许云烟二女袅袅娜娜地拧着娇躯,轻盈地跃上了神龛前的台案 何山下心中掀起狂澜,惊喜交加,又掺杂着一丝不安。他惊喜的是在这寺庙之中,竟然能与王、罗两女又重逢,重逢的喜悦如春日的暖阳普照心田,怕的是对姜笑颜的安危的担忧,现在是为姜笑颜疗伤最关键时刻,如果被她们踏进神龛,惊搅之下,说不定前功尽弃,反而伤势加重,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此刻,时间紧迫,他必须在瞬间做出一个明智而恰当的决定…阻止她们踏进神龛?还是任她们推开神像,发现自己? 他深吸一口气,眼神坚定地盯着前方的神龛,在这个关键时刻,他必须做出正确的选择。 他心中满怀着与她们再次相聚的渴望,这两位娇媚动人的女子,又何尝不是他深爱的妻子呢? 但是 何山下心中念头急转,终于横了心,下定了决心,迅速地伸手从怀中取出了西门振煜给他的特制手套戴在了手上,同时扣了两枚“龙鳞银丝针”,在心中默念道:“云烟、诗雨,希望上天保佑你们不要闯进来,否则,我只好发针阻挡你们了,现在我必须要做出这样的决定,因为我们错开现在,以后我们仍然有机会相逢,如果有毒针发作,我也有解药给你们解毒,但如果姜笑颜的伤势恶化,再要救她,就永远办不到了。〞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决然和无奈,实在是没有办法,只能先这样了 他紧紧握着针的右手,无法控制地微微颤抖,泄露了他内心的紧张与焦虑,他的目光中交织着乞求和惊惶的光芒,他的呼吸短促,仿佛有什么重物压在胸口,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西门振煜在传授“龙鳞银丝针”的时候,再三叮嘱,不到万不得已,不遇十恶不教的恶徒,不可轻易使用,然而,李诗雨许云烟是恶徒吗?他却在第一次尝试使用毒针时,痛苦地选择了她们作为目标对象。他内心一直都在挣扎着,非常难受。 许云烟手握长剑,身体微微前倾,身体微微前倾,双眼眯成一条细线,小心翼翼地探过头来,向着神龛的方向张望。 何山下此刻却不禁微微颤抖,显露出内心的紧张与焦虑,汗水渐渐渗出,润湿了他的手掌,他面容扭曲,一面紧咬牙关,一面仍不敢中断左手掌催发的真力! 正当这时候,他感觉到怀中的姜笑颜微微颤动了一下,她的肩膀轻轻起伏。 何山下的心脏突然猛烈跳动,他的目光迅速闪烁,他看到了姜笑颜的嘴角似乎在微妙地抽动,睫毛也在轻轻颤动,似要睁开眼睛来。 突然 许云烟一声惊呼,语气中充满了惊奇和紧张,道:“呀!我看见有人了。” 一句话未说完,郭强钢的牙关一紧,手如闪电般扬起,一枚“梭罗神针”便从神像的缝隙中疾飞而出。 许云烟突然感到手上一阵麻痹,仿佛被冰冷的针刺了一下,她惊恐地倒退一步,低头仔细查看,却发现手上一片正常,没有任何异样,心中的惊惧瞬间转化为疑惑和困惑,她不禁疑虑重重,试图找出这一现象的原因。 李诗雨的眉头紧皱,眼中闪过一丝担忧,“怎么了?你手上怎么了?”好的声音带着紧张和关切。 许云烟道:“奇怪,好像被什么小针刺了一下,但是又看不出什么,感到一股微妙的刺痛感从身体某处传来,就像是无形的小针轻轻刺入皮肤。然而,再审视之下却仍然没有任何迹象表明有什么异常。好奇的瞪大了眼睛,皱着眉头,一副疑惑不解的神情 何山下听到这句话,心中一阵揪痛,如同被针刺破,泪水悄然在眼眶中涌动,他感到一股热流在脸上弥漫,像蚂蚁爬行般的痒痛。那滴温暖的泪珠,突然间滑落,打在手背上,温热而湿润。 他缓缓地抬起手背,目光变得异常沉重,颤抖着轻叹了一声目光变得异常沉重,那声音如同冷风穿过枯叶,凄凉而哀伤,好像那泪水,已变成了一滴鲜血! 第36章 行踪暴露 李诗雨焦急地伸出手,抽出了那柄长剑,叫道:“你试试运运气,看是如何?” 许云烟略一运气,脸色顿时一变,却发现自己的真气竟然无法提起,这是怎么回事?然后惊呼道:“不好,真气怎会提不起来了?”心中一阵惊慌。 这些话语,如同锐利的尖刺,一一刺入何山下的内心,他的手无力地垂下,仿佛被无尽的疲惫和无奈所淹没。他的眼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痛苦,身体像被沉重的石头压垮,每一个呼吸都变得那么艰难,他的心在滴血。 此时此刻,如果李诗雨再次闯入神龛,她必然已经无法再狠下心来使用那神奇的“龙鳞银丝针”。他内心很痛苦,可是又没有办法。 木婆婆听见李诗雨的叫声,心中一惊,连忙顿住脚步,也窜到了神翕处。她紧张地盯着许云烟,低喝道:“伤处给我看看。” 许云烟缓缓地卷起袖口,露出的小臂上仅有一处小得几乎看不见的针孔,那是毒针刺入的痕迹。然而,那枚毒针已经遇血而化,无法再取出。她脸色一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了。 木婆婆露出了惊骇的神色,快速地点闭 许云烟的上臂“巨骨”和“天门”两个穴位,然后不出声地拉着许云烟退下了神龛。同时,她也向李诗雨招了招手,附耳低声说道:“这针绝非普通人所有,神龛后面的人,很可能就是那天罗魔尊,咱们可要小心了。” 李诗雨道:“可是“ 木婆婆道:“你别声张,依我看,那魔头狡猾如狐既不露面,也不出声,只偷用毒针暗袭,足见不是受了伤,便是为了什么原故,无法起立行动,我和许云烟假作检视伤势,守候此地,你立刻去叫你爹爹他们赶来,这一次,咱们决不能再被他逃走了。” 李诗雨沉吟片刻,心中却也觉得此理甚通,急忙收起手中的剑,一个翻身便上了银牛的背,那银牛一声长鸣,如风般疾驰出庙,迎风飞奔,狂风呼啸,她的衣裳在风中猎猎作响,银牛奔腾在石子路上,震得大地颤抖,仿佛一道闪电划过荒原,留下一片震撼。 木婆婆冷冷一笑,搬来一只香炉,就地坐下,装作替许云烟查看手上的伤口,口中念念有词,但她的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过神龛,她的眼神闪烁着神秘的光芒,仿佛在解读着什么难以捉摸的秘密。 在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里,庙外的阵阵马蹄声和脚步声如同骤雨般急促而来,李诗雨带领着吴道山、“剑韵龙魂震九州狂影无敌霸王剑老实人”朱幸三以及怀仁居士一同赶到了现场。 木婆婆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她突然间挺直了身子,深沉地说道:“老身一直守在此地,未曾离开半步。那魔头定然还在神龛之中,各位务必小心,千万别让他再有机会逃脱!” 木婆婆的话语充满了坚决与果敢,她的眼神犀利而坚定 众人心中一紧,仿佛被无形的线紧紧地勒住了,他们的视线犹如被冰冷的箭矢牵引,一同转向了神龛。 怀仁居士紧张地望了望神龛一眼,神态庄重,然后转过身来面对许云烟关切的道:“许姑娘,能否先把伤势让老夫看看?” 许云烟伸过受伤的手臂,自己卷起衣袖。 怀仁居士眼见之下,脸色大变,惊呼道:“竟是‘龙鳞银丝针’所伤!若无解药,不出一个时辰,毒性便会深入心脉,让你武功尽失“ 他眉头紧锁,目光如炬地盯着那受伤的手臂。 何山下在神龛后听见,忍不住心中一震,他心中暗道:“此人是谁?怎能一眼便认出\"龙鳞银丝针\"?”难道他和\"龙鳞银丝针\"有什么关系?在他的心中掀起了层层波澜。 他心中刚刚生出这个疑团,怀仁居士已经朗声说道:“普天之下,能驾驭这‘龙鳞银丝针’的,只有一人,因此老夫敢断言,神龛后如有人的话,那人必定不是天罗魔尊。”怀仁居士的话语中充满了自信和决断。 木婆婆的脸上闪过一丝不甘,她反驳道:“你怎么能确定,那个无声无息发针伤人的魔头,不是天罗魔尊还会是谁?”其实她自己现在也很疑惑,这神龛后的人到底是谁呢? 怀仁居士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淡然的微笑,却并没有直接回答,对着李诗雨关心地问道:“李姑娘,你受伤至今,除了真气无法提聚,还有其他什么感觉吗?” 李诗雨轻声道:“我并没有感觉到什么,时至今日,如果不刻意运气提劲,几乎就和未受伤时无异。尽管她的话语平静,但她的眼神中却透露出一种深深的忧虑。 怀仁居士道:“这就是了校罗神针中人后没有异样感觉,那是因为针上之毒,并非普通毒药,话语中充满了自信和决断,让刘某去试一试!” 说完,他大步走向神龛,高声喊道:“神龛后面是不是风云聚会群的西门兄?在下卫人度,特来邀请,请现身一见。” 第37章 有口难言 他尝试着喊了几声,声音在空荡荡的殿堂内回荡,可是神龛后面却没有任何回应。 怀仁居士仗着自己功力精深,他轻轻一撩袍角,没有半点屈腿的姿势,身形如闪电般划破空气,瞬间就跃上了神案。 何山下远远地就望见了这位身材丰满,面容和蔼如富家翁的老人,看似平凡无奇,但身法轻巧,行动之间犹如飘忽的鬼魅,显然已将武功修炼到了炉火纯青的境界。他心头一紧,连忙将三枚“龙鳞银丝针”扣在掌中,随时做好准备迎接。 怀仁居士站在神龛外,左掌斜斜地竖在胸前,他的声音清晰而有力:“西门兄,如果你在,就请回应。否则,我就要进来了。” 怀仁居士的语气虽然平静,但却掩藏不住内心深处的紧张与期待。 何山下左手轻轻搭在姜笑颜的肩膀上,一缕内力悄然流转,而他的双眼却凝视着神龛的外面,没有丝毫的移动。 他的心跳如擂鼓般狂烈,难以平息,他的掌心之内,一股强大的真气汇聚,加力催动,眼看已经循毕一周天,突然前面神像向侧一隔, 怀仁居士已在空隙处出现 了。 何山下将全身的内力都汇聚在掌心,然后猛然向外界逼去。在这股强大的真气作用下,他的右掌迅速扬起,像发射出了一枚无形的神针,冲向了目标,这一切都发生在一瞬间,快得让人无法反应。 怀仁居士,这位名震江湖的武林高手,单掌一挥,一股强劲的掌风随之而出,环绕周身,形成一道无形的护身屏障。那枚神秘的银针,在强大的掌力作用下,被阻挡了上升的势头,微微颤动中升高了尺许 然而,何山下的神针发射技巧,却是由“孤独大师”尉迟非亲自传授。其速度之快,让人只能看到破空的一道银光,而根本无法分辨其中细节,就在第一枚神针刚刚出手的瞬间,他的食指又急速弹起,第二枚神针呼之欲出,紧随其后,毫无间隙地射出。然而这一枚神针,却不是飞 向怀仁居士的身体,而是另有其所在。 那针上被他以内力一注,不到一尺的距离,突然急速向上窜升,就如同一道银色的闪电,瞬间划破空气,“叮”的一声,犹如两把交锋的剑,那枚上升的银针与第一枚针撞在一起。 方要收掌回拂的怀仁居士,突然被那怪异的“叮”的一声引得微微一愣,不 觉一诧,他的心念尚未转过来,就感到左胸府台穴边一寸半的地方,仿佛被什么东西轻轻触碰了一下,微微传来了一阵麻痹感。 他察觉到情况不妙,不再逗留,立刻闪身退到了地上。他暗暗一运气,果然感到左腹侧的大横穴上,一股真气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不再流畅。 他的脸上微微一变,心中已是了然。 这一惊,果真非同小可,李云行见他自动退落,神情大变,那双锐利的眸子,忽地瞪得老大,如秋水般泛着凌厉的光芒。他急切地冲向了怀仁居士,语气中透露出难以掩饰的关切:“卫兄,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 怀仁居士无奈地摇了摇头,沉声道:“老夫也被那银针所伤,你们切不可轻举妄动……” 突然间,许云烟的叫声打破了平静的气氛:“看,神龛后面,那不是大哥吗?”在这句话中,许云烟的激动和惊讶溢于言表。 李诗雨吃了一惊,她迅速回过头去,眼前的景象让她不禁惊叫起来,然后立刻惊呼起来:“真的是他,还有姜妹妹……。”她的声音充满了惊讶和不可思议,似乎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是,神龛左方一尊神像被怀仁居士闳倒,李诗雨、许云烟二女正站在左边,因此俱都望见,这一声呼叫,登时使大殿上人人尽吃一惊! 此时大殿之上,一时寂静无声,心中皆是惊愕不已,众人目光齐齐落在何山下身上。 李云行一股喜悦涌上心头,声音也变得激动起来,慨然叫道道:“贤婿,你叫老夫找得好辛苦呀!” 木婆婆最着急爱徒,当时便想抢上神龛去看个究竟,却被李诗雨拦住了。 “剑韵龙魂震九州狂影无敌霸王剑老实人”朱幸三,目光中带着一丝疑惑与好奇,轻声问:“王兄!那少年,可就是……。” 李云行满脸的激动,不住地点头,道:“他就是何山下,何少侠,与小女成婚前夕,突然失踪了……。” 朱幸三的语气中透露出难以置信的惊讶,然后低声呢喃喃说着:“但是他怎么可能使用\"龙鳞银丝针\",竟然把刘兄打伤了?” 他眼神中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像是无法接受眼前的现实,杨玉虎的疑惑和不解,就像一团迷雾笼罩在他的心头。 朱幸三说的这些话,把木婆婆提醒,声音嘶哑而低沉吼道:“让老婆子问问他,是不是疯了,竟然连干女儿也被他打伤了。” 李诗雨眼疾手快地拦住了木婆婆,目光锐利地看着何山下,轻声说道:“你看他左手一直放在张家妹妹身上,想必另有原因。” 此时,李云行、朱幸三和怀仁居士等人因姜笑颜只穿了一件薄薄的衣服,感到不便窥视,都纷纷转过头去,李诗雨灵机一动,立刻搬来一尊神像,稳稳地挡住了窗口的空隙,她那细心周到的举动,展现出她的羞涩与尊重。 神像的摆放位置正好可以遮挡住外面的视线,同时也不影响她观察里面的情况,李诗雨紧张地心跳加速,她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保持冷静,并时刻注意着神龛里的动向,看何山下到时怎么跟他们解释。 第38章 虚惊一场 众人皆聚集在殿角之上,对何山下突然的在寺庙出现,以及他使用难以理解的“梭罗神针”连续伤了许云烟和怀仁居士,都感到困惑不解,然而,何山下始终保持沉默,一动不动,使得他们不便发问。 在大约一个时辰的时光流转之后,何山下和姜笑颜终于从神龛上下来,穿上了衣服。 他们的脸上带着疲惫和沉静,仿佛经过了时间的洗礼和沉淀,何山下的眼神深邃而沉默,仿佛藏着无尽的秘密。 木婆婆首先紧紧地拉起住了姜笑颜的手,她的眼睛里透露出一种深深的担忧,她以一种沉稳而严肃的语气,开始询问关于失踪的经过。“笑颜,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何山下一一地叙述了一遍事件的经过,并且把以及他们不得不使用“龙鳞银丝针”的无奈之举,阻止大家的原因 ,向大家解释。 许云烟被情郎误伤,但她的心态却十分豁达,似乎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相反,李诗雨却十分关心她的状况,问道:“那位西门前辈传授了你银针,一定也给了你解药!快拿出来,先替卫老前辈和许家妹妹解去针毒。” 李诗雨的话语充满了关切和焦急,她似乎非常担心李诗雨和怀仁居士。 何山下心中焦急,从怀中快速掏出一个精致的小药瓶,里面装的就是解药,赶紧拿出来分给怀仁居士和许云烟,他们两小心翼翼地吞下了解药,然后立刻在大殿上盘膝坐下,闭目养身,开始运气调息。 木婆婆突然注意到姜笑颜手中的“一阳如意二气剑”,她眯起眼睛,仔细打量着这柄神秘的武器,然后转过头来,带着一丝疑惑和警惕,追问它的来历,姜笑颜轻咬下唇,心一下子提了起来,她知道这柄剑一定有着什么秘密,她看了看手中的剑,然后低声说道:“她只告诉我她姓齐,但是,她向我保证,你老人家自然会知道她是谁。” “姓齐的”木婆婆的脸色微微一变,她语气有些紧张地问道:“那人可是中等身材,左边脸颊上,有一块拇指大的红斑?” 姜笑颜点点头,说道“是的,是的,她左边脸颊正有一块小小红斑。” 木婆婆长叹一声,感慨道:“这么说,她是你师门中的长辈,也就是你的师叔祖了。” 姜笑颜缓缓说道:“她那么年轻,不过五十多岁” 木婆婆眯起了眼睛,神情严肃,仿佛在回忆着什么,然后说道:“她姓齐,名今影, 本是你师祖陈大侠的远房表妹,年纪虽然轻,论起辈份 ,连我老婆子也要称她一声师叔呢?”木婆婆的语气中充满了敬畏和尊重。 她凝视着那柄“一阳如意二气剑”,口中连连称赞 ,当时就要姜笑颜将“大六阴轮回御剑十八式”演练一遍给她看,看完之后,她惊奇地说道: “这套剑法连我老婆子也没学过,论理说,你有这套剑法防身, 应该不会被花倩打伤才对。” 木婆婆语气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姜笑颜苦涩地笑了笑,道:“我在对抗敌人这方面,终究还是个新手。只顾着与她兵刃相见的拼杀,却没防备她暗中下的毒手。”那场对决,我本以为自己能够获胜,可是最后关头,我却被她算计了。她的声音中透露出深深的懊悔与自责。 木婆婆沉重的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忧虑:“江湖之路,波诡云谲,险恶难测,以后要多多小心,时刻提防才好。唉,现在你和何山下总算找到了,也算是好事一桩。可惜那老人家,却已经遭到了天罗魔尊的毒手,真是让人痛心。” 何山下听到她提到了那个是枯木老人,立刻紧张地说道:“他老人家昨晚还在这里,怎么可能被人下了毒手?” 木婆婆道:“真的么?他昨天夜里,和天罗魔尊新进请到的帮手段备杉不期而遇,一时不备,被那支凶狠的铁拐扫中败下阵来,败逃而去 ,我们直寻了一夜,至今还未寻到他的踪影。”木婆婆话语中透露对枯木老人的担心与无奈。 何山下就把昨夜的所见所闻,一五一十地全都说了一遍。最后,他严肃地补充道:“在今天黎明之前,我亲眼看到他从地上捡起那些散落的细针,然后消失在了庙里。那时候,正是我为姜笑颜疗伤的紧要关头,所以没有出声叫他,但我可以肯定,他虽然受了伤,却并无大碍。这是铁一般的事实。” 李诗雨感慨道:“倘若真是如此,那真是太好了,或许我们在路途中错过了他,现在他已回到客栈也不无可能。” 众人聊起离别的日子,仿佛有无尽的话题想要一吐为快, 恨不得一直倾吐出来,尤其是那许云烟默默的望情郎,心中更是百味俱全,眼波流转间,透露着深深的思念与担忧,心里有很多话要说,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能表达出自己心中的情感。 此时她的心情在心中翻涌,仿佛一团纠结的线,一时间难以理清。 不久之后,许云烟与怀仁居士先后完成了修炼。令人惊讶的是,许云烟并没有对何山下打伤她心存怨念,反而感激地向他道谢,为他送上了疗伤药。 怀仁居士,此刻却带着一丝笑意,轻声道:“何少侠那手飞针互撞, 引人分神的手法,当真妙绝,连老夫也上了当了,这一招真是出神入化,老夫佩服不已啊。”怀仁居士不禁赞叹不已。 何山下急忙鞠躬道歉:“晚辈为了救人,不得不采取这种下策,还请老前辈多多包涵。”他的语气充满了敬畏和诚恳,让人不由得心生好感。 第39章 魔党消息 怀仁居士放声大笑道:“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呀,能做出这样的选择,何少侠可真是大智大勇,一般人还做不到,老夫这一针可真是扎得值!一点也不冤枉。” 怀仁居士的话语中充满了豪迈,他对眼前的何山下不禁又多看了几眼。 阴暗的夜色渐渐降临,木婆婆抬眼看了看天色,显然是觉得时候不早了,催促大家动身,示意众人启程,离开了这寺庙,何山下心情愉悦,因为他再次见到了他心爱的血牛,他轻轻地抚摸着牛头,眼中满是爱意和欣喜。那狂神也似乎感应到了郭强的喜悦,仰首长鸣,声音中充满了愉快和激动。 许云烟又将新收的“疾风破浪鹰”唤下来 ,娓娓向何山下讲述着那些深藏在密林深处的恐怖往事,何山下见那鹰儿威猛异常,他的心中又不禁想起了那位“龙威镖局”总镖头曲知琚,心中既有一丝欢喜,又有一丝感叹,感慨无涯。 他们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回到了那个熟悉的小镇,径直走向了由李云行包租的客店。队伍里,有历经风霜的老者,也有朝气蓬勃的少年,有坚毅的男子,也有温柔的女子。他们的人数超过了十位,仿佛是一支小型的旅行团队,原本安静的小镇,瞬间充满了生机和活力。 李云行包租的客店位于小镇的最繁华地段,是一座古色古香的建筑。 店小二一看到众人回到客栈,立刻热情地迎上前去,向李云行鞠躬道:“李老爷子,小的要向您汇报,之前那位木老爷子,他不久前回来了,留下了一封信,吩咐小的立刻转交给您。小的已经等了很久啦。” 木婆婆看着那个店小二道:“果然,老头子回来过,他回来了多久?信在哪里?快拿出来!” 那店小二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封缄口信封,恭恭敬敬地递给木婆婆。木婆婆看到信封上写着“急呈李兄亲览”,她接过信封,便微笑着把信递给李云行,说:“这是给堡主你的,老婆子不便代看。 李云行接过信来,沉稳的脸色微变,道:“既是紧急的信函,必有急迫之事,各位先请进客栈休息,我且看看信中说些什么。”他说话间,已是一边拆开了信封,一边将信笺轻轻展开。 众人皆驻足不前,不约而同地凝视着李云行的面部表情。只见他匆匆一瞥间,已是将信函尽收眼底,顿时,眉头紧锁,脸上的神情也变得凝重起来,他迅速将信纸折起,随即将其递给了怀仁居士。这一连串的动作,人们都察觉到了信中的不寻常,让众人的心中不禁生出了许多的疑惑与不安。 怀仁居士和朱幸三一齐看过去,信上只有短短四句,信件只有短短的四句,但每个字都像是燃烧的火焰,热灼而急迫。 “镇南六里,银杏树旁,今晚子时,提前到场。\" “剑韵龙魂震九州狂影无敌霸王剑老实人”朱幸三道:“他已负了伤,依然不肯放手,这封信上所说的,必定是他新发现的天罗魔尊巢穴所在了。” 李云行摆了摆手,示意伙计过来。温和地问道,“往南边走六里路的地方,你知道是哪里吗?”声音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伙计皱着眉头,略带疑惑地望着这位老者,“往南走六里,有个叫做银杏沟的地方,不过老爷子,那里可是个荒芜人烟的所在,您问它做什么呢?”声音带着一丝关切。 李云行转头对朱幸三等人道:“这么说,确实没错,咱们快些吃点东西,尽早动身。” 于是,他吩咐店伙计立刻准备饮食。一行人共有七个人,围坐在一张大圆桌旁。 伙计了然地点了点头,尽管他满心疑惑,但老者的决定却不是他能改变的,轻轻地看了李云行他们一眼,然后转身走向了后厨。 食物和酒水很快就上来了,但没有人有胃口。每个人都只是象征性地动了动筷子,他们的心思都在即将到来的行动上。李云行和朱幸三时不时地交换着眼色,他们的脸上都显现出深深的忧虑。 李云行略微品尝了几杯酒,匆匆吃了几口菜,便对何山下说道:“你和姜姑娘都已疲惫不堪,今晚的行程,你们就不必再去了。留下诗雨和许姑娘陪伴你们,我们三人再加上木婆婆,足以前去支援他。” 何山下忙道:“小婿并未受过伤,更何况那天罗魔尊使用的龙鳞银丝针,极为歹毒,也需小婿这副特制手套才能破得, 倒是劳烦木婆婆带领她们在店休息,还是由小婿陪三位一起去的好。” 怀仁居士沉吟道:“这样也好,何少侠的神功如能助我们一举除去那魔头,倒也是一件幸事。” 李云行沉吟片刻,眼神坚定且果决,终于道:“那就如此定下。” 他回头又对李诗雨嘱咐道:“你们三个就留在店里等候,一定要听从木老前辈的安排,不可轻易离开。尤其是姜姑娘,她刚刚重伤初愈,更需要安静的修养。” 他的语气透露出深深的关心和担忧,让李诗雨三人都能感受到他的用心。他知道,他们这次的任务十分危险,但他却不能让她们去冒险。他必须确保她们的安全,同时也要保证这次任务的成功。 木婆婆缓缓地点了点头,表示同意。李云行和另外几人匆忙用完了简单的饭菜,整顿一下自己的物品,佩上各自的武器,然后他们就走出了客栈的大门。 五六里路,在他们的世界里,只是微不足道的距离,无需骑马,众人纷纷展露出各自的轻功,同时向北疾驰。他们的身形如同利箭一般,在空中划过一道道精美的弧线,仿佛与风同行。 出了小镇,夜色已经很深,一片深黑笼罩着四野,犹如一块巨大的绒布,将所有未知都包裹在内。在这片川中的土地上,气候就如同江南一般温润宜人。此时此刻,这里的温度恰到好处,让人感到十分舒适,正是赶路的好时机。 第40章 搜寻魔巢 四个人纷纷展开陆地飞腾的绝技,他们的身影在田野上划过,快如闪电。他们的脚下,每一步都像是在跳跃,而不是行走,一口气奔出了五六里路,仿佛四道轻烟在飘荡,让人无法看清他们的动作。 李云行脚步微微一顿,他目光如炬,一眼就看见了左侧方山谷边缘,一排笔直高大的银杏树,每一棵树都需两人合抱才能围住。 他紧紧握着剑柄,目光扫过周围的环境。眼前的山谷完全被黑夜笼罩,朦胧的景色让他感到有些迷茫,可以听到谷底传来潺潺的溪流声,但却看不清任何的景象。 李云行回头问了问跟在身后的众人,然后压低声音说:“这里应该是银杏谷了,不过具体位置在哪呢?” 朱幸三扬起手,指向了那一排古老的银杏树,道:“木兄一定会留下某种信号,我们到银杏树下看看。”他的声音充满了肯定。 说罢,众人便踏步径直向那排银杏树走去。 突然,何山下电目一闪,低叫道:“瞧!那树上,不是留着记号吗?” 李云行三人上前,眼前的景象让他们松了一口气。只见正中一株树干上,有人用金刚指力,狠狠地削下了一大块树皮。那块树皮在白森森的树干上,如刀割一般,歪歪扭扭的划出了三个字:“右前方”。 众人相互对视一眼,默默地环顾四周,并未发现有其他留下来的痕迹。 怀仁居士轻笑了一声,眼神中透露出些许赞赏,道:“木兄,果然心细如尘,咱们这就赶紧前往,不要再耽误时间了。” 众人快步疾行,夜晚的色彩愈发深沉。他们估摸时间,差不多已经接近子时,然而他们的脚步并未停歇,一直向右手方向飞驰。大约已经行走了三里路,却仍是一片荒芜的野地,连一间简陋的茅屋或草棚都没有看到。 此时,众人的心情愈发紧张,疑惑的气氛弥漫在夜空中。 李云行道:“看来,咱们只怕走错路了, 木兄在树中留下字迹,决不会让我们在荒野上乱跑。” 何山下身影突然一顿,接着心中涌起一种强烈的预感。 他瞪大了眼睛,喊出声来:“不好!”声音中充满了紧张和焦急,仿佛意识到了某个细节。 话音未落,身体已经率先做出了反应,一个急转身,向来路冲去。 在他身后,破空声跟着响起,李云行三人紧随其后,踏上了那条跑过来时的道路。当他们再次站在那一排银杏树前,四个人都感到了强烈的惊骇。 原来就在那一去一来的瞬间,当中那树上的字迹已经多了一个。那三个字,简单而直接:“来晚了!” 字迹的颜色是触目惊心的血红,与树干的苍老纹理融为一体,仿佛是树的一部分,让人惊异中带着一丝丝恐惧。 这三个字刚刚镌刻不久,一眼望去,便知这绝非出自同一人之手。那么,加上这三个字的神秘人物,必定不会是枯木老人自己。更何况,即便是他,也断不可能留下这样充满戏谑与嘲讽的词句。 夜色中,那三个字更加显得诡异。 那么,究竟是谁?是谁在这树上留下这样的字?是恶意嘲讽?还是好心提示? 何山下的愤怒如同被点燃的烈焰,炽热而明亮。 他瞪着前方,那原本是枯木老人留下的三个字,却被天罗魔尊的党羽狡诈地篡改,由左前方变成了右前方。这一笔的改变,如同一个巨大的阴影,遮蔽了何山下的心灵。 他懊悔自己没有认真谨慎地观察,被欺骗而走了错路。 或许,就是这一去一返的失误,耗费了大家宝贵的时间,以至于他们来得太晚了。 他的心情如同经历了一场风暴,既痛苦又疲惫,但他的眼神却坚定地射向前方,仿佛要用他的愤怒撕裂那片黑暗。 李云行眼神一凛,冷冷地哼了一声。他身形微动,似流星穿空,手掌带着凌厉的气流,毫无预警地击在了树干上。那六个字,如同被巨锤重击,瞬间烟消云散。他的大袖在风中飘舞,如同黑色的云朵在翻涌,带着一种莫名的韵律。 “不必多说!”他语气生冷,每一个字都像是寒风中的冰锥,让人感觉到了他内心的坚定和决绝。“快走!” 四人纷纷腾身而起,朝着左方疾驰而去。他们的身影在田野间飞快地掠过,只留下一串淡淡的背影。不到三里的路程,他们已经看到了一片水田旁边的几栋农舍,四人心中一紧,更加快了脚步。 何山下深吸一口真气,内力在体内涌动,心中默念法诀,身形如风般展开“地法天成”身法。他的脚步在地上轻轻一点,一股劲力便将他弹射出去。几个起落之间,他已抢在众人前面,犹如一只乳燕掠过波光粼粼的田地。 在一片稻田之间,坐落着一列古朴的茅屋,那是农夫们用以遮风挡雨的居所。这茅屋共有三大一小,仿佛是一个温馨的家,充满了人间烟火的气息。屋前的那块平地,犹如农夫们的一片心田,用来晾晒稻谷,间或用来休息、闲聊。 平地的角落里,摆放着一些农具,如石滚等,那些是农夫们辛勤劳作的见证。这些简单的工具,带着岁月的痕迹,这个场景的氛围给人一种宁静而和谐的错觉。 然而,在这茅屋的幽深之处,却笼罩着一种阴沉的静谧,静谧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似乎连生命的痕迹都被这沉寂吞噬。 此时,何山下反而不敢轻进,等李云行三人都到了空地上,才低声说道:“三位请为晚辈后援,让晚辈先看看屋中情形如何?” 他的脸上流露出一丝紧张,双眸警惕地扫视着周围,虽然暂时没有轻进,但行动却表现出了他内心的果决。他的身体紧绷,准备随时应对可能出现的危险。 众人点头示意,各自悄然散开,占据有利位置,以防不测。 李云行对何山下的武艺有着深深的信任,他沉稳的眼神透露出对这个女婿的赞赏与信赖。轻轻地嘱咐道:“你要小心。” 第41章 落后一步 何山下轻轻一点脚尖,两臂张开,身形瞬间凌空拔升,离地五丈之高。他人在空中,猛地一拳一脚,接着一个翻滚,已经悄无声息地飘落在左边一栋茅屋的门前,如一片飘零的树叶般轻盈落地,丝毫不惊动周围的尘土。这身手敏捷、轻盈如风,当真是点尘不扬,连空气都未曾被触动,轻如飘絮。 “剑韵龙魂震九州狂影无敌霸王剑老实人”朱幸三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明的情感,他低声念叨着:“何少侠,年纪轻轻,却拥有如此高深的内力,真是让我们这些老一辈的人感到汗颜啊。” 怀仁居士也一面点头一面赞道:“老夫相识遍天下, 今天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等出类拔萃的少年英侠,李兄得此佳婿,着实令人钦慕。 ” 李云行老怀大畅,此刻不禁怡然自得,几乎忘了自己身处敌境。他抚摸着胡须,哈哈笑道:“这孩子心中满是豪情壮志,天赋异禀,前途未可限量,也不知道他是如何在这种情况下练就这一身武艺的。” 就在此时,一道人影犹如闪电般掠过,何山下突然出现在众人眼前。 李云行立刻沉声问道:“你是否看见了什么?”他的声音带着一种紧张的气氛,让周围的人都感到一丝的不安。 何山下不禁摇头,道:“真是奇怪,屋子里明明没有人,只有几件简陋的家具,却又不像是穷苦农家所用的。”他的声音透露出些许困惑和不解。 李云行沉稳地点了点头,道:“好,就依你说的办。我们三人分头去查看另外三栋房屋,你就在这里守望,有任何情况,随时向我们报告。” 朱幸三和怀仁居士正要有所行动,却突然从前面的茅屋中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号啕大哭,犹如晴天霹雳,让他们惊愕不已。只见一道人影犹如离弦之箭般冲出茅屋,悲声喊道:“来晚了!来晚了!”这一声哭声,让两人正准备行动的动作瞬间僵硬的停在那里。 这一声大哭,在这夜里突然发出,犹如鬼魅的哀嚎,狼群的悲鸣 ,那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场地上,每个人都感到心中一惊,让在场的四个人眼睛都瞪得大大的,仿佛见到了不可思议的鬼魅。 “剑韵龙魂震九州狂影无敌霸王剑老实人”朱幸三身如同龙卷风一样迅捷,身形一晃,已经像一阵风般冲了上去, 喝声道:“何方神圣,站住!” 然而,那人不曾稍作停留,伴随着凄凉的哭声,划过夜空的那一刻,他仿佛穿越了黑暗的深渊。他的身影在夜色中若隐若现,一瞬间消失在深沉的黑暗之中。 朱幸三不禁对那人的身法感到由衷的惊诧。那人的身法轻功已达超凡入圣之中,他深知自己就算是全力追赶,也无法追上对方。于是,他不再追赶,他果断地一拧腰,改变了方向,朝着正中那栋茅屋奔去。然而,他才刚刚到达门前,屋中突然传出一声诡异的叫声,声音刺耳,破空传来。紧接着,一条人影从屋中急速掠出,大声呼喊着:“来晚了!来晚了!” 朱幸三眼见那人身影,心下微微一惊。 尽管“剑韵龙魂震九州狂影无敌霸王剑老实人”对这突如其来的人影感到心惊,但这一次自己已经堵在门前 ,岂肯容他从身边溜走,他左掌迅速划出一道弧线,当胸推了出去,厉声喝道:“哪里逃!” 朱幸三这位在武林中摸爬滚打多年的老手,果然名不虚传,他的每一招都严谨而有力,攻守兼备,那一掌拍出,已将那茅门的防守弄的密不透风,仿佛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那人除非硬接硬闯, 否则休想超越雷池半步。 然而,事情的进展却让他大感意外。 那道人影并未选择硬接这股掌力,也并未退回茅屋,而是以一种超乎寻常的轻盈与敏捷,却见他手中倒提着那一根竹棒。他轻轻地在地上一点一弹,身体就如同一颗弹丸般跃起,竟然直接穿越了杨玉虎头顶七尺的上空一掠而过,转眼之间就隐入了深邃的夜幕之中,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视线之中。 这个人的轻功之高,让杨玉虎都不禁感到心惊,心中暗自感叹,这个世界上果然还有许多他无法理解与达到的境界。 此时,朱幸三大感羞恼,他的脸庞涨得通红,心中充满了愤怒和屈辱,他的自尊心被严重挑衅了,他瞪大了眼睛,紧跟着那道人影消失的方向,身形一转,便飞快地追了下去。 何山下在那人出现的瞬间,就认出了他是那个在寺庙里与“狂草无边浪连天铁拐魔影”段备杉师徒戏耍过的老花子,他急忙高声喊道:“朱老前辈,别去追那个人了,他不是天罗魔尊一党的。” “你确定?”朱幸三沉声问道,“确定。”何山下肯定地点点头,你相信我,我绝不会骗你。 朱幸三的胸口剧烈起伏,双拳紧握,愤怒的停下了脚步道:“他这么鬼鬼崇崇,故作又哭又笑的样子,不是贼党是谁?”声音中带着明显的愤怒和疑惑。 何山下道:“这人姓闵名又儒,据说曾掌丐帮大位。“ 怀仁居士笑道:“啊!原来是他 ,那倒真是没有必要跟他一般见识。” 话话音未落,身后突然有人接口道:“卫人度,你不跟哪些小人物一般见识?你倒说给老婆婆听听!” 怀仁居士瞬间惊愕,身形迅速转动,双掌已经平举到胸前,微微露出掌心,蓄势而待,做好了随时应战的准备。 在他身后 ,赫然站着一个一个满头白发的丑恶老婆婆,她高颧骨瘦脖子,鹞眼鹰鼻,脸色苍白而木然,看起来就像一具死尸一样,笔直地立着,令人毛骨悚然。 连李云行和何山下也都惊讶不已,他们三个人竟然不知道这个丑恶的老婆子是什么时候出现在他们身后的,这可是一件令人震惊的事情,这个老婆婆,面容狰狞,嘴角泛着恶意的笑容,让人不寒而栗。 第42章 异变突生 那丑婆婆眼见怀仁居士双掌已蓄势待发,鼻子里冷冷哼出一声,道:“看你这架势,是想先动手再说话?那咱们就按顺序来。”她语气里充满了不屑与挑衅,仿佛对这场即将爆发的战斗毫不畏惧。 只见她肩膀微微一颤,两双宽大的衣袖忽然像两个黑洞般向上一缩,袖口处露出了两只乌黑枯瘦的手,那十指如同鹰爪般叉开,犹如猎豹寻找到目标,迅速而准确地朝着怀仁居士抓了过来。 然而,怀仁居士并未在此刻停滞。他大喝一声,如同猛虎出山,双掌齐发,犹如雷霆万钧,他巧妙地借着双掌的势头,向后连退三步 那丑婆婆的脸上绽放出狡黠的笑意,腰间不知怎么一扭,仿佛瞬间挣脱了地心引力的束缚,爪指丝毫不变,瞬间一个身子平空飞起,犹如夜叉现世,那十个乌黑的手指,如十根魔杵,又到了怀仁居士头顶,她的动作犹如闪电一般,让人无法反应,然而怀仁居士头顶上空犹如遭受魔杵的攻击一般,让人胆战心惊。 这种玄妙诡异身法,连“剑韵龙魂震九州狂影无敌霸王剑老实人”朱幸三和李云行都感到惊异,他们心中不禁替怀仁居士捏了一把冷汗。 但怀仁居士不愧成名多年的高人,此刻他的双掌已落空,见那丑婆婆轻盈地腾空而起,攻势不变,中便已了然,他心思电转,脚下抢进了一大步,左手一挥,便使出了“四方擒拿手”,目标直指顶门要害,右手却立化“飞云紫霞绝天掌”之式,力贯千钧,向丑婆婆的下方猛然托去。 这两招他们看在眼里,的确都是再平凡不过的招式,但在此时被怀仁居士连环施出,却如虎添翼,便成了威力强大的绝招,那丑婆婆眼见对方出手如电,避无可避,只得咬紧牙关,硬着头皮接招。她的身影一时间身浮空中,再也无法闪避,她那沉稳如石的目光里闪过一丝凝重。 说时迟,那时却快,丑婆子原招不变,十指堪堪要跟怀仁居士的左掌相触,忽然间,一个尖锐的喝声破空而出,打破了怀仁居士和丑婆婆之间的紧张气氛,却听到有人厉声喝道:“老婆婆别浪费时间,只顾打架了,让他们去救人要紧!” 那丑婆婆听到这般呼喊,突然间双手急剧收缩,身躯微微一弓,两条腿如箭般飞出,直取怀仁居士的双目。她的动作迅疾如风,仿佛决心与怀仁居士决一死战,即便是两败俱伤也在所不惜。怀仁居士身形一晃,似乎还未从刚刚那一声呼喊中反应过来,而此时那位丑婆婆却像一只蓄势待发的猎豹,一举一动都充满了力量与杀意。 怀仁居士对她的出手感到猝不及防,心中惊涛骇浪般的震动。他迅速倒退七尺,巧妙地化解了攻势。那丑婆婆趁机轻飘飘地落地,怀仁居士与那丑婆子相对而立,突然她口中发出冷冷的笑声,“看你那三脚猫的功夫,也不怎么样。今天老婆子就饶了你,那个铁天罗魔尊的人已经离开了,草屋里的老头子生命垂危,你们快去救他!” 话音刚落,还未等任何人回应,突然仰天长啸,声音凄凉悠长,如同野狼在寒夜中的哀嚎。他的身形随之动荡,犹如一道闪电划过田野,然后消失在夜色之中。 李云行皱着眉头,眼中充满困惑看着他们,不解地说道:“我们和她素不相识,从刚才的交手来看,好像他们真不是铁天罗魔一党的人,又跟卫兄弟起了冲突,那这场架打得可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他们的心中也充满了疑问,这场战斗好像没有任何的理由。 怀仁居士目光闪动,脸色凝重的沉吟道:“此人武艺颇为诡异,我倒想起一个人来。” 李云行急忙问道:“卫兄,那她是谁?” 怀仁居士微笑道:久闻“江湖中流传的‘鬼哭神笑’两位大侠,一直是我等江湖人士茶余饭后的谈资,一个姓闵名又儒,曾荣任丐帮帮主之位,另一个姓都名寻慎,绰号“自由代表游世间心善人美小鬼仙”,二人本是夫妇,平时结伴行走江湖,相互扶持,武功自成一家,武功独树一帜,我看那先从草屋中出来的,必是闵又儒,而这位老婆婆八成便是“自由代表游世间心善人美小鬼仙” 都寻慎了。” 怀仁居士,心中暗道:“这两 人应该正是鬼哭神笑了。” 李云行愕然道:“他们既然是行走江湖的英勇侠士,又怎么会与天罗魔尊的恶徒混在一起。”心中满是疑惑。 怀仁居士道:“闵都二人性格独特,他们欢喜时,视人生如珍宝,厌恶时,视人如草芥,然而,他们始终坚守正道,不失为堂堂正正的人。他们出现在这里,自然有着他们的目的。” “剑韵龙魂震九州狂影无敌霸王剑老实人”朱幸三,此刻满腔怒火,忍不住开口道:“我们和他无冤无仇,却平白无故被他缠搅戏弄一番,真是岂有此理,下次若是再遇上,我朱某人一定要会会这一对奇人,看看他们到底有何特别之处。” 朱幸三又道:“我不仅要和他们一战,还要让他们知道,咱们不是好欺负的!我要让他们知道,我朱幸三不是他们可以随意戏弄的人!” 李云行突然惊觉,疑惑道:“他们所说的茅屋中人,生死只在顷刻之间,该不会是指木兄?”他心中一紧,想起了木兄曾经的种种,眼中闪过一丝担忧。 怀仁居士和朱幸三听了他的话,他俩对望了一眼,心中都感到十分不安,深感言之有理。何山下立刻沉声说道:“既然如此,我们赶快行动……” 话音未落,他已如一头猎豹般猛然跃起,身形猛地展开,在半空中划过一道凌厉的弧线,直扑向那间破旧的茅屋。 第43章 天罗假象 “地法天成”这门身法身法,当真诡异无比,李云行他们三位老一辈的起步稍迟了一些,等到他们赶到茅屋前,只见何山下早已飞起左腿,将那屋门一脚踢开。这一脚下去,整个茅屋都似乎颤抖了一下。正准备直窜进去 李云行站在门口,双掌横胸,声音沉稳而有力的说道:“木兄,是你在屋里吗?” 那阴森沉寂的茅屋中,空无一物,连家具陈设都已被一层厚厚的尘埃遮盖,这间屋子,看似无人居住的空壳,却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神秘气息。 这间茅屋给人一种压迫感,似乎有一股无形的寒气,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何山下一个敏捷的侧身,挤进了那间屋子,他的目光迅速扫过左右,却并未发现任何人的踪影,一股不安的感觉从他的心底升起,他忍不住低声嘀咕道:“这里看起来是空的,我们赶紧去搜查另外两间。” 他的话语带着一丝丝紧张和焦虑,仿佛预感到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将要发生。 他们四个人顾不得喘口气,急匆匆地退出了这座诡异的小屋,朝着右侧的茅屋疾奔而去,踢开茅屋的门,却发现里面同样空无一人。 朱幸三疑惑道:“真是奇怪,难道我们被骗了?” 何山下环顾四周,沉吟片刻,摇了摇头,深吸一口气,缓缓的说道:“不,后侧还有一间小屋我们还未搜寻过。三位老前辈,还请稍作等候,晚辈这就前去查看。” 怀仁居士微笑着道:“既然如此,我们何不一起去看看呢?” 那间小茅屋孤零零地建立在后侧的空地上,犹如一个孤独的守望者,土墙承载着风雨的痕迹,败草在风中萧瑟,简陋得如同猪栏牛棚,仿佛被世界遗忘,甚至连门板都没有。 何山下疾步赶到屋前,他抬头向屋里一望,他的心脏砰砰直跳,一股难以形容的震撼从心底涌出。他的双脚如同被无形的力量牵引着,不由自主地倒退了几步。他的双手紧握,指节泛白,心中充满了惊愕与不解,他的视线落在了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场景上。 李云行迅速赶到,一脸惊讶地问道:“贤婿,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何山下轻轻一指屋中,脸上流露出深深的愤慨。他缓缓开口,每个字都仿佛从心底挤出:“天……罗……魔……尊……。”他的声音带着深深的哀伤和愤怒,似乎每一个字都仿佛是从牙缝中挤出的。 “什么?”李云行犹如受惊的野兔,猛然一跃而起,眼神中充满了警惕与疑惑,他随着郭强手指的方向,一眼望去,只见茅屋的正面摆放着一张陈旧的木椅,除此之外,别无他物。而那木椅正中,端端正正地坐着一个身穿黑色劲装,头戴乌黑铁面具的人。 李云行心中一跳,他从未亲眼见过传说中的“天罗魔尊”,然而此时,他骤然一见之下,心里不禁感到一阵惊愕。他的浑身出了一阵冷汗,手心开始冒汗,湿润而冰冷,仿佛在无声的诉说着他的紧张与恐惧。 后面怀仁居士和朱幸三,这两位江湖老手,也看见了茅屋中的情景,他们脸上的颜色也瞬间变了。 怀仁居士忍不住向前迈出一步,朱幸三忙拉住了他,低声道:“且慢,情况不明,小心有诈。” 何山下麻利地套上“风云聚会群”赠他的手套,他心中虽有些许疑惑,却在掌中悄然藏了那两枚“龙鳞银丝针”。但心中却暗暗诧异 因那神秘的“天罗魔尊”他一向行踪诡秘,极少亲自露面,今日却不知为何出现在西倾山上,为何还会独自一人坐在此地? 难道隐藏在这背后的,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何山下心里一直在暗暗的疑惑着。 一念未已,李云行已愤然拔出身上的长剑。他一摆剑锋,目光炯炯,如同猛虎下山,准备展开一场激烈的战斗。他高声喝道:“贤婿你和二位兄弟守住大门,防止他逃走。我要亲自替我西海堡的数百口冤魂复仇!”他心中充满了愤怒。 何山下急忙说道:“这个恶毒的家伙,他身上藏有剧毒的毒针,还是让我的女婿来对付他。” 李云行此时怒火中烧,心中固执地说道:“区区几根毒针,我李云行还未放在心上,“说完,长剑一摆,青光闪闪,便大步的踏进了茅屋。 然而,令人费解的是,那”天罗魔尊“竟然稳稳地坐在椅子上,不发一言,不动一下。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门外四大仇人的存在。他头上的铁面具更是流露出一种冷酷无情,没有丝毫表情,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 李云行手持长剑,掌中蓄力,眼神凌厉如鹰。他陡然厉声喝道:“来者朋友,你在江湖上威名赫赫,是非恩怨理应分明。我西海堡与你何仇何怨?你竟暗下毒手,屠杀我堡中数百条无辜的性命。今日,李某人在此,必要你归还一个公道!” 然而那“天罗魔尊”任他叫骂,只是不闻不问,动也不动淡然地坐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李云行的怒火愈发旺盛,愤怒如狂风般肆虐,他的声音异常炸裂,喝斥道:“难道你指望装聋作哑就能解决问题吗?如果你是条好汉,就站起来,咱们来比试三百招!” “天罗魔尊”仍然端坐不答。 李云行左掌微抬,暗蓄十成内力,剑锋轻转,却把长剑隐入肘后,他眼神凌厉,浑身仿佛笼罩着一层浓重的杀气,他厉声道: “朋友,再不现身,可别怪李某先出手了。” 第44章 险酿大祸 那“天罗魔尊”就静静地端坐在那里,如同一座亘古不变的木雕,就是不动也不出声。 李云行的胸中怒火如火山般爆发,他左手一翻,宛如狂风骤起,轰隆一声巨响,直推而出。气势如山岳般沉重,不可阻挡,同时大声喝道:“魔头,吃我一掌!” 这一掌推出,空气仿佛都被压缩了,形成了一道无形的风刃,隔着五尺的距离,以惊人的速度向那被称为“天罗魔尊”的人迎头撞去,仿佛要把整个世界都吞噬在他的愤怒中。 然而,正当李云行倾尽全力,挥出犹如雷霆一击的掌风之际,何山下却犹如闪电一般,迅速闪身向前,以一种无比灵动的姿态,巧妙地瓦解了李云行的掌力。 他的身形犹如鬼魅,动作既快又准,似是风中的一道影子,声音低沉而有力,好若那深海中的巨浪,冷冷地冲击着李云行的耳畔:“且慢,此事必定有诈。” 然而,李云行的愤怒与急切已如狂潮般淹没他的理智。他的出手快如闪电,这一掌几乎倾尽了他毕生的功力,他将所有的力量都融入其中。 尽管何山下及时向侧一拔身,但那股劲风依旧如影随形,扫过之处,那椅子上的“天罗魔尊”在劲风之下侧翻在地。只听一声巨响,“蓬”的一声,连人带椅一齐跌翻在地。 黑色的面具如流水般滑落,显现出一张充满岁月痕迹的脸庞。李云行瞪大了眼睛,惊异中带着一丝疑惑,他低头注视着这张熟悉的面孔,似乎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瞬间不禁失声喊道:“哎呀!木兄,怎么会是你?” 何山下、怀仁居士与朱幸三,一齐冲进茅屋,他们的心跳在瞬间狂飙,没错,那个坐在椅子上的身影,正是他们千方百计苦苦寻找的枯木老人。 此时,枯木老人像一颗僵硬的木桩,猛然跌落在地,身体却依然保持着端坐的姿态,双眼定定地直视前方,他的脸色苍白如雪,嘴唇紧闭,显然是被人制住了穴道,无法动弹,也无法出声。 李云行放下了手中的长剑,心中充满了懊悔。 他伸出强壮的臂膀,将枯木老人紧紧抱起,像抱起一个孩子。 他的手指颤抖着,轻触着老人的鼻尖,那微弱的鼻息,就像风中残烛的火光,随时都有可能熄灭。他的心在痛,痛得像被人生生撕裂开来。 他抱紧了老人,眼中闪烁着愤怒和愧疚的泪光,“我真该死,怎么会上那魔头的恶当?” 说着,便想替枯木老人解开穴道。 何山下忽然拦住道:“慢,让小婿先看看他的伤处。” 他轻手轻脚地将枯木老人抱到了屋外的空场上,轻轻地翻开了老人的眼帘,凝视着他的眼睛,那双曾经充满智慧的眼睛,现在却黯淡无光,片刻后忽然惊呼道:“还好没有突然替他解开穴道,他是被人制住穴道后,用附骨毒针刺伤的。” 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庆幸,但更多的是一种深深的担忧。他注视着老人背后命门穴附近的针孔,心中明白只要一掌拍活穴道,毒一入心,便真的无药可救了。 怀仁居士也上前一步,小心翼翼地翻看着枯木老人的眼睛,他的眼神专注而凝重,仿佛在寻找着什么秘密,又轻轻摸了摸枯木老人背后的针孔,细心地感受着每一个细微的变化。 “何少侠不但武功过人,连医道也是可称得神医二字。”他沉声说道,话里充满了敬佩与赞扬。他的眼神闪烁着,似乎思考着何山下是怎么做到这么细致入微的。 又再看了一眼枯木老人的伤口,细长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疑惑。他微微皱起眉头,轻声道:“情形竟然一点不错,李兄方才如果下手稍快,就断送了木兄一条性命了。” 李云行目光中闪过一丝惊骇,道:“这群魔崽子竟如此心狠手辣,他们将木兄装扮成天罗魔尊的样子,企图借我们的手杀害他,唯恐计谋不能得逞,同时还下毒制穴,用这种卑劣的手段,险些让我李某成为千古罪人。” 他的声音中透露出深深的愤怒和悲痛,眼中闪耀着怒火,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为木兄讨回公道。决不会让这些魔崽子逍遥法外,继续为非作歹,伤害无辜。 “可是如果不解开穴道,虽然暂时无忧,可我们没有那毒针解药。”剑韵龙魂震九州狂影无敌霸王剑老实人朱幸三的语气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尽管暂时保住了性命,但若一直不解开穴道,生命也是危在旦夕啊?” 何山下一字一句地说:“现在最紧迫的事,就是赶紧带他离开这里,然后再慢慢找解毒的药。” 他的话语在空气中凝固,仿佛一个冰冷的现实,让人无法回避。 怀仁居士颔首道:“言之有理,贼党已尽数逃离,我等再留此处已无必要。” 于是,何山下背起枯木老人,李云行拔剑警惕前方,怀仁居士与朱幸三则负责断后,一行人就这样越过田野,紧张而急促地赶回店里,一行人如同被阴云笼罩,每个人心中都充满了紧张和不安,所幸途中他们未再遭遇其他情况。 在众人面前,木婆婆与三位女儿迎面走来。一看到枯木老人奄奄一息,却又无法解开他的穴道,不禁令他们皆感到焦虑不安。 李诗雨取出了西海堡特制的解毒药丸,小心地喂给枯木老人吃下。然而,药丸却毫无作用,一夜过去,败事老人的气息愈发微弱,显然是活不成了。 木婆婆心中忧虑,她皱纹深刻的脸庞更显沧桑,许云烟的眼眶湿润,泪水在脸颊上滑落,紧紧抓住何山下的手臂,嘶声问道:“你不是有毒针的解药吗?为什么不能救干爹的性命?” 何山下缓缓抬起头,他的脸上带着一丝未曾有过的心痛和无奈,摇头叹息道:“哎,我手中的解药,只能解除龙鳞神针之毒,可他所中的,却是剧烈毒性附骨毒针,与龙鳞神针根本不是同一种毒药。” 第45章 寻医问药 许云烟嘴角挂着些许忐忑,双手轻轻合十,急切道:“管他呢,反正都是解毒的药,何不试试看。” 何山下的苦笑溢满了世故的苍凉,他轻轻地摇了摇头,“药物可不是可以随意乱用的东西,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我们只有两个选择,但都很难说是否有效。” 李云行走上前来,急切地问道:“快告诉我,你有什么办法,让我们商量着去解决。”声音中透露出一丝紧张和期待。 何山下道:“第一个办法,便是冒险拍开他的穴道,一面由内功精深的人,替他注气维护心脉,趁他苏醒的一点时间中间向出受伤经过,立刻找天罗魔尊,夺取解药。” 李云行皱起了眉头,摇了摇头,道:“这似乎太过冒险了。若是我们无法及时找到天罗魔尊,或者找到了却无法从他手中夺得解药,那岂不是白白送了木兄的性命?你再说说第二个办法看看?”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担忧和慎重,显然对于这个计划他并不十分满意。 何山默默地沉吟了半晌,眼中闪烁着复杂的神色,道:“第二个办法,就是由晚辈用血牛带着他赶到我师父那里。我师父对医道有着极深的造诣,或许能够救他一命。” 说到这里,黯然一叹道:“不过,此地距困仙谷不下千里,狂神的脚程虽快,这个方法也有很大的风险,因为路途遥远,一旦出现问题,就可能无法挽回,只怕他老人家也难支持到那时候。” 李诗雨豁然开朗,高声说道:“这个办法倒也未尝不可,且不论能否坚持到那时,我们总应该试一试。” 此时,姜笑颜突然低声自语道:“我家中倒是有不少能解毒的灵药,但我不确定其中是否有能够化解这种附骨毒针的……” 她的面容显得有些凝重,声音带着一丝淡淡的忧虑,仿佛在思考着如何解决这个问题。 木婆婆急切地问道:“真的吗?那些药有没有在你身上?”声音充满了焦急和期待,双眸里闪烁着渴望的光芒。 姜笑颜轻轻摇了摇头,双手不自主地握紧,似乎在抵抗着什么。她垂下眼帘,淡淡的话语中透露出无尽的疲惫和无奈:“那些药,都在我父亲那里。” 她的声音虽然轻柔,却充满了认真,话语间,她的眼神若有若无地扫过周围的环境,似乎在寻找着什么,又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我小时候身体很虚弱,经常生病,父亲也不知道我是天生阴脉体质,只以为我体内有毒素,就到处寻找名医,用高价买了很多解毒的药。”她的声音有些颤抖,仿佛又回到了那个痛苦的过去。 “但是后来发现那些药都没有用,就放弃了买药的念头。不过家里已经存了不下百余种的解药了。”她的话语中透露出深深的暖意。 姜笑颜的眼角微微颤动,一抹湿润的光芒在她的眼中一闪而过,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似乎在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 木婆婆猛地跳起来,脸色潮红,双手紧握着拳头,道:“你父亲也在附近,或许我们可以在他那里找到些药物,来尝试一下。” 这个决定像是突然冒出来的,但仔细一想,却显得顺理成章。 李云行却道:“就算他有药能够解得针毒,可惜他现在已经疯了,咱们却到哪儿去寻他?” 何山下沉声说道:“在那个荒废的破庙里,我和笑颜正在疗伤之际,就曾见他老人家与一个和尚和一个文人打扮的人一同出现过。他们三位曾经在庙内短暂停留,而后又与狂草无边浪连天铁拐魔影进行了一场激烈的交锋,然后匆匆离去。那时我们正在专注疗伤,无法出声招呼他老人家,这真是非常遗憾。” 木婆婆的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与决心,声音有些沙哑,却充满了力量:“要找他的话,附近肯定没有其他地方可去。我们不如分头找一找,总比我们不远千里,跋山涉水来得更把握一些。” 怀仁居士不等她说完,便摆了摆手,沉吟道:“依在下之见,倒是去困仙谷的好。试想那天罗魔尊仗此毒针,在蓝州城中赵兄处,一针便取了宋镖头性命,其毒之烈,可想而知。” 他顿了顿,眼神闪烁,又道:“这种剧毒之物,岂是普通药物所能解得的呢?” 这么一说,众人脸色一变,又都没了主意。 剑韵龙魂震九州狂影无敌霸王剑老实人朱幸三眼中闪过一丝沉稳与果断,他声音坚定,向众人道:“解毒之事,非得精于医道之人方可一试。如今服用的药物,未必能收效。我们不如分头寻找近处之名医,务必尽快拯救木兄。否则,旷日持久,再救他就来不及了。” 李云行目光远眺,目前身处陌生的地方,不知道该从何处入手去寻找名医。他深深地皱起了眉头,开口问道:“此处附近有无名医?我们皆不熟悉这川中之地,该到何处寻访?” 朱幸三接话道:“我曾经听别人提起过,在米仓山里,有一个医术非常高明的隐士,他的名字叫做公羊一愿。他以前行医的时候,医术是非常有名的,人称阎王不收。但是很遗憾的是,我不知道他居住的确切地址,因为米仓山那么大,找起来确实是很困难的,不过,若是此去真能找到公羊先生,那木兄就有救了。” 公羊一愿在米仓山的隐居之处,一直以来都是一个谜。有人说他在山中的某个山洞里居住,也有人说他在山脚下的某个村庄里。但是这些说法都没有得到证实,因为已经很多年没有人真正见过他,也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和来历。 木婆婆心急丈夫生死,闻言霍地立起,道:“我和干女儿去米仓山一趟,说不定山中樵夫百姓口中,能问他出来,也难说。” 李云行轻叹一声,有些无奈地点了点头:“好,那就这样安排。诗雨和姜姑娘留在店里,负责照顾木兄。何贤婿,你与我们三人一同在附近寻找姜老候爷和天罗魔尊。” 第46章 突兀传信 大体如此分配妥当,木婆婆和姜笑颜刚刚将枯木老人安顿好躺在床上,他的脸色依然苍白,但呼吸已经平稳了许多。 就在这时,一阵轻微的敲门声突然从房门处传来,仿佛在平静的湖面上投入了一颗石子,打破了宁静。 “姑娘们,请问有一位姓姜的吗?”门外的人试探着询问。声音虽然不大,但却清晰地传入了每一个人的耳朵。 姜笑颜听出是店中伙计的声音,立刻快步走到门口,熟练地打开了门扇,问道:“有什么事吗?” 店小二手里捏着一张折叠整齐的字条,满脸堆笑地迎上前来,迈着小步,有些局促地走到姜笑颜面前,微微欠身,将手中的字条递了过去。 轻声道:“方才店门外来了个老婆婆,给了我这张字条,嘱咐我要亲自交给姜姑娘。小的眼拙,未曾识得二位姑娘的贵姓,斗胆前来询问一声。” 姜笑颜心中微动,带着疑惑接过了这张字条。迅速打开一看,字条上的字迹潦草,却充满了力量,十二个字跃然纸上:“沙河桥边,竹林往东,亲人重逢,抚慰老翁。” 姜笑颜的眉头微蹙,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深深的疑惑。她一遍又一遍地读着这十二个字,似乎在试图理解字条背后隐藏的深意。她的手指轻轻地揉搓着字条,仿佛在寻找某种安慰。 李诗雨不禁愕然,语气中透露出难以置信,她颤抖着声音惊问道:“是谁送来的?” 店小二缓缓道:“是一位相貌凶恶的老妇人,衣衫破旧,但出手极为大方,留下一纸条,还给我留下了一锭银子作为小费。” “面目丑恶的老婆婆?”姜笑颜喃喃自语道,眼睛里闪烁着好奇的光芒。 李诗雨沉吟道:“我想知道,那位老太太是否已经离去?” 她的眼神焦急,显然是对这位老婆婆突然出现感到疑惑。 店伙计的脸上闪过一丝愣神,接着紧张地说道:“她放下字条和银子,转身就走了。” 李诗雨的心脏狂跳,眼神中充满了警惕和紧张,疑惑地问道:“她还说过什么其他的话吗?她是怎么知道我们住在这家店里的?” 店伙计无奈地摇了摇头,皱起眉头苦笑道:“小的也问她,要送给哪一位姜姑娘?谁知道那个老婆婆突然间怒目圆瞪,大声吼道:“你店里就两个女娃儿,你不会去问一问吗?”小的见她凶得很,故此没敢多问。” 李诗雨挥了挥手,示意店伙计退下。店伙计点点头,赶紧离开了房间。二人关上房门,再次拿出那张字条,细细地琢磨着。然而,她们的心中却是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这字条上写的会是真的吗?”姜笑颜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和不安。 李诗雨的江湖经验比较老到,眼神中带着独特的敏锐和沉稳。深深思索片刻,缓缓开口道:“此事颇为蹊跷,如果她真的是天罗魔尊的党羽,那么她应该知道店中只有你我二人,为何不趁机出手,反而送来这张字条呢?” 姜笑颜的目光紧紧盯着那张纸条,似要透过纸背看出什么端倪。她摇了摇头,又低语道:“或许,她是不想在客栈这种人多眼杂的地方对我们下手,所以设下这个诱饵,想把我们引到荒郊野外。” 李诗雨沉吟道:“她不会用这种手段诱我们,她若想让我们出去,有更多的办法。而且,她知道我们不会轻易上当,更不会拿老侯爷来当诱饵。再说,她特别指定要把字条交给你,说明她知道你就是老候爷的掌上明珠。” 姜笑颜皱着眉头,心中犹豫不决。她看了看昏睡中的木老前辈,又转头看了看李诗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又要守护阴老前辈,我到底去不去呢?”她小声地自言自语道。 李诗雨用力咬了咬下唇,目光决然地看了看姜笑颜,然后开口说道:“如果真是老候爷在那儿,怎么能不去呢?” 姜笑颜站在那里,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努力压抑住心中的纷乱,静静地看着她。 “但是,”她继续说道,“慎重起见,你留在店里别走动,由我去替你去走一趟探探虚实!” 姜笑颜焦急地喊道:“啊!不!让我自己去,如果有什么危险,可千万不能上当。”声音充满了紧迫和焦虑,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危机正在逼近。 李诗雨轻笑着说:“不是我小妹夸口,姐姐你从小到大都像金枝玉叶般养在深闺,对江湖上的事情,我自信比你懂得多一些。你只管把心放在肚里,无论如何都不要离开。我会尽快去去就回。如果能真的见到老侯爷,我会立刻把他老人家请来,让你们父女团聚。” 李诗雨的话,像是春风拂过枝头,温柔而坚定,姜笑颜看向对方,那双明亮的眼睛里充满了善意与温暖。她知道,在这个世界上,这个妹妹是她最亲近的人,于是点头轻声道:“一定要小心。” 李诗雨答应一声后匆匆收拾一番,紧握兵刃,又再三叮嘱姜笑颜,无论何种原因,都不得轻易离开客店。然后独自踏出店门,询问店伙计:“请问,你们这里可有一个地方,叫做沙桥?” 店伙计见她模样严肃,神态紧张,连忙热情地回答道:“沙桥吗?其实离咱们这儿不远,顺着这条路往东南方向走,差不多五六里路的样子,你就能看到山脚下有一条沙沟。那座桥就坐落在沟边,很容易找到的。” 李诗雨没有选择骑血牛,而是根据店伙计的指引,迈开大步狂奔起来。她的身影如同闪电一般,在这片土地上疾驰而过。 一口气走了数里,果然望见前面山脚下有一条极宽的沙沟横亘在眼前。沙沟之上,一座小桥静静地架立,仿佛在向他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过桥不远处,正有一大片翠绿的竹林子。林子的竹子虽然细小,但枝叶茂密,郁郁葱葱,竹叶在微风中轻轻摆动,发出沙沙的声响,如同海浪潮汐的涌动。 第47章 怪人拦路 李诗雨缓缓地抚摸背后的长剑,身影随风而动,快步掠向了桥边。然而,在桥头的阳光下,他发现了一个老年叫花默然的坐在那里,头上戴着一顶破旧的毡帽,低垂着头,仿佛在享受阳光的沐浴,同时无聊地搜寻着身上的虱子。 李诗雨没有理会那个老花子,她的脚步迅速移动,匆匆向桥上跑去。 当李诗雨刚踏上桥头时,可能由于她的身影过于急促,竟然将那老花子吓得不轻。老花子惊叫了一声,从地上一跃而起,不偏不倚地挡在了桥头。他疑惑地叫唤道:“喂,小姑娘,大白天的,急匆匆地跑什么?” 李诗雨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她的娇小身躯像一片落叶般轻轻落下,她微笑着转过身来,双眸中闪烁着聪慧的光芒,她语气平静地说道:“我只是在走我自己的路,难道这妨碍到你的什么事了吗?” 老花子眨眨眼,戏谑道:“怎么没有?我刚捉到一只虱子,却被你一吓,让虱子逃了。没的说,你赔我的虱子来。”老花子咧嘴笑着,一副狡黠的神色。他用手挠了挠乱糟糟的头发,又向周围扫视了一圈,似乎在寻找那只逃走的虱子。 李诗雨定定地凝视着那个老花子,见他的眼神中空洞无神,两侧的太阳穴也平平无奇,丝毫没有武功之人的那种饱含精气的迹象。然而,从他的言语和刚刚那纵身拦截的动作来看,又似乎是存心找茬,有意为之。这让李诗雨感到一阵困惑,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稍作思考后,李诗雨从身后取出了一锭小银块,轻轻地抛在了地上,带着几分歉意道:“就算我走得太快,吓跑了你的虱子,这块银子也足够赔你了。我有急事,不愿跟你争论。”她的声音里透露出一丝厌烦和无奈。 那老花子低头看向地上的银块,眼中闪烁着一丝惊讶。他慢慢地弯下腰,将银子捡起,然后瞪大了眼睛,仔细地打量着,然后深吸一口气,他嘴角勾起一丝不屑的冷笑,冷冷地哼了一声,道:“这点银子就想买我的虱子?我的虱子可是经过精心驯养的,能唱歌,能跳舞。有些人出一百两银子一个,我还不愿意卖呢。” 李诗雨深吸了好几口气,努力平息自己的怒火,用尽量平和的语气道:“既然虱子已经逃了,我要怎么赔偿你的损失?”她的语气虽然平静,但眼中闪烁的光芒却透露出内心的愤怒。这个老花子,不仅无理取闹,还敢如此明目张胆地欺诈她人,她不禁感到一阵厌恶。 那老花子用冷酷的眼神盯着她说道:“逃走一个,就要赔偿十个,我只在你身上抓下十个虱子就算了事了,否则,别怪我老人家翻脸。” 李诗雨还没听完,心中的怒火已经熊熊燃烧起来。她娇叱道:“闭上你的臭嘴,姑娘我好心赔给你银子,你敢出言轻薄,是不是觉得我好欺负?是不是觉得我不会反抗?” 她的声音虽然娇柔,但语气却是不容忽视的坚定。 那个老花子也咆哮道:“你是什么人的姑娘?我已经这般年纪,我的姑娘早已逝去,连生锈的银币都不如。今天,不赔虱子,休想从我这里逃脱!” 话音未落,他熟练地用两根手指轻捻着那块小银块,随意一挥,那银块就像被他驯服的精灵,化作了纷飞的粉末。他手一扬,但听“噗噗”连响,那银屑就如漫天花雨般洒下,全准确地嵌入桥边石栏上,整齐划一,排成了一个碗大的“闵”字。 这个过程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整个过程快得令人眼花缭乱,让人无法看清他的动作。 李诗雨震惊无比,她的脚下像是被钉住了似的,不由自主地连退了好几步。她的手紧紧握住了自己的衣角,明显是在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再慌忙敛社为礼,道,“恕晚辈眼拙,“老前辈……您……您,您,您就是人们口中的梦回天神,闵又儒闵老英雄吗?”她的声音颤抖着,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尽管她已经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但语气中流露出的敬仰与敬畏之情却难以掩饰。 老花子哈哈一笑,他猛一跺脚,石栏的银粉登时尽数震落不见,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他豪迈地笑道:“称呼我为老前辈,老英雄,难道虱子就不需要赔了吗?”似乎能感觉到有一种一种不屈不挠的心态。 李诗雨急忙道:“晚辈受到别人的传讯,特意赶来想与一位老前辈见面,没想到一时冲动,冒犯到了……。前辈,还请原谅我的无礼。”她的每一字每一句都透露出真诚的歉意。 老花子笑了笑说道:“那老家伙早就被岁月磨疯了,你也不是他的女儿,就算你赶来也改变不了什么。不过,看在你说话乖巧,又勇于认错的份上,我就饶了你这一顿打,也别在这儿磨蹭了,大家都各自忙自己的正经事情去。” 话音刚落,他的破袖轻轻一抖,身体便如离弦之箭般冲破天际,两度起伏,便消失在了天际的尽头,失去了踪迹。 李诗雨惊得目瞪口呆,心中暗自惊忖道,“好险,若不是及时认出他,出手相抗,岂不是自取其辱。看来这位闵老前辈的武艺已经达到了化腐朽为神奇的境界,寻常人根本无法察觉。” 惊叹一阵后,黯然地跨过那座沙桥,向着远方的竹林疾奔而去。 穿过竹林,远远地看到山脚下有一座庄园,郁郁葱葱的树木环绕着它。周围的石墙透出一种古老而神秘的气息,围着一栋陈旧的楼房。从墙外,可以隐约看到园中败草满径,乱石堆积,仿佛这是一个无人问津的旧园子。 第48章 落魄庄园 李诗雨步入这片荒芜人烟之地,这座庄园的古朴气息扑面而来,让她的心灵为之一震。 庄园四周被高大的石墙环绕,仿佛是一座固若金汤的城堡,历经千年风霜,依然屹立不倒。墙上斑驳的痕迹诉说着它所经历的岁月,而那沉甸甸的历史感也让人感到宏大而震撼。 他低声自言自语:“虽然有些陈旧,但也不失为一个暂时栖身的好地方。老侯爷,他究竟是如何在这茫茫大地中寻得这个大庄园的呢?” 她一面想着,一面熟练地整理着衣衫,大步向庄园走去。 刚刚迈出几步,突然听到庄内传来一声震天动地的长啸。那啸声如同狂风怒吼,震撼着整个山谷,啸音方落,还未从这震撼中回过神来,紧接又听到了一声悲怆的呼叫:“天罗魔尊,还我女儿来……” 这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痛苦与悲伤,仿佛是来自地狱的呼喊,随着庄内传出的声音越来越响亮,那悲怆的呼叫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在听到那声悲伤的呼喊时,李诗雨的心瞬间变得沉重,一种莫名的悲伤在她的心头蔓延。她的脚步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仿佛被那声音牵引着,无法移开脚步。 她曾经在西倾山那密林外,亲眼看见武诚侯姜问川急女成疯的模样,也曾经听见他这种凄凉悲怆的唤女之声,那时候,姜问川为了爱女的踪迹,连伤十余名武林高手,甚至跟李云行和枯木老人夫妇也翻脸成仇,那些情景,她至今仍然记得清清楚楚,宛如就在目前,历历在目。 在那个瞬间,她理解了什么是父爱,什么是痛苦,什么是绝望。 她可以轻易地想象出,在那座荒凉的庄园里,一个孤独而悲伤的老疯人在窗边倚靠着,仰望苍穹,悲切地呼唤着他深爱的女儿。那种无助、可怜而又孤独的景况,让她心中充满了无尽的同情和感慨。 人间最真挚的情感,莫过于父母对子女的疼爱。李诗雨聆听着姜问川那深情的呼唤女儿的声音,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酸楚。她不禁想起自己的父亲,年事已高,膝下只有她一个女儿。如今,家园被毁,他们也不得不浪迹天涯,他的心情,又怎能比姜问川更好呢? 女孩儿们都是感情脆弱的,那悲怆的呼唤,如同凄风般划破园中的静谧,不时从园中传出。这声音如同一道道悲伤的箭矢,射入李诗雨的心中,使她感到一种难以言表的痛苦。 李诗雨孤独地伫立了半晌,她的脸上痒痒的,被牵动起内心深处的情感,仿佛又回到了那个不幸的时刻,不自觉流下两行热泪。 但她忽地又一转念,付之一笑:“我为何要伤感呢?家园虽毁,但幸运的是夫君安然归来。姜老候爷此刻虽然还在悲痛之中,但当我告诉他下哥哥和姜家妹妹平安归来的消息,相信他会破涕为笑,宽慰自己。心病还需心药医,我真是个傻瓜,竟然在这里跟着一起伤心。” 思考至此,她的心情顿时明朗起来,嘴角不禁微微上扬,快速抹去脸颊上的泪痕,迈着轻快的步伐继续前行。 在庄园的前方,两扇历经风雨的黑漆大门斜倚在墙边,一副破败的模样,它们东倒西歪,似乎在向每一个过客诉说着岁月的无情。 李诗雨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偷偷地望向园中,却未能发现半个人影。她的心跳微微加速,一种莫名的紧张感涌上心头。 她小心翼翼地站在庄园门前,犹豫着是否应该擅自进入。最终,她还是选择大声呼喊:“请问庄园里有人吗?”声音在空气中回荡,打破了周围的宁静。 这句话,显然是李诗雨明知故问。但是,她从小受到良好的家教,所以即使知道园中的姜问川已经疯狂,仍然要以礼对待。 随着她的呼声,园中静谧的空气似乎被瞬间打破,呼声才落,蓦地一条黑影,其快如风,从楼角下一掠就到了门口。 人影逐渐浮现出来,然而,出现在眼前的并不是老侯爷姜问川,而是一个身躯魁梧的老年和尚,他的僧袍宽大而破旧,似乎已经穿了很多年,身姿笔挺如松,一股禅定的力量随之辐射而出。 他的脸上布满了皱纹,好似岁月的沟壑,一双深邃的眼睛仿佛能看透世间的一切,流露出一种超脱尘世的宁静与深沉。 李诗雨曾听何山下提起过,知道姜问川跟一个和尚及一个文士模样的人一同行动,然而她却不知道这和尚就是声名远播的“禅乘上人”,还只当他不过是姜问川的手下人。 于是,她忙拱手含笑道:“我姓李,有事特来谒见姜老候爷。” 禅乘上人见她并未恭敬行礼,只是随意地大刺刺地拱一拱手,心中瞬间升起了不快的感觉,他沉下声音,严肃地问道:“你究竟是如何得知姜老候爷此刻正身在此地的?” 李诗雨连忙道:“是一封来自江湖高人的紧急传讯,我跟姜老候爷的令……。” 还没等那个“媛”字还没说出来,就已被风吹散在空气中。然而,就在此时,一道人影飞快地掠进了他的视线。 这人方一现身,李诗雨顿时眉头微皱,心中暗自惊呼不妙,神色瞬间呆滞,将到嘴边的话语又生生咽回。 原来这人身着华丽的丝绸长袍,手摇折扇,脸上带着一副冷酷无情的面容,她可认得他,竟是从前在绝仙谷上遇到的“铁扇夺命金针无形阴阳颠倒千面秀才”司马坚壬。 他的眼神狡黠而阴险,让人无法看透他的内心,嘴角永远挂着一丝冷笑,似乎在策划着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人言他手段毒辣,千面秀才,阴阳颠倒,无所不用其极。 二人初遇时,他正为求一物,与对手展开一场激烈的生死搏斗,然而,由于种种出人意料的巧合,对李诗雨误会颇深,而这种误会最终将导致一连串不可预见的后果。 第49章 血口喷人 司马坚壬的目光突然落在李诗雨身上,脸上闪过一丝微微的不易察觉的惊诧,如同秋叶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然后,他嘴角微翘,嘿嘿一笑,“唰”的一下,手中的折扇如闪电般展开,轻轻地摇动着,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意想不到的惊喜,他以一种戏谑的口吻,轻松自如地说道:“真想不到,我们又在这里相遇了?”他的目光狡黠而深邃。 禅乘上人见他们仿佛旧识,眼中闪烁着好奇,凝视着司马坚壬与那位女娃儿,忍不住插话问道:“司马兄,你与这位女娃儿,似乎曾是旧识?” “铁扇夺命金针无形阴阳颠倒千面秀才”司马坚壬眸光阴沉地冷笑着说道:“远不止相识那么简单,这丫头在绝仙谷中,跟我七扯八拉,纠缠了许久,以至才叫天罗魔尊把我眼看到手秘笈夺去,可见她八成是天罗魔尊一伙的,今天,她恰好寻到这里,或许这就是命运的安排,咱们要找天罗魔尊,线索就在这女娃儿身上了。” 李诗雨料不到“铁扇夺命金针无形阴阳颠倒千面秀才”司马坚壬也会在此出现,于是,迫不及待地大声辩解:“你休要胡言乱语,血口喷人,我此行目的明确,就是来拜见姜老候爷的。” 司马坚壬“唰”地一声收起折扇,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意,“真是太好了,他此刻正在庄园里。但我今天却不能把你当作客人来招待。无论如何,我都会让你交出秘籍的下落。到那时,再决定如何处置你。” 笑声中,肩头微微一晃,竟忽然欺身直上,扇柄一指,暴点李诗雨左面“肩井”大穴。 李诗雨心急如焚,恐惧在她的心中交织,像一团烈火在她的心头燃烧。 她轻拧娇躯,巧妙地让出了数尺之地,娇小的身躯却不失坚韧,险险地避开了突如其来的危险。随之,她的玉腕如同闪电般疾探而出,同时,她肩上的长剑也被迅速架起,犹如冰霜般冷清而锐利。 司马坚壬的嘴角掠过一丝轻蔑的笑意,悠然地笑道:“好大胆的丫头,竟敢持械拒捕!看来你果真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声音阴森而恐怖,让人不寒而栗。 此人不愧人称“铁扇夺命金针无形阴阳颠倒千面秀才”,谈笑风生间,身法疾如鬼魅,竟然如形附影,再次出现在李诗雨的左侧,挥手间弹起漫天扇影,以惊人的速度向李诗雨身上笼罩下去。 \"当\"地一声尖锐的碰撞声响起,李诗雨手中的剑与司马坚壬的扇子猛烈相击,震得她耳畔嗡嗡作响,强大的冲击力瞬间在空气中传播开来,她的身体被震得向后飞去,足足七八步才勉强停住。 而对手的扇子如龙探爪,紧跟着以一种不可阻挡的势头继续向她击来。 但她的目光如鹰一般锐利,早已敏锐地找好了逃脱的方向,就在这一刻,她巧妙地借助后退的力量,灵巧地闪进了庄园的大门。顾不得手上的疼痛,娇小的身躯一扭,如柳絮般轻盈一样,向着庄园内部疾驰而去。 司马坚壬微微一愣,李诗雨已经冲到了两丈之外。他鼻中轻轻冷哼一声,立刻起身追赶,口中喝道:“小丫头,你想往哪里跑!” 他的目光紧紧盯着前方那个快速移动的身影,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怒火,这个丫头竟然敢如此大胆地逃跑,实在让他颜面尽失,他发誓,一定要抓住这个丫头,让她知道自己的厉害! 李诗雨头也不回,拼尽全力向前疾步飞奔,犹如离弦之箭,谁知才奔不到五丈远,她忽然感到身后的风声呼啸而至,就像死神在逼近,一道人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她身边掠过,挡住了她的去路。 那是一个深沉而威严的声音,冷冷地喝道:“小姑娘,你要去哪里?” 那拦路的,正是禅乘上人。 李诗雨顿时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机之中,天下两大高手前后夹击,身处绝境。她的心急如焚,手中的长剑犹如生命中的希望之光,横扫猛挥,试图开辟出一条生路。 \"姜老候爷,你要见你的女儿吗?\"她大声呼喊,声音在空旷的庄园里回荡,带起了回音,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回应她的呼喊。 司马坚壬此时已经悄然出现在现场,他手握着扇柄,隐然欲出。目光带着摄人心魄的冷意,直取李诗雨。 当他正要下手,点制李诗雨的穴道时,然而却被禅乘上人一抬手拦住了。 禅乘上人神态严肃,眼神中闪烁着决断与深思,挥手制止了司马坚壬的行动,沉声道:“司马兄,且慢下手,我们应该先问问她,她的目的是什么。” 李诗雨心中一紧,知道这个机会异常珍贵,气喘吁吁地说道:“我是特意来见老侯爷的,想告诉他关于他女儿……的下落……” 司马坚壬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悦的阴霾,但旋即,他沉稳地将怒火压制下去,以一种冷淡而疏离的笑容说道:“上人,别被她的话轻易蒙蔽了。这个丫头聪明而狡猾,她不过是想以此作为脱身的计策而已。” 禅乘上人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却似未闻,只是默默地在心底掠过一丝惊异,忙问:“你是谁?怎知姜老候爷爱女的下落?” 李诗雨缓缓从怀中取出一张字条,略有些颤抖的手捏着它,道:“姜姑娘如今与我们一同在镇上的客店中。今早,一位面容凶恶的老婆婆送来了这张字条,说是要让姜姑娘前来此处,见一见久违的父亲。你若不信,便拿去看看。” 禅乘上人接过字条,细心地看了一遍,然后皱起眉头,疑惑地问道:“既然如此,她为何不亲自前来呢?” 李诗雨慎重地说:“我们不确定消息的真实性,所以由我代替她先来拜见老候爷。如果老候爷真的在这里,我将带领他去与父女相见。” 说完,李诗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挺了挺身子,她的眼神清澈而果敢,使人不由的充满信赖之感。 第50章 希望之光 司马坚壬嘴角掠过一丝冷意,道:“父女之间的情感,岂会如此猜忌,此言必定是虚妄之词,上人切勿轻易相信。” 他的话,像是一把冰冷的刀,刺入李诗雨的心中,话语之中,充满了讥讽和怀疑。 不由急声道:“你凭什么说这是假的?如果没有这张字条,我又怎么会知道姜老候爷已经离开了云山秘境,来到了这里?” 禅乘上人微微皱起眉头,沉吟道:“是真是假,却不难辨。司马兄,你去请姜老候爷下来,咱们跟她去一趟,立可知道。”他的声音带着一种深深的威严,让人无法拒绝。 司马坚壬十二分不情愿地摇摇头,道:“你我已是这把年纪,若是被一个小丫头轻易愚弄,那我们的名声岂不是成了笑话?空跑一趟事小,但这个脸,却是丢不起的。” 禅乘上人微笑着说:“谅她也不敢在咱们面前故意摆弄玄虚,老候爷为了女儿已经急的发疯了,管她是不是真的,咱们还是先去一趟看看。” 司马坚壬的眼神中闪烁着怒火,他愤恨地朝李诗雨大喝道:“小丫头,你休要再想跟绝仙谷那次一样侥幸脱身,这一次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李诗雨还没来的及回应,他人已经如风般向楼上冲去。 禅乘上人缓缓转身,沉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会和姜姑娘在一起的?” 他的声音虽然平淡,但却给人一种不可抗拒的威严,目光深邃而锐利,仿佛能看透人内心的一切。 李诗雨此刻已察觉到这位和尚的来头不小,忙不迭地应道:“在下李诗雨,来自西海堡,那位姜姑娘,和在下的关系……嗯……怎么说呢,跟晚辈是” 她本想说“跟晚辈同嫁一夫”,但话到口边,又感羞涩无法出口,是了半天,也没有“是”出一句话来。 禅乘上人微微点头,深沉的眼神透露出些许的期待:“原来是西海堡主的掌上明珠,可否说一下你与姜姑娘如何相识,只管说出来,不要紧的。” 李诗雨的脸颊微红,似乎在犹豫着什么,又似乎在权衡着什么,片刻后有些羞涩地说道:“上人若能赐告名讳,晚辈才好一吐为快。” 禅乘上人悠然笑道:“老衲人称禅乘上人,这个名字我想你的父亲一定有所耳闻。“ 李诗雨不禁惊叹了一声,立刻意识到这是位德高望重的老前辈,她慌忙躬身施礼,道:“刚才不知是您老人家,我竟失礼至此,真是罪过。” 然而禅乘上人毫无责备之意,反倒是面带微笑,轻轻摆了摆手温和道:“现在你该说把和姜姑娘的关系,对老衲说了。“ 李诗雨眼波流转,带着娇羞的语气道:“老前辈一定知道姜老候爷的那个乘龙快婿,名叫何山下的?” 这个何山下,最近在江湖上名头颇响,他不仅有着出众的武艺,更有着一颗坚定的道心,行事光明磊落,待人诚恳,深得江湖好汉们的敬重。 禅乘上人默默地点了点头,道:“不错,我曾听老侯爷有提及过。据说姜姑娘是与那位何少侠一同失踪的,不过这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呢?” 李诗雨脸上红晕如霞,轻声细语地回答道:“上人自然不知,那位何少侠,其实也是我爹爹的……” 她的声音带着些许的娇羞,如同春风吹过花瓣,让人不由得心生怜爱。 “这位何少侠和李堡主是什么关系呢?”禅乘上人疑惑地问道,他的目光中透露出一种深沉的好奇。 李诗雨羞涩地低声道:“也是我家老爷子的乘龙快婿,老前辈,您应该明白了?”说完脸上飞来一抹嫣红,犹如春日桃花般娇艳欲滴。 “咳咳,这个……”老和尚被她的话绕了进去,有些尴尬地咳嗽了一声,微微一愣后轻笑出声,恍若梦醒的悠然自得,“啊!原来如此,哈哈……” 他忍不住对李诗雨的巧妙回避,调皮回答感到大大的有趣,于是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笑声,扯开喉咙,放声大笑起来。 “明白了,明白了,那就是说他也是你的丈夫了?” 李诗雨的脸更红了:“是…是的。” 禅乘上人正高兴得放声大笑,他的笑声回荡在空旷的庄园中,充满了狂热的喜悦,突然间,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份宁静。姜问川和司马坚壬,两个人的身影匆忙地闯入他们的视线。 姜问川焦急地四处张望,口中连连呼唤:“颜儿,颜儿,我的颜儿在哪里?”他双目四处转动,那份急切与渴望让人无法忽视。 禅乘上人缓缓地指向李诗雨,温和地道:“这位李姑娘,她正是为了向你报告一个天大的喜讯而来,你的女儿,她……终于有了下落了。” 姜问川定定地望着眼前的李诗雨,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他痛苦地摇摇头,语气坚决:“不,她不是我的颜儿,她不是……” “我的颜儿已经不在了吗,她已经不在了吗……”他的声音有些颤抖,眼神却坚定而悲伤,他望向远方,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禅乘上人无奈的摇摇头,微笑着解释道:“她自然不是你的女儿,但她是你女儿和女婿的好朋友。如今她特地前来,就是为了引领你去与你的女儿相见。” 他的声音慈祥而富有智慧,让人感到安心,话语中透露出老侯爷的深深同情。 姜问川注视着李诗雨,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他扭头向旁边的禅乘上人问道:“啊,她是谁呀?”语气中透露出一丝好奇和惊讶。 禅乘上人缓缓道来:“她是李姑娘,西海堡主李云行的掌上明珠,李堡主威震西海,他的女儿自然也是不凡之人。“ 姜问川一脸紧张地望着眼前的李诗雨茜,双手紧握成拳,双唇微微颤抖。他深吸一口气,努力稳定自己的情绪,然后有些颤抖地问道:“你……你怎么会知道我倩儿的下落啊……” 第51章 挑拨离间 李诗雨感受到他眼中透出的慈父般的焦急与关切,心头的滋味就像被酸涩的醋液溅到,难以言喻。她忙不迭地欠身施礼,语气里透着深深的敬意与感激:“颜妹妹,就住在离这儿不远的家客店里,跟晚辈同一起……” 未等话语落音,姜问川犹如迅雷不及掩耳,尚未反应过来,瞬间扣住了她的手腕,目光锐利如鹰,盯着李诗雨的脸,厉声喝道:“好呀,你一定是天罗魔尊,把我女儿掳到这里了!” 他的眼神凌厉如刀,仿佛要将她的灵魂劈开。他的声音,充满了愤怒与绝望,仿佛一头受伤的野兽,狂暴而凄厉。 他的手劲猛然收紧,几乎要将对方的手腕捏碎,如同铁钳,紧紧地扣住李诗雨的手腕,痛得她眉头微皱。 李诗雨突然感受到一股凌厉的掌风,她的心跳瞬间加速,声落掌起,一记猛劈向她狠狠地劈来……。 禅乘上人大喝一声,宽大的僧袖像一面旗帜般挥舞,瞬间格住了姜问川的手掌,使得姜问川如遭重锤,几乎无法动弹,他的声音如冰冷的刀锋般锐利,直指人心,厉声道:“姜老侯爷,你的女儿已经从天罗魔尊的手中安全归来,这位李诗雨小姑娘刚刚赶到,是来向你报信的。你怎能如此对待她?” 姜问川的意志在迷幻中游走,手中的力道松开,他困惑地问道:“她不是天罗魔尊?那么,那天罗魔尊究竟是谁?” 禅乘上人听了,摇了摇头,觉得好气又觉得有些好笑,大声说道:你先去看看你的女儿,然后再去寻找那天罗魔尊。” 姜问川急切地连连点头,声音中充满了期待:“对,对,对,对,对!我们得赶紧过去。”眉宇间流露出紧张而激动的神情。 话音未落,一道身影瞬间从庄内冲出,犹如一道疾风般向庄外狂奔。 禅乘上人无奈的长叹一声,对着李诗雨苦涩地笑了笑说道:“可怜他为寻爱女,如今已经陷入疯狂的境地,此时神志还末清醒过来。委曲姑娘,我们得赶紧为我们引路要紧。 李诗雨感到心中一阵无奈,她揉了揉被捏痛的手掌,皱着眉,脸上还带着一丝痛苦和无奈的表情,然后快步跟在姜问川身后走出了庄园的大门。 司马坚壬突然爆发出一声厉喝,如同雷霆一般在耳边炸裂,让人无法忽视,声音中充满了威严与霸气说道:“丫头,你识趣一些,别想溜走!”马坚壬的语气不容置疑。 禅乘上人高声喊道:“司马兄,就把她交给老衲,我保证不会让她逃脱。你赶紧去追姜老侯爷,别让他走错了路。” 司马坚壬看了看李诗雨,又看看禅乘上人,点点头。 司马坚壬满脸愤怒地瞪了李诗雨一眼,脸上满是愤怒和不满,眼中闪烁着怒火,紧握着拳头,迈着大步, 然后转身离去,迅速追赶姜问川了。 李诗雨领着三人,脚步轻盈如燕,仿佛脚尖未曾触地般奔向客店,然而,当他们尚未踏进店门,一个身影突然从店内出来,定睛一看,原来是是“剑韵龙魂震九州狂影无敌霸王剑老实人”朱幸三从店里慌慌张张的冲了出来。 李诗雨眉头微皱,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道:“出什么事了吗?你怎么这么慌张?” 朱幸三几步冲到李诗雨面前,面色铁青,立刻就气急败坏地问道:“姜姑娘呢?” “姜姑娘?”她反问道,声音中透露出难以名状的担忧。 “对,姜姑娘!我找了她一会了,她现在在哪儿?”朱幸三的语气显得急躁而焦虑。 李诗雨吃惊地瞪大了眼睛说道:“她不是好好的在店里吗?”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朱幸三急切地说道:“我刚刚外面回来,只见枯木老人奄奄一息的自己躺在床上,但我没有见到任何人影?”感觉情况不妙,立刻出来找了。 李诗雨脸色一变,惊恐地说:“什么?怎么会这样? 她心中一震,惊愕地说:“她竟会自离开了?我离开的时候,她明明还在这里的。”李诗雨的语气中充满了惊讶和不解。 “铁扇夺命金针无形阴阳颠倒千面秀才”司马坚壬冷冷地哼了一声,嘴角勾起一丝冷,对禅乘上人道:“你现在相信我司马某人的话了吗?你仔细看看,这姓李的丫头,分明是在撒谎!她肯定是想把我们引入什么陷阱之中。” 禅乘上人的眉头紧锁,略带疑惑地望着李诗雨,疑云重重地问:“李姑娘,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司马坚壬不待她说完,不耐烦地打断了她的话,语调急促地抢着说:“什么朱老前辈,不过是一个谎言,一个掩人耳目的幌子,你们一唱一和,演双簧戏给我们看罢了。” 朱幸三的脸上瞬间掠过一丝阴霾,他沉声道:“这位兄台,你的言辞最好干净一些,不要出口成脏。” 司马坚壬也毫不客气地回敬,冷冷的说道:“在下司马坚壬,你准备怎么样?” 他的声音冷硬而坚定,眼神坚毅,毫无退让之意。 朱幸三毫无退让之意,冰冷的目光直视对方,嘴角泛起一丝冷笑,坦然自若地说道:“连环灭神山司马山主,不过我得提醒司马兄一句,武林之中,还轮不到司马兄在这里充人物。” 司马坚壬脸色铁青,愤怒如同炽热的火山,猛然喷发,他以手挥舞着折扇,“刷”地一声展开,那声音似乎夹杂着愤怒的咆哮,他摇了摇扇子,冷冷地说道:“我司马坚壬却偏想充个人物,阁下难道瞧不顺眼?” “剑韵龙魂震九州狂影无敌霸王剑老实人”朱幸三多年来以其勇敢无畏和剑术高超而威名远扬,并非是那种面对困难就退缩的人,一怒之下,立刻翻转手腕,一瞬间,只听得“呛”的一声清脆的金属声响,一道寒光,暴射而出,那柄霸王剑已经稳稳地握在他的手中。 第52章 再起冲突 但司马坚壬尚未动手,姜问川突然莫名其妙爆发,大喝一声,隔空挥出一拳,向朱幸三击去,骂道:“又是你这个计厌的家伙,你把我女儿藏到哪里去了?”姜问川的喝声中充满了愤怒和焦虑,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怒火。 朱幸三不料姜问川会忽然出手,长剑疾转肘后,忙挥左掌一封,“逢”的一声,两人各自退了一步,他心中大惊,明白自己不能与已经疯了的老侯爷硬拼,便作势欲退。 但是偏偏老侯爷的行为让人无法捉摸,只能眼睛紧紧盯着姜问川的一举一动,不敢有丝毫怠慢。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息,两人之间的对峙使得周围的氛围愈发的凝重。 李诗雨厉声大声叫道:“老侯爷,请您快住手。“ 她的声音清晰地在寂静的空气中回荡,透出一股强烈的决断和焦急。老侯爷却像没听见一样,继续着手中的动作。他的面孔扭曲,带着一种疯狂的决心,让人心生恐惧。 只见姜问川怒火中烧,眼神变得锐利如刀,仿佛要将李诗雨刺穿。他的拳头紧握,力量在肌肉间缓缓蓄积,然后猛然爆发,一记重拳挥向了李诗雨。 空气中传来一声沉闷的震动,仿佛一道无形的巨浪在空间中激荡,这一拳挥出,力量之大,仿佛能将空气撕裂,让人不禁想要退避三尺。 禅乘上人连忙抖开大袖,一股强大的内力冲出,挡在李诗雨的前面,代李诗雨封开一拳后摆出一副防御的姿态。 他大声喝道,“老侯爷,您这是怎么了?您真的疯了吗?”声音充满了惊讶和不解,显然他无法理解老侯爷的行为。 姜问川一拳轰出,却击了个空,他毫不在意,身形未作片刻停留,迅速回身,挥拳再向朱幸三猛扑。他的双拳舞动得迅疾如风,力量如狂澜怒潮,仿佛能将一切阻挡之物粉碎。 朱幸三持剑在手,剑尖上的锋芒在灯光下闪烁着冷光。他心中明白,姜问川已陷入疯狂,此时的他已不再是那个平日里的姜问川。面对如此疯狂的姜问川,朱幸三也犹豫了,他不知道是否应该使用兵刃。 但姜问川的攻势如狂风暴雨,让朱幸三别无选择。他只能挥动右手的剑,全用虚招应对,同时用左掌迎敌。 这样的打法让朱幸三感到压力倍增,他的身体被姜问川的拳风逼得不断后退,短短数招过后,他已经被逼得倒退了七八步。 “铁扇夺命金针无形阴阳颠倒千面秀才”司马坚壬手持一把精美的折扇,以一种慵懒而傲慢的姿态,轻轻地摇曳着。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洞悉一切的智慧,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微笑,仿佛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敢情武林中能充得上人物的,竟是这般武功?”他轻轻地笑道,语气中充满了讽刺和轻视。 他的声音清晰而坚定,每一个字都如同刀割般刻在空气中。 朱幸三的脸色瞬间变得红润起来,仿佛是突然间被烧热的铁块。他握紧了拳头,眼中闪烁着愤怒的光芒。突然,他一声大喝,犹如雷霆一般在耳边炸响,左掌瞬间化作一道虚影,横扫出一招。 这一击犹如狂风骤雨,力量惊人。姜问川不由得后退了几步,眼中闪过一丝惊诧。朱幸三的武功竟如此高强,实在出乎他的意料。 朱幸三借着左掌的横扫之力,身体瞬间来到了姜问川的右侧。他右臂一挥,剑鞘在空中划过一道闪亮的弧线,“呛”的一声,长剑已经回到了鞘中。 他大声道:“姜老侯爷,不可逼人太甚,朱某敬重你的身份名誉,实不愿跟你相拼。”声音中充满了坚决与决绝,仿佛已经到了退无可退的地步。 姜问川的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嘴里却骂道:“谁稀罕你的尊敬!不把我的女儿还来,我跟你拼命!” 朱幸三收起长剑,双掌微微一合,道:“朱某就以双掌与你过几招。”声音沉稳有力,透着一股自信。 姜问川高喝一声:“好”!随后他左掌扬起,如同挥动巨锤的铁匠,猛然打出一招“开天扫尘五色掌”。这一击如同山岳倾覆,磅礴之势尽显,而其中的细腻之处,却如钟磬之音,悠扬激荡。 这一击非同小可,空气在瞬间被挤压得几乎无法流动,朱幸三脚下一动,瞬间进入战斗状态,右掌翻飞,如同狂风骤雨一般,迎胸一转,使出了一招“震岳三元狮啸掌”。 他的动作刚猛无比,就像一头狂怒的狮子,硬生生接下对方惊天动地的一击。 空气中,仿佛有无数的火花在迸溅,那是拳劲与掌力碰撞产生的威势,两人各被对方拳风掌劲一震,身形全都晃了两晃。 姜问川顿时性起,双脚如同老树扎根,拿定桩步,挥舞着刚猛的右拳,一股强烈的气流在他身边环绕,隔着空气都能感受到拳风之力。这一拳像是能隔山打虎般,具有无尽的力量和威势。 他大声呼喝,仿佛在挑战整个世界,那一声“你敢再接这一招?”如同狮子的咆哮,震撼人心。 面对姜问川的攻击,朱幸三并未退缩,他也是经验丰富的武者,知道这一拳的威力,于是他果断大喝道:“有什么不敢。” 只见他左掌轻翻,如秋叶飘飘,一抹深邃的青色在掌心凝聚,仿佛蕴含了无尽的力量。随即,他身形微动,那一抹青色如流星划过天际,猛然向前方的姜问川击去。 两拳相撞,气流激荡,掀起一片尘埃,那股力量的冲击波在空气中回荡,仿佛连空间都在为之颤抖。 “嘭”的一声巨响,两人都没有移动,但脚下的地面却像被狂风肆虐的海洋,剧烈地震动,然后深深凹陷下去,足有两寸以上。 两人的眼神交汇,瞬间迸发出无数火花,他们彼此对视着,谁都没有轻易退让。 姜问川紧紧握住双拳,深吸一口气,真气在体内奔腾,似要破体而出,他双眼射出凌厉的目光,瞪着朱幸三,豪气冲云地问道:“老家伙,你敢再硬接我这一招 万里担山 吗?” 第53章 暗地伤人 朱幸三看着姜问川,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冷冷开口道:“老侯爷,你当真以为能击败我?虽然我是个剑客,但拳脚功夫也不是让人小觑的。” 姜问川双拳紧握,一股无形的力量在他周身旋绕,恍如临风矗立的巨神,大喝一声,双拳猛地击出,轰向朱幸三。 二人瞬间交手,拳拳到肉。空气中传来一声声爆响,如同雷声隆隆。他们的身影在空中交错,忽左忽右,忽前忽后。每一次碰撞,都仿佛要将天地间的力量撕裂。 空气中瞬间弥漫出一股肃杀之气,好似云层都要被撕裂,雷电在云层中闪烁。 朱幸三的身体素质非常出色,他的动作非常灵活,而且有着惊人的力量。但姜问川明显比他更加高大强壮,不过朱幸三的速度和灵活性让他占尽了优势。 姜问川的每一拳都像是一记重锤,带着一种独特的节奏和韵律,既有力道,又有美感。他的动作连贯而自然,一气呵成,就像在他体内有一股无尽的愤怒,正在通过他的双拳释放出来。 二人继续交手,均是越战越勇。 只见姜问川一声大喝,双拳齐出,直取朱幸三面门。朱幸三眼神凛冽,抬手一挡,同时一脚踹向姜问川的腹部。 姜问川侧身躲过这一脚,同时双手如同雷霆般砸向朱幸三的肩膀。朱幸三不敢有丝毫的大意,他双掌齐合,全力推出,一股强大的内力汹涌而出,将毕生内力凝聚在这一击之中。 那掌风,尖锐得像是刀刃划过冰面,刺耳而冷酷,犹如一头狂暴的巨兽,随时准备吞噬一切。 内力交触,这时,一道在空中爆炸的巨响如同雷霆一般炸开了。 狂暴的厉风伴随着内力的四溢横扫而过,掀起一大片灰尘。众人的衣物在这股狂风中猎猎作响,姜问川与朱幸三皆是一颤,脚下的土地突然下陷了约莫三寸之深。 而姜问川和朱幸三相距四五尺,拳掌遥遥相抵,如同两座山峰相对而立,互不相让。他们的内力在空气中激荡,形成了一股强大的气场,内力在相互的较量中不断消耗,明显在硬碰硬,这是一种骑虎难下的局面。 四海上人浓眉微皱,看着眼前激战正酣的两人,不禁感叹道:“这般硬碰硬的方式,终将有一人受伤,真是何苦来呢?”他目光担忧地注视着场中,心中默默祈祷两人能够平安收场。 司马坚壬轻挥羽扇,嘴角挂着一丝冷笑,低声说道:“这个姓朱的狂妄自大,确实应该给他一个教训。”声音中透露出一种阴险狡诈的气息,仿佛一条毒蛇在暗中窥视着猎物。 禅乘上人缓缓摇了摇头,眼中闪烁着深邃的光芒,望着正在拼命的二人,缓缓摇了摇头。 “依老衲看,他们二人的功力势均力敌,若再不化解这股争斗之力,恐怕会如两虎相争,最后落得两败俱伤的下场。” 话语中透露出深深的担忧,说到这里,忽然脸色一变,急忙叫道:“不好!两位赶快住手。“ 他的声音焦急而紧张,像是突然间被火烫到了一般,喝声中,肩头一晃,已向姜问川和朱幸三之间抢去,这一举动快如闪电,让人反应不过来,空气中突然弥漫出紧张的气氛,好似一场无形的风暴正在酝酿。 司马坚壬心头一跳,他回过头,只见姜问川和朱幸三两人头顶热气蒸腾,仿佛刚从热水中出来。 他们的脸颊如膨胀的猪肝般黑红,几乎要胀破皮肤,令人惊恐。眼睛瞪得溜圆,血丝密布,仿佛要将一切吞噬。 这个现象,恰恰揭示了两个内力相互角逐的激烈程度。当双方势均力敌,互不相让,斗争便达到了白热化。 这场较量,无疑是一场生死之战,一旦分出胜负,败下阵来的那一方,恐怕将面临生死未卜的局面,要么命丧黄泉,要么身受重创。 而若是双方实力相当,难分伯仲,这场争斗便可能演变为同归于尽的惨剧。 司马坚壬,一直以深沉的城府、睚眦必报的个性为人所知。他对任何的恩怨都记在心中,总有一天会以某种方式进行报复。现在,他看到朱幸三身处绝境,生死未卜,心中的恶意瞬间滋生。 他悄然将手中的扇子横在胸前,跟在禅乘上人的身后,轻盈而狡猾地靠近朱幸三。嘴角上,始终挂着一丝微笑,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而那双眼睛,却犹如冬夜的寒星,闪烁着凌厉的光芒。 禅乘上人双目炯炯有神,目光如电,直视着前方。他双手合十,身形微微晃动,仿佛在空气中飘动一般。运起深厚的内力,朗声喊道:“阿弥陀佛,两位难道还不肯放手吗?” 随后,他双手合十,翻转掌心,骤然间一股强劲的掌风穿透了姜问川和朱幸三之间的空隙,掀起一片尘土。这股劲风如同一把无形的大锤,砸在两人之间,使得他们都不得不向后退去。 说时迟,那时快,司马坚壬紧跟禅乘上人之后,窥视着姜问川和朱幸三的生死搏斗,趁禅乘上人发力欲图分解力拼中的姜问川和朱幸三时,忽地一举扇柄,向朱幸三胸前一指,道:“正是,还不罢手,更待何时!” 此时此刻,姜问川与朱幸三都已经耗尽了力量,如同被风雨摧残的树叶,疲惫而沉重。 禅乘上人,本想以他的内力公平的为他们两人调和,却未曾料到一股强大的力量扫过,却见“剑韵龙魂震九州狂影无敌霸王剑老实人”朱幸三如同一颗流星般划破黑暗,中箭般栽倒在地。 他口中大叫一声,声音如同被撕裂的锦帛,接着“哇”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艳的鲜血,如同泼墨般洒向大地,身躯如同被狂风刮倒的枯树,无法控制地仰身倒下 李诗雨惊叫着猛然向前扑去,如同箭一般冲向朱幸三,双手紧紧地抓着朱幸三的肩膀,声音颤抖而焦急,喊道:“朱老前辈,您怎么啦?” 第54章 阴差阳错 朱幸三摇晃着站起来,心中满是不甘和愤怒。他瞪了禅乘上人一眼,眼中闪烁着仇恨的光芒。他用手捂住受伤的胸口,喘息着,缓缓说道:“好!好!朱某领这一掌之赐,大和尚可肯留下名号?” 不待四海上人答话,司马坚壬迫不及待地冷笑道:“怎么?人家好意帮你们解决纷争,你却把矛头指向他人,却迁怒他人,难道禅乘上人是个怕事的人?” 朱幸三微微点头,沉声道:“原来是大名鼎鼎的禅乘上人,久仰!久仰!朱某只要能逃过一死,必定会回来讨还这一掌的恩赐。” 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空气里弥漫着威胁的火花。 在一片沉寂的空气中,禅乘上人迷惘地注视着朱幸三,声音带着一种深深的无奈。“老衲,实在是不忍心见到二位在此地力尽俱伤,才决定出手,为你们化解这场无休止的争斗。施主,您怎能反过来责怪老衲呢?” 朱幸三紧皱眉头,眼神中闪烁着疑虑与不满。他瞪视着禅乘上人,嘴角轻蔑地勾起,冷冷道:“你口口声声说化解争斗,但你所为却更像是在偏袒对方。我不需要你的‘好心’,更不容许你插手我们之间的事情。” 禅乘上人苦涩地笑了笑,双手合十,“阿弥陀佛,施主此言差矣。老衲所为,皆是为了化解你们之间的矛盾,使你们能心平气和地处理彼此之间的分歧。要知道,冤家宜解不宜结。” 司马坚壬的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意,他接口道:“这种目空一切的狂徒,自然是不懂得善恶之分,随他去,难道我们还怕他不成?” 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鄙夷和不屑,似乎在他看来,那种不懂得谦虚和包容的人,根本不值得他的关注和理会。 朱幸三闻言,目光深深地锁住司马坚壬,未做搭理。他的脸色略显苍白,仿佛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回过头来,看着李诗雨,双眼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 “还请李姑娘代为转告令尊,朱某人力有不逮,自取其辱。对于追寻天罗魔尊一事,我恐怕无能为力。待日后有机会再相会。”他的声音虽然低沉,但却充满了坚定和决然。 说完,他甚至连客店都不回了,挺直着背,昂首大步向北走去,他的身影显得坚定而孤独,很快便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李诗雨焦急万分地想要冲过去,却被司马坚壬一把拦住,他嘴角微翘,带着一丝戏谑,“小丫头,你的事情还没结束,就想开溜吗?” 李诗雨瞪大了清澈的眼睛,急切地想要挣脱开司马坚壬的拦截,但他那诡异的身形却像一座山一样,沉重而稳固。 她的心中充满了不甘和焦急,怒叱道:“我岂会逃走,但杨老前辈受的伤很重,需要立刻救治!你们若再纠缠不休,耽误了救治时间,便是谁的过错?” 司马坚壬的嘴角掠过一丝冷酷的笑意,他扬起千里传音,带着一种幸灾乐祸的语气说道:“他死了也是活该,那种目中无人、自命不凡的人,迟早要尝到命运的教训!” 朱幸三走在路上,突然听到这句话,一股怒火直冲心头,像是一把锐利的刀刃刺入了他的心脏,“哇”的一声,又是一口鲜血喷出。身体一晃,仿佛被重锤猛击,痛苦地捂住了胸口。 但他并没有停下脚步,反而紧紧咬紧牙关,深吸一口真气,就像是一阵狂风,疾驰而去。他的身影在路上飞快地掠过,仿佛要将所有的不快和烦恼都甩在身后。 李诗雨的眼眸里泛着泪光,定定地望着在一旁努力平息喘气的姜问川,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深深的担忧。 她又抬头望向禅乘上人,声音中透露出难以掩饰的哀伤和恳切:“你们如果不肯相信我说的话,请在店里稍坐片刻。我的父亲和怀仁居士,还有下哥哥,他们很快就会回来。关于姜姑娘的事,你们一问便知,我是否有说谎。” 司马坚壬的语气狠厉,显然没有半点退让,怒喝道:“我们哪有时间浪费在这里,既然没有姜姑娘,我们就带你回去,自然有办法让你老实交代。” 禅乘上人看向李诗雨,他声音沉稳,缓缓道:“老衲虽然相信你,但姜老候爷的情况有些特殊,他太过心急,为了防止他与令尊再次发生冲突,造成不必要的麻烦,李姑娘你还是委屈一下,跟我们一起回庄中,商议一个妥善的解决办法。” 李诗雨心中一沉,她清楚这是一种变相的软禁,但她也明白目前并没有拒绝的选择,只好沉默不语。 司马坚壬的脸上闪过一丝狡黠的笑容,他悠然道:“确实如此,你就算不想去,恐怕也由不得你了。” 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阴险而狡诈的气息,仿佛一条毒蛇在暗中盘踞,让人感到不寒而栗。 话音刚落,动作却是快如闪电,瞬间伸出扣住了李诗雨的手。他的手法熟练而准确,仿佛经过了无数次的演练,紧紧地扣住了李诗雨的手腕,让她动弹不得。 李诗雨被他突然的举动吓得惊慌失措,但她并没有尖叫,只是用力挣扎叫道:“我答应跟你们去,你快放手。” 司马坚壬阴沉地笑了笑,说道:“事已至此,由不得你。”随着他的话音落下,李诗雨感到自己的手腕被紧紧地握住,仿佛五道钢铁般的指箍嵌入了她的腕肉。 她再也无法动弹,他凑近她的脸,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你的命现在就在我手中,你明白吗?” 在这个瞬间,李诗雨感到自己的手腕快要碎了,她痛得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但她无力反抗他的压迫,只能默默地承受着这份痛苦和恐惧。 禅乘上人沉稳地走向姜问川,他的步履不疾不徐,脸上始终带着一种淡淡的微笑,他轻声道:“老候爷,咱们回去!” 姜问川瞪大了眼睛,眼角微微抽搐,紧握拳头,语气中透露出一种压抑不住的愤怒。冷冷地问道:“姓朱的人呢?他到哪里去了?” 第55章 心急如焚 司马坚壬嘴角挂着一丝狡黠的微笑,接口道:“他可不是候爷的对手,一场败仗下来,已经逃走啦!” 姜问川一听此言,顿时急了,大声喊道:“他走了,那我的女儿呢?我的女儿去哪了?”他焦急地跺着脚,毫不犹豫地向着东方追去,然而他奔跑的方向,恰好是回庄的方向。 直至暮色悄然降临,黄昏的帷幕悄然拉开,何山下才满怀疲惫地回到了客店。他的心情沉重,如同被一场无形的风暴席卷,使得他的步履显得迟缓而艰难。当他终于踏进房间,一股异样的气氛立刻扑面而来。 枯木老人的房间里,只有一个人在来回踱步,他的身影在黄昏的灰暗中显得格外焦虑。那是一种无法掩饰的紧张与不安,就像一座沉寂的火山,内在的火焰在无声无息中燃烧,随时可能爆发。 这人既非李诗雨,也不是姜笑颜,竟是和木婆婆一起赶往米仓山求医的许云烟。 何山下吃了一惊,眼神中满是疑惑,忙问道:“咦,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他的声音中流露出了一丝不安,好像预感到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将要发生。 许云烟急匆匆地赶到郭强面前,语气中透露出无法掩饰的焦急,嘴唇微微颤抖着,有些紧张地问道:“你们怎么能全部离开店铺,只留下干爹一个人呢?这太危险了!” 何山下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他疑惑地说道:“不是有李诗雨和姜笑颜两位在店里照顾他吗,她们怎么会不见了呢。” 许云烟目光焦急,语声中透出忧虑:“我从未看到她们在店里。自从我急匆匆赶回来,已经有一个时辰了,却连一个人影都没看到。我又不敢离开,真是急死人了。” 她的心情异常紧张,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眼神游离不定,时而望向空荡荡的街道,时而瞥向店内。 何山下眉头紧锁,疑惑重重。他回过头去,对着身后的许云烟道:“这就奇怪了,我们临走前,明明千叮咛万嘱咐,告诉她们无论如何也不能离开。难道又出了什么意外吗?” 说到这里,又忍不住转问道:“你们不是到米仓山去了吗?却为什么又赶回来?” 许云烟沉声说道:“我们原本是朝着米仓山方向行进,却不曾想在半路中,意外遇见了天罗魔尊。干妈见状,立刻叫我骑着流星飞速回来报信,要你们火速前往应对。” 何山下的脸色微微一变,眼神瞬间变得严肃起来。他急切地问道:“你们在哪里见到了那个魔头?我们三个人分别在附近搜寻了一整天,却连一丝踪迹都没有发现。” 