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武侠世界当老大》 第1章 阴错阳差 雁门关,自古以来为兵家必争之地,只因其地势险要,地理位置独特,为长城上的重要关隘,因此也被称为“天下第一关”。 汉朝时期,雁门关还没有正式命名,李牧奉命驻守关隘,以拒匈奴。期间,大小战役不下百次,屡破匈奴于雁门关,被后人称为“奇才”。 再至唐朝,唐军驻守关隘,抵御北方突厥。《唐书。地理志》有云:“东西山岩峭拔,中有路,盘旋崎岖,绝顶置关,谓之西径关,亦曰‘雁门关’”。自此,正式命其为“雁门关”。 到大宋之时,随着大辽,吐蕃等国的兴起,雁门关更是成了兵家必争之地。边境时有战事发生,宋兵屡次与前来侵犯的敌人交战,一时间,烽火连天,战事惨烈,双方互有损伤。 辽国皇帝耶律洪基素来对大宋有侵犯之意,这日,亲自率二十万大军南下,直逼雁门关。 “南苑大王何在?”耶律洪基骑一匹高头大马,身披金色铠甲,显得威风凛凛。 “属下在。”从旁边赶上一人,其身材壮实,一脸豪气,正是新任的南苑大王萧峰。 耶律洪基道:“萧峰,我命你带领一万大军在前开路,务必在黄昏时候,将雁门关拿下,不得有误。否则的话,以军法处置。” 萧峰微有迟疑,抱拳道:“大王,萧峰自小在大宋长大,对大宋的一草一木皆有深厚的感情,就更不用说人了。大王要我攻打大宋,岂不是要我杀害自己的亲人,这。。。。。。恕萧峰不能答应。” 早已翻身下马,跪在耶律洪基面前。 “你。。。。。。”耶律洪基脸色微变,扬手就是一鞭打去,落在了萧峰的身上。 “萧峰,你口口声声称自己是大辽之人,可知道我大辽说一不二?一月前,我早就表明了攻打大宋的决心,如今你抗旨不尊,忤逆犯上,叫我的脸面何在? “今天你没有选择,我给你两条路走,要不帮我攻打大宋,继续当你的南苑大王;要不就自缚双手囚禁关押,等我大胜回来后再来收拾你。哼。” 又是几鞭扬下,直打得“啪啪”作响。 萧峰并不躲避,任凭皮鞭落在自己的身上。过了半响,起身忽道:“也罢,我萧峰既为契丹人,今天违背大王的命令便是不忠,若是因此去攻打大宋便是不义。世上路虽多,但我萧峰却没有选择。” 一声叹息,伸手朝一旁的侍卫抓去,随手夺过一支长箭,猛地用力朝自己心窝插去。。。。。。 “大哥,不要!”段誉,虚竹两人几乎同时大叫,一起飞身扑上。就在这时,乔征宇也是大叫了一声,却是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小说写到这里,可能所有人都是一头的雾水。这分明是我们再熟悉不过的武侠桥段,“萧峰”“段誉”还有“虚竹”,让人不能熟悉的再熟悉,一看到他们,我们的心中就不自觉的开始激动。 奇怪,这“乔征宇”又是谁?怎么会多出一个人来? 这的确有些奇怪,这个叫乔征宇的与整个小说又有什么牵连?这不是写武侠吗,既然如此,那怎么这个人从来就没有听过? 带着无数的疑问,让我们把故事重新整理一下,去揭开这个疑问。 事实上本书的主角就是这个叫乔征宇的人,他生活在现代的城市里,是不不折不扣的武侠迷。至于到了什么程度呢,可以这样说,金庸先生的十五本小说,在他的脑海里组成了一个奇特的江湖。 当然,他对于书中诸多的人物他如数家珍,只要是能叫出名字的就没有他不知道的。也曾经为此,他还经常与别人讨论书中的情节和人物,津津乐道,不能自拔。 比如谈论书中各人物的武功排名,什么“一僧二挂三老四绝”,“东邪西毒南帝北丐中神通”等等,一说起这些,便如打了鸡血,都是一套又一套的,长篇大论,只怕三天三夜也说不完。 不仅如此,他还因此加入了武侠论坛群,不仅相互交流经验,并与里面的大神讨论问题,时常是为了某个人物或者情节睁得面红耳赤,粗话乱爆。 “武侠,我乔征宇说第二,就没有人敢说第一,请记住我的话。”这是乔征宇时常挂在嘴边的话,每次在争论完后,都要留下这么一句,也不管别人感受,立即下线睡觉。 那天晚上他躺下后,就做了一个奇怪的梦,也正是因为这个梦,将改变他的未来一生。废话少说,还是让我们回到主题,拭目以待,把眼睛睁大,仔细观看。。。。。。 他满头大汗,双眼圆睁,脸上还挂着惊讶,望了望四周,一片漆黑。 “原来又是一场梦,真是吓死我了。”乔征宇回想了一下刚才的梦,仍是心有余悸,摇了摇头道:“又在胡思乱想,明天还得上班呢,还是赶紧睡了。”身子一软,又倒在了床上。 “哎呀,乔征宇,你干吗呢,压着别人身上不痛吗?”旁边忽然传来一声女子的尖叫声,令乔征宇幡然醒悟:“哦,忘了,旁边还有一位老婆大人呢。”不敢作声,偷偷移至一边,假装继续睡觉。 “哼,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整日还在看一些无聊的小说。我看你呀都快沉浸在里面了,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说话的女子是乔征宇的妻子夏文丽,一个美丽的女人。 乔征宇与夏文丽自小在一起长大,也算得上是两小无猜,青梅竹马。按照事情的正常发展,最后恋爱结婚也是顺理成章。两人相亲相爱,倒也和睦,虽有时为了一些琐事会小吵小闹一顿,但终归和好如初恢复正常。 乔征宇笑了笑:“老婆,别生气,人家不是工作压力大嘛,所以找些别的事情来缓解一下压力。好了,算我错了,我向你赔礼道歉总行了。”从床上爬起来,朝夏文丽磕了三个响头。 “噗嗤。”夏文丽捂着嘴笑道:“明天还要上班呢,谁有工夫理你。好了,早些睡,不要在这里瞎折腾。”转过身去,不再理睬。 乔征宇一脸无奈,回床休息。只过了片刻,便听妻子传来均匀的呼吸声,不禁笑道:“真是服了她了,这么快就睡着了。”转过身去,闭上了眼睛。 可过了好半会,他又忽然将身子平躺过来,睁开双眼,望着天花板,想起白天的事情来。 乔征宇在一家大型游戏公司上班,自己硬是拼着过硬的技术,顺利进入了公司。老板见他肯吃苦耐劳,而且外形也不错,便将起安排在策划部工作。 策划部的老大大有来历,听说是个靠关系进来的年青人,脾气暴躁,而且喜欢动粗,对人十分不友善。平常除了安排大量的工作外,还动不动就加班加点,而且还偷偷扣除员工工资,对员工从来就没有好脸色过。员工是敢怒不敢言,但又无可奈何。 乔征宇爱抱打不平,对于此事早有不满,几次与他理论,都被他一顿臭骂,赶出了办公室。今天一早,老大又将乔征宇叫到办公室,先是莫名其妙被骂了一通,随后丢下一大堆的工作,让其务必在明日完成,否则的话,就要对乔征宇实行公司考核制度。 乔征宇下班回到家,吃过晚饭后,便连夜加班,一直到凌晨一点,才好容易完成了工作。 “不行,我得仔细再检查一下,万一被那个老魔头找出一些问题来,我可是吃不了兜着走。”乔征宇想到这里,骨碌一下从床上跃起,小心翼翼来至电脑旁,只听“吱”的一声,屏幕顿时亮了起来,映满了乔征宇的整张脸。 随着电脑的正常运行,很快进入了系统画面,乔征宇找到公司的项目,点开对其开始进行了详细的检查。 很快,一个小时过去了。 “嗯,没问题,这下可以放心了。”乔征宇点了点头,正欲关闭程序,忽见角落里有个奇怪的图标,于是好奇的点开。 “欢迎您来到金庸武侠世界,这里有你想要的美食,有您想学的神功,还有您更加想要认识的英雄。加入我们,只要你是个金庸武侠迷,保证你进来后绝不后悔。”屏幕上跳出个古怪的小精灵,在介绍了这么几句后,随后手中魔法棒一挥,一阵绚丽多彩的光芒后,屏幕上又出现了一个建立角色的画面。 乔征宇心中嘀咕:“额,这么晚了,还是不要进去了。”正犹豫不觉时,那小精灵又道:“怎么,还考虑什么,建立好角色后,你便可以在金庸的武侠世界里自由遨游。除暴安良,结识英雄,难道这不正是你梦寐以求的事吗?” 乔征宇想起平日在公司里受气的事,不禁气上心头,再无犹豫,在角色名称上写了自己的名字,选择了性别后,点击进入了游戏。 “谢谢!欢迎来到金庸武侠世界,尊敬的乔征宇大侠,您现在已正式进入了游戏。”小精灵挥了挥魔法棒,顿时天上出现一朵朵美丽的烟花,光彩夺目,靓丽照人。 “嗯,看来好像是有点意思。”乔征宇望了望四周,只见自己正在一个房子里,好奇道:“我怎么在这里,这是哪里?” 小精灵笑道:“这就是你在游戏中的家,可别小看这里,这可是整个游戏中唯一可以让你安心休息的地方。日后你闯荡江湖,无论身受什么样的重伤,只要一回到这里,便可以马上恢复正常。” 乔征宇似懂非懂道:“哦,那我现在要干什么?” 小精灵道:“你现在的任务是,找到十四本书,即‘飞雪连天射白鹿,笑书神侠倚碧鸳’这十四本书。” “十四本书?这还不简单吗,直接到书店里去买不就成了,何必还要去找呢。”乔征宇感觉很可笑,随口而出,嘴角带着一丝轻视。 “笨蛋!这怎么行。”小精灵用魔法棒狠狠打了他的头一下,像是气坏了。过了一会儿,又道:“这里是游戏的世界,并不是你现实中的世界,请你摆正位子,不要胡闹好不好。” 乔征宇摸着后脑勺,道:“本来就是嘛,这么简单的事为什么搞得那么复杂,这个游戏不好玩,我还是不玩了。”走至门口,推开了大门。 “哇,外面怎么都是一片乱码,路呢?路在哪里?”在乔征宇的眼前根本无路可走,有的只是无尽的乱码,即电脑里最常见的那种,看久了对眼睛伤害很大。 乔征宇有些慌张,在房子内来回跑动,到处寻找路口。 “现在知道麻烦了,我劝你还是别费尽了,要想离开这里,就得听我的。只要你好好完成这个任务,自然有人会带你离开这里。”小精灵“嗖”的一下,像变魔术似的,忽然又飞到了乔征宇的身边。 “不行,我要离开这里,我不要呆在这里,我要见我老婆。只要能离开这鬼地方,哪怕是整天面对着老大,受他的臭骂我也心甘情愿。”乔征宇开始有些后悔进来,摇头自语。 过了好一会儿,又道:“小家伙,快点带我走,否则的话,别怪我对你不客气。”抡起拳头就朝小精灵打去。 “好呀,你来呀。”谁知道小精灵根本就不害怕,甚至是躲都不躲,就这么笑着看着他。眼看乔征宇的拳头即将打在小精灵的身上,可奇怪的事情再次发生,那拳头却是从小精灵的身子里穿了过去,竟然打了一个空。 “这可是邪门,我就不相信打不着你。”这下更激发了乔征宇的愤怒,双手轮流打去,却是拳拳落空,直累得他气喘嘘嘘,不住在那里骂道:“好小子,你厉害,算你牛逼。” 小精灵笑道:“这下知道厉害了,这还不算什么呢,我在游戏中算是最差的了,你连我都打不过,还指望能打赢谁。就拿你公司里的那个老大来说,别看他年纪比你小,其实他一直都在健身,如果真动起手来,只怕你还不是他的对手呢。”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只这一句话,顿时叫乔征宇的心凉了半截,心中思道:“好像是这么回事。我记得有一天公司电梯出了点小故障,全部门的人都呆在电梯里等待,只有他徒步上楼,而等到电梯修好时,他竟是比我们都要早到。 “还有一次,因工作原因,我无意中闯进他的办公室。谁知他脱了上衣正在那做俯卧撑,数十个下来,竟是毫不费劲,一身的筋肉如同雕刻般的结实,浑身有力。还有。。。。。。” 乔征宇不敢再想,改变了主意,点头道:“好,算是服了你。我听你的就是,你告诉我,我下面该怎么做?只要能离开这鬼地方。” 小精灵乐道:“孺子可教,这就对了嘛。其实我作为游戏的领头人,只负责将玩家带进来,接下来具体要怎么做其实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可以提示你,你出了门后,一路往东走,看见前面有个客栈,就找到里面的店小二,到时你自然会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 “啊!就这样?我是不是又被耍了。”乔征宇懊悔不已,无奈的摇了摇头,又道:“好,但我还有个条件,这里高手众多,对于我一个新手来说相当地危险。为了表达一点的歉意,那你总得送我点什么,比如绝世武功什么的,否则的话,要是遇见任何一个,我岂不是被虐的份。” 第2章 神仙姐姐 小精灵点头道:“你来了这么久,还就这话听着舒服。也罢,我小精灵别的本事没有,这绝世武功嘛,还是有一本的。看你诚心可嘉,不如就送给你当见面礼好了。”挥动魔法棒,只见天空中飘下一本书籍,落在了乔征宇的手上。 乔征宇满怀高兴,接过书籍,只看了一眼,脸色顿时微变,疑道:“野球拳?这是什么武功,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小精灵道:“当然了,绝世武功你怎会听过。要说这武功可是厉害了,不要说我没有告诉你,整个游戏里就这武功最厉害,只要你肯勤学苦练,保证你日后天下无敌。” “哦,这是真的吗,我读书少,你可不要骗我。”乔征宇听了半信半疑,随手翻了几页,里面全是一些稀松平常的武功招式,并无奇特之处。 小精灵道:“我怎会骗你呢,不过,要学这武功很不容易,听说有相当大的难度。别看都是些平常的招式,只要你缓缓练习,切勿急躁,日后必定大有所成。所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这其中之处你还是自己去慢慢体会。 “哦,对了,在游戏中还有一些数不清的宝物。若是你有缘得到又舍不得丢掉,最好是留在身上,对你有相当大的帮助。看在我们相识一场的份上,我就再送你一个‘无限包裹’,可别小看了它,虽其貌不扬,却是能装下任何的东西,绝对是物有所值,值得收藏的宝物。” 乔征宇笑道:“这不就是‘乾坤袋’吗,我知道,西游记里东方佛祖的法宝,孙猴子曾经被它折腾个半死,想不到这样的宝贝竟到了我的手上,呵呵,快点拿给我看看。” 小精灵笑了笑,随手挥舞魔法棒,天空中又落下一个布袋,掉在了乔征宇的手上。 “这就是无限包裹?我看没什么奇特呀,很普通嘛。”乔征宇望着眼前的布袋子直摇头,显然有些失望。 “啪!”的一下,小精灵又是朝乔征宇头上敲了一棒子,道:“别啰嗦,有的送就不错了,还嫌这嫌那的。你再啰嗦,信不信我将宝贝统统收回,叫你寸步难行。” “哎呦。”乔征宇是敢怒不敢言,唯恐小精灵说到做到,忙将两件宝贝放在手中,藏在背后。 小精灵呵呵笑道:“好了,时间不早了,你还是开始你的游戏。最后再告诉你一点,游戏中的绝大数人物你都可以招他们入伙,这样,你就不是一个人在孤军奋战。所谓‘多一个朋友多一份力’,人多好办事,至于招谁入伙,那就看你自己了。当然,遇到不懂的不明白的事情,你可以回到这里来问我。” 乔征宇点了点头,道:“好了,我知道了,可是。。。。。。”他话还没说完,只见小精灵魔法棒一挥,随着美妙音乐的响起,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乔征宇摇头道:“人家的衣服都没换就跑了,我总不能穿着这一身出去。”他来时穿着一身睡衣,想到自己从此要浪迹江湖,总觉有些不合适。 乔征宇见墙角边有个箱子,走了过去打开。 “嗯,这箱子里倒是有些衣服,就是不知道合不合身。”他随手拿起一件衣服穿上,却是大小合适,不禁喜道:“看来早为我准备好了,连衣服都像是为我订做的。”欢心欢喜,又翻开箱子望里面继续找,只见一把生了锈的铁剑放于箱底。 “奇怪,这是什么剑,都锈成这样了,还当宝贝藏起来。”乔征宇将锈剑拿在手中挥了几下,那剑虽是难看,却是十分地称手,点头道:“嗯,也好,出门在外若没有一把防身兵器岂不是很危险。不管这么说,这至少也是一把剑,就将就着用。”二话不说,置于背后。 箱子中还有一些银两和药物,乔征宇不管三七二十一,统统放入了包裹中。随后,他又仔细检查了下房子的所有角落,直到确认没有任何的东西遗下,才推门而出。 他铭记小精灵的话,一路朝东门走去。那东门外是一条大道,虽不是什么柏油马路,却也是宽敞整齐,十分地好走。 乔征宇走在大道上,心中忽是莫名一阵悲伤,想起自己的妻子来。正悲伤难过之时,便听后面一阵马蹄声催促,有一人喊道:“快让开,不想死就给我滚开。” 乔征宇尚未回头,便见旁边一辆马车“嗖”的一下,紧挨着自己的身子擦过。 “我靠,赶着投胎吗,这么急。”乔征宇气不打一处来,口上不禁骂了一声。 马车车夫瞪了他一眼,也不停下,扬手一挥鞭子,继续往前奔去。 乔征宇摇头道:“真是没素质。”瞥眼之处,便见马车内布帘掀开,有一人探头望来。 那人柳眉细眼,皮肤白皙,红粉扑面,恍如仙人。虽是白纱遮脸,看不清整个面貌,但这已不重要,直瞧得乔征宇猛地一惊:“这难道便是神仙姐姐?以前只看书里写过,却没见过真的。” 想要再看一眼,却见那女子朝他回眸一笑,早已回到了马车中。 “哇!这不就是我朝思暮想的那个女神吗。夏文丽虽然样貌也不差,但与眼前这位女子相比,显然是相差太多了。”乔征宇与夏文丽结婚七年,朝夕相对,年复一年,纵使夏文丽容貌赛过西施,也早已审美过度,感到疲劳。此时见那女子宛如天上仙子,才知道这世上真有神仙姐姐。 “嗯,这游戏也不错,至少美女是少不了的。小精灵如果早些和我说,我早就不请而来了。”乔征宇突然觉得这趟没有白来,兴致大增,继续大步往前走去。 再走不多远,只见前方白烟萦绕似有人家,乔征宇大喜,加快了脚步。 不一会儿,便见前方有一客栈,外挂一面大旗,上写“悦来客栈”。 “嗯,客栈虽小,却能填饱肚子。”乔征宇摸了摸扁下去的肚子,高兴地走了进去。 他刚至门口,便见院中停止一辆马车,似曾相识,摸着头道:“什么情况,难道真是有缘?”望里看去,只见客栈里角落的一张桌子上,分别坐着一男一女。不用说,男的正是那马车,而女的花容月貌,气质幽美。坐在那里,也是清新洒脱,给人一种仙子降临的感觉。 乔征宇愣了一下,选了一张对面的桌子,慢慢坐下。 那男子似乎早已看见,朝乔征宇这边瞄了一眼,假装没有看见。 “小二,小二!见鬼,小二死哪去了?”乔征宇叫了好几声,并不见有人过来招待。 “不用叫了,这里没有店小二,要酒要菜,只有自己去厨房拿。”那男子冷笑了一声,坐在那里继续饮酒吃肉。 乔征宇道:“不可能,怎么会没有店小二呢,电视电影里可不是这么演的。我不信。” 那人瞪了他一眼,道:“什么电视。。。。。。电影。。。。。。这里可是客栈,信不信由你。” 乔征宇又道:“你不知道,在我们那里如果发生什么重大事情,一般都在客栈里。而店小二虽不是什么重要人物,但却是起着穿针引线的作用,是万万不能少的。” 那人听得一脸迷惑,道:“说了没有就没有,你还跟我抬杠了怎么的。我看你是吃多了撑着难受,怎么大白天的净说一些胡说八道的事情,信不信我抽你。”那人放下酒杯,“霍”的一下站了起来就要动手。 “风四哥,我看算了。那人看起来是个外来人,没必要与他计较,我们还要与表哥相会,吃完了赶路要紧。”那女子声音柔美,即便是劝阻,竟也不见半丝粗鲁。 乔征宇头脑顿时一懵:“她叫那人风四哥,还有她表哥,这。。。。。。这不正是王语嫣吗?”高兴异常,上前一步道:“原来是神仙姐姐,在下乔征宇,见过王姑娘。” 那女子也是一愣,道:“你竟也认识我,我好像与你并不相识,你怎么会认识我?” 乔征宇笑道:“王姑娘你又说不知,你的美貌和智慧在我们那里可有名了。只要是个男人,谁不知道神仙姐姐呀,人人都希望能找到像神仙姐姐这样的女神为妻,结婚生子,这也是所有男人一辈子的愿望。” “放肆!”风波恶丢下碗筷,朝乔征宇一拳打去。 乔征宇见他拳头来得快,根本来不及躲闪,嘴角已是挨上了一拳,顿时淤血充脸,脸上起了一个大包。 第3章 奇怪的店小二 “叫你嘴上不干净。”风波恶狠狠说道,坐下接着饮酒。 “你。。。。。。你为什么打我?”乔征宇摸着肿起来的一边脸,气呼呼说道。 风波恶冷笑了一声,道:“再啰嗦,你的下场就和这杯子一样。”两指一捏,那酒杯顿时碎成两半。 乔征宇见他这阵势,不禁倒吸了一口气,暗自道:“乔征宇呀,乔征宇,这下你可是糗大了,而且还是在自己的女神面前,这个脸可是丢大了。”心有不甘,又知道自己绝不是其对手,一时感到难办,愣在那里,一动不动。 王语嫣笑道:“算了,这位小兄弟,我看你也是个老实人。这样,风四哥若是有做得不对的地方,就让我替他向你赔礼道歉。”缓缓站起,微微躬身。 “小姐,你这又是何必。”风波恶虽是不满,但也无奈,拿过一个新酒杯,将酒倒满,一口饮下。 王语嫣道:“让风四哥丢眼了,语嫣之所以这么做,也是为了表哥着想。这位小兄弟与我们素不相识,又无恩怨,若是此事传至江湖上,只怕有损表哥的声誉。风四哥,请原谅我的自私,但表哥在我心中最重要,我不得不为他考虑。” “额。。。。。。”风波恶点头道:“小姐考虑周到,这个我倒是没有想到。也,我风波恶敢作敢当,今天就向这位乔兄弟赔了礼就是。”起身来至乔征宇旁,拱手喝道:“这位乔兄弟,刚才都是我风波恶的不是,与我家小姐无关。算是我的错,你大人有大量,就不要往心里去,否则的话,就算是错了,我还要找你的麻烦。” 乔征宇心中道:“赔礼道歉哪有这样的,这不分明是威胁吗。”犹豫了片刻,又见风波恶脸色一怒:“怎么,你是不敢接受了。”顿时笑道:“哪里,风兄豪迈过人,我乔某今天能有缘与大侠相识,也算是三生有幸。” “嗯,这还像句话。”风波恶收回双手,坐下继续喝酒。 乔征宇无故碰了一头的灰,有些尴尬,来至王语嫣身旁,道:“多谢王姑娘,刚才要不是王姑娘仗义执言,只怕我没有机会站在这里说话了。” 王语嫣嫣然一笑,道:“乔兄弟无须多礼,这是应该的。再说刚才这事,我也是为了表哥着想,并没有其他的意思,还请乔兄弟见谅。” 乔征宇心中一愣:“王姑娘果然如同书中所写一样,她的心中只有表哥,至于其他的人在她的眼里只怕什么都不是了。”不禁羞愧,脸色微红。 “那好,我就不打扰王姑娘了。”乔征宇自行惭愧,转身离开了王语嫣。 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到桌位的,只是刚一坐下,就听门外有一人跑了进来,叫道:“你们谁看见我老婆了吗?知道的赏一千两银子。”那人手中拿着一张银票,高举过头,冲着客栈里大喊。 客栈里此时已有不少的顾客,但听了此言,俱是问道:“哦,但不知道你老婆模样怎样,可有什么特征?” 那人擦了额头上的汗水,道:“这个可不好说,我老婆有的十分调皮,有的温柔儒雅,还有的倾国倾城,总之,只要看见不正常的女人那多半就是我老婆了。” 众人听得一头雾水,其中有人疑道:“你究竟有几个老婆,听起来,好像不止一个呀。” 那人愣了一下,似恍然大悟,道:“哦,对不起,忘记告诉你们了,我有七个老婆。个个是刁蛮难缠,倾国倾城,可以说与唐伯虎的九个老婆相比起来,一点也不逊色。别啰嗦,你们当中到底有没有人看见过她们,我可是急死了。” 众人见他满口胡说,以为碰倒了疯子,一阵大笑后,再不搭理那人。 乔征宇心中惊叫了一声:“韦小宝?难道他就是韦小宝?”朝那人挥了挥手,道:“韦。。。。。。喂,你过来,我知道你老婆在那里。” 那人点头走过去,站在乔征宇对面,道:“这位大侠,你真的知道我老婆的下落?” 乔征宇道:“当然,我不仅知道你有七个老婆,而且还知道她们的名字,比如阿珂,曾柔,建宁公主。。。。。。” “够了,够了,韦小宝算是相信你了。好了,你可以说了,我的七个老婆都去哪里了,她们为什么不见了?”那人打断了他的话。 “韦小宝,他果然就是韦小宝。”乔征宇乐道:“韦爵爷,你先别急,我们坐下来慢慢吃些酒菜,等吃完后我再告诉你也不迟。”他虽然并不知道那七人的下落,但能与韦小宝偶遇,只盼能和他多聊会。 韦小宝犹豫了一会儿,点头道:“好,从早上找到现在也有些饿了。”正要坐下,便听柜台掌柜喝道:“小二,你不去招待客人,坐在那里干什么。你当我这里是什么地方,白吃白喝呀你。” 韦小宝“霍”的一下跳了起来,猛地拍了拍后脑勺,道:“对呀,我是店小二呀,怎么能与客人一起喝酒吃饭呢。错了,完全错了。”一溜烟跑进了后堂。 “喂。。。。。。”乔征宇想拉都拉不住,正觉奇怪时,只见掌柜来到跟前,打了个稽首,道:“这位客官,不好意思,这店小二是我最近请来的。若是有得罪之处,还望见谅。” 乔征宇疑道:“他是你请来的店小二?他不是韦小宝吗,怎么会是你请来的店小二?” 掌柜笑道:“看这位客官衣装打扮,想是从外面刚来此地。你有所不知,那人也是个外来人,前几天来到客栈说是找老婆,我见他疯疯癫癫,就好心收留了他,让他在客栈做些事情,给他口饭吃。 “至于他叫什么名字,我也不知道,只是这个人有些怪,每日不发作几次似乎就不行。这不,他每天都要在客栈中胡闹几次,我也是没有办法,只好由着他去,不想因此打扰了客官。客官请慢坐,我这就让他端些酒菜来。” “哦,原来是这样。”乔征宇沉思了片刻,道:“好了,我没事,你去忙。不过我有个小小请求,等会店中没事的时候,我能不能找他聊聊。你也许不知道,我其实是个郎中,尤其对精神类的疾病最是擅长。” 掌柜迟疑了一下,道:“好,这韦小宝整日疯癫,也是怪可怜的,若是客官能将他医好,也算是功德一件。” “那好,掌柜请回。”乔征宇打发了掌柜,独自坐下休息。 过了一会儿,只听后堂一声:“来了!”,韦小宝端着酒菜走了出来。 几步来至乔征宇跟前,“客官,这是你要的酒菜,请慢慢享用。”韦小宝将酒菜一一放好,转身又朝后堂而去。 “且慢!掌柜的,你这不是欺负人吗。”顾客中有一人大声喊道,并将桌子一把推翻。 掌柜吃了一惊,脸色微变,几步来至那人身旁,躬身道:“这位大爷,在下实不知哪里得罪了您,何劳您大动肝火?” 那人指着韦小宝道:“格老子的,你这掌柜好看不起人,怎会请来这样一个店小二?我都在店里坐了好半天了,也不见有人上酒菜。而那人刚一来马上就上酒菜,你这不是欺负人是什么。” 那人一身短装打扮,腰间佩着一柄长剑,听口音好像来自四川一带。与其一起来的还有另外几个,个个腰挂长剑,像是同门弟子,在旁也一起嚷叫不停。 掌柜不敢得罪,上前连忙解释:“哦,这位大爷有所不知,那个伙计他精神有些问题,所以才分不清主次乱了套。各位大爷稍安勿躁,我这就吩咐店小二给你们上酒菜。” “快去,快去,再不上酒菜,小心我砸了你的客栈,格老子的。。。。。。”那几人满口粗话,又骂了几声,重新找了张桌子,围着坐了下来。 风波恶看在眼中,不禁是火冒三丈,“啪”的一下,猛拍了一下桌子,正欲站起来。 “风四哥,表哥还是燕子坞与我们回合。江湖上这样的事情太多了,我们也管不过来,不如尽量忍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别关闲事的好。”王语嫣在旁轻声劝阻,风波恶终是忍住了气,又缓缓坐下。 过了片刻,韦小宝给那几人端上一桌酒菜,一一放置完后,便离开了大厅。 那几人也不客气,但见酒菜上来,各自嚷道:“兄弟们,吃!”于是倒酒吃菜,纷纷吃开。 乔征宇摇头暗道:“瞧这几人的模样,一看就知道是江湖上的一些小角色,也不知道是些什么人,大老远的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正觉奇怪,便听那些人其中一人道:“兄弟们可曾听说江湖上最近有大事发生,据说刘正风这次要在家中金盘洗手,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 第4章 金盆洗手 “嗯,我也听说了。刘正风作为衡山派掌门莫大的师弟,按理说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又怎么会突然隐退而归?这事其中定有蹊跷,只怕也不一定是真的。”另一人疑道。 “兄弟有所不知,那刘正风本来是不愿归退的,但听说他与魔教长老曲洋交情甚好,也许是为了怕江湖上的人说闲话,才不得不引咎辞职的。”一人喝酒说道。 那几人在那里虽是窃窃私语,但声音洪亮,只要在场的所有人无不听得一清二楚。 乔征宇心中点头道:“嗯,刘正风是《笑傲江湖》里的人物,看来要找到此书,这是一条很不错的线索。”于是竖耳聆听,假装喝酒吃菜。 又听其中一人道:“师弟可知刘正风府上何处,要想知道此事是否真假不难,我们不妨前去走上一趟便知。” “好主意!”另外几人随声应和,点了点头,叫来掌柜,付了银子,随后出门而去。 乔征宇跟着起身,正要追上去,忽见了一侧的王语嫣,心中顿时犹豫:“王姑娘这边怎么办,我好容易遇见她,怎能就此离她而去。” 瞥眼处,见风波恶在旁大口吃肉,甚是豪爽,又道:“嗯,王姑娘有风波恶在旁保护,一时半会也不会有人欺负她。况且她的目的的是燕子坞,只要知道了这个还怕以后不能找到吗,嗯,还是办正事要紧,王姑娘这边再说了。” 急忙中丢下一锭银子,起身追了出去。 客栈离省城尚有一段距离,那几人出了客栈,便一路朝大路走去。大约一个时辰后,众人已是来到城中。 城门外来往客商众多,乔征宇本来紧紧跟随在那几人身后,无奈进城的人实在太多,走到城门口时,竟是跟丢了。 乔征宇初来乍到,对于城中情况又不熟,心中正盘算到哪里去找刘正风的府邸,忽见城墙旁贴了一个告示,一伙人正围在那里观看。 “衡山刘正风奉上:本人刘正风,乃衡山派弟子。因本人年事已高,实已难当大任。所谓‘长江后浪推前浪,江山人才辈出’,也是到了我退居二线的时候。所以,今日特于府上金盘洗手,望江湖人士前来观礼,以做旁证。落笔者,刘正风。”其中一老人慢慢念道。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乔征宇不禁喜出望外,凑上前问道:“这位大爷,请问刘正风府邸何处?” 那老人望了他一眼,不耐烦地说道:“城西巷子里十八号,你自己去找。” 乔征宇谢过老人,便从人群中钻出,随后往城西赶去。 城西一条大道直通,其中不断有江湖人士在急速行走,听那些人随口谈论的一些话题,无不是与刘正风金盘洗手有关。 乔征宇心中点头道:“嗯,看来方向没错,这些江湖人士多半也是前往刘府的。”紧紧跟着那些人的身后。 大约又走了半个时辰,忽见前面有一座府邸,红砖高墙,碧瓦青阶,甚是豪华气派。门口站着两名弟子,正站在那里迎接各路豪杰。 乔征宇大步走过去,正欲踏进大门,早被一名弟子拦下:“慢,这位少侠请止步,请出示邀请函。” “什么?还要邀请函?”乔征宇愣了一下。 “是的,我家主人交代,因江湖豪杰众多,府里狭小贫瘠,恐无法一一招待,所以只请了一些有头有脸的人物。我看少侠面生,若是无邀请函的话,还是请回。”其中一名弟子说道。 乔征宇一时愣住,连忙赔笑道:“两位大侠,我来这里也不容易,不如两位就通融一下,让我进去好了。这是在下的一点心意,还望两位笑纳。”摸出一锭银子,双手递上。 “不行,没有邀请函,就算是天皇老子来了也不许进去。”其中一弟子喝了一声,随手将银子打翻在地。 乔征宇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喝道:“如果我就要进去呢,你们又能把我怎么样。”上前与那两名弟子相互推扯,身子硬要往里面闯。 那两人也是急了,急忙拦住。 “如果少侠执意要进去,那就得看阁下几斤几两了。”另一名弟子冷笑道,言下之意再清楚不过。 “哟呵,就凭你们两个,哼,我就不信了。”乔征宇捋起衣袖,就要动手。 “是谁在外面吵闹?”忽听里面传来一声喝声,接着有一中年人走了出来。 那两人脸色一惊,连忙躬身道:“庄主!” “嗯。”中年人点了点头,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何在外面吵吵闹闹?” 其中一弟子道:“庄主,是这样的。”用手指着乔征宇,道:“这个人也不知道是谁,身上并无邀请函却是想要硬闯,被我等竭力拦下,不想因此骚扰到庄主。是属下办事不利,还望庄主责罚。” “哦?是什么人这么大胆。”中年人打量了乔征宇一番,疑道:“你是什么人,为何来我府中闹事?” 乔征宇见那人长须银发,一身员外正装,面目和善,心中料想此人就是刘正风,拱手道:“刘大侠,本人乔征宇。听闻您今日金盘洗手,特意前来观看。别无他意,请勿误会。” 刘正风见他吐字清楚,胆色过人,点头道:“请问乔少侠。。。。。。”忽见其背后挂着的铁剑,脸色大变,忙躬身笑道:“原来是乔少侠,刘某何德何能敢让乔少侠亲自光临,真乃蓬荜生辉,三生有幸呀。请进。” 几步迎上,亲自抓了乔征宇的手,往大门内便走。 “什么情况?”乔征宇还犹如在雾中,便已被刘正风带进了府中,来至大殿内,在一张椅子前坐下。 “乔少侠,刘某地方简陋,只好暂且委屈您了。等会刘某金盘洗手后,老夫再请少侠另到别处畅饮一番,以表歉意。”刘正风毕恭毕敬,一番行礼后,退在一旁。 乔征宇点头道:“好,刘大侠的好意我心领了。还请刘大侠办正事要紧,这里我自己照顾就可以了。” 正眼望去,但见大殿站了许多人,有和尚,尼姑,道士,还有江湖郎中,等等,各自分列在大殿两侧,正在那里小声议论。其中最上方的两侧则放着两张椅子,靠左边的坐着一人,光头袈裟,面貌仁慈,似一代高僧。而右边的椅子上则是空无一人。 刘正风两眼不停朝门外望去,显得有些心思重重。 过了片刻,但见一弟子匆匆进来,几步走至刘正风旁,凑在耳边轻声说着什么。刘正风点头示意,走到大殿前,拱手对众人道:“各位英雄,我刘正风今天在此金盘洗手,有这么多朋友前来相送,我刘某也是不枉此生。 “时辰不早了,刘某这就宣布仪式正式开始,免得让大家久等。” 转身对左侧的高僧,躬身道:“方证大师,感谢您在百忙之中能来府中主持仪式,刘某有礼了。”弯腰欲行礼。 方证挥手道:“刘大侠切勿客气,老衲能受此邀请,也是分内之事,算不得什么。” 刘正风便觉一股内力迎上,将自己死死托住,不禁暗自佩服,道:“大师功力深厚,果然不同凡响。既如此,若我再谦虚只怕是有多此一举的嫌疑了。” 直起身子,来至大殿一侧。 喝道:“将金盆端来!” 不一会儿,只见一名弟子双手端着一只盘子,上有一块红布遮盖,缓缓走了上来。后面紧跟着数名弟子,俱是脸色端重,表情严谨。几人来至大殿中央,将盘子小心放在一张桌子上,随后退至一旁。 乔征宇看在眼里,心中暗道:“嗯,这金盆想必就在其中。看来刘正风的确有金盘洗手之意,否则怎会请来这么多英雄前来印证,甚至是连少林方丈也请来了。” 刘正风呵呵一笑,走上前去,当即掀开红布,便见金光四射,照耀整个大殿,盘子里赫然放着一只金盆。 “哇!”群雄俱是一声轻叹,一来是惊叹刘正风仪式隆重,为办金盘洗手今日特意打扮了一番,与往日豪侠外形相去甚远;二来是惊叹刘正风对仪式的豪气,不说这大殿布置的光彩照人,仅说那只金盆,光看外表,不但制作精致外形俊美,而且散发着黄灿灿的光芒,一看就是价值不菲之物。 刘正风意气风发,对群雄道:“各位,容刘某再说最后几句。再过半个时辰,刘某就不再是江湖中人物了,而是地地道道的生意人。今后凡是江湖之事,刘某不再牵扯,但若是有江湖朋友前来访问做客,刘某自是乐意招待。 “好了,话不多说,仪式这就正式开始了。”刘正风捋起衣袖,伸开双手,正欲放进金盆当中,忽听门外有一人喝道:“且慢!刘师哥。” 众人俱是一愣,纷纷朝外望去。便见三人从外迅速而来,身后还跟着几人。动作神速,脚步轻盈,一前一后,不一会儿,就来到了大殿当中。 第5章 五岳盟主 刘正风心头一愣,上前道:“原来是丁师弟,陆师弟,费师弟,在下金盆洗手之事并未邀请尔等,三位远道而来,不知道是为了何事?” 那三人正是丁勉,陆伯,费彬,他们不请自来,刘正风脾气再好,也不免有些不快。 “这还用问,他们三个自然是来阻止你的,你看他们三个人的样子,个个杀气腾腾,只怕还要对你不利呢。”众人当中有一人忽然笑道。 群雄均是一愣,齐齐朝上望去,只见乔征宇从椅子上站起,几步来至大殿中央。 “乔少侠,可不要胡言乱语。他三人虽是嵩山派左师伯的弟子,却也是我五岳同门中人,不说情同手足,却也是一脉相连,互敬互爱。”刘正风在旁惊悚道。 乔征宇笑道:“刘大侠,我不与你争论,至于他三人来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你不妨直接问他们好了,看我说得是不是对的。” “这个。。。。。。”刘正风半信半疑。 他心中明白,自从与魔教长老曲洋相识后,自己早就被正道人士所不容。尤其是五岳剑派中人,更是在背后指指点点,使得衡山派也因此受到了牵连,被同门中人所看不起。 为了衡山派的名誉着想,他迫不得已才想出金盘洗手的办法,指望就此脱离衡山派,落得个自由自在。因此,他广发英雄函,请来江湖上有名望的豪杰特来作证,其中最有名气的两个人,一个是少林方丈方证大师,还有一个则是嵩山派掌门左冷禅。 可是仪式即将进行,那左冷禅却迟迟未到,刘正风不断派人打听,也不见有任何的消息。谁知道在金盘洗手的关键时刻,丁勉等三人的到来的确让他有些吃惊。 上前一步,对三人拱手道:“丁师弟,陆师弟,费师弟,左师叔为何没来,怎么派了你们三人前来,但不知左师叔有何请示?” 丁勉还礼道:“哦,刘师兄,左掌门他。。。。。。今日有事来不了,所以派了我等三人前来。”眼神不时闪烁,并不敢正视刘正风。 刘正风犹豫了片刻,道:“好,既然如此,你们三人来也是一样。这样,时辰不早了,还是把仪式进行完了再说。”他预感不妙,想尽快将事情办完。 “慢!”费彬挥手制止,道:“丁兄,何必与他绕圈子,不如直话直说的好。我们也好赶回去复命。”转身对刘正风道:“刘正风,你勾结魔教长老曲洋,我奉左掌门之命,前来拿你问罪。”从袖中取出一支令箭,道:“此乃嵩山派掌门令牌,见令牌者如见掌门,刘正风还不速速下跪。” 刘正风冷笑了一声,摇头道:“没想到这一天还是来了。也罢,曲洋大哥说得果然没错,正道中人满口仁义道德,实际上都是些道貌岸然之辈,十足的伪君子。想我与曲洋大哥兴趣相投知音难寻,你们却硬是要将我们按上‘魔教异族’的罪名,而要赶尽杀绝,所作所为与魔教又有何异。” 陆伯冷冷道:“刘正风,还啰嗦什么,是自己束手就擒,还是让我等动手。” 只听“唰,唰,唰。”三声响,丁勉等三人早就宝剑抽出。 “阿弥陀佛。”方证在一旁忽然说道,起身来至几人面前,对丁勉三人道:“三位请听我一言,再动手不迟。” 丁勉三人也不敢造次,拱手齐道:“原来是少林方丈,方证大师请讲。” 方证点头道:“这本是你们五岳中的事情,我本不该插于其中,但佛门中以慈悲为怀,若是在此大动干戈终是不对。” 转身对刘正风道:“刘大侠,江湖中传闻你与魔教长老曲洋交情甚深,可否有此事?” 刘正风道:“嗯,不错,但我与曲大哥只是相互交流音乐,并无其他方面的来往,更不似江湖上传言的那样,说我加入了魔教,要与正道武林对抗。我看大师是个明事理的人,应该能够理解我的话。” 方证点头道:“交流琴艺本无可非议,但也要看同什么人,若是对方是个大奸大恶之人,这可就难办了。据我所知,那魔教杀人如麻,在中原武林横行霸道,有一统江湖之野心。 “我等正道中人,为了武林安危,需时刻警惕,防止敌人的渗入。那曲洋也许正是借此与刘大侠相识,所以不得不防,以防遭到魔教的伤害。” “大师此言差矣,那曲洋虽是魔教中人,但并非是个杀人魔头,相反我在琴声中可以看出,他绝对不是个坏人,这一点我可以拿人格担保。”刘正风摇头解释了一句。 方证道:“哦,既然刘大侠不肯听我的忠告,那老衲也只好不再过问。还请刘大侠自己珍重了。” 丁勉等三人俱是久经江湖的老手,早已听出言外之意,相互望了望,各自点头示意。便见陆伯一声喝道:“刘正风,那我领教一下你的高招。”举剑便刺了过去。 刘正风一声冷笑:“无耻之徒,我难道还怕你不成。”脱去外套,从弟子手中接过一柄长剑,挥剑迎上。 “当,当,当。”只听三声清脆的碰击,两人转眼交手在一起。 这两人一个是嵩山派高手,一个是衡山派高手,虽是同样使的是剑法,却是风格不同。那嵩山派剑法招式狠毒,讲究大力拼斗,并不重视剑法,所以每一招一式俱是力大势沉,粗狂狠毒。 那陆伯早年被左冷禅收入门下,早已尽得嵩山派剑法真谛,此时展开剑法,将其发挥的淋漓尽致,果然是嵩山派不可多可的好手。 而衡山派剑法却正好相反,讲究剑法精妙,追求精益求精,从不大力使剑,所用均是巧劲。那莫大作为衡山派掌门,手中一把二胡杆子,即可拉琴也可当剑,灵活变动,可谓灵巧至上,实已将衡山剑法练至最高境界。 刘正风作为莫大的师弟,当然剑法也是不会差到哪里去,此时一柄长剑在手,轻盈挥舞,来去自如,犹如灵猴在其中穿梭,脚步甚是灵活。 他见对方剑招狠毒,脸色不禁疑道:“陆师弟,有必要下如此狠招吗?” 陆伯冷笑道:“师父有命在身,在下不得不尽力而为。”一柄长剑左右狠劈,直打得刘正风双臂发麻。 旁边费彬见陆伯不能取胜,挥剑挺上,道:“陆师兄,我来助你一臂之力。”就要挥剑攻上。 “慢!”乔征宇忽然从一旁跳出,指着费彬道:“姓费的,你怎么这么不要脸,怎么说你也是与刘庄主属于同一辈分的人物,怎能两个打一个,真是好不要脸。” 费彬被他一下喝住,顿时愣了一下,转身朝他望去,不禁呵呵大笑:“哪来的小崽子,怎么,你不服气吗。” 乔征宇道:“费彬,你别得意,有本事和我较量较量,只怕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他心中却在彷徨:“像费彬这种角色一般活不过三集,书里好像也是这么写的,我虽然不是他对手,料想也应该能够自保。” 费彬听了又是一阵大笑,道:“好,小崽子,既然你想死,那我就成全了你。”一剑挥去,朝乔征宇头顶劈到。 那费彬实力并不在陆伯之下,他声到身子也到,只见剑光从头上闪过,乔征宇想躲也来不及了。乔征宇忙叫了一声“不好。”想抽剑阻挡,但哪里来得急,索性本能的身子下蹲,双手抱头。便听“当”的一声,双耳不禁一阵嗡嗡直响,震耳欲聋。 “不可能。。。。。。这绝不可能。。。。。。”费彬一脸的惊奇,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不由退了两步。 “丁师兄,你看那小子背后背的,可是五岳剑派盟主令剑?”费彬转身问道。 丁勉看了一会儿,吃惊了半天,道:“嗯,的确是盟主令剑,可是,令剑怎么会在这小子身上,当真奇怪了。” 两人正觉奇怪,那边乔征宇已是站起身,但见身子无恙,脸色一喜,冲着两人叫道:“打呀,怎么不打了。”随手将铁剑抽出,在两人面前不时高高举起。 吓得丁勉,费彬两人连忙“扑通”跪倒在地,拱手齐道:“参见盟主!” “什么情况,什么盟主?”任乔征宇想破脑子此时也是如同云雾之中,靠近两人道:“你们两个干吗?哦,我明白了,你们打不赢就想出这招,哼,你当我是什么人,怎会上你们的当。”挥剑在他两人身边来回劈砍,直吓得他两人浑身哆嗦,并不敢动一下。 “请盟主恕罪,我等不知道盟主驾到,盟主要杀要剐,弟子决不敢有半点不从。”丁勉见势不妙,只好委曲求全,借以博取乔征宇的同情。 乔征宇虽一时不明白这其中的缘由,但见他两人对自己毕恭毕敬,不似有假,于是点头道:“好了,这次就放了你们。那个,还不叫那个人住手,是不是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呀。” 第6章 五岳令剑 丁勉点了点头,朝陆伯喝道:“陆师弟,还不住手,快点过来拜见盟主。” 陆伯一脸诧异,犹豫了片刻,收了长剑,来至乔征宇跟前,跪下:“拜见盟主,不知盟主驾到,我等有失远迎,还望盟主见谅。”口气坚硬,不时抬头望向丁勉,费彬两人,满脸的疑虑。 费彬轻声对他道:“你不见他手中那盟主令剑在此吗,绝对没错,我刚才看了好半天。”只一句话,顿时叫陆伯脸色大变,低头俯身,不敢再作半句声。 乔征宇点头道:“嗯,看在你们三个还有点礼貌的份上,这次本少侠就算了,也不与你们计较。不过,这里你们就不必留了,回去告诉你们的师父,我迟早有一天会去拜访他老人家。” 丁勉三人连连点头:“嗯,是,是。”起身后,慌成一团,带着几名弟子就要溜。 “慢着,我说过你们走出去吗。今天你们既然遇上了我,就应该让你们长点记性,不说别的什么,至少也该有些惩罚。”乔征宇对他三人笑了笑。 丁勉疑道:“盟主的意思是?” 乔征宇双眼转了一圈,道:“这样好了,你们就爬出去,这就是得罪了我的下场。” “啊!”丁勉三人犹豫了片刻,终是点了点头,回头对带来的弟子道:“全都给我听着,我们爬出去!” 那些弟子也不敢不从,纷纷趴在地上,朝门外爬去。只一会儿的工夫,丁勉等人全都从众人眼前消失,大殿中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刘正风大喜,走至乔征宇跟前,跪地拱手道:“参见盟主,刘某金盆洗手怎敢惊动盟主,还请盟主见谅。” 乔征宇拉他起来,道:“算了,什么盟主的,我哪里是配得上什么盟主,刘大侠过奖了。”嘻嘻一笑,不知觉用手摸了摸后脑勺。 刘正风起身道:“盟主大智若愚,不肯显山露水,刘某自叹不如,属下佩服。”又躬身行礼,甚是庄重。 旁边方证大师几步上来,双手放于胸前,合掌道:“原来是五岳剑派盟主光临,恕老和尚刚才有眼不识泰山,竟不能识得真身,惭愧,惭愧。” 乔征宇收了铁剑,学着他的样子,还礼道:“原来是方证大师,客气,客气。”他初来咋到,还一时不能适应武林中的规矩,只好走一步学一步,就连说话的口气也是变得与以前大不相同,自己心中也是不禁一乐,暗自好笑。 方证点头道:“嗯,少侠不仅年轻有为,而且谦虚礼让,老衲一生见识过无数的英雄豪杰,只怕谁也没有像乔少侠这般的修为。佩服,实在是佩服。”双手合掌,又朝其躬身弯腰行礼。 乔征宇呵呵一笑,连忙还礼,心中却道:“这样行礼到什么时候才是完,古人也真是的,难道就不怕累吗。” 两人相互礼让,你来我往,不停行礼回谢。这样大约过了一刻钟,方才停下。 方证合掌正欲说话,早被乔征宇挥手拦住,道:“好了,大师的情意在下心领了。我看这样,我们不如坐下来再聊,比如先吃点东西什么的,总比站在这里干聊的好。” 旁边刘正风笑道:“对,盟主说得对。在下这就去准备酒菜。”朝后边一弟子低声吩咐了几句,那弟子点头退去。 随后转身对群雄道:“各位英雄,因事情出了点意外,今日之事暂时停止。等日后再选吉辰良日以定此事,到时再邀请各位前来。” 群雄知道他这是下了逐客令,于是上前与其打了个招呼,随后各自离去。 过了一会儿,只见有数名弟子在大殿中摆下酒席,等酒菜备齐,刘正风领着两人在桌前坐下。 “大师请,盟主请。”刘正风分别叫两人坐下,随后自己也缓缓坐下。 取了一壶好酒,给乔征宇倒满,轮至方证大师的时候,忽被其拦住,道:“出家人不饮酒,刘大侠的心意我领了,还是喝点别的。” 刘正风似恍然大悟,笑道:“看我竟把这个倒忘了,也好,那就请大师喝杯茶如何?” “如此甚好。”方证合掌道。 刘正风叫人端来一杯好茶,放在了方证的面前。 “两位贵客光临,让舍下蓬荜生辉,刘某只是个粗人,也不会说什么,这样,我先敬两位一杯。”刘正风起身说完,举杯一口饮尽。 乔征宇与方证也举杯喝尽。 “好!两位果然豪爽,刘某佩服。”刘正风放下酒杯,缓缓坐下。 方证道:“刘大侠不必客气,今日能与几位在一起也是我们有缘。来,刘大侠,老衲以茶代酒敬你一杯。”端了茶杯,轻轻咪了一口。 刘正风哪敢怠慢,连忙举杯,又是一口饮尽,神情极是庄重。 过了一会儿,方证举杯又道:“来,乔施主,老衲也敬你一杯。”乔征宇点头微笑,与他干了一杯。 “我们言归正传,刘大侠,据我所知五岳剑派好像并无合并,又怎会有盟主令剑?”方证干脆打开天窗说亮话,也不拐弯抹角。 “这。。。。。。“刘正风站起身来,走了几步,回头道:“俗话说:‘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不瞒大师,要说此事,还得从三十年前说起。 “那时,五岳剑派人才济济,高手众多,为了维护武林正义更好管理,五岳剑派几位掌门经过商议,决定合并为一派。” “哦,此事老衲也有所耳闻。只是那时我还年轻,在少林寺内还不是方丈,所以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当时五派中并非人人都同意,好像有不少提出了反对。”方证忽道。 刘正风点头道:“正是。五派掌门提议合并时,的确是受到了不少人的反对,但最后,五大掌门力排众议,终究完成了这个不可能完成的大事,并设立了五岳盟主之职,拥有盟主令剑。” 乔征宇见他说话之时,神情恍惚,并不时从脸上闪过惊悚,知道这其中定是困难重重,一定经历了不少的血洗风浪。 点头问道:“那当时的盟主是谁?为什么现在五岳剑派又散了?” 刘正风望了他一眼,坐下道:“经过一致推选,最后决定选举华山派风清扬为第一任五岳盟主。至于最后五岳派为什么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其中原因我也不是很清楚。” “风清扬!”乔征宇念了一句, “可是令狐冲的师父风老前辈?听说他一把长剑天下无敌,尤其擅长什么‘独孤九剑’。” 刘正风点头道:“嗯,盟主果然见识广博。那风清扬本是华山派的一名弟子,后来也不知道从哪里学来一身惊人的剑法,在众目睽睽之下击败五大掌门。按照五岳剑派规定,凡武功高强者必将委与重任,风清扬就是这样获得了盟主之位。” “哦,那后来呢,风老前辈现在何处?”乔征宇好奇问道。 刘正风摇头道:“这个属下不知。不过,我倒好奇的是,这令剑向来由盟主保管,见其如见盟主本人。一般盟主都亲自带在身上,从不肯轻易使出。 “还有,按照规定,持令剑者非盟主不能所有。盟主可自行推荐新盟主,并交其令剑。盟主既有令剑又怎会不知道风盟主的下落,这可是奇事。” “嗯,刘大侠说得对,老衲也正有这个疑虑。”方证接了一口。 乔征宇傻笑了一声,道:“其实我也不知道风老前辈的下落,至于这把剑,我是从我家的箱子里找到的。当时我只想找把兵器防身,所以随后将其带在了身上。 “难怪刚才丁勉三人见了我便如见到他老爹似的,原来是因为这把剑呀。”从背上取下铁剑,拿在手中不时摆弄。 方证与刘正风相视一望, “哦,有这等事?” 他两人心中直道是乔征宇故意隐瞒自己的来历,所以才编了这么一段听似荒唐的话。 不禁一笑,方证道:“阿弥陀佛,乔施主果然深藏不露,老纳佩服。” 刘正风也道:“盟主既然不愿意透入这其中缘由,想必自是受风盟主嘱咐,所以不肯轻易说出。好,风盟主慧眼识英雄,果然没有选错人。哈哈。。。。。。”大笑了几声,又敬了一杯酒。 乔征宇也不客气,举杯干了一杯,道:“刘庄主,你与曲洋之间的事情我也略有所闻,但江湖险恶,人心难测,今日若非方证大师和我在这里,只怕你。。。。。。” 刘正风挥手道:“盟主说得极是。我与曲洋本是曲艺上的知己,在其他方面并无来往。也不知道怎的,竟遭来江湖上所有人的仇恨,即便是连左师叔他。。。。。。哎,真是人心隔肚皮,人心险恶呀。” 摇了摇头,又道:“盟主,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该讲。我与嵩山派也算是同门中人,平时也并不得罪嵩山派的人,那左冷禅却为何派人前来杀我?” 乔征宇道:“还不是为了‘权力’两字。那左冷禅权力欲望最重,早有合并五岳剑派之意,并窥视其盟主宝座。他之所以这样做,一来是为了给江湖上的人看,以彰显自己大义灭亲公正无私; “二来,就是在登上盟主之位前,先在五岳剑派中来个试点,看看自己的威望是否能得到大家的认可。你金盆洗手本是件好事,他却正好抓住这个机会,向同门展现实力,以取得震慑他人的目的。” 第7章 飘飘是谁 方证点头道:“乔施主分析的有理,老衲虽不非五岳剑派中人,但也听说过左冷禅的一些事情。那左冷禅好狠善斗,早有合并五岳剑派之意,而且处心积虑要做盟主之位。 “今日他派人前来捣乱,老纳本想出手阻拦,但唯恐使左冷禅误会,导致五岳剑派与我少林不合,所以只好暂且忍耐。好在今天乔施主果断出手,否则的话,只怕后果不敢想象。阿弥陀佛。”合掌念了一声,垂眉低首。 刘正风本对他刚才见死不救行为有所不耻,但听了这番话,应声道:“大师顾全大局理应如此,刘某之事虽小,但若是因此导致五岳剑派与少林不合,那可就是大大的不妙了。” 方证道:“嗯,刘大侠果然是明白事理的人,老衲原先还担心会因此产生怨恨,这样看来,倒是老衲多虑了。”端其茶杯,与刘正风饮了一口,算是赔礼道歉。 三人又聊了些别的话题,将近日内江湖上所发生之事无不谈了个遍。乔征宇本对江湖毫无概念,听到最后,总算是有了些了解。 转眼到了晚上,方证大师见天色不早,便起身告辞而去。乔征宇想到事情已经办完,也没有呆下去的必要,跟着起身挥手告别。 刘正风也不勉强,将两人送至门外,拱手道:“两位请慢走,若是日后想来刘某这做客,我随时奉陪。” 方证与乔征宇点头与刘正风告别,随后齐出了大门,踏步而去。 他两人一路走去,又谈论了些别的事情,尤其是对于少林一派,乔征宇因此更加有所了解。 大约又过了半个时辰,两人不知不觉已来至路口。 方证合掌道:“阿弥陀佛,乔少侠,我们就在这里分手。” 乔征宇拱手道:“好的,大师,请便。” 他刚要转身离去,忽听方证喝了句:“乔少侠,看招!”便见一掌迎面打到。顿时惊得愣了一下,不自觉中,急忙往后滚去。只是这一下,摔得乔征宇满身是灰,脸色慌张,极是狼狈不堪。 “呵呵,好,乔少侠,老衲失礼了。”方证上前将乔征宇扶起,合掌又道:“乔少侠可有受伤?” 乔征宇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摇头道:“还好,只是这地方脏了些,只怕弄脏了我的衣服。” “呵呵,乔少侠好雅致,老衲佩服。” 过了片刻,方证接着道:“请乔少侠切勿怪罪,刚才我有意试探你的武功,但刚才你。。。。。。” 乔征宇脸色一红,支吾道:“大师刚才那一招快速无比,我能躲过去就已经不错了。这个,马也有失蹄的时候,人嘛,就更不用说了。嘿嘿。” 方证笑道:“乔少侠不必惊慌,这里只有我们两人,你即便不会武功,也是没有人知道的。” “你。。。。。。怎么,你已经看出来了。。。。。。”乔征宇委屈道。 方证哈哈一笑:“老衲怎么说也是少林方丈,难道连这点能耐都没有,那如何统领中原武林。不过请乔少侠放心,这个事情我绝对不会对任何人说的。” “哦,那就好,多谢大师为我保密,乔某感激不尽。”乔征宇朝他摆了摆手,以示谢意。 方证眉头微皱,道:“乔少侠,江湖险恶,你孤身一人独闯江湖,又没武功,万一日后碰到坏人怎么办。这样,老衲武功虽然低微,但这里有一本少林绝学,不如就送给你。”从袖中取出一本书,递了过去。 乔征宇心中好奇,接过书,只见上面写着《大慈大悲千叶手》。 “多谢大师,这可是你的独门绝学,就这么送给我?”乔征宇有些惊讶。 方证点头道:“嗯,乔少侠宅心仁厚,身上又有五岳剑派盟主令剑,万一遇到居心不良的盗匪,又如何自保?这本《大慈大悲千叶手》虽不是什么武林绝学,但对付一般的高手还是绰绰有余。少侠只要勤加练习,相信不久后便能有所成效。” “好,多谢大师美意,既然如此,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在下收下了。”乔征宇将书翻开,只见里面俱是些光着身子的和尚,摆着各种各样的姿势,不禁眉头一皱:“古书怎么都是这样,难道练武功就一定得脱光了衣服吗。”忙合上了书,将其放入了包裹内。 “好了,少侠,今天我们就到这里了。日后若是有什么难事,少侠可到少林寺来找我。”方证合掌拜别,随后与他告别,转身离去。 乔征宇望着他的背影,心中嘀咕道:“高人都是这样,老和尚虽然有些古板,但心肠还算不错。也罢,这个朋友我交定了,江湖上多一个朋友总归是件好事,又何况他是少林寺的方丈。” 心中不觉甜蜜,竟是得意洋洋,哼起歌来。 “和我在成都的街头走一走,喔喔。。。。。。”迈开轻快的步伐,朝前走去。 那城中甚大,他一个人人生地不熟的,也不知道该往哪里去,只是在路上闲逛。此时天色已黑了大半,路上行人也越来越少,他哼着小曲迈着欢快的步伐行走于街道,不时引得路人回头观看。 “好家伙,总算是找到了你,这回我看你往哪里跑。”路边忽然窜出一个小女孩,后面紧跟着一大汉,那人一路飞奔,在女孩的身后大声叫道。 “救我!”那小女孩大约三四岁的模样,脸色秀气,皮肤红润。从乔征宇身边跑过时,虽然没有说半句话,但从其一双眼睛里乔征宇分明看到了这两个字。 “住手!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与这个女孩过不去?”乔征宇想也没想,当即拦在了女孩的面前。 大汉愣了一下,怒道:“你又是什么人,敢来管我的闲事。让开,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挥开一双大掌,将乔征宇推向一边。 乔征宇武功不济,被那人一把推开,心中气不过,又跳到大汉跟前,拦住其道:“不公平的事情我就要管,今天这事我是管定了,除非我死了,否则的话,你别想再靠近半步。” 将身后铁剑拔出,挡在大汉面前。 “哎呀,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大汉伸手就是一拳打过去,力道勇猛,却也是练家子。 乔征宇见他来势凶猛,却哪里是他的对手,急闭眼乱挥,只等了片刻后,睁开眼睛观望,不禁被眼前一幕所惊呆。 原来不知什么时候,那大汉已是倒在了地上,身上并无任何的血迹,躺在那里如同杀猪似的嗷嗷直叫,看样子难受之极,生不如死。 “呵呵,知道我的厉害了。叫你自不量力,活该了你。今日安大爷就放过你一马,我还有事,没工夫陪你玩。”乔征宇生怕他再起来,拉了小女孩的手,急冲冲地跑了。 大约跑了半个时辰,眼见身旁再无路人,乔征宇才停止了脚步,气喘吁吁道:“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那个人又是谁,为什么要追你?”其实这几个问题一直在乔征宇的脑海中挥之不去,好容易有机会询问,便一股脑全都提了出来。 那女孩一双大眼睛瞪着他却并不说话,只是一股劲地摇头,手中不断地打着哑语,让人一头的雾水。 “原来是个哑巴。”乔征宇心中有数,愣了一会儿,对她道:“这样,我来问你几个问题,如果对的话就点头,不对的就摇头,这个办法怎么样?” 那女孩似是听懂了他的话,忽是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他。 乔征宇大喜,又道:“好,那我就问你第一个问题,你家在哪里,姓什么?” 女孩听了,先是摇了摇头,见乔征宇一脸茫然,又蹲在地上,伸手写了一个“飘”字,随后又点了点头。 乔征宇愣道:“哦,原来你姓‘飘’,这倒是个怪姓,百家姓里好像并没有这个字。”对小女孩点头笑道:“那好,我就叫你‘飘飘’。” 女孩脸色一喜,跟着也点了点头。 乔征宇又问:“飘飘,刚才那个人是谁,他为什么要追你?” 飘飘愣了一下,低头不语,似乎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乔征宇见她似有难处,也不勉强,改问道:“那你的父母呢,我带你去找你的父母怎么样?” 飘飘又是一阵摇头,脸色一千个不情愿,满是愁色。 乔征宇心中明白,飘飘的父母可能并不在这个世上了,顿时发难,犹豫了片刻,自嘲道:“那该怎么办,你父母既然不在了,总不可能跟着我。”不由愁云满布,焦头烂额。 却见飘飘在一旁脸色一喜,连连点头,不禁苦笑了一声:“倒霉,还真是被我说中了。”想了片刻,心中叹道:“也罢,我在这里无亲无故,多一个人在身旁陪着也好,至少有个说话的对象。” 对飘飘点头道:“好,那你就跟着我。不过丑话我先说在前面,我武功低微,又没权力,日后要是被人欺负,那你可怪不得我了。” 谁知飘飘听了却是“哼”了一声,一脸傲气显露外表,转身望向天空,一副顶天立地的模样。 第8章 福威镖局 乔征宇见她如此模样,也不知道为什么,心中竟是不禁打了一个冷颤。 过来一会儿,乔征宇上前对飘飘道:“飘飘,我在这里人生地不熟,也不知道去哪里过夜,你可有好去处?” 飘飘望着他先是摇了摇头,然后用手指着一处,连连点头。 乔征宇顺其手指方向望去,但见前面有个小客栈,立即领悟,点头道:“也好,客栈就好比旅店宾馆,那里的确是过夜的好地方,虽然有些贵。” 他出来时,身上所带银子不多,刚才在悦来客栈已是花费了不少,口袋里已是所剩无几。从口袋中取出最后一点银子,不禁是摇头叹气。 他正觉难办,忽见眼前有一道亮光刺眼,不禁抬头望去,却见飘飘手中捧着一锭金子,正对着他微笑。 “飘飘,你。。。。。。你真是太可爱了。”乔征宇想也没想,一下子将飘飘抱起,并不时在其脸上留下自己的口水。 “呜呜。。。。。。”飘飘顿时一双眼睛瞪着老大,挣扎了几声,一脸的愤怒。 乔征宇连忙将其放下,傻笑了几声,道:“不好意思哟,我一高兴就是这样。”领着飘飘朝客栈走去。 两人不一会儿已是到了门外,推门进去,迎面走来一伙计。 “你。。。。。。你怎么又来到这里了?”眼前之人不是别人,却正是韦小宝。 韦小宝朝他神秘一笑,道:“乔兄,忘记告诉你了,我每天的事就是找去老婆。因为客栈是找人的最好地方,所以每个客栈都是我工作的地方。” 望了飘飘一眼,疑道:“乔兄可以呀,才一会不见,就有这么个可爱的小姑娘跟着你了。看来乔兄的魅力不比我差呀。” 乔征宇脸色一红:“韦兄,看你说的,这女孩因找不到家人,所以暂时跟着我,你可不要想歪了哟。况且她年纪尚小,可不是你。。。。。。” “哎哟!”忽听韦小宝惊叫了一声,摸了摸屁股,四周张望道:“谁打我的屁股?”眼前除了乔征宇与飘飘外,再无其他的人。 韦小宝奇道:“莫名其妙,刚才分明是有人在我的屁股上打了一下,怎么会不见人呢。”揉了揉屁股,摇头道:“真是见鬼了,算了,乔兄还是先进来说话。” 引着乔征宇两人在一张桌子前坐下。 等两人坐定,韦小宝又端来一些酒菜,随后站在一旁。 “韦兄,你还没吃饭,不如也坐下来吃。”乔征宇听韦小宝肚子咕咕直叫,知道他必是饿了,故有意让他坐下一块吃。 韦小宝听了脸上一乐,也不客气,笑嘻嘻就坐了下来。 “韦兄,这些天来找到老婆了吗?”乔征宇问道。 韦小宝摇头道:“哎,江湖之大,要找老婆谈何容易。这不,我到处打听也没有她们的下落,看起来还得继续寻找了。” 乔征宇疑道:“恕我直言,有关韦兄的事情我也听说过一些。七位夫人与韦兄不说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情如手足,也是感情深厚,世间少有,怎么会忽然离韦兄而去,让你满天寻找呢?” 韦小宝吃了一口菜,道:“别提了,我的这七个老婆,虽是个个貌美如花,但却是受不得半点的委屈。前几日,只因我多瞧了几眼路边的美女,她七人便是要死要活,先是将我打了一顿,随后全都离家出走。 “刚开始我还以为她们是在开玩笑,后来等了几日都不见回来,我心中才开始发慌。又等了几天,仍不见她们的踪影,才明白这一切不像是假的,原来真的是走了。 “这还了得,韦爵爷的七个老婆不见了,这要是传到江湖上去,那韦小宝还有什么脸活在这个世上。于是我乔装改扮,离家四周寻找,为了不让别人认出我,只好躲在这客栈中。” 韦小宝一番话下来,一会儿手脚并用,学着各位夫人的样子指指点点;一会儿又变回自己,跪在地上磕头认罪。如此忙碌下来,便将整个事情演绎的一清二楚,直看得乔征宇忍不住捧腹大笑。 飘飘起先也是没有什么反应,但到最后也实在是闭不住,终于放开小口,大声笑了出来。 韦小宝说完,道:“整个事情就是这样,我想你们也看明白了。”回到座位上,喝了一口酒。 乔征宇点头道:“原来是这样,那韦兄实在是非比常人,别人只有一个老婆尚且难缠,而你韦兄身边七个老婆,我看你是有的受了。” 韦小宝叹道:“嗯,话虽如此,但我却喜欢。为了这七个老婆,我只怕是去死也是愿意的。”低头沉思,不再说话。 乔征宇心中暗道:“韦小宝表面上看起来疯疯癫癫,好像很不正经的样子,其实却也是个情种,否则他绝对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正欲劝说,忽听门外一人大声嚷道:“小二,还不快点来帮忙。”便见七八个人抬着几个大箱子走进了客栈。随后跟进一人,其相貌俊俏,年纪二十来左右,手提一把长剑,左右看了片刻,在最里面的一张桌子前坐下。 韦小宝立即迎上,道:“不知各位客官来自何处,有何事要小的帮忙?” 那年轻人瞪了他一言,冷冷道:“算了,看你这身板,也做不了什么。还是快上些酒菜来,别在这里碍眼。”一脸傲气。 韦小宝也不生气,点头笑道:“好的,请客官稍等。”转身退入了后堂。 乔正欲心中气道:“这些人都是些什么人,怎么如此的没礼貌。”仔细看了一会儿,见每个箱子上都有封条,上面写着“福威镖局”,顿时领悟:“原来是福威镖局的人,看来那年青人必是林平之了。” 那些人放下箱子后,随后分成几桌坐下,其中一个看起来成熟稳重的大汉坐在了林平之旁。 只听那大汉道:“公子,这趟镖下来我们镖局应该又赚了不少,一路上要不是有公子领导,只怕我们也没这么容易来到这里。” 林平之笑道:“二叔,你就别给我戴高帽了。这一路上,怎能少得了你二叔的功劳,等回去后,我定会在父亲面前给你美言几句,到时绝对不会少不了你的好处。” 那人顿时眉开眼笑,乐道:“多谢公子照顾,我包三辉能够与公子一起运镖,实在是三生有幸,上辈子修来的福分呀。” 笑了一会儿,包三辉又道:“不过公子还得小心,刚才我们进城时,我见队伍左翼好像有人在跟踪我们,也不知道是属下看得走眼了,还是真的有情况。总之,现在我们虽然已到了城中,还必须小心翼翼,以防万一。” 林平之点头道:“嗯,二叔,这个我也注意了。我们现在离镖局只在咫尺,料那些想打歪主意的人也没有这个胆子,否则的话,叫他吃不了兜着走。” 他两人话还没说完,便听一人哈哈大笑:“林平之,你也太小瞧我了。我余沧海要劫镖还不是随时随地的事。”大门外走进一矮子,正是青城派掌门余沧海。 “余掌门,您老人家怎么。。。。。。”包三辉上前打了个招呼,话还没说完,早被余沧海一掌击在小腹上,脖子一歪,倒在了地上。 “哼,这种小角色也配和我说话,真是活得不耐烦了。”余沧海脚下一动,已是来到了林平之跟前。 “林平之,把东西拿出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余沧海揪着半撇胡须,冷冷说道。 林平之脸色大变,惊道:“什么东西,我听不懂。。。。。。”手上摸到宝剑,一招“五岳迎松”横刺了过去。 余沧海冷笑了一声,随手一挥,将来剑挡开,哼道:“雕虫小技,班门弄斧。”伸开两个手指将其剑夹住,喊了一声“断。”便听“当”的一声,林平之手中长剑已是断为两截。 “你要干什么!”余下几位镖师一拥而上,将余沧海围在中间。 余沧海转身笑道:“格老子的,老子不愿意大开杀戒,你们才能站在这里。看样子是要老子动手了,好,就送你们去见阎王。” 胡子一吹,身子晃动,在那几人周边游走,手中不断拍打。只片刻的工夫,几名镖师都躺在了地上。 “怎么样,交还是不交?”余沧海出手制止了那些镖师后,脚下一滑,也不知道用了什么轻功,转眼又来到了林平之跟前,同时双指横抓,正落在林平之的脖子上。 “我不明白,你。。。。。。你到底要我交什么?”林平之惊慌之下,却也是保持一股傲气。 “好,好,好,看样子,老子不来点厉害的,你还不知道我有几斤几两了。”余沧海伸指移至林平之下侧,就要朝其颤中穴点去。 第9章 茅厕剑法 “什么青城派掌门,怎么还欺负一个年青人,真是不害臊。”忽听门外有一人说道,只是那人声音甚是好听,其中还夹杂着一丝轻蔑,让人听了不由耳目一新。 乔征宇心下好奇,忙朝大门处望去,只见门外有一人缓缓走来。但见那人身材修长,长袍青衫,面目清秀,手中提着一把长剑,满脸的玩世不恭。 那人几步走进客栈,在余沧海的对面坐下,并将一只脚抬起,踩在对面的长凳上。 “你是谁?敢来管老子的闲事?”余沧海在心中把所有江湖人物的面貌全都想了个遍,也不知道眼前这人是谁,干脆直截了当问道。 那人笑道:“我是谁?只怕说出来要吓你一跳。你可要听好了,我就是华山派历来最帅最聪明最厉害的弟子令狐冲。怎么样,听过了。”说完,起身抽剑,当即舞剑又唱到:“乾坤袖里是我家,上天入地把花摘。逍遥一生乐似仙,不做南山云中茶。” “唰,唰,唰。”几手剑法展开,行云流水,潇洒自如,果是正宗华山剑法。 “原来是岳不群弟子,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人物。你师父见我尚且怕我三分,你又怎敢在我面前如此放肆。也罢,今日我没时间和你啰嗦,想要命的话就快点滚,否则别怪我不给岳不群面子。”余沧海倚老卖老,骂了一句后,转过身去继续逼问林平之。 令狐冲却是一乐,挺剑直刺过去。余沧海料不到他说刺就刺,急忙一个跃步闪开,喝道:“令狐冲,给脸不要脸,我看你是活腻了。” 单手握住剑柄,拇指弹开剑鞘,只听“铮”的一声响,长剑已是出鞘。 冷笑道:“既然你这么喜欢管闲事,那老子这就送你去地域。” “唰,唰”两剑,疾飞如电,攻向令狐冲面颊。 “好剑法!”林平之暗自叫彩,他虽对余沧海没有什么好感,但其一手青城剑法精妙绝伦,令他也是不禁喝彩。 令狐冲见他长剑刺到,伸剑将其挡开,随后反手一剑,刺向余沧海的小腹。 “好小子,看不出来还有两下子,怪不得如此猖狂。”余沧海冷笑一声,回剑拨开,手腕顺势一转,剑尖朝上,又攻向令狐冲脸部。 只是他这一招快速无比,动作隐蔽,令狐冲虽已看出他的意图,却也是躲闪不及。当下心中一横,干脆来个两败俱伤的打法,竟是不躲不闪,迎着对方长剑,挺剑直刺。 “什么打法?你难道真的不要命。”余沧海急忙撤招,转攻为守,紧紧护住自己的心脉。他武功高过令狐冲太多,刚才一招虽是有惊无险,但也是心惊胆跳,不免有些诧异。 令狐冲呵呵笑道:“华山剑法呀,余掌门见识广博,难道不认识吗。” 余沧海摇头道:“狗屁,这绝对不是什么华山剑法。我对华山派也略有所知,华山剑法招式精妙,讲究精益求精,根本就没有这种死缠乱打的招式。” 令狐冲道:“不错,你说得没错。我这剑法的确不是华山剑法,而是叫‘茅厕剑法’,是我在上茅厕的时候想出来的。你也知道,茅厕里苍蝇蚊子最烦,为了防止被其叮咬,我不得已想出来的剑招。 “刚才与你打了几个回合,忽然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所以一下子不经意中就使了出来。现在看来,对付你这种人,又何必使用华山剑法,此剑法却正是合适。”一手捂着鼻子,一手挥舞长剑,攻向余沧海。 “气死老子了,令狐冲,今天我不杀你誓不为人。”余沧海显然恼羞成怒,挥剑横刺,他武功本高,此时杀气顿起,招招俱是威力无穷,凌厉异常。 “嗯,这余矮子还有些本事,若非今天亲眼所见,根本不知道江湖上还有这等厉害的剑法。”乔征宇看罢多时,不禁说道。 飘飘却是一脸的不屑,望了他一眼,摇头不语。 乔征宇笑道:“这也难怪了,你一个女孩子家又不懂武功,哪里看得出来这其中的微妙之处。不如这样,飘飘,你也不要太挑剔,不妨边吃边看,就当看戏好了。” 飘飘显得有些无奈,点了点头,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肉放在嘴中。 “令狐冲,你这都学得什么华山剑法,全都是些死缠烂打的招式,就不怕玷污了华山派的名声。”余沧海与令狐冲打了数十回合,但见对方剑法不伦不类,不禁有些恼火。 令狐冲笑道:“你管这么多干吗,只要能打赢你就是好剑法,又何必管他是什么剑法。江湖中就是多了你们这样的人,整天满口仁义道德,规规矩矩,什么事情都要按你们说的那样去做,难道就不嫌累吗。” 他一会儿左手拿剑,一会儿右手使剑,招式乱七八糟,想到哪里就打到哪里,完全没有丝毫的章法。只是凭着性子,任意的用剑,虽不占优势,却是混水摸鱼,一时叫余沧海摸不着北。 两人打至三十回合,却也是难分胜负,不分伯仲。 余沧海起先被他弄懂一脸的懵然,再过数招后,已是全然了解。 冷笑一声:“令狐冲,你打来打去就这怎么几招,原来全是唬我呀。”手中长剑一抖,怪招百出,只听“噗嗤”一声,已是刺入了令狐冲的左肩内。 “令狐冲,你伤势要不要紧?”乔征宇二话没说,拔了铁剑冲了上去,一剑欲将余沧海的剑挑开。只是他武功低微,要想将青城派掌门的宝剑挑开,简直是自不量力。 便听“当”的一声,余沧海纹丝不动,长剑依旧插在令狐冲的体内。 “呵呵,格老子的,又来个不要命的。”余沧海狂笑了一声,拔剑朝乔征宇挥去,但剑到中途,忽然停住,惊问道:“五岳令剑?”顿时一慌,收了宝剑,退后了几步。 “你手中铁剑来自何处?”余沧海问道。 乔征宇愣了片刻,立即领悟,笑道:“哦,你是问这铁剑吗。当然是我师父给我的了,识相的就赶紧走,免得我师父来了,到时就有你好看。” 余沧海冷笑道:“我青城派不属于五岳剑派,就算是风盟主亲自来了,我余沧海也可以不给面子。小子,看在你师父的面上,今天就不与你计较,只要你让开,我可以既往不咎。” 言下之意太明显不过,就是说可以给五岳剑派的面子,也可以不给,但若是执迷不悟的话,休怪我不客气。 第10章 夜入镖局 乔征宇气道:“你。。。。。。我跟你拼了。。。。。。”举剑欲刺。 “这位小兄弟,没有用的,余沧海老奸巨猾,他可以杀了你,再找出几千个理由敷衍,到时你岂不是白死了。我看你还是听他的话,不要与他动手,你武功不及他,又何需白白牺牲。”令狐冲忽然说道。 “可是,令狐兄弟,我要是不管这事,你可就没有命了。”乔征宇急道。 令狐冲呵呵一笑,道:“多谢这位小兄弟在危难时刻仍惦记着我的安危,也罢,令狐冲一生极少有朋友,今天你这个朋友我就交定了。” 挥剑走至余沧海面前,道:“余矮子,你听着,这位小兄弟与你无冤无仇,若是他对你有什么冒犯之处,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有什么事只管对我令狐冲来,我愿一并承担。”他左肩伤口流血不止,这一番话下来,伤口不由徒然加重,喷了一地鲜血。 “呵呵,好,好!”余沧海大笑了一声,道:“令狐冲,你今天死期已到,可别怪我下手太重。”横剑直刺,一剑刺向令狐冲心窝。 他身为一代宗师,剑术高强,路人皆知。此时一招使出,全然不费气力,只等长剑见血,便要收剑回鞘。 哪知那剑正要刺中令狐冲心窝时,余沧海却闻得脑后一阵凤响,心中不禁叫道:“哎呀,不好。”急回剑挡去。他个子虽是不高,却是灵活之至,只见他身子一个漂亮的反转,跟着长剑挥出,动作神速,却是美妙之极,实非常人所能比。 待身子落定,长剑伸摆,凭空刺出几剑,眼前却是什么都没有,不禁叫道:“什么人,有本事出来,不要躲躲藏藏。”正心神不定时,又听脑后一阵凤响,于是再次动作重演,仍是徒劳无用,白费了一身气力。 乔征宇等人见他神情凝重,独自一人在那里疑神疑鬼,心中不禁好笑。 只听令狐冲笑道:“余矮子,你当这里是戏院吗。嗯,不可否认,你的演技还真不错,一切都是有模有样,不去当戏子实在是可惜了。”惹得众人呵呵大笑。 余沧海似乎并没听到,仍是一副神情紧张的模样,如临大敌。 朝四周望了片刻,正色道:“今天有幸遇到高人,在下自叹不如,恕余沧海不能奉陪,在下先告辞了。”收了宝剑,双脚往地上一跺,身子忽然高高跃起,一下子就窜出了客栈。 第十章夜入镖局 “这余矮子个子不高,却也有点功夫,尤其是他这手逃跑的功夫,我是万万比不。。。。。。”令狐冲一句话还没说完,便觉眼前一黑,顿时跌倒在地。 “令狐兄,你怎么了?”乔征宇急忙跑过去,一把将其扶住。但见其左肩鲜血涌出,知道他定是失血过多,从而导致了昏厥。 不敢耽误,对韦小宝道:“韦兄,麻烦你给我开个房间,我先扶他上去歇息。” 韦小宝点头喝道:“好的,没问题。”上前扶住,两人一起扶着令狐冲,朝客栈二楼走去。 经过飘飘身旁,乔征宇唯恐她一人不安全,又道:“飘飘,你要不要也上来休息一会。” 飘飘却是摇了摇头,用手势做了个吃饭的姿势,然后坐在那里,依旧不紧不慢的吃着东西。 乔征宇心中明白,道:“好,你先吃着,等会我再来接你。” 与韦小宝急急赶到二楼,推门而入,将令狐冲轻轻放在床上。 “韦兄,你看他的伤口还在流血,客栈是否有止血的药物?”乔征宇见令狐冲的伤势越来越严重,不禁是眉头紧皱。 韦小宝笑道:“乔兄,你忘了我是什么人了,我可是无所不能的店小二呀。你只管放心,我身上什么东西都有,这疗伤的药嘛也是不缺。”只见他在怀中摸了好半天,才拿出一只小瓶来,拨开塞子,从里面倒出一粒药丸,合水给令狐冲服下。 那药丸果然厉害,不一会儿,令狐冲就已经醒了过来。 “乔兄弟,我刚才是。。。。。。” “哦,没事,你刚才失血过多,昏迷了过去,好在有这位韦兄弟帮忙,这才将你救醒。”乔征宇指着韦小宝道。 “多谢韦兄相助,令狐冲无以为报,只能给你磕头了。”令狐冲挣扎着战起来,欲弯腰行礼。 早被韦小宝一把扶住,道:“令狐兄,这是干吗,何必客气。江湖中我所见过的人众多,但像令狐兄这样的却是不多,今天能与令狐兄相识,也是我三生有幸。”弯腰躬身。 “这怎么行,韦兄弟怎也来这套,这不是要逼我令狐冲还礼吗。也罢,如果韦兄弟不嫌累的话,那我们就轮着来如何?”令狐冲躬身又还了一个礼。 “呵呵,好,爽快。能认识令狐兄真是此生无憾。”韦小宝大笑了一声,两只手握住了令狐冲的双手。两人相互对视,一句话不说。 他两人虽是初次相识,却是兴趣相投。只一个眼神一句话,便已尽在不言中,不由呵呵一笑,各自起身。 乔征宇忽道:“令狐兄,你现在伤势虽然已好,但还需静心休养一段时日,方可完全恢复。这里环境不错,正好可以在此养伤。” 令狐冲抱拳道:“多谢乔兄,我并非不愿意休息,只是我还要许多事情要做,只怕要辜负乔兄的一番好意了。” “哦,你是不是要赶往福威镖局?”乔征宇故意说道。 令狐冲愣了一下,道:“乔兄真是深藏不露的高人,连这个也知道。嗯,在下也不隐瞒,我正是奉了师命前去通知福威镖局的人,当心余沧海要对其不利。” 乔征宇笑道:“这个我自然知道,只是余沧海武功比你高上许多,你师父要你前来通信,这不明白着害你吗。我看。。。。。。” “乔兄,住口。我自小孤苦伶仃,无依无靠,是师父和师娘将我捡回华山的。师父对我恩重如山,并教我武艺,早已胜过了亲人,他又岂会害我。”令狐冲忽然说道,走至窗户边,朝外望去,道:“即便如同乔兄所言,那我也绝对不会反抗,因为我的性命本来就是师父给的,又何况这并非事实。” 乔征宇急道:“令狐兄,请别误会,我刚才的意思别无他意。只是这世上之人知人知面不知心,令狐兄为人豪爽,也要小心提防,千万别被某些人利用。” 令狐冲挥手道:“多谢乔兄好意,我会记住的。时间不早了,我看我们不如就此告辞。”转身对乔征宇,韦小宝抱拳道:“两位兄弟,后会有期。”说完,走出了房间。 乔征宇正欲追上去,早被韦小宝拦住,道:“乔兄,还看不出来吗。令狐冲受他师父恩惠如山,只怕不是短时间内所能说服的。此事还得从长计议,慢慢来呀。” 乔征宇点头道:“不错,韦兄说得极是。可总不能看着他就这样走了,万一他再遇到余沧海,那性命可就难保了。” 韦小宝眉头微皱,想了片刻,道:“这也不难,我们只要跟在他后面,到时见机行事,说不定能救他呢。” 乔征宇心道:“嗯,这也是唯一可行的办法,看来只好这样了。” 拉了韦小宝的手,就要往外走。 “乔兄,还是你自己去,你看,我这老婆还没找到,哪还有心思去管这些。乔兄虽然武功不好,但机智灵活,就算遇到危险,也能化险为夷。”韦小宝摸着后脑勺说道。 乔征宇听他说得也对,也不面前,躬身道:“好,韦兄,那我们暂且告辞。”推门而出,急冲冲跑下楼去。 此时楼下空无一人,除了飘飘仍坐在那里,林平之等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 见了飘飘,问道:“飘飘,刚才那个人你可看见?” 飘飘点了点头,用手指了指门外。 乔征宇心下明白,当即拉了飘飘,快速朝门口跑去。 到了门外,外面是一片漆黑,不要说是人影,就是连只动物也看不见。 乔征宇心想:“令狐冲既是奉了师命,那一定是前往福威镖局去了。”返回客栈,找到韦小宝,问清了地址后,随后赶往福威镖局。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两人终于来到了福威镖局外。 镖局坐落在城中热闹之处,高墙朱门,阔气十足,正中挂了一块匾额,上写着“福威镖局”四哥金字。其门外有两头石狮子,一个张着大嘴,另一个则抱着一只小狮子。面容狰狞,让人看了不寒而栗。 乔征宇与飘飘来至门口,但见其门虚开,上有一丝血迹,不由面面相嘘,心头一愣。两人推门进入,只见两名侍卫倒在了地上,其脖子上有一道剑痕,深入皮肉,显然是被人一剑刺死。 “好狠毒的剑法。”乔征宇惊叫了一声,手心不由一阵冷汗冒出,拉着飘飘小心往内堂赶去。 那福威镖局甚大,里面假山水池,花草异果,无一不有,且道路宽敞,上有小石铺路。两人一路进来,只见死尸遍地,鲜血洒地,到处是断臂残肢,惨不忍睹。将一副本来甚好风景弄得面目全非,让人看了不觉甚是惋惜。 乔征宇从小到大哪里见过这样的情景,不禁一股酸水在腹中翻腾,恶心之至,险些将刚才吃过的东西全吐出来。倒是那飘飘,却是出奇的冷静,望着眼前的死尸,竟是面不改色一如平常。 再走了数步,便听前面一所房子内隐约传来一阵哭啼声。两人心中一惊,放轻了脚步,来到房子外,小心翼翼躲在一侧,偷偷朝里望去。 第11章 逼问 那小屋里有数人,其中有一人坐在椅子上,五短身材,八字短须,正是余沧海;还有另外四人好像是青城派弟子,将林平之一家人围在了中间。 “林镇南,你到底交还是不交?”其中一人挥剑朝林平子母亲砍去,不偏不倚将其一跟手指削去,疼得那老妇人大叫了一声,哭天喊地,哀声迭起。 “住手!你们有本事和我打,这样折磨一个老人算什么本事。”林平之在一旁怒声喝道,倒也有些骨气。 “呵呵,就凭你?笑话,我门‘青城四秀’随便哪个也够你受的,你有什么资格和我们打。就算是你爹爹出手,我罗人杰也不惧,又何况是你小子。”说话之人随手一个巴掌,正打在林平之俊俏的脸色,只听“啪”的一声响,在其脸上留下了五根手指印。 “好,罗师兄打得好,像这样的角色,我侯人英就是看不惯。表面上看起来光亮无比,却是没有别的本事,只是仗着长着一副好皮囊而到处摆脸,这样的人我见一个就打一个,看这些人还敢不敢自以为是。” 侯人英气愤不过,上前也是两个巴掌,直打得林平之嘴角流血,愣在那里一动不动。 “好,两位师兄既然都动了手,又怎么少得了我洪人雄和于师弟呢。”剩下的两人相视一笑,走上前去,举起巴掌,各自在林平之脸上留下了几声清脆的响声。 “叫你逞强,让你生得标致,遇到我们青城四秀,我看你还敢得瑟什么。哈哈。。。。。。” 这四人正是青城派的“青城四秀”,深夜来福威镖局杀人不算,现在竟是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年青人侮辱打骂,其行为甚是卑鄙无耻,令人咬牙切齿。 乔征宇瞧着眼中,不禁暗中骂了句:“卑鄙,余沧海心狠手辣,没想到他手下四名弟子更是比其有过之而不及。只可惜,我武功低微,竟是不能救林平之一家。”握紧了拳头,义愤填膺。 “四位大侠,请给老夫一个面子,你们只要肯放了平儿,我。。。。。。我什么都愿意。”林镇南眼见儿子挨打,终于忍不住性子,第一次开口说话。 “林镇南,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赶紧将东西交出来,免得我亲自动手。”余沧海忽然冷笑了一声。 候人英等四人也是一阵冷笑,起身道:“老家伙,快点交出来!” 林镇南从地上爬起,点头道:“好,东西我可以交出来,但你们必须答应我,将我的家人放了,否则的话,哼,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他双手被缚,头发凌乱,虽一脸落魄,却也是铮铮铁骨,毫不示弱。 “哎呀,老家伙,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敢和我们谈条件。”罗人杰黑着脸,一剑挥去,就朝林镇南头顶砍去。 “且慢!”余沧海一声喝令,道:“罗人杰,就暂且答应他的要求,只要他敢有半点不对,再对付他不晚。” 罗人杰立即脸色一变,迎面笑道:“是,师父说得对,徒儿刚才只是想吓唬他,并不是真的杀他。师父高瞻远瞩,我等自叹不如。”收剑退至一旁。 余沧海点了点头,转头对林镇南道:“好了,林镖头,快将东西拿出来。”有些不耐烦。 林镇南哼道:“将我绳索解开!” 罗人杰等四人犹豫了片刻,只见洪人雄走上前,用剑将其绳索挑断,随后收了长剑。 林镇南顿时觉得一身轻松,双手揉了揉身上的伤痕,对余沧海道:“余沧海,你身为青城派一代掌门,竟然跑到别人家里杀人越货,难道你就不怕王法吗。我林镇南明知不是你的对手,却也要为武林除害!” 双手交替拍出,使得正是他的独门武功“排山倒海”掌法。 他离余沧海甚近,忽然出招,毫无预兆,余沧海饶是江湖经历丰富,也是不禁一慌,急忙一个千斤坠地,将椅子坐为两截。 林镇南一招失败,并不停止,接着又是一掌,朝余沧海胸前打去。 此时,余沧海早有准备,不慌不忙中一掌跟着退出,只听“啪”的一声响,两只手掌击在一块,林镇南“蹭,蹭,蹭。”不由退了三步。 不等林镇南站稳,余沧海一个鲤鱼打滚,从地上翻身而起。宝剑抽出,一套“松风剑法”随即展开,如松之劲,如风之力,灵巧多变,招式新奇,一时眼花缭乱,直逼得林镇南连连后退。 “好!师父剑法通天,令徒儿真是大开眼界。”候人英等四人在旁连连叫喊,不时拍手喝彩。 乔征宇虽是一个武侠迷,但对于武学一道,尚未入门。只是觉得余沧海剑法凌厉,快速无比,虽看不出有何高明之处,心中却也是不禁点头称赞。 而旁边的飘飘,却是冷眼观看,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似乎对其并不感兴趣。 林镇南武功与余沧海差得实在太远,不一会儿,便被余沧海一剑击伤了胳膊,倒地不起。 “林镇南,我刚才说过,你要是敢耍什么花招,我定要你后悔一生。”余沧海长剑反转,一剑刺向背后,只听“啊!”的一声,林平之的母亲倒在了地上。 “母亲!母亲!”林平之将母亲抱起,但见其胸口中剑,鲜血不断冒出,早已断了气。 “你。。。。。。余沧海,我和你拼了!”林镇南顾不得受伤,仍是奋力跃起,举起右掌攻了过去。 余沧海却是头也不会,反手一掌推去,正打在林镇南小腹上,将其再次击倒在地。 “说,快点说!我没有这么好的耐性,你最好别惹恼了我。”余沧海怒道,用剑指着林镇南的胸口。 林镇南苦笑了一声,道:“余沧海,我知道打不过你,要杀要刮随你便,我林镇南要是皱下眉头就不算好汉。” “好,看你嘴硬。”余沧海冷笑了一声,放下长剑,走至林平之跟前,举剑上扬。 “可别怪我没有给你机会。”一剑就朝下砍去。 “余沧海,堂堂一个掌门竟然如此卑鄙,你还是人吗。”忽听一人笑道,随后黑暗中一柄长剑刺出,快速攻向了余沧海颈后。 “咦。”余沧海愣了一下,急忙调转剑尖,迎着对方横刺了过去。 “当,当,当。”那人一连变了三招,均是被余沧海挡住,不由笑道:“余矮子,果然有两下子。”只这一声,令余沧海顿时醒悟,怒道:“原来是你,令狐冲,你屡次与我过不去,我今天绝不饶你。”抖动长剑,一招“清风徐来”攻了过去。 那人正是令狐冲,但见余沧海剑招狠毒,不禁又是一笑:“在下早知青城派有一剑招,好像是什么‘松风剑法’,今日一见,我看也不过如此嘛。”他嘴上说得轻松,但手上却是不断舞剑,几个照面过后,身上已是中了数剑。 “如何呀,令狐冲,今天看你还往哪里跑。”余沧海连连出手,怪招百出,令狐冲频频躲闪,仍是被他逼入了角落里。 眼见自己再无后路,令狐冲忽然挥手叫道:“等一下,余沧海,我有话要说。” 余沧海毕竟身为一代掌门,见其停止不打,也不好做得太过分,将剑一收,冷冷道:“令狐冲,有屁快放。” 令狐冲却不生气,脸上一笑:“好,我不仅有屁,而且很多,你离我这么近,难道就不怕被熏晕。”只一句话,叫余沧海自觉退后了三步。 “令狐冲,我知道你在江湖上颇有些名气,但眼下由不得你,你还是放老实点,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余沧海冷冷说道,伸手就要拔剑。 令狐冲收了笑容,道:“好,余沧海,既然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你要杀我我也无话可说。只是你身为一代掌门,对我一个武功低微的华山弟子大打出手,这要是传出去了,不知道你的老脸该往哪放。 第12章 老奸巨猾 令狐冲一句话说到了余沧海的软肋处,顿时叫余沧海愣住。 “这。。。。。。”犹豫了片刻,道:“哼,令狐冲,这里又没有别人,我就算是杀了你也没有人知道,我又何必担心此事传出去。”不由奸笑了一声,提剑上前了一步。 令狐冲料不到他如此卑鄙,知道其心狠手辣,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不禁退后了一步。 “咚。”只听黑暗中响了一声,余沧海与四名弟子均是一愣,齐齐望去,并喝道:“是谁?给我出来!” 过了半响,并无一人出来。 “再不出来,可别怪我不客气了。”洪人雄提剑走上几步,对门外大喝了一声。 “是我,不要动手,是我呀。”只见乔征宇从暗中大摇大摆走出,几步来至余沧海等人面前。 “你,你不就是客栈的那人,你怎么会在这里?”余沧海四周望了片刻,一脸的惊讶。 “不错,我就是客栈中的那个人,余掌门果然好记性。”乔征宇抱拳笑道。 余沧海脸色一变,哼道:“你什么时候来的?躲在哪里多久了?” 乔征宇明白他的意思,转身走了几步,挥手道:“哦,来了有段时间了。只是不好意思,什么不应该看到的都看到了,有些人呀,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人心险恶呀。”他故意提醒余沧海,意在叫其收敛。 谁知余沧海听了,不怒反笑,冷冷道:“这么说来,你都看到了。也罢,多杀一个人与少杀一人又有什么区别。老实告诉你,你来得不是时候,至少现在是,因为你很快就要去见阎王了。”朝侯人英等人连连示意,就要动手杀人。 乔征宇大笑了几声,道:“杀我?笑话,我不妨也老实告诉你,我既然敢现身,就已经做好了十足的把握。我早在外面安排了人手,只要我不能安全退出,那人便会将今天的事在江湖中宣传。余沧海,你是个聪明人,自己看着办。” 余沧海听了,顿时脸色一变,低头默默不语。 “乔兄,你原来早到了。”令狐冲高兴说道,上前拍了拍乔征宇的肩膀。 乔征宇点头道:“令狐兄,别来无恙呀。”两人虽是第二次见面,却早已将对方当成了知己,俱是点头微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师父,别听他胡说,这人十足就是个骗子,我们千万不要上他的当。”罗人杰忽然叫道。 “嗯,罗师兄说得对,师父你想想看,这里是福威镖局,这么晚了怎么会有人来到这里。想必是这小子深夜来此偷东西,无意中被我们发现,这才故意这样说的。”侯人英点头说道。 “这个。。。。。。”余沧海似被说动,脸色一沉,手按长剑,一言不发。 乔征宇见他心神不定,急道:“余沧海,我劝你不要乱来,你要是不信的话,你尽管试试看。” 生怕余沧海反悔,用手指了指门外,只见远处有一黑影站在暗处,个子不高,正朝这边不停地招手挥动。 “飘飘?乔兄,我令狐冲自认聪明透顶,想不到你比我还要机灵,原来你与飘飘早就做好了准备,这下只怕余矮子要难受了。”令狐冲呵呵一笑,在一旁侧身躺下,早将刚才的伤痛忘得一干二净。 余沧海冷静了片刻,道:“好,令狐冲,今天我就放了你。不过,我余沧海想要得到的东西就一定要得到,就算是这小子也别想拦住我。”他忽然伸手一挥,将林镇南点住,随即一把抓住,接着脚下一瞪,瞬即从众人眼前消失。 侯人英等四人也是收剑闪身,点头示意,随后各自窜出门外。不一会儿,便再不见身影。 “呵呵,什么‘青城四秀’,我看不如叫‘青城四熊’算了,是狗熊的熊哟,跑的比兔子还快。”令狐冲取笑了一声,慢慢从地上站起。 “父亲!可是我父亲被他们抓走了。两位大侠,请帮忙救救我的父亲,林平之日后便是做牛做马也心甘情愿,只要两位大侠答应。”林平之在一旁忽然叫道。 乔征宇摇头道:“林少侠,不是我不愿意救你父亲,只是那余矮子武功太高了,就算是我与令狐冲追上去,只怕也是自不量力呀。还有刚才若不是我急中生智,只怕我现在也是性命不保。” 林平之反问了一句:“你不是有帮手吗,怎还会怕余沧海杀你?” 乔征宇与令狐冲呵呵一笑,道:“这只是我的疑兵之计,暂时骗过余沧海罢了。”见林平之仍是不信,朝门外叫道:“飘飘,你可以过来了。” 只见门外那个黑影点了点头,朝这边走了过来。 不一会儿,已是来到门口,抬脚踏过门槛,正是飘飘。 原来刚才情况紧急,乔征宇见势不妙,想要出手相救,但又唯恐自己不是余沧海等人的对手,只好急中生智,与飘飘想出这么一个办法。 “哈哈。。。。。。哈哈。。。。。。”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大笑声,接着一个身影从天而降,落在了众人当中。 “余沧海!”乔征宇与令狐冲几乎同时惊道。 “爹爹!”林平之则是高喊了一声,欲扑上前去救林镇南。 可他的武功与余沧海相差太远,只一个照面,便被其制住。余沧海嫌其吵闹,伸手点了他的哑穴,林平之顿时一声不吭,跌坐在地。 乔征宇和令狐冲相视一望,欲上前帮忙,早被余沧海拦住,道:“别过来,否则的话,你们将看到的是两具尸体。” 两人投鼠忌器,却也不敢再动,待在了原地。 余沧海一招得手,挥手又朝门外拍了拍,只见侯人英等四人跟着也走了进来。几人边走边笑,甚是得意忘形。 “卑鄙!”乔征宇在心中骂道。 “余沧海,你去而复返,究竟想干什么?”令狐冲明知故问,只为拖延时间,暗中却在思索如何应付。 “干什么,这还要问,这不明白着嘛。”余沧海冷笑了一声,缓缓抽出了宝剑。 乔征宇急道:“等等,余沧海,你身为一代掌门,你这样做,难道就不怕传出去?” 侯人英奸笑道:“怕什么,这里的人都死了,还会有谁知道。哟,还来这套,这招已经不行了。呵呵。” “对,跟他们啰嗦什么,赶紧动手,了结了这些人的性命。”于人豪挥剑砍出,早已有些不耐烦。 “当”的一声,乔征宇不知觉中抽剑举挡,正好将长剑挡开。 “哎哟,看不出你还有两下子。”于人豪又是一剑挥去,均被乔征宇挥剑挡开,只是这几招下来,乔征宇忙得手慌脚乱,额头上满是汗水。 于人豪在“青城四秀”中武功一般,但他平时极为自负,但见自己一连几招均被对手化解,顿时满脸通红,火冒三丈。 口中默念剑法口诀,左手伸开,两指做钳子状,右手持剑,来回舞动了几下,抬脚前跨,一招“泰山压顶”攻了过去。 乔征宇本毫无武功基础,刚才几下均是歪打正着,依着平常学来的几下,随手乱舞。虽是将对方剑势挡开,却已是出尽了全力。此时,眼见对方剑法厉害,哪里还挡得住,吓得举剑乱砍,大声叫喊救命。 令狐冲伤势太重,几次想冲上去帮忙,但周身无力,连提剑的气力都没有。 “余沧海,我输了,快叫你的弟子住手,我这就告诉你东西在哪。”林镇南忽然说道,令在场所有人都是一愣。 余沧海点头道:“好,识时务者为俊杰,林镇南,你早该如此。”挥手示意于人豪,让其住手。 林镇南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叹道:“想我林镇南怎么说也是朝廷大员,一生中见到的死人实在是太多,不想再有人卷入此事而为我牺牲。这两位少侠好意我心领了,林震南若是再执迷不悟,只怕是猪狗不如了。” 余沧海呵呵笑道:“好,就凭你说出这样一句话,我保证不杀了他们。不过,为了我的名声着想,我只好先将他们的舌头割掉,以防有人在外面造谣生事。” 第13章 比剑 说完,提剑朝乔征宇和令狐冲走去。 “余沧海,我知道你心狠手辣,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只是你身为一代宗师,怎能对两个小辈如此斤斤计较,你难道就不觉得羞愧吗。”林震南冷笑了一声。 余沧海愣了半会,继续往前走去。 “据我所知,你青城派上任掌门个个光明磊落,堂堂正正。怎么到了你这里,就立即变得是非不分,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无恶不作,你又怎对得其先辈的遗训,死后又如何面对他们!”林镇南一句话顿时叫余沧海脸色大变,呆在那里一动不动。 原来青城派在江湖上虽是一个小门派,但历来掌门为了振兴门派,无不教唆门下弟子在江湖中多做善事,以传播正能量。所以从青城派创派到现在,虽是短短数十年,青城派上下无一不尊师重道,循规蹈矩,尤其是掌门人,更是乐善好施,兢兢业业。 可自从余沧海担任青城派掌门后,这一切似乎都改变了。余沧海为人聪明,不愿墨守成规,虽是为了共同的目的,但是所作所为却是颇有异论。尤其是今夜连杀数人,已是人神共愤,早被武林中人所不耻,林镇南一语中的,将他一下子从梦中点醒。 “好,林镇南,我就再给他们一次机会。既然大家都是武林中人,那我们就以武林中的规矩办,只要他们能够胜得了我手下任何一名弟子,我可以既往不咎,放过他们两个,不仅如此,还有你的儿子。”余沧海回头说道。 林镇南点头道:“好,余沧海,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若是我输了,不仅东西归你,即便是我这条老命也一并送上。” 走至乔征宇和令狐冲身旁,对他两人道:“两位少侠,这下就看你们年青人的了,也是你们该表演的时候了,我绝对相信你们,因为你们是不会让我失望的。”眼中充满了鼓励和自信,令乔征宇与令狐冲心头一阵激动。 令狐冲点头道:“林前辈放心,我令狐冲烂命一条,早将生死置之度外。这场比试我一定出尽全力,虽然我身上有伤,但那四只狗熊嘛,我还是不放在眼里的。呵呵。。。。。。” 他生性豪迈,重伤之下仍是无所顾忌,一阵大笑,顿时将伤口蹦开,鲜血咕嘟咕嘟直往外冒。 乔征宇见状,急从包袱中取了一些金创药,敷在伤口上。随后有找来一条破布,将伤口里外裹了数层。 令狐冲顿觉伤口不再疼痛,手臂也是活动自如。 做完这些,林镇南又从衣袖中取出两颗药丸,一人一颗,道:“这是我林家祖传药丸‘小还丹’,虽不是什么名丹妙药,但具有通经活血,提高内力的功效。两位大战在即,不如赶紧服下。” 乔征宇与令狐冲双手接过,两人点头对视,随后将药丸吞下。 “别磨蹭,你们到底比不比,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里婆婆妈妈,烦不烦呀。”洪人雄在四人当中性子最为火爆,眼见乔征宇等人没完没了,不禁大声叫道。 乔征宇回头笑道:“哦,不好意思,请各位再等一下,我还有最后一件事情,等我办完这。。。。。。” 罗人杰打断了他的话,一脸的不耐烦,道:“有屁快放,别罗哩罗嗦的。” 乔征宇不再说话,几步来至飘飘面前,道:“这里危险,飘飘你暂时先躲一边去,免得刀剑不长眼,伤到了你。”拉着她,走至一边。 飘飘也不反抗,望着他,点了点头。 乔征宇将飘飘安顿好后,起身便要离开。他身子刚转过去,忽觉身后有一人抓住了他的双手。 乔征宇心中一惊,正欲回头观望,便听有人在他耳边小声道:“别回头,闭上眼睛。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你只要静心接受便是。”紧接着,一股内力自手心传入,源源不断输入了体内。 “吸星大法?”乔征宇暗中惊道,但很快又摇了摇头:“不对,吸星大法是将对方的内力吸入,而非像现在,对方主动将内力输给自己。”他在心中思绪万千,仍是无法想出这其中的道理,只是任由对方把内力不断输入自己的体内。 过了好一会儿,只听那人又道:“好了,你去。记住,不把那几只狗熊打成残废,你就不要回来见我。” 乔征宇顿觉精神抖擞,回头看了看,但眼前除了飘飘外,并无任何的人。 “千里传音?我靠,厉害!”乔征宇心中明白,那人定是江湖上的顶尖高手,正是通过“千里传音”类似的武功与自己说话。 此时,他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只想找个人来试试。当即大步来至候人英等人面前,道:“好了,你们四个谁先来?” 罗人杰拔剑道:“我来!”一剑挥出,迎身攻上。 “来得好!”旁边令狐冲叫了一声,早已挥剑迎上。 “令狐兄,你。。。。。。”乔征宇一脸的茫然,直摇头叹气。 令狐冲却是一笑,道:“乔兄,你先等会,让我来领教下青城四熊的本领。这么多天没使剑了,手上也是有些痒了。” 乔征宇知他好意,只好暂且罢休,退在一旁观看。 罗人杰的剑法在四人中当属最低,也不是因为他平时不用功,只是他为人爱赌,经常在练功之时,偷下山去与你赌博。是以四人中,虽是同时练剑,却也是有高有低,罗人杰便成了垫底的那位。 青城派剑法可谓灵巧多变,讲究随机应变,练到高深处,自也能成为一代高手。罗人杰练剑不专一,又哪里能得到其精髓,与令狐冲打上二三十招,已是败绩显露,显然难敌其手。 两人又打了几个回合,便见令狐冲一招快剑攻上,指东打西,在罗人杰肩部一挑,顿时皮开肉绽,鲜血直流,侯人英手中一松,长剑掉落在地。 “罗师弟退下,让我来!”于人豪一声喝令,挺剑冲出。他出剑迅速有力,招式狠毒,倒是比起罗人杰来不知道高了多少。 令狐冲微微一乐,道:“又来个不怕死的,好,我就陪你玩玩。”他生性散漫,从不将任何的事放在眼中,即便是在这危机时刻,仍是随心所欲,自由散漫。 只见他时而左手拿剑,言语挑逗,犹如儿戏;时而右手提剑,一招华山剑法使出,中途忽然一变,莫名使出一招说不出名的剑招,直瞧得于人豪连连皱眉。 好在于人豪剑法不差,又尽得余沧海的真传,随机应变,倒也能勉强与令狐冲打成平手。 两人打了数十招,双方是相持不下,难分胜负。 众人在旁观看多时,也是惊喜交加,焦急万分。 “候师兄,你看于师弟是否是那小子的对手。”洪人雄朝候人英悄声问道。 候人英摇头道:“那小子武功混杂,本不是于师弟的对手,但可能是吃了药丸的作用,所以很难说了。” “候师兄,你看我们不如这样。。。。。。”洪人雄从袖中摸出一枚镖,冷笑了一声。 “嗯,这个办法不错。不过,要见机行事,千万不要让林镇南看出来。”候人英点头道。 此时场上两人打到关键时刻,只见令狐冲又是一招怪招使出,直插于人豪的双眼。于人豪急忙挥剑阻挡,不料,令狐冲却是虚招,剑势一摆,转上往下,又朝其小腹刺去。 于人豪本领再大,此时也是措手不及,不由尖叫了一声,闭目等死。 几乎同时,只听“嗖”的一声,一只梅花镖破空飞去。令狐冲眼疾手快,用长剑一挑,将其挡开。退后一步,道:“青城四熊果然名不虚传,打不赢就来阴的,可以呀。” “令狐冲,你胡说什么?”洪人雄狡辩了一句,就要抽出长剑。 “不得无礼。”余沧海忽道,来至几人面前,道:“好,华山派剑法果然厉害,我已经领教了。但不知道这位少侠使得又是什么武功,何不妨也露上一手?” 他冷眼观看多时,知道乔征宇根本不会武功,所以有意为之,意在激乔征宇上当。 乔征宇哪不知道他的意图,上前一步,笑道:“好呀,我也正有此意。只是我怕自己出手太重,一时无法控制自己,到时伤了你们可就不好了,但不知道谁敢来与我比试?” 刚才输入他体力的真气,不断在他体内四周游走,乔征宇只觉浑身有使不完的劲,早已按耐不住,蠢蠢欲动。 “我来!就让我候人英来领教阁下的高招。”候人英长剑在手,左右挥舞,摆了一个迎战的剑式。 余沧海点头道:“嗯,徒儿手下放轻松点,万事不要做得太绝。某些人自以为是,不吃点苦头还真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候人英作为余沧海的大弟子,武功在青城四秀中最高,由其应战一个不会武功的小子,余沧海胜券在握。 乔征宇道:“好,请出招。”将铁剑拔出,直身站立,指着对方。 第14章 反败为胜 “乔兄,你。。。。。。你不是他的对手,还是让我来。”令狐冲担心道。 乔征宇对着令狐冲笑道:“放心,我还不至于你说得那样差。令狐兄,不信的话,你就等着看好戏。” 右手不觉有些酸累,将铁剑换到左手,休息了片刻。 候人英看在眼里,冷笑了一声,道:“小子,你拿命来!”身子飞上,一招“飞天扑鹰”直刺乔征宇的咽喉。 令狐冲见了,心口一悬,不忍再视,微微侧向一边,转过头去。 “当”,一阵撞击声后,只见一个身影飞出了数尺,重重摔在地上。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余沧海双眼瞪的老大,满脸的疑虑。 令狐冲睁眼观看,却见候人英倒地不起,脸上顿时一喜,笑道:“乔兄好功夫,看来我令狐冲真是小瞧你了。” 乔征宇笑道:“这算什么,别急,好戏还在后头呢。” 候人英羞愧难当,不禁面红耳赤,但他不愧为青城派的高手,只一个鲤鱼打滚,从地上跳起。手持长剑,左右在空中挥舞了几下,再次冲向乔征宇。 他一招被乔征宇击退,已是丢了脸面,只道自己太过于轻敌,所以才有如此败绩。眼见乔征宇就在眼前,不禁恼羞成怒,挺剑就刺。 转眼间,他长剑已到,凌厉迅速,寒气逼人。 乔征宇心中一急,忙挥剑乱舞,顿时一阵剑气扫出,将候人英挡在三尺之外。 “剑气!”在场所有人几乎都是愣住。 五岳剑派包括青城派虽都是用剑的好手,但能达到剑气者却是少之又少,即便当今几个掌门,也是修炼多年,仍是水中望月,难以达到其层次。 乔征宇一柄铁剑在手,出手俱是随意而行,表面上看似出招混乱,却是招招带着剑气,令所有人都是为之一惊。 候人英作为青城派大弟子,早年跟随余沧海练习剑法,早得其精髓。他也曾经听师傅说过,剑法的最高境界在于剑气,用剑者一旦达到这个高度,便能无敌天下,世上难有敌手。 但用剑者虽多,能达到这种境界的却是没有几个,就算是当年五岳盟主风清扬,也只是这其中为数不多的一个,但年事已高,花费了毕生的精力。而眼前这位少年,年纪不过二十多岁,怎么可能有如此修为。 候人英不敢小视,只能小心应付,但他越是谨慎,就越是给乔征宇充分发挥的机会。 原来乔征宇本身毫无武功基础,只是仗着强劲的内力,才稳占上风。起初他只是好玩,随手乱舞,但见对方脸色惊悚万分,小心翼翼,于是更加来了兴致。 此时他略有所悟,当即凭着记忆,将电视电影里的招式,一招招使开。不使便罢,这一使出更是如虎添翼,威力无穷。 只见他手中一抖,一剑刺去,便如狂风卷叶,呼啸而去。 候人英纵使再小心,也绝无抵抗的念头,吓得不禁将手中长剑一丢,慌乱逃窜。 “好!乔兄真人不露相,令狐冲佩服。”令狐冲冲乔征宇笑了笑,长剑回鞘。 林镇南也是满脸笑容,抱拳道:“少侠好武功,老朽真是有眼不识泰山,看走眼了。” 那边余沧海等人,俱是低头不语,脸色极为难看。 乔征宇数招击退候人英,甚是得意,与令狐冲等人打了个招呼,算是还了个礼。 “乔少侠果然厉害,我余沧海纵横江湖多年,想不到今天会看走了眼。”余沧海忽然冷冷说道。几步来至乔征宇面前,缓缓抽出长剑,道:“乔少侠,老夫也想领教一下高招,请出招。” “打就打,难道还怕他不成。乔兄,你只管放心打,我绝对支持你。” “不错,以乔兄的身手何惧一个青城派的掌门,我林镇南虽是不才,也愿意拿人格担保,那余沧海绝对不是你的对手。”令狐冲与林镇南俱是举手赞成,在旁说道。 乔征宇点头道:“多谢两位的支持,既然有人找死,那不如就成全了他,反正这个世上的人多,多一个少一个也不在乎,即便是什么掌门人,鬼知道是个什么东西。” “你。。。。。。”余沧海被他一阵羞辱,脸色顿时发青,道:“小子,别得意,看我松风剑法的厉害。”一抖手,长剑横出,快如闪电。 “乔兄,小心!”令狐冲不由叫了一声。 但为时已晚,那余沧海武功高出青城四秀太多,不仅剑法高超,而且经验老道。他知道乔征宇剑气厉害,一旦对持,自己绝无胜出的可能。是以趁其尚未留意之时,早已一剑刺出,势在出其不意,一招得手,叫其无还手之力。 便听“噗嗤”一声,长剑早入体内,乔征宇不禁疼得大叫了一声,退后了几步。 “卑鄙!”令狐冲长剑出鞘,一剑挥去,却被余沧海反手挡住,伸手一掌,正打在胸口。令狐冲“登,登”几下,连退了数步,一口鲜血随即喷出。 只转眼间的时间,两人接连受伤,余沧海杀气顿起,在旁冷眼观看, “令狐兄,你怎么样?”乔征宇忍着疼痛,朝令狐冲望去。 “没事,这点小伤算得了什么。”令狐冲虽是受伤,仍是带着微笑,似乎早已习以为常,不以为是。 “乔兄如何,可还能打架?”苦笑了一声。 乔征宇暗自运劲,但觉伤口不似刚才那般疼痛,点头道:“没事,我只是受了点轻伤,至于打架嘛,我想应该没有问题。” 令狐冲笑道:“好,乔兄没事就好。”忽觉眼前发黑,脚步站立不稳,几欲跌倒。 乔征宇道:“令狐兄,你暂且休息一下,看我来对付这矮子。”他知道眼前事态紧急,在场所有人性命能否保住,全在自己手中拽着,自己只要一个不小心,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当即冷静下来,暗自调息。顿觉全身经脉,血液畅通无阻,再无任何的痛楚,紧接着提剑舞动,用力朝前挥了过去。 他此时内力强劲,一剑挥出,犹如猛虎下山,威力不可小视。便见平地里猛地刮起一阵剑气,如狂风般旋转,分三路直奔余沧海。 “好厉害的剑气!”余沧海偷袭得手,尚在得意之中,此时见三道剑气朝自己袭来,不禁一脸诧异。 但他毕竟为一代高手,应付之策自是不同常人,连忙提身上纵,同时手中长剑不断挥舞,边退边防,这才好容易躲过了这一剑。 但即便如此,他身上的衣袖仍是被剑气所划破。半空中,但见片片棉絮挥洒而落,如同天空中下起了小雪,飘得到处都是。 “惭愧!”余沧海虽是勉强躲过,但脸色羞愧,愣在那里一动不动,极是尴尬。 “想我一代掌门,今天竟然连一个无名小辈都打不过,以后如何还有脸面在江湖上混。”余沧海惊悚未定,便又见乔征宇一剑挥来,心下暗道:“完了,这小子还耗上了,看起来是没完没了了。” 也顾不得许多,念着剑诀,迎身而上。 “当,当,当。”一阵响声后,余沧海长剑落地,退后了三步,半跪地不起。 乔征宇则是站在原地不动,高举铁剑,摆了一个奇怪的造型。 如果说在剑法上的造诣,乔征宇自是无法与余沧海相比,但若说到内力的勇猛,青城派乃至五岳剑派几乎所有高手,都只重招式不重内力。因此,在此关键时刻,乔征宇无形中自然占了优势。 加上他本身不懂武功,出手过招俱是乱打一通,是以毫无招式,只有剑气。余沧海熟知剑法招式,此时遇到如此不讲道理的打法,武功再高也是无用。 冷不防被乔征宇剑气所伤,以至于内伤外伤俱发作,导致元气大伤。 令狐冲见他模样怪异,不禁呵呵笑道:“乔兄,这是什么招式,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乔征宇朝他挤眉弄眼道:“这是我自创的招式,叫做‘打狗剑法’,令狐兄,你看我这姿势摆得好看吗。” 令狐冲连连摇头道:“不好看,不好看,乔兄,你这个造型不雅观,我觉得应该这样比较的好。”他手举长剑也摆了个姿势,一会儿手掌放下,一会儿手心朝天,摆弄了好一会儿,终是不满意,不禁愁眉道:“也不行呀,看来还是你的好看。” 他两人在大战之际,仍是相互逗乐,哈哈大笑,完全忘记了身上的痛楚,直将在场所有人看得一脸茫然。即便是连林震南两父子,也是不禁面面相觑,一脸的惊讶。 第15章 袈裟 “师父!”候人英四人齐声叫道,几步赶到余沧海身旁,一把将其扶住。 “我。。。。。。我没事。。。。。。”余沧海暗自运气疗伤,本以为可以马上站起来,却不想更是伤了元气。再也坚持不住,双腿一软,干脆坐在了地上,闭目调息。 也是余沧海功力深厚,只片刻的时间,双眼已是睁开,道:“徒儿放心,师父没事,现在好多了。” 候人英道:“师父,你老人家暂且休息,徒儿这就为你报仇去。”说完,拔剑起身。其他三人见状,也是纷纷拔出长剑,四人相互对视,便要冲出去。 “不可!”余沧海大喝了一声,怒目道:“我来问你们,尔等剑法比为师如何?” 四人犹豫了片刻,齐声道:“师父在天,我等在地,不能比。” “好,既然如此,你们又何必送死。”余沧海怒道,望了他们一眼,轻声又道:“今日我等失败,是因为有高人在暗处相助他们,切不可再贸然行事。俗话说‘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这个仇日后再报不迟。撤!” 余沧海闯荡江湖多年,不仅经验老道,而且城府极深,眼见形势不利,早有了退意。 候人英四人俱是一愣,点了点头,扶起余沧海,慢慢朝门外走去。 “余沧海,你杀我母亲怎就想这样离去?”林平之怒叫了一声,想要拦住,无奈全身穴道被点,根本动弹不得,只好望着余沧海等人从自己眼前消失,满脸的愤怒。 林镇南道:“平儿,余沧海武功高强,你若想报仇,还得靠我们自己。只是眼前时机未到,你只能暂且忍耐呀,待日后练好武功,再找余沧海报仇不迟。”似乎话中有话,意义深长。 林平之听了,似有所想,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林镇南又替林平之解了穴道,尔后上前一步,来至乔征宇和令狐冲面前,抱拳打了个招呼:“多谢乔少侠,令狐少侠,今日若非两位帮忙,只怕我福威镖局便在江湖上消失了。林某无以回报,当以家财报答。” 令狐冲还礼道:“哦,林前辈,我想你误会了。所谓江湖中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本是理所当然之事,又何必如此客气。再说我也是奉了家师之命,前来保护前辈一家老少,如今,尊夫人不幸身亡,本是我保护不周,又岂敢接收酬谢。” 林镇南道:“令狐少侠见怪了,余沧海武功高强,我看你也是尽力了。无论怎么说,这酬劳还是该要的,我林府虽是平淡无奇,但这么多年来镖局也收藏了一些宝物,令狐少侠只管开口便是,只要我府上有的,一定亲自奉上。” 林平之在旁也道:“不错,令狐少侠,你也别客气了。我林家虽不是什么大富人家,但值钱的东西也是有的,除非你是瞧不上我林家,所以才百般推辞。”话语中带着一丝嘲讽。 “这。。。。。。”令狐冲被他这样一说,犹豫了片刻,一时竟是不知道如何回答。 “你说得可是真的?那好,我就替令狐兄做会主,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你家后庙中的那件袈裟。”乔征宇忽然说道。 “你。。。。。。”林镇南与林平之俱是一惊,两人对视片刻,只见林镇南弯腰道:“乔少侠,你是怎么知道的,莫非你与余沧海是一。。。。。。”暗自运气,双手紧握,杀气略显。 乔征宇只当不知,笑道:“这个你不用知道,我呢,也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余沧海是余沧海,我是我,前辈只管放心。” 林镇南犹豫了片刻,又道:“哦,看来是我林某多虑了。”转身对林平之道:“平儿,去,将袈裟拿来。” 林平之愣了一下,道:“父亲,你确定没有说错?” 林镇南点了点头,严肃道:“你看我像是说假话吗,快去,别磨蹭。” 林平之犹豫了好一会儿,终是答应,不情愿的走出了大门。 这一切均是显得诡异异常,令狐冲看得是一头雾水,过了好半会,问道:“乔兄,你可真会开玩笑,你知道我令狐冲喜欢喝酒吃肉,却无端送件袈裟给我,是要我去做和尚吗?” 乔征宇摇头道:“当然不是了,这袈裟可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可是件不可多得的宝贝。等会你自然就会知道。” 令狐冲哪里知道这其中的缘由,仍是一脸的迷惑,只好点头道:“也罢,做和尚其实也没什么不好的。小师妹生性好动,总是喜欢缠着我给她讲江湖中的事情,若是我躲在和尚庙中,看她还怎么找我。” 顿时脸色一喜,低头沉思,似乎陷入了回忆当中。 过了好一会儿,才见林平之从门外走来。 几步来至林镇南前,双手将一物递上。 “父亲,这是你要的东西。” 林镇南接过袈裟,点头道:“嗯,这东西跟随我多年,今天终于要离开我了。” 转身对乔征宇道:“乔少侠,这就是你要的东西。”将一面破旧的袈裟捧在手中,高高举起。 “父亲!你当真要送给别人?”林平之再一次的质疑,眉头紧锁,双眼注视着林镇南。 “嗯,我已决定了,平儿休要再劝。”林镇南似乎心意已决,斩钉截铁的说道。 “不过,在少侠接受礼物之前,我还有一事相求。”林镇南满脸严肃,冷冷说道。 乔征宇点头道:“前辈可是要我帮你杀那余沧海,为其府上数十条人命报仇?” “正是,想不到乔少侠不仅武功高强,而且也是聪明绝顶,连老夫想什么也知道,佩服。”林镇南躬身弯腰,显得毕恭毕敬。 乔征宇心中暗思:“余沧海最终是被林平之杀死的,我暂且答应他,日后见机行事,也不算是没有履行若言。”犹豫了片刻,道:“好,我可以向你保证,日后余沧海就算不是死在我的手上,也必将死在贵公子的剑下,若是违背此言,我不得好死。” “好,乔少侠果然快人快语。林某就再无担忧了。”双手奉上,将袈裟递了过去。 “哈哈,林府果然热闹非凡,这么晚了,大厅中仍是灯火通明呀。”忽听门外传来一人声音,接着只见一人踏门进来。 那人一身长袍,手提长剑,冷眉俊眼,国字方脸,眉宇中透入着一丝正气。 “师父,你怎么也到了?”令狐冲惊叫了一声,拖着受伤的身子,几步走至那人面前,当即抱拳跪地。 “岳不群!”林镇南脸上一惊,急收了袈裟,将其暗自藏于怀中。 来人正是华山派掌门岳不群,只是他身子刚站稳,后面又跟进几名弟子。 “大师兄,原来你早就来了,害我找的辛苦。”一个声音如翠铃般响起,便见一女子跑了进来。 令狐冲见了那女子,脸上顿时一喜:“小师妹!”只一句话,便将所有的痛楚忘得一干二净,双眼中透入着激动,深情似水。 那女子便是岳灵珊,大眼薄嘴,皮肤白皙,虽不是什么倾国倾城之色,却也是世间少有,十足的美人胚子。几步来至令狐冲前,瞪了他一眼,哼了一声。 令狐冲笑道:“小师妹也来了,这里危险,你本不应该来的。不过,有师父在你身边,应该是没事的。”一句话说得规规矩矩,完全不似先前的那般油嘴滑舌。 “哼,还说呢,你可知道这些天我是怎么过的吗。为了找你,我跑遍了华山上下,累得我腿都快断了,早知道你跑到这里来了,鬼才会跑那么多的冤枉路。”岳灵珊嘟嘴说道,时不时揉着双腿,一副气呼呼的样子。 令狐冲笑了笑,伸手正欲帮她揉揉,似忽然想起了什么,有所顾忌,缩回了双手,道:“多谢小师妹关心,令狐冲并非有意躲着你,只是师命难违,实在是没有办法。小师妹若是想出气,不妨全都朝我令狐冲来,我保证不躲一下。” 岳灵珊乐道:“此话当真,那我就不客气了。”一拳挥去,正好打在令狐冲的胸口。 “哎哟。”令狐冲身子再硬,也承受不起任何的打击,不由摸着胸口,脸上直冒冷汗。 “大师兄,你。。。。。。你怎么了。”岳灵珊吓得脸色发青,急忙上前扶住。 令狐冲苦笑了一会儿,道:“没事,想不到几天不见,小师妹功力大有长进,连我都不是你的对手了。” 岳灵珊道:“还要骗我,你早就受伤了对不对,否则的话,怎会受不了我这一拳。来,让我看看。”只见令狐冲胸口有一剑伤,急取了一些金创药敷上。 “怎么样,大师兄,好多了吗?”岳灵珊双眼注视着令狐冲,满是关心之色。 令狐冲点头道:“嗯,小师妹的金创药果然厉害,令狐冲。。。。。。”不由咳嗽了几下,脸色发白。 “还要逞强,快闭嘴。这金创药再厉害也得过些时间才起效,大师兄不妨坐下歇息,这样好得更快。”岳灵珊扶住令狐冲缓缓坐下,自己待在一旁看着他。 “冲儿,灵珊,不准胡闹。”岳不群忽然一声喝令,随后来至林镇南面前,拱手道:“镇南兄,岳不群深夜拜访,若有什么得罪之处,还望见谅。” 第16章 神秘客人 林震南还礼道:“原来是华山派掌门驾到,老夫有失远迎,失礼,失礼。”拉过两张椅子,一张叫岳不群坐了,自己则是坐了另一张。 “不知岳掌门深夜来访是为了何事?”林震南经过一夜的折腾,干脆直截了当,打开天窗说亮话。 岳不群笑了笑,正欲回答,却见墙角里躺着一具女尸,不禁愕然:“镇南兄,那。。。。。”早被林镇南挥手打断,道:“哦,刚才府上来了些盗贼,我夫人为了阻止盗贼不幸身亡。。。。。。呜呜。。。。。。” 林夫人去世也就是上半夜的事,那时镖局正面临着巨大的危机,是以在林夫人死时,林镇南顾不上伤心难过。眼下时局安定下来,林镇南这才想起两人往日的情意,不禁老泪纵横,痛哭起来。 岳不群听了,急起身抱拳,慌道:“原来林夫人不幸亡故,看来在下来的不是时候。镇南兄万事以身体为主,切莫伤心过度,以至于伤了身体,还望节哀顺变。”弯腰拜了三下。 林镇南擦了眼泪,挥手道:“岳掌门无需多礼,只是夫人新亡,我心神不定,只怕再有心思招待岳掌门,还请岳掌门见谅。”言下之意,再清楚不过。 岳不群哪会不明白,点头道:“镇南兄说的极是,如此,那岳不群就先告辞了。” 林镇南起身抱拳道:“今日镖局有事,不能招待岳掌门,待我处理完镖局的所有事情后,定再邀岳掌门来镖局做客,到时林某还有事情相求。” 岳不群笑道:“好,那我就不打扰镇南兄了。”转身对岳灵珊喝道:“灵珊,冲儿,我们离开这里。” 岳灵珊点头,将令狐冲扶起,一行人望大门外走去。 来至乔征宇面前,令狐冲道:“乔兄,你我一见如故,能认识你这样的朋友,真是我令狐冲前世修来的福。我们暂且告辞,他日有缘再见。” 乔征宇道:“令狐兄,我也是,能认识令狐兄,我此生无憾。” 两人抱拳告别,点头微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眼见令狐冲等人离去,乔征宇拉了飘飘的手,对林镇南道:“林前辈,那我也不打扰了,告辞。”就要转身离去。 林镇南急道:“等一等,乔少侠还没有接受我的礼物呢,怎么就忽然要走?”嘴上虽是说道,手中却并不拿出袈裟。 乔征宇笑道:“哦,不必了。我本来是为令狐兄讨要此物,现在他既然走了,那就不要了。”头也不回,与飘飘离开了镖局。 回到客栈,乔征宇安排了两间上房,于是倒下睡了。 到了第二天一早,乔征宇从梦中醒来。 见韦小宝站在自己身旁,不禁吓了一跳:“你。。。。。。你干什么呀,这么早就将别人叫醒?” 韦小宝神秘一笑,嘘道:“别出声,昨晚客栈来了一个神秘人物,就住在你隔壁。我是特意来提醒你的,让你小心点。” 乔征宇奇道:“你这人好奇怪,客栈来个人与我又有什么关系,还要我小心点,你当我是金子做得呀。” 韦小宝急道:“不是,不是了。哎,怎么和你说呢,这样,你跟我来。”拉着乔征宇走到了墙边。 将一个花瓶扭转了半圈,但听“咯吱”一声响,左侧墙壁竟打开了一个暗门。 “这是。。。。。。”乔征宇正想问个清楚,却早被韦小宝打断:“进去。” 随后带头走了进去,等乔征宇跟进,然后在墙壁上按了一下,那门又自动关上。 在乔征宇眼前的是一间不大的暗室,里面放了一张桌子,上面点着一只蜡烛。 “韦兄,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乔征宇越加地好奇。 韦小宝并不作声,走至一侧,对乔征宇道:“过来,你过来就知道了。” 乔征宇慢慢走过去,只见那墙壁上有个小口子,于是凑眼朝里望去。 只看了片刻,不禁脸色大变,道:“好漂亮的姑娘,想不到这世界上还有如此美丽的女子,就算是神仙姐姐和她相比,也是各有千秋,不分伯仲。” 原来那房中端坐着一位女子,长发白衣,冷艳无比,犹如一尊玉像,甚是脱俗清新。 韦小宝笑道:“可不是,这么漂亮的女子真是世间少有,也不知道谁有福气能娶到她了。”不禁心神不定,双眼迷离。 乔征宇见他自我陶醉,暗自好笑,道:“韦兄,你就是带我来看这女子?我与她无冤无仇,好像不必要提防她?” 韦小宝道:“乔兄还不明白,这世上女子千万,你可见过如此美貌之人。况且她就住在你隔壁,我是怕你无意中遇见,只怕再也迈不开步子了。” 乔征宇听了一脸的无奈,道:“好,就听韦爵爷的,我小心点总成了。”心中却道:“人言韦小宝疯疯癫癫,看起来果然不假。尤其是他七个老婆不见了后,更是受到了刺激,也难怪有此怪异的行为。” 正要出门,便听韦小宝又道:“快来,有情况了。” 凑眼望去,只见那房门忽然打开,有一道人走了进来。 “又是你,你来干什么?快滚!”那女子冷冰冰说道,头也不抬一下。 那道人道:“我。。。。。。我。。。。。。”支吾了好半会,终是没说出一句话。将一些银子放在一旁,道:“这是我的全部家当,望龙姑娘收下。”说完,推门走了。 “龙姑娘?”乔征宇心头一愣,轻声问韦小宝:“这位姑娘到底什么来历,你可知道其姓名?” 韦小宝道:“我也不知道她来自何处,昨天夜里,我见她一人来客栈投店,好像自称自己龙姑娘,除此以外,就什么都不知了。” 乔征宇又道:“那你可知道刚才那个道人是谁?” 韦小宝得意道:“这个却难不住我,那道人姓尹,名志平。不过,他看起来似乎有什么心思,因为其昨晚一夜在客栈中饮酒消愁,还不断骂自己不是人。所以我对他特别有影像。” “果然是她!”乔征宇自语道,“刚才听他两人的对话,似乎已经铸成了大错,所以尹志平才深感内疚,希望小龙女能够原谅他。” 想到杨过与小龙女一对金童玉女,竟是无端被尹志平破环,不由连连叹气。 “尹志平,我只要你的命,不要你的银子。”小龙女哼道,起身走至窗边,将那些银子丢了出去,连眼都不眨一下。 她正欲返身坐下,便听“啪”的一声响,大门被人一脚踢开。 “臭丫头,敢与老子作对,我看你是不想活了。”一大汉手持一柄大刀,挥刀砍下。 那女子头也不回,随手一掌打去,动作奇快,正打在那大汉的肩部,只听“当”的一声响,大刀落在了地上。 “你。。。。。。”大汉似乎吃了一惊,指着女子说道。 那女子双眉一竖,喝了一声“滚!”顿时将大汉吓得连连点头,连滚带爬跑了。 “嗯,古墓派武功果然厉害。”乔征宇看得清楚,不禁点头赞道。 “什么古墓派?乔兄好像知道那女子的来历?快点告诉我,我也想听听。”韦小宝缠着乔征宇道。 乔征宇笑道:“那女子叫小龙女,本是古墓派传人。只因古墓派传人性格古怪,平时又不喜欢说话,所以在江湖上有个‘活死人’称号。这小龙女更是如此,对于世上所有的人都是冷冰冰的,叫人难以靠近。” 韦小宝疑道:“怎会这样,难道这小龙女就不喜欢男人,不可能,不可能。。。。。。”连连摇头。 乔征宇道:“倒也不是,小龙女虽然性格怪异,但也终究是人。只要是人都有七情六欲,又怎会不喜欢男人呢。” “那太好了,想我韦小宝风流倜傥,只要嘴巴一动,这世间所有女子哪个不动心。”韦小宝兴奋说道,便要推门出去。 乔征宇一把拦住,道:“韦兄这是要去哪里?” 韦小宝道:“当然去见那位龙姑娘了,凭我三寸不烂之舌,我就不相信龙姑娘不动心。” 乔征宇摇头道:“韦兄,不是我打击你,这世界上女子众多,但小龙女却是唯一不同的一位。她最讨厌的就是油嘴滑舌之类的人,你要是前去,我保证你碰一鼻子的灰。 “况且小龙女已经有了心上人,而这个人,不仅英俊潇洒,而且聪明能干,只怕韦兄与他相比,是万万比不上的。” “哦,有这样一个人,我怎么不知道。他到底是谁,快点告诉我。”韦小宝急道。 乔征宇故作思考,想了一会儿,道:“他叫杨过,剑魔独孤求败的弟子,人称‘神雕大侠’。” “没听过。不过,这人好生奇怪,什么不好叫,偏要叫‘神雕大侠’。我最讨厌雕了,不好玩,不好玩,还是找我的七个老婆去。”韦小宝气呼呼地跑了,边走边摇头。 乔征宇心中一乐:“韦小宝生性活泼,遇到任何困难他也能自娱自乐,化解所有的烦恼。人世间能有几人能做到,只怕是少之又少。” 出了暗室,回到了房间。 “也不知飘飘起来了吗?”乔征宇来至飘飘门外,正欲敲门。便见那门“吱呀”一下打开,飘飘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第17章 救美 “飘飘,原来你也起来了。”乔征宇顿觉房内有一股香气飘出,不禁朝里面望去。 飘飘却是走出房间,随后把门关上,用手指了指肚子,又指了指楼下,示意下楼。 乔征宇立即明白,随即与飘飘走到楼下,在一张桌子前坐下。又叫来几个小菜和干粮,大口吃了起来。 此时天色大白,客栈中吃早饭的人也越来越多,店门外不断有人走近客栈,不一会儿的工夫,客栈内已是挤满了人。 乔征宇与飘飘在最里面的一张桌子,视线极好,又对门而坐,将客栈内所有的情况都看得一清二楚。 两人正吃着,便见小龙女慢慢从楼上下来,坐在了对面的一张桌子前。 “小二,来碗粥。”虽只短短几个字,脸上却尽是冰霜之色,叫人难以靠近。 “哇,这女子好漂亮。” “嗯,不错,也不知道谁家姑娘,竟生得这般标志。” “可不是,我看神仙也不过如此,想不到世界上还真有仙子。” 一时,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小龙女却似没听见,仍是低头望向一侧,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让开,都给我让开。”门外走进几名大汉,其中一人朝里面望了片刻,指着小龙女道:“大哥,就是这臭丫头,多管闲事,还叫人将我打了。” 为首一人道:“哦?什么人竟敢与我温家堡作对,我看他是活得不耐烦了。”几步来至小龙女前,指着其喝道:“看你年纪不大,怎敢惹我温家堡,你拿命来。”手舞钢刀,往下就劈。 “慢!”忽见一道人跃身而起,几步来至大汉前,用剑挡住了钢刀。 “你又是谁?敢管我的闲事!”大汉望着那道人,大喝了一声。 那道人正色道:“什么人我都可以不管,只是与这位龙姑娘有关的我就一定要管。”却正是尹志平。 大汉冷笑道:“笑话,你与她是什么关系,道人不好好的修道,什么时候也管起这些闲事了。” “我。。。。。。不用你管,总之,你要是敢对这位姑娘动手,可别怪我不客气。”尹志平支吾了一声,将话题转移。 大汉不由怒道:“管我?我看还是先管好你自己。”抽刀就是一阵猛砍。 尹志平侧身躲过,伸出剑鞘在大汉腰上点了一下,那大汉顿时“哎呀”一声,退后了一步。 “好家伙,看不出还有两下子,兄弟们,给我上。”大汉气急败坏,朝身后连连挥手,跟来的那几人点头示意,几声哇哇直叫,挥刀舞剑,纷纷冲了上去。 那些人倒也学过一些功夫,步伐稳健,根基不浅,出招有模有样,倒也不可小视。尹志平见他们攻来,冷笑了一声:“来得好!”拔剑出鞘,一招“天女散花”顿时将对方攻势化解。 不等大汉等人反应,又是妙招连出,在数人之间来回穿梭,刺,推,劈,点,将剑法展开,行云流水,让人眼花缭乱。 他剑法出自重阳宫,属于正派中数一数二的剑法,加上自身天罡气功的配合,更是犹如猛虎添翼,势不可挡。 只消片刻的功夫,对方中已有半数人倒在了地上,手脚上俱是剑伤,一时疼痛难忍,在那哭叫连天。 尹志平收剑站至一旁,正欲说话,却见对面人影一闪,一双玉掌迎面击到。 “龙姑娘,你。。。。。。”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小龙女。尹志平绞尽脑汁,也万万想不到小龙女竟然对他出手。 当即一愣,索性也不躲开,仍由双掌击到。 眼见尹志平不躲不闪,小龙女似乎愣了一下,收掌道:“你为什么不躲?” 尹志平道:“我的命只要龙姑娘想要,可随时拿去,只要能死在龙姑娘手中,我此生无憾。” 小龙女愣了半会,忽道:“好,你既然想死,那我就成全了你。”挥掌欲拍下。 “慢!”乔征宇起身说道,走至众人面前,抱拳道:“两位,请听我一言。” 小龙女冷冷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阻挡我?” 乔征宇笑了笑,道:“我是什么人不重要,不过,我有些事情倒是想对龙姑娘说。”凑到其耳边轻声说了一些什么。 小龙女听了,顿时脸色一变,转身对尹志平道:“尹志平,今天我就暂且放过你,我们的事以后再说。”急匆匆走了。 “龙姑娘。。。。。。”尹志平本想叫住,犹豫了一下,终是叹了口气。 对乔征宇抱拳道:“多谢这位小施主,我尹志平虽罪该万死,若非施主相助,只怕今日也难逃一死,但不知阁下尊姓大名?” 乔征宇还了个礼,正欲自报姓名,心中忽道:“尹志平为人虽正直,但毕竟做了对不起小龙女的事,心中总是对他并无好感,还是不告诉他算了。” 摆手道:“哦,这点小事何足挂齿,尹兄不必客气。所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只是分内之事,无需多礼。至于我姓谁名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有没有缘分,不知我说的对不对。” 尹志平点头道:“好,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勉强。施主救命之恩,我尹志平日后当涌泉相报,告辞。”转身出了客栈。 乔征宇点头微笑,返回自己座位,但见那大汉看着他,不禁喝了一句:“看什么看,还不快滚!” 大汉被他这么一吼,顿时吓得脸色苍白,连连点头:“是,是,小的这就滚。。。。。。”带着那些手下,连滚带爬溜出了客栈。 韦小宝乐呵呵道:“乔兄好厉害,几句话就将那些人吓走了,真是真人不露相,露相非真人呀。不过最令我佩服的倒不是这些,而是你与小龙女到底说了些什么,竟然让她好像也对你退让三分?” 乔征宇笑道:“哦,其实也没什么。我只是告诉她神雕大侠正在四处寻找她,并很快就要找到这里了。” “就这么简单?我不信,乔兄一定是在骗我,那杨过既然是她的心上人,她听到这个消息应该欢喜才是,怎么会反其道而行之,竟躲开此人?”韦小宝聪明一生,却也无法猜透这其中的缘由,连连摇头,表示不信。 乔征宇道:“韦兄有所不知,不错,杨过的确是小龙女的心上人,可是以她目前的状况来说,她不好与杨过相见,所以只能躲着他了。” 见韦小宝一头雾水,又道:“哎,这里面的事情太过于复杂,一时间也无法说清楚。总之,这一切都是老天爷安排的,也许是老天爷嫉妒,所以将他两人暂时分开,待到日后时机到了的时候,他俩自然会再见面的。doyoeeypot?懂了吗,明白了否?” “赌油?赌什么油?要赌就赌值钱的,油有什么赌的。”韦小宝摸着后脑勺,一脸的迷惑。 “额?”乔征宇摇头无语,也不再解释,道:“好了,不说了,越说越糊涂。”举杯喝了一口酒。 猛然间想起了什么,拍了下桌子,站起身来。 “怎么想通了,真要和我赌油?”韦小宝笑道。 “不是了,哎,懒得和你说了,差点将正事忘了。”放下一两银子,拉着飘飘望门外走去。 来至大门口,眼见一条大道直通前方,不远处有一白影在前,顾不上休息,急急跟了上去。 “龙。。。。。。”乔征宇刚喊出一个字,心中思道:“她此时心情不佳,还是不要打扰她了。我不如在后面跟着,看她去哪里?” 打定了主意,与飘飘悄悄跟在其后,并不喧闹。 小龙女似乎并不知道有人跟随,只是一路朝前走去。 大约走了数个时辰,眼见大道变小路,两旁草木横生,花香鸟语,不不知不觉中已是来到一座山下。 乔征宇抬头望去,但见那山高耸入云,徒石峭壁,甚是险恶,不禁一动:“她到这里来干什么,难道是想不通要跳崖自尽?”顿时一慌,加快了脚步。 好容易到了山顶,果见小龙女正站在一处悬崖上,望着脚底下的山谷发呆。 “过儿,姑姑只有来世再与你相见了。”竟是伸开双手,就要跳下去。 “不要!”乔征宇大叫了一声,急忙跑上,在离小龙女几尺的地方站住。 “听我说,龙姑娘,你这样跳下去毫无意义。真的,你现在最需要保持冷静,千万不要冲动。” 小龙女愣了一下,回头望了一眼,“咦”道:“怎么又是你?” 乔征宇傻笑道:“呵呵,我正好路过这里,所以才。。。。。。哦,请你千万不要误会,我可不是跟着你哟。不信,你可以问问这小姑娘,她可以作证的。” 指着飘飘,朝她偷偷做了个鬼脸。 飘飘立即明白,用手不停的比划,最后又点了点头。 小龙女道:“好,就算是,那你们可以走了,这里并不欢迎你们。”说完,继续朝悬崖走去。 “神雕大侠,想不到你也来了。”乔征宇急中生智下忽然冒出这么一句。 只一声,叫小龙女浑身一抖,停住了脚步,缓缓转过身来。 “过儿,你在哪里?我怎么没看见你。”四周望了片刻,随即脸上充满了失望。 “过儿根本就不在这里,你为什么要骗我。”小龙女伤心道。 第18章 玉女心经 一句话说完,反手就是一掌打去。 乔征宇料不到她说打就打,吓得“妈呀”叫了一声,急忙朝后跳去。只是山路崎岖,脚下石子较多,乔征宇急退之下,重心不稳,一个不小心,被摔了个四脚朝天。 小龙女并不停止,飞身上前,挥手又是一掌,正好落在乔征宇的头顶上。 “你不会武功?”小龙女有些惊讶,收了手掌。 乔征宇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道:“本来就是了,你才知道吗。”一脸的委屈。 小龙女又道:“那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跟着我?” 乔征宇心道:“原来她早就知道了,干脆,对她也不必隐瞒了。”挺直身子道:“我嘛,说了你也不信,我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而是来自另外一个空间。” 见小龙女一脸的惊讶,接着道:“其实我是穿越过来的,并不是你们这个时代的人。你明白吗,我是来自未来的世界,一个不属于这里的人。” 不觉有些口干舌燥,坐在一块石头上擦汗。 “我相信。”过了半会,忽听小龙女轻声说道,随后朝悬崖边走去。 “龙姑娘,你。。。。。。”乔征宇再次劝阻,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处。 小龙女并不理睬,仍是往前走去,却是在离悬崖几尺处停住了脚步,回头道:“你放心,我并不是要跳下去,只是在思考问题。” 停顿了一会,又道:“我记得小时候,师父整天将我关在古墓里,我一个人又是害怕又是孤独,还经常做噩梦。其中有一个梦做得最多,好像是有一个声音经常在我耳边响起,说他是来自未来世界的人。那时的我年纪尚小,所以只当是幻觉,并没有在意。” 望了乔征宇一眼,道:“刚才你说话的声音很像我在梦中听到的,并且也是这么不着边际,毫无逻辑。不过,在我这一辈子中,从来就没再听过有第二个人说过这样的话,所以,我绝对相信你。” 乔征宇顿时一阵激动,心中道:“知音,知音呀,我终于找到了知音。”点头道:“能得到龙姑娘的信任,在下真是前辈子修来的福。我愿意与龙姑娘结为兄妹,但不知道龙姑娘意下如何?” 小龙女愣了一会,点头道:“嗯,既然有缘,那就恭敬不如从命。” 乔征宇大喜,随即来到悬崖边,与小龙女跪倒在地,对天嚷道:“我乔征宇,今天有幸与龙姑娘结为兄妹,日后有难同当有福同享,绝不反悔!” 小龙女也跟着念了一遍,两人又对天磕了三个响头,随后起身站立。 乔征宇道:“龙姑娘,我今年二十有八,比你要大上一些。从今以后,我就叫你龙妹好了。” 小龙女点头道:“听兄长之意便是。”望着飘飘,道:“乔大哥,这位小姑娘是?” 乔征宇道:“她是我半路上捡来的,模样虽是俊俏可爱,但很可惜是个哑巴。” “哦。”小龙女蹲下对飘飘道:“小姑娘,我们古墓派规定,弟子不许与外人说话。所以,我虽是个正常人,却也和你并无什么两样,看起来我们也是有缘了,不如你就跟我入古墓派,这样我也好照顾你。” 飘飘听了却是连连摇头,用手指了指乔征宇,又做了个走路的动作。 小龙女立即明白,道:“也好,乔大哥为人正直,你跟着他自是没有什么问题。只是乔大哥的武功稍差了点,若是遇到坏人,可就不好说了。” 飘飘听了直摇头,用手指了指自己,又拍了拍胸脯,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小龙女知道多说无益,起身对乔征宇道:“乔大哥,飘飘姑娘生性活泼可爱,有她在你身边也未尝不是件好事。好了,话不多说,小妹还有事情要办,不如我们就此分开。” 乔征宇急道:“龙妹有事要办,我本不会阻拦,只是万事都要冷静,可千万不要再做傻事。” 小龙女点头道:“乔大哥放心,以前的我孤苦伶仃,孤单寂寞,做事难免有些极端。而我现在多了一个乔大哥,又怎会再做傻事。 “多谢乔大哥关心,不过在我们分开之际,小妹还有一样礼物要送给大哥。”从袖中取出一块石玉,道:“这是我们古墓派的‘寒冰玉石’,与寒冰床有异曲同工之妙。初次见面,小妹本想将本派心法‘玉女心经’送与大哥,只是该心法需要两个人同时练习,所以改送此物给大哥,望大哥收下。” 乔征宇接过玉石,道:“多谢龙妹,不过礼尚往来,我也该送些东西给龙妹。”在身上摸了好半会,什么也没有,不由心急如焚。 慌乱中眼前一道银光闪过,似幡然醒悟,取了手中的戒指,道:“龙妹,我来得匆忙,身上也没带什么礼物。这枚戒指虽不是什么武林宝物,但也是纯金制造,价值不菲,现在留在我身边也没用,不如就送给你了。” 小龙女脸色一惊,推辞道:“这怎么可以,这是你与大嫂的定情信物,万一日后大嫂若是知道,还不得伤心难过。” 乔征宇笑道:“什么伤心难过,我都不知道能不能回去了。你就暂且收下,以后的事情留着以后再说。”不管三七二十一,硬将戒指塞了过去。 小龙女无奈,只好接过戒指,道:“那好,既如此,我就暂且收下,待日后乔大哥若是想拿回的时候,可随时取回。” 乔征宇表面上点头微笑,心中却道:“反正文丽不在这里,我将戒指送给谁她也不知道,再说龙妹容貌俊美,戒指由她保管,倒也是相配。” 眼见小龙女将那枚戒指戴在手指上,光彩照人,心中更是一阵高兴,乐道:“龙妹样貌出众,与这戒指倒也是绝配,看来你就是这戒指的新主人了。” 羞得小龙女脸上一红,转过身去。 “好一对狗男女,光天化日之下,竟在这里干这种事。”不远处,有一人大声喝道,将乔征宇几人吓了一跳。 顺声望去,却见对面空空如也,并无任何人。 三人甚是好奇,往山崖一侧走去,转过一个山头,便见前面不远处站着数人。 其中一黑脸大个,带着两名小喽啰,将一男一女围在中间。 那对男女似乎吃了一惊,本是拥抱在一块,此时却是分开。望了那三人一眼,男子哼道:“你们是谁?也敢来打扰我的好事。” 黑脸大汉冷笑道:“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此路过,留下买路财。你们既然在这里搂搂抱抱,那也该意思意思。”伸手摆了个讨钱的动作。 “大胆!”便见一个柔美的身影闪过,接着“啪啪”两声,黑脸汉子脸上早已挨了两巴掌。 “叫你再乱说,信不信我割掉你的舌头。”出手之人正是那女子,一身道姑装扮,手中拿着一把佛尘。 “你。。。。。。你。。。。。。小的们,给我上。”黑脸大个气急败坏,朝身后喝了一句,提着一把鬼头大刀,挥舞砍向那道姑。 他三人身子刚动,那道姑却早他们一步。也不知道用了什么身法,一下子就来到其身后,伸出三根手指,一一点去,只听“噗嗤”几声响,那三人顿时一动不动,愣在了那里。 “好一手佛手点穴的功夫,人言李莫愁武功高强,今日一见,果然大开眼界。”男子在旁连连点头,伸指夸道。 “李莫愁?难道你就是赤炼仙子李莫愁!”黑脸大个脸色大变,惊恐万分。 道姑笑了笑:“怎么,你也听过我的大名。看不出来你倒也有些见识。可惜,一切都太晚了,只要与我李莫愁作对的,我一定不会绕过他。”语气一变,就要出手。 “等等。。。。。。”黑脸大个心知不妙,可一句话还未说完,便见李莫愁佛尘一扬,早已刺入了其心窝。不等那两名喽啰反应,随手又是连挥了两下,那两人也是“哎呀”一声惨叫,倒地身亡。 男子摇头道:“你出手太快了,也不听他说些什么,再下手也不迟。” 李莫愁怒道:“有什么听的,像这样的小角色,遇到我就是他的运气不好。况且刚才你也听到了,对于一个曾经侮辱过你的人,你认为我会留下他的狗命吗。” 男子也不争辩,笑道:“那是当然,谁叫他们打扰我们的好事。遇到我们也就该他们倒霉,呵呵。。。。。。”朝李莫愁望去,脸色满是淫笑。 李莫愁与他对视一笑,便投入了其怀抱中。 “看不下去了,我快受不了了。”乔征宇忍不住叫道,现身在两人面前。 李莫愁与那男子愣了一下,对视一笑。 “看来这世界上想死的人很多,这才刚死了几个,又送来了一个。”那男子冷笑了一声。 李莫愁点头道:“嗯,这小子既然想死,那我就成全了他。”佛尘一抖,朝乔征宇攻去。 “等一下,师姐。”小龙女缓缓走出,拦在了乔征宇的前面。 “你。。。。。。师妹?”李莫愁吃了一惊,但只过了片刻,道:“哼,师妹,我正想找你,想不到你却送上门来了。快将‘玉女心经’交出来,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第19章 助阵 小龙女道:“‘玉女心经’是古墓派至高无上的武功,师父曾经说过,只有心存善念之人才可以练习。师姐你自从离开古墓派后,在江湖上滥杀无辜,早已违背了师父的意愿,所以,我不能给你。” 李莫愁哼道:“好一张利嘴,以我现在的名声,又何需跟你啰嗦。既然你要与我过不去,我只好硬抢了。” “嗖,嗖,嗖。”只听三声细响,从李莫愁袖中飞出了三根银针。 “黑血银针!”小龙女叫道,不慌不忙中竟是伸出双手,在空中不断挥舞,犹如采摘桑叶般轻松,早就三根银针接在手中。 “银丝手套!师父果然偏心,竟将这个也留给了你。”李莫愁怒火烧胸,更是大怒,挥手拍去,使得正是“五毒神掌”。 作为古墓派大师姐,李莫愁自然得到了古墓派武学精髓。那‘五毒神掌’本是古墓派祖师所传下来的绝学,只因其狠毒之至,所以历代掌门将其封锁在宝箱内,不许门下弟子练习。 也是李莫愁机缘巧合,无意中得到了该绝学的修炼心法,从而偷偷练习。后终被林朝英发觉,一气之下将其赶出了古墓派。 谁想李莫愁不引以为戒,相反却正好激发了她心中的默念,从此在江湖上大开杀戒。只因其相貌美艳,加之心狠手辣,从不留活口,所以江湖上人送“赤炼仙子”。 虽是面对同门弟子,李莫愁收下也是绝不留情,一套‘五毒神掌”使开,果然是狠毒之至,不失为“赤炼仙子”四字。 小龙女与她斗了三十回合,逐渐落入下风。 好在她入古墓派时间最长,因此尽得古墓真传,虽一时不能取胜,却也能勉强支撑。 再斗了数个回合,小龙女忽然招式一变,一招“灵蛇绕树”将李莫愁逼开半尺,随即从地上拾起一根长枝,以枝代剑,当即舞开。 便见那枝条上下飞舞,在空中划出一条条漂亮的弧线,令人暗自称奇。正眼花缭乱时,转而又幻作成千万只利剑,从半空中落下,瞬间就将李莫愁笼罩其中。 “‘玉女心经’!”李莫愁脸色大惊,急忙收掌回身,也是她轻功绝佳,几个“蜻蜓点水”,身子已是退到了一丈之外。 小龙女使得正是“玉女心经”。她武功本不输于李莫愁,但其心慈手软又顾及同门,所以每一招俱是点到即止手下留情,因此在武功上打了个折扣。而不似李莫愁正好相反,每一招都是全力使出心狠手辣。 眼见对方步步相逼,手下绝无留情,无奈之下,才被迫使用“玉女心经”来对付李莫愁。非如此,难以战胜眼前这个一心要置自己死地的师姐。 果然那“玉女心经”正是克制李莫愁武功的克星,几招过后,便令鼎鼎大名的赤炼仙子不敢小视,退后数丈,并且不再出招。 “师父果然不喜欢我,这‘玉女心经’我缠了她数年,想不到最终还是传给了你。哼,师妹,今天就到这里,后会有期。”李莫愁狠心说道,身子一动,已从山崖处消失。 “龙妹好武功,连李莫愁都被你打走了。”乔征宇乐呵呵说道,正要恭喜小龙女打败强敌,却忽见对面那男子脚下一动,挥掌朝小龙女身后打到。 “当心身后!”乔征宇喊得快,那男子身法更快,还未等小龙女反应过来,那男子早已来至身后,化掌为指,在其身上连点了数下。小龙女顿时一愣,呆在那里一动不动。 “呵呵,你武功再高,又怎能和我公孙止相比。”那男子冷笑了一声,慢慢转过身来。 那人身材瘦长,穿了一身紫色长袍,细眼长眉,大约四十来岁。其腰间挂着一个硕大的剑盒子,一脸的奸笑,让人看了极是不舒服。 “卑鄙!”乔征宇暗自骂道,上前一步,道:“你就是绝情谷谷主公孙止,你算什么好汉,竟然使用如此下流的手段。” 那男子笑道:“你们不要怪我,我本来和情人在这里幽会,是你们不知好歹打扰了我的好事。呵呵,现在我的情人走了,我又找谁去幽会。” 原来那男子正是公孙止,他与李莫愁本在这山中幽会偷情,无意中被乔征宇等人遇到,一时气愤,所以才出手制住了小龙女。 公孙止上下望了小龙女一眼,笑道:“嗯,这小妞冷艳俊美脱俗清新,与先前那个各有不同,却也是个难得的大美女。想不到我公孙止艳福不浅,连老天爷也对我不薄,这边刚走了一个,却是又送了一个上来。呵呵。。。。。。” “你敢!公孙止,你有本事动动看,我定叫你吃不了兜着走。”乔征宇大喝了一声,挺身向前,拔剑在手。 他自知武功与公孙止相差甚远,是以装腔作势,想借此吓唬公孙止。 哪知公孙止满不在乎,呵呵一笑,道:“小子,我劝你快点离开这里,否则的话,可别怪我不客气。”身子忽然一动,来至乔征宇身旁,伸手就是一抓,一招擒拿手将乔征宇铁剑夺下。 盯着铁剑看了半天,摇头道:“什么破剑,竟然也拿得出手,真是可笑。”随后一丢,将铁剑掷在一边。 “我和你拼了!”乔征宇挥动拳头就要攻去,忽听耳边一人说道:“小子,你不是他对手,切勿鲁莽,白白送了性命。” 乔征宇只觉声音熟悉,心中顿时一喜,道:“前辈,你在哪里?”四周望去,却不见有人。 正奇怪时,又听那声音说道:“小子,我本可以传授你一套制胜的武功,可现在时间紧接,怕是来不赢了。不如这样,我就再传授你一套暗器功夫,指望暂时可以吓唬他一下。快坐下,听我指令。” 乔征宇点头应允,不敢违背,急盘腿坐在地上。 “气运丹田,从下而上,经会元,商曲,期门,颤中,人迎,人中,印堂,上至百会。。。。。。” “前辈,这些穴道我又不知道在何处,这可怎么办?”乔征宇听得一头雾水,只好打断道。 那声音先是叹了一口气,停顿了片刻,又道:“也罢,看你也不是练武的料,干脆我直接帮你就是了。” 乔征宇便觉当前一股内力冲至,全身上下穴道均是一热,自行流过一遍,浑身说不出的舒服。正享受之时,便又听那声音喝道:“起身挥掌,用全身之劲打出去。” 不敢不从,急起身,对着公孙止就是一掌打去,便见掌心中有一道白光射出,飞速奔去。 公孙止闻得身后风声,急忙纵身跃向一侧,转身回头之际,脸色不由大吃了一惊。 “你这是什么功夫,好厉害的暗器。” 乔征宇并不理睬,伸手又是挥了挥,便见数道白光飞出,顿时将公孙止忙得不亦乐乎,躲上跳下。 “叫你欺负人,叫你逞强,这下我看你如何应付。”乔征宇一时打得高兴,跟着也是上下跳窜,从手心中不断发出一道道白光。 他挥掌的动作越猛,那些从体内飞出的白光也就越多,公孙止纵是武功高强,却也一时难以应付,只能上下跳窜,左右躲避。 “等一下,这位小兄弟,我。。。。。。”公孙止边躲边挥手道,极是狼狈不堪。也许是躲得有些累了,急挥手求饶。 乔征宇假装没有听见,仍是挥手不断打去,只打得漫天飞舞,走石飞沙,好不痛快。可他终是内力有限,打不了多久,便要停下来休息一会。 公孙止趁此机会,连忙施展轻功,一连退去数丈之远。惊慌失措之下,也来不及细想,匆匆忙忙逃离了山崖。 乔征宇也不追赶,四下望了一眼,抱拳道:“多谢前辈指教。” 过了半响,并无任何人回应,不禁苦笑了一声,自语道:“看来前辈又走了。”摇了摇头,朝小龙女走去。 来至其身边,道:“龙妹,公孙止已被我赶走,我们不如也就此告别。”转身欲走,忽然想起了什么,拍了拍脑袋,笑道:“看我竟忘了你穴道被点,也罢,我来帮你解穴。”学着电影里的动作,在小龙女身上拍了几下。 “不行?怎么可能?”眼见小龙女并无反应,不禁着急,正感到难办之时,便听小龙女道:“乔大哥,你可以点我身上晴明,颤中两穴,此两穴位置一个在眼角上方处,另一个则在。。。。。。” 乔征宇见她两脸绯红,欲言又止,心中明白,道:“龙妹不用说了,我知道那颤中穴的位置,不过为了救龙妹,在下只好得罪了。” 伸手先是点了晴明穴,随后手指放下,在小龙女的胸前停住。 “乔大哥,你只管点,我不怪你就是。”小龙女虽是这样说,但一张脸已是通红,默默低下了头。 “不管了,想那么多干么?”乔征宇将眼睛闭上,伸手快速在其颤中穴点了一下,随后退至一旁。 “多谢乔大哥,我身上穴位已解,现在已经可以活动自如了。”小龙女那柔美的声音在乔征宇耳边响起,令他不由睁开了双眼。 傻笑道:“那太好了,只要龙妹没事,我就放心了。” 两人俱是呵呵一乐,比起刚才认识之时,似乎多了一些拘束。 第20章 世外桃源 过了片刻,小龙女道:“乔大哥,眼下天色不早了,我想我也该走了。” 乔征宇却是脸色忧愁,道:“龙妹,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乔大哥,请讲。”小龙女望着他。 乔征宇道:“我听说李莫愁心狠手辣,只要想得到的东西就一定要得到,并且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你刚才与李莫愁结下了仇怨,我料她并不肯罢休,只怕要对你不利。不如我们一同结伴而行,也好有个照应。” 小龙女听了,犹豫了一会,道:“多谢大哥关心,那李莫愁纵是魔头,我又何惧。况且她与我是同门弟子,谅她也不会对我怎么样。” 乔征宇急道:“可是,话虽如此,但人心险恶。。。。。。” 小龙女打断了乔征宇的话,道:“乔大哥不必多虑,小龙女心中有数。好了,我们还是就此分别,日后有缘再见。”与乔征宇挥手告别,转身下山去了。 乔征宇望着小龙女的背影,脸上尽是无奈,几步来至飘飘面前,蹲下对其道:“你说我怎么办,明知道龙妹这一去危险重重,却是不能解救,只能任其发展。”见飘飘手指乱划,并无一字吐出,不禁摇头又道:“哎,你怎么就不会说话呢,和你说也是白说。” 正郁闷之时,心中忽道:“龙妹虽不愿意和我同行,但我却可以偷偷跟着她呀。”幡然醒悟,猛地从地上跃起。 “我真是太聪明了,这个世界若是少了我乔征宇,只怕也不精彩了。”想到这里,顿时开朗,手舞足蹈,跳起了舞来。 “怎么刚刚学会懂事就老了,怎么刚刚。。。。。。”竟赫然是一曲广场舞。 飘飘则在一旁冷眼观看,也不做声。如此跳了好一会儿,乔征宇方才停下,拉了飘飘追下山去。 他两人顺着下山的路直奔而去,跑了大半的路,却并无小龙女的身影,乔征宇心下暗思:“难道走错了路,或许是这山有两条下山之路?” 正琢磨着,便听前面有人说道:“小子,快点出来,我不杀你便是。只要你肯出来,我就把女儿许配给你,如何?” 顺声望去,但见山崖处有一人正趴在那,不禁好奇,慢慢走了过去。 来至山崖,眼前一幕顿时让乔征宇心惊胆跳。原来那山崖下面有个山洞,仅能容一人之身,其中有一个小孩正缩在山洞中,正满脸惊恐的望向洞外。 “我才不相信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只要我一出来,你就会立即将我抓住,逼问我义父的下落。哼,我又不是笨蛋,怎么会上你的当。” 那男孩虽是惊恐万分,却也颇有骨气,说完,转身竟是往山洞内爬去。他年纪虽小,但身子颇为壮实,山洞中满是坚硬的石块,紧紧贴着身子,犹如万把利剑,刺在身上。 但那男孩却是不惧,这点困难竟也阻挡不住他,硬着头皮往里爬,虽是疼痛万分,仍是继续往里面爬去。 外面那人顿时一慌,挥手道:“好,好,我不逼你,只要你肯出来,我这就离开这里,这总可以了。”但见男孩根本不听,不由怒道:“张无忌,你这个胆小鬼,有种就出来,跟你朱叔叔打一架。”但是无论其如何的辱骂,那男孩好似听不见,只顾低头往里面爬。 乔征宇在一旁看的愕然,心中思道:“张无忌?这么巧,竟然在这里遇到他。”想要叫住他,但显然来不及了,只听洞内传来阵阵摩擦声,张无忌的身影很快就从洞口消失了。 “哎,这山洞狭小难行,且里面空气稀薄,张无忌此去必死无疑。可惜,实在可惜呀。”那人身子一软,跌坐在地,连连摇头,嘴上自言自语道。 忽见乔征宇与飘飘两人,脸上大喜,飞身扑上,一把抓住乔征宇的手,道:“来得正好,快点下到山崖的山洞里去,否则的话,别怪我手下不留情。”一用劲,疼得乔征宇忍不住叫了起来。 “如何,知道厉害了。”那人呵呵一笑,双眼瞪着乔征宇。 “你先松手,别的事好商量。”乔征宇疼得几乎眼泪掉出,点头说道。 那人道:“好,别废话,赶紧下去!”将乔征宇拉至山崖边,就要推下去。 乔征宇急道:“你这人好没道理,你要我下去,总该有个理由。”一句话倒是叫那人愣了一会,抚须冷笑道:“你只要进入下面的那个山洞,追上前面的一个男孩,并将他带回来即可。” 见乔征宇犹豫,又道:“我朱长龄答应你,只要你将男孩带回来,我不仅放了你和你的妹妹,而且还会给你们一些好处。”从袖中取出一锭金子,在手上掂了几下。 乔征宇心中暗道:“这朱长龄外善里恶,绝非善类,为了目的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我还是不要惹急了他的好。”点头道:“好,我答应你就是。不过你得向我保证,在我回来之前,她若是有半点损伤,你就休想再见到那男孩。” 朱长龄不耐烦道:“好了,快去,我不伤害她便是。”松开了手,随即伸手一抓,又将飘飘的手抓住。 “卑鄙!”乔征宇暗骂了一声,随后爬下山崖,慢慢来至山洞外,低身钻了进去。 那洞中甚黑,乔征宇只觉眼前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 “快点进去,你磨蹭什么,再磨蹭,可别怪我不客气了。”朱长龄生怕他不肯去,在外面急促道。 乔征宇只能硬着头皮往里爬,约莫爬了半个时辰,忽见眼前隐约现出一丝光芒,不禁喜出望外,加快了速度。 再爬了数丈,便见那洞口豁然开阔,畅通无阻。乔征宇由爬行变成了行走,再走了几步,已是来到了洞外。 “我是不是走错了,这不是人们传说中的世外桃源吗。” 此时出现在乔征宇眼前的是一个另外的世界,花香鸟语,老树绿藤,空气清新,水流声不断,与来之前的景色完全不同。 “我靠,香格里拉?”乔征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望着眼前的一切,直感叹大自然的无限创造力。 不觉肚中饥饿,四周望了片刻,但见前方不远有颗果树,上面挂着一些奇异的果子,也不管是否有毒,上前摘了一个吃。 那果子十分的爽口,吃在嘴中,却是甜在心里,令乔征宇爱不释手。 “嗯,好甜的果子,好久没有吃到这么好吃的水果了。”乔征宇似乎意欲未尽,擦了擦嘴,伸手又摘了一个。 余光中,便见一个人影从旁边窜过,心中一凛,不禁大喊了一声:“谁?快出来。” 只见树林中有一男孩慢吞吞走出,望着乔征宇,疑道:“你是谁?为什么跟着我?” 衣衫破烂,污头垢面,极是恐慌。 “张无忌!”乔征宇不由一惊,笑了笑,上前欲拉住他。 “别过来,你再过来,我可就要走了。”男孩急道,脚下退了几步。 乔征宇急忙停止了脚步,朝他挥手道:“别怕,我不是坏人,我是来帮助你的。你是不是叫张无忌,你的父母一个叫张翠山,一个叫殷素素?” 张无忌愣了一会儿,点头道:“你认识我?我怎么没见过你?” 乔征宇笑道:“哦,我与你父母是好朋友,所以对于你的一切我都很了解。先不说这些,你怎会来到这里,是不是因为外面那个家伙?” 张无忌点头道:“我自小父母双亡,无依无靠,只好到处流浪。后来遇到朱长龄,本以为他是个好人,想不到。。。。。。” 乔征宇心中明白,道:“不用说了,这其中一切我已经知道。这样,不如你跟着我,我带你去见你的师公怎么样?” 张无忌听了大喜,连连点头道:“好,若是能见到我师公,就再也不用怕坏人了。听说师公武功很高,再多的坏人也不是他的对手,我一定要拜他为师,学会一身好本领,为父母报仇。” 他小小年纪,却是成熟稳重,边说边握紧了拳头,双眼中满是激动的泪水。 乔征宇暗自道:“这也不能怪他,谁叫他有着那样悲惨的一个童年呢。”摇头叹气。 走上前去,正要拉张无忌的小手。 却听山中忽然传来一阵巨大的吼叫声,似牛非牛,似虎非虎,一声高过一声,震耳欲聋,直听得两人心头一震。 “什么怪物?”乔征宇惊道。 “听这声音,应该是猿猴之类的动物。”张无忌分析道。 乔征宇奇道:“你怎么知道,难道你见过怪物?” 张无忌笑道:“没有,我只是学过一些医术,所以知道的比较多点。” 乔征宇点头道:“不错,这个我倒是忘了。这样,我们过去看看就知道了。” 两人相视一望,点了点头,便朝山头一边走去。 那声音发至山的另一边,虽然距离较远,但听在耳里犹如近在眼前。两人走了好半会,便听那声音越来越近,知道怪物就在前面。 两人不敢再走,就地四周观察。这时,那声音再次响起,两人的眼睛不约而同的望向了前面的一个山洞内。 “走,过去看看。”乔征宇与张无忌小心翼翼踏着树枝,来至了洞口,并朝里望去。 第21章 奇遇 那山洞甚是宽大,里面并不很深,一丝阳光照射其内,里面的情况倒也是看得一清二楚。 只见洞内坐着一只巨大的白猿,手中拿着一块大石,正在那儿不断地敲打自己的肚子。也许是疼痛难忍,白猿时不时要叫上两句,那恐怖的吼声便是其发出的叫声。 “它在干什么?”张无忌奇道,上前了几步,出现在白猿面前。 “张无忌,小心!”乔征宇生怕他有危险,几个箭步赶上,拦在了张无忌前。 “这样很危险,难道你不知道吗?”有些责怪,却是关心更多。 张无忌摇头道:“我看那白猿身上似乎有病,也许我可以帮帮它。放心,没事的,看我的。”从乔征宇身旁走过,来至白猿跟前。 白猿见了他俩,顿时惊慌失措,后退了几步,并大声吼叫。 “不要怕,我是来帮你的。”张无忌挥手示意,慢慢朝前走了一步。但见白猿肚皮隆起,不禁连连摇头。 “怕是要生了,这么大的肚子。”乔征宇忽然说道。 张无忌摇头道:“不是,若是分娩,它没必要用石头砸自己的肚子。可能是肚子内长了什么东西,让其疼痛难忍,所以才会有如此的行为。” 上前一步,对白猿道:“你是不是肚子不舒服,想要取出里面的东西。” 那白猿先是愣了一下,继而竟是点了点头,似听懂了张无忌的话。 “好。”张无忌兴奋地跳了起来,又道:“我可以帮你,只要你相信我。”朝四周望了片刻,走至角落处,捡起一块利石。 “请过来,一定要相信我。”朝白猿挥了挥手。 说来也怪,那白猿犹豫了片刻,竟是真的朝张无忌走去。 来至其身旁,坐在了一侧。 张无忌拿着利石在石壁上摩擦了一会儿,慢慢放在了白猿的肚皮上。 乔征宇忽道:“张无忌,你真要割开它的肚子?就不怕它疼痛难忍,控制不住自己,而伤害了你?” 张无忌道:“不会,在割开前我会先给它下点药,这样的话,它就没有什么感觉了。” “你说的可是曼陀罗花?这里荒山野岭,又到那里去找这样的草药?”乔征宇好奇问道。 张无忌脸色一愣,道:“看不出你还懂得挺多的,的确,曼陀罗花虽是稀少,但我身上却带了一些。”从一个小包中取了一些草药,放在嘴中嚼咬,随后取出,敷在白猿的肚子上。 那白猿倒也听话,任凭张无忌在自己肚皮上擦药,竟是一动也不动。 “好了,我要动手了。”张无忌正欲拿石块划破白猿的肚子,便听乔征宇道:“慢着,我有晕血症,见不得血,等我走开些再动手不迟。” 挪动脚步走至一旁,转过头去。 “忍着点,这回我可真的要动手了。”张无忌边说边用力划去,那利石却也锋芒,只几下的工夫,便将白猿的肚子划开了一个口子,顿时,鲜血如泉水般的涌出,流了满地都是。 只是那血液中透入着一丝污渍,似体内内伤瘀血,一经流出,顿时产生了一股难闻的气味。 “好臭!”乔征宇捂着鼻子又后退了几步。他虽是厌恶,但心中好奇心甚是强烈,不时回头观看,只是看到那些污血时,顿时是一阵恶心,上下呕吐不止。 张无忌却似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继续用利石往下割。大约能容下一只手的时候,便将右手伸进了白猿的肚中,在里面摸来摸去。 “嗯,这是肝,这里是胆,里面都很正常,并没有什么问题。”张无忌边模边说道,转而摸向另一边。 只摸了片刻,脸色一惊,道:“这是什么,怎么这样的硬?”竟是伸出手来,从肚中拿出一物。那物四四方方,大约一本书大小,周边被一层油纸包好,上面满是污血。 那白猿见他拿出了东西,不住的点头,脸上竟是一笑,如负释重,像是轻松了许多。 张无忌点头道:“嗯,这么大一个东西在肚子里,不难受才怪呢。”来不及观看,随手丢在一旁,接着帮白猿重新缝上肚子。 俗话说:“上山容易下山难。”这外科手术也是如此,划开肚皮容易,可是要想将白猿的肚皮重新缝上,可不是一般的活,要求细致,精心,丝毫不能分心。 况且洞中又非城中可比,没有针线,张无忌只能找来一些藤条当做绳线,先是用利石钻孔,再将其小心穿过,最后再打结。 不仅如此,整个过程中,还得随时注意伤口情况,以免失血过多。张无忌年纪虽小,却是一丝不苟,不敢有半点的分心。 只见他手中拿着利石和藤条,一会儿在白猿肚上小心打孔,一会儿又放下石头,拿起藤条对孔穿洞,每一个动作俱是小心翼翼,不敢有半似的马虎。如此交替循环,直至将所有伤口全都缝上。 那白猿却也是个灵物,任凭张无忌在自己身上忙碌,好在曼陀罗花的药性强烈,所以竟是没有半点的疼痛。 过了好一会儿,但见伤口不见,自己肚皮上多了一条条的藤线,白猿喜上眉梢,举了两只硕大的拳头,高高扬起,不由高声吼了几句。 张无忌道:“好了,再等上十天半个月,你的伤口就会恢复,到时留在你身上的藤条自会脱落。” 白猿听了又是一阵大吼,在地上来回爬了好几趟,随后起身,一摇一摆的走出了洞外。 “动物就是动物,不知道感恩报答,一旦帮其解决了困难,一句谢都没有。这不,拍拍屁股走人,与某些人是何等的相似。”乔征宇笑了笑,上前捡起那包东西,递给了张无忌。 “这是那怪物留给你的,还不打开看看。” 张无忌却是摇头道:“不,我虽然也想知道这里面有什么东西,但直觉告诉我不能打开。因为一旦打开后,我可能就不再是张无忌了,而是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乔征宇笑道:“哦,你竟会有这样的想法?这倒是奇怪,那你说说看,你会变成什么样的人?”眼见“九阳神功”就在眼前,而张无忌视而不见,不禁好奇心大起。 张无忌犹豫了一会儿,道:“我也不知道,总之,这种感觉很奇怪,那个包袱离我越近我的心就越不安宁,反之,离我越远,我便没有那种感觉,至于为什么会这样,我也说不出来了。” 乔征宇听了,心中思道:“张无忌身负血海深仇,若是他学会了‘九阳神功’,定会前去找六大派的人报仇,到时只怕我拦也拦不住。也罢,我就暂且帮他保管,等过些时日再给他好了。” 不再勉强,将东西放入了包裹中。 对张无忌又道:“天色不早了,我们是不是该弄些吃的。刚才你忙了半天,想必肚中早就饿了。” 不说还好,一说完,便听张无忌肚中“咕咕”叫了两声,甚是有些难堪。 两人正欲出洞,忽见洞外黑影一慌,那白猿竟又从洞外返回。 不等两人说话,早已来至身旁,便听“噼里啪啦”一阵响,从白猿身上落下许多的果子。 “这是?”两人正迷惑时,又见白猿丢下一些长着脚的怪鱼,冲着两人不断地比手划脚。 “我明白了,它是送吃的来了,意思很明显,是要我们吃这些东西。”乔征宇很快领悟了白猿的意图。 “啊,吃这些?那些果子也就算了,表面红润圆滑,看起来味道不错。但这些鱼。。。。。。模样怪吓人的,嗯,也不知道能不能吃。”张无忌一时踌躇,有些犹豫不觉。 “管他呢,有的吃还想那么多干吗。”乔征宇却是毫无戒备,从地上捡起一个果子,想也没想,就咬了一口。 “等一等!”张无忌本想阻止他,但哪里来得及,便在这一会儿的工夫,乔征宇已然将一只果子啃了大半。 “嗯,好甜的果子,很好吃哟。不信,你也来一个尝尝。”他边吃边笑,随后捡起一个果子丢了过来。 张无忌一把接住,闻着果子发出的异香,再也忍不住,就要尝上一口。 “哎哟。。。。。。”忽听乔征宇一声惨叫,脸色顿时苍白,丢了果子,双手捂着肚子,慢慢蹲在了地上。 “你怎么了?”张无忌大吃了一惊,双眼瞪着他问道。 乔征宇先是摇头不语,只顾用力按着肚子,脸色极是难受。 过了片刻,又听乔征宇一声大叫,“扑通”一下,倒在了地上,在那里满地打滚。 “痛死我了!痛死我了!”乔征宇发出痛苦的叫声,捂着肚子,从这边滚到那边,一声比一声凄惨。如此滚了数十圈,忽然身子一缩,再也没了动静。 “你还还吗。。。。。。”张无忌被眼前的一切惊呆,急叫了一声,欲上前将其扶起。 但刚迈开一步,忽听乔征宇“哎呀”一声,竟是从地上站起。拍了怕身上的灰尘,对张无忌笑道:“好吃,真是太好吃了,好久没吃过这么好吃的果子了。刚才一时兴奋,是不是吓倒你了。” 随手又拿起一个外型怪异的果子,咬了一口。 张无忌愣了一会下,摇头说道:“还好了,不过,我还以为你刚才中毒了,所以才。。。。。。” 第22章 毁书 “中毒?呵呵,怎么可能?我乔征宇是什么人,怎么会。。。。。。”乔征宇一句话还没说完,脸色一变,蹲在了地上。 “哦,对了,刚才我忘记告诉你了,刚才你吃的那个果子叫‘赤炼果’,有毒,我以为你不怕毒,所以没有阻止你。不过你放心,这毒死不了,最多让你多拉几次了。”张无忌一脸的无奈,朝他耸了耸双肩。 “张无忌,你。。。。。。”乔征宇只觉腹中一阵绞痛,里急外重,再也忍不住,捂着肚子窜出了洞外。 来至山间,顾不得草丛横生,随便找了个地方蹲了下去。紧接着,各种响声乱成一片,如同山间奏起了小曲儿,令人心旷神怡,大呼过瘾。 好在那果子毒性不强,经过几次排泄,腹中已是干净,再无了痛楚。 乔征宇经过这样一闹,身子顿时虚了许多,拖着疲倦的身子,返回了洞中。 此时那白猿也不知了去向,洞中冷清清一片,并无张无忌的身影。 “张无忌!张无忌!”乔征宇大叫了几声,并无人回应。乔征宇心下奇怪,再往里面走去,忽见角落里躺着一个人,不禁大吃了一惊。 “张无忌!你怎么了?”上前一把扶起,不是张无忌又是谁。 “毒。。。。。。有毒。。。。。。”张无忌指着那些怪鱼,道:“这些鱼不能吃,有剧毒。。。。。。”嘴角一口鲜血喷出,脸色极是难看。 “我靠,还来?”乔征宇随手抓过一条鱼,放入了嘴中。 只片刻的工夫,乔征宇便觉腹中绞痛难忍,“扑通”一下倒在了地上。 “这鱼真的有毒,张无忌。。。。。。你为什么不早说?” 张无忌忍着剧痛道:“我。。。。。。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是你不相信我了。。。。。。”乔征宇也是无奈,只恨自己不听劝告,这才有现在的下场。 他两人所中毒性一样,所以表现出来的行为也是一样,只见他俩人俱是摸着肚子,在那山洞里来回滚动,叫苦连天。 如此过了好一会儿,张无忌忽道:“乔大哥,事到如今只有博一把了。我身上有些药材,不知道能不能解毒。”忍着剧痛,取出一些药丸,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囫囵就吞了下去。 “既然有解药,为什么不早说。”乔征宇努力朝张无忌滚去,好容易来至他身旁,伸手做了个讨要的动作。 “快。。。。。。给我吃一颗。。。。。。这肚子。。。。。。实在是受不了了。”显得有气无力。 张无忌却是摇头道:“不行。。。。。。这药丸毒性很强,我是走投无路,这才死马当活马医,看能否有奇迹发生。还是再等等看,万一。。。。。。” “啊!”的一声,张无忌只觉腹中猛地一阵剧痛,身子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忽的一个跃身,竟站了起来。 “你。。。。。。你好了?”乔征宇如同看到了希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张无忌摸了摸肚子,点头道:“嗯,不痛了,好像是好了。” 乔征宇喜道:“那好,快。。。。。。快给我解药。。。。。。” 张无忌点了点头,几步来至乔征宇跟前,将一颗药丸塞进了其口中。 过了片刻,乔征宇毒性已解,从地上站了起来。 “哼,有仇不报非君子。我这就找那白猿算账去。”此时乔征宇恢复如初,肚中早憋了一口气,就要往洞外跑。 “乔大哥,算了。我看它也是好心,毕竟是只畜生,又怎分得清是否有毒。”张无忌一句话说的倒也不是没有道理。 乔征宇愣了一会,道:“那好,这仇只等以后再报了,暂且放过那畜生一次。” 眼见张无忌盘腿作息,似在运功,不禁奇道:“怎么,你也懂武功?” 张无忌却是摇头道:“不是,小时候我身子弱,师公曾教过我几套武当心法,虽不是什么武林绝学,但对恢复体力却是大有帮助。刚才中毒之际,我无意中想到此心法,便使了出来,说来也怪,那痛感似乎减轻了许多,是以继续练习。” 乔征宇心中思道:“嗯,张三丰武功天下第一,他教给你的功夫自然不会差了。”望了张无忌一眼,道:“张无忌,你师公是不是对你很好,把你当成孙子看待?” 张无忌点头道:“嗯,我师公不仅对我很好,而且武功很高,当世少有敌手。我记得小时候,我被玄冥二老打伤,若不是师公出手相救,只怕我早已不在人世了。 “武林中武功高强者数不胜数,但若论到‘天下第一’这个名号,只怕谁也不会与师公争抢。我要是有师公一半的本事,那也不至于被逼到这里来,到处受人欺负。” 乔征宇点头道:“的确如此,张三丰武功高强,天下少有敌手。就算是玄冥二老,在他面前也只能低头认输,难以与其匹敌,这‘天下第一’的名号非他莫属。” 停顿了一会,又道:“你是不是很想快点找到师公,跟他学好武功,好为父母报仇?” 张无忌听了脸色徒变,起身走了几步,道:“当年我父母被六大派逼死,若非师公力保,只怕我也活不到现在。 “后来,师公虽将我留在武当山上,但我却受尽旁人的冷眼和羞辱。我本想追随父母而去,可是一想到他们的大仇未报,我心中就极为难受。所以,现在我心中唯一想得就是如何学好武功,为父母报仇雪恨。” 他年纪尚小,但脸上所表露出来的,却俨然是副大人的模样,双手紧握了拳头,不禁恨得咬牙切齿。 但见乔征宇一脸的惊讶,顿时回过神来,傻笑了一声:“让乔大哥见笑了。” 乔征宇笑道:“傻孩子,为父母报仇乃天经地义的事,我又怎么会怪你呢。只是你刚才的表情十分的吓人,这与你的年纪似乎大大的不符合。俗话说的好‘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只要你肯勤学武功,报仇还不是迟早的事。” “话虽如此,但我如今被困在这小小的山洞内,又无师父教我,勤练武功又谈何容易?况且那朱长龄出自名门正派,武功也不可小视,我想出去也极是不易。”张无忌摇头叹道。 话还没说完,便听“啪”的一声,对面地上忽然多了一物。 “这个是我送给你的,你拿去。”乔征宇随手从包裹中取了一本书,丢在了张无忌面前。 虽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但心中却不停骂道:“乔征宇呀,乔征宇,你也太耐不住性子了,那‘九阳神功’怎么也说是武林绝学,怎么随便就送了。”顿时有些后悔,不禁抽了自己一巴掌。 “少林大慈大悲手?”张无忌一字一字念道,正要将书捡起。 “哦,错了,错了,不是这个。”乔征宇心中一愣,急忙将书抢了过去。在包裹中寻找了好一会儿,终于抓住一物,点头道:“嗯,是这个了。张无忌,你接着。”单手一挥,将一本书抛了过去。 “什么东西?”张无忌伸手欲接,便在这时,只见一黑影从眼前闪过,那书顿时失去了踪影。 “什么情况?书中可不是这样写的呀。”乔征宇见眼前站着一个似人非人的怪物,一颗心几乎提到了嗓子口。 那怪人衣衫破损,一头长发,将整张的脸遮住,只露出一只眼睛。 将书一把抓住,看了好一会儿,摇头道:“狗屁,什么狗屁玩意,还不如我写的好。”一顿手撕乱抓,竟将整本书撕得四分五裂。随后,朝空中丢去,顿时,满天飞雪,纸片千万,徐徐从空中落下。 不等乔征宇与张无忌反应过来,又是嘿嘿一笑,飞出了洞外。 “追!”乔征宇与张无忌对视一望,跟着追了出去。 那怪人轻功甚高,只一转眼的工夫,已是从洞中消失。俩人虽是立即追出,却也丝毫追赶不上,赶至洞外时,早已不见了那怪人的身影。 “好利害,这人轻功甚高,只怕与我师公不相上下。”张无忌惊叹了一声。 乔征宇疑道:“奇怪,这人究竟什么来头,这里怎么会藏有这样一个高手。”他一路穿洞进来,所遇皆是花草树木,途中根本没有见到任何人的身影。这人忽然出现,着实令他吃惊不小。 他正努力思索,欲从中寻找答案,便在一瞬间,猛然想起了什么,又急忙跑回洞中,眼见满地纸片,不禁摇头叹气。 “怎么了,乔大哥为什么如此难过?”张无忌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身后。 “没事,只是可惜了这本书。哎,早知道是这样,我应该早些给你,也不至于变成这样。”乔征宇自责道。 张无忌“咦”道:“乔大哥为什么这样说,难道这书对我很重要吗?” “这。。。。。。”