许云烟沉声道:“就在由这里向西,渡过钱江,我们意外发现了我师父和师叔,还有李姐姐的姨父永登牧场场主花宸宇,他们正急匆匆地赶向一座庄园。干妈留在那里暗中监视他们的行动,她叫我赶回来找你们,尽快过去。” 闻听此言,何山下一惊。许云烟的师父和师叔都是武林中成名已久的大人物,而花宸宇更是永登牧场的场主,地位非同小可。他们此刻竟然匆匆奔向一座庄园,究竟是何事? “西方……西方乃怀仁居士的追去的方向,你们在路途中,有没有遇到过这位六怀仁居士呢?”何山下的声音显得有些紧张和急促。 许云烟皱着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忧虑,她摇了摇头,道:“要是遇见他,我也不急着赶回店里来了。”她的声音微颤,显是内心紧张不安。 何山下急道:“这可怎么办,店里的人不见了,他们又都没回来,咱们总不能留下枯木老人不管,先赶到那儿去……“ 他的话语像一阵狂风,吹过荒芜的野地,带来一股烧焦的气息。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担忧,却又坚定如铁。无论如何,他们不能对枯木老人置之不理。 许云烟沉吟片刻,道:“这样,你骑我的流星去。我会留在店里等待他们。流星是灵兽,它知道那个地方,一定不会带错路。而且,那头疾风破浪鹰也在那里,你只要看到它,就能找到干妈了。” 何山下盯着许云烟,一字一句地说道:“好,就这样决定。记住,你无论如何也不能再离开这里,要一直等到她们两人回来。然后,才可以带着怀仁居士他们赶来支援。” 他简单地草草用了一些食物,然后再次为枯木老者注入了些许真气,治疗了他的内脏伤势,待枯木老人内脏的伤势得到缓解,随后,他才拖着疲惫的身体才跨上了流星紫灵鹿,向西方急速奔去。 夜色中,他骑着紫灵鹿,犹如一道紫色闪电划破黑暗的夜空。 在行了十余里后,眼前突然出现了一条宽阔的大江,波涛汹涌,浪花拍打着江岸,发出隆隆的声响。 岸边,芦苇丛生,微风拂过,苇叶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什么。远处的山峦隐隐约约,云雾缭绕,夜色下给人一种朦胧的美感。 何山下心里着急,四处寻找船只或者桥梁,但是这个地方荒芜人烟,除了他之外,周围却是没有任何人迹。 眼见江面之上并无渡船,他心中焦急无比,双手不停地轻拍着流星紫灵鹿的头顶,呼唤道:“流星,流星,你们方才究竟是如何往来此处的?别耽误时间,快些过河要紧。” 紫灵鹿仿佛听懂了一样,突然长嘶一声,强大的声音在寂静的河岸间回荡。它高举着前蹄,重重地在河岸边敲击了几下,然后,轻盈地掉头,沿着河流的方向向上疾奔而去,速度快如闪电,一瞬间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没过多久,他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一处比较狭窄的河面。在前方不远处,一片浅滩横亘在河流之中,浅滩之上,一道竹桥静静地横卧其上。 这道竹桥看起来有些年头,桥面上斑驳的痕迹显然是岁月留下的烙印,风从河面吹来,带着潮湿而凉爽的气息。浅滩上的水草在风中摇曳,像是在欢迎着他的到来。 第56章 鬼仙拦路 何山下大喜,他驾驭着流星紫灵鹿疾驰向上,直冲向那摇曳的竹桥。然而,当他行至竹桥的中央,却突然停了下来,脸上原本洋溢的欢喜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惊骇。 那座竹桥,原本只是简陋的构造,用于连接河两岸的通行。 然而,此时却有一位满头白发的老婆婆,坐在桥的中央,她运掌成力,一招一式地劈砍着竹桥上的绳缆。那桥面在她连续的劈砍下,边劈边散,顺着流水漂去,如今已经从中断裂了两丈多距离。 这位老婆婆身穿一件破旧的蓝色布衣,皱纹刻画出岁月的痕迹,但双目却炯炯有神,身影在风中摇曳,犹如一位矗立在风雨中的战士。 她的每一次挥掌,都像是在向命运挑战,那坚决的力量,似乎要将一切阻挡在她面前的障碍劈开。 何山下眼睛瞪大,惊叫大道:“老人家,你疯了,好好一座桥,你把它拆了干么?” 那老婆子面对着桥梁,头也不回地回答道,声音中透露出无尽的沧桑和疲惫:“这是奈何桥,过了这座桥就是黄泉路。只有死去的人才能走上这条路,拆了这座桥,只是为了防止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人过去送死。” 她的声音在幽深的竹桥上回荡,周围的空气突然变得阴冷,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沉闷气息,老婆子瘦弱的背影在夜色的昏暗中显得更加佝偻。 何山下一脸焦急,目光迫切地望向老人:“老人家,我有一件急事需要过河去处理,能否请您稍作休息,让我先过桥呢?” 老婆子猛地一拍地面,四尺桥面瞬间破裂,她猛地回过头来,一双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威胁的光芒,道:“你一定要过去,难道不怕死?” 在月色的映衬下,郭强瞥见那婆子的面容,带着几分凶煞,令人心悸。 她的脸庞如斧削刀刻,皱纹犹似枯藤老树,鸡眼如铁,鹰鼻似刀,他不禁想起了昨夜那一幕,这人赫然竟是与怀仁居士过招的那妇人。 他心中一震,急忙拱手道:“这位老人家,莫非您就是都老前辈?” 老婆子咧嘴一笑,脸上皱纹挤成了一团,仿佛在笑意中带着一丝狡黠和戏谑:“既然你知道我姓什么,那你应该也知道我老婆子有个不太好听的外号?”她的声音略显沙哑,却带着一种历经沧桑的淡然与豁达。 何山下忙道:“江湖中人戏称之词,晚辈自然也曾听闻过……” “很好!”都寻慎忽然脸色一沉。 她语气严肃地说道:“江湖上有人给我送了一个绰号,叫做‘阴间代表游世间人美心善小鬼仙’。我之所以告诉你这个,是因为我常常游走在生死之间,今天你我相遇也是缘分。前面有很多危险,去了就是有死无生。你还年轻,何必一定要去送死呢?听我的话,乖乖地退回去,否则……”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阴冷与警告,就像预示着前方的危险,让人无法忽视。 何山下眉头微蹙,疑惑地问道:“您所指的,可是那位传说中的天罗魔尊?” 都寻慎微微颔首,沧桑的眼神里闪烁着一些欣赏,道:“除了天罗魔尊,还有一个姓段的老头让人头疼。他们的武功高深莫测,手段毒辣,我替你估量,决不是他们的两人的对手。” 何山下深吸一口气,郑重其事地说道:“老前辈的盛情厚意,晚辈深感荣幸。但请原谅,那天罗魔尊在武林中横行霸道,残忍地屠杀无辜,他的狼子野心,实在令人深恶痛绝。虽然我的力量薄弱,但我知道,如果能为天下武林除去这个祸害,即使付出生命的代价,我也死而无憾。” 他的眼神坚定而果敢,透出一股视死如归的勇气。 这段铿锵的言辞让都寻慎不禁感到一阵惊愕,她眨了眨眼睛,似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冷冷地笑道:“年轻人,口气不小啊,你以为凭你一个人的力量,就能够消灭天罗魔尊吗?这简直是螳臂挡车,蚁力举鼎,不自量力。” 何山下爽朗一笑,潇洒而自信道:“大丈夫生而何欢,死而何惧。” 都寻慎陡然间身躯一震,她那双精芒四射的奇异眸子紧紧盯着郭强,一刻也不敢放松。半晌之后,她才颔首赞许,心中暗自感慨这位年轻人的胆识和勇气,低声道:“你这年轻人,其志可嘉。若能接下来我老婆子三招,便让你过桥。” 何山下恭敬道:“老前辈若欲试验晚辈的功力,晚辈不敢不从命,但久闻老前辈仗义行走江湖,受武林敬仰,如要晚辈跟老前辈动手过招,晚辈却敢不从。“ 听到何山下的回答,都寻慎脸上露出了满意的微笑。心中暗自赞叹这位年轻人不仅有一身过人的武艺,还具备了不凡的胸襟和气度。 她的眼神中流露出欣赏之情,但并未轻易表露出来,而是以一种沉稳而庄重的语气说道:“很好,很好!你有这份自知之明,足见你有武林中的敬畏之心。今日我便与你过招,也好借此机会考验一下你的实力。” 何山下暗道“阴间代表游世间人美心善小鬼仙”都寻慎功力非同等闲,足以让任何敌人望而生畏。然而,他却是傲然不惧,身形矫健如龙,在流星背上微微一挺腰,便昂首挺胸地站在了桥上。 都寻慎轻轻地笑了起来,她的目光中满是欣赏和赞许:“好身法,确实了得。但你仅凭这点身法,未必能与段备杉一战。来,你且先接住老婆子这一招,看看你能否抵挡得住!” 她的声音带着一种老辣的经验,仿佛一切尽在掌控之中,话声未落,左肩向上微抬,那个袖子忽然上缩半尺,露出一双枯如墨竹的左手,缓缓向郭强前襟上伸了过来。 这个动作看似微小,却让人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仿佛有一股冷风吹过,让空气都变得凝固了。 第57章 强渡奈何 何山下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起来,他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威胁,尽管都寻慎采用了昨夜对付怀仁居士相似的策略,但此次出手,却显得格外沉稳。她的五指弯曲,指尖却以一种难以察觉的微妙节奏抖动着。 她的手缓缓地伸出去,每一次移动都像是精心计算过的,就像那蛇的信子,灵敏地感知着周围的一切,捕捉着空气中任何可能的动向。 她的眼睛,犹如寒冬的湖面,平静而冷酷,没有一丝的波动。 何山下默默回想起昨夜与默仁居士在农庄中的遭遇,心中不禁掠过一丝寒意。 他知道,这个怪婆婆下一步必然会施展出令人惊惧的杀手锏。他全神贯注,全身的力气仿佛都在悄然流淌,但他却沉默不语,不动声色,甚至没有闪避。 都寻慎的手指堪堪已到他的胸前,果然闪电般向下一沉,指尖挟着锐利无比的风声,“嘶”地一声响,抓向他的右手,用力之狠,仿佛要将他的手掌捏碎。 何山下如临大敌,全神贯注地应对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他已察觉到对方招式中蕴含的强大力量,不再轻敌大意。 他深深地提起一口真气,将体内气息调整到最佳状态,然后脚下轻轻一滑,运用起那玄妙无比的“地法天成”身法,在这眨眼之间,他便往后挪动了三尺之远,身形移动之际,周围的桥面上留下了几道微不可见的影子,仿佛是大地都在为他让路。 在她即将触碰的一瞬间,何山下突然消失不见了。都寻慎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愕,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紧接着,她又一耸右肩,像是在摆脱什么重负。然后,右爪疾速伸出,精准地扣向了何山下的肩头。 何山下初见这等快速无比的手法,心中不禁生出敬畏。他看到那怪婆婆的身形如鬼魅般飘忽不定,动作之间仿佛蕴含着天地至理,竟不在那“地法天成”的轻功之下。 错念之间,何山仿佛感受到了一种如影随形的压迫感,仿佛那人的身影已经融入了自己的影子。 他不禁豪情万丈,长啸一声,如同猛虎下山,飞快地扭转腰身,塌肩一振,身形如泥鳅般旋转起来,瞬间又从那人的指尖滑了过去。 这一刻,他仿佛已经与天地融为一体,那人的身影也随着他的旋转而模糊起来。 都寻慎的脸上微微露出怒意,沉声喝道:“你为何不出手?” 何山下一字一句地答道,声音中充满了尊重和敬意:“长幼有序,晚辈怎敢有丝毫的冒犯和怠慢。” 他的话语里充满了坚定和谦卑,每一个字都透露出深深的敬畏。 都寻慎冷冷地笑了笑,语气中透着一丝轻蔑。“你就只会用大帽子压人,这一招你能再躲过去,老婆子我从此金盆洗手,退出江湖。接招!” “招”字刚从他口中吐出,她的左臂便如闪电般一扬,横放在胸前。 与此同时,右掌一转,呼啸间犹如雷霆般的一掌直推而出。这一刻,她的身形如龙,一股强大的气场瞬间形成,犹如山岳倾颓,不可阻挡。。 何山下见她掌上威势惊人,心中一惊,知道都寻慎掌上内力非同小可。 他不敢怠慢,脚下一错,身体微微一侧,让过了都寻慎这一掌。然而都寻慎似乎并未因此而收手,她的左掌一翻,瞬间又发出一股内力,朝何山下直扑过来。 竹桥,本就颤颤巍巍,那原本宽阔的桥面,此刻在她双掌的推动下,竟似变得狭窄了许多。何山下不禁感到无奈,他顿了顿脚,心中暗自打算,准备纵身跃起。 哪知他身形方起,却发觉事情不妙…… 内力狂涌,刚柔并济。那掌风如龙卷一般,劲风被激成旋涡,似要将一切都吞噬进去。何山下纵身跃离桥面,只听得都寻慎大喝一声:“着。” 这一声大喝宛如雷霆震怒,震得何山下耳中嗡嗡作响。 她突然间将左掌收回,右掌猛地击出,刚柔之势瞬间转换。劲力在碰撞中激荡,如同狂风骤雨般猛烈。突然间,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在空气中回荡,连大江都在颤抖。 就在这一刻,四周的气流也变得异常紊乱,仿佛一场飓风正在形成。风卷残云,天地间充满了肃杀的气氛。每一分每一秒都显得异常漫长,却又充满着紧迫感。 何山下只觉得身体突然被一股无形的暗劲儿猛地扯向左方,这股力量犹如一个隐形巨人伸出无形的手臂,试图将他推向深渊。 他心中惊愕,左边突然失去了所有的支撑,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颠覆过来。 然后,右侧的暗力又如同巨浪般涌来,无所预警,无法抵挡。 何山下的身体在这股力量的作用下失去了平衡,他尝试着纵身向上,但那股力量却再次改变方向,像是在戏耍他一般。 他明白,此刻他面临两个选择:要么被这股力量甩向半空,承受被掌力击中的痛苦;要么就如同被抛入江中的石子,沉入深邃的水底。 这一刹那,何山下心中暗叫不好,他没想到都寻慎如此厉害,竟然能够将内力化为实质性的攻击。他省度情势,委实无法不出手了,只得疾挥左掌,“地煞千里神功八式”蓦然发动,拍出一招“地裂山崩”。 这一掌雷霆万钧,一股强大的力量从中释放,力量汹涌澎湃,如同天降神罚。 但他仓促间出手,力量稍显不足,在都寻慎雄浑的掌力面前,他像被狂风吹动的落叶般连退三步,脚下“咔嚓”一声踩断一段竹枝。身体摇晃了一下,几乎失去平衡。 两人交错而过,瞬间又分开,桥下的河水在两人的交锋中荡起层层涟漪,水中的倒影被月光切割成一片片碎片。 何山下深深地向都寻慎鞠了一躬,双手合十,谦逊地说道:“老前辈的神技,晚辈深感钦佩。” 然而,都寻慎的脸色却难以掩饰她的惊讶。她颔首道:“难怪你如此口出狂言,年纪轻轻竟有如此深厚的内力。告诉我,你的师父是谁?” 第58章 关键提示 何山下微微一笑,并未正面回答都寻慎的问题,谦恭道:“晚辈师父一直隐居山林,鲜少涉足江湖。他曾告诫我,不可向他人透露他的行踪。还请老前辈能够谅解。” 都寻慎点了点头,沉声说道:“我早猜到他必定是位深藏不露的高人,果然不出我所料。凭你刚才在仓促之间的那一掌,虽未必能胜过段备杉,但自保应该没有问题,你就去试试运气!” 说罢,都寻慎猛地一跺脚,宽大的衣袖随风翻飞,她的身形竟似凌空而起,如神仙一般。 何山下见状,不禁大吃一惊,急忙高声喊道:“老前辈,请留心脚下!”然而他的声音却已被大江的波涛声淹没。 然而,都寻慎似乎并未听到他的提醒。何山下看着她如飞鸟般向那翻滚的大江坠去,只听“噗通”一声响,“阴间代表游世间人美心善小鬼仙”都寻慎已经落向江心。 何山下看得目瞪口呆,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场面,不知道这位老前辈接下来要做什么。 可是,都寻慎只在水中悲啸一声,便踏波逐浪,向着江的西岸急速而去,江水只淹到她的脚面,同时,她的身影像一只凌厉的箭矢,犹如一条游荡在江水中的精灵,夜色下在波涛中若隐若现。 速度之快,让人们只能看到她的模糊身影,最终,都寻慎消失在了河的西岸,留下的只有江水和那哀伤的呼啸声。 何山下怔怔地望了许久,眼神中流露出钦佩和敬仰的神色。他注视着岸边上那个远去的身影,心中不禁感叹:“这位老前辈能够炼成如此绝世武学,已经十分不易了。更何况她不但武功高强,连水中穿行之术竟也如此精熟。” 再次将目光投向那个竹桥,他发现中间断裂的地方竟然有四丈五六宽。两岸之间,各有六七丈的距离,他心中估算,要跃过这缺口对他来说并非难事。然而,他不确定流星紫灵鹿是否也能如他一般轻松应对。 在夜色的掩映下,流星紫灵鹿早已悄然退到了桥下,此刻正不安地用前蹄轻轻敲着河岸,眼神中充满了焦急与不耐,似乎对何山下的延误感到些许不满。 何山缓步走到那鹿的身边,他的手轻抚过鹿头,触感宛如晨露般细腻,那鹿似乎也感受到了他的情绪,微弱的月光映照下,它的眼神闪烁着兴奋与期待。 “流星,流星。”何山下低语着,声音中充满了亲昵。“咱们只好冒险了,你千万别胆怯。四丈多宽,一跃就过去了。”话语中满是鼓励。 他缓缓跨上鹿背,深吸一口直气,腰间一挺,喝声:“走!” 那流星紫灵鹿不愧通灵奇兽,仿佛能感受到何山下的意思,它那双明亮的眼睛闪烁着自信的光芒。拔开四蹄,一鼓作气,冲上了竹桥。 鹿蹄踏上桥面,发出沉闷的回响,桥身随之微微震动。一股强大的力量从鹿腿传递到全身,让它的肌肉在紧绷与松弛之间快速切换,在一段疾驰的助跑之后,他纵身一跃,像一只腾空的雄鹰,划破了空气的宁静。 然而…… 仅仅跃过差不多三丈的距离,流星就似乎耗尽了力量,突然向下坠落。 何山下大吃一惊,他深吸一口气,调动全身的内力,猛地一掌拍向江面。 这一掌拍出去,如同一道狂暴的龙卷风,江面立刻水花四溅,浪花飞腾,仿佛一只巨大的手掌从水中伸出,向天空拍去。 流星借着反震之力,像一只跃出水面的海豚,瞬间脱离了地心引力的束缚。他的颈项坚定地昂起,充满了力量,挣扎着,用尽全身的力气,向对面的竹桥踏去。 眼看流星即将跃上桥面,然而,它毕竟没有习得身法,也没有内力支撑。突然间,它的力量如流水般消散,只能无奈地随着落势跌回江面。 就在这危机一瞬之间,江水骤然掀起一个浪花,一声“忽喇”在静谧中回荡。紧接着,一个身影从江水中冒出,犹如古老神话中的水神,瞬间打破了这紧张的局面。 这位老者,饱经风霜的脸上布满皱纹,双掌运劲向巨鹿腹下全力一托。眼神坚定而果敢,那一托之力,像是将自身的力量与江水的力量融为一体,浩渺而磅礴。 他微笑着,那笑容中透露出一种世故的智慧,口中喝道:“老花子今天做个顺水人情,送你一程!”声音沉稳有力,仿佛是江水的波涛在他的言语中舞动。 流星紫灵鹿本已力尽,这时得那水里向上托来一股强力之助,方才安然地踏上了对面竹桥。 何山下早惊出了一身冷汗,猛然回头,向江中拱手道:“多承蒙闵老前辈的助力之恩,晚辈感激不尽。” 江水悠悠流淌,突然水花激起,露出一个白发披面的人头,他目光炯炯,皱纹刻印在脸上,哈哈大笑道:“不必急于道谢,福祸相依,一切都难以预料。我这个老乞丐见你有些缘分,想送你一句话,一定要时刻留神,天罗魔尊那个魔头,时刻都在你身边,你一定要注意。” 何山下的心跳突然加剧,他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惊得目瞪口呆。刚想要再问清楚一些,可是那个人已经像一条水中的鱼儿,悄无声息地潜入了水中,消失在了深邃的绿色之中。 他的心中不禁泛起一阵警觉,仿佛有什么危险正在悄然接近。下意识地转动头部,四下张望,试图找出潜在的威胁。然而,他发现自己仍然安然无恙地站在柱桥上,周围只有那滚滚东流的江水,何曾见过什么“天罗魔尊”? 不过“天罗魔尊时时在你身边”这名话,却好像一个挥不去的魅影,深深印在他的脑际。 他不禁沉吟起来,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疑惑和不安,双手不由自主地握紧,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心里不禁涌起一股恐惧,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身边窥视着他。 第59章 夜探农庄 “天罗魔尊”真的在我身边?难道他是我熟悉的人?突然,他心中涌起一股寒意,意识到了一种令人颤栗的可能性。 假如\"天罗魔尊\"并非我熟悉的某个人的化身,那他如何能洞察我们的一举一动,如同亲眼所见?他似乎无时无刻不在观察着我们,使我们在他的行动中始终处于被动的地位。我们如同在一片漆黑的迷雾中摸索,无法揭开他的真实面纱。 倘若那恶名昭彰的魔头真的潜藏在我身边,那么,他究竟是谁呢?这个疑问犹如一把尖锐的匕首,深深地刺入何山下的心中,让他无法平静。 何山下细心思量,脑中快速闪过自己所知的人物,一幅幅面孔在他眼前浮现。他逐一审视,将疑虑逐一排除。 李诗雨、许云烟、姜笑颜三个女孩子,她们活泼可爱,娇媚的笑容和灵动的眼神,自然不会是天罗魔尊的化身。 同样,枯木老人与木婆婆那沧桑而慈祥的面孔,只有淡然和超脱,让人感到世间的善良与温情,也绝无可能是天罗魔尊。 至于李云行,他的内心却有些矛盾。他是李诗雨的生父,那份父女之间的亲情,让他无法将李云行与天罗魔尊的化身联想在一起。 那么,这位天罗魔尊难道会是那位怀仁居士卫人度,或是那位“剑韵龙魂震九州狂影无敌霸王剑老实人”朱幸三吗? 怀仁居士卫人度,一位颇具传奇色彩的武林名士,慈悲为怀,善名远播,被世人赞誉为“仁者无敌”。他在江湖中行走,总是如春风拂面,和蔼可亲。 而“剑韵龙魂震九州狂影无敌霸王剑老实人”朱幸三,却是个独行的剑客,飘逸如风,剑法如神,他虽然性格孤僻,但在江湖中却是出了名的老实,亦是李云行的至交好友。 如果天罗魔尊真的出自他们之中,那隐藏的可就太深了,这个疑问在何山下心中犹如一颗未引爆的炸弹一般悬了起来。 他机灵灵地打了个冷战,像是突然被冰冷的现实击中。 用力摇晃着脑袋,仿佛想将那种不可能的揣测甩出脑海。他无法相信自己的揣测,那是一种无稽之谈,一种荒谬之言。 他不禁笑笑,试图安慰自己:“闵老前辈的话,也许只是在提醒我注意防范陌生人,我怎会如此愚蠢,竟然把他的告诫当成身边人呢?” 这样一想,他的内心瞬间平静了下来,变得泰然自若。他深吸了一口气,调整了自己的神态,然后毅然决然地掉头朝岸边走去,寻路向西奔去。 夜色下,流星紫灵鹿犹如一道闪电,凭借着敏锐的嗅觉和记忆力,疾驰在林间小路上。它的四蹄如同风一般迅疾,打破了夜晚的静谧。 不到半个时辰,便来到了一个庄子外,这个庄子坐落在山脚下,被绿色的山峦环抱,显得宁静而安详。流星紫灵鹿停下了脚步,眼中闪烁着警惕的光芒,耳朵竖直,鼻子在空中嗅来嗅去。似乎,它察觉到了什么。 何山下方才下鹿,空中传来一声尖锐的鸟鸣。他抬头一看,原来是许云烟的“疾风破浪鹰”从天空中急速俯冲而下,围绕着他快速旋转了数圈。鹰的叫声在空气中回荡,仿佛在传达着强烈的惊恐和不安。 何山下立刻警觉起来,心中涌起了一股强烈的危机感,低声问道:“疾风,你知道木婆婆在哪儿,快带我去见她。” 那只巨大的雄鹰在天空中哀嚎了两声,悲鸣声在空气中回荡,带着一种苍凉而又悲壮的气息,突然,它铁翼一展,径直向庄子俯冲而去。 何山下不禁失声惊道:“难道木婆婆已经等待不及,独自一人先进了贼巢不成?” 他来不及细想,匆忙地遣散了流星紫灵鹿,然后戴上了“西门大师”赠送的手套。 突然,他的心中闪过一念,心想:那个魔头每次都以铁制面具遮掩自己的本来面目,我何不也蒙上面具,混进去暗中观察呢?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他终于下定决心,决定采取行动。找来一块黑色的布,将其蒙在脸上,略作装扮,以掩盖自己的真实身份。 然后,深吸一口气,将自己的气息压抑到最低,旋即如鬼魅般跃出了藏身之处,向着那座庄子疾驰而去。 那庄子,看上去不过是一处宁静的农庄,被四面绿油油的水田环抱,仅有一条狭窄的小径通向南面,无遮无拦。庄子并不大,也没有茂密的树林掩映,普普通通,平平无奇。 夜色深沉,月暗星稀,那庄子十分安静祥和。即便是平日里,何山下也绝不会相信,这个朴实无华的农庄,竟会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天罗魔尊”的藏身之地。 何山下也不走田野,沿着小道飞快地奔跑着,急切地奔向远方的村庄,他的背影在田野与村庄之间穿梭,小心翼翼地潜行,没有丝毫的停顿。 当他快要接近庄子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一股寒意袭来,心中一惊,随即看到从阴影中闪出两个蒙面的大汉,其中一个沉声问道:“是老张回来了吗?” 何山下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内心犹如翻涌的海浪,但他却依然保持着表面的沉静,漫声应道:“对头”! 那名蒙面大汉又说道:“老大正在和段老爷子一起审问那个女人,你稍后再去报告。” 何山下这才松了一口气,心中暗道:“原来是我多心了。” 他抖了抖手,重新将手握紧,这才发现掌心已满是冷汗,抬头看了看那人离去的背影,原来,那个人将他误认为另一个姓张的同伙,又忍不住苦笑一声。 于是他连忙应了一声,迈着大步向庄内走去。 隐约地,还听刚才那人咬牙切齿地低声嘀咕着说道:“他妈的,老张现在巴结上高枝儿了,见了咱们,也是这付爱理不理的臭腔调儿。” 何山下忍住笑,顺着屋角,缓缓踏进农庄,仿佛变成了一个透明的幽灵,存在感在黑暗中逐渐消散,只有那双明亮的眼睛仍在黑暗中闪烁着。他开始仔细观察周围的一切,寻找那个魔头的踪迹。 第60章 身不由己 空气中弥漫着田野的清新气息,以及夜晚的凉风和潮湿的泥土味道,这个看似平凡的村庄,散落着约有十余栋房屋,表面上看起来,直与普通农家无异,木质的墙壁,稻草的屋顶,每一栋屋都显得那么的朴实无华。 此时,好几栋屋子里都透出了温暖的灯光,然而,何山下却站在那里,眼神中充满了迷茫。他不知道,那“天罗魔尊”究竟藏在哪一栋房屋里。 他无奈地决定先从最近的一座亮着灯光的房屋开始寻找。 悄悄地靠近那座屋子,偷偷地瞄了一眼里面,却突然被眼前的景象吓得惊呆了! 原来,这屋内光线昏暗,却依稀可见几个熟悉的人影。在屋中的一张方桌旁,端坐着的两人,竟然是“永登牧场”的花宸宇父子。 此刻的花宸宇眉头紧锁,一双大手紧紧握在桌面上,手时而握紧,时而松开,指节因用力而显得发白。 他的眼神飘忽不定,凝视着桌上的纹路,满脸愤恨的模样,流露出一种难以言说的情感,内心像是正承受着沉重的压力。 在他对面,坐着他儿子花誉。花誉的模样也是愁眉苦脸,沉默不语。眼神中充满了痛苦和无奈,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突然间,花宸宇深深地叹了口气,内力如潮水般汹涌而出,一掌重重地拍在桌上。瞬间,桌子颤巍巍地晃动,表面却留下了深深的掌印。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强烈的怨念和愤怒,手微微颤抖,紧握成拳,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贱人……贱人……贱人……”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充满了深深的怨毒和无尽的痛苦。 花誉紧皱着眉头,沉重的语气在寂静的空气中弥漫开来。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无奈和迷茫,显是对眼前的困境感到无所适从。低声说道:“爹,事已如此,还有什么好说的!怪只怪咱们自己,唉……” 花宸宇缓缓道:“你想,你爹爹一生英名,如今却被人所迫,只能屈居人下,吞声忍气。我为的又是谁?还不是因为你们兄妹已落入别人手中。“ 他的胸膛急剧地起伏,明显是愤怒到了极点:”不想……那贱人,竟然淫荡无耻,落到这步田地……” “做出这等丑事,让我们花家如何再有脸面见人?”他几乎是吼出了这句话,这次明显有些颤抖,那无耻的贱人,不仅背叛了他,还让他们花家沦为别人的笑柄,这种屈辱和痛苦,让他无法承受。 花誉眼中的泪水在闪烁,却硬是咬着牙,没有哭出声,那神情,仿佛是被人戳到了心中最痛的伤口,让人感到无比的悲痛和无奈。 片刻的沉默后,花宸宇突然又一掌重重的拍在桌上,眼神中闪烁着怒火,牙齿紧咬,似要将所有的愤怒都倾泻出来。他质问着花誉:“你怎么不说话了?难道你还要在这样的屈辱中继续偷生吗?” 花誉缓缓抬起头,眼中带着无尽的无奈与苦涩,叹道:“我能有什么话好说呢?她已经跟“风流倜傥野战无敌龙精虎猛二椅子仙人”幸晨做出了多少丢人现眼的事,现在又与姓段的纠缠不清。或许,这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选择,是她的命运。我们又能做什么呢?” 话音未落,花宸宇已是一扬手,只听“啪”地一声清脆的巴掌声,结结实实地打在花誉脸上。这一击虽然不重,但却犹如一记重锤,砸在花誉的心头,让他瞬间清醒过来。 “她是你亲妹子!”花宸宇厉声喝道,语气中充满了愤怒与失望。他瞪视着花誉,仿佛想从他的眼神中找出一点点悔过的迹象。 花誉捂着脸,痛苦地低下头,心中五味杂陈。他曾经在父亲面前信誓旦旦地保证要保护妹妹,可如今却任由她陷入这样的境地,心中顿时充满了自责和悔恨。 “风流倜傥野战无敌龙精虎猛二椅子仙人幸晨不是什么好东西,这还算是他们男欢女悦的事情,那也罢了。”花宸宇语气中透露出深深的无奈和厌恶。 “可姓段的是你的师父,对她来说,就如同父亲一样,她怎么能跟他做出那种丢脸的事情呢?她让整个家族的脸都丢尽了!” 花宸宇的声音中透露出深深的愤怒和失望,这话如同一把利刃,深深地刺入花誉的心中。 花誉痛苦地倒吸一口冷气,身体微微颤抖,眼中闪烁着怨恨的光芒。 花宸宇瞪了他一眼,又继续说道:“你身为兄长,不但没有尽到保护妹妹的责任,反而还纵容她胡作非为。你这种人,实在是不配做兄长。” 花誉的眼中隐隐闪过一丝不悦,但他不敢反驳,因为并不是他不想,而是他发现的时候这一切都已经太晚了。 花宸宇呼吸急促,话语中透露出几分不满。 略作沉吟,接着又道:“哼,段备杉也不过倚仗一根钢杖,他又哪一点胜过了我花宸宇。如今他居然高坐上位,我花某人却沦为无足轻重的小卒子,真是让人笑掉大牙。”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自尊受伤的怨念,就像一个原本自信满满的王子突然被贬为卑微的奴仆。 他花宸宇一直都是天之骄子,无论是在家族势力还是在江湖中都有着显赫的地位。而现在,一个仅仅凭着一根钢拐的段备杉竟然能凌驾于他之上,这让他感到无法接受。 花誉轻轻地摇了摇头,低声道:“爹,小声一些,我们还有什么可以称狠的呢?你忘了我们身上的附骨毒针吗?” 花宸宇听到这些话,立刻收敛了愤怒的表情,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悲伤和失落的情感。他的眼神变得黯然,神情低落,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希望和力量。 何山下在窗外看得明白,眼眸中映照着这凄凉的景象,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酸楚,为他儿时的主人感到深深的悲痛。 于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调整了自己的情绪,缓缓地移动脚步,向着另一栋透出昏暗灯光的屋檐走去。 第61章 爱妻现踪 在这间房里,放置了一张单人床,床上的人静静地仰卧着,翠玉般的发髻高耸,脸庞上敷着一层脂粉,口中断断续续地传出轻微的呻吟。 何山下轻轻定神,目光投向床铺,上面躺着的竟然是“风流倜傥野战无敌龙精虎猛二椅子仙人”幸晨。 他忍不住回想起在破庙里的那一幕。 那时,“风流倜傥野战无敌龙精虎猛二椅子仙人”幸晨被“铁扇夺命金针无形阴阳颠倒千面秀才”司马坚壬用“炼魂大法”折磨得痛苦不堪。 若不是“狂草无边浪连天铁拐魔影”段备杉及时赶到,幸晨可能早已命丧黄泉。 现在,他看着幸晨痛苦呻吟的样子,可以感受到他的伤势定是仍未完全康复。 幸晨仗着“天罗魔尊”威风,在武林中人人侧目,见了他犹如见鬼,不想却有今天这般下场。 何山下又可怜他,又痛恨他,心意一动,便推开门走了进去。 幸晨慵懒地睁开眼,轻轻翻身,听到门外传来的声音,疲惫地挣扎着坐起,揉了揉睡眼朦胧的双眼,疑惑地问道:“是谁?”” 在幽暗的灯光下,何山下的身影在门口模糊地浮现出来。 “是我,我是头儿叫来看看你伤势的。”他故意装作粗哑的嗓音答道。 幸晨从床上支撑起半个身子,眼神空洞,脸色苍白,一丝痛苦的神色扭曲了他的表情。 他的声音带着疼痛的颤抖,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挤出的苦涩:“你快去回段老爷子,请他把药丸再给我两粒,唉!我左手肘下今夜又疼起来了。” 何山站在那里,冷冷的目光透出骨子里的寒意,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像是在幸灾乐祸。他接口道:“你平日里横行霸道,处处逞狠卖强,做了多少恶事,就不想想今天会有怎样的报应?” 幸晨听了此言,惊愕万分,瞠目结舌地喝道:“你····你究竟是谁……?”声音带着颤抖,显然内心的恐惧已经无法掩饰。 何山下一步欺到床前,拉下脸上的面布,露出了冷峻的神色,嘲讽地笑道:“幸晨,看看我是谁?” 在那一刻,幸晨的目光与何山下相遇,他的三魂六魄瞬间仿佛被摄去了一般,只留下一丝惊愕与未消的震撼。 在这刹那,房间中的气氛骤然紧绷起来,如同即将爆发的火山。幸晨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手一探出去,就立刻伸向床头悬挂的长剑。 然而,何山下岂能容他如愿,只见何山下的左手一翻一扣,瞬间扣住了幸晨的腕肘穴门。 微微一用力,那幸晨便感到一阵椎心刺痛,额上汗珠滚滚直落,浑身半点力量也使不出来,只能不停地痛哼。 幸晨尝试着挣扎,但那扣住他腕肘的左手如同山岳一般,沉重而稳固,丝毫不动。 他眼中闪过一丝惊恐,那是对死亡的恐惧,对命运的无奈。他的身体被束缚无法动弹,只能任人宰割。 顺手拍了他背后穴道,声音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狠戾:“以你平日的恶行来说,今晚我本该一刀杀了你,但看你未来的表现。下次再敢犯事,我绝不会手下留情。” 在这绝望的时刻,“风流倜傥野战无敌龙精虎猛二椅子仙人”幸晨穴道受制,他只能无力地闭上了双眼,做不得声。 何山下仍然将他放在床上躺着。然后,他迅速地取下壁上挂着的镖囊,匆匆翻看一番,见内有数枚药丸,便毫不犹豫地将它们一一收入怀中。 然后,他轻轻拍了拍幸晨的肩膀,以一种充满戏谑的口吻道:“你现在虽然不能发声,但口里还能动弹,想必你那毒药丸子还藏在牙缝里。“ ”我告诉你,你若想早点解脱,就快些咬破那老皮,立即就能毒发身亡。假如你实在不想活了,大可自求一死,解脱阳世罪恶,再到阴间去受罪。我没有时间跟你多讲,咱们再见了。”何山下的话让幸晨不寒而栗。 话音刚落,他猛地一挥手掌,将桌上那盏油灯瞬间击灭。黑暗中,只见他身形一闪,迅速退出屋外。那动作一气呵成,流畅而迅速,无声无息地消失在夜色中。 他做成这件事后,心中升起一股难以言表的畅快感。站在屋外,静静地等待了片刻,却并未见到“风流倜傥野战无敌龙精虎猛二椅子仙人”幸晨有任何反应。于是,他悄然前行,继续沿着房屋向前继续搜索。 一路走过了几栋房屋,里面不过是天罗魔尊手下党羽居住,何山下无心跟他们纠缠,他一心只想找到那个那魔头。 在这一片房屋之中,有一栋显得格外引人注目。那房屋的灯光比其他房屋更加明亮,犹如黑暗中的一盏明灯,指引着何山下前行的方向。 他望见那栋房屋,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毫不犹豫地直向那屋子走了过去。 何山下心中也明白,此处大概率天罗魔尊的巢穴,必定有暗桩守望之人,是以他并未施展轻身法,而是举步悠然,从容不迫地前行。 他的目光如夜色中的鹰隼,锐利而警觉。等行到那房屋之下,他才侧过头,向窗内望去。 这一望之下,他只觉得浑身一震,仿佛有一道电流直通心底,惊得他差点就叫了出来:“天哪,她怎么会在这里?” 原来那房间中,靠墙壁一字排开,站立着十几个蒙面大汉,犹如黑暗中的守护者,他们无声无息,却散发出一股不可小觑的气息。 房间的中央,静静地摆放着三把椅子,正中间的那把铁制面具在昏暗的灯光下反射出冷硬的光,像是对世间一切的深深嘲讽。而那把椅子上的身影,正是神秘的“天罗魔尊”。 左边斜放着的椅子上,“狂草无边浪连天铁拐魔影”段备杉安然地坐着,虽然他的身影看起来有些瘦弱,但那坐姿却充满了力量,仿佛是一座沉睡中的火山,随时准备喷涌而出。 第62章 恶毒奸计 最令何山下深感惊愕的,是在“天罗魔尊”的对面,一张椅子之上,竟端坐着一名与他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女郎。 她的面容清丽,如同初绽的花朵,微带着几许憔悴,正是他的爱妻姜笑颜…… 这可令何山下大为骇然,忽然被无形的紧张紧紧扼住,一时竟险些失声惊呼出来。他的心跳如同疯狂的鼓点,以一种不规律的速度在他的胸腔内回荡,好像每一跳都在提醒他,危险就在眼前。 屋中灯火摇曳,将天罗魔尊的面孔映照得阴沉而神秘。他的眼睛闪烁着凌厉的光芒,就像淬火过的利剑,冷硬而锐利。 “以理而论,你与你的父亲在云山秘境中隐居,远离江湖的纷争,以山林为乐,这样的话,老夫本不会与你们为难。然而,令尊却因年迈而变得老朽昏庸,竟然将你许配给了何山下那个无知的小畜生。此举,实为大大的不该。” 话语间,他似乎在抑制着怒气,但那双阴郁的眼睛中却有股难以言明的情绪在涌动。 姜笑颜插口道:“有什么不该,我大哥是人中之龙,论人品性格、武功,都是万里挑一的,我爹爹一眼便看中了他,就决心把我嫁给他,有什么不应该?” 她的声音充满了喜悦和自豪,她觉得她的大哥哥是世界上最优秀的人。 然而,场中的气氛却突然变得紧张起来。姜笑颜的话语像是一个火引,彻底点燃了天罗魔尊的怒火。 天罗魔尊冷笑道:“何山下的资质确实非同一般,人品也堪称卓尔不群,这一点我无可否认。然而,自他踏上江湖以来,屡次与我作对,对我这个前辈的教诲不屑一顾,这着实让人可恨。“ 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寒意,似乎隐藏着更大的风暴,继续说道:”你本该是云山秘境中的一朵清莲,与何山下那小子,是毫无交集的两条平行线,现在,他与老夫势成水火,你和他纠缠不清,也等于站在老夫敌对立场。” 姜笑颜大声说道:“不错,我们就是跟你站在敌对立场,恨不得杀了你以救天下,你把我骗到这里来,准备要怎么样?” 天罗魔尊的目光透露出深沉的睿智和威严,他以柔和的语调说道:“老夫素来敬重你爹爹高风亮节,江湖中从无恩怨,叫你来的用意,是给你父女指一条求生之路。“ “现今天下武林,不过老夫指掌中,你们如果不愿逆天行事,立即跟何山下断绝关系,回到云山秘境,老夫答应让你父女二人终身安乐,决无惊扰。”话语之中充满了诚恳,让人很难不为之动容。 姜笑颜冷冷地接口道:“如果我说不呢?” 天罗魔尊的嘴角微微一扬,带出一丝不屑的冷哼:“如果拒绝,你,身陷险境,生死只在瞬息之间。而你的父亲,也不过三日之命,我自有手段将他除去。” 姜笑颜听了这话,放声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不屑与轻蔑。 笑声中透出的轻蔑,像是一把锐利的刀,刺破了现场沉闷的气氛,听到这笑声,屋里众人的脸色都变得十分难看。 “狂草无边浪连天铁拐魔影”的语气突然变得严厉起来,他瞪着对方,冷冷地说道:“你笑什么?觉得我们不可能成功吗?告诉你,对于你们父女的性命,我们想要取走,就如同伸手探囊取物一般简单!” 张倩茜笑声一敛,脸色丝毫未变,缓缓答道:“那你们尽可试试看,我就不信你们能奈何我爹爹和大哥哥他们。” 段备杉霍地站起身来,手掌一举,作势便要猛然劈下 然而,天罗魔尊的语气突然变得阴冷起来,意味深长的说道:“段兄,难道你就不想再私下里劝劝她吗?” 段备杉神情一变,嘿嘿笑道:“段某已经费了半天口舌,但这小丫头始终不肯低头。看来,我得用点别的办法让她屈服。“ 天罗魔尊眼中闪过一丝冷光,但很快又消失不见,哈哈笑道:“段兄一派宗师,怎曾奈何不得一个小丫头,只要木已成舟,还怕她不顺从?” 段备杉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古怪,嘴角微微上扬,喃喃阴笑道:“对,对,有理,木已成舟,还怕她不顺从?” 说罢,他眼中闪烁出奇异的光芒,上下打量着姜笑颜,也纵声狂笑起来。 姜笑颜一脸的怒容,暂时还未理解话中的深意,便大声喝道:“你们在胡说些什么?” 天罗魔尊缓缓站起,摆了摆手,道:“稍待片刻,你自会明白。段兄,这个丫头就交给你了,你尽管用些强硬手段,我相信到了明天早上,她必定会改变自己的想法。此刻我还有事务要处理,咱们明日再会。” 何山下知他就要出来,身形一闪,纵上了屋顶,斜身卧倒在瓦面上。 片刻间,“天罗魔尊”缓步走出来,后面跟着“狂草无边浪连天铁拐魔影”段备杉,两人来到屋沿下,天罗魔尊忽然停步,微微低头,从身上掏出一小包东西,轻轻地交给了段备杉。 同时轻声说道:“这东西功能引燃她的欲火,段兄如全用暴力只怕也没有什么趣味,只消给她吃下一小包,今夜就能享受无尽的快乐,一切都会顺利如意。” 段备杉的心跳瞬间加速,他的手紧紧地握住那个小包,感激地低笑道:“多承盛意,段某人感激不尽!” 天罗魔尊的眼神闪过一丝狡黠,他悠然道:“你我既然推诚相交,自然应当共同进退,不过今夜的那份艳福,段兄自当独享,我就不在打扰了。” 他放声大笑,接着说:“那个丫头天生就有着玄冰阴脉,最近又得到“寒江孤影江湖故人”向荷师的真传,且学会了大六阴轮回御剑十八式。段兄在享受欢愉的时候,别忘了小心谨慎一些。” 段备杉此刻心如春水,早已精虫上脑,连声应诺,豪气干云,道:“请放宽心,她那点微末伎俩,还不放在我段某人的心上。” 第63章 援兵已至 天罗魔尊扬扬手,径自循路向着农庄外疾驰而去。他的身影在夜色中迅速消失,只留下一股冷酷的气息。 段备杉看着他的背影,并未跟随天罗魔尊离去,而是默默地揣着那包东西,快速转身走向自己的房间。 何山下伏在房顶瓦面上,将眼前的一切尽收眼底,不禁心中愤然, 暗自骂道:“段备杉啊段备杉,你欺人太甚,竟然心甘情愿地投靠天罗魔尊,干这种卑鄙可恨的勾当。真是天理不容啊!幸好被我撞见了,否则由你放肆下去,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乱子来。” 眼看天罗魔尊的背影在远方的夜幕中逐渐消失,何山下如羽毛一般轻盈地飘下房顶,潜到窗外,一眼望去,却不禁大吃一惊。 此时此刻,房间里已然不见了段备杉和姜笑颜的身影,只有十几名蒙面大汉在忙碌地整理着桌椅。 这些大汉身穿黑色紧身衣,脸上蒙着黑色面巾,只露出了一双双精锐的眼睛。他们身材魁梧,肌肉结实,显然是经过严格训练的杀手。 那房间的布局看起来非常独特,左右两侧各有一扇小门,门上的幔帘低垂,微弱的灯光从帘子间透出,显示出一种神秘的气氛。 何山下站在门口,心还在狂乱地跳动,但他迅速调整了自己的状态,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平复着内心的激动。他知道,越是这时候越是要保持冷静。 他猜想,“狂草无边浪连天铁拐魔影”段备杉一定是将姜笑颜带进了其中一间小房里,然而他却无法确定是哪一间。 且说这十余名蒙面大汉,将厅内的椅子悉数搬移到一旁,便不再动弹,仿佛在等待着什么。他们各寻了一把椅子坐下来,默不作声,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让人无法揣测他们的心思。 何山下的内心涌动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焦急,有心想要强行闯入屋内,却又害怕打草惊蛇。 他知道,如果只是在窗外等候,“狂草无边浪连天铁拐魔影”手上有“天罗魔尊”赠予的迷药,那种药物的威力他可是听闻过的。而且,对方的武功本就深不可测,姜笑颜又如何能逃脱他的魔掌呢? 何山下握紧了拳头,手掌心已经被自己的汗水湿透。心跳也如同狂风暴雨中的鼓点,他不忍想象姜笑颜此刻可能正在遭受的侮辱,顿时心如刀割。 心念一阵急转,一咬牙,决定绕过房屋,寻找其他的入口,身形一跃,轻盈地跃过屋顶,以惊人的速度在屋顶上疾行。 他的视线疯狂地在每一个角落寻找,不放过任何一丝可能,紧张到几乎无法呼吸,只有心中狂涌的急迫在推动着他。他不敢想象失败的后果,也不能让自己失败。 不料这栋房屋与三栋房子相连,形成了一个独特的建筑群。它们除了正面临街的窗户,后面竟然没有其他窗口,这让何山下感到有些诡异。 又在这座房屋的周围仔细寻找了一圈,却始终找不到其他进入的途径。他在脑海中不断地思考着办法,却仍然感到一片茫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正当他一筹莫展之际,忽然瞥见三丈外的另一栋瓦房上,有一个身影一闪而过。那身影似乎在躲避着什么,行动非常迅速。 紧要关头,何山下猛提一口真气,左手轻探屋角,悄然无声地隐入暗影之中。他的身形微动,以一种极其谨慎的步伐,向着那栋瓦房悄然靠近。 不敢发出任何声音,生怕惊动了那栋瓦房上的人影。他目光如电,以一种独特的方式,从暗影中偷眼望去,只见那人影兔起鹘落,犹如幽灵一般,转眼来到近前。 在昏暗的夜色下,一个身影浮现,一头飘逸的白发在微风中舞动。借助微弱的月光,依稀能辨认出那人的面庞,竟然是木婆婆。 何山下大喜,挺身跃起,激动地低声叫:“木老前辈。” 这句话方出口,木婆婆的身影突然一矮,右掌迅速的回旋手臂,猛然向前一扫。这一招,就如同海浪击打沉礁般,带着一股狂风,凶猛地向着何山下的胸口猛烈地拍打过去。 何山下迅速地调整了自己的姿势,脚下微微一错,身体微倾,左掌斜拔,无声卸去她的掌力,沉声又叫道:“木老前辈,我是何山下!” 木婆婆缓缓地收回手掌,眯着眼睛仔细打量,这才认出是何山下。她的脸上顿时绽放出欣喜的笑容,语气也变得低沉而柔和:“你怎么现在才来,他们人呢?” 何山下道:“当我回到店里时,发现他们还没有回来,云烟告诉我这里的情况以后,便独自先赶来了,他们也许随后就到。” 木婆婆急切地说道:“你来得正好,笑颜这个丫头已经落入了他们手中,我正想着一个人无法应对这局面,便在庄外等候你们的到来。可是等了许久,不见你们来,我心中忍不住焦虑,才冒险潜入庄中。” “”刚刚,我几乎与那天罗魔尊的魔头迎面相撞,真是惊险至极。”木婆婆紧张道“我们得赶快去救她,不能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何山下一脸严肃地说道:“我亲眼看着那个魔头从这里离开,现在笑颜就在下面的房间里,但那房间里似乎有些不对劲,她的人突然就消失了,我正感无从下手” 木婆婆满脸焦急,急忙抢断道:“既然知道她就在下面,为什么还不赶紧出手救她?” 在情急之下,她的声音不禁微微提高,这立刻引起了下面房间中那些蒙面大汉的注意,嗖嗖连声,十多个蒙面大汉的身影从房间中一跃而出,手中的尖刀在昏暗的月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寒光。 何山下连忙沉声道:“麻烦您老人家先引他们离开,晚辈自会出手救人。” 说罢,他一个翻滚,便仰身坠落下去。然而,他巧妙地闭住了呼吸,将身体紧紧地贴在屋檐下的滴水沟里。 第64章 又见故人 眨眼间,十几个人影已经如风般窜至屋顶,他们的步伐轻盈,身形矫健,似一群鬣狗般围了上去。 木婆婆双掌一拍,在空中发出清脆的响声,苍老的面容上掠过一丝狡黠的笑意,道:“魔崽子们,你们这群小鬼头,是不是觉得老婆子我已经老朽不堪了?跟老婆子我来走几招如何?让我看看你们是否有这个资格。” 在月色的掩映下,那群蒙面大汉大汉们挥舞着手中的刀剑,疾步逼近,凶猛地朝木婆婆扑去。 木婆婆眼神坚定,毫无惧色。只见她脚下拿桩一横,如同一支离弦的箭,迅速的连续拍出三掌,那三股掌力瞬间激荡在空气中,形成了一道无形的风暴,任何靠近的敌人都会被瞬间吞噬。 接着脚步骤然一顿,身形如风,瞬息间轻盈地跃到了另一栋屋顶上,张开口,大声喝道:“来!来!来!到平地上咱们再分高下。” 那些蒙面大汉并没有回应,只是沉默地紧紧追赶着,夜风呼啸,衣袂翻飞,他们像是一群黑色的幽灵,在昏暗的月色下随着木婆婆狂奔。 何山下瞥见木婆婆成功地引开了那些壮汉,立刻从滴水檐后凌空跃起,犹如一只灵活的燕子,巧妙地晃动身形,然后重新飘落到窗外。 这一次,他不再犹豫,左掌横护胸前,轻轻拍开窗槛,闪身进屋,眼睛快速地扫过房间,屋中已无人影,一片寂静,只有几盏油灯在孤独地燃烧着。 何山下小心翼翼地扣紧了扣了两枚“龙鳞银丝针”,然后毫不犹豫的向右面一间小屋疾驰而去。然而,他的内心却仍被一种微妙的紧张牵扯着,那是对“狂草无边浪连天铁拐魔影”段备杉深不可测的功力的忌惮。 他与那小屋之间,保持着三尺的距离,不敢过于靠近,唯恐自己的身形暴露在段备杉的视线中,左掌轻轻一挥,拍出一股掌风,犹如一条狂暴的蛇,凶猛的向那小房扑去。 在这股掌风的攻击下,小房瞬间被一股无形的气墙冲击而至,风过处,那门帘应声掀起,屋中却空空荡荡,并无人在。 何山下转身之间,已来到了左边的小门外。他轻轻拔开窗帘,却见这房间竟然紧闭着房门,不禁有些疑惑,这房间的门户何时变得如此严实,竟然连一丝缝隙都没有。 他贴近门缝,侧耳倾听,里面似乎有些微弱的动静,皱了皱眉,心中感到一丝不安。 突然间,他心中一惊,想起了段备杉此刻正在房间中,可能正在对姜笑颜图谋不轨。刹那间再也无法保持冷静。一掌猛地击向房门,将之震开,随即身形如闪电般冲进了房间。 月色如水,悄悄透过窗棂,洒在精心雕琢的几案上。油灯在几上跳跃,投下忽明忽灭的光影,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清香味,是房间里的几案和床榻上所散发出来的。 床上侧卧着一个婀娜多姿的女人,她的云发蓬松,发髻散乱,面向墙壁,身盖棉被,看似像是在熟睡中一般。 然而,这个房间里并没有“狂草无边浪连天铁拐魔影”段备杉的身影,只有油灯的火苗在不断地噼里啪啦作响,和女人那若有若无的喘息声。 难道段备杉已经把她…… 何山下心中焦急,忍不住走到床边,伸手去摇动床上那个女人的肩膀,声音略显颤抖:“笑颜,笑颜?” 他的手在她的肩膀上轻轻摇晃,明显感觉到她的身体在微微颤抖,床上那女人缓缓转过头来,露出一张苍白而美丽的脸庞。 何山下一见之下,不由的惊退了两步,失声道:“呀!怎么是你?”声音中充满了不可思议。 原来,在那床上的并非姜笑颜,而是那个心甘情愿与贼人为伍的花倩。 花倩的脸色苍白如雪,云发缭乱,衣衫不整,一双失神的大眼睛瞪得大大的。 她瞥见床前站着的何山下,初时似乎吓了一跳,但随即像被沉重的疲惫压得喘不过气来,缓缓闭上了眼睛。 微微一笑,笑容仿佛比月光还要柔和,声音有气无力,像是飘荡在风中的细线,微弱而模糊。 “嗯……是我……”她低声喃喃,“你怎么会跑到这里来了?”这句话仿佛在她的意识中掀起了一阵涟漪,但似全身无力般无法继续说下去。 何山的心跳加速,他感到一阵莫名的紧张,但此刻心中焦急,无心与她闲聊,急切地问道:“我问你,段备杉和我的……他去了哪里……?” 花倩的眼神瞬间闪烁出明亮的光芒,仿佛被这一问题深深触动。显得有些颤抖,似乎隐藏着什么难以言说的东西,不知所措道:“段……段备杉去了哪里……?” 她的脸庞,虽有些憔悴,却依然能看出其原本的秀美,此时,她正紧抿着嘴唇,脸色苍白地看着何山下,双手紧紧地抓住身下的床单,似乎在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恐惧。 而她的身体,也因为紧张和恐惧而微微颤抖着,如同风中的落叶。 何山下看着她,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无奈道:“我在问你,你却反问起我来,方才我亲眼看见他和笑颜都在外面房间里,并未见他出去,怎的片刻间竟查不到他们的下落了。” 他在情急之下,竟然忘记了花倩现在已经是天罗魔尊的追随者,所以他没有向她发起攻击,反而转向她询问姜笑颜的下落。 花倩的脸色微微一变,像是被什么触动了一般,“啊”了一声,脸上掠过一抹难以言喻的幽怨神情,两眼一闭,竟未再开口。 房间里的气氛十分怪异,两个人都没有说话,窗外的风轻轻吹拂着窗帘,让整个房间变得更加诡秘。 何山下在房间里匆匆环顾,只见这个房间只有七八尺见方,仅有一门一窗,别无他处。他心中不禁生出疑惑,这个房间里根本不可能有其他的出路,那么段备杉到底把姜笑颜带去哪里了呢? 第65章 前尘往事 花倩躺在床上,双眸如同被云层遮住的月亮,失神地闭着,似乎正沉浸在一个无边的梦境里,并没有丝毫防备何山下会突然动手,对她不利。 现如今,要查出姜笑颜的去处,恐怕只有躺在床上的花倩才能给出答案。而且,木婆婆的行踪已经暴露,敌党已经开始警觉,时间已经不允许他再拖延。 何山下不得已,又向花倩问道:“你是否知道这所房子还有其他的出路或是藏身之地?” 然而,当花倩再次睁开眼睛时,她的眼神中只有深深的哀怨和无助,颤抖着开口道:“你是在问我吗?” 何山下听到花倩的回答,心中不禁有些失望,怒气冲冲地说道:“现在这里只有你和我,还能问谁?分明是问你!” 花倩并没有因为他的发怒而生气,反而是一声悠长的叹息,好似心中有着千丝万缕的纠结,如同瞬间被风吹散的云雾。 她的目光瞥向窗外的月光,仿佛在回忆着什么,然后才缓缓开口说道:“想不到,这一辈子,你还会有求着我问我话的一天,从前我千里迢迢寻你,你却总是避之不及,好像我是一条毒蛇,会把你……” 何山下怒目圆睁,大声喝道:“谁要和你掰扯这些无谓的闲话?你若知道段备杉的下落,就赶快说出来,否则,我也不必向你询问,难道我不能将贼巢翻个底朝天,将他找出来吗?” 花倩忽然矜持地笑了笑,低声道:“不是我花倩在这说大话,现在他在哪儿,除了我和天罗魔尊本人,别人谁也不会知道,再说,就算有人知道,他们也绝不会告诉你。” 何山下叱道:“那么,你快说!” 花倩黛眉微扬,空灵的双眸透露出一种狡黠的光芒,俏皮地问道:“喂,告诉你有什么好处?我才会考虑是否要告诉你呢。” 何山下眉头一皱,开口道:“你若说出来,我饶你一死,给你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花倩不屑地摇摇头,道:“生死在我看来,已无关重要,你如果立刻杀了我,倒还省得我这样再受少罪了呢。” 何山下心中一震,直到此时,他才留意到花倩的神色与气息,都已经微弱得如风中残烛,她的脸色苍白如雪,汗水从额头滑落,在脸颊上划过一道道冰冷的痕迹,身体无力地倚靠在墙壁上,双手紧紧地抓着床单,仿佛在承受着无尽的痛苦。 难道她受了重伤,或是染上了无法治愈的绝症? 突然之间,他又想起了曾经在花宸宇窗外偷听到的对话,花倩与“狂草无边浪连天铁拐魔影”段备杉的勾结,本应令她如虎添翼,趾高气扬。可此刻的她,却显得萎靡不振,毫无生气。 这让他感到十分困惑,同时也引起了他的好奇心。于是,他冷笑道:“你与风流倜傥野战无敌龙精虎猛二椅子仙人幸晨勾结在一起,如今又和狂草无边浪连天铁拐魔影段备杉搭上了关系,正步步高升,死了岂不可惜?” 花倩的眼睛突然闪烁出兴奋的光芒,她娇媚地笑着说:“你竟然知道这些?你的消息真是灵通啊!”那双妩媚的眼睛凝视着何山下,似乎在寻找他的秘密。 随之又突然间收敛了笑容,代之而来的是一片忧郁之色,眼神中闪烁着一种莫名的情愫,轻轻叹道:“你可曾想过,我为什么会选择加入天罗魔尊的阵营,又为什么会与幸晨相好?” 她的声音哽咽了,眼中闪烁着泪光,透露着深深的哀愁和无尽的遗憾,仿佛在诉说着一段难以割舍的往事。 何山下不耐地喝道:“谁有时间管你这些,我只问你段备杉现在在那儿!你愿不愿说出来?” 花倩妩媚地笑了笑,神秘地问道:“我当然乐意告诉你,不过,你能给我什么报酬呢?” 这个要求让何山下莫名其妙,她的话语在房间里回荡,像是一种挑逗。那双空灵的眼睛盯着何山下,期待着他的回应。 何山下双手抱在胸前,语气中带着一丝轻蔑,“我说过了,可以饶你一死!”他重复了一遍语气中透露出一种残酷的冷漠。 花倩眼中闪过一丝希望,但很快就被失望所掩盖,轻笑一声,道:“我既不贪生,也不惧死,这个报酬,实在无法引起我的兴趣。” 何山下略显不耐一字一句地说道:“既然如此,你为何不直接说出你想要的报酬?” 花倩此时心情异常激动,她用力支撑起半个身子,仰起粉颈,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渴望的光芒。 轻声说道:“我不求别的,只求你亲我一亲,哪怕你亲了我以后,立刻杀死我,我也是心甘情愿的。” 她的声音沙哑,温柔而坚决,眼神狂热,就连四周的空气都仿佛变得灼热了起来。 何山下骇然一惊,脑海中一片混乱,脚下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惊愕之情溢于言表。他张口结舌,一时间竟然无法组织言语,失声道:“啊!这,这个“ 花倩如醉如痴的看着他,口中低声呢喃:“你还记得在永登牧场的那段日子吗?二哥和蔡多敛他们对你百般欺侮,可我是怎么对待你的呢?“ 她的声音如梦如幻,带着无尽的忧伤和回忆,继续说道:”还记得那次在书房外,蔡多敛打了你,后来老师要惩罚他,是我抢着去拿戒尺,老师打了他二十板,他一气之下又用北风掌法把你打伤” 她的声音很轻,却像是雨天的雷声一样,在何山下的心里引起了深深的共鸣,那些曾经生活的画面,如同一部旧电影一般在他的脑海中回放。 那些屈辱、痛苦、挫败和不甘,就像被烙印在心中的火,随着画面的展开而重新燃烧起来,每一次闪现,都像是尖锐的箭矢,射在他的心头,让他重新体验那些深重的创伤。 何山下不待她说完,仿佛有一股难以言说的力量在他体内汹涌翻滚,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滑落,他猛地打断她的话语,声音洪亮而有力:“住口!不要再说了……” 第66章 痴情余恨 儿时记忆,往往是一个人最难忘的,童年的一切,通常会深深地印在一个人的脑海,永运永远也无法抹灭。 花倩方才所言,全是何山下小时候在“永登牧场”的往事,那时候,他们两个都还是稚气未脱的小孩,花倩对他的关心与呵护,绝不少于对亲生兄弟的深情厚意。 也就因为这段儿时旧情,才使花倩深陷情海,无法自拔,因为她小时候对何山下的感情在心中已然生根,如同一颗种子,在内心深处悄然发芽。 何山下离开“永登牧场”后,花倩心生思念,决定千里追寻他的踪迹。然而,在寻找的过程中,她遭遇了种种挫折,在失意和绝望之下,最终不得不投靠了“风流倜傥野战无敌龙精虎猛二椅子仙人”幸晨。 花倩眼中满含着泪水,却硬生生地忍住,她的手紧紧地握成拳,指甲深深地刺入皮肤,但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萎靡疲累的神情也渐渐消散。 冷笑着道:“我为什么不说下去?你越是不愿意听,我越要说,我要让你叩心自问,想想是你对得起我,还是我对不起你。” 何山下打了个寒颤,脸色苍白,他不敢去看花倩那冷冽的目光,低下头去,心中纷乱如麻,心中不停地回荡着花倩的话语,那尖锐的质问像一把利刃,剖析着他的内心。 他痛苦地用力摇着头,眼神中充满了无奈和挣扎,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头,手背上的青筋凸起,竭力忍受着内心的痛苦。 他低沉着声音,语气中透露出深深的恳求:“就算我对不起你,求你不要再说下去了……” 花倩的脸上闪过一丝欣喜,深情说道:“如果你自认为是真正的男子汉,就更应该记得往日曾经的恩情。如今你已功成名就,身怀绝技,娇妻美妾都陪伴在你身边,又跻身天下高手之列,享受着人们的赞美和敬仰。“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温柔和伤感,沉默了片刻后,又开口说道:”但是,你也应该想想,你曾经是一个平凡的牧童,在永登牧场中过着平凡的生活。那时候,你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但是,有一个女孩子却在默默地爱护着你,关心着你,恋慕着你。这个女孩子就是——我!” 何山下听到这里,心神俱焚,热泪盈眶,充满了震惊和悲伤,说不出一句话来,仿佛置身于一个巨大的漩涡之中,被无尽的黑暗所吞噬,觉得自己的心脏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握住,捏得粉碎。 花倩又轻声说道:“我知道,你如今心目之中,拿我当作一个淫荡下贱的女人,一个不知羞耻,甘心堕落的浪妇,可是,我的大英雄,你知道我是为了谁才落到这个下场,为了谁才走上这条痛苦而凄凉的道路。” 她的声音渐渐低沉,眼眸中闪烁着泪光,那是一种无法言喻的悲伤。 “曾经,我也是一个纯真无邪的少女,对世界充满了美好的憧憬。然而,命运却将我推向了一个险恶的境地。”花倩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无尽的苦楚。 她继续说道:“我曾经深爱着你,你是我的初恋,也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为了你,我愿意付出一切,甚至不惜离家出走,不远千里去追寻你。” 她的声音渐渐变得颤抖,仿佛是在回忆着那段曾经的美好,眼泪无声地滑落,湿润了脸颊。 “然而,你却冷漠无情。”花倩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伤痛,“你选择了避而不见,对我爱搭不理。我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心灵受到了巨大的伤害。” “为了报复你,我不得不选择了这条道路。”花倩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悔恨,“我知道这样做是错的,但我已经没有其他的选择了。” 她的声音渐渐变得坚定,像是在为自己辩护,继续道:“我的大英雄,你是否能理解我的苦衷?是否能明白我为了报复你而做出的选择?”花倩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希望。 何山下努力地想开口说些什么,但喉头却像是被一团烈火烧得焦干,每一个字都变得如此难以出口。 他颤抖着,全身的肌肉就像被冰冷的钢针狠狠地刺入,痛苦无比,眼中闪耀着泪光,嘴角微微颤抖,竟觉无言可答,只得长叹一声,喃喃道:“我……难道这些都我的过错吗?” 花倩的脸颊上滚烫的泪水缓缓而下,她凄凉地笑了笑, 轻声说道:“这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自然不能怪你。谁叫我那么痴心地爱着一个对我毫无感情的男人呢?谁叫我将一腔纯真的爱意,无谓地抛洒在虚无缥缈的希望之中呢?现在,我让你彻底明白。” 说着,忽然用力掀开搭盖在身上的棉被。 何山猛地瞪大了眼睛,心中的惊愕如平地惊雷。 他的目光落在花倩身上,只见她下半身赤裸裸地暴露在空气中,腿绔和被褥之间,一片鲜红的血迹刺眼而入。那血迹如同一朵朵盛开的玫瑰,在白色的床单上绽放出凄美而又残酷的色彩。 他一脸惊惑,结结巴巴地问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花倩一扬头,冷然道:“这是怎么回事,这是我应得的报应。实话告诉你,我是被段备杉弄成这个样子的。那个老家伙修炼了一门残忍的采补之法,一夜之间,使我失去了半条性命。那剩下的半条,就干脆送给你。” 她的声音中充满了痛苦和愤怒,每一个字都像是牙缝中挤出来的声音,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痛恨和绝望,仿佛已经看透了这个世界。 何山下目睹这番惨状,内心如同被刀割一般,愤怒、悲伤、后悔……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几乎窒息,他感到一股难以言喻的痛苦,就像有一只无形的虫子,在他心坎和脑际一动一动地蠕动,一口一口地撕咬着他的心神和灵魂。 花倩虽是罪有应得,但她落到这步田地,让何山下心中不禁泛起一丝道义上的愧疚。何况,那段备杉既然这般阴狠毒辣,现在会不会姜笑颜也 第67章 红颜苦命 想到这里,他不禁大感焦急,忙说道:“这些过去的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你既然有脱离黑暗,投向光明的意愿,等我救出笑颜,就带你一起离开这里。” 花倩凄凉地摇了摇头,道:“我离开这儿,恐怕活不了多久。与其默默无闻的死去,不如在污秽的土地上留下一个永恒的恶名,让世人在我的臭名中记住我,吸取我的教训。”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无尽的悲伤和绝望,身体在微微颤抖,忍受着极大的痛苦,背影在灯光下显得那么孤单,那么无助。 何山下真情流露,泪水溢出眼眶,踏进一步,用一种深沉而温暖的嗓音说道:“你不可这般颓废,现在重新做人,总还来得及的。” 花倩的脸上闪过一丝苦涩的笑容,轻轻叹了口气说:“我有不能离开的原因,即使告诉你,你也不能帮我什么。只要你能记住我这个可怜的女子,给我片刻的亲昵,即使要我现在就死,也是心甘情愿。” 何山下看着她,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他想要安慰她,想要为她承担一些痛苦,却发现自己无法做出任何行动,只得柔声说道:“我也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凡夫,哪值得你如此敬重。“ 花倩动情地道:“不!你是我第一个敬佩的英雄,在你幼年贫困无助的时候,人人看不起你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你的将来,必然不会是平凡的了。” 何山感到一阵心酸涌上心头,他毫不犹豫地冲上前去,用力抱住她,紧得几乎让她无法喘息,花倩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仿佛在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何山感受到她的脆弱,想要给予她一丝安慰,他的手轻轻地抚摸着花倩的背,感受着她的温度。他的心情沉重,仿佛有千言万语要说,却又无法开口。 他知道,此刻的花倩需要的不是他的安慰,而是陪伴,何山下的眼眶湿润了起来,他轻轻地凑近花倩的脸庞,然后深深地吻了下去,哽咽着喊道:“倩姐……”。 花倩的泪水随之滑落,那是辛酸的泪,是失而复得的泪,在他的怀抱中,她体验到了久违的温暖和安宁。 她的心在跳动,灵魂在颤抖,她多想深深地回吻他,将所有的情感都传递给他,向他诉说她的爱,但她的内心却有一道强烈的声音在说,她不配,她现在不配。 花倩紧紧地握住了何山下的手,和他紧紧地拥抱在一起,轻声呢喃道:“你,你方才你叫我什么?” 记忆中,花倩的身影逐渐浮现,那个温暖的笑容,那个温柔的声音,那个曾经在永登牧场一起度过的时光……一切的一切都深深地浮现在他的脑中。 何山下含泪道:“我叫你倩姐,你忘了,从前在永登牧场时,我就是这样叫你,有一次,还被蔡多敛恶狠狠地打了一顿,不许我这样叫你呢?” 花倩长吁一声,满足地闭上眼睛,喃喃地道:“是的,就因为那一次,你才赌气离开了牧场。” 在灯光的照耀下,她的脸庞显得格外柔美,她把整个头都倚在郭强的怀抱中,仿佛被温暖的回忆所陶醉,沉浸在一片香甜的梦境中。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缓缓开口,声音轻柔而带着丝丝颤抖,道:“多少年来,我总是希望你能再次这样叫我,今天终于又听到了。” 忽然一阵风吹过,油灯忽明忽灭何山下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他轻声在她耳边说道:“倩姐,时间已经不早了,段备杉究竟在什么地方,你……” 花倩霍然推开他的身体,惊愕之中带着几分急切:“啊!我差点忘了,我们得赶紧走!” 说着,她紧紧咬住牙关,从床上艰难地撑起身子,随手扯过一条布条,系在腰间。她的身体摇晃不稳,仿佛一阵风吹就能将她吹倒,但是仍坚定地向门外走去。 何山忙一把拉住她,轻声道:“你身上有伤,先别急着走,告诉我那地方在哪,我自己去找她。”眼神里充满了关怀和担忧 花倩轻轻摇了摇头,道:“不,那地方很隐蔽,你一时半会儿找不着的。” 她显然承受着巨大的痛苦,每一步都显得异常艰难。然而,她却默默地忍受着,紧咬着牙关,身体在剧烈的疼痛中颤抖着,但她依然坚定地走向门外,领着何山下向隔壁的空房间走去。 何山下的脸上流露出些许惊讶,瞪大了眼睛说道:“这房间里没有人,我刚才已经来过这里了。” 他瞪大了眼睛环顾四周,房间里现在依旧空无一人,不禁困惑不解。 花倩指着屋角一个小茶几道:“你把那个茶几向左转三次,再向右转两次。” 那个小茶几精致而玲珑,木质的表面光滑如镜,像是一个被遗忘的秘密,默默地存在于那里,等待着主人去开启。 何山下脚步略带迟疑,缓缓走向茶几。他的双手轻轻按在几角上,脸上交织着好奇与疑惑。他依着花倩的话语,双手轻轻向左旋转了三转,然后又向右旋转了两转。 他眼中闪过一丝疑惑,然后是震惊,因为刚刚完成转瞬间的动作,突然从墙壁上传来了机簧的响声。靠在墙壁上的那张小床竟然自动翻转起来,慢慢地退进了墙壁的夹层里。原本放茶的地方,露出一个约五尺大的方形洞孔。 花倩轻声说道:“从这个洞下去,便是秘道,直通地底秘室,另外还有通路可以直达庄外,恕我无能助你成功,你自己小心着去!” 何山下心急如火,恨不能立刻冲进秘室,将姜笑颜救出来。然而,当他刚刚走到洞口,花倩的声音突然在他耳边响起:“何山下。” 何山下悚然一惊,停步回头,只见花倩正含泪凝视着他,眼中闪烁着担忧与紧张,那份深情和期待几乎让他感到无法承受。 他不禁心中一阵酸楚,语气柔和地问道,“倩姐,什么事?” 第68章 仓促交手 花倩的嘴唇微微动了动,似乎有什么话想要说出口,但却又有些犹豫,她的眼神闪烁着复杂的情绪,最终挥挥手道:“没有什么,你去。”她迅速转过身,朝着房门外奔去,似乎不想让人看到她流泪的样子。 何山下站在原地,心中涌起一股深深的感触,他长叹一声,试图平复激动的心情,用手抹去两滴滚烫的泪珠,他知道,他不能浪费时间。姜笑颜现在危在旦夕,他必须尽快找到她。他一横心,猛地冲进地道里。 那地下通道建筑得十分宽敞,构造精巧,仿佛是一座秘密的地下宫殿。两边的石壁被灯火照亮,犹如在白昼下熠熠生辉。 何山下继续前行,丝毫不敢懈怠。他一面运转真气,护住周身,以备不时之需。一面脚下如飞,疾步而行,沿着道如飞行的方向前进。转瞬间,已将地道走完,前方出现了一排三间紧闭的房门,寂静无声,仿佛隐藏着莫大的秘密。 何山下无暇一一细细观察,他的双掌倾注了全部的真力,铁石般的手臂分开,两掌齐发,同时踢出一腿。只听一声巨响,“蓬”,三扇房门被同时撞开。他大叫道:“笑颜,笑颜。” 正当呼喊之际,左侧房屋突然传来一声厉喝:“什么人!” 声音沉稳有力,透出一股不怒而威的气势。 紧接着,一道速度迅疾无比的人影瞬间冲出,仿佛一道闪电,在黑暗中划出一道耀眼的光痕。 何山下定睛一看,发现那个穿着黑色衣服的白发老人,正是江湖上人称“狂草无边浪连天铁拐魔影”的段备杉,他的白发如雪,整齐地梳在脑后,他的心跳瞬间加快。 他瞥见段备杉身上的衣衫依旧完好,心中的一块大石终于落地,用沉稳而有力的声音厉声喝道:“这位不知羞耻的老者,何山下特地前来拜访。”话音未落,内力汇聚在掌心,呼地一掌,猛地一掌袭向段备杉。 段备杉与何山下两位武林高手意外相遇,双方都露出惊讶的神色,段备杉不禁感到惊讶,咦”了一声,左掌迅速翻转,硬接了何山下的一掌。两人的交手瞬间引起了周围空气的震荡,尘埃飞扬,场面惊心动魄。 段备杉身体一震,脚下微微踉跄。但他也不是易于对付的对手,立刻稳住身形,同时右手一挥,向何山下攻去。 两股深厚的掌风突然交汇,犹如暴风骤雨般的猛烈碰撞,掀起一股无形的能量风暴,平空暴起一声闷响,空气都仿佛在这瞬间被撕裂,段备杉身形微微一幌,他咬紧牙关,稳住身形,何山下却向后倒退了半步。 段备杉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他冷冷地笑了笑,说:“好小子,你果然很有本事。” 然后他的脚下一顿,又回到了房间里面。 何山下一个箭步冲进房门,双眼紧张地四处扫视,他的心跳瞬间加速。只见姜笑颜的脸颊如熟透的桃子般赤红,罗衫半解,她的身姿倚靠在一张宽大的床边,双眼如醉如痴,仿佛被迷离的烟雾笼罩,又似乎被某种神秘的力量所摄,一动不动。 看到这令人揪心的时刻,何山下的心神如遭雷击。他明白,姜笑颜已经被迫吞下了那粒药丸。 “狂草无边浪连天铁拐魔影”段备杉连忙从床边抢到铁拐,动作敏捷得让人咋舌,厉声喝道:“何山下,你若自寻死路,便怪不得老夫。快亮出你的兵刃,今日,老夫便成全你!”段备杉双目如电,举着那闪着寒光的铁拐,步步逼近何山下。 在愤怒的火焰中,何山下右掌掌紧紧扣了两枚“龙鳞银丝针”,他的目光变得犀利,切齿怒骂道:“我们一直视你为一代高人,对你怀有敬重之心,没想到你却是个色鬼。今天,我要让你这个老匹夫自食其果,尝尝我何山下的厉害。” “狂草无边浪连天铁拐魔影”冷笑道:“黄口孺子,你尚未成年,竟敢口出狂言,好大的口气,拿命来!” 话音未落,铁拐突然一指何山下,犹如猎豹一般迅猛地攻向对方。这一击被称作“龙爪神通”,犹如一条隐藏在拐杖中的神龙,在关键时刻暴涨出手,其尖利的拐尖直取何册下的胸前。 何山下清楚白彦明武功非同寻常,他左掌一旋,骈指如电,直取段备杉手中的铁拐。脚下则犹如飘忽的鬼影,疾如闪电地在地板上转动,使得那“地法天成”的身法发挥得淋漓尽致。抢先一步,挡在门口,阻止段备杉逃走。 段备杉冷冷一哼,一带铁拐,身形忽化“腰带神功”,犹如一条银色的长龙盘旋而来,带着凌厉的气势。铁拐在空气中划过,夹带着劲风,仿佛连空气都被切裂,又向何山下拦腰扫了过来。 何山下不想硬接这个犀利的拐势,他灵活地侧身躲过这一拐。然而,段备杉借着一股旋拐的劲风,迅速抢到了门口。他挥舞着拐杖,一招接一招,犹如旋风一般狂烈。那漫天的拐影犹如鬼魅般张牙舞爪,将何山下逼得步步后退,最终不得不退出了门外。 何山下本意是不愿让白彦明轻易逃脱,他打算先发制人,抢占房门的优势位置。然而,他万万没想到段备杉的武功如此高强,再加上他的拐杖沉稳有力,连续三招抢攻,房门狭窄,使得他的“龙鳞银丝针”也无法也施展。 在这紧急关头,何山下干脆收起神针,运起双掌,一面硬接硬攻,一面步步紧逼,想要重新抢进房里。 “狂草无边浪连天铁拐魔影”钢拐抡动如飞,犹如灵蛇出洞,快如闪电。他的拐杖在房门前划过一道道寒光,像是一道道不可逾越的屏障,那寒光闪烁的光幕在他身前密布,何山下站在门口,赤手空拳,那里攻得进去。 转眼间,三十招已经过去,何山下渐渐处于下风,一时无法扳回主动,他心中懊悔不已,早知道就不该大意,应该随身带着兵器的。如果现在手中有一把剑,哪怕只是一根棒子,也不至于如此狼狈。 第69章 密室救人 心念之间,扫目一看,见房门中离自己一尺左右的墙壁上,有一盏油灯,挂在那儿。那灯罩用瓦罐做成,用铁丝缠挂,正好自己伸手可以取到。 他心中一紧,感觉到这盏油灯的重要性。 他下定决心,左掌运劲,如雷霆万钧,凶猛地地击向敌人,右手则毫无畏惧地从墙壁上摘下了油灯。他大声喝道:“老家伙,注意了!” 随着呼声,他的身影迅速向下一蹲,像一只蓄势待发的豹子,把那油灯紧紧贴着地面,瞄准段备杉,然后像投掷重磅炸弹一样向段备杉猛烈投去。 段备杉眼见那道火光如流星般疾驰而来,贴地飞掠,他不禁一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猛地一顿脚,凌空拔起,想躲过这突如其来的攻击。然而,那盏油灯内蓄满了燃油,一旦瓦罐破碎,立刻引燃起来,地上一片火光。 火势瞬间蔓延开来,地面上的火焰疯狂地跳跃着,像是要把周围的一切都吞噬殆尽。 段备杉低垂眼帘,发现地面已经无处可落脚,于是他匆忙之间,用拐杖在地面一点,就化作了“海上定针”的架势,倒射向房内退去。 何山下岂能错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他迅速纵身一跃,冲进房间,右掌再次扣住三枚“龙鳞银丝针”。他尚未落地,右臂已猛然扬起,三枚神针如同流星般连环射出。毫不犹豫地抓住机会,迅速行动。他的身手敏捷,反应迅速,让人感受到他的实力和自信。 “龙鳞银丝针”乃是一种细如发尖的暗器,破空无声,极难察觉。段备杉一见何山下扬臂作势,凭借丰富的经验,他已察觉到对方必然要施展什么暗器。段备杉并非无备而来,他并未慌乱,而是沉着应对,左掌一挥,左掌一挥,一股强大的掌风随即呼啸而出,犹如冬日里的北风,寒冷而刚烈。 但是掌风才起,蓦听得左侧“叮”地一声轻响,好像有两件金属之物在室内互相撞碰。声音清脆,在空荡的室内回音不断,令人心悸,段备杉身形一闪,朝声音来源的方向看去。 段备杉心神微微一分,仿佛被无形的阴影所缠绕,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意从脊背升起。他猛然间左肩一麻,仿佛有根看不见的针刺入肌肤,他不由自主地横拐护胸,扭曲着脸,扭头看时,却又没见什么。 段备杉心中疑惑,他的呼吸急促,胸膛起伏不定。 何山下脚落实地,感受着房门口的火焰越烧越旺,他无暇再顾跟段备杉缠斗,他的眼中只有姜笑颜,径奔床前,紧紧抓住她的手,急切地呼唤:“笑颜,笑颜,笑颜,快走,我在这里断后。” “没时间了,快走!”何山下再次喊道。 姜笑颜就像一座静谧的雕塑,没有一丝动静。她眼神中带着一丝迷茫,仿佛被困在一片迷雾之中,痴痴地问道:\"到哪儿去呢?这里不是已经很好了吗?\"她轻声细语,仿佛在自言自语,又仿佛在梦中低语。 尽管她的表情和语气都充满了困惑,但她的身体还是一动不动,仿佛被固定在了原地。 何山下焦急地喊道:“火势马上就要蔓延起来了,你,你,你……” 就在此时,段备杉暴喝一声,手中的铁拐自后方高高举起,猛地劈下,他的眼神坚毅,而那声大喝,仿佛将内心的决意和力量尽数倾泻出来。 何山下背影如同一座山,坚定而稳固,连头也不回,显然是对眼前的危险毫不在意,反手一探,大手紧紧的硬抓住拐头,用力一推,他的动作流畅而有力,道:“滚,今天暂时饶你一条狗命。”他的声音低沉而威严,如同野兽的低吼,让人无法忽视。他的话语中充满了自信与威严,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令人惊讶的是,被誉为“狂草无边浪连天铁拐魔影”的段备杉,他的功力深厚到令人惊叹。这时在何山下面前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量,他那一拐打在何山下手中,就如同一个小孩在试图攻击一个成年人,完全无法使上力量。反之,何山下借势一推,段备杉竟然无法稳住身形,像一只摇摇欲坠的瓷器,连续后退四步,最后重重地坐在了地上。 段备杉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雪,眼中满是震惊和不可思议,他如何也想不到,自己引以为傲的功力竟在何山下面前变得如此不堪一击。他双手颤抖,紧紧握着铁拐。 段备杉猛地跳了起来,胸中热血翻涌,愤怒与羞恼在他心中交织,他从未感到如此挫败,那拐杖在他的手中似乎也变得沉甸甸的,运足十成功力,运拐上前。 然而,当他试图调动真气时,却惊恐地发现,然发现自己胸口上的“将台”大穴仿佛成了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原本应该凝聚真气的地方,如今却无法聚集丝毫。真气在穴位周围徘徊,却无法凝聚,更无法通过。 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如同被严冬冻结的湖水,无法泛起一丝涟漪。 这样一来,他反而吃了一惊,心中暗自提气,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惊骇起来。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火势继续再蔓延,眼看着那原本敞开的房门此刻也即将被火焰封闭。 何山下焦急地喊道:“笑颜,你为何执意不走?”他的声音充满了关切和忧虑,透露出他对笑颜的深深担忧。 姜笑颜的双眼失焦,她无意识地撕扯着自己的衣衫,口中嚷道:“我心中如万虫挠心,痒得难受,你能否替我剖开心看看?” 何山下知她是被药力所迷,不得已,手起掌落,拍了她的哑穴,一把挟了起来,迈步向外便走。 “狂草无边浪连天铁拐魔影”带着明显的愤怒和疑惑,突然大声喝道:“姓何的,你用什么毒针暗算了老夫?” 何山下冷冷地转过身,目光如刀,刺入段备杉的内心。他哼出一声,语气里满是不屑与威严:“像你这样的人,本应该一掌结束你的生命,但何某我深知上天有好生之德,今日暂不取你性命。一个对时以后,你的武功尽无,从此再也不能仗势为恶了,现在,还不快快逃命,等什么呢?” 第70章 覆灭据点 话音刚落,他径自带着姜笑颜,义无反顾地冒火冲出房间,身后火光闪烁,烈焰吞噬着一切,然而他头也不回,目光坚定地朝着地道入口的方向奔去,回到那间小屋。 当他记起隔壁房中的花倩,心生挂念,脚下匆匆,他赶往那个房间,却发现房间空无一人,她的踪影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的目光在房间里游走,寻找着她的蛛丝马迹。他的内心也充满了矛盾。一方面,他希望找到她,另一方面,他又害怕找到她。 突然,远远地,他看见了木婆婆,木婆婆正在逐屋搜寻,几处房屋已经起火。 木婆婆一看到爱徒安然无恙,颗悬着的那颗心也终于放了下来,一股难以言表的喜悦如泉涌般涌上心头,她爽朗地笑道:“那些魔崽子们,今晚可算是便宜了他们。只有我们两个,却要挑战这个巢穴。虽然不能一下子解决太多敌人,但总算是稍微出了一口上次在密林中所受的闷气。 她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不服输的精神,还有一种对过去的释怀。 你看到那个姓段的老家伙了吗?” 何山下轻轻地点了点头,他开始详细地叙述着如何巧妙地运用“龙鳞银丝针”击败段备杉的经过他的语气沉稳而有力,在这个过程中,他却不由自主略去了与花倩的互动,仿佛不想让这件事情被提及,仿佛这是一种秘密,一种不能被别人知道的秘密。 木婆婆兀自躲脚,说道:“干嘛不杀了他,留他命在,后患无穷。” 何山下注视着前,他沉声道:“他的武功已经尽失,今后只是个普通人,还能有什么后顾之忧?” 木婆婆轻声的说道:“难道你忘了天罗魔尊曾用龙鳞银丝针伤害你的那一幕了吗?那个恶魔既有神针,必定有解药,他肯定会给那个老家伙解药的。” 被木婆婆提醒,他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眼神闪烁着,似乎在努力回忆着什么,突然想到了这回事。 何山下,抬起手,拍一拍脑袋,恍然大悟:“哎呀,我怎么这么糊涂,竟然把这事给忘了。”他的脸上满是懊恼的神色,显然对自己一时疏忽感到不满。着急着救姜笑颜离开,竟然把这回事给忘记了。 木婆婆说道:“地道在哪儿?索性让我这个老婆子去做个恶人,今夜就断送了他的狗命。” 何山下把地道入口告诉了木婆婆,木婆婆匆匆赶至,然而,木婆婆的希望不久便破灭了,不久失望地回来了,她喃喃自语道:“地道中已遍地是火,不知被他逃脱了没有。”声音里充满了无奈和遗憾。 两人再次在农庄中,仔细搜索了一番,却发现天罗魔尊的党羽已经全部逃离,他们感到十分失望,但同时也松了一口气。 除了那三名被木婆婆一掌击毙的蒙面大汉外,我们并未再见到那位”天罗魔尊“的本人露面。就连花宸宇和“风流倜傥野战无敌龙精虎猛二椅子仙人”幸晨,也像是消失在空气中一样,不知道逃向何处了,人没事就暂时罢手了,他们退出了农庄。 在归途中,天色已经渐渐明亮,才见李云行和怀仁居士匆匆赶来,见面后,木婆婆兴致勃勃谈起这一夜经过,眉飞色舞,眉宇间洋溢着难掩的兴奋与喜悦,,何山下便问起“剑韵龙魂震九州狂影无敌霸王剑老实人”朱幸三。 李云行听到这个问题,脸色微微一变。忍不住叹了口气,道:“我回到客店的时候,只有许姑娘陪着木兄。等了很久也不见他们回来,我担心你们只有两个人,可能会应付不过来,所以忍不住一个人赶了过来。在路上遇到了怀仁居士,我们就结伴一起来支援,但是并没有看到他们。” 何山下脸上闪过一丝惊愕,问道:“那么诗雨也没有回到客店里去吗?”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担忧和焦虑,显然他对李诗雨的安危感到十分担忧。 李云行苦涩地摇了摇头,他的面容上显露出了一丝焦急与忧虑,忧心忡忡地道:“那孩子也突然失踪了,不知道跑到那儿去了,一直没有回来。所以我特意留下许姑娘守着客店,自己则匆忙赶了过来。” 何山下听着,没有说话,但内心却掀起了不小的波澜,感到十分的诧异,他的脸上保持着沉静,没有流露出太多的表情。但他的内心却充满了疑惑和思考。 他深深地明白,李诗雨向来行事周密,江湖经验丰富,在这三女之中,以她的智慧与谋略最为出色,如今,她独自离开客栈,且久久未归,这其中必定有着不为人知的缘由。 此时此刻,他的内心既充满了对李诗雨的担忧,也充满了对未知事情的好奇。这个看似平凡的夜晚,却隐藏着不平凡的事情。 这自然只不过是他一时的揣测,是以并未说出口来。然而,他的内心却无法完全摆脱这种疑虑。他试图将注意力转向其他事情上,但这个疑问像一根刺一样,梗在他的心头,促使他去思考更多。 怀仁居士凝视着昏迷不醒的姜笑颜,忍不住皱起眉头,疑惑的问道:“这位姜姑娘情况不太对劲,她是不是吞食过什么毒物?” 何山下急忙道:“她被段备杉用药物迷住,被挟持进地道秘室。幸运的是,我及时赶到,将她救了出来。可是,她的言语已经有些混乱,似乎神志也变得昏迷了。因此,为了不让她再受到伤害,我才封闭了她的穴道,带着她离开困局。” 怀仁居士目光深邃,语气严肃地说道:“据卫某观察,姜姑娘的体内似乎被一种特殊药物所侵袭,穴位封闭过久,恐怕会对她的身体造成伤害。” 木婆婆急切地说道:居士,既然你已经敏锐地洞察到病因,那么,你是否有方法可以治疗她的病呢?” 怀仁居士摇摇头,道:“恕我实说,姜姑娘所吃药丸,大约是挑逗异性之类的淫药,不知道对不对?”, 第71章 淫毒上脑 何山下连连点头,深邃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阴霾,他沉声道道:“一点也不错,,正是那种龌龊卑劣的药丸。”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厌恶与憎恨。 怀仁居士沉吟片刻,顿了顿轻声道:这种药丸,若是普通女子服用,尤其是已婚之妇,其效用不过是阴阳调和,燕好一宵,药力自然消退。然而,对于姜姑娘来说,事情可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怀仁居士的话让众人一惊,空气突然紧张起来,每个人都屏息以待。 木婆婆急切地问道:“有什么不简单的,居士何不直接说出来?” 怀仁居士沉吟片刻,缓缓开口道:“姜姑娘,身具异禀,乃胎中带来六阴鬼脉,此等异象,非同小可。老朽的话可对否?” 何山下连忙回答道:“对!对!对!对” 怀仁居士轻轻地叹了口气,道:果真是如此,这种药物一旦进入体内,就会潜入六阴鬼脉之中,被先天阴毒所逼,等到冲上泥丸宫后,就难以再行化解,导致头脑昏沉,记忆全部丧失,陷入疯狂的境况之中。老朽所能知道的,就是这样了。不知道何少侠这个精通医道的人,对此有何高见?” 何山下闻言,惊愕不已,道:“啊!我竟未能察觉此点。如此看来,那“天罗魔尊“让段备杉给她喂这药丸,实则暗藏毒计,阴谋诡计层出不穷!” 听了怀仁居士的话之后,何山下的脸色顿时一变。他沉吟片刻,然后缓缓开口道:“若果真如居士所说,那岂不是一旦服下这药物,便如同鬼魅附身,是不是再也无解救之法了? 这“天罗魔尊“实在太狡猾了,”他喃喃自语,“竟然利用“天罗魔尊“来喂药,看来他是早有预谋,想要借机陷害我们。” 怀仁居士沉吟道:“何少侠所言极是,直指要害。那“天罗魔尊“既然知晓姜姑娘乃是博远候姜老候爷的掌上明珠,又见姜老候爷因女而疯,已经变得疯疯癫癫,必然不肯与我们善罢甘休。此刻,正合了“天罗魔尊“的诡计,已便于把我们陷入了嫁祸东吴的诡计。” 这句话一出,李云行等人纷纷变了脸色,他们不约而同地说道:“果然如此,这下可如何是好?” 何山下没有吭声,快如闪电般地伸出大手,准确地拍在姜笑颜的穴道上。拍活了她的穴道,姜笑颜的身体顿时一颤,仿佛被注入了一股活力。然后何山下附在她耳边,低声问:“笑颜,你觉得好些了吗?” 姜笑颜身体一颤,似乎被惊醒,她缓缓地睁开眼睛,依旧是那样,目光呆滞地凝视着前方,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他缓缓地回应道:“好什么?我很好啊。” 李云行注视着她的表情,尽管看到了她的痴傻,但听她说话的语气却并不含糊。他松了一口气,感叹道:“真是谢天谢地,看来她并没有疯。” 他的内心得到了一丝宽慰,虽然这个女子的神态有些失常,但至少她的思维还是清晰的。 姜笑颜突然转变了方向,掉头对李云行问道:“如果没有风,那又怎么会有雨落下来呢?哎呀!雨下得真大,我的衣服都湿透了。我想把它脱下来,你替我替脱下来好不好?” 李云行听了这些话,微微一愣,心上一紧,一脸的无奈,默默的不再开口。李云行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搞得一头雾水,他疑惑地看着姜笑颜,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姜笑颜再次绽放她的微笑,带着一丝挑逗的语气说:“你难道不打算帮我脱衣服吗?难道我自己不会脱吗?你看,我这就脱给你看。” 一边说着,她一边果决地解开前钮,脱下了罗衫。 何山下心中一阵惊诧,急忙拉住姜笑颜的手,轻声道:“笑颜,你仔细看看,现在并没有下雨,天都快亮了,看,太阳都已升起。” 姜笑颜被何山下的话音惊醒,她抬头望向天空,眼中充满了惊讶与不信,姜笑颜挣脱他的手,满脸怀疑地扫视四周,何山下看着她,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姜笑颜眨巴了一下她的大眼睛,充满疑惑地问道:“谁又是太阳?这个太阳有姓吗?他叫什么名字?”她的声音里充满了童真和好奇,仿佛太阳是一个她一直想见但从未见过的大人物。 何山下心中忐忑,心中掀起惊涛骇浪看着姜笑颜,尝试保持冷静,但声音还是流露出了一丝紧张,忍不住又低声问道:“笑颜,你还记得我吗?” 姜笑颜缓缓抬起头,看着何山下那双充满担忧的眼睛,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迷惘地道:“你是谁,你到底是谁啊?” 何山下的声音带着一丝无奈和苦涩道:“你忘了吗,我就是你山哥哥呀,你忘了我们在云山秘境结婚了吗?” 姜笑颜突然拍手欢快地笑道:“对啦!结婚,我跟你们结婚好不好?结婚真好玩,又有酒喝,又有新娘子看,真是令人心驰神往啊!” 说着,一把拉住木婆婆,道:“我们啥时候入洞房啊?入洞房真是很好玩呢,你在我身上,我在你身上。” 木婆婆眉头微蹙,看着眼前的姜笑颜越说越离谱,她无奈地叹了口气,肩头轻颤,迅速点了她的穴位。姜笑颜顿时住口,眼神中流露出了一丝惊讶和困惑。木婆婆挥手道:“不必再说了,先带她回客店里再商量。” 一行人顿时都变得紧张起来了。 可叹木婆婆的内心原本就像一汪欢快的清泉,兴高采烈地准备享受这美好的日子。然而,因为姜笑颜的突然发疯,像一块沉重的石头,打破了她内心的平静,所有的喜悦和高兴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她的心情也因此变得沉重起来。她迈着沉重的步伐踏上了回客店的路,再也没有露出过一丝笑容 第72章 枯木有救 四个人忧心忡忡,心中充满了懊悔,他们快步返回客店,此时天色已经渐渐亮起,四周的鸡鸣之声也此起彼伏。他们步伐沉重,心情沮丧。 客店里只有许云烟守着枯木老人,既未见“剑韵龙魂震九州狂影无敌霸王剑老实人”朱幸三,也未见李诗雨返店,各人心上,不禁增添了一丝忧虑。 此时,他们还未察觉到朱幸三早已愤怒离去,李云行心中忧虑爱女,愈发焦虑不安,眼神凝重,心中充满了不安和忧虑。他思绪万千,时而想象着女儿遭受的种种困境,时而思考着如何解决这个问题。 众人匆匆食用了些许食物,没有准备休息,便齐聚在房中商讨下面的计划。 木婆婆首先打破沉默,皱着眉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开口说道:“我们一共才几个人,如今一个疯了,一个受伤了,还有两个下落不明。我觉得,寻找“天罗魔尊”的事情,或许可以暂时放一放。我们还是先想想办法,找回诗雨和”剑韵龙魂震九州狂影无敌霸王剑老实人“,治好笑颜的疯病,还有老头子的伤势。等大家都恢复了,再谈报仇的事,你们看如何?” 这时每个人的脸上都流露出担忧和不安,报仇的事能否顺利,寻找“天罗魔尊”的计划是否能够实现,这些问题像沉重的石头压在众人的心头。 李云行颔首表示赞同,道:“自然是以这两件事为重,我想朱兄和诗雨虽然失踪,多半还在附近,眼下只要我们暂时不离开这里,总能寻到他们的踪迹。现在只是那姜姑娘和木兄,一个重伤一个病弱,令人实在忧心。” 何山下突然惊叫起来:“哎呀!我差点忘了,这里这么多药瓶,不知道有没有“阴阳追风神鬼针”的解药?”他的声音充满了激动和喜悦,整个人仿佛松了一口气。 何山下一面说着,一面从怀中掏出了许多小药瓶,放在一起仔细查找。突然,他的目光定在了一个红色的小瓶上,上面的标签上写着两行小字,他仔细地读着上面的文字,声音轻而坚定:“阴阳追风神鬼针解药,三月一粒”。 何山下欣喜若狂,他的双脚仿佛安装了弹簧,一下子跳了起来,双手挥舞在空中,激动之情难以言表,大声喊道:“有啦!有啦!” 李云行和木婆婆都迅速地扫了一眼药瓶上的字迹,他们的脸上都闪现出巨大的喜悦,李云行甚至忍不住低声地喃喃自语,“终于,终于……”木婆婆则是轻轻地拍了拍手,眼中流露出如释重负的神色。然而,怀仁居士好像并未被这股喜悦所感染,却带着疑虑地问道:“敢问这些药,何少侠系从何得来?“ 何山下答道:“这是昨夜在“天罗魔尊”那农庄巢穴中,从”天罗魔尊“的嫡传弟子“风流倜傥野战无敌龙精虎猛二椅子仙人”幸晨镖囊里搜出来的,决不会是假的。” 怀仁居士的脸色瞬间变得灰暗无比,仿佛乌云压顶,长久沉默,他的眼神深邃而阴沉,就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压抑。他的嘴唇紧闭,仿佛在抑制着内心的风暴,而那浓浓的忧郁和愤怒,如同黑夜中的闪电,虽未爆发,却已足够引人注目。 何山下急忙问道:“卫老前辈,您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啊,没有。”怀仁居士淡然一笑,道:“我在想,既是解药,为何要标注三月一粒的字样,莫非其中另有深意……” 李云行嘴角挂着一丝笑意道:“想必是说,现在先吃下一粒,三个月后再吃一粒,毒就解了?” 怀仁居士的眉头紧锁,轻轻地摇了摇他的头,用沉稳的声音说道:“不对,不对,解毒之药,量不能过多,也不能过少。服用必须把握时机,使用必须精确计量。天下之大,从未听说过一种解药需要分成两次服用的。”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严肃。 何山下道:“我猜想,这种解药可能并不是真正的解药,它只能暂时延缓毒发的时间,而不能完全解去体内的毒性。服用一粒之后,能够维持三个月的安全期,但过了这个时间,毒性又会重新发作,他顿了顿,接着说道:“因此,我们需要每三个月就要服用一粒,才能保证体内的毒性不会发作。 李云行点了点头,道:“有道理,想必就是这样的。” 木婆婆看着那瓶解药,低声说道:“不必在意它是临时还是永久,反正是解药只要能解毒,三个月之内,毒性不会发作,我们就有机会找到其他解决办法。” 大家纷纷点头,觉得这话在理,既然大家都觉得这话有道理,何山下便随手掏出一粒药丸,轻轻撬开枯木老人的嘴巴,将药丸送进他的口中。等待药效发挥作用,众人焦急地等待,时间仿佛停滞了一般,气氛紧张得让人喘不过气来。过了半刻钟左右,随后,何山下尝试着替枯木老人拍开被封闭的穴道。 一拍之下,果不其然,枯木老人渐渐地苏醒过来。他的眼神中充满了迷茫和困惑,仿佛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 他缓缓地睁开那双沉重的眼睑,目光在周围环境中短暂地游走,像是在寻找什么,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咙微微动了动,张张嘴,刚想要说话。 李云行急忙向他摆了摆手,语气带着一丝急切:“你体内的毒已经深入骨髓,刚刚的药物只是刚刚开始起效,你一定要保持安静,千万不要言语,集中精神,休养神智。” 枯木老人微微颔首数下,那沉重的眼皮又缓缓合上了。 李云行满心欢喜,喜上眉梢,道:“真是苍天有眼,吉人自有天相。这解药得贤婿你夺来,真是天大的喜事。眼下虽然只能暂时压制毒性,但已给了我们足够的时间寻求良医。真是天不绝人之路啊。” 第73章 荒园囚牢 何山下细心地检查着每一个药瓶,他的眉头紧锁,神情严肃。良久,他叹了口气,失望地摇了摇头,说:“这里都是普通药物,笑颜的病并非普通药物所能治疗。乃是由烈性淫药攻入脑中,这种毒药非同小可,普通药物怎能解得了?”此时,他心中忧虑重重。 许云烟不懂,问道:“什么淫药,竟然这么厉害?” 何山下心中明白,这位娇妻天真烂漫,什么问题都敢问。他连忙岔开话题,道:“木老前辈的伤势虽然暂时稳定,但笑颜还是需要及时就医。我觉得,我们不如趁木要老前辈还能行动,可以上路,由我和云烟带着他们前往米仓求医。至于朱老辈和诗雨他们……” 他顿了一顿,接着道:“朱老辈他们自然会安然无恙,只是现在不知道他们在哪个地方。 李云行从容自信地说道:“你不必为此担忧,老夫和怀仁居士,还有木婆婆三人在此,定能找到朱兄和诗雨。咱们以十日为期,仍然在此地相见。” 李云行的话语让人感到安心。 木婆婆眉头微皱,沉吟道:“我们留在这里,时间多少无关紧要的,他们是去米仓求医的,万一一时寻不到那位”阎王不收“公羊一愿,如果一时找不到他,错过了十天的期限,那该如何是好?”她的脸上流露出深深的担忧 李云行微笑道:“不用担心,老夫有一位知己好友,姓欧阳名天路,人称‘蜀山风云剑’,乃川中剑术第一高手。他就居住在城都小南街,若十日后仍未见到你们回来,我们便前往城都欧阳等候。那里离米仓更近,岂不是更加两便了?” 这位川中剑术大师,以他那出神入化的剑法,威震巴蜀。他不仅剑术高超,更有一颗侠义之心,常常路见不平,拔剑相助。 怀仁居士插口询问问道:“李兄所说,可是以三环剑雄霸西南三省的“蜀山风云剑”?” 李云行微笑道:“没错,正是他,这位朋友天生好客,喜欢结交天下英雄。卫兄,敢情你是认识他?” 怀仁居士听后,轻轻地笑了笑,道:“真是久仰其名,总因道远,我一直未能有机会与他见面。这次有幸与李兄一起行动,真是结交到了不少英勇的天下英雄呀。” 怀仁居士的风度让人感受到他的高雅与大气,他的沉稳与内敛更是让人感到他的深不可测。 何山下便站起身来,脸色严肃,眼神坚定,沉声道:“刻不容缓,晚辈这就出发。” 何山下元迅速命令店家为他们准备好干粮。许云烟带着姜笑颜,何山下则带着枯木事老人,众人跨上“流星紫灵鹿”和”“血牛狂神”,而由” 疾风破浪鹰“在前引路,迅速的离开了客店。 再说李诗雨在失望与悲伤的阴霾中,被“铁扇夺命金针无形阴阳颠倒千面秀才”司马坚壬押回沙桥荒园,她的内心充满了无尽的冤屈,仿佛有一百张嘴也解释不清楚,司马坚壬,他的心中燃烧着阴风谷的仇恨之火,他一口咬定李诗雨乃是“天罗魔尊”手下党羽。 回到荒园,没有任何的怜悯,便立刻点了她的穴道,将她紧紧地封闭在一间柴屋中,她的身体被坚韧的牛皮紧紧捆绑,仿佛他把她当作了贼人看待。 李诗雨感到深深的绝望,她被束缚在黑暗中,无法动弹,只能默默承受这份不公。 这间柴房中充满了阴冷潮湿的气息,仿佛这里的空气都能够直接触摸到地面的湿润,蜘蛛网遍布在角落和缝隙,蜘蛛似乎在这里编织了一幅巨大的网,它们四处蔓延,触目所及,尽是那细如发丝的蜘蛛丝,由于长久无人照料,墙面上长满了斑驳的青苔,四处弥漫着刺鼻的霉味。 可怜李诗雨自幼在西海堡娇生惯养,千金般的玉体何曾受过这种折磨。这一天她整整哭了大半天,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不断从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中滚落,直到夕阳下山,日已近暮,才见“铁扇夺命金针无形阴阳颠倒千面秀才”司马坚壬独自推门进柴房来。 司马坚壬的脸上满脸狡黠的诡笑,步履沉重地走到李诗雨跟前,他低下头,用那双深邃的眼睛盯着她。然后,他抬起脚,轻轻地踢了踢李诗雨的腿,嘴角勾起一丝冷冷的笑意道:“丫头,这一天你思考的时间应该足够了,你现在应该想通了?” 李诗雨双眸紧紧闭合,咬紧了嘴唇,并不回答,泪水还在她的脸颊上流淌着。 司马坚壬再次笑了起来,声音像寒风般尖锐刺耳,带着一种狡黠与威胁:“只要你乖乖说出”驱魔锁神四方五形秘笈“的下落,我司马坚壬对你就不会太过为难。否则的话,嘿嘿,你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 他边笑边说,语气轻蔑,神态嚣张,仿佛已经稳操胜券。 他干涩地笑了两声,随后语气变得阴冷起来:“你应该听说过连环灭神山的震山化影法?那种滋味,确实不好受的。” 李诗雨,一位刚毅的女子,此时她的心中只有坚定的必死之念。无论他如何威逼,如何恐吓,她都只是静静地抱定自己的决心,毫不妥协,只是不理。 她怎会不知,司马坚壬素来心狠手辣,恶名昭彰,与那“天罗魔尊”相比亦不逊色。如今自己被他所擒,一切辩解都显得苍白无力,她知道自己已经无法逃避,一切的挣扎和反抗都无济于事,也就只能默默承受这一切。 不过,有一件事,却是她始终无法了解的,那就是姜笑颜-----究竟到哪儿去了?“ 第74章 高人搭救 她离开客店,前后不过一二个时辰,如果枯木老人无恙姜笑颜怎会忽然离去?她向后靠着,闭上眼睛,思索着可能发生的情况。 难道说,自己离开客店之后,枯木老人的伤势又出现了严重的恶化,才会让姜笑颜一急之下? 李诗雨陷入了沉思,那些繁杂的思绪像一团乱麻,在她的脑海中翻腾。然而,以至于她暂时忘记了目前的困境。对于司马坚壬的威胁,她甚至有些麻木,越不放在心上。 司马坚壬连续询问了几声,但李诗雨默不作声,这让他感到愤怒,他的脸色阴沉下来,眼神中闪烁着冷酷的光芒,冷笑着说道:“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眼泪,我司马坚壬言出必行,一言九鼎,绝无戏言,现在就让你尝尝这其中的滋味!” 在笑声中,李诗雨被一把从地上提起,她的身体被点中了七处大穴。这把手指掌迅速收缩,瞬间完成了这一动作。振腕一挥,割断了牛皮绳子。 李诗雨不禁痛哼一声,她的脸色渐渐变得苍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滚滑落,她的身体仿佛被千万只小虫咬噬,又疼又痒,仿佛有无数的针在不断地刺穿她的身体。她的眼神中充满了痛苦和无奈,身体在不住地颤抖,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头。 她咬紧牙关,拚命忍受着这种锥心刺骨的痛楚,心中不断地喃喃低自语:“何山下哥哥,我最终还是在这里离世,为了你和姜家妹妹。如果我离开了这个世界,你能记住我这个命途多舛的女子吗?当你们在未来享受快乐的时候,愿你们记得,在这个世界上,有一位李诗雨,她的离去,是为了你们。” 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悲伤和无尽的痛苦,仿佛每一字每一句都刺穿了她的心脏。然而,她的眼中却透露出坚定和决心。她已经做好了准备,愿意用自己的生命去换取她所爱的人的幸福。 有一种说法叫做“意能克伤”,它指的是当一个人的内心有所寄托,精神力量可以超越肉体的痛苦,往往无形之间,能够忍受平时所不能忍的痛苦,李诗雨现在就是这样,她的内心沉浸在深深的默祷中,那份执着和坚定,竟让她感觉到了那刺骨的痛,顿时消失了许多。 \"铁扇夺命金针无形阴阳颠倒千面秀才\"司马坚壬,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李诗雨,观察着她神情的微妙变化,片刻后,竟然发现李诗雨脸上痛苦之色逐渐消退,就像在乌云密布的天空中,一丝微光开始穿透云层。原本惨白的面颊,此刻也慢慢焕发出淡淡的红光。 他心中充满了惊奇,默默地想:“难道这丫头曾经修炼过某种奇特的武功,竟然能够抵挡住我的连环灭神震山化影大法?” 他的连环灭神震山化影大法是一种极其残忍的功法,能够折磨人的灵魂,使人无法忍受。然而,这个丫头却能够抵挡住他的功法,这让他感到非常惊讶。 就在此时,司马坚壬内心的邪恶念头突然涌起,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真气汇聚到指尖,他的手指如铁一般僵硬,遥遥指向李诗雨的脑门猛地一点。这一击如同雷霆一般迅猛,直接击中了李诗雨的“通太”穴。 他修炼的“连环灭神震山化影大法”共分为两层。初入此道,首先要炼心脉,称之为“煎心万化魔技大法”。此法使人承受皮肉心腑的痛苦,如同在油锅中煎熬。若此法不见效,便要点通脑脉穴道,让痛苦渗透到脑中,因此又名为“烧脑炼狱神技大法”。 之前在那个破败的寺庙中,威武的“风流倜傥野战无敌龙精虎猛二椅子仙人”幸晨也不过是承受了“煎心万化魔技大法”的折磨,便已无法承受,几乎送了性命。然而,让人意想不到的是,李诗雨这个纤弱的女子,竟然能够抵挡住他的“煎心万化魔技大法”。 李诗雨看似柔弱,却好像隐藏着一种强大的力量。 司马坚壬,心中怒火熊熊燃烧,脸色阴沉如墨,他眼神冷冽,犹如凌厉的剑光,让人不敢直视,此刻正要释放他最残忍的“烧脑炼狱神技大法”。他的手指,如同骈形匕首,尖锐而冷酷,他骈指一弹,正要点落…… 一股凌厉的疾风突然袭来,像一只隐形的手,带着凌厉的杀意,猛然抽向司马坚壬的后脑。风势凶猛,让人无法预判,司马坚壬的脸色一变,这股突如其来的劲风让司马坚壬心头一紧,他本能地转头看向劲风的来源。 听到风声的司马坚壬,他的手指,如同被寒风吹过的枯枝般猛然收回,同时他的身形也如同猎豹般灵活地旋转,两个拇指一挟,瞬间便将那飞来的物体牢牢挟在手上。 他低头一看,眼前的景象却让他更加惊骇! 敢情那阵凌厉的飞击之风,竟然只是这片枯叶。 司马坚壬沉声喝道:“何方人士,请出来会会,可敢与我相见?” 在门外,一个声音悠然响起,伴随着施然的步伐声,一个人影渐渐出现。他接口道:“会就是会,谁还怕你不成?”语气中透露出一种不屑,那声音听起来很自信,甚至有些挑衅的味道。 司马坚壬禁心下一颤,抬头望去,一看那人,心里不由一凉,他惊愕地说道:“啊,竟然是你这个令人讨厌的怪物。” 那个老花子哈哈笑道:“我这个老花子是个怪物,那司马山主就是个蠢物、坏物,不管是什么物,反正我就是说不清楚,反正说来说去,我也不知道司马山主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司马坚壬错掌横胸,厉声叱道:“你这般阴施暗算,意欲何为?” 此时他仿佛一头被激怒的狮子,眼神锐利如鹰。 第75章 心狠手辣 花子笑着说:“既然如此,你以长辈之尊,折磨一个小家女孩子,又是意欲何为呢?” 司马坚壬冷冷道:“这是我司马坚壬的私事,你管不着,你无权过问。“ 花子笑嘻嘻地说道:“我老叫花别的没什么爱好,就是喜欢插手别人的私事。来来来,你把事情对我老叫花讲一讲,或许还能帮你参详参详。” 他一面说着,一面大步流星地寻找一捆枯柴,然后悠然自得地坐下,眯起眼睛,似乎完全没有把司马坚壬放在眼里。 司马坚壬的双眸中闪烁着怒火,他曾在破旧的寺庙中领教过闵又儒那惊人的内力,因此深知自己并无必胜的把握。