乔征宇被他一问,不由愣了半会,点头道:“嗯,此书对我可能并不重要,但对于你来说,简直就是改变命运的重要东西。如今被那怪人毁了,说什么也没用了。”蹲在地上,后悔不已。 张无忌却笑道:“呵呵,你这个人还真有意思,一本书真有这么大的作用?就算是,那也是上天注定,却也怪不的别人,看来我张无忌此生就要在这里度过余生了。”笑声中带着一丝苦笑。 第23章 怪人 乔征宇听了,更是觉得内疚,暗自道:“不可以,绝对不可以,张无忌绝对不能没有九阳神功,否则他就不是张无忌了。”一时思绪万千,满脑子乱想。 过了一会儿,张无忌上前将纸片捡起,看了好半会,道:“这些纸片上分别写着‘九’,‘阳’,‘神’等字,其中又有一些和尚练功的图画,奇怪,等等,让我想想。。。。。。” 眉头微皱,忽道:“‘九阳神功’?难道这就是‘九阳神功’。”随手又捡了好几片,凑在一起,果见地上组成了“九阳神功”四个大字。 “什么,让我看看。”乔征宇几步来到张无忌跟前,望着地上的字,不由呵呵大笑。原来“九阳神功”虽被怪人撕毁,碎片洒了一地,但都有巴掌大小,俱是落在了洞中。 “真是老天有眼,让‘九阳神功’重见天日。”顾不得高兴,与张无忌一起收拾地上的纸片。不一会儿,两人手中俱是捧满了纸片。 “张无忌,洞中黑暗,走,我们到外面去。”乔征宇虽没说明意图,但张无忌一听就明白,点了点头,走出了山洞。 来至洞外,两人找了个平整的大石头,将所有纸片放在其上。 乔征宇只摆弄了片刻,顿时呆住,连连摇头。 原来那“九阳神功”本为武林绝学,里面内容高深莫测,俱是些难懂的词语,比如什么穴位之类的专业词语比比皆是,若非武林高手非不能参透其中内容,就更别想恢复如初了。 乔征宇面对诸多深奥难懂的词语,自然束手无策,一时无从下手,不知道如何是好。好在张无忌自小跟张三丰在一起,对各种武学用词早已熟悉的不能再熟悉,虽不知道书的内容,却也能凭着经验,逐个拼凑起来。 但“九阳神功”毕竟非同小可,绝非一般人随意就能参透,纵使张无忌天资超人,也是困难重重,绝非短时间能凑好。 张无忌倒也不心急,忍着性子,小心翼翼将每张纸片摆好,再经过反复对比和理解,一字一句的逐个凑齐,竟然也小有收获。 虽说如此,但整个工作量十分复杂繁琐,张无忌纵使仔细认真,想要将书完全恢复也极是不易。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等到将整本书全凑好的时候,太阳已是到了西头。 “好了,终于完成了。”张无忌如释负重,望着自己的杰作,不禁有些得意忘形。 “呵呵,是呀,让我看看。”乔征宇心情激动,正要上前观看,便在这时,一阵狂风忽起,顿时将书刮的四分五裂,漫天飞舞。 原来那山中白日里风和日丽,却不失为人间天堂,但到了晚上,却不时刮起阵阵狂风,呼啸不断。此时,山间一阵狂风刮过,那书岂能安全完整。 “可恶!”眼见辛苦取得的成就要无端被毁,两人俱是惊叫了一声。想要伸手去抓,却是什么也抓不住,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些纸片飞得到处都是。 那山风似有意与他们作对,竟是越刮越猛,不一会儿,就将所有的纸片刮得无影无踪。 “这下好了,书也没了,我也是没有办法了。本来还指望那本书的,现在却好,什么希望都没了。”乔征宇一想到自己有可能在此终身到老,不禁摇头叹气。 张无忌苦笑道:“这也许就是天意,既然连老天爷都不帮我们,那还出去干什么呢。” “话可不能这么说,凡事还得靠自己,如果老天爷这么管用,你也不用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了。”乔征宇反驳了一句。 “嗯,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但现在的问题是,书的确没有了,你叫我们怎么做?”张无忌反问道。 “这个。。。。。。”这的确是个问题,令乔征宇无法辩解。 两人似乎都陷入沉默当中,低头不语,不再说话。 此时,一轮明月升起,将整个山谷披上了一层银色的衣服。 寂静的山谷似乎活跃了起来,远处漆黑的小树林里,不时传出几声怪叫,合着山间狂风,并杂一块,犹如妖魔般降临的恐怖。山头的另一侧,则有个无数个黑影穿梭林中,快如闪电,也不知道是些什么怪物,叫人不寒而栗。 “嚓,嚓。。。。。。”几声响后,两人面前出现了亮光。 “这山谷似乎有些不太平,点上一把火就什么都不用怕了。”张无忌手中拿着火石不断摩擦,不一会儿,生起一堆火。 乔征宇点头道:“嗯,这个主意不错,不仅能抵挡怪兽,而且还能御寒,的确是个不错的办法。”随手捡了一些树枝,丢入了火堆中。 那火本来还小,在他的调整下,变得越来越大,一下子将四周照得有如白昼。 两人进洞又取了些果子,随后坐在了火堆面前,边吃边聊。 “乔大哥,你说我们能不能离开这里?”张无忌忽然问道。 乔征宇犹豫了一下,道:“不知道,如果我们按原路返回的话,朱长龄那关定是过不去的。除非我们能打赢他,可是,这显然是不可能的。况且他占据有利地形,俗话说‘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我们想战胜他简直比登天还难。” 不禁眉头紧锁,满脸忧愁。 “可是,我们本来可以的,只可惜。。。。。。”摇了摇头,只觉可惜。 “你说得可是‘九阳神功’?”张无忌说道。 “我听师公说‘九阳神功’可以治好我身上的寒毒,是天下间至刚至阳的心法,武林中人都想得到,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乔征宇点头道:“你师公说得不错,那‘九阳神功’厉害非常,是数一数二的武林绝学。不说江湖中人对此功心存畏惧,就算是你师公,只怕也是要敬畏三分。” “哈哈。。。。。。哈哈。。。。。。”山谷中忽然想起一阵怪笑,不一会儿,只见对面树林中人影一闪,一个人站在了两人面前。 “你说张三丰也怕我三分,可是真的?”正是白天在洞中出现的那个怪人。 此时,那怪人离两人甚近,乔征宇分明看见那人脖子上挂着一窜佛珠。 “你是火工头陀?”乔征宇忽然问道。 那怪人听了,浑身颤抖了一下,道:“你竟然认得我?”伸手挥去,一把将乔征宇抓住。 “快说,你是谁?你又怎么认识我?”一股臭气扑鼻而来,满嘴的异味。 乔征宇捂着鼻子,道:“好臭,好臭,你能不能离我远点。” 那怪人却是哼了一声,怒道:“小子,放老实点,不要惹我生气,否则别怪我对你客气。” “放开他!”张无忌一拳打去,早被他闪身躲过。反手一掌,打在其胸上,张无忌“噔,噔,噔。”一连退了三步,跌倒在了地上。 “放老实点,不要惹我生气。”怪人冷笑了一声,伸指在乔征宇身上点了一下,只听“哎呦,哎呦。”几声,乔征宇顿觉痛不欲生。 那是一种难以言表的感觉,似痛非痛,似痒非痒,以至于全身无法忍受,上下乱窜。 “说,赶紧给我说!” “你。。。。。。你要我说。。。。。。什么?”乔征宇忍着剧痛说道。 怪人道:“就是。。。。。。你怎么认识我,你到底是谁?”显得有些不耐烦。 “说可以,但你。。。。。。总得给我。。。。。。解开穴道。”乔征宇再有耐心,此时也是身不由己,只盼能早点解除痛苦。 那怪人愣了一会儿,伸手解了乔征宇的穴道,道:“好了,快说。”不时用双手在身上饶来饶去,很快就戳出一大团的黑泥。 “哇!”乔征宇穴道虽解,但心中只觉一阵恶心,扭过头就吐了一地。也是他刚才疼痛难忍,以至于连胆汁也夹杂其中,其味是酸臭相杂,难以言表。 “好臭,好臭,你还说我臭,我看你比我还臭。”怪人捏着鼻子退了一步。即便是张无忌,也是捂住了鼻子,朝旁边挪了挪。 乔征宇吐了好一会儿,擦了嘴道:“火工头陀,当年你在少林寺无意中得到‘九阳神功’秘籍,于是每日里偷学,终于给你练成了神功。后来,你将少林寺所有的高手都打败,就去找张三丰较量,也是你早年犯下淫戒,身子早已不是童子身,所以败在了其下。。。。。。” “够了,够了,谁要你说这些,你以为你是说书的,长篇大论一番?不听这个,说别的,你到底是谁,你怎么知道这些事情,还有刚才你说张三丰也怕我,是不是真的?”火工头陀挥手打断了乔征宇,仍是捏着鼻子。 乔征宇心道:“张三丰乃武林奇人,怎会怕你,哼,不知天高地厚。”却见火工头陀瞪着自己,不禁心虚,忙笑道:“哦,这当然是张三丰告诉我的。而我嘛,忘记告诉你了,其实张三丰还有个师弟,我就是他的师弟,这一切都是他亲自和我说的,否则我又怎会知道这些。” 他想这里反正没有人认识自己,就算我说得天花乱坠,也是没有人怀疑,于是添油加醋乱说一通。 “放屁,张三丰年纪百岁,哪有什么师弟。就算是,也绝无有如此小的师弟,我看你是拿我开刷,嫌命太长了。” 第24章 仙人谷 火工头陀被他气得怒气冲天,一时气急败坏,伸手便朝乔征宇拍去。 “乔大哥,小心!”张无忌看得清楚,想要救他,却是无能为力,只能好意提醒。乔征宇知道对方厉害,出于本能,也是伸手打去。 也就在一瞬间,只听“啪”的一声响,火工头陀的一掌竟然被乔征宇接住。 “咦?”火工头陀愣了一下。 “这怎么可能?”暗自运劲,便觉体内真气外泄,不禁大吃了一惊。 “这是什么武功,竟然能吸收我的内力?”忙收了手掌,用异样的眼神盯着对方。 乔征宇出于自卫,被迫无奈之下只好硬接了一掌,却发现对方内力如洪水般流入自己体力,也是暗吃了一惊。 两人虽是及时撤掌,但火工头陀的内力已是进入了乔征宇的体内。乔征宇只觉有一股炽热的内力在体力来回冲撞,不禁面红耳赤。 “嘿嘿,我说火。。。。。。”他话还未说完,便觉体内那股内力在周身四处游走。一会儿下抵会阴,一会儿又冲至两侧太阳穴,整个人头重脚轻,昏昏沉沉,眼前一黑,顿时晕了过去。。。。。。 “乔大哥。。。。。。乔大哥。。。。。。”乔征宇依稀听到张无忌喊着自己的名字,并不时在自己身上拉扯。但自己便如一根木头,无论如何的叫唤,根本无法做出反应。无奈之下,只能将眼睛闭上,渐渐地离去,随即,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等乔征宇醒来的时候,身处于一个简陋的房间内,并且身旁多了一位女子。 她身材修长,体态优美,一头乌黑的长发,虽只是个背影,却也是让人心旷神怡,不禁赞叹。 “你醒了,好些了吗?”那女子转过身来,婉言一笑,脸上挂着两朵桃花。 “你是?这里。。。。。。”乔征宇疑道,从床上坐起,望了望四周。 女子又是一笑,道:“哦,这位公子勿要害怕,这里是我家。我见公子晕倒在湖水旁,所以将你带回来。怎么样,现在好些了吗?” “你家?湖水?”乔征宇只记得自己在洞中晕倒,至于怎么会忽然来到一个陌生人的家里却是浑然不知,好奇问道:“请问姑娘,你家在哪里,是否在山谷之中?” 女子点头道:“是呀,我与爷爷一直住在这里,山谷里除了我们俩,就再无其他的人,你是我见到过的第一个外人。” 乔征宇一愣,道:“不会,这山谷还有其他的人,难道你没有见过他们?”直摇头不信。 女子笑道:“我怎会骗你呢,不信的话,你和我出来看看就知道了。”拉着乔征宇的手,走出了房间。 如果说房间内的摆设中规中矩普普通通,并无什么好奇之处,那房间外面的风景却是大不相同,在乔征宇眼前的则完全是另外一个世界。 青山绿水,鸟语花香,美景数不胜数。房子前方是一片湖泊,平静如镜,清澈见底,如同镶嵌在土壤内的宝石。而整个房屋外被爬山虎布满了绿色,给人一种幽静清新的感觉。远处高山上有一条瀑布,银白如线,至高处飞泻而下,极是壮观。 女子指着小湖道:“三天前的早上,我便是在那里发现了公子。见公子尚有气息,因此将你带回了房中。” “什么,你是说我昏迷了三天?”乔征宇惊讶道。 女子点头道:“嗯,公子似乎走火入魔,一时气血冲心,导致了昏迷。还好湖水冰凉,暂时将你的心脉封住,才不至于更加严重,再加上我爷爷医术高超,这才将你从鬼门关拉回。” 眉头微皱,似有所想。 乔征宇道:“姑娘好像有心思,不妨请直言相告。” 女子犹豫了一会,道:“爷爷医术虽然高明,但对于你的内伤只能做到控制,要想完全治好却是不可能。所以,能否治好,恐怕还得靠公子自己了。” 乔征宇心中思道:“想来是我昏迷后,被丢进了小溪当中,于是沿路来到了这里。”心下不禁唏嘘。 又觉浑身说不出的难受,暗自又道:“那火工头陀果然厉害,只引入了一点点的真气,便叫我生不如死。也罢,日后再请教高人指点,说不定能将真气化解。” 苦笑了一声,道:“我们先不说这个,还没请教姑娘芳名,这里是何处?你爷爷又是谁?怎么会住在这种偏僻的地方?”他心中有无数个好奇,所以一下子全都问出。 那女子却不说话,走了几步,回头道:“我叫乌灵雀,只因生下来的时候,正有有只雀儿飞过,所以也叫灵雀儿。我爷爷叫乌宝寿,从小到大,我与爷爷就一直住在这仙人谷中,从未离开过。” “灵雀儿,仙人谷,好名字。”乔征宇又道:“那你爷爷呢,怎么没见到他?” 灵雀儿道:“爷爷上山采药去了,说不定很快就回来了,你若是想见他,我可以带你去找他。” “哦,不用了,还是等他回来再说。”乔征宇笑了笑,四周看了看,但见不远处有片红花,奇道:“眼下快都进入冬天了,怎么还有如此鲜艳的花朵。”走上前,伸手欲摘。 “不要!”灵雀儿急叫了一声,拦在了乔征宇面前。 “公子千万不要乱摸,那些红花叫‘君子毒’。正如其名,外表靓丽,却是含有剧毒,只要不小心碰上,便会立即中毒,全身发臭而死。” 乔征宇吓得将手缩回,道:“这么毒,那我还是不碰的好。” 灵雀儿又是一笑:“那花虽然有毒,但也并非不可医治,就算是中了毒,我也能你医治,所以你也不用过于担心。”她笑时,不经意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更是显得清纯无比。 指着左侧的草药,道:“这些花就非同小可了,你若是被其挨上,我就没有办法了。” “哦,这又是什么花,竟然这么厉害?”乔征宇见那些草药平淡无奇,与一般花草并无两样,不禁好奇道。 灵雀儿也不回答,左右望了片刻,走至一旁,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 “你要干什么?”乔征宇越加好奇,跟着她上前了一步。 “别过来。”灵雀儿微微一笑,手持树枝在那花上来回扫了扫,便见一些粘液沾满了树枝。不一会儿,那树枝转而变黑,接着从里到外渗出一些黑色的液体,再过了片刻,便忽然从中裂开,整个树枝竟是断成了两截。 “这花叫‘鬼见愁’,刚才你也看到其厉害之处了。其体内含有毒液,只要是沾到皮肤上,不烂也要腐败,所以才有其名。”灵雀儿丢了树枝,回头说道。 乔征宇心中点头,又道:“看你年纪只有十八九岁,怎么会懂得这么多,你的医术是跟谁学的?” 灵雀儿哼道:“当然是我爷爷了,他的医术很是高明,我只学到一些皮毛。比如这‘鬼见愁’,你若是中了其毒,我就束手无策了,除非找我爷爷,否则就算是神仙也救不了你。” 乔征宇本欲再问,便听身后有人忽道:“灵雀儿,这人是谁?”声音苍老而又严肃。 乔征宇一愣,急忙回头观看,却听灵雀儿一声“爷爷!”,几步小跑,已是扑在了一人的怀中。 “爷爷,我们正提到你,想不到你就来了。” “嗯,我要是晚来一步,只怕你就要被人拐走了。”那人白眉长须,睁着一双眼睛,死死瞪着乔征宇。 “爷爷,你说什么呢。”灵雀儿顿时两脸绯红,低下了头。 “想必这位就是乌神医了,久仰,久仰。”乔征宇上前抱拳,与那人打了个招呼。 那人却是笑道:“看,我说得没错,连我的名字也告诉了人家,还说不是。”上前一步,上下打量了乔征宇一会儿,点头道:“嗯,外貌俊朗,身材高大,却也配得上了。”只听得乔征宇一头雾水。 “爷爷,你又来了。哼,我不理你了。”灵雀儿轻轻推开乌宝寿,转身进入了房间。 乌宝寿也不追去,对乔征宇道:“年轻人,你既然能来到这里也是我们的缘分,我看你就不如留下来,与我们住在一起如何?” 乔征宇道:“前辈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是我。。。。。。” 早被乌宝寿挥手打断,道:“哼,不知好歹,我不妨告诉你,这仙人谷乃世外桃源,进来容易出去难。况且你身上伤势还未痊愈,若非我用药物暂时保住你性命,只怕你随时都有丢掉小命的可能。至于留还是不留,你自己看着办。” 乌宝寿怒道,一甩长袖,气冲冲地往房间走去。在门口处停住,转身又道:“好好想想,我给你一炷香的时间。”说罢,走进了房间。 乔征宇只觉无语,心中思道:“这人好生奇怪,哪有这样逼人留下的。”不禁摇头,在一块石头上坐下。 望着远处的高山,又道:“也不知道张无忌在哪里,还有飘飘,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不行,我绝不能留在这里,我得想办法离开。”起身朝湖边走去。 那湖位处于山谷正中,听灵雀儿说,自己是被她在湖边发现的,唯一的线索可能就在这湖水中。乔征宇边走边想,不一会儿,来到了湖边。 第25章 神秘山洞 “哇,好清澈的水!”湖面上倒映着乔征宇的身影,清澈见地,平静如镜。 乔征宇喜上眉梢,蹲下身子,伸手捞去。便觉一阵刺骨,浑身不禁打了个哆嗦。 “好冷的水,山谷中的泉水果然冰凉无比,连这湖水都是如此。”起身离开了湖边。 “那边山上好像有条路,也不知道通往何处?”在湖的一侧,有一条小路,虽在草丛之中,但也许是有人经常走动的原因,隐约可见。 “嗯,这定是那乌神医与灵雀儿经常来此取水,时间长了,所以走出一条路来。”乔征宇心下思道,不再犹豫,一脚踏进了草丛之中。 山路崎岖难行,一路又有毒蛇小虫挡路,甚是难行。 乔征宇倒也不俱,在路边捡来一根树枝,将那些枝条除去,随后一路打去。 走了大约一个时辰,眼前豁然开阔,出现了一片山林。 “好,总算走出来了。”乔征宇松了一口气,继续前行。 那山林甚是茂密,乔征宇也不知道走了多远,仍是困在其中。 “奇怪,怎么走不出去,难道我迷路了?”乔征宇四周望了望,但觉眼前全是不知名的树木,个个高耸如天,粗如铁桶。 “这里的树木简直都是一个娘胎里生出来的,看来我得做个记号,否则极容易迷路。”乔征宇在电影里见过这样的场景,知道稍不注意,自己就会困死在山林当中,于是取了铁剑,在一颗树上留下了标记。 完成后,他继续往前走去。只走了一会儿,便听附近传来一阵巨大的吼声,犹如洪雷,震耳欲聋,山林震动。 “啊!不好。”乔征宇心中一惊,知道不妙,急忙找了一个偏僻的地方躲了起来。 不一会儿,只见一只斑斓大虎,一摇一摆,踏着枝叶从林中走出,不时四周观看,甚是威风凛凛。 乔征宇一颗心顿时悬在嗓子口,连大气也不敢喘,爬在那里一动不动,心中只盼其赶紧离开。 那虎却似有意与乔征宇作对,在林中悠哉慢行,不时左右回顾,一路上走走停停,并不急于离开。 “可恶!”乔征宇心中骂道,却也无奈。 他在心中思索各种逃生的办法,虽是想出了一万个,却是没有半分的把握,并不敢冒然执行。只好心中默念:“南无阿弥陀佛。”指望菩萨保佑。 可是事情并非如他所愿,反倒是更加地不如意。只见那虎先前还走了几步,可是好景不长,只一会儿的工夫,却是停了下来,并且四肢一软,竟然爬在了地上。 “我的天,怎么会这样?”乔征宇眉头一皱,顿时没了脾气。此时的他,心中不停地责怪自己鲁莽,不好好留在山谷中,却跑到这里来喂老虎。他感到万分的沮丧,并且开始后悔。 但这一切似乎已经晚了,就在这时,那虎忽然站起来,朝乔征宇这边望了半会,接着迈开四肢,一步一步走了过来。 “啊!不要,千万不要。”乔征宇将铁剑紧紧握在,随时准备跳出。他想,与其在这里坐而待毙,不如博一把,说不定还有逃生的希望。 眼见那虎离自己只有一丈来远,其却是忽然停下,回头望了一会儿,猛地身子一窜,朝另一侧飞扑过去。 便在这时,却见林中跃出一只野猪,惊慌失措下,惊叫了一声,急速逃去。可是,那虎速度极快,只几个跳跃,已是落在了野猪的身后,接着猛地扑上,一口咬住了其喉咙。那野猪顿时又是一阵尖叫,挣扎了好半会,终是没了动静。 那虎一击得手,并不松口,连咬带撕,拖着猎物慢慢走开。 “好险!”乔征宇心中一颗心终于落下,趁那虎离去之际,转身就跑。那山林甚大,他也不管方向,只顾顺着一个方向猛跑。也不知道跑了多远,直到跑的筋疲力尽,再也跑不到了,才停住了脚步。 “还好我跑得快,不然早成了老虎的粪便。”乔征宇想到刚才甚是险恶,仍是心有余悸,找了块干净的石头,一屁股坐了上去。 此时,他方才觉得腹中饥渴,于是朝四周望去。但只看了一会儿,立即失望了起来,原来这附近除了树木还是树木,根本就没有任何吃的东西。 “不会,这里可是原始森林,怎么连个水果都没有?”乔征宇起身走了几步,到处看了看,却见不远处有个山洞,里面一闪一闪的,似乎有个东西在发光。 “那是什么?”乔征宇正想走过去,却忽然停住,思道:“还是不要过去的好,这里人烟稀少,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都有可能发生,鬼知道那又是什么怪物。” 犹豫了一会儿,正欲离开。 “不行,还是进去看看,反正都到这个地步了,还有什么可怕的。”打定了主意,转身便朝洞中走去。 到了洞口,那光芒更加地刺眼,乔征宇二话不说,一脚就踏进了洞中。 那山洞甚是黑暗,什么也看不清,乔征宇顺着光芒处走去,不一会儿,已是到了跟前。 “这是什么?”乔征宇取了火石,点亮了山洞,却见地上有一面铜镜。 “哦,原来洞内发出光芒的正是这铜镜。”他俯身将铜镜捡起,拿在手中观看。但见那铜镜表面光滑,制作精美,质量上层,不禁暗自赞叹。 “好一面铜镜,古人没有镜子,只能用打磨的方法制作镜子,想不到却也是如此精致。”乔征宇将铜镜反过来,只见把柄处绣了一朵花,精美绝伦,旁边则刻了一个“温”字。 “嗯,看来这镜子的主人定是姓‘温’。而且多半还是个女子。”乔征宇自言自语说道,随手将镜子放入了包裹中。 眼见前方漆黑一片,顿时有些心虚,欲转身离去。可刚走了一步,脚下似乎踩到什么东西,身子一软,迎面扑在了地上。 “什么东西?”乔征宇从地上坐起,正欲破口大骂,却见一副人骨架子就在眼前,顿时吓得跳了起来。 “我的妈呀,有鬼!”不管三七二十一,拔腿就往洞外跑。 只跑了一半,忽然停住,心道:“这世界上哪里有什么鬼,我又不是古人,怎么还相信这个。”心下生疑,不由壮了壮胆子,转身又朝洞内走去。 心中却是做好了一万个准备,只要一旦发现苗头不对,就立即掉头逃跑。 不一会儿,来至那骨头处,蹲下来,凝目注视。 那人显然已去世多时,身上肉体已是全无,只剩下白森森的一副骨架子。最为奇特的是,那人虽是死去多时,却是屹立不倒,半坐在地上。 “这人是谁?怎么死了还坐着,难道死不瞑目?”乔征宇仔细看了好半天,也没有发现任何的可疑之处。 “不管你是谁,我先将你躺平了再说。”乔征宇正欲上前,冷不防脚下一松,竟是踏了个空。 “奇怪,这地下好像是空的。”用手敲了敲地面,只听“咚咚咚”几声,显然是个空穴。 乔征宇用剑将泥土挖开,只一会儿,便挖出一只木盒来。 拿在手中观看,只见上面有一纸条,写着“请慢慢打开”。 乔征宇心中一愣,犹豫了片刻,依着指使,缓缓将木盒打开。 “见鬼,难道被耍了。”那盒中仍是纸条一张,所不同的是,其上画了一张笑脸,除此外,就再无他物。 乔征宇将纸条打开,只看了一会儿,脸色微微一变,口中说道:“好险。” 原来那纸条上开头写到:“恭喜你,当你看见这封信的时候,你已经表明了来历。恕我直言,这盒子中藏有剧毒无比的暗器,若是不依照指令执行,必定伤于其下。你既然能活着,至少表示你是个老实人,所以你还活着。” 乔征宇虽是死里逃生,也是心有余悸,不由松了口气,接着往下看。 只见那纸条上继续写到:“既然你我有缘,那我也绝不会亏待你,这样,你继续在刚才的那个坑里挖下去,到时你会见到我送给你的一份大礼物。” “大礼物?少来,我才不会那么傻。”乔征宇自嘲笑道,但一双手却是不听使唤,不由自主拿起铁剑,继续往下挖。 那洞中阴暗潮湿,加之泥土坚硬,所以甚是难挖。乔征宇手中又并无工具,仅凭铁剑挖掘,效率自是大大的减弱。 大约挖了半个时辰,但见旁边已是堆出了“小山”,却是什么也没有发现,不禁气道:“果然被骗了,我怎么这么傻,竟然会相信这种事。”越想越不对,再无挖下去的决心,将铁剑用力往地上插去。 便听“当”的一声响,黑暗中溅出星星亮光。 “什么情况?看来是真的。”乔征宇心中一愣,伸手在泥土中摸了摸,顿时脸上一喜,急将泥土扒开。不一会儿,但见一个铁制的箱子露了出来。 “原来是真的。呵呵,我要发财了。”乔征宇一时兴奋,赶紧跳入坑中,手忙脚乱了一阵子,花费了不少的力气,好容易将箱子搬出。 “嗯,这箱子比刚才那个大了许多,想必里面的宝物不少。”乔征宇将箱子上的泥土去掉,此时,他脑海中满是黄灿灿的金子,还未整理干净,便迫不及待的打开了箱子。 第26章 金蛇郎君 但很可惜,出现在乔征宇面前的是一个黄色的包裹,偌大的一个箱子,就再别无他物,并非想象中的那般。 “这。。。。。。这怎么可能。”乔征宇虽是一万个不相信,却也不得不承认,这次自己的的确确是被人耍了,而且还恨惨,脸面尽失。 “不可能,这包裹里面说不定就是宝物,至少还有一点希望。”乔征宇伸手将包裹提起,但觉分量甚轻,顿时又是一阵绝望,在急切中慌乱打开,从里面却是掉出了一本书。 “完了,彻底没希望了。”乔征宇忽然觉得自己就是个大傻瓜,大叫了一声,抱头蹲在地上,满脸的失望。 “想不到这次栽的这么惨,也不知道是什么人?”乔征宇气愤不已,狠狠朝那书望去,但见上面写着“金蛇秘笈”,顿时喜上眉梢。 “金蛇秘笈,难道是金蛇郎君的东西?”将那书捡起,捧在手中反复观看。 那书如他所想一样,里面俱是些修炼之法,乔征宇虽是看不懂,却也感到无比的欣慰。翻到最后一页时,从书中又掉落了一条丝巾。那丝巾甚香,随着缓缓而落,顿时整个洞中都是一片香气。 “嗯,好香,看来是女子使用过的东西。”将那丝巾捡起,看了半会。 “咦,这上面好像写了一些小字,也不知道写着什么。”凑到火光下仔细观看,只见写着:“此‘金蛇秘笈’乃武林绝学,本欲留给有缘之人,但我早已许若将书送给温青青,故此甚是遗憾。 “不过,有缘者若是能帮我将书送到温青青的手中,我定有重谢,绝不食言。落笔之人:夏雪宜。” “果然是金蛇郎君,原来他早就死去多时。想来,他来此洞中时,身旁并无纸张,所以借情人丝巾以留绝笔。哎,想不到如此英雄,竟是英年早逝,真是可惜。”乔征宇摇头叹道。 回头望了一眼,心中思道:“那骨架子自然就是金蛇郎君了。人言其机智聪慧,果不其然,他生怕死后有人偷他秘笈,是以设下重重陷阱,只要居心不良者,必然是得不到秘笈的。” 不由心存敬意,暗自叹服。 点头道:“夏前辈,你放心,书我一定帮你送到。不过,你答应我的礼物也要做到哟。” 将书收好,正欲离去。心中忽想起什么,来至骨架子旁,轻轻抱起,放入了铁箱当中。随后,将铁箱慢慢放入坑中,再用泥土掩盖,忙碌了好一会儿,那坑已是平整如初。 “嗯,干脆好事做到底,不如再给他立个碑。”想到做到,乔征宇又到洞外找了块木头削平,并在其上刻上‘金蛇郎君夏雪宜之墓’,随后返回到洞中,插在坑前立好。 “好了,夏前辈,我所做的只有这些了。墓虽是简陋了点,但也这能这样了。”弯腰又是拜了三下。 余光之处,便见左侧有东西闪烁光芒,不禁好奇望去。 那墙壁上隐约挂着一物,并不十分清楚,在微弱的火光下,闪烁着片片光芒,从其外型来看像是一件衣服。 “金丝背心?”乔征宇上前取下,不由惊叫了一声。原来那衣服背心大小,且制作精美,手工纯熟,拿在手中甚是轻便,犹如无物,正是武林中不可多得的宝贝“金丝缠背”。 乔征宇顿时大喜,脱下外衣,将衣服穿上。只觉浑身说不出的暖和舒适,心中点头道:“嗯,眼下正值冬季,这件衣服正好可以抵御风寒。”将外衣罩上,更不觉得身上又任何的异样。 “嗯,金子是没有发现,但也收获不小,多谢前辈赐衣。”躬身再次朝墓碑拜了拜,心中忽是翻然领悟:“是了,我要不是将前辈埋了,也不会对其躬身行礼,那自然就不会发现‘金丝背心’。原来夏雪宜早就计算好了一切,否则的话,谁又会在乎那山壁上的一件衣服。” 心中连连点头,暗自佩服不已。 他生怕漏掉了重要的东西,于是拿起火把,在洞中又仔细搜查了一遍。果然,在墙角的一处,发现了一个小盒子。 激动之下,将盒子打开,只见里面放着几只蛇形的金属物体。 “金蛇锥!”乔征宇却也识得,将一只金蛇锥拿在手中看了好半会,但见其制作精致,顿时爱不释手。随即将剩余的全部倒出,放入了包裹中。 “金蛇秘笈与金蛇锥都有了,唯独不见金蛇剑,不行,我还是再找找看。”乔征宇打算再仔细看看,尽管他这次比上一次更要认真小心,可仍是什么都没有发现,只好放弃了想法,走到了洞外。 “奇怪,金蛇剑怎么不在洞中,难道根本就不在这里?”乔征宇连连摇头,立即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不可能,金蛇郎君视金蛇剑如自己的生命,平时无论什么时候都带着身上,绝无离手的道理。” 但眼前的一切似乎都证明自己的猜测错了,因为洞中的确没有金蛇剑,除非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造成了金蛇剑的失踪。 此时,乔征宇脑子是一片混乱,不愿再想。但见天色不早,便离开了山洞,继续往前走去。 走不多远,便听前面水声不断,哄吵一片,似下起了大雨。 乔征宇大喜,加快了脚步,转过一个山头,便见前方白布飞泄,水声激荡,一条高约百尺的瀑布赫然就在自己眼前。 他在山间行走多时,早就口干舌燥,此时见了山泉,犹如黑暗中见到了光明,不知道有多高兴。飞奔至水旁,将嘴放入水中,大口饮了起来。顿觉一股山泉进入嘴中,清甜爽口,犹如玉液琼浆,不禁心旷神怡。 “好甜的泉水,在我们那儿可是喝不到这样干净的水了。”乔征宇取了一个水袋,放进水中,只听“咕咕”一阵响,不一会儿,水袋已是鼓起。 “嗯,够我喝上几天了。”起身继续赶路。 他刚走了几步,忽觉眼前一阵昏厥,顿时失去了知觉,倒在了地上。 “你醒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乔征宇睁开了双眼,旁边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令他愣了好半天。 “你。。。。。。我。。。。。。怎么。。。。。。”眼前的一切均是那么的熟悉,而说话之人正是灵雀儿。 “怎么,回来了不好吗。爷爷早说过你会回来的,只是没想到这么快。”灵雀儿笑道。 乔征宇从床上坐起,疑道:“为什么,你爷爷难道是神仙,能掐会算?” 灵雀儿摇头道:“当然不是了,其实很简单,仙人谷地处隐蔽之地,进来容易出去难。你人生地不熟的又怎能出去,所以爷爷料你三天内必然回来,果不其然,这还才一天呢,就被爷爷猜中了。” 乔征宇听了,顿时不服气,道:“谁说的,要不是我忽然发病,我说不定已经走出去了。”忽觉腹中一阵绞痛,双手扶着肚子叫了起来。 “哎哟,好痛。”倒在床上打滚。 灵雀儿却是一笑,道:“你是不是感到肚子疼痛,似有千万个蚂蚁在咬你?” 乔征宇摸着肚子,点头道:“对。。。。。。你怎么知道?” “我当然知道了,因为你中了毒,就是那山泉水,想必喝了不少。爷爷猜得一点都不错,你果然喝了那毒水。”灵雀儿笑道。 乔征宇听了,一头的雾水,疑道:“毒水?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哎呀。”只觉腹疼难忍,又是大叫了一声。 灵雀儿见他痛的厉害,取了一颗药丸,放入他嘴中:“先把这个吃下去,能暂时缓解痛苦。” 乔征宇点头吞下,只过了片刻,已觉好了许多,慢慢走下了床。 “乌姑娘,还请说清楚,我明明喝得是山泉水,怎么就变成了毒水?” 灵雀儿道:“公子有所不知,这仙人谷因地势复杂树木茂盛,平时极少有人前来,所以甚是隐蔽。也正是因为如此,这里便成了各种鸟兽的天堂。那些鸟兽每逢饱餐一顿后,就会来到水边吃水戏耍,还不时将粪便拉入其中。如此时间一长,水中集聚了各种动物的粪便和杂物,于是渐渐产生了毒性。。。。。。” “哇。。。。。。”乔征宇心中只觉一阵恶心,俯身一旁几欲呕吐。 “这么说,我是因为喝了毒水才昏倒的。咦,不对,那山泉地势高处,顺流而下,谷中所有的水都来自那里,怎么你们就没事呢?” 灵雀儿道:“这个问题问得好,其实也很简单,因为我们懂得医术,所以才没事呀。” “跟他啰嗦什么,他又不懂,说了也是白说。”乌宝寿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进来,站在两人身后。 乔征宇转过身去,抱拳道:“多谢前辈救命之恩,若非前辈妙手回春,只怕我乔征宇此时已经不在人世了。” 乌宝寿哼道:“知道就好,若非为了灵雀儿,我才懒得救你。先前的事我也不与你计较。我只想知道,事情考虑的如何,你到底留还是不留?” 第27章 逼婚 乌宝寿没好气的说道,坐在一旁瞪着眼,望着乔征宇。 “爷爷,怎么你又来了。”灵雀儿语气中带着责怪,在一旁则是两颊通红,不好意思低下了头。 乌宝寿并不理会,道:“灵雀儿,不是爷爷自作主张,你也长这么大了,也该为自己想想了。否则的话,像爷爷一样,一辈子就呆在这谷里?好容易有人来到这里,我看也是上天给的姻缘,否则为什么不来个女人。” 他年纪看起来也有五六十的样子,说起话来却是轻松幽默,连乔征宇听了,也是忍不住笑了笑。 “可是,前辈,这婚姻大事可是要讲感情的,若是硬将两个没有感情的人凑到一块,以后也不会幸福的。况且我年纪比她大了许多,这也不合适。”乔征宇实话实说,却也说得无不道理。 乌宝寿眉头一皱:“这。。。。。。我不管,这个婚事就这么定了,否则的话,你休想走出这个谷去。哼。”一甩手,竟是气呼呼地走了,房间内只剩下了乔征宇和灵雀儿。 “乌姑娘,并不是我铁石心肠,其实我早已。。。。。。”乔征宇本想跟灵雀儿解释,早被她打断道:“公子不要见怪,爷爷就是这样,过一会儿就没事了。刚才若是有得罪的地方,还请公子不要往心里去。”她非但不生气,反过来还向乔征宇表示歉意。 “嗯,乌姑娘不仅外貌出众,而且心地善良,的确是个不错的女子。”乔征宇看在眼里,连连点头。 “这个嘛。。。。。。嗯,长这么大,我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怪人。哦,不是,说错了,我的意思是说,你爷爷是个很风趣的人,对于这样的一个人,我又怎会怪罪了。”乔征宇笑得有些尴尬。 “哦,是吗,那就好。”灵雀儿也是一笑,但显然有些不自然。 两人不再说话,都是沉思冥想,一时房中安静了许多。 过了一会儿,只听灵雀儿道:“乔公子,你在想什么,是不是想离开这里?” 乔征宇被她说中心思,点头道:“嗯,灵雀妹妹果然聪慧,一眼就看出我的心思。”走了几步,回头道:“这里虽是环境优美,景色怡人,但我不能呆在这里,因为我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去做,否则的话,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灵雀儿听他话中有话,疑道:“哦,莫非公子赶着要去救人?当初我发现你的时候,你身上就受了内伤,一看就知道是武林高手所为,看来你是遇到了那个怪人。” 乔征宇“咦”了一声,道:“听灵雀妹妹的意思,你好像见过那人?” 灵雀儿摇头道:“没有,不过我听爷爷说过,山的对面有个怪人。那人不仅行为怪异,而且武功高强。而这里人烟稀少,一般不会有人来到这里,所以我料定是那个怪人在作怪。” 乔征宇低头不语,想了一会儿,又道:“你刚才说那怪人就在山的对面是什么意思,难道这山谷一分为二?” 灵雀儿点头道:“嗯,公子说得不错,这山谷的确是有两处地方,一处是仙人谷,还有一处就是恶人谷,两处对面相隔,组成了一座大山。 乔征宇听得越加糊涂,疑道:“好生奇怪,既是在隔壁,为什么我就看不见他们呢?” 灵雀儿又是一笑,道:“这山地形险恶,高不可攀,至下而上,犹如一把宝剑,顶尖下宽,故有‘巨剑山’之称。而仙人谷与恶人谷好似宝剑的锋刃,占据了山的两侧,以山尖为界,两处分开,各成一处。 “也就是说,两处唯一相通的路就在山顶,而山顶之处是一处瀑布,一般人根本无法通过。那怪人每天晚上都会发出恐怖的怪叫声,所以我们虽然不知道对面的情况,却也能猜出个大概。那天我见你昏迷在湖边,就料定你是从山那边顺水而下才到了此处,你现在想回去,当然是去救人了。” 乔征宇见她分析的头头是道,心中不禁佩服,道:“乌姑娘小小年纪,想不到竟有这样的头脑,看来我乔征宇是看低了你。” 灵雀儿却是微微一笑,道:“没什么了,公子来这里有好几天了,一定很想念家人,有回家的想法也是人之常情。” “嗯,不仅温柔还很体贴哟。”乔征宇心中忽然想起了夏文丽,顿时觉得一种亲切感油然而生。 走至窗前,朝外望去,但见田园草地,花香鸟语,美景数不胜数,不禁触情生情,自言自语道:“也不知道文丽怎样了?” 他自从莫名其妙来到游戏当中,刚开始还觉得奇异有趣,但随着日子一天天的过去,脑海中竟是无时不刻出现夏文丽的身影。想起她的音容样貌,想起她一切的一切,而且,这种感觉日益增加。尤其是一个人安静的时候,这种感觉最是强烈。 “文丽是谁?很好听的一个名字,公子好像感触颇深,是不是又想起了什么人?”灵雀儿在旁轻声说道。 乔征宇支吾了一会,道:“没什么,哦,对了,刚才听乌姑娘说山谷唯一的出口就在山顶,是不是说我有可能从那里可以出去?” 灵雀儿并不说话,走了几步,道:“理论是这样,但你想想看,你武功比那怪人如何?那怪人尚且不能过来,你又怎能出得去?” “嗯,好像是这样,那火工头陀武功甚高,若是他想去哪里早就去了,却为何从不迈进仙人谷一步?”乔征宇心下点头,只觉事情难办。 想了片刻,又道:“那怎么办,总不能一辈子就呆在这里,这里连一个正常的人都没有,要我生活在这里,那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刚说完,便觉说错了话,急忙又道:“乌姑娘,我没有别的意思,你千万不要误会了。”双手抽了自己几巴掌,只怪自己乱说话。 “噗嗤。”灵雀儿却是一笑,道:“公子不必客气,你也是实话实说,我可以理解。其实要出仙人谷也并非没有希望,因为我听爷爷说过,这山谷其实还有一条路可以出去,公子若是执意想要下山,只怕就得去求我爷爷了。” “啊,求你爷爷?”乔征宇感到头脑发胀,摇了摇头。 “你也知道了,你爷爷他。。。。。。所以,你觉得这可能吗,还是不要求的好,免得自找苦吃。” 灵雀儿点头道:“嗯,公子说的也是。但下山的路只有爷爷知道,不求他又不行。。。。。。这可如何是好。”她给人的感觉一向是机智冷静,此时竟也是眉头微皱,似遇到了难事。 “还是算了,如果一定要求他,那还不如求你。你爷爷与你感情这么好,只要你去开个口,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乔征宇道。 灵雀儿听了,却是摇头道:“不可以,公子的意思我明白,但即便你出了谷,只怕也活不了多久呀。” 乔征宇疑道:“哦,这是什么意思?” 灵雀儿道:“公子难道忘了,你喝了山泉水,早已中了毒。那水毒性甚强,若是没有解药,出去了也是死路一条。我虽也懂些医术,但要想解毒却也是无能为力,只有爷爷才有这个本事。” 乔征宇听了,顿时蔫了一半,道:“我是听明白了,无论出去与否,你爷爷这关都是一定要过的。所以,唯一的办法还是求你爷爷,对不对?” “嗯,这是唯一可行的办法,除此外,就再也没有别的办法了。”灵雀儿瞪着一双大眼睛望着他。 “可恶!”乔征宇忽然觉得乌宝寿就是自己的克星,如同一个恶魔,无时无刻压制着自己,叫自己浑身难受,说不出的憋屈。 越想越不是滋味,猛然间,便觉体内那股真气逆行,不知道有多难受。顿时,眼前一黑,又昏了过去。 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还是在原来的地方,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熟悉,竹床,木凳,当然还有灵雀儿,所不同的是她的眼睛湿润,像是刚哭过一样。 “怎么,你哭过?”乔征宇慢慢坐起。 灵雀儿道:“你醒了就好,刚才你又是叫又是喊的,怪吓死人了,我还以为你再也不会醒来。” “哦,这是什么话,你看我像是短命的人吗?”乔征宇苦笑了一声,他的内伤一次比一次发作的快,而且一次比一次的痛,虽然醒来,但仍是感到腹中隐隐作痛,浑身的无力。 灵雀儿摇头道:“乔公子,我知道你很坚强,但不瞒你说,你现在的情况非常危险。你本身就受了内伤,加之又中了山泉之毒,所以,你随时都有生命危险,除非是我爷爷。。。。。。” “那又怎样,我就是死也不去求他。”乔征宇苦笑道。 “可是,你。。。。。。” “不用再说,你说什么我也不会去的,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否则的话,想都别想。”乔征宇打断了灵雀儿,从床上站起来。 “嗯,想不到还有些骨气。不错,我开始有些喜欢你了。”只听身后传来乌宝寿的声音,紧接着一个人影飞速奔上,在乔征宇的腰间点了一下。 “你。。。。。。”乔征宇只觉双眼发黑,一句话没说完,已是倒下。 第28章 解毒 乌宝寿上前一把扶住,对灵雀儿道:“他中毒太深,已到了非治不可的地步,你扶住他跟我来。”将乔征宇交给灵雀儿,推门走了出去。 灵雀儿也不做声,点了点头,跟在了乌宝寿的身后。 出了房间,来至湖边,乌宝寿指着一块大石对灵雀儿道:“把他放上去。” 两人合力将乔征宇放在了大石上,随后,乌宝寿从怀中取了一颗药丸,给乔征宇吞下。 “爷爷,你给他吃的是什么?”灵雀儿但见那药丸周身碧绿,不禁心下生疑。 乌宝寿道:“千疮百孔丸,救命神药,此时不服,更待何时。” “啊!可是那百毒之王的千疮百孔丸,听说此物剧毒无比,又怎能说是救命神药?”灵雀儿惊恐问道。 “这个等会再给你解释,一时也说不通。来,帮我将他全身衣服都脱去,我去去就来。”乌宝寿说完,急匆匆走了。 “爷爷。。。。。。”灵雀儿哪里叫得赢,声音还没出口,乌宝寿已是到了百步之外。 “这。。。。。。”望着乔征宇,一时犹豫不决。 过了好半会,终于鼓起了勇气,上前去接乔征宇的衣服。 “你。。。。。。乌姑娘,你要干什么。。。。。。”说来也巧,乔征宇忽然醒来,眼见灵雀儿趴在自己身上,一时惊慌失措。 “我。。。。。。”灵雀儿顿时两鬓通红,急从乔征宇身上跳下。 “乔公子,你别误会,其实。。。。。。我。。。。。。”此时,灵雀儿的脸便如挂了两个红苹果似的,支吾了好半天,也不知道如何解释, “怎么还没做完,不是叫你将他衣服脱光吗。”乌宝寿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面前,手中提着一个铁桶。 “爷爷,我。。。。。。”灵雀儿刚要解释,早被乌宝寿打断了话,道:“哎,女子做事就是这么磨。”上前一步,就去解乔征宇的衣服。 “前辈,你要干什么?”纵使乔征宇如何的挣扎,一身衣服依旧被乌宝寿扯个精光,不禁面红耳赤。此时他穴道被点,根本无法动弹,只能双眼瞪着他。 乌宝寿似没瞧见,指着其身,点头道:“嗯,身子有些脏,先清洗一下也不迟。”回头又对灵雀儿道:“去,打桶水来。”说完,将一只铁桶丢在地上。 灵雀儿点头应允,提了铁桶朝湖边而去。 “前辈,我知道拒绝你是我的不对,但你也不应该强行呀,这要是传到江湖上去,只怕有损灵雀儿的声誉。”乔征宇最后祈求道。 “呸,你想到哪里去了。你中毒太深,要是再不施救,就算是神仙也就不了你。”指着其胸口一条黑线,道:“你看,这条黑线一旦到了心脏,再想救你只怕也晚了。哼,看你人模狗样的,怎么满脑子歪东西。” 乌宝寿取了一根银针,在其胸口颤中穴插了进去。 点头道:“嗯,可别小看这银针,只这一插,算是暂时保住了你的小命。”回头看了一眼,道:“怎么还没来,快点提水来。” 灵雀儿听他一叫,急忙加快了步伐,将桶子递给了乌宝寿。 接过桶子,对乔征宇道:“小子,忍住点了。”说完,将水倒在了乔征宇的身上。 那水甚是冰冷,加上正值冬季,倒在身上,犹如寒冰玉剑,刺骨入心。 “啊!好冷的水。”乔征宇大叫了一声,不由全身汗毛竖起,直冷得全身哆嗦。 但乌宝寿并不理会,回头又催促灵雀儿:“再去提水,速度要快。” 灵雀儿见他脸色严肃,也不敢不从,点头应许,快速奔向湖边。此时,她速度明显比刚才快了许多,不一会儿的工夫,又提来一桶。 乌宝寿点头接过,只管往乔征宇身上倒去,然后仔细观看,不时在其身上插下银针,忙得不亦乐乎。 如此,倒了十来桶水,乌宝寿的脸色才渐渐的放松下来。 “嗯,总算是控制住了。”随即又开始拔针,之至将所有的针全拔完,才松了一口气,坐在一旁休息。 乔征宇被那冰水倒在身上,全身早已失去了只觉,只有两只眼睛正常如初。但见乌宝寿停下,急道:“前辈,好了吗?可以穿衣服了吗,我实在冷得受不了。” 乌宝寿望了他一眼,点头道:“嗯,可以了,但你想起身穿衣服还需要等上一段时间。小子,你就慢慢等。”此时天气寒冷,他竟是满头大汗。 灵雀儿上前帮他擦了汗水,道:“爷爷,我知道你是在救乔公子,但刚才你一直要我做这做那,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总可以告诉我了。” 乌宝寿道:“嗯,小丫头原来早就知道,难怪水也提的倒是勤快了。”只一句话,叫灵雀儿羞得低下了头。 乌宝寿呵呵一笑,接着道:“小丫头,你虽然跟我学医多年,但因为实践经验少,故还未达到名医的境界。而要达到这种境界,就必须理论与实践相结合。那小子先是受了内伤,随时都有可能因驾驭不了体内的那股真气,而导致休克或者死亡。 “再后来,他又喝了毒水,毒性一时遍布全身,更加是性命脆弱。若是依照以往的经验,无非不是解毒导气之类的法子轮流实行,这样的结果要不是病情加重无法控制,导致病人死亡,或者就是侥幸过关,病人长期卧病在床,等待恢复。但以我的经验来看,后者的可能性不到十分之一,而且就算醒来也多半变成植物人。 “所以在分析了病理后,除了用‘以毒攻毒’,只怕再无其他更好的办法。那‘千疮百孔丸’乃百毒之王,虽是剧毒无比,却能克制毒水的毒性。还有那冰水,其冰冷刺骨,正好能克制他体内那股阳刚真气,两者一并施行,效果也是事半功倍。” 灵雀儿听了,点头道:“所以你先是给他喂毒,然后再往其身上倒水,整个过程中,你又不断观察其皮肤上的黑线,看是否有进展或者退却的可能。再加上银针辅助,这才终于使得那条黑线退去消失。” “嗯,小丫头果然聪明,这么快就知道了。呵呵,看来我乌宝寿后继有人了。”乌宝寿大笑了几声,身子忽然一歪,倒在了地上。 “爷爷,你怎么了?”灵雀儿顿时吓得花容失色,抱着乌宝寿大哭。 “乌姑娘,别担心,或许是你爷爷刚才帮我解毒太累,所以才晕了过去。不妨按住其人中穴试试,说不定很快就会醒来。”乔征宇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了起来,在一旁说道。 灵雀儿似恍然醒悟,道:“嗯,公子言之有理。”连忙伸手按住乌宝寿的人中,不一会儿,乌宝寿重新睁开了双眼。 “爷爷,你好些了吗。”灵雀儿满脸的关心,两颗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好似随时都有可能掉下来。 乌宝寿笑了笑,道:“傻丫头,不用担心,爷爷没事的,放心好了。”安慰了几句后,转头望向乔征宇,道:“小兄弟,你扶我回房内,我有话要与你说。” 挣扎了几下,缓缓站起。 乔征宇点头道:“前辈小心,我来帮你。”一把将其扶住,陪他朝屋内走去。 灵雀儿正欲跟上,却被乌宝寿拦在门外,道:“丫头,这是男人之间的事情,你还是不要进来的好。”说,将门关上。 来至屋内,乌宝寿在一张椅子上坐下,随后挥手道:“乔公子请随意坐,老夫就不招待了。” 乔征宇点头应允,拉过一张小凳子坐在了一旁。 “乔公子,到了现在我也不和你打哑语了。实不相瞒,老夫身患绝症,只怕离世也就是这两天的事。”乌宝寿忽然缓缓说道。 乔征宇一愣,惊道:“什么,绝症?这怎么可能?”一脸的惊讶。 “嘘,公子小声点。”乌宝寿起身来至门口,朝外望了望,随后返回至座位上。 “乔公子,只要是人就会生病,我年纪这么大了,生病自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你又何必大惊小怪呢。” 乔征宇道:“话虽如此,可你医术高超,就算是生病也难不到你,怎么会忽然间说死就死呢,这个我实在不敢相信。” 乌宝寿道:“承蒙公子看得起,老夫就算是死也没有什么遗憾的了。只不过,老夫就只有灵雀儿这么一个孙女,这万一。。。。。。”不禁老泪纵横,泪水唰唰直掉。 乔征宇心中顿时明白,道:“所以你一心要将灵雀儿嫁给我,就是怕自己死后,不想看到灵雀儿一个人孤零零的待在这仙人谷中?” 乌宝寿点了点头,擦了泪水道:“不错,当日我见你不约而来,心中真的不知道有多高兴,但为了灵雀儿的幸福着想,我不得不慎重考虑。经过这些日子的观看,我见你行为端正,人品上层,更加坚定了我的想法,所以,才不惜一切的救了你。 “公子也许不知,先前我替你解毒,已是花费了我大量的体力。眼下我虽是暂时醒来,却随时都有死去的可能,灵雀儿是我唯一的亲人,我不想让他知道此事,所以特意将公子请到房中,其实也是想交代一下后事。” 他脸色越来越苍白,说到这里时,已是气若悬丝。 第29章 出谷 “前辈,可是我。。。。。。”乔征宇本想解释,却见乌宝寿身子一歪,“扑通”一下,摔倒在了地上。 “前辈!”乔征宇急忙一个跃步,上前将其扶住。 乌宝寿却是一把抓住他的衣领,道:“我。。。。。。我生命不多了。。。。。。公子。。。。。。灵雀儿就。。。。。。就交给你了。。。。。。”努力吐出最后一个字,才断了气。 乔征宇心头一沉,莫名一阵悲痛,点头道:“前辈,我可以带灵雀儿离开这里,但要我娶其为妻,那是万万不能的,还请前辈原谅。” 缓缓站起,却见乌宝寿一只手死死扯住自己,不禁摇头叹道:“好了,就算我怕了你答应你了,这下总可以了。”说来也怪,他话刚落,乌宝寿马上就松开了手,只叫乔征宇哭笑不得。 来至门口,推门出去,但见灵雀儿呆在门口,心知不妙,便听“爷爷!”一声凄惨,灵雀儿整个人扑在了乌宝寿的身上。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离开我。。。。。。爷爷。。。。。。”灵雀儿伤心欲绝,整个人哭得跟泪人一样。 哭了好一会儿,灵雀儿回头道:“爷爷究竟与你说了什么,他是怎么死的?” 乔征宇道:“其实你爷爷他早就身患绝症,他知道自己时日不多,因此在最后的时刻,将一些事情交代清楚。当然,至于是什么事情,我想你应该知道。”他不敢多说,生怕就此勾起灵雀儿的情绪,以至于不能控制。 谁知灵雀儿却是异常的冷静,默默不语,过了一会儿,擦了眼泪,道:“从我懂事的时候,爷爷就一直在这谷中生活,他传授了我医术还有不少做人的道理。我从心里很感激他,一直希望有朝一日能与爷爷去外面的世界看看,现在看来这个是不能实现了。” 望了乔征宇一眼,又道:“我可以离开这里,但在离开之前,我必须将爷爷的后事办好,否则我心中难安。” 乔征宇点头道:“这是应该的,乌姑娘理应如此。虽然我与乌前辈交情不深,但他对我有救命之恩,对于乌前辈的后事,我自也愿意出份力。” 心中却道:“乌姑娘年纪虽小,却遇事不慌,沉稳冷静,实在是不可多见的奇女子。”敬佩之心,不禁由然而生。 俩人点头示意,合力将乌宝寿的尸体放在床上。 随后,灵雀儿打来一盘水,给乌宝寿全身洗清了一遍。 边擦边哭道:“爷爷,你放心去好了。灵雀儿纵使出了谷,以后也绝对不会忘记你的。”言语诚恳,甚是深情。 等清洗完毕,灵雀儿转身走到墙边,打开橱柜,拿出一套新衣服给乌宝寿换上。。。。。。 如此忙碌了好一会儿,俩人才依依不舍退出了房间。 “乌姑娘,我们走。”乔征宇见灵雀儿愣在门外,在旁轻声催促了一句。 灵雀儿点了点头,转身擦了眼泪,与乔征宇缓缓离开。 谷中甚大,俩人走了好一会儿,乔征宇指着前面,问道:“乌姑娘,前面有两条路,不知道走哪条?” 灵雀儿看了片刻,指了指左边,道:“走这边。” “不对呀,右边这条路好像是通往山顶,我们要出谷应该往右才对。”乔征宇疑道。 灵雀儿道:“我想乔公子可能误会了,出谷之路并非在山顶,而是另有他路。相信我,只管走左边就是。” 乔征宇见其严肃,不似开玩笑,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点头答应。 又走了好半天,但见地势越来越低,乔征宇又问:“乌姑娘,我们不会是往山下走?”灵雀儿点头道:“正是。”也不愿多说一句,只顾往前走去。 大约又走了一个时辰,俩人来到了谷底。 但见偌大的一个湖挡在眼前,再无前进的路,乔征宇疑道:“这里除了湖水,好想什么都没有,出谷的路到底在哪里呀?” 灵雀儿微微一笑,递过一样东西,道:“拿着,等会要用。”却是一件衣服。 乔征宇更加好奇,道:“干吗,这衣服是干什么用的?”拿在手中看了好半天,也不知道灵雀儿的用意。 灵雀儿也不回答,自己也取出一件衣服穿上,随后道:“公子请穿上,我们这就要下水了。”走至湖边,就要往下跳。 “等会,乌姑娘,你说什么,跳水?”乔征宇丈二摸不着头脑,一头的雾水。 灵雀儿道:“实话和你说了,这出谷的路就在这水底。湖水冰凉透骨,若不穿上衣服只怕要着凉,到时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乔征宇恍然大悟,道:“哦,这谷底与对面相通,要想出谷只有这唯一的一跳路。原来你早知道出谷的路,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灵雀儿道:“并非我不想告诉你,只是这条路太过于危险,若非是万不得已,我才不愿意冒这个险。”纵身一越,早已跳入了湖水中。 乔征宇心中暗道:“难怪她与乌前辈一直不肯出谷,乌宝寿年老体弱,自是受不了湖水的寒冷,所以宁愿一辈子待在谷中,也不愿意出去了。”迅速穿上了衣服,跟着也跃入了湖水中。 那湖水果然冰冷无比,乔征宇身子刚入水中,边觉一股寒气逼近周身。好在早有防备,那衣服此时发挥了重要的作用。 大部分寒气俱被衣服挡住,虽是如此,但仍有一丝寒气顺着衣服的间隙进入体内,顿觉金针刺骨,不禁浑身颤抖了一下。 乔征宇忍不住“啊”的一声,便有大量湖水从口而入,更觉腹中冰冷透骨,全身忍不丁打了个寒蝉。 灵雀儿在旁看得清楚,朝他连连摆手,示意其不要张口。随后,又指了指前方,继续往前游去。 乔征宇心下领会,不敢大意,将嘴紧紧闭上,紧紧跟在灵雀儿身后。 大约游了数丈,便见前方上部一片亮光,显然出口就在不远处。 俩人俱是大喜,对视一望,加快了动作,奋力朝那洞口游去。 眼见出口离俩人只数尺的距离,只待再过片刻,就能顺利到达湖面。 便在这时,灵雀儿却是“啊”的一声惨叫,身子便急剧朝湖底掉去。 乔征宇大吃了一惊,急返回救她。游至其身旁时,但见其双眼紧闭,四肢张开,灵雀儿已然失去了知觉,顾不上许多,一把抱住灵雀儿,奋力望湖面游去。 终于到了湖面,乔征宇奋力爬上岸,将灵雀儿平躺在地。 “乌姑娘!乌姑娘!”一连叫了好几声,灵雀儿却是没有任何的反应。 “这怎么办?”乔征宇正欲按其人中穴,却见其嘴中似有异物,将其打开,从里面拿出一条小鱼来。 “难怪乌姑娘忽然就不行了,原来是这条小鱼在作怪。”乔征宇摇头说道,伸手正欲抢救,心中又道:“男女有别,这可不好?” 眼见灵雀儿脸色越来越难看,当即也顾不得许多,急忙替她解开了衣服。一会儿双手按胸起伏不断,一会儿嘴对着嘴连连吹气,忙碌了好半会,才见灵雀儿缓缓睁开了双眼。 “公子你。。。。。。”眼见自己胸前衣衫解开,灵雀儿不禁满脸通红。 乔征宇急道:“哦,乌姑娘不要误会,刚才你。。。。。。哎,不说了,总之,不这样做我就救不活你,明白吗。”忙从灵雀儿身上爬起,一脸的委屈。 灵雀儿却是一笑,起身道:“公子不必解释,其实我早就是公子的人了,公子无论做什么,灵雀儿也决计不会怪你的。” “我。。。。。。”乔征宇一时百口难辨,只好叹气道:“好,既然乌姑娘这么说,我也无话可说,你说什么就什么了。”边说边将外套脱了。 望了望四周,道:“我们现在是不是出了仙人谷?” 灵雀儿点头道:“嗯,这里虽有仙人谷有些相似,但我一眼就能看出,这的确就是恶人谷了。因为仙人谷中并无外人,而这里却是不同。” 乔征宇疑道:“你的意思是。。。。。。” 还未说完,只听一人呵呵大笑:“小子,想不到你命还真大,竟然又回来了。”正是火工头陀的声音。 乔征宇正暗自吃惊,便见旁边窜出一个小孩。 “乔大哥,你。。。。。。你没死。。。。。。真是太好了。”张无忌的声音也随之出现,听起来仍是那么的亲切。 火工头陀不等乔征宇反应过来,一个飞身扑上,一招铁指锁喉已是控制住了乔征宇。 “‘咦’,几天不见,你小子艳福倒是不浅呀,这么一个水灵灵的姑娘,也不知道从哪里拐来的。”一双眼睛直溜溜盯着灵雀儿不放。 乔征宇哼道:“火工头陀,我劝你不要乱来,有话好好说。”他知道自己远非火工头陀的对手,本想索性与其拼了,但一想到灵雀儿的安危,顿时语气软了一半。 “呵呵,看不出你小子对这姑娘这么好。也罢,我火工头陀出家当和尚一辈子,最看不惯你们这些情情爱爱的,就让你跟我一样,尝尝这单身的滋味如何。”火工头陀脸色一横,朝灵雀儿望去,就要对其下手。 “慢着!我说你这是干吗,这里论到你说话了吗。 第30章 火工头陀 那火工头陀见了,似小鬼遇到阎王,脸色顿时一变,忙赔笑说道:“对,对,对,是我的错,我不该自作主张。老大教训的是,我这就放开他。”松开手指,闪在一旁。 乔征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只愣了好半会,望着张无忌,道:“这。。。。。。” “哦,乔大哥,此事日后我再解释。眼下最要紧的是你我能够再次重逢,没有什么比这个更高兴的了。”张无忌笑道。 “嗯,我能侥幸不死,多亏了这位乌姑娘,否则的话,我也不可能再见到你了。”乔征宇向张无忌引见了灵雀儿。 也是早有缘分,俩人虽是第一次见面,却如同相见多年的熟人,一见如故。 张无忌欢喜道:“乌姐姐真是漂亮,我张无忌父母早亡,也没有什么亲人,不如你就当我的姐姐。” 灵雀儿对眼前这个小男孩也是莫名喜欢,当即点头道:“嗯,我也正有此意,弟弟。”只一声呼叫,便如久别重逢的亲人,俩人紧紧拥抱在一块。 “乌姐姐!”张无忌再也忍不住,扑在灵雀儿的怀中大哭。 直哭了好一会儿,俩人才慢慢分开。 乔征宇道:“无忌,时间不早了,你看我们是不是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张无忌拍了一下脑袋,道:“嗯,看我高兴的,只顾与你们说话,竟然把这个也忘了。走,跟我来,我带你们去个好地方。” 拉着灵雀儿和乔征宇,转身朝山间走去。 刚走了一步,张无忌似想起了什么,转身对火工头陀道:“你轻功好,先回去整理下,我不想回来的时候,家里还是乱糟糟的。” 火工头陀连连点头:“是,是,我这就去。”身子一晃,顿时从众人眼前消失。 张无忌这才似心满意足,对俩人道:“好了,我们走。”领了乔征宇和灵雀儿,踏进了山林之中。 山路崎岖难行,一行人边走边聊,虽是困难重重,却也逍遥自在。 “弟弟,那个怪人是谁,你怎么会认识他?”灵雀儿忽然问道。 张无忌道:“他叫火工头陀,本是少林寺中烧饭的一个和尚。也是机缘巧合,无意中竟让他学会了绝世武功,后来打伤了少林寺很多人,为了躲避追杀,才跑到这里隐居起来。” “难怪我爷爷说这恶人谷有个武功高强的人,看来就是这个人了。”灵雀儿说道。 “可是,他武功那么高,为什么还要躲起来,难道他怕了那些人?” 张无忌一愣,道:“这个问题很深奥呀,我没问过他,也不清楚了。我想他大概是就喜欢过隐居的生活,所以才会躲起来。” 乔征宇听了却是一笑,摇头道:“不对,我看这其中没有那么简单。以他现在的武功,江湖中少有人是他的对手,他根本没有必要怕他们。我想是因为两个字,才叫他甘心躲在这里一辈子不愿意出去。” “哦,哪两个字?”张无忌与灵雀儿几乎异口同声问道。 “‘江湖’!很简单,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会有仇杀。纵使一个人的武功再高,也无法与整个江湖作对,与其如此,还不如退出江湖,落得个逍遥自在岂不是快乐。所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便是这个道理。” 张无忌眉头紧皱,道:“乔大哥不说我还明白,你这一说,我好像更不明白了。是不是,乌姐姐,你听明白了?” 灵雀儿摇头道:“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但听乔公子说得好像很有道理,可能真是这样。” 乔征宇笑道:“不明白最好,其实我对江湖也是略知一二,有时候还是不要弄明白的好,免得给自己增加烦恼。” 停顿了一下,又道:“无忌,你与那火工头陀是怎么回事,怎么看起来他好像很怕你似的?” 张无忌笑道:“哦,其实也不是了,他之所以怕我也是因为有事求我,所以才如此的让着我。否则的话,就算是十个张无忌也早就死了。” “有事求你?”乔征宇疑道。 “不会,你与他素不相识,他又怎会有事求你?我不相信,你一定是骗我了,对不对。” 张无忌望了他一眼,道:“真的,因为。。。。。。因为他想收我为徒,并要传授我‘九阳神功’。” “啊!有这种事?”乔征宇惊了半天。 张无忌点头道:“那天你晕倒在地,火工头陀本要在你身上再补上一掌,我见情势紧急,便上前挡在你面前。你也知道,他武功那么高,我又如何挡得住,胸口上被他重重挨了一掌,便倒在了地上。 “但说来也怪,我虽是挨了一掌,却是觉得浑身说不出的舒服,休息了片刻,竟是从地上坐起。他见我安然无恙,顿时大惊,上前一把将我提起,仔细看了好半会,忽然呵呵笑道:‘奇才,真是武学奇才。’便将我丢在地上。” 乔征宇听了,点头暗道:“嗯,张无忌身上中了玄冥神掌,而‘九阳神功’正是其克星,虽被火工头陀打了一掌,却是机缘巧合,竟然将张无忌多年的寒毒化解。看来这一切,也是冥冥之中自有安排了。”唏嘘不已。 只听张无忌又道:“我心中惊恐万分,只道他要对我不利。但令人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他竟是‘扑通’一下子跪在我面前,恳求我做他的徒弟。说什么要将一身绝世武功传给我,‘九阳神功’至此终于有了传人等等。 “当时我见他情绪激动,言语偏激,只当他脑子不清醒。为了保住性命,便暂时答应了他。谁知道自从那天起,他像是变了一个人,对我不再凶狠霸道,反倒是对我百依百顺,唯偌是从。” “嗯,火工头陀身怀绝世神功,若是由他传授你‘九阳神功’,江湖中只怕少有对手了。这样你的父母大仇也不难报了。”乔征宇只道张无忌为了父母大仇,一定会答应火工头陀,不禁喜上眉梢。 谁知张无忌却是摇了摇头,道:“乔大哥,话虽如此,但我却并不想这么做。” “哦,这是为什么?”灵雀儿奇道。 张无忌想了片刻,道:“那火工头陀外表虽凶,却也是个可怜之人,若是我学会了神功,就必定要离开这里。他一生孤苦伶仃,形影相吊,我若是就此离去,这对于他来说,未免太残忍了。所以,我不想学‘九阳神功’。” 乔征宇暗道:“张无忌自小与父母等人生活在冰火岛,自是比常人更加理解孤独的含义。他这样做,也许是受了谢逊的影响,将火工头陀当成了谢逊。” 点头道:“无忌,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你难道忘记了师公,还有你那可怜的义父,他们都在寻找你,等着你回到他们的身边。况且当今武林混乱不堪,正需要一位盖世英雄去领导他们走向正途,攘除奸凶,还武林一片安宁之地。” “这。。。。。。”张无忌似被说动,低头思索。 乔征宇接着道:“据我所知,武林六大门派对明教一直蠢蠢欲动,不将其消灭誓不罢休。其中又有朝廷鹰犬从中挑拨,往后几年江湖上随时都有可能发生重大事情。 “无忌,你现在年轻气盛,正是练功的好时机。等到有朝一日神功练成,这挽救武林百年一遇的灾难的责任非你莫属,你还犹豫什么呢。” “嗯,乔大哥言之有理。我虽不懂江湖上的打打杀杀,但我也知道,遇到猛兽的时候,不是你杀死它,就是被其吃掉。所以该仁慈的时候仁慈,该出手的时候还是要出手,绝对犹豫不得。”灵雀儿点头也道。 张无忌沉思了一会儿,点头道:“嗯,乔大哥和乌姐姐说得极是,我险些因为个人原因而耽误了大事,真是不应该了。我定会铭记两位的教导,将那‘九阳神功’练好。” 指着前方不远,又道:“乔大哥,乌姐姐,前面就是了,我们快点过去。”三人加快了脚步,一会儿来到了一座木屋前。 那木屋不大,由四根粗如碗口的竹子支撑,四周再由无数的木头连接一块,共同搭建而成。虽是不大,却是错落有致,四四方方立在山林之中。 灵雀儿道:“嗯,这荒山野岭之处出现这么一个小屋,虽感觉有些怪异,却也是别有一番风味。”上前将门推开,便觉一股香气扑鼻而来。 “好香,像是米饭的味道。” 三人走进木屋,便见墙角一处浓烟滚滚,一个人影在其中穿梭不停。 那人却正是火工头陀,只是他手慌脚乱,眼下似乎正忙得出奇。时而蹲在地上,朝火灶中添柴加草;时而起身掀开盖子,防止锅中热水外溢;时而双手乱舞,将那呛人的浓烟扇开。如此忙碌不休,脸上早已成了墨碳,除了一双眼睛外,就再也看不见别的什么。 三人相视一望,不禁忍俊不止。 “我来帮你。”灵雀儿几步走上,拾起一块木柴,蹲在火灶前,在里面轻轻拨弄。只见她边拨边不时往灶内轻轻扇风,只一会儿的工夫,那浓烟顿时少了许多,再拨弄了半会,那火势却是越来越大,灶内通红一片。 第31章 往日旧事 “这生火煮饭可是门技术活,别看简单轻松,若是不掌握方法,就算是生火这样简单的事,也是让人头痛无比了。”灵雀儿笑道。 “哦,烧火煮饭还有什么技巧,你倒是说来听听。”火工头陀见她一上来,那浓烟便少了许多,火势猛增,不禁好奇。 灵雀儿道:“其实很简单,俗话说:‘无风不起浪’,这烧火也是一样的道理,若是一个劲的加木柴,而没有风的协助,也是烧不起来的。三国时期,诸葛亮火烧赤壁,也是靠了东风才能成功。否则的话,就算有再多的木柴,也是烧不起来的。” 火工头陀似懂非懂,眉头微皱,道:“想不到这烧火也有这般讲究,看来我以前是白烧了。”嘿嘿一笑,傻笑了几声。 见张无忌在一旁,又是嘿嘿一笑,道:“老大,原来你早就到了。不过你放心,这里的一切我都收拾干净了,不信的话你尽管检查,这里可否算得上整齐干净?” 张无忌四周看了片刻,但见屋中一切物什摆放整齐,地面清洁干净,点头道:“嗯,还可以。不过。。。。。。”盯着火工头陀的脸,愣了半会,道:“你的脸。。。。。。” “我的脸?我的脸怎么了?”火工头陀慌道,伸手在自己脸上摸了一把,但见一手的灰炭,不禁哑然失色,道:“这。。。。。。” 顿觉满肚子的冤屈,“啊!”的大叫了一声,便飞也似的,一溜烟跑出了木屋。 三人见了,俱是哈哈大笑。 “这火工头陀倒也是有趣,以前干的就是烧火的工作,想不到却是连火也不会生了。看来他在少林寺烧火是假,偷偷练功才是真呀。”乔征宇道。 张无忌点头道:“也许是,那少林寺中藏龙卧虎,武功高强者数不胜数。他虽是在少林寺里出家,只怕也是为了学武功去的。” “你们也不要取笑他,这活要是放在你们面前,只怕结果也和他没什么两样。不信的话,你们大可以试试看。”灵雀儿在旁笑道。 几人正说着,便又见对面人影闪过,那火工头陀站在了面前。 “老大,现在怎么样?”指了指自己的脸,问道。 三人见他脸上白净,满胡子的水珠,顿时明白。 “嗯,不错,应该可以了。”张无忌点头道。 “真的!那太好了!”火工头陀高兴地跳了起来,一阵欢呼,双手乱拍。过了好半会,才停下,又道:“来,来,来,大家都请坐,我给各位端茶去。” 拉过几个椅子,叫三人坐了,随后“呼”的一声响,又窜出了木屋。 三人刚坐下,还未说上几句,便又见他回到了房中,手中已是提了一壶茶水。 “各位,这可是上好的茶水,不信你们尝尝。”他边说边倒茶,顿时一股芳香四起,清香扑鼻,甚是沁人心脾。 乔征宇端起杯子,小喝了一口,但觉清新爽口,喉间一阵清凉,点头道:“嗯,好茶,好茶,入口微苦,转而甘甜,喝了那么多年的茶,也就这杯最是正宗了。” “乔大哥说得太过了,这茶水也就一般,我喝了这么多天,好似并无什么特殊的地方。”张无忌喝了半杯,连连摇头。 乔征宇并不做声,望了灵雀儿一眼,道:“不知道乌姑娘感觉如何?” 灵雀儿轻舔了一口,先是眉头微皱,继而脸色放松,缓慢舒展,直至完全展开,才道:“果然是好茶,仙人谷中虽然好茶多不胜数,但与眼前这茶相比,显然是不如它了。也不知道这是什么茶?” “普洱茶!” “古树普洱茶!” 火工头陀与乔征宇几乎同时喊道,两人对视一望,尔后哈哈一笑。 “好,少侠果然是品茶的高手,我自叹不如,佩服,佩服。”火工头陀夸道,走至乔征宇身旁,又给其斟满。 乔征宇也不客气,端起杯子,又浅尝了一口。 “古树普洱茶进口苦涩,其中滋味醇浓,回甘极爽,香韵入口入心,甘苦似有似无,妙不可言的口感让人欲罢不能。以前我曾在云南喝过,不过相比之下,我倒觉得还是这里的更正宗了。” 张无忌听他说的美妙无穷,不禁又尝了一口,细心品味之下,果觉回味无穷,连连点头道:“以前喝茶只当解渴,听乔大哥这么说后,方觉这茶的确有些味道,果然是清爽甜口。” 几人呵呵一笑,细细品尝茶水。 “这还用说,我难道还会害了老大不成。以前给老大喝时,他总是不在意,说这水苦涩难喝不喜欢。直到今天,要不是少侠是行家,老大还当我在给他喂药呢。”火工头陀委屈道。 张无忌道:“这怎能怪我,你我才刚认识几天,鬼知道你会不会害我。况且你一脸凶相,又怎能叫人放心。” 火工头陀愣了一会,道:“说得也是,这荒山野岭的本来就让人感到恐惧,若是再遇到我,只怕更是叫人害怕,哪里还能放心下来。嘿嘿。”傻笑了几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光头。 “咦,你腰间那闪着光芒的东西是什么?”乔征宇眼尖,指着其腰间说道。 火工头陀又是一愣,道:“哦,没什么,只是一块玉佩了。”顺手取下玉佩,放在手中来回抚摸,双眼中竟是流露出少有的慈爱,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 灵雀儿道:“前辈,我看你对其爱不释手,想必这玉佩对你很重要了。” 张无忌点头也道:“是呀,大和尚,你平时一副凶横的模样,怎么现在好像变了,是不是与这玉佩有关?”说罢,就要去抢玉佩。 火工头陀见他伸手来抢,脸色微变,一掌推去,将张无忌推了个趔趄,坐在了地上。 “老大,我。。。。。。”伸手又将其拉起,直怪自己下手太重。 乔征宇看在眼里,心中暗道:“真是奇怪,这火工头陀一向高傲自负,怎么今日扭扭捏捏,好像变了一个人。看来与那玉佩有关。” 于是道:“大师,能否将玉佩给我看看。” 火工头陀犹豫了半天,才伸出手,道:“好,不过你得小心的,千万不要掉了。” 乔征宇接过玉佩,瞧了好半会,但见其光泽鲜艳,质地上层,一看就知道是块上好的玉佩。只是遗憾的是,玉佩的一角缺了一块,不由叹道:“这玉佩本是块好玉,只是可惜缺失了一角,否则的话,只怕是价值连城了,难怪大师对其如此的爱护。” 火工头陀沉思不语,过了片刻,叹道:“少侠果然好眼力,但你有所不知,并非是因为这玉佩价值不菲,所以我才爱不释手。而是事出有因,其实这玉佩是我女儿的,在她刚满三岁的时候,我亲自送给她的生日礼物。” 三人听了俱是面面相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什么,你女儿?和尚怎么还会有女儿?”张无忌摇头不信。 灵雀儿也道:“是呀,爷爷曾经说过,出家人是不可以结婚生子的,大师既是少林寺的人,又怎能有女儿呢?” 火工头陀望了三人一眼,道:“不错,出家人的确不能结婚生子,但我在出家前就已经成家立业了。”见三人一脸迷惑,又道:“此事说来话长,各位还是听我慢慢道来。” 走了几步,转身说道:“我本是一个做生意的小商人,姓米,名应天。在城中做些小生意,虽是没有家财万贯,却也有些小钱财。那年,我与城中一位美丽的姑娘结了婚,并在第二年生下了女儿。那段日子是我人生中最美好的时光,现在想起来仍是觉得一切都是那么的甜美。。。。。。” 米应天双目望向窗外,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显然沉浸在美好的回忆当中。 “嗯,想不到大师竟然还有这样一段美好的日子,真是让人羡慕了。那后来呢?”灵雀儿似乎对此很有兴趣,不禁问道。 “哦。”米应天似缓过神来,望了她一眼,接着道:“这样的日子过得很快,转眼又过了三年,正值我女儿生日。那天,我早早就出了门,在街头玉匠那里选了块上好的玉佩,便兴匆匆赶回家。可是,当我回到家中的时候,我发现房中的门紧闭,但里面却传来一些动静。。。。。。” 米应天脸色十分地痛苦,忽然停下不语,一脸杀气,拳头紧握。 三人正觉奇怪,便听他又道:“我推开了门,发现那贱人正赤裸的躺在床上,而其身边却还有一个陌生的男人。。。。。。 “‘你们在干什么!’我当时的心情自然是糟透了,根本无法控制自己,大喝了一声,便冲了上去。那个男人气力甚大,虽是光着身子,我竟也不是他的对手,被他一把推开,将我推倒在地。 “‘米应天,你省省,就你这身板还想打人,我一只手就可以对付你了。哈哈。。。。。。’那人得意的笑了几声,不慌不忙穿好了衣服,大步朝门外走去。到了门口,转身又对我道:‘哦,对了,米应天,忘记告诉你了,你妻子又白又嫩,可比你有意思多了。呵呵。。。。。。’ “‘我和你拼了!’我再也忍受不住。 第32章 相认 起身就要冲去,却被那贱人一把抱住,并对那人道:‘你快走,我来拖住他。’任凭我如何的挣扎也不松手。一气之下,我随手拿起旁边的一个凳子就朝其头上砸去。。。。。。” 米应天说到这里,又是摇头又是叹气,过了好半会,才道:“也是我当时失去了理智,下手太重,竟是将她当场打死。那玉佩也因此掉落在地,缺失了一角。” 张无忌叹道:“原来是这样,难怪玉佩缺了一块。”不禁连连叹气,只觉可惜。 乔征宇道:“大师当时的确是太激动了,这种事情本来是不难解决的,而且道理都在大师这边,即便是高到官府打官司,大师也是稳操胜卷。可是如此一来,大师却成了杀人凶手,原告变被告,只怕对大师不利了。” 米应天点头道:“嗯,这我也知道。所谓‘杀人偿命’,我犯了如此重罪,只能一命还一命了。只是我那女儿还小,若是就此失去了父亲,她又该如何活下去。我左思右想后,决定带着她逃亡,于是收拾好行李,抱着她连夜逃了出来。” “嗯,虽然这样做不对,但为了女儿也只能如此了。现在细细想来,爷爷对我的感情也是如此,他为了我什么事情都愿意做,哪怕是丢掉性命。”灵雀儿在一旁忽道。 米应天朝她点了点头,接着道:“不错,为了女儿我什么都愿意做。就这样,我带着女儿四处奔波,去过遥远的西域,也去过美丽的大草原,终是因为水土不服,最后回到了中原。后来,我们找了个山清水秀的地方住了下来,并开始了新的生活。” 米应天的脸色又恢复了笑容,走到木屋中间,一屁股坐了下来。 端起一杯茶喝了一口,道:“生活有时候就是捉迷藏,在躲了好大一个圈后,重新又回到了,开始新的一切。虽然有些辛苦,但却是让人回味无穷。 “我记得,女儿那时也在逐渐长大,虽然她还小不懂事,但这已经足矣。每天一起来,只要一看见她那幸福的笑容,我便觉得浑身充满了力气。上山砍柴,掘土种植,以前不会做的事情现在看起来都不是问题,只要女儿过得好,就比什么都开心了。” 此时的米应天,满脸的仁慈,笑容不断,仿佛一下子年轻了数十岁。 “大师对爱女情深意重,世界少有,只怕丝毫不比常人要差。乌姑娘,你说我说得对不对?”乔征宇朝灵雀儿望去。 谁知灵雀儿却是愣在那里,似有所思索,一动不动。 乔征宇心中思道:“看来乌姑娘又想起了他爷爷,这也难怪,米应天的经历与她何其的相似,也不由她不想起以前的事情了。” 也不多想,对米应天问道:“那后来呢,怎么不见你的女儿,她怎么不和你在一起呢?” “这。。。。。。”米应天缓缓起身,走至门口,望着外面又道:“所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那天女儿忽然发起烧来,我见其浑身滚烫,不敢耽误,连夜背着她赶往城中治病。那夜也是不巧,偏偏又下起了大雨,地滑路远,十分地不便。 “就当我背着她来至一个山坡时,脚下一个不小心,竟是忽然滑倒。等我爬起来的时候,女儿已经不在我身边,惊慌之下,我在附近寻找了许多,可是无论我如何的仔细,女儿的身影始终无法看见。” 连连摇头,似乎心有不甘。 乔征宇听了,急道:“那后来呢,就算一时没有找到,我相信你也不会放弃,肯定还会继续找下去的,对不对?” 米应天摇头道:“当时正值夜晚,天空中又下着大雨,无异给寻找工作增添了不少的难度。虽是如此,我仍是不放弃,从晚上一直找到白天,从下雨一直到雨过天晴,不停地在四周附近寻找,可是仍然什么都没有发现。 “但我仍不死心,于是跳下山坡,朝山下寻去,却在山下附近发现了这块玉佩和一些狼的脚印。。。。。。” 只听“啪”的一声响,米应天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道:“都怪我没用,连自己的女儿也不能保护,我还有什么用!”伸手又是连拍了几下,声声脆响。 “大师,这又是何苦。所谓‘生死有命’,这其中事由变幻莫测,也不是你能控制的,又何需自责。”乔征宇上前劝阻了几句,米应天才逐渐冷静下来,重新坐下。 “自从我失去了女儿后,我就时常责怪自己没有用,连同想到以前的事情,于是跑进了少林寺,想学习武功重新做人。这其中的事情我就不说了,也是机缘巧合,让我无意中得到‘九阳神功’秘笈,并终于练成了绝世武功。” 乔征宇道:“嗯,听说你练成神功后,打伤了少林寺多名高手,并且还找张三丰比武,不知道有没有这事? 米应天脸色一沉,哼道:“这全是江湖谣言,自我神功练成后,我回到城中教训了那个与我妻子通奸的男人,并将其那玩意儿切除。也许是他怀恨在心,知道自己不是对手,所以在江湖上造谣,想借武林人物之手将我除去。 “起先我并不在乎,任凭那些江湖人物找我麻烦,但随着越来越多的江湖人物参与其中,令我好不烦恼。后来我下定决心退隐江湖,不想再与江湖有任何的牵涉。于是我孤身一人来到这谷中,从此再也没有出去过。” “原来是这样,看来在这之前,倒是我误会了大师。晚辈若有得罪之处,还望原谅。”乔征宇抱拳,躬身说道。 米应天起身扶住,道:“少侠不必客气,这其中也有我不对的地方,所谓‘不打不相识’,我们能在这荒山野岭相视,看来这一切也都是缘分了。呵呵。。。。。。” 乔征宇点头道:“不敢,能够认识大师这样的人物,也是我三生有幸,上辈子修来的福分。”朝灵雀儿道:“乌姑娘,来,你也来认识一下。” 谁知道灵雀儿无动于衷,似没有听见,过了好一会儿,才道:“大师可还记得你女儿身上有什么标记吗,比如伤痕什么的?”眼中竟满是泪水。 米应天想了片刻,道:“当然记得,女儿小时候十分地调皮,有一次从树上摔下来,不慎刮破了手。那伤口甚深,因此留下了一道疤痕。” 灵雀儿听了,缓缓将右手的衣袖卷起,激动道:“可是这样的伤痕?”前臂上竟赫然有一条深深地伤疤。 “你。。。。。。”米应天惊了半天,望着灵雀儿。 “你。。。。。。你就是我的女儿?”声音哽咽,浑身颤抖不止。 “父亲。。。。。。”灵雀儿一下子扑到米应天的怀中,大声哭了起来。 他父女重逢,自是无比的激动,此时相拥一块,俩人都是热泪盈眶,尽情大哭。 哭了好一会儿,米应天道:“我的女儿,你让我找得好苦。自从那天你掉下山坡后,我只道你已经被狼吃掉,所以心灰意冷,这才出家当了和尚。想不到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灵雀儿哭道:“父亲有所不知,我虽是掉下了山坡,却正好卡在一棵树上。后来是爷爷救了我,并将我抚养成人。” “哦,既有这样的好人,那快带我去拜见,我要当面给他磕头,谢谢他的救命大恩。”米应天轻轻将灵雀儿推开,望着她说道。 “这。。。。。。”灵雀儿欲言又止,不知道如何开口。 “大师,只怕没有这个可能了,因为那个乌前辈已经去世了。”乔征宇在旁说道。 米应天愣了一下,道:“哦,那实在是可惜了。”停顿了片刻,道:“即便如此,那我也应该到他坟前看看,就算是尽我的一份心意。” 乔征宇道:“大师慈悲为怀,让人敬佩。不过此事不用着急,待日后有机会时,大师可随时前去。眼下最重要的事是你们父女重逢,应该好好庆祝一下才是。” 张无忌点头道:“对,这么感人的场面很久没有看见了。我这就去弄些小菜来,给乌姐姐摆宴设席,我们好好大吃一顿。”说完,转身跑出了木屋。 乔征宇心中道:“这小鬼别看表面老实,骨子里却是个机灵鬼,我也是服了他。”呆了一会儿,随便也找了个理由,急匆匆走出了木屋。 此时,木屋中只剩下了米应天与灵雀儿,俩人缓缓坐下。 “女儿,快跟我说说,你这些年是怎么过的?”米应天开口问道。 灵雀儿道:“自从那天我掉下山坡后,就被爷爷救了。他本是山下一村名,以采药砍柴为生,平时喜欢看些医书,所以也颇懂些医术。我和他在山下住了好一段时间,后来因为瘟疫的缘故,便来到了仙人谷。从此后,便一直未出谷过,直至今天。” 米应天听了,感触颇深,叹道:“我当初因为退隐江湖才不得已来到此处,想不到我的亲人竟是与我隔山而住,就在眼前。以至于我十几年来毫不知觉,过着孤独伶仃的生活,白白浪费了青春。哎,真是上天无眼,故意要捉弄我们父女俩个呀。” 连连摇头。 第33章 仇家 过了一会儿,又道:“女儿,那你可有新名字?” 灵雀儿道:“有,我姓乌,名灵雀。是爷爷给我取的。” “乌灵雀!”米应天听了,脸色一变,似乎大吃了一惊。 “这是那个爷爷给你取的?”瞪着双眼问道。 灵雀儿见他脸色凶狠,目露凶光,竟是不敢看其双眼,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算是做了回答。 “那你爷爷外貌如何?可是个健全的人?”米应天急道。 灵雀儿道:“爷爷相貌仁慈,白眉长须,一看就是个好人。唯独遗憾的是,他的腿好像不灵活,走起路来一摆一摆的,像是瘸了。” “哦,那是左腿还是右腿?”米应天又道。 “这。。。。。。好像是右腿。嗯,绝对没错,我可以肯定。”灵雀儿斩钉截铁的说道。 米应天听了,先是呵呵一笑,过了片刻,起身转而大笑起来。那笑声时轻时重,时高时低,似笑非笑,似哭非哭,在小屋中断断续续,直听得灵雀儿心中慎慌。 “好,好的很。。。。。。”米应天自言自语了几句,忽是停止了笑声。 对灵雀儿道:“你说那人已经死了,可是真的?” “嗯,千真万确。”灵雀儿点了点头,不敢说谎。 米应天又是一阵大笑:“好,死的好,死的好。哈哈。。。。。。” 灵雀儿被他搅得心神不定,再也忍不住,问道:“父亲,你这是为什么,怎么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到底是什么情况?” 米应天收了笑脸,道:“哼,那个人便是与你母亲通奸的男人,当初我将其那玩意儿切掉的时候,可能伤及了他右腿的筋脉,所以从那时起,他就是一个瘸子了。” 灵雀儿疑道:“这怎么可能,这天下的瘸子这么多,你又怎么认定他就是你的仇人?” 米应天道:“因为你叫‘乌灵雀’。你母亲的名字正是‘灵雀’两字,而那个男人姓乌,所以仅凭这这些,我可以十分地肯定就是他。” “不可能,爷爷对我那么好,他怎么会是这样一个人。不,我不相信。。。。。。”灵雀儿连连摇头,简直不敢相信。 米应天道:“事实摆在眼前,你不相信也没办法。” 望了灵雀儿一眼,道:“对了,你说他懂医术是不是?” “嗯,不仅医术高超,而且还善于用毒。”灵雀儿擦着眼泪道。 米应天脸色大变,伸手拉过灵雀儿的手,用两根指头搭在其脉上,仔细倾听了片刻。 过了一会儿,终是舒了一口气,道:“你脉象平稳,体内气脉正常,并无任何中毒的迹象。看来他对你也并无施展毒术,这下我算是彻底放心了。”松开了指头。 灵雀儿道:“他对我很好,要是想害我早就害了,也不可能等到现在。父亲,你是不是认错了,否则的话,我怎么还能安全活在这个世上。” 米应天沉思不语,过了一会儿,道:“不可能,他就算是化成灰我也认得,虽然还没亲眼看见他的尸体。也许是他根本就不认识你,所以没有对你下手,否则的话,你怎能活到现在。” “这。。。。。。”灵雀儿还想解释,却被米应天挥手打断:“灵雀儿,不用再说了,至于那人到底是不是他,等见了其面自然水落石出。好了,我们先不谈这个。” 取了玉佩,道:“这玉佩你从小就带着,好了,现在终于又见到了你,也应该是物还原主的时候了。”放在了灵雀儿的手心。 灵雀儿摸着玉佩,道:“好漂亮的玉佩,父亲,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希望你不要生气。我母亲她是不是很漂亮,就和这玉佩一样,光彩照人?” 米应天被她一问,顿时愣住,过了好半响,才点头道:“不错,你娘她的确很漂亮,省城那么大,可是比你娘漂亮的却没有几个。” “哦,那你们是怎么认识的?”灵雀儿试探着问道。 米应天望了她一眼,道:“嗯,事情过去这么久了,我也看淡了一切,没有什么不能说的了,既然你这么想知道,我就和你说说也无妨。 “我与她的相识说起来也是毫无征兆,可能这一切都是冥冥之中早有安排。那天,我出门采购布料,在一家商铺内,第一次见到了她。 “当时她正在与客人商议买卖之事,也许是你娘她长得漂亮,所以那客人也是有意与其过不去,时不时用言语挑逗,还对她动手动脚。 “我当时气愤不过,上前与那客人争论了一番,那客人毕竟理亏,也不好再留下,只好灰溜溜地跑了。也因为这件事,我与你娘算是认识了。” 灵雀儿点头道:“我娘既然出自大家闺秀,想必作风正当,绝不是那种轻浮之人。父亲,我再问你,我娘她对你好不好?” 米应天犹豫了片刻,道:“她对我很好,这个我深有体会。记得有一次我病重,为了救我,她背着我前往城南医馆诊病,终于从死神之中硬是将我拖了回来。还有一次,我生意上急需大量的资金周转,也是她,在关键时刻,将自己多年的积蓄拿出,这才帮我缓解了危机。 “像这样的事情数不胜数,我就不一一举出了,生活中,她更是对我无微不至,什么都为我着想,尤其是在你出生后,她更是对你呵护有加,细心照顾,可以说是贤妻良母,这世间只怕都难找了。” 灵雀儿疑道:“那我就不明白了,我娘既然这么好,又怎会背着你做出那种事情。这其中是不是有所蹊跷?” 米应天摇头道:“不会,我亲眼所见,难道还会有假。不过,对于这件事我也是始终想不通,你娘她不应该是这样的人,也不应该会这样做。但事实摆在那里,又叫人如何解释。”一时锤头跺脚,脑子一片混乱。 这时,乔征宇与张无忌走了进来,手中提了一些野鸡之类的野味,丢在了地上。 灵雀儿起身帮忙,将那些野鸡去了皮毛和内脏,洗净后放入了锅中。很快,木屋中就飘出了一阵诱人的香气。 “嗯,这味道不错,在我们那里可是吃不到这样的东西了。”乔征宇在锅中盛了一晚汤,尝试后不禁点头称赞。 灵雀儿却是微皱眉头,轻声道:“在仙人谷里,我几乎天天吃这些东西,虽是美味无比,却也是不觉得。乔大哥,想必你的家乡很穷,竟连这些也是很难吃到。” 乔征宇摇头道:“不是,正好相反,我们那里可比这里好多了。有电视,电影,汽车,火车,还有飞机,像大鸟那样,在天上飞的。哎,我看说了也是白说,你们是永远不会懂的了。” “哦,有这样的地方,那岂不是天堂?我从书上看过,只有天堂才有这样美好,人世间哪会有这些。乔大哥,你不会是骗我们的。”张无忌在旁说道。 乔征宇微笑不语,盛了一碗汤,递给张无忌:“乔大哥像是骗人的人吗,你个小机灵鬼,我看你肚子早就饿了,废话少说,还是先喝了这碗汤填填肚子。” 笑了笑,从锅中又盛了一大碗,对米应天道:“大师,来,你也尝尝。” 米应天摇头道:“不可,出家人怎能吃这些,我还是不吃的好。” 乔征宇笑道:“大师错了,所谓‘佛祖在心中,酒肉穿肠过’,只要诚心向佛,出家人吃些荤食也未尝不可。况且大师已脱离了少林寺,早就不再是出家人了,更是不用再遵守那些戒律规矩。” 米应天似被他说动,点头道:“嗯,少侠一番话让我拨云见雾茅塞顿开。好,人生在世管他什么清规戒律的,还是痛痛快快的好。”接过大碗,大口吃了起来。 乔征宇点头道:“嗯,这才是我认识的大师,大师就该有大师的风范,曾经那个叱咤风云的火工头陀又回来了。哈哈。。。。。。” 他几人边吃边聊,一时兴致大起,等到锅中所剩无几时,天已经黑了大半。 眼见天色不早,众人先后散去,各自回房休息。 那山谷中甚冷,睡至半夜,乔征宇忽然被一阵寒风惊醒。他起身坐起,朝窗外望去,但见一轮明月悬挂半空,发出耀眼的银光。 “嗯,这月色迷人,不如到外面走走。”乔征宇穿好衣服,从床上下来,推门走了出去。 此时,山林中寂静一片,空旷无垠,那月光洒落下来,盖在山林表面,犹如一层薄薄的翼纱,美妙无比。 “果然好风景。”乔征宇心中暗道,不由叫了一声。 “是乔大哥吗?”身后忽是传出一女子的声音,叫他心中一惊。 回头观看,却见灵雀儿站在那里,上前了几步,道:“原来是乌姑娘,怎么这么晚了,你还没睡吗?” 灵雀儿道:“我睡不着,所以出来走走,不想却遇到乔大哥。” 乔征宇见她脸色忧愁,似有心思,直言道:“今日乌姑娘与米大师父女重逢,你应该高兴才是,怎么你,看起来好像闷闷不乐,难道是有什么心思?” 灵雀儿并不说话,走至一旁,道:“也不是了,我只是想起了爷爷。你说奇怪不奇怪,他一直对我那么好,又怎么会是坏人? 第34章 九阳神功 但父亲的话又不得不让我相信。乔大哥,我想知道,这世界上到底什么是好人,又什么是坏人?” 乔征宇道:“这个问题不好回答,好人与坏人其实并没有区别,也许是在某个时候,也许是在某个方面,一线之间,可能就分出了好坏。 “不过我相信,这世上并没有纯粹的好人和坏人,其之间的区别,只不过看所对照的参照物。为自己利益着想多的就变成了坏人,而为别人利益着想多的就成了好人,如此一个简单幼稚的比较,来衡量好坏之分。” 灵雀儿听了,似懂非懂,想了又想,接着道:“那什么叫参照物呢?” 乔征宇解释道:“就是拿一个东西做对比,好像是我今天肚子饿了,所以吃了些野味。对于野鸡来说,我自然就是个坏人了,而对于我自己来说,不至于挨饿死去,所以是对的了。好人坏人有时候就是这么奇怪,要看站在什么立场上,才能做出判断。” “哦,我好像有些明白了。好与坏根本在于是否对自己有利,所以一个人的所作所为,全是其利益在支配,并非其本来的意思。也许在某个时候,其做法是对的,而在另一个时候,其做法又是错的,所以好坏本是一线之间,就看自己能否把握了。不知道我说得对不对。”灵雀儿望着乔征宇道。 “嗯,乌姑娘聪明绝顶,一点就通,乔某佩服。”乔征宇点头道。 “乌姑娘,你现在与你父亲相认,但不知道以后有什么打算?” 灵雀儿看了乔征宇一眼,道:“乔大哥,你虽然答应过爷爷要带我出谷,但我知道你还有许多的事情要做,若是带着我十分地不便。你放心好了,既然我已经找到了父亲,那我就留下来陪他。” 乔征宇急道:“乌姑娘,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 忽见对面林中有个大黑影晃过,接着一个身影猛地扑出,乔征宇出于本能反应,朝后退了一步,惊道:“那是什么?” 只见月光下,在两人面前赫然站着一头大黑熊,五大三粗,高大凶猛,口中不时吐着热气。 “啊!黑瞎子!”灵雀儿惊道,连忙拉了乔征宇转身就跑。 那黑熊身子虽是庞大,但动作却是奇快无比,身子一晃,便到了两人眼前。不等其反应,早就一巴掌甩出,朝两人打去。 其巴掌粗大,犹如一把蒲扇,用力挥去,风声骤起。乔征宇与灵雀儿在背后闻得风声,急忙低头躲过,不料脚下却是一滑,当即摔倒在地。 “乌姑娘,你快走!”乔征宇顾不得许多,一把扶起灵雀儿,随手抽出铁剑,挡在黑熊面前,不停地来回挥舞。 灵雀儿却是摇了摇头,道:“乔大哥,要走一起走,我绝对不会丢下你。” “可是,再不走,我们俩个可能都没命了。”乔征宇见那黑熊一步一步靠近,将灵雀儿推向了一边。 “来,有本事朝我来。”乔征宇上前了一步,在黑熊面前大声喝道。 那黑熊直冲而上,却是豪不理会,又是一掌挥去,将乔征宇手中铁剑打落。接着身子猛然扑去,将乔征宇压在身下,不停地撕咬。 “乔大哥!乔大哥!”灵雀儿眼睁睁看着黑熊在自己面前任意妄为,却是毫无办法,急得眼泪直掉。 便在这时,忽见一道亮光在灵雀儿眼前一闪,接着,黑暗中一个火球直飞向了大黑熊。 “乔大哥,我来帮你。”只见张无忌手中持着一火把,几个跳跃,冲在了黑熊面前。 “来呀,来呀。”他边叫边挥舞火把,犹如一窜窜火球,炽热刺眼,将黑熊逼得连连后退了数步。 “无忌,小心点,你虽然有火把助阵,但也千万不要轻敌。”乔征宇慢慢从地上站起,唯恐张无忌大意,有意在旁提醒。余光横扫,才发觉自己手臂上早已裂开了个口子,血流如注。 “可恶,这家伙还真是够猛。”想到刚才死里逃生,仍是心有余悸。 旁边灵雀儿几步赶上,将其扶住:“乔大哥,你怎么样?”双眼竟是关心之色。但见其胳膊衣服抓破,鲜血渗出,急忙取了一些草药,敷在其伤口上。 乔征宇顿觉一阵疼痛,摇头道:“没事,这点伤算不了什么。倒是无忌,那黑熊力大无穷,凶猛无比,只怕一个不小心就要吃亏。” 灵雀儿道:“乔大哥不用担心,那黑瞎子最是怕火,无忌火把在手,谅其也不能对他怎么样。” 他两人话还没说完,却听张无忌“啊!”的一声,倒在了一旁。 “好家伙,竟然来这招。”张无忌口中骂道,身子不断后退。 原来那黑熊虽是怕火,却也十分聪明,故意在张无忌面前示弱,只待其不留意之时,便忽然出击。张无忌哪料到这些,等到反应过来时,已是晚了一步,只觉手中一沉,那火把早被黑熊一掌拍落,掉在了地上。 张无忌没了火把,如同没了武器,只有任人摆弄的命。那黑熊又毫无人性,此时更加地肆无忌惮,迈开双脚,一步一步朝张无忌走去。 转眼到了跟前,跟着就是一巴掌拍下。 “无忌!”乔征宇想要上前营救,却显然已是不可能,只能眼睁睁看着。而灵雀儿却是吓得“啊!”了一声,竟是扭过头去不敢再看。 便在电光火石之间,只听“碰!”的一声巨响,一个身影挡住在黑熊面前,那黑熊竟是一连退后了数步。 “死瞎子,竟敢跑到这里来捣乱,我看你是不要命了。”米应天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一掌将黑熊击退,随手又将张无忌拉起。他动作奇快,一气呵成,竟是没有半点的拖泥带水。 “米前辈,原来是你,太好了。”乔征宇看得真切,不禁一阵高兴,脸上的乌云顿时消失。 “父亲来得正是时候,快帮我们赶走这瞎子。”灵雀儿见了父亲,也是欢喜异常。 “嗯,我本来睡得好好的,谁知道这里竟是如此的吵闹,几乎害得我无法入睡。也好,今天这黑熊主动送上门来,我们索性就陪其玩玩。”米应天二话不说,转身又是一掌推去,将黑熊打了个趔趄,摔了个狗啃屎。 那黑熊皮糙肉厚,虽是接连中掌,却仍是负痛爬起,仰头大吼了几声,又扑了过来。 米应天拉过张无忌,道:“老大,你不是一直想学我的功夫吗,好,今天我就教你‘九阳神功’。这黑熊正是个对手,你可要好好把握了。”将张无忌推前一步,自己身子一纵,跳至一旁躺下。 张无忌被他无端推至黑熊面前,不禁急道:“大师,就算是你要教我功夫,也总得给我找个像样的对手。这黑熊力大无比,只怕我还没学会,就先倒下了呀。” 米应天却是笑道:“老大放心,刚才我已将其击伤,其现在的实力只有正常时的一半,你只管放心去打,保证你没事的。况且我就在这里看着,你还担心什么。” “可是。。。。。。”张无忌还想辩解,那黑熊却是已到跟前。只见两只蒲扇般大小的手掌迎面打来,吓得身子一缩,急忙一个躬身滚地,远远地躲开。 “嗯,好一招狗刨式,这招用得好,果然有潜力。”米应天嘿嘿一笑,从腰间取了一个葫芦,竟喝了起来。 张无忌好容易躲过,脸色不禁惨白,气道:“大师好悠闲,竟然在旁喝酒观看,快将神功口诀传我,否则你只怕看不了多久。”一个翻身,从地上跃起。 “好勇气,无忌坚持住,大师这就传你口诀。”乔征宇鼓励道,又朝灵雀儿连连示意,灵雀儿顿时领悟,对米应天道:“父亲,那无忌还只是个少年,不比我们年轻人,只怕他维持不了多久,还是赶紧传他口诀。” 这一句话顿时将米应天惊醒,猛拍了一下后脑,道:“险些耽误了大事。”当即收了葫芦,坐立起来,正色道:“九阳神功第一式,‘九阳一气天’。意守丹田,顺气呼吸,自百汇下气直至双脚涌泉穴。再吸入地心之阴气,回至丹田,抱团成形,便成第一式。 “老大,你熟知医术,对各个穴位了如指掌,比常人更容易学会,只要你细心体会,自然就能练成第一式。” 张无忌听了连连点头:“嗯,我尽量了。”领会贯通,暗自调息运功。只片刻的工夫,便觉浑身有是不尽的力气,顿时信心大增。 眼看黑熊迎面扑来,举拳奋力击去,只听“咚”的一声响,竟是与黑熊势均力敌,难分胜负。 乔征宇见了,心中大喜,道:“嗯,看来无忌天资不错,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就领悟了第一层,真是不可多得的武学奇才。” 转身朝米应天望去,想看看他的反应。 谁知那米应天却是一脸的怒色,摇头道:“不对,不对,这哪里是什么‘九阳一气天’。根本就是乱打嘛,狗屁,狗屁不通。” 灵雀儿疑道:“父亲为什么这样说,无忌不是全按照你的口令学的吗,怎么又不对呢?” 米应天道:“‘九阳神功’光听名字也知道了,一旦练成威力无比,世人难敌。 第35章 惊变 可是对于初学者来说,要循循渐进,切勿操之过急,否则的话,只能适得其反,难以控制自身功力而导致受伤。 “老大虽然天资不错,但也是走入歧途。眼下看起来,似乎与那瞎子不下上下,其实这只是表面现象,一旦时间长久,这种弊端就会显露出来。” “哦,那怎么办,父亲可有办法救他?”灵雀儿急道。 米应天摇头道:“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继续学第二式,希望他能在黑熊伤害自己之前,将所有招式学全,只有这样,才有可能获胜。” 当即对张无忌嚷道:“老大,你听好了,我开始传授。。。。。。”话还没说完,便见张无忌被黑熊逼得连连后退,只有招架之功全无还手之力,直累得气喘吁吁。 “无忌,怎么样,你还行不行?”乔征宇在旁说道。他本有心上前相助,却唯独耽误了张无忌练习九阳神功的机会,因此忍住不前。 张无忌边退边点头:“乔大哥放心,我还支持的住。这家伙果然是个硬骨头,想获胜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老大,九阳神功第二式,‘紫气东来’。你可听好了。。。。。。”米应天也不耽搁,当下又是一番长篇怪话道出,甚是饶舌难懂。 那张无忌也是武学奇才,如此拗口的言语,只听一遍便是记住。但见其默念口诀,暗运心法,却也是有模有样,一副学业有成的样子。 他本与黑熊的实力在伯仲之间,只是学了九阳神功第二式后,实力好像忽然大增,比黑熊显然高出了一截。几个回合下来,那黑熊竟是被他打得团团转,已是无还手之力。 “嗯,张无忌果然是个武学奇才,只这般的工夫,便有了这样的成绩,却也是极不容易了。”乔征宇点头笑道。 “这还用说,你也不看看他师父是谁。”米应天笑得合不上嘴,已是站了起来。 “少侠若是想学,我也可以教你了,只要你愿意的话。”米应天望着乔征宇,有意调侃道。 乔征宇摇头道:“多谢大师好意,不过我还是不学的好,就我这资历,学这功夫还不够资格。大师就不要拿我开玩笑了。” 他说的倒也是实情,他本以为自己就是那个万中无一的绝世高手,但自从来到这里后,才发现根本就是狗屁不如,却也是有自知自明。 灵雀儿道:“是呀,父亲明知道乔大哥不懂武功,却还故意耍他,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米应天嘿嘿一笑,也不做声。 过了一会儿,忽道:“乔少侠,你说不会武功,怎么那天与我对掌时,我的内力怎么会被你吸走,不知道是什么武功?” 乔征宇道:“大师不瞒你说,这个我还真不知道,只知道每次我遇到危险的时候,总有个高人在背后指点过我。我曾经接受过他的内力,那天与你对掌时,这股内力就在我体内自发的运作,至于是什么武功我也不知道。” “哦,怪不得了,原来是这样。”米应天默默不语,微微点头。 此时,张无忌与黑熊正斗得如火如荼。黑熊对张无忌显然没了威胁,张无忌因此更是随意发挥,轻松自如。如此一来,那九阳神功便被他发挥地淋漓尽致,起先尚不明白的地方,通过不断的反复练习,变得豁然开朗。 米应天心中大喜,也不停下,紧接着又将九阳神功的剩余招式倾囊传授。张无忌也是不负众望,悟性通天,将九阳神功心法尽将学全,并且贯通一体。 等到所有心法练成,张无忌随意一掌打出,便有蛟龙猛虎之力,威力无穷,势不可挡。而那黑熊此时便如一只玩具,已丝毫没有了抵抗力,只好任由张无忌自有发挥练习。 再打了几个回合,那黑熊已经完全处于下风,虽气力仍是勇猛,却已是强弩之末,丝毫不能造成威胁。 只见张无忌双手在半空来回抱了个圈,沉吟片刻,接着一掌推出,正是九阳神功第八式‘九阳升天’,将黑熊打出数尺。 那黑熊“噢”的惨叫了一声,随即跌倒在地,挣扎了几下,终是没了动静。 “好,想不到老大这么快就领悟了九阳神功第八层境界,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呀。”米应天拍手叫好。 张无忌收了招式,转身道:“多谢大师赐教,不过我听说九阳神功一共有九式,我怎么只能练到第八式就再也上不去了?” 米应天道:“这个问题问得好,其实要想将一门武功练至极致,除了勤学苦练外,也少不了悟性。而这种悟性可遇不可求,并非只是靠想象就能实现的。老大之所以还不能达到第九重境界,就是因为时机未到,还缺少了那么一点点的运气。” 乔征宇疑道:“哦,那敢问这个运气如何才能遇到?” 米应天犹豫了片刻,道:“不好说,运气好的话,可能只是一瞬间的事情,要是运气不好的话,说不定几年甚至是几十年都有可能,总之,这要看机遇了,却是半点勉强不得的。” 张无忌似懂非懂,点头道:“不管怎么样,多谢大师传授神功,弟子在下,给师父磕头了。”“扑通”一下,跪在地上,朝米应天连磕了三个响头。 米应天忙将张无忌拉起,激动道:“嗯,你终于肯叫我师父了,好,老大就是老大,我算是服了。” 张无忌傻笑了一声:“其实以前我都是与你开玩笑的,你武功那么高,我早就想拜你为师了。只是你外貌凶悍,难以接近,我一直找不到好的机会,所以才拖到了现在。” 一番话却是实情,米应天就是石头做的人,也被其感动的热泪盈眶,一双手颤抖不止。 “嗯,老大也是个实在人,九阳神功后继有人,这我也就放心了。”米应天仍不嫌烦,又将九阳神功口诀与张无忌仔细说了一遍,并指出其刚才不足之处加以改正。 张无忌得到他亲口传授,更是如鱼得水。运用自己所学,仔细体会并融会贯通,也是他该有所得,不到一炷香的世间,便对九阳神功又有了新的了解,无形中又达到了更高的一层境界。 他俩人所说话语均是深奥难懂,乔征宇与灵雀儿虽在一旁,也是半个字听不进去。约莫过了好一会儿,才听米应天道:“嗯,我能教的已经全都教了,只要你日后多加练习,相信达到第九重境界指日可待。” 几人见时日不早,又随意聊了一会儿,便各自回房歇息。 到了第二天早上,吃过早饭后,米应天说是要回仙人谷去看看。 众人知其心意,也不好回绝,俱是点头同意。大家简单收拾了一下行李,便匆匆赶往仙人谷。 众人从原路返回,穿过了那冰冷的湖水,再经过茂密的树林,费了好大的工夫,终于就来到了小屋前。 “父亲,就是这里,那人就在小屋里。”一行人在门前站住,灵雀儿指着小屋道。 米应天沉色道:“嗯,我知道了。”脸色疑重,随后迈开步伐,朝小屋走去。 众人正待跟上,却见米应天回过头来,道:“这是我个人的事情,我想一个人进去看看。” 众人领会,停住了脚步,在门外等候。 “吱”的一声,只见米应天推开了木门,缓缓走了进去。 “这里不仅环境优美,而且一切都是那么紧紧有条,与恶人谷截然不同。嗯,看来你爷爷是个很有情调的人,比起我那师父来可是强多了。”张无忌望了望四周,点头道。 灵雀儿微微一笑,道:“嗯,这里之所以整齐干净,与爷爷是分不开的。他本是个喜欢干净的人,平日里总是忙这忙那,极少闲下来休息。” 乔征宇点头道:“这个我可以作证,除了这些,他还喜欢上山采药,医术也是极为精湛。我受伤时便是多亏了他的医治,否则的话,你我早就阴阳相隔了。” 张无忌惊道:“哦,他也懂医术?可惜,实在可惜,张无忌也是与他无缘,否则的话,倒可以请教他一些关于医学上的问题了。”不禁摇头叹气。 乔征宇摇头道:“虽说如此,但我认为即便是他还活着,只怕也得让你失望。因为她爷爷什么都好,就是那脾气太怪,一般人根本无法与其交流,往往说不上几句话,就会吵起来。” “是吗,竟有这种事?”张无忌望了望灵雀儿,一脸的不相信。 灵雀儿笑道:“怎么说呢,在我看来,爷爷还算正常,否则的话,我怎能与他在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也没事呢。也许是乔大哥天生与他合不来,所以才会这样认为。” “这。。。。。。”一句话说得乔征宇羞愧难当,低头不语。 几人正说笑不停,忽听小屋内传来“啊!”的一声,俱是面面相嘘,大吃了一惊。急朝小屋跑去,推开小门,闯进了屋里。 只见米应天胸口上插着一把小刀,跌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而床上则躺着一人,也是嘴角流血,面带惨笑。 “乌前辈,怎么你。。。。。。” “师父,你这是。。。。。。” “爷爷?父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三人一脸的诧异。 第36章 双亡 俱是被眼前的一幕所惊住。 “乌宝寿,想不到你为了杀我,竟然费尽心机。。。。。。呵呵。。。。。。就算是我死了,你也只是晚些过来陪我。。。。。。你这样做。。。。。。值得吗。。。。。。”米应天摸着胸口,冷冷说道。 乌宝寿冷笑道:“米应天,当年你夺我所爱,又将我那玩意儿切掉,这个仇我不能不报。我知道你武功高强,若非用这个办法,一辈子也没有报仇的可能。” “住口!”米应天喝道,从椅子上缓缓站起,指着乌宝寿道:“灵雀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若不是你勾引她,她又怎么会做出如此的事情。这件事情我不与你争论,若不是看在你抚养我女儿多年的份上,刚才就是连你的尸体我也不会放过,你又怎有机会对我下手。” “哈哈。。。。。。哈哈。。。。。。”乌宝寿苦笑了几句,道:“不错,你武功比我高,我要杀你简直不可能。。。。。。米应天,枉你长这么大,怎么还不明白,当年要是灵雀不同意,又怎会拉住你。。。。。。只能怪你一心将心事放在生意上,这才。。。。。。引出了无穷的后果。。。。。。” 他胸口处印着一个血红的掌印,一看就知道是米应天的杰作。只觉嗓子一甜,一口鲜血喷出,洒了一地。 “你。。。。。。”米应天每走一步,那刀口便更深一层,以至于血迹沾满了衣裳,整个人与血人无异。 “父亲!”灵雀儿哭道,上前一步,伸手欲扶住米应天。 “不要过来,我身上有毒。。。。。。哼,要不是这房中下满了毒,我又岂会。。。。。。着了他的道。。。。。。”米应天忍着剧痛,仍是缓缓走向床边。 他功力深厚,虽在重伤之下,仍是气定神宁威风不减,大步踏前,丝毫不觉伤痛。眼见离床边不到数尺的距离,乌宝寿却是大叫了一声,倒在了床上,先离他而去。 “哈哈。。。。。。乌宝寿,你终是比我先死,我米应天由我不由天,你又能奈我如何。”米应天大笑了几声,用力拔出胸口小刀,鲜血顿时如涌泉般喷出,洒了一地,随即倒在了床上。 乔征宇几人连忙赶上,上前将米应天扶起,只见他气息脉搏全无,显然已是断气身亡。 “父亲!”灵雀儿再也忍不住,当即扑在米应天怀中,放声痛哭。 乔征宇与张无忌连连摇头叹气,直感命运的不公平。 他俩人与米应天相识的时间并不长,对其也只是敬而远之,并无特别的感情。那灵雀儿在旁痛哭不休,甚是凄惨,直哭得混天地暗,泪流满面,叫人心痛。俩人受此感染,心中也是莫名一阵悲痛,不禁双眼一红,难受之至。 如此哭了好一会儿,灵雀儿却是忽然停止了哭泣,回头对着俩人道:“乔大哥,无忌,现在父亲已死,我想找个地方好好安葬了他,你们能帮帮我吗?” 俩人俱是点了点头,随即起身出了小屋。 乔征宇见右侧附近山清水秀,正是个埋葬的好地方,对张无忌道:“那边地势空旷,环境也不错,干脆就选在那里。” 张无忌道:“随便了,我也不懂什么风水,一切都听乔大哥的便是。”俩人拿了一些工具,便走向林中,并开始挖了起来。 俩人挖了大约有一个时辰,地上已是出现了两个一人高的大坑。 乔征宇擦了汗水,道:“无忌,你在这等着,我过去看看。”放下了铲子,朝小屋走去。 推门进入,却见米应天与乌宝寿整齐地躺在床上,灵雀儿正在给他们打理。 “乌姑娘,地址已选好了,我们是不是可以安葬了。”乔征宇轻声道。 灵雀儿并不答话,仍是忙着自己的活,过了片刻,才道:“嗯,可以了。乔大哥,你来帮帮我。” 与乔征宇合力将米应天抬起,朝门外走去。 到了大坑前,三人轻轻将米应天放入其中,随后填土埋坑。三人谁也不说话,只是不断朝坑中填土,只一会儿的工夫,地上已是多了一堆泥土。 忙完后,几人又将乌宝寿放入了另外一个坑,也是依葫芦画瓢,将先前的事情重复又做了一遍。等到两队土山堆起的时候,几人又找来两块木板,在上前分别写了各自的名字,插在了墓前。 随后,三人一起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 “乌前辈,我不管你之前到底与米大师有什么过节,只凭你救了我一命,我乔某就无以回报。一路走好!”乔征宇又是磕了一个响头。 “师父,我张无忌一直将你当成坏人,所以对你并不友好,若是有得罪之处,还望您见谅。”张无忌也是俯首扑地,磕头不断。 “父亲,乌爷爷,也许我根本就不应该来到这个世上,没了我,你们也许就不会变成这样。不管你们以前有多大的仇恨,也不管你们是否利用过我,这一切都不重要,乌灵雀要的只是你们和睦相处,希望以后不要再起纷争。”灵雀儿说完,在两人墓前各自拜了三拜。 三人各自行礼后,随后起身回至房中。 望着眼前熟悉的一切,三人睹物思人,不禁莫名悲痛。不敢久留,于是简单收拾了一下,就急急出了小屋。 来至屋外,乔征宇心中忽然思道:“我来这里也有些日子了,也不知道飘飘现在怎么样。”对两人道:“乌姑娘,无忌,两位前辈既然已经入土,我想也该是离开这里的时候了,不知道两位意下如何?” 张无忌道:“嗯,我也正有这个意思,留在这里只会徒增烦恼,还是早些离开的好。只是那出谷的路十分地隐蔽,我们只怕很难找到。” 乔征宇道:“的确是,我只记得那是一条隧道,悠长而狭窄,在崇山峻岭当中。至于到底在什么地方,那还真是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两人俱是眉头微皱,沉思不语。灵雀儿则是低头思索,似另有所想。 过了片刻,张无忌叫道:“对了,乌姐姐在这谷中多年,想必她对谷中地形熟悉,一定能找到出谷的路。” 灵雀儿愣了一下,道:“无忌太看得起我了,这谷中甚大,又茂密如林,我又到哪里去寻找这出路。” 一句话顿时让乔征宇和张无忌蔫了大半。 “那可怎么办,我们总不能一辈子待在这谷里。”张无忌叹了一口气。 “是呀,飘飘还在那个混蛋的手中,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乔征宇摇头说道。 “飘飘是谁?好像是个女孩子的名字,我怎么没听过?”灵雀儿忽然问道。 乔征宇道:“哦,她是我半路上捡来的,从小无依无靠,还是个哑巴。” 灵雀儿听了,轻“嗯”了一声,低头不语。 过了片刻,灵雀儿忽道:“乔大哥,其实你不必着急,这谷中除了那条隧道外,好像还有另外的路。今天天色已晚,大家不如在这里休息一晚,等明天早上后,我再带你们出去。” 乔征宇脸色一喜,道:“真的吗,乌姑娘说的可是真话。”但见灵雀儿点头,不禁兴奋地跳了起来,拉了其手扭动起来。 “不知道何时鬓角已染霜,不知道何时容颜已沧桑。。。。。。” “乔大哥,你这是什么武功,怎么看起来如此的别扭。”灵雀儿弱弱问道。 “是呀,还有这歌声,简直是匪夷所思,直听得我怦然心动呀。”张无忌笑道。 乔征宇愣了一会儿,道:“哦,这是我们那里最流行的一种舞蹈,如果你们有兴趣的话,我可以教你们。” 灵雀儿忙道:“还是不要了,这舞蹈似乎太过于花俏,我怕闪了腰,还是不学好了。” 张无忌却道:“不是呀,我看这倒是有些意思,这样,乔大哥,你教教我好了。”跟着乔征宇身后,依着其模样摆动了起来。 乔征宇笑了笑,更加来了劲,于是随意发挥,边跳边在旁指导。别看张无忌年纪小,却颇有跳舞的天分,只一会儿的工夫,便已是学得有模有样,跳得甚是带劲。 跳了好一会儿,两人不觉已是口干舌燥。灵雀儿知他两人心意,从屋中端来两杯茶水,分别给两人喝了。 随后,三人生火做饭,吃过晚饭后,各自回屋休息。 到了第二天,三人早早起来,吃过早饭后,收拾了下行礼,便急急出了门。 灵雀儿带头在前,领着两人直往山上而去。行至半路,乔征宇疑道:“乌姑娘,我记得出谷的路好像在山下,怎么我们不往山下走却反其道而行?” 灵雀儿道:“乔大哥有所不知,那山下的路虽是能出去,却只能到达恶人谷,仍是无法出谷。而我们现在要走的路,可以直接走出山谷,不必寻找那隐蔽的隧道。” 乔征宇听了大喜,于是加快了脚步,紧随在灵雀儿身后。 那山谷地势险恶,其中又有猛兽出没,三人虽是一路前行,却也是小心翼翼,不敢有半点的大意。好在灵雀儿熟知地形,带着大家左拐右转,忽上忽下,也不知道绕过多少个山头和多少片山林,才终于走出了山林。 “看,前面就是出口。 第37章 客栈 我们马上就到了。”灵雀儿在一块大石前站立,指着前方说道。 乔征宇与张无忌抬头望去,但见前面瀑布飞扬,白带挂悬,知是离山头不远,两人相互对视,加快了步伐。 过了好一会儿,终于来到了山顶。 “这里就是山顶,我之前好像来过,这里除了一条大瀑布外,好像根本就没有别的路呀?”乔征宇似乎有些失望。 灵雀儿笑道:“乔大哥,你不要着急,跟我来。”在前带路,走至那瀑布面前。 “出路就在前面,你们只管往前走就是。”说罢,就要冲入瀑布当中。 早被张无忌一把拦住,奇道:“姐姐,不对呀,这里明明是一条瀑布,怎么说是出路呢?”心中正疑,却见灵雀儿穿身过了瀑布,站在对面朝两人招手:“乔大哥,无忌,过来,你们过来呀。” 乔征宇与张无忌顿时明白,均是抱着头也冲了进去。 那瀑布里面竟是别有洞天,两人一下子冲进洞中,豁然觉得清静了许多。 张无忌道:“这洞甚是隐蔽,难怪一般人找不到了,姐姐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灵雀儿道:“我也是无意中发现的,有一次在山中采药,天空下起了大雨,我躲至这瀑布附近避雨。当时,正好有几只小兔也在这附近躲雨,见了我便跃进了瀑布当中。我就觉得奇怪,等到雨停了,我便仔细观察,于是发现了这洞中的秘密。” 乔征宇道:“原来是这样,若非那些兔子的缘故,要想发现这洞还真是不容易了,谁会知道这瀑布内竟是别有洞天呢。” 三人俱是呵呵一笑,接着往里面走去。 那洞中甚是宽敞,四周石壁坚硬,黑暗悠长,不知通往何处。乔征宇在地上拾起一根木枝,将其点燃,在面头带路。 “等一下,乔大哥,你先把这个含在嘴里。”灵雀儿从包裹中取了几片叶子,递给了乔征宇。 “这是什么?”乔征宇疑道。 灵雀儿道:“乔大哥,这山洞隐蔽神秘,一些小动物多会躲在里面。比如蛇,蜘蛛之类的毒物,也是这山洞中的常客。这叶子具有解毒祛毒的功能,只要含在嘴中,就不怕那些小动物了。” 乔征宇接过叶子,点了点头。 “我也要,姐姐快给我几片。”张无忌在旁嚷道。 灵雀儿笑道:“看你急的,姐姐还会忘记你吗。”也叫张无忌含了几片叶子,随后接着赶路。 果不其然,那洞中真是小动物的天堂,一路走去,俱是一些小蛇,蜈蚣之类的动物,密密麻麻挤在一块,甚是恐怖。但见了火光,便纷纷让开,尽管如此,仍是叫几人心中不由打了个寒颤。 再走了好一会儿,眼前豁然开朗起来,张无忌指着前方,叫道:“看,前面有光。”抬头观看,果见前方隐约出现一些亮光,三人心中大喜,于是加快了脚步,急忙朝前奔去。 只一会儿,三人已是来到了洞口。 出了洞口,三人在洞外站立,登高远眺。 “乔大哥,你看那山洞,那不正是我们进入谷中的地方吗?”张无忌眼尖,指着对面的山洞说道。 乔征宇顺指望去看了一会儿,点头道:“嗯,不错,那正是当初我们进入谷中的山洞。看来我们绕了个大圈,跑到山的后面来了。” 三人沿路缓缓而下,转过几个山头后,来到了原来的地方。 “快看,那里好像有个人。”隐约看见山崖上躺着一个人,灵雀儿惊叫了一声。 乔征宇心中一凛,几步赶上,却见那朱长龄趴在那儿一动不动,半天毫无动静,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朱长龄,我回来了。”乔征宇蹲下身躯,将其翻开。却见朱长龄面色黝黑,全身糜烂,早已死去了多时。 “好臭,好臭。”张无忌与灵雀儿捂着鼻子,退后了几步。 乔征宇一愣,道:“他死了,是谁杀死了他,那飘飘呢,她又在何处?”一时思绪万千,百思不得其解。 灵雀儿上前观看了片刻,道:“乔大哥,这个人死了有四五天了,你好像对他很感兴趣似的。” 乔征宇道:“乌姑娘有所不知,我进谷之时,此人正挟持了飘飘,现在他死了,而飘飘却不见了踪影,所以我有些担心。” 灵雀儿道:“原来又是那个飘飘,不过乔大哥不用担心,飘飘现在应该没问题,至少她还很安全。” 乔征宇疑道:“哦,这是为什么,乌姑娘怎么如此肯定?” 灵雀儿指着尸体道:“乔大哥你看,这尸体干瘪无肉,且面色痛苦,一看就知道是死于武林高手之手。也不知道是谁,好像与他有什么深仇大恨,临死之前还折磨了好一阵子,最后才杀死了他。 “那人若是也用此法子对付飘飘,只怕她也跟着伏尸一处。除非飘飘能从那人手下逃脱,但你认为这个可能吗?所以,只有一个可能,那人并不想伤害飘飘。” 张无忌点头道:“嗯,姐姐分析的有理。这个朱长龄生前长得肥头猪耳,甚是肥胖,就算是死了,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变成了一个瘦子。所以,可以肯定的是他是被人杀死的,至于是什么武功那就很难说了。” 过了一会儿,似恍然大悟,又道:“我记得武林中有种吸取别人内力的武功,只要死于这种武功之下的人,身子干瘪无肉,正与眼前的情形一样,看来他正是死于这种武功之下。” “是北冥神功!”乔征宇沉色道。 “北冥神功?这是什么武功,怎么有如此的厉害。”张无忌问道。 乔征宇道:“北冥神功是天山派绝学,是一种专吸别人内力的武功,对手只要一旦被吸住,就会使全身内力丢失,最后干枯而亡。由于这种武功太过于恐怖,所以在江湖上人人俱是谈虎变色。” 张无忌摇头道:“那可难办了,飘飘若是被那人抓去,我们又怎能救她?那人武功那么高强,我们怎么可能打得过,哎。”叹了口气,连连摇头。 乔征宇望了灵雀儿一眼,道:“也许乌姑娘说得对,那人对飘飘并无恶意,否则的话,这里就不止一具尸体了。眼下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 灵雀儿与张无忌听他说得有理,皆是一声感叹,点了点头。 那朱长龄虽是坏事做尽,但却也是武林正派的传人,三人见他死得甚惨,不忍心就此暴尸荒野之中,于是就地挖了个坑,随意将其埋了。 随后,三人继续赶路,往山下而去。翻过了几座山林后,大家来到了一个小镇处。 那小镇虽是不大,却是繁华吵闹,镇中人山人海,来来往往,甚是热闹。 三人走在其中,不时向路人打听飘飘的下落,但问了数十人,却是没有一人见过飘飘。三人对视相望,不觉有些气馁,眼见前方不远有座客栈,便进了客栈找了个位置坐下。 张无忌道:“真是奇怪,飘飘到哪里去了,难道她。。。。。。”不敢再想,急闭了嘴。 灵雀儿摇头道:“不会的,除非是那人并没有下山,或者是没走这条路。只有这个可能,我们才有可能错过了飘飘。” 乔征宇听了,脸色凝重,道:“乌姑娘说得也有道理,但如果真是这样,那可就难办了。”眉头微皱,低头思索。 张无忌道:“嗯,找人固然重要,但肚子饿了也是事实,我们还是先叫些吃的,等吃饱了再去找也不迟。” 乔征宇点头道:“只好先这样了。”忽想起了什么,猛拍了一下桌子,道:“我怎么把他给忘了。”抬头朝柜台望去,喝了声:“小二,拿酒来!” 但听一声:“来了!”随即一人飞奔至三人面前。 “三位客官不知道要些什么,只管吩咐,小的立刻去准备。” 乔征宇望了那人一眼,道:“怎么,你不是韦小宝?” 那人“咦”了一下,回答道:“小的马小宝,怎么,客官找我有事?” 乔征宇摇头道:“错了,我不是找你,我要找的是韦小宝,他怎么没来吗?” 马小宝一脸的委屈,道:“客官,我们这里只有马小宝,并没有什么韦小宝,我看你找错了人了。” “这。。。。。。”乔征宇顿时垭口无语。 “马小宝,给我拿些好酒来!要快,否则的话,可别怪我不客气。”对面一张桌前,有一位年轻小伙子忽然叫道。 马小宝转身望了那人一眼,顿时满脸陪笑,道:“原来是温小。。。。。。” “温什么,要你多嘴,看我不打肿你的嘴。”一起身,几步走至马小宝跟前,伸手就是一巴掌。 只听“啪”的一声响,叫马小宝愣了好半会,才反应过来,忙道:“是,是,是我多嘴,温小哥请慢坐,小的这就拿酒菜去。”说完,一溜烟跑了。 那人出手教训完后,拍了拍手,哼了一下,返回了原位。 “这公子看起来眉清目秀的,怎么这样的凶悍呢。”乔征宇轻声说道。 “什么公子,她是个女的,虽然她一身男装打扮,但言语行为俱是透入着大家闺秀的影子,这是她如何装也没有办法改变的。还有,她刚走过来的时候,一阵香气紧跟而来。 第38章 乔帮主 谁家公子身上会有这么浓的胭脂味。”灵雀儿笑道。 张无忌摇头道:“这城里人就是奇怪,好好的女子不做,非要当什么男的,真是不懂了。” 他几人在这里议论不断,那边门口忽然又听一人喝道:“掌柜的,快将好酒好菜端上来!”只见一彪形大汉走了进来,坐在一张桌前。 乔征宇定睛看去,但见那人粗眉大眼,方脸阔额,相貌堂堂,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甚是豪气过人。 心中不禁暗道:“好个大汉,真是英武不凡,世界少有。” “掌柜的,给我拿十斤好酒,十斤羊肉,再拿十斤牛肉来。”那大汉话还没说完,早将一锭银子丢在桌上,直在那儿打转。 掌柜早迎身过去,在一旁点头笑道:“是,是,客官请稍等,我这就吩咐小二拿酒菜来。”转身对马小宝道:“小宝,听见了没有,还不拿酒菜去。” 马小宝正从后堂出来,来至那公子面前,将酒菜放好,点了点头,又返回了后堂。 那小镇正处交通要道,平时南北过往的客人俱在此歇息,所以过往客商甚多。此时又正值午时,随着客栈中的人越来越多,一时座无空席,热闹非凡。 旁边有三四个人,一身短装打扮,提刀挂剑,看起来是一般的江湖人物。几人相聚一块,似乎有说不完的话,嘀咕不停。 只听一人道:“江湖上人言‘南慕容,北乔峰。’也不知道到底谁更厉害?” “这还用说,江湖上既然将他们两个并排,那当然是旗鼓相当了,否则又何必这样说呢。”另一个人笑道。 “我看未必,听说那慕容公子从小就精通各种武学,与人交手从不使用自己的武功。所谓‘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说的就是慕容公子。至于乔峰嘛,远在北方,又没有人见识过,谁知道是不是浪得虚名之辈。” “大胆!你说谁是浪得虚名?”那大汉本独自喝酒吃肉,听到这里,竟是猛拍了一下桌子。 那几人俱是一愣,齐齐望去,相互对视了一会儿,随后起身,走到那大汉跟前。 “喂,我们说话与你有何干,竟要多管闲事?”一人冷冷说道。 大汉头也不回,哼道:“江湖中人管江湖事,你们说得不对我就该管。怎么,连说话也不可以吗。”转身头去,瞪着那几人。 那几人见他相貌不凡,心下顿时一虚,其中一人道:“你。。。。。。你是谁,我们江南四侠不打无名之辈,你先报上名来。” 各自分开,抽刀拔剑,将大汉围在中间。 “呵呵,就凭你们几个?”大汉一声冷笑,缓缓起身。 “你们听好了,在下就是丐帮帮主,乔峰!” 只一声,将那几人吓得双腿打抖,险些拿不住兵器。 “你。。。。。。你就是乔峰?”几人相互望了望,一脸的惊讶,顿时将兵器丢了,“普通”全跪在了地上。 “乔帮主,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若有得罪之处,还望见谅。”又是打脸,又是磕头,一改刚才那威风的形象。 那大汉“呵呵”又是一声大笑,喝道:“好,还算你们有些见识,否则的话,你们刚才只怕没有机会在这里说话了,而是地上多了几具尸体。滚,我不想见到你们。”一脚踢去,在那几人身上各自踢了一脚。 那几人身上中了一脚,却是疼痛难忍,却也是不敢还手。闻听了此言,脸色一喜,便如鱼归大海,当即点头称道:“是,是,小的这就滚。”连滚带爬,溜出了客栈。 “狗东西!”大汉又是“哈哈”一阵大笑,在桌前坐下。 “原来他就是乔峰,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想不到在这里竟然遇见了他。”乔征宇心中思道,正欲上前打个招呼,却见对面那公子早他一步,来至了大汉跟前。 “你就是乔帮主,久仰,久仰,在下温小月,最喜欢和英雄豪杰喝酒,但不知道能否赏个脸,一起喝上一杯?”那公子抱拳说道。 大汉抬头望了其一眼,也不说话,点了点头,算是默许。 温小月大喜,当即在一旁坐下。 “乔帮主,听说你不仅酒量过人,而且一手降龙十八掌功夫天下无双,在下一直只听江湖传言而从未见识过,不知道乔帮主可否露上一手,也好让我大开眼界。” 温小月望着大汉道。 “这。。。。。。”大汉稍有迟疑,停顿了一会儿,道:“我与温少侠素不相识,怎能随便显露真功夫,这样好像不好。再说降龙十八掌乃丐帮绝学,怎能随便在陌生人面前显露。”端了一杯酒,假意饮了一口。 温小月笑道:“哦,既然乔帮主不愿意,我也不勉强。这样,素闻乔帮主酒量过人,今日既然有缘见面,不如我们较量一下如何?”不等大汉回话,举杯一口饮尽。 大汉犹豫了片刻,道:“好,恭敬不如从命,我若再推迟,就显得我怕你了。也好,我就与你比上一比,也好让你知道我乔峰的利害。”给自己的杯中倒满了酒,也是举杯饮尽。 “嗯,不错,这才有乔帮主的气概。小弟佩服,来,我们接着继续。”温小月唤来马小宝,将酒杯换成了大碗,随后倒满,又是一口喝完。 “怎么样,乔帮主,该轮到你了。”温小月竟是面色不改,振振说道。 大汉脸色微变,也是小杯换大碗,斟满了一碗酒,缓缓饮下。 乔征宇摇头道:“嗯,乔峰豪爽过人,喝酒从不拖拖拉拉,这好像不是他的风格。”不禁心存疑问。 张无忌道:“也许是他受伤了,所以才如此的不爽快。” 乔征宇听了,又将大汉上下看了个仔细,道:“不像,他一身衣服整齐干净,不像是受了伤。况且以乔峰的武功,这个世上又有谁能伤得了他。”连连摇头。 正说着,便听大汉“哇”的一下,从口中喷出一些酒来,随后猛烈地咳嗽,似乎被酒呛住。 温小月笑道:“怎么,乔帮主不给面子,连一碗酒也不愿意喝?” 大汉边咳嗽边挥手道:“不是,我。。。。。。不瞒公子,我最近身体不适,所以才。。。。。。”猛地又是连咳了好几下。 “哦,原来是这样,那不知乔帮主身子为何不适,难道是受了伤?”温小月忽然伸手拍去,转眼就到了大汉的胸前。 大汉猛地一惊,连忙挥手阻挡。却不料温小月只是一招虚招,中途变招,化掌为指,两指早将其衣服捏住,一用力,大汉胸口衣服早被撕裂了一道口子。 “你。。。。。。你这是要干吗?”大汉退后几步,一脸的惊慌。 温小月上前一步,笑道:“还要装下去吗,乔帮主若是如此不济,我只怕早就是高手中的高手了。” 大汉道:“公子什么意思,我不明白。”却是双眼闪躲,不敢看其眼睛。 温小月脾气再好,也是无法忍受,当即破口骂道:“我看你是不进棺材不掉落,还敢装,你真是嫌命长了。”举掌朝其打去。 “公子饶命,公子饶命,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今天算是遇到高人了。小的该死,小的这就走。”大汉一脸怂样,临走之时,还不忘伸手抓了一把酒菜,放入口中,然后急冲冲跑了。 “好,温少侠出手不凡,果是少年英雄。”乔征宇看得心血澎湃,不禁大声叫道。 温小月转过身来,望了他一眼,也不作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这位公子,在下乔征宇,我可否坐下?”乔征宇几步来至温小月面前,抱拳说道。 温小月没好气的点了点头:“随便了,这里反正只有我一个人,你想坐就坐,我又管不了你。” 乔征宇大喜:“好,那我就不客气了。”说着,就要一屁股坐下去。 谁知温小月却是暗中伸脚踢去,将凳子踢向了一边。张无忌与灵雀儿在旁都看得清楚,本想提醒,但已是来不及。只见乔征宇脚下一滑,身子一歪,“扑通”一下,跌坐在地。 “哎唷!”他只觉屁股一阵剧痛,本想喊出来,却早听温小月轻声道:“哎唷,是不是好痛呀?”笑容满面,甚是得意洋洋。 “你。。。。。。”乔征宇本想破口大骂,但见其心智纯真模样可人,心中顿时一软,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我不与你计较,既然你不愿意,我也不勉强。告辞了。”挥手告别,正欲返回。 “慢!”温小月起身望了乔征宇一眼,道:“嗯,你这个人有点意思。好,既然你这么想认识我,我也不好拒绝,不如坐下来一起喝几杯,算是我们不打不相识。” 乔征宇乐道:“好呀,恭敬不如从命。”说完,就要坐下。可是刚弯了一半的腰,似想起了什么,伸手一把将凳子牢牢抓住,随后才坐下。 温小月在一旁笑道:“古语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看来说的一点也不假。你放心好了,如此招数也只能用一次,哪里还会再用,你也太小心了。” 乔征宇顿时面有尴尬,道:“我喜欢扶着凳子坐,否则的话,我心中不安。”缓缓坐下。 第39章 斗蛇 “噗嗤”温小月又是一声好笑,捂着嘴巴,在一旁忍俊不止。 乔征宇跟着也傻笑了一声,道:“怎么,这也好笑吗?” 话还没完,却见灵雀儿来到身旁,低声对他道:“乔大哥,你。。。。。。你可觉得身上可有什么不对之处?”面带羞涩,欲言又止。 乔征宇心中登时一愣,双手在全身上下摸了好半天,摇头道:“没有呀,我并没有觉得哪里不对。” “姐姐也别和乔大哥打哑语了,实话说了。”只见张无忌在其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乔征宇脸色顿时微变,扭了扭屁股,只觉底下一股凉意传来。 “啊!你在座位下放了什么?”乔征宇心感不妙,慌了手脚。 温小月笑道:“没什么,只不过是一跳小蛇而已。怎么样,是不是觉得很刺激很有意思呀,呵呵。。。。。。” “你。。。。。。”乔征宇吓得跳了起来,指着凳子上的小蛇道:“我最怕蛇了,快,快点给我拿走。” 灵雀儿伸手将小蛇抓住,丢至一旁,道:“乔大哥,这人好生调皮,我看你还是不要招惹她好了,否则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 张无忌点头也道:“嗯,我见过的人很多,但如此调皮的人却是第一次。乔大哥,你个性耿直,是个实在人,只怕斗不过她了,我们还是别理她了。” 两人几句话,顿时叫温小月脸色大变,哼道:“怎么了,这世界如此的无聊,找个人玩玩也不行吗。你们要是看不惯,就到一边去,我还懒得理你们呢。”拿起筷子,吃了一块肉。 张无忌正欲和她理论,早被乔征宇拦住,道:“算了,也怪我自己不小心,不是这位姑娘的错。不过你们说的也有道理,我们还是走。” 三人正欲返回座位,却见温小月起身拦在了面前。 “什么,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次。”指着乔征宇喝道。 “没什么呀,我说惹不起还躲不起吗,就这么简单,没有别的意思呀。”乔征宇解释了一遍。 “不是这句,是刚才那句。”温小月似来了脾气,得理不饶人,伸手给了乔征宇一巴掌。 乔征宇愣了半会,道:“刚才我就说了这么一句呀,没有错呀。不信的话,我再重复一遍:算了,也怪我自己不小心,不是这位姑娘。。。。。。” 话还没完,早被温小月打断道:“对,就是这句。原来你们早看出我是女的,为什么不早说,还故意拿我开刷,原来是逗我玩呀。”一巴掌又挥了过去,打在乔征宇的脸上。 只听“啪”的一下,清脆而又响亮,引得客栈所有人都注目过来。 “你。。。。。。我。。。。。。”乔征宇哭笑不得,终是忍住了性子,道:“你这人好不讲道理,对了也要打,错了也要打,你到底要究竟怎样?” 温小月气道:“我不管,你欺骗了我就是不对。我温青青从小就没有人敢骗我,除非你向我赔礼道歉,否则的话,就别想离开这里。” “你是温青青?”乔征宇惊道,望了她好半会,续而大笑起来。 “找到了,找到了。”情不自禁扭了起来。 “不知道何时。。。。。。” 温青青见他行为怪异,摇头道:“不会,这样就疯了?哎,现在的人真是太脆弱了,只是随意说了几句就变成了这样,可惜,可惜。”转身欲走。 “等一下,我说温青青,你可认得这个?”乔征宇手中拿着一根金蛇锥,在她面前摆了摆。 “这。。。。。。”温青青脸色微变,双目注视着金蛇锥,走上前,愣了好半会。 乔征宇得意道:“其实我。。。。。。” 话还没说完,早被温青青一把夺过金蛇锥,看了一会儿,点头道:“嗯,这个东西竟然是金子做的。” 对乔征宇道:“你这个人也怪,不就是赔礼道歉吗,又何必如此大费周章,竟送我如此贵重的礼物。也罢,看你这么诚心,我就收下了。” “额。。。。。。”乔征宇听得一头雾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心头思道:“看来她并不认识金蛇郎君,否则的话,又怎么会不认识金蛇锥呢。看来还是要从长计议了。” 温青青瞪了他一眼,道:“什么不是又是的,我不管,到了我手中的东西就是我的了,你别想着拿回去。哼。”说完,大步朝门外走去。 “温青青,你别走,我还有事要找你。。。。。。”不管乔征宇在背后说什么,温青青只当没听见,一转眼,就走出了客栈。 “乔大哥,我与你一块这么久了,还是头一次见你这样。你是不是对这个温青青有那么点意思呀。”张无忌忽然说道。 灵雀儿点头也道:“嗯,那温小姐容貌出众,性子活泼,谁见了也都会喜欢的,又何况是乔大哥呢。” 乔征宇傻笑道:“瞧你们说的,其实不是想象中的那样。实话告诉你们,我只是受人之托,要将一些东西交给她,就这么简单,看你们都想到哪里去了。” 张无忌道:“哦,那你为什么不直接跟她说明,搞得如此拐弯抹角,还不是自己吃亏。” 乔征宇道:“我本来也有这个打算,但后来一想,面对一个陌生人,她会相信我的话吗?况且你们也看到了,她精灵古怪,性子刁蛮,哪会轻易相信别人。还有她连金蛇锥也不认识,就更不会相信我了。” “嗯,乔大哥说的倒也是实情,一个女孩子家警惕心很强,这么贸然行事必定得不偿失。那乔大哥打算怎么做?”灵雀儿问道。 乔征宇道:“眼下没有更好的办法,只有先跟着她了。这叫走一步算一步,见机行事了。” 几人均觉有理,于是起身跟出了客栈。 温青青出了客栈,径直往大街上走去。那街上人来人往,甚是热闹,路旁有许多摆摊的小商人,不时叫喊以吸引来往路人。 “快来看看,不是好东西不要钱,假一罚十。”其中一客商在路旁大声叫道。所不同者,这人十分高大,声音犹如洪钟,在众多的喊叫声中脱颖而出,吸引了不少来往的路人。 温青青见路边围了一大群人,也是奋力挤进了人群,凑在里面看热闹。 张无忌见了,直摇头:“这个温青青真是闲着无聊,什么事情似乎都可以吸引她,倒也不觉得累。” 三人不敢大意,也是朝人群中挤去,与温青青保留一定的距离。 那客商见众人围上,更是来了兴致,手中拿着一条小蛇对众人道:“各位看官,你们可别小看这蛇,它可是毒性最强,任何东西要是被其咬伤,那可就基本上拜拜了。” 众人听了此言,俱是一阵喧闹,温青青道:“吹牛,你这小蛇短小细瘦,我就不相信它有这么厉害,除非你证明给我们看。” 一句话立即引起了众人的同感,一致点头起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 客商挥手笑道:“好,为了证明我说的没错,那我就满足你们的要求。”将小蛇小心放入布袋中,随后又从地上捡起另一个布袋,取出一条蜈蚣来。 “大家看,这可是成年的大蜈蚣,要说其毒性丝毫不亚于毒蛇。今天我就让它们打一架,看看到底谁更厉害。”右手放出小蛇,将蜈蚣丢在一旁,然后迅速地躲开。 “毒蛇大战蜈蚣!好呀,这下可有戏看了。”张无忌童心顿起,不禁拍手叫道。 灵雀儿却是摇头道:“这有什么看的,那小蛇虽是不大,全身短小,灵活敏捷,虽是面对大蜈蚣,但我猜测小蛇必定获胜。” 乔征宇“哦”了一声,道:“乌姑娘怎能这么肯定,难道你认识那人?” 灵雀儿道:“乔大哥,我当然不认识了,只不过我自小在谷中长大,熟知各种毒蛇,这蛇不比寻常。嗯,现在不好说,等比试完后我再告诉你原因。” 乔征宇见她言辞凿凿不似有假,点了点头,随后朝地上望去。 那小蛇被摔在地上,本能的一扭,翻过身来。但见了蜈蚣,先是迅速后退了几步,接着抬起头来,紧紧盯着对手。 “好家伙,原来是条小眼睛。”温青青却也认识,好奇心顿时俱增。 中原虽是毒蛇种类繁多,但像眼睛蛇这种物种在中原却是不多,一般多从印度外地引进,所以极少见到眼睛蛇。那客商听温青青一语说中,不禁点了点头,朝她多望了一眼。 “打呀,还愣着干吗?”那小蛇与蜈蚣相互盯着对方有好一会儿,却是丝毫不动,只是来回迂回,并不轻易进攻。温青青看得不由恼火,大声呵斥了几句。 说来也巧,她话语刚落,便见那小蛇忽然扑上。一个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蜈蚣背上咬了一口,然后用力将其紧紧缠住,动作快如闪电。 众人俱是一愣,均被眼前一幕所惊呆,不禁喝道:“好!”拍手叫好。 那小蛇似有灵性,但见众人鼓掌,更是有劲,扬起那如同锉刀的小脑袋,又是在蜈蚣的身上连连啃咬。 一时之间,那小蛇占尽上风,风头出尽。 “好!”众人又是一阵轰动。 第40章 五毒 “这小蛇果然厉害,别看其外貌不扬,这攻击力真是没的说了。”人群中有一老者说道。 温青青笑道:“哦,这位老先生,你说这小蛇厉害,那我们不妨赌一把如何?” 老者望着她道:“好呀,小伙子,你想怎么赌?” 温青青道:“我赌蜈蚣赢,十两银子为赌注,你看怎么样?” 老者犹豫了片刻,道:“好,赌就赌,大不了今天不喝酒了。”从怀中取出一锭银子,放在了地上。 温青青笑了笑:“一言为定,下注离手。”说完,也掏出银子丢在了地上。 旁人见状,也有起哄者,有的站在温青青这边,有的支持老者,纷纷掏出银子,丢在了地上。 就在众人鼓掌之中,场上局面又发生了变化。只见那蜈蚣似乎打了鸡血,忽然变得勇猛异常,猛地一掀身子,将小蛇压在了底下。接着,张嘴反咬了小蛇一口。 那蜈蚣有一尺来长,粗如木棍,张牙舞爪,浑身有力,显然是一只成年大蜈蚣,一口咬下自然是力道非浅。那小蛇背上顿时被撕裂了一道口子,血红的鲜血沾满了身子,虽是如此,仍是死死缠住蜈蚣,绝不肯松开一点。 “好,咬死它,咬死它!”买蜈蚣胜的纷纷嚷道,一脸的激动,在那儿手舞足蹈。 “坚持住,反击,反击呀。。。。。。”眼看小蛇奄奄一息,已是落入下风,那些买小蛇赢的人,脸一下子就绿了,底气似乎也受到了打击,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那小蛇坚持了一会儿,终是没了气力,身子一软,顿时松开。 “呵呵,我赢了!”温青青高兴地跳了起来,伸手就去拿银子。 “等一下,别急,好像有变化。”人群中有人忽道。 众人俱是望去,只见那蜈蚣刚才还生龙活虎的,一转眼间,便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而那小蛇虽是倒在那里,但却仍努力挣扎,不一会儿,竟是重新竖立起身子。 “哈哈,是我赢了!发财了。”老者一张脸笑得跟麻花似的,上面爬满了无数个“蚯蚓”,抖着双手,捡起银子,直乐得合不上嘴。 “哼,真是气死我了。”温青青不由骂了一句,上前一步,朝那小蛇一脚踢去。将其踢了个趔趄,翻到在一旁。 “叫你逞能,害我无端输了银子。这就是得罪我的下场。”温青青气呼呼骂道。 乔征宇看了忍俊不止,却也不敢大声笑,过了一会儿,对灵雀儿道:“嗯,乌姑娘果然好眼力,早就知道那小蛇会赢,先前你给我卖关子不愿意说,那现在总可以解释一下。” 张无忌也是急道:“是呀,姐姐快点说说,这到底是为什么?”一双大眼睛盯着灵雀儿,满是好奇。 灵雀儿笑道:“其实也没什么,我在谷中生活多年,对毒蛇自是比一般人要了解。你们仔细看,那小蛇个头虽小,但周身黝黑,脑袋尖锐,一看就是身怀剧毒,非一般的蛇可比。虽然其对手很强,也是五毒之一,但与其比起来,胜负似乎就很难说了。 “还有就是那客商了。他既然搞这么个活动,目的就是为了吸引路人,所以小蛇胜出的可能性又增大了不少,否则难以达到目的。仅凭这两点,也不难判断了。” 乔征宇点头道:“嗯,乌姑娘头脑清晰,符合逻辑,分析果然到位。”心中不禁对灵雀儿又多了一些好感。 灵雀儿微微一笑,腼腆道:“乔大哥过奖了,我只是在这方面比你们更了解些,算不了什么了。” 她越是客气,脸上越是动人,乔征宇心中忽是一动,急忙避开她的双眼。 两人客气了一番,均是会心一笑,继续朝场中望去。 “我说这位大哥,你这不是存心跟我过不去吗,害我无端输了银子,你到底是何居心?快点说,你是不是骗子,专门来骗人银子的。”温青青气愤不过,不管三七二十一,又将矛头指向了客商。 客商顿时有些尴尬,呵呵一笑,道:“这位公子,你错怪我了,小的远道而来只是为了谋生,怎敢做那欺骗之事。而且此事大家也是有目共睹,两毒大战在前,公子赌博在后,输赢难免,又怎能怪得了我。” 那客商一句话说得倒也在理,引得在场众人多是点头赞许,表示认可。 温青青却是得理不饶人,又道:“哼,我不管了,你今天不给我个说法,我就不放你走,你自己看着办。” “这。。。。。。”客商犹豫了一下,有些不知所措。 “我说这位公子,所谓‘愿赌服输’,输了就输了,还输不起了怎么的,不像个男人。”人群中有人看不惯,忽然冒出这么一句。 温青青顿时脸色一红,对着那人喝道:“跟你又何干,你再敢啰嗦,信不信我叫你吃不了兜着走。”从背后取了一把纸扇,慢慢打开。 “啊!”那人见纸扇上赫然写着一个“温”字,脸色顿时苍白,吓得赶紧低下了头,不再说话。 张无忌看得清楚,奇道:“乔大哥,那人似乎对温青青有所顾忌,也不知道为什么?” 乔征宇道:“无忌有所不知,温家堡的势力庞大,在这一带十分有名,一般人根本不敢惹。而温青青又是温家堡的人,所以那人一见到其扇上的‘温’字,就知道温青青的来历,是以不敢做声。” 张无忌点头道:“怪不得了,难怪这温青青性子刁蛮难缠,却原来如此。” 几人正说着,便听那客商道:“这位公子,你说我是个骗子,我也无话可说,不如这样,你我再赌一次,还是让事实来证明我的清白如何?” 温青青道:“哦,你要怎么赌,我自是愿意奉陪。” 客商停顿了一会儿,道:“这样,还是以这条小蛇为赌局,不过这次其对手不是蜈蚣,而是再增加一些。”见温青青迷惑,伸手又从旁边布袋中拿出一些东西来,依次是蟾虫,蝎子,壁虎,蜘蛛。 “加上刚才的蜈蚣,这便是五毒。公子,你我就以小蛇独战五毒为赌局,一直到分出输赢如何?” 温青青疑道:“这可是个好玩的办法,不过以小蛇一人之力单挑五毒,换成是谁也不相信其会赢了。若是你选了五毒胜,我岂不是稳输不赢?” 客商笑道:“公子放心,这个赌局我让公子先选,至于你如何的选择,我绝无任何的意见。” 众人俱是一阵轰动。 “这人真是脑子坏了,明白人一眼就知道谁胜谁输了,这还用选吗。” “是呀,要是我毫无疑问的选五毒赢,只有傻子才会选小蛇呢。” “不一定,那小蛇身体灵活,毒性剧烈,虽是以一敌五,说不定也能勉强支持。但要说到赢,呵呵,只怕力不从心呀。” 众人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 温青青犹豫了片刻,指着五毒道:“好,我就不客气了,我选五毒赢。要是我这次再输,那就相信你的话,放过你便是。” 客商脸色一喜,点头道:“公子能这样说那是最好了,即使如此,那我们就开始。” 伸手托起小蛇,用手摸了摸其头,随后放在了地上。接着将五毒一并放出,退后了数尺。 “乌姑娘,你对此事有何看法?”乔征宇知道灵雀儿思维敏捷,对于如此荒唐的赌局定有独到之解。 灵雀儿却是眉头微皱,道:“这个很难说,我也不知道。不过刚才那客商好像在小蛇的嘴里喂了什么东西,只是他的动作太快,所以我也没看清楚。” “哦,以乌姑娘推测,他会喂什么东西?”乔征宇好奇道。 灵雀儿犹豫了片刻,道:“应该是补充体力之类的药丸。我听爷爷说过,这世界上有种药丸,可在短时间内增强气力,那客商既然这么有把握,想必就是给小蛇吃了这种药丸。” 乔征宇本还想再问,便听众人一阵轰动,不由朝场中望去。 只见五毒迅速围上,将小蛇团团困在,随后各自展开身子,朝其攻去。 那小蛇以一敌五本就不公平,再加上外型瘦小,更是吃亏不少。别说对手是五毒,哪怕是其中任何一个,自己也绝无胜出的把握。只几个回合,便连连受到重击,不断后退,摇摇欲坠。 五毒也是趁势追击,连连发起攻势,不一会儿,将小蛇逼在一个狭小的圈内。虽是如此,那小蛇却也不肯示弱,依靠自己身形灵活的优势,不慌不忙,沉着应付。但见其左躲右闪,前扑后扬,上咬下挡,勉强与五毒打成了平手。 乔征宇看罢多时,摇头道:“那小蛇虽一时没有落败,但毕竟体力有限,又是面对五毒,只怕时间一长,就再难坚持了。” 灵雀儿道:“公子分析的虽然有道理,但你可别忘了它可是吃了药丸的,现在这样说,恐怕还为时过早。不信的话,我们接着看下去。” 张无忌也道:“师父曾经说过,九阳神功要练至最高境界,除了勤奋外,还需要一些悟性。嗯,这次机会难得,也许对我练功大有好处。” “哇!”忽听人群中一阵轰动,只见那小蛇身子忽然一纵,竟是脱离了五毒的包围圈。 第41章 大获全胜 “利害,别看那小蛇身子小,却有这样的弹跳力,真是不简单呀。” “可不是,我一生遇过毒蛇无数,却也没见过这样会跳的蛇,真是世界少有。” 原来那小蛇眼见自己被五毒围住,急于摆脱困境。本能的试着冲了几次均是无效,不由心急如焚,就在众人失望之际,那小蛇却是忽然来了个意外,身子猛地一下飞起,从五毒身上跃过,落在了阵外。只因这一切均是毫无征兆,加之动作快速无比,不禁引得众人一阵喝彩。 那小蛇刚刚落地,五毒又迅速围上,正欲结成阵式,却早被小蛇突破,几个快速闪躲,将五毒甩在身后。 “嗯,这小蛇不简单,知道自己势单力薄,绝不能被围住,所以还未等五毒围上,便想尽办法摆脱。”人群中一人点头道。 旁边一人道:“你懂个屁,那小蛇再利害,又怎能是五毒的对手。虽然其暂时摆脱了困境,这时间一长,仍不免要被五毒困住,而且一旦围住,只怕就是胜负分出的时候。” 正说着,便见五毒之一的壁虎,身子一跃,已然冲到了小蛇的面前。 “快咬它!别让其跑了。”温青青在一旁看得着急,不由拍手叫道。 那壁虎也是争气,果然张嘴便咬去,待要上前时,却被其猛地回过身来,在自己的身上反咬了一口。壁虎顿时身子一抖,脑袋摇晃了两下,“扑通”一下,趴在了地上。 “真是没用,难道就不知道躲开吗。”眼看稳操胜卷,却出现了意外,温青青性子再好,也忍不住骂了一句,直气得连连跺脚。 那客商见了直摇头,在旁笑道:“公子切勿着急,还是慢慢欣赏的好,免得伤了身子,那可就不好了。” “你。。。。。。”温青青听他话语中带着嘲讽,却也不便发火,只好将怒火逼在胸口,独自生闷气。 “快看,那蜘蛛在干什么?”人群中有人说道,众人纷纷望去,只见五毒之一的蜘蛛,忽然施威,“蹬,蹬,蹬。”几个步伐迅速跟上,转眼间来到小蛇面前,撅起圆溜溜的屁股,朝其喷出一条条细丝。 “哇!是毒丝!听说有种蜘蛛会喷出如发丝般的细丝,任何的动物一旦被其沾上,不死也得重伤。”人群中不乏有知识渊博者,不由惊慌说道。 众人听了更是暗自吃惊,惊悚之余,便见那些细丝朝小蛇射去。但那小蛇也是极为灵活,如同跳蚤附体,迅速躲开。 那些细丝便落在一旁的布袋上,顿时一阵黑烟冒起,上面已是烂了一个口子。 “好利害!”众人皆是相互对视,吃惊不小。 那蜘蛛一击不中,返身又是一屁股射去,虽是身形笨拙,却也是灵活异常。便听“扑,扑,扑。”三声响,三根银丝便如三支利箭,快速飞向小蛇。 众人见了,俱是摇头,只道这次小蛇必死无疑。正叹气之间,却见那小蛇不躲不闪,竟是迎面攻去,张嘴射出一团黑液,正好将细丝挡住。 只听“啪”的一声,那团黑液与细丝在半空中相撞,顿时四面开花,溅的满地都是。 “好臭!”空气中顿时弥漫着一股恶臭,众人纷纷捏住鼻子,退后了几步。 那蜘蛛却是不退反进,只走得几步,身上已是沾满了黑液。正欲翘起屁股再射,身子却是忽然一歪,肢体朝天,倒在了地上,再无动弹。 转眼间,五毒中已有两毒死于非命,温青青脸色不禁难看,指着剩余的三毒嚷道:“上,全给我上呀。”一时心急如焚,手慌脚乱。 人群中有人笑道:“哎呀,看来五毒也并非无敌,只一条小蛇就叫其尝尽了苦头。不到最后,谁胜谁负还真不知道。” “嗯,可不是吗。有的人还自以为是,将赌注押在了五毒上,谁想却是这样的结局,真是打脸呀。” 众人中多有对温家堡不满者,借此出口不逊,满嘴讽刺,一时惹得众人呵呵大笑。但见温青青转过身来,立即闭上了嘴,再不敢出半点的声。 乔征宇轻声道:“看来温家堡势力虽大,但在百姓的心中的影像似乎不是很好,否则的话,众人也不会说出这样的话了。” 灵雀儿微笑道:“也许,温家堡到底如何我们也不好评价,只看这些人对温青青的态度,应该是只坏不好了。” 那小蛇一连战胜两个强敌,似乎信心倍增,从原来的一味躲闪,也变成了攻防兼备。时而进攻,时而防守,仗着身子轻巧灵活,从容面对三毒。 剩余三毒中以蝎子最为歹毒,其尾部长有一根倒刺,上下飞舞,让人防不胜防。再加上蜈蚣与蟾虫一旁助阵,威力自是不可小视。 有了先前的教训,三毒并不独自作战,而是并排一块,齐心协力,同进同退。一时整个局面进入了比较平稳的状态,谁也无法战胜谁,不似刚才那般轻松随意。 再斗得几个回合,那小蛇抓住机会,一口咬在蟾虫的背上。只听“啪”的一声响,那蟾虫背上顿时爆开一块,从里面溅出绿色液体,趴在那里兀自摇晃不定。只支撑了一会儿,便“咕咕”一叫,终是翻到在地。 “好!”人群中又是爆发出一阵掌声。温青青一张脸越发的难看,双眼不知道望哪里放,左右不是。 客商见状,上前一步,道:“这位公子,眼下虽还没有分出胜负,但我允许你有结束赌局的权利,只要你说一下不赌了,赌局可随时结束。” 温青青却是哼道:“我难道是说话不算话的人吗,不行,在赌局还没有结束之前,怎么能随便停止呢。就算是输也要继续下去,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虽是处于劣势,却仍不失气势,让在场所有人均是暗自佩服,点了点头。 “嗯,这温青青倒也有些气魄,明知道形势不利,却也始终如一,还算是个人物。”乔征宇心中思道,点了点头,继续观看比赛 场上还剩下蝎子与蜈蚣,那小蛇少了三个强劲的对手,应付起来倒也是轻松了许多。它本来防守多于进攻,此时,却正好相反,频频主动攻向两毒,叫其防不胜防。 但毕竟蝎子为五毒之首,并非没有道理,在这关键的时刻,才能体现出其利害之处。正面对攻不下,将身子一转,朝小蛇身后迂回,趁其不注意时,扬起尾巴上的那根毒刺,猛地一头扎去。 小蛇早有提防,迅速闪身避开,却不料旁边蜈蚣早已赶上,张嘴便是一口咬下,正好咬在其尾部。小蛇背后受敌,身子猛地一惊,急忙一个“神龙摆尾”,大幅度耍开,将蜈蚣逼退,随后“唰,唰,唰。”几下,迅速退后了几步。 那蜈蚣也是为报先前之仇,所以这一口下去极深,只见鲜血顿时从小蛇尾部冒出,很快流了一地。 但小蛇却不气馁,将头高高扬起,瞪了蜈蚣一会儿,忽然就窜了过去。动作极快,速度快如闪电,还未等蜈蚣反应过来,早来至其身旁,一个大力甩尾,正扫中蜈蚣。 只听“啪”的一声响,那蜈蚣已是离去了数尺,翻到在地。挣扎了好一会儿,始终无法站起,于是任凭身子仰天面对,无论如何的挣扎,却也是无能为力。 “好,以一敌五,竟是毫发无伤,这小蛇真是神了。”人群中又爆发出阵阵掌声,欢喜之色不绝于耳。 那客商再次望向温青青,却见其面不改色,态度坚决,也不便开口,只是点头微笑。 “看来即将要分出胜负了。”张无忌喜道。 乔征宇点头道:“嗯,应该很快了。通过这次比赛,但不知道无忌可有什么收获?” 张无忌摇头道:“这个。。。。。。还暂时没有,那小蛇虽是一人,但实力非凡,所运用的皆是战术之类的策略,才能一一战胜强敌。至于其他方面嘛,好像还没有看出什么名堂。” 原来,张无忌一边看五毒大战之时,手脚则是不停比划,指望能从中领悟一些东西。可是看了好半天,发觉这其中似乎并非那么简单,似乎总是找不到感觉,于是干脆不再比划,专心观看比赛。 灵雀儿笑道:“这也难怪,面对如此精彩的比赛,眼睛都不够使,又哪里会去想别的什么呢。不如专心观看比赛,什么事情也别想,放松心情,好好对待自己。” 张无忌点头道:“嗯,姐姐说的极是。”再无任何的思想包袱,而是专心注视着现场。 这时,场上的比赛也到了最关键的时刻。 那小蛇连连得胜,不免有些轻敌,此时一对一,更是放松了许多。而其对手却正好相反,眼见同伴一个个离自己而去,更是不敢大意,一切举止行为俱是小心谨慎,绝无半点的放松。蝎子本来就是五毒之首,实力本不可小视,如此一来,势头竟是丝毫不比五毒差,甚至是还强上了半分。 只斗了数个回合,那小蛇已是连连退败,险象环生,不禁让众人都为其捏了一把汗。 有人摇头道:“这样打下去可就不妙了,只怕是输多赢少呀。”也许是引起了众人的共鸣,均是深叹了一口气,摇头不断。 第42章 温家堡 其中也有人兴奋道:“我早说过,这小蛇只是呈一时之能,论真实实力又怎能与蝎子相比,真是以卵击石,不堪一击。”不禁一声冷笑,甚是得意洋洋。 他话刚完,那场上形势也是急剧的变化,刚才还稳占上风的蝎子,忽然一下子翻到在地,虽是努力挣扎了一会儿,终是全身僵住,再也无法动弹。 众人见人均是惊奇,纷纷鼓掌叫好。 原来那小蛇虽是连连败退,却并非不是其对手,只是因为害怕蝎子的那根毒刺,所以一退再退。 众所周知,蝎子的毒性很强,只要一旦被其毒刺刺中,疼痛难忍,不死也得重伤。即便是神仙也是无法忍受,相传佛祖也曾经被蝎子刺中,因此疼得好几天睡不着觉,可想那蝎子的利害。 再加上那蝎子采取稳打稳的方式,一步一步接近小蛇,期间上下齐攻,来回挥舞,一时将小蛇逼得毫无还手之力。 尽管处于劣势,但小蛇并不因此气馁,反倒是更加激起了斗志,边退边想破敌之策。也是机会难得,那蝎子一路只顾不停进攻,左侧已是露出空挡,小蛇趁机反击,忽然冲破蝎子的防线,一个大甩尾,正中了蝎子的胸口。 这一击威力岂可小视,那蝎子顿时被扫出数尺,只挣扎了几下,便断了气。 胜负已分,温青青一张脸极是难看。 客商笑道:“这位公子,不好意思,我赢了。”只聊聊几句,那温青青的脸“唰”的一下子红了半边。 支吾道:“嗯。。。。。。算你赢了。。。。。。”转身就要离去。 “等一下!”乔征宇忽道,奋力从人群中挤出,来至场中间。 看了温青青一眼,道:“这位温少侠,其实胜负还未定,不如迟会再走。”转身对客商道:“能否将你手中的瓶子给我,我想知道瓶子里装着什么宝物。” 那客商迟疑了片刻,点了点头,伸手递了过去。 乔征宇将瓶子拿在手中,从中倒出一颗药丸,转身对灵雀儿道:“乌姑娘,你过来看看。” 不一会儿,灵雀儿来至乔征宇身旁,伸手拿起药丸,在鼻子前闻了闻,点头道:“嗯,这正是‘大力丸’。” 对客商道:“你刚才给小蛇吃的是不是这种药丸?” 客商犹豫了一会儿,道“|不错,刚才我的确喂了一颗给小蛇。怎么,小蛇经过连番恶斗,给其补充点体力不行吗?” 灵雀儿道:“这种药丸本是用奇花异草精炼而成,具有补充体力的功效,那小蛇经过一场恶斗,身子虚弱了许多,你喂给它吃也是合理。只是,这药丸却还有另外一个功效,你不可能不知道。” 双眼朝客商望去。 “这。。。。。。”客商支吾了一句,终是低下了头,不再说话。 灵雀儿接道:“你既然不愿意说,不如就让我来替你说。顾名思义,吃了‘大力丸’后不仅能补充体力,而且还能增加气力。那小蛇身子瘦小,再厉害又怎能是五毒的对手,是以吃了药丸之后,气力大增,这才立于不败之地。” “哇!我说小蛇怎么忽然变厉害了,原来是这样呀。” “可不是,为了赢得赌局竟然采取这样下三滥的手段,真是不知廉耻。” “难怪他赌小蛇胜,原来他早有准备,哼,真是卑鄙。” 众人听了又是一阵轰动,议论纷纷,朝客商投去鄙视的眼光。 乔征宇挥手道:“话虽如此,其实也不完全是这样。那小蛇若非有独到之处,就算是吃了药丸,想要胜出却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这也是小蛇的实力摆在那里,并不能完全怪罪他。” 众人听了也觉有理,顿时安静了下来。 客商显得有些激动,对乔征宇抱拳道:“多谢这位公子出口相助。在下。。。。。。” “难怪了,原来是你作弊呀,我说怎么可能会输呢。哼,这下我看你怎么解释。”温青青气不打一处来,立即恢复了原来的气势。 那客商本也是个老实人,被她这么一说,顿时脸色一红,支吾了几句,有些不知所措。 乔征宇忙道:“我看算了,他远道而来做生意也不容易,不如得过且过放人一马,没必要做得太绝。” 灵雀儿也道:“嗯,其实他只是卖药的,不得已才想出这个办法来吸引路人。既然让大家观看了一场精彩的打斗,又何必再与其斤斤计较,得饶人处且饶人,不如双方捂手言和,就当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 “好!”众人俱是拍手叫好。 温青青见众人如此,也不好再找麻烦,望了乔征宇一眼,转身挤出了人群。 “温。。。。。。”乔征宇本欲追出,却被客商拉住,道:“这位公子,多谢你刚才帮我解围,我也没有什么好送的,不如就将这瓶药丸送给你。” 乔征宇一心要追温青青,抱拳道:“好,既然如此,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多谢。”将瓶子放入包裹,随后拉了灵雀儿与张无忌,急匆匆追了出去。 来至人群外,只见温青青沿着街面朝西而去,悄悄跟在了其后。 大约走了半个时辰,那温青青来到一座府邸前。上前敲了敲门,不一会儿,里面有人开门,将温青青迎了进去。 三人急忙赶上,但见一座大院屹立面前,高墙红门,画梁雕龙,甚是气派。正门上方挂了一块牌匾,上写了“温家堡”三个金色大字。 “看来这就是温家堡了,听说温家五老个个武功高强,而且心狠手辣,我们还是小心点为妙。”乔征宇上前敲了敲门。 不一会儿,只见一侍卫将门打开。 “你是谁?有何贵干?”那侍卫冷冷说道,双眼紧瞪着乔征宇三人。 乔征宇抱拳道:“在下乔。。。。。。” 不等说完,那侍卫早已不耐烦,挥手道:“不必啰嗦,有话直说便是。” 张无忌等人脾气再好,也是按捺不住,正欲出口教训,早被乔征宇拦住。 笑道:“哦,我是来找温青青的,请问她在不在?” 那侍卫脸色一变,道:“什么温青青,这里没有这个人,你找错地方了。” 只听“啪”的一声响,大门已是关上。 “这温家堡的人果然蛮横无理,江湖上哪有这样招待客人的,真是气死我了。”张无忌骂了一句。 灵雀儿也是摇头道:“这人的确好生无礼,连基本的待客之道都不会,看来这温家堡绝非什么善类。” 三人被拒之门外,各自唠叨了几句,只好离开。 转身刚走了几步,便见对面一人急匆匆而来,几个小跑来至大门外,伸手便敲门。 “有人在吗,有人在吗?”那人大约二十来岁,长相清秀,中等身材。 过了片刻,大门打开,仍是那个侍卫,望了他一眼,没好气的道:“你找谁?” 那人却是一笑,道:“我不找人,听说温家堡在这一带有些名气,所以特意前来想见见你们堡主。” 侍卫听了,一脸冷笑:“哦,好大的口气,我们堡主是你想见就见的吗。我看你是找死。”话毕,一拳挥了过去。 那人也不慌张,只见其身子一晃,朝一边闪过轻松躲过来拳。随后脚下一个勾腿,将那侍卫绊倒在地。 “哎呦!”那侍卫哪里收得住脚,立即摔倒在地。 从地上爬起,怒道:“小子,我看你是存心来找茬的。”双手来回挥舞,一招“黑虎掏心”直取那人胸口。 那人冷冷一笑,径直迎上,也是一招“黑虎掏心”攻向侍卫。只是拳到中途,却是忽然变招,掌法变成擒拿,一把将其抓住,按在了地上。 “怎么,还要不要打?”那人笑道,只稍微用力,便听侍卫疼得“嗷嗷”直叫,痛苦之情不绝于脸上。 “大侠饶命,大侠饶命。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好汉手下留情。”侍卫连连告饶,那人才松了手,一脚踢在其屁股上,道:“快去禀报,说我袁承志前来拜访温家五老。” 那侍卫也不敢不听,点头道:“是,小的这就去禀报,还请大侠稍等。”急匆匆而去。 “袁承志!”乔征宇心中一喜,上前几步,抱拳道:“原来是袁公子,在下乔征宇,见过袁兄。” 袁承志愣了片刻,也是回礼道:“原来是乔大侠,久仰,久仰。但不知乔兄找我有何事?”他武功虽强,为人处世方面却是丝毫不懂,眼见一个陌生人跟自己打招呼,也不知道如何应酬。 乔征宇笑道:“哦,袁兄误会了,其实我是来找人的。谁知道被那侍卫拦在门外,所以无法进去。” 袁承志点头道:“嗯,听说这温家堡在江湖上名声极坏,杀人放火,劫财越货,无恶不作臭名远播。我本来还不信,今日一见,果不其然,所以出手教训一下,也是为武林中出口恶气。” 转眼见了灵雀儿与张无忌,又道:“乔兄,这两位也是与你一起的吗?若是乔兄愿意,不如等会与我一起进去,我就说你们是我的朋友,看那温家堡的人哪个敢拦。” 乔征宇听了大喜,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听袁兄安排便是。” 过了一会儿,只听里面传来一人笑声。 第43章 闯堡 “是谁竟敢来温家堡闹事,我看他是活得不耐烦了。”便见温青青走了出来,望了众人一眼,道:“咦,又是你们,想不到你们竟然一直跟着我?” 乔征宇上前抱拳道:“温姑娘,你误会了,我们并非有意要跟着你,只是。。。。。。” “青青,是谁在外面捣乱,竟敢跑到温家堡来撒野?”一人喝道,从里面又陆续走出五人,个个长须白眉,正是温家五老。 温青青愣了一会,回头笑道:“哦,外公,他们是我的朋友,是我刚刚认识的。怎么,不欢迎他们来温家堡做客吗?”小跑了几步,依偎在当前的一个老者身上。 那老者呵呵一乐:“原来是青青的朋友,那还不快进。”上前与四人打了个招呼:“在下温方达,不知贵客降临,有失远迎。” 乔征宇等人回了个礼,随后跟着温家五老进入了府内。 来至大厅,温方达叫四人坐了,又命人端来茶水,望了众人一眼,道:“江湖上青年才俊颇多,老夫久未在江湖上走动,也不知道各位英雄。。。。。。” 四人当即领会,一一起身报了姓名,随后重新坐下。 “哦,幸会,江湖上真是英雄辈出,老夫看来年纪大了,竟是毫不知情,惭愧,惭愧。”温方悟嘴上虽是这样说,但脸上却是极为不屑。 “刚才听侍卫说,他刚才被你们其中一人打伤,却不知道是何人?”旁边温方义忽然说道。 袁承志起身道:“哦,是我,只因他不懂礼数,我看不过去,所以教训一下。若有得罪之处,还望各位堡主原谅。” 温方山冷冷道:“我温家堡在江湖上虽不是什么名门正派,却也是颇有威名,若是堡中有人不懂礼数,自然由堡主处理,还容不得外人插手。袁兄弟小小年纪,别以为学了一些功夫,就可以任意妄为,没大没小了。” 双方刚才还有说有笑,转眼间已是进入了火药状态。 乔征宇眼见形势不对,急道:“哦,各位堡主,这位袁兄弟并无其他的意思,还请不要误会。所谓‘万事和为贵’,大家还是大事化小,小事化无的好,免得伤了和气。” “住口!”温方施拍案起身,喝道:“我温家堡向来是欺负别人,哪有被人欺负的道理,况且你们都欺负到门上来了,这口气你叫我们怎么忍得下去。废话少说,要想说服我,就看你们有几斤几两了,否则的话,说什么也不用。” 温家五老个个脾气暴躁,只一会儿的工夫,个个起身擦拳,随时就要开战。倒是那老大温方达毫无动静,坐在那里沉思半响,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老大,你干什么,还不动手?”温方达急道。 温方达缓缓抬头,望了众人一眼,道:“其实这件事也不能怪他们,毕竟都是青青的客人,若是大打出手,只怕对青青不好交代。对不对,青青。” 温青青虽对乔征宇等人并无深交,却也不想多事,眼见事情越闹越大,本来也想阻拦。但听温方达这样说,立即点头道:“对,还是大外公讲理,也最疼青青了。”满是感激。 温方达呵呵一笑,道:“大外公当然好了,只要青青高兴就好。”一把搂住温青青,不住的抚摸其长发。 温家四老当即一愣,正诧异之时,便听温方达又道:“不过,青青你可别忘了这里是温家堡,我作为老大,自然要为温家堡的名誉考虑。所以,有些事情能忍就忍,忍不住时也不必再忍。”脸上顿时杀气腾腾,与四老点头示意,各自心有领会。 “各位,请听我说。。。。。。”乔征宇见形势不妙,正欲劝阻,早被袁承志挥手打断:“乔兄,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你就是再对他们低三下四,只怕也是挽回不了局面。也罢,就让我袁承志来领教下温家五老的高招。” 卷起袖子,来至大殿中央,伸手摆了个架势。 “我来!”温家五老中以温方山性子最急,不等其他人动手,一个“大鹏展翅”攻了过去。 他年纪虽大,身手却是丝毫不弱,几个动作下来,快如灵猴,神速无比,叫乔征宇等人见了均是暗自佩服。 哪知袁承志却是一笑,不慌不忙迎上,一个“大悲手”将其双手架住,不等对方反应,脚下横踢而去,直往其小腿根部扫去。 温方山也是反应及时,急忙抬脚后退,只是他身子刚动,肋下已是露出空挡。袁承志眼疾手快,一掌跟上,正好打在其腹部,便听“啪”的一声响,温方山连退了数步。 “好,果然有两下子。”温方山哼了一声,随手抄起一把龙头钢杖,喝道:“就让你见识一下我龙头钢杖的利害。”双手一舞,呼呼作响,直取袁承志。 乔正欲等人见了均是暗自吃惊,那龙头钢杖全身反射光芒,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精钢打造,少有也有百来斤。那温方山一把年纪,却是气力不减,一把龙头钢杖在手,挥洒自如,犹如玩物,可见其武功根基深厚。 事实也正是如此,温方山武器在手,威力倍增,大力挥舞,不时在袁承志身边晃动,直逼得其连连后退,一时有些不能适应。 但袁承志毕竟艺高人胆大,面对强劲对手,仍是面色不改,虽是败退连连,却是沉着冷静,没有丝毫的慌乱。 张无忌见了点头道:“嗯,这位袁大哥的武功甚高,即便空手面对强敌,却也能稳扎稳打,果然是少年有为。” 灵雀儿道:“这两人武功谁高谁低我自是不懂,但我只明白一件事情,那就是年轻永远占有优势,又何况那温方山手中武器甚是沉重,现在虽是勇猛无比,但只怕时间一久,可能就会有变化。” 他两人话语虽轻,但在场所有人无不是武功高强之人,均是听得清清楚楚。温方山脸色顿时一变,但手中并不停止,仍是大力挥舞,不断攻向袁承志。 袁承志心中领会,当即并不与他硬拼,而是展开身法,来回游走。如此一来,温方山的龙头钢杖威力虽猛,却是无能无力,虽是频频发起攻势,但均被袁承志巧妙躲闪。温方山一时累得气喘吁吁,徒劳无益。 又打了数十回合,便见温方山一声大喝,轮起龙头钢杖砸向袁承志头顶。却被其闪身躲过,不等其反应,几个猫步,快速来至温方山背后,一掌打去,正中其背部。 温方山毕竟年纪已老,哪里受得了这一掌,当即“扑通”一下跌倒在地上。 “老三!” “三哥,你怎么样?” 其余四老纷纷叫道,正欲上前扶住。 便见温方山挥手道:“不用,我还撑得住。”努力挣扎了几下,扶着龙头钢杖站起。 “好,想不到江湖上英雄辈出,今天我温老三竟会败在一个无名小卒手上。呵呵。。。。。。”温方山冷笑了几声,伸手在龙头上按了一下,便听“嗖”的一声响,一枚银针快速飞出。 “袁兄,小心!”乔征宇看得分明,不由惊叫道。 但显然为时已晚,那银针在机关作用下,快如闪电,只一瞬间,已是飞向了袁承志的眼睛。 便听“当”的一声响,那枚银针却是被袁承志挥手挡开。只是他双手空虚,并无使用任何的兵器,众人虽是武学行家,却也不知道他是如何挡开的银针。 “好功夫!”乔征宇不禁叫道。 “你。。。。。。怎么可能?你不可能挡开。。。。。。”温方山满脸疑虑,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 “老三,你的银针是不是有问题,否则怎么失灵了。”温方达疑道。 “是呀,三哥只要银针出手,向来能够转败为胜,怎么今天却是失效了。”其余几老也是连连摇头,一脸的迷惑。 袁承志缓缓转过身来,将前臂上举,但见起手心中握着一物,在灯火的照耀下,反射着刺眼亮光。 “金蛇锥!”温方山离他最近,不由惊叫了一声。 其余四老听了惊恐之至,纷纷相互对视,一脸愕然。 “三哥,你可看清楚了,他手中的确是金蛇锥?”温方悟问道。 温方山点头道:“嗯,我敢肯定,那就是金蛇锥,正是金蛇郎君之物。” 其余四老听了,又是一阵大惊,如临大敌。 “不错,你们不用看了,我手中拿的正是金蛇锥。”袁承志缓缓说道,展开手心,一根金蛇锥赫然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温方达冷冷道:“袁承志,你为什么有金蛇锥,金蛇郎君与你到底是什么关系?” 袁承志道:“金蛇郎君是我师父,我这次来的目的想必你们心里有数,又何必假惺惺问呢。” “金蛇郎君?他是谁?我怎么好像很熟悉?”温青青忽然问道。 温方山道:“青青,这里没你的事,你暂且回避一下。等我们处理完了事情后,你再出来。” “我。。。。。。”温青青正想问个清楚,可刚一张口,便被温方达打断。 瞪了她一眼,厉声喝道:“怎么,连我们的话也不听了吗。还不赶紧进去。”甚是严厉,绝不容有半点的争辩。 温青青被他这么一喝,似受了无尽的委屈。 第44章 五行大阵 温青青被他这么一喝,似受了无尽的委屈, 只哼了一声,当即气呼呼跑出了大门。 “各位堡主,请听我说。。。。。。”乔征宇眼见大战一触即发,仍想尽力劝阻,但此时显然已是不可能。只见温方义挥手道:“这位小兄弟,我劝你早些离开这里,否则的话,可别怪我们不客气。” “这个。。。。。。”乔征宇犹豫了片刻,毅然道:“这位袁兄弟虽然与我刚刚认识,但作为朋友,他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所谓‘朋友有难,不可不管’,这个闲事我是管定了。你们说,是不是这样。”朝张无忌与灵雀儿望去。 张无忌与灵雀儿俱是一笑,点头齐道:“嗯,乔大哥说怎样就怎样,我们听你的便是。”上前了一步,与乔征宇靠在一起。 袁承志在旁看得分明,顿时大喜,道:“好兄弟,你们这个朋友我交定了。不过这里实在危险,你们还是暂且退在一旁,以免等会伤了你们。”挡在乔征宇等人前,对五老道:“来,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 一个跃步跳上,来至大殿正中。温家五老迅速围上,将其团团围住。 “乔大哥,我们要不要上去帮忙,袁大哥武功虽强,但他以一敌五,难免力不从心。”张无忌急道。 乔征宇摇头道:“别急,袁兄武功不错,温家五老若是单打独斗想要胜他却也不易。除非他们使出五行大阵,否则的话绝难对袁兄造成威胁。不如我们静观其变,等情况有变时,再出手也不迟。” 灵雀儿疑道:“‘五行大阵’?这是什么武功?” 乔征宇道:“哦,是一种阵法,以五人为限,组成阵式,专门用来对付一流高手。听说当年金蛇郎君都败在此阵下,所以不可小视。” 张无忌道:“哦,这么利害,那袁大哥不是很危险?” 乔征宇道:“只要他们不使出此阵,谅也奈何不了袁兄。若是一旦使出,我们也好仔细观看,以便找出其中破绽,到时再出手相助,或许能破了此阵。” 灵雀儿点头道:“嗯,乔大哥深谋远虑,这的确是个不错的办法。” 三人虽是退在一旁,却是时刻准备,随时上前帮忙。 “摆阵!”果不出所料,随着温方达一声喝令,五老迅速散开,分别按照五行八卦方位站定,各自摆好姿态,严阵以待。 经过刚才比试,温家五老知道非一人之力能战胜袁承志,是以一上来就摆阵对立,希望能一举击败强敌。 可袁承志毕竟是金蛇郎君高足,一身绝学尽得其精髓,虽是被五老围住,却是不慌不忙,沉着冷静,在阵中来回击打,游刃有余。 转眼间,双方斗了数十个回合,竟是谁也无法占得便宜,一时难分高下。 乔征宇看罢多时,点头赞道:“嗯,袁兄尽得金蛇郎君武功精髓,而且在某些方面,甚至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果然是少年有为,英雄无敌。” 原来当年金蛇郎君全家被温家堡所杀,后苦练武功,上门报仇,被温家五老围住,当时其使得就是五行大阵。 金蛇郎君武功虽高,却是第一次见这样的阵式,一时无法攻破阵式。再加上其报仇心切,更是不能静下心来仔细研究。因此,与温家五老大战多日,始终不能战胜。 后来,他中了温家五老的毒计,武功尽废,落荒而逃,不得已躲至山洞中,潜心养伤。在养伤期间,每日专研五行大阵,以便找出制胜之法。也是其悟性奇高,终是被他想出了破阵之法。 袁承志既然自称为金蛇郎君传人,那定是知道破阵之法,只是第一次实战,难免有些生疏,所以勉强与温家五老打成平手,立于不败之地。 温家五老心中均是一惊,想不到袁承志小小年纪,竟是熟知五行之法。他们每出一招似乎均被对手提前料到,因而从容躲过,丝毫不受危险。 起先还不以为是,直至打到一百回合,几人幡然醒悟,立即连连变阵,怪招百出。 原来这五行大阵本为温家堡绝学,平时绝不轻易使出。自从当年与金蛇郎君大战后,温家五老虽是未败,却不骄不躁,认真总结了经验,将其中不足之处加以弥补,使得其日益完善,几欲毫无破绽。 虽是如此,但几人仍是不敢大意,又秘密改良了阵法,将其改成了增添了数十人的五行八卦大阵。而事实证明,五行大阵虽是利害,但一旦遇到绝顶高手,只怕仍是力不从心。好在几人及时换阵,阵法才得意重新焕发威力。 五行八卦阵法一经使出,果然是威力无穷,袁承志面对新阵法,一时有些手慌脚乱,不知所措。好在他武功基础扎实,很快便从慌乱中冷静下来,沉着冷静,从容应付。双方各使奇招,一时又进入了相持阶段。 温青青无端受了委屈,径直朝后花园跑去。来至小亭处,依靠在柱子前。 取了金蛇锥,拿在手中观看,自语道:“奇怪,怎么那个叫袁承志的也有此物,他与这金蛇锥又有什么关系。” 她一心思考问题,丝毫不觉有人走进,待见那水池当中印出一人影来,才猛然惊醒。 “青儿,你在这儿干吗?怎么没有出去玩吗?这可不像我的青青哟。”说话之人声音甚是轻柔,脸上带着一丝忧愁,虽是如此,却是貌美如花,端庄典雅。 第五十一章身世 温青青见了那人,脸色顿时一喜,道:“原来是母亲,青青见过母亲。”与那人作了个揖,甚是毕恭毕敬。 那女子蜿蜒一笑:“什么时候学得这般乖巧了,在我的影像中,青青可不是这样的人。。。。。。”目光注视着温青青手中的金蛇锥,惊道:“这。。。。。。这是什么,怎么会在你的手中?” 温青青随意一笑:“哦,母亲,这是我的一位朋友送给我的,好像叫什么‘金蛇锥’。我只是看其古怪,所以拿在手中玩弄。” “快拿给我看看。。。。。。”那女子情绪激动,伸手过来,一把夺过金蛇锥,放在手心中看了半天。 “不错,是他,是他,他回来了。。。。。。”转身又问道:“青青,快告诉我,这个人现在何处?” 温青青正欲回答,便又听女子叹了口气,道:“哎,回来干什么,我还是不见他的好,免得到时又是一场大战。”连连摇头,叹气不止。 温青青被其弄得一头雾水,道:“母亲,你在说什么,怎么一会儿高兴,一会儿难过的,真不像以前的你。”也难怪,在温青青的眼里,自己的母亲向来端庄大方,遇到任何事情都是毫不在意,哪似今日这般神情慌张。 女子脸色极是凝重,望了温青青一眼,道:“青青,事到如今,母亲有件事情要告诉你,希望你提前有些心里准备。” 温青青见其怪异,心下更是好奇,点头道:“知道了,有什么事情,还请母亲快点说,真是急死我了。”拉过女子,在小亭中坐下。 女子凝视着温青青好半天,才道:“青青,其实你并不叫温青青,而是叫夏青青。还有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你的父亲是谁吗,今天我就告诉你,他叫夏雪宜,是一个会使金蛇锥的武林高手。” “夏雪宜,好顺耳的名字,又是夏天又是下雪,而且朗朗上口,听起来就不错。咦,对了,这个人既是我的父亲,他为什么不来见我?”温青青奇道。 女子沉思了片刻,回答道:“因为他不能来见你,如果非要来见你,那他可能就有杀身之祸。” “哦,这是为何?”温青青又道。 “因为。。。。。。因为你的那些外公不允许他来。”女子忽然显得异常的激动,起身走至一旁。 温青青见其脸色激动,不由又问道:“这就奇怪了,既然是一家人,又有何不可,外公怎么会不允许父亲来见我呢?再说外公可疼我了,他们若是知道父亲想来见我,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会不同意呢。” “因为你外公他们。。。。。。他们不是人。。。。。。”那女子似受了莫大的委屈,转即又面带憎恶,一字一句的狠狠说道。 温青青大吃了一惊,道:“母亲,你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你是不是病了?”上前一步,伸手欲摸女子的额头。 女子惊得退了几步,道:“我没有,我没有病。”盯着温青青,拉着其手,道:“这一切之所以变成这样,都是因为他们。对,都是他们一手造成的。。。。。。”惊慌不已,惶恐之至。 温青青扶其坐下,道:“母亲,有事慢慢说,青青绝不插口,只听你说便是。” 女子冷静了片刻,才渐渐缓过神来,虚了一口气,道:“当年温家堡杀了夏家村一百多口,你父亲为了报仇勤练武功。后来找上门来与你的那些外公大战了一场。。。。。。”她双目无神,似乎陷入了沉思当中。 温青青听了顿时一惊,道:“哦,有这种事?那怎么可能,为什么是这样?”一时思绪万千,也想不出个所以来,接着问道:“那后来怎么样?” 第45章 大战 温青青听了顿时一惊,道:“哦,有这种事?怎么可能,为什么是这样?”思绪万千,也想不出个所以来,接着问道:“那后来怎么样, 父亲与外公他们到底谁赢了?” 女子道:“当然是你父亲了,他一柄金蛇剑天下无双,世间少有敌手,又怎会怕你的那些外公。他们虽然一起联手对付他,又是摆阵,又是下毒,可依旧不是你父亲的对手,否则‘金蛇郎君’这个名号岂是虚名。” “金蛇郎君!原来我父亲就是金蛇郎君,怪不得一提到他,我就总觉得有种亲切感。”温青青喜道。“那后来呢,你为什么说外公不是人,难道他们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吗?” 女子哼了一句,道:“何止是见不得了,可以说是卑鄙无耻,狠毒之至。只怕世上再无这样卑鄙的人,也再无这种卑鄙的事情发生了。 “我记得当时他们摆阵大战,见难以胜过你父亲,便假意求和,竟以成全我俩的婚姻为诱饵,暗中对付你父亲。我与你父亲全然不知,只当他们诚心诚意,谁知道就在当天晚上,暗施毒手,将你父亲打伤。。。。。。” 女子说到这里,已是声泪俱下,泣不成声。 停顿了片刻,接着道:“他们将你父亲关了起来,每日折磨,为的就是想逼你父亲说出金蛇剑谱的口诀。你父亲当然不会说出,任凭他们如何的拷打,绝口不提半个字。 “后来,他们又想利用我来威逼你父亲,谁知这个计谋早被你父亲识破,因此也是白忙一场,什么也没有得到。” “这的确是太过分了,外公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竟是不择手段干出这样的事情,当真是匪夷所思。”温青青面带迟疑,似乎不敢相信。 女子哼了一声,道:“如果仅是这样,他们还算有些良知,还不至于坏到禽兽不如的地步。接下来的事情,那真是叫丧尽天良,简直就不是人所能做出来的事情了。 “就在他们无计可施的时候,发现我已怀了骨肉,于是秘密商议,又想出了一条毒计。那天,他们将我带到你父亲面前,指着我的肚子道:‘夏雪宜,我再给你一个选择,你是要孩子呢,还是要秘笈?两个选一个,快做决定。’ “你父亲当即愣住,道:‘我有孩子了?温仪,这可是真的?’我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他见了忽是一阵大笑,道:‘夏家总算有后代了,我就算是死也可以瞑目了。’对他们道:‘好,只要你们答应让孩子生下来,我就将金蛇秘笈告诉你们。’ “他们表面上答应,其实心中早就打定了主意,只要秘笈到手,就立即将孩子处死。还好苍天有眼,在你出生的那天,他们见你可爱灵巧,也许是良心忽然发现,才勉强留下了你的性命。” 温青青听了,不禁怒火冲天,道:“真是人心隔肚皮,原来他们都是这样的人,我还当他们是好人呢。哼,我这就去找他们说理,看他们怎么向我交代。” 温仪急拉住她,道:“青青不可,你虽从小练习武功,但哪里是他们的对手。不如这样,你快带我去大殿看看,我们也好帮帮你父亲。” 温青青点头道:“嗯,就照母亲的意思去办。不过,今日前来温家堡的几人都是些年轻人,好像并无我父亲在内。” 温仪沉思了片刻,道:“不管怎样,就算你父亲没来,那些人也必与你父亲有关,我们还是去看看。” 两人正欲前往大殿,温仪忽道:“哦,等一下,我去屋中拿样东西。”转身跑至房内,不一会儿,手中提了一物,与温青青急急赶往大殿。 大殿中,袁承志与温家五老正斗得激烈,几人已是大战了数百回合,仍是难分胜负。乔征宇等人在旁观看多时,不禁为袁承志担忧。 原来那五行八卦大阵不比先前,在原先的阵法中又增添了数十人,分别按五行方位站定。这些人武功虽然一般,也不时常出手,但紧守四处关口,叫袁承志无法跃出阵外。 再加上温家五老平时就经常练习,早已心意相同,对于阵中每个细节了如指掌。往往一人进攻后,另一人紧接而上,不用言语,只一个眼神甚至一个动作,便能领会要领。从而轮流进攻,前仆后继,如此反复不断。 袁承志初见此阵,心中也是吃了一惊,他虽已尽得金蛇郎君武功精髓,但毕竟实战经验有限,遇到如此大阵,仍是毫无把握,只有尽力施展,与温家五老周旋。但有好几次,险些被对手击中,幸亏仗着自己年轻灵活,才勉强一一躲过。 乔征宇等人的心也随着袁承志上下跳动,片刻不得安宁。 只听张无忌道:“乔大哥,袁大哥武功虽强,但终是一人,那温家五老个个武功不弱,又联手对付,只怕袁大哥难以支撑过久。” 灵雀儿也道:“嗯,这武学之道我虽然不懂,但常言道:‘双拳难敌四手’,袁大哥武功再好,只怕也撑不了多久。况且这五行八卦大阵,不但只温家五老,还多了许多助手,袁大哥只怕孤掌难敌。” 乔征宇面露难色,道:“这可怎么办,我们对这五行八卦大阵一点也不熟悉,看了这么久也不知道其破绽在何处,就算是我们前去帮忙,只怕打乱了袁兄的章法,从而自乱了阵脚。”一时犹豫不决,不知道如何是好。 “管不了这么多,乔大哥,我去帮帮袁大哥。”张无忌摩拳擦掌,便要跃上前去。 他身子刚动,灵雀儿似乎想到了什么,急道:“无忌,等一下。。。。。。”但哪里来得及,只见身影一闪,张无忌身子早已奔出,冲入了大阵当中。 “袁大哥,我来帮你!”张无忌冲破温家侍卫的防守,几步已是来到了袁承志身旁。 “你。。。。。。”袁承志望了他一眼,道:“小兄弟,原来你会武功?” 张无忌点头道:“嗯,别看我年纪小,这武功嘛,还是学过一些的。不信,你瞧。”他伸手一掌打去,也不知道用的什么手法,便将其中一名侍卫打翻在地。 袁承志喜道:“好!想不到小兄弟年纪轻轻竟有这般身手,倒是我袁承志看走眼了。也罢,这五行八卦大阵着实厉害,有小兄弟帮忙,也能抵挡一阵子了。”与张无忌背靠背,严阵以待。 张无忌道:“没问题,能和袁大哥联手迎敌这是我张无忌的荣幸。只是希望袁大哥不要嫌弃我小哟。”他年纪大概十四五岁,正是发育成长的时期,外形虽小,却是已成模型,因此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 “找死,既然这么喜欢送死,那我们就成全了你。”温家五老喝道,加紧了攻击。但此时此刻非先前所能比,袁承志身旁多了个张无忌,顿时轻松了许多,两人也是心有灵犀,竟是配合默契,尽管对方人多势众,依旧能够支撑不倒。 乔征宇脸色大喜,连连点头道:“好个张无忌,果然有两下子。”转身对灵雀儿道:“对了,刚才你叫住无忌,可是有什么事情?” 灵雀儿道:“也没什么,只是刚才似有所悟。乔大哥,其实要战胜温家五老也不是不可能,你难道忘了刚才在街头发生的事情?” 乔征宇立即醒悟,道:“对呀,这五行八卦大阵与那五毒何其相似,若是与其纠缠不清,那就算是打上一千回合也难以分出胜负。只能一一击破,这才有获胜的可能。” 顿时大喜,对袁承志两人嚷道:“袁兄,无忌,要想破阵不难,可采用分枝散叶的方法,逐一击破,将其阵势打乱,唯有这样,必能大获全胜。” 袁承志与张无忌俱是武学行家,一点即通,当即点头齐道:“明白!”两人相互一望,随后,展开身法,合力朝温方悟攻去。 原来几人大战多时,袁承志对温家五老的武功也是略有所知。那温家五老武功虽高,但也有高低之分,温方悟排名老五,武功也是最弱,是以,两人心有灵犀,一起攻向了温方悟。 “五弟,小心!”温方达一眼看出用意,急挥手上前助阵,但袁承志两人岂容他得逞,早已欺进温方悟身旁,左右分别出了一掌,温方悟左右不能兼顾,便听“啪”的一声,胸口中了一掌,连退了数步。 “五弟,怎么样?”其余四老俱是喝道,齐齐朝他望去。 “哇。”温方悟嘴中喷出一口鲜血,道:“嗯,好的很,好的很。”盘腿而坐,打坐运功。 “大哥,我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了。”随后,闭眼不语。 其余四老心中领会,俱是大喝了一声,攻向袁承志两人。 只打了片刻,温方悟缓缓站起,道:“大哥,这两小子身手不赖,此时不出绝招还等什么。”脸色恢复如初,振振有词。 其余四老见了均是点了点头,齐道:“好,变阵!”朝后退了一步,与温方悟并列一排。随后,各自取了兵器在手,左右挥舞,脚下踏着方位,将袁承志两人围住。 “走!”只听温方达一声喝令,五人开始绕着两人转圈。 第46章 破阵 “走!”只听温方达一声喝令,五人开始绕着两人转圈。 起先步伐还不紧不慢,有条有理,越到后面,速度越快,直至最后,便见四面八方人影闪动,至于是谁再也难以分清。 袁承志两人心中一愣,正诧异之时,便见对面一刀砍来,急忙闪身避开。那刀来势凶猛并且快速异常,只贴着两人的身子滑过,不由叫两人惊出了一身冷汗。 两人正松了口气,又见迎面双戟刺到,急后退了一步。那料背后忽一长鞭袭来,正扫中张无忌肩膀,张无忌只觉右肩疼痛难忍,不由叫了一声。 “张无忌,你可支撑的住?”袁承志伸手抓住长鞭,将双戟架住,随即一脚踢去,顿时化解了危机。急切中,回头问道。 “没事,这点伤算什么。”张无忌自修炼九阳神功后,已有自动修复内伤的功效,无论多么重的伤势,只要静心调养便能立竿见影。但觉体内一股真气涌上,在伤口处来回流动按摩,便觉疼痛全无,不一会儿,右肩已是恢复如初。 袁承志大喜:“想不到你有神功护体,要不是你年纪还小,这阵只怕也困不住你。”经过刚才一战,他两人知道厉害,俱是不敢大意。两人背靠背,各自面对一方,小心应付。 温家五老徒手摆阵,尽管将两人围住频频进攻,却是水中捞月徒劳无益。眼见难胜两人,这才取了兵器重新组阵。 温方达作为老大,使得是两柄短戟,招式狠毒,威力不可小视。短戟隐蔽难寻,最是适合出其不意,他刚才一连几下,虽没有对袁承志两人造成伤害,却是令其头痛不已。 老二温方义本一手朱砂掌功夫非同小可,但强敌面前却也不敢轻视,是以单刀在手,配合使阵。其刀法纯熟,刚猛用力,一看就知道使刀的好手,刚才他刀劈两人,使得正是自创刀法“不二刀法”。 温方山作为老三,武功智慧其实都不在四老之下。只因他脾气暴躁,外形粗壮,气力无穷,因此善使钢杖。先前他独战袁承志,虽是不胜,却也是勇猛过人不可小视。 老四温方施,瘦小灵活,使用兵器也是不同。他擅长使用飞刀,也就是暗器,二十四柄飞刀所向无敌列无虚发。他为人也是最为沉稳,自大战以来,极少说话,最为阴险。 温方悟使用的兵器是一条皮鞭,江湖中人都知道,兵器中最难练的就是这种软兵器,若非有此方面的天赋,要想练成极是不易。而温方悟显然正是这种天才,一条皮鞭在手,犹如金蛇狂舞,来去自如,功力可想而知。 他五人各自手持兵器,奋力围攻,比之先前不知道厉害了多少倍。只将袁承志两人斗得筋疲力尽,斗志全无。好在两人相互鼓励,所以虽落下风,仍是尽力支撑,绝不肯放弃。 乔征宇与灵雀儿看得心急,却又无法上前帮忙,正焦头烂额之际,忽见温青青从后厅出现,几步来至众人面前,指着乔征宇对温仪道:“母亲,金蛇锥就是他给我的。” 温仪只看了一眼,摇头道:“你父亲中等身材,虽是中年但外形俊朗,很明显,他并非你的父亲。” 温青青又道:“那场中那个人呢,他也有金蛇锥。” 温仪望了一眼,又是摇头:“那人武功虽然与你父亲相似,但年纪尚轻,也不是你的父亲。”脸色疑虑,自语道:“不可能呀,夏雪宜的武功独步天下,怎么会有人懂他的武功,难道他。。。。。。”凝目注视。 过了片刻,点头对温青青道:“果然是了,这人定是你父亲的弟子,你看他的身手,与你父亲简直如出一辙。” 温青青望去,道:“嗯,那人武功怪异,虽被外公围住,却是勉强能支撑住,但若要想破阵,只怕也是难事。” 正说着,只见温方达忽然双戟一挥,从下而上用力扫去。张无忌正面迎敌,不紧不慢伸掌拍开,那双戟顿时转了个方向,朝袁承志背后刺去。 袁承志背后闻得风声,急忙侧身躲过,也是他反应及时,那双戟擦面而过,甚是惊险万分。 “袁大哥,对不起,刚才我只想将双戟挡开,却不想中了温方达的诡计,险些害了你。”原来温方达本意就是借力打力,他见张无忌年纪尚小,故假意攻击其,以解其之力攻击袁承志。张无忌却也机敏过人,立即反应过来,不觉有些惭愧。 袁承志笑道:“没事,你年纪尚小,又怎能斗得过这些人精。也好,你也可以通过这次机会学习,从而使武功更上一层楼。” 两人点头示意,各自迎敌,与温家五老混战一块。虽是苦战良久,却始终不能脱身。 乔征宇等人见了,无不替他两人担忧。忽见旁边银光一闪,一道剑光从眼前晃过,不禁好奇,朝一旁望去,却见温仪手中多了一把剑。 “母亲,这是什么剑?怎么如此的怪异?”但见那剑两尺来长,周身金黄,弯曲如蛇,温青青不禁奇道。 “金蛇剑!”乔征宇一眼认出,不由惊道。 温仪脸色微变,望了他一眼,道:“怎么,你也认识此剑?” 乔征宇点头道:“这是金蛇郎君之物,只因其外形弯曲,宛如一条金蛇,因此得名金蛇剑。只要稍在江湖上走过的人,又有谁不知。” “嗯,算你也有些见识。不错,这正是金蛇剑,当年夏雪宜临走之时,将此剑留在了我身旁。”温仪说道。 乔征宇听了直摇头:“怪不得了,我说怎么找不到金蛇剑,原来并非在洞中呀。”苦笑了一声,连连摇头。 “什么,你说什么洞中?”温仪急道。 乔征宇愣了片刻,心中思道:“听温青青喊其母亲,那她就是温仪了。金蛇郎君与她分开许久,看来她并不知道金蛇郎君已死,我若是告诉她真相,只怕她一时不能承受。哎,此事还得从长计议,不如等以后再告诉她好了。” 心中打定了主意,忙道:“哦,没什么,我只是想这剑如此珍贵,理应保管在比较安全的地方,比如山洞什么的。”他武功虽弱,口才却是极佳,虽是满口胡言,但让人听起来似乎也有那么一些道理。 温仪虽是眉头微皱,却也不再过问,只是点了点头。 过了一会儿,乔征宇又道:“前辈,这个时候你拿剑出来干什么?难道你也要上前助阵?” 温仪道:“你误会了,我一个女子又怎会武功。其实你们有所不知,这五行八卦大阵虽是厉害,却早被金蛇郎君想出了破阵的法子,即分散对敌,逐一攻破。场中两人武功倒也不弱,虽是知道破阵之法,但惟独缺少了破阵的武器。而金蛇剑锋利无比,正是破阵的关键。” 话毕,对场中袁承志喊道:“这位小兄弟,接剑!”将金蛇剑抛出。 他两人对话,场上众人俱是听得清楚,只听袁承志应道:“好!”飞身欲接来剑,却不料早被温方义一记朱砂掌从背后击到。 他身子腾空,绝无躲避的可能。正情急之时,忽见肋下一只手掌伸出,朝着温方义的掌迎去,便听“啪”的一声,两只手掌对在了一块。 “袁大哥,你只管接剑,我来应付。”却是张无忌单掌接住。 便在这瞬间,那金蛇剑已是落入了袁承志手中。 “好剑!果然好剑!”袁承志仔细端详了片刻,不禁大喜,伸手挥剑,脚踏方位,当即将金蛇剑法使开。 他武功本就高出温家五老一筹,此时金蛇宝剑在手,更是如虎添翼,勇猛无比。便见一道金光在阵中来回穿梭,所到之处,无不斩金断铁,无人能挡,甚是惊世骇俗。 “好剑法!”张无忌一声喝彩,用力推去,温方义哪里禁得住,脚下不由后退了几步,一脸的惊讶。 “无忌,用九阳神功对付他们真是大材小用,不如学学你袁大哥,也用剑法如何?”乔征宇一时兴起,抽出铁剑,丢了过去:“无忌,这剑虽是难看,却也不比金蛇剑差,你就暂且委屈一下。” 张无忌接过铁剑,笑道:“多谢乔大哥,没问题,看我的就是。”手扬铁剑,摆了个剑招,竟也是有模有样。 “好,无忌,袁兄,你们尽管放开手来,不将这些王八羔子打个跪地求饶,就绝不要停手。”乔征宇高声叫道。 袁承志两人点头示意,各自将剑法展开,齐心朝温家五老攻去。 他两人都是武学奇才,虽是从未联手对敌,却早已心意相通,对于战略部署,无不达到了惊人的一致。当即依照‘先攻弱再站强’的原则,合力对付五老。只一会儿的工夫,温家五老便被逐一攻破,兵器全都掉在了地上。 温家五老本是阵法核心,此时手中没了兵器,那阵势威力顿时减弱了许多。其四周虽仍有数十名助手,却已是强弩之末,根本对两人形成不了任何的威胁。再打上几个回合,那些助手便是个个倒地,阵门大开。 两人顿时大喜,收了兵器,大步走出阵外。来至乔征宇前,袁承志道:“多谢乔兄指导,若非乔兄之言,要破阵法只怕不易。” 第47章 杀亲 两人顿时大喜,收了兵器,大步走出阵外。来至乔征宇前,袁承志抱拳道:“多谢乔兄指导,若非乔兄之言,要破阵法只怕不易。” 乔征宇抱拳回礼,道:“袁兄实力惊人,就算我不说,相信你也一定能打破此阵的。哈哈。”两人俱是领会,仰天大笑了几声。 “乔大哥,还有我呢,我可也是帮了忙哟,怎么能把我丢在一旁呢。”张无忌只觉委屈,在一旁说道。 乔征宇愣了一下,随即领悟,笑道:“哦,对,还有无忌,我们的无忌也不错,可以和袁兄并驾齐驱了。” 袁承志点头道:“嗯,无忌年纪虽小,但武功不在我之下,日后长大成人,成就必定在我之上。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不可小视呀。呵呵。。。。。。” 他几人刚才经过一场大战,犹如在鬼门关走了一趟,此时再相见时,不觉又亲近了许多,似有说不完的话。 旁边温青青却是哼道:“什么大英雄,要不是我娘给你金蛇剑,你又怎么轻易获胜?” 言语虽是尖锐,却是颇为在理,袁承志心中一愣,回过头来,对温仪抱拳道:“多谢夫人,晚辈袁承志,见过夫人。” 温仪还了个礼,道:“不用谢,少侠武功高强,我虽助你一臂之力,但相信即便不用金蛇剑,破阵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袁承志听了,面有愧色,道:“夫人夸奖了。”傻笑了几声,略显尴尬。 “哦,对了,这位少侠,你刚才所使用的武功是不是金蛇剑法?”温仪忽然又道。 袁承志犹豫了片刻,道:“嗯,夫人好眼光,我师父传授我武功之时,特意吩咐我不要随便施展武功,以免被人认出。想不到,还是被夫人一眼认出,但不知,夫人又是从何得知?” “袁兄,这位夫人姓温名仪,正是金蛇郎君的夫人。你即得金蛇郎君真传,那么她也就是你的师娘了。”乔征宇上前解释道。 “啊!原来是师娘,徒儿不知,还请师娘见谅。”袁承志惊得赶紧跪倒在地,给其行了个大礼。 温仪将他扶起,点头道:“少侠快快请起,不必如此客气。”望了袁承志一眼,道:“你既是金蛇郎君的弟子,那定是知道我夫君的下落,但不知他现在何处?” “这。。。。。。”袁承志犹豫了一会,道:“不瞒师娘,师父自传授我武功后,我们就再也没有见过面。所以,至于师父现在何处,我也是毫不知情。” “哼,怎么可能,我父亲好心教你武功,你却连他的去向也不知道,这可如何叫人相信。你莫不是在骗我娘?”温青青忽道。 袁承志急道:“温姑娘你千万不要误会,我袁承志就算有再大的胆子也绝不敢欺骗师娘。你若是不相信,我也没有办法了。” “你。。。。。。我才不信,除非你能拿出证据来证明你所说的话是真的。否则的话,你就是不想告诉我娘。”温青青得理不饶人,再次得寸进尺。 袁承志见她无理取闹,也是毫无办法,只能连连摇头,深叹了一口气。 “温姑娘,你也不必为难袁兄了,因为他的确是不知道你父亲的下落。”乔征宇忽道。 温青青瞥了他一眼,道:“我为什么要相信你,你又不是我父亲的弟子,又怎知道他不是在说假话?” 乔征宇道:“这个我自然知道,因为关于你父亲的下落我却是知道,所以袁兄所言非虚,”来至温仪跟前,从怀中取了一块手帕,道:“这块手帕,夫人可是认识?” 温仪顿时脸色一变,接过手帕,激动道:“这。。。。。。这手帕,你是从何得来?” 乔征宇顿了顿,道:“夫人,我有言在先,在我说话之前,还请你一定要做好心里准备。”望了她一眼,道:“这手帕是我从一个山洞里捡到的,除此之外,还有这些。”随后又取出了金蛇秘笈,金蛇锥等等。 “不瞒夫人,金蛇郎君他。。。。。。他早就去世多年了。这便是他所留下的遗物,请夫人过目。” “啊!”温仪顿时愣住,双目从那些物品上扫过,脸色甚是凝重。 “他。。。。。。他是怎么死的?临死之时,可有什么话留下?” “哦,整个事情是这样的。。。。。。”于是,乔征宇将洞中所发生的事情如实说出,随后又道:“夫人,我此次前来也正是为了完成金蛇郎君的意愿,将东西带给温青青。 “总算是不负所望,现在完璧归赵,请夫人与温姑娘收下。至于有何留言,在下也是不知,我想前辈的意思,大概都在这些物品上了。” 温仪目光呆滞,过了半响,点头道:“嗯,他的用意很明显,是希望青青能继承他的遗志,练成金蛇剑法,替自己报仇。” 眼神中忽然变得凝重,目露凶光,转身对温家五老道:“青青,他们就是害死你父亲的凶手,此时不报仇,更待何时!” 从袁承志手中夺过金蛇剑,对温青青:“去,将他们杀了,为你的父亲报仇。” 温青青接过宝剑,惊道:“娘,可是。。。。。。他们。。。。。。” “不就是你外公吗,对不对。青青,我说过,他们根本不是人,你只要走过去,将他们一个个杀死,便能轻而易举为你父亲报仇。”温仪瞪了她一眼,狠狠说道。 “不,我做不到。。。。。。”温青青双手在颤抖,说出这几个字的时候,声音也随之颤抖。 “做不到也得做!谁叫他们逼死了你父亲,他们不是你的外公,你也没有这样的外公。”温仪将金蛇剑强行递给了温青青。 “夫人,温家五老虽作恶多端,但毕竟也是青青的外公,你这样做似乎有些强人所难,不如。。。。。。”乔征宇实在看不下去,正欲劝说,可一句话还没说完,早被温仪打断:“少侠无需多说,这个道理我自然明白,可是你若是这些年我所受的痛苦,也许你就不会再劝了。” “夫人的经历我懂,可是。。。。。。”乔征宇还想再劝几句,温仪却似早已不耐烦,上前抓住温青青的手,持剑朝温家五老走去。 温家五老经过一场大战,早已筋疲力尽,各自躺在地上,如同任人宰割的羔羊。 “仪儿,你要干什么?”温方山惊道。 “老三,你还不明白,她这是要我们的命呀。再过片刻,我们五人就要死在这个恶妇手上。我们死了倒没什么,可你作为她的父亲,只怕也难以逃过此劫。”温方达冷冷说道。 “不会的,仪儿只是一时之气,我相信她不会做出这样丧尽天良的事来。”温方山嘴上虽是这样说,眼睛却是彻底的失望,因为在这个时候,温仪与温青青已是来到了温方悟的身边,只见剑光闪过,一片鲜血顿时溅的满地都是。 “啊!”温方悟手捂住小腹,指着温仪道:“你。。。。。。好狠心的恶妇!”话毕,头一歪,倒地身亡。 “我狠?与你们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了。哼。”温仪将宝剑抽出,冷笑了一声,随后对温青青道:“走,过去,我们继续。” 温青青早已吓得两脸苍白,手脚并不听使唤,只能随着其一步步走去。 不一会儿,来到了温方义旁。 “青青!是我,我是你二外公呀。你不记得了吗,在你五岁生日的那天,我还给你买过礼物呢。。。。。。”温方义尽管努力想要讨好青青,可是杀生大权并不在其手,只听“噗嗤”一声,宝剑已是插入了胸口。 “温方义,你这个假仁假义的伪君子,想不到你也有今天。呵呵。。。。。。”温仪仰天长笑,随后将宝剑拔出。温方义长嘘一口气,顿时停止了呼吸,双眼一睁,扑地而亡。 “死得好!青青,我们接着继续。”与温青青一步一步朝温方达走去。 “哈哈。。。。。。”温方达忽仰天大笑,望着两人道:“我温方达在江湖上怎么说也是有头有脸的人,想不到今天竟然被一个恶妇逼得走投无路。也罢,与其死在你的手中,还不如我自行了断,免得脏了我的名声。” 温方达作为温家堡的大堡主,倒也有些骨气,当即扬起收掌,朝自己的天灵盖用力拍下,只听“啪”的一声,顿时脑盖碎裂,鲜血喷出,溅了一地。 只转眼间,温家五老已是死了三人,剩下的两人虽是不俱,却也是满脸的惊讶。 “仪儿,青青,你们到底要怎么样,难道真的要赶尽杀绝吗?”温方山双眼中尽是绝望,但仍是不肯放弃一线生机,指望能将两人唤醒。 “三哥,你不用再劝了,我看我们也是难逃一死,与其这样,还不如奋力反击。”温方施冷冷说道,偷偷从袖中摸出一柄匕首,手一扬,一道白光射向了温仪。 “小心!”乔征宇与袁承志均是大喝了一声,想要上前阻止,却已然晚了一步。 “啊!”只听温仪轻哼了一声,手中捂住胸口,缓缓倒下。 “娘!”温青青只觉身后一轻,便见温仪往后就倒,不禁吓得脸色苍白,急忙回身扶住。 第48章 新堡主 “娘!”温青青只觉身后一轻,便见温仪往后就倒,不禁吓得脸色苍白,急忙回身扶住。 “剑。。。。。。快给我剑!”温仪在重伤之下,仍是不忘要替夏雪宜报仇。双眼横扫四周,到处寻找金蛇剑的踪影。 温青青急忙将金蛇剑递给了她:“娘,剑在这里。” 温仪接过宝剑,点头道:“嗯,快扶我起来,我。。。。。。我要为你父亲报仇。。。。。。”在温青青的扶持下,手持金蛇剑奋力朝温方施缓缓走去。 “别过来。。。。。。你别过来。。。。。。”温方施伤势最重,朝后爬了几步,终是无力再爬,瞪着温仪,一双眼睛充满了恐惧。 “啊!”温仪长剑直刺过去,只听一声惨叫,金蛇剑插在了温方施的心窝处。 “你。。。。。。你。。。。。。”温方施吐出最后两个字,指着温仪,喷出一口鲜血,登时气绝身亡。 “呵呵。。。。。。呵呵。。。。。。”温仪狂笑了几声。 “夫君,你。。。。。。终于可以瞑目了。温家五老。。。。。。已去四人。。。。。。你应该感觉到了。。。。。。是不是很开心。。。。。。” 温仪大笑了数声后,呼吸忽然变得急促起来,松了金蛇剑,脚下一软,跌坐在地。 “青青,你。。。。。。你过来。。。。。。我有话要和你说。。。。。。” 温青青预感不妙,当即忍住伤痛,急忙上前扶住了她。 “娘,青青在这里。” 温仪望了她一眼,道:“我与你父亲。。。。。。相亲相爱多年。。。。。。也是该去找他的时候了。。。。。。”努力凑到其耳边,轻声道:“青青,那个叫袁承志的小子。。。。。。还不错。。。。。。你可要把握了。。。。。。” 终是香消玉损,双眼一闭,气绝身亡。 “娘!”温青青悲痛欲绝,再也忍不住,抱着温仪的尸体嚎啕大哭。 “青青姑娘,人生不能复生,节哀顺变。”乔征宇等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温青青的身旁。 灵雀儿上前查看了片刻,对众人道:“她的伤势本不至于致命,只是那匕首上含有剧毒,毒血攻心,所以。。。。。。”连连摇头,扼腕叹息不止。 乔征宇摇头道:“温家五老真是人面兽心,连自己的亲人都不放过,太可恨了。”众人都有同感,不禁莫名伤感,低头无语。 “仪儿,你这又是何苦。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不忘报仇,那金蛇郎君真就值得让你这么做?”温方山忽然冷冷说道,努力从地上站起来。 望着那四具尸体,叹道:“大哥,二哥,四弟,五弟,这么多年我们兄弟一场,想不到竟是这样一个下场,我温家堡到底做错了什么,老天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们?”仰天苦笑了一番,慢慢走至温青青旁。 “青青,我温家堡乃武林世家,从今以后就靠你了。” 温方山说这句话的时候,脸色很是安详,并无任何的异常。可就是一转眼的工夫,温方山脸色变得异常的痛哭,苦笑了一声,随即嘴角流出了一丝鲜血。 “外公!”温青青飞身扑去,一把将温方山抱住。 “青青,我。。。。。。我。。。。。。也要走了。。。。。。温家堡。。。。。。以后就靠你了。。。。。。记住。。。。。。”温方山自断经脉,临死不忘教训一番,直至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才双腿一蹬,闭目身亡。 才半会的工夫,温家堡一连遭遇不幸,温青青就是再坚强,此时也无法面对。望着眼前的一切,不由大叫了一声,当即晕死了过去。 “乔大哥,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张无忌问道。 乔征宇道:“温家堡现在搞成这样是我们想不到的,不管怎么说,我们也该为青青做点事情。不如这样,我们暂时先将温家五老埋了,其余的事情等青青醒来后再说。” 灵雀儿点头道:“嗯,那我先将温姑娘抬起房中施救,等你们忙完了再到这里集合。”众人都觉在理,也不说话,于是各自分工忙碌起来。 温家堡毕竟势力不凡,堡中人手众多,此时在乔征宇的带领下,只一柱香的工夫,便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 等到众人回至大殿,温青青也早已醒来,在灵雀的搀扶下,坐在大殿的一张椅子上。只是其目光呆滞,脸上泪珠横流,神情颓废,已无原先那般的神采奕奕。 乔征宇道:“温姑娘,人死不能复生,还望节哀顺变。” 温青青也不答话,只是望了他一眼,微微点了点头。 乔征宇接着道:“俗话说‘国不可一日无君,家不可一日无主。’温家堡虽不是什么武林大派,却也在江湖上颇有威名。现在温家五老已死,当另选出堡主领导温家堡,使其发扬光大威震武林。青青姑娘既为温家堡唯一的传人,自当应担起这个重任,不知道青青姑娘意下如何?” 温青青道:“随便了,只是我能力有限,只怕难以担起重任。所以,还是另找人比较好。” 袁承志道:“温姑娘说哪里话,温家堡的主人自然要姓温的人来当,怎能随便找个人,这未免有些草率。况且刚才温方山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他的意思也是让你来做温家堡堡主,我想大家都应该听到了,决计不会有错。” 温青青道:“可是,我。。。。。。”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急得双手不停在衣角处绕指。 乔征宇道:“青青姑娘是否有难言之隐,不放说出来,我们也好共同解决。” 温青青听了更急,欲言又止,犹豫了好一会儿,终是一字未吐。 “青青姑娘正值青年,可是担心自己经历不足,难以挑起重担?”灵雀儿在旁忽道。 温青青似被人说中心思,抬头望着灵雀儿,不住的点头。 灵雀儿笑道:“其实这也不是什么难事,青青姑娘有此担忧也是正常的,毕竟你还小没有经历过什么大风大浪,要其一下子挑起这个重任,难免有些力不从心。不过我倒有个方法,或许可以一试。” 袁承志咦道:“哦,但不知是什么方法?” 灵雀儿望着袁承志道:“袁少侠作为金蛇郎君的弟子,自是与青青姑娘有着或多或少的渊源。若是由你来辅助青青姑娘,一起来管理温家堡,想必大家不会有什么意见。” “我。。。。。。”袁承志一脸的惊讶。 “好像不好,我虽是金蛇郎君的弟子,但这别人家的事情岂能容外人插手。不可,绝对不可以。” 灵雀儿道:“袁少侠见外了,谁说你是外人,就凭你是金蛇郎君的弟子,就已经足够说明了你的身份。更何况青青姑娘的母亲,对你也是颇有好感,心中早将你当成了自家人,自家人管理自家的事又有何不可。” “这。。。。。。”袁承志一时哑口无语,不知道说什么好。 乔征宇听了大喜,点头道:“袁兄,俗话说‘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又何况青青姑娘是你师父的女儿。此时你不帮她又要等到何时,难不成你想见到你师父的后人就此衰退下去,从此在武林中一蹶不振?我想袁兄不会这么狠心。” 张无忌也道:“是呀,袁大哥,你好好想想,青青作为你师父的唯一亲人,自然是希望她过得好了。她现在最是需要帮助的时候,袁大哥不帮她就没人帮她了,你又于心何忍。况且我见袁大哥与青青姐姐郎才女貌,指不定将来还能成为一家人呢,你们说我说得对不对?” 张无忌童口无忌,一番话说得温青青两鬓通红,羞涩的低下了头。 乔征宇趁机又道:“无忌的话虽是有些过了,但也是情理之中,温家堡日后若想重振武林,还非袁兄帮助不可。我看袁兄别再犹豫了,暂且答应下来就是了,就算是帮你师父完成他心中的一个愿望。” 袁承志双脸通红,本想再争辩几句,却见温青青偷偷朝自己望来,不觉羞愧难当,略微点头,算是默许了下来。 “好,袁兄晓之以情果然没有让我们失望。既然此事已经完结,那我们也该告辞了。”乔征宇来至袁承志前,与其抱拳行礼,随后与灵雀儿,张无忌眼神示意,便要转身离去。 袁承志挥手急道:“乔兄等一下。” 几步来至众人面前,拱手道:“各位,我知道你们有急事所以并不挽留,但大家相逢一场怎么说也是有缘,既然如此,我也没有别的东西送给乔兄,只好勉为其难,以书做礼,还望乔兄收下。” 袁承志从怀中取出一本书,双手递上。 “碧血剑!”那书还未送到眼前,乔征宇已是看见了一个“碧”字,心中顿时一阵澎湃,急伸了双手去接。 忽听门外呼呼直响,接着一股阴风袭来,众人便觉眼前一黑,有一个人影闪过。 “是谁!好大的胆子!”袁承志反应及时,知道有强敌已到,急一个燕子翻手,想将书收回。他动作虽快,但仍是比那人迟了一步,只觉手中一轻,书已不知了踪影。 “看掌!”张无忌紧接跟上,一招“大悲手”拍去。 第49章 江南七怪 他动作虽快,但仍是比那人迟了一步,只觉手中一轻,书已不知了踪影。 “看掌!”张无忌紧接跟上,一招“大悲手”拍去。 那人却是连头也不回,反手接住,但听“啪”的一声响,那人嘿嘿一笑:“小子,掌力不错。”身子一跃,已飞出了大殿。 那人从进入大殿直到离去,抢书,对掌,均是在瞬间完成,至于长相如何却是无人看清。只知道那人戴着一张面具,外貌恐惧,面无表情,等到众人反应过来,已是离去多时,武功之高,简直骇人听闻。 众人正欲追赶,却被袁承志拦住:“大家不用追了,那人武功高强,即便是我们追上也是自讨苦吃。” 张无忌哼道:“袁大哥,不错,那人武功的确很高,但我就不信,难道凭你我之力还不能胜过他吗。不管怎样,我都要追上去,否则我咽不下这口气。”他自练成九阳神功以来少有敌手,今日比掌竟是毫无优势,心中早就不服。 众人知他心意,却也无可奈何。 只听乔征宇急道:“是呀,我虽然不懂武功,但也能帮上一些,总不能就此放弃,连博的机会都没有。”眼睁睁见书被别人抢去,不由心急如焚。 袁承志摇头道:“你们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你们刚才也看到了,他从我手中夺书如同探囊取物,若非他手下留情,只怕我们早已伏地身亡了。还有无忌的九阳神功,本是盖世无双,但与那人相比,似乎根本不入那人法眼,谈笑之间犹如儿戏,来去自如,试问你我谁有这个本事。” 他说得倒也是事实,众人听了无不觉得有理,只好各自相望,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 “这里可是温家堡?江南七怪不请自来,还望堡主见面。”门外一人大声喝道,便见七人缓缓踏入大殿,个个服装怪异,神情傲慢。 “江南七怪!他们怎么会来到这里?”乔征宇心头一震,上前一步,与七人拱手行礼,随后道:“原来是大名鼎鼎的江南七侠,有失远迎,失礼了。” 为首一人双眼深陷,眼珠全无,手持一根铁杖,冷冷道:“哦,不知道这位少侠姓谁名谁,恕我柯镇恶无礼,敢问尊姓大名。”一脸傲气,正是飞天蝙蝠柯镇恶。 乔征宇道:“在下乔征宇,见过柯大侠,几位快请进,有什么话坐下再聊。” “原来是乔少侠,久仰,久仰。”冷笑了一声,回头对其余六人道:“走,我们进去。”领着众人来至大殿中,随后各自坐下。 “乔兄,他们是。。。。。。”袁承志见乔征宇对那七人甚是客气,不禁好奇问道。 乔征宇轻声道:“袁兄,这七人虽是脾气古怪,但却是正义人士,尤其是那位柯大侠,一声胆气,嫉恶如仇,实为武林中正派人士少有的楷模。” 袁承志点头道:“嗯,我最是敬重这样的人物。”上前一步,拱手道:“在下袁承志,见过各位大侠。”旁边的温青青却是一脸的不屑,转过头去望向一边。 柯镇恶眼瞎心却不瞎,一声冷笑,道:“嗯,袁少侠内力深厚,一看就是身怀绝技之人,却能不糟不焦虚怀若谷,实属不易。不似某些人,武功低微不说,连起码的待客之礼也不知道,真是太让人失望了。” “你。。。。。。”温青青被他一顿臭骂,顿时脸色难堪,冲动之下,挥手便是一掌打去。 柯镇恶闻得风声,冷笑了一声,却是不慌不忙,伸开铁杖朝温青青小腹点去。他眼睛虽是看不见,招式却是熟练无比,一杖点去,认穴奇准,快速无比。 温青青料不到他有此一招,急忙侧身躲过,也是她武功基础不错,勉强避开了铁杖。正庆幸时,那铁杖却似长了眼睛,在半空中打了转,又回转过来,刺向了自己的双眼。 “啊!”温青青武功有限,知道避无可避,当即愣住,不由惊叫了一声。 “前辈,手下留情!”袁承志一个跃步飞上,手中金蛇剑同时出手,只是剑还未碰到铁杖,柯镇恶却是收了兵器,站在了一旁。 “袁少侠放心,我只是想教训一下她,并不想伤害她性命。因为她还不配成为我杖下之鬼。”柯镇恶冷冷说道,随后缓缓坐下。 袁承志略有尴尬,收了宝剑,道:“多谢柯大侠手下留情。”来至温青青旁,轻声道:“青青姑娘,柯大侠乃武林前辈,我们作为后辈的怎么也得给他一点面子,你说对不对。” 说也奇怪,以温青青的性子,任何人他都可以不放在眼里,惟独对袁承志,似乎有所不同。只见她忍了性子,点了点头,算是默认。 乔征宇见状,道:“各位都是江湖人物,俗话说‘不打不相识’,好了,今天就算是交个朋友,有什么事都让他过去。” 命人端来茶水,各自坐下。 “柯大侠,我有一事不明,江南七侠在江湖上一向除暴安良伸张正义,今天怎会有空到温家堡来?”乔征宇忽然问道。 “哦,是这样的,我们兄弟七人受长春之丘处机之托,本欲寻找那段天德为郭啸天报仇。这些天追赶那贼子一时迷了方向,也不知道怎的就来到这里了。”说话者一副书生的模样,却正是朱聪。 乔征宇却是认得,道:“原来是这样,那段天德虽为朝廷命官,却帮金国完颜洪烈做事,早就不是个好东西,七位大侠为国为民,仗义锄奸倒是让我等佩服。” “哦,乔少侠言重了,我等只不过看不惯段天德的品性,若是说到为国为民却是说大了,江南七侠虽在江湖上还有些名气,但也不敢自认为是忠义之士。”旁边韩小莹抱拳说道。 “七妹的话我不赞同,我等虽是武林人士,但出道以来,一直惩恶扬善除暴安良,哪次不是为百姓出头为百姓出口气?虽然国家的事自有国家大臣去管,但如今的天下,那些大臣个个贪生怕死自私自利,又有任何的作为。所以,我江南七侠行侠仗义,不仅是为天下百姓出头,也是为国家出分力。老大,不知道我说得对不对?” 说话者人高马大,满脸胡须,手提一把板斧,正是江南七侠中排名第四的南希仁。 “好!四弟说得在理,我江南七侠就该是这副模样,否则的话,我们就不配称‘江南七侠’了。”柯镇恶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大声喝道。 那兄弟七人,本是性子相似才走到一块,说话举止之间,无不默契。但听老大一番话说得甚是慷慨,其余几人不禁心血澎湃,齐声喝道:“大哥说得极是!”声如洪雷,豪迈过人。韩小莹只能是微微一笑,不再说话。 “乔大侠,袁大侠,你们别见怪,我师父就是这样,若有失礼之处还望见谅。”坐在最末端的一人忽然起身说道,拱手行礼,甚是诚恳。 乔征宇心中好奇,不禁朝那人望去,但见其外形壮实,样貌忠厚,心下生疑,道:“这位是。。。。。。” 那人呵呵一乐,傻笑道:“在下郭靖,见过两位大侠。”瞥眼见了灵雀儿等人,又是拱手拜道:“见过两位女侠与小侠,郭靖有礼了。” 神情憨态可掬,甚是诚恳,令众人对其顿生好感。 “你是郭靖!”乔征宇惊道,上前打量了他好一会儿,道:“听说郭靖大仁大义,今日一见果然如此。”转身对袁承志等人道:“袁兄,这位郭少侠可了不得,今日有缘与其一见,实属缘分,你们不妨也来认识认识。” 向郭靖又引见了袁承志等人。 众人本都是少年英雄,不拘礼节,不讲客套,虽是初识却也似久别相见的老朋友,拱手抱拳,你来我往,甚是情投意合。只片刻的工夫,已是成了无话不说的朋友,亲近无比。 “靖儿,这里还轮不到你说话,还不赶紧退下。江湖险恶,你还是小心点好。”柯镇恶忽然说道。 郭靖听了,顿时收敛了许多,点头道:“是,师父,徒儿这就听你的。”与乔征宇等人抱拳行礼,随即回到了座位上。 过了一会儿,柯镇恶又道:“我们言归正传,其实我们这次来的目的不止是为了段天德而来,而是还有另外一个原因,不知道乔少侠有没有听说过‘黑风双煞’?” “哦,前辈说的可是梅超风夫妇?江湖上传言,这夫妻两人本是东邪黄药师的徒弟,后来偷了九阴真经逃出了桃花岛。怎么,他们两人也来到了这里?”乔征宇惊道。 “乔少侠知道的倒也不少,不过在数年前,陈玄风已经被我们杀了,所谓的‘黑风双煞’其实只剩下梅超风一人了。”韩宝驹囔囔叫道。 “哦,有这种事,那倒是我孤陋寡闻了。”乔征宇心中却是连连摇头:“江南七怪果然是名不虚传,武功不高口气却大,要不是我知道这其中详情,还真就被他们蒙住。” 只听柯镇恶又道:“不错,黑风双煞武功高强,加上又练了九阴真经上的武功,更是深不可测。好在我兄弟七人也不差,终是将陈玄风杀死,但那梅超风一心要为夫报仇,是以与我们七人接下了梁子。 第50章 大战梅超风 只听柯镇恶又道:“不错,黑风双煞武功高强,加上又练了九阴真经上的武功,更是深不可测。好在我兄弟七人也不差,终是将陈玄风杀死,但那梅超风一心要为夫报仇,是以与我们七人接下了梁子。 “这些天我们追踪段天德到这里,无意中在山谷内发现了梅超风的踪迹,为了兄弟们的安全,所以冒然来到贵堡商议对策,想借贵宝地一用,以抵梅超风。” “哦,原来是为了躲避仇家呀,我还以为你们有多利害呢,想不到七个人竟打不过一个女人,还口口声声自称什么七侠,真是大言不惭,就不怕笑掉牙齿。”温青青在旁忽然调侃道,她对七人本没什么好感,一下子被她抓住了机会,自然少不了一顿嘲讽。 “你。。。。。。”七怪中除了老大和郭靖外,其余几人都跳了起来,面带怒声,气急败坏,蠢蠢欲动,便要冲到温青青面前教训一番。 “住手!不得无礼!”柯镇恶喝了一声,那五人便不敢再动。 “大哥,她小小年纪竟然敢讽刺我弟兄七人,倘若让江湖上人得知,我们哪还有脸面在江湖上混。”全金发一直闭口不言,内心却是最暴躁的一个,跳将起来,就要出手。 “六弟,还不住手!怎么连大哥的话也不听了。”柯镇恶再次喝道,厉眼望去,全金发似被他气势所俱,忍了口气,终是缓缓坐下。 “其实她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只能怪我们武功低微,连一个女人也打不过,却也怪不得别人。”柯镇恶摇头叹道,却是一脸的无奈。 “大哥说的极是,那梅超风非比一般高手,想当年连全真教马钰见了她也是逼退三分,又何况我们。俗话说‘大丈夫能伸能屈’,我们没有必要与那魔头对着干,有时候委曲求全也未尝不可。”韩小莹说道。 柯镇恶望了她一眼,也不说话,深深又叹了一口气。 温青青见此,又道:“哼,温家堡可不是藏污纳垢的地方,你们要躲就躲远点,这里可不欢迎你们。” “你。。。。。。”柯镇恶性子再好,也忍不住叫了一声,但很快就冷静下来,对其余六人道:“既然这里不欢迎我们,那也没必要留下来,兄弟们,我们走。”起身就要离去。 乔征宇连忙拦住,道:“各位大侠,暂且留步。”几步来至温青青前,轻声道:“青青姑娘,这几位都是侠义之士,望看在我的面上,暂且留下他们。我答应你,日后定会在袁兄面前给你多说几句好话,怎么样?” 温青青立即眉开眼笑,点头道:“好,既然是你的朋友,那就给你个面子。” 乔征宇顿时大喜,回头对柯镇恶等人道:“各位大侠,有事好商议,还请坐下来慢慢聊。”柯镇恶等人也不好决绝,只好重新坐下。 袁承志却是好奇,小声问乔正宇:“乔兄,你对温青青说了什么,以她的性子怎么可能会听你的,这倒是难事。” 乔征宇笑道:“这个不好说,如果你想知道答案,不如去直接问她,我想她定会告诉你的。” “这。。。。。。”袁承志不再说话,偷偷朝温青青望去,却见其正注视着自己,顿时满脸通红,低头不语。 “柯大侠,梅超风武功虽强,但江湖上胜过她的人很多。要我看对付其不难,因为你们当中就有人能胜过她。”乔征宇直言说道。 柯镇恶疑道:“哦,但不知乔少侠说的是谁?” 乔征宇高声道:“不是别人,正是你们的徒弟郭靖!” “靖儿?”六怪俱是一愣,相互对视,一脸的惊诧。 “不可能,靖儿武功平庸,又愚不可及,怎会是那梅超风的对手。”南希仁连连摇头,满脸的不信。 “是呀,靖儿虽然尽得我们江南七怪的武功,但他笨手笨脚实战经验又少,哪里能与梅超风相比,我想乔少侠定是弄错了。”连韩小莹也是疑虑万分。 乔征宇道:“各位请听我说,郭少侠虽然才智有限,却是勤奋刻苦,只要他遇到名师,凭其天赋假以时日,定会有所成就。他现在所缺的只是没有遇到名师。” “名师?难道江南七侠的名头还不够响亮吗?这个我就不懂了。”韩宝驹脸色不屑,不禁反问了一句。 乔征宇连忙道:“哦,请各位不要误会,在下绝非有贬低各位的意思。各位都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英雄豪杰,武功自是高深莫测,各有独到之处,但以郭少侠的才智,暂时无法领悟各位武功的精髓,是以得从长计议。 “武学之道讲究缘分,若是仅仅凭才智的话,那不是聪明的人都是武功高强之人?所以,依我看郭靖虽是天资有限,却并非不是习武的料,只要找到适合他的武功,很有可能就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朱聪不耐烦道:“乔少侠说了好半天,我还是不明白,这世上的武学博大精深,那么请问到底什么样的武功才能适合靖儿?” 乔征宇笑了笑,走至朱聪身旁,道:“对于朱前辈,我是有所了解的,你外号‘妙手书生’,一双巧手世上无双,但凡只要你想要的东西,只怕这个世上就没有你拿不到的东西。这便是一个人的天赋,是任何人都勉强不来的。 “郭少侠也是如此,他虽是笨拙却并不傻,若是找到一种适合他的武功,说不定成就不会在任何人之下。就好比东邪西毒南帝北丐,他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武功,找到属于自己的东西,才是最重要的。” 朱聪似有领悟,道:“按你的意思郭靖将来也可能成为高手?那适合他的武学又是什么?” 乔征宇顿了顿,接道:“现在还不好说,只能说一切都是随缘,郭少侠日后是否有所成就也是他的造化,我们并不好下结论。不过我身上倒是有几本武林绝学,可以让郭少侠先试试看。” 从包裹中取出一本书,道:“这是少林绝学‘大悲手’,威力勇猛,刚柔并济。我看郭少侠外形强壮,手掌粗大有力,正是练习本绝学的最佳人选,若是有兴趣,不妨练上一练,说不定有所成就。” 郭靖犹豫了片刻,道:“这。。。。。。好像不妥。”摸了摸后脑勺,又望了望六怪。 韩小莹道:“靖儿,乔少侠一番好意,你就试试看。”六怪中,韩小莹最是疼爱郭靖,早将其当成了自己的儿子。 郭靖点头道:“嗯,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暂且收下了。”伸手便要接书。 “慢!靖儿不可!”忽听柯镇恶大声喝道,从椅子上站起。 “郭靖是我江南七怪弟子,这个是江湖上人人知道的事情,若是他再学其他的旁门左道,我江南七怪的颜面岂非丢尽?” 几步来至乔征宇等人前,拱手道:“多谢乔少侠的好意,江南七怪武功虽是有限,但靖儿还轮不到由别人来教他武功。不好意思,我说话就是这么难听,打扰了,告辞。” 甩袖转身,嘴中一哼,领了其余几人朝门口走去。 “柯前辈,你们。。。。。。”乔征宇一时愣在,不知道如何是好。 “哈哈。。。。。。哈哈。。。。。。”门外忽然传来一阵笑声,柯镇恶等人听了,俱是脸色一变,立住了脚步,一动不动,如临大敌。 “江南七怪,想不到你们跑到这里来了,害得我好找呀。”话音刚落,门口已是站了一人。只见那人身材修长,一身黑衣,长袍长袖,外形甚是恐惧,尤其是一头长发,随风飘扬,说不出的诡异。 “梅超风!”乔征宇心中一震,几步跟上,指着其道:“梅超风,你来这里干什么,温家堡并不欢迎你。”他知道梅超风武功高强,在场的人只怕没有人是她的对手,是以开口表明身份,想借温家堡的名义吓退梅超风。 “你是何人,敢管我的闲事!”梅超风二话不说,伸开十指,朝乔征宇当头抓去。她眼睛虽瞎,耳朵却是极为灵敏,光听脚步声便已知道乔征宇的方位,几个腾空飞跃,右手五指抓下,正是九阴真经里的武功九阴白骨爪。” “小心!”袁承志知道厉害,不敢大意,大步赶上,手中宝剑急出,一招“金蛇狂舞”攻向了梅超风的右肩。他这招本无心伤人,只是‘围魏救赵’,意在攻其不备,使其不能完成攻势。 梅超风料不到这招,不由“咦”了一声,道:“好剑法!”来不及撤招,不等身子落地,脚下交互连踩,身子在半空中打了个转,左右手同时跟着打出。 只是在这瞬间,袁承志已将乔征宇挡在身后,见对方攻势凶猛,并不敢大意,手中连连使招,将其挡在了剑外。 他两人都是初次见面,并不知道双方底细,转眼间交手数十招,各自都是暗自点头,不禁佩服。 再斗了三十回合,梅超风眼见不能取胜,一个轻跃,跳出数丈之远,指着袁承志道:“阁下好剑法,但不知道是谁?” 袁承志收了剑势,道:“在下袁承志,前辈武功也不错,若非年纪问题,只怕晚辈早已败了。” 第51章 现学现用 袁承志收了剑势,道:“在下袁承志,前辈武功也不错,若非年纪问题,只怕晚辈早已败了。”他见梅超风白发飘飘,知其年纪甚大,不由心存敬畏。 “哈哈。。。。。。你倒也有自知自明。”梅超风一声冷笑,忽然跃至张无忌身旁,伸手便抓去。张无忌反应及时,下意识中急忙伸掌挡住,只听“砰”的一声响,梅超风退去了数尺。 “好,温家堡果然是藏龙卧虎。江南七怪,难怪你们要躲到这里来,原来是想接温家堡的力量除掉我。哼,我梅超风虽是个瞎子,却也不惧,有本事尽管来。”梅超风经过试探,知道在场的高手众多,自己一人绝无胜出的把握,因此有意激之。 柯镇恶江湖经验老道,哪里会不知,冷笑了一声,道:“梅超风,一山还有一山高,你武功再高又怎是我们这么多人的对手。不过你放心,我们之间的事情还轮不到别人来插手。”转身对袁承志等人道:“各位少侠,我知道你们武功高强,都是少年英雄,但今天之事,我还是希望你们不要插手。哼,江南七怪就是再不济也不要外人干涉。” 手中铁杖用力一敲,地面上顿时裂开了一道缝隙。 “对,我江南七怪就算是武功不如你,又岂会怕你。今日既然相见,那就手底下见真章。”韩小莹长剑一抖,攻了过去。 她自幼跟随高人习武,一套“越女剑法”闻名遐迩,轻柔劲松,话还没完,剑已刺到。 “来得好!”梅超风脚下连闪,躲过剑招,右手腾出,挥掌拍出。韩小莹急收剑回挡,却已是晚了一步,急切中,连忙一个燕子翻身,滚向了一侧。 便听“唰”的一声,衣袖已是被五指划破,甚是凶险万分。 “七妹,我来帮你!”南希仁一声大喝,纵身跟上,他身材壮实,手中使了一把纯钢扁担,风声阵阵,极是威猛。 梅超风却是一笑:“什么人也敢来与老娘作对,我看都是活得不耐烦了。”右手横挡,将扁担弹出几尺,左手顺势抓去,只一个回合,便已胜负明了。 柯镇恶见状,急道:“兄弟们,不要单打独斗,与老魔头拼了。”手舞铁杖,飞身而上。其余众人见了,也是各自亮出兵器,一拥而上,将梅超风围在中间。 “江南七怪也就是这个本事,武功不高,只会像疯狗似的咬人。哼,我梅超风又何惧,来,让我送你们去见阎王,免得浪费粮食。”梅超风冷笑了一声,与七怪斗在了一起。 她虽是一人,武功却是高出七怪许多。但见其穿梭在七怪当中,时儿进攻,时儿游走,想打就打,想走就走,甚是轻松无比,显得游刃有余。再反观七怪,个个小心谨慎,脸色疑重,不敢有半点的放松,只怕一个不小心,自己就丧生在对方的铁指之下。 双方斗得数十回合,七怪屡屡遭遇凶险,个个身受重伤,极是狼狈不堪。而梅超风越打越轻松,占尽了上风,强弱显而易见。 乔征宇等人在旁看罢多时,不禁为七怪担忧,本欲上前协助,却只因柯镇恶有言在先,实在不好出手。 又斗了几个回合,梅超风忽然冷笑了一声,招式一变,由防守变成了进攻,一招“九阴锁魂”抓向了郭靖。 六怪知道不妙,急忙奋力迎上,却是晚了一步。梅超风便似鬼魂一般,忽然绕至郭靖身后,五指掐在了郭靖的脖子上。 “别过来,否则可别怪我不客气。”梅超风一招得手,不禁得意洋洋。 六怪投鼠忌器,却也不敢乱动,当即愣在一旁,死死盯着梅超风。 “梅超风,快点放了靖儿,你要是敢动他半点毫毛,我定会与你纠缠不清。”韩小莹担忧郭靖的性命,虽是愤怒却也不敢上前一步。 “卑鄙,打不过就用这招,梅超风,你还算是高手吗?”朱聪故意激她,指望其手下留情,放了郭靖。 柯镇恶哼道:“梅超风,你也是江湖上有名的人物,怎么也会使用如此下三滥的手段,有本事放了他,我们再大战三百回合怎样。” “哈哈。。。。。。”梅超风仰头大笑,望了六怪一眼,道:“就凭你们,哼,飞天蝙蝠,你也太自不量力了,我梅超风要杀你们易如反掌,又何须如此。这小子正是杀我夫君的凶手,我这样做只不过是为了夫君报仇,又有何不可。郭靖,你拿命来。” 说罢,就要下手。 “慢!”乔征宇忽然叫道,几步迎上,拱手对梅超风道:“前辈,今日比试本是你与七侠之间的事,我本不该插手。但你出尔反尔,竟对一个晚辈下手,这可就违背江湖道义了。温家堡既为武林世家,绝不容许这种事情发生,又何况是在眼皮底下呢。” “不错,乔兄说得在理。这里怎么说也是温家堡的地盘,前辈若要下手,也该给温家堡一点面子,否则的话,只怕你难走出这温家堡。”袁承志一字一句说道,就要动手。 “还有我,打架怎能少了我,况且正义之战更是不能少。”张无忌义愤填膺,也是挺身而出。 梅超风见识过袁承志与张无忌的厉害,顿时一愣,道:“哼,温家堡也不过是仗着人多,若是论单打独斗我却也不惧。” 乔征宇听出她弦外之音,应声道:“好,梅超风,你既是不服,我们可以商议。不如这样,我们就来个单打独斗,若是你赢了,你想怎样就怎样,若是你输了,那你就得放了江南七侠,你看怎么样?” 梅超风犹豫了片刻,道:“如何个单打独斗?你们派谁与我比试?”她心中知道,温家堡中武功高强者不过袁承志和张无忌,只要不是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人,她都有必胜的把握,故而试探问道。 乔征宇知她所想,笑道:“你放心,这里始终是温家堡的地盘,对于客人怎么也的留点面子。袁兄弟身为堡主助理,自是不会亲自出手了,而这位无忌弟弟,他年纪尚小,若是让他与你对招,未免显得不尊敬前辈。” 低头沉思了片刻,抬头道:“就让郭靖试试,他身为江南七侠的传人,自是最有资格与你比试了。你看如何?” “郭靖?哈哈。。。。。。”梅超风大笑了几声,道:“郭靖早不是我的对手,你让他与我比试,岂不是以卵击石自行找死吗。” “这可不行,靖儿与她有杀夫之仇,若是叫他上,岂不是白白送死。” “是呀,乔少侠,你可是想清楚了,靖儿武功低微,可万万不是那魔头的对手呀。” “不错,靖儿虽尽得我们真传,但毕竟还不熟练,要是遇到高手,只有找死的份了。” “可不是,江南七怪纵使武功不济,也不至于让徒弟为我们挡箭,这万万使不得,我宁愿自己上也绝不让靖儿去送死。” 六怪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纷纷质疑。 连灵雀儿也是一头雾水,轻声对乔征宇道:“乔大哥,你可是想清楚了,那郭靖的武功你也看到了,与梅超风相比简直一个在天一个在地,你要他与梅超风单打独斗,只怕输多胜少。” 乔征宇微微一笑,并不做声,对梅超风道:“不过我有个条件,就是你先放了郭靖,我好指点他几招,再来与你决斗如何?” 梅超风“咦”道:“哦,就在这里?” “对,就在这里,你们都可以听到。任何人只要想学,我都可以教他。”乔征宇朗声说道。 “好,就看你有什么本事。”梅超风轻哼了一声,五指一松,将郭靖推了过去,横过脸去,侧目聆听。 乔征宇一把扶住郭靖,道:“郭少侠,此为难之际,看来你不学也不行了。”将秘籍放在了郭靖的手中。 郭靖点了点头,正欲翻看秘籍,忽听柯镇恶叹道:“哎,想不到我江南七怪今日要靠外人相助,一世英名尽毁。也罢,靖儿,你要看便仔细看,可绝对不要让我们失望。” 郭靖心中大喜,将书翻看,但见其中有图有画,注释清晰,一目了然。不禁被图中招式吸引,只看了第一页,已是来了感觉。照着秘籍自行运功,手脚并用,当着众人的面演示起来。 众人见他一招一式均是有模有样,心中不禁大奇,正吃惊之时,便听郭靖喝道:“嗯,大师傅,我一定不会让你们失望的。”挥掌横拍,朝梅超风打去。 梅超风见他掌法奇特,不禁喝道:“果然有点意思。”伸开五指,飞身迎上。她速度奇快,招式变幻莫测,不一会儿,已是朝郭靖面部抓下。 众人见她身形诡异,招式歹毒,均是为郭靖捏了一把冷汗。 谁知郭靖早有准备,闪身躲过,举了右掌侧身拍去。只是他一掌奇慢无比,好似故意让对手有所准备。梅超风听得真切,不慌不忙躲过,一声冷笑,五指齐抓,又朝郭靖胸口抓去。 眼看便要得手,却觉数双手掌挡在面前,将自己的攻势化去,梅超风心中不禁一愣。便在这瞬间,又闻风声四起,似有无数手掌朝自己击来,也分不清虚实,不敢多想,立即纵身后跃,退避三尺。 第52章 旧病复发 眼看便要得手,却觉数双手掌挡在面前,将自己的攻势化去,梅超风心中不禁一愣。便在这瞬间,又闻风声四起,似有无数手掌朝自己击来,也分不清虚实,不敢多想,立即纵身后跃,退避三尺。 “这是什么武功?好厉害的掌法?”梅超风侥幸躲过,心中仍是吃惊不小。 郭靖并不回答,依照书中所画,手脚一一展开。前脚踏进一步,右手一招“云手”,正色道:“‘大悲手’,‘云中现如来’!”挥掌跟上。 他初次出掌时动作还不快,并且奇慢无比,好似有意将招式放慢。待到后来,随着身子的摆动,速度也越来越快,眼见一掌变成两掌,两掌变成四掌,四掌又变成八掌,逐渐增多。不多时,郭靖全身上下竟是布满了手掌,如同千手观音一般,分不清哪只手是真是假。 众人见他在短时间内,已掌握了‘大悲手’要诀,均是暗自点头,称赞不已。 “好小子,想不到这么快武功又是更上了一层。” “靖儿武学基础扎实,学什么武功都快,这‘大悲手’却正是适合靖儿,也难怪他有如此神速了。” “嗯,我一直以为靖儿脑子笨,不灵活,原来是我们教的方法不对,若是早点让其学掌法,只怕早就在你我之上了。” 六怪你一句,我一句,赞美之意不绝于口,惟独柯镇恶眉头紧皱,半响不说一句话。 “老大,靖儿武功大进,你我该替他高兴才是,你却为何闷闷不乐?”朱聪在旁问道。 柯镇恶摇头道:“不是我不为靖儿高兴,只是他的对手实在太强,我怕他有所闪失。” 朱聪咦道:“哦,这话怎讲?” 柯镇恶继续道:“靖儿虽是新学了招式,武功大有长进,但也只能抵挡一时,想要胜过梅超风却是极难。还有靖儿内力有限,哪能与梅超风相比,只怕这时间一久,老魔头终将看出破绽,到时,只怕靖儿。。。。。。” 话还未完,便听郭靖“哎呀”一声,倒退了数步,一条袖子断了半截,半个手臂尽皆露在了外面。 原来梅超风毕竟经验老道,抓住郭靖的一个漏洞,偷袭了一招。也是郭靖反应及时,快速后退,这才躲过了梅超风的必杀之击。 “靖儿,怎么样,还能不能坚持住?”全金发关心问道。 郭靖回头望了众人一眼,道:“放心,各位师傅,我还撑得住。”双手挥开,交错拍出,继续与梅超风纠缠一块。 他初学“大悲手”,虽是有所成就,但毕竟难得其精髓,一招一式均是只有外表,而无掌握要领。尽管如此,梅超风也不敢小视,只是边打边闪,见机行事。 打到百招时,郭靖已然将一套“大悲手”使尽,无奈之下,又是重新使过,从头再来一次。那梅超风观察已久,见其招式老套,心中顿时明白,不由冷笑了一声,反守为攻,只数招下来,郭靖已是招架吃力,边打边退,显然有些力不从心。 众人均是看得清楚,不禁替郭靖担忧。 “第一回合结束,中场休息!”正在这时,忽听乔征宇大声叫道,众人皆是一愣,纷纷朝其望去。 梅超风也是一愣,收了五指,退在一旁。 “你小子又搞什么,这打的好好的,怎么来了个第一回合?你这分明是在帮那小子。”梅超风哼道。 乔征宇道:“前辈误会了,既然是比试,那当然有休息的时间了,否则的话,那和动物厮杀有什么不同。我见大家打的累了,不如先休息片刻,等会再接着打又有何不可。” “你。。。。。。”梅超风哭笑不得,忍了性子,闭口不语。 “这都什么规矩,怎如此的婆婆妈妈。也罢,休息就休息,看你们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梅超风不屑一顾,就地盘坐,闭目养神。 乔征宇走至郭靖旁,道:“郭少侠,你武功虽是大有长进,可这内力有限,难以抵抗住梅超风的攻势。我看不如这样,我再传授你一些内力,这样你就不怕梅超风了。” 刚才一场恶战,只看得乔征宇心血沸腾,体内一股真心到处乱窜甚是难受,几欲呕吐。当即顾不得许多,伸手搭在郭靖的后心,便觉心脉相连,两人体内似乎有一根管子相通,内力便顺着管子传输过去。 大约过了一刻钟,乔征宇收了手掌,对郭靖道:“好了,郭少侠,这下你应该可以了。”转身正欲离开,却是眼前一黑,顿时失去了知觉。 等到乔征宇醒来的时候,自己躺在一张大床上。 “乔大哥,你终于醒了。”旁边传来灵雀儿的声音,依旧是那么的温柔,让人听了很是舒服。 “我这是在哪里?刚才怎么回事?”乔征宇只记得自己晕倒,但望着眼前的一切,似乎是那么的陌生。 灵雀儿道:“这里是温青青的房间,你在大殿中晕倒后,我们将你抬到了这里。只是这些天你一直昏迷不醒,到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 “啊!”乔征宇挣扎了几下,想要坐起来,但觉胸口一阵剧痛,一下子又倒在了床上。 “我胸口好痛,为什么会这样?”乔征宇摸着胸口问道。 灵雀儿道:“乔大哥难道不记得了,在仙人谷的时候,你不仅受了内伤还中了毒,虽然毒性已被解去,但内伤却依然存在。三天前,你为了帮郭靖赢得比试,将自己内力输给他,却是导致旧伤复发,因此才昏迷不醒。 “好在我及时对症下药,才将你的病情暂时控制住,但这也只是治标不治本,若是旧病再次复发,只怕是神仙也救不了你了。” 乔征宇愣了半会,道:“我听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说我不能再乱用真气了,否则的话,我就死定了。” “嗯,可以这样说。”灵雀儿端来一碗药,道:“乔大哥,这是我特意调制的草药,具有引导体内杂气,镇痛麻醉,疏导归一的作用,你快些喝了它,或许会好些。” 乔征宇接过碗,一口喝光,又道:“哦,对了,郭靖赢了吗,江南七侠现在又在哪里?” 灵雀儿道:“人人都说郭靖脑子不灵活,不是学武的料,但其实不然,要我看,江南七侠根本不懂郭靖的长处,只是一味的乱教,所以才导致郭靖武功杂乱,难以提高。 “其实郭靖对于掌法天分极高,那本‘大悲手’到了他的手中,便如同找到了主人,威力不可小视。再加上你的内力相助,梅超风武功再高,也只能勉强与郭靖打平。但她终究是前辈,与一个后辈打成平手,脸上也是挂不住,最后竟是找了个借口跑了。 “至于江南七侠,他们本来也想留下来等你醒来再走,但柯镇恶坚决不同意,说什么没有脸面见人,硬是离开了温家堡。我们也不好强留,只好任其离去,至于他们去了哪里,就没有人知道了。” 乔征宇听了,叹道:“哎,江湖就是这样,面子比什么都重要,柯大侠最是看重这个,有此行为也是情有可原了。倒是苦了其他几人,尤其是郭靖,不过也无所谓了,这也是他的缘分了。” 两人正说着,便见袁承志等人依次走进,见乔征宇醒来,均是大喜。 “乔大哥,你终于醒了。”张无忌便如同一个孩子似的,飞扑在乔征宇的怀中,几下哽咽,竟是眼角挂着泪水。 乔征宇笑道:“无忌,你这是干吗,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快擦了眼泪,你也是个大人了,别让人家看你的笑话。” 张无忌点了点头,暗自擦了泪水,随后站至一旁。 袁承志道:“乔兄,你可真是吓死我们了,这些天若非乌姑娘照顾,还不知道乔兄什么时候醒呢。不过醒来就好,也不辜负了乌姑娘的一片心意。” 一句话便将灵雀儿羞得满脸通红,默默低下了头。 温青青见了心中好笑,又道:“可不是,我活了这么大半辈子,也只见过娘对我这么好,若非至亲中人绝非有这份心了。乔大哥真是好福气,能有乌姐姐这样的红颜知己,这一生也算是不枉此生了。” 她说话向来直来直往,丝毫不管别人的感受,直听得乔征宇与灵雀儿两脸发烫,双眼不知道往哪里放。 “这个。。。。。。我们还是说些别的,对了,这几天温家堡可有什么异常,我听说梅超风有仇必报,温家堡一战,她吃了大亏,想必怀恨在心,只怕会随时前来寻仇,大家可得小心点。”乔征宇将话题一转,从床上缓缓坐起。 袁承志道:“乔兄放心,温家堡有我与无忌在,那梅超风若是前来,只怕吃力不讨好,所以不必紧张。倒是江南七侠他们,自乔兄昏迷后,他们就离开了温家堡,若是梅超风再找他们的麻烦,恐怕就不好对付了。” “这也未必,那郭靖武功新进,梅超风想找他们的麻烦也不是那么简单,所以这个不必担心了。”温青青在旁哼道。 袁承志道:“话虽如此,但梅超风在暗七侠在明,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若是梅超风暗中使诈,只怕七侠也难以应付。所以,七侠的处境还是比较危险。” 第53章 死人小镇 袁承志道:“话虽如此,但梅超风在暗七侠在明,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若是梅超风暗中使诈,只怕七侠也难以应付。所以,七侠的处境还是比较危险。” 乔征宇点头道:“不错,那梅超风的武功本就属于阴险狡诈一类,让人防不胜防难以应付,倘若她真有心对付七侠,还真是不好说了。不行,我还是该去帮帮他们,否则的话,只怕七侠凶多吉少。” 他说到做到,立即下了床,就要朝门外走去。但只走了一步,便觉全身无力,脚下一软,险些站立不住。 好在袁承志等人在后扶住,他才勉强站立。 “这。。。。。。为什么会这样?”乔征宇直怪自己不争气,不由愤愤不平。 灵雀儿道:“乔大哥,你三天未进米水,怎能有气力行走。要是你执意去救七侠,也要先吃饱了饭才行呀。” 一语点醒了乔征宇,点头道:“看我急得,竟然把这个也忘了。‘人是铁饭是钢’,看来说的一点也不假,那好,就先吃饱了再说。” 袁承志立即领悟了他的意思,当下命人摆下酒席,众人各自坐下,把酒言欢好不痛快。 酒席过后,众人已是小腹鼓起,酒足饭饱。 乔征宇起身与袁承志告别:“好了,袁兄,我们这就暂时告别,待日后有缘时,你我再聚一起不醉不休。话不多说,时间紧迫,我们这就告辞了。” 袁承志也不阻拦,拱手道:“乔兄慢走,我一定会在这里恭候你的到来,到时我们再痛饮三百杯,喝他个一醉方休。哈哈。。。。。。” 两人均是大笑了三声,随后挥手告辞。只见乔征宇领着灵雀儿与张无忌大步踏向门口,只一会儿的工夫,三人便消失在袁承志的眼前。 乔征宇等人出了温家堡,一路朝西而去,因为根据乔征宇的推断,西边人烟稀少,梅超风若是要对七侠下手,正是绝好的去处。 只是他昏迷了三天,耽误了不少的路程,所以一路上风尘仆仆,并不敢有半点的停留。 这一天,三人来至一小镇,不觉口干舌燥,于是走进了当地最大的一家客栈中。 几人找了个座位坐下,随后点了些酒菜,坐在那儿慢慢品尝。 “乔大哥,你说郭靖他们会走这条路吗?为什么我们走了这么久,可还是不见他们的身影呢,会不会他们根本没往这边来呀。”张无忌的心眼最多,嘴上吃着还不够,忍不妨冒出了这么一句。 乔征宇心中本也有些疑问,听了犹豫了片刻,道:“不知道,但既然我们选择了这条路,就算是错了也只能继续往下走了。因为若是我们再返回去寻找,又不知道要耽误多少时间了。” 不敢再想,端起酒杯,轻轻喝了一口酒。 张无忌满脸疑虑,转头又对灵雀儿道:“乌姐姐,我想听听你的想法,你说我们能再次遇到郭靖他们吗?” 灵雀儿笑道:“无忌,这个问题不好回答,我又不是神仙,哪里知道下面会发生什么事。不过我相信一句话,做什么事情,就一定不要放弃,哪怕是不能成功,只要努力了就可以,又何必计较那么多呢。” 张无忌眉头一皱,道:“乌姐姐的话我更是不懂了,算了,我不问了便是总行了。”呵呵一笑,端起碗来,盛了满满一碗米饭,大口吃了起来。 “烧饼,烧饼,好吃的烧饼,客官要吗?”客栈外,有一大汉挑着一筐烧饼在外叫卖。很快,一股香气跟着也飘进了客栈。 “嗯,好香,买烧饼的,给我来两个。”旁边桌上坐着四人,其中一人经不起诱惑,起身大声喝道,并朝门外连连摆手。 那大汉领会,点了点头,从筐中取了两个烧饼,送至四人面前。 “给,这位客官,你的烧饼。”大汉毕恭毕敬,双手递上。 其中一人伸手接过,正欲坐下,脸上不禁一愣,道:“咦,你怎么这么脸熟,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不等反应过来,却见大汉从袖中取了一把短刀,“噗嗤”一下,就插进了那人的心窝。 其余三人均是一愣,纷纷抽刀拔剑,可终是晚了一步,早被大汉挥刀连砍,一一砍翻在地,擦了刀上血迹,冷冷道:“哼,长乐帮的兔崽子,想打我的主意,你们还嫰了点。”若无其事,朝门外走去。 “哪里走!”客栈中有数人跃起,不由分说将桌子掀翻,个个手持兵器,拦在了大汉面前。 “吴道通,看你往哪里跑?”那几人一脚踢翻了椅子,手中连舞,挥剑刺去。 大汉急道:“哼,想杀我还没那么容易。”举了短刀迎上,便听“当,当,当。”几声响,将几人攻势顿时化解。 那几人个个身材魁梧,一看就是练家子,见状,并不停止,相互对视,举剑又攻。将大汉围在当中,拼命死战,狠毒之至,手下绝无半点的放松。 大约打了十个回合,大汉终是不敌,背上早已挨了一剑,顿时鲜血直流。 “吴道通,只要你肯交出东西,我们可以饶你不死。”其中一人似领头之人,忽然叫道。 大汉忍住了伤痛,道:“哼,想也别想,你当我吴道通是贪生怕死之辈。”边打边退,不一会儿,已是退至门口。 “好,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领头之人朝其余几人点头示意,那几人立即领会,剑招一变,手下加快了攻势。 再斗了片刻,只听吴道通“啊!”的一声惨叫,胸口已是中了一剑,跌倒在地。 “怎么样,还要反抗吗?”一人举剑跟上,将长剑横在吴道通的脖子上,冷冷说道。 吴道通却是毫不畏惧,冷笑了一声,身子猛然跃起,便见一股鲜血从颈部喷出,立即倒地身亡。 那人脸色微变,收了长剑,伸手在吴道通身上摸了个遍,随后朝众人摇了摇头。 领头之人道:“东西可能藏在他家中,我们去他家搜搜。”与其余几人点头示意,随后快速离去。 这一切发生的太过于突然,客栈中人多是被这一幕所惊呆,直到那些人离去,才逐一反应过来。 “杀人了!杀人了!”有胆子小的顾客早已尖叫了起来。但这样的顾客毕竟是少数,因为客栈中除了这些人外,还有其他的人,而大多数客人却仍是坐在那儿细嚼慢咽,好似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别吵了,如今这世道,这样的事情每天都在发生,难道还看不够吗?”掌柜摇头叹气,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乔征宇等人均是觉得好奇,招来小二到一旁,问道:“小二,这里的人怎么都是如此的冷漠,难道连杀人也没人管吗?” 小二上下望了他们一眼,道:“你们是外地来的,也难怪不知道了。实话告诉你们,这里是‘死人镇’,每天不死几个人都不正常,否则的话,大家都会提心吊胆,生怕论到自己。你看,今天又死了一个,大家也就放心了,自己又熬过了一天。” 乔征宇听了更惊,又道:“‘死人镇’?这里难道就没有官府吗?看刚才那几个人的模样,像是江湖上的人,如此的任意妄为,难道他们就不怕官府吗?” “噗嗤”小二不由笑道:“官府?哪来的官府,这小镇上只有几个帮派,大家每日你杀我,我杀你的,谁的武功高谁就是老大。 “刚才那个死的人本是个生意人,也不知道怎么就与长乐帮结下了梁子,哎,总之,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在这里还是少说话的好,免得招来杀身之祸。” 左右望了一眼,快速的离去。 “小二。。。。。。”乔征宇还想再问,那小二却早已跑得远了。连连摇头,对灵雀儿,张无忌道:“我们本是来找人的,但想不到却来到这么一个奇怪的地方,不管小二说的是否真假,我们可得留点心,以免节外生枝。” 灵雀儿道:“嗯,这里人生地不熟又处处诡异,我们还是少惹麻烦好。不过有些事情我还是觉得奇怪,那些杀吴道通的人似乎有所目的,好像是在找什么重要的东西。” 张无忌点头道:“姐姐说得是,这个问题我也发现了。那些人临走时还在吴道通身上搜了好半会,的确是像在找东西。可我不明白的是,到底什么东西如此重要,既然要到杀人的份上。” “玄铁令牌,他们找的正是玄铁令牌。”乔征宇忽然说道。 “玄铁令牌?这是什么东西,我怎么从来没听过,为什么江湖中人都想得到?”张无忌好奇道。 乔征宇喝了一口酒,道:“相传玄铁令牌为谢烟客在江湖中发出的令牌,一共有三枚。江湖中人无论是谁,只要拿此令牌就能命谢烟客为自己办一件事。只因那谢烟客乃武林前辈,武功高强无所不能,所以江湖中人人人都想得到令牌,以实现自己不可能完成的梦想。” “哦,我明白了,江湖中人每日杀戮不断,因此多有仇家对头。如果能得到玄铁令牌,就能命谢烟客为自己除去对头,从而高枕无忧了。果然是好东西,难怪江湖中人都想得到了。”张无忌似有领悟。 第54章 长乐帮 乔征宇喝了一口酒,道:“相传玄铁令牌为谢烟客在江湖中发出的令牌,一共有三枚。江湖中人无论是谁,只要拿此令牌就能命谢烟客为自己办一件事。只因那谢烟客乃武林前辈,武功高强无所不能,所以江湖中人人人都想得到令牌,以实现自己不可能完成的梦想。” “哦,我明白了,江湖中人每日杀戮不断,因此多有仇家对头。如果能得到玄铁令牌,就能命谢烟客为自己除去对头,从而高枕无忧了。果然是好东西,难怪江湖中人都想得到了。”张无忌似有领悟。 乔征宇点头道:“可以这样说,但前提是一定要有玄铁令牌,否则的话,谢烟客是决计不会听从任何一个人的命令,即便是他亲人也不行。” 灵雀儿道:“这倒是有趣,江湖真是个奇怪的地方,什么人都有。”沉思了片刻,望着乔征宇道:“乔大哥,我们才刚来到这里,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 乔征宇笑道:“哦,我武功虽不高,但对于江湖上的小道消息却是了如指掌,不要问我为什么,这是我天生带来的本领,你们可是学不来的。” 语气中带着一丝调皮,不禁惹得灵雀儿两人呵呵一乐。 “去,去,去!这里没有吃的,还不快滚。”门外有一人大声喝道,引得三人抬头望去。 但见门外倒着一小乞丐,店小二拦在其面前,正对他大声呵斥。 “小二哥,行行好,我都三天没吃东西了,就给我点吃的。”那小乞丐睁着一双眼睛,用乞讨的眼神看着小二,甚是可怜。 店小二不耐烦道:“你耳朵聋了吗,不是说过了吗,这里没有吃的。你。。。。。。”他伸脚正欲踢开小乞丐,不料却是踢了个空,不由愣了一下。 再看那小乞丐却早已飞扑到客栈中,一把从吴道通的手心中抢过一个烧饼,便拼了命似的跑了。 “哟呵,有两下子嘛。看不出,为了吃的竟是什么也不顾了。”店小二摇了摇头,径直往客栈中走去。 “追!”乔征宇忽然叫道,不等灵雀儿两人反应,已是起身追了出去。 灵雀儿与张无忌均是一愣,急丢了一些银子,跟着也追了出去。 那小乞丐并未走远,只是依靠在街头墙角一处,掏出烧饼,迫不及待的吃了起来。 等乔征宇等人追出客栈,他正坐在哪儿吃得津津有味。 “帮主,你怎么在这里?”旁边忽然窜出一群人来,为首之人长须面善,领了众人在小乞丐的面前拜倒。 小乞丐猛地一惊,连忙将烧饼藏在怀中,战战兢兢道:“你们是什么人。。。。。。我不认识你们。。。。。。”双手紧紧护住烧饼,生怕被人抢走。 为首那人笑道:“帮主你又与我们开玩笑了,在下贝海石,恭迎帮主回长乐帮,以主持事务。”低头抱拳,甚是毕恭毕敬。 小乞丐连连摇头:“我想你们搞错了,我只是个孤儿,我叫狗杂种,并不是你们什么帮的帮主。” 众人听了纷纷一笑,有人道:“帮主还不肯承认,这世上哪有自己骂自己的,这分明是帮主不肯回帮,这才故意消遣我们。” 贝海石道:“这也难怪,前几天我与帮主为了帮中之事拌了几下嘴,以至于帮主连夜出走。哎,是我贝海石不对,还望帮主大人有大量,不要与属下计较,有什么事先回长乐帮再说。” 说罢,朝旁边两人连使了几个眼神。那两人顿时领会,走上前去,伸手架起了小乞丐,将其抬了起来。 “放开我!放开我!”小乞丐顿时慌张,手脚并用,不住的叫喊,但他又岂是那两人的对手,被死死按住,却是半点也动弹不得。 “放开他!”乔征宇挺身而出,拦在了贝海石等人的面前。 “对,放开他。这还了得,光天化日之下,你们这么多人欺负一个小乞丐,难道就不脸红吗?”张无忌几步跟上,在旁喝道。 众人先是一愣,“找死!”但见其中冲出几名弟子,朝两人挥拳就要打去。 “住手!”贝海石一声喝道,那几名弟子立即停止了前进。望了乔征宇一眼,上前拱手道:“这位少侠,但不知有何事,为何要挡住我的去路?” 乔征宇愤愤道:“不敢,只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还望你放了那小乞丐,否则的话,可别怪我不客气。” 贝海石笑道:“哦,少侠可能误会了,他并非小乞丐那么简单,其实他叫石中玉,本是我们长乐帮的帮主。。。。。。” “不是,我叫狗杂种,并不是什么石中玉,更不是你们的帮主。”小乞丐手脚虽被制住,但嘴上却是不停,连连大叫,打断了贝海石的话。 “帮主这是气话,我们长乐帮实力雄厚,在这一带颇有威名。若非你是本帮帮主,我们又何必要这样做。看来帮主对几天前的事还是耿耿于怀,只要帮主肯回去,属下愿意接受任何的惩罚。”贝海石一脸正色,说到最后时,竟是哽咽不止。 “这。。。。。。”乔征宇一时愣住,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灵雀儿忽道:“乔大哥,看贝海石的脸色不似在说谎,也许真如他所说那样,他们之间有些隔膜,所以才导致小乞丐不认。既然如此,我们还是不要管别人家的闲事了,免得别人对我们说三道四。” 来至乔征宇耳边,轻身道:“我看这贝海石精明能干,不似一般的人物,我们得小心应付,千万不要鲁莽,以免吃亏。”乔征宇连连点头,心中已是有了主意。 “也罢,小乞丐,长乐帮帮主的位置并不会亏待你,保管你有吃有喝绝对不会饿死。既然如此,你就当几天的帮主又有何妨,总比饿死的好。”乔征宇装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望着小乞丐,苦心劝道。 小乞丐本还拼命挣扎,但听了这句,顿时点头道:“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呢,这倒也是美事,从此只怕吃好喝好,还有什么比这个更重要的。”连连点头:“嗯,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当即也不再挣扎,任凭那些人将自己高高抬起。 贝海石脸上一喜,道:“多谢少侠开导,才使帮主回心转意。时间不早了,帮中还有事情处理,恕不奉陪,老夫就此告辞。”与乔征宇拱手告别,便领着众人急冲冲地走了。 “乔大哥,真的就放他们走了,那小乞丐只怕有性命之危,我们难道就这么袖手旁观?”张无忌望着那些人远去的背影,不禁问道。 乔征宇轻声道:“无忌,其实我是故意这样的,他们人多一旦动起手来,我们也讨不到什么好处。况且那贝海石老谋深算,武功高强,是个难缠的对手,要想救小乞丐,我们只能智取。” 张无忌似恍然大悟,笑道:“哦,原来是这样,那为什么不早说,害我好一阵子紧张。看来乔大哥早有准备,倒是我有些急了。” 乔征宇道:“其实我和你的心情也是一样,看见坏人就想上去凑他们。可是对方人多,动起手来只怕对我们不利,所以还是小心为妙,改为智取会比较有把握。” 望了灵雀儿一眼,道:“乌姑娘,你看我们下一步该怎么走?” 灵雀儿沉思了片刻,道:“还是乔大哥明白我的心意,现在我们在暗,贝海石在明,行动起来,我们就方便多了。刚才听贝海石说长乐帮有事,我看他们走得急忙,想必帮中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不如我们跟上去看看,再见机行事。” 张无忌点头道:“嗯,乌姐姐心思灵巧,这果然是好办法。” 三人心中领会,随后快步跟上,悄悄跟在了贝海石的身后。 贝海石一心赶路,却也丝毫没有留意。虽说如此,但一路之上,贝海石等人走走停停,并不时回头观看,却也是小心翼翼,极是谨慎。 乔征宇等人因此并不敢走近,只好远远跟着,生怕被他发现。 走了大约半个时辰,来到一座府邸面前,贝海石忽然停住,回头望了好半天,终是松了口气,才领着众人一同走进了大门。 乔征宇三人急忙赶上,但见眼前高墙红门,圆柱石狮,甚是雄壮阔气,不由赞叹。抬头望去,只见前堂上高挂着一块牌匾,上写着“长乐帮”三个金色大字。 “看来这就是长乐帮了,想不到在这样一个地方有这么一座建筑,倒也是颇为壮观了。”张无忌不由惊道。 “走,我们进去看看。”乔征宇在前带头,领着两人就往里走去。 刚走至门口,便听里面传来一阵打斗声,三人均是一愣,不由加快了脚步。 到了大殿,只见其中人山人海,贝海石等人均在其中。除此之外,还多了两个陌生人,其衣服怪异,一胖一瘦,坐在正中的椅子上,脸上极是严肃。 而旁边则有两人挥剑舞刀,正在那儿恶斗。很显然,大殿中的打斗声就是这两人所发出,只是那两人棋逢对手,虽是用尽了全力,却是谁也胜不了胜。 乔征宇三人趁着混乱,偷偷溜进了大殿,躲在了众人身后。 殿中两人又打了三十回合,眼见难分胜负。 第55章 选人 乔征宇三人趁着混乱,偷偷溜进了大殿,躲在了众人身后。 殿中两人又打了三十回合,眼见难分胜负, 各自退后了一步,收了招式。 “葛天详,你我两个半斤八两,就是再打上三天三夜也难分高下,还是不用再打下去了。”舞刀之人人高马大,一柄鬼头大刀在手,显得豪气过人。 “哼,龙云飞,若不是我葛家剑法少了一页,你哪里是我的对手。也罢,今天看在两位贵客的份上,就暂且饶你一命。”葛天详将长剑收回,显得愤愤不平。 龙云飞笑道:“看来是上天有眼,特意叫你家剑法被偷去一页,否则的话,今天你我只怕都没有好日子过了。” 原来葛天详本有祖传葛家剑法一套,可惜在一次夜晚叫小偷偷去了一页,从此后,葛家剑法残缺不全,成了全家人心中永远抹不去的阴影。龙云飞有意提起此事,也是给其面子好下台阶。 葛天详会心一笑,道:“嗯,难分胜负,龙云飞你的刀法也不错,不比我的剑法差。呵呵。” 他两人刚才还打得难解难分,好似一对冤家对头,可只一瞬间,俱是呵呵大笑,随后齐齐望向那两个怪人。 “嗯,不错,葛家剑法果然名不虚传,轻盈灵巧,剑招不凡,不愧为一等一的剑法。但龙云飞的‘霸云刀法’也不是赖,我看你们两个棋逢对手,真是将遇良才呀。”说话之人身材肥厚,从椅子上缓缓站起,来至两人身旁。 龙云飞与葛天详齐道:“过奖!”拱手行礼,甚是尊重。 那人点了点头,望了他们两人一眼,接着道:“这样,既然你们都不想赢,那就换个比法,你们交换一下兵器再进行比试,谁若是胜了就表示谁的兵器厉害,也就是其主人胜出。若是再分不出胜负,我也不再勉强,就放过你们两人。” “啊!”龙云飞与葛天详均是一愣,齐声道:“这。。。。。。”顿时陷入了为难之中。 “怎么,你们对我的提议有意见?若是不从,就重新再比,直到分出胜负。否则的话,你们就照我的办法再比,我就不相信你们分不出高下。哼。”那人脸色一变,瞪了两人一眼,在椅子上坐下。 “好,葛天详,看来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出招,看看是你的剑法厉害,还是我的刀法好。”龙云飞冷笑了一声,忽然大声喝道。 葛天详迟疑了一会,点头道:“嗯,比就比,难道我还怕你不成。”两人上前一步,各自交换了兵器, 随后退出几步,摆开架势,又斗在了一起。 只打了片刻,引得在场所有的人均是吃惊不小。原来再经比试,两人似乎都变了一个人,完全不似先前那般沉着稳重,一招一式皆是有板有眼,一目了然。而是招招用尽全力,狠毒之至,每一招均是下了毒手,非致人于死命不可。 乔征宇看得连连摇头,轻叹了一声。 张无忌道:“乔大哥,这两人刚才还不分胜负,但一交换了兵器,却似变了一个人,不将对方杀死好像决不罢休似的。” 灵雀儿也道:“嗯,听那两人的口气,他们分明是熟人,完全没必要理会他人的言语。但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却好像十分惧怕那个胖子,所以只片刻的工夫,竟相互残杀起来。” 乔征宇道:“你们不知道,其实那两人都是有来历的人,胖的叫张三,瘦的叫李四,来至侠客岛。而根据规矩,岛主每年要从江湖中选出数名高手前往侠客岛做客,这两人便是使者。” “哦,我明白了,他们这是在比武分胜负,以选出人来。但我有一点不明白,既是去做客,为什么好像那两个人都不愿意去,生怕这件事落在自己的头上似的。”张无忌疑道。 乔征宇道:“因为凡是去侠客岛做客的人,几乎没有活着回来的,所以江湖中人只要听到‘侠客岛’这三个字,都是闻风丧胆,生怕与自己扯上关系。场上恶斗的两人,显然也是有所耳闻,所以都不想去送死。” 灵雀儿与张无忌似恍然大悟,相互对望,惊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怎么会这样,难道这其中有什么阴谋,将江湖上的高手一网打尽,以达到自己的目的?”张无忌又问了一句。 乔征宇笑了笑,道:“也不是了,正好相反,那。。。。。。” “吵什么吵,你们就不能安静点?”众人中一人回过头来,对三人嚷道,一脸的不厌烦。 乔征宇急忙朝那人打了个招呼,点头笑道:“好,好,大侠只管看戏,我们不说了便是。”与灵雀儿,张无忌挤眉弄眼连连示意,移至另一处。 他三人刚刚站稳,便听场中“啊!”的一声,只见葛天详一只手臂脱离了身子,掉落在一旁。 “好,龙云飞,你赢了。”葛天详忍着剧痛,望着龙云飞,狠狠说道。 “承让!”龙云飞收了长剑,上前换了兵器,随后朝张三,李四望去。 “嗯,龙大侠果然留了一手,按照比试的要求,谁能胜出即输的一方则前往侠客岛做客。但现在葛大侠失去了一条手臂,已是废人一个,我看就不用去了。”张三冷冷说道,却是引来一片欢呼。 原来葛天详作为一帮之主,手下弟子极多,眼见师父失去了资格,不由替其高兴,竟是欢呼起来。葛天详虽是失去一臂,但想能留住性命,也是暗自高兴,虽败犹荣。 “安静!安静!”李四起身喝道,走至众人面前,道:“我们离开侠客岛时,岛主一再交代,尽量多带些客人回来,好款待贵客。今虽已离岛多时,但岛主吩咐,我们不敢不从。” 望了龙云飞一眼,道:“龙大侠武功高强,若是错过了侠客岛之行,实在是有悖岛主的教导。既然葛大侠不能去,不如龙大侠暂且代替,也不枉我们的一片苦心。” “这。。。。。。”龙云飞惊得半天说不出一句话,“这是否不好,两位尊者请高抬贵手,三思而后行呀。”声音中竟带着一丝恳求。 张三蹬了他一眼,道:“哼,这是岛主的意思,我们也无能为力。” 话刚落,便听大殿中一片哀哭,皆是妇孺之声。 “龙大侠,你好大的胆子,今天比武选人,你竟然将一家老小全都带来了,你这样做这是对岛主的不敬。”李四大声喝道,大殿中顿时安静下来。 “扑通”一声,便见龙云飞跪在张三李四两人面前。 “两位尊者,我一家老少全靠我一人支撑,若是我就此离去,还叫他们怎么活呀。还望两位尊者高抬贵手,看在我一家老少的面上放我一把。”猛磕了几个响头,直磕得鲜血直流。 “是呀,两位尊者就可怜可怜我们,只要能留下夫君,下辈子就是给你们做牛做马我也愿意。”只见一妇人拉着数名小孩,连哭带喊,齐齐跪在了面前。 “龙云飞,你处心积虑要战胜我,为此还使出了多年不用的杀手锏,将我的手臂削断。想不到因果轮回,报应很快就来了,竟然会是这样的结果。”葛天详在旁冷冷说道。 “我。。。。。。”龙云飞羞愧难当,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 原来他早年学剑,并且天资不错,很快就成为青年一辈中的佼佼者。后来只因逞强误杀了人,惹了人命官司,因此连夜逃走,并隐姓埋名远走他乡。 今日比试,他见葛天详武功与自己不相上下,想要赢他实在不易。心中徘徊不定,终是利益战胜了理智,使出了自己的拿手剑招,并将对手一条胳膊削去。谁知道人算不如天算,这一切的后果,终究还是得自己来承当。 “我。。。。。。我。。。。。。”龙云飞在心中纠缠了好一会儿,忽然起身道:“也罢,早晚也是死,留着这条性命又能怎样,不如先还你一条胳膊。”手起刀落,只听“咔嚓”一声,将自己的左臂狠狠砍了下来。 “你。。。。。。这又是何苦。”张三连连摇头,道:“看在你家人的份上,我本有意答应你,谁知道竟然会是这样。哎,算了,你既然断了手臂不去也罢,我再另选人就是。” 龙云天满头是汗,点头道:“多谢尊者。”拖着身子退至一旁,早有家人赶上,急忙止血包扎伤口。龙云天虽已残废,但总归一家人团聚,唏嘘之余,脸上不禁笑容微露。 张三,李四摇头叹气,重新坐回了座位。 “今日选拔高手出了些意外,这也是我没有想到的。其实大家不必如此惧怕,我们岛主热情好客,向来十分尊重客人,只要能前往侠客岛的人应该高兴才是,大不可伤心欲绝,做出不应该的事情来。”只片刻间,两大高手变成了废人,张三有感而发,不禁感叹。 李四点头道:“好了,言归正传,下面该论到长乐帮了。不知道长乐帮帮主可在,不妨出来现身。” 群雄听了,均是一阵轻嘘,松了一口气,齐齐朝贝海石望去。 “两位尊者,我长乐帮早就准备好了。”贝海石上前一步,拱手说道,随后挥了挥手。 第56章 玄铁令牌 “两位尊者,我长乐帮早就准备好了。”贝海石上前一步,拱手说道,随后挥了挥手,只见几名弟子抬着小乞丐走了进来。 来至张三,李四前,将小乞丐放在地上。 “两位尊者,这就是我们的帮主,请过目。”贝海石躬身说道,毕恭毕敬。 张三,李四望了片刻,均是一愣。 “贝管家,这就是你们帮主?”张三心中好奇,不禁疑道。 贝海石点头道:“不错,他叫石中玉,正是本帮新任的帮主。” 取了一只烧鸡,递给小乞丐,道:“帮主,两位尊者问你话呢,还愣着干吗。” 小乞丐接过烧鸡,丢了烧饼,笑道:“不错,我就是长乐帮帮主,长乐帮帮主就是我。”扯下一只鸡腿,塞进了口中,丝毫不知道自己身陷危境,正落入了贝海石精心设好的圈套中。 群雄见了,均是摇头,其中有人叫道:“贝管家,长乐帮老帮主刚死几个月,你从哪里找来这样一个人,看他一脸污垢,蓬头烂衣,这分明就是流浪街头的乞丐嘛。”他一语正中大家的心坎,惹得众人窃窃私语,议论纷纷。 贝海石也不理会,躬身接着道:“两位尊者,本帮向来不以外貌取人,只要品行端正,做事稳重者皆可担当帮主之位。石中玉就是这样的人,本帮由他来当帮主实至名归,并无什么不妥之处。” 群雄又是一阵嘘声,有人又道:“论到稳重成熟,又有谁能比得上贝管家。长乐帮选取帮主不从帮中弟子内找人,却随便找个外人当之,这好像说不过去,怎么都觉得有些找替死鬼的感觉。” 群雄俱是闯荡江湖的好汉,什么场面没见过,一句话便道破了这其中的玄关,贝海石听了,顿时脸色微变,凶相毕露。 但只过了片刻,贝海石竟是渐渐恢复了脸色,冷冷答道:“长乐帮的事情自有长乐帮的人做主,还容不得外人插手。哼。” 转身对张三,李四道:“两位尊者,我长乐帮这些年来在江湖上颇有威名,导致不少居心叵测之人对我长乐帮心存不满,还望两位尊者切勿放在心上。长乐帮自当马首是瞻,一切皆是听从两位安排,请秉公处理便是。” 张三疑道:“贝管家无须多说,我等奉侠客岛岛主之命,前来选拔高手去岛中做客,这是众人都知道的事情,可是这位石帮主。。。。。。”连连摇头。 “尊者的意思是,我明白,你是指我们帮主的武功尚有可疑之处。请尊者放心,我们帮主的武功高深莫测,一般的人可是近不了其身的。” 贝海石上前扶起小乞丐,抓住起手掌,朝大殿中一根柱子打去。 只听“啪”的一声响,整个大殿摇摇欲坠,天花板上落下了片片灰尘。 群雄俱是一震,脸露惊讶之色。 “好掌力,这功力惊人呀,实在不可小视。” “是呀,看不出这小乞丐深藏不入,武功却是如此的了得。” “不错,以前只听说少林寺的金刚掌威力惊人天下无双,但是今天看来,与小乞丐比起来似乎也占不到什么优势。真是一山还有一山高,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呀。” 群雄均是议论纷纷,暗自赞叹。 李四起身道:“嗯,这掌力的确非同小可,但却非小乞丐使出。我看贝管家才是这幕后之人,以小乞丐的实力绝对难以有这样的功力。” 贝海石顿时一愣,道:“两位尊者,我一个小小的管家,怎会有这份功力。你们也看到了,这分明是我们帮主的真实实力,难道这还有假。” “住口!”张三喝了一句,起身来至大殿中央,道:“在场英雄都是江湖中人,应该熟知各种武功。传言江湖中有一种隔山打牛的武功,能将内力借助旁人发出,而这位贝管家刚才所使的武功就是如此。外人看不出来,难道我还瞧不出来吗。” 走至小乞丐旁,伸手抓住其手掌,也是一掌拍去。 便听“碰”的一声巨响,刚才的场景又重复了一遍,所不同的是,那柱子上竟深陷了一块,上面赫然留着一只手掌印。 “哇!”群雄皆是武学行家,同样一门武功,立见高下,均是点头赞叹,惊叹不已。 “贝管家,你还有什么话说吗?”张三松开手,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贝海石低着头,一语不发,过了好一会儿,才道:“不错,我承认刚才是我作弊。依照规定,理应由我代表长乐帮前往侠客岛,但长乐帮从建立到现在,经过了无数的磨炼和困难,这才好容易有今天这个地位,实属来之不易。 “若是我因此而去,只怕以前所有的努力全都白费,一切都将重头再来,这对我长乐帮来说,是不能承受的打击,我不能就这样看着其从此衰弱。所以,我只能想出找别人代替自己的办法,这也是万不得已呀。” 贝海石说到最后,竟是老泪纵横,哽咽难语。 群雄见了,不由联想到自己的情景,也是颇有同感,纷纷叹息。 “我想大家都可能对侠客岛有所误会,其实事情并非想大家想得那样可怕。”只听群雄中一人说道,接着缓缓走出。 几步来至群雄面前,拱手道:“在下乔征宇,见过各位英雄。” 群雄俱是一愣,但见眼前这个年青人相貌不凡,胆色出众,倒也不敢小视,出于礼貌,纷纷还了个礼。 乔征宇接道:“各位英雄,今日之所以出现这些事都是因为侠客岛做客之事,大家也都知道只要去了侠客岛,只怕就回不来了。我能理解大家的心情,毕竟各位都是有家室的人,经过那么多年的奋斗,好容易才有了今天这个地位,这一切都得来不易。 “不过我想告诉大家的是,侠客岛之行并非那么凶险。相反,依我看,那侠客岛之行非但没有危险,而且还是一次难得的机会,尤其是学武之人,更是可遇不可求,百年难得一遇的事。” “你说的倒好,既然侠客岛之行这么好,那你为什么不去?”群雄中有人高声嚷道。 乔征宇望了那人一眼,道:“你们不是不知道,去侠客岛可是有条件的,若非有两位尊者的赏罚令牌,就是我想去也去不了。而要得到赏罚令牌就必须看自己的本事,谁的武功高谁就可以得到,我自认自己没有这个本事。 “还有,那侠客岛只是个小岛,也容不下很多的人,所以赏罚令牌数量有限,分一块少一块,显得极其珍贵了。” 乔征宇怕群雄仍是不解,伸手从地上捡起小乞丐丢下的烧饼,道:“就好比这块烧饼,只有这么大一个,若是将其分开,自然是越分越少了。” 稍微用力,想要扳开,却见那烧饼纹丝不动,心下好奇,再用力去扳,便见眼前银光一闪,一块令牌出现在手心当中。 “玄铁令牌!”群雄中有人眼尖,不由惊叫了一声。 “啊!”群雄顿时一阵轰动,吵闹声一片。 “小子,将令牌给我!”人群中忽然跃出一人,伸掌朝乔征宇打去。那人轻功甚高,只几个跳跃,已是来到了跟前,一掌“莲花掌”当头劈下,势在必得。 “小心!”乔征宇只觉旁边闪过一人,伸手与那人硬接了一掌,只听“啪”的一声响,那人倒退了数步。 “聂家仁,想在我面前逞能,你还嫰了一些。”张三收了手掌,对那人大声喝道。 群雄见了,俱是一愣,再不敢出半点的声。 原来聂家仁身为莲花帮帮主,武功高强,自有独到之处,尤其一套“莲花掌”在江湖上颇有威名,少有敌手。可今日只不过一招,便被张三击退,群雄自衬自己绝非有这个能力,均是吃惊不小。 聂家仁心中不服,当即又是一掌迎上,只是这一掌用上了十成的功力,意在众人面前挽回面子。可是这一次更惨,便听“砰”的一声巨响,聂家仁整个身子飞出了数丈,跌落在地上。 “哼,敢对乔大哥下手,让你也尝尝我的厉害。”从旁边走出一位少年,却正是张无忌。 摆了个姿势,对群雄道:“看你们哪个还敢打乔大哥的主意。”一副正义凛然的模样。 “好,无忌,好样的。”乔征宇心下大喜,不由赞了一声。 “乔大哥,还有我,我已经在大殿中洒了软骨粉。他们纵是人多,只怕也是没用。不信的话,他们大可以试试看。”只见灵雀儿冲出人群,手中不时朝空中挥摆,便见一阵白雾四起,在人群中散开。 群雄只觉味道奇臭无比,连忙捂住了口鼻。可只片刻的工夫,便觉力道全无,浑身无力,不由大吃了一惊,纷纷盘腿坐下,运功抵御。 张三,李四也不例外,急退后了数步,连连挥手,将白雾散开。 “姓乔的,还以为你安了什么好心,却原来早有私吞玄铁令牌的准备,竟然还带了帮手来,使出如此下三滥的手段,哼,真是卑鄙无耻。”群雄中有人愤愤不平,有气无力说道。 乔征宇听了,脸上略显尴尬,正欲解释。忽见大殿上方落下一人,哈哈一笑,道:“好,好,我就喜欢这种场面。” 第57章 平一指 乔征宇听了,脸上略显尴尬,正欲解释。忽见大殿上方落下一人,哈哈一笑:“好,好,我就喜欢这个场面。”落在乔征宇身旁,伸手便抓。 “没那么容易!”张无忌眼疾手快,急拍掌打去。 谁知那人却是不慌不忙,中途变招,变爪为拳,迎着张无忌的手掌一拳打去,正中张无忌的手心。 “哎呀。”张无忌便觉掌心如钻心似的疼痛,急忙撒手。 那人又是呵呵一笑,身子已是欺进半步,一把抓了乔征宇,窜向了门外。 “大胆,敢在我们面前逞强!”张三,李四两人点头示意,挡在了门口,两人双双出手,朝那人攻去。 那人脸色微变,不敢大意,急一个弯身躲过。张三,李四顿时双拳落空,不等两人反应,那人脚下又是几个连点,身子便已飞出了大殿。只是他这一下速度极快,饶是张三两人也是迟钝了片刻,来不及出招阻拦。 那人跳至门外,回头笑道:“两位尊者果然好武功,恕不奉陪!”大笑了一声,跃门而出。 “好家伙,竟然有这手。”李四惊道,正欲追出。 “不必了,这人武功在我们之上,就算是追上,只怕也是无用。”张三忽然说道。 李四急道:“那怎么办,总不可能就这样看着他跑了。乔少侠虽然不是我们的候选之人,但他在群雄面前替侠客岛说了那么多的好话,怎么也算是个有识之士,如果我们不去救他,只怕他性命难保。” 张三沉思了一会儿,道:“放心,乔少侠一时半会不会有生命危险,因为那个人叫谢烟客,正是玄铁令牌的主人。他为了履行自己的若言,必定不会对乔少侠下毒手。” 灵雀儿摇头道:“就算是这样,这又能说明什么?我只知道现在乔大哥在他的手上,只要稍有个不小心,生命可能随时都会有危险。不行,我要去救他。”冲出了大殿。 “姐姐,等我!”张无忌紧随其后,跟着也跑出了大殿。 谢烟客一路飞奔,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眼见远离了城镇,终于在一个荒废的破庙中,停住了脚步,并将乔征宇丢在了地上。 “你是谁?你要干什么?”乔征宇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从地上站起来。 “果然与众不同,看见我也不怕?呵呵。。。。。。”谢烟客一声大笑,直震得破庙上方的瓦块作响,从房顶上掉下了数块,摔了个粉碎。 “我为什么要怕你,这光天白日的,你又不是鬼,我有什么好怕的。”乔征宇顶撞了一句。 “大胆!”那人身子忽然一动,也不知道使用了什么武功,一下子来到乔征宇旁,只听“啪啪”两声响,脸上早已挨了两巴掌。 乔征宇愣了半天,捂着脸道:“你。。。。。。你干么打我?” 谢烟客笑道:“因为你该打,谁叫你骂我的,我谢烟客什么时候被人欺负过,怎能容一个小辈随便欺负。哼,骂人就应该受到惩罚,这还只是轻的了。要不是我手下留情,你现在焉能还有命在。” 乔征宇点头心思:“哦,原来他就是谢烟客,难怪如此霸道不讲理了。”心中不服,又道:“谢烟客有什么了不起,我看也不过如此,要不是我没做好准备,你也不一定就能打得到我。不信,你再来试试。” “哦,我看你是不要命了。”谢烟客冷笑了一声,伸出手掌便打去。 乔征宇知道躲不过,也不后退,竟是双掌迎上,与他对了一掌。 “你。。。。。。你这是什么武功?”谢烟客刚才还信心满满,但只过了片刻,脸上甚是惊诧。 他努力想要挣脱手掌,却是被乔征宇死死吸住,饶是他功力深厚,却也始终无法挣脱。 乔征宇只觉对方一股内力顺着手臂进入了自己的体内,心下也是着急,他本意是将其弹开,却不想竟是背道而驰,几次欲收回掌力却是万万不能。 不由惊道:“谢烟客,你还不放手!” 谢烟客也是自身难保,迟疑道:“放手?究竟是谁放手,你心中难道就没有数吗?”心中却是不服,暗自运功抵抗,谁知越是用力功力散的越快,便觉自己内力真气源源不断流向乔征宇,却是无能止住。 乔征宇体内早有九阳神功真气,此事又多了谢烟客的一股真气,便觉两股真气在体内交错游走,时而顺着血脉朝头顶冲去,时而如同坠落的瀑布滑落至脚底,甚是难受之至生不如死。 实在忍受不住,当下拼劲了全力,大喝了一声,只听“碰”的一声巨响,竟是硬生生将手掌收回。 两人各自退后了数步,谢烟客大惊之下,急忙盘腿坐下,闭目调息运功。乔征宇摇摇晃晃了好半会,终是一口鲜血喷出,随后倒在了地上。 “我好难受,快,快点救我。”乔征宇捂着肚子在地上不停的翻滚,显得极是痛苦不堪。 过了片刻,谢烟客睁眼道:“好小子,救你也可以,但你必须答应我,今天的事情你不能跟任何人提起,否则的话,哼,你就是痛死了我也不会救你。” 乔征宇挣扎着爬到谢烟客旁,一把抓住他道:“谢前辈。。。。。。我。。。。。。我答应你就是。。。。。。” 谢烟客却是急忙闪开,道:“你最好离我远点,等我休息一会再说。”闭目运功,再也不理睬。 乔征宇也是无奈,他虽是腹中绞痛无比,却硬是忍住,生怕打扰了谢烟客。 如此过了好一会儿,谢烟客却始终没有睁开双眼,乔征宇不禁心中焦急。 但其腹中的那两股真气却似一对冤家,一冷一热,在体内交错互斗。乔征宇并非铁打的人,又岂能忍受住这非常人的痛苦,支撑了好半会,终是忍受不了,倒在地上在那儿不停的翻滚,痛苦叫喊。 又过了好一会儿,谢烟客忽然睁开了双眼,起身道:“小子,也是你寿命到了,怪不得老夫。看在玄铁令牌的份上,我本欲救你,但现在我自身难保,怨不得老夫了。”起身欲离开。 乔征宇见他要走,顾不得疼痛,奋力从地上爬起,几步来至谢烟客旁,一把抓住其道:“谢前辈,你。。。。。。你不能说话不算话,要是我死了,就是变成鬼也不会。。。。。。放过你。。。。。。”只觉眼前一黑,顿时松了双手,跌倒在地。 谢烟客冷笑了一声:“哼,老夫不杀你就已经是对你仁至义尽了,还盼望救你,想得美!”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大步离去。 自古江南以风景优美闻名天下,尤其是西湖一带,更是山美水美人更美,也不枉有“天下美景出江南”之说。眼下虽是寒冬腊月,却也是小雪飘飘,北风轻吹,水面马路到处是一片雪白,洁白无瑕,犹如宝玉,堪称人间天堂。 在湖边的一间小房内,虽是十分地简陋,生活家具物什却是应有尽有,有几人坐在一起,盯着床上的人发呆。 “乌姐姐,乔大哥昏迷了这么久,到底会不会醒来呀?”张无忌几天不见,却似又长高了一截,连声音也变得粗了。 灵雀儿满脸忧虑,道:“不知道,一个月前我虽然用药物控制了病情,但他体内似乎又多了一道真气,与原先的那股九阳真气相互纠缠,药物只能暂时使其分开,而不能化解,所以很难说。” “那可怎么办?难道乔大哥就这么一直睡下去,再也醒不来了。”张无忌言语哽咽,有些激动。 “少侠放心,以我平一指的经验来看,乔少侠虽然暂时昏迷不醒,但其体质异于常人,不似有事,说不定哪天就醒了。况且我每日给他针灸按摩,不是我夸口,就是死人也早就该醒了。”说话之人年纪大约五十来岁,白须白发,相貌不凡。 灵雀儿点头道:“不错,平前辈的医术我见识过,若是连他都救不活的话,这世上就没有人可以救乔大哥了。无忌,你放心好了,我相信会有奇迹出现的。” 张无忌忍着悲痛,道:“救活了便好,若是乔大哥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不会放过谢烟客。”他此时随着身子的长高,一双手掌也变得粗大有力,早已不似原先那个瘦小的小孩了。 “啪,啪。”房间的另一端放着一个火炉,上面烧着一壶水,此时那壶水烧开,壶盖在沸水的作用下,不断地上下跳跃,发出了响声。 平一指上前将壶提起,在每个人前面放了一只杯子,又在其中加入了一些茶叶,随着滚烫的开水倒入,杯中飘出了阵阵香气。 “这是上好的龙井茶,天寒地冻的,没有什么好招待的,两位将就一下,喝点茶水散散寒气。”平一指倒满后,自己也斟满了一杯,随后缓缓坐下。 “乌姑娘,来,老夫先敬你一杯。若非有乌姑娘高明医术指点,我只怕现在已成了死人了。”平一指双手端着杯子说道。 灵雀儿举杯道:“前辈休要谢我,其实以前辈之医术,我本画蛇添足算不了什么。倒是前辈不惜性命,竟然以身试探,实在是让晚辈汗颜。” “呵呵。。。。。。乌姑娘谦虚了。” 第58章 香山怪人 灵雀儿举杯道:“前辈休要谢我,其实以前辈之医术,我本画蛇添足算不了什么。倒是前辈不惜性命,竟然以身试探,实在是让晚辈汗颜。” “呵呵。。。。。。乌姑娘谦虚了。”平一指轻轻品尝了一口,放下杯子,接着道:“那断肠草本是药物之王,剧毒无比,一旦误食必死无疑绝无救活的可能。小儿不知道厉害,竟误食了此草,若非乌姑娘及时发现,并以高明医术救治,小儿只怕早就。。。。。。” 平一指说到这里,似乎后怕不已,连连摇头。 “前辈过奖了,断肠草本无药可救,我只是暂时将毒性封住,却并不能解除。若非前辈医术通天,就算是十个灵雀儿也救不了他的命。所以,还请前辈不要客气,我只是尽了自己的一份绵力,算不了什么。” 平一指也不说话,只是沉思不语,脸上面露微笑。 过了片刻,举杯对张无忌道:“少侠好功力,我虽然有救治的法子,但若无少侠深厚内力辅助却也是无用。来,这一杯我敬你。” 张无忌举杯道:“在下只是尽自己的本分而已,算不得什么,前辈若是非要感谢,只求能施展神通将乔大哥救活,我便心存感激了。” 平一指道:“少侠放心,乔少侠之伤并非无药可医,只要能找到天山雪莲,即可化解伤势。况且我师兄那正好还留有一颗天山雪莲,此时我已经叫人去取了,只再过一炷香的时间,药物便可送到。” 正说着,忽见一人匆忙跑进房中,来至平一指耳边,轻声说了一些什么。 “什么,有这种事?”平一指听了勃然大怒,起身拍了一下桌子,道:“是什么人竟敢与我平一指过不去,走,快带我去看看。” 转身对灵雀儿,张无忌抱拳道:“两位在这里暂且歇息,我去去就来。”顾不得礼节,便急匆匆地走了。 灵雀儿与张无忌见他走得匆忙,也不好阻拦,两人对视相望,均是一脸的茫然。 张无忌道:“乌姐姐,你在这里照看乔大哥,我跟出去瞧瞧。” 灵雀儿点头道:“嗯,也好,这里我一人就足够了,你快去快回。” 张无忌点了点头,起身跟出了门口。 来至门外,眼见平一指两人往湖边走去,当下也跟了过去。 大约走了半个时辰,但见前方围了数人,平一指远远喊道:“什么人,竟敢打我平一指的主意,我看你是活得腻了。” 众人见了他,均是纷纷让出一条路,平一指大摇大摆从人群中走过。 来至最前方,但见地上躺着一人,心中一慌,道:“小四,你。。。。。。你这是。。。。。。”上前蹲下,伸手摸了摸其脉搏,自语道:“还好,中气平稳,脉搏清晰,身子并无其他不适。” 伸出两指放于那人人中处,稍稍按摩了片刻,只听那人哼了一下,口中松了一口气,睁开了双眼。 平一指急道:“小四,是什么人将你打晕,东西呢?” 小四见了平一指,脸色大变,急忙爬起来,跪在其前,道:“师父饶命,都怪我不小心,才叫天山。。。。。。” “嘘,这里人多,你小声点。快起来,有什么话慢慢说。”平一指一把将他拉起。 小四顿时领会,凑到其耳边轻声道:“师父,东西叫人抢去了。” “什么!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平一指性子再好,此时也是脸色大变,一双眼睛如同灯笼似的,紧紧盯着小四。 小四不敢看他的双眼,低头道:“我也不知道,只是我从大师伯那里出来的时候,便觉得一路上有人似乎在跟着我。也是我没有留意,这才着了那人的道,东西全叫那人给抢去了。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请师父惩罚。” “扑通。”一下子又跪在了地上,又是恳求又是哭泣,好不伤心难过。 平一指仰头望天,道:“也罢,既然丢了再哭也是无用,你先起来。” 小四摸了一把泪水,点头缓缓站起。 “哦,对了,师父,我记得那人临走时在我袖中放了一样东西,说若要找回东西,就照他的意思去做。”小四似想起了什么,急忙从袖中搜了半会,却是拿出了一张纸条。 念道:“平一指呈上,在下山野村夫,乃有一事不明,斗胆想请教一二。若有诚意,请速来香山一见。落笔人,香山怪人胡白羊。” 平一指听了,不禁疑心重重,自语说道:“胡白羊?奇怪,这人是谁,我与他无冤无仇,为何要点名道姓的找我?” 人群中有人道:“哦,这个人我却是认得,他本是香山一带有名的郎中,医术高明,颇有威名。只是自从他老婆死后,他就变得与常人不同,时常将自己关在房中不出门,性子甚是古怪。” 平一指更是好奇,道:“他老婆死了脾气就变得古怪,这人倒也有趣。也不知道这次又是谁死了,竟精神错乱打起了我的主意。” 众人顿时一阵哄笑,有人道:“还别说,真是被平神医说中了,我就听说最近他的老母死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样,所以以至于神经搭错,竟敢与平神医作对起来。” 平一指在这一带颇有威名,附近人大多与他相视,因此众人多数都认得。 张无忌躲在人群当中,平一指却也一时无法发现他。 “哦,原来如此。”平一指低头沉思,默默不语。 过了半响,才道:“也罢,救人要紧,我们就前往香山一趟,看看这个胡白羊到底什么来路。”不愿多留,领着小四两人急匆匆离去。 众人见他离去,也纷纷散去,湖边一下子又恢复了冷清的模样。 张无忌依旧瞧瞧跟在其后,他生怕被其发觉,因此并不敢靠得太近,而是离了几人数丈远的距离。 平一指几人从湖边转角而上,沿着田野小路一直往东边行走。几天前,一场大雪偷袭了这片山野,偌大的地面,洁白如霜,白茫茫一片。此时天空又下起了小雪,片片如同花儿,从空中纷纷落下,不觉多了几分寒气,几人顾不得寒冷,只是捂紧了衣领,在雪中踏行。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眼见前方隐约显出一座雪山,平一指点头道:“恩,前面就是香山了。”催促着其他两人,加快了脚步。 张无忌在后紧随而上,并不敢靠近,只凭地上的脚印一路跟随其后。 眼见来至山脚,但见一排脚印往山中而去,张无忌心中明白,顺着脚印朝山中追去。 那山甚高,一眼望去只是白茫茫一片,根本看不到头。平一指等人早已离开了张无忌的视线,地面上只留下了几排杂乱的脚印。张无忌寻着印记一路而上,直往山顶而去。 再走了好一会儿,便听前面隐约传来一声惨叫,像是由平一指等人发出。张无忌心中一愣,不由加快了步伐,快速奔去。 转过一棵大树,只见平一指三人躺在雪地上,旁边则有一人呵呵大笑:“平一指,你就这本事,也敢自称什么神医。我看是江湖炒作,浪得虚名罢了。”那人笑完,从背后抽出一把利刀,朝三人当头砍去。 “住手!”张无忌大喝了一声,飞身迎上,几步抢到那人跟前,一掌拍到,将利刀打落在地。 “什么人?竟敢管老子的闲事?”那人先是一愣,随即望了张无忌一眼,呵呵又是一笑:“我道是什么大人物,原来不过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孩,我看你是找死。”捡起长刀,奋力砍去。 张无忌也不答话,将身子避开,同时右掌打出,正中那人手腕。便听那人“哎呀。”一声,长刀再次掉地。 张无忌不等那人反应,又是一掌迎去,直击其小腹。 那人武功本与张无忌相差甚远,只是凭着一把长刀方才勉强一斗,几个照面后,更知自己绝非对手。眼见一双铁掌迎面击来,料也无法躲过,干脆闭上眼睛,立在那里一动不动,只等受死。 “少侠,且慢!”平一指的声音忽然在背后响起,张无忌本无杀意,顿时收了手掌。 平一指挪了挪身子,又道:“张少侠,我怀中有一些药瓶,麻烦你过来帮我拿下。”他三人虽倒在地上,却是知觉仍在,只是浑身无力,似是中了毒。 张无忌上前取了药瓶,倒出一颗药丸,将平一指嘴张开,放入其中。 只过了片刻,平一指喘了一口气,道:“总算是解了。”竟是从地上站起。 望了张无忌一眼,道:“多谢少侠。”从瓶中又倒出两颗药丸,一人一粒,分别叫小四两人吞下,只瞬间的工夫,两人恢复如初。 “胡白羊,我师徒三人先前未曾提防,叫你钻了空子,以至于中了毒。若非刚才张少侠及时赶到,只怕我师徒三人已丧生在你手。哼,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对我们下如此毒手?”平一指指着胡白羊冷冷说道。 胡白羊瞟了他一眼,道:“很简单,不为别的,只因为我老母死了。”说完,扭过头去,不再理睬。 “什么,就因为这个!”平一指从来没有听过如此荒唐的理由,他自衬自己行为古怪世间难有。 第59章 斗药 “什么,就因为这个!”平一指从来没有听过如此荒唐的理由,他自衬自己行为古怪世间难有,想不到眼前这人与他相比却是丝毫不差,不由愣住。 但只过了片刻,平一指忽又仰头大笑,道:“好,不错,合我胃口。呵呵。。。。。。” 直听得张无忌几人相互对视,一脸的茫然。 张无忌上前道:“平前辈,你这是。。。。。。” 平一指回头道:“少侠有所不知,这世上之人虽多,但大多平凡庸俗难成大器。而那些天资奇高者却有所不同,他们往往做事怪异,与常人不同,所以让人难以理解。这位胡神医只因老母去世,便要杀人取乐,也算是颇有不同了。” 几步来至胡白羊前,抱拳道:“胡神医,我还有一事不明,还望请教。” 胡白羊并不回头,只是冷冷道:“有屁快放,我没时间和你啰嗦。” 平一指并不生气,反倒一笑:“好,好。我只想知道这世上这么多人,你既要杀人出气,为何不找别人却找我?” 胡白羊呵呵笑道:“人言平一指聪明过人,我看只是徒有虚名,连这个也不知道。哼,实说和你说了,老母临死之时说我医术不如你,要我潜心学习好超过你。我听了心中不服,所以才要杀你。” 平一指眉头微皱,摇头道:“这个我就不明白了,你母亲要你通过努力学习使医术提高,而并非要你杀我。而你却通过非常手段来达到目的,看来你误解了你母亲的意思。” “我没有!我没有!”胡白羊怒喝了一声,回头道:“我哪里不知道她的意思,只是按照一般程序来做,非十年八载不能超过你。我可没那么好的耐心,所以要超过你的最好方法就是将你杀了,只要你死了,就不能再与我相比了。” “这。。。。。。”饶是平一指见多识广,也不禁是愣了好半天。 胡白羊接着道:“也是正好,我本欲亲自找你,却见你的徒弟从外而归,于是将其打昏,夺了天山雪莲。我料你为了此物必定来香山找我,所以早在这附近下了迷药。你虽然医术高明,等发觉是已经晚了,若不是有人帮你,我的愿望也早就实现了。” 他说着说着,声音竟是变得哽咽,随即大哭了起来,对天嚷道:“母亲,这不能怪我,要怪就怪他命不该绝,并非孩儿不如他。” 平一指被他这么一闹,顿时有些不知所措,正欲安慰几句,却听胡白羊又道:“平一指,既然你命不该绝,那我们不如就公平比试一场,看看到底是谁的医术高明。若是你胜得了我,就还了你的东西,若你输了,那好,请留下你的性命。” “这。。。。。。”平一指犹豫了片刻,点头道:“好,我就满足你的要求,也好让你明白这世上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你说要如何比,我随你的便。” “前辈,不可!”张无忌在旁说道,几步来至平一指旁,轻声道:“此人说话毫无逻辑,只怕随时改变主意,我看我们还是小心为妙,千万不要意气用事。” 平一指道:“少侠说得极是,我虽与他并不相识,但在骨子里我们却是同一种人。所谓‘识英雄,重英雄’,我相信他的为人,到时绝对不会出尔反尔,少侠只管放心便是。” 上前一步,对胡白羊挥手道:“但不知道如何比试,还请阁下出题。” 胡白羊听了,哈哈一笑:“好,倒也有些胆识,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转身望了他一眼,道:“学医之人一般分为理论和实践,想必这个道理你应该懂,若是要分出高低就必须文比和武比,我们先来文比怎样?” 平一指愣了片刻,道:“什么叫‘文比’?” 胡白羊道:“所谓‘文比’就是看谁的理论知识丰富,像什么《伤寒轮》,《本草经》,《黄帝内经》等等,应该是倒背如流,其中的每一个字都记在心中,到时我问你答,若是其中不能回答者即算输了。” “嗯,这是每个学医者必须要读的书,你这个比法倒是不过分。好,我答应你。那么再请问,什么又叫‘武比’?”平一指点头问道。 胡白羊道:“学医的都知道,若是只懂理论而无实践,无论其如何的倒背如流,那也只能算是庸医。所以,作为一个真正的郎中,不仅要理论知识深厚,还要有足够的实践能力。而这实践就是指其应变能力,只有做到理论与实践相结合,才能称为真正的神医。” 平一指点头道:“胡白羊,我开始有点认可你了。不错,作为一个行医者,这两点缺一不可,否则的话,再优秀的郎中也不能称为神医,最多算是个平庸的郎中。好,废话少说,我们开始。” 他两人似改变了先前的看法,竟是相视一笑,均是点了点头。 “好,平一指,你听好了。我来问你,《黄帝内经》又叫什么,共有多少卷?其中又是如何的分类?”胡白羊摸着自己的胡子,正色说道。 平一指笑道:“这个容易,《黄帝内经》又叫《内经》,本一共有一十八卷。其中九卷名为《素问》,另外九卷乃战国时期无名氏所着,汉朝时被称为《九卷》或者《针经》,到了唐朝后,则被称为《灵柩》。” 胡白羊略微点头,接着道:“好,我再问你,《本经》是谁的着作?收载药物有多少种?其中植物药材多少种?动物药材又有多少种?” 平一指稍一思考,答道:“《本经》本名《神农本草经》,非一人一时之作,集合了战国及秦汉医药学家的不断搜集整理,才着作成书。其中一共收载的药物有三百六十五种,植物药材为二百五十二种,动物药材为六十七种,其余矿物药材四十六种,皆是救命治病的良药,只要适合运用,无不药到病除。” 胡白羊道:“好,看来医术之类的东西还真难不住你,那我就出个书上没有的问题,看你如何回答。” 沉思了片刻,道:“医书上记载,华佗曾经给两个病情相同的人医治,为何却分别用药,所用药物完全不同。按照常理,这似乎与理论不符,但事实上却是治好了两人的病,这是为何?” 平一指犹豫了一会儿,沉色道:“嗯,这是东汉时期华佗的事迹,我记得当时看到这个故事的时候,我还对其深表怀疑百思不解。后来随着医治经验的丰富,才终于明白了这其中的道理。 “那两人虽是病情一样,但一个病在体内,所以非用泻药不能治愈。而另一个则病在体表,因此只要开点发汗的药物。华佗作为一代神医,不仅医术高明,而且能抓住病人的细节部位着手,分别用药,真是今人所不能比也。 “我虽行医多年,自认为医术已达至一定水准,但与华佗比起来,尚且不能达到其二分之一,真是惭愧呀。” 平一指有感而发,说完后又是摇头又是叹息。 胡白羊略有所思,沉默了半响,道:“好,我问完了,该轮到你问了。” 平一指点头道:“学医之人常常会遇到一些疑难杂症,往往叫人束手无策,十分的头痛。只因病情特殊,看似简单却是难亦,找不到病症的灶发点,因此极难治愈。 “这还不是最麻烦的,其中最令人不解的是,有的药物虽能救人却是剧毒无比,只要用错病人性命很可能不保。但又可用别的药物治疗,而且能取得不错的效果。所谓‘以毒攻毒’便是这个道理。。。。。。” “别啰嗦,有问题就快说,不要在这里婆婆妈妈,好不厌烦。”胡白羊挥手打断了他的话,显得极是不耐烦。 “好,我的意思是,药物中的‘以毒攻毒’到底是什么原理?为什么能取得不错的疗效?”平一指笑道。 “这个。。。。。。让我想想。”胡白羊眉头微皱,低头沉思,转过身去。 走了数步,忽然回头道:“我知道了,这世界万物何其多也,虽是如此但却是相生相克,循环不断。非如此,世界不能均衡,万物不能生生不息。 “这用药也是如此,虽然有的药物剧毒,但却能相互克制,使得自身平衡。好比白皮,本是剧毒无比,常人若是误食一点,即可丢了性命。但面对一些皮肤血点症状,其效果却是异常的好,往往药到病除,可以很快治愈。” “好!说得好!”平一指大笑了一声,又道:“就好比你刚才下的七里香之毒,虽是极易使人昏迷,但却也不是不可医治。曼陀罗花虽也是百毒之王,却能克制七里香之毒,正所谓‘一物降一物’,正是这个道理。” 胡白羊“咦”道:“原来你早知道是七里香,那为何还假装中毒?” 平一指道:“不错,从山下一路来到山上,我便觉得有些奇怪的味道,但有说不出来是什么,也许是大雪封山的原因,覆盖了七里香原本的气味,因为一时不能辨出。直到来到这里,随着你的忽然出现,我才恍然大悟,但一切都为时晚矣。 第60章 留下 平一指道:“不错,从山下一路来到山上,我便觉得有些奇怪的味道,但有说不出来是什么,也许是大雪封山的原因,覆盖了七里香原本的气味,因为一时不能辨出。直到来到这里,随着你的忽然出现,我才恍然大悟,但一切都为时晚矣,因此并不曾提防。” “那是当然,那七里香正如其名,香气扑鼻,味道甚浓,远去七里尚且能够闻到,又何况像你这种人。为此,我特意在里面又加了八角莲,刀豆,小麦等物去除香气,这才瞒过了你。”胡白羊洋洋得意道。 平一指叹道:“阁下为了对付我,果然用心良苦,佩服。” 胡白羊哼了一声:“不说了,跑题了,我们还是接着比试。” 望了平一指一眼,道:“刚才我们文比不相上下,算是个平手。接下来武比,我倒想看看到底谁更胜一筹。” 来至小四旁,伸手点了其穴道,随后从怀中取了一颗药丸,塞进了口中。 “你这是干吗?”平一指见他行为古怪,忍不住反问了一句。 胡白羊却是笑道:“比试呀,这个人我看不惯,就拿他当靶子好了。今天我们武比的内容就是这个人,我已经给他下了毒药,阁下医术高明,就请上前看看他到底中了什么毒。” 小四一听,顿时吓得双腿一软,倒在了地上,朝平一指哀求道:“师父,徒儿还不想死,你老人家快点救救我。”又听“咚,咚,咚。”,连磕了几个响头。 平一指上前将其拉起,皱着眉头,道:“小四,你跟随我多年,我还以为你是个不怕死的人,想不到今天全都露出了马脚。放心,有师父在,还会让你死吗。况且师父若是输了,这条命只怕也与你绑在一起了,想跑也跑不掉。” 伸出两只搭在小四的手腕处,凝目闭眼。 过了片刻,呵呵笑道:“恭喜小四,想不到今天不见,你却有喜了。”转眼又愁道:“不对,你是个男人,怎么可能会有喜?”急切之下,又靠近其胸部仔细聆听了一会儿,摇头道:“这下真是奇了,听你心跳之声,一切均是正常,没有什么不对。但从脉象来看,你分明又是有喜了,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饶是他医术通天,此时也是眉头紧皱,一副极其为难的样子。 胡白羊在旁忽道:“如何,你到底瞧出了什么名堂没有,他到底是中了什么毒,还有没有救?” “不可能!不可能!”平一指似乎没有听见,只是自言自语说个不停。但过了好一会儿,忽然大叫道:“明白了,原来是这样。” 对胡白羊道:“小徒命在旦夕,就怕是神仙也救不了他,不如就让他死了算了。” 胡白羊“哦”道:“这是为何,他可是你的徒弟呀,难道你就这么放弃了?” 平一指道:“那又怎样,他注定是这个结果,我又能怎么办。与其浪费时间,不如早些让他去,免得在这里碍眼。” “呵呵,好,这句话我喜欢听。不错,像他这种人,我一眼都不想看到,还是早些投胎的好。哈哈。。。。。。”胡白羊说完,扬天大笑起来。 “哈哈。。。。。。”平一指跟着也是大笑,直看得张无忌等人迷惑不解。 “师父,小四家中上有八十岁的老母,下有刚出生的婴儿,一家老小还等着我回去照顾,我可是不想死呀。求师父大展身手,救徒儿一命。”小四的两只眼睛已是哭得通红,满脸泪水与雪花融为一体,俨然成了一只大花猫。 但是任凭其如何的哀求,平一指却似根本没有听见。 又过了片刻,张无忌实在看不下去,上前道:“两位前辈,这人快要死了,你们身为神医怎么坐视不管?尤其是平前辈,他可是你的徒弟呀,不管怎样,你总不能见死不救。” 平一指呵呵笑道:“少侠果然好心肠,若是你想救我也不会阻挡,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胡白羊点头也道:“不错,这道题无论何人,只要有本事者,皆可以上去一试。” “这。。。。。。”张无忌犹豫了一会,上前查看,那小四的脉搏虽是脆弱无力,但平稳流畅却也是无异。不禁疑道:“这个奇怪,这分明是怀孕症状,但又怎么可能?”又俯在其手腕处听了好办天。 摇头道:“不对,他体内虽有怀孕的脉象,但却是虚实不定,一会儿充足明显,一会儿又虚弱无力,好似体内有什么东西在故意制造假象,以至于误认为是怀孕。但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竟有如此的神奇。” 他自言自语了好半天,又是搭脉又是聆听,一副江湖郎中的样子,倒也有些基础。 “嗯,想不到少侠竟也懂些医术。不错,小四本没有中毒,所以根本无须治疗。”平一指念须说道。 张无忌“哦。”了一声,起身道:“晚辈只是学过一些皮毛,所以仅能了解这些,但不知道这其中究竟,还请前辈说个清楚。” 胡白羊在旁有些不耐烦,挥手道:“嗯,平老怪,你就别打哑语了,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我倒要听听你究竟知道多少。”但一双眼睛直盯着张无忌,略显好奇。 平一指道:“也罢,那我就不客气了,直说了便是。其实很简单,小四所中的毒叫‘胎气丸’,顾名思义,吃了这种药丸,体内就会显示出怀孕的症状。 “因此,我给小四搭脉时,便能感觉到他体内有胎儿活动的现象。只是这种药丸十分难制,寻常郎中也根本不知道其配方,所以江湖上很少有人能制作此药丸。但对于精通医药的高手来说,要想制作此药丸却是易如反掌。” 停顿了一下,对胡白羊奇道:“但不知道阁下是用什么材质制作而成?” 胡白羊冷笑了一声,道:“很简单,用红花,小麦,死人骨,等就可以制作,但为了达到更好的效果,我还特意在其中加了一点东西,这样以来不仅外表美观,而且口味合口,比先前不知道好吃了多少倍。” 平一指笑道:“可是用你身上的泥丸合在一块制成。我曾在一本破书中看过,里面记载了各种奇怪药方,其中好像就有这么一条。” “说得极是,呵呵,我见那书甚是有趣,便将其中一些奇怪的药方全都记下。我在山中生活多年,一直怕冷不愿意洗漱,身子早已是污垢众多,随便一摸便能搓出一大团泥丸。想不到今日一试,果真有特殊的效果,当真是有趣。”胡白羊一改刚才严肃的表情,脸上竟是露出了孩童般的笑容。 “哇!”他话还没说完,就见小四倒在那儿狂吐不止,边吐边道:“我这是遭了什么孽,竟要如此折腾我,哇。。。。。。”直惹得众人呵呵大笑。 “平老怪,你赢了,东西你拿走便是。”过了好一会儿,胡白羊忽然说道。 平一指抱拳道:“过奖。其实阁下的水平并不在我之下,今日之所以能取胜,多是因为我运气比你好些。以后若是。。。。。。” “不要废话,输了就是输了,找什么理由也没用。拿了东西赶紧走,我不想再见到你。”胡白羊挥手打断了平一指,朝其连连摆手,示意赶紧离开。 平一指也不动怒,拿了天山雪莲道:“好,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告辞了。”领了众人转身就要离去。 “慢!”忽听胡白羊在身后叫道,慢慢返过身来,一脸的迷惑。 “你们可以走,但这位不能走,因为我还有些事情要做。”胡白羊指着张无忌说道。 “我留下?”张无忌微感诧异,望了平一指一眼。 平一指一愣,上前道:“这位少侠本是我一位朋友的朋友,他既然和我一起来,我就必须将他一起带回,否则的话,我回去后只怕不好交代。还请阁下给个面子,不要为难我,若是你想留下其他的人,我一定不会阻拦。”言下之意,用自己的徒弟替换张无忌。 “笑话,你当我是什么人,要饭的嘛?实话和你说,我是看这人有学医的天分,所以想将自己的医术传授给他,难道这个要求也太过分了?”胡白羊望了他一眼,不禁冷笑道。 平一指听了,顿时一愣,只过了片刻,喜道:“原来如此,那倒是少侠的福分了。”对张无忌道:“张少侠,此人医术高超,不在我之下,你若是能在他门下学习医术,必能有所成就。我看你就不如暂且留下来,等到日后学业有成再下山也不迟。至于乌姑娘那边,我自会与她交代。” “这。。。。。。我。。。。。。”张无忌一时犹豫,但不知道如何是好。 “少侠,你好好想想看,若是你学医有成,日后对于你行走江湖也是有好处的,至少你的乔大哥现在也不必等着我回去救,这一切都可以掌握在你的手中,又何乐而不为呢。”平一指笑道。 “嗯,前辈言之有理。好,既然如此那我就留下来。只是回去后,麻烦前辈和乔大哥与乌姑娘说一下,也免得让他们担心。”张无忌被他一语点通,立即幡然醒悟。 第61章 离别 “嗯,前辈言之有理。好,既然如此那我就留下来。只是回去后,麻烦前辈和乔大哥与乌姑娘说一下,也免得让他们担心。”张无忌被他一语点通,立即醒悟,连连点头,算是答应下来。 “不可,无忌,我不让你留下!”忽听身后有人叫道,张无忌听了不怒反笑,脸色微喜,喝了一声:“乔大哥!是你吗?”急回头望去。 但见眼前站着两人,男的大病初愈脸色发青,直累得气喘吁吁;女的则用手挽着其手,满脸的惊喜,正是乔征宇与灵雀儿。 “无忌,你们刚走不久,乔大哥就醒来了。他听说你们来到了这里,说什么也要过来,我们是顺着地上的脚印一路找来的。”灵雀儿轻声说道。 乔征宇挣脱了灵雀儿的双手,几步来至张无忌前,道:“无忌,想不到一月未见你长高了,也长大了,乔大哥几乎都快认不出来了。”满脸欢喜,一把抓住张无忌的双手。 张无忌点头道:“嗯,乔大哥,你终于醒了,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呜呜。。。。。。”不禁真情流露,竟是双目通红。 乔征宇笑道:“好了,别哭了,我们能再次见面我已经心满意足了。其实刚才我只是气话,至于你是留是走,我也不勉强你,你还是自己看着办。” “这。。。。。。”张无忌望着乔征宇犹豫不决,一时拿不定主意。 “乔大哥,你怎么了!”忽见乔征宇摇摇欲坠,急忙一把扶住。 “快!快拿天山雪莲来。”从平一指手中夺过天山雪莲,放于手心,暗自运功。只片刻的工夫,便见那株天山雪莲融化成了液体,然后举其手掌,沿着乔征宇的嘴顺势倒下。 眼见那些液体全都流进了乔征宇的嘴,不一会儿,但见其脸色红润,竟是缓过神来。 “好,少侠内力惊人,竟然以自身功力将天山雪莲融化。那天山雪莲本是难得的药材,如此一来,更是效果非凡,立即药到病除了。”平一指点头赞道。 胡白羊点头也道:“嗯,天山雪莲疗效奇特,本有起死回生的作用,如今竟被少侠用内力融化,效果只怕更是难以估算。想不到药物用法中除了煮,烧,揾等外,还有这种方式,今天也算是增长了见识。” 在场中人无不对医术有所了解,但听了此言,均是点头赞叹。 灵雀儿道:“乔大哥,你觉得怎么样?” 乔征宇道:“嗯,好多了,我现在只觉浑身充满了力量,比以前更加有精神了。”意气风发,精神抖擞。 “好了,不要再啰嗦了,还是快做决定。”胡白羊不耐烦叫道。 灵雀儿抓住张无忌的手,道:“无忌,你现在长大了,应该有自己的想法,该是做决定的时候了。无论你怎么选择,我都不会怪你的。” 张无忌想了片刻,点头道:“嗯,我想好了,我决定留下来。” “呵呵,好极,好极,我就知道你会选择留下来。”胡白羊大喜过望,竟是在原地手舞足蹈起来。 乔征宇似早已知道这个结果,拍了拍张无忌的肩膀,道:“无忌,你的选择也许是对的,乔大哥并不会因为难过。乔大哥只是希望你不要辜负前辈的寄托,一定要苦心学习努力钻研,等到学业有成的那一天,相信就是重逢的时刻,我会等着那一天的到来。” 张无忌点头道:“嗯,乔大哥的话我会记在心里。你放心,等我学成医术后,就一定下山去找你们,相信这一天很快就会来到。” 两人又聊了几句,但见天色不早,这才依依不舍挥手告别。 乔征宇等人一路返回下山,到达小屋的时候,天色已是变黑。 平一指命人生火做饭,不一会儿的工夫,一桌香喷喷的饭菜呈现在眼前。 平一指叫了乔征宇与灵雀儿坐下,几人边吃边聊。 “平前辈,这些日子打扰你了,现在无忌也不在了,我想也是到了该离开的时候。我们打算明天一早就告辞,前辈也不必迎送。”乔征宇说道。 平一指微微一愣,道:“我知道你们有事在身,既然你们已有离开的想法,我也不会挽留。”放下碗筷,伸出两指搭在乔征宇的手腕处,闭目细听。 过了片刻,点头道:“嗯,天山雪莲果然厉害,乔少侠体内的两股内力似乎已经化解。你现在脉象平稳气息均匀,应该是没事了。” 乔征宇谢道:“多谢前辈关心。” 平一指起身走至衣柜旁,从里面拿出一个包袱,回到了座位上。 “乔少侠,老夫行医多年,并无任何珍贵之物可以赠送,唯只有此物,还算能见些世面。还请少侠收下。”将包袱打开。 那包袱却是包中有包,也不知道打开了多少层,才从里面露出一颗黑色的珠子来。 “这是?”乔征宇与灵雀儿心下生疑,互相望了一眼。 平一指道:“这是一颗蛇胆,本是西域巨蟒之物,具有提升功力的功效。少侠武功可以不好,但若是连基本的内力也没有的话只怕难以防身。 “那巨蟒活在世上不下百年,早已吸取了日月精华,与一般的动物不同。少侠若是吞下这颗蛇胆,立即可增加功力百年,不说打遍天下无敌手,至少防身是毫无问题。还望少侠收下,算是老夫的一点心意。” 乔征宇推辞道:“这怎么好,这样珍贵的东西给我岂不是浪费,我武功低微要这玩意又有什么用,还是请前辈收回,晚辈是万万不敢收的。” 平一指正色道:“少侠行走江湖,若是没有一技防身岂能长久,更何况你身边还有个乌姑娘,若是万一发生了什么事,到时谁能帮助你们。乔少侠不必客气,这本是我的一点心意,请少侠务必收下。否则的话,恕老夫无礼,就此送客了。” 双眼瞪着乔征宇,满脸的怒气。 乔征宇一愣,心中思道:“人言平一指性情古怪,今天算是见识了。也罢,要是再推辞下去,只怕真会打起来。” 起身接过包袱,躬身道:“既如此,平前辈,那晚辈恭敬不如从命,暂且收下了。” 平一指喜道:“好!这还差不多。少侠,快请坐。”朝他伸手一挥,示意坐下。 乔征宇不敢不从,缓缓坐下。 过了一会儿,平一指笑了笑,对灵雀儿道:“乌姑娘,我也有份礼物要送给你,请你稍等片刻。”从怀中取了一本书,递了过去,道:“这是‘药王神篇’,本是我家传宝物,乌姑娘对我儿有救命之恩,为了表达我的诚意,今日特意奉上此书,以表谢意。” 灵雀儿惊了半天,道:“平前辈,这。。。。。。这,我不能收。” 平一指听了,并不说话,起身走了几步,道:“乌姑娘,我知道你医术高明并不在我之下,可谓英雄出少年。其实我年纪已大,并无多少时日可活了,之所以将书给你,是不想让家传医术就此荒废。 “我与乌姑娘有幸见面,即是缘分,何况乌姑娘聪明伶俐,天资也不错,正是难得的学医奇才,将书给你也是盼你能发扬光大,多造福百姓。老夫一生只有这点奢求,我想乌姑娘不会拒绝。” 灵雀儿见他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也不好拒绝,只好点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暂且替前辈保管,若是日后前辈要收回的话,我随时可以奉还。” 平一指呵呵一笑,道:“好,乌姑娘就是爽快,老夫就喜欢你这样的性格。来,大家一起来,老夫再敬你们一杯。”举起酒杯,一口饮尽。 乔征宇与灵雀儿也是仰头喝尽,随后坐下。 “乔少侠,那蛇胆一经打开便要立即服用,可与酒一起喝下,否则的话,待时日一久,效果将受到影响。”平一指将蛇胆放入杯中,再斟满了酒。 “少侠,事不宜迟,赶紧喝了。” 乔征宇点了点头,举杯一饮而尽。 “好,老夫好久没有这么高兴了,来,今日我们就来个痛快,不醉不休!”又是连饮了几杯,好不痛快。 乔征宇,灵雀儿两人不敢扫兴,当即也是斟酒互敬,轮流与平一指又喝了数杯。直至几人醉上心头,双眼昏花,方才罢休。 到了第二天一早,乔征宇与灵雀儿起身告别,平一指亲自出门相送。一行人你说我聊,一直送出十里方才停住了脚步。 此时郊外一片荒芜,天空中飘着小雪,零零落落,洒在大道上。 离大道不远的路旁一座小亭别致优雅,几人来至小亭内。平一指对两人道:“乔少侠与乌姑娘好走,老夫送到这里就回去了。” 乔征宇拱手道:“有劳前辈,还请前辈速回。” 平一指朝两人拱手抱拳,随即转身离去。那路面上随着小雪地不断落下,覆盖在其表面上,远远望去,白茫茫的一片,甚是美观。平一指一人一影在其中行走,不时左右晃动,却是别有一番风味。 乔征宇望着其背影,心中忽是一阵酸楚,不禁摇头叹气不止。 灵雀儿知他心意,轻声道:“乔大哥,所谓‘送君千里终有一别’,平前辈年纪虽大,但精神抖擞,愿上天能保佑其长命百岁健康到老。” 第62章 问剑 灵雀儿知他心意,轻声道:“乔大哥,所谓‘送君千里终有一别’,平前辈年纪虽大,但精神抖擞,愿上天能保佑其长命百岁健康到老。” 乔征宇道:“乌姑娘真是明白我的心意。这平一指性格虽然古怪,但心地善良热情友好,若非有缘相见,我们哪里会知道这些。刚才见他在雪地中行走,那路面十分难行,导致其屡次险些跌倒,心中实在过意不去。只望能如乌姑娘所说,那便是一件幸事了。” 深深叹了一口气,道:“好了,不说这些了,我们还是赶路。” 刚走了几步,心中又想到张无忌,不禁思道:“无忌也不知道现在过得好不好,医术学得怎么样?哎,人世间有太多的事,只要活着,就有无穷的牵挂,何必活得如此闷闷不乐呢。”他性子活波,本是个无忧无虑的人,经过这些天的事情,他对这个世界又有了重新的认识,开始变得成熟了许多。 灵雀儿见他脸色沉重,眉头紧锁,似乎心思重重,也不说话,紧紧靠在其旁,朝前方迈去。 那雪本还不大,但随着一阵狂风吹到,空中便如搬来一块巨大的雪球,在遭受到狂风的连续击打下,大片大片的白雪,唰唰直往下掉落。 只片刻的工夫,整个大地被大雪覆盖,变成了一片银白,也分不清楚方向。乔征宇两人只顾在雪地中前行,至于走到何处已是浑然不知,只知道一路前行,只盼走出雪地。 可是随着雪越下越大,很快,路面上的雪已有一尺来高,两人逐渐感到步伐沉重,每走一步均是辛苦无比,直累得两人大口喘着粗气,嘴中不时冒出白气。 “乔大哥,怎么办,我们是不是回去?”灵雀儿见前面白茫茫一片,根本看不到尽头,不禁担忧道。 乔征宇摇头道:“既然出来了,怎么还能回去,这条路是我们自己选择的,不管前面有多么的辛苦,也一定要走下去。”一把扶住灵雀儿,继续行走。 “嗯,乔大哥只要你能坚持住,我就奉陪到底。”灵雀儿信心倍增,点了点头,紧紧跟在乔征宇身旁。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但见前方隐约有座破庙,两人心中一喜,加快了脚步,朝其奔去。 再走了数步,那破庙已是到了跟前。从外形上来看,那是座小庙,破烂不堪,年限已久,虽在大雪的掩盖下,变得洁白整齐,但却是瓦块松动,似乎摇摇欲坠,随时都有倒塌的可能。 两人顾不得危险,推门而入,找了个避风的地方坐下。乔征宇从四周找来一些干柴,用火石点上,不一会儿,小庙中火焰腾起,照耀了整个小庙。 两人依偎在火堆旁,伸出双手放在其上,只片刻的工夫,便觉一股热流温暖了整个身子,说不出的舒服,再也不觉得寒冷。 “乔大哥,你看那庙里供的是什么人?怎会如此的荒凉。”只见庙的正中有一雕像,手持长枪,身披长袍,眺目远望,颇是威风。灵雀儿指着其好奇问道。 乔征宇侧身望去,笑道:“哦,原来是贰师将军李广利,难怪如此的凋零了,想不到这世上却也有人为其雕像,倒也是便宜了他。” 灵雀儿疑道:“乔大哥好像知道此人的来历,但不知乔大哥为什么要这么说,看他的模样倒像是一位将军,怎么,他的官做得还不大吗?” 乔征宇道:“你有所不知,这人官虽做得大,但却是个平庸之辈,屡次出征匈奴却毫无战绩,因此被人取笑为‘贰师将军’。这也就罢了,此人还是个不忠不孝之辈,吃着大汉的俸禄,拿着大汉的钱财,却投降了匈奴,最后落得个惨死的下场。” 灵雀儿道:“那就是他的不对了,既然身为大汉之人就该为大汉做事,投降敌国就是卖国,必将为人不耻,落得个叛国者的骂名。这里既有他的庙宇,想必是其后代为其所立,以此用来惦记,只是想不到香火如此的冷淡,以至于成了破庙烂瓦之地。” 乔征宇点头道:“嗯,乌姑娘一番话真是一针见血。这世上什么样的人都有,为了功名利禄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又怎会考虑到别人的看法。这位贰师将军生前风光无限,想不到死后却是如此的凄惨,不知道他在九泉之下会有什么样的想法。” 那火堆初始还火光冲天,待到木柴烧尽,火焰顿时小了许多。乔征宇用木棍在里面拨弄了一会儿,道:“我再去找些柴火来。”起身正欲离去。 刚走至门口,见远处有几个黑点,知道有人正往这边而来,于是返回火堆旁。 “乌姑娘,好像有人来了,也不知道是什么人,不如我们先躲一躲。”将火堆熄灭,拉着灵雀儿朝门外走去。 到了门口,只见那几人已是快到了门外,急切之下,两人急奔到雕像后躲了起来。 他两人刚躲好,便听“啪”的一声,门已经被踢开。又听几人叫道:“冷死了,这鬼天气,一天比一天冷。”陆续走进三人,一脸凶相,嘴上唠叨不休,手中提着刀剑,一看就知道绝非善类。 两人看得清楚,对视一望,均是屏住了呼吸,更不敢出半点的声。 “大哥,这里有火!”其中一人叫道,三人迅速围上,站在了火堆旁。 “嗯,这火还是热的,看来这里刚才有人来过。”领头之人冷冷说道,随后朝四周望去,只望了片刻,目光随后定在了雕像处。 “戚师弟,你去看看。”领头之人对其中一人命令道。 三人中有一瘦小之人点了点头,提剑朝雕像走去。 眼见那人离雕像越来越近,乔征宇和灵雀儿不禁心中着急,慌乱中也不知道碰到哪里,便见雕像身后忽然开了一个小门。两人顾不得许多,当即钻了进去。 那雕像体积本来极为有限,乔征宇与灵雀儿同时挤入,难免身子紧靠在一起。但此时此刻,两人却也是顾不得难为情,只好勉为其难,暂时脸对着脸,挤在一块。 “万震山,言达平,戚长发,狄云有事商议,请容我进来再说。”忽听庙外有一人喊道,紧接着大门被推开,一大汉大步踏进了小庙。 庙中三人闻声,先是脸色一惊,待见了来人,无不破脸为笑喜上眉梢。 只听那领头之人道:“哦,原来是你,但不知道你有何事商议,若是与剑法无关的话,我劝你还是不要浪费时间。” 大汉点了点头,对三人抱拳道:“不错,三位师父,小徒正是为剑法一事而来。你们费尽心机找我,不就是为了剑法吗,好了,现在你们不用再辛苦了,我自己主动送上门了。” 听大汉的口气,那三人似乎与他有师徒之名,而那大汉正是他们的徒弟狄云。 来至一人面前,拱手道:“言达平,你虽不是我的授业恩师,但也曾经教过我几招剑法,只是时日已久,我已经有些记不得了,不知道你可否再演示一遍?” “这。。。。。。”言达平沉思了片刻,似乎迟迟不愿出手。 “你是不是怕被其他两人学去,师叔不用担心,我这里有本‘连城剑法’,只要你肯演示一次,这书就归你了。”狄云指着自己的胸口说道。 言达平但见其怀中隆起,里面似装有东西,不禁面露笑容。 “好,那我就不客气了。”言达平哼了一声,随即在原地提剑挥舞,但见其剑光人影,行云流水,果然使得一手好剑法。 万震山与戚长发本想阻拦,但见言达平剑法独特,不禁好奇,于是静下心来仔细观看,并将其中的每一招一式默记心中。 待言达平舞完三招,狄云却是连连摇头:“嗯,师叔这几套剑法虽然很不错,但仍是难以达到剑法的顶峰境界。就好比那招‘那吒探海’,功力虽有却是缺少一点技巧,未免美中不足。” 言达平不服道:“哦,这招可是我经过千百次的修改才有了现在的模样,你随便说一句就将我的一切辛苦白费,这未免有些太不尊重了。” 狄云道:“师叔不要生气,若是你不相信的话,不如我们比试一下,也好让你知道我所言非虚。” 言达平哼道:“好,那就恭敬不如从命,看剑!”话刚完,便是一剑刺去。 狄云拔剑横挡,将其攻势化解,言达平又攻了三剑,均是被其轻易化解。狄云退后一步,道:“师叔,刚才我让你三招,这下可是徒儿要还手了,你可要小心了。”反手一挥,一剑砍向言达平左肩。 言达平心中一凛,当即连跳了数步,后退了一尺,道:“好小子,果然有几下子。”原来他剑法虽高,但左肩却是个漏洞,使剑过程中总是习惯将左肩暴露给对手,只因其动作迅速,因此弥补了此不足之处。但狄云只在三招之中便瞧出了其破绽,令他不禁是心中触动,对其颇是禁忌。 两人斗到十个回合,只见狄云忽然一招怪剑使出,言达平虽已看出端倪,想要出剑解除危机,但仍是晚了一步,手中长剑被打落在地,顿时满脸羞愧,一言不发愣在那里。 狄云收了剑招。 第63章 报仇 两人斗到十个回合,只见狄云忽然一招怪剑使出,言达平虽已看出端倪,想要出剑解除危机,但仍是晚了一步,手中长剑被打落在地,顿时满脸羞愧,一言不发愣在那里。 狄云收了剑招,道:“如何,师叔,我说的可是有假。” 也不等言达平回答,转身来至万震山前,拱手道:“大师伯,徒儿斗胆也想讨教几招,望大师伯成全。”那三人中,万震山作为长者,年纪最大,入门也是最早,所以在三人之中身居老大之位。 万震山冷笑道:“好,长江后浪推前浪,我倒要领教一下连城剑法,究竟有何过人之处。”举了长剑,摆了个招式。 他刚才见狄云仅在数招之内便打败了言达平,倒也不敢轻视,因此一出招便是自己的拿手绝招,意在杀人夺书。 狄云微微点头,正欲出招,便见眼前剑光一闪,万震山长剑已是刺到跟前。不敢大意,急忙朝后翻滚,一连翻了三个跟头,才躲过了这凶险的一剑。 他身子刚刚站稳,便听耳边传来“嗡嗡”声响,知道有剑从身后刺到,当即挥手反拨,但听“当”的一声,将来剑挡开。心下不由大怒,再无迟疑,连连出剑,一招快似一招,顿时将万震山击退了数步。 万震山本欲趁其不备,出其不意,料不到狄云剑法通神,只几个怪招,便将自己意图打乱。心中更是不服,稳定了心态,随后将自己苦心多年的剑法一一使出。但见其轻盈灵活,剑影交错,行云流水穿梭其中,果有一派大师的风范。 “好剑法,想不到这万震山剑法却也有独到之处。”那雕像的肚脐眼处正好留有一个小孔,乔征宇通过小孔将外面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看到精彩处,不禁是连连点头。 灵雀儿不懂武功,所以并不说话,只是紧紧与乔征宇贴在一处。但听其胸腔内传出一阵阵心跳的声音,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油然而生,不禁面红耳赤,两脸滚烫。 万震山数十招过后,见无法战胜狄云,脸上显然已是挂不住,不禁羞愧难当。便在这分心时刻,被狄云抓住了机会,一剑逼得他撒手丢剑,退后了一步。 “好!果然是好剑法!”他虽是输了,却倒也豪爽,点头不住陈赞,也不知道是在夸奖狄云的剑法厉害,还是心中嫉妒心在作怪。 狄云冷笑了一声,转身来至戚长发跟前,弯腰道:“师父,多日不见,别来无恙。” 戚长发冷哼道:“狄云,别在这里假惺惺的,师父不吃你这一套。有本事与师父斗上一斗,我倒要看看你究竟学了些什么剑法。” “不敢。”狄云慢慢起身,盯着其道:“师父一心要称霸武林,为了剑谱不择手段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其脸皮之厚,天下第一,我又怎敢与师父相比。只是可怜了小师妹。。。。。。她,哎,不说了,为了小师妹,休怪徒儿对师父无礼了。”手中长剑一抖,指着戚长发。 “住口!”戚长发忽然大喝了一声,挺剑舞去。 他手中长剑与其他两人不同,其剑窄细长,轻巧灵便,出剑速度奇快,可以说是毫无征兆。只听“唰,唰,唰。”三下,已是快速刺出了三剑。 “来得好!”狄云挥剑挺上,一一将剑拨开,身法轻盈,应付自如。几招下来,均是行云流水轻松自如,犹如一只蝴蝶翩翩起舞,挥洒自如。 戚长发连连催动长剑朝狄云攻去,但均被其巧妙躲过,不禁恼羞成怒,手腕徒然一抖,大喝了一声,挺剑朝狄云脚底刺去。 他这一招名为“二郎开山”,表面上似攻击对手下盘,实则是攻其上部,只要对手不能识破,紧护住下路,便已中招,可谓声东击西,暗藏杀机。 狄云果然不识,当即挥剑下挡,哪料戚长发中途变招,手腕忽然朝上,长剑便刺向了其头部。眼见离狄云双眼不到两寸,忽听“哎呀”一声,戚长发脸色发白,长剑掉落在地。 “你。。。。。。你这是什么招式?”戚长发一脸诧异,右肩似乎受伤,左手虽然紧紧压住,但仍是无法止住鲜血外流。 狄云收了招式,道:“这招叫‘关门打狗’,是我独创的剑法,用来专门对付你这招的。你虽然每日传授我剑法,但却是留了一手,要不是小师妹告诉我,只怕我还蒙在鼓里。 “也是机缘巧合,那日你喝多了酒,因此将这招‘二郎开山’演示过一次,我便牢牢记在心中,并苦心研究,终于想出了破解的方法。” 戚长发气得发抖,道:“狄云,你。。。。。。你好卑鄙。。。。。。” 狄云冷笑道:“卑鄙?我若是不留点心,又怎么能对付你们这些老狐狸。废话少说,今天我就要为小师妹报仇,你们三个拿命来。”长剑一抖,指向三人。 万震山,言达平,戚长发都见识过狄云的剑法,知道不敌,纷纷夺门而逃。狄云早有准备,哪容他们脱身,快步赶上,挡在了门口。 “等一下,狄云,当年若非我传授你几招剑法,你岂能有今天,难道你想背负恩将仇报的骂名?”言达平知道无路可退,忽然跪在了狄云面前。 狄云当即愣住,手中长剑慢慢放下,似乎犹豫不决。 “去死,小子!”言达平见他分心,瞧瞧捡起地上长剑,一剑刺去。 狄云直觉一股凉气逼人,顿时醒悟,急切之中挥剑横挡,便听“啊!”的一声惨叫,言达平一只手飞出数尺,自己则倒在了地上,痛得到处打滚。 “言达平,你现在已成了废人,我不杀你便是。你走。”狄云对他大喝了一声。 言达平听了,忍痛从地上爬起,也不敢看狄云,只是低着头,灰溜溜地走出了门外。 “好了,现在只剩下你们两个了,你们是一起上呢,还是一个一个来?”狄云将两把剑丢给万震山和戚长发。 万震山哼了一声,捡起长剑,道:“狄云,不要以为你学了几招剑法,就可以无法无天,我们毕竟是你的师父,你这样做将来如何在江湖上立足?” 狄云呵呵一笑:“不错,你说的很对,这个问题我早已想过了。今天我要是杀了你们,日后也别想在江湖上立足了。 “但这并不重要,因为比这个更重要的是,我绝不能让丁典大哥和小师妹死不瞑目。所以,两位不必为我担忧,江湖我可以不理,大不了我出家当和尚,管他什么江湖不江湖。” 万震山与戚长发点头示意:“师弟,今天不打也是死,你们豁出去了,免得叫人看笑话。”戚长发连连点头,也拾起一把长剑,两人挥剑齐出,朝狄云攻去。 “算你们还有些骨气。”狄云一声冷笑,挺剑挥出,此时他杀意已起,一出招便是攻招,并无手下留情之心,只数招过后,万震山,戚长发两人连连中剑,身上负伤累累。 “你们不是一直想见见‘连城剑法’的威力吗,好,今天我就满足你们的要求,让你们知道什么叫‘连城剑法’!” 狄云一招快似一招,怪招连连,时而攻向两人小腹,时而攻向其上部,任意自由,随意轻松。万震山与戚长发两人联手,竟是毫无胜算,不时被逼得上下跳窜,左躲右闪,狼狈之至。 再斗了几个回合,狄云长剑横穿,攻向两人胸部。两人躲闪不及,为保性命,急忙撒手丢剑。不等反应过来,一柄长剑已横在了两人喉咙处。 “狄少侠饶命,狄少侠饶命。”万震山一改刚才不服输的口气,变得低三下四起来。手底下却瞧瞧摸向怀中,取了一把匕首,忽然猛地挥出。 狄云早有防备,架剑挡住,将匕首打飞。冷哼了一声,长剑一挥,朝其喉部快速挥去,但见从万震山喉部喷出一股鲜血,哼也没哼,立即倒在了地上。 “万震山,这就是你作恶多端的下场。”狄云收了长剑,用衣袖将血迹抹去,随后指向了戚长发。 “戚长发,你是要我动手呢,还是自己解决,你看着办。” 戚长发听了,双手一颤抖,长剑掉在地上。 “狄云,你我终究是师徒关系,平时为师教你剑法,供你吃住,也算是你的半个父亲了,难道你就狠心杀了我?看在我们师徒多年的情分上,你还是网开一面,求你放了我。” 戚长发双眼通红,说着说着竟是双腿弯曲,“扑通”一下,跪在了狄云的面前,一把泪一把鼻涕地接着说道:“都是他们不好,非要得到什么剑法,说什么称霸武林,享受万人尊重的滋味。还有,戚芳是我的亲身女儿,我对她关爱倍加,又怎么会害她,呜呜。。。。。。” 越说越悲伤,不禁嚎啕大哭,悲痛欲绝。 “戚长发,总算你还有些良知,临死之前尚能知错。也罢,我就给你留个全尸,你自己自尽。”狄云将长剑丢在他面前,不禁仰头叹息。 “好,我对不起戚芳,对不起你,我这就以死表明决心。”戚长发连哭带爬来到狄云脚下,一边磕头一边哭泣。忍不妨,提起长剑,忽然跃身而起。 第64章 交心 “好,我对不起戚芳,对不起你,我这就以死表明决心。”戚长发连哭带爬来到狄云脚下,一边磕头一边哭泣。忍不妨,提起长剑,忽然跃身而起。 “小心!”乔征宇看得分明,不禁大叫了一声。他此时功力深厚,又在情急之下发声救人,那雕像本是泥土所铸,顿时被震的四分五裂,朝外散开。便听“轰”的一声响,雕像早已粉身碎骨。 戚长发当即一愣,但手中并不停止,挥剑朝狄云砍下。 狄云幡然醒悟,将身子快速闪向一侧,虽及时避开了必死的一剑,但左臂仍是被剑划破,只觉一股暖流渗出,鲜血很快映红了衣袖。 “卑鄙,让我来!”乔征宇拨出身后铁剑,一招“那吒探海”朝戚长发刺去。 戚长发所料不及,正被一剑刺中了后心,不由“啊!”的一声惨叫,缓缓倒下。 “你。。。。。。你是何人。。。。。。”戚长发到死也想不到自己竟会死在一个陌生人的剑下,满脸的诧异,一双眼睛睁得老大,甚是死不瞑目。 乔征宇抽回铁剑,道:“哼,你终归也是死在自己的剑法当中,倒也便宜了你。” 几步来至狄云前,拱手道:“狄大侠,你伤势严重吗。”但见鲜血不时从衣袖中渗出,转身对灵雀儿急道:“乌姑娘,狄大侠流血不止,赶紧过来看看。” 灵雀儿上前查看了片刻,从怀中取了一些金创药,倒在狄云伤口上。随后又取了一颗药丸,道:“狄大侠,快吞下。” 狄云点头接过药丸,毫不犹豫,当即一口吞下。 过了一会儿,狄云伤势不再流血,已是好转,拱手对乔征宇,灵雀儿道:“多谢两位帮助,在下感恩不尽。” 乔征宇摆手道:“狄大侠说哪里话,若非你及时出现,我只怕现在已成了一具死尸。狄大侠不必客气,你我有缘相见,也谈不上感恩不感恩了。哦,对了,我刚才听你们之言,这三人好像与你有师徒名分,却不知道为何。。。。。。” 狄云叹了口气,摇头道:“哎,这也是我们之间的恩怨,怪不得别人,不提也罢。对了,还不知道两位尊姓大名?” 乔征宇笑道:“我叫乔征宇,这位是乌姑娘,正巧路过此地,不想却遇到了狄大侠,也算是有缘分了。” “嗯,我与乔大哥本赶路远行,但被这天气所阻,所以暂时躲在这庙中。”灵雀儿在旁也柔声说道,两脸依旧红晕。 狄云望了他两人一眼,点头道:“乔兄仪表堂堂,乌姑娘美若天仙,真是天配绝对的一对佳人,狄云能有幸结识两位,也不枉此生了。” 他本与戚芳感情深厚,天生一对,自从戚芳死后,每日无不思念与其以前在一起的日子,甚是怀念。如今见了乔征宇两人郎才女貌情意绵绵,顿时联想到自己从此孤苦伶仃一人,不禁连连叹息。 乔征宇道:“其实狄大侠也不必过于伤心,你师妹虽然已不在你身边,但我相信她也不愿意看见你每日伤心难过的样子。有些事情既然已经过去了,就不要再纠结不清,何不让他随风而去,放开心扉。 “狄大侠经历了这么多,相信已看透了所有的一切,但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 狄云道:“乔兄所言极是,想我狄云这半生所经历的事情实在是太多,若非这些,我还不知道江湖上人心险恶,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丁大哥,戚师妹,等等,都成了这些人的牺牲品,不管他们有多高的武功,在江湖和人心前,根本就毫无还手的机会,只能任人摆弄任人欺凌,最后落得个悲惨的结局。” 深深叹了一口气,回头朝地上的三具尸体望了一会,接着道:“就像他们,这三人虽是同门师兄,但为了一本剑谱,却是各怀鬼胎阴谋算尽。即便再江湖上地位再高,最后也只落得个暴尸荒野的下场,比乞丐还不如,真是可笑之至。” “不错,江湖险恶人心难测,这个世上什么都容易对付,但最难应付的就是人的心。因为为了利益,好人也有可能变成坏人,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在你背后捅一刀,让你防不胜防。”乔征宇点头道。 来至火堆旁,用火石重新点燃,道:“天气寒冷,我们不妨坐下来慢慢聊怎样。” 狄云点了点头,上前了几步,与乔征宇,灵雀儿一起围在了火堆旁。 三人顿觉身子暖和了许多,话语也是多了起来,不似刚才认识那般拘束。乔征宇又问了一些其他的问题,而狄云是凡问必答,只要知道的无不说了个清清楚楚,绝无半点的隐瞒。 尤其是自己所经历的一些荒唐的事情,无不仔细道出,只听得乔征宇和灵雀儿连连摇头,恨得咬牙切齿。 狄云滔滔不绝说了好半会,才将自己传奇般的一生说完,也是感触颇深,仰头叹息不止。 过了一会儿,从怀中取了一本剑谱,对两人道:“这便是‘连城剑法’,万震山等人费尽心机想要得到的东西,只是很可惜,剑谱现在放在他们眼前,他们也是看不见了。哎,人生如梦,又何必喋喋不休闹个不停,何不放下所有,让自己过得轻松一些不好嘛。” 将其丢向半空,随后长剑迎去,只来回抖了数下,便见那书已成了无数的碎片,如雪花般纷纷落下。 乔征宇道:“这也怪不得他们,所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为了自己的利益,又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他们只是其中之一,若是换成了他人,只怕故事还是照样发生,悲剧也只会越演越烈,而且永不停息。” 灵雀儿似有感触,点头道:“爷爷和父亲又何尝不是如此,几十年的恩怨都无法化解,而且越积越深,以至于最终爆发,从而变成了一场悲剧。这样的故事每日都在重复,只要有人的地方就不可避免,除非不是人,因为只要是人就会有思想,有思想就会有贪念,伤害就会发生。” 狄云道:“多谢两位开导,其实这么多年来,我已经想通了很多事。在这个世界上也没有什么值得我留念的东西,以后的路虽然还很长,但大概只有一跳路可以选择,那就是遁入空门与佛祖相伴。 “一来,为所有死去的亲人念经祈福,希望他们死后不再受这尘世的干扰,从此后开开心心。二来,也是我这么多年来的经历,使我看破了人世间的一切纷纷扰扰,要想彻底摆脱这些,只有与青灯古佛相伴,才能去除烦恼心无杂念,忘记所有的烦恼。” “狄大侠,你的意思是出家当和尚?”灵雀儿惊问道。 狄云笑了笑,起身道:“世界这么大,难道还有我去的地方,除了这条路我别无选择。” 灵雀儿摇头道:“可是,你还这么年轻,武功又这么好,难道就这样放弃?从今以后甘愿一辈子就这样过?” 狄云望了她一眼,道:“乌姑娘,你现在还小,对于江湖上的事情可能还不是很明白。我现在的遭遇,就算不出家当和尚,江湖上也是混不下去。试想一个杀害自己授业恩师的人,又怎能被别人接受,就算接受,日后也没有任何说话的权力,只能一辈子低着头过日子,那比死了还不如。” “可是,是他们先对你下手的,为了自卫还手这又怎能怪你呢?我还是想不通,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灵雀儿奇道。 “这个问题还是让我来回答。”乔征宇忽然说道,望着灵雀儿,道:“狄大侠之所以这样做,也是身不由己,江湖就是这样,从来不问是对是错,只讲江湖道义。 “狄大侠杀害三位师父就已经是犯了大错,不管是什么理由什么借口,杀害师父就是不对,就是不孝,就该遭到江湖人的遗弃。即便是不杀你,也要受到所有人的鄙视,与其这样枸杞偷生,还不如远离了江湖,隐居而过。虽是生活过得清单,却是逍遥自由,何乐而不为。 “当然,狄大侠自不是为了这些,我相信他已是看破了红尘,对这个世界再无任何的牵挂,尤其是在他小师妹死后,便已看透。否则的话,也绝对不会有这种想法了。” 狄云点头道:“嗯,这世界上难得还有像乔兄这样懂我的人,只可惜我出家心意已定,否则的话,倒要与乔兄结拜为兄弟,喝他个痛痛快快不醉不休。” “好,狄大侠的心意我心领了,既然如此,那我们现在喝个痛快也还不算晚,不知道狄大侠意下如何。”乔征宇大喜,从包裹中取出一瓶子和两个杯子放置地上。 “这是我以前在客栈中买的上好竹叶青,今天正好与狄大侠不醉不休。”将两杯子斟满,递给了狄云一只。 狄云点头接过,道:“好,乔兄既是有意我也乐意奉陪,虽然我酒量有限,但这一杯酒却是不能不喝。来,干了。”举杯一饮而尽。 乔征宇见他豪爽过人,也是仰头饮尽,喝罢,两人对视一笑,哈哈大笑起来。 “好,我们再喝。”乔征宇又是斟满了一杯,递给了狄云。 第65章 劫镖 乔征宇见他豪爽过人,也是仰头饮尽,喝罢,两人对视一笑,哈哈大笑起来。 “好,我们再喝。”乔征宇又是斟满了一杯,递给了狄云。 他两人虽是初次相见,却是相互珍惜相互理解,大有相见恨晚之意。但见两人一杯接着一杯,很快便将一瓶酒喝了个一干二净。 “嗯,好酒,果然是好酒,好久没有这样痛快了。”狄云起身走至窗边,望向远处,脸上甚是严肃。 乔征宇脸色微红,起身也是走至他跟前,道:“狄大侠,人生苦短,何必整日愁眉不展,不如潇洒快活一生,管他什么江湖上的闲事。就像今天你我,借酒当歌,一醉方休,何其快哉。” 心念一动,嘴上唱道:“怎么刚刚懂事就老了,怎么。。。。。。嗯,不对,应该换一首。”想了片刻,又唱道:“这一瞬间有一百个可能,该向前走,或者继续等。。。。。。”不禁心情豪迈,肃然起敬。 狄云听了,眉头微皱,道:“乔兄,这是什么歌,我怎从来没听过。这声调,这音质,这风格,怎如此的与这个世道格格不入?” 灵雀儿也是笑道:“是呀,乔大哥不是一直唱的是前面那首吗,怎么忽然改了,虽说此歌调高粗狂,但不得不承认还是很好听的,尤其是在这个时候,更显得豪迈喜人。” 乔征宇急收了嘴,面露尴尬,傻笑道:“我只是一时高兴随意而唱,倒也没有想过这么多。呵呵,两位若是听不惯的话,那我就不唱好了。”他心血来潮,加上一些酒意,随意张口唱出,却也是没有想这么多。 狄云笑道:“其实也不是不好听,也许是我欣赏不来。”从袖中取了一只短笛,轻轻吹了起来。便听一股哀伤曲子在小庙中响起,萦绕在三人头上,久久不能散去,甚是凄凉悲哀。 听罢许久,灵雀儿道:“想不到狄大侠还回吹笛子,这首‘忆家乡’曲调正中,婉言动听,正是适应狄大侠现在的心情,此时吹起,果然是别有一番风味了。” 狄云微微点头,放下笛子道:“当年我与师妹一起学剑时,常常会在休闲的时候,去附近的小树林里玩耍。我记得她曾经对我说过,想要回到家乡去,不想再过这样颠簸流离的生活。哎,想不到物是人非,以后再也听不到师妹的笑声了。” 乔征宇知他又想起了戚芳,正欲安慰两句,忽见窗外有人影晃动,彩旗飘飘,有一队人马在雪地中缓缓前行。 为首一人手中拿着一面大旗,上面写着一个“福”字。 “难道是福威镖局?”乔征宇心下生疑,却听狄云哼道:“万震山打着福威镖局的名号押运货物,真是恬不知耻不知羞耻。” 乔征宇疑道:“哦,狄大侠怎就知道那是万震山的人,而他们为什么要打着别人的名号押运货物?” 狄云冷笑了一声,指着为首那人道:“你看那人正是万震山的徒弟,他脸上一块刀疤就是我留下的,难道我还会认错吗。至于为何要偷梁换柱,也是他们的诡计,但凡只要是贵重的物品,他们往往就喜欢这样做。” 灵雀儿奇道:“那我就更不明白了,镖局最注重的是自己的名声,一个镖局运镖不打自己的名号却用别人的,岂不是砸了自己的招牌。” 狄云笑道:“你们有所不知,那万震山为人最是狡诈,虽然做着镖局的买卖却是心眼颇多。一般押运平常货物时,镖局总是打着自己的名号,货物往往都能安全到达,给人一种安全可靠的感觉。 “若是押运一些贵重的物品,万震山就采用混合的方式进行,前半程路打着别人家的名号,快到目的的时候再换成自家镖局的名号。如此,如果中途被劫也与自家镖局无关,也无损半点的名誉。” “原来是这样。”乔征宇叹了一口气,道:“万震山虽是机关算尽,但终究是难逃一死,哎,人算不如天算,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 几人听了颇有感触,望了望万震山的尸体,均是摇了摇头。 “快看,远处好像有一队人马朝镖队追去。”灵雀儿忽然说道,引得两人又朝窗外望去。 果见远处黑压压的一片,约莫数百来人,个个提剑抡斧,气势汹汹地冲向了镖队。一到跟前,不管三七二十一,手起刀落见人就杀,嘴上喊道:“抢劫!要命的快滚!”那数百人同时叫起,声如洪雷。 镖队人马不多,只有数十来人,哪里是那些强盗的对手,只片刻的工夫,死伤大遍,哭叫声一片。为首那人武功虽高,但双拳难敌四手,勉强坚持了好一会儿,终是被一刀砍下马背,摔倒在雪地中。 “乔大哥,我们要不要去救他们?”灵雀儿不忍直视,急切问道。 狄云却是摇头道:“不用,由他们去,江湖上这样的事情每日都在发生。所谓‘天理循环,报应不爽。’万震山坏事做尽,也是到了该偿还的时候,我们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乔征宇与灵雀儿听了,均是觉得有理,不再说话。 很快,雪地上躺下了很多的尸体,鲜血洒在其面,鲜红而艳丽,尤为的刺眼。 那为首之人被数十人团团围住,不停地厮杀,虽是击毙几名强盗,自己终是难免一死。再斗了几个回合,被人一刀从背后偷袭,砍翻在地。紧接着,数十人冲上去,手起刀落,顿时传来阵阵惨叫声,鲜血溅的满地都是。 那些强盗得手,也顾不得擦掉身上的血迹,而是急转身回去,拉了马车便走。虽是数百人之多,可也只是瞬间的工夫,便从乔征宇等人的视线中消失。其动作神速,手脚麻利,分工明确,令人瞪目咂舌。 只等那些强盗走得远了,灵雀儿才舒了一口气,道:“这些强盗杀人越货,毫无人性,根本就是魔鬼。我还以为万震山等人穷凶极恶,但与这些人比起来,似乎就远远不及了,真是太可怕了。” 乔征宇道:“可不是,那些强盗杀人不眨眼,见钱眼开,只要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与万震山一伙又有什么不同。所不同的是,一个在明,一个在暗,一个假仁假义,一个凶暴残忍,他们所追究的目的一样,只是各自表达的方式不同而已。” “嗯,江湖就是这样,你不杀他,他就杀你,要想成为人上人,就必须不断地杀人。这就好比那些声名显赫的将军,哪个不是用千万个将士的鲜血换来自己的荣誉,真是‘一将功成万骨枯’呀。”狄云摇头挥手,又道:“好了,不说这个,今天的话实在说的太多了。” 回头对乔征宇道:“刚才我见乔兄内力惊人,武功却是平常,我这里有本修炼内功的书,不知道乔兄是否喜欢。”从怀中取了一本书,递了过去。 乔征宇见那书上写着“神经照”,惊道:“这莫非就是丁典大哥所练习的神功?” 狄云点头道:“不错,当年丁大哥修炼此神功后,内力大增,所向无敌。现在我既然决定退隐江湖,这书留在我身上也是无用,不如转送给你,就算是我送给你的见面礼物。” 乔征宇双手接过,点头道:“那好,既如此,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狄云笑了笑,转身对灵雀儿道:“乌姑娘,你我虽是第一次见面却也是有缘,这只笛子跟随我多年,就送给你了。日后若是感到寂寞的时候,不妨吹上一曲,定能帮助你排忧解难。” 灵雀儿接过笛子,也不说话,笑了笑,拿着笛子在手中不断翻看,见其手工精致,甚是爱不释手。 过了一会儿,狄云对两人拱手道:“乔兄,乌姑娘,时间不早了。所谓‘朋友相见终也有分别之时’,现在也是你我到了离别的时候。两位保重,狄云告辞了。” 不等乔征宇两人反应过来,已是大步踏出了大门,快速离去。 乔征宇本想叫住,却见狄云回头朝其望了一眼,随后脸色微笑,急速奔驰而去。他的动作奇快,身法也是快速无比,只片刻的工夫,他的身影已是远离了小庙,在雪地上留下了一个小黑点。 乔征宇望着他的身影,叹道:“哎,江湖之大,却容不下狄大侠一个身影,真不知道为什么。不过像狄云这样的人,也许这就是他最好的归宿。” 灵雀儿点头道:“嗯,这还算是好的了,终归是全身而退,落得个逍遥自在。这世上还不知道有多少人,还在过着刀口上的凶险日子,那才叫做无奈呢。就比如乔大哥你,这几天来连续遭遇不测,若非命大,只怕早已。。。。。。” 想起这些天来的遭遇,仍是感到后怕,双眼不禁一红,再也说不下去。 乔征宇望了她一眼,知其心意,脸露微笑,也不说话。 此时天色渐渐黑暗,外面大雪封路,两人决定在小庙中过夜,等明早再赶路。 火堆忽明忽暗,显然已快燃尽。乔征宇又找来许多的柴火和草屑,在原先的火堆上不断地添柴加薪,那火堆顿时越烧越旺,使得整个小庙暖和了许多。 第66章 三圣 火堆忽明忽暗,显然已快燃尽。乔征宇又找来许多的柴火和草屑,在原先的火堆上不断地添柴加薪,那火堆顿时越烧越旺,使得整个小庙暖和了许多。 两人围在火堆旁,吃了一些干粮,又闲聊了几句。经过一整天的劳累,两人都觉身心疲惫,不觉双眼迷离,精神困乏,于是依靠在墙边,闭目休息。 睡至半夜,乔征宇被一阵冷风惊醒,但见火堆依旧燃烧旺盛,只是那窗户被一阵寒风吹开,兀自在那摇摆不停。 乔征宇起身将窗户关好,回身时,见灵雀儿睡得正香,心下不禁大慰,点头思道:“乌姑娘跟我在一起这么久,只怕再也没有睡过一天好觉,看她的模样,似乎正做着美梦也不一定。” 生怕她着凉,轻轻走到其身旁,将自己一件外套脱下,盖在了她身上。随后自己在火堆旁坐下,透过破烂的窗户,朝外望去。 此时外面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只瞧得附近的雪花不断落下,滴落在窗户边缘,发出轻微的响声。 乔征宇看了好一会儿,摇头自语道:“人言北方大雪连天,那是很正常的事,可是在这南方,下这样大的雪却是极其不易,难不成那天空破了一个大洞?” 正欲起身观看,却是傻笑了片刻,摇头又道:“怎么会呢,看来我是闲得无聊,在这里胡思乱想,还是早些睡,明天还得赶路呢。” 正欲闭上眼睛,忽听窗外“嗖”的一声,一只飞镖破窗而入,钉在了对面的柱子上。 “什么情况?”乔征宇从柱子下取了飞镖,但见其上插了一块布,上面写着“跟我来。”三字。 乔征宇心下生疑,几步奔至窗口朝外望去,却是什么也没看见。 心中思道:“看来有人在外面,也不知道是敌是友,我还是出去看看。”回身见灵雀儿睡得正香,也不吵醒她,悄悄开了门,窜了出去。 那庙外正下着大雪,虽是连绵不断,却并不因此感到寒冷。乔征宇一出来就看见庙的不远处有个黑影,正在朝他挥手,当下点头,朝那黑影走去。 那人见他跟来,不禁嘿嘿一笑,随后转身便走。那人轻功极高,虽是在雪地上行走,却是不留丝毫痕迹,好似整个身子悬空,飘浮而行。 乔征宇心下赞叹:“好轻功,想不到这世上真有踏雪无痕的轻功,我还以为这一直是个传说,想不到今日亲眼所见。”不敢怠慢,紧紧跟上。 但他武功与那人相差甚远,往往跟不了几步,便被那人远远甩开。也是那人有意放慢脚步,不时回头探望停留,乔征宇才始终没有跟丢。 两人一路西行,大约走了半个时辰,那人忽然停住了脚步,回头道:“你武功如此差,又怎能闯荡江湖,你能活到现在也算是个奇迹了。” 说完,摇了摇头,接着继续往前走。