虽然他心中早已计划着如何对付闵又儒,但在这个时刻,他选择了隐忍,将怒火压制在心中。 他的手掌在胸前挥舞了好几次,每一次都仿佛在试探闵又儒的反应。然而,闵又儒并没有任何反应,他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仿佛在等待着司马坚壬的攻击。 他脑中的思绪如同漩涡般旋转,各种策略和计谋在心中交织。他需要找到一个方法,一个可以战胜闵又儒的方法。此时他的脑海中快速地盘算着各种对付闵又儒的方法。 闵又儒见他不肯开口,便侧过脸去,向李诗雨问道:“他难以启齿,你且把事情的经过说来让老花子听听” 李诗雨含着泪水,哽咽道:“晚辈” 闵又儒摆摆手,连忙打断了李诗雨的话,说道:“别什么晚辈前辈的,听着就很刺耳,咱们既不是同门,也没有亲缘关系,还是用你我相称比较妥当。” 他的语气轻快,似乎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结。 李诗雨默默地点了点头,语气沉稳地道:“我是出于一片好心,才来到这里,希望能见到姜老候爷,告诉他关于他女儿的下落。可是没想到,他竟然不肯相信我。反而,这位司马山主把我禁闭在这里,使用那种恶毒的“连环灭神震山化影大法”,硬是指我是“天罗魔尊”的同党。” 她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和痛苦,但更多的是坚定和决心。 闵又儒对司马坚壬说道:“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此事你做得欠妥,人家好心来报讯,你怎么把她当作恶人?” 司马坚壬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冷漠的微笑,他瞥了一眼,语气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这个么……你管不着!” 闵又儒轻轻笑了一声,语气坚定地说:“我说过,我会管的,就一定会管到底,你如果不肯回答,那么,我就只能以她的说法为准了。” 闵又儒是一个言出必行的人,他有着一种不屈不挠的精神,对自己的承诺非常看重,他的话语也表明了他对问题的态度和立场,即他会坚持到底,不轻易放弃。 他就像一位严肃的法官,坐在审判席上,一丝不苟地审视着案件的经过。在他的眼里,司马坚壬和李诗雨仿佛变成了法庭上的原告和被告,他们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都被他细致地记录下来。 司马坚壬的胸口急剧起伏,怒气在胸中翻涌。他暗暗收敛气息,心中暗自蓄运功力,将内力在体内流,试图平息内心的愤怒,同时,他从腰间取出扇子,轻挥几挥,仿佛在借助这个动作来掩饰内心的愤怒。 闵又儒皱了皱眉,又转向李诗雨,语重心长地说道:“他如此不识好歹,误将好心当驴肝,这种人不值得我们去和他计较。你看在我这个老叫花的份上,原谅他一次,你自己回去!” 李诗雨的声音有些微弱,道:“我的穴道,还被点着呢……”声音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无奈和无助。 闵又儒哈哈一笑,道:“这有何难?我老叫花子帮你解开了便是。” 就在“是”字刚刚出口之际,他的左手动若闪电,一扬之间,一股凌厉的劲风迅猛无比地朝华李诗雨的“玄机”要穴撞去。 就在他手臂扬起的同一瞬间,司马坚壬突然发出了一声震天的暴喝,手中的扇子“刷”地一声合拢,与此同时,他的手也带着凌厉的攻势,攻向老花子的左手。 他已经无法再忍受,终于爆发出了蓄势待发的狂潮,这一刻,他的动作快如闪电,仿佛一抹疾风骤雨。他的右手挥舞着扇子,那左掌则横在胸前,轻轻一抹,仿佛划过一道无形的弧线。紧接着,一股刚猛的掌风瞬间爆发,狠狠地向着地上的李诗雨呼啸而去。 一招两式,分击二人,显然存心要先毁了李诗雨,再跟闵又儒全力一拚,尤其李诗雨此时穴道未解,无法闪避,更是惊险万状。 他出手极快,犹如闪电一般。他的目标明确,直冲李诗雨而去,显然是想要先毁了她的性命。他的招式狠辣,如同野兽一般,没有丝毫留情之意。 那柄功向闵又儒手中的折扇,犹如灵燕掠水,不偏不倚,直迎向对方的攻势。只听到“叮”地一声清脆而锐利的响声,仿佛金铁相击,火花四溅。 司马坚壬感觉手心瞬间一麻,心中惊骇不已,他迅速扭头侧目一看,眼睛瞪得大大的,定睛一看,枯柴椎上已不见闵又儒的踪影。 他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这个闵又儒,竟然在他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消失了,然后四处张望,寻找闵又儒的踪影。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司马坚壬一扇击中闵又儒手上的刹那间,左掌劈出的堂风,司马坚壬只觉得一股强大的反震之力瞬间阻住了他的攻击,震得他手臂发麻,同时一股回荡的气流将他身形斜斜地推开。他被迫跨出了一大步,才勉强站稳脚跟。 闵又儒的脸上闪过一丝冷笑,他冷冷地说道:“你只点我一扇子,这还算是罢了。可是,人家穴道被制,无法动弹,你却还要再给他一掌,这未免太过狠毒了一些?” 第76章 挣脱困境 司马坚壬暗自琢磨,百思不得其解。难道闵又儒的手是铁打的?竟然能硬抗一扇子,竟会发出金铁交鸣的声响。他摇了摇头,想把这个不切实际的念头抛开。 他只得暂时住手,冷冷地回答道:“我司马坚壬向来不会轻易饶人,你如果一心想要找我麻烦,咱们就到外面宽敞的地方好好较量几招。但是当着我司马坚壬之面,要想放走这个丫头,那是想都别想。” “哼,你未免把自己看得太高了。”那司马坚壬似乎并不买账,嘴角勾起一丝不屑的微笑。 闵又儒嘴角挂着一丝冷笑道:“我却有些不信,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何能耐,竟敢口出狂言。” 司马坚壬沉声说道:“那你就再试试看。” 闵又儒,一颗灵动的眼珠在眼眶里滴溜溜地转着,他的手突然一伸,瞄准了地上的李诗雨,向她抓了过去。 司马坚壬的眼神瞬间变得冷厉,同时一声低吼,左掌一翻,当胸猛地一掌推出,他的手掌在虚空中一划,一道凌厉的劲风瞬间推出。 闵又儒微微一旋身子,巧妙地避开数尺,瞬间将司马坚壬的掌力化解。接着,他右掌一挥,使出一招“银龙探爪震乾坤”,远远地朝李诗雨击去。他低喝一声:“起!”声音沉稳而有力,让人感受到他的自信与威严。 闵又儒的出手快如闪电,招式灵活多变,令人目不暇接,让人无法看清,只能感受到他出手的瞬间带起的强烈风声。 李诗雨眼中闪过一丝惊诧,突然感到一股莫大的吸引力,如同磁石般将自己毫无预警地凌空吸起,她的身体离开了地面,飘浮在空中,但闵又儒的手指,却仍然明明在她的四尺以外。 司马坚壬鼻孔里冷冷一哼,一股肃杀之气从他身上喷薄而出。他的肩膀微晃,如鬼魅般欺身而上,带着他那独特而诡异无影身法,让人无法捉摸。他的左手瞬间伸出,扣住了闵又儒的腕脉之间,如同鹰爪一般牢牢地抓住。 这一次,出乎他的意料之外的是,闵又儒并没有像往常那样闪避,一只左手,被司马坚壬紧紧的握住,仿佛要从他的手中汲取力量。 他们的两只手,像两只交战的野兽,紧紧扭在一起,互相钳制,谁也不肯放松。 但他脸色丝毫不变,仍然含笑用右手拍开李诗雨的穴道,道:“你去!这儿没有你的事了。”然而,他的脸色却纹丝不动,那份从容与淡定,仿佛山岳般坚定。他微笑着,仍然用他的右手,轻轻拍开了李诗雨的穴道。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的说道:\"你去,这里已经没有你的事情了。\" 李诗雨愣住了,她完全没有想到这位老前辈竟然能够如此轻易地解开了她的穴道。 司马坚壬的声音如同雷霆一般,大喝道:“站住!” 回首间,闵又儒感受到了一股冷冷的笑意,从司马坚壬的口中溢出。那笑意中,充满了嘲讽与自信,仿佛揭示着闵又儒的生死,尽在司马坚壬的掌握之中。 “你,生死已在我司马坚壬的手掌之中,还敢作威?我司马坚壬要叫你知道厉害。” 话音刚落,司马坚壬五指运足内力,突然间绷紧起来。 令人惊讶的是,他的触手竟然坚硬如铁,仿佛不是血肉之躯。 司马坚壬只感心头一阵惊骇,如坠冰窟,他立即又灌注了七成功力,司马坚壬死命地一握拳头,却仍然未见效力,像是一块无法撼动的巨石,让他有种无力感。 司马坚壬咬紧牙关,脸上青筋暴起,使出全力,然而,似乎也是徒劳无功。 闵又儒悠悠地转过身来,朝他微微一挑眉梢,嘴角勾起一丝戏谑的微笑,向他挤挤眼睛说道:“你的内力真是太差了,难道这样就能够捏得断了吗?” 司马坚壬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 这时,司马坚壬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他咬紧牙关,愤怒与羞愧交替闪现,愤愤的说道:“我就不信你能炼得“金钟罩铁布衫”这种神奇的硬功夫。”他的声音中充满不甘。 闵又儒哈哈笑道:“信不信由你?不妨试试看,要是嫌一只手力量不够,尽可两只手一齐来。” 司马坚壬一个反手,巧妙地将扇子插在腰间,眼神中闪烁着决绝与狠厉,深吸一口气,用足了平生的力气,果然双手握着闵又儒的左手,嘿地吐气开声,用足了平生的力气,狠命地捏了下去。 只听手上,传来“格格”一阵轻响。 闵又儒突然间大叫起来:“不好了,我的手要断了!” 在一声叫喊中,闵又儒的手忽然向前迅猛伸出,平地上响起一声闷响,司马坚壬的双手未曾挪动,但肚子上却遭受了一记重拳。闵又儒的手随即向后一缩,竟然从司马坚壬的掌中挣脱出来,他揉着拳头,苦笑道:“好厉害,真是差点儿就被你捏断了。” 司马坚壬犹如一尊石雕,目光呆滞地站在原地。他的双手紧握着一个坚硬如铁的圆筒,其表面光滑如镜,反射出冷冽的寒光。圆筒上飘荡着几片破烂的布襟,这些布片是从司马坚壬的衣袖上被撕扯下来的。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时间仿佛停滞了。 他只是呆呆地站在原地,两眼发直,视线无焦点,宛如木雕泥,对闵又儒的挑逗,他没有任何反应,也不应不答,不言不笑,他的表情僵硬,身体像一座沉寂的山峰,动也不动。 闵又儒猛然扬起手掌,又替李诗雨拍活了被司马坚壬封闭的穴道,闵又儒没有说什么,只是挥挥手,示意她快走。 李诗雨欠身施礼,道:“老前辈援手之恩,理应谢” 闵又儒笑着打断道:“快走,我老花子可没空跟你磨蹭。这两天他忙得不可开交,既要送你的男人过河,又要赶来救你。你就乖乖地去,别再给我找麻烦了。” 第77章 再陷危机 李诗雨仍然恭恭敬敬的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才缓缓起身离开这个荒园。临行前,她回头望向那座古老的楼房,仿佛在默默对楼上的疯痴老人姜老侯爷说声抱歉。她的眼神中流露出几分无奈与遗憾,似乎觉得自己未能帮助到这位老侯爷。 此时,她的身体仍残留着昨日的余痛,仿佛在提醒她那场荒园之行的艰辛。然而,她坚定地走向荒园的大门,步履虽然有些沉重,此时,夜色已深。 在清凉晚风的轻拂下,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这清新的空气融入每一寸肌肤。接着,她长长地吐出一口,像是要将一天的疲惫和紧张都释放出去。她感觉自己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历经了生死挣扎,如今终于挣脱了命运的束缚,重获新生。 这一天的经历,让她心灵和肉体上都承受了罕见的折磨,而现在,她需要找到力量来面对明天。 然而,她却不知道,噩运与灾难并未离她远去,反而如影随形,紧随其后…… 急奔了一程,她再次站在了沙桥的左端。她抬头仰望天空,星辰的光芒已经变得暗淡,大地被一片深深的黑暗所笼罩。突然,一阵刺心的余痛袭来,她的眉头微微皱起,双掌紧紧的握拳,强忍着痛苦。 她的心跳如擂鼓般激烈,每一次心跳都像是宣告着她的存在,提醒她不要轻易放弃。 在回忆的漩涡中,她不禁回想起在桥头遇见闵又儒仁的那一刻。那个白发苍苍的老者,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他对自己说的那番话,如同一个预言,一直在她心中回响。 她心中暗暗叹息,心中充满了自责:“假如那时我能听从闵老前辈的话,也许也不会……” 突然间,一声凄厉的呼喊划破长空,从远方急速传来,震撼人心:“天罗魔尊,你竟敢抢走我的女儿!还我女儿来!”这声呼唤充满了痛苦和愤怒,每个字都像是刀割般深入人心。 李诗雨一听到姜问川的声音,心中一震,她即刻收拾思,凝神倾听声音传来的方向,她的心跳在加快,心中暗道:“这一定是司马坚壬叫张姜候爷来追我了。如果让他们追上,我百口莫辩,还是趁早离开。” 她的心跳如同鼓点,节奏越来越快,胸口一起一伏,几乎要跳出胸膛。 想到这里,她不再迟疑,在剧痛之中,他强忍着余痛,纵身一跃,下了那座桥。他离开了平坦宽敞的大路,朝着那片铺满软沙的沙沟迈去,她的每一步都像是在穿越一片无尽的苦海。 姜问川的厉喝声如同一道闪电,划破寂静的夜空,瞬间由远及近,转眼之间便来到了沙桥的左侧,忽听见一声阴恻恻的声音道:“姜兄,我断定那小姑娘一定是朝这个方向逃跑了!”那阴恻恻语气中透着一股阴冷和狡诈。 话声中,显出是三个人,正是禅乘上人、司马坚壬、及疯侯爷姜问川。 姜问川,此刻他的双眸四处张望,眼神中充满了焦急与不安,他的眼球乱转,忽然,忽然间,他的肩膀猛地颤抖起来,纵身向那沙沟冲去,嘴里喊道:“天罗魔尊,还我女儿来。” 人就像一阵风一样追去,这时司马坚壬、禅乘上人、也见一抹纤细的身影在沙沟的尽头瞬间消失,两人互望一了眼,也随姜问川身后追去。 司马坚壬的双手紧握,青筋暴起,脸上的肌肉如同石头般坚硬。他的目光射向那纤小的人影消失的方向,仿佛要将那一切尽收眼底。 这三位一流的武林高手,他们的速度是何等惊人,他们犹如猎豹一般,顷刻之间,已追上了李诗雨。 李诗雨深吸一口气,见势已如此,知道自己的逃脱已经无望。只好停住身形,站在原地,眼神中闪过一丝无奈,但更多的是坚定和坦然。她朝周围的三个人微微一笑,然后看向禅乘上人,诚恳地说道:“上人,小辈所说的话都是真实的。您应该相信我,老前辈您难道也信不过我吗?” 禅乘上人沉吟的说道:“你既是以诚相告,又为何要逃避呢?” 司马坚壬的脸上毫无表情,冷冷的回答道:“那还不是想早点报告”天罗魔尊“。” 李诗雨急忙矢口否认,声音中充满了惊恐:“不是,不是,我是怕再被你用“连环灭神震山化影法”折磨我,才不得已逃跑。”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仿佛仍然无法摆脱那炼魂大法的阴影。她的目光中透露出深深的恐惧,似乎正在回忆起那段痛苦的经历。 在司马坚壬的手中,那把扇子像灵蛇一样“哗”的一声展开,带着一股阴冷的气息。他冷笑着说道:“哈,你果然不愧是‘天罗魔尊’的人,狡猾得像只狐狸,倒还会血口喷人。你倒是说说看,我什么时候拆磨你了?” 李诗雨眼见司马坚壬抵死不认账,心中气恼不已,气得牙痒痒的朝禅乘上人说道:上人,但您应该可以看出我此刻精神不振,与当初初遇你们之时判若两人,我所说的,并非空穴来风,当知晚辈所言非虚。” 她的声音透着无奈与疲惫,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挤出的声音。 禅乘上人听后,眼中闪过一丝疑虑。他沉默片刻,然后缓缓的用一双慧眼细细地盯着李诗雨看,仔细地观察着她萎靡不振的精神状态,李诗雨的精神状态显然不佳,她的眼神游离而疲惫,好像受伤一般,不由拿眼瞥向司马坚壬,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质问,似乎要想证明李诗雨所说的真实性。 司马坚壬眼见形势不利于己,心中一转,狡黠地朝姜问川说道:“姜兄,若要寻你女儿,从这女娃儿身上定能找到‘天罗魔尊’的藏身之处。”他嘴角微翘,眼中闪过一丝阴狠。 一时间又让大家的注意力,放到了李诗雨的身上。 第78章 昏迷被俘 姜问川神志不清,也失去了理智,他的两眼正直直的注视天空闪耀的点点寒星,仿佛被某种力量牵引着,迷失在无尽的星海之中。忽然一听司马坚壬的话,也不辨真假,大喝一声,“天罗魔尊,还我女儿来。” 话音未落,那人的整个人已如鬼魅一般欺身而来,他翻动手腕,手掌瞬间化为爪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李诗雨纤细的手腕猛然扣去,这人的动作快如闪电,李诗雨似乎还未反应过来,那爪子已经逼近了她的手腕。 李诗雨面对着这个疯狂的姜老侯爷,实在是无言以对。她紧紧地咬着银牙,试图压抑身上传来的痛苦。她的身体猛烈地扭动,然后突然转身,快速地后退。 那知她身形未稳,突然间,她的耳朵捕捉到了一股迅猛的疾风,犹如一条毒蛇般嘶嘶地朝她的腰际——那气海重穴,恶狠狠地卷来。 她惊恐地颤抖,浑身的冷汗瞬间涌出,迫使她侧身躲避那突如其来的攻击。然而,脚下的一滑让她的身体瞬间失去了平衡,整个娇美的身躯直直地向后倒去。 原来她踩到了地下的一块松动的圆石子,身体瞬间失去了平衡,摔倒在地。但正是这个摔倒,并非全然的坏事,让她巧妙地躲过了背后那个攻击者的致命一击。 她忙凤眼斜视,见偷袭她的人竟然是司马坚壬,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狠毒和阴险。 突然间,姜问川大喝一声,转身朝着司马坚壬猛地拍出一掌,声音嘶哑而威严十足的说道:“我要‘天罗魔尊’交还我的女儿,你是什么心思,难道也想要我的女儿?” 司马坚壬的狡猾如狐,他嘴角挂着一抹阴险的冷笑,沉着应对,没有直接还击,而是巧妙地吸气拉身,灵巧地闪开了攻击。接着,他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既然姜兄不需要我司马坚壬的帮助,那我就让姜兄一个人动手。” 在这个时刻,李诗雨已经翻身而起,然而她的喘息已经变得连连不断,香汗如雨,哪有余力去抵抗。她的眼中充满了紧张和恐惧,看着姜问川的掌风已经逼近。她咬紧了牙关,用尽全力,迈出了三步,这是一种生死之间的较量,她的每一步都充满了决绝与坚定。 在掌风掠过的瞬间,股激烈的气流如同狂风般扫过,瞬间将她向后吹去,她努力稳住身形,但那股劲风的力量令她不断后退,最后,她向后蹬蹬蹬带出七八步,她终于勉强站稳,所幸没有受伤。 姜问川此时已经陷入了极度的狂怒,他的双眼像燃烧的火焰一样赤红,整个人就像一阵狂风般朝着李诗雨所在的地方猛烈地席卷而上。他的双膀平分伸开,像两道闪电般向李诗雨扑了过去,那狂暴的力量仿佛要将一切都吞噬掉。 李诗雨瞥见姜老候爷的这般怪异模样,早已吓得花容失色,犹如一朵遭遇风雨洗礼的花朵。她的内心充满了更深的恐惧,那是一种难以言表的惊恐。不得发出一凄惨,惊愕的惨叫,她努力挣扎着,试图保持清醒,但恐惧已经完全控制了她的心灵。她终于无法忍受这种痛苦,昏迷过去,期待着醒来时能逃离这个噩梦。 姜问川迅速地冲向李诗雨,一把抱住了她,朝肩上一扛,“哈,哈,哈,哈,哈”一声狂笑道:“带我去找”天罗魔尊“,还我的女儿。” 禅乘上人见此情形,身形一闪,纵到姜问川前面,挡住去路,他双手合十,喧道:“阿弥陀佛,姜施主,人已昏迷如何带你去。“ 话音未落,姜问川猛地抬起头,右肩扛着人,左掌则以雷霆万钧之势,朝着禅乘上人劈出一掌。他的声音如同野兽般低吼,厉声喝道:“要你这秃头多管闲事,我要找”天罗魔尊“还我的女儿,你算什么东西?滚开!” 在这一下紧张而激烈的氛围中,禅乘上人面对着疯狂的姜问川,他当然知道此时不能与对方姜问川硬拼,他始终保持着清醒的头脑,他慈眉善目,大袖轻佛,身姿优雅地闪避着疯狂的姜问川。 司马坚壬的脸上挂着一丝阴险的微笑,他轻轻摇动折扇,那神态宛如一位高雅的绅士,他的眼神却透露出一种冷漠和疏离,仿佛他是这个世界的局外人,冷眼旁观着一切。 姜问川趁禅乘上人闪身之际,就迈开大步朝前,果断地迈出了坚定的步伐,向着未知的方向奋勇冲去,眨眼之间,已出去丈远。 禅乘上人,急提真气,拧身如电,瞬间抢至姜问川身前,挥袖阻拦道:“姜施主” 还未开口,姜问川见又是禅乘上人,两眼一瞪,语气颇为不屑:“老秃头,你管这么多闲事干什么?我要找的是‘天罗魔尊’,我要找回我的女儿。” 随后,他左手轻挥,瞬间释放出一股威猛无比的掌风,犹如狂风怒吼,狂暴之力直袭禅乘上人的所在地。这一劈之势,犹如山岳崩塌,狂暴而威猛,掌风中似乎蕴含着一种不可抵挡的霸道力量,势如破竹般朝禅乘上人劈去。 禅乘上人心中暗自琢磨:“姜问川已经神志不清,我要先想个法子,夺下他肩上的女娃儿,方能阻止他盲目的乱奔。” 可是他的速度极快,若是被他察觉,只怕女娃儿一个照面便被他摔死……不行,我必须在他未发觉之前出手!” 此时,姜问川的掌风如狂风般呼啸,带着凌厉的啸声扑面而来,来势汹汹,瞬间逼近,禅乘上人忙侧身躲过来势,翻袖亮堂,欺身而进,目光锁定姜问川的左肩,向其探去。 尽管姜问川的神智已经模糊,但他的武艺却依然精湛,并未失去,他迅速地矮下身形,像一只灵活的猎豹,朝着那无边无际的黑暗猛窜而去。 他的身影在黑暗中穿梭,如同在激流中逆行的鱼,无论怎样都阻挡不住他前行的决心。 · 第79章 四处乱撞 姜问川的身法快如闪电,让禅乘上人感到一阵惊愕之下,他迅速脱出拦截,简直让人措手不及,冲入漆黑的夜色中。禅乘上人没有办法,迫不得已,只好迅速转身,使出旋身跳跃的技巧,倒纵追赶上去。 在深夜的旷野中,两条黑影一前一后地追逐着,如同夜色中的幽灵。他们穿梭在寂静的夜空下,速度快如闪电,仿佛一阵风般呼啸而过,转眼间已去了十余丈。 “铁扇夺命金针无形阴阳颠倒千面秀才”司马坚壬,此时,正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幸灾乐祸的微笑,悠然地轻轻摇动他的折扇,仿佛在享受这个即将到来的结果。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一种期待,就像是在看一场精彩的戏剧。 姜问川,他的身影犹如一道闪电,一面飞奔,一面嘴里呼喊着:“天罗魔尊,把女儿还给我!” 禅乘上人满面愁云,猛纳一口真气,人像一阵旋风一样抢奔步,眼看又追到姜问川身后,探手一抓,只听得“嘶”的一声。原来是禅乘上人的手被姜问川挣脱了。 姜问川的左袖被撕扯掉后,禅乘上人却毫不迟疑,没有浪费任何时间,立刻抛掉了手中的破袖,身形如同闪电般旋转,一下子又来到了姜问川的左侧。他的手掌迅速向前伸出,探掌又去抓李诗雨。 姜问川的左肩如电流般激荡,也不答话,右右手却猛然横出,犹如雷霆一击,向着禅乘上人前胸擂去。 禅乘上人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并未退缩。 禅乘上人此时已与姜问川面对面,近在咫尺。他深吸一口气,感受到内心的平静与力量。他知道,这一拳他无论如何都无法躲过,于是,他挥舞起宽大的衣袖,将所有的力量聚集在袖口,朝着击来的拳风迎去。 但禅乘上人无法忍受伤害这个疯巅的姜问川,因此他只是用宽大的袖子挡住了他的攻击,他身形如风,闪避着疯巅的姜问川。 姜问川巧妙地利用这一抛的力量,再次腾空而起,朝着前方疾驰而去。 禅乘上人见几番拦阻失效,他的声音中透露出急切与焦虑,向身后的“铁扇夺命金针无形阴阳颠倒千面秀才”司马坚壬,急切地呼唤道:“司马施主请助老衲一臂之力,将姜施主拦住。” 司马坚壬潇洒地收起他的折扇,冷冷一笑道:“对这种疯狂之人,小弟实无能为力。”说完后,他轻轻地叹了口气,然后,他轻轻地张开折扇,轻轻地摇了几下。 在这个时刻,他内心的想法只是想要好好欣赏这场精彩的戏码,全然没有考虑要帮助禅乘上人去追逐姜问川,他的目光闪烁着狡黠与冷漠,紧紧的锁定在禅乘上人和姜问川身上,仿佛在欣赏一场与己无关的闹剧。 禅乘上人“唉”的一声长叹,脚一蹬又朝前追去。 姜问川仍然像一匹脱缰的野马,不顾一切地向前狂奔飞驰。 突然间,禅乘上人惊见面前浮现出两条深邃的黑影,如幽灵般从黑暗中浮现,向他疾驰迎面而来。他带着一丝紧张和急切叫道:“前方两位施主,请助我一臂之力,老衲想阻挡前面那位老侯爷。” 人影突然一顿,现出两个老道姑在眼前,其中一个手持一根铁拐,显然是一个断腿残废之人,另一个背插一宝剑,剑身闪烁着寒光。 两名老道姑闻声,立刻挺身而出,果然迅速横身挡在了姜问川的面前,她们的神情严肃的站在那里。 姜问川疾步向前,根本不管挡住自己的是什么人,他左膀一圈,犹如雷霆疾驰,电掣般朝两个老道姑各拍出一掌。这两掌拍出,刹那间风声骤起,凌厉的掌风犹如刀割,在夜空中回荡,似乎连空气都被撕裂开来。 两个老道姑见状,脸色大变,顾不得许多,连忙举剑迎击。 两名老道姑大惊失色,深夜里在这荒郊野岭,竟能遇见如此高人,实在是出乎意料。她们各自朝着两边飞速地窜了开去,身形快如闪电,恍若幽灵一般。 姜问川也并没有乘胜追击,而是再次向前疾驰,夜色中,姜问川的身影越来越远,快要消失在黑暗的尽头。 在那一刻,禅乘上人疾步如飞,紧随其后,追了过来,他的目光凝聚在那两个突然出现的老道姑身上,见这两个老道姑竟然也未能阻止姜问川的步伐,也来不及开口询问两个老道姑的身份,擦身而过,立刻追了上去。 那背插宝剑的老道姑紧紧盯着前方的身影,眼中满是疑惑的道:“咦?前方的那位背着一个姑娘的,不是武诚侯姜问川吗?” 持铁拐的老道姑,脸色宛如深冬的寒霜,一脸冷漠。她寒声道:“嗯,正是姜问川。但那老和尚又是谁呢?” 两个老道姑话未讲完,忽然一阵风似的擦过去一个人,一个人影以极快的速度从她们身边掠过,手持一把精致的折扇,他的步履轻快,仿佛与风合为一体,只听得见“哈、哈,哈,哈,哈”的几声干笑。 那笑声干涩而刺耳,像是在嘲讽着什么,如同冷酷的寒风,令人心生寒意。 手握拐杖的老道姑心中一阵惊诧,此人的身法竟然如此迅疾,他又是谁呢?“ 背插宝剑的老姑道,沉稳的说道:“走!我们也追去看看。” 于是,持铁拐的老道姑一蹬铁拐,身形瞬间如箭般射出,与背插宝剑的老道姑并肩追去。 姜问川这时脑海中的思绪乱成一团,肩上承载着李诗雨的重量,脚下踩着厚实的落叶,穿越在层层密林的树干之间,没有停下的脚步,没有歇息 越过高山地 无论脚下是深不见底的池沼,还是高耸入云的山峦,亦或是茂密的乱林、无尽的草原,他都只是一味地飞奔,身形快如流矢,犹如风一般疾驰,但见他一跃数丈,直如风卷一般,如同神话中的英雄一般,力大无穷,势不可挡,口里却不住高声悲叫道:“还我女儿来” 第80章 生死未卜 禅乘上人紧紧跟在后面,他的耳边回荡着那声声的呼唤,心中不禁涌起一阵莫名的凄凉,他深吸一口真气,凭借着这一口气,他接连几次起落,迫近了七八丈远。 突然,姜问川的脚步停了下来站在那里,身形一动不动,原来前面已是一片绝崖,使他无法再向前迈出一步。 两山崖之间,横亘着一条宽阔的鸿沟,宽逾百丈,中无桥梁可通,没有通道,只有凛冽的山风,呼啸而过,指面生寒。 他一低头,却见崖下千丈以外,是一片黑森森的深潭,蓝潭水,粼粼波光,映着天上残月,是那么幽静而阴沉。 姜问川的神智已昏,他的双眼也早已失去了昔日的光辉。然而,在这模糊的视线中,他似乎窥见到了那深潭水面的倒影,一张熟悉而又亲切的面容若隐若现,那面容如同梦境中出现的幽灵,时而模糊,时而清晰,让人无法捉摸……。 啊!那不正是他日夜思念,万里追寻的爱女姜笑颜吗?他忍不住低声喊了出来。 望了片刻,姜问川忽然纵声大笑起来:“颜儿,颜儿,原来你在这里……”他朗声又重复了一遍:“颜儿,颜儿,原来你在这里……” 他一边说着,一边从肩上抱下昏迷不醒的李诗雨。他的双手高过头顶,不停地发出苦涩的笑声,声音在山谷中回荡,震撼着每一个角落。 禅乘上人望见,脸色骤然大变,大惊,暗道:“不好”! 他用力一顿脚步,身形如凌风之燕,瞬间腾空而起,竟然在此刻展现出了“气旋云御风”这门奇妙身法的最上等境界。他的身躯在空气中飘舞,如同一道疾风般向崖边扑了过去。 然而,他终究还是晚了一步。人尚未触及地面,却见姜问川已经一松手,将李诗雨直向那万丈深渊掷了出去。与此同时,他自己也纵身一跃,离开崖顶,哭喊着:“颜儿,爹爹来了……”。 禅乘上人心中一阵惊骇,仿佛胆裂魂飞,他未等双脚踏实,突然间沉下真气,将身形稳固,左臂迅速探出,犹如闪电一般,紧紧地扣住了姜问川的衣领。 然而,李诗雨的身体像一片秋叶,在风的吹拂下,飘飘荡荡,越来越小,越来越远,向着那深不见底的万丈深渊缓缓而落。 禅乘上人长叹一声,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与惋惜,回头向姜问川道:“姜兄,何必如此狠心,断送她一条性命啊?” 姜问川怒道:“我的女儿呢?我的女儿不是性命吗!快松手,放开我,我要我的女儿……。” 喝声中,他用力一挣,试图摆脱束缚,但未能成功。紧接着,他腕肘一翻,竟然对禅乘上人猛地一掌劈了过去。 老和尚轻诵一声佛号,随即松开紧握的衣领,巧妙地以手指轻轻一沉,扣住了姜问川的右肘,“间使”穴,然而,他又顾虑怕伤了他,使得他不敢施以全力,只能将三分力量发挥出七分力量收回,未敢运用全力。 然而,姜问川却突然大喝一声,他的左掌迅速飞出,带着凌厉的真力,连续拍出三堂。每一掌都充满了力量与杀机,仿佛在他的眼中,这个禅乘人就是他的生死仇敌,有深仇大恨,非要决出生死不可。 谈及武学造诣,禅乘上人与姜问川可谓旗鼓相当,难分伯仲。然而,今日的禅乘上人心存太多顾虑,不免在出手之间有所牵制,难以发挥出自己的最佳状态。经过三掌之交,他终究是力不从心,只好无奈地松开了手。 姜问川挣脱了身,大声呼啸着,又义无反顾地要冲向那深不可测的崖底…… 正当他即将要奔近崖边,突然间,一条人影犹如闪电般疾驰而来,快得让人反应不过来,瞬间伸出手,又紧紧地扣住了他的衣服后襟。 禅乘上人一看到面前的来者是“铁扇夺命金针无形阴阳颠倒千面秀才”司马坚壬,连忙叫道:“司马兄千万别松手……。” 司马坚壬微微颔首,不等姜问川转身,便迅速用扇柄点击了他右侧的“志堂”穴。这一点如闪电般迅速,一下子,姜问川被猛然掷于地上。司马坚壬冷笑着,说道:“对付这种心智狂乱的人,只能用我司马坚壬这种粗暴的方式。上人心怀慈悲,只好等他跳下悬崖之后,再为他念经超度了。” 禅乘上人苦笑着摇了摇头,长叹道:“多亏了司马兄及时赶到,否则,若被他冲下悬崖,那可真是天大的罪过了。” 司马坚壬挤出头来,眼神阴郁地瞥向崖下。他的心中充满了不甘,他狠狠地说道:“真是可惜了那个丫头,她已经坠下了悬崖,太便宜了她。” 方才说到这里,突然间听到数丈之外的林中传来一阵轻微的”刷刷“声响,司马坚壬骤然住口,眼神一凛,回头大声喝问道:“什么人?快站出来!” 在一片稀疏的矮树林后,悠然走出两位女子,正是桃花与梨花两位道姑。 司马坚壬优雅地一挥折扇,身形如同灵蛇般一拧,瞬间就出现在了二人面前。他的眼神锐利如鹰,将这两个道姑的容貌尽收眼底,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的说道:“二位道姑,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刻,你们来到这深山之中,有何贵干?” 桃花梨花二人性情火暴,一见司马坚壬出言无礼,心中便已是不悦。冷冷地哼了一声,她们开口道:“这里是荒山野岭,又不是你家的后花园,你能来,我们就不能来吗?” 司马坚壬听了一顿,脸上闪过一丝惊讶,然后嘿嘿笑道:“那么说,你们偷偷摸摸跟在司马某身后,是打算干什么呢?” 桃花仙姑柳眉倒竖,怒目圆睁,道:“那是仙姑们高兴,你管得着吗?” 司马坚壬轻轻摇晃着扇子,嘴角挂着一丝轻蔑的微笑,他冷冷地说道:“很好,能对我司马某说出这般直抒胸臆之言,想必是身怀绝世武学的高人,司马某倒是迫不及待地想领教一番,开开眼界。” 第81章 入山寻医 一面说着,一面缓步向桃花仙姑走去。 桃花仙姑举臂一探,一道清脆的剑吟声瞬间响起,那柄短剑如流水般从她肩头滑出,横在胸前,喝问道:“你待要怎么样?” 司马坚壬的嘴角掠过一丝狡黠的笑意,他轻声道:“不怎么样,只是可能会让你感到有些不愉快,让你难过一下而已。” 话语未毕,肩头微微一偏,整个人便已欺身而上,左掌斜举,疾如奔雷般落向桃花仙姑的前胸,右手的扇子却快如闪电般点向桃花仙姑的面门。 这一招两式,不但出手迅速,而且极端狠毒,桃花仙姑只觉得一股凌厉的掌风扑面而来,几乎已将桃花仙姑上中二盘各要穴全都笼罩在扇掌之下。 桃花仙姑一惊,手中的短剑瞬间振动着腕部,划出一道璀璨的银弧,她身形迅捷,如闪电般连退数步,躲那突如其来的攻击。 然而,司马坚壬的鼻孔中却发出一声尖锐而阴冷的冷哼,声音阴冷而狠毒,他的手上的动作丝毫未变,紧紧地握着扇子,但脚下却突然闪动起来,快如闪电,毫无预兆地变换方向。他的步伐诡异而灵活,仿佛影子附身,使人无法捉摸。他每一步都紧紧地跟随着对方,扇掌就像笼罩在对方半身的穴道上,使得对方无处可逃。 桃花仙姑的武技已然不凡,她一口气后撤了大约一丈,但仍未能彻底摆脱司马坚壬的紧迫。这时,她才惊觉对方的武技竟在自己之上,心中惊慌。情急之下,她忽然停下脚步,大喝一声,剑身光芒骤然收敛,而她的左手则全力挥出一掌,与对手硬碰了上去。 司马坚壬的嘴角掠过一丝冰冷的笑意,手中的扇子突然展开,迎着那股掌风向一拔,紧接着,“刷”地收拢扇子,沉臂下敲,低喝道:“撤手!” 只听得“叮”的一声清鸣,那扇子与桃花仙姑的短剑交击,瞬间迸发火星四溅,桃花仙姑只觉手掌上一阵灼热,仿佛被烈火烧过,痛得她险些握不住剑。虽然剑未曾从手中滑落,尽管如此,那一击的威力仍令她惊出一身冷汗。 万幸的是,此时旁边的梨花仙姑及时地横拐疾扫,瞄准司马坚壬的后背发起了攻击,司马坚壬猝不及防,他的身形一旋,飘然闪开了半尺,桃花仙姑才算没有在众人面前丢脸。 司马坚壬那满脸的笑容瞬间凝固,冷冷的说道:“若二位联手围攻,不妨一起出手。司马某尚未将你们放在心上,今日便让你们领教一下我的厉害!” \"梨花仙姑开口道,带着一种令人感到既清冷又优雅的语气,‘我等只不过是路过此地,一时好奇,跟来看看,并无任何恶意,跟阁下并无仇恨,阁下却一出手便是狠毒无比的杀招,似乎要将我们置于生死存亡的境地。这是何意?’\" 司马坚壬阴沉地轻笑起来,说道:““这话怎么不早点说?现在,恐怕已经有点晚了?“ 梨花仙姑微笑着,她轻轻的说道:“你应该明白一点,咱们并非胆怯怕事,只是不愿无故跟人结怨而已。” 在这个时刻,禅乘上人已经把姜问川从冷硬的地面上抱起,闻言插话道,“既然如此,这只是场误会,司马老兄,我们走!” 司马坚壬冷冷笑道:“好,此言有理。不过,那姑子方才偷袭我那一拐,我可得让她知道点厉害。” 那司马坚壬的移形换影之术在武林中向来声名赫赫。他身形一闪,便如鬼魅般出现在眼前。手中的折扇“刷”地一抖,遥遥地向对方击去。 梨花仙姑举拐一架,司马坚壬也不近迫,扇面迎着拐头,中是轻轻一划,厉声喝道:“记住了,你不可以再窥探他人的隐私,明白了吗?” 司马坚壬的喝声中,只听得轻微的“察”的一声梨花仙姑脸色一变,她已觉察到拐上的力量突然一轻,紧接一个拐头,已被司马坚壬锋利的扇面割落下来。 她惊愕得连续后退了三步,手上紧紧握着那无头断拐,然后,却听见如同一把锐利的剑,在空中划过一道刺耳的轨迹,消失在远方,司马坚壬也已经去得远了。 梨花仙姑脸上露出惊骇之色,道:“这位司马坚壬,他的武功竟然如此深不可测,一柄小小的扇子,竟然能发挥出如此锐不可当的威力……真是让人难以置信。 桃花仙姑的眼神中闪耀着愤怒的火花,她怨恨地盯着禅乘上人和司马坚壬渐行渐远的身影,牙关紧咬,恨声道:“真是可恶,可惜我没有带上鹿群一同前来,否则,今夜定叫他插翅难逃!” 但这喃喃咒骂之声,然而,在这沉寂的深夜荒野中,那些低声的咒骂如同一缕轻烟,悄然消散在空气中,力量微弱,只是泄她们心头一点闷气而已,司马坚壬,自然是听不见了。 米仓山脉,雄踞在川府西北角,北连祁连贺兰山高原,西接雪域大雪山,这里的地域广袤,却人烟稀少,群峦毗连,瘴烟四布,十分险恶。 在三天漫长的行程中,何山下与许云烟凭借着神兽的迅疾步伐,终于踏入了米仓的腹地。他们沿着果罗穆尔河,穿越了丛丛森林,翻过了座座山峦,一路深入其中。 炎炎烈日如火,高挂天际,炽热的空气仿佛都弥漫着瘴气,带着一种毒辣的暑气。群山环绕,丛林茂密,荒芜的野地四处延伸,赶了半天路,连一个人迹也未见到。 何山下对内力的掌控精深无比,这对他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倒不觉得什么,然而,许云烟却有些吃不消了。她颦着眉峰,带着些许疲惫的声音中充满了疑惑道:“山哥哥,这样宽阔的大山,我们到哪儿去找寻那人呢?” 何山下轻轻拍着她的肩膀,用沉稳的声音安慰她说道:“再走一程,或许就能遇到樵夫或者其他的什么人,那时候我们就可以顺便打听打听了。” 第82章 恶犬袭人 许云烟眉头紧锁,沉闷地继续前行。山势愈发险峻,却依然不见人烟。她开始感到不耐烦,突然一阵山风拂过,几声远远的狗叫隐约可闻。 许云烟眼中闪过一丝欣喜,“好了,有狗的地方,八九不离十有人家。你听!好像是从那边山洼里传来的,我们赶紧过去看看。”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期待和激动,仿佛在这荒野之中,有人烟的地方就是一种莫大的安慰。 两人驾驭着灵兽,翻山越岭,不久后,果然看到了一处位于山脚下的低洼平原。在这片平原上,稀稀拉拉地分布着几栋简陋的茅屋。 何山下轻轻一拍血牛狂神,叫道:“狂神,跑快些,让我们看看流星紫灵鹿的速度,能否与你一争高下?” 血牛狂神高傲地仰天长鸣,在磅礴的山脉中回荡着,它昂首向山下冲去。 许云烟也不甘落后,用力挟着流星紫灵鹿儿,连声道:“流星,流星,赶上他们,别给我丢脸啊!” 一头牛与一只鹿,顷刻间展开了激烈的竞逐,较上了劲,它们的鸣叫声回荡在空气中,如同勇士的号角,激昂而激动。那牛的步伐坚定而迅速,那鹿的步伐轻盈而矫健,两者如同风一般疾驰,直扑向山脚的方向,转眼离那小村不远。 村中群狗,本来翥都闻声吠叫冲出来。但一见狂神和流星两匹异种神兽,他们吓得连吠都不敢吠一声,尾巴更是紧紧夹起,只是伏地低吼不已。 何山下止住血牛狂神,然后轻飘飘地落地,他转身向许云烟微笑道:“你就在这里照看病人,我要先一步进入村庄,去打听一下消息。” 许云烟以一种令人难以抗拒的妩媚声音柔声回答道:“你去,要尽快回来,我们就在这里等你。” 说着,自己也轻轻落地,让狂神和流星 在附近的草地上自由地啃食,而她将枯木老人和姜笑颜搀扶到一棵大树的树荫下,让他们席地而坐。 姜笑颜自从发病,她的身体便一直被制住穴位,除了基本的饮食和休息,很少解开,所以显得十分的安静,许云烟看着姜笑颜的穴道被压制了太久,便替她解开了穴道。 姜笑颜渐渐苏醒,眼神迷离地环顾四周,充满困惑地问道:“我们这是在哪里啊?” 许云烟淡然微笑,轻声说道:“我们现在置身于米仓山脉的深山之中,山哥哥已经前去为你请医生了,不消片刻他就会回来。” 姜笑颜脸上满是坚决,轻轻地摇了摇头道:“我不要找医生看,我要山哥哥,山哥哥就是我的医生。“ 许云烟知她神志仍未清醒,笑着轻声道:“好的,咱们坐在这里,安静地等待一会儿,用不了多久,山哥哥马上就来啦!” 她们肩并肩地坐在树荫之下,静静地看着何山下的背影渐行渐远,然后消失在远方的村落之中……。 突然,一阵微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带来一丝凉意。 何山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大步踏进了这个静谧的村庄。他的目光游走在那些矮矮的茅屋上,每一栋都紧闭着大门,像是守护着什么秘密。炊烟袅袅,但并不升腾,人的影子在这片景象中显得异常稀少,除了几条狗吠声在空气中回荡,却听不到一丝人声。 他怀着满腔好奇,缓缓走近一间茅屋,这间茅屋被古老而粗糙的稻草所覆盖,他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下,然后用手轻轻扣了几下房门,叫道:“请问有人吗?” 他连叫了数声,但里面却是一片沉寂,没有一丝回应 何山下心中一阵疑惑,暗自琢磨:“莫不是这一家住的是猎户,现在还在那深山老林中追猎,未曾回归?”他再轻轻靠近那家茅屋,试图能听到一些人声。 他抬头望去,视线穿过数丈之外,那里矗立着两栋破旧的茅屋,简陋得仿佛风一吹就会倒。他顿了顿,脚下不由自主地又奔向了那两栋茅屋。 谁知他在这两间屋外,放声叫了几声,同样未见丝毫回应。 何山下感到一阵莫名的惊奇,忍不住抬起手,轻轻地推开了其中一扇屋门。那扇门在“依呀”一声的开启声中,露出了隐藏在其中的世界。令人惊讶的是,那扇门并没有上锁。 正当他打算窥探其中,一探究竟之时,突如其来的一声咆哮从他身后传来。他转身一看,一头高大的狗,凶神恶煞,张牙舞爪,犹如一头野兽,突然向他猛冲过来。 何山下闻声一愣,随即反应了过来,他反掌斜拔,轻易地将那头冲来的狗拔开,轻而易举地将那头狂奔而来的狗拨开,淡然的笑道:“放心,我可不是来偷东西的……。 身后的群狗像是嗅到了什么,突然聚集起来,一条狗的攻击像是启动了连锁反应,其它的狗也纷纷露出锐利的牙齿,朝着何山下猛扑。那七八条狗的撕扯拽扯,使何山下几乎应付不过来,只能勉强保持冷静,恍过神来。 这些狗赤红双眼,像是烧红的煤炭一样,闪烁着狂野与危险的光芒,它们张开嘴巴,露出白森森的利牙,疯狂般狂冲猛扑,此去彼来,片刻不停,力量之大,让人无法抵挡。 何山下心中的愤怒像一团烈火,猛然被点燃,他忍不住低喝一声,两掌运足了力气,瞬间将其中两个最为凶猛的的杀死。 这种犬平日里常常需要与山中的野兽进行生死搏斗,因此它们普遍具有强烈的凶猛本性。它们的牙齿锋利,爪子锐利,往往能够轻易地击败没有武功的普通人。通常,个人联手也未必能战胜这样一头猛犬。然而,何山下却感到十分奇怪,当他走进这个村庄的时候,尽管众犬狂吠不已,却没有一只敢于向他发起攻击。可是,当他刚刚推开门的时候,立刻就遭到了猛犬的攻击。 难道在那间破旧的茅屋中,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吗? 第83章 茅屋救人 何山下心中的好奇心被激发了,犹豫了一下,但终于下定决心,他举高手臂,又一次尝试去推那扇神秘的屋门。 但当他的手指刚一碰到门,身后的群犬却像是被触怒的狂兽般狂吠着冲了上来。那声声尖锐的吠叫,刺耳又凄厉,像是在哀嚎,又像是在抗拒,似乎不愿让他走进那屋里。 何山下满心困惑,他试图靠近房门,连试了几次,都是一样,当他退离房门,却发现那些狗儿只是在远处低声咆哮。然而,一旦他试图接近房门,那群狗就像被触碰到逆鳞的龙,冲上来,疯狂地阻止他。 看这情形,屋内必有古怪,才会让这些犬把简陋的茅屋视为禁地。 在一片混乱中,何山下多次驱逐着恶犬发起的攻击,地上已经躺下了一大片,死了许多,只剩下一两只恶犬还在死命坚守。 然而,面对这样恶犬的攻击,何山下却并没有退缩。 这样一来,他的好奇心和冲动被瞬间又被点燃,犹如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他一定要揭开屋内究竟藏有何种神秘物品或物件,为何会让群犬如此紧密地守护着。 他悄悄地靠近小屋,尽量将耳朵贴近窗户,试图窥探屋内的秘密。然而,窗户紧紧关闭,让他什么也看不到,只能听见那恶犬的低吠声。 何山下眉头微皱,看似漫不经心地慢慢移开视线,掩藏着内心深处的观察欲望。他偷眼望去,那两只犬果然远远地退开了,它们似乎有意避免和他的目光接触,一副并不打算拦阻他的样子。这让他心中微微一松,但眼中的警觉并未因此而放松。 何山下迈着大步,紧走步,身形一跃,然后瞬间“霍”地转身,脚尖轻点地面,身形如鬼魅般顺着墙壁滑行,眨眼间便回到门前。两头惊慌失措的犬尚未反应过来,他已敏捷地闪身进了屋子,顺手将门轻轻掩上。 正如所料,那两头犬一齐冲到门外,用它们强壮的爪子猛烈地拍打着门,每一次击打都让门颤动不已,狂吠声如雷鸣般震撼人心。它们的叫声中充满了愤怒和狂躁,狂吠咆哮得十分厉害。 何山下忍不住心中的窃喜,轻手轻脚地摸索着门栓,小心翼翼地将门反锁起来。这时,他突然发现外面虽然阳光灿烂,照耀着大地,但屋内却是一片阴暗森森,似乎被黑暗吞噬,没有一丝阳光能透进这个小小的空间。 他迅速地冲进屋子,又一次谨慎地关上了门。瞬间,他的眼睛被这突如其来的黑暗弄得有些无法适应。 方在四处张望,突然一个有气无力的声音打破了宁静,问道:“来者何人啊?” 何山下一惊,他原以为这屋里无人,不料有人搭话,心中瞬间涌起一股歉意。他忙不迭地回应道:“在下是来问路的,误以屋中没人,没想到屋里有人,冒昧闯入,实在抱歉。还请多多包涵。” 那声音从内室中缓缓传来,带着一种深沉而警惕的语气。说道:“你是如何能够避开外面那些庞大的犬只的呢?” 何山下带着深深的歉意回答道:“我不慎失手,已经将大部分的犬击毙,只剩下了一两只活了下来……。” 那人的反应却出乎意料,似乎有些欣喜,激动地说道:“啊!这真是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何山下眼神微微一动,顺声望去,见那内室门户半开,门帘低垂,而那沧桑嘶哑的声音,如同秋风中摇曳的枯叶,时断时续,透露出说话者暮年将至的悲凉。他隔着门帘,沉声问道:“老丈,你有何事需我相助?尽管开口。” 房间里传来喘息声,应声道:“好,好,好,你……你请进来…。” 何山下小心翼翼地掀起门帘,仿佛怕惊扰了什么似的,然后轻轻地踏进房间。他的动作极其轻盈,似乎不想打破这宁静的氛围,他小心翼翼地扫视了一下房间。 这间房子给人的感觉是阴冷潮湿,甚至有些令人窒息。除了角落里的一张小木桌,几乎没有任何家具,只有正面靠墙的一张破旧的木椅,墙上的污垢似乎已经存在了很久,墙上悬挂着一把猎箭猎刀,它的存在暗示着这间房子的主人——一个生活在山间的猎户。 在一张宽大的床上,躺着一位男子,看似只有三四十岁,正值壮年。然而,他的眼神却透露出一种萎靡不振的气息,仿佛一场严重的疾病正在折磨着他,他的脸色苍白如雪,眼眶深陷,黑眼圈浓重,看起来十分疲惫。 那人见何山下强推门而入,他的眼神在一瞬间变得热烈亮了一些,然而见何山下身子也未动,然后他张着嘴,声音沙哑而虚弱,声嘶力竭地叫道:“水,水,请给我一杯水,我快要渴死了……” 何山下眼望桌上的瓦罐,他看到罐中已经一滴水也没有了,他皱了皱眉,赶紧拿起瓦罐,匆匆走向后院的水缸。水缸里还剩下半缸清水,他便装了满满一瓦罐,小心翼翼地捧回房中。 那个人,他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前方,看见了那何 山下手中瓦罐里的水,他的喉咙干燥得就像已经一年没有下雨的土地,舌头上就像有成千上万的沙粒在跳动,渴意如同沙漠中的烈日,越加强烈。然而,他的身体却如僵硬的石雕,无法转动一丝一毫。他竭尽全力,口中只能发出微弱的呼唤:“啊!水……水……”。 何山下把水拿到他的唇边,才发现眼前这个人,连脖子都无力支撑,,心中不禁涌起一阵疑惑。说道:“你究竟生了什么病?为何连身体都无法动弹?” 那个人两眼翻白,喘息着说道:“我被……被他……点了……穴……道……。”你能帮我我解开吗? 第84章 惨绝人寰 何山下蓦然一惊,叫道:“谁?……谁点了你的穴道?” 但那人除了喘息,只有张嘴作势,想要说话,竟说不出话来。 何山下身形如风,快速地翻过身子,手掌带着轻微的破空声,准确地拍在那人的背心“命门”穴上。只听“咯”地一声轻响,这一掌的力道透过穴门,让那人的身体为之一震,他眼中泪水滑落,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从床上翻身起来,向着何山下咚咚咚叩了两个响头。 何山下急忙喝止,言辞恳切:“万万不可如此,你且慢慢将事情经过道来,到底是谁点了你的穴道,又将你搁置在这空无一人的屋中?” 在那人流着泪水,他诉说着:“小的贡居住在这山野之村,靠的是捕捉些山林野兽来维持生计。村中男的女的十几户人家,全靠狩猎度日,日子虽然艰辛,却也一向平安无事。然而,一月之前,村中突然来了一位神秘异人,他带着十余头凶猛的恶犬,将我们村民召集在一起,说是要借助我们的力量,去完成一件大事……” 那人流的泪水滑过沧桑的脸颊,他的声音哽咽着,继续说道:“我们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为了村子的安宁和生活的继续,我们只好暂时答应了他的要求。 何山下忍不住插口问道:“他要办什么事?为么要借重你们你们呢?” 那人哀叹一声,道:“他又何尝想要办什么大事?原来他最近研发出一种奇药,据说能将青春焕发的少年一夜之间变得苍老无力,而白发苍苍的老人则能重拾青春。那个异人自称这种药是他花费了多年心血才得以研制成功,可惜的是,没有人愿意成为他的试验品,因此,他要把我们当作实验对象,强行让我们吞服他的药丸。” 何山下问道:“那么你们愿意不愿意呢?” 那个人眼含着泪,缓缓的说道:“我们村里,鲜有年迈之人,多是身强力壮的年轻人,自然无人愿意尝试他的药物。因为假使我们吃了药以后,突然间变得衰老无力,谁又能再去山上捕猎,维系家人生计呢?” 何山下点了点头,道:“正是啊,但那位异人必然不会就此罢休的。” 何山下从的那人的语气及困境里,能深刻感觉出那位异人的实力和手段,自然不会轻易放弃让村民们替他尝药试药物的念头。 那人语气沉重,仿佛重回那令人心悸的时候,他咬牙切齿地说道:“他当时一怒之下,疯狂地命令那些猛犬向我们无辜的村民们发起攻击,残酷地说要斩草除根,一个不留!” 何山下眼神如炬,满脸愤怒,开口说道:“此人手段如此残忍,绝非善良之辈……。”他的声音中透露出对那个人的深深厌恶和不满。 那人又接着继续说道:“当时,在场的妇女都被恶犬当场咬死,凄惨的哭声让人心痛不已,而那些年轻力壮的,都是打猎的好手,大家齐心协力与那恶犬展开了激战。我们虽然也牺牲了几个人,但最终还是成功地打死了几头恶犬。然而,那位异人一怒,却亲自出手了……” 何山下叹了口气,对那个人说道:他的本事,绝对不是你们所能匹敌的,你们何必白白承受这眼前之辱呢?”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担忧与无奈。 那人目光中闪动着泪光,哽咽着说道:“我们若是向他投降,成为他的实验品,就算逃脱,也难逃一死。与其束手就擒,不如拼死一战,多少能出口心中的闷气。可是……我们都不是他的对手,他轻而易举地一招一式,便将我们击倒。大半的人都死在他手中,少数几人,被他挑出伤势较重的,活活喂了他的恶犬。最后,只剩下我和另一个姓李的同伴,他同样制住了我们身上的穴道,分别关在房中,硬逼我们吞下了他的药丸……”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显然是在强忍着心中的悲痛,同时也透露出刻骨的恐惧。 何山下倒吸一口冷气,惊呼道:“难怪你年纪轻轻,却显得如此衰老,原来是因为他炼制的那些药丸在作祟?” 那人轻轻点点头,低声道:“不瞒英雄你说,我如今已经服下他的药丸快一个月了。每日只能在这床上静卧,受尽折磨。不仅不能饮水,不能行动,连外边都是由他的恶犬守卫。其实,纵使没有那些恶犬,在这荒僻的山中,也决不会有外人闯进来的。今日英雄驾临,或许是老天爷不愿让我们就此绝命?” 那人话语中充满了痛苦与无奈。他吞下那药丸后,便被囚禁在这床上,每日只能躺在床上,无法行动,更无法饮水。这般的折磨,让他倍感煎熬,他似乎意识到,自己的生命已经危在旦夕了,而今天这个“英雄”的到来,也许就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 何山下闻听此言,心中怒火熊熊,难以抑制,他握紧拳头,关节咯咯作响,愤慨地说道:“世间竟有如此残忍之事,以强人为试验对象,这等人如何配得上人的称号?他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里?我要为你们村子中遭受侵害的人讨回公道。” 那人轻轻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迷茫,说道:“我亦不知他的名字,更寻不到他的归宿,那附近的山中,我日日穿行,却从未与他有过一次交错。” 何山下忍不住好奇,问道:“那这一个月里,他是不是经常来村里呢?”他的语气里满是探究。 那人苦笑道:“他约每隔五日便会出现一次,每次都会仔细观察我服药后的身体反应,同时再喂我一些食物,以维持我的生命,除此之外,便是由恶犬守卫,并不见他的人影。” 何山下急切地询问道:“他上一次来访,至今已经过去多久了?” 那人沉吟片刻,盘算了一会,然后回答道:“已经四天过去了,看样子今晚如果不来了,但明天他就一定会来的。” 第85章 意外走失 何山下拍手叫好道:“真是天助我也,那再好不过了。等他来时,我必定替你们出了这一口恶气,方才你说还有一位姓李的同伴,也被点住了穴道,,他在哪儿?你先带我去解开他的穴道。” 那人黯然神伤,道:“不劳英雄费心,他在十天以前,就已经死在床上了。” 他的声音中透露出深深的哀痛和惋惜,仿佛一颗璀璨的星辰在夜空中陨落。他的目光空洞而深沉,像是看着无尽的虚无,讲述着一个无法挽回的悲剧。 何山下紧紧咬着牙,脸色阴沉,双拳紧握,似乎在极力压抑内心的怒火,瞪视着前方,突然猛地一掌拍去,拍在桌上,仿佛能将桌面击穿,那桌子瞬间凹陷下去,足足半尺深的痕迹,仿佛在宣告他的愤怒与力量。 正当此时,外间房门的敲门声突然打破了宁静的氛围。那敲门声急促而有力,似乎每一击都在诉说着紧急与迫切。 那人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雪,身体也不自主地颤抖起来,如同秋风中的落叶般瑟瑟发抖。他眼睛中满是惊恐之色,口中念念有词:“可怕,太可怕了,不得了,是他来了,他是真的来了!”那人的脸色变得越来越苍白,他的身体抖得更加厉害。 何山下一个跃起,像弹簧一样从地上弹起,他侧过耳朵,门外传来了许云烟的声音,带着急切和焦虑:“大哥,大哥,快些来啊……。” 何山下心中一紧,许云烟的这个声音这么着急,是出了什么事吗? 他轻轻拍打着那个人的肩膀,用柔和的语气安慰道:“不要害怕,那只是我的同伴来寻找我。你可以安心地休息一会儿,我们不会只留在这里,然后离开的。等到今晚那个家伙出现的时候,我们会为你报仇的。” 他的声音低沉而充满自信,让那人的情绪稍微稳定了下来。 话音刚落,他迅速将水递给那人,然后急急忙忙地出来打开门,只见许云烟一脸愤怒地站在门口,她呼吸急促,另外两只恶犬也已无力地倒毙在地,没有了生息。 许云烟一脸不悦,一见到他便开启了抱怨模式:“大哥,你这是怎么搞的嘛,一来就这么久,还不打算回去……“她那张娇俏的脸庞眉头紧皱,杏眼中闪烁着不满的火花。 他无奈地苦笑,心中暗自叹息。 何山下见她气色不对,心中不由的一紧,忙关切问道:“有什么事情让你困扰吗?你看起来有些不安。” 许云烟道:“姜家妹妹,姜家妹妹跑不见了。’ “什么?她竟然跑掉了?”何山下一脸惊愕地问道。“可她的穴道不是被我点住了吗?怎么可能还能跑得掉?” “怎么可能!”何山下心中暗自想道,他努力回忆着之前发生的一切。姜笑颜明明被他点住了穴道,但是现在却跑不见了。 就在这个时刻,许云烟感到一阵深深的愧疚,他低声道:“我看到她那么安静,担心她的穴道封闭过久,便擅自解开了她的穴道。刚开始,她还是很安静的,然而,当你没有如期回来时,她的内心似乎瞬间被狂暴所占据,像一头失控的野兽,突然狂性大发,独自奔向村子里来……” 她的声音中充满了遗憾和自责,仿佛他犯下了一个无法挽回的错误。 何山下摇了摇头,说道:“我一直都在这村子里,从未踏出过一步,也没有见到她呀?” 许云烟气喘吁吁的说道:“我好像看到笔直穿过村子,然后冲进了深山里支去了,我尽力追赶,但仍然没有追上,只能跑回来找你。” 何山下听了,心如火燎,大急奔出门来,又问“她往哪个方向去了?” 许云烟毅然决然地指向西北方,道:“就是朝那边逃走了,你赶紧去追,我还要在这里守着干爹,等待你的好消息。” 何山下健步如飞,朝着西北方向疾驰而去,同时嘱咐道:“你们千万要守在村里,不要走远,我很快就回来……” 在话语的尾声,何山下已经奔跑出了十余丈的距离。 在西北方向是一条狭窄且曲折的羊肠小径,如同一道细长的蛇,深入了群山的深处。这条小径,应是村中猎户们平日里进山的秘密通道。何山下,不敢有丝毫的放松。他倾尽全力,如同一阵狂风般迅猛地向前追去,仿佛要将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在他的脚步上。 他一口气追了一段漫长的路程,至少也有十余里。但是,满目荒凉的山景中,却丝毫不见姜笑颜的身影? 姜笑颜的身影如没入这重重山岭中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何山下放开喉咙,高声呼唤:“笑颜,笑颜,你在哪里呀?听到我的声音了吗?” 在这乱山之间,声音四处回荡,此起彼伏,仿佛是一场呼唤“笑颜”的盛大合唱。风在山谷中自由穿梭,带动着每一个声音飘荡、回旋,形成了一个奇妙而和谐的交响乐。 何山下失声大喊,边喊边跑,又跑了许久,却仍不见姜笑颜的踪影,他心中明白,她神志不清,自然更担心她会出什么意外,因此,不敢住口,声音嘶哑而歇斯底里,狂喊不止。 正奔着,前面一片密林挡路 何山下驻足在林边,静静地倾听,微风在树叶间轻轻吹过,他侧耳细听,却没听见人声,于是他轻唤了两声,然而回应他的只有微风的轻语和枝叶的低语。他正欲绕过林子,向前探查,然而他刚迈出两步,突然从林中传来“噗”地一声轻笑。 何山下猛地止住了脚步,他侧过脑袋,倾听着周围的动静。然而,除了林中飘来的微风,他什么也没有听见。他的心中开始疑惑起来,“或许是我听错了,那只是林中的风声,被我误以为是人的笑声。”他暗自思忖着。 他轻轻摇摇头,刚要迈步前行,突然,林间传来一声轻笑,仿佛在回应他的呼唤,同时有人轻轻学着他的呼唤,也在林中叫道:“笑颜,你在哪儿?” 他皱眉,这是怎么回事? 第86章 精灵少女 何山下一惊,转过头来,瞪大眼睛,声音透露出一丝不可置信,厉声喝道:“是谁?” 在树林的深处,再度有笑声响起,那是一个娇媚而清脆的声音,它接续道:“反正她不是你的笑颜,你何必如此在意我是谁呢?” 听那如山涧清泉般的声音,娇媚中带着一丝坚定,显然是个女郎。这使得何山下顿生好奇,他疑惑地直起身来,向前探寻。在这荒芜的山脉中,怎么会有人的存在?更何况还是一位年轻的少女?他低语道,声音中充满了疑惑和期待。 于是,他高声说道:“在下寻人到此,林中何人藏匿其中?敢请出来一见?” 在幽深的林间,少女的声音如同飘荡的银铃,她接口道:“我又不是你的笑颜,有什么好见的?” 何山下脸上一红,他有些紧张地握紧拳头,目光在人群中四处扫视,寻找着那个身影。他心中有些失落,却又无奈地叹了口气,道:“姑娘既不愿相见,在下也就不便勉强。” 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林中突然冷笑着开口道:“慢着,你不见我人,你难道不想见一见你的笑颜了吗?” 何山下吃了一惊,急忙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眉头紧锁,疑惑地问道:“这位姑娘,你刚才说的姜笑颜,可是在下的妻子?她因感染疯病,独自跑进了深山。若是你曾见过她的行踪,还请姑娘能够告诉在下一二,在下感激不尽。” 他缓缓转过身,目光紧紧盯着林中的方向,试图找到那个娇媚的声音的主人。林中的树木遮挡了视线,何山下只能凭借直觉和声音的指引,小心翼翼地向前走去。 “啊!她是你的妻子…”她惊呼道。“ 伴着悠扬的人声,从繁茂的树林中如梦如幻地走出一个少女,她身着一袭纤尘不染的白衣,仿佛是月光下的精灵,误入了尘世。 她的出现,就如同初升的晓日,清新的露珠,给人一种无比清新的感觉。 她尚且年幼,如初春的花蕾,含苞待放,大约十六七岁的年纪。她的身形优美,犹如一曲轻盈的旋律,盈盈流转。她的步伐如同诗人笔下的飘逸诗行,轻快而富有韵律,她的眉宇间,春日的黛色如远山含烟,凝聚着无尽的宁静与淡雅。她的双眸,宛如寒冬的星星,既冷冽又深邃,闪烁着明亮的光芒,唯一遗憾的,却在粉脸上,挂着一幅极厚的白纱,将大半个面,都掩在白纱后面,只露出一双美目,慑魂勾魄。 她身穿一件素白的衣服,衣摆随着她的走动轻轻摆动,仿佛一朵盛开的白莲。她的目光在周围扫过,带着一种冷漠和疏离,仿佛与世隔绝。 何山下惊讶于眼前这位白衣少女的美貌,仿佛是月宫仙子下凡一般。在这荒山野岭之中,她的出现让他感到有些不可思议,甚至有些不敢直视她的容颜。他后退一步,双手拱起,以一种礼貌而又恭敬的姿态向她致意。“姑娘,如果你能告知我家内人的去向,在下感激不尽。” 白衣少女咯咯笑着,款款走到何山下面前,她明亮的眼神里闪烁着调皮的光芒,仿佛有一股清新的气息扑面而来。她娇笑着答非所问地问道:“看你急匆匆的样子,年纪轻轻的,怎么就这么着急结婚呢?”仿佛捉弄着何山下。 何山下洒然一笑,道:“姻缘之事,往往难以捉摸,唯有听从天意。 白衣少女咯咯笑道:“这么说,咱们两个大老远地跑到这儿,你说,这是不是传说中的缘分呢?” 何山下被她这单刀直入的问话,问得脸上通红,心中不觉燃起一阵怒火。他本想对她发几句脾气,但抬头看去,却见那白衣少女高雅而尊贵的气质,如同明珠般纯真的笑容每一个细节都令人心醉神迷。那句不雅的问题,尽管问得如此突兀,但是她的眼神却是如此纯真,却无法令人相信她心中存有任何的恶意。 他一望之下,胸中的怒火竟然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洗涤得无影无踪,这是一种超乎寻常的感受,仿佛所有的愤怒都被这一望彻底消融。 白衣少女见他没有回答,又轻轻问了一遍,眉宇间满是疑惑。“怎么,你是不是觉得我不该这样问你?”她语气微微有些不悦。 何山下紧紧地握住拳头,沉声道:“姑娘,请原谅在下无法回答这个问题。男女有别,有些事,在下不便回答。” 少女突然迈前一步,语气决然地说道:“为什么?” 何山下感受到她身飘过来一阵淡淡的幽香,心中不禁陶醉,急忙回答道:“我也说不清为什么,反正不便回答就是了。姑娘如果你知道我妻子的去向,请告知在下,否则……否则……“ 少女笑着接道:“否则,你就要走了,对不对?”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戏谑,仿佛她已经看穿了他的心思。 何山下轻笑一声,接着道:“姑娘料事如神,在下正是此意。” 白衣少女忽然咯咯咯又是一阵娇笑,她眼波流转,娇俏地说道:“若是你决意离去,我亦不会强行留你。然而,在此时此刻,我要将一句话语赠予你。这句话听完了,去留之选,便由你自行定夺。” 何山下急忙问道:“请问是句什么话?”他心中不禁有些好奇,这句话似乎有些不同寻常。 白衣少女向他轻轻向他招了招手,似乎带着些许神秘的微笑,说道:“你把耳朵附过来,我悄悄告诉你听。” 何山下沉下了脸,有些不悦的说道:“眼下这地方除了你我,再无旁人,姑娘若是有话,只管大声说出来便是了。” 白衣少女那如清泉般澄明的笑容,突然凝固在了嘴角。她的声音变得冷若冰霜,令人不禁打了个寒颤。她毫不客气地说道:“如果你不愿意倾听,那就请你离开。我不想再费口舌。” 第87章 红粉戏言 何山下看着眼前这位言语轻佻的女郎,心中涌起一股不悦,心中不满,不想与她有过多纠缠,他不再与她搭话,身体迅速转过,迈着大步穿林离去。 待他走出十来步,身后,那白衣少女冷然一笑,语气中透露出莫名的讥讽:“有本事,去了不要再回头来,只怕等你找到她时,她已经变成了个小老太婆。” 何山下听到白衣少女的话,心中一动,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冷冷地望着她。 这几句话,如同冷风中的细针,刺入何山下的肌肤,让他全身的神经瞬间紧绷起来。他如同一座雕塑,纹丝不动,只有耳畔的寒风在呼啸,他的目光如同被无形的线牵引,直直地望向了那位白衣少女,少女此时已转身步入林间,向另一边行去。 何山下忍不住高声喊道:“姑娘,且请留步!” 少女闻声停步,但却头也不回,她的声音却显得异常冷静,甚至有些冷漠,她漫不经心地说道:“叫我干什么?” 何山下努力压抑着怒气,脸色铁青地问道:“听你刚才所说,似乎是知道我妻子的下落。那么……你现在能否告诉我,她现在何处?”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紧张和期待,似乎担心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 少女待他说完,抢着道:“我不知道啊,你为什么要问我呢,你别问我呀!” 何山下见她不说,忍住心中的笑意,说道:“姑娘若是有心告知在下,我自然会细心倾听。刚刚若有失礼之处,还请姑娘不要见怪。” 少女故意用冷漠的语调说道:“我这话,是不便大声说出来的,虽然四下无人,但谁能保证没有人偷偷在听呢?若是被旁人听了去,对我来说可是不小的麻烦。” 她的声音像冰冷的溪流,清澈而冷峻,不带一丝温度。 何山下缓缓道:“在下明白,只求姑娘告知贱内下落,她神志不清,万一有何不测,那该如何是好。” 他的声音哽咽,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他紧紧地握住拳头,仿佛在控制自己的情绪,请姑娘告知贱内下落。”他再次恳求道。 少女又道:“这么说,你不会后悔。” 何山下听到少女的话,心中一阵痛苦,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他深吸一口气,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何山下冷静地说道:“在下情愿,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后悔,只要能找到我的妻子,我愿意付出一切。” 白衣少女轻轻叹了口气,悠然道:“本来不想说的,瞧你急成这样,好,就告诉你!””她的声音好像带着一丝无奈,其实何山下知道她是故意这样子的。 何 山下上前一步,伸过头去,他的脸庞映入了她的视线,他的目光诚恳而坦率,脚下却保持着三尺的距离,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谦卑地说道:“在下深感姑娘的善意。”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敬意和谦逊,仿佛在诉说着他的感激之情。 白衣少女轻轻道:“你不能站得更近一些吗?” 何山下咬了咬牙,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好再上前一步,何山下此时心里虽是满是不悦,但为了找到姜笑道,也只能照做了。 白衣少女轻轻道:“你不能再站得更近一些吗?” 何山下咬紧牙关,竭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将耳朵贴向她,侧送过来,准备倾听白衣少女的轻语他心中忐忑,却也不愿表现得过于在意将耳朵侧送过来,凑到她唇边,不妨那白衣少女轻轻掀起白纱的一角,嘴角勾起一抹淡雅的笑意,然后低下头,用樱唇在何山下的脸上轻轻地印下一个吻,转身笑着使跑……,留下一抹飘逸的白影和呆立的何山下。 何山下这时才明白自己被骗了,他大喝一声,身体轻盈地跃起,立刻追了上去,他的心中充满了愤怒和决心,一定要抓住那个欺骗他的白衣少女。 他可以说是愤怒到了极点。为了寻找笑颜,他心中焦急如火,不想却被这个轻浮的女人纠缠了半晌,然后轻薄地离去了。这一点就足以让他愤怒不已。他的内心充满了不满和恼怒,就像一团烈火在心中燃烧,无法平息。他觉得被这个女人玩弄了,这种感觉让他感到无比的愤怒和屈辱。 少女嘻嘻哈哈地笑着,犹如一只灵动的百灵鸟在林间翩翩起舞,笑着绕林而奔,何山下切齿紧追在她身后,目光灼灼,犹如追逐猎物的雄鹰。他们的身影一前一后,倒像一双情侣在林边调笑玩耍。 何山下如影随形地紧随其后,追了一阵,那白衣少女轻身之术竟不在何山下之下,她的身形总是与他保持五六丈的距离,何山下尾起,猛纳一口真气,一顿右脚,身子凌空拔起,人在空中,一圈右臂,“地合一神”劈出一股强劲掌力,直撞向那白衣少女后背! 然而,这位少女却像条滑溜的鱼儿,突然一折腰身,便轻飘飘地飘出数尺之外,恰好躲过了何山下的那股掌力,那股掌力狠狠地劈向地面,犹如山岳压顶,威力无比,顿时,泥土被击得飞散,犹如暴雨般纷纷洒落,地上瞬间出现了一个大大的坑洞。 何山下一掌落空,心中的愤怒火苗腾腾燃烧,双脚刚刚一触地面,便巧妙地暗扣出了一个“龙鳞银丝针”,厉声喝道:“你再不收住脚步,就休怪我这毒针无情!让你见识见识这神针的威力!” 在那一刻,少女的身形已经如柳絮般飘出数丈之外,轻盈而灵动。她闻声而答,声音中透着一股不畏不惧的勇气:“只要你敢,尽管放马过来!我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何山下愤怒地喊道:“我有什么不敢的!”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屈起手指,神针便如闪电般射向她右肩,那神针速度极快,仿佛一道电光划破空气。 第88章 暴起发难 但当神针方才从他手中射出,何山下又感到一阵深深的后悔,他暗自思忖,记得在接受齐今影的赐针时,齐今影曾经说过,此针切不可轻易使用,除非遇到万恶不赦之人。这女人虽然行为轻薄,但对自己并未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如果用神针将她打伤,是否太过狠心了? 这个念头如流星般在他脑海中掠过,可惜,手中的神针已如离弦之箭,再也无法收回,他知道,想要再改变日经的计划,已经是不可能的了,于是,他只能尽力而为,大喝一声:“当心你的右肩!” 那白衣少女却仿佛并未听见,仍然咯咯的笑着,笑声如银铃般不断回荡在空气中,她轻盈地向前飞奔,眼看那根致命的细针,离她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然而她却像完全没有察觉。 突然,林中传来一声雷霆般的暴喝,仿佛直接震动了整个世界。一个身影如闪电般呼啸而出,挥掌之间,那根即将触及少女背部的神针被震飞出去,接着沉声喝道:“玲儿,站住!” 玲儿听到那熟悉的声音,身体猛地停下,转过头来,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突然,她停下脚步,应声而止,她咽了咽口水,向那人喊道:“爹,你也出林了来啦!” 那人身穿一件深青色的布袍,眼神明亮如星辰,隐隐透出锐利的光芒。他冷冷地斜了何山下一眼,以一种深沉而威严的声音说道:“阁下的掌力浑厚,武艺高强,但与小女有何冤仇,竟用如此阴毒的暗器意图伤害她的性命?你的行为卑劣且恶毒,我决不能坐视不管。” 何山下挥出毒针的那一刻,心中已泛起悔意。听闻此言,他脸上微微泛红,低头答道:“这位姑娘既是你的女儿,前辈何不亲自问问她?我们之间并没有什么仇恨或怨言,她为什么会戏弄我呢?” “我哪有啊,爹爹!”少女急切地辩解道,“我只是没有告诉他老婆的下落,他就紧追不舍,势必要置我于死地。”她的声音急促而紧张,极力的在为自己辩解。 何山下急忙打断道:“你胡说八道,方才你为什么要”他的语气急促,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然而,说到这里,又察觉下面的话语难以启齿,只好戛然而止,不再继续他抓了抓脑袋,脸上的神情变得有些尴尬。 少女反逼问道:“要什么?你说出来,让我爹来评评理呀。” 何山下愤怒得无法言语,心中充满了不满,他瞪着那女子,却只觉得自己的愤怒如泥沼般淤积,恨恨地说道 :“他原本以为这名女子是位高雅端庄的名门淑女,不想却是这般轨浮,连我也说不出口来!” 青衣老人脸色一沉,冷叱道:“小子,你是在辱骂谁呢?” 何山下也愤然喝道:“我在骂你这不知礼教,举止轻浮的好女儿,骂了又如何?”何山下气的脸上红白交错,显然是愤怒到了极点。 青衣老人脸色阴沉,如同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他冷然说道:“好,你这小子胆大妄为,天下能这样当面骂老夫的人,至今未出世哩,真是找死!你有多大能耐,竟敢如此狂妄,如此目中无人,自以为能够接下老夫的三掌?那就让老夫来教训你!教训你了等那时你再骂不迟。” 话音刚落,气氛突然变得紧张起来,左掌微微一屈,像一条蓄势待发的蛇,一圈,腕间轻快地翻动,当胸一掌便推了出来。 他的动作如行云流水般流畅,一气呵成,毫无半点阻滞。这一推之力,仿佛能将面前的一切都推开,其威力之强大,令人咋舌。 何山下眼见对方出手,虽然处于愤怒之中,但心神依旧稳如磐石,毫无浮躁之象。他深知这老人的功力必定已至登峰造极之境,更何况他掌风不扬,内力必定已达伤人无形的境界。何山下不敢有丝毫怠慢,迅速摆好左脚,也是圈左臂,迎上去也推出一掌。 两股如狂风般的力量在空中汇聚,远远地碰撞在一起,只听见了空中“波”地一声爆裂的响声。然而,那老人和何山下却各自后退了一步,两人肩头,一齐幌了几幌。 那两股掌风的力量让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变得灼热难当,掀起了层层热浪。 青衣老人的脸色更加阴沉如水,双目之中闪烁着凌厉的光芒,冷冷一笑,话音如寒风般刺骨道:“难怪你取如此张狂,果然有几分火候,那你再接我这一掌,看看你究竟有没有真才实学!” 在一声震耳欲聋的喝声中,左掌瞬间收回,右臂如闪电般的速度向后一缩一顿,然后缓缓拍了过来! 何山下全神凝注,足踏“千斤堕”右掌也缓缓举起。 两人凝神聚气,虽然表面上看似动作缓慢无比,但只有明眼人才能察觉到,他们已经将内力提升到了十成的程度。他们的脚下如同铁犁耕地,深深陷入泥土之中,约莫一寸左右。只要他们的招式稍微一接触,立刻就会引发一场惊心动魄的战斗。 于是乎,就连那活泼俏皮的小姑娘,此刻也出奇的安静,一双大大的眼睛瞪得溜圆,全神贯注地盯着场上的二人,一眨不眨。她的心跳似乎也在这一刻静止了,全被这场面吸引住了。 何山下和青衣老人的掌力相撞,引发了一阵强烈的气浪,周围的树木都被掀起,枝叶纷纷飘落。场面一时间变得异常激烈,仿佛整个山谷都在为他们的对决而颤抖。 何山下感受到了青衣老人的强大内力,心中暗自警惕。 慢慢地,青衣老人的手掌如狂风般猛烈推出半尺之外,其力道之大,使得空气仿佛都为之震动。他的脸上青筋暴起,仿佛一条条蚯蚓在肌肤下蜿蜒,竟冒着热气。 在那样的场景下,仿佛有一堵无形的墙壁矗立在他面前,虽然他的手掌并未完全展开,但强大的力量已经从他的指尖逼出,与远在数尺之外的何山下形成了对峙。 第89章 力拼负伤 何山下额头上也布满了细密的汗珠,掌心时而吐出时而吞回,臂上骨骼,已咯咯作响,仿佛随时都有爆发的可能。 那白衣少女越来越感惊恐,频频摇头,喃喃地说道:“啊!别这样别这样……。” 何山下微分心神,分心望向那少女时,突然间,对面青衣才人一声暴喝,动手了!他的挫腕一推,掌势突然逼近了一尺,快如闪电,让人根本无法看清。 在掌心之中,突然爆发出了一声震天响,仿佛一道无形的力量瞬间释放,何山下如受重锤之击,连续倒退十几步,他的胸中一阵气血翻涌,仿佛有一股热浪在体内奔腾,冲击着他的胸膛和喉咙,他的脸庞变得苍白异常,没有一丝血色,他的脚下不稳,几乎要摔倒在地。 青衣老人冷笑着傲然道道:“小辈,你还敢再接一掌吗?”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挑衅和自信,似乎已经完全掌握了场上的主动权。 何山下虽然内脏受到了重创,但听到这句话,他依然毫不畏惧地回答:“我有什么不敢的,你尽管放马过来。” 青衣老者放声狂笑道:“你的内脏已经受损,若是再接老夫一掌,恐怕当场就会一命呜呼,你年纪轻轻,难道不怕死吗?” 何山下勃然大怒,一双眼睛瞪得溜圆,如同两颗炽热的星辰,说道:“生死二字,我何某人尚未放在心上,前辈何必计较?” 他的双手紧握成拳,青筋暴起,显然是愤怒到了极点。 青衣老人哈哈大笑,那笑声如同一阵刺耳的寒风,说道:“好,老夫便遂了你的愿!” 笑声中,大袖猛然一挥,瞬间欺身而上,他的右掌以惊人的速度斜举,一招“开山断流”,在何山下的肩头和胛骨之间猛烈地劈落,犹如断流的洪流,威力无比。 尽管何山下清楚地明白,这位青衣老人的武力值超过了自己,然而,他身上那股不屈不挠的男子气概,却让他在关键时刻挺直了腰板,不甘示弱。刹那间,他的心中如同急转的飞轮,灵光一闪,回想起了在断桥之上,都寻慎用的那奇特的招式。 当时,他只觉得那是一种异乎寻常的战斗方式,这招身法威力惊人,此刻却如同一道曙光,照亮了他的思维。 他开始在心中模拟她的招式,寻找可以借鉴的地方,那独特的攻防转换,在他的脑海中重新演绎。 那掌法,刚柔并济,相得益彰,竟成威力无比的招式,现在,对上这老家伙,单纯的硬拼显然不是对手,何不试试那掌法呢? 这个想法刚一冒出头,何山下便猛地大喝一声,右手挥舞出一记“地煞千里神功八式”,同时,他的左手又疾如闪电地击出一招“地合一神”。这一连串动作如行云流水般顺畅,毫无半点生涩之感。 “地煞千里神功八式”如丝如缕,却是天下至柔,“地合一神”则如山如岳,乃天下至刚。双招齐出,仿佛是天地间最刚烈与最柔和的力量在此刻交汇,激起一阵如狂风怒吼般的气流。近身之人,犹如被巨浪卷入其中,无法自拔。 风声如龙吟虎啸,震耳欲聋。每一招,都像是从九天之上倾泻而下的瀑布,势不可挡。那刚与柔的交融,那风与水的共舞,让人目不暇接。这股力量,犹如混沌初开,又似乾坤再造,浩渺无垠,让人无法抵挡。 何山下犹如双龙戏珠,灵活的手指如游蛇般弯曲,忽左忽右,将那阴阳之力互换,恰如云卷云舒,变化莫测。他的左手像是吸取了天地间的刚猛之力,掌心凝聚着一股阳刚之气,右边则化作一汪春水,柔软而富有弹性。这是何等奇妙的变化,左边之力刚猛无俦,右边之劲却又娇柔无比。 这一瞬间的剧变,仿佛空气都凝固了,气涡沉闷地滞留,仿若被无形的重锤重重一击。突然间,空中响起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如同天崩地裂,直叫人魂飞魄散。那股反扭之力如有形无实,诡异之极,令人无法捉摸,瞬间将他的身形卷入其中。他顿觉一阵翻江倒海,身体如一片落叶般摇曳不定,不得不撤出右掌,沉凝内力,准备施展“千斤堕”身法来稳住身形。 就在那一瞬间,何山下已经完成了互变,爆响声中,顿时令他无法稳住自己的脚步,向前冲了十几步,几乎要一头栽倒在地上。 青衣老人脸色一沉,瞬间变换。他暗自比量了一下自己的左掌,又尝试着右掌,却始终摸不透这其中的玄妙。他心中郁闷,一时间如被重锤击打,气得跺了跺脚,开口说道:“玉儿,看来我们今日是栽了。走!” 白衣少女眨着灵动的大眼睛,一脸困惑地望着她的爹爹,又好奇地望一望何山下,她的小脑袋里充满了疑问,这个何山下究竟是用了什么神奇的武功,竟然能让她的爹爹甘拜下风? 尽管心中满是困惑和疑问,她还是选择了沉默,只好垂下头,默默跟在青衣老人的身后,踏入了那片神秘的密林。 青衣老人胸中豪气勃发,势如破竹般直闯入那幽深的林海。而那少女在林子边缘停下脚步,她回首看向何山下, “那个……告诉你,你要找的姜笑颜,其实也在这片林子里哦。”她掩嘴轻笑,语气中满是挑衅。“不过,你敢进来找她吗?“ 何山下被这话震得一愣,心头像被针扎了一般,话语尚未出口,那白衣少女的身影却已如烟般消散在林间,再也寻觅不着。 他默默地感知着自己的内伤,知道情况不妙。即使追进森林深处,也难以战胜那位青衣老人。无奈之下,他只能强忍着性子,找到一块山石,盘腿坐下,闭上眼睛,开始运功疗伤。 一周天后,疲惫地睁开了双眼,发现天色已近黄昏。 第90章 一见钟情 何山下猛地直起身来,感觉到体内的伤痛似乎已经完全消退。他突然间眼神一亮,却发现身边不远处,放着一盘还冒着热气的鹿肉,盘子下面压着一张字条,他好奇地走过去。 他伸手拿起那张字条,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绢秀的精致字迹,字条上写着两行简短的字句:“若你不惧鹿肉之毒,便毫无保留地享用这美味!” 这鹿肉与字条,清清楚楚地显示出是那白衣少女的赠予,然而,何山下却带着疑惑。她,在自己行功时,能够潜入他的近处,且未被他的感知所察觉,这无疑是一种高超的技能。她有足够的机会对他下杀手,然而她却反其道而行之,留下了那纸条。 何山下放下手中的字条,揉了揉太阳穴,他的心中充满了疑问,就像一团乱麻,越理越乱。 如此说来,鹿肉中只怕当真有毒也不一定! 何山下捧起那盘鹿肉,细心的观察,又不似有毒样子,却散发出一股迷人的香味,钻进鼻子,,引发了他深沉的饥饿感。 他的眼神在鹿肉上游移,内心则在矛盾中挣扎,理智告诉他,这肉并无异样,然而那强烈的香味却让他难以抗拒。 他终于忍不住了,心中暗道:“她若是真要对我下毒手,她连最好的时机,也没对我下手,反而在食物中下毒,此举岂非画蛇添足?” 他脑中念头飞转,心中疑惑渐消,毕竟,她若是真的打算对他下手,又何必在食物中下毒?这样的举动不仅毫无必要,而且极有可能暴露自己的意图。或许,这一切只是他多心了,她并没有真正的恶意。 何山下心中的疑虑逐渐消散,他决定相信那位白衣少女的善意。他拿起鹿肉,咬了一口,顿时感受到了美味的滋味。这是他在漫长的修炼中久违的享受,他不禁闭上了眼睛,陶醉在这美味的世界中。 再一把抓起面前的鲜肉,狼吞虎咽,顷刻间一扫而空,吃完鹿肉后,何山下感到体力恢复了许多,他站起身来,准备返回村子里去,突然,他运起金刚指力,在山石上刻画出几个字:多谢厚赐,明日当入林候教。 写完后,他自觉这般处置十分得当,心中满是欣慰和满足,他不禁含笑望向那片茂密的树林,然后将空盘轻轻放在石上,他转身离去,迈着坚定的步伐向小村的方向奔去。 当他终于踏进村庄,夕阳已如疲惫的巨人流向西山之后,留下的只是淡淡的余晖,群群归鸦,如同寻找温暖的灵魂,盘旋在夜色的背景下,最后向那温暖的巢穴回归。 许云烟早已小心翼翼地将那位败事老人枯木移到了一间屋子里住下,然后站在村口,焦急地东张西望,期盼着何山下的归来,她的双眸中满是对他们的担忧。 当看到何山下回来,“找到姜家妹妹了吗?”许云烟连忙迎着何山下问道,声音中充满了焦急与期待。 何山下苦笑着摇头,深深叹息道:“虽然未能成功追踪到她,但是好歹也知道了她的下落。我担心今夜村中可能有事,因此决定先赶回来。我们必须尽快解决这里的事情,明天再继续寻找她的踪迹。” 许云烟问道:“那她现在在哪里?” 何山下回答道:”明天再说“ 许云烟再度开口,她的声音带着几份疑虑,“你说,那个强迫他人吞下苦药的恶棍,今晚会出现在这里出现吗?” 何山下缓缓地道:“你已经都知道了,是吗?” 许云烟淡然道:“你救下的那猎户王晓,已经将事情的经过都已告诉我了,他现在正在准备些食物给咱们吃。” 何山下点点头,进屋去看枯木老人,果见王晓正忙碌着准备饭菜,“你已多日未曾饮食,身体虚弱至极,何必再操劳这些琐事呢?让我们来做。”何山下温和地说道,他的语气充满了关怀与体贴,像是一股温暖的春风,吹散了王晓心中的忧虑。 王晓嘴角上扬,发出一阵轻笑,说道:“我这条小命,可是英雄您给的,这点儿微不足道的功劳,哪里能报答您万分之一的恩情呢?我们村里的食物,几乎都被那些恶犬们偷吃完了,我只好宰了两头犬,弄些狗肉,权且充当晚餐。” 何山下听了他的话觉得也不便拦阻他,只得出来了。 枯木老人精神已恢复了许多,眼中闪烁着关切的光芒,他心怀善意地问道:“山下,听这位王老大说,村中的每一个人都因为那个狂人的愚蠢而丧命,只为那狂人要试返老还童的灵药,这件伤天害理的事他为了追求返老还童的灵药,做出了这等残忍的事情,既然我们碰到了这一切,我们不能无动于衷呀,我们必须采取行动,阻止这个狂人的恶行才行。” 何山下轻笑一声,道:“正是啊,我猜测他今晚很有可能会来找王晓,我和云烟得在村子里埋伏好,准备抓他,为村子里的人报这个血仇,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这个恶棍继续作恶下去。” 枯木老人笑道:“我也觉得我自己现在精神好多了,今晚我和你们一起行动。” 何山下沉声说道:“您老人家,只管安心休养,别担心,杀鸡何需用牛刀?我和云烟,就足够应对一切了。”这句话充满了自信和果敢,让枯木老人的心稍微安定下来。 正说着,王晓已是将那狗肉烹煮完毕,用硕大无比的瓷盘盛放而出,摆了满满一桌子,光是看一眼就让人垂涎欲滴,那狗肉蒸腾着热气,肉质鲜嫩,散发出浓郁的肉香。 何山下摆了摆手,洒然的说道:“你们先吃,我方才已用过些食物,此刻肚里倒也不饿。” 许云烟满心疑惑,眉头微蹙,道:“你去追姜家妹妹,什么时候用过食物了?” 何山下便将林前所遇的一切详细的说了一遍,许云烟听后含笑盯着他半晌,轻笑出声:“依我看来,那白衣少女怕是看上你了,不过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看来我们又要多一个妹妹了。” 第91章 提前埋伏 何山下憋红了脸,有些尴尬地急忙辩解道:“别乱说,那个女人狡猾多端,行为轻浮,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罗倩倩的笑声如银铃般清脆,语气中满是调皮和揶揄,说道:“好不是好人,你干嘛要吃人家的鹿肉,又留信向她道谢呢?” 何山下轻笑了一声,道:“你倒是会鸡蛋里挑骨头。那时候我肚子正饿得咕咕叫,吃了人家的东西,总得说声谢谢……。”他的话语中充满了随意与不屑。然而,在这看似轻松的回应背后,却隐藏着一种紧张的气氛。 枯木老人也严肃地说道:“山下,我并非是出于老头子的身份才多嘴,而是作为一个长者,我必须告诉你,大丈夫虽可三妻四妾,你如今已经有了如花朵般美丽的三位妻妾,这已是非常幸运,但如果你仍然贪得无厌,见到一个,便爱一个,不说别人,我老头子第一个会站出来反对。”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丝的威严和教诲,仿佛在讲述一个古老而深刻的道理,他的眼神坚定而坦诚,让人无法忽视他的意见。 何山下急忙说道:“你不能听信云烟的胡言乱语,哪能有这样的事情?” 枯木老人叹了口气,道:“没有最好,如果有,那你就太辜负了我干女儿对你的一片真心。” 几句话,把何山下说得低了头说不出话来,不得不沉默。 许云烟咯咯笑了起来,眼中闪过一抹调皮的神色:“我可不这么想,要是能让山下哥哥再讨上一百零五个老婆,咱们就凑足一百零八这个数,那才叫有趣呢。” 枯木老人哈哈笑,一边轻轻地拍着她的肩膀,一边以一种看透人生的深沉口吻,对她说道:“傻丫头,可没有你想得那么简单,真到那时,你大哥他不但做不了宋江那样的人物,只怕还会成为‘短命三郎’阮小五那样的下场呢!” 许云烟嘴巴一歪,满脸的不屑,道:“我才不信哩,他怎么会短命呢?他不是挺有本事的吗?” 枯木老人笑道:“有你们这一百多个花枝招展的媳妇,日夜不停地讨好他,旦旦而伐之,他怎么能够长久地享受这美好的生活呢?” 许云烟鼓着娇嫩的小嘴,不满地皱起眉头,轻声嘟囔着:“何必要旦旦而伐之呢?我们又不和他打架。” 一句话,连何山下也按耐不住,两人相视一下,放声大笑了起来,笑得前俯后仰,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许云烟依旧不依不饶,一定要何山下讲什么叫“旦旦而伐之”? 何山下擦了擦眼角,喘着气对许云烟说“你……你简直是个活宝,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许云烟瞪了他一眼,却也无法抑制住自己上扬的嘴角,她“哼”了一声,假装生气地说:“你笑什么笑? 在一片欢声笑语中,王晓又拿出了一缸乡亲们自家酿制的美酒,恭恭敬敬地捧到桌上,何山下虽然并不觉得饥饿,但为了陪伴他们,也稍微品尝了几杯。这酒香醇浓郁,入口回味无穷,在这个夜晚,伴随着月色星光,这桌上的几人尽情地享受着美酒与友谊的双重盛宴。 在享受过一顿丰盛的餐点后,何山下与许云烟各自悄然藏身于村口的一端,静待时机。而枯木老人,依然寸步不离地守护着王晓他们在屋内安静地等待一切的安排都已恰到好处,亥时已经到来。 何山下屏息,默默守候在一栋房屋之下,他的视线仰向上,穿透无边无际的夜空,乌云如巨石般堆叠,星月之光被彻底遮掩,大地陷入一片神秘的黑暗,山风呼啸,如同古老的咒语在夜空中回荡,那凄厉的风声拂过他的面庞,带来一种入骨的寒意,他沉吟着,心中暗自思忖:“这真是一个如月黑风高的夜晚,然而,那神秘的异人,是否会如约而至呢?……” 正当这个念头还在脑海中盘旋时,突然间,一阵几乎微不可察的衣服摩擦声随风而至,那声音微弱到几乎可以被忽略,但却如同一把精致的匕首,锐利地刺入了他的耳中。 何山下猛地一惊,他向村尾的许云烟迅速抛出一个手势,瞬间,空气中仿佛划过一道银色的轨迹,伴随着“呛”的一声轻响,许云烟已经拔出了手中的剑。 过了片刻,衣服的悉悉索索声越来越近,但何山下从那纷乱的脚步声中分辨出,似乎不仅仅只有一个人,他心中一紧,立刻警惕起来。 突然间,风声戛然而止,毫无预兆,暗夜中,两道身影悄然浮现。 何山下目光一转,眼前的两人让他心中掀起惊涛骇浪,原来那两人,正是他白天在树林前遇到的青衣老人和白衣少女。 “怎么会是他们?”何山下心头骤然涌现出一片迷雾,他呆立在原地,仿佛被重锤击中,脑海中一片混乱。 那青衣老人与少女在村口驻足,倾听着四周的声音。青衣老人突然神情一肃,低声道:“奇怪,犬儿都到哪儿去了?怎的听不到一点动静?” 白衣少女微笑着接口道:“爹,我猜的果然没错,那个姓何的定是住在这村子里。而你的那些犬儿,恐怕已经被他残忍地杀害了。” 青衣老人的脸色大变,重重的冷哼了一声,直截了当地说:“如果他胆敢破坏爹爹的大事,今晚我决不饶恕他,玲儿,你到村外守着,不要进入村内。” 白衣少女撅着嘴,一脸坚定地说:“不,我要跟你一起走,那我过去干什么呢?” “那姓何的武艺非同小可,绝非爹爹能够轻易匹敌的。你可得小心提防,稍有不慎,可能会在他的猛攻下吃亏,”青衣老人忧心忡忡地提醒道。 白衣少女满不在乎,自在地说:“我才不惧他呢,爹爹你若不信,稍后让我单独去会会他。”她的声音清脆悠扬,带着几分不屑与轻蔑,似乎将世间万物都看得很轻很淡。 第92章 意想不到 何山下听完这番话,心中突然有了一个主意,他暗自窃喜:“好丫头,要救笑颜,看来就得从你身上下手了……” 青衣老人无法抗拒女儿的纠缠,只好领着她向深处的村里走去,他的步伐沉稳,目光警惕,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他一边走,一边低声叮嘱女儿:“好好跟在爹的身后,记住,姓何的可能不止一人,别让我分心。” 父女俩缓缓从何山下身前六尺处走过,何山下屏住呼吸,紧贴屋上,全神贯注地注视着他们,他竟然没有被他们发现,那少女,犹如一只欢快的小鸟,边走边跳跃,一副活泼调皮的样子好像根本未把眼前的事放在眼里。 突然,那少女停止了跳动,目光转向了何山下所在的屋檐,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惊奇和好奇,仿佛发现了新大陆一般,何山下心中一紧,担心自己已经被发现,然而,那少女并没有继续注视他,而是转向了别处,继续跳跃着前行。 何山下怔怔望着他们一前一后走进村子,一时心中涌起千头万绪,他暗自揣测,这位女子如果不是从小娇生惯养,她的性格断然不会如此轻浮。然而,命运却如此不公,让人感到可惜的是,如此美貌的女子竟生于如此凶残的家庭。何山下不觉轻发出一声叹息。 那知这声轻叹,顿使青衣老人父女惊觉。 两人霍地旋身,不约而同喝道:“谁”? 这声厉喝,顿时打破了周围的宁静。 何山下索性缓步从屋上走出来,含笑一拱手,向对方微微一礼,道:“在下何山下,恭候大驾多时。” 青衣老人一惊,瞳孔微缩,接着道:“啊!果然是你……”,话语中透露出深深的惊讶与恍然,似乎在这瞬间,所有的疑惑都得到了解答。 下面的话,就没有再说下去了。 何山下肯定地点点头,大声说道:“对,你们都猜对了!村里的恶犬,是我何某亲手消灭的。还有那个被禁闭在屋里的王晓,也是何郭某放出来的,你们没必要再进去查看了,冲着姓何的来好了,”洪亮的声音在寂静的村庄中回荡。 那青衣老人胸中怒火如焚,愤怒的火焰在眼中狂燃,犹如即将爆发的火山,他的牙齿在口里咬得咯咯作响,就像寒风中的枯枝,互相碰撞,发出刺耳的声音,他用手指指着面前的何山下,骂道 :“姓何的,老夫与你何仇何恨,你如此坏我大事?” 何山下说道:“你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残忍地剥夺了他人的生命,屠杀了整个村庄,强迫村民服药,将他们作为你的实验对象,这种行为令人发指,任何人都有责任和权利去阻止你。”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悲愤和愤怒,话语里透露出对生命的尊重和对正义的执着。 白衣少女忍不住掩口轻笑,调侃道:“看你那得意洋洋的模样,仿佛全天下的英雄豪杰都只属于你何大侠一个人似的!” 何山下豪气干云地说道:“我何山下虽不敢自诩为英雄,但在铲除奸恶之事上,我姓何的从不让人失望,无论何时何地,我必以正义之剑斩妖除魔,保护苍生。”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决心,仿佛无论面对怎样的敌人,他都会毫不犹豫地冲上去。 白衣少女淡然道:“既然如此,那你便将我当作是那恶贯满盈之人,尝试着击败我,如何?” 她轻笑着说,仿佛在讲述一个玩笑,然后她真的开始向何山下走去。这一行动中没有任何紧张的气氛,没有暗示她正在调动内力,完全是一副轻松自在的样子,她的步伐看似随意,但每一步都像是在测量何山下的反应,似乎在玩味着这场对峙,她的笑声如同山涧清泉,洒在静谧的空气中,使得这场面更加戏剧化。 何山下在她的漫不经心面前,像是遇到了寒冬里的冷风,心中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他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沉稳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警告,说道:“临敌非比儿戏,这位姑娘切最好不要过于小看在下。” 白衣少女笑嘻嘻地说道:“我可不是在跟你开玩笑,你尽管出手,难道还要看我是哭还是笑吗?” 站在她面前的何山下,不禁有些愣住。 白衣少女口里说着,她的步伐轻盈而从容,也未有丝毫停顿,她离何山下强越来越近,两人之间的距离缩小到了三尺之内,然而,她并没有停下脚步,而是继续迈着那轻盈的步伐往前走。 何山下,他站在原地,目不转睛地盯着白衣少女 而此时何山下被她那如星辰般闪耀的容光所震撼,她的洒然风姿如同一阵清风,让他无法出手,不得已,又向后退了一步,那是一种本能的反应。 那少女娇笑着,纤细的手指随意一指,道:“喂,你看到了吗?再向后退,后面就是墙啦!” 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挑衅和挑战的意味,让人不由得顺着她的手指方向看去。 何山下突然惊觉,发现自己果然已经身处墙边,他刚要回头,突然间,一道白影闪过,他只觉得心中一紧,那少女竟然趁他心神微分时,如闪电般欺身而上,她的身形快如闪电,何山下还未反应过来,手指伸出,纤纤玉指,已距他手穴不到五寸。 这变化之快,让何山几乎没有多余的思考时间,他的脑海里充满了疑惑和忧虑,但身体的反应速度却与他的思想同步,快速地应对着眼前的突变。这一切都归功于他曾受教于名师,武功根基扎实,让他在江湖行走时能游刃有余,这些日子以来,他历经了数次恶战,那些经历不仅没有让他感到畏惧,反而更大大增加了临敌应变的机警。 发现不对,局面瞬间变得紧张起来,他灵敏地一侧身,凭借着多年历练的身形和直觉,巧妙地躲过了少女的精妙攻势,左手斜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也施展了久未使用的“三十六手擒拿绝技”中的一招“地入擒龙”,反手向那少女的手上扣去。 第93章 错失先机 少女对何山下的应和机智,彷佛有些出乎她的意料的敏捷,纤纤玉手忽地一缩又伸,那尖尖玉笋般的中指,迅速指向了何山下手上的“太洲”穴,尽管如此,他并没有表现出任何惊慌或不安。 何山下冷哼一声,他的左手如同猎鹰的利爪,瞬间探出,向内一拧,马上化作“捉影追踪”,巧妙地化去了少女的攻势,他不仅灵巧地躲开了少女的指尖,而且他中食二指宛如铁钳,向着她纤细的手指中段狠狠地袭去。 少女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诧,她没想到自己的攻击会被对方如此轻易地化解,何山下嘴角勾起一丝冷笑,他似乎已经预料到了对方的反应。 白衣少女的身形微微一颤,她的手在瞬间抓紧,慌乱之间想要收回,然而,何山下却执意不让,他的五指如铁钳般一拦一弹,洒出的指风砰然作响,猛烈地击在她的小手上。 那少女突然感到身上一麻,仿佛被电流击中,娇躯疾速后退,向后连退三步,如风摆残荷,轻盈曼妙。眉宇之间,那笑容依旧如春花初绽,俏皮中透露出无尽的魅力。她玩味地笑道:“真看不出,你的擒拿手法,居然如此出色,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啊!” 何山下冷笑一声,道:“如果你不相信,不妨再尝试一次。”他的声音中透露出深深的寒意,仿佛冬日里的寒风切割着人的肌肤,他的嘴角扬起一丝不屑的微笑,仿佛在嘲笑对方的疑虑。 少女娇笑着说:“我才不会轻易相信呢,刚刚你的手法虽然够快,但是出手却还不够狠,方才要是跟着再用一招极普通的‘线扣缠臂腕玉’,恐怕我就已经落败被擒了呢。” 何山下万万没想到她会出此言,一时之间,他愣是无言以对,只能发出不满的冷哼了一声,他未再开口,他心里涌起一股强烈的情绪,像是被热水烫到的感觉,让他有些迟疑和犹豫。 青衣老人忽然沉声道:“玲儿,你有多大本领,怎是人家对手,还不退下去,让爹爹来……。” 少女娇媚地一扫眼波,犹如春水泛滥,道:“爹,让我再跟他正式打一架,要是输了,你再出手。” 那青衣老人面对她的女儿时,也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对策,只能无声地叹息,“好,”他道,“但是,此人一旦坏了我们的大事,我绝不能让他轻易逃脱,”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无法抗拒的无奈与坚决。 少女听后,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她瞥了一眼青衣老人,轻笑出声,道:“你放心,保准他跑不了就是,他逃不出我掌心的。” 她的话语里满是自信,仿佛掌握着绝对的主动权。 何山下沉声道:“何某不仅仅是为了村中的男女而战,更是为了那些屈死的灵魂寻求正义,在仇恨未得报应之前,即使你以金山银山相邀,我也不会离开这个村子。” 白衣少女欣然笑道:“如此甚好,你我二人且好好斗上一场,务必分出胜负来,要是谁也赢不了谁,那便都不许走。” 何山下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你们看着办,我无所谓。” 他口中轻轻说着,心中却满是疑惑,思绪在许云烟的迟迟未现身中盘旋,他不禁扬起眼眸,向四周扫视了一圈。 白衣少女娇笑盈盈,轻启朱唇,问道:“你看什么呢?是不是想叫伙伴过来帮忙呢?” 何山下对白衣少女的喋喋不休感到无比的烦躁,他愤怒地瞪大了眼睛,喝叱道:“你没有资格管我……。” 何山下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 那白衣少女却并未动怒,她格格笑着说:“哎呀!好凶啊!吓了我一跳呢!不管就不管,那何必摆出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他握紧拳头,怒火中烧,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何山下有些不耐烦地大吼一声,他的耐心已经被消磨得所剩无几,说道:“你要打就赶紧动手,别再唠叨个不停,要是再这样,何某可就不奉陪了!” 白衣少女淡然道:“你若觉得不耐烦,大可离去。但切记,我们约定未分胜负,谁也不得离开。” 她好像存心要逗何山下生气,话语落地,她敏捷地转过身去,款款挪动莲步,向青衣老人的位置婀娜走去,对何山下不予理睬。 何山下被她无礼的举动气得脸色铁青,他紧紧地握着拳头。 何山下愤怒的胸膛内怒火熊熊,他的嘴唇紧绷着,准备以最严厉的话语痛斥她的无礼,好好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姑娘,然而,在他正要开口的时候,那白衣少女却转身离去,何山下瞬间把即将出口的痛哭话语咽回了肚子里,他正要直接向那位青衣老者发起挑战,却突然看到那白衣少女迈出几步后,突然一甩罗袖,竟反手拍回一掌。 这一掌犹如突如其来的风暴,毫无预警地劈开空气,那少女显然早已蓄劲而待,身形灵动如风,一扬衣袖间,一股如同暴风般的强劲掌风汹涌而出,呼啸着向何山下前胸疾驰。 何山下一惊,慌忙间举掌封架,但仓促之间,真力尚未凝聚,竟被那少女掌风,震得倒退了一步,他心中暗叫不好,这少女实力竟是出乎他的预料。 白衣少女一招得手,她便娇躯一拧,她的手掌翻飞,人如蝴蝶般以惊人的速度掠向何山下,刹时间掌打指戳,一口气攻出七八招之多,每一招都带着凌厉的攻势。 何山下愤怒与懊悔交织,心中犹如翻江倒海,然而他却已落入下风,失去了先机。他连续变换了两三种掌法,希望能扭转乾坤,但遗憾的是,他并未能成功夺回主动权,然而白衣少女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思,攻势如潮,将他逼得连连后退,显得有些手忙脚乱。 第94章 手忙脚乱 那少女掌上功夫,似乎不在她爹之下,一招一式都带着内家劲力,攻势如暴风骤雨般凌厉,何山下在这猛烈的攻势下,十多招后才稍稍喘过一口气来。这时,那少女突然收起掌势,轻盈地跃退一旁,笑盈盈地向青衣老人道:“爹,我们胜负已经分出来啦,你老人家自己来!” 何山下猛地大喝一声,怒火中烧:“谁跟你分了胜负!你并未用一招一式将我击败,这场较量,究竟是谁胜谁败?” 白衣少女轻轻耸了耸肩膀,淡淡的说道:“显然,我输了。” 何山下反而一愣,讶道:“什么?你输了?” 白衣少女咯咯笑道:“我就老实告诉你,我的掌上武功,只会一十八招。要是十八招以内赢不了你,我就会认输服输。刚刚你已经指过了十八招,再打下去,就只能是让我有输无赢,所以,我们就不必再打下去了。“ 何山下眼神一凛,他没想到这个少女居然如此直白地承认了自己的掌上武功只有十八招。 何山下在这句话下,脸色微红,一时之间有些语塞,不再便继续说什么。突然,一个声音插话道:“别急,你们还分出胜负,我们可还没分出胜负,怎么能走呢?” 何山下听到声音,立刻转头望去,这一看之下,只见许云烟手握宝剑,剑身在月光下闪烁着冷光,就站在他身后三丈远的地方。 那白衣少女闻声一惊,清澈的双眸中泛起一丝疑惑的涟漪,她优雅地转过身来,向许云烟投去一抹疑惑的目光,然后,她轻轻地笑了笑,问道“这位姐姐,初见贵客,还未请教尊姓大名?” 许云烟站在那里冷冷的回应道:“且先不论我是谁,十八招之后,自会让你知道我是谁,现在,你只需要做好你的准备,接受我的挑战。”她的语气充满了自信和坚定,让人无法忽视。 白衣少女格格轻笑出声,优雅地耸了耸那对散发着淡淡香气的肩膀,更显得她的娇媚,她眼波流转说道:“好!看这情形,看来我们只得再次挥舞起拳头,来一场生死较量了,不过,你最好别让自己后悔今天的决定哦!” 她的声音虽然娇媚,但却充满了坚定和决然。她的眼中闪烁着挑战的光芒,显然她对自己的实力有着极度的自信,周围的空气突然紧张起来,仿佛一场激烈的大战即将爆发。 许云烟的脸色铁青,没有一丝笑意,她沉着嗓子,语气坚定地说:“有什么可后悔的?我许云烟,不会用兵器去伤害你,请你亮出你的兵器,我们公平地比试一场。”似乎对这场战斗早已做好了准备,她的眼神,却犹如寒星般冷冽,毫无惧色。 白衣少女轻轻甩开罗袖,柔美的容颜闪过一丝俏皮,她身形曼妙如柳絮飘舞,不带丝毫烟火气,清脆的笑声在空气中回荡,如同一曲婉转的古曲,她潇洒地说道:“我平生从不带兵刃,这罗袖,便是我护身的刀剑。”声音婉转悠扬,透着强大的自信。 许云烟冷眼旁观,心中暗自警惕,见她衣袖如云似雾,在风中轻舞飞扬,似乎柔软无力,抖散开足有一尺六七,眉头微皱,突然,许云烟反手一扬,将手中的长剑稳稳地插进了剑鞘,她的语气中充满了决心与自信:“淡然道:“如此,我便以赤手空拳接你几招。” 白衣少女眼中忽然闪现出一道奇异的光芒,她歪着头,语气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疑惑与好奇,轻轻问道:“你真的不后悔?” 许云烟不耐烦地打断了她的话,丝毫不给对方多余的反应的时间,喝道:“别婆婆妈妈的,看掌!” 喝声中,香肩一沉,倏忽欺近丈许,纤手连扬,向那少女拍出两掌。 许云烟从师学艺多年,她的武功虽然算不得出类拔萃,但在她的师父的教导下,经过多年的勤奋学习,武功虽然不能算是顶尖,但是她精通桃花仙姑的“暖桃飞凤玄气术”神功,无论是掌法还是剑术,她都掌握得炉火纯青。尤其是桃花仙姑独创的“暖桃掌”法,许云烟更是练习得滚瓜烂熟,一出手就是两招,正是绝学“双叶灵秀技”。 她的身形如同桃花在春风中摇曳,优美而富有力量,她的双掌如同两块玄玉,深藏不露,而又隐隐透出一股罡气,她的剑术则如同桃花绽放,冷艳而又有力,在武林中,她的威名虽然不算是震天动地,但也绝对是让人闻风丧胆的存在。 那白衣少女媚眼如丝,流波般婉转,盈盈一笑间,如春风拂面,接着,就在她的身形身体微微一扭之际,仿佛一阵轻风掠过,整个人就如同幻影般横挪数尺,最后,她轻叫一声:“注意了!” 许云烟心中一紧,她立刻警觉起来,眼神紧盯着白衣少女的身影,她知道对方的身法一定非同凡响,否则不可能在她的眼皮底下如此轻松地飘过。 白衣少女身形如风,瞬间消失在原地,让人难以捉摸,许云烟心中一动,她立刻运起内力,全身肌肉紧绷,准备应对对方的突袭。 突然,白衣少女罗袖一抛,轻盈地舞动,仿佛在抛出一条白练,刹那间,她的左手尖被她抖得笔直,如同利剑一般向许云烟手臂穴上点过来。 许云烟吃了一惊,连忙将左手缩回,同时右掌斜举,摆出了“暖桃流云”的架势,想要强行夺她那衣袂。 白衣少女娇声一笑,优雅地挥动手臂,左袖轻轻扬起,巧妙地挑上了许云烟的双眸,她的右手长袖则迅速拂过,狠辣地扫向对方的腋下“期门”穴,这一招二式,运用得如此阴毒而狠辣。 许云烟深感懊悔,只恨自己没有听从少女的忠告,用兵刃来应对这场战斗,她全然没有料到,少女之前所言非虚,那一双长袖在战场上舞动起来,竟然比刀剑还要灵活百倍,许云烟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陷入困境,无法抵挡那灵活无比的长袖攻势。 她心中悲痛,只恨自己过于托大,竟然弃剑不用,反而落入了对方的陷阱,现在她已经深陷绝境,想要反悔也已经来不及了。 第95章 暗箭伤人 两人犹如一盘走马灯般,快速地交错着攻防,互折了十余招,他们的招式如旋风快速,白裙少女凭借灵活的身手,挥舞着长袖,几乎占据了上风,她的衣衫犹如飘逸的雪花,左摆右摆,忽前忽后,仿佛一幅生动的画面,许云烟被这炫目的场景弄得眼花缭乱,几乎无法判断少女的真正位置。 转瞬间,三十回合已匆匆过去,然而两位女子却并未停下斗争,她们的战斗似乎永无止尽,方似乎都未使出全力,只是利用身法、招式和内力进行周旋,在试探对手的实力。 又过去了一段时间,两人已激战到了三十余招,战斗进入了白热化阶段,许云烟却仍未露败象,白衣少女更是奇招频出,越战越猛,两人的战斗愈发激烈,现场的气氛也愈发紧张。 何山下看得剑眉微皱,心中不禁微感惊讶,暗忖道:“青衣老人地武功,已经十分了得,看起来,这少女身法更不在老人之下,,身法灵动,飘忽不定,今夜之战,看来是不会那么轻易地结束了,何况,姜笑颜可能已落在他们手中?” 内心深处的涟漪瞬间被挑动,忽听许云烟一声娇喝,人影突敛。 何山下一眼看见,顿时大惊失色,原来那白衣少女的右手长袖,不知何时已经缠住了许云烟的左手,而许云烟的右手,则紧紧揪住白衣少女的左手罗袖。两人贴身而立,正各自运起内力,企图一举震伤对方。 那白衣少女她的右手袖子如灵蛇般缠住许云烟的左手,仿佛在灵巧地控制着对手的行动,而许云烟,则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与决然,她的右手紧紧揪住少女的左手罗袖,竭力抵抗着对方的控制。 何山下眼见她们已到生死存亡的关头,尤其许云烟更是身处险境,他不禁心头一紧,再也无法坐视不理,蓦地,他身形一晃,如猎豹般纵身扑了上去·····。 那青衣老人眉头紧锁,对着何山下怒斥道:“姓何的,你想要干什么?”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威严与愤怒,像是被惹怒的猛兽一般。 随着他高昂的喝声中,他的手掌瞬间扬起,宛如一道闪电,带着不可阻挡的气势,横向撞了过来,这一掌威猛无比。 何山下迅速地翻转左掌,将全身的内力都聚集在掌上,毅然决然地迎向那青衣老者的一掌硬接过去。然而,他并未停在此处,而是借着对方的力量,身形巧妙地斜向跃出,瞬间抢到了白衣少女的身侧。他低喝一声,充满了威严与急迫:“撤手!” 随着话语落下,他竖起手掌,猛然劈下。 那白衣少女不满地轻哼一声,脸上满是倔强和愤怒,她用力一扯,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双手猛地抽离出来,“嘶”的一声,震得空气仿佛撕裂。她身体一跃,如飞鸟般急速后退,足足六七步之遥。而她那双精美的罗袖,竟然在那一扯之下,从手腕处被扯断,却依然紧紧地握在许云烟的手中。 白衣少女娇躯一转,一顿跺脚,骂道:“不要脸,两个打一个,不要脸,算什么英雄好汉!” 何山下仿佛没有听见一样,不予理睬,此时,他的眼神里只有许云烟,他急切地问,语气里满是担忧,“云烟,你有没有受伤?” 许云烟的脸色一片苍白,如秋天的梨花,纯洁又脆弱,她的身体像是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轻轻的摇着头,那双原本灵动的眼睛,此刻也失去了光彩,却坚定的回答道:“还好。” 随后,他举起了手中的两个长袖,一丝苦涩的笑容浮现在他的脸上,她继续说道:“虽然她的衣袖上附有毒钩,但是,但是,我终于还是将它扯了下来。” 何山下失声惊叫道:“什么?她的长袖上居然有毒钩?”他根本没有想到,白衣少女的长罗袖上竟然会有毒钩,这有点出乎他的意料。 许云烟微微颔首,脸色瞬间变得更白,双手无力地松开,身体如同一颗失去支撑的稻草般,向后倒了下去。 那两个断袖,一个仍然紧紧缠在她的手上,而另一个则随着风飘落在何山下的脚边。 何山下急忙忙地套上了那由“冷傲君”赠予的手套,又弯腰拾起了断落在地的衣袖,他细心地观察,发现靠近袖口尖端的地方,巧妙地缝缀着五只银钩,那银钩尖利且细长,闪烁着冷冽的寒芒,乌溜溜的寒芒,像是一种无声的警告,让人心生畏惧,这只断袖,犹如一个冷酷的杀手,潜伏在暗处,随时准备发动致命的攻击。 刹那间,一股难以抑制的怒火从他心底喷薄而出,如同烈火般熊熊燃烧,难以遏制。 他手里提着那只断袖,转过身来,他的目光深深地烙印在白衣少女的身上,赤红如火,同时一步一步,向她走去。 白衣少女眼中布满惊惧之色,连连后退,她举起两只手,不停地摇晃,嘴里不停地喃喃着:“啊!不!不!” 青衣老人当即横身挡前面,厉声喝道:“你想干什么! 何山下神情木然,举起那只断袖,冷冷问那少女道:“这是你的吗?” 那少女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臂,然后抬头望了望郭强,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不安,然后惶恐地点点头,道:“可是……我并没有想要伤害她啊。“ 何山下突然用力甩掉断袖,双掌提到胸前,他手上的骨骼发出一阵“格格”的声响,显然已将毕生功力全都提到了双手之上,这情景看起来充满了力量和威慑力,让人不寒而栗。 青衣老人立刻运转内力,摆出一副如临大敌的姿态,沉声喝道:“何某,你若敢伤我玲儿一丝一毫,我必叫你尝尝生死之痛,让你明白何为厉害……” 谁知他话声未完,何山下突然仰天一声厉啸,接着以猎豹般的速度蹲裆推掌,一股罡风,直冲而至。 第96章 暴怒拿人 青衣老人挥舞着宽大的衣袖,一掌劈出,带着凌厉的劲风,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蓬”声。 这一掌的力道出乎意料地强大,比白天的还要浑厚数倍,让人感觉仿佛有一股不可抵挡的力量从掌心喷薄而出, 老人自己几乎无法完全封住这一掌,只能连连后退,足足退了三步才勉强站稳。 何山下猛地一掌,如雷霆震怒,将青衣老人逼退了几步,然而,他并未乘胜追击,而是静立原地,突然,肩头一幌,从青衣老人身侧疾掠而过,探出右手,径扣白衣少女“肩井”要穴。 那白衣少女突然尖叫一声,惊慌失措地急速闪避。 何山下突地大喝一声:“着”!这一声如同惊雷。 突然间,他出人意料地施展出了那门刚柔相换的奇特掌法。 双手犹如行云流水般连环劈出,一股刚猛,一股柔和,两股掌风交错呼啸,刚柔并济,威力无匹。 他的招式变化无常,才出了一关,又突如其来地变幻出另一种全新的形态,只听空中传来一声“蓬”的爆响,气流激荡,卷起一片惊涛骇浪, 狂风回旋,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吞噬其中。 白衣少女犹如一片飘零的树叶,尚未在风中站稳,就被那股汹涌的激流漩涡猛然卷入, 她的脚下不禁一个踉跄,她心中一惊,迅速稳住身形,但双眼却难以掩饰内心的慌乱。 说时迟,那时快。 何山下瞅准时机,迅速上前,犹如闪电一般,快如疾风,瞬间扣住了她的左手脉门。 青衣老人猛地大喝一声,错步跃向前方,瞬间进入了战斗状态,手掌一翻,准备出手救援。 何山下猛地用力一拉,将那个少女强行拖挡在自己的身前,内力汇聚在掌心,他目光冷冽,语气威严,道:“住手!你再敢动一下,何某的内力一旦释放,定将她当场废在这里!” 果然,那青衣老人站在原地,没有勇气轻易出手,他汇聚了全身的功力,气势如虹, 他的双目喷出怒火,瞪着何山下,喝问道:“你到底准备对她怎么样?” 何山下道:“放心,只要你不动,我便不伤她性命,但有三件事,却要你金口一诺。” 青衣老人双眸中泛着深深的怨念,语气中透露出无比的愤怒地说道:“你竟以父女之情,作为要挟老夫的手段,此等卑劣手段,可以说无耻至极!” 何山下听到青衣老人的咒骂,脸上没有一丝愧色,只是微微一笑,道:“您自己造下的孽,终究还得你自己还,你欺压百姓,今日我来是为了讨回公道,为那些无辜之人伸张正义。 青衣老人的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他知道对方的实力非凡,若是硬拼,恐怕自己难以取得胜利。更何况女儿在他手上。 何山下接着又冷冷的笑了笑,道:“对付你这样凶残毒辣的人,不必有太多的顾忌,坦白说,用她的性命来交换你做三件轻而易举的事情,这对你们来说,已经是极大的便宜了。”他的声音如同冰冷的刀锋,刺入对方的心脏。 青衣老人苦笑着,长长地叹了口气,道:“好,是哪三件事,你且说说看。” 何山下道:“第一件,叫你女儿把毒钩的解药拿出来,我知道你们肯定有毒钩的解药的。” 那青衣老人一抹颌下胡须,大袖一挥,似笑非笑地迅速从怀中取出了一支精致的小药瓶,掷在地上,他指着那药瓶,说道:“老夫自当同意,这就是解药,可助她化解体内之毒,你且拿去。” 何山下却并未立刻去捡起那解药,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用用坚定而有力的语气说道:“第二件事,村里的猎户王晓被你强迫服下毒药,如今变得如此衰老虚弱,你应该给他一些解药,让他恢复往日的体力。” 青衣老人双眸中闪过怒火,他瞪视着何山下,喝道:“你难道存心要与老夫作对到底吗?那姓王的与你又有何干系,竟也用的着你代他说话?” 何山下沉声说道:“江湖儿女,有恩必报,有仇必雪,救人于危难之际,乃是侠义之道,义不容辞,既然我与此事碰上,就不能坐视不管。”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无法动摇的决心,这个猎户他是救定了。 青衣老人沉吟片刻,思索了一下,缓缓地道:“好,老夫姑且答应你就是。”现在他女儿在何山下手上,他只能什么都答应他。 话音刚落,青衣老人又从怀里一支特制的红色小瓶,仿佛带着无尽的怨念和愤怒,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何山下洒然一笑,道:“今日的事,实属抱歉,但你行事不义,屠戮生灵,我辈中人岂能与你善罢甘休?我们没有向你血债血偿,已属手下留情了。” 青衣老人如一头濒临狂怒的野兽,他厉声咆哮:“既然如此,那就速速将我女儿释放!”他的眼眸中燃烧着炽热的火焰,那是为女儿的担忧与愤怒所燃,他的双手紧握成拳。 何山下沉声说道:“且慢,还有第三件事情,在下要问你,今日午前,那位神思恍惚的张姑娘,可是被你手下的鹰爪擒获,囚禁在那边密林之中?” 青衣老人的怒容如秋日的乌云般阴沉,他厉声叱道:“她又跟你有什么关系?” 何山下沉声道:“她,是何某的结发之妻,只因她身患病疯狂,心神错乱,才会独自奔入那乱山之中,我猜测,她或许是被你留在了那林子里了,只要你肯送她回来,我保证不会伤害你女儿一根毫毛,并且会亲自将她安全送回山去。”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他的眼神紧紧盯着青衣老人,仿佛要将他的内心看透。 青衣老人,满腔的愤怒似乎已经超越了语言的表述,他的手指颤抖地指着对方,咒骂道:“何氏小儿,你这样百般刁难,千般阻挠,老夫心中之恨,犹如滚油煎心!只要你今日能逃过此劫,老夫誓将你碎尸万段,剥皮抽筋,方能消我心头之恨!” 第97章 无解局面 何山下轻笑出声,嘴角挂着一抹随意的弧度:“以后的事情,就让它顺其自然,以后再说,现在你是否已经有了决断?愿意或是拒绝?” “你……”面对他的提问,青衣老人似乎有些犹豫。 然后沉吟一阵,才道:“那丫头现在不在此地,若要释放她,须得等到明日才行……。” 何山下接口道:“那就明日,咱们可就说定了,我明日一早就亲自送人到林前换人,只要你不存异心,我保证不会伤她一丝一毫。” 青衣老人突然间眼眶泛红,脸上流露出恳切的乞求之色,他说道:“你能不能先把小女放了,明日清晨,老夫一定将你的妻子完璧归赵。” 何山下轻轻摇了摇头,沉声道:“实在不是我信不过你,只因这世道纷乱,人心难测,我们还是明天再见面,互换人,这样更稳妥一些。” 他深知,在这个充满变数的世道,只有小心谨慎才能保住大家的命。 那青衣老人似乎按捺不住,他的脚步一次次抬起,又一次次落下,但始终因为何山下的一双铁手紧紧扣住少女的穴道,而无法有所行动,他的胸中怒火熊熊,气得狠狠地一跺脚,大袖一挥,转身便如飞而去,他的身影在夜色中消失,如同被黑暗吞噬。 他的心中充满了愤怒和无奈,自己的女儿被何山下所制,自己却无法出手相救,这种感觉让他如坐针毡,他急切地想要找到一种方法来救他的女儿,而此时,他的内心充满了痛苦和挫败感。 地上留下两只药瓶,和一双深约二寸的足印,待他去得远了,看不见人影了,何山下才放下心来,换手点了少女的穴道,慎重地拾起药瓶,一手挟着那少女一手挟着许云烟,回到王晓屋中。 回到屋中,枯木老人与王晓就焦急地询问着许云烟的状况,枯木老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收敛了脸上的惊愕,接着询问了刚刚发生的一切,他听得如痴如醉,不时露出喜色,王晓也虔诚地念着佛号,感激之情溢于言表,大家匆匆将解药喂给许云烟服下,待许云烟转危为安,枯木老人忍不住向那白衣少女询问道:“小女娃,你姓什么?叫什么名字?” 那白衣少女最初选择了沉默,显然不愿透露自己的身份。然而,在枯木老人的耐心劝导下,保证第二天一早送她回去,她终于开口,声音冷若冰霜道:“我姓公羊。” 枯木老人心头猛地一震,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惊愕地问道:“什么?姓公羊?那你父亲叫做什么名字?” 白衣少女冷冷地斜睨了他一眼,她悠悠地开口,声音如山涧清泉,冷冽而澄明,缓缓吐出了四个字:“公羊一愿。” 枯木老人和何山下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惊愕,仿佛被突如其来的狂风肆虐,不约而同地惊呼出来,“啊!是“阎王不收”公羊一愿……。”两人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无比惊恐,仿佛见到了最为可怕的存在。 白衣少女嘴角上扬,露出一个狡黠的微笑,道:“你们这几个家伙,也算你们有幸,能在这个时刻见识到他老人家的威风。他可是个心胸狭窄之人,有仇必报,绝不含糊,在这江湖里,谁敢在他老人家面前摆弄玄虚,那真是自找死路,占他老人家的一点便宜,哼,想都别想!” 枯木老人颤颤巍巍地招招手,将何山下唤至屋外,他轻声急促地道:“老弟啊,我们这次可是把事情给弄砸了,大老远地跑来求他治病,没想到反而结下了这深仇大恨。” 何山下站在夜色中,心中涌起一阵阵后悔,满心懊悔,痛责自己疏忽大意,两次碰面,他都未曾先问明对方姓名便急躁冒进,不慎将事情推向了不可收拾的局面。他心中暗道:“我真是太不当心了,应该在动手前先问清楚他的名字,如今却落得这般尴尬境地。” 他的内心充满了自责和悔恨。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枯木老人开口道:“我觉得这位女子对你的情意十分深厚,从她给你林前送食物,到她面对敌人时的诈败,都充分显示出她对你的好感,我们何不将计就计……。” 何山下皱了皱眉,有些不明白她的意思,道:“你的意思,是让我……。” 枯木老人嘴角微翘,带着一丝狡黠的微笑,神秘地低声说道:“你要装作与她关系亲密,跟她要好,解开她的穴道,然后护送她回家,而你,将借此机会混入她家,相机行事,一方面尝试救出姜笑颜,另一方面,你也该唤起她的良知,让她盗取她父亲的灵药……。” 何山下不等他把话说完,便急忙摇头拒绝:“不行,不行,我怎么能做这种事?”他的脸上满是坚决的神色,他拒绝的话语简单而有力,让人无法反驳。 枯木老人黯然道:“此事虽不见得光明磊落,但若不能为笑颜拿到解药,解去体内的毒,难道我们就让她疯一辈子吗?须知,人生之事,总有诸多无奈,有些时候,我们不得不做出一些不太光明的选择,只为保护我们珍视之人,然而,我辈之人,应以正义为先,以情义为重,才能无愧于心。” 何山下沉声道:“这世间并非只有他一人通晓医术,若实在不能令他答应,我宁愿带着笑颜赶往无上山,求我师父设法出手相助。”何山下的话语中充满了坚定与果决,同时也流露出深深的无奈。 枯木老人听到这话后,没有再作声。他随意地应了两声,看似回应,却带着一种无所谓的态度,然后,他缓缓地转身,向着屋内走去。 待到何山下唤醒许云烟,安然进入后房休息之后,枯木老人孤身步入大厅,沉声对白衣少女说道:“你是否已思家心切,想要回家吗?” 第98章 枯木做媒 少女撅着小嘴,一脸不屑地说道:“你们要是敢不送我回家,我爹爹他老人家肯定会跟你们没完没了,他老人家一发火,就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死无葬身之地,你们可别后悔!” 枯木老人淡然笑道:“何必把事情说得这么绝对呢?现在你落在我们手里,只要他稍有不逊,我们就可以取了你的性命,也没见有人能从我们手中逃脱过,不过。” 他话锋一转,又道:“不过,我这个人一向心软面慈,即便是面对敌人,也不愿用太过阴损的手段,假如让咱们这样闹下去,只会让彼此两败俱伤,你如此美貌的一位姑娘,若是因此断送了宝贵的生命,那也实在是太可惜了,所以,我想请帮你一个忙,你看如何?”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善意与诚意,让人无法拒绝。 白衣少女脸上带着柔和的微笑,轻声问道:“你要我帮你什么忙?” 枯木老人淡然笑道:“吾有一问在先,昨日你于林前,赠肉于何山下,并留书信,又于阵前佯败,你对是否他心生情愫,否已对他心生喜欢呢?” 这番话如春风拂过湖面,轻轻激起波澜,枯木老人的笑容中透出一股洞察世事的睿智,仿佛能看穿人心最深处的秘密。 这句话如同尖锐的针,瞬间刺入少女的内心,让她原本明亮的眼眸中闪现出一丝羞怯之意。她的脸颊微微泛红,仿佛在逃避着什么,却又无法掩饰内心的慌乱,她沉默了许久,才低垂着眼眸,轻声道:“随便你怎么说好了……。”她的声音细如蚊鸣,仿佛连她自己都难以听清。 枯木老人察言观色,他的眼睛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低声道:“依我看,像何山下这样的少年,他忠厚正直,身怀绝学,又有着温柔体贴的性格。如果我是个少女,我也会深深地爱上他的……。” 那白衣少女娇躯一颤,悠悠地道:“可惜,他已有了妻子……”她的话语如一阵轻风,吹过湖面,引动起一片涟漪。从她的话语中能感受着些许无奈与遗憾。 枯木老人道:“大丈夫三妻四妾,理所应当,像他这样风华绝代,灵魂独特,英姿勃发,汇聚了所有的魅力与智慧,讨个位妻子,又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呢?” 白衣少女的目光微微闪动,她似乎被枯木老人的话语所打动,她陷入了矛盾之中,不知道该如何抉择。 白衣少女听了,低头沉默不语 枯木老人心中暗自窃喜,继续道:“我总是最爱成全别人的美事,何山下现在拥有三位美貌如花的妻子,其中两个,都是我老人家的功劳,一手撮合而成,现在他们夫妻恩爱,毫无一丝隔阂,真的是人间的美谈啊。” 白衣少女依然保持着沉默,双唇紧闭,如同冷月下的幽兰,静谧而矜持,然而,从她那微蹙的眉宇间,却流露出一种难以言表的激动情绪,如同春水在冰层下涌动,暗流涌动 白衣少女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恢复了平静,她没有说话,只是用那双清澈的眼睛看着枯木老人,仿佛在评判他的用心。 老人心中一凛,他知道自己这番话若是不能打动对方,反而可能引起她的反感,枯木老人看着她,他赶紧趁机继续轻声道:“公羊姑娘,你如此天香国色,若没有个人中之龙般的如意郎君,可怎么配得上呢?想想看,美满的姻缘就像那稍纵即逝的流星,若是错过了,只怕你将来会遗憾终身,我是真心的为你的未来感到惋惜……。“ 白衣少女那双眼睛陡然瞪大,透过夜色的沉寂,她紧紧地盯着枯木老人,过了片刻,片刻的沉默过后,低声喃喃说道:“我……我不懂你的意思……。” 枯木老人微笑道:“小姑娘,你如此聪明,怎能不明白我的意思呢?我实话说了,何山下对你赠食诈败般之情,心中早已生出倾慕之情,他感激不尽,而他自身碍于面子,不便对你亲口表达,因此特地委托我前来为你传话,他希望能与你结为连理,共度此生。” 老人顿了顿,接着说道:“何山下是个有担当的人,他承诺会照顾你一生一世。而且,他有一身本领,定能护你周全,你们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这可是天赐良缘啊!” 白衣少女浑身一震,她的声音微微颤抖,失声问道:“这话可是认真的?” 枯木老人道:“我这么大的年纪,怎么可能骗你呢。” 白衣少女双眸闪烁着光彩,流露出深深的激动,显得心中十分兴奋,她轻咬着下唇,显然在犹豫。片刻之后,她低声说道:“不,不会是真的,他一定不会愿意娶我…。”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不确定和疑虑,让人能感受到她内心的矛盾和期待,她的心跳却像是疯狂的鼓点,一次又一次的敲打着她的胸口。她感到自己的脸在烧,心在跳,嘴唇在颤抖。那个他,那个让她心动的男子,他怎么可能愿意娶她呢? 枯木老人急忙道:“错啦,错啦,他私心对你倾慕无限,只是因为某种原因无法开口,要不然,今夜大可将你打伤,又何必假说换人,硬要把人留在此地一夜,你难道不懂他的意思,就是要藉此机会,试探你对他是不是也存着爱意。” 他此刻全神贯注地想要骗住白衣少女,诱使她心甘情愿以便盗出药物。因此,嘴里随口胡诌,完全未考虑到可能的后果。 白衣少女仍是摇头,道:“不,不会的,假如他知道我是这般难看,他一定不会爱我的……” 第99章 木大忽悠 枯木老人急忙说道:“这是什话,此言差矣,夫妻之间的倾慕,并非全因容貌之美。别说姑娘你这样花朵似的人儿,即使你容貌比无盐还要丑陋,形体如同夜叉,只要他内心对你爱慕,决不会产生厌恶之感。” 白衣少女听后,眼中闪过一丝感动,她抬头看着老人。 白衣少女嘴唇微微颤抖,声音中透露出难以抑制的激动:“这话果真是他的心意?”她眼神飘忽不定,带着些许疑惑。 枯木老人拍拍自己的胸口,仿佛要用这种方式确认自己的诚实,坚定地说道:“决不会有假,姑娘尽管放一百二条心。” 白衣少女感动地垂下了眼帘,内心纠结着,她轻轻咬着下唇,神情复杂地望向枯木老人。她思考了许久,想看看他是否真的如枯木老人所言般爱慕她。 突然,白衣少女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她目露精光,缓缓地说道道:“那么,你叫他来,我要当面询问他。” 她的声音虽然温柔,但却带着一种坚定和决心,仿佛无论对方如何拒绝,她都会坚持自己的要求。 枯木老人心急如焚,连忙道:“现在怎么行呢,就算他自己想来,那位许姑娘也不会愿意啊。” 白衣少女一脸急切地问道:“是什么原故,你快告诉我听听。” 枯木老人脸色阴沉,语气中透露出些许无奈,缓缓地说道:“那位许姑娘,跟姜笑颜最要好,目下姜笑颜被你爹擒去,她自己又被你用毒钩打伤,她的心中,对你难免有些……” 说到这里,他故意顿了顿,目光紧紧盯着白衣少女,似乎想看到好心中的波动。 白衣少女眉头微蹙,有些担忧地说道:“照这样看来,以后她必定不会容忍我的存在?”少女眼中闪过一丝忧虑,她轻咬下唇,似是有些不安。 枯木老人缓缓道:“吾有一妙法,可令她自此与你如胶似漆,情深义重如同姐妹,你二人可以做一对难得的知己。”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只要你听我的安排,一步一步的来,于此,需得看你是否有此决心。” 白衣少女被他说得晕头转向,天花乱坠,一愣一愣的,仿佛陷入了浓雾之中,茫然不知方向,她急切地问道:“你说的方法究竟是什么?” 枯木老人低声道:我现在就偷偷解了你的穴道,你赶紧回去,千万小心,偷偷把姜笑颜救了出来,天亮之前,带她回来,等他一觉醒来,见你已带回姜笑颜,岂不对你心生敬意,进而生出情愫?” 白衣少女轻轻颔首,目光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柔声道:“这个,我想我能够做到。” 枯木老人再次说道:“那姜笑颜因为被人用淫毒药迷住了本性,而且她天生就有六阴鬼眩的体质,如今毒已经冲上了脑海,所以病情很严重,几乎到了疯狂的边缘,你爹不是天下闻名的“阎王不收”吗?他的神奇医术应该可以救她一命,你再设法弄点药来,治好了姜笑颜的疯病,还怕她们不把你当作恩人吗?” 白衣少女心中不禁有些担忧,她知道她爹的医术是天下闻名的,但是他的药物却不是轻易能得到的。 白衣少女沉默了半晌,轻声说道:“那我去试试。”她的话语中透着一股坚定与决然,仿佛早已做好决定。 枯木满心欢喜,便替她拍开穴道,解开了她的束缚,低声细语道:“你速去速回,眼下我还不能将此事告知他们,等到天明时分,让他们收获一个意外的惊喜。”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期待与激动,仿佛已经预见了那个即将到来的惊喜。 少女连声答应,便如风般悄然离开了房间,她的心跳得如同鼓点一样有节奏,脑海中充满了希望和激动。 在圆满地完成这件大事后,枯木老人轻盈地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在那张床上,他的内心充满了无比的喜悦和得意,不禁暗自感叹:“我向来被人们称为枯木老人,然而这次,我不仅没有做枯燥的事,反而成功地促成了这段美满的姻缘,何山下虽然已经有了三房妻室,但再多一位如花美眷,他的艳福可谓无边。到时候,他必定会好好地感谢我一番才行。”脑海中浮现出何山下那满面感激的表情,不由得笑出声来。 他沉浸在成功的喜悦中,那得意的微笑在他的嘴角若隐若现,悠然自得地进入那甜美的梦乡。 再说白衣少女公羊玲儿,离开村庄,她怀着满心的欣喜,踏着轻盈的步伐,像一朵白云在草原上悠然飘动,她展开身法,一气奔到林外,停下脚步,驻足思考了一会儿主意,她想着自己要如何完成刚刚枯木老人交待的事情,一会儿便迈步穿林而入。 在茂密的树林中,夜色深沉,漆黑如墨,伸手不见五指,公羊玲灵活地在树丛间穿梭,她的身影如同在黑暗中的一道闪电,忽左忽右,忽明忽暗,在这漆黑的夜色中,她行进半盏茶的时光,却犹如在无尽的迷宫中徘徊。 然而,就在她即将陷入迷茫的时刻,眼前突然一亮,一片翠绿的草地瞬间展现在她的面前,仿佛是一幅生动的绿色画卷,草地上有一间精巧的茅屋,用竹子和稻草搭建而成,洋溢着自然的韵味,屋前有一条清澈的小溪,溪水蜿蜒曲折,风景秀丽幽雅,人间仙境,仿佛世外桃源。 公羊玲儿刚踏过潺潺小溪,突然,从林间小屋中疾风般冲出一条人影,沉声叱道:“什么人?” 公羊玲儿忙停步答道:“爹,是我……“ 公羊一愿见是爱女归来,心中一惊,他忍不住诧异地问道:“咦,你怎么能回来了呢?” 公羊玲儿知道父亲的性格,她不敢直接说是败事老人做媒纵放了她,便说道:“他们激战困乏,一个个全睡熟了,被我有运气冲穴的方法,冲开穴道偷偷逃了回来……。” 第100章 晚了一步 公羊一愿满脸喜色,忍不住欢欣鼓舞:“真是天大的好消息!爹还一直在忧虑,天亮之后,那个姓何的家伙会来要求交换人质,要是我们不同意,他恐怕会对你下手,要是同意交换,我又实在咽不下这口气,现在这样了,我们可就再也不用畏首畏尾,受他威胁了!” 公羊玲儿紧张地看着他的父亲,急忙追问道:“爹,你想到什么对策了?” 公羊一愿道:“我观察那个姓姜的丫头,竟然是天行具有六阴鬼脉的人,这种体质非常罕见,而且她似乎还被人用淫药迷失了心性。如今,她已经陷入了一种疯狂的状态,正好可以作为长生灵药的试验品。” 公羊一愿继续说道:“咱们只需要给她服用两粒”能老丸”,姓何的他虽然昨晚从人手中夺去了解药,但她的身体中的药性将永远无法解除。” 公羊玲儿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诧,她疑惑地问道:“怎么连解药也无法化解了吗?” 公羊一愿沉吟道:“若是对普通人,解药自是疗效显着,但她却天生六阴鬼脉,本已难以治愈,若是未被淫药之毒侵袭,解药尚能勉强凑效,然而,天意让她既生六阴鬼脉,又服下淫药,致使心性迷失,体内先天真元之力无法助她运气逼毒,再服催老灵药,便是大罗金仙亲临,也无法替她解毒,数天之内,我想她必定容颜枯槁,变成老太婆,姓何的的虽然把她换回去,也只能换回一个毫无用处的老太婆罢了!” 话至此处,他的心中一阵舒畅,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 公羊玲儿听了这话,心中不由自主地泛起一阵难以名状的寒意,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小心翼翼地追问问:“那么,你已经给她吃下了没有?” 公羊一愿答道:“刚刚给她吃下去,不想你就回来了。” 公羊玲儿的心脏突然剧烈地跳动,她惊呼一声:“哎呀!这下可糟了……” 公羊一愿皱着眉头,一脸困惑地问道:“什么坏了?” 公羊玲儿轻轻地说道:“啊?不,我是想说,如果天明何山下找上门来的时候,发现她容貌已变,肯定不会轻易罢休的。” 虽然公羊玲儿的语气十分平淡,但话里话外却透露出对未来的忧虑。 公羊一愿的眉头紧皱,面色瞬间阴沉下来,饱含着愤慨与决心,他毅然决然地开口,声音中透露出无比的坚定与勇气说道:“玲儿,别说是她刚刚服过药,一时间难以察觉,便是察觉到了,咱们也不畏惧他。再说,你已经安全脱身了,我们原本就不需要与他再进行交换。” 公羊玲儿听了父亲的话,心中一颤,却也明白他的决心,她默默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会支持他的决定,她现在也没有其他办法了,只能听从她父亲的。 公羊一愿看着女儿的表情,心中泛起一股无比的骄傲,他拍了拍公羊玲儿的肩膀,鼓励道:“玲儿,你爹是不会任由那个姓何的人轻易得逞的,我也会想办法保护你的安全,还会让他得不到他想要的人。” 公羊玲儿此刻心如乱麻,忧虑如潮,暗中焦急万分,她急切地问道:“爹,若是你再想替她解开这药力,是否还有可行的办法呢?” 公羊一愿眉头紧锁,缓缓开口道:“你问这个干什么?”他深深地看了公羊玲儿一眼,又开口道:“我要让姓何的付出一些代价,哈哈哈哈哈哈” 公羊玲儿实在没辙了,轻轻地叹了口气,道:“其实也什么大事,只是心中突然有感,随口问一声罢了。”表面上她还是表现的有些许的淡然和洒脱,似乎对于这事情并不太在意,其实她现在心里早乱成一团麻了。 公羊一愿继续哈哈大笑道:“实不相瞒,遇到这种情况,连我都无法再替她化解药力,那丫头注定要变成一个老态龙钟的人,不再拥有年轻时的美丽容颜。” 她可真是天生的美人胚子,那肌肤嫩滑如玉,那眉眼如画,那红唇……唉,只可惜,现在她将不再美丽,永远失去她最珍贵的容颜。” 公羊玲儿深叹一声,心中如万箭穿心,痛得无以复加,她沉浸在这段无果的爱恋中,却突然发现,自己与他的缘分似乎只是个无法触及的梦,她的内心充满了无奈和悲伤,仿佛被这天意所捉弄,让她无法与他再有更多的交集……” 公羊玲儿的思绪飘回到那个相遇的瞬间,他的笑容,他的眼神,他的一切都深深地烙印在她的心中。 公羊一愿眼眸闪烁,细心地察觉到了爱女神色的微变,心中不禁疑惑,他走过去,轻轻地拍了拍爱神的肩膀,问道:“玲儿,你可是有什么心事,不妨说与我听。” 公羊玲儿轻轻地摇了摇头,低沉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哀伤与不甘,说道:“没有,我只是在想,难道这世上真的就没有什么药物,能让她重新焕发生机吗?” 公羊一愿沉默了半晌,终于开口道:“能够治愈这种病的药材并非无迹可寻,但它的稀有程度犹如凤毛麟角,天下难寻,千金难求,就连我这样走遍天下的人,寻了许多年,至今也未曾有幸寻得。” 公羊玲儿急忙追问:“那东西,你可知道它的名字?”她的声音明显带着一丝急切,不像之前那样装着没事了。 公羊一愿道’:“你曾听闻吗?世间的灵药,犹以千年的何首乌为首,千年何首乌易得,而那碧玉金蟾蜍更是可遇不可求,何首乌延年益寿,然而,那碧玉金蟾蜍,它的稀有程度令人咋舌,这种药物不仅稀有,而且其解毒之效堪称神奇……” 公羊玲儿急忙抢过话头,迫切地问道:“你老人家,刚才说的那碧玉金蟾蜍,究竟是什么样子呢?” 第101章 救命线索 公羊一愿缓缓道:“碧玉金蟾蜍,此物可谓是天下奇珍,我亦从未得见。想当年,你尚在娘胎之中,我听说熙奘息空真人班禅活佛手中,有一只绝种的金蟾蜍,于是我便星夜兼程,勇闯熙奘,只为了一睹那稀世珍宝,冒独闯活佛的扎什伦布寺,连败百余熙奘息空真人手下的高手,最终有幸得以一睹那只稀世珍品一次……。” 公羊一愿说到这碧玉金蟾蜍,呢喃道:“那时的感觉,恍如昨日,金蟾蜍的辉煌光芒仍在我眼前闪烁。 公羊玲儿急忙插嘴问道:“是什么样的?” 公羊一愿缓缓抬首,仿佛在追溯着遥远的记忆,方才低声道:“那物件不过母指指甲般大小,通体闪耀着金色的光辉,而其中一对眼珠,却像是碧玉般晶莹剔透,流光四溢,逼人而来。据说此物天下只有公母一对,寿命长达万年之久,在它们临死之前,会一胎产下两个子嗣,老的死后躯体化为清水,小的又需历经万年的等待才能重新诞生。因此,天下永远只有这一对,你现在知道知道它的珍贵和难得了。” 公羊玲儿惊奇地道:“息空真人班禅活佛那里,是雌的还是雄的?”她的声音颤抖,似乎对此事感到非常震惊。 公羊一愿皱着眉头,轻叹一声,道:“这个,连我自己也一无所知。” 公羊玲儿说道:“你老人家不是看见过吗?” “我看见的既不雄也不雌,不过是一具用黄金和碧玉铸成的模型罢了。” 公羊玲儿轻轻地叹了口气,语气中充满了失望,“啊,原来是个假的?”她喃喃自语,仿佛难以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 公羊一愿悠然自得地开口道:“别看它是假的,但见过此物的人,连我在内,也只不人而已,江湖传言,都说息空真人本来得到一个雄的,后来不小心被它逃脱,实在令人惋惜。只是活佛为了怕风声外传,引的中原江湖人人争夺,才故意做个假的,我费了许多力气,身负重伤,才得进扎什伦布寺,结果只好败兴而返,并列法证实这传说是真是假。” 他的声音仿佛带着一种深深的感慨,让人不禁想象那个神秘的熙奘息空真人班禅活佛和那个逃脱的雄性碧玉金蟾蜍。 公羊玲儿听到这些话,知道没有别的办法,只好回到自己的房间,等待公羊一愿打坐入定,。过了一会儿,她悄悄地站起来,溜到了关押姜笑颜的小屋,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姜笑颜的身上,她靠在一张木椅上,秀美的眼睛半睁半闭。 公羊玲儿看到这一幕,心中不禁有些心疼,静静地观察着姜笑颜,听着她微微的呼吸声。 公羊玲儿缓缓走至床边,她轻柔地晃动了她一下,她的声音如微风般低沉,充满了几分小心翼翼的温柔,悄声叫道:“姜家姐姐。”没有任何回应,公羊玲儿的眉头微皱,她试着再次摇晃她,这次力度稍微大了一些,“姜家姐姐?”她再次低声呼唤。 姜笑颜缓缓地睁开沉重的双眼,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疲惫和迷茫,当她望向她时,然而,她却并未发出任何声响,只是定定地望着她面前的人,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 公羊玲儿低声道:“快起来,我带你回去。” 姜笑颜呆呆地重复道:“回什么、去什么?”那种呆滞的目光和木然的表情,仿佛被抽离了灵魂的行尸走肉。 公羊玲儿沉声道:“我来到这里,是为了将你带回去,山下哥在那边,正焦急地等待着你。”她的语气急促,仿佛时间刻不容缓。 姜笑颜轻笑一声,道:“谁着急了?我一点儿也不急,只是觉得心里有些闷,想好好睡一觉……”她的声音微弱,语气显得有些无力。 公羊玲儿知道她神志未清,便不再多言,迅速抬手击中她的穴道,轻盈地扛起她,从后门悄然离开。 在这个时刻,天空尚未透露出一丝光亮,树林中弥漫着沉寂和静谧,仿佛连鸟儿都尚未从睡梦中苏醒,一片静谧中,只有微风在树叶间悄然吹过,带来一阵阵潮湿的土地气息,此时,时间大约在丑时与未时之间。 公羊玲儿稍稍顿了顿,心中涌起一股决然,她终于下定决心,背着姜笑颜,如同一道风般穿梭在树林之中……。 再说那枯木老人,在梦境中品味着香甜的梦境,仿佛置身于一片无尽的欢愉之中,他的心境畅意,魂魄在睡梦的海洋中漂泊,享受着那从未有过的安逸和满足。然而,就在这时,他的美梦被猛然打破。一股巨大的力量像潮水般涌来,推搡着他的身体,试图唤醒他,他的眼帘被强行打开,光线从外界刺入,扰乱了那原本静谧的梦境。 “快些醒一醒,不好啦!”一个急切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枯木被惊得跳坐起来,双眼半睁,一边揉着朦胧的双眼,一边望向床边,他看到何山下和许云烟两人都站在那里,满面忧虑和焦急。 何山下满头大汗,脸色苍白,显然是急坏了,说道:“不好了,昨夜咱们睡了以后,可是那丫头,竟然在我们不知情的情况下,偷偷逃走了。” 那个白衣少女,他当然知道,却故意装作不知,一副明知故问的样子,:“你是说那白衣少女么?” 许眉头微蹙,道:“谁说不是,真是令人费解,我们明明已经制住了她的穴道,她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地逃走了呢?” 枯木老人淡淡一笑,悠然回首,望向窗外,天色刚刚开始泛白,似乎在预示着新的一天的到来,他的目光在窗外流连,像是在期待着什么,他轻声对何山下和许说:“你们不必急于起身,暂且安心休息片刻,等到天光大亮,好消息自会到来。” 第102章 瞒天过海 何山下着急的说道:“我们和公羊一愿约定在天亮时,在树林前交换人质,但现在她逃跑了,无人可以交换,我们该如何救回笑颜呢?” 枯木老人笑了笑,满脸的皱纹像是盛开的秋菊,“放一百二十个心,孩子,等天一亮,你就不必和我们折腾去换人的事,包在我身上,我保证给你一个安然无恙的姜笑颜,平安无事。” 他顿了顿,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仿佛能看透一切。“而且,这还不是全部。到那个时候,倩茜的病可能会不治而愈,我这把老骨头里的毒也能解了,你小子还有更多的福份在等着你,何必要急这一时呢?” 何山下与许云烟面面相觑,眼中满是不解与困惑,他们互相望着一头雾水,心中的疑问如同翻涌的海浪,止不住地涌来。“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何山下皱着眉头,他的声音中充满了迷茫和困惑,就像一团浓雾笼罩在他的心头。 枯木老人神秘地笑了,说道:“天机不可泄露,一切都会在适当的时候揭晓。” 何山下和许云烟仿佛被拖入了一片迷雾之中,他们困惑不已,对这件事情的始末一无所知,尽管百般追问,枯木老人却始终不肯透露半句,三人无心再睡,他们在房中静静地等待,而此时的气氛已经变得异常紧张,何山下和许云烟焦急不安,心中充满了疑问和担忧,而枯木老人却始终保持着微笑,不肯透露任何信息,他们的心情沉重而沮丧,仿佛整个世界都变得模糊不清。 何山下在房间内来回踱步,时而皱眉沉思,时而抬头望向窗外,但就是无法平静下来。 夜色渐渐淡去,窗外逐渐泛起了一抹微弱的曙光,随着时间的推移,天色已经完全大亮,后屋王,昨夜服下了那剂解药,此刻已经从沉睡中苏醒过来,起床,走到炉火旁,点燃了柴火,开始准备早餐,外面仍然一片寂静,没有任何动静。 何山下实在是忍不住了,眼看着东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却仍旧未见姜笑颜的身影,他搓着手,急切地问道:“天都亮了,怎么笑颜还没回来?你老人家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呢?你能不能痛快点,把事情跟我们说说? 枯木老人此刻也有些许动摇,他低声地自言自语,带着深深的疑虑和烦恼,道:“那个丫头欺骗了我?只求脱身,就这样走了,不再遵守我们的约定,不再守信用…”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仿佛在为自己的决定感到不安。 接着,他又摇了摇头,皱着眉头,叹息道:“不会,不会,她就算不能救出姜笑颜,也一定舍不得错过这个美满的姻缘,过一会儿,她一定会回来的,除非被那个老家伙发现了,自己也走不开了……” 许云烟满心疑惑地问道:“干爹,你在嘀咕些什么?我们一句也听不懂。” 枯木老人见事情有些不对,心知事情已无法挽回,他心中明白,自己已经无法再保持沉默,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开口说道:“事情有些不对,我知道我不能再隐瞒你们了,便将他的如意算盘以及私放公羊玲儿的经过,以简洁明了的方式告诉了他们,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落寞与无奈,却也坚定地表达了他的立场。 何山下一听,眉头紧皱,心中顿时涌起一阵不悦,他有些不满地瞥了枯木老人一眼,抱怨道:“您老人家怎能拿这种事开玩笑?您应该提前透露一些消息给我,唉!”何山下长叹了一声,他感到非常的失望。 枯木老人只得尴尬地笑了笑,轻声道:“我只是想给你制造个意外的惊喜,同时也能摘掉我这个‘枯木’的帽子,谁知道……那个丫头,竟然出尔反尔,反而害得我又把事情弄败了呢!”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深深的无奈和遗憾,他原本只想办成一件大事,给身边的人一个惊喜,可是没想到最后还是功亏一篑。 许云烟却满心欢喜,忍不住笑道:“大哥,看来我昨天猜的没错,咱们果然又要增添新的一员啦。” 何山下的话语中透露出深深的担忧地说道:“你们怎么还有心情取笑,天已经亮了这么久,笑颜却仍未出现,我们得赶快想方设法去救她才行……” 不料正当他们说着之时,窗外突然掠过一道飘逸的人影,他们定睛一看,原来是白衣少女公羊玲儿负姜,急急奔进屋来。 枯木老人一看到结果,顿时喜笑颜开,抚摸着胡子得意地说道:“看,我就说不错,果然没有辜负我的预期,我老人家这么大一把年纪了,难道会在这点小事上出错吗?“他的语气中充满了自信和骄傲,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公羊玲儿不等他说完,急忙插话道:“时间已经不早了,你们得尽快准备离开这里,姜家姐姐又服下了催老丸,我瞒着爹救她出来,现在恐怕已经被他发现了!” 许云烟满脸惊讶,眉头紧皱,问道:“什么,什么催老丸?” 公羊玲儿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便把自己从父亲处听来的一番话,原原本本说了遍。 何山下愕然失色,惊呼道:“这可如何是好?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更何况,那碧玉金蟾蜍既是世间罕见之珍宝,该到何处寻觅呢?” 何山下皱着眉头,心中犹如乱麻一般,毫无头绪。 许云烟不禁向公羊玲儿问道:“你爹也未能找到方法,帮她解除这股药力吗?” 公羊玲儿惭愧地低下头,露出深深的遗憾和自责,她苦涩地摇了摇头,道:“若是他老人家有这个能力,我愿跪在他面前,恳求他老人家替姜家姐姐治病,可惜……唉!你们还是尽快带她去熙奘的扎什伦布寺,既然有传言说那只金蟾蜍并未逃脱,也许它仍在扎什伦布寺中,如今之计,死马当作活马医,只有冒险去寻找,希望渺茫,但也是一线生机。” 第103章 惊人秘密 许云烟眉头紧皱,忧心忡忡地说道:“息空真人的武功深不可测,他的属下更是高手如云。这次前去路程遥远,十天之内即使能赶到目的地,也不一定能够顺利取得金蟾昂,姜家姐姐的病情,恐怕……只怕已经危在旦夕了。”她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忧虑和担忧明显写在了脸上。 何山下目光坚定,双手握拳,道:“事已至此,我们只能勇往直前,拼死一试,我们要立刻动身,以血牛狂神和流星紫灵鹿的脚程,五六天内应该能赶到奘境,或许还来得及,应该不会遇到太大的困难,至于奘中的高手,我们只能到时候见招拆招,不能因为他们的存在就眼看着她老去,这样未免太残忍了。” 他们知道这次的旅程充满了艰辛和危险。 枯木老人便问公羊玲儿:“那么,姑娘也同我们一起去吗?“ 公羊玲儿闻言一顿,她用目光望望何山下和许云烟,眸中流露出些许的犹豫,她似乎在考虑要跟他们一起离开,却又担心何山下不愿意。 许云烟急忙走过去,紧紧拉住她的手,轻声劝慰道:“公羊姑娘,你为了救姜家姐姐,不顾你父亲的禁令,冒险前来,恐怕他是永远不会原谅你的,不如,和我们一起去!” 公羊玲儿满心欢喜,激动地问道:“姐姐真的不计较我之前的失礼之处吗?你真是太好了,我真的好感动啊!” 许云烟轻笑出声,语气里满是温暖和善意,“哎呀,你这话说的,我们之前虽然是敌人,但今后我们就是亲如姐妹,不仅何山下哥哥,连我和姜家姐姐都会像亲妹妹一样对待你的。”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真诚和热情,让人感受到她的善意和友好。 公羊玲儿的眼眶泛起了激动的泪光,她道:“可是,何册下哥哥你们不知道,我……我……”她的声音哽咽,仿佛有些难以启齿。 她颤抖着声音“我”了好一会,却说不出口来,她欲言又止,心中千言万语,却难以成句。 许云烟挥了挥手,打断了我的犹豫,“你有什么就说什么呀,别吞吞吐吐的,只管说!” 公羊玲儿忽然抬起右臂,迅速地扯下白纱,面对着何山下三人。 三人一见,尽是一惊 原来,那被白纱遮掩的,竟然是一张破败不堪的可怕面孔,两个鼻孔大张半向天空,仿佛在向天空诉说着什么,让人心生畏惧,原本应该是唇红齿白的樱唇,却缺了一角,犹如被岁月摧残过的花朵,黄牙参差不齐,而满脸的大麻子,还有一颗颗大大黑痣,点缀在这张面孔上,让人忍不住想要扭头逃离。 没有人能够预料到,当她隐藏在白纱的遮掩下时,她的容颜是如此的美丽动人,如同繁星闪烁在夜空中一般,那么的秀美绝伦,然而,一旦那层白纱被扯下,她的容颜便如同云雾散去的月色,骤然显露出原本的模样,却又如此丑陋不堪。 枯木老人惊恐地瞪大了眼睛,默然不语,心中懊悔难当,不禁自责道:“错了,错了,这一次,我真是成了坏事的人了。”他黯然神伤,满心懊悔,不断反思自己的错误,他想到自己的轻率与冲动,让事情变得如此糟糕,不禁深深叹息。 公羊玲儿的星目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过,看出了他们惊愕的表情,她的内心不禁涌起一阵深深的悲伤,她苦涩地开口道:“我还是有这点自知之明的,却深知自己难以配得上何公子的尊贵,然而,我还对何公子的深情不渝,更得到你们的厚爱,纵放脱身,我也愿冒险救了姜姑娘回来,这样,我也算稍稍报答了各位的恩情,现在,时机紧迫,你们尽管去,尽快寻求治疗姜姑娘的病痛,便是你们的大恩大德,我即便是被我爹责罚处死,我也是心甘意愿,死而无憾了。” 这番话,说得三人皆是感慨万分,心中酸楚难言,枯木老人不禁瞥了一眼许云烟,而许云烟也忍不住将目光投向了何山下,他们知道,这段对话已经触及到了他们内心深处的情感。 何山下突然间跨步向前,来到公羊玲儿的面前,他紧紧地握住她的纤手,神情严肃地说道:“真正的男子汉,应以道德品质去识别他人,而不是以貌取人,公羊姑娘,你把我何册下看成怎样的人呢?蒙你情意,我真心地请求你,跟我们一起走。” 他的眼神里充满了诚恳与真挚,让人无法忽视,公羊玲儿被他的话语所打动,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公羊玲儿听了,猛地一震,她有些不可置信地问道:“你你还是要?” 何山下微微笑着,温和地说:“是的,如果你不嫌弃我学识浅薄,不学无术,我愿意以最大的诚意,接受你的爱意。”他的声音里充满了真诚和温暖。 公羊玲儿突然像被冰冷的刀子刺了一下,猛然收回了双手,她不住抚摸着自己脸上那根本不会消退的麻痕,痛苦地倒吸着冷气,惊恐地后退了一大步,她口中不断地喃喃低语着:“啊!这是不可能的,这是真的不可能的,这怎么可能呢……。” 许云烟急忙迎上前去,紧紧握住她冰冷的双手,轻声道:“怎么不可能呢?一个人的容貌虽有缺陷,但心地却未必不善,玲儿妹妹,和我们一起去。” 许云烟的语气充满了鼓励和支持,她在告诉公羊玲儿,外表的缺陷并不能决定一个人的内心品质。 枯木老人忙牵着血牛狂神和流星紫灵鹿过来,说道:“时机不能再等待了,公羊姑娘,赶紧跟我们一起走!不要想那么多了。” 许云烟拉着公羊玲儿和姜笑颜,首先跃上流星紫灵鹿,何山下和枯木老人也紧随其后,稳稳地坐在血牛狂神的背上,当然,他们也没有忘记带上王晓,于是,这两骑六人,离开了这个宁静的小村庄。 第104章 痛心决断 刚出村口,突然一道身影犹如猎豹般飞驰而来,那人的厉声高喊震荡在空气中:“姓何的,留下你的性命!”这声音,如同冰冷的冬风般凛冽,让人心头陡然一颤。 许云烟心急如焚,抓着流星紫灵鹿儿急速闪避,瞬间横向闪出数尺之外,人影敛处,正是那公羊一愿。 公羊一愿瞪大眼睛,一眼就看见了公羊玲儿,顿时怒气冲天,大声喝道:“好一个忘恩负义的丫头,竟然背地里算计我?原来昨夜是回来算计我的呀?还不快滚下来!”他的声音充满了愤怒和不满,让公羊玲儿不禁胆战心惊。 公羊玲儿坐在流星紫灵鹿的背上,看着她的爹爹,心中却是充满了痛苦与愧疚,知道她已经对不起他了,她的热泪如涌泉般流淌,无法止住,她怀着深深的悔意,便想下去,却被许云烟紧紧地拉住,她的眼神坚定而果决,声音低沉而有力地说道:“你绝对不能跟他回去,我们必须走!” 公羊玲儿犹豫了一下,看着爹爹,又看看许云烟,心中充满了矛盾和纠结。 话音刚落,胯下用力一夹,那流星紫灵鹿已如神兽般夹蹄而驰,蓦然扬起双角,长鸣一声,便如箭矢一般疾射而出,其四蹄翻腾,势如破竹,似欲越过公羊一愿,向前冲去。 公羊一愿厉喝一声,施展出神奇的挪移身法,快若闪电,他的手如鹰爪,准确地扣住流星紫灵鹿左边的鹿角,紧握在手中……。 那流星紫灵鹿突然猛一沉头,以角尖向前踏出,左右蹄同时有力地一扬,瞬间向公羊一愿冲了过去。 在此时,许云烟的动作如同行云流水般自然,她瞬间将手中的剑从鞘中抽出。 公羊一愿的右手猛然向下压去,那流星紫灵鹿尽管拥有神一般的力量,却也无力抵抗那如干斤般内力的压迫,一颗头被他压得低了下去。 公羊一愿的内力犹如巨山压顶,让流星紫灵鹿无处可逃,尽管这流星紫灵鹿的力量无比强大,但在这股真力的面前,它的反抗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尹志祥的右手像铁钳一样死死压在鹿角上,他的左手则如游蛇般一伸一缩,诡异而迅速地动着,他屈指轻弹,精准地击中了长剑剑身,许云烟只觉手臂一麻,持剑的手似乎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撼动,宝剑几乎要从手中滑落。 何山下微微向枯木老人耳语几句,然后,他突然挺直了身躯,从血牛狂神的背上如风般跃起,凌空而起,人在半空中,他犹如一只展翅的雄鹰,一招“地合一神”,瞬间向公羊一愿猛烈劈了下去。 公羊一愿对何山下的厉害武功心有余悸,不敢稍有怠慢,他立即松开紧握的鹿角,挥舞着掌力,与何山下的攻击对峙,只听“蓬”的一声震响,公羊一愿脚下不稳,倒退了一大步。他心中惊骇,这郭强内力如此雄浑,真是不可小觑。 何山下如鹰击长空,凌空腾起,无依无靠,无处借力,被公羊一愿来势汹汹的一掌震得翻了一个斛斗飘落在一丈开外,他高声叫道:“云烟,你们只管先走,不用管我们。” 许云烟轻应了一声,随即驱使着流星紫灵鹿向前疾驰,公羊玲儿坐在鹿背上,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悲痛,她忍不住呼喊道:“公子,公子,他是我爹爹亲啊……”她的声音在风中飘荡,夹杂着深深的无奈和哀伤。 叫声中,流星紫灵鹿仿佛踏上了远方的道路,渐渐消失在视线之外,只留下了一缕余音,如同挥之不去的思念,在空气中盘旋不止。 何山下目送她们三人已经远去,胸中波澜渐平,才缓缓抬高手臂,胸前左掌下覆,右掌上翻,摆出一个阴阳调和的架势,蓄势待发,然后,他沉声慢慢地说道:“你虽手段狠辣,罪无可赦,理应当诛,但看在公羊姑娘的份上,我给你一条改过自新的路,待我们前往奘中取得金蟾蜍,再赴米仓寻你。” 公羊一愿厉声喝止,如刀般的目光射向何山下,说道:“住口!你竟然敢破坏我的大事,还诱拐我的爱女,你简直罪不可赦!我与你势不两立,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只听得一声厉喝,错掌翻转,顿时,一股刚猛无匹的掌风呼啸而出,直冲向何山下的胸膛。 何山下一声大喝道:“走”,左掌翻飞,一掌拍出,那刚猛的掌力犹如狂风肆虐,右臂也紧随其后,迅猛地扬起,犹如雷霆万钧,疾劈而来。 双掌轻舞,一前一后地挥出,掌上散发出的内力,在空气中激荡出一股劲力的旋涡,那旋涡,如同一个隐形的龙卷风,既狂野又神秘,将周围的空气都染上了一层深邃的色彩。 在听到那个“走”字的瞬间,枯木老人猛地一拍血牛狂神的头部,那头血牛狂神便如同狂风骤雨般冲刺过来……。 公羊一愿曾见识过何山下那诡异的掌法,此刻再见他又施展出那刚中带柔,柔中带刚的掌法,脚下立刻使出“千斤堕”的功夫,身形微微一沉,脚下如磐石般稳定,他左掌前封,犹如山峦横空,右掌也提到胸前,随时准备发动致命的攻击。 公羊一愿的双眼,犹如猎豹般锐利,紧紧盯着何山下的一举一动,他的身体,像弓弦一样紧绷,准备随时作出反应,而何山下的掌法,如同江河狂潮,时而刚猛如虎,时而柔和如水,使得公羊一愿不敢有丝毫怠慢。 那何山下原本的招式突然间发生了变化,左掌变得疾慢,右掌则猛地发出,原本所用的左刚右柔两股劲力瞬间转变成了右刚左柔,这种变化让对手猝不及防,一时间无法应对。 刚柔交错,漩涡之力诡异扭曲,蓦地,一声炸裂的震响如雷暴般炸开。在这瞬间,空气仿佛被撕裂,动荡不安的气流疯狂涌动,一股强大的能量从中心爆发,四散而出。 第105章 走漏风声 公羊一愿随着他变力的际,右掌也飞快拍出,但所觉自己封出的力量全部空,而爆响声中,劝力激荡,却偏偏是自己没有去封拒的方向,他心中一惊,意识到自己已经无法掌控这场战斗的节奏。 这一惊,真是非同小可,让人心神荡漾,他原本稳如泰山的桩步,被那股回旋的力量像陀螺一样带动,他忍不住向前踉跄了三步,整个右边身子几乎都暴露在无防备的情况下。 然而,他惊讶地发现,何山下并没有借此机会向他发动攻击。 耳边蹄声如闪电般急掠而过,何山下的声音淡淡地响起,却带着一种坚定的决心,说道:“好好自省,我们得走了,失陪了。” 公羊一愿定睛凝神,扫视四周,向南的出山道路上,依稀可见一个逐渐消失的小红点,他不禁心中一震,思绪万千。 何山下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的爱女也跟着一去不返,留下了他独自面对着无尽的空虚和羞愧,他的心中充满了愤怒,像一把炽热的火焰在黑暗中燃烧,他独自漫步在被他亲手摧毁的小村庄,那些曾经的欢声笑语和温馨画面已经化为灰烬,他的心灵已经陷入了无尽的寂寞和孤独之中,像一片荒芜的沙漠,没有了生机和希望。 他的一生,如同一匹驰骋在无垠草原上的雄狮,威风凛凛,从未遭受过如此黯淡的结局,立在这荒芜的村庄入口,他的心在风中寂寥地飘荡,像一片无人问津的落叶,无尽的哀伤与惆怅,如同秋日的寒霜,一点点浸透他的心灵,怅然久之,忍不住滴落两颗凄凉的泪珠。 他的身影在夕阳下显得格外孤独,如同被世界遗忘的一座山峰,荒废的村庄,破败的景象,仿佛与他此刻的心情相互呼应。 在发掌震退公羊一愿的瞬间,何山下纵身一跃,骑上了旁边疾驰而过的血牛狂神,飞驰了一段时间,何山下回头望去,公羊一愿并未追来,他这才略感心安,知道暂时逃脱了危险,他便催促血牛狂神更快地前进,终于赶上了许等人。 公羊玲儿的内心充满了焦虑,她急切地追问道:“我爹他有没有受伤?你有没有伤害他?” 何山下轻笑着说:“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也不方便伤害他,只是想让他知道困难而退缩,待我们找到金蟾蜍后,再与你一起回到米仓,看看他是否能够静下心来反思悔过,重新做一个好人。” 枯木老人开口笑着说道:“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却从未听说过女婿会杀害老丈人的公羊姑娘,你不必担心,你的终身大事,还得他老人点头答应才行呢。” 公羊玲儿羞涩地垂下头,心中对何山下的敬仰之意更添了几分,这一幕,便如同一颗种子,深深地扎根在她的心中,孕育出一段未来在扎什伦布寺的动人故事,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公羊玲儿的心中,何山下的形象愈发高大,仿佛成为她心中的一座山,让她无法不为之心动,他的英勇无畏,他的深沉内敛,他的智慧与力量,都成为公羊玲儿仰慕的理由。 一行六人,出了米仓山区,枯木老人打发了些银两,命王自去另谋生路,于是大家商议接下来怎么办。 何山下沉吟道:“如今尚在十日内未到,怀仁居士他们必定还未抵达城都,我们是选择径直前往熙奘,还是先前往城都与他们会合,再一同前行呢?”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捻着袖口,显示出他内心的矛盾,他想着跟怀仁居士他们会合再一起去,到时有个呼应,又看看姜笑颜,感觉她垢病情是等不了了。 许云烟道:“息空真人的武艺,我和花家姐姐曾经在绝仙谷亲眼见识过,那份威猛,那份精妙,真是让人心悸,非一般人可以想象,何况奘中乃是他们的巢穴,情况复杂,我们最好多找些帮手,否则,只怕我们应付不过来。” 何山下沉声道:“话虽然如此,但笑颜的病情日益恶化,我们必须立刻设法寻找金蟾蜍。如果我们再到城都去等待他们,恐怕会耽误太多时间,那时就为时已晚了,就真的来不及了。” “好,既然如此,那就让你们四位年轻人去熙奘寻找灵药,我这个老头子反正也只是个累赘,就让我独自前往城都欧阳天路的家中等待,等他们到达之后,我会让他们多找几个得力助手,然后再前往扎什伦布寺协助你们。”枯木老人缓缓地说道。 许云烟轻声道:“若能如此,则最为理想。知晓彼此的行踪,便不会因长时间的等待而耽误事情,干爹,那就只能请你走一趟了。” 枯木老人笑笑叹道:“哪怕是为了干女儿,吃些苦头,我也只能咬咬牙,也得要忍下去呀。” 于是,众人在此告别,枯木老人独自前往城都,而何山下与许云烟,以及姜氏和公羊氏三女,则分别骑上血牛狂神,流星紫灵鹿,沿着大河进入了西周,他们一路向西,目标直指熙奘。 他们在崇山峻岭中穿行,翻过一个个山头,涉过一条条河流。 四天漫长的旅程后,他们终于抵达了奘边金牛岭。 这一路上,四人驾驭着两匹异兽,他们的出现如同璀璨的星辰,途中吸引着无数目光。尤其,何山下与三位无邪的女伴他们都涉世未深,没有江湖阅历,言行无忌,风声早已传闻出去。 人们纷纷议论着这四位年轻的武林高手,他们年纪轻轻,却已威名远扬,说他们要往奘中寻息空真人索取碧玉金蟾蜍的,这个消息如同一阵狂风,席卷了整个江湖。 在江湖中,传言快如闪电,流言蜚语,犹如过眼云烟,迅速在江湖中传播开来。当他们刚刚踏上鹿马岭,就发觉已有许多武林人物先后赶到,小小一个金牛岭,突然间变得热闹非凡,仿佛成了一处武林大会的盛会。 第106章 同道中人 许云烟心中涌起一股不安,她首先感觉有些不对劲,当他们落在一家客店后,她忍不住低声对身边的何山下道:“大哥,我注意到有很多行为怪异的人,他们对我们斜眉歪眼,不知是何用意?他们是干什么的呀?” 何山下双眸微眯,他扫视了一圈周围的人群,那些人个个衣着破旧,面无表情,目光阴冷。他不禁心中一沉,心中暗想:“这些人确实有些古怪,不过我们现在也不能确定他们的目的,我们不要打草惊蛇,先看看情况再说。” 何山下沉吟道:“管他呢,反正咱们休息一夜,总之我们今晚先好好休息,明天便踏上前往熙奘的路。你一定要好好照顾姜笑颜,让公羊姑娘帮着你点,她武功也十分了得,人也非常机警。” 许云烟轻轻点点头,再次开口道:“我亦在另一处看见,遥远之处,有一道身影矗立,目不转睛地凝视我们,其状貌依稀,犹如“奘地五鹰中的大头鹰”——源弘图。” 何山下闻言,心中一震,道:“真的么?我差一点忘了,这里已经是熙奘密宗门的势力范围,而那奘地五鹰,曾经和我们有过过节。” 他的声音中流露出了一丝紧张,倒不是因为害怕,而是要提醒自己要小心,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平静自己的心绪,说道:“这里已经不再是米仓了,而是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我们需要更加谨慎。” 正当他们谈论时,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走进了店内,他的目光在许云烟的脸上游走,一双精明的眼睛闪烁着狡黠的光芒,这个男人看似粗犷,但他的目光却流露出一种敏锐的洞察力,显然是个江湖阅历丰富的人。 何山下便戛然而止,不再继续说下去。许、公羊二女则带着姜笑颜一同回到房间休息去。 那人信步走到何山跟前,双拳一抱,笑意盎然地开口道:“老兄真是艳福不浅,让人羡慕不已,竟然能一人与这三位姑娘同行,将天下最美的容颜和最丑的容颜一网打尽,这种情趣与韵味,外人真是难以领略啊。” 何山下根本不认识他是谁,忽然一听到这个陌生人的侮辱性言语,心中的不悦如秋叶般迅速积累。他眼神如冰,直视对方,沉稳的语气中透露出不可逾越的界限:“请阁下说明白些,你的话中藏有何意?” 那人轻笑出声,洒脱不羁,说道:“其实也没别的意思,旅途漫长无聊,闲着也是闲着,大家不如聊聊?” 何山下缓缓站起身来,他的眼神坚定而果决,他略显歉意地一拱手,道:“很抱歉,在下尚有未尽之事,不得不先行一步,恕不奉陪!如有缘再会,定会再跟阁下好好谈谈” 说完,他便打算离开。 那人不待何山下反应,瞬间如闪电般探手而来,紧紧扣住他的腕脉,轻笑道:“何少侠,何须如此冷酷无情,端着身份,将他人拒于千里之外呢?”他逼视着何山,声音里透露出一种魅力和威严。 何山下并未预料到对方会猝不及防地发动攻击,因此略微放松了警惕,不料,对方的五指如鹰爪般迅速扣住了他的腕脉要害,令他心中大吃一惊,他瞪大眼睛,愤怒地喝道:“你想干什么?” 那人轻轻地笑道:“其实,我只是想和小兄弟找个话题,谈谈而已。” 何山下冷冷地抛出一句:“我和你之间,没什么可谈的。” “怎么可能没有呢?”那人笑了笑,悠然道,“你们此次前来,目标可是为了深入奘地,取得那碧玉金蟾蜍,你想,奘地可是龙潭鹰穴,危机四伏。多几个人手,做起事来也能方便一些,不是吗?” 何山下见他如此率直地提出寻药之事,心中惊讶之色更甚,忽然间,他真力涌动,犹如猛虎出山,振臂一挥,大声喝斥:“放手!” 那人五指一收,却突然感到何山下的手掌如同铁石般坚硬,仿佛一尊不可动摇的铁壁,连身上的穴道都被他用神奇的“踏雪寻梅化穴”之法巧妙地隐藏起来,使人无法察觉,无法拿捏,他心中暗叫不好。 在惊骇的情绪中,何山下犹如猛虎下山,瞬间挺起了他的脊背,强劲的臂膀在空中挥舞,带起了阵阵风声。 那人嘿嘿一笑,心念电转,立刻松开了紧握着何山下的手,他干笑了几声,道:“何少侠,真是抱歉,我开个玩笑而已,没想到您这么在意,其实,我此次前来,是特意要告诉你们一个对你们至关重要的消息,没成想何少侠竟然如此沉不住气,如此小气。” 何山下疑惑道:“我们素未谋面,什么紧要消息,使得你为何会不远千里,特意来给我传递这个消息?” 那人嘴角上扬,一抹淡然的笑意在脸庞上蔓延开来,道:“自然有相告的原故,来,来,来,咱们坐下来慢慢详谈。” 何山下心中的疑惑如同厚重的雾霭,对这位来者可谓是一头雾水,在短暂的思索过后,他决定以开放的心态重新坐下,以最直接的方式揭开心中的谜团,他挺直了身躯,言辞坦然地说道:“有何贵干,还请明示!” 那人脸上绽放出浅浅的笑意,他的眼神坚定而诚恳,他自我介绍道:“在下姓潜名向文,乃周境仑眉山飞天老祖慕容建安门下,江湖中有个号叫做”五脚金刚天尊“,我在江湖中略有薄名,或许何少侠曾经听说过我。” 何山下是个实诚的人,从不做假,摇了摇头,道:“何某从未听人说过。” “五脚金刚天尊”脸上一阵红,他显然很在意自己的名声,他清了清嗓子,然后答道:“何少侠出道不久,自然不知,但不是潜某人吹嘘,中原道上,也许轮不到我仑眉山一派称尊,但在周奘边境潜某可不是无名之辈。” 第107章 疑窦丛生 何山下有些不耐烦地皱起眉头,目光锐利地盯着那人,直接了当地说道:“你有何事,不妨直说,不必总是提及这些无关紧要的话。” 潜向文沉默片刻,脸色阴沉沉地顿了一顿,语气严肃地说道:“好,闲话暂且不提,我们来谈谈正事。敢问何少侠此行前来,是否是为了扎什伦布寺的碧玉金蟾蜍?” 何山下一脸坦然,似乎对一切都了如指掌,他直视着对方,毫无畏惧,反而流露出一种自信和坚定,回答道:“不错,怎么样?” 潜向文轻笑一声,眼神中透出一丝狡黠,“何少侠,虽然你身怀惊世绝技,不畏息空高手,但你是否了解那只金蟾蜍的模样,知道它藏身何处,又该如何获取呢?”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挑衅与试探,似乎在挑战何山下的勇气与智慧,他潜向文虽然不是江湖上的一流高手,但久经江湖的他,却有一双敏锐的眼力和一颗善于揣摩的心。 一连三个问题像三颗石头,重重地落在何山下的心头,让他不禁一愣。他眉头紧锁,嘴唇蠕动,却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轻声道:“不知道。” 这些问题,像是三把利剑,刺入他的脑海,让他无法平静。他心中涌动着疑惑,仿佛一团迷雾,让他无法看清前方的道路。他迷茫地注视着前方,眼中闪烁着疑惑的光芒。 潜向文挑起眉毛,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因此,潜某人今日能在此与何少侠幸会,并非是无缘无故,何少侠,请恕我直言,那金蟾蜍的来龙去脉、功能、形态以及藏身之处,潜某人早已了如指掌,熟记于胸,若何少侠有意与潜某合作,取那宝贝,简直就如同探囊取物一般容易。” 何山下沉吟了片刻,缓缓道:“你为何会知道得如此清楚?” 潜向文悠悠道:“在下一向浪迹天涯,奘边之地,久居数载,心中曾暗藏一个秘密,那便是曾七度潜入扎什伦布寺,对寺中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了如指掌,那路径曲折,宝藏之所,犹如我掌中之物,只可惜,只恨力薄,纵然机关算尽,也未能取得那一物。” 他的语气平淡,仿佛在讲述一个别人的故事,但眼中的光芒却透露出深深的遗憾。 何山下这才恍然大悟,点了点头,道:“原来你也是对那东西,早已心生觊觎之念了?” 潜向文叹道:“何少侠,且莫起疑,潜某的师父,十年前在仑眉山采药的时候,不慎被一条金线毒蛇所伤。此后十年来,他遍寻天下解毒之药,终究不能将体内毒素清除,如今,毒已攻心,内脏,伤势日重。潜某为了报答师恩,所以曾七次深入藏区,寻求碧玉蟾蜍。” 这番话如同一幅画卷,缓缓展开,其中的沧桑、痛苦、希望与绝望交织,形成了一幅感人至深的画面。潜向文的语气平缓而沉稳,仿佛在讲述一个遥远的故事,而他身上散发的坚毅与执着,却让人感受到他对师父的深深敬爱和无尽的忠诚。 何山下沉吟道:“那件物品,独一无二,潜兄也急需使用,若是我们两人都想要,岂不是难以两全其美?” 潜向文摆了摆手,说道:“不必,潜某助何少侠取得蟾蜍,只得借用一次,只需将那物在师父伤口处轻扫一遍,其毒立解,此后,那蟾蜍便为何少侠所有,潜某绝无阴谋争夺的心。” 何山下见他言辞恳切,不由对他的敬师之情深感钦佩。他忙道:“既然如此,那就多多借助潜兄了。接下来我们该如何进行呢?” 潜向文道:“你们明日入奘,应该极力隐蔽身份,化装成行商模样,尤其夫人,都改男装上路,途中别走大道绕小路趋西北,进入塘谷啦大山,到滕各李嗨难前断,便是息空真人避冬驻锡的扎什伦布寺,你们最好离寺十里停下,那儿有一片松林,终年不会有雪,咱们便在那儿碰面,再议下手的方法。” 他离开之后,何山下站在原地,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刚才的一切,如同走马灯一般,在他的脑海中快速回放,那人的面孔,那人的声音,还有那人莫名的情绪,都像是蒙上了一层薄雾,让人捉摸不透,让人感觉有些可疑: 第一,潜向文似乎对自己的行踪和目的了如指掌,甚至对与三名女子的关系也一清二楚,他竟然能够一口气叫出自己的名字,这让他感到非常惊讶。 第二、他既然选择孤身一人潜入扎什伦布寺,这种勇气已经非同寻常。先后七次的尝试,足以表明他对金蟾蜍的执着追求,然而,究竟是什么东西让他始终无法得到这只珍贵的金蟾蜍呢?这个谜团令人心生好奇,不禁想要进一步探索。 第三、假如他是真心想要与自己合作,为何要在不备之时突施暗袭,出手扣住自己的腕脉穴道?后来见无法得逞,才连忙松开手,这种行为实在让人费解。难道他一开始就打算以这种方式来达成合作的目的吗?还是说他的诚意只是一种伪装,背后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这些疑虑让何山下心中不安,开始重新审视这个人。 这三个疑问让何山下对潜向文产生了疑虑,他开始怀疑自己是否太过轻信于他,因为过于信任无疑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 何山下心中暗自琢磨,潜向文的身份和来历都十分可疑。 直到此时,何山下深深地感到后悔,后悔没有与枯木老人一同前行,若是这位经验丰富的江湖老者枯木老人在场,凭借他老练的江湖阅历和敏锐的洞察力,潜向文的真真假假,不难一眼就分辨出来。 思考了很久,他依然拿不定主意,于是便走进房间,将这件事情的详细经过一五一十地对许云烟和公羊玲儿讲述了一遍,他们一起商量应该如何应对。 第108章 严防死守 许云烟轻声道:“不论他的情报是真是假,听起来他的计划相当周详,我们明天就照此行动。毕竟,过于显眼的目标可能会引起息空真人的注意,给我们带来不必要的麻烦。等我们到了扎什伦布寺,当然要提高警惕,以防他的狡猾伎俩。不过,我想他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动作。” 公羊玲儿也说道:“对!等到了扎什伦布寺寺,许姐姐负责全力保护姜家姐姐,我陪公子入寺取宝。他若安分守己,那便罢了;倘若有任何异动,我便让他尝尝毒爪的厉害。” 公羊玲儿的话语中透露出淡淡的威胁,仿佛一只隐匿在暗处的猛兽,随时准备扑向猎物。 何山下对公羊玲儿的武艺了如指掌,他知道她丝毫不逊于”阎王不收“公羊一愿。用她来对付潜向文,他觉得简直是轻而易举,于是,他决定按照原计划行动,并吩咐店家上街购买了几套男用衣物,同时为了应对山中可能遇到的情况,还备办了一些干粮等物品。 一夜无话。 第二天拂晓,许云烟和公羊玲儿在鸡鸣之声中醒来,两人皆换上了男装,犹如两位翩翩公子,准备踏上未知的冒险之旅,同时,也替姜笑颜改扮齐整,姜笑颜既不抗拒,也不问原因,替她穿在着裤,她的脸上洋溢着一种痴痴的笑意,仿佛对这一切都感到无比新奇和愉悦。 在一切准备妥当之后,一行四人分别骑乘在两头奇异的兽类身上,离开了西门,如同风一般迅疾,如同闪电一般狂奔,他们的目的地是那神秘而壮丽的熙奘。 在藏地的气候里,寒冷的冬天超过了炎热的夏天,何山下和三女,尽量选择远离大路的崎岖山道前行,凭借着神骏非凡的血牛狂神和流星紫灵鹿,它们这对罕见的异兽组合,倒不觉得有什么麻烦。 经过两天的马不停蹄,他们已经成功穿越了塘谷啦大山,来到了滕各李的边缘。 塘谷啦大山的巍峨和冰冷已经远去,取而代之的是滕各李的广袤和寂静。 何山下沿着潜向文所指的方向,顺着湖一路南行去,他的心中充满了紧张与期待,果然不久就见一座碧辉煌的寺院,矗立在澄碧湖中。 扎什伦布寺坐落在湖心的一块荒芜的礁岩上,仿佛是一座孤岛,远离尘世,远眺,白森森的大理石寺墙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金色的寺顶屋瓦闪耀着夺目的光芒,仿佛一座坚不可摧的堡垒,又如同海市蜃楼般虚无缥缈。 绿意盎然的溪流,如同一条碧绿的丝带,穿越在这片白色的墙垣之间,时而隐匿,时而显现。阳光照射下,金色的瓦片闪烁着诱人的光芒这便是奘中息空真人禅的冬宫——扎什伦布,一处隐匿在雪山脚下的神秘避寒胜地。 许云烟目不转睛地凝视着,良久才轻声细语,赞叹道:“啊,真是美得令人窒息!” 公羊玲儿的呼声在空气中回荡,那激动的语气仿佛将整个寺院的屋顶都托起了,她指向的寺顶,一片片瓦片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黄澄澄的,就像是秋日里的金子。“你们看,”她的话语里充满了惊奇和炽热,“那寺顶的瓦片,黄澄澄的,难道是金子做的?” 何山下淡定地说道:“息空真人雄霸奘中,财宝堆积如山,就是真用黄金做一栋房子,大约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公羊玲儿不解地问道:“那座寺庙孤零零地建在水中央,,四面环水,他们要如何进出呢?” 何山下突然感到心中一阵悸动,他的目光紧紧地凝视着远方。只见那座神秘的扎什伦布寺就坐落在距离岸边约莫百文之外的地方,看似与世隔绝,且之间并没有任何桥梁相连,他的心中开始泛起了一丝疑惑,不禁低声嘀咕道:“唔!真的是有些古怪呢……” 他的视线无法穿透那座扎什伦布寺的神秘面纱,仿佛在这片土地上,有一股难以言明的力量在默默地阻隔着他的探究,那座孤零零的寺庙,仿佛在诉说着一个古老而又神秘的故事,让人感到既惊奇又迷惑。 他默默地沉吟,思考着刚才看到的一切。突然,一声高亢入云的号角声划破宁静的天空,震撼着他的心灵。 何山下心中一震,急忙低声嘱咐三女速速隐匿在茂密的树丛之后,他深吸一口气,极目远望,用心凝视着扎什伦布寺的方向,静待事态的发展。 不久,岸边也响起了号角的悠扬回音,仿佛在空旷的田野上流转,寺中的号角声如断线的珍珠,时隐时现,仿佛在和岸边进行着某种默契的交流。 何山下等人心生诧异,惊魂未定之际,突听一声炮响划破长空,震荡整座寺庙,使他们大惊失色,这一声巨响如同平地惊雷,令人措手不及,心跳瞬间加速,他们站在原地,愣住了,炮声的回音在耳边萦绕,仿佛在向他们宣告着即将到来的未知事件。 突然间,号角声如凝固的音符一般,同时静止在空气中,紧接着,扎什伦布寺下,五艘大船像是从天而降,不知从哪个隐秘的角落破空而出,一排并进,向着岸边疾驶。 那五艘大船无疑是人类工艺的巅峰之作,每一艘都如同一个小型的浮城,楼角檐台,宛如宫殿一般豪华,经过精心雕刻和装饰,每一处都流露出独特的美感和贵族气息,船上的三张巨帆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醒目,却由数十只巨桨划水前进,正中一艘船桅顶上,飘着一面三角形的小黄旗。 何山下等人立足之处,距离卡沙巴寺对岸,相隔约有几丈之遥。虽然无法清晰地看清船上人物的面部细节,但依稀可以分辨出,船头站立着十余名身着红袍的僧人。 公羊玲儿轻声道:“看这情形,寺庙中似乎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情?” 第109章 密谋策划 何山下沉声说道:“这位息空真人,在熙奘的地位,直如帝王一般至高无上。只需看这井然有序的船队,便可知这座寺庙的戒备必定严密无比。” 公羊玲儿突然轻轻地笑出声,语气中充满了调皮与期待,就如同一个顽皮的孩子突然发现了新的游戏,笑着说道:“倘若这座寺庙真的有皇帝,我们倒要好好搜寻一番,找些有趣的玩意儿,作为我们此次冒险的纪念。” 此刻,浩浩荡荡的船队已悄然靠近岸边,雄壮的号角声再次激昂地响起,这岸上,数十名身穿红袍的僧人纷纷涌出,他们迅速地占据了五艘宽敞的大船。 风浪汹涌,船只摇摆不定,僧人们满脸神秘,紧闭双唇,一派严肃的气氛笼罩在船上。 于是,那五艘巍峨的大船一齐调转船头,向着卡扎什伦布寺的方向整齐划一地驶去,不久便在寺庙下隐入了岩石之中,再也不见了踪影。这是如何一幅壮观的场景啊!五艘大船在宽阔的湖面上破浪前行。 何山下站在那里,沉默了许久,他的目光落在湖面上,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焦虑,良久,他轻叹一声,说道:“这些船,恐怕是这寺庙里唯一的外交通工具了。如果我们找不到船只,今夜又怎能飞渡那湖水,到达对面的寺庙呢?” 许云烟轻声道:“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我看,我们还是先找到那个“五脚金刚天尊”潜向文所说的林子,等他来了,看看有没有其他的办法?我们总不能一直在这里干等。” 夜幕渐渐降临,湖面上的浪花闪烁着微弱的光芒,映照着何山下和许云烟凝重的脸庞。两人对视一眼,彼此无声地默契着,知道必须迅速行动才能找到林子。 何山下沉吟道:“看来也只能如此了。云烟,你一定要好好照顾病人,千万不能让她任性胡闹,否则我们的大计就可能前功尽弃,坏了大事。” 许云烟点了点头,道:“你放心,我会看好她的。” 三人带着张倩茜,沿湖而行,不久后,他们果然发现了一片树林子,大家用了些干粮,何山下便安排许云烟带着姜笑颜,率领着血牛狂神和流星紫灵鹿,隐身于林中静候。而他自己和公羊玲儿则盘腿坐在林边的绿草地上,默默运转内力,调理气息,一面等待着“五脚金刚天尊”潜向文的到来。 转眼间,夕阳已经缓缓西下,天色逐渐黯淡下来。夜幕即将降临,大地笼罩在一片静谧之中。 在静谧的打坐中,忽然听到了一阵微弱的衣袂飘动声,它如同一阵微风,悄悄地钻进了他们的耳朵,何山下霍地睁开眼来,警觉地抬起头,望向声源的方向。 公羊玲儿也感受到了这股微妙的气息,她眼神一闪,蓦地站起身来,警惕地环顾四周。她静静地示意何山下保持警惕,同时小心翼翼地准备应对可能的威胁。 何山下压低声音,向公羊玲儿说道:“公羊姑娘,等那个姓潜的人一来,我们得提前防备,你要多留意他的动态,小心应对。” 公羊玲儿轻轻地笑了,带着几分自信地说道:“放心,逃不了他的。” 何山下又轻声说道:“不过,只要他没有二心,我们也不能失信于他。” 公羊玲儿点头应道:“知道啦,公子。” 一面说着,她一面熟练地取出一块白纱,仍像从前一样,轻盈地覆盖在双目以下,她又轻轻地抖动着长袖,慎重地检视着袖端,那里藏着她的武器——毒钩。 此时,两个人影犹如闪电般迅速地飞驰到他们的近前。 何山下剑眉微皱,低声呢喃:“怎么,突然多了一个人。”声音中透露出疑惑和不安。 那两人轻身术俱都不弱,身形轻盈,如同风中的落叶一般,方到林边,刷刷两声轻响,们各自巧妙地控制着身姿,轻盈地着地,其中一个 正是“五脚金刚天尊”潜向文,而另一个却是个面目阴沉的负剑少年,他的表情非常的严肃。 潜向文看见何山下和公羊玲儿早已盘腿坐定,似乎早到已久,脸上惊讶的神色流露无遗,他快步上前,抱拳笑道:“何少侠果真是信守承诺之人,我们一路竭尽全力疾飞赶来,没想到还是晚到了一步。” 何山下淡淡一笑,带着些许无奈,他与公羊玲儿同时从地上站起,目光坚定地投向那个负剑少年,带着好奇与疑惑的问道:“这位是……” 潜向文急忙回答道:“啊!他是在下师弟,姓司空名昊然,人称”百手少年“,他擅长一手好暗器,操作起来如鬼如魅,又擅长驾驶船只,水下功夫也十分了得。我深感今夜的事情非同小可,才特地请他前来相助一臂之力。” 说着,便将司空昊然向何山下和公羊玲儿介绍,那司空昊然的外表恭敬而谨慎,然而一双眼睛却始终在公羊玲儿的身上滚来滚去,似乎对这位白纱遮面的绝世美人,充满了无限遐想,甚至还有些疑惑和好奇。 何山下的心情犹如被乌云笼罩,难以明言的不快在心头萦绕。然而,身处这样的场合,他不得不将所有的情绪都深藏在心底,只在表面的客套中,微微透露出些许无奈与疏离。 他略显生硬地回应了两声,“劳重司空兄了。” 公羊玲儿却忽然笑了起来,她举起手来掩住红唇,一双清秀的眼睛如同泛起微波,凝望着眼前的“百手少年”——司空昊然。 司空昊然感到有些诧异,不解地问道:“这位姑娘,不知有什么事情让您如此发笑?” 公羊玲儿哈哈笑道:“我笑你们师兄弟二人都有个好称号,一个叫“五脚金刚天尊”,一个叫”百手少年“。我倒想问问你们,若是两位合起来,究竟有多少只手脚呢?” 第110章 熟人引路 司空昊然未真正目睹过公羊玲儿的容颜,被她那娇羞柔情,如同春风拂面,使他心神荡漾,公羊玲儿的眼波流动,宛如清澈的溪流,泛起他心中的层层涟漪,司空昊然只得干笑着回应,试图掩饰内心的慌乱,他说:“姑娘真会开玩笑,江湖上的名号,原来都是胡乱编造的。” 潜向文眉头一皱,巧妙地岔开话题道:“何少侠,你们来得较早,可曾观察过扎什伦布寺的情形?” 何山下缓缓叙述着,将所见到的船队行动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 潜向文跺脚叹息道:“果然还是被他先赶到了,唉,这下可糟糕了。” 他微微一顿,似乎在整理思绪,然后接着说道:“我离开金牛岭岭后,便听到传言,何少侠的行踪目的,已经传入了息空真人的耳中,息空真人本人并不居住在扎什伦布寺,但这个消息似乎让他极为重视,于是他连夜率领了数十名僧人中的高手,从喇撒匆匆赶回卡扎什伦布寺。何少侠白天所见的,想必就是班禅活佛他们已经赶到了。” 何山下轻轻说道:“我们既然已经来到这里,自然少不得要会会息空真人有些什么绝世功力,只是这扎什伦布寺坐落在湖心之中,我们没有船只,我们如何能够渡水前往呢?” 而他的心中,已经做好准备,去迎接这场未知的挑战。 潜向文轻笑一声,道:“何少侠,不必太过担忧,在下先后七次进入扎什伦布寺,我们早已经准备好了船只。” 他突然间眼神一扫,看向四周,疑惑地问道:“咦,还有两位女侠,怎么还没出现?” 何山下低声道:“她们已另有藏身之地,暂时安全无忧,咱们入寺,不宜带太多人,以免引来不必要的注意。目标过大,只会给自己带来麻烦……。” 潜向文急忙道:“言之有理,确实该如此安排,时间已经不早,我们这就出发?” 何山下点点头,略为整顿衣衫,便随着潜向文向湖边走去,公羊玲儿故意放慢脚步,与司空昊然并肩而行,轻声笑着向司空昊然问道:咱们要坐船?” 司空昊然沉稳地说道:“正是如此,咱们已经准备好了船只,随时可以出发。” 公羊玲儿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唉,我这一生最害怕的就是坐船了,那船东摇西晃的,仿佛随时都会将你抛入湖中,要是真的一个不小心,从船上跌下去,那可真是悲惨的命运啊!” 司空昊然微笑着说道:“姑娘,请放宽心,只要我在船上撑船,保证你感觉就像在陆地上行走一样平稳,一点儿也不会摇晃。” 公羊玲儿说道:“那就好了,等会你离我近一些,省得我害怕。” 司空昊然感到内心涌起一阵强烈的激动,他口中急速地答应着,然而,他并未察觉,那冷酷无情的死神已经悄然逼近,伸出的手指轻轻抵在他的咽喉之上。 行了一会儿,已到湖边。 潜向文开始沿着湖岸仔细搜寻,不久,他在一片茂密的芦苇丛中发现了目标,一艘小船在芦苇的掩盖下,若隐若现,那小船被藏得如此之好,如果不是仔细搜寻,还真不容易发现,他小心翼翼地将船拖出,确保它足够稳定,可以坐下四五个人。 何山下定睛一看,发现那小舟干干净净,丝毫没有水渍和泥痕,完全不像放在湖边很久的样子,心里顿时又明白了几分。 潜向文和司空昊然推动舟身,让它在湖水中荡漾,然后招呼着何山下和公羊玲儿上船,司空昊然手持桨,一桨接一桨地划动,小船缓缓向湖中划去。 公羊玲儿紧靠着船尾坐下,她的双眸时不时地溜向“百手少年”司空昊然,她的表情看似漫不经心地,轻轻地玩弄着她那长长袖口,司空昊然则误以为这是公羊玲儿的某种暗示,他的两只贪婪的眼珠像被磁铁吸引般,紧紧地盯着公羊玲儿,那眼神中充满了渴望与贪婪 小船悄然划过湖面,船尾划起一圈圈轻微的涟漪,犹如细笔在画布上轻轻勾勒,行得优雅而从容,极为平稳,湖面宁静如镜,唯有小船划过时,才打破这静谧的氛围。 盏茶之后,扎什伦布寺已近在眼前。 潜向文指挥着小舟,巧妙地避开了寺门的正面,沿着岩边缓缓前行,向着远方那块突兀的礁石悄悄靠近。他指着十丈高处的一扇小窗,低声对何山下说:“少侠请看,那扇窗口,其实是一间贮物小房的入口,咱们可以从这里上去,绕过一条走廊,就可以看到正殿了。” 何山下凝神贯注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他深知自己凭借“飞燕功”攀爬墙壁的技艺,足以让他轻易地越过这一道道障碍,他试探性地询问:“你的意思是,那只碧玉金蟾蜍就摆在大殿之上?” 潜向文道:“从前是供养在大殿上一只水晶盆里,后来,风声传遍天下,息空真人为了怕被人窃走,已另移至靠近他的的室的一间小佛堂里,听说大殿上,放着一只假的。“ 何山下的瞳孔微微收缩,低声问道:“你是否知晓那藏匿着宝藏的小佛堂,它的确切位置?” 潜向文低声道:“如不知道,在下岂敢贸然为何少侠引路,只是那秘室机关重重,唯有经由大殿方能进入,不巧的是,大殿之上常年有十六名僧人高手守卫,他们个个武艺高强,警惕性极高。而更让人头疼的是,息空真人的卧房就在隔壁,下手实在不易,我们若是稍有不慎,便会打草惊蛇,故而在下之前几次潜入寺中,都弄得无功而返。” 何山下赐双眸炽热,他仰望这寺壁,犹如猛虎下山,豪气干云,他忍不住握紧拳头,骨骼咯咯作响,他淡淡一笑,“好,”他低声说道,每个字都抑扬顿挫,清晰而有力,“咱们且试试运气如何。” 第111章 潜藏入寺 语声一落,从船上提气凌空而起,轻轻飘落在礁岩上,那小舟连幌也没有见幌动一下。 潜向文笑逐颜开,也招呼着公羊玲儿和司空昊然,两人立刻响应,一起跃身登岸,司空昊然随手紧住小舟,自己就在舟旁坐下,似乎无意随众人进寺去。 公羊玲儿的嘴唇轻轻动了动,声音低得如同在耳语:“你不打算进寺去吗?” 司空昊然轻笑出声,他若有所思地沉吟道:“如果我离开了,船只被那些狡猾的僧人驶走,就算我们能够顺利取得宝物,咱们也将会变得无计可施,只能束手就擒了。” 公羊玲儿只是淡淡一笑,并未作答。而此时,何 山下却已贴在墙壁上,凭借那炉火纯青的“飞燕功”,灵动而迅速地向上游升。 潜向文背负着一根沉甸甸的“屠魔棒”,而他的另一侧则挂着一个不起眼的小布包,他静静地守在墙壁之下,犹如一位静待猎物的猎人,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何山下,随着他的每一次动作而移动,当何山下慢慢靠近窗口时,潜向文突然低声对公羊玲儿笑道:“这位何少侠年纪轻轻,他的内家功力却已经达到了如此高的境界,真是让人由衷地钦佩。” 公羊玲儿轻轻笑着,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她瞥了一眼潜向文,说道:“要是你跟他动手,你觉得自己有没有把握赢过他?你估计估计看。” 潜向文的神色瞬间变得紧张起来,他略显慌乱地回答道:“在下岂是何少侠的对手。”公羊玲儿再次开口道:“你看他跟我,谁的武功强些?” 潜向文被她问得有些茫然,摇了摇脑袋,迟疑道:“这个……在下岂敢随意揣测……“ 公羊玲儿忽然一脸严肃地低声对他说道:“告诉你,他跟我比起来,还差了一大截哩。” 潜向文骇一惊,像是突然被惊醒的梦魇般,他半信半疑地瞪大了眼睛,紧紧盯着公羊玲儿,不知她话中是真是假?仿佛要从她的表情中寻找出真相的线索。 公羊玲儿轻笑着,那笑声如春风拂过湖面,泛起一片涟漪。\"你心中疑虑,眼中不信,是吗?\"她轻轻问道。 话音刚落,莲足轻盈地一顿礁石,那如梦如幻的娇躯,就如同一片飘渺的白云,悠然地向上升起。她的身姿曼妙而轻盈,仿佛是风中的仙子,翩翩起舞。 她身怀绝世轻功,这一跃,七八丈的高度在她而言不过尔尔,潜向文和司空昊然两人抬头仰望,只见她左手长袖忽地一扬,犹如翩翩起舞的蝴蝶,搭向大理石砌成的寺壁。她的身形微微一顿,随即再次腾空而起,又升高了一丈多,距离那窗口已经不远,她的轻身之术出类拔萃,让人叹为观止。 紧接着,公羊玲儿扬起右手长袖,仿佛挥舞着一件神奇的武器,只在墙上微微一弹,使她分明怒将下落的娇躯忽然一弹而起,轻飘飘落在窗沿之上,像一只飘逸的蝴蝶。 潜向文惊见这一幕,脸色大变,他瞬间变得惶恐起来,回首看向司空昊然的眼神充满了惊愕和疑惑。他沉声说道:“这是什么武功?即便是凌空虑渡,也不过如此!” 潜向文忍不住又一次抬起头来,忽然发现公羊玲儿正探出窗外,冲着他招手。他只觉得一股寒意瞬间袭来,头皮犹如被电击一般,立刻紧绷起来。他赶紧朝司空昊然匆忙说道:“除非我发话,否则千万不可以轻举妄动。” 话音刚落,潜向文未等司空昊然给出答案,便急忙施展出“潜向文”,沿着墙壁疾驰而上。 跨进贮物小屋,何山下的目光正透过门缝,似乎在紧张地观察着外面的情况,而公羊玲儿,则在潜向文进门之后,反身静静地坐在窗口,她的莲足悠然地荡在空中。 潜向文的手心满是冰冷的汗水,他一探手,便撤出背上棒,他的声音沙哑地说道:“何少侠,我们开始……” “嘘”何山下向他轻轻摇了摇手,低声说道:“稍安勿躁,方才屋外有数名僧人,从屋外巡逻走过。” 潜向文敏捷地一闪身形,也偷偷地靠近了门边,他小心翼翼地从门缝中望过去,果然看见几个穿着红色衣服的人。 潜向文低声道:“估计这几位是去大殿轮换守卫的,咱们先别急,等他们换班了,再开始行动。” 没过多久,正如预测的那样,从大殿的侧门悠然走出八九个身着红袍的僧人,他们慢慢地走过,其中一个僧人口中低语道:“息空真人已然回寺,物品也皆已收妥,我们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还有什么胆大的贼人,竟敢涉足这片圣地来寻死。” 另一个僧人接口道:“管他有没有呢,咱们这班已经交接完毕,还是回去安稳睡去,明天或许息空真人就要开启天坛,又有新的忙碌等着我们。” 他们说的都是奘语,何山下听不懂,等到僧人们去远了,便低声问潜向文:“你能听懂奘语吗?” \"我勉强能理解他们的一些谈话,把这些僧人们的谈话,向何山下翻译了一遍。 何山下冷笑道:“他们或许已经把金蟾藏到了更隐秘的角落,要是我们能抓住一个僧人,逼问出真相,才能顺利找到金蟾。” 潜向文低声道:“切记,我们不能打草惊蛇,我身上藏有闷香,我们先设法制住了大殿上值班的僧人,才能顺利进行。” 何山下想了想,沉吟道::“也只好如此,但你要切记,我们只取物,绝不伤及无辜性命。” 潜向文一面答应着,一面随即从身侧取出一只水瓶,他小心翼翼地在门柱上洒下几滴水,犹如施展魔法般,轻轻拉开了房门,连丝声音也没有,仿佛连空气都未曾被触动。 公羊玲儿突然轻轻地笑出声,语气中带着一丝轻蔑和讥讽:“五脚金刚天尊,倒像个专门做贼的呢,什么门槛都能轻松搞定,真是让人佩服。” 第112章 在外守着 潜向文霍然转身,手一挥,房门轻轻合上。他沉声说道:“尹姑娘,我们如今身在何处?此时绝不是儿戏的时刻。” 公羊玲儿笑道:“你们去,我不去,我就守在这窗口边。” 潜向文不禁一愣,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道:“公羊姑娘,你……这……” 公羊玲儿缓缓地说道:“我就在这里,既能为你们提供后盾,也能替下面的船上”百手少年“观察形势。” 潜向文不禁一愣,惊讶道:“公羊姑娘,你……。” 公羊玲儿沉声道:“我于此地,既可与你们相互策应,也可以替那艘船上的‘百手少年’监视下方的一举一动,防止那些喇嘛抢夺船只,然后设法进行救援,且让我这双眼睛,为你们守护这最后的退路。” 公羊玲儿点了点头,语气中满是慎重:“我明白了,公子爷,当心你自己,请多保重,不要轻易被别人利用,尤其是那些看似无害的人。” 潜向文心中满是复杂的思绪,他怀着满腹的秘密,却又不能言说,他知道时机尚未成熟,不能透露太多,他只能以微笑掩饰内心的慌张,静静的扣开房门,轻手轻脚地在前面领路,何山下紧紧地跟在他身后,临行前,他还不忘替 公羊玲儿关好小房间的门。 穿过门外走廊,向西步行一段距离后,便来到了大殿的侧门。向东望去,一个铜制的香炉在阳光下闪烁着金光,那是僧人们信仰的后院,这座“扎什伦布寺”的建筑坚固无比,以洁白的大理石砌成,庄严肃穆。除了厚重的木制房门,寺内几乎没有任何可以移动的物品。 何山下和“五脚金刚天尊”潜向文,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到了大殿的侧门外,潜向文轻轻轻松的从背上的小布包里,取出两件红黄色的袈裟,与何山下各披一件,接着,他们用两张青白软皮帽遮住了头发,乍一看,竟然变成了两名光头僧人。 然后,潜向文靠近何山下,低声向他快速耳语了几句,又说道:“跟着我来,出手尽量快一些,不要让他们有机会叫出声来。” 何山下默默点头,表示理解,潜向文又取出两粒解药,塞进何山下的鼻孔,他熟练地收好药包,稳稳地迈向大殿走去。 那座大殿,金碧辉煌,无比的庄严与神圣。一端,垂下的是华丽的锦幔,乃是僧人们的供奉神棂。另外三面,装着长窗,以及七八扇精巧的小门,殿内,厚厚的毡毯铺就,僧人们见礼,乃是全身俯伏,所以大殿地上,全铺着干净的毡毯。 “五脚金刚天尊”潜向文踏入大殿的那一刻,他的视线与四名僧人相遇,那四名僧人,仿佛四大天王降临凡间,并肩而立,犹如铜墙铁壁,彻底拦住了他的去路…… 潜向文不等他们启齿,突然“噗”的一声,整个身体猛地扑倒在地,口中用藏语喊出一声:“师兄……” 那四名僧人还未来得及瞧清眼前之人是谁,便已齐齐屈身行礼,他们不约而同地也忙全身俯伏在地上。 说时迟,那时快 正当僧人们弯身行礼的那一瞬间,何山下如闪电般疾驰而入,趁着他们尚未站直的瞬间,他轻而易举地运用精妙的点穴手法,将四人都定住了。 潜向文突然间腰间一挺,像一只猛虎般腾空而起,他已迅速冲向前方,转过了大神龛的拐角。 神龛这边也有四名僧人,他们方才听到声响,便迅速回头,脸上露出惊愕之色,此时, 潜向文再次开口,口中轻轻唤出那一声:“师兄……” 紧跟着,又俯伏在地上。 僧人们心中原本也有些疑惑,没料到来人却大礼参拜,这一举动让他们措手不及,本能地也忙不迭伏地还礼。 何山下毫不畏惧,依法炮制,右臂连续挥舞,再次将这四名僧人制住。 这个办法居然有着惊人的效果,转眼间,已解决了八名喇嘛,大殿上的值班之人,也因此减少了一半。 然而,此刻的殿堂之上,却无遮无拦,尽管他们已经两次成功得手,但显然,另外八名值班的僧人已经察觉到了一切。他们齐声低喝,如同迅猛的狂风般席卷而来。 潜向文丢了头上的皮帽,擎出屠魔棒,沉声诞道:“何少侠,是时候了,动手!” 何山下知道时机紧迫,每一秒钟都仿佛是生死存亡的决战,他明白,此刻的他们,成败在此一举,他猛地吸气,汇聚全身的真力,双掌缓缓抬起,连环劈出四掌。 这四掌,乃是何山下倾尽全力所击,威势如山,不可小觑,狂风呼啸,卷起沙尘,两位僧人不幸成为了这一绝世武技的靶子,只听得两声闷哼出口,他们便已无力抵抗,纷纷倒在了地上。 潜向文手中的屠魔棒犹如猛龙出海,猛烈地挥舞着,其势如虹,似乎可以指东打西,指南打北,然而,这些僧人们可不是易于对付的家伙,他们是从千人之中挑选出来的精英,实力不容小觑。潜向文不如何山下,自然不能得心应手。 其中 一位僧人突然跳出了圈子,径直向一面大钟奔去,他抡起沉重的钟槌,准备敲响警钟,以示发生了紧急情况 何山下的目光如电,锐利地扫过前方,他瞬间捕捉到了一个突如其来的机会,他的手迅速探入怀中,紧紧地扣住了那两粒从“绝仙谷”获得的铜钻,他扬起手,以精准无比的角度,将这两粒铜钻疾射出去。 那僧人已经高高地举起了钟槌,铜钻“噗”地嵌入脑后“对口穴上”,随即手一松,那柄钟槌掉落在古老的大钟之上,发出了清脆的“当”声。 潜向文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惊慌失措地连声说道:“完了,完了,这钟声一旦响起,全寺的百名僧人必定会闻声赶来支援,咱们今晚的行动算是白费了。” 第113章 陷入困境 他的声音中透露出无尽的失望和无奈,他知道,这一刻的钟声,如同警钟一般,将整个寺庙的僧人们从睡梦中唤醒,而他们今夜的计划也将因此而落空。“快,快撤!”他迅速地向何山下喝道,他知道时间已经不多了。 何山下顿时深感悔恨,无奈的摇了摇头,心中充满了不甘,他猛地挥出两掌,瞬间又击倒了两人,沉声说道:“岂能功亏一篑,咱们必须硬闯。” 在话声落下的一瞬间,脚下急速旋转,一股旋风卷起,他的手臂迅速伸缩,瞬间又扣住了另一名僧人。 潜向文手中的屠魔棒猛地抡起,”拍“的一声巨响,直接击中那僧人,将他打翻在地,剩下的一名,转身向殿外飞逃。 何山下再度扬起他的右臂,第二粒铜钻如流星般迅速出手,准确地击中了他后腰的“精促”穴,他的脚下一软,身体如同被狂风刮倒的树一般,滚倒在神棂的侧边。 何山下猛地抓住了那个僧人,他的手像铁钳一样紧紧扣住,他沉声向潜向文说道:“小旨堂在那里?” 潜向文的神色显得有些慌乱,他匆匆说道:“何少侠,今晚我们的行踪似乎已经被察觉,再继续行动恐怕会暴露我们的计划,为了安全起见,我建议我们现在就离开这里,等日后再找机会行动。” 何山下道:我们费尽心思才得以进入这里,如果空手而归,下次恐怕就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潜向文带着一丝颤抖的声音说道:“寺里的僧人将近两百人,我们两个人的力量,怎么可能抵挡得住,怎么可能斗得过他们?” 然而此时,扎什伦布寺中的人声和脚步声已经隐约可闻,显然刚才的一声钟响已经惊动了整个寺庙,寺庙的回廊中,一阵阵沙沙作响的脚步声不断传来。 何山下毫不犹豫地说道:“请你告诉我小佛堂的位置,然后先行离开寺庙,把小船停在岸边十丈远的地方等我,我会随后赶到。” 他的话语充满了坚定,潜向文深知何山下的决心已如铁石,无法动摇,他也不再试图劝阻,那只会浪费时间和精力。潜向文的内心瞬间转过了千百个念头,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调整了自己的心态,说道:“好,何少侠既然视生死如儿戏,我又何须在意自己的这条性命?它又算得了什么呢?” 说着,屠魔棒一摆,当先向大殿左侧的一扇小门急速奔去 何山下紧紧扣住那僧人的手肘,五指如铁,毫无松动的迹象。他紧紧跟在于彬的身后,迈着大步,疾步走向门边,他们刚踏上门边时,突然,一阵雷霆般的暴喝从背后响起:“大胆的贼人,往哪里逃!” 那声断喝,犹如晴天霹雳,骤然炸裂在大殿之上,震荡之声如波涌动,回荡在每一个角落。那强烈的声势,像是具有撕裂空气的力量,让人心神为之震撼。 潜向文和何山下两人迅速扭头,目光投向大殿的侧门,只见各扇门中,如蜂群般涌入无数的僧人,他们皆手握各式兵刃,从兵器上可见其经历了无数的杀戮与战斗,为首的是一个外貌凶猛的番僧,他的眉毛浓密且眼睛大睁,给人一种凛冽的威严,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双深邃如海的眼眸,而他的手中,倒提着一根沉重的禅杖,仿佛预示着无尽的暴力和危险。 潜向文轻轻地叹息,道:“现在走也走不脱了……。” 何山下的双眸紧紧地盯在那番僧身上,他低沉而严肃地问道:“这位就是息空真人?” 潜向文缓缓道:“不,他是息空真人的四大护法之一,名唤图门永安,这位图门永安大师,他那一身横练功夫,可谓是高人一等,凶狠狡诈,刀枪不入,拳拳到肉。” 正说着,那图门永安却是早已不耐烦,他大声呼喝着,命令众僧将那些被穴道所制在地上的僧人逐一解救,提着禅杖,带领着僧众,缓步向山门逼近过去。 潜向文一愣,还没来得及反应,何山下已反手将被擒住的僧人送到他手里,低声道:“你带着他先进屋去,这里交给我来处理。” 潜向文欣喜若狂,急忙应了一声,紧紧拉住那个僧人,匆匆的退进小屋里。 何山下立刻如一座山般,横亘在门口,错掌当胸,蓄势而待 图门永安手势一摆,众僧人如狼似虎地猛扑而上,层层叠叠,犹如铜墙铁壁,把那小门围得严严实实。他们的眼神凶狠,闪烁着凌厉的寒光,仿佛要将一切撕成碎片。 何山下冷冷喝道::“在下何山下,只因家中拙荆不慎中毒,急需真人手中的碧玉金蟾蜍救命,我并无半点与贵寺为敌之意,只是形势所迫,不得不求。” 图门永安冷冷地嘲笑道:“真是自不量力的小蟊贼,胆敢闯入禁寺,你已经死到临头了!更别说有意要盗窃我寺的至宝,快给我拿下!” 那“拿下”二字刚从他口中吐出,他身边立刻冲出了四五名僧人,他们举起手中的戒刀,犹如闪电一般迅猛地劈砍而来。 然而,正当此时,罗天赐猛地一声大喝,左掌一翻,“呼”地劈出一掌 那扇小门仅有三尺宽,何山下却如猛虎下山,当门而立,众僧人见状,深知除了正面攻破此门,别无他法,当何山下使用“地煞千里神功八式”,势若怒潮狂涛,掌力所到之处,僧人们纷纷后退,蹬蹬蹬倒退六七步,甚至有一人还差点摔倒,然而,连何山下的半乍衣襟也没有沾到 何山下冷喝一声,说道:“我并不想伤害任何人,希望你们不要逼人太甚,逼我出手。” “好一个嚣张的畜生!扎什伦布寺岂是你可以在此逞凶耍狠的地方?你且接老僧几招!” 喝声中,禅杖如同出洞的青龙,划破空气,直飞而出,一招“青龙探爪”,捣向何山下前胸。 何山下已无法闪避,只得翻掌扣住图门永安的杖头,同时右手使出“破釜引绳沉舟”的绝技,反手一招反击。 第114章 中了机关 图门永安仗着自己一身“金钟罩”硬功夫已有十成火候,身形丝毫不动,禅杖一沉一送,大喝一声:“去。” 他这一声如雷霆般的断喝,本以为会对罗天赐何山下产生不可抗拒的冲击,无法做出任何逃避,还不得他杖沉力猛,必被捣进门内,再无幸免。 谁知在他出声的一刹那,突然感到手中的禅杖一沉,竟被何山下一把抓住,与此同时,他的肚皮上“砰”的一声,硬生生地挨了一掌。 这一掌,却远非他想象中的容易承受。 图门永安的横练功夫在江湖上已是出类拔萃,然而何山下的“地煞千里神功八式”却带着一股无可抵挡的刚猛之力。当那股掌力迎面袭来,图门永安巴就像被一记重锤猛击,只来得及闷哼一声,手中的禅杖便已脱手,身体连续踉跄了五六步,最后重重地坐在了地上,图门永安翻着两只惊恐的眼睛,心有余悸地望向何山下。 身边闪过两名僧人,他们的脸上带着明显的担忧,问道:“护法可曾受伤?” 图门永安轻轻地摇了摇头,道:“无妨,只是这小崽子掌力十分沉重,震得我五脏六腑有些隐隐作痛……”。 他们乃是用藏语交谈,何山下自是解,不等图门永安起身,他沉声向门内喊道:“潜兄,找到那东西了吗?” 谁料想,他连叫了两声,可是里面却没有任何回应。 何山下微微一愣,方才转头望去,还没来得及反应,突然听到一道尖锐的破空声响起,两把明晃晃的戒刀已经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他猛然间从 图门永安的手中夺过禅杖,如同旋风般的挥舞,每一次挥动都带着清脆的叮叮声,两柄戒刀的攻势在他的舞动下如同一道道疾风般消散,他焦急地大叫起来,声音中充满了急切与担忧:“潜兄,你可曾找到了碧玉蟾蜍?” 他连续叫了几声,但房间里一片寂静,没有一丝回应 何山下心知不妙,他挥舞禅杖,奋力击出几杖,逼退了门前涌进来的众僧,他迅速收回禅杖,一闪身,退进了小门之内。 但他刚要跨进门槛,却突然发现脚下所踩的地面,竟然像棉花般无法支撑他的重量,仿佛他正在陷入一片无尽的虚无,他两臂一展,尽力向上跃起,身形如飞燕般急速向上拔起。 但刚才凌空升起,他却突然发觉头上屋顶,也正迅速地当头直压下来。 在这个瞬间,他才意识到,原来整个房间仿佛正向着无底深渊沉沦。 何山下此刻可谓是惊愕万分,话语不由自主地咽了回去,身体也像一条灵活的蛇,紧紧地贴附在墙壁上,瞪大了眼睛,仔细打量着这个古怪的房间。 这个房间显然是精心打造的,它的形状狭长,这里没有一丝陈设的痕迹,空荡荡的,就像一个坚固的箱子,触手外冰冷坚硬,竟是生铁铸成的。 何山下的心境,跟房间一样,不由自主的向下堕落。 又过了好一会儿,那铁房依旧没有停止下沉的趋势,何山下开始感到惊异不解,就算是特制的机关,也不应该无休止地这样持续下沉啊?他心中疑惑,忍不住再次检查起周围的状况。 正当何山下陷入沉思,忽然间,蓦地铁房下堕之势一顿而至,毫无防备的他被惊得魂飞魄散,真气一沉,跌落在地上。 他伸出手来,四处敲敲,却只碰到了冷硬如铁的钢板。每一处,每一寸,都如同被无情的钢铁所包裹,连入门的唯一通道也被一块厚重的钢板牢牢封锁,仿佛要将他与这无尽的黑暗永久隔绝。这个房间,这个令人绝望的囚笼,没有一丝光亮,没有一扇小窗孔。 渐渐地何山下的内心开始泛起了一丝疑虑与急躁,若是无法寻得脱身之策,再这样被困在这铁屋之中,久而久之,闷上一段时间,自己会不会活活被闷死在这铁屋之中? 于是,他深吸一口气,将内力汇聚到手掌,对准那扇封门的钢板,猛然全力劈出一掌。 掌力过处,彭然一声,反震的回风,带得他一个踉跄,险些摔倒,他顺势一个转身,勉强稳住身形,而那厚厚的钢门,却纹风未动,依旧紧闭着。 他失望地颓然坐地上,陷入深深的沉思,他突然记起身上所拥有的那些从“绝仙谷”中取得的“铜钻” 那些铜钻其坚无比,好几次他曾经用它们当作暗器使用,就是不知道这些铜钻是否能够破开钢铁之类的东西? 何山下皱起眉头,心中暗道:“这墙壁坚硬异常,与寻常墙壁大不相同,”他掏出一粒铜钻,用钻有菱角,重重地朝墙壁上划去。这次,他听到的是“嘣嘣”的沉闷声响,壁上只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白痕,竟然无法割破。 在愤怒的驱使下,他猛然抬起手臂,将那颗寒光闪闪的铜钻,朝着对面的坚硬岩壁用力投去。 铜钻在壁上来回撞击,发出“叮叮”一连串脆响,何山下像只泄了气的皮球,身体一软,失神地依墙而坐,闷闷不动 那粒铜钻,很快就堕落在地上,然而,尽管如此,那壁上的叮当声却始终不曾停歇。 何山下最初并未将那若有似无的声响放在心上,只当是铜钻相互撞击的余音,然而,那声音越来越明显,断断续续地回荡在空气中,有时迅疾如风,有时缓慢如丝,已经完全不同于铜钻的撞击声。 他迅速地站起身来,像猎豹一般敏捷地一跃而起,将耳朵紧紧地贴在墙壁上,同时,他的手也像鼓棒一样,有节奏地敲击着墙壁。 果然,那遥远的响声骤然消逝,从远处依稀传来一阵微弱的说话声:“是何少侠吗?” 他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清楚,像是悄悄话般,若不是贴近墙壁,几乎无法捕捉。显然,他是在用嘴贴近那冰冷的钢壁,以便让自己的声音能够被听见。 第115章 假装昏迷 何山下上前一步,将嘴唇贴在墙上,大喊问道:“你是谁?” “我是潜向文……你怎么也中了机关呢?” “唉!别提了…·…你有没有可用的东西?咱们得想办法破开这堵墙才行。” 潜向文在那片沉寂中轻叹一声,道:“无果,我虽拥有一柄匕首,但其锋利程度不足,何况,如今我们已深陷海底,就算能刺破墙壁,也无法逃得出去。” 何山下忍不住焦急地叫道:“那该如何是好?难道我们就只能坐以待毙,毫无办法了吗?” 潜向文沉吟道:“如今唯一的生路,便是静待时机,他们绝不会任由我们困死在这地底,过不多时,如有人来……。” 话音未落,那座铁屋似乎微微震动了一下。 何山下的身子一瞬间僵硬,猛地回头,只见屋角处有微微的动静,那是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丝丝”轻响,似乎有一股淡淡白烟,缓缓灌进屋里。 潜向文的声音急叫道:“他们在施迷香了,少侠不要忘了口里那粒解药……。” 说到这里,语声忽止 何山下心知肚明,那所谓的解药,定是他们在踏入大殿之前,“五脚金刚天尊”潜向文悄然交给他的,真是天无绝人之路,那解药直含在他的舌尖下,完好无损,他紧张地闭住了呼吸,全身的肌肉紧绷,蓄势而待。 不多久,屋中已满布了一层香雾。 何山下不禁疑虑,那粒药丸的力量是否足够,他小心翼翼地又从怀中取出”阎王不收“公羊一愿的那两瓶解药,各倒了两粒,一并含在嘴里。 那座铁铸的房屋突然间开始慢慢升起,。此时,墙壁上传来了于潜向文有节奏的敲击声。 何山下紧贴着墙壁,沉声应答了两句,忽然听到潜向文关切的声音,带着一丝忧虑问道:“何少侠,你没事?” “没事,我含着你的药,所以……。” “那样就好了,但你务必要伪装被香迷倒,在他们将你抬出去的过程中,你要找准时机,突起动手……。 铁屋突然终止了上升,何山下一翻身,伪装已被迷香抽迷,倒卧地上 过了片刻,轧轧几几的声音隐隐约约地响起,钢门已经被打开。 他本可以在这时突然纵身一跃,轻易地冲破铁屋的束缚,但又不了解屋外的状况,于是他干脆闭上了双眼,暗暗调息,将全身的穴道封住。 有一阵沉重的脚步声,迅速走到何山下身边,接着,被人翻转他的身体,在背后“俞心”穴上,拍了一掌,然后两个人一个招头,一人招脚,将一招起就走。 何山下小心翼翼地掀起眼皮,发现眼前站着三位僧人。他们一前一后,另外一位紧随其后,稳稳地抬着他穿出了铁屋钢门,然而,门外并没有金碧辉煌的大殿,而是一条狭窄的走廊。 他心中暗自庆幸,还好刚才没有轻举妄动,若是他不了解这里的地理情况,冒然出手控制住那三个僧人,附近机关重重,也无法保证能顺利逃离寺庙,是,他的思绪又回到了隔壁房间的“五脚金刚天尊”潜向文身上,他开始思考潜向文否也像自己一样被困在这个地方,是否也会被带到同一个地方。 这些念头还未从他脑海中消散,僧人们已经将他抬到了一扇敞开的大门口。 在宽阔的敞厅之上,炉火熊熊,熠熠生辉,将整个空间照得明亮通透,左右两墙,数十支火把高高耸立,犹如火炬林立,将整个大厅映照得明亮无比,厅中密密挤满了红袍僧人,他们或坐或立,全神贯注,仿佛在等待着什么。他们的脸上带着一种严肃而深沉的表情,仿佛正在进行某种神圣的仪式。 正中央的一张虎皮大椅吸引了所有的目光。端坐其上的,是一个身材魁梧、容貌威严的番僧,图门永安和另外三名僧人,分坐左右。 何山下心中猜想,在那居中而坐的,必定是威震奘中的息空真人了。 他连忙闭上眼睛,假装昏迷不醒 两名僧人狠狠地把他往地上一摔,摔得他一连翻滚了三四次,仿佛身体不是自己的,他感到一阵阵剧痛从身体各处传来,但他却无法控制自己的滚动,最终,他停了下来,滚到了另一个僧人的身边,那僧人毫不留情地一抬腿,又把他踢了回来。 