只是这一来,那人不再施展轻功,而是踏雪行走,以平常的速度前行。 乔征宇与那人始终相隔有数丈的距离,因此并不能看清其面目,直到那人回头说话,这才隐约瞧见那人脸上蒙着一块黑布。当下思道:“好家伙,还蒙着脸,也不知道又是谁了。”不敢放松,继续跟上。 又大约走了好一会儿,那人忽然停住,指着前面一山洞,道:“嗯,算你有种,有本事进洞如何?” 乔征宇但见那洞口只有一人大小,里面黑乎乎的,心下本是骇然。但听了这一句,不禁热血沸腾,道:“进就进,难道还怕你不成。”硬着头皮,朝前走了一步。 那人呵呵一笑:“好,有胆量。”一脚跨进了山洞,取了火石点燃,在前带路。 到了洞内,乔征宇才发现这洞中别有洞天。原来那洞口虽小,里面却是宽敞无比,所用之物应有尽有,并且摆放整齐,错落有致。 两人走不多远,转过一个拐角,便见前面灯火通明,有两人坐在那里。 “大哥,二哥,乔大爷我已经带来了。”那人拱手说道,说罢,撕下了脸上黑布。乔征宇与他近在咫尺,但见其面容清秀,洁白无须。 “好,三弟,快过来坐。”其中一人长得人高马大,身材魁梧,声如宏雷。 另一人起身来至乔征宇面前,拱手道:“乔大爷,久仰,久仰。鄙人听闻乔大爷在江湖上颇有威名,实在是想一见真容,才不得已将您请到这里,若有失礼之处,还望乔大侠见谅。”毕恭毕敬,甚是敬重。 乔征宇朝三人望一眼,心中思索了半天,却是毫无头绪。愣了一会儿,面露疑难之色,道:“你们,这。。。。。。” 那人似恍然大悟,哈哈大笑了一声,道:“哦,一时匆忙,竟忘了自报家名。”赔了个不是,转身指着乔征宇身旁那人,道:“乔大爷,这是我三弟罗玉成,江湖名号‘玉面罗成’,善使一把宝剑。” 乔征宇上前与他打了个招呼,道:“哦,原来是罗大侠,久仰,久仰。”罗玉成微微一笑还礼道:“乔大爷无需客气。”随后左手插腰,右手摸着腰间宝剑,一动不动,如同一尊雕像,立在一旁。 乔征宇心下好笑:“这人也是,刚才还威风凛凛,怎么一到洞中就变得规规矩矩的,像个菩萨了。” 正笑时,便听那人又道:“乔大爷,这是我二弟张天豪,人称‘猛张飞’。你看他的外表就知道,强壮有劲,浑身使不完的蛮力,随便对付几个人是毫无问题的。” 乔征宇点头道:“嗯,这位张大侠果然长得高大雄伟,只怕与张飞不相上下,难怪如此的眼熟了。”上前与其握手,但觉握住了一块铁石,手心不禁疼痛。 张天豪道:“久仰,今日与乔大爷见面,果然是闻名不如见面。哈哈。。。。。。”笑声震天,声如洪雷。 乔征宇的双耳被他震得嗡嗡作响,急忙捂住了耳朵。 “二弟,不可鲁莽。”那人朝张天豪责怪道,上前一步,拱手又道:“在下马广云,今日有幸见到乔大爷,也算是你我的缘分。” 乔征宇抬头望去,但见其身材高瘦,相貌不凡,一双眼睛夺目有光,犹如两把利刃,甚是炯炯有神。 不敢怠慢,连忙还了个礼,道:“久仰,久仰,马大侠不必客气。”虽是客套话,却是诚恳有加,颇为尊重。 马广云微微一笑,抓了乔征宇的手,道:“乔大爷,来,到这边坐。”拉了其走至一侧。 那洞中别有洞天,除了所用之物应有尽有,在正中的一处,水汪汪一片,竟是一小湖。湖水清澈见底,犹如一面铜镜,最令人不可思议的是,其上放了四张椅子,四周并不见任何的支撑,像漂浮在湖面上。 马广云拉着乔征宇正是往湖面而去。 到了其边,不等乔征宇反应,马广云身子一动,抓着乔征宇一起跃起,乔征宇便觉整个身子悬空,已是离开了地面。 等到落下时,自己已然坐在一张椅子上,除了一脸的懵然,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上来的。 正想问个清楚,却听马广云道:“乔大爷勿要乱动,否则只怕要掉下去。”心中不解,低头朝下望去,但见那椅子悬在水面上,自己的脚底几乎与水面平行。 不禁骇然,叫道:“马大侠,这。。。。。。”身子摇晃不止,却也不敢再动。 马广云呵呵一笑:“乔大爷放心,这椅子虽是漂浮在水面,却是在二弟的内力下不得下坠。这招便叫‘浮水神功’,由我二弟独创,任凭它江洋湖泊,山川河流,只要能想到的地方,皆可以设立坐席。”他身子漂浮水面,却不下沉,也不知道使用了什么轻功,只看得乔征宇心中赞叹,连连点头不止。 等乔征宇坐稳,马广云朝水面另一侧走去,也在一张椅子上坐下。 “二弟,三弟,你们也都上来。” 话音刚落,只见罗玉成,张天豪两人点头微笑,几步来至水旁,施展轻功,也飞上了水面,随后各自在椅子上坐下。 乔征宇在一旁看得分明,心中思道:“这三人的武功显然已经达到超凡入圣的地步,人世间少见,我怎么就不知道江湖中有这几人呢?”在脑中思索半天,却是毫无半点的头绪。 心中好奇,不禁问道:“三位大侠深夜叫我到此,但不知道有什么事情?”他在心中思索千遍,依旧想不出这三人的底细,实在不愿再受折磨,也不想拐弯抹角,干脆直截了当问个清楚。 马广云笑道:“乔大爷果然好爽快。也罢,我就不与你打哑谜了,就直接告诉你,其实这次请乔大爷前来,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如果非要说有的话,那就是请乔大爷来洞中做客,仅此而已。” 乔征宇楞道:“请我来作客?就这么简单?”摇头道:“我不信,你们别骗我,我虽然江湖经验少,但也知道一些规矩,俗话说‘无事不登三宝殿’,就算是去作客也有目的,又何况被请来作客的。” “嗯,乔大爷好见识。”罗玉成点头赞道,虚空朝一处抓去,但见一丈之外有一水壶忽然上下震动,不一会儿,竟是凭空飞起。 第67章 下山 “嗯,乔大爷好见识。”罗玉成点头赞道,虚空朝一处抓去,但见一丈之外有一水壶忽然上下震动,不一会儿,竟是凭空飞起。 罗玉成将水壶抓住,又依次施展神功,抓来杯子等物,并将其斟满,轻轻咪了一口后,道:“其实我兄弟三人请你来,的确没什么事,只是闻听乔大爷到了附近,所以才特意邀请阁下前来一序,真的别无目的。” “好功夫,难道这就是传说中凌空取物的功夫,江湖上传言此功早已失传,想不到今日竟是大开眼界。”乔征宇赞不绝口,不禁拍手叫好。 罗玉成摇头却道:“这算什么,这只是一些不入流的小玩意儿,平常拿来消遣娱乐还可以,但要说到其他的却是毫无用处了。” “嗯,三弟说的极是。”张天豪在旁呵呵一笑,伸手也朝水壶抓去,刚到一半,却是猛拍了一下脑袋,道:“麻烦之极,何必如此。”将手放下,张开大嘴,竟对着水壶吸去。 那水壶本在罗玉成的手中,只被他这么一吸,便立刻动了起来,不一会儿,竟是脱离了其手心,稳稳飞向了张天豪。 “好!好功夫!”乔征宇看得兴起,不由拍手叫好。只是他这一动,整个身子顿时左右颠倒不止,吓得他赶紧抓住椅子两侧扶手,努力保持平衡,身子这才渐渐平稳下来。 马广云道:“乔大爷,刚才我二弟,三弟这几手实在是平常之极,若是瞧得眼拙,你大可不必管他,只当是变了个小把戏罢了。” 他面带笑容,也不见有任何的动作,却见那水壶猛地从张天豪手中跳起,平平飞了过去。 “大哥,想不到这招你也练成了,佩服,佩服。”张天豪与罗玉成略显惊讶,相互对视,均是点头不止。 马广云呵呵笑道:“雕虫小技,何足挂齿。让两位贤弟见笑了。”接过水壶,斟满了酒杯,一饮而尽。 “这是?”乔征宇纵使见多识广,却也想不出这其中的缘由,不禁惊道。 张天豪笑道:“哦,乔大爷有所不知,这招‘随心所欲’我大哥练习已久。顾名思义,其功夫靠的是意念,通过想象来控制物体。往常大哥最多只能移动一些小物体什么的,而且无法使其飞行,想不到今日大哥隔空移物,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令我等大开眼界。” 罗玉成也道:“嗯,这种功夫最是难练,可一旦练成可以说天下再无敌手,不要说对付一两个绝世高手,即便是面对千军万马,只怕也不在话下。”转头对马广云拱手道:“恭喜大哥,神功已成。” 马广云挥手笑道:“不必了,你我都是兄弟,怎还跟我来这套。”心念一动,所有酒杯,水壶都物归原位,整整齐齐,与原先相比,却不见半分的差错。 “马大侠神功盖世,今日有幸见识,我乔征宇真是荣幸之至。”乔征宇拱手说道,脸上满是敬佩之色。心中却道:“可惜了此等神功,为何不在江湖上大展身手一番?” 接着又道:“在下有一事不明,三位都是当世高人,大可在江湖上有所作为,相信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却为何躲在这洞中,过着这与世无争的日子?恕在下愚昧不解,还请三位坦然相告。” “这。。。。。。”马广云等三人均是一愣,面露疑难之色,似有难言之隐。 过了片刻,只听马广云道:“乔大爷的心意我们可以理解,但江湖复杂人心险恶绝非久留之地,又怎比得我们兄弟三人在这里无拘无束逍遥自在的好。即便能称王称霸,但也绝对不会那么简单,所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们之所以这样做,自是有自己的道理。” 乔征宇疑道:“哦,听马大侠的意思,这其中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但不知是什么事,还望马大侠告之。” “好,既然乔大爷问到这个份上,我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告诉你也无妨。”马广云停顿了片刻,接着道:“乔大爷,那我们就从我三弟开始说。” 望了罗玉成一眼,道:“三弟,你不如将面具撕去,让乔大爷见见你的真实面容。” 乔征宇心中不解,转头望去,只见罗玉成点了点头,伸手朝脸上抓去。但过了片刻,罗玉成手中多了一块皮,而整张脸却少了几分清秀,变得丑陋不堪起来。 “啊!罗大侠,你这是。。。。。。”乔征宇见他脸上到处都是剑伤,上至额头,下至下巴,一道道剑伤,横七竖八的布满了整个脸庞,面目极是狰狞,恐怖之至。 马广云叹道:“哎,他原本是个翩翩少年,有着不俗的面貌,不知道迷倒了多少少女。可也是因为这张脸,最后落到了这个地步。三弟,你就将你的事情说一下,让乔大爷也好明白这其中缘由。” 罗玉成点头道:“好,大哥吩咐了便是。”低头沉思了好一会儿,才缓缓说道:“让乔大爷受惊了,相信你也看出,我脸上都是些刀剑之伤,只不过这些剑伤并非别人所划,而是我自己所为。” “啊!这怎么可能,罗大侠为什么要这么做?”乔征宇似听到一个奇怪的故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罗玉成笑了笑,道:“不知道乔大爷可曾听说过武林第一美女慕容花香没有,当年塞北大侠罗玉虎与我娘一见钟情,我便是他们的儿子。” 只这一句,便似勾起了无数的回忆,起身叹了一口气,在水面上走了几步,接着道:“那年他们在雪山上生下了我,只因我相貌清秀,洁白如玉,便给我取了罗玉成这个名字,意在宝玉成形,日后大有出息。 “很快,正如他们所设想的一样,随着我逐渐的长大,面容越发变得俊俏秀丽,连山中丫鬟见了也是自叹不如,说我比少女还要清秀万倍。我娘也是喜欢女孩子,于是把我当成了女孩子抚养,一直将我打扮成女孩子的样子,从小到大,一直到我长大成人。” 乔征宇听了,暗中思道:“这不就是我们所说的小鲜肉吗,也难怪了,他娘既为武林第一美女,颜值自然是不低,生下俊美的孩子也不足为奇。可现在,哎。。。。。。”朝其望去,丝毫瞧不出那旷世容颜的半点,不禁摇了摇头。 只听罗玉成道:“到了我十八岁的时候,我已经是个人见人爱的小伙子。我娘教会了我穿衣打扮,使得我更加出落不凡,英俊挺拔。而我爹却是教会了我武功,一柄宝剑在手,在江湖上几乎没有敌手。 “一天,我爹将我叫到他书房,对我道:‘玉儿,你如今长大成人了,也该做点事情了。再过几日就是江湖上十年一度的比武大会,我想让你去见识一下,也好顺便认识认识天下英雄。’我正有此意,当即点头答应,于是回房准备,次日后便与父母告别,下山而去。” 罗玉成说到这里忽然停住,回身走至椅子前,缓缓坐下。 “如果时间能够倒流的话,我宁愿永远呆在山中,哪里也不去。可是。。。。。。哎。。。。。。”罗玉成摇头叹气,满脸的悔恨。 乔征宇见了,奇道:“罗大侠为何这样说,你父亲让你下山比武,自然是希望你在江湖上多磨练磨练,增加一些为人处事的经验,也是为了你好。再说,哪个少年不想到江湖上闯荡一番,好闯出一片天地,又更何况是罗大侠这样出众的人物。” 罗玉成挥手道:“多谢乔大爷好心,我当初也是这样的想法,只是后来。。。。。。”停顿了片刻,接着道:“我下山后,便早早赶到了城中,见时间还早,便在城中到处闲逛,只是这一逛,却遇到了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人,一个美丽温柔,典雅贤淑的女子。” “哦,那不是好事吗,像罗大侠这样的俊俏公子,生命中自然少不了美女的陪伴。”乔征宇笑了笑,在他看来,这种事情发生在罗玉成身上,似乎一点也不感到奇怪。 罗玉成微笑不语,看了他一眼,接着道:“她叫周丹霞,人如其名,貌美似霞,唇如红丹,是个洁白无瑕的女子。我记得当时大街上人来人往,她在人群中乘着马车缓缓而过。也许是人太多的原因,那马忽然受惊,呼啸了一声,便冲向了人群。 “那马脚力甚好,体魄健壮,一看便知非中原之物。一路飞驰而去,冲过了大街,直往城外而去。她的声音也因此从马车中传出,并不时探出头来,满脸的恐慌。人命关天,当时我想也没想,迅速追了上去,几个飞跃,就跳上了马背。 “那马并不停止,反倒加快了速度,直往前奔去。眼见那马直往山中跑去,前面已是空虚无路,悬崖近在咫尺。我心中大惊,顾不得许多,当即挥掌拍下,正中马头。那马脑袋碎裂,顿时嘶叫了一声,倒地身亡。 “虽是如此,但马车的惯性实在太大,便在同时,只见一人飞了出去,直朝悬崖边掉去。我来不及细想,当即飞身扑救,一把将她抱在,这才将她从死神手中夺回。” 第68章 骗局 “虽是如此,但马车的惯性实在太大,便在同时,只见一人飞了出去,直朝悬崖边掉去。我来不及细想,当即飞身扑救,一把将她抱在,这才将她从死神手中夺回。” 罗玉成说到这里,似沉浸在美好的回忆当中,脸上洋溢着甜美的笑容,以至于不能自拔。 过了片刻,才听他继续道:“有时候就是这么奇怪,这世界上有无数的人,都长着不一样的面容,可是,有的人你一眼就记住了她,并且永远不能忘记。 “因为直到那时,我才看清了她的脸,一张让人看了窒息的脸。我发誓,这辈子我再也没有见过比她更好看的女子,即便是我娘,只怕也是远远的不如了。我和她就这样从半空中缓缓落下,我望着她,她也望着我,目光不离,直到掉落在地上。” 罗玉成一连串的表现,显然与常人不同,也许是意识到了这点,很快使他从回忆中清醒过来,摇头道:“请原谅我的唐突,让乔大爷见笑了,我们还是继续说下去。” 接着道:“现在想起来,这大概就是人们所说的‘一见钟情’,总之,我们就像认识已久的恋人,一见倾心,卿卿我我,谁也离不开谁。就这样,我们每日在一起,有说不完的话和谈不完的情,彼此陶醉在这爱念之中。 “尽管如此,我们的感情已是很深,但奇怪的是,每当我问起她的家人,她总是有意躲避,并转移话题。因此,我与她相识多日,也不知道她的身世,直到有一天。。。。。。 “那天,我们相约好了在老地方见面。我很早就在那里等候,她却一直不见身影。就在我等得不耐烦准备离去的时候,才见她远远的赶来。但与往常不同的是,她的眼中没了往日的那般深情,而且身上还多了一股胭脂气味。 “不仅如此,她的行为也有些怪异,平常细声细语的她,竟然变得粗声大气,而且还变得主动了许多,多了一些俗气。当时我也没有在意,只道是她身体不适或者其他方面的原因,因此并没有怀疑什么。” 乔征宇听了,眉头微皱,摇头道:“等一下,罗大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难道周姑娘有什么问题,竟让你有所怀疑?” 罗玉成道:“乔大爷果然有心,若当时我多留一份心眼的话,现在也不至于落到这个地步。可是一切都为时晚矣,哎,都是上天捉弄,怪不得别人呀。” 摇头继续说道:“其实也不是了,我与她相识时日虽短,但彼此相融,对于各自的性情早已了如指掌,丝毫不亚于亲人。只是那天她的性情有些反常,所以我才觉得有些不对,但也只是稍有留意,因为,等我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什么疑虑也早就抛掷脑后。 “也许是她过于的热情和主动,那天,我们终于突破了最后的防线,竟然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情。哎,现在想起来,也是我年轻气盛,禁不起诱惑,才导致了后面的悲剧。” 摇了摇头,接着道:“直到夜声人静,我们才依依不舍各自回去。到了客栈,我躺在床上,脑海里依然回想着与她缠绵温馨的场面,以至于翻来覆去,久久不能入睡。眼看到了四更,我渐渐感到困意,正欲睡过去的时候,忽听有人在外敲门。 “‘罗大哥,你在吗,我有事找你。”门外的声音虽小,但我一下子就从床上跳了起来,因为这声音再熟悉不过,以至于我甚至连衣服也顾不上穿好,便来到了门口。迫不及待的打开门口,果然见她站在那里。 “‘霞妹!原来是你,怎么你。。。。。。”我见她脸色有异,微微一楞。她却是低着头,轻声道:‘我可以进来吗。’左右望了片刻,早已溜进了房间。我将门关好,拉了张椅子叫她坐了,随后道:‘霞妹,这么晚了,你不睡觉跑这里来干嘛?’ “我话音刚落,便见她两眼已是通红,几滴泪水掉下,犹如掉线的珠帘。‘罗大哥,我。。。。。。’她支支吾吾了好半天,终是没有吐出半个字,反倒是越加哭得伤心,一下子扑在了我怀中。” 乔征宇听到这里,心中思道:“这个女人好生奇怪,白天还好好的,这么一会儿的工夫,好似变了一个人。总觉这其中似乎有什么蹊跷之处,至于是什么,我也想不出来。” 只听罗玉成接着道:“我见她哭得伤心,便一把将她搂在怀中,正欲好言安慰,便听‘啪’的一声响,门被忽然踢开,接着有一人走了进来。不见那人还好,等我看清那人的面貌,顿时惊得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你。。。。。。你是谁,怎么和霞妹长得一模一样?’当时我的惊讶程度可想而知,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世上竟有两个长得如此相像的人。那女子呵呵一笑:‘我是谁,怎么刚刚分别就不认识了?怎么样,我的功夫还可以,不过,你也有两下子,伺候的老娘还算舒服。’一脸的淫笑。 “我登时觉得天昏地暗,指着女子道:‘什么!你。。。。。。’直觉心口难耐,一口鲜血随即喷出。我感到愤怒和无力,望着霞妹悔恨交加。那女子见了也不理睬,顺手拉住霞妹道:‘走,跟我回去。’霞妹虽是一万个不情愿,却也是任凭她拉出了房间。。。。。。” “可恶!罗大侠一身武功,难道就任凭她人欺负?你当时为何不拦住她们?”乔征宇气得险些跳了起来,大声怒道。 谁知罗玉成却是摇头道:“乔大爷有所不知,那女子虽不是我的对手,但我却不能拦她,因为她。。。。。。” 叹了口气,望了乔征宇一眼,道:“后来,经过了解我才知道,那女子叫赛春花,是霞妹的母亲。其丈夫去世多年,一直孤身一人,只因她见我样貌英俊,心中难耐寂寞,于是上演了一场鱼目混珠的把戏。” 乔征宇听了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道:“那就更说不过去了,天地下哪有这样的母亲,竟是与自己的女儿抢丈夫,还做出那样卑鄙下流的事,这还是人吗。那后来呢,你与周姑娘又怎样了?”他一字一句俱是愤怒不已,每说一个字,那椅子便跟着晃动,不时左右摇摆不停。 罗玉成道:“我本以为这件事情就此了解,谁知后面的事情更是让人无法预料,因为这件事情,霞妹终是无法想开,竟是焚火自尽。好在发现的早,被人及时救出,这才侥幸捡回一条性命。可是,她的脸却因此烧得面目全非,变得丑陋无比。” “可惜,可惜,本来一个好好的姑娘,却变成了这样,真是不应该呀。”乔征宇叹息了一声,只为周丹霞感到惋惜。 抬头又道:“那你呢,你的脸为什么回变成了这样?” 罗玉成沉思了片刻,道:“乔大爷,我想知道,依你之见你是如何认为的?” 乔征宇想了想,道:“我想罗大侠也许是觉得对不住周姑娘,心中过意不去,所以也毁了自己的脸,算是对她道歉。” 罗玉成道:“嗯,乔大爷分析的不错,表面上可以这么说,但其实还有另一层的原因,这也是我至始至终都没有想到的地方。” “哦,还有其他的原因?这个我倒不知道,但不知道是什么?”乔征宇奇道。 罗玉成接着道:“其实那赛春花在江湖上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叫‘黑寡妇’,人如其名,阴险歹毒,最毒妇人心。早年她就与我父亲相识,并一直钟情于他,两人也曾在一起多日,但父亲知道她的为人,所以拒绝了她。 “她由此心存怨恨,于是嫁给了一个妓院的老板,并且频频与顾客打情卖俏,出卖自己的肉体,以此作践自己。这也是为何霞妹一直不肯告诉我她家境的缘故。她也因此一直在寻找机会,找我父亲报仇,可是苦于武功低微,不是我父亲的对手。 “也许是上天安排,随着我与霞妹的相识,也让她有机会见到了我。她见我与父亲长得很像,所以心中早就怀疑,再加上通过对霞妹的仔细盘问和了解,更加确定了我的身份,于是一个歹毒的计划便从那时就开始了。 “她首先是想得到当年父亲没有给其得到的应有名份,于是假冒了她女儿,与我发生了关系,借此来报复父亲。当然,不可否认,她做到了这点,而且很残忍,可以说是简直毁掉了我的一生。不仅如此,她还毁掉了她女儿一生的幸福,叫其在世人面前永远抬不起头来。 “可这仅仅是个开始,随后她又进行了下一步的计划,派人送信给我父母,并将此事写在了信上。当然,这样的结局很不妙,当我父母看到那封信的时候,发生了很激烈的争吵。母亲一时想不开,竟是服毒自杀,而父亲也因此感到内疚愧欠,悲痛之下,也跳下了雪山。。。。。。” 罗玉成说到这里,泣不成声,事情虽过去多年,但仍无法掩饰其内心的痛楚,不禁嚎啕大哭。 哭了好一会儿,擦了眼泪。 第69章 村霸 罗玉成说到这里,泣不成声,事情虽过去多年,但仍无法掩饰其内心的痛楚,不禁嚎啕大哭。 哭了好一会儿,擦了眼泪,道:“这是个不应该发生的故事,至少在我看来,这完全可以避免,但因为我的过错,造成了这无法挽留的悲剧。这一切是我害了他们,如果早知道是个这结果,我是宁死也不会下山的。可是,这一切都已晚了,事情已经发生,就再无挽回的机会。 “不,这也不能怪罗大侠,要怪就怪那赛春花,是她一手造成的,果然是蛇蝎心肠,最毒妇人心。”乔征宇忽然摇头说道。 罗玉成摇了摇头,接着道:“当时我记得得知了消息后,连夜赶回了雪山,处理父母的后事。可没过几天,又得知霞妹自尽的消息,于是又连忙赶回。可是一切已经晚了,当我到了的时候,她已经是奄奄一息。 “我记得,当时我不顾一切抱着她,叫着她的名字,眼泪不停地往下掉。只听得她轻轻说道:‘罗大哥,我们。。。。。。只有来生。。。。。。再相见了。。。。。。’便香消玉损,永远闭上了那双美丽的眼睛。 “‘不,我要报仇!’当时从我心底蹦出这几个字,我再也忍受不住,提了宝剑找到赛春花。不等她开口,便一剑刺去,她惨叫了一声,当即倒在了血泊中。然而大仇已报,我本来应该感到高兴才是,可是在那一刻,心中却是莫名的悲伤。 “我擦了剑上的血迹,正欲离开之时,忽听赛春花断断续续地说道:‘‘罗玉虎。。。。。。你的风流债。。。。。。让你的儿子来还。。。。。。就算。。。。。。我得不到你的心。。。。。。但现在也知足了。。。。。。’死时,脸上竟是带着微笑。 “说来也怪,就在那一刻,我忽然明白了什么,自语道:‘原来这一切都是这张脸在作怪,既然如此,我又何必留着它。’心念一动,挥刀在自己脸上乱划,顿时血肉模糊。。。。。。 “再后来,等我醒来时,已是在大牢中。因为证据确凿,我被判了极刑,只等秋后处斩。到了行刑的那天,我记得当时是人山人海,刑场上到处都是人,挤得水泄不通。我被押往刑场执行,就在刀斧手下手的时候,是大哥忽然现身,并且救了我。” 罗玉成走至马广云前跪下,拜了三下,道:“多谢大哥救命之恩,若非大哥相救,小弟只怕早已见了阎王。” 马广云将其扶起,道:“三弟何需客气,你也是命苦之人,我又怎能见死不救,快坐下再说。” 罗玉成点头道:“大哥不但对我有救命之恩,而且还教我上层武功,对我有再生之德,令小弟感激不尽。”又拜了三下,才回到座位上。 马广云道:“三弟,我记得你来山洞到现在,这里的仆人已经换了八次,事情过去了那么久,你应该什么都想开了。” 罗玉成道:“嗯,在跟随大哥的这些日子里,我每日苦心修炼,早已忘记了人世间的一切苦楚,只怕再过些时日,便能达到更高的一层境界。” 马广云点头道:“好,既然如此,那我就再告诉你一件事,希望你听后不要激动。其实周丹霞是你同父异母的妹妹,当年赛春花与你父亲虽未在一起,但却留下了骨肉,那便是周丹霞。 “而赛春花之所以这样做,也是不想让你们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以至于不能自拔。虽然其行为有些卑鄙,但也是为了你好。她表面上看似水性杨花,其实本性不坏,只不过被情恨冲破了头脑,这才犯下严重的过错。” 马广云一边说一边望向罗玉成,生怕其有什么变故,是以双手时刻准备,随时上前救援。可事实上却并非如此,罗玉成初听此言时,脸上微微有些动容,可只一瞬间,已是恢复如初,笑道:“多谢大哥相告,但这些和我又有什么关系,我早就将这一切都忘记了。” 坦然处之,没有丝毫的不悦和动怒,让乔征宇见了也是暗自点头。 “嗯,罗大侠果然说的没错,若是平常人听到这个消息,只怕非当场跳起来不可。”对其更加地佩服。不由说道:“罗大侠果然非同常人,在下倾佩。” 罗玉成却是笑道:“让乔大爷见笑了,不敢,不敢。”便如一尊佛像坐在那儿,纹丝不动。 乔征宇也不打扰,对马广云道:“马大侠,你这位三弟的遭遇果然悲惨,若是一般的人,只怕早也承受不了,哪里还能活到现在,并且达到如此高的境界。这也应了一句话‘若要成为人上人,必先以千倍痛苦去折磨他’,罗大侠显然做到了,而且还很不错。” 马广云挥手笑道:“乔大爷过奖了,其实三弟这点痛苦虽然凄惨,但若是与我那二弟相比,又别有不同,只怕也是荡气回肠,有过之而无不及呀。” 乔征宇听了,奇道:“哦,那我倒想听听,看看是如何的荡气回肠。” 马广云笑了笑,对张天豪道:“二弟,该你说了。” 张天豪本来还喝着酒,听了此言,缓缓放下酒杯,沉思了片刻,道:“好,不过我有言在先,我是个粗人,可比不得三弟的口才,蜿蜒动听。说归说,到时听不懂可别怪我就是。” 马广云等人俱是一笑,道:“放心,三弟只管说便是,我们是决计不会怪你的,乔大爷,我说得对不对?” 乔征宇点头应道:“这是自然,张大侠多虑了。你们本就是主人,而我是客人,至于你们想说什么,该如何去说,我又怎敢有任何的异议。只乞求你们不要赶我出去,让我在大雪中受寒,那便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他来山洞时,将外套盖在了灵雀儿身上,因此只穿了单薄的一件内衣。好在山洞中火光通明,温柔无比,倒也丝毫不觉寒冷。 马广云等人又是一笑,相互对视了片刻,随后安静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只听张天豪道:“我出生在一个小村庄里,父母都是老实人,一生靠着几块地生活,日子虽苦倒也过得去。可是自从我来到这个世界,无形中给家里增添了负担,倒并非是家里穷养不起我,而是因为我的食量实在太大,导致了家境更加地贫瘠。” 他说到这里,对乔征宇道:“乔大爷,你每日要吃多少粮食?” “这个。。。。。。”乔征宇想了一下,道:“大概一斤左右,最多也就是两斤,不过那是在我饿极了的情况下。”但见张天豪满脸的不屑,于是反问了一句:“张大侠外形不俗,身形魁梧健壮,我想您平时一定能吃很多了,但不知道饭量多少?” 张天豪听了,呵呵一笑,道:“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只知道天亮后,我就开始不停地吃,每日要吃十笼馒头,二十笼包子和三十个鸡蛋。这还不算什么,但凡只要感到饥饿,我便要大吃一顿,不管是什么时候。” “啊!这么多?”乔征宇摇头道:“照你这种吃法,你家就算不穷也得被你吃光了,难怪你的家境不富裕了,又何况你父母都是以田养家的农民,家境本来就不殷实。” “嗯,乔大爷果然厉害,一眼便看破了这点。”张天豪点了点头,接着道:“随着我慢慢地长大,我的饭量也随之增加。家中虽不殷实,但父母尽量省下每一粒粮食,即便是自己挨饿,也要让我吃个饱,绝不让我因此挨饿。 “有一年,村中闹虫灾,天公又不作美,家中收成极为有限。父母无论如何的节省,也填不满我的肚皮,为了不挨饿,我经常到邻居家偷些东西吃。” “这可不是好办法,但在天灾面前确实也没有更好的办法,难道你就不怕抓住吗?”乔征宇打断道。 张天豪道:“怕,当然怕了。可是我的肚子实在饿的厉害,我自己也无法控制,只好不停地偷。刚开始的时候,我胆子还很小,生怕被别人发现。 “可是到了后来,我发现邻居的胆子似乎更小,虽然不知道是谁偷了他家的东西,但却也不敢报官,只求一家平安,不要伤害了其家人便好。为此,他们还特意将吃的东西放在门口,以便消灾解难平安度过。” 乔征宇听了,心中思道:“世人胆小柔弱并且自私,有时候为了保全自己,可以做出许多不可思议的事来,又何况一个村民。从古到今,这样的事情难道还少吗。 “比如岳武穆,一生精忠报国,到头来还不落得个惨死的下场,只因其不懂政治,损害了皇帝的利益。还有宋江,为了自己的利益,竟将梁山好汉的性命全部交给了皇帝,任其摆弄,最后曲散人尽,一百零八人各分东西。还有。。。。。。” 不禁暗自摇头,只听张天豪接着道:“于是我的胆子越来越大,偷取食物不再是小偷小摸,而是进展到直接索取。并且在这个过程中,我享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快感和自豪。再到后来,我已经不满足从邻居索取食物了,而是开始向全村人索取。 第70章 考验 不禁暗自摇头,只听张天豪接着道:“于是我的胆子越来越大,偷取食物不再是小偷小摸,而是进展到直接索取。并且在这个过程中,我享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快感和自豪。再到后来,我已经不满足从邻居索取食物了,而是开始向全村人索取。 “也许是我气力大,村中虽是人多,却没有一人是我的对手,以至于我的心开始膨胀,变得越来越霸道。只要村中人不给,我就会将其一顿好打,这样的结果是,那些村民立即变得老实了许多,虽是敢怒却不敢言。一时,我成了村中的霸王。” 乔征宇疑道:“你在村中这样霸道,难道你父母就不管吗?” “不是不管,而是管不了。”张天豪望了他一眼,继续道:“谁家父母不为自己的孩子着想,尤其是在那种情况下,若是他们管得严了,那得到的后果便是儿子的饿死,这是个不争的事实。 “没过几年,我的父母又因为一场疾病相续死去。这样一来,我就更加无拘无束,变得越加地放纵。村中人一时将我视为眼中钉,对我是恨其入骨,巴不得我赶紧死掉。 “为此他们还特意在一起开会,商议除掉我的办法。后来他们想出了一个主意,说是要将我奉供起来,但前提是让我除去山中的猛虎和水中的蛟龙。我不知是计,便爽快的答应了他们。 “于是我吃饱喝足,便开始了冒险。我走了三天三夜,才来到山顶,与那猛虎搏斗,费尽了气力,终于将其打死。又花了三天三夜的工夫,来到河流边,与那凶猛的蛟龙缠打一块。打斗中,不慎掉入了水中,与其漂流了三天三夜,最后终于取了那畜生的性命。” 张天豪说到这里,脸上满是惊悚之色,似乎对当年那场恶斗记忆犹新。 “你当时难道不害怕吗,虽说你身材强壮,但在猛龙,蛟龙的眼中,你只不过是一只小小的蚂蚁。”乔征宇听得惊奇,忍不住问道。 张天豪愣了一下,道:“这个我倒没有想过,只是想到他们要为我竖碑建像,从此衣食无忧,心中满是激情,所以,根本无瑕去想别的事情。但说句老实话,随着猛虎和蛟龙的消灭,我也是奄奄一息,几乎只剩下了半条命。 “当我拖着疲倦的身子回到村里,村民见了我都是大吃一惊,并且远远地躲开,在背后小声的议论着什么。起初,我以为是那些村民因被我的壮举所惊讶,所以敬而远之。 “但后来,我慢慢了解到,原来在村民的眼里,我一直就是个村霸,并与猛虎,蛟龙合称‘三害’。是以我离开村中的那断日子,村民无不兴高采烈上下欢腾。尤其是得知我与蛟龙一起落水而不知道踪迹时,村民更是敲锣打鼓相互道喜,以庆祝我的死亡。” 乔征宇道:“嗯,那些村民做得有些过了。张大侠虽然在村中为非作歹多年,但也为村民杀了猛虎和蛟龙,也算是做了件好事。村民怎能这样,再不该也不应该这样对待张大侠呀。” 张天豪摇头道:“话虽如此,但那并非我的本意,村民之所以这样做,也不能完全怪他们。从那刻时开始,我似乎明白了点什么,并开始反思了自己。当天夜里,我找到了村长,求其给我指一条明路,希望能改变自己,并获得村民的见谅。 “村长见我诚恳,于是向我推荐一位圣人,让我去找他学习做人之本。于是我不远千里,去城中找他。当我好容易来到城里,并且找到那人的住所时,也是不巧,他出门远行并不在家中。 “但我并不因此放弃,而是决定留在了城中等他。刚开始时,我身上尚有一些银子,吃住不是问题,但那人一去竟是一年,还没等他回来,我早已经没了银两,只好流浪在外。为了不错过他的行程,我索性守在其家门口,不管风吹雨打绝不退缩,一直到他回来为止。” “嗯,‘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看来张大侠是真心要改过,否则的话,绝对没有这样的毅力,佩服,佩服。”乔征宇也是被其一片诚心所感动,不禁点头陈赞。 张天豪接着道:“终于有一天,那人回到了家中。他在听了我的事迹后,摇头拒绝了我的要求,并将我赶出了家门。我心中甚是难过,但又不知道如何是好,可我又不愿意就此放弃,只好每日不断的找他,希望他能留下我。 “也许是他对我不耐烦,终于有一天,他对我说:‘要我收下你也可以,不过你的先做好三件事,否则的话,我是决计不会收你的。’随后先说出了一件事情。可当时我一听完,当即楞了半天,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困难。” “哦,但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事?”乔征宇好奇问道。 张天豪道:“第一件事情是要去客栈当伙计,这本也不算什么,但对于我这样一个人来说,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了。因为以我的脾气,又怎能干得那种低三下四的活,但师命在此,又怎敢违背,只好硬着头皮去干。 “果然一切都与想象中的一样,到了客栈遇到的顾客不计其数,什么样的人都有。好的也就罢了,好声好语与你说话,不与你过不去,而有意为难。若是遇到那些素质差的,那可有的受了。冷言冷语不说,只怕还动手动脚,拳脚相加,不仅受气还要受伤,真是窝了一肚子的活。 “有很多次,我也想对那些顾客还手,但一想到自己以前又何尝不是这样,于是便什么都忍了。在干了半年的时间后,我忽然领悟过来:原来以前的我就是那些顾客,那些看起来风光的举止,其实均是令人不齿让人讨厌。 “想通了这一点,我大喜过望,便回到了师父处,并向他道出了我的感触。可师父听了并无任何的反应,只是冷冷道:‘既然你能明白自己所犯错误,已是不容易了。好,那就去做第二件事情,做完了再回来找我。’便不再理我。” 乔征宇道:“你师父也真怪,作为徒弟好不容易有所领悟,却是没有半句好话鼓舞,也不知道是什么心态。但不知道这第二件事情又是什么?” 张天豪笑了笑道:“并非师父冷漠,他这样做自然有他的道理,我也不好说什么。这第二件事情嘛,虽然比前一件好些,但也是个受罪的活,尤其是对我来说,还真是不好干呢。 “大家都知道,只要是人就必须吃喝拉撒,那些消化后的异物自然要有人清理,否则的话,整个城中不是臭气熏天了,这第二件事情便是要我去挑运大粪。” “啊!你确定你师父是在考验你,怎么我觉得他是在折磨你呀。”乔征宇听了直摇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张天豪却是笑道:“乔大爷想多了,我倒觉得这没什么。你想,我一身的气力,要挑些东西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虽然味道不好闻,但也总比受气的好。于是挑运大粪成了我每日的工作,挑着又臭又重的大粪,在大街上,小巷中行走,引来了无数人鄙视的眼光。 “刚开始时,我也有些不好意思,总是会不自觉的低下头,不敢看路人的眼光。尤其是碰到熟人,更是心虚,如同做贼似的悄悄避开,实在躲不开的,便用手遮住自己的脸,硬着头皮从其面前走过去。好在那些人并不注意,见我到来,早就远远躲开,如同避开瘟神一样,满脸的嫌弃。 “就这样,随着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我的脸皮竟然变厚了许多。每每跳着一筐满满的大粪从街上走过,不再是低头羞愧,而是一改往日那种自卑的心态,反倒是昂首挺胸一身豪迈。 “半年后的一天,我在街头遇到了师父,他对我点头道:‘嗯,看来这也难不住你了,你可以做第三件事了。我心头大喜,当即叩头谢了师父,并开始了第三件事情的准备工作。” 乔征宇听到这里,心中思道:“嗯,前面这两件事情,均是些低下并且遭人白眼的事情,一般人要做好的确不容易。可想这考验一个比一个难,但不知道这第三件事情又是什么?”于是便道:“那第三件事情又是什么,我想这一次肯定很难。” 张天豪点头道:“不错,要说这第三件事情说难不难,说容易也不容易,所做的本就是我的老本行。因为这次师父要我去讨债,一个欠了他很多钱的人。” “哦,这种事情对于一般人而言,的确是有很大的难度,但对于张大侠来说,可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了。你师父这次要你去讨债,岂不是正中了你下怀。”乔征宇笑道。 张天豪却是不答话,接着道:“当时我也是这样想的,于是赶到了那人家中。但我找到那人后,我却迟迟无法开口,甚至是因为此事而感到后悔。” 乔征宇疑道:“哦,这是为什么?难道那人死了或者是很穷,根本还不起钱?” 张天豪沉默了片刻,起身道:“没有,正好相反。那人非但没死,而且还活得很好。 第71章 首富 乔征宇疑道:“哦,这是为什么?难道那人死了或者是很穷,根本还不起钱?” 张天豪沉默了片刻,起身道:“没有,正好相反。那人非但没死,而且还活得很好。我记得见到他时,他正在一间大房子中饮酒享乐。那里有数不清的靓丽舞女,有满桌丰厚可口的美食,还有一盏盏光亮通明的大灯,将整个房间照耀地无比华丽。 “他就坐在大殿的中间,正端着一杯酒,尽情享受着眼前的一切。当他看见我时,我已经将他提了起来:‘你倒活得潇洒,快还我师父的钱来。’那人先是楞了半会,才幡然醒悟,道:‘还钱可以,请大侠先坐下再说。’ “我见他甚是诚恳,于是放下了他,并坐在一旁。只听他又道:‘我已经知道你的来意,但请大侠宽限我几天的时间,到时我一定将银子还齐。’我怒喝了一声:‘什么话,你这不是有钱吗,为什么还要等几天?不行,现在就得还,否则别怪我不客气!’摩拳擦掌,随时就要动手。 “那人却是不怕,苦笑了一声,道:‘大侠想必是误会了,你现在所见的一切都是假象,其实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租来的,只为瞒过我那可怜的老母。’我当即一愣,只听他又道:‘老母病入膏肓,没有几天的时日了,她一生穷困潦倒,从未享受过一天好日子,为了不使老母遗憾而去,我才借钱摆了这个局。这位大侠请放心,只等老母归天,我就是砸锅卖铁也一定把所有的钱还尽,决不食言。 “我当即楞住,正感到犹豫不决的时候,便见一老夫人从后厅慢慢走出,双眼无神,却是个瞎子。那人见了,连忙起身,奔至其面前,一把扶住了她。 “‘峰儿,是不是有客人来了,那可别怠慢了,好酒好菜款待,千万不要冷漠了客人。’那人听了,一脸辛酸,点头道:‘母亲放心,我大富之家,怎会怠慢客人。你且进去,我来招待客人就是了。’扶着老夫人,退进了后厅。 “眼前的一切真是太熟悉了,我不由想起了我的父母,当即嚎啕大哭。哭了好一阵子,我心中忽然做了一个决定,就是回去,即便是事情没有完成,我也要向师父做个交代。于是我离开了那儿,回到了师父处,并跪在其面前。” 乔征宇摇头道:“想不到最容易做的事情反倒是最不容易完成的,我想这下你师父定是不高兴了,还不得把你赶出去。” 谁知张天豪摇头道:“不,乔大爷正好相反,我师父就是个怪人,当他听我说完整个事情后,竟是露出了一丝微笑。并伸手将我拉起,道:‘好,这第三关你算是通过了。快起来,我决定收下你了。’ “我当时头脑发蒙,还似做了一场梦。师父见我迷惑不解,笑着道:‘徒儿有所不知,为师要你所做的三件事均是为了磨练你的意志,压制你的本性,使你今后遇事不再暴躁,动怒,而心平气和理性处理每一件事。 “好比那第一件事,只要是人,没有谁不受气的,又何况像你这种人。平日里你欺负别人惯了,哪能受得了这气,可是你却能做到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就凭这点,你已经是远远超越了平常人。 “再说那第二件事,挑粪的工作虽然低下,被别人瞧不起,但也要有人去做。为师特意安排你去做此事,也是为了让你感受下当时的那种心情,从而使你认识到这世界上每一份工作都要尊重,即便是低下的也是如此。于是在不知不觉中领悟到百姓的痛苦和不容易,改变自己的观念。 “最后说那第三件事,表面上看起来容易,其实却是牵扯着人性的东西,是以做起来有相当的难度。你若是粗暴动手,强迫那人还钱,固然完成了任务,却失去了人性,那么与动物又有什么不同。人之所以是人,就是因为其有感情,有亲情,有良知,若是一旦失去了这些,那就不再是人了。” “师父说完后,看了我一眼,又道:‘其实你的事情我早有耳闻,只是当时你找到我的时候,我见你戾气甚重,时机未到,故而有意为难你。经过这些天的磨练,你终于改变了自己,所谓‘朝闻夕死’,你能明白这个道理,为师还有什么理由不答应收你呢。’ “我这才明白他的苦心,不禁跪倒,哭道:‘多谢师父教导,徒儿今后必将跟随师父修身养性,做个对国家有用的人。’师父将我拉起,望着我连连点头不止。 “我跟随师父多年,直到他老人家去世后,我才离开了那个伤心的地方。后来,国家受到外强的侵略,我踊跃报名参军。每次战斗,我都是冲在最前面,奋力杀敌,为国家献出自己的一份绵力。 “由于我杀敌有功,作战勇猛,因此得到了国家的赏识,官职也不断地上升。从开始的小兵到后来的侍卫长,等到将外敌赶出国家时,我已经是个大将军了。” 张天豪说到这里,不禁豪气冲天,起身将衣服脱了,露出一身结实的肌肉,道:“乔大爷,你看,我身上的每一处伤痕均是在战场上留下的,但我并不因此后悔,因为我觉得直到那时,我可以自豪的告诉每一个人:为国家为人民,我张天豪问心无愧。” 乔征宇但见其身上尽是些刀剑之伤,布满了整个身子,不禁动容,拱手道:“果然是荡气回肠。张大侠好气魄,不愧是真英雄真汉子。” 张天豪笑道:“乔大爷过奖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并没有什么值得赞叹的。”穿了衣服,重新坐下。 乔征宇道:“那后来呢,你怎么会来到了这里,国家正需要你这样的人才,你应该留在朝廷里才对呀。” 张天豪挥手道:“我只是个粗人,比武打仗不在话下,但要我在朝廷中做官,却是外行了。况且朝廷中总有那么一些人,平日里拉帮结派结党营私,我是看不惯那些人的行为,才主动辞了官。 “后来在回乡的路上,巧遇了马大哥。也是我们兴趣相同,我与其敞开心扉聊了三天三夜,马大哥境界果然远远高于我等,只听得他一席话,顿时让我茅塞顿开,于是便决定跟随他,因此来到了这里。” 起身朝马广云拱手道:“大哥,小弟之所以有今天,多亏了大哥的教导。小弟感激不尽,多谢大哥这些年来的苦心教导。” 马广云笑道:“二弟说哪里话,怎么你也来这套,这可不像你的风格呀。”只一句话,惹得两人呵呵大笑,好不欢畅。 乔征宇笑道:“原来是这样,那也好,一生能遇到一个知己已是不易,更何况有两个这样的知己。我看你们弟兄三人感情深厚,丝毫不比那刘备等人差,真是羡慕旁人。” 停顿了一会儿,又道:“刚才听了罗大侠与张大侠的事迹,感触颇深。一个是因情生仇,虽是悲惨不堪,却也能看破红尘潜心修炼;另一个则是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试问古今多少人可以做到这点。但不知道马大侠又有什么惊人的经历,我倒想继续听下去。” 马广云笑道:“既然乔大爷想听,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沉思了片刻,缓缓说道:“要说我就和他们不一样了,他们两位或多或少都会一些武功,而我却是个文弱的读书人。 “打架斗殴自然无法与他们相比,但若比起家产,我倒还有些优势。因为家父是个生意人,加上其头脑聪明,做人又好,因此生意红火,家中颇有些财力,在地方上有‘首富’之称。” “马广云?这名字怎么就这么熟悉?哦,我想起来了,原来是他,难怪这么有钱,是不是叫这个名字的都是有钱人?”乔征宇边听边思道,不禁连连摇头。 “父亲生意有成,当然希望我能继承他的家业,因此极力劝我跟他学习做生意。但我心却不在这里,只想读书,凭着自己的本事考取功名。刚开始时,父亲也觉我说得有理,并不勉强我。但经过几次乡试后,我都名落孙山,父亲因此开始有些了动摇。 “有一天,他找到了我,并对我说‘云儿,为父也并非不讲道理之人,你靠自己考取功名那是最好,但每个人的能力有限,有些事情不是靠努力就能实现的,还是要现实点好。’我明白他话中的意思,点头道:‘父亲放心,请您再给我一次机会,若下次我再考不上,一切均听父亲安排便是。’ “父亲见我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也不好强求,于是点头答应了我的恳求。这件事看似十分的平淡无奇,但在我的心中却犹如重石压心,压得我几乎喘不过气来。因为我越是想证明自己所做没有错,心中压力越是大,以至于无法静下心去读书,直到那天的到来。。。。。。” 马广云顿了顿,叹了口气,接着道:“开榜的那天,我从早上站到了晚上,就那么一直站在那儿,盯着榜文看。但很可惜的是,上面名字虽多,却无法找到令人惊喜的那个名字。 第72章 求医 马广云顿了顿,叹了口气,接着道:“开榜的那天,我从早上站到了晚上,就那么一直站在那儿,盯着榜文看。但很可惜的是,上面名字虽多,却无法找到令人惊喜的那个,只能是灰心失望,像块木头一样呆在那儿。 “也许是老天也看不下去,那天下起了大雨。那些雨水像冰箭似的落在我头上,身子上,虽是感到刺痛寒冷,也决计难以将我动摇一步。我就一直站在雨中,直到饥饿和寒冷像两个刽子手,将我剥夺的毫无还手之力,我才渐渐倒了下去。。。。。。” 乔征宇摇头道:“考取功名固然是好事,但也不可强求,否则的话,伤害的不光是自己的身子,还会因此让家人担忧。马大侠博学多才,考取功名本不是什么难事,我看一定是情绪影响了你,导致你发挥失常。” 马广云笑了笑,接着道:“当我醒来的时候,父亲站在我的床前,我记得当时他的脸色忧愁,双眼中满是关心。见我醒来,道:‘云儿,你终于醒了。’便哽咽不止,再也说不下去。 “在这一瞬间时,我忽然觉得欠了父亲太多,心中顿觉惭愧,不敢看他的眼睛,低着头道:‘让父亲失望了,我想通了,从今往后,父亲要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绝不再让父亲生气。’ “这一句话说出来,我心中顿时轻松无比,只等父亲开口,便欣然接受。可是等了好一会儿,父亲并无回声。 “我正欲抬头望他,却听他道:‘云儿,其实我早想清楚了,我们家虽然家财万贯,却从未出过一个读书人。难得你又有这份心,爹还指望你能考取功名,为马家光宗耀祖呢,你怎说出这些话来。’ “‘父亲,你。。。。。。’我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从我父亲嘴中说出来的,双目凝视着他,几乎愣住。因为在我的影像中,父亲是个极其固执的人,做什么事情都是他说了算,绝不会中途改变。而这一次,父亲显然是在向我示弱,这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 “父亲见我满脸的疑惑,又道:‘我之所以这样做,自然有自己的道理,好了,你也别想那么多了,以后该怎样就怎样,父亲绝不再勉强你了。’他的口气虽硬,但我仍是觉得这其中有什么蹊跷之处,因为,我在他的眼睛里,隐约看见了一丝泪花。” “我看马大侠多虑了,这又有什么奇怪的,你父亲见你醒来,心中当然是高兴激动,这时眼中出现点泪水什么的,还不是正常不过的事情。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隐情吗?”乔征宇忽道。 “乔大爷有所不知,我父亲他是个很坚强的人,一般不轻易掉泪,又怎会因为这点小事而落泪呢。”马广云起身道,走了几步,继续道:“我记得就算是我母亲去世的时候,他也没掉过一滴眼泪。不是他们感情不好,实在是因为我父亲性子强,绝不轻易掉泪。所以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隐情。” 乔征宇疑道:“哦,那会有什么隐情,马大侠可知道?” 马广云望了他一眼,道:“不知道,若是知道的话,我又何必生疑。不过,纸终究包不住火,因为从那天起,父亲每日早出晚归,行为怪异,好像在办什么重要的事情,这让我隐约察觉到一点什么。” “你父亲既是生意人,当然每天有忙不完的事,这很正常,难道不是吗?”乔征宇摇头道。 “话虽如此,但我还是觉得这其中有什么不对。”马广云缓缓坐下,接着道:“父亲虽是生意人,但除了一些重要的事情自己亲自处理外,其他的一些小事一般都会交与下人去办,所以事情再忙再累,也绝不会每日忙个不停。 “我心下好奇,决定弄个清楚,于是在某个早上,悄悄跟在了父亲的身后。父亲走得急促,所以并无发觉,只顾一路朝城外而去,片刻也不停留。大约走了二个时辰,父亲来到城外的一个寺庙中,左右看了一会儿,便走了进去。 “我悄悄跟进,来至大殿中,有一个老和尚接待了父亲。他两人先是相互客套了几句,便坐了下来。我躲在寺庙的一根大柱子后,只听那老和尚道:‘马施主,令郎的情况我已知晓,出家人本以慈悲为怀,救人性命当是义不容辞,可老衲医术有限,实在是无能为力,还请施主去别处再寻找良医。’ “只听得这一句,顿时叫我头脑发懵,隐约之中,又听父亲道:‘求求大师,我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大师医术高超,若是连你也无法施救,那天下间就再没有可以救我儿子的神医了。’父亲说完,竟是跪倒在地,叩头不止。 “我再也忍耐不住,从柱子后面窜出。‘云儿?怎么你。。。。。。’父亲见我站在他的眼前,脸上顿时惊讶。 “‘父亲,我全知道了,你这又是何苦。’走上前,将父亲扶起。‘云儿,为了你,这点又算得了什么,只要能救你,我什么也愿意做。’父亲哽咽说道。 “我心头一沉,又道:‘父亲为我真是煞费苦心了,那好,请问我到底得了什么病,还能不能医治?’父亲望了我一眼,摇头道:‘不知道,只知道那天你落第后,便一直昏迷不醒,于是我找来郎中医治,却无意中发现了新病情,好像是头部里面长了东西。’ “‘那就是没得治了,既然如此,父亲又何必哀求别人,还不如让我死了算了。’我冷冷说道。父亲摇头道:“我马家就你这么一个独苗,你母亲去得又早,若是你再有些什么事情,我怎向你的母亲交代。所以,为了你,父亲就算是倾家荡产,也非得救你。’ “转身朝老和尚拜了拜,哀求道:‘大师,还望你大发慈悲,救救我的云儿。只要你能救我的云儿,我愿意将家产全部捐出,出资为寺庙建造金佛,受百姓奉供,绝不食言。’ “老和尚迟疑了片刻,道:‘令郎病情严重,一般方法绝无医治的可能,除非死马当活马医,将令郎头部切开拿出异物,只有这样才有救治的希望。只是此法过于凶险,若非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绝不会这样做。’ “父亲听了大喜,道:‘只要有一线生机,我都愿意一试,还请大师抓紧时间,施展圣手,如此,马某感激不尽了。’说完,从怀中取出一锭金子,放在了桌上。老和尚却是将金子推向一边,道:‘出家人慈悲为怀,要这些金银何用,还请施主收回,否则我绝不动手施救。’一席话说得父亲满脸通红,急忙道歉。” “嗯,这才是大慈大悲的菩萨,慈悲为怀,救苦救难,不为金钱所动。哪像某些和尚,表面上吃斋念佛好似看破红尘,实际上却打着捐献的名目,收取钱财,趁机敛财,实在是可恶。”乔征宇鄙视道。 马广云接着道:“后来,那老和尚打发走了父亲,将我带至一间密室里,对我道:‘施主暂且在这里住上几天,等我准备好了,那时再医治不迟。’我听了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下来。随后,他将门关上,并且上了锁,这才离去。 “那房间甚小,除了一张桌子外,就剩下了一张床。桌上有一油灯,里面装满了灯油,因此灯光明亮,照耀了整个房间。我在床边坐下,什么事情也做不了,只能望着眼前的一切发呆,如同坐牢一样。 “所幸的是,一天三餐皆是准时送到,因此尽管有些寂寞,但肚子却是不会因此挨饿。每日除了准时吃饭外,就再无其他事情可做,让我不禁有些不耐烦。于是问送饭的小和尚,到底什么时候开始医治,可他除了摇头就是点头,从来不说半句话。 “如此一连好几天下来,我终于有些坐不住了,打算直接去问那老和尚。于是在一次送饭的时候,我打晕了小和尚,从密室中跑了出来。我凭着记忆,朝大殿中走去,指望能遇见老和尚。 “可是一路寻去,却是不见半个人影,不要说老和尚,就连寺中的其他和尚也不曾见到。我心中疑虑,正要在四周寻找时,忽觉头脑一阵剧痛,便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 “嗯,看来是肿瘤压制了他的血管,这才引起头痛的症状。看样子,马广云的病情的确不轻,只怕已是到了晚期。”乔征宇心中暗道,却是不敢吭声。 只听马广云继续道:“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又回到了密室当中,除了小和尚外,那老和尚也站在一旁。‘马施主,你终于醒了。’其似松了一口气,转身对小和尚道:‘好了,这里不需要你了,你暂且退下。’小和尚点头退出了密室。 “‘大师,我。。。。。。’我努力想从床上坐起来,但被大师拦住,道:‘施主有病在身,还是躺着。刚才我给你把了一下脉,你病情似乎又有加重,只怕过不了几日了。好在我已赶回,过几日我们便开始医治。’ “我心中一愣,道:‘大师这几日不在寺中?但不知道去了何处?’ 第73章 看书 “我心中一愣,道:‘大师这几日不在寺中?但不知道去了何处?’大师道:‘只因你病情特殊,我虽能医治,但却毫无把握,因此出门寻找我师弟,想请他来帮你医治。’ “‘哦,那大师可请到你师弟?’我急切问道。大师却是摇头道:‘没有,但施主无需担心,我师弟虽不肯来,却是教了我医治的方法,所以,施主只要按我的方法去做,医治的机率将大幅度提高。’ “我心中迷惑,正欲再问,早被他挥手止住,道:‘马施主,我这里有一些关于佛学的书籍,你若是有兴趣的话,不妨看一看,或许对你的病情有所帮助。’将几本书籍放在桌上,随后行了个礼,退出了密室。” “呵呵,这老和尚也是好笑,都什么时候了,竟然还送佛经,谁还有心思去看这些。”乔征宇忽然笑道。 马广云也是一笑,道:“乔大爷这回可说错了,别人也许看不进去,但是我却不同。我自小喜欢看书,不管是什么书,只要是人写的,我都可以读上一读,又何况密室中无聊寂寞,不看书又能干什么。 “我从床上下来,来至桌前,随意拿起一本书翻开。只看了几页,便觉兴致浓烈感触颇深,大有相见恨晚的感觉,当即坐下慢慢翻看。那书中所写尽是些人生哲理,意义深长,博大精深,若是在以往,普通人根本无法体会,但对于一个临死之人,却是有解除病痛,开阔心情的功效。 “那桌上放了数十本书,堆在一起约莫一尺来高,但我细细读来,根本忘记了所有。竟在一夜当中,不知不觉将所有书看完。等我放下书籍,起身伸了个懒腰时,才发现老和尚已来至了门外。 “‘施主好雅致,竟然在一夜之间将所有书都看完,老衲佩服。’大师打了个稽首,脸上洋溢着笑容。我还了个礼,道:‘原来是大师,过奖了,请进来一叙。’大师笑道:‘不必了,老衲还要为施主的医治做准备,就不打扰你了。’吩咐小和尚将所有书籍搬走,又重新放了一些新的书籍。 “‘马施主,你多保重身体,老衲告辞了。’随后将门关好,与小和尚离开了密室。等他们走后,密室里又是一片安宁,我迫不及待的拿起了书,不停地翻看。也许是我对医治不抱任何的希望,早将生死看得清淡,是以只想在临死之前,多读些书籍。 “那些佛书典籍内容丰富,对于人世间一切的事务俱有独到的理解和分析,用词虽是古板呆滞,但每一句话却是深刻体会,精心总结而得出的结果,使人看了豁然领悟。尤其是我这个快死的人,更是领会深刻,忘记了一切烦恼。 “那大师也是奇怪,他每日早晨必定准时出现,然后将书换走,重新放上新书,丝毫不谈医治的事情。有时候我也会问上几句,他总是以还在准备为借口,然后就离开了。我也不与其计较,等他走后便翻书观看,这样的日子一天天过去,不知不觉中,已是过了半年有余。 “在这些时间里,我每日苦读专研,对人生又有了新的认识,对一切也都看得平淡,再没有催促过大师为我医治。说来也怪,以往我每日必发一次头痛,可是自从看了那些佛经后,这种症状仿佛正在逐渐减少。从两天痛一次,变成了五六天一次,直到后来,竟是一个月也没痛过,就跟好了似的。” “哦,这倒是奇怪,难道那老和尚已在暗中帮你治疗。想必他在饭菜中添加了一些药物,所以你浑然不知。”乔征宇疑道。 马广云摇头道:“不是,我也曾想过这个问题,为此还特意留意了饭菜,但那些饭菜味色香无异,不像是放入了药物。我记得有一次,我还让小和尚吃了一口,并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那就是老和尚躲在暗中发功,他在暗处,你在明处,所以你丝毫不知。”乔征宇猜测道。 马广云笑道:“呵呵,乔大爷想多了。那老和尚并不会任何的武功,只是个普通的僧人。与那些寺中的和尚一样,除了吃斋念佛外,唯一不同的地方,可能就是医术高明些。” “那就怪了,让我想想。”乔征宇沉思了片刻,忽想到了什么,道:“我明白了,是那些佛书,你一定是看了那些书后,病情才有所好转,至于为什么,我却是说不出来了。” 马广云点头道:“嗯,乔大爷这次算是说对了。我记得有一天,大师又来到了密室,我将此情况与他说了一遍。大师听了喜上眉梢,点头道:‘看来师弟的法子果然有效。’我听他话中有话,便问其所以。 “他也不隐瞒,笑着道:‘马施主,所谓开颅取物那只是个传说,老衲医术有限,可是没有那样的本事。但出家人慈悲为怀,又不能见死不救,所以我只好暂时答应了你父亲,使其稳下心来。 “但出家人不打诳语,既然答应了就必须做到。为此,我想到了我师弟,他不仅医术高明,而且精通佛法。当他得知了你的病情后,便和我一起商议如何施救,于是设下了读佛经这个法子。’ “这本来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指望佛祖显灵,大发慈悲救人一命。纵使不成,也可使施主安心离去,前往西方极乐世界,脱离苦海。谁想马施主有佛祖保佑,竟是死里逃生,重新获得了生命,真是佛法无边呀。阿弥陀佛。’ “他示意我将手伸开,用了两根指头轻轻放在手腕处,仔细听了半会,点头道:‘嗯,施主病情果然得到了控制,血脉畅通,脉搏用力,看来是完全的好了。奇迹,真是奇迹。’我心中大喜,拱手拜道:‘多谢大师救命之恩,在下无以回报,等我回去后,必将送上银两。。。。。。’ “早被他挥手打断:‘马施主,愧你读了这么多佛经,怎么还没领悟,又跟我说起这些来。’我顿时羞愧,连忙道歉。只听他又道:‘不必了,你病情虽好转,但还需加以巩固。我这里的佛经已经全被你看完,再没有其他的法子,你若想彻底去除病灶,恐怕就得去找我师弟了。他不但精通佛经,而且武艺高超,或许对你会有帮助。’ “我心中感激,道:‘大师的恩情我牢记在心。我知道大师境界超凡,早已不是一般人,金钱在你眼中如同粪土,但大师救命之恩却不能不抱,还请大师教我方法。’大师沉思了片刻,道:‘好,你若是真想报恩的话,那就帮我宣传佛法。世人愚昧,若能得到我佛法指点,定能安邦兴国安居乐业,也算是功德一件。’ “我当即点头答应,随后与其告辞,并离开了寺庙。根据大师所言,他师弟隐居在一个偏辟的山中,路途遥远,而且凶险万分。因为一路上除了有强盗外,还有吃人的猛兽,但这并不能难住我,在准好了一切准备后,我便出门赶路。” 乔征宇摇头道:“马大侠诚心可嘉,但就凭你一个人,难道就不怕有危险吗?” 马广云道:“这是当然,我父亲也有这个担忧,为此请了几名镖师,悄悄跟在我后面在暗中保护我。我并不知晓,只顾一路赶路。也不知道走了多远,翻过了多少个山头和踏过了多少个小溪,只知道一路走去,前面人越来越少,天气也越来越寒冷。 “好在我准备哦充足,身上干粮棉被应有尽有,但也应付的过去。白天饿了,就随便找个地方坐下,填饱了肚子再走。若是到了晚上,就找个平坦的草地,铺上棉絮被子,再在一旁生上一把大火,在火光中睡去,直到天明。一路上条件虽是简陋了点,但也颇有乐趣,就当是出来游玩。 “这都是一些平常小事,虽然艰苦些,却也没有什么危险。可是这一路上也并非如此太平,猛兽毒蛇众多,而且频频出现,害我几次险些丢了性命。我记得有一次,我在溪边取水,忽然从旁边窜出一只黑熊,大摇大摆朝我走来。 “我当时吓得大气也不敢喘,只好快速躺下装死。因为我从书中得知,黑熊对死去的食物并不感兴趣,或许可以因此逃脱凶险。果然,那黑熊来至我身旁,用鼻子不断地在我身上嗅来嗅去,过了好半会,才摇头离去。 “还有一次,一条毒蛇忽然从草中窜出,竖起黑黑的一颗头颅,恶狠狠地瞪着我。不仅如此,嘴中还吐着黑信,发出‘吱吱’的响声,模样甚是恐怖。我当时被起吓了一跳,顾不得许多,撒腿就跑。 “可那蛇速度更快,我刚跑出几步,早被它窜到跟前,并且张开大口,猛地咬下,在我的小腿上留下了三个黑点。当时我就痛得叫了起来,紧接着便感到胸口气闷,难以呼吸。我不敢大意,急忙坐下,用力挤出污血,并找来清水清洗。 “虽是经过一番自救,那腿仍是肿胀起来,伤口发着恶臭,并且开始腐烂,模样甚是恐怖。随后,我开始感到双眼迷糊,头脑昏沉。 第74章 选择 “虽是经过一番自救,那腿仍是肿胀起来,伤口发着恶臭,并且开始腐烂,模样甚是恐怖。随后,我开始感到双眼迷糊,头脑昏沉,并很快昏死了过去。” “嗯,果然是危险重重,但今日你能站在这里,那说明你还是得救了。而当时你身处荒山野岭之中,能救你的人除了那些镖师外,只怕就没有别人了,不知道我猜得对不对?”乔征宇微笑道。 马广云点头道:“乔大爷猜得不错。那些镖师个个都是经验老到的前辈,什么经历没有经过,像这种事情对他们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习以为常了,是以身上并不缺乏解药。他们见我昏迷后,便现身救了我,但又怕我怀疑,所以在我醒来的时候,又各自退去,因为我并没有发现什么。” 乔征宇道:“话虽如此,但在没有任何外援的情况下,你毕竟还是被救活了,这点又如何解释?总不成又归纳为佛祖显灵,救了你一命。” 马广云笑道:“这个乔大爷就不必操心了,那些镖师早就想好了这一切,为了防止引起我的怀疑,他们在我的包裹中放了一些解药,好让我认为是自己救了自己。因为在当时的情况下,我根本就是神志不清,完全有自救的可能,只是不记得而已。 “事实也是如此,当我醒来的时候,望着手中的解药,怎么也想不起来,只知道眼前的事实就是,我得救了,没有比这个更加有说服力了。像这样的危险每天都在发生,但任何的困难都不能阻止我前进的步伐。 “这本身就是一种磨练,因为一路走来,经过许多的困难和危险,使我对人生又有了新的理解。在面对大自然时,人类固然渺小,但只要有恒心和毅力,就能克服任何的困难。虽然这个过程很难,但却痛苦与快乐并存。 “话虽如此,但人生中处处都隐藏着危机,比如后来的一件事,可以说是最大的危机,时刻威胁着我的生命。而且这次的经历,可以说是让我一辈子也难以忘记,因为在那件事后,不仅是我要面对命运的挑战,而父亲派来保护我的镖师,也将面临着他们一生中最艰难的选择。” “哦,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与那些镖师有关,请马大侠继续说下去,我倒想听听。”乔征宇眉头微皱,疑问道。 “乔大爷先别急,让我先歇息一会。”马广云停顿了一会儿,喝了一口茶,接着道:“经过一个多月的长途跋涉,我离目的地越来越近。终于有一天,我已经来到了山脚附近,只要上得山顶,我就可以见到大师的师弟。就在我迈开脚步,准备上山的时候,有一伙人忽然从密林中冲出,并将我团团围住。” “是强盗!那里人烟稀少,除了他们不会有人再这样做。”乔征宇惊道。 马广云点头道:“嗯,我当时的反应也是如此,因为我看见他们手中都提着明晃晃的刀,为首一人则提着一把鬼头刀,面带奸笑,脸色甚是凶恶。 “只听那人笑道:‘抢劫,快将值钱的东西拿出来,我劝你不要磨蹭,给我老实点。’同时朝旁边几人使了眼神,那几人立即理会,上前在我身上搜索。只摸了片刻,连连摇头,口中不禁念道:‘什么都没有,除了一些馒头外,还是馒头。’ “‘什么?怎么可能,再给我仔细搜,不要放过任何部位。’那首领恼羞成怒,将大刀递给一名手下,大步踏上,亲自上前来搜。 “‘放开他!’只听一人叫道,陆续从林中走出三人来。来人个个短衣短装,手提兵器,精神抖擞,几个飞跃,已是来至强盗面前。 “‘韩师父,岳师父,邓师父,怎么会是你们?’那几人正是父亲派来暗中保护我的镖师,我却也是见过,所以一眼就认出了他们。三人见了我也不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那首领先是一愣,但很快反应过来,笑道:‘呵呵,今天是什么日子,这么多人喜欢送死,那也别怪我不客气了。’他说话时还面带微笑,可是只一转眼,脸上凶光外露,脸色一横,伸手接过大刀,便攻向了韩师父三人。 “那首领手中一把鬼头刀重约百斤,提在手中却甚是轻松,左右练舞,呼呼作响,武功却也不赖。‘大家散开!’韩师父见他攻势凶猛,不敢大意,将长剑挥开,上前迎去。岳师父,邓师父也是反应及时,各自挥剑,三柄长剑分三个不同方向,齐齐攻向那首领。 “‘来得好!’那首领大喝了一声,举刀连砍,便听‘当,当,当。’三声响,韩师父三人俱是觉得虎口隐隐作痛,险些拿不住长剑,脚下不由后退了一步。 “‘鬼眼刀法?’韩师父却是认得,那首领出刀狠毒,招式奇特,令其吃惊不小。对另外两人道:‘你们小心,这人武功甚高,只怕一个不小心,我们都得栽在这里。’话毕,长剑一抖,上前攻去。 “他一生闯荡江湖多年,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每一次均能化险为夷平安度过,可是这一次却是不同。他与那首领斗在一起,却是极其谨慎小心,不敢有半点的大意,以至于额角上的汗水流下也顾不得擦去。 “他三人均是使剑的好手,此时共同迎敌,却是无法取胜,只打得惊心动魄险象环生。那首领却是正好相反,一柄大刀在手,使得是虎虎生威,越战越勇。虽被三人围住,却不慌乱,一招一式使出,皆是规规矩矩有模有样,大有大师风范。 “只斗得数十回合,邓师父已被大刀劈中右臂,顿时鲜血直流,再无气力拿剑,退在了一旁。‘可恶!’岳师父怒喝了一声,提剑斜刺,哪料他剑刚出,对方大刀已从头顶劈下,急忙举剑横裆,只听‘当’的一声响,长剑竟是断成了两截。慌乱之下,岳师父急忙一个滚地,跟着也退出了打斗。 “那首领只在片刻,便击败两名高手,不禁引得那些强人连连喝彩,在旁拍手叫好。‘安静!’那首领挥手示意,指着韩师父道:‘怎么,还要打吗?我劝你丢剑投降,免得我动手。’韩师父并不理会,摆了个剑招,道:‘就算是死,我也绝不会认输。来,有本事杀了我。’提剑欲刺。 “‘且慢!’那首领挥手叫道,笑了笑,道:‘我看你的剑法不错,这样,只要你能接住我三招就算你赢了,我便放了你们如何?’韩师父沉思了片刻,哼道:‘废话少说,那就来。’举剑便刺。 “他自幼练习剑法,早得剑法真髓,此时关键时刻,不敢大意,是以使出浑身解数,只求能击败眼前强敌。他左手捻了个剑诀,踢脚出剑,使得正是一招‘有凤来仪’,攻向了对方的左肩。 “那首领见了却是哈哈大笑,也不说话,提刀迎上。眼见长剑刺到,忽中途变招,手腕反转,那大刀顿时改变了方向,竟砍向韩师父的腹部。韩师父来不及细想,急忙连连舞剑,边退边攻。 “那首领紧接跟上,大刀阔斧般的左右挥舞,边听“当,当,当’数声响,刀刀逼近,竟是逼着韩师父打。饶是韩师父奋力反攻,却丝毫无法化解其攻势,显然已是落入了下风。 “再斗得一会儿,便听那首领道:‘小心了,这是最后一招了。’收刀假意回防。韩师父不知是计,挺剑跟上,却不妨,那首领在不经意中左掌忽然推出,不偏不奇,正好击在韩师父的胸口上。只打得韩师父左右摇晃,口吐鲜血,险些跌倒。” “卑鄙!竟使出这等下流的手段,愧他还是高手。”乔征宇听得气不打一处来,忍不住叫道。 马广云却是摇头笑道:“兵不厌诈,虽然此招不是怎么光明,但却也无可非议。要怪只能怪自己学艺不精,怨不得别人。韩师父毕竟胸襟宽广,即便是输了,也没有什么话好说,在丢下这句话后,摸着胸口退至一旁。 “那首领呵呵笑道:‘服了吗?若是不服,我再给你们一次机会。你们三个一起上,只要能胜得了我一招半式,我就放过你们,而且我不用兵器。’韩师父三人听了,均是气愤填膺,齐声道:‘欺人太甚!’挥剑便刺。 “那首领却是不慌不忙,将大刀掷向一旁,随后展开手脚,与三人斗在一块。别看其赤手空拳,武功却着实非同凡响,左挡右劈,上护下踢,硬是凭着自身手脚功夫与三人纠缠,丝毫不落半点下风。 “四人大战约二十回合,便见那首领招式忽然一变,化掌为指,依次弹去。只听‘当,当’几声,将三人的长剑弹开。不等其反应过来,又是一招‘游龙步’,快速游走至三人面前,伸开两指,将其一一点住。 “他从变招开始到制服三人,其动作快如闪电,迅速无比,饶是韩师父三人出尽全力,想要避开,却仍是比他慢上一步,遭了其道,不禁心下骇然,满脸的惊讶。 “‘阁下好武功,我们输得心服口服。 第75章 道人 “他从变招开始到制服三人,其动作快如闪电,迅速无比,饶是韩师父三人出尽全力,想要避开,却仍是比他慢上一步,遭了其道,不禁心下骇然,满脸的惊讶。 “‘阁下好武功,我们输得心服口服,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只是希望你能放过那个年青人。’韩师父知道自己武功与那首领相差太远,临死之际,只求能救我性命。 “那首领却是大笑道:‘笑话,你当我是什么人,竟跟我讨价还价?我做强盗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要求,真是笑话中的笑话。’旁边强人也是跟着大笑,好像听到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 “韩师父冷笑道:‘我见你武功了得,不似土匪出身,才提出这个要求。只要你答应,我保证日后将奉送上十万银两,以表重谢。你看如何?’ “‘这个。。。。。。’那首领愣了好半会,又道:‘不过你的要求也不算过分,我可以考虑考虑,只是我们做强盗的有做强盗的规矩,人我可以放,银子我也要拿,但规矩不能坏,否则我这个大哥只怕不好当呀。’ “他话虽难听,但也是事实,韩师父点头道:‘可以,只要你放了他,你想怎样都可以。’那首领道:‘好,既然如此,那就照规矩办事。我们做强盗的有条不成文的规矩,就是一命换一命,这样算是最公平的了。你们三人可想好,到底用谁的命来换?’ “我敢保证这是我一辈子听到过所谓最公平的事,而且还堂而皇之有理有据似的。当时我就提出了反对,坚决不同意这个无理的要求。 “韩师父却是一笑,对我道:‘公子,当你爹将你交给我们的时候,我们的命就已经不是自己的了。正如镖局有镖局的规矩,任务无法完成,镖师就应该承担所有的责任,性命只是其中之一。’ “对那首领道:‘好,那就用我的命来换,这样总公平了。希望阁下说话算话,放过他们几位。’那首领点头道:‘嗯,只要取了你的命,他们随时可以走,我绝不为难。’说罢,就要动手。 “‘不可!’几乎在同时,岳师父与邓师父一起喊道。‘韩师父,我知道你上有老母,下有子女,若是就这样离去,回去后我们怎么向他们交代。不如还是用我的命来换,反正我孤身一人,没有什么好牵挂的。’说话的是岳师父。 “‘岳师父说哪里话,你不是还有个残废的弟弟吗,他还等着你回去照顾,怎能离他而去。我家中兄弟姐妹极多,多一个不算多,少一个不算少,还是我来换的好。’邓师父在家排行老三,因此人称‘邓老三’。 “‘胡说,你们两人都得好好活着,怎么这也要跟我抢,你们还当我是大哥吗。’韩师父在三人中年纪最大,武功也是最高,所以,理所当然成为三人之首。他三人谁也不肯让谁,你一句,我一句,争吵不休,一时谁也无法说服谁。 “‘不要吵了!你们都给我住嘴!’那首领忽然叫道,将三人愣住。随后听他又道:‘既然这个选择这么艰难,不如就让我来帮你们选好了。’随手摘了三根草,稍作处理,放在手中,对他三人道:‘这里有三根草,你们谁抽到最短的那根,谁就留下来。’ “那首领口气坚决,毫无商量余地,伸手解了三人的穴道,道:‘你们谁先来?’双目横扫,瞪着韩师父三人。‘我先来,我年级最小,所以理应我先。’三人中,以岳师父年纪最小,当下踏前一步,伸手抽了一根。” 马广云说到这里,忽然停下,对乔征宇道:“乔大爷,你对抽签可有研究,可知道这其中的学问?” 乔征宇道:“这个我倒没有研究过,不过一般人都知道,最先抽的那个其实最不利。因为其面临的不利因素最大,而剩下的再抽,也不过是在减少了不利因素的情况下,所得到的结果。 “很显然,那位岳师父深知这个道理,所以抢在了其他两人前头,将主动权把握在自己手中,从而希望把活路留给其他两人。” “嗯,乔大爷说得不错。”马广云点头道,“其实韩师父与邓师父未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只是比岳师父慢了一步罢了。他两人眼见如此,也是没有办法,只好争先去抢第二个签,但两人谁也不肯相让,最后竟是打了起来。 “最终还是韩师父技高一筹,抢先抽到,可是当他看到自己手中的那根小草时,脸上顿时失望起来。因为,在岳师父手中的那根小草,与自己的相比,显然长短不一。也就是说,要想知道最后结果,关键还要看邓师父手中的那根小草。” “嗯,如果邓师父手中的小草长度与岳师父相同,那就是韩师父留下。相反,则是岳师父留下,这对邓师父来说,的确是件头痛的事。那结果究竟如何,到底是谁留下来?”乔征宇一时觉得扑朔迷离,急切中问道。 马广云望了他一眼,道:“这的确是件麻烦的事,至少在邓师父的眼中,他不想失去任何一人,但决定权又在他的手中,容不得自己。我记得当时所有人都叫他打开手心,他却紧紧握着拳头,迟迟不愿松开。 “我知道他此刻内心正在饱受煎熬,无论是什么结果,他都将无法承受。他的心在徘徊,并且矛盾重重,以至于全身颤抖,摇晃不止。在想了好半会,他终于下定了决心,咬了咬牙,缓缓将手松开。。。。。。 “‘啊!’这是所有人第一眼的反应,因为在他的手中,并无什么小草,有的只是一些细小的粉末。‘这。。。。。。’人群中顿时哄吵一片,议论纷纷,有的则破口大骂,指责邓师父玩阴谋。 “那首领也极为恼火,本想发作,但终是忍住了气,恶狠狠地瞪着他。 “‘邓师父,其实无论结果如何,我们并不会责怪你,你又何必牺牲自己呢。’韩师父与岳师父均是摇头叹息。原来邓师父在经过一番思想斗争后,最终选择了毁掉小草,以保全另外两人的性命。但他这样做,无疑破坏了规矩,等待他的将是最严厉的惩罚。 “果然不错所料,过了片刻,只听那首领道:‘你既然不怕死,那我就成全了你。’朝手下使了眼神,立即有两人提刀冲上。一人抓了一条胳膊,不容分说,用力将邓师父压在地上。 “‘慢着!’关键时刻,我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几个健步冲上,一把推开那两人,拉起邓师父。对那首领道:‘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你们要对付的人是我,与他们无关。请你放了他们三个,我愿意加倍送上银子,如何?’ “那首领道:‘你当这是过家家吗,你想怎样就怎样。老实告诉你,今天你们是彻底将我惹火了,别说是这个人,你们一个也跑不掉。’挥了挥手,便见那些强人散开,将我们团团围住。” 乔征宇听到这里,连连摇头,心中暗道:“真是个书呆子,都什么时候了,还与强盗讲理,真是不可理喻。” 便听马广云继续说道:“当时我数了数,对方有十几人之多,不但个个长得五大三粗,而且还带有兵器,实力不可小视。再加上那个武功深不可测的首领,敌我的实力就更加地悬殊了。 “韩师父自知不是对手,但仍是与其他两位师父挺身在前,将我紧紧护在身后。眼看一场大战一触即发,忽听山顶上有人一声怪吼,那些强人听了,脸色顿时苍白,竟如临大敌,随后纷纷散去,各自逃窜。 “只一会儿的工夫,便消失的无影无踪,跑的比兔子还快上几分。我们均是一愣,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正惊讶时,便听耳边有人说道:‘他们走了,你们可以上来了。’却不见有人。 “正惊奇时,又听山中‘轰’的一声巨响,山摇地震,两旁树木朝两边移开,便见一条山路出现在我们眼前。那声音又道:‘犹豫什么,等死吗?还不上来。’口气坚硬,不可抗拒。我们便似着了魔,不敢不从,顺着山路朝山中走去。到了山顶,只见一个木屋门口,站着一道人,正在朝我们摆手。。。。。。” “等一下,你说什么,道人?大师的师弟怎么会是道人,你是不是看错了呀。”乔征宇打断道。 马广云笑道:“乔大爷好细心,连这个也留意了。不错,就连我也没想到,大师的师弟的确是个道人,当初我见到他时,也是楞了好半会,一头的雾水。那道人看出我的心思,打了个稽首,道:‘马施主,贫道等候你多时了,有失远迎。’随即将我们引进了木屋。 “来至屋内,那道人叫我们坐了,随后又端来一壶好茶,给我们每人斟了一小杯。我正欲问其姓名,他却主动道:‘马施主,你的事情我已经知晓,贫道云展翅,你可以叫我云道人。’ “说完,一双眼睛盯着我,脸色极为严肃。过了片刻,又道:‘嗯,病情好的差不多了。 第76章 无字天书 “来至屋内,那道人叫我们坐了,随后又端来一壶好茶,给我们每人斟了一小杯。我正欲问其姓名,他却主动道:‘马施主,你的事情我已经知晓,贫道云展翅,你可以叫我云道人。’ “说完,一双眼睛盯着我,脸色极为严肃。过了片刻,又道:‘嗯,病情好的差不多了,但仍需巩固,否则的话,只怕随时复发。’ “‘多谢道长关心。’我正欲行礼,却见他忽然一掌推来。心下顿时大惊,急切中想要避开,却是身手有限,怎么也躲不开。便在这时,旁边有一人伸掌接住,只听‘碰’的一声,韩师父连人带椅飞出数尺之外。 “‘道长,你这是。。。。。。’韩师父急忙一个马步站稳,一脸的惊讶。云道人微微一笑:‘施主误会了,我只是想试探一下马施主的武功,并无其他的恶意。’凭空朝韩师父抓去,但听风声阵阵,韩师父便觉一股力量将自己抓住,接着连人带椅又回到了原位。 “随后,云道人转身对我道:‘马施主,你为治病将所有佛经读尽,才学渊博见识独特,只怕天下间再无人可以相比。不过,所谓‘物极必反’,你也因此中了毒。 “‘这种毒无形无色,无味无影,说是中毒也并非是毒,但又确实存在你体内。若是不解,只怕时日一久毒性发作,到时就是神仙也无法解救,还是趁早救治的好。’ “我当即一愣,问道:‘哦?奇怪,我怎么会中毒了,难道是有人给我下了毒,还请道长明示。’云道人笑道:‘并无有人下毒,而是那些经书的原因,你只知道读书可以治病,却不知道也能因此致病。’ “我听了更是不解,摇头道:‘怎么可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怎么越听越糊涂呢。’云道人也不隐瞒,道:‘你本有脑疾,非佛法不能相救,但你可曾想过,佛经既能治病,说明其也具有杀伤力。 “‘其无形无影,虽是治好了脑疾,却也不可避免的伤害了身体。尤其是在病情好转的情况下,过多的医治所带来的副作用,将你的身体搞垮。因此,你脑疾虽好,身体却是出了一些问题。’ “我听了心下骇然,这才想起这些天来身体的确有些不适,只听他又道:‘施主近来可是总觉腹部鼓胀,十分难受?还有风池穴是不是隐隐作痛,如被针扎了似的。这都是病情的体现,若让其在发展下去,那就病入膏肓无人可以医治了。’ “他所说无异,竟是与我暗自吻合,我不由惊道:‘道长怎是知道!的确如此,这些天来我每日饱受痛苦,还以为是长途跋涉,导致身体疲劳所致,想不到竟是如此的严重。还请道长救我。’ “云道人道:‘这是自然,我师兄既然叫你来找我,我又怎能拒绝,只是。。。。。。’望了我一眼,摇头道:‘不说也罢,施主暂且在这里住上一宿,明日我们便开始医治。’叫来道童,领了我们去客房休息。 “当天夜里,我在床上翻来覆去,彻夜难眠,脑海中不断想着道长说的最后一句话。想的越多越是觉得这其中有什么蹊跷之处,于是起身走至窗前,朝外望去。 “山中景色优美,此时月色朦胧,一片宁静,仿佛一副美画挂在眼前。我正赞叹之时,忽见花园一侧有一黑影闪过,快速朝道长房中奔去。我心中一惊,随后出门跟去,到了道长屋外,朝里凑去,便听里面有一人道:‘既然来了,还不进来。’ “我心中思道原来道长早知道我的到来,正欲推门进去,便听屋顶一人呵呵一笑,一人从上飘下,落在了屋内。那人脸上蒙着一块黑纱,转身时,将黑纱揭了,竟赫然是大师。” “等一下,你说什么,大师?他不是远在千里之外吗,怎么会来到这里?况且,这里面好像也不对呀,他与云道人本是师兄弟,见个面不是很正常的吗,为什么还要搞得如此神秘,深更半夜见面?”乔征宇忽然打断道。 马广云道:“这事的确奇怪,当时我也是一头雾水,只听云道长道:‘师兄远道而来,但不知道为了何事?’听他之言,似乎也不知道大师的来意。大师来至一张椅子前坐下,道:‘师弟,你可还记得师父?’ “师父?当然记得了,师父乃世外高人,你我有缘成为其弟子,实乃是荣幸之至。师兄今天来,难道是与我来说师父的?’云道长端来两杯茶,也在一旁坐下。‘师兄,请!’也不见出手,便见那杯子悬空而起,竟是朝大师飘去。 “大师接过杯子,道:‘当然不是,我的意思是,当年师父的武功已至化境,天下间再无敌手。他本来还可以达到更高的境界,但始终参不透那最后一层,因此只能是含恨而去,抱憾终生。’ “‘不错,师父毕生修炼武功,早将天下间所有武功练尽,可以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乃武林中近五百年来难得一遇的奇才。虽是如此,但其唯独对武学最高宝典‘无字天书’参透不了,是以终日抑郁不欢,到最后只能含恨离去。实在可惜。’云道长摇头叹气道。 “大师点头道:‘嗯,这无字天书本是上古时期留下来的宝物,虽是只有一片龟壳,但其中博大精深包容万向,又岂是一般人所能参解。师父虽研究多年,却仍是半知半解,尚未领会这其中的秘密,又何况你我。’ “大师从怀中取了一个包裹,小心放在桌上,随后打开,从里面露出了一块黑乎乎的东西。两人见了此物,顿时肃然起敬,起身朝其拜了三拜,随后坐下。 “‘马施主,既然来了,何不进来一叙。’那门也不知怎的,吱的一下,便开了。我知道再无躲藏的道理,只好走了进去。刚踏进大门,又听啪的一声,那门却又关上了。 “我来至他两人前,略显尴尬,却听大师道:‘马施主,请坐。’便见一张椅子移至身旁,我心想既来之则安之,当下点头坐下。正欲解释,又听云道长笑道:‘马施主,怎么样,我们的话你是不是全听见了?’ “我微微点了头,道:‘也不是了,我只是正巧路过,才。。。。。。’早被大师打断:‘呵呵,你跟着我一直到这里,也算是正巧吗。若非不这样做,你又怎会来到这里,马施主就不用在我们面前演戏了。 “我顿时明白,原来这一切都是他们有意安排,意在引我而来。心中不解,于是问道:‘哦,原来两位师父早有此意,但不知为何引我到此?’大师笑道:‘想必你刚才也听到了有关我师父的事,虽然他早已逝去,但其心愿未了,我们之所以叫你来,也是为了他。’ “我听了,疑道:‘可是为了那无字天书?’‘嗯,不错。正是如此。’云道人起身来至我身旁,道:‘我师父一生从未遇到对手,之所以有此成就,无不与无字天书有关。但很可惜的是,他在有生之年未参透天书奥秘。所以,想请施主。。。。。。’ “‘哦,可是,这与我又有什么关联?我只是一个文弱书生,又不懂武功,恐怕帮不了你们。’我摇头说道。 “云道长望了我一眼,道:‘马施主有所不知,无字天书虽未写一字,但其中却隐藏着重大的秘密,非一般人所能参透。我与师兄虽是研究多年,却始终是徒劳无功,仅学得一些皮毛。 “而马施主却是不同,为救性命将天下间所有佛经看遍,可以说是远远超越了一般的人,或许那天书只有你可以看懂。’ “不错。’大师长叹了一口气,道:‘当初我见马施主病情严重,只好死马当活马医,与师弟定下了看佛经的治疗方案,谁知竟是取得了很好的效果,这是我们谁也没有想到的。 “但这还不算什么,更惊喜的是,我们发现马施主天份过人,头脑发达,远远异于常人,这给我们又看到了新的希望,故此,假意托病让施主来找我师弟,就是想请施主和我们一起研究,看能否找出天书的秘密。’” 乔征宇听到这里,点头道:“我明白了,大师和云道长是看中了你的天赋,所以将你请去,指望能参透天书的奥秘。他两人为了完成他师父的遗愿,也是煞费苦心了。” 马广云接着道:“我愣了好半会,才道:‘两位师父,只怕我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我虽看尽天下佛经,但却不懂武功,那天书既是武学宝典,自是深奥无比,我一个不会武功的人又怎能看懂。’ “云道长沉思了片刻,道:‘马施主考虑的也无不道理,你虽精通佛法,但对武学一窍不通。即便能参透其中奥秘,只怕也会因武学有限,不能完全理解其中真正的含义,而导致诠释错误或者有误。 “因此,要了解天书的秘密,就必须先教施主武功。只有如此,马施主才可以完全理解天书奥秘。否则的话,只怕不伦不类,武学不像武学,经书不似经书。 第77章 传书 “因此,要了解天书的秘密,就必须先教施主武功。只有如此,马施主才可以完全理解天书奥秘。否则的话,只怕不伦不类,武学不像武学,经书不似经书,一知半解,误导了世人。’ “大师点头道:‘嗯,师弟言之有理。据我所知,天书曾经遗落在江湖上好段时间,因此,江湖中曾经就有人凭着自己超人的理解能力,参透了天书的一些皮毛,比如‘葵花宝典’‘九阴真经’等什么的。虽是不伦不类,却也是威力无穷,一时成为江湖中人人欲得到的武学宝典。’” 乔征宇听得耳熟,急道:“什么?等一下!你刚才说的那些武学宝典我怎么听得那么熟悉,哦,对了,可是黄裳和东方不败所留之物?” 马广云笑道:“嗯,正是。这些武学宝典博大精深,深不可测,江湖中人只要学得一点皮毛即可成为武林高手。可是又有谁知道,其实这些所谓的武学至高宝典,只不过是黄裳等人破解无字天书的一些极少部分,可以说简直就是些皮毛,根本就不堪入目。” 乔征宇惊道:“哦,有这种事。若真是这样,那无字天书还不更加恐怖,要是有人参透,岂非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武功之强,简直不敢想象。”摇头不止,急道:“那后来呢,你有没有去研究那无字天书,并且得到了什么启发?” 马广云却是一笑,道:“乔大爷别急,待我慢慢说来。”喝了一口茶,接着道:“等大师说完后,他对云道人道:‘师弟,明日起,你我便轮流传授马施主武功,务必使其在最短的世间成为一等一的武林高手。’云道人当即点头答应。 “后来,他们将韩师父等人打发下山,留下我独自传授武功。我每日跟随两位师父练习武功,从不敢有半点的间断,哪怕是刮风下雨,从此是风雨不断。我虽从未练习过武功,但世间万物本是一体,融贯相通,只要掌握了正确的方法,既可做到一点即通,一通百通。 “因此,在短短半年的世间里,我从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变成了一个飞檐走壁的武林高手。加之我将佛经贯穿其中,对武学招式赋予了新的理解,因此更是如虎添翼更上一层楼,早已是青出蓝而胜于蓝,武学达到了至高的境界。” 马广云说到这里,伸手一抓,那数尺之外的果子便腾空跳起,疾速飞去。早被马广云接住,道:“比如说这隔空取物,只是武学练到一定的程度时,就自然融会贯通,也不需要特别的去练习。还有那‘浮水神功’等,都是一些基本的武功,我就不一一多说了。”随手将果子放回。 又道:“如此又过了一月,有一天,两位师父将我叫到房中,将那龟壳放在我面前。只听大师道:‘马施主,你可知道这是何物?’我看了一眼,道:‘这不是一只龟壳吗,我记得半年前就见过,只是当时并没有向两位师父过多询问。’ “云道人点头道:‘嗯,这便是那无字天书。只因此宝物包含了天下武学的最高秘密,乃武林中至高无上的宝典,所以我们一般不会轻易拿出来。你神功即成,当然也是该让其露面的时候了。’ “我仔细望去,但见那龟壳平常无奇,与普通龟壳无二,不禁问道:‘这便是无字天书,怎么上面没写一个字呀?’大师笑道:‘既是无字天书,那当然没有字了,今天之所以拿出来,就是要你仔细研究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出什么破解之法。’ “我当即从头到尾仔细将那龟壳看了一遍,并无任何的发现。”马广云说到这里,从袖中取出一物,赫然便是那龟壳。指着其道:“乔大爷,你看,这就是那块龟壳,其表面平滑整齐,并无一字,因此得名:‘无字天书’。” 乔征宇惊了半会,上前仔细观看。过了片刻,道:“嗯,的确没什么好奇的,如果不是你事先和我说明,我一定就认为其是个再普通不过的龟壳了。” 马广云道:“乔大爷说得不错,像这样的龟壳随处可见,谁又会留心注意。当时我也是不以为然,虽是观看多时,却并无瞧出任何的问题。但心中不甘,于是上前将天书拿起,准备再仔细查看。便在那一瞬间,我脑海中忽然灵光一闪,似有无数的画面从其晃过。 “我心下大惊,急忙将天书放下,奇怪的是,那些晃动的画面也随之消失,脑海中又恢复了平静。就在那时,我似乎明白了什么,一时愣住。 “大师见我神色异常,问道:‘马施主,你是不是发觉到什么,我见你刚才举止怪异,好像有了什么新线索?’云道人点头也道:‘嗯,我与师兄的看法一样,但不知马施主有何发现?’ “我也毫不隐瞒,当下将刚才的事说了一遍。大师听了似恍然大悟,道:‘哦,你不妨再试试,看看还能不能发现什么。’我点了点头,将天书再次拿起,顿时,那种奇怪的感觉再一次出现,并且那画面越加清晰,似一些奇怪的招式,犹如就在眼前。 “大师点头道:‘这就是了,这天书无怪没有字,原来一切答案皆在脑海中。若非修行不够,或者缘分不足者,根本无法打开天书。即便是能打开,也要看每个人的修行程度,那么在脑海中所理解的内容也是不同。 “就比如我与师弟,修为极是有限,所以得到的信息也是有限。所以,越是读书多的休养境界高的,对天书的理解越多。尤其像马施主这样的人,熟读天下佛经,比常人更是不同。是以,天书对他来说,便无任何的秘密,全在他脑海中了。’ “云道人道:‘难怪我们一直无法参透天书,原来这里面还有这么多名堂,一般的人即便得到天书,修行不够也是无用。 “那设计天书的人也是个奇才,若非文武双全之人不能参透天书,而文武皆备之人必定大仁大义,大智大善,绝非歹毒险恶之徒。之所以这样做,也是防止天书落入坏人之手。’ “他俩人想明白这其中的一切后,竟是大笑数声,抱在了一起。可一转眼,两人老泪纵横抱头痛哭,边哭边道:‘师父,天书奥秘终于解开,你老人家也可以安眠了。’哽咽不止,伤心之至,直哭得伤心欲绝,不能自拔。 “过了好一会儿,他两人忽是没了声音。我上前观看,却见他两人抱在一块,早已断气多时,所不同的是,两人脸上均是面带微笑,显然,离去时并无半点的痛苦。 “我心中思道:‘他两人为了参透天书,一个做了和尚,一个当了道士,一生过着清净的生活,始终没有参透天书。今日天书已破,他两人再无牵挂,竟是随其师父而去。’不禁暗自感叹。 “我不忍心看着他们就这样离去,于是选了个风景秀丽之处,将他两人合葬在一处。现在每逢到了他们忌日的时候,虽是远隔千里,我都不忘前去看望,烧纸插香。毕竟他们曾经教过我武功,也算是我的师父,这样做,算是尽了自己一份孝心。” 马广云说到这里,双眼通红,几颗泪珠在眼眶中打转,终是将其控制没有掉下来。过了一会儿,他自觉失礼,调整了情绪,对乔征宇道:“让乔大爷见笑了。” 随后坐下,又道:“后来,我带着天书在山中苦心修炼,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让我练成了天书上所有的武功。我心中大喜,便急急赶回家中,不过奇怪的是,当我回到家中时,家中竟是无一人相识。 “而当我道出自己的名字时,那家人却把我赶出来,说我是个疯子和骗子。我心中不解,于是去城中了解,到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我父亲早已去世多年,而家中财产全被管家接管。管家为了霸占财产,所以叫人精心演了这出戏。 “我心灰意冷,本想去找管家算账。走至半路,心中忽道:‘哎,夺回家产又如何,难道我还要被那些银子压着过一辈子吗。父亲一生虽是钱财不缺,但却很少开心过,说到底,还不是那些银子在作怪,与其如此,倒不如自由自在快活一生,何必再去受那罪。’ “幡然醒悟,心中大喜,当即转身出城,决定四处漂泊。后来,我在外漂泊数十年,历尽各个名山古迹,最终选择在这里安稳下来,过着与世无争的日子。在后来,便有了二弟与三弟的到来,生活虽是清单,却是无忧无虑好不自在。” 乔征宇听了,敬佩之心油然而生,抱拳道:“马大侠看透世间名利,不为金钱和权力所动,乔征宇自问做不到这些,佩服。” 马广云笑了笑,道:“乔大爷过奖了,其实我也没有你说的那么伟大。我之所以这样做,除了刚才的原因外,其实还有另一个因素,就是替我的两位师父保管天书,这也是他们临终时的愿望。” 乔征宇点头道:“嗯,那天书乃武林至宝,江湖中谁不想拥有。若是再次流落江湖。 第78章 回家 马广云笑了笑,道:“乔大爷过奖了,其实我也没有你说的那么伟大。我之所以这样做,除了刚才的原因外,其实还有另一个因素,就是替我的两位师父保管天书,这也是他们临终时的愿望。” 乔征宇点头道:“嗯,那天书乃武林至宝,江湖中谁不想拥有。若是再次流落江湖,又不知道要搞出些什么动静来哩,相信由马大侠保管,天书定能安全,保证不会被坏人抢去。” 马广云微微一笑,将天书拿起,走至乔征宇旁,道:“乔大爷,这次特意请你来,除了一叙旧事外,其实还有另外一个目的。就是请乔大爷务必收下天书,算是我们的见面礼物。” “什么!”乔征宇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大声惊道。 “你是开玩笑的,这。。。。。。这好像不好。江湖那么险恶,你将如此重要的东西送给我,不是将我放在火上烤吗,我可受不了。何况我不懂武功,连一般的江湖人物都打不过,天书交给我,又怎能保的住,我还是不收这个礼物的好。” 马广云呵呵一笑,道:“乔大爷谦虚了,我纵观整个江湖,除了乔大爷外,只怕无人可以保管天书。何况,有关乔大爷的来历,我想你应该比我们更清楚,就不用明说了。一切皆是有因必有果,天书不管由谁保管,早已经注定,乔大爷无需推辞,这也是你的使命在此。 “这。。。。。。”乔征宇哑口无言,一时陷入沉思当中。 旁边张天豪道:“其实乔大爷不必担心,大哥之所以将天书交给你,自然有办法让你保管好天书。你难道忘了,在你面前的人可是天底下武功最高的人,你想学什么武功,还不是一句话吗。” 这一句倒是提醒了乔征宇,心中思道:“对呀,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只要学会了绝世武功,自然就不怕天书被别人抢走了。” 正高兴之时,忽又道:“可是我资历平庸,毫无武学基础,又怎能学会?不似马大侠他,虽是书生一个,但熟读佛经,自是比我强多了。”不禁摇头叹气。 马广云早看在眼中,知他心思,笑道:“乔大爷可是为武功一事烦恼?我看你是多虑了。天书上的武学固然深奥,但所学种类也要看个人资历。也许不一定要学什么厉害的武功,说不定其他什么的也行,比如防身之类的武功。” 罗玉虎点头道:“嗯,大哥说的极是。我看乔大爷资历虽是平庸,但却有一种特别的灵性,也许学不了什么绝世的武功,但可以另辟他路,学自己喜欢的武功。只要是乔大爷愿意,相信天书上总有一门武学适合他。” 乔征宇听了,不再犹豫,道:“好,那依三位来看,我该学什么武功呢?” 马广云道:“现在还不好说,你先拿起天书,看看反应如何再定结论。”将天书递了过去。 乔征宇伸手去接,就在接触到天书的一刹那,只觉一股电流从手心传来,身子便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 随后,他的眼睛开始感觉疲倦,打了个哈欠,闭上了双眼。 “这是哪里,好熟悉的地方。”乔征宇在朦胧中走进了一间房子。那里家具应有尽有,墙上还挂着自己的照片。望着眼前的一切,乔征宇似曾相识,隐约有种回家的感觉。 “这是沙发,这是桌子,嗯,还有电脑。我想起来了,这不就是我的家吗,难道我又回来了。”乔征宇脸上洋溢着笑容。他从未感觉到回家是如此的美好,以至于无法控制自己的心情,一个飞跃,扑向了大床。 “嗯,真是舒服极了,我得好好睡一会。这么多天了,连个好觉也没睡过。”他口中喃喃念道,扯了被子一角,盖在自己身上。 “乔征宇!你又抢被子,真是气死我了。说过多少次了,被子是两个人盖的,不是你一个人的,你到底想怎么样?”旁边有一人大声叫道,气得从床上坐起。 乔征宇心中一愣,转身望去,只看了一会儿,一把将那人抱在怀中。 “老婆,我。。。。。。我真的好想你。。。。。。”激动异常,泣不成声。 夏文丽本想将其推开,见其伤心欲绝,心中不忍。将扬起的双手慢慢放下,搭在了乔征宇的后背上。 轻轻拍着其背,道:“又怎么了,做恶梦了?哎,整天看些无聊的小说,不做梦才怪呢。好了,快点睡了,明天还要上班呢。” “不是,老婆你误会了。其实我。。。。。。”乔征宇似忽然想起了什么,猛然摇头道:“不,我不睡,我要一晚上都陪着你,哪里也不去。”双手紧紧抓住夏文丽的手,生怕其离开自己的视线。 夏文丽眉头一皱,道:“乔征宇,你说什么呀,快点放手,不然的话我可就不客气了。”用力挣脱了几下,却怎么也挣不开。 当下心头一怒,喝道:“乔征宇,再不松手我可叫要叫人了,告你妨碍我休息,把你抓到派出所去。” “啊!叫人?这楼上楼下的都是邻居,万一被他们知道,那不是看笑话。”乔征宇顿时慌了,不由自主松开了手。 “老婆,不要了,我听你的就是。”双眼中满是乞求,好似受了无尽的委屈。 他与夏文丽从相识到结婚也不过一年的时间,又都是刚毕业不久的大学生,经济收入自然有限。为了生活,两人暂时租了一套廉价房,隔音效果自是很差。 夏文丽“噗嗤”一笑,道:“这就对了,早就该放手了,否则的话又怎会惹出这么多事来。不说了,我好困呀。”一下子倒在了床上。 “不行,老婆你不要睡,我还有很多话要对你说。”乔征宇用手碰了一下夏文丽,却是没有任何的反应。只听其发出轻微的呼吸声,显然已是进入了睡梦中。 “晕死,这么快就睡着了,你还真是能睡。”乔征宇气得踢了夏文丽一脚,只见其反了个身子,又继续睡了过去。 “老婆,醒醒,老婆,你快醒醒。”任凭乔征宇如何的叫喊,夏文丽好似一头死猪,就是一动不动。 所有的努力都是白费,这令乔征宇失望不已,一下子倒在床上,一双眼睛瞪的老大,盯着天花板。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老婆,我好容易回来,我不要再离开你。”乔征宇本想叫醒夏文丽,但见其睡得正香,心中又道:“哎,还是不要吵她。老婆也不容易,白天忙着上班,晚上回来还要弄饭,也真是难为她了。” 房间中隐约有一丝亮光,那是月亮透过窗户射进来的光芒,洒落在墙角边。虽是微不足道,却因此照亮了整个房间。 夏文丽本有一副姣好的面容,此时在那月光下,更显得美丽动人。 “我们结婚。”这是乔征宇记得对夏文丽说过最动听的一句话,因为从那以后,生活的压力打搅了两人的美梦。每日除了辛勤的工作,两人甚至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不可否认,现实是残忍的,这些在大学里所学不到的东西,如今全在两人的身上得到了诠释。以前那种无忧无虑的日子从此一去不复返,迎来的只有无形的压力。 他们喜欢小孩,但是又迫于生活的压力不敢去生,只想再努力几年,等到经济条件好一点再做打算。两人省吃俭用,日子虽是过得清淡,却也还过得去。到现在,随着家具的日益增多,两人日子也在逐渐的好转。 夜晚静得厉害,除了夏文丽那均匀的呼吸声外,能听到的只有那闹钟的滴答声。乔征宇翻了个身,然后静静地望着天花板,脑海中什么也不想。看着,看着,便觉困意来袭,精神恍惚,竟在迷迷糊糊中睡着了。 “乔大爷,你醒醒。”耳旁有一人轻声说道,接着,乔征宇睁开了双眼。 叫他醒来的不是夏文丽,而是一个男子。其身材修长,侠骨仙风,银须长飘,一双丹凤眼炯炯有神,犹如一双利剑,正看着自己。 “马大侠,我。。。。。。”乔征宇刚要开口,早被马广云挥手打断:“不用说了,我已经知道了。至于乔大爷该学什么样的武功,我心中已是有数。”微微一笑,极是神秘。 乔征宇疑道:“哦,这么厉害,既然马大侠已经有了结果,还请给个明示。” 马广云并不回答,转身走了几步,回头道:“乔大爷乃性情中人,似乎对江湖中的打打杀杀十分反感,而喜欢过一些宁静安逸的生活。 “若是再叫乔大爷学一些威力勇猛的武功,只怕适得其反一事无成。相反,依我对乔大爷的理解,倒是可以学一些比较温和的武功,这也符合乔大爷的性子,不至于滥杀无辜,而且好玩有趣。不知道乔大爷是否满意?” 乔征宇喜道:“嗯,马大侠细心过人,果然一眼就看出了我的心事,还请继续说下去。” 马广云接着道:“天书中的武学主要分为三类,一类是攻击类的武学,勇猛无比,威力无穷,一经学成天下无敌;第二类是防御性的武学,比如乾坤大挪移,北冥神功等。 第79章 忘情丸 马广云接着道:“天书中的武学主要分为三类,一类是攻击类的武学,勇猛无比,威力无穷,一经学成天下无敌;第二类是防御性的武学,比如乾坤大挪移,北冥神功等,这类型的武功,注重自身内力修为,不求招式,一旦练成,可化解危险于无形,做到后发制人。 “前两种武学既是相辅相成,又各自形成一体,均是属于上等的武学,极难练习。其外练一层皮,内练一口气,钢筋铁骨刀枪不入,无论练成哪种都将无敌于天下。而至于第三类,也就是一些辅助类的武学。这类武学不讲究招式和功法,而是注重天赋修行,虽无招无式,威力却不可小视,甚至在某方面来说,丝毫不输于前两类。” “哦,听起来似乎很有趣,但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武功?”乔征宇听了兴趣大增,急切问道。 “定身术。”马广云轻轻说道,望了乔征宇一眼,又道:“顾名思义,‘定’即是将时间定住。无论什么情况什么地点,只要你需要,都可以随时施功,将一切定住。 “这其中包括人和物,没有人可以例外,当然除了自己。而且被定住的人,在那一刻将失去记忆,所以在醒来时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哦,这不是齐天大圣孙悟空的拿手本事吗?当年他偷吃蟠桃,施展定身术将七仙女定住。嗯,想起那七位仙女的囧样就觉得好笑。不错,这个有趣,我喜欢。”乔征宇笑了笑,上前抱拳道:“那就请马大侠教我,好让我学会这门神功。” 马广云点头道:“乔大爷想学我自然会教你,不过在教你之前,我还有个条件,只要乔大爷能答应,我立即将神功传授给你。” 乔征宇心中疑道:“哦,条件?什么条件?不会是要收我银子。”一时沉默不语,犹豫不决。 却听马广云哈哈笑道:“乔大爷放心,你可别胡思乱想,我是绝对不会收你任何钱财的。因为在我眼里,那些东西与粪土并无两样。”一句话说得乔征宇满脸通红。 “那。。。。。。那是什么条件?”乔征宇喃喃说道。 马广云收了笑容,凝视着乔征宇,沉稳说道:“很简单,我这里有颗药丸,你只要吞下去即可。”从袖中取了一颗药丸,递了过去。 “这。。。。。。”乔征宇接过药丸,看了好半会,疑道:“这是什么药丸,为什么要给我吃这个?” 马广云道:“这是‘忘情丸’,顾名思义,凡是吃下药丸的人,日后便不能再有儿女私情。否则的话,一旦毒性发作,全身奇痒不说,而且疼痛无比,可以说简直就是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啊!”乔征宇惊得脸色苍白,立即摇头道:“不学了,不学了,这么厉害,这不是要我断子绝孙吗。还是不学的好,虽然我与神仙姐姐毫无希望,但也不能就此断了后路呀。” 马广云笑道:“我想乔大爷也许忘了,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就算你能与喜欢的人在一起,难道你觉得这一切都有可能吗?你终归还是要回到自己该回去的地方,这里毕竟不是你的世界,还是请乔大爷再想想,可别被儿女私情耽误了正事。” 乔征宇听了,思道:“他说得倒也对,我毕竟不属于这里,又何必牵扯一些儿女私情呢。还是保命要紧,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 当即点头道:“好,我答应你就是。”伸手接过药丸,一口吞下。 那药丸入口时微甜,沁人心脾,甚是依依不舍;到了中途,略微变得有些苦涩,但苦中带甜,尚能领会一丝甜意;直至下肚,方觉苦涩难忍,不时反胃,口中叫苦不止,几欲呕吐。 乔征宇急忙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方才压制住那口中苦涩,稍微好过了些。 “好苦的药,早知道这么苦,我是肯定不会吃了。”漱了漱口,吐出一些黑色的口水。 “但愿乔大爷记住这话就好,既然吃了,就得自己去承受。”马广云轻声说了一句,乔征宇隐约只听得“承受”两字,却是什么也没听清。 “你说什么呢,能不能说大点?”乔征宇问了一句。 马广云笑了笑:“没什么,我只是忘了告诉你这药十分苦,要是我事先给你提个醒的话,你也好有个心里准备,也许就可以承受住了。” 乔征宇听了不以为难,道:“这也是,你要是早点提醒,不说我承受不承受得住,只怕我还真不愿意吃了。好了,现在药也吃了,马大侠可以传授我神功了。” 马广云点头道:“好,废话少说,既然乔大爷这么想学,那我们就开始。”走至乔征宇旁,低声道:“闭上眼睛,听我指令。” 乔征宇不敢违抗,当即闭上双眼。只听马广云又道:“集中精神,排除杂念。”又觉头顶一股热流注入,从上而下,血脉舒张,顿觉浑身说不出的舒服。也不去管它,只是任凭那股热流在自己体内游走。 那热流从头直下,一路经双目,鼻梁,口齿,下巴,乃至咽喉,再于胸口处积累聚会。随之往下而去,又经过上腹,肚脐,丹田,尾骨后,转而朝背后上升。又经过背后诸多穴位,一路涌去,直至脑顶百会穴。其中气流不息,源源不断,在体内循环不止。 刚开始时,乔征宇还被那股热流推着走,虽是流畅,却极为被动。只要自己稍有分心或者放松,那股热流顿时停止不前。好在马广云在一旁引导,不时帮上一把,使得那气流始终贯穿一体,并无中断。 再过半会,乔征宇已完全领悟,气息流动畅通无阻,即便没有外力的帮助,也是运用自如,毫不费力。再到后来,马广云只管在旁解说,引导指点,完全不再插手。即便如此,乔征宇也是轻松自如,早已掌握了运功的要点。 约莫又过了一炷香,乔征宇直觉浑身涨痛难忍,不禁大喝了一声,便听“碰”的一声巨响,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恭喜乔大爷,你任督二脉已经打通,现在就是想死也死不了了。”马广云笑道,伸手放在乔征宇头顶,闭目暗自运功。 乔征宇顿觉脑海一片空白,有一人在对自己说:“乔大爷,接神功!”紧接着一副副画像放电影一样,轮流在脑海中播放。 只过了片刻,便见那些画面全都塞进了脑子中,像理顺好的书籍,整整齐齐叠在一块。便在这时,又听那人道:“好了,神功我已经传授给你。告辞了!” 只“嗖”的一声,那人已从乔征宇脑海中消失。乔征宇急忙睁开双眼,却见马广云收了双手,正面带微笑望着自己。 “乔大爷,你神功已成,不妨试上一试,看看效果如何。” 乔征宇兀自还在梦中,但听此言,点头道:“好,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朝脚底下望去,但见几条小鱼在水中游来游去,指着其念了一句:“定!” 说来也怪,那鱼儿顿时静止不前,全身僵硬,好似一块木头,呆在那儿一动不动。乔征宇只觉有趣,伸手捞去,将那鱼儿捻至手中,来回摆动。 “鱼儿,鱼儿,你怎么就不动了,难道当真是被我定住。”仔细看了半天,那鱼儿并无半点的反应,周身僵硬,跟一条死鱼并无两样。 乔征宇更觉有趣,不禁乐道:“有意思,这当真好玩。”在手中来回摆弄了好半天,兀自玩不够。只待那鱼儿浑身干涸,双眼爆瞪,眼见活不成了,乔征宇方才慌了起来,连忙将其放入水中。 “好,看你怪可怜的,就放了你。”乔征宇松了手,伸指在鱼儿身上轻轻拨弄。那鱼儿刚开始还不会动,只过了一会儿,便似从梦中忽然睡醒,全身猛然一抖,接着摆开尾巴,快速地游走了。 这倒是大出乔征宇的意外,不禁好奇,对马广云道:“马大侠,这鱼儿不是被我定住了吗,怎么才一会儿的工夫,竟然游走了?” 马广云笑道:“乔大爷有所不知,你虽练成了定身术,却也并非万能。所谓‘定身术’只不过是暂时将时间定住,只要过上一时半刻,其效果自然就会减弱。到时,被定住的物体就会开始复苏,自然也就失去了功效。” 乔征宇疑道:“哦,那这时间有多久?” 马广云沉思了片刻,道:“这个不好说,要看具体情况来定。若是用你们的时间来算,普通人可能在十秒左右,而面对武林高手,这个时间可能就要缩短,有可能在五秒,甚至是更少。但不管是什么人,最低限度也是三秒,这是任何人都无法改变的。” “啊!才三秒?这会不会有些短了。”乔征宇刚才还兴致勃勃,只一转眼的工夫,顿觉大失所望,连连摇头。 马广云笑道:“乔大爷多虑了,你可别小看这三秒,高手比拼胜负只在瞬间,又岂会有三秒之久?只要乔大爷抓住时机,这三秒的时间已绰绰有余,足够你应付任何的高手。” 乔征宇听了顿时大喜,点头道:“多谢马大侠开导,我明白了。 第80章 渡湖 马广云笑道:“乔大爷多虑了,你可别小看这三秒,高手比拼胜负只在瞬间,又岂会有三秒之久?只要乔大爷抓住时机,这三秒的时间已绰绰有余,足够你应付任何的高手。” 乔征宇听了大喜,点头道:“多谢马大侠开导,我明白了。日后我就指望这招了,管他什么高手,只要我看不惯的,我就好好教训他一番,看他们还敢不敢在我面前逞强。” 马广云听了,脸色一变,摇头道:“乔大爷,你想得太简单了。这门神功虽然功效奇大,但颇是消耗功力,一般使用后,往往功力全无犹如废人,需要一个月后才能缓解。因此,乔大爷即便学会,也要谨慎使用,切不可随意乱用。” “啊!有这种事?”乔征宇摇头道:“真是不爽快,好容易学了一门神功,本以为从今以后有好日子过了,谁想到却是搞得如此憋手憋脚,当真不自在了。”气焰刚刚被燃起的他,此时又陷入了低迷中。 马广云道:“这个世界本是如此,阴阳对立,循环不息,既是相克又是相辅,如此才能长久不息,日月周转不止。 “武学也是如此,虽有强弱之分,却是相互克制,不可能不受限制。若是一味强悍到底,这样的结果是,江湖只怕再无公平而导致混乱不堪,世间因此失去规矩而再无江湖,这所有的一切也将不复存在。” 乔征宇似懂非懂道:“管他呢,总比没有的好,至少可以用来保命了,我又何必不知足呢。” “乔大爷说得极是,其实你只要合理运用,也并非就真像大哥说的那样麻烦。你不是还有些‘大力丸’吗,或者是别的一些用来增加功力的药丸,这些都可以帮你短时间提高功力,从而不用受功力不足的限制呀。”罗玉虎一直未说话,一开口便如醍醐灌顶,令乔征宇茅塞顿开。 喜道:“对呀,我这么就没有想到。”朝罗玉虎抱拳道:“多谢罗大侠提醒,乔某感激不尽。”罗玉虎挥手笑道:“不必了,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只是好意提醒一下,算不了什么。”话毕,收了笑容,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跟入定一般。 乔征宇心中思道:“罗大侠身世悲惨,早已看淡了世间所有一切,因此变得如此冷漠,这倒也不能怪他。” 略有一丝悲意,正摇头叹息之时,便听张天豪道:“大哥,时辰不早了,乔大爷他。。。。。。”却被马广云打断:“二弟不用说,我心中有数。” 来至乔征宇面前,道:“乔大爷,你我今日见面也算是缘分,能结识像乔大爷这样的人物,是我等的福分。不过,所谓‘送君千里,终有一别。’再好的酒席也有散席的时候,今日天色不早了,我想也是到了该分别的时候,不知你意下如何?” 乔征宇心中明白,抱拳道:“好说,三位大侠,乔某这就告辞。”转身欲走。 却被马广云叫住,感慨道:“非是我不愿意留下乔大爷,只是你重担在身,现在还不是留下你的时候。等到日后乔大爷完成了自己的事情,相信你我还能再相聚一堂,彻夜畅谈。” 乔征宇点头道:“嗯,我也期待着这一天的到来,到时我们再把酒言欢,直至不醉不休如何?” 张天豪呵呵一笑,道:“这是自然,到时我们不醉不休,我定要与乔大爷喝个痛快。”伸了蒲扇般大的巴掌,在乔征宇肩上拍了拍。 送至洞口,马广云道:“乔大爷,我还有一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我兄弟三人在此洞中隐居多年,并不想让外人知道,望乔大爷替我们保守这个秘密,不要将此事告诉任何人。” 乔征宇道:“马大侠,我乔某别的事情也许做不到,但管住这张口还是有自信的。你们大可放心,我只要一出这个洞,我保管就什么都不记得了。三位请回,乔某告辞了。”说完,大步踏出了洞口,头也不回地走了。 此时天色渐渐发白,视线已然清晰,不似先前来那般的黑暗。外面依旧是雪白一片,白茫茫的山与白茫茫的天,所不同的是,天空中不再飘着大雪,而是颗白不见一碧倾光。 乔征宇出了洞口,直往山下而去。那山路崎岖,草树颇多,本不易走出,好在昨晚留下的脚印依旧清晰,乔征宇凭着雪迹,急急往回赶去。 走了好一会儿,乔征宇不经意回头望了一眼,但见那身后雪白一片,除了树还是树,哪里还有山洞的的半点影子,心中只觉奇怪,连连摇头。 郁闷中,再走了几步,更奇怪的事再次发生。刚才那些还清晰如画的树木却变得异常的模糊,如同融化的冰雕,正在悄然消失。不一会儿,竟是全部化为了雪水。 至于那山洞,更是毫无影子,眼前只剩下白茫茫的一片。 “奇怪,这是怎么回事?”乔征宇来不及细想,只顾一路赶回。 等他回到小庙,那火早已熄灭,灵雀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手中拿着乔征宇的外套正在那儿发呆。 见乔征宇进来,急忙起身迎上:“乔大哥,大清早的你去哪里了?” 乔征宇见她脸色挂着担忧,笑道:“哦,我见外面天气好,所以早上起来跑跑步,随便锻炼一下身体。你看,我这都一身的汗水,一点也不觉得冷哩。”外面天气虽是寒冷,但他一路赶回,浑身上下早已被汗水湿透。 灵雀儿道:“难怪了,我一醒来就不见了你,还以为又有什么事呢。否则的话,怎么连衣服也忘了拿。”将衣服递了过去,道:“快穿上,等到你感到冷的时候,只怕就要感冒了,我可不想你有任何的事。” 乔征宇点头接过,迅速穿好。 “好了,我们走。”两人简单收拾了一下,推门走出。 此时,天空中一片晴朗,一个通红的火球高高挂在正中,照在身上甚是温暖。两人出了庙门,一路朝前走去。 大地仍是雪白一片,但在太阳的照耀下,开始逐渐的融化。那山间多有寒风,也不知道从哪里刮来,一阵一阵的,夹杂着化开的雪水,吹在身上也是寒意阵阵,不觉打抖。两人紧捂住衣领,冒着凉风,继续赶路。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眼见前面碧水青天一望无际,知道即将走出荒山,不禁加快了脚步,奋力朝前走去。 再走了好一段路,两人已是来至一湖前。 “乔大哥,前面湖水挡住了路,看来我们得绕路走了。”眼前湖面平静,一眼望不到边,灵雀儿摇头说道。 乔征宇道:“好大的湖,我们要是绕过湖水,只怕要多走上四五天的时间,这似乎不妥。不如看看这附近有没有小船,我们坐船渡过去。” 左右望了好一会儿,但见不远处有一渔夫,急朝那人喊道:“渔家,我们要坐船渡湖,你能不能载我们一程?” 那渔夫离两人不过数丈距离,乔征宇又是大声叫喊,按理说只要不是聋子早也听见了。谁料他只是回头瞪了乔征宇一眼,却是毫不理睬,继续划着小船,悠悠荡荡地从两人眼前划过。 “你。。。。。。真是气死我了,这人怎么这样。”乔征宇正欲发火,便听旁边一清脆的声音响起:“这位船家大哥,你能不能过来一下,我有事要与你商量。”甚是甜美温柔,却正是灵雀儿。 那渔夫听了,立即露了笑脸,朝两人望来,连连点头道:“好的,请姑娘稍等,我这就过来。”掉转了船头,朝岸边划来。 到了岸边,笑嘻嘻道:“不知道姑娘有何事,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答应姑娘。”一双眼只管盯着灵雀儿看,好似并不知道乔征宇的存在。 灵雀儿笑道:“哦,这湖挡住了我们的去路,还麻烦这位大哥送我们过去。如此,小女子感激不尽了。”说罢,朝那渔夫躬身行了个礼。 那渔夫呵呵一乐,道:“姑娘实在是太客气了,送人过湖本就是我的事,何况姑娘美貌动人,我又有什么理由不送你过去呢,请姑娘上船。” 灵雀儿点了点头,与乔征宇一前一后上了船,在船头坐下。 两人刚刚坐下,只听那渔夫一声高喊:“坐好了,开船了。”撑开竹子,朝湖中心划去。 乔征宇被那渔夫一阵好气,却也无奈,心中思道:“好你个渔夫,想不到也是个贪图美色之人。看来男人好色乃本性,在任何时代都是如此。”连连摇头。 早被灵雀儿看见,道:“怎么,还在为刚才的事生气?”但见乔征宇闷闷不乐,知被猜中心思,不由嘻嘻一笑,又道:“乔大哥也不必生气,有些事情男人做不了的,女人却能完成。不是有句话吗,说什么‘谁说女子不如男’,这也许就是最好的证明。” 乔征宇却是不服气道:“这个不同,那渔夫只是见你长得美貌,所以才依着你,并非你能力所为。” 灵雀儿笑道:“这有什么不同,我只知道你做不了的事我做到了,这难道不就是能力吗?乔大哥有时候太实在了,所以吃些亏也是不可避免的。” 第81章 黄药师 灵雀儿笑道:“这有什么不同,我只知道你做不了的事我做到了,这难道不就是能力吗?乔大哥有时候太实在了,所以吃些亏也是不可避免的。” “你。。。。。。算了,我说不过你,不和你说了。”乔征宇转过头去,不再理睬。 此时,那太阳正悬挂在两人头顶,发出万道阳光直射湖面。一眼望去,但见水面一片金光,映射在眼中,不时来回晃动,几乎睁不开眼。 乔征宇心中大喜,不觉欣慰,念道:“至若春和景明,波澜不惊,上下天光,一碧万顷;沙鸥翔集,锦鳞游泳;岸芷汀兰,郁郁青青。而或长烟一空,皓月千里,浮光跃金,静影沉璧,渔歌互答,此乐何极!” “好诗!乔大哥几句话便将这湖面景色跃然纸上,真是说的太好了。”灵雀儿拍手赞道。 乔征宇脸色微红,道:“乌姑娘误会了,这诗写得虽好,但却不是我写的。我只是见眼前景色优美,也不知道该如何表达,一时觉得此诗顺口,所以暂借过来罢了。” 灵雀儿笑道:“这个我不管,我只知道诗是从乔大哥口中出来的,又管其是谁写的呢。再说乔大哥能一字不漏背出来,也是极为不易了。” 乔征宇知她尚在开导自己,用手指了指其,微笑不语。 “乔大哥,俗话说‘好酒怎能没有好菜’,既然有这么优美的诗,怎能没有好听的曲子呢。我就献丑吹上一曲,算是大家扯平了怎么样?”灵雀儿从怀中取出笛子,当即吹了起来。 她对吹笛本来一窍不通,只是在温家堡得到袁承志的教导,才学会了几首曲子。因此,那曲子从口中飞出,竟有些断断续续,连贯不接。尽管如此,却也是婉转悠扬,让人听了耳目一新。 灵雀儿初时还十分的生疏,吹起来还不是那么上手,但她天分极高,随着曲子的深入,竟是越吹越好,再无任何的断续。 乔征宇心中点头道:“嗯,乌姑娘不仅聪明,而且还很有灵气。那曲子我记得是袁兄教她的,想不到却被她学会了,真是不容易。” 正欲夸奖两句,却听不远处隐约也传来一阵笛声,时高时低,时沉时浮,悠扬顿挫,犹如天籁之音,在湖面上荡漾不去。 “好曲子,不知道是什么人所吹?”乔征宇眺眼望去,只见对面一小船缓缓而来,上面站有一人,身材修长,正背对着自己。 乔征宇拱手喊道:“这位前辈,在下乔征宇。今能听到前辈这天籁之音,当真是耳福不浅,不知前辈何方高人,还请转身一见。” 那人身材高大,身上穿着一件青袍,站在船上纹丝不动,仿佛并没有听到。 “呃,这个。。。。。。”乔征宇略感尴尬,朝灵雀儿使了使眼神。 灵雀儿领会,放下笛子,对那人道:“前辈,请问刚才那曲子是你吹的吗,可否告知是什么曲子,灵雀儿还想向前辈学上几曲呢。” “哦,你还不配!”那人身子微动,缓缓转过身来,一双眼睛炯炯有神,直盯着两人,犹如两把利剑。 “好厉害的眼神!”乔征宇在心中打了个寒颤,不敢直视。 “我问你们,刚才是谁吹得曲子?”那人表情严肃,语气生硬,盯着乔征宇两人。 灵雀儿回答道:“哦,是我。前辈乃曲中高人,小女子班门弄斧,算是在前辈面前献丑了。” “哼,难听之至,简直是狗屁不通。”那人冷冷说道,望了灵雀儿一眼,又道:“若不是看在你与蓉儿年龄相仿,我定要取了你的小命,也罢,今天就放过你了。”说完,便要离去。 “蓉儿?难道他就是。。。。。。” 乔征宇来不及细想,急忙叫道:“请等一下,前辈莫非就是东邪黄药师?” 那人回头瞪了一眼,道:“东邪是你叫的吗,我看你是找死!”伸开右掌,凭空朝乔征宇击去。 “劈空掌!”乔征宇惊叫了一声,急忙用手硬接了一掌。 “碰”的一声巨响,乔征宇连退了三步。 “咦?”那人脸色微变,“好小子,怪不得如此放肆,原来有两下子。”将一快小石子放于食指上,运力弹去,便听“嗖”的一声响,急速飞向了乔征宇。 “弹指神通!”乔征宇再无疑虑,话语刚落,身上早挨了两下。顿觉一阵钻心似的痛布满了整个身子,不由“哎呀”叫了起来,跌坐在船上。 “乔大哥,你怎么样?”灵雀儿几步赶上,扶着乔征宇,关心问道。 乔征宇摸着痛处,苦笑道:“乌姑娘放心,我没事。只是黄前辈功力深厚,我刚才中了他的弹指神通,身子骨有些疼痛罢了。” 灵雀儿从怀中取了一颗药丸,道:“乔大哥,这是止疼的药丸,快吞下。” 乔征宇点头接过,放入嘴中,只过了片刻的工夫,果然再不觉得疼痛。 黄药师脸色一变,飞身跃上小船,对乔征宇道:“小子,竟然连我的弹指神通也不放在眼中,看来是我低估了你。” 乔征宇起身拜道:“黄前辈,你误会了。非是你武功不行,只是因为我身上穿有宝衣,所以才侥幸躲过一劫。不信,你看。”解开衣扣,露出了金丝缠背。 黄药师见了,沉思道:“原来如此。”如释负重。 过了片刻,又道:“你们可曾看见我的蓉儿,一个像她一样的人?”指了指灵雀儿。 乔征宇抱拳道:“黄前辈,我们也是刚来到这里,并没有看见蓉儿。怎么,蓉儿她不在桃花岛吗?” 黄药师瞪了他一眼:“什么前辈不前辈的!小子,你废话太多,没看见就没看见,还问这问那,别以为我不敢杀你。” 乔征宇顿时一愣,道:“黄前辈,哦,不是,黄岛主,我并无其他的意思,请千万不要误会。” “好了,我不想听你解释。”黄药师挥手喝了一句,随即望向灵雀儿,看了好一会儿,道:“你叫什么?” 灵雀儿见他对乔征宇冷言冷语,心中早就不满,冷冷答道:“乌灵雀,乌龟的乌,灵气的灵,鸟雀的雀。前辈虽是高人,但也不应该恃强凌弱,任意妄为。” “恃强凌弱,任意妄为?哦,这话怎么讲?”黄药师冷笑了一声。 灵雀儿道:“前辈仗着武功高强,所以对我们大呼小叫,不放在眼中,这不就是恃强凌弱吗?还有,前辈从上船来到现在,对我们根本不理睬,想要干吗就干吗,这难道不是任意妄为? “我知道自己不是前辈的对手,但对于前辈的行为,只要是不对,我就要说了。至于前辈愿不愿意听,那是你的事了。” 灵雀儿一番话不免有责怪黄药师的意思,但她口若悬河早已说出,乔征宇即便想阻止仍是晚了一步,心中直摇头咂舌,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呵呵。。。。。。”黄药师扬天长笑,道:“好,有蓉儿的脾气。”低头对灵雀儿道:“你不是说要和我学吹笛子吗,好,跟我走!” 脚下快速移动,从乔征宇身旁闪过,不等其反应过来,只听灵雀儿“啊!”的一声,已从自己眼前消失。 乔征宇又觉船身一轻,两个身影腾空而去,落在了对面的小船上。 “乔大哥!救我!”灵雀儿大声呼叫,但只叫了片刻,便被黄药师点了哑穴,当即什么也叫不出来。 “小子,你若想救她,就来桃花岛找我。”黄药师呵呵一笑,随即快速离去。 黄药师不愧为一代宗师,也不见有任何的举止,谈笑挥手之间,便见那船似离弦的箭飞速而去。只片刻的工夫,湖面上只剩下了一个小黑点。 “乌姑娘,我来了!” 乔征宇有心追赶,却是无可奈何。向渔夫催促了几句,那渔夫却似没有听见,依旧不紧不慢撑着长竹,并不见有半点的加速。 乔征宇心中着急,将铁剑抽出,以作船桨,用力划去。虽是如此,但仍是力不从心,与灵雀儿越来越远。 眼见那黑点越走越远,到最后,湖面上平静如镜,什么也看不见。乔征宇知道再也无法追上,干脆收了铁剑,望着那远处的湖面,深深叹了口气。 那渔夫见了,笑道:“小子,那姑娘是你什么人,你好像很关心她。” 乔征宇对其本无好感,没好气道:“要你管,你只管划船,废话少说。” 那渔夫也不动怒,仍是笑道:“小子,不是我不帮你,你也看到了,那人以内力驾驶小船,并且速度奇快,可见武功之高。不是我打击你,即便是能侥幸追上去,你自问能打赢他吗? “我这么做,其实也是为了你好,你可不要好心当成驴肝肺,错把好人当坏人呀。” 乔征宇见他油嘴滑舌,心中更是厌恶,板着脸,道:“照你的意思,那我不是要感谢你了,是你又让我多活了几天。” 那渔夫笑了笑,道:“果然是年轻人,受了些委屈还时时不忘,可千万别意气用事,而误了大事呀。” 乔征宇听他话中有话,心中思道:“这人虽然讨厌,但此刻却胸有成竹,似乎有什么想法。”问了一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还能有什么办法不成。” 第82章 桃花岛 乔征宇听他话中有话,心中思道:“这人虽然讨厌,但此刻却胸有成竹,似乎有什么想法。”问了一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还能有什么办法不成。” 渔夫摇头道:“我只是个打鱼的村民,又会有什么办法。不过,我虽然是打不过那人,但要找到他的下落,估计还是难不住我的。” 乔征宇听了脸色一喜,道:“你是说知道黄岛主的住所?那太好了,快带我去!” 那渔夫点头道:“这是自然,我在这一带打鱼多年,什么地方不知道。那人就住在桃花岛,虽是极为隐蔽,却也难不住我,只要你多给我些银子,我送你去桃花岛怎么样?” 乔征宇心中更是觉得厌恶,但心中挂念灵雀儿的安危,点头道:“好,只要你能送我去,我多加你一倍的银子。” 渔夫喜上眉梢,道:“好,一言为定。”加快了速度,往前划去。此时美景数不胜数,但乔征宇无心观赏,一路上只是低头沉思,愁眉不展。 那渔夫也是闲聊无事,时不时说上几句,乔征宇也全当没有听见,只是凝目远眺。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那船速忽然变快,在一阵激流中朝前冲去。再经过一座高山后,已是汇入了茫茫大海中。 乔征宇惊道:“想不到这湖竟与大海想通,看来我们已是来到了海面上。”又见远处渐渐显出一些小岛,乔征宇兴奋不已,催促着渔夫朝前去,不一会儿,小船很快进入了重山包围之中。 眼前小岛有大有小,俱是树木参天,雾气腾腾,有种说不出的神秘。小船穿梭其中,水波荡漾,不时惊得一些叫不出名的鸟儿窜出,更显得幽静空明诡异不凡。 乔征宇看罢多时,疑道:“船家,这里小岛众多,而且都是大同小异,哪座是桃花岛?”他知道桃花岛以桃花为名,山中必然多有桃花,但眼下正值寒冬季节,桃花显然并未开放。 渔夫笑道:“小子,你让我怎么说你呢,该说你笨呢还是说你无知,桃花岛既然是桃花岛,那岛上当然到处都是桃花了。这里小岛虽多,但只要看到开满桃花的小岛,那便就是桃花岛了。” 乔征宇听了,气不打一处来,不服说道:“这个我又何尝不知,但眼下又不是春季,这哪里来的桃花?船家不要不懂装懂,又在这里糊弄我。” 渔夫呵呵一乐,道:“小子,我还真不是糊弄你。你有所不知,那桃花岛与其他的岛不一样,岛上一年四季都是春天,所以每天都可以看见桃花。” “啊!有这种事?”乔征宇楞了半天,道:“你骗人,我不信。这里这么多的岛,为什么桃花岛不一样,难道这岛还成了精不成,你少拿话来唬我。” 渔夫摇头道:“你不信就算了,我听老人说过,这桃花岛的地理位置特殊,正处在一个特别的维度上,因此才常年四季如春。” 乔征宇心中暗道:“以前看过一本书,好像是说过这方面的事。凡是处在地球维度30度的建筑或者自然界的物质,都有着某种神秘的力量。这船家所说的维度自然指得就是这个,应该是不会有错。” 正思索中,忽听渔夫叫道:“快看!那就是桃花岛。” 乔征宇抬眼望去,却见前面不远的一座小岛上,桃花鲜艳,粉红色一片,满山遍野到处都是,开满了整座的山。 “桃花岛!”乔征宇惊道。 “快点,我们划过去。”乔征宇显得异常激动,在一旁催促着渔夫。 渔夫却是不紧不慢,点头微笑,道:“知道,别急,安全为主。”,手持长杆缓缓撑去,不一会儿,将小船靠在岸边停住。 不等那船停稳,乔征宇早已跳下。 “小子,别跑,你还没付银子呢。”渔夫生怕他忘了,急忙叫住。 乔征宇摇头道:“哼,小人之心,你还怕我跑了不成。我乔征宇是什么人,岂会做这样的事。”伸手从怀中取了银子,丢在了船上。随后,头也不回,大步而去。 那岛上满是桃花,乔征宇却无心欣赏,只顾一路走去。他知道黄药师擅长五行八卦,岛上必定设了许多机关,自己若是随意行走,很容易陷入阵中不易走出。 因此,一路上小心翼翼,边走边观察。他虽对阵法不是很熟悉,但却精通电脑程序,不管多么复杂的程序对他来说可以说是小菜一碟,丝毫难不住他。 黄药师固然精通五行八卦,但世界万物之变化皆逃不出最简单的排列,因此,那些精妙无比的桃花阵却也难不住乔征宇。岛上虽是阵法奇多,乔征宇却总能在陷入之前便有所发觉,因此竟是一路畅通无阻,直至桃花岛中心地带。 乔征宇一路前行,不一会儿,已是来到了一竹屋面前。 那竹屋甚是奇怪,四周并无小门,乔征宇看了好半天,也不知道如何进入,不由心急,一时束手无策。 但他并不死心,绕着竹屋又仔细观察了半天,发现整个竹屋除了顶上看不见外,其余任何地方都是由竹子紧紧相接,绑在一块,并无任何的缝隙。 心中思道:“难道这门就在那屋顶上?”摇了摇头,叹气不止。原来乔征宇内力虽强,对轻功却是一窍不通,要他从房顶而入,简直是异想天开,不可能的事。而黄药师设计周全,防止外人从四壁爬上去,所以,那竹屋四壁光滑整齐,毫无攀爬的可能。 “怎么办,这房顶怎么也有三四米高,我是绝对跳不上去的。哎,这黄岛主也真是个鬼灵精,知道我不会轻功,肯定是有意而为之。他被称为‘东邪’,也是名副其实了。”乔征宇叹道,转身正欲离去。 他刚迈开步伐,心中忽又思道:“看我一时心急,怎么把他忘了。只要找到他,还怕进不去这竹屋吗。”心中顿时大喜,转身又朝山后走去。 桃花岛顾名思义,岛中布满桃花,因而得名。但除此之外,那岛上还有一个特点,就是山石颇多。不说整座岛由一大块山石组成,其中又分了许多的小山和洞穴,所以,一上得山来,便踏上了一座孤山,行走甚是不便。 饶是如此,乔征宇不走大道,反而踏入山路,好像有意而为止。约莫过了半个时辰,穿过重重桃花林,终于来到了后山。 那后山虽坐落岛上偏僻之处,但也不乏桃树,那桃花开得正艳,将整座后山装饰的异常美丽,却是别有一番风味。 乔征宇仔细望去,但见山中多有洞穴,分布于乱石之中,横七竖八的,到处都是。 “这么多洞?他会在哪个洞呢?”乔征宇此时口干舌燥,顾不的细想,当即朝那个最大的洞走去。因为那里的桃花开得最多最艳,换成是任何的人都会被其吸引,又何况是那贪玩的老顽童呢。 到了洞口,乔征宇只朝地上望了一眼,顿时松了口气。原来他一路走来,地上满是掉落的桃花,而到了洞口附近,桃花明显少了许多,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有人在这里经常走动,否则绝对不会如此的干净。 眼见前面有个圆滑的大石块,再无疑虑,几步走至跟前,坐在上面休息。 他取出水袋和干粮,边吃边朝四周望去。 那山洞四周倒也干净,虽有些野草长在其旁,却丝毫不乱,反倒是整整齐齐,像是有人经常打扫过。还有就是这附近隐约飘出一股臭气,像是粪便的味道,极是难闻。 乔征宇挥了挥手,将臭气散去,随即再朝洞内望去。但见里面阴暗不明,也不知道有多深。正看着,却见洞内似有黑影闪过,紧接着传出一阵轻微的响声。乔征宇心下激动,当即朝洞口叫道:“老顽童,是你吗?”话音刚落,便见一只猫从洞内窜出,望了乔征宇一眼,便飞也似的跑了。 “扫兴。”乔征宇摇头起身,简单收拾了一下,往洞中走去。 此时,天色正亮阳光明媚,那洞内虽是阴暗,却也隐约可见。乔征宇小心翼翼踏入洞中,并不敢走得太快。他唯恐洞中无人,于是一路上喊着老顽童的名字,指望他能现身。 可是让乔征宇感到失望的是,那洞中并无任何的回应,除了时不时窜出一些小动物来,就再无其他身影。 眼见前面再无路可走,乔征宇不禁大失所望,不由骂道:“这个老顽童,到底死到哪里去了。难道他不在洞中,或者是根本就不在岛上。” 猛然想起小船上黄药师说过的话,心中顿时一凉:“是了,黄蓉也不在岛上,是不是她已和老顽童离开了桃花岛。” 再无心思,顿时蔫了半截,眼见角落里黑乎乎一块,像是一个大石头,走上前去,一屁股坐下。 “老顽童呀,老顽童,你什么时候不走,偏偏在这个时候走。害我白白跑了这么远,真是累死我了。”乔征宇想到这里,气不打一处来,脚下不时乱摆,朝黑石连连踢去。 只踢了好一阵子,仍不解气,又道:“算了,找到老顽童只怕也没用,黄药师的武功那么高,只怕老顽童也不是他的对手。否则的话,他怎么会困在桃花岛。 第83章 老顽童 “老顽童呀,老顽童,你什么时候不走,偏偏在这个时候走。害我白白跑了这么远,真是累死我了。”乔征宇想到这里,气不打一处来,脚下不时乱摆,朝黑石连连踢去。 只踢了好一阵子,仍不解气,又道:“算了,找到老顽童只怕也没用,黄药师的武功那么高,只怕老顽童也不是他的对手。否则的话,他怎么会被困在这岛上这么多年了。” 不禁想到灵雀儿就在眼前,自己却无能为力,又是几脚踢出,尽数落在那黑石上。 “哎哟!我不玩了!不玩了!”乔征宇只听一人叫道,却不见人影。正纳闷时,便觉身下一阵晃动,那黑石忽然变高了许多,惊得连忙跳下。 “什么情况?”乔征宇一时摸不着头脑,当场愣住。 便在这时,那黑石已长高了数尺。接着,从底下露出一张脸来,吹着胡须,瞪着乔征宇叫道:“你是谁?为什么踢我?气死我了,真是气死我了。”一溜烟,已窜出洞去。 “老顽童!”乔征宇惊喜道,连忙跟着冲出洞口。 奔至洞外,却哪里见老顽童的身影,急忙叫道:“老顽童,你在哪里?你快点出来!”一连喊了数声,并无人回应。 乔征宇心急,朝四周再次望去,忽见洞口一侧的草丛中有一身影晃动,顿时大喜,急忙跑过去。 “老顽童,你在这干吗?”来至跟前,只见一白发老者背对着自己,正蹲在那里,也不知道忙碌些什么。 那老者却是丝毫不理会,像是什么也没听到,仍在那儿忙碌不止。 乔征宇只觉奇怪,伸手拍了他一下,又道:“老顽童,我叫你呢,你听见了没有?” 便见那老者回过头来,望着乔征宇,愣了半会,张口支支吾吾叫了半天,却是什么也说不出来。 “你。。。。。。你不是老顽童?你是谁?”乔征宇见他手中拿着一把小铲子,身上全是泥土,顿时有些明白,心中点头道:“听说岛上除了黄岛主和黄蓉外,还有些被抓来的家奴。那些人本是江湖上十恶不赦的坏人,被黄岛主抓来后切掉了舌头,看眼前这人只怕就是了。” 点头起身,正欲离去。忽觉右肩有人轻轻拍了一下,心中一乐,急回头叫道。 “老顽童,这下我看你往哪里跑?”转身看去,只见一张鬼脸正贴着自己的脸,顿时吓得跳了起来:“鬼呀!”撒腿就跑。 只跑了好一会儿,心中忽道:“不对,这大白天的哪里来的鬼?嗯,是了,我又被老顽童耍了,这一定是他在搞鬼。” 想到这里,心念一动,顿时有了主意,在地上抓了一些泥土抹在自己的脸上,随后返身朝洞口走去。 “哼,这下看看到底是谁吓谁了。”乔征宇心中得意,他唯恐自己的脸仍不恐怖,又伸手摘了一些野草,将其汁液挤出,涂在了脸上。 他刚走了几步,便见脚底下有个身影在自己身后,心中偷偷一乐:“呵呵,来得倒快,等会不吓死你才怪。” 不等那身影靠近,猛地一声大叫,迅速转过头去。 “哇!” “哇!” 乔征宇与那人几乎同时叫起,接着各自退后了几步。 “老顽童,你。。。。。。你也太恶心了,竟然在自己脸上涂屎。额,好臭。。。。。。”乔征宇“哇”的一下,再也忍不住,大口呕吐起来。 那人双手捂着自己的脸,从指缝当中偷偷露出一只眼睛,阴阳怪气的叫道:“好小子。。。。。。你这面具在哪里买的,我老顽童一生不知道做了多少个面具,却也没有如此吓人的。哎呀,真是吓死我了。”不是老顽童又是谁。 只见他先是“呜呜”一阵大哭,甚是伤心,忽然脸色一变,转而呵呵大笑。不时上下乱跳,喜怒无常,最后拍了拍自己的屁股,走到乔征宇前,道:“小子,我的粑粑味道如何,可是好闻?” 乔征宇捂着鼻子,摇头道:“你说呢,你不会自己闻一下呀。” 老顽童眉头一皱,道:“小子,你当我是傻子呀,我老顽童可不比你傻,我才不会上你的当呢。”伸手却是在自己脸上刮下一块污汁,转身闻了一下,摇头道:“额,味道果然有些重,看来这几天肠胃有些问题。”声音却是极小。 乔征宇装作没看见,心中乐道:“人言老顽童调皮有趣,今日一见果不其然。”抱拳道:“在下乔征宇,见过周伯通前辈。”他知道老顽童性子古怪,是以并不循规蹈矩,而是直呼其名字。 谁料老顽童听了,脸色忽是一沉,厉声道:“好小子,周伯通可是你随便叫的?难道你就不怕我割掉你的舌头。你没看见那些哑奴吗,他们都是被黄老邪割掉了舌头,所以不能言语,难道你也想变成他们一样?”愤怒之至,低着头,摩拳擦掌,似乎随时就要爆发。 乔征宇正暗自懊恼,便见老顽童抬起头来,却是满脸的欢笑,道:“不过嘛,这个名字取得好,我觉得还是蛮好听的,哈哈,不错,我喜欢。”呵呵一乐,手舞足蹈起来。 过了片刻,老顽童忽然停住,望着乔征宇,又道:“小子,你叫什么名字?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 乔征宇听了,暗自摇头:“完了,这都问了不知道多少次了,还是不记得?莫非先前在洞中我踢了他多脚,这老顽童因此仇记在心,因而有意耍我呀。” 不敢怠慢,上前一步,拱手抱拳,道:“在下乔征宇,我是刚刚来到这里的,所以你并没有见过我。在下不知道那洞中黑石就是前辈你,若有冒犯之处,还望前辈见谅。” 老顽童呵呵一笑:“你倒还记得,也罢,此事不提也罢。不过你那几脚可是厉害,到现在我的身子还疼着呢。” 乔征宇傻笑道:“晚辈实在不知,要是知道的话,我怎敢对前辈胡来。前辈乃重阳祖师王重阳的师弟,武功高强,天下无敌,就算是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是不敢了。” 老顽童听了席上眉头,笑道:“这话说的不错,凭我现在的武功,什么黄老邪呀,欧阳锋等人,都不是我的对手。。。。。。” 似想起什么,眉头一皱,道:“哦,对了,你刚才说什么,你叫什么来着?” 乔征宇摇头苦笑,再次抱拳说道:“在下乔征宇,见过前辈。” 老顽童当即跳了起来,道:“乔征宇?奇怪,你既然能独自一人来到桃花岛,而且能闯过黄老邪的桃花阵来到后山,想必武功不错。但江湖上我怎么没有听过这个名字,不可能呀。”朝乔征宇上下望了好半天,一脸的迷惑。 乔征宇笑道:“哦,前辈误会了,我只是略知一些阵法奥秘,所以才能平安来到这里。至于武功吗,我真的是一窍不通了。” “我不信!”老顽童上下打量了乔征宇一眼,连连摇头。 “看你这身装扮,若是不会半点武功,好像说不过去。何况你身后那柄宝剑,非武林高手不能使用,你又怎会说你不懂武功?”老顽童刚才还有说有笑,顷刻间,便是一掌打出,速度快如闪电。 乔征宇见他右掌打到,根本来不及躲避,无暇细想,只好本能的接了一掌。他知道老顽童非一般高手可比,因此早有心理准备,是以紧闭了双目,并不敢直视。 谁知过了好半会,却迟迟没有动静,心中不禁好奇,缓缓睁开眼来。却见老顽童呆在原处,左手两只手打在一块,一会儿出拳,一会儿出掌,时而进攻,时而防守,交错一起纠缠不清。 乔征宇笑道:“老顽童,你这是在干吗,为什么自己打自己呀?” 老顽童哼道:“管你屁事,我喜欢,你管得着吗。”话音刚落,脸上却是挨了一拳,不禁气恼,道:“好家伙,开始窝里斗了,看我怎么对付你。” 大喊了一声,一手用力将另一只手死死压住,道:“听见没有,快停下!快停下!”但哪里有用,那两只手似乎与老顽童无关,任凭其如何的叫喊,反倒是打得越加厉害。老顽童似乎也是无能为力,只能是任凭两只手打在一块。 乔征宇看得清楚,心中思道:“莫非这就是老顽童自创的‘双手互搏术’?看其模样,似乎还没有完全掌握,以至于无法控制双手,而频频伤着自己。” 他有心帮助老顽童,却又力不从心,只能是呆在一旁观看。 但见老顽童初时还有模有样,拳,掌,指,钩,但凡双手能变化的招式无不一一使出,虽是复杂多变,却也是一招一式,均能看得清清楚楚。 可打到中途,他两只手显然加快了速度,进攻的同时也夹杂着防守,如同两个高手切磋,你来我往,难分伯仲。 待到后来,两只手相互交缠一块,便似两条蛇,形影不离,缠绕不休,早已分不清哪只是左手哪知又是右手。总之,在老顽童的身上,像是多了两条大蛇,紧紧纠缠在一块。 老顽童打了好半会,终于停下,气喘嘘嘘道:“小子,不打了,不打了,今天我这两只手闹情绪,我们改日再打过。” 第84章 打架 待到后来,两只手相互交缠一块,便似两条蛇,形影不离,缠绕不休,早已分不清哪只是左手哪知又是右手。总之,在老顽童的身上,像是多了两条大蛇,紧紧纠缠在一块。 老顽童打了好半会,终于停下,气喘嘘嘘道:“小子,不打了,不打了,今天我这两只手闹情绪,我们改日再打过。”扯下自己的裤腰带,将自己双手绑在一起。 乔征宇笑道:“其实我这次来找前辈是有事相求,我有个同伙被黄岛主关在岛上,而我又不是黄岛主的对手,所以想请前辈帮我。。。。。。” “好极,好极,小子,你算是找对人了。这别的事我可以不管,但这黄老邪的事,哼,就算你不叫我,我也要找他麻烦。”老顽童不等他说完,早已来至跟前,瞪着乔征宇道:“说,你同伴关在哪里,我这就去会会黄老邪,看看是他厉害还是我厉害。” 乔征宇喜道:“多谢前辈。”正欲带路,一眼瞥见老顽童的双手,犹豫了片刻,道:“老顽童,你的手。。。。。。” “不碍事,我是怕控制不住自己,所以暂且将双手绑住。等下要是见了黄老邪,我自会松开绳索。你只管带路,不用管我。”老顽童似乎比乔征宇还要急,不断地催促其带路。 乔征宇很是无奈,只好点了点头。 他俩人从后山下来,沿着大路行走,过不多久,已是来到了竹屋外。 乔征宇指着竹屋道:“老顽童,就是这里了。真的很奇怪,我一生见过无数的房子,像这样没有门的却是第一次见。” 老顽童看了半天,点头道:“这的确很奇怪,但黄老邪本来就是个奇怪的人,岛上有这样的房子也就不足为奇了。” 乔征宇道:“黄岛主精通五行八卦,我想这房子的门一定是设在了顶上,我武功低微无法上去,也不知道是不是了。” 老顽童却是摇头道:“错了,错了,黄老邪没那么傻,你能想到的东西他岂能不知道。我看这是他故意设下的陷阱,目的就是为了引我们上当。” 上前一步,竟是一脚踹去,只听“啪”的一声,那竹屋一侧已是断了几根竹子。 “老顽童,你这是。。。。。。”乔征宇还来不及劝阻,又见老顽童一连几脚下去。很快,竹屋壁上出现了一个大洞,不等乔征宇说什么,老顽童躬身钻了进去。 “老顽童,里面有人吗?”乔征宇在外叫道,却是没有任何的回应,正欲低身钻入,忽听里面“啊!”的一下,老顽童急急窜了出来。 “老顽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什么这样紧张?”乔征宇见老顽童脸色苍白,急忙问道。 只听老顽童道:“蛇,蛇,里面有好多的蛇。。。。。。”甚是慌张。 乔征宇听了,恍然大悟,笑道:“哦,不就是蛇吗。不过这些软绵绵的东西长得的确恐怖,我也是对这些东西完全没有免疫力,一见到它们就有种莫名其妙的恐惧。” 安慰了几句,忽然又道:“不对呀,这房子里面怎么会有蛇,那乌姑娘她岂不是很危险。”心下骇然,急钻了进去。 “乌姑娘!乌姑娘!”只叫了几声,却见房中并无人影,一颗心顿时轻松了许多。 原来那竹屋内只放着一张桌子和一些椅子,除此之外,就再没有别的东西。不过那些桌椅上到处都是蛇,爬的满地都是。 乔征宇抬头望去,果见那屋顶有个暗门,此时两扇门敞开,一缕阳光透射进来。乔征宇点头思道:“我明白了,也许是屋中舒适暖和,那些蛇大概是沿着竹壁直上,由此进入了竹屋。怪不得这房中有这么多的蛇。” 不禁摇头,正欲离去。刚挪开脚步,却似踢到什么东西,滚至一边。乔征宇低头望去,只见一只短笛滚落在地,还未看个仔细,已淹没在群蛇之中。 “是乌姑娘的笛子!”乔征宇喜道,欲伸手去拿,但那笛子似有意与他捉迷藏,被几条蛇紧紧压在腹下,一时无法取出。 乔征宇朝四周看了看,来至破口处,捡了一根竹子将蛇赶走,随后将笛子拿在手中观看。 “嗯,不错,是乌姑娘的笛子。这么说,乌姑娘曾经来过这里,但不知道为什么,却留下了笛子?”乔征宇思绪万千,一时不知道怎么办。 便在这时,只听老顽童在外叫道:“小子,你死了没死,怎么还不出来?” 乔征宇无心再想,离开了竹屋。来至屋外,拿着笛子道:“老顽童,这是她的笛子,但人却不在屋内,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老顽童一把抢过笛子,望了好一会儿,忽然跳起来道:“完了,完了,小子,不是我打击你,你那位朋友多半已遭了黄老邪的毒手。以前我记得,有一次一个外乡人飘落岛上,也是莫名其妙就消失了,和你这位朋友简直如出一辙。” 乔征宇摇头道:“不可能,黄岛主曾说过要教乌姑娘吹笛子,他不能出尔反尔而杀了她,我不相信。” 话刚说完,脑壳上早被老顽童敲了一下,只听他道:“你是不是傻呀,黄老邪是什么人,反复无常,说变就变,还跟你讲什么道理。只要他看不惯的,随时都可能改变主意,杀个人又算得了什么。” 他这话也不是没有道理,黄药师既然被称为“东邪”,自是与常人不一样,老顽童虽然说得难听,却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 乔征宇听了当即愣住,道:“那可怎么办?”不知道如何是好。 老顽童见了,道:“不过小兄弟不用急,就算是黄老邪真要杀人也没那么块。以我对他的了解,他杀人通常分为三步,先是将人关上几天,不给食物和水,让其饱受饥饿之苦。 “等到饿的差不多了,然后再放各种毒蛇进去,使其受尽折磨。一般意志力不行的,前两关就差不多挂了,而能坚持下来的,也多半不好受。要不就是被蛇吃掉,要不就是吃掉蛇。 “要是还能活下来的,再被送往海边,叫人绑了四肢直接丢进海里喂鱼。那惨状简直没法形容,残臂断肢,内脏外露,血肉模糊,哎呀,不说也罢了。” 老顽童连连摇头,叹气不止。 唯恐乔征宇担心,指着短笛又道:“看情形,你这位朋友才走到第二步,也许还有时间,说不定赶到海边还来得及。就算晚了,至少也可最后看上一眼。” 乔征宇经他一提醒,顿时醒悟,忙道:“老顽童,别说丧气话了,还不快点走,否则只怕真的晚了。” 两人急匆匆朝海边赶去。 到了海边,远远见到两个人影,其中一个青衫长袍,身材高大;另一个则是长发细腰,纤细瘦小,正是黄药师和乌灵雀。 顾不上许多,乔征宇老远就喊道:“黄岛主,手下留情!”急急奔去。 黄药师回头望了一眼,冷笑了一声,并不理睬。 过了一会儿,两人来至黄药师面前,乔征宇抱拳道:“还请黄岛主手下留情,放过我的朋友。” 黄药师哼道:“好,想不到你小子还有两下子,竟然找到这里来了。”回头望去,目光从两人身上扫过。 乔征宇道:“黄岛主过奖了,只因救人要紧,在下不得不尽心尽力。若是有冒犯黄岛主的地方,还望见谅。” 瞥了灵雀儿一眼,但见其抬头远眺,双目凝视海面,似乎正在思考什么。 黄药师却是丝毫不理,转身对老顽童道:“周伯通,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跑到这里来撒野。我看此事又是你在从中作怪,否则的话,那小子岂能找到这里,看我不打断你的狗腿。”一声吆喝,就要动手。 “黄老邪,先别急,有事好商量。”老顽童身子一晃,退后了几步,双手连连摆动,示意其暂时不要动手。 黄老邪见他步伐奇特,“咦”道:“哦,周伯通,你又学了什么武功,是不是还不肯认输,又想找我比试是不是。” 老顽童道:“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黄老邪,你本来就不是我的对手,要不是你骗了我的经书,我才不怕你了。不过,这件事已经过去了,我老顽童大人有大量,就不再追究了。你可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得寸进尺呀。” 黄药师冷笑了一声,道:“周伯通,我有时候还真是佩服你。这些年来,功夫虽然不怎么样,这口才却是长进了不少。明明是无理却能说成有理,颠倒黑白,这世上只怕没有人比你的嘴巴更臭了。” “黄老邪!你。。。。。。”老顽童气得直吹胡须,来回走了几步,道:“黄老邪,你别得意,要不是我让你,你还有命活到现在。你看看,来之前我就怕打伤你,所以将自己双手绑住,你不要逼我呀。” 黄药师摇头笑道:“周伯通,你有几斤几两我还不清楚吗。也罢,不是我小瞧了你,让你一只手,只怕你也毫无胜算。”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好,黄老邪,看来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这就让你知道我的厉害。”老顽童身子朝前滚去,一脚扫堂腿攻去。 “旋风扫叶腿,我看也不过如此。” 第85章 吹笛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好,黄老邪,看来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这就让你知道我的厉害。”老顽童身子朝前滚去,一脚扫堂腿攻去。 “旋风扫叶腿,我看也不过如此。” 黄药师冷笑一声。 他身子虽然高大,脚下却是灵活异常,也不见有什么动作,身子已然飘到三尺之外。 老顽童一脚未中,又是另一脚紧接跟上,动作连贯,速度奇快。 只听“啪”的一声响,黄药师单手挥出,正好击在老顽童的腿上。便听老顽童“哎唷”叫了一声,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 “周伯通,我说过,只一手就可以打赢你。。。。。。”黄药师一招之内将老顽童攻势化解,不禁得意。正欲羞辱其一番,忽见老顽童背过身去,朝自己翘起了屁股。 “周伯通,你。。。。。。这是要干吗?”话音刚落,便觉一股臭气迎面而来,当即退后了几步,捂住了嘴巴。 老顽童却是转过身来,呵呵一笑:“黄老邪,我的屁可好闻?如果还不够的话,我这里还有呢。”屁股一翘,又是几个响屁连出。 黄药师眉头微皱,道:“周伯通,这就是你的新招式?”不等老顽童转身,一个跃步踏上,抬脚踢去,正踢在老顽童的屁股上。 只听老顽童又是一声“哎唷”,急朝前跌去,趴在了地上。 “呵呵,周伯通,这招‘狗跌式’倒是练得不错。不知还有什么招式,都尽管使出来,我倒要看看重阳真人门下弟子到底有何能耐。”黄药师在一旁冷笑道。 老顽童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站起,急道:“黄老邪,你可以对我老顽童不屑一顾,但你不可以对我师兄不敬。要是我师兄还在,只怕你连他一个回合也接不住。好,今天就让你看看我的本事,免得你小瞧了我。” 用力挣脱,将绳索扯断,道:“黄老邪,你小心了。”双手交错挥出,使得正是“双手互博术”。 黄药师见他招式古怪,大喝了一声:“来得好!”迎身而上。 他运掌横劈,一招“劈空掌”打去,老顽童却是左手接住,腾出右手,朝黄药师左肩拍下。这几下招式迅猛,疾飞如电,犹如猛虎扑羊,势在必得。 但黄药师岂是一般对手,武功之高,应变之强,江湖中人寥寥无几。不慌不忙中运掌变指,挡开来势,同时指尖暗扣石子,运力朝老顽童印堂穴弹去,只听“嗖,嗖。”两声响,破空中如流星飞到,快如闪电。 老顽童知道厉害,不敢怠慢,急侧身躲过。虽是如此,那石子从耳边疾速飞过,不禁两耳火辣,隐隐作痛。 “黄老邪,你还真不客气呀。”老顽童几次都是险象环生,不由急躁,一边叫嚷着,一边猛扑过去。但见其左手使掌,右手使拳,轮番打去,虽是有先有后,却是相互配合,形同一只手。 黄药师见他招式奇特,倒也不敢小视,展开身法,与老顽童打在一块。 他两人都是当世数一数二的高手,武功奇高,已非常人可比。一经交手,非千招过后不能分出胜负。 虽是电光火石的一瞬间,交手已过数百回合。其中奇招百出,精彩纷呈,两人实力不相上下,一时难分高低。 乔征宇知道自己武功与他们相差太远,索性也不参与,走至灵雀儿旁,道:“乌姑娘,你怎么样了?” 谁知灵雀儿却似没有听见,仍是注视着远方,一动不动。 乔征宇心下生疑:“看她的样子,是不是被黄岛主点了穴道,否则的话,怎会不理不睬呢。” 冲着老顽童道:“老顽童,这个穴位怎么解?” 老顽童转身瞧了他一眼,嚷道:“小兄弟,又有什么情况。。。。。。”话还没说完,屁股上早挨了黄药师一脚。 不禁气恼,喝道:“小兄弟,我不管了。你没看见吗,再这样下去,我的老命只怕不保了。”将所有事情早抛之脑后,不顾一切地奋力扑向黄药师。 乔征宇看得清楚,不禁苦笑,摇头道:“老顽童自身都难保,又怎能指望他呢,看来只有靠自己了。” 恍然间,又听黄药师喝道:“臭小子,你不要多管闲事。我劝你呆在那里最好不要乱动,否则,我会杀了你。” 黄药师武功高强,说话向来说一不二,乔征宇听了一时犹豫不决,不知道如何是好。 “小兄弟,你只管去救你朋友,黄老邪由我来对付。”老顽童在旁起哄,似乎有意与黄药师过不去。 黄药师哼道:“老顽童,你刚才不是说不管吗,怎么才一会儿的工夫就改变了主意?” 老顽童叫道:“哼,黄老邪,我就是要和你过不去,你越是不愿意做的事我越要管,怎么样,气死你!” 黄药师脸色一变,怒道:“老顽童,你找死!”玉箫为剑,“唰,唰”几下,分左右两个方向攻去。 他这一招看似简单,却是用意不浅,明着是攻向对方左右两臂,实则是暗藏变化。只待攻至中途,猛然变招,由两侧改为上下,专攻要害,不死即伤,厉害非凡,正是桃花岛上的不二绝学。 “玉箫剑法!”老顽童嘻嘻一笑,迎上身去,竟是不躲不闪。黄药师暗自思道:“找死!”急变了招式,转而攻向老顽童胸部。 但他身法刚动,那老顽童却是一把抓住玉箫,接着一招“空明拳”使出。黄药师只觉内力忽失,玉箫脱手,落到了老顽童手中。 但他反应极快,未等老顽童拿稳玉箫,指尖连连弹去。便见老顽童左右躲闪,上下乱跳,黄药师趁势而上,手上几个怪招使出,将玉箫重新夺回手中。 老顽童刚占半点上风,转眼又被黄药师扳平,气得吹歪了胡须,“哇哇”几声叫喊,双手乱舞,怪招连连,又扑向了黄药师。他两人各自间虽都有胜负,但谁也占不到便宜,武功只在伯仲之间,一时难以分出高低。 “黄岛主,我终于明白了。”这时,灵雀儿忽然叫了起来,引得众人俱是一愣。 “乌姑娘,你终于可以动了。”乔征宇喜道。 灵雀儿见了他微微一喜,道:“乔大哥,怎么你也来了。”忽见黄药师与一个老头打在一起,只看了半会,忧道:“黄岛主,这人一心两用,武功不错,不可小视,只怕不易对付。” 原来她虽对武学一窍不通,却聪明无比,见老顽童左右两只手齐用,一眼便看出其中所在。 黄药师哼道:“这算什么,我黄药师还会怕他不成。”双掌催动,寻了个机会,与老顽童接了一掌。 “碰”的一声响,两个各自退了几步。 “黄老邪,胜负未分,我们接着来!”老顽童心中不服,挥掌欲上,却见黄药师挥手道:“等一下,周伯通,我们再打下去也不会有结果,不如暂且止住,等日后再打怎样?” 老顽童嚷道:“不行,黄老邪,今天就要分出高低。除非你跪在我面前叩头认输,否则,就接着打,直到分出胜负为止。” 黄药师瞪了他一眼,冷冷道:“周伯通,你还当我怕你不成,若不是今日有事在身,必叫你死无葬身之地。”说罢,转身朝灵雀儿走去。 “黄老邪,有本事别跑,要打就打个痛快。”老顽童大步跟上,边走边叫,但始终与黄药师保持三尺的距离,并不敢靠近。 黄药师并不理睬,来至灵雀儿前,道:“看来你已经领悟了,不妨说来听听。” 灵雀儿点头道:“嗯,黄岛主,我知道了。就在刚才,我已经明白了黄岛主的意思。所谓‘万物皆是一体’,无论是武学还是其他的东西,其本质上都是不变的,学笛子也是如此。 “那大海表面上虽是平静,但广大无边,其中蕴藏了无穷的力量,深不可测难以斗量。世间万物莫不如此,若能参透其中一二,学起什么来都简单多了。 “初时我还尚且不懂,但经过一番沉思熟虑后,现在已经是完全明白了。” “嗯,孺子可教。”黄药师点头微笑,将玉箫递去,道:“你既然明白了,那就可以开始吹了。这里海阔天空环境甚好,正好可以激发你的想象,不妨吹上一曲看看。” 灵雀儿笑着接过玉箫,放在嘴边,当即轻轻吹了起来。便听一股温尔优雅之声缓缓升起,飘在海面之上,如丝如烟,捉摸不定。那曲子忽高忽低,忽轻忽重,宛转动听,久久不散,给人一种清新脱俗的感觉。 “难听死了!黄老邪,你又想干什么,好端端的叫人吹什么曲子,是不是想认输投降呀。”老顽童用双手堵住双耳,在一旁大声喊道。 黄药师并不理睬,竟是闭上双眼,转过身去,仔细聆听起来。 老顽童气不过,冲上前去要与黄药师拼命,却被乔征宇拦住。 “老顽童,你的双手互搏功夫还未练到家,现在和黄岛主较量难免吃亏,还是不要动手的好。” 老顽童一把将他推开,道:“哼,打不过也要打,我要夺回我的东西。”两手各自使开,再次攻向黄药师。 只是他攻势未到,脸上却早吃了自己一拳,顿时肿了半边, 第86章 妙计 老顽童一把将他推开,道:“哼,打不过也要打,我要夺回我的东西。”两手各自使开,再次攻向黄药师。 只是他攻势未到,脸上却早吃了自己一拳,顿时肿了半边,不禁气恼,连连出招。谁知,他出招越是快,其出错也越是频繁,不时打在自己的身上,脸上,直痛得他“哇哇”乱叫。 如此打了好半会,干脆放下双手,气呼呼对黄药师道:“黄老邪,你果然有些邪气。算了,看在乔兄弟的面上,这次我就放你一马,别让我再看到你。”扭头竟走了。 “老顽童!老顽童!”任凭乔征宇在后如何的叫喊,老顽童也装作没听见,只顾大步朝前,一会儿就不见了身影。 “臭小子,你还不走,是不是要我赶你走。”不知道什么时候,黄药师已经睁开了双眼。 乔征宇道:“黄岛主,我不能走,我来这里就是为了找乌姑娘。现在找到她了,怎么能走呢。还望黄岛主不计前嫌,放过我和乌姑娘。” 黄药师挥手喝道:“笑话,我黄药师是这样小气的人吗?什么不计前嫌,我哪里与你有什么过节吗。臭小子,不要乱说话,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这。。。。。。”乔征宇被他一阵抢白,一时心急,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此时,灵雀儿将玉箫放下,道:“乔大哥,你是误会黄岛主了,他将我带到这里,真的是为了教我吹笛子,并无其他的恶意。你刚才不是也看到了,我吹得是不是比原先好听了许多。” 乔征宇点头道:“嗯,看来是我鲁莽了,要不是听老顽童说的那么吓人,这场误会也许就不会发生。” 对黄药师抱拳道:“黄岛主,乔征宇错了,我在这里向你赔礼道歉,请你原谅我的鲁莽。” 黄药师哼道:“不必了,要不看在这位小姑娘的份上,我早就一刀宰了你,岂容你在这里对我大呼小叫。” 运指弹去,将乔征宇打翻在地。 随后,对灵雀儿道:“小姑娘,你虽已经掌握了吹奏技巧,但气息调控仍需加强。我这里有本曲谱,可以帮助你控制气息,只要你每日勤加练习,你吹奏的水平也会逐渐提高。” 伸手取了一本曲谱,掷向灵雀儿。 他离灵雀儿距离只有数尺,那书急速飞去,却在半空中忽然止住,然后缓缓飞行,正好落在灵雀儿的手中。其力量恰到好处,令人佩服。 灵雀儿接书在手,道:“放心,黄岛主,我会加倍练习,一定不辜负你的期望。” 黄药师脸色一沉,道:“什么黄岛主,你的本事是我教的,难道你就不能改下口,这个我听不惯。” 灵雀儿立即领会,笑道:“多谢师父教导,灵雀儿没齿难忘。” 黄药师转即一笑,道:“嗯,这还差多不。这玉箫就当是我送给你的礼物,你们好之为之。好了,你我缘分到此,这里不欢迎你们,赶紧找个时间离开桃花岛。否则的话,再让我碰到,可别怪我翻脸无情。”转身离去。 “黄岛主行事果然怪异,这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一会儿的工夫就变了一个人。他的心中到底在想什么,真是难以捉摸。”乔征宇奇道。 灵雀儿扶起乔征宇,道:“乔大哥,你疼不疼。你也别怪黄岛主,他就是这样的人,没有杀了我们已经是万幸了。” 乔征宇忍着痛,道:“没事,我知道他脾气古怪,但想不到怪到这个程度,还好我身上有宝衣护体,否则的话,只怕你我已是阴阳相隔了。” 无意间扫过曲谱,眼前顿时一亮,道:“这书好熟悉,像是在哪里见过。”从灵雀儿手中抢过,但见了上面的第一个字,点头道:“是了,这不正是袁兄送给我的那本书吗,怎么会在这里?” 翻开书,只看了一会儿,摇头又道:“怎么都是一些曲谱,好像不对呀。”将书合上,望了一眼,顿时大失所望。原来那书封面上赫然写着“碧海潮生曲”几个字,乔征宇一心只顾找书,因此并没有留意后面几字。 灵雀儿笑道:“乔大哥有所不知,这‘碧海潮生曲’本就是曲谱。黄岛主不仅武功高强,而且对音律也颇有研究,想必那天他见到这本曲谱,心中喜爱,所以才抢了过去。” 乔征宇听了,顿时蔫了一大截,道:“完了,完了,本以为找到了,谁知道又是白忙了一场,什么都没有得到。”连连摇头。 灵雀儿见他表情失望,并不知其意,安慰道:“乔大哥也不必灰心,至少这曲谱现在物归原主了。你想想看,这曲谱一直在黄岛主身上,要不是他将书送给我,哪里又要得回来。嗯,要是袁大哥知道后,一定是高兴异常了。”想到曲谱失而复得,她心中也是暗自替袁承志高兴。 扶着乔征宇,朝四面望了一会儿,道:“乔大哥,这四周都是大海,我们怎么才能离开这里?” 乔征宇沉思了片刻,道:“我也没有办法,不过,如果说这个岛上能帮我们离开的人只有一个的话,那么老顽童无疑是最佳人选。因为,他在岛上多年,熟悉岛上的一切,我们若想离开的话,除了找他别无他人。” 灵雀儿道:“老顽童?是不是刚才那个老头?虽然我不了解他,但他能与黄岛主大战许久而不落下风,一定是个了不起的人物了。只是他刚才被黄岛主一顿教训,此时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嗯,乌姑娘,老顽童虽然形影不定,但我却知道他住在哪里。刚才他败给了黄药师,想必此时已经回去了,我们到那里去找他一定没错。”两人点头示意,随即离开了海边。 他两人来岛上时间并不久,但经过刚才一顿折腾,早已对回返的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因此,尽管路上山石挡道,丛林横生,两人是轻车熟路,并不因此迷惑了双眼。 眼见路过竹屋,乔征宇忽道:“乌姑娘,黄岛主号称‘东邪’也不是没有道理,做个房子都不设计门。但谁也想不到的是,他却将门设在了房顶,真是脑洞大开奇思妙想呀” 灵雀儿听了,“噗嗤”笑道:“哦,谁说没有门,乔大哥,你过来看。” 来至竹屋外,在附近寻找了好一会儿,点头走至一处,轻轻一踩,只听“吱呀”一下,竹屋的一侧竟是开了一道小门。 “这。。。。。。”乔征宇指着小门,一脸的迷惑,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灵雀儿道:“不是没有门,只是你不知道如何开。黄岛主聪明绝顶,他唯恐外人乱闯,故在竹屋一侧设计了暗门,叫人无法进入。若是你不知道机关在哪里,那就得从上面跳进去了。” 乔征宇听了,道:“哦,怪不得呢,害我找了好半天,也不知道怎样进去。要不是找来老顽童,现在我还在外面呢。” 望着灵雀儿又道:“乌姑娘,我知道袁兄曾经送给你一只短笛,能否拿出来让我欣赏一下。” 灵雀儿点头道:“好的,请乔大哥等一下。”在身上找了好一会儿,惊道:“奇怪,怎么找不到了。” 正慌乱时,只见乔征宇递过一只短笛,道:“是不是这个?” 灵雀儿接过短笛,点头道:“正是,奇怪,这笛子怎么会在乔大哥手里?” 乔征宇指着竹屋道:“就在那里面,当时我捡到短笛,就知道你曾经来过这里,只是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掉了。” 灵雀儿听了,似满脸委屈,道:“我也不知道,只是记得我上到岛上后,就被黄岛主关在了这里。我当时心慌意乱,一心只想出去,可能就是在这个时候,将笛子掉在了竹屋里。 “好在乔大哥捡到,否则的话,我又怎么对得起袁大哥。”说到这里,竟是双眼通红,险些掉下眼泪来。 乔征宇安慰道:“乌姑娘,这也不是你的错,你也不要责怪自己。既然笛子找到了,就让这一切都过去。现在时间不早了,我们还是赶紧去找老顽童,想办法尽快离开这里。” 灵雀儿点了点头,将短笛收好。 两人继续前行,直往后山而去。 到了后山,两人来至山洞前,朝洞中叫喊了好半天,并无有人回应。乔征宇心中奇道:“难道老顽童没有回来。”但见了那哑奴,上前拍了他一下,用手比划了好一阵子。 那哑奴先是莫名其妙,到后来,却也是明白。双手乱舞了好一会儿,又是摇头又是跺脚,表示不知。 乔征宇大失所望,对灵雀儿道:“怎么办,老顽童好像并没有回来,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灵雀儿也是无奈,并不做声。 过了一会儿,灵雀儿道:“乔大哥,那老顽童既然喜欢玩,那他必定走不远,不知道这附近可有什么好玩的地方,说不定在那里可以找到他。” 乔征宇道:“我也知道,但我们对这里不熟,又怎么知道哪里有好玩的地方?” 灵雀儿笑道:“乔大哥,这世上好玩的东西多的是,谁说就一定是某个地方,也可以是某种东西或者玩具什么的,只要我们能变出好玩的东西来,相信老顽童看见了一定会来找我们的。” 第87章 放风筝 灵雀儿笑道:“乔大哥,这世上好玩的东西多的是,谁说就一定是某个地方,也可以是某种东西或者玩具什么的,只要我们能变出好玩的东西来,相信老顽童看见了一定会来找我们的。” 乔征宇听了,疑道:“变出好玩的东西?怎么变?” 灵雀儿笑了笑,拉着乔征宇的手,道:“乔大哥,跟我来。”朝密林中走去。 来至林中,灵雀儿摘了几片大如蒲扇的叶子,再取了一些枝条,摆在叶子中间,再用藤条固定好。 随后,又从怀中取出一些细线,绑在枝条一段。 “乔大哥,你看这是什么?” 乔征宇但见她手中多了一物,顿时大喜,道:“乌姑娘,这不就是风筝吗。我明白了,桃花岛地势复杂,要想在其中找人简直如同大海捞针。而风筝高高在天,岛上哪里也能看见,你是想用放风筝的方法,让老顽童自己出来。” 灵雀儿点头道:“嗯,我正是此意。乔大哥,走,我们去高点的地方放,我就不信老顽童不出来。” 拉着乔征宇朝山顶而去。 那岛上海风甚大,更不用说山顶。两人好容易来到山顶,但听耳边呼呼直响,一阵阵海风吹来,顿时将一头长发吹得散乱。 “乔大哥,你拿着风筝一路跑去,相信很快就能送上天。”灵雀儿将风筝递给乔征宇。 乔征宇接过,道:“嗯,乌姑娘,我别的本事没有,这放风筝却还难不住我。你就等着看。” 他一手扯着细线,一手拿着风筝,一路朝前跑去。那山顶上海风甚大,跑不多时,那风筝便高高飞起,在空中自由遨游。 灵雀儿见了满心欢喜,笑道:“乔大哥,你再跑远些,让风筝飞得再高些。”上前扯了细线,与乔征宇一起迎风奔跑。 不一会儿,只见那风筝越飞越高,再无需借助外力的作用,两人不禁心中欢喜,双双停住,伫立风中。 灵雀儿道:“乔大哥,此时海风正大,风筝想不飞起来都难了。不信你看,风筝越飞越高,只怕就要真的飞走了。” 乔征宇点头笑道:“放心好了,风筝飞不走,因为只要我不松手,风筝就永远飞不走。”用力扯住了细线。 他生怕风筝断线飞走,因而有意收线,随着细线的逐渐缩短,那风筝也在缓缓下落。只一会儿的工夫,风筝飘在那半空中,却是不高不低,正好合适。 灵雀儿心中欢喜,又道:“乔大哥,让我也玩玩。”上前拉住了细线。乔征宇点了点头,松开了双手。 可只在这一瞬间,便见那风筝在半空中来回摇晃,不一会儿,竟是从天上掉落,接着一头载到在地。 “乔大哥,我。。。。。。我是不是哪里做错了。”灵雀儿慌道,望着乔征宇,满是委屈。 原来她在谷中生活了一辈子,对于外面的一切事务均是通过书籍了解。虽精通风筝的制作原理,但实践操作经验却是没有。看似简单的放飞,可是一旦自己亲自操作,一切就不再那么的简单了。 乔征宇将风筝捡起,笑道:“这放风筝看起来好像很容易,但要让其飞上天也是有技巧的,不能只靠风力。你刚才只顾拉住线,却不来回牵扯,那风筝没了动力支撑,当然要掉下来了。” 说得灵雀儿脸上一红,道:“乔大哥,我是不是很笨,连风筝也不会放。” 乔征宇呵呵一乐,道:“也不是了,任何人第一次做都不可能成功,你也不例外,除非你是神仙。” 将细线交给灵雀儿,又道:“来,拿着细线,我来教你。” 灵雀儿接过细线,点头轻声道:“哦。”不禁两鬓通红,略有羞涩。 乔征宇伸手抓住灵雀儿胳膊,道:“乌姑娘,抓住细线,我们开始走了。”拖着灵雀儿,朝前走去。 但见一阵海风吹过,那风筝左右摇晃了几下,竟是慢慢飘离了地面。 “乔大哥,起来了!起来了!”灵雀儿惊喜万分,指着风筝叫道。 “嗯,我们再走快些!”乔征宇点头喝道,随着两人步伐的加快,风筝逐渐脱离了地面,向上跃去,约有一人的高度。 “嗯,这下差不多了,不过还要加劲。要想使其飞得更高,就要看技巧了。”乔征宇边说边讲解,一双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放在了灵雀儿的手背上,紧紧靠着一起。随着风筝的高低,两双手不时上下摆动,不一会儿的工夫,风筝远远飞去,飘在了半空中。 乔征宇大喜,道:“好了,乌姑娘,现在我要松手了。你只要记住我刚才说得话,你就一定能控制好风筝,到时候想掉下来都难了。” 此时,乔征宇与灵雀儿近在咫尺,他每说一个字,皆如在耳边吹气。灵雀儿便觉两脸更是滚烫难受,胸中那颗心直起伏不停,一时难以平静。 好在岛上海风颇大,吹在脸上顿觉凉爽了许多,灵雀儿点头道:“嗯,我知道了。”但见乔征宇的双手松开,便如一只受伤的兔子,远远的逃开。 原来她自小与爷爷生活,从未体验过男女之情,今日与乔征宇贴身接触,心中莫名升起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不禁是情窦初开小鹿乱撞。虽是如此,但她头脑还算清醒,只盼离得远些,恢复先前的平静。 她一路跑去,跑不了多远,那山顶已是无路。只见山崖下方一片粉红,却是一片桃林,灵雀儿好似并无看见,仍是一路朝前跑去。 乔征宇哪里知道她的心思,见她离得远了,挥手喊道:“乌姑娘,你不用跑那么远,只要靠手上的技巧就可控制好风筝。”在后紧紧跟上。 眼见灵雀儿离山崖不远,乔征宇急忙叫道:“乌姑娘,小心!”想要出手拉住,却是离了她有数尺远,无论如何也是够不着。 不禁心急如焚,正担心时,忽见旁边有一人影闪过,便见一老者几步赶上灵雀儿,在其身后轻轻推了一下。顿时,只听灵雀儿轻喊了一声,身不由己打了个转,退后了几步。 乔征宇一颗心登时放下,又听得呵呵一笑,那老者回过头来,却正是老顽童。 “老顽童!真的是你。”虽是第二次见他,却是激动异常。 老顽童却是不理,望着灵雀儿道:“小姑娘,有什么事情想不开,竟要跳崖自尽?看你年纪轻轻的,若是就这样死了岂不可惜,不值得,不值得呀。”连连摇头。 忽见那风筝在地上不时跃起,跑过去拿在手中,好奇道:“这是什么,怎么会自己动呢?”一时陷入了沉思当中。 “老前辈,这叫风筝,只要有风,其就能飞起来。不信的话,我可以演示给你看。”灵雀儿手中一抖,那风筝便脱离了老顽童的手,借着风小跑了一段距离,风筝摇摆了几下,随后飘至空中。 “好玩,好玩,小姑娘,能不能借给我玩下。我保证,等我玩完后,一定会还给你。”老顽童可怜巴巴走到灵雀儿身旁,可是不等其作出回答,早已一把夺过细线,飞也似的跑了。 灵雀儿本想谢他,对于其要求当然不会不肯。只是想不到老顽童太过调皮,自己还未作出表示,早被对方抢走,却也是无奈,苦笑了一声。 老顽童举着风筝一路跑去,他武功高强,轻功更是不再话下,此时展开身法飞速奔去,当真比箭还快。