何山下强忍着如潮水般翻涌的痛楚,他的嘴唇紧闭,如同一条即将爆发的火山口,但无论内心如何翻涌,他始终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息空真人用藏语快速地说着什么,语气中充满了威严,何山下虽然听不懂,但能感受到一股强烈的压迫感突然,一个身着红色僧袍的僧人快步走向他,看似随意地在何册下的“命门”穴上拍了一掌,竟然是帮他解开了穴道。 这时候,又一个僧人走了过来,手里提着一桶冷水,他没有任何多余的废话,直接将整桶水兜头淋下。 何山下在心中微微发笑,却并未发出任何声音,依旧紧闭双眼,保持沉默,一动不动。 息空真人见了,用藏语沉稳地吩咐道:“此人显然是中毒已深,你们快去取一粒解药来。将他唤醒,我要亲自审问。” 一名僧人应声上前,塞了一粒药丸,在何山下里,何山下暗自把那粒药丸含在舌下,依旧闭目不动。 息空真人轻皱眉头,稍作等待,接着说道:“再给他一粒,看来此人武艺颇为拙劣,竟然连一粒药都无法唤醒。” 有人上来在塞了一粒解药,但何山下又暗暗含在舌下,仍是不动。 僧人们等了许久,却未料到他仍未醒来,一时间,他们个个满心疑惑,不解其因。 息空真人问道:“莫非已经死了?” 尽管何山下听不懂藏语,但当他察觉到一位僧人悄然走近,试探他的呼吸,他的心中瞬间涌动起一股奇妙的预感,他立刻屏住了呼吸,如同静止的石头,沉默而沉稳,那僧人伸出他的手,试探何山下的鼻口,发现他的气息全无,便恭身轻声说道:“真人,这个人已经死了 第116章 惊现少女 息空真人双眉微皱,冷酷的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意,说道:“如此不堪一击,真是愚蠢至极,也想进本寺,竟然企图偷盗珍宝,真是自不量力!”他毫不犹豫地命令道:“把他扔进狮窟!让他的尸体成为这些野兽的玩物!将另一个押上来。” 僧人恭身应了一声,挟起何山下,大步出了敞厅。 何山下眼见此外无人跟随,心中欣喜若狂,刚转了弯,微微伸出一只手,准确地点住了那名番僧的穴道。接着,他轻盈地跃下地面,匆忙脱下番僧的衣物,穿在自己身上,接着,他把那名番僧妙地隐藏在一个不易被人发现的角落,做完这一切后,他重回敞厅。 就在这时,三名僧人缓缓地将潜向文抬进了敞厅,众僧人的目光都紧盯着审讯的进行,同时也不时地瞥向厅上的情形,整个场景中,气氛紧张而凝众,让人不禁屏息静气。 只见僧人们如法炮制,用冷水将潜向文淋得清醒,息空真人以汉语威严地喝问:“大胆贼人,你可知道擅入本寺者,该当何罪?” 潜向文环顾四周,却不见何山下的身影,心中不禁涌起一阵焦虑,他只得压抑住内心的急躁,眉头紧皱地说道:“我们只求暂借碧玉金蟾蜍一用,并没有其他意图。” 息空真人抚掌大笑,洪亮的笑声回荡在寂静的寺庙中:“好大的口气,竟然敢到我寺中行窃,你区区小贼,有何能耐取走本寺的宝物?快快道来,你是何门何派,与你同来的还有几人?你们是如何巧妙地潜入本寺的?说得清楚明白,或许我一高兴,便饶了你一条性命。” 潜向文因为不见何山下,深知己难逃一劫,他沉默了片刻,无奈地叹了口气,道:“既然被你们抓住,我无话可说,要杀就动手,但记住,我死后,自会有比我更高明的人来找你们算这笔账。” 息空真人放声大笑道:“高人,你不过是个中原人物,何来什么高人?老实告诉你,你那同来的伙伴,简直是不堪一击,一点迷香之毒就让他丧命,真是可惜了他那一世英名……。” 话音未落,突然一道急切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谈话,声音中充满了惊恐:“你说什么?谁已经死了……?” 厅上僧人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少女惊得霍然一惊,他们的脸上充满了惊讶和疑惑,他们纷纷回头望去,只见敞厅门口不知何时已迎门站着一位浑身白衣的少女,她的面容被重重的白纱遮住,只露出一双美目,那双眼睛中闪射着惊骇和惶惑的光芒。 僧人们惊呼一声,仿佛在这静谧的空气中荡漾出一种神秘的韵律,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惊讶,或许是这位少女出现得太突然,或许是她的美丽太过震撼,让他们无法保持平静。 当然,他们无论如何也猜不到,站在门口的这位美女,她竟然是那个相貌平庸的公羊玲儿。 何山下正在心中细细规划着如何冒险营救 潜向文,夺取那只神奇的蟾蜍。突然间,公羊玲儿的身影毫无预兆地出现在他的眼前,这令他原本清晰的思路瞬间变得混乱,他立刻收起自己的想法,静默地观察着事态的发展,而内心却在暗流涌动,准备在必要时挺身而出,与他们一决高下。 息空真人感到一阵强烈的震撼,他的手紧紧抓住椅子的扶手,另一只手指向眼前的人,声音中充满了威严和疑惑,大声喝问:“你你是什么人?” 公羊玲儿宁屹立在门前,如同一座高山,不动如山,只有冷冷的哼声传出,似乎在表达他的不悦的说道:“你管我是谁?我问你,方才你说死了个人,那人是不是姓何的?” 图门永安突然间勃然大怒,他厉声喝道:“你这妖女,竟敢对真人无礼,真是胆大包天!” 公羊玲儿冷冷地说道:“怎么样,是不是还要姑娘向他磕头?” 图门永安闻言,顿时愤然跳起,他对着息空真人躬身行礼,说道:“弟子斗胆请命,誓将那无礼的妖女生擒前来。” 息空真人缓缓地摇了摇头,轻声道:“不必急躁,这个中原妖女定有倚仗,就让我亲自去将她擒来。” 原来他以前在“绝仙谷”,吃过许云烟和李诗雨的亏,因此对中原少女存有戒心。 现在,公羊玲儿独自一人,没有携带任何武器,就敢闯入这个禁寺,她的神色自若,甚至用白色的面纱遮住了自己的脸,让人无法看透她的内心。这一切都让她感到非常神秘和不可预测。她一边说着,一边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公羊玲儿忽然举步迈进敞厅,步态轻盈,她的莲步姗姗,直向息空真人走去。 两边的僧人们悄然无声地往后挤退,留出了一条通道,何山下担心她的安全,反而挺身向前,挤在靠近通道的地方,准备随时应对任何可能出现的危险,周围的气氛紧张而凝重,只有他的心跳声在不断地回荡。 他的意图,一方面是出于对公羊玲儿安全的保护,另一方面则是想要让她看到自己依然健在,以避免她鲁莽行事。 哪知公羊玲儿目不斜视,大步向前,仿佛对两侧恭敬肃立的僧人视若无睹。 转瞬之间,公羊玲儿的身影已闪现在潜向文的身旁。 她突然停下脚步,凝视着前方,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问道:“他,真的死了吗?” 潜向文穴道被制,不能动弹,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奈和遗憾,道:“他们说,何少侠已经中毒身亡了。“ 公羊玲儿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利起来,仿佛两道锋利的剑光射向息空真人,她娇小的身躯微微扭转,带着一种威严和力量,让周围的气氛顿时变得紧张起来,她的声音像冰冷的刀锋,狠狠向息空真人叱道:这话当真?” 第117章 情郎未死 息空真人的嘴角勾起一丝冷酷的微笑,如同冬日里的寒风,刺骨而寒冷,他瞥了一眼公羊玲儿,带 着一种莫名的优越感,轻蔑地笑道:“怎么会有假?他已经中了我的毒计,死去多时。现在,他的尸体已经被抛入狮窟,成为野兽们的食物,早已埋在了兽腹之中。” 公羊玲儿闻听此言,胸中怒火骤然腾起,她厉声喝道:“好!你们这帮家伙,一个也别想逃脱,我要用你们为山下哥偿命!” 在喝声中,罗袖忽地扬起,向 息空真人飞卷而去。 公羊玲儿出手快捷绝伦,身形才动,那尖尖袖口,已到了息空真人面前。 图门永安猛然咆哮,整个身体如同出海的巨轮,左掌犹如疾风般截击迎面而来的攻击,右掌则反手如同利剑般劈了过来。 另外三位护法互相对视了一眼,没有说话,也各自抢出,横挡在息空真人面前。 公羊玲儿依旧保持着他的优雅和从容,招式不变,她的玉腕在空气中轻轻一沉,那宽大的衣袖便像一条灵活的蛇,向下一卷。他的动作快如闪电,几乎让人无法看清。他的另一只手像一只灵巧的猫,伸缩自如,一连攻出四五招之多。 那那图门永安仗着一身横练的“金钟罩”硬功,他非但不避敌退缩,反而挥掌迎上,勇猛无比。 就在一瞬间,眼错之间,一只左肘已被公羊玲儿的长袖紧紧缠住。 公羊玲儿娇叱一声,一带袖子,瞬间将图门永安扯得一个踉跄,仿佛被狂风猛然卷入其中。然而,图门永安并非轻易被动的角色。他的\"金钟罩\"护体,坚硬如铁,那股来自毒钩的攻击在他坚实的肌肤上滑过,就像冰冷的雨滴落在远古的石雕上,只是掀起一丝微不足道的涟漪,他的身体在攻击下屹立不倒,那毒钩并未能伤他分毫。 公羊玲儿暗吃一惊,她的左袖如游龙般迅速翻飞,巧妙地再次缠住了图门永安的颈项。 然而,这一次,她还没来得及反击,袖子还在手中未及展开,背后的劲风便已呼啸而至。另一个护法僧人,已经挥舞着巨大的手掌,如猛虎下山般扑向了她。 好个公羊玲儿,拿捏这一瞬逝的当儿,腕间一抖,身形一闪,就在这一瞬间,借着那图门永安头上的劲风,施展出神奇的轻功,从那图门永的头顶上掠过,那番僧的掌力汹涌而至,图门永安却一时躲避不及,只得运足了功力,挥掌硬封。 “轰”的一声巨响,图门永安和那名番僧同时遭受了对方掌力的冲击,身形不稳,连连后退。 公羊玲儿抓住了这个机会,罢身直奔息空真人。 息空真人面前两个护法横身挡住,却被公羊玲儿长袖连扬,其中一人手腕被缠,另一个也被毒钩划破小臂,齐声惨叫着滚倒在地上。 这样一来,整个大厅中的僧人们都被惊得目瞪口呆,甚至连息空真人也感到惊愕不已,在场的人谁也无法想象,这位白衣少女究竟用了何种神奇的手法,竟然在轻轻一举手之间就连续重创了两名护法。 厅内瞬间陷入了一片混乱,百余名僧人喊叫声此起彼伏,他们如蜂群一般向公羊玲儿蜂拥而去。 何山下深知,此刻已到紧要关头。他突然间发出一声震天的厉吼,他猛然扯下身上的袈裟,抡掌出手,一口气劈倒十余人,飞步奔到“五脚金刚天尊”潜向文身边,替他解了穴道。 公羊玲儿正要与息空真人决一死战,此时她回首望去,惊见何山下站在那里,心中狂喜,急忙呼喊:“啊!你没死?” 何山下和潜向文并肩作战,抵挡着僧人们的猛烈攻击,他们大声喊道:“玲妹,不要贪图一时之快,快随我们一起突围出去。” 公羊玲儿眼见心爱的情郎安然无恙,那股刚刚燃起的怒气瞬间烟消云散,她嘴角勾起一抹娇媚的笑意,如春水般柔和,应声道:“好的,咱们今天别找碧玉蟾蜍了,下次再来。” 说着,转身欲行 突然间,息空真人的肩膀猛地一晃,他的身形瞬间如同闪电般从座椅前扑向地面,果断地挡在了公羊玲儿的前面,道:“妖女,想往那里走?” 公羊玲儿咯咯笑了起来,眉眼间充满了戏谑与调皮,“为什么不离开呢?别担心,我们虽然走,但总有一天我们还会再来的。” 一面说着,一面挥袖弹出,径取息空真人。 息空真人怒吼一声,迎胸一堂,硬撞过来。 公羊玲儿本以为自己有足够的实力应对息空真人,但他的轻敌让自己陷入困境,及时发觉息空真人的撑出如山,带着排空狂风之力的掌击袭来,她才惊觉自己已经无法再做出任何趋避,他的心中充满了紧迫感,只得双臂一震,两袖如同水袖般反卷,露出那双犹如羊脂白玉般的双手,她硬生生地接下了这一掌。 两人的掌力在刹那间碰撞,犹如狂风骤雨般的冲击力让空气都为之颤抖,息空真人的肩头在力量之下,竟然连晃动了三晃,然而,相比之下,公羊玲儿的情况更为糟糕,她脚步不稳,像是被巨浪冲击的船只,向后直退了四五步,她的两只手臂在疼痛中麻木,仿佛被寒冬中的冰霜侵袭,几乎再也无法举起来。 何山下眼见形势不妙,心中焦急如焚,他两掌急拍,荡开了围攻的众僧,然后身形一仰,倒纵而出,稳稳地落到了 公羊玲儿的身旁,他沉声说道:“你跟潜向文只管冲出去,这里由我来断后。” 息空真人嘴角勾起一丝冷酷的笑意,他以深沉而严厉的语气说道:“此地,将是你们的葬身之所,不论谁试图离开,都将付出生命的代价。” 公羊玲儿轻蔑地笑了一声,说道:“你们先冲,这老秃头虽然刚才趁我不备,在掌法上占了半筹上风,但对我来说,他并不足惧。” 息空真人轻哼一声,决定保持沉默,不再开口,而他的双臂却舞动起来,犹如风中的狂澜,横扫一切,直击无坚不摧的“须弥山神功”,向着公羊玲儿猛烈地发动 攻击。 第118章 小船不见 公羊玲儿心知对这种内功有极深修为的人,很难施展袖口毒钩,取巧获胜,但又自知凭真实功夫,自己也许更难胜得过息空真人,心念疾转,想到一个主意。 她仗着一身轻灵曼妙的身法,施展左袖右掌,互济互补的打法,一面在息空真人掌风狂劲之中,闪避腾挪,宛如翩翩蝴蝶,一面却故意嬉笑不止,忧乱息空真人的临敌镇静。 数十招过去,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息空真人宛如山岳狂飙,一掌接着一掌,如同排山倒海,掀起万丈狂澜,然而,公羊玲儿就如同一片飘逸的云彩,在狂风中悠然自得,丝毫不为所动,息空真人的刚猛掌法,竟然连公羊玲儿的一片衣角都没能碰到,而公羊玲儿不时发出烦人的嬉笑,对于息空真人来说,无异于一种嘲讽,一种轻视,它使得息空真人的心头烦乱,情绪波动如潮,心中的怒火更是一燃再燃,如同被浇上了热油,炽热难当。 在另一边,一百多名喇嘛如潮水般涌来,围绕着何 山下和“五脚金刚天尊”潜向文,此进彼退,层出不穷,却始终未能抓住任何机会,也未能沾到便宜。 那潜向文一钉屠魔棒,在人群中正好施展,加上何山下掌出如涛,一次又一次,已涌上来的番僧们,面对这样的力量,只能是节节败退,不过,何山下他的心中虽然充满了厚道,但是在面对这些僧人,他也不会轻易放过。他的掌力像是半发半收,既没有完全的威力,也没有完全的温柔,始终保持着一丝的余地,在这场激战中,僧人们纷纷负伤,但是却没有一个丧命。 混战已经持续了很长时间,“五脚金刚天尊”潜向文,发现形势越来越严峻,环绕他的僧人如潮水般涌来,犹如一堵堵厚重的人墙,无论他们如何冲击都无法冲出重围,他猛然将手中的屠魔棒交到左手,右手从怀中掏出一个奇特的竹制圆筒,沉稳地对着何山下道:“准备好解药,我要使用迷烟了。” 何山下猛地呼出一掌,地动山摇,三名僧人顿时被震退,他急忙喝道:“且慢动手,公羊姑娘还没有解药。” 潜向文道:“不妨,咱们先弄倒这些僧人再说。” 话音刚落,他猛地举起竹筒,朝着自己的胸口猛地挥画了一个半圆。 突然间,一个巨大的黄色烟雾从园筒中滚滚冒出,犹如一股邪恶的幽灵,在空气中弥漫开来。那刺鼻的辛辣味如同烧焦的橡胶,又似浓郁的硫磺,让人感到一种强烈的刺激和窒息。 在烟雾缭绕中,潜向文的迷烟显然要比铁屋中淡而无味的迷香,要烈性得多,黄烟过处,只听“咚咚”连声,七八个番僧已经倒摔倒昏去。 众僧人齐声发喊,纷纷后退,他们惊恐地互相推挤着,想要逃离这个地方。其中一些人急切地寻找解药,但大部分人都被人群挤出了厅外。 何山下喜悦如狂,身形一跃,如龙游天际,猛地向息空真人扑去。他挥掌而出,雄浑的掌力犹如狂潮怒浪,将息空真人的掌力稳稳地接住,随后,他左手屈指轻弹,一粒解药犹如流星划过天际,向着公羊玲儿疾飞而去,然后说道:“接住,含在口里。” 息空真人眼见自己的弟子已经被迷倒许多,心中痛心疾首,剩下的大部分退出厅外,仅有少数几名带着解药的弟子,虽然还在竭力奋战,但已经无法阻挡何山下那狂暴的攻势,气得“哇哇”怪叫,将“须弥山神功”运聚到十二成,舍命和何山下厮拚。 何山下双掌低无畏惧地迎接着班禅活佛那无坚不摧的“须弥山神功”,似乎并未受到任何打击的影响,并无气馁之态,掩护着公羊玲儿和潜向文,边战边退,向厅外缓缓移动。 等到退进走廊,地形突然变得狭窄,何山下一人,已足可以阻挡住追兵,索兴站住身子,双掌连不般施放,怒卷的掌风,登时将一条狭窄的走廊堵得死死的,僧人们一步也逼不过来。 潜向文的迷烟已经彻底用光,他迅速伸出手,又拿起了一支,他的声音沉重而严肃地说道道:“何少侠,这寺庙里布满了危机,我们不能再多留了,我们得马上撤退!” “退”字才出口,迷烟筒迎风一幌,抖手向僧人们掷了过去,接着,转身和何山下、公羊玲儿奔疾而行。 三人绕着寺院左转右转,好不容易赶回了那间小储物室,他们翻窗而入,却发现小船和那个”百手少年“司空昊然竟然不在。 何山下不禁慌了神,他急切地说道:“这该如何是好?船只没有的,我们要如何离开这座寺庙?” 公羊玲儿却轻笑起来,道:“定是他等久了,不见我们前来,以为我们已陷于寺之中,便独自驾船离去啦!” 此刻,已有一群僧人疾驰至窗边,他们以\"飞燕功\"驾驭墙面,顺墙而下,身形迅捷。 “扎什伦布寺”的钟鼓声在此刻乱鸣,宛如一首催命的交响乐,回荡在静谧的寺庙上空,与此同时,数艘威武的大船从水面悄然出现,就像一群饿狼,张牙舞爪地追逐而来。 何山下忍不住懊悔道:“不行,看来我只能再冲进寺庙,想办法抢一条船。” 潜向文急忙摆摆手,道:“万万不可,寺庙中陷阱密布,又有数百名僧人把守,我们三人若是贸然闯入,无异于自投罗网。” 公羊玲儿忍不住轻轻地笑出声来,她瞥了一眼那群面露急色的何山下和潜向文,悠然道:“瞧你们急成这样子,要弄到一艘船,其实并非难事。” 何山下急忙说道:“事情已经到了紧要关头,如果你有什么解决的办法,就快点说出来。” 公羊玲儿咯咯地笑了起来,戏谑地说:“真是可笑啊,你们四只眼睛瞪得跟铜铃一样大,却连近在咫尺的船都看不见?” 第119章 师弟突死 潜向文和何山下急速地回头扫视,他们的表情显得异常紧张,齐声道:“没有啊?在哪儿?” 公羊玲儿格格咯咯笑着,迈步来到潜向文的右侧,站在靠近湖水的沙滩上。她两手插进软软的沙里,猛地用力一掀,沙土飞扬,她兴奋地喊道:“看!这不是船吗?” 她猛地翻起一大片泥沙,随着砰然一声,泥沙迅速翻转,果然正是他们乘从来的那条小船。 然而,在这小船之上,却出人意料地发现一个人,倒卧着的人正是“百手少年”司空昊然。 原来那小船竟是被人精心掩盖在司空昊然的尸体之上,而船底更是用泥沙巧妙地伪装。 潜向文不禁失声惊叫,满眼惊恐,他环顾四周,说道:“这是怎么一回事?谁杀了他?” 何山下也忍不住惊叹道:“唉,此人手段好生毒辣,竟然杀人之后,还利用船身将尸体掩盖在地面之下,真是让人震惊。” 公羊玲儿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诧:“的确如此,如果不是那根小绳从沙堆中露出来,连我也不会想到这里竟然埋藏着一具尸体,它被埋在沙子里,如果不是露在外面,很难发现它的存在。” 潜向文的目光中满载着怨念与憎恨,如同被激怒的猛兽,死死盯着公羊玲儿,恨恨地说道:“若被我查出那谋害师弟之人,必叫他不得好死。” 公羊玲儿毫不在意地笑了笑,挥了挥手,说道:“还用查吗?这件事已经很明确了,就是寺里的僧人弄死的。” 潜向文轻声笑道:“但我有一点不太相信。如果那些僧人真的发现了他,又怎会轻易地把他害死,再把他埋在船下呢?这似乎有些不合逻辑。” 公羊玲儿道:“你不知道呀,和尚是不能杀生的。如果他们伤害了人命,就会用东西把尸体盖起来,以免菩萨看到,这是对佛法的尊重。\" 何山下插口道:“时间紧迫,这件事且留着以后慢慢再查,眼下还是尽快上船脱身为上策。” 公羊玲儿轻笑一声,道:“是啊,人死不能复生,为了他,再送我们三条命,那才不划算呢。” 潜向文深吸一口气,强忍住满腔的怒火,脸色铁青,三人齐心协力,将船推入水中,何山下和公羊玲儿率先登船, 潜向文抱起司空昊然冰冷的遗体,也跃上小船,大家合力拔浆,驶向湖心。 湖面上僧人们的大船虽然发现了三人,但何山下等人力大船轻,飞驰如箭,瞬息间,便隐入夜色中不见了。 公羊玲儿坐在船尾撑舵,何山下和潜向文合力飞桨而行,一口气驶出数里外,已经看不见僧人的船追来,方才放缓速度。 “五脚金刚天尊”潜向文此刻正凝神细看司空昊然的尸身,司空昊然的伤口在头颈要害处,三条细爪痕清晰可见,那创口似乎还在渗出黑水,这样的景象,让人不寒而栗,显见彭云是被一种小型毒器抓伤,之后中毒而亡。 他轻轻回望,视线落在 公羊玲儿身上,她却显得如此悠然自得,一手稳稳地撑着舵,另一只手则随意地拂过飘扬的秀发,如同挥舞着优雅的诗篇,她的口角微微上扬,低低的小曲在海风中飘荡,连眼角也没有溜溜潜向文。 潜向文心中暗自揣测,司空昊然的生命断送在公羊玲儿的手中,却始终成了一桩悬案,他对公羊玲儿的毒钩之秘一无所知,那是一种怎样的毒器,能够无声无息地取走司空昊然的生命?他的内心充满了困惑,就像一个深深的谜团,无法轻易解开,他的目光紧紧地锁定在公羊玲儿的身上,那是一种混合了疑惑、探寻和警惕的目光,然而,他却又不能冒然出口询问。 公羊玲儿偶尔回首,瞥见潜向文那异样的眼神,她竟然笑出声来:“他死了你瞪着眼睛看着我,是不是怀疑我是杀害你师弟的凶手呢?” 潜向文漠然回应:“我虽无胆对姑娘有所质疑,但我师弟确实死于僧人之手,这是不容置疑的事实。” 公羊玲儿轻笑一声,道:“今夜总共只有我们几个人,不是僧人,不是我,那么,难道是山下哥吗?” 何山下急忙打断道:“玲儿妹不要乱说,这种事情不能随意开玩笑的” 潜向文道:“何少侠跟在下一同入寺,自然决非他下的毒手。” 公羊玲儿格咯咯咯咯娇笑起来,似一朵盛开的娇艳花朵,她道:“照这么说,除了你自己,再没有别人了?” 潜向文心中一震,满腔的愤怒如潮水般翻涌而出,他沉声说道:“我怎会杀害自己的同门师弟? 公羊玲儿道:“天知道呢?也许你们师弟在你师父面前争宠夺功,日常早已心生嫌隙,所谓的兄弟情义不过是一场虚假的掩饰,他们更像是临时聚集的阴谋之徒,各怀鬼胎,毫无真正的情义可言,又或许……。” 潜向文不等她把话说完,突然间愤怒如同烈火,从船舱中猛然站起。他厉声吼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那只船原本不很太,就不甚稳当,在盛怒之下,用力稍显过猛,顿时一侧倾覆,险些翻了过去。 公羊玲儿突然间收敛了笑容,语气严肃地说道:“我劝你最好安静下来,如果船翻了,大家都难以逃脱生命危险。” 潜向文大手一探,屠魔棒犹如游龙般跃入手中,他扬眉道:“此刻正是弄清楚事情的时机,否则咱们就一同葬身鱼腹,谁也别想活着登岸。” 何山下眼见他们几乎要挥拳相向,连忙出言劝解:“潜兄,请务必息怒,这件事我们当然要查个明白,但眼下大家都在险境之中,理应同舟共济,待安全脱身以后,再商量也不迟。” 第120章 谁杀师弟 潜向文沉声道:“何少侠,你我师兄弟同舟共济,只为那寺中的宝藏。我心中并无二心,你可知在那机关之中,我全心全意只想救你出来。你我本是一心,这位公羊姑娘为何如此心狠手辣,暗中加害我师弟……” 公羊玲儿冷冷地嘲笑道:“给我嘴巴放干净点,别一口一个宝贝师弟的,你当是叫儿子呢?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杀了你的宝贝师弟?” 何山下也抚慰道:“想来这定是场误会,你我双方既无深仇大恨,也无近怨,一同拼力深入寺庙寻宝,我坚信公羊姑娘绝无理由无端杀害令师弟。” 潜向文沉声道:“何少侠,莫再为她遮掩,引人怀疑,咱们入寺的时候,她便借故独行,此已非偶然,此事已引人怀疑,方才沙滩之上,她偏能一动手就,寻得小船,普天之下,哪有如此之巧。” 何山下沉默不语,心中暗自责怪公羊玲儿太过冲动,他眼神示意过公羊玲儿不要轻举妄动,以免让事情变得更加棘手,对于潜向文二人的阴谋,虽然尚未明朗,但在此之前,他们若是贸然杀死司空昊然,无论从情理上,都是说不过去的。 他深知临入寺前,自己已嘱咐公羊玲儿不要急躁行事,只须密切监视。然而,公羊玲儿的行动却是如此鲁莽,出乎他的预料。 潜向文见何山下沉默无言,于是望着何山一上,表情严肃,心中暗自猜测,这一切必定是公羊玲儿的所作所为,他的愤怒在胸中翻涌,难以平息,猛然间,他扬起手中的屠魔棒,以雷霆万钧之势,向船尾的公羊玲儿横扫而去。 公羊玲儿的身形如柳絮般轻盈,巧妙地一晃,就如一道清风般掠过船尾,她姿态优美地在空中翻了个身,轻而易举地躲过了那沉重的杵头,然后,她像一片飘落的枫叶,静静地落在船尾。 她的声音低沉而有力的叱道:“姓潜的,你最好明智一些,如果姑娘我要取你性命,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不要逼我动手,那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潜向文突然大喝一声,不待对方回应,便已挥动手中的屠魔棒,一收一带,再度横扫而来。 小舟在他奋力运棒的时候,突然一个踉跄,只听啪的一声,涌入大量湖水。 公羊玲儿此次并未退缩,她吸气向后退去,身形如柳絮飘动,纤细如玉的手掌翻飞,瞬间扣住了 潜向文的棒头。 与此同时,她的右手犹如猎鹰展翅,瞬间扬起,袖袍犹如雄鹰的羽毛,笔直挺立,他挥舞着袖袍,长袖抖得笔直,犹如挥舞着一把无形的剑,直刺向潜向文握棒的手腕。 潜向文点运力夺棒,却发现自己的力量根本无法与公羊玲儿抗衡,他心中明白,自己已经无法夺回屠魔棒了, 潜向文不甘心,他不想就这样失败,于是他用力向前一送,想要将屠魔棒夺回来,可是他没想到的是,公羊玲儿的力量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强大,屠魔棒被对方死死地抓在手中。 于彬深吸一口气,他知道自己的计划已经失败了,他突然双手将屠魔棒向前送出,然后猛然一顿脚,“蓬”地一声响,船底破了一个大洞,大股湖水涌了进来。 于是,潜向文抓住了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他猛地抱起“百手少年”司空昊然的尸体,如同一道闪电般晃入湖水中。 何山下眼见小舟已经破了,离岸边又远,一时间惊慌失措,大叫道:“这可怎么办?船就要沉了……。” 公羊玲儿轻笑一声,道:“无妨,这种木船若是破损,也不会轻易沉入水底。咱们下水,将船身紧紧扶住,便能一路游到岸边。” 何山下还打算埋怨她几句,可是话还没说出口,船已经淹到了膝盖,无奈之下,只好按照她的话,用手紧紧扶住破船舷。 公羊玲儿也纵身跃入水中,却在水中将那从 潜向文手中夺来的屠魔棒,慎重其事地交给了何山下。她嘴角微扬,语气中满是狡黠与戏谑:“山下哥,请接好这宝贝,那姓潜的,可是深藏不露的水中高手,我们得提防他,咱们要防他趁船破以后,他可能会潜近来偷袭。” 山下终于忍不住开口了,“唉,你为何就是不听我的劝,好好把人杀死,现在也不会落到这步田地,这件事说来全是我们的错,怪不得人家。” 公羊玲儿轻笑一声,道:“我并无杀他之心,但他若存在一日,你我便多一日的威胁,既然迟早要决一死战,不如我们先发制人,将他铲除。” 何山下,乃是正直忠厚的人,听了此言,心中不禁涌起一阵莫名的愠怒,他轻轻地摇了摇头,脸上显现出一种凝重的表情:“他们虽有阴谋诡计,但在此之前,邪谋尚未显露,咱们怎能过早地下手呢?再说,你已成功地制服了他们,何苦非要置他们于死地呢?” “我的公子爷,你要知道,如果天下的人都像你一样善良,那么世界早就和平安宁了,我本以为你们进入寺庙后可以轻易得手,只打算制住他就好,可是谁想到,他竟然色胆包天,对我动手动脚。”公羊玲儿抱怨道。 何山下断然道:“无论如何,你也不能对他下此毒手!” 公羊玲儿轻笑一声,洒脱地说道:“好了,就当是我杀错了,全当是个误会,下次,我一定会记住,不再犯同样的错误了。” 何山下见她娇憨之态,忍不住又好气,又好笑,摇摇头,只好不再说下去。 两个人,一左一右,紧紧地靠着那艘破船,在湖面上挣扎着。他们的目光警惕着湖面,防止潜向文的突然袭击,而他们的手则不停地划动着水,努力向岸边靠近,每一次的划动都显得异常艰难,夜色已经渐渐退去,天边露出了一丝曙光,好容易才划近一处荒草泥泞的岸边。 两人折腾了一整夜,疲惫不堪,加上身上全湿,他们无法行走,只能坐在地上休息。 公羊玲儿说道:“我在这里休息一会,趁便晒干衣服你先去找到许家姐姐她们,等一会我自会寻回来的。” 第121章 容颜变老 何山下皱了皱眉,不放心的看着她,“这里可是僧人常常出没的地方,你孤身一人,恐怕会有危险。” 公羊玲儿笑道:“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就算来几个僧人 ,又能把我如何?” 何山下因她在卡扎什伦布寺,独战息空真人,她以一己之力抵挡住对方的攻击,没有丝毫落败的迹象,想想倒也无不放心的理由,便道:“好,你晒干了衣服,早些回来。” 他稍稍辨别了一下方向,便奔跑起来。一路穿越荒芜的草地,耳畔只有风声和自己的脚步声。当他回头望去,依晰看见公羊玲儿站在芦苇丛中,向他含笑挥手。 回到那片松林,许云烟早已急地在林前张望,一见何山下,又惊又喜,急忙问道,“东西找到了没有、公羊家妹妹呢?怎么到现在才回来······?” 一连串问题,把何山下问得长叹一声,他的脸上写满了无奈和疲惫,默然道:“唉,别提了,不但碧玉金蟾蜍没有见到,险些一命送在寺里,回不来了。” 许云烟心中不由自主地咯噔一下,道:“那么公羊家妹妹呢?,难道已经……已经发生了吗?她……” 何山下摆摆手,连忙解释道:“别误会,别误会,她没事,只是我们的船被潜向文弄沉了,她正在河边晒衣服,过一会儿就回来了。” 许云烟焦急地询问着原因,何山下则原原本本地将经过向她叙述了一遍,听完他的讲述,许云烟更是惊骇不已,她说道:“这么说,我们没有办法得到那件东西了?” 何山下忍不住叹息,低声道:“昨晚我们的行踪似乎已被暴露,面对寺中数百僧人 ,我们三人的力量显得如此微小,现在,我们必须等待时机,找准方法悄悄进入寺内,或许这样,我们才能够得到那传说中的宝物,这也未可知。” 许云烟的双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惶恐,她张开嘴巴,却没有说出话来,只剩下焦急的神色在脸上明显地刻画着。 何山下问:“有什么事吗?” 许云烟轻轻摇了摇头,唇角微扬,露出一抹淡雅的微笑:“没什么,我只是想,最好能设法弄到那碧玉金蟾蜍。否则,恐怕……” 何山下惊问道:“笑颜,她怎么了?” 许云烟没有回答,仅用手向林中指了指,脸上热泪滚滚下落。 何山下察觉到了不对劲,他加快了步伐,三步并两步地冲进了林子,走了大约数丈,他发现了一片小小的空地,空地上有一条毡毯铺在草地上,毯子上躺着一个人,从那人的衣着上看,正是病势日益严重的姜笑颜。然而,那张原本白嫩细腻的脸蛋,已经布满了皱纹,仿佛一夜之间变得衰迈异常。 何山下的心中一惊,脚下不由得顿住了,他抬起手用力揉了揉眼睛,仿佛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来确认他眼前所见的一切,在他的视线中,那个熟悉而又美丽的身影,不是姜笑颜又会是谁呢? 尽管姜笑颜长期受疯病的折磨,但她的容貌并未受到影响,然而,一夜之间,竟会变得这般老衰败了呢? 何山下几乎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然而,铁一般的事实无情地摆在他的面前,使他无法否认。 他痛苦地摇着头,嘴里低语着:“啊,不!这绝不可能,不会是真的……。 许云烟不知何时已跟进林来,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痛哭流涕,她的双臂紧紧地抱住何山下,声音哽咽着喊道:“山下哥,你要救救她啊!可怜的姜家妹妹……她好可怜啊……” 何山下眼见着自己的娇妻遭受如此的折磨,心中如同被刀割一般,热泪如滚滚江水般涌出,然而,他并未因此忘记安慰许云烟,他轻拍着她的手背,用低沉而温柔的声音问道:“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的呢?” 许云烟咽下一口唾沫,声音哽咽:“你们刚走不久,她的疯病又开始发作。我担心她像上次一样逃走,就点了她的穴道……” 何山下点点头,道:“正该如此后来呢?” 许云烟的眼眶泛红,她轻声泣道:“后来,她变得好安静,仿佛一切生机都悄然离去,睡到半夜,我忽然听到她喉咙里发出一阵阵怪声,那声音如同灵魂的呼喊,我心生恐惧,以为是因为被点穴太久而导致的痛苦挣扎,我慌忙替她拍开穴道,然而,情况并未好转,反而变得更加痛苦,呻吟声此起彼伏,让人揪心。她的脸色渐渐苍白,身体开始颤抖,然后便变成了这个样子……” 何山下,他的内心满载着哀伤与愤怒,走到姜笑颜的身边,他屈膝跪下,双手伸出,温柔地抚摸着她那岁月痕迹明显的脸庞,他的眼泪,一滴滴地都滴在她苍迈的面颊上。 那娇阳似缓缓舞动的精灵,从东方的天际悠悠移向中央,她的笑意逐渐盛放,洒向大地。 两个时辰,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悄悄溜过。 阳光洒在姜笑颜的面庞上,映照出岁月的痕迹,那些扭曲的皱纹仿佛是许多条丑陋的虫子,在她额前、眼角、颊上肆无忌惮地爬行…… 在漫长的两个时辰里,何山下和许云烟分别跪在她的两侧,全神贯注地注视着她的每一个变化,他们的眼神里充满了担忧和紧张,仿佛怕错过她一丝一毫的反应,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只留下他们三人以及她那若有若无的呼吸声。 他们的衣襟已经湿透,泪水如同无尽的泉水,无声无息地涌出,在脸颊上划过一道道凄凉的轨迹。那是一种无法言喻的悲伤,一种沉甸甸的痛苦,像黑夜中的暴风雨,猛烈而深沉。 泪眼朦胧中,姜笑颜的身体偶尔会痛苦地抽搐一下,但并没有任何明显的动作或表情,一直死尸般躺在那儿。 微风拂过,金色的阳光之网,蓦地摆动了一下。 何山下猛地一震,仿佛从深深的思绪中惊醒过来,他抬起那双充满担忧的眼睛,望着远方的天际,心里不禁感到一丝疑惑和不安,“午时已过,公羊玲儿怎么还没回来?”他低声嘀咕着,语气中透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焦急。 第122章 玲儿失踪 这句话,似询问,又似自语。 许云烟抬起手,轻轻擦拭着泪珠,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哭腔:“是啊,你赶紧去看看,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何山下强忍住泪水,用力站起身来,深情地嘱咐了许云烟几句,便匆忙地穿出林子。 一出林子,耀眼的阳光,告诉他时间真的已经不早了。 他沿着湖岸大步流星,心急如焚地奔跑,一一口气奔回到那个与公羊玲儿分别的芦塘,他喘着粗气,目光焦急地扫过四周,却只能看见静谧的塘边,没有人声,没有公羊玲儿的身影,甚至没有她那熟悉的衣裳在芦苇上方晾晒。 何山下心惊地叫了两声:“玲儿妹妹,玲儿妹妹……” 草在草丛的掩映下,无人回应,只有微风吹拂,带动芦苇的细叶相互摩擦,发出沙沙的轻响。 何山下眼神一扫,突然在湖边的水面上发现了一片鲜红的血迹,那血迹在清澈的水中显得格外刺眼。 他猝然一惊,心中疑惑道:“此处何来血迹?难道是说,玲儿她……?” 心念及此,心头大震,一长身形,便扑进芦苇丛中。 泥泞的岸边,赫然横躺着一具半裸的尸体。 但那不是公羊玲儿,却是个年纪甚轻的僧人。 那僧人仰面朝天地躺在泥地上,身上仅剩下贴身衣裤,他的头部浸在湖水中,咽喉上端端正正插着一柄匕首,仿佛被牢牢地钉在地上一般,湖水清澈见底,可以清晰地看到喇嘛的尸体和匕首的锋刃。 鲜血从喉间伤口汨汨流出,染红了附近一大片湖水。 何山下心中暗自琢磨:“看来这位僧人必然是在公羊玲儿脱下衣衫晾晒湿衣的时候,胡乱闯了进来,所以才会死在公羊玲儿的手中,但是,公羊玲儿又去了哪里?僧人身上的衣物又去了哪里?” 他努力地搜索着脑海中的记忆,试图回忆起公羊玲儿的踪迹,然而却一无所获,于是,他决定在附近仔细寻找一番,以期能够发现公羊玲儿的踪迹。然而,尽管他寻遍了每一个角落,却仍然没有发现公羊玲儿的身影,他无奈地叹了口气,独自一人踏上了返回松林的道路。 林中仍然只有许云烟,以及因药性发作而陷入昏迷的姜笑颜,何山下心急如焚,眼中充满了担忧与焦虑,他急切地问道:“公羊玲儿,她还没有回来吗?” 许云烟道:“没有啊,她不是晒衣裳么?” 何山下顿足道:“这就糟了,方才我找到她晒衣的地方,那儿除了一具僧人的尸体,并没见她的人影,一定是出了事啦!” 许云烟也急道:“会不会是被僧人们发现,把她掳走了呢?” 何山下斩钉截铁地说道:“这绝不可能,公羊玲儿身怀武艺,绝非三四十个僧人所能制服,更何况,如果真的被僧人所掳走,岸边又怎会留下死尸?” 许云烟眉头紧锁,显露出几丝急躁,道:“这该如何是好?现在一个病情严重,恐怕只剩下短短的两三天时间了,而另一个又毫无征兆地失踪,叫我们该如何抉择?” 何山下深思熟虑后,突然一个激灵,他坚定地说道:“当前的首要任务,便是先救病人要紧。” 许云烟眉头紧皱,面露难色,“可是,时间只有短短的两三天,那碧玉金蟾蜍我们没办法这么快弄到,怎么救得了她?” 何山下沉吟道:“如今,我们别无他法,唯有冒险再次潜入扎什伦布寺,寻找机会偷取那神秘之物。 许云烟也无他法可想,长叹一声,道:“你准备什么时候再去?” 何山下道:“现在天色还早,必须等天晚以后,才能潜进寺里。” 许云烟的情绪瞬间高涨,她紧握着他的手,声音带着明显的紧张和担忧,“你一个人去太冒险了,我真的很害怕。” 何 山下轻扯出一抹苦涩的笑容,洒然道:“何惧之有?只要行事谨慎,即便碧玉金蟾蜍与我无缘,我亦自信能够安然退出此庙。” 许云烟道:“我跟你一块儿去,好不好?” 何山下轻轻地叹了口气,道:“你还是好好陪着笑颜,我们不能就这样把她一个病人遗留在林子里,那太残忍了。再说,我一个人去,也能更轻松应对。” 许云烟忽然又热泪盈眶,哽咽着道:“有一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何山下诧异道:“什么话,你尽管说出来。” 许云烟吞吐半晌,方才说道:“论理说,姜家姊姊性命要紧,扎什伦布寺中不论有多危险,你也应该去替她取宝救命,但是……”她的声音突然低沉下去,眼中闪过一丝忧虑。 说到这里,忽又住口不往下说,泪水却更加涌落而下。 何山下感受到她身上散发出一股严肃的气氛,知道她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他,他急切地问道:“云烟,你平时说话直率,今天怎么变得吞吞吐吐了?有什么事情,尽管说出来,我会倾听的。” 许云烟,苍白的脸上,那晶莹的泪水如流星般滑落,划过脸颊,消失在微曲的嘴角,她轻吸一口气,一丝淡然的微笑在唇角绽放,如春天里初开的桃花,虽有些凄凉,却依然美丽。她的声音,温柔而低沉,缓缓道:“其实,我并没有太大的担忧,我只是想告诉你,如果去取那东西真的太过危险,你应该珍惜自己的生命,不仅仅为了我,也为了李家的姐姐,不要拿自己的生命去冒险。” 何山下听了这番话,犹如被一盆冷水当头淋下,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浑身一激灵,他心中一阵冰凉,有些茫然,仿佛被困在一片迷雾之中,不知所措。 真的,他自从独自行走江湖,一向未把生死二字,放在心上,多少次出生入死,毫无怯惧。 然而,许云烟刚刚的那番话语,却像一股无声的风,在他的心头悄然落下,系上了一块沉重的石块…… 他能死吗?假如他的生命有个万一,李诗雨和许云烟又怎么办呢? 第123章 再次入寺 这份心灵上的负担,何山下自从有生命以来,怎么从来就没有感触到过? 当下,时刻紧迫,他明白自己再无退路,必须冒险深入扎什伦布寺,尽全力去寻回碧玉金蟾蜍。然而,在这个关键的时刻,许云烟却出人意料地婉转地提出了那个令人胆战心惊的问题。 姜笑颜的健康状况无疑令人担忧,然而,李诗雨和许云烟的未来也同样牵动着他的心,她们的命运,如同纠缠不清的丝线,在他心中编织出一幅无法割舍的画卷,他怎能对她们的未来置之不理,又怎能让自己陷入无尽的焦虑之中? 何况,现在又多了一个失踪的公羊玲儿! 他默然良久,觉得无以作答,许久,才默然发出一声长叹! 许云烟带着深深的歉意,柔声细语地说道:“我承认,这些话在我心中翻涌了许久,确实太自私了。因此,我犹豫了很久,不敢将它们倾诉出来,然而,当你从寺里归来让我意识到了你的危险,所以我鼓起勇气,决定将这些话告诉你。” 何山下缓缓地站起身,深深地叹了口气,道:“你说的句句在理,唉!错只错在我们感情太深,而她……” 他回首望去,眼中充满了对姜笑颜的怜悯,接着,他沉痛地说:“她的命运,实在是太过悲惨。如果我当初一直把她留在云山秘境,她今天就不会遭受这种惨境了。” 许云烟痛苦地摇着头,叫道:“你去!你去!是我说错了……” 何山下心中的情感如潮水般涌动,千言万语在喉头拥挤,却不知该如何倾诉,他孤独地漫步在林间的步道上,内心的纷扰与周围的静谧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的步伐不自觉地引领他来到了湖边。 他站立湖岸边,怅然的望着那浩瀚湖水,粼粼碧波,似也涤不尽心头烦闷,扎什伦布寺,更像一头狰狞而丑恶的怪兽,正怒目瞪视着他似的。 从午刻到黄昏,从黄昏又到入夜,何山下一直在湖边徘徊,不休不止的徘徊…… 他把这些复杂纷歧的思维,在脑海中不知想了几千百遍,所得的结论,却仍然一片零乱。 倚仗着真实的武功,他有着无所畏惧的自信,即使面对的是扎什伦布寺的息空真人,他也能迎难而上,然而,在这场看似势均力敌的较量中,却潜藏着两点使他心中充满忧虑的因素: 第一,寺中数百僧人,人多势众,假如不愿伤人,万难得手; 第二,他对寺里情形,所知有限,潜向文去后,无人领路,是否能避开那遍布的机关陷阱,委实令人担心。 这两点顾虑,如同两颗沉重的砝码,压在何山下的心头,时光荏苒,半日已逝,他却依旧在困扰之中徘徊,找寻不到解决之法。 不入寺,难救姜笑颜,入寺,又没有取得碧玉金蟾蜍的把握,为难、为难、真为难…… 夜幕悄然降临,黑暗重新笼罩了大地,远处的湖心“扎什伦布寺”,闪出点点灯火,他忽然记起时间已到了该行动的时候了,一顿脚,匆匆又奔回松林。 姜笑颜的生命如同风中的残烛,微弱而摇曳,她的病情深重,一直未曾苏醒,偶尔一两声呻吟之后,便又静静睡去。 何山下略咽下几口干粮,紧紧地握住许云烟的手,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决心和勇气,尽管前方的道路充满了危险和未知,但他义无反顾。他深深地看了许云烟一眼,轻声叮咛道:“我要去了,前路虽然艰险,但为了救她,我必须勇往直前,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切记要隐蔽行踪,防止附近的僧人发现你们。” 许云烟轻咬着下唇,眼眶里闪烁着泪光,她微微点头,低声道:“我明白,你尽管放心前去,务必多加保重。” 何山下深深地叹了口气,道:“如果明天过了午时,我还没有回来,你就赶紧带她离开熙奘,去城都找李诗雨她们” 许云烟哭道:“不,我会等你回来,哪怕是等一年、十年、百年……” 何山下只觉得鼻子一酸,眼眶几乎被热泪盈满,但他凭借着坚韧的意志,强行将泪水压制下去,他取过许云烟的长剑,剑身在肩后挺立,然后,他转身大步走向林外。 在夜晚的微风中,他站在湖边,一阵阵凉意扑面而来,这时他才想起,如今已经没有船可以渡过湖面了,他环顾四周,发现附近甚至没有其他可用的船只,他终于找到了白天弃置破舟的地方,然后用力将那艘破碎的小船推到水面上。他脱下自己的衣服,一步步踏入水中,仍用白天的方法,人浮在水里,推舟划水,向扎什伦布寺划去。 这样一来,进行的速度,自必大减。 何山下运起功力划水前行,直到子夜以后,才渐渐游近扎什伦布寺。 在深夜的静谧中,他独自在水中划行,消耗着体力,承受着疲惫,他的目光略过水面,落在那艘破旧的船上,他依靠着它,暂时的休息,他的眼中是那阴森且高耸的扎什伦布寺,在心中盘算着,应该从何处进入这座神寺庙才好。 昨日夜晚,潜向文带着他穿越寺庙的古老窗棂,那扇窗,仍旧在寺庙的墙壁上沉寂而神秘,其他的窗口,何山下因为对地形的一无所知,而不敢鲁莽地探索,经过深思熟虑,他依旧选择了昨夜的那片沙滩作为登陆的地点。 立在礁石上,何山下仰头上望,心里感触甚多。 昨夜同来四个人,司空昊然惨死,潜向文反目,公羊玲儿也莫明其妙的失了踪,剩下他形单影只,又来到铜墙铁壁的扎什伦布寺前。 一夜之间,风云变幻,形势已今非昔比,昨夜,三人入古寺,意欲夺取碧玉金蟾蜍,却功亏一篑,如今,他们只剩下孤身一人,这份冒险的希望,自然又显得更加渺茫。 然而,面对当前的局面,他再也不能犹豫不决,稳稳地立在背后的长剑,他整理了下怀中的“龙鳞银丝针”,倚靠着冰冷的墙壁,开始运转“游壁术”。他如同一道鬼影般,贴着壁面徐徐揉升,似乎要融进这无尽的黑暗之中。 第124章 寺内惨状 他已经下了决心,到了万不得已,只好使用“龙鳞银丝针”,施展辣手。 游升到窗口,何山下不敢遽然踏进去,先停在窗外,侧耳倾听寺中动静。 奇怪,整个扎什伦布寺,一片死寂,探手扣住了窗槛。 翻进那间贮物小屋,就算踏进“扎什伦布寺”里了,他不觉心头一阵激跳。 许云烟的话,忽然又在耳边响起 “你纵算不为我着想,也应该为李家姊姊着想,别舍性命去作赌注……” 这些话,犹如一把把锐利的剑,毫无预警地刺入他的心扉,令他每每想起,便感到一种难以言表的痛楚。 正当此时,突然间,宁静的夜空中传来了一声凄厉的惨呼,那声音如同从九幽地狱中飘出,刺破了夜的寂静,回荡在整座寺庙之中,这呼声如同冬夜的狂风,凄冷而残酷,让人不寒而栗,它犹如一阵阵狂浪,冲击着每一个角落,让整个寺庙都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何山下不禁吓了一跳。 他心中一紧:“糟糕,不知道殿上发生了何事,那声凄厉的惨叫,定然是将全寺的僧人们惊动。看来,今夜再次下手是不可能了。” 在惊恐之中,他的身躯一转,背紧紧地贴在房门上,他小心翼翼地将耳朵靠近门缝边,凝神倾听外面的任何一丝响动。 然而,过了许久,在那空荡荡的走道上,却听不见一点脚步声,周围一片寂静,连最微弱的人声也无处可寻。 回荡的惨叫声渐渐消逝,仿佛被无尽的黑暗所吞噬,扎什伦布寺宛如一座死城,寂静得令人窒息,没有一丝生气,只有死亡的气息在空气中弥漫,并未因这惨叫声激起任何涟漪。 何山下心中满是疑惑与惊异,他鼓起勇气,轻轻地推开房门,仿佛害怕惊动了一切,原本静谧的空气中,突然响起了一声清晰的“依呀”声,这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让人毛骨悚然,然而,何山下却并未看到任何人或物出现,他凝神倾听,等待着可能的动静,然而这静谧的房间仿佛将一切声音都吞噬了进去,除了那“依呀”声,再无其他声响。 这真是令人无法理解的事,难道全寺的僧人都睡死了么? 事情越是这样出奇,却越在他心坎上,压了一块沉重的石块 他谨慎地,轻轻从肩后抽出长剑,缓步向大殿移去。 何山下刚转过一个弯,眼前的景象让他感到惊心动魄。只见走道边缘,两具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那里。 那是两个红衣僧人,一个仰面倒在地上,另一个俯伏在石栏上,手里紧紧捏着一根铜棒。 朝天仰卧的一个,脸上布满了血痕和伤疤,他的五官已经无法辨认,身体也变得支离破碎,仿佛被人用针扎碎了一般。他的皮肤上到处是洞孔,让人不禁感到毛骨悚然。 这两个僧人死状之惨,令人不敢卒视,看模样,必是在遽然之间,突遇强敌,连越栏逃走都来不及,便被人击毙在当场。 是谁下的毒手?让人猜测不透。 何山下黯然叹息,悄然掠过那两具冷冰冰的尸骸,身形一闪便没入了宏伟的大殿,大殿之上的景象,更是令人瞠目结舌。 只见正中神棂前,并肩倒卧着八名红衣僧人,彼此相距大约二尺,排得整整齐齐,每人后脑上,都是血肉模糊,污血斑斑,分明是正在伏地膜拜的时候,被人出其不意,下手杀死。 另外通往殿侧几处小门口,也都倒毙着七八具僧人尸体。 有的作奔跑之状,有的刀剑已经撤到手中,便遭惨死。 这些惨死的僧人,有一个相同之点,那就是人人死后面目全非,简直无法辨认,整个面庞,变成一堆烂肉。 何山下看得毛骨悚然,伸手探探其中一具尸体,竟觉得尸体体温仍在,显然刚死不久。 那么,方才传入他耳中的那一声凄厉的惨叫,无疑就是这群僧人中最后一位在断气时发出的了。 假如这个推论不错,换句话说,那下手的人,必然还在寺中。 而且,可能还刚离开大殿不久 何山下的意识在这一刻突然觉醒,他的每一个汗毛都在颤抖,像是被寒冷的北风吹过,直挺挺地立了起来。他无法控制自己,忍不住向四周投去了惊恐的一瞥。 那人先来入寺,手段毒辣,一连杀死十余名武功高强的值班僧人,却不知是敌是友? 假如是友,他会是谁?如果是敌,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何山下既急又惊,长剑疾转,锋藏肘后,右掌横提护胸,闪身跃到昨夜误中机关被困的小门外。 他记忆中,那个“五脚金刚天尊”潜向文,曾经告诉过他,大殿侧面的一个小佛堂,就是那个碧玉金蟾蜍的隐匿之处,然而,这间小佛堂与息空真人的卧室只有一墙之隔,而且房间内的机关布置得密密麻麻,一个不小心,就可能陷入其中,再也无法脱身。 他昨夜上过一次当,现在虽然在焦急惊惶之下,仍然不敢贸然跃进小屋,先探头向屋里望了一眼。 但见这房间早已不再是昨夜的模样,靠左边摆放着一张金光闪闪的方桌,其上的瓜果供品摆放得有条不紊,熠熠生辉,贴壁的锦幔低垂,犹如害羞的少女,若隐若现,使人不禁想起神秘的神龛。 小屋有两个门,一通大殿,一通靠右边的静室,此时小佛堂和静室中都寂无人声,仅有一盏悬吊的油灯,散发着淡黄色的光芒。 何山下不敢踏进屋去,只在门外凝目向供桌上张望,未见到什么特别的东西,甚至连方盒之类的物件也没有。 他心中断定,这座小屋无疑是个充满玄机的陷阱。或许,只要脚尖轻轻一踏进屋内,整座屋子就会如梦似幻地沉入地下,再一次,他将被生擒在这囚笼之中,毫无逃脱的可能。 正在犹豫难决,蓦地,忽一声震耳长啸,破空传来。 第125章 真人中针 何山下眼见情况不妙,顿时心中一紧,随即脚下猛地一蹬,整个身子就像一颗子弹般向后倒射而去。他的身形矫健,动作敏捷,一缩头,隐蔽在了神案桌的后面。 那长啸声发自寺中空旷之处,然而,啸音未落,只听连声从殿外窜进六七个红衣僧人,人人面现愤愤之色,为首一个赫然正是息空真人。 息空真人双眸闪耀着凌厉的光芒,他瞥了一眼大殿上已经倒毙的喇嘛尸体,鼻中发出一声重重的冷哼,他的步伐坚定而有力,向着小佛堂方向大步走去。 何山下隐身神案阴影中,眼看着那六七名寺内僧人高手,都尾随着息空真人进了佛堂侧边的静室,忽然心中一动,深深吸了一口气,疾施“蹑踪匿影”之法,轻轻一闪,也跟着窜过佛堂。 果然,这一次,房屋平稳如常,并无异状。 何山下紧紧地握住手中的长剑,背靠着墙壁站立,他眼神坚定,身姿如松,静静等待息空真人进入静室,息空真人进来后,他轻声地与手下们用藏语交流了几句,接着便沉着地走到禅床边,他慎重地掀起床垫上的枕褥,犹如揭开一层神秘的面纱,然后轻按床边的一处隐蔽机关。 禅床上传来轧轧一阵机簧响,瞬息间,在靠近床头栏杆的地方,露出一个小方孔,何山下心神一震,凝目注视,却见息空真人屈跪一腿,伸手到那小孔中,揣摸了好半晌,缩回手的时候,手上多了一只黝黑的铁盒。 僧人们见了那只铁盒,彼此互望一眼,相对稽首,脸上都绽出一丝喜容。 何山下心中明白,那个铁盒必定藏有重要之物,或许是那梦寐以求的“碧玉金蟾蜍”。一想到此,他不由得紧张起来,手心紧握长剑,不经意间渗出了丝丝冷汗。 铁盒看来十分沉重,息空真人运足腕力,才把它举了起来,放在地上,竟发出“彭”地一声闷响。 何山下忍不住心中疑惑,目光落在那个铁盒上,它并不大,可是却给人一种沉甸甸的感觉,仿佛在挑战着他的承受力,他不禁想象,就算是铁盒子实心的,也不会如此沉重?假如里面所放的真是“碧玉金蟾蜍”那是个活的东西,又怎么可能会让他拿得如此吃力呢? 他方在暗自猜疑,息空真人已经盘膝坐在地上,从怀里取出一串特制的小钥匙,正聚精会神打开铁盒盒盖。 此刻,不仅是何山下,连同房间内的几名僧人,也皆紧绷着脸,全神贯注地注视着息空真人的一举一动,整个房间的气氛紧张得让人窒息,唯一的声音便是息空真人手中的小钥匙在锁孔中转动时发出的细微的咔咔声,这声音如同死亡的计时器,让人愈发焦躁不安。 何山下站在门外,被两名身着红色袈裟的僧人背影所阻挡,眼前的视线被遮蔽,无法目睹息空真人解锁的整个过程,他只能凭借感觉去猜测,那铁盒似乎不只是一层,而是一种多层的设计,时间悄然流逝,过了许久,才听到僧人们齐声发出惊呼,这声惊呼之中,似乎隐藏着某种神秘的震撼力量,让何山下的心跳瞬间加速…… 息空真人从地上站了起来,面上浮现一抹得意的笑容,在他左手上,却托着一个仅只酒杯大小的碧绿玉盒。 何山下一见那只玉盒,扣了十余根“龙鳞银丝针”,但从 息空真人和手下僧人们对它的重迎和谨植,起码可以预测,盒中必是极为珍贵的东西,这是不难断言的。 假如能将这小盒夺取到手,纵或不是碧玉金蟾蜍,至少也可以持以迫使息空真人用蟾蜍交换。 这是唯一拯救姜笑颜生命的机会,时机稍纵即逝,已不容他多作思考。 心意一决,何山下一摆长剑,从佛堂阴影中一闪而出,掠身冲进静室,同时,左手尽扬,五根“龙鳞银丝针”已出手。 息空真人和手下群僧万料不到会有人潜匿近处,一时之间措手不防,其中三名首当其冲的僧人,立被“龙鳞银丝针”打中,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整个寺庙陷入了恐慌之中。 然而,当神针打中他时,起初这个年轻人并没有感到任何异样,因此,僧人们仍然像往常一样大声呼喊,迅速转身准备战斗。 身处险境的何山下,早已打定速战速决的主意,他手腕一抖,手中的神针便划破空气,一股凌厉的掌风随即狂涌而出。 只听两声闷哼,迎面两名僧人,已被堂力震飞。 这段经过,虽然写来甚长,但在当时,也不过仅只眨眼功夫,何山下蓄势已久,暮然发动,飞针、出堂、跃身几个动作,几乎在同一时间内完成,他的身形如闪电般迅速,让人无法看清他的动作,只听到一阵破空声,那枚飞针便已从何山下的手中飞出,直射向他的目标。 迎头两名僧人被掌力震飞,何山下的左手,已迅雷不及掩耳地,向息空真人掌心那碧玉小盒抓了过去。 息空真人骇然一惊,一翻掌,早将小盒握入掌心,紧接着发出一声怒吼,右手肘间飞快地撞出,一股劲风,直迫何山下小腹。 两方同时出手,瞬间交错,如同雷电交加,快得令人目不暇接。何山下身形如风,左手连续扬起,三枚“龙鳞银丝针”呼啸而出,划破空气,直射向息空真人右侧。 这乃是他情急之下使用的险招,明知息空真人功力高强,但仍然拼着挨他一肘,希望神针奏功,只要息空真人能被“龙鳞银丝针”击中,则他掌中那只玉盒,就不难夺取过来。 息空真人果然料不到何山下的巧计,见他并未闪招趋避,心里反而暗喜,右肘一用力,竟加速迎撞而上。 说时迟,那时快。 两人一触之下,何山下直被那一肘,震得蹬蹬连退数步,腹下一阵巨痛,而息空真人却感觉手臂微微一麻,浑身功夫顿失。 这一惊,真是非同小可。 第126章 山下被骗 息空真人紧紧握着那只玉盒,心中感到十分震惊,他疾退两步,试图稳住自己的情绪,但右手臂仍然感觉有些不适,他私下里运起“须弥山神功”,想要查探一下自己的身体状况,然而,他发现自己的右臂穴道尽被封住,真气滞阻,无法畅通到达身体的各个部位。 何山下负伤已不轻,但他强纳一口气,暂时压制住腹下伤势,长剑刷刷几招,迫退了环攻过来的另几名僧人,探手入怀,又扣了五枚“龙鳞银丝针”。 息空真人突然用奘语厉声叫道:“官浦和、声阳曦,保护宝物速退出寺,必要时毁了宝物,万不可落入贼人手中!” 话声才落,左手一扬,竟将那只玉盒,掷向其中一名身躯矮壮的僧人。 那名僧人接住玉盒,如获至宝,转身便朝着房外疾奔,其他的僧人,除了两名在何山下的猛击下负伤,还有一名被“龙鳞银丝针”击伤,另外还有三人,也跟着那位持盒僧人一同离去。 郭强大喝一声,也舍了息空真人,提剑追出静室,一眼瞥见那僧人正转过殿角。 他如今下腹受伤,步履已不若平时矫健,急忙扬手射出一枚“龙鳞银丝针”。 那僧人一脚方才踏出殿门,忽地肩头上一麻,身子立刻沉 原本,他的步伐是那样的迅猛如风,可此时的双脚却如同注入了铅水,沉重的让他无法奔跑。惊惧之下,他失魂落魄地将玉盒交给了身边的同伴。 那一个接过玉盒, 身形连闪,已出了正殿大门,落向一片空场上。 何山下咬紧牙关,拼尽全力去追赶大殿,眼见那僧人已经飞身跃上了屋顶,正如飞向一座极高的石塔上奔去。 他不愿多费“龙鳞银丝针”,只得以最快的速度跟随僧人的脚步,向石塔上方追去。那僧人见何山下紧迫不舍,忍不住展现出惊人的轻功,几个纵掠间便攀上了石塔的塔尖,他高举着玉盒,大声喝道:“你再敢迫近一步,我奉命毁此珍宝,大家全都会一无所得。” 何山下不得不止住了脚步,回首望去,只见那石塔高耸于寺庙的围墙边缘,面朝湖水,仿佛是一道无法通过的绝路,他心中暗自思忖,如果步步紧逼,恐怕他会想方设法毁掉那盒中的碧玉金蟾蜍。 于是他朗声答道:“在下并无半点贪婪之心,欲取你们宝贵的碧玉金蟾蜍,只因一位姑娘身中剧毒,生死攸关,急需贵寺的蟾蜍救治,我发誓,用过之后,必定立刻奉还,绝不有损。师父若是能成全我这救人之心,在下感激不尽。” “碧玉金蟾蜍,那是我们扎什伦布寺的绝世珍宝!”僧人厉声喝道,“你三番两次潜入寺内,杀伤我寺众多弟子,如今还敢编出借用之谎言?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何山下轻轻取出那“龙鳞银丝针”解药,他倒出了十粒,整齐地放置在塔顶石檐之上,他的语气充满了诚恳与敬意,道:“现在,请看!我愿意先将这毒针解药奉上,以此证明我并无任何敌意。你应该能够相信我了?” 僧人见了,似有些犹豫,沉吟后,说道:“这事我无法作主,必须要禀过息空真人才行。” 塔下果有一名僧人,他疾步奔回大殿,不多时,息空真人便与他一同走出大殿,来到塔下。 息空真人功力已失,抬头望望石塔,已无力跃登。 在塔尖之上,一位僧人用奘语将何山下的话语翻译给了他,息空真人听后,他的脸庞笼罩在一片阴郁之中,沉吟片刻,然后,他打破了沉默,却用汉语说道:“你先把解药送下来,让我们看看这是真是假。” 何山下立即表示赞同,然而心中仍存一丝疑虑,他并非全然相信这些喇嘛的诚意,担忧他们是否会暗藏阴谋。只是他不再犹豫,扯下衣襟,将那药丸细心包裹起来,然后稳稳地从塔顶抛下。 息空真人却不立即服药,先给一名中了神针的弟子,吞下一粒解药,要他运功调息之后,看看药力是否有效? 那名僧人吃了解药,盘膝行功,再行提气,已霍然如常,连忙回报了 息空真人。 息空真人一声不响,悄悄地吞下了两粒解药。他走到塔下,席地而坐,闭目行功。 过了盏茶时间,息空真人暗中运气,全身业已畅通无阻。 他突然从地上一跃而起,犹如猎豹一般矫健有力,他的双眼射出坚定的光芒,直直地朝向塔顶上那位手握玉盒的僧人,奘语如同狂风般从他口中呼啸而出:“把玉盒从上面掷下塔来!” 塔顶上僧人恭身应诺,一抖手,将玉盒凌空向塔下掷去。 何山下对奘语一窍不通,只好凝神观察着他们的行为,就在这时,他惊愕地发现,那位僧人竟然将那个珍贵的玉盒朝塔下扔去,这一幕让他大吃一惊,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他所站的地方,在石塔的第五层,那石塔共有七层,僧人从最高处掷下玉盒,势非从他头上越过不可 , 那僧人自也想到这一点,所以在抛落玉盒之时,出手甚高,距离何山下头顶,至少有七丈以外。 何山下眼见息空真人背信弃义,心中焦急,也顾不得身处何地,只觉得一股怒火直冲脑门,他身处的是一座上尖下宽的石塔,此刻在他的眼里,那尖尖的塔顶仿佛是息空真人那狡诈的面孔,而塔身则像是一个巨大的秤砣,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在这关键时刻,何山忍不住大喝一声,如同野兽般纵身跃起,向那无垠的天空扑去。 以他的功力,本可跃到六丈以上,但因起势仓促下腹又有伤,这一跃,仅达四丈,和那玉盒,还差三丈多,够不上手。 何山下眼见已经没有力量再抓住那玉盒,他的心中涌上一股焦急,突然间,他将手中的长剑猛地抛了出去。 只听“叮”地一声响,那柄长剑不歪不斜,正撞中了向下坠落的玉盒,直将玉盒撞得向塔外一荡,竟飘飘落向寺外。 第127章 落水昏迷 何山下如猎豹般迅捷地换了一口真气,身形在空中灵动地翻滚,双掌后扬,借助那股反震之力,他犹如离弦之箭,猛然射出扎什伦布寺的庄严肃穆的寺墙。 寺外便是滔滔湖水,那玉盒笔直落入湖中,“拍”然声响,溅起一蓬水花。 何山下紧跟着也纵落湖中,却跟玉盒相距两丈。 他向来不识水性,此刻坠落湖中,被湖水一浸,心里越加发慌,拚命舞动手脚,却已呛了两大口湖水。 但他一直没有忘了那 玉盒,只要头部一浮出水面,便张目四边扫视。 然而,他所见到的,只有碧绿的水波,却望不见玉盒的踪影了。 沉而又浮,浮而又沉,越是慌张,越无法稳定水中的身体,几次浮沉,不但没有找到玉盒,反灌了一肚子湖水。 何山下心中知道,自己此行必死无疑,然而他心中的悲痛却如狂涌的江水,无法抑制。他为了姜笑颜,冒险踏入那座寺庙,拼尽全力,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性命,可是,他最终还是未能为姜笑颜取得“碧玉金蟾蜍”,他的内心充满了遗憾和悔恨。 他愤然放弃挣扎和寻觅,索性让那无情的湖水,一会儿将他沉入湖底,一会儿又将他浮出水面。 对这个世界,他已一无所求,头渐昏,神志却反而清晰起来。 唯一使他深愧于心的,是他对许李二女的歉疚,以及对师恩亲情的亏负。 这一刹那,儿时的凄凉,天水牧场的羞辱,困仙谷中的苦炼…… 一切一切,像滚滚波涛,像滴滴泡沫,在他脑海中映现,淡灭、淡灭,映现…… 最后,他终于失去了知觉。 不知过了多久,似乎有一股清凌凌的液体,顺喉直入肺腑。 就像一艘在海洋中历经风浪的远航船,忽然靠了岸,他觉得不再飘浮,终于感到了宁静与安稳。脚下的甲板不再移动,不再飘浮,仿佛在告诉他,这是航程的终点。 过了片刻,他开始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在被某人吃力地拖拽,那是一种令人不安的感觉,他的背部,已经与冷硬的泥土亲密接触,每一次拖拽都像是在粗鲁地唤醒他的神经。 他想睁开眼来,但浑身酸软得用不上一丝力。 又过了一会,有一个沉重的东西,爬上他的胸腹,缓缓地,一下下压着他的腹部。 他感到小腹下的伤处,发出阵阵剧痛,胃里也汹涌翻腾,不禁“哇”地吐出一大口水。 他想爬起来拒绝这种令人难过的举动,但又无力推拒身上那沉重的压力。 就像一个被梦魇紧紧纠缠的人,何山下陷入了极度的痛苦之中,他的双手胡乱地划着,盲目地寻找着救命稻草,却只能抓住两把泥沙。这种内心的翻腾就像一股无法控制的浪潮,不断地拍打着他的灵魂,让他无法摆脱这种痛苦的煎熬。 最后,他又昏了过去。 从夜深到天明,又从天明到黄昏,夕阳缓缓沉下西山,二日又尽。 黄昏来临以后,凉风习习,气温剧然下降,一阵风过,何山下被寒意一浸,忽地睁开两眼。 他好像觉得身上痛苦一丝也没有了,略一定神,才知自己正仰面躺在湖边一块泥地上,头上是碧蓝的夜空,四周虫鸣、夹杂着湖水的声声波漾。 忽然,他发觉身边不远处,有一种沉闷而急促的呼吸声 何山下转过头,侧眼望去,心中突然一惊,他发现就在离他不远的地方,泥泞的土地上,竟然还有一个人俯卧着。 那人却是一个僧人。 何山下猛地一个激灵,从沉睡中惊醒,翻身跃起,他眼神凝重地注视着地上的僧人,只见他匍匐在地,头部侧向一边,呼吸急促而剧烈,仿佛在挣扎着什么。他的身旁,泥地上洒落着一滩深色的污血,仿佛是生命从他的身体里悄然流淌出来。 显然,这僧人一定是受了极重的内伤,否则,怎会和自己一起躺在此地。 他心中不由自主地泛起了一丝疑虑,眼前的这个僧人,是否就是被自己追上石塔的那一个?然而仔细打量,却又发现并非同一个人。那个手握玉盒的僧人,身材高大魁梧,而眼前这个僧人,却显得瘦小纤弱。 何山下低声叫道:“大师父,你受了伤吗?” 僧人用手在泥地上画上两画,分明他听到何山下的声音,只是无力回答而已。 何山下轻轻叹一口气,喃喃道:“虽然息空真人可恶可鄙,但我总不能见死不救。” 于是,走上前去,探手想试试他的脉息。 然而,当他轻轻触碰到僧人的手腕时,那僧人却突然颤抖了一下,他拼命地说道:“别····别再浪费力气了,我已经没有生还的可能了……” 何山下遽闻他的声音,不禁浑身一震,失声道:“你是谁啊?” 话声甫落,忽地跨前一步,闪电般抓住僧人的肩头向怀里一带…… 那僧人翻了过去,呈在眼中的,却是一张即麻又残的丑陋的面庞 “公羊玲儿,是你?” 何山下心血沸腾,大声呼叫起来,接着道:“你怎么会扮成僧人?啊!你的头发也剃掉了?” 公羊玲儿微缓缓睁开深陷的双眼,失焦的眼神中带着几分迷离,她的嘴角,还残留着些许血迹,却在此刻勾勒出一抹饱含满足的微笑。她吃力地晃动疲惫的头颅,微微颔首,声音轻柔却充满坚毅:“山哥哥,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个小僧人的样子很好笑?” 何山下激动地摇着头,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呢?伤在哪里?” 公羊玲儿疲惫地叹道:“你无需顾及我的伤势,我内腑如碎,即便是灵芝仙草,也难以挽回我的生命……” 她才说了几句话,便喘息不能成声,但好像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支撑着她,略作休息,又奋然说道:“不过,在我临死之前,能为你做好两件大事,就是死,也死得瞑目,何况,将死的时候,恰巧又和你碰在一块,理该我死得安稳,死得无了挂牵。” 第128章 玲儿舍命 何山下忍住泪水,哽咽着说:“别这样想,伤势如何我们得赶紧查看。我们必须尽快想出办法,或许还来得及” 公羊玲儿微笑说道:“不必再费心尽力了,我被扎什伦布寺的百名僧人围攻,当力量耗尽之际,又承受了息空真人的两记劈空堂力,那威力犹如山岳倾覆,直击我的心脏,现在,我的五脏六腑皆已破碎,如何能救?” 何山下急问道:“你爹爹是天下名医,难道在你身上,没有救治内伤的药?” 公羊玲儿缓缓说道:“虽然有一粒珍贵的药丸,可是刚才我已喂给你吃了。” 何山下猛可一惊,叫道:“什么?我只有一点轻伤,你竟然把” 他突然间觉得自己仿佛犯下了一桩无法挽回的愚蠢错误,那种懊悔和自责的感觉犹如一把利刃,深深地刺入了他的心。他想要做些什么来弥补,却又明知无法改变。他渴望能够重来一次,将那颗药丸从喉咙中取出,可那只是无谓的奢望。 公羊玲儿举起手来,向他招了招,示意要何山下靠她近些,何山下连忙紧紧握住她的手,感觉手如冰,其冷澈 入骨,赶紧脱下自己身上的湿衣,拧干替她披上。 公羊玲儿又道:“看我,我已经不能再活多久了。” 何山下心中泛起一片苦涩,无法抑制的泪水在他的脸颊上流淌,他伸出宽阔的臂膀,将公羊玲儿紧紧地拥入怀中,像是想要传递他所有的温暖和安慰,他的声音颤抖,泣不成声道:“不要再说这样的傻话了,你是那么善良,那么美好,老天一定会眷顾你的。” 公羊玲儿摇摇头,道:“你不用安慰我,我自从剃去头发,便存了以死相报的决心,我自知貌丑,性情又躁,难以与你相配,但承你不弃,不以貌丑性狠相嫌,为你而死,我自然是心甘意愿的。” 停了停,继续说道:“昨天你走了以后,我正在晒湿衣,一个该死的僧人,忽然闯了过来,我一时着急,就把他杀死了,后来灵机一动,便剥下他的衣赏,自己剃夫头发,混进了扎什伦布寺。” 何山下叹道:“我各处寻你不到,原来如此。” 公羊玲儿缓缓道:“我本欲潜入寺庙,只为取你碧玉金蟾蜍,不愿牵连无辜。然而,那宝物藏匿何处,我搜寻多时仍无所获。来好不容易找到了,然而,此事被僧人们所察觉,我无奈之下,只能用我父亲耗费无数心血炼制而成的夺魄毒砂,伤及部分僧人,冲出寺庙。” 何山下失声道:“原来寺里那许多僧人,都是被你杀死的?” 公羊玲儿道:“你不会再责怪我吗?” 何山下心里一阵酸,摇摇头,道:“事已过去,还放在心上做甚。” 公羊玲儿慰藉地长叹一声,道:“尽管我曾酿下无数杀戮,但天道酬勤,我终于不负艰辛,为姜家姊姊取得了碧玉金蟾蜍。” 何山下先是一愣,然后心中疑惑涌起,他清楚地记得,那只装着碧玉金蟾蜍的玉盒已经被僧人用力抛进了湖中,那公羊玲儿怎么可能得到它呢?于是,他急忙问道:“玲儿,你是从哪里得到碧玉金蟾蜍的?” 公羊玲儿笑笑,说道:“就在大殿旁边,一间小佛堂的神龛里面。” 何山下诧异不解,忖道:这么说,不是息空真人床头的一个,但不知谁真谁假? 公羊玲儿伸出右手,向怀里掏了一阵,取出一只小小包裹,含笑递给何山下,道:“打开来!这是我这一生,唯一能给你的礼物。” 何山下忙打开包裹,只见里面一束秀发,抖开秀发果然从里面滚出一只小巧的玉盒来。 何山下凝视着那只玉盒,它的形状竟与昨夜被僧人投入湖中的玉盒如出一辙,真假难辨,他的内心充满了惊愕与喜悦,渴望立刻揭开这个谜团,打开来一看。 但公羊玲儿却阻止他道:“盒中碧玉金蟾蜍,乃是罕世难觅的异物,你最好不要轻易打开,免得被它跑了,再寻就难了。” 何山下听从了她的话,小心翼翼地将玉盒藏进了怀中,心中充满了感慨,他沉声说道:“我原本以为这件珍宝已经被僧人沉入湖中,没想到你竟然冒着生命的危险,将它寻回,如果真的能够用这件宝物救下姜笑颜,那么她和我都会感激不尽,她的父亲,姜老侯爷,也必定会用他的一生来感激……” 公羊玲儿微微叹了口气,苦涩地打断了对方的话,她声音温柔地说:“不要这样说了,你们这样待我,我就是因此死了,也是心甘情愿的…… ” 她稍作停顿,然后继续说道,“息空真人床头的那一个,是伪造的,我把神龛中的一个与床头的一个调了包,正得意之时,却被他们进房撞见了。” 何山下恍然道:“啊!原来这样,这可多亏你,息空真人也被瞒过了,你觉得伤势好一些了吗?” 公羊玲儿深吸了几口气,平复了一下紊乱的呼吸,苦笑着摇头道:“我的伤势很重,恐怕再也无法痊愈了,山下哥哥,有句话,我真的很想求你,你能答应我么?” 何山下子一酸,道:“什么事?你尽管说,我一定替你办到。” 公羊玲儿却没有立即说出来,喘息越来越急,脸色也变得苍白,像一张白纸,像一片粉墙… 她用力紧紧抓着何山下手,生怕稍一松手,何山下便会离她而去—— 何山下运真气,将体内一股热流,藉着尹玉掌心,缓缓注入她恍如灯油将尽的内腑。 过了片刻,公羊玲儿喘息稍定,睁开一双失神的眼睛,望着何山下,眼中热泪,滚滚直落。 何山下也不禁热泪盈眶,他温柔地说道:“你不要太过激动,好好休息,伤势是会痊愈的。”然而,他的内心深处却明白,自己是在撒谎。在刚才将真力注入她的内腑时,他清晰地感受到她的五脏六腑几乎全部停止了运动,穴位闭塞,连真气也无法承受。他知道,她的状况已经极其严重,难以想象。 第129章 悲痛欲绝 公羊玲儿苍白的脸上,忽然绽出一缕微笑,喃喃地道:“你也不必骗我了,我很明白,我的性命,只在顷刻之间,但是······” 她一顿之后,接着又道:“说起来很奇怪,论理我内腑五脏都已经破碎,生命早该结束,是什么力量支持着我,让我竟活到现在…… 何山下感到鼻子酸酸的,几乎无法抑制住泪水,他的声音颤抖,眼中充满了热泪,仿佛随时都会夺眶而出。他低声喊道:“玲儿妹妹,你不要胡思乱想……”, 公羊玲儿摇摇头,继续说道:“我能够在临死之际,躺在你怀里,假如死了以后,果然有鬼魂,我也心满意足了……” 何山下听到这里,心中一阵惨然,那眼泪再也忍耐不住,扑簌簌顺着脸颊,滚滚直落。 公羊玲儿气息渐弱,苍白的脸,变得更加惨白,呼吸之间,已经沉浊不清。 何山下眼见她已救治无望,凄声叫了一声:“玲儿妹妹”!双臂一收,将公羊玲儿紧紧搂偎在胸前,用面孔轻轻摩擦着公羊玲儿的丑脸,泪水朦胧,模糊成一片。 这时候,他丝毫也不觉得自己挨偎着的,是一张极尽丑陋的麻脸,相反地,心中只有无限钦慕,无限哀思,和无限完美纯洁的崇敬。 公羊玲儿的呼吸逐渐沉重,每一次呼气都像是在向外界倾诉着什么,而吸气似乎已经变得无力,一口一口的气,只向外吐,不再吸进,他的生命之灯,就像这油灯一样,眼看着即将熄灭。 忽然,她好像神志猛地一清,睁开眼来,左右张望一眼,望地挤落两滴泪水,喃喃说道:“啊!爹爹,我……我对不起你老人家……” 然而又用手紧紧抓着何山下的手腕,哀声求道:“山下哥,我还忘了求你的那句话………” 何山下道:“你尽管说,就是赴汤蹈火,我也准替你办到。” 公羊玲儿用尽所有的力气,一字一顿地道:“我…死……以后……求求你把我尸体运回米仓……交还我爹……爹……” 何山下连忙点头道:“你放心,我一定会送你回去的。” 公羊玲儿喘息许久,脸上笑意又现,微微颔首,道:“这样我……死也……瞑……目,我把心给了你把……身体还给了……爹爹。” 这些话说完,两眼一闭,身子向后一仰,不再动弹, 何山下探探她的气息,竟一点也没有了,顿时放声大哭了起来。 他生性素极坚毅,从前幼年之时,在天水牧场中,被花誉蔡多敛那等欺凌,自从懂事以来,受尽多少辛酸,但他何曾落过一次眼泪?如今为了公羊玲儿,禁不住放声嚎啕大哭。 这正是:“英雄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多么悲凉而又无奈的谚语,然而,这场痛哭,却如一场及时雨,滋润了他干涸已久的心灵,那些郁积在心中的郁结与愤懑,如同被打开的闸门,一泻千里。他的胸怀在泪水中得到了释放,那是一种无以言表的宣泄,是一种从心底涌出的舒畅。否则,也许他会困忧成疾,那种无尽的忧虑和压力,如同无形的病魔,一点一滴地侵蚀他的身心。 红日慢慢移向中天,湖面水波闪动、耀射着万道金光。 时间的步履是毫不容情的,从黑夜到黎明,又从黎明到正午,这其间,一刻也未曾停留。 何山下经过一场痛哭以后,声嘶力竭,不知不觉搂着公羊玲儿的尸体,也从黎明到了中午。 待他惊觉自己失神太过,将要延误救治姜笑颜的重病,十日之期,已经只剩下半天光景。 他心神一震,从泥滩上一跃而起,触摸怀中玉盒,不禁对公羊玲儿的舍命夺宝,慨然捐躯,益增缅念。 但时间已经不允许他再作耽误,匆匆整理了一下衣服,抱起公羊玲儿的尸体,便觅路奔回松林。 怀中那具已经逐渐失去生息的尸体,如同冰冷的石头,深深地刺痛了何山下的心,他的脚步如同被激怒的狂风,疾驰而去,速度之快,仿佛闪电划过夜空。他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尽快赶回那片寂静的松林,拯救病重的姜笑颜,她正在病痛中苦苦挣扎。 另一方面,他也在寻求一种解脱,那无尽的悲伤如同黑夜的浓雾,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他需要通过这种疯狂的奔跑,来冲淡心中的痛苦,就如同用猛烈的疾风去吹散浓密的雾气。 因此,他一味狂奔之下,耳目竟不如平时的机警和灵敏 正奔之间,忽地一条人影,从斜刺里疾掠而至,低声叫道:“何少侠,请留步。” 然而,何山下 此时的心智已被混乱所笼罩,初始时未能察觉到那人的存在,那人影稍作停留后,见郭强并未搭理,便回手向后一挥,瞬间从芦苇丛中疾跃出五六条人影,个个持刀带剑,神情充满了神秘和诡异。 那人向他们做了个手势,这批人立刻各逞轻功,分散四伏,又隐蔽进芦苇和草丛里。 那人深吸一口气,身形如闪电般跃起,轻盈地腾空三四次,竟然施展出了“百步飞箭”的绝世轻功。他从侧面迅速接近何山下,同时高声喊道:“请问是何少侠吗?请留步一谈。” 何山下突听有人呼唤,不由自主止住身形,扭头看时,却见那人竟是在湖中和公羊玲儿翻脸而去的“五脚金刚天尊”潜向文 他当时有些诧异,道:“啊!原来是潜兄,是你在叫我吗?” 潜向文极快地扫了他怀中的公羊玲儿尸体一眼,脸上也显露出惊异之色,反问道:“公羊姑娘怎样了,难道被扎什伦布寺的僧人打伤了吗?” 何山下长叹一声,道:“她……她已经……死了…·…” “死了?”潜向文神色瞬息数变,好像极为关切地跨前一步,问道:“死在僧人手中?” 第130章 再见潜兄 何山下哀伤地点点头。 潜向文瞅准了这个时机,往前跨了一步,语气中透露出几分亲近与尊敬:“公羊姑娘,你的武艺是何等的出类拔萃,居然也会在僧人手中落败,前些日子,我对姑娘有些误会,现在仔细想想,我那师弟的死,真的不能怪她,我正想着要向你表达我的歉意,没想到……” 何山下天性忠厚,见他说得诚意,心里反而甚感惭愧,淡淡一笑,说道:“过去的事,潜兄不必放在心上,令师弟之死,连何某也有不是之处。” 潜向文脚下移动,又欺近一大步,低声问道:“公羊姑娘舍了性命,不知那东西已经到手了没有?” 何山下闻言,心中微微一颤,旋即洒然颔首,坦然道:“幸得天佑,已然取得,”潜向文听闻此言,不禁神色一震,双目炯炯,又道:“此言当真?那东西真伪两件,真假难辨,极难辨识,何少侠可愿将此物赐予潜某,让潜某得以一观?” 何山下明白,潜向文也对他手中的“碧玉金蟾蜍”垂涎三尺,然而,他冷静地思考了一下,觉得潜向文还不敢公然抢劫,此外,他对玉盒中“碧玉金蟾蜍”的真伪也有些怀疑,正想找个机会验证一下,于是,他把公羊玲儿的尸体放在地上,从怀中取出那只玉盒。 潜向文的眼神紧紧锁定在玉盒上,双手却纹丝不动,语气中透露出深深的疑惑与好奇,“何少侠,这盒子表面确实难以辨别真伪,若您信得过我,可否容我亲自一观?” 何山下想了想,道:“这有什么信不过的事,潜兄只管取去鉴别一下。”一面说着,一面便将玉盒递过去。 潜向文万万没想到何山下竟然如此豪迈直率,一颗心不禁快速跳动,他双手小心翼翼地接过何山下递来的玉盒,神情严肃,将其轻轻放在右耳边,摇晃了几下。突然,他眉头紧皱,停下动作,沉声说道:“不是,潜向文只是故意夸大其词,这个玉盒恐怕是被人伪造的……” 何山下一震,惊问:“什么?是假的? 潜兄从何而知?” 潜向文淡然地阐述:“真实与虚假,往往难以一目了然,然而,那真正的一只,乃是生动活泼的生命,而伪造的一只,却是用美玉等珍稀之物精雕细琢的死物,因此,只要轻轻摇动这玉盒,倾听其中震动的声响,便能轻易分辨出生与死,透视出真实与虚假……” 何山下骇然大惊,劈手夺回玉盒来,急问道:“真的声音如何?伪的声音又如何?” 潜向文郑重道:“此物既然是肉身活物,在震荡之时,其发出的声音必然深沉,作噗噗声响,而若是伪造的,既然是用玉制成的,那么在震荡起来时,一定发出清脆的“叮咚”响。” 何山下不待他说完,早已急着把玉盒凑近耳边,摇动两下。 果然,盒中传来的声音,正是“叮咚”脆响,有如一颗珠子在盘中滚动。 他顿感脑海一片混沌,仿佛被巨浪卷入深海,眼前的世界瞬间变得模糊不清,他的身体如同被无形的力量牵引着,僵硬在原地,只有那双眼睛,空洞而深邃,直直地盯着地上的公羊玲儿,她的身体静静地躺在那里,生命的火花已经熄灭,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滞了,他默默地注视着公羊玲儿,眼中充满了无尽的悲伤和痛苦,他的喉咙微微动了动,仿佛在吞咽着什么,却吐不出一个字,他的双手紧紧地握成拳,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变得发白。 他悲伤地望着公羊玲儿的尸体,眼中滚动的泪水,像断线的珍珠,滑落在他的脸颊,他的声音哽咽,带着无尽的哀伤和遗憾,喃喃自语:“玲儿妹啊玲儿妹,你舍了性命,含恨而死,不想得来的,仍是一只假的……” 假的!假的!假的…… 这刹那间,他好像觉得整个天地,整个宇宙,全变成了假的,真真假假,搅扰得他昏昏沉沉,无从辨认。 他用发抖的双手,高高举起,作势要把那玉盒,向地上砸去。 然而,他瞬间改变了心意,心中想到:“啊!不能这样,这物品虽然是伪造的,但它也是玲儿妹妹用生命换来的,如果我把它砸碎,即使玲儿妹妹已经去世,她的心中也必定难以平静,不如我带它回到她的坟前,让它永远陪伴着她,作为我们之间的纪念。” 想到这里,又把怒气压住,长叹一声,将玉盒重又放进怀中。 潜向文奇问道:“既是废品,何少侠留之何益?” 何山下道:“这是公羊姑娘用生命换来的东西,我不能把它抛弃了。” 潜向文轻笑出声,道:“何少侠重情重义,实在令人敬佩,但不论真假,这也是价值连城的珍品,不知少侠可愿赐给在下?” 何山下诧道:“你要它做什么?” 潜向文耸耸肩头,道:“潜某家师,对碧玉金蟾蜍,日夜梦寐以求,今天虽然得不到真的,能有个伪品,也好让他聊以自慰。” 郭强想了一会,说道:“并非何某舍不得一件区区珍宝,实在此物乃公羊姑娘舍命换来,何某不便转送他人。” 说罢,又向潜向文致歉几句,仍旧抱起公羊玲儿的尸体,大步向前走去。 潜向文的脸色瞬间深沉下来,如同暴风雨前的宁静,他的情绪突然变得极其阴郁,他的思维飞速运转,念头在心头疾驰而过。突然,他高声喊道:“何少侠,请留步!在下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 何山下停身问:“潜兄尚有何事见教?” 潜向文沉吟道:“我思索再三,觉得此物贵重无比,仅凭声音,未能亲眼目睹,怎能轻易断定真假?必须打开盒子看一看,那时才能下定论。” 何山下默默地点了点头,道:“虽然此言不虚,但若此盒确实是假的,那打开也无妨。然而,若它真的是真的,一旦让它逃脱,那可真是遗憾至极。” 第131章 玉盒被抢 潜向文笑道:“何少侠放心,潜某自有防范它逃走的方法。” 何山下只得又从怀里取出玉盒,抱着无可奈何的心情,递给了潜向文。 哪知潜向文接过玉盒,一翻手,竟将盒儿塞进怀里,脚下疾退数步,右臂一扬,撤出了屠魔棒。 何山下惊问道:“潜兄,这是什么意思?” 潜向文阴沉着脸,嘴角勾起一丝莫测的微笑,说道:“此时,在下无法轻易打开这个玉盒,必须将它带回仑眉山,当面请家师开启。一个月以后,何少侠再亲自到我家师父那里听回音。” 何山下怒道:“原来方才的一番话,尽是谎言,你只是志在骗取我的玉盒?” 潜向文的嘴角掠过一丝冷酷的微笑,道:“我所说之言,句句真心,绝无虚言,至于你信是不信,那便全由何少侠自己抉择,我无暇在此与你纠缠,就此告别。” 话一说完,身形疾转,便欲离去。 何山下勃然大怒,紧紧地抱着公羊玲儿的尸体,略一晃肩,便抢先挡住了他的去路,他厉声喝道:“姓潜的,留下玉盒,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 潜向文将手中的屠魔棒稳稳地横在身前,沉声答道:“何少侠,不必如此冲动,若你希望我与你动手,不妨先看看你身后的几位老友。” 何山下一回头,这才发现自己身后及左右,不知何时已经出现五六条大汉,人人亮剑提刀,蓄势而待,早将他包围在核心 目光掠处,他已认出这群人竟是自己的仇家奘地五鹰。 显然,他们是早有预谋,目的在夺取稀世珍宝“碧玉金蟾蜍”。 何山下扫望四周一眼,气极反笑,仰天放声哈哈大笑,一面将公羊玲儿的尸体,随手放在地上 大头鹰源弘图一摆缅刀,他一步踏前,沉声喝道:“小兔崽子,你笑什么?难道你忘了昔日那一掌之仇吗?” 何山下的笑声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眼中怒火的喷薄而出,他的声音冷冽如冰,透着彻骨的寒意:“你们这些不知死活的东西,竟然敢策划这样的诡计,企图夺走我们的宝物,识相的,趁早交还玉盒,否则,只会枉送性命。” 小个鹰计博赡喝叱道:“呸,你自己才死期已到,还逞什么口舌之能,咱们今天不但要算上次一堂之仇,连“百手少年”司空昊然这笔血债,也要向你一并结算。” 源弘图扯开嗓子大喊:“老潜,你赶紧先撤,带上你的东西,我们兄弟几个来拖住这个兔崽子。” 潜向文深知何山下武功非比寻常,忙应了一声,两脚一顿,身形疾弹而起,向东便走。 何山下大喝一声:“往哪里走!” 声出人动,左手扬处,一股狂飚,迎头早向潜向文劈了过去。 哭鹰通骞仕和牛鹰路驰鸿双双挥动兵刃,抢身上前,计博赡和尖嘴鹰屈康时也同时挥掌侧击,四人几乎同时出手,想拦截何山下,不让他追击潜向文。 潜向文几乎凌空一转,闪开了何山下的如山掌力,落在圈子外,一刻未停,飞步而去。 何山下心中焦急,那“碧玉金蟾涂”被潜向文带走了,他不想与五鹰过多纠缠,于是他一口气攻出三掌,迫使计博赡等人稍微后退,他立即飞身退出战圈,想要追赶潜向文,然而,在他刚要追赶潜向文的时候,大头鹰源弘图大声喊道:“姓何的,你如果再敢追一步,老子先把这丑丫头的尸首用万刃分尸,让你连埋葬都不能埋葬。” 何山下猛回头,见源弘图用脚踏着公羊玲儿的尸体,手中缅刀刀尖,正对准前胸。 他一时无奈,只得暂时放弃追赶潜向文,他气得手指颤抖,指着源弘图骂道:“你如果敢损害她的一丝一毫,我必定会让你们个个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他向来不会辱骂这般刻毒的话,但此时情急之下,不觉脱口而出。 皆因他如今正对公羊玲儿既感又愧,那只被诱骗去的“碧玉金蟾蜍”,将把姜笑颜从危险中拯救出来,但如果因此而任由源弘图毁掉公羊玲儿的遗体,他将无法原谅自己,终生背负对公羊玲儿的牺牲之痛。 就在他略作迟疑的一瞬间,潜向文已越过一丛矮树,远远地去得看不见了。 何山下心中的愤怒与痛苦如潮水般翻涌,满腔怨恨仿佛能将他的灵魂烧得焦黑,他的嘴角紧咬,那口钢牙咬得格格作响,就像是在无声地咒骂着命运的捉弄,伸手入怀,竟扣了满满一把“龙鳞银丝针针”,足有七八十枚之多。 但这时源弘图由其他四鹰,并肩护卫着,从容地从地上将公羊玲儿抱了起来,笑道:“姓何的,我们知道你不 是好缠的主儿,旧帐暂且记下,现在我们要借这丑丫头的尸体护送一程,你要是不愿我们毁她的尸首,那就不许妄动,等我们安全退到十里以外,你再到那一株古树下,收她的尸体。” 何山下猛地打断他的话,声音严厉而坚定:“住口,现在你们就算是跪在地上苦苦哀求,也难以逃脱一死,除非你们能够命 潜向文交还玉盒,或者有人能够为你们争取到一线生机。” 源弘图道:“难道你不怕我们乱刀分了她的尸首?” 何山下叱道:“狗贼你敢!” 在 一声雷霆般的喝声中,他突然如闪电般晃身,瞬间欺近到三米左右的距离。他的动作快如闪电,让人无法反应,猛烈地挥动手腕,掌心生风,一记飞劈而出。 这掌,不仅汇聚了他深厚的内力,而且在他挥掌的瞬间,将手中紧握的十余枚“龙鳞银丝针针”一并融入掌力中,猛然劈出,那掌力所到之处,几乎一丈之内的空间,都弥漫着“龙鳞银丝针针”。 小个鹰计博赡等四人如何知晓这一招的厉害?他们同时大喝一声,也开始排山运掌,欲以四人之力,硬生生抵挡住何山下的这一记猛烈抢攻,源弘图却怀抱着公羊玲儿的尸首,疯狂地转身奔逃。 第132章 另有急事 在双方力量的交汇处,突然间爆发出的一声巨响,仿佛平空炸开一道惊雷,回荡在空气中,四虎怎么能够承受得住何山下那浑厚如潮的掌力呢?他们被震得连连后退,脚步踉跄,像被狂风猛浪击打一般,无法站稳。 这一震之下,个个只觉得从头到脚,从掌心、肩头、胸腹,所有的部位都开始微微发麻,仿佛被一只看不见的手轻轻抚摸过,又像被一只蚂蚁轻轻咬了一口。 何山下一掌震退四鹰,身形毫不滞阻,二次运掌出手,人却跟踪而进,大喝道:“源弘图,往哪里逃?” 计博赡等人如闪电般重新集结,形成半个圆环,他们以左手紧贴身边同伴的腰侧,找准了“志堂”穴位,却用手挥堂劈出。 他们这种联手之法,乃专为应付内功比他们高深的敌人而用,彼此互联之后,无形中,已将四人的内力,一贯而通,融注一起。 假如他们在第一次出手之时,便动用这种方法,也许尚能奏效,现在使用起来,却已经迟了一步。 当他们掌势才出,立刻感觉到各人的内力,竟然无法再提聚起来。 说时迟,那时快,何山下的第二掌之力,却已漫空汹涌而来,这一惊,真是非同小可。 计博赡一觉不妙,连忙大叫:“不好,快……退” 在那个尚未出口的“退”字还在空气中回荡时,一声沉闷而惊心的“蓬”在空气中爆开,那四只猛鹰,被那强大的掌力正中胸前,仿佛是重锤的猛击,他们痛苦地惨叫出声,身形如断线的风筝,在空中翻滚旋转,然后远远地被弹出四五丈之外,一齐去阎罗殿报到去了。 大头鹰源弘图耳朵动了动,捕捉到了几声凄厉的惨叫,他愕然回头,却见他的四个兄弟竟然被何山下一掌劈死,尸身倒在血泊之中,源弘图心中又惊又怒,他挥舞着手中的刀,狂吼道:“何山下,你好狠的手段,竟然下此毒手,老子跟你拼了!” 一刀向公羊玲儿的尸体上疾砍而落。 何山下这一生,尽管身怀绝技,却始终坚守一条底线——不愿轻易伤人性命,然而,方才的情境,却让他在情急之下破了这个规矩,他击毙了四只猛鹰,但他的心头仍然涌上了一股深深的后悔之情,于是,他微微怔住,仿佛被这突如其来的后果震撼到,他的目光落在源弘图环身上,只见他对公羊玲儿的尸体做出了残忍的报复行为。 恰在这时候,忽然一声鸟鸣之声,传了过来,有一条奇快无比的黑影,从空急降,刷地攫往源弘图挥刀的手腕。 源弘图正当惊恐惶迫之际,错愕间,尚未看出那黑影是个什么东西,腕上一阵刺痛,当啷一声响,缅刀已堕落地上。 紧跟着那黑影忽又冲天拔起,绕空一个疾旋,第二次又攫击下来,一缕劲风,射向源弘图双目。 源弘图这才看清楚,那是一头凶猛无匹的疾风破浪鹰,他手中已无兵刃,骇然之下,奋力向上拍出一堂,身形却向后连退数尺。 但这样一来,他不得不放弃了公羊玲儿的尸体,何山下初次听到那声鸟鸣时,心中已感诧异。而当他看见那只巨鹰,那疾风破浪鹰,他感到更加惊奇。这本是许云烟形影不离的宠物,然而,此刻的王不过并无闲暇去细究这些,他的首要任务是,尽快将公羊玲儿的尸体夺回。 是以一耸肩头,整个身子贴地飞了过去,手臂一伸,恰巧接住源弘图抛落下来的尸体。 尸体无损,他心上一块大石,才算落了实地。 这时候,蹄声遥至,流星紫灵鹿驮着许云烟,如飞般冲了过来。 源弘图,在这场生死交战中,只求保命,机智地抽身而退。而那四虎,曾经的恶霸,如今惨死在何山下堂下,也可说罪有应得。 许云烟见了公羊玲儿的尸体,猛吃一惊,叫道:“她……怎么了?” 何山下忍住泪水,长长地叹息着,他的声音带着深深的悲痛和无奈,缓缓说出:“她,为了得到碧玉金蟾蜍,勇敢地独自进入扎什伦布寺,然而,她却不幸被僧人发现并受到攻击,身受重伤,最终殒命。” 说到这里,忽然也一惊,问道:“咦,你怎么也离开了姜笑颜,把她一个人留在林中?” 许云烟的脸色如同刚烧开的热水,急速的沸腾着,她的眉毛拧成了一团,语气中充满了焦虑和急躁:“山下哥哥,大事不妙,我是特意来找你的。” 何山下心灵中忽然掠过一丝不祥的预感,急问:“是不是她已经……” 许云烟轻轻摆了摆手,道:“姜家姐姐,眼下暂无危险,可是李家姐姐如今又出了事,干爹与李伯伯、怀仁居士他们已经赶到了现场,叫我前来找你,要你尽快回去。” 何山下骇然道:“李诗雨她会出什么事?她不是跟他们在一起的吗?” 许云烟道:“我一时也说不清楚,你赶快回去,亲自问问他们就知道了。” 何山下低声呢喃:“可是,我现在还不能回到松林去,潜向文那家伙骗走了玉盒,我必须马上追上他,把玉盒夺回来,才能拯救笑颜。” 许云烟急得跺脚道:“那么,怎么办呢?” 何山下把公羊玲儿交给许云烟,自己飞身跨上流星紫灵鹿,道:“为今之计,无论如何应该先追玉盒,你护送她的尸体回林子去,就把我去追潜向文的事,转告他们,我仗着流星紫灵鹿的脚程,天晚以前,一定可以回到松林来。” 许云烟茫然接过尸体,点点头,问道:“潜向文向哪个方向逃的?” 何山下一面催流星紫灵鹿飞奔,一面答道:“向东南方····· 话声未落,人鹿早到了十余丈外。 许云烟向空中招手,那疾风破浪鹰收翅落在她肩头上,许云烟低声对它说道:“你快去东南方,截住一个中年汉子,那人用一根屠魔棒杵,是个大坏人,你一定要帮公子截住他,不让他逃脱。 巨鹰长鸣一声,冲霄而起,一条黑线般,闪电向东南方疾追而去。 第133章 躲进黑洞 许云烟目送疾风破浪鹰和流星紫灵鹿消失在远方,这才依依不舍地低头看向怀中公羊玲儿冰冷的身体,她的星眸中满是悲凉与不舍,滚烫的泪水无法控制地滑落,晶莹剔透如同珍珠般落在公羊玲儿的脸上,她轻轻地叹了口气,低沉而悲切的声音仿佛在诉说着她的内心:“玲儿妹妹啊玲儿妹妹,你真是命运多舛的可怜人儿……” 何山下胯下流星紫灵鹿如风驰电掣般向东南疾奔,仿佛与山林融为一体,他头上疾风破浪鹰盘旋,那双锐利的鹰眼犹如透视般扫视着前方,流星紫灵鹿蹄下如飞,一口气追了十余里,眼前全是茫茫乱山,却未发现于彬的行踪。 他眼见时间已经不早了,假如挨到天晚,纵然夺回玉盒,也将对姜笑颜毫无帮助了。 这时候,那头通灵疾风破浪鹰忽然一声长鸣,双翅一收,快如箭矢般俯冲而下,向一座小山背后扑去。 何山下明白,这流星紫灵鹿必然是看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所以他不敢有丝毫的怠慢,一拍鹿颈,他便紧随其后,向着小山的方向冲去。 登上山头,一眼望去,只见疾风破浪鹰在那断崖之巅,舞动着锐利的爪牙,与“五脚金刚天尊”潜向文激战正酣。于彬一面奋力挥动他的屠魔棒,一面破口大骂:“你这野杂种,我何时扰了你的巢穴,夺了你的蛋?你为何如此纠缠不休?” 尽管疾风破浪鹰勇猛无比,但潜向文的屠魔棒沉力猛,每当他舞动起来,头顶的劲风如同巨大的漩涡,发出呜呜的声响,仿佛要将一切笼罩其中,疾风破浪鹰无法在这狂风中扑近攻击,只能高声长鸣,盘旋左右,纠缠不去。 何山下望见大喜,厉声叫道:“姓潜的,看你还向哪里走?” 潜向文听到声音,心中一惊,连忙回头,只见何山下正快步赶来,他心中一颤,惊恐万分,却不敢稍作停留,立即挥舞手中的屠魔棒奋力两击,将头顶的疾风破浪鹰击退,然后他身形一闪,迅速钻进了断崖下的一处山洞中。 何山下到洞口,却发现 潜向文已经消失无踪,那山洞阴森深邃,仿佛通向无尽的黑暗,让人无法看清前方,竟不知有多深多远? 他对于未知的地形感到困惑,忧心忡忡,唯恐山洞的深处还隐藏着其他的出口。他匆忙地命令疾风破浪鹰和流星紫灵鹿去断崖附近守候,同时不忘郑重其事地提醒他们:“你们分别在断崖附近守候,要时刻保持警惕,绝对不能让那个姓潜的逃脱了。” 自己提气行功,一面运气护住全身,一面缓步走近洞口大叫道:“潜向文你不要再想逃脱了,我念你相助入寺的情份,要你肯交出玉盒,决不为难你。” 几声呼喊过后,山洞内除了四下回荡的声响,并未有潜向文的应答,何山下再次喊道:“我知道你也急需碧玉金蟾蜍来救你师父,我并不怪你为了得到玉盒而谋夺,但是,我现在比你更需要它来救治姜姑娘的病毒,我答应你,等解了姜姑娘的病毒后,我会把玉盒交给你。你看这样如何?” 然而,等待片刻后,仍未听到任何回应。 何山下心中暗想道:“潜向文对这周遭的地形了如指掌,定是这山洞另有出口,他已从另一个洞口逃离了。” 但他在未明实情以前,却又不能舍之而去,于是,提掌护胸,闪身跨进了洞口。 这个山洞的高度大约有七八尺,宽度超过了半丈,足够一个人行走,甚至还有一些空余空间,然而,何山下仍然不敢有丝毫松懈,他左手横提,护住前胸,以防突如其来的危险,右手则暗中扣紧了四五枚“龙鳞银丝针”,步履谨慎,缓缓向洞内前行。 到了洞口,脚下是柔软平坦的细砂,砂上清清楚楚印着潜向文的脚印。 直行数丈之后,山洞突然向右一弯,光线更加黑暗下来,脚下也变成了潮湿的泥地。 何山下运足目力,隐约还可以分辨出山洞的大小,并没有太大变异,于是,放心向里直闯。 渐渐地,洞里形势越行越曲折,四壁岩层中,透滴着冰冷的山水,阴风扑面,地上也泥泞不堪。 何山下又前进了数丈,脚上突然一凉,竟踏着一片水潭中,他不由停了下来,侧耳倾听,里面不住传来“叮咚”水响,显然越向里面走,脚下已全是水潭了 暗中估计,此时距离洞口,少说已有十余丈深,可是,潜向文竟连影子也不见了。 他不禁有些犹豫,前面既然遍地是水,难道潜向文已经涉水逃了不成? 否则,他就是藏在暗外,或者待自己走过,仍从洞口逃走,或者等自已走近,突然从暗中出手,施用偷袭。 偷袭他倒不怕,如果万一被他躲开自己,仍由原路逃出洞去,那时岂不冤枉。 他思考了再三,心里的焦虑如潮水般涌来,他想就此打退堂鼓,却又担心耽误了救姜笑颜的黄金时间,而如果他选择继续往洞穴深处追去,他却不知道这洞穴到底有多深,前面是否还有落脚的地方。 正在难决,洞里突然传来一声震耳的惨叫。 郭强心脏猛地一跳,神思瞬间惊醒,像被一道闪电照亮,他竖起耳朵,试图捕捉那股陌生的声音。那声音就像一个人被绳索勒着颈脖,沉闷而粗犷,像是挣扎在生死边缘的绝望呼喊,同时,随着风势,一股扑鼻的腥臭之味扩散开来,那是一种来自阴暗角落,潮湿而腐烂的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何山下低呼一声:“不好!” 匆忙将“龙鳞银丝针”揣进怀中,双掌交错,踏水急向洞里去。 涉出水潭,前面三个低矮的洞口,其中一个,仅距地面尺左右。 那喘息之声,正从这矮洞中传出来。 何山下无暇思虑,身子一弓,便窜进洞去。 他展目一望,顿见这洞穴死寂无比,除了一个狭窄的洞口,再无其他出路,洞内地势倒是颇为平整,脚下的土地也颇为干燥。然而,这洞穴内却是一片黑暗,宛如黑夜降临,即便是伸出双手,也难以分辨眼前的五指。 第134章 大战巨蟒 何山下忽然记起身上尚有几粒铜钻,连忙取出一粒,举在手中。 借着钻上发出的微弱光亮, 何山下略一审视全洞,不觉倒吸了一口凉气。 在那幽深的洞穴内,盘踞着一条壮硕的巨蟒,其身躯犹如碗口般粗细,强健而有力。此刻,这条巨蟒正以其庞大的身躯,紧紧地缠绕着一个人,对于那人的身份,无需多加言语,正是那“五脚金刚天尊”潜向文。 巨蟒斗大一颗头颅,正吐舌舐弄潜向文脸上的肤肉,铜钻光芒映射下,呈现出一个极端可怖的景象。 潜向文双目已被蟒舌刺瞎,失去了视力,他的脸上布满了伤痕,几乎找不到一块完整的肌肤,整个头部血肉模糊,不断发出微弱的喘息和呻吟声。他躺在地上,身体虚弱不堪,仿佛随时都会失去生命体征。 那巨蟒突然被铜钻的璀璨光芒所惊吓,嗖地一声松开了潜向文,迅速地在洞角盘绕,昂首吐出一副不怀好意的模样,瞪着一双惨绿色的眼睛,炯炯有神地注视着何山下。 这时,潜向文才长长吐出一口气,身子一软,倒在地上,显然已经活不成了。 何山下面对着那条凶神恶煞的巨蟒,心跳如擂鼓般狂烈地敲击着他的胸腔,他无心去取玉盒,那颗焦躁不安的心在胸中乱跳,像是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他的目光四处游移,急切地寻找着一件能派上用场的兵刃。 可是,潜向文的屠魔棒早已齐腰折断,正落在离那巨蟒不足一尺远的地面上,事实上已无法取来应用了。 他手无寸铁,正感进退不得,忽然那巨蟒红信伸缩,发出一串低沉的虎虎之声,上半身一弓挺,竟然快得难以形容,向他迎面穿射过来。 何山下无处可避,抖手一扬,用尽平生之力,将那粒铜钻当作暗器,径向巨蟒左眼射去。 钻石化作一道紫色光花,迎头飞到,谁料到那巨蟒却甚是狡诈,蟒头忽然一沉,铜钻仅只擦着它的头顶掠过,“叮”然一声,嵌进洞壁之上。 不过,钻上菱角锋锐,显然已把巨蟒的头擦伤了一点,那蟒凶性顿发,略为一停,加速暴射了过来。 何山下连伸手去取第二粒铜钻的时间也没有,腰间一拧,让开蟒头,左掌横落,劈向蟒的七寸要害处。 但那巨蟒显然十分矫健,忽然一回头,张开血盆般的大口,竟恰巧迎着何山下的手臂。 何山下吃了一惊,连忙缩臂撤掌,一声大喝,右掌疾推而,这一掌,打个正着。 那巨蟒斗大的蟒头,被他使用内家功力的掌风,震得仰尽上翻,“蓬”地一声,撞在壁上,“哗啦”将石壁扫落了一大片。 反观蟒头,却似分毫没有受伤。 巨蟒越加被他激怒,蟒头一低,贴地一旋,整个身子将石洞挤满了一大半,挥尾狂扫,拍得山壁砰砰作响,碎石纷声势十分惊人。 何山下眼明手快,瞅准了时机,趁那蝶尾巴划过之际,他像弹簧一样跃起,一掌向墙壁猛地拍去,身体如离弦之箭,直射向天空,瞬间抢落在潜向文身边,他手臂一探,准确地拾起潜向文身旁的半截断杵。 虽然这半截断屠魔棒,不一定对他会有多大帮助,但手上多一件东西,心胆顿时壮了不少。 侧目一瞥,于彬正倒卧在身边。 何山下顺手把潜向文一把拖起,右手执棒,准备夺路出洞。 然而,那半个山洞几乎被蝶身所占据,仿佛形成了一道无法逾越的障碍,时根本无法脱身,巨蟒见扫他不到,心中的怒火愈发炽烈,它张开巨大的口部,一面张口追噬,同时不断地从口中喷出一股股无比腥臭的毒气,整个山洞都被这股臭味所弥漫。 何山下明白自己无法带着潜向文同行,于是他急切地从潜向文怀抱中搜出那只玉盒,迅速藏进自己的怀里。同时,他巧妙地闪避着巨蟒的头部,以断屠魔棒作为临时的剑,屏住呼吸,与那条巨蟒展开了周旋。 转眼过了半盏热茶之久,那蟒口喷出的毒雾,渐渐渗浸透入鼻孔。 何山下心急忖道:“再这样缠下去,不被蟒口咬中,也必被毒雾所迷,须得冒险试一试 何山下看着冲向他的巨蟒,脑中灵光一闪,他的双手紧握着断杵,瞬间将其一分为二,他迅速将其中一段紧紧捏在掌中,勇敢地迎向了蟒口。 巨蟒长信闪闪,一口咬了下来,不想何山下闪电般一伸手臂,却把那段断屠魔棒,直竖在蟒口中,一端撑着上颌,一端顶住了下聘。 这一着,自然是大出巨蟒意料之外,蟒口张而不能再闭,恶性勃生,挥尾扫了过来。 当何山下尝试出手时,他原本已经背靠着墙壁,打算立于不败之地,然而,突如其来的蟒尾扫击让他猝不及防,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一退。可是,他很快就意识到自己已经无路可退,心里不禁开始慌乱起来。他想要再次闪躲,却发现已经来不及了。 蟒尾如铁鞭坚硬,拍地扫中郭强腰际,他虽然运气护体,也被打得一个踉跄,跌倒地上… 何山下突然心中大大的震撼了一下 那倒不是被巨蟒一击,受了多大的内伤,而是他忽然想起蟒尾扫中的地方,正是藏放“碧玉金蟾蜍”的所在,方才那声脆响,一定是玉盒被打破了。 想到这里,果然觉得那藏放玉盒的地方,似有一个硬的东西,在那儿蠕蠕而动。 这时候,他才猛记起那“碧玉金蟾蜍”乃是天下绝毒之物,要是被它咬上一口,只怕比巨蟒更加令人恐怖。 何山下一急之下,忘了巨蟒在旁,匆忙解开衣襟,用力一抖 果然,一个指甲大小,通体泛着金色光辉的异种蟾蜍,被他抖落在地上。 第135章 还是晚了 这蟾蜍模样十分丑陋,浑身凸凹不平的小包上,金光内闪,而一对眼睛,却惨绿异常,落地之后,“国国”叫了两声,却极是响亮。 啊!这就是天下绝种,万人欲得的“碧玉金蟾蜍”。 何山下心中如翻江倒海一般,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在这样的场合下,才目睹这件世间罕见的奇物,他不敢有丝毫的怠慢,不但不敢亲近它,反而急急向后退缩,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它那凌厉无比的毒性所伤。 但奇事却在这刹那间发生了 \"碧玉金蟾蜍\"的体型微小,仅与拇指指甲般大小。然而,它的声音却有着强大的威力。那连续的两声鸣叫,如同天籁之音,清晰地传入了巨蟒的耳中,巨蟒听到声音后,仿佛被魔法击中,身体变得酥软无力,不敢有任何动作,只能乖乖地躺在地上,全神贯注地注视着碧玉金蟾蜍。它的目光中流露出了哀求与乞怜的光芒,如同被猎人追赶的猎物,向天求救。 蟾蜍昂头倨坐,引颈吐舌,喉咙中不住“呼噜”作响,竟显得傲然不可一世的样子。 过了片刻,何山下鼻中忽觉空气清新,原来满洞毒雾,都被这只小小的蟾蜍吞食殆尽了。 “碧玉金蟾蜍”似平音犹未尽,一蹦一跳,落在巨蟒七寸要害处,低头一口咬住那蟒头,又大口吸吮起蟒血来。 何山下这一刻,心中充满了困惑,他的目光变得呆滞,无法理解这个看似平常却深藏不露的道理,蛇类,那是青蛙和蟾蜍的天敌,是生物链中无法逾越的一环,它们的毒液,能够轻易的制服比自己大上数倍的猎物,可是,为什么这条巨大的毒蟒,在面对那只有一点点大的“碧玉金蟾蜍”时,会如此的怯弱,只是低垂着头颅,静静地等待死亡的降临,甚至不敢有丝毫的反抗? 他目睹那蟾蜍仅在蟒身上吸吮上片刻工夫,整条巨蟒,便已枯干而死,只剩下一付蟒骨和一层蟒皮而已。 这真是一件骇人听闻的怪事,世上见过“碧玉金蟾蜍”的人已经不多,而亲眼看见金蟾蜍吸干巨蟒,除了何山下,可说已无第二人。 他默默地感叹,心中波涛汹涌:“这神秘之物,果真非同凡响,若潜向文能知晓它的妙用,或许,那场惊心动魄的巨蟒之灾,他也能安然度过。” 那只“碧玉金蟾蜍”饱食蟒血之后,雄姿洋洋,毫无脱逃之意,不停地在洞中左右跳蹦,显得极为得意,同时也舒展在盒中困了数十年的闷气,所以连声长鸣,状颇兴奋。 何山下仔细检查那只玉盒,已被蟒尾击成粉碎,不堪再用,想了一会,才想到一个捕捉蟾蜍的方法。 他首先从潜向文的身上撕下一块衣襟,然后以布料裹住自己的手,再戴上鹿皮手套,如此小心翼翼,他才敢用戴手套的手按住“碧玉金蟾蜍”,然后将其迅速放进布片中,小心翼翼地扎好封口。他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然后钻出洞外。 摸索出了山洞,仰头一看,天色已临薄暮时分。 他心急姜笑颜病势,提着那只“碧玉金蟾蜍”,匆匆召来巨鹿流星紫灵鹿和疾风破浪鹰,掉头便奔。 待他重新回到那片松林前,天色都已黑尽了。 何山下飞步奔进林子,触目却见李云行、枯木老人夫妇、怀仁居士、许云烟和另一个五短身材的老者,全围坐在姜笑颜的四周。 他连跟众人见礼的时间也没有,一脚奔到,便大声叫道:“笑颜、笑颜,我找到了碧玉金……” 这句话尚未说完,忽然一顿而住,惊呼道:“啊!她她 枯木老人满脸泪痕的抬起头来,幽幽说道:“何山下,你回来得太晚了。” 何山下觉得一股寒意从头浇灌,犹如被人迎头泼了一盆冷水。他顺着自己的视线望去,只见张倩茜仰面躺在一片野草地上,她的脸庞变得焦黄而枯槁,皱纹如同秋日的落叶般层层叠叠,看上去就像一个八九十岁的老妇人。 这就是他在“云山秘境”中入赘的姜笑颜?他简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手中的布袋,他轻轻地提着,一直提着那只盛放“碧玉金蟾蜍”的布袋,口里喃喃低声说道:“我来得太晚了,我来得太晚了” 似呓语,又似追恨,两行执泪,已顺颊而落。 许云烟缓缓站起身来,轻柔地握住他的手,柔声道:“大哥哥,不是你归来的时刻晚了,而是她……她已经等不及先去了。 说到这里,“哇”地一声,抱住何山下放声大哭起来。 何山下木然地一松手,布袋坠落地上,他仿佛中魔失魂似的推开许云烟,径自走到姜笑颜身边,一屈腿,席地跪下。 然后,伸出右手,轻轻抚摸着姜笑颜已经渐渐冰冷的身体,又抚摸着她脸上那苍老的皱纹。 许久,他才自语地问:“她真的已经死了?” 枯木老人说道:“老弟台,放宽心一些,这是她的命” 何山下呆然摇头,轻声道:“不,不,不是她的命运,都是因为我,若是我当初住在“云山秘境”疗伤,她是不是仍旧安好在这世上?” 他长叹一声,道:“可怜公羊玲儿为她,惨死在扎什伦布寺中的僧人手中,我千辛万苦,好不容易夺回了碧玉金蟾蜍,她却 来回这一声长叹,紧随热泪之后,包含了多少辛酸,多少永难再的追思和缅怀。 他静静地跪在那儿,静静地抚摸,静静地流泪,一动不地继续着那无声的饮泣,在场之人,个个鼻酸,也都静静陪他垂泪。 松林中不闻一声哭声,但却笼置在一片惨雾愁云之中,有夜风过时,掀起如浪般松涛,仿佛上天也正为他的丧偶折翼,表示哀悼和颂礼。 不知过了多久,李云行才首先开口。叹道:“贤婿,务须节哀应变,姻缘前生注定,凡人是勉强不来的……” 第136章 再次痛失 何山下忽然仰起头来,问许云烟道:“她临去的时候,说过什么话吗?” 许云烟无奈地摇了摇头,轻声道:“她什么也没有说出口,她本来已经疯了,时间的流逝如同毒药般侵蚀着她的生命,到了那个无法挽救的时刻,她只能痛苦地大叫几声,然后结束了最后一丝气息,接着,她的脸庞,也就变成了现在这模样。” 何山下泪如雨下,哽咽着道:“我和她夫妻一场,不想临别,竟连一句话也没有留给我。” 枯木老人忽然插口道:“这都怪公羊老儿,要是他不再加用催老丸,则她体内之毒,一定不会发作得这么快的。” 何山下苦涩地摇了摇头,道:“尽管他有万千过错,但尹玉以一条生命的代价,这已经足够抵消他的错误了,我只恨自己太过固执,早知道无法挽救她的生命,我宁愿多陪伴她几天,让她在安详中离世,或许,我该将她送回“云山秘境”,让她与她爹爹见上最后一面……” 枯木老人不待他说完,陡然抢着道:“还提她爹爹,你不知她爹爹竟然……” 他忽又住口,用眼望着李云行,未再说下去。 李云行神情凄凉,轻叹一声,道:“此时他正值心神悲伤,这件事,还是暂时不要告诉他的好。” 何山下被这话提醒,记起许云烟曾经透漏过一句话,忙道:“诗雨又出什么事?” 枯木老人望望许云烟,许云烟又望望李云行。 李云行眼中泪光隐现,默然苦笑道:“没有什么,你暂时不要管她。” 何山下心中满是疑惑,他追问道:“大人,请不要将我内心的忧虑视为小婿的胡思乱想,如果她出了什么事情,请您尽早告知我。否则,如果时间拖延下去,可能会重蹈今日的覆辙。” 李云行元幽幽一叹,缓缓说道:“她命中无福,今生无法再奉贤婿,你们只有夫妻之名,欲结连理,只怕、只怕要待来世了” 何山下浑身一震,惊呼道,“大人此话,是何含意?” 枯木老人接口说道:“老实告诉你,诗雨已经死了。” 何山下脑中轰然雷鸣,用力摇摇头,道:“你说什么?谁呢?” 许云烟道:“谁,就是李家姊姊,她已经葬身万丈深渊,我们再也见不到她啦!” 说罢,失声痛哭起来。 何山下突然从地上一跃而起,闪电般一把拉住枯木老人,声问道:“是谁害死了她?” 枯木老人痛得手腕如同被烙铁烫了一般,他眉头紧锁,苦涩地说道:“这件事真的难以置信,那个残忍地害死她的人,就是你的岳父,云山秘境的境主,姜老侯爷姜问川。” 何山下失声道:“这怎么会?他和诗雨无仇无恨,这事从何说起?” 枯木老人长叹一声,道:“你若不信,我也不大相信,但姜老侯爷因爱女失踪而疯狂,离开云山秘境,巧遇诗雨,却狠心将她推落万丈深渊,这件事,是怀仁居士从禅乘上人那里听来的,应该不是空穴来风。” 何山下松了手,扭头问怀仁居士道:“居士,这件事果是真的?” 怀仁居士颔首道:“老夫曾亲耳听禅乘上人所言,闻说禅乘上人和连环灭神山“铁扇夺命金针无形阴阳颠倒千面秀才”司马坚壬,目前仍与姜老侯爷同行,此言想来不假,然而,我们在获悉此事后,尚未及查明真相,便接到木兄的紧急传讯,匆匆赶来此地,因此无法证实这消息究竟是真是假。” 何山下仍是摇头,道:“不会,不会,一定不会是真的,我想这一定是天罗魔尊故意散播的谣言,想借此挑起云山秘境和西海堡为敌的手段。” 怀仁居士脸色微微一变,继而又笑道:“或许如何少侠所料,但李姑娘自从客店一去,至今未见踪影,咱们总该设法查一查她的下落才对。” 枯木老人连忙接口道:“这话一点不错,是真是假,总要查个水落石出,如今死者已矣,你应该节哀应变,为生者着想,放下死的,赶快查访生的,才是正理。” 何山下稍作思索,缓缓点头道:“正是如此,眼下这地方已无牵挂,我答应用心护送玲儿妹的遗骸返回米仓,同时也会将笑颜的遗体送回“云山秘境”安葬。咱们可以顺道查明诗雨的下落,若是不能,待我见到姜老侯爷,此事必能水落石出……”。 正说着,忽然发觉那不知姓名的五短身材老人,正目不转睛,注视着自己。 于是,忙拱手道:“晚辈忧心如焚,殊失礼仪,尚忘了请教这位前辈是?” 李云行忙道:“这位就是名震蜀南四省,蜀川一带的欧阳天路欧阳老前辈,以后你要多多向欧阳老前辈请教领益。” 何山下忙见礼道:“不知是欧阳老前辈,请乞见谅。” 欧阳天路却只还了一礼,脸上神情一片凝重,依然目不转瞬地注视着何山下,脸无一丝笑容。 好一会,忽然问道,“何少侠仙乡何处?” 何山下被他问得一愣,笑道,“晚辈自幼生长天水西草原,哈扬湖畔牛家湾子。” 欧阳天路轻皱双眉,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他沉默了片刻,又开口道:“那么,何少侠尊令堂,可还安好如初吗?” 何山下从未被人问及父母,他感到有些惊讶,但出于礼貌,他仍然恭敬地回答道:“我的生父生母早已过世,我是跟随一位干爹长大的……” 欧阳天路忽然面现喜色,紧跟着又问:“何少侠可记得生生母名讳籍处?” 何山下轻轻摆了摆手,道:“这个,晚辈就不得而知了,干爹在临终之际,只告诉了我他并非我亲生父亲,但对于我的身世,他同样未曾透露。” 欧阳天路这突然的问题,连许云烟、枯木老人夫妇,都从未想到问起,此时听何山下委婉说身世,都不禁引起极大的火。 枯木老人忍不住,开口问道:“ 欧阳兄动问这些,不知有何原因?” 第137章 城都留下 欧阳天路轻轻一笑,开口道:“没什么,只是觉得与何少侠相见恨晚,细细观察之下,发现他竟然与欧阳某从前的一位知己长得极为相似,一时间,心中涌起了许多往日的回忆,忍不住多问了几句无谓的问题……” 怀仁居士笑道:“世上相似之人很多,欧阳兄可曾问出什么端倪没有?” 欧阳天路笑道:“我那位知友,乃江南人氏,何少侠既然生长北方,显见彼此并无什么关系,只是恰巧而已,时候不早了,我们便动身。” 众人陆续站起,心如刀割,神思恍惚,以至于谁也没有察觉到那只来之不易的“碧玉金蟾蜍”。然而,在这混乱之中,有一个人竟然悄悄地取了布袋,急急忙忙地塞进怀里······ 在这个时候,众人乱作一团,争先恐后地将公羊玲儿和姜笑颜的遗体安置在血牛狂神和流星紫灵鹿的背上,由于大家都忙于处理眼前的事情,谁也没有察觉到这个隐藏的秘密。 然而,欧阳天路的一番话语却让何山下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使他原本模糊的身世变得更加扑朔迷离,他无法开口回应,却在内心深处对自己的未知身世感到迷茫和焦虑。 他暗中生出一个急迫的念头,那就是查询自己的身世来历。 一行人返回城都,已是第三天午夜。 尽管天气并未炽热难耐,但两具尸体在漫长的几天里,已经开始散发出隐隐的异味,这令何山下感到心烦意乱,准备把姜笑颜暂时安顿之后,然后独自骑上他的血牛狂神,疾驰到米仓。 欧阳天路听了这主意,连忙阻止道:“何贤契是嫌寒舍简陋,不堪盘桓数日么?” 何山下急忙道:“晚辈岂敢有此念头,实在困为晚辈曾有诺言,要亲自护送公羊姑娘的遗体回到米仓,唯恐在途中拖延过久,导致尸体腐败……” 欧阳天路轻笑一声,道:“若是因为这个原因,贤侄还请放宽心多留几日,欧阳某自会差人替二位姑娘涂抹香料,另外准备棺木,你们二人曾为夫妻,岂有死后让他们赤身裸体回归故乡的道理?” 何山下听了这话,不便再说什么,只得决定暂住几日。 欧阳天路在城都府内,可谓是赫赫有名的人物,威名远扬,他座下门徒众多,数千之众皆听从他的号令,一声呼唤,众人齐声应诺,气势磅礴。当时,他亲自筹备了上好的酒席,热情款待众人三天,无比豪爽。 这一天,匠人将尸体涂上防腐香料,装裹齐全,何山下正备动身,突然一名大汉匆匆进来,向欧阳天路耳边低语一阵 欧阳天路脸色微微一变,挥手道:“你再去打听确实,同行有几人,他们的目的何在?快去快回。” 那人应声如飞去了。 欧阳天路却转脸对众人说道:“何贤契送葬之事,最好能延两日,现在万万不可轻动。” 何山下道:“为什么?” 欧阳天路眉头紧锁,忧心忡忡地叹道:“刚刚接到门人的消息,说今早城都府来了三位江湖名人,其中一位是身披袈裟的和尚,一位是文质彬彬的文人,还有一位是穿着华丽锦袍的老者,我根据这些信息推测,他们很可能就是云山秘境的姜老侯爷,还有禅乘上人,以及那位“铁扇夺命金针无形阴阳颠倒千面秀才”司马坚壬……” 何山下叫道:“那真是太好了,如是家岳莅此,我正好去见他,问问诗雨的下落。” 欧阳天路却黑暗着脸,连连摇头,道:“ 欧阳某却认为你此时万不能跟他照面,不但不能跟他见面,更不可让他知道,你也住在城都府里。” 何山下不解道:“那是为什么呢?” 欧阳天路叹道:“姜老侯爷心忧女儿,近乎痴狂,真是让人揪心,那“铁扇夺命金针无形阴阳颠倒千面秀才”司马坚壬更是狡诈阴险,煽风点火,让整个事情变得不可收拾。我担心这样下去会引发更大的灾难,实在是太可怕了。” 何山下道:“虽然如此,他未必连我也认不出来。” 欧阳天路道:“假如他见到你,问起姜姑娘来,你用什么话回答?” 何山下道:“此事何需隐瞒,我可以直接把她受伤中毒和去世的经过,向他老人家陈告。” 欧阳天路一脚重重地踩在地上,道:“如果你真的这么说,那么城都府即将掀起一场惊涛骇浪,甚至你们的岳婿关系也可能因此变得紧张起来,翻脸成仇。” 何山下虽然没有出言反问,但脸上却明显地露出不信的神情。 欧阳天路道:“你不相信吗?你试猜想,那姜侯爷现在只不过不见爱女形踪,已经成疯狂了,伤了李兄千金,要是一旦被他知道,他的独生爱女儿竟已去世,这个乱子,定然不小。” 何山下激动地道:“这件事,迟早总需让他老人家知道,何况笑颜之死,各位千里奔波,出生入死,已尽了心力,我决心要当面见他,把事情经过,据实相告,他老人家若有责怪,晚辈愿一人承担。” 众人见他义正词严,不禁面面相觑,甚感为难。 枯木老人叹道:“唉,事要三思而行,你岳父的牛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 木婆婆却支持何山下强,说道:“既然迟早要被他知道,不如叫他一痛而止,咱们问心无愧,怕他什么?” 正说着,先前报讯的大汉,又匆匆奔进来,高叫道:“老爷子,那些人已经出事了 欧阳天路脸色一沉,叱道:“有事慢慢说出来,当着贵客,慌慌张张,成什么体统!” 大汉咽了两口唾涎,脸色有些发苦,他重又说道:“方才我派人探听,那三人可是在城内四处横冲直撞,无法无天,为首的锦衣老人,一见年轻少女,就如狼似虎地拉过去仔细打量,口中嚷着要寻找他的女儿,在刚刚过去的那一刻,他们在北门眉当楼客栈上与人起了冲突,结果……咳咳,他们竟然一言不合就动手,结果一口气打伤了四五个人…… 何山下脸上遽然变色,霍地站了起来,道:“眉当楼在什么地方,烦老哥带我去一趟如何?” 第139章 小人挑拨 何山下眼疾手快,立刻扶住了他,禅乘上人黯然摇头,只有那位“铁扇夺命金针无形阴阳颠倒千面秀才”司马坚壬,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死死地盯着何山下的脸庞。 姜问川镇定了片刻,脸上一片迷惘之色,幽幽问:“山下,方才你说的什么?” 何山下眼眶泛红,语气中透露出无尽的悲伤:“小婿无能,未能尽责保护笑颜,以致她中毒救治不及,已经离世了。” 姜问川仰头望天,口里梦呓般说道:“啊!死了,死了,她真的死了……” 随着语声,两行老泪,已扑簌簌顺腮滚落下来。 泪水滴在他的前胸,也滴荡在何山下的手背上,温温地,湿湿地,包含着一个孤独老人全部破碎的希望,也包含着他破碎的心灵。 这情景何等凄凉,何等悲哀,禅乘上人不由低宣佛号,也陪着滚落两滴辛酸的泪珠。 周围的群众越聚越多,他们似乎已经将不久前的混乱和生命的消逝抛诸脑后,转而将无限的同情和叹息投向了这个凶狠而疯狂的老者,人们不禁被他的悲惨遭遇所打动,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哀伤与感慨。 李云行和许云烟早已赶到,也挤身在人群中,粗观黯然,只是不便露面。 饮泣了半晌,姜问川忽然挥泪而笑,笑声刺耳而凄厉,笑过又哭,反覆数次,似乎仍然发泄不完胸中那郁结的闷气,口里喃喃说道:“颜儿啊颜儿,爹活了几十年,别无所有,就只有你一个孩子,想不到你也狠心先离爹爹去了。” 何山下眼眶泛红,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大人,您老人家无需过于悲痛,虽然笑颜已经离世,但还有小婿在,我会像亲生儿女一样侍奉您,陪伴您。” 姜问川点点头,缓缓说道:“听说你在西海堡又娶了一个姓许的和一个姓李的两房妻室,是真的吗?” 何山下沉声说道:“此言不虚,小婿因受重伤,得此二人献身相救,为保全他们之名誉,恩师才做主在西海堡安排了这桩亲事……”。 李云行和许云烟听他们忽然提起这件事,都不由心中一动,连忙凝神倾听下去。 谁知 何山下刚刚说完,“铁扇夺命金针无形阴阳颠倒千面秀才”司马坚壬忽然冷笑一角道:“啊,这就难怪了,常言道得好,有了新人忘旧人,我说姜兄做事也未免太可笑了。” 姜问川猛回头来,叱问道:“我有何可笑的?” 司马坚壬寒声道:“你如此行事,实属愚蠢,明明知道女婿已移情别恋,却还要勉强女儿去碍他的眼,岂不是明摆着将她送向死路?” 姜问川一听这话,脸色立变,眼中怒火激射,瞪着何山下声喝问道:“颜儿是被什么人下毒致伤的?” 何山下严肃地叙述道:“她被那个天罗魔尊的恶魔所劫掠,受到了淫药的蛊惑,失去了原本纯真的本性,后来,她的小婿带着她前往邛崃寻求医治的希望,却不幸被公羊一愿老人误诊,错误地投以催老丸。然而,中毒过深,已经无法挽回,医治的希望已经来不及了。” 姜问川怒目一睁,又道“公羊一愿是什么人?” ‘ 他老人家本是隐世名医,只是生性偏激,适巧爱女被小婿所擒,才一怒之下,给她喂下了催老药丸。” 姜问川迷惘地又问:“他既是名医,你怎么不令他替笑颜解毒,又擒他女儿做什么? 于是,何山下便把米仓经过,大略向他述说一遍。 姜问川本欲言,未等词出,何老弟司马坚壬已冷嘲热讽道:“哎呀,司马某可不想多管闲事,不过话说回来,你已有三位佳人相伴,却仍贪心不足,见一个爱一个,又去招惹人家姓公羊的姑娘,这是何意?” 何山下被问得脸上有些挂不住,忙不迭地解释道:“晚辈哪敢有这样的存心?实在是公羊姑娘待我深情厚意,让人难以抗拒……” 司马坚壬轻蔑地笑道:“哼,自然啦,你这样的俊俏小生,哪个姑娘不为你动心?但姜姑娘对你也是一片深情,你为何如此薄情,害得她香消玉殒?” 何山下微怒道:“前辈何以见得?” 司马坚壬沉声说道:“第一,天罗魔尊是一个心如蛇蝎,手段残忍的人。姜姑娘被他抓走,怎么可能幸免于难?只怕她早已成为刀下亡魂,仅只给淫药食后,你就能轻易救她出来,这未免也太轻松了。” “第二,你提到公羊一愿是一位着名的阎王不收,他的名声在江湖中早已传遍,如果他没有解药可以化解催老药丸的药力,那他的阎王不收之称岂不是浪得虚名? “第三,息空真人势力如日中天,众人皆知,威名远扬,司马某深知这些,还记得在绝仙谷夺宝之时,连中原的众多武林高手都不敢正视他,你单枪匹马,竟能两次闯进扎什伦布寺,如入无人之境,此事若非亲眼所见,简直难以置信。 何山下听了,气得脸色发青,但一时无适当的话,可以反驳,只得怒目相视,没有答言。 姜问川的疑心如暗流涌动,瞬间凝聚成一股无法阻挡的力量。他的手如闪电般伸出,快如疾风般扣住郭强的腕间穴道,怒叱道:“何山下,老夫待你不薄,视如己出,颜儿究竟是怎么死的?你若不立刻给我说个明白,我必将你碎尸万段!” 何山下愤然叹道:“小婿句句实话,你老人家如果不肯相信,叫小婿还有什么话可说呢?” 姜问川心中的怒火瞬间燃起,他的双眸闪过一丝厉色,猛然喝道:“我颜儿死得如此离奇,你若不能给我个明白的说法,今日,我便要你以命相抵!“ 何山下垂下头,道:“那么,就请大人杀了小婿。” 他原本已经心如死灰,沮丧不已,不料一句冲口而出的话,在姜问川听来却是公然反抗的挑衅,触动了他的暴怒,姜问川左手依然紧扣住他的腕间穴位,未有半点放松,右手却突然犹如疾风骤雨般,一掌当胸拍来,他怒喝道:“你竟敢如此放肆,以为我不敢杀你吗?” 第140章 鹰儿受伤 两人紧贴着站立,何山下丝毫没有尝试运功抵抗,那重重的一掌结结实实地打在郭强身上,只听见闷哼一声,他的身形摇晃了几下,差点摔倒,“哇”的一声,他张开口,喷出一股热血。 那股鲜血,射了姜问川一身,但他恍如未觉,自怒目瞪着何山下。 四周围观之人,齐声叫喊,纷纷四逃,有些人甚至还没有弄清楚,为何这两人又哭又诉,说得好好的,突然又翻了脸。 禅乘上人一个闪身,瞬间就挡在了姜问川的前面,他沉声道:“你女婿年少英俊,一身正气,绝不像司马兄所怀疑的那样,会做出谋害你女儿的事情。这件事一定有隐情,姜兄不能错怪了他。” 何山下强忍着翻江倒海的内心,沉声说道:“小婿之心,唯有通过行动才能表达,如果大人不能理解,那么我只求一死,毫无怨言。” 司马坚壬突然发出一连串轻哼,他的嘴角掠过一丝狡黠的笑意,道:“好一个伶牙俐齿,姜兄并不打算取他性命,那就寻一处静谧之地,让 司马某施展连环灭神震山化影,不怕他不吐露实话。” 禅乘上人沉声道:“司马施主,你怎么唯恐天下不乱,总要无中生有,挑拨是非来才甘心呢!” 司马坚壬轻笑着说道,“不必客气,赵某也只不过是替姜兄分担了一半的烦恼,这是与生俱来的古道热肠,想要改变也改变不了。” 姜问川用力一带何山下,道“好,咱们非问个水落石出不可,走。” 走字出口,已拉着郭强,足不点地,一径向城外奔去。 禅乘上人顿顿脚,连声道“唉,罪过、罪过”也跟着出城而去。 司马坚壬更是喜形于色,手摇折扇,从容不迫地紧随其后,一同出了南门,眼见他们渐行渐远,许云烟心急如焚,忧心忡忡地对李云行道:“他们此行,山下哥哥的安危堪忧,我们该如何是好呢?” 李云行沉声道:“姜老候爷再次陷入了疯狂,还有那心如蛇蝎的 司马坚壬在旁边煽风点火,事情已经无法轻易解决,你赶紧回欧阳府,通知众人随后赶来。我先去跟踪他们,暗中保护郭强。” 许云烟连声应了,转身如飞离去。 李云行也匆匆束扎衣衫,急步追出南门。 李云行令许云烟赶回欧阳府报讯,忙结束衣衫紧跟着追出北门。 他清楚地知道,前方的姜问川三人,每个都是武功独树一帜的高手。一旦稍有不慎,自己的行踪就可能被他们察觉。因此,他行动起来格外谨慎小心,尽量借助屋檐的遮蔽,将自己的身形隐蔽得无影无踪。 离开北门,眼前是一片广袤的平原,姜问川紧紧地扣住何山下的手,双脚在地面上飞快地掠过,仿佛要将心中的愤怒之火全部倾泻到这片荒野之中。 李云行怕旷野中不便隐藏身形,只好驻足而待,不久姜问川等人已经去得只剩下数点黑影。 他心中急切,仿佛热锅上的蚂蚁,正当这时,身后的脚步声如乱麻般纷纷扬扬,许云烟已然带着欧阳天路,怀仁居士和枯木老人夫妇赶至,李云行一眼望去,看见了许云烟肩头那只疾风破浪鹰,急忙叫道:“许姑娘,快请灵鹰前去追踪前面的三人,此地地势空旷平坦,咱们继续跟下去,必定会被他们察觉。” 许云烟举目望去,视线被茫茫人海所淹没,她心中涌起一阵不安,肩膀轻轻颤抖,她喝道:“鹰儿,快去追前面那个带走了何公子的坏人。” 那疾风破浪鹰一展铁翼,腾空而起,冲霄直上。 李云行忍不住高声喝道:“鹰儿,密切监视他们的行踪,不得擅自进攻,那三人武艺高强,绝非易于招惹之辈。” 但他呼叫之时,巨鹰去势如电,早飞得远了。 怀仁居士道:“何少侠性格太刚强,只凭己念,不信忠言,此去只怕凶多吉少。” 枯木老人咬牙道:“姜老儿若不念岳婿之情,伤了何山下,我姓木的誓死不能和他甘休。” 许云烟却显得分外焦急,她道:“现在可不是讨论的时候,我们何不赶快追上去,难道我们要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把大哥哥掳走吗?” 欧阳天路沉吟道:“不妨,城都三面平原,只有西北方有山地,此去别无可以供他们动手的地方,我猜他们必不会在大白天里,行出什么毒辣的手段来,一定要等到天黑才会动手 许云烟不等他说完,就急忙插话道:“他是个疯狂的人,闹市尚且出手伤人,哪里还会考虑什么白天夜晚或高山平地的?” 她实在心急何山下的安危,是以言表之中,也忘了对人应有的礼貌,竟当面抢白起欧阳天路来。 好在欧阳天路亦深能体味她此时心境,并不生气,反淡淡一笑,道:“许姑娘虑的也有道理,那么,咱们就跟踪赶去,纵然被他们发觉,那也顾不得了。” 一行六人,出了北门,追踪而去。 许云烟恨不能一步追到,尽量展开轻功身法,也不管什么惊世骇俗,人如一缕轻烟似的,滚滚急赶,一口气追了数里,非但未见姜问川等人的行踪,甚至连疾风破浪鹰的影子,也不见了。 她只好又停下脚步来,惊惶地问:“他们不见了,怎么办?” 欧阳天路道:“他们脚步不慢,或许已经途中转了方向。” 怀仁居士道:“许姑娘,你且招唤疾风破浪鹰试一试,说不定我们真的追错了方向。” 许云烟便在旷野之中引吭长啸,啸音过后,西方天际, 果然传来了一声凄厉的鸟鸣,欧阳天路一跺脚,道:“果不出所料,他们必是见南面地势平坦,是以折向西面山区去了。” 木婆婆恨声骂道:“这必是司马坚壬贼厮的奸计,我老婆子今天非斗斗他不可。” 说罢,袍袖一展,转身直奔正西。 大家才奔了数十丈,蓦见空中一点黑影,正东倒西歪,斜斜反迎上来。 许云烟惊道:“不好,是疾风破浪鹰受了伤了!” 第141章 侯爷看清 片刻,黑影飞近,果然正是那头疾风破浪鹰,不住哀鸣,左翼折举无力,显见是负伤之后,挣扎着飞回来。 许云烟抬起玉臂,让那鹰儿停息在臂上,细一察看,那只鹰身上羽毛受损甚多,左翼之上,钉着一枚极细的燕尾针。 许云烟忙替它拔下细针,敷了药,再查看针尾之上,赫然镂着“司马坚壬”四个小字。 枯木老人骂道:“事迫至此,依阴某之见,索兴正大光明道上前去,先收拾司马坚壬那厮,再问姜问川一个道理。” 怀仁居士道:“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六个人商议定当,索性不再隐蔽身形,大家放开脚步,驰疾追,大约又追了十余里,前面已其荒蔽,远远望见三四个人影,正聚停在一座小土山的脚下。 枯木老人突然发出一声狂网当生展动身法,一阵风似的赶了过去。 山脚下,司马坚壬正将何山下的穴道制住,刚要施展独门惨刑至, “连环灭神震山化影”大法,突被这吼声所惊,三个人扬头看见一群人如飞奔 禅乘上人首先认出李云行和怀仁居士,微讶道:“咦,那不是西海堡堡主和怀仁居士卫人度吗?” 司马坚壬冷哼一声,笑道:“西海堡堡主赶来,八成儿要跟姜兄争这宝贝女婿啦……” 姜问川怒目一瞪,喝道:“谁?谁来了?” 司马坚壬道:“你这位女婿的第二个老丈人赶来了,难道你忘了?他的女儿,就是被你掷下悬崖的那个丫头……” 何山下强在地上,身体无法动弹,但头脑却清醒得如同明镜。突然间,这句话如一道惊雷在他脑海中响起,让他瞬间呆住。“诗雨真的在他老人家手中丧命?”他默然自语,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悲痛。 却听禅乘上人急声喝道:“司马施主,口上留德,这样事,等一会万万不可冲口说出来。” 姜问川怒叱道:“怕什么,他们杀了我的女儿,我就杀了他的女儿,又待怎地?” 司马坚壬轻蔑地笑道:“那个姓卫的居士,真是个不知所谓的家伙,既然已经告诉了姜兄令媛的悲惨死讯,为什么还要把那个姓李的带来添乱?我看他才是真正唯恐天下不乱的人。” 何山下再次被震惊,心中惊疑不定:“如此匪夷所思,难道笑颜中毒身亡的事情,竟然是怀仁居士透露给老侯爷的?不会,不会,怀仁居士绝非那种搬弄是非之人,或许这又是司马坚壬的阴谋诡计。” 心忖之间,枯木老人等已经赶到面前,许云烟望见何山下神青上尚无太大异常,心里稍宽,“呛”地探撤出长剑来。 司马坚壬一眼认出许云烟就是李诗雨一同在绝仙谷戏弄他的姑娘,他的心中腾地燃起了一股怒火,暗自向姜问川低声喝道:“老侯爷,你看到了吗?那提剑丫头乃是天罗魔尊手下党羽,跟李家丫头是一路的。” 姜问川听了这话,也不细辩,怒吼道:“待老夫擒她。”声时,人已经拧身欺上,探手一把,径扣许云烟香肩。 他这一出手,实在大出众人意料之外,尤其是他出手抢攻对象,竟是许云烟,这更是大家始料不及的。 枯木老人一摆长袖,横身挡在许云烟前面,喝道:“姓姜的,你要干什么?” 同时,反手一招“截流破浪”截向姜问川手腕。 姜问川略一怔愣,向枯木老人定睛一看,更怒道:“你呀!” 枯木老人道:“是我又怎地,你堂堂一派宗师,行事不明非,竟将女婿掳来由人施用酷刑,见面半话没有,又对女孩子出手,你姜问川三个字,还想不想在武林中提起, 这段话并未能唤醒姜问川,反而像一团烈火,点燃了他心中的愤怒,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像是一股狂暴的洪流,“姓木的,我曾将小女托付于你,带她离开云山秘境,你们她怎样害死的?还不快实说出来? 枯木老人脸上一阵红,道:“亏你活了这一大把年纪,怎连一点事也不晓?” 姜问川叱道:“我怎的不晓事?” 枯木老人道:“你的女儿,就是何山下的妻子,当初在云山秘境中,是你独具慧眼,看中了何山下大好青年的人品与武功,才将女儿许配给他,这个说法,可是属实?” 姜问川迷惘地点点头,道:“不错 枯木老人又道:“你女儿身患六阴鬼脉,体质虚弱,眼睛也治不好了,我和我老婆子曾经路过此地,见她可怜,便收她为徒传授了她“九阴神功”,帮助她将体内的先天阴毒化为有益的成分,这件事有的吗?” 姜问川又点点头,道:“不错,是有这件事。” 枯木老人越说越气,他轻蔑地瞥了一眼姜问川,继续又道:“你身居高位,学识渊博,却如此不明事理,真是让人失望透顶,你好好想一想,这世上哪有丈夫杀害自己的爱妻,师傅狠心杀死自己的爱徒?纵使真的有这种事,又岂会是你看中的何山下,以及我那老婆子所能做的?你不去追查真正的凶手,却不分青红皂白,滥杀无辜,你是在自取灭亡,离死期不远了。” 姜问川如遭雷击,被狠狠地骂了一顿,全身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反而觉得神清气爽,他沉吟了半晌,竟然无法说出话来,仿佛有千言万语在心头翻涌,却难以出口,过了许久,他才低声道:“那么,究竟是谁害死了我的女儿?” 枯木老人应声道:“当你离开云山秘境的时候,你还懂得呼喊天罗魔尊,要回你的女儿,这些日子以来,你找到那天罗魔尊了吗?如果你连那天罗魔尊都找不到,又何谈找回你的女儿?难道你已经老得连是非都分辨不清了吗?” 姜问川神情一震,反笑道:“是啊,分明是天罗魔尊害了我女儿,我怎能再怪强强?” 众人见他忽然言语清醒,都不暗暗心喜,枯木老人趁机更进一步,说道:“正是,你还不快些放开他,这样做,岂不令他寒心?” 第142章 山主挫败 姜问川点点头,回过头来,向司马坚壬道:“司马兄放开他,我错怪他了。” 司马坚壬冷冷笑道:“果然是闻名天下的赛孟尝,慈面善心,听了一面之辞,立刻又改变主意,依我看,你大可不必放了他,还有李家丫头这件事,没有解决呢。” 姜问川瞿然望了李云行一眼,道:“那件事与何山下有何相干?” 司马坚壬道:“我的老侯爷,你忘了李家丫头,乃是何山下的新宠,你既然杀了她,姓何的和姓李的,怎肯与你甘休?” 这几句话,顿时又把姜问川说得犹豫起来。 何山下心里把司马坚壬恨入了骨髓,但只可惜无法出声,只有用目光,注视着李云行。 李云行走得沉稳,步履坚定,他的双眸中闪烁着决然的光芒。他来到姜问川的面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向他拱手说道:“李某的小女,她福薄命浅,如今正当姜兄你心急如焚、怒火中烧的时候,我不愿多说什么,只是恳求姜兄能够指点她安息之地,若能找到她的遗体,让我见上一面,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他努力压抑着失去爱女的悲痛,一字一句地说完那些话。他的声音哽咽,老泪纵横,如同寒冬里的雨,凄凉而悲伤。他的内心痛苦无比,仿佛一把热剑刺穿了他的心脏,但他却不得不将这痛苦埋藏在心底,为了挽救何山下的生命,他不得不强忍住泪水,慷慨激昂地陈词。 姜问川惨然一笑,道::“人是我杀的,李兄如欲报复的 不只管冲着姜某人来,希望此事与何山下无关。” 李云行也只是苦笑答道:“姜兄说得极是。” 司马坚壬忽然又插嘴道:“说得倒爽快,只是你们把天罗魔尊交出来,要人却不如想象中容易……” 枯木老人忍不住怒叱道,“姓司马的,你三番五次从中作挑拨人家冲突,到底居心何在?你要是不服气,尽可站出来,某人领教你几招。” 司马坚壬冷笑道,“司马某在江湖中多年,还没听说过你姓的这份名号。” 许云烟也娇叱道:“你用暗器打伤我的鹰儿,姑娘也要教训教训你。” 司马坚壬“唰”地一声,将折扇展开,他的动作中透着一股傲然的气势,他轻轻地摇动着折扇,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对着眼前的许云烟冷哼道:“小丫头,你不用再多说,司马某人的记忆力可不会轻易遗忘。你在阴风谷协助天罗魔尊的那些事情,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今天,你休想从我这里得到任何好处,还是乖乖地留下。” 姜问川忽然神情一震,怒目瞪视着许云烟,道:“你当真是天罗魔尊一党吗?” 许云烟气得粉脸通红,长剑一抖,就向司马坚壬扑了过去,口里骂道:“不要脸的东西,白己在绝仙谷上了天罗魔尊的当,却在这里含血喷人。” 司马坚壬是何等人物,眼见长剑近身,连闪也不闪,“刷”地一收折扇,腕间疾翻,“当”地一声响,扇柄反敲在长剑锋刃之上。 许云烟究竟功力尚浅,只觉腕间一阵火辣辣痛楚,险些握不住剑柄,一惊之下,疾退了三四步。 见状,枯木老人陡然爆发出凌厉的喝声,身形瞬间如闪电般掠至近前。他挥动左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护住了许云烟,右拳则是一招“破浪催舟”,以无畏之势迎向了败事老人的攻击。 两下里各怀心机,风车般一轮快攻,眨眼连拆了五六招,枯木老人却暗暗心惊起来。 这一切都要归因于“铁扇夺命金针无形阴阳颠倒千面秀才”司马坚壬,他的内力不仅深不可测,更是诡异又飘忽的绝学,当他施展开那如鬼魅般的飘云掌时,人们会被他忽东忽西的身形所迷惑,简直无法判断他的行动方向,枯木老人的武功虽不弱,但与司马坚壬相比,仍显得稍逊一筹。 尤其他在盛怒之下出手,本身气血沸腾,心浮气躁,功力已不能尽情发挥,碰上司马坚壬这种专门抢招快攻的掌法,十余招以后,便渐渐处于劣势。 李云行冷眼旁观,心中不由得生出一种欲望,他想要助枯木老人一臂之力,然而,他又怕引起姜问川的误会,犹豫不决,他的眉头紧皱,目光却向木婆婆投去,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他希望这位老妇人能够与她丈夫联手,共同对抗赵耕石。 木婆婆不愿以二对一,损了丈夫的名声,只冷冷说道:“没有用的老头子,放着身边小笛你不使,空手打什么斯文架。” 这句话,果然把枯木老人提醒,奋力两掌,迫退了司马坚壬,抽身跃退丈许,一探手,挥臂扬处,空中蓦地响起一缕悠扬的音乐之声。 许云烟肩头上的巨鹰,闻到这乐声,昂鸣一声,竟连翼上伤势也不顾,展翅冲上半空。 原来枯木老人撒出了“百兽令笛”含笑向司马坚壬五一换笑道:“咱们陡手无趣,何不在兵刃上分个高低?” 司马坚壬从未见过“百兽令笛”,两眼篓了霎,冷冷笑道你也配隆重的亮兵器? 那你也太把自己看重了。” 枯木老人笑了笑,振腕一笛,暴点司马坚壬。 招势才动,乐音又起,那令笛挟着劲风,飞快地递到石脸前,竟像比拳掌刀剑,还要快上一倍。 司马坚壬遽被乐声一震,只觉心气不宁,意浮神荡,险些了出手或闪避。 直到笛招已近面门,方才陡地惊觉,慌忙要退,枯木老人,沉腕一声,变点为敲,一缕尘锐的声音响起,“嗤”地一下,竞将司马坚壬前襟上划破了五寸长一道裂口。 司马坚壬大吃一惊,踉跄连连退三步,方才拿桩站稳,脸红一阵白一阵,竟还未弄清是怎么一回事情。 枯木老人笑嘻嘻道:“阁下是一派宗师,这样赤身露体,不怕传扬江湖,被人笑话么?” 一句话,像一阵风在人群中吹起了欢乐的涟漪,连禅乘上人,姜问川和许云烟都忍不住露出了笑意,许云烟更是兴奋地鼓掌欢呼,她道:“对啊,今天这大宗师可是栽了跟头,以后他还有什么脸面去面对世人呢?” 第143章 舍命救主 又想起,从前在绝仙谷,戏弄息空真人和司马坚壬的往事来。 这时最窘的人,就是“铁扇夺命金针无形阴阳颠倒千面秀才”司马坚壬了。 他自出道以来,如猛虎下山,威震海心山,纵横武林如履平地,享有盛名已久,每当他出手,只有伤人,从未被人如此挫败,方才那一声“嘶”,仿佛不只是撕碎了一件衣服,更是撕碎了他在这江湖中一直珍视的面子。 可不,任他诡谲多谋,阅历丰富,此时竟看不出那发出怪声的小笛儿,其中有何玄虚。 急怒之下,再也顾不得身份,一探手臂,由肩头上重又把铁骨折扇取到手中。 许云烟笑道:“大宗师,太热了是不是?不要紧,休息一会再打!何必找扇子呢?” 司马坚壬切齿说道:“小丫头,司马某人总有一天要叫你知道天高地厚。” 许云烟故意伸伸舌头,道:“是哪一天啊?我一定要多穿几件衣服,省得被人家划破了,招风受了凉。” 在场众人,差不多都对司马坚壬有些不满,听许云烟刻薄他的笑话,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司马坚壬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深深吸一口气,极力压抑胸中那掀腾的怒潮,眼角扫了众人一眼,但见众人都对他讪笑,好像他今日命运已经注定,只等被人宰割。 尤其让他气恼的是,姜问川也跟着众人傻笑,似乎忘记了不肯释放何山下的事实,忘记了他姜问川的女儿死得不明不白。 “真是忘恩负义的家伙!”他心里面暗暗地骂着,但是表面上却依然保持着阴沉的神色,一步步地向着枯木老人走去。 枯木老人玉笛一横,忙也蓄势而待。 司马坚壬突然身形一动,折扇疾合,一招“笑指天南”,点向枯木老人“肩井”大穴。 枯木老人连忙挥笛格架,招式才使出一半,司马坚壬忽然变招,扇柄迎着笛身,“叮”然一响,硬拚一招,人却借着一接之际,绕身飞旋,竟遽然一招“怒潮奔涌”,一股凝而不散的掌力,径向许云烟当胸按去。 这一招变化,端的神妙草测,“百兽令笛”乐声乍起,众人正被那乐声所染,应变稍迟,万想不到赵司马坚壬竟然以前辈之尊,避强欺弱,向许云烟施展辣手。 许云烟惊骇之下,晃身欲退…… 然而,司马坚壬已经积蓄了足够的力量,他怎么可能让她轻易逃脱呢?他的右手像闪电般地展开,折扇如弯月划破长空,瞬间破解了那漫天的剑气,而他的左掌,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如同山岳一般稳固,然后以无法阻挡的力量,按到了罗倩倩的前胸。 众人这时才惊觉不妙,刹那间,李云行、木婆婆、枯木老人,一齐出手,掌力拳风,齐向 司马坚壬身后击去。 可是,他们终于迟了一步,眼看许云烟,势难逃过那一掌之危。 谁知就在这当儿,空中一条黑影,闪电般疾冲下来,直扑司马坚壬双眼。 司马坚壬心头一震,目光惊过,原来竟会是被自己暗器打伤过的那只疾风破浪鹰,正嘴爪一齐向自己攻到。 他迫不得已,只好收回左掌,身躯一转,折扇化作“弯弓射雕”之式,反点巨鹰肋腹…… 只听“呱”地一声鸟鸣,人影分,那鹰儿本已负伤,被司马坚壬的折扇敲中腹部,登时骨折肉绽,滚坠地上。 司马坚壬也被鹰爪扯碎头巾,披头散发,无面再留,一跺脚,径自撞出人丛飞驰而去。 许云烟惊魂未定,司马坚壬已去得无影无踪,只有那疾风破浪鹰僵硬地躺在地上,腹下血肉模糊,穿了一个大洞,意已气绝死了。 许云烟奔上前去,从地上捧起金鹰的尸体,热泪滚滚,放声大哭起来。 李云行见这疾风破浪鹰竟能舍命护主,不禁深觉惋惜,大家默然不语,垂首沉吟。 许云烟抱着鹰尸,哭得哀哀欲绝,许久仍不能止声,口里喃喃而语,道:“鹰儿啊鹰儿,都是我不好,怪我害死了你……” 在这时,禅乘上人替何山下解开了受制的穴位,何山下全程目睹了整个经过,他情不自禁地感叹道:“真是出乎我的意料,这只鹰竟然如此忠诚,它与人类之间的情感,竟能如此勾心斗角,有时,我们人类可能连一只飞禽也比不上。”许云烟哭道:“它本是龙威镖局总镖头饲养的,上次在蓝州,曲总镖头被天罗魔尊害死;亏它带我们找到天罗魔尊巢穴那时候,我就该放了它,让它自由自在去翱翔,该多好……” 木婆婆也叹道:“它跟随曲知琚,见主人死了,哀鸣不肯离去,如今又为救云烟,连生命也舍了,足见是只极重感情的灵乌。唔!可惜竟死在 司马坚壬手中。” 众人深感惋惜,纷纷叹息不已,他们竭力安慰许云烟,使她终于止住了哭泣,许云烟含着泪水,掘起土壤,将鹰的尸骸轻轻掩埋。 姜问川满怀懊悔地轻声道:“山下,你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虽然早早订下了四房妻室,但如今她们一一夭折,唯剩下这位许云烟。待你在江湖中的事情解决之后,便带她去云山秘境居住,笑颜死后,你便是云山秘境未来的主人了……” 他此时神志虽已清醒,但说到这里,触感情怀,不觉又坠下泪来。 何山下忙含泪答道:“大人万放宽心,小婿与云烟,也是你老人家的儿女,我们自当伺候你老人家天年。” 姜问川道:“这都不必了,老夫人子然一身,从此天涯海角,寄情山水,也可终却余年,现在,你们跟我去。” 于是,他毅然决然地走在众人之前,引领着他们向北前行,当经过那座繁华的城都时,欧阳天路热诚地邀请他进城稍作歇息,畅叙一番。然而,当姜问川在欧阳家看到了姜笑颜那具苍老而又衰败的尸体时,他的眼泪无法止住,滚滚而下,痛苦不已,他沉浸在这突如其来的悲伤中,无法自拔,无论怎样,他都不愿再多留片刻,于是,他立即要求启程,继续他们的旅程。 第144章 安葬笑颜 何山下无奈之下,只好将公羊玲儿的棺木暂时寄放在欧阳家,他本人则与许云烟、李云行,陪同 姜问川,踏上寻找李诗雨生死下落的旅程,怀仁居士、禅乘上人和枯木老夫妇便在欧阳家等候消息,他们用血牛狂神驮着姜笑颜的棺木,启程向北进发。 众人和血牛狂神脚程都不慢,一天一夜疾赶,又回到朝歌渡旁那处小镇上。 略用些饮食,张云达姜问川便领着三人直奔沙桥,循沙沟找到那片悬崖。 李云行此刻如被万箭穿心,痛苦难当,然而,他不能让这种悲苦流露出来,他探头向那深渊望去,只见万丈深渊深不见底,崖底水波粼粼,形成一个深潭,他心中一阵寒意袭来,黯然想道:“如此高的悬崖,别说人了,就算是一块大石,落下也会粉身碎骨。看来雨儿是死定了。” 他偷眼望了姜问川一眼,见他神情也十分黯然,脸上遍布愧悔之色。 何山下找来一块大石,双手举起,模仿姜问川当时的位置,姿势和方向,将那大石,向崖下掷去。 他侧耳倾听,一面在心里估计石块下坠的速度。 大约是过了半盏热茶之久,才听到崖底传来一声沉重的闷响。 他的心,也不禁随那闷声,向下一沉。 从那声音听起来,崖底水潭,必是个深不见底的深潭,李诗雨被掷落下去,定然凶多吉少。 但 他仍然心存疑虑,无法完全接受这悲惨的事实,他怀着微弱的希望,向李云行恳求道:“我想到潭边看一看,如果能找到雨妹的一丝遗迹,也算是我们永恒的纪念。” 李云行黯然点头道:“好,但你多加小心,不可涉险。” 何山下留许云烟在崖上伴着姜李二老,自己度审形势,缓缓觅那可以攀缘之处,向崖下落去。 绝崖峻拔千丈,何山下强虽有一身出拔萃的功夫,仍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摸索到潭边,但觉这深潭阴潮冰冷,寒气袭人,有一层薄薄水雾,弥漫在潭水面上。 他伸手到水中试试,一触之下,慌忙缩手,敢情这潭水竟寒冷澈骨,比冰雪溶化的更甚。 因此,他又增加了一分悲意。 李诗雨如果坠落在潭水中,纵有生命,也将活活被这寒冷的潭水冻死。 水面上没有一片浮叶,没有一支枯草,蓝得发黑的潭水,除了显得无比幽深,便是无边无际的死寂。 何山下略为喘息片刻,便展开身法,绕潭奔行一,沿途仔细留意观察,依旧毫无收获,只好怅然而返。 李云行急忙问道:“下面情形如何?” 何山下摇摇头,叹道:“潭水既深,水又奇寒,便是禽鸟,也没有生还的希望。” 李云行眼眶赤红,又问:“你可曾找到衣襟什么的?” 何山下仍摇摇头,道:“什么也没有,那潭上连草叶俱无,纵有遗物,只怕早就沉到水底去了。” 姜问川忽然长叹一声,说道:“老夫失手伤了李兄令媛,如今追悔无及,只等寻到天罗魔尊,报却小女血仇,那时,必将有以相报李兄。” 李云行苦笑答道:“这是她命中无寿,老侯爷也是失。人,别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回头又道:“山下,咱们走。” 四人黯然离了绝崖,觅路出山,每个人的心中,都像千斤重担般沉重。 怀着凄楚的心情,四人离川北上,日夜兼程赶回云山秘境姜问川将爱女尸体,安葬在她从前闺房窗外,那一弯碧蓝湖,中的小岛之上,费尽万金,将墓地建筑得极尽富丽。 这个湖,便是何山下曾和姜笑颜同舟泛游过的云山湖。 他们曾在湖中泛月夜游,依偎昵浓,多少柔情蜜意,多欢愉的依恋,如今,都变成过眼云烟。 鸳鸯折翼,生死相隔,郭强旧地重游,触景情生,不免又地加几分哀伤。 只有许云烟初来此园,被园中豪富秀美,山光水色看得花缭乱,几乎来不及观赏。 她不住地悄声向何山下问长问短,何处是他们成亲的厅堂何处是他们携手同游的花圃?何处又是姜笑颜养病凭栏之所?何处又是他们新婚燕尔,画眉之乐的旧地? 她越是好奇,问得越多,何山下越被引得伤感莫名,几次经过旧游之地,都忍不住涕泪滂沱,呜咽失声。 在云山秘境耽搁了数天,姜问川忧伤过度,不能动身,何山下便和李云行、许云烟一同返城都。 一路上,李云行也是神情厌厌,心思恍惚,因此,何山下便和许云烟特将血牛狂神让给他乘坐,并且不敢再提李诗雨的事,又过了三天,他们方才回到城都府。 谁知一到孙欧阳家,却见欧阳天路等众人,都面露凝重之色,欧阳天路强颜欢笑将三人迎进客厅,便不住低声叹气。 何山下诧问道:“各位为了什么事,神色这般沉重?” 欧阳天路苦笑着摇摇头,道:“没有什么,你们去寻李姑娘下落,可有什么发现没有?” 李云行叹道:“小女运舛时乖,沉落万丈深潭,必然已经不在人世了。” 众人“啊”了一声,遂都沉默未再开口。 何山下越看情形越不对,忍不住又问:“难道我们离开城都这些日子,此地又发生了什么事不成么?” 枯木老人张了张嘴,似要说话,但被欧阳天路以目示意,又临时把到了嘴边的话,重咽了回去。 孙梦功道:“郭少侠不是尚须护送公羊姑娘棺木去米仓么?欧阳某已替你准备妥当,专等何少侠返来,咱们再计议这些事!” 何山下越觉惊诧,从他们表现的神情看起来,显见必是发生了什么重大之事,只是欧阳天路似乎不愿立即明说出来。 何山下性急,便道:“米仓之行,缓急均可,欧阳老前辈如不肯将事见告,晚辈暂时不往米仓去了。” 欧阳天路皱眉道:“这是何苦?此地虽然有点小事,但欧阳私事,岂可因而耽误你的正事?” 何山下道:“那么,可否请欧阳老前辈把事情对晚辈说一说呢?” 欧阳天路沉吟未答,似有些为难。 第145章 魔头出现 枯木老人忽然大声说道:“就告诉他又有什么关系,迟早是要说的,何必吞吞吐吐……” “其实,并无什么重大之事,欧阳天路轻叹一声,这才缓缓说道:只是你们走后不到三天, 城都府中,就出现了天罗魔尊踪迹……” “什么?”何山下和李云行都一惊,不约而同,惊呼起来。 何山下急问:“那魔头怎的现身?现在可知道他的下落。 显然他是被这突然的消息所震撼,急着要立时知道天罗魔尊在何处,以便替姜笑颜等报仇。 欧阳天路顿了一顿,然后缓缓说道:“那魔头不知何故咱们行动极为了解,你们走后第三天深夜,天罗魔尊便潜进宅,在欧阳某书房中留信恐吓,语多狂傲……” 李云行插口问道,“他信上说些什么?” 枯木老人抢着答道,“那魔头故意在欧阳兄书房,印下天罗魔尊记,并且留下一封简束,要欧阳兄两个对时之内,驱我等离开城都,不准再行收容,否则,要对欧阳兄一脉单传的独孙,有所不利。” 李云行切齿道:“好个卑劣无耻的恶魔,欧阳兄,不必理会他,有这许多高人在此,决难容他得逞的? 但这话尚未说完,他忽然发觉众人的神情都有些异样,似乎十分羞愧,忙住口未便再说下去。 禅乘上人接口说道:“说来惭愧,欧阳施主接束之后,也许正因把咱们看得太重固此一笑置之,未予理会,谁知在第五天夜里,他那一脉单传的独生爱孙,竟果然遭了毒手。” 何山下骇然道:“有这等事?那天夜晚,各位可曾发觉什么?” 枯木老人愤然说道:“自欧阳兄接束之时开始,咱们几个不争气的,便私下商议,咱们言定分为两批,轮流在夜间巡视戒备,防那魔头下手,怀仁居士和禅乘上人一批,我和老婆子二批,彻夜不眠,专等他来送死,唉!料不到……唉……” 何山下忙问道:“怎会被他所乘的呢?” 怀仁居士答道:“那天夜晚,木兄夫妇负责上半夜,我和上人负责下半夜,这件事,我们本不想让欧阳兄知道,所以都是等在人家入睡以后,才开始巡视戒备,不想木兄夫妇的上半夜平平静静度过,我等人接着游巡全宅四周,半夜过去,竟无异状,直到天快亮了,后宅中却突然传出奶娘的呼声,欧阳兄的爱孙竟被那魔头下了毒手,已经身首异处了。” 李云行、何山下和许云烟不觉激凛打个寒噤,不约而同,齐声问:“他是怎样进来的啊?” 怀仁居士满脸惭容道:“提起来,咱们永无面目再在江中行走了,那夜一夜之中,都十分平静,既不见人影,也不闻异响,假如那魔头潜进宅来,以我们四人武功修为来说,万无觉察不出的道理……” 他略一停顿,接着愤然叹息一声,又道:“可是,事实竟大出人之所料,那魔头居然在人不知,鬼不觉中,做了手脚,从容进出,如入无人之境,咱们四人,简直成了聋瞎之辈,连点预兆也未觉到。” 李云行骇然说道:“果真如此,这就太怪了,莫非那魔头真有出神入化的诡计,隐身匿形的法力” 许云烟忽然心中一动,冲口说道:“一定是内贼干的。” 何山下慌忙扫她一眼,许云烟顿时自觉这句话说得太过鲁莽,急用手掩了樱口,后悔莫及。 枯木老人却点点头,道:“许姑娘猜得甚是有理,似这情景,简直是不可能的事了,可是。” 他望望在场众人,苦笑着道:“我们几个人之中,谁会是天罗魔尊?欧阳兄自然不会是,难道说禅乘是?或者我和老头子中的一个,是天罗魔尊的化身?” 这句话直把众人问得面面相觑,做声不得。 欧阳天路叹一口气,道:“事情既已过去,还提它做什么,死有命,富贵在天,姜老侯爷和李兄,不都仅只一位令媛?他不是一样绝了后代? 欧阳某向来看事极开,各位千万不可因此,起猜忌来,那倒反令欧阳某难过了。” 他言语之间,极县诚恳,毫无一丝矫情做作之态,越使众人汗颜不安。 何山下恨恨说道:“我米仓暂时不去了,咱们倒正好利用机会,好好跟那魔头斗一斗法,看看他究竟有些什么神出鬼的伎俩。” 欧阳天路忙道:“何少侠不可因小孙之死,延误正事,好在后日子正多,何愁不能除此恶,再替小孙报仇。” 何山下却不同意,反问枯木老人道,“我那支百兽令,可在么?” 枯木老人不解他为何会突然问起这个东西,连忙取出来递还给他,问道:“你现在要这东西何用?” 何山下笑一笑,说道:“天罗魔尊武功极高,要胜他,全在这支百兽令笛上。” 许云烟不懂,问道:“为什么?” 何山下道:“这支令笛,乃昔年的百兽神君,以寒犀之角,龙虎之筋,彩凤之血,化炼成胶,焙制而成的,不仅刀剑难伤,更可以发出龙吟虎啸之声,伤人于无形之中……” 许云烟不耐的道:“我问你这支令笛,跟天罗魔尊有什么关系?” 何山下淡淡笑道:“你不要急,听我慢慢告诉你,百兽乐谱之中,共有三曲,逍遥引感心丧志,迷魂引促人癫狂,残肢引诛心斩元,均是妙绝天下的至高武功。” 众人都被这番话,说得神凝心注,引起莫大兴趣,尤其他们都曾亲眼看见枯木老人只凭令笛振空一划,便点破“铁扇夺命金针无形阴阳颠倒千面秀才”司马坚壬衣襟,那笛中发出的乐声,的确绝妙难测,枯木老人忍不住问:“你已练会了那三种乐谱了吗?” 何山下道:“我因不欲乐音滥杀生灵,所以,只练习过其中一首逍遥引,但现在看起来,天罗魔尊功力越来越惊人,要想胜他,势非再将另两首迷魂引和残肢引练熟不可,我今便往郊外无人之处,演练那两首乐谱,以备跟天罗魔尊,较量高下。” 第146章 引诱内贼 许云烟听了大喜,道:“那太好了,今夜我陪你一块儿去,听听那些乐谱,到底奥妙何在?” 何山下正色道:“我之所以要在夜深人静之时,到郊外去演练,正因这乐谱专能伤人心神,你千万不要跟去,免得被乐声所伤。” 何山下伸伸舌头,道:“呀,竟会这么厉害呀?那我不去了,你一个人去练习,希望你早些练熟,好胜天罗魔尊,替姜家姊姊和欧阳老前辈的小孙儿报仇。” 李云行等人也都欢喜,他们虽是武功精深的江湖高手,平常也曾闻说过“以音克敌”这件事,但却从未亲耳听见,欧阳天路刚与何山下认识,更各抱半信半疑的心境,有些不信何山下年纪轻轻,竟有这么高功力。 天色傍晚,大家用过晚饭,何山下暗将何山下唤到僻静之处,悄声问道:“今日日间,你听了欧阳家发生这件惨事,依你看,是谁干的?” 许云烟茫然道:“不是天罗魔尊吗?” 何山下道:“我知道是天罗魔尊,但你怎又说是内贼所为,道你有什么发现么?” 许云烟道:“本来,我想干爹他们既然整夜巡视,戒备下密,偏偏竟会在神不知鬼不觉中,被天罗魔尊下了毒手,所以有此疑心,除非天罗魔尊就藏在屋内,否则决不可能,但是你不是用眼睛阻止我说下去吗?大约是不对的了?” 何山下用力一顿脚,说道:“再对也没有了,我跟你的想法一样,而且,我敢预言,那天罗魔尊不是别人,一定是化混在窝们之中,或者,我们认为他是好朋友,不想他正是天罗魔尊个魔头……” 许云烟一阵毛骨悚然,道:“真有这种事,那太可怕了,疑心他是谁呢?” 何山下道:“目前我还没有十分证据,很难说出他是哪一个但我已想到一个方法,或许能使那魔头现出原形来。” 许云烟喜道:“那就太好了,你想到什么方法?” 何山下神秘地四外望了一望,确信无人偷听,这才低声附在她耳边,说道:“我白天所说,要到郊外练习百兽乐谱迷魂残肢二曲,便县故意设下的圈套,你要帮助我,定能成功!” 何山下道:“今夜更深以后,我到郊外练习,那魔头听我说得百兽令笛如何如何的厉害,必定被好奇心所引,偷偷跟踪我到郊外去窃听那百兽乐谱,那时候,你就开始行动。” 许云烟道:“我怎么行动呢?” 何山下强道:“第一、你必须对这件事绝对保密,甚至连李堡主和干爹他们,也不能透露任何口风。” 许云烟点头道:“好,我一定不说。” 何山下道:“第二、你一定要把客房中,他们每个人所住卧床位置,调查仔细、不能弄错。” 许云烟急问:“你说他们,是哪些人?” 何山下毅然说道:“除开李堡主跟我们一起在云山秘境可以不算,其他如你干爹妈、禅乘上人和怀仁居士,连主人欧阳天路在内,全都在可疑之列。” 许云烟显得很紧张,连忙点头道:“好,第三呢?” 何山下道:“第三、务必要吵得全宅的人都醒过来。” 许云烟道:“那是为什么?” 何山下道:“你把他们都吵醒了,便可仔细点查,到底其中谁已不见了,那不在的人,也就是跟踪我到郊外去的人,换句话说,他最有嫌疑,说不定他就是天罗魔尊的化身。” 许云烟道听了大喜,道:“好计,好计,咱们就这么办。” 何山下又嘱咐她一番,计议妥当,再双双回到厅上。 这时候,李云行等都人在上饮茶闲谈,欧阳天路最近丧了爱孙,心情难免沉痛,但又不便表露在脸上,仍要强作欢颜,大家想劝慰他,又怕触动他的伤感,因此,面面相觑,各想心事,反不知谈些什么才好,自然索然无味,不久也就分别回房就寝。 何山下等到二更以后,万籁俱寂,浑身结束,故意在房中弄出些声响,带了“百兽令笛”,飞身出了欧阳孙宅。 他一路轻登巧纵,并不隐藏身形,缓缓向城外奔去,沿途头也未回,却不时施展“天崩地裂”之术,注意着身后动响。 可是,他失望了,直到奔近城垣,身后仍是寂然无声,不像有人跟踪。 一轮皎月,高挂天空,月光洒在旷野上,就像在地面上铺上一张洁白的地毯。 何山下在城头上略作停顿便纵身出城,这时,大约已是夜三更将近,极是荒凉,十分岑寂 。 他不禁心里暗忖:“难道我料错了,或者那魔头太狡诈,不肯轻易上当?” 于是,故意选一处矮林旁边 靠近林边不远,席地而坐,先默默行动,调息一番。 正在这时候,突然一阵极轻微的衣袂飘风声响,由远而近,向他所在林子迅速而来。 何山下凝神倾听,只觉那来人轻身之术,绝妙异常,若非他此时正值神凝气定之际,几乎辨别不出来,心里既惊且喜,忖道:“好呀,你果然上了当。” 瞬息间声已在林边停止,矮林子中跟着传来“刷”地一声轻响。 那好像宿鸟偶尔移动栖枝,又好像夜风吹动枝叶。 但何山下却心里雪亮,天罗魔尊必然已经潜进了林子里,正注视着自己的动作。 所以,他怡然而坐,好像毫未发觉,过了片刻,便缓缓从身边取出那支“百兽令笛”来。 他一面用手轻轻抚摸着令笛,一面喃喃自语道:“笛儿啊笛儿,我与那天罗魔尊生死之仇,就全靠你助我成功了。” 接着,又道:“林中鸟儿们啊,非是我妄杀生灵,乐音一起,你们难免要遭无妄之灾,但为了制胜那狡诈毒辣的魔头,我就顾不得你们啦。 说罢,举起令笛,横放唇边,深深吸了一口真气启唇开始吹奏起来。 一缕幽雅的乐声,从笛孔中慢慢跳动出一个个音符,静夜中听起来,越发涤人尘念,是那么疾徐递度,顿挫合时…… 第147章 白忙一场 实则他吹奏的既不是“逍遥引”,也不是“迷魂引”,更不是“残肢引”,只不过是一曲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调子,任何一个平凡的乐师,都可以随口吹奏出来。 他反复地吹奏着那平庸的乐章,一边巧妙地计算着时间,希望尽量拖延,好让许云烟在欧阳宅内从容行事,另一方面,他不得不在这熟悉的曲调中,偶尔添加一段别出心裁的旋律,以防林中那隐秘的窃听者过早察觉到被骗。 时间在缓慢中移动,一曲奏罢,大约已过了半个时辰,何山下算计这时不过三更才多一点,距离四更尚远,正准备胡扯几句,再继续吹奏下去,忽听林中传来一声轻轻的冷笑 随着冷笑声,一条暗影,已迅速地凌空拔起,飞快地向城中奔去。 何山下心里一惊,暗叫:“糟了,被他们发觉玄虚,这时候,决不能让他赶回城中” 这念头未已,身形也跟着从地上一跃而起,急向那黑影追去。 那黑影身法好快,个起落,已奔到数十丈外,月光之下,但见他一身青袍,奔行之际,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步履矫捷异常。 何山下猛吸一口真气,施展“地法天成”身法,一口气追到十丈左右,突然厉声喝道:“天罗魔尊,给我站住!” 黑影闻声扭回头来,果然戴着一块生铁铸成的面具,不是那个天罗魔尊,还会有谁? 何山下一鼓作气,腾身疾追,左手忙套上了鹿皮手套,扣了三枚“龙鳞银丝针”。 那黑影显然料不到何山下的 身法,竟然这股迅速,微一惊愕,也就停下步来,阴沉沉一笑,说道: “姓何的小子,算你的命大,今夜再遇上老夫,却没有那种便宜事了。” 何山下横笛当胸,傲然笑道:“恶贼,你的胆量倒是不小。”杀害了欧阳家无辜儿童,又敢蹑踪偷听我的百兽乐谱,但你纵 然奸诈计,今夜却上了当了,是英雄,索兴取下面具来,让我看一看,你到底是谁?” 天罗魔尊似乎吃一惊,脚下斜跨半步,瞬息间会意过,敢情何山下从开始就在故弄玄虚,存心将自己诱到此地来么? 这么说,他一定趁机在欧阳家做了手脚? 何山下大喝一声,令笛一挥,乐音蓦地扬起,直向他面 上点了过去。 天罗魔尊双掌交胸一指,弹出两缕锐风,一封笛招,功下,二招式,用得十分毒辣,同时脚下不肯稍停,何山下笛招才一顿,已被他抢出圈子,飞身而去。 何山下曾经跟天罗魔尊硬接过一仗,已让他对其功力深浅有所了解,他本以为在这场较量中,自己已经足够警惕,不料刚才被对方淡淡一指之下,竟然仓皇失措,不得不退避三舍,郭强被对方冲破拦截,心中惊愕不已。 他深深解不透,那轻描淡写的双臂一指,怎么会包含那么奥妙难测的功力? 这是他在西倾山巅,力战天罗魔尊以及手下党羽,而从来没有发现过的事。 因而,他猛可想起一件事来,莫非天罗魔尊已经把绝仙谷中,前辈高人“紫衣妖龙”睢驰鸿的遗宝“三十六式阴阳秘笈”上记载的功力,参透领会了不成? 假如真是这样,那简直太可悲了。 然而,方才天罗魔尊施展的怪异招法,却是他不能不相信,天罗魔尊已经功力倍增,的确参悟了秘笈上的武学。 他怔怔地望着天罗魔尊飞遁远去后,脑海里一直盘旋着这可疑的问题,因此忘了追赶。 过了片刻,他才突然记起欧阳家的事,连忙也匆匆赶回城去。 欧阳家的厅上,灯火通明,人影纷纷,郭强一脚跨进去,却只看见欧阳天路一人手提长剑,在指挥门人弟子戒备家眷,许云烟和其余众人,一个也没在场。 欧阳天路见何山下返来,立时面泛喜色,说道:“何少侠回来得正好,今夜天罗魔尊那魔头又在舍间出现,我正愁人手不够,被他所乘……” 何山下急问:“云烟他们呢?” 欧阳天路道:“许姑娘和各位都去追那魔头去了。” 何山下暗骂许云烟糊涂,明明嘱咐她虚张声势,藉机查看人数,谁叫她当真追去宅外,这一来,岂不是一番计议,都成了泡影? 于是又问:“是谁发现那魔头踪迹的呢?” 欧阳天路道:“方才不久,许姑娘首先发觉屋上有夜行人行动,叫喊起来,惊动众人,大家纷纷上屋,然看见一个用布蒙面的人影,正在近处偷窥,因此大伙儿就追下去了。” “一个用布蒙面的人?”何山下沉吟着道:“欧阳老前辈亲自看见过没有?” 欧阳天路道:“欧阳某虽然看见了,但方欲出手,那人转身逃去,欧阳某关心家人受惊,故此没有随他们追出去。” 何山下大感诧异,又问:“欧阳老前辈确实看清楚了,那人蒙面人?还是戴一张生铁铸成的面具呢?” 欧阳天路想了想,道:“确是用一张黑巾蒙着脸,距离那人较近,所以决不会看错。” 何山下不觉沉吟起来,自语道:“啊,那就奇怪了……”忽又问道:“那人用什么兵器?” 欧阳天路道:“他肩上插着一柄剑,但并没有使用。” 何山下顿足道:“那么,他必然不是天罗魔尊,唉,这家伙来得太巧,坏了我的大事。” 欧阳天路奇问道:“何少侠有何大事,被他破坏?” 何山下知道自己说漏了嘴,连忙道:“没有什么,我只是说,方才在郊外练习百兽乐谱,便觉心绪不能宁静,所以提早赶回来,想不到果然这儿就发生了事故。” 欧阳天路半信半疑地点点头,道,“好在只是一场虚惊,并无损失,倒不必放在心上。” 正说着,许云烟和李云行等都陆续返来。 何山下细细审视,枯木老人夫妇、李云行、禅乘上人、怀仁居士一个人也不少,竟然统统在场,而且均无异状。 他不禁心里纳闷起来。 许云烟一见何山下,便迫不及待地向他诉说:“我是在三更以后才叫喊……” 何山下见她居然把计谋冲口说出来,慌忙接口道:“我已听欧阳老前辈说过,知道是在三更以后才发现敌踪,你们追去,可曾追到那人?” 许云烟自怨失言,脸上涨得通红,停了一停,才继续说道:“虽没有追上,但我发现那人,不像个男人,倒很像个女人。” “女人?”何山下又是一惊。 第148章 聚集城都 木婆婆接口说道:“不错,那家伙身材纤细,虽然用布巾裹着头,内有隐露长发,一定是个女人。” 何山下沉吟道:“一个女人,她到这里来干什么?” 枯木老人道:“依我猜,那家伙必定是花宸宇那个不要脸的女儿花倩,不用说啦,她准是奉了天罗魔尊或是“风流倜傥野战无敌龙精虎猛二椅子仙人”幸晨的命令,到这儿来察看虚实的。” 李云行叹道:“花宸宇与李某本属亲谊,放着好好场主不做,却去投靠天罗魔尊,真是令人想不透其中道理。” 何山下却摇头道:“我前在天罗魔尊的农庄巢穴中会见花宸宇和花倩,他们对投身天罗魔尊手下,也有悔意,或许这人不是花倩也难说。” 枯木老人道:“不是花倩,难道是“风流倜傥野战无敌龙精虎猛二椅子仙人”幸晨那个人妖?” 何山下苦思许久,也说不出到底可能是哪一个,况且这人只在窥探,并没有发现企图和行动,她的身份,自然就更难猜疑了。 好在欧阳宅并没有损伤,大家议论一番不得要领,看看天已将明,遂各自回房归寝。 许云烟跟随何山下回到卧房,神情急促地问道:“你到郊外去,可曾发现什么?” 何山下便把经过对她讲了一遍,最后道:“我们今夜虽没有查出他到底是谁,但至少已经确定天罗魔尊必然化装混在我们之内,这是毫无疑问的事了,难怪那魔头一向对我们的举止行动,弄得那么清楚,如今他又炼成了一元正无秘笈中的武功,这实在是件可怕的事呢!” 许云烟道:“只恨今夜这死女人来得恰好在紧要关头,我虚张声势纵上房顶,不想当真看见有人潜伏,心里一恨,就忘了注意他们谁在谁不在,现在想起来,还叫人可恨。” 何山下忽然心中一动,道:“我倒又想到一个主意,不知行行?” 许云烟记道:“什么主意,你快说出来听听。” 何山下道:“我们不妨先来分析一下,此地除了你我连孔,前辈在内,总共不过六个人,其中欧阳老前辈独孙被杀,既是主,当然不会是天罗魔尊的化身,而李堡主跟咱们同往云山秘境,不在城都,自然也不可能是你干爹和干妈,一向与我同行我对他们了解较深,大约也不致是天罗魔尊,最后只剩下禅乘上人和怀仁居士涉嫌较重,咱们再定一条计策,设法从他两,之中,看看谁可能是天罗魔尊。” 许云烟道:“用什么计策才好呢?” 何山下道:“我们明天一早,就说要送公羊玲儿的灵柩往米仓葬,天罗魔尊见我们离去,一定会对欧阳家再施恐吓或者再下手,但我们只出城,并不去米仓,连夜回来,你和我一人监视他们一个,决不可露面现身,只在暗中监视,说不定能够查出他们谁是那魔头的化身。” 许云烟想了一会,点头道:“好,咱们明天就这样试一试看看。” 第二天一早,何山下便向欧阳天路告辞,说道:“此地魔踪暴现,已甚紧急,公羊玲儿的灵柩久存此地,终使人不能安心,所以晚辈的意思,今天便同许云烟暂时告辞,星夜将她棺木送到米仓,好早些赶回来,共议对付那魔头。” 欧阳天路道:“这自是正理,何少侠只管放心去,此地之事,有李兄和诸位在,想来也不惧那魔头使用什么手段,我 欧阳天路虽然不才,李兄和我多年相交,我也不会畏惧这点鬼魅伎俩,咱们决心跟他周旋到底,但二位早去早回。” 何山下称谢,又向王居元众人一一告辞,收拾公羊玲儿棺木,用血牛狂神负驮,自己和许云烟共乘流星紫灵鹿,当天便离了城都。 他们出西城,缓缓向米仓进行,走到午后已抵崇宁,立刻寻间庙宇,将公羊玲儿的灵柩暂时寄放在寺庙中,用些饮食,便跨上牛鹿,赶返城都府。 异畜脚程十分快捷,才傍晚,就赶到城都郊外,他们且不进城,寻一处隐蔽的荒野,嘱咐血牛狂神和流星紫灵鹿自去觅食等候,这才缓步向城垣行走。 将到城边,天色也将暗了,两人才要进城,忽见远处急急来了一群人,似也要赶在天黑前进城,如飞向城门奔来。 何山下遥见那些人男女俱有,个个展开轻功赶路,奔行甚速,决非一般平常的武林人物可比,心念一动,便轻轻拉一拉许云烟,闪身抢先进了城,随即藏在暗处等候。 片刻间,那群人也赶到城下,突然又都放慢了脚步,装作互不相识的样子,三两个一批,向城里走去。 何山下和许云烟偷眼细看,都不由猛可一震,敢情那批来人中,他们竟认识大半,是“狂草无边浪连天铁拐魔影”段备杉、桃花仙姑、梨花仙姑、花宸宇父子、蔡多敛及“风流倜傥野战无敌龙精虎猛二椅子仙人”幸晨。 这些人,差不多包括了“天罗魔尊”手下全部得力党羽,忽然一齐在城都出现,怎不令何许二人震惊呢? 待段备杉等人去远了,何山下低声问许云烟道:“你看见了么,这些家伙突然聚集城都,而且趁天黑入城,居心叵测,幸好我们赶回来了,否则,就要出大乱子了。” 许云烟道:“你是说,他们今夜要对欧阳家,采取什么行?” 第149章 强中更强 许云烟道:“那么,我们赶快通知欧阳老前辈,叫他们注意。” 何山下笑道:“你忘了“天罗魔尊”,就在他身边吗?通知他,不等于告诉“天罗魔尊”我们已经赶回来了,我料他们纵有举动必也在夜静更深之后,现在时间还早,我们且去吃点东西,饱了肚子,晚上好动手。” 他领着许云烟,随意在街上选了一家酒馆,叫了些酒染对酌而待。 这时初更未起,酒楼上客人正多,熙熙攘攘,好不热闹伙伙计穿梭般送茶上酒,忙得不亦乐乎。 三杯酒方过,何山下忽然向许云烟递个眼色,匆匆将头低了下去,同时低声说道:“你的对头来了。” 许云烟急忙凝目望去,也是骇然一震,原来这时楼口上正缓缓踱上来一个人,音是“铁扇夺命金针无形阴阳颠倒千面秀才”司马坚壬。 两人慌忙侧过身子,低垂下头去,好在这时酒楼上客人正多,司马坚壬并未看见他们,径自选了一个座位,悠然饮起酒来。 罗倩倩低声说道:“这家伙还没离开城都,不知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何山下道:“但愿只是巧合,此人武功极高,性又阴险,是个很难缠的家伙。” 许云烟道:“我们走,别被他看见了。” 何山下忙沉声道:“不行,现在千万不能动,否则,必被他发觉。” 正说着,楼口一阵脚步声,忽然又上来一人。 许云烟偷眼一望,惊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哑声道:“大哥哥,不好啦,他来了……” 何山下扫目一瞥,心中猛震,脸上登时变了色。 原来这人长须过腹,一身皂衣,竟是“阎王不收”公羊一愿。 公羊一愿脸色十分阴沉,面罩寒霜,双目如电,站在楼口,却并不选席就坐,只用一双锐利的目光,向每张桌上缓缓搜视。 何山下着忙沉声道:“不好,他好像是特地来寻咱们的,云烟,咱们得走……” 但是,这时公羊一愿站在楼梯口,附近更有司马坚壬,要想离开,真是谈何容易。 恰好在进退两难的当儿,一个不识趣的伙计,却向公羊一愿迎去,躬身笑问道:“这位老客,你是要用酒呢?还是用饭,快请这边坐……” 话未说完,公羊一愿已经眉头一皱,手臂向外一挥,叱道:“少啰嗦,我老人家是来找人的。” 那伙计被他一格,站立不稳,蹬蹬向后连跌,“哗啦”一声响,无巧不巧,竟撞在司马坚壬桌子上。 司马坚壬脸色一沉,翻腕一掌,直向那伙计背心劈去,骂道:“该死的东西,瞎了狗眼么?” 这一掌,劈个正着,可怜那伙计平白无辜,被司马坚壬一掌震得破空飞起,“蓬”然一声,将墙壁撞破一个大洞,笔直堕落街心,早已血肉模糊,一命呜呼。 酒楼上,一阵大乱,许多客人惊叫着站起来,都道:“了不得,出人命啦……” 公羊一愿面露犹豫之色,冷冷瞥了赵耕石司马坚壬一眼,道:“阁下好掌力。” 司马坚壬更不是让人的朋友,两眼一瞪,道:“怎么你也想试一试?” 尹志祥冷笑道:“好说,阁下狂妄不凡,想必不是无名之辈,公羊某正要请教。” 司马坚壬缓缓站起身来,折扇轻摇,漫声道:“司马某一向居住连环灭神山,有一个小小外号,人称“铁扇夺命金针无形阴阳颠倒千面秀才”。” 公羊一愿忽然哈哈笑道:“听你这么说,敢情你就是“铁扇夺命金针无形阴阳颠倒千面秀才”司马坚壬?” 那司马坚壬平生自大,一向最恶人直呼他的名讳,当下脸色一变,折扇疾合,反手插回领口中。 何山下低声对许云烟说道:“他们要动手,这是千载难逢好机会,咱们趁乱快些脱身,迟了就难走了。” 哪知他们正要起身,忽听一阵震耳的笑声,有个破锣似嗓音接口说道:“司马坚壬又怎么样?司马坚壬四个字,就能吓唬得住人吗?” 司马坚壬和公羊一愿齐都一惊,回头望去,却见那墙壁破洞上,不知何时蹲着一个满头乱发的老年叫化,正咧着一口牙,对他们嘻嘻而笑。 “铁扇夺命金针无形阴阳颠倒千面秀才”司马坚壬眉头一皱,心里暗道:“怎么又碰上可厌的老怪物,今天这场架,只怕又会辣手。” 但何山下见到那人,心里一块大石,却反而落了地,重又坐了下去,低声向许云烟笑道:“咱们不用走啦,有他来,连段备杉也不必再放在心上。’ 许云烟诧然问道:“他是谁呀!” 何山下道:“这人姓闵,名又儒仁,乃是一位游戏风尘的武林老前辈……” 这时候,闵儒仁已经从破洞边站起来,摇摇摆摆走到司马坚壬石面前,指着他鼻尖道:“唉,我说司马老弟,你的脾气怎么总不肯改呢,人家伙计与你无怨无仇,你干吗要了他一条性命?” 公羊一愿大感诧异,听他口气,仿佛跟司马坚壬已久所相识,那么他的来意是敌是友,就有点难以揣测了。 他方在揣测不透,闵儒仁忽然又转过脸来,对他一瞪眼,道:“你这老头子脾气也太大,你要找人,尽可好好说,人家问问你,哪点错了,你为什么出手就伤人?” 酒楼上酒客们,都不知这老叫化从何而来,是什么身份,听他口气,仿佛公羊马二人,都要教训责备一顿似的。 公羊一愿微微一怔,连忙退后一步,错掌当胸道:“你是谁?你要怎么样?” 闵儒仁耸耸肩,笑道:“别那么紧张,你们两个一个魔头,一个魔尾,谁也不是好东西,你们要打尽管动手,我是谁也不帮,只看热闹。” 许云烟听了这番话,忍不住偷偷掩口而笑,道:“骂得真对,两个人全不是好人。” 司马坚壬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公羊一愿面上一阵青一阵紫,彼此互望一眼,都觉得有些面红耳赤,神情难堪。 第150章 吃定心丸 但是,公羊一愿摸不清老叫化底细,不肯贸然出手,司马坚壬却因为太知道他的来历,只怕出手难以讨好,是以也隐忍有发作。 在他们心中,全巴不得对方先跟这叫花碰一碰,自己好见机行事,坐收渔利。 闵又儒瞥了他们一眼,忽地又放声大笑起来,声音如洪钟大吕,回荡在空气中,他朗声道:“你们怎么全都成了哑巴?要是想要打,就快些动手,别磨蹭,今夜的好戏可多着呢,你们要知道,我老人家可是场场都不容错过,今晚我还有另一场热闹戏要去赶赴,就在小南街的欧阳家,那边人多,唱起来有劲你们别耽误了我的时间。” 公羊一愿心念疾转,暗付道:“这叫化狂言乱语,不知说些么,我若畏惧不敢出手,岂不被司马坚壬耻笑。” 念一及此,恶意顿生,堂上暗暗贯蓄真力,突然大喝道“好,你既然狂妄无人,就先接公羊某人这一掌试试看。” 喝声中,掌力一发,迎面向闵又儒当胸推去。 他亦是心机深沉之人,只因未明闵又儒武功深浅,心中忌较少,有心要在司马坚壬面前显显功夫,这一掌,竞蓄了七房左右内力,而且,掌出之后,侧身斜转,同时又防备着司马坚壬对自己突然出手。 闵又儒初时似乎惊觉,及待内力涌到,突然一声大叫道,“呀,你咋动手打起看热闹的人来了?” 身子滴溜溜一转,不知用个什么手法, 公羊一愿那沉重如山的掌力,仿佛遇到一层极滑极轻的阻力,斜斜一拨,竟全向司马坚壬身上撞去。 司马坚壬暗吃一惊,左掌一挥,“蓬”地硬接了一掌,两股掌力一触,司马坚壬和公羊一愿都不由自主地倒退了一步。 酒客们一见当真动了手,纷纷争着逃命,楼上顿时大乱。 闵又儒笑道:“对呀,原该动手了,这一掌势均力敌,谁也没占到便宜,来来来,重新再来一次。” 一面说着,一面居然含笑伸出一双既污又脏的手,左手去拉司马坚壬,右手去拉公羊一愿。 这般举动,简直把司马公羊两人全当作了三岁小孩,何曾有一丝武林高人的警觉和戒心。 司马坚壬和公羊一愿不禁都被他这种举动激怒,不约而同,振臂力摔,都对闵又儒劈出一掌。 闵又儒哈哈一笑,双手忽然一合,身形却闪电一般向后暴退,司马公羊二人的掌力,被他一引之下,第二次又撞在一起,“蓬”地一声,劲飚横飞,彼此各退三大步,手腕上都已隐隐作痛。 可是 司马坚壬却没有想到是闵又儒暗用巧妙手法,只以为在自己攻击闵又儒的时候,对方趁机暗击,阴笑一声,揉身而上,双掌连翻,一口气向公羊一愿拍出四五掌。 公羊一愿与跟他想法如出一辙,自然不会退让半步。他们挥掌相迎,瞬间便陷入了一场连绵不断的掌法大战。两人各展奇招,势均力敌,棋逢对手,打得难解难分。 酒楼之上顿时一片狼藉,桌椅乱飞,四下奔逃的人群互相践踏,尚未及时逃下楼的客人被两人掌上的劲风暗劲击倒,惊恐的呼喊声此起彼伏,场面更加不可收拾。 混乱中,何山下和许云烟也跟着站了起来。 忽然一条人影突地从他们身边掠过,奔向壁上破洞,跟着一个低沉的声音,在他们耳边响起:“呆看什么?时间已经不早了,别顾热闹,忘了正事。” 何山下和许云烟闻声都是一惊,只见一条人影也已掠出洞口不见。 二人连忙也跟着从破洞口纵身出去。 落地时,仰头一看天色,月已移过中天,时间竟已将近三更。 何山下顿足道:“真的已经不早了,咱们快去!” 说罢,当先向城南奔去。 许云烟倩紧随在后,疾奔一程,隐约却见有一条人影,始终保持在他们前面十余丈远,也是直奔城东去的。 他们起初以为是闵又儒,故未放在心上,不想奔了一刻,何山下神目如电,却发现那人影身材纤小,头蒙布巾,仿佛是个女的。 何山下忙问,“云烟,你看见前面那人是谁吗?” 许云烟信凝目一望之下,却惊呼起来,道:“呀,她就是昨晚上在欧阳家偷窥的女人…… 何山下和许云烟,加紧脚步,追赶前面的蒙面女郎。 可是,那蒙面女郎轻功造诣极高,在那直街横巷中,狡猾的奔窜闪躲着,身形飘忽不定。 忽然,何山下瞥见蒙面女郎隐没在前面一条横巷中,忙向许云烟道:“云烟,那个蒙面女郎闪入前面的横巷中去了,你从这边斜道包抄过去。” 许云烟含笑首微点,展开身法,朝斜道飞奔了过去。 何山下这才施展“地法天成”绝世轻功,朝那横巷驰去,宛如一阵旋风。 刹时间,他到了巷口,想不到竟是一条死巷,两旁瓦屋连垣,蒙面女郎却芳踪杳然。 忽然,他瞥见一条人影,在巷底死角处一晃而没。 何山下暗忖:“这一次看你往哪里跑。”横巷不长,在他动念之间,人已到了巷底。 巷底原来是一户人家,奇怪的是大门敞开,里面却无人迹。 何山下蹑足潜行,迈进屋去。 哪知里面是一间空屋,蛛丝拦门,灰尘盈尺,椅倒桌歪,破门塌窗,显然是间久无人住的空屋。 何山下蹑足潜行,迈进屋去。 他不由暗自奇怪,那条黑影到哪里去了呢? 突然,“咕冬”一声响,打断他的沉思,忙循声看去,好像响声来自里面,急旋身回转,扬目望去。 第151章 热火朝天 “畴!”一声奇异的惊叹,发自何山下口里,因为四处根本有门窗,只有这间房,才是唯一入口。 但这房门上蛛丝未断,怎么可能有人进去,那里面的声,又作何解释? 这不是活见鬼吗? 他正在左望右看,忽听一声“嘻嘻”的女人笑声,响自屋顶,跟着、一条纤小的人影,快如陨星般由屋顶向外飞去。 何山下哪敢怠慢,念头才动,身形早追出屋外。 举目一看,那人背影,正是那个神秘的蒙面女郎。 女郎轻功大高,郭何山下将“地法天成”身法,施展到巅峰,也只能一前一后,保持距离,始终无法迫近。 眨眼间,蒙面女郎已到巷日,飘身下落。 但等何山下赶到时,又芳踪查然,他由衷的敬佩这女郎绝世的轻功,绝不在自己“地法天成”身法之下。 他呆呆的站在巷口,暗自叹息。 突然 他又瞥见前面人影一闪,好像躲进另一条巷子。 何山下年轻气感,今天非要看看你到底在变什么花样,猛提一口真气,晃身抢了过去。 于是,他拚命的向前面巷子驰去,那真比离弦之箭,还要快捷数倍。 果然,在横巷中,正有条纤细的黑影,在向前奔驰。 何山下这一次有了目标,恨不得插翅追赶上去,“地法天成”身法,已施展到极限。 总算是皇天不负苦心人,不多久,竟被他追到近前,但越到近处,何山下脸色却越现惊容,忍不住叫道:“是云烟吗?” 前面女郎闻声而停,扭过头来,何山下一见之下,顿时又好气又好笑,原来那人果然是许云烟。 他奇怪的问道:“云烟,你怎么追到这里来了呢?” 许云烟天真的道:“我也不知道,我顺着巷子追到了这里,连鬼影子也没有见到。” 何山下深知这位云烟妹天真纯朴,多讲也是枉然。 许云烟却响起银铃般的声音道:仰首看看天色道:“云烟妹,时已不早,我们到欧阳家去?” 于是两人赶回“蜀山风云剑”欧阳天路家。 人未到,就见欧阳府一片火光直冲云霄,染红了半边天。 何山下暗叫一声“不好”,许云烟道:“山下哥,快!” 再不多讲,展开“地法天成”绝世轻功,好似一阵风朝欧阳府扑去。 这时只听得人声嘈杂,喝声震天,整个欧阳府已是一片混乱。 何山下掠上了屋顶,只见房屋墙垣,一半陷在一片火海中。 在那未燃烧的广场上,正战云密布,杀气腾腾,兵刃交鸣,喊杀声震天,斗得正在激烈中。 何山下一把握住许云烟柔轻如绵的纤手一带,悄悄的说道:“我们暂时不要现身,也许可以看出谁是天罗魔尊。” 第一个入眼帘的就是怀仁居士与“狂草无边浪连天铁拐魔影”段备杉。 两个人斗得异常激烈,一个使拐,一个用掌,硬拆硬拚,呼呼风响,尘土飞扬。 再过去就是十几个蒙面大汉,正紧紧的围着“西海堡主”李云行。 李云行火候老到,应敌经验丰富。 所以才出手辛辣,蒙面大汉中 由于家破人亡心中惨痛,时传出凄厉的惨呼。 再就是枯木老人夫妇与“天水永登牧场”场主花宸宇父子和那些蒙面大汉。 木婆婆力敌花誉及一些蒙面大汉,毫无惧色,将“太阴功”施展出来,掌风虎虎,将大汉们逼开一丈以外。 花宸宇“北风掌”端的厉害无比,掌动如雷,接他的对手是江湖成名多年的枯木老人。 两人火候相当,势均力敌,各展所学,打得难解难分。 主人“蜀山风云剑”欧阳天路,正焦急的指挥手下人拆屋运水救火。 同时又要阻击来犯的蒙面大汉来扰乱救火。 主人不愧为“蜀山风云剑”手中百炼金钢长剑,宛如灵蛇,不时将蒙面大汉刺一个对穿而过,恶战中目前虽然没有分出胜负,但侠义中却因烧屋的关系,大家都心急火燎,一个个宇之间,流露出一股隐忧。 忽然,许云烟一拉何山下的手,右手一指,惊愕的叫道:“山下哥哥,你快看。” 何山下也是一震,忙循许云烟之手指看去。 只见一个头戴铁铸面具的汉子,在熊熊火光中不停的闪动,状似在那里指挥一般,正是“天罗魔尊”。 何山下一看,一股愤怒的仇恨油然而生。 一只手紧紧的握住许云烟纤手,显然他是暂时压制自己的愤怒。 蓦地! 他发现在战场中少了一名禅乘上人。 他内心深处犹如遭受电击,几乎打了一个寒颤,他心中暗自忖度:“难道那慈眉善目,悲天悯人的高僧,竟然是那心如铁石,手段狠辣黑心的‘天罗魔尊’吗?”这如何能让人相信?”他被这个想法困扰,深深地困扰了。 突地,他瞥见一条人影,忽起忽落,快逾风驰电击般从那边屋上飞驰而来。 他一看竟是连环灭神山山主司马坚壬。 司马坚壬到了屋顶,霍然停止身形,折扇轻摇,忽折忽开,状似悠闲,但他那一对利眼,好像巨鹰猎食一般,四处乱转。 忽然,他好像寻到了他的目标,一声阴冷笑,双膀齐张,飞堕而下,嘴里暴喝道:“天罗魔尊,还我的三十六式阴阳秘笈来。” 果然,人就像一只巨鹰一般,朝火光中的“天罗魔尊”当头罩去。 “天罗魔尊”一愕之后,“啧啧”一声怪笑,错步滑身,脱了出去。 司马坚壬一击未逞,二式再起,右手扇,左手掌,虚实互易,掌劈扇点,招式诡谲难测,实不愧为一派宗主。 司马坚壬如影随形,一把折扇洒出层层扇影,将“天罗魔尊”困入一道扇墙之中。 咦! 何山下惊呼一声对许云烟说道:“云烟妹,你说奇怪不奇怪,这天罗魔尊怎么忽然武功锐减呢?比从前相差太远,可能不会是司马坚壬的对手,说不定要丧命在他的手下呢?” 许云烟凤目微启,臻首略偏,沉思一下道:“大哥哥你看他是不是负伤了?” 第152章 蒙面女郎 何山下想想点头道:“也许是的。” 突然 又是一道人影,捷如飞鸟,朝这边驰来。 何山下凝神看去。 竟是“阎王不收”公羊一愿,不由心头微微一颤。 他与公羊一愿这笔账真是算不清,似友非友,似敌非敌,似亲非亲,但他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永远永远不要见到公羊一愿,好恶一笔勾销,两不相欠。 “阎王不收”一旦踏入战场,便径直朝司马坚壬冲去,无论对方阵营如何,他都毫不犹豫地猛然一掌劈出,喝道:“司马坚壬胜负尚未决定,你准备好了吗?” 这一下司马坚壬可急了,他眼看即可得手。 “铁面乌爪”是个恶名昭彰的魔头,他以阴险狡猾的手段和狠毒残忍的行为闻名于世,活擒“天罗魔尊”可以他毫不留情地使用自己的“连环灭神震山化影大法”,将“三十六式阴阳秘笈”交出。 忽然半路杀出一个程咬金,身形一晃,让他乖乖的畏惧退。 但公羊一愿根本不吃这一套,一掌落空,身形再起,揉身上喝道:“什么王八孙子天罗魔尊!” 声起掌出,朝正在紧紧逼住“天罗魔尊”的司马坚壬劈去。 这时郭强又瞥见六如居士也要得手。 “狂草无边浪连天铁拐魔影”段备杉被那股深厚的内力逼得节节败退,每一步都显得如此艰难。他的拐杖在空气中挥舞,却仿佛被无形的阻力所束缚,难以发挥出应有的威力。 忽然,又看见那一边,“天罗魔尊”因公羊一愿的加入,而脱出司马坚壬的攻击。 他毫不停留的朝外狂奔,准备逃走。 司马坚壬被公羊一愿缠着,怪叫连天,但展开浑身解数,也无法摆脱公羊一愿。 只好眼睁睁看着“天罗魔尊”逃掉。 突地,公羊一愿的目光掠过人群,又发现枯木老人,心头一震,两掌追退了司马坚壬,道:“好,我们的账改日再算。” 声落人却朝枯木老人纵去,大喝道:“老儿,还我女儿来。” 司马坚壬一惊,暗付:“这小子大概和姜问川一样是个疯子,找人家要女儿,管他妈的,追‘天罗魔尊’要紧。” 说完,他施展开身形,朝“天罗魔尊”逃去的方向狂追而去。 忽然,他瞥见前面也有两人,一前一后。 前面逃的是“狂草无边浪连天铁拐魔影”段备杉,后面追的是怀仁居士。 司马坚壬追在最后,心里暗急,脚下加快,人如旋风,狂奔过去。 何山下一拉许云烟道:“走!我们追去看看。” 说完,刚要起身。 忽然,许云烟惊喝道:“大哥哥你看!” 何山下忙朝场中看去,但见一条人影疾如惊鸿而至,赫然竟是那个蒙面神秘的女郎 蒙面女郎到了场中,毫不停留先去解枯木老人之危,因为公羊一愿自参战后,等于花宸宇两人合击枯木老人。 枯木老人武功再高,也非这两人联手的敌手,刹时,险象黄生。 蒙面女郎一到,一柄长剑洒出朵朵剑花,迎向公羊一愿,蒙面女郎剑法精纯,每一招出手,变幻莫测,虚虚实实,使人防不胜防。 何山下跟随其师戚左戚右,深研各种兵刃,见蒙面女郎一出手,就知女郎剑法造诣已臻巅峰。 他不禁暗自庆幸蒙面女郎是友非敌,假如这女郎是敌,夜之战,将更要辣手了。 未及三个照面,公羊一愿己险象环生,岌岌可危,一条老命已危在瞬间而已。 何山下本性敦厚,回忆起公羊玲儿临终遗言,暗自伤感。 虽然公羊一愿害死爱妻姜笑颜,但他掌珠已为已丧命,黯一叹道:“云烟快去将公羊老前辈引开,否则,他一定会伤在面女郎那锋锐的剑尖之下。” 许云烟天真的道:“大哥哥你看那位犬姐姐好厉害啊! 何山下若有所思的“嗯”了一声,催促道:“快去,再慢公羊老前辈要送命了。” 许云烟抬头一看。 果然公羊一愿已被逼到一个墙角下。 这才忙脚尖一点屋面,飘身而下,径向蒙面女郎身旁?去,展开银铃般的声音说道:“大姐姐辛苦了,此人让我来对付!” 蒙面女郎闻声一愕,但随即“嘻嘻”一笑,也不讲话,径去攻击另外一边的蒙面大汉了。 许云烟尚未开口,公羊一愿已暴喝道:“好丫头,你们把我玲儿骗到哪里去了?” 许云烟纤手一招道:“要你女儿随我来。” 说罢,转身就朝外跑,公羊一愿挪身就追。 何山下见公羊一愿被许云烟引走后,心里好像轻松不少,乃朝蒙面女郎那边看去。 只见蒙面女郎手持亮晃晃的一把长剑,杀入蒙面大汉群中,那真是宛如虎入羊群,举手投足之间,已连续刺倒了三人。 突然! 一声幽凄的长啸,破空而来。 何山下忙凝神静听,只觉得那啸声如龙吟虎啸,入耳直透心脾,音韵醇厚,丝毫不带烟火气息,却尽显绝顶高手的超凡内力。那啸音如风驰电掣般疾驰而来,让人无法捉摸其行踪,唯见虚空中一道无形音波,如同猛虎下山,势不可挡。 啸音移形极快,一瞬间,来人已至。 何山下忙凝目看去,心头猛的一颤,来人竟是去而复返的“天罗魔尊”。 这一次,“天罗魔尊”与上一次迥然不同,直接参入了战斗。 他首先不准“蜀山风云剑”的家人去救火,拳擂掌出,打得那些武功不高的众人横飞直撞,惨呼连天,那魔头发出一声“杰杰”怪笑道:“谁要救火,就来送死。” 话未完,两人一晃而至。 两人都仗剑,剑道造诣极高,剑身同时“翁然”,各颤幻出十数朵斗大剑花,朝“天罗魔尊”左右击去。 何山下在屋上看得真切,左面是蒙面神秘女郎,右面是“蜀山风云剑”欧阳天路。 “天罗魔尊”根本就未看在眼里,不退不让,霍然,亮出一对乌黑的手掌,径向两人袭来的剑尖猛然抓去……竟将欧阳天路的长剑攫入手内。 “蜀山风云剑”满面透红,被那火光一照更加红艳,猛一提真气,将毕生功力贯注右膀,“嘿”吐气开声,想抽回长剑。 但“哦”的一声,一把百炼精钢剑,竟应声一折为二。 蒙面女郎若不是身法精妙,剑道高超,闪避得快,恐怕也要被“天罗魔尊”那精奥的一招所攫住。 第153章 笛音再现 何山下虽然聚精会神注意这一边,也未看出“天罗魔尊”一招如何出手。 “ 天罗魔尊”武功的精进,出手的诡谲,不用说,毛病出在自己一时大意将武林至宝“三十六式阴阳秘笈”给了他,而使他武功再进,危害江湖。 他感到一股深深的自我羞愧和悲愤,像是一股无法发泄的能量在他体内汹涌。他的心中充满了无尽的伤感,就像是一首无法唱出的悲歌。他无助地环顾四周,却找不到一个可以倾诉的人,也无法找到一个可以安抚他内心痛苦的人。 他的手不自主地探向怀中,缓缓地握住了那支“百兽令笛”。 他黯然地望了那奇形的“百兽令笛”一眼,跃身而出,盘膝坐在屋顶上。 刹时,在那火光熊熊,刀光剑影,人影幢幢中,荡漾起飘缈的笛音。 在场之人,都为这忽然的笛音一震,于是笛音乘虚而入。 笛声悠悠,恍若仙音,变化莫测,迷离扑朔。其音色虚无缥缈,如梦如幻,忽而悠扬婉转,如同天籁之音,让人心旷神怡,如痴如醉。在这如诗如画的音符中,仿佛有人轻轻吟唱着古老的歌谣,诉说着前世的情缘。 忽突然间,美妙温婉的笛声如丝如缕,悠扬在空气中,却突然转化为激烈的杀伐之音,犹如一支千军万马的队伍在沙场上英勇奋战,震撼人心。那杀气腾腾的音符犹如兵临城下。 众人心神又是一震,各人怒目相对,幻觉中,以为对方正是杀父夺妻,不共戴天之仇人。 霍地,大家刀剑并举,掌出拳擂,势猛力足,比刚才更加察烈。 忽然,那杀伐声音猛然一变。 大家心神一震,霍然住手。 笛音哀怨悱恻,如泣如诉,飘入耳际,直似那媚妇丧子般沉痛,令人闻之心酸欲泣。 众人都被这凄婉的笛音,引入凄惨欲绝之境,眼前幻出那孀妇痛泣断肠的景象,情不自禁,油然而生悲天悯人之心,涔涔一掏同情之泪。 在场众人,浑浑噩噩,迷迷茫茫,一个个伤心欲绝,跌入那层层幻觉中。 可是,其中只有一个人,以他高深的功力,心神合一,引虚入实,导幻归真,慢慢的镇定下来。 这人正是恶魔之首“天罗魔尊”。 只见他脸色凝重的一步步缓缓朝正在吹笛的何山下欺近。 到了屋下,晃身上屋,两膀平伸,左右一圈,两只乌黑的掌心,闪动着黝黝的亮光。 两掌在他缓缓欺近中,慢慢收回,当他离何山下五步远时,已提掌当胸,蓄势以待,从他那颤动的身躯,已知恨不得一掌下去,就将何山下击毙在掌下。 这时,何山下好像浑然不觉,仍一心一意在吹他的“百兽令笛”。 时机稍纵即逝,“天罗魔尊”霍地大迈两步,收掌当胸刚要推出。 突然! 笛声霍然骤变,“呜”一声震天长鸣,笛音嘹亮,震人心弦。 “天罗魔尊”虽然摄住心神,但仍然被那超出常轨的笛音震撼,将欲伸出的双掌一愕。 霍地人影突起,乌光乍现,只听得“拍”的一声脆响。 “天罗魔尊”登登登连退几步,左臂上一阵刺心骤痛。 突然! 乌光再起。洒出千百道晃晃阴影朝“突然”当头罩去。 “天罗魔尊”身形疾退,但左手连指,轻易的将乌光化在夜色之中。 原来何山下早已瞅见“天罗魔尊”来偷袭。 但他察不动声色,一直待他近身,才将早已提聚的真力贯注暴然吹出。 在“天罗魔尊”一愕之间,猝然出手,恰好打在左肩上。 何山下哪会放弃这千载难逢的机会,跟着就揉身而上,疾攻出凌厉的一招。 但他那一招却被“天罗魔尊”施展出诡谲怪异的掌法所去。 何山下怔住了,那一招太过离奇怪异,他无法化解。 于是他望着负伤的“天罗魔尊”逃去,他慢慢的深思着一招的解法。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痴痴立在那里,有时还手舞足蹈比着。 突然猛一惊,忙旋身朝场中看去 果然不出所料,“天罗魔尊”的手下们一个也没有留下。所有人都在忙着救火,没有一个人有空来理会他。 忽然他想起什么似的,急问身旁的许云烟道:“云烟妹,你看见那蒙面女郎吗?” 许云烟摇摇头道:“没有,她刚才不是在这里打架吗?, 何山忍不住轻声一叹,眼中流露出些许的无奈与惋惜。他低声道:“唉,她又溜了,始终不让我们看到她的真实面目。” 许云烟忙插口问道:“她是谁呀?” 何山下只摇摇头!没有讲话。 忽然,一个声音传来道:“两个娃儿随我来,有热闹看罗。” 何山下忙循声看去,就在自己对面屋顶上,坐着一个老叫化子,正挤眉弄眼逗自己笑。 赫然,竟是在酒楼替自己解围的老叫化子闵又儒。 何山下刚想开口。 老叫化子将食指朝嘴上一按,意思是叫何山下禁声,用手一招,当先领路而去。 何山下一拉许云烟道:“倩妹,我们去看看,也许闵老前辈有什么事。” 两人朝闵又儒去的方向追去。 晃眼之间,越过了几栋屋,又过了几条街。 何山下本想追上去,问问究竟是什么事,那样神秘,但他深知这些风尘奇侠,脾气怪异,他不愿说的 你想问也不会讲,只有跟在后面。 许云烟是什么都不管,只要与她大哥哥在一起,她就将整个自己交给何山下任他支使。 于是,一前两后在黑夜中疾驰。 忽然! 何山下见前面的老叫化子闵又儒一晃而失踪影,他急忙拉住许云烟道:“云烟妹,快,闵老前辈不见了,追过去看看。” 两人身形加快,一晃就到了老叫化隐没之处,但哪里有老叫化子的人影。 何山下暗自奇怪,是你叫我们来看热闹,怎的又隐没住了 哪知还未想完 忽然,许云烟惊喝道:“大哥哥你看那边一个人躺在地上,好像是“天罗魔尊”。” 何山下也是一惊,冲口叫道:“什么,“天罗魔尊”?” 身形疾旋,顺许云烟手指看去。 第154章 竟是马师? 果然,在离他们两丈外的地上,赫然躺着一个头戴铁面。人,直挺挺躺在地上。 何山下身形一掠就到了“天罗魔尊”的身旁。 许云烟见何山下不顾自身危险,贸然过去,焦急的喊道:“哥哥小心,也许有诈。” 声未落,娇躯已经落在何山下身旁,蓄势以待,紧紧的护了着她的大哥哥。 何山下被许云烟一叫,心里也霍然一惊。 但等许云烟到了身旁,见她那样紧张的护卫着自己,忙装作轻松的拍拍她的香肩,道:“云烟妹,我注意到了,你看他不是死了吗?” 说着话用脚踢踢地下的“天罗魔尊”。 许云烟这才展露出莲花似的笑容,轻声道:“大哥哥以后不得这样不顾危险好吗?为了我你也要注意身体呀!” 何山下点头微笑的答道:“好的,我会记住你的话,现在让我看看“天罗魔尊”到底是谁?” “天罗魔尊”称雄武功高绝,为人又机智险诈,他怎会突然死在那里,再说他究竟是什么人的化身呢? 此谜他久渴望揭开,现在“天罗魔尊”的尸体就在数尺外的地上,倒使他不期然紧张起来 突然! 何山下面色陡然一变,疾行了两步,凄惨的叫道:“大叔,怎么会是你呀?” 原来那僵卧在地上的竟是郭强何山下幼手时的恩人,“天水永登牧场”马师世鸿熙。 幼时的情景一幕一幕的在脑内幻出,世鸿熙对自己的爱护与栽培,他永生永世,也难忘记。 两行晶莹的泪珠,滚滚而下,伤心欲绝。 忽然,在前面转角处,传来一阵阵悉悉索索的响声,何山下急忙收住悲痛的心神,一跃而起,朝许云烟道:“云烟妹,这不是“天罗魔尊”,是我的世鸿熙大叔,你看着他的尸体,我去前面查看一下。” 交待完毕,也不管许云烟满面疑惑的神情,就朝前面转弯处逼近。 这一次,不敢大意,运气护身,力贯双臂,朝发声之处缓缓欺近,到了转弯处猛一旋身,面对转弯叉路看去。 忽然惊奇的叫道:“怀仁居士,司马老前辈怎么啦?” 只见怀仁居士蹲在地上,“铁扇夺命金针无形阴阳颠倒千面秀才”司马坚壬斜斜的靠在他身旁。 怀仁居士闻声仰头,叹一口气,道:“司马兄已经重伤而死了。” 这时何山下已到跟前,也蹲下身去一看,司马坚壬果然已经断气。 何山下忙问道:“居士,司马老前辈伤在何处?” 怀仁居士士道:“我刚才查他周身,只见他背心有一只掌印。” 从远远的疾驰而来几条人影,来人轻功均高,瞬眼即至。 原来是“西海堡堡主”李云行、枯木老人夫妇等。 大家见面何山下当然要有一番口舌讲解,才回到“蜀山风云剑”欧阳天路家。 “蜀山风云剑”欧阳天路虽然经过“天罗魔尊”偷袭,总算房屋宽大,只焚毁一半,经过整理之后,大家就住进另外一半未烧毁的房屋。 何山下虽然巧计兼程赶返,望能查出真正谁是“天罗魔尊”,禅乘上人的失踪,虽然使他有很大的疑心,但他总不敢相信那慈眉善目的有道高僧会是“天罗魔尊”。 若要疑心六如怀仁居士,人家在现场,力敌“狂草无边浪连天铁拐魔影”段备杉,左肩伤处确是“天罗魔尊”的龙鳞银丝针所伤,况且从他神上看也不可能,并且人家也是善名远播的大善士呢。 何山下一个人平窗遥望天空中的弦月沉思着,不由的暗叹一声,自言自语道:“到底谁是“天罗魔尊”? 真正的“天罗魔尊”,被我百兽令笛打伤左肩,应该留下伤来才对,怀仁居士肩上虽然有伤,却是龙鳞银丝针所伤,那么是禅乘上人肩头有伤,他一定的“天罗魔尊”!” 一道人影从外飞驰而来,来人轻功造诣极高,绝非一般武林高手可比。 何山下恐怕“天罗魔尊”再来捣乱,左手一按窗栏,身躯凌空拔起,朝黑影迎了上去。 两人迎面相驰,一晃就到了面前,竟是他正在猜疑的禅乘上人。 禅乘上人一看见何山下,脸色凝重的抬手一招,随即反身就走。 何山下这时注意他的左肩,却发现毫无异样,一点不像受伤的样子,暗自纳罕,又见他那凝重的神情,甚似有重大的事情发生一样,也跟了过去。 两人一前一后展开轻功疾驰。 一直到了郊外,禅乘上人才停住身形,等候后面的何山下。 何山下一到,禅乘上人焦急的道:“欧阳家伤亡怎样?” 何山下查言观色,见他毫无做作,一片关心义形于色,忙答道:“房屋烧去一半,伤亡几个欧阳府家人,与连环灭神山山主司马前辈。” 禅乘上人一骇忙问道:“什么,司马施主过世了,是谁伤了他的,是不是“天罗魔尊”?” 何山下默默的点点头,反问道:“上人当时何往?” 禅乘上人满面凄凉的念一声佛号,却未回答他的问话,径自说道:“阿弥陀佛,想不到赵施主竟和老衲永别了。” 一种悲凄的幽伤,在禅乘上人淡淡的几句话中,使人嗅到一种极度感伤的意味。 半天,禅乘上人摄住心神道:“我已知“天罗魔尊”是谁?” 此话一出,何山下身体霍然一震,急问道:“是谁?” 禅乘上人幽伤的道:“竟是善名远播的怀仁居士。” 何山下心头猛然一震,忙问道:“上人何以得知?” 禅乘上人答道:“听人说的。” 何山下精神一泄,因为听人说,总不足为信,何况战斗时,六如居士一步未离,他怎会是“天罗魔尊”的化身呢? 禅乘上人见何山下神情就知他不信,于是加了一句道:“你知是谁告诉我的吗?” 何山下摇摇头表示不知,连问一句都没有了兴趣。 禅乘上人“唉!”了一声道:“是花倩。” 这一句话,好像有弹性一般,使何山下精神又为之一震。 那幼年时的游伴又在他记忆里闪动着,那日魔窟地窑一别,至今未得她的消息,如今,她的影子,又被禅乘上人拉回了他的脑海。 第155章 秘密爆出 禅乘上人继续道:“当“天罗魔尊”刚到欧阳家,众人正纷起擅敌,老衲才跃出窗口,忽然一条纤小的人影闪到我面前” 何山下问道:“是花倩?” 禅乘上人点点头,道:“她一见我就朝我面前一跪,求我随她一行,当时因为“天罗魔尊”来犯,所以我很不愿离开,但终于被她苦苦请求,只好跟她到了城郊外。” 说着本能的朝四周一看,继续道:“她第一句就问我,知不知道“天罗魔尊”是谁?” 我看她神色严重,不像撒谎,所以摇摇头表示不知。 她说道:“普天下只有我一人知道他是谁,就是他最得力的助手“狂草无边浪连天铁拐魔影太白神叟”段备杉也不知道。” 何山下诧异的道:“为什么她知道呢?” 禅乘上人道:“是呀,我也问她为什么只有她知道呢?” 她羞赧的答道:“因为她曾与“天罗魔尊”见好几次,所以她知道,按理凡与“天罗魔尊”见过的女子都被杀了灭口,但因她父亲尚可利用,怕杀了她父兄不服。” 何山下又奇怪的问道:“她为什么要告诉上人这些话呢?” 禅乘上人道:“这就与你有关了,她将你们的事全部告诉了我,因为无脸见你,所以要我转告你。 “她说她自小就深深的爱上了你,因一时误会,而造成终身遗恨,当然,要不是你的绝情,她也不会误入歧途。” “从前的都过去了,她说从此古佛青灯终身为伴,了此余生。” 何山下神情激动的道:“上人知道她到什么地方去了吗?” 禅乘上人黯然一叹道:“阿弥陀佛,她未告诉老衲,转身就走了,最后一句就是叫你保重,要随时留意你身边的人物。” 禅乘上人见已由激动转为忧伤,即道:“小檀越对“天罗魔尊”将如何处理?” 何山下被这句话又拉回现实,精神一震暗忖:“怀仁居士今天语意上对四海禅乘上人已认为可疑,现在禅乘上人又指明怀仁居士是“天罗魔尊”的化身,两方面都有可疑,也都不可能,叫我怎么答复呢?” 忽然脑内灵光千转,道:“上人对这事怎么办呢?” 禅乘上人毫不考虑的答道:“我看等几天,以窥动静,届时拿到真凭实据再讲,当然是能当场揭穿他的假面目最好,小檀越认为如何?” 何山下暗忖,这样最好,可以让我观察,谁是“天罗魔尊”,于是连连称善。 于是两人回到欧阳家,人们都经过大半夜的激战,而疲惫睡去,所以并未被人发觉。 何山下刚进屋,就听见许云烟的声音道:“大哥哥你回来啦?” 何山下循声看去,只见许云烟手里拿着一个小木箧子,便笑道:“云烟妹有什么事吗?你还不睡。” 许云烟纤手一扬手中小木箧道:“大哥哥这是你的吗?” 何山下见不是自己的东西便摇摇头道:“不是。” 许云烟自言自语道:“那一定是“天罗魔尊”的。” 何山下一惊,迈一大步到了许云烟身旁,道:“什么东西是“天罗魔尊”的。” 许云烟将手中小木箧交给何山下,一面道:“就在你吹笛的屋顶上拾到,里面可能是有什么东西,你看是什么。” 何山下取过小木箧,将箧盖掀开一看。 赫然竟是自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从熙奘扎什伦布寺息空真人处夺来的“碧玉金蟾蜍”。 只见这个指甲大小通体泛着金色光辉的异种蟾蜍,正对着自己“国国”叫了两声。 何山下深知这小东西奇毒无比,忙关上小木箧。惊问道:“你从哪里得来的?” 许云烟见是“碧玉金蟾蜍”,惊愕的“咦”了一声道:“大哥哥,这不是你夺来的碧玉金蟾蜍吗?” 何山下“嗯”了一声道,“但这碧玉金蟾蜍在那天你姜姐姐死时,我因悲伤过度而将他遗失了,并且不是这小木箧装着,乃是用布袋扎的,当时我并未发觉有人从我身旁将此物取去,这人是谁呢?” 许云烟奇怪地道:“那怎么会遗失在你吹笛的屋顶呢?并且用小木箧装着。” 何山下自语的道,“这东西一定是从“天罗魔尊”身上遗落下来的了。” 许云烟大惊,芳容失色道:“那铁面乌爪“天罗魔尊”真的在我们身边吗?” 何山下两道剑眉紧皱道:“嗯!“天罗魔尊”随时随地都在我们身旁,云烟妹,所以你以后要特别注意你周围的人,不管他是什么人都应持有警觉。” 许云烟天真的道:“那爹爹、干妈也要特别注意吗?” 何山下被这一问颇有难色,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谁是“天罗魔尊”,虽然枯木老人夫妇绝对不可能是,但为了许云烟随时提高警觉只好含糊的道:“!” 两人讲着话。 东方已泛起鱼肚色的曙光。 忽然,大门外人声鼎沸,嘈杂一片,并且惨叫连天。 何山下大惊,将手中小木箧一送,急道:“你藏好,我出去看看。” 话未说完,人已穿窗而出,朝人声奔去。 到了大门口一看,只见到一个身躯高大的老者,红袍、红履、红发,一身全是火红色,只见红袍老人正抓住一个,欧阳府家人,喝道:“何山下那小子在哪里?快说!” “拍……拍……” 一连就是几个清脆的耳光。 打得那家人牙落血出,两颊成红紫色,肿起多高。 何山下一看,暴喝一声道:“住手,我何山下在此。” 声落人落,已跃到红袍老者的身旁,探手展开了“擒拿制、肘术”,疾扣红袍老者拿人的腕肘关节。 出手利落、凌厉、快速。 红袍老者也被这种神速的招术所震惊,不得不放弃手中之人,撤腕旋身,退了开去。 何山下并未追击,严肃的喝道:“老丈指名要见区区,不知有何见教?” 红袍老者探手一指,暴喝道:“好哇!我的两个徒儿都死在你手下,你还装聋作哑!” 何山下不解的问道:“老丈莫非认错了人,区区·····” 他话还未讲完就被红袍老者阻止道:“我问你,我徒弟“五脚金刚天尊”潜向文,及“百手少年”彭云司空昊然是否伤在你手?” 第156章 又来一人 何山下这才明白,原来来人是仑眉山“飞天神祖”严白。果然,他见“飞天神祖”严白石面现一条阴影,极为相似一条阴影。 可见潜向文并款搬谎,严白身中剧毒,这件事是不假的,负道:“老前辈两徒与区区都有一面之交,但并非死于我手。” “飞天神祖”严白不信的冷哼道:“不死你之手,还有谁敢?” 何山下诚恳的答道:“令徒潜向文区区亲眼见他死在巨蜂之口,关于“百手少年”司空昊然,是……” 他这时的确为难,既不愿说公羊玲儿,但又不会撒谎,吞吞吐吐讲不下去。 严白见他吞吞吐吐,大叫一声道:“是不是你杀的?” 何山下只好道:“不是,我也不知他被什么人杀害,我与潜向文从扎什伦布寺出来,他已经被人杀死了。” 他话刚讲完,从里面出来一大堆人。 “西海堡堡主”李云行、枯木老人夫妇、禅乘上人及怀仁居士,主人欧阳天路等。 众人一到就将“飞天神祖”严白团团围住。 这些人只有善名远播,广结天下武林人的怀仁居士认识“飞天神祖”严白,首先招呼道:“严白不在仑眉山纳福,来此做什么?” “飞天神祖”严白见忽然出来如此之多高手,心头也是一惊,但随即平服,闻声看看怀仁居士,用手一指 何山下道:“我是找这小子算账的。” 众人一听“仑眉山”已知来者是谁。 木婆婆最气,因为假如不是他劣徒潜向文耽误,爱徒姜笑颜也不会毒发而死,听他反要找何山下算帐,气更大,闪身面出气呼呼抬手猛指严白道:“红妖,你教徒不严,纵徒行骗,害死了我的徒儿,我还要找你算帐呢?” 木婆婆气极,说打就打,“呼”地一声,拍出一掌,径击严白肋下。 “飞天神祖”严白见这位怪老婆子脾气之暴,并且出掌劲风也不弱,知是江湖高手。 他身形疾旋,避开来势,嘴里嚷道:“哼!你们人多,我老祖就害怕了不成。” 木婆婆冷笑一声道:“你也配,我老婆子就要你的命。” 嘴里在说,动作不停,双手一翻,寒风突生,沼云锁五岳“拍”了出去。 “飞天神祖”严白哪敢怠慢,展开自己所创“飞天神掌”。 闪电般施出一招“神龙飞翔”,两手由肋下迅速的擂出。 好一个“飞天神祖”严白不愧为一派之尊,这一招“神龙飞翔”,的确不同凡响。 只见劲风激荡,带起摄人的劲啸声,迎向木婆婆击出的劲风。 人群中同时暴起三声不同的声音呼道: “老婆子”声音苍老。 “婆婆”声音清脆。 “干妈”声音宛如大珠小珠落玉盘的声音,特别好听,三声声音虽异,但却满怀关心的呼叫,不用说已知是枯木老人、何山下、许云烟三人所发。 好一个阴木婆婆,见来势凶猛,再运气抵挡已迟,忽然双肩微晃,脚下移宫换位,整个人避开了锐风滑了开去。 “轰”的一声巨响,尘土飞扬,气流弥漫。 人人都能声看去,只见地面留下一个深深的洞穴。在场之人,也都是武林顶尖高手,却都被“飞天神祖”严白的掌力所震惊。 木婆婆闯荡江湖几十年,向来是不服输的,越遇到高手急想拚。 木婆婆虽然不惧,但不骄狂,更不轻敌。 闪身横移三尺,右臂一扬,掌心斜露,暗暗已将“九阴神功”提足到十成以上,准备力拚一下。 但众人忽然看见“飞天神祖”严白高大的身躯摇摇欲笔,人已呈错迷状态。 忽然! 许云烟一把拉住何山下叫道:“大哥哥你看他脸上有一条的影在动。” 何山下一看,果然“飞天神祖”严白脸上那条暗暗的一条阴影,已明显的现出来,并好像在蠕蠕而动。 忽然! “飞天神祖”严白用一种哀求的声调朝何山下道:“何大侠请将那碧玉金蟾蜍借给老夫,我刚才用力过度,已将体内金线巨毒,引发而出,若无” 话未讲完,“噗通”一声坐在地上。 他的嘴角一阵颤动,已无法发声,只有用一对祈求的眼睛看着何山下。 同时,他两手伸向何山下好像是乞丐乞讨一样。 何山下生性浑厚善良,他不愿看见一个人活生生的死去。虽然这一个人,并非好人,但导恶从善人必为之。 所以,他毫不顾虑的朝许云烟道:“云烟妹妹,将“碧玉金蟾蜍”给我。” 许云烟也是一个慈心的小姑娘,她早就有意将怀中那尊珍贵的“碧玉金蟾蜍”赠予那位“飞天神祖”,此刻,听到何山下的话语,她轻盈地抬手,迅速从怀中取出那尊金蟾蜍,交到了何山下的手中。 何山下接过小木箧,两眼迅速的朝在场之人,望了一眼。 但他没有看见什么,虽然他特别注意禅乘上人和怀仁居士见了木盒的表情。 这两人见到小木箧,神情没有丝毫的反应,并且都含着赞赏目光的看着他。 两人都表现出一种善心救世的气度。 明白自己又一次与成功失之交臂,他无奈地摇摇头,将手中的小木盒远远地抛向了一丈之外,。那盒子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然后落在了坐在地上的“飞天老祖”身旁,他低头看向那个抛来的小木盒,轻轻地笑了笑,并关心的问道:“老前辈知道用法吗?” 坐在地上的“飞天神祖”已胸中气血翻腾,好像万蛇钻心,眼前金星乱舞,胡乱的点点头,接过抛来的小木盒。 只见他用颤动的手,快捷的打开木盖,国国!两声嘹亮的蟾蜍叫声。 “飞天神祖”脸上掠过一阵欣慰的欢笑。 突然 “飞天神祖”将匣内那指甲大小,剧毒异种蟾蜍,闪电般的抓住,迅速的纳入口内。 离奇的骤变,大家都张目结舌,一个个傻傻的瞪着“飞天神祖”。 “飞天神祖”将“碧玉金蟾蜍”丢入口后,即盘膝坐好,双眼微闭,慢慢宛如老僧入定。 第157章 云烟不见 大家只见“飞天神祖”两肋,一鼓一瘪,不停的运动。 盏茶之久,“飞天神祖”脸上蛇形阴影,也好像被 什么东西吞噬了一般,忽然隐去 ,精神抖 紧跟着“飞天神祖”脸上也由暗转明,红光满面,精神抖擞,一扫刚才萎靡之态。 又过了一会儿,“飞天神祖”已能缓缓的立起身来。 “呸”的一声,将他口内的“碧玉金蟾蜍”吐出。 好像猜着迹底一般松了一口气,原来“飞天神祖”是将“碧玉金蟾蜍”含在他口内疗毒。 “飞天神祖”将“碧玉金蟾蜍”,托在手掌看去。 又是两声清脆的叫声“国国”并没有死去。 这时“飞天神祖”与刚才判若两人,容光焕发,精神百倍, 他慢慢将“碧玉金蟾蜍”放回原来的小木箧盖好。 突然! 他迅速的将小木箧揣入怀内,大袖猛的一拂,身一晃。 人像一只大雕一样,凌厉而起,斜斜的朝外面飞驰,真是捷逾流星划空。 同时,响起一声狂妄兴奋的长啸。 啸声嘹亮震耳,直冲云霄,经久不绝。 “飞天神祖”严白,这种无耻的行径,使场中诸人,一个愤愤填膺,马上采取了行动,朝 “飞天神祖”去的方向追去,黎明不久,整个成都城,除了乡下挑菜来卖的菜贩外,街几乎没有一个行人。 七八条人影,各展绝世轻功,在那大街小巷狂追。 “飞天神祖”身形虽快,但这些武林高手,又岂是等闲之辈。所以他那条红影,总无法脱出众人的眼帘。 忽然! 怀仁居士一提丹田气,叫道:“各位在这大街小巷,只有分头拦截,比全体同追妥当,各以啸音连络。” 众人闻言有理。 “哗”的一声,人影分散,分头驰入不同的横巷叉道。 许云烟却没有与何山下,一直追在身后。 何山下两眼精光四射,始终没有脱离过前面的红影,拚命的将“地法天成”身法施展开来。 许云烟轻功较差,慢慢已见落后,但她不愿叫住何山下,怕误了他追人 何山下哪敢怠慢,身形更快,到了转角,也不计厉害,一转身就冲了进去。 但在那狭窄幽长的巷内,却敌踪渺然。 不由的大吃一惊,暗忖:“难道这“飞天神祖”有隐身法不成。” 忽然! 一声凄厉惨叫在巷内右侧响起。 闻声却知出于“飞天神祖”之口。 何山下闻声更加惊愕,哪敢稍有怠慢,循声飞起而去。 飞奔了二十几丈,右侧是一个二丈方圆的小广场。 场中,赫然站着一个老叫化,正对着地上躺着的“飞天神祖”摇头。 老叫化也不回头道:“小子你来晚了,人已死了。” 他话声未落,何山下已至,见竟是“梦回天神”闵又儒,急开口道:“闵老前辈你将他击毙了?” 闵又儒鼻子冷哼一声,道:“哼,我才不打他呢!怕脏了我的手。” 何山下一惊道:“不是老前辈那是谁?他不刚跑到这里,” 闵又儒朝何山下一笑,道,“我也是刚到呀!你在路上追,我在屋上跟而已。” 何山下刚要俯身下去,看伤在什么地方。 忽然,闵又儒道:“不要看了,“天罗魔尊”的附骨毒针要了他的命。” 何山下闻言心头暴震,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喃喃的道,“什么,又是“天罗魔尊”?” 闵又儒笑道:“除了他的附骨神针,谁能一下就将这武林高手击毙,夺了碧玉金蟾蜍。’ 何山下奇怪的道:“老前辈既与我同时赶到,为什么你都知道?” 闵又儒“哈哈”一笑道:“哈,小子难道你疑心我是“天罗魔尊”不成?” 何山下忙否认道:“晚辈不敢。” 闵又儒道:“你呀!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天罗魔尊”要不是为了碧玉金蟾蜍,他为什么要冒险,耗费附骨毒针将人击毙。” 何山下一听果然有理,转身在“飞天神祖”怀内一摸,哪有“碧玉金蟾蜍”。 记起还有许多人呢!翘嘴一抖丹田气,一声锐啸响彻云霄。 闵又儒道:“你召他们来,我要告辞了,除了你以外我见不得那些家伙。” “伙”字方落,人已如惊鸿逝去,不一会,怀仁居士、禅乘上人、枯木老人夫妇等都接踵而至。 何山下精心观察各人的神情。 但除了每人脸色一付惊愕外,毫无任何表情,更无可疑之处。 忽然! 何山下好像身旁少了一样东西似的一惊,忙问道:“看见云烟妹妹没有,怎么她还没有来?” 此话一出,众人都是一惊,各人左右一看,果然不见许云烟的芳踪。 枯木老人急道:“我干女儿不是与你一起的吗?” 何山下焦急的答道:“是呀,因为我尽力的追赶“飞天神祖”,把她丢在后面了。” 这一下,大家可真急了,“天罗魔尊”随时都会在每人身旁出现,要是许云烟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办。 何山下当然更是心急如焚,自己三位如花似玉的娇妻,如今只剩下这一个,现在又失踪了。 木婆婆急喝道:“快去找,一个个傻呆在这里有什么用。” 一言提醒梦中人。 于是大家就准备分头出发。 忽然,何山下脑中灵光千百万转,猛的喝道:“慢点。” 众人闻声齐停生了身形,诧异的看着何山下。 何山下道:“因有“飞天神祖”突遭袭击的前辙之鉴,我们不能再蹈覆辙,为了各人的安全,分两人一组,各位前辈认为如何?” 大家都认为有理。 于是,枯木老人夫妇一组,朝城西。 怀仁居士与禅乘上人,朝城北 李云行与欧阳天路,朝城南。 何山下自己朝城东。 共分四路,一路寻找过去。 这正是何山下聪明之处,他恐怕众人分散又给这位神出鬼没的“天罗魔尊”机会,那将对云烟妹妹更增加一分危险,所以词怕众人分开力薄被“天罗魔尊”突击,暗中却等于监视了“天罗魔尊”的行动。 何山下怀着焦急的心情朝城东一路寻找。 第158章 魔党巢穴 这时街上行人,渐渐增多,更增加寻找的困难。 接二连三的意外,将何山下折磨得心碎肠断。 姜笑颜、李诗雨的不幸,已使他夜深人静时,偷偷的泣泪吞声。 但这种个人的哀痛,有泪向谁流,有苦向谁诉? 如今,许云烟又神秘的失踪,这唯一的生命泉源,假若再有不幸…… 那他是否能有勇气再活下去,恐怕只有上天知道! 一路上,何山下虽然细心的搜查过去,但连人影都没有看见。 一直到了城口,忽然,一个声音破空传来,在他耳边响道:“小娃儿,上城头来玩玩,好不好?”竟用“千里传音”的至高功力。 他是谁?竟有这么高的武功,既然叫自己上城头,我就去看看,也许有云烟妹妹的下落也说不定。 何山下找了一处人迹稀少的城墙边,才提气轻身跃上城头。 果然,城墙垛子上,坐着一个面目凶恶,鸡眼鹰鼻的白发老太婆。 老太婆阔嘴一咧,似笑非笑的道:“小娃儿,咱们又见面了。” 郭强一看竟是“阴间代表游世间人美心善小鬼仙”都寻慎。 他虽然心急如焚,忧心忡忡,记挂许云烟的安危,但他仍要强行压制,不能失礼于人。 所以忙含笑停步,躬身答道:“老前辈召唤,不知有何指教,晚辈敬领教益。” 老太婆怪眼连霎了几霎,道:“晚辈贱内在今晨黎明失踪,所以……” 老太婆摇摇头道:“刚离开几个时辰,就发愁,你们年轻人真是……” 何山下闻言心头一动,即道:“莫非老前辈知道……知道贱内的消息?” 老太婆道:“刚才我好像看见两个年轻漂亮女孩,手牵着手从这里出城而去,不过就不知是不是你的贱 内。” 老太婆滑稽突梯,说着话挤眉弄眼。 何山下气一泄,因为许云烟只有一个人,怎么会出现两个。 他还未开口。 老太婆又道:“那两个女孩武功均不凡,其中一个武功更已臻炉火纯青之境,但仍非是“天罗魔尊”的敌手。” 何山下一听“天罗魔尊”大惊道:“老前辈知道“天罗魔尊”在什么地方吗?假如那两位姑娘不敌,我也好去助一臂之力。” 老太婆奇怪道:“咦,你不找你的“贱内”啦?” 何山下道:“因我内人除了怕“天罗魔尊”外,决不会发生意外,所以我只要找到“天罗魔尊”就可以放心了。” 老婆子接口道:“好,我告诉你。” 何山下忙凝神静听。 老婆子道:“由此出城,十里之遥,有一驿站,那是“天罗魔尊”的临时巢穴。” 何山下见事不宜迟,忙起身告辞道:“晚辈就此别过,谢谢老前辈指点。” 老婆子道:“凭你的武功,对付那些猴儿崽子没有问题, 何山下再躬身一礼,也不讲话,朝城外飘身而去。 何山下出了城,一阵狂奔。 哪知,他奔跑到一半 忽然,听见大路左侧有兵刃交鸣厉喝之声传出,显然是有人在拼斗。 他哪敢怠慢,生怕是许云烟被人围攻。 人就像旋风一般朝左侧驰去,真是比离弦的弹丸还要快。 转眼即至。 赫然,场中竟是“天罗魔尊”最得力的助手,“狂草无边浪连天铁拐魔影”段备杉率领十几个蒙面大汉将寻找北城的怀仁居士,围在当中。 段备杉一只钢拐,舞动得呼呼声响,威力无俦。 怀仁居士不愧名列“六如赛孟尝,双侠五霸镇四海”的首位。 面对强敌当前,毫无惧色,掌出雷动,身手矫捷,有攻有守。 何山下四处看看,竟未看见禅乘上人 暗自奇怪,禅乘上人不是与怀仁居士在一组的吗?怎么他们会分散呢? 怀仁居士怎会跑到城东来呢?更怎么又会与“天罗魔尊”的手下打起来? 一连串的疑问,他又迷惘了…… 同时,一种不妙的预测不由使他打了一个机冷冷的寒战! 假若这两人分开,没有互相监视,若被他们其中的“天罗魔尊”巧遇见了许云烟 他简直不敢再想下去 突然 他大喝一声道:“贼子敢以多为胜,何山下来了。” 何山下这一次是悲愤出手,一反往常不愿伤生的本性。 那直似恶虎冲入羊群,举手之间,已有一人惨叫倒地,赶往枉死城报到去了 其余的蒙面大汉也放弃了怀仁居士,朝何山下奋力围上,刀剑齐攻。 但他们哪是何山下的敌手,两招之后,情势大乱,眨眼之间,又有一人惨叫而倒,丧命在掌下。 