那风筝在他手中,甚是灵活轻盈,被老顽童这么一闹,一下子窜得老高,很快就飘在了云朵之中。 那风筝外形本是一只大鸟,此时在云中时隐时现,栩栩如生,犹如活了似的。 老顽童见了,更是兴奋异常,在山顶来回奔跑,一时玩得不亦乐乎。 “老顽童这个人就是喜欢玩,你看他,连个风筝都可以玩上好一阵子,也是没有谁了。”乔征宇对灵雀儿笑道。 灵雀儿道:“这也不能怪他,老人能有这样的玩心也是不易,总比整日闷在家里要好上许多。否则的话,一旦闷出病来,可就不妙了。” 乔征宇道:“嗯,在我们那里,老人们都很健康。因为他们除了注重养生保健外,还特别喜欢跳舞,所以很少生病,大多都能长寿。老顽童的性子活泼可爱,想不长寿都不行了。” 他两人正谈得起劲,忽见老顽童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双手插着腰,仰头望着天空。 乔征宇走过去,奇道:“老顽童,你又在干什么?” 老顽童却是不耐烦道:“别烦我,我在看风筝跑去哪里了。这才刚松手,怎么就不见了呢?”眉头紧皱。 乔征宇听了笑道:“老顽童,你是不是将线放了。那不用找了,风筝再也不会回来了。” 老顽童脸色微变,“咦”了一声,道:“为什么,我只是要风筝飞得再高些,所以干脆松开了线,难道这也不行吗。” 乔征宇解释道:“不是了,这风筝之所以好玩,就在于那根细线,要其飞得高低也全在于细线上。你这么一放,风筝虽然飞得高了,但也因此失去了对风筝的控制能力。试想,一个不受控制的东西又怎会再听你的话而飞回来呢。” 老顽童听了,似懂非懂,盯着乔征宇看了半会。 第88章 激将法 乔征宇解释道:“不是了,这风筝之所以好玩,就在于那根细线,要其飞得高低也全在于细线上。你这么一放,风筝虽然飞得高了,但也因此失去了对风筝的控制能力。试想,一个不受控制的东西又怎会再听你的话而飞回来呢。” 老顽童听了,似懂非懂,盯着乔征宇道:“小兄弟,你别骗我,敢情是你将风筝藏起来了,是不是?你也太小气了,我不是说过会还给你的吗,又何必那么着急呢。”一甩头,又是摇头又是晃脑。 乔征宇听了顿觉好笑,道:“老顽童,你是真的不懂,还是在这里装傻?这风筝是你一手操作的,又怎会与我扯上关系。要怪就怪你,谁让你松手的,这下好了,到哪里再去找风筝。” “啊!你的意思是说,风筝飞走了,再也不回来了。不会,这岛上这么大,风筝又能飞到哪里去。不行,我得四处找找,看看飘落在何处。”老顽童嚷着就要离开。 乔征宇岂容他离去,有意激之,一声叹道:“哎,老顽童呀,老顽童,我看你在岛上呆得太久了,只怕脑子也不好使了。” 老顽童一愣,停住脚步,回头道:“小兄弟,这这话是什么意思?怎么听起来好像在骂我呀。不行,你说清楚点,我脑子哪里不好使了?” 乔征宇故作沉稳,道:“老顽童,我想你忘了一件事,这是什么地方?这可是桃花岛,四面都是海,陆地面积极为有限。你想想,那风筝高高在上,即便不掉落海中也会飘向其他的地方。你这样漫无目的的寻找,无异于南辕北辙,就算你找一辈子,只怕也是找不回了。” 老顽童顿时愣住,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忽道:“这倒是说得没错,我怎么把这个忘了。”摇了摇头,又道:“那你说怎么办,风筝肯定飘到别处去了,看来是再也不会回来了。”像泄了气的皮球,顿时变得无精打彩。 乔征宇见他模样可爱,忍住笑,道:“老顽童,其实嘛,也不是没有办法。你想那风筝既然是飞到别处去了,我们要找到它,就必须要前往别处。只有这样,我们才有可能将风筝捡回来,你说是不是。” 老顽童听了,似恍然大悟,道:“哦,我知道了,你的意思是只要离开桃花岛,自然就能找到风筝。呵呵,这的确是个好办法。”忽然大笑起来,手舞足蹈。 只过了片刻,板着一张老脸,对乔征宇又道:“哼,你当我是傻子,想得美!”气呼呼扭过头去,蹲在一旁。 乔征宇不明其意,道:“老顽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有问题吗?” 老顽童瞟了一眼,道:“你也看到了,黄老邪武功在我之上,我们想离开这里,除非能打赢他,否则的话,想也别想了。我看还是在这里老老实实的待着,总比前去受其侮辱好上百倍。你这个法子行不通,要去你们去,我是决计不会去了。” 乔征宇听了心中思道:“原来老顽童对黄药师一直有所忌讳,所以才不敢去找他。看来要想离开这里,得用激将法,否则的话,老顽童死也不会答应的。” 顿了顿嗓子,对灵雀儿挤眉弄眼,高声道:“乌姑娘,你可知道江湖上武功最高的人有那些吗?” 灵雀儿哪会不明白,摇头道:“乔大哥,这个我倒是不知道,不过我倒想听听看,江湖上有那些武林高手?” 乔征宇点了点头,接着道:“要说当今江湖上武功最高的有四人,分别是东邪,西毒,南帝,北丐。这四人各自身怀绝技,武功盖世,功力在伯仲之间,谁也赢不了谁。 “他们其中任何一个人,放在江湖上都是响当当的大人物,不要说什么少林,武当,峨眉,崆峒等名门正派,就算是魔教邪派,只怕也是没有一个是其对手。” “哦,这么厉害,那不是天下无敌了。乔大哥,你快点跟我说说,这四人又是如何的厉害,他们的绝技又是什么?”灵雀儿拉着乔征宇,急切问道。 乔征宇笑了笑,望着老顽童,故意大声说道:“东邪黄药师擅长弹指神通和玉箫剑法,不仅聪明过人,而且还精通奇门之术,为人亦正亦邪;西毒欧阳锋远在西域,拥有蛤蟆功和驱蛇之术,阴险狡诈,不易对付; “南帝段王爷武功最深,他虽出家做了和尚,但精通一阳指和先天神功,正是欧阳锋的克敌;北丐洪七公作为丐帮帮主,侠心救国,为人正直,其丐帮两大绝技降龙十八掌和打狗棒法,更是深不可测,天下难敌。 “听说这四人曾在华山比试武功,四人各自使出绝招,一连打了三天三夜也难分胜负。所以,江湖上以此四人武功为最高,你说他们厉害不厉害?” “放屁!”老顽童忽然叫道。 “什么东邪,西毒,南帝,北丐,武功再高又怎样,还不是统统被我师兄打败。小兄弟,你的消息从哪里得来的,也太不灵通了。”一脸的不屑。 乔征宇见他上当,笑道:“怎么不是,江湖上的人都是这样说的,怎么又冒出个师兄来,老顽童,是你自己加上去的。” 老顽童气呼呼道:“怎么没听过,重阳真人王重阳,号称‘中神通’,难道没有听过?当年为了争夺九阴真经,他们五人在华山比试,最后还是我师兄占得鳌头,这事天下皆知,没有人不知道的。” 乔征宇也不说话,笑了片刻,道:“老顽童你就别吹了,既然你师兄武功盖世,怎么连一个黄药师都打不过,你怎能叫人相信。” “谁说的,要不是我师兄去世多年,又怎会怕一个黄药师。小兄弟,玩笑归玩笑,你可不要胡说八道。”老顽童哼了一句。 “怎么不是,如果王重阳的武功真的那么高,怎么作为他的师弟却是如此的不济,在黄药师手下都过不了十招,就被打地屁滚尿流呢。”乔征宇有意夸张,意在激怒老顽童。 “你。。。。。。我不跟你说了,我说不过你行了。”老顽童果然气得不行,喃喃说了几句,虽是有心争执,但事实摆在眼前,又无可奈何。 过了片刻,气呼呼又道:“其实黄老邪本来不是我的对手,只因为我答应了不使用九阴真经上的武功,否则的话,两个黄老邪也不是我的对手。” 乔征宇知道他所说句句属实,更是笑道:“那就奇怪了,你既然学了真经上的武功,又何必怕黄药师。我看你这是故意给自己找理由,因为你根本就不敢去找他,怕再次被他打败。” 老顽童被乔征宇这么一激,顿时来气,刚要跳起了,忽又连连摇头,嘴中自语道:“不行,我答应过黄老邪的事,怎么能说了不算。”刚才还高涨的情绪渐渐又恢复了平静。 乔征宇见他犹豫不决,急忙又道:“老顽童,说了这么久,你还是没有胆量找黄药师拿回自己的东西。难道你就心甘情愿在这岛上过一辈子,眼睁睁看着自己被黄药师欺负? “这世界上有些人的确可笑,明明强过对手,却甘愿堕落不求上进。让对手压着自己,换成是我的话,早就上吊自尽了。” 老顽童听了不禁动容,在那里来回走动,浑身燥热。 灵雀儿见了好笑,趁机又道:“前辈,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叫‘老顽童’,但我知道你一定是个爱玩的老人。人生苦短,数十载一下子就过去了,能玩得时间也极为有限,你又何必困在这岛上呢。 “况且外面的世界很精彩,想必你还有很多有趣的东西没有玩过,难道你就不想出去看看。就说那风筝,外面比它好的多的是,不仅外观漂亮,而且还能飞得更高更远,这些都是你做梦也想不到的事情,难道你就不想见识一下。” 她唯恐老顽童仍未说动,又道:“前辈,不瞒你说,我这辈子一直与爷爷生活在谷里,对于外面的世界一无所知。后来有机会出得谷中,才见识了这世间的美好,当真是美妙无穷不可言喻。” 灵雀儿这番话虽是劝勉之言,却是话外有话,不时偷偷朝乔征宇望去,两鬓通红,甚是情意绵绵。 老顽童哪会不懂,呵呵一乐,拍手叫道:“小姑娘说的是,小姑娘说的有理,老顽童想明白了,我们这就找黄老邪去,离开这个鬼地方。” 他说到做到,未等乔征宇两人反应,早一个箭步窜出了数丈。 乔征宇大喜,挥手道:“老顽童,等一下。”拉着灵雀儿追了上去。 跑不多久,老顽童却是忽然停住,指着海面上对两人道:“小子,好像有人来了。”乔征宇抬头望去,果见海面上飘来一艘大船,彩旗飘飘,长身高帆,在海风的作用下,快速朝岛上驶来。 奇道:“看那船外表豪华,像是有钱的主,也不知道是谁?” 老顽童道:“管他呢,我们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他刚要奔出,却被乔征宇拦住,道:“老顽童,桃花岛来了客人自会有黄岛主迎接,我们又何必去凑热闹。再说对方是敌是友还是个未知数。 第89章 岛上来客 老顽童道:“管他呢,我们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他刚要奔出,却被乔征宇拦住,道:“老顽童,桃花岛来了客人自会有黄岛主迎接,我们又何必去凑热闹。再说对方是敌是友还是个未知数,我们不如见机行事,切勿打草惊蛇的好。” 老顽童觉得有理,点头道:“嗯,就按小兄弟的话去办。” 三人在岛上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藏身在那里。 不一会儿,那船靠至岸边,几个船夫将一块长木板放下,接着从船上走下了几人。 其中一人身材高大,白须长发,手持了一根蛇杖,目光凌厉。 另一清秀少年,其衣着富贵,仪表非凡,眉宇之间透入着英气,雅致洒脱。 两人在岸边停住,望了四周一会儿,只听那身材高大者道:“桃花岛果然名不虚传,山中桃花盛开,当真是风景迷人,世外桃源呀。” 旁边少年笑道:“叔叔远在西域,当然很少见到这江南美景,不过这桃花虽然开得鲜艳,但依我来看,终不如白驼山上那大雪纷飞的景色来得壮观。” “哦,是吗,克儿这话虽然有些过了,但我却是爱听。哈哈。。。。。。”两人对视一笑,却正是欧阳锋与欧阳克。 “他们怎么也来了?难道是为了黄蓉?”乔征宇在心中琢磨,却也一时无法猜透。 只听欧阳克道:“叔叔,这次前来桃花岛求婚,也不知道黄药师意下如何。到时还望叔叔在他面前替我美言几句,这样成功的几率可能会大一些。” 欧阳锋道:“嗯,克儿放心。我与黄药师虽说很少见面,但大家既然同是五绝,怎么也要给我些面子的。” 欧阳克听了,笑道:“听了叔叔之言,那我就放心多了。看在这次桃花岛之行,定能满载而归。” 欧阳锋笑了笑,道:“克儿,有件事我不明白,那黄蓉就真的有那么好,你就一定非要娶她?这世间女子那么多,为何你就单单看中了她?” 欧阳克愣了一会,道:“我也不知道,当我第一次看见她的时候,就觉得她就是我要找的人。这也许就是人们所说的缘分,连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欧阳锋呵呵一笑,道:“好,既然是克儿喜欢,那我岂有不帮之理。我与黄药师同为五绝,无论在哪个方面,你与黄蓉也是门当户对,况且由我亲自上门提亲,黄药师岂有不答应之理。” 欧阳克大喜,道:“多谢叔叔帮忙,此事只要成功,我定会随叔叔回去勤练武功,将我白驼山的武功发扬光大,绝不辜负叔叔的一番苦心。” 两人呵呵大笑,领着仆人朝岛上走去。 乔征宇听得清楚,对老顽童道:“老顽童,这岛上可还有近路能赶往黄药师住所?” 老顽童疑道:“小兄弟,你问这个干吗,我们跟着他们走不就行了,为何要如此麻烦?” 乔征宇急道:“老顽童,那两人中有一人是西毒欧阳锋,想必你也知道,他武功高强,若是跟在其后,只怕被他发现,所以最好是走别的路。” 老顽童摸着后脑,喃喃道:“嗯,你说得不错,那老毒物最是阴险,跟在他后面的确不安全。不过,这岛上许久没有这么热闹,客人来了,怎么也要欢迎一下呀。” 乔征宇与灵雀儿对这话正琢磨不透,忽见老顽童身子一窜,从两人面前消失。 “老顽童!老顽童!”两人又不敢大声叫喊,只叫了片刻,相互对视,不禁摇了摇头。原来以老顽童的个性,所谓的“欢迎”无非是捉弄一类的意思,他此时离开,多半是追赶欧阳锋去了。 两人正无奈时,便见海面上远远飘来一艘船,上面隐约站着两人,正快速朝这边驶来。两人心下生疑,仍旧躲在暗处,仔细观察海面动静。 过了好半会,那船靠近了岸边,不等停稳,就见有两人从船上跃起,稳稳落在了岸边。 “七公,这里就是桃花岛了,我们上去。”其中一人身材魁梧,相貌忠厚,伸手扶着一白发老者,朝岛上走去。 那白发老者衣衫破旧,蓬头污面,手持着一根绿杖,与年轻人并肩而行。 “乔大哥,那不是郭靖吗?”灵雀儿看得真切,轻声说道。 乔征宇却不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这就奇怪了,今天是什么日子,好像来岛上的人还挺多的。连郭靖也来了,不知道他们找黄岛主有什么事。”灵雀儿疑道。 乔征宇望着灵雀儿,道:“这个我知道,他们都是为了黄蓉来的。先前来的两人,一个叫欧阳克,一个叫欧阳锋,从西域远道而来。而这次来的两人,一个是郭靖,另一个就是北丐洪七公,都是为求婚一事而来。 “眼下五绝中的三绝都到了,这下可有好戏看了。走,我们跟过去看看。”他两人不敢跟的太近,只能远远望着,凭着地上的脚印尾随其后。 那桃花岛上阵法奇多,郭靖两人走不了多久,便被困在其中。 郭靖急道:“七公,这桃花阵以困阻为目的,虽然对阵中之人并无伤害,但却阻挡了去路,甚是讨厌。我们得想个法子闯出去才好,否则,被困的时间久了,只怕要饿死在阵中。” 洪七公道:“嗯,听闻黄药师精通奇门五行,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也罢,靖儿,你不妨用降龙十八掌试试,看能不能打开一条路来。” 郭靖点头道:“嗯,我试试看。”双脚立地,抬起双手,左右来回一阵舞动,随即猛推了出去。 “啪,啪。”几声响,身旁几棵桃树应声而断。 “好,靖儿做得不错。”洪七公点头夸赞,两人正欲前行,只听耳边“唰,唰”几声,不知道从哪里又冒出几棵桃树,挡住了两人的去路。 “这。。。。。。”郭靖一脸的惊讶,挥手又打,但听一阵噼里啪啦,地上又倒下了几棵桃树。但只要郭靖稍作休息,旁边总是不断有桃树出现,像是有意为难他两人,挡在其面前。 郭靖也不嫌烦,正欲再打,早被洪七公拦住,道:“靖儿,不用了,这些桃树你是永远打不完的,看来我们是小看了这阵法。黄老邪呀,黄老邪,你可真有一套。” “是谁在骂我?”忽听一人喝道,只见一人影从林中缓缓走出,却正是黄药师。 洪七公呵呵一笑:“我说黄老邪,我好不容易来一趟桃花岛,你就是这样欢迎我的?这桃花阵固然厉害,却也难不住我。”身子一跃,在空中翻了几个身,落在了黄药师身旁。 黄药师哈哈一笑,道:“老叫花子还是当年那股脾气,完全是不服输呀,也好,我黄药师就让你一回又如何。”伸手一挥,那些桃树顿时散开。 “请!”转眼瞪着洪七公。 洪七公也不客气,道:“好,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黄药师点头微笑,冷不防见到郭靖,厉声道:“哪来的臭小子,怎敢跑这里来,找死!”一掌打去。 郭靖知他厉害,也不敢接掌,惊了一声:“七公救我!”便在刹那时,只见洪七公急举掌迎上,但听“啪”的一声,他与黄药师各自退后一步。 “你。。。。。。”黄药师瞪了他一眼。 洪七公笑道:“药兄且慢,这是我的徒儿,还请药兄手下留情,千万不要伤了他的性命。” 黄药师沉思了片刻,哼道:“好,看在老叫花子的面上,我就暂且放他一马。不过,来到我这里可就要老实点,千万不要不懂规矩,否则的话,就算你是老叫花子的人,我也绝不会放过你。” 郭靖抱拳道:“是,前辈只管放心,我一定牢记您的话,绝不会莽撞行事。” 黄药师也不理睬,在前带路,领着洪七公两人朝岛上走去。乔征宇两人远远跟着,却也没有人发觉。 岛上布满了各种大小阵法,好在黄药师亲自引路,撤了所有机关,使得各种阵法完全失去了作用。几人在岛上左弯又拐,也不知道穿过了多少个桃树,才终于走出了桃林。 眼见前面豁然开阔,几个竹屋搭建山中,显得甚是清新优雅。 黄药师带着洪七公两人进入了竹屋,乔征宇两人则在附近一草丛处躲了起来。 黄药师带着两人来到房中,叫其坐了,随后又命令哑奴端上了茶水。 “老叫花子,什么风将你吹到我这桃花岛上来了。说,有什么事不妨直说,你知道的,我并不喜欢拐弯抹角。”黄药师冷冷说道。 洪七公笑道:“哦,也没有别的事情。这不是多年未见,今日路遇桃花岛,所以才上来看看老朋友嘛。” “放屁!”黄药师拍桌而起,喝道:“我说过在我面前最好不要拐弯抹角,你老叫花子难道听不明白。既然如此,那恕我不奉陪了,送客!” 他一声喝令,早有哑奴上来,朝洪七公躬了一身,做了个请的动作。 洪七公呵呵一乐,摆手道:“好了,既然这样,那我就不客气了。其实嘛,今天来找你是有一事相求,也不知道怎么开口,所以嘛。。。。。。” 黄药师打发了哑奴,点头道:“哦,老叫花子也有事求我,这倒是怪了。 第90章 戏耍欧阳锋 洪七公呵呵一乐,摆手道:“好了,既然这样,那我就不客气了。其实嘛,今天来找你是有一事相求,也不知道怎么开口,所以嘛。。。。。。” 黄药师打发了哑奴,点头道:“哦,老叫花子也有事求我,这倒是怪了,但不知道是什么事?” 洪七公笑了笑,起身指着郭靖,道:“还不是为了我这个傻徒弟。你说可气不可气,这世间上这么多女子,他却偏偏喜欢你家蓉儿,但唯恐药兄不同意,这不,所以才邀了我前来桃花岛求婚。” 黄药师听了,脸色一沉,瞪了他一眼,道:“什么可气不可气,怎么,我家蓉儿难道配不上这傻小子?老叫花子,你这话我不爱听,若非看在老朋友的份上,我定将你赶出岛去。哼。” 洪七公愣了一下,忙道:“看我这张臭嘴,连话也不会说了。对,是我老叫花子说错了,我这就向药兄道歉总可以了。”在自己脸上抽了几下,又是点头又是哈腰。 “不必了。”黄药师挥了挥手,道:“老叫花子,这婚姻大事马虎不得,此事还得问下蓉儿的意思。况且你来得也不是时候,蓉儿这几日并不在岛上,此事只怕要过段时间再说了。” 洪七公“咦”道:“不会,靖儿与蓉儿分别后,她就回来了,怎么会不在岛上。药兄是不是故意这样说,目的是叫我们知难而退呀。” 黄药师沉色道:“老叫花子,我黄药师是那样的人吗,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好,总之,这事我得等蓉儿回来后再给你答复。好了,今日就谈到这里,恕不远送。”拂手一甩,转身就要离去。 忽听屋外一人叫道:“老毒物,我在这里,有本事来追我呀。”却正是老顽童的声音。几人均是一愣,来至窗口,朝外望去,只见老顽童手中提着一人在山间奔跑,其后面紧跟着欧阳锋,两人约离了一丈的距离。 他两人都是当世一流高手,轻功甚佳,老顽童虽是手中挟着一人,仍是速度惊人飞速向前。欧阳锋只追了好半会,始终与老顽童保持了一定的距离,终是无法追上。 “周伯通,快放下我的侄儿,要是被我追上你,看我不打断你的腿。”欧阳锋内力深厚,虽脚下步伐不断,却并无受到任何的影响,声音远远传出,震耳欲聋。 老顽童朝他做了个鬼脸,道:“哎呀,我好害怕呀。”手上却是不停,连连朝欧阳克身上打去,直打得其叫苦连天,不时向欧阳锋求救:“叔叔,快点救我!” 欧阳锋被他这样一闹,纵使武功盖世,却也是投鼠忌器,忙挥手道:“周伯通,只要你放了克儿,我不再追你如何?” “不行,你不追我那就没得玩了。老毒物,想救回你的侄儿,就要看你的本事了。否则的话,呵呵,想都不要想。”老顽童呵呵一笑,继续朝前奔去。 “周伯通,你。。。。。。”欧阳锋却也无可奈何,忍着怒气,紧跟其后。 原来,老顽童与乔征宇两人分别后,就悄悄跟在了欧阳锋等人身后。他玩心甚重,生性活波,被黄药师关在岛上多年,更是压抑无比,眼下见了欧阳锋等人,自然不肯放过。 他先是在林中假扮鬼怪,吓唬欧阳锋等人。虽是频频得手,吓倒了数个仆人,但欧阳锋武功高强,好几次险些被他识破。后来,他见欧阳锋对欧阳克爱护有加,心中便打定了主意,趁欧阳锋不注意的时候,将欧阳克捋去。 果不出所料,欧阳锋岂敢罢休,愤怒之下,竟是奋起直追。他两人功力本不相上下,两人先后跑开,谁也占不到谁的便宜。 但老顽童手中毕竟多了个欧阳克,短时间内那欧阳锋倒也无法追上,只是时间一长,难免吃了亏,被欧阳锋很快赶上。尽管如此,老顽童却以欧阳克性命作为要挟,欧阳锋纵使追上,却也不敢怎么样,只好忍气吞声。 众人均是好笑,知道欧阳锋为人恶毒,因此,谁也不愿意上前帮忙,只是在旁看热闹。 老顽童更是得意,展开脚力,绕着竹屋猛跑。欧阳锋倒也不放弃,在后紧追不舍。 如此,两人跑了好半会,老顽童忽然停在一边,挥手道:“老毒物,你追得这么急,我都有些累了,不如休息会再跑怎样?” 欧阳锋冷笑了一声,道:“要我不追你也可以,只要你放下克儿,我立即答应你。”脚下却是不停,仍是朝前走去。 老顽童顿时慌张,倒退了几步,道:“好,算我怕了你,还你侄儿便是。”将欧阳克推出,随便又给了一脚。 欧阳克重获自由,登时大喜,急欲离开,却是忘了自己穴道被点。加之被老顽童这一脚正提在屁股上,身子不由前冲,脚下几个踉跄,险些跌倒。 “你。。。。。。周伯通,拿命来!”欧阳锋上前赶到,一把将其扶住,不等老顽童反应,一杖横扫过去。 他与欧阳克表面上是叔侄关系,实则是一对父子。平时对其爱护有加,从未让其受过半点的委屈。今日连番受气,心中早对老顽童不满,恨不得杀了老顽童,以解心头之恨。所以一出手就是杀招,并无半点的留情。 老顽童却当不知,笑呵呵道:“老毒物,有本事就使出来,我老顽童正好跟你玩玩。”他身怀九阴真经和空明拳两大绝学,武功早已大成,非昔日的老顽童可比。后纵一跃,轻易之间,便躲过这凶险无比的一招。 欧阳锋见他轻易躲过,心中不由一惊,脸上却笑道:“老顽童,这么多年不见,武功大有长进呀。”手中连连挥舞,不断攻向老顽童。他一招一式均是杀招,招招狠毒,专攻向老顽童的要害。 老顽童与他打了数个回合,摇头叫道:“老毒物,你哪里学来的招式,如此的狠毒,还想不想玩呀。”一时被欧阳锋逼得连连后退,上下乱跳。 欧阳锋冷笑道:“老顽童,少废话,留下你的命来。”一招“韦陀降魔”,挥杖而出。 老顽童见他举杖打到,也不躲闪,竟是迎身而上。左手抓了蛇杖,右手跟着击出,欧阳锋只觉蛇杖所到之处内力全失,来不及细想,急忙撤了蛇杖,后退了一步。 “老顽童,你这是什么功夫?我怎么从没见过?” 毕竟西毒欧阳锋绝非浪得虚名,虽是一时落于下风,但沉着冷静,威严不失,不愧为一代宗师。 老顽童嘻道:“老毒物,怎么,怕了不是。呵呵,我只是随便露了几手,就把你吓倒了,嗯,不好玩,不好玩。” 欧阳锋岂容他放肆,喝道:“老顽童,别得意,看招!”趴在地上,双掌运气,胸口起伏不停,使得正是蛤蟆功。 “呵呵,老毒物,你这是要变蛤蟆吗?打不赢认个输也就算了,又何必如此客气了。”老顽童嘴上虽是调皮,眉头却是微皱,将蛇杖丢在一旁,暗自运气。 “且慢!”黄药师一声喝道,从竹屋跃出,立在两人之间。 “两位且听我一言,这里是我黄药师的地方,我不想见到有任何的血迹。若是两位执意要打,不如去别处打的好,不要将我桃花岛搞得不干不净。” 黄药师表面上是劝阻两人,但实际上是为桃花岛着想,欧阳锋听了不禁摇头,却也不好动怒。收了神功,道:“好,既然药兄说了,我岂有不听之理。” 起身瞪了老顽童一眼,道:“周伯通,今日就放你一马,要不是药兄劝阻,我绝不会善罢甘休。” 哼了一声,捡起蛇杖,走至欧阳克身旁,道:“克儿,来,我来给你介绍,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桃花岛岛主黄药师,也就是你未来的岳父。还不快过去拜见。”指了指黄药师。 欧阳克惊喜过望,点了点头,来至黄药师面前,躬身拜道:“在下欧阳克,拜见未来岳父。” 黄药师却是瞪了其一眼,挥手喝道:“什么岳父,谁答应你了。”声色俱厉,表情严肃。惊得欧阳克连忙道歉:“是晚辈该死,若有冒犯之处,还望黄岛主见谅。”额头不禁冒出汗来。 黄药师也不理会,冷冷道:“算了。”转身朝竹屋走去。 欧阳克略有尴尬,一时愣在那里,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忽听一旁欧阳锋呵呵笑道:“克儿,黄岛主生性古怪,你也不必在意。走,我们进去再说。”拉了欧阳克,大步踏入了竹屋。 到了房中,黄药师命人搬来几张椅子,分别叫几人坐了,随后,自己也在一张椅子前坐下。 “门外两位小兄弟,你们也不妨进来。我又不是魔鬼,难道还怕我吃了你们不成。”黄药师忽然对外喊了一句。 “原来黄药师早就知道我们藏身在这里。”乔征宇与灵雀儿对视互望,知道隐瞒不过,干脆走出了草丛,也跟着进了竹屋。 “黄岛主,别来无恙。”两人躬身弯腰,算是行了礼。 黄药师微微点头,指了两张椅子对他两人道:“坐。” 乔征宇与灵雀儿不敢怠慢,点了点头,朝椅子走去。 郭靖见了他俩人,顿时大喜,道:“乔兄弟 第91章 求亲 乔征宇与灵雀儿不敢怠慢,点了点头,朝椅子走去。 郭靖见了他俩人,顿时大喜,道:“乔兄弟,乌姑娘,原来是你们,见到你们真是太好了。”上前与乔征宇抱在一起。 乔征宇点头道:“嗯,郭兄,多日不见,想不到在这里又见面了,真是令我太激动了。”他两人再次重逢,不知不觉中情意更浓,此时早已胜过了亲人。 灵雀儿也与郭靖打了个招呼,随后问道:“郭大哥,你怎么也来到这里?” 郭靖顿时脸色一红,支吾了好半天,始终说不出一句话来。 乔征宇心中明白,有意帮他解围,对灵雀儿道:“乌姑娘,有些事情还是不要知道的好,我相信郭兄自有来这里的道理,我们还是先坐下来再说。”拉了灵雀儿,在一旁坐下。 他一行人在房中坐好,却将老顽童忘在一边。洪七公有意叫老顽童进来,却被黄药师拦住:“老叫花子,我没叫他进来他敢进来吗,哼,谅他也不敢进来。” 老顽童瞪了他一眼,气道:“哼,黄老邪,谁稀罕你这破房子,你让我进去我还不愿进去呢。房中又闷又不好玩,还是不进来的好。不好玩,我还是先走了。”不愿意呆上半分,转身竟是跑了。 众人见他说走就走,转眼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身法之快,步伐之灵活,无不暗自赞叹。 只听洪七公道:“老顽童虽是疯疯癫癫,但武功高深莫测,只怕早已胜过了他师兄王真人。任何人若是与其动起手来,还真不知道谁输谁赢。” 欧阳锋哼道:“老叫花子,我看你是越活越糊涂。周伯通虽然武功不在王重阳之下,但他不务正业爱好玩耍,又岂是做大事的人。纵使他武功再高,只要抓住其弱点,还不一样能将他玩弄于股掌之间。” 众人听他说得有理,均是沉思不语。 过了一会儿,黄药师道:“好了,老顽童的事暂且放在一边,我们还是言归正传。”望了欧阳锋一眼,道:“锋兄远在西域平日极少出门,今日大驾光临鄙岛,但不知是为了何事而来?” 欧阳锋抱拳道:“哦,药兄不必紧张,我此次前来只为了克儿一事。听闻药兄有一女儿,聪明伶俐,美若天仙,克儿有幸见过一面,故而茶饭不香,日夜思念,身形渐渐消瘦。我于心不忍,故而亲自登门求亲,只为了结他这一番心思。” 话毕,对欧阳克道:“克儿,黄岛主就在眼前,还不快叫岳父。” 欧阳克微有迟疑,道:“叔叔,这。。。。。。”先前他被黄药师臭骂了一顿,同样的错误绝不肯再犯,因此显得犹豫不决。 “慢着,老毒物,药兄还没答复你,怎么就认下了这门亲事。你是不是有些操之过急了,连你的侄儿都看不下去了。”洪七公忽然笑道。 欧阳锋冷笑道:“老叫花子,药兄又不是你,你怎会知道他就不同意。况且我与药兄身份相同门当户对,药兄绝无拒绝的道理。” 洪七公呵呵笑道:“老毒物,这你就错了,要论这门当户对,我老叫花子也算不差,又岂只有你老毒物了。” 欧阳锋眉头微皱,道:“老叫花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也是来求婚的?” 洪七公点头道:“不错,不过不是我,而是替我这位傻徒弟来的。”对郭靖道:“靖儿,还不赶紧叫岳父大人。” “这。。。。。。师父,这好像不妥。”郭靖摸着脑袋,傻傻说道。 “傻小子,这叫争锋相对,不这样做,倒是让显得我们弱了。哎,你这么软弱,也难怪你找不到老婆了。”洪七公摇头叹道。 欧阳锋哈哈笑道:“就凭这傻小子也想娶药兄的女儿,简直是痴人说梦,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洪七公听了直摇头:“老毒物,你好像说反了,我看你才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怎能说到我靖儿身上了。” “你。。。。。。”欧阳锋脸色一怒,就要动手。洪七公知他阴险狡诈,不敢小视,也是暗自运气,时刻准备应付。 “放肆!”但听黄药师一声怒喝,起身走至中间。 “你们把桃花岛当成什么地方,想要动手就去别处打。否则的话,谁先动手我就联合另一人一起打他,不要说我没有提醒。” 洪七公与欧阳锋听了,俱是一愣,随后各自罢手。 原来他两人武功都在伯仲之间,一旦动手非千招不能分出胜负。而黄药师无论站在哪方,另一方势必认输,绝无胜出的可能,这一点毋庸置疑。 黄药师见他两人收手,回到椅子上,又道:“两位的来意我已经知道了,此事关于蓉儿的幸福,我得慎重考虑。不过我可以先告诉你们,蓉儿这些日子并不在岛上,你们要想知道结果,恐要等蓉儿回来再说。” 欧阳锋道:“药兄的话本来无可置疑,但我们远道而来,只凭药兄一句话就打发了,是不是有些不太好呀。” 黄药师见他生疑,冷冷道:“锋兄若是不信我也没有办法,难不成你要在岛上搜索?哼,若真是如此,那也太不将我黄药师放在眼里。总之,我说蓉儿不在就不在,若是有所怀疑那也没有办法。” 欧阳锋忙道:“哦,药兄不要误会,我当然相信你的话了。只是我听说桃花岛上风景甚好,与那西域风光大不相同,所以想到岛上走走,欣赏一下这桃花盛开的景色。对于这样一个合理的要求,我想药兄不会拒绝。” 黄药师笑道:“这是自然,锋兄远道而来,又有如此雅兴,这个要求也并不过分。只是眼下老叫花子也在这里,恕我分身无术,只有过些天再说了。” 欧阳锋点头笑道:“哦,这不要紧,我可以等,只不过要麻烦药兄你了。”言下之意是想留在桃花岛上,住上几日。 洪七公哪会听不明白,看了郭靖一眼,乐呵呵道:“靖儿,蓉儿虽不在岛上,但这里是她的家,不管去了哪里,终归要回来的。不如我们也在岛上等她,你说好不好。” 郭靖面带难色,道:“啊,七公这不太好。我不是不想,只是还需黄岛主答应,否则的话,也不好意思留下呀。” “笨蛋!”洪七公拍了他一下,道:“人家老毒物都留下来了,我们岂有一走了之的道理,难道你不想娶蓉儿了,看着她被小毒物娶去。” “郭兄,洪老前辈说得不错,你就留下来,相信黄蓉很快就回来了。”乔征宇也劝了一句。 郭靖满脸委屈,只好喃喃道:“是,我听七公的就是。”但见乔征宇与灵雀儿正注视着自己,一张脸顿时红了半边,低头不语。 欧阳锋本憋着一口闷气,只是碍于黄药师的面子和洪七公的身手,故一直忍隐不发。此刻听乔征宇替郭靖说话,顿时怒火冲天,喝道:“哪来的野小子,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举杖打去。 便听“啪”的一下,一张椅子登时断成了数节,旁边不远处则站了两人,分别是洪七公与乔征宇。 “老叫花子,你怎么阴魂不散呀。”欧阳锋喝道。 原来洪七公知他为人,是以早有准备,危急时刻推了乔征宇一把,躲过了欧阳锋这凶猛的一击。 洪七公乐道:“老毒物,他只不过是一个小辈,你身为一代宗师,怎能下如此毒手。我看这‘西毒’的称号非你莫属,没有人更比你更适合了。” 欧阳锋冷冷道:“我的事你最好不要管,若非看在药兄的面上,定要与你分个高低。哼,你还当真认为我怕了你不成。”冷不防见黄药师正瞪着他,稍有收敛,回到了座位上。 乔征宇死里逃生,惊出了一身冷汗,对洪七公抱拳谢道:“晚辈乔征宇,多谢洪老前辈相救。” 洪七公呵呵一笑,摆手道:“小兄弟无需客气,我只是看不惯某些人的举止,这举手之劳又何须放在心里。” 两人相互客套了几句,随后各自回到椅子上。 过了一会儿,黄药师道:“既然蓉儿不在岛上,那么所有的事情暂时放在一边。老叫花子,锋兄,你们的房间我已经安排好了,你们可暂且住在这里。” 转眼朝乔征宇两人望去,又道:“你们两个好大的胆子,我不是叫你们离开桃花岛吗,怎么还没离去。是不是不将我黄药师放在眼里?” 乔征宇抱拳道:“黄岛主不要生气,既然这里不欢迎我们,那我们现在就走。”拉了灵雀儿就要往外走。 “站住!”黄药师喝了一句,走至他两人身后,道:“这里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吗。哼,我现在改变主意了,你们不用走了,因为我要你们留下。” 一句话叫乔征宇两人愣住,灵雀儿回头道:“黄岛主,这是真的吗?” 黄药师微微点头:“你说呢,我黄药师什么时候说过假话。” “那太好了,乔大哥,你听见了没有,黄岛主要我们留下来。”灵雀儿喜道。 乔征宇听了,心中思道:“这黄岛主果然邪门,刚刚还要赶我们走,转眼间,又要留下,也不知道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第92章 夜宿桃花岛 黄药师微微点头:“你说呢,我黄药师什么时候说过假话。” “那太好了,乔大哥,你听见了没有,黄岛主要我们留下来。”灵雀儿喜道。 乔征宇心中思道:“这黄岛主果然邪门,刚刚还要赶我们走,转眼间,又要留下,也不知道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笑了笑:“我听见了,乌姑娘。”两人谢了黄药师,随后回到了座位上。 过了片刻,黄药师道:“今日天色不早,大家远道而来也辛苦了,还是趁早歇息的好。恕不奉陪,告辞!” 话完,双手背在身后,径直走出了竹屋。 洪七公和欧阳锋知他脾气古怪,见惯不惯。等黄药师一走,他两人也跟着起身,相互对视了一眼,哼了一声,各自回房休息。 只是随着他们的离去,竹屋中顿时安静了许多。 乔征宇正欲起身离去,忽听灵雀儿道:“乔大哥,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可要如实告诉我,不许骗人哟。” 乔征宇心下好奇,道:“好,想问什么,你只管说。” 灵雀儿想了片刻,道:“其实我是想问乔大哥,在郭大哥和欧阳克之间,你若是黄姑娘那会选择谁?” 乔征宇听了,想也没想,道:“那还有说,当然是郭大哥了。这个问题太简单了,傻子也不会选错。” 谁知灵雀儿听了,却是半响不动,低头不语,似在沉思当中。 乔征宇见她有异,道:“怎么,我的答案难道有问题吗?” 灵雀儿摇头道:“没有,乔大哥选择的没错。换成是我,只怕也是选郭大哥了。只是我心中隐约有些不安,郭大哥憨厚正直,有侠者之风,但是否在面对小家时,他是不是也有同样的责任感呢? “那个欧阳克,外表虽是满脸轻浮,给人一种不正经的感觉,但我总觉得他对黄姑娘是真爱。否则的话,他也不会因为见过黄姑娘一眼,而不远千里来桃花岛求婚了。一个人可以没有抱负,可以对别人不好,但对自己喜欢的人真心,便比什么都要好了。” 乔征宇愣了一下,道:“你的话好像有一定的道理,但郭兄又何尝不是如此。我看你就不要胡思乱想了,还是赶紧回房休息的好。” 心中却道:“郭靖与黄蓉日后成家不假,但两人为了保卫襄阳,最终战死城下,不得不说是件遗憾的事。倘若黄蓉与欧阳克在一起,说不定有个美满的结局。” 与灵雀儿不再说话,默默朝门外走去。 回至房中,天色已经黑了半边,两人肚中早已饿得咕咕直叫。好在黄药师安排周到,命了哑奴送来晚膳,虽是些清淡饭菜,两人却是吃得津津有味,很快填饱了肚子。 两人打发了哑奴,坐在房中休息。此时一轮明月升起,高高挂在半空,散发出耀眼的银光,透过窗户射在屋内。 “好美的月光,我在谷中多年,很久没看到这么美的月亮了。”灵雀儿双手托着腮,望着月光叹道。 她年纪尚轻,但凡遇见美好的东西,都会忍不住感叹,当真是活波可爱。 乔征宇笑道:“嗯,这月色确是美好,但有一人今晚只怕没有心思欣赏月光了。” 灵雀儿“咦”道:“乔大哥莫非说的是郭大哥?嗯,他来岛上求婚,现在还不知道结果,再加上旁边还有个欧阳克捣乱,换成是我,也是没有心思了。 “不过,在事情还没有结果的时候,与其郁郁不欢,还不如想开些,又何必自寻烦恼呢。” 乔征宇道:“你说的简单,但以郭兄为人的性子,他是不可能放开的。何况那欧阳锋与洪前辈本就是一对生死冤家,两人随时都会打起来,郭兄不得不小心谨慎,以防万一。” “就算是,但这里是桃花岛,黄岛主不是说过了,谁要动手就一齐对付谁,难道欧阳锋就不怕吗?”灵雀儿问道。 乔征宇道:“话虽如此,但欧阳锋阴险狡诈,又岂会被黄岛主这话唬住。白天他之所以没有动手,除了这个原因外,其实更大的原因在于欧阳克。他不想因此让欧阳克失去了娶黄姑娘的希望,所以才忍住了性子。” 灵雀儿疑道:“哦,欧阳克只是他的侄子,欧阳锋就是对亲人再好,始终也不是自己的分内之事,好像还不至于为了他这样。” 乔征宇摇头笑道:“你有所不知,那欧阳克并非欧阳锋的侄子,而是其亲生儿子。只因早年时,他与其嫂通奸,并生下了欧阳克。 “但此事毕竟不是什么好事,所以他一直不敢点破,只好当做不知。一直到欧阳锋大哥去世后,为了掩人耳目,他两人以叔侄相称,并将其带到了白驼山,教其武功。 “这次前来桃花岛,就是为了达成欧阳克的心愿。欧阳锋虽然阴险狠毒,但对自己的儿子却是不同,尤其是这个让他敢爱不敢认的儿子,只要能满足其愿望,就算是搭上自己的老命也在所不惜。” 灵雀儿听了,道:“原来是这样。”不再说话,继续朝窗外望去。 过了好一会儿,忽道:“那黄姑娘也不知道长得什么模样,这么多人抢着要与她成亲,想必也是生得闭月羞花,犹如天上的婵娥那般的美貌了。” 乔征宇道:“你说的也差不多了。不仅如此,黄姑娘还很聪明,可以说跟黄岛主一样,古怪机灵,这世上只怕再难找出第二个这样的人来。” 灵雀儿听了,愁眉道:“哦,那我就更想见见她了。只可惜,她现在不在岛上,否则的话,我可以去找她聊聊。” 乔征宇见她刚才还有说有笑,转眼间变得忧愁善感,不禁暗自好笑。 早被灵雀儿看见,道:“乔大哥,你笑什么,怎么了,难道我不能去找她吗?” 乔征宇慌道:“哦,不是的,我没有别的意思。现在夜色黑暗,你与黄姑娘素不相识,你若是冒然找她,她又怎肯理你?即便要去,怎么也得等到大白天的,你说是不是?” 灵雀儿哼道:“谁说现在就要去了,我只是说假如,你没听清楚就取笑我,我才不理你了。”转过身去,假意生气。 乔征宇见她动怒,急道:“好了,好了,算是乔大哥的错,我向你赔礼道歉总行了吗。”叩头认了个错。 灵雀儿顿时转忧为喜,回头道:“这还差不多,否则我可真的不理你了。好,这次就算了。”满脸堆笑,一副天真烂漫的样子。 乔征宇笑了笑,对她做了个鬼脸,显得一脸的无奈。 “鬼。。。。。。鬼。。。。。。”灵雀儿刚才还笑容满面,可一转眼的工夫,却是惊慌失措,指着乔征宇身后道。 乔征宇心中一惊,急忙回头望去,却见那窗口上印着一个黑影。 “是谁?”乔征宇立刻意识到窗外有人,一个箭步跑向门口。 他动作虽快,但那黑影似乎更快,不等乔征宇踏出大门,身子一晃,便朝山下跑去。 乔征宇借着月光,隐约见到一人飞速而去,只听那人边跑边不时叫道:“呵呵,老顽童成功了,老顽童成功了。。。。。。”不一会儿,便消失在黑暗中。 “老顽童?哎,这老顽童一天到晚没正经的,竟然在深更半夜装起鬼来,真是拿他没有办法了。”乔征宇摇头回到房中,将刚才的情况说给灵雀儿听。 灵雀儿“噗嗤”一笑,道:“这老顽童也当真有趣,都一大把年纪了,还这么喜欢玩,难怪江湖上人都叫他老顽童,我看一点也没有错。” 乔征宇点头道:“可不是,他这个人,没有别的爱好,唯一擅长的就是喜欢捉弄人。无论是谁,只要他愿意,就是陪你玩上三天三夜也毫无问题。你看,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外面溜达,还嫌玩个不够。” 他两人说了好一阵子,直到困意来袭,再也睁不开眼,这才各自回房休息。 到了第二天早上,众人被一阵锣声惊醒,不约而同朝外望去。只见老顽童站在屋顶,手中拿着一面铜锣,边敲边叫道:“起床了,大家都起床了。”震耳欲聋,响声震天。 “周伯通,大清早你吵什么,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欧阳锋探出头来,气呼呼地叫道。 老顽童却似没有听见,双手加快了速度,反倒是越敲越凶。 “哎呀,我说老顽童,你不想睡觉也就算了,你大可一个人去别处闹,何必要与我老叫花子过不去呢。”不一会儿,洪七公也探出头来。 “是呀,周大哥,拜托你就别敲了,吵死人了。”郭靖的口气中带着哀求,同时也带着一丝困意,显然昨天晚上没有休息好。 老顽童瞪了郭靖一眼,道:“傻小子,你知道什么,岛上有人来了,我这是给你们报信呢。” 众人俱是一愣,皆抬头朝海面望去,果见不远处,海面上飘来了一艘大船。 “是蓉儿!一定是蓉儿回来了。”郭靖喜道,出了门往岸边跑去。众人随后紧跟而出,纷纷来至岸边。 不一会儿,那船到了岸边,只见船上陆续走下六人,却正是江南七怪。 “大师傅!”郭靖迎上前去,半跪在地上。 “靖儿,原来你没死,找到你真是太高兴了。 第93章 师徒重逢 不一会儿,那船到了岸边,只见船上陆续走下六人,却正是江南七怪。 “大师傅!”郭靖迎上前去,半跪在地上。 “靖儿,原来你没死,找到你真是太好了。”柯镇恶将其扶起,双手颤抖不止。 “靖儿,我就知道你一定没事,呵呵”朱聪等五人纷纷围上,将郭靖围在了中间。 他师徒几人重逢,自是激动不已,相互慰问,喜悦之情尽在言语中。 欧阳锋甚是扫兴,冷冷道:“还以为是什么人物来了,原来只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呆在房中。” 柯镇恶双眼虽瞎,耳朵却是灵敏,当即喝道:“什么人,好大的口气!”六人皆望了过来。 欧阳锋却是毫不理会,对欧阳克道:“克儿,我们走。”转身就要离开。 却被柯镇恶拦在前面,举杖喝道:“哼,阁下如此无礼,是不是看不起我们。我江南七怪行走江湖多年,却也没见过如此无礼之人,还请报个名来,我倒要看看阁下到底有几斤几两。” 欧阳锋冷笑了一声,道:“就凭你这个瞎子,还不配知道我是谁。快点滚开,否则的话,别怪我不客气。”蛇杖就要出手。 洪七公见识不妙,急挡在两人之间,呵呵笑道:“柯大侠,老叫花子在此,有句话不知道该说不该说,你过来。”凑在柯镇恶耳边轻声说了一些什么。 柯镇恶顿时脸色一变,但很快镇定下来,道:“原来是西毒来了,怪不得如此嚣张。哼,也罢,你走你的独木桥,我走我的阳关道,我们河水不犯井水,最后以后不要再见。” 欧阳锋哈哈笑道:“臭瞎子,只怕下次再见,就是你的死期了。”说完,领着欧阳克走了。 洪七公瞬间将一场危机化解,心中松了口气,对郭靖道:“靖儿,你六位师父远途辛苦,还是先将他们带回房中休息。我老叫花子到处走走,看看有没有蓉儿的消息。” 郭靖点头遵命,洪七公展开身法,只一会儿的工夫,便从众人面前消失。 等洪七公走后,柯镇恶忽道:“靖儿,这里刚才除了洪帮主外,似乎还有两人,但不知道是谁?” 郭靖道:“大师傅,他两人不是别人,正是在温家堡遇到的两个熟人。一个是乔兄,另一个则是乌姑娘了。” 柯镇恶似恍然大悟,道:“哦,原来是他们两人,看来还真是有缘,在这里又遇到了。” 乔征宇与灵雀儿上前与他打了个招呼,随后又与其他几人抱拳行礼。江南七怪一直感恩其在温家堡帮助过自己,对乔征宇也是格外的热情,众人相互客套了几句,随后返回了屋中。 来至房内,众人坐定。 乔征宇道:“郭兄,自从温家堡一别后,我就四处寻找你们。想不到却在岛上重逢,可是你与柯大侠他们怎么不在一起了呢?” 郭靖叹道:“乔兄有所不知,我哪里愿意和师父分开,实在是迫不得已呀。要说这其中缘由,还真是一言难尽,好,我就简单说一下。”于是将这些天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原来,江南七怪离开温家堡后,便很快被梅超风追上。郭靖的武功虽有长进,但毕竟实战经验不足,与梅超风大战数十回合,仍是不敌,最后被其一掌打下了山崖。 所幸的是,郭靖被一棵大树挂住,这才大难不死,保住了性命。 乔征宇听了心中思道:“原来是这样,哎,只怪我途中耽误了事情,所以没有及时通知到郭兄。”微微有些自责。 “那后来呢,郭大哥怎么又认识了洪前辈,还学会了降龙十八掌?”忽听灵雀儿问了一句。 郭靖也不隐瞒,于是又将他是如何认识洪七公的,并怎么学了降龙十八掌等等,一一道出。也许是整个事情太过于曲折,直听得柯镇恶等人连连点头,惊喜万分。 韩宝驹道:“这下可好了,靖儿现在有洪帮主教他,想必武功定是大有长进了。” 朱聪笑道:“这是当然的,洪帮主武功深不可测,靖儿得到他的真传,真不知道是哪辈子修来的福分。” 引得众人呵呵大笑。 过了片刻,韩小莹道:“不仅如此,靖儿还认识了黄蓉,若是真娶她,靖儿岂不是成了黄药师的女婿。简直不敢相信,我们的靖儿竟有这样大的魅力。” 郭靖脸色一红,道:“各位师傅就不要取笑我了,自从与蓉儿分手后,就不知道蓉儿去了哪里。这次前来桃花岛,其实也就是想看看她回来了没有,哎,谁知道她并没回来,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停顿了一会,对江南六怪道:“哦,对了,各位师父,你们又怎会来到这里?” 韩小莹道:“其实我们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因为船不是我们的,而是有人买下特意送我们来的。” 郭靖奇道:“哦,这是怎么回事,还请各位师父说个清楚。” 韩小莹点头接道:“自从你被梅超风打下山崖后,我们也曾经到山下寻找,但是什么也没有发现。我们猜想你还活着,于是沿路直行,看能不能在路上找到你。 “一路上,我们既要找人,又要避开梅超风的追击,因此一路上极是小心隐蔽。后来,我们来到一个小镇上,并与当晚住进了客栈中。 “等第二天早上起来,我们正要结账离开,却发现有人已经替我们付了账。追问老板是谁,他也不知道,只说是位女子所为,并告诉我们,说要找的人在东边,一直往东去就行。 “我们当时怀疑是那女子就是梅超风,因为往东而去,不远就是大海。那里人烟稀少,是杀人的最好场所。我们有心再追问,那老板却是不耐烦,朝我们嚷了几句,竟叫伙计将我们赶出了客栈。” 乔征宇听了,忍不住道:“这老板当真有趣,客人也敢赶,难道就不怕没了生意。” 灵雀儿却道:“怎么会呢,他既然敢这样做,还不是那女子的意思。否则的话,他岂敢这样做。” “嗯,这位姑娘冰雪聪明,真是猜得一点没错。”朱聪起身夸道,一挥手,展开了铁扇,接着道:“江南七怪闯荡江湖多年,又怕过谁。因此我们虽然有此担心,却也不怕,毕竟靖儿生死不明,万一是梅超风借用郭靖为诱饵,特意引我们去也说不定。 “在想通这一点后,我们决定冒险前往东边。果然,走不到数里,我们便被大海拦住了去路。可奇怪的是,梅超风并没有出现,反倒是海面附近飘来一条船,上面有人叫我们上去。 “我们本不想上船,但那人却问我们是不是在找人,并且喊出了我们的名号。我们见那人气度不凡,再无怀疑,于是都上了船。” “哦,朱大侠可知道那人是谁?”乔征宇问道。 朱聪摇头道:“这个问题也是我们想问的,但很可惜,那人说他是这一带过往的客商,本想出海运货,只因一女子所托,所以才在这里等着我们。 “他见我们上了船,便吩咐水手开船。我们问他去哪里,他也不回答,只是说到时候自然就知道。我们见他忙着指挥开船,所以也不便再问。” “二哥,说到这个可就苦了我了。要是我早知道来桃花岛,当初就不该上船。”全金发忽然发起了牢骚,一脸的不高兴。 乔征宇问道:“哦,这又是为什么,难道坐船不好吗?” 全金发道:“乔兄有所不知,我虽与大哥称为江南七怪,但却是个地道的山东人,自小就不习惯坐船。何况桃花岛路途遥远,非数十天不能到,因此,这一路上颠簸,上吐下泻不止,可当真把我折腾了半死。” “原来是这样,那倒是受苦了。”乔征宇点头微笑。 “哈哈。。。。。。”忽听南希仁一声大笑,插着双手,道:“这有什么,这海水虽然凶猛,却也难不住我。你看我,在海上多日,还不是什么事都没有。”一身肌肉外露,甚是孔武有力。 全金发顿时不服,道:“我怎能和你相比,你自小在水中长大,当然不惧了。但若说到这气力,我只怕也不比你差到哪里去。”将铁秤拿出,挂了一重物,单手持平,竟是纹丝不动。 “好了,你们两个也无需争执,还是听二弟把话说完。”柯镇恶忽然冷冷说道。 朱聪点头道:“正如六弟所言,我们在海上漂流了多日,却始终不见陆地。那船虽然宽敞华丽,吃喝之物也应有尽有,但海面上风浪甚大,那船不时上下起伏,引得我们头昏眼花,当真是难受之至。 “直到有一天,我们来到了一个开满了桃花的岛上。可以想象,当时我们的心情有多么愉快,可就在我们准备下船时,却被那人拦住。 “只听他道:‘各位大侠,这里并非桃花岛,你们要走的路还很远,可能还要十天半月。不过我的师命完成了,因为这里就是我要来的地方。’于是在迷惑不解中,就见他命人将一箱箱的东西抬下去,随后也下了船。 “我当时很好奇,就叫住了他:‘你就这么走了?那这船怎么办,难道你不要了?’ 第94章 大打出手 “只听他道:‘各位大侠,这里并非桃花岛,你们要走的路还很远,可能还要十天半月。不过我的使命完成了,因为这里就是我要来的地方。’于是在迷惑不解中,就见他命人将一箱箱的东西抬下去,随后也下了船。 “我当时很好奇,就叫住了他:‘你就这么走了?那这船怎么办,难道你不要了?’那人回头笑道:‘这船已被人买下了,我还要它干什么,呵呵。。。。。。’竟是头也不回的走了。” 乔征宇忽道:“不用说,这准又是那女子干的好事了。只是这么大一艘船,她随意便能买下,可想那女子有的是银子,所以才一点也不在意。” 朱聪点头道:“嗯,乔大侠猜得不错。那船甚是豪华,非一般人所能买下,我看市场价至少在十万两银子以上,绝非普通人拿得出手。” 乔征宇沉思了片刻,道:“这么说来,那女子绝非梅超风了,因为以梅超风的财力,她还达不到这个要求。那么这女子到底是谁呢,她为什么又要将你们送往桃花岛呢?” 南希仁笑了笑,道:“管他呢,有人送我们这样一艘大船,还管吃管喝,这样好的事情只怕一辈子也难遇到,又何必非要弄个清楚。” 朱聪摇头道:“话可不能这样说,那女子肯这样花大价钱送我们来,一定有其不可告人的目的。只是那人一直躲在暗中,也不知道究竟是敌还是友,这的确令人头痛。” 柯镇恶冷笑道:“管她是谁,我们江南七怪难道还会怕她。况且在这桃花岛上,谅那人胆子再大,我相信她也不敢胡来。” 对郭靖道:“靖儿,这里毕竟是黄药师的地方,我们最好尽早离开这里,免得惹来祸害。” 郭靖点头道:“大师父我又何尝不知道,只是蓉儿现在下落不明,我怎能安心离开这里。” 众人听他言之有理,均是摇了摇头,只觉难办。 过了一会儿,乔征宇道:“郭兄,这个你放心,我相信黄姑娘会回来的,你只要耐心等待准没错的。” 郭靖摇头道:“乔兄也不用安慰我了,我与蓉儿闹翻后,她就一直不肯原谅我,只怕见了面她也不会理我。还有就算蓉儿回到了岛上,但此刻欧阳克也在这里,求婚之事恐怕没有那么简单了。” 旁边朱聪道:“靖儿的担忧也不是没有道理,那欧阳锋与黄岛主同为四绝,其辈分相同门当户对,他的侄子要娶黄蓉,可谓顺理成章之事,并无半点的不妥。 “再看靖儿,他只不过是个没有父亲的普通人,论家世论武功,都很难与欧阳克相提并论,又怎能取得黄岛主的欢心。我看呀,这次求婚有些难,至少没有那么简单。” 他一番话说得头头是道,并无任何的不是,众人听了,均是沉思不语,面带难色。 “那怎么办,靖儿好不容易来到这里,总不能空手而归。”韩宝驹大声嚷道。 “是呀,我们这脚还没落地,难道又要回去。若是让江湖上人知道,那我们江南七怪的脸往哪里搁呀。不行,不行,这样绝对不行。”南希仁口中嚷了几声,又是摇头又是摆手。 韩小莹道:“那怎么办,我们虽然人多,但哪里是欧阳锋的对手,否则的话,我们可以直接找欧阳锋拼命,将他们叔侄两人赶出岛去。” 他几人你一句,我一句,均是些负气之言,问题不仅没有得到解决,反倒是在无形中给众人增加了负担。江南七怪个个脸上有气,却是无可奈何,坐在那里直摇头叹气。 “呵呵,你们想多了。”忽听乔征宇笑道,起身望了众人一眼,道:“这个你就更不用担心了,有洪前辈和六位师父在这里,难道还怕黄姑娘被他们抢去。况且还有个神出鬼没的老顽童,只他一人相信就够欧阳锋受的。” 众人听了,脸上愁云顿时消散,相互望了望,均是喜上眉梢。 “可是。。。。。。”灵雀儿眉头微皱,道:“话虽有理,但求婚一事关键在于黄岛主,若是他不肯答应,事情恐怕就不好办了。” “嗯,也是。黄蓉是黄药师的女儿,婚事自是由他来决定。黄药师号称‘东邪’,其心思缜密,行事向来古怪,只怕谁也猜不透他的心思,鬼才知道他答不答应。”全金发一直沉默不语,此时在旁也插嘴说道。 乔征宇却是笑道:“嗯,这才是关键。其实郭兄能否求婚成功,很大程度是要看黄岛主的意思了。不过没关系,只要郭兄是真心爱黄姑娘的,相信任何的困难也阻止不了你们。所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郭兄,你可要加油哟。” 他们正谈得起劲,忽见门外跑来一哑奴,对着众人又是挥手,又是张嘴,示意大家出去。众人领会起身跟出,只见门外站着一人,身材高大,青衫绿衣,正是东邪黄药师。 乔征宇与灵雀儿上前打了个招呼,黄药师微微点头,并不说话。随后望向江南七怪,脸色一变,怒道:“臭瞎子,谁叫你们来的,还不给我滚出桃花岛。” 柯镇恶等人料不到黄药师一见面就要赶自己走,俱是纷纷愣住,不知如何是好。 郭靖早拱手而出,道:“黄岛主,这几位是我的师父,请看在我的面上,暂且留他们在岛上。只要事情办完,我保证立即带着他们离开这里。” “我不懂什么叫面子,我只知道我看不惯的人就一定不能留下,否则的话,我就打断他们的腿。”黄药师冷冷说道。 柯镇恶性子再好,此时也忍受不住,不禁哼道:“好个黄老邪,果然蛮横无理不讲道理,谁还稀罕这里了。哼,我们走!”领了其余五人,转身欲走。 “慢着。”黄药师一个跃步飞上,斜身挡在了六怪前,道:“你们当我这里是什么地方,你说走就走?哼,臭瞎子,我现在改变主意了,你们一个也别想走。” 看也不看,伸手就是一掌打去。 柯镇恶见他来势凶狠,知道厉害,急用铁杖迎上,便听“碰”的一声,柯镇恶倒退了数步。 “大哥!你怎么样?”其余五人纷纷围上,将柯镇恶扶住。 “我。。。。。。我没事。哇。。。。。。”饶是柯镇恶运气抵制,仍是忍不住,张口吐出了一口鲜血。 “怎么样,你们是一起上呢,还是一个个前来送死。”黄药师在一旁望着六怪,脸上满是不屑之色。 韩宝驹顿时大怒,喝道:“大哥,我们跟他拼了。”不等柯镇恶回应,手中一抖,一根长鞭早已出手,攻向了黄药师的下盘。 其余几人也不甘示弱,各自亮出兵器,随后纷纷攻上。 江南七怪在江湖闯荡多年,武功虽是一般,但七人感情深厚情同手足。他们本有七人,后张阿生死在梅超风夫妇手中,因此只剩下六人。 经过这么多年的相处,这六人更是患难与共情深义重,早已比亲人还亲。眼下见老大受伤,犹如刀割心肺,恨不得将黄药师千刀万剐,以解心头之恨。 因此,一出手就是绝招,绝无留情的可能。 黄药师见他六人齐上,却是正眼也不瞧,迈开双脚,踏着方位,在六人之中穿梭。但见他身形飘逸,举止潇洒,每出一招俱是快速无比,刁钻难寻,纵是以一敌六,却也是行云流水,甚是轻松自如。 只打了片刻,便听“噼哩啪啦”一声乱响,黄药师忽然跃出人群,立在一丈之外。 “江南七怪,我看不过如此。”只听黄药师一声冷笑,随后双手一松,从手中掉下各种兵器,其中有鞭子,铁扇,长剑,等等。 原来在不到一炷香的时间里,江南七怪手中的兵器全都被黄药师夺走,也是黄药师手下留情,否则的话,他兄妹六人岂能还有命在。 柯镇恶自知武功与其相差太远,仰头道:“好,黄药师,我兄妹六人学艺不精,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黄药师冷笑了一声,双手负背,来至六怪跟前。 “这可是你说的,别怪我下手狠毒了。”黄药师哼道,举起右手,就要动手。 “不要杀我师父!”眼见情况紧急,郭靖想也没想,一招“苍龙出海”打去。 黄药师冷笑道:“哼,自不量力。”也是一掌飘去,单手接住。 只听郭靖“啊!”的一声,脚下连退了数步,才勉强站稳。 “再来!”郭靖不等站稳,又是双掌齐出,只是双脚刚刚踏出,一口鲜血便从口中喷出,接着摇晃了几下,捂着胸口,几欲跌倒。 他虽从洪七公那学得降龙十八掌,但毕竟功力有限,只一掌便被黄药师打退,也是再正常不过。 “靖儿!”江南六怪见了,俱是一惊,纷纷冲至郭靖身旁。 “靖儿,你怎么样?”韩小莹从怀中取了一颗药丸,塞进了郭靖的口中。 “这是小还丹,有化瘀活血的功能,你快些吞下,对你的伤势有好处。” 郭靖点头吞下,不一会儿,刚才还苍白的脸渐渐变得有些血气。 “谢谢七师父。”他与韩小莹感情最深,虽是短短几个字,已是一切尽在不言中。 “江南七怪 第95章 忍气吞声 郭靖点头吞下,不一会儿,刚才还苍白的脸渐渐变得有些血气。 “谢谢七师父。”他与韩小莹感情最深,虽是短短几个字,已是一切尽在不言中。 “江南七怪,你们磨蹭了这么久,是不是不敢打了。”黄药师向来清高,从不喜欢趁人之危,等他师徒七人救治的差不多了,才不耐烦地说道。 柯镇恶将降魔杖往地上用力杵去,哼道:“黄药师,我们江南七怪虽然武功不济,却也并非贪生怕死之辈,你也太小瞧我们了。 “今日之事,不说为了靖儿,就是凭着江南七怪这几个字,我们也要与你纠缠到底,即便是死也在所不惜。” 他师徒七人个个义愤填膺,同仇敌忾,瞪着黄药师,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哈哈。。。。。。”黄药师仰天长笑,道:“好,既然你们喜欢找死,那我就送你们一程。”迎着七人,慢慢走过去。 “且慢!黄岛主。”危急时刻,乔征宇急忙叫住。 几步奔上前,拱手对黄药师道:“前辈,请听我一言。若是我说得不对,你再大开杀戒也不迟,怎样?” 黄药师斜过头去,冷冷道:“但说无妨。” 乔征宇道:“黄岛主,其实这件事情本不至于到这个地步。江南六侠冒然前来固然不对,但其也是受人之骗不得已飘到岛上。 “所谓‘既来之,则安之。’黄岛主就是要他们走也不急于一时,不如先让他们留下,等郭靖求亲事情办完后再说不迟。” 他情急之下只想稳住黄药师,是以想也没想,随口而出。 黄药师不听还好,听了此言,脸色顿时铁青,道:“你不提醒我还忘了,这臭小子说是来岛上求亲,眼下却为了个瞎子竟然与我作对。哼,蓉儿怎能嫁给这样的人,痴人做梦!” 对郭靖喝道:“臭小子,和你几位师傅赶紧滚,我不想再见到你们。” 郭靖料不到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摸着头,喃喃说道:“黄岛主,我。。。。。。”一时不知所措。 乔征宇暗自打了自己一巴掌,暗道:“乔征宇呀,乔征宇,你这是在干什么,不会说话就不要乱说嘛。”瞥眼望见灵雀儿,心中又道:“嗯,灵雀儿与黄药师有师徒之情,若是她肯开口求情,说不定还有一线的希望。” 当下对灵雀儿挤眉弄眼,连连示意。 灵雀儿早已领会,上前作揖,道:“黄岛主,你暂且消消气。郭靖虽是不对,但也是为了他六位师父的安危担忧,这才与你过不去。 “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这也正说明了郭靖的品质,为人孝顺,不离不弃。否则的话,他大可以不管不问,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独自一人逃去了。 “我与黄岛主虽是相识不久,但通过这几日的接触,我发现黄岛主表面冷漠无情,其实内心细腻正值,嫉恶如仇,相信对郭靖的行为应该能够理解。” 灵雀儿天性纯真,对于世上之事能以独特眼光去看待,这几句话虽是有着庇护郭靖等人的嫌疑,却也是极为中肯,说得不卑不亢,倒也符合黄药师的心意。 果然,黄药师脸色好了许多,犹豫了片刻,微微点了点头:“嗯,小丫头就是嘴甜,一句话就说到我心里去了。也罢,既然如此,这件事就算了。不过,臭小子想要娶蓉儿,想都不要想。”转身离去。 江南六怪见黄药师走了,心中均是松了一口气,柯镇恶叹道:“人言我江南七怪行事古怪,可在黄药师面前,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摇了摇头,来至乔征宇和灵雀儿面前,道:“两位屡次相助,江南七怪感激不尽,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但盛情难报,今日我柯镇恶给你们跪下了。”双手丢了铁杖,就要跪下。 他为江南七怪之首,其余六人以他马首是瞻,但见如此,也是纷纷效行。 乔征宇与灵雀儿顿时一慌,急忙将众人扶住,道:“各位大侠,快快请起。你们都是忠肝义胆的英雄人物,这是我们应该做的,不必客气。” 柯镇恶却是冷冷道:“若非两位相助,今日我弟兄七人只怕就要死在这岛上,两位的大恩大德,江南七怪无以回报,这点又算得了什么。”不顾两人的劝阻,依旧“普通”跪倒在地,拜了三拜。 其余六人跟着也是齐齐拜谢,皆是磕了三个响头。 “这。。。。。。”乔征宇与灵雀儿对视相望,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过了片刻,众人起身,柯镇恶喝道:“我们走!”说罢,领着六人回房中去了。 他走在众人前方,也许是刚才受伤不轻,导致走路时有些重心不稳,一路蹒跚而行,步伐极是缓慢。后面郭靖等六人却也不敢上前扶他,只是在后紧紧跟随,无一人敢发出声音。 乔征宇望着他们的背影,摇头道:“哎,江南七怪行走江湖多年,哪里受过这样的气,这次栽在黄岛主手里,走又不是留也不是,也真是为难他们了。” 灵雀儿听了却是不以为然,道:“我可不这样认为,他们既然武功不如别人,就该忍受这样的气。你试想一下,这里毕竟是黄岛主的地方,我不欢迎你还不能赶你走吗,何况本来就是他们自己的问题,难道还要别人来迁就你不成。” 乔征宇听了,“咦”道:“乌姑娘说得好像有理,但若非黄岛主咄咄逼人,柯大侠他们也不至于落到动手的地步。你说对不对?” 灵雀儿微微一笑,道:“我不知道谁对谁错,我只知道技不如人就得老老实实,除非你自己争气,否则就算气死也是活该,这是我爷爷教我的。” 乔征宇心中点头道:“她爷爷与米前辈结怨多年,到临死时还仍不忘记报仇,可见为人偏执邪气。乌姑娘自小与其生活在一起,多少也受了一点影响,这也难怪了。” 不禁笑道:“我现在才明白,难怪黄岛主要认你这个徒弟,我看你身上倒也有些邪气,与黄岛主却是‘臭味相同’了。” 灵雀儿也不生气,哼道:“怎么,这样不好吗。我倒觉得黄岛主挺好的,别人都怕他,看见他就远远躲开。素不知,这样反倒是件好事,正因为如此,也就不会被别人欺负了。” 乔征宇心下乍然,耸了耸肩:“好,我说不过你,总行了。”只一声,便惹得灵雀儿顿时欢笑,一张脸如同开了两朵笑话,笑容满面。 “黄老邪,黄老邪,有本事来追我,否则就是乌龟王八蛋。”不远处忽然传来老顽童的声音,两人顺声望去,只见老顽童又蹦又跳地从林中窜出,边跑边不时回头观望,后面黄药师紧随其后。 “周伯通,有本事别跑,看我不打断你的腿!”黄药师虽是紧紧跟上,但始终与老顽童离了一丈距离,怎么也追不上。 情急之下,黄药师手指运力弹去,便见一颗石子破风而去,正好打在老顽童的小腿上。 “哎唷!”老顽童脚下一软,险些跌倒,好在他功力深厚,微微提气,便如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依旧快速奔跑。 黄药师脸色微变,脚下却不停止,紧紧跟随其后。他俩人都是当世一流高手,轻功绝顶,只一会儿的工夫,便从乔征宇两人眼下消失。 乔征宇笑着摇头道:“老顽童就是老顽童,什么人都敢捉弄,即便是东邪黄药师也不放在眼里,真有他的。” 瞥眼处,便见欧阳锋从房间走出,四下望了一会儿,朝郭靖房中而去。 “奇怪,欧阳锋不在房中休息,跑到外面来干什么?”乔征宇心中猜疑,领着灵雀儿悄悄跟在其后。 黄药师在岛上盖了数间竹屋,除了自己和黄蓉住的外,其余几间俱盖在了对面的山顶上。欧阳锋与洪七公等人的住所就在那里,几间琼台阁楼,相距不到数丈。 欧阳锋出了房门,沿着小道而行,走不了多远,已来到郭靖等人门外。他先是凑耳在外听了好一会儿,唯恐被人发觉,一个燕子翻身,轻轻跃上了房顶,躲在了屋檐一处。 乔征宇两人躲在暗中,自然将这一切看得清楚,心下俱是一愣,相互对视。 灵雀儿轻声道:“欧阳锋躲在上面干什么,他为什么不进去?” 乔征宇想了片刻,道:“只有一个可能,为了欧阳克能顺利的娶到黄蓉,他必须除去郭靖这个对手,所以他在寻找机会出手。 “他知道这里是黄药师的地方,加之郭靖与江南七怪等人在一起,所以没有一定的把握绝不敢冒然出手。但他又不甘心放过郭靖,所以偷偷躲在一旁,看能不能找到机会再下手。” 灵雀儿点头道:“哦,那怎么办?郭大哥等人虽然人多,但根本不是欧阳锋的对手,一旦动起手来,后果不可设想。况且欧阳锋在暗,郭大哥在明,更是没有丝毫的胜算了。” 乔征宇叹了口气,道:“这的确很难办,除非现在能将洪前辈找回来,以他的武功,欧阳锋绝对占不到任何的便宜。只是,洪前辈现在不知道去了哪里,就算去找,一时半会也找不回,远水救不了近火呀。” 第96章 拼死相搏 乔征宇叹了口气,道:“这的确难办,除非现在能将洪前辈找回来,以他的武功,欧阳锋绝对占不到任何的便宜。只是,洪前辈现在不知道去了哪里,就算去找,一时半会也找不回,远水救不了近火呀。” 两人一时苦恼,陷入了沉思当中。 “有了,乔大哥,洪前辈虽然找不到,但若是有黄岛主在,是不是一样能打消欧阳锋杀人的念头?”灵雀儿忽道。 乔征宇疑道:“嗯,这是当然。可是你也看到了,黄岛主刚才追老顽童去了,又到哪里找他?” 灵雀儿微笑不语,凑在乔征宇耳边轻声说了一些什么,乔征宇听了顿时大喜,道:“好,这个办法不错,就照你的意思去办。” 欧阳锋号称“西毒”,本是五绝之一,当年华山论剑后,便回白驼山闭门苦练武功不出。这次前来桃花岛,皆是因为欧阳克求亲之事,才不远千里亲自前来与黄药师交涉。 到了岛上后,他发现除了自己一行人来求亲外,还有洪七公与郭靖也为了此事而来。当时他就有除去郭靖之意,但仗着黄药师和洪七公的脸面,一时不好动手,只好等待机会。 直到今天早上,老顽童将众人吵醒,江南七怪的到来,以及随后发生的一切一切,他均暗记在心中。直到洪七公等人离去多时,他才从房中出来,径直前往郭靖处。 他本想直接冲入房中动手,但发现屋中除了郭靖外,还有江南七怪,为了保险起见,是以跳上房顶,寻机出手。 郭靖等人回到房中,丝毫不知道这其中危险,几人相继坐下后,随后便开始聊开。他师徒几人感情深厚,此事再度重聚,便有无数的话要说,于是像泄了闸门的坝,滔滔不绝,一时聊得津津有味,不亦乐乎。 欧阳锋躲在梁上多时,只想找个单独的机会,将郭靖等人一一除去。岂料这一等,便是不知不觉过去了一个时辰,心中不禁恼恨。 而再观郭靖等人,似乎仍是意犹未尽,聊得甚是兴致勃勃。 欧阳锋眉头微皱,心中暗道:“这几人前辈子都是哑巴投胎,这要聊到什么时候?不如直接下手算了。”他心念一动,暗自运气,就要准备下手。 便在这个时候,忽听不远处一阵箫声响起,顿时脸色一变。 “碧海潮生?难道黄药师就回来了。”来不及多想,急从房顶跃下。 欧阳锋不愧为五绝之一,他身形虽是高大,身手却极为敏捷,便见其犹如一只灵猫,躬着身子,飞速离去。乔征宇两人在暗中瞧得分明,不禁是瞪目乍舌,暗自佩服。 “好个欧阳锋,武功深不可测,难怪能与洪前辈与黄药师齐名了。光看他这几下子,这世上只怕就没有几人可以做到。”乔征宇摇头叹道。 “嗯,若非黄岛主教了我这首曲子,否则的话,要想骗过欧阳锋也绝非易事。”灵雀儿道。两人从暗中走出,径直朝房中而去。 到了门口,两人敲门而入。 郭靖见他们不请自来,不禁喜上眉梢,拱手道:“乔兄,乌姑娘,两位请坐。” 乔征宇挥手道:“郭兄不必了,其实我这次来是为了欧阳锋一事,只因刚才情况危机,所以来得仓促,还请各位见谅。” 郭靖疑道:“欧阳锋?乔兄的意思我不是很明白,还请说个清楚。” 乔征宇也不隐瞒,于是将刚才的事说了一遍,郭靖等人听了,均是吃惊不小,当场愣住。 柯镇恶冷冷道:“哼,人言西毒欧阳锋阴险歹毒,行事毒辣,我一直以为这只是个传言,想不到今日一见果然如此。我江南七怪这些年在江湖上地位越来越低,就是因为武林中多了像欧阳锋这样的败类。” 朱聪笑道:“可不是,你看什么‘东邪’,‘西毒’,‘南帝’,‘北丐’这些人,要不是性子古怪,整天神秘兮兮装神弄鬼,要不就是卑鄙恶毒,为了目的不择手段杀人如麻; “要不就是干脆躲起来,什么人也不见,好像欠了别人很多钱似的。唯独一个正常的,却是整天神龙见首不见尾,贪吃成瘾,什么事也不管。 “所以说有抱负的人没有本事,有本事的人没有抱负,尤其是像我们这样的人,哎,不说了,总之一句话,现在的江湖越来越难混了。 南希仁点头道:“嗯,我也有同感,我们虽然武功低微,但心中一腔热血报国无门,这不能不说是件悲哀的事。我要是有他们那样的武功,早就闯进宫中,将那皇帝老儿一刀宰了,免得老百姓受苦。” 全金发呵呵乐道:“想法是好,只是很可惜。以我们的武功,只怕连宫门也闯不进去就挂了,又何谈杀了皇帝老儿?我看也别像那么多,眼前还是想想怎么对付欧阳锋,我就不信他一个人能将我们杀光,而且还在这桃花岛上。” 韩小莹道:“这可不一定,刚才要不是乔兄弟他们的妙计,只怕现在我们已经不在人世了。欧阳锋实力强劲,我们不能不防。” 韩宝驹皱眉道:“那怎么办,我们总不能呆在这里等欧阳锋来杀,得尽快想个法子,躲过这个灾难。” 江南七怪一人一句,无不说的也有道理,众人听了,均是愁云满面,只觉事情严重,个个低头沉思不语。 过了一会儿,乔征宇道:“我看要预防欧阳锋动手也不是没有办法,桃花岛上至少还有三人可以对付他。 “比如洪前辈,黄岛主,还有老顽童,只要这三人有一人在身旁,那欧阳锋就绝对不敢出手。所以当务之急是将洪前辈找回来,有他在事情就好办多了。” 灵雀儿点头道:“嗯,这件事情还得快,我刚才虽是骗过了欧阳锋,只怕时间久了他有所怀疑,半分也耽误不得。” “嗯,眼下只有如此,我们这就去找人。”众人正欲推门而出,忽听门外有人“嘿嘿。”笑了两声,接着有一高大身影挡在了门口。 “欧阳锋!”众人俱是一阵惊叫,纷纷退后了几步。 来者正是欧阳锋,举蛇杖走近几步,喝道:“哼,好个碧海潮生,骗得我好苦。想走,你们一个都别想跑。”挥杖横扫过去。 原来欧阳锋回到房中后,便一直闷闷不乐,尤其是对于刚才的箫声,百思不得其解。 他与黄药师认识多年,对于“碧海潮生曲”那是再熟悉不过,虽然刚才那箫声确是该曲无疑,但其中似乎劲力不足,总觉有些不对之处。 刚才自己一时情急,所以才没有怀疑,直到回到房中,才发觉这其中有很多的疑点。欧阳锋为人多疑,心中虽是不敢肯定,但仍是不愿放弃,于是决定再出去看看。 他再次来到郭靖住所外,正巧将众人的话听得一清二楚,心中不禁大怒,推开门挡住了大家的去路。 众人知道避无可避,当下纷纷亮出兵器,只听柯镇恶一声大叫:“拼了!”带头迎上。 可他武功与欧阳锋相去甚远,岂是对手,还未等脚下移动,早被欧阳锋蛇杖打到。忙举铁杖迎接,便听“当”的一声,脚下站立不稳,登登登几下,连退了数步。 其余几人不敢大意,展开身法齐齐攻去,欧阳锋却也不慌不忙,挥杖舞动,几招过后,便将众人阵脚打乱。所幸郭靖等人武功基础扎实,这才勉强自保,没有伤到要害之处。 但众人心中知道,欧阳锋出手毒辣,自己只要稍不留神,只怕就要丧生其蛇杖之下。不敢放松,相互配合,前后依次攻去。 七人当中,以郭靖武功最强,是以六怪在旁辅助,配合步伐,齐心协力,与欧阳锋斗在一起。情急时分,郭靖也不负众望,沉着冷静,挑下重担。因此他每出一招俱是谨慎小心,不敢有半分的放松。 郭靖自小受江南七怪精心教导,一人身兼七人武功精髓,可谓基本功牢固,小有成果。再加上近日来连番奇遇,又习得洪七公的降龙十八掌,武功更是今非昔比,更上一层楼。此时尽力拼斗,实力倒也不可小视。 欧阳锋以一敌七,仍是占了上风,只是面对郭靖等人的战术,一时半会还不适应。是以尚在观测寻漏之中,故而短时间内无法取胜,竟是打了个平手。 只是这种状况随着时间的推移,郭靖等人的优势也在逐渐的失去。饶是他连连挥掌,将降龙十八掌一招招打出,但毕竟功力不足,却也是徒劳无益,白白消耗了气力。 乔征宇在旁看得清楚,心下不禁着急,他有心帮助郭靖,却是无能为力。毕竟欧阳锋实力太强,绝非一般高手可比,自己纵是上前,也是画蛇添足,多此一举。 再斗了几个回合,欧阳锋忽然一招声东击西,将柯镇恶铁杖震飞数丈。不等其反应过来,又是一掌推出,朝柯镇恶胸口打到。 众人皆是吃了一惊,纷纷上前施救。哪料却听欧阳锋嘿嘿一笑,忽然中途变招,反手快速挥到。六怪始料不及,手中一轻,便见兵器均被欧阳锋夺去,其手法与黄药师简直同出一辙。 六怪没了兵器,武力顿时下降,挨不上几个回合 第97章 比武招亲 众人皆是吃了一惊,纷纷上前施救。哪料却听欧阳锋嘿嘿一笑,忽然中途变招,反手快速挥到。六怪始料不及,手中一轻,便见兵器均被欧阳锋夺去,其手法与黄药师简直同出一辙。 欧阳锋并不因此住手,而是趁机再攻。那六怪没了兵器,武力顿时下降,挨不上几个回合,便纷纷中招,倒在了一旁。 欧阳锋冷笑道:“江南七怪,徒有虚名。”抡起蛇杖,朝柯镇恶等人头顶砸去。 “定!”危急时刻,乔征宇想也没想,急脱口而出。说也奇怪,欧阳锋等人当即不能动弹,纷纷定在了原地。 “哼,欧阳锋,想杀人,你还得问问我。”乔征宇跑至欧阳锋身旁,夺了他的蛇杖,随后迅速退至一旁。 只是他前脚刚动,那欧阳锋却已醒来,见蛇杖被乔征宇夺去,不禁一声怒吼:“臭小子,还我蛇杖!”伸手来夺。 乔征宇见他醒来,心中一惊,不敢停留,急夺门而逃。 欧阳锋岂容他逃走,随后跟着出门,追了上去。 只是他两人刚走,郭靖等人随后也逐一醒来,众人来不及细想,纷纷冲出了门口。 乔征宇出了门口,便一路朝山顶狂奔,那欧阳锋轻功远在他之上,只几个跳跃,已是飞到了乔征宇跟前。 “臭小子,快将蛇杖还给我,否则的话,我定将你打下山崖,让你葬身在大海之中。”此时,两人身下是波涛汹涌的大海,欧阳锋低头望了一眼,冷冷笑道。 乔征宇听了却是不慌,摇头道:“欧阳锋,你想得美,就算我跳下去,蛇杖我也要带走,有本事你过来。” 那蛇杖做工精美,品质上乘,本是用西域玄铁打造而出,是以特别珍贵。欧阳锋一直对其爱不释手,平时极少离手。顿时慌道:“好,臭小子,只要你将蛇杖还我,你我之事既往不咎,如何?” 乔征宇想了想,道:“不行,谁不知道西毒行事狠毒,为了达成目的不择手段,我又岂能相信你的片面之词。除非。。。。。。” “除非什么,你快点说出来,我什么事都答应你便是。”欧阳锋急道。 乔征宇道:“除非你发誓,不过要跪下来,当着大海发誓。否则的话,我才不相信你的话。” “啊!”欧阳锋脸色一惊,道:“臭小子,你这是要我无颜面对苍天呀。若是我反悔,岂能立足于天地之间。”一时犹豫不决,低头不语。 “怎么,有问题吗?”乔征宇不耐烦道。 “乔大哥,你没事?”这时,便听灵雀儿远远喊道,一行人已随后赶到。 欧阳锋脸色一变,已然有了主意。身子一纵,忽然跃起,来至灵雀儿身旁,快速点了其穴道,随后一把拉过。 欧阳锋这几下快速无比,犹如灵猴飞扑,众人俱觉眼前一黑影闪过,还来不及反应,灵雀儿已被欧阳锋控制住。 “不要乱动,否则我对她不客气!”欧阳锋伸了两指,放在灵雀儿喉处。 众人见投鼠忌器,均是敢怒不敢言,一时愣在原地,谁也不敢乱动。 “臭小子,我们一物换一物,你说怎么样?”欧阳锋将灵雀儿推至一旁,瞪着乔征宇。 “呵呵,欧阳锋就是欧阳锋,做什么事都是心狠手辣,佩服,佩服。”乔征宇一脸的无奈,摇了摇头。 乔征宇将蛇杖伸出,道:“欧阳锋,过来拿。” 欧阳锋四下望了望,点头道:“好,我们一手交人一手交货。”推着灵雀儿,缓缓迎上。 眼见蛇杖近在咫尺,欧阳锋忽然伸手一把抓住,用力抢过,紧接着反手一挥,朝灵雀儿后背击去。 “卑鄙!”乔征宇早料他不肯轻易服从,必定有所举动,心中骂了一句,当即奋不顾身迎上,挡在灵雀儿身前。 便听“啪”的一声,顿觉后心一阵剧痛,眼前一黑,倒在了灵雀儿怀中。。。。。。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乔征宇慢慢睁开了双眼。在他眼前放着几张竹椅和竹凳,一扇竹窗敞开,一律阳光射在地上。 灵雀儿正坐在他身旁,见他醒来,笑道:“乔大哥,你醒了。” 乔征宇躺在床上,微微点头:“嗯,这是哪里,我们还在桃花岛吗?”他本想坐起来,只是身子刚动,便觉后背隐隐作痛,不得不又躺下。 “别急。”灵雀儿拿过一个抱枕,将乔征宇慢慢扶起,随后垫在其身后。 “乔大哥,这样是否好些?” “谢谢乌姑娘,我感觉好多了。”乔征宇望了四周一会儿,又道:“看这房中布置,我们应该还是在桃花岛上。哦,对了,郭靖柯大侠他们怎么样了?那欧阳锋是不是对他们下了毒手?” 灵雀儿道:“乔大哥真是个好人,自己都受了那么重的伤,却还惦记着郭大哥他们。不过你放心,郭大哥他们都没事,因为吉人自有天相,老天爷绝不会坐视不管的。” 乔征宇疑道:“哦,你的意思是有人救了我们,但不知道是老顽童,黄药师,洪七公之中的哪一位?”岛上能与欧阳锋相抗衡的只有这三人,但至于是谁,他一时半会也猜不透。 灵雀儿也不隐瞒,道:“是洪前辈,要不是他及时出现,后果还真是不好说。当时欧阳锋偷袭得手后,正要将你打下山崖,危急时刻,是洪前辈忽然现身,一掌逼退了欧阳锋。 “那欧阳锋见洪前辈出现,本就有了怯意,再加上自己做贼心虚内心不安,早有退意。因此虚晃了几招,急急退去。 “洪前辈也不追赶,当即查看了乔大哥的伤势,也是乔大哥命大,内有宝衣护体,因此并无大碍,只是气血攻心暂时昏迷。后来,洪前辈与众人将你抬回房中,自己则和郭靖等人回房歇息。” “原来如此,还好洪前辈赶到,否则后果真是不敢设想。”乔征宇仍是后怕,又道:“扶我起来,我要去谢谢洪前辈。” 灵雀儿笑道:“不用了,此刻洪前辈等人想必已去了海边,你去了也是白去。” 乔征宇疑道:“海边?他们去那干吗?难道又有人来了?” 灵雀儿望了他一眼,道:“乔大哥难道忘了,洪前辈来桃花岛的目的?就在你昏迷的这段时间,他与欧阳锋受了黄岛主的邀请,正前往海边商议求亲之事。不仅他们两个,还有郭大哥与欧阳克也在邀请之中。” 乔征宇眉头微皱,道:“奇怪,难道黄姑娘回来了?否则的话,黄药师怎么会临时改变主意。” 灵雀儿摇头道:“这个我不知道,也许是黄岛主怕欧阳锋在岛上生事,所以急着了解此事,好将所有人赶出桃花岛。” 乔征宇道:“嗯,不行,我得去看看。乌姑娘,麻烦你扶我起来,我要去海边。”挣扎着坐起来。 他后心中了欧阳锋一杖,幸有宝衣护体,才侥幸生存。但欧阳锋毕竟不同一般高手,内力深厚,乔征宇纵使有宝衣护体,也难免受伤。 他只觉后心一阵剧痛,顿时疼痛难忍,不一会儿,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渗出。但他心中不甘,仍是缓缓移动,双手用力支撑着床,忍受着巨大伤痛,从床上慢慢坐起。 待到站立时,眼前一阵星光,摇摇欲坠,险些跌倒。好在灵雀儿及时上前扶住,他才勉强站立不倒。 两人相互搀着一块,一瘸一拐朝海边而去。 他两人住所离海边倒也不远,走不多远,便见前面人影闪动,有两人正在那儿打斗。左边那人身材魁梧,样貌忠厚,正是郭靖,而右边那人一身白衣,手中舞了一把纸扇,却是欧阳克。 他两人各自使开拳脚,斗在一块,你来我往,难分胜负。 在两人的另一侧,则站着三人,分别是洪七公,欧阳锋,与黄药师。 “乔大哥,他们在干什么?”灵雀儿好奇问道。 乔征宇想了一会儿,道:“不清楚,也许是比武招亲。你看郭兄与欧阳克虽然打在一起,但似乎是在切磋武艺,并无以性命拼斗。” 灵雀儿看了片刻,点头道:“嗯,的确如此。他两人武功不相上下,好像难分高低,也不知道谁能胜出。” 乔征宇道:“走,我们过去。”搀扶着灵雀儿,蹒跚走去。 不一会儿,两人已是来到海边。 黄药师早已望见,也不说话,只是对他两人微微点头,随后将目光放在了郭靖和欧阳克身上。 此时,郭靖与欧阳克斗得正紧。郭靖一招“潜龙勿用”打去,欧阳克不知厉害,伸手去挡。却不知此招表面看似平淡无奇,实际上刚劲勇猛遇强则强,欧阳克被其一股内气反弹,顿时站立不住,连退了数步。 也是欧阳克基础不错,脚下虽已打乱,硬是凭着自身功力强行稳住。虽暂时落入下风,却丝毫不见有半分难堪,但终是败了一招,不禁暗自惭愧。 “克儿,外顺得力,折叠得势,内和得气。比武最忌心浮气躁,集中精神,不要分心。”欧阳锋忽然喝道。 原来欧阳克一身武功尽得白驼山真传,按理说对付郭靖绰绰有余,不在话下。但郭靖经过一番奇遇,不仅功力大增,而且还习得丐帮绝学“降龙十八掌”,虽只学了十五掌,但却足以与欧阳克抗衡。 第98章 暗中指点 原来欧阳克一身武功尽得白驼山真传,按理说对付郭靖绰绰有余,应该不在话下。但郭靖经过一番奇遇,不仅功力大增,而且还习得丐帮绝学“降龙十八掌”,虽只学了十五掌,但却足以与欧阳克抗衡。 欧阳克轻敌之下,更是乱了阵脚,再加上久攻不下,不禁有些心浮气躁。即便实力胜出,却也是打得逼手逼脚,丝毫没有平时那么轻松自如。 欧阳锋岂能不知,早看出这其中门道,唯恐欧阳克出现意外,是以在旁提醒。 欧阳克一经提示,心中更是羞愧,当下稳了稳情绪,退至一旁,并不急于进攻。 郭靖却是越打越勇,此刻见他败退,又是一招“飞龙在天”迎头攻下。 欧阳克知道厉害,不敢大意,急忙避开锋芒。他本来手使一把纸扇,躲藏之际,早将纸扇插回腰间,借此腾出双手,上下来回舞动,几招怪拳忽然打出。 但见欧阳克身子犹如灵蛇,双手作灵蛇吐信状,既是有力又是柔软,顺着身子的扭动一上一下翩翩起舞。 时而窜至郭靖下方,攻其腰间以下部位;时而又绕着郭靖身后,攻其背后;时而伏地爬行,嘴上怪叫,动作诡异,甚是恐怖。 郭靖与他对招数下,几次险些被其打中,不禁眉头微皱,一时连连后退。 只是这样一来,欧阳克顿时挽回了败局,乘胜追击,且越打越起劲。 而郭靖除了频频应付外,一时无法适应,只能是边打边退。 如此,两人又重新回到了。欧阳锋看得真切,松了一口气,微微点头。 “黄老邪,靖儿与欧阳贤侄比武招亲本是公平比试,刚才你也看到了,靖儿本占上风,岂料老毒物在旁指点,这算不算犯规?”洪七公忽然嚷道。 旁边欧阳锋听了,冷笑道:“老叫花子,我只是提醒一下又并非指点,怎能算犯规?你也太小题大做了。” 洪七公哼道:“公平比武就应该公平,谁也不能有任何的举动,包括说话,这也算是变相的指点,是绝对不允许的。” 欧阳锋呵呵一笑:“老叫花子,你口口声声说不能说话,这都说了不知道有多少句了,那是不是也犯规了。” “你。。。。。。”洪七公被他一阵抢白,气得哑口无言,连连摇头。 黄药师看在眼里,横眉一竖,道:“这次比武招亲本是为了蓉儿的婚事,谁的武功高强谁就是我黄药师的女婿。刚才锋兄的心情可以理解,老叫花子,你也别跟他斤斤计较了。 “这次就算你们两人都没有犯规,不过从这一刻开始,任何人不得再说一句话,否则的话,就当说话的一方输。” 洪七公,欧阳锋两人不敢不从,俱是哼了一声,继续观看场上两人比武。 灵雀儿见海边不远有块大石,喜道:“乔大哥,你伤势未好,不能久站,我扶你过去。”乔征宇微微点头,两人接着朝大石走去,随后缓缓坐下。 “乔大哥,那欧阳克的拳法好怪,也不知道是什么拳?”灵雀儿望了郭靖与欧阳克好半天,忽然说道。 乔征宇道:“欧阳克所使的是白驼山绝学‘灵蛇拳’,此拳灵感来源于山中灵蛇,据说是欧阳锋有一次偶遇灵蛇,见其与山雕大战,从其身上领悟出来的一种拳法。 “此拳讲究柔软性,要求双手可以弯曲自如,甚至达到不可能的程度,因此每出一拳都能从意想不到的地方打出,所以让人防不胜防,难以抵挡。” 灵雀儿道:“这么厉害,那欧阳克的双手不就等于是两条蛇吗?郭大哥虽然武功刚猛,但灵蛇拳似乎正是克制他的拳法,郭大哥想赢只怕没那么容易了。” 那大石离众人有数丈远的距离,他两人说话声音虽是不大,但黄药师等人俱是听得清清楚楚。欧阳锋不由暗自得意,脸上甚是傲慢。 乔征宇摇了摇头,接着道:“也不是,这‘灵蛇拳’虽然厉害,但也有其不足之处。因其受拳法的限制,非要与对手尽量贴近才能发挥最大威力,所以,欧阳克必须不断接近郭大哥,否则的话,威力减半。” 欧阳锋心中顿时一愣,正琢磨这句话的意思,忽听欧阳克“哎呀”一声,腾空飞起,随后重重落在了地上。 “克儿,你怎么样?”欧阳锋急飞身跃上,几步来至欧阳克跟前,一把将其扶起。 欧阳克手捂胸口,吐出一口鲜血,苦笑道:“叔父,我中了郭靖一掌,胸口好痛。。。。。。” 原来乔征宇与灵雀儿的对话,一字不漏的进入了郭靖的耳中。他与欧阳克苦斗数百回合,正不知道如何取胜,但听了乔征宇之言,顿时茅塞顿开,心中已有了制胜之法。 他先是一招“见龙在田”将对手逼开,随后紧跟着一招“龙跃在渊”打出,一掌快似一掌,毫无半点拖泥带水。 欧阳克料不到郭靖忽然转守为攻,急切之下一时不知道如何应付,只好连退三步。他稳定了心情,本想仗着身法再次靠近郭靖,但却在这时,便见郭靖一掌打来,顿时慌张,来不及躲藏,胸口早被中了一掌。 饶是欧阳克功力不凡,却也承受不住这实打实的一掌,身子便如断线的风筝,远远飞了出去。 “克儿,你先忍住。”欧阳锋从身上取出一个小瓶,倒出一颗药丸,塞进了欧阳克的嘴中。 “克儿,这是灵蛇丸。可以助你恢复内力。”欧阳锋将欧阳克扶在一旁坐下,随后气势汹汹地指着乔征宇道:“臭小子,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怎么知道‘灵蛇拳’的秘密?” 原来那“灵蛇拳”本是白驼山不二绝学,欧阳锋虽然创作了此拳,但却从来没有外传,因此江湖上的人知道的甚少。 乔征宇笑道:“这个算什么,我不仅知道‘灵蛇拳’,还知道你白驼山的其他秘密。比如你这次前来桃花岛的真正目的,还有你与欧阳克之间的秘密。。。。。。” “住口!”欧阳锋不等乔征宇说完,早已飞身扑上。 却见旁边闪过一人,拦在其前,道:“锋兄,这里是桃花岛,你与这位乔兄弟有什么恩怨,还请出了岛再自行解决。”正是黄药师。 欧阳锋愣了一下,忽道:“药兄,我们刚才有言在先,双方谁要是出口说话谁就算输了。这臭小子有意帮助郭靖,所以这场比试算他们输了。” “老毒物,你这话说清楚点,什么叫我们输了。”洪七公嚷道,上前几步与欧阳锋争论。 欧阳锋冷笑道:“老叫花子,还不承认吗,刚才若非这臭小子在旁提醒郭靖,克儿又岂会中招?眼下之所以变成这个局面,完全是有人在暗中帮忙的结果。 “而按照比武的规矩,双方比试不得说话,只要有一方说话提醒,那么另一方就算赢了。我难道说错了吗?” 洪七公呵呵乐道:“老毒物呀,老毒物,以前我只道你武功毒辣,不好招惹,想不到今日一见,这嘴上功夫却也是不差呀。 “不错,我们的确有言在先,谁若开口说话便是认输了,但这位乔兄弟并非属于我们任何的一方,难道他看热闹说几句话也不行吗?我看你是不是有些强词夺理了。” “你。。。。。。”欧阳锋本就理亏,怒喝了一声,也不说话。 黄药师摆手道:“好了,两位暂且息怒,先听我一言。不错,按照比武的规定,任何人都不能开口,否则就算认输,但这仅限于老叫花子与锋兄等四人。 “除此之外,任何人与本次比武招亲并无任何的关联,所以,只要在场的外人,均可以自由说话而不受限制。 “刚才乔兄弟一番言语虽是提醒了郭靖,但他并不知道这其中的厉害,也是无意而为,所以犯规并不存在。不知道我这样说,两位意下如何?” 洪七公点头道:“嗯,黄老邪做事向来古怪不合常理,但这次却是最公平的一次,老叫花子无话可说。” 欧阳锋沉思了片刻,道:“药兄的话我没有意见,但刚才的比试不能算数,我要求重新比过。不过,刚才克儿受伤不轻,请药兄同意我们先回去休息,待克儿伤势好后再择日比试。” “这。。。。。。”黄药师略有犹豫。 “锋兄的心情我可以理解,刚才的比试我可以不算数。嗯,贤侄虽是中了一掌,但依我来看,郭靖手下留有分寸,并无出尽全力。锋兄作为一代宗师,想必也不难看出。” 欧阳锋急道:“药兄,你也看到了,克儿伤势不轻,刚才还吐了一口血,这也是手下留情?哦,我明白了,难道药兄是想包庇那小子,要赶我们叔侄两个走不成。” 黄药师笑道:“锋兄别误会,我的意思并非如此。其实我想说的是,大家同为习武之人,受点伤那是再自然不过,又岂会为了一点小伤而耽误大事。 “比试可以继续进行,不过我们可以换种别的方式接着比,也未尝不可以。免得为了一点小伤而耽误了要事。” 欧阳锋听了一愣,摇头道:“换种方式?不知道药兄要如何个换法?”他知道黄药师古怪精灵,想必又有了新的比试方法。 第99章 背书 欧阳锋听了一愣,摇头道:“换种方式?不知道药兄要如何个换法?”他知道黄药师古怪精灵,想必又有了新的比试方法。 黄药师微微摇头,道:“不知道,我只是忽然有这个念头,至于如何比试我还在琢磨之中,这个待我好好想想看。”一时眉头微皱,低头沉思。 “不如这样,既然欧阳兄受伤不能比试,那就来个文比,不知道行不行?”乔征宇忽然说道。 “文比?”众人听了均是一愣,纷纷朝乔征宇望去。 “臭小子,这里是什么地方,岂容你大呼小叫?我劝你少说话,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欧阳锋见乔征宇刚才有意相助郭靖,是以对其不满,充满了敌意。 黄药师却是呵呵一笑,道:“小子,你说什么‘文比’,听起来似乎有那么点意思,不妨说出来,老夫倒想听听。” 洪七公乐呵呵道:“嗯,乔兄弟,你放心大胆的说,有我和黄老邪在这里,就算有人对你图谋不轨,只怕也不是容易的事。” “老叫花子,你这是什么意思?”欧阳锋瞪着洪七公喝了一句。 洪七公却是笑道:“老毒物,我又没指名道姓是谁,你干吗那么激动。不过,谁要是接口谁就是那个图谋不轨的人了。怎么,老毒物,难道你自己想承认不成。” “哼!”洪七公一番话顿时叫欧阳锋哑口无语,气冲冲瞪了洪七公一眼。 乔征宇缓缓起身,来至众人面前,道:“所谓‘文比’,顾名思义,就是不通过武力比试,采用不伤和气的方式进行比试,比如。。。。。。” “别罗哩罗嗦,赶紧说重点。”欧阳锋不耐烦说道。 乔征宇顿了顿,接着道:“很简单,我听说郭兄与欧阳兄都是饱读诗书之人,黄岛主可以考考他们的记忆,不妨拿出一些典籍让他们两人背诵,在一定的时间内,谁背出的字数多谁就胜出,不知道这个方法行不行。” 郭靖听了顿时愣住,愁眉道:“这可是件难事,要说比试武功我还不怕,但对诗书我却是一窍不通,你叫我背诵诗句,只怕背上一天我也背不出一句来。这。。。。。。这似乎不妥。” 郭靖忠厚老实,一句话便将自己的弱点暴露无遗,听得洪七公眉头紧皱。 “呵呵,我以为是什么比试,原来是这样呀。好,这个办法好,我同意这个办法。”欧阳锋刚才还怒气冲天,转眼间已是笑容满面,说不出的高兴。 欧阳克也笑道:“嗯,在下对诗书略有研究,这个却也对我口味,在下不才,愿与郭兄比个高下。”经过调息,他身子骨已然恢复,此时满面春光甚是如意。 灵雀儿拉了拉乔征宇的衣角,轻声道:“乔大哥,你不知道郭大哥记忆不好吗,怎么还出这样的方法,这不是变相帮助欧阳克了吗?” 乔征宇却是微微一笑,道:“放心,我自有分寸。”便不再说话。 灵雀儿见他胸有成竹,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着什么药,脸上甚是无奈,只好叹了一口气。 “药兄,你看如何,我觉得这个办法实在太好了。不要浪费时间,我们赶紧接着比试。”欧阳锋生怕事情有变,故在旁不时催促。 黄药师点头道:“嗯,这正符合我的意思。要做我桃花岛的女婿,若是没有一点文采那也不配了。既然大家都赞成这个办法,好,那就照这个意思去办。” 洪七公连连摇头,哀叹了一声:“哎,方法是好,但可不可以再商量一下,改成其他的什么的。。。。。。” “不必了,老叫花子,我决定了的事情就不能再改变,否则的话,你大可以和你的徒弟退出比试。”黄药师冷冷道,挥手一甩,离众人而去。 不一会儿,只见黄药师回来,将一本书放在桌子上。 众人朝桌上望去,但见那书封面上写着“九阴真经”四字,均是愣住。 洪七公笑道:“黄老邪,你这是什么意思,这个时候将这本书拿出来,是想将我们放在火上烤呀。” 黄药师道:“怎么,不可以吗。哼,我就不信有人敢在我黄药师眼皮底下动手,有本事他可以尽管试试。” 横扫了众人一眼,对郭靖和欧阳克道:“两位贤侄,你们谁先来?” “克儿,你先上。”欧阳锋一直默不作声,忽然说道。 欧阳克点了点头,上前将书拿起。 “克儿,你可得看清楚了,能记住多少就是多少,不要丢了我白驼山的脸。”欧阳锋在旁训责道。 欧阳克点头道:“叔父放心,我一定尽全力记住。” 欧阳锋微微点头,不再说话。 “等一下,贤侄,我们以一炷香为时限,香灭书合,你准备好了吗?”黄药师取了一根香,瞪着欧阳克道。 “好了,请岳父大人开始点香。”欧阳克手拿经书,紧闭了双眼,深吸了一口气。过了片刻,将两眼睁开,信心满满说道。 黄药师也不责怪,微微一笑,手中暗自运气,便见那香先是冒出一阵浓烟,接着火光一闪,竟是燃烧起来。 “好!”众人见他显示了这一手,均是拍手叫好。唯独欧阳锋,默默不语,沉着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是故虚胜实,不足胜有余。其意博,其理奥,其趣深,天地之象分。。。。。。”那经书内容甚是拗口,每一字虽是认得,但连在了一起,便成了天书,极是拗口难懂。 欧阳克一字一句念道,只管用心记住,也不知道记住了多少。 待到香尽时,欧阳克已是将一本九阴真经看了大半。 黄药师喝道:“好了,将书放下。” 欧阳克不敢不从,放下经书,口中开始背道:“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是故虚胜实,不足胜有余。。。。。。” “五脏六腑之精气。。。。。。皆上注于。。。。。。目。。。。。。目。。。。。。”欧阳克刚开始还背得比较顺利,可是越到后面越是结巴,往往一个字要念上好几回,便如鱼刺卡喉,再也无法接下去。 饶是如此,也是欧阳克记忆惊人,竟也断断续续背了数百字之多。 “克儿,你先休息一下,不必勉强。”欧阳锋微微点头,似乎很满意。 “臭小子,该你了。”对着郭靖冷笑道。 谁知郭靖一脸的茫然,似乎没有听见,愣在哪里一动不动。 欧阳锋呵呵大笑:“臭小子,你干脆认输算了,看你这样子,就知道不行了。” 洪七公急了,走上前,小声道:“靖儿,你行不行呀,该你了。” 郭靖被他惊醒,似恍然大悟,点头应了一声。 只见他缓缓走到书前,将书拿起翻看。几乎与此同时,黄药师又将另一根香点燃,一时,众人的目光全都落在了郭靖身上。 “乔大哥,你说郭大哥到底能背出多少,我看他笨手笨脚的,显然不是读书的料。”灵雀儿担忧道。 乔征宇并急于不回答,微笑了一声:“放心好了,你只管看好戏就是。” “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郭靖一字一句念来,却似有模有样,而且声音响亮,丝毫没有半点停顿。 他刚开始读时,尚带有疑虑之心,还不敢放声朗读。直到看了前面几页内容,仿佛心中一块大石落地,顿时信心十足,越读越顺。 那书中内容多是长篇大句,郭靖却是丝毫不受影响,娓娓读来,甚是朗朗上口。以至于读到后面,每一句只读上半句,便跳至下句,当真是顺口无比。 众人见了,均是眉头微皱,一时摸不着头脑。以为郭靖对于书中的字大多不熟,所以故意跳跃过去,是以混水摸鱼。 那香还未烧完,只见郭靖已将经书合上,道:“好了,我看完了。” 不等黄药师开口,便开始背诵起来。 “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此不详诉”,郭靖娓娓道来,中途不曾遗漏半字,直至最后一字,便如看着经书所念,竟是分毫不差。 黄药师刚开始还微微点头,等到听到一半,脸色忽然微变,再等到郭靖背到最后一字,竟是勃然大怒,一招擒拿手,将郭靖控制住。 “臭小子,你怎么会知道经书的内容?说,老实告诉我,是谁告诉你这些的?” 郭靖全身经脉被他制住,动弹不得,慌道:“黄岛主,没有呀,我也是刚刚看了经书才知道的。” 黄药师哼道:“就凭你,臭小子,你还没有这个本事。快点说,不然我要了你的命。” “黄岛主,我知道这是为什么,你先放开郭大哥,请听我一言怎样?”乔征宇忽然说道。 黄药师瞪了他一眼,道:“是你,你知道什么,尽管说出来,我会考虑你的要求。”他身为一代宗师,自觉刚才有些失控,将手松开,放了郭靖。 乔征宇见了,暗中赞道:“好个黄岛主,果然好气量。” 上前一步,抱拳道:“黄岛主,其实很简单。郭靖之所以能背出经书,只是因为他提前看过而已。” 黄药师冷冷道:“废话,谁都知道刚才他看了经书,我要知道的不是这个,你应该懂的。” 第100章 拉钩上吊 乔征宇见了,暗中赞道:“好个黄岛主,果然好气量。” 上前一步,抱拳道:“黄岛主,其实很简单。郭靖之所以能背出经书,只是因为他提前看过而已。” 黄药师冷冷道:“废话,谁都知道刚才他看了经书,我要知道的不是这个,你应该懂的。” 乔征宇笑道:“黄岛主是精明之人,我也不隐瞒了。其实这个黄岛主应该心中有数,这本经书你是从何而来?什么人身上也有这本经书呢?” “你是说老顽童?”黄药师疑道。 “不错,正是周伯通老顽童。你虽然从他身上骗得经书,但经书真正的副本却还在老顽童身上。郭靖曾与他结拜为交,所以知道经书的内容也就不足为奇。”乔征宇点头道。 “又是这个老顽童,早晚要他好看!”黄药师哼了一声,道:“就算是这样也不行,这臭小子既然知道了经书的内容,我就得割了他的舌头,免得他日后到处乱说,坏了我桃花岛的名声。” 黄药师目光一瞪,就要动手。 早被洪七公拦住,呵呵笑道:“我说黄老邪,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老顽童是个什么样的人,想必你也清楚,郭靖这小子傻头傻脑,他又怎玩得过老顽童,我猜定是老顽童强迫他记住,这也不能怪他呀,是不是。” 连连朝郭靖使眼色,郭靖立即领悟,喃喃道:“黄岛主,我与周大哥结拜后,他就非要给我看什么九阴真经,说什么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本来不想看的,考虑到周大哥也是一片好意,这才勉强看了。” 乔征宇点头道:“嗯,老顽童武功高强,郭靖哪会是他的对手。自然是要他做什么就做什么了,哪里有反抗的能力。黄岛主大人有大量,暂且消消气,不必与小辈计较。” 黄药师沉思了片刻,道:“也罢,蓉儿母亲生性善良,想必也不愿意见我残害忠厚老实之人。此事就此作罢,任何人休要再提。” 洪七公等人听了,均是松了口气。 欧阳锋忽道:“药兄,既然此事事出有因,那么这比试是否也就不算数了?” 黄药师点头道:“锋兄放心,今天的事我黄药师一定会秉公处理,不劳锋兄操心。不过眼下天色已晚,大家不如暂且回去休息,明日待我想出更好的办法,再进行最后的比试如何?” 欧阳锋笑道:“我就知道药兄是个公平的人,那好,我就不打扰了,告辞。”扶着欧阳克离开了海边。 洪七公随后也与黄药师告辞,带着郭靖返回竹屋。 “怎么,你们两个还不走?是不是还想留在这里看热闹。”黄药师冷冷道。 灵雀儿拱手道:“黄岛主误会了,只是乔大哥行走不便,所以不敢先行,还是等黄岛主离去后我们再走不迟。” 黄药师呵呵一笑:“好张利嘴,真是越来越像蓉儿。”几步来至乔征宇前,伸手抓住其手。 “黄岛主?你。。。。。。”乔征宇惊道。 “不要说话!”黄药师瞪了他一眼,伸出两指搭在其脉上,闭目倾听了一会儿,睁开了双眼。 “血脉正常,只是受了点轻伤。”伸指在乔征宇身上点去。 乔征宇只觉浑身血脉立即被打通,血液畅流无阻,顿时有种说不出的舒畅。不禁叫了一声,便从大石上站了起来。 灵雀儿喜道:“乔大哥,你怎么站起来了!” “我。。。。。。我也不知道,只是刚才黄岛主在我身上点了几下后,我觉得浑身有使不完的劲,身不由己就站起来了。”乔征宇活动了下手脚,并无觉得有哪里不适。 当下心中大喜,对黄药师抱拳道:“多谢黄岛主相助,乔征宇感激不尽,请受我一拜。”躬身弯腰,就要行礼。 却被黄药师托起,道:“不必了,我见你思维奇特非同常人才助你疗伤,现在伤势已好,你们可以走了。” 乔征宇点了点头,与灵雀儿正欲离去。 刚走了两步,转身忽问道:“黄岛主要我们走,可是要我们离开桃花岛?” 黄药师微微点头,道:“不错,我不是早就要你们走的吗,怎么你们两个现在还留在岛上。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我劝你们还是赶紧走的好,到时别怪我对你们不客气了。” “可是,郭靖的事情还没得到解决,我又怎能一走了之呢。黄岛主,还请你宽限几日,等郭靖的婚事定下来后再赶我们走不迟。”乔征宇斩钉截铁的说道。 黄药师“咦”了一声,道:“婚事定下来?小子,你说谁的婚事定下来,难道说的是郭靖那臭小子?” 乔征宇道:“嗯,正是此意。这件事情有关郭靖今后一生的幸福,这么重要的日子,我当然要留在岛上亲眼看到他与黄蓉是如何定亲的。” 黄药师哼道:“怪不得你不肯走了,原来是为了这事。” 略有沉思,接着道:“不过我就不明白了,你与郭靖是什么关系,怎么好像对那臭小子十分关心似的,并且寻着法子帮助他。 “还有那背书的法子你明知道对郭靖不利,却仍向我推荐,看来你早就知道后面将会发生的一切,难道你能洞察先机?” 乔征宇笑道:“这个倒没有,不过有些事情黄岛主不必知道的太清楚,因为就算我告诉你,只怕你也不会相信。我只想告诉你,郭靖为人正直,为国为民,有大侠之风范。黄岛主选他做女婿必然没有错。” 黄药师听了,略有沉思,低头不语。 乔征宇又道:“哦,对了,黄岛主,我还忘了告诉你,欧阳锋野心勃勃,他来岛上别有用心,你要对他格外留心。”说完,与灵雀儿转身离去。 两人回到房中,灵雀儿奇道:“乔大哥,你刚才对黄岛主的话好深奥,你们究竟在说些什么呀,我怎么好像不明白。” 乔征宇道:“傻丫头,黄岛主是什么人,与他说话当然要高深莫测了。其实我也是乱说了几句,自己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不对,你刚才一字一句都很有逻辑,不像是胡言乱语,倒像早就知道所有要发生的事情,所以才会胸有成竹,不慌不忙。”灵雀儿摇头道。 乔征宇笑道:“这个你也看出来了,看来什么都瞒不住你呀。好,老实告诉你,这一切其实都是我与郭大哥合计好的,目的就是要打败欧阳克。” “哦,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灵雀儿问道。 “昨天晚上呀,那时你睡着了,所以并不知晓。”乔征宇嘻嘻说道。 灵雀儿哼道:“你骗人,那天你被欧阳锋打伤后,就一直没醒来,又怎么可能出去了?你不老实,一定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哼,我不理你了。” 气呼呼转过身去,不再理睬。 乔征宇见她生气,忙道:“有些事情不是我不愿意告诉你,只是时机未到不好说而已。相信我,日后只要时机成熟时,我一定会将真相告诉你,这下总可以了。” 灵雀儿听了,转忧为喜,道:“好,那我们一言为定,不过得先勾手发个誓,否则的话到时你又反悔也说不定。”说罢,伸出了小指。 乔征宇拗不过她,只好点头笑道:“你这丫头越来越古灵精怪了,也不知道是跟谁学得。”勾住其小指,两人齐声说道:“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能变。。。。。。” 待到傍晚,乔征宇与灵雀儿吃了晚饭,两人闲着无事,出了门在岛上闲逛。 走至山顶,两人朝山下望去,但见郭靖等人的屋中黑漆漆一片,而欧阳锋住处还闪着光芒。 乔征宇疑道:“明天的比试至关重要,郭兄的房中一片漆黑,显然已是早早歇息了。但欧阳锋两叔侄似乎还没歇息,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灵雀儿道:“这还不容易,想知道他们在干什么,就直接去偷听便是,在这里猜测是永远不会有结果的。” 乔征宇正有此意,与灵雀儿灰心一笑,急急下山而去。 过不了多久,两人已来至欧阳锋屋外。两人知道欧阳锋内力惊人,因此不敢大意,每走一步俱是小心翼翼,唯恐被其发觉,因此动作甚是缓慢。 直至来至窗外,两人几乎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口。好在岛上花香鸟语,虽是到了夜晚,那山中鸟儿叫个不停,却也遮盖了两人的脚步声。 到了窗外,两人将耳朵贴在窗边,仔细聆听。 只听欧阳克道:“叔父,今日黄药师拿出九阴真经时,我见你脸色异常,似乎有什么想法?” 屋内一片沉默,过了半响,才听欧阳锋道:“嘘,小心隔墙有耳。”便听屋内一阵脚步声,那门“吱呀”一声被打开,随后又啪的一下关上。 “叔父,我刚才看了,门外没有人。”欧阳克道。 “万事还是小心为好,那窗户你可曾看过?”欧阳锋刚说完,便见那窗户已被推开,欧阳克站在窗户边缘道:“叔父放心,外面一片漆黑,什么人也没有。”接着,窗户又被关上。 乔征宇与灵雀儿就在窗户底下,两人均是惊得一身冷汗,连大气也不敢喘。 “嗯,小心使得万年船。这里毕竟是黄药师的地方,我们不能不防。”欧阳锋冷冷道。 第101章 阴谋诡计 乔征宇与灵雀儿就在窗户底下,两人均是惊得一身冷汗,连大气也不敢喘。 “嗯,小心使得万年船。这里毕竟是黄药师的地方,我们不能不防。”欧阳锋冷冷道。 “克儿,你可知道二十年前,华山论剑之事?” 欧阳克道:“当然知道,武林中二十年一次的华山论剑,天下谁人不知。我记得叔父也曾经去了,只是棋差一招,最后让王重阳夺得了天下第一。” 欧阳锋道:“嗯,那时我蛤蟆功还未练成,所以以一招之差败给了王重阳。要是王重阳还在世,他现在想要再胜我只怕不是那么容易了。 “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重要的是九阴真经。华山论剑后,这本书落在了王重阳手中。听说这是本奇书,上面记载的武功高深莫测,谁要是拥有这本书,谁就是名符其实的天下第一。” 欧阳克道:“嗯,叔父对九阴真经念念不忘,一直想收为己有。但那本书一直在重阳宫中,有老顽童和全真七子把守,叔父想要夺过来只怕没有那么容易。而今日黄药师将真经拿出,看来叔父又是蠢蠢欲动了。” 欧阳锋道:“不错,我西毒之名岂是浪得虚名,当年与‘东邪’等人齐名,武功也只是在伯仲之间,谁也胜不了谁。现在王重阳早已死去,若是我能夺得真经,那天下第一的名号非我莫属,那么我西毒将成为下一个王重阳。” 屋中顿时一阵沉默,过了片刻,听欧阳克道:“话虽如此,但黄药师武功盖世聪明绝顶,我们想从他手里夺取真经只怕没有那么容易。” 欧阳锋呵呵一笑:“克儿说得不错,但要得到九阴真经的办法有很多,不是非要与黄老邪过不去,我们也可以从其他方面着手,也未尝不可。” 欧阳克“哦”了一声,道:“我不明白叔父的意思,还请说个清楚。” 欧阳锋笑道:“克儿难道忘了,今日比武之事,黄药师将九阴真经拿出来,叫你与郭靖两人轮流背诵?你只能背出数百字,而郭靖那臭小子却将整本书一字不漏的背出。。。。。。” “哦,我懂了,叔父的意思是,郭靖就是一本活真经,我们只要抓住了他,就等于有了真经。嗯,果然是个好办法,但洪七公与他时刻不离,要想抓住他只怕也是不易呀。”欧阳克刚开始还很兴奋,说到后面时,叹气连连,声音也小了许多。 欧阳锋哈哈一阵大笑,道:“克儿,你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呀,往日你精明能干,今日怎么如此的不开窍,是不是因为黄药师的女儿。‘所谓英雄难过美人关’,看来说得一点也不假。” “叔父,我。。。。。。”欧阳克支吾了几句,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乔征宇与灵雀儿虽看不见欧阳克的脸,但此时此刻,想必欧阳克定是满面通红,尴尬有愧。 两人对视一笑,并不敢发声,接着听下去。 只听欧阳锋道:“克儿,郭靖那小子不足为虑,只是那老叫花子不好惹,我们可以暂且不去管他。我要说的是那对男女,这两人来历不明,也不知道什么来头。不过黄药师似乎对他们很客气,不知道克儿对他们有什么看法?” 欧阳克笑道:“哦,你说那两人呀,以我来看,那是一对恋人,想必是因为家里人不同意他们的婚事,所以私奔跑了出来。黄药师一向讨厌世俗礼节,遇到这两人自会同情,所以对他们客客气气的。” 欧阳克一番话听得乔征宇连连摇头,不禁苦笑,而灵雀儿却是脸色一红,低头不语。好在天色黑暗,乔征宇虽与她对面相隔,却也没有留意。 “嗯,克儿所言非虚,我也有同感。那对男女聪明绝顶,能获得黄药师的认可,绝非一般的人。尤其是那个男的,那天我对付郭靖等人的时候,也不知道他使了什么名堂,竟能夺走我的蛇杖,至今我还不得而知他是如何办到的。”欧阳锋的声音沉稳,显得有些后怕。 “还有,他对我们白驼山似乎很熟悉,就连对‘灵蛇拳’也有相当的了解,这就更加让我不是不得其解了。这‘灵蛇拳’本是我秘密所创,绝非有任何人知道,他又是从何得知?而且还知道破解的方法,真是匪夷所思。 “更加奇特的是,他向黄药师推荐文比的方法。表面上看起来好像没有什么,其实细心想一下,你就不难发觉,这一切似乎早在他的掌控之中。 “好像他早就知道黄药师会拿出九阴真经,并且知道郭靖早就背熟了真经,是以有意帮助那臭小子。总之,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在他的预料之中,简直匪夷所思。”欧阳锋说到这里,声音已经变调,明显带着一丝恐惧。 “嗯,叔父这么一说,我现在想起来了,好像是有些奇怪,难道那小子有预知的本事?”欧阳克疑道。 欧阳锋并没有及时回答,而是沉默了一会儿,才听他冷笑道:“不管那小子有没有预知的本事,这都不是重点,重要的是九阴真经。你想那小子身世神秘,料想对于经书的内容也不会不知,我们只要找个机会将那小子抓来,经书不一样也落在了我手吗。” 欧阳克喜道:“叔父所言极是,既然如此,那我们现在就去将那小子抓来,免得夜长梦多。” 欧阳锋道:“克儿,先不急,这里是桃花岛,四周全是大海。那小子一时半会也跑不掉,等明天将你的婚事办完,再找他不迟。” “叔父妙计,孩儿佩服。” “哈哈,这算什么,到时双喜临门,我与你满载而归,也算这一趟没有白来。” 他两人说到痛快之时,不禁一阵大笑,只听得乔征宇头皮发麻,咬牙切齿。 尽管如此,乔征宇两人并不敢出声,只好忍着性子继续听下去。 过不了多久,便见窗口灯火熄灭,屋内再没了动静,两人这才悄悄离去。 回至房中,灵雀儿道:“乔大哥,你也听到了,欧阳锋原来早有预谋,只怕要对你不利。我们不如早些离开这里,这样欧阳锋就抓不到你了。” 乔征宇沉思了片刻,道:“我也想过,但这样不行。你想欧阳锋是什么人,他要找一个人就算是跑到天涯海角只怕也没有用。何况他白驼山势力强大,在江湖上耳目众多,要想躲避其追踪恐怕没有那么容易。” 灵雀儿忧道:“那怎么办,总不能坐在这里等他来抓你。不行,我们得想个法子,绝不能束手待毙。” 乔征宇笑道:“其实也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糟糕,欧阳锋抓我只不过是为了经书,他为了得到经书的内容,又怎肯伤害我呢。正好相反,只怕他告爷爷求奶奶也要供着我,把我当成菩萨供着还来不及呢。那样,我还不知道有多快活哩。” 灵雀儿“噗嗤”一声,道:“话虽如此,但也不能不提防。被人供着哪有自由自在的好,所以还是要小心为妙,提前做好准备的好。” 乔征宇道:“嗯,你说的也对,但这里是桃花岛,只要我们一天不离开这里,欧阳锋就绝不敢动手。现在我担心的是明天的比试,黄岛主号称‘东邪’,也不知道又会想出什么古灵精怪的题目来。” 灵雀儿笑道:“乔大哥,你的心真好,这么晚了都还在为郭大哥着想,郭大哥要事知道你这么关心他,还不知道有多感激你呢。 “至于明天会发生什么,我们谁也无法预料,与其愁眉苦思,还不如放开的好,就让这一切顺其自然。” 乔征宇点头道:“嗯,乌姑娘一句话让我茅塞顿开。也罢,明天的事留着明天再说,今天什么也不想,干脆早点睡觉。相信一觉醒来,什么烦恼的事都解决了。” 两人随后各自回房,熄灭了灯火,洗洗涮涮后,便卧榻上床,早早睡了。 等到第二天早上,两人早早醒来,简单洗漱了一下,吃了些早点,随后一同往海边赶去。 那桃花岛风景甚美,一路上桃花盛开,红面扑映,两人心情也是好了许多。 等到了海边,众人早已到齐,各自坐在椅子上,一声不吭。 黄药师则坐在中间上方的一张椅子上,脸色极是严肃。 见了乔征宇两人,挥手道:“你们俩个自行看座,这里并没有安排你们的位子。”随后,从椅子上缓缓站起,来至众人前。 “各位,今日比试至关重要,谁若获胜谁便是我黄药师的女婿。好了,话不多说,马上开始比试。”黄药师冷冷说道。 众人均是一头雾水,欧阳锋疑道:“等一下,药兄,你还没出题呢,怎么就开始比试?” 黄药师道:“锋兄何必着急,我自有分寸。”回到座位上,对众人道:“昨天我在武学和文学两方面考验了两位贤侄,结果是不分上下,打了个平手。 “今天不比别的,我们只比智力。大家也知道,我黄药师别的本事没有,但若说这八卦五行之术还是略知一些。因此想要成为我的女婿,奇门算数就不能不懂。” 运力朝沙滩上的一块大石弹去,他指力即到,那大石便朝前移去,顿时在地上留下一条线纹。 第102章 九宫格 “今天不比别的,我们只比智力。大家也知道,我黄药师别的本事没有,但若说这八卦五行之术还是略知一些。因此想要成为我的女婿,奇门算数就不能不懂。” 运力朝沙滩上的一块大石弹去,他指力即到,那大石便朝前移去,顿时在地上留下一条线纹。 众人见了不知其意,均是一脸的迷惑。 “我说黄老邪,你这是要对石头过不去呀,打便打就是,却也不击碎,这不诚心闹着玩嘛。”洪七公呵呵一笑,拿起酒壶喝了一口。 黄药师却似没有听见,微微一笑,只顾用力弹去。他连连挥指,每一下都击在大石上,那大石便似被一人推着前行走,时刻不停。 但大石并非一路朝前,而是随着黄药师出指的方位不同,所行走的方向也是不同。时而左右移动,时而上下移动,规规矩矩,方正成形。 如此过了好一会儿,便见地上划了一个九宫格,上下整齐对立,里面空空荡荡,却并无一个数字。 黄药师收了功力,对郭靖和欧阳克道:“两位贤侄,这九宫格乃奇门算数之基础,俗话说‘没有九宫便没有奇门’,也可以说是五行八卦之入门,非懂不可。 “你们可将一到九这些数字填入格中,要求上下左右斜竖加起来都等于一十五,谁先完成者谁便是胜利一方,不知各位可有异议?” 欧阳克自小在白驼山长大,不仅深受欧阳锋的武学教导,而且对奇门之术也是颇有了解。这九宫格作为奇门算数的入门基础,只要稍有了解的人都不难解答。 脸色大喜,点头道:“黄岛主,这简单,我没有问题。”欧阳锋则不说话,在一旁点了点头。 黄药师微微点头,转头望向洪七公与郭靖,道:“老叫花子,你们可有意见?” 洪七公知道黄药师的脾气,有苦说不出,只好摇了摇头,也不吭声。 郭靖却是一脸茫然,似是而非的点了点头,算是做了回应。 “好,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那我宣布比试现在开始。不过我有言在先,谁要是胆敢徇私舞弊,我不管他是谁,必不饶其性命。”只听黄药师话音刚落,欧阳克早已飞身扑上,奔至九宫格前。 他心中早将九个数字的方位想好,随手捡起一根枝条,往沙滩上划去。只是他刚刚出手,便听后脑一阵风响,情急之下,顾不得填写,急忙跃至一旁。 出手之人自然是郭靖,欧阳克见了,冷笑了一声,道:“郭靖,这九宫格你懂吗?老实告诉你,黄姑娘我是娶定了,你又何必在这里捣乱。不如干脆放弃来个成人之美,也不失为英雄好汉行为。”笑声中明显带着轻蔑。 郭靖却是哼道:“欧阳克,就算我不懂九宫格,但为了蓉儿,我也绝不能让你轻易完成。”左手划圈,右手回抱,接着一掌推了出去。 欧阳克见他来势汹汹,倒也不敢接掌,迅速躲过,反身一拳,展开身法与郭靖斗在了一块。 那九宫格只有一块,他两人要想在其上面填写数字,必须先将对方打败。两人俱是明白这其中的道理,是以大打出手,各自使开身手。一时间,你来我往,难分胜负。 “乔大哥,我看黄岛主对郭大哥有偏见,这九宫格要求脑子灵活记忆非凡,郭大哥憨头憨脑的,在这方面是无论如何也比不上欧阳克的。黄岛主这样做,不是有意帮助欧阳克吗?”灵雀儿在旁轻声说道。 乔征宇低声道:“嗯,好像是这么回事,但这是黄岛主的意思,郭靖就算是吃亏也没有办法,眼下只能是尽力阻止欧阳克,不让其在沙滩上填写。” 灵雀儿道:“话虽如此,但这也不是办法。你想就算郭大哥能阻挡欧阳克,但他终是不知道答案而盲目阻挡,这样的话,结局最多也是双方打了个平手,仍是难以胜出。 “这样的结果就会有两种可能,一是黄岛主认为双方势均力敌是个平局,因此两人谁也无法迎娶黄姑娘。二是黄岛主站在欧阳克一边,要求其直接说出,而无需填写。如此一来,对郭大哥就不利了。” 乔征宇听了微微一惊,点头道:“嗯,你分析的不错,以黄药师的个性,这第二种可能性偏大,还真说不定就是这么回事。如果真是这样,那郭兄可就麻烦了,看来我们得帮帮他。” 灵雀儿疑道:“帮是一定要帮了,就是不知道怎么帮,乔大哥可有什么好办法?” 乔征宇望了她一眼,道:“还有什么好办法,不就将答案直接告诉郭大哥得了。” 灵雀儿“哦”道:“乔大哥难道也会九宫格?” 乔征宇得意道:“不瞒你说,这九宫格对我来说是小事一桩,我小时候就会了。即便是闭上眼睛,我也可以随时填出正确答案。黄岛主这次比试有欠公正,我就算帮帮郭兄也未尝不可。” 他心中打定了主意,故意高声嚷道:“九宫玄门,奥秘无穷,二四为肩。。。。。。”刚说了一半,便觉腰间哑穴一痛,当即再也开不了口,说不出声来。 “什么情况?”乔征宇心中暗道,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他努力想开口说话,但就是无法再吐出一字。瞥眼之处,但见黄药师正瞪着自己,心中顿时明白过来。 灵雀儿见他忽然停住,也是好奇,道:“怎么了,乔大哥,你为什么不说了?”却见乔征宇从地上捡起一颗小石子,又在地上写了“哑穴”两字,灵雀儿顿时明白,惊得不敢再作声。 原来,他两人所说的每一句话皆被黄药师听了个清清楚楚。黄药师向来高傲自大,岂容他两人暗中捣乱,是以施展了弹指神通的功夫,将乔征宇点了哑穴。 乔征宇被点中哑穴,顿时再也无法开口,只好干瞪着眼着急,却也没有办法。 郭靖没了支援,顿时有些气馁,不禁心神不宁。他本来对九宫格一窍不通,是以一个格子也不会填。这边与欧阳克奋力厮杀,虽是不落下风,但终是没有底气。 直至乔征宇念出那几句后,郭靖心中才幡然醒悟,急切之下挥掌连连,将欧阳克逼退。只见他一手使掌,一手拿了一枝条,当即使出“双手互博之术”,边打边写,不一会儿,就在最上方两边的格子中写上了“二”和“四”。 欧阳克本胜算在握,哪知情况有变,当即大怒,大喝了一声,随即一招“灵蛇吐信”攻了过去。 欧阳锋的武功以“蛤蟆功”为最,其次便是“灵蛇拳”。只因蛤蟆功要求较高,是以并无传授给欧阳克,只是将“灵蛇拳”倾囊传授。 欧阳克虽是风流,头脑却是不差,很快就将“灵蛇拳”掌握。那“灵蛇拳”本有六六三十六招,每一招俱是诡异刁钻难以对付,而这招“灵蛇吐信”更是为“灵蛇拳”中最厉害的一招,一经使出,不仅速度惊人,而且拳上带毒。 郭靖见他招式奇特,拳头发暗,知道厉害,不敢伸手接挡。当即闪身让开,避开了这一招。他虽是跳开,却仍是不时朝乔征宇观望,指望其继续念下去,但听了好半会也不见有任何的声音,不禁感到惋惜。 欧阳克趁机反击,靠着灵蛇拳怪招又与郭靖打在了一块。他极力想要挽回不利局面,是以出手一招比一招快,甚是狠毒。 郭靖被他打个措手不及,一时无法适应,连连后退。如此一来,两人重新回到了,势均力敌,竟是谁也无法占到优势。 洪七公看得分明,只为郭靖感到惋惜,不禁直摇头叹气。 欧阳锋则是面不改色,盯着场中两人,默默不语。 两人又打了数个回合,欧阳克忽然一记怪招打出,将郭靖逼退一步。紧接着一个燕子翻身,在空中翻了几个跟头,正好落在最下方的中间格子里,挥枝划去在里面写了个“一”。 “好!”欧阳锋一声喝彩,脸上却是有了笑容,在旁点头不止。 欧阳克一招得手,也是颇为得意,随即挥枝再写。早被郭靖一步赶上,挥掌将他逼退。欧阳克也不心急,侧身退后一步,将纸扇打开,竟是不急不躁。 “小子,我让你一招又如何,有本事你来呀,看你能拦我几时。” 郭靖岂受过如此侮辱,不禁大怒,当即挥掌拍去。 欧阳克见了却是一笑,也不正面对敌,展开身法与郭靖纠缠。只听他边打边出口不逊,尽是些侮辱郭靖的话语,似乎有意挑逗。 郭靖更是恼火,频频出掌。他每一招均是力大气沉,威力勇猛,一时打得飞沙走石,声声作响。 洪七公等人见了均是连连摇头,不禁为郭靖担忧。 原来那降龙十八掌威力虽大,但却是极费体力。郭靖每一掌打出均是惊天动地呼呼作响,表面上看似占据了优势,但时间一长,等到气力全失的时候,降龙十八掌也就失去了其威力。 欧阳克头脑清楚,深知这点,所以有意激他,是想消耗郭靖气力。 还有九宫格,自己虽一下子不能完成,但全然不必担忧郭靖抢在前头完成,所以自己大可以不慌不忙,放松心态,而自由发挥。 第103章 千里传音 还有九宫格,自己虽一下子不能完成,但全然不必担忧郭靖抢在前头完成,所以自己大可以不慌不忙,放松心态,而自由发挥。 俗话说“旁观者清,当局者迷”。欧阳克忽然改变战术,由进攻转而防守,意图用意再明显不过,在场众人谁人不知。惟独郭靖,一心只想阻止欧阳克,是以并不能识破其计谋。 如此一来,欧阳克越打越轻松,郭靖则是越打越累,只怕再过数十招便能分出胜负。 洪七公等人见了,均是心下着急,犹如热窝上的蚂蚁,在椅子上坐立不安。 “乔大哥,怎么办?要是再这样下去,郭大哥必输无疑。”灵雀儿担忧道。 乔征宇被她问住,却也是无奈,傻笑了一声,用手指了指嘴,一个劲的摇头。 “哎,看来是郭大哥运气不好,我们也帮不了他,只怕这次真要输了。”灵雀儿不敢再想,干脆扭过头去,不再观看。 正愁眉叹气之声,忽见乔征宇脸色大喜,伸手碰了碰自己的衣袖,表情甚是激动。灵雀儿心中好奇,忙抬头望去,却见场中形势又发生了变化。 原来郭靖本一直处于被动,虽能将欧阳克暂时压制住,却没有必胜的把握,毕竟主动权在欧阳克的手中。因此他武功高于对手,却是忙于应付,精神压力巨大。 往往几招将欧阳克击退后,心情稍待放松,欧阳克又是忽然冲上,令郭靖防不胜防颇是头痛。而欧阳克却正好相反,虽是处于劣势当中,但将主动权紧紧握在自己手中。 就在众人一致认为比试毫无悬念之时,郭靖却似忽然变了一个人。只见他沉着冷静,一记长拳将欧阳克逼退后,却一反常态并不追赶,反而跳至九宫格中,在其上方中间格子中写下了“九”。 这九宫格虽是奥妙无穷,但只要写上三个以上的数字,其他的数字就不难再填。郭靖将上面一行填完,再加上欧阳克所填的那个数字,其实结果已经出了大半,剩下的数字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郭靖岂容将机会留给对手,不等欧阳克反应,在剩余的格子中又快速填下了其他的数字。 此时,九宫格中九个数字俱都填满,其无论是上下左右斜竖正好加起来都等于一十五。欧阳克粗心大意,料不到郭靖竟然还有这一手,顿时垂头丧气,只恨自己一时大意,悔恨不已。 郭靖将所有数字填完,来至黄药师前,抱拳道:“黄岛主,九宫格现已完成,还请前辈检验。” 黄药师朝地上望了一眼,点头道:“嗯,一字不差,却是无误。”对洪七公道:“老叫花子,看不出你这傻徒弟竟然赢了。” 洪七公呵呵乐道:“黄老邪,难道你没听过傻人有傻福吗。不过,我这徒弟平时虽傻,但在重要场合还真不傻。这不,关键时刻头脑总算是清醒了,否则,因此错过了蓉儿,我可不饶了他。” 他对九宫格本也不懂,但简单的算术还是难不住他。郭靖自填了两个数字后,只要稍有算术头脑的人,都知道中间那个格子必是填“九”。 但当局者迷,郭靖一心只想着阻挡欧阳克,却将这个简单的道理忘了。洪七公有心提醒,但又怕黄药师生气,因此坐立不安,直怪郭靖傻气。 话虽如此,也是郭靖脑子开窍,还好在最后时刻,脑子忽然清醒过来。饶是洪七公一代大侠,此刻也是哭笑不得,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黄药师也不答话,只是微微一笑。 “药兄,这场比试我不认同,要不是那姓乔的小子帮住郭靖,这傻小子怎能知道九宫格的奥秘。我侄儿。。。。。。” 欧阳锋忽然喝道,只是他话还没说完,早被黄药师打断:“锋兄,请先听我一言。不错,那小子是想帮助郭靖,但早被我制止,因此算不得什么。郭靖虽写了两个数字,却也算是对他公平点。 “你想想看,这场比试本来就对他不利,就算是让他知道两个数字也未尝不可,毕竟欧阳贤侄尽然皆知。所以,这一切只能说是天意,冥冥之中只有安排,锋兄大不可钻牛角尖,还是顺其自然的好。” “可是,这。。。。。。”欧阳锋顿时语塞,一时不知道如何应对。 黄药师见他不乐,又道:“锋兄,你远道而来,我也不会亏待了你。这样,我见贤侄聪慧过人,只要他愿意,我可教他些九宫八卦之术,就算是对他的补偿,如何?” 欧阳锋听了也不说话,回头对欧阳克道:“克儿,你有什么看法?” 欧阳克点头道:“叔父,黄岛主精通五行八卦,这在江湖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既然黄岛主有这个心意,我自是愿意学了,只要能习得黄岛主的一点皮毛,也算是我们不枉此行了。” 欧阳锋沉思了片刻,道:“既然这样,那也只好如此了。”朝黄药师拱手道:“药兄,那我们暂且告辞,等你处理完事情后我们再来商议克儿之事。” 说完,头也不回,带着欧阳克匆匆离去。 郭靖大获全胜,众人皆是欢喜。乔征宇上前也欲贺喜,可是支吾了好几声,也是说不出一个字,一时满脸涨红左右不是,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洪七公上前帮他解开穴道,随后对郭靖道:“靖儿,还不快来谢谢这位乔兄弟。”郭靖点头领会,一个箭步赶上,躬身拜道:“乔兄弟,这次蒙你相助,我才有机会胜了欧阳克。乔兄大恩,郭靖没齿难忘,请受我一拜。” 说罢,双腿一弯,就要跪下。 乔征宇急忙托住他,道:“郭兄不必客气,其实你能获胜,也是你自己的能力。若非关键时刻你头脑清醒,排除杂念想出答案,我们就是再多嘴也是无用。这一切还是郭兄自己的功劳,无需多礼。” 郭靖听了却是脸色一红,道:“这,实不相瞒,我之所以知道答案,并非是我自己的缘故,而是另有原因。” 乔征宇半神半疑,道:“哦,郭兄的意思是说答案并非自己想出,而是有他人帮助了你?” 郭靖也不说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洪七公见了,顿时一慌,忙道:“傻徒弟,我看你是让胜利冲破了头,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哎哟,还是不要胡思乱言,有什么事我们回去再说。”拉了郭靖就要走。 “老叫花子,等一下。”黄药师忽然喝道,瞪了一双眼睛,朝洪七公两人望去。 “说,傻小子,你的话是什么意思?是不是用人在暗中帮助你?”黄药师几步来至郭靖跟前,双目严峻,犹如两道闪电射出。 郭靖脸色一红,不敢看他的双眼,低头道:“黄岛主,我。。。。。。我。。。。。。。” “傻小子,你可要想清楚,绝不可乱说啊。”洪七公急的在一旁打转,连连朝郭靖使眼色。 被黄药师早已看见,瞪了洪七公一眼,道:“老叫花子,你在干什么?我劝你还是老实点,否则别怪我翻脸不认人,将你赶出桃花岛去。” 洪七公被他一顿怒骂,傻笑了几声,转过脸去。 “说,是不是有人暗中助你,而且这个人还与你很熟?”黄药师对郭靖再次厉声喝道。 “嗯,黄岛主,我承认,我之所以胜出,的确是有人帮助了我。”郭靖犹豫了片刻,终于开口说道。 “傻小子就是傻小子,你怎么就这样老实,非得将真话说出。哎。。。。。。”洪七公气得吹胡子蹬脚,连连摇头。 黄药师点头道:“嗯,你既然肯如实说出,那我就暂且放你一马。那么快说,那个人到底是谁?”众人当中,唯有洪七公武功最高,也与郭靖关系最为密切。 若有人暗中帮助郭靖,非洪七公不可,黄药师岂会不知,所以望向洪七公,指间暗藏一颗小石,只待郭靖说出,便要动手。 郭靖想了片刻,摇头道:“黄岛主,其实我也不知道是谁,当时我只听见有人在我耳边说话,因此我并不知道是谁。” “千里传音?”黄药师稍一沉思,又道:“那你可听出那人是男是女?” 郭靖又想了一会儿,道:“好像是个女子,嗯,那人声音细尖,很明显是位女子。”但只过了片刻,摇头又道:“也不是,那声音虽是尖细,却也颇为怪异,因为每当我写错的时候,那声音便会变粗,并且骂个不停,显得不伦不类,不过很快又会调整过来。” 众人听了俱是奇怪,黄药师沉思了半天,似有所领悟。 朝四周望了望,但见海边不远有块大石,喝道:“周伯通,躲躲藏藏干什么,你还不出来见我。”同时运指弹去,便听“嗖”的一声响,一颗小石急速飞出。 他指力惊人,那小石飞速而去,便如一颗流星,很快击在大石上。只听“砰”的一下,山石碎裂,并撞出点点星光。 众人正觉奇怪,又见一人从大石后窜出,抱头叫道:“黄老邪,你这是要我的命呀,这么凶?”几步跳出,不一会儿已是来到众人面前。 “老顽童?”众人俱是一愣,各自相互对视,又惊又喜。 乔征宇道:“老顽童。 第104章 蛤蟆功 众人正觉奇怪,又见一人从大石后窜出,抱头叫道:“黄老邪,你这是要我的命呀,这么凶?”几步跳出,不一会儿已是来到众人面前。 “老顽童?”众人俱是一愣,各自相互对视,又惊又喜。 乔征宇道:“老顽童,我明白了,看来这一切都是你搞的鬼。我说奇怪了,郭兄平时傻乎乎的,怎么一下子变得清醒起来,原来是你用千里传音的功夫在暗中帮助。不过我还是有些不明白,那九宫格深奥难懂,非黄岛主这样的人不能领悟,你怎么也懂九宫格?” 老顽童嘻嘻一乐,笑道:“我说郭靖笨,我看你小子比他还要笨,这么简单的事情怎么能难住我。难道我在岛上这么多年都是白呆的,黄老邪的什么鬼玩意我没见过,一个小小的九宫格又岂会难住我。” 走至郭靖前,喃喃骂道:“你呀,真是气死我了,这么简单的数字也不会,我老顽童怎么会与你这样笨的人结为兄弟,真是瞎了我的眼。” “大哥,我。。。。。。”郭靖被老顽童一顿臭骂,脸色顿时一红,甚是难堪。 老顽童也不理睬,接着道:“其实呢,我本也不想帮你,要不是看在我们结义的份上,我才懒得理你,免得被黄老邪发现,到时又要找我的不是。 “这不,黄老邪发火了,这下可要我老顽童的命了。好了,不说了,我得先走了,否则真要把命丢在这里了。” 老顽童话还未说完,朝众人做了个鬼脸,便一溜烟跑了。 “站住,周伯通,哪里跑!”黄药师岂容他离去,一个箭步飞上,追了上去。他两人身法极快,一前一后,在沙滩上追逐,只片刻的工夫,就消失在众人的面前。 众人俱是哈哈一笑,洪七公道:“老顽童虽是调皮,但这次若非他帮助靖儿,其结果还真不好说。不管怎样,老顽童这次算是做对了,黄药师虽然恨他入骨,却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乔征宇道:“洪前辈说的不错,别看老顽童疯疯癫癫,但他的武功决不在黄岛主之下。黄岛主要想制服他,只怕没有那么容易。” 洪七公点头道:“嗯,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不要插手此事,还是先回去等候消息再说。”众人均觉有理,正欲返身回屋,忽从山顶上传来一声惨叫,均是一惊,脸色诧异。 “好像是柯师父他们,难道是发生了什么意外。。。。。。”郭靖脸色惨白,不敢再想,拔腿猛地朝山顶跑去。 洪七公等人不敢怠慢,也随后跟上。 来至山顶,远远便见江南六怪正围着欧阳锋恶斗,而欧阳克手持纸扇,站在一旁观战。江南六怪虽是以六敌一,却仍是处于下风,其中南希仁似乎伤势不轻,手捂着胸口,摇摇晃晃,险些站立不稳。 “大师傅,我来了!”郭靖心中着急,猛提了一口气,当即展开身法,飞速奔去。只一会儿的工夫,已是跳至了众人面前。 “郭靖,你少管闲事!”欧阳克唯恐欧阳锋吃亏,大喝了一声,随即挡在郭靖前头。 郭靖知是劲敌,不敢大意,迎身扑上。只见他一手挥掌,一手使拳,同时将降龙十八掌与空明拳两种绝技使出,瞬间变得勇猛无比。 欧阳克见他拳法怪异,也不敢迎接,转身躲向一侧。郭靖趁机大步踏上,绕过欧阳克身子,跃至六怪面前。 一把扶住南希仁,边打边问道:“四师父,你怎么样?可还坚持的住?”南希仁见了郭靖,惨笑了一声:“靖儿,没事,刚才不小心被小毒物偷袭了一掌。这点伤算什么,我还撑得住。”手中并不停止,一招“樵夫砍柴”朝欧阳锋头顶劈去。 欧阳锋与他背面而战,闻得风声,却也不躲,将蛇杖不慌不忙迎去。便听“啪”的一声,南希仁顿觉虎口疼痛难忍,身子不由退后了几步。 “欧阳锋,休得放肆,郭靖在此。”郭靖一声怒喝,左足点地,伸开宽厚的右手,举掌挥去,正是一招“龙战于野”。 “小子,你来得正好,老夫这就送你们一同去阎王殿报道。”欧阳锋冷笑一声,将郭靖右掌挡开,随即跟着左手拍出,一掌打向郭靖的后心。 “靖儿小心!”六怪中,柯镇恶入目最灵,闻得风声,急忙在旁提醒。但欧阳锋出手太快,几乎与此同时,欧阳锋右掌已是拍到了郭靖的后背。 “老毒物,你好歹毒呀,连个晚辈也不放过!”危机时刻,洪七公忽然赶到,挡在了欧阳锋前,硬生生与他接了一掌。 “砰”,两人身子俱是一晃,随后各自退后了一步。 “老叫花子,又是你!”欧阳锋怒火冲天,丢了蛇杖,飞身一跃,四肢伏地,抬头瞪着洪七公。 “老叫花子,你屡次与我作对到底什么意思?好,就让你尝尝我蛤蟆功的厉害。” 洪七公见他行为古怪,呵呵笑道:“老毒物呀,老毒物,打不赢认个输就算了,也不用爬在地上当乌龟呀。”心中却知厉害,双掌暗自运气,提前做好了准备。 果然不出所料,就在一刹那时,欧阳锋身子猛的跃起,一双铁掌紧接拍到。 洪七公迎上前去,挥开双掌,一招“双龙戏珠”打出,与他对了个结实。 “咚”的一声巨响,两人身子都是微微一动,脚下并无退后半步。看来两人是半斤八两,打了个平手。 欧阳锋哼道:“好,老叫花子,再来!” “来就来,谁怕谁!”洪七公一改常态,也是咄咄逼人。 他两人从华山论剑后,就一直谁也不服谁,此时机会难得,更是豁出了性命。当即收了双掌,各自挥舞运气后,接着再次全力推出。 又听“咚,咚,咚。”三声,随后又连拍了三掌,掌掌对在一起,而且一掌比一掌快,一掌比一掌凶猛,只打得两人胸口起伏不止,额头上汗水不断渗出。 “师父!” “叔父!” 郭靖与欧阳克齐声惊道,唯恐两人有变,急飞扑而上。 此时,洪七公与欧阳锋两人面红耳赤,头顶冒烟,显然正处于危急时刻。他两人奔到面前,虽想拉开双方,却又唯恐伤了两人,是以面面相嘘,一时也不敢冒然动手。 “呵呵,老毒物,你也会有今天,就让我瞎子送你一程。”柯镇恶在旁忽道,他与欧阳锋积怨甚深,本想挥杖砸下,就此了解其性命。 走了半步,忽然停住,将铁杖狠狠砸在地上,哼道:“算了,我江南七怪岂是趁火打劫之徒,欧阳锋,这次暂且饶你一命。” 欧阳锋冷笑道:“死瞎子,我还道你有种,却原来也是个贪生怕死之徒。哈哈。。。。。。”只笑了几声,便听“哇”的一下,从口中吐出一口鲜血来。 “叔父!”欧阳克脸色大惊,急上前一步,伸手欲扶住他。 “别过来,克儿!现在正是紧要关头,碰之轻者重伤重者丧命,千万不要碰我。”欧阳锋在危急时刻,仍不忘提醒欧阳克,足见对其关心程度。 欧阳克听了更急,道:“那怎么办,我总不能看着叔父受伤,而见死不救。” 欧阳锋冷笑了一声:“放心,我西毒是什么人,这点伤又算得了什么。只是这口恶气不出,我心中实难平静,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大不了与这老叫花子同归于尽。”暗自运劲,用力推去。 洪七公与他功力相当,本是半斤八两,因此谁也占不到半点便宜。只是欧阳锋这一推,实乃用尽了全力,洪七公料不到他在重伤之下,仍是奋力运功,不禁眉头紧皱。硬撑了一会儿,口中一甜,也是一口鲜血喷出。 “师父!你怎么样?”郭靖在旁瞧见,脸色大变,不禁惊慌失措。 他知道此时两人正处紧要关头之际,自己若是冒然出手,不仅徒然无益,洪七公因此很有可能受伤,因此只能是干着急,而不知道如何是好。 正焦急之时,忽见乔征宇赶上,走至两人身旁,伸手朝洪七公与欧阳锋摸去。 郭靖大吃了一惊,急道:“乔兄,不要!” 但一切显然已经晚了,他话音刚落,乔征宇一双手已放在了两人身上。 顿时,三人脸色大变,全身颤抖表情痛苦,硬撑了好一会儿后,各自被弹开。 “啊!” “啊!” “哎唷!” 三人几乎同时叫道,所不同的是,乔征宇满脸痛楚,双手颤抖,一声叫喊,朝后跌出了数尺。 再观洪七公与欧阳锋两人,则是各自退后一步。两人功力虽强,但此时也是浑身虚脱,不断喘气,接着双腿一软,坐在了地上。 “师父!” “叔父!” 郭靖与欧阳克看得分明,几乎同时叫道,飞身扑向两人,随后各自扶起对方,查看伤势。好在洪七公,欧阳锋两人内功深厚,虽是受了一些内伤,却并无大碍。 两人也不含糊,当即盘腿打坐,双目紧闭,运气调息。 “乔大哥!”只听灵雀儿尖叫了一声,急忙赶至乔征宇身旁,将其扶起。 但见乔征宇双目紧闭,脸色苍白,灵雀儿从怀中取了一颗药丸,塞进了其口中。 过了一会儿,才见乔征宇脸色红润,逐渐睁开了双眼。与此同时,洪七公与欧阳锋也先后睁开了眼睛,从地上站起。 第105章 针锋相对 但见乔征宇双目紧闭,脸色苍白,灵雀儿从怀中取了一颗药丸,塞进了其口中。 过了一会儿,才见乔征宇脸色红润,逐渐睁开了双眼。与此同时,洪七公与欧阳锋也先后睁开了眼睛,从地上站起。 “乔兄弟,这次多亏你相助,否则的话,老叫花子这条命只怕就此了断。”洪七公刚才在鬼门关走了一趟,却是不见有半分的恐惧,仍是笑容满面,不失大侠风范。 几步来至乔征宇跟前,搭手听了半会,笑道:“乔兄弟伤势不轻,还好有小丫头的灵药治疗,眼下却无大碍。相信只要好生休养几天,身体很快就能复原。” 乔征宇笑了笑,缓缓站起,抱拳道:“洪前辈乃前辈高人,我受点伤又算得了什么,只要洪前辈没事,这一切也算值得。” 洪七公呵呵笑道:“乔兄弟说笑了,我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就算死了也没什么,又何需让乔兄弟操劳。这要是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只怕有人要伤心的哭哩。”他见灵雀儿对乔征宇关心备至,心中早已了解。 只是灵雀儿听了此言,顿时一张脸红了半边,低了头默默不语。 洪七公心中好笑,摆手道:“哎,不说了,免得有人要在心中骂我。”话题一转,又道:“哦,对了,刚才你使得是什么功夫,好像威力极大,竟然将我与老毒物分开,这可真不简单呀。” 欧阳锋一直在旁沉默不语,忽然听到这句,脸色顿时动容。不禁凑近了一步,将耳朵竖了起来。 乔征宇道:“哦,这个嘛,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一到紧要关头,我这个本事就能发挥出来,具体的什么原因我也是不明白。” 他本是实话实说,但在欧阳锋听来,却似乎有意在隐瞒了什么。 “呵呵,原来乔兄弟天赋异禀,却是个武学奇才。我看就凭这个本事,乔兄就可在江湖上占有一席之地,到时自创门派,也不失为一代宗师。”洪七公点头笑道。 乔征宇略有尴尬,道:“洪前辈过奖了,其实我资历平庸,对武学一窍不通,更是谈不上自创门派了。倒是洪前辈您,身为中原第一大帮帮主,锄奸惩恶,为国为民大仁大义,令晚辈敬佩。” 洪七公摆手挥了挥,来至柯镇恶面,道:“柯大侠,你们江南七侠素来侠义,怎会忽然与老毒物动手,不知道这其中有什么误会,还请柯大侠言明。” 柯镇恶哼道:“这个就要问欧阳锋了,我们本是井水不犯河水,各自走各自的道。也不知道怎的,他就忽然动起手来,还扬言要将我们杀光。好在我这把老骨头硬,否则的话,只怕早就死在他手中了。” 洪七公听他话语中似乎有蹊跷之处,摇头又道:“老毒物虽然狠毒,但还未到丧心病狂的地步,他怎么会忽然就对你们下手,这是究竟为何?” 柯镇恶却是忍隐不发,半天不哼一声。 旁边韩小莹抱拳道:“哦,洪前辈,事情其实是这样的。我们兄妹几人本在山顶欣赏风景,远远见欧阳锋叔侄返回,知道他叔侄俩必是求亲失败,是以怏怏而归。 “也是我们替靖儿高兴,当场调侃了几句,不想让欧阳锋叔侄听见,顿时起了杀心,不由分说便动起手来,要对我们下毒手。好在洪前辈及时赶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乔征宇听了直摇头,心中道:“怪不得了,欧阳锋是什么人,岂容得别人随意奚落。况且他叔侄两个求亲失败,本就憋了一肚子火,难怪要将这一肚子气发泄出来了。” 却听柯镇恶哼道:“欧阳锋怎么也算是江湖上有名的高手,怎知道他气量如此狭小,竟会为了几句不中听的话而动手,哼,恕我直言,这算什么高手,还不如江湖上一般人物。” 欧阳锋在旁厉声道:“死瞎子,我看你活得是不耐烦了。”就要出手。 洪七公急忙拦住两人中间,拍了拍柯镇恶的肩膀,道:“哎,我说柯大侠,你就不要说了。我好容易将事情化解,你这一开口,岂不是又要乱了。听我一言,先消消气,万事以和为贵,有什么事不好商量的。” 乔征宇点头道:“柯大侠,洪前辈言之有理,你就暂且忍耐一下,这样对大家都有好处。” 柯镇恶强忍了一口气,勉强点了点头,一句不吭,退在一旁。 洪七公又对欧阳锋道:“老毒物,你也是前辈高人,又何须跟这些晚辈过不去。不妨看在老叫花子的面上,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欧阳锋挥手道:“不行,我欧阳锋向来欺负别人,哪有被人欺负的道理。哼,这件事要了结也可以,除非叫那瞎子向我叩头认错,否则的话,我岂能善罢甘休。” 洪七公愣一了下,笑道:“老毒物说大了,如果真是这样,那事情可就难办了。俗话说‘得饶人处且饶人’,你堂堂西毒,又是一代宗师,何必得理不饶人,岂不知道一意孤行,只怕坏了自己的名声。” 欧阳锋冷笑了一声,道:“哼,休得啰嗦。我既为‘西毒’,你就该知道我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什么名声不名声的,我西毒早就不在乎。我只知道,谁敢跟我西毒过不去,我绝对不会绕过他,不管他是谁。” 欧阳锋把话说到这份上,洪七公知道他断然不肯罢休,一时愣住,不知所措。 柯镇恶等人也是气不过,俱是眉头紧皱,气色严谨,个个紧握了兵器,大有开打之意。 眼见大战一触即发,忽听欧阳克笑道:“既然看在洪前辈的份上,我叔侄俩自然要给个面子。不如这样,我代替叔父向各位赔个不是,这件事情就这样算了怎样?” “克儿,你这是。。。。。。”欧阳锋一头雾水,瞪了欧阳克一眼。 欧阳克笑了笑,道:“叔父,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手’,今日之事我看就算了。那洪老前辈也不好惹,既然给了我们台下,又何必死撑着不放,不如顺水推舟,给其一个面子,也算欠下我们一份人情。” 欧阳锋道:“嗯,克儿虽说有理,但是。。。。。。”却被欧阳克制止,凑到耳边,轻声道:“叔父,难道你不想要九阴真经了?我们的目标是那个姓乔的,你暂且息怒,等此事过后,我们再找姓乔的算账。” 一句话顿时提醒了欧阳锋,微微一笑,点头道:“不错,克儿言之有理。”来至洪七公等人面前,道:“老叫花子,好,今日就给你个面子,今天的事情就这么算了。不过你记住,以后你要是再敢与我过不去,可别怪我不客气。” 随即转身,对欧阳克道:“克儿,我们走。”大摇大摆地走了。 众人见他叔侄两人离去,均是松了一口气。 柯镇恶上前谢道:“多谢洪老帮主出手,这才解除了危机,我江南七怪无以回报,请受我等一拜。 他身为江南七怪之首,话语分量自是重比泰山,其他众人见此,俱是纷纷拱手拜倒,欲行叩拜大礼。 洪七公忙将柯镇恶扶起,道:“各位快快请起,老朽怎敢受此大礼。你等都是忠义之士,老朽万万不敢当,只是有时候面子固然重要,但也要审时度势,切不可鲁莽行事,免得遭来杀身大祸。” 柯镇恶听了,顿时惭愧,道:“洪老帮主教训的是,我等俱是草莽粗鲁之士,岂能与洪老帮主相比。我会记下洪老帮主的真言,日后行事定然小心谨慎,再不生出事来。” 洪七公笑了笑,转身对郭靖道:“靖儿,我有几句话要与这位乔兄弟说,你的几位师父刚才大战一场急需休息,不如你与他们暂且回房休息,我随后与你们汇合。” 郭靖不敢违命,拱手道:“是,谨遵师命。”扶着柯镇恶,一行人缓缓而去。 等郭靖等人的身影远去,洪七公乐呵呵道:“两位,这边来,我有一事相告。”乔征宇两人相互点头,随即跟在了洪七公的身后。 走不多远,来至山崖顶处,洪七公屹立山顶,望向远处。 “乔兄弟,你看这海面宽阔,一望无际,当真是深不可测,也不知道有多少英雄豪杰葬身在其中。”洪七公忽然长叹了一声。 乔征宇不明其意,一时思绪万千,竟然不知道如何回答。 洪七公又道:“江湖便如这大海,表面上风平浪静,实际上暗藏波涛。任你是英雄豪杰,还是什么绝顶高手,只怕也承受不起这小小的风浪。乔兄弟,你可知道这其中的意思?” 乔征宇道:“洪前辈乃一代高人,自是经历了无数的风浪,在江湖上看得远比我多的多。在下新来乍到,不知江湖深浅,前辈若是有话不如直说,我定当洗耳恭听。” 洪七公点头道:“嗯,孺子可教。其实也没有别的,我观乔兄天赋异禀,绝非常人,虽能一路上能够逢凶化吉,却也要提防小人暗算。就比如这桃花岛上,看似平静,实则不然,其中人心险恶暗藏杀机,只怕一个不留意,就要吃了大亏。” 乔征宇愣了一下,道:“洪前辈的意思可是说那欧阳锋叔侄?” 第106章 英俊少年 乔征宇愣了一下,道:“洪前辈的意思可是说那欧阳锋叔侄?” 洪七公微微一笑,抚着白须,道:“我曾与欧阳锋有过数次交锋,每一次过招都觉得其心狠手辣,招式狠毒。尤其是他的蛤蟆功,力道劲猛,威力奇大,可以说与降龙十八掌不相上下。 “欧阳锋一心只想称霸武林,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可以说是不择手段,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刚才乔兄弟出手救了他,我观他却没有半丝感激之情,反而心生恶念,可见此人心术不正,乔兄弟不能不提防。” 乔征宇心中暗道:“原来洪七公早看出来了,看来他身为中原第一大帮帮主也不是浪得虚名。”对其敬重之心犹上一层。 抱拳道:“多谢洪前辈提醒,不过这里始终是桃花岛,欧阳锋叔侄就是再不敬,也不敢在岛上捣乱,否则的话,黄岛主绝不会轻易放过他们。” 洪七公笑道:“话虽如此,但欧阳锋为人奸诈,万一真的发生什么事,纵使有黄老邪做主,只怕也是为时晚矣,不能解当务之急。‘小心驶得万年船’,乔兄弟,还是小心点好,且不可大意。” 灵雀儿点头道:“嗯,洪前辈言之有理。那欧阳锋屡次与郭大哥他们作对,可见其心胸狭窄,不能容人。乔大哥,我们还是听洪前辈的没错,他也是为了你好。” 乔征宇心中岂会不知道,当即笑了笑,默默不语。 过了一会儿,洪七公忽道:“乔兄弟,你过来,我有事情要与你商议。” 乔征宇见他面容严肃,不敢不从,应声上前,来至其身旁。 “洪前辈,您。。。。。。”不等他说完,早被洪七公伸手点住穴道,一时愣在那里,不能动弹。 “洪前辈,您这是要干吗?” 洪七公却是不理睬,伸手在其背后骨上来回测量,又在前胸来回拍打不停。过了片刻,解开其穴,道:“嗯,果然是天质过人,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才,奇怪,当真奇怪。”不住摇头,惊喜连连。 从怀中取了一本书,递给乔征宇,道:“乔兄弟,这是本帮镇帮之宝‘降龙十八掌’秘籍,放在我这里也没什么用,不如送给你了。” 乔征宇听了,心中一愣,伸手缓缓接过。 “这就是‘降龙十八掌’秘籍?洪前辈,你不会搞错了,这么重要的东西就这样随便送人了?”兀自一头雾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洪七公笑道:“我老叫花子什么时候开过玩笑,嗯,你没有看错,这本书现在就是你的了。” 乔征宇正怀疑自己的耳朵有没有听错,又见洪七公取出一本书,递了过来。 “乔兄弟,不仅是降龙十八掌,还有这本连同一起也都给你了。” 同样是一本旧书,约有数百来页,其封面上写着“打狗棒法”四个字。 “啊!这。。。。。。这礼物实在太重,晚辈万万不敢收下,还请洪前辈收回。”乔征宇惊得双手高举,毕恭毕敬将书奉回。 洪七公却是不接,走了几步,转身道:“乔兄弟,其实我将丐帮两大绝学送给你,也是有原因的。你若是执意不肯收下,那我只好毁了这两本书。” “啊!这是为何,洪前辈难道有什么难言之隐?”乔征宇惊讶不已。 洪七公表情凝重,深叹了一口气,道:“实不相瞒,自从‘靖康之耻’后,我大宋一直就危机四伏,时刻有被灭亡的可能。不说金兵肆意妄为,时刻有再攻打大宋之心,就是那远在草原的蒙古族,也是野心勃勃,常对我大宋心怀不轨。 “我丐帮作为中原第一大帮,自然有义务保卫国家,抵御外敌的侵入。老朽身为丐帮帮主,虽有心力挽狂澜,却是无能为力,虽频频出力,也是徒劳无益。眼见外侵内扰,实无力回天,心中不禁惭愧。 “丐帮传至我这一代实属不易,为避免有一天帮毁人灭,我有意将丐帮两大绝技保存并发扬光大。但我纵观整个江湖,却并无一人可以担当。直到今日遇到乔兄弟,我才知道自己的愿望终于可以实现。 “我知道乔兄弟虽然不懂武功,但你体格奇特,天赋异禀,拥有常人没有的东西。就凭这一点,我相信我的眼光绝对不会错。乔兄弟若是不肯收下,那我只好毁了丐帮绝学,以免日后被别有用心之人得到,那将是武林中的浩劫。” 洪七公说完,将两本书籍拿在手中,凝目注视了好半会,脸色一狠,举手就要拍下。 乔征宇知他所言非虚,急拦在跟前,道:“洪前辈慢下手,这两本武林绝学可不能就这样毁了。与其如此,不如先放在我这里,等你哪天想要的时候再问我拿回就是。”一把将书籍抢过,放入了包裹中。 洪七公呵呵笑道:“嗯,这样我就放心了。乔兄弟,我丐帮的前途就靠你了,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呀。” 乔征宇点头道:“前辈放心,我不敢说丐帮日后会如何的壮大,但我敢保证丐帮的两大绝学绝不会失传,而且还会发扬光大,名扬四海。” 洪七公见他信誓旦旦,微微一笑,也不做声。 过了一会儿,只见灵雀儿指着海面,忽道:“你们看,那海面上好像又有人来了。” 洪七公与乔征宇抬头望去,果见海面上飘来一艘大船。此时海风正大,那船顺风而来,便如离弦的箭,不一会儿的工夫,已是快到了岸边。 三人均是诧异,乔征宇道:“奇怪,这个时候还有人来桃花岛,也不知道是谁了?” 灵雀儿笑道:“管他是谁呢,说不定是偏离了方向的船只,无意间来到这里;也说不定又是来求亲的,如果真是这样,黄岛主这下可又有得忙了。” “不会,还有来求亲的?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这可是桃花岛,黄药师的地方,一般人躲都躲不及了,还有这心思,亏你想得出来。”乔征宇不禁好笑,反驳了一句。 灵雀儿淡淡一笑:“黄岛主聪明绝顶,其女儿也必是人中龙凤,聪明就不用说了,样貌想必也是出落亭玉,貌美如仙,自是有许多人追了。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也是人之常情,又有什么奇怪的。” 乔征宇摇头道:“我还是不信,郭兄与欧阳克乃洪老前辈与欧阳锋的传人,所以才有资格前来求亲,要说还有别人,至少也得门当户对,可我怎么也想不出江湖上还有谁能与‘东邪’齐名的?”一时愁眉不展,陷入了沉思当中。 灵雀儿见了好笑,道:“乔大哥,你也不猜了,要知道真相还不容易,我们直接去看看不就是了。” 洪七公也道:“是呀,你们两个吵得我头痛,我们还是下去一探究竟的好,何必在这里争个你死我活。” 乔征宇也觉有理,当下点了点头,于是三人下了山顶,朝海边而去。 过不多久,三人到了海边,那船也正好缓缓驶到,靠岸边停下。 那船甚大,整个船体长约数百来丈,高大坚固,犹如一只庞然大物,趴在了岸边。 三人在山顶还不觉有什么异样,此刻见了心中均是暗自赞叹,不禁抬头望去,但见船上彩旗飘飘,风帆高悬,在狂风之下,来回飘动,呼呼作响。 三人正自惊奇,又见一横板徐徐放下,正好落在岸边。接着上面有数人现身,二三个一组,或者三四个一群,俱是抬着箱子,踏着木板,缓缓而下。 灵雀儿轻身道:“乔大哥,你们说这箱子里装的是什么,看他们走路的样子,似乎很沉重。” 乔征宇想了片刻,道:“这个很难说,但看这船豪华气派,想必船的主人十分有钱,也许这箱子里装满了银两。不过一下子能拿出这么多银两的,我还想不出江湖上有谁有这个能力。” 两人正小声议论,又见船头闪出一少年,长衣锦袍,面如冠玉,手持一把宝剑,跟着慢慢走下。其后则跟着数名大汉,个个身强力壮,五大三粗,满身横肉,双手互插胸前,摇摆而下。 那少年下了船,见了洪七公等人,脸色微微一变,略有沉思,上前一步,抱拳道:“各位英雄,敢问尊姓大名,在下陆冠英,但不知黄岛主现在何处,晚辈有事求见。” 乔征宇听了,心中思道:“哦,原来是他,我还道是谁呢。不过,奇怪,他不在太湖当强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看其架势,不会真是来求亲的。” 当即自报了家门,心中有意调侃,还了个礼,道:“原来是陆兄,失礼,失礼。敢问陆兄找黄岛主有何事,莫非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办?” 陆冠英点头道:“嗯,我此次前来,实为一人而来,而且此事有关终身幸福,所以不得不来。还望各位向黄岛主通报,就说我陆冠英聘礼已经送到,希望还来得及。” 洪七公三人听了,均是愣住,相互对望。 “好呀,你个陆冠英,表面上看起来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想不到背地里还搞这个名堂,好一副花花肠子。”乔征宇心中骂了一句,上前道:“哦,陆公子,你要找的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第107章 认祖归宗 洪七公三人听了,均是愣住,相互对望。 “好呀,你个陆冠英,表面上看起来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想不到背地里还搞这个名堂,好一副花花肠子。”乔征宇心中骂了一句,上前道:“哦,陆公子,你要找的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这位就是黄岛主,你快来见他。” 他有意要赶陆冠英走,是以连向洪七公使眼神,洪七公哪会不明白,踏上一步,对着陆冠英笑了笑,又点了点头。 “你。。。。。。”陆冠英只看了一会儿,摇头道:“你不是黄岛主,我听说黄岛主英雄盖世,长袍青衣,干净整洁。这位前辈样貌虽也不俗,但衣衫破烂,眼中又毫无严肃之色,所以绝不会是黄岛主了。” 话音刚落,又觉其中不适,忙道:“在下刚才言语粗鄙,若有得罪前辈之处,还望见谅。” 接着朝洪七公拱手弯腰,行了几个大礼。 洪七公一把将他扶住,呵呵道:“陆少侠免礼,老叫花子怎能受此大礼,你还是快快请起,有什么话起来再说。” 陆冠英点头微笑,缓缓齐身,但见洪七公手中拿着一根绿竹拐杖,愣了一会,惊道:“前辈莫非就是人称‘北丐’的洪七公洪老前辈,晚辈该死,有眼不识泰山,刚才若是有得罪之处,还望前辈见谅。” “扑通”一下,又是跪在地上,“咚,咚,咚。”一连三个响头,个个响亮如鼓。 叩头完毕,起身对那几名大汉喝道:“来人,赶紧将东西抬上,我要向洪前辈赔礼道歉。”话音刚落,便见两名大汉连连点头,不敢怠慢,走至一个箱子旁,合力抬起。 那箱子甚重,两大汉虽是合力抬着,仍是行走不便,一路摇晃而来。好容易来至跟前,只听“哐”的一下,箱子重重放在了地上。 “打开!”陆冠英又是一声喝令,两大汉不敢不从,当即解了锁,掀开了箱子盖。 随着盖子被打开,露在众人面前的是一堆金灿灿的细粉,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着刺眼的光芒。 洪七公见了,乐呵呵走上前,伸手在里面捞了一把,道:“哎呀,好多的金子呀,这么多的金子,老叫花子一辈子也花不完呀。” 旁边陆冠英抱拳道:“洪前辈,在下刚才无意得罪了您,如果前辈喜欢,这点金沙不成敬意,就当是对我的惩罚。” 洪七公听了,将手缩回,摇头乐道:“可惜,老叫花子做了一辈子乞丐,要这些黄白之物又有何用。陆少侠,你还是赶紧收起来,老叫花子可无缘享受呀。” “这。。。。。。”陆冠英略有尴尬,一时愣在,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样,我看陆公子一片诚心,不收似乎也说不过去,不如我暂且代洪前辈收下,陆公子你看如何?”乔征宇忽然说道。 陆冠英脸色微喜,道:“如此甚好,那就有劳乔兄了。”右手一挥,那两名大汉领会,合了箱盖就要抬起。 “慢!”乔征宇伸手制住,道:“陆公子请听我把话说完,这些金沙这么重,我看我也抬不起,又何必受罪。不如这样,现在国家正面临着战乱,百姓流离失所,无家可归,陆公子不妨将这些金沙送给他们,就当是洪前辈的一点心意。” 洪七公点头道:“嗯,乔兄弟之言正合我意,如果陆少侠真要道歉的话,我看这是最好的办法了。” 陆冠英脸色一红,道:“洪前辈与乔兄弟想得周到,好,就依此言。那我就暂且将这些金沙留下,等回去后,我就将其分给百姓,以助他们度过难关,算是为国家出点绵力。” 他几人正聊得起劲,忽听一人道:“老叫花子,恭喜你又为江南百姓做了一件好事。”声响音正,极具威慑力。 众人均是一愣,齐齐望去,只见黄药师大步踏来,步伐甚快,不一会儿,已是到了众人前。 对洪七公道:“七公兄,今日是否有雅兴,与我喝上一壶,闲聊之余,顺便谈谈你我结亲之事。” 旁若无人,好似根本没有看见乔正宇等人。 洪七公拍手乐道:“甚好,老叫花子来到这桃花岛也有段时间没喝过酒了,这心中甚是想念。既然是你黄老邪盛情邀请,我岂有不答应的道理,好说,好说。”顿时笑得合不上嘴,满面春风。 黄药师微微点头,道:“那好,这里人多不便,老叫花子还是随我去别处。”转身,迈腿就要离去。 “且慢,这位前辈请留步,您可是号称‘东邪’的黄药师黄岛主?”陆冠英忽然叫道,并快速走上前,抱拳行了个礼。 黄药师回头望了他一眼,道:“东邪岂是你随便叫的,要不是看在你是老叫花子的朋友,我刚才就要了你的命。桃花岛不欢迎陌生人,小子,想要命的话赶紧滚!” 指间摸出几个小石,运力弹去,便听“扑,扑,扑。”数声响,陆冠英身后几名大汉应声倒下。 “弹指神通!”陆冠英脸色一惊,续而又是欢喜,上前一步,竟是“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祖师爷在上,在下陆冠英,乃陆乘风之子。今日有幸见到祖师爷,是我陆某人的天大福分,请受我一拜。” “咚,咚,咚。”又是几个响头,直磕得额头通红,渗出丝丝血迹。 黄药师愣了一下,道:“什么,你是陆乘风的儿子?”双眼注视陆冠英好一会儿,点头道:“嗯,眉宇宽阔,面如冠玉,的确与乘风有几分相似。”伸手一佛,也不见两人间有任何的接触,陆冠英只觉一股大力将自己托住,不由自主站了起来。 “多谢祖师爷!”陆冠英心中更惊,虽是挺身站起,但兀自不敢抬胸,微微躬身,不敢有半点不敬。 黄药师摆手道:“无需客气,都是自家人。冠英,我与你父亲多年不见,也不知道你的父亲现在何处,他身子可还好?” 陆冠英抱拳道:“多谢祖师爷关心,家父现居太湖一带,闲时游山玩水品茶钓鱼,日子还算过得清闲。虽是如此,家父仍不忘祖师爷的教导,每日勤练武功,半日也不敢耽误,因此年纪虽大,但身子骨日益强壮,总算是福寿安康。” 黄药师听了,似有所想,沉思了片刻,道:“为师当年一气之下错将乘风双腿打断,现在想起来真是后悔莫急,总觉愧对了乘风。听你这么一说,既然乘风他现在安好,为师也就放心了。” 陆冠英点头道:“祖师爷不必自责,家父时常告诉我,说他能拜在您的门下,就已经是心满意足无比开心了,这点委屈又算得了什么。 “家父知道祖师爷喜欢古玩画字,因此四处留意广收真迹,在庄中收藏了不少,只等祖师爷哪天亲临,家父好一并送上,以表对祖师爷的尊敬。” 黄药师道:“嗯,在我所有徒弟中,以乘风最是孝顺,为师这点爱好他至今还记在心中,倒是为难他了。冠英,你回去告诉他,就说我日后必定亲自前往太湖,就算是去看看他。” 陆冠英听了,一阵激动,点头道:“多谢祖师爷,相信家父知道这个消息后,定然是高兴的睡不着觉了。家父无一日不期待这一天的到来,想不到这一切竟然梦想成真了。” 黄药师笑了笑,伸手忽是一掌打去,陆冠英心中一惊,急闪身避开。哪知道黄药师这一招只是虚招,脚下早踏出一步,拦住陆冠英的退路。 陆冠英闪躲不及,被黄药师脚下一拐,顿时失去了重心,朝一侧倒去。黄药师却是收了招式,伸出两指将他衣角捻住,硬生生扯了回来。 “嗯,乘风果然谨记我桃花岛的训言,没有将桃花岛的武功教给你。”黄药师微微一笑,不住点头。 陆冠英此刻方才明白,抱拳道:“祖师爷放心,家父虽有一身功夫,却是从来没有传授过我半点。因此,徒孙只好另拜了仙霞派枯木大师为师,学了一些入门功夫。” 黄药师眉头微皱,哼道:“枯木也算大师,真是误人之弟。这样,日后等我找到乘风,便叫他将桃花岛的武功传授与你,免得将来被人耻笑,说我桃花岛武功不如少林寺的和尚。” 陆冠英大喜,道:“多谢祖师爷。”躬身欲拜。 早被黄药师拦住,又道:“冠英,你不好好与乘风在一起,却不远千里跑桃花岛来干什么?怎么,还带了这么多贵重的礼物,这是怎么回事?” 陆冠英笑了笑,正欲开口,却被灵雀儿抢先一步,道:“哦,黄岛主,陆公子也是和郭靖,欧阳克的目的一样,专程前来求亲的。这不,你也看到了,为了求亲还真下了一番工夫,不知道带来了多少宝物呢。” 她一心要帮助郭靖,但见陆冠英俊俏不凡,又与黄药师关系密切,生怕发生意外,是以有意调侃。 黄药师愣了一会,疑道:“求亲?冠英,这是怎么回事?” 陆冠英解释道:“误会了,大家可能误会了。不错,冠英的确是为求亲而来,不过不是我自己,而是另有他人。而且此事不是大家想象的那样,而是另有原因。 第108章 离岛 陆冠英解释道:“误会了,大家可能误会了。不错,冠英的确是为求亲而来,不过不是我自己,而是另有他人。而且此事不是大家想象的那样,而是另有原因。” 众人听了更是好奇,乔征宇摇头道:“这可就奇怪了,你说专程为求亲而来,却又不是你本人,言语吞吞吐吐,又前后矛盾重重,真是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了。” “可不是,你到底有什么居心,为什么不说出来,何必吞吞吐吐,让人生疑。”灵雀儿在旁也怂恿了一句。 陆冠英被他两人言语一激,登时急了,道:“好,既然如此,那我就直言了。其实我这次来是受人之托,要我将这些财宝送到桃花岛上来,说是为郭靖求亲所用。 “只是我在来此之前,曾答应过那人不向任何人透入我来的目的,所以我不方便开口,还请各位见谅。” 乔征宇“哦”道:“看来陆公子前来是一番好意了,那请问所托之人是谁?可有什么凭证?” 陆冠英道:“这个,让我想想。”沉思了片刻,从袖中取了一块玉佩,双手奉上,道:“我想起来了,来之前,那人曾给了我这块玉佩,说是到了岛上若是遇到危险,可将这玉佩拿出,自然能化解危机。” 黄药师见了玉佩,脸色微变,伸指捻过,望了好一会儿,自语道:“蓉儿?”略有沉思。 只片刻,随即哈哈一笑:“蓉儿这丫头真是鬼眼颇多,她知道岛上机关重重,外人无法走出桃花阵,这才将玉佩交给了冠英,好让你一路畅通无阻。 “哼,想不到为了那傻小子,这丫头也是颇费心思,竟连嫁妆也都准备好了,真是我的好女儿呀。” 黄药师一会儿表情严肃,不苟欢笑,一会儿又心情舒畅,笑容满面,来去自如,反复无常。 众人瞧了,连连摇头,心中均道:“黄药师果然是黄药师,正气中带着几分邪气,邪气中又带着几丝正气,也不知是喜是忧,难怪被称为‘东邪’了。” 洪七公在旁笑道:“蓉儿这丫头就是个机灵鬼,她知道靖儿傻头傻脑,生怕你不同意,所以才叫人送上厚礼,以博取你的欢心。我说黄老邪,蓉儿行事怪异,与常人不同,真是活生生的一个小东邪呀。” 黄药师听了并不生气,反倒是面带微笑,道:“我说老叫花子,你别的话我都可以不听,惟独这句还算中听,嗯,能得老叫花子一句赞叹真是难能可贵呀。哈哈。。。。。。” 两人对视一望,随即仰天大笑起来。 过了一会儿儿,乔征宇道:“陆公子,黄蓉现在何处,她为什么不跟你一起来?” 陆冠英道:“乔兄问得好,不是黄姑娘不愿来,而是事出有因,不能前来。” 乔征宇疑道:“哦,这是怎么回事,还请陆公子说明。” 陆冠英犹豫了片刻,道:“前些日子,黄姑娘来到我归云庄,我父亲亲自接待了她。后来得知黄姑娘为郭靖求亲而来,父亲二话不说,当即命我前往桃花岛送上礼物。 “黄姑娘本来也是要一起来的,只是在出发的前一天,父亲的死对头梅超风忽然也来到了归云庄。黄姑娘唯恐我父亲不是那梅超风的对手,是以留在了庄中,以便化解两人之间的恩怨。 “哦,对了,听说江南七侠也来到了岛上。其实这也是黄姑娘的主意,因为梅超风一直追着七侠不放,黄姑娘知道梅超风最怕黄岛主,所以将七侠送来了岛上。” 众人听了恍然大悟,乔征宇道:“如此说来,这一切都是黄蓉安排的,怪不得桃花岛最近这么热闹。来了一波又一波,桃花岛都快变成旅游胜地了。” 众人呵呵一笑,黄药师道:“老叫花子,这都是小辈之间的事,我们两个老家伙就不要参与了。走,我们先喝上一杯如何?” 洪七公早有此意,乐呵呵一笑,摸出腰间葫芦,道:“几天没酒进,这葫芦都空了。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有些馋了,对,赶紧去,赶紧去。”二话不说,与黄药师转身离开。 第一百二十六章离岛 “祖师爷!这礼物放哪儿?”陆冠英在背后弱弱问了一句,黄药师似根本没听见,与洪七公说笑不停,一路飞驰而去。 “哎,祖师爷真是无法捉摸,这么多礼物怎么办,不可能就丢在这里。”陆冠英正摇头叹气,忽听乔征宇道:“陆公子何须叹气,你只管将礼物抬进岛去。虽然岛上机关众多,但黄岛主知道是你,必不会为难你的。” 一语点醒梦中人,陆冠英谢了乔征宇,命人抬起箱子,朝岛上走去。 只是他一行人这一走,岸边顿时冷清了许多,只剩下孤零零的一艘大船和乔征宇两人。 “乔大哥,我们也回去。”灵雀儿见天色不早,在旁轻轻说道。 “嗯。”乔征宇点头应了一声,迈开脚步,朝山顶而去。 刚走了几步,乔征宇忽然停住了脚步,回头望着大船发呆。 “乌妹子,你说我们还回去干什么,黄岛主早就赶我们走了,又何必死赖在这里不走呢。我看这船不错,正是带我们离开这里的好工具。” 灵雀儿吃了一惊,道:“乔大哥的意思是,我们坐船离开这里?” 乔征宇转过身来,笑道:“怎么,不行吗。我一辈子还没见过这么豪华的船,正好借此上去看看。”拉了灵雀儿,朝船上奔去。 “不好,这船是陆公子的,万一他回来看不到船了怎么办?况且,就算是要走,是不是和洪前辈他们打个招呼,再走也不迟。”灵雀儿被他牵着一路而上,却似乎有些不情愿。 乔征宇笑道:“你想太多了,陆冠英本是黄药师的徒孙,自不用担心如何离开。洪前辈等人更是不用我们操心,他们那么多人,你还怕他们搞不定一场亲事? “我却觉得现在是离开这里的最好机会,这船正是老天爷派人送来的,此时不走更待何时。更何况那欧阳锋对我虎视眈眈,留在这里难道等他来抓我吗。” 说着,两人已到了船上。但见眼前雕梁画栋,朱板绿窗,乔征宇更是欢喜异常,忙将长板收起,扬帆起锚,离开了岸边。 眼下正值冬季,那海面上不时刮起一阵阵狂风,那船便如脱缰的骏马,快速飞驰而去。只片刻的工夫,已是远离了桃花岛。 两人眺目远望,此时在两人的眼中,桃花岛只剩下了一片红色,其余的便是什么也看不清。 “好美丽的桃花岛,想不到就这样匆忙离开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再回来。”灵雀儿想起这几日在岛上的生活,不由一声感叹,连连叹气不止。 乔征宇在旁笑道:“桃花岛固然风景秀丽,但依我来看,怎么也比不上仙人谷。岛上处处是机关暗道,而且还有个不近人情的黄岛主,这里不能去,那里不能留,人要是呆在上面久了,不闷死你才怪。 “哪像仙人谷,安静优雅,清净怡人,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丝毫不用担心被那些阵法所困扰,也不必理会旁边有人总瞪着你不放。相比之下,仙人谷不知道要好出多少,真是个世外桃源哩。” 灵雀儿道:“乔大哥说的倒也有道理,桃花岛与仙人谷所处环境不同,其风景也是不同。比如桃花岛四季如春,岛上开满了桃花,岛如其名,十分有特点。 “而仙人谷远离城市,所处深山老林之中,隐居独住是再好不过,绝对不用担心外人前来骚扰,是个清新养性的好地方。总之,各有各的优点,也不能一概而论。” 他两人呆在岛上有一段时间,每日除了吃饭就是睡觉,甚是无聊。今日出得岛来,心情也是好了许多,话语也是多了起来。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将这几日所有逼在心里的话一道说出,不时哈哈大笑,欢喜无比。 那船上所用之物应有尽有,两人在船上聊得饿了,便到船内寻了一些吃的,酒足饭饱后再到船头接着闲聊。不知不觉中,夕阳西下,夜幕已是来临。 此时海面上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只有天上一轮明月高挂半空,在云朵中隐隐约约。 两人一同回到船舱,取了火石,将蜡烛点燃。 顿时,船舱内一片亮光,将所有东西照得一清二楚。 乔征宇与灵雀儿各自坐下,朝四周望去。 那船舱甚大,其中家具物什应有尽有,并且摆放整齐,丝毫不亚于桃花岛竹屋内的摆设。只是房间的一角放着几个大箱子,乱七八糟堆放一块,显得与周围格格不入。 “乔大哥,怎么这里还有几个箱子,难道是陆公子忘记抬下去了?”灵雀儿好奇说道。 乔征宇想了片刻,道:“这也许是些空箱子,否则,陆冠英绝不会忘了抬下去。” 起身来至其中一个箱子前,用手推了一下。 “咦。好像很重似的。”乔征宇伸了双手,用力又推了推,仍是觉得有些吃力。 “怎么样,是不是很重?”灵雀儿上前也来帮忙。 “不用,看来这里面也有东西,但不知道是什么?”乔征宇心中疑虑,见箱子被铜锁锁住。 第109章 吓人 “不用,看来这里面也有东西,但不知道是什么?”乔征宇心中疑虑,见箱子上有铜锁锁住,找来一根铁棍,当即砸下。 “哐当。”一声,那铜锁应声落地。 乔征宇急不可待将盖子掀开,顿时被眼前的一幕愣住。 原来箱子里面装着一人,那人双手被缚,紧闭了双目,卷缩一团,躺在箱内。 乔征宇伸手探了探那人口鼻,却是毫无气息,不由惊道:“他死了!” 灵雀儿吓得躲在他身后,惊道:“啊!这人是怎么死的,为什么会死在这里?” 乔征宇将蜡烛拿到跟前,仔细照看了半天,道:“这人一脸凶相,身着劲装,多半不是好人,想必是流窜的土匪强盗。看来是陆冠英抓了他,本想送回归云庄惩治,想不到却闷死在箱子中。” 他又接连打开了另外几个箱子,里面均是躺着一人,模样与前者无异。 灵雀儿道:“这些人都是坏人,平时作恶多端为非作歹,现在落到这个地步,也是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 乔征宇道:“嗯,陆冠英倒是个少年英雄,太湖一代强盗甚多,有他在也是当地百姓的福分了。” 灵雀儿听了,忽是一笑,道:“还说呢,白天你还对陆公子心怀不满,处处与他唱反调,怎么,现在发现自己错了,开始有些后悔了。” 乔征宇望了她一眼,道:“我与他过不去还不是为了郭兄,而你呢,只怕也不比我差。其实我们的目的都是一样,谁也不能说谁了。” 两人对视一笑,心情顿觉轻松愉快,早已忘记了当前的恐惧。 “乔大哥,船上无端多了一些尸体,好像不太好。不如我们将他们丢入海中,免得看见他们我就感到恐惧。”灵雀儿忽道。 乔征宇也正有此意,当即点了点头,与灵雀儿合力将箱子一个一个拖到船头,随后丢入了海中。 那船上有十来个箱子,每个都是沉重无比,等两人将所有的箱子一一处理,已是累得腰酸背痛疲倦不堪。两人谁也不愿说话,各自躺下歇息,不一会儿,已是进入了梦乡。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两人忽被一阵响声惊醒。 原来那大海最是捉摸不定,白日里风平浪静蓝天白云,好似风光无限一片祥和。一旦到了夜里,却是狂风起浪,波涛汹涌,呼呼作响。 随着一阵阵海风呼啸而来,掠过船身吹进船舱,那窗户不时来回闭合,直弄得啪啪作响,甚是扰人。 乔征宇两人均被其声惊醒,起身欲关窗户。 可刚走了几步,乔征宇忽听灵雀儿在身后惊叫了一声,不由转过身去。 只见灵雀儿满脸惊悚,指着船舱一角,道:“箱子。。。。。。那些箱子。。。。。。” 乔征宇心中一凛,急回头望去,但见自己身后放着十来个大箱子,整整齐齐堆在一块,正是刚才被自己丢进大海的箱子。 “这。。。。。。这怎么可能?”乔征宇吓得跳了起来,不由后退了一步。 “先别急,这一定是做梦。等一下,不要紧张。”乔征宇双眼缓缓闭上,心平气和的呼吸了好一会儿,接着慢慢再次睁开了双眼。 眼前的箱子依旧摆在那里,离自己仅仅数尺,一切都是如此的清楚,根本就没有怀疑的可能。 乔征宇脸色大变,当即愣了好半天。 “乔大哥,我们不是将那些箱子都丢了吗,怎么又回来了,难道这世上真的有。。。。。。”灵雀儿不敢再说,上前了一步,扯住了乔征宇的衣角。 “不要说那个字,我听老人家说,晚上最好不要提那个字,否则真会遇到的。”乔征宇急道,双眼死死盯着箱子。 “不管怎么样,这船上除了我们两个,就再无他人。这些箱子失而复得必定有蹊跷之处,难道是我们一时心急,忘了箱子内还有活人?”乔征宇沉思道。 灵雀儿摇头道:“不可能,那些尸体我们都一一查看过了,并没有一个活口,除非是他们装死,骗过了我们。不过这种可能很小,因为即便是装死,又怎能骗过我呢,所以这个可能不成立。” “但事实摆在眼前,那又如何解释?”乔征宇反问道。 灵雀儿想了一会儿,道:“只有一个可能,就是这船上除了我们两人外,其实还有其他的人。因为在我们上船之前,那人就一直呆在船上,所以我们并不知晓。” 乔征宇疑道:“就算有人,那他又为什么要躲起来,而且还用这种方式来吓我们?他的居心何用?” 灵雀儿被他一问,也是眉头紧皱,不知道如何回答。 便在这时,忽听窗户外有一人嘻嘻笑了一下,声音虽是很小,但却是听得分明。只是那人似怕被人听见,只笑了片刻,便立即没了声音。 两人心中一惊,对视一望,只见灵雀儿朝乔征宇使了使眼神,乔征宇顿时领悟,轻声走至窗户边,朝外望去。 却见有一白发之人正蹲在地上,双手紧捂着嘴巴,在那忍俊不止。 “老顽童!”乔征宇哪会不认得,当即明白,退回了原地,凑到灵雀儿耳边小声道:“是老顽童,不用说这一切都是他搞得鬼,我们得想个法子捉弄他一下,好出这口气。” 灵雀儿听了连连点头,沉思了片刻,也凑到乔征宇耳边,轻声道:“不如这样,我们也来吓吓他。”手中拿出两个面具,递给了乔征宇一个。 “我们等会悄悄绕到他后面去,哼,就不信吓不死他。” 乔征宇听了,大喜:“好,就这么办。” 两人各自戴了面具,悄悄出了船舱。 老顽童在桃花岛上已有数年,虽是每日勤练武功,想找黄药师讨一个公道。但在他的心中,始终还是对黄药师有几分忌惮,因此不敢轻易去招惹是非。 他自练成九阴真经后,武功其实早就在黄药师之上,再加上他自创的“双手互博”和“空明拳”,黄药师已非他对手。但因早年时败于其下,是以始终无法克制自己内心的恐惧,因此每次找黄药师比试都会不知不觉落入下风。 那日他指点郭靖战胜了欧阳克,被黄药师识破,唯恐其对自己不利,是以拼命逃窜。但他哪里知道,此时的他,武功早已今非昔比,黄药师固是用尽了全力,也始终无法追上老顽童。 黄药师见老顽童身法奇特,脚步轻盈,也不再追赶,而是回岛中休息。 老顽童却是不知,只是拼命往前奔去。只跑了好一阵子,才发觉身后并无有人追赶,这才停止了奔跑。 他心中甚是郁闷,黄药师追得好好的,为什么又不追呢?在脑海中想了无数遍,也想不出个所以来,于是往山洞走去。 当他走至海边时,见岸边停着一艘豪华大船,立即被其吸引。心中顿时来了兴致,想到船上一探究竟。 那时,洪七公等人正与陆冠英聊得起劲,老顽童于是趁着众人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溜上了船。 后来,他见乔征宇两人将那些箱子丢入大海,心中便有意捉弄两人,于是又将箱子捞回,并重新摆回了原地。 果然不出所料,乔征宇两人见到那些箱子,俱是脸色惊诧,吓得半死,茫然不知所措。老顽童在窗外看见,自是乐得合不上嘴,偷偷笑个不停。 他生怕被两人听见,便用手捂住了嘴,笑了好一会儿,但听船舱内没了动静,于是起身又朝里望去。 只望了好一会儿,却是什么也没看到,心中不由郁闷,连连摇头:“奇怪,里面怎么没人,这两人去哪里了?” 正犹豫时,忽见窗户上有一个长着两只角的黑影,顿时大惊。急转身望去,却见一张牛脸近在咫尺,口中呼呼直响,正瞪着自己。 “妈呀,牛头!”老顽童惊得跳了起来,想也没想,转身便窜。 只是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刚至拐角处,又见一张马脸从黑暗中伸出,顿时吓得双手乱舞,更是心慌,大叫了一声:“天呀,马面也来了!” 不由上下齐跳,手舞足蹈,过了好一会儿,胡子一吹,竟是倒在了地上。 “呵呵,老顽童呀老顽童,你也有今天呀。”乔征宇大笑了一声,将面具揭下,上前查看老顽童的心脉。 只是他的手还未碰倒老顽童的身子,便见老顽童忽然睁开了双眼,望了乔征宇一眼,随后一把夺去了面具,从甲板上跳了起来。 “咦,奇怪,这是什么?”拿在手中看了好半天,将其戴在脸上,见船舱内有面镜子,急忙跑到进去。 “啊!好玩,想不到还有这样好玩的面具,呵呵,这下可有得玩了。”对那面具爱不释手,大笑了几声,又蹦又跳地跑了。 等到乔征宇反应过来,老顽童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 灵雀儿在旁看见,不禁摇头:“哎,这个老顽童我算是服了,都什么时候了,好似还没玩够。这下可好,他抢了面具,又不知道跑哪儿玩去了。” 乔征宇笑道:“老顽童不喜欢玩就不是老顽童了,既然他喜欢玩就让他玩去,我们也管不着。” 灵雀儿道:“嗯,在这船上,就算他再跑也跑不出这艘船,等他玩累了,自然会回来的。” 第110章 躲藏 乔征宇笑道:“老顽童不喜欢玩就不是老顽童了,既然他喜欢玩就让他玩去,我们也管不着。” 灵雀儿道:“嗯,在这船上,就算他再跑也跑不出这艘船,等他玩累了,自然会回来的。” 乔征宇点了点头,两人随后返回船舱歇息。 到了第二天清晨,两人陆续从睡梦中醒来。 此时外面天色大白,几缕阳光透过窗户进入船舱,正好射在乔征宇的脸上,让他几欲睁不开眼。 “好刺眼的光。”乔征宇用手遮住双眼,从地上站起,走至窗边,将窗户推开。 “嗯,风和日丽,碧海青天,看来又是个不错的天气。”经过一夜歇息,乔征宇的精神似乎很不错。 “乌妹子,走,我们出去看看。”转身之际,见灵雀儿正在镜子前梳理秀发,顿觉有些尴尬,急回过头来。 灵雀儿在镜子中早已看见,也不说话,直待将一头乌黑秀发梳理整洁,才起身道:“嗯,好了,我们出去。”声柔音轻,端庄温雅。 乔征宇不敢看她,只是微微点了点头,随即朝门口而去。 走出船舱,两人来至船头,此时一阵微风吹过,灵雀儿长发随即飘起,在风中来回摆荡。 “啊!好大的风。”灵雀儿急忙用手挽住长发,生怕被风吹得凌乱。 只是那风连绵不断,随着一阵阵的吹过,饶是灵雀儿尽力护住秀发,仍是阻止不了秀发乱飘。便见几缕长发不时在眼前飘荡,更添了几分秀色。 乔征宇更是不敢看她,脸上微微泛红,抬头望向别处。 但见碧海蓝天,阳光明媚,两人心中顿觉无比的舒畅。 两人俱是被眼前美景所迷,不由闭上了双睛,展开双臂,迎着大海,任由海风吹拂。 此时,那海风甚是温和柔美,犹如轻柔无比的羽毛,轻轻在两人脸上拂过,不知道有多么的舒适。而几乎与此同时,那几缕灿烂的阳光,便如一件绒毛大衣,从天而降,落在两人的身上,将其紧紧包住,有种说不出的暖和。 两人尽情享受着这美好的时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直至觉得腹中饥饿,方才睁开了双眼,前往后舱寻找食物。 那后舱在船尾附近,两人昨日在船上呆了一整天,自然对船上的一切都了如指掌。不一会儿,两人来到了后舱。 舱中食物甚多,什么点心,酒菜,糖果,甚至是小吃,应有尽有,整整齐齐堆满了整个船舱。两人也不客气,挑了些喜爱的食物,坐下来慢慢品尝。 “乔大哥,我们从桃花岛出来也有一天了,下一步我们要去哪里?”灵雀儿忽然问道。 乔征宇被她一问,愣了一会,想了想,道:“其实这个问题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这船往哪儿飘,我们就往哪儿去。反正我们也无家可归,何不干脆跟着船走,走哪算哪。” 灵雀儿听了,沉默不语,低头沉思。 过了一会儿,抬头道:“乔大哥说的也是,反正爷爷将我交给了你,乔大哥去哪里我就去哪里,一切都听乔大哥的。”一双眼睛深情地望着乔征宇,略有羞涩。 乔征宇顿时慌了,起身走了几步,道:“乌妹子,别误会,我只是答应了你爷爷要照顾你,你可千万不要胡思乱想呀。况且我们身世背景都相差很远,我们不可能在一起的。” 灵雀儿听了并不生气,反倒是微微一笑,道:“我不管,反正爷爷将我交给你了,你可别想丢下我。我这辈子都会跟着你,除非你死了,否则的话,别想甩掉我。” 一句话说得乔征宇直摇头,连连叹气,不知道说什么好。 乔征宇正想反驳几句,忽听外面有人喊道:“船上有人吗,在下西毒欧阳锋偶遇此地。只因风浪甚大,船小颠簸,恐不安全,故恳求船主收留。”虽有恳求之意,话语中却带着威吓。 乔征宇两人俱是一惊,不等出去观看,又听甲板上传来“咚”的一声,船身微微一抖,显然有人跃上了大船。 “可恶,果然是霸道无比。”乔征宇心中骂了一句,快速来至窗口,朝外面望去。 只见甲板上站着两人,其中一人手持蛇杖,高大身材,正是欧阳锋;另一个则是位白衣少年,其笑容满面,手持纸扇,不用看也知道就是欧阳克。他父子两人上得船来,四下张望,好似在寻找什么。 “这两人来得好快,显然是为了乔大哥你来的。现在我们怎么办,要不要出去见他们?”灵雀儿轻声道。 乔征宇道:“我看最好不要出去,那欧阳锋心狠手辣,不是什么正派人士。我们若是出去,正是羊送虎口,到时为了九阴真经,他定会使出各种手段对付我们,免不了一顿折磨。” “那怎么办?”灵雀儿急道。 乔征宇沉思了片刻,道:“他父子两人虽然上来,但并不知道我们是否在船上,不如我们暂时躲起来,到时候再见机行事。” 灵雀儿点头道:“嗯,眼下只好这样了。但愿老顽童还在船上,只要有他在,欧阳锋父子就不敢乱来,我们也就不用躲躲藏藏。。。。。。” “嘘,他们朝这边来了,我们得找个地方躲起来。”乔征宇急缩身蹲下,回头朝船舱望去。那舱中虽是堆满了食物,却是毫无隔板护栏之类的建筑,因此一眼望去,根本就找不到躲藏的地方。 乔征宇心中焦急,正危急之时,手中也不知道碰了哪里,却见地上忽是开了一道小门。两人心中一喜,不由分说,就钻了进去。 那小门下面俨然是个暗室,正好容得两人身子,他两人刚在下面躲好,就听舱门“吱”的一声,欧阳锋父子走了进来。 “叔父,这里好像是个厨房,里面放满了食物。”欧阳克说完,几步走至窗前,伸手将窗户打开。顿时,一道强光照射进来,舱中亮了许多。 “嗯,这是后舱,是专用来储存食物的。看这里所备东西甚多,想来船的主人是要远行呀。只是这船上似乎无人,我们上来这么久了,也不见半个人出来迎接。”欧阳锋冷冷说道。 “的确是,这就奇怪了,难道这船没有主人,又或者是船主遇到了海盗,所以跳船逃生去了。”欧阳克摇头说道。 欧阳锋哼道:“不可能,如果真是遇到了海盗,船舱中的食物岂能不失。我想船的主人定然还在睡觉,我们不如到前舱去看看。” 他父子两人说完,推门而出,又往前舱去了。 这一切都被乔征宇两人看得清楚,两人对视一望,均是松了一口气。 原来那暗室内虽是漆黑,但透过甲板缝隙,却能瞧见外面的一切动静。因此,欧阳锋父子的一举一动皆在两人的眼皮底下。 “好险!”乔征宇暗中叫道,正欲推开暗室小门,忽觉头顶有一黑影闪过,当即愣住。 “叔父,里面还是没人,难道是我们猜错了。”只听欧阳克的声音从两人头顶上传来,便如近在咫尺。 随后,欧阳锋从门外踏入,道:“不可能,我刚才分明听到这房中有动静,怎么会没人呢。难道是我多疑了。” 欧阳克笑道:“叔父,这几日为了追赶姓乔的那小子,我们连夜从岛上出发。一路上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大风大浪,才终于来到这里,想必叔父是累了,所以才产生了幻觉。” “嗯,克儿言之有理,我们从黄药师手中偷到船那已经不易,这些天又不断奔波,的确是有些疲劳。既然那小子不在这里,我们再到船上别处找找,我就不信他能飞上天去。”欧阳锋冷笑了一声。 他父子两人名声虽不好,但父子感情却是深厚,只见欧阳克上前一把扶住了欧阳锋,缓缓走出了大门。 乔征宇唯恐他父子两人使计,故不敢轻易出去,只等了好一会儿,确认四下无人后,方才从暗室中钻出。 那暗室设计却是巧妙,将小门关闭时,但见表面光滑平整,与甲板连成一体,并无二异。 灵雀儿道:“这里怎么会有暗室,也是多亏了这个暗室,才让我们躲过了欧阳锋父子的毒手,否则的话,后果还真是不堪设想。” 乔征宇沉思了片刻,道:“陆冠英身为太湖众匪之首,常年周旋于江湖之中,打击飞盗流寇,难免有许多的仇家。想必他是为了以防万一,防止歹人报复,所以在船上设下暗舱,用来藏身,以备后患。” 几步来至窗口,朝外望了望,但见欧阳锋父子远去,回头又道:“欧阳锋父子这一去,必定不会有所发现,等到他们肚子饿的时候,肯定又会回来。 “我们虽然躲在这里暂时不会有危险,但这也不是长久之计,最好的办法就是远离他们,否则的话,迟早会被他们发现。” 灵雀儿听了,担心道:“那怎么办,这里可是在海上,不是说离开就能离开的。除非。。。。。。”似忽有所悟,道:“乔大哥的意思是,我们坐他们的小船离开这里?” 乔征宇脸色疑重,道:“嗯,不过这个办法很是冒险,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绝不会这样做。因为在茫茫大海中,放弃大船而改乘小舟,无异于提高了风险。 第111章 冤家路窄 灵雀儿听了,担心道:“那怎么办,这里可是在海上,不是说离开就能离开的。除非。。。。。。”似忽有所悟,道:“乔大哥的意思是,我们坐他们的小船离开这里?” 乔征宇脸色疑重,道:“嗯,不过这个办法很是冒险,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绝不会这样做。因为在茫茫大海中,放弃大船而改乘小舟,无异于提高了风险。所以眼下只有见机行事,走一步算一步了。” 两人均是觉得难办,一时忧心忡忡,各自低头苦思,默默不语。 “哎,也不知道老顽童跑哪里去了,要是有他在就好了。这个老顽童,要他在的时候他偏偏就不知道跑哪儿去了,真是气死人了。”过了一会儿,灵雀儿小声埋怨道,双手托着下巴,一脸的无奈。 只是这一句,立即提醒了乔征宇,不由大喜,道:“对呀,我怎么把老顽童给忘了。这里是大海,老顽童虽然爱玩,但也跑不出这船去,想必定是在船的某处,我们只要找到他就再不用怕欧阳锋父子了。” 心中打定了主意,与灵雀儿悄悄走出了后舱。 那船甚大,上面除了几个主要的船舱外,还设计了几间用来休息的房间。乔征宇与灵雀儿趁着欧阳锋父子在前舱的时机,又将那船上所有的房间搜了一遍。但还可惜的是,房间中并没有发现老顽童的身影。 两人俱是感到失望,随后又溜回了后舱。 灵雀儿疑道:“真是奇怪,这老顽童到底跑哪儿去了,船上除了前舱没有去,哪个地方都被我们搜了个遍,怎么就不见他的身影呢。莫非老顽童不在船上?” “不可能,这里是大海,老顽童就算武功再高,也决计无法空手离去。否则的话,他不是被大海淹死,也要被鲨鱼吃掉。”乔征宇斩钉截铁的说道。 “那为什么不见他的身影,难道他在前舱?可是过了这么久,前舱那边也没有任何的动静,这说明欧阳锋父子并没有碰到老顽童。”灵雀儿分析道,眉头不禁微皱。 “不知道。”乔征宇摇头道,来回走了几步,道:“先不管这些,眼下最重要的是老顽童不知所踪,这对我们来说十分不利,看来一切还是要靠我们自己了。 “不过,凡事要做好两手准备,老顽童能找到最好,不能找到的话,就只能与欧阳锋父子捉迷藏了。他们在东我们就到西边,他们要是在西边我们就往东,只要不被他们发现,我们便可安然无恙。” 灵雀儿无奈地点了点头:“嗯,眼下他们在明我们在暗,这也是我们唯一的优势,看来也只有这样了。” 此时正值中午,两人忙碌了好半天,腹中不觉有些饥饿。好在后舱中食物众多,两人各自选了自己喜爱之物,任意享用。 他两不敢有半点的放松,边吃边不时朝窗外望去,以便随时掌握欧阳锋父子的动静。 过了好一会儿,但见欧阳锋父子从前舱走出,回到了船头。从欧阳锋父子的表情来看,他们显然在前舱并无任何的发现,均是低头不语,一副失望的样子。 “叔父,前舱和后舱我们都搜遍了,并没有任何的发现,难道姓乔的不在船上?”欧阳克疑道。 “先别这么快下结论,也许是他们知道我们来了,所以找个地方躲起来了。我看船上还有几个房间没搜,不如再去那儿看看。”欧阳锋果然老奸巨猾,上船之时,便早留意到了那几个房间。 欧阳克点头道:“好,就依叔父之言。”两人又朝那几个房间走去。 过了好一会儿,欧阳锋父子从房间中走出,两人均是眉头紧锁,并不说话。 “叔父,我们是不是追错了方向,看来姓乔的坐的不是这艘船,而是坐了另外一艘船?”欧阳克猜测道。 欧阳锋沉思不语,过了片刻,摇头道:“不可能,我们这一路追来,除了这艘大船外,就再无别的船,他们不可能跑掉。除非是他们中途下了船,坐别的船走了,但这个可能显然并不成立,因为他们没有理由这样做。” 欧阳克点头道:“不错,姓乔的又不知道我们会追来,所以没有理由折腾自己。但奇怪的是,这船上我们都搜了个遍,确实没有发现他们的踪影呀,难道他们飞了不成?” 欧阳锋呵呵一笑:“克儿,你想多了。那小子虽然有些怪异,但武功却是平常,谅他还没那个本事。” 似忽然想起了什么,又道:“克儿,不知道你刚才注意了没有,前舱中有几个大箱子,你说那小子会不会躲在里面?” 欧阳克顿时醒悟,点头道:“嗯,经叔父这么一说,我还真想起来了,那前舱里确实有几个大箱子。当时我也没有在意,还别说,那小子极有可能就躲在其中的一个箱子里。”脸色大喜,急朝前舱赶去。 欧阳锋微微一笑,大步跟上,在后紧紧跟随。 “这欧阳克还真是做事细心,点滴不漏,任何细小的环节也不放过,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呀,也难怪欧阳锋对他关爱备至。”乔征宇摇头笑道,也不知道是赞叹欧阳克,还是讽刺欧阳锋父子。 灵雀儿道:“只可惜,他们又要白走一趟,因为。。。。。。” 话还没说完,便听前舱那边有人惊叫了一声,接着房间中又传来打斗声,你叫我喊,摔杯破碗,“噼里啪啦”的,乱成了一团。 两人正觉奇怪,又见一人从前舱中窜出,伸手揭了脸上的面具,囔道:“老毒物呀,老毒物,这被吓的滋味如何,是不是很刺激。呵呵,好玩,好玩。”手舞足蹈,上下蹦跳,却正是老顽童。 紧接着欧阳锋从里面追出,指着老顽童喝道:“老顽童,你还我克儿命来。”举杖便打,下手极是狠毒。 老顽童并不接招,而是连连后退,笑道:“老毒物,你怎么如此小气,不就是吓了一下你儿子吗。他要真是这么不经吓,那也是他命短,又怎么能怪我。不玩了,不玩了,一点也不好玩。” 老顽童虽是疯疯癫癫,对其叔侄俩关系却也是略有所闻,欧阳锋听他胡言乱语,更是气恼,招招攻向老顽童要害。老顽童也不与他计较,随便挡了几下,拍了拍屁股,转身快速离去。 欧阳锋岂容他逃去,喝了一声:“老顽童,别跑。”纵身追去。 眼前一幕直看得乔征宇,灵雀儿两人面面相觑,惊讶了好半天。 原来老顽童自抢了乔征宇的面具后,心中甚是兴奋。他本想找个人当面试试面具的效果,可那船上除了乔征宇,灵雀儿两人外,就再无他人,这令老顽童颇为头痛。他虽有吓人的心思,却也一时无法完成。 尽管如此,老顽童却也没有放弃这个想法,于是在冥思苦想之下,忽然想到躲进箱子里吓人。也是机缘巧合,那欧阳锋父子正好跑到前舱检查箱子,老顽童心中窃喜,将面具戴上,只等随时出来吓人。 欧阳锋父子哪知这其中缘由,当一个个箱子被打开后,发现里面全是尸体,当时也是愣住。随着最后一个箱子被欧阳克打开,老顽童忽然从里面跳起。 欧阳克与他近在咫尺,竟是当场吓住,惊叫了一声,随即倒在了地上。 老顽童童心未泯,见欧阳克被自己吓倒,不禁拍手叫好。只这一下,便露出了马脚,欧阳锋当即认出,于是大打出手,两人在房中打了起来。 打了数个回合,老顽童兴致已过,早已有了退意。是以使了一招九阴真经上的武功,逼退了欧阳锋,自己随后跃出了船舱。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就是乔征宇与灵雀儿刚才看到的一幕。 欧阳锋一心要为欧阳克报仇,哪肯容老顽童逃走,因此紧追不舍。他两人说走就走,只转眼的工夫,已是离开了原地。但见其一前一后,在船上奋力追逐,只是他两人功力相当,因此竟是谁也无法甩掉谁,谁也无法追上谁,斗了个旗鼓相当。 “老顽童,别让我追上,否则的话,我定打断你的腿。”欧阳锋边追边喊,脚下丝毫不放松半步。 老顽童却是拼命在前跑,不时回头笑道:“好呀,老毒物,有本事追上我,就怕你没有这个能力。” 两人距离不过数尺,可无论欧阳锋如何的追赶,就是差上那么一点点。老顽童瞧得分明,呵呵笑道:“老毒物,再努力点,就差那么一点了。。。。。。” 老顽童只顾一路跑去,却忘了这是在船上,前方已是没有了去路,吓得急忙一个大拐弯,朝一侧奔去。可只这一下,早被欧阳锋追上,一杖挥去,在老顽童后背上轻敲了一下。 便听老顽童“哎呀。”一下,不由叫道。虽是如此,但脚下并不停止,仍是飞速前奔,丝毫不见有缓慢的迹象。 “老毒物,你可真狠。。。。。。”老顽童刚说了几个字,忽是“扑通”一下,倒在了地上。 欧阳锋几步赶上,哼道:“老顽童,你不知道我白驼山蛇毒的厉害,这下你总知道我西毒的厉害了。呵呵,这就送你去见阎王爷!好为我的克儿报仇。” 第112章 逼迫 欧阳锋几步赶上,哼道:“老顽童,你不知道我白驼山蛇毒的厉害,这下你总知道我西毒的手段了。呵呵,这就送你去见阎王爷!好为我的克儿报仇。”举杖就要挥下。 “慢!” 欧阳锋忽听身后有一人喝道,心中一惊,收了蛇杖,回头望去。 只见乔征宇从后舱走出,站在了欧阳锋的对面。 “欧阳前辈,你不是一直在找我吗?我现在就在这里,你随时可以来抓我。只要你放了老顽童,我保证绝不反抗,任由你处置。”乔征宇知道老顽童命在旦夕,一时也想不出救他的办法,万般无奈下,只好自己先站出来,以稳住欧阳锋。 欧阳锋愣了一下,道:“不行,老顽童害死我的克儿,这个仇我一定要报,否则的话,我西毒今后如何在江湖上立足。”不顾劝阻,高举了蛇杖,就要往下打去。 “欧阳前辈!你若是杀了老顽童,我就跳海自尽,看你如何得到九阴真经。”乔征宇急了,走至船头,就要往下跳。 欧阳锋见了,却也是急了,收了蛇杖,忙道:“臭小子,你等一下,让我想想。”沉思了片刻,又道:“好,臭小子,我答应你就是。只要你告诉我九阴真经的秘密,我就放了老顽童。” 上前一步,朝乔征宇走来。 乔征宇见他一脸奸笑,知其不怀好意,急制止道:“慢,欧阳前辈,你既然放了老顽童,我自会告诉你九阴真经的秘密。只是老顽童刚才中了你的蛇毒,还请你将解药拿出,我好救老顽童性命。” “这。。。。。。”欧阳锋停住了脚步,迟疑了一会儿,从怀中取了一个药瓶,丢了过去。 “小子,这是解药,一颗口服,一颗外敷,三天后,伤势自会痊愈。” 乔征宇接过药瓶,点了点头,道:“多谢欧阳前辈赐药,但欧阳前辈大名我早有耳闻,为了以防万一,我不得不小心。” 对一旁的灵雀儿道:“妹子,你按照欧阳前辈的用法去试试,看看有没有疗效。” 灵雀儿接过了解药,来至老顽童跟前,当即依照所教法子给老顽童服下了解药。 那解药果然奇妙,老顽童本来昏迷不醒,一颗药丸下去,顿时有了气息。等灵雀儿再将剩余的药丸搅碎,涂在老顽童后背时,只听其“哎呀”大叫了一声,猛地睁开了双眼。 “如何,老夫没有骗你。你也看到了,要是假的解药,老顽童又怎能醒来?”欧阳锋望着乔征宇,一声冷笑。 乔征宇心中松了一口气,笑道:“欧阳前辈,不是我不信任你,实在是你在江湖上太有名了,谁不知道你西毒欧阳锋做事心狠手辣,阴险狡诈,所以呢,我不得不小心。” “你。。。。。。好了,好了,我也不与你计较。我答应你的事现在已经做到了,你可以过来了。”欧阳锋不耐烦地说道。 乔征宇却是不急,道:“欧阳前辈你放心,我既然答应了你就一定做到,只是在这之前,我还有些事情没完。” 转身对灵雀儿道:“妹子,你与老顽童先回后舱休息,这里有我来应付。” 灵雀儿望了他一眼,摇头道:“乔大哥,这怎么行,你一个人留在这里实在是太危险了,要走我们一起走。” 乔征宇摇头苦笑,道:“妹子,你怎么就不明白呢,欧阳前辈要的是九阴真经,再没有得到之前,一时半会他是不会对我怎么样的。倒是老顽童,伤势不轻,还需要好生调养。只要老顽童能恢复正常,到时你们再来救我也不迟呀。” 灵雀儿听他言之有理,只好忍痛答应,小心扶起老顽童,缓缓朝后舱而去。 边走边不时回头,道:“乔大哥,你可要千万小心,等老顽童好了,我们立即就来救你。” 乔征宇点头道:“放心,我乔征宇命大,没那么容易死。倒是你们,要好好保重,千万不要再有什么事了。” 他两人自从谷中出来,就从未分开过,今日一别,心头似有说不尽的话,怎么也说不完。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皆是相互安慰的话,直听得欧阳锋眉头紧皱。 如此折腾了半天,欧阳锋早已按耐不住,喝道:“小子,你们闹够了没有,现在什么事都安排好了,你怎么还不过来!” 乔征宇也不理睬,仍是与灵雀儿絮叨不停。欧阳锋投鼠忌器,却也是无奈,只能是低头苦笑,连连摇头。 如此过了好一会儿,只待灵雀儿与老顽童两人身影进入了船舱,乔征宇才苦笑了一声,回过头来,道:“好了,欧阳前辈,我这就过来。”大摇大摆朝欧阳锋走去。 欧阳锋看得真切,脸色微变,不等乔征宇来至身旁,早上前一把抓住其手。紧接着,伸开手指在乔征宇身上连点了数下,哼道:“臭小子,这下看你还怎么跑。” 欧阳锋早憋了一肚子气,因此下手极是狠毒,毫不留情。乔征宇便觉双脚如灌注了千斤水泥,沉重无比,竟是半分动弹不得。 “欧阳前辈,你这是。。。。。。” 欧阳锋冷笑了一声:“臭小子,我刚才点了你的环中,鹤顶,八风三处穴位,而这些穴位都直接影响着你下肢的行走。所以嘛,不要说你想跑了,现在就是走上一步也是比登天还难。” 乔征宇听了心中一惊,试着迈开脚步努力朝前走,果然与欧阳锋所说无异,却是半步也移动不得。 “小子,不用浪费气力,只要你乖乖听我吩咐,到时我自然会替你解穴。不过现在我还有些事情要办,等我办完后再对付你不迟。”欧阳锋说完,竟是朝后舱而去。 “欧阳锋,你要干什么,你刚才答应过我的,怎么能说变就变。”乔征宇隐约觉得不妙,急忙朝后舱中喊道:“妹子,快带老顽童走,欧阳锋这就要进来杀你们灭口了。”虽是焦急万分,却是无能为力。 眼见欧阳锋进了后舱,乔征宇悔恨万分,不禁骂道:“欧阳锋,你这个卑鄙无耻,出尔反尔之徒,枉为一代宗师。你还要不要脸,你还知不知道羞耻,我呸,你根本就是猪狗不如的畜生。。。。。。” 便听房中传来“哎呀”两声,乔征宇心中一惊,更是怒火冲天,正欲破口再骂,却见欧阳锋踉踉跄跄从后舱走出,随后盘腿坐在地上,闭目运功。 过了好半会,欧阳锋睁开双眼,对着后舱道:“臭丫头,想不到我西毒欧阳锋竟然会中了你的道,险些中毒。好在我西毒也绝非浪得虚名之辈,这点毒也还应付得过去。” 言下之意,竟似已然中毒,只是凭着自己深厚的内力,才控制了毒性。过了一会儿,欧阳锋缓缓起身,朝乔征宇走去。 这一切犹如在梦中,直看得乔征宇迷惑不解。很快,欧阳锋已是到了跟前,道:“小子,这下你该满意了。那丫头也不知道从哪里学来了下毒的本事,竟是害得我不能靠近。 “好在我也不是省油的灯,就她那点本事也奈何不了我。也罢,反正老顽童也活不了多久,留下个丫头也没什么大碍。” 乔征宇听了心中一懔,道:“欧阳锋,你刚才说什么,老顽童不是已经解了毒吗,怎么会活不了了。” 欧阳锋呵呵大笑,道:“老夫不妨老实告诉你,刚才给你的解药是假的,其只能暂时封住毒性而无法解毒。所以用不了多久,老顽童还得去见阎王。哈哈。。。。。。” “怎么可能,既然是毒药就一定有解药,江湖上的人都知道,否则的话,自己中了毒又怎么办?”乔征宇摇头不信。 欧阳锋冷笑了一声,道:“我西毒欧阳锋是什么人,这世上只有我杀别人,别人又岂能杀我。所以,对于我来说,根本就无需研制解药,因为这世上没有人可以杀我。” 瞪了乔征宇一眼,道:“小子,快说,九阴真经都写了些什么?” 乔征宇见他咄咄逼人杀气腾腾,心中思道:“其实我哪里知道九阴真经的内容,但我要是不说,欧阳锋必定不肯放过我。这可怎么办?” 忽然想到黄蓉曾用假的九阴真经骗过欧阳锋,心中又道:“嗯,欧阳锋又没见过九阴真经,只要我半真半假,谅他也无法识破。” 当即有了底气,点头道:“好,要我说可以,但你先放了我。欧阳锋,你武功比我不知道高出多少,难道还怕我跑了不成,否则的话,我就是死也不说。” 欧阳锋迟疑了片刻,伸了蛇杖在乔征宇身上点了几下,道:“放了你可以,但你要是想跑,可别怪我用对付老顽童的法子对付你,我可以叫让你生不如死,比死都难受。” 乔征宇知他所言非虚,点头道:“欧阳锋你放心,这里是茫茫大海,我又能跑到哪里去。何况我的朋友都在这船上,她们现在生死未卜,我也舍不得离开的。” 欧阳锋哼道:“嗯,算你还有点自知之明。废话少说,赶紧将九阴真经的秘密告诉我。” 乔征宇正欲开口,却忽然被欧阳锋叫住,左右看了一会儿,将乔征宇赶入前舱。随后叫其坐下,与他对面而坐。 第113章 交换 欧阳锋哼道:“嗯,算你还有点自知之明。废话少说,赶紧将九阴真经的秘密告诉我。” 乔征宇正欲开口,却忽然被欧阳锋叫住,左右看了一会儿,将乔征宇赶入前舱。随后叫其坐下,与他对面而坐。 乔征宇心中好笑,思道:“欧阳锋知道灵雀儿与老顽童就在后舱,生怕隔墙有耳,这才将我带进了前舱中。人言欧阳锋做事谨慎小心,今天一见果然如此。” 摇头笑道:“欧阳锋,这船上就你我两人,有必要这么小心吗。” 欧阳锋也不说话,瞪了他一眼,道:“废话少说,赶紧将九阴真经说出来。否则,我要你好看。” 乔征宇不敢不从,只好凭着记忆,喃喃念道:“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只念了几句,忽指着欧阳锋身后,惊呀道:“欧阳。。。。。。” 欧阳锋只当他故意捣乱,怒道:“臭小子,别以为我不敢杀你。知道九阴真经的人多着呢,若是惹恼了我,我一杖结果了你。” 忽觉身后有动静,急返身抓去。却见欧阳克站在一旁,不禁惊道:“克儿!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几步奔至跟前,紧紧将欧阳克拥在怀中。 “太好了,克儿,你活着就好,我还道再也看不到你了。”竟是双眼通红,哽咽不止。 欧阳克脸色微变,略有尴尬,道:“让叔父担心了,其实刚才我只是惊吓过度,暂时晕死过去。经过一段时间的休息,现在没事了。”双手不知道放何处,犹豫了片刻,轻轻放在了欧阳锋的背上。 忽见乔征宇站在眼前,顿时一惊,急推开欧阳锋,道:“叔父,怎么,那小子。。。。。。” 欧阳锋似醒悟过来,笑了笑,拍了拍欧阳克的肩膀,道:“对了,刚才叔父一时高兴,竟是将正事忘了。克儿,你过来,我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转身指着乔征宇,道:“克儿,这臭小子现在就在我的手里,我要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等我学会了九阴真经,我再传授给你,到时候,那‘天下第一’的名号非我俩人莫属,什么黄药师,洪七公之类的,统统都不是我们的对手,怎么样,你高不高兴?” 欧阳克听了大喜,道:“真是太好了,若如叔父所言,孩儿自是替叔父高兴。只要叔父学了九阴真经,到时江湖上人都得以白驼山马首是瞻惟命是从。而叔父的大名也将流芳百世,成为百年来武林第一人。” 欧阳锋听了更是大喜,道:“好,克儿说得我心上了。走,我们这就叫那臭小子将九阴真经说出来。”拉着欧阳克在乔征宇前坐下。 “臭小子,接着说。”欧阳锋盯着乔征宇冷冷说道。 乔征宇见他父子俩指点江山,自信满满,有意调侃,乐道:“恭喜欧阳前辈,想不到欧阳公子重新活过来了,这下你们父子俩又可以狼狈为奸了。” 欧阳锋瞪了他一眼,喝道:“少啰嗦,赶紧说下去。” 乔征宇不敢放肆,收了笑容。 起身走了几步,假装顿了顿嗓子,接着念道:“是故虚胜实,不足胜有余。。。。。。”念了好几句,脑海中一片混乱,实在是想不起来。 但又不敢停下,急切中灵光一闪,想也没想,便脱口而出:“茕茕孑立,沆瀣一气,踽踽独行,醍醐灌顶。绵绵瓜瓞,奉为圭臬。。。。。。” 如此念了一大段,字字孤僻难懂,只听得欧阳锋父子眉头微皱。 “克儿,你也看过九阴真经,这书中可有这些?”欧阳锋疑道。 欧阳克摇头道:“叔父,我虽然有幸读了几页九阴真经,也强记住了一些,但那经书中的字的确深奥难懂,所以,后面的我根本就记不住,也不知道有没有这些字。 “不过,他刚才所念的几句俱是深奥难懂,好像的确是一些习武的要领。叔父在这方面比我强上千倍,应该比我更了解一些。” “嗯,克儿,我的看法和你一样。”欧阳锋沉思了片刻,起身说道:“比如这句‘沆瀣一气,踽踽独行。’意思好像是说运气要连贯,不能中途而废。 “再如这句‘醍醐灌顶’,意思就更加明显,气从头顶而入,一气贯通,方能运气自如,连绵不断。总之,这些词语深奥无比,我了解的内容可能未及其十分之一。” 欧阳克点头道:“叔父所言极是,这九阴真经乃武林中的绝世武学,若是那么容易就能理解,岂不是什么人都可练成。叔父仅凭一段文字就能理解出其中一二,这份悟性已经不知道比孩儿高明了多少。” 只一句话顿时叫欧阳锋心中疑虑消除,笑道:“好,克儿说得好,克儿说得好呀。”与欧阳克对视一望,两人均是哈哈大笑。 乔征宇听了,也是心中好笑,庆幸自己蒙混过关。 过了一会儿,欧阳锋忽道:“小子,你可了解这经书中的内容?” “这。。。。。。”乔征宇一时愣在,心中思道:“欧阳锋心狠手辣,我若是告诉他不懂经书的意思,他必会杀了我。这可怎么办?” 思索了片刻,脑中已有了主意,道:“刚才欧阳公子也说了,这九阴真经乃武林不二绝学,其中的内容复杂难懂,当然不是什么人都能理解的。 “在下资历平庸,所以也是难窥这其中的精妙之处。不过,我倒知道这世上有个人可以。。。。。。” “哦,是谁?那人现在何处?”不等乔征宇说完,早被欧阳锋打断。几步来至乔征宇跟前,迫不及待的问道。 乔征宇看了他一眼,摇头道:“不行,我不能告诉你。因为我怕我说了以后,我的小命就不保了,以欧阳前辈的为人来看,我不得不小心谨慎。毕竟这有关我的性命。” 欧阳克在旁冷笑道:“小子,你以为你不说就可以了吗,我白驼山的手段你还没有见识过,只要我在你身上放一条蛇,到时任你骨头再硬,只怕也要实话实说。” 说完,取了一条毒蛇放在手中。 “哈哈。。。。。。”乔征宇一阵大笑,道:“欧阳克,你大可试试看,就算你毒蛇再厉害十倍,我也不怕,大不了我咬舌自尽。就算侥幸不死,到时也是神经错乱,至于是什么人能破真经内容,只怕也是不记得了。” “慢!”欧阳锋急忙制止,对欧阳克道:“他说得也对,万一这小子头脑不清楚,还真有可能不记得了。” 对乔征宇道:“好,小子,算你有种。这样,我也不逼你,只要你肯说出那人姓名,我欧阳锋向天发誓,马上放你走如何?” 他唯恐乔征宇不信,当即指天说道:“我欧阳锋在此发誓,只要这小子说出那人姓名,我立即就放他走。若有违背,甘愿天打雷劈,永远不得好死。” “叔父,你。。。。。。”欧阳克刚说了一半,早被欧阳锋挥手制止。欧阳克见其表情严肃,不似弄假,也不再说话,只好低头不语。 乔征宇见了,心中思道:“欧阳锋这次应该不是假的,但这里只有我与他父子三人,再无旁人,谁又能保证欧阳锋不会再出尔反尔呢。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谨慎点好。” 点头道:“欧阳锋,不是我不相信你,但这里毕竟在船上,就算你放我走,我也跑不掉。不如这样,等哪天船靠岸后,我下了船再告诉你,你看怎么样?” “叔父,别上他的当,这小子的话不能相信,只怕他这是故意拖延时间,好等人来救他。”欧阳克哼道。 欧阳锋沉思了片刻,道:“可以,不过在你离开这里前,你得先将经书写下来。等船到了岸边,你再走不迟。” 乔征宇笑道:“老狐狸就是老狐狸,原来欧阳前辈早另有打算,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呀。也罢,我可以答应你把经书写下来,不过你得放我回去后舱。 “因为在这里我不习惯,以至于脑子不是很清醒,尤其是某些人,我一看到就心烦,这对我写经书十分不利。你想,万一我受了影响,导致记忆力消失,那可就是件麻烦事了。” 欧阳锋知道他所言非虚,点头道:“好,臭小子,这个条件不算过分,我答应你就是。” 旁边欧阳克急道:“叔父,这怎么行。。。。。。” 却被欧阳锋制止:“克儿放心,在这大海之中,谅他们也跑不出我的手掌心。这船上就这么大,他去哪里不都是一样,只要能写出经文,又管他在什么地方。况且那老顽童生死只在旦夕,对我们丝毫不会有任何的威胁,我们完全可以放心等待,不用担心会发生意外。” 欧阳克听他说得斩钉截铁,也不再劝,拱手道:“既然如此,那侄儿多嘴了,一切都照叔父的意思去办。” 欧阳锋微微点头,轻声道:“克儿,你要相信我,我西毒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等拿到九阴真经后,我保证尽快学会其上面的武功,并且全传授给你。” 随后,转身对乔征宇道:“小子,我虽然答应了你回去,但你每天必须到我这来报道。否则的话,我怎知道你有没有写经书。 第114章 另想出路 欧阳锋微微点头,轻声道:“克儿,你要相信我,我西毒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等拿到九阴真经后,我保证尽快学会其上面的武功,并且全传授给你。” 随后,转身对乔征宇道:“小子,我虽然答应了你回去,但你每天必须到我这来报道。否则的话,我怎知道你有没有写经书,还是故意拿我开刷,我这么做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 乔征宇笑道:“明白,欧阳前辈放心,我答应过你的事情就一定办到。不过在我写经书的时候可不希望有人打扰,所以,还请欧阳前辈与欧阳公子耐心等待,可千万不要过来捣乱哟。” 他一心惦记着老顽童的伤势,早想离开这里,朝两人拱手告辞,转身就出了舱门。欧阳克本想阻拦,却被欧阳锋挥手拦住,冷笑道:“这人机智过人,且懂得九阴真经,是我们的心腹大患,迟早有一天,定要将他除掉,以免后患。” 乔征宇赶到后舱,一进门就见灵雀儿与老顽童坐在地上,只是老顽童双眼迷离,口中不断说着胡话,似乎有些神志不清。 “乔大哥,真的是你,你回来了!”灵雀儿惊喜万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嗯,老顽童怎么样?”乔征宇上前蹲下,伸手放在老顽童的额头上。 “好烫呀,老顽童好像发烧了。” 灵雀儿点头道:“欧阳锋的蛇毒果然厉害,那解药也是假的,好在老顽童内力深厚,这才支撑到现在,否则的话,一般人可能早就不行了。” 乔征宇急道:“那怎么办,欧阳锋的蛇毒并无解药,若是再这样下去,只怕老顽童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灵雀儿道:“乔大哥放心,我对解毒之术颇有了解。欧阳锋的蛇毒固然厉害,但也不是不可以控制。我先前给他吃了爷爷自制的解毒药丸,病情已是得到了控制,这发烧正是药丸发生效用的结果。 “也许药丸无法将他体内蛇毒全部祛除,但至少可以暂时保住老顽童的性命。不过,在蛇毒未解之前,老顽童的身子极其虚弱,无法使用武功。至于日后蛇毒是否会复发,就要看老顽童的运气了。” 乔征宇听了,稍松了一口气,叹道:“但愿老顽童福大命大,能顺利躲过这一劫。”见老顽童额头是满是汗水,取了一块棉布,轻轻拭去其额头上的汗水。 老顽童迷迷糊糊中叫了几下,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不断用手扯了扯上衣,甚是烦躁不堪。 乔征宇心中明白,随后又解开了老顽童的衣袖,擦了擦其身。灵雀儿此时也端来一盘水,与乔征宇相互配合,一起帮忙擦拭老顽童的身子。 老顽童本还燥热不止,经乔征宇这一擦拭,顿觉好了许多。嘴上喃喃自语了几句,很快就沉睡了过去。 两人见老顽童睡得甚香,心中均是松了一口气。等他俩人忙完,天色也已不早,两人随后又取了一些食物,在一旁坐下,慢慢食用。 “乔大哥,你不是被欧阳锋抓住了吗,怎么又回来了?”灵雀儿忽然问道。 乔征宇苦笑了一声,道:“说来话长,还不是欧阳锋一心只想得到九阴真经,所以我略施小计让他不敢杀我,这才逃了出来。 “哎,也是我运气好,这才侥幸逃脱。不过,欧阳锋父子心狠手辣,要想躲过他们的毒手,我们最好尽快离开这艘船。否则的话,只要在船上,我们就得一直受他父子的牵制,随时都有可能性命不保。” 他这话也是情理之中,灵雀儿听了频频皱眉,道:“乔大哥说得也对,只可惜老顽童伤势过重,否则的话,以老顽童的武功,欧阳锋父子也不敢这样放肆。 “看来现在想要彻底从欧阳锋手中逃脱,唯一的方法就是想办法离开这里,但在这茫茫大海中,我们又怎样才能离开呢?”想到前途未卜,连连叹气。 乔征宇沉思了片刻,道:“困难是困难点,但也不是没有办法,只要我们能找到别的船,不怕不能离开这里。比如说欧阳锋父子,妹子可还记得他们是怎么来的吗。” 灵雀儿刚才还愁眉苦脸,听了这话顿时恍如大悟,喜道:“嗯,我怎么把这忘了。欧阳锋父子之所以到了船上,自是一路乘船而来。 “也就是说,海上除了这艘大船外,还有另外一艘小船,我们只要找到他们的船,就不难离开了。”顿时欣喜若狂,拉着乔征宇道:“乔大哥,走,我们这就去甲板上看看。” 两人匆匆出了船舱,往甲板而去。 此时,天边只剩下半个太阳,眼见天就快要黑了。他们依旧记得欧阳锋父子是从大船左侧跳上来的,于是沿着大船左侧一路寻找。 果然,在接近大船尾部的地方,赫然停着一只小船,在海浪中上下起伏,来回荡漾。 两人对视一望,脸上均是一喜,只听灵雀儿道:“看来这冥冥之中早有安排,却是勉强不得。”原来那小船一头有一根绳子绑在大船身上,这才使得其始终伴随在大船附近,而没有飘向别处。 想来是欧阳锋父子在上船之前,早就做好了两手准备,以防不测,却想不到阴差阳错弄巧成拙,反倒因此给乔征宇等人留下了一条退路。 两人正欲跳下小船,却从一侧忽然传来欧阳克的声音:“叔父,所谓‘小心驶得万年船’。我总觉得那小子举止行为甚是古灵精怪,与普通人大不相同,万一他要是生了逃跑之心,我们再想抓住他可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声音由远而近,眼看就要来到跟前。乔征宇两人俱是一惊,好在那船上杂物众多,堆放的到处都是,急切之下,两人急忙找了个隐蔽之处,躲了起来。 他两人刚躲好,就见两个身影走来,一老一少,依稀可见正是欧阳锋父子俩。 “克儿的意思是,他们想偷船逃跑?”欧阳锋沉色道,脸色凝重。 欧阳克点头道:“嗯,叔父难道忘了,来之前我们曾将小船绑在了大船身上。那本是以防万一给我们自己留条后路的,但现在已经不需要了。所以,当务之急,就是切断这条后路,防止那小子坐船逃跑。” 欧阳锋微微点头:“嗯,克儿有勇有谋,倒是我小看了你。不错,我几乎忘了此事,还好有克儿提醒,否则的话,后果不堪设想。好,我这就去断了他们的退路。”说完,朝小船走去。 早被欧阳克制止,道:“叔父且慢,这种事情又何须您亲自动手,还是让侄儿代为效劳。”收了纸扇,来至船尾,就要飞身跃下。 “救命呀!救命!”忽听后背有人大叫了几声,欧阳克一时愣住。回头望了一眼,但见乔征宇从欧阳锋身后跑出,脸色慌张,边跑边喊救命,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臭小子,不知道又在搞什么鬼。”欧阳锋父子均是一愣,相互对视一望,随后追了上去。 他父子两人紧追而上,不一会儿,已是追到乔征宇身后。欧阳锋大喝了一声,不等乔征宇回头,手疾眼快,早一把将其抓住,道:“臭小子,又出了什么事?” 只见乔征宇满脸惊诧,闭着眼睛,指着怀中一物,吞吞吐吐地说道:“快。。。。。。快点拿走它,这家伙真是太恐怖了。”低头瞧去,却见一只巴掌大的章鱼正趴在乔征宇的身上。 心中好笑,哼道:“哦,我道是什么可怕的东西,原来不过是一只小小的章鱼。”伸了蛇杖将章鱼挑开。 “好了,你身上的东西已经被我拿掉了,你现在可以睁开眼睛了。”欧阳锋冷冷说道,一脸的轻蔑。 乔征宇摇头道:“是真的吗,欧阳前辈可不要骗我,否则的话,我可不敢看哟。”慢慢将双眼睁开,只看了一眼,顿时乐道:“太好了,真的没有了。哎,不妨告诉你们一个秘密,我这辈子什么都不怕,就怕这种软体动物,一看到就发麻无力,害怕的要死。” 全身不由颤抖了一下,见自己失态,顿了顿声音,抱拳又道:“多谢欧阳前辈相助,在下还有事情要做,这就告辞了。”转身就要离去。 “等一下,小子且慢。”却见欧阳克拦在跟前,一双眼睛死死盯着自己。 乔征宇拱手笑道:“哦,原来是欧阳公子,但不知道公子还有什么事?” 欧阳克冷笑了一声,道:“也没什么,我只是有一事不明,你不好好的呆在房间里写九阴真经,却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可不要告诉我是肚子饿了,就算如此,那后舱中多的是食物,你也没有必要到处乱跑,完全可在房间中解决。 “所以,你无缘无故到处乱跑,只怕是另有目的。我要是没猜错的话,你很有可能是来外面探探风,看看是不是有逃走的机会。” 不可否认,欧阳克的确是聪明,一句话便猜中了大概。 谁知乔征宇听了,却是呵呵一笑:“欧阳公子果然厉害,想不到连这个也都被你看出来了。不错,正如欧阳公子所说,那后舱中美食多不胜数,我忍不住多吃了一些,现在肚子撑得难受。 第115章 逃脱 谁知乔征宇听了,却是呵呵一笑:“欧阳公子果然厉害,想不到连这个也都被你看出来了。不错,正如欧阳公子所说,那后舱中美食多不胜数,我忍不住多吃了一些,现在肚子撑得难受,想出来方便方便也不行吗? “这可就奇怪了,我只听过管吃管喝,却从来没听过还要管拉,这也未免管得太多了。万一要是我憋不住,拉到了身上,弄得一身污秽,不说要更换衣物,还要清洗衣物,如此一来二去的折腾,哪还有时间写什么经文? “所以说,人太聪明了不是好事,尤其是那种自以为聪明的人,只凭自己的主观意愿去臆想事务,好像弄得自己什么都知道,什么人都逃不出自己的法眼,结果只会是弄巧成拙自己打自己的脸罢了。” “你。。。。。。”欧阳克听了,顿时气恼,正欲出手教训,却被欧阳锋制止。 “小子,这次就暂且相信你,下次可别再到处乱跑,否则的话,可别怪我对你不客气。”欧阳锋伸开蛇杖,朝一旁的风帆上虚点了数下,只听“嗤嗤。”数声响,那风帆上竟是破了几个小洞。 乔征宇心中暗吃了一惊,思道:“好家伙,欧阳锋这一手与黄药师的弹指神通只怕不相上下,也难怪他能与黄药师等人齐名了。” 强自镇定,笑道:“还是欧阳前辈通情达理,如此,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告辞。”迫不及待的走了。 刚走了几步,只听欧阳锋在身后道:“好好回去写经书,可不要打什么歪主意。放心,我答应你的话一定会做到的。” 乔征宇心中却是思道:“哼,鬼才会信你,若非刚才我略施小计,只怕小船现在都不知道飘到哪儿去了。”并不回头,只顾一路朝前走去。只是他边走边擦拭着双手,时不时将手放在鼻子上闻闻,一脸的嫌弃和无奈。 原来他与灵雀儿在暗中听得分明,知道欧阳锋父子要打小船的主意,情急之下,想出了声东击西的一招。那船上杂物甚多,到处都是大小不一的箱子,其中多有海鲜之类的海产品。 乔征宇当时想也没想,随手从箱子中抓了一只,就跑了出来。他本是为演戏而演戏,所以肢体语言特别夸张,一路惊叫不停,很快就吸引了欧阳锋父子的注意。 欧阳锋父子不知是计,果然弃了小船而追了过来。 乔征宇计谋虽是得逞,但自己也吃了暗亏。原来他自小对章鱼就有恐惧感,不说其浑身黏糊,让人恶心,尤其是其八只满是吸盘的长脚,柔软无比,堪比八条小蛇,甚是让人恐惧。 乔征宇想到刚才与其亲密接触,浑身毫毛不由竖起,心中惊悚不已,仍是感到一阵后怕。 “乔大哥,快过来。”但见灵雀儿躲在一侧朝他挥手,点头示意,急奔了过去。 “乔大哥,怎么样,他们走了吗?”灵雀儿轻声问道。 乔征宇道:“不知道,可能走了,也可能还没走。”将食指放在嘴前,示意灵雀儿别出声,随后回头望去。 此时天色已黑,欧阳锋父子经过刚才这一闹,身心俱是有些疲惫。只听欧阳锋道:“克儿,今天天色不早了,这瞎灯灭火的海上也不安全,不如明天我们再来好了。” 欧阳克似有些无奈,点头道:“好,叔父之言极是,既然如此,那我们先回去再说。”两人点头示意,随后离开。 眼睛他父子俩人走远,灵雀儿道:“乔大哥,看来我们能否脱离欧阳锋的魔爪今晚是个关键。若是错过了今天晚上,我们要想再逃几乎没有可能了。” 乔征宇道:“嗯,那我们先回去准备一下,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我们再按计划行事。” 两人也不多说,趁着黑夜溜回了后舱。 眼见老顽童仍在昏睡当中,两人也不打扰,四下收拾东西,开始忙碌起来。他们上船来时也未带任何的衣物,因此只带了一些食物和水,或包或装,各自背在身上。 如此忙碌了好一会儿,等到将所有事情办完后,差不多已是三更时分。 乔征宇走至窗边,朝外望了一会儿,回头道:“嗯,差不多了。”来至老顽童身旁,轻轻推了其几下,轻声道:“起来了,老顽童!起来了。。。。。。” 但任凭乔征宇如何的叫唤,老顽童好似根本没有听见,仍是迷迷糊糊昏睡不醒。 “没办法了,看来只有背了。”乔征宇苦笑了一声,将老顽童慢慢扶起,随后背在身上。别看老顽童各自不高,但身材臃肿,却是不轻,乔征宇便觉身上压了一座大山,暗自叫苦连连。 灵雀儿见他甚是吃力,暗自好笑,在前带路。两人推门而出,急匆匆朝船尾而去。 此时夜深人静,甲板上一片宁静,除了海面上不断传来海浪拍打船体的声音,就再也没有其他任何的声音。 乔征宇唯恐欧阳锋发觉,因此不敢大意,一路上皆是小心翼翼,生怕发出任何的音响,故有意放慢了脚步,缓慢而行。那后舱虽是离船尾不远,也仅仅数丈的距离,可是等乔征宇一行人来至目的地时,不知不觉中竟是用了近半个时辰。 乔征宇心下宽慰,轻轻将老顽童放在甲板上,朝小船望去。只看了一眼,顿时脸色苍白,一脸的茫然。 原来那小船虽就在下方,但离大船船身约有两丈来高,普通人咬咬牙,狠心一跳,也许就下去了。但老顽童伤势过重,根本无法完成这个简单的动作,若想要将其放下去,还真是有些头痛。 灵雀儿似乎看出了乔征宇的心思,道:“乔大哥,要放老顽童下去也不难,只要找来一根粗绳,将老顽童身子捆好,然后合我两人之力,慢慢送他下去即可。” 乔征宇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当即点头道:“那好,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来。”转身跑了。 他上船时,曾经见过一些粗大的绳索,但在紧要关头时,却一时想不起在哪儿。走了好几步,脑海中忽然一亮,顿时醒悟:“难怪了,那箱子里的死人不都是被绳索捆住的吗。看来麻烦的事还不少,又得去找欧阳锋父子碰碰运气了。”快速朝前舱走去。 来至前舱,侧耳在门口听了好一会儿,并无任何的声音,于是又蹑手蹑脚来至窗边,朝里面望去。 那房中甚是黑暗,也无任何的动静,什么也看不清楚,想必欧阳锋父子早已睡下。尽管如此,乔征宇仍是不敢大意,睁大了双眼,在房中仔细搜索。 此时,天空中有一轮明月斜射入舱中,虽不是十分明亮,却也将舱中物体照的依稀可见。顺着那一丝月光望去,在房间的一处,那欧阳锋父子各自侧身而卧,一动不动,俨然已是在睡梦当中。 乔征宇心中略有欣慰,再接着望去,而那几个大箱子,则就在窗边不远的地方,离自己很近,似乎伸手就可以摸到。 乔征宇大喜,伸手去摸那箱子,可是无论他如何的用力,始终无法触及箱子的半分。他心中甚是懊恼,起身想要从窗户里爬进去,可他身子刚刚钻入了一半,却不慎碰到旁边的一根木头。 那木头竖立在窗户附近,看来是用来支撑窗户的工具。乔征宇手疾眼快,不等其倒下,急忙伸手将木头接住。尽管如此,但由于动作太大,仍是不免发出了一丝的响声。 就在这时,便见欧阳锋的身子忽然动了一下,在甲板上翻了一个身,接着又不动了。 “好险!”乔征宇心中庆幸,正要继续往里爬,却见欧阳克忽然坐了起来,面对着自己,并朝自己这边望来。 乔征宇哪惊得起这样的惊吓,顿时连大气不敢喘,心中思道:“也罢,既然被他们发现了,与其受辱,还不如博一把。”正准备硬来,却见欧阳克半天没有动静,心中好奇,再次仔细望去。 却见欧阳克一双眼睛紧闭,一动不动,坐在哪儿发呆。心中恍然大悟:“哦,这小子原来是在梦游啊。”胆子顿时大了许多,一弯腰钻了进来,偷偷溜至箱子旁。 他生怕发生意外,因此不敢停留,迅速打开了箱子,从里面取了一些绳索,随后要跳窗逃脱。 只是他身子刚爬到窗口,便觉身后一阵掌风袭来,又听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响起:“臭小子,敢在我西毒欧阳锋眼皮底下撒野,你是活得不耐烦了。”顿时惊得魂飞魄散,没命的往外钻。 可是他越是慌张,身子骨越是不听使唤,随着一阵猛钻,半个身子竟是卡在窗户上,却是进退不能。 “完了,这下我的小命只怕没了。”乔征宇心下骇然,正摇头叹息时,却忽听旁边有人笑道:“乔大哥,不要急,慢慢爬,不会有事的。”音柔甜美,却是灵雀儿。 心中一愣,急道:“好妹子,你来得正是时候,快拉我一把,欧阳锋父子从后面追上来了。”一把抓住灵雀儿的双手,拼命朝窗外挤。 谁知灵雀儿却是不慌不忙,嘻嘻一笑,道:“放心,欧阳锋父子已被我的迷香迷倒,不信,你回头看看,他们此时睡得正香呢。” 第116章 捕鱼 谁知灵雀儿却是不慌不忙,嘻嘻一笑,道:“乔大哥放心,那欧阳锋父子已被我的迷香迷倒。不信的话,你回头看看,他们此时不知道睡得有多香呢。” 乔征宇摇头不信,回头望去,果见欧阳锋父子相续倒在地上。只是欧阳锋离自己甚近,仅仅只有数尺之远,试想一下刚才的情景,若非灵雀儿及时将其迷倒,后果还真是不堪设想。 想到这里,乔征宇心有余悸,惊出了一身冷汗,道:“刚才还真是凶险,要不是你及时赶到,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办了。哦,对了,你怎么也来了?” 灵雀儿笑道:“乔大哥,你走之后,我就在想拿欧阳锋父子奸诈无比,岂非那么容易对付?唯恐你不是他们的对手,所以放心不下,才暗中跟来。果然不错所料,好在我早有准备,在房中下了迷香,否则的话,还真是难说了。” “嗯,还是妹子想得周全,我们快点走。。。。。。”乔征宇只觉头晕目眩,身子一软,倒在了地上。 朦胧中,便见灵雀儿取了一颗药丸给自己吞下,过不了多久,已是清醒过来。 “乔大哥,怎么样,那迷药的威力你也见识过了。若非你半个身子在窗外,是以吸入的迷香甚少,否则的话,你岂能站到现在。好了,你吃了解毒药丸,很快就没事了。”灵雀儿笑道。 虽是如此,乔征宇仍是觉得头昏脑胀,用手揉了揉双眼,道:“嗯,好厉害。以前只是听说过迷香的厉害,也不知道究竟有多神奇,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但觉好了许多,催促道:“好了,时间有限,我们还是赶紧离开这里。” 不管三七二十一,拉了灵雀儿的手,快速离去。 两人很快到了船尾,乔征宇取出绳索将老顽童捆了个结实。随后两人合力将老顽童抱起,轻轻放在船身边缘,再一起拉住了绳索,面对着小船,将其缓缓放下。 整个过程中,老顽童至始至终处在昏睡当中,是以重量比平时不知道重了多少。乔征宇与灵雀儿刚将老顽童推离,便觉虎口一紧,像是被小刀割了一刀,不禁眉头微皱,疼痛难忍。 尽管如此,但两人不敢有丝毫的松手,反倒是更加小心,只顾拉紧了粗绳,一下一下,缓缓放松。 在两人的齐心协力下,老顽童在空中稳稳下落,并无出现急速下坠的情况。如此过了好一会儿,两人只觉手中一轻,知道老顽童已经安全着陆,心中方才松了一口气。 两人经过这一顿消耗,均是累得气喘吁吁,面红耳赤。 “好了,妹子,该你了。”休息了片刻,乔征宇将绳索拉住,对着灵雀儿叫道。 灵雀儿点头示意,上前抓住粗绳,顺势也落入了小船中。 乔征宇在上面看得分明,朝四周望了一会儿,但见不远处有一桅杆,走了过去,将绳子绑在了桅杆上。 他唯恐绑的不结实,又试了拉了几下,确认绳索牢固无松动,随后再次来到了船的边缘。双手紧紧拉住了绳索,随后慢慢滑下。 他手脚还算灵活,虽是爬绳而下,却也难不住他。不一会儿的工夫,已是顺利到达了小船。旁边早有灵雀儿上前帮忙扶住,等乔征宇完全落入小船后,方才松了手。 随后,乔征宇解开小船上的绳索,那小船便似脱缰了的骏马,飞也似的飘离了大船。 至此,两人方觉心中一颗大石落地,均是松了一口气。经过这一夜的辛苦劳累,两人早已感到身心疲倦浑身无力,此时,再也无所顾忌,双双倒在船上,很快就睡了过去。 那海上天气多变,白日里还是万里无云,一片晴朗,可是一到了晚上,狂风拍浪,波涛起伏,甚是汹涌。尽管如此,他两人却是丝毫不知,沉浸在睡梦当中,任凭那船在大海中漂泊。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人才渐渐从睡梦中醒来。此时天已大白,在两人的面前,是一片蓝色的海洋。一望无际,广阔无比,那小船孤身漂泊在大海之中,便如沙滩中的一粒沙子,甚是渺小。 老顽童的伤势似乎并没有好转,虽然灵雀儿给他喂了解毒丸,但欧阳锋的蛇毒的确是厉害,时不时反复发作,将老顽童折磨的痛苦不堪。仍是昏迷不醒,并且口角处还流出了一丝的血迹。 灵雀儿取了一块破布,轻轻拭去了其嘴角的血迹,随后又查看了下老顽童的伤势,不禁眉头紧皱。 “怎么样,老顽童好些了吗?”乔征宇在一旁问道。 “哎,欧阳锋的蛇毒果然厉害,竟然连解毒丸也不起作用。看这形势,老顽童身上的毒非但没有解,并且还大有重来的势头。只怕。。。。。。”灵雀儿连连摇头,心情很是沉重。 乔征宇急道:“那怎么办,连你也救不了他,难道老顽童真的要。。。。。。”忍住了悲痛,不敢再想。 “乔大哥放心,事情还不至于那么严重。老顽童内力深厚,那蛇毒再厉害也一时不能把老顽童怎么样。只要我们到了岸,我就能想出解毒的办法。”灵雀儿忽道。 面有难色,停顿了片刻,又道:“只是在这茫茫大海中,即便想出了解毒的法子,也无法找到配制的药材呀。这也是最让人头疼的事。” 乔征宇心下明白,点头道:“既然是这样,那我们就赶紧找个地方靠岸,只要到了岸边,老顽童自然就有救了。” 灵雀儿听了,点了点头。那小船上正好有两副船桨,两人二话不说,一人抓了一个,奋力划去。 那大海甚是宽旷无比,两人连续划了一个时辰,却是连岸的影子也没看到。但两人并不灰心,相互给对方信心,仍是齐心协力坚持不懈,不停划动船桨。 如此,也不知道过了多少个夜晚,两人但凡只要醒来,什么事也不做,只顾划桨前行,片刻也不停留。若是在这期间划得饿了,就暂时停下来吃点东西,等有了气力,随后再接着划。 除此之外,乔征宇两人每日还要给老顽童擦身喂食。在两人的细心照顾下,老顽童虽每日仍是昏睡沉沉,但其呼吸均匀脉搏正常,一时安然无恙性命无忧。 这天清晨,两人从梦中醒来。吃完早饭,稍作休息后,继续划船朝前驶去。那海上风平浪静,波光晃动,犹如一面大镜,直刺得两人睁不开眼睛。 乔征宇用手捂住双眼,从船上找来两顶草帽,一人戴上一个,接着划船。这时,海面上又见阵阵清风,迎面扑来,两人只觉暖风佛面,甚是说不出的舒适。 两人登时欢喜,迎着海风奋力划去。那船在海上逆风而行,阻力瞬间增大,一时受了影响,速度变慢了许多。 “乔大哥,快看,那是什么?”灵雀儿忽然指着前方说道。 乔征宇顺眼望去,只见不远的海面上有一片磷光闪动,快速无比,不时在小船附近来回穿梭,甚是壮观。 却是识得,道:“那是海中的小鱼群,它们平时喜欢聚集一块,在海面上寻找食物。看来,它们误把我们的船当成了食物,所以紧跟着我们不放。 “不过,它们来得正好,这些天船上的食物也吃得腻了,看来该换换口味了。” 松了船桨,从船上找了个破篮子,来至船边蹲下,双目紧盯着海面。 “乔大哥,你这是要干吗?”灵雀儿不知其意,正问着,便见乔征宇忽将篮子放入海中,随着“噼哩啪啦”的一阵乱响,待乔征宇将篮子提出海面时,竟有一片白肚子在里面不停翻跳。 “啊,好多的鱼。”灵雀儿欢喜笑道,上前仔细数了数,破篮中有不下二十余条小鱼,个个鲜活乱蹦,体态饱满。 乔征宇笑了笑,将那些小鱼倒入船中,道:“这些海鱼肉味鲜美,而且营养价值很高,平日里难得有如此的美味,今天总算可以吃顿好的了。”随手抓起一条,放入嘴中。 那小鱼肉质鲜润,味道极美,乔征宇咬在嘴中,韧性十足。在口中咬了数十下,随后吞进了腹中。 “嗯,真的不错,要是再有点生抽耗油什么的就更好了。”乔征宇抹了抹嘴角,从地上又捡起一条,递给了灵雀儿:“妹子,怎么样,你要不要也来一条?这可是正宗的海鱼,十分的新鲜,在我们那儿想吃还吃不到呢。” 灵雀儿见了,顿时慌张,连连摇头:“还是不要了,我听爷爷说吃东西要煮熟了吃,否则会有很多寄生虫的。所以,我还是不要了。” “噗嗤!”乔征宇忍不住笑了一声,道:“我说妹子,看来你知道的还不少呢。不错,有些东西是不能生的吃,吃多了可能生病。但这些海鱼,常年生活在海中,要说这寄生虫嘛,还真没有,不然的话,我也不敢乱吃了。” 灵雀儿听了,低头不语,过了一会儿,道:“乔大哥,就算你说得是真的,我也不吃。因为我不习惯,怕受不了那些鱼腥味。” 乔征宇听了更是哈哈大笑,道:“这你就不懂了,虽然你对医术精通,什么病都难不住你,但若说到这美事,你可就远远不如我了。 第117章 一筹莫展 灵雀儿听了,低头不语,过了一会儿,道:“乔大哥,就算你说得是真的,我也不吃。因为我不习惯,怕受不了那些鱼腥味。” 乔征宇听了更是哈哈大笑,道:“这你就不懂了,虽然你对医术精通,什么病都难不住你,但若说到这美食,你可就远远不如我了。 “这些海鱼表面上看起来十分血腥,其实不然,其肉质细润,松软可口,既可煮食也可生吃,并且各有各的味道。尤其是生吃,放入口中,慢嚼细咬,当真是美不可极,别有一番风味了。” 他唯恐灵雀儿不信,将手中鱼儿放入嘴中,一阵细细咬嚼,一副十分享受的模样。 灵雀儿知道拗不过他,终是点了点头,无奈道:“好了,看在乔大哥这么卖力的份上,我就试试看了。” 伸手抓了一条小鱼,放在手中。望了好半会,才道:“小鱼呀,小鱼,非是我残忍要害你性命,实在是迫不得已,对不住了。”缓缓放入了口中。 只咬了片刻,顿时喜道:“嗯,果然味道独特,想不到世上竟有如此美味。” 乔征宇笑道:“怎么样,我没骗你。你要是喜欢吃,那我就多抓些,反正送上门来的,不要白不要。” 将篮子捡起,在海中又捞了几次,每次都是收获不少,纷纷倒入船舱,不一会儿,船中到处都是小鱼。 “够了,乔大哥,再这样捞下去,我们只怕没地方呆了。”灵雀儿眼见船中小鱼越来越多,急忙制止。 乔征宇收了篮子,道:“今天收获不小,这么多鱼儿,只怕够我们吃上十天半月了。”捋起袖子,去捡小鱼。 灵雀儿点头道:“嗯,鱼儿虽多,但也不能乱堆乱放,还是装起来的好。”找了个大桶子,与乔征宇一起帮忙捡鱼。 等两人将小鱼收拾好,那桶内已是装满了小鱼。两人合力将桶子抬至一旁,随后坐下休息。 此时,老顽童身子动了一下,但很快又昏睡了过去。 灵雀儿叹道:“哎,老顽童已经昏迷了半个月,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挺过这一关。”想到那些鱼儿,忙奔至桶子前,取了几条小鱼。 乔征宇不知其意,问道:“妹子,你这是要干吗,老顽童现处于昏迷状态,就算是有美味他也吃不了呀。” 灵雀儿笑道:“我当然知道,老顽童虽不能吃鱼肉,但可以吃鱼汤呀。这鱼味道鲜美,营养价值极高,说不定对老顽童的病情有所帮助呢。” 随即朝后舱走去。 那船与陆冠英的大船相比,虽是小了许多,但船上所用之物却也是应有尽有,厨房正位于后舱之内。 过了好一会儿,又见灵雀儿捧着一只碗出来,几步来至老顽童旁,将鱼汤慢慢喂下。老顽童昏迷之中,口不能咬,但却能吞咽。那鱼汤味道极鲜,一入口中,立即引起了老顽童的兴致。 出于本能的条件反射,老顽童不时来回吞咽,只见大口大口的吞下,不一会儿,竟是将一碗鱼汤喝得一干二净。 灵雀儿喜道:“太好了,看来老顽童还是有知觉的,否则的话,他也不会喝了。”满心欢喜,又拿了几条小鱼,跑进了厨房。 老顽童自昏迷不醒,数天来都是粒米未进,每日仅靠喝一些粥填饱肚子。两人见他喜吃鱼汤,顿时欢喜异常,因此又煮了好几碗鱼汤,喂其喝下。 也不知道是鱼汤起了作用,还是老顽童体力渐渐恢复,终于,在他的脸上,两人第一次看到了那久违的微笑。 “老顽童,你醒了!真是太好了!”随着老顽童慢慢睁开了眼,他俩人的心情顿时无比的激动,连声音也几乎走了调。 老顽童睁眼见到两人,也是满心欢喜,支吾道:“够了,够了,老顽童一生。。。。。。也没喝过那么多的鱼汤,你们两个。。。。。。是想撑死我呀。”虽在重伤之下,仍是风趣丛生,不忘调侃一番。 “噗嗤。”灵雀儿忍不住偷笑了一声,将碗放下,扶住他道:“老顽童,你真是吓死我了,这么多天来,你一直昏迷不醒,我还以为你。。。。。。”说到后面,哽咽不止,再也说不下去。 灵雀儿虽然与老顽童不熟,但这几日来与其朝夕面对,早将老顽童当成了自己的亲人,是以见他醒来,不禁欢喜异常,一时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 老顽童呵呵一笑,道:“傻丫头,我老顽童是什么人,什么‘东邪’,什么‘西毒’的我都不放在眼里,又岂会轻易死去。” 慢慢坐起,只觉浑身无力,头晕眼花,又道:“不过,那老毒物的蛇毒果然厉害,连我老顽童也吃不消,害我整日里昏睡沉沉,那儿都不能去了。” 乔征宇见他在重伤之下,仍不忘玩耍,心中直摇头。 安慰道:“老顽童你放心,只要我们靠了岸,乌妹子就能找到草药替你解毒。到时,等你体内蛇毒清楚,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我们也与你一起玩个够。” 老顽童听了,顿时一乐,道:“好,好,那就快些靠岸,我好久。。。。。。”忽然脸色一变,略带痛苦之色,只听“哇。”的一声,老顽童从嘴里吐出了一口黑血。 那血溅在甲板上,登时四周分开,并散发出阵阵恶臭。 “老顽童,你怎么样?”乔征宇两人连忙奔上,将老顽童扶住。 老顽童苦笑了一声,道:“这蛇毒实在。。。。。。实在厉害。我老顽童胡闹一生,不知道遇到多少危险,每次都能化险为夷,而今天看来,我是怕等不到靠岸的那天了。。。。。。”面带微笑,神色黯淡。 “不会,不会的,老顽童,你要坚持住。你不会有事的。”乔征宇慌道,转身对灵雀儿道:“妹子,快想想办法,看还有没有别的解毒法子?” 面对这突来的一幕,灵雀儿也是一时愁云满面。想了好一会儿,但始终毫无头绪,连连摇头:“乔大哥,我现在脑子好乱,我真的想不出什么办法。除非有奇迹出现,否则的话,老顽童只怕再挨不过三日。” “奇迹?这茫茫大海中什么都没有,又到哪里去找奇迹。”乔征宇只觉无奈,不禁眉头紧皱,连连摇头。 “哈哈,臭小子,看你们往哪里跑。”便在此时,忽见不远处有一大船驶来,船上一人高声大喊,正是欧阳锋。 两船虽相距数丈之远,但那欧阳锋的声音却犹在两人的耳边,内力深厚,甚是震耳欲聋。 两人俱是吃了一惊,乔征宇道:“妹子,你来照顾老顽童,我想办法去引开他们。”不敢怠慢,急杨帆行驶,掉头离开。 那小船本逆风而行,此时顺风而下,便如离弦之箭,飞奔而去。很快,就将欧阳锋远远抛开。 欧阳锋在后看得清楚,在船上破口大骂,几步也跑至桅杆前,伸手去扯风帆。他一辈子都住在西域,极少来到中原,对船只认识了解甚少。 他见乔征宇杨帆开船,当下也是照着葫芦画瓢,用力去拉扯风帆。怎奈一时心急,那绳索相互错乱一块,竟是纠缠在一块。 欧阳锋哪会理会这些,只是拼命拉扯,结果越是用力扯绳索,越是结成一坨。到最后,那绳索竟是打了个死结,饶是欧阳锋武功高强,却是毫无用武之力,无论其如何的扯拉,终是拉不动半点。 一气之下,欧阳锋大喝了一声,运力拉去,便听“咔擦”一下响,那桅杆竟是被他生生扯断。吓得欧阳克连忙闪向一旁,也是他身手敏捷,才侥幸躲过一劫, 灵雀儿远远看见,不禁笑道:“欧阳锋,亏你为一代宗师,想不到什么也不懂,只是个气力大的莽夫,真是笑死人了。” 她声音清脆,顺着海风飘去,全部一字不漏的进入了欧阳锋的耳朵里,直听得其脸色发青,竖眉睁眼。 “臭丫头,等着瞧!等我抓住了你,一定要将你碎尸万段。”气愤之下,一掌用力拍下,顿时将剩下的半截桅杆击得粉碎。却也是毫无脾气,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乔征宇等人从自己的眼皮底下离开。 乔征宇驾着小船飞速离去,也不知道飘了多远,眼见海面上再无任何的黑点,这才停下来休息。 此时,老顽童在灵雀儿的照顾下,脸色略有好转。望着乔征宇,道:“乔兄弟,你这手驾船的功夫可俊的很呀,什么时候。。。。。。也教教我。。。。。。我也要玩。。。。。。” 乔征宇道:“老顽童,如果你想学,我可以随时教你。但前提是,你必须先将病治好,否则的话,我就是想教你也不成呀。” 老顽童苦笑了一声:“这是当然,我也知道,只是这。。。。。。哎,我只怕是学不了了,看来只有下辈子再学了。”一时惆怅满面,自嘲不已。 老顽童一生快活无比,哪里受过这样的折磨,想到这些天来所受的痛苦,不禁悲痛万分,连连捶胸不止。 挥舞之中,便见一物从他怀中滑下,掉落在地上。 灵雀儿将那物捡起,见上面有字,于是口中念道:“九阴真经。”心中迷惑,又道:“奇怪,这不是九阴真经吗。” 第118章 玄机妙法 灵雀儿将那物捡起,见上面有字,于是口中念道:“九阴真经。”心中迷惑,又道:“奇怪,这不是九阴真经吗,怎么黄岛主的书会在老顽童的身上?” 老顽童却是瞪了她一眼,道:“谁说的,这书本就是我的,黄老邪那本。。。。。。是他从我这骗过去的。。。。。。”语气甚是激动。 灵雀儿听了更是迷惑不解,正欲再问,早被乔征宇打断:“好妹子,你就不要再问了,这是他与黄药师早年间的一段缘由。那时,的确是黄药师骗了他,所以老顽童对这事一直放不下,这也是他一直呆在岛上不走的原因。” 心中猛地一跳,似乎想起了什么,兴奋道:“对了,九阴真经奥秘无穷,除了有高深莫测的武功外,还有解毒的玄妙法子,我怎么一时把这个给忘了,这下老顽童有救了。” 一把抢过了经书,当即打开翻看。只看了好一会儿,忽脸色一变,摇头道:“啊,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 原来九阴真经共分上下两册,其中上册全记载着一些武功秘籍,并且都是用中文所着,黄药师所拥有的那本经书正是上册。而下册经书记载的是一些解毒运功之法,全文却是用梵文所写,老顽童身上那本正好就是下册。 乔征宇只看了几个页,却是一个字也不认识,不禁暗吃了一惊,连连摇头。 他唯恐自己看错,将经书拿在手中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遍,怎奈那白纸黑字印在眼前,却是半分不假,不是梵文又是什么。 乔征宇一下子懵住,呆在那儿一动不动。 “乔兄弟,其实我早就想到了。。。。。。只是经书中的字。。。。。。哎,否则的话,我又何必挨到现在呢。”老顽童在旁苦笑了一声。 乔征宇方才明白,原来老顽童早就知道经书中的字全是梵文,要不然岂会怕欧阳锋的蛇毒。 仍是不放弃,问道:“老顽童,你不是练了九阴真经上的武功吗,怎么会不知道解毒之法呢?” 老顽童摇头道:“哎,你有所不知。我虽是练了真经上的武功,但练得都是上册中的武功,而至于下册中的武学却是一窍不通。 “一方面是。。。。。。因为下册经书全由梵文记载,内容复杂难懂。。。。。。另一方面,自从打赌输给了黄老邪后。。。。。。我就被一直困在岛上。。。。。。因此并没有找人去翻译经书。。。。。。 “如果真是这样,这可就难办了,现在茫茫大海上,我们又到哪里去找可以破译经书的人。哎。。。。。。”乔征宇想到前途未卜,又是深叹了一口气。 几人刚才还兴致勃勃,可一转眼的工夫,便如掉进了冰窖中,一下子凉了半截,全然没有半点的希望。 “这可怎么办,为什么会这样?”灵雀儿摇头走到乔征宇旁,将经书拿在了手中。 “九阴真经下卷,正功篇第一重口诀:‘子午卯酉四正时,归气丹田掌前推。。。。。。”灵雀儿翻开第一页后,脱口而道。 乔征宇只道她信口乱说,先前并没有在意。听了好半会,见其音正圆润有模有样,不似乱编,心中一愣,惊道:“妹子,你这念的可是那经书上的内容?” 灵雀儿望了他一眼,点头道:“当然了,你以为我乱说的吗。乔大哥,现在都什么时候了,我才没那个闲工夫和你玩呢。” 乔征宇心中一喜,又道:“太好了,原来妹子竟认识这经书上的字,这倒是让我没有想到。那你快找找看,这经书中可有解毒的法子?” 灵雀儿默默不语,仔细翻看经书。看了好一会儿,指着经书其中的一段,笑道:“找到了,这里有运功解毒的法门。书中说,只要照着其方法去练,就能祛除体内毒素,并且百试不爽。 “尤其是对那些本就有武功基础的人来说,修炼此法,效果更是翻倍,而且还有增加内功的功效,可谓一举两得。只是这经书上的字虽难不住我,但其中的意思我却是一窍不通。” 乔征宇大喜,笑道:“这个妹子不用担心,有老顽童在这里还怕不能理解出经书的意思。你只管将经书慢慢读来,相信凭老顽童的能力,这点还难不住他。” 见老顽童气色越来越差,急催促灵雀儿赶紧念经书。灵雀儿也不敢怠慢,当即将经书上的内容逐句念出。 那九阴真经本是武学隗宝,其内容深奥无比包罗万象,老顽童只听得前几句,便从地上坐起,双腿相互盘在一块,盘腿而坐暗自运功。 “拜佛合什当胸作,真气旋转贯其中。气行任督小周天,温养丹田一炷香。。。。。。”灵雀儿这边朗声读道,老顽童那边运气练功。 练不到多久,便觉一股气从头顶百会穴而入,下降至颤中穴,随即又直落而下,汇集于丹田之处,遂成一小球。随后又沉入会阴下穴,转向背后骨锥,蔓延而上,直达任督两脉。 待到气贯全身,老顽童周身有种说不出的舒适,便早将那些蛇毒忘得一干二净,独自陷入在空灵的状态中,不能自拔。 “正功口诀第二重:‘极寒午时正,独坐寒冰床。裸体面朝北,气行小周天。。。。。。”随着灵雀儿逐渐的深入,老顽童也渐入佳境,除脸色渐渐有了血色外,其头顶开始冒出了白烟,袅袅直上。 乔征宇见了大喜,在旁催促不断,又听灵雀儿继续念道:“正功口诀第三重:‘法如第二重,阴阳互相克。意在休罡气,热火不侵法。。。。。。” 老顽童依照法门,不久便似进入了练功紧要关头。其周身开始不停的颤抖,并且头顶白烟越来越浓,整个人左右摇晃,险些坐立不稳。 灵雀儿唯恐老顽童承受不住,正欲停止念诵,却听乔征宇道:“不用管老顽童,妹子,你接着往下念。”灵雀儿犹豫了片刻,只得接着念下去。 “正功口诀第四重:‘法如第三重,阴合阴为生。同为休罡气,静流极之法。。。。。。”待她念到第四重时,老顽童似已是有所好转。不一会儿,其头顶白烟已是慢慢减少,颤抖也不似先前那般剧烈,又恢复了先前的平静。 灵雀儿心中欣然,点头继续念下去:“正功口诀第五重:‘采气不在气,口闭双目开。玄机在于目,神气乾鼎聚。。。。。。” 那口诀共有五重,等到灵雀儿念到最后一段时,老顽童双目忽然睁开,双手在空中来回运势,打了好几个大圈,随后缓缓放下。又深深呼出了一口气,道:“好极,好极,果然是玄门妙法,当真好玩。”竟一下子从地上蹦了起来。 乔征宇见了,心中一阵喜悦,上前一步,拱手对他道:“老顽童,看来你体内蛇毒完全没了,现在又可以像以前那样了,想玩什么就玩什么。” 老顽童笑道:“那是自然,不过,这些天可是憋坏我老顽童了,动又不能动,吃也不能吃,真是难受死了。嗯,先不说了,我得赶紧找些吃的,先填饱肚子再说。” 四下张望了一会儿,但见了那装满了小鱼的桶子,急奔了过去。 “呵呵,太好了,这么多的鱼,这下可有的吃了。”老顽童大喜过望,在里面抓了好几把,将鱼儿捧在怀中,随后跑进了后舱。 不一会儿,便见后舱中有白烟冒出,随后一阵香气扑鼻而来。 乔征宇与灵雀儿两人均是一脸无奈,相互对视一笑。 “乔大哥,这九阴真经的确神奇,像老顽童那么重的伤势,想不到也能医好,真是难以置信。难怪江湖中人都想得到这本书,看来也不是没有道理。”灵雀儿忽道。 乔征宇点头道:“嗯,想当年,为了这本经书,黄药师等人在华山论剑一试高下,可想此书在武林中的地位有多重要。 “不过,凡事都有好有坏,九阴真经就是一把双刃剑。若是心术不正之人得到,那将是武林中的一场浩劫;可若是落入善良人手中,其又能帮助自己消灾解难祛除病痛。老顽童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若非九阴真经,只怕他难以逃过这一劫。” 灵雀儿听了,沉思了片刻,道:“既是如此,那这经书终究还是个祸害,若是被欧阳锋抢去,那可就不妙了。” 乔征宇笑道:“妹子所虑极是,但你大可放心,难道妹子忘了,那九阴真经多是一些梵文,就算被欧阳锋夺去,他又怎能认识那些梵文。所以。。。。。。” 忽想起了什么,望着灵雀儿,道:“哦,对了,妹子你又怎会懂得梵文?” “我。。。。。。我也不知道,也许是爷爷教的,在我很小的时候,爷爷就教我读书写字,这梵文只怕也是在那个时候学的。现在过去这么多年了,我也不是记得很清楚了。”灵雀儿答道。 “乌宝寿!奇怪,这个乌宝寿到底什么来历,他怎会懂梵文,并且还教会了灵雀儿?”乔征宇心下疑虑,虽思绪万千,却仍是百思不得其解。 “乔大哥,你快看,那远处有艘船朝我们这来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欧阳锋追来了。” 第119章 跳海 “乌宝寿!奇怪,这个乌宝寿到底什么来历,他怎会懂梵文,并且还教会了灵雀儿?”乔征宇心下疑虑,虽思绪万千,却仍是百思不得其解。 “乔大哥,你快看,那远处有艘船朝我们这来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欧阳锋追来了。”忽听灵雀儿叫道。 乔征宇略微一惊,急朝海面望去,果见不远处,隐约飘来一艘大船。 此时,海面上刮起一阵大风,推着那船顺风直下,便如离弦的飞箭,飞速而来。不到一顿饭的工夫,已是飘至了眼前,距离乔征宇不到百丈的距离。 那船上有两人立在船头,一老一少,不时朝乔征宇这边指指点点,正是欧阳锋父子。 乔征宇看得清楚,心中叫苦:“这欧阳锋父子来得好快。”可转眼间又思道:“奇怪,他船上桅杆不是断了吗,又怎能借风一路追赶而来?” 正思索时,忽听欧阳锋远远叫道:“臭小子,看你们往哪里跑。”手持蛇杖站在船头,朝乔征宇这边冷眼望来,但欧阳克却已然不在身旁,也不知道去了哪儿。 “想抓我,只怕没那么容易。”乔征宇心中哼道,就要去扯帆起船,忽见灵雀儿在一旁忍俊不止,奇道:“妹子,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笑?” 谁知灵雀儿笑得更是厉害,用手捂住了嘴巴,指着对面道:“乔大哥,你看欧阳克他。。。。。。噗嗤。。。。。”话没说完,忍不住又是偷笑了一声。 乔征宇抬头望去,却见欧阳克站在桅杆上,一手抓着那半截的桅杆,另一手则举着白帆,在大风中死死支撑。纵使狂风大浪,其便如一根桅杆,一动不动,在那儿兀自屹立不倒。 乔征宇看罢多时,心中好笑,高声道:“欧阳前辈,为了得到九阴真经你可谓是用心良苦呀,连这个法子你也想得出来,真是有你的,佩服,晚辈佩服呀。” 欧阳锋哼道:“江南流水之乡,虽是多有船舶湖水,其中驾船杨帆之类学识,纵使伎俩繁多又怎能难住我。我西毒岂是浪得虚名之辈,这点困难又算得了什么,只要我开通脑子略施计谋,还不是手到擒来之事。” 原来,那天欧阳锋无意中将大船的桅杆折断后,那白帆成了摆设,就再无法利用,因此难以追上乔征宇的船。欧阳锋虽是气愤,却也是无奈,只好眼睁睁看着乔征宇等人离去。 尽管如此,但欧阳锋父子却并不放弃,两人在船上费尽脑汁,终于想出了奇计,竟然用人力的方法来代替白帆。 也是他父子两人内力深厚,一路上轮流支撑,虽是吃尽了苦头,终究没有白费,还是追赶了上来。只是这个想法太过于异想天开,再加上欧阳克当时的举止,不免让人觉得有些滑稽和不可理喻。 乔征宇心下佩服,点头道:“欧阳前辈果然厉害,不仅武功高强,还聪明过人,像如此奇妙的方法,这世上恐怕只有你欧阳前辈才能想出。” 欧阳锋毫不理会,又是哼道:“臭小子,还敢在这里说风凉话,等下要你知道我的厉害。”怒骂之余,那大船已是来到了跟前。 欧阳锋正欲飞身跳下,却见老顽童从后舱跑出,不禁脸色大变,惊道:“老顽童,你。。。。。。你还活着?”稍有犹豫,愣在了船头。 老顽童见了欧阳锋也是一愣,道:“老毒物?你来得正好,我还没找你算账呢。”脚下一登,腾空跃起。 他离欧阳锋至少有两丈之远,跳至半空中,也是手脚不停,便见两手挥舞,左右两掌推出,当即朝欧阳锋打去。 欧阳锋见他来得好快,冷笑了一声,闪身躲过。不等老顽童站稳,挥开蛇杖朝其小腹扫去。他这一招势大力沉,威猛无比,快如闪电,正是自创“降魔杖法”中的“回头探月”。 老顽童与他交手多次,知道厉害,忙侧身躲过。只是这样一来,欧阳锋立即扳回了不利的局面,两人又重新回到了。 “老顽童,刚才我这一招如何,可是让你吃了苦头?”欧阳锋与老顽童只不过交手一招,已知他伤势初愈,功力尚未恢复,不禁冷笑了一声。 老顽童却是冲欧阳锋做了个鬼脸,道:“老毒物,我老顽童难道还会怕你不成,有本事与我打上三百回合,叫你知道老顽童的厉害。”左右手同时挥出,一手使了“空明拳”,另一手使了“降龙十八掌”,快速攻去。 欧阳锋哪料他忽然变招,应付之际,肩上早已挨了一掌,不禁感到整个手臂火辣辣一片,甚是疼痛无比。尽管如此,但他终究仗着一身惊人的武功,与老顽童猛斗一快。 他两人都是当世高手,一招一式均是快速无比,令人眼花缭乱。老顽童与欧阳锋大战数百回合,依旧是斗了个旗鼓相当,难分胜负。 一旁欧阳克早已扑上,他武功虽与老顽童相去甚远,可毕竟也深得白驼山武功精髓,一招一式也是有模有样,不时在旁干扰偷袭。老顽童以一敌二,虽是不俱,却也是不得不防,小心应付。 他三人在船上大战,乔征宇与灵雀儿却是有心无力,只能在一旁干着急。又斗得数个回合,却听“嘭”的一声响,欧阳克翻了几个身子,跌倒在甲板上。 “克儿,你怎么样?”欧阳克挥杖大力舞去,将老顽童逼退了数步,随后纵身跃至欧阳克面前,将其扶住。 “叔父,我没事,刚才只是不小心被老顽童绊倒了。”欧阳克一个鲤鱼打挺,重新站了起来。 欧阳锋顿时大喜,道:“好,克儿,你先退至一旁,看我用蛤蟆功来对付他。”将蛇杖丢在一旁,双手撑地,趴在了地上。 “老毒物,打不赢就认输呀,也没必要趴着装蛤蟆呀。呵呵。。。。。。”老顽童见欧阳锋举止怪异,不禁乐得上下蹦跳,正欢跳之时,却见欧阳锋忽然跃起,双手齐齐拍来。 老顽童急用手挡了一掌,只听“嘭”的一声,老顽童连退了三步。 “蛤蟆功!”老顽童脸色略变,上前挥掌,又与欧阳锋连对了三掌。便听“嘭,嘭,嘭。”一连三下,两人均是各退了一步。 “好你个老毒物,你手是铁做的吗,怎么就这么硬呢,难道不怕痛吗。不玩了,不玩了,一点也不好玩。”老顽童刚才还一脸正色,转眼间又是满脸笑容,飞身一跃,跳下了大船。 “老顽童,你。。。。。。”欧阳锋料不到老顽童说走就走,一时气恼,不知道说什么好。正欲跟着跳下,忽想到了什么,从怀中取了几条毒蛇,朝船下丢去。 便听“啪,啪。”数声响,约莫十来条小蛇落在了船上,四周游走,一时甲板上,桅杆上,到处都是毒蛇,惊得乔征宇两人连连躲避。 “蛇!毒蛇!妈呀,好多的蛇。”老顽童哪里见过这么多的蛇,顿时脸色大惊,一改先前那玩世不恭的神态,慌得手舞足蹈,在船上来回蹦跳不止。 只是那船空间极为有限,老顽童无论怎么跑,始终难以摆脱那些毒蛇的追逐,一时高叫大喊,惊叫连连。 欧阳锋在上面看得清楚,乐得哈哈大笑,回头对欧阳克道:“克儿,你可带有毒蛇,再丢些蛇下去,好让他们知道我白驼山毒蛇的厉害。” 欧阳克点头道:“叔父放心,我白驼山什么都可以没有,但毒蛇却是数不胜数,想要多少就有多少。”取了一只布袋,将其放置半空,随后解了袋口抖了抖,便见有无数条小蛇跌落而下。 顷刻间,便似下了一场黑雨,一股脑儿的铺满了小船。 “嗯,克儿干的好,这下老顽童还不死。哈哈。。。。。。”欧阳锋瞧在眼中,不禁乐上心头,用手捏着胡须,放声大笑。 眼见船上到处都是毒蛇,乔征宇与灵雀儿虽是奋力驱赶,仍是阻止不住那些毒蛇的进攻。不一会,早就三人团团围住,困在了船尾。 “妹子,你倒是快想些办法,看能不能阻止这些毒蛇。”乔征宇一边驱赶,一边对灵雀儿说道。 灵雀儿虽是精通毒术,但此时此刻也是乱了阵脚,直摇头道:“这些毒蛇实在厉害,而且又数量众多,要想驱赶它们还真不是那么容易。不过,办法应该还是有的,只是我需要好好想想。” “哎呀,还想什么想呀。我说丫头,你要是再想不出来,只怕我们都得喂蛇了。”老顽童眉头微皱,驱赶了片刻,忽跳至船缘上。 “不行了,我不和你们玩了。”想也没想,一个纵身朝外,就往海水中跃去。 “老顽童,不要跳!”乔征宇本想制止,却是晚了一步。话音刚落,就听“扑通”一声,老顽童的身子已是落入了大海中,在海面上上下起伏,只一个浮沉,便不见了身影。 “哈哈,老顽童跳海自尽了。克儿,这下我们可以放心下去了。”欧阳锋大笑了一声,望了欧阳克一眼,就要往下跳。 欧阳克点头示意,正欲一起往下跳,便在这时,忽见海面上乌云密布,狂风四起。欧阳锋父子略有迟疑,急收了身子,退回了船上。 第120章 中毒 “哈哈,老顽童终于怕了,竟然跳海自尽了,真是我预料中的事情。克儿,这下我们可以放心下去了,不用再担心那老顽童从中捣乱了。”欧阳锋大笑了一声,望了欧阳克一眼,就要往下跳。 欧阳克大喜,点头示意,正欲一起往下跳。便在这时,忽见天色变黑,海面上乌云密布,狂风四起。 “叔父,是暴风!”欧阳锋父子略有迟疑,急收了身子,退回了船上。 他父子俩刚将身子缩回,便见一阵狂风从海面上吹来,惊涛拍浪,甚是呼呼作响。霎时间,电闪雷鸣,狂风暴雨,整个海面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清。 欧阳锋见势不妙,大叫了一声:“克儿,快进船舱!”拉着欧阳克,迅速奔向了船舱。也是他父子跑的及时,两人刚进船舱,便见豆大的雨点掉落下来,不断地打在甲板上,只击的声声作响,“噼哩啪啦”响成了一片。 这场暴雨也是来得及时,那些毒蛇本将乔征宇与灵雀儿两人围住,却因天色变得暗黑而有所松弛。再加上半空中电闪雷鸣,雨点不断,那些毒蛇似乎失去了双眼,再也找不到目标,于是朝四周散开,游走别处。 乔征宇和灵雀儿大难不死,心中大喜,于是趁着黑暗溜进了船舱。他俩人一进门后就将舱门关上,生怕那些毒蛇再钻进来。 此时,船舱内黑漆漆一片,乔征宇取了火石点燃,又找了两根蜡烛点上,随后放在了桌子上,顿时,船舱内一片明亮。 两人在桌前坐下,面对面看着对方。两人脸色均是苍白,虽是死里逃生,但想起刚才那惊辣的场面,仍是心有余悸,感到一阵后怕。 灵雀儿擦了身上的雨水,道:“乔大哥,这场暴雨真是来得及时,否则的话,只怕我们也逃不出欧阳锋的毒蛇阵。只是可惜了老顽童,也不知道他现在是死是生?” 乔征宇叹道:“哎,好容易治好了老顽童的蛇毒,本来以为再不用怕欧阳锋了。可谁知道却又碰倒这种事,真是人算不如天算。老顽童这次就算不死,只怕也跑不到哪里去,迟早要淹死在这大海之中。” 他分析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在这大海之中,纵使老顽童武功再高,又岂能与大自然抗衡。两人想到这里,均是觉得老顽童凶多吉少,连连摇头。只是乔征宇边摇头边眉头紧皱,好似痛苦不堪,一副极其难受的样子。 “那怎么办,老顽童现在下落不明,我们就是想救他也不知道到哪里可以找到他。哎,真是急死人了。”灵雀儿心急万分,却是没有留意到乔征宇的异常。 正愁眉不展时,忽见乔征宇“哎呀”一声,额头上不断冷汗冒出,紧咬了牙齿,“扑通”一下,歪倒在一旁。 灵雀儿心中一愣,惊道:“乔大哥,你怎么了?”上前将其扶起。 却见乔征宇一脸的痛楚,指着自己的右臂,道:“妹子,替我捋起衣袖来。”灵雀儿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将他的衣袖捋起,但见其右手腕上有两个小红点。 “啊!是毒蛇牙印!”灵雀儿惊得倒退了一步,当即愣住。 “怎么回事,这怎么可能?”灵雀儿头脑顿时一片混乱,自言自语说个不停,急取了解毒丸,给乔征宇喂下。 原来两人被毒蛇围困之时,乔征宇在驱赶过程中,不慎被一条毒蛇咬了一口。当时情况紧急,乔征宇也没在意,只是觉得右手腕忽然有种被针刺了一下的感觉,但很快就忘记了。此时,蛇毒发作,乔征宇只觉头晕目眩,再也吃撑不住,倒在了一旁。 乔征宇吃下解毒丸,痛楚稍有解轻,苦笑了一声,道:“妹子,这也许就是天意。否则的话,为什么那毒蛇偏偏就咬我,而不咬你呢。看来这一切都是冥冥之中早有安排,想躲也躲不过的。” 灵雀儿摇头道:“乔大哥,不是的,只因我身上有驱散毒蛇的草药,所以那些毒蛇并不敢靠近我。哎,当时情况危急,我也没想那么多,早知道给你也洒些草药,那么你现在也就不会有事了。呜呜。。。。。。都怪我。。。。。。没有想得那么周全。。。。。。” 她怪自己一时大意,导致了现在的后果,想到深处深感愧疚,不禁双眼通红,哽咽不止。 乔征宇笑了笑,安慰道:“妹子,这又怎能怪你,是我自己不小心,与你又何干。。。。。。”便觉腹中一阵恶心,苦水翻滚,张口吐出一口鲜血。吐血之际,不禁双眼迷离,头脑昏沉,随时都有昏迷的可能。 “乔大哥!乔大哥!”灵雀儿又是惊叫了几声,泪水如下雨般,唰唰直落。 “不行,我要救你,我得想办法。”慌乱之下,将自身上下翻了个遍,并无找出任何有用的东西。随即面露绝望之色,摇头道:“不会的,不可能没有解救的办法。” 眼见乔征宇昏昏欲睡,急用手按住了他的人中穴,以确保其时刻清醒。 此时此刻,灵雀儿只能做到这些,至于以后会发生什么,她连想都不敢想。 眼见乔征宇神情憔悴,呼吸急促,生死只怕在旦夕之间,不禁是连连摇头。 叹气之际,忽见乔征宇怀中露出半截的九阴真经,灵雀儿犹如捡到了救命稻草,顿时欣喜若狂,叫道:“有救了,终于有救了。”将九阴真经抽出,道:“乔大哥,你不用怕,再坚持一下。只要练了九阴真经,那蛇毒自然能解去。”兴奋之余,将经书放在乔征宇手中。 乔征宇望了经书一眼,摇头苦笑:“妹子,你真是抬举我了,我可不是老顽童,哪会练什么九阴真经?不说那经书的含义不懂,就算是可以练,至少也要有一定的武学基础才行,否则的话,再怎么练也是等于白练。”他这话倒是不假,他内功虽强,但却丝毫不懂运气之道,所以有书也等于没书。 “啊!那怎么办?先不管怎么样,你可以试试呀。”灵雀儿急道。 乔征宇笑道:“不用了,傻妹子,除非老顽童在身旁指点,否则的话,那些难念的经书,鬼才知道在说些什么。。。。。。”他在中毒之下仍是不忘调侃,灵雀儿听了也是哭笑不得。 “我不管,我不要你死。”灵雀儿扑在他身上大哭,只一会儿,擦了眼泪,又道:“不行,我一定要找到老顽童,只有他才可以救你。对,老顽童,你在哪里。。。。。。”点头起身,快速朝大门奔去。 可是当打开门的一刹那,等待她的是一阵强风暴雨,如强盗般的劈头盖面的袭来,直吹得灵雀儿几乎睁不开眼。 但这似乎并不能阻止灵雀儿的决心,她仍是执意要往外冲。但可惜的是,她几次想要努力冲出去,均是以失败告终。悻悻之下,最后只能是无奈的退回,并用尽了全身的气力,才将那舱门重新关上。 等她回到船舱内,全身几乎已是湿透,一头秀发也是被风吹得凌乱散漫。 “这怎么办,难道这一次就真的没有办法了吗。”灵雀儿仰天长叹,忽觉天旋地转,再没了办法,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绝望。 “好妹子,听我说,你就别浪费体力了。在这种情况下,换成任何人也是冲不出去的。”乔征宇在旁忽然轻轻说道,立即叫灵雀儿缓过神来。点了点头,几步来至乔征宇旁,慢慢将其扶起。 “乔大哥,你一定要坚持住,只要能上岸,我就一定有法子救你。”灵雀儿知道越在这个时候,越不能放弃,眼下除了稳住乔征宇外,别无他法。 乔征宇知道她的心意,苦笑道:“妹子,你放心,我的命硬,不比老顽童差,一时半会我还死不了的。你呢,就好好呆在这里,也不要再去找老顽童了。我看这场风暴极是凶险,只怕老顽童已比我先走了一步,去阎王爷那儿报道了。” 他越是说得轻松,灵雀儿听了就越是难过,摇头道:“不会的,乔大哥这么好的人,不可能会是这个结果。爷爷曾经和我说过,老天爷只会收那些大奸大恶的坏人,至于好人嘛,是绝对不肯要的。” 乔征宇听了,凄笑道:“你爷爷好像什么都懂,连老天爷的心思他也知道。呵呵,只可惜,这样一个慈目面善的老人,这么早就离开了我们,实在是老天爷没长眼睛呀。” 灵雀儿听了,却是微微一愣,过了一会儿,道:“乔大哥,你快住口,这老天爷岂能乱骂。小心不要被其听到,到时要你好看。”她见乔征宇尚有意识,只愿不停与他说说话,以减轻其痛苦。 乔征宇呵呵一笑:“老天爷又怎样,我难道还怕了他。我乔征宇一生光明磊落,从没做什么亏心事,又何必要躲躲藏藏,什么话不能说呢。。。。。。哼,倒是老天爷。。。。。。不分好坏。。。。。。” 声音越来越小,终是昏迷了过去。 乔征宇被毒蛇咬伤,本是疼痛难忍,此时昏睡而去,脸上竟是带着一丝微笑。 灵雀儿瞧在眼里,心中更是一阵莫名悲痛,只恨自己没有用,无法给乔征宇解除蛇毒。经过刚才一阵子的忙碌,此时的她早已困倦。 第121章 相依为命 灵雀儿瞧在眼里,心中更是一阵莫名悲痛,只恨自己没有用,无法给乔征宇解除蛇毒。经过刚才一阵子的忙碌,此时的她早已困倦。伸手将乔征宇轻轻放入自己的怀中,在焦虑与疲倦中,竟也是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一缕阳光从窗外射入,灵雀儿才缓缓睁开了双眼。船舱内是一片狼藉,各种物品散落的到处都是,很显然,这些都是那场暴风雨带来的杰作。 桌上两只蜡烛已然燃尽,只剩下了两堆蜡油。 船舱内有两道刺眼的阳光,一道来至窗外,另一道则来至舱门。而此时,整个船舱内除了自己外,乔征宇已不知所踪。 “乔大哥!”灵雀儿从地上站起来,往舱门走去。 走出舱门,外面是一片风和日丽,蓝天白云,海鸥飞翔,与昨晚那场暴雨截然不同,甚是养眼。 乔征宇则站在船头,抬头远眺,正望着远方发呆。 “乔大哥,你怎么来到这里了?见你不在船舱,害我担心死了。”灵雀儿边说边走了过去,不一会儿,已是来到了乔征宇的身旁。 乔征宇回头望了一眼,道:“妹子,你来得正好,快看,这大海风景迷人世间少有,真是太壮观了。要是能每天一睁眼就看到这美丽的风景,那该有多少呀。” 乔征宇今天看起来心情似乎不错,笑容满面,开心欢笑,一点也不像中毒的样子。 灵雀儿看在眼中,却是悲痛万分,暗中思道:“这莫非就是人们常说的‘回光返照’,乔大哥难道就要。。。。。。”不敢再想,点头道:“嗯,乔大哥说的也是我想的,这大海宽阔无比,风光无限,这种美景真是生平难得一见,尤其是在中原。” 上前一步,将乔征宇轻轻扶住。 她只想再与乔征宇多呆上一会,哪怕是能说上几句话,也是心满意足。 乔征宇笑道:“我又没事,你又何必如此紧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他强行将自己的腰挺直,站得笔直笔直,随后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胸膛,道:“怎么样,是不是一点事都没有。。。。。。” 不等话说完,嘴中一甜,顿时又是喷出一口血来。 “乔大哥,你怎么样?”灵雀儿急叫了一声,将他扶住。随手取了一颗药丸塞进了乔征宇的口中。 “乔大哥,你就别再说话了,我们还是回船舱中休息。” 乔征宇苦笑了一声,摇头道:“好妹子,还是不要了,这点毒又能奈我何?就算是死我也不想坐着等死,与其这样,还不如在这里多看几眼风景,也算是无怨无悔了。” 强忍着伤痛,朝海面望去,只看了片刻,竟是轻轻唱道:“狂浪是一种态度,狂浪是起起伏伏,狂浪,狂浪。。。。。。”微笑如初,视死如归。 只唱了好一阵子,等到蛇毒再次发作,乔征宇只觉眼前一黑,再无了知觉,又昏死了过去。 “乔大哥!”灵雀儿惊悚之余,在乔征宇身上又是按摩又是扎针,如此忙碌了好一会儿,才见乔征宇再次睁开了双眼。 “妹子,我。。。。。。我还没死吗?”乔征宇气若悬丝,虽是只剩下了一口气,仍是面带微笑。 灵雀儿忍着悲痛,道:“乔大哥,你放心,有我在你就一定不会死的。”双眼一红,转过头去不再看他。 乔征宇心中明白,微微一笑,道:“其实一个人的生死早已注定。。。。。。妹子,你。。。。。。你也不必难过。。。。。。这都是我的命。。。。。。” “别说了,我不信这些,我只知道只要有一点的希望,我就绝不会放弃。乔大哥,你现在应该好好休息,其他的什么也不用说了。相信我,我们齐心协力,就一定会渡过这个难关的。”灵雀儿望着乔征宇,双眼中满是自信和坚强。 乔征宇点头道:“好妹子,我果然。。。。。。没有看错你,在这世上。。。。。。像你这样的人。。。。。。只怕没有几个了。。。。。。”咳嗽了几声,再也说不出话来。 灵雀儿捂住他的嘴,道:“好了,你就别说了,现在最要紧的,就是你必须好好休息。其他的什么都不要想,走,跟我回船舱中去。”不由分说,将乔征宇背起,朝船舱走去。 她身子娇小,力气极为有限,将乔征宇背在背上,每走一步都是极为的困难。可是这一切似乎并不能阻拦她,咬着牙齿,一步一步艰难地走去。 乔征宇有心要下来,却是无能为力,只好任凭灵雀儿背着自己。好容易到了船舱内,灵雀儿将乔征宇轻轻放下,随后找来一个毛毯,盖在他的身上。 “乔大哥,你好好休息,我去弄些鱼汤给你喝。”她片刻也不愿停留,只想找些事情来做,以避免自己胡思乱想。便见灵雀儿慌乱而去,一会儿就从舱门处消失了。 此时,乔征宇意识尚且清醒,望着眼前的一切,不由感触颇深,连连摇头。他多想起来,去厨房帮助灵雀儿,可是就这样一个简单的愿望,对他来说已是一件极其艰难的事。 他浑身滚烫,额头上汗水不时冒出,顺着脸庞直流而下,钻入了衣服当中。随着汗水的逐渐增多,身上衣服已在不知不觉中湿了个透,并散发出一种难闻的气味。 他努力挣扎了几下,用手撑在地上,这才好容易坐了起来,靠在船舱的一角。他朝窗户望去,一缕缕阳光透射而入,似有无限风光就在那窗户背后。这对他的诱惑实在是太大了,使其不得不努力朝窗户爬去。 其实窗户离他近在咫尺,可以说,就在他前方一点点的地方,是那么的近。要在往常,可以说只一抬脚就以触摸到了,但是现在,却远如天边,任凭乔征宇费尽了气力,也始终离得很远。 终于,乔征宇还是爬到了窗口下,休息了一会儿,伸手撑住甲板,努力朝窗外望去。他再一次看见了大海,还有蓝天白云,海鸥展翅飞翔,在海面上掠过,犹如一只快乐的精灵。一切依旧是那么的美丽,如同一副画印在了乔征宇的眼中。 顿时,乔征宇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既有澎湃也有惆怅,他只恨自己中了蛇毒,变得像个废人一样,失去了自由。他开始有些动怒,责怪自己的无能,想到深处,竟是用手朝地上狠狠拍了一下,发泄着内心的不满。 可这一切并不能改变什么,这无奈举止的后果是,自己的手掌红了一块,并且还隐隐作痛。乔征宇不由苦笑了一声,心中思道:“我都是快死的人了,怎么还如此的折磨自己呢。”瞬间好过了许多,慢慢又爬回了原地。 过不多时,就见灵雀儿端着一碗热腾腾的汤走了进来。几步来至乔征宇身旁,将碗放在一旁。此时,乔征宇脸色稍有好转,望着灵雀儿,轻声道:“谢谢!”虽只两个字,却也是气喘嘘嘘,费尽了气力。 灵雀儿示意他不要说话,又找来一调羹,放入碗中,在里面来回搅拌了几下。随后,端起了碗,又吹了吹,直到不觉滚烫了,才递到乔征宇口边,一口一口喂下。 那碗不大,里面所盛鱼汤极为有限,尽管如此,等到乔征宇将所有汤汁喝完,已是过了半个时辰。在此过程中,乔征宇又不时呕血咳嗽,灵雀儿一会儿忙着帮其擦血,一会儿又抚胸喂汤,饶是繁琐麻烦,却也是不依不饶,耐心伺候,丝毫没有半点的埋怨。 如此过了几日,在灵雀儿的细心照顾下,乔征宇竟是有了好转。脸色不再那么苍白,身上的高烧也逐渐的退去,说话声也由原来的低迷而变得有力,甚至还可以站起身来,走上那么几步。 灵雀儿看在眼中,喜在心里,除了每日煮鱼汤滋补乔征宇的身体外,还利用剩余的时间仔细琢磨解毒的方法。虽一时没有什么发现,但见乔征宇毒性已被控制,心中终是欢喜。而乔征宇的身子也在逐渐的恢复,脸色精神均是正常,几乎与平常人并无两样。 这似乎是个好局面,但在灵雀儿看来并非如此。因此她发现每到深夜,乔征宇总会从睡梦中惊醒,并且开始呕吐鲜血。灵雀儿通过诊脉观测,发现乔征宇体内到处都是蛇毒,知道其日子所剩无几。 这日,两人从睡梦中醒来,只觉四周热浪腾腾,浑身燥热,说不出的难受。两人从船上坐起,睁眼望去,但见天色大白,所不同的是,眼前并无蔚蓝的天空和大海,有的只是滚滚浓烟和呛人的刺激性气味。 “奇怪,这是哪里,怎么这么大的雾?”灵雀儿不断地挥手,将那些浓烟挥散,隐约见前方有一块陆地。正惊喜时,忽听“轰”的一声巨响,紧接着整个船震动起来,但又很快恢复了平静,显然船已靠岸。 “乔大哥,这里好像是座小岛,不过很奇怪,岛上为什么会有如此多的白烟呢?”灵雀儿望着眼前的一切,甚感不解,因为她看见许多的白烟正不断从底下冒出,并且时不时从地底下发出阵阵响声,看起来似乎有些不寻常。 第122章 冰火岛 “乔大哥,这里好像是座小岛,不过很奇怪,岛上为什么会有如此多的白烟呢?”灵雀儿望着眼前的一切,甚感不解,因为她看见许多的白烟正不断从底下冒出,并且时不时从地底下发出阵阵响声,看起来似乎有些不寻常。 乔征宇一直沉默不语,四周看了好半会,心中惊道:“这难道是一座火山?据说火山在爆发之前,就有这样的奇怪现象。那些白烟正是地底下熔岩所致,还有那些刺激性的气味也是燃烧的硫磺所发,怪不得如此的燥热了。” 顿时有些慌张,急道:“妹子,这可不是什么小岛。我看这里凶险万分,并非久留之地,我们得尽快离开这里。”他一心只想离开小岛,从船上跳下,用力去推小船。 灵雀儿见他举止怪异,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跟着也跳下,与他一起用力推船。 “乔大哥,你说这里凶险万分,我怎么不觉得呢。相反,这里雾气腾腾,景色怡人,却是个好地方呢,说不定还能找到解药什么的。”想到这里,收了手,站在一旁。 乔征宇摇头道:“妹子有所不知,这岛并非一般小岛,而是会随时爆发的火山。那浓烟俱是低下岩浆燃烧地面所致,说明其正处于活动高峰,随时都有爆发的可能。只怕我们走得晚了,便要丧身在这火山之中。” 灵雀儿听了,似懂非懂,道:“啊!这个我倒是不知,想不到一个小岛竟会如此的危险。不过,为了能给乔大哥解毒,我还是想留下来看看。”她心意已定,干脆走至一旁坐下。 “哈哈,既然来了又何必急着走呢。”在两人身后,只听有一人大声笑道,紧接着,一高大身影在浓烟中忽隐忽现,急速朝两人奔来。 乔征宇心中一惊,正欲仔细观看,早被那人赶到身后,只听“啪,啪”两下,自己背后两处穴位已被点中。 乔征宇“啊!”的一声,当即愣住,脸色大惊。 那人一招得手,不由“呵呵”一笑,不等灵雀儿反应,伸出手指,又在其背上连点了两下。顿时,灵雀儿便似被钉子钉在了地上,动弹不得半分。 那人将乔征宇两人点住,狂笑了一声,道:“你们是什么人,怎么会来到这里?” “阁下又是谁?我与你无缘无故,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们?”乔征宇背对着那人,也不知道那人长得什么样子,反问了一句。 “哈哈,好,有个性。” 那人又是一声大笑,上前一步,凑在乔征宇的后颈,闻了好半天,点头笑道:“嗯,这肉又细又滑,想来味道一定不错,这下有口福了。” 又来至灵雀儿旁,嗅了嗅,点头笑道:“好,这个更不错,不仅细皮润肉,而且还带着香气,这下可好,连味精也都省了。哈哈。。。。。。” 笑了好半会,忽然停止,用鼻子闻了闻,道:“什么味道,好香呀。”几步来至船边,就往上跳。那人身材极是魁梧,跃上船时,却是毫不费力,只轻轻一点,身子就飞了起来,随后落入了船中。 只是在这时,那人整个身形已然全暴露在乔征宇眼前。但见其破衣烂衫,古铜肤色,手中提了一把明晃晃的大刀。尤引人注目的是,那人满头金发,杂乱无章,从后望去,便如一头雄狮,极是雄壮威武。 “好熟悉的背影,难道是他?”乔征宇心中已知那人底细,但又不敢肯定,对那人嚷道:“你可是金毛狮王,你手中拿得可是屠龙宝刀?” 那人听了,顿时浑身一凛,当即愣住,缓缓回过头来。 “你。。。。。。你是谁,你怎知道我的名字?”从船上跃下,横刀一摆,将屠龙宝刀放在了乔征宇的脖子上。 那人与乔征宇近在咫尺,瞪着一双眸子怒视而望,里面却是暗谈无光毫无人影,显然双眼已瞎。 心中更加确定,点头道:“原来真的是你,你真的就是谢逊?这真是。。。。。。”宛如在梦中,一时情绪激动,竟不知道说什么好。 原来谢逊早年被人利用,杀死了许多的江湖人物。为躲避仇杀,后随张翠山夫妇一起出海避难,并藏身在冰火岛上。冰火岛神秘难寻,江湖中多有出海寻找者,但都无功而返,有的还因此迷路,丢了性命。 可想那冰火岛有多么的神秘,也正因为如此,谢逊方能一直躲在冰火岛不被仇家发现。而今日,乔征宇却阴错阳差的来到冰火岛,并见到了张无忌日思慕想的谢逊,着实令他激动不已,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人却正是谢逊,自从张翠山一家三口离开冰火岛后,就一直隐居在岛上。今天他本在岸边打鱼,后被两人说话声音引来,这才出手制止了两人。 哼道:“不错,我就是谢逊。怎么,你是不是想从我手中抢走屠龙宝刀?呸,我劝你别痴心妄想,有我谢逊在,谁也别想夺去。” 手中宝刀一晃,厉声喝道:“快说,你把我张兄弟怎么样了,还有无忌,你若是敢动他们一根毫毛,我发誓必将你砍成两截。” 他只道乔征宇是为夺宝刀而来,是以威逼挟持,想一探其口风。 乔征宇知他心意,道:“谢前辈误会了,实不相瞒,我也是个落难之人,为了躲避恶人追杀,这才来到了这里。至于你兄弟张翠山,晚辈虽是不认识,但与其子却是相识。” “无忌!”谢逊自语道,顿时浑身颤抖不止,脸色颇是激动。 “哦,你认识无忌?他。。。。。。他在哪里,他为什么不来见我?”谢逊大声喝道,宝刀一挥,显得异常地激动。 乔征宇见他情绪不稳,思道:“谢逊曾受过他师父成昆的陷害,因此精神时好时坏,不易控制。若是他此时发起疯来,我岂不要成为他刀下之鬼。”心中打定了主意,道:“谢前辈,无忌的事情一言难尽,你看能不能先将我们放了,晚辈再细细向你道来?” 谢逊被他一提醒,立即领悟,呵呵大笑了一声,道:“小兄弟,看我只顾惦记无忌,却把这个给忘了。”换了左手拿刀,伸右手中指,替乔征宇两人解了穴道。 他手法纯熟,指力勇猛,在两人身上连连点去。乔征宇与灵雀儿顿觉背心一痛,不由尖叫了一声,但手脚已是活动自如,不再受阻。 谢逊又道:“两位既然来到这里,不如到我家中一叙,我也好尽地主之谊,好好招待两位。”他性子豪爽,不等乔征宇两人回应,早在前带路,大步离去。 只走了几步,回头又道:“哦,我听你气息不均,且呆滞不全,似乎中了毒。这岛上山石颇多,不便行走,最好是叫那丫头背着你。不过,你要是不愿意来的话,我也不勉强。哈哈。。。。。。”扭头又是一阵大笑。 乔征宇听了略有迟疑,一时犹豫,只见灵雀儿道:“乔大哥,我看还是我来背你,这岛也不大,要不了多久的。” 乔征宇摇头道:“这怎么行,不用了,我还是自己走。”迈开了脚步,跟在了谢逊的身后。灵雀儿见了也不好阻拦,只好紧紧跟上。 那岛上到处是浓烟,不时从地底下冒出,有的还冒着零星火点,因而温度极高。 乔征宇两人走不了多远,便觉燥热难耐,于是将袖口捋起,接着赶路。可是越往岛上走,那种燥热感越是强烈,两人连连挥手散热,不禁口干舌燥,脚底冒泡。 谢逊却是丝毫不理,只顾大步踏前,并且越走越快。 乔征宇心下一阵头痛,他本想叫其走慢点,但话还未出口,心中又道:“自己一个男子汉大丈夫,这点困难又算得了什么。”于是咬牙坚持,紧紧跟上。 可他毕竟身中剧毒,又岂能像正常人一般,又走了几步,便觉胸口隐隐作痛,气力渐渐不支,脚步慢了许多。 灵雀儿早在一旁看到,急道:“乔大哥,你怎么样,要紧吗?”一手搀住了他,和其一起行走。 再走了几步,乔征宇双腿已是无力,不由一软,倒在了地上。 “乔大哥,你怎么了?”灵雀儿快速奔上,将他扶起。 乔征宇稍作歇息,点头道:“没事,我还可以走的。”刚起身迈开脚步,身子一软,又几乎跌倒在地。 “小子,你就别逞强了,像是你这种走法,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到呢。”谢逊猛然回头道,一脸的不屑。 “我。。。。。。”乔征宇似受了一肚子委屈,却是有苦说不出。 “乔大哥,还是我来背你。”灵雀儿在乔征宇前微微躬身,双腿弯曲,蹲下了半个身子。 “这。。。。。。”乔征宇犹豫了片刻,但见谢逊越走越远,也顾不得许多,只好点了点头道:“这样,妹子,你还是扶着我走。否则的话,只怕我们两个谁也跟不上了。” 灵雀儿想了想,道:“好,一切都听乔大哥的,只要能追上谢逊,你叫我干什么都行。”当即伸手将乔征宇搀扶起来,一起朝前走去。 再走了好一段路,忽见谢逊停下,指着前方道:“快到了,前面那山洞便是。” 第123章 杀龟 灵雀儿想了想,道:“好,一切都听乔大哥的,只要能追上谢逊,你叫我干什么都行。”当即伸手将乔征宇搀扶起来,一起朝前走去。 再走了好一段路,忽见谢逊停下,指着前方道:“快到了,前面那山洞便是。”大步踏上。 说也奇怪,谢逊双眼虽瞎,但行动自如奔跑如飞。一路上飞奔行走,毫无半点的迟缓,与常人并无两样。乔征宇看在心里,不禁暗自佩服,连连点头。同时心下一阵欣慰,暗中也加了把力,努力跟上。 不一会儿,三人已是到了洞外。灵雀儿见洞外有块大石,于是慢慢走过去,将乔征宇松开,随后,让其坐下休息。经过刚才一阵追赶,他俩人此时早已累得气喘吁吁,满头大汗。 “好了,这里就是我的家,虽然是简陋了点,但也能挡风遮雨。俗话说‘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好’,不管怎么说,总比没有的强。”谢逊笑道。 乔征宇微微一笑,朝四周望去。只见自己所处于一片乱石之中,那山洞却是拔地而起,孤单单一座立在那里。更有趣的是,那山洞表面颜色与地上的石头差异较大,显得格格不入。 乔征宇心下好奇,再仔细观看,却见山洞背面紧靠着一块大石,四面再由数块大石叠置,简单的构成了一个封闭的空间。与其说是个山洞,不如说是个石屋。 从整个石屋的构造来看,明显是有人凭着过人的气力,不断从远处搬来巨石,再一块一块叠加,这才勉强制造而成。而在地上,则是一片狼藉,其中有鱼骨也有一些动物的皮毛,各种血迹皮毛混杂一处,散发着阵阵恶臭。 乔征宇见了,心中暗道:“岛上条件恶劣,谢逊若非靠扑杀鱼类动物为食,只怕早就饿死了。” 正沉思当中,忽听谢逊道:“两位不打不相识,既然能来到这里也算是有缘,不知两位尊姓大名?” 乔征宇两人也不隐瞒,各自报上了姓名。 谢逊听了微微点头,道:“嗯,乌姑娘声音甜美,想必容貌也是不错。乔兄弟有这样一位红颜知己,当是人生一大幸事。” 乔征宇怕他误会,急道:“前辈这是这样的,我与这位乌姑娘本不是想象中的那样,而是另有缘由。”当下将乌宝寿临终托孤一事详细道出,然后又道:“这不是没有办法吗,答应了的事情就要做到,否则怎么对得起他爷爷。” 灵雀儿在旁听了许久,也不知道触及到哪根筋,双眼一红,眼泪止不住就掉了下来。只听她边哭边道:“爷爷也是为了我着想,不想让我一辈子呆在谷中,乔大哥你要是觉得我是个累赘的话,那我以后就不跟着你就是了。” 乔征宇见她楚楚可怜,心中顿时软了,安抚道:“好了,算我认输。妹子你也不要哭了,既然答应了你爷爷,我就一定会做到,这样总行了。” 一句话顿时叫灵雀儿眉开眼笑,擦了泪水道:“谢谢乔大哥,我就知道你人好,定是不会丢下我不管了。” 他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皆是一些感人肺腑的真心话,直听得谢逊时而眉头微皱,时而又裂口一笑。 听罢多时,朗声笑道:“好了,你们也不用说了,我心中已是明白。我记得当年张翠山与殷素素也是像你们这样扭扭捏捏,嘴上虽都互不相让争锋相对,但到后来还不是恩爱有加,成了一对。 “不仅如此,而且还生下了无忌。。。。。。这些事情虽然已过去多年,但仿佛就在昨日一般,还是那么的清晰。” 连连摇头,忽又问道:“哦,对了,你们既是无忌的朋友,那么可知无忌在哪里,他有没有收到别人的欺负?” 中原武林对屠龙宝刀虎视眈眈,张翠山一家作为唯一知道宝刀下落的人,必定会收到武林人士的逼问。谢逊一想到张翠山一家三口回到中原,必会掀起武林纷争,从而牵累到无忌,是以甚是担忧。 乔征宇也不隐瞒,当即将张翠山夫妇在武当自尽,后无忌又如何中了玄冥神掌等等事情一并说出。只是这其中恩怨甚多,直听得谢逊眉头紧皱,一手紧握屠龙宝刀,悲愤不已。 最后,乔征宇又道:“请谢前辈放心,无忌现学艺于胡白羊,以无忌的聪明,相信要不了多久,必定艺满下山。到时,你就可与无忌相见了。” 谢逊听完,抬头叹了一口气,走至一旁,跪倒在地:“想不到为了我谢逊,竟然害得张翠山夫妇惨死,大哥对不住你们了。呜呜。。。。。。” 哭了好一会儿,又道:“好在老天有眼,终叫无忌安然无恙,谢逊戴罪之身,谢过老天。”说完,连磕了几个响头。 随即起身道:“乔兄弟,走,你带我回中原去。我要去见见无忌,再不叫他受任何的委屈。” 拉了乔征宇和灵雀儿,大步就要离开。 刚走了几步,忽听前方地下传出一声巨响,声如洪雷,响声震天。三人均是一惊,急朝前望去,却见那地下裂开了一条大缝,两旁沙石不断翻滚,似有什么东西要从地下钻出,动作奇大,一时地动山摇,左右摇晃。 三人见了,急忙后退,但那裂缝越来越大,很快就蔓延至脚下。三人只觉重心不稳,身子骨再不受控制,立时东倒西歪,站立不住,险些跌倒在地。 谢逊脸色微变,大喝了一声,将乔征宇两人推向一侧,朝地下喝道:“好你个怪物,躲在下面装神弄鬼,有种就出来,与我谢逊较量一番。”宝刀一挥,迎上前去。 他话音刚落,便见泥土爆开,从地下钻出一只庞然大物来。三人定睛一看,俱是吃了一惊。 原来那怪物周身发绿,四肢粗大,尤其一颗脑袋硕大如钟,看起来像一只千年大龟。其从地面钻出后,不时四周张望,一双灯笼似的眼睛睁得老大。瞪了谢逊一眼,张牙舞爪,猛得扑了过去。 “前辈!是只巨龟,你可千万小心!”乔征宇知道谢逊眼睛已瞎,唯恐其吃亏,故在旁提醒。 那巨龟身形巨大,四肢如桶,虽是庞大无比,动作却是奇快。只片刻的工夫,已窜至谢逊身旁,张嘴就是一口咬下。 谢逊闻得风声,急将屠龙宝刀上扬,一招“大圣摘桃”横立头顶。就听“当”的一声,宝刀已然被巨龟一口咬住。 “哈哈,宝刀滋味如何?”谢逊抽回宝刀,紧接左手一掌拍去,正好打在巨龟脑袋上。他这一掌完全属于本能反应,因此并无用上全力,便听“啪”的一下,那巨龟只是轻哼了一下,并无受伤。 “好家伙,果然是皮糙肉厚,坚硬无比。”谢逊冷笑了一声,急收了掌,后退了几步。他面对强大对手,也不敢有半分疏忽,是以稳打稳扎,步步为营。 那巨龟无端被谢逊打了一掌,顿时恼羞成怒。将头高高扬起,对天大吼了数声,响声震天,甚是震撼。吼叫过后,展开前肢,前后相互抓到。 谢逊知道厉害,不敢硬碰,忙将宝刀护住前心,快速向后退去。他退的速度虽快,但那巨龟追击的速度也不慢,步伐紧凑,快如闪电。不管谢逊如何的后退,巨龟始终紧紧跟上,不让其有片刻的喘气机会。 “好家伙,跟我耗上了。看来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呀。”谢逊舞刀劈去,刀刀俱是看在龟壳上,直绽出星星火点,竟是无法砍断。虽然如此,但也震得巨龟身子颤抖,连连吼叫不止。 “我来帮你!”乔征宇在旁看罢多时,见谢逊久战不胜,唯恐出现意外,急拔剑而出,朝巨龟背部刺去。 但他哪里知道巨龟的厉害,剑还未刺到,早被那巨龟一个后踢,当场踢翻在地。 “哼,畜生,竟敢踢我?看我怎么收拾你。”乔征宇骂道,从地上爬起,继续攻向巨龟。 说也奇怪,经过刚才那一摔,乔征宇似乎找到了对付巨龟的办法。但见他步伐灵活,挥剑跳跃,不时游走不停,与巨龟大战数十回合,竟是支撑不倒。此刻,他早已忘了自己身中剧毒,一心只想战胜巨龟。 原来,以乔征宇的实力,并非能与巨龟对抗,只是他有宝衣护体,再加上连日来的奇遇,一身功力早已今非昔比。再加上那铁剑也是削铁如泥的宝剑,巨龟虽是不惧,总难免有所顾忌,乔征宇这才勉强支撑住。 只是这样一来,因受乔征宇的限制,巨龟不得不分心对付。谢逊也因此缓过一口气,终于得到了喘气的机会。 谢逊毕竟经验老道,经过短暂休息,挥刀又上。他双眼虽瞎,却已瞧出这其中的关键,对乔征宇道:“乔兄弟,你我前后齐攻,叫其首尾不能相顾。” 乔征宇点头道:“好,就依前辈之言。”两人一前一后,齐齐攻向巨龟。两人手中兵器都是武林中难得的宝物,削铁如泥,此时前呼后应,共同对敌,威力自是不可小视。 巨龟前后被袭,顿时陷入了慌乱当中,一时前后不能顾及,忙于应付。在两人的联手攻击下,体力渐渐不支,很快便落入了下风。 第124章 百毒之王 巨龟前后被袭,顿时陷入了慌乱当中,一时前后不能顾及,忙于应付。在两人的联手攻击下,体力渐渐不支,很快便落入了下风。两人又斗了数十回合,那巨龟除了忙于应付,已根本腾不出手来进攻,已毫无还手之力。 乔征宇,谢逊大喜,更是舞刀挥使,连连进攻,只盼早能拿下这场胜仗。但那巨龟躲在岛上多年,早已非常物可比,不仅天生神力,而且皮糙肉硬,纵使形势不利,虽同时对付两人,却仍是绰绰有余。 与两人大战了数十回合,始终是不依不饶,耐力十足。 谢逊与乔征宇久战不下,均是心下骇然,不敢有半点的放松,知道自己若是有稍微的不留意,只怕便要伤在这个畜生手里。此时关键时刻,非但不敢有半点的大意,而是更加集中了精神,奋力厮杀,共同御敌。 “乔大哥,谢前辈,你们让开!”他俩人斗得正酣,忽听灵雀儿在一旁叫道,接着见她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瓶,朝那巨龟连连挥舞。 说来也怪,也不知道灵雀儿使了什么手段,那巨龟顿时变得迟钝呆滞,刚才还粗壮有力的四肢此时已是松软无力,动作跟着慢了下来,耷拉着一颗硕大的脑袋,昏昏欲睡,丝毫没了战斗力。 乔征宇见了大喜,正欲挥剑攻上,却听谢逊大喝了一声,大刀挥去,抢在自己前头,一刀砍在那巨龟的颈脖上。便如削瓜似的,一颗斗大的脑袋顿时被切下,往一旁滚去,落在了灵雀儿的脚下。 “好刀法!好气力!”乔征宇连赞了两声,暗自佩服,不由竖起了拇指。可就在这时,忽觉眼前一黑,意识全无,“扑通”一下,随即跌倒在地。。。。。。 等乔征宇再次醒来的时候,他已躺在一张石床上,而谢逊和灵雀儿都坐在一旁。 “乔大哥,你终于醒了!”灵雀儿见他醒来,惊喜地叫了一声。谢逊听得声音,也凑前一步,来至床前。 “太好了,乔兄弟,总算是把你救回来了。” 转身又对灵雀儿道:“丫头,看来你的猜测是对的,这次多亏了那颗龙胆,否则的话,只怕乔兄弟他此时已见阎王去了。” 灵雀儿摇头笑道:“谢前辈谦虚了,这次若非谢前辈鼎力相助,就算是有龙胆做药引也是没用。乔大哥之所以能活下来,还是谢前辈的功劳最大。” 谢逊呵呵一笑,也不说话,提了屠龙刀坐在一旁。 乔征宇心中疑虑,听他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说个不停,早从床上坐起,盯着两人看。听了好半会,似懂非懂,便问道:“妹子,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不明白呢?” 灵雀儿微微一笑,于是将前因后果说了一遍,直听得乔征宇连连点头,惊讶不已。 原来,那巨龟并非常物,而是大有来头。其名“赑屃”,本是龙九子中的一子,因外貌如龟,所以常被人误会是巨龟一类的动物。 赑屃平时喜欢躲藏在地下,所以一般人很难见到。其不仅凶残狠毒,力大无穷,并且皮糙肉厚,全身皆为宝。其外壳就不用说了,坚硬无比,可谓刀枪不入。尤其是其胆,更是百毒之首,具有解百毒的功效,实为不可多得的宝物。 灵雀儿初次见到巨龟,心中就已有所怀疑,见两人久攻不下,于是有心帮忙。趁赑屃不备之时,洒下了迷药,赑屃虽然凶狠,却也难以抵抗迷药的药效,这才被谢逊抓住了机会,一刀要了性命。 那巨龟应声倒地,灵雀儿急上前观看,在仔细确认后,得出了怪物就是赑屃的结论。她精通医术,自然知道赑屃的药用价值,尤其是其胆,乃为百毒之首,有解百毒的功效。当即大喜,想要挖出其胆作为药引。 可那赑屃皮糙肉厚,坚硬无比,任凭灵雀儿如何的费力,也无法伤及赑屃半点皮毛。好在谢逊帮忙,用屠龙宝刀切开了赑屃的肚子,她才如愿以偿得到了龙胆,乔征宇才因此得以死里逃生,捡回了一条小命。 乔征宇听了,心存感激,朝谢逊躬身道:“多谢前辈救命之恩,请受我一拜。”便要行礼。 早被谢逊扶住,呵呵笑道:“乔兄弟不必客气,你与无忌亲如手足,你的命就是无忌的命。既然如此,我救自己家的人又有何不可。不过,也是你小子命大,若非有龙胆做药引,就算是谢逊再想帮忙也是没有了。哈哈。。。。。。” 乔征宇知他心意,转身对灵雀儿又道:“妹子,这次多亏了你,否则的话,我现在只怕不能站在这里和你说话了。” 灵雀儿笑道:“乔大哥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我当然要救你了。不过,你体内的蛇毒虽已化解,但体质虚弱元气大伤,还需要好生休养一段时间才可以恢复。我看这冰火岛甚是隐蔽,不如住上几日,等伤养好后再走。” “这。。。。。。”乔征宇略有犹豫,忽听谢逊道:“乔兄弟,小丫头说得有理,我虽然无时无刻不惦记着无忌,但也不差这几天了。不如你们在这里先住上几日,等伤势好后再去找无忌也不迟。 “况且冰火岛上各种美味数不胜数,这可是在中原想吃也吃不到的东西,保管你吃了永生难忘。除非是你嫌我这地方简陋肮脏,看不上这里,所以才不愿留下。” 乔征宇听他这样说,又哪里敢不同意,只好点头道:“多谢前辈美意,既然如此,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好!就这样说定了。你们在这里歇息,我去弄些吃的,今晚我们不醉不休。”谢逊大笑了一声,提刀出门走了。 到了傍晚,谢逊背着一大包东西回来,将其丢在地上,尽是些海鱼,小兔子之类的动物。选了几只又肥又大的野鸡,将身上的皮毛除去,放在一石锅中用水清洗。 随后,用宝刀在附近砍了一些柴火,取了火石点燃。再找来一根树枝,取了石锅中的野鸡窜在其上,架在火上烧烤。 谢逊这一顿忙碌,手脚麻利,干净利落,毫无生疏迟钝之处,直看得乔征宇两人连连点头,暗自佩服。这还不算什么,整个过程中最奇怪的是,谢逊无论多忙,手中也绝不会放下那口宝刀,而是紧紧握在手中,如果实在不方便时,左右手便轮换使用。 又约莫过了半个时辰,那山鸡在大火的烧烤下,变得外焦里嫩直冒香气。谢逊取下一只山鸡,一撕为二,分给了乔征宇两人。自己也不客气,又取下另一只山鸡,大口吃了起来。 边吃边道:“乔兄弟,冰火岛上什么都有,可就是没有美酒,若是此时能喝上一口酒,那便是美事一桩了。” 乔征宇听了,似有所想,放下山鸡,取出包裹。只找了一会儿,从中取了一酒瓶出来,道:“前辈言之有理,既然有如此美味,怎能没有美酒相陪,好在我身边随时带了一些,我与前辈不醉不休如何?” 又取了两个杯子,将酒斟满,递了过去。 谢逊脸色大喜,接过酒杯,道:“好,乔兄弟,今晚我们就喝个痛快。”与乔征宇对干了一杯,仰头饮尽。 乔征宇也不客气,举杯也是一饮而尽,好不痛快。 “乔大哥,你蛇毒虽解,但还不易喝酒,最好是控制一下,这样才好点快些。”灵雀儿唯恐他饮酒过度,故有意在旁提醒。 乔征宇却是笑道:“妹子,想当初中毒之时我尚且不怕死,现在又岂会怕?今天美酒佳肴面前,我又与谢前辈如此的投缘,怎么也得喝上几杯。俗话说得好‘今朝有酒今朝醉’,好妹子,你就答应我好了。” 灵雀儿沉思了片刻,点头道:“好,乔大哥难得高兴,今日就放你一次,让你喝个痛快便是。” 乔征宇当即大喜,又将酒杯斟满,一人一杯,随后开怀痛饮。 他俩人俱是豪爽之人,你一杯我一杯喝个不停,转眼间,已是将酒瓶中的酒喝了一大半。俩人仍不过瘾,又找来两个大碗,将其满满斟上,随后各自饮尽。 如此几杯烈酒下肚,就是酒量再好的人只怕也难以承受,乔征宇不觉有些头昏,醉意渐渐显露。但谢逊似浑然没事,照样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甚是豪气。 “谢前辈,我有一事不明白,不知道前辈能否告知?”乔征宇带着酒意,忽然问了一句。 谢逊咦道:“哦,不知道乔兄弟想知道什么?” 乔征宇两脸微红,指着谢逊的屠龙宝刀,道:“谢前辈,你手中宝刀可是屠龙宝刀?我听说这宝刀削铁如泥,不知道前辈能否让我看看?” 谢逊听了,望了他一眼,道:“乔兄弟好眼光,这的确就是屠龙刀。如果乔兄弟想看,那就拿去看了。”放下酒杯,将宝刀横送了过去。 乔征宇顿时大喜,伸手去接宝刀,正要触摸到刀身时,却忽然停下,摇头道:“不行,不行,据说这刀沉重无比,我又怎能拿得动。万一掉在了地上,有所损坏那可就不妙了。”将手缩回。 谢逊呵呵笑道:“乔兄弟还知道的不少,的确如此,这宝刀重约百斤。 第125章 冰火两重天 乔征宇顿时大喜,伸手去接宝刀,正要触摸到刀身时,却忽然停下,摇头道:“不行,不行,据说这刀沉重无比,我又怎能拿得动。万一掉在了地上,有所损坏那可就不妙了。”将手缩回。 谢逊呵呵笑道:“乔兄弟还知道的不少,的确如此,这宝刀重约百斤,非一般人可以拿动。不过以乔兄弟的内力来说,要拿此刀只怕也是轻而易举了。”将宝刀晃了晃,再次递送过去。 乔征宇摇头道:“不了,多谢前辈抬举,我看这宝刀杀气甚重,还是不拿的好。”返回了原位。 谢逊听了,忽是哈哈大笑:“乔兄弟,你还算有自知自明,只怕你刚才再近一步,我手起刀落,你小命只怕就此了解。也罢,看在无忌的面上,这件事就这么算了。”话毕,举起酒杯,又是痛饮了一杯。 乔征宇听了此言,顿时吓得酒醒了一半,心中思道:“好险!我怎忘了那谢逊嗜屠龙刀胜过一切,为了此刀躲在冰火岛近一辈子,又岂能随便将宝刀给人看? “有句话说得好,叫‘酒后乱性’,看来喝酒也要看跟什么人在一起喝了,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喝的。” 想到刚才酒后鲁莽,险些大祸临头,仍是心有余悸,感到一阵后怕。 只听谢逊又道:“乔兄弟,我与无忌分别多年,也不知道他现在武功如何?不过以张真人的武功修为,无忌若能得到其十分之一的造诣,只怕也是不错了。”他只道张三丰是无忌的师公,教其武功者必是张三丰无疑。 乔征宇笑了笑,道:“前辈言之有理,不过无忌的师父并非张三丰,而是另有其人。虽然如此,但无忌却也有一身好武功,只怕不在任何高手之下。” “哦,无忌的师父不是张真人,这我就不明白了,当今天下除了张三丰外,还有谁有这个本事?”谢逊疑道。 乔征宇也不隐瞒,当即将火工头陀之事说了一遍,随后又道:“那米前辈一身功力深不可测,实不在张真人之下,无忌得到他的教导也算是缘分不浅了。只可惜,米前辈现已过世,否则的话,无忌的九阳神功定能练到最高境界。” 谢逊听了连连叹气:“哎,想不到天底下竟有和我同病相怜之人,若是这个米大师还在世,说不定我们可以成为好朋友的。只可惜天意弄人,他还是逃不出那张情网,终是困死在内。” 想到成昆杀害自己全家,脸色微变,面带怒色,手中紧握了屠龙宝刀。 乔征宇见了,知他又想起了尘年往事,急又斟满了酒,道:“前辈说得好,这世上万物都难逃一个‘情’字,这其中包括亲情,友情,爱情等等。无论是谁,只要是人就不可避免,否则人世间又哪来这么多的故事。 “不过,这都不是重点,重要的是,今日在这么多美酒佳肴面前,又何必提起这些不高兴的事情,而打扰了喝酒的兴致?来,什么都不要说,我们只管喝酒,喝醉了自然什么都不记得了。” 谢逊听了,微微点头,举了酒杯,笑道:“嗯,乔兄弟果然豪爽。对,我们继续喝,管他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都与我无关了。哈哈。。。。。。”开怀大笑,一饮而尽。 两人又是一连喝了好几杯,等烈酒下肚,谢逊已然有些醉意,喃喃自语了几句,随后竟是抱着屠龙宝刀睡了过去。 而乔征宇有了先前的教训,不敢再喝,而是暗自留了心眼。他欺谢逊双眼已瞎,表面上与他频频痛饮,但其实每次都是装模作样,那酒根本就没进入口中。 见谢逊睡着,灵雀儿摇头道:“这谢前辈真是古怪,那刀也不知道对他有多重要,即便是连睡觉的时候也不肯松手呢。” 乔征宇道:“你有所不知,那刀就是他的生命,他这辈子就是为了这把刀,所以才落得现在这个地步。”见灵雀儿迷惑不解,于是将当年谢逊如何夺刀,又如何杀人,发疯等等之事说了一遍。 灵雀儿听了直摇头:“这谢前辈也是可怜,不过可怜之人必有可怜之处,他之所以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也与他自己有很大的关系。他师父成昆正是利用了他火爆的脾气,才成功算计了他。。。。。。” 忽听谢逊自语道:“成昆老贼,我定要挖你双眼,掏你心肝,为我全家报仇。。。。。。”抱着宝刀转了个身,呼呼又睡了过去。 吓得灵雀儿连连吐舌,不敢再说下去。 乔征宇伸手“嘘”道:“妹子,我看我们还是出去走走,免得吵了前辈休息。”灵雀儿正有此意,点了点头,与其一起走出了山洞。 此时天色已黑,但那冰火岛上仍是火光通明,一片光亮。原来正如乔征宇所想那样,冰火岛其实就是一个活火山,那些浓浆不时从地底下喷出,因此光亮无比,即便是到了晚上也是有如白昼一般。 他俩人出来,边说边聊,沿着海边小路一直走去。大约走了半个时辰,也不知道到了何处,但见前方隐约有亮光闪烁,均是觉得好奇。 “乔大哥,你看那些亮点会是什么,好像天上的星星,又好像是水里的磷光,一大片都是。”灵雀儿望着那些星光说道。 乔征宇看了好半天,摇头道:“看不清楚,实在是太远了,不过要想知道那些亮光是什么,其实也很简单,我们不如再走近些。” 俩人心中皆想弄个明白,于是大步走去。但是随着俩人脚步的加快,一股寒气不约而来,俩人身子均是一凛,浑身哆嗦了一下。 “好冷呀,乔大哥,这里怎么会这么冷呢?”灵雀儿放慢了脚步,双手放在一起,相互摩擦取暖。 乔征宇应声道:“嗯,是有些冷,冰火岛怎么会有如此寒冷之处,难道我们走出了冰火岛?” 在疑虑中,只见一座冰山挡住了去路,耸立在俩人面前。乔征宇与灵雀儿均是一愣,抬头望去,但见那山也非是一座山,而是一整块冰块。在海面月光的照耀下,不时闪烁着光芒。 俩人心下顿时明白,原来先前所见的那些亮光正是这些冰块反射月光所为。只是像这样的冰山好像不止一座,而是遍地都是,在两人的前后左右,到处都有这样的冰山。 “乔大哥,我现在好像有点明白了,这里为什么叫冰火岛。原来这岛上有两处地方,一处温度极高酷热难忍,另一处则是严寒冰山寒气逼人。好奇怪的地方,果然有些与众不同。”不可否认,灵雀儿头脑灵活,一下子竟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乔征宇听了直点头:“嗯,你分析的有理,这冰火岛一半酷暑一半寒冷,也难怪叫冰火岛了。不过,住在这岛上却是件难事,要不冻死要不热死,还真是难受。 “如果非要选择的话,我宁愿住在这冷一点的地方,大不了多穿一些衣服抵御严寒,也好过那燥热难耐,受那酷暑煎熬之罪。” 灵雀儿听了却是一笑:“乔大哥我就不同了,我会在两者交界之处住下。若是感到冷了就跑到热的那边去,反之呢,就跑到冷的地方。总之,我才不会非得选一处住下,因为无论是冷是热那可都不好受哩。” 乔征宇愣了一下,呵呵一乐,道:“对呀,我怎么没想到。还是妹子想得周到,这样既可抵御严寒又可躲避酷暑,的确是个好方法。” 他俩人边说边朝前走去,不一会儿,来至了冰山脚下。 俩人抬头望去,只见那山俱是由冰块组成,上下一壁,光滑无比,晶莹透亮。其峰高耸如云,也不知道有多高,一望无际,与天边几乎融为一线。 此时,从山顶处吹来一阵寒风,呼啸而下,直袭俩人面部。乔征宇与灵雀儿顿觉寒风刺骨,不由身子一抖,汗毛根根竖立。 “乔大哥,这里冷得厉害。。。。。。我们还是回去。”他俩人来时只穿了一件单衣,哪里受得了这突入袭来的寒风,灵雀儿双手紧握一块,嘴角已经快冻的说不出话。 乔征宇和她情况也差不多,俩人点头示意,随后转身返回。 说来也怪,他俩人刚到这里时还不觉得有多冷,可一旦领教到寒冷的厉害,便越发觉得浑身发冷。俩人走不了几步,实在是冻得直哆嗦,于是干脆搂在一处,缓缓前行。 如此一来,俩人紧紧依偎一处,顿觉暖和了不少。虽有冷风不断袭来,寒风刺骨,但俩人却丝毫不觉,再也没有先前那般的寒冷。 乔征宇半醉半醒,倒也不觉得什么,只顾一路前行并无有所顾忌。灵雀儿瞧在眼中,却如一只小鹿在心中乱撞,暗中思道:“要是能和乔大哥一辈子都这样该多好呀。” 不禁满心欢喜,可转眼间,便又思道:“若非乔大哥喝多了些酒,他决计是不会这样的了。乌灵雀呀,乌灵雀,你在想什么呢?”心中顿时平静,不再胡思乱想。 等好容易走到交界之处,俩人这才分开,只见灵雀儿一张脸早已红成一片,像挂了两只熟透的苹果。好在天色黑暗,乔征宇却也没有留意这些。 第126章 发病 等好容易走到交界之处,俩人这才分开,只见灵雀儿一张脸早已红成一片,像挂了两只熟透的苹果。好在天色黑暗,乔征宇却也没有留意这些。 “妹子,天色不早了,我们还是回去。”经过刚才一阵行走,乔征宇的酒意已醒了一大半,此时他头脑清醒了许多,朝山洞大步走去。 灵雀儿缓过神来,点了点头,随后跟了上去。 可她刚走了几步,忽见背后有一道身影立在一侧。灵雀儿心中一愣,唯恐自己看错,揉了揉双眼定睛再看,奇怪的是,却是什么也没看见。 “难道我眼睛看花了?”灵雀儿正奇怪时,便见那身影再次出现,只不过这一次她看得清楚,不仅是身影,而且还有一把刀,高高举起,就要朝自己头顶砍下。 “啊!”灵雀儿吓得惊叫了一声,连退了数步。几乎与此同时,那刀也挥舞而下,与灵雀儿擦身而过,只听“当”的一声响,地上迸出点点火星。 “什么人,竟敢偷袭?”乔征宇早被惊动,转身望了一眼,大声喝道。不过,他只看了一眼,脸色“唰”的一下,顿时惊得苍白无色。 “前辈?怎么是你?”纵使亲眼所见,也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在乔征宇眼前之人,身材高大,满头披发,挥舞着一柄大刀,竟赫然便是那金毛狮王谢逊。 只是谢逊此刻仿佛并不认识乔征宇俩人,而是脸色狰狞,怒气冲天,犹如一头受伤的雄狮,狂声叫道:“成昆,你拿命来!”举刀朝两人砍到。 乔征宇又是一惊,他知道谢逊曾经受过刺激,从而落下了癫痫的毛病。此病来去无息,毫无征兆,一旦发作,翻脸不认人,不管是谁见人就杀。 当年在冰火岛上,他也是忽然发病,将张翠山夫妇当成了成昆要杀他俩人。后被殷素素施放暗器,射瞎了他的眼睛,这才捡回了自己和张翠山的性命。眼前形势,明眼人一看便知,谢逊定是旧病复发,又将乔征宇两人当成了成昆。 谢逊武功极高,加之手中又有屠龙宝刀,此时癫痫发作,更是威猛。一刀砍来,风声呼啸,犹如千斤之力,压顶而下。 灵雀儿离他最近,刚才虽是侥幸躲过,但要想再躲过这一刀,却是万万不能。眼见刀光从头顶闪过,惊得花容失色,双手捂住了脸,竟是无法移动半步。 “快躲开!”乔征宇来不及细想,早一个跃步跟上,不由分说,拦在灵雀儿身前。紧紧将其抱住,转过了身子,以整个背部迎接屠龙宝刀。 那刀很快砍在了乔征宇的背上,只听“噗”的一下,乔征宇在宝衣的保护下,勉强挨住。虽是如此,但谢逊刀重力沉,这一刀砍下至少也有千斤之力,只震得乔征宇大叫了一声,五脏六腑松动,口角流血。 谢逊一刀砍下,并不停止,见宝刀受阻,脸色微变,大喝了一声,抽刀再劈,招招狠毒,势大力沉,一连数刀俱是砍在乔征宇身上。饶是乔征宇有宝衣护体,也是觉得背上骨架散开,浑身疼痛无比,火辣辣一片。 尽管如此,乔征宇并不敢松开双手,紧紧将灵雀儿抱住,任凭谢逊挥砍。 谢逊舞刀挥下,边砍边道:“成昆老贼,你还我一家老小的命来。”满嘴酒气,声色俱厉,挥刀猛砍。一刀快似一刀,一刀狠过一刀,转眼间,砍了数十来刀,似乎也觉得累了,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 过了片刻,乔征宇见身后半天没了动静,这才慢慢转身看去。只见谢逊抱着宝刀倒在一旁,早已睡去多时。 不由送了一口气,摇头对灵雀儿道:“谢前辈刀法如神,好在我有宝衣护体,否则的话,只怕我们早已见阎王去了。”虽是勉强捡回一条命,但想到刚才的情景,仍是感到一阵后怕。 灵雀儿早被眼前一幕所惊呆,过了好半响,才回过神来。望了躺在地上的谢逊,又看了乔征宇一眼,仍是惊魂未定,尚未从刚才的阴影中摆脱出来。 他俩人见谢逊睡着,唯恐其被地下喷出的岩浆烫伤,便合力将其抬起,朝那山洞走去。只是谢逊身高体重,加之又有屠龙宝刀在身,因此使得本来就分量不轻的谢逊变得更是沉重无比,两人即便合力抬之也是累得够呛,并不能快行,只能是缓缓前行。 眼见山洞就在不远处,可这就么一段路,两人竟是走了许久。等好容易将谢逊抬进了山顶,并放在床上,这时,两人早已累得气喘吁吁,一句话也不想说。呆呆坐在地上休息了好半会,不觉困意袭来,各自睡了过去。 等到第二天早上,谢逊忽然从床上坐起,双手在床上一阵乱摸,见屠龙宝刀尚在身边,微微松了一口气,提了宝刀从床上下来。 他双目虽是看不见,但对于洞中一切却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迈开脚步,朝洞外走去。刚走了几步,只觉脚下碰到一物,心中一愣,蹲下身随后摸了摸。 只摸了片刻,脸色一惊,跳了起来,喝道:“什么人?好大的胆子,竟敢来冰火岛!”只这一声,便将乔征宇与灵雀儿惊醒,从地上坐起。 “前辈,是我们,别误会。”乔征宇昨晚领教过谢逊的厉害,生怕他再次动手,连忙解释道。 谢逊听了,如释负重,点头道:“哦,原来是乔兄弟,我还以为岛上来了别人。”伸手一把拉住乔征宇,将他从地上拉起。 呵呵笑了两声,忽然想起了什么,又道:“对了,乔兄弟,昨天晚上我是不是都喝多了?我明明记得当时席地而卧,怎么到了早上竟然在床上了?” 乔征宇笑了笑,正欲回答,却听灵雀儿道:“还说呢,昨天晚上你自己做了什么事情难道都不记得了吗?要不是我们,你现在只怕还躺在外面呢。” 谢逊一愣,道:“哦,丫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不是好好的在洞里吗,怎么又会跑到外面去了?”满脸的迷惑。 灵雀儿哼道:“亏你还好意思说,也是我们命大,这才。。。。。。” 早被乔征宇打断:“好了,昨天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又何必再提呢。妹子,我看这事就算了,就不要放在心上了。” 灵雀儿却似受了无尽的委屈,道:“这怎么行。。。。。。”喃喃自语了几句,终是点了点头,低头不再说话。 谢逊听出其中蹊跷之处,对乔征宇道:“乔兄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有什么事不能说的呢。若是昨晚我有做得什么不对的地方,你只管说出来,我定不会怪你。” “这。。。。。。”乔征宇犹豫了片刻,终是不肯开口。 谢逊性子暴烈,见乔征宇迟迟不愿说,不禁大吼了一声,道:“乔兄弟,我性子急,你要是再不说,可别怪我翻脸不认人了。”举刀乱舞,大喊大叫,转眼间,便似换了一个人。 “好,既然如此,那我就说了。”乔征宇知道再隐瞒不下去,于是将昨晚的事说了一遍,随后又道:“想必前辈是喝多了,所以才不能控制自己,误将我们当成了你的仇人。” 谢逊听了,似已明白,当下也不说话,走至一旁,低头默默不语。 “乔兄弟,好在你们没事,否则的话,我又怎对得起无忌。哎。。。。。。”过了好半会,忽听谢逊叹道。 随后,将屠龙宝刀放置胸前,伸手抚摸了好一会儿,又道:“‘宝刀配英雄’,这可能是武林中最大的笑话,为了这把刀我谢逊众叛亲离,背井离乡在外多年,也不知道忍受了多少的痛苦,可到如今却是大仇未报,虚度一生。” 连连摇头,叹气不止。 乔征宇与灵雀儿正觉奇怪时,又见谢逊身子一动,快速朝洞外走去。两人见谢逊举止怪异,唯恐不测,急忙也跟了出去。 来至洞外,只见谢逊来至岸边,站在一块大石上,正面对着大海。 两人更觉奇怪,正要走上前去问个清楚,忽见谢逊仰头大笑,过了片刻,高声道:“‘武林至尊,宝刀屠龙。号令天下,莫敢不从。’呵呵,当真是狗屁不通,可笑之至。”狂笑了几声,将屠龙宝刀高高竖过头顶。 又道:“我谢逊纵有屠龙宝刀在手又能如何,却不能手刃仇敌,还说什么武林至尊?反倒是乱杀无辜,还险些酿成大错,几乎无颜再见我那无忌孩儿。 “也罢,这屠龙宝刀要有何用,与其这样,还不如干脆来个解脱,再不受这宝刀控制!”谢逊说完,将屠龙宝刀在半空中来回挥使,顺势就要丢进大海之中。 乔征宇心中一惊,他本想喊出一个“慢”字,但眼前情况却是不容他开口,急忙抢上前去想要制止。但谢逊岂是他人所能比,从举刀挥舞到弃刀抛入,整个过程突如其来,丝毫没有半点的迟钝,叫人防不胜防。 眼看宝刀就要掉落海中,乔征宇想要伸手拦住显然已是不可能。 情急之下,乔征宇来不及细想,本能的将背后铁剑抽出,举剑迎了上去。 也是正好及时,便见屠龙刀与铁剑碰撞一块,发出一声巨响,并绽放出星星火点。 第127章 武穆遗书 眼看宝刀就要掉落海中,乔征宇想要伸手拦住显然已是不可能。 情急之下,乔征宇来不及细想,本能的将背后铁剑抽出,举剑迎了上去。 也是正好及时,便见屠龙刀与铁剑碰撞一块,发出一声巨响,并绽放出星星火点。在强光耀眼之下,乔征宇只觉双臂一麻,脚下再也站不稳,“噔,噔,噔。”几下,一连退了三步。 谢逊脸色微变,朝乔征宇喝道:“乔兄弟,你不要拦我,我心意已决。”将刀举起,再次挥刀朝大海中抛去。 乔征宇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跟着也是挥剑阻止。说来也巧,谢逊一连抛了三次,均是被乔征宇挡住,只撞得声声响亮,火星乱散。 “谢前辈,我理解你的心情,但屠龙宝刀事关武林安危,若是就此从江湖上消失,岂非武林中一大遗憾?”乔征宇一句话顿时叫谢逊愣住。 过了好一会儿,谢逊摇头道:“我哪不知道这些,可我一辈子都想解开屠龙宝刀的秘密,却始终无法得逞。与其如此,还不如叫它沉入大海,让这个秘密永远葬身大海之中。” 他双目虽瞎,但耳朵却极是灵敏,此时哪里再肯听进半点,当即调转了刀头,朝另一处再次用力抛去。 便听“当”的一下,只觉手中一轻,那宝刀竟是断成了两截。 “乔兄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我感觉刀轻了许多?”谢逊一脸迷惑,瞪着眼问道。 乔征宇也想不到竟是这个结果,摇头道:“前辈,你若想知道答案,不妨用手摸摸宝刀,看看其有什么变化?” 谢逊点了点头,伸手去摸刀身,只摸了片刻,摇头道:“不可能,不可能,屠龙宝刀怎么会断?这绝对不可能。” 激动不已,蹲下身去摸那半截刀身。 他眼睛看不见,又怎能摸着,摸了好半会,一双手早被岩浆烫伤,迅速红了一片。灵雀儿不忍,上前帮忙捡起了半截刀身,递给了谢逊。 谢逊接刀在手,浑身颤抖不停,抖着双手,将那半截刀放置断口处,拼凑了好半会,兀自摇头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咦?”灵雀儿见那刀缝之中似有东西,上前将那东西抽出,拿在了手中。 “这是什么,好像是一本书,上面还有字。”放在灵雀儿手中的是一纸卷轴,将其慢慢打开,随后出现了一些字迹。 灵雀儿欢喜异常,不禁叫道。 谢逊在一旁听得清楚,脸色微变,转过头来,问道:“哦,什么字?丫头,快念给我听。” 灵雀儿不敢不从,点头道:“好的,让我看看。”只看了一会儿,惊喜道:“是‘武穆遗书’!这上面写的都是一些行军打仗的法子,其中还有配图,不错,正是岳飞写的兵书。”她自小生活在谷中,虽没有接触外面的世界,但通过各种书籍也对历史略有了解。岳飞作为民族英雄,当然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谢逊听了,先是一愣,随后哈哈一阵大笑,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原来屠龙宝刀中的秘密就是武穆遗书。岳王爷用兵如神,一生作战极少有败绩,有了武穆遗书,也就等于有了岳王爷的指点,称霸武林自然不是难事,谁又不想得到? “枉我一生都在参透宝刀的秘密,却想不到武穆遗书近在咫尺,离称霸武林也仅仅隔了一刀之身。这岂非是天意弄人,要我谢逊为此空守孤岛孤独一生?呵呵,好极,好极,没有比这个更有意思了。” 谢逊似恍然醒悟,仰天长笑,只是那笑声中带着无穷的痛楚和悲愤,其中还夹杂着一丝无奈,令人听了不由心碎。 “谢前辈,你这又是何苦,这世界固然诱惑极大,但又怎比得上亲人的可爱。你虽然没有了屠龙刀,但你还有无忌,我觉得没有什么东西能比无忌更贵重了,一把刀又算的了什么。”灵雀儿上前劝道。 谢逊听了微微一愣,自语道:“无忌?对,我还有无忌。”脸上竟是露出了笑容。 灵雀儿见了,趁机又道:“对,你还有无忌。记得我还在谷中时,外面的世界对我来说何尝不是充满了诱惑,因此无一日不想走出谷外,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可是到了谷外,我才发现原来这个世界并非我想象中的那样美好,到处都是贪婪和险恶。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大有人在,他们斗殴,抢劫,甚至是杀人,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后来,我开始怀疑自己的选择,但路是自己走的,既然走了就没有回路。好比‘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前辈既然走到今天,就更应该知道这条路的不容易,与其消磨意志自甘堕落,还不如重新振作起来,也算是对无忌的一种交代。” 灵雀儿这一番话本是她真实写照,因而有感而发,说到深情之处,竟是双眼通红,话语哽咽。 谢逊此时正值伤感之际,岂能听不出这其中的真切,当即转过身来,道:“小丫头,我怎么越听越不明白,你到底是在劝我呢,还是在劝你自己?我看你好像比我还要伤心,是不是想起了伤心往事?” 灵雀儿点头道:“嗯,我想起了爷爷,还有父亲。。。。。。哦,不对,不对了,这。。。。。。这。。。。。。”她被谢逊引偏了话题,及时反应过来,一时不知所措,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哈哈。。。。。。”谢逊大笑了一声,对乔征宇道:“乔兄弟,这丫头甚是可爱,我看与你倒是相配的很。也不知道你哪来这份福气,竟得了如此美眷佳人。”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一句话将乔征宇两人说得满脸通红。俩人相互一视,眼见对方正看着自己,又快速将目光移开。 “前辈,你误会了,我。。。。。。”乔征宇本想解释,早被谢逊挥手打断:“不用解释,我也不想知道这其中的一切。我只知道当年张翠山也是和你一样,在感情这件事上扭扭捏捏,到最后还不是和殷素素好上了。呵呵,这年青人的事,最是难懂,我才懒得理这些。” 话毕,将手中两截断刀奋力抛向大海,只听“扑通”两声,那屠龙刀已沉入了海底。 谢逊手中再无大刀,顿时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不由大笑了几声,大步来至乔征宇前,低声道:“好生对待小丫头,我看得出来,她可是真心的。哈哈。。。。。。”一路狂笑,大步朝山洞走去。 “谢前辈,这‘武穆遗书’怎么办?”灵雀儿忽然叫道。 谢逊停止了脚步,想了片刻,回头道:“不要了,小丫头,你我既然能在冰火岛上认识,也算是有缘。这兵书对我来说和废纸无异,不如转送给你,就当送你的礼物。”头也不回,继续往前走去。 他此时大彻大悟,心中再无任何的牵挂,因此一路走去甚是轻松无比。 眼见谢逊很快就进入山洞,海边只剩下了乔征宇和灵雀儿俩人。 “乔大哥,这武穆遗书还是由你保管,反正我对这些也不感兴趣,放在你身上会比较好点。”灵雀儿将兵书递了过去,轻声说道。 乔征宇犹豫了片刻,道:“这怎么行,这兵书是谢前辈送给你的,我又怎好拿去。还是不要了,免得被人知道了,还说我欺负你了。” 灵雀儿笑道:“乔大哥说哪里话,你我相识已九,早已亲如一家人,又何需如此客气。再说这武穆遗书为武林至宝,放在我身上岂能安全?与其被人抢去,倒不如由乔大哥保管来得安心,也算是为武林做份贡献。” “这。。。。。。”乔征宇知她所言非虚,武穆遗书乃武林至宝,若是交由一个弱女子保管的确有些不妥。毕竟此事非同小可,现在也不是讨价还价的时候。 想了想,道:“好,既然如此,那我就代你保管。等日后天下稳定后,我再将兵书还给你。”收了兵书,放入包裹中。 灵雀儿见了,心中一喜,等乔征宇将书放好,又道:“乔大哥,我们来这里也有些日子了,我看你伤势恢复的也差不多了,是不是可以离开这里了?” 乔征宇点头道:“嗯,屠龙宝刀已经被谢前辈丢进了大海,现在的他除了无忌外一无所有,也是我们带他去找无忌的时候了。”当即与灵雀儿朝山洞走去。 到了洞内,只见谢逊盘坐在床上,正在闭目休息。 乔征宇上前抱拳,道:“前辈,我答应过你带你去找无忌,现在我伤势已恢复的差不多了,应该可以上路了。” 谢逊脸色微动,叹了一口气,摇头道:“乔兄弟,谢谢你一番好意。不过,我刚才想通了,这里是我唯一值得留念的地方,我还是不走了。” 他声音不大,却是令乔征宇与灵雀儿听了几乎同时愣住。 “前辈,你这是为何,我们不是说的好好的吗,带你去见无忌。怎么才一会儿的工夫,你又改变主意了呢?”乔征宇惊道。 “是呀,你一辈子呆在岛上,难道就不想去见见无忌?要是让无忌知道了,还不知道有多伤心呢。”灵雀儿也是急道。 第128章 重逢 他声音不大,却是令乔征宇与灵雀儿听了几乎同时愣住。 “前辈,你这是为何,我们不是说的好好的吗,带你去见无忌。怎么才一会儿的工夫,你又改变主意了呢?”乔征宇惊道。 “是呀,你一辈子呆在岛上,难道就不想去见见无忌?要是让无忌知道了,还不知道有多伤心呢。”灵雀儿也是急道。 谢逊在一旁倾听,却是并不作声,过了一会儿,才道:“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心意已决,你们不用多说。”朝俩人挥手,示意不要再劝。 乔征宇见他态度坚决,丝毫没有婉转的可能,心中思道:“经过刚才的事情,想来他已经对这个世界再无牵挂,即便是连无忌,在他心中仿佛一下子也变得不再重要了。看来屠龙刀对他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 也不再劝阻,道:“好,既然前辈已看破红尘,那我们也不再为难了。前辈好好保重,那我们就告辞了。”面对谢逊,躬身行礼,随后与灵雀儿大步离去。 “且慢!”俩人刚走至洞口,忽被谢逊叫住。 乔征宇心下窃喜,回头道:“前辈可是答应一起走了?” 却见谢逊摇头道:“乔兄弟这一走,我们就再无见面的机会了。在这离别之际,我想请乔兄弟帮我做一件事,那就是日后见到无忌的时候,麻烦你千万不要告诉他有关我的事。” 乔征宇一愣,道:“哦?这是为什么,前辈不是一直很惦记无忌吗,难道你不希望无忌来找你?” 谢逊并不作声,沉默了好一会儿,道:“乔兄弟有所不知,我之所以这样做,正是因为太想念无忌了。只是江湖险恶,此事一旦被别有用心之人知道,那将对我和无忌都没好处,反倒因此会害了无忌。” 乔征宇听了,恍然大悟,心思:“原来他不愿离开这里,是怕给无忌带来祸害,所以甘愿自己一个人留在冰火岛上,独自忍受这孤独的煎熬。这份感情,只怕世上少有,谁又会想到金毛狮王谢逊竟有这样柔软细腻的一面呢。” 顿时感动,点头道:“好,前辈的话我一定记住。只是这岛上没有人烟,还请前辈保重好身体,否则的话,要是害起病来,身边连个照顾的人都没有。” 谢逊点头道:“多谢乔兄弟关心,不过,我还有一件事想麻烦乔兄弟,不知道你可否愿意?” “前辈请说。”乔征宇望着他说道。 谢逊道:“我师父混元霹雳手成昆早年因与明教教主阳顶天的夫人有染,后被其发现因而怀恨在心,故一直对明教耿耿于怀,欲铲除而后快。 “但他知道自己势单力薄,为了达到目的,竟然做了蒙古人的鹰犬。听说他现在已混入了少林寺中,并化名‘圆真’,一直在暗中寻找机会,欲调拨中原武林与明教之间的矛盾,从而大打出手,对我明教不利。 “乔兄弟回到中原后,请务必前往明教和少林,要他们防备成昆的阴谋。尤其是我明教,请他们时刻小心提防六大门派的动静,免得被成昆阴谋得逞,坏了我明教的基业。” 乔征宇听了,迟疑了片刻,道:“前辈所虑极是,只是我一个无名之辈,在江湖上又没有什么威望,即便有这个心,只怕江湖上也没有人肯信我呀。” 谢逊笑道:“这个又有何难,到时你只要拿出这个,无论是谁见了,也不由不信。”从自己头上扯下一撮头发,递了过去。 乔征宇接过金发,点头道:“既然有前辈金发作证,料想没有人不信。好,前辈所托之事我一定做到,时间不早了,晚辈就此告辞。” 说完,与灵雀儿出了山洞,大步沿海边而去。 他们所来之时,那船停在岸边的一处,两人沿着岸边寻去,很快就找到了小船。 两人跳上船去,随后起锚开船,不一会儿,那船离岸远去,渐渐离开了冰火岛。 两人重新回到船上,此时心情与以往不同,俱是轻松无比,笑容满面。原来,来冰火岛之前,乔征宇尚中了蛇毒,加之无药可解,生死未卜,虽被海上风景所吸引,心中却着实不安,不知道哪天就去了。 眼下却是不同,乔征宇身上蛇毒尽除,再无任何的担忧,心情自然好了许多。此时,那海面上碧蓝无际,鱼鸥飞跃,风景无限,竟是说不出的欢畅。 “妹子,我有个问题想知道,你说这大海的风景美呢,还是你那仙人谷更胜一筹?”乔征宇忽然问道。 灵雀儿被他一问,倒是愣了一下,过了片刻,道:“这个还真不好说,仙人谷宁静幽雅,祥和安宁,不失为人间天堂;而这大海表面上虽是风和日丽,却是暗藏波涛,蕴藏危机,实非祥和之处。 “但两者完全属于两种不同的风景,各有各的优劣,实在是很难分出上下。若是非要分出来,我还是更喜欢仙人谷,毕竟那里是生我养我的地方,怎么说也有感情了。” 乔征宇笑道:“我却不这样认为,我倒是更喜欢这大海。也不是因为其风景迷人,只是喜欢其有着多变的性格。比如,在平静的时候,其表现的十分温顺,让人流连忘返被其所迷。 “再如,当风雨来到之时,其又一改往日的平静,波涛汹涌,翻腾起伏。仿佛一名善战的勇士,奋起反抗,拼搏到底,而决不随波逐流。也正是这种不屈不饶的精神才叫人心中佩服,以至于喜欢异常,让人欲罢不能。” 乔征宇借景喻人,一番话说得灵雀儿连连点头。 “乔大哥说得好,想不到乔大哥你博学多才想象丰富,否则的话,怎能说出这样的大道理来。哪像我灵雀儿,胸中无墨,白纸一张,可是万万说不出来的。” 灵雀儿本非故意夸大,实是出自肺腑之言,却是半句不假。 乔征宇看了她一眼,道:“妹子,你这就谦虚了,我可不这样认为。刚才在冰火岛上你还滔滔不绝,一番话婉转动听,连谢前辈甚至也被你说动。就那份功力,就算是十个乔征宇也比不上了。” 灵雀儿只当他取笑自己,哼道:“那怎么能比呢,当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忽然觉得有感而发,所以才说了那么一段话。其实到现在,我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什么,又哪能和乔大哥相比呢。” 乔征宇也不反驳,呵呵一乐:“那就更不可小视了,妹子随便说说就能讲出那么一大段道理来,那要是成心的,还不更加厉害。我看以后谁敢娶你,只怕日后少不了挨骂的份了。” 他想也没想,是以脱口而出,只是话刚出口,便立即感到反悔,心中不由暗骂:“乔征宇呀,乔征宇,哪壶不开你提哪壶,天底下哪有这样聊天的,枉你白读了那么的书,却是连最基本的也不懂,你可真是个大笨蛋了。” 立即住口,偷偷朝灵雀儿望去。 谁知灵雀儿听了,却是并无任何的反应,低头笑了一声,手指在衣角处不时来回拨弄,自语道:“没人娶最好,只要乔大哥不讨厌我就行了。”声音虽小,却是字字清晰,直入乔征宇的耳内。 乔征宇听了顿时感到两脸火辣一片,故意装作没听见,扭过头去。 此时,那海面上风平浪静,其中有鱼儿不时窜出海面,露出洁白的腹部,甚是耀眼。海中多有这种小鱼,平日里喜欢集聚一处,千万条混在一块,黑压压一片,穿梭于海面之中。 而这些小鱼也正是一些大鱼追逐的对象,往往在一片波光粼粼过后,总会有一只巨大的鱼鳍紧追其后。这些大鱼往往都是海中的霸主,有温顺的鲸鱼,也有凶残的鲨鱼,而其中尤以鲨鱼居多。 在乔征宇的眼前,正好有一只鲨鱼游过,虽然不知道其体型如何,但从其鱼鳍来看,应该是只成年的鲨鱼。速度奇快,飞速追逐,穿梭于那些鱼群当中,不时掀起阵阵浪花,上下翻滚。 那些小鱼哪受得了鲨鱼的如此折腾,只一会儿,海面上血红一片,到处都是残肢断身,不少小鱼成了鲨鱼的腹中美味。 乔征宇看得惊讶万分,不禁叫道:“这鲨鱼如此的凶残,要是那些鱼儿是人的话,只怕也是难逃死亡的下场。”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灵雀儿听了脸色大变:“哎哟,老顽童不就是掉进海里了吗,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可千万不要碰到这些鲨鱼呀。否则的话,就是老顽童武功再高,只怕也不是这些鲨鱼的对手。” 她正忧心忡忡,忽见船的一侧窜出一物,只听有人笑道:“谁说老顽童不是鲨鱼的对手,这世上老顽童不能制服的东西还真不多。” 便见老顽童正骑在一只鲨鱼的背上,笑嘻嘻望着自己,心中一惊,不由喜道:“老顽童,原来你没死呀,真是太好了。” 老顽童呵呵一乐:“小丫头,我老顽童哪有这么容易死的,除非是这海里面的鲨鱼全死掉了,才有可能轮到我老顽童。”身子一纵,从鲨鱼背上跃起,轻轻落在了船上。 乔征宇在一旁看得清楚,脸色也是一喜,叫道:“老顽童, 第129章 学艺 老顽童呵呵一乐:“小丫头,我老顽童哪有这么容易死的,除非是这海里面的鲨鱼全死掉了,才有可能轮到我老顽童。”身子一纵,从鲨鱼背上跃起,轻轻落在了船上。 乔征宇在一旁看得清楚,脸色也是一喜,叫道:“老顽童,这些天来你可让我们担心了好久,想不到你还是玩得这么开心,真有你的。” 他见老顽童骑在鲨鱼背上,而不被其伤害,知道他定是想出了控制鲨鱼的办法,所以才能在海上这么多天没事。 老顽童笑道:“别提了,这海上真是无聊,要不是弄上几条鲨鱼玩玩,只怕我早就闷死了。” 一转身,溜进了后舱,过了好半会,从里面出来,摇头道:“我说你们这些天吃过东西没有,怎么厨房里连一点汤水都没有。” 几步来至灵雀儿跟前,道:“我说丫头呀,你能不能先去弄点吃的,我好些天没吃东西了,肚子饿的实在是受不了。”边说边笑,一副讨好的样子。 灵雀儿疑道:“哦,奇怪了,老顽童,你这些天难道就没吃过东西?否则你又是怎么挺过来的?” 老顽童听了,略有尴尬,却是不耐烦道:“额,这个先不说了。小丫头,你也别问那么多,还是快去厨房弄些吃的再说。” 在旁连连催促,灵雀儿也不好再问,只好点了点头,随后朝后舱而去。 不一会儿,便见后舱中有热气冒出,紧接着一阵香气飘出,在小船上挥散不去。老顽童鼻子最灵,很快就被香气吸引,笑嘻嘻道:“太好了,马上就有东西吃了。” 话还未说话,只见灵雀儿端着一碗鱼汤走出。老顽童大喜,迎面奔上,抢过鱼汤,也不顾是否烫口,迫不及待就吃了起来。 等老顽童吃完,将碗随手丢在一旁,拍了拍肚子,道:“嗯,好久没吃这么好吃的东西了,这回可是吃饱了。” 乔征宇听他话中有话,问道:“老顽童,你老实告诉我,这些天你到底是怎么过的,为什么会骑在那鲨鱼背上?难道你就不怕它吃了你?” 老顽童找了个地方躺下,乐呵呵道:“其实我还真的不想说,不过看在你们这么关心我的份上,我就老实告诉你们。整个事情呢,其实是这样的。。。。。。”于是将这些天来所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全盘说出,只是整个事情太过于匪夷所思,直听得乔征宇两人目瞪口呆,瞠目惊舌。 原来,那日晚上老顽童跳入大海后,当时就有些后悔,想重新回到船上。原因很简单,那大海一望无际,深不可测,老顽童纵使武功高强,却也难有落脚之地,早晚也要淹死在大海之中。 然而那晚风雨甚大,海面上黑暗一片,且波涛汹涌危机四伏。老顽童一跃入海中,便立即被海浪推出了数丈,想要回去也是不可能。 无奈之下,他只好随波游走,在不知不觉中离小船越来越远。等到暴风雨结束的时候,他一个人已是孤零零飘在海中,四周并无任何的船只。 在这种情况下,一般人只有面临着死亡,而老顽童却是童心未泯,即便在环境如此恶劣的情况下,仍是保持着一颗玩心。 他见海面上多有鱼群,便去追赶。那些小鱼见有人追来,便快速逃去,其久在海中,水性极好,逃窜之下,速度自是奇快。 老顽童费尽了气力,终是无法追上,正摇头叹气之时,忽见一条鲨鱼加入了追逐。心念一动,于是跃身上了鲨鱼的背部。 那海中鲨鱼凶残成性,见有人无端骑在自己身上,不禁大怒。岂容老顽童任意妄为,于是在水中上下翻腾,不断挣扎想摆脱老顽童。 那鲨鱼虽是厉害,老顽童却也不怕,当即用双脚死死夹住鲨鱼的身子,唯恐自己掉下去。他功力甚高,一夹之下岂可小视,那鲨鱼顿时疼痛难忍,更是在海水中四下游窜到处穿梭。 一时之间,只见一人一鱼在海中游荡,老顽童便犹如骑了一匹快马,飞驰在海面上。老顽童兴奋之余,唯恐其不老实,又伸手在鲨鱼头顶上不断击打。 这几掌下去岂是非同小可,那鲨鱼先前还不停挣扎嗷嗷直叫,只是过了好一阵后,顿时变得老实了许多,速度也变慢了许多,再没有了摆脱的念头。 老顽童制服了鲨鱼也是意料之事,本来以他的身手,一条鲨鱼自是不能难住他。只是可怜了那条鲨鱼,无端成了老顽童的玩物,任由其摆弄。 也是那鲨鱼精灵,但凡老顽童想快点的时候,只要其高举了手,便立即领悟,使出浑身之力快速而行,唯恐自己挨上一连串的重拳。 老顽童却也乐得逍遥自在,骑着鲨鱼在海中到处游走,一时快活无比,玩得不亦乐乎。 虽是如此,但老顽童毕竟也是人,是人就得吃饭,否则的话,等待他的只有死亡。老顽童表面上看起来傻乎乎的,心中却是深知这个道理,为此,他也曾皱过眉头。 可事实上,老顽童的担心也是对的。尤其在这大海之中,有什么可吃成了老顽童最大的问题。他虽知道那海中多有小鱼,但那些小鱼逃生本领甚强,老顽童想要抓住它们却也非易事。 也就在老顽童愁眉不展的时候,是那鲨鱼提醒了老顽童。原来鲨鱼每次追逐鱼群时,口中总是装满了小鱼,老顽童便顺水摸鱼,屡次从其口中夺取食物,以此来解决温饱问题。 不过,那鲨鱼口中的血腥味很浓,是以得到的小鱼味道也是极其难闻。海面上不比陆地,根本无法生火,所以,老顽童也只能硬着头皮吃下去,以维持生计。 那鲨鱼却也狡猾,发现老顽童经常从自己口中夺取食物,于是暗生歹念,有时忽然突击,张开满嘴厉牙大力撕咬下去。老顽童岂能被其伤害,也是他眼疾手快,屡次躲过鲨鱼的撕咬。 为此,老顽童也甚是苦恼,一气之下,干脆一掌将那鲨鱼击毙。随后,纵身又跃入另一条鲨鱼上,并依葫芦画瓢,使其成为自己又一个玩物。 这些天来,也不知道杀死了多少条鲨鱼,虽然肚子不至于挨饿,但实在是那鱼儿味道难受,因此一见到乔征宇两人,心中有说不出的高兴。 他一番话下来,别人自是难懂,可这些天受得委屈也只有他心中知道,就像哑巴吃了黄连,有苦说不出。 乔征宇两人听完,心中俱是明白。但为了维护老顽童的面子,也不当面点破,只是相视一望,暗中好笑。 老顽童将鱼汤喝尽,似乎意犹未尽,摸了嘴道:“嗯,这鱼汤味道真不错,只怕与蓉儿手艺不相上下,果然好厨艺。” 几步来至灵雀儿旁,笑嘻嘻道:“我说丫头,为什么我就弄不出这么好吃的东西呢,你能不能教教我?只要你肯教我,我老顽童也不会亏待你的,怎么样?” 灵雀儿笑道:“前辈想学我自然愿意教你了,不过,这做饭的功夫看起来简单,却也是有讲究的,我只怕前辈学不来哟。” 老顽童眉头微皱,道:“哦,这里面还有这么多名堂,难道还会比练习武功更难?不行,越是有难度,我老顽童越是喜欢,既然如此,那我就更应该学了。小丫头,你快教我。” 缠在灵雀儿身旁,不时讨好。 灵雀儿见他在自己身边又是蹦跳,又是吵闹,不禁“噗嗤”一笑:“那好,既然前辈想学,那我就教你便是。” 老顽童一听,顿时拍手叫道:“太好了,太好了,只要能做出好吃的菜来,那老顽童以后就再不用看别人的眼色行事。哼,黄老邪一家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乔征宇听他话中有话,问道:“老顽童,你在说什么呢?这做菜跟黄老邪怎又扯上关系了。嗯,你定是隐瞒了什么,所以才会缠着乌妹子学做菜的功夫。快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顽童听了,顿时拍了自己一巴掌,自责道:“老顽童,你怎么这么笨呢,连个事情也藏不住,当真是笨的可以。”话毕,又是一连几下打在脸上,边打边摇头,直恨自己说漏了嘴。 灵雀儿也是好奇,道:“前辈有什么事就只管说出来,不必如此折腾自己。” 老顽童犹豫了片刻,方才点头道:“好,你们两人不比那郭靖黄蓉,表面上看起来老实巴交聪明伶俐,骨子里却是一肚子坏水,真是让人受不了。尤其是那个蓉儿,就因做得一手好菜,便经常以此要挟我,要我做这做那,便如使唤一条狗,好不厌烦。” 灵雀儿听了,疑道:“怎么,那黄蓉很坏吗,否则的话,前辈怎会如此记恨与她?” 老顽童摇头道:“那倒不是,蓉儿虽是古怪精灵,但心肠却是不坏,与她爹黄老邪大不相同。只是她做菜的手艺实在是太好了,是我自己控制不住,才甘愿任其摆布的。 “不过,一个男子汉大丈夫应该顶天立地,又岂能因为这个原因而被一个女子使唤?所以呀,我想若是我也学会了做菜的手艺,日后就不用再担心没有好吃的了,自可以摆脱那臭丫头。” 第130章 画画 “不过,一个男子汉大丈夫应该顶天立地,又岂能因为这个原因而被一个女子使唤?所以呀,我想若是我也学会了做菜的手艺,日后就不用再担心没有好吃的了,自可以摆脱那臭丫头。” 灵雀儿这才恍然大悟,笑道:“原来是这样,好,既然前辈有如此宏伟大志,那我就教教你也无妨。只是希望前辈能用心学习,将这门手艺学好,不为别的,就当为了你自己。” 老顽童喜道:“我早就知道小丫头心地善良,肯定会答应我了。不似那黄蓉臭丫头,就知道对我呼来唤去的,没有半点尊重长辈的态度。 “不过,我老顽童向来不占别人的便宜,只要你教会了我做菜的手艺,我也绝不会亏待你。我保证到时也教你一套武功,那么我们就谁也不欠谁的了。” 灵雀儿听了却是摇头:“老顽童,你看我一个软弱的女子,学武功又有什么用?况且我对武功也不感兴趣,所以还是不要了。” 老顽童眉头一皱,道:“啊,是这样呀。那让我好好想想。”摸着头在灵雀儿身旁走了几个来回,忽跳起来道:“有了,既然小丫头不喜欢武功,那我就教乔兄弟,反正你与乔兄弟本就是一对,至于你们两个谁学都是一样。” 灵雀儿听了顿时哑口,低头不语,偷偷朝乔征宇望去。 “老顽童!你说什么呢,我虽答应过她爷爷要照顾乌妹子,但这与那事是两码事,又岂能混为一谈?你们之间的事情还是不要牵扯到我身上,自己想办法解决。”乔征宇没好气的说道,脸上甚是无奈。 老顽童听了愣了半会,走至灵雀儿旁,轻声道:“小丫头,你们之间是不是又闹矛盾了,否则的话,这小子怎能说出这样的话?”两眼紧紧盯着灵雀儿,只等她回答。 哪知灵雀儿却是低头不语,半响也不说话,直急得老顽童蹦了起来,道:“哎呀,真是急死人了,小丫头你倒是说话呀。” 来回走了几下,瞪着灵雀儿道:“不管了,我说过的话就一定要算数,不管你们同意不同意。” 几步窜至乔征宇旁,伸手点了其穴道。 “老顽童,你要干什么?”任凭乔征宇如何的叫唤,老顽童就当没听见似的,只见老顽童盘腿坐下,伸出右手放在了乔征宇背心处。 正待运气助功,却嘎然而止,惊奇道:“好家伙,原来早有人抢先我一步。”收了手掌,问道:“乔兄弟,我本想传授你一套我自创的‘空明拳’内劲,以作防身之用。不过,经过刚才试探,你体内似乎有数股来历不明的内力,不好再接受更多的内力,这可是难事。” 摇头想了想,又道:“这样,我还有一套双手互博的功夫,不知道你喜不喜欢。不管了,我见你与郭靖那傻小子有的一比,干脆就传了这套功夫给你,免得说我说话不算话。” 从船上找来两只笔和两张纸,叫乔征宇左右手拿了,随后要求其一手画圆,一手画方,催租其不断练习。 乔征宇被老顽童点中了穴道,上半身虽是可以活动自如,下半身却是半点不能动弹。也是无奈,只好依着老顽童的方法,不停在纸上练习。 他刚开始时,尚能画出半个方圆来,虽是不伦不类,却也还过得去。可是这时间一长,他的双手开始有些不听使唤,无论自己如何的控制,却是越画越糟,想要再画出一个像样的方圆来,简直是不可能的事。 乔征宇心下较劲,也是急了,执笔矫正,想要努力集中精神,重头再来。但这样一来,反倒是更加的离谱,到最后,别说是方圆了,就是连一条像样的线都没有。纵观整个纸上,到处是弯弯扭扭的曲线,方圆却是不见半个。 老顽童见了,在旁摇头:“当真笨得可以,我原以为郭靖那小子最笨了,想不到这世上竟还有比他更笨的,这么简单的事情也做不好,气死我了,真是气死人了。” 连连骂道,手舞足蹈,上下乱跳。 乔征宇听了几句,也是来了脾气,干脆将笔丢了,挥手道:“不学了,不学了,像这等一心两用的功夫本来就不是人人可以做到的。况且每个人生活的环境不同,其领悟能力也是不同,我又不是郭靖,怎能做到他那般心静如水的境界?” 他这话却也不假,一个生活在现代中的人,哪个不是被生活压得喘不过起来。整日辛辛苦苦的赚钱,除了应付一日三餐外,还有一些看不到的负担,可谓“亚历山大”。 比如电费,水费,煤气费,电话费等等,各种名目的缴费多不胜数,简直让人焦头烂额,心情难以轻松。况且这还是没有小孩的情况,若是一旦需要抚养小孩,这个压力则更是要大上好几倍。 而那双手互博术最讲究心平气和,只有做到心无杂念万事皆空的地步,方能达到一定的境界。乔征宇此时心烦意乱,被老顽童强行修炼双手互博术,结果当然是显而易见的了。 老顽童见他连笔也丢了,更是来了气,道:“有什么不一样,我看你之所以不行,就是因为你不想学,否则没有理由连郭靖都能学会而你不行。 “要不就是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你比郭靖还要笨。不过,没有理由呀,这普天之下我还没见过比郭靖那傻小子更笨的人了。”眉头微微一皱,似有所想。 他只道自己所创的功夫定是精妙无比,若非高智商的人不能学会,况且像郭靖那样憨厚的老实人既然也能学会,更没有理由其他的人学不会,因此百思不得其解。 乔征宇听了,似受了无尽的委屈,喃喃说道:“老顽童,你这是强词夺理,这世上哪有这样强迫别人学功夫的。就算是要学,那也得给我点时间呀。。。。。。” 他本有一肚子委屈要发泄出来,但只说了一半,却是忽然止住。便见两张白纸上,竟各自赫然画了一个方圆,而灵雀儿正蹲在一旁,左右手各执了一只笔,停留在纸面上。 “这。。。。。。这是你画的?”乔征宇弱弱的问了一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灵雀儿对他微微一笑:“嗯,乔大哥,你看我画得可好?我总觉得这圆还是不够的圆,这方也不是很方,还需再修改一下。” 双手同时运笔,对那纸上的方圆作出了修改。只片刻,那圆弧线均匀,内外一致,便如空中的月亮那般。而那方块更是线条笔直,上下四方,犹如用尺子画出,甚是端正无比。 她修改完毕后,自觉满意,点头道:“嗯,这才像了。”似这一切都是举手之劳之事,甚是轻松无比。 老顽童凑了过来,将那两张纸拿在手中看了好半天,又望了望灵雀儿,疑道:“丫头,这真是你画的?” 灵雀儿笑而不答,只是点了点头。 “我不信,你再画一个试试?”老顽童瞪着她,摇头道,并将两张白纸放在了面前。 灵雀儿微微点头,伸手画去,只见其双手同时下笔,在那两张纸上分别画了一个圆和一个方块。 也许是有了先前的经验,灵雀儿这一次画的更是标准,其月圆方正,一笔构成,在老顽童和乔征宇看来,就如同书本中刻出来的一样,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用手画出来的。 “哇!”老顽童忽然跳了起来,拍手惊道。 过了片刻,对灵雀儿道:“小丫头,你是怎么做到的?我画了这么久也画不出这么好来,你一定是有什么特别的方法,快点教教我。嗯,这做菜的事嘛暂且放在一边,你先教我这个。” 一改刚才调皮悠闲的神态,而是恭恭敬敬,脸上陪着恳求的笑容。 灵雀儿笑道:“前辈夸奖了,其实这两只手同时画画的功夫表面上看起来很难,但对我来说却并非难事。并不是说我天赋高于乔大哥,实在是歪打正着,因人而异而已。 “就像我,拿起笔的那个瞬间,我脑海中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杂念,所以下笔时,毫无阻拦,自然而然的就画出。这完全是下意识的,并无有什么诀窍。 “而乔大哥之所以无法完成,我想是这些天来,发生了太多的事,以至于他心中疲倦,一时无法集中精神。 “相信等过些天,乔大哥心情好时,这个难题对他来说,也许不再是困难的事。所以,前辈也不需要逼他,还是多给他点时间,慢慢去领悟。” 乔征宇知道她这是在为自己狡辩,心存感激,朝其微微点头。 老顽童听了有些疑惑不解,摇头道:“听起来似乎有点道理,也罢,既然丫头学会了,那我也不再强迫。反正你们其中一人已经学会了,也不能怪我说话不算数了。 “嗯,说了这么多,老顽童也有些困了,我还是先睡上一觉再说。”