但这些蒙面大汉,就像命是捡来的,前仆后继,毫无后退之意 何山下也打红了眼,出手毫不留情。 顿时,惨叫连天,凄声四起…… 堆积已久的仇恨、悲痛,他全部发泄在这些“天罗魔尊”的手下。 展开了惊天动地,泣惊鬼神的残杀。 忽然,怀仁居士喝道:“何少侠停手,饶了他们的性命!何山下似乎一惊而醒,忙晃身退出。 那剩下的三两个蒙面大汉也一哄而散。 何山下见怀仁居士已停手,段备杉已不知去向,他们谁胜谁负不得而知。 突然 他看见自己四周,横七竖八的尸体躺了一地,尽是残肢臂,血肉模糊,令人惨不忍睹。 他忽然感觉羞惭的看看怀仁居士 因为一个真正的侠义人是不能随便残杀人命的,尤其在江湖有名的善人面前。 怀仁居士当然了解,道:“少侠虽然出手狠辣一点,但情有可原,下一次要有好生之德才好。 何山下满面羞惭,垂首无语。 怀仁居士自己解释来这里的原因道:“我与禅乘上人向城北寻找许女侠,未走多远,忽然我们看见一条人影在前面疾驰。” 何山下急道:“是不是云烟妹妹?” 怀仁居士摇摇头道:“我们从背面看,却像“天罗魔尊”。 何山下心头一震道:“什么,“天罗魔尊”?” 怀仁居士点了点头应声道:“嗯!很像“天罗魔尊”,但我们追到一个三叉路口,却失去那人踪影,因为是叉路,不知他走向哪一条,于是我和上人分路追赶。” 何山下不解的问道:“居士又怎么追到东城来了呢?” 怀仁居士“唉”叹了一口气道:“我一人追了没有多远,果然发现那人,他大概听到我在后面,停步回转头来。” 第159章 女郎再现 何山下凝神静听,忙问道:“后来怎样?” 怀仁居士道:“正是那头戴铁制面具的“天罗魔尊”。” 怀仁居士顿了一顿道:“天罗魔尊”看见我,发出杰杰几声怪叫道:‘怀仁老匹夫,我附骨针滋味如何,你再追来叫你再尝尝子午闷心针的滋味。’ “老夫岂是怕人恐吓之人,也不讲话,拚命施展轻功追上去。” 何山下急道:“追到没有?” 怀仁居士摇摇头道:“没有,追到这里就被“狂草无边浪连天铁拐魔影”段备杉率众挡住了去路。” 何山下忙问道:““天罗魔尊”呢?” 怀仁居士手一指前面道:“向前跑了。” 何山下惊忖道:如果禅乘上人是那魔头化身,他一离去,许云烟只怕不妙,忙道:“我这就追去,他们巢穴在前面驿站里,请居士通知其他诸位前来接应。” 说完话,也不待回答,就展开“地法天成”朝前疾驰而去。 果然,又跑了五里遥,就看见一个驿站在大路旁。 突然 从大道旁传来一阵嘻笑声道:“人家都走光了,赶来有什么用?” 何山下闻声一愕,马上停住身形,他觉得那声音太熟悉了。 忽然 他瞥见一条纤小人影在前面丛林一晃而没,捷如惊鸿一瞥。 但何山下两眼何等锐利,已看清正是数次戏弄自己的蒙面女郎。 他不由暗自发恨道:“今天我非追到你。” 猛一晃肩、拧身凌空拔起,朝那丛林飘去。 他并不落地,却落在树梢上,蹑足潜行,朝人影闪动处道去。 “哈!”他看见那蒙面女郎在下面,正向他来的方向张望。 何山下不动声色,轻轻的飘然而下,悄悄的站立在蒙面女郎身后,不声不响。 因为他十分小心谨慎,所以连衣袂飘风之声都不响起。 蒙面女郎仍然不停的朝何山下来处张望,大概是没有看见何山下而诧异,显得极是不安。 何山下在身后暗自窃笑,心忖:你开我几次玩笑,这一次该让我报复报复了。 过了一会,蒙面女郎久候不见何山下,竟自言自语说道:咦!奇怪,他到哪里去了,怎么不见人呢?” 她这一出声,何山下可惊呆了。 第一,蒙面女郎与自己素昧平生,为什么用“他”来称呼自?何况出于一个少女之口,未免过于亲热了些? 第二,女郎的声音是那么熟悉,但却一时想不起这声音像? 是花倩?不可能,人家已经出家,跳出三界外,不在六次中。 自己接触过的女郎中,姜笑颜、李诗雨、公羊玲儿都已经过世。 许云烟当然不可能,那么,她会是谁呢? 何山下不由呆呆的深思着,想找出一个答案,到底她会是? 想着想着,真气略沉,“察”地一声,脚下一张枯叶,被他踏碎。 蒙面女郎闻声一惊,疾如电闪亮掌旋过身子来。 何山下郭强这时也被自己踏碎落叶而惊觉,见蒙面女郎动作快捷,如临大敌,本能的晃身倒纵几步。 旧蒙面女郎看清是何山下,早已收式停身,娇滴滴的笑骂道:“原来是你?坏死啦,害得我 她本想说“害得我到处张望”,但忽觉不妥,倏地停口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接着,却“嘻!嘻!”一阵娇笑。 何山下被这热情的娇语,与那小鸟般悦耳笑声,搞得丈尚,摸不着头脑。 突然间,那位蒙面女郎又以她那如银铃般的声音打破了寂静,但这次,声音中略带了一丝严肃与责备。她有些不解,甚至带着一丝失望,对男子道:“喂,你到底是怎么了?追了我半天,就只是为了这样傻傻地看着我吗?” 何山下这才惊觉自己的失态,忙躬身一礼,道:“区区何山下,多谢姑娘昨晚助拳之德。’ 蒙面女郎娇声一笑,道:“你就是为了这个追了姑娘半天吗?” 何山下忽然一愕,暗忖:“这声音不是她……” 哪知他尚未想完 蒙面女郎娇声又起,催促的道:“你怎么啦?人家问你的话,不回答我,傻傻的想什么糊涂心事。” 何山下忙道:“因为……因为……” 他嘴里在讲,心里却在想,这女郎言词如此锋利,就好像她的宝剑一样…… 蒙面女郎见他半天仍是“因为,因为”,却娇笑一声,道:“让我代你答复·····” 蒙面女郎点点头,娇声道:“嗯!你是不是找“天罗魔尊”要你的云烟妹妹呀?” 何山下闻言,急忙的大跨一步道:“姑娘,难道贱内真的被“天罗魔尊”掳去了么?” 蒙面女郎点点头道:“她现在正在“天罗魔尊”巢穴里面。” 何山下更惊,喝道:“什么······” 蒙面女郎却不理他,娇笑一声,道:“走!我们到“天罗魔尊”巢穴里找她去。” 也不等何山下回答,娇躯一晃,就朝丛林外窜出去。 何山下哪敢怠慢,展开“地法天成”身法急追。 蒙面女郎的身形奇快,姿态绝妙,飘飘的衣袂,潇洒已极。 何山下跟在身后,心里暗暗赞佩。 霍地! 一阵微风拂面掠过,一种极为好闻的少女幽香,随风冲鼻而入,不由得心田掀起一阵荡漾。 何山下忙微晃一下头,摄住心神,跟在后面追。 蒙面人身形越来越快,好像一缕青烟一般,向前飞驰,只看见两旁的树木直向后退。 何山下也只好将“地法天成”施展到极致,在后面狂追猛赶。 忽然! 何山下觉得不对,暗忖:“这蒙面女郎简直是在与我比赛轻功!好,今天我也要你知道我何山下不是好惹的。” 忖罢,暴提丹田真气,将“地法天成”身法,尽量的施展出来,何异奔雷闪电,紧跟蒙面女郎身后猛追。 于是,在这旷野丛林,只见两条人影在追逐着,分不清是男是女,辨不出是老是少,只见两条人影而已。 一晃之间,两人已疾驰了数里之遥。 何山下虽然拿出了吃奶的力量,也没有追赶前半步。 第160章 再战真人 蒙面女郎本人亦是惊愕,自己将新近学会的“掠地神行,身法,已尽情的施展开,竟未将他摆脱。 盏茶之久,两人已到道旁驿站。 “你的云烟妹妹就在驿站内,快去!” 何山下也顾不及问为什么她要到“天罗魔尊”临时的巢穴来,身躯早已掠进驿站,朗声叫道:“云烟妹妹,云烟妹妹,你在哪里?” 屋中寂静,回声激荡,哪有许云烟的芳影,心想:莫不是蒙面女郎骗我不…… 想着,身形移动朝外疾掠而出,准备问问蒙面女郎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身形刚站稳,只见蒙面女郎,娇躯一动不动,臻首微偏,好像正凝神静听一般。 忽然蒙面女郎一招手道:“快,云烟跟人家动手了。” 说着,她不等何山下答应,人已朝西北角驰去。 何山下正疑信参半,忙凝神一听。 果然,西北角隐隐传来兵刃交鸣,及娇叱之声。 何山下知蒙面女郎没有骗自己,身形始动,已将“地法天成”身法尽情展开。 他越驰近,娇叱之声越响,不难辨出,正是失踪的许云烟。 前面的蒙面女郎,这时已翻过一座小丘。 忽然! 青一声惊喝,喝声惊愕急迫,好像发现什么一样。 只见她“嗡”然一声,已拔出背后长剑,娇躯像一道陨星一般,隐没在小丘之后。 身后的何山下当然更急,不知发生什么事,更怕许云烟遇险,恨不得插翅飞过小丘。 他心头急,当然速度加快,一瞬之间已到小丘旁 他扬目一眺,心头也是猛震,吓了一跳。 原来小丘下面,一片平原,平原上绿草如茵,如像铺了一张极大的绿地毯一样。 草地上赫然站着几个僧人,共分三层将许云烟和那蒙面女郎团团围在核心。 僧人三层披三种不同的袈裟 第一层白色,第二层红色,最里层黄色。 在三层僧人四边则是黑色劲装俗家打扮的大汉。 里层有一张高大宽敞的黄皮椅,椅上坐着一个身披黄缎袈裟的胖大和尚,正是扎什伦布寺的领袖息空真人。 这时蒙面女郎与许云烟正迎战两个身披黄色袈裟的僧人。 息空真人却合什垂目,一脸严肃,对眼前战斗不闻不问,大有不屑一顾之概。 但何山下何等机灵,他能听音辨声,测出谁胜谁败。 何山下见蒙面女郎,剑走轻灵,洒出朵朵剑花,直似瑞雪纷飞,不但敌住了她自己迎战的僧人,而且还不时照顾与许云烟大战的僧人。 他看了一会,付道:人家与自已毫无关系,却舍身参战,自已总不好意思作壁上观。 于是,霍地一声暴啸,喝道:“住手!” 喝声高而不亢,音韵平衡,悠悠刺入耳鼓,震人心魂。 喝声未落,人已如星陨虹落,直堕而下。 喝声不但震惊众番僧,即打坐在黄皮椅上的息空真人,也被这喝声一震。 息空真人,两眼微启,精光四射。 忽然,眼前人影一晃。 一目出 循声看去,只见一个儒衫少年,英俊挺拔,超尘脱你,风度的站立在自己面前。 赫然,正是自己长涉来此要找的何山下。 何山下一现身,场中一阵骚动,但随即寂然,鸦雀无声。 这时两女与僧人也垂手罢战,目睹场中的变化,大敌当前,许云烟也不愿贸然惊扰何山下,有话只好待事了再讲。 何山下何尝不想问问许云烟,但他也不敢心涉旁鹜,在这番僧人墙中,何异虎穴。 息空真人看清是何山下,霍地一跃而起,目射精光,一瞬也不瞬的注视着何山下。 半天,才摄住了心中的愤怒,把持他一派之尊应有的风度,缓缓道:“何施主胆大妄为,潜入我佛门要地扎什伦布寺,残杀我佛门子弟,抢夺我佛门至宝碧玉金蟾蜍,难道这是中原武林应有的行动吗?” 何山下生性磊落,所作所为以“理”为主,绝不恃技欺人。 按理讲,自己到人家寺里去抢东西,虽然是救人不得已而为,但总不合理,于是躬身行礼道:“晚辈因贱内中毒极深,危在旦夕,不得已出此下策,本想登门礼借,但贵教寺内机关重重,才有不幸的事发生,晚辈……” 蓦地,息空真人厉声喝道:“住口,我寺机关重重干你什事,我们又没有请你去。” 何山下虽然觉得他有点粗鲁失礼,但因自己亏理在先,只有忍口气道:“我等一到贵寺,即遭机关埋伏所陷,连开口的余地都没有,才会有散友杀害贵众弟子,况且敝友已死在活佛掌下。” 息空真人闻言急道:“你是说那戴面罩的白衣少女? 何山下想起公羊玲儿,伤感的点点头。 忽然,息空真人仰首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声如怒海狂啸,汹涌澎湃,在这旷野上回声激荡,响彻云霄,遍山皆闻,众人也被这笑声,震憾心神。 笑声一落,极冷酷的恨声道:“就怕她能逃得出我的手掌。” 此话一出,何山下已掀起极大的反感。佛门子弟,慈悲为怀,想不到这息空真人活佛如此狂妄凶残。 蓦地! 息空真人阴恻恻的道:“好罢,既然你不是主凶免去割舌剜目、炮身、斩腰之刑,你自断两手两脚留你一命。” 何山下刚想讲话,许云烟却插口娇声急道:“大哥哥不要听这番和尚的话。’ 何山下心知许云烟天真,怕自己真的会答应息空真人的话。 他刚想开口讲几句话安慰许云烟,忽然 息空真人探手一指许云烟道:“小姑娘你在绝仙谷里坏我教大事,坐失“三十六式阴阳秘笈”,此罪不轻,将你带回寺里,另行处置。” 何山下对息空真人的狂妄自语,暗自好笑。 蒙面女郎立在一旁,一声不哼,持剑环视,密切的注视着四周。 何山下仍然不失风度的道:“假若我俩不服,息空真人将如何处置?” 第161章 武林绝学 息空真人冷冷的道:“那就让你尝尝我的大奘阵法。” 何山下看看四周的僧人,忽然威严的道:“若困不住我,又将如何?” 息空真人喝道:“你们要是能破去我阵,旧账一笔勾销,我们从此不涉足中原。’” 何山下干脆的道:“好,君子一言。” 息空真人严肃的答道:“驷马难追。” 声落人已向番僧人丛中走去,黄皮椅也同时撤去。 大战一触即发,阵内三人背部紧紧相靠,脸色凝重,蓄势以待。 忽然! 在那山丘上,几条人影捷似迅雷奔电,朝这里飞驰而来。 何山下正好面对这边,见竟是李云行、枯木老人夫妇、禅乘上人、怀仁居士及欧阳天路。 几人一到,也被眼前阵势吓了一跳,李云行、枯木老人与场中人关系最深,一见情势,就要冲进去助战。 但禅乘上人拦阻道:“三位老檀越,这是佛门“大藏阵法”,若三位不顾利害冲进去,扰乱场中人心神,反而有害他们,我们只在外面看看,乘机行事为善。” 果然,在那层层的僧人中,突然响起一声佛号。 这一声佛号,清晰悠长,隐隐刺入耳鼓,震人心魂。 佛号宣完,一个嘹亮的声音道:“想必各位都是当今中原武林高手,何不赐教敝门大藏阵法威力。” 语气狂妄自大,根本就没有将这些武林顶尖高手放在眼里。 这些人虽然都是武林中人,但一个个在江湖中滚了几十年,经验丰富,老奸巨滑,虽然被那狂妄挑战的语气激怒,但仍面不改色,不闻不问,好像没有听见一样,注视着阵内变化。 当然他们这样忍气吞声是为着阵中几人。 这时,阵势已经发动,身披白、红、黄三色袈裟的僧人,已影晃动,相差交错,移动频繁,变化莫测。 僧人虽然调动不已,但只闻衣袂飘风之声,有时也可略闻沙沙”脚步擦地声响,除外一片死寂。 阵中三人也有变动。 何山下因怕许云烟功力弱,应敌经验不足,而将背对着许云烟并轻声道:“云烟妹妹,你千万不要出手,我会护着你。” 许云烟对何山下是百依百顺,讲什么都好,她却天真的道:“那这位大姐姐呢?” 何山下道:“傻丫头,人家本领比我还要大,用得着我护人家,我还要靠人家保护呢?” 许云烟闻言高兴,天真的向身后蒙面女郎道:“大姐姐,我大哥哥讲的对吗?” 蒙面女郎这时却一反嘻笑之态,诚恳的道:“小妹妹,你大哥哥是武林第一高手,我哪比得过,但我决定尽力保护你。” 这时,何山下与蒙面女郎便将许云烟夹在中间。 两人都凝精固神,凝视着那动荡不停的番僧,看他们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何山下早将“地煞千里神功八式”提聚十成,潜运两膀,蓄势待发。 蒙面女郎左手剑诀,右手持剑平举当胸,抱元守一,一动也不动,直似一尊女神塑像,清雅绝俗,威仪万千。 阵外诸人都是武林绝顶高手,一看蒙面女郎的神态,就知她剑道已臻化境。 忽然 众僧人已将阵势范围缩小,由三层也变成七层,各色。僧人相互交错,但最里层仍然是黄色袈裟的僧人。 忽然,僧人群起“嘿”的一声吐气开声。 各僧人迅速地将手肩互相搭连,运气过体,暗将外层备的真气,齐聚到里层黄色袈装僧人身上。 紧跟着“嘿!嘿!”又是两声吐气之声。 声如洪钟击鸣,响彻云霄。 声未落,里层番僧掌势已出,狂飚骤起,回风激荡,无穷的劲力从四面八方向阵中三人袭去,不休不止,力道越增越强 何山下早将“地煞千里神功八式”作半圈弧度推出,堪堪将许云烟护住。 两种劲风在空中相触,发出“波波”不停的脆响。 僧人是聚七人之力,何山下乃用前辈奇人百兽仙翁所创的“地煞千里神功八式,双方势均力敌,谁也伤不了谁。 神功威力无穷,况何山下屡逢奇遇,休内蕴藏潜力,尽情发挥其潜能,所以尚能立于不败之地。 蒙面女郎却更加绝妙,将剑左右不停的摆动,只见光芒暴射,银光乱闪,一道五彩的光辉将她团团围定,并且也护住了许云烟一部分。 忽然! 在外掠阵的人群中,霍地一声惊喝道:“呀,那蒙面女郎练的是‘剑门罡气’!这” 众人一看,发话之人是怀仁居士,只见他满面惊讶之色。 “剑门罡气”,在场之诸人都知道,这是武林失传将近两百的绝学,大家只闻其名,从没有看过,现被怀仁居士一提,几乎不敢相信。 但他们深知怀仁居士武功高强,广结武林中人,见识多广,知道此话不假。 众人又转头去看阵中的蒙面女郎。 只见那无穷劲力,只能从那光花暴芒边滑过,无法迫进。 虽然大家无法看见蒙面女郎的娇容,但可想到是澄心养气,心正神正。 运起这种上乘内功,就是要外魔不侵,内邪远引,才能发挥最高的功能。 忽然! 那蒙面女郎在面罩中发出娇道:“息空真人老秃头,假若你再不认错服输,撤出阵势,姑娘就要破阵了,届时可不要怪我,手辣杀生。” 在前排领导出掌的息空真人,何尝又不被这一对少男少女深厚的武功所震住,一听蒙面女郎发话,虽然心悸,但当着众人又怕丢脸,回去何颜再面见祖师。 何山下也觉得这样僵持下去,没有胜负总不行,也有冲阵破阵之心,但他又不愿伤人,不伤人必不能破阵,他正左右为难。 忽然! 息空真人一声亢长的佛号:“阿弥陀佛。” “佛!”字一落,阵势立变,僧人一阵晃动,由横队变成直队。 七个直队,每个直队二十七名僧人,分七个方向包围,那就是以二十七人之功力集合推出。 这正是“大藏阵法”中最精奥的一式“七级浮屠”。 第162章 怎么报答 众僧人摆好阵式,准备推掌迎敌。 忽然! 一声暴喝道:“女侠暂护我云烟妹妹,我要破阵了。” “了”字才落,一声龙吟,直彻云霄,啸声却悠扬悦耳。 何山下早已展开了久已未用的“ 三十六手擒拿绝技”,并不时杂热“地煞”,“地合”两种掌法。 武林三种稀世绝学,同时展开,那真是神奇莫测,式中全式,招中套招,诡异无伦。 “地煞”与“地合””两神掌,一为有声,一为无声,有声者南如雷动,无声者无气无息,但都是无坚不摧,无柔不浸,端的防害无比。 何山下挟着浑身绝技奇功,投入阵中。 众僧人阵式忽变,纵横交错,始终是面对何山下,每次出掌集合七人以上的功力,威猛无穷。 何山下有时也还敬一掌,但亦脚踏“地法天成”,左闪右避,畏惧其锋。 可是,只要他出手,必有一僧人被他点倒。或抛出阵外,但他从未出煞手,最多点向对方“痴哑穴”而已。 但那蒙面女郎迥然不同,将长剑舞成一道剑幕,护住身后的何山下。 剑气缓缓暴射,光芒滚动,径朝阵中慢慢移近。 刹时,惨叫连天,剑芒过处,僧人必遭断腿,斩手,剁脚。 于是,阵角大乱,直队,横队运用不灵,尽失合力功能。 何山下亦告得手!但他这边没有惨叫,只有闷哼之声。 忽然! 一声悲凄的宣号,破空响起! 僧人“察”地一声,全朝左方撒去,排成一排。 场中只剩下了何山下与蒙面女郎及许云烟。 再有即是几十个躺在地上,残肢断臂鬼叫连天的僧人,在横列僧人的前面,息空真人,合什垂目,满面凄容颤声简捷的道:“何施主武功精湛,老衲心服口服,但扎什伦布寺今日之耻,终将由老衲再为洗刷。 何山下心中不忍,忙接口的道:“关于贵寺的碧玉金蟾蜍,待区区拿下“天罗魔尊”后,定原璧归赵,亲自奉上。” 息空真人闻言一震,凝目注视何山下,半晌,脸上竟浮现一抹愧怍之色,缓缓说道:“大侠如此,老衲感恩不尽。” 忽然! 许云烟一声娇柔的呼叫道:“大哥哥,快点,蒙面大姐姐又跑了。” 何山下大惊,忙循声看去,果然已只看见一点点纤小的人影而已。 他不由黯然一叹道:“让她走,她一定有她的原因,我们不必勉强迫她。” 这时,众人也齐到了两人身旁。 木婆婆首先焦急的拉着许云烟道:“乖女儿,你怎么一个人乱跑呀!害得我们急死啦,到处乱找。” 许云烟娇笑天真的道:“我也不知道,是那蒙面大姐姐叫我跟她走的。” 木婆婆更急道:“傻丫头,下次决不要随便跟人家乱跑,要是坏人可怎么办?” 许云烟嘴一嘟道:“才不啦!蒙面大姐姐是好人,她是来打“天罗魔尊”的。” 枯木老人见她们母女俩噜噜嗦嗦,道“好啦,人都找到了,算啦,我们回去!” 大家又与息空真人客套一番,径回城都。 当然,众人是被怀仁居士找来助战的,“天罗魔尊”未遇着,却了结了扎什伦布寺一桩恩怨。 大家一边走,一边谈,问题自然集中在许云烟身上,到此,又为什么与息空真人打起来? 许云烟道:“我正跟在大哥哥后面追“飞天神祖”,忽然,蒙大姐姐从横巷里跑出来,向我招手,于是我就跟她到了那边站,听她说那是“天罗魔尊”党羽巢穴,可惜都搬走了。” 她停了一下,继续道:“后来,蒙面大姐姐叫我找找看有么遗留下来的东西没有,她说她在外面找,哪知她刚走不久就遇见两个僧人来驿站打水,因为在绝仙谷我和李姐姐戏弄过他们,所以向我邀战,就来到这里,才知道他们来了这么多人。” 许云烟银铃般的声音,天真的谈吐,使人不能不信。 众人回到欧阳家。 因为乱了一天一夜,都有些倦意,吃过午饭就各自回房安息。 许云烟跟在何山下身后,到了何山下卧房,刚要开口。 忽然“呀!”地一声,他那卧房的房门,竟自动关闭,何山下闻声大惊,一带许云烟身形急旋,面向房门。 一看,不由大惊失色,冲口叫道:“女侠!你” 他本想说:“你怎么到了我的卧室?” 许云烟亲切地飘身到了蒙面女郎旁边,张口就要唤,但被蒙面女郎掩住了嘴,并且在她耳边细语一阵。 只见许云烟粉脸上闪动着天真、玩皮、挤眉弄眼的不同变化。 讲完了话,许云烟笑着向何山下道,“大哥哥,蒙面大姐姐说,她帮我们打“天罗魔尊”,问你怎么报答她?” 何山下心头一愣,喃喃道:“这个,这个,区区对女侠伸手助拳,感恩不尽。” 许云烟臻首微摇道:“不行,不行,人家大姐姐问你怎么报答,谁要你感谢,一点也不实惠。” 何山下心头暗暗骂道:“死丫头要你多什么嘴?” 但只有硬着头皮,道:“只要女侠用得着区区,决意尽力而为。” 许云烟臻首微偏道:“那只要你能办到的事,你都愿意为这大姐姐做是不是?” 何山下拿眼瞪了许云烟一眼,怪她多管闲事,许云烟好像没有看见一般,装迷糊道:“大哥哥,你说呀!是不是?” 何山下被她逼迫得答道:“是!是!只要我能办到,一定替女侠效劳。” 许云烟毫不放松道:“大哥哥讲话要算数啊,我们勾一勾小指头,不准赖帐。” 说着,真把纤手伸出,小指弯弯要与许云烟勾指头。 何山下恨得牙痒痒的,佯装生气道:“云烟妹妹,有客人在此,不要耍小孩子脾气,被人家看了笑话。” 哪知,许云烟一反百依百顺的常态,手不撤回,反向蒙面女郎道:“大姐姐,你说要不要勾勾,勾了他就不会赖帐。” 何山下见许云烟闹得不像话,刚想责备两句…… 忽然! 第163章 诗雨没死 蒙面女郎在她面罩中,传出话来道:“难道何大侠,口是心非,并不愿帮我的忙吗?” 何山下马上面红耳赤,急道:“不,不,区区若能办到,决效犬马之劳。” 蒙面女郎嘻笑一声道:“那小妹妹要你勾勾手,你怎么不愿呢?” 何山下被蒙面女郎一逼,也只好讪讪的将右手伸出,与许云烟勾勾手。 他虽然勾勾小指,但心里暗忖道:“到底是什么事要自己做呢?” 他还正在想,许云烟清脆的声音又起道:“大哥哥你知道,蒙面大姐姐要你做什么事吗?” 何山下不知的摇摇头,心里道:你什么都知道。 许云烟忽然脸色佯装严肃道:“蒙面大姐姐要大哥哥将她脸上的面罩揭开。” 何山下闻言那真比看见“天罗魔尊”还要惊诧,急怒喝道:“云烟妹妹,不准胡闹!你……” 谁知蒙面女郎娇声道:“哟,何大侠,是不是不愿意替我做这一点小事,还是怕失了你何大侠的身份呀!” 许云烟闻言嘻嘻娇笑,朝何山下直做鬼脸。 天罗魔尊却感觉无比惊奇,虽然他是多么的希望能揭开行踪飘忽,神秘莫测的女郎面罩,但他自己是一个大男人,去揭阳生少女的面罩,这个总有一点不成体统。 要知,从前男女有别,讲究的是男女授受不亲,现在要他去揭少女面罩,当然不成话。 何山下沉吟了半天,被一种好奇心理的驱使,吞吞吐吐的道:“好,既然女侠吩咐,区区只好遵命。” 他嘴里在讲,心里却暗忖道;“这蒙面女郎练剑是光明正派,做事也能知善恶,可对男女之间的事为什么不知道羞耻呢。” 他心里在想,人却讪讪的朝蒙面女郎走过去。 哪知,许云烟嘻嘻笑着道:“慢点。” 说着也不管何山下如何反应,将蒙面女郎一拉,拉到床边坐下,才娇笑道:“好啦!这才像话。” 何山下郭强恨得牙痒痒的,朝床边蒙面女郎看去,只见蒙面女郎臻首微垂,蒙罩遮面,简直好像新嫁娘一般。 许云烟在一旁催道:“咦,大哥快呀。” 何山下狠狠的瞪了许云烟一眼,暗骂道:“鬼丫头,今天你怎么什么事都懂。” 他心里在骂,但也想去揭开面罩看看这神秘女郎。 何山下走到床边,心里却有一点紧张,他生怕又像公羊玲儿一样,有着娇好的身段,黄鸾般的声音,但半面脸…… 何山下一狠心,一咬牙,探手疾伸,将蒙面女郎的面罩揭去。 一声娇笑响起,那是许云烟的笑声。 他低头一看蒙面女郎,不由的“噔噔噔”连退三步,右手颤抖的指着道:“你……你” 何山下“你!你!”了半天,也说不下去。 忽然 蒙面女郎娇躯跃起,粉臂一张,投入何山下的怀抱,粉臂紧紧的围着何山下的脖子,又是凄情,又是兴奋的叫道:“山下哥” 何山下也舒伸雄厚有力的膀臂围了过去,紧紧的搂着,兴奋的从眼内挤出两滴晶莹的泪珠,道:“诗雨妹,你还活着,可想苦了我啦。” 原来蒙面女郎竟是被“武诚侯”姜问川,摔入万丈深李诗雨。 两人紧紧的相互拥抱,面对而泣,但那是高兴的热泪,然酸酸的。 忽然,许云烟轻声道:“大姐姐,你不要再哭了,讲完话还要走呢!” 何山下闻言一惊,忙将胸前的李诗雨扶起一点,焦急的道,“什么,诗雨妹妹,你要走,到哪里去?” 言词急迫,紧张,生怕再失去李诗雨一样。 李诗雨见他如此情深,展开芙蓉似的笑容,头一偏靠在他的胸前,柔声道:“山下强哥,我不走,也不离开你,但我却要暗探“天罗魔尊”是谁,所以暂时不与你们见面,本来师父连你都不准我见的,可是,我太想你了。” 何山下感激的将李诗雨搂紧一点,诧道:“谁!谁是你师父呀?” 李诗雨立起身子道:“我师父向来很少在江湖上走动,他老人家当年有个外号,叫做“江畔独钓江翁”。” 何山下讶然道:“江畔独钓江翁”?是他救了你吗?” 李诗雨点点头道:“就是他老人家救了我的命。” 何山下忙道:“哦!诗雨妹妹,你是怎么脱险的呀?” 李诗雨叹口气道:“那天姜伯伯被司马坚壬那坏蛋从旁挑拨唆使,姜伯伯又神志已乱,不问青红皂白,将我打昏了过去。” 许云烟茫然道:“大姐姐被姜伯伯丢下了万丈深渊。” 李诗雨一惊道:“什么,是姜伯伯?我以为是司马坚壬那坏蛋呢?” 何山下道:“司马坚壬已被“天罗魔尊”击毙,还谈他则甚,诗雨妹妹以后呢?” 李诗雨继续道:“当我醒来,已经在一个岩洞里,旁边坐着个长髯没胸的老人,正含笑的看着我。” 许云烟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瞪得好大,急问道:“是不是“江畔独钓江翁”?” 李诗雨点头道:“那天恰好他老人家在江边垂钓,所以我就被他老人家救起,才能有命在。” 何山下不解的问道:“妹,你的剑术及轻功身形,也是他老人家教的吗?” 李诗雨道:“是呀,山下哥难道不相信? 摇摇头道:“不是,据我听不少武林前辈讲,“江畔独钓江翁”淦老前辈的兵刃,乃是他那一只钓鱼竿,但你的剑道据木婆婆说已臻化境,并且轻功卓越。” 李诗雨笑道:“难怪山下哥哥不明白,二十年前师父有一个最好的朋友叫做“龙吟九天断魂掌”何明杰,后来被“天罗魔尊”将全家尽数击毙,但师父却探听到候明杰的儿子媳妇逃脱魔掌,并且她媳妇已有身孕,于是他老人家一面追查何明杰“天罗魔尊”要替老友报仇,一方面找寻亡友逃亡的儿子、媳妇。” 听得出神道:“大姐姐你师父找到没有呀?” 李诗雨摇摇头道:“没有,他老人家不但找遍整个中原,就是关外也去了两次,也没有找到何明杰的儿子、媳妇。 第164章 另有高人 “但他老人家却在关外巧得两本秘笈,一本就是‘剑门罡气’,一本是‘掠地神行’轻功,这些都是两百年以前失传已久的绝学。” 许云烟道:“难怪你轻功、剑术那么高。” 李诗雨含笑将许云烟拉到身边继续道:“师父他老人家回到中原,才知“天罗魔尊”势力庞大,武功高强,自己凭现在本领,虽然不会败,要是想伤人家,的确不易,不如将气’与‘掠地神行’练成再报仇也不迟,于是他老人家堕岩的潭洞穴里苦练。” 许云烟急问道:“他老人家练成没有?” 何山下瞪她一眼笑道:“你这个傻丫头,没有练成你大姐姐怎么会的,乱插嘴。” 许云烟舌头一伸,做一个怪像道:“哈!大姐姐,你看大哥报复我刚才跟他开玩笑了。” 何山下刚要张口,却被李诗雨抢先娇笑道:“怎么搞的嘛,你们要不要听啊?” 许云烟忙道:“要听,要听。” 这才继续道:“他老人家整整在岩洞苦修了十二年,才将这两门稀世绝学练成,他本来准备第二天就要离开那岩洞,再到江湖上找“天罗魔尊”算帐,但那天晚上救了我才耽误下来,我也拜了他老人家为师。 许云烟问道:“大姐姐,那你师父本领不是更高了吗?” 李诗雨点头道:“他老人家已到剑术至高境界,以气驭剑可杀人百步以外,可是他老人家最恨持剑,每天手上都是持着他的鸟金配天蚕丝的钓鱼竿。 “所以他老人家说,要不是要替老友报仇,他才不练什么‘剑门罡气’呢。” 许云烟笑道:“那他那钓鱼竿一定很好玩,以后我见着他老人家,,一定要他带我去钓鱼,哦!大姐姐,你师父还在那岩洞吗?” 李诗雨摇摇头道:“不在了,和我一起来城都了……” 哪知,她话未讲完,忽然房外面,一声极其轻微的“叭察”一声轻响。 房内三人大惊,虽然那一声微乎其微,但怎能瞒过房内三人。 何山下朝李诗雨一摆手,意思叫她先不要动,自己已敏捷的闪身而出。 卧房外是一条长长的走廊,等他出来,哪有人影,走廊空寂连什么都没有。 何山下再追也是枉然,来人轻功奇妙,凭自己内功修为,一里外飞花落叶都无法逃过自己的耳目,人家到了自己房外,竟然不知,可想而知来人的轻功了。 不用说,此人就是隐藏在自己身旁“天罗魔尊”了。 何山下满面懊丧的回到房间,心里的确不是滋味,好像一块千斤重铅,压在心头一般,他正低头沉思···· 忽然! 响起许云烟的声音道:“大哥哥,大姐姐走了。” 何山下猛然抬头看去,果然哪有李诗雨芳影,左面窗子正不停的被风吹着摆动不已。 他急道:“云烟妹妹,你怎么不把她留住呢,我还有事和她讲呢?” 许云烟哭丧着脸道:“她说过两天还要来,帮我们去见她的师父“江畔独钓江翁”。” 何山下叹口气道:“唉!她可能行踪已经败露,“天罗魔尊”也许已经知道一切了。” 许云烟紧张的道:“真的,刚才是“天罗魔尊”吗?那……那大姐姐怎么办呀?” 蓦地 外面一阵闹哄哄的嘈杂声音,从外面传来。 何山下一愕之后,朝罗倩倩许云烟道:“云烟妹妹,快!也许又发生了什么事。” 说着人已朝门外快捷的纵出去。 许云烟哪敢怠慢,跟着也纵了出去。 两人一前一后,循声纵身,晃眼就到了昨夜大战“天罗魔尊”的那一块广场之上。 嘿!”只见广场上,黑压压围着一群人,并且听到一个色熟的声音道:“禅乘老秃头,那天一掌之仇,我们怎样了结?” 何山下身形一停,同时也将许云烟拉住道:“慢一点,听声音像是“剑韵龙魂震九州狂影无敌霸王剑老实人”朱幸三老前辈,找禅乘上人报仇,我们在旁边看看,暂不要出面。” 说着话,带许云烟来到房角,将广场一切,尽收眼底 只见,枯木老人夫妇、怀仁居士、主人欧阳天路、李云行及禅乘上人都环立在广场上。 果然讲话的是“剑韵龙魂震九州狂影无敌霸王剑老实人”朱幸三,在他身旁竟是久未晤面的“七星剑客”生冠玉、“无寂真人”丁分沙、“天下无双”瞿远这些人他们都认识。 其中只有一个身材奇矮,胖胖的,赤足、蓑衣,胖胖的脸笑呵呵的,好像一尊弥勒佛,两眼精光四射,一看就知内功已球炉火纯青之境。 何山下脑内急转,付道:从此人的装束,不是传说中的天河隐士“湖畔渔翁”丛祺祥丛老前辈吗? 忽然! 李云行忙到“剑韵龙魂震九州狂影无敌霸王剑老实人”朱幸三面前道:“朱兄,也许是一点误会,上人已经承认是一场误会,我看朱兄就算了……” 哪知朱幸三道:“李兄,不是我故意找人拚斗,禅乘老秃头一个出家人,却和司马坚壬那种坏蛋混在一起,我猜想哇,“天罗魔尊”可能就是这伪善的老秃头。 此话一出,果然语惊众人,大家都几乎不约而同的拿一种疑惑的眼光去看禅乘上人 何山下心头也同是一动,暗忖:“是呀!我们不是也认为是禅乘上人和怀仁居士中一人吗?”被朱幸三这一说,便更加深对禅乘上人疑惑一分。 禅乘上人虽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心头也不是滋味,但仍然庄严的朝“剑韵龙魂震九州狂影无敌霸王剑老实人”朱幸三道:“朱施主,那天错误或者在我,但老衲纯是无心,所以不愿为了这点小事,有伤和气,今天施主不但有失风度,且含血喷人,老衲为了洗刷自己清白,只好应战,看看我的武功与“天罗魔尊”,是否相同。” 说着,当中一站,面对朱幸三,气定神闲,那光亮的秃头,在夕阳余辉下,相映成辉,闪闪夺目。这时大家,不约而同的一起散开,没有一个再出言阻拦,似乎都要看看禅乘上人,怎样证明自己。 第165章 暗中观察 “剑韵龙魂震九州狂影无敌霸王剑老实人”虽然修为多年,但也被这场面,搞得尴尬万分。 现在场中只剩下了禅乘上人与朱幸三。 “呛啷”一声龙吟,朱幸三已将宝剑拔在手中,提剑一指禅乘上人道:“禅乘老秃头,亮兵刃。” 禅乘上人毫不动气道:“老衲自练功以来,还未动过兵刃呢,施主请进招。” 朱幸三大喝一声道:,“好秃头,我看你狂到哪里。”声落,中剑“嗡”然一声,削出朵朵剑花,猛如瑞雪纷飞,径袭禅乘上人肩臂胸腹四处,果真名不虚传,功劲威猛凌厉。 禅乘上人不敢大意,袍袖微摆,移宫换位,堪堪避过朱幸三来之剑,却并未还手。 朱幸三一招落了空,他是预知的,凭人家在江湖上的质望,决不是一剑能够奏效的。 忽然,见禅乘上人没有还招,心头一动,喝道:“老秃头,意道你怕出手,让人家看出你是“天罗魔尊”吗?” 掠战众人,闻言心头又是一动,都急迫的期待着禅乘上人出手,看看是不是“天罗魔尊”的招式。 禅乘上人沉重的宣号一声道:“老衲因有错在先,故先让朱施主三招,三招后再还手也不迟。” 朱幸三简捷的答道:“好!” 他这一次施展“龙魂剑法”第一招“龙魂飞卷”。 果然不凡,只见他手中剑幻化出无穷剑锋,好似旋转在飘,向禅乘上人立身之处飞卷而去,招式极为霸道。 禅乘上人是识货的,深知厉害,慌不迭的施展一招“一鹤冲天”平地拔起。 “刷”的一声剑啸,从他脚下划过,惊险万分。 忽然! 他瞥见划过剑锋又循原路而回,直奔自己脚踝而来,他不得不拔高闪避,他身临空中,脚下一挺,斜泻而下。 在场之人,虽然都佩服朱幸三剑道之精奥,但对禅乘上人的武功,与临敌机智也敬佩万分。 朱幸三三招攻完,立即收招,昂然的喝道:“老秃头,三招已过可以还招了?” 禅乘上人,虽被左一声老秃头,右一声老秃头骂得怒火中烧,但他强忍着,沉声答道:“施主再若进招,老衲就要还招了。 朱幸三喝道:“好!” 朱幸三手中长剑,凌空一圈,一圈寒光,径直朝禅乘上人圈去。 禅乘上人心中暗忖:这“剑韵龙魂震九州狂影无敌霸王剑老实人”果然诡谲无比,对方出手第一剑,自己几乎受制。 有了警惕,便注意袭来的颤动剑光,镇摄心神,脚下稍一移动,大喝一声道:“朱施主,老衲要进招了。” 人随身进,左袖僧袍挥开袭来的剑尖,右手翻腕亮掌,骈指如戟,径点朱幸三握剑的腕肘间“少府”穴。 这一招两式,有攻有守,迅速凌厉,端的厉害异常。 朱幸三哪敢怠慢,挫腕收式,避过来势,剑走轻灵,变世英名付与流水,就是一条命也要伤在人家快剑之下。 想着一道长虹般的精光,闪起一道弧形,直向他的咽喉激射了过来,蓦地一惊,急忙左脚一点地面,一招“倒穿金鲤”向后倒掠而出,身才落地,已成“回马一指”,倒纵而回,暴点朱幸三胸前“气门”、“将台”、“玄机”、“七坎”四处重穴。 这一去一返,不但避过朱幸三凌厉的剑招,同时仍然袭敌,可见他是多么的快捷。 站在外面的众人虽然都聚精会神的看禅乘上人的招式,但是谁也不敢肯定的说禅乘上人招式就是“天罗魔尊”的招式,大家你望我,我看你,无法决断。 朱幸三刚撤招,忽觉一股劲风袭向胸前,只见禅乘上人颤动的手指径袭而来,心头暴惊,收腹滑步,一招“横扫落叶”,削袭来的手指。 眨眼之间,两人已过了五十招以上,竞未分出胜负来。 论功力、招式的诡谲,与临敌的经验,朱幸三都要相差一筹。 但朱幸三却手中多了一柄长剑,并且自己成名的“龙魂剑法”纯熟,才能够找成一个平手而已。 两人一来一往,瞬间,已近百招,动作也由慢而快,到最后,只见剑影滚滚,袍袖翻翻,剑来袖去,剑出指缩,端得紧张无比。 场外都是武林中顶尖高手,动作再快,也无法逃过手的眼睛。 忽然 人群中有人叹道:“唉!禅乘上人不愧是一派之尊,可以名兄要相差一筹之多。” 众人循声看去,竟是“七星剑客”生冠玉。 在场之人都是武林高手,任何人都看出朱幸三的鲜技有差一筹,根本不用讲,为什么一向持重的生冠玉要放这无的之矢呢? 这问题在每一个人的脑内旋转,是不是这句话就指“禅乘上人”就是“天罗魔尊”呢?还是另有其他意思,用意在? 忽然! 生冠玉又叹道:“哎!朱兄应该知难而退,不宜拚命死打何必把几十年的英名,付诸流水呢?” 忽然! 场中一声“嘶”裂襟之声,两人目光又赶忙朝场中看去。 只见“剑韵龙魂震九州狂影无敌霸王剑老实人”朱幸三,一件灰色长衫已从中被划开,正两眼怔怔的望着前面的禅乘上人。 禅乘上人已功成身退,伫立一丈开外,朝朱幸三稽首诚恳的道:“老衲一时失手,望朱施主恕罪。” 说完,又朝场中众人稽首,宣号一声道:“老衲这次行走江湖的目的,就是除去人手共指的“天罗魔尊”!” 说到这里,又深深的叹口气,平平心头之气,再继续道:“不幸老衲反被误认为“天罗魔尊”,老衲惭愧无法洗刷自身清白,只有待“天罗魔尊”在各位施主面前现身时,老衲再与各位施主见面了。” 说完黯然一叹,袍袖一挥,人已朝外闪电般的疾驰而去。 这时所有看过这一场战斗的人,只有两个人恐怕知道禅乘上人是不是“天罗魔尊”? 一个是功力精湛,武技超群,经验丰富的“七星剑客”生冠玉。 另一个,则是在暗处的何山下,在场之人,只有他与“天罗魔尊”交手的次数最多,也只有他最了解“天罗魔尊”的功力与招式。 但他们却将这事埋在心里深处,谁也没有讲出来。 “剑韵龙魂震九州狂影无敌霸王剑老实人”朱幸三,待禅乘上人走后,两目含泪,望着手中长剑。 “叮”的一声响,一只百炼金钢应手而断。 朱幸三以内力震断自己的剑后,将手中半截剑丢在地上头也不回,朝外驰去。 第166章 身世之谜 众人都没有出面拦阻,除了摇头叹息外,一个个默然不语。 当然,这些老江湖深知,假如强留朱幸三,那只有增加内心痛苦。 何山下待朱幸三走后,才拉着许云烟的手走出来,朝场中去。 李云行首先看到,忙向何山下叫道:“贤婿快来,我替你引,引见一位老前辈。” 何山下闻言,忙放开许云烟的手,大迈几步朝众人走去。 李云行手一指渔夫打扮的矮老头子道:“这位就是久受武林人敬仰的“湖畔渔翁”丛祺祥丛老前辈,以后你要多多求教。” 何山下抱拳躬身道:“晚辈何山下愿受教益。” “湖畔渔翁”丛祺祥,哈哈一笑道:“好、好,小小年纪已到精神合一,五花聚顶之境,难得难得,真是英雄出在少年。” 何山选被丛祺祥一夸,面泛红云,忙又向“七星剑客”生冠玉行礼问好。 以及“无寂真人”丁分沙,“天下无双”瞿远。 许云烟也跟在后面一一祝福一番。 礼毕,生冠玉一把抓住何山选道:“数月不见,老弟功力又精进不少,我们几个老不死的,恐怕已经望尘莫及了。” 何山下谦逊的道:“老前辈说哪里话来,晚辈承教之处尚多着呢。” “湖畔渔翁”丛祺祥,哈哈一笑道:“老弟,虚怀若谷,力进求知,正是青年人应有的行为,好……好。” 忽然,他叹口气道:“也不知我老大跑到什么地方去了,十几年不见,要是他看见你呀,不知有多么高兴呢!” 众人闻言,齐问道:“我们也好久没有听见淦老前辈的行止,难道丛兄也不知道?” 丛祺祥又是一声“哈哈”道:“我知道还用说。” 忽然! 主人欧阳天路让客道:“好了,不要在外面穷聊了,进去,已到用晚饭的时间了。” 众人这才惊觉,抬头一看,日落西山,已是黄昏时刻。 大家客让一番,才进了客厅。 少时,欧阳府家人,已将酒宴开上,大众团团的围了一大桌。 个个畅怀痛饮,高谈阔论 “湖畔渔翁”丛祺祥,“哈哈”的笑声不时响起,他正与主人欧阳天路谈得起劲。 生冠玉仍然与何山下坐在下首:问长问短,神情极为关怀 何山下当然恭敬的一一作答,真诚、坦白,毫无虚伪作态之状。 生冠玉越看越是喜欢。 何山选不时用眼去瞄左边的西海堡堡主李云行。 李云行虽然笑口常开,但他看得出,那只是一点强作欢乐,与主人欧阳天路相仿似。 他真想把李诗雨还在人世的话,告诉这位失女的可怜老人,也让他高兴高兴。 但在这场合,绝对不可能,虽然时时用关怀的眼光去看看李云行。 生冠玉何等人物,见何山选不时的用关怀的眼光看李云行,以为是何山下孝道,更加暗赞不已。 李诗雨之死,在江湖上早已传开,石骏明也早已闻讯,他不便提起,怕徒增李云行不快。 忽然,欧阳天路与“湖畔渔翁”丛祺祥耳语。 “湖畔渔翁”丛祺祥一边听,一面不时的用眼光看着何山选,同时点头,不时的讲一声道:“嗯,像极了。” 欧阳天路耳语完毕。 “湖畔渔翁”丛祺祥,又哈哈一笑,朝何山下道:“尚不知何少使仙乡何处?” 何山下闻言,心头一愕,忙礼貌的起身道:“晚辈自幼生长在天水草原,哈拉湖畔牛家湾子。” 丛祺祥仍然哈哈笑道:“哦!那地方是畜牧最好的地方。 何山下正紧张的等待他要问起自己的父母,这也是自己无法解开的谜,忽然冒出这一句不相干的话,只喃喃的道:“是,那里有几个大牧场。 忽然! 丛祺祥又道:“那令尊令堂是否也有一个大牧场呢?” 何山下神情又一震道:“晚辈生身父母早亡,乃被一位干爹抚养长大。” 丛祺祥笑道:“何少侠既知是由干爹抚养成人,那你知不知亲生父母名讳籍处吗?” 何山下摇头道:“不知,干爹临终时只告诉我,不是他老人家的亲生,是以晚辈也一样不知。” 丛祺祥道:“那何少侠想未想到,生身父母是由它处迁往天水的呢?” 他言谈技巧合适,语态轻松,使何山下精神轻松,侃侃而谈,的确比直率的问答要事半功倍。 何山下忙答道:“晚辈亦为此事苦恼,也誓必查明自己的身世。 丛祺祥沉吟一会道:“令师是否也不知道少侠身世?” 何山下道:“家师从未提起,待我将来遇见他两位老人家时必要问一问。” “两位老人家?”语惊四座,难道他有两个师父? 在坐之人,除许云烟略知何山下有两个师父外,即是他岳父李云行,与他干岳父枯木老人夫妇也不知他的师父是谁?忽然冒出了两个。 何山下已知自己失言,忙道:“家师是弟兄两人,均已归隐不问世事。” 在座之人,都是武林前辈,却想不出当今武林中有弟兄两人的武林高手。 凭何山下那出类拔萃的武功,其师不问可知,定是身负绝学之辈,那会是谁呢?…… 何山下不愿将其师名讳讲出,大家也都不愿失身份去探人家隐密。 “湖畔渔翁”丛祺祥哈哈一笑道:“何少侠,将来对你身世,用得着老渔夫的,一定尽力帮忙。” 何山下道谢一番。 这一番谈话,虽然没有将自己身世说明,但也得到了一个启示,就是再也不只往牛角尖钻,天水草原只是自己成长的地方而已。 这顿酒宴,大家直吃到月移中天才散。 第167章 约见师父 主人欧阳天路张罗着各人安息之处,忙得不可开交。 何山下因与许云烟已是夫妻,就住在一个房间里。 两个人回到卧房,何山下道:“云烟妹妹,我还有一件事,忘记问你了,昨天晚上你将公羊老前辈引到什么地方去了?” 许云烟笑道:“我把他引到外面,就对他说:“欲见公羊大姐姐,赶快到崇宁县舍利寺”,他听了这句话,没说什么,转身就走了,大概去崇宁了。” 何山下叹息道:“等我们事了,去米仓山看看他老人家。” 忽然! 何山下似乎决然的道:“我要到岳父卧室去一趟。” 许云烟急问道:“你要将大姐姐的事告诉他?” 何山下点点头道:“嗯!我不忍心看他老人家再悲痛下去。” 许云烟道:“好,我陪你一同去。” 于是,两人手拉手径向李云行卧室而去。 李云行卧室不远,还未到就听室内一声深沉的长叹。 何山下与许云烟都心地仁厚,闻声已知是李云行元所发,一定又是想他的爱女,两人大跨几步,到了房门,轻轻敲了一下。 里面早已闻声喝道:“谁? 何山下轻声道:“是我,何山下。” “呀”的一声,门已开了,只见李云行两眼赤红,看着何山下道:“你们俩夜深不睡,有什么事吗?” 何山下做一个手势,意思是里面讲。 李云行见他神情凝重,也不多问,将两人让入室,将门关上。 三人进房坐定后,何山下强恭敬的轻声道:“岳父,小婿特来向你老人家报知一个喜讯。’ 李云行不解的看看何山下道:“什么喜讯?” 何山下道:“诗雨妹妹没有死,她被“江畔独钓江翁”淦飞鸣淦老前辈救了。” 李云行“霍”的一惊站了起来,急道:“真的?” 何山下于是从头至尾将经过禀告一番。 李云行当然是高兴异常,恨不得马上见到他的爱女,以畅愁怀。 何山下又道:“岳父,最好明天仍然有一点悲伤的样子,免被别人起疑,反使诗雨妹妹他们不好行事。” 李云行连连点首! 两人直到天已快亮,才辞出回房安息。 转瞬间一天又过去了。 但何山下与许云烟却度日如年,因李诗雨讲过一两天必来,带他们去见她师父。 但一天过去,一夜也过去了,仍然不见李诗雨的芳影。 两人急得不得了,尤其是许云烟更急得团团转,不时问何山下道:“大哥哥,怎么大姐姐还不来呢?” 何山下白天要陪那些老江湖,心里却不敢有丝毫焦急之色,怕被人看出,追根问底,回到房里,又常常被许云烟这种无理的问话,问得不知如何回答才好。 他何尝又不急呢,恐怕比许云烟更甚。 曙光初照,浩瀚的云层在晨曦的锐利剑锋下被划开,渐渐裂开一道缝隙,仿佛神秘的天地之门洞开。阳光如一束聚光灯,穿透云层,慷慨地洒向大地,树叶在阳光的洗礼下,每一片都变得生机盎然,翠绿的叶面熠熠生辉,闪烁着晨曦的露珠,露珠宛如一颗颗晶莹剔透的宝石,悄然镶嵌在绿色的绒缎上,为这片世界增添了一抹清新的美丽。 天边的一朵乌云,被风神追逐着,赶了开去,刹时, 光辉烂的朝阳,又柔和的照射在那土地上。 这时在城都的屋宇上,现出一条人影,好像一缕青烟飞驰。 他身子毫不作势的平空飞起,有如随风飘飞的柳絮,略一转折便射出老远。 仅两三个起落,即到了“蜀山风云剑”欧阳天路家。 来人竟是何山下与许云烟望眼欲穿的蒙面女郎李诗雨。 她身形太快,一晃眼之间,在人不知鬼不觉之下,已经穿进了何山下的房间。 房中两人闻声霍然惊起。 许云烟一看是李诗雨张口就要嚷,但李诗雨闪电般将始的口掩住,急向两人道:“快!我师父要见你们,我与你们见面,回去师父还责备了我一顿。” 何山下焦急的道:“那天可能有人偷听的事,你告诉你师父没有?” 李诗雨道:“我告诉了他,没有肯定的讲有人偷听,他老人家说,可能“天罗魔尊”就在这欧阳府内,好了,快走,我师父在等着呢。” 何山下与许云烟刚起来不久,于是两人忙着梳洗一番,也不告诉众人,就随着李诗雨穿窗而出。 李诗雨茜带着两人,在晨光熹微中朝西城飞驰而去。 晃眼之间,三人出了城墙,一直朝城外狂奔,大家只知赶路,无法讲话。 出城三里多遥,离开了大道,转进小路,行不远,小路走完,地势一变,现出十五六丈方圆的空场。 场中建了一座简陋的小茅屋,看那黄黄的稻草即知是新搭成的。 到了茅屋,李诗雨首先闪身进屋,道:“师父,他们来了。” 何山下进屋一看,茅屋分成两间,房间空无一人,后房也没有人回答李诗雨的叫唤。 李诗雨又朝里屋跃去,但仍然是一间空房,不由奇怪的道:“咦!师父到哪里去了?我跟他讲好在这里等你们的?” 许云烟道:“会不会他老人家为我们买菜做什么去了。” 李诗雨急忙否认道:“不会,昨夜他钓了一大堆活鲫鱼,现还在后面缸里呢?” 许云烟也猜测道:“是不是去钓鱼了?” 李诗雨道:“更不会,他老人家从来不白天钓鱼,向来是深夜才垂钓。” 何山下奇怪的道:“这倒是怪事,我还没有听人说过,夜晚钓鱼,怎么能看见鱼儿上钓呢?” 李诗雨急道:“哎呀,你这人真笨,他老人家功力、钓鱼经验丰富,鱼儿只要一碰就知,现在怎么办,也不知他老人家到什么地方去了。” 李诗雨言词焦急不安,急得在房中踱着圈子,也忘了招待两人。 何山下安慰道:“诗雨妹妹,我们等一下好了,没有什么关系。”李诗雨道:“你知不知道,他老人家除晚上钓鱼外,根本就不出门一步。” 第168章 再战魔头 何山下闻言一愕,心头一动,道:“那我们出去找找,总比这里等要好些。” 于是三人出了茅屋,先在四周找了一遍,但却没有“老人”的踪影。 何山下见没有大影,沉思了一下道:“诗雨妹妹,淦老前辈平时钓是在什么地方,我们何不去试试看,也许令师兴趣来了早就去垂钓也说不定。” 李诗雨摇头道:“师父说,自他喜欢垂钓,七八十年,我没有白天钓过鱼,都是在晚上。’ 许云烟童心未除,她还真想看看“江畔独钓江翁”垂钓的神技催促道:“大姐姐,我们就去看看也没有什么关系呀。” 李诗雨无法,只好道:“好,咱们就跑一趟!你们不到黄河不死心,还有三里多路哩。’ 说着,首先带路,朝广场右面丛林中窜去。 何山下与许云烟各展轻功追去,三人在丛林中乱穿乱窜半天才出了丛林。 丛林外竟是一条丈来宽的小溪,溪水清澈,游鱼可数,流水由北朝南。 溪旁怪石狰狞,树木稀疏,芦苇一丛一丛的,但却不见一个人影。 何山下道:“没有人吗?” 李诗雨手一指道:“不是这里,还有一里多路呢,师父说那边水深,鱼大而肥,这边水浅都是小鱼,我们过去看看。” 忽然! 他们远远的就听到“咕通”的巨响,声如雷轰。 三人面面相觑,不知声从何来,在这旷野是谁会弄出这样大的声音来。 忽然! 在前面的李诗雨驻足惊道:“山下哥哥,你看那是什么?” 何山下与许云烟也停住身形朝李诗雨所指的方向看去。 只见在小溪下游,一根水柱冲起两丈来高,水柱四周雾气弥漫,水花四溅。 但这一条水柱远远看去,好像东倒西歪之势,一会朝左歪一会朝右…… 忽然! 水柱下泻,“咕通”一声,整个水柱无影无踪。 水面上却荡起一层层涟漪,就是他们立身的溪边也有一层小小的波涛。 忽然! 溪中水柱再起,“崩”的一声,又冲起两丈多高,水柱仍和刚才一样,忽左忽右,飘忽不定。 三人看了半天,都不知其中的道理何在。 李诗雨一向是兰质慧心,聪明绝顶,忽然道:“快!去看看,莫不是师父他老人家与别人比赛功力!” 说罢当先飞驰而去。 三人未行多远,遥见溪边岸旁,有一个长髯及腹的老人盘膝坐在地上,双掌掌心朝外推出,他左肩插着一根两丈来长的钓鱼竿。 李诗雨刚要喊叫,但被何山下阻止道:“慢点,淦老前辈正与别人比赛功力,不可去掠扰他,咦,对岸那人是谁啊?” 大家被那弥漫的水雾,遮住了视线,凝目看了半天,隐隐似见那一身青袍,头上却罩着一具生铁铸成的面具。 “呀!是“天罗魔尊”?” 三个人几乎不约而同的惊呼起来…… 大家都被那弥漫的水雾,遮住了视线,左看右瞧,半天才看清楚,不由同时一声惊喝:“是“天罗魔尊”!” 何山下马上采取了行动,吸气拧身,直似一只巨鹰般冲天而起,身在空中略一折腰,宛如阳星飞泻,朝溪水对岸射去。 这真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但何山下只身悠然地飘落在“天罗魔尊”身后两丈远的地方,昂然直立,凝神静气的注视着正在与“江畔独钓江翁”互拚内力的“天罗魔尊”。 他乃是心胸磊落,光明正大之人,虽然面对这人手共指的恶魔,而且他只要伸一个指头,便可将他制死,但他却决不肯乘人之危,施用偷袭伎俩。 因此,他没有再采取进一步的行动,只凝神注视着,不让“天罗魔尊”逃走。 李诗雨与许云烟,也紧紧的跟随着何山下跃身过溪,三人分三个不同的方向,将“天罗魔尊”作半圆形包围。 两人同时“嗡”地一声,将宝剑拔在手中,目不转睛的怒视着,等待着。 “吓通”一声大响,溪中水柱霍然落下,又消失在溪中。 “呼”的一声水柱再起。 但这一次却成一面倾倒之势,一条水气沸沸,雾气弥漫的水柱,已朝“天罗魔尊”这边倾斜,并在一分一厘的增进中。 不用说,“天罗魔尊”因精神受到身后三人严重的威胁,而不能全力凝神运气,功力锐减。 何山下深深知道,这被两位绝世高人功力所激起的水柱,何异铜柱铁杆,就是泻出的一滴水珠,也比箭矢弹丸更疾锐硬。 这条白皓皓的弥漫水柱,越来越朝这边倾斜,眼看“天罗魔尊”就要败阵了。 忽然! “天罗魔尊”大概测出何山下等人,不会暗算他,忙摄住心神,暴提丹田真气,“嘿!嘿!”两声,上身略向前倾,两膀也猛伸半寸。 果然溪中水柱在“天罗魔尊”奋力的推动之下,煞住了倾斜之势。 但对岸的“江畔独钓江翁”,功力绝高无伦,“天罗魔尊”虽然极力反攻,一时仍然无法扳回劣势,只能暂时抵住而已。 盏茶之久,两人势均力敌,一条水柱在空中摇摆不停。 何山下已能洞窥出“天罗魔尊”因初心涉旁鹜,心神不一,而趋向败势。 忽然! “天罗魔尊”两肩一阵耸动,拳势突增,狂风怒号,一股狂飚骤起。 “呼”的一声,身后的三人同时震惊无比,这一种威猛的掌力,真是他们生平罕见的。 何山下心头猛一颤,同时有一种自责的暗叹。 暗忖道:恐怕这就是自己误失的“三十六式阴阳秘笈”内的神功了,想不到威力如此强大。 身不由主的缓缓向前跨步,将“地煞千里神功”集聚于两指,骈指成戟,两眼精光四射,杀机修现,恨不得马上指戳这恶魔,为天下除一大害。 第169章 见到师父 但是他心中却有一种念头在蠕动,那就是应不应该做此江湖上可耻的行径,乘人之危,暗下毒手。 两种不同的意念在他心中不停的交战,使他举举停停,停停举举,无法做出一个最好的决定。 干掉他,不错,干掉他为姜笑颜报仇,为那些死在此魔魔爪下所有的人报仇,但是要在光明磊落的拚斗下干掉他…… 忽然 一阵衣袂飘风之声,跃到郭强的身旁,紧跟着响起了李诗雨银铃般的声音道:“山下哥哥!不要忧虑,对这种武林败类,人间恶魔,是没有什么江湖道义可讲的,干掉他。” 何山下点点头,想道:“是呀,纵虎容易擒虎难,今有此良机,为什么不好好利用呢,机会稍纵即逝,干掉他。” 心念一动,身形刚要大迈几步,准备戳死跌坐在地上的“天罗魔尊” 忽然 一种狂妄、阴沉、自负的“杰杰”怪笑响起,笑声响彻云霄,在这旷野之上回荡不绝。 一条人影捷如奔雷迅雨,冲天而起,同时半空中回荡起一种不屑、狂傲的声音,道:“淦老头儿,剑门罡气抄本若不乖乖奉上,小心你一条老命。” 何山下见“天罗魔尊”忽然放弃拚斗,拧身而起,准备逃走,刚想要追! 忽然! 响起一声惊恐、焦急的声音道:“大哥哥大姐姐!快让开……上面的水柱要倒下来了。” 何山下与李诗雨相距不远,闻声同时仰首一看,只见那雾气腾腾的水柱,直直的倒下,宛如一棵几人抱的大树,被人推一般,来势汹汹。 两人哪敢怠慢,同时旋身折腰转身贴地朝外暴射而出 两人刚射出避开。 “轰隆隆”一声震天价响,水花四溅,碎石乱崩,尘土飞扬 将液体激成有形的固体,这种盖世的功力,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即使功力绝高的何山下也不由惊得瞠目结舌,暗暗钦佩不已。 经过这么一变动,“天罗魔尊”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忽然! 一苍老清晰的声音传话来道:“好啦,人都走了,还傻呆在那里干什么,过来。’ 三人循声看去,只见“江畔独钓江翁”已站起身来,手持两丈长的钓竿正含笑的看着岸这边的三个人。 何山下眼光何等尖锐,虽然相隔丈余宽的小溪,仍能清晰的窥出老人的发髯。 只见老人,脸色赤润,长髯及腹,两眼炯炯发光,一身蓝衣衫裤,赤足、裤管高高的卷起来,纯是一派闲云野鹤,清高脱尘的隐士风范,使人见了,敬佩之心,油然而生。 李诗雨早欢呼的一声叫道:“师父! 人就像随风的落叶,飘飘然的落向对岸。 何山下与许云烟当然毫不怠慢,提气腾身,纵过对岸。 到了对岸的李诗雨向“江畔独钓江翁”引见道:“师父,这就是何少侠,也是我的丈夫。” 说着,首微低,一朵红云泛面而起,一股少妇的羞涩,娇羞纽伲不胜。 何山下看在眼里,听在耳内,心头一阵甜丝丝,痒希希的味道,再一看见李诗雨娇媚羞态,心中一荡,暗忖:“有此娇妻,此生何憾。” 李诗雨纤手轻抬,微整发髻,以掩饰自己的娇羞,柳腰微挺,一指罗倩倩道:“这是我的妹妹许云烟。” 何山下、许云烟双双以晚辈之礼相见,但被“江畔独钓江翁”阻止,却用那精光四射的眼睛,一瞬也不瞬的注视着何山下,好一会儿才道:“走!我们回去,我有很多话要与何少侠谈谈呢。” 于是,四人展开身形朝回路奔去。 路上,李诗雨奇怪的问“江畔独钓江翁”道:“师父,你老办事不密,将他引来,找我麻烦。” 此话一出,当然大家明白,毛病就出在那天在何山选卧房内泄露了机密。 三人不约而同的都有点羞惭,内疚,好在“江畔独钓江翁”语气轻松,毫无责备之意。 四人身形极快,晃眼间,就到了那所新搭的茅屋。 大家坐定后,李诗雨早已将准备好的晚餐端上,当然是离不开鱼:炸鱼、烧鱼、鱼丸粥,还有两碟青菜陪衬着。 李诗雨又给“江畔独钓江翁”摆了一樽酒,臻首微侧,朝何山下道:“山下哥哥,你也喝一樽酒?” 何山下忙起身道:“不必,我不惯饮酒。” “江畔独钓江翁”“呵呵呵呵呵呵呵呵”一声笑道:“我有一个怪脾气,就是每天早晨必要喝一樽酒,这一天才会很舒适的过去。” 何山下很有礼貌的回答道:“老前辈喝樽酒,话活血,自是应该的。” “江畔独钓江翁”呵笑连天,笑逐颜开,使在座的三个晚辈,也样受到感染,茅屋响起一片欢愉、平和的笑声。 一顿早餐在轻松、愉快的气氛中吃毕。 李诗雨又替每人送上一杯香茗。 忽然! “江畔独钓江翁”沉吟半晌,语气也略转严肃的问何山下道:“听诗雨讲,何少侠生长在天水草原,令尊令堂相继过世,但不知少侠可知令尊令堂的名讳,和籍贯何处么?” 何山下见“江畔独钓江翁”语中有因,霍然一惊,忙正襟危坐,恭落的答道:“晚辈乃被干爹何老实他老人家抚养长大,但却不知生身父母名讳与籍贯,只听干爹他老人家在弥留时曾告诉我非他老人家的亲生。” “江畔独钓江翁”的两只眼睛始终未离开过何山下英俊的面孔,闻言,又跌入了沉思之中,不时又看看何山下,似乎是有话要说,又恐怕出言不当,几次想要开口,又生生的咽了回去。 李诗雨兰心慧质,见状,知其师必有话讲,娇颜含颦,樱唇轻启道:“师父你老人家有什么话尽管说,我山下哥哥是不会怪你的。” 何山下天资聪明,何尝又没有看出“江畔独钓江翁”的欲言又止的样子,听李诗雨这么一说,也忙道:“老前辈,诗雨妹妹说的是,有何指教,晚辈一定诚恳领受。” 第170章 身世之谜 “江畔独钓江翁”见两人都如此讲,才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道:“何少侠,老朽隐居修练‘剑门罡气’主要的原因就是要潜老友“龙吟九天断魂掌”何明杰一家灭门之恨报仇。” 何山下聚精会神的听着,他想其中定与自己有关,所以一字不漏的听着。 李诗雨却娇笑的插口道,“师父这些话我都告诉山下哥哥了。” “江畔独钓江翁”微点头道:“既儿已经告诉何少侠了,那我就讲我的归隐前做了些什么。 “当我获知老友何明杰遭灭门之祸后,我星夜赶到北京,但只见到火后废墟,余烬未熄,后来我在一个伙计嘴里得知,何明杰独子“飞箭穿魂”何烨伟,及其媳妇“飞爪绝影”訾云心,适巧在外未归,得知此讯,连夜亡命塞外。 “但等我赶到天水草原,疏勒河旁,发现了两具尸体,赫然竟是“飞箭穿魂”何烨伟及其妻“飞爪绝影”訾云心。 “何烨伟死得很惨,被人分尸而亡,在何烨伟丈余的地方,是‘“飞爪绝影”訾云心,她死得更惨,被人章将她肚皮剖开,抱走了婴儿!” “江畔独钓江翁”此时大概回想着昔年在疏勒河旁那一对青年夫妇的惨景,不由的老眼赤红,眼眶闪动着晶莹的泪光,深沉的叹口气道:“第一,因为他们大喜之日,我曾亲自到北京祝贺,屈指恰好十月。第二、在訾云心的尸旁,发现有一节被绞断了的脐带。” 李诗雨道:“是以你老人家,断定恶贼们破腹抱走了婴儿,可是,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江畔独钓江翁”摇头道:“他们要这样做,不过是表现他们的残恶罢了。” 何山下虽然非常注意听,当然想不到那婴儿会是自己,况且函贼们既然杀死訾云心,万不可能取走婴儿不杀,并且破腹取走的婴孩,更不可能活着,由此推理,他想那婴儿自然就不会是他自己了。 可是他见“江畔独钓江翁”的神情却认为自己与这事有关连,道那个婴儿真的就是自己吗? 很多的想法,在他脑内不停的旋转。 忽然! 久不开口的许云烟,却响起清脆的声音道:“淦伯伯,难道那些人没有留下一点可搜查的痕迹吗?” 由于许云烟亲切的称呼,天真的娇态,一对深澈如镜的大眼,正含着期待,焦急的注视着“江畔独钓江翁”。 “江畔独钓江翁”点头暗赞许云烟,虽然年幼,心思缜密,堪称秀外慧中。 他慢慢的从怀内掏出一个小布包,将布包打开,原来里面句着五枚细如牛毛的锈针。 三人眼力何等尖锐,头脑快捷,已看出乃是一种暗器。 许云烟,环视三人一眼道:“这五枚锈针,是从訾云心身上寻到的,此乃是,苏周五霸有名的“金光追魂针”。” 何山下道:“老前辈可知此针的来历,当不难找到凶手,”谁知,“江畔独钓江翁”深深的叹口气道:“我既知这‘金光追魂针’为‘苏周五霸’张氏兄弟所有,当然首先要找‘五霸’算帐。 “但我赶到苏周,几乎将整个苏周翻过来,也没有找到“苏周五霸”的影子。 “后来我在一个江湖朋友口中探知,“苏周五霸”已加入“天罗魔尊”一党。 “以后几年,我跑遍了中原,出关数次均是失望而回,那时“天罗魔尊”已势力庞大,武功又高,自认决非是其敌手。 “恰好我在关外深山岩洞中,拾获‘剑门秘笈’,等我回到中原,已知风声很紧,“天罗魔尊”党众,因知我要为何明杰报仇所以到处找我,欲杀之而甘心。 “我也有自知自明,当时虽然不怕那些无名爪牙,但对那神龙见首不见尾功力深不可测的“天罗魔尊”却自知不敌,只有待练成‘剑门罡气’后再报仇不晚。” 说到此,他那眼眶内滚动的泪珠,终于忍不住滚了下来。但他强忍着,声音略有颤抖的继续道:“哪知,今晨我与“天罗魔尊”在那溪边整整激斗了两个时辰,始知人家功力何尝不精进啊!尤其他那最后族展的一差是锁不可当几乎使我把持不住,唉!亡友之仇,何时能报…… 说看,已泣不成声,老泪纵横,虽然当着晚辈之面也顾不得了。 何山下深知“江畔独钓江翁”现在的心情,二十年来他饱受风霜、修练之苦,为的就是替亡友报仇,谁知等他功成出来报仇,哪知仇人功力亦更精进,报仇无期,一片苦心付与流水,哪有不伤心之理。 同时他也深深敬佩“江畔独钓江翁”对朋友的义气,更加同仇敌忾之心,霍地起身,正气凛然,昂然说道:“老前辈为友如此重义,使晚辈敬佩万分,“天罗魔尊”乃是人神共愤的公敌,想也为时不远,定能替何大侠报仇。”早姓毛举最蔬, “江畔独钓江翁”暗暗点头,一振神道:“何少侠,老朽有一事不明,少侠既然至今不知自己身世,为何不查明呢?” 何山下面上显出迷惑的幽,懊丧的道:“晚辈虽有此心,可惜身世太过迷离,无从着手。” 忽然,“江畔独钓江翁”神情凝重,满面肃穆的朝何山下道:“老朽指示少侠一条明路,或许对少侠的身世能探出一点端倪。” 何山下闻言,心神霜然巨震,两眼睁得宛如铜铃,一眨不眨的看着“江畔独钓江翁”。 多年来所祈求的事,对自己迷雾一样的身世,总想要查人水落石出,现在来得如此的突然,怎叫他不惊喜迷惑。 李诗雨见何山下傻傻的看着“江畔独钓江翁”,忙轻轻的娇叫了一声道:“山下哥! 何山下闻声,如梦初醒,急朝“江畔独钓江翁”一躬到地,谢道:“老前辈的恩惠不敢言谢,晚辈铭刻五内,此生不忘。” 但“江畔独钓江翁”用手作势阻止道:“少侠不必多礼,事情尚不是那么简单的。” 李诗雨忙关切的问道:“师父,要山下如何去做呢?” “江畔独钓江翁”沉吟良久才说道:“少侠可去江南一带,找到“苏周五霸”,逼问訾云心的婴儿,是如何处置的,也许可能… 李诗雨与许云烟闻言蓦地跃身而起,何山下先是跨上一步,惊奇的道:“老前辈疑心晚辈是那婴儿?这……这……” 第171章 南下报仇 他本想说“这不可能”,可是他又想也许“江畔独钓江翁”有他的道理,所以停止没说下去。 “江畔独钓江翁”朝二人摆手道:“你们坐下!让我告诉你们,老朽绝非毫无根据的乱讲!因为少侠不但气质、面孔、神态像我那烨伟侄儿,就是举手投足亦毫无差异,所以我说不妨去试找“苏周五霸”问问看。 这话一出,三人面面相觑,你看我,我看你,当然“江畔独钓江翁”已八九十岁的高龄,绝非戏言。 忽然,许云烟睫毛微眨,明澈似镜的大眼一转道:“淦伯伯,假如“苏周五霸”也不知道此事可怎么办?” “江畔独钓江翁”道:“我想他们一定会知道,好了,少侠,老朽之言,至诚由衷,希你不要见怪,不妨照我的话去做做看。” 何山下忙起立躬身道,“晚辈决定前往江南一行,即使查不到晚辈的身世,也要除去“苏周五霸”为两位前辈复仇。” 日移中天,灼人的阳光已普照着整个大地。 “江畔独钓江翁”向李诗雨笑道:“我们也不用再隐藏了,去欧阳老儿家,恐怕他们都等急了呢!” 夏逝秋至,冬复春来 江南的春天,景色外恰人 姑苏城外,虎丘道游人加织,携家带小,喜笑颜开。 珍得春在踏春夫,偷得浮生半日闲,固人一生大乐事也。 在赏心悦目的游人群中,有三个青年人也挤在大群中东看西瞧,不时响起清脆悦耳的娇笑道,“山下哥,你看碧水青山,绿叶红花,多好看啊!” 该设声音婉转,活像黄莺儿唱歌,端的好听人王印朗题膜冠金游人都循声看去,不少年轻子弟,看到说话之人后,眼睛就好像被吸铁石吸住一般,眼瞪得好大,津涎只朝喉里咽。起初原来说话之人是一个少女,在她身边还有一男一女。 男的宛如玉树临风,神俊飘逸,面如冠玉,朱唇皓齿,真是超尘脱俗,宛如金童降世。 女的臻首娥眉,凤眼樱唇,雪白的肌肤。盈盈的体态,简直是仙女临凡 三人正是书中男女主角,何山下、许云烟与李诗雨 到成都欧阳天路家,自有一番口舌交待,李云行当然更加高兴,父女团圆不在话下。 何山下于是向众人提出要到江南一行,当然“西海堡堡主”李云行、枯木老人夫妇,是一定会跟着何山下夫妇三人同行。 怀仁居士因家在杭州也要南下回家看看。 “湖畔渔翁”、江畔独钓江翁,“天下无双”瞿远,“无寂真人”丁分沙,“七星剑客”生冠玉,却要分头查“天罗魔尊”巢穴,所以来与他们同行。 因为何山下有血牛狂神,许云烟有 流星紫灵鹿代步,所以七人分成两组东行。 老一辈一组,何山下带着两个娇妻,骑着神兽又是一组。 血牛狂神血牛狂神脚程神速,正好赶上江南春天。 何扇形段因见游人太多,不便乘骑,将血牛狂神血牛狂神放在旷野人语不到的地方。 这才与李诗雨,许云烟随人潮也踏青一番。 凭三人仪态、丰采,使多少游人驻足不前,对那怡人的景色,视若无睹。 何山下他们三人,都是第一次到江南,当然什么事都感到奇,好玩。何山下也不过廿多岁的少年,稚气未脱,哪有不贪玩之理。 沿途观赏过试剑石,凭吊过虎丘剑池,古迹凭吊,却也能使人启发触古幽思之感。 三人,徐徐而行,一面观赏美景,一边问问江南风俗人情倒也悠哉游哉。 忽然,许云烟已响起她那清脆的声音道,“大哥哥你看前面。” 示说着,纤手一指前方。 何山下与李诗雨一看,只见前面一块颇大的广场,场中人烟稠密,摩肩擦背,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原来是临时设置的零售摊位,内有用布棚搭起的饭店,江湖卖艺的,测字摊,估衣摊,还有卖土产的小贩,这些都是为着踏青游客所设置的。 何山下带着两个如花似玉的娇妻,也挤在人群中,看看这看看那,觉得新奇无比。 由于人流拥挤,何山下怕走散了,只好左手携着许云烟,右手拉着李诗雨,在人群中看热闹。 人群中一阵大乱,只听得有人高声嚷道:“让开,让开,张小霸来了!” 何山下三人,循声看去,只见两个黑色劲装大汉,将游人猛向两边推开。 于是,小孩哭大人叫,乱成一片。 在大汉身后,又是八个黑色劲装大汉,簇拥着一个身材瘦小,浑身锦衣的小年。 华服少年,獐头鼠目,招风耳,歪戴了一顶公子巾,一看就知决非善类。 这时,前面开路的大汉已到了何山下强近前一 忽然! 一个老太婆提着一篮煮花生,准备穿过人群,避开黑衣劲装大汉。 哪知老太婆脚小,步子又太小,在这互相走避的人群中,行动更加迟缓,她还未走两步,大汉已至。 劲装大汉毫无怜老惜贫之心,啪的一脚,先将老太婆手中提的篮子踢掉,嘴里还骂道:“老不死的,不在家等死,到这里来挡路。” 说着一掌就朝老太婆背心推去。 “啪”的一声脆响,跟着就是一声惨叫,那黑衣大汉登登每踉跄连退十几步,拿桩不稳,“咚”的一声坐在地上,龇牙咧能一条右膀直直的拖在肩下,红红的鲜血也由袖内流出。 原来他拍向老太婆的一掌,恰好被站在身旁的何山下接住了。试想,他哪是何山下的对手,何况何山下有意惩罚他,顿时将他虎口震裂,右膀整个骨节尽被震碎。 突然的骤变,人群一阵哗然,“哄”的一声四散开去,但都没有走,只离得远远的,将他们三人,与黑衣大汉及那华服少年围在中间。 七条大汉见同伴受伤,也同时采取了行动,一哄而上将何山下围住。 忽然,那华服少年响起他那狼嗥的声音道:“什么人敢伤本少父的家人,闪开让我看看。” 说着一拨围着的劲装大汉,霍的眼前一亮,一只贼眼咕辘辘一阵乱转,色迷迷的看着三人。 许云烟拉着何山下的手臂道:“大哥哥,这个人真坏哟,死讨厌。’ 何山下还未答话,李诗雨却从何山下手中抽出自己被握的纤手道:“嗯!贼眼坏死了。 “了”字刚落,身形已动,宛如离弦之箭,射了出去。 华服少年正在暗自赞叹道:“好一个天仙似的美人儿,今天你家小霸可要带回去乐一乐了……” 第172章 途中冲突 他还未想完,蓦地,眼前人影一晃,知已有人来袭,暗叫不好,脚下刚一滑动,想避开来势。 但他迟了一点,“啪啪”两声清脆的耳刮子在他脸上响起,他只觉得脑内“翁”然一声,几乎要昏倒。 顿时嘴里一甜,张口吓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血中带出几颗白森森的牙齿。 一种本能的驱使,伸手在自己脸上一摸,火辣辣地一阵阵骤痛。 这恐怕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吃亏,并且是被一个美如月中嫦娥的少女所打。 李诗雨打了华服少年两个耳刮子后,笑盈盈的站在那里,对许云烟道:“云烟妹妹,他再也不敢坏了。” 华服少年怒火中烧,朝周围的劲装大汉大喝一声道:“你们都是死人呀,还不快替我拿下带回去。” 两个劲装大汉眼见那艳如桃花的少女,在闪电的一去一返之间,他们的“苏周小霸王”就挨子两下耳括子,两边面颊肿起寸许,红中透紫,已知道这三个少年男女决非易与之辈。 可是又碍在“端人家碗服人家管”的命令,好在人多,只好一哄而上 何山下除了对“天罗魔尊”的党众,出手毫不留情外,对其他恶人,都不愿滥杀生灵,一见来人念动身动,擒贼先擒王,径向华服少年袭来。 何山下哪将他看在眼内,暴喝道:“鼠辈敢尔。”一即数迅速的伸手五指箕张,径朝华服少年出掌的腕间关节扣去。 华服少年大惊,显然也是一个行家,一见何山下出手就知道今天遇上了能手了,这正是“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他忙挫腕收式,脚跟一点地,猛一咬牙,倒纵了出去。 何山下也不为已甚,并没有追赶,傲然而立,冷峻无比的济“鼠辈!也不多为难你,给我滚,下次再敢无礼,就是你到狱之日。” 众大汉本就不想去惹这三个煞星,他们纯是欺善怕恶之无胆鼠辈,一见何山下去找华服少年,也都停手不上,在一旁看热闹。 华服少年城府极深,狡猾诡诈,正好借势撤退,朝大汉们一挥手,带着大汉要离去,暗忖,来日方长。 忽然! 一声叱道:“慢点!” 华服少年闻声,真的停住了脚步,不敢再走一步。 李诗雨一扭娇躯到了何山下身边,向他低低耳语一阵 何山下一边听一边点头,最后朝华服少年道:“刚才你这鼠辈的家奴,将一个老太太一篮煮花生踢翻了,人家年老家贫做小生意糊口,已是可怜,所以罚你赔偿纹银五百两,少一个就要你的狗命。 何山下这几句话,声色俱厉,使人不敢不从。 哪知华服少年,把心一横,恶向胆边生,大喝一声道:“该死的奴才,你欺小父太甚。 说着,右手一按腰间,“翁”然一声,竟撤出一柄寒光耀目,冷嗖嗖的一把软剑。 何山下三人,从那阴森森的寒芒,已知华服少年持着是一把神兵利器。 他们想不到这种神兵利器会落在这种鼠辈之手。 华服少年撤出兵刃,呛一声,寒光一闪,狠狠的恶声叫道:“奴才!叫你尝尝小爷的碧血寒芒’的滋味如何。” 这一下,将何山下震住了,想不到这薄薄的一把软剑竟是武林五百年来盛传的“碧血寒芒。” 华服少年见三人震住的神情,以为他们害怕自己手中的利器,不屑的道:“假如自己承认不是我手中兵刃的对手,就” 话未讲完,只闻一声奴业道,“胆大的狂徒,姑娘会怕你吗?” 声音未落,一道寒光如闪电船由天而降,剑向华服少年前胸点去。 华服少年却也不凡,肩头微晃,人已横跨一步,一摆手中软剑径向来剑削去。 李诗雨当然不敢搅他的神兵,娇躯落地,挫腕撤式,但身形不退反进,左手骈指如戟,暴点华服少年握剑腕脉,长剑一横竟向华服少年脖子削去。 这撤招反进,一招两式简直一气呵成,神速诡异无伦。 华服少年对这奇诡波谲的招式,也不禁机伶伶打了一个寒噤,总算他家学渊源,长啸一声,软剑一圈,嗡然一声,内劲把软剑震颤出一排剑影,封住来剑。 李诗雨忌惮他那削铁如泥的软剑,也不敢太过逼近。 晃眼二十招过去,李诗雨虽然招式诡异神速,但因顾虑自己手中的长剑所以不敢硬拆硬拚。 华服少年得理不让人,剑光颤动,招招凌厉,式式凶险,锐不可当。 只看得何山下与许云烟怵目心惊。 突然 李诗雨剑势一变,只见她手中长剑洒出朵朵剑花,宛如长江大河,剑式滚滚而出,将华服少年罩入层层剑幕之中。 李诗雨久战无功,才展开了垂竿老人所传的“罡门剑法。 华服少年开始还想用手中利刃削来剑,可是被一种剑气逼住,总无法出手,也捏不准来剑的方位,只有一味的避让。 但他一双贼眼不停的乱转,总想一击奏效。 忽然,李诗雨剑气暴张,已渐渐的威胁到华服少年周身忙举剑拦封。 突然 “当啷啷”一阵金铁交鸣之声,猝然响起。 李诗雨一把剑的剑尖像驽之箭一般,射了出去,许云烟看见,惊喝一声道:“山下哥,大姐姐” 她本想说你看见大姐姐之剑,但何山下温和愉快的笑道,“傻妹妹,你看看你大姐姐。”。 许云烟忙仰蝶首,睫毛微动,一双明澈似镜的大眼睛朝场中看去 只见李诗雨手中持着华服少年的软剑,颤动的剑尖正通着华服少年的咽喉,冷霜如冰的声音道:“哼!凭你也配持这种上古神剑,有违当初铸此剑老前辈的愿意,所以你家姑娘没收此剑,你同意不同意,同意就给我滚蛋,不同意就是这一剑。” 说着软剑朝前一送,剑尖堪堪抵住了华服少年咽喉的气管处。 何山下在一旁好笑,暗忖:我这诗雨妹妹明明想人家的剑、却讲出一番大道理,好像是铸剑的老前辈令她没收一般,不同意就是一剑,哪还有不同意之理。 第173章 获得线索 华服少年对李诗雨已心服口服,就凭刚才一剑明明是将她的剑削断,哪知右腕关节一紧,软剑就被人劈手夺了去,连人家的招式都未看清。 但这柄剑乃是他父亲与四位叔叔好不容易拚命弄来的,一再关照不要失落,如今这样轻易的拱手让人,心又不甘,忽然灵机一动,装出一副害怕的样子,结结巴巴的说道:“既然女侠……有意思此剑……请女侠留下……好了不……不过………” 李诗雨冷叱一声道,“不过又怎样?” 华服少年装出一副可怜相道“不过那老太太五百银两请姑娘代付,算姑娘买此剑。” 要知这种上古神兵、价值连城,尤其是练武之人,更加爱好。 李诗雨自幼生长在富贵之家,又自小练武,当然毫不在乎的道:“好,姑娘·····” 哪知,她话未讲完,忽然一声暴喝道:“贼子敢尔。”喝声未落,人影一晃,何山下已满面怒气的站在她面前,同时威严无比的厉喝道:“鼠辈站住,你敢动一动,小爷就要你的狗命。” 原来华服少年利用讲价购剑之时,分散了李诗雨的精力,在她分神之时,霍地身形暴退,捷如闪电的从怀内掏出了暗器,猝然用满天花雨的手法朝李诗雨打了过去。 因为距离太近,李诗雨又没注意,况且洒出的暗器细如牛毛,要躲已是来不及了。 这些动作,虽然写起来不少,但只是一瞬之间。 何山下一旁观战,但是他一直没有松懈过,沉敛凝神的注视着场中的变化。 华服少年的一切把戏,难逃过他的一双眼睛,已知他要的诈。 果然,那少年已猝然发出牛毛般的暗器。 何山下一对眼睛何等尖锐,哪敢怠慢,意动“地煞千里神功八式神功”已身两膀,身体宛如电光火石的射出,大袖一阵飞舞,直似狂蝶相逐一般。 所有的牛毛细针已悉悉插在他那大袖之上。 华服少年见诡计失败,转身就要逃,被何山下厉叫一声,一软连抬都抬不起来了。 这也是他平时寻花问柳,元气大伤,所以才有今天这种习象。 何山下翻开自己袖子一看,不由的惊叫道:“诗雨妹妹,你们快来看,这是什么?” 李诗雨与许云烟闻声都趋近一看,不由的同时喝道:“金光追魂针。” 何山下袖上的针宛如刺猬一般,密密麻麻一大堆,正是与“金光追魂针”保存的“金光追魂针”一模一样。 三人都不由机伶伶的冒出一身冷汗,假如要不是何山下眼明手快,李诗雨恐怕早已经到阎王殿报到去了。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三人到江南来要找的就是使用“金光追魂针”的“苏州五虎”。 虽然这华服少年不可能是“苏州五虎”,但他既打出来这种暗器,一定与“苏周五霸”有点关系,从他口里不难探听出五霸的下落。 李诗雨臻首一歪,长长的睫毛一动,乌黑的大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朝身旁的何山下耳语一阵,又朝他眨眨大眼睛,意思叫他依计行事。 许云烟天真无比,虽然聪明绝顶,但却不会使坏,更无害人之心,见李诗雨那鬼鬼祟崇的祥子,不由有一点急道:“大姐姐你们在讲些什么啊?” 李诗雨不但武功高强,也工于心计,自幼就随他们李家“铁骑队”闯荡江湖,经验也丰富,就从她向何山下逼婚那一段事情见就可看出她不简单。 李诗雨忙又向许云烟低声说了一阵。 许云烟展开了她那芙蓉似的笑容道:“嗯,真的,大姐姐你真聪明。” 李诗雨深知这位小妹妹天真无邪,怕她说漏了嘴,忙止住她不要再说下去。 这时,何山下一抖袖,“金光追魂针”尽数被抖下。 这才一步一步缓缓的朝在那边直打哆嗦的华服少年走去。 到了华服少年身旁,一拍肩温和的道:“不知公子可是姓张?” 何山下语气亲切、热情,好像是多年未见的老朋友一样。 这一下,华服少年竟是受宠若惊,急急的躬身道:“学生正是姓张,不知……” 何山下见有一点眉目了,继续道:“啊!敢问“苏周五霸”五位仁义大哥与公子是如何称呼?” 姓张的华服少年一听何山下如此讲话,以为与自己的父亲叔叔是好朋友,态度也轻松了不少,忙陪笑道:“哦!三位原来是家父及叔父的好朋友,哎呀!真是大水冲进龙王庙,一家,不认识一家人,好哦!不打不相识,到舍下去喝两杯。” 他嘴里在说,但两只贼辘辘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何山下身后的两位娇姑娘。 李诗雨还不时给他“噗嗤”的一个娇笑。 华服少年七个心眼儿早出了窍,灵魂好像脱出了躯体飞呀飞…… 何山下见他魂不守舍,暗暗骂道:“该死的贼子,死到临头不知死!”忙潜用功力,以“狮子吼”的声音道:“啊!原来是令尊。” 声音宛如一把重锤,在华服少年心头重重的一击。 华服少年一惊而醒,急不可待的道:“不过他们五位老人家已去禁霖了……” 何山下忙道:“去禁霖做什么?” 华服少年道:“可能是天大爷到江南来了。” 他说话的神情,对何山下慢慢起疑,暗付:“这三人来历不明,武功又那么高强,假如他是我爹的仇人,这件事,恐怕” 他正在寻思,忽然香风一阵,一股幽兰香气冲鼻而入。 忽听一声娇滴滴的声音道:“他们在禁霖哪里?” 华服少年刚才的疑虑,被一股香气一薰,又忘了个干净,痴痴的答道:“梓禁山。” 原来跟着问话的是李诗雨,她一见华服少年的神情,马上飘身而上,岔开他的思维,继续问下去。 华服少年忙接一口道:“天罗魔尊,天大爷。” 何山下三人闻言霍然一惊,心弦狂震。 第174章 套出行程 华服少年也是诡诈的角色,一看他们的表情,就知自己上了人家的当,将父亲的行踪漏给人家了,但他毫不动声色,暗想脱身之策,这三个少男少女的武功,他深深的领教过了,简直深不可测。 他虽然狡猾,可李诗雨更鬼。 他眼睛一转李诗雨就洞悉出他在想些什么,轻轻一碰何山下。 何山下何尝又不是绝顶聪明之人,早已看出了华服少年眼含煞的盯着华服少年。 原来华服少年,是“苏周五霸”老大的独生子,其他四霸都未讨亲,等于五霸就只有这么一条根。 所以自幼溺爱万分,就是他要天上的星星都能给摘下来。 五霸老大替他取了一个名字,叫“小霸”,二十年后却是“苏周小霸王”。 “苏周五霸”各将一身武功传授给张小霸,希望他将来能光宗耀祖,在江湖上立世扬名。 谁知张小霸人虽然聪明伶俐,但却走歪了路,横行乡里,凭着他的小聪明,专做坏事。 于是苏周乡民送了他一个“苏周小霸王”的外号。 “苏周五霸”不但不管教,反认为这是他的能干,替他撑腰。 “苏周五霸”一趟远行回来,张小霸已经二十多岁,更是无法无天,拈花惹草,无所不为。 “五霸”一看,知自己溺爱害了他,练武之人若好女色,武功即一泻千里,决不能再练上乘内功。 五人一商量,只好在兵刃上找补救之法。 于是五人远走关外,费尽千辛万苦,几乎送掉了老命,擦寻到了上古神兵“碧血寒芒剑”。 张小霸有了利刃,更是如虎添翼,狂妄自大,目空一切。 今天也是恶有恶报,遇上了小煞星。 张小霸一看何山下,李诗雨脸色一变,身不由己的打了一寒噤,两腿一软,“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嘿”!这一下,外面围观的人群,掌声震天价的暴响而起, 人群中有胆大的甚至于叫道:“少侠,少侠,宰掉他,替我们苏周城除害!” 于是,一呼百诺,群情激愤,嘈音大作,响彻云霄。 “宰掉他!” “将他碎尸万段!” “剥他的皮,抽他的筋,拿他的油点盏灯。” 议论纷纷,但都是要置张小霸于死地。 何山下剑眉微微一皱,忽然,双手一举,略提丹田气喝道:“各位请静一静。” 他这一声,宛如急钟雷鸣,异常嘹亮,压倒那震耳的嘈音。 果然,人群马上慢慢的静了下来,一会儿,整个广场鸦雀无声。 何山下这才对正在地上打哆嗦,冷汗直流的张小霸冷冷道; “阁下想不是聋子,即是聋子,也可听到那震耳欲聋的声音,贵乡亲们群情一致,要置你干死地而后已··” 张小霸“咚咚”连叩了两个响头,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求道:“只求少侠饶命。” 何山下不屑的一笑道:“现在可不是我一个人的问题,就是我饶了你,他们不饶你也是活不成的呀。” 张小霸横扫了围在外面的人群一眼,向何山下道:“只要少侠饶命,惊他们也不敢把我怎么样。” 何山下闻言冷哼一声道:“哼!凭你这一句话,就知你平日横行乡里,欺压善良,无恶不作,好罢,我饶了你,看他们会不会宰你。” 说着,虚空朝张小霸一指。 张小霸打了一个寒噤,他自己知道已被点了“气海”重穴,功力全废,不由的拿一双狠毒的眼光看着何山下。 何山下视若无睹,提气朝围观的群众道:“好了,现在这个人,由老乡们自主处置,我们外乡人决不干予。” 何山下朝四周一看,黑色劲装大汉早已逃之夭夭了。 这一个难题还真难倒了那些围观的人群。 何山下强说完了话,转头对两个娇妻道:“走,这里已经没有我们的事了,赶到金陵去找“苏周五霸”,也许还可以与“天罗魔尊”见见面呢。” 李诗雨道:“山下哥,那我们怎么通知爹爹他们呢?” 何山下看看周围的人群道:“出去再讲。” 于是,丢下跪在地下萎缩不堪的张小霸,排开围观的人群,扬长而去。 日落西山,一弯半弦月儿早已高高的挂在天之一角。 何山下到了苏周城外,才对两人道:“我们今晚暂住苏周一天,假如岳父还未到,只好先行,一路留下标记,让他们来找我们,免得夜长梦多,耽误了正事。” 两女李诗雨、许云烟,当然无话可说。 三人进了苏州城,找了一家上等客栈,将两厢房整个包了下来。 何山下住最外一间,李诗雨、许云烟住里面一间,大家梳洗已毕。 许云烟吵着要到街上看看夜景,对这“上有天堂,下有苏航“的苏周好好欣赏一番。 何山下与李诗雨虽然机智,但也是不到二十岁小孩,哪有不贪玩之理。 三人经过一番梳洗,更是艳光照人,直似金童玉女驾临凡尘。 在街上一走,羡煞多少行人,不知几许无赖子弟,想趋前打趣,但被何山下一种摄人的英气所逼,不敢正视。 李诗雨一路上有说有笑,高兴得不得了,不时探手握摸间从张小霸处夺来的“碧血寒芒”软剑。 许云烟是个天真活渡,世故未凿,见人高兴自己也高兴的一个纯洁少女。 三人到了大街,看见一处酒楼,不由的饥肠辘辘,原来三人一天还未进食呢。 酒保老远的就将三人迎到楼上雅座,何山下点了一些菜肴。 忽然,李诗雨手拐碰了何山下一下。 何山下一惊,抬头看李诗雨,只见李诗雨两只乌黑的大眼睛正一眨也不眨的注视着前方,忙顺着她的眼神看去。 只见离他们五张桌子外,坐着一个中年妇人。 妇人虽然已有四十以上的岁数,但她皮肤洁白似玉,额上没有一丝皱纹,一头漆黑的乌发在头顶结成一个高高的发警;两只明亮的大眼,闪动着智慧的光芒,神光弈弈,雍容华贵,仪态万千,假如不是她背插一柄金丝拂尘,几疑是皇妃、贵妇。 妇人身穿一身玄色的罗衫,正在那里独自饮酒,两只凤眼,不时睨着李诗雨一笑。 第175章 剑有她主 何山下虽然年岁不大,但识人多矣,暗诧道:“这位妇人,内功已臻返璞归真之境,假若以她如今外貌的年岁,恐怕不易练到如此境界,那么她必驻颜有术无疑。” 不大工夫,酒保送上了饭菜。 何山下与王小茜因不愿多事,只装迷糊不知,也不再看那中年妇人。 许云烟却什么事都不管,天真的缠着何山下,问这问那,一派天真乐观的样子。 三人一边吃,一边闲聊,天南海北的胡扯。 但何山下、李诗雨始终没有放弃对那妇人的注意。 忽然 中年妇人放下筷子,冰肌般的玉手,两手轻轻互击,发出清脆的掌声。 酒保应声而来恭敬的道:“您老要什么?” 中年妇人道:“去到帐房将文房四宝拿来。” 声音好听至极,清脆有如黄莺出谷,响亮如银铃震耳,这哪像是出自妇人之口,简直比十八岁大姑娘还要好听。 许云烟也听到了,循声看去,见是位美丽的中年妇人,一高兴,展开了她芙蓉般的笑容,轻轻的向何山下、李诗雨道:“大哥哥、大姐姐,你们看那位大娘好漂亮呀。” 何山下、李诗雨只含糊的答应着。 可是,许云烟声音虽轻,但怎能瞒过中年妇人的一双耳朵。 中年妇人微微的对许云烟笑笑,意思是表示感谢她的赞美。 她这微微的一笑,真的倾国倾城,宛如一阵春风,觉。起凉爽平静之感。 少顷,酒保送上了文房四宝。 中年妇人提笔修书,当然谁也不知她写什么。 她写好之后,从怀内掏出一锭黄澄澄的金元宝,至少有两重,朝酒保吩咐道:“这楼上雅座由我一人全包了,不准再有人上来。” 酒保一,随即堆下他那职业性的笑容,连声称道:“是,是,一切按照您老的吩咐。” 何山下看看四周,见这楼上雅座,除了他们就是那美丽的中年妇人。 妇人待酒保下楼后,拿起自己写的纸条,轻轻朝何山下这边一弹。 只见那片纸,好像随风的败絮,飘呀,飘 忽然 妇人打开酒壶盖子,纤手微微朝酒壶内一指。 刹时,一条宛如银丝的酒练,电闪般的朝那飘摆不定的纸片顶去。 纸片被那酒练一顶,并没有戳穿,却像风车般急骤的旋转。 纸片带着一点呼呼风响,朝何山下桌上飞来。 何山下果然凝神静待,一脸严肃,他深知这中年妇人决非江湖一般高手能比其万一。 他与李诗雨深虑来者不知是善是恶,虽然不怕,但总是一件麻烦的事。 许云烟倩却一派天真,娇嚷道:“大哥哥你看,多好玩啊,那大娘的本领好大哟,真好玩。”说时迟,那时快,酒练顶着的纸片已到,在离桌三尺高空中遽然一停。 那纸片悠悠然而下。 那如银丝的酒练,似乎见目的已达,霍地急如电光石火暴缩了回去,退进了原来的酒壶,这种酒练传书的绝世功力,将座上三人惊得目瞪口呆。 许云烟也停止了嘻笑,瞪着一双乌亮大眼,怔怔的看着那个美妇人。 何山下伸手接过落下的书简,只见上面写道: “‘碧血寒芒’乃敝宫之宝,前不慎被“苏周五霸”所窃盗,本宫主复履中原,千里迢迢,志在追回失物。 “今为足下女伴所得,本宫主愿接受任何倏件,请将本宫‘碧血寒芒’赐还。”李诗雨见郭强的样子,忙接过书简一看,也同是一愕,随即睫毛微皱,乌黑的眼球不停的闪动…… 何山下一看李诗雨的样子,已知她不愿意将“碧血寒芒”归还,但是人家的东西,似乎无占为己有之理,觉得有一点为难。 李诗雨练剑之人,哪有不喜欢神兵利剑之理,何况她练的“剑门罡气”更加需要这种上古神兵,才能事半功倍,当然不愿拱手让人。 她见何山下有为难之色,深知他心胸磊落,决不愿做出不达情理之事,她虽然爱这柄“碧血寒芒”软剑,但她更爱她的丈夫何山下。 她不愿他有一点点不愉快,更不愿因她的事而为难,那只好忍痛将软剑还给人家。 何山下虽然不愿无理强占别人之物,但他深深爱着李诗雨, 既知她非常喜欢这把软剑,何不想一个什么好办法,正当的交换下来了呢。 许云烟这时也将那用酒练传来的书笺看罢,她可没有注意到李诗雨与何山下脸色的变化,纯是一种天真娇憨的道:“大哥哥,大姐姐,我们不能凭人家现了一手内功,一纸之言,就名这种上古神兵的‘碧血寒芒’交给人家,至少要有一点证明才行呀!” 真是一言提醒两个聪明人! 两人都暗付道:“不错呀,不能凭一纸之言就将软创给人呀,要是误传给恶人,那不是祸从自己起吗!” 何山下更加觉得必须警惕,因有前车之鉴,上次将“三十六式阴阳秘笈”误给“天罗魔尊”,造成了终生遗憾。 一认为自己有理,毫不考虑,潜运“地煞千里神功八式”,骈指如戟,凌空虚划,朝着对面粉墙上,遥遥的写道: 碧血寒芒! 上古神兵! 人人欲得! 难明事因! 确知原主! 方可奉陈! 笔力苍劲,龙飞凤舞,这种“凌空金风指”端的不同凡响。 许雪卉看罢,心头暗惊不已,想不到这年方弱冠的少年,竟有如此深厚的功力,轻叹一声,几十年未入中原,真是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实在是后生可畏。 于是她也有了争胜之心,仍然脸含娇笑,但却暗蕴威严。 遵然玉手微抬,虚空朝何山下写字的墙上一拂,一层尘土落下,何山下写的字已消失无痕。 第176章 美娘约战 收回纤掌,骈指一指酒壶,又是一道酒练,暴射而出,径射向何山下写字的粉墙上。 许雪卉遥空一阵虚画,那条银丝的酒练,随着她的粉指划动,酒练好像一枝笔一样在粉墙上写道: 百招为凭! 胜者为据! 三人都年轻气盛,这种恃技挑战的口吻如何能忍受。 何山下也不抹去那用酒练写的字,骈指虚划写道: 何时、何地? 准时必至! 斗大的八个字,将许雪卉的字遮去。 “九龙宫主”许雪卉,无法再在上面写字,只好又抬手摇摇一阵,拂去墙上字迹,再以酒练写道: 今夜三更天! 虎丘试剑石! 写完,拂袖而起,悠然扶梯而下,飘飘离去。 不约而同地凝视着她的背影,那削瘦的肩膀、蜂腰,以及貌美如花的容颜,与那婀娜多姿的身材相得益彰。她的美丽绝对是世间少有,堪称绝色佳人,举世无双。 三人等“九龙宫主”许雪卉离去之后,才好像卸下了千斤重石一般,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许云烟首先娇声道:“真漂亮,可惜她要与我们打架,不与我们好。” 何山下剑眉微皱,目光深邃。他心中暗自沉吟:“今夜之战,胜负犹未可知。但凭人家的内功修为,早已超凡入圣,想要在百招之内取胜,恐怕并非易事。” 他陷入深思,突然间,李诗雨的声音打破了他的宁静,说道:“山下哥!不要为难,今晚就让我去面对这场挑战。事情因我而起,我理应去承担这个责任” 她的话未讲完,就被何山下含笑的阻止道:“诗雨妹妹,怎么讲出这种话,难道你想与我分家不成。” 李诗雨被何山下下一说,甚觉不好意思,娇笑的粉脸上微能红,略带羞涩之色。 因为夜里有事,大家草草的用过饭,就返回客栈休息准备夜里应约。 月移中天,一轮明月高高的挂在天空正中央,它给大地带来了一片银色的光辉。 这时三条人影,好像三缕轻烟一般,捷逾奔雷迅电,在苏周城外,虎丘道上,直奔“试剑石”而去。 “试剑石”是一片荒凉的旷场,场子四周长着十几株枣树,在月影下摇曳不定。 一条孤零零的人影,在场中试剑石旁伫立着。 何山下等三人一到,“九龙宫主”许雪卉闪身而出,卓然而立。 月光明亮,清晰的照着这个看去四十以上的绝色美人,含频微笑毫无火气的道:“三位真是信人,如约而至。” 何山下一向是尊老让贤,见人家已先到,忙大跨两步双手抱拳,微一躬身道:“晚辈来迟,敬请老前辈多加原谅。’ 许雪卉臻首微点,也客气的娇声道:“少侠不必多礼,我不过先来而已,现在正好是三更时分,不知你们三人哪位与本宫主过招?” 何山下见许雪卉通情达理,不但毫无狂妄之气,更无以老卖老盛气凌人之意,心里已存几分好感,忙恭谨的道:“晚辈已和贱内商量的结果,由她与老前辈印证前五十招,晚辈接后五十招,假如老前辈认有不当之处,晚辈决照老前辈吩咐而为。” 何山下执礼甚恭,许雪卉心里其悦,暗赞少年胸襟正大,光明磊落,答道:“本宫主答应你所请求,少侠是否能赐告尊姓大名吗?” 于是何山下不但告诉了自己是谁,也连李诗雨等两人一并介绍一番。 许雪卉二十年前,扬名武林,后来因情场失意,而退回关外的九龙山,隐居九龙宫中,不但不再履江湖,就连江湖的事也一概不问。 这一次,要不是“苏周五霸”盗了她宫中的“碧血寒芒”软剑,重履中土,收回失物,恐怕永不会离开“九龙宫”的。 她本意也只是悄悄的来,拿回软剑也悄悄的回去,决不在江湖中逗留,惹是生非。 谁知她偏偏遇上了何山下他们。 她与何山下差不多同一天到苏周,恰好遇上李诗雨虎丘道上压剑。 她暗暗跟着三人身后,看明了他们住进客栈,这才自己找了一家酒馆用膳,准备晚上入夜去与何时效内他们谈条件收回失物。 她从三人行事,仪表,已知这三个少年男女,不但武功高强,人也极为正派。 谁知,她上酒馆不久,何山下也上了这一家酒馆,于是才有比武之约。 经过一番介绍后,李诗雨手持“碧血寒芒”凝神静待,神情严肃,左手剑诀,右手举剑当胸,软剑被她内力震得笔直。 许雪卉二十年前即已威震武林,什么阵仗没有看过,一见李诗雨起势之神情,即知面前的少女,已深深了解剑道真谛,且已臻剑术化境,不由的已暗自警惕,二十年前没有毁誉伤名,万不能五十年后将一世英名付诸流水。 缓缓的撤下背上的金丝拂尘,一抖拂尘,“刷”的一声,拂尘金丝根根直立、箕张,威势端的吓人。 许雪卉见一切就绪,严肃的道:“何夫人请进招!” 这一声“何夫人”,将蓄势以待的李诗雨叫得羞涩万分,朵红云泛面而起。 忽然 何山下一声轻咳,李诗雨芳心霍然一震,忙敛神凝气,不敢再遐想神驰。 许雪卉柳眉微微一挑,并未作任何表示。 李诗雨这才轻声道:“有僭了!” 声落人动,单剑一挥,猛地只见软剑起处,蓝光如射,暴出数尺青芒。 何山下在旁,暗自赞道:“诗雨妹妹真非昔比,这一剑与她从前便用的剑迥然不同,这虽是虚空挥剑,已劲贯剑身,青芒能远达数尺,假以时日,诗雨妹妹不难成为剑道第一高手。” 正是:剑是神物,人是高手,剑芒过处,鬼神皆惊。 许雪卉何尝又不暗自心惊,但她经验丰富,功力精湛,脚下微滑,移宫换位,避过来剑。 李诗雨深知这些武林老前辈,向有惯例与晚辈过招必先让三招,表明自己的心胸宽大,而不以大欺小。 第一招落空,二招倏出,一招“野火燎原”,剑锋闪烁,横划而出。 第177章 司马旧爱 许雪卉哪敢怠慢,脚踏“荷莲碎步”,蜂腰轻摆,人竟从左面滑了开去, 这一招用得惊险无比,但许雪卉却轻松异常,这才正是姜是老的辣。时间捏得准,方位拿得稳。 李诗雨两招落空,三招再出,这一次剑似急浪般向许雪卉罩去。 许雪卉心头一凛,忙脚尖一点地面,拧身拔起,运气护身,竟从一排剑影中冲天而起。 这一招又是冒险一招,但她均能险中求安,安然度过。 何山下也可堪称武学大行家,对许雪卉应敌的机智,深加敬佩。 许雪卉身悬空中,轻喝一声道:“何夫人,本宫主要进招了。” 李诗雨闻声,丝毫不敢怠慢,三招落空,就知人家决非浪得虚名,凝神微仰首,静待来招。 哪知,许雪卉一摆手中拂尘,悠然飘身而下,并未直接出手。 李诗雨正在惊异,刚想抖手中剑再上…… 许雪卉已猝然将手中拂尘电掣般朝李诗雨迎面拂去,拂尘陡然箕张,宛如一把撑开的雨伞。这种怪异诡谲的招式,却未曾见过,因逼得太近,无从发招对挡,心中大骇,慌不迭的往后退去。 这一退更糟,拂尘忽然一吸暴长一尺,堪堪已指向李诗雨的鼻尖。 总算李诗雨出身武学世家,继经“江畔独钓江翁”授以剑门绝技,迅速的左脚一踢右脚跟,许雪卉一折,借势倒射而出。 许雪卉一招得手,哪会轻易放过,附影随形,追了上去。 李诗雨兰心惠质,反应灵敏,不待她攻上,已将师门绝学“剑门罡气”遽然施展开来。 但见李诗雨手中剑芒乍起,围绕着全身,顿觉剑气如虹,光芒万道! 只不过转眼之间,只见一团蓝如海水的剑光,却不见李诗雨的人影。 何山下心里越发敬佩,付道:“善于击剑者,剑舞动时,水凌不进,想此言不虚也。” 这时,许雪卉竟也将拂尘舞动,金光四射,一团金色霞光,裹住了许雪卉的整个娇躯。 一蓝、一黄,两种不同色的光芒,时而滚动相击,不时发出金铁交鸣之脆响。 每一次相击,蓝色光芒总被逼退两步。 可见李诗雨在功力上要逊许雪卉一筹之多。 忽然 在那旷野响起一声,嘹亮振耳的声音道:“司马坚壬,你到这虎丘来干什么?” 尾音在旷野空际回荡,经久不息。 忽然 黄色光芒乍敛,许雪卉已跃身退后十余丈,脸色惨白,在银色的月光下,更加怕人,凤眼含威,满面杀气,用手一指何山下:“好小子,你” 哪知,她话未讲完,凌空又响起那苍老的声音道:“司马坚壬,我说叫你不要来,你偏要往这里跑,难道……” 话未讲完…… 许雪卉莲目一蹬,拂尘一抖,荡开一阵旋风,突然一掠数丈,消失在那迷蒙的旷野之中,好像是逃避什么似的。 这一下可把场中的众人搞得迷迷糊糊,他们心里同时想道:“连环灭神山山主司马坚壬不是早在一个月前在城都死在“天罗魔尊”手上吗,怎么又来了一个司马坚壬呢?” 许雪卉为什么不败而退,并且听到司马坚壬的名字脸就变色,仓惶而去。何山下等三人正在那里,猜疑不定。 忽然 皎洁的月光下,人影一晃,一个满身肮脏的老叫化子,站在三人面前,未说先笑道:“哈哈,痛快,那个漂亮婆娘我可不敢惹她,她厉害得不得了,你们三个小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何山下等三人一看,章是“梦回天神”闵又儒,三人忙躬身行礼。 “城都一别,老前辈可好?” 哪知,闵又儒理也不理,继续好像自言自语的道:“只有哇,请那死鬼司马坚壬帮帮忙,把那漂亮婆娘吓走,好让你们去办正事。” 何山下最天真,又最爱打破沙锅问到底,娇声笑问道:“叫化子伯伯,为什么本领那么高的许大娘怕司马坚壬呢?” 闵又儒本不愿多讲这些废话,怕误了正事,但又不忍让这可爱的姑娘失望。 他也知许云烟入世未深,天真未凿的姑娘,假如不告诉她一点,她心里一定很难过,既然自己将闷葫芦掀起塞盖,就不能不告诉她了。 何山下与李诗雨也想听听他的原因,她们对许雪卉极有好感。 闵又儒道:“我告诉你们可以,但只能讲一个大概,因你们还要去禁霖赶热闹呢。 “二十年以前,许雪卉才二十多岁,当然比现在还要漂亮啦! “ “人漂亮,武功高,到中原不久,即扬名江潮,当时“九龙宫主”许雪卉,简直风靡了整个武林。 “多少少年侠士想一亲芳泽,但许雪卉眼高于顶,什么都看不顺眼。 “当时司马坚壬,也只有二十来岁,年轻,风流倜傥,一身读功也出类拔萃。 ‘在一次巧遇中,司马坚壬见到了许雪卉,当时就一缕情丝掷给了许雪卉,甘愿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许雪卉却并未把他放在眼里,总觉他不大正派。 “可司马坚壬好像苍蝇见到了糖,硬粘住了,只要许雪卉到什么地方他总在后面跟着。 “许雪卉总也摆不脱,于是一气之下,拿剑要杀司马坚壬。 “司马坚壬也不还手,双腿一跪,脖子一伸,让她杀。 “许雪卉为人极为正派,当然不愿杀一个不抵抗的人,同时也可怜他的痴心,但却不假以颜色。 “司马坚壬见许雪卉不杀他,便粘得更紧。 ‘恰好,有一天天助司马坚壬,许雪卉被西南五省黑道枭雄围攻,要抢她的‘碧血寒芒’。 “在她危急时,司马坚壬遽然出手助战,救了许雪卉一命。 ‘许雪卉因报救命之恩,而将身相委。 谁知司马坚壬这小子,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婚后不久,旧性复发,专做挑拨离间之事,阴险狡诈,危害江湖,并窥视九龙宫中财富。 第177章 司马旧爱 许雪卉哪敢怠慢,脚踏“荷莲碎步”,蜂腰轻摆,人竟从左面滑了开去, 这一招用得惊险无比,但许雪卉却轻松异常,这才正是姜是老的辣。时间捏得准,方位拿得稳。 李诗雨两招落空,三招再出,这一次剑似急浪般向许雪卉罩去。 许雪卉心头一凛,忙脚尖一点地面,拧身拔起,运气护身,竟从一排剑影中冲天而起。 这一招又是冒险一招,但她均能险中求安,安然度过。 何山下也可堪称武学大行家,对许雪卉应敌的机智,深加敬佩。 许雪卉身悬空中,轻喝一声道:“何夫人,本宫主要进招了。” 李诗雨闻声,丝毫不敢怠慢,三招落空,就知人家决非浪得虚名,凝神微仰首,静待来招。 哪知,许雪卉一摆手中拂尘,悠然飘身而下,并未直接出手。 李诗雨正在惊异,刚想抖手中剑再上…… 许雪卉已猝然将手中拂尘电掣般朝李诗雨迎面拂去,拂尘陡然箕张,宛如一把撑开的雨伞。这种怪异诡谲的招式,却未曾见过,因逼得太近,无从发招对挡,心中大骇,慌不迭的往后退去。 这一退更糟,拂尘忽然一吸暴长一尺,堪堪已指向李诗雨的鼻尖。 总算李诗雨出身武学世家,继经“江畔独钓江翁”授以剑门绝技,迅速的左脚一踢右脚跟,许雪卉一折,借势倒射而出。 许雪卉一招得手,哪会轻易放过,附影随形,追了上去。 李诗雨兰心惠质,反应灵敏,不待她攻上,已将师门绝学“剑门罡气”遽然施展开来。 但见李诗雨手中剑芒乍起,围绕着全身,顿觉剑气如虹,光芒万道! 只不过转眼之间,只见一团蓝如海水的剑光,却不见李诗雨的人影。 何山下心里越发敬佩,付道:“善于击剑者,剑舞动时,水凌不进,想此言不虚也。” 这时,许雪卉竟也将拂尘舞动,金光四射,一团金色霞光,裹住了许雪卉的整个娇躯。 一蓝、一黄,两种不同色的光芒,时而滚动相击,不时发出金铁交鸣之脆响。 每一次相击,蓝色光芒总被逼退两步。 可见李诗雨在功力上要逊许雪卉一筹之多。 忽然 在那旷野响起一声,嘹亮振耳的声音道:“司马坚壬,你到这虎丘来干什么?” 尾音在旷野空际回荡,经久不息。 忽然 黄色光芒乍敛,许雪卉已跃身退后十余丈,脸色惨白,在银色的月光下,更加怕人,凤眼含威,满面杀气,用手一指何山下:“好小子,你” 哪知,她话未讲完,凌空又响起那苍老的声音道:“司马坚壬,我说叫你不要来,你偏要往这里跑,难道……” 话未讲完…… 许雪卉莲目一蹬,拂尘一抖,荡开一阵旋风,突然一掠数丈,消失在那迷蒙的旷野之中,好像是逃避什么似的。 这一下可把场中的众人搞得迷迷糊糊,他们心里同时想道:“连环灭神山山主司马坚壬不是早在一个月前在城都死在“天罗魔尊”手上吗,怎么又来了一个司马坚壬呢?” 许雪卉为什么不败而退,并且听到司马坚壬的名字脸就变色,仓惶而去。何山下等三人正在那里,猜疑不定。 忽然 皎洁的月光下,人影一晃,一个满身肮脏的老叫化子,站在三人面前,未说先笑道:“哈哈,痛快,那个漂亮婆娘我可不敢惹她,她厉害得不得了,你们三个小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何山下等三人一看,章是“梦回天神”闵又儒,三人忙躬身行礼。 “城都一别,老前辈可好?” 哪知,闵又儒理也不理,继续好像自言自语的道:“只有哇,请那死鬼司马坚壬帮帮忙,把那漂亮婆娘吓走,好让你们去办正事。” 何山下最天真,又最爱打破沙锅问到底,娇声笑问道:“叫化子伯伯,为什么本领那么高的许大娘怕司马坚壬呢?” 闵又儒本不愿多讲这些废话,怕误了正事,但又不忍让这可爱的姑娘失望。 他也知许云烟入世未深,天真未凿的姑娘,假如不告诉她一点,她心里一定很难过,既然自己将闷葫芦掀起塞盖,就不能不告诉她了。 何山下与李诗雨也想听听他的原因,她们对许雪卉极有好感。 闵又儒道:“我告诉你们可以,但只能讲一个大概,因你们还要去禁霖赶热闹呢。 “二十年以前,许雪卉才二十多岁,当然比现在还要漂亮啦! “ “人漂亮,武功高,到中原不久,即扬名江潮,当时“九龙宫主”许雪卉,简直风靡了整个武林。 “多少少年侠士想一亲芳泽,但许雪卉眼高于顶,什么都看不顺眼。 “当时司马坚壬,也只有二十来岁,年轻,风流倜傥,一身读功也出类拔萃。 ‘在一次巧遇中,司马坚壬见到了许雪卉,当时就一缕情丝掷给了许雪卉,甘愿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许雪卉却并未把他放在眼里,总觉他不大正派。 “可司马坚壬好像苍蝇见到了糖,硬粘住了,只要许雪卉到什么地方他总在后面跟着。 “许雪卉总也摆不脱,于是一气之下,拿剑要杀司马坚壬。 “司马坚壬也不还手,双腿一跪,脖子一伸,让她杀。 “许雪卉为人极为正派,当然不愿杀一个不抵抗的人,同时也可怜他的痴心,但却不假以颜色。 “司马坚壬见许雪卉不杀他,便粘得更紧。 ‘恰好,有一天天助司马坚壬,许雪卉被西南五省黑道枭雄围攻,要抢她的‘碧血寒芒’。 “在她危急时,司马坚壬遽然出手助战,救了许雪卉一命。 ‘许雪卉因报救命之恩,而将身相委。 谁知司马坚壬这小子,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婚后不久,旧性复发,专做挑拨离间之事,阴险狡诈,危害江湖,并窥视九龙宫中财富。 第178章 古塔顶层 “许雪卉苦口婆心,好言相劝,但司马坚壬如耳边风,根本不理这一套。 “于是,许雪卉一气之下,返回九龙宫,永不再莅中土。 “司马坚壬虽然跑到九龙宫求饶,但被许雪卉打了回来,这小子也非一片真心,人已到手,也没有当年那份耐性。 “许雪卉本意,是只要他改过自新,也不再过问江湖之事。 “所以,司马坚壬死在‘天罗魔尊’的手上都不知道,唉,也是怪可伶的了,这叫红颜多薄命。 “好了,好了,天色不早,你们赶快骑你们的血牛狂神、流星紫灵鹿,到禁霖找‘天罗魔尊’要紧。” 说完话,也不等郭强他们说话,破袖一拂,凌空而起,消失在蒙蒙旷野之中。 果然! 东方已泛起鱼肚色,明月消失在遥远的山那边。 何山下等三人,听完这一段悲惨的故事,怅惘若失,痴痴地望着那东方舒卷的白云,良久,良久 春天的娇阳,散发着它那柔和的光芒,照耀着整个大地。 阵风拂面,使人有一种凉爽舒适之感,尤其是旅途商贾,更加欢迎这令人欲醉的凉风。 何山下带着两位娇妻,分乘着血牛狂神、流星紫灵鹿,顶着骄阳,迎着震风,在奔往金陵的大道上,飞奔疾驰,宛如一阵狂风。 何山下因有“梦回天神”叫化闵又儒的传讯,叫他们赶到禁霖梓禁山,也来不及等待枯木老人了,怕拖延时间而走漏消息,又让“天罗魔尊”先得逃去。 “梓禁山”离禁霖城不远,山势雄伟,苍林茂密,遍山枫叶,直似一片红海。 三人到了梓禁山,跳下了血牛狂神、流星紫灵鹿,展开身形,在那密茂茂林海中搜索。 半天过去了,他们已绕山一圈,却未有发现什么。 何山下剑眉一皱,向二人说道:“我看“天罗魔尊”的巢穴,失不云在明显的地方,一定藏在隐密的山洞或密林中………” 刚说到这里,忽然 一种暗器锐啸之声,划空而来,只从那破空锐啸的劲力,即知是由绝顶高手所发。 何山下不敢大意,轻喝一声道:“快,到我身后。” 说着,人已朝前大迈三步,挡住了李诗雨、许云烟两人。 他刚站稳,暗器已至,运气护身,力贯右膀,探手一挡,将暗器接到手中,低头一看,竟是一片枫叶,不由的心头大骇。 来人竟有“摘叶飞花”之能耐,放眼当今武林,能有这种绝顶功力者,屈指可数,那会是谁来梓禁山呢?不用说一定的“天罗魔尊”无疑。 李诗雨、许云烟两人都围到郭强左右,看他手中的枫叶。 忽然,李诗雨惊叫道:“山下哥哥,你看叶子上还有字。” 何山下闻言一愕,拿起一看,果然只见上面清晰的写道:“左转右转向左转,塔上塔下塔底下!” 写着这两句似诗非诗的话。 再一看枫叶叶边,赫然绘着一个老太婆的半身像。 何山下拿在手中反复一阵端详,冲口道:“原来是她老人家。” 李诗雨拿过枫叶与罗倩倩同看,一齐惊问道:“她老人家是谁?”何山下剑眉一翘道:“她是“阴间代表游世间人美心善小鬼仙”都老前辈。” 李诗雨、许云烟两人高兴得跳起来道:“那她老人家一定是告诉我们“天罗魔尊”的巢穴所在。” 何山下看看枫叶道:“左转弯,右转弯,再向左转,那塔上塔下塔底下又是什么意思呢?” 李诗雨睫毛一翘道:“好,我们就照她老人家的话走走看。” 说罢,当先领路。 走不多远,果然向左转有一条羊肠小径。 三人兴高采烈的顺着羊肠小径走,他们几乎忘记来此是找当今黑、白两道闻名丧胆的“天罗魔尊”,真的是初生牛犊不畏虎。 哪知,他们走完羊肠小径,却被密林挡住了去路,遍地野草封蔽,无路可通。 何山下暗自纳闷。这羊肠小径,纯是人工所开,为什么筑到这里不继续开下去呢?管他的,顺着密林向右转,走了再讲。 于是,向李诗雨、许云烟一招手,顺着密林向右转,未行五步,忽然许云烟一声叫道:“大哥哥你看!” 何山下循许云烟手指看去,在那草丛中,不少被人踩踏过,由此可知,这里是有路可通的了。 他心里一兴奋,脚下加劲,带着两个娇妻,捷如电驰,顺着丛林边缘疾驰。 半个时辰过去,那茂密的丛林还没有走完,越走不完,心里越急,越急脚下更快,三人直似三缕青烟一般。 路长总有走完时,丛林走完,地势一变,左方层层石级。 三人相视会心而笑,踏级而上。 凭三人绝世轻功,虽然千层石级,不过转眼即登上坡顶。 何山下三人一到坡顶,赫然一座古塔呈现在眼,士搭,年久失修,断壁残垣,野草丛生,偌高的七级浮来如今只剩下老态龙钟的形象了。 三人都是聪明绝顶,心思缜密,已密切的注意到古塔作形,蛛网尘封,野草蔽径,纵目其间,虽然是日正当中,也令人有一种阴气沉沉之感。 如此古塔,难保没有爬虫毒物之类,相顾其间,实不可能有人隐身其中。 何山下眉微皱,暗自默念“阴间代表游世间人美心善小鬼仙”都寻慎书传的两句话“塔上塔下塔底下”,不用说是在这塔内了,但看这形象又不像有人在内,要入内也不得其门。 忽然,他脑中灵光乍现,似有所思,对李诗雨、许云烟两人说道:“诗雨妹妹、云烟妹妹,为兄要一探此塔,可能这蛛网封尘一片破败,乃为伏装。” 李诗雨、许云烟闻言同时一惊,首先娇声道:“山下强哥,要进塔,当然我们也要同往。” 哪知,何山下摆摆头道:“我先入内,两位妹妹守在塔外,若有人出来,你们可以替我拦截漏网的贼人。” 话音一落,因怕两妹纠缠,两肩微晃,平地凌空拔起,身悬空中,拧腰,拂袖,身形乍起,已到塔顶外沿,身与顶齐。 忽又双袖一展,粘住顶层八角风铃,猛纳一口真气,运气护身,悠然地落到古塔顶层之内。 果然,古塔顶层,方圆不及数尺,但与下面迥然不同。 明窗净几,一尘不染,一床一椅,一桌一几,显见是一间的室。 第178章 古塔顶层 “许雪卉苦口婆心,好言相劝,但司马坚壬如耳边风,根本不理这一套。 “于是,许雪卉一气之下,返回九龙宫,永不再莅中土。 “司马坚壬虽然跑到九龙宫求饶,但被许雪卉打了回来,这小子也非一片真心,人已到手,也没有当年那份耐性。 “许雪卉本意,是只要他改过自新,也不再过问江湖之事。 “所以,司马坚壬死在‘天罗魔尊’的手上都不知道,唉,也是怪可伶的了,这叫红颜多薄命。 “好了,好了,天色不早,你们赶快骑你们的血牛狂神、流星紫灵鹿,到禁霖找‘天罗魔尊’要紧。” 说完话,也不等郭强他们说话,破袖一拂,凌空而起,消失在蒙蒙旷野之中。 果然! 东方已泛起鱼肚色,明月消失在遥远的山那边。 何山下等三人,听完这一段悲惨的故事,怅惘若失,痴痴地望着那东方舒卷的白云,良久,良久 春天的娇阳,散发着它那柔和的光芒,照耀着整个大地。 阵风拂面,使人有一种凉爽舒适之感,尤其是旅途商贾,更加欢迎这令人欲醉的凉风。 何山下带着两位娇妻,分乘着血牛狂神、流星紫灵鹿,顶着骄阳,迎着震风,在奔往金陵的大道上,飞奔疾驰,宛如一阵狂风。 何山下因有“梦回天神”叫化闵又儒的传讯,叫他们赶到禁霖梓禁山,也来不及等待枯木老人了,怕拖延时间而走漏消息,又让“天罗魔尊”先得逃去。 “梓禁山”离禁霖城不远,山势雄伟,苍林茂密,遍山枫叶,直似一片红海。 三人到了梓禁山,跳下了血牛狂神、流星紫灵鹿,展开身形,在那密茂茂林海中搜索。 半天过去了,他们已绕山一圈,却未有发现什么。 何山下剑眉一皱,向二人说道:“我看“天罗魔尊”的巢穴,失不云在明显的地方,一定藏在隐密的山洞或密林中………” 刚说到这里,忽然 一种暗器锐啸之声,划空而来,只从那破空锐啸的劲力,即知是由绝顶高手所发。 何山下不敢大意,轻喝一声道:“快,到我身后。” 说着,人已朝前大迈三步,挡住了李诗雨、许云烟两人。 他刚站稳,暗器已至,运气护身,力贯右膀,探手一挡,将暗器接到手中,低头一看,竟是一片枫叶,不由的心头大骇。 来人竟有“摘叶飞花”之能耐,放眼当今武林,能有这种绝顶功力者,屈指可数,那会是谁来梓禁山呢?不用说一定的“天罗魔尊”无疑。 李诗雨、许云烟两人都围到郭强左右,看他手中的枫叶。 忽然,李诗雨惊叫道:“山下哥哥,你看叶子上还有字。” 何山下闻言一愕,拿起一看,果然只见上面清晰的写道:“左转右转向左转,塔上塔下塔底下!” 写着这两句似诗非诗的话。 再一看枫叶叶边,赫然绘着一个老太婆的半身像。 何山下拿在手中反复一阵端详,冲口道:“原来是她老人家。” 李诗雨拿过枫叶与罗倩倩同看,一齐惊问道:“她老人家是谁?”何山下剑眉一翘道:“她是“阴间代表游世间人美心善小鬼仙”都老前辈。” 李诗雨、许云烟两人高兴得跳起来道:“那她老人家一定是告诉我们“天罗魔尊”的巢穴所在。” 何山下看看枫叶道:“左转弯,右转弯,再向左转,那塔上塔下塔底下又是什么意思呢?” 李诗雨睫毛一翘道:“好,我们就照她老人家的话走走看。” 说罢,当先领路。 走不多远,果然向左转有一条羊肠小径。 三人兴高采烈的顺着羊肠小径走,他们几乎忘记来此是找当今黑、白两道闻名丧胆的“天罗魔尊”,真的是初生牛犊不畏虎。 哪知,他们走完羊肠小径,却被密林挡住了去路,遍地野草封蔽,无路可通。 何山下暗自纳闷。这羊肠小径,纯是人工所开,为什么筑到这里不继续开下去呢?管他的,顺着密林向右转,走了再讲。 于是,向李诗雨、许云烟一招手,顺着密林向右转,未行五步,忽然许云烟一声叫道:“大哥哥你看!” 何山下循许云烟手指看去,在那草丛中,不少被人踩踏过,由此可知,这里是有路可通的了。 他心里一兴奋,脚下加劲,带着两个娇妻,捷如电驰,顺着丛林边缘疾驰。 半个时辰过去,那茂密的丛林还没有走完,越走不完,心里越急,越急脚下更快,三人直似三缕青烟一般。 路长总有走完时,丛林走完,地势一变,左方层层石级。 三人相视会心而笑,踏级而上。 凭三人绝世轻功,虽然千层石级,不过转眼即登上坡顶。 何山下三人一到坡顶,赫然一座古塔呈现在眼,士搭,年久失修,断壁残垣,野草丛生,偌高的七级浮来如今只剩下老态龙钟的形象了。 三人都是聪明绝顶,心思缜密,已密切的注意到古塔作形,蛛网尘封,野草蔽径,纵目其间,虽然是日正当中,也令人有一种阴气沉沉之感。 如此古塔,难保没有爬虫毒物之类,相顾其间,实不可能有人隐身其中。 何山下眉微皱,暗自默念“阴间代表游世间人美心善小鬼仙”都寻慎书传的两句话“塔上塔下塔底下”,不用说是在这塔内了,但看这形象又不像有人在内,要入内也不得其门。 忽然,他脑中灵光乍现,似有所思,对李诗雨、许云烟两人说道:“诗雨妹妹、云烟妹妹,为兄要一探此塔,可能这蛛网封尘一片破败,乃为伏装。” 李诗雨、许云烟闻言同时一惊,首先娇声道:“山下强哥,要进塔,当然我们也要同往。” 哪知,何山下摆摆头道:“我先入内,两位妹妹守在塔外,若有人出来,你们可以替我拦截漏网的贼人。” 话音一落,因怕两妹纠缠,两肩微晃,平地凌空拔起,身悬空中,拧腰,拂袖,身形乍起,已到塔顶外沿,身与顶齐。 忽又双袖一展,粘住顶层八角风铃,猛纳一口真气,运气护身,悠然地落到古塔顶层之内。 果然,古塔顶层,方圆不及数尺,但与下面迥然不同。 明窗净几,一尘不染,一床一椅,一桌一几,显见是一间的室。 第179章 入塔寻魔 何山下迅速的从怀内掏出了“百兽令笛从顶层的侧力,踏级而下。 古塔,这天罗魔尊”的巢穴,何异龙潭虎穴,何山下虽然有绝世功力,超凡入圣的武学,但对这当今超等魔头的不敢稍有怠慢之心。 何山下从边门闪出,却以最快的速度,飘身下了第六层,他也不管有人无人,抱着“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心理,昂然直冲。 六层又比七层较为宽敞,这一层不但空荡无人,就是一几一椅都没有设置,但是打扫得很清洁。 层层台阶而下,却与第六层一样,无人,无物,空洞死寂一座古塔。 古塔虽然打扫得干净,但却有一种阴森森之气,使人窒息,有一种不舒适之感。 何山下已下到第三层,心里暗自着急,这样无人无物的搜索下去,也是枉然。 忽然,他听到脚下第二层,一声轻微的“咕通”声响。 他心里虽惊,但却暗自高兴,总算有了动静,迅速的转身,纵到塔内边门,探手轻轻一推门,竟然纹丝不动,不由的暗目纳罕,自顶层一直下来,就没有推不开的门,每次都是一推目开,那 突地!又是一声“咕通”声响,打断他的思维。 为了一探究竟,潜运真力,略一用劲,“咯轧”一声脆有。 门是应声而开,但一股霉湿、阴沉的恶毒气味冲鼻而人只见里面尘土飞扬,雾气弥漫,盏茶才尘土落尽,烟消云散。 何山下定一定神,低下头去一看,不由心头一愕,一股寒意顿生心底,遍体冷汗津津。 下面灰尘盈尺,蛛丝纵横,阴风惨惨,地上赫然有无数的骷髅,白骨嶙嶙,相互重叠,不下百具之多,在这古塔塔内,端的吓人。 何山下敛精凝神,见不少尺余长的老鼠在塔内追逐相戏,根本就未将他这个“人”放在眼内。 他从这情景看出,决不可能有人曾来过第二层塔楼,那什么人将这第三层塔楼以上的塔楼整理得如此整洁呢?他迷惑了,对这破败的古塔深深的迷惑了。 他轻轻的将二层塔楼关好,一个人默默的在塔楼中踱来踱去。 忽然 一阵“轧轧”声响,在这三层古塔楼上响起。 何山下也来不及考虑,吸气拧身,身形平地凌空横身飞起,四平八稳的平贴在三层楼顶上,将整个三层塔楼尽收眼底。 “轧轧”声响一停,赫然从侧塔墙,霍然显出一个门来。 忽然,就听有人道:“他们真是疑神疑鬼,这座古塔谁还敢来,来的人都在楼下变成了骷髅。” 又听另一人道:“是呀!” 跟着有人蹬蹬从台阶而上。门内,走出两个劲装大汉,各持一把鬼头刀,东张西望。 何山下心头大喜,良机难得,稍纵即逝,哪会怠慢,飘然而下,骈指成戟,闪电般的点倒了左面大汉。 右边大汉闻声,刚要转身,但觉颈项 太冲”穴一麻,全身力道尽失。 何山下冷冷的道:““天罗魔尊”是不是在你们出来的密屋老实说,免找苦吃。” 劲装大汉也不答话,却瞪着一双恶毒的眼睛看着何山下 何山下剑眉一挑,双目含煞,略一用劲,说道:“叫你尝尝味道,你就会说实话。” 果然,劲装大汉忽觉万蚁钻心,蛆虫在周身脉络蠕,奇痒,奇痛,奇酸,大汗如雨,气喘不已,半天才叫出声音道:“我说。” 何山下才松劲道:“讲!” 劲装大汉哭丧着一张脸道:“首领…” 哪知他话还未讲完,蓦地,一声劲气十足的苍老声音道:“好小子,竟敢跑到这里撒野来了。” 音落,一股劲风径向何山下背心袭来。 何山下毫不惊慌,左手一带劲,将手中的劲装大汉点了死穴。 同时右手中“百兽令笛”,电闪的朝后面划去,一声尖锐的笛啸响起,跟着“噗通”一声倒了下去。 因为这一招太过突然,又快,使来人只觉眼前黑影一晃已命丧笛下。 何山下为节省时间,看都没看打死的什么人,就朝大汉出来的墙门纵去。 原来是一个夹墙,但做得天衣无缝,看不出丝毫破绽。 夹墙内是一个窄窄的石梯,每离五级就有一盏松油灯,虽有油灯,也无法窥视梯底,端的幽长无比。 何山下怀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情,豪气顿生,也不一级一级拾级而下,提气轻身,宛如午夜殒星,飞堕而下。 人向下落,速度倍增,眨眼之间已到梯底。 一落到地面,何山下站稳身形,双目如电,向四周略一睨视,才稍稍的松了一口气。 何山下虽然艺高胆大,但如此只身踏入虎穴,总有一点那个哟,因为他也是人啊! 石梯底层竟是一条宽敞的地道,两旁油灯摇曳,光影蜡黄,地道一片死寂,没有一个人影。 何山下略一忖道:“这地道恐怕离古塔底至少有五六丈,正是“阴间代表游世间人美心善小鬼仙”都老前辈所讲的“塔上塔下塔底下”,原来是叫我从塔上到塔下,再到塔底下……” 忽然 地道深处传来脚步声,但非常轻微,若换常人决听不到。 何山下忙敛住遐想神驰,暗骂自己身在虎穴,还不摄住心神。 脚步声越来越近,终于在那昏暗的地道深处闪出了两个劲装大汉,与那塔上丧命的大汉一模一样,手持鬼头刀。隐隐的听一个大汉道:“怎么这三个宝贝上去就不下来了,在上面偷懒,简直他妈的不是玩意儿……” 陡地,人影一晃,眼睛一黑,直似一团乌云掩至,两人唤都没有唤出就到阎王殿报到去了。 郭强自娇妻姜笑颜死后,对“天罗魔尊”及其党羽简直恨入骨髓,遇到他手中必死无疑。 忽然,直道地势一变由直变横,道分两头,何山下站在三岔路口,不知何往才好,向东还是向西 第179章 入塔寻魔 何山下迅速的从怀内掏出了“百兽令笛从顶层的侧力,踏级而下。 古塔,这天罗魔尊”的巢穴,何异龙潭虎穴,何山下虽然有绝世功力,超凡入圣的武学,但对这当今超等魔头的不敢稍有怠慢之心。 何山下从边门闪出,却以最快的速度,飘身下了第六层,他也不管有人无人,抱着“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心理,昂然直冲。 六层又比七层较为宽敞,这一层不但空荡无人,就是一几一椅都没有设置,但是打扫得很清洁。 层层台阶而下,却与第六层一样,无人,无物,空洞死寂一座古塔。 古塔虽然打扫得干净,但却有一种阴森森之气,使人窒息,有一种不舒适之感。 何山下已下到第三层,心里暗自着急,这样无人无物的搜索下去,也是枉然。 忽然,他听到脚下第二层,一声轻微的“咕通”声响。 他心里虽惊,但却暗自高兴,总算有了动静,迅速的转身,纵到塔内边门,探手轻轻一推门,竟然纹丝不动,不由的暗目纳罕,自顶层一直下来,就没有推不开的门,每次都是一推目开,那 突地!又是一声“咕通”声响,打断他的思维。 为了一探究竟,潜运真力,略一用劲,“咯轧”一声脆有。 门是应声而开,但一股霉湿、阴沉的恶毒气味冲鼻而人只见里面尘土飞扬,雾气弥漫,盏茶才尘土落尽,烟消云散。 何山下定一定神,低下头去一看,不由心头一愕,一股寒意顿生心底,遍体冷汗津津。 下面灰尘盈尺,蛛丝纵横,阴风惨惨,地上赫然有无数的骷髅,白骨嶙嶙,相互重叠,不下百具之多,在这古塔塔内,端的吓人。 何山下敛精凝神,见不少尺余长的老鼠在塔内追逐相戏,根本就未将他这个“人”放在眼内。 他从这情景看出,决不可能有人曾来过第二层塔楼,那什么人将这第三层塔楼以上的塔楼整理得如此整洁呢?他迷惑了,对这破败的古塔深深的迷惑了。 他轻轻的将二层塔楼关好,一个人默默的在塔楼中踱来踱去。 忽然 一阵“轧轧”声响,在这三层古塔楼上响起。 何山下也来不及考虑,吸气拧身,身形平地凌空横身飞起,四平八稳的平贴在三层楼顶上,将整个三层塔楼尽收眼底。 “轧轧”声响一停,赫然从侧塔墙,霍然显出一个门来。 忽然,就听有人道:“他们真是疑神疑鬼,这座古塔谁还敢来,来的人都在楼下变成了骷髅。” 又听另一人道:“是呀!” 跟着有人蹬蹬从台阶而上。门内,走出两个劲装大汉,各持一把鬼头刀,东张西望。 何山下心头大喜,良机难得,稍纵即逝,哪会怠慢,飘然而下,骈指成戟,闪电般的点倒了左面大汉。 右边大汉闻声,刚要转身,但觉颈项 太冲”穴一麻,全身力道尽失。 何山下冷冷的道:““天罗魔尊”是不是在你们出来的密屋老实说,免找苦吃。” 劲装大汉也不答话,却瞪着一双恶毒的眼睛看着何山下 何山下剑眉一挑,双目含煞,略一用劲,说道:“叫你尝尝味道,你就会说实话。” 果然,劲装大汉忽觉万蚁钻心,蛆虫在周身脉络蠕,奇痒,奇痛,奇酸,大汗如雨,气喘不已,半天才叫出声音道:“我说。” 何山下才松劲道:“讲!” 劲装大汉哭丧着一张脸道:“首领…” 哪知他话还未讲完,蓦地,一声劲气十足的苍老声音道:“好小子,竟敢跑到这里撒野来了。” 音落,一股劲风径向何山下背心袭来。 何山下毫不惊慌,左手一带劲,将手中的劲装大汉点了死穴。 同时右手中“百兽令笛”,电闪的朝后面划去,一声尖锐的笛啸响起,跟着“噗通”一声倒了下去。 因为这一招太过突然,又快,使来人只觉眼前黑影一晃已命丧笛下。 何山下为节省时间,看都没看打死的什么人,就朝大汉出来的墙门纵去。 原来是一个夹墙,但做得天衣无缝,看不出丝毫破绽。 夹墙内是一个窄窄的石梯,每离五级就有一盏松油灯,虽有油灯,也无法窥视梯底,端的幽长无比。 何山下怀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情,豪气顿生,也不一级一级拾级而下,提气轻身,宛如午夜殒星,飞堕而下。 人向下落,速度倍增,眨眼之间已到梯底。 一落到地面,何山下站稳身形,双目如电,向四周略一睨视,才稍稍的松了一口气。 何山下虽然艺高胆大,但如此只身踏入虎穴,总有一点那个哟,因为他也是人啊! 石梯底层竟是一条宽敞的地道,两旁油灯摇曳,光影蜡黄,地道一片死寂,没有一个人影。 何山下略一忖道:“这地道恐怕离古塔底至少有五六丈,正是“阴间代表游世间人美心善小鬼仙”都老前辈所讲的“塔上塔下塔底下”,原来是叫我从塔上到塔下,再到塔底下……” 忽然 地道深处传来脚步声,但非常轻微,若换常人决听不到。 何山下忙敛住遐想神驰,暗骂自己身在虎穴,还不摄住心神。 脚步声越来越近,终于在那昏暗的地道深处闪出了两个劲装大汉,与那塔上丧命的大汉一模一样,手持鬼头刀。隐隐的听一个大汉道:“怎么这三个宝贝上去就不下来了,在上面偷懒,简直他妈的不是玩意儿……” 陡地,人影一晃,眼睛一黑,直似一团乌云掩至,两人唤都没有唤出就到阎王殿报到去了。 郭强自娇妻姜笑颜死后,对“天罗魔尊”及其党羽简直恨入骨髓,遇到他手中必死无疑。 忽然,直道地势一变由直变横,道分两头,何山下站在三岔路口,不知何往才好,向东还是向西 第180章 笛音震憾 他正拿不定主意,忽然一阵阵嘈杂的人声,从左面地道传来,心头猛然一惊,暗诧,难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不成? 脑内灵光千转万闪,猛地想到,莫不是“阴间代表游世间人美心善小鬼仙”与“梦回天神 ”闵又儒两位前辈先到了,当然最可能的就是他们两人。 他也不愿多想,到了自然就知道,他握了握手中的“百鲁令笛”双肩微晃,径向左面岔路奔去。 嘈杂的人声,随着他的速度,越来越响亮,最后才听到,原来是有人正兴高彩烈的在猜拳行令,饮酒作乐。 何山下钢牙猛挫,暗骂道:“死到临头不知死,一定是“天罗魔尊”到了,接风洗尘,大摆酒宴,我叫你们血溅席前。 陡地,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道:“我们为首领明天八十大寿干一杯。” 这献媚的声音,正是他幼年身为牧童时的主人,“天水永登牧场”场主花宸宇。 跟着就响起一片热烈的掌声,在这地道回音激荡,宛如雷轰。 声音越来越大,何山下放慢了脚步,到了地道尽头,又是一条横路,掌声正是从转角处传出来。 何山下蹑足潜行,到了转角处,微微一侧身,紧靠在墙边,缓慢的将头伸过去,单眼向内一瞄。 转弯就是一个宽敞的地道,中央摆着五六桌酒席,六七十个劲装大汉正畅怀痛饮 忽然 他瞥见在首席桌上,坐着“狂草无边浪连天铁拐魔影”段备杉,“天水永登牧场”场主花宸宇,其子花誉,及婿蔡多敛等人。 但他没有看见头戴铁面具的“天罗魔尊”。 忽然,他瞥见段备杉站起身来,两掌相互轻击一下。 马上,整个地道寂静下来,鸦雀无声。 站在转角的何山下心里也随着紧张起来,他不知段备杉突然在最热闹的时候来这一着:“难道“天罗魔尊”要现身了?” 但没有,却听段备杉苍老阴沉的声音道:“昨接飞鸽传话,明天首领他老人家八十大寿将暂缓举行,但有大规模的行动,尽出主力,力歼已到西南来的何山下小子与他所有有关系的人,这次由首领亲自主持,望各位努力立功,将来必有重赏。” 话声一落,掌声再起,更加雷动,尘土飞泻。 何山下钢牙挫得“喀巴巴”直响,恨不得将这些恶魔尽毙掌下。 忽然,一个念头油然而生,好!我今天就与他们拚了,免得你们以后再害他人,只要能救更多的人,死有何憾啊! 但他脑内马上幻出了两个倩影,一个是李诗雨,一个是许云烟。 两位娇妻,一左一右对他展开了芙蓉似的笑容,忽然想到自己要死,娇妻如花的姣颦,马上转变成凄惨欲绝,泪如雨下,捶胸顿足,好不凄凉 何山下将头猛地一晃,幻觉顿生,赶紧摄住飞驰的心神,心胸起伏不定。 终于,一挫钢牙,恨恨的默道:“牺牲小我,完成大我,何乐而不为。” 他脸上忽然闪耀着圣洁的光辉,浩然正气,在他循环血液中暴涨…… 他紧了紧手中的“百兽令笛” 忽然,一声龙吟虎啸,身形一侧,宛如出海神龙,直向酒宴中的人群冲去。 黑黝黝的“百兽令笛”洒出层层波浪,笛音震憾得地道摇摇欲坠,威势端的吓人。 人影一到,惨叫遂起,欢愉的酒宴 ,顿时变成腥风血雨,端的,惊鬼神,动天地。 忽然骤变,使群魔张惶失措,简直无法承当这飞来骤变! 身如游龙的何山下,宛如阎王殿催命的判官,笛音所至,惨叫相继。 但在酒宴中段备杉、花宸宇等这些人,功力深,武功高,江朝经验丰富,虽然被这忽来的何山下,骇了一大跳,但都能马上摄住了心神,准备迎战。 可惜段备杉钢拐不在手边,只好用一双手掌相迎。 顿时,桌倒椅翻,“希哩哗啦”响成一片。 时辰不大,段备杉、花宸宇带着众大汉,已摆开了阵势,将何山下团团围住。 段备杉看清来人,竟是死对头何山下,他深深知道,这小子年纪虽轻,无论是功力、武学,都堪称当今武林顶尖高手,就是“天罗魔尊”都对他忌惮三分。 于是,他脑内一转,暴喝道:“各位,这就是我们要找的何小子,大家加劲哇,谁拿着他” 他话未讲完,何山下“百兽令笛”已至,吓得他连话也不敢再讲,倏地住口,脚下连施绝学,闪电的劈出两记劈空掌,才化险为夷。 何山下根本就不答话,他也懒得讲,只知道,杀……杀、杀。 骈指便点,抡拳猛击,右手中的“百兽令笛”更是千变万化,诡谲无比。 晃眼之间,已有十几条大汉直挺挺的躺在地上,一命呜呼。 段备杉与花宸宇带着众大汉也展开了猛烈的围攻,刀光剑影,掌风呼啸,金铁大震,铁塔为之摇晃。 何山下也非常顾忌着段备杉与花宸宇两人雄厚的掌力,决不攫其锋,尽量的闪避,他不惧怕他们堂力的雄厚,而是不要自己的精力耗费在无益的对堂中,他要保存自己精力来杀更多的恶徒。 段备杉与花宸宇都是老奸巨滑之辈,哪有看不出来之理,刹时,掌风大起,排山倒海的雄厚堂力,始终没有离开过何山下致命要害。 忽然 段备杉,阴恻恻的道:“姓何的小子,赶快束手就缚!免得死了还要被人剁成肉酱?” 哪知他话刚说完,何山下招式已变,“百兽令笛”也随着他的招式,散发出不同的笛音。 “百兽令笛”发出一种祥和、曼妙,清晰无比的乐声,荡漾在地道中,刹时,回音激荡,宛如百乐齐鸣,骤然刺入耳鼓。 “风流倜傥野战无敌龙精虎猛二椅子仙人”幸晨在蓝州是领教过令笛的厉害,心头骇然大惊,大喝道:“大家摄住心神,不要为笛音所惑,赶快上哇,宰了这小子,抢他的百兽令笛。” 何山下闻言,两眼煞气更炽,暗骂道:“你家小爷就先要你的命,叫你这个贪心鬼知道我的厉害。” 不少功力较浅的大汉,都被那笛音震憾心神,动作迟缓,力道也发挥不出来。 · 第180章 笛音震憾 他正拿不定主意,忽然一阵阵嘈杂的人声,从左面地道传来,心头猛然一惊,暗诧,难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不成? 脑内灵光千转万闪,猛地想到,莫不是“阴间代表游世间人美心善小鬼仙”与“梦回天神 ”闵又儒两位前辈先到了,当然最可能的就是他们两人。 他也不愿多想,到了自然就知道,他握了握手中的“百鲁令笛”双肩微晃,径向左面岔路奔去。 嘈杂的人声,随着他的速度,越来越响亮,最后才听到,原来是有人正兴高彩烈的在猜拳行令,饮酒作乐。 何山下钢牙猛挫,暗骂道:“死到临头不知死,一定是“天罗魔尊”到了,接风洗尘,大摆酒宴,我叫你们血溅席前。 陡地,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道:“我们为首领明天八十大寿干一杯。” 这献媚的声音,正是他幼年身为牧童时的主人,“天水永登牧场”场主花宸宇。 跟着就响起一片热烈的掌声,在这地道回音激荡,宛如雷轰。 声音越来越大,何山下放慢了脚步,到了地道尽头,又是一条横路,掌声正是从转角处传出来。 何山下蹑足潜行,到了转角处,微微一侧身,紧靠在墙边,缓慢的将头伸过去,单眼向内一瞄。 转弯就是一个宽敞的地道,中央摆着五六桌酒席,六七十个劲装大汉正畅怀痛饮 忽然 他瞥见在首席桌上,坐着“狂草无边浪连天铁拐魔影”段备杉,“天水永登牧场”场主花宸宇,其子花誉,及婿蔡多敛等人。 但他没有看见头戴铁面具的“天罗魔尊”。 忽然,他瞥见段备杉站起身来,两掌相互轻击一下。 马上,整个地道寂静下来,鸦雀无声。 站在转角的何山下心里也随着紧张起来,他不知段备杉突然在最热闹的时候来这一着:“难道“天罗魔尊”要现身了?” 但没有,却听段备杉苍老阴沉的声音道:“昨接飞鸽传话,明天首领他老人家八十大寿将暂缓举行,但有大规模的行动,尽出主力,力歼已到西南来的何山下小子与他所有有关系的人,这次由首领亲自主持,望各位努力立功,将来必有重赏。” 话声一落,掌声再起,更加雷动,尘土飞泻。 何山下钢牙挫得“喀巴巴”直响,恨不得将这些恶魔尽毙掌下。 忽然,一个念头油然而生,好!我今天就与他们拚了,免得你们以后再害他人,只要能救更多的人,死有何憾啊! 但他脑内马上幻出了两个倩影,一个是李诗雨,一个是许云烟。 两位娇妻,一左一右对他展开了芙蓉似的笑容,忽然想到自己要死,娇妻如花的姣颦,马上转变成凄惨欲绝,泪如雨下,捶胸顿足,好不凄凉 何山下将头猛地一晃,幻觉顿生,赶紧摄住飞驰的心神,心胸起伏不定。 终于,一挫钢牙,恨恨的默道:“牺牲小我,完成大我,何乐而不为。” 他脸上忽然闪耀着圣洁的光辉,浩然正气,在他循环血液中暴涨…… 他紧了紧手中的“百兽令笛” 忽然,一声龙吟虎啸,身形一侧,宛如出海神龙,直向酒宴中的人群冲去。 黑黝黝的“百兽令笛”洒出层层波浪,笛音震憾得地道摇摇欲坠,威势端的吓人。 人影一到,惨叫遂起,欢愉的酒宴 ,顿时变成腥风血雨,端的,惊鬼神,动天地。 忽然骤变,使群魔张惶失措,简直无法承当这飞来骤变! 身如游龙的何山下,宛如阎王殿催命的判官,笛音所至,惨叫相继。 但在酒宴中段备杉、花宸宇等这些人,功力深,武功高,江朝经验丰富,虽然被这忽来的何山下,骇了一大跳,但都能马上摄住了心神,准备迎战。 可惜段备杉钢拐不在手边,只好用一双手掌相迎。 顿时,桌倒椅翻,“希哩哗啦”响成一片。 时辰不大,段备杉、花宸宇带着众大汉,已摆开了阵势,将何山下团团围住。 段备杉看清来人,竟是死对头何山下,他深深知道,这小子年纪虽轻,无论是功力、武学,都堪称当今武林顶尖高手,就是“天罗魔尊”都对他忌惮三分。 于是,他脑内一转,暴喝道:“各位,这就是我们要找的何小子,大家加劲哇,谁拿着他” 他话未讲完,何山下“百兽令笛”已至,吓得他连话也不敢再讲,倏地住口,脚下连施绝学,闪电的劈出两记劈空掌,才化险为夷。 何山下根本就不答话,他也懒得讲,只知道,杀……杀、杀。 骈指便点,抡拳猛击,右手中的“百兽令笛”更是千变万化,诡谲无比。 晃眼之间,已有十几条大汉直挺挺的躺在地上,一命呜呼。 段备杉与花宸宇带着众大汉也展开了猛烈的围攻,刀光剑影,掌风呼啸,金铁大震,铁塔为之摇晃。 何山下也非常顾忌着段备杉与花宸宇两人雄厚的掌力,决不攫其锋,尽量的闪避,他不惧怕他们堂力的雄厚,而是不要自己的精力耗费在无益的对堂中,他要保存自己精力来杀更多的恶徒。 段备杉与花宸宇都是老奸巨滑之辈,哪有看不出来之理,刹时,掌风大起,排山倒海的雄厚堂力,始终没有离开过何山下致命要害。 忽然 段备杉,阴恻恻的道:“姓何的小子,赶快束手就缚!免得死了还要被人剁成肉酱?” 哪知他话刚说完,何山下招式已变,“百兽令笛”也随着他的招式,散发出不同的笛音。 “百兽令笛”发出一种祥和、曼妙,清晰无比的乐声,荡漾在地道中,刹时,回音激荡,宛如百乐齐鸣,骤然刺入耳鼓。 “风流倜傥野战无敌龙精虎猛二椅子仙人”幸晨在蓝州是领教过令笛的厉害,心头骇然大惊,大喝道:“大家摄住心神,不要为笛音所惑,赶快上哇,宰了这小子,抢他的百兽令笛。” 何山下闻言,两眼煞气更炽,暗骂道:“你家小爷就先要你的命,叫你这个贪心鬼知道我的厉害。” 不少功力较浅的大汉,都被那笛音震憾心神,动作迟缓,力道也发挥不出来。 · 第181章 以一敌十 但段备杉等一般功力深厚的人,仗着内功精堪,极力震心神,自抢攻不已。 何山下一面舞动“百兽令笛”,封挡着众人,但脚下却有意无意的向“风流倜傥野战无敌龙精虎猛二椅子仙人”幸晨处移动,他从心底深处,恨透了这个人妖。 何山下到了幸晨跟前,看去好似去接花宸宇的来掌,人竟以背对着幸晨。 幸晨一看,心头大喜,暗骂一声道:“这是你自己来送死,可怨不得你家幸大爷了。” 付罢,一抖手中长剑,剑走轻灵,恶狠狠向何山下后心奋力刺去,这一剑捏得准,功力到,他要用这一剑得宝扬名。 但他可上了何山下的恶当,他剑啸刚起,何山下身形霍然里变,身躯一转,脚下移宫换位,不但躲过来剑,手中令笛挟着一股急骤的音乐而至。 “啪”地一声脆响,幸晨一个庞大的身躯就好像断了线的风筝,疾射出去,“咚”的一声撞在地道墙壁上,哼都没哼就束了他万恶的一生。 一个有心,一个无意,再加上幸晨的贪,使他葬身在何山下的笛下。 幸晨的出剑偷袭,以至丧身在何山下笛下,所有的动作不过是眨眼之间,一气呵成。 于是大家都怔住了,因为幸晨是首领“天罗魔尊”的爱徒如今被何山下击毙,将来见着“天罗魔尊”如何交待,想到他残忍暴戾的个性,不由的一个个都打了一个寒噤。 何山下就在他们一骇之间,杀机顿起,刹时,笛音大作,惨叫倏起。 众人被惊叫声惊醒,一个个又围攻上来。一个时辰过去,何山下对敌十余高手,虽不落败但也甚为吃力,何况他不时还要袭击被笛音所惑的大汉,而达除恶务尽的目的。 段备杉因幸晨被何山下击毙,为了好向“天罗魔尊”交差,所以一直冒死硬拚,何山下因力敌如云高手颇为耗费真力,业已汗水涔涔。 忽然 在地道暗处,人影一晃,现出两个老道姑,其中一个手持一根铁拐,显然是一个断腿废人,另一个背插一柄宝剑。 赫然竟是桃花梨花两仙姑。 两人一看见何山下,那真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桃花仙姑尖叫道:“不要脸的小子骗走我的徒弟,拿命来。” 各摆手中兵刃,各展绝学,拐啸剑风径袭而来。 何山下虽然武功盖世,但他敌手都是武林中一等一的绝顶高手,若以他内功,武学修为以一对二对三,都可应付,但如今是以一对十余位高手。 于是,何山下已处于危急之势,也只有一招一招的抵挡,而再无进攻之力。 段备杉一看心头大喜,这正是立功得宝的绝好机会,不由的加劲道:“这姓何的小子已不行啦,大家努力呀,杀敌立功的好机会呀。” 这些话,好像一种兴奋剂,果然众大汉齐涌而上,被笛音迷惑的大汉,也因郭强动作的停滞惊觉过来,各抡手中的兵刃齐攻而上。 何山下这时已感精疲力竭,又被威猛的掌风,各种不同的兵刃袭了上来,不由的觉得眼花缭乱,神情恍惚,眼看就要丧命在乱刀之下…… 忽然 一种求生的本能使他再振作起来,钢牙猛的一挫,暴提丹田气,暗骂一声道:“今天就是死,小爷也要拉一两个垫背的,好在阎王殿打官司。” 于是,一声凄厉的长啸,猛地朝左推出一掌,右手则舞马“百兽令笛”,但左面接他一掌一竟是苏治泉,被那雄厚的掌力震得脚下泛动,拿桩不稳,整个身体朝右边歪去…… 就在一歪之间,忽然他瞥见白彦明在前面变掌为爪逼向他手中的“百兽令笛”抓来,暗骂道:“就是要你这老鬼来陪我上路。” 猛地一挫腕,“呼”地一声抡了一个大弧,径向白彦明袭去。 段备杉一看,心头哈哈一笑,你已是我掌底游魂还敢逞凶。 心头在不屑的冷笑,但手掌一变,仍然以爪去抓来袭的“百兽令笛”!眼看就要抓到了 忽然,何山下一声暴喝道:“老儿,拿命来。” 喝声中“百兽令笛”已撒手击了出去。 喝声震得地道摇晃不定,松油灯都为之灭了好几盏。 段备杉倒了下去,一只“百兽令笛”已穿胸而过 花开两朵,话分两头。 当何山下拚尽最后一口真力气,撒手掷出“百兽令笛”时,身后剑风已至,本能就地一滚,但时已迟了,“刷”的一声裂襟之声从他背心响起,从背脊至腰部一阵骤痛。 一条长达五寸的裂痕,泪汩的鲜血直流,刹时,已将他周身衫裤染红…… 就在这间不容发之时,陡地,一声尖锐的娇此在地道深处响起。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万丈光芒的银辉,捷如离弩之箭,向人群中滚来。 顿时,惨叫连天,血肉横飞,仿佛是一个满插利刃的巨轮在人群中不停的滚动,这正是“剑门秘笈”中最为精绝的“百刃滚剑法”,专是对付人多而创就的。 跟着又是一声惊惶、悲痛、凄厉的尖叫声道:“大哥” 一条纤小的人影,捷逾电光石火,朝在地下滚动的何山下扑去,手中剑一阵乱舞,根本就不顾自身的安全。 一声比针还尖的叫声道:“叛徒,敢在为师面前撒野。” 这时,那纤小的人影,已冲到了何山下身旁,“呼”的一声,竟然在这群魔的环视中将长剑丢掉,粉臂一张,将何山下紧紧的搂在怀中,悲痛的惨叫道:“大哥哥……” 这时,许云烟伤心欲绝,耳目失聪,根本对那尖叫声不闻不理! 桃花梨花仙姑气得浑身发抖,狠声道:“好,我就送你们这一对野鸳鸯同赴黄泉。” 一抡手中长剑,竟朝地下的两人削去,当当当一阵金铁变鸣之声…… 紧跟着就听到一声“嗤嗤”的一声,一股血雨急喷而出 又是一声尖锐的惨叫 李诗雨这时眼都杀红了,她为了要救何山下的命,一上来就将师门,只传授不准使用的“百刃滚轮剑法”展开。 第181章 以一敌十 但段备杉等一般功力深厚的人,仗着内功精堪,极力震心神,自抢攻不已。 何山下一面舞动“百兽令笛”,封挡着众人,但脚下却有意无意的向“风流倜傥野战无敌龙精虎猛二椅子仙人”幸晨处移动,他从心底深处,恨透了这个人妖。 何山下到了幸晨跟前,看去好似去接花宸宇的来掌,人竟以背对着幸晨。 幸晨一看,心头大喜,暗骂一声道:“这是你自己来送死,可怨不得你家幸大爷了。” 付罢,一抖手中长剑,剑走轻灵,恶狠狠向何山下后心奋力刺去,这一剑捏得准,功力到,他要用这一剑得宝扬名。 但他可上了何山下的恶当,他剑啸刚起,何山下身形霍然里变,身躯一转,脚下移宫换位,不但躲过来剑,手中令笛挟着一股急骤的音乐而至。 “啪”地一声脆响,幸晨一个庞大的身躯就好像断了线的风筝,疾射出去,“咚”的一声撞在地道墙壁上,哼都没哼就束了他万恶的一生。 一个有心,一个无意,再加上幸晨的贪,使他葬身在何山下的笛下。 幸晨的出剑偷袭,以至丧身在何山下笛下,所有的动作不过是眨眼之间,一气呵成。 于是大家都怔住了,因为幸晨是首领“天罗魔尊”的爱徒如今被何山下击毙,将来见着“天罗魔尊”如何交待,想到他残忍暴戾的个性,不由的一个个都打了一个寒噤。 何山下就在他们一骇之间,杀机顿起,刹时,笛音大作,惨叫倏起。 众人被惊叫声惊醒,一个个又围攻上来。一个时辰过去,何山下对敌十余高手,虽不落败但也甚为吃力,何况他不时还要袭击被笛音所惑的大汉,而达除恶务尽的目的。 段备杉因幸晨被何山下击毙,为了好向“天罗魔尊”交差,所以一直冒死硬拚,何山下因力敌如云高手颇为耗费真力,业已汗水涔涔。 忽然 在地道暗处,人影一晃,现出两个老道姑,其中一个手持一根铁拐,显然是一个断腿废人,另一个背插一柄宝剑。 赫然竟是桃花梨花两仙姑。 两人一看见何山下,那真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桃花仙姑尖叫道:“不要脸的小子骗走我的徒弟,拿命来。” 各摆手中兵刃,各展绝学,拐啸剑风径袭而来。 何山下虽然武功盖世,但他敌手都是武林中一等一的绝顶高手,若以他内功,武学修为以一对二对三,都可应付,但如今是以一对十余位高手。 于是,何山下已处于危急之势,也只有一招一招的抵挡,而再无进攻之力。 段备杉一看心头大喜,这正是立功得宝的绝好机会,不由的加劲道:“这姓何的小子已不行啦,大家努力呀,杀敌立功的好机会呀。” 这些话,好像一种兴奋剂,果然众大汉齐涌而上,被笛音迷惑的大汉,也因郭强动作的停滞惊觉过来,各抡手中的兵刃齐攻而上。 何山下这时已感精疲力竭,又被威猛的掌风,各种不同的兵刃袭了上来,不由的觉得眼花缭乱,神情恍惚,眼看就要丧命在乱刀之下…… 忽然 一种求生的本能使他再振作起来,钢牙猛的一挫,暴提丹田气,暗骂一声道:“今天就是死,小爷也要拉一两个垫背的,好在阎王殿打官司。” 于是,一声凄厉的长啸,猛地朝左推出一掌,右手则舞马“百兽令笛”,但左面接他一掌一竟是苏治泉,被那雄厚的掌力震得脚下泛动,拿桩不稳,整个身体朝右边歪去…… 就在一歪之间,忽然他瞥见白彦明在前面变掌为爪逼向他手中的“百兽令笛”抓来,暗骂道:“就是要你这老鬼来陪我上路。” 猛地一挫腕,“呼”地一声抡了一个大弧,径向白彦明袭去。 段备杉一看,心头哈哈一笑,你已是我掌底游魂还敢逞凶。 心头在不屑的冷笑,但手掌一变,仍然以爪去抓来袭的“百兽令笛”!眼看就要抓到了 忽然,何山下一声暴喝道:“老儿,拿命来。” 喝声中“百兽令笛”已撒手击了出去。 喝声震得地道摇晃不定,松油灯都为之灭了好几盏。 段备杉倒了下去,一只“百兽令笛”已穿胸而过 花开两朵,话分两头。 当何山下拚尽最后一口真力气,撒手掷出“百兽令笛”时,身后剑风已至,本能就地一滚,但时已迟了,“刷”的一声裂襟之声从他背心响起,从背脊至腰部一阵骤痛。 一条长达五寸的裂痕,泪汩的鲜血直流,刹时,已将他周身衫裤染红…… 就在这间不容发之时,陡地,一声尖锐的娇此在地道深处响起。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万丈光芒的银辉,捷如离弩之箭,向人群中滚来。 顿时,惨叫连天,血肉横飞,仿佛是一个满插利刃的巨轮在人群中不停的滚动,这正是“剑门秘笈”中最为精绝的“百刃滚剑法”,专是对付人多而创就的。 跟着又是一声惊惶、悲痛、凄厉的尖叫声道:“大哥” 一条纤小的人影,捷逾电光石火,朝在地下滚动的何山下扑去,手中剑一阵乱舞,根本就不顾自身的安全。 一声比针还尖的叫声道:“叛徒,敢在为师面前撒野。” 这时,那纤小的人影,已冲到了何山下身旁,“呼”的一声,竟然在这群魔的环视中将长剑丢掉,粉臂一张,将何山下紧紧的搂在怀中,悲痛的惨叫道:“大哥哥……” 这时,许云烟伤心欲绝,耳目失聪,根本对那尖叫声不闻不理! 桃花梨花仙姑气得浑身发抖,狠声道:“好,我就送你们这一对野鸳鸯同赴黄泉。” 一抡手中长剑,竟朝地下的两人削去,当当当一阵金铁变鸣之声…… 紧跟着就听到一声“嗤嗤”的一声,一股血雨急喷而出 又是一声尖锐的惨叫 李诗雨这时眼都杀红了,她为了要救何山下的命,一上来就将师门,只传授不准使用的“百刃滚轮剑法”展开。 第182章 山下受伤 这一套剑法,因太过于霸道,所以其师在传这套剑法时,就一再附嘱不准使用,但她为了救自己的丈夫,也不管这么了。 发生这些事写来甚长,但从李诗雨 、许云烟进来到刺死桃花仙姑,都不过眨眼之间的事情。 李诗雨杀死桃花仙姑后,喝道:“云烟妹妹,快将山下哥哥抱在地边,行功调息。” “息”字一落,人已迎上围攻的众敌,她手持“碧血寒芒”我剑,宛若出海蛟龙,投入人群中,又是一阵乱杀。忽然! 她瞥见她的舅父花宸宇,在地道一角,瞠目而瞪,眶内劫渗着盈盈的泪水。 李诗雨兰心慧质,灵机一动,暗付:山下哥哥受伤,不能助我如今我势单人孤,要对付如许高手,从舅父眼神已窥出他老人家已有悔意,我何不叫他反戈,助我一臂之力。 于是,她一边迎敌,一边以极为有感情的声音向花宸宇道:“舅父,如今“天罗魔尊”已到作恶自毙,引颈受戮的时候,你老人家为何还不趁此良机,弃暗投明,助你甥女一臂之力,难道你愿意看见你老的甥女死在这群恶魔之手吗? 花宸宇投效“天罗魔尊”一党,纯是被逼迫,为了爱女花倩牺牲了一切,如今爱女已生死不明,自己还有何求,被李诗雨这一说,不由的喃喃道:“我已中了“天罗魔尊”的子午化骨粉,没有解药······” 话未讲完,李诗雨知花宸宇已答应了,道:“你老人家快去搜查,“风流倜傥野战无敌龙精虎猛二椅子仙人”幸晨身上,他那里有解药。” 花宸宇闻言大喜,身形一掠,到了幸晨身旁,探手在囊内一摸,摸出一个瓶子,上面赫然写着“子午解药”四字,高兴的叫道:“花誉,快……” 哪知,话未讲完,忽听一声惊喝道:“舅父,小心…” 花宸宇闻声大惊,刚想起身,但是已迟,背心一阵骤痛,只听到一声极为熟悉的声音道:“老鬼,胆敢反叛。” 这个声音,他太熟悉了,自小就在他身旁长大,他爱他胜如己出,并将自己爱女许配给他,想不到养虎成仇,自己竟然死在自己女婿之手。 真是天理循环,恶有恶报,一失足成千古恨,不由滴下最后的两滴老泪,颓然的倒了下去。 花誉听到自己父亲叫声,忙停手转头看去,恰好看见蔡多敛一剑已刺入其父的后心,心里一痛,目皆欲裂,大喝一声道:“蔡多敛你好狠心” 声未落,早已连人带剑挟着股锐啸朝蔡多敛刺去。 蔡多敛闻声大惊,用力一拔插在花宸宇身上的长剑,可是已迟了,“噗喘”一声,花誉的长剑已由他腰部刺入,一声惨叫 花誉似已悲伤过度,迹近疯狂,迅速的拔出长剑,在蔡多敛尸上一阵乱剁,嘴里嚷道:“杀死你,杀死你” 忽然 昏暗的地道中,人影晃动,都是迅捷无比,紧跟着就是“噗嗤”,“嘎通”的声音响成一片。 忽然,一声严厉的娇叱道:“弃械投降,饶你们一死。” 于是,一阵金铁落地之声,大汉们都弃械投降,也不过只剩下六七个人而已。 李诗雨道:“你们若是也被“天罗魔尊”注入子午化骨粉,可到幸晨处去取解药。” 众人果然齐朝幸晨身上寻找解药。 李诗雨眼看舅父身旁的蔡多敛、花誉,花誉的脑浆四溢、只铁拐留在他头顶上,在铁拐的那一端是梨花仙姑,却也死在自己剑下。 原来花誉在形同疯狂的时候,梨花仙姑却一拐朝花誉勇头砸去,李诗雨要救已来不及了,只好一剑将她杀了。 就在这时,忽然弃械投降的大汉中有人喝道:“女侠……小心……” 李诗雨心头一惊,一股锐啸竟从背后袭来,暗骂一声死,身形一侧,头也不回,手中的“碧血寒芒”软剑,径向后划去。 “卡察”一声,只见一颗人头好像球一般,滚了出去。 李诗雨朝那人头一看,赫然竟是梨花仙姑的徒弟王天曼。 何山下经过一番调息,再服下灵丹,在背心剑伤上由许云烟擦些生肌之药,不久的工夫已能起身行走,不过精神仍有一点萎靡不振。 李诗雨虽然在力战群魔,但她的一颗心自始至终没有离开过何山下。 但她更加知道当前更要紧的事,那就是歼灭这些人,才有活命之日,许云烟天真无邪,一心只有一个大哥哥,一见何山下,命都不顾,剑一丢就抱着哭,哪会想到迎敌,那么一切重任就落在她一个人身上了。 所幸她自幼闯荡江湖,做事迎敌的经验丰富,再有何山下已除去了两个最厉害的首脑人物,一是“狂草无边浪连天铁拐魔影”段备杉,二是幸晨,再加上花宸宇袖手,才使她能较顺利的完成任务,保住了何山下的生命。 假如段备杉、幸晨战而没有死,花宸宇也参战,恐怕战局就要改观了,现在她只是继续完成了何山下未完成的任务而已,当然势在必得了。 李诗雨遣散了众敌,与许云烟一左一右将何山下挟出地道,却是走的另一条路。 一出地道,凉风拂面,星月交辉,何山下回头一看,刚才走出来处正是山顶一洞穴,出口外长满了藤葛下会有地道,竟是“天罗魔尊”秘密的巢穴。 何山下奇诧的道:“你们怎么知道这有一条入口呢?” 许云烟见何山下无恙,早就雨过天晴,虽然心痛何山下的剑伤,但总比失去好多了,一听何山下问即答道:“我与大姐姐在塔外久等你不来,忽见山顶人影一动,大姐姐就追到此一看,竟是一个人钻了出来,擒住一问,才知是“天罗魔尊”的洞穴。” 何山下俊面含笑道:“你们进了地道,而且救了我。’ 江湖,永远是动荡不已,千变万化,波谲云诡,使人永远无法捉摸,预卜 何山下自在古塔“天罗魔尊”秘密巢穴,尽歼其党羽后,“何山下”三字,在江湖上如日中天,万人敬仰。 于是愈传愈奇,愈奇更加绘影绘神,几是活龙活现的神仙。 数十年来,飘忽、神秘、邪恶的“天罗魔尊”,却向当今武林宣布了一件几乎使人不敢相信的事,也是他那种险毒的恶魔办不到的事。 第182章 山下受伤 这一套剑法,因太过于霸道,所以其师在传这套剑法时,就一再附嘱不准使用,但她为了救自己的丈夫,也不管这么了。 发生这些事写来甚长,但从李诗雨 、许云烟进来到刺死桃花仙姑,都不过眨眼之间的事情。 李诗雨杀死桃花仙姑后,喝道:“云烟妹妹,快将山下哥哥抱在地边,行功调息。” “息”字一落,人已迎上围攻的众敌,她手持“碧血寒芒”我剑,宛若出海蛟龙,投入人群中,又是一阵乱杀。忽然! 她瞥见她的舅父花宸宇,在地道一角,瞠目而瞪,眶内劫渗着盈盈的泪水。 李诗雨兰心慧质,灵机一动,暗付:山下哥哥受伤,不能助我如今我势单人孤,要对付如许高手,从舅父眼神已窥出他老人家已有悔意,我何不叫他反戈,助我一臂之力。 于是,她一边迎敌,一边以极为有感情的声音向花宸宇道:“舅父,如今“天罗魔尊”已到作恶自毙,引颈受戮的时候,你老人家为何还不趁此良机,弃暗投明,助你甥女一臂之力,难道你愿意看见你老的甥女死在这群恶魔之手吗? 花宸宇投效“天罗魔尊”一党,纯是被逼迫,为了爱女花倩牺牲了一切,如今爱女已生死不明,自己还有何求,被李诗雨这一说,不由的喃喃道:“我已中了“天罗魔尊”的子午化骨粉,没有解药······” 话未讲完,李诗雨知花宸宇已答应了,道:“你老人家快去搜查,“风流倜傥野战无敌龙精虎猛二椅子仙人”幸晨身上,他那里有解药。” 花宸宇闻言大喜,身形一掠,到了幸晨身旁,探手在囊内一摸,摸出一个瓶子,上面赫然写着“子午解药”四字,高兴的叫道:“花誉,快……” 哪知,话未讲完,忽听一声惊喝道:“舅父,小心…” 花宸宇闻声大惊,刚想起身,但是已迟,背心一阵骤痛,只听到一声极为熟悉的声音道:“老鬼,胆敢反叛。” 这个声音,他太熟悉了,自小就在他身旁长大,他爱他胜如己出,并将自己爱女许配给他,想不到养虎成仇,自己竟然死在自己女婿之手。 真是天理循环,恶有恶报,一失足成千古恨,不由滴下最后的两滴老泪,颓然的倒了下去。 花誉听到自己父亲叫声,忙停手转头看去,恰好看见蔡多敛一剑已刺入其父的后心,心里一痛,目皆欲裂,大喝一声道:“蔡多敛你好狠心” 声未落,早已连人带剑挟着股锐啸朝蔡多敛刺去。 蔡多敛闻声大惊,用力一拔插在花宸宇身上的长剑,可是已迟了,“噗喘”一声,花誉的长剑已由他腰部刺入,一声惨叫 花誉似已悲伤过度,迹近疯狂,迅速的拔出长剑,在蔡多敛尸上一阵乱剁,嘴里嚷道:“杀死你,杀死你” 忽然 昏暗的地道中,人影晃动,都是迅捷无比,紧跟着就是“噗嗤”,“嘎通”的声音响成一片。 忽然,一声严厉的娇叱道:“弃械投降,饶你们一死。” 于是,一阵金铁落地之声,大汉们都弃械投降,也不过只剩下六七个人而已。 李诗雨道:“你们若是也被“天罗魔尊”注入子午化骨粉,可到幸晨处去取解药。” 众人果然齐朝幸晨身上寻找解药。 李诗雨眼看舅父身旁的蔡多敛、花誉,花誉的脑浆四溢、只铁拐留在他头顶上,在铁拐的那一端是梨花仙姑,却也死在自己剑下。 原来花誉在形同疯狂的时候,梨花仙姑却一拐朝花誉勇头砸去,李诗雨要救已来不及了,只好一剑将她杀了。 就在这时,忽然弃械投降的大汉中有人喝道:“女侠……小心……” 李诗雨心头一惊,一股锐啸竟从背后袭来,暗骂一声死,身形一侧,头也不回,手中的“碧血寒芒”软剑,径向后划去。 “卡察”一声,只见一颗人头好像球一般,滚了出去。 李诗雨朝那人头一看,赫然竟是梨花仙姑的徒弟王天曼。 何山下经过一番调息,再服下灵丹,在背心剑伤上由许云烟擦些生肌之药,不久的工夫已能起身行走,不过精神仍有一点萎靡不振。 李诗雨虽然在力战群魔,但她的一颗心自始至终没有离开过何山下。 但她更加知道当前更要紧的事,那就是歼灭这些人,才有活命之日,许云烟天真无邪,一心只有一个大哥哥,一见何山下,命都不顾,剑一丢就抱着哭,哪会想到迎敌,那么一切重任就落在她一个人身上了。 所幸她自幼闯荡江湖,做事迎敌的经验丰富,再有何山下已除去了两个最厉害的首脑人物,一是“狂草无边浪连天铁拐魔影”段备杉,二是幸晨,再加上花宸宇袖手,才使她能较顺利的完成任务,保住了何山下的生命。 假如段备杉、幸晨战而没有死,花宸宇也参战,恐怕战局就要改观了,现在她只是继续完成了何山下未完成的任务而已,当然势在必得了。 李诗雨遣散了众敌,与许云烟一左一右将何山下挟出地道,却是走的另一条路。 一出地道,凉风拂面,星月交辉,何山下回头一看,刚才走出来处正是山顶一洞穴,出口外长满了藤葛下会有地道,竟是“天罗魔尊”秘密的巢穴。 何山下奇诧的道:“你们怎么知道这有一条入口呢?” 许云烟见何山下无恙,早就雨过天晴,虽然心痛何山下的剑伤,但总比失去好多了,一听何山下问即答道:“我与大姐姐在塔外久等你不来,忽见山顶人影一动,大姐姐就追到此一看,竟是一个人钻了出来,擒住一问,才知是“天罗魔尊”的洞穴。” 何山下俊面含笑道:“你们进了地道,而且救了我。’ 江湖,永远是动荡不已,千变万化,波谲云诡,使人永远无法捉摸,预卜 何山下自在古塔“天罗魔尊”秘密巢穴,尽歼其党羽后,“何山下”三字,在江湖上如日中天,万人敬仰。 于是愈传愈奇,愈奇更加绘影绘神,几是活龙活现的神仙。 数十年来,飘忽、神秘、邪恶的“天罗魔尊”,却向当今武林宣布了一件几乎使人不敢相信的事,也是他那种险毒的恶魔办不到的事。 第183章 邀斗山下 那就是通知所有武林中人,八月十五日中秋,邀斗何山下于北岳绝顶。 北岳恒山,南眺冻婷,东镇香江,地当要冲,山势险峻,诸峰环拱,直插云天。 恒山,尽揽山林之胜,诸如,匍松翠黛,白云舒卷,飞瀑临空,奇峰,异景,使恒山虽险而有灵气。 离八月十五日中秋决斗日还有五天,但北岳恒山脚下,山城已感人多为患,这个山城所有的客栈空屋,都被武林中人租借一空。 这些人都是希望目睹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天罗魔尊”,与当今传为奇人的何山下。 同时他们更加知道,这一次的拚斗,对将来整个武林有着极大的关系,将来的光明与黑暗就在此一战。 “天罗魔尊”因自己的党羽被何山下尽杀瓦解,而怀恨在心,才有邀斗之举。 同时他也仗恃着新练成的“ 三十六式阴阳秘笈”想先恢复他的声望,才能再广募党羽,好继续完成统一武林的壮举。 这一下,何山下正中下怀,也正是他企求的,能对面真正的干一下。 这一天,离八月十五中秋还有三天,在恒山城外奔进了一大群,总有十几人之多。 人群中有老有少,有男有女。 少男是神俊飘逸、玉树临风,气宇非凡,俊美的脸上泛着微笑。 少女是千娇百媚,婀娜多姿,那红得一吹就破的脸蛋上,闪着娇美的微笑,但却在眉之间含着淡淡的隐忧。 老的,虽然打扮一样,但从他们那炯炯的眼神,慑人的气宇,抖擞的精神,毫无老态的迹象,一看就知道是武林健者。 果然,少男就是应邀而来的何山下,少女是他的两个娇妻李诗雨、许云烟倩。 老的是枯木老人夫妇、“西海堡堡主”李云行、“江畔独钓江翁”、湖畔渔翁、生冠玉、怀仁居士、欧阳天路、丁分沙、瞿远等人。 这些人本都是各奔东西去查访“天罗魔尊”,忽然听到江湖上盛传“天罗魔尊”邀斗何山下,于是一个个都朝恒山而来。 路上大家相遇,结伴而行。 众人一到恒山城,马上就传开了,早已来到江湖上的英豪,都相继出来,争睹传奇中的人物一何山下的风采。 刹时,人声鼎沸,熙熙攘攘,拥挤不堪。 何山下虚怀若谷,俊秀的脸上始终是含着谦虚的微笑,频频向众人颔首。 忽然,人群中忽有人嚷道:“何少侠,我们武林黑白两道都是支持你的,望你能在这次迎战中,击毙那恶魔,为江湖除恶,为武林吐一口怨气。” 一呼百诺,欢呼声震天价响,响彻云霄,都是至诚由衷的。 忽然 在这嘈杂的欢呼声中,一声悲惨的凄叫在人群中响起。 惨叫声刚落,人群大乱,紧跟着就有人大嚷一声道“天罗魔尊!” 此话一出,宛如平地一声巨雷,又如在人群中放下了一包即要爆炸的黄色火药。 刹时,好像赶散的麻雀,一哄而散,即没有飞掉,也远远的站着。 何山下动作当然更快,人群还没有散,已电闪的到了惨叫声处。 何山下一看,正是刚才第一个对自己欢呼讲话之人,如今,直挺挺的躺在地上,脸上毫无痛苦的表情,却是一脸惊容。 只见他脸上霍然显出惊色,转头在死者脸上一看,只见在正额上有一个小小的针孔。 站在一边的李诗雨道:“山下哥,致死的是什么暗器?” 何山下看看围着自己与死者的枯木老人等人,他们都以一种问讯的眼光看着自己,于是慢慢的吐出四个字道:“龙鳞银丝针!” 此话一出,大家都面面相觑,那不用说“天罗魔尊”是先到了恒山。 “天罗魔尊”的神出鬼没,使众人都蒙上一层黯影。 在这些人中,只有两个是最了解“天罗魔尊”目前的功力,与那深不可测的武学,已绝非从前的“天罗魔尊”可比。 一个当然是何山下,另一个就是“江畔独钓江翁”,他们都是最近与“天罗魔尊”对面真正较量过的人。 何山下非常惋惜这个死去的江湖朋友,不由默默的道:“我会替你报仇的,虽然不容易,但我会尽力去做。” 因有前车之鉴,所以人群的欢呼也消失了,人们都心悖着,对任何人都抱着他可能就是“天罗魔尊”的怀疑。 是的,“天罗魔尊”仅用一枚“龙鳞银丝针”又震慑了整个武林,人们都谈他而色变。 于是,一些胆小的人,都悄悄的离开了恒山城,大有免得惹火烧身之意。 何山下与众人,到了早已预定的客栈,先掏出了一锭黄澄澄的元宝,吩咐客栈为刚死去的大汉收尸。 他们将整个客栈后院包下,专等八月十五日中秋的邀战。 夕阳余辉,照着衡山的宫道上。 忽然 五骑快马在宫道下飞驰,朝衡山城奔去。 马上坐着五个劲装疾服的中年汉子,每人脸上具满含悲恨、激愤的神色,尤其是中间年纪最大的汉子,更加现出悲痛的样子。 五人都埋首赶路,各人心里都被阴霾所笼罩着,只有每人手中的马鞭,不停恶狠狠地抽打身下的坐骑。 于是,五骑狂奔疾马,在他们的身后掀起飞扬的尘土。 夜神终于撒下了他那黑暗之网,大地一片漆黑。 五条捷逾离弦之箭的黑影,在衡山城高矮不一的屋顶上疾驰。 忽然,在一家客栈的后院停住了身形。 哪知,五条黑影刚站好,陡地,一声苍老嘹亮的声音道:“何方高人,深夜赐驾,不知有何指教?” 五人似乎被这突然而来的声音震了一惊,都不由自主暗道:“我等来得如此秘密,人刚到就现了踪迹,人家实在是” 忽然,那苍老的声音却从另一个方向响起道:“好朋友,难道不屑回答老夫的话吗?” “吗”字刚落,人影一阵晃动,不过是眨眼之间的工夫,在他们四周已经站了十几位老少英雄。 突然,一声极其寒冷的声音道:“我道是谁有如此大胆敢原来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苏周五霸。” 第183章 邀斗山下 那就是通知所有武林中人,八月十五日中秋,邀斗何山下于北岳绝顶。 北岳恒山,南眺冻婷,东镇香江,地当要冲,山势险峻,诸峰环拱,直插云天。 恒山,尽揽山林之胜,诸如,匍松翠黛,白云舒卷,飞瀑临空,奇峰,异景,使恒山虽险而有灵气。 离八月十五日中秋决斗日还有五天,但北岳恒山脚下,山城已感人多为患,这个山城所有的客栈空屋,都被武林中人租借一空。 这些人都是希望目睹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天罗魔尊”,与当今传为奇人的何山下。 同时他们更加知道,这一次的拚斗,对将来整个武林有着极大的关系,将来的光明与黑暗就在此一战。 “天罗魔尊”因自己的党羽被何山下尽杀瓦解,而怀恨在心,才有邀斗之举。 同时他也仗恃着新练成的“ 三十六式阴阳秘笈”想先恢复他的声望,才能再广募党羽,好继续完成统一武林的壮举。 这一下,何山下正中下怀,也正是他企求的,能对面真正的干一下。 这一天,离八月十五中秋还有三天,在恒山城外奔进了一大群,总有十几人之多。 人群中有老有少,有男有女。 少男是神俊飘逸、玉树临风,气宇非凡,俊美的脸上泛着微笑。 少女是千娇百媚,婀娜多姿,那红得一吹就破的脸蛋上,闪着娇美的微笑,但却在眉之间含着淡淡的隐忧。 老的,虽然打扮一样,但从他们那炯炯的眼神,慑人的气宇,抖擞的精神,毫无老态的迹象,一看就知道是武林健者。 果然,少男就是应邀而来的何山下,少女是他的两个娇妻李诗雨、许云烟倩。 老的是枯木老人夫妇、“西海堡堡主”李云行、“江畔独钓江翁”、湖畔渔翁、生冠玉、怀仁居士、欧阳天路、丁分沙、瞿远等人。 这些人本都是各奔东西去查访“天罗魔尊”,忽然听到江湖上盛传“天罗魔尊”邀斗何山下,于是一个个都朝恒山而来。 路上大家相遇,结伴而行。 众人一到恒山城,马上就传开了,早已来到江湖上的英豪,都相继出来,争睹传奇中的人物一何山下的风采。 刹时,人声鼎沸,熙熙攘攘,拥挤不堪。 何山下虚怀若谷,俊秀的脸上始终是含着谦虚的微笑,频频向众人颔首。 忽然,人群中忽有人嚷道:“何少侠,我们武林黑白两道都是支持你的,望你能在这次迎战中,击毙那恶魔,为江湖除恶,为武林吐一口怨气。” 一呼百诺,欢呼声震天价响,响彻云霄,都是至诚由衷的。 忽然 在这嘈杂的欢呼声中,一声悲惨的凄叫在人群中响起。 惨叫声刚落,人群大乱,紧跟着就有人大嚷一声道“天罗魔尊!” 此话一出,宛如平地一声巨雷,又如在人群中放下了一包即要爆炸的黄色火药。 刹时,好像赶散的麻雀,一哄而散,即没有飞掉,也远远的站着。 何山下动作当然更快,人群还没有散,已电闪的到了惨叫声处。 何山下一看,正是刚才第一个对自己欢呼讲话之人,如今,直挺挺的躺在地上,脸上毫无痛苦的表情,却是一脸惊容。 只见他脸上霍然显出惊色,转头在死者脸上一看,只见在正额上有一个小小的针孔。 站在一边的李诗雨道:“山下哥,致死的是什么暗器?” 何山下看看围着自己与死者的枯木老人等人,他们都以一种问讯的眼光看着自己,于是慢慢的吐出四个字道:“龙鳞银丝针!” 此话一出,大家都面面相觑,那不用说“天罗魔尊”是先到了恒山。 “天罗魔尊”的神出鬼没,使众人都蒙上一层黯影。 在这些人中,只有两个是最了解“天罗魔尊”目前的功力,与那深不可测的武学,已绝非从前的“天罗魔尊”可比。 一个当然是何山下,另一个就是“江畔独钓江翁”,他们都是最近与“天罗魔尊”对面真正较量过的人。 何山下非常惋惜这个死去的江湖朋友,不由默默的道:“我会替你报仇的,虽然不容易,但我会尽力去做。” 因有前车之鉴,所以人群的欢呼也消失了,人们都心悖着,对任何人都抱着他可能就是“天罗魔尊”的怀疑。 是的,“天罗魔尊”仅用一枚“龙鳞银丝针”又震慑了整个武林,人们都谈他而色变。 于是,一些胆小的人,都悄悄的离开了恒山城,大有免得惹火烧身之意。 何山下与众人,到了早已预定的客栈,先掏出了一锭黄澄澄的元宝,吩咐客栈为刚死去的大汉收尸。 他们将整个客栈后院包下,专等八月十五日中秋的邀战。 夕阳余辉,照着衡山的宫道上。 忽然 五骑快马在宫道下飞驰,朝衡山城奔去。 马上坐着五个劲装疾服的中年汉子,每人脸上具满含悲恨、激愤的神色,尤其是中间年纪最大的汉子,更加现出悲痛的样子。 五人都埋首赶路,各人心里都被阴霾所笼罩着,只有每人手中的马鞭,不停恶狠狠地抽打身下的坐骑。 于是,五骑狂奔疾马,在他们的身后掀起飞扬的尘土。 夜神终于撒下了他那黑暗之网,大地一片漆黑。 五条捷逾离弦之箭的黑影,在衡山城高矮不一的屋顶上疾驰。 忽然,在一家客栈的后院停住了身形。 哪知,五条黑影刚站好,陡地,一声苍老嘹亮的声音道:“何方高人,深夜赐驾,不知有何指教?” 五人似乎被这突然而来的声音震了一惊,都不由自主暗道:“我等来得如此秘密,人刚到就现了踪迹,人家实在是” 忽然,那苍老的声音却从另一个方向响起道:“好朋友,难道不屑回答老夫的话吗?” “吗”字刚落,人影一阵晃动,不过是眨眼之间的工夫,在他们四周已经站了十几位老少英雄。 突然,一声极其寒冷的声音道:“我道是谁有如此大胆敢原来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苏周五霸。” 第184章 线索被灭 “苏周五霸”闯荡江湖多年,一看这阵势、如云的高手,就知这次为儿报仇太过心急,来得孟浪了,但事到如今只好硬着头皮道:“我五兄弟何幸,能识各位大侠,只请各位高抬贵手,袖手一旁,我等要找的是何山下那小子。” 五霸中的老大,讲这些话本是情急而发,明知人家是不会答应的,不过是无话找话而已。 谁知,众人都不答腔,却退出十丈以外,真的袖手旁观 众人一退,只剩下一男二女,衣袂飘飘的站在五霸前面,男的冷冷的道:“你等纵子行凶,横行乡里,被我所擒,交由贵乡里自行公平处理,你们不自省已过,却来找我报仇,我也准各这边事一了,再到苏周找你们呢?找你们这五个古塔漏网之鱼,有点事要问问。” 蓦地,一声大喝道:“姓何的小子少啰嗦,赔我侄儿命来。” 声落人起,一个手执烂银金钢长剑的汉子,连人带剑,闪电般朝着何山下刺去。 “苏周五霸”的其余四弟兄,一看老五出手,也只好各摆手中长剑朝何山下、李诗雨、许云烟袭去。 “呛啷啷”一声,李诗雨的‘碧血寒芒’自腰间撤出。 五人同时大喝道:“是我们的“碧血寒芒”” 李诗雨樱唇一翘叱道:“不要脸,你们的‘“碧血寒芒”?” 人同声进,径朝左边的老三猛刺一剑,剑闪寒芒,锐气暴张,吓得老三急急往后倒退。 这时,屋顶上己展开了大战。 何山下抵住了五霸的老大、老五,王小与老三、老四大战起来,许云烟独战老二。 在这茫茫星夜之中,只见人影倏起倏落,剑光纷飞,掌风呼啸。 圈外老的一辈,都知道凭“苏周五霸”那一点三脚猫的工夫,想在何山下夫妇手中讨了好去,那才怪呢? 忽然! 何山下耳内响起清晰、苍老的声音道:“少侠,速战速决,除去四个,留下一个,对你的身世也许有所裨益。” 他一听即知是“江畔独钓江翁”的声音,以“传音入密”的方法告诉自己,但他老人家又为什么要我速战速决,难道有什么事要商量吗…… 江畔独钓江翁好像已猜透了他的心思,声音又悠悠的在耳鼓内响道:““天罗魔尊”神秘飘忽,不要节外生枝。” 何山下聪明绝顶,已知“江畔独钓江翁”言外之意,怕“天罗魔尊”神秘的出现,杀人灭口。 因为““苏周五霸”与自己身世有着莫大的关系,假若真被杀掉灭口,那自已的身世又将跌入混迷不清的雾气中。 于是,何山下肃穆的道:“诗雨妹妹、云烟妹妹,将你们的敌人毁掉,不必拖延时间。” 果然,李诗雨首奏捷报,一声惨叫,五霸中老三,已被李诗雨拦腰折断。 跟着,许云烟也一剑刺入五虎中老二胸中,她一见汩汩鲜红热血,惊叫道:“大哥哥我又杀人了。” 话声一发,身上不由打了一个机伶伶的寒噤,手中的长剑也“当”的掉在屋顶上。 这时,一条黑影,宛如黑燕掠空,捷逾电光石火的到了许云烟面前,双臂一张将李诗雨搂入怀中。 许云烟好像遇到救星似的叫道:“干妈,我又杀人了。” 木婆婆拍拍许云烟背心安慰道:“乖女儿,不要怕,要帮你大哥哥行侠江湖还怕杀个把坏蛋吗?走!我们到外面去观战好了,你已尽了一份力量了。” 于是,舒臂轻揽,脚尖微一点地,便带着许云烟掠出圈外。 何山下与五霸老大、老五,走了几个回合,忽然身形一变,背对老五,闪电的倏伸双手,左手径搜向老大的长剑,右掌骈指如戟,暴点老大的左胸,一招两式,神速无比。 老五在身后,心头大喜,暗骂一声道:“你这是自己找死怪不得你家五父了。” 双手握剑,力贯双膀,平举胸前,照准郭强的背心,闪电般当胸推出。 只听得“噗嗤”的一声,鲜血“蓬”的一声,像一阵血雨。 老五一看,惊得大叫一声道:“大哥……” 原来他这一剑正插在其兄老大的心巢中。 何山下见良机不可失,就在老五一惊叫之间,人已到老五身旁,轻易地点了他的“昏睡穴。” 与李诗雨激战的老四,见三位大哥已死,五弟遭擒,已知大势已去,猛攻了两剑,拔腿就想逃跑。 但李诗雨岂是好惹的,向以快剑闻名,不晃身,不作势,寒芒过处,已活生生的将老四劈为两半。 事情已了,众人纷纷的围了过来。 “江畔独钓江翁”道先道:“少侠,你将这小贼提到客厅中再讲。” 何山下连忙称是,舒臂轻轻将昏迷中的老五提起,与众人一同飘身下屋。 客栈后院,尚称宽敞,大家落座之后,何山下将老五放在客厅中央。 “江畔独钓江翁”道:“少侠拍开他的穴道,让我问问他。” 何山下微一点头,抖袖朝老五身上一拂! 但老五仍然睡在地上,动也不动。 何山下心头一愕,还怕是自己力道用得不够,翻袖亮掌,再一次朝老五“昏穴”拍去。 他不由自主的“咦”了一声,坐着的众人,也都惊站起身来。 按理,何山下自己点的“穴道”由自己去解,应是毫无问题的,假如要是别人点的解不开,那是独创点穴法,在江湖中是常有之事,如今何山下自己点自己解,竟未解开,众人怎不惊。 何山下心里虽惊,但尚能沉得住气,蹲身下去,探手一按老五胸膛,更加一惊,再一捏老五腕脉,不由的冲口道:““天罗魔尊”打了他一子午附骨神针。” 此话一出,真是把这些武林中首屈一指的绝顶高手都闻言变色。 凭这么多的高手围观一旁,竟让他做了手脚,将来传扬出去,这些人在江湖上还怎么混得下去。 何山下暗自烦恼,自己唯一的线索,却被这天罗魔尊灭口了。 忽然,脑内灵光乍现,忖道:“难道我的身世真与天罗魔尊有关吗?要不是他为什么要杀人灭口呢?嗯,说不定真是” 北岳恒山,奇峰绝顶,有一块平坦光滑的空地,大约有几十丈方圆。 第184章 线索被灭 “苏周五霸”闯荡江湖多年,一看这阵势、如云的高手,就知这次为儿报仇太过心急,来得孟浪了,但事到如今只好硬着头皮道:“我五兄弟何幸,能识各位大侠,只请各位高抬贵手,袖手一旁,我等要找的是何山下那小子。” 五霸中的老大,讲这些话本是情急而发,明知人家是不会答应的,不过是无话找话而已。 谁知,众人都不答腔,却退出十丈以外,真的袖手旁观 众人一退,只剩下一男二女,衣袂飘飘的站在五霸前面,男的冷冷的道:“你等纵子行凶,横行乡里,被我所擒,交由贵乡里自行公平处理,你们不自省已过,却来找我报仇,我也准各这边事一了,再到苏周找你们呢?找你们这五个古塔漏网之鱼,有点事要问问。” 蓦地,一声大喝道:“姓何的小子少啰嗦,赔我侄儿命来。” 声落人起,一个手执烂银金钢长剑的汉子,连人带剑,闪电般朝着何山下刺去。 “苏周五霸”的其余四弟兄,一看老五出手,也只好各摆手中长剑朝何山下、李诗雨、许云烟袭去。 “呛啷啷”一声,李诗雨的‘碧血寒芒’自腰间撤出。 五人同时大喝道:“是我们的“碧血寒芒”” 李诗雨樱唇一翘叱道:“不要脸,你们的‘“碧血寒芒”?” 人同声进,径朝左边的老三猛刺一剑,剑闪寒芒,锐气暴张,吓得老三急急往后倒退。 这时,屋顶上己展开了大战。 何山下抵住了五霸的老大、老五,王小与老三、老四大战起来,许云烟独战老二。 在这茫茫星夜之中,只见人影倏起倏落,剑光纷飞,掌风呼啸。 圈外老的一辈,都知道凭“苏周五霸”那一点三脚猫的工夫,想在何山下夫妇手中讨了好去,那才怪呢? 忽然! 何山下耳内响起清晰、苍老的声音道:“少侠,速战速决,除去四个,留下一个,对你的身世也许有所裨益。” 他一听即知是“江畔独钓江翁”的声音,以“传音入密”的方法告诉自己,但他老人家又为什么要我速战速决,难道有什么事要商量吗…… 江畔独钓江翁好像已猜透了他的心思,声音又悠悠的在耳鼓内响道:““天罗魔尊”神秘飘忽,不要节外生枝。” 何山下聪明绝顶,已知“江畔独钓江翁”言外之意,怕“天罗魔尊”神秘的出现,杀人灭口。 因为““苏周五霸”与自己身世有着莫大的关系,假若真被杀掉灭口,那自已的身世又将跌入混迷不清的雾气中。 于是,何山下肃穆的道:“诗雨妹妹、云烟妹妹,将你们的敌人毁掉,不必拖延时间。” 果然,李诗雨首奏捷报,一声惨叫,五霸中老三,已被李诗雨拦腰折断。 跟着,许云烟也一剑刺入五虎中老二胸中,她一见汩汩鲜红热血,惊叫道:“大哥哥我又杀人了。” 话声一发,身上不由打了一个机伶伶的寒噤,手中的长剑也“当”的掉在屋顶上。 这时,一条黑影,宛如黑燕掠空,捷逾电光石火的到了许云烟面前,双臂一张将李诗雨搂入怀中。 许云烟好像遇到救星似的叫道:“干妈,我又杀人了。” 木婆婆拍拍许云烟背心安慰道:“乖女儿,不要怕,要帮你大哥哥行侠江湖还怕杀个把坏蛋吗?走!我们到外面去观战好了,你已尽了一份力量了。” 于是,舒臂轻揽,脚尖微一点地,便带着许云烟掠出圈外。 何山下与五霸老大、老五,走了几个回合,忽然身形一变,背对老五,闪电的倏伸双手,左手径搜向老大的长剑,右掌骈指如戟,暴点老大的左胸,一招两式,神速无比。 老五在身后,心头大喜,暗骂一声道:“你这是自己找死怪不得你家五父了。” 双手握剑,力贯双膀,平举胸前,照准郭强的背心,闪电般当胸推出。 只听得“噗嗤”的一声,鲜血“蓬”的一声,像一阵血雨。 老五一看,惊得大叫一声道:“大哥……” 原来他这一剑正插在其兄老大的心巢中。 何山下见良机不可失,就在老五一惊叫之间,人已到老五身旁,轻易地点了他的“昏睡穴。” 与李诗雨激战的老四,见三位大哥已死,五弟遭擒,已知大势已去,猛攻了两剑,拔腿就想逃跑。 但李诗雨岂是好惹的,向以快剑闻名,不晃身,不作势,寒芒过处,已活生生的将老四劈为两半。 事情已了,众人纷纷的围了过来。 “江畔独钓江翁”道先道:“少侠,你将这小贼提到客厅中再讲。” 何山下连忙称是,舒臂轻轻将昏迷中的老五提起,与众人一同飘身下屋。 客栈后院,尚称宽敞,大家落座之后,何山下将老五放在客厅中央。 “江畔独钓江翁”道:“少侠拍开他的穴道,让我问问他。” 何山下微一点头,抖袖朝老五身上一拂! 但老五仍然睡在地上,动也不动。 何山下心头一愕,还怕是自己力道用得不够,翻袖亮掌,再一次朝老五“昏穴”拍去。 他不由自主的“咦”了一声,坐着的众人,也都惊站起身来。 按理,何山下自己点的“穴道”由自己去解,应是毫无问题的,假如要是别人点的解不开,那是独创点穴法,在江湖中是常有之事,如今何山下自己点自己解,竟未解开,众人怎不惊。 何山下心里虽惊,但尚能沉得住气,蹲身下去,探手一按老五胸膛,更加一惊,再一捏老五腕脉,不由的冲口道:““天罗魔尊”打了他一子午附骨神针。” 此话一出,真是把这些武林中首屈一指的绝顶高手都闻言变色。 凭这么多的高手围观一旁,竟让他做了手脚,将来传扬出去,这些人在江湖上还怎么混得下去。 何山下暗自烦恼,自己唯一的线索,却被这天罗魔尊灭口了。 忽然,脑内灵光乍现,忖道:“难道我的身世真与天罗魔尊有关吗?要不是他为什么要杀人灭口呢?嗯,说不定真是” 北岳恒山,奇峰绝顶,有一块平坦光滑的空地,大约有几十丈方圆。 第185章 高手聚齐 东方的娇阳,正羞答答的伸出了半张艳红的脸蛋,宛加“怀抱琵琶半遮面”的少女。 阳光斜照,遍顶金红,偶尔一片白云,悠然掠过峰顶,轻录悠闲,点缀山中无边寂静。 峰顶并非无人,将近有百位武林高手,静静的盘膝而坐好像静待什么人的光临。 因为今天真正的主角是何山下,所以他在空地中央独自而坐。 只见他昂然而坐,敛神静气,抱元守一,万念归宗,浑然忘我,大敌将临,仍能如此,可见他内功修为已臻至高境界, 在他身后十丈外的地方,坐的是他的两位娇妻,还有枯木老人夫妇、江畔独钓江翁、怀仁居士、李云行、生冠玉、欧阳天路等人 在他们身后就是一班来观战的武林中人。 大家都敛声静气,等待着那神出鬼没,江湖闻名丧胆的“天罗魔尊”。 阵风微带啸声,摇撼着虬松古柏,鸟鸣兽叫不绝于耳,远处清泉飞瀑,此时也听得隐隐如雷,南岳奇峰绝顶已失去黑夜那一份宁静了。 峰顶空地,仍然一片寂静,虽然大家都暗诧,“天罗魔尊”为什么还没有来,今天正是八月十五日晨呀。 但他们都屏着气,没有丝毫声响、动作,这正是武林中所说的“定”字,大有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之势。 忽然 一声轻微的啸声,由远而近,破空传来。 峰顶众人都闻啸声一惊,即是郭强也微睁双眼,但随即闭合。 啸声发音不高,却是声播悠远,入耳动心,分明发出啸声这人内力之深湛,已臻化境,才能如此舒放自如,远近皆闻。 忽然,耳间啸音霍然而止。 蓦地一条人影由那悬崖冲天而起,至少在十丈以上,一折身之间,人在半空中像是掠翅下降的大鸟,悠然下落。 来人一落,就响起一声娇脆的声音道:“九龙宫主!”果然,来人就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龙宫主”许雪卉。 这时,众人都一个个起身。 许雪卉一到,即怒容满面,银牙一咬,凤眼含煞,纤手一指何山下道:“好哇,小辈,本宫主因见你年少老成,所以才对你客气,想不到你这个小子打不过,却使坏,我也别想斗什么“天罗魔尊”,我来代他将你劈了。” 语气铿锵,斩钉断铁,大有非将何山下置于死地而后已的阵热 何山下知道她误会了,但看她的神情决非三言两语能解释清楚的,如今大敌随时都可能现身,自己要是与她发生了冲突,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他正在神驰遐想,忽然,许雪卉探手已撤出背上的金丝拂尘,抖手一抡,“刷”的一声锐啸。 何山下忙慑住心神,肃穆恭谨的解释道:“老前辈,那日虎丘试剑石……” 许雪卉根本不理这一套,大喝一声道:“小子,亮兵刃,少啰嗦。” 声落,就是一招“毒龙出洞”朝何山下就是一拂尘。 这时,老一辈的人,都认识这忽然出现在面前的是许雪卉,多年不见,见她漂亮、脾气依然,说干就干。 众人都暗自奇怪,许雪卉二十年未履中土,何山下才不过二十,他两个怎会有怨仇呢,大家都深深不解。 李云行与许雪卉是旧识,又同是同道中人,更担心爱婿大敌当前被柳如媚一搅有所差池,那就遗恨终身,所以微一只肩,飘身而出唤道:“大姐,多年不见,家居可好,怎么与你侄女婚小辈斗气呢?等一下,事情过了,我叫他向你叩头赔礼意是。” 何山下恰好一闪身,闪在李云行身后,他并不是怕,而是由衷的可怜这位伤心人。 许雪卉仍然柳眉倒竖,满面怒气的一指李云行道:“好哇李云行你却选了这么一个好女婿,在外招摇撞骗,竟然连结外人骗到我的头上来了,你是知道的,碧血寒芒软剑是不是我九龙宫的宝物。” 李云行忙解释道:千不怪,万不怪,只怪你那顽皮的侄女儿起贪心侄女儿、侄女婿都是你的后辈,有什么不对之处事了之后要打要骂,随你便。” 姜是老的辣,李云行这几句话合情合理,光明正大,却暗放一矢。 许雪卉刚想张口讲话 忽然,又是一声轻啸从峰底响起,啸声悠长不绝,穿越山谷峰峦,飘向峰顶。 众人闻啸心惊,大敌即临,但许雪卉的事尚未解决,要是 啸声,移行甚快,眨眼之间已到峰顶,啸敛人现,竟是一身肮脏的化子闵又儒。 闵又儒上得峰来,仍然不忘嘻笑,一指许雪卉“哈哈”一笑道:“哎呀,花姑娘,我们好久不见了,你可把我这脏老头子想煞了。” 何山下心里暗急,“忖道:都是你,现在是什么时候还要惹祸,你这一讲,许雪卉不找你拼命才怪。” 哪知,恰恰相反,许雪卉一见闵又儒,竟也娇笑一声道:“脏老鬼,我以为你死了呢?还在这里饶舌根。” 多年老友,乍相见如此开场白倒是别开生面,也可想当年他们交非泛泛。 闵又儒哈哈一笑道:“喂,花姑娘,那天虎丘之事,全是我脏老头子一个人耍的花样,等会会过“天罗魔尊”那老小子,再冲着我算帐好了。” 许雪卉一反刚才汹汹之势,娇笑道:“好,等事了便冲着你非把账算清不可。” 三言两语,一次硬仗,就此揭过。 陡地,山峰下面是长啸连声,这一次可不是一人而发,总有三四人之多,这会是谁呢?难道“天罗魔尊”还请了帮手不成? 啸声移行疾速,从啸音判断来人的功力,决不在闵又儒、许雪卉之下,有的更加超过了一些还多。 峰顶诸人,谁也猜不透来者是谁,何山下剑眉微皱,心急如焚,他真想速战速决,胜负自有定数。 啸音乍敛,峰顶空地,现出四人,一僧一道,一男一女。 何山下一见俗家打扮的一男一女,心头狂喜,身一晃就到了两人面前,深深一躬到地道:“两位老前辈,一向安好。” 原来这一男一女竟是青花谷冷傲君夫妇。 第185章 高手聚齐 东方的娇阳,正羞答答的伸出了半张艳红的脸蛋,宛加“怀抱琵琶半遮面”的少女。 阳光斜照,遍顶金红,偶尔一片白云,悠然掠过峰顶,轻录悠闲,点缀山中无边寂静。 峰顶并非无人,将近有百位武林高手,静静的盘膝而坐好像静待什么人的光临。 因为今天真正的主角是何山下,所以他在空地中央独自而坐。 只见他昂然而坐,敛神静气,抱元守一,万念归宗,浑然忘我,大敌将临,仍能如此,可见他内功修为已臻至高境界, 在他身后十丈外的地方,坐的是他的两位娇妻,还有枯木老人夫妇、江畔独钓江翁、怀仁居士、李云行、生冠玉、欧阳天路等人 在他们身后就是一班来观战的武林中人。 大家都敛声静气,等待着那神出鬼没,江湖闻名丧胆的“天罗魔尊”。 阵风微带啸声,摇撼着虬松古柏,鸟鸣兽叫不绝于耳,远处清泉飞瀑,此时也听得隐隐如雷,南岳奇峰绝顶已失去黑夜那一份宁静了。 峰顶空地,仍然一片寂静,虽然大家都暗诧,“天罗魔尊”为什么还没有来,今天正是八月十五日晨呀。 但他们都屏着气,没有丝毫声响、动作,这正是武林中所说的“定”字,大有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之势。 忽然 一声轻微的啸声,由远而近,破空传来。 峰顶众人都闻啸声一惊,即是郭强也微睁双眼,但随即闭合。 啸声发音不高,却是声播悠远,入耳动心,分明发出啸声这人内力之深湛,已臻化境,才能如此舒放自如,远近皆闻。 忽然,耳间啸音霍然而止。 蓦地一条人影由那悬崖冲天而起,至少在十丈以上,一折身之间,人在半空中像是掠翅下降的大鸟,悠然下落。 来人一落,就响起一声娇脆的声音道:“九龙宫主!”果然,来人就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龙宫主”许雪卉。 这时,众人都一个个起身。 许雪卉一到,即怒容满面,银牙一咬,凤眼含煞,纤手一指何山下道:“好哇,小辈,本宫主因见你年少老成,所以才对你客气,想不到你这个小子打不过,却使坏,我也别想斗什么“天罗魔尊”,我来代他将你劈了。” 语气铿锵,斩钉断铁,大有非将何山下置于死地而后已的阵热 何山下知道她误会了,但看她的神情决非三言两语能解释清楚的,如今大敌随时都可能现身,自己要是与她发生了冲突,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他正在神驰遐想,忽然,许雪卉探手已撤出背上的金丝拂尘,抖手一抡,“刷”的一声锐啸。 何山下忙慑住心神,肃穆恭谨的解释道:“老前辈,那日虎丘试剑石……” 许雪卉根本不理这一套,大喝一声道:“小子,亮兵刃,少啰嗦。” 声落,就是一招“毒龙出洞”朝何山下就是一拂尘。 这时,老一辈的人,都认识这忽然出现在面前的是许雪卉,多年不见,见她漂亮、脾气依然,说干就干。 众人都暗自奇怪,许雪卉二十年未履中土,何山下才不过二十,他两个怎会有怨仇呢,大家都深深不解。 李云行与许雪卉是旧识,又同是同道中人,更担心爱婿大敌当前被柳如媚一搅有所差池,那就遗恨终身,所以微一只肩,飘身而出唤道:“大姐,多年不见,家居可好,怎么与你侄女婚小辈斗气呢?等一下,事情过了,我叫他向你叩头赔礼意是。” 何山下恰好一闪身,闪在李云行身后,他并不是怕,而是由衷的可怜这位伤心人。 许雪卉仍然柳眉倒竖,满面怒气的一指李云行道:“好哇李云行你却选了这么一个好女婿,在外招摇撞骗,竟然连结外人骗到我的头上来了,你是知道的,碧血寒芒软剑是不是我九龙宫的宝物。” 李云行忙解释道:千不怪,万不怪,只怪你那顽皮的侄女儿起贪心侄女儿、侄女婿都是你的后辈,有什么不对之处事了之后要打要骂,随你便。” 姜是老的辣,李云行这几句话合情合理,光明正大,却暗放一矢。 许雪卉刚想张口讲话 忽然,又是一声轻啸从峰底响起,啸声悠长不绝,穿越山谷峰峦,飘向峰顶。 众人闻啸心惊,大敌即临,但许雪卉的事尚未解决,要是 啸声,移行甚快,眨眼之间已到峰顶,啸敛人现,竟是一身肮脏的化子闵又儒。 闵又儒上得峰来,仍然不忘嘻笑,一指许雪卉“哈哈”一笑道:“哎呀,花姑娘,我们好久不见了,你可把我这脏老头子想煞了。” 何山下心里暗急,“忖道:都是你,现在是什么时候还要惹祸,你这一讲,许雪卉不找你拼命才怪。” 哪知,恰恰相反,许雪卉一见闵又儒,竟也娇笑一声道:“脏老鬼,我以为你死了呢?还在这里饶舌根。” 多年老友,乍相见如此开场白倒是别开生面,也可想当年他们交非泛泛。 闵又儒哈哈一笑道:“喂,花姑娘,那天虎丘之事,全是我脏老头子一个人耍的花样,等会会过“天罗魔尊”那老小子,再冲着我算帐好了。” 许雪卉一反刚才汹汹之势,娇笑道:“好,等事了便冲着你非把账算清不可。” 三言两语,一次硬仗,就此揭过。 陡地,山峰下面是长啸连声,这一次可不是一人而发,总有三四人之多,这会是谁呢?难道“天罗魔尊”还请了帮手不成? 啸声移行疾速,从啸音判断来人的功力,决不在闵又儒、许雪卉之下,有的更加超过了一些还多。 峰顶诸人,谁也猜不透来者是谁,何山下剑眉微皱,心急如焚,他真想速战速决,胜负自有定数。 啸音乍敛,峰顶空地,现出四人,一僧一道,一男一女。 何山下一见俗家打扮的一男一女,心头狂喜,身一晃就到了两人面前,深深一躬到地道:“两位老前辈,一向安好。” 原来这一男一女竟是青花谷冷傲君夫妇。 第186章 正刚魔头 冷傲君对何山下“呵呵”一笑道:“来来来,我替你引见两位世外高人,这是有双龙之称的无畏大师、道功真人。” 只见老僧,慈眉善目,秃顶,无须,身材瘦长,身披红色袈裟。道者,星冠羽衣,身躯肥大,黑髯,两眼闪烁着慑人的光芒。 何山下一向是虚怀若谷,尊老敬贤,听冷傲君介绍忙向前大近两步,恭敬的躬身道:“晚辈何山下叩见两位老前辈,小辈能识两老尊颜,三生有幸。” 无畏大师一声嘹亮的宣号后道:“少侠义勇双全,行道江湖,锄奸除恶,老衲等何能何德,值少侠如此。” 道功真人,扶髯微笑,点头暗赞。 这时,众人也都过来纷纷行礼,旧识新交,顿时热闹起来。 忽然,冷傲女齐今影一把拉住何山下道:“喂,小子,笑颜怎么没有看见,到哪里去了?” 当他们老夫妻俩现身时,何山下心里深处已幻出了青花谷的一切,如今笑颜尸骨已寒,自己却在此拚死拚活,再被冷傲女一问,眼圈一红,泪光一阵闪动,喃喃的道:“她她……已过世了 冷傲女好像被扎了一针似的打一个寒噤,急急的问道:“是怎么死的?’ 何山下刚要告诉一切,忽然,又是一声长啸,啸音忽短忽长,或近或远,更奇怪的是在这啸声后面响起了一声长啸。 大家都被这一前一后不同的啸声震住,实在猜不透除了“天罗魔尊”还有谁。 啸音一敛,峰顶现出两人,原来是“云山秘境”主姜问川,与“阴间代表游世间人美心善小鬼仙”都寻慎。 姜问川一上峰顶,什么话也不讲,就高声嚷道:“天罗魔尊”来了没有?” 忽然!从众人身后,响起声杰杰怪笑,答道:“老夫久候多时了。” 此话一出,宛如平地一声巨雷,众人霍然巨惊,在场之人面色都非常难看,凭如许高手,竟未察觉“天罗魔尊”已到众人身后。 众人都迅速的旋身循声看去。 果然,一个头戴铁制面具的汉子,正轻松、飘逸的站在悬崖边缘。 姜问川一看见“天罗魔尊”,疯病复发,大叫一声道:““天罗魔尊”还我女儿来。” 声落,整个人就朝“天罗魔尊”扑去,但却被何山下拦腰抱住,急道:“岳父,他是要与小婿拚斗,小婿正好替笑颜妹报仇。” 姜问川也怪,什么人的话都不听,就是听何山下的话,疯病也不发了,还开心的道:“贤婿要小心才是。” 何山下连声应是,同时朝李云行一递眼色,那意思是叫他看护李云行。 李云会意的飘身到了姜问川身旁。 何山下见一切就绪,飘身出场,他本想看两位娇妻一眼,但他怕那含忧的眼光,有扰自己的心神。 众人都移身后退,场中只剩下了何山下与“天罗魔尊”。 何山下一跃到场,“天罗魔尊”发出阴恻恻的笑声说道:“小子,你邀的帮手不少嘛,除了死鬼司马坚壬与血面双魔外,就差禅乘上人了?” 何山下何等聪明,已知其意,冷冷的答道:“老魔,你不要怕,小爷要斗你,决不请帮手,这些都是来看我手刃恶魔的“ “天罗魔尊”毫不动气,杰杰一声怪笑道:“你这掌底游魂,少吹大气,废话少说,你划出道来,是文比还是武比?” 何山不解地问道:“文比怎样比,武比又怎样比?” ‘天罗魔尊”答道:“我两样都比,不死不休。” 语音锵锵,斩钉截铁,威武有力,豪气夺人。 “天罗魔尊”嘿嘿一声冷笑道:“你要找死,怨不得老夫,三掌之后,你已魂游地狱。” 何山下闻言昂然答道:“小爷就与你先比三掌。” “天罗魔尊”简捷的道:“好。” 于是,两人翻袖运动,两眼盯视着对方,一眨也不眨,一动也不动。 这正是暴风雨降临时,片刻的沉寂。 场外众人,也都屏息而待,他们的心情并不比激斗的两人轻松。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两人的血液也一滴一滴的在沸腾 忽然 “天罗魔尊”两掌迅速的当胸推出,刹时,劲风如削,凌厉无比。 何山下哪敢怠慢,将早已运聚的“地煞千里神功八式”奋力推出,狂风怒吼,劲风激荡。 两种有形的劲力,在空中一触之下,发出“波”的一声脆响。 何山下首先登登登连退三步,略一运气,还好并未受伤。 “天罗魔尊”并未占到便宜,同样的倒退三步,才拿桩站稳。 他心头一愕,暗忖:这小子功力又精进不少,但他不服气的大叫一声道:“小子,再接一掌看看。” 声落掌出,顿时劲风生啸,狂涛激浪,挟着排山倒海之势,朝何山下袭去,端的威猛无比。 何山下顿时火气大盛,突然“嘿”的一声,吐气开声,功力提到十成,猛攻了过去。 两种无比的狂劲,在空中激起一声“轰”的震天价响,刹时,尘土飞扬,灰尘弥漫,劲风竟将地上稀薄的一层尘沙卷起。 双方都拿桩不稳,踉跄而退了十几步,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两人虎口都被震裂,汩汩鲜血直流,胸头都起伏不停,气息已自失匀,嘴角也已流血,气喘如牛。 两人跌坐在地上,各互相纳一口气调息,压住翻腾的内腑。 这一下就要看各人功力的深浅了,功力深的,早将翻腾的内腑压平,而出手将对方击毙。 峰头上虽有近百人,但大家都屏息而待,心里却紧张万分,谁也无法预测谁先调息好。 李诗雨、许云烟都是练武之人,深深的了解目前绝对不能惊扰何山下,虽然她们的心,已提到口腔。 枯木老人夫妇虽然紧张,却又要看守着李诗雨、许云烟两人,生怕他们一个把守不住,而送了何山下的命。 日移中天,灼人的焦阳照在峰顶,更加炙人,使峰顶上的人倍增闷热。 第186章 正刚魔头 冷傲君对何山下“呵呵”一笑道:“来来来,我替你引见两位世外高人,这是有双龙之称的无畏大师、道功真人。” 只见老僧,慈眉善目,秃顶,无须,身材瘦长,身披红色袈裟。道者,星冠羽衣,身躯肥大,黑髯,两眼闪烁着慑人的光芒。 何山下一向是虚怀若谷,尊老敬贤,听冷傲君介绍忙向前大近两步,恭敬的躬身道:“晚辈何山下叩见两位老前辈,小辈能识两老尊颜,三生有幸。” 无畏大师一声嘹亮的宣号后道:“少侠义勇双全,行道江湖,锄奸除恶,老衲等何能何德,值少侠如此。” 道功真人,扶髯微笑,点头暗赞。 这时,众人也都过来纷纷行礼,旧识新交,顿时热闹起来。 忽然,冷傲女齐今影一把拉住何山下道:“喂,小子,笑颜怎么没有看见,到哪里去了?” 当他们老夫妻俩现身时,何山下心里深处已幻出了青花谷的一切,如今笑颜尸骨已寒,自己却在此拚死拚活,再被冷傲女一问,眼圈一红,泪光一阵闪动,喃喃的道:“她她……已过世了 冷傲女好像被扎了一针似的打一个寒噤,急急的问道:“是怎么死的?’ 何山下刚要告诉一切,忽然,又是一声长啸,啸音忽短忽长,或近或远,更奇怪的是在这啸声后面响起了一声长啸。 大家都被这一前一后不同的啸声震住,实在猜不透除了“天罗魔尊”还有谁。 啸音一敛,峰顶现出两人,原来是“云山秘境”主姜问川,与“阴间代表游世间人美心善小鬼仙”都寻慎。 姜问川一上峰顶,什么话也不讲,就高声嚷道:“天罗魔尊”来了没有?” 忽然!从众人身后,响起声杰杰怪笑,答道:“老夫久候多时了。” 此话一出,宛如平地一声巨雷,众人霍然巨惊,在场之人面色都非常难看,凭如许高手,竟未察觉“天罗魔尊”已到众人身后。 众人都迅速的旋身循声看去。 果然,一个头戴铁制面具的汉子,正轻松、飘逸的站在悬崖边缘。 姜问川一看见“天罗魔尊”,疯病复发,大叫一声道:““天罗魔尊”还我女儿来。” 声落,整个人就朝“天罗魔尊”扑去,但却被何山下拦腰抱住,急道:“岳父,他是要与小婿拚斗,小婿正好替笑颜妹报仇。” 姜问川也怪,什么人的话都不听,就是听何山下的话,疯病也不发了,还开心的道:“贤婿要小心才是。” 何山下连声应是,同时朝李云行一递眼色,那意思是叫他看护李云行。 李云会意的飘身到了姜问川身旁。 何山下见一切就绪,飘身出场,他本想看两位娇妻一眼,但他怕那含忧的眼光,有扰自己的心神。 众人都移身后退,场中只剩下了何山下与“天罗魔尊”。 何山下一跃到场,“天罗魔尊”发出阴恻恻的笑声说道:“小子,你邀的帮手不少嘛,除了死鬼司马坚壬与血面双魔外,就差禅乘上人了?” 何山下何等聪明,已知其意,冷冷的答道:“老魔,你不要怕,小爷要斗你,决不请帮手,这些都是来看我手刃恶魔的“ “天罗魔尊”毫不动气,杰杰一声怪笑道:“你这掌底游魂,少吹大气,废话少说,你划出道来,是文比还是武比?” 何山不解地问道:“文比怎样比,武比又怎样比?” ‘天罗魔尊”答道:“我两样都比,不死不休。” 语音锵锵,斩钉截铁,威武有力,豪气夺人。 “天罗魔尊”嘿嘿一声冷笑道:“你要找死,怨不得老夫,三掌之后,你已魂游地狱。” 何山下闻言昂然答道:“小爷就与你先比三掌。” “天罗魔尊”简捷的道:“好。” 于是,两人翻袖运动,两眼盯视着对方,一眨也不眨,一动也不动。 这正是暴风雨降临时,片刻的沉寂。 场外众人,也都屏息而待,他们的心情并不比激斗的两人轻松。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两人的血液也一滴一滴的在沸腾 忽然 “天罗魔尊”两掌迅速的当胸推出,刹时,劲风如削,凌厉无比。 何山下哪敢怠慢,将早已运聚的“地煞千里神功八式”奋力推出,狂风怒吼,劲风激荡。 两种有形的劲力,在空中一触之下,发出“波”的一声脆响。 何山下首先登登登连退三步,略一运气,还好并未受伤。 “天罗魔尊”并未占到便宜,同样的倒退三步,才拿桩站稳。 他心头一愕,暗忖:这小子功力又精进不少,但他不服气的大叫一声道:“小子,再接一掌看看。” 声落掌出,顿时劲风生啸,狂涛激浪,挟着排山倒海之势,朝何山下袭去,端的威猛无比。 何山下顿时火气大盛,突然“嘿”的一声,吐气开声,功力提到十成,猛攻了过去。 两种无比的狂劲,在空中激起一声“轰”的震天价响,刹时,尘土飞扬,灰尘弥漫,劲风竟将地上稀薄的一层尘沙卷起。 双方都拿桩不稳,踉跄而退了十几步,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两人虎口都被震裂,汩汩鲜血直流,胸头都起伏不停,气息已自失匀,嘴角也已流血,气喘如牛。 两人跌坐在地上,各互相纳一口气调息,压住翻腾的内腑。 这一下就要看各人功力的深浅了,功力深的,早将翻腾的内腑压平,而出手将对方击毙。 峰头上虽有近百人,但大家都屏息而待,心里却紧张万分,谁也无法预测谁先调息好。 李诗雨、许云烟都是练武之人,深深的了解目前绝对不能惊扰何山下,虽然她们的心,已提到口腔。 枯木老人夫妇虽然紧张,却又要看守着李诗雨、许云烟两人,生怕他们一个把守不住,而送了何山下的命。 日移中天,灼人的焦阳照在峰顶,更加炙人,使峰顶上的人倍增闷热。 第187章 揭开面目 忽然 “天罗魔尊”已缓缓地从地上立起,虽然有点摇摇晃晃。 但何山下仍然席地而坐,闭目垂肩,一动也不动,好像老的尚入定一般。 \"天罗魔尊”脸上含着不屑的阴笑,一步一趋的朝何山下走去。 何山下茫然不觉,闭目垂眉,宛如一尊塑像,屹立不动, “天罗魔尊”愈走愈近,众人随着他的步子,宛如铜锤能心,“通通”直响。 李诗雨、许云烟两女更不用说了,两人晶莹的泪珠,宛如断线的珍珠,噗噜噜直往下淌。 忽然,“天罗魔尊”大迈几步,疾如电闪的施展一招“玉玺盖印”,径朝何山下头上压去。 说时迟,那时快,霍的何山下两目骤睁,捷如电光石火的竟用了一招“拨云见日”双方手掌“叭”的一声,一触胶凝,彼此微微一震,两人一上一下暗运内力,互较高下。 忽然 何山下“嘿”的一声吐气开声,将“天罗魔尊”谁开一点,竟跃身而起。 这时,场外之人,又惊又喜,就是那些声望极隆的老前辈,都暗赞何山下内力蕴藏之强。 李诗雨、许云烟两女,更加喜、忧不定,粉脸上也阴晴不定。 场中两人,四掌相抵,不停的游走,大家都以本身平生的内功修为硬拚。 半盏茶功夫,双方嘴角都渗出了鲜红的血液,汩汩直朝外流 一盏茶的工夫,两人嘴上的鲜血,好像泉水般向外泄。 场外之人,老一辈的都是武学大家,一见这情形,面显忧色,如今两人都脏腑移位,假若再拚下去,毫无疑问的,两人将同时毙命。 这时两人步履虚泛,摇摇摆摆,但他们的双手仍然胶凝住。 就在这间不容发之时,忽然一条人影,宛如从天而降,电闪风飘,疾掠而至。 空场赫然现出一个身高逾丈,黑袍罩体的双头怪人。 怪人一到,根本不看场外围观的人,只听右首的脑袋道:“老二,这娃儿简直不要命了,你我费了一番心血不要紧,但我们做媒的两个女娃儿要哭死了。” 左面脑袋,双瞳、面孔,竟似喷血,十分狰恶怕人,老二简洁的发出低沉沙哑的声音道:“老大,人不要有菩萨心肠,这两个娃儿所作所为倒称我的心,除恶务尽,管他什么江湖道义。 ”说动就动,大袖开拂,径朝何山下拂去。 成他这一动,场外人群中,闪电的扑来几人,身形捷逾奔电迅雷,团团将怪人围住。 老二在中央用他那沙哑的声音道:“老大,我早在这娃儿出世时,就叫你不要多事,人家又把我当坏人了。” 特他话刚讲完,只听得“叭”的一声巨响,众人循声看去,赫然“天罗魔尊”已直挺挺的躺在地上。 何山下已摇摇晃晃的朝这边走来,到了怪人面前,双腿一跪,叫道:“师父· 人也颓废昏迷的倒下去。这时众人好像做梦惊醒过来,不约而同的道:“什么,何少侠是血面双魔的徒弟?” “血面双魔”老二,冷冷的用鼻子哼了一声,又习惯的摇了,摇他那颗左斜的脑袋,向众人道:“他妈的,你们以貌取人,视我为罕世怪物,畏恶如蛇蝎,你们去看看那一付讨人喜爱的面孔是谁?” 向众人用手一指远远躺着的“天罗魔尊”。 众人一听,又是一惊,血面双魔的出现,几乎把“天罗魔尊”忘了。 众人又回过头去看“天罗魔尊”,不由的同时叹道:禅乘上人。” 只见在“天罗魔尊”身旁站着一个和尚,正是在城都,被识认为“天罗魔尊”的禅乘上人。 禅乘上人冷冷的道:“老衲已表明身份,也不愿再在中土多留,再见。” 大袖一拂,整个人宛如午夜流星,朝峰脚飘去。 “蜀山风云剑”欧阳天路,最恨“天罗魔尊”,他首先跃到“天罗魔尊”身旁,蹲身将铁制面具掀开,不由自主的大喝道:“怀仁居士!” 众人惊愕回头,那铁面覆罩之下,果然竟是善名远播,面慈心软的怀仁如居士。 冷傲君东方成在脸色黯然一叹道:“想不到我的“龙鳞银丝针”是他偷学了去!交友不慎,害人害己。” 丁分沙也黯然叹道:“在蓝州敝宅中,那时候他坐在龙威镖局总镖头曲知琚身旁,谁也想不到会是他暗放了一针。” 众人都非常惋惜,想不到他这种在武林中有名望的人,会有称霸武林之心,如今落得引火烧身,作法自毙,真是知面不知心。 就在大家感慨万千的时候,忽然两声凄惨,惊的娇喝声,朝少侠何山下身旁抢天夺地的扑去。 正是何山下的两个娇妻李诗雨、许云烟,她两人早已心急如焚,想扑过去看看,可是枯木老人夫妇阻止道:“你们千万不可鲁莽,反送了他的命,他内腑已受了极重的内伤,假若你们一去,他心情激动,马上导致五脏离位,肠断而毙命。” 两女只好眼睁睁的看着心爱的丈夫,颓废的倒在地上,那真是芳心欲碎,哀肠欲断,好不凄惨人也。 “血魔”已蹲下身体,扶起了何山下,只听那左斜的脑袋,对他老大说道:“老大,这娃儿刚出世的时候,你骂我太小气,逼我赠了一颗灵丹给他,现在好了,救了他一条小命怎出这么多麻烦,这一颗救醒他的灵丹要你给他啦。” “血面双魔”中间脑袋豪爽的一阵大笑道:“老二,我说你小气一点不假,你的我的还有什么分别,我们人都不分了,还分东西。” 哪知,斜脑袋老二,把头一阵猛摇,连声道:“不行,不行,人可以不分,但东西可要分清楚才行,亲兄弟明算账。” 老大似乎黯然一叹道:“好,我送就我送,你没有看见,这娃儿的两个漂亮媳妇心都要急炸了,老二哇!我说你呀就是没有惜香怜玉之心,所以至今仍然是光棍一个。” “哈!我说老大,你别忘了,我是光棍一个,你也是呀,我讨不了媳妇,你也讨不成呀。” 老大哈哈一笑道:“所以呀,我们的媳妇都不分,还分什么你的,我的呢,我看还是你给他一颗,将来讨了媳妇全都给 第187章 揭开面目 忽然 “天罗魔尊”已缓缓地从地上立起,虽然有点摇摇晃晃。 但何山下仍然席地而坐,闭目垂肩,一动也不动,好像老的尚入定一般。 \"天罗魔尊”脸上含着不屑的阴笑,一步一趋的朝何山下走去。 何山下茫然不觉,闭目垂眉,宛如一尊塑像,屹立不动, “天罗魔尊”愈走愈近,众人随着他的步子,宛如铜锤能心,“通通”直响。 李诗雨、许云烟两女更不用说了,两人晶莹的泪珠,宛如断线的珍珠,噗噜噜直往下淌。 忽然,“天罗魔尊”大迈几步,疾如电闪的施展一招“玉玺盖印”,径朝何山下头上压去。 说时迟,那时快,霍的何山下两目骤睁,捷如电光石火的竟用了一招“拨云见日”双方手掌“叭”的一声,一触胶凝,彼此微微一震,两人一上一下暗运内力,互较高下。 忽然 何山下“嘿”的一声吐气开声,将“天罗魔尊”谁开一点,竟跃身而起。 这时,场外之人,又惊又喜,就是那些声望极隆的老前辈,都暗赞何山下内力蕴藏之强。 李诗雨、许云烟两女,更加喜、忧不定,粉脸上也阴晴不定。 场中两人,四掌相抵,不停的游走,大家都以本身平生的内功修为硬拚。 半盏茶功夫,双方嘴角都渗出了鲜红的血液,汩汩直朝外流 一盏茶的工夫,两人嘴上的鲜血,好像泉水般向外泄。 场外之人,老一辈的都是武学大家,一见这情形,面显忧色,如今两人都脏腑移位,假若再拚下去,毫无疑问的,两人将同时毙命。 这时两人步履虚泛,摇摇摆摆,但他们的双手仍然胶凝住。 就在这间不容发之时,忽然一条人影,宛如从天而降,电闪风飘,疾掠而至。 空场赫然现出一个身高逾丈,黑袍罩体的双头怪人。 怪人一到,根本不看场外围观的人,只听右首的脑袋道:“老二,这娃儿简直不要命了,你我费了一番心血不要紧,但我们做媒的两个女娃儿要哭死了。” 左面脑袋,双瞳、面孔,竟似喷血,十分狰恶怕人,老二简洁的发出低沉沙哑的声音道:“老大,人不要有菩萨心肠,这两个娃儿所作所为倒称我的心,除恶务尽,管他什么江湖道义。 ”说动就动,大袖开拂,径朝何山下拂去。 成他这一动,场外人群中,闪电的扑来几人,身形捷逾奔电迅雷,团团将怪人围住。 老二在中央用他那沙哑的声音道:“老大,我早在这娃儿出世时,就叫你不要多事,人家又把我当坏人了。” 特他话刚讲完,只听得“叭”的一声巨响,众人循声看去,赫然“天罗魔尊”已直挺挺的躺在地上。 何山下已摇摇晃晃的朝这边走来,到了怪人面前,双腿一跪,叫道:“师父· 人也颓废昏迷的倒下去。这时众人好像做梦惊醒过来,不约而同的道:“什么,何少侠是血面双魔的徒弟?” “血面双魔”老二,冷冷的用鼻子哼了一声,又习惯的摇了,摇他那颗左斜的脑袋,向众人道:“他妈的,你们以貌取人,视我为罕世怪物,畏恶如蛇蝎,你们去看看那一付讨人喜爱的面孔是谁?” 向众人用手一指远远躺着的“天罗魔尊”。 众人一听,又是一惊,血面双魔的出现,几乎把“天罗魔尊”忘了。 众人又回过头去看“天罗魔尊”,不由的同时叹道:禅乘上人。” 只见在“天罗魔尊”身旁站着一个和尚,正是在城都,被识认为“天罗魔尊”的禅乘上人。 禅乘上人冷冷的道:“老衲已表明身份,也不愿再在中土多留,再见。” 大袖一拂,整个人宛如午夜流星,朝峰脚飘去。 “蜀山风云剑”欧阳天路,最恨“天罗魔尊”,他首先跃到“天罗魔尊”身旁,蹲身将铁制面具掀开,不由自主的大喝道:“怀仁居士!” 众人惊愕回头,那铁面覆罩之下,果然竟是善名远播,面慈心软的怀仁如居士。 冷傲君东方成在脸色黯然一叹道:“想不到我的“龙鳞银丝针”是他偷学了去!交友不慎,害人害己。” 丁分沙也黯然叹道:“在蓝州敝宅中,那时候他坐在龙威镖局总镖头曲知琚身旁,谁也想不到会是他暗放了一针。” 众人都非常惋惜,想不到他这种在武林中有名望的人,会有称霸武林之心,如今落得引火烧身,作法自毙,真是知面不知心。 就在大家感慨万千的时候,忽然两声凄惨,惊的娇喝声,朝少侠何山下身旁抢天夺地的扑去。 正是何山下的两个娇妻李诗雨、许云烟,她两人早已心急如焚,想扑过去看看,可是枯木老人夫妇阻止道:“你们千万不可鲁莽,反送了他的命,他内腑已受了极重的内伤,假若你们一去,他心情激动,马上导致五脏离位,肠断而毙命。” 两女只好眼睁睁的看着心爱的丈夫,颓废的倒在地上,那真是芳心欲碎,哀肠欲断,好不凄惨人也。 “血魔”已蹲下身体,扶起了何山下,只听那左斜的脑袋,对他老大说道:“老大,这娃儿刚出世的时候,你骂我太小气,逼我赠了一颗灵丹给他,现在好了,救了他一条小命怎出这么多麻烦,这一颗救醒他的灵丹要你给他啦。” “血面双魔”中间脑袋豪爽的一阵大笑道:“老二,我说你小气一点不假,你的我的还有什么分别,我们人都不分了,还分东西。” 哪知,斜脑袋老二,把头一阵猛摇,连声道:“不行,不行,人可以不分,但东西可要分清楚才行,亲兄弟明算账。” 老大似乎黯然一叹道:“好,我送就我送,你没有看见,这娃儿的两个漂亮媳妇心都要急炸了,老二哇!我说你呀就是没有惜香怜玉之心,所以至今仍然是光棍一个。” “哈!我说老大,你别忘了,我是光棍一个,你也是呀,我讨不了媳妇,你也讨不成呀。” 老大哈哈一笑道:“所以呀,我们的媳妇都不分,还分什么你的,我的呢,我看还是你给他一颗,将来讨了媳妇全都给 第188章 真相大白 你,我不要。” 老二忙道:“不行,不行,讨了媳妇全都给你,我不要,还是你给一颗灵丹。” 众人一听这一体双头怪人微妙的争论,一个个都哑然失笑,可是又不敢笑出声来,怕双魔再生误会。 老大只好从怀内掏出一粒丹丸。药丸如龙眼大小,呈紫色,一亮出来即香气四溢,闻之清心畅气,端的奇人妙药。 在场之人都是望重一方的武林奇人,一见这紫色的丹丸就知研制不易,都暗赞不已。 老二伸出他那奇大的手掌,在何山下周身一阵游动,老大迅速的将灵丹纳入何山下口中。 老弟兄两个经过一番合作后,才将何山下放在地上,同时向李诗雨、许云烟两女一招手,意思叫她们来照顾。 李诗雨、许云烟才惊叫扑了过去。 “血魔”也跃身而起,看见李诗雨、许云烟那急切的样子,老二又习愤的摇摇头道:“老大,我们今生无此艳福了,只有等来生看是不是能交好运。” 就在这时,忽然一声清晰响亮的宣号声后,只见名列双侠之一,少林寺当今掌门无畏大师,双掌合十,朝双魔打了一个问讯道:“老衲少林无我,今代在场武林中人,向两位老檀越,讲几句话。” “血魔”血盆似的大口一张,刚想讲话,但被老大迅速的一掌,拍在老二头上,发出清脆的一响,并且极为严肃的道:“老二,不准多嘴。” 语气威严,纯粹一派长兄口吻,一敛刚才嘻笑之态。 老二也惊如寒噤,已然不再言语。 众人一看,对“血魔”更增加一份敬仰之心,人虽一体,长幼有分,凭这种兄慈弟尊的人,哪会做危害江湖之事,昔年武林中人,以貌取人,实有不当之处也。 老大这时也单掌打过问讯道:“大师侠名远播,望重武林,不知有何指教,敝兄弟洗耳恭听。” 无畏大师,慈目骤睁,精光迸射,神情敬重异常的看了双魔一眼,才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道:“两位不以为意,而调教出何少侠来挽救武林浩劫,我等自愧善恶不分,想不到善名远播的卫施主却” 无畏大师乃有道高僧,身为少林掌门不愿自失身份,论人之短,所以“却……却……”了半天。 忽然转口道:“经过大家商量无以为谢,决定尊贤昆仲为‘武林第一人’,何山下为“地王”” 要知武林常常为了“武林第一人”、“地王”的尊号,而不惜性命的争取呀,这排名的尊号,不知牺牲了多少江湖豪侠奇士,但想不到昔年为“血魔”的恶人—今能得到这万人敬仰的尊号。 “血魔”想不到这些人会将这武林中人人欲得,万金难买,无价衡量的尊号给他们这丑陋的人,大有受宠若惊之感。两人情绪都异常激动,心胸起伏不定,半晌才平复,老大喃喃的道:“敝兄弟何能何德,被各位如此看重论奖,敝兄弟不胜汗颜” 他话未讲完! 忽然! 在场群雄,掌声雷动,欢声震耳,一口同声的欢呼道:“武林第一人,戚氏贤昆仲,地王,何山下······” 恒山上,响起一片欢呼赠名仪式,倒是别开一格。 回音激荡,直冲云霄,衡山的枝叶萧瑟助威,声震落叶飞舞。 欢呼声中,毫无虚假、伪装的气氛,纯粹发自各人的内心,这也是给江湖带来一片祥和的预兆。 江湖从此宛如一泓止水,永无涟漪与波浪。 欢呼声一过,从八群中闪出了一个手持鱼竿,长髯及胸,青衣衫服的老者,躬身一礼道:“老朽淦飞鸣有一事不明,想向两位请教,望能不吝赐告。” “血魔”老大忙略含惊愕的道:“淦兄不必客气,有话敬请语直问,小弟知之必答,答之必诚。” “江畔独钓江翁”又深深一礼道:“不知老前辈在何处救起何少侠?” 老大答道:“天水草原,疏勒河畔。” “江畔独钓江翁”闻言,马上略为紧张的道:“是否被“苏周五霸”追杀的一对年轻夫妇?” 老大也惊愕的点头道:“是呀,难道淦兄当时也在场? “江畔独钓江翁”忽然脸现狂喜道:“那就对了,何少侠是我老友“龙吟九天断魂掌”的后代了。” 忽然,老大摇首道:“不对,不对” 老大沉思了一下道:“淦兄今年贵庚多少?” “江畔独钓江翁”更加奇怪的道:“戚老前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老大道:“因为我救小徒时,他父母顶多二十来岁,严兄怎说是……” “江畔独钓江翁”这才明白的笑道:“啊!难怪戚老前辈疑心,因何少侠是老友何明杰之孙,那一对可怜的夫妇是老友何明杰之子。 ”说着满面凄凉,叹口气继续道:“何少侠的生身父母‘飞箭穿魂’何烨伟,母訾云心。” 于是他又把一切经过说了一遍,在场之人,个个无不悲愤长叹。 这时,“血魔”老大忽然从怀内掏出一册皮书来,朝“江畔独钓江翁”一扬道:“淦兄,你见过这本书吗?” “江畔独钓江翁”一看,脸色大变,两只眼睛睁得像铜铃一般大,半天才叫出声道:“哎呀,这是何府传家之玉‘隐字天书’呀!” “血魔”老大点头道:“嗯,差不多,这上面一个字也没有,我与老二费了二十年的心血,也无法叫书上显出一个字,正好请教淦兄了?” “江畔独钓江翁”点头道:“是的,这本书老友何明杰曾给我看过,说自他祖宗传下来,就无一人能设法使这本书显字,但却代代相传,这一本白纸,其祖训云,家产可以不要,但这本‘隐字天书’千万不能不要,当时我问什么道理,他也答不上来是什么道理。” “血魔”老大沉吟半晌才道:“那我们只有将这本‘隐字天书’交给何山下这孩子了,让他慢慢去猜这个谜!” 忽然,一条人影捷若惊虹般到了“江畔独钓江翁”的面前,“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悲的道:“淦爷爷为我家之事如此茹苦含辛,晚……辈……” 何山下情绪激动异常,等到后来声泪俱下。 “江畔独钓江翁”功力再高,但这时也不由得老泪纵横,颤抖的道:“山下儿,能有今日,手刃恶魔,想我那老哥哥也必含笑九泉。” 忽然,响起“梦回天神”闵又儒嘻笑的声音道:“喂!花姑娘你怎么走了呢?账也不算了呀。” 于是,悲伤的场面,在“梦回天神”戏耍中,愁云拨散,明月当空。 x 天水草原,有两个并列的旧坟,如今却重新修盖,雄观。 在坟场旁,有一神俊的少年,身穿孝服,筑芦而居,扫新坟,或在芦居朗诵金钢经,少年度诚的做他每日应事。 少年正是威震宇内,声震武林的何山下,他在其师出世后,决定来天水草原,筑芦而居守孝三年。 全书已完 第188章 真相大白 你,我不要。” 老二忙道:“不行,不行,讨了媳妇全都给你,我不要,还是你给一颗灵丹。” 众人一听这一体双头怪人微妙的争论,一个个都哑然失笑,可是又不敢笑出声来,怕双魔再生误会。 老大只好从怀内掏出一粒丹丸。药丸如龙眼大小,呈紫色,一亮出来即香气四溢,闻之清心畅气,端的奇人妙药。 在场之人都是望重一方的武林奇人,一见这紫色的丹丸就知研制不易,都暗赞不已。 老二伸出他那奇大的手掌,在何山下周身一阵游动,老大迅速的将灵丹纳入何山下口中。 老弟兄两个经过一番合作后,才将何山下放在地上,同时向李诗雨、许云烟两女一招手,意思叫她们来照顾。 李诗雨、许云烟才惊叫扑了过去。 “血魔”也跃身而起,看见李诗雨、许云烟那急切的样子,老二又习愤的摇摇头道:“老大,我们今生无此艳福了,只有等来生看是不是能交好运。” 就在这时,忽然一声清晰响亮的宣号声后,只见名列双侠之一,少林寺当今掌门无畏大师,双掌合十,朝双魔打了一个问讯道:“老衲少林无我,今代在场武林中人,向两位老檀越,讲几句话。” “血魔”血盆似的大口一张,刚想讲话,但被老大迅速的一掌,拍在老二头上,发出清脆的一响,并且极为严肃的道:“老二,不准多嘴。” 语气威严,纯粹一派长兄口吻,一敛刚才嘻笑之态。 老二也惊如寒噤,已然不再言语。 众人一看,对“血魔”更增加一份敬仰之心,人虽一体,长幼有分,凭这种兄慈弟尊的人,哪会做危害江湖之事,昔年武林中人,以貌取人,实有不当之处也。 老大这时也单掌打过问讯道:“大师侠名远播,望重武林,不知有何指教,敝兄弟洗耳恭听。” 无畏大师,慈目骤睁,精光迸射,神情敬重异常的看了双魔一眼,才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道:“两位不以为意,而调教出何少侠来挽救武林浩劫,我等自愧善恶不分,想不到善名远播的卫施主却” 无畏大师乃有道高僧,身为少林掌门不愿自失身份,论人之短,所以“却……却……”了半天。 忽然转口道:“经过大家商量无以为谢,决定尊贤昆仲为‘武林第一人’,何山下为“地王”” 要知武林常常为了“武林第一人”、“地王”的尊号,而不惜性命的争取呀,这排名的尊号,不知牺牲了多少江湖豪侠奇士,但想不到昔年为“血魔”的恶人—今能得到这万人敬仰的尊号。 “血魔”想不到这些人会将这武林中人人欲得,万金难买,无价衡量的尊号给他们这丑陋的人,大有受宠若惊之感。两人情绪都异常激动,心胸起伏不定,半晌才平复,老大喃喃的道:“敝兄弟何能何德,被各位如此看重论奖,敝兄弟不胜汗颜” 他话未讲完! 忽然! 在场群雄,掌声雷动,欢声震耳,一口同声的欢呼道:“武林第一人,戚氏贤昆仲,地王,何山下······” 恒山上,响起一片欢呼赠名仪式,倒是别开一格。 回音激荡,直冲云霄,衡山的枝叶萧瑟助威,声震落叶飞舞。 欢呼声中,毫无虚假、伪装的气氛,纯粹发自各人的内心,这也是给江湖带来一片祥和的预兆。 江湖从此宛如一泓止水,永无涟漪与波浪。 欢呼声一过,从八群中闪出了一个手持鱼竿,长髯及胸,青衣衫服的老者,躬身一礼道:“老朽淦飞鸣有一事不明,想向两位请教,望能不吝赐告。” “血魔”老大忙略含惊愕的道:“淦兄不必客气,有话敬请语直问,小弟知之必答,答之必诚。” “江畔独钓江翁”又深深一礼道:“不知老前辈在何处救起何少侠?” 老大答道:“天水草原,疏勒河畔。” “江畔独钓江翁”闻言,马上略为紧张的道:“是否被“苏周五霸”追杀的一对年轻夫妇?” 老大也惊愕的点头道:“是呀,难道淦兄当时也在场? “江畔独钓江翁”忽然脸现狂喜道:“那就对了,何少侠是我老友“龙吟九天断魂掌”的后代了。” 忽然,老大摇首道:“不对,不对” 老大沉思了一下道:“淦兄今年贵庚多少?” “江畔独钓江翁”更加奇怪的道:“戚老前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老大道:“因为我救小徒时,他父母顶多二十来岁,严兄怎说是……” “江畔独钓江翁”这才明白的笑道:“啊!难怪戚老前辈疑心,因何少侠是老友何明杰之孙,那一对可怜的夫妇是老友何明杰之子。 ”说着满面凄凉,叹口气继续道:“何少侠的生身父母‘飞箭穿魂’何烨伟,母訾云心。” 于是他又把一切经过说了一遍,在场之人,个个无不悲愤长叹。 这时,“血魔”老大忽然从怀内掏出一册皮书来,朝“江畔独钓江翁”一扬道:“淦兄,你见过这本书吗?” “江畔独钓江翁”一看,脸色大变,两只眼睛睁得像铜铃一般大,半天才叫出声道:“哎呀,这是何府传家之玉‘隐字天书’呀!” “血魔”老大点头道:“嗯,差不多,这上面一个字也没有,我与老二费了二十年的心血,也无法叫书上显出一个字,正好请教淦兄了?” “江畔独钓江翁”点头道:“是的,这本书老友何明杰曾给我看过,说自他祖宗传下来,就无一人能设法使这本书显字,但却代代相传,这一本白纸,其祖训云,家产可以不要,但这本‘隐字天书’千万不能不要,当时我问什么道理,他也答不上来是什么道理。” “血魔”老大沉吟半晌才道:“那我们只有将这本‘隐字天书’交给何山下这孩子了,让他慢慢去猜这个谜!” 忽然,一条人影捷若惊虹般到了“江畔独钓江翁”的面前,“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悲的道:“淦爷爷为我家之事如此茹苦含辛,晚……辈……” 何山下情绪激动异常,等到后来声泪俱下。 “江畔独钓江翁”功力再高,但这时也不由得老泪纵横,颤抖的道:“山下儿,能有今日,手刃恶魔,想我那老哥哥也必含笑九泉。” 忽然,响起“梦回天神”闵又儒嘻笑的声音道:“喂!花姑娘你怎么走了呢?账也不算了呀。” 于是,悲伤的场面,在“梦回天神”戏耍中,愁云拨散,明月当空。 x 天水草原,有两个并列的旧坟,如今却重新修盖,雄观。 在坟场旁,有一神俊的少年,身穿孝服,筑芦而居,扫新坟,或在芦居朗诵金钢经,少年度诚的做他每日应事。 少年正是威震宇内,声震武林的何山下,他在其师出世后,决定来天水草原,筑芦而居守孝三年。 全书已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