一声哈气,伸了个懒腰,随后往船舱内走去。 老顽童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毫不理会别人的感受。乔征宇与灵雀儿见了,均是微微一笑,摇头不止。 眼见老顽童很快就从两人面前消失,乔征宇终是叹了口气,道:“妹子, 第131章 合唱 老顽童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毫不理会别人的感受。乔征宇与灵雀儿见了,均是微微一笑,摇头不止。 眼见老顽童很快就从两人面前消失,乔征宇终是叹了口气,道:“妹子,刚才多亏了你,否则的话,这老顽童还不知道要闹到什么时候呢。” 灵雀儿笑道:“老顽童就是这样一个人,你要是和他认真下去,那就没完没了了。不过,他这也是好心,至少他愿意教你功夫,也是真心对你好了。” 乔征宇听了有些无奈,苦笑道:“怎么说呢,我倒是宁愿不学,也不想如此的憋屈。呵呵,不说这个了。” 摇了摇头,停顿了片刻,接着道:“其实我也知道老顽童是一片好心,但这双手互博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学的,而是因人而异,对天资极有要求的。” 望了灵雀儿一眼,又道:“像我这样的人,是断然学不会的,不像妹子天赋异禀,似这等难练的功夫学起来却是不费吹灰之力,这倒是令人刮目相看。” 灵雀儿嘻嘻一笑,道:“怎么,乔大哥也来夸我了。你自己也说了,学这双手互博功夫要看天分,我又哪懂什么功夫? “其实说起来,这一切也只是巧合,而我只是无意中碰到了而已,并不是因为我有什么厉害之处。反倒是乔大哥你,不仅乐善好施,喜欢助人为乐,而且对待朋友情深义重,道义至上,无论哪方面,我都是远远的不如了。” 她与乔征宇相处多日,对其为人处事皆有所了解,心中早就佩服,暗中赞叹。 乔征宇笑了笑,道:“妹子口才极佳,说话也越来越甜了,我说不过你,这下总行了。” 转过头去,望向了大海。 这些天来,那小船在海面上不停行驶,随风而下,也不知道走了有多远。只见前方忽然现出几座岛屿,水流也开始变得急速。那船顺水而下,急速飞去,从两座岛屿间横穿,紧擦着山石而过。 也是两人运气好,虽是凶险万分,却也是有惊无险安然渡过。不一会儿,那船由快变慢,已是进入了另一片宽旷的海域。 两人正惊魂未定,又见前方有一黑影隐约可见,其间白烟袅袅,彩旗飘动,想来定是一座大城。两人心中均是大喜,急扬帆掌舵,缓缓朝前驶去。 那城池看起来似乎离两人不远,其实尚有数百里之远。海面上风平浪静,小船行驶速度却是极慢,以小船目前的行驶速度来算,若要到达岸边至少还需一个时辰。 两人也不着急,干脆在甲板上坐下,一路欣赏风景而去。 此时,一阵海风轻轻拂来,灵雀儿喜上眉梢,从怀中取出了笛子吹奏起来。她在桃花岛上曾经得到黄药师的指教,这吹笛子的功夫早已今非昔比,一曲吹出,便听悦耳之声不断,宛转悠扬,甚是沁人心脾。 乔征宇心中喝彩,思道:“好一首碧海潮生曲,此曲曲调抑扬顿挫,忽高忽低,仿佛与那海浪相互对应,其间似有百万雄兵,足以傲视天下。难怪深受黄岛主的喜爱,普天之下,也只有他这样的人,才配吹奏这样的曲子了。” 正暗自赞叹时,忽听不远处又传来一声乐曲,似有数种乐器组成。其中以萧为主,抚琴为辅,相互融合,配合融洽,在海面上缓缓而升。 其音律优美,曲调和谐,让人听了流年忘返心旷神怡。两人皆被那美妙之声所吸引,抬头朝船的一侧望去,便见一船从远处忽涌而至,而那美妙的旋律正是从船上发出。 “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潮,浮沉随浪只记今朝。苍天笑,纷纷世上潮,谁负谁胜出天知晓。江山笑,烟雨遥,涛浪淘尽红尘俗事几多骄。 “清风笑,竟惹寂寥,豪情还剩了一襟晚照。。。。。。” “笑傲江湖!”乔征宇惊喜道,急忙从船上站起,跟着音调大声也唱道:“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潮。。。。。。”与船上之人音调配合,却也是丝毫不差。 他这一唱,立即引起了对面船上人的反应。那船中有人似乎愣了一下,手中动作慢了一些,但其很快又适应过来,连续几下来回拨动,将音调又调回了正常轨迹。 乔征宇却也毫不理会,只管放声大唱。说来也怪,他这几人连面也不曾相见,但却因一首曲子和声欢唱,甚是奇妙。只听得你方唱罢我又接上,配合默契,豪情万丈,瞧那气势,却绝不输与当世的任何一位高手。 灵雀儿在一旁只听得心旷神怡,连连拍手叫好。 如此唱了好一会儿,那曲子终是落幕,随着一丝琴声噶然止住,便见对面船上一人笑道:“好雅致,不知道是何方高人竟也懂得‘笑傲江湖’之曲?当真是他乡遇知音呀。” 恍然间,只见一人从船内走出,宽衣长袍,却是衡山派高士刘正风。 乔征宇早已瞧见,上前搭了个手,道:“刘前辈,多日不见,别来无恙。” 刘正风脸上一惊,连忙躬身弯腰,道:“原来是乔盟。。。。。。” “刘前辈无需客气,你还是叫我乔兄弟的好,否则,我会不习惯的。”乔征宇知五岳剑派最是讲究礼仪,唯恐打扰了刘正风的雅致,于是连忙制止了他。 刘正风迟疑了片刻,点头道:“好,既是乔兄弟吩咐,我又岂敢违抗。今日能再遇乔兄弟,也是我们有缘,这外面风大,还请乔兄弟到船上一聊。” 此时,两船已是近在咫尺,两人之间只差上那么一步,乔征宇随时可以跃上船。 正躬身相让,忽见一旁站着灵雀儿,刘正风略微一愣,道:“这位小姑娘是。。。。。。” 乔征宇犹豫了片刻,道:“哦,这是乌姑娘,她是我远方的一个亲戚,刘前辈无需大惊小怪。” 刘正风听了,又是连忙一阵行礼,对灵雀儿毕恭毕敬道:“不知道乌姑娘在此,刘某有缘不识泰山,刚才若是有得罪之处,还望姑娘见谅。”他武功虽然有限,但江湖经验却是丰富,刚才几个眼神过后,便知灵雀儿与乔征宇关系非同一般,故不敢造次。 灵雀儿急还礼道:“不敢,晚辈见过前辈。”举止端正,话语轻柔。刘正风见了,更是受宠若惊,心中暗自赞叹。 上前小心扶住,将两人迎送过来,随后引进了船舱。 那舱中放着一把抚琴,除此之外别无他物,刘正风将两人安排坐下,自己也跟着坐下。 乔征宇朝四周望了片刻,疑道:“刘前辈,刚才我听船上有萧琴之声,但不知道刘前辈是吹箫呢还是弹琴的那位?” 刘正风脸色微变,“咦”道:“乔兄弟此话何意,恕老朽愚钝,我怎么有些听不明白呢?” 乔征宇笑道:“刘前辈就不必在我面前演戏了,那‘笑傲江湖’的乐谱我虽然没有见过,但也知道此曲非两人合奏不可。否则的话,只是凭一种乐器弹奏,效果远远是不行的。 “先前那一阵萧声抑扬顿挫,正是衡山派独有的内力发出,我记得莫大先生尤为精通此道,作为师弟,刘前辈当然也不会差到哪里了。 “所以,那吹箫之人非刘前辈莫属,除此外,不做他人设想。但不知那弹奏者身在何处,若是方便,不妨请他一起出来见见面。” 刘正风听了,脸色动容,起身拜道:“乔兄弟果然好听力,仅凭一曲调子便能知晓其中这诸多事情,真是洞察非凡,聪明绝顶,老朽佩服之极。” 话毕,转头对舱内道:“曲大哥,乔兄弟不是外人,你也不用藏了,干脆出来。” 过了一会儿,便见舱内有人应了一声,接着一扇门缓缓推开,一白发老者从里面走出。 那老者来到众人面前,先是与刘正风打了个招呼,随后又与乔征宇两人抱拳行礼,然后坐于一旁。只是他面带焦虑,坐立不安,似有什么心思。 待见众人坐定,刘正风起身笑道:“来,乔兄弟,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曲洋曲大哥,精通弹奏,刚才那抚琴之音便是出自他之手。” 乔征宇起身抱拳:“原来是曲前辈,久闻曲前辈是个音律高手,今日一见果不其然,佩服,佩服。” 曲洋回礼谢道:“不敢,乔兄弟相貌不凡,一看就知道非等闲之辈,今日有缘相见实乃是老夫的荣幸。”他躲在船舱多时,将几人话语一字不漏都听在耳里,是以早知乔征宇姓氏。 他两人一顿寒蝉,从对方眼神中均能看出敬畏之心,各自心存好感,大有相见恨晚之意。 介绍完毕,曲洋道:“乔公子,老夫有一事不明,还请公子赐教。那‘笑傲江湖’曲谱极少在江湖上出现,刚才听乔公子和声欢唱,竟是深得其中之精髓,但不知道您是从何处学来的?” 乔征宇笑道:“前辈有所不知,这曲子虽是难得一见的珍品,但在我们那里却是人人都知道的神曲,所以我也略知一二。” 他这话本来是实话实说,但在曲洋等人听来却是一头雾水,惊讶不已。 只见曲洋与刘正风面面相觑,均是一脸诧异,只过了好半会,才听刘正风说道: 第132章 知音 他这话本来是实话实说,但在曲洋等人听来却是一头雾水,惊讶不已。 只见曲洋与刘正风面面相觑,均是一脸诧异,过了好半会,才听刘正风道:“乔兄弟,你说这曲子早已名扬四海?这怎么可能,这曲子可是我与曲大哥最近研究出来的,怎么会。。。。。。” 乔征宇听了,恍然大悟,急道:“哦,误会,你们误会了。我是说这曲子优美动听,将来必会流芳百世。至于为何我也会唱,是因为刚才被曲调所吸引,所以跟着调子唱的。” 他的解释可以说是漏洞百出,只听得刘正风等人微微一愣,兀自是一头雾水,不得而出。情急之下,乔征宇干脆转移话题,一个箭步踏上,走至抚琴旁,摸了半会,道:“嗯,这抚琴甚好,音质上层,材料优质,我看绝非一般的抚琴。” 这一招果然奏效,那曲洋本是精通音律之人,当即抚须笑道:“乔兄弟好眼光,但不知道您可看出这是把什么抚琴?” 乔征宇眉头微皱,他对抚琴本一窍不通,谁知曲洋乐于此道,竟是兴致浓浓,似乎来了兴趣。这一问竟是让他不禁暗中焦头烂额。 “这个。。。。。。”乔征宇仔细观看了半天,饶是绞尽脑汁,也是回答不出个所以来,不由面红耳赤,一时极为难堪。 “曲前辈,这抚琴可是大有来历哟。你看这琴半焦半新,整个由一根梧桐木所制成,若是我猜得没错,这便是那有名的‘焦尾琴’了,不知道我说得对不对?”灵雀儿起身忽道。 乔征宇听了,只当她胡言乱语想蒙混过关,在一旁低声道:“妹子,你瞎说什么,哪有用烧焦的木头做琴的?在曲前辈面前,你还是少班门弄斧的好,免得被曲前辈识破,到时可就难堪了。” 谁知曲洋竟是连连点头,望了灵雀儿一眼,道:“嗯,请姑娘继续说下去。” 灵雀儿点了点头,走至那抚琴旁,上下看了一会儿,接着道:“这琴本是东汉文学家蔡邕所制,只因其尾部为大火烧焦,因此取名‘焦尾琴’。不信,你们来看,这琴的尾部还留着烧焦的痕迹呢。” 乔征宇心下生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果见那抚琴的一角被烧焦了一块,与整体不配,显得甚是格格不入。 正惊奇时,只见灵雀儿伸了芊芊细指,在那琴弦上轻轻划过,便有一悦耳之声响起。声声清脆,并不绝于耳内,甚是婉转动听。 “大多数的抚琴一般有五根弦,而此琴却有七根,是以弹奏出来的声音美仑美绝,的确是与众不同了。”灵雀儿说完,返身坐回了原处。 “好!姑娘果然是个行家,一句话便将此琴来历说了个清楚,果然妙不可言。但不知姑娘琴艺如何,可否弹上一曲,让我等大饱耳福一番?”曲洋对灵雀儿赞不绝口,喜悦之下盘腿而坐,只等灵雀儿弹奏。 灵雀儿却是摇头道:“琴有五不弹,疾风甚雨不弹,尘市不弹,不坐不弹,对俗子不弹,衣冠不整不弹。这些日子来,小女子忙于奔波,衣冠早已是凌乱不堪,故不能弹之,还请前辈见谅。” 曲洋听了更是大喜,呵呵道:“好!想不到今日遇知音,我曲洋一辈子漂泊,这一生也没有什么好遗憾的了。” 对刘正风道:“刘老弟,你我兴趣相同,所以才会彼此兮兮相惜。虽说你我江湖立场不同,但这也丝毫不影响我们的情义,这才因此创作出了‘笑傲江湖’。 “本以为世间能人虽多,但能达到一定境界的却是少之又少。可如今,今日一连遇到两位奇才,真是让我万分惊讶。尤其是这位小姑娘,其音律学识似乎还在我等之上,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后生可畏呀。” 刘正风感概万分,点头道:“曲大哥,的确如此,现在像这样懂音律的人已经不多了。尤其是他两位还是这样的年轻,修为就已经达到了如此的高度,真是让我们脸面无存无地自容。 “看来,属于我们的那个年代已经过去了,现在是年轻人的天下,我们真的是老了。” 他两人又是摇头又是叹气,话语之中莫不带着一丝无奈,直叹命运的不公。只过了好一会儿,两人才从伤感中恢复过来。 乔征宇道:“刘前辈,你虽已经金盆洗手,但镖局事务,恐还少不了你的指导,怎会有如此雅兴来此吹奏闲弹?” 刘正风听了,摇头道:“乔兄弟有所不知,我此次外出并非闲游,而是事出有因,迫不得已而已。否则的话,我岂会离开镖局,而对镖局事务不顾。” 乔征宇微微一愣,道:“哦,敢问是什么原因?” 刘正风沉默了片刻,起身走了几步,转身指着曲洋道:“还不是因为曲大哥。自从我金盆洗手后,我本来打算将镖局事务处理好后,便隐居山林,从此不再过问江湖之事。 “可是。。。。。。”刘正风说到这里,忽然停止,脸上现出愤愤之色,双拳握紧了拳头。 “可是江湖中的某些人,却始终不肯放过刘某,并且频频与我作对,说是我与魔教中人来往密切,要我交出曲大哥。 “我为了躲避世俗这才不得已远走高飞,希望能找到个安静的地方安度余生。可就这样一个简单的愿望,如今却也不能实现。。。。。。”连连摇头,叹气不止。 乔征宇听了心中直摇头,思道:“嵩山派掌门左冷禅早有合并五岳剑派之心,为此早就心怀叵测,无时无刻不在寻找机会。 “而刘正风金盆洗手正是他借题发挥的时机,一来是为了展示自己的实力,更重要的一点就是想看看剑派中各个掌门的反应,也好心中有数。看来,这件事与他脱不了干系。” 乔征宇正欲再问,忽听曲洋道:“不知乔兄弟可听说个左冷禅这个人吗,此人野心勃勃,素有称霸武林的念头,我们这次出海也多半是因为他的缘故。 “左冷禅派人阻止刘师弟金盆洗手失败后仍是心中不甘,后来又再次派人前来抓捕刘师弟问罪。刘师弟被逼无奈,这才决定远离世俗。” 乔征宇点头暗思:“果然是左冷禅,这人为了合并五岳剑派也真是下了不少功夫,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不由恨的咬牙切齿,便又听刘正风叹道:“可叹我刘某一生为衡山派操劳费心,即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那左冷禅为了一己私欲,竟是痛下杀手,连自己的同门也不放过,真是狼子野心,歹毒之至。” 刘正风退隐时已经年过五旬,满头银发,白须长飘。此时想到深处,不禁悲痛莫名,顿时嚎啕大哭,泪水浸湿了长须。 边哭边道:“老朽今年五十有余,也没有多少好日子可过,唯一的愿望就是能与曲大哥吹弹合唱,尽享那音律之乐。可是,只怕这一天也。。。。。。” 话还没说完,忽听船外有人喝道:“船内可是刘正风刘师哥,还请出来一叙。” 众人俱是一愣,透过小窗朝外望去。却见一小船上站着数人,个个嵩山派打扮,其中为首一人身材高大,样貌凶悍,正是丁勉。 “他怎么来了?让我出去打发了他。”曲洋起身就要冲出去。 “慢!曲大哥,这事由我引起,还是让我去。你们暂且不要出来,好好呆在船内。”刘正风擦了泪水,随后挺首而出,来至船外。 那丁勉早已看见,拱手道:“刘师哥,许久未见,别来无恙。”口气僵硬,面无表情,甚是傲慢无礼。 刘正风哼道:“丁勉,你少来这一套,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左师叔要你抓我回去?” 丁勉笑道:“刘师哥误会了,我师兄确有要见你一面的意思,但却非你所想的那样,而是诚心邀请,否则怎会叫我亲自来迎?还望刘师哥放下偏见,给我个面子,好让我回去交差。” 丁勉作为左冷禅的十三太保之首,不仅江湖经验老道,而且口才极佳。本来没理的事情到了他嘴中,却是变得冠冕弹簧,反倒好像是刘正风的不是了。 刘正风冷笑了一声:“好一个‘请’字,你嵩山派在我金盆洗手之日前来捣乱,还似乎有理?现在又紧追不舍,到海上抓人,还颠倒黑白巧舌争辩?听你这么说来,我倒是成了无理狡辩之辈了。 “这。。。。。。”丁勉脸上一唰,变了脸色,道:“刘正风,我好心劝你你不听,难道非要我动手不成。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既然如此,那可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手中一抖,只听“唰,唰。”几声细响,数枚银针从袖中飞出。 刘正风早有防备,抽出宝剑迎上,便听“当,当。”几声,早将那些银针击落在旁。 “丁勉,我早知道你银针厉害,又岂会不加提防。今日你要想抓我,只怕没有那么容易。”手持宝剑,摆了个招式,只等丁勉动手。 果然,丁勉见自己银针被破,顿时大怒,朝身后连连挥手,道:“上,都给我上,无论死活。”后面几个嵩山弟子不敢不从。 第133章 乌云宝剑 果然,丁勉见自己银针被破,顿时大怒,朝身后连连挥手,道:“上,都给我上,无论死活。”后面几个嵩山弟子不敢不从,只听“唰,唰。”数声响,个个抽出长剑,纵身跳跃,纷纷跃上船。 刘正风看得清楚,不等他们站稳,早就一剑挥去。那几名嵩山弟子武功低微,岂是刘正风的对手,只几个照面,便被击得东倒西歪,伤的伤,死的死,叫喊声一片。 “好剑法!”曲洋在里面看罢多时,不禁喝彩了一声。原来他与刘正风虽是相识已久,却只是音律上的知己,在武学上并无有过交汇。今日见刘正风剑法独特,心中不禁暗自称赞。 那丁勉耳朵极是灵敏,曲洋声音虽是不大,却被他听得一清二楚。上前一步,指着刘正风喝道:“好你个刘正风,口口声声说自己如何如何的正人君子,却原来干的尽是些见不得人的事。你既然不知道曲洋的下落,那船上之人又是何人,有本事你叫他出来一见。” 刘正风被他话语一激,顿时有些尴尬,道:“这。。。。。。” “哈哈。。。。。。刘正风呀,刘正风,亏你还是衡山派有头有脸的人物,想不到今日竟然栽在我的手中,看你日后还怎样在江湖上混。”丁勉得理不饶人,句句带刺,直叫刘正风阴沉着脸,低头不语。 “是谁说他要在江湖上混了?”忽听船内一人说道,接着乔征宇不紧不慢走了出来。 “啊!是盟主。。。。。。”丁勉看得分明,脸色微变,顿时没了声音。 乔征宇望了他一眼,道:“怎么,丁勉,我在船中说句话也不行吗?这也大惊小怪,还要揪我出来,你这是安得什么心呀?还有,刘大侠他早已金盆洗手,不再过问江湖上的事了,他混不混江湖与你又有何干,要你来管?” 他这一句有凭有据,且正义凛然,直听得丁勉连连点头,不敢看他的双眼。 “不是了,盟主误会了,在下不是这个意思。”丁勉惊恐万分,急争辩道。 “在下并不知道盟主也在船上,否则的话,就是给我一千个胆子我也不敢啊。既然有盟主在此,那我就不打扰了,在下先行告退。”拱手弯腰,行了个礼,随后命人划船,急急离去。 只是他一行人来时,尚有七八人之多,到离去之时,已是所剩无几,只剩下了几个残兵败将。一行人匆匆忙忙回到船上,在丁勉的呵斥下,手慌脚乱地一阵忙碌,那船才缓缓驶开,逐渐远离了众人。 乔征宇心中好笑,唯恐他再来捣乱,冲着其背影嚷道:“丁勉,回去告诉左冷禅,叫他少动歪心思,好好管好嵩山派。待日后有时间,我定会亲自上嵩山见一见他。” 也许是风大,那丁勉听了,面带疑虑,大声道:“什么?请盟主说个清楚。” 乔征宇不厌其烦,双手放在嘴边,再次喝道:“回去告诉左冷禅,要他在嵩山好好待着,我日后。。。。。。”只喊了半句,眼见丁勉飞速而去,除了海面上一片风声呼啸外,自己也听不清自己说了什么,干脆住了口,摇了摇头。 不一会儿,那丁勉所乘小船已是变成了小黑点,转眼间,就消失在茫茫大海上。 刘正风再次化险为夷,自是明白这一切都是乔征宇的帮助,不禁满脸激动,来至乔征宇面前,“扑通”竟是跪倒在地。 乔征宇心中一惊,连忙将其扶起,道:“刘大侠,你这是。。。。。。” 只见刘正风满脸是泪,望着自己道:“多亏盟主相救,若非盟主几次出手,老朽这条命只怕早已。。。。。。”连连摇头,痛不欲生,几欲说不出话来。 乔征宇道:“刘大侠不必客气,你我既是有缘,我又怎能袖手旁观?况且那左冷禅并非好人,野心勃勃,素有一统江湖之心。为了武林正义,我也非出手制止他不可,免得其胡作非为。” 刘正风擦了泪,道:“盟主心底善良,实乃武林之福,老朽佩服之至,还请盟主再受我一拜。”说完,又是双腿一弯,就要下跪。 乔征宇早踏上一步,一把拉住,道:“刘大侠客气,匡扶武林正义,还我江湖净土,这本是我应该做的。刘大侠不必客气,还是请起来说话。”将刘正风扶起。 刘正风羞愧难当,一时愣住,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盟主?”忽听背后一人说道,接着只见曲洋走了出来。 “这位乔兄弟是什么盟主?刘老弟,还请你说个明白。” 刘正风沉思了半会,道:“曲大哥,实不相瞒,我五岳剑派为了对付魔教,曾经合为一派,并且推举武功最高的风清扬为五岳盟主。 “当时这件事轰动整个武林,风清扬也就是五岳剑派的第一任盟主。而这位乔兄弟正是风清扬的弟子,也就是五岳剑派的第二任盟主。” “哦,这事我也曾听过。那风清扬剑法高超,天下无敌,而且领导有方,的确是个难得的人才。正因为如此,当时可是令我教吃了不少苦头,我教之众只要说起此人,没有一个不头痛的。 “后来,也不知道为什么,风清扬忽然辞去了盟主之位,并且下落不明。事隔多年,如今五岳剑派又出了个盟主,这其中似乎有些蹊跷。刘老弟说这位乔兄弟是风清扬的弟子,可有什么凭据?” 刘正风也不急着回答,望了他一眼,道:“曲大哥,你可知道风清扬当年使得是什么武功?” 曲洋想了片刻,道:“我记得当年风清扬手持一把宝剑,面对我教四大护法,虽是以一敌四却仍是从容不迫,占尽了优势。现在想来,他剑法高超,行云流水,使的好像是江湖上失传已久的‘独孤九剑’。” 刘正风点头道:“不错,风清扬一手‘独孤九剑’天下无双,天底下能胜过他的人寥寥无几,而当时他手中所使宝剑就是五岳剑派中的震派之宝---乌云铁剑。 “只因为这把剑跟随风清扬多年,是以江湖中人只要见到此剑就如同风清扬亲自驾临。所以,五岳剑派将此剑定为盟主信物,并规定,非盟主不能拥有,见剑便见盟主。” “嗯,经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那风清扬的确使得是一柄乌黑铁剑。此剑本是用海底精铁打造而成,不仅结实耐用,而且锋利无比,江湖中人没有谁不想得到这把剑的。”曲洋捏着长须说道。 “只是自风清扬隐退后,这把宝剑再无消息。怎么,你是说这位乔兄弟身上。。。。。。”朝乔征宇打量了一会儿,眉头微皱。 刘正风也不卖关子,笑道:“曲大哥猜的不错,如今那剑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就在这位乔兄弟的身上。” 对乔征宇躬身道:“盟主,可否借宝剑一观?” 乔征宇取了铁剑,递了过去,道:“刘大侠,曲前辈,宝剑在此,你们拿去看。” 刘,曲两人接过铁剑,上下打量了好半会,不住的点头。 “好剑!” “果然是把宝剑!” 赞不绝口,连连点头。 两人观看了好半会,将铁剑还给了乔征宇。 曲洋道:“想不到乔兄弟年纪轻轻就已是五岳剑派的盟主,真是后生可畏。所谓‘宝剑配英雄’,而乔兄弟英雄不凡,我看当世也只有乔兄弟可以配上这把宝剑了。” 刘正风点头道:“嗯,盟主年轻有为,且一身正气,五岳剑派能有你这样的盟主,真是我派之幸。老盟主眼光独特,果然是不负所望呀。” 他两人教派不同,一生都处于对立状态,两派之间明争暗斗由然已久,彼此早已厌倦了这种生活。眼见乔征宇少年英雄,心底善良,且虚怀若谷,对两派只好不坏,均是感到欣慰,不禁对视一望,哈哈大笑。 笑罢多时,曲洋忽道:“哦,对了,自从风清扬退隐江湖后,就再无他的消信,江湖中人都认为他已经去世了,也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乔兄弟与风老前辈既是师徒,想必知道令师的下落。” 乔征宇道:“两位想必是误会了,其实我并非风老前辈的弟子,所以并不知道其下落何处。至于那把铁剑是我从一个破箱子里捡来的,也并非由风老前辈所赐。” 他一番话顿时将刘,曲两人愣住,两人你瞧瞧我,我看看你,均是一脸的诧异。 过了好半会,才听刘正风道:“盟主说笑了,这乌云宝剑乃震派之宝,岂是随便就能捡到的。我看盟主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所以才不肯说出老盟主的下落。” 乔征宇知道此事甚是荒唐,自己一时也难以说个清楚,干脆也不说话,只是在旁微笑。 刘正风见了更是肯定了自己的所想,道:“既然盟主不愿意说,那我也不再勉强。刚才若是有什么不是之处,还望盟主见谅。”躬身又拜。 乔征宇拉住他,正色道:“刘大侠,并非我不愿意告诉你,只是此事过于蹊跷,只怕说出来你也不信。不过你放心,总有那么一天你会明白我说的这些话。” 刘正风见他脸色诚恳,不似有假,点了点头,默默不语。 第134章 上岸 乔征宇拉住他,正色道:“刘大侠,并非我不愿意告诉你,只是此事过于蹊跷,只怕说出来你也不信。不过你放心,总有那么一天你会明白我说的这些话。” 刘正风见他脸色诚恳,不似有假,点了点头,默默不语。 此时天色不早,海面上剩下了半个太阳,远远望去,海面上火红一片,甚是绚丽多彩。 众人皆被眼前景色吸引,只听刘正风道:“曲大哥,这夕阳西下,确是无限美好。日落海静,良辰美景,你我何不再齐奏一曲,以娱自乐?” 曲洋听了大喜,点头道:“嗯,我也正有此意。古人喜欢借酒当歌,抒发情感,今日你我就来个借日奏曲,也唱他个痛痛快快。” 他两人对视一望,大笑了一声,随后进了船舱。 不一会儿,只见他两人各自取了抚琴和箫,大步踏出,随后在船头坐下。 “曲大哥,我们开始。”刘正风朝曲洋笑了笑,随后将长箫放在嘴边。顿时,一悦耳之声缓缓而起。 “笑傲江湖?果然好听。”乔征宇只觉耳边响起一阵熟悉的音乐,不禁心旷神怡。正陶醉时,便又听耳边一阵琴弦之声升起,如烟如梦,疾慢反复,一波紧接一波,令人听了,甚是振奋人心。 “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潮,浮沉随浪只记今朝。苍天笑,纷纷世上潮,谁负谁胜出天知晓。江山笑,烟雨遥,涛浪淘尽红尘俗事几多骄。。。。。。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刘正风身为江湖人物,嗓子却是不错,一开口就将众人吸引,只听得乔征宇如痴如醉。曲洋在旁符声相伴,声音略有沙哑,却也是唱出了另一种味道,令人拍手叫绝。 他两人边弹边唱,配合默契,抑扬顿挫,好不爽快。乔征宇与灵雀儿在旁听罢多时,不禁也是跟着齐声欢唱。一时唱尽沧桑,豪情万丈,直到天边火球落尽,海面上漆黑一片,众人方才停止。 待见日落,刘正风命人点亮烛火,并在船上摆了酒宴。大家围坐一块,饮酒聊天好不痛快。乔征宇在海上飘波多日,面对美酒佳肴,一时兴起,与众人连连推杯换盏,很快就喝的不省人事,醉倒在地。 等到第二天早上醒来,他兀自感到头脑昏沉,似酒气未消难受之至。揉了揉头,起身坐起,从床上下来,随后在桌前坐下。 “乔大哥,你醒来了吗?”只听门外有人敲门,却是灵雀儿的声音。 “进来,我已经起来了。”乔征宇回答道。 随着那门被推开,一道强光射入房中,乔征宇更觉刺眼,急遮手挡住了双眼。 “乔大哥,昨天晚上你喝多了,这是我特意给你熬的汤,对解酒有一定的效果,你还是快趁热喝了。”灵雀儿手中端了一只小碗,慢慢走至桌前。 “嗯,有劳妹子了。”乔征宇本欲起身去接,但觉头晕的实在厉害,只好重新坐下,双指紧揉两侧太阳穴。 过了好半会,稍才有些好转,从灵雀儿手中接过小碗,将汤一口喝尽。 “嗯,味道不错,喝了之后我感觉好多了。”乔征宇顿觉头脑清醒,不似刚才那般的昏沉。 灵雀儿笑道:“那就好,乔大哥若是喜欢,我可以天天做给你喝,只要你不嫌弃我做得不好。” 乔征宇挥手道:“哦,那就不必了,你总不希望我天天喝醉?我又不是酒鬼。”抬头之际,见灵雀儿有些难堪,急忙又道:“哦,妹子别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其实我想表达的是,你的汤做得好,就如同灵丹妙药,一下子就将我治好了。 “额,也不是了,这到底应该怎么说呢,让我再想想看?”沉思了半会,忽又道:“还是不想了,怎么越说越觉得说不通,与其烦恼,还不如不想了。” 灵雀儿在旁见了,心中好笑,也不答话,只是睁着一双大眼睛盯着乔征宇看。 “不知道刘大侠他们怎么样了,是不是也和我一样现在还躺在床上呢?我想过去看看他们。”乔征宇脸上微微一热,干脆转移了话题,随便找了个借口,想要离开。 灵雀儿却是捂嘴一笑:“乔大哥,原来你还没喝醒呀。我看不用了,因为他们已经走了,你再也见不到他们了。” 乔征宇听了,心中一愣,道:“哦,这么快,那我得赶紧去和他们道别一声。”正欲出门,却见灵雀儿在一旁偷笑。 不禁奇怪,又道:“你又笑什么?” 灵雀儿收了笑容,道:“乔大哥,你不妨仔细瞧瞧四周,看看这里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乔征宇不知其意,道:“有什么不对,不就是在船上吗?”朝四周望了望,却是猛然一跳,惊道:“这。。。。。。这是哪里,怎么不是在船上吗?” 原来房中布置清爽,且四周墙壁坚硬,其中床铺圆桌小凳一样不缺,正是标准的客栈房间配置。 灵雀儿笑道:“不错,乔大哥,这里并非船上,而是在客栈中。你说要去向刘,曲两位前辈道别,可他们昨天晚上就坐船走了,你又去哪里追?” 乔征宇摸了摸头,摇头道:“不会呀,昨天我们不是在一起喝酒吗,怎么会变成这样?”他依稀记得昨晚喝了许多的酒,至于后来发生的事再无任何的影像。 灵雀儿笑了笑,上前扶他坐下,道:“乔大哥,看来你真的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其实白天时我们的船就离岸边不远了,所以用不了多久,我们的船就靠了岸。 “你当时醉酒不醒,又哪里知道这些。至于你之所以在这里,倒是我费了好大的劲,才将你背到了客栈中。直到今天早上,我还觉得两臂麻木,兀自酸痛不止呢。” 乔征宇听了,疑道:“不是还有老顽童在船上吗,你怎么不叫他帮忙呀?” 灵雀儿听了,却是哼了一声,气道:“还说呢,不说老顽童就罢了,一提起他那可就有气受了。你也知道老顽童的性子,就凭他那个个性,岂能安静下来。 “这不,船一到岸边,他早就被那花花世界迷住了,也不管你我死活,早就奔上了岸,一溜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害得我一人将你从船上背下来,并一路来到客栈,真是气死我了。” 乔征宇又好气又好笑,摇头道:“这个老顽童,真是不靠谱了,整天就知道玩,连轻重也分不清,的确是有些过分了。” 灵雀儿听了,更是觉得委屈,双眼一红,泪水直在眼眶中打转。 乔征宇见了,安慰道:“好了,你也知道老顽童的为人,他也并非有意这样,你也就不要放在心上了。等下次再遇到他,我定要好好教训他一顿,让他给你认错。” “噗嗤”灵雀儿立即破泣为笑,擦了眼角,道:“其实也没什么了,这也并不能怪他,只是乔大哥身子实在太重,我这双手到现在还一直隐隐作痛呢。” “那好办,我来帮你揉揉。”乔征宇起身正欲去拉她,这手指还未碰到,便似想起了什么,立即又缩了回来。 “这,男女授受不亲,你我孤男寡女的,还是算了。哦,对了,我身上有些药,也许会有些效果。”从包裹中取了一些药水,递了过去。 灵雀儿点头接过,轻声谢了一句:“谢谢乔大哥。”随后不再做声。 过了好一会儿,灵雀儿道:“哦,对了,乔大哥,刘,曲两位前辈临走时留下了一些东西,不知道这几样东西你还是否记得?” 说着,从背后取出一把抚琴和一卷画卷,放在了桌上。 “这不是曲前辈的焦尾琴吗,至于这画卷,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却是什么也想不起来了。”乔征宇眼光一亮,伸手将画卷拿起,缓缓打开,但见里面尽是些弹奏乐谱,不由惊道:“笑傲江湖曲谱!”一脸茫然。 “嗯,这焦尾琴和乐谱都是留给你的,是两位前辈临走时吩咐我送给你的礼物。说是他们的一点心意,希望你能收下。本来他们是想亲自交给你的,只是你昨晚喝的大醉,一时无法清醒,所以才让我转交给你。”灵雀儿望了他一眼,不紧不慢的说道。 乔征宇沉思不语,用手轻轻拨了一下琴弦,道:“只可惜,没有和他们亲自道别,否则的话,我还要和他们再唱一曲笑傲江湖。” 想到昨日几人还在一起大声欢唱,今日却是人影不见,不禁感叹颇深,连连摇头。他将抚琴和乐谱全放入包裹中,走至窗便朝外望去,但见街上人来人往,甚是热闹,心中思道:“这些天来一直在海上游荡,早已不记得那城中的滋味,也罢,该是出去走走的时候了。 转身对灵雀儿道:“走,我们出去走走,顺便找下老顽童,看能否遇到他。” 灵雀儿正有此意,当即点了点头。随后两人一起出了房间,朝客栈外走去。 那客栈有两层楼高,上面一层多是房间,供客人住宿,而下面一层则是大厅,摆放了数十张桌子。他两人从房间出来,便往楼下而去。 此时正值清晨,多有前来吃早饭的客商。 第135章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那客栈有两层楼高,上面一层多是房间,供客人住宿,而下面一层则是大厅,摆放了数十张桌子。他两人从房间出来,便往楼下而去。 此时正值清晨,多有前来吃早饭的客商,一一陆续而来。个一群,四六个一伙,早将大厅挤得水泄不通。两人从楼上下来,但见大厅中人声鼎沸,热闹非凡,一片祥和的景象。 “嗯,这家客栈生意这么好,看来味道一定不差了。我们要不也坐下先吃个早饭再走。” 两人一夜醒来,腹中早已有些饥饿,于是在楼下找了个桌位,叫了一些小菜,坐下后慢慢吃了起来。 “你听说了没有,昨天晚上钱员外一家被仇家灭门,数十口人全都惨死,那现场真是惨绝人寰,不忍直视呀。”离他两人不远的一张桌子上,坐着三人,其中一个胖子忽然说道。 “哦,有这等事?我怎么不知道呢?”坐在胖子左侧之人伸了筷子正欲夹菜,听后满脸惊讶,连筷子也忘了动。 “嗯,可不是,这事我也听到了。好像此事还闹得很大,连官府也贴了告示,还悬赏十万银子捉拿凶手呢。”右侧那人边吃边摇头,也不知道是为钱员外一家的死感到惋惜,还是为了那十万两银子花落何处而叹息。 “只可惜,钱员外为人善良,且乐施好善,怎么会好端端的被人杀了呢。这凶手也真是太狠毒了,连钱员外这样的好人也杀。哎,看来好人没好报,这句话一点也不假。”中间那个胖子吃了口菜,连连摇头叹息。 他三人边吃边聊,也是引起了不少旁人的注目,在其不远的一张桌子面前,则坐了几个彪型大汉,个个虎背熊腰,胡子拉碴,桌面上丢满了刀剑,一看就是江湖人士。 “老大,也不知道他们说的是真是假,不如我过去打听一下?”其中一个精瘦之人说道,随后望着对面正中一大汉,似在等他的回复。只是他说话声音甚是尖细,好似被人卡住了脖子,硬生生的发出音来,一下子就吸引了乔征宇两人的注意。 那大汉点头道:“嗯,我们不远千里而来,若是那钱贼就这样死了,我们岂非白跑一趟。丁磊说的对,你去探听一下虚实也好。” 那精瘦之人点头应允,起身朝三人走去。 走至桌前,拉了张凳子坐下,对三人道:“在下丁磊,敢问三位,你们刚才之言可是听何人所言,那钱员外当真被人杀了?” 那三人俱是一愣,齐齐朝他望去,但见其尖嘴猴腮,身材瘦小,两只小眼睛盯着自己,不由打了个冷战。 “你问这个干吗?我们又不认识你?”左侧之人小心翼翼说道。 “是呀,这可是别人的家事,怎能随便乱说。”右侧那人故作镇定,一双脚在桌下却是抖了不停。 丁磊笑道:“别误会,在下并无它意。只是想知道这其中的详情,还望各位坦言告知。这点小意思不成敬意,还请三位收下。”从怀中摸出一些银子,放在桌上。 三人顿时眼前一亮,带了笑容,只听胖子道:“好说,好说。”伸手要去拿银子。其他两人动作也不慢,也是齐伸手夺去,将桌上银子抢了个精光。 “这下可以说了。”丁磊面对三人,笑呵呵说道。 胖子看了看周围,轻声道:“这钱员外一家被人灭口确是真事,因为我弟弟就在衙门里当差,这件事情是他亲自告诉我的。” 左侧那人点头也道:“不错,我也有亲人在衙门里,所以这事千真万确,我可以用自己的脑袋保证。” 右侧那人却是笑道:“这件事整个城的人都知道,好像与你们的亲戚没有关系。不信的话,你们可去城中看看,告示都贴得到处是,这已经不是什么新闻了。” 丁磊听了沉思了一会儿,又道:“哦,那你们可知道凶手为何要杀钱员外,可是为了钱财?” 胖子犹豫了片刻,摇头道:“这个倒是不知,只知道凶手虽是杀了钱员外一家,却并无洗劫其钱财。也许是仇家,否则不会连白花花的银子也不动了。” 右侧那人也道:“嗯,我看告示上说是钱员外身首异处,并且至今未见其头颅,若是抢劫财物好像没必要如此的凶残。所以,这多半是为仇而杀。” “我看不像,那钱员外在城中素有美名,其一向乐善好施,救济百姓,又有什么人会与他结下仇恨。那凶手虽是将钱员外的头颅摘去,但也许是因为在抢劫时被钱员外阻拦,所以一气之下才砍了他的头也说不定。” 左侧那人在三人之中年纪最大,皮肤黝黑,双眼乱转,捻着一小撮胡须说道。 “不可能,哪有这样的事,抢劫是抢劫,又怎会如此的仇视,非得将钱员外的头颅砍下。我看此事必有蹊跷,不似你说得这么简单。”那胖子急道。 左侧那人被胖子一顿抢白,顿时气不打一处来,鼓了双眼,道:“怎么不可能,我看就是。王胖子,你以为你是谁,狄仁杰吗?你也不照照自己,就你那模样,还故作高深呢。我看算了。” “你。。。。。。”那胖子立即站了起来,指着左侧那人骂道:“张黑子,别以为你年纪大就见识多,若是你真有本事,又怎会在这里骗吃骗喝。。。。。。”口才极佳,一连串难听的话脱口而出,直听得丁磊眉头微皱。 灵雀儿心中好笑,轻声道:“乔大哥,你看那几人,也不知道为什么,刚才还好好的,转眼间就对骂了起来,真是可笑之至。” 乔征宇微微一笑,举起杯子饮了一口酒,道:“这三人的确可笑,但我更感兴趣的是那个叫丁磊的人。你看他一声短衣装扮,两眼透入着杀气,分明是个跑江湖的好手,却不知道为什么要打听钱员外的事?” 灵雀儿道:“嗯,我也注意了,还有和他一样来的那几人,个个面露凶光,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 他两人在这里低声嘀咕,却听那边丁磊猛拍了一下桌子,喝道:“好了,都给我安静!我不是来看你们吵架的。哼,真是莫名其妙。”起身返回了座位。 那三人俱是被他吓了一跳,个个俯身低头,假装吃菜,连头也不敢抬一下。 丁磊回至自己的座位,对正中间的大汉道:“大哥,刚才打听过了,这钱员外的确是死了。听说城中贴了告示,详细说明了情况,我看我们不如先去看看。” 那大汉迟疑了片刻,点头道:“好,事不宜迟,我们走。”拿了兵器,喝了句:“小二,结账。”丢下一些银子,起身走了。 乔征宇当下无事,心中也是颇为好奇,拉了灵雀儿,跟着走出了客栈。 那大汉并不知晓,领着丁磊等人匆匆而去,出了客栈便往城门赶去。 过了约莫半个时辰,眼见城门口人山人海,那大汉与丁磊等人朝人群中挤去,不一会儿,来到了告示面前。 此时正值上午,城里城外都是来往的路人,正是人流最多的时候。那城门下早就站满了人,都在那看告示。 其中一人看似书生模样,站在人群最前方,正看着告示。 那大汉好容易挤到其跟前,只看了告示一眼,又转身看了那书生一眼,道:“这位先生,在下不识字,不知道这告示上写了些什么,还望先生告知。” 那书生本一副穷酸落魄的样子,听了此言,顿时来了兴致,当即摇头晃脑念道:“这告示上说,本城钱员外昨晚被人杀了,凶手穷凶极恶,不仅杀了钱员外,而且还杀了其妻子,儿子,家仆,丫鬟。。。。。。” “你能不能说重点?别这么磨叽。”丁磊实在听不下去,忽然在旁喝了一句。 那书生被他这么一喝,顿时来了脾气,回头正欲骂上一句,见了丁磊模样,立即变了脸色,连连点头:“好,好,等我再念。” 不由擦了额头上的汗水,接着念道:“官府通令:本城钱员外昨晚遭遇不测,一家五口皆死于非命,尤其是钱员外,身首异处,至今未见下落。 “凶手残暴凶狠,手段残忍,可谓穷凶极恶狠毒之至,所犯之罪,令人发指。今官府悬赏十万银两缉拿罪犯,凡是能提供线索者,一律有赏。。。。。。” “好了,好了。啰里啰嗦,你还有完没完。”随着丁磊一声大喝,那书生立即没了声音,呆在那里左右不是,一个不留意,迅速窜入了人群当中。 丁磊见了哈哈大笑,道:“书生就是书生,除了会念几句诗外,简直是一无是处,何其的胆小。” 那大汉本一脸严肃,听到这里也是忍不住咧开嘴,道:“好了,丁磊,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走。” 他几人迈腿便要离去,却忽听人群中一人冷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野狗,竟敢在这里腥腥狂吠,我倒要见识一下,究竟是些什么人。” 便见人群中走出一人,拦在了大汉面前。 众人听了,皆齐齐望去,但见那人衣装华丽,面如冠玉,腰间挂着一把宝剑,甚是仪表堂堂。 丁磊喝道:“好大的胆, 第136章 慕容公子 众人听了,皆齐齐望去,但见那人衣装华丽,面如冠玉,腰间挂着一把宝剑,甚是仪表堂堂。 丁磊喝道:“好大的胆,竟敢拦住我的路。”挥出一拳,不由分说,朝那人肩膀打去。 那人却是微微一笑,并不躲闪,待丁磊双拳来到,身子忽朝后一退,避过了这一招。 丁磊“咦”了一声,弹脚又踢,谁知脚还未抬起,便见那人伸了一跟指头,轻轻在丁磊脚上一点,丁磊顿时“啊!”的叫了一声,跌倒在地。 “好功夫!”乔征宇在旁看得清楚,不禁喝了一声。 那人闻声望来,见了乔征宇,脸色微变,微微点了点头。 他两人在人群中大打出手,早将那些来往的路人惊呆,纷纷让出路来,生怕伤及自己。 “怎么样,还要不要再打?”那人冷笑了一声,望着躺在地上的丁磊。 “小子,你别得意,刚才是我轻敌,并非你真实本事。”说完,丁磊一个鲤鱼打滚,从地上跃起。将衣袖捋起,十指弯曲作鹰钩状,一招“大鹏展翅”攻了过去。 那人又是一笑,道:“来得好。”单脚踏上,伸开十指,竟也是一招“大鹏展翅”,不慌不忙迎上。 只在瞬间,就听“啪,啪,啪。”几声响,两人打在了一块。 那丁磊虽是身材瘦小,但脚下灵活,双臂有力,倒也有些真材实料。正如他刚才所说,先前只因大意而栽了跟头,眼下则是不然。 一脸严肃,严阵以待,每一招打出均是稳重如山,见好就收,决不铤而走险,冒然进攻。尽管如此,但仍是不敢轻敌,是以小心翼翼,攻击中带着防守,丝毫没有任何的大意。 与那人大战数十回合,竟似占了优势,扭转了败局。 跟其一起的大汉见了,也是微微点头:“好个丁磊,果然有两下子,这‘鹰爪功’倒也练得纯熟,不负他老爹‘鹰爪王’的称号。” 其余几人也是连连点头,喝彩不止。 就在众人纷纷陈赞的时候,却听丁磊“哎呀!”叫了一声,又倒在了地上。 “你。。。。。。”丁磊这回再没有先前那种气势,而是一脸惊讶,指着那年青人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大汉微微一愣,上前将丁磊扶起,道:“你怎么样,可有受伤?” 丁磊却是不答,仍是一脸的诧异,过了半响,才吐出一些字来:“‘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老大,他。。。。。。他是慕容复!” 大汉又是一愣,道:“哦,何以见得?” 丁磊道:“老大,你想必也知道,我丁家三十六路鹰爪神功虽不是什么武林绝学,但也在江湖上占有一席之地。想当年,我父亲就是靠这神功打遍天下无敌手,世上难有敌手。 “为此,为了不使神功外传,家父定下了传子不传女的家规。我身为丁家唯一后人,这门神功当然理所当然传给了我。而这人,你刚才也看到了,所使武功正是我家传绝技,这显然有些说不过去。” 大汉道:“嗯,不错,他刚才打倒你的那招,叫‘锁猴震股’,正是你家三十六路鹰爪功中的独门绝技。我还以为是自己眼花看走了眼,现在想来,的确是没错了。” 丁磊点头道:“‘锁猴震股’顾名思义,就是将对方锁住,再攻击对方的屁股,叫其首尾难顾,从而落败。刚才我正使出这招时,而对方却先行我一步,使用了这招,因此才叫我防不胜防,中了他的招。 “这显然正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打法,而据我所知,在江湖上能够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只有慕容家族。慕容博年事已高,绝非可能,而这位年青人看来也就二十出头,不是慕容复又会是谁。” 大汉点头道:“嗯,你分析的很对。”几步来至慕容复前,拱手道:“慕容公子,在下肖金水,久仰公子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慕容复见那大汉身形魁梧,语气中肯,愣了一会儿,笑道:“哦,原来是肖大侠,久仰,久仰。”虽是满脸笑容,但脑子里却是一片空白,怎么也想不起来这个人的来历。 肖金水岂看不出来,也不点破,笑道:“今日有缘与慕容公子相见也算是缘分,本来应和公子喝上一杯,只因在下还有要事在身,就不打扰公子了。慕容公子,我们就此别过,日后再见。告辞。” 不等慕容复开口回应,早一挥手,与丁磊等人快速离去。 那城门口尚有众多看热闹的路人,只是随着肖金水等人的离去,再无好戏观看,众人均是觉得可惜,虽是意犹未尽,也不得不散去。又是摇头又是叹气,各自议论不休。 乔征宇本欲去追肖金水,但刚走上一步,忽然停住,心中思道:“自从在客栈与神仙姐姐一别后,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慕容复就在眼前,我何不前去问一问?” 几步来至慕容复面,拱手道:“在下乔征宇,敢问慕容公子,你可见到过王语嫣王姑娘?几个月前,我与她曾有过一面之交,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慕容复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哼道:“恕我无礼,在下不喜欢与陌生人说话,你要是找人的话,还请你去别处问去。”拱手告辞,扭头就要离去。 乔征宇哪容他就此离去,急伸手去拉他衣裳,却不料更是惹恼了慕容复。 将衣袖甩开,回头瞪了一眼,一把推开其手,道:“这位兄台,还请你自重,否则的话,可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便在同时,慕容复便觉自己内力外泄,脸色一变,惊道:“化功大法?”连连催掌,欲摆脱手掌。只是他越是想摆脱却越是不能,反倒是被乔征宇紧紧吸住,内力似洪水般不断涌向对方的体内。 “臭小子,你还不快点松手!”慕容复惊悚之余,连忙使出了“斗转星移”的功夫。也是他本身功夫到家,再加上乔征宇全然无意,便听“砰”的一下,慕容复被震开,倒退了三步。 “慕容公子,我。。。。。。” 乔征宇一句话还没说完,便听慕容复喝道:“好小子,丁春秋是你什么人?竟敢跑到中原来撒野?”深知“化功大法”的厉害,不敢再用手掌,而是将长剑抽出,只听“刷,刷。”两声,在半空中来回舞动,摆了个剑招。 这一下更是令乔征宇不知所措,但见慕容复长剑在手,忙挥手道:“慕容公子,误会,这是个误会。。。。。。”脚下却正好踏在一块香蕉皮上,重心顿时不稳,朝前就冲了过去。 慕容复见他急冲过来,冷笑了一声,挥剑挺去,就往乔征宇胸前刺去。 便又听“噗嗤”一下,那长剑竟是不能刺入,而是被一股柔劲弹开,反朝慕容复刺去。 “金钟罩!”慕容复惊慌之下,急在半空之中连翻了几个跟头,将劲力卸去,随后一个燕子翻身稳稳落在地上。 “臭小子,你怎么也会这金钟罩,那天龙山焦木是你什么人?”慕容复长剑一指,剑眉横立,甚是盛气凌人。 乔征宇听了,哭笑不得,本想跟他解释,正欲开口,心中忽道:“这慕容复太不讲道理了,仗着自己武功高强就随意欺负人,哼,我倒要捉弄他一番,也叫他知道我的厉害。” 笑道:“慕容公子果然名不虚传,几招过后,便能看出一些端倪。好,久闻慕容公子熟知天下武学,那请公子再看,我这一招又是出自何处?” 将铁剑抽出,凭着记忆,将当日令狐冲对战余沧海时所使的华山剑法使出。便见招式古怪,动作夸张,似站非站,似蹲非蹲,极是有些不伦不类。 慕容复对各门各派的武学均是精通,眼下见了此等怪招,不禁眉头紧皱,看了好半会,摇头道:“好像是华山剑法不过又不像,那华山剑法中规中矩,哪有如此打法的,当真是诡异古怪。” 原来那几招剑法本是令狐冲从茅厕中领悟出来的剑法,只因一直双脚蹲地,所以才有这样奇怪的招式。乔征宇本对剑法就一窍不通,哪里知道这些,因此使来,却也是模仿的惟妙惟肖,竟是丝毫不差。 如此使了好一阵子,乔征宇忽然收手,铁剑回鞘,问道:“怎么样,不知慕容公子可有了结论?” 慕容复见他所使招式虽是不伦不类,但却也中规中矩带有名家风范,也说不出哪里有不对的地方。 被他一问,顿时有些急了,慌乱中迟疑道:“这可是衡山剑法?” “不是。”乔征宇望着他,笑了笑。 “哦?那就是华山剑法。”慕容复像了一会儿,不自信的说道。 “嗯,猜得有些近了,但还是不对。慕容公子不妨再仔细想想,我刚才的动作像在干吗?”乔征宇连连摇头,有意提示了一句。 慕容复何等聪明,依着刚才的招式,挥剑当即舞了几招,边舞边摇头:“不对,这双脚弯曲岂能使剑?还有这剑法毫无章法,似任意而为,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剑法?”面露疑色,连连摇头。 旁边灵雀儿见了,却是忍俊不止,捂嘴笑道:“这不是上茅厕赶蚊子的动作吗? 第137章 割头 慕容复何等聪明,依着刚才的招式,挥剑当即舞了几招,边舞边摇头:“不对,这双脚弯曲岂能使剑?还有这剑法毫无章法,似任意而为,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剑法?”面露疑色,连连摇头。 旁边灵雀儿见了,忍俊不止,捂嘴笑道:“这不是上茅厕赶蚊子的动作吗,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创作的剑法,当真是可笑之至。” 所谓“旁观者清,当局者迷”,灵雀儿虽对武学一窍不通,却是一眼看出了这其中所在。 慕容复听她这么一说,顿时明白,急收了长剑,摇头道:“呸,呸,原来是这等下三滥的剑法,我说我怎么不知呢。” 他出身武林世家,自小练习武功,在江湖上少有敌手,尤其是同辈中人,更是出类拔萃,是以与乔峰齐名。 此次见自己被戏耍,却也不放在心上,转身对乔征宇道:“好小子,原来你是耍我呀。也罢,我慕容复岂是度量狭窄之人,今日的事我也不与你计较,我们后会有期,哦,不对,后会无期,告辞了。”说完,快速离去。 乔征宇想要叫住他,却哪里来得及,那慕容复从说话到转身离去,也只在瞬间。可就这片刻的工夫,便已从众人眼中消失,早已不知道去了何处。 “好个慕容复,果然不错。”乔征宇暗自赞叹,连连点头。 “乔大哥,这个慕容复好像挺不简单,你这样戏耍,他都不与你计较,这世上能做到这点的好像并不多。”灵雀儿忽然在旁说道。 乔征宇点头道:“嗯,你要知道这人的身世就不难理解了。他本是燕国皇室后裔,自他的国家灭亡后,他与他的祖先便一起在中原落了脚。作为鲜卑族后裔,复国也成了他们唯一活下来的理由。 “慕容家族身为武林世家,武功高强那是不用说了。最令人敬畏的是,为了恢复大燕,他们忍辱负重,时刻铭记祖先遗志,无时无刻不在寻找复国的机会,以至于前扑后续勇往直前,早将生死置身之外。 “而这位慕容复,可以说是所有鲜卑族中最有希望复国成功的一位,不仅武功高强,而且还胸怀大志。刚才你也看到了,他完全不将戏耍之事记在心上,是因为这根本引不起他的兴趣,所以也懒得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乔征宇说完又是摇头不止,也不知道是敬佩呢,还是嫉妒。总之,当他第一眼看见慕容复的时候,便立即明白王语嫣为什么要不远千里去找他,心中顿时有种酸酸的感觉,醋味十足。 “嗯,这位慕容公子年轻有为,英俊不凡,且不说他能否复国成功,光是其外表,还不知道要迷倒多少少女呢。刚才乔大哥所说的王姑娘,只怕也是众多少女中的一个。”灵雀儿见他又是摇头又是点头,心中已猜了个大概,在旁有意说道。 乔征宇听了,急道:“王姑娘美若天仙,这世上没有男子可以配上她,即便是她的表哥,也是远远不行了。” “表哥?谁是王姑娘的表哥,乔大哥莫非说的是慕容公子?”灵雀儿见他言语混乱,又是反问了一句。 乔征宇被她一激,知道隐瞒不过,干脆道:“好了,告诉你就是,那王姑娘正是慕容复的表妹,这下满意了。” 心中却是一万个不舒服,扭过头去,闷闷不乐。 灵雀儿见了,又是一笑,道:“这就对了,人家郎才女貌,珠联璧玉,正是金童玉女天生一对。王姑娘千里迢迢去找自己的意中人,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你又何必生气呢? “哦,我明白了,难不成是你喜欢。。。。。。” 乔征宇急挥手打断道:“你可别乱说,那王姑娘神仙一般的人物,我一个普通人怎敢有非分之心。你可不要给我乱戴高帽,玷污了王姑娘的声誉。” 他一心只为王语嫣着想,是以在他心中,任何人都不可以与之相提并论。即便是自己,也是觉得远远的不配,生怕坏了王语嫣的名声。 灵雀儿见他争辩,哪会不明白这些,心中思道:“这个王姑娘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人,连乔大哥对她似乎都是尊敬有加,丝毫不敢有半点的得罪。嗯,日后若是见到她,定要好好看个仔细,看看究竟长得什么样子。” 一时低头不语,思绪万千。 两人各有所思,也不再说话,过了好一会儿,乔征宇道:“不说了,这事到此为止,谁要是再提此事谁就是小狗。我看此城繁华似景,不如趁着人多的时候,去城中走走。” 此时,他两人也是无事,灵雀儿听了,点头应允。随后,两人转身朝城中走去。 那城中甚是热闹,其中人来人往,熙熙囔囔,一片繁华景象。街道两旁多有摆摊客商,将各种商品一一摆出,一时五颜六色,琳琅满目,吸引了不少来往的行人。 其中一摊子上,围了众多的人,密密麻麻一圈,也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 乔征宇与灵雀儿正巧路过,觉得好奇,于是奋力朝人群中挤去,想一探究竟。 等他两人好容易挤到前头,只见有一大汉站在眼前。 那大汉身材瘦高,穿了一身长袍,一副江湖术士的打扮。而在他的旁边还有一张桌子,上面凸起一物,并被一块黑布盖住。 两人均是愣住,总觉这其中有些不对之处,但又一时想不起来。 正思索时,只听那大汉道:“各位乡亲父老,本人初到贵地人生地不熟,为了一张嘴,故借此宝地一用,向各位借点盘缠以此谋生。 “本人也没什么本事,只是在山中曾学了一些遮掩之术,今日斗胆献上一献,还望各位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如此,在下感激不尽了。” 那大汉话一说完,从背后取了一把尖刀,在一块磨刀石上当众磨了起来。 众人不明其意,有人问道:“喂,我说这位壮士,你口口声声说要表演,为什么还不开始表演,却在这里磨起刀来了?” 众人听了,各自点头。 “是呀,我可不是来看你磨刀的。你要是没什么表演的,就早早滚开,不要在这里丢人现眼的。” “嗯,我看这人就是个骗子,故意来拿我们开刷的。” “可不是。。。。。。” 人群中一时炸开了锅,男的,女的,高的,矮的,丑的,俊的,胖的,瘦的,好话,坏话,说什么话的都有,均是跟着起哄。 大汉也不做声,只顾做自己的事。磨了好一会儿,起身走至人群中央,举着刚磨好的刀对众人道:“各位,你们看,这把刀如何?” 众人不明其意,齐齐望去。但见那刀长约两尺,顶尖锋利,双刃光滑平整,在阳光下不时闪着寒光。 “嗯,锋利无比,看样子是把好刀。刀是不错,但不知道有何用?”其中一人懒洋洋说道。 大汉呵呵一笑:“问得好,有什么用?等下你就知道了。”在场中来回走了数圈,最后高举了利刃,竟是朝自己脖子快速抹去。 “啊!”众人均是一愣,正吃惊时,便见大汉手起刀落,早就自己的脑袋削了下来。说来也怪,那大汉脑袋虽被利剑削断,却并无鲜血冒出,而是用手提在一旁,身子却是兀自屹立不倒。 “妈呀,这。。。。。。”人群中有一胆子小的,被此一吓,惊得尖叫了一声,仰头便倒。好在周围人多,早一把将其扶住,伸手掐了人中穴,这才缓缓醒来。 “乔大哥,这人好厉害,他是如何办到的,难道这人真的会法术不成?”这一幕太过于惊悚,饶是灵雀儿聪明绝顶,也一时无法想出这其中的缘由,不由惊道。 乔征宇摇头道:“不知道,在我们那儿,经常可以看到类似的表演,这也许是障眼法,属于魔术一类的把戏。”虽是知道这是假的,却也无法猜透。 就在他两人琢磨不定的时候,更让人惊奇的一幕发生了。只见那大汉忽然将头举起,随后奋力一掷,竟是朝人群中抛去。 顿时,便见一颗血淋淋的头颅落在了人群当中。围观之人多是一些普通百姓,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饶是在光天化日之下,不少人也是被吓得不轻,一时尖叫不止,乱成了一团。 人群中也有胆子大的,倒也不是十分惧怕,壮了胆子,上前将那头颅拿住。狠狠揍了一顿后,将其又丢在了地上。 此时,那人群中一片混乱,众人皆是蠢蠢欲动,争相奔跑。那头颅掉在地上,便如一只蹴鞠,被人踢来踢去,一时竟是踪影难寻。 眼看场面混乱,就要控制不住的时候,却听那大汉一声怒吼:“大家稍安勿躁,请安静一下!”声如洪雷,立即将所有人愣住,均是安静了下来。 “各位听我说,这只是个小把戏,还请大家不要惊慌。”众人均觉怪异,那大汉虽是没了头颅,却仍在说话,也不知道从哪里发出来的声音。 正好奇之时,便见那大汉走至桌旁,伸手掀开了黑布。 “啊,这不是刚才的那颗头颅吗,怎么会在这里?”人群中有眼睛尖的,早已认出,惊得嘴巴张开,下巴几欲掉下。 第138章 扑朔迷离 正好奇之时,便见那大汉走至桌旁,伸手掀开了黑布。 “啊,这不是刚才的那颗头颅吗,怎么会在这里?”人群中有眼睛尖的,早已认出,惊得嘴巴张开,下巴几欲掉下。 就在众人惊讶之时,只见那大汉上前了一步,将桌上头颅拿在手中,随后高高举起,放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说来也怪,那头颅刚刚放正,竟是忽然睁开了双眼,朝众人望了望,呵呵笑道:“好极,好极,我又活过来了。”恢复如初,音容笑貌与先前并无两样。 大汉露了这一手,顿时叫在场的所有人惊喜万分,均是被眼前这一幕所惊呆。愣了好半会才反应过来,于是拍手叫喊,人声鼎沸,现场爆发出阵阵掌声,响声震耳,如雷灌顶。 那大汉脸上甚是得意,朝众人连连挥手,道:“给位,在下献丑了,承蒙各位赏脸,这次表演总算是成功。只是‘人是铁,饭是钢’,我们卖艺的也不容易,再好的把戏也不能当饭吃。还请各位看在我这么卖力的份上,或多多少打赏些饭钱,也好让我填饱了肚子,有气力把这门手艺流传下去。” 那大汉说话颇为有趣,直引得众人发笑。话音刚落,便朝空中虚抓了一下,手中已是多了一个盘子,双手稳稳端好,朝众人走去。 众人见他手段高明,又是齐声喝了一声彩,连连点头。俱是从身上摸出一些铜板,纷纷丢进了盘子里。便听“当,当,当。”,那盘中不时落下铜板,犹如下起了雨似的,砰砰作响。 那大汉却也是个走南闯北的老江湖,经验甚是丰富,除了嘴上不时答谢外,还连连点头躬身,甚是毕恭毕敬。 转眼间来至乔征宇面前,灵雀儿从怀中取了一两银子,对大汉道:“前辈技艺惊人,令我大饱眼福,这是一点小意思,还请前辈笑纳。” 大汉笑道:“不敢,承蒙姑娘厚爱,如此我就不客气了。” 伸了盘子正欲去接,忽听旁边有人高声喝道:“且慢,我看此事定有蹊跷。卖艺的,你先别高兴的太早,还是先跟我去一趟衙门。” 便见一人从人群中冲了出来,疾步如飞,快速走至大汉面前。 大汉略有迟疑,见那人一身衙役公差装扮,忙陪脸笑道:“这位官爷,你就别与我开玩笑了,在下只是一个卖艺的,可万万经受不起官爷如此的消遣呀。官爷若是要收些官税什么的,我这就一起交了,不必那么麻烦,前往衙门。” 那官差望了他一眼,冷笑了一声:“好小子,看不出来还真是老江湖了,什么规矩竟也难不住你。不过,这税要交的还是得交,但今日并非此事,而是另有他事。你就不要在这里装糊涂了,你还是跟我走一趟的好,免得我亲自动手。” 大汉听了,愣了半会,抱拳问道:“这位官爷,这我就不明白了,在下刚才想了半天,实在不知道犯了什么罪,还请如实相告。”一脸的无辜。 那官差望了他一眼,又是一笑:“哟呵,你是当真不知,还是假装不知?我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我劝你还是老实点跟我走,可别怪我到时动手抓你去。” 猛地将腰间长刀抽出,并指向了大汉。 “怎么样,犯下如此大罪,惹的众人惊慌失措,还指望逃吗?是要我动手呢,还是乖乖地跟我走,你自己看着办。”唯恐他逃走。 那大汉顿时脸色一慌,道:“这。。。。。。”想了片刻,竟是撒腿就跑。只是他刚跑出一步,早被那官差拦住,也不答话,横刀一举,便砍了过去。 那大汉身材虽是高大,身手却是一般。眼见长刀削来,竟是一时愣住,来不及躲闪。惊慌之下,连忙就地滚去。 只是这一滚,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那大汉的长袍忽是被撕成了两截,从里面窜出两个人来,各自滚落一旁,一脸惊慌,极是狼狈不堪。 “啊!”众人都是看得清楚,均是大吃了一惊,齐齐愣住,一动不动。 那两人眼见自己的把戏被揭穿,也不再跑了,而是“扑通”一下,上前跪在那官差面前。只听嘴上不住的叩头求饶:“这位官爷,我们只是为了混口饭吃,还求你大人有大量饶过我们兄弟俩。” 两人竟是同一副表情,同一个嗓门,就连那张脸竟然也是一模一样。 那官差哪见过这种事情,也是当众一愣,望了望地上那半截长袍,又看了看那兄弟两人,顿时傻了眼。 “你们,这是。。。。。。”兀自蒙在鼓中,不知道说什么好。 那两人齐声道:“官爷,我们就是刚才那人,那人也就是我们,我们本来就是同一个人,这才有了刚才那个人。”一番话,说得那官差如同在云雾之中,连连摇头,不知所措。 便在这时,却见灵雀儿忽然跳起来,叫道:“我明白了,这一切都只是个遮眼法。这两人本是对孪生兄弟,不仅相貌相同,而且还是个叠罗汉的好手。 “他们先是叠在一块,然后用长袍遮挡,所以在我们面前出现的是一个身材高大的人。再加上他两人配合默契,表演真实,因此一般人从外形上很难分辨出来是两个人。 “至于那个头颅当然也只是个道具,为了表演真实,他们一共做了两个一模一样的头颅。一个自己顶在头上,另一个则放在桌子上,等到砍下头后,再拿出另外一个,其目的就是增加观众的好奇心,不知道我说得对不对?” 那两人听了,连连点头,齐声道:“嗯,这位姑娘冰雪聪明,竟是说得一点也不错。为了表演真实,也许刚才我们做得确实有些过了,因此惊吓了众人。若是就此妨碍了官爷,也还请官爷手下留情,给我们个改过的机会呀。” 经这一解释,那官差顿时明白过来,冷冷道:“什么事都好说,可是犯下如此的滔天大罪,就算是我想放你走,老天爷也决计不会肯。我劝你们还是束手就擒,乖乖跟我回衙门去。” 那两人听了,更是觉得受了无尽的委屈,又是叩头又是求饶,连额头都磕出了血,流了满脸都是。 “这位官差大哥,其实也没有那么严重。不错,他们的表演的确过于真实,以至于引起众人恐慌,导致场面一度失控,险些发生践踏事故。 “不过,好在他们及时应变,避免了悲剧的发生,也算是将功补过。毕竟他们也不想这样,只是一时的大意而已,既然现在无事,不如就给他们一次改过的机会。”旁边闪过乔征宇,拱手说道。 那官爷听了,脸上一横,道:“你懂什么,他们若是只因为这事,我还真就放过了他们。可是此事事关重大人命关天,我怎能轻易放过他们,这绝对是万万不行的。”从身后取了绳子,走至那两人身旁。 当着所有人的面,不管三七二十一,将那两人绑了。随后,推着两人朝人群外走去。 那两人无端被绑,顿时满脸委屈,左一句“冤枉”,右一句“冤枉”,句句诚恳,声裂泪下,直瞧得众人叹气摇头。 “慢!我有一事不明。”乔征宇再次拦在了官差前。 “这位官差,你说他们犯了滔天大罪,可又与刚才那事无关。恕我愚昧,他们两个到底犯了什么大罪,还请给个明示。” 那官差也是有些不耐烦,道:“我说你这个人怎么回事,是不是和我耗上了?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连你也一起拿了,告你个妨碍公务的罪名。走开,走开,别挡着我的道。”连连摆手,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 乔征宇见了,气不打一处来,干脆站在那儿不动。那官差不知好歹,伸手就去推他,谁知刚一挨上,便如同两个磁铁靠在了一起,一只手被紧紧地吸住。 “哎哟,你。。。。。。还不松手?”那官差见识不妙,用力想要将手拉回,却是越拉越紧,整个手臂酸痛如麻,早已失去了知觉。 “怎么样,你到底说不说?”乔征宇盯着他,冷冷说道。 那官差却也是个倔脾气,硬着头皮就是不说,嘴上还不时出口不逊:“好小子。。。。。。你。。。。。。你有种。。。。。。哎呦。。。。。。”随着一阵阵钻心似的疼痛从手上传来,不禁眉头紧皱,陷入了痛苦当中。 忍了好一阵子,终是认输,点头道:“好了。。。。。。好了,我服了。。。。。。我说便是。。。。。。” 乔征宇无心害他,听了此言,收了内力。顿时,两人各自退了一步,那官差的手已恢复了自由。 “好了,你已经没事了。不过你要记住,以后可要长个心眼,不是什么人都可以乱动的。”乔征宇有意要教训他一下,是以一本正经的说道。 那官差见识过他的厉害,连连点头:“嗯,大侠教训的是,大侠教训的对。我记住了,以后就是给我一千个胆子,我也不敢再乱来了,这痛楚的滋味还真不好受。” 变得唯唯诺诺,不时揉了揉刚才那只手臂。 过了一会儿,但见其从怀中取了一副画卷,当着乔征宇的面缓缓打开。 第139章 夜探钱府 过了一会儿,但见其从怀中取了一副画卷,当着乔征宇的面缓缓打开。 乔征宇只看了一眼,脸色微微一变:“这。。。。。。这人看着好熟悉呀,这是就是。。。。。。”一时惊呆。 旁边灵雀儿看了一会儿,也是面带惊色,指了指画卷,又指了指那两人,道:“乔大哥,这不就是他们两兄弟吗?难道他们是官府中正在通缉的犯人?” 那官差听了,却是摇头道:“不是,官府中每年虽有抓不完的逃犯,但这两人却还没有达到这个资格。你们也许都看出来了,这画上之人与这两人相貌相似,可这并不是重点。重要的是,你们可知道这画卷上的人是何人吗?” 乔征宇与灵雀儿远道而来,又非本城中人,自是不认识画卷中人,均是摇了摇头。 官差又道:“实不相瞒,画卷这人便是昨晚被杀的钱员外。我见他们两人相貌与钱员外相似,所以才觉得这其中必有蹊跷,抓他们回去也是为了案件的需要。” 乔征宇听了倒吸了一口气,道:“啊!原来是这样。我听说钱员外被杀时那头颅不见了踪影,而刚才他两人表演的内容也是砍头之类的把戏,这其中或许有一定的关联,也难怪要抓他们了。” 灵雀儿点头也道:“嗯,这种情况下换成是任何的人只怕也有所怀疑了,这位官差这样做,倒也没有什么过失之处。乔大哥,看来是我们冤枉了他。” 那官差听了,点头又道:“可不是,那钱员外的首级本是案件的重要线索,只有找到钱员外的首级才有可能使案件继续发展下去,否则的话,要想破案真是比登天还难。” 众人听了,又是一阵轰动,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 “嗯,听说那钱员外人品不错,想不到死于非命,真是可惜了。” “是呀,钱员外一家死得太惨了,要是抓到了凶手,可别轻易放过,一定要千刀万剐,让他不得好死。” “这年头,有钱不一定是好事,钱员外就是因为太有钱了,所以才遭到了这样的结局。哎,到底是有钱好呢,还是没钱好呢,可真是难选呀。” “你说什么呢,那钱员外又非死于抢劫,而是被仇家所谋害。你这话说的也是极酸,怎么在这里说起风凉话呢。” “你管得着吗。。。。。。” 众人越说越离谱,从刚才还叨叨不休变成了动手动脚,一时你退我扯,火药味极浓。 那官差见了,当即喝了一声:“安静!大家都给我安静!谁再要是吵,信不信我抓他回去。” 只一声,便叫现场安静了许多。人们你望望我,我看看你,紧闭了嘴,再不敢发出半点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乔征宇道:“这样看来,这两人的确是有些可疑。既是案件的需要,理应将他两人带回衙门审问。如此,那我就不打搅了,告辞。”与那官差拱手告别,拉着灵雀儿钻出了人群。 他一言不发,只顾拉着灵雀儿一路走去。灵雀儿虽是满心疑虑,却也沉住了气,丝毫不问。 眼见远离了人群,乔征宇才停下了脚步,对灵雀儿道:“妹子,对于刚才那事,你有什么看法?” 灵雀儿却是摇头道:“没什么,就如乔大哥所说的那样,那两人一定与钱员外的死有关。既然他们已经落在了官府的手中,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了。” 乔征宇望了她一眼,笑道:“怎么,你也怪我太过于草率?不错,那两人表面上看起来好像与钱员外的死脱不了干系,可是你仔细想一想,他两人若真是凶手,又怎会在光天化日之下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表演割头之术,这不是作死的表现吗? “这世上傻子或许很多,但像这样傻的人我却从来没有见过。所以,这一点很是怀疑,至少从目前来看,他们不可能会是凶手。 “但事实摆在眼前,如果你一味的去争辩,只怕也是越描越黑,说不清楚也道不明白。与其这样,还不如以退为进,先清醒一下头脑,再来商议如何处置此事。” 灵雀儿听了,心中释然,道:“我说呢,乔大哥怎么会轻易就被表面现象所迷惑,原来心中早就另有打算。嗯,但不知乔大哥有什么想法?” 乔征宇沉思了片刻,道:“钱员外之死扑朔迷离,案情奇特,我看要想彻底了解整个案情,还是得亲自前往钱府一趟,看看能不能在那里有所发现。” 灵雀儿点头道:“嗯,以目前来看,这可能是最好的办法了,我也正有这个意思。” 乔征宇顿时欢喜,道:“既如此,那我们就前往钱府一趟,以探个究竟。” 两人不谋而合,当即沿着大道一路问去。可是细细问来,所得结果却是令两人均感迷惑不解。 原来,那钱员外在城中虽有百万家财,但却是个极其低调的人,一般极少出门,所以城中多数人并不认识他。 不仅如此,那钱员外还将自己的府邸建在城中一处偏僻之地,这样一来,更是鲜有人知道钱员外的府邸。好在两人不厌其烦,在打听到钱府的确切地址后,只奔城西小路而去。 那城中甚大,两人初来咋到本就人生地不熟的,虽是不断询问,仍是不免走了许多冤枉路。等到两人好容易找到钱员外府邸时,天色已是黑了大半。 两人见那钱府大门紧闭,上面贴有官府封条,也不急于进去。而是在附近一家小客栈中吃了一些东西,随后趁着夜黑,偷偷摸到了钱府外墙。 借着月光,两人从后墙翻入,悄悄进入了府中。 落下高墙,在两人面前的是一座花园,其中楼台小桥,水映倒月,美景如画。内有一条石径小路,从花园中通过,也不知道通往何处。 两人无心赏景,沿着小路前行,穿过假山花草,不一会儿,来到了一所大房子门外。 也许是案件所发之地,现场依旧保存完整,并无遭到破坏。 此时那大门敞开,门口两侧各倒了一人,手捂胸口,面容痛苦,死状甚惨。 “这两人应该是府中的佣人,这可从他们的服饰上看出。不错,这两人死状奇特,应该是死于武林高手之手。”乔征宇查看后说道。 望着黑洞洞的里屋,就要大步踏入。 “乔大哥,你确定要进去?”灵雀儿站在门口,忽然问道。她虽对整个案子充满了好奇,但一想到里面惨状未卜,不禁也是浑身发毛,鸡皮疙瘩竖起。 乔征宇前脚已踏入了一半,听了此言,愣了半会,回头道:“你说呢,我们都来到这里了,难道你还想回去?如果你怕的话,也可以不进去,随你的便了。” 紧接着后脚跟上,身子已是进了屋中。 “等一下!”灵雀儿进退不是,朝后望了望,又看看左右,一脸的恐惧。急切之中,来不及细想,也跟着进入了屋内。 来至屋内,乔征宇取出火石点燃,见不远处有根蜡烛,于是将其捡起并点亮。顿时,屋内光亮了许多,借着那微弱的烛光,两人小心翼翼在房中搜寻。 那房间与一般房间并无不同,内摆着一些家常物什,比如桌子,椅子,柜子,床什么的等等,再正常不过。在墙的一角则放着一张大床,上面放置着一床大红的被褥,看起来像是一间卧室,所不同的是屋内烦的乱七八糟,像是刚经历了一场抢劫。 两人在屋内搜寻了好一会儿,并无任何的发现。 “奇怪,难道我们走错了房间?”乔征宇心下疑虑,自言自语的说道。 “乔大哥,你看那墙上是什么?”灵雀儿忽然指着墙上惊道。 眼下正值冬季,不时有寒风吹过,乔征宇虽用手紧紧护住那烛光,但仍是不能阻挡住寒风的侵入。便见那烛光在屋中忽明忽暗,两人虽离那墙不远,却也看不清楚。 只待乔征宇走近,将烛光迎上照去,两人这才看清楚那墙面的一角有一只血掌印。只是那掌印满是血迹,在烛光的照耀下,更加显得刺眼。 “啊!”两人均是被吓了一跳,不由后退了半步。 “乔大哥,这凶手好大的力气,一掌下去,竟镶进去半寸。可见当时杀意强烈,是铁了心的要杀死钱员外一家了。”灵雀儿上前仔细观看了会,一脸的诧异。 乔征宇看了半会,道:“从这掌印来看,凶手不但武功高强,而且显然已开始大开杀戒。很显然,凶手在追杀某个人时,也许是太过于激动,以至于一掌打偏了。走,我们跟着去看看。” 那墙边一侧有道帘子,直通里屋。乔征宇掀开了帘子,又来到了另外一间房子内。在这里,他们发现了一个女子倒在了地上,面目朝下,趴在那里一动不动。 “看,这女子年纪四五十左右,并且衣服华丽,仪表不俗,看起来她应该就是钱员外的夫人了。只是她身上整齐,并无任何的伤痕,也不知道是怎么死的。”乔征宇摇头道。 慢慢将那女子身子翻过,见其胸前有异,伸了两根指头,将衣服轻轻掀开。但见一只手掌印在胸前,点头叹道:“好狠毒的掌法,竟是一掌毙命。” 第140章 疑点重重 慢慢将那女子身子翻过,见其胸前有异,伸了两根指头,将衣服轻轻掀开。但见一只手掌印在胸前,点头叹道:“好狠毒的掌法,竟是一掌毙命。” 灵雀儿上前看了看,却是摇头道:“她是被毒死的,乔大哥你看,她嘴角的血是黑色的,很显然是喝了某种致命的毒药,这才一命呼呼的。而胸前这掌,显然是凶手为了转眼线索,而故意打上去的。” 灵雀儿说的没错,的确从那女子的嘴角边有一丝血迹流出,只是烛光昏暗,若是不仔细看,还真不容易看清。 屋中除了那女子的尸体外,地上也是乱七八糟,其中书柜俱是被翻得凌乱,衣物洒落了一地。灵雀儿从女子旁边拾起一只打碎的杯子,用鼻子闻了闻,眉头微皱。 “哦?你的意思是这女子先是被人毒死,后再挨了一掌?不回,凶手为什么要这样做,其目的又是为什么?”乔征宇反问道。 灵雀儿摇头道:“我也不明白,按理说以那凶手的武功而言,他大可一掌一个,根本无需如此的费心。”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当中。 “走,我们再到外面看看。”灵雀儿望了乔征宇一眼,两人从里屋走出,重新回到了刚才的那个卧室。 两人又仔细查看了一会儿,果然又有了新的发现。 “看,乔大哥,那窗户好像不对劲。”随着两人的靠近,不难发现那窗户上有打开的痕迹,并且上面还留有脚印。 “嗯,这分明是有人想从窗户上逃走,只是这脚印不大,看起来像是十一二岁的小孩所留下的足迹。”乔征宇用手在那足迹上比划了一下,十分肯定的说道。 灵雀儿点头道:“没错,这些脚印一定就是钱员外的子女留下的,想必是为了躲避凶手的追杀,所以才跳窗而逃。” 两人均是点头微笑,心中领会,跟着从窗户上跳了出去。 那窗外却是一处花园,两人跳窗而下,轻轻落在了草地上。 刚走了几步,便见不远处趟着一人,两人心头一凛,赶紧跑了过去。 在他们面前躺着一具男孩的尸体,表情痛苦,四肢弯曲,一双手紧紧抓进土中,以至于指甲破裂,渗出许多的血来。 灵雀儿上前探了探其鼻息,摇头道:“真是造孽,连这么小的小孩都不放过,这得有多大的仇恨呀。看其伤势,像是被掌力所击,只是凶手下手时好像有意留情,导致小孩当时并没死去,而是挣扎了一段时间,才痛苦死去。” 乔征宇听了,摇头恨道:“这凶手如此狠毒,可真是比禽兽还不如了。要是被我抓住了,定要拔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也叫他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正说着,又听灵雀儿道:“乔大哥,快过来,这里好像还有一具尸体。” 在离那男孩不远的地方,竟还躺着一人,灵雀儿眼睛尖,虽在视线不好的情况下,仍在草丛之中发现了她。 乔征宇急忙奔跑过去,只见那地上躺着一个小女孩,约莫五六岁的模样,趴在那里,抬头目视着男孩的方向。 “很显然,这一男一女都是钱员外的子女,两人在发现凶手后,本能的从窗户口逃走。但很可惜,被那凶手追上,并且杀死了他们。”乔征宇在仔细查看了现场后,经过认真分析,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灵雀儿并不作声,来回看了好半会,叹道:“嗯,应该就是这样。只是这兄妹俩生前关系一定很不错,在危难之际,妹妹尚且还在担心哥哥的安危,以至于临死也不肯独自逃走,最后才被凶手杀死。” 连连摇头,将那女孩的身子翻过来,平躺在地。又从袖中取出手帕,在小女孩的脸上不断擦拭。直将所有的泥土擦了个干净,才缓缓起身,双手摆在前胸,嘴上悼念不休,念了三遍往生经。 乔征宇趁着空隙,将那男孩抱过来,与小女孩放置一块。随后又找来一块黑布,盖在了两人身上,学着灵雀儿的样子,口中默念不止。 如此,过了好一会儿,两人才停了下来。 乔征宇道:“妹子,就从眼下的情况来看,这钱员外的家中显然是遭遇了抢劫。只不过抢劫的强人武功高强,所以不费吹灰之力就杀死了钱员外府上所有的人。只是钱员外的尸体还下落不明,我们再去找找看。” 灵雀儿点了点头,两人随后沿着花园一路寻去。走至后院,两人在一处水池旁,终于发现了一俱肥胖的无头尸身。 “看来这就是钱员外了,凶手在杀死其家人后,又追到了这里,最终杀死了跑不动的钱员外。”乔征宇看了看现场,又想了好一会儿,才慢慢说道。 “哦?乔大哥,你又没见过钱员外,你怎么肯定这人就是钱员外?还有,这人若真是钱员外,那你又怎么就知道他跑不动?据我所知,到了危险的时候,就算是个胖子也会变得异常灵活,你这推理好像行不通。”灵雀儿反问了一句。 乔征宇并不及时回答,而是走到那尸体旁边,指着其手中的一物道:“妹子你看,那是什么?” 灵雀儿看了一会儿,见那尸体的右手泡在水池中,其中握着一根棍子,在水中忽隐忽现,道:“是根很普通的棍子,怎么了,这能说明什么?” 乔征宇笑而不答,上前将棍子拿在手中,颠了颠,道:“妹子,这棍子可不是一般的东西,而是用上等美玉制作而成的玉杖。不说其制作精美,价值连城,仅是这分量而言,这玉杖就非同凡响价值不薄,若是出手转卖,随便也能卖个十万八万两银子了。” 灵雀儿接过玉杖,看了一会儿,点头道:“嗯,这的确是个好东西,非一般人所能拥有,能拥有此物的非富即贵。所以,你就是凭这个才判断此人就是钱员外了?” 乔征宇道:“怎么,这难道还不够吗?试想如此珍贵的东西,除钱员外本人外,谁还有这个能力带在身上。 “况且这里是钱府,整个钱府上下我看也就只有钱员外才有这个实力,这难道还不够吗。因此,不说百分之百了,至少也有八成以上的把握,可以证明此人正是钱员外。” “就算是,但还有一个问题,既然凶手为抢劫而来,为什么却对玉杖视而不见,而轻易放过了如此珍贵的宝物,这显然与实际不符。乔大哥,不知道你怎么解释?”灵雀儿点了点头,随后又问道。 乔征宇被她一问,愣了半会,来回走了几步,道:“那凶手入府抢劫,又连杀了数人,可能怕被人发现,难免也是有些慌张,想早点离开钱府。 “是以将钱员外杀死后,并无过多的停留,便急匆匆地离开了。再加上当时天黑,钱员外拿着玉杖的手又落在水池当中,所以凶手或许并没有看见玉杖也说不定。” 灵雀儿听了微微一笑,道:“听起来似乎也言之有理,也许有这个可能。好,我们暂时不说这个,还是回到刚才那个问题。你说钱员外身子肥胖跑不动,所以被凶手追上而被杀,这又是从哪里看出?” 乔征宇望了她一眼,笑道:“这个就更加容易了。妹子,我来问你,你看这玉杖除了好看外,其实它还有别的作用,不知道你有没有想过?” 灵雀儿朝那玉杖看去,但见其长约六尺,粗如毛竹,上下笔直,周身碧绿,最为奇特的是,顶部穿有一孔,其中系了一根红线,上面挂着一块玉佩。 乐呵呵笑道:“我看这玉杖倒像是一根拐杖。不过,钱员外年事虽高,但又不是七老八十,到了走不动的年龄,年纪轻轻的怎么可能使用拐杖呢。若是说他腿脚不便,但刚才我经过仔细的查看,其四肢健全完好,并无有任何的残缺。” 乔征宇听了连连摇头,笑道:“妹子,我看你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你只知道一个人四肢无病就是正常,但你又没有想过,一些其他的疾病也会引起腿部的不灵便,比如中风,脑梗什么的。。。。。。” “哦,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说,这钱员外生前曾得过中风之类的病。虽及时挽回了性命,却是留下了腿脚不便的后遗症。”灵雀儿聪明伶俐,一点就破,很快领悟过来。 乔征宇笑道:“嗯,正是这个意思。你想想看,以钱员外这样的身材,不闹下一点富贵病才怪呢。所以我说他跑不快,一切行为都要借助玉杖,否则是寸步难行了。他死时手中尚还握着玉杖,就是个很好的证明。” 灵雀儿也不反驳,沉思了片刻,道:“乔大哥所有的推理似乎都很在理,不否认有这个可能。但这个人到底是不是钱员外还不能就此定论,除非能找到钱员外的头颅。否则,这一切都只是个猜测,算不得真的。” 乔征宇听了,顿时泄了气,道:“那好,等我找到了钱员外的头,就由不得你不信了。我大人有大量,也不与你斤斤计较,我们还是再找找看,看看能否有新的发现。” 灵雀儿听了,笑道:“好呀,就听乔大哥的。”两人对视一望 第141章 毁尸灭迹 乔征宇听了,顿时泄了气,摇头道:“那好,等我找到了钱员外的头,就由不得你不信了。我大人有大量,也不与你斤斤计较,我们还是再找找看,看看能否有新的发现。” 灵雀儿听了,笑道:“那好呀,既然如此,那就听乔大哥的。”两人对视一望,各自散开,接着继续搜查。 那后院颇大,其中除了一些花草和水池外,还有些小桥楼台。两人约莫找了半个时辰,将后院中的每个角落几乎都搜了个遍,仍是毫无线索。 “这可奇怪,就这么大的一个地方,怎么就是找不到钱员外的头呢?难不成那头长了翅膀飞了不成。”两人再次碰头后,乔征宇自言自语说道,心中疑惑不解。 灵雀儿想了想,忽道:“乔大哥,我们是不是思路不对,那钱员外的尸体虽在这里,会不会凶手将他的头丢到了别处,所以我们无法找到。” 乔征宇听了有理,点头道:“嗯,很有可能。凶手故弄玄虚,为的就是不让我们找到钱员外的头颅。他这招‘声东击西’的伎俩果然高明。走,我们再去别处找找。” 与灵雀儿从原路返回,很快,就回到了窗外。 两人正欲推开窗户往里钻,却见屋内有灯火闪烁,急忙缩回了手,躲在了窗下。 “老大,这钱府也没有什么奇特之处,光看这屋内的摆设,却是与一般房间无二,一点也不像是个有钱的大富之家。”说话之人声音尖细,好似在哪里听过,令乔征宇两人均是一愣。 “这人声音怎么如此的熟悉,像是在哪里听过?”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微微有些诧异。 “丁磊,你知道什么,那老贼平生最是谨慎。他虽有家缠万贯,却也不愿意显露出来。你可千万别他这假象所迷惑了。”却是肖金水的声音。 乔征宇两人顿时大悟,对视一望,屏住了呼吸。 只听丁磊又道:“老大,你说那东西他会藏在哪里,怎么到处都找不到呢,会被会被那凶手拿走了?” 肖金水沉默了片刻,道:“不可能,那老贼城府极深,平时做事很是谨慎小心。以我对那老贼的了解,那东西应该还在府中,我们再仔细找找看。” 说完,过了片刻,从屋中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 乔征宇与灵雀儿均是一愣,借着混乱,朝窗户内望去,但见肖金水与丁磊两人皆是一身黑行衣装扮,在屋内不停的翻箱倒柜,像是在寻找什么。 他两人找了好半会,似乎什么也没有找到,均是摇了摇头,跌坐在椅子上。 “老大,看来今天是白忙了,这屋内屋外都搜遍了,什么都没有。那东西会不会根本就不再府中,而是被那老贼藏在了外面?”丁磊气呼呼地说道。 肖金水摇头道:“不好说,如果真是这样,那就麻烦了。不过,我认为当务之急是找到那老贼的尸体,说不定我们能从其身上发现什么。” 丁磊听了,有些不耐烦,道:“话虽有理,但那老贼的尸体又在哪儿?这里屋除了一个女子外,就再无其他的人,也不知道那老贼死到哪儿去了。” 肖金水哼了一声,似来了脾气,道:“别啰嗦,这么大的一个钱府,要找的地方还多着呢。有这么多时间在这里啰嗦,还不如起来给我找去,免得在这浪费时间。” “霍”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瞪了丁磊一眼,道:“走,我们再出去找找。”随后,大步踏去。丁磊瞧见,不敢不从,紧接着起身,跟着离开了房间。 眼见他两人身影从大门口消失,乔征宇与灵雀儿都是松了一口气。 “乔大哥,他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夜入钱府,到底有什么目的?”灵雀儿问道。 “我哪里知道,你不也看到了,他们一直在房间里翻东西,可能是在找什么。”乔征宇笑着摇了摇头。 两人随后爬上了窗户,从上面轻轻落下。 那屋内一片狼藉,其中一些衣物,茶杯碎片等物丢的满地都是,几乎无落脚之地。两人落下时,不是踩到衣服,就是踩到别的东西,极是别扭和不顺心。 灵雀儿眉头微皱,在房中走了几步,忽然道:“乔大哥,你快看那墙。。。。。。” 乔征宇转身望去,原先那墙壁上的血手印此时已消失的无影无踪。心头一愣,道:“奇怪,这墙上分明有只血手印,怎么才一会儿的工夫却不见了。” 上前仔细观看,只见那墙壁上正冒着酸气,并有股刺鼻的气味接踵而来。 “啊,是硝酸水!”乔征宇却也认识,急忙捂住鼻子说道。 旁边灵雀儿听了,不由退后了一步。 “看来是有人将手印消除了,不用说,刚才只有肖金水与丁磊在这里,这一定是肖金水他们干的。 “他们为了找东西,将这里翻得乱七八糟也能理解。但不明白的是,他们为什么要对一只血手印这样的在乎,而且想尽办法要将其消除?” 乔征宇连连摇头,满脸的疑虑,掀开门帘,又朝里屋走去。 刚走了几步,便觉里面有股强烈的气味迎面而来,急忙捂着了鼻子,闪在一旁。 “怎么了,乔大哥?”灵雀儿随后跟入,只望了一眼,当即被眼前的一幕所惊呆。 在两人的面前,躺着一具烧焦的尸体,其表层被一黑色液体所覆盖,随着阵阵酸气的冒起,那尸体越来越小,到最后只剩下了一堆白骨。 “可恶,这不是明摆着毁尸灭迹吗?这我就不懂了,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钱员外的死与他们有关?可也不对呀,若他们真是凶手的话,又何必在客栈故作表演,这也说不通呀。”此时有一千个疑问困扰着乔征宇,任其如何的思考,却也是想不出半点的所以来。 望了一眼灵雀儿,但见其沉思不语,问道:“妹子,你在想什么,可有什么想法?” 灵雀儿看了他一眼,正欲开口说话,却听门外又传出肖金水与丁磊的声音,两人俱是一惊。急切之中想要找个地方躲藏,但那屋内除了一张床和一张桌椅,再别无他物。万般无奈下,两人也顾不得羞耻,只好双双钻进了床中,躲在被子下面。 “老大,那东西并不在老贼身上,这下可怎么办?”便听一阵脚步声,肖金水与丁磊踏入了房间。 “哎,我也不知道。不过。。。。。。”房间内忽然沉默了片刻,肖金水似乎陷入了思考当中。 “老大,不过什么,你有话就说好了。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吞吞吐吐的,真是急死人了。”丁磊显然已沉不住气,开始有些埋怨。 “嘘,小心隔墙有耳,我们到里面去说。”便见门帘被拉开,一道烛火映红了门帘,肖金水与丁磊走了进来。 两人围桌前坐下,将火烛放置桌上,肖金水轻声道:“丁磊,你有没有察觉这其中有什么蹊跷之处?” 丁磊“咦”了一声,道:“老大,为什么这么说,难道你发现了什么?” 肖金水沉默了片刻,道:“刚才在后院中发现了那老贼的尸体,虽然那人体型年纪均是与老贼相似,但我觉得这里面并非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哦,老大的意思是,那尸体并非那老贼?”丁磊惊道。 “嗯,有这个可能。”肖金水起身走了几步,回头道:“那老贼虽是隐藏多年,但武功不弱,即便是碰到高手,纵使不能胜出,自保却是毫无问题,哪能轻易就被人杀死。那具尸体头颅不见,这就更让人有所怀疑了。” 丁磊点头道:“不错,那老贼一身绝顶轻功,就算是遇到危险,也能从容逃窜。现在想来,这里面还真有可疑之处。” 望了肖金水一眼,问道:“如果真是这样,那就是说钱老贼还没死了?” 肖金水道:“不好说,毕竟这只是个猜测,只要一天没有找到头颅,就一直不能证明那无头尸体就是钱老贼的。所以,当务之急还是要找到头颅才行。” 丁磊面带疑难,喃喃道:“话虽有理,但到哪里去找呢,这府中上下几乎都搜遍了,可根本就找不到呀。” 肖金水却是哼道:“找不到也要找,难不成那头还会自己送上来不成。这件事我们得赶紧办,否则夜长梦多,到时就不好办了。再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教主的厉害,若是我们办事不利,掉头的可就是你我了。” 丁磊听了,顿时浑身打了个寒颤,点头道:“老大教训的是,老大教训的是。”好似惊恐之至,几乎连声音也变了形。 他两人在屋中每一句话,均是一字不漏的传到了乔征宇与灵雀儿的耳中,两人听了俱是暗自摇头,一脸的不解。 过了好一会儿,肖金水起身对丁磊道:“今天就到这里,我们先回去,等明天再来。”与丁磊点头示意,接着,两人窜出了门帘,急匆匆离去。 等他两人走远,乔征宇与灵雀儿才从被子里钻出。 “乔大哥,刚才你也听到了,我看肖金水与丁磊两人与这件案子似乎有一定的关系,即便他们不是凶手,至少也或多或少与此事有些牵连。”灵雀儿沉思道。 第142章 协助 “乔大哥,刚才你也听到了,我看肖金水与丁磊两人与这件案子似乎有一定的关系,即便他们不是凶手,至少也或多或少与此事有些牵连。”灵雀儿沉思道。 “嗯,我看也是。他两人口口声声,左一句‘老贼’,右一声‘老贼’,显然是与钱员外相识了。还有,那钱员外一家被灭口,他两人似乎并不关心,只顾翻箱倒柜,也不知道在找什么东西。”乔征宇点头道。 灵雀儿道:“嗯,还有他们所说的教主,也不知道是什么教,与这事又有什么关联。总之,此事的确有些复杂,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乔大哥,我们还是先回去再说。” 两人越说越觉这其中事有蹊跷,也不敢久留,于是离开了钱府,返回了客栈。 两人经过一个晚上的忙碌,都觉身心疲惫,简单洗漱了一下,便各自上床睡了。 到了第二天早上,两人从梦中醒来,吃过了早饭,便商议再去钱府看看。 他两人结伴而行,不一会儿就来到了钱府。此时有许多官府中的人正在里面整理现场,门外则围了一大圈看热闹的人。 “快看,又一具尸体出来了。”随着人群中一人叫喊,便见从钱府中出来两个官差,抬着一副担架,一前一后走出。 “让开!让开!”门外早有数名官差,拦在众人面前,嘴上不时喝道。 众人顿时安静了许多,只见那两名官差走至大门外,将担架轻轻放下,随后将尸体放置在地上,又扯来一块白布,盖在了尸体的身上。 “哎,这都第三具尸体了,也不知道还有多少人死于这场灾难。”人群中不乏有面目慈善的老者,见了连连摇头,不住的叹气。 乔征宇两人也挤在人群当中,听了此言,当即朝前望去。但见那钱府外已然放了好几具尸体,个个用白布盖住,排成了一排。 “真是作孽呀,这凶手真是太残忍了,连钱员外的孩子也不放过。真是畜生不如。” “可不是,先前那两个是钱府中的下人,而现在这个好像是钱员外的公子,本是个翩翩美少年,想不到却也是这样短命。凶手真是变态呀。” “嗯,我看这凶手毫无人性,比变态还变态,要是一旦落网,非千刀万剐不能解恨呀。” “嘘。。。。。。大家可不要乱说呀,小心凶手就在人群中。。。。。。” 众人纷纷发表自己的看法,可只这一句,人群中顿时没了声音。大伙你望望我,我看看你,均是满脸的惊悚,直后悔自己粗心大意,说了不该说的话,一时人人自危,诚惶诚恐。 乔征宇两人见了均是暗自好笑,也不说话,只管站在一旁看热闹。 不一会儿,那两名官差又抬着一具尸体出来,边走边摇头,一脸的惋惜。 众人望去,却见那担架上躺着一小女孩,四肢僵硬,口角流血,显然早已死去多时。可奇怪的是,这次人群中却是再无一人说话,有的只是连连的叹气声。 乔征宇两人知道那是钱员外的小女儿,虽是早就知道内情,心中却也是一阵莫名的悲痛,不由深叹了一口气。 “乔大哥,我不想看了,我们还是走。”灵雀儿掩饰不住内心的痛楚,不忍心再看下去。 乔征宇点了点头,道:“嗯,这种场面过于残忍,的确是不太不适合,我们还是少看为妙。”与灵雀儿转身离开。 刚走了几步,忽听身后有一人喊道:“两位请留步!在下有事请教。” 两人均是一愣,回头望去,却见一官差站在其面前,乐呵呵看着自己。 “你。。。。。。你不是昨天那位官差大哥吗?怎么,你也在这里?”乔征宇只觉眼熟,但很快就认了出来。 眼前之人正是那位官差,只见他上前一步,拱手道:“不错,在下洗炼之,本是这官府中捕头。只因有事相求,才不得不叫住两位。” 此时,他头戴一顶高帽,身穿蓝色长袍,腰间挂了一把长刀,显得精神抖擞,与昨日那人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乔征宇回了个礼,道:“原来是洗捕头,久仰,久仰。但不知叫住在下是为了何事?”他自从来到这武侠世界后,每日所接触的无一不是书中所写那样,即便是连这说话的口气,也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变化,早已融入了其中。 洗炼之笑了笑,左右望了望,伸手一摆,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两位还请跟我到里面来。”引着两人走进了钱府。 来至里屋,洗炼之道:“两位,实不相瞒,本城出了钱员外这样的灭门惨案,乃是近年来少有的大案。官府十分重视,几乎出动了所有的力量,意在短时间内破案。 “但经过我们刚才一番细查,发现本案甚是棘手,几乎没有任何的线索。那钱员外本是破案的唯一要点,可是其头颅偏偏又不知何处,因此整个案情困难重重,要想破案只怕是比登天还难。” 说完,又是摇头又是叹气,显得一脸的无奈。 灵雀儿稍有不屑,道:“不会,昨日那两个卖艺的不是被你带走了吗,怎么没有得到什么线索吗?”她对昨日之事一直耿耿于怀,所以对官府中的人并无什么好感。 洗炼之听了,却是一个劲的摇头,过了好半会,才道:“哎,别提了,千错万错都是我一个人的错。那两人虽是玩得一手好幻术,谁曾想却是半点惊吓不得,带回去的当天夜里,他两人就上吊自尽了。” 望了两人一眼,又道:“我知道两位可能会怪我有些鲁莽,但做我们这一行的,有哪个不是这样。平时就粗手粗脚惯了,哪里会顾及对方的感受,怎料得这世上竟有如此脆弱胆小之人,却是受不得半点的委屈。”又是一声长叹,只怪自己粗心大意。 乔征宇两人听了,均是一愣,相互看了看对方。 乔征宇道:“怎么会这样,这倒是令人没有想到。看那两人身子健壮,不似想不开之人,怎么会因为这点小事就。。。。。。”连连摇头,表示不解。 “这还不明白,那衙门是什么地方,一旦进去可还有命出来?只可惜那两人本也有些本事,一手幻术却也玩得活灵活现。哎,只是随着他两人一死,只怕这门手艺从此就失传了。”灵雀儿一句话说到了点子上,直听得洗炼之脸上一阵白一阵红,羞愧难当,低着头,不敢看她的双眼。 过了好半会,洗炼之道:“两位,此事就此过去,不必再提。今日特邀两位前来,实是有事相求。我知道两位不仅身怀绝技,而且聪明过人,若是能得到两位的相助,相信此案不难破解,还请两位答应。” 说完,竟是双腿一弯,“扑通”跪倒在乔征宇两人面前。 “这。。。。。。洗捕头,你这是干什么,有什么事好商量,何必行如此大礼。”乔征宇急忙将起扶住,慢慢拉他起来。 洗炼之抬头望了他一眼,道:“实不相瞒,为了破解此案,知府大人已将我一家老小全关在了大牢,限我一月时间了解此案。否则的话,不仅我项上人头不保,而且一家老小也因此要受到牵联,或关或押,永世为奴。 “在下本想请慕容公子出手帮忙,但以我来看,两位的身手和智慧决不在那慕容公子之下,我也是逼得实在没有办法,才恳求两位相助。望看在我一家老小的份上,就请帮帮在下。” “咚,咚,咚。”又是一连几个磕头,个个响亮清脆,连额头上都磕出了血。 “洗捕头,快快请起。”乔征宇将他扶起,道:“洗捕头不必如此,钱员外一家灭门惨案可以说现在是闹得满城风雨,人心惶惶。 “若是不能了结此案,让那凶手逍遥法外,不说你一家人性命难保,只怕那城中百姓想必也不得安宁。我既然有幸接触此案,自当协助洗捕头一起破案,还城中百姓一个太平就是。” 心中却道:“哼,不是什么事都非得与慕容复扯上关联,我乔征宇哪点比他差,这件事我还就管定了。” 洗炼之听了,顿时大喜,道:“好!在下就等少侠这句话,既然如此,那我就放心了。”从怀中取了一面牌子,递上道:“这是我官府通行令牌,少侠只要拿着这面令牌,可保你在城中任行无阻。” “这。。。。。。”乔征宇有些犹豫,不知道接还是不接。 洗炼之笑道:“少侠不必犹豫,我这样做也是为了你们着想。试想,少侠办案,日后难免要出入衙门,为了不必要的麻烦,你还是收下的好,并无其他的意思。” 乔征宇点了点头,只好收下了令牌。 洗炼之大喜,对两人道:“两位这便请随意查看,我就不打扰了。日后只要是用得上在下的地方,两位可以随时来衙门找我,我一定随叫随到。”说完,拱手告辞,随后推门而出。 “乔大哥,这案子复杂难破,连官府的人都感到棘手,你怎么就答应了他?”灵雀儿几步来至门口,将门轻轻掩住,随后转过身来,望着乔征宇埋怨道。 乔征宇听了,苦笑了一声。 第143章 线索 “乔大哥,这案子复杂难破,连官府的人都感到棘手,你怎么就答应了他?”灵雀儿几步来至门口,将门轻轻掩住,随后转过身来,望着乔征宇埋怨道。 乔征宇苦笑了一声,道:“你也看到了,这案子复杂悬疑牵涉甚广,这才刚开始呢,就已经有几名无辜者牵涉其中并且丢了性命,而官府却是束手无策。 “倘若此案一直不破,不仅洗捕头不好交代,只怕这城中百姓也整日不能安宁,也不知道哪天自己就成了那无头的尸体呀。” 灵雀儿摇头道:“就算是这样,可这与你又有什么关系?乔大哥,我知道你心底善良,不忍心拒绝别人,但你也要有自知自明,这案子连官府都束手无策,又岂是你我所能办到。 “况且你一再对我说江湖险恶不能不妨,这案子明显牵涉着江湖中的恩怨,就凭你我只怕根本就不能解决问题。” 乔征宇听了并不说话,沉默了片刻,道:“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江湖上还有一句话‘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既然答应了人家,就应该做到。妹子,你不用说了,这件事情我管定了。” 灵雀儿见他态度坚决,知道再劝也是无用,只好道:“好,乔大哥要当大英雄,我还有什么话可说。若是乔大哥破了此案,只怕是连那慕容复也要对你另眼相看了。” 乔征宇心头一愣,暗思道:“原来她早就看出了我的心思。这丫头,别看平时文文静静的,一副大闺女的模样,想不到一天不对一天,却是变得越来越鬼灵了。”不禁满脸尴尬,面红耳赤。 原来那天自从遇见慕容复后,他就一心想与其比个高下,他知道武功上断然是比不过的,所以只好比比智力了。谁想仍是被灵雀儿看穿,或多或少有些尴尬。 “不说了,我们还是回到正题上来,再仔细搜查一遍现场,看能不能有所发现。”乔征宇掀开门帘,迫不及待的就溜进了里屋。 那房中情景与昨晚并无什么不同,墙角的一处,放着一张柜子,两扇门敞开,从里面露出一些绫罗绸缎来。 在柜子的下方,则放着一只箱子,周边镶着金边,其上有一锁把。但此时,那锁把上并无有锁,而是歪向了一侧,显然是被人用锤子砸过。而在不远的一个角落里,则有一把金黄色的铜锁,静静的呆在那里。 那箱子半倒在地上,其盖子被翻至一旁,里面却是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看来是有人将箱子翻过身去,倒出了里面的东西。乔征宇在旁边一堆的衣物中翻找了一会儿,却是什么也没有发现。 乔征宇有些失望,顺着墙壁往左望去。 那里是一张梳妆台,台面上堆放着各种各样的饰品。有鲜艳的红布条,有散发着香味的花瓣,还有用来画眉的细笔等,横七竖八的堆在一块。其中一个胭脂盒从台面上滚落在地,掉在了地上,洒的满地都是胭脂。 台面的正中是一面铜镜,乔征宇从身旁走过时,无意中见有个模糊的身影在铜镜内闪过。“嗯,这可有趣,古人一般都是用铜镜照看自己,也不知道效果如何?”乔征宇心中忽生念头,于是又返回铜镜面前再照。 在铜镜中,很快就出现了一张脸。那是一张看起来还比较英俊的脸,柳叶细眉下,一双眼睛炯炯有神。白皙的皮肤,笔直的鼻梁,一双薄厚适中的嘴唇中,隐约透入着洁白的牙齿。 乔征宇在铜镜面前左右照看,一会儿与铜镜几乎黏在一起,一会儿又远离了铜镜,作出各种姿态。足足照了好半会,只觉越看越顺眼,满心欢喜,便是再也离不开了。 就在他整理了一下头发,准备再次欣赏时,却发生了意外。因为,此时镜子中除了他的身影外,竟然还有一个人。只见那人披着长发,身穿白衣,站在自己身后一动不动。 “妈呀!什么情况!”乔征宇惊得跳了起来,夺门就往外跑。起脚刚跑了几步,却听灵雀儿笑道:“跑什么跑呀,我难道有这么可怕吗。”在一旁笑得前俯后仰,摸着腹部蹲在地上,半天站不起来。 乔征宇被她一吓,气不打一处来,哼道:“我说你什么时候进来的,也不和别人说一声,你这是要吓死我呀。”不由额头上冷汗冒出,急伸手擦去。 灵雀儿却似受了委屈,起身道:“这怎么能怪我呢,其实我早就进来了。我见你一直围着铜镜转,还以为你发现了什么重要的线索,所以才不便打搅你嘛。” “这。。。。。。”乔征宇一时愣住,傻笑了一声:“哦,那是我错怪了你,是我的不对,这样总行了。” 他嘴上虽然这样说,可心中却是羞愧难当,一想到自己刚才照镜子的样子,不禁尴尬万分,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灵雀儿却并不在意,而是蹲在了地上,用手指蘸了一点胭脂,放在鼻子旁闻了闻。 “乔大哥,这胭脂香味奇特,不似一般的胭脂,不知道你有没有留意?” “哦,我对胭脂没什么研究,难道妹子可是有什么发现?”乔征宇见她脸色严谨,也跟着蹲下,望着满地的胭脂说道。 灵雀儿道:“一般的胭脂都是由‘红蓝’花瓣所制,其香气扑鼻味道比较平淡。而地上的这些胭脂味道奇浓,与一般的胭脂有所不同。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这种胭脂里面加了一些来自西域的香料,因此使得香气奇特了。” 乔征宇听了不以为然,道:“那很正常,钱员外家财万贯,什么东西没有,其夫人所用之物也定是比寻常百姓贵重了。这胭脂便是个很好的例子,可这与案件又有什么关系呢?” 灵雀儿笑道:“不错,这看起来好像是牛头不对马嘴的事,但实际上却是有紧密关联的。乔大哥,你来看,那地上可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伸手指了指一处。 乔征宇顺眼望去,只见那地上杂七杂八的印着几只脚印,顿时领悟道:“哦,我知道了,你是说凶手行凶时,脚底下留下了这些胭脂粉。只要我们能找到脚下带有这种胭脂粉的人,就可以抓住凶手了。” 手舞足蹈,欢喜异常,可只过了片刻,愁云又挂在了脸色,摇头道:“不成,不成,你的思路表面上看似可行,其实却是行不通。不说这些脚印是不是凶手的,就算是,你总不能要求每个人抬起脚来让你查,这与大海捞针又有什么分别?” 灵雀儿猛敲了一下他的脑袋,道:“笨死了,谁要你去看别人的脚底板,我一再强调的是气味,你难道就不明白这其中的意思吗?” 乔征宇被她这么一敲,顿时恍然大悟,点头道:“嗯,我怎么把这个给忘了。这香气奇特,与别的胭脂味道不同,凶手脚底板上既然踩有胭脂,那气味是跑不掉的。看我这脑袋,越来也不好使了。”摸着脑袋,傻笑了一声。 灵雀儿微微一笑,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瓶子,又用手指在地上捻了好些胭脂粉装入了瓶子中。 乔征宇只觉奇怪,又道:“你这是干吗,难道你也喜欢这胭脂,所以装些回去用?如果真是这样,我看不必了,大不了我帮你买一盒就是,虽然有些贵,但我还是买的起。” 灵雀儿却是瞪了他一眼,也不答话,等将那瓶子装了好半瓶,这才起身站起。 “乔大哥,这可是你自己说的,那我就等着你送给我哟。不过,这半瓶还是暂且留着,什么时候等你买来了,我再丢掉也不迟。”说完,笑嘻嘻的走了。 乔征宇心下疑惑:“这丫头到底怎么了,今日怎么神秘兮兮的,也不知道又在搞什么鬼。”摇头跟着出了门帘。 两人沿着小路朝后院而去,不一会儿,已是来至了后院。 此时,后院中不断有官差在那来回走动查看,而钱员外的那具尸体早已不翼而飞,显然是被抬到了府外。 两人来至昨晚发现尸体的水池旁,蹲在地上仔细查看。在原先尸体停放的地方,是一片疯狂生长的野草,也许是被尸体压的太久的缘故,低压压的倒了一大片。 两人仔细查看了好半天,并无任何的发现。 “看来这里并没有什么线索,我们还是不要浪费时间了,去别处再看看。”乔征宇起身拍了拍手,摇头叹道。 “嗯。”灵雀儿跟着起身,正欲离去。 在转身的一瞬间,便觉眼前有一亮光闪过,顿时停住了脚步。在附近仔细搜查了一会儿,从草丛中拾起了一样东西。 “乔大哥,你看这是什么?”随着灵雀儿的叫唤,乔征宇转头望去,但见其手中拿着一块金属模样的东西,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这是什么,好像是块金子?”上前仔细观看,又摇头道:“不知道,这看起来像是块麻将,但又比麻将要薄。从成色和制作手艺来看,这东西应该是比较珍贵了。” “嗯,这上面写了一个‘钱’字,应该是钱员外的随身之物。可能是钱员外在遭到凶手追杀时,遭受重力打击,因此将此物遗落在了草丛里。”灵雀儿看看脚下的草丛,点头又道:“你看这些野草茂密杂乱,如此贵重的东西掉在其中,自是再难寻见,又何况当时还是夜晚。” 第144章 打赌 “嗯,这上面写了一个‘钱’字,应该是钱员外的随身之物。可能是钱员外在遭到凶手追杀时,遭受重力打击,因此将此物遗落在了草丛里。”灵雀儿看看脚下的草丛,点头又道:“你看这些野草茂密杂乱,如此贵重的东西掉在其中,自是再难寻见,又何况当时还是夜晚。” 她见那牌子精致美观,于是用一根细线将其系好,挂在了自己的腰间。 两人唯恐遗漏掉什么,于是在水池附近又仔细搜查了一遍,仍会毫无发现,只好怏怏而回。 回到客栈,两人叫来一些酒菜,坐在一起边吃边聊。 “妹子,钱员外的头颅一直找不到,这无疑给本案增加了不少的难度。依你之见,我们下一步该怎么走?”乔征宇从钱府回来,只觉整个案件扑朔迷离毫无头绪,一时陷入了困境,想征求一下灵雀儿的意见。 灵雀儿笑道:“还能怎么办,你答应洗捕头时也不见有半点的犹豫,怎么到现在反倒开始困扰了。早知道如此,又何必当初呢。” 乔征宇知她还在责怪自己,傻笑道:“妹子就别拿我调侃了,我不也是一时头脑发涨吗。既然答应下来了再说什么也没有用,你又何必拿着此事纠结不放呢,你说是不是。” 灵雀儿微微一笑,点头道:“嗯,乔大哥别误会,我知道你也是一片好心,我又怎么会怪你呢。虽然这其中或多或少带着一些个人情绪在里面,但不管怎么说,此案对全城百姓影响甚大,如果是换成了我说不定也答应了。” 望了乔征宇一眼,道:“以乔大哥之见,你对这个案子可有什么看法。” 乔征宇想了片刻,道:“其实钱员外这个案子本身并不复杂,就是一起简单的入门抢劫案。只不过此案的重点在于,那凶手为何要将钱府上下一干等人全杀死,并且割下了钱员外的头颅藏起来,这是唯一不符合逻辑的地方。” “嗯,这的确是个疑点,乔大哥,你接着说下去。”灵雀儿示意其继续。 乔征宇点头道:“按照一般人的想法,那凶手入府抢劫应当是少惹事为好,尽量避免被人发觉而减少不必要的麻烦。但事实上却正好相反,那凶手似乎有意要大开杀戒,唯恐不能引起别人的注意,这显然也是不合理的地方。” 灵雀儿道:“不错,我看过那些尸体,全都是被凶手一掌击毙,似乎凶手与钱府有什么深仇大恨,从而杀死而后快。那么问题来了,若真是入府抢劫,只怕凶手也做不到那么狠了,这其中肯定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乔征宇继续说道:“官府将此案归结为一般的入室抢劫,我看这其中大有猫腻。不说在钱府发现的种种迹象都表明了这绝非一起简单的入室抢劫案件,就说那肖金水两人的出现,似乎与此案也有一定的关联。” 灵雀儿点头道:“嗯,在客栈时,肖金水等人的表现就极为异常。后来,他两人又夜探钱府,更是令人有所怀疑。并且从他们的谈话内容来看,这两人似乎与那钱员外相识。 “要想破解此案,这或许是本案的另一个突破口,我看此案的重点除了寻找钱员外的头颅外,还可以从这两人着手,或许能查出些什么来。” 乔征宇听了大喜,笑道:“妹子说的有理,我也正有此意。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先从这两人着手。” 他两人急急用完了膳,便叫来小二结账,随便打听肖金水等人的消息。那店小二却是个热心肠,听了,笑呵呵道:“两位客官问对人了,不说别人我不知道,要说那两人,我却是有些印象。” 乔征宇心中一喜,道:“哦,这是为何?” 店小二神秘一笑,用手指了指门口,道:“两位客官不知道看见门口那口缸没,你们猜猜看,那水缸有多重?” 两人朝门口望去,只见那门口的一旁放着一口大水缸,粗约五六寸,内装满了清水。 灵雀儿不知何意,疑道:“我看大约有四五百斤,只是这么大一口缸放在门口,却不知道有何用意?” 店小二脸上一乐,道:“两位客官有所不知,只因本店位处于城中偏僻之地,来往客商既有有限,因此生意差强人意总不是那么好。为了店中生意,掌柜为此也是费尽了头脑,想尽办法来吸引客人。 “这不,这水缸便是掌柜想出的一个怪招,其用意就是将一个大水缸放在门口,并承诺凡是来本店吃饭住宿者,无论是谁只要是能将水缸举起的,一律招待。这一招果然有效,立即吸引了很多人,但能举起水缸的却是寥寥无几。 “直到前几日,有两位侠士的到来,也就是你们打听的这两人,竟然不费吹灰之力就将水缸轻易举起,一时引得过往的路人无不拍手叫好。此事虽过去了几天,但仍是记忆犹新,仿佛如同昨天发生的事一样,所以印象很深。” 乔征宇听了,心中暗思:“这水缸加上清水的重量,少说也有五百来斤,寻常人是断然举不起来的,除非是练家子。” 暗自佩服,连连点头,又问:“那你可知道他们现在何处?” 店小二却是摇了摇头:“不知道,这两人平时很少与人来往,来客栈也只是吃点东西,随后就走。这城中这么大,我哪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哎,只可惜,早知道如此,那天就该留个心眼,将他两人住所摸个清楚。”乔征宇只怪自己糊涂,不禁叹息了一声,摇了摇头。 “不过,这位客官不必担心,虽然现在我不知道他们在哪里,但只怕再过一会儿,我就知道他们的下落了。”店小二忽然说道。 灵雀儿奇道:“哦,这又是为何?你与他们又不熟悉,怎会知道他们在哪里?” 店小二笑道:“两位客官,我也不和你们卖关子了,难道你们忘了那水缸的事,我看两位都是聪明的人,也不需要我再提示了。” 两人恍然大悟,灵雀儿道:“是了,这里既然有的地方吃饭,他俩人又岂会去别处?现在已是快至午时,正是到了吃饭的时候,他俩人说不定就快来了。” 店小二伸了拇指赞道:“这位小姑娘才智过人,一点就通,当真是聪明无比了。”说完,乐呵呵地走了。 他两人得知了情况,也不再急着赶路,而是在原位坐下,不紧不慢的享用着美食。 此时到了正午时分,进来客栈吃饭的顾客越来越多。除了一些来往的客商,急需解决温饱外,更多的是一些来看热闹的人,他们三四个一群,四五个一伙,围着桌子面前,点上几个小菜,便将头扭向了门口,时不时盯向那水缸。 “今天有没有人打赌,输了我算我请客,赢了嘛,嘿嘿,这顿就算白吃了。”大厅中有一人忽然叫道,立即引来了数十人围观。 “喂,张小三,你还嫌输得不够呀,前几日输得裤子都险些脱了,今天还敢来呀。”一中年模样的人,边吃边笑道。 “可不是,一个人点了这么一大桌的菜,又想白吃白喝呀。”人群中大多人都站在那中年人的一边,也在一旁调侃。 “去去去,人生在世谁还没有倒霉的时候。黄小勇,有本事我们今天再赌一次,要是再有人举起水缸,大不了我再脱裤子一次,你敢不敢?”张小三不服气道。 黄小勇微微一笑:“好呀,大家都听到了,这回是他主动要和我赌,并非是我逼他。等会输得裤子脱了,可别让你老婆来骂我哟。”话语诙谐,惹得众人一阵哄笑。 “少耍嘴皮子,有本事就来。不过这次我事先声明,举起水缸者必须是另外的人,若是那两人举的则赌局不算,怎么样?”张小三瞪了黄小勇一眼,狠狠说道。 黄小勇呵呵一笑:“哎呀,学聪明了,怪不得敢赌了。也罢,吃了这么多天的白食,即便输一次也无所谓了。何况,还不一定就会输呢。好,赌就赌,谁还怕你不成。” 当即拍了桌子,定下了赌局。 灵雀儿瞧了在旁直笑,对乔征宇道:“乔大哥,人言‘有便宜不捡岂非傻子’,那肖金水与丁磊举水缸易如反掌,自然是白吃白喝,不来白不来了。 “那张小三却似不明白这个道理,还要与人设下赌局,岂不是自找苦吃。不过,这下好像变聪明了,竟然知道加上条件,也算是长心眼了。” 乔征宇摇头笑道:“我说还不一定,这江湖中能人众多,举起水缸者可以说是多不胜数,只怕那张小三又要输得脱裤子了。” “哦,乔大哥这么有把握,那我倒想和你赌一睹,也赌这水缸是否有人举起,不知道乔大哥敢赌吗?”灵雀儿兴致忽起,也想赌上一赌。 乔征宇“咦”了一声,道:“你确定,这也敢赌?那好,请问赌注是什么,我就与你赌上一赌。” 灵雀儿想了片刻,道:“这赌注嘛暂时也想不出来,不如先赌了再说,等以后想起来了我再告诉你。” 乔征宇点头道:“嗯,也好,那我们就接着看好戏。” 第145章 轮番上阵 灵雀儿想了片刻,道:“这赌注嘛暂时也想不出来,不如先赌了再说,等以后想起来了我再告诉你。” 乔征宇点头道:“嗯,也好,那我们就接着看好戏。” 灵雀儿微微点头,两人边吃边喝,不时留心门外的动静。 “快来看,有人在举水缸了。”也不知道是谁,在大厅中叫了一声,顿时引得众人纷纷朝门口望去。 在众目睽睽之下,便见门口站着一人,长得五大三粗,高大身材。将衣袖捋起,随后蹲下,双手紧紧抱着水缸,大喝了一声“起!”,就见那水缸被慢慢举起。 “好!”众人俱是喝彩,正要拍手鼓掌,但在这时,那大汉却是眉头微皱,双腿颤抖,又将水缸慢慢放了下来。 “什么情况?”众人相互看了看,均是一脸的迷惑。 那大汉似乎有些尴尬,也不肯放弃,接着又试了几次。但每次都是将水缸举到腰间处时,便再无气力,只好又将水缸放下。一双脸顿时通红,气呼呼地走了。 “哎!”人群中发出了一阵叹声,有人摇头有人叹息,均是一副失望的样子。 张小三显得有些得意,笑道:“呵呵,怎么样,我说没人举得起来,还不信呢。看来今天这餐饭钱应该是不用自己出了。” 他正得意洋洋,却听一人道:“张小三,你别高兴的太早,江湖上能人多得是,只是还没有出现罢了。” “对,张小三,现在时间还早呢,你得意什么。” “呸,张小三。。。。。。” 众人多是站在黄小勇那边,所以巴不得张小三输掉赌局,眼见张小三得意洋洋,个个都看不惯,开口就是一阵调侃。 张小三却也不是省油的灯,吃了一块肉,道:“吵什么吵,输不起吗?不就是一顿饭钱吗,这也值得大吵一顿?早知如此,又何必跟着凑热闹呢,去,去,去,输不起就滚,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他一句话顿时在人群中炸开了锅,立即引来了无数人的回应。 “张小三,你说谁输不起?” “是呀,张小三,你可别说这么难听的话,胜负未定,还不知道谁输呢。” “张小三,要不是看在这些天你请客的份上,我早就揍你一顿了。哼,大人不计小人过,这次就算了。” 一时,人声鼎沸,客栈中吵闹一片。 黄小勇见状,起身挥手道:“大家静一静,请听我一言。”他本是赌注的大方,说话自然有分量,随着他话音刚落,众人很快恢复了平静。 只听黄小勇接着道:“让我来说句公道话。其实张小三的话也不假,因为至少现在还没有人举起水缸,他完全有这个得意的资本,大家又何必耿耿于怀呢。 “况且大家白吃白喝了这么多天,好容易有这么一个让他得瑟的机会,就让他得瑟一下又如何。大家还是静下心来,慢慢等待,我相信那激动人心的一刻不会太久,说不定能人正在赶往的路上呢。” 众人听他说的有理,也不再吵闹,都是纷纷坐下,饮酒吃菜。 乔征宇见了,连连摇头,轻声对灵雀儿道:“这黄小勇却是一个老江湖,骂人不吐半个脏字,每一句话都是刁钻刻薄,丝毫不比直接骂人差了。” 灵雀儿道:“可不是,骂人有很多种,有破口大骂的,有背地里暗骂的,还有指桑骂槐的等等,但似乎都不及这人。 “他长篇大道的说了好一痛,却是不带任何的脏字,这骂人的水平也算是达到了一定的境界了。张小三本就吃亏在先,这下让黄小勇说中了痛点,只怕也是有苦说不出了。” 两人均是点头一笑,望向张小三。果见他一脸的羞色,又急又气,却也不好发火,只好忍着性子,一个劲的在那儿喝闷酒。 “小二!是不是举起水缸就可以吃饭?”这时,门外站了一人,指着门口的广告和水缸,一脸的迷惑。 早有小二急忙奔上,点头哈腰,道:“这位客官说的一点不错,本店规定无论是谁,只要能举起水缸,就可以享用本店提供的食物,决不食言。” 上下打量了那人一眼,顿时有些迟疑,道:“可是,就凭你。。。。。。” 原来那人嗓门虽大,但身材却是矮小,并且皮肤发黄,四肢瘦细,一副病怏怏的模样。 “怎么,你敢小看我?”那人瞪了小二一眼,将身上包袱放下。随后走至水缸前,上下打量了好片刻,贴身靠了上去。 那人身子虽是瘦小,双手却是奇长,一双手抱去,却将那水缸正好抱了个结实。然后沉默了片刻,似在暗自运劲,不一会儿,便听那人“啊!”的一声大吼,双手开始发力。 “起来了!起来了!”众人便见那水缸缓缓离了地面,心下均是大喜,跟着也一起喊叫,一个比一个兴奋,一个比一个大声。 尤其是黄小勇,一张脸笑成了一朵花。他眼睛本来就小,一笑起来,眼睛早已成了一条缝,再也看不见。 众人无不满心欢喜,高声喊叫,只等那激动人心的一刻。只有张小三一张脸紧紧绷着,一杯酒端至嘴边,早已忘记了饮用。呆呆地望着那人,口中不时念道:“举不起,举不起。。。。。。”一时紧张到了极点。 说来也怪,就在那人将水缸抬过腰间,调整了马步,正要向上挺举时。双手忽是一滑,顿时失去了控制,急切之下,那人双手连换手势,想将水缸放下。 可是一切似乎已晚,那人反应虽快,脚下却是来不及调整。便见那水缸如一座小山似的落下,正好砸在其双脚面上,便听那人“啊!”的一声惨叫,顿时,痛苦之色不绝于脸色。 “啊!快救人!”人群中有几个力气大的急忙冲了过去,合力将水缸抬起,将那人慢慢拉出,放在了一旁。 灵雀儿几步来至那人跟前,查看了一下伤势,道:“生命暂时没有危险,只是一双脚骨头全都碎了,从此可能再也无法行走了。”摇了摇头,返回了原位。 那人听了,不禁悲痛莫名,苦笑了一声,道:“都怪我学艺不精,这才有今天的下场。”拿出了一些银子,叫小二将自己抬进了客栈,坐在一旁休息。 “滚开!大家都给我滚开,让我泰山一熊马超熊来试试。”众人还未从刚才惊险的场面中安静下来,却又听一人在门外大声叫嚷,不禁都是一惊,纷纷回头望去。 “豁!”众人只看了一眼,均是暗自点头,齐声喝彩。只见那马超熊身材高大,一身肌肉突起,四肢孔武有力,提了一把长柄大刀,站在那里犹如一座金刚,极是威武。 “呵呵,张小三,像这般的人物也来了,这下你还不输?”黄小勇对张小三冷笑了一声,甚是得意忘形。 张小三早已瞧见,心中虽是虚了半截,却是默默不语详装无事。依旧饮酒吃菜,好似没听见一样。 只听“哐当”一声,马超熊早将大刀丢在了地上,几步来至水缸前,用手掂量了一下。他双手粗大,只这随手一下摆动,那水缸跟着摇晃了几下,好似随时便能举起,甚是轻松自如。 乔征宇看得清楚,不禁暗自喝彩,轻声道:“妹子,看来你输定了,这大汉气力非凡,只怕一只手便能举起了。” 灵雀儿望了他一眼,微微一笑:“乔大哥,先别急,等那人举起来再说。”乔征宇见她不以为然,也不知道其又再搞什么名堂,微微点头,也不再说话。 马超熊脱了外套,露出一身结实的肌肉,随后伸开双手,将水缸一把抱住。只听得一声大喝,马超熊撕开了嗓子,一双手臂青筋爆起弯曲吓人,犹如数条树根,紧紧缠在水缸上。 “起来了,起来了。”只听众人在旁助阵叫喊,那水缸跟着也缓缓上升。可是好景不长,只喊了几声,却见那水缸忽然在半空中停住,任凭如何的叫喊,那水缸始终不能上升半点,并且不时左右摇摆,只降不升。 众人均是好奇,于是齐齐望向马超熊。却见其一张脸涨的通红,额头上满是汗珠,上下牙齿紧咬在一块,一身肉抖的厉害,正在那儿拼命的支撑。 众人中多有见识多广之人,顿时明白,摇头道:“哎,原来是个中看不中用的家伙,空长了一身的肉,却是个花架子呀。” 他这话还没说完,马超熊再也支撑不住,一口气顿时泄去,便听“嘭”的一声,水缸已是落地。马超熊一张脸登时变色,刚才那股不可一世的气势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好!”与此同时,张小三的一颗心几乎和水缸同时落地,此刻再也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竟是脱口叫出。 只是他这一叫,立即引来了所有人的目光。张小三却丝毫并不在乎,脸上又露出了久仰的笑容,得意之色油然而生。 马超熊半响不说话,但听了这一声,一只斗大的头埋的更低,甚是尴尬无比。眼见众人目光俱是投向了一侧,趁着无人注意,赶紧拾起地上的长刀,竟是灰溜溜地跑了。 乔征宇将这一切皆是看在眼中,心中又气又笑, 第146章 观音庙 马超熊半响不说话,但听了这一声,一只斗大的头埋的更低,甚是尴尬无比。眼见众人目光俱是投向了一侧,趁着无人注意,赶紧拾起地上的长刀,竟是灰溜溜地跑了。 乔征宇将这一切皆是看在眼中,心中又气又笑,道:“这马超熊真是太让人失望了,表面上看起来威武雄壮,其实却是个大草包,害得我无端输了一场赌局。” 望了灵雀儿一眼,道:“妹子,这我就不明白了,对于这个结果你好像早就知道,可你又是从哪里看出来的?” 灵雀儿道:“这有何难,你难道忘了我是学过医的?‘望闻问切’本是学医之人最基本的东西,一个好的郎中可以从一个人的外貌体型上看出一些东西来。 “那马超熊外型虽然雄壮,但走起路来却是重心不稳,并且气喘如牛,体质多半虚弱。只是仗着自己体型高大,所以掩盖了这些。还有他声音虽是响亮,却是底气不足,我就是靠着这几点判断出马超熊是举不起水缸的。” “哦,原来是这样。”乔征宇沉思了片刻,摇头又道:“既然你早就看出,为什么不早告诉我,还与我设下赌局,这不明白着让我输吗?” 灵雀儿却是一笑,道:“这怎么能怪我呢,要不是乔大哥非要与我赌,我又怎会答应呢。我本来不想赌的,但又不想扫了乔大哥的兴,所以才不得不同意下来。” 乔征宇也是无语,道:“好,既然输了就得接受游戏规则。妹子,你说,你的赌注是什么,只要不是要我的命,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 灵雀儿微微一笑,低头沉思,过了一会儿,道:“这样,我现在还是没有想好,这赌注还是留着,等以后我想好了再告诉你。” 乔征宇听了,点头道:“也罢,只要你想好了随时可以提出,我保正履行我的承诺,决不食言。” 他心想自己既是男子汉大丈夫,既然答应了的事情就当说到做到,因此回答的也是极为爽快,却丝毫没有察觉到灵雀儿的异常。但见其在一旁默默不语,两脸绯红一片,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眼见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前来试举水缸的人一个接着一个,但都是满怀希望而来失望而去。那客栈中因此也是闹开了锅,从刚开始的高声呼喊逐渐变成了顿首跺脚,叫骂声一片,连绵不绝。 再到最后,整个客栈中已是安静了许多,众人都是趴在了桌上,不住的叹气。只有张小三一人不同,将二郎腿高高翘起,满脸欢笑,饮酒吃菜,越吃越带劲,与众人垂头丧气的场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转眼过了午时,眼见再无人进入客栈,张小三从桌前站起,走至黄小勇旁。 “怎么样,这都没人了,你还不肯认输吗?”满脸的得意。 黄小勇望了他一眼,没好气道:“囔什么囔,不就是输了一次吗。可这有什么,我又不是输不起,这吃饭的银子还是输得起的,不想某些人输得连裤子都脱了。呵呵。。。。。。”引得众人跟着一起大笑。 张小三哼道:“黄小勇,别得意,今日叫你输银子,明天就让你输的脱裤子。有种的明天我们再继续,看你还敢不敢来。” 黄小勇倒也是个急性子,被他一激,也是拍桌跳起。 “来就来,谁还怕你不成。张小三,明天我们不见不散。”转身对小二囔道:“结账!”随手丢下一锭银子,头也不回走了。 张小三白吃白喝一顿,好不惬意,嘴上叼着一根牙签,一摇一摆也出了客栈。 众人眼见无趣,均是一散而去,顿时,客栈中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奇怪,乔大哥,都过了饭点的时间,肖金水和丁磊怎么还没有出现?难道他们已经吃过了?”灵雀儿忽然问道。 乔征宇沉思了片刻,道:“不知道,应该不会。这里既然有的午餐,他们又怎会不来呢。也许是有事情耽误了,或者是有别的什么原因。” 灵雀儿道:“或许是,这两人目前是整个案子的唯一线索,可千万别在这个节目眼上出事了。” 正说着,忽见洗炼之从门外跑了进来,远远就朝两人喊道:“乔大侠,乌姑娘,原来你们在这里,可把你们找到了。”几个箭步,已是来到了桌前。 乔征宇见了,起身抱拳,道:“洗捕头,但不知你为何找我们,还请坐下一叙。” 洗炼之摆手道:“不必了,乔大侠,乌姑娘,你们还是快跟我走,城外出事了。” 乔征宇奇道:“哦,城外又出了什么事?竟叫洗捕头如此慌张?” 洗炼之顾不得解释,急道:“两位先别问那么多,你们只管跟我来就是。”转身,踏出了客栈。 乔征宇与灵雀儿见他走得匆忙,对视一望,点头示意,跟着也走出了客栈。 出了大门,洗炼之一路朝城西奔去,乔征宇与灵雀儿紧随其后,不敢放松脚步。一路上,三人也不说话,只管赶路,眼见出了城门,洗炼之放弃了大道,而是朝城郊的山上奔去。 大约走了半个时辰,洗炼之在一座庙前停下,转身对两人道:“乔大侠,乌姑娘,等会你们见到的画面可能有些不适,所以先给你们提个醒,也好让你们有个心里准备。”随后,推门走了进去。 “观音庙!”乔征宇与灵雀儿抬头望去,见那门上方挂着一块匾额,上面写着“观音庙”三字。两人齐声念道,随后跟着进去。 进了山门,眼前是一处过道,通过前厅,再走过一个不大的露天空地,很快就来到了正殿。 洗炼之在正殿前停下,回头对两人道:“里面就是命案现场,两人不妨进去看看,我在这外头帮你们守着,以防外人前来破坏了现场。” 说完,伸手一摆,做了个请的动作。 乔征宇与灵雀儿微微点头,齐身走进了大殿。 那大殿内布置整洁,地面干净,迎面一张桌台上供奉着一尊观音像。两人一进门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那尊观音像。 “乔大哥,这观音像制作精美,你看她的俩只眼睛,便如真的一样,一看就知道出自名家之手。”灵雀儿说完,朝观音像拜了三拜。 乔征宇四下搜寻,却不见有任何的异常,皱了眉头道:“奇怪,这里如此的干净,哪有洗捕头说得那般的恐怖?”面带疑虑,在大殿中仔细搜查。 待走至观音像后背时,脸色忽变,惊道:“妹子,快来看,这里有情况发生。” 灵雀儿闻声走去,来至观音像后,但见地上墙上到处洒满了血迹,一具尸体躺在那儿,身上有好几个口子,不断有鲜血从伤口处冒出。 “啊!这不是丁磊吗?”那人面容精瘦,灵雀儿一眼就认了出来。 仔细查看了伤势,道:“他身上中了数剑,但这并不重要,致命的一剑是背后那一剑,从背后直刺而入,一直出胸而出。正是这一剑,要了丁磊的性命。” 乔征宇疑道:“你的意思是,丁磊是被人偷袭而亡,那人从他背后偷袭,所以不费吹灰之力就杀死了他?” 灵雀儿点头道:“嗯,应该可以这么说。你看整个大殿都干净整齐,不似有打斗的痕迹,这丁磊武功不弱,若是有人要杀他也绝非易事,所以,偷袭的可能性比较大。” 乔征宇听了,直摇头:“不会,那天你我都见识过丁磊的武功,不说其武功有多高,至少也是个练家子。要说有人从背后偷袭,他也不至于没有半点反应,以我来看,这其中似乎另有蹊跷。” 灵雀儿沉思了片刻,道:“乔大哥说得也有道理,对了,那丁磊和肖金水形影不离,怎么没见到那肖金水呢?” 当下又仔细搜查了一遍,并无任何的发现。 “妹子,快来看!”乔征宇站在一窗户口,指着其叫道。 灵雀儿几步赶上,但见那窗户两扇门早被打开,窗缘底下留下了一只脚印。 凑上前去,用鼻子嗅了一会儿,沉思不语。 “妹子,我知道了。看来凶手就是肖金水,他与丁磊关系最是密切,要杀他易如反掌。那一剑肯定是他趁丁磊不注意的时候出手的,所以丁磊并无半点的反应。肖金水杀死丁磊后,再从这窗户逃走,也许是不留意,在这窗缘上留下了脚印。”乔征宇推测道。 灵雀儿听了不以为然,反问了一句:“表面上看似这样,但请问乔大哥,那肖金水为什么要杀丁磊?从他们的言行举止来看,他两人关系密切,好像是上下级关系,肖金水似乎没必要这样做。” 乔征宇道:“嗯,这点我也想到了。那丁磊对肖金水毕恭毕敬,并且言听计从,俩人俨然就是一副上下级的关系,这一点毋庸置疑。如果说,肖金水要杀丁磊,也犯不着亲自动手。 “即便是要杀,也无需在其背后偷袭。可是,现在的情况你也看到了,这里只有丁磊的尸体,而那肖金水却下落不明,这又做如何解释呢?” 灵雀儿沉默不语,过了好一会儿,道:“乔大哥,这个现在还不好说,眼下还看不出什么来。 第147章 医闹 “即便是要杀,也无需在其背后偷袭。可是,现在的情况你也看到了,这里只有丁磊的尸体,而那肖金水却下落不明,这又做如何解释呢?” 灵雀儿沉默不语,过了好一会儿,道:“不好说,眼下还看不出什么,不如我们顺着脚印这个线索,再到外面去看看,或许另有发现呢。” 乔征宇兴致大增,听后点了点头:“嗯,也好,关凭这些的确很难判断,要证明丁磊是否为肖金水所杀,还必须找到其他有力的证据。” 与灵雀儿对视一望,随后从窗户口爬出,来到了窗外。 那窗外是一条小路,笔直悠长,直通前方。两人跳下窗后,顺着小路,往前走去。 大约走了好一会儿,那小路前方已是没了路,两人走至尽头,发现旁边有一小门。上前将门推开,只见那山下风景暴露眼前,一览无遗,原来已是来到了后山。 “乔大哥,这里看来就是观音庙的后门了。前方山路难行,凶手若是从这里逃进了山林,只怕也再难寻找了。”灵雀儿叹道。 乔征宇略感惋惜,道:“只可惜,好容易一条线索又断了。”心有不甘,连连摇头。 那山间风景甚美,两人却也无心游览,转身返回了正殿。 到了殿外,洗炼之见他两人出来,上前一步,拱手道:“乔大侠,你们可有什么发现?” 乔征宇摇头不语,只是一个劲的叹气。洗炼之察言观色,心中顿时明白,也不再过问,三人于是返回了客栈。 到了客栈,洗炼之借衙门有事与两人告别,乔征宇则找到客栈掌柜,安排了两个房间,随后与灵雀儿各自回房休息。 乔征宇独自躺在床上,回想着观音庙所发生的细节,越想越觉杀害丁磊的凶手就是肖金水无疑。但苦于没有确切的证据,不由心烦气躁,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他心有不甘,于是从床上爬起,出了门,往灵雀儿房间走去。 来至门外,敲了敲门,轻声道:“妹子,睡着了吗,我有事要和你商量。” 谁知房中竟是半天没有动静,乔征宇心中一愣,将门推开,却见里面空空如也,并不见灵雀儿的身影。 “这丫头,不知道又跑哪儿去了?”乔征宇自言自语地说道,带着疑虑来到了柜台。此时正值下午,店小二早已忙完了活,回家歇息去了,柜台里只剩下老掌柜一人。 “掌柜的,你可看见与我一起来的那位姑娘?”乔征宇上前问道。 那掌柜见是他,连忙赔笑道:“这位客官可是说那位一身白衣的姑娘?嗯,见到了,半个时辰前,我见她从房间出来,随后出了客栈,往东面去了。” 乔征宇听了,脸上一愣,又道:“那你可知道她去了哪里?” 掌柜摇头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她临走时曾问我这附近有什么药店,我想她应该去了药店。” “药店?她去那干什么?”乔征宇心中疑虑,接着问道:“哦,这的确是个重要的消息。那请问掌柜的,这附近最近的药店又在何处?” 掌柜想了想,道:“这附近有家‘年丰药铺’,就离这不远,出了门往东走便是。” 乔征宇听了一喜,谢过掌柜后,出了门口,直奔城东而去。 那城中甚大,乔征宇走了好一会儿,果见前方有一店铺。边墙外挂着一面花旗,上面写着一个“药”字,一看就知道是一家药店。 乔征宇几步赶上,来至药店门口,但见正上方挂了一块牌匾,上面写着“年丰药铺”四个字。点了点头,踏进药店门槛,朝里面走去。 此时药店中有不少客人正在抓药,掌柜与伙计忙得不亦乐乎,对于乔征宇的来到,并无留意。乔征宇也不打扰,找了个座位坐下,随后慢慢打量了四周。 这是一家老字号的药店,从店中的布置,和掌柜以及伙计的服务不难看出。幽雅的环境,淡淡的药香,古老的装饰,还有正中央的一面墙上,挂着一副字画,上写着“济世救人”四个大字。 “嗯,这药铺幽雅清香,别具一格,怪不得生意这样好了。”乔征宇心中思道,正暗自赞叹时,忽听门外传来一声哭声,接着有一妇人连滚带爬冲进了药店,坐在地上大哭起来。 只听那妇人边哭边道:“可怜我的儿呀,你怎么就这么走了,千不该万不该,都是我的错。要不是我听了别人的话来这里给你抓药,你也不会这么快就走了。呜呜。。。。。。”只听得一屋子人如同在云雾之中,你望望我,我看看你,一脸的茫然。 那掌柜急了,连忙朝身旁的伙计使了使眼神,那伙计顿时醒悟,上前奔至那妇人身旁,指着其喝道:“哪来的泼妇,敢在这里捣乱!”伸手便去拉那妇人。 那妇人本还悲伤不止,被伙计这么一拉,顿时激起了无比的愤怒,甩手骂道:“滚!给我滚开!我要找掌柜说个理,要他赔我儿的命来。”从地上爬起,朝那掌柜扑去。 那伙计见势不妙,急忙赶上,从身后一把将其抱住,随后就往外走。但那妇人此时正在气头之上,岂容就此罢手,手脚一顿乱舞,又是大喊又是哭叫。 便听“啪,啪。”几下响,饶是那伙计不住躲闪,脸上早已挨了几下,惊得手中一松,顿时将那妇人放开。 只是他这一松手,那妇人顿时再无阻碍,也不停留,哭喊着又扑向了掌柜。旁边顾客看她扑来,俱是惊得尖叫了一声,早各自散开,远远躲在了一旁。 那妇人与掌柜之间本来挡着一个柜台,此时她飞扑而上,一下子跳到了柜台上,伸手抓住了那掌柜的衣领:“你还我儿的命来!你还我儿的命来!”连哭带喊,甚是悲伤。 “快松手,你个死婆子,我又不认识你!”那掌柜受此惊吓,倒也镇定,反驳中又朝伙计连连使眼色。 那伙计领会,冲到跟前,用力将那妇人的手扳开,随后拉着其身子,再次朝门口走去。那妇人拼命挣脱,但哪里是那伙计的对手,被其又扯又拉,一路几乎拖着而行。 眼见就要拉出门外,乔征宇再也按捺不住,挺身而出:“慢!” 拦在伙计面前,道:“这位伙计,但不知道这位妇人到底有什么地方对不住你们,为什么要这样跟她过不去?” 那伙计看了他一眼,略有收敛,道:“哦,这位客官,你也看到了,这女子无端跑到店里闹事,如果我们不将她赶走,那还怎么做生意呀。还请客官让让,我好将这疯女人赶出去。” 边拉边扯,想从乔征宇身旁绕过。 “我不走,我不是疯子,你们还我儿子命来!”那妇人手脚乱舞,拼命挣脱,双眼中充满了绝望和仇恨。其声甚是悲惨,只听得所有人莫名的心痛。 “等一下,我看这件事没那么简单,还是将事情说清楚的好。”乔征宇再次拦在了伙计的面前。 “这。。。。。。”伙计犹豫了片刻,回头望了望掌柜。 “呵呵,这位客官,有事好商量。”掌柜从柜台走出,笑呵呵来至乔征宇旁,挥手打发了伙计,陪脸笑道:“客官有所不知,这疯女人的儿子本就得了不治之症,上个月她前来本店看病抓药,我本不想出诊,但看在她爱子情深的份上,才不得已开了几味中药。 “但她儿子早已病入膏肓,就算是吃了药也是无济于事。这不,她儿子才死了几日,便每日前来本店滋事胡闹,说是本店治死他儿子,索要银两赔偿。 “本人见她可怜,出于人道主义,无偿帮其安葬了死者,并捐助了一些银两,用于安抚家人。谁知道,这妇人贪心不足,于是变本加厉屡次前来本店捣乱,想要借此获得更多的赔偿。对于这样的人,你说我该不该赶她出去?” 乔征宇听了,心中思道:“这不就是医闹吗,不过凡事不能听一面之词,事情肯定没有这么简单。否则,这女子也不会如此胡闹了。” 果不出其然,那妇人听后,立即反驳道:“他胡说,事情不是这样的。不错,整个事情和他所说无异,但我并没有恳求掌柜的开药。而是当掌柜知道我儿子的病情后,也不如实相告,反倒是当场开了各种各样的药,要我带回去给儿子吃。 “这些药材中有补气的,也有补脑的,甚至是堕胎的。总之,什么药都有,乱七八糟一大包,仅银子就收了我好几两,这不明白着是坑人吗。我儿子的死纵使与他无关,也多半是吃了这些没用的药加速了死亡,我来找他还我儿子的命,这难道有错吗。呜呜。。。。。。” 又是一阵大哭,躺在地上,手脚乱舞。 乔征宇听了点头思道:“原来是这样,但凡这种事情,并非是由一方错误所致,而是双方都或多或少存在着不可避免的过错,才导致了现在这个局面。” 心中明白,对掌柜道:“这位掌柜,上天尚有怜惜之心,又何苦我们呢。人心都是肉长的,这女子刚刚丧失了儿子,也算是家门不幸悲伤欲绝了,你就算是给她一些赔偿又有何不可。 第148章 囚禁 心中明白,对掌柜道:“这位掌柜,上天尚有怜惜之心,又何苦我们呢。人心都是肉长的,这女子刚刚丧失了儿子,也算是家门不幸悲伤欲绝了,你就算是给她一些赔偿又有何不可。 “我看不如这样,你干脆好事做到底,就再给她一些银两,将她好生安顿,相信她从此后再不会来药铺捣乱了。” “可是,为了此事,我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不说安葬了她的儿子,还。。。。。。”掌柜的满脸委屈,话还没说完,早被乔征宇挥手打断。 走至女子面前,道:“这位大娘,我这里有点银子,算是掌柜给你的赔偿。这钱虽然不是很多,但也足够你下辈子用的,希望你回去后,好生安排好儿子的后事。而至于药铺这边,我希望你最好是不要再来了。” 那妇人接过银子,转悲为喜,点头道:“嗯,这位客官可真是个好人呀,我。。。。。。我在这里谢谢你了。”磕了几个响头,捧着银子,头也不回,转身出了药铺。 乔征宇望着女子的背影,心中忽然产生了一丝念头:“奇怪,我怎么感觉好像被人骗了。哎,算了,骗了就骗了,也总归是做了一件好事。”不禁摇头苦笑。 正自嘲时,只听掌柜道:“哎呀,老夫何德何能,竟让客官为我颇费。老夫无以为报,还请受我一拜。”躬身弯腰,就要行礼。 早被乔征宇扶住,道:“不必了,掌柜的,这点小事何必放在心上。其实我这次来,是有一事相问,请问掌柜的可见过一位穿白衣的年轻女子吗?就在这半个时辰前,操着外地口音的小姑娘。” 掌柜一听,想了一会儿,道:“本店每日进出的客人甚多,要说记住一个人本来不是件容易的事,但你所说的这人,我却有些影像。 “因为那女子相貌出众,又穿着一身白衣,我刚见到她的时候,还以为她是从天上下来的仙女呢。这还没什么,倒是她对医术的了解让我自叹不如,所以我才记住了她。” “哦,这么说她是真的来过了。那你们都说了些什么,快和我说说当时的情况。”乔征宇大喜,在旁催促道。 掌柜左右望了望,道:“这位客官,这里人多不方便,客官若想知道详情,还是和我到里屋去说。” 在前带路,将乔征宇引入了里屋。 掌柜叫乔征宇在一张椅子前坐下,自己随后坐在了旁边。 “这位客官,我们也认识有一段时间了,还不知道您尊姓大名。。。。。。” 乔征宇起身抱拳,道:“在下姓乔,掌柜无需客气,你叫我小乔便可。” 掌柜急还了个礼,躬身道:“原来是乔公子,老夫失敬。” 伸手一挥,示意乔征宇坐下,自己也回到了座位上。 那掌柜年纪过百,长须白眉,此时坐在椅子上,却是不紧不慢,一副悠哉自乐的样子。 “掌柜的,你现在可以说了。”乔征宇见时间不早,在旁又催促了一句。 那掌柜听了,也不着急,叫人端来一壶好茶,替乔征宇斟满了一杯,放置其面前。 “乔公子,这茶可是上好的龙井,既然来了,何不先品尝一下?”掌柜手捋长须,望着乔征宇乐呵呵说道。 “这。。。。。。”乔征宇哪有心思喝茶,但见掌柜的一双眼睛正盯着自己,又不好推辞,只好硬着头皮将杯子拿起,往口中送去。 那掌柜说的倒也不假,那茶果然是好茶,还未入口,便有一股香气飘来。乔征宇只嗅了一点,便觉清香扑鼻沁人心脾,顿时心情舒畅,小饮了一口。 “嗯,果然好茶!”乔征宇忍不住又饮了几小口,不住的点头。 那掌柜见了,面露微笑,道:“怎么样,老夫没有骗人。不过,这茶固然是好茶,但却只能喝上一口,若是一连喝下多口,只怕火气加重,反倒是不美了。” “掌柜的意思是。。。。。。”乔征宇只觉掌柜话中有话,睁眼朝掌柜望去,却发现掌柜正盯着自己。顿时,被其双眼吸住,忽觉天旋地转,眼前发黑,接着,一头就载到在地上。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乔征宇渐渐醒了过来。 在他的眼前是一间房屋,昏暗且密不透风,四面俱是冷冰冰的墙壁,犹如一个铁笼。房顶上开了一个小口子,有一道亮光射入,照在了地上。 “这是哪儿?难道我还没醒来?”乔征宇依稀记得自己喝了几口茶后,便什么都不知道了。望着陌生的一切,还犹如在梦中一般。 他从地上站起,走至墙边,伸手敲了敲门,大声喊道:“有人吗?有人吗?”那房中本是异常的安静,此时他的声音凭空响起,犹如晴天里炸了一声响雷,在房中萦绕不去,嗡嗡直响。 “不可能,难道我被人关起来了?”乔征宇心中有种不详的念头,仍不甘心,四下到处敲打。只过了片刻,身子一软,跌坐在地上。 “完了,一定是那掌柜。对,就是他,否则的话我怎会到了这里。”乔征宇想到这里,不禁摇头叹气,直怪自己不小心,没有看出掌柜的用意。 “这可怎么办,也不知道这是哪儿,我又怎么能出去呢?”此时,乔征宇心中已乱,面对困境,他第一次感到了无助和绝望。 他靠着墙直坐下来,整个身子滩在了地上,双眼呆滞,不知道如何是好。 “乔征宇呀,乔征宇,你怎么就这么粗心,江湖上的事情还看不透吗,竟然会被一个掌柜算计,真是无语了。”乔征宇将头埋在双腿之中,双手不停的挥摆,对自己的行为追悔莫及。 就在这时,忽听房顶传来一阵响声,像是有人打开了一道铁窗,紧接着就听有人说道:“呵呵,乔公子,你终于醒了。怎么样,这天牢里可还习惯?”赫然便是那掌柜的声音。 乔征宇心头一震,忙抬头望去,但见房顶旁开了一个小窗户,那掌柜的一张脸从外面露了出来。 “掌柜的,你我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快放我出去!有什么事,我们可以直接说个明白,又何必用此下三滥的手段。”乔征宇起身朝他喝道。 掌柜却是摇了摇头:“呵呵,乔公子言重了。其实将你关在这里也非我本意,我也是奉命办事,实在是身不由己呀。我知道乔公子为人豪爽,若非老夫有命在身,我倒是情愿与乔公子结为朋友,也不愿伤害你。” 乔征宇听了更气,又道:“掌柜的,我不听你这些理由。既然你不想伤害我,那就麻烦你先将我放出来,这牢房里又黑又小,简直快要憋死我了。” 掌柜沉默了一会儿,道:“乔公子稍安勿躁,且在这里耐心等待,此事还需仔细斟酌,老夫也是听令行事,并不能做主。 “我知道这天牢狭小阴暗,的确是不好受。但乔公子可放心,老夫答应你,你需要什么可以只管提出,只要老夫能做到的,一定尽量帮你实现,如何?” 乔征宇听他话语中尽是些应酬推辞之词,知道再说也是无益,摇头道:“算了,我看你也做不了主,何必与你浪费口水。这样好了,我现在肚子好饿,你就给我送些酒菜来先。” 他只道掌柜的只是随口说说而已,并无当真,是以脱口而出,根本就没当是一回事。 “好,好。乔公子稍等,我马上叫人送来。”那掌柜点头应允,说完,从小窗口一晃而过,失去了身影。 “哼,拿我当三岁小孩呢,骗到我头上来了。好,我就看你玩什么把戏。”乔征宇暗自哼了一声,盘腿坐下。 过了好一会儿,忽听“哐”的一声响,房顶那小窗被人打开,接着掌柜的脸又出现在那儿。 “乔公子,这是你要的酒菜,快点接着。”只见一根绳子上系着一篮子,缓缓从小窗口放下。 乔征宇一愣,忙起身去接。等那篮子放下,正好落在乔征宇的手中,但见篮子中放了一只烧鸡,一盘花生米,和一些牛肉,心中更是诧异。 “等一下,这还有呢,乔公子,你可接好了。”掌柜从小窗丢下一物,乔征宇迎面接住,却是一个酒瓶子。 “桂花酒!”乔征宇大喜道,将瓶塞拔了,放在鼻子上闻了闻。 “怎么样,乔公子,我没有骗你。你慢慢享用,老夫还有事情要办,这就暂且告辞了。”便听“哐”的一声,那小窗又关上了。 “掌柜的。。。。。。”乔征宇本想叫住他,哪知窗口那边再无了声响,想来掌柜的已是走远。 “哼,也罢,今朝有酒今朝醉,管他呢,先吃饱喝足了再说。”乔征宇心下渐渐放宽,当即撕下一块鸡腿,大口吃了起来。 也不知道是因为真的饿了,还是那掌柜送来的菜美味可口,不一会儿的工夫,乔征宇已将所有的菜吃个精光。 “呃,也不知道掌柜的什么时候再来,我看甭管了,先睡上一觉再说。” 那天牢虽是不大,却在墙的一角放了一张小床,乔征宇拿着半瓶桂花酒,摇摇晃晃走过去,随后躺在了床上。他边喝边想,将刚才所有的事几乎想了个遍。 第149章 煎熬 那天牢虽是不大,却在墙边放了一张小床,乔征宇拿着半瓶桂花酒,摇摇晃晃走过去,随后躺在了床上。他边喝边想,将刚才所有的事几乎想了个遍,心中虽有一千个疑虑,却是找不到半点的头绪。 好在他倒也想得开,举着酒瓶频频饮去,在半醉半醒当中,竟是迷迷糊糊睡去。 “乔公子,乔公子,你可醒来了?”乔征宇在睡梦中隐约听见有人在叫自己,急忙一个起身,从床上坐起。 此时,那掌柜又出现在窗口上,一张脸正看着自己。 “原来是你呀,掌柜的,今天可以放我出去了。”乔征宇从床上下来,抬头望向小窗口。 掌柜嘿嘿一笑:“不好意思,乔公子,这个愿望只怕还暂时不能实现。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家主人说了此事很快就会有个结果,相信要不了几天,乔公子就可以恢复自由了。” “你家主人?掌柜的,你家主人是谁,我都不认识,这与我又有什么关系?”乔征宇越觉越奇怪,不禁反问了一句。 掌柜似说漏了嘴,给了自己一巴掌,道:“哦,乔公子,你就别问了,这事我也不清楚,你还是老老实实待着。不过你放心,每日三餐我都会派人准时送来,绝不会委曲了你。” “我说掌柜的。。。。。。”乔征宇一句话还未说完,便听“当”的一声,小窗口又被关上了。 “哎,这掌柜的也是,有事就说个清楚呀,总是说半句留半句。如此折磨人,可真是难受死了。”乔征宇深深叹了一口气,重新回到床边,轻轻坐下。 “我总不能就这样坐着,应该干些什么才好。”乔征宇两眼发呆,一双手来回在自己身上的不停的摸来摸去,当右手无意碰到腰间的包裹时,心中忽是念头一起:“嗯,对了,这些天也不知道得了多少宝贝,不如拿出来瞧瞧,看看都有些什么。” 他想到做到,当即将包裹中的东西全都倒出,便见各种各样的东西从空中落下,很快就洒满了一床。其中不乏丹药,银子,等一些小物品,也有刀剑之类的兵器,最多的则是书籍,铺天盖地的堆满了整张床。 乔征宇随手拿起一本书,借着微弱的光,念道:“打狗棒法?”翻开看了几页,摇头道:“里面全是些棍棒动作,就算是我有意要练,没有棍子也是不成。” 放下,又捡起一本书,只看了一眼,又道:“不行,不行,这降龙十八掌看似简单,但口诀甚多,非武功达到一定程度所不能练习。就凭我现在这点基础,只怕练上十年八载的也没有结果了。” 说完,将书放下。那床本就不大,此时杂物全都堆在一块,显得十分的混乱。 他将那些书籍整理好,然后一本轮着一本看,但都是看个开头,就摇头叹气,不是找这个理由,就是说那个不行。如此,一连看了数十本,俱是被自己否定,并无再看下去的兴致。 直至翻到最后一本书,却是本《野球拳》。这下倒好,乔征宇连看的兴趣都没有,这边随手拿起,那边就要丢下。可就在片刻时,乔征宇却是猛地从床上跳起,心中似想起了什么,重新将书拿在手中。 “我记得那软体娃娃曾说过,这‘野球拳’威力极大,只要用心练习,丝毫不比那些武林绝学差。听其口气,也不似骗人,反正现在也闲着,不如看看又如何。” 于是将书翻看,一字一字看去。 “哎,还以为是什么武林绝学,原来都是最简单的招式,每一招都是死招,一板一眼,毫无妙处,可真是不怎么样呀。”原来书中所记载的武功俱是一些寻常招式,只要是江湖中人,只怕没有人不会的。 乔征宇边看边摇头,继续翻阅,越看到最后越是叹气,直恨里面所记载的武功平淡无奇,根本就毫无看头。 忍着性子往下看,看了好一阵子,终是干脆将书合上,不再观看。 “不看了,不看了,全是骗人的。什么威力奇大,我看不过如此嘛。”乔征宇将书放下,连连摇头。虽是如此,可手上却是不停,又不时捡起别的书籍,一一看去。 那包裹中多是些武功秘籍之类的书籍,其中也不乏另外的书籍,比如“笑傲江湖”的曲谱,岳武穆所着的《武穆遗书》等,乔征宇俱是拿起翻看阅读,也不知道为什么,看不了几页,便将书合上。 “算了,还是不看了,没得到这些书的时候是那么的好奇,可等到这些书在自己手中时,却又是那么的无趣。看来我这个武侠迷的真实性还有所斟酌,并不是那么的名符其实了。”乔征宇苦笑了一声,将所有的东西全都整理了一遍,随后重新放入了包裹中。 他躺着床上,双手放在脑后,望着房顶发呆。 那天牢四面都是墙,直耸而上,到了房顶汇成一角,形成了一个拱形。设计者在房顶周围设计了一些小孔,用以换气,以保证犯人不至于窒息而亡。 一些亮光则是从小孔中射出,几个光柱直射而下,直接照在地面上。 “我记得来药铺的时候正是下午,现在怎么说也该到了晚上,这光又是哪里来的?”乔征宇从床上跳起,仔细盯着那些光看。 只看了好一会儿,摇头道:“哎,这些光显然不是阳光了,若是的话,岂能照在一个地方不动?看来,这天牢极是隐蔽黑暗,所以需要点明灯火,外面人想找到这里只怕是不易。” 想到这里,觉的自己的逃生的希望几乎渺茫,不禁连连摇头叹气,重新倒在了床上。 “怎么办?难道就这样一直等下去?谁知道最后的结果会是什么,万一那掌柜的主人要对我不利,我岂不是任人摆布。。。。。。” 不敢再想,可越是这样,脑海中却越是不听使唤,反倒是胡思乱想,什么想法都有。一会儿想到自己正值年轻,还有许多的事情等着自己去做,怎么可以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死去; 一会儿又想到了夏文丽,总觉得自己对不起她,两人在一起的时候,没有好好珍惜这段感情。现在自己危在旦夕,只怕性命随时不保,两人从此再无见面的机会。。。。。。 在悲伤和绝望中,竟是迷迷糊糊,又沉睡了过去。 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对面的地面上已多了一个篮子。房间中依旧是那么漆黑,好似从来就没有人来过。 “掌柜的!掌柜的!”乔征宇大喊了几声,可是一阵叫喊过后,一切都是那么安静,并无任何人回应。 走至篮子面前,伸手提起,只望了一眼,将篮子丢在了地上。 “我又不是犯人,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就算是每日大鱼大肉,我又岂会再看一眼。”乔征宇一脚将篮子踢翻,随后躺回了床上。 他开始对这个天牢产生了厌倦,不再想留在这里片刻。他只想赶紧离开这个讨厌的地方,而且是越快越好。但他知道凭自己的实力,无论如何也逃不出去,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绝食。 虽然篮子里有美味的烧鸡,还有流着油的烤鸭,散发着诱人香气的美酒等,但在乔征宇眼中,此刻那些美味只不过是一些散发着香味的大便。即便是肚子再饿,也没有胃口,绝不会再碰一下。 他说到做到,果然再不碰那篮子中的任何东西,只是静静地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只见那房顶上小窗被打开,掌柜的头又露了出来。 “咦,怎么都没动?”掌柜的将篮子收回后,摇了摇头,又放下了另一只篮子。 “乔公子,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但你也不必要这样呀。俗话说‘人是铁,饭是钢’,这一顿二顿不吃的也许没什么,但时间久了再坚强的人也是熬不住的,你又何必跟自己过不去呢。请你相信我,此事正在调查之中,你再耐心等上几天,说不定很快就会有结果的。” 乔征宇却是装着没听见,只是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掌柜见了,叹了一口气,也不再说话,关了小窗离去。 日后的几天里,乔征宇就这样每日躺在床上,什么也不做,只顾睡觉。至于那放在边上的可口酒菜,却是丝毫不动。 那掌柜见了,心下也是着急,每次送饭时,总是不停的劝说。好话说了一大段,却是没有任何的效果,乔征宇依旧我行我素,绝不动那碗筷半分。 这天,乔征宇正在迷糊当中,忽听房顶“哐当”一声响,有人在窗口说道:“乔公子,我来救你了。”说罢,只见小窗处落下一根粗绳,有一人顺着粗绳爬下。 乔征宇心中大喜,急从床上坐起。那人几步来至跟前,与乔征宇面对面道:“乔公子,快跟我走,我带你离开这里。”拉着乔征宇的手,将粗绳交在其手。 乔征宇见那人黑布蒙面,身手矫捷,心头一愣,道:“阁下是。。。。。。”那人朝他连连摆手:“乔公子无需多问,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还是先离开这里才说。”不断催促乔征宇往上爬。 乔征宇并不敢怠慢, 第150章 好戏 乔征宇见那人黑布蒙面,身手矫捷,心头一愣,道:“阁下是。。。。。。”那人朝他连连摆手:“乔公子无需多问,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还是先离开这里才说。”不断催促乔征宇往上爬。 乔征宇不敢怠慢,点头抓住了粗绳,用力朝上爬去。那房顶与地面相隔约有十丈来高,乔征宇虽是奋力爬去,却也是着急不得,犹如一只蜗牛缓缓而升。 眼见快要到小窗口,却见上面人影一闪,那掌柜的声音忽然在头顶上传来:“乔公子,你这是要去哪里呀?要不要老夫帮你一把?” 乔征宇听了,顿时心中一慌,双手不由一松,整个身子掉落下来。不偏不齐,却正好砸在那个蒙面人的头上。便听“啊!”的一声惨叫,那人立即没了声音,一声不吭的倒在了地上。 “啊!这可怎么办?”乔征宇惊慌之下,朝那人望去,但见那人呼吸全无,显然早已断气身亡。不禁摇头苦笑,直怪自己粗心大意,害死了恩人。 他从地上站起,将那人抬至床上,朝其拜了三拜,心中自责道:“乔征宇呀,乔征宇,好容易有人来救你,却不想变成了这样的结局,你怎么就这么倒霉呢。” 见那人脸上遮着黑布,心中念头一起,想看看其真实的面容,于是上前揭开了黑布。 “掌柜的!这。。。。。。这怎么可能?”此时,随着黑布的揭去,那掌柜的脸慢慢出现在眼前。乔征宇被眼前一幕所惊呆,当即愣住。 急抬头望去,却见掌柜正在窗口处对着自己微笑,更是一脸的迷茫。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有两个掌柜?”他正为此事感到迷惑不解,陷入了沉思当中,却不提防那尸体忽然从床上坐起,对着自己嘿嘿一笑,随后就是一拳打来。 一颗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却是躲闪不及,被掌柜的一拳正击在自己的胸口上,痛的他大喝了一声,猛然间从床上跃起。 “掌柜的,你想干什么?”四下望了望,却哪里见到半个人影。惊慌之余,抬头望去,但见那小窗紧闭,房顶漆黑一片,哪里有掌柜的身影。 不禁苦笑了一声:“原来是场梦呀,可把我吓坏了。”暗自庆幸,随后又倒在了床上。 “哎,也不知道被关了多少天了。只记得那掌柜每日前来送饭,好像一起有二十二次了,除去早饭不送外,按一日两餐来算,也该有十一天了。” 乔征宇在心中盘算,不算不知道,这一算还真吓了他一跳,急从床上坐起,摇头道:“听说人的生命力十分顽强,可以三天不喝水,七天不吃饭。我这都十一天了,也不知道是怎么活过来的。” 望了望床底下篮子,又是一声苦笑。 “篮子呀,篮子,你我每日相伴倒也是委屈了你,你本来可以不必呆在这里的,但是因为我的原因,只好叫你与我一起受苦了。不过,你不像我,还可以出去透透风,就凭这一点,你就比我强多了。” 乔征宇想到自己连一只篮子都不如,更是叹气不止,耷拉着头,连连摇头。 此时,地上爬过一只蚂蚁,快速从乔征宇眼前闪过。那天牢中虽然光线不好,但透过小孔中微弱的光芒,依旧可以看得清楚。 那蚂蚁虽然个头极小,但速度却是极快,也不见如何的跑动,脚下便如安装了车轮似的,一下子就溜到了篮子下。 先是停顿了一会儿,用两只触角碰了碰篮子,随后沿着篮子的边缘,朝篮子上方快速爬去。那篮子对蚂蚁来说,犹如一只庞然大物,高不可攀。但那蚂蚁却不当一回事,速度爬去,一下子就爬进了篮子中。 也许是闻到了香味,后在一只烧鸡上停了下来。那烧鸡味道鲜美,皮滑柔润,蚂蚁叮咬了几口,显然被其吸引,死死爬在上面,再也不想离去。 “嗯,有点意思。我倒想看看你想干吗?”蚂蚁的举动顿时引起了乔征宇的兴趣,调转了身子,爬在床上盯着蚂蚁。 那蚂蚁在烧鸡上停留了好一阵子,随后移动了身子,开始爬向了另一处。篮子里不仅有烧鸡,还有其他的一些酒菜,那蚂蚁在那些酒菜四周绕上了一圈,然后沿着篮子边缘而下,便急急离去。 乔征宇见其离去,不禁苦笑了一声:“蚂蚁就是蚂蚁,面对美酒佳肴,只有看的份却无法享受,似乎比起我来,更是要惨的多了。” 他想到这世上还有比自己更惨的事,心中不禁沾沾自喜,正欲抽身躺回床上,忽见那墙角的缝隙处,隐约有东西钻出,心中一动,急注目看去。 便见那缝隙中有蚂蚁不断的爬出,一个接着一个,如排队似的,整整齐齐,朝篮子爬去。初时还只是一排,接连不断,大约有数百只之多。 可是随着缝隙中的蚂蚁不断涌出,蚂蚁的队伍也在逐渐的壮大。从刚开始的一排到两排,再到三排,四排,直至到后来,那些蚂蚁已是蜂拥而出,密密麻麻的一团,很快,就将整个地面爬满。 “有意思,它们想要干什么,难道还想将篮子拖走不成?”乔征宇知道蚂蚁是群居动物,寻找食物一般都是倾巢而出,共同搬运共同进食。但面对烧鸡之类的庞然大物,纵使有千万个蚂蚁,只怕也休想移动其半点。 他心下生疑,仔细观看,但见那些蚂蚁群围而上,顺着篮子边缘爬上,一下子落在了那些烧鸡和酒菜的身上。但这紧紧是开头,因为随着一只只蚂蚁的赶到,那烧鸡上已是密密麻麻爬满了蚂蚁。不仅如此,在其他的酒菜上也是如此,到处都是蚂蚁,黑乎乎的一片,几乎占据了篮子里的每个角落。 乔征宇眉头微皱,自语道:“这些蚂蚁虽占有了食物,但这只是暂时,只等填饱了肚子就会很快散去,所以并不能将食物拥有,更不用说带回洞中了。 “况且,这些美味体型庞大,那蚂蚁的洞府也不可能放得下。我看这天牢中甚是严密,并无见到有任何的洞,所以它们若想再大吃一顿,就不得不重复刚才的行为。” 忽觉这些蚂蚁很可悲,比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不禁摇头苦笑。 此时,他觉得双眼有些累了,于是将双目闭上,静心休养。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才缓缓睁开了双眼。 再次望向那篮子,只这一看,顿时又有了新的发现。 原来那些食物虽仍在篮子中,但体积却是小了许多,比如说那只烧鸡,本来身子饱满浑圆,可眼下却是瘦小了许多,而且骨架子隐隐突出,身上的肉竟是不翼而飞。 乔征宇只觉奇怪,细眼望去,很快发现了这其中的奥秘。 原来,那些蚂蚁个头虽小,但都长着一对厉牙。一两只对于烧鸡来说也许算不了什么,即便是用力撕咬,也如搔痒痒一般,看不出什么厉害之处。 但千万只蚂蚁就不同了,密密麻麻挤在一齐,不仅有些恐怖吓人,而且威力也是大了许多。试想一下,几万甚至是几百万只蚂蚁,一齐蜂拥而至爬满了整个烧鸡,然后同时咬去。。。。。。 这个画面似乎有些残忍,乔征宇不敢再往下想,不由倒吸了一口气。可令他最吃惊的还不是这些,而是那些蚂蚁紧接下来所发生的举止。从烧鸡上撕咬下一块肉后,犹如训练有素的战士,片刻也不逗留,而是转身便走,沿路返回。 于是形成了一道奇特的风景线,在天牢的地面上,有一群庞大的蚂蚁队伍。咬着肉的不断往回搬运,空着手的继续不断涌去,一来一往,互不干涉,不紧不慢,整整齐齐。即便是数百万的蚂蚁队伍,看起来也是丝毫不觉得混乱。 很快,篮子中只剩下了一堆骨头和几只碟子,随着蚂蚁大军的离去,天牢中又恢复了往常的宁静。 这一幕,便如演了一出好戏,从头到尾乔征宇只看得惊诧不已。过了好半响,才躺回了床上,心中上下起伏,一时难以平静。他心中似有所感悟,但又说不出个所以,只好在半睡半醒中,再次沉睡了过去。 日后的几天里,这样的“好戏”每日都在上演。一到送饭的时间,那些蚂蚁就会准时出现,大吃一顿,然后又准时离去。篮子中总是空空如也,除了那酒瓶子,因无法打开瓶塞,才侥幸没有被蚂蚁搬走。 要说乔征宇数十天不吃东西也不可能,只是吃得比较少而已,每样菜只动那么一点,所以从表面上看不出来。至于那美酒,乔征宇是断然不会放过的,一来为了过过酒瘾,二来也是喝醉了好暂时忘掉一切,不再那么难受。 所以,那酒瓶子成了乔征宇手中的常物,有事没事就拿在手中,不管是什么时候,想喝的时候就喝上一口,尤其是在烦恼的时候,时不时喝上一口,忘却所有的烦恼。 那掌柜见篮子里的东西所剩无几,以为是乔征宇又想开了,暗自点头,笑容又重新回到了脸上。 这日,他将篮子收起,朝下喊道:“乔公子,这些天让你受委屈了。不过还请你再耐心等上几天。 第151章 赛孟尝 那掌柜见篮子里的东西所剩无几,以为是乔征宇又想开了,暗自点头,笑容又重新回到了脸上。 这日,他将篮子收起,朝下喊道:“乔公子,这些天让你受委屈了。不过你再耐心等上几天,我家主人这几日有事外出,相信回来之时就会有结果了。” 乔征宇一脸的嫌弃,朝他摆了摆手:“这句话你每次都说,我已听得厌烦,拜托你能不能换个新鲜的词语。” 掌柜的嘿嘿一笑:“乔公子说笑了,不过这次我没有骗你,这回可是真的。我家主人在接到一封密信后,第二天就离开了这里,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我与主人相处多年,从未见其如此的惊慌失措,所以我猜想,定是事情有了新的发展,相信此事很快就会有水落石出的时候。” 乔征宇听了,从床上坐起,道:“你家主人是谁我并不想知道,也不想认识。我只感到奇怪的是,你一直说什么事情有了结果,请问到底是什么事,这与我又有什么关系?” 掌柜愣了半会,道:“此事乃是机密,本不可随便乱说,但我看乔公子心地善良,不似那大奸大恶的贼人,就算是透入一点也无妨。” 清了一下嗓子,道:“公子有所不知,我家主人在江湖上也是个响当当的人物,只因为人豪爽大方,喜欢交结五湖四海的朋友,因此有‘赛孟尝’之称。 “而我家主人也有意仿照孟尝君,并在家中养了食客三千,每日大鱼大肉细心招待。这本是一笔不小的开销,好在我家主人善于经营,。。。。。。” “够了,我不想听这个。掌柜的,你还是说重点。”乔征宇打断了他的话,不耐烦的说道。 “嗯,既然乔公子不想听这些,那我就直说重点了。”掌柜的也不生气,笑了笑,接着道:“有一日,我家主人正在房中休息,门外忽有一食客要求待见。我家主人叫他进来,随后赐了座位,让他坐下。 “那人虽是坐下,却是坐立不安,过了半响,才说出一番话来。我家主人不听也罢,这一听,立即从椅子上蹦起,一把将那人提起,厉声喝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那人脸色苍白,无奈地说道:‘我知道这一切已铸成了大错,就是再后悔也没用了。但请胡大侠放心,既然此事已经发生,我就有责任去解决。还请胡大侠给我个机会,我一定将那恶贼亲自绑来见你。’ “我家主人听了,犹豫了好半天,终是将那人放下,叹道:‘也罢,事已至此,我也不想将事情搞大。你答应我的事情就要做到,否则的话,我绝不会绕过你们。’ “那人听后如释负重,点头道:‘多谢胡大侠,在下这就去了。’说完,急冲冲地走了。” “等一下,你说了半天我也不明白,到底是什么事,让你家主人如此的生气?还有,听你说了这么久,我才知道你家主人姓‘胡’,但不知道全名是什么?”乔征宇皱着眉头问道。 掌柜的又是一笑,道:“看我只顾说事,却把这个忘了。我家主人本姓‘胡’,名‘飞药’,襄阳人士,祖上世代习武,在朝中为官,也算是将门之后。老夫免姓‘费’,名‘益之’,自幼在府上打杂,与主人也算是半个亲人了。 “至于那人所报之事,其实与一宗强奸案有关。原来那三千食客中,有一人在酒足饭饱后,竟对府上的一名丫鬟实施了暴行。 “我家主人度量再大,也绝不允许府上发生这种事情,本想抓那人回来问罪。但那报信之人主动请缨,愿替主人排忧解难,我家主人见其甚是诚恳,于是答应了他。” “哦,原来是这样,但这与我又有什么关系,你好像还没说到重点呀。”乔征宇越听越觉奇怪,继续问道。 “乔公子别急,此事看起来好像与乔公子无关,但今日所有之事皆由此事而起,公子若想知道这其中的缘由,还请耐心听下去。” 费益之咽了一口口水,接着道:“那件事发生后,我家主人就一直等待那人的消息。可是,那人去后,便从此杳无音讯,再无任何的消息。这其中也包括犯罪的那人,也是如此,就好像这两人根本就没来过这世上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怎么可能,你家主人在江湖上人缘极广,要找两个人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乔征宇摇头说道,脸上挂着一丝疑虑,显然对费益之刚才的那番话不信。 费益之苦笑了一声,道:“乔公子话虽有理,但事实上的确是如此,自从那人走后,那两人仿佛从人间蒸发了似的,无论我们怎样去找,还真是连半点眉目都没有。 “后来,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件事在所有人的心中也越来越淡,我家主人也是如此,本想就此过去,不再追究。可是,几天后发生的一件事,让主人大动肝火,发誓要将那两人抓住,并且以家法处置。 “那是一天晚上,我家主人在床上休息。就在主人正要入睡的时候,那门外却传来一阵轻微的动静。我家主人当即从床上跃起,抽了宝剑,悄悄躲在了门后。 “他刚刚躲好,便见那门被推开,紧接着有两人走了进来。那两人俱是一身夜行衣装扮,脸上蒙着黑纱,手中各提着一把长剑。 “只听一人轻声道:‘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这就去要了他的命!’另一人点头示意,齐身走至床边,随后举剑便朝床上刺去。他两人下手极是狠毒,一阵乱刺后,发现床上无人,心中顿时慌了,返身想要逃去。 “早被我家主人拦住,挺剑迎上。三人在房中大打出手,但那两人武功倒也不差,与主人拼斗数十回合,竟然始终不乱,勉强战个平手。 “我家主人见敌人不弱,当即使出看家本事。那两人自是难以抵挡,又斗了几个回合,被主人一剑削去了脸上的黑纱,却原来是那两个消失已久的食客。” 乔征宇听了微微摇头,道:“这我就不明白了,那两人不是逃走了吗,却为什么又要回来?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费益之苦笑了一声,道:“乔公子,这你就不知道了。我家主人虽是个江湖人物,但平时也喜欢收藏一些古玩字画,因此府中多有价值连城的宝贝。那两人爱财如命,一定是想从府中偷些值钱的东西,所以才冒险回来进行偷窃。” “哦,这我就更不明白了,这世上值钱的东西多得是,难道只有你家主人有?他们明明知道你家主人武功高强,怎还敢如此冒险,难道就不怕失手被擒吗?”乔征宇摇头反问了一句。 “额。。。。。。。”费益之停顿了一会儿,又道:“这个我倒也不知道,但他们来时却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否则的话,就是给他俩一百个胆子也是断然不敢来的。” 乔征宇疑道:“哦,这话是什么意思?” 费益之也不马上回答,而是笑道:“乔公子,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想先问你一个问题。不知道乔公子有没有听说过‘九死还生草’?” “九死还生草?”乔征宇念了一句,摇头道:“不知道,我对草药一无所知,从来没听说过。” 费益之呵呵笑道:“乔公子,这是一种极其剧毒的草药,平时生长在悬疑峭壁之处,并且旁边有毒蛇守候,所以极难采之。那两人之所以敢来偷盗,也是因为此物。” 乔征宇听了,点头道:“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说,那两人想用这九死还生草来害你家主人,所以才如此的肆无惮忌。” “嗯,乔公子果然聪明。”费益之点头笑了笑,道:“那两人知道我家主人厉害,所以特意采来九死还生草,想借此来害我家主人。那九死还生草既可内服也可外用,效果均是一样。 “于是趁着主人睡觉的时候,朝房中洒了九死还生草的药粉。他两人行事谨慎,本可说是天衣无缝。可是他两人却是忘记了一件事,我家主人既然以药铺养家,自然对药材颇为了解。 “那九死还生草毒性虽强,但气味却也独特,好似那粪便,奇臭无比。我家主人一闻便知,所以才有所准备,因此躲过了一劫。” “原来如此,你家主人也是幸运,要是睡着了,这一切可就不好说了。不过,那两人的确可恶,在你家主人府上白吃白喝不算,竟还干出这种事来,真是人面兽心畜生不如。那后来呢,那两人又怎么样了?”乔征宇又道。 “后来。。。。。。”费益之摇了摇头,叹气道:“不说也罢,当主人看清那两人面貌后,当时也是愣住。就在这时,那两人便趁着空隙,从主人剑下逃走了。从此,我家主人再无见过此两人,也不知道他俩人去了哪里。” 乔征宇听了,道:“可惜,就这样放走了他们。不过,整个事情听到这里好像已经结束了,但我还是不明白这与我有什么关系?” 费益之沉默了片刻,道:“乔公子,其实不然,你难道忘了我刚才说的九死还生草? 第152章 自由 乔征宇听了,道:“可惜,就这样放走了他们。不过,整个事情听到这里好像已经结束了,但我还是不明白这与我有什么关系?” 费益之沉默了片刻,道:“乔公子,其实不然,你难道忘了我刚才说的九死还生草?这便是整个事情的重点,也是因为此物,我家主人才将乔公子关在了这天牢中。” 乔征宇不听便罢,这一听顿时恼火,哼道:“哦,那还请费掌柜说个明白,我在这里洗耳尊听便是。”这也难怪,自己无端被人关了起来,换成是任何人只怕也是承受不住。 费益之见他动怒,也不急着回答,等了好一会儿,才道:“嗯,这一切都要从那天你来药铺寻人开始说起。这本是一件很平常的事,可你千不该万不该向老夫打听白衣女子的消息,这也是直接导致你被关进天牢的原因。” 乔征宇听了更加有气,冷冷道:“怎么,这还是我的过错了?” 费益之连忙赔笑道:“那倒不是,要怪就怪你与那白衣女子相识。本来那女子我们也不认识,只是后来发生的一些事情,叫我们不得不有所戒备。 “我记得她一走进药铺,便从身上拿出一块碎片,问我有没有闻到什么奇怪的气味。那时药铺正忙,我哪有时间去理睬这些琐事,于是婉言推辞了她的要求。 “那女子却是个犟脾气,执意要问个所以,并信誓旦旦地说道:‘掌柜,此事有关命案,还请你暂且放下生意,先回答我的问题再说。否则的话,你信不信我叫你生意也做不成。’ “我见她神色严谨,不似开玩笑,于是点头算是答应了她。接过碎片后闻了闻。那碎片上的气味十分的难闻,好像尸体腐烂所发出的臭味,当时我心中就吃了一惊,急唤了伙计来,并要其去请主人前来。 “那女子见我举止有异,又道:‘怎么,堂堂年丰药铺却无一人能识出,竟然还要去请当家的?’我见她出口不逊,道:‘谁说的,这碎片中的气味不就是那九死还生草所发出的吗,我经营药铺多年,岂能闻不出来。’ “那女子笑道:‘原来你早就闻出来了,掌柜的,我听说这九死还生草不仅能杀人于无形,而且还有补血美容的功效,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我见主人未到,有意拖延时间,便假意与她闲谈。 “她刚开始还听得认真,可过了片刻,摇头道:‘好了,我想知道的已经知道了,恕我不再奉陪,告辞了。’转身竟要离去。我心中一急,欲上前将其拉住,可是刚一动身子,便觉头晕眼花,随后就倒在了地上。 “那女子临走之际,返身冲我笑道:‘掌柜的,我说过,我可以随时要你生意做不成,你现在总该信了。’笑容灿烂,转身离开了药铺。” 乔征宇听到这里,心中不禁好笑:“这丫头鬼灵的很,况且又精通医术,就凭你这点道行,还真是留不住她。”于是又问:“费掌柜,你说当时去请你家主人,这又是为什么?” 费益之道:“还不是因为九死还生草吗。那女子无端拿了带有此草的碎片来药铺,我就怀疑她与那两个逃走的食客有关联。毕竟自从那两人逃走后,就再无他两人的消息,而此草正是唯一的线索,所以想请主人前来查问。 “但那女子实在是狡猾,竟然在主人来之前跑了,我家主人为此闷闷不乐,还呵斥了我一番。我有苦说不出,只好一肚子苦水自己喝下。也是机缘巧合,这个时候随着乔公子的出现,使我有了将功补过的机会,所以。。。。。。” 听到这里,乔征宇已是完全明白,纵有一肚子委屈却是无从发泄,狠狠一拳打在床上,道:“就算是这样,你们也不能妄加猜测,说我与那两名逃走的食客有关。怎么也得有些证据,才能通过官府来抓人。我。。。。。。我这算什么,无缘无故被关了起来,你们这么做,还有王法吗?” 费益之也不说话,只是低头微笑,过了片刻,道:“乔公子无需动怒,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就暂且再忍受几天。我家主人这次外出,多则十天半月,少则三天,相信此事很快就有结果。” 乔征宇本想再争辩几句,便听头顶上“哐当”一声,那小窗早已被关上。 不禁摇头道:“哎,那费掌柜的话也不知道有几句是真的?他说胡飞药已去查清此事,也不知道查得怎么样了。”只觉希望渺茫,更是叹气不止。 望了望四周,看了看那张床,又道:“短时间内,这牢肯定还是要坐的,既然如此,我又何必急于一时呢,不如慢慢等待消息。说不定胡飞药已经查清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正在回来的路上也不一定。。。。。。” 心下感到一阵欣慰,顿时,心情好了许多。 往后的几天里,那费益之依旧准时送来饭菜,每次将篮子放下,随后就走。 刚开始时,乔征宇还与他赌气,对于他的来到详装不知,并不理睬。到后来,乔征宇好像发现了一些问题,因为在以前,那费益之每次来时,都会主动与自己问好,然后再聊上几句,显得十分的热情。 但这些天来,情况好像有所变化,费益之似乎变了一个人。每次来时脸色都十分地严肃,那笑容也不再出现,而是一副拘谨小心的样子。将篮子放入天牢后,便急急离去,并无开口说上一句。 这与先前的那个费益之显然有这天壤之别。乔征宇心中好奇,有几次想要问他,但都不等开口,那小窗便已关上,费益之早已离得远了。 这天,费益之再次前来送饭。乔征宇不等篮子放下,早在下面喊道:“费掌柜,你这些天搞什么鬼,为什么不理我?” 费益之听了,神色不变,对他摇了摇头,并不作声。伸手将篮子慢慢放下,随后起身就要离开。 “费益之!费益之!”不管乔征宇如何的叫唤,费益之好似根本就没听到,伸手将小窗关了,牢房中顿时暗了许多。 “奇怪,这费掌柜到底怎么了,这些天如此的反常,好像不对劲呀。”乔征宇心中闪过一丝不祥之兆,怎么也想不通,整个身子倒在床上,双眼瞪着天花板发呆。 “费益之曾答应过我,说再等上十天半月就会放我出去。可是,眼下都已过了期限,仍是毫无的消息,难道事情又有了新的变化?不行,下次我一定要问个清楚,不能再这样等下去了。” 他在心中打定了主意,心情顿时放松了许多,慢慢将眼睛合上,竟是沉睡了过去。 终于,那熟悉的响声再一次响起。乔征宇不等小窗打开,便迫不及待从床上跳下,站在小窗的正下方,喊道:“费掌柜,你要是再不理我,我保证你将后悔一辈子。”抽出背后铁剑,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呵呵,乔少侠果然不同凡响,想不到你我的第一次见面竟然是以这种方式,我闯荡江湖多年,这还是第一次见了。”只见一人站在小窗口,哈哈大笑了几声,随后挥了挥手,便见一个吊蓝从窗口处放下,缓缓下降。 乔征宇心中一愣,正吃惊时,便见那吊蓝已落在了地上。 “乔少侠,这些天委屈你了。你若是对我有什么不满,还请上来一叙。”那人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便如打了一针兴奋剂,顿时令乔征宇的身子不由一抖。 迈开颤抖的双腿,一脚踏入了吊蓝中,甚是激动不已。 随着一声“起!”那吊蓝开始缓缓上升,乔征宇的心也跟着上升,几乎快到了嗓子口。也难怪,这么多天了,整日缩在一个密不透风的小房间里,纵是吃喝不成问题,但失去自由的那种滋味,却是有几人能体会? 现在终于可以离开这里,换成是任何人,此刻的心情也是无法用语言来表达的,除了激动意外还有些兴奋,直叫乔征宇久久不能安静。 吊蓝在缓慢上升,乔征宇坐在里面,望着眼前的一切,忽然有种说不出的感受。 想起这些天的遭遇,心中既是高兴又是痛苦,不禁悲伤莫名。眼中一酸,再也控制不住,竟是掉下了几滴泪水。眼看就要到了窗口,他唯恐被人发现,偷偷擦去了眼泪,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那吊蓝不断上升,眼见到了窗口,便见一道强光刺来。乔征宇只觉刺眼,急忙用手挡住,紧闭了双眼。只过了好半会,才将双手放下,缓缓睁开了眼睛。 站在他眼前的是一位中年男子,虎眼浓眉,宽额阔嘴,紫衣长袍,中等身材。其个子虽是不高,但神色严谨,不苟一笑,颇是威武。其旁则站着费益之,满脸赔笑,甚是毕恭毕敬。 那人见了乔征宇,上前抱拳道:“乔少侠,在下胡飞药。久仰乔少侠少年英雄,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这个名字虽是第一次听见,但在乔征宇心中却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顿时,一股酸甜苦辣俱是在心中翻腾,不禁恼恨交加哭笑不得。 “原来是胡大侠,久仰,久仰。” 第153章 做客 这个名字虽是第一次听见,但在乔征宇心中却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顿时,一股酸甜苦辣俱是在心中翻腾,不禁恼恨交加哭笑不得。 “原来是胡大侠,久仰,久仰。”出于礼貌,乔征宇还了个礼,只是脸上满是不屑,甚是不满。 胡飞药早已看出,拱手又道:“哦,乔少侠,这些天来你我之间也许有些误会。不过,此事已是过去,乔少侠大人有大量,相信不会再纠结不放。” 乔征宇听了,心中气道:“说得轻松,有本事你我换下,将你关在天牢中试试,站着不喊腰痛。” 表面上却是看不出,道:“算了,江湖上每天都在发生打打杀杀的事情,我这点委屈又算得了什么。还得感谢这些天来胡大侠对我照顾有加,没有对我下毒手便已是万幸了。” 胡飞药被他一顿嘲讽,不禁呵呵一笑,脸上略显尴尬。 乔征宇在心中冷笑了一声,抱拳又道:“好了,胡大侠的心意我已心领了,我也不耽误了,在下这就告辞了。”转身欲走。 “等一下!”胡飞药在背后喊了一声,几步赶上,道:“乔少侠,我知道这些天让你受委屈了,不过我也是迫不得已呀。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已在府上准备好了酒菜,还请乔少侠赏脸,就当是给乔少侠压压惊如何?” 乔征宇摇头道:“这个好像不必了,既然是场误会,解释清楚了也就算了,又何必让胡大侠如此的颇费。”又要离去。 胡飞药顿时急了,朝一旁费益之连连使眼神,费益之立即领会,上前一步,道:“乔公子,等一下,老夫有话要说。” 乔征宇见是他,笑了笑:“奇怪,你不是变哑巴了吗,怎么忽然说起话来了。” 费益之笑道:“乔公子就别拿我开玩笑了,老夫那几日身体不适,所以不能开口说话,还请乔公子见谅。” “哦,这倒是奇事,你这病却是有趣。平时什么事都没有,可是一到关键时刻就得,还真是准呀。”乔征宇有意取笑,埋怨那几日他对自己不理不睬,也算是出了口恶气。 “这。。。。。。”费益之羞愧难当,摆手道:“此事不提也罢,让乔公子见笑了。不过,有一事不得不提,公子不是一直在打听那白衣女子的消息吗?如果是这样,那你最好是暂且留下来。” 乔征宇听了,哼道:“费掌柜,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在威胁我?” 费益之摇头道:“乔公子千万别误会,我哪敢有这个意思。我只是想告诉你,在你被关的这些天里,你的那位朋友早已离开了这里,至于去了何处,我也不知道。 “不过你放心,我家主人在江湖上人缘极广,只要是他想找的人,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既然如此,乔公子又何必急于一时,不如先在府中坐坐,我家主人自然会帮你打听消息。” “什么?你说灵雀儿离开了这里?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乔征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言自语说道。 胡飞药点了点头,趁机说道:“乔少侠,的确是这样,那位白衣姑娘在十几天前就已经离开了这里。我可以保证,这是千真万确的事,没有必要骗你。 “公子就算现在去找她,只怕一时半会也无法联系上,不如先在府中喝上几杯,等酒足饭饱后再去寻找也不迟。况且乔少侠的事就是我的事,在下虽不才,但在江湖上也还混得过去,找个人还难不住我。” 乔征宇听他说的有理,也不再推辞,点头道:“好,既然胡大侠盛情难劝,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顿时,胡飞药愁眉舒展笑容满面,当即在前带路,引了乔征宇朝外走去。 那天牢外是一道长廊,四周俱是墙壁,密不透风。墙壁两侧上方各有火把,每隔一段距离,对立而放。因此,那天牢虽是处于封闭状态,却是灯火通明,犹如白昼。 胡飞药在前带路,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忽在一处停下。伸手在墙壁上按了一下,过了一会儿,只听头顶上传来一阵轰鸣声。紧接着,一个小天窗在上方打开。 “费掌柜,你先上去。”胡飞药望着费益之说道。 “是。”费益之几步来至天窗下方,随后纵身跃出了天窗。那地牢离天窗大约一丈来高,费益之双脚一踏,身子就窜了出去。也许是他年纪已高,落地时,身子险些站立不住,几乎跌到。好在他及时调整,总算是稳稳落地。 “好身手!”乔征宇心中暗赞了一声,朝胡飞药望去,但见其脸色深沉,眉头微皱,好似在思考什么。 过了片刻,只见费益之站在天窗外,对下面两人喊道:“主人,你们可以出来了。”随后,便见一楼梯放下,正好落在了两人面前。 “乔少侠,你先上。”胡飞药伸手一摆,乔征宇也不好拒绝,点了点头,随后顺着楼梯爬出了天牢。 来至窗外,出现在乔征宇面前的是一座小亭。其四周水池假山,碧水红叶,景色怡人,与天牢中那黑暗幽光的场面截难相反。 乔征宇正暗自赞叹时,只听胡飞药在耳边道:“乔少侠,这边来。”便见胡飞药已从天窗爬出,沿着小亭长廊朝前走去。 乔征宇无心游览眼前景色,急忙跟上。过不多久,出了长廊走上了一石板桥,再穿过水池花园,最后从一道圆门处而出,直往前院而去。 “嗯,这胡飞药府邸倒也不小,走了这么久,才刚出了后院,也不知道胡飞药要带我去哪里?”边走边思索,在连续几个拐弯后,终于来到了一所大房子外。 “好气派的房子!”乔征宇第一眼见时,便惊得险些叫了起来。 原来,那胡飞药府邸相当的豪华气派,绝非一般人可比。就说这一路走来,乔征宇就已经感受到了这其中的与众不同。 从后花园中那别致的小亭开始,所有物件的摆设均是由设计巧妙,美观而大方,错落有致。偌大的一座府邸,丝毫也不觉得混乱和浪费,每一处都有巧妙的设计,使得一切都是恰到好处,紧紧有条。 而眼前这所房子,更是豪华气派,一言难尽。其红窗碧瓦,雕梁画栋,门前四根大柱撑住房梁,上挂一快牌匾,写了“聚义厅”三个金字,甚是雄伟。 那门下两旁站了两名侍卫,但见胡飞药走来,躬身齐道:“庄主!”神色严谨,甚是客气。 胡飞药微微点头,大步踏前,迈过门槛,带头走进了房中。随后,乔征宇两人也跟着走了进来。 “乔公子,请坐。”便见里面早摆好了一桌丰盛的酒菜,胡飞药也不客气,当即叫乔征宇坐下,自己随后也坐在一旁。费益之则站在胡飞药身后,身子笔直,双手下放互握一块,一动也不动。 “来人,倒酒!”只听胡飞药一声令下,早有两人上前,将两个酒杯斟满,分别放在了胡飞药和乔征宇的面前。 胡飞药举了酒杯,起身道:“乔少侠,所谓‘不打不相识’。来,这杯酒我敬你,你我以前若是有什么恩怨,还请别放在心上,就此一笔勾销如何?” 乔征宇本还在气头上,但见其甚是诚恳,犹豫了一会儿,终是点了点头,举起了酒杯。 “好!乔少侠果然是洒脱之人!那我先喝为敬。”一仰头,将酒饮尽。 乔征宇见了,也不好拒绝,也是一饮而尽。 “再倒!”胡飞药似乎意犹未尽,又是一声喝道。那两名下人不敢怠慢,急急走上前去,又斟满了两杯。 “好,这里不需要你们了,都下去。”胡飞药挥了挥手,那两人顿时明白,躬身而去,退出了房间。 费益之依旧站在一旁,脸上带着微笑。 “费掌柜,你也下去,我有些事情要单独与乔少侠谈谈。”过了片刻,胡飞药忽然说道。 费益之脸色微变,犹豫了一会儿,躬身道:“是,既是主人吩咐,那属下就告退了。”随后也走出了大门。 “好了,乔少侠,现在只剩下你和我了。大家有什么话不妨直接说出来,也好解除这些天来你我心中的疑虑。”胡飞药举起杯子,望了他一眼。 乔征宇点头道:“嗯,既然胡大侠开口,那我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直接进入主题。敢问胡大侠,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派人将我关在天牢中?” 胡飞药听了,小饮了一口酒,道:“乔少侠问得好,关于这个问题我本来可以一一相告。不过,听说这些天来你与费掌柜相处融洽,这个问题想必他早已经帮我回答了。” 乔征宇道:“不错,费掌柜的确是告诉我了一些,但我还是有些不明白的地方,所以还是要请胡大侠说个清楚。” “哦,这个好说。乔少侠若是对其中有疑虑之处的只管问来,只要我知道的,一定如实相告。”胡飞药将杯子放下,脸上微微一笑。 乔征宇想了片刻,道:“听说胡大侠待人大方,豪爽过人,江湖中有‘赛孟尝’之称,府上养有食客三千,可是确有此事?” 胡飞药听了,呵呵一笑。 第154章 九龙杯 乔征宇想了片刻,道:“听说胡大侠待人大方,豪爽过人,江湖中有‘赛孟尝’之称,府上养有食客三千,可是确有此事?” 胡飞药听了,呵呵一笑,道:“这是江湖中人抬举我,给我取了这样一个称号。我胡某虽有些家产,但也有自知自明,岂敢与古代孟尝君相比。 “至于食客三千,那也是江湖中人过分吹嘘。实际上整个府中也只是一千余人,俱是一些落难的江湖人士。我不忍心见他们受苦,因此收养了他们,并提供其吃住的地方。” 乔征宇听了,心中思道:“这胡飞药果然财大气粗,虽说只是一千余人,可这些人一天的开销只怕也不是个小数目。” 又道:“胡大侠豪气过人,在下佩服。不过,我听费益之说,这些人中有两个白眼狼,白吃白住不说,竟然还打起胡大侠的主意,可是有这回事?” 胡飞药被他一问,脸上微变,过了片刻,道:“不瞒少侠,确有此事。那两人本是外地逃难到本地的难民,只因我见他们身手不错,所以收留在府中。 “刚开始,那两人倒也老实本分,在府中吃饱喝足后便呆在房中睡觉休息,从不外出惹事。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两人开始有些不安分起来,每日醉酒闹事不说,而且经常外出。 “尤其是其中的一个,每日外出,直至很晚才回,也不知道在外做什么。后来,我派人跟踪他,却发现他经常在城中的一些花月之地风流快活。 “我一气之下,找到那人并警告他少去那种地方。那人嘴上虽是答应,但暗地里仍是我行我素,直到后来,竟然发展到对丫鬟下手。。。。。。” 胡飞药说到这里,眉头紧皱,两指用力一捏,便见那酒杯碎成了数块。 “好指力!”乔征宇在心中暗自赞了一声。 胡飞药自觉失礼,略有尴尬,清扫了碎片,接着道:“再后来,另一个人前来替他说情,并答应我将那人抓回来交给我处理。现在想来,那时的我真是太傻了,竟然会相信了他的话,并因此放走了他们。” 乔征宇摇头道:“这个也不能怪胡大侠,谁知道那两人是一丘之貉,竟联合起来骗你。换成是我,只怕也被他们骗了。” 胡飞药点头继续道:“那两人一齐逃走后,便从江湖上消失了。我派人多次寻找他们的下落,可都是毫无音讯。直到那天晚上,他们竟偷上府来,想要谋财害命。好在我命不该绝,这才侥幸躲过了一劫。 “再后来,那两人自从谋害失败后,便再无在江湖上出现过。这么多年来,我一直秘密查访,却是没有任何的消息。现在看来,我猜也许是那两人已经死了。” 乔征宇听了,道:“哦,原来是这样。府上出了两个败类,倒也颇让人头痛,胡大侠派人抓捕也是常理中的事,无可非议,但胡大侠后来的行为可就令我不解了。 “你先是怀疑我的朋友,误以为他们之间有什么关联,要对我朋友不利。后又叫费掌柜将我关进天牢,并且一关就是数十天,并且好吃好喝招待,唯恐我一时想不开,自尽身亡。 “这些不寻常的举止,似乎都在告诉我,胡大侠对当年之事仍是念念不忘,好像不将那两人找出来就绝不罢休。甚至到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的地步。虽说那两人的确该死,但这其中似乎还另有玄机,不知道我猜得对不对?” 胡飞药听完,起身站起,走了几步,回头道:“看来我对乔少侠的认识需要改观了,乔少侠少年英雄,聪明无比,真是让胡某刮目相看。佩服。” 斟满了一杯酒,举杯道:“来,乔少侠,我再敬你一杯。”与乔征宇的酒杯轻轻碰了一下,接着一饮而尽。 “乔少侠,今日既然说到这个份上,我也不再相瞒。”胡飞药放下酒杯,几步来至门口,将门轻轻关好。四下张望了好一会儿,返回至座位。 “不错,此事的确没有那么简单,因为这其中的一切实在是复杂多变,不是一句话就能说清楚的。乔少侠,你若想知道这一切,还是请坐下慢慢听我说来。” 脸色凝重,从怀中取出一个精美的小盒子放在桌子上。随后打开,拿出一只玉杯,放在手中,道:“乔少侠,你可知道这是何物?” 乔征宇凑上前去仔细观看,却见那玉杯晶莹剔透,散发着琥珀色彩,道:“这杯所用材质上层,除了制作精美外,我看也就是一只价格不菲的杯子罢了。” 胡飞药也不答话,将酒杯轻轻放在桌上,提了一壶酒朝杯中倒去。待那酒杯中装满了酒,放下酒壶又道:“乔少侠,你再看看,可是有什么发现。” 乔征宇凑上前去观看,只见那酒杯中清澈透底,并无有什么异常。摇头道:“这酒杯中盛满了美酒,除了酒还是酒,并无奇特之处。” 胡飞药脸上一笑,从一旁取了一只蜡烛,拿在了手中。 “胡庄主,这大白天的,你拿蜡烛干什么?”乔征宇好奇问道。 胡飞药并不说话,将那蜡烛点燃,随后凑近了酒杯。 “乔少侠,你再仔细看看那酒杯里。” 乔征宇心下好奇,再次望去,只看了一眼,登时被眼前的一幕所惊呆。 原来,那酒杯在烛光的照耀下,竟然隐约显出了几只龙来,摆尾摇身,在杯中来回遨游。 “这。。。。。。”乔征宇一时看得惊呆,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 胡飞药道:“乔少侠,实不相瞒,这便是那价值连城的九龙杯。相传此杯乃海外仙人打造,将九条天龙困在其中,只要将酒倒入杯中,便会隐现而出,因此得名‘九龙杯’。少侠若是不信,你可以点点,看是不是有九条龙。” 乔征宇听了,伸指点去,果然不多不少,杯中正好九条小龙。只见那些小龙金爪鳞身,在酒杯中来回游窜,时而沉底,时而上浮,忽隐忽现,几欲跃出杯子。 “嗯,果然是好宝贝。”正欲再仔细观赏,却觉眼前一暗,杯中九条小龙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便见胡飞药已熄灭了蜡烛,将九龙杯收好,道:“这九龙杯世上无双,可谓价值连城,本收藏于皇宫之中。后来,被盗帅楚留香从皇宫中盗出,流落在民间,也不知道去了何处。 “有一年皇城大灾,我无意中从一个乞丐手中购得,才侥幸拥有了此宝,也算是上天对我不薄。这九龙杯本是一对,除了我身上这只外,还有一只已下落不明。” 乔征宇奇道:“哦,这九龙杯既是一对,那你当初购来时也应该是一对呀,怎么会少了一只?” 胡飞药叹了口气,道:“不错,只因我保管不善,另一只被人偷走了。也就是在我遇刺的那天晚上,被那两名食客偷走了。哎。” 乔征宇听了豁然大悟,道:“哦,我知道了,你的意思是说,那两人偷走了另一只九龙杯。怪不得了,这么多年来,你一直暗中寻找他们的下落,却原来是为了那只九龙杯。” 胡飞药看了他一眼,点头道:“的确,这也是我为什么对那两人念念不忘的原因。那九龙杯本是一对,如今少了一只,叫我如何安心。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在寻找他两人的线索,可是一直没有消息。” 乔征宇听了,沉默了片刻,又道:“胡庄主,这我就不明白了。那两人侥幸逃脱,本可以逍遥法外,不用再担心被庄主抓回去。怎么会忽然有一天又回来,冒着被抓住的危险去偷九龙杯?这似乎有些说不过去呀。” 胡飞药道:“嗯,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为此,我百思不得其解。不过,后来我思来想去,却发觉了这其中的疑点。那两人虽在府上多年,但平时却不敢随意进入正堂。就算是遇到有事商议的时候,我也通常会安排他们在后堂议事。 “所以,那两人对正堂的环境根本不熟,也不可能知道九龙杯的秘密,就更不用说九龙杯放在何处了。可是奇怪的是,那天晚上我查过现场,发现其作案手法干净利索,罪犯似乎对现场十分地熟悉,并无留下任何的线索。” 乔征宇疑道:“胡庄主的意思是,这庄上难道有内鬼?” “嘘。。。。。。”胡飞药表情凝重,快速起身来至窗口,侧耳听了好半会,返回了座位。 “嗯,不排除这个可能。眼下这只是个猜测,还不敢肯定。毕竟九龙杯的秘密没有几个人知道,这不得不让我怀疑。” 乔征宇道:“庄上食客众多,什么人都有,也不排除这个可能。那胡庄主可有怀疑的对象?” 胡飞药沉默了片刻,道:“有,庄上虽有食客一千余人,但这些人都不能随意进入正堂,所以怀疑的可能性不大。而庄中除了这些食客外,还有一人行为可疑,因为他可以在庄中来去自由,这个人就是费掌柜。” “啊!”乔征宇脸色微变,道:“这怎么可能,我听说费掌柜自小就来到了贵庄,为人诚恳忠心不二,怎么可能会是他呢?胡庄主是不是搞错了。” 第155章 调虎离山 “啊!”乔征宇脸色微变,道:“这怎么可能,我听说费掌柜自小就来到了贵庄,为人诚恳忠心不二,怎么可能会是他呢?胡庄主是不是搞错了。” 胡飞药苦笑了一声:“我也不希望是他,但前几天发生的一件事,让我不得不对他有所怀疑。” 乔征宇见他眉头紧锁,问道:“哦,但不知道是什么事,竟让胡庄主如此的怀疑?” 胡飞药喝了一杯酒,起身道:“此事要从上个月前的一天说起,那天我正在房中休息,门外忽然有人送来口信,说是有重要消息,要我前往城外的一所废墟小庙一叙。 “我见那人只是一个小孩,便问他到底是何人要见我。那小孩却是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只知道叫我送信的人知道你会问这个问题,所以叫我说九龙杯什么的,其他的我一概不知了。’说完就跑了。” “嗯,肯定是有人给了小孩好处,教他特意到庄上送信。那人既然不敢露面,想必是胡庄主认识的人,也不知道他此意为何?”乔征宇分析道。 胡飞药微微一笑,接着道:“我也正是这样想。后来,我赶到城外小庙,却并无见到一人。正当我欲离开之际,忽见窗外飞进一把匕首,射在了对面的墙壁上。 “我见那匕首上插着一张纸,于是上前拔下了匕首,将纸展开念道:‘欲见本人,还请往郊外袁河小桥等候。’ “我心中微微一惊,那袁河小桥离小庙约有十来里的路程,就算现在赶过去,只怕黄昏时分才能到达。可是时间紧急,也顾不上许多,急忙起程又赶往袁河小桥。 “等我好容易赶到小桥,有一蒙面人早在那儿等我。见我到来,也不说话,竟是转身就走。我岂容他逃走,急飞速赶上,一掌朝他身后打去。 “那人始料不及,腰间已是挨了我一掌,惊慌之下,脚下连续几个飞点,朝桥下奔去。他速度极快,只一会儿的工夫,已是窜到桥下。我正欲追赶,却见前方星光点点,知道有暗器袭到,连忙朝一侧滚去。 “等我站起来时,那人已是离我远去。依稀中,只见那人身影快速离去,越走越远,最后只剩下了一个小黑点。 “我心下黯淡,正叹息之时,便见一物破空而来,当即伸指夹住,却原来是一团纸。打开念道:‘欲见本人,还请往郊外云顶山庄等候。’。。。。。。” “等一下,胡庄主,那人分明使得是调虎离山计,好将你引出城去,难道你看不出来?”乔征宇忽然说道。 胡飞药苦笑道:“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当时我只顾一心追赶,哪里会想那么多。不错,现在看来,的确是有这个可能,但一路上,那人始终没有离开我的视线,他又如何使计?” “哦?胡庄主这话是什么意思,愿闻其详。”乔征宇问道。 胡飞药继续道:“但凡使计,必有阴谋。那人轻功虽高,但却一直在我的控制范围之内。因为从那袁河小桥开始,我们实际上就已经离开了本城。直至到云顶山庄,那就离城更远了。 “可以说,没有人可以在几个地方来回奔波,这显然是不符合常理的。况且当我赶到山庄时,那人已在那里等着我了。所以这个猜测并不成立。” 乔征宇沉思了片刻,道:“胡庄主言之有理,那人即使是调虎离山,也得有其目的。但他与胡庄主形影不离,或许是只想与胡庄主比试脚力。” 胡飞药微笑不语,过了一会儿,接着道:“当我来到云顶山庄时,那人又故伎重演。不过,这次他好像有了经验,连我的脚都还没有踏进大殿,就开始逃窜。 “那人轻功本就极佳,我哪里追的上,连其身影都没看清楚,就从我眼前消失了。不过,那人早在地上留下了线索,要我前往东郊十里坡见面。 “后面就不说了,那人每次都要我赶往一处,并且留下线索,引我追赶。而且越追越远,早已远离了城市。如此数十天不停的追赶,到后来,竟是不自不觉中来到了襄阳城。” 乔征宇笑道:“看来那人倒是一片好心,也许只是想叫胡庄主出来旅游,所以才煞费苦心,想出这么个点子来。” 胡飞药摇头苦笑,道:“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也无话可说,但事实上,这次我可能是真的错了。因为到了襄阳城后,我就再没见过他的身影,这不得不叫人怀疑,难不成真中了调虎离山? “于是我连夜赶回庄中,并对府上仔细查看了一遍。结果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切安然无恙,并无异常。” 乔征宇道:“看来是庄主多虑了,既然没事那就好。哦,对了,庄主为什么会忽然对费掌柜有所怀疑,这又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你发现了什么?” 胡飞药道:“乔少侠,你还记得曾在袁河小桥时那人挨了我一掌吗?当时,那蒙面人就受了伤,因此跑起来时,动作有些迟缓。尽管如此,但那人的轻功极佳,远在我之上,所以仍可从容应付。 “但不管怎么样,那人受伤已是事实,不可能长途跋涉,这一点也是我断定他并没有回过庄中。这都不重要,最重要的一点是,我发现那人的身法极像一个人。 “可是当时我怎么也想不起来,直到刚才在小亭时,我见费掌柜使出此身法,才猛然醒悟,那人所使轻功乃江湖上有名的‘踏雪无痕’。而费益之正是精通此轻功的佼佼者。” 乔征宇摇头笑道:“胡庄主,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不错,你也许分析的很对,但这一切都只是你的猜测,并没有任何的证据,你又怎么肯定那费掌柜就是蒙面之人? “况且你刚才也说过了,江湖上会那‘踏雪无痕’的人很多,费掌柜只是其中之一,如果仅是凭一番推测,这好像不能让人信服。” 胡飞药并不说话,低头喝了一杯,望了他一眼,道:“那是自然,我也知道凡事都要讲证据。否则的话,任意的猜疑,这世道岂不是乱了,还需要官府干吗。 “我之所以怀疑,是另有原因的。乔少侠不妨想一下,一个背后受伤的人,动作就是再灵活,也不免要露出破绽。在天牢走廊内,我有意叫费益之先上小亭,实际上就是想试探一下。 “果然,他因为身上有伤,所以下盘不稳,落地时几乎跌到。虽然他及时调整过来,但这已经不重要了,因为我知道我已经有了想要的答案。” 乔征宇听这这么一说,脑海中顿时也出现了刚才在小亭的画面。当时他见费掌柜身手矫捷,心中也是暗自赞叹。 不过美中不足的是,在落地的那一瞬间,费掌柜的确是脚步不稳,有摔倒的迹象。好在他反应及时,才勉强站稳,现在想来,这其中的确是有可疑之处。 沉思了一会儿,道:“虽然这其中是有疑点,但在没有切确的证据面前,这仍然还只是个猜测,并不能由此肯定那蒙面人就是费益之。 “即便是退一万步来说,就算那人是费掌柜,但他这样做的目的又是什么?既然在庄主外出的这段时间内,庄上并不丢失任何的贵重物品,是不是换个角度来说,他不一定就是内鬼。” 胡飞药道:“乔少侠分析的不错,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所以迟迟不愿去揭露其真面目。因为在我还没有掌握证据之前,我还不想打草惊蛇。 “但我知道此事或多或少与九龙杯有关,至于这其中到底有什么阴谋就不得而知,因此我不敢有半点的放松。尤其是那九死还生草的出现,更是让我预感不妙,时刻警惕以防有大事发生。” 乔征宇点头道:“嗯,听胡庄主之言,你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哦,对了,那九死还生草到底有什么来头,怎么庄主一听此物,竟是反应如此之大?” 胡飞药微微一笑,低头饮了一杯,接着道:“乔少侠,要说起这九死还生草来,可不是一般的草药。此草药生长在高山悬崖之处,每十年开一次花,十年再结一次果。等到成熟时,至少也得二十年。 “不仅如此,其草药旁边还有毒蛇猛兽守候,若是有人靠近,便会尽力阻拦,叫人难以采取。此草药带有剧毒,其味难闻,但却能治愈一些疑难杂症,并且疗效显着,因此,此草药极为珍贵。 “但此草药非中原之物,一般人极难拥有,除非是大富大贵之家,花了大价格才能购买一些。那两名食客寄人檐下,只是个落难的江湖人士,他们身上又怎会有如此珍贵的草药,这便是令我吃惊的地方。” “所以,庄主一见我朋友身上带有此草药,便认定了他们之间一定有着某种关系,否则的话,这草药绝不会莫名其妙出现在我朋友手中。”乔征宇望了他一眼,镇定说道。 胡飞药笑了笑,道:“可以这么说,就在当时来说,换成是任何人也会有所怀疑,又何况是你朋友古灵精怪,精通医术呢。就拿你朋友迷倒益掌柜的手法来看,那绝非一般人所能办到。 第156章 问罪 胡飞药笑了笑,道:“可以这么说,就在当时来说,换成是任何人也会有所怀疑,又何况是你朋友古灵精怪,精通医术呢。就拿你朋友迷倒益掌柜的手法来看,那绝非一般人所能办到,这就更加让我们不得不怀疑了。” 乔征宇道:“胡庄主有所不知,我那朋友自小学医,因此对医术颇为了解。尤其是对毒术的理解,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这世上只怕没有人比她更精通的了。” 胡飞药呵呵笑道:“原来如此,如果是这样,那真是我们小瞧了你的这位朋友了。”举杯道:“来,乔少侠,说了这么久,也该喝上一杯了。这杯酒我再敬你,算是我们不打不相识,以前的一切恩怨从此一笔勾销。” 乔征宇听得兴起,举杯也道:“好,既然胡庄主有此诚意,那我又岂敢不从,在下只好恭敬不如从命,陪庄主喝了这一杯。” 举杯一饮而尽。 胡飞药见了又是一阵哈哈大笑,也是一仰头,将酒喝个一干二净。 “好酒量!”乔征宇喝了一声,替胡飞药斟满了一杯酒,又道:“胡庄主,所谓礼尚往来,这杯我敬你,从今以后我们谁也不欠谁了。” “好!乔少侠无端被关进天牢多日,还能不计前嫌,可真是宰相肚中能撑船,果然是度量过人呀。胡某闯荡江湖多年,这次算是彻底服了。”胡飞药起身举杯,一口喝干。 乔征宇也不含糊,跟着一口饮尽。 “好!乔少侠,我们再来!”胡飞药又斟满了两杯酒,将其中一杯递给了乔征宇。 乔征宇接过酒杯,却是深叹了一口气,似乎有所心思。 “怎么,乔少侠有心思?”胡飞药早已看出,在旁问道。 乔征宇叹道:“实不相瞒,在下远道而来,身边就只有这么一位朋友。这些天来,自从我被关在天牢后就再也没有她的消息,也不知道她现在怎样了?” 胡飞药听了,笑道:“哦,我还以为有什么事呢,原来乔少侠是为了这事发愁。不碍事,你的那位朋友虽然年纪不大,但却是机灵的很,一般人可是对付不了她。因为我就曾经为此吃尽了苦头。” 乔征宇“咦”了一声,道:“听胡庄主的意思,好像这其中发生了什么,还请说个明白。” 胡飞药略有尴尬,微微一笑,接着道:“乔少侠想听,我也不隐瞒了。自从那天她离开药铺后,我就派人到处打听其下落。经过一番辛苦,终于发现她在‘龙凤客栈’住宿,为了不打草惊蛇,我便派人在暗处监视,以随时掌握其动静。 “头一天,那丫头。。。。。。哦,请允许我这样叫她,因为这个称呼听起来比较顺耳。也许是发现了你失踪的缘故,是以在客栈中十分不安分,不时向掌柜咨询一些事情,然后就急冲冲出了客栈,往城西而去。” “等一下,你说她出了客栈往西去?这可就奇怪了,你的药铺明明在城东,她不往东来却向西去,这不是南辕北辙吗?”乔征宇满脸的疑虑,脑海中挂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胡飞药摇头道:“这个问题我也想知道,可是我又能问谁去。小丫头一路朝西去后,便直奔大街。你也知道,那大街上人来人往,川流不息,她一入人流便如水滴进入了大海,再无了身影。 “我手下不乏跟踪的高手,但在这种情况下,却也是无能为力。因为此时再想跟踪,无异在大海中捞针,所以跟不了多久,便失去了她的身影。无奈之下,我的那些手下只好悻悻而归,返回客栈中守候。 “一直等到半夜,那丫头才从外归来,在客栈中匆匆吃了晚饭后,就进入了房中不再出来。后来,一连几天俱是如此,每次都是巳时出门子时回来,进门便睡觉,也不知道她到底干了些什么,直至有一天。。。。。。 “那天,我在庄中与那些食客讨论问题,忽听门外一阵吵杂,便见那丫头冲了进来。我心中好奇,正欲问她为何闯入庄中,她却说道:‘胡庄主,你我并不相识,为何却派人监视我,这好像不符合规矩。’ “我见她人单势薄,于是狡辩了几句。不等说完,却见她从身后牵出几人,道:‘还想狡辩,这些便是证据,胡庄主难道还想抵赖不成。’那几人正是我派去的手下,只是他们双手被捆,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是中了迷香之类的药物所致。 “我知道再争辩也是无益,也不隐瞒,干脆笑道:‘既然你已经发觉了,我还有什么说的。姑娘今日自投罗网,那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我庄上食客众多,早有一人上前,欲制服那丫头。 “那食客却也是个高手,一招擒拿手便要锁住丫头的双手。可就在得逞之际,忽从丫头身后冒出一人,也是一招擒拿手,抵住了那食客的攻势。几乎于此同时,一把将那丫头推开,自己全身挺上,与那食客打在了一块。 “那人武功甚高,一双手交替拍出,力道勇猛,速度奇快。只几个回合下来,那食客肩上已是中了一掌,惊恐之余,退后了三步,挥手道:‘阁下武功惊人,在下认输便是。’退回了人群当中。” “哦,这人是谁,难道不是庄上的食客之一吗?”乔征宇忽然惊奇道。 胡飞药摇了摇头:“不是,我庄上食客虽多,但那人是跟着丫头一齐来的,所以并非那些人之中的一人。而且看那人的武功,极为诡异,每一招都是出乎意料叫人防不胜防,并不似我中原武学,这从他的服饰上也不难看出。” “外族高手?这可就奇怪了,这妹子哪来的这么一位外族朋友,我怎么从来都不知道呢。”乔征宇思索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来,不禁连连摇头。 胡飞药接着道:“我见那人身手不错,正欲亲自上前领教,却听那丫头道:‘胡庄主,天色不早了,我们还有事要办,这就告辞了。’领着那人就要走。 “我哪肯善罢甘休,急迎身一掌打去。那人闻得风声,转身也是一掌推出。便见两只手掌对在一块,只听‘嘭’的一下,我不由自主退后了一步。那人占了上风,朝我微微一笑,头也不回,跟着丫头就往大门走去。” “我受此一掌,心中哪肯服气,急领了众人将她两人拦在了门口。那丫头倒也不俱,哼道:‘怎么,打不过想要一起上吗?想不到江湖上鼎鼎有名的‘孟尝山庄’只会以多欺少,传出去就不怕江湖上人耻笑。’ “她年纪虽小,却是一语就说中了我的痛处,叫我半响作声不得,脸上微微一热。那丫头见了,又道:‘胡庄主,其实我这次来你应该知道是为了何事,我不向你要人便已是给你面子了,难不成你还想将我也一起关进去吗?’ “我听她话中有话,微微一愣,问道:‘姑娘这是什么意思,我可不明白了,还请说个清楚。’那丫头倒也沉的住气,冷笑道:‘胡庄主既然装糊涂,那我不妨直说了,我朋友被你关了这么久,请问你到底什么时候才会放人?’ “‘实不相瞒,今天我本是来要人的,你若是识相的话,就乖乖将人放了,如若不然,那可就别怪我们硬抢了。’我听她口气甚大,不禁哈哈大笑:‘就凭你们俩?简直是痴人说梦,不知天高地厚,你认为你们有这个本事吗?’ “心中却道:‘她的那个帮手武功虽强,但也是仗着诡异古怪的招式一时获得了上风,只要等我熟悉了他的招式,对付他并非难事。’她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道:‘好,胡庄主,既然这样,那我们不如打个赌,只要你这边有人胜得过我这位朋友的,我立即留下来,怎么样?’ “我听了求之不得,当即点头道:‘可以,不过,我胡某人也不欺负你。要是我输了,任凭你出入山庄,绝不阻拦。’小丫头点头道:‘嗯,倒也豪爽,不过在比武之前我还有个要求,就是你庄上一千余人,总不能全都上。如果是这样,那还是不比的好,输定了的比试我可不赌。’ “我见她人小鬼大,满肚子的鬼点子,又是一笑:‘小丫头,你当我胡某人是什么人,岂会占你便宜?你尽管放心好了,我只选出三人,并且单独比试,要是你的朋友能将我方三人全部打败,就算你赢了。’小丫头听了,这才略显宽慰之心,点头答应。” 乔征宇听到这里,暗自思道:“胡飞药庄上卧虎藏龙,什么高手没有。灵妹子势单力薄,虽有外族朋友相助,只怕也是力不从心,这场赌局输多赢少呀。 “还有,她若真要是赢了,那些天我怎还会关在牢里?从这点上来说,这也间接的说明这场赌局是灵妹子一方输了。”心中已然有数,只觉可惜。 胡飞药哪知他的心思,继续说道:“当下,我们来至空旷之地,双方各自做好准备,便要开始比试。我方派出的第一位选手是个和尚,别看其精瘦矮小,却是双眼有神精炼灵活。 第157章 拼斗 胡飞药哪知他的心思,继续说道:“当下,我们来至空旷之地,双方各自做好准备,便要开始比试。我方派出的第一位选手是个和尚,别看其精瘦矮小,却是双眼有神精炼灵活,一出场便是气场逼人,来头却也不小。 “那丫头倒也见识多广,笑道:‘胡庄主这个小孟尝果然不是白叫的,想不到少林寺的觉心大师也在甘心投在你庄中,看来我倒是小瞧了你。’在那外族人耳边嘀咕了几句,便见那外族人连连点头,走到了人群当中。 “两人也不答话,双手抱拳以示敬重,随后各自摆开架势,挥拳打在一块。觉心大师本是少林寺中使掌的高手,一手‘少林金刚掌’练得是如火纯清,世间少有敌手。便见两人挥章接招,掌掌对接,只听‘嘭,嘭,嘭。’三声,两人各自退后了三步。 “‘好掌力,大师再接我一掌!’那外族高手一时打得兴起,收掌吸气,随后猛地又推出了一掌。觉心大师只觉其招式熟悉,一时茫然,却是无法想起。犹豫中,挥掌跟上,便在一瞬间时,两只收掌对在了一起。” 胡飞药说到这里忽然停住,望着乔征宇道:“乔少侠,还请你猜猜,这次两人对掌后,其结果会如何?” 乔征宇沉思了片刻,道:“不好说,那‘少林金刚掌’刚猛无比,可以说是至刚至阳的一套掌法,江湖上只怕很少有能与之匹配的掌法。除非是。。。。。。” 摇头又道:“不可能的,一个外族人岂会我中原的武功。要是我猜得没错,觉心大师这一掌便已伤了那个外族高手。” “嗯,看来乔少侠的心始终还是向着中原武林的。哎,只可惜的是。。。。。。”胡飞药叹了一声,道:“只见觉心大师脸色惨白,叫了一声:‘火。。。。。。’便连退了数步,接着一口鲜血喷出,半蹲在了地上。’ “那外族人见此,当即收了招式,上前将觉心大师扶起,从怀中取了一颗药物,塞进了其嘴中。只过了一会儿,觉心大师脸色好转,竟是恢复如初。觉心大师自觉惭愧,与那外族人道谢后,退入了人群当中。” 乔征宇听到这里,疑道:“胡庄主,那外族人似乎是个哑巴,从头到尾好像都没说过一句话。还有觉心大师所说的‘火’,是不是指‘火云掌’?因为我中原武林可没有这么邪门的武功。” 胡飞药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并不回答,而是接着说道:“这第一局比试就这样结束了,可以说我输得很惨,不仅输了武功,更是输了气势。堂堂觉心大师竟叫人打得当面吐血,那外族高手的功力可想而知。 “就在我思索派谁打第二场时,费掌柜主动站出来并要求出战,我唯恐其年事已高不是那外族人对手,本不想答应。但在他的一番恳求之下,我见他忠心耿耿,于是也就答应了他。” 听到这里,乔征宇忽然冷笑道:“胡庄主未免想多了,这费掌柜年纪虽大,但却身怀绝技。尤其是他的那招‘迷魂大法’,只要被其看上一眼,只怕就地昏倒,再也没有逃跑的气力了。” 胡飞药听了呵呵一笑:“原来乔少侠还对此事念念不忘。不错,那日费掌柜不得已使用这招,也是不想惊动外面的人,为此免去了一场打斗。乔少侠少年英雄,非如此不能留下,他这样做,也是将你看得很重了。” 原来,费益之武功虽是一般,但却学得一门迷魂之术。与人对敌时,无论对方是谁,只要用眼睛瞪着对方,不出半会的工夫,对方便会丧失意识,昏倒在地。那日在药铺中,他就是使用了“迷魂大法”,从而将乔征宇迷倒。 乔征宇苦笑了一声,不再说话。 胡飞药接着道:“那小丫头见费掌柜上阵,也是在外族人耳边嘀咕了一会儿,尔后,外族人上前一步,走到了费掌柜面前,抱拳行了个礼。费掌柜还礼道:‘阁下武功惊人,在下自知不是对手,但。。。。。。’ “未等说完,便见那外族人双手挥舞,一招‘大鹏展翅’快速攻向了费掌柜。他动作虽是有些夸张,却是极快无比,只一瞬间的工夫,便已来至面前。费掌柜本能的后退了一步,同时使出了一招‘苏秦背剑’,以指为剑,架住了对方手掌。 “那外族人见费掌柜接住了自己这突如其来的一招,倒也微微一愣。正欲出掌再攻,忽见费掌柜眼中放出异样光芒,不禁茫然无知变得有些呆滞,勉强打出了一掌,随后竟是收住了手掌,望着费掌柜发呆。” “嗯,看来这一回灵妹子要输了。很明显,费掌柜已使出了‘迷魂大法’,只要被其盯住的人,往往都有发呆的表现,紧接下来就是昏倒,最后失手被擒,这正是‘迷魂大法’的厉害之处。”乔征宇想到这里,不禁替那个外族人感到惋惜。 只听胡飞药继续道:“费掌柜的‘迷魂大法’果然厉害,那外族高手一不小心就中了招。眼看其眼神呆滞,四肢无力,身子摇摇晃晃,随时都有可能跌倒。费掌柜大喜过望,双目紧瞪,加紧了用功。 “果不其然,那外族人在费掌柜的控制下逐渐失去了意识,可以说,将其擒拿只是轻而易举的事。可就在这时,却见那外族人心头一震,缓过神来,接着一声大吼,声如巨雷,震耳欲聋。 “顿时将费掌柜心神搅乱,不自觉退后了一步。费掌柜大惊之下急忙集中精神,欲再施神功,却见那外族人不慌不忙退向一侧,随后从袖中取了一块黑布,蒙住了自己的双眼。 “费掌柜正惊奇时,又见那外族高手早一步赶上,伸手就是一掌,正拍在费掌柜的胸口上。费掌柜口中一甜张嘴便吐,一口鲜血喷出老远,洒了一地都是。那外族高手一招得手,也不趁胜追击,而是取下了黑布,退回了原地。” 乔征宇听了,只觉这其中有什么不对的地方,道:“奇怪了,先前觉心大师受伤后,我记得那外族人曾经为他服下了疗伤圣药。怎么,这次却不同,不仅下手更重,而且还不给药丸?不都是人吗,怎么区别就这么大呢?” 胡飞药摇头道:“乔少侠有所不知,只因费掌柜与你有过节,所以才有如此下场。这个我本来也是不知,只是小丫头随后说得一句话,才使我翻然醒悟。” “哦,有这样的事,她究竟说了些什么?”乔征宇好奇道。 胡飞药接着道:“小丫头见外族高手胜出,跃上一步,乐呵呵道:‘谁叫你与乔大哥过不去,这次给你点苦头尝尝,就当是给你的一点教训好了。’她小小年纪,话语中竟满是邪气,让我听了苦笑不得。” 乔征宇听了,却是略有尴尬,脸上微微一热,低头不语。 胡飞药全当没有看见,饮了一杯酒,继续说道:“我上前扶住费掌柜,仔细查看了其伤势。果如那丫头所言,费掌柜伤势虽重,但却未伤及内脏,是以捡回了一条性命,于是派人将费掌柜扶下休息。 “过了一会儿,那丫头笑道:‘胡庄主,不知道这第三场又是谁上来送死?我可等不及了,你还是快选出人。’我见她气焰嚣张,当即气不过,对她道:‘小丫头,不用你操心,我自有人出来比试。’ “心下却思来想去了半天,竟想不出适合的人选。情急之下,我只好亲自迎战那外族高手。那丫头见了,又是一笑:‘胡庄主可要想明白了,刚才你已经输了两阵,若是这次再输可就没有机会了。’ “我不厌烦地说道:‘不劳丫头提醒,我心中自有分寸。’硬着头皮走到了场中央。摆开了架势,对外族高手道:‘请赐教。’正欲出招,忽听那丫头道:‘慢!’几步来至那外族高手前,低声嘀咕着什么。 “她声音虽不大,但却离我不远,只听得她说:‘这胡庄主为人还不错,这里又是他的地方。所谓‘得饶人处且饶人’,你暂且手下留情,也好让他在众人面前不失了脸面。’那外族高手连连点头,随后出了方阵,与我斗在了一起。” 胡飞药说到这里,连叹了几口气,将杯中酒斟满,自己又饮了几口。 “哎,只能说我学艺不精,这一交手,我才悔恨莫及呀。我只道那外族高手只是仗着内功深厚才屡屡胜出,没想到其掌法也是诡异难测,实难对付。对战不到十个回合,我已经是险象环生,落入了下风。 “尽管如此,我哪肯就此认输,于是伸手接过一柄长枪,当即将一百零八路‘梨花枪法’使出,指望能转败为胜。但这一切只是个愿望,因为等我将那一百零八路枪法使完后,竟然不能伤其半点。 “反倒是激起了他的兴致,越打越勇。他见我枪法使尽,招式忽变,以退为进,一掌朝我头顶打来。我始料不及,知道避无可避,只能是闭目等死。谁知道就在他手掌刚要落下的时候,却收回了掌力,只在我头顶上轻轻拍了一下。 第158章 回客栈 “反倒是激起了他的兴致,越打越勇。他见我枪法使尽,招式忽变,以退为进,一掌朝我头顶打来。我始料不及,知道避无可避,只能是闭目等死。谁知道就在他手掌刚要落下的时候,却收回了掌力,只在我头顶上轻轻拍了一下,随后退回了原地。” “嗯,这人武功奇高,内力不凡,竟然能做到收放自如,当今武林中能做到这点的不多。”乔征宇点头道。 胡飞药面色惨白,苦笑了一声,道:“的确如此,那人使了这一手,顿时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吃惊不小,俱是面面相觑,暗自佩服。我满脸羞愧,知道两人武功实在相差太远,就是再打下去也是无益,一时愣在那里,闷闷不乐。 “那丫头见了,上前道:‘胡庄主,你说话可是当真?如今你我胜负已分,你还有什么说的。’我不敢看她的双眼,点头道:‘嗯,我输了,姑娘想怎样就怎样,我绝不会拦你。’心中却是恨自己不争气,竟让一个外人可以随意进入山庄。 “就在我以为她会进庄救人时,事情却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只见那丫头犹豫了一会儿,对我道:‘胡庄主,我现在改变主意了,人我可以先不救,但你一定要保证其安全。否则的话,若是等我下次再来,可就没这么客气了。’说完,竟是带着外族高手匆匆离去。” 乔征宇听了,心中直摇头道:“这妹子又不知道搞什么名堂,放着人不救却跑了,当真是莫名其妙。” 想起自己被关入天牢多日,本有机会提前出来,不由叹息不止。心中甚是不解,问道:“请问胡庄主,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胡飞药想了想,道:“哦,这大概是半个月前的事。因为从那天起,那丫头就再也没有在城中出现过。后来我派人打听,才知道她们已经出城了。” 乔征宇听了更觉可惜,心中思道:“果不其然,若是得妹子相救,只怕早出去多日了。”直怪灵雀儿行事怪异,甚是闷闷不乐。 过了好一会儿,又道:“那胡庄主可知道她们为何出城?又去了哪里?” 胡飞药摇头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有一件事情也许与此事有关,因为在她们离开的那天,曾经有个人送来了一封信。那丫头是看了信后,才做出了这个决定。” “信!什么信?”乔征宇接着问道。 胡飞药道:“当时丫头得胜后,就要冲入庄中救人,但就在她身子刚要动的时候,门外忽然来了一个捕快。那捕快似乎与丫头相识,在其耳边嘀咕了好一阵后,随时将一封信交给了丫头。就是那封信,使丫头改变了主意,随后离开了山庄。” 乔征宇心中一动:“那捕快一定就是洗炼之,灵妹子走得如此匆忙,想必是他一定是又发现了什么线索,所以特意前来通知灵妹子。” 点头又道:“嗯,那胡庄主可知道信的内容?” 胡飞药笑了笑:“乔少侠,我只是一个凡人,又不会什么千里眼之术,哪里会知道信上写了些什么。我看那丫头当时脸色沉重,想来信上的内容十分重要,否则的话,她也绝不会丢下你而跑了。至于去了何处,我也是不得而知。” “那再后来呢?她们离开城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吗?”乔征宇看着胡飞药,再次问道。 胡飞药起身道:“没有,我可以发誓。虽然我不知道你的朋友去了何处,但只要她们在本城出现就一定会被我发现,这一点我可以保证。 “因为我赛孟尝也不是白叫的,这城中到处都有我的眼线,只要我愿意,可以说,任何人的举动都逃不出我的眼睛。” 乔征宇知他所言非虚,见天色不早,敬上一杯酒,道:“胡庄主,今日我们就聊到这里。这杯酒我敬你,日后有时间时我们再聊怎么样?” 胡飞药举杯道:“好,我知道乔少侠还有事情要办,也不强求你留下。他日乔少侠若有雅兴可随时来山庄找我闲聊,我定当奉陪到底。来,这杯酒我先干为敬。”仰头喝尽。 乔征宇也不客气,当面也是一口饮尽。 “好!乔少侠好爽快。”胡飞药大笑了几声后,望着乔征宇道:“乔少侠,今日你我所谈之事我不希望还有另外的人知道,尤其是有关费掌柜之事,我就不多说了,你懂的。” 乔征宇道:“请胡庄主放心,这本是你庄中的事情,由不得我一个外人插手。话不多说,在下告辞。”起身抱拳,大步离去。 他出了山庄,便急急赶回客栈。 到了客栈,他来到柜台见掌柜。 那掌柜见他回来,满脸惊讶,道:“乔施主,你跑哪儿去了,自从那天你走后就再也没有回来,我还以为你失踪了呢。” 乔征宇略有尴尬,笑道:“有劳掌柜惦记,我们不谈这个。其实今天我找你是想问些事情,你可知道跟我一起来的那位女子去了何处?” 掌柜想了片刻,道:“乔施主要是问我这个,我只能说不知道,但你的那位朋友临走时,曾对我说过一段耐人寻味的话,这个我倒可以告诉你。” 乔征宇心中一动,道:“哦,是什么话,还请掌柜说来听听。” 掌柜道:“我记得那位姑娘走时,曾找到过我,并对我说:‘掌柜的,我有事要出去一段时间,若是在这段时间内有人来找我的话,你就告诉他‘洛阳亲友如相问,一片冰心在玉壶。’即可。’ 乔征宇听了,眉头微皱,沉思了好半会,也是想不出个所以。不禁愁眉焦额,一张脸变成了苦色。 掌柜见了呵呵一笑,道:“乔施主无需烦恼,虽然我也不知道这句话的意思,但从字面上来理解,应该是暗示着什么。乔施主不妨再仔细想想看,或许就会有答案了。” 乔征宇本还沉浸在无尽的烦恼中,听了此言,似幡然醒悟,忙道:“掌柜的,我的房间还是不是帮我留着?我要去房中看看。” 掌柜点头道:“乔施主放心,自从那天你走后,房间就一直替你留着,这也是你的那位朋友特意吩咐的,我又岂敢不留。乔施主既然要回自己的房间,那可随时前往,并不需要告诉任何人。还请乔施主自行便是。” 乔征宇大喜,告辞了掌柜,急朝二楼奔去。 到了门外,乔征宇推门进去,随后将门关好。 房中的摆设依旧整齐如故,地面上也是干净无尘,给人一种清新的感觉。乔征宇望了好半会,随后将目光停留在桌子上。 那是一张十分普通的桌子,由一般的木质材料制成,四肢脚撑住了地面,台面上放着几个茶杯和一个水壶。 “咦,那是什么,好像是个小酒杯。”在桌子的一旁,还放着另一只酒杯,与那些茶杯分开而放,孤零零一只,显得尤为抢眼。 乔征宇将那酒杯拿在手中,看了好半会,道:“原来是个小酒壶,奇怪,我记得走时桌子上并没有这酒壶,此时怎么会多了一只出来。” 端详了好一会儿,惊道:“这酒壶竟是玉制而成,难怪显得与众不同了。”见那酒壶中好像有东西,于是用手指将其捻了出来。 “好像是一张纸。”乔征宇将那团纸展开,只见上面写着一些小字。凑到窗前,随后一字一字念道:“九龙岛上九龙杯,久居海外不识归。今有盗贼把酒欢,至亲可杀为那般。” 乔征宇却是认得笔迹,正是灵雀儿所写,摇头道:“按信上所言,这丫头好像又发现了新的线索,但这首诗的意思实在是太深奥,也不知道在说什么。”眉头微皱,一脸的茫然。 他在天牢中被关多日,此时安全回来早以疲倦不堪,脱了鞋子和外套,躺在了床上。将那纸条拿在手中又念了好几遍,但觉深奥难懂,便在困倦中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等他醒来的时候,天早已黑了大半,房间里是漆黑一片。 乔征宇从床上站起,用火石将蜡烛点上,登时,房间里亮了许多。 此时,早已过了用晚饭的时辰。但奇怪的是,乔征宇并不感到饥饿,反倒是一点胃口都没有,一股酸水不时在腹中来回倒去,从嘴中散出阵阵难闻的气味。 他将茶杯倒满了水,然后漱了几次口,直到嘴中再无异味后,坐在桌子前发起愣来。他在想自己要做什么,眼下钱员外一案,自己好像忽然变成了一个局外人,竟然不知道从何下手。 想到这些,越是觉得脑中一片混乱,不禁苦笑了一声,用右手猛击了一下自己的头。便在这时,他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一个熟悉的面孔,不禁跳了起来,道:“对呀,我可以去找洗捕头,相信从他那里可以得到一些有用的消息。” 顿时满心欢喜,一下子乐开了嘴。他走至窗外,朝外望了片刻,自语道:“眼下天色已黑,不如休息一晚上,明天再去找他。”心中打定了主意,倒在了床上。在不知不觉中,他再一次睡了过去。 到了第二天早上,乔征宇用过了早饭,与掌柜打了个招呼后,便急急出了门,直往大街上而去。 第159章 圈套 他走至窗外,朝外望了片刻,自语道:“眼下天色已黑,不如休息一晚上,明天再去找他。”心中打定了主意,倒在了床上。在不知不觉中,他再一次睡了过去。 到了第二天早上,乔征宇用过了早饭,于是出了门,便往衙门而去。他并不知道衙门位于何处,只是一路问去。走到半路,只见街边一旁摆了个小摊,有一道人模样的人在街边叫卖。 “不灵不要钱,不信别来显,喜祸一张口,说尽天下闲。”那道人摇头摆脑好一阵,却不见有任何人搭理。但他却并不灰心,依旧是叫喊不停,一副悠闲的样子。 乔征宇心中好笑,望了那道人一眼,随后急冲冲从其跟前走过去。 “哎。。。。。。”忽听那道人深叹了一口气,在一旁直摇头。 乔征宇用余光看见,心中微微愣了一会儿,但想到自己还有事情要做,双脚也不停下,依旧大步踏前而去。 “哎。。。。。。”这回,那道人的声音比刚才明显大了一倍,惹得乔征宇心中生疑,不得不停住了脚步,回头道:“我说这位道长,你刚才长叹短息不停,可是针对我?” 那道人看了乔征宇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你说呢,这里只有你和我,不是对你叹气还能对谁,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乔征宇听了有气,道:“那我就不明白了,我又没有惹你,好端端的,你为何要这样做?难不成是没有生意,所以故弄玄虚,想引起我的注意不成。” 那道人却是瞪了他一眼,哼道:“你说呢,我要是真的这么无聊,为什么不对别人叹气却唯独对你如此。我说小伙子,我只是出于好心,想提醒你而已,想不到你却不识好歹。算了,算我多嘴,不该多此一举。” 说完,竟是伸手狠狠抽了自己几下嘴巴子,只打得“啪,啪”做响。 乔征宇心头一愣,暗自思道:“这道人说话倒也有些逻辑,却不像是弄虚作假,不如问个清楚,看看他究竟葫芦里卖着什么药。” 暗自点头,接着又道:“好,既然如此,那我就算信你一次。那就麻烦这位道长说说,你为何要对我哀声叹息?若是说不出个理由来,可别怪我将你抓到衙门去,告你个扰民之罪。” 那道人听了,连连摆手:“这个罪名我可担当不起,不过我实在不忍心看着你去送死,所以呢,也顾不了这么多了。” 走至乔征宇面前,望了好一眼,指着其额头道:“不瞒施主,我看你印堂发黑,只怕今日有祸事临头。所以,我劝你凡事三思而行,还是小心为妙的好。” 乔征宇不听还好,一听顿时来气,哼道:“我就知道又是这老套路,电视电影里这招多的去了,想不到你还在玩呀。嗯,是不是接下来就是求你给出化解的方法,好躲避这突如其来的灾难?” 那道人先是眉头微皱,一脸的迷惑,待听到后面时,脸上顿时一乐,展眉笑道:“嗯,施主果然聪明过人,我神算子白南光闯荡江湖多年,遇到过无数的人,还就算是你最聪明了。要不要我。。。。。。” “去,去,去。”早被乔征宇挥手打断,瞪着道人道:“我今天没心情与你胡闹,要不是我有事在身,定要扯了你一块去衙门,好当着全城百姓的面,当场揭穿你那骗人的把戏。”一甩手,头也不会,急匆匆走了。 那道人也不阻拦,望着乔征宇的背影,不禁摇头苦笑。 “哎,小伙子,你不听我的劝告,只怕灾祸随时上身呀。。。。。。” 他的声音虽小,但却如同一只蚂蚁钻入了乔征宇的耳朵里,直听得其浑身打了个颤抖。 乔征宇顾不得许多,赶紧捂住了耳朵,快速离去。 眼见转过一条街道,那道人的身影再也看不见,乔征宇这才松开了双手,继续赶路。 再走了半个时辰,好容易来到了衙门外,乔征宇稍作整理,随后朝大门走去。 那衙门外站着一名差官,一见乔征宇走来,将其拦住,喝道:“干什么的,这里是衙门,没事不要乱闯。” 乔征宇朝他抱拳笑道:“哦,这位差官大哥,还请麻烦通报一声,就说我乔征宇有要事要找洗捕头。” 那官差听了,脸色顿时一变,赔笑道:“哦,原来是找洗捕头的,那请稍候一会,我这就进去禀报。”大步踏进了大门,急冲冲地走了。 不一会儿,便见那官差出来,伸手一摆,道:“乔公子请进,洗捕头正在里面迎候。” 乔征宇谢过那官差,直奔大门内走去。 到了内堂,早见洗炼之迎了出来,抱拳道:“原来是乔少侠,不知道乔少侠大驾光临,在下有失远迎。”一番客气,随后将乔征宇迎进了大殿之中。 那大殿内放了几张椅子,洗炼之叫乔征宇坐了其中一张,自己随后也坐在一旁。 乔征宇与他客套了几句,也不拐弯抹角,而是直奔主题,道:“洗捕头,我今日前来只是为了朋友之事。。。。。。” 却被洗炼之制止,左右看了一会儿,低声道:“乔少侠,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若是有什么事的话,还请内堂一叙。” 乔征宇见他脸色严肃,点头道:“那好,还请洗捕头带路。” 他初来乍到,又是第一次进来衙门,对里面路径根本就不熟悉。听了洗炼之之言,以礼为先,倒也不敢冒失。 洗炼之也不客气,出了门口,回头道:“乔少侠,你只管跟着我来就是。”随后大步踏前而去。乔征宇生怕他走远,紧跟其后,不敢有半点的放松。 那衙门内虽大,但其中只有一条大路直通里外,并无其他的分支。洗炼之在前带路,一路畅行,并没有任何的阻拦。衙门内多有衙役,一路上只要遇到,无不对洗炼之点头哈腰,甚是尊敬。 眼见转过一个路口,前面道路逐渐变得狭窄,仅仅只能容一个人出入。两侧是厚厚的墙壁,高耸厚实,挡住了天上的半个太阳。因此即便是在大白天,眼前却也是暗了许多,乔征宇与洗炼之一前一后仅隔了数尺,却也隐约只能见到其身影在前面晃动,十分地模糊。 再走了一会儿,前面忽然亮出一些火光,有两名衙从一道门出来,对洗炼之抱拳行礼。 “洗捕头,都准备好了。”那两名衙役低头说道,显得毕恭毕敬。 “嗯。”洗炼之点了点头,也不再往前走,而是停止了脚步,转身对乔征宇道:“乔少侠,这里便是内室,还请进去一叙。” 乔征宇朝门内望去,但见里面漆黑一片,心中顿时有些疑惑,愣了一会儿,并没有动身。洗炼之见了,呵呵笑道:“哦,既然是要事商议,当然要选在人少的地方。这里人烟稀少,甚是偏僻,是再好不过的地方了。” 乔征宇听他说得有理,也没有多想,点了点头,大步走了进去。 只是他的身子刚进去,便忽听“咣当”一声响,那密室的铁门竟是关上。 “洗捕头,你这是。。。。。。”乔征宇满脸的疑虑,通过铁门上的一个小铁栏,望着门外的洗炼之。 可不等他说完,就听洗炼之哈哈几声大笑,随即带给他的是绝望的回答。 “乔少侠,不好意思,只能委屈你了。我这样做也是迫不得已,还请你见谅。”只一句话,便叫乔征宇感到天旋地暗,犹如在云雾之中。 直愣了好半会,才道:“洗捕头,你这是干吗,为什么要把我关起来?”声音中带着一丝恐惧,以至于发音不正常,有些断断续续。 洗炼之听了,冷笑了一声,并不回答,而是转身对那两名衙役道:“你们在这里好好看守,若是让犯人跑了,我拿你们问罪。” 那两名衙役对视一望,抱拳齐声喝道:“是!属下不敢。” “嗯,很好。”洗炼之微微一笑,随即离开了密室。 “洗捕头!洗捕头!”乔征宇看着洗炼之远去的背影,在密室中拼命的叫喊,指望他能回来。可是这一切都是白费气力,不仅得不到洗捕头的回应,而且接下来的是,惹得那两名衙役动怒。 但见那两人恶狠狠瞪了乔征宇一眼,大声喝骂,并且手脚不停,上下踢打。顿时,叫骂声与打击铁门所发出的响声交杂一起,早将乔征宇的声音掩盖。 在这种情况下,乔征宇的声音也随之越来越小,最后直至没了声音。 那两名衙役见没了声音,透过铁栏朝里望去,却见乔征宇靠坐在墙角里,双眼发呆,一动不动。 “这就对了,这里是死牢,你就是叫破了喉咙也不会有人理的,又何必浪费口舌呢。”其中一个瘦点的衙役笑道。 另一个胖点的衙役也道:“可不是,我劝你还是老实点。等会有酒菜送来,能吃就吃,免得到时做个饿死鬼,那可就不值得了。哈哈。。。。。。” “哈哈。。。。。。” 胖衙役笑的时候,那瘦衙役也跟着大笑,于是两人齐声大笑,响声震天。乔征宇顿时被笑声惊醒,几步奔至门口,惊道:“什么?你们刚才说什么?你们究竟想干什么? 第160章 高手 胖衙役笑的时候,那瘦衙役也跟着大笑,于是两人齐声大笑,响声震天。乔征宇顿时被笑声惊醒,几步奔至门口,惊道:“什么?你们刚才说什么?你们究竟想干什么?快放我出去!” 瘦衙役听了,又是一声冷笑,道:“干什么?这还不明白吗。这里可是死牢,一般被判定死刑的犯人都要来这里关上几天,等个日后,便要拉出去砍了。小子,不好意思,你就是下一个,能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日子已不多了。” 乔征宇听了,心中一震,自语道:“这怎么可能,不可能。。。。。。”惊悚之余,对那两名衙役叫道:“不,你们说慌!我又不是犯人,凭什么把我关进死牢。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双手抓住铁栏,拼命地摇头呼喊。 “嚷什么嚷,快点放手!”只见胖衙役抽出腰间长刀,不由分说就朝那铁栏砍去。乔征宇眼疾手快,急收了双手,那刀擦着铁栏边缘而下,绽出了点点星火。 “叫你老实点,你没听见吗。我这刀可不是吃素的,有本事你再试试看。”胖衙役恶狠狠说道,随后将刀插回了刀鞘。 “算了,这人莫名其妙成了替死鬼,也算是可怜了。你也无需这样对他,他总归是要死的人了,也没几天过了,就随着他去。”瘦衙役在一旁懒洋洋的说道。 “嗯,你说得倒也在理,我们干这差事的,谁愿意管这些闲事。我只是要他安静一点,免得吵着我睡不好觉。”那胖衙役说完,早就一个呵欠打来,竟是靠在了墙边。不一会儿的工夫,就打起了呼噜。 瘦衙役见了连连摇头,也是将身子靠在墙边,随后闭眼睡去。 如此一来,刚刚还吵闹不休的死牢此时变得异常的安静,除了那胖衙役的鼾声频频响起外,就剩下乔征宇那一连发出的叹息声。 “乔征宇呀,乔征宇,你怎么就这么倒霉呢。这才刚刚脱离了虎口,却又落入了龙潭之中,我到底是招谁惹谁了,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乔征宇深深叹了一口气,望了望眼前。 他刚来死牢时,一心只想出去,并没有留意所在的环境。等他看了好一会儿,心中更是暗自摇头,直叹命运对自己的不公。 原来,那死牢不比胡飞药的天牢,不仅环境极差,而且潮湿阴暗,甚至是连最基本的设施也不俱备。比如像床一类的物品,根本就没有匹配,而有的只是一些杂草取而代之,显得杂乱无章,极其肮脏。 “放我出去!”乔征宇再次来到门口,正欲大声喊叫,忽见那两名衙役睡得正香,心中摇头道:“就算我再叫,只怕是惊醒了这两人,到时换来的又是一顿臭骂。与其如此,何必再叫呢。”想到这里,松开了双手。 他找到一处较为干净的地方,将那些杂草移开,随后缓缓坐下。望着铁栏外忽明忽暗的灯火,乔征宇心中又是一声长叹:“哎,那道人说的一点也不错,原来他真的有预知未来的能力。早知道就该信他一次,也不至于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他在心中直责怪自己对道人的不敬,想到深处时,竟是伸手往自己脸色抽去,一时打得“啪,啪”作响。但这似乎仍然不能原谅自己的过错,在经过身心上的一番痛楚后,不禁是悔恨交加,掩面大哭起来。 “乔征宇,你这个自以为是的家伙,总以为自己聪明绝顶天下无敌。这下可好了,现在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还莫名其妙就中了别人的圈套。你。。。。。。你怎么就如此的不小心呢。 “如今落在这死牢里,当真是生不如死,难受之至。早知如此,还不如呆在那天牢中,至少有吃有喝,也比受这窝囊罪的好。 “呜呜。。。。。。”越想越觉得自己就是个悲剧,一生到此为止,眼看活不了几天了。 他正哭着,忽听有一人在耳边嚷道:“哎呀,这是谁呀,吵死了。还要不要睡了,真是吵死人了。”却见墙角的一推杂草中,钻出一个人来。 那人蓬头污面,长须白眉,身上穿着一件破长衫,瞪着一双大眼睛四下张望,一副好不厌烦的模样。 见了乔征宇,道:“喂,刚才是不是你在哭呀,我看你年纪也不小了,怎么还像个小孩子一样,动不动就流马尿呀。去,去,去,到一边哭去,可别影响老子睡觉。” 乔征宇愣了好半会,停住了哭声,擦了眼泪,道:“这位老人家,你是有所不知,我这些天遇到的事情实在是太惨了,你若是换成了我,只怕还比我更伤心呢。我这还算是好的了,已经算是控制的很不错了。” 那人不听还好,一听顿时来了气,哼道:“什么老人家,你看我的样子很老吗?我在这里也才来了二十年,你要是换成是我的话,只怕比我还老呢。”几步窜至乔征宇面前,伸手就是一巴掌打去。 乔征宇看得清楚,急忙伸手去挡。那人见了也不住手,手上忽是变招,绕过其手,拐了一个弯,只听“啪!”的一下,在乔征宇的脸色留下了一个五指印。 “你。。。。。。你为什么打人?”乔征宇本来就闭了一口闷气,无端挨了一巴掌,更是气不过,拔了铁剑直刺过去。 他离那人甚近,一剑刺去,已是到了那人胸前。那人却也料不到他有此一招,想要躲闪已是来不及,好在乔征宇并无伤他之意,眼见铁剑即将刺入那人胸膛,急忙收了气力,那剑便在那人胸前轻轻点了一下。 尽管如此,那人仍是“嗯。”了一下,便见胸前衣服湿润,从里渗出了一点血丝。 “额,好剑!”那人虽是受伤,却并无半点的痛楚,反倒乐呵呵一笑,望着乔征宇手中的铁剑发呆。过了好半会,才吐出这么几个字来。 “原来是个疯子!”乔征宇摇了摇头,将铁剑收回了剑鞘。 朝那人抱拳道:“老。。。。。。额,这位前辈,你我井水不犯河水,我并不想伤害你。若是你再对我不敬,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那人也不作声,低头沉思,似在想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才道:“小伙子,你手中拿得可是乌云宝剑?” 乔征宇对他并无好感,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那人听了,脸色顿时发青,似在生闷气,又道:“你与五岳剑派有什么关联?为什么宝剑会在你的手中?” 乔征宇微微一惊,心中思道:“听这人的话语,似乎也知道五岳剑派,看来他也是五岳剑派中人,只是不知道其名号。” 有意打听其名号,故意道:“哦,要问这个话可就长了,只怕是说上三天三夜也说不完。不过,一个外人要知道这些干吗,我好像没必要告诉你。” 他这一激果然让那人中计,那人呵呵一声冷笑,道:“谁说我是个外人,这五岳剑派成立的时候,只怕你这小子还在娘胎里呢。 “不要说五岳剑派第一盟主风清扬与我是故交,就是现在嵩山派掌门左冷禅也是我的师弟呢,你说我会是外人吗?” 乔征宇摇头不信,道:“你吹牛,我才不信。那左冷禅身为一代掌门,高高在上不可一世,怎么会有你这么一个师哥?如果真有的话,你又岂会关在这里二十多年,他也不来救你?拜托你说谎也要用点脑子,不要学别人胡说八道,到处吹牛。” “你。。。。。。”那人本想动怒,但很快克制了自己,笑道:“小子,你不相信也罢,总之你那乌云宝剑我可是认识,否则的话,我怎么知道这宝剑的来历。 “现在你身陷死牢,只怕时日已是不多,我又何必与你吹牛。若不是看在风清扬的情面上,我刚才就杀了你,怎会留你到现在。” 那人说话时,脸上带着一丝轻蔑,望着乔征宇,扶须冷笑。 乔征宇见了,心中道:“这人说的也有些道理,我与他素不相识,他又何必在我面前吹牛。况且听他的口气,不似在说假话。” 点头道:“好,既然前辈自称为左冷禅的师哥,那我就有一事不明了。那左冷禅武功了得,你既为其师哥,武功只会在其上,为何却连我的一剑都躲不开,难道这不是最大的漏洞吗?” 那人愣了一下,道:“原来是这样,嗯,那好,小子,你再仔细看看我,可有什么发现。” 那人上前了一步,站在了乔征宇的跟前。 乔征宇心中疑虑,仔细看了好一会儿,但见那人双目呆滞,黯淡无光,不由惊叫了起来:“啊!原来你是个瞎子。” 那人点了点头,道:“嗯,眼睛不错,你不妨再看看。” 乔征宇朝他身上望去,却见那人右臂空虚,顿时又是一惊:“这。。。。。。你的手。。。。。。?” 那人“哎”了一声,叹道:“不错,我这只右臂早就没了。刚才你那剑虽快,但若不是我少了只手臂,又岂会被你刺中?”连连摇头。 仅仅过了片刻,嘴上却是哼道:“不是我吹牛,若是在二十年前,就算是你剑法再高,只怕也无法伤及我半点毫毛。” 第161章 阴谋诡计 那人“哎”了一声,叹道:“不错,我这只右臂早就没了。刚才你那剑虽快,但若不是我少了只手臂,又岂会被你刺中?”连连摇头。 仅仅过了片刻,嘴上却是哼道:“不是我吹牛,若是在二十年前,就算是你剑法再高,只怕也无法伤及我半点毫毛。”抬头望向一侧,满脸的傲气。 乔征宇听了,仍是半信半疑,又道:“这些都是前辈自己说的,我哪里知道是不是真的,前辈既说自己为左冷禅的师哥,那你为何不叫他来救你?” 那人听了冷笑了一声:“左冷禅?要他来救我?呵呵,真是可笑之至,贻笑大方呀。。。。。。”不禁仰天大笑。 乔征宇见他举止怪异,正欲再问,那人却是忽然停止了笑声,接着竟哭了起来。刚开始时,还只是低头闷哭,可只一会儿的工夫,便见其捶胸跺脚,竟是嚎啕大哭起来。 乔征宇只当自己说错了什么,一时茫然,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那人哭了好半会,才道:“小子,实不相瞒,今天我之所以变成这样,全都是拜我师弟所为。你要我求他来救我,岂不是痴人做梦,贻笑天下吗。” “啊!有这样的事?”乔征宇大吃了一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前辈,你与那左冷禅既是师兄弟,他怎会如此的害你?”在旁疑道。 那人并不回答,沉默了好一会儿,苦笑道:“哎,要怪也只能怪我,若不是我自视武功高强争强好斗,也就不会被某些人利用,也许今天就不是这个结果。都怪我当时利益熏心,被蒙蔽了双眼,才落得今天这个下场。” 深深叹了口气,盘腿缓缓坐下。 “那是在二十年前,当时五岳剑派五大掌门各执掌一派,教导弟子,传授剑法,在江湖上也算是颇有威名。江湖中人一提到五岳剑派,无不翘指称赞,尊重有加。五派中更是以华山派风头最甚,在江湖中赫赫有名,即便是连少林,武当这样的大门派,也是略有不及。” 乔征宇听了,心中思道:“他的口气虽说有些夸大,但就当时的发展势头来说,五岳剑派弟子众多,那少林和武当在人数上与其相比,确实是有些不如了。” 只听那人继续说道:“我师弟左冷禅为人奸诈,素有称霸武林之心,故而对华山派耿耿于怀,总想将其压在嵩山派之下。但华山派高手如云,又有风清扬这样的绝世高手在内,嵩山派要想在武功上压过华山派简直是痴人做梦,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于是左冷禅想出了内讧的办法,叫人在华山派内部搞鬼,从而分化华山派的实力。华山派果然中计,在异类高手的教唆下,使得华山派分为了‘气宗’和‘剑宗’两派,并且谁也不服谁,因此大打出手,使得华山派元气大伤,实力大大减弱。 “风清扬也因此退隐不出,不知道躲到了哪里。左冷禅见自己的目的达成,于是邀请了五大掌门召开大会,表面上是为解决华山派内讧问题,实际上是为了成立五岳剑盟,以成就自己的盟主之位。” “嗯,左冷禅果然阴险狡诈,在算计了华山派之后,再也沉不住气,终于露出了自己的狐狸尾巴。不过,他阴谋算阴谋,五大掌门难道会这么容易中他的计,而赞成其成立五岳剑盟?”乔征宇忽然摇头说道。 “嗯,臭小子,看不出你懂得还不少。”那人点了点头,接着道:“在大会上,左冷禅当时就以整合资源,妥善管理,上下齐心,一致对外的理由,提出了成立五岳剑盟。 “当时众掌门听了,都是脸色大变,默默不语,半响也没有一人回应。就在左冷禅认为没戏的时候,想不到接下来却上演了一场大反转的好戏。” “哦,什么好戏,我倒想听听看。”乔征宇兴致大增,早已忘记了自己身处危境之中。 那人点头接着道:“过了好一会儿,便见泰山掌门天门道人走了出来,道:‘嗯,左掌门言之有理,我五岳剑派自成立以来,就一直屈身在少林,武当,两大门派之下。 “不仅马首是瞻,惟命是从,不敢有半点的不敬和不从,以至于江湖中人每论及天下英雄时,莫不是在少林,武当之后方才勉强提及我五岳剑派。若是我五岳剑盟就此成立,那么实力必然大增,到那时就当可与少林,武当并驾齐驱,又有何不可。’ “那天门道人在武林中为人师表,向来受到众人的尊敬,想不到他头一个表态,竟是站在了左冷禅的这边。就在众人惊讶万分之时,接下来的发生的一幕,又是让所有人出乎了意料。 “那天门道人刚刚说完,忽见华山派掌门岳不群站出,也道:‘各位掌门,既然今天全都在场,我也有些话不得不说了。我本来也是极其反对五岳联盟的,但自从我华山派经历了一场内讧后,使我明白了‘齐心协力’这四个字的重要意义。尤其是在如今魔教横行的时期,我们应当舍小家,顾大家,成立五岳剑盟。 “因为只有团结一致排除万难,方可战胜魔教,否则的话,五岳剑派各自为战,那与一盘散沙又有什么不同。在下愚见,若是有什么说的不对的地方,还请各位见谅。’岳不群有‘君子剑’之称,一番话不卑不亢,倒也说的有模有样。” 乔征宇听到这里,心中直摇头:“岳不群果然是岳不群,这见风使舵的本事使的如此称手,倒也不枉他那‘君子剑’的虚名了。” 便听那人接着道:“五岳剑派中已有三大掌门表示赞成,其余两派也是无话可说,那衡山派莫大先生本就是个与世无争的人,对此也是微微点头,并不发表任何的意见。剩下的恒山派定逸师太,更是没有异议,对此也是点头默允,算是表示赞同。 “左冷禅当即大喜,道:‘好,既然如此,那我宣布,从今日起五岳剑派将合并成一派。。。。。。’他话只说了一半,却被岳不群打断:‘左掌门,这五岳剑盟既然成立,那就必须选出一位盟主来。恕我愚昧,但不知道该有谁来当这个盟主?还请左掌门明示。’ “那岳不群果然老谋深算,只一句话顿时叫其他几人都犯起难来。几位掌门听了,连连点头,相互对视,议论纷纷。。。。。。” 乔征宇却是听得不厌烦,打断了他的话,道:“你说了这么久,一直都在说五岳剑派合并之事。可是,从头到尾都不见你的身影,我只想知道,作为左冷禅的师哥,你这个时候又在干什么?为什么没听你说过一句话?” 那人微微一笑:“当时我并不在现场,所以你从头到尾都没有听我说过一个字。” 乔征宇听了一愣,奇道:“这怎么可能,你身为嵩山派掌门,在那样重要的时刻怎么会不在现场?这好像说不过去。” 那人哈哈一阵大笑,随后道:“小子,看来你是误会了。那嵩山派的掌门一直都是左冷禅,我什么时候说过是我了?不错,我与左冷禅同门学艺,而且先他入门,但最多只能称之为师哥,岂能称之为掌门?”言下之意,再清楚不过。 乔征宇当即蒙了一下,很快就反应过来,在心中狠狠打了自己一耳光,道:“乔征宇呀,乔征宇,你老毛病又犯了,总是一副天下无敌自以为是的样子。这下可好,又差点惹出笑话来了。”略显尴尬,有些不知所措。 那人也不在意,笑道:“小子,你好好听故事便是,为何总是打断我,若是有什么疑问,等我说完了再问也不迟。” 接着道:“左冷禅见其余几位掌门口中有词,脸显不悦之色,知道不能硬来,于是又道:‘各位掌门,你们看这样行不行,既然大家都是习武之人,那么我们就来个比武定胜负,谁的武功高谁就是新盟主如何?’ “他这话却也在理,天门道人等人听后纷纷表示赞同,只有岳不群略有迟疑。左冷禅见其犹豫不决,便问他有什么想法。岳不群却道:‘左掌门这个建议很好,不过在我们五大掌门之中,谁不知道左掌门的武功最高。若是比武定盟主,左盟主必胜无疑,这无非是走了个形式而已,又何必要比呢?’ “不可否认,岳不群心思缜密,什么事情想得都很周全。其余几位掌门听了,均是微微点头,对视相望。左冷禅却是哈哈笑道:‘岳掌门多虑了,我左冷禅是什么人,岂会以强欺弱不分大小。诸位掌门放心,比武之时我会派代表参加,至于本人嘛,为表公正,我只做裁判,不知道这样做,各位掌门是否满意?’ “岳不群听了半信半疑,道:‘此话可是当真?左掌门既然答应了,就应该遵守大会规则,可不要到时又耍什么花样?”左冷禅冷笑道:‘岳掌门放心,我既然答应,就保证不参加比武,若有违背,犹如此物。’伸掌朝当前桌子劈下,只听“啪”的一声响,那桌子便如推倒的积木,稀里哗啦倒了一地。 第162章 陷害 左冷禅冷笑道:‘岳掌门放心,我左冷禅是什么人?既然答应,就保证不参加比武,若有违背,犹如此物。’伸掌朝当前桌子劈下,只听“啪”的一声响,那桌子便如推倒的积木,稀里哗啦倒了一地。 “众掌门见他言辞凿凿,心下均是宽松了许多,也不计较,当即点头赞成。随后,左冷禅以搭建擂台为由,将比武大会推迟三日,并遣散了众人,让众掌门各自回去准备。等众人走后,左冷禅又派人连夜找到我,说是有要事商议,将我请到了嵩山。 “在嵩山之巅,左冷禅亲自接待了我,并向我说明了整个事情的缘由。最后他要我作为嵩山派的代表参加比武,还道:“师兄,我这样做也是迫不得已,现在魔教猖狂,凡是我正道人士理应齐心协力,共同对付魔教。为了武林安危,为了五岳剑派,还请师兄助我一臂之力。’ “我本来不想答应,但看在其一片诚心的份上,最终答应下来。很快,到了比武的那天,经过一番比试,五大掌门中,最后只剩下了岳不群和我。那岳不群武功虽高,但在我的面前自是差了一截,在与我打了十几个回合后,便被我逼的手慌脚乱,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 “眼见他即将认输,忽听一人道:‘嵩山派好不羞耻,为了夺取盟主之位,竟连鼎鼎大名的追魂剑韩湘水也请来了。’话音刚落,便见一道剑光从我眼前闪过,如梦如幻,几欲使我睁不开眼。等我退后仔细观看时,只见眼前已是多了一人,手持长剑,站在了岳不群前面。” “哦,原来这人叫韩湘水,虽然我不知道他的来历,但连岳不群这样的高手都不是他的对手,可想其武功之高了。”乔征宇在心中暗自点头。 只听韩湘水接着道:“我见那人一脸正气,仪表不俗,上前问道:‘你是谁?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号?’那人却是一笑:‘什么,连我是谁都不知道,也敢来趟这浑水。韩湘水呀,韩湘水,看来你多半也是被人骗来的。’ “我心中一愣,正欲问个所以,却听左冷禅忽然大声喝道:“风清扬,你到这里来干吗?现在正是我五岳剑盟最关键的时刻,还请你不要在这捣乱。你若是识相的,就赶紧离开,否则的话,可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风清扬看了他一眼,笑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左大掌门,失敬失敬。’几步来至左冷禅跟前,道:‘左大掌门,你要我离开也行,不过在离开前,我想请教你几个问题,你若是回答的清楚,我自然会离开这里。’ “左冷禅冷笑了一声,道:‘好,看在你也是华山前辈的份上,有什么问题请问便是。’风清扬将长剑收回,笑道:‘好,左大掌门果然有风度,那我就开始问了,这第一个问题就是请问今天是什么日子?’ “左冷禅听了,冷冷道:‘废话,今天是我五岳剑盟选取盟主的日子。怎么,有问题吗?’风清扬呵呵一乐,道:‘没有,当然没有。那么第二个问题来了,既然是五岳剑盟选盟主,我又为何不能参加比武,却要赶我离开?’ “左冷禅看了他一眼,不屑道:‘因为按照比武规矩,非五岳剑派中人不能参加比试。你华山派已有岳不群作为代表,所以你没有资格参加比试。’说完,甩头望向一侧。风清扬听了不怒反乐,点头道:‘哦,原来是这样呀,可是我还是不明白,你既然说非五岳剑派中人不能参加比试,那么这位逍遥客又作何解释?’ “‘这。。。。。。’左冷禅被他问住,一时哑口无言。风清扬见了,皱了眉头,故意道:‘哎,看来这个问题是难了些。不过,我也不喜欢刁难别人,只要左大掌门不再赶我走,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全当没看见,怎么样?’ “左冷禅犹豫了片刻,道:‘好,此事暂放一边,今日选取盟主,还是以正事为重。’来至我身边,悄悄道:‘师兄,这风清扬剑法独特,你可要小心点。’我点了点头,提剑走至擂台中央。 “风清扬呵呵一笑,跟着也是迎上。我们各自打了个招呼,接着摆开了架势,随时准备过招。那风清扬果然与众不同,我与他对敌而立,一招‘有凤来仪’算是对他礼貌有加。可风清扬握剑在手,却是什么招式也没有,似乎不屑一顾。 “我当时就气不过,于是举剑攻去。谁知风清扬竟是不躲不闪,待长剑到他眼前,却是伸手上举,剑尖朝上,竟刺向我的面部。我急忙回剑去拨,想将其剑势化解,可是剑刚收回一半,便觉自己肋下隐约有些刺痛,急低头望去,却见一柄长剑在其划过,快如闪电。 “我心中大惊,这才知道对方剑法如神,不敢大意,急将绝学一一使出,朝其攻去。也许是风清扬始料不及,被我好一顿攻击后,竟是让我缓过神来,这才勉强与他斗了个平手。” 乔征宇听到这里,心中又道:“风清扬一手‘独孤九剑’的功夫可以说是天下无敌,这韩湘水竟能凭着自己的武功与其打成平手,可想剑法的确是很高了。”不由兴致大增,接着听下去。 只听韩湘水继续道:“我与风清扬大战数百回合,本以为我们双方实力相当,最多也是个平手。我正得意之时,想不到接下来发生的一幕。。。。。。” 韩湘水说到这里,忽是摇头叹息,只过了好一会儿,才道:“不得不说风清扬就是风清扬,果然剑法第一,只怕天下无人可比。尤其是他的‘独孤九剑’,可以说是震古烁今古今往来的第一绝学。 “当时我记得,我以一招必死绝招将其逼入死路,所有人都认为我稳获全胜的时候,风清扬却是使出了一招谁也想不到的招式,一下子就将我的剑法化解。 “我见他招式凌厉,急忙连连挥剑,欲扳回不利局面,可是一切都已晚了。风清扬并不给我机会,而是剑入中路,直刺我咽喉。急切中,我连连后退,我虽退得快,但他追得更快,一柄长剑在我咽喉处不时晃动,最后在万般无奈下,我只好弃剑认输。” 韩湘水说到这里,微微摇头,对当年那场大战记忆犹新,似乎就发生在昨日。乔征宇听他说得轻松,心中却是知道那场大战一定是非同寻常,否则的话,以韩湘水的性子,他是绝不会轻易认输的。 过了一会儿,韩湘水接着道:“胜负已分,这令当时在场所有人都是脸色大变,包括左冷禅,更是一言不发,久久没说一句话。倒是岳不群掩盖不住脸色的喜悦,道:‘左掌门,现在胜负已分,这盟主之位。。。。。。’左冷禅也不说话,哼了一声,从座位上起身,竟是气呼呼地走了。 “后面的事就不说了,风清扬理所当然成为了盟主。不过,不得不承认,风清扬果然是个人才,不仅武功高超,领导能力也是极强。五岳剑盟在他的领导下,势头很快就超过了少林和武当,成为了当时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名门大派。” 韩湘水说到这里,脸上竟是出现了一丝敬意,钦佩之心由衷而起。 乔征宇见了,摇头道:“前辈说了这么久,好像还是没有说到重点。听你刚才所言,前辈好像是什么追魂剑韩湘水什么的,似乎是个大有来历的人。可现在,就你这模样。。。。。。” 韩湘水听了,脸上顿时青了一边,哼道:“现在我这样子又怎么了,虽然我眼睛看不见,而且还断了一只手,但要杀你还不是易如反掌。因为我追魂剑想要杀一个人,那个人就是逃到天涯海角也没有用。所谓‘追魂’两字,追命丧身,夺人心魂,又岂是浪得虚名。” 越说越激动,从地上站起来,走了几步,又道:“想当年我追魂剑韩湘水在江湖上谁人不知,一手‘追魂剑法’打遍天下无敌手,又有谁能在我剑下走过十个回合。哼,江湖虽大,但能害我的人不多,若不是左冷禅对我暗使手段,我岂会中了他的道。” 乔征宇听他话中有话,道:“哦,前辈这话是什么意思?” 韩湘水冷静了片刻,接着道:“那是一个晚上,也就是比武完后的第二天,左冷禅将我叫到他的房中,并在那儿设宴款待了我。那天晚上我们什么也没谈,只是不断饮酒,一直到我醉倒不醒。 “到了半夜,我只觉口干舌燥难以入睡,于是起来找水。当时房中黑暗无光什么也看不见,我从床上下来后,就摸着前方走去。可是没走几步,脚下好像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当时我酒意未醒,于是挣扎着爬起来。可是当我双手撑地时,却发觉手上似乎粘了一些东西,黏黏的,好像是一些液体。尽管如此,我并没有在意,而是用衣服擦了擦手,继续朝前走去。 “好容易来到桌前,我取出了火石将蜡烛点燃,房间内一下子变亮了许多。 第163章 坏到极点 “当时我酒意未醒,于是挣扎着爬起来。可是当我双手撑地时,却发觉手上似乎粘了一些东西,黏黏的,好像是一些液体。尽管如此,我并没有在意,而是用衣服擦了擦手,继续朝前走去。 “好容易来到桌前,我取出了火石将蜡烛点燃,房间内一下子变亮了许多。在迷迷糊糊中,我取了茶杯并倒满了水,就在我举杯欲喝时,却发现自己手上竟是沾满了鲜血。当时我就心中一惊,不由后退了一步。 “那地上乱七八糟,杂物甚多,我后脚正好踩在一个物体上,当即站立不稳,重重地摔倒在地。也就在那个时候,我分明看见身旁有好几具尸体,一个个倒在那里,口角流血,显然早已死去了多时。” 乔征宇听到这里,插嘴道:“哦,房间中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尸体?前辈,你可知道那些尸体都是些什么人?” 韩湘水连连摇头:“我哪里会知道,我只知道当时头脑一片混乱,却是什么也想不起来。不过,我唯一能肯定的是,那些人都是被剑术高手刺死。因为在他们的身上,都留着明显的剑伤,只是凶手剑术高超,俱是一剑击毙。 “我正欲出门喊叫,这时却见门外冲进一群人,其中为首之人正是左冷禅。我心中略微宽心,正想向他说明案情,却见他一脸的惊恐,指着我道:‘师兄,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当时仍在醉酒当中,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支吾了几句,却是又睡了过去。等到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已是在大牢中。于是我不听的叫喊,期待有人将我放出去。可是,这一切都是徒劳,我叫了近半个时辰,却是无一人回应。 “就在我几乎要失望的时候,左冷禅这时出现在了门外。我一见到他,当即就飞奔了过去,求他放我出去。谁知道左冷禅摇头道:‘师兄,都是我害了你,要不是昨晚喝得大醉,也许悲剧就不会发生。呜呜。。。。。。’ “我心中更是迷惑,又问道:‘师弟,到底是什么事,你倒是快说呀。’他哭了好一会儿,才道:‘师兄难道不记得了昨晚之事?’我心中一愣,想了片刻,道:‘好像有些印象,我记得起来找水喝,后来便见地上躺了好多的尸体。嗯,那些尸体俱是被武林高手所杀,死得很惨。’ “左冷禅听了,摇头道:‘师兄错了,那些人本是我吩咐用来照顾师兄的下人,他们并非被被人所杀,而全是死于师兄之手呀。’‘啊!不可能,这不可能。。。。。。’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由后退了一步。 “左冷禅见我不信,接着又道:‘师兄昨晚大醉,本躺在床上休息,可是到了半夜,师兄却忽然发起酒疯来,抽了宝剑当即挥舞起来。那些下人只当你酒醒,便好意前来服侍,谁知你却是一剑一个,将其全都杀死。。。。。。’ “‘不!不可能!’我努力回想昨晚的事情,可是脑海中早就乱成一团,什么也想不起来。便在迷惑中,又听左冷禅又道:‘师兄,我本想替你将事情掩盖,但此事实在是太过于骇人听闻,而且当时你满身是血证据确凿,叫我如何包庇。 “‘无奈下,我只好报了官,暂时将你关在大牢中。不过,请师兄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出去,毕竟我们师兄弟一场,我又怎忍心看你受苦呢。所以,还请师兄在牢中多忍耐几天,相信用不了多久,师兄就可以出来了。’ “我知道事情已经如此,再说什么也没有用,况且眼下除了如此,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不如听他的话,只有等待便是。左冷禅见我不再吵闹,于是称有事要办,随后离开了大牢。” 韩湘水说到这里,忽然停住,对乔征宇道:“小子,你说一个人坏,最坏能坏到什么程度?” 乔征宇想了一下,道:“不知道,我见过很多的坏人,他们都很坏。但坏也有坏的底线,一旦超过那个底线,那就不是坏人了,而是畜生,不能称之为人。” 韩湘水点头道:“嗯,你说得不错。左冷禅就是这样的人,在还没有揭开其真面目之前,你是怎么也想不到这个世上竟还有这样的坏人。因为坏人毕竟还是人,而一个没有了人性的人,那就已经不是人了。” 韩湘水沉思了片刻,继续道:“左冷禅的一番话使我暂时安稳下来。虽然我被关在大牢中,但是通过左冷禅的运作,暗中打通了大牢的衙役,每日好酒好菜的送来,因此还算过得去。如此过了半个月,我在牢中不仅没有受到半点伤害,还因此多长出了几斤肉来。 “不过,这样的失去自由的日子终究难熬,再过了十天,我开始有些不厌烦起来。尽管这些天虽然每日好酒好菜不缺,但左冷禅却是极少来见我,有时候即便是来了,也是匆匆说上几句话便走了。因此,我在心中隐约有些不详的预感,但又不敢胡思乱想。 “直到有一天,左冷禅又来到了狱中,见了我也不说话,而是从怀中取了一张纸,放在了我面前。‘师兄,有句话不知道该如何说,还请你看了再说。’我睁眼看去,却原来是一纸认罪书,当时我就愣了一会,问他这是什么意思。 “他却是支吾了好半天,始终没有说出一句话来。我见他神色异常,便道:‘师弟,你可是我最亲近的人,若是有什么消息不妨直接告诉我,又何必躲躲藏藏呢。’左冷禅听了,叹道:‘既然如此,那我就直言便是。师兄,我。。。。。。我怕是救不了你。。。。。。’我心中一惊,喝道:‘为什么?那些下人并非我杀,我可以保证,我是冤枉的!师弟,你要相信我,你要救我!’ “左冷禅摇头道:‘师兄,你说这个又有什么用,现在不是赌气的时候。当时你双手沾满了鲜血,大家可是有目共睹呀,你说人不是你杀的又有谁会信。所以,我劝你还是认了罪,只要你在纸上签字,我可以保证让你留个全尸。’ “我听了顿时大怒,指着他道:‘师弟,你怎能说出这样的话?我当时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即便是我杀的,那也是酒后过失杀人,只要我去自首承认,也不至于判个杀头之罪。要我签字认罪,哼,想也别想。’ “左冷禅道:‘师哥,我知道你不想死,但你又曾想过那些被你杀死的人。他们都有父母,兄弟,甚至是子女,原本快乐美满的家庭就此遭到毁灭,你让他们的亲人以后又如何过。俗话说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你又何必固执呢。’ “说完,丢下纸和笔,随后摇头离去。从那天起,左冷禅便很少来见我,不仅如此,我在牢中的生活也慢慢发生了变化。不再有美酒佳肴,有的只是快臭掉的咸菜和萝卜。而且衙役也变得异常冷淡,还给我加上了铁链和脚铐,使我失去了走动的自由。 “可这一切还只是个开头,因为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将是我一生中遇到的最大的灾难,叫我永远不能忘记。我记得那天正是我的生日,左冷禅叫衙役送来了一坛好酒,说是给我庆祝生日。 “我二话没说,当即将那好酒饮了个精光。大醉之后,我也在迷糊中沉睡了过去。在睡梦中我做了一个梦,不可否认,那的确是一个很美妙的梦,因为在梦中我得到了释放,并且获得了自由。 “我骑着马奔跑在宽阔的草原上,旁边是碧绿的小草和美丽的花朵,还有可爱的蝴蝶,在我身边飞来飞去。远处是高山和大河,与大草原组成了一副美丽的图画,我就在这画中奔跑,享受着自由的味道。 “就在我沉浸在这美丽的画中时,天空中的太阳忽然刺出一道强烈的光芒,直射我的眼睛。我惊得大叫了一声,随即从梦中醒来。但很奇怪的是,我的眼前是一片黑暗,并无一丝的亮光。 “‘衙役在吗?为什么不点灯?’我以为大牢里的油灯烧尽了,于是想叫衙役点灯。谁知道耳边却是传来衙役的笑声:‘点灯?呵呵,韩湘水,这辈子你也休想见到灯了。’我心中一惊,忙道:‘为什么,难道大牢的灯坏了?’ “衙役又是一声冷笑:‘大牢的灯是没坏,坏的是某个人的眼睛,因为一个瞎子是看不到灯光的。’我听了更是大惊,这才觉得双眼刺痛,于是伸手去揉。可是,我看不见我的双手,不管我如何的揉,眼前始终是黑暗一片。 “我顿时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惊恐,在大牢中乱喊:‘不!我的眼睛!不。。。。。。’只叫了好一会儿儿,却是被那衙役打断:‘韩湘水,你就认命,谁叫你不认罪。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呢。’不由分说就是一顿乱打。 “我眼睛虽瞎,但武功仍在,岂容那衙役任由摆布。在躲闪中,找了个空隙,一掌打去,将其一下打翻在地。不想却因此惹恼了他,竟是拔出长刀。 第164章 揭穿 “我眼睛虽瞎,但武功仍在,岂容那衙役任由摆布。在躲闪中,找了个空隙,一掌打去,将其打翻在地。不想却因此惹恼了他,竟是拔出长刀,趁我不备,一刀将我右臂砍去了半截。我在巨大的疼痛之下,当场昏死过去。 “那衙役并不因此罢休,找来一盆水浇在我脸上,见我醒来,哼道:‘怎么样,韩湘水,这断手瞎眼的滋味不好受。你现在已是一个废人了,就算认不认罪也无关紧要了。’我挣扎着爬起来,道:‘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那衙役笑道:‘韩湘水,有时候我真是不明白,像你这样的人怎么能在这个世上生存这么久。到现在你还不明白,你今天之所以落到这个地步,并非我对你有什么仇恨,而是有人要我这样做。’我摇头道:‘不可能,我韩湘水虽然自持清高,却极少在江湖上露面,因此少有仇家。我想不出来到底得罪了谁,竟要如此害我。’ “衙役又是一笑:‘好,事到如今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不妨告诉你。那害你的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正是你那同门师弟左大掌门,是他买通了县官,这才叫我下手的。’我听了更是摇头:‘不可能,他救我还来不及又岂会害我,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我才不会相信你的鬼话。’ “衙役也不与我争辩,叹了一口气,道:‘哎,左冷禅果然很了解你,他知道你很信任他,就算是有人调拨你们之间的关系,你也绝不会怀疑他的。像左冷禅这样狡诈的人,也难怪你斗不过他了。’说完,哈哈大笑了一声,离开了大牢。” “那么请问前辈,你当时真的就对左冷禅一点都不怀疑?”乔征宇忽然忍不住问了一句。 韩湘水听了,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没有。不过,怎么说呢,因为在往后的日子里,我曾将这些天所发生的事情重新又回想了一遍,随着事情的深入,越发觉得这其中的确是一些疑点。我开始对左冷禅有所怀疑,但毕竟证据不足,所有的怀疑只能是个猜疑。 “直到有一天,左冷禅再次来到大牢,对我道:‘师兄,我今天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不知道你想先听哪个?’我想了片刻,道:‘随便了,有什么就快说。’左冷禅道:‘好,那我就先说好消息。好消息就是师兄的命总算保住了,你可以不用死了。’ “我心中略喜,道:‘哦,那么坏消息呢?’左冷禅停顿了片刻,语重心长道:‘坏消息嘛,就是要麻烦师兄受苦了,因为你从今以后都必须呆在这里,而且永远不能出去。这也是我花费了很多的精力,县太爷才答应绕你一命的唯一条件。’ “我听了,却不以为然,故意道:‘哦,那多谢师弟了。若非师弟为我运作许久,只怕我早已不在这个世上了。’左冷禅似听出我话中有话,急道:‘师兄这是何意?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你我同门学艺亲如手足,你可别听人家乱说,调拨你我之间的感情呀。’ “我冷笑道:‘这是当然,自从我出事后,师弟的行为我都看在眼中。你鞍前马后上下打点,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真是辛苦你了。’左冷禅道:‘师兄言重了,你我既是师兄弟一场,我哪能不出力呢。只是可惜的是,师兄若是肯早点认罪,也不至于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哎。。。。。。’ “‘左冷禅!你少在这里装蒜。我之所以变成这样,你心中难道不比我清楚吗?’我尽量控制住情绪,不到最后那一刻绝不撕破嘴脸。左冷禅愣了半会,忽然呵呵笑了起来,道:‘韩湘水,看来你还不笨,原来你早有察觉了,但不知道是何时开始的?’ “我听他口气蛮横,知道自己所猜没错,忍气道:‘左冷禅,原来真是你。’摇头走至一旁,道:‘左冷禅,我知道你素有称霸武林的野心,所以,从一开始我就有所怀疑。你武功虽高,但江湖上比你厉害的也不少,那些人自然就成了你眼中钉。因此,你一心想要除去,这其中也包括我。’ “左冷禅呵呵一笑,道:‘嗯,没错,师兄果然了解我。你武功在我之上,但你我既为同门,我若是派人杀你,只恐对我名声不好。因此,我故意请你出山帮忙,实际上是想假借风清扬之手铲除你,然后再假借报仇之名除去风清扬。哎,只可惜。。。。。。师兄,请继续说下去。’ “我接着道:‘不错,我不得不承认你这一招的确很厉害,可谓一箭双雕,狠毒之至。事实上也是如此,我也险些丧命在风清扬之手。不过,师弟千算万算仍是算错了一件事,因为风清扬不是你,他竟然手下留情,留下了我的性命。’ “左冷禅冷笑了一声,道:‘这的确是我没有想到的,当时你输在风清扬剑下,我一气之下愤然离场。不是因为嵩山派输了比武而没有面子,而是可恨风清扬没有当场杀了你,因而将我整个计划打乱。不过无所谓,因为我左冷禅有的是办法,这个不行我还有别的办法,照样叫你死得很难看。’ “‘嗯,这一点我绝不怀疑。所以你又想出了嫁祸的法子,先是将我灌醉,然后杀了几个下人,并将罪行全部推给了我。嗯,不可否认,这的确是个好办法。不过,你纵是机关算尽,但仍是百密一疏,最终还是露出了马脚呀。’我对他讥笑道。左冷禅脸上略过一丝疑问,道:‘哦,我自认这个计划天衣无缝,你又是如何看出的?’ “我冷笑道:‘这还不容易,那些下人都死于剑伤,并且每个人都是一剑致命,可想凶手剑术高超。后来,我又仔细查看了那些剑伤,发现伤口平整,血迹甚少,从而知道那些人并非我所杀,而是另有其人。’ “左冷禅听了,忽是哈哈大笑,打断道:‘师兄,你这番话逻辑混乱,极是荒谬,好像前后矛盾,自己也说不通呀。当时现场只有你一人,而且所有条件也都与你相符,怎么在证据面前,反倒成了你推辞杀人的借口?’ “我听他口气,知他甚是得意,微微笑道:‘左冷禅,这你就有所不知了。那日我与风清扬比试剑法,他手中拿的是乌云宝剑。其锋利无比,吹毛断发,削金断银,无所不能。我与他大战许久,剑身因此也被磕了好几个口子,形如锯齿。 “那些下人若是被我所杀,伤口必定流血不止,又怎会只有少许的血。所以,我断定是另有凶手,而整个嵩山派之中,剑术能有如此造诣的只有两人,一个是我,另一个就是师弟你了。尽管如此,但我还是不愿相信,只寄托凶手另有其人。’ “可是,很遗憾,这种寄托只是个愿望,并不能打消我对你的怀疑。特别是在狱中的这段日子里,我从开始的否认逐渐变成现在的肯定,这也主要表现在两件事上。一是你要我在认罪书上签字,二是你毒瞎了我的眼睛,加上衙役的口词,使我不得不相信这一切的幕后主使就是你,我的好师弟,尊敬的左大掌门。’ “‘好,你分析的很精彩。’左冷禅拍手叫好,走至我跟前,道:‘你既然现在全都知道了,那我也不隐瞒了。不错,这一切都是我的安排,可你又能怎么样,你看看你自己,眼睛看不见,手也断了一只,与死人又有什么不同。我不妨老实告诉你,你只要肯乖乖呆在这里,我还能绕你一条性命,否则的话,可别怪我到时不念同门之情。’ “他与我既然已经撕破了脸皮,自然再无呆下去的理由,左冷禅说完,大步踏出了大牢。走至门口,回头又道:‘韩湘水,你我终归是师兄弟一场,我劝你还是老实呆在这里,千万不要打什么主意。哼。’便甩手而去。从那以后,左冷禅就再也没有来看过我,这一转眼过去,想不到已是二十多年了。” 韩湘水说道这里,忽然停了下来,满脸悲愤,一个劲的摇头,似心中有无尽的痛苦挥散不去。过了好一会儿,缓缓走至牢门,仰天叹道:“想我韩湘水前半生纵横江湖闻名天下,是何等的英雄了得,想不到后半生竟困在大牢中荒度余生,真是生不如死。呜呜。。。。。。”想到深情处,不禁悲痛欲绝,嚎啕大哭。 乔征宇本想安慰他几句,但见其伤心欲绝,又不知道如何开口,一时竟是不知所措。在心中思道:“哎,左冷禅做得实在是过分,为了达到目的,竟连自己的师兄也不放过。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下次遇到此人我可要小心点。” 过了好半会,待见韩湘水好受了些,又道:“韩前辈,你放心,我这个人最喜欢抱打不平。日后若是让我遇到左冷禅,我定会向他讨个公道,还你个清白。” 韩湘水听了,收了苦脸,摇头道:“小子,休要说大话,就凭你? 第165章 受难 过了好半会,待见韩湘水好受了些,又道:“韩前辈,你放心,我这个人最喜欢抱打不平。日后若是让我遇到左冷禅,我定会向他讨个公道,还你个清白。” 韩湘水听了,收了苦脸,摇头道:“小子,休要说大话,就凭你?只怕还没等你开口,就已经倒在左冷禅的剑下了。何况你现在都自身难保,还是想想先怎么救你自己。” 他一番话说得也是事实,乔征宇听了,顿时愁色满面,低头不语。 韩湘水知他心思被自己说中,又道:“小子,有件事我一直不明。你手中明明拿的是乌云宝剑,怎么一点武功都不会?难道风清扬没有教你剑法?” 乔征宇听了,哭笑不得,道:“前辈想是误会了。不错,我手中拿的的确是乌云宝剑,可这并非就说明我与风清扬老前辈相识。实话告诉你,这剑是我从一个破箱子里捡来的,至于风清扬他老人家,我从头到尾就没有见过他。” 韩湘水听得更是一头雾水,道:“这怎么可能,五岳剑盟规定,非掌门不能拥有宝剑。风清扬自从夺得盟主之位后,宝剑就一直在他身旁,从不离手。除非是他将宝剑传授给了弟子,否则的话,绝不可能落在一个外人的手中。” 乔征宇也不争辩,摇头道:“前辈,这件事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我呢也不是风清扬的弟子。总之,这里面太过于复杂和玄妙,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也说不明白,就连我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请你相信我。” 韩湘水本欲再问,但听了这句话,深深叹了一口气,道:“也罢,你既说与风清扬并不相识,却得到其盟主之剑,想必风清扬现在已不在人世。哎,只可惜风清扬一身天下无敌的剑法恐就此失传了。” 乔征宇笑道:“前辈请放心,一切自有定论,风清扬虽没有将剑法传授给我,也许传给别人了也说不定。因为世界这么大,一切缘分定。做什么事都不能勉强,有些事还是得看缘分,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 韩湘水点头道:“嗯,好一句‘世界这么大,一切缘分定。’小子,你我本是互不相识的路人,今日却在这狱中认识,这也算是缘分了。好,既如此,看在缘分的份上,我就救你一次如何?” 不等乔征宇明白,早已来至当前,伸指点了其胸口几处大穴。随后又从怀中掏出一颗小药丸放入乔征宇口中,道:“小子,我已经点了你身上几个重要的大穴,并封住了你周身气脉,使其无法流畅,脉搏全无。 “再加上刚才服下的‘龟息丹’,你的气息也将全无,并会进入一天的休眠状态。在这段时辰里,你就和一个死人无异,但意识却是清醒,就是无法动弹。等明天过后,自然会恢复自如。” 韩湘水刚说完,便见乔征宇已是直挺挺倒下,连忙伸手扶住,将其放在地下。 又道:“小子,我自有让你出去的办法,不过这几天你要暂时受点委屈了。”不等乔征宇反应过来,又听韩湘水大声喊了起来:“门外有没有人!衙役在不在!”响声震天。 过了片刻,只听铁栏外有人叫道:“囔什么囔?都是快死的人了,怎么还是这么不消停。”便见那瘦衙役探出头来朝里望。 “衙役,你搞什么,怎么将一个死人丢进来,还让不让我睡觉?”韩湘水假意气道。 瘦衙役没好气道:“韩湘水,你当你还是以前的那个追魂剑客呀,留你一条命已经是万幸中的万幸了。我劝你少耍花招,我可没时间搭理你。”说完,便要离去。 “哐当!”也不知道韩湘水朝铁门丢了什么东西,发出了刺耳的响声。 瘦衙役回过头来,对里面囔道:“韩湘水,我劝你放老实点。。。。。。”眼中忽然被一道银光闪过,目光停在了铁栏的下方。只见那里散落着一块银子,虽在黑暗之中,仍是散发出诱人的光芒。 “怎么,想要吗,想要就进来拿呀。”韩湘水冷冷笑道。 瘦衙役脸上一喜,急将铁门打开,伸手要去捡那银子。几乎与此同时,便见韩湘水将手中铁链一抖,便如一条银蛇扑向地面,那银子却已是不翼而飞。 等瘦衙役再看时,却见银子已在韩湘水的手中。 “韩湘水,有事好商量,只要把银子给我,什么事都好说。”瘦衙役知他武功厉害,却也不敢上前,停在原地。 韩湘水冷笑道:“你我相处多年,你也应该知道我不是个喜欢找事的人。你知道我睡觉时一贯不喜欢被人打扰,眼下却有个死人在旁,你叫我如何睡得着。只要你将这个死人拖走,这银子便归你了。” 瘦衙役愣了一下,疑道:“死人?哪来的死人?这里除了你和那小子,哪里还有其他的人。” 韩湘水不耐烦道:“笨蛋,真是笨的可以。既然我还活着,自然那小子就是死人了。这么简单的问题也想不出,你这脑子是干什么用的。” 瘦衙役被他一顿臭骂,倒也不敢顶嘴,见乔征宇倒在地上一动不动,脸色微微一愣。迈开步伐,刚走了一步,唯恐有诈,对韩湘水又道:“我劝你别想耍花招,这里可是死牢,就算你能从这里出去,也是绝对出不了大门的。” 韩湘水听了,道:“别啰嗦,我睡觉还来不及呢,哪有时间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你赶紧将人拖走,别妨碍我睡觉。”伸了一个懒腰,倒在了草铺上。 瘦衙役这才壮了胆子来至乔征宇身旁,仔细查看了一下,眉头微皱,自语道:“不可能呀,这么年轻怎么说死就死了?”满脸的疑虑。但事实摆在眼前,却让他又不得不信。 “喂,你看够了没有,一个死人有什么好看的。还不快点给我搬走!”韩湘水在旁又催促了一句。 瘦衙役犹豫道:“这个人可是重要的犯人,洗捕头特意交代过要好生关押,现在出了这种事我也不能擅自处理。”沉思了片刻,道:“要不这样,我暂时先将他丢到旁边的茅厕中,等禀报了洗捕头再另行处置。” 韩湘水挥手道:“好了,别啰嗦,该怎样处理就怎样,只要别妨碍我睡觉,丢到哪里我也管不着。” 瘦衙役点了点头,双手将乔征宇的身子抬起,朝铁门外拖去。门外是一条长廊,左右两侧各有一门,其中一间是用来关押犯人的牢房,另一间则是衙役用来解决大小便的茅厕。 瘦衙役将乔征宇拖至茅厕门口,便不再向前,而是松开了双手,停在一旁。捂着鼻子道:“小子,这也是你的命苦,死了也不得安宁,竟还要受这种臭罪。可休要怪我哟。”一脚踢去,将乔征宇踢入茅厕中。 随后,拍了拍双手,大摇大摆地走了。 乔征宇身子虽然不能动,但意识却是十分地清醒。当衙役将自己踢入茅厕的那一刻,他顿时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和无奈,想要叫喊却是不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滚落在地。 很快,随着地上一些物体的飞溅,他的身上沾满了各种难闻的黄白之物。那些脏物散发着腐臭和酸气,并且近在咫尺。 这令他的内心再次感到有种说不出的恶心,并不时在腹中翻腾,几欲呕出。尽管如此,他却毫无能力,只能是静静地躺在那儿,被一堆脏物包围着,成为其中的一份子。 “乔征宇呀,乔征宇,你这是作了什么孽,竟然要受如此大罪。哎,真是后悔没有听那个算命的话,否则,又怎么落地今天这个地步。”乔征宇在心中直摇头,悔恨不已。 过了好一会儿,那衙役从牢房中出来,看其脸色,似乎已得到了想要的东西,满脸的喜悦。将铁门关好,随后靠在墙壁闭上了眼睛。 此时,牢房中一片安静,韩湘水与那衙役似乎都已睡着,并发出轻微的呼吸声。 那茅厕门口狭小,只能容一人出入,而且与牢房正好对立而设。说来也巧,那衙役将乔征宇踢入茅厕时,使其头部正好撞在了门上,因此打了个转,跌坐在墙边,正好与牢门相对。而那个衙役则站在不远的一侧,靠在墙边休息。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忽听远处传来脚步声,接着有一人到来,与瘦衙役打起了招呼。乔征宇虽然看不见来人,但从声音可以听出,来者正是那个胖衙役。 只听那胖衙役道:“哎,这段时间可真是邪门,一连几天都是输,现在连吃饭的银子也输光了。” 瘦衙役笑道:“瞧你那模样,还学别人赌钱,我早就劝过你多次,你就是不听,现在可好,全输光了。” 胖衙役半响没有做声,过了好一会儿,才道:“别提了,算我手背,最多以后不再赌了。怎么样,我刚出去的这段时间里,这牢里没什么事。” 瘦衙役答道:“别提了,刚才出了点小事,害我忙碌了好一阵子。这不,刚停下来休息,你就回来了。” “哦,难道那小子跑了?这还了得,我去看看。”胖衙役急道,就听“唰”的一声,显然是抽出了长刀。 第166章 谋杀 瘦衙役答道:“别提了,刚才出了点小事,害我忙碌了好一阵子。这不,刚停下来休息,你就回来了。” “哦,难道那小子跑了?这还了得,我去看看。”胖衙役急道,就听“唰”的一声,显然是抽出了长刀。 “不用紧张,有我在这里,他怎能跑得了。况且这里是死牢,防守严密,那小子就是就有本事,他也跑不出去。”瘦衙役一顿劝说后,便听胖衙役道:“哦,这就好,这就好。呵呵。”“唰”的一下,长刀回鞘。 “哎,不是我紧张,你也知道,这个差事是个苦差。里面的犯人可是不能有半点的差错,洗捕头可是亲自交代要好生看管,否则的话,若是出了差错,我俩岂能有命在。俗话说得好‘小心驶得万年船’,还是小心点好。”胖衙役傻笑了一声。 瘦衙役道:“也是,那钱员外全家灭门,凶手一直逍遥法外。县太爷命洗捕头在一月之内破案,否则的话,就要拿洗捕头问罪。 “眼看期限快到,这案情仍是毫无线索,洗捕头为了保住性命,也只好抓个替死鬼了。听说那小子还与洗捕头有过一段交情,要不是洗捕头被逼到绝路,也不会找他做替死鬼了。” 胖衙役道:“嗯,洗捕头这样做虽然有些过了,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谁叫那小子傻不愣登,亲自送上门来呢。我看这也不能怪谁,要怪就怪那小子太傻,被人利用了也不知道。” 他俩人一顿闲聊,时不时发出阵阵偷笑,甚是幸灾乐祸。此时,乔征宇虽然看不见他们的样子,但脑海里却浮现出两张丑陋的嘴脸,愤怒至极。 过了好片刻,只听瘦衙役道:“话虽如此,但人算不如天算。哎,就在刚才,那小子不知为何竟是忽然死了,我正为这事感到烦恼,是否要将此事禀报洗捕头。万一他怪罪下来,只怕你我可承当不起呀。” “啊!怎会这样?那小子不是好端端的吗,怎么说死就死了,你会不会搞错了。”胖衙役顿时慌了,语气也变了调。 瘦衙役低声道:“你要是不信,可去那边茅厕看看,那小子现在就躺在那里。”便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胖衙役很快来到了茅厕门口。 捂着鼻子,朝里面看了好一会儿,惊道:“啊,真的死了,这可怎么办?按大牢规定,犯人一旦出现意外死亡,不得擅自移动尸体,而且必须立即禀报上级。现在你不仅没有禀报,而且还擅自将尸体移至茅厕,若是让洗捕头知道了,你我岂能担当的起?” 瘦衙役道:“这个我当然知道,但现在已经是这个结局了,你还能怎么样?不过,凡事都好商量,我们可以想办法应付呀,说不定能将此事就此敷衍过去。” 胖衙役犹豫了一会儿,道:“不行,这事是你一人惹的,要应付那也是你的事,与我无关。我家中尚有妻小和老母,可不与你背这个锅,我这就去向洗捕头禀报,免得到时牵扯到我。”说完,便欲离开。 只是他脚步还未移动,便听瘦衙役“呵呵”冷笑了一声,胖衙役奇道:“你笑什么?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亏你还笑得出来?” 便听瘦衙役道:“好,你有本事就去告。不过可你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一旦出了事,我自是难逃失职之罪,而你呢,只怕也脱不了干系。” 胖衙役听了,当即愣住,不服气道:“我有什么干系,这都是你一人所为,与我有什么关系?你可别赖上我,否则的话,可别怪我翻脸了。” 瘦衙役又是一阵大笑,道:“难道你忘了,大牢中还有一条规定,就是工作期间不得擅离职守,否则的话,一旦发现,轻者杖击五十,重者按律当斩。你刚才趁工作之余,外出赌博,若是这件事让洗捕头知道了,你想他会怎么处置你?” “这。。。。。。”胖衙役顿时慌了,半响没有作声。 瘦衙役笑了笑,又道:“其实你我都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谁也跑不掉,不到万不得已的地步,我也不想这样做。但若是有人非要与我过不去,那就自当别论了。我只知道,他既然不让我好过,我也自然不让他好过,大不了大家一起同归于尽。” 瘦衙役把话说到这个地步,显然已是孤注一掷。过了好一会儿,才听胖衙役道:“好,既然到了这个地步,你我只能同进同出了。但这擅自移动尸体之罪我们可万万承担不起,可得想出一个万全之策,好将此事敷衍过去。” 瘦衙役道:“这个你放心,我心中已有了主意,你过来。” 顿时,大牢中没了声音,想必两人正在凑耳细语。过了好半会,才听胖衙役道:“嗯,这个办法不错,亏你想得出来。” 瘦衙役道:“这是当然,我们只要按照这个计划行事,我保证洗捕头到时不仅不会惩罚我们,说不定还要表扬你我一番,现在你总该放心了。哈哈。。。。。。” “哈哈。。。。。。”两人齐声大笑,甚是得意忘形。 乔征宇听了心中疑道:“这两人一看就知道绝非善类,低声细语之下,必定没有什么好事。” 正琢磨着,只听瘦衙役道:“你去买点好酒来,快去快回。”便听一阵脚步声匆匆而去。过不多久,随着一阵脚步声急促而来,只听那胖衙役气喘吁吁道:“我回来了。”接着,又听一阵脚步走动,便见两人一起出现在大牢的门口。 “他们想干吗,难道是想对韩湘水不利?”乔征宇的心中忽然有种不详的预感,眼睁睁望着他们。 “这下你还不死。”但见瘦衙役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包,随后打开,将里面的一些白色粉末倒入了酒瓶之中,拿在手中摇晃起来。 摇了好一会儿,将铁门打开,与胖衙役使了个眼神,随后一起走了进去。 那铁门半关半开,透过一丝亮光,乔征宇依稀看见韩湘水正躺在那草铺上。被两人惊醒,从地上坐了起来。 那两人走至其旁,瘦衙役笑道:“韩湘水,我记得在二十年前的今天正是你的生日,这么多年了,我们也算是老相识了。这不,我们兄弟也没什么可以表示的,特意买了一瓶好酒作为礼物,算是我们的一点心意。” 韩湘水听了,却是冷笑了一声,道:“少来这套!这些年来,我在狱中受得苦还算少吗。不是今天饿我一顿,就是明天打骂折磨,要不是我骨头硬,只怕早就去见阎王了。 “哼,你们俩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又岂会无缘无故送酒给我。要是我猜得没错,准是你们俩个今天又想出了什么鬼主意,特意来消遣老夫。” 他眼睛虽瞎,但却心知肚明,一番教训之下,将那两人骂了个狗血淋头。一时两人均是铁青着脸。两人倒也沉得住气,并不立即翻脸,忍着性子一句不发。 只过了好半会,胖衙役才呵呵笑道:“韩前辈,你这就见外了。我们毕竟也相处有二十多年了,完全是出自老朋友的关心,这才送上好酒。不错,我们以前的确是对你有些过分,但在这大牢之中,谁不是这样过来的。还请前辈千万不要往心里去,就当我们向你赔礼道歉还不行吗。” 瘦衙役点头道:“不错,我们这些当差的别看表面上那么风光,其实也是闷头草一个,甚是苦闷无语。若非找些乐子自娱自乐,恐怕早也与你们一样,非逼出病来不可。我们以前若是对前辈有不是之处,还请您不要放在心里,想想过去也就算了。” 他两人虽是装出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极力去讨好韩湘水,但脸上却是杀气腾腾,直恨得咬牙切齿,若非忌惮韩湘水的武功,只怕早就要当场翻脸。 韩湘水听后,沉思了片刻,道:“嗯,看在你们俩个这么诚心的份上,这酒我就暂且收下了。”伸手接过了酒,并不打开饮用,而是放在了一旁。 那两人见他并不喝酒,均是对视一望,不由心急如焚。 过了片刻,便见胖衙役朝瘦衙役做了个砍杀的手势,其意图再明显不过。瘦衙役见了,却是连连摆手,摇头表示不同意。胖衙役见其不同意,不禁眉头紧皱,又是耸肩又是摇头,颇是无奈。 不过,胖衙役并不就此罢手,于是又做了其他的手势,俱是一些害人的法子,但均被瘦衙役一一否定。如此,两人你来我往,不时作出各种手势,所做的一切,便像演戏一般被乔征宇看得清清楚楚。歹毒之心已是尽显无遗,直看得乔征宇心惊胆跳,狂怒至极。 “怎么,你们的礼物我已收下了,你们还不走吗?”韩湘水听他两人并未离去,伸了个懒腰,喃喃说道。随后倒地而卧,显然是准备休息了。 他两人听得,惊得脸色大变,慌乱中立即停止了手势。 那瘦衙役反应倒也快,“哦”了一声,道:“前辈,我们知道你喜欢喝城西的桂花酒,所以才特意跑到城西买来送你。为了表示我们的诚意,前辈是不是能喝上一口,也好让我们这趟没有白跑呀。” 第167章 苏醒 那瘦衙役反应倒也快,“哦”了一声,道:“前辈,我们知道你喜欢喝城西的桂花酒,所以才特意跑到城西买来送你。为了表示我们的诚意,前辈是不是能喝上一口,也好让我们这趟没有白跑呀。” 韩湘水犹豫了一会儿,点头道:“也罢,看来你们不看见我喝也不死心了。这酒纵是毒酒,我韩湘水又有何惧!”将酒盖拍去,举起酒瓶便大口喝了起来。 只片刻的工夫,将一瓶酒喝了个精光,呵呵笑道:“好了,现在你们总该满意了。” 那两人见韩湘水将酒饮尽,不由宽下心来,相互一望,微微一笑。 只听瘦衙役奸笑道:“韩湘水,原来你早知道酒中有毒,那你为什么还要喝,难道你就不怕死吗?” 韩湘水听了,道:“怕死?哈哈。。。。。。”大笑了几声,又道:“想我韩湘水在狱中二十多年,什么苦没有受过,又岂会怕死。你们两个畜生无事献殷勤又岂会有好事,无非是想害我的性命罢了,你当我会不知道。。。。。。” 韩湘水说到这里,忽然捂住了肚子,闷声不再说话。过了好片刻,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顿时,身子一横,倒向一侧。 瘦衙役见了,拔出长刀,呵呵一笑:“韩湘水,你既然想死也怪不得我们,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朝胖衙役连使眼神。 胖衙役立即明白,从腰间抽出长刀,上前就是一刀砍去。 韩湘水眼睛虽是看不见,耳朵却是异常的灵敏,苦笑了一声,竟是不躲不闪,任凭那刀落下。随着长刀落下,顿时血肉横飞,正砍在韩湘水的右肩上,深入骨肉当中。 “哈哈。。。。。。”韩湘水忽是一声狂笑,左脚一脚踢出,正踢在胖衙役的小腹上,便听“哎呀!”一声,胖衙役倒退了三步,随后跌倒在地,闷声不起。 “想杀我?就凭你们,简直是找死!”韩湘水一招得手,不禁开口大笑,伸手将长刀拨开。只是他笑得越开心,鲜血流得也越多。顿时,便见其身上,口中鲜血不断冒出,整个人一下子成了血人,模样甚是恐怖。 “韩湘水,你休要猖狂。”瘦衙役不知什么时候来至韩湘水的一侧,举刀劈下。韩湘水闻得风声,急后仰倒下,同时双脚踢去。他双脚铐有脚镣,此时便如一把兵器,正好将来刀架住。 瘦衙役脸色微变,急忙抽刀再砍。他身为狱卒,倒也有些武功基础,一柄长刀在手,快如闪电。但韩湘水却也不是省油的灯,虽在中毒之下,仍是勇猛无敌,将手中铁链挥舞开来。只听得“当,当,当。”一连数声,将瘦衙役的攻势一一化解,直打得大牢中摒出点点星光,照亮了两人的面孔。 此时,韩湘水长发遮面,满嘴鲜血,一双眼睛直瞪瘦衙役,令其颤颤发抖,不寒而栗。 “想要我命,你还不够资格。”韩湘水一声冷笑,趁瘦衙役不备,左手一掌打去,将其打了个趔趄。但见瘦衙役手中长刀落地,接着又连退了数步,滚翻至一旁。 “好!”韩湘水在重伤之下,仍是勇不可挡,只片刻的工夫,就将那两名衙役制服。乔征宇看在眼里,心中暗自赞叹不已。 “怎么样,你们两个畜生,现在知道什么叫自不量力了。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哇。。。。。。”韩湘水至始至终都是坐在地上与两人拼杀,此时毒血攻心,再无气力说话。又是一口黑血从嘴中喷出,随即趴在了地上。 这场恶斗从开始到结束不到半炷香的时间,其结局是三人皆是倒地不起,生死未卜。乔征宇将其一一瞧在眼中,不由被眼前惨烈的一幕所惊呆。他很想走过去看看,但他的身子并不允许他这样做,所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谁也无法预料。 此时,大牢里许久没有动静,显得异常地安静。 但这种情况并不能维持很久,因为就在这时,忽听大牢中有人轻哼了一声,接着,便见胖衙役身子动了一下。 “不!”乔征宇开始担心起来,因为他明白,这将意味着什么。虽然韩湘水可能已经死去,但在乔征宇的心中,他还是不希望看到那一幕的出现。 可是,现实是十分残酷的,越是担心发生的事,往往越是会来到。很快,那胖衙役在地上挣扎了好半会,最后竟是缓缓站起。朝四周望了望,捡起了长刀,向韩湘水走去。 也许是伤势太重,他走得很慢,尽管他离韩湘水仅仅只有数尺的距离,但就这样一段路,也是让他走了许久。 好容易来至其身旁,伫刀站立,朝下望去,脸上带着一丝傲气。 “哈哈。。。。。。韩湘水,想不到你还是死在我的手中。”愤怒之余,举起长刀,往其心窝插去。 只听“噗嗤”一声,随着一道寒光闪过,胖衙役脸色微变,朝自己胸膛望去。但见一柄长刀穿过了自己的后背,从前胸穿透出来。 “当!”的一下,随着长刀落地,胖衙役身子斜倒在地,指着背后道:“你。。。。。。你。。。。。。”一句话没说完,登时气绝身亡。 这时,只见瘦衙役从背后钻出,带着一脸冷笑:“兄弟,可别怪我狠毒,这件事本来就该有人出来承担,这也是计划中的一部分,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将长刀抽出,随后向韩湘水走去。瘦衙役看起来伤势不重,至少比胖衙役要轻,因为他走路的时候,并无任何的摇摆,使得身子不平,而左右晃动。 来至其身旁,缓缓蹲下,伸手在韩湘水的鼻子前探了探气息,随即露出了一声冷笑:“韩湘水呀,韩湘水,纵是你老谋深算,武功高强又如何,最后还不是落在我的手中。这个世界上能生存下来的方法很多,但并不是仅仅靠着武力。”想起刚才自己死里逃生,心中顿时怒火冲天,挥刀朝尸体上就是一阵乱砍。 只砍了好一阵子,这才停住了手,坐在一旁休息。过了好一会儿,瘦衙役起身准备离开,忽想起了什么,将长刀丢在一旁,伸手在韩湘水的尸体上不停地摸索起来。 只摸了好一会儿,也不知道摸出个何物,急急放入嘴中咬去。只咬了一下,顿时脸色大喜,哈哈大笑起来。 “韩湘水呀,韩湘水,想不到这么多年来,你身上竟还藏了许多的金银。”不禁喜出望外,俯下身去继续摸索。 原来韩湘水在入狱之前,身上曾带着一些金银,后来被左冷禅设计陷害进入了大牢,那些金银便一直藏在身上。想来那些衙役忌惮他武功高强,也不敢对其搜身,故而直到现在,那些金银才被发觉。 瘦衙役在其身上不断搜寻,但凡搜到硬物,便迫不及待用牙齿试探。如此下来,却也是小有收获,待他起身离开时,手中竟有不下十两的金银。 “哈哈。。。。。。哈哈。。。。。。这下我可发了。”瘦衙役大喜过望,将金银用布包好,随后小心翼翼地放入了怀中。 带着伤势,蹒跚地朝大门走去。眼见离铁门近在咫尺,却见瘦衙役忽然停住,一手扶在铁门上,弓着身子一动不动。不一会儿,便见几滴鲜血滴在地上,瘦衙役却是倒在了地上。 “金子。。。。。。有毒。。。。。。”一句话堪堪说完,便是一口黑血吐出,当即倒地身亡。 眼前这一切太过于戏剧,以至于乔征宇看得瞠目结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只过了好片刻,乔征宇才翻然醒悟,暗自思道:“韩湘水原来早就有一死的准备,这么多年来,他忍受着无尽的痛苦,也许只是为了等待这一天的到来。” 虽对韩湘水并无什么好感,心中却是一阵莫名悲痛,不禁为其的死去感到惋惜。在悲伤中,他逐渐感到了一丝疲倦,于是闭上了眼睛,沉睡了过去。 “乔大哥,乔大哥,你在里面吗?”一个熟悉的声音在长廊尽头响起,接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便见有一人走了过来。 随着那人越来越近,乔征宇借着微弱的灯光,一眼就认出了那人。 “灵妹子,是我,我在这里!”他身子无法动弹,但意识却是清醒,在心中不停叫喊,指望灵雀儿能看见他。 灵雀儿一路走来,并无留意茅厕中有人,而是匆匆路过,直接朝铁门里面走去。 过了好半会,但见灵雀儿出来,脸上挂着忧愁,自语道:“乔大哥并不在这里,他到底会在哪儿呢?”说着,摇头离去。 “灵妹子,你不要走,我在这里!我在这里呀!”乔征宇望着她的背影,不由焚心如火,在心中努力迸出了这么几个字。但这一切都是徒劳,因为灵雀儿根本就听不见,依旧朝外走去,越走越远,不一会儿,就消失在长廊的尽头。 “不!你不能就这样丢下我!”乔征宇在绝望之中,不由一声大喝,几乎与此同时,猛然间竟是睁开了双眼。 “原来是一场梦!”望了望四周,乔征宇一脸的惨白,想到刚才梦中的场景,兀自感到一阵后怕。 第168章 逃出 乔征宇在绝望之中,不由一声大喝,几乎与此同时,猛然间竟是睁开了双眼。 “原来是一场梦!”望了望四周,乔征宇一脸的惨白,想到刚才梦中的场景,兀自感到一阵后怕。 “这里如此的隐蔽,灵妹子就算再聪明,又怎能找到这里。”乔征宇苦笑了一声,因为他很清楚的知道,没有人会找到这里,这里是如此的隐蔽,不可能有人能找到这里。”他开始觉得自己根本就是个被废弃的人,可能早被世人所遗忘。 但他又不甘心,仍是期待奇迹的出现。 他与那些屎并无两样,静静地呆在茅厕里的一角,难闻的臭气和黄色的酸水,形成了一层隔膜,将他与这个世界隔离开来。他只能像一俱尸体那样躺在那儿,注视着前方,除此以外,他什么也不能做。 这时,大牢的墙角里传来一阵细小的声音,接着有一只老鼠忽然冒了出来。小心翼翼打量着眼前的一切,很快,在乔征宇的前方停了下来,并注视看其双眼。 “这该死的老鼠,你最好离我远点。”乔征宇在心中呐喊,因为从小到大,他天不怕地不怕,却惟独对老鼠有种莫名的恐惧。但见那老鼠望着自己,一颗心顿时提到了嗓子口。 可是紧接下来的一幕,令乔征宇的心几乎要蹦了出来。也许是乔征宇身上的气味吸引了老鼠,那老鼠不仅没有走开,相反,竟是朝乔征宇慢慢爬去。 “滚开!快点给我滚开!”乔征宇的嘴无论怎样的动,却是半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是眼睁睁地看着老鼠爬到自己身旁。 刚开始时,老鼠还不时用鼻子碰了碰乔征宇的身子,以试探其反应。可是在试探了几次后,见乔征宇并无任何的动静,于是老鼠的胆子渐渐变大起来,围着乔征宇的旁边开始打转。再到后来,老鼠显然完全放弃了警惕,身子一跃,竟是跳到了乔征宇的身上。 “啊!”这一次的确让乔征宇始料不及,顿时吓得一张脸几乎变了形。再顾不得许多,竟是大叫了一声,飞也似的窜了出去。 “滚开,讨厌的家伙!快点滚开!”乔征宇惊慌之下,双手不断挥舞,在自己身上一顿拍打。 只打了好片刻,早将那老鼠吓得半死,“吱”的一声尖叫,从乔征宇身上跳下,急匆匆逃去。在忽明忽暗中,就见一团黑色身影快速窜去,只片刻的工夫,就从墙角边缘消失了。 “该死的家伙,要不是跑得快,看我不打死你才怪。”乔征宇喃喃骂道,就在这时,猛然间似乎觉察到什么,举着双手在眼前不停地挥舞。 “太好了,我终于可以动了!”欣慰之下,顾不得清洗身上的脏物,而是奔向了大牢。 推开铁门,刚进了大牢,迎面见到的是那个瘦衙役。此刻他早已死去多时,嘴角处流着黑色的血迹,一双眼睛睁得老大,仿佛在告诉别人,自己到死也不明白为什么是这个结局。 “活该!”乔征宇在心中骂了一句,绕过了其尸体,接着往里走去。不一会儿,便又见到那胖衙役的尸体。只见其平躺在那儿,胸口上插着一把长刀,鲜血从胸口处不断溢出,将地面染红了一片。 “你死的倒也不冤。”乔征宇的脸上带着不屑,从胖衙役的身边走了过去。而韩湘水的尸体就在前方,静静地躺在那儿,像睡着了一般。 “韩前辈!”乔征宇扑通一下跪倒在地,擦泪道:“你我虽不相识,但前辈救命之恩,晚辈没齿难忘。前辈只管放心,晚辈若是能逃过此劫,日后必定找那左冷禅算账,为你讨回公道。”说完,朝其又连磕了几个响头。 他见韩湘水衣衫破烂,面容肮脏,心中不忍,于是找来一块干净的布,帮其擦拭身子。从韩湘水的头部开始,一直往下擦拭。他的速度很慢,并且很仔细,丝毫不放过任何一个部位。 擦至脸部时,但见其双眼暗淡无关,心中不禁涌起一阵酸楚,道:“韩前辈纵横江湖,却也难逃这牢狱之灾,可见凶险随处都是,这大牢便是另一个江湖了。”忍着悲伤,小心擦拭。 待擦至右臂时,便见那断口之处平整光滑,宛如被刀削平了一块,更是心中难受,道:“一个人的武功再高又能怎样,还不是一样也要受人欺负,这韩前辈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不禁是又叹了一口气。 随后,将目光移至另一侧,又将韩湘水的左臂抬起,轻轻擦拭。 “咦,前辈的手中是什么东西?”乔征宇见其拳头紧握,内似有一物,伸手将其扳开。但见掌中握着一颗小珠子,不禁好奇,拿在手心观看。 那珠子却也极为平常,就似一颗玻璃丸子,只是不同的是全身呈暗黑色,浑圆之至,表面上看不出是什么材质。乔征宇只看了一会儿,便将其放入了包裹中,摇头道:“眼下还是做事要紧,这珠子等有时间时再慢慢研究。”埋头接着清理。 经过一番整理,在乔征宇的努力下,韩湘水的遗体得到了很大的改变。不仅衣衫干净,面容清洁,与先前那个蓬头污面之人不知道好了多少倍。而且,乔征宇还找来一根细绳,将其长发束齐并绑好,使得从整体上看,也是整洁了不少。 尽管已经做得很好,但乔征宇似乎还不满意,总觉还有什么地方没有做好。在韩湘水的身上来回打量了好几次,似乎想起了什么,立即转身朝胖衙役走去。来至其身旁,在其身上搜了好半会,摇头又朝瘦衙役走去。 只摸了片刻,却是拿出了一窜钥匙,随后回到了韩湘水旁,道:“韩前辈,这失去自由的日子我是深有体会,那真是生不如死。现在我替你解开脚镣,还你一个自由便是。” 将脚镣解开,随后奋力掷去,正击在那铁门上,只听“当”的一声巨响,绽出点点火星。 待忙完所有的一切,乔征宇才慢慢起身。望着韩湘水的遗体,道:“韩前辈,我能做的只有这些,愿你从此一路走好,再不受这人世间的痛苦。”随后,躬身拜了三下,转身朝大门外走去。 刚走了几步,忽然停住了脚步,心中忽道:“我现在这一身味道极是难闻,若是就这样走出去很容易被人发觉。嗯,不行,还得想个法子才好。”朝四下望了片刻,将目光放在了瘦衙役的身上,灵机一动,似乎已有了主意。 几步奔上前去,将自己衣服脱了,随后脱去了衙役的外套,给自己换上衙役的衣服。 “嗯,这衣服虽看着不舒服,但却也能迷惑外人。虽然一直对这套衣服很反感,但暂时用它来保命,却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乔征宇在心中点头道,随后起身出了铁门,朝长廊尽头而去。 在乔征宇的记忆里,那长廊的尽头就是出口,因为自己当初被洗炼之骗来,对此甚是恼羞成怒,因此记忆犹新,仿佛就在昨天一样。 沿着长廊直走,不一会儿,就来到了门口。 那门外是一处花园,也是老天保佑,此时正值午夜时分。空中虽然挂着半个月亮,但云朵也是极多,那月亮时而被云朵遮住,时而又缓缓钻出,使得那光线忽明忽暗,捉摸不定。 乔征宇趁着月光昏暗之时,快速离开了长廊,几个小跑窜入了花园之中。他对衙门并不熟悉,只是凭着来时的记忆,往原路返回。好在那园中只有一条小道,直通前方,乔征宇沿着小道直行,很快来到了花园的路口。 “嗯,我想起来了,过了这个路口,前面不远就是大堂了。”乔征宇暗自点头,心中却开始犹豫了起来,因为他知道越往大堂而去越是危险,但除此之外再无别的出口,一时犹豫不决,不知道如何是好。 正思索时,便见前面忽然火光映红,有三四个衙役手持着火把,急匆匆朝这边而来。乔征宇想要躲闪却已是来不及,无奈之下,只好低着头,硬着头皮迎了上去。 不一会儿,那些衙役已是到了跟前,与乔征宇擦肩而过。此时,乔征宇的心仿佛提到了嗓子口,几乎就要跳出来,紧紧握住刀把,低头走过。好在那些衙役一心赶路,并没有留意乔征宇的异常举动,转眼的工夫,就从乔征宇身边走了过去。 “等一下!”就在乔征宇暗自庆幸时,便听其中一人忽然喝道,接着,停在了原地。 那人转过身来,望了乔征宇一眼,随后朝他走去,大约在离乔征宇几步远的地方停下。 “今天晚上要处置重要犯人,你等要给我仔细点,千万不要让陌生人溜进来。”声音却是再熟悉不过,正是洗炼之。 乔征宇听了,身子不禁微微颤抖,紧握了刀把,显得激动不已。他此时与洗炼之近在咫尺,随时可以拔刀砍杀,但理智战胜了冲动,犹豫了片刻后,终是将手松开。 “不行,此时敌众我寡,若是摆明身份,吃亏的只有自己。我死无所谓,但韩前辈的仇谁替他报?俗话说‘小不忍则乱大谋’,纵是对他恨之入骨,也决不能一时冲动,而坏了大事。” 第169章 奸诈无比 “不行,此时敌众我寡,若是摆明身份,吃亏的只有自己。我死无所谓,但韩前辈的仇谁替他报?俗话说‘小不忍则乱大谋’,纵是对他恨之入骨,也决不能一时冲动,而坏了大事。” 当即忍住了气,背对着洗炼之,点了点头:“嗯,小的明白。” 洗炼之听了微微点头,转身欲走。可是刚走了几步,忽然停住,回头又道:“哦,刚才忘记告诉你了,你身上的衣服好像有些不合身,有时间去改改,花不了多少银子的。还有你这衣服实在是太脏了,怎么也该洗洗了。我们虽是在衙门当差,但也要注重自己的形象,保持一身干净和整洁,否则的话,谁愿意接近你,谁又会相信你的鬼话。 “你看你的这身衣服,到处都是血迹,就不怕吓着别人?等会回去赶紧换了,免得被别人看见,还以为我们杀人不眨眼呢。” 瘦衙役在狱中与韩湘水一番打斗,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身上沾满了血迹,乔征宇当时一心只想逃出大牢,所以匆忙之间哪里会留意这些。 听了这话,心中连连摇头:“人言‘不怕流氓没文化,就怕有文化的流氓。’果然是一群披着羊皮的狼,洗炼之深知处世之道,有这样的人在,百姓岂会有好日子过?” 心中虽是愤怒,却也只能点头,低声道:“嗯,是,小的谨听教导,小的这就去换。”不敢停留,大步快速离去。 洗炼之望着其背影,眉头微皱,似在思考什么,半天没有说话。 “我们走!”只过了好半天,才转过身去,领着众人继续往大牢走去。 “好险!”乔征宇在后面听得清楚,心中暗自庆幸。但他知道要不了多久,洗炼之就会发现问题,到时追赶出来,自己就是有三头六臂也不是洗炼之等人的对手。因此更不敢停留半步,加快了脚步,急急离去。 只是他刚走了几步,便听洗炼之在身后忽然叫道:“乔征宇!” 乔征宇听了,顿时愣住,本能的应了一声。 只这一声,立即引得洗炼之呵呵一笑:“原来真是你,看你往哪里跑!”返身追了过来。 原来洗炼之当捕头多年,也绝非浪得虚名之辈。乔征宇乔装改扮换了一套衣服,外形虽没有任何的破绽,但声音却是无法改变。当洗炼之几次询问后,乔征宇的每次回答,均是低声压音,这便引起了洗炼之的怀疑。 他本来想走上前去看个仔细,但碍于这只是个猜测,万一弄错不好收场,因而迟疑不决。后见乔征宇快速离去,心中更是怀疑,情急之下,这才想出了刚才的那一招。 “啊!中计了!”乔征宇悔恨不已,暗自骂了一声,却也不敢停留,立即拔腿就跑。可跑不了多远,早被洗炼之等人追上,将他围在了中间。 洗炼之冷笑道:“乔征宇,你我毕竟相识一场,我也不想做得太过分。只要你肯束手就擒,我保证不伤害你。” 乔征宇瞥了他一眼,道:“我信你个头!洗炼之,废话少说,有本事就来,难道我还怕你不成。”拔刀在手。 洗炼之摇头道:“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上!”一声大喝,旁边两名衙役早已挥刀扑上。 那两名衙役一左一右,同时而上,挥刀猛砍,武功却也不弱。 乔征宇不敢大意,慌乱中,急挥刀迎上,只听“当,当。”两声响,整个手臂顿时感到一阵酸麻。 “好家伙,这两名衙役倒也有些力气。”乔征宇不敢硬拼,边打边退。冷不防,却见洗炼之挥刀从背后砍来,不禁骂了一声:“无耻!”反手握刀,朝后劈去。 洗炼之见他砍来,也不抵挡,而是收刀回挡,护住了前胸。随后紧接着几个退步,快速返回了原地。 原来他与乔征宇虽是相识,却并不知道其底细,自从那次在其手下吃过一次亏后,更是对其不敢小视,是以旁敲侧击,以试探乔征宇的实力。 乔征宇专心对敌,哪里知道洗炼之的心思。每次与那两名衙役斗得正欢时,洗炼之便会忽然砍出一刀,令自己防不胜防。 而洗炼之也是极有耐心,每一次砍完,必将刀收回,从不再出第二刀,只在站在一旁观看。这就令乔征宇有了后顾之忧,除了要正面应付那两名衙役外,还需提防洗炼之背后偷袭,着实让他头痛。 本来以他的身手,对付两名衙役已是感到吃力,此时再加上一个洗炼之,更是感到力不从心。斗不了多久,乔征宇已是险象环生,连连败退。 尽管如此,洗炼之却仍是稳扎稳打,只要趁乔征宇稍有不备,便时不时出手偷袭一下,绝不主动攻击。 再斗了几个回合,乔征宇渐渐支撑不住,打斗中,腿上已是挨了一刀。顿时,一阵剧痛传遍了全身,令他脸色微变,暗自叫苦。 他知道这样打下去不是办法,自己终将死在洗炼之的刀下,除非是有奇迹出现,否则绝无生还的可能。却也是无奈,只能是边打边退,一时只有招架之功而不还手。 洗炼之见了大喜,命那两名衙役加紧攻势,自己也紧跟在一旁,随后找机会出手。 很快,三人将乔征宇逼入了死角。 “乔征宇,现在放下刀还不晚,你又何必如此固执呢。”洗炼之忽然说道。 “我呸!洗炼之,你当我傻呀。你以为我不知道,只要一放下刀我必死无疑,既然如此,我还不如和你们拼了。”乔征宇双眼瞪着洗炼之,一脸的愤怒。 洗炼之一声冷笑:“好,既然如此,那我就成全了你。”朝那两名衙役连使眼神。 那两名衙役早已领会,点头相望,举了长刀,朝乔征宇头上砍去。 “完了,我命休矣!”乔征宇暗自叹息了一声,眼见退无可退,只能本能的将刀迎去,就听“当。”的一下,那两名衙役却是倒退了三步。 “什么情况,怎么会这样?”乔征宇心头一愣,望了望自己手中的长刀,一脸的迷茫。未等他反应过来,那两名衙役大喝了一声,挥刀再次扑上。乔征宇在慌乱中,也顾不得躲闪,而是举刀迎上,好一阵乱砍。 说来也怪,随着“啊!啊!”两声的惨叫,那两名衙役却是倒在了地上。 原来,乔征宇虽然武功低微,但一身内力却是深不可测。他与洗炼之三人苦斗良久,心中早对其卑鄙行为甚是感到愤怒。但毕竟自己武功与其相差甚远,虽有心杀敌却也无能为力。 刚才慌乱之中,也是不知道触动了他的哪根神经,竟是不自觉使出了上层的内力。那两名衙役武功一般,岂能抵挡,自是被乔征宇的内劲所伤。 这一切都在电光火石般的一瞬间发生,其中甚是惊心动魄,诡异莫测,极是具有戏剧性。洗炼之在一旁看得清楚,脸上顿时变色,惊道:“又来了,又来了。”不由朝后退去。他只道乔征宇有神灵附体,再无了斗志,只想一跑了之。 乔征宇岂容他就此逃去,此时信心十足,提了长刀跃上前去,拦在了洗炼之的前面。 “洗炼之,你好狠毒,这下看你往哪儿跑。”说完,挥手就是一刀。 洗炼之斗志虽无,但武功犹在,见乔征宇一刀砍来,急挥刀架住。也许是被吓破了胆,本来是势均力敌的一次阻挡,却变成了一边倒的局面。 就见两把钢刀碰撞在一块,乔征宇稳如泰山自信满满,而洗炼之则是汗流浃背颤颤抖抖,完全没有了刚才的威风。 乔征宇见他毫无斗志,更是来了兴致,举刀下压。只稍微用力,洗炼之“扑通”一下,竟是跪倒在地。支撑了好片刻,手中顿时一软,钢刀随之也掉落在地。 “乔大侠饶命!乔大侠饶命!”洗炼之一改刚才不可一世的态度,又是流泪又是磕头,唯唯诺诺,完全成了一副奴才的模样。 乔征宇在心中骂道:“好一副溅样,当真是一只狗奴才。”对其更是不屑。用刀架在他的脖子上,道:“洗练之,枉我对你真心相待,你却在背后捅我一刀。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啪啪。”便听两声,洗炼之抽了自己两个耳光,哭道:“我不是人,我是畜生,只要乔大侠放过我这一次,我发誓再不会做出那种禽兽不如的事情来。”生怕乔征宇不肯原谅,又是一连几个巴掌,直打得清脆响亮。 乔征宇心有所动,沉思了片刻,道:“好,这次我就放过你。不过,你得老实告诉我,那日你送信至‘孟尝山庄’,那信上到底说了什么?还有,你和我朋友又说了些什么?为什么当我朋友看了信后,竟顾不上救人,却出城而去。” 洗炼之听了却是一愣,道:“什么信?我怎么不知道?不瞒乔大侠,这些天我一直为钱员外之案而在衙门内整理案情,极少外出,更没去过什么‘孟尝山庄’。乔大侠若是不信,可以去问问其他的衙役,他们都可以为我作证。” “你。。。。。。”乔征宇苦笑了一声,道:“好你个洗炼之,竟敢耍我?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信不信我一刀宰了你。” 第170章 蒙面人 “你。。。。。。”乔征宇苦笑了一声,道:“好你个洗炼之,竟敢耍我?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信不信我一刀宰了你。” 洗炼之满脸委屈,哭道:“乔大侠,我发誓刚才我说的每一句都是真的,若是有半句的假话,我愿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并且永无葬身之地,死后直接下地狱。”举手发誓,一番誓言极其狠毒。 乔征宇见他态度诚恳,其中不似有假,心中暗思:“看其样子好像不是装出来的,难道是我弄错了?” 点头道:“也罢,就算信你一次。不过,我还是有一句话想问你,你可知道我的那位朋友去了何处?” 洗炼之摇头道:“这个我却是不知。不过,衙门内耳目众多,只要我叫人去查,相信应该很快就会有结果。” 乔征宇心中道:“他这个建议倒是不错,若有衙门帮忙,想必很快就会有灵妹子的消息。”点头道:“嗯,那就麻烦洗捕头了。不过,还请洗捕头先带我出去,我可不想待着这种地方。” 洗炼之连连点头,起身道:“乔大侠放心,只要我一句话,出去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还请乔大侠跟我来。”脸上略过一丝诡异的笑容,随后在前带路。 乔征宇见他甚是豪爽,也没有怀疑,当下跟在其后,一路朝大堂走去。虽是如此,一路上乔征宇仍是保持高度警戒,时不时朝左右张望,以防意外情况的发生。 走不多久,两人来至大堂外,洗炼之忽然停住,回头道:“乔大侠,我们只要再从大堂出去,就离衙役大门不远了。这大堂的门槛甚高,还请乔大侠小心。” 乔征宇点头微笑,正欲踏入大堂,却见洗炼之脸色一变,面带奸笑,心中顿觉不妙。正猜测时,果然,就见洗炼之跳至一旁,张口立即喊了起来:“快来人呀,有人脱狱!” 这一叫,在平静的夜空中,犹如一道刺耳的雷声,甚是惊天动地。很快,惊动了衙门中所有的人。 随着话音刚落,便听大堂四周立即传来阵阵声响,有脚步声,也有吵杂声,也有叫喊声,从四面八方而来,迅速朝这边围了过来。紧接着,从黑暗中涌出无数的火把,顿时,将整个大堂外照得亮如白昼。 “你。。。。。。”乔征宇料不到洗炼之有这一招,一惊之下,竟是忘了抓他。眼见洗炼之逃去甚远,冷哼了一声:“洗炼之,你这个小人,你可是发过誓的,难道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洗炼之哈哈笑道:“发誓?哈哈,这个年头还有人相信这个,我看也只有你这样的傻子才会信了。少废话,今天若是让你这个替死鬼跑了,我洗炼之也没有好日子过。与其这样,你还不如成全了我,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 “等你死了,我答应你,每逢忌日少不了为你烧钱焚香,决不让你在下面过苦日子。怎么样,这样总算是仁至义尽了。哈哈。。。。。。” 乔征宇不等他说完,将铁剑抽出,冷冷道:“洗炼之,你这个卑鄙小人,出尔反尔,算哪门子的捕头。废话少说,有本事就来杀我。” 大步跃上,一下子来至洗炼之跟前,一剑当胸刺去。 也是洗炼之反应及时,急忙闪向一旁,这才好容易躲过。饶是如此,那剑身紧贴胸前擦过,便觉阵阵凉意骤起,全身顿时起了鸡皮疙瘩,毫毛不由根根竖起,恐惧之意不言而喻。 旁边早有数名衙役冲上,舞刀将铁剑挡开,顺势在洗练之身上一推,便见洗炼之蹬蹬几个摇摆,已是混入了人群当中。 “都给我上,杀了他!”洗炼之怒羞成怒,面露凶光,朝人群大声喝道。那些衙役听了,俱是点头挥刀,叫喊不止,纷纷冲向乔征宇。 一时间,不下二十余人,一起涌去。乔征宇此时纵是有三头六臂,只怕也是难逃一死,只能是仰头兴叹,连连摇头。 正危难之时,忽见对面墙上跃出一个人影,从怀中掏出一条绳索,朝乔征宇掷去。那人离乔征宇甚远,众人见一跟绳索飞出,也均是微吃了一惊,不明白其究竟何意。 正吃惊时,却见那绳索却是不偏不齐,正好套在乔征宇的腰际。众人顿时反应过来,想要阻止,可是已经晚了一步。只见那人手中一抖,乔征宇便觉自己身子一轻,竟是离开了地,迅速朝墙飞去。 那人手劲奇大,待乔征宇飞至面前,早伸手一把扶住。也不说话,抱住其身子就跳下了墙。 “给我追,不要放走了犯人!”洗炼之眼睁睁看见乔征宇在自己眼皮底下消失,不由气急败坏,在一旁大声呵斥。那些衙役方才反应过来,个个点头应允,奔向了大门。 只是等他们出来时,却哪里见着半个人影,外面黑漆漆的一片,什么也看不见。一时全都愣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洗炼之随后奔出,左右看了片刻,不由骂道:“都是一群笨蛋,还愣着干吗,兵分两路给我追呀!”领了数人朝左边追去,余下的人不敢怠慢,叫喊着,朝反方向奔去。 衙门外是一条大路,那神秘人带着乔征宇逃跑,不是向左就是朝右,这是谁也明白的道理。因此说洗炼之兵分两路,分头追击可以说是明智之举。 但古语说得好“越是最危险的地方越是最安全。”那神秘人甚是明白这其中的道理,从墙上跃下的那一刻,却并没有马上逃走,而是静静呆在了原地。稍等了片刻,眼见大门外火光冲天,一群衙役夺门而出,这才带着乔征宇又跃上了高墙,并俯身躲在那里一动不动。 乔征宇见那人机智过人,心中暗自佩服,本想一睹那人尊颜。可那人自从将乔征宇救出后,便一直处于其身后,根本就不给乔征宇任何的机会。便是两人俯身躲藏时,那人仍是将乔征宇压在身下,故而,始终没有正面出现。 虽是如此,但通过那人均匀有力的气息来看,其武功内力均属上层,只怕不输与当世任何的高手。 眼见洗炼之等人去的远了,那人才带着乔征宇从墙上跃下。便在这时,乔征宇方才看见那人面貌。站在他面前之人,身材高大,一身夜行衣装扮,黑鞋,黑衣,一块黑布遮住了大半的脸。 “啊!是个蒙面人!”乔征宇似乎有些失望,但事实摆在眼前,又不容他不信。 那人望了他一眼,沉声道:“小子,你想死还是想活?” 乔征宇不明其意,想了片刻,道:“当然是想活了,怎么,难道你不是这个意思,否则的话,你又何必救我?” “哼,好一张利嘴。”那人瞪了他一眼,过了半会,竟是一掌朝他脸上打去。 乔征宇哪料到他说打就打,急仰头后闪。但那人速度奇快,他身子刚动,便听“啪”的一下,自己脸上已是挨了一巴掌。 “你。。。。。。你为什么打我?”乔征宇摸着脸,一脸的惊讶。说实话,令他惊讶的是,他根本就不知道那蒙面人是如何打到自己的,因为刚才自己所做出的反应是有史以来,自认为是最快的一次,尽管如此,但仍是没有躲开。 那人却是转过身去,摇头道:“什么狗屁武功,就这身手也好意思在江湖上混?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这世上什么人都有呀。” 回过头来,道:“废话少说,你要是想活就跟我来,否则,一旦那些人回来,你想跑也跑不掉了。” “我。。。。。。我为什么要跟你走。。。。。。”乔征宇不服气道,本想争辩几句,可是那人并不容他说完,不由分说,早一把抓住了他的手,飞奔而去。 那人轻功极佳,即便是带着一人,也是毫不费力,飞一般的直往前去。乔征宇被他一路拖去,便觉身子早已不属于自己,只能是任其摆布。眼见身边黑影晃动,犹如无数的画面不时闪过,不觉头脑发昏,晕晕沉沉。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便见那人忽然停住,指着前面一间破屋道:“小子,到了,进去。”不等乔征宇反应,伸手一推,将其推进了破屋。 “啊!”乔征宇被那人推了一下,身子跌跌撞撞就冲了进去。也是他及时调整了重心,这才勉强站住了脚步。朝那房中望去,只看了一眼,便当即愣住,惊得半响说不出一句话来。 便见一张桌子上点着一根蜡烛,旁边有一轮椅,上面坐着一人,面无表情,长须秃顶,瞪着两只浑圆的眼球,直盯着乔征宇不放。 “你是人是鬼?你到底想干什么?”乔征宇下意识的退了几步,不一会儿就到了门口,伸手去推那门,却是怎么也推不开。 “见鬼,门怎么打不开了?”连推了几下,依然无用。通过门缝朝外望去,却见门上一把大锁早将门锁住,不禁大失所望。 “哇靠,这是人干的吗?”急返过身来,望着对面那人傻笑了一声,道:“呵呵,别误会,我不是说你。”紧贴了墙壁,一直往窗边而去。 好容易到了窗口,伸手又去推那窗门,谁知却是纹丝不动,半点也休想推开。 第171章 双胞胎 “哇靠,这是人干的吗?”急返过身来,望着对面那人傻笑了一声,道:“呵呵,别误会,我不是说你。”紧贴了墙壁,一直往窗边而去。 好容易到了窗口,伸手又去推那窗门,谁知却是纹丝不动,半点也休想推开。 “哈哈。。。。。。哈哈。。。。。。”那人忽然一阵狂笑,道:“别费力了,那窗口早就封死了,你是无论如何也打不开的。” “该死!”乔征宇心中暗骂了一句,慢慢转过身来,望着那人道:“你。。。。。。你究竟是什么人,你到底想干什么?”语气结巴,几乎变了音调。 那人也不答话,沉思了片刻,忽然叹道:“哎,老夫今日要你前来,也是为了了结我心中的一件心思。乔少侠,你别怕,你不妨走近点,看看我到底是谁。” 乔征宇听他这样一说,这才发觉他面容似曾相识,但一时又想不起在那见过,壮着胆子,慢慢走上前。只看了好片刻,似恍然大悟,道:“你不是胡庄主吗?咦,这我就不明白了,你这是干什么,这都什么时候了,不在家中休息,还跑到这里来装神弄鬼?”全身顿时轻松了许多,拉过一张凳子,在一旁坐了下来。 那人听了此言,又是一声叹息,道:“乔少侠,你再仔细看看我,可与原来有什么不同?” 乔征宇只觉好奇,再次打量了胡飞药一番,忽然将目光放在了轮椅上,疑道:“奇怪,你什么时候开始坐轮椅了,前些时候不是还行走如飞吗?” 那人也不答话,沉默了片刻,伸手将长衫掀开,道:“乔少侠,你再看看我的双腿安在?”乔征宇心下一震,顺眼望去,却见他一双脚至膝盖以下空空如也,不禁大吃了一惊。 “这。。。。。。才几天不见,怎么你的一双腿。。。。。。”若非亲眼所见,还只当是做了一场噩梦。 那人苦笑了一声,道:“嗯,乔少侠,我也不和你绕弯子了,不如实话告诉你,其实我并非胡飞药,而是他的双胞胎哥哥胡一药。” “什么?胡一药?双胞胎?”乔征宇生怕自己听错,上前又仔细打量了那人一番。 过了好一会儿,才道:“嗯,你不说我还不信,你这一说,还真发现了一点不同的地方。就好比你的头发,虽然没有几根了,但看得出来是真的掉光了,而非有意剃掉的。 “还有你的一双腿,如果是近期砍掉的,决不可能恢复得这么快。也不可能坐在轮椅上半天,不流一点的血。所以,这表明你并没有说谎,我相信你说的话。” 胡一药点头道:“乔少侠果然聪明,本来在你来之前,我还担心你不会相信,想不到乔少侠如此通情达理,现在看来是倒是我多虑了。” 乔征宇笑道:“前辈放心,我乔某人虽说不是什么聪明绝顶的人,但这分辨是非的能力还是有的。况且你与胡庄主长得如此相似,要想让人不信都难了。” 停顿了一会儿,话题一转,道:“哦,对了,你刚才说要了结一件事,但不知道是何事?” 胡一药听了,沉思了片刻,才缓缓说道:“乔少侠幽默有趣,倒是令老夫另眼相看。其实,此次特邀少侠前来,实则是有件大事有求于少侠,只要能办好这件事,老夫也就没有什么遗憾的了。” 伸手从怀中取了一物,放在桌上,道:“乔少侠,你可知道这是何物?” 那桌上放着一只玉杯,乔征宇见了,笑道:“这不就是九龙杯吗,怎么,你也有一只。”心中却道:“听胡飞药说,九龙杯本是一对,除了一只留在孟尝山庄,还有一只下落不明,难道这只就是。。。。。。”沉思不语。 胡一药呵呵点头:“不错,这正是九龙杯。”端起茶壶朝杯中倒满了水,只片刻,便见杯中龙影来回,有九条小龙在内游来游去。 “奇怪,据胡飞药所言,另一只九龙杯被那两个食客偷去,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乔征宇暗中思道,不禁是脸色疑虑。 胡一药似看出他的心思,道:“乔少侠可是在想这九龙杯怎么会在我手上?说来你也不信,其实那一对九龙杯本来就是我的,不仅是这只,还有胡飞药手中的那只,都是我珍藏多年下来的宝贝。只不过我家境中途遭变,这才剩下了眼前的这只。” 他说话时,脸色极是愤怒,说到最后时,双手紧握了拳头,连连朝那轮椅拍去,只打得声声作响。 乔征宇见他举止反常,知道这其中必有蹊跷之处,“哦”了一声,奇道:“胡前辈似乎话中有话,还请说个明白,晚辈愿闻其详。” 胡一药望了他一眼,深叹了一口气,道:“哎,要说起整个事情的缘由,还得从孟尝山庄说起。在二十年前,我本是孟尝山庄的主人,胡飞药作为我的弟弟,其能力强,武功又高,所以我让他留在身旁,以帮忙管理山庄。 “少侠也许不知道,那时的孟尝山庄虽说不是什么名门大派,但却救济江湖豪杰,广结英雄好汉而出名,在江湖中却也是响当当,几乎没有人不知道。孟尝山庄也因此在江湖上备受尊重。 “我也因此在武林中的地位大增,可以自由出入各大门派。这在江湖上除了少林,武当这样的名门大派的掌门能享受这样的待遇,就属本人了。 “这本是件好事,可凡事都有好有坏。作为庄上第二号人物,我的双胞胎弟弟,此时的心态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在武林人士的追捧下,变得自大傲慢,使得其心越来越膨胀,并开始逐渐对我不满,大有夺取庄主之意。” 乔征宇疑道:“不会,我与胡飞药有过接触。其相貌不凡,仪表不俗,话语中透入着一丝威严,却有大将的风度,好像没有你说的那样。” 胡一药冷笑道:“少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那弟弟除了有个外号叫‘赛孟尝”外,其实还有一个外号,人称‘假面佛’。其外表虽看似不俗,其实城府很深,行事狠毒,满脑子的歪主意,不了解的人的确很容易被其外表所蒙蔽。” “哦,有这种事?这我倒是不知。”乔征宇想起在山庄与胡飞药喝酒之事,不禁脸色沉重,沉思不语。 胡一药看了他一眼,笑道:“少侠仁心宅厚,为老夫所敬佩,但江湖险恶,人心难测,少侠也不得不防。少侠难道不记得这些日子是怎么过的?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所以,少侠还需时刻保持警惕,千万不要被对方假象所迷惑。” 他这一番话褒贬不一,乔征宇听了,脸上顿时感到一阵火辣,颇是有些尴尬。 只听胡一药接着道:“这也不能怪你,只怪胡飞药城府极深,善于伪装自己,我尚且被他瞒过,又何况乔少侠呢。不仅如此,而且胡飞药对待下人极为苛刻,只要下人稍有错误,轻者打骂,重者辞退,甚是不近人情。 “我记得有一次,庄中有一名老仆生了一场大病,不得不暂时回家养病。后来,这下人身体刚刚有点好转,便急着赶回山庄,生怕就此辞退。果然不出所料,胡飞药得知情况后,并没有丝毫的同情,不由分说就辞退了老仆。 “所以,山庄中人多是怕他,平常做事十分小心,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无端失去了饭碗。我虽略有所闻,但鉴于他是我亲弟弟,想他也是为了管好山庄,这才有些不近人情。不过,也曾经有食客提醒过我,要我当心他,我对此都是微微一笑,并没有放在心上。 “直到有一次,山庄发生了一件大事,这才令我有所警惕,开始怀疑起胡飞药来。那天,山庄来了几名衙役,说是知县有事相求要见我一面,并且还带来了其邀请帖。我见不似有假,也没有在意,于是跟他们去了衙门。 “可是,一到衙门,他们不由分说就将我绑了起来。说我私藏朝廷重犯,勾结江洋大盗,杀人越货,犯下滔天大罪,并要我画押签字,承认自己的罪行。我自认自己品行端正,于是死不承认,他们见我态度强硬,也是没有办法,只好将我关进了大牢。 “由于我坚持不认罪,再加上庄中不断地打点,衙门终是无计可施。在关了我一个月后,终于还是将我释放。回到山庄后,我仔细想了一下整个事情的经过,发觉这其中事有蹊跷,于是找人秘密查探。 “不查还无所谓,这一查立即吓了我一跳。原来这一切的安排似乎都与胡飞药有关,虽然暂时还没有证据,但所有的疑点几乎都指向了他,这一点庸无质疑。尽管如此,胡飞药却假装不知,在我释放的那天,他还抱着我痛哭流涕,着实让人好一番感动。” 乔征宇听了,暗自摇头:“人言刘备善于演戏,乃千古第一人,我看此言太过。这胡飞药无论在演技还是外形上,都堪称影帝级的人物,比刘备有过之而无不及,不去参加奥斯卡金像奖实在是可惜。” 胡一药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会儿,喝了一口水。 第172章 夺位 乔征宇听了,暗自摇头:“人言刘备善于演戏,乃千古第一人,我看此言太过。这胡飞药无论在演技还是外形上,都堪称影帝级的人物,比刘备有过之而无不及,不去参加奥斯卡金像奖实在是可惜。” 胡一药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会儿,喝了一口水,继续道:“所谓‘本是同根,相煎何急。’不可否认,我被关在衙门的那段日子,是他在衙门内上下打点,也是他全权管理山庄。所以,即便我不在山庄的那些日子,山庄一切事务井然有条,并不因此而混乱。 “不过,也从那以后,胡飞药的胆子越来越大,并且开始将我架空。他先是更换了山庄所有的侍卫,全部换成了他的心腹。再将山庄中所有的食客遣散,然后自行接纳,重新救济新的食客。这样一来,整个山庄以他马首是瞻,没有人不敢不听从他的命令。 “但他对这一切似乎仍是不满,终于有一天,找了个莫须有的罪名,将我关入了大牢。尽管如此,但他还是不放心,于是又将我的双腿砍断,让我无法逃脱。” “可恨!”乔征宇忽然想起了韩湘水的遭遇,不禁怒火冲天,狠狠骂了一句。在愤怒之中,便听胡一药继续道:“那天,胡飞药来到大牢,对我道:‘大哥,所谓‘成大事者心必狠之’,不是你不好,只是你太心软了,所以才有今天这个地步。你也别怪我,为了山庄,我不得不这样做,还请大哥见谅。’ “‘胡一药,废话少说,你到底想把我怎么样?’我大声喝道,双眼瞪着他。胡飞药并不动怒,而是笑道:‘大哥你想多了,我这样做也是一片好心。江湖险恶,把你留在这里也许是最好的选择。大哥只要安心呆在这里,我保证好酒好肉伺候你,绝不叫你受半点的苦,你又何必跟自己过不去呢。’ “‘我呸!好一句花言巧语。’将头扭向一侧,并不想再看见他。胡飞药却又是一阵大笑,道:“事到如今,有些事情我也不再瞒你。大哥,不妨老实跟你说,那次你被请去衙门也是我安排的。本指望借知县之手将你除去,想不到大哥还是块硬骨头,执意不肯认罪,为此,我只好另想办法。’ “我心中虽早有准备,听到这句,仍是吃惊不小,疑道:‘衙门虽然不能定我死罪,但完全可以将我关在大牢中不放。这样的话,我无法回到山庄,那山庄还不是你一人说了算,为什么你要打点衙门,又将我放出来?’ “胡飞药听了又是大笑了一声,道:“大哥,所谓‘欲收复人心必先笼络其心。’难道你连这个道理也不懂?我在山庄中虽然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要想让那些侍卫等人服从,就必须要做出一些事情来。所以,打点之事非做不可。况且,大哥执意不肯认罪,衙门也没有办法,迟早也是要放你出来的。我这样做,无非是给山庄中人建立了一个好的印象而已。’ “‘卑鄙!’我心中极其愤怒,但却也无可奈何,只怪自己当初不听人言,才导致有了今天这个结局。胡飞药又冷笑道:‘大哥,你我兄弟一场,我也不想伤害你,只要你老实呆在这里,我保证不伤害你。’说完,就离开了大牢。” 乔征宇摇头道:“听这么说来,这胡飞药的确可恶,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连自己的亲哥哥也不放过。嗯,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太可恶了。哦,对了,那后来呢,你又是怎么逃出来的?” 胡一药接着道:“老夫虽然不才,但对人诚恳,总算是有所回报。那些食客当中多有武功高强之辈,其中一人更是这其中的佼佼者。他得知此事后,竟连夜闯进大牢,打伤多名侍卫,将我救出。后来,他带我来此隐居,这一住就是二十年。” 乔征宇想了想,道:“前辈说的那人莫非就是门外那个蒙面人?嗯,此人武功甚高,也只有他有这个本事救你出来。” 胡一药点头道:“不错,说来你也许不信,此人不仅武功高强,而且生性古怪,常年面带黑纱,从不摘下。老夫与他居住多年,也不知道其面容如何,更是不知道他的姓名了。” “哦,有这种事?这可是怪人一个。”乔征宇面露疑色,连连摇头。 胡一药道:“江湖上能人异士众多,那人不愿意透入自己的姓名自有他的道理,我也不便强求。不过,少侠若是对此感兴趣,不妨可以直接去问他,说不定,他也许就告诉你也不一定。” 乔征宇愣了一下,道:“多谢前辈好意,此时暂时放在一边,等稍会儿再说也不迟。”指着九龙杯道:“这九龙杯本是一对,我曾见胡飞药手中有一只,眼前这只莫非就是丢失的另一只?” 胡一药点头道:“不错,这只九龙杯正是丢失的那一只。怎么,乔少侠难道有所怀疑?” 乔征宇急道:“请前辈不要误会,关于九龙杯之事我也是略有所知。自从那天晚上九龙杯失窃后,就一直杳无音讯。胡飞药也曾派人不断追查,却没有任何的进展,至今也是下落不明。怎么过了这么多年,它却会出现在前辈的手中?恕乔某愚钝,还请前辈指教。” 胡一药听了,却是一笑,道:“乔少侠所言极是,不错,那天晚上两名食客的确是偷走了其中的一只九龙杯。但冥冥之中只有安排,也是老夫与九龙杯有缘,在一次机缘巧合下,九龙杯再次回到了老夫的手中。” “哦,此话怎么说?”乔征宇问道。 胡一药接着道:“我记得那是一天的晚上,我正准备休息,忽听外面传来一阵动静。于是跑到窗口朝外望去,只见黑暗中隐约有两人朝这跑来。那两人一胖一瘦,步伐轻便,不一会儿,就来到了门外。 “我知道两人来者不善,于是找了个地方躲起来。那两人来至门外,朝屋内叫喊了几声,见没人回应,接着一脚将门踢开,随后闯了进来。乔少侠,不怕你笑话,这破屋其貌不扬,地处偏僻,一般人是不会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的。我虽然一直住在这里,但基本上从未打扫过卫生,所以屋内杂乱无章,如同无人住过一样。 “虽是如此,那两人倒也十分地小心,观察了好半会,确认无人后,才松了口气。就听那瘦子道:‘贤弟,跑了这么远,应该不会有人追来了,不如我们今天先在这里休息一晚,等明天天亮了再走不迟。’那胖子点头道:‘也好,我也跑得有些累了,就照大哥的意思办。’说完,两人坐在了地上。 “我躲在暗处,借月光朝那两人瞧去,只见那两人均是满脸大汗,气喘嘘嘘,一看就知道刚刚经历了一场奔波。进了屋中,那两人坐在地上,从怀中取了一些干粮,随后各自吃了。只听那瘦子道:‘贤弟,今天险些就大功告成,只可惜,叫他逃过了一劫。’ “胖子道:‘嗯,不过无所谓,我们虽然没有杀了他,但宝贝却已到手,不管怎么说,还是有些收获,总算是没有白费这些天来的心血。’瘦子点头道:‘贤弟所言极是,对了,那宝贝到现在我还不知道长得什么样子,不如拿出来看看怎么样?’ “胖子犹豫了片刻,伸手掏出一只盒子,将其打开,从里面拿出了一物,道:‘大哥,这就是那宝贝,你想看就看个够。’那瘦子顿时一阵激动,伸手接了过去。此时,房内并无灯光,那瘦子又是背对着我,因此他手中究竟拿着何物我并不知晓。 “只见那瘦子走至窗前,将一物高举过头,不住点头道:‘好宝贝,好宝贝。’便在这时,我清楚地看见他手中拿的是一只玉杯。” “那一定是九龙杯了,我记得胡飞药曾经说过此事,那两名食客偷走了九龙杯后,便不知了踪影。想来是连夜逃出了城中,竟躲在这野外的一个破屋中,难怪追踪不到他们的下落了。”乔征宇忽道。 胡一药望了他一眼,点头道:“嗯,那人手中拿的正是九龙杯,虽然我不知道这其中的缘由,但无论是外形,款式,和材质上,我都能肯定那就是九龙杯,这一点毋庸置疑。 “只见那瘦子看了好半天,疑道:‘贤弟,人言九龙杯内有九条龙,价值连城,可我看了半天,好像并没看出有什么奇特之处,这会不会是假的呀?’那胖子起身道:‘哦?让我看看。’小心举着杯子,对着月光照去,看了好半会,摇头道:‘嗯,的确是有问题,这九龙杯好像不对。’ “收了杯子,对瘦子道:‘大哥,看来我们被骗了。这根本就不是九龙杯,这只是个赝品,我们都上当了。’瘦子顿时慌了,道:‘哦,那怎么办,我们花了那么大的代价,难道就这样白忙了一场?不行,偷不到九龙杯,我们也不好回去交差呀。’ “胖子却是异常地冷静,道:‘大哥,今天有些累了,不如先休息一晚,有什么事等明白再说。’ 第173章 商议 瘦子顿时慌了,道:‘哦,那怎么办,我们花了那么大的代价,难道就这样白忙了一场?不行,偷不到九龙杯,我们也不好回去交差呀。’ “胖子却是异常地冷静,道:‘大哥,今天有些累了,不如先休息一晚,有什么事等明白再说。’瘦子听他说得有理,只好道:‘也罢,只能这样了。’随后,两人各自躺下歇息。” 乔征宇听到这里,疑道:“前辈,从那两人谈话的内容来看,那两人正是偷走九龙杯的食客。既然如此,那九龙杯又怎会是假的呢?” 胡一药笑了笑,道:“嗯,有关九龙杯被盗一事我也是略有所闻,但请乔少侠不要着急,还听我慢慢讲来。那两人倒地歇息后,不一会儿就传来了轻微的鼾声,想来是两人连夜奔波,疲惫之至,一下子就进入了梦乡。我心中挂念九龙杯,本想趁这个机会,夺回九龙杯。可是,我这个念头才刚起,那边却有了动静。 “只见那胖子的身子忽然动了一下,不一会儿,竟是慢慢从地上坐起。我心中只觉奇怪,不明白其意,正猜测时,便见那胖子从地上站起。缓缓走至瘦子面前,伸手取出了一把尖刀,对其轻声道:‘大哥,休怪我无情!’用力扎去,在其胸口上一连刺了好几刀。 “那瘦子在剧痛中惊醒,捂着伤口,惊道:‘贤弟,你。。。。。。’就听那胖子冷笑道:‘大哥,实话告诉你,那九龙杯是真的。你若不信,我可以当场证明。’猛地将尖刀抽出,取了杯子放在伤口处,接了满满一杯血。 “不一会儿,便见杯中隐约显出九条红色的龙来,上下腾飞,翻滚不停,几欲飞出杯子。那胖子又是一声冷笑:‘大哥可是看清楚了,有了这宝贝要什么没有,不说绸缎珠宝,就是金山银山也是一样换来,几辈子也花不完呀。’ “那瘦子听完,悔恨交加,在一阵痛苦中折磨死去。我记得他临死的时候,一双眼睛仍是睁得老大,仿佛死不瞑目。那胖子杀人后,也不敢再停留,简单收拾了一下,就要逃去。我本想阻止,但因腿脚不便,只能是看着他走向大门。 “眼见那胖子就要夺门而去,便在这时,忽见大门被人一脚踢开。那胖子措手不及,正好撞在门上,被弹出老远,一下子摔倒在地上。‘想走?除非留下九龙杯!’来人正是那蒙面食客,不等那胖子起身,飞身跟上,一招擒拿手攻去。 “那胖子武功倒也不弱,情急之下,急一个翻身跃起,接着十指伸出,抓向蒙面食客的面部。他身子虽然肥胖,但动作却极是灵巧,与蒙面食客交战数回合,竟是旗鼓相当,难分上下。我在旁观看多时,有心上前帮忙,但每次待要上前时,均被蒙面食客制止。无奈之下,我只好守在门口,以防止那胖子逃脱。 “两人打到十余回合时,忽听蒙面食客道:‘九龙岛武功果然名不虚传,只可惜,你功力不够,想要战胜我只怕没那么容易。’一招‘老树盘根’攻向那胖子的下方,就见那胖子又跳又蹦,慌乱之中,连退了数步。 “几乎与此同时,一只盒子也从其身上划落而出。那胖子脸色微变,想要伸手去抓,却被蒙面食客抢先一步,挥手拍去,早将胖子的手挡开,随后回转反抓,正好将盒子抓在了手中。 “‘还我九龙杯来!’那胖子极是愤怒,伸开五指又是当前抓去。蒙面食客却是不慌不忙,收了盒子,迎身而上。只一手挥上,也不见如何的出招,却是将那胖子的五指扣住。只微微用力,便听那胖子‘哎哟’一声,顿时叫苦连天。‘梨花错综手!’那胖子脸色大变,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见那胖子已被制服,心下松了一截,正欲上前问个明白,却见那胖子忽然袖中一抖,几根银针疾速射出。我和蒙面食客均是始料不及,急忙侧身躲闪,便在这时,那胖子趁机挣脱而出,从我俩人身前跃过,转眼间就冲到了门外,消失在无尽的黑夜中。” 乔征宇听到这里,疑道:“哦,那后来呢,你们有没有追出去?” “没有,因为当时天很黑,况且九龙杯又夺回,所以,我们并没有追出去。”胡一药答道。 “哦,这倒也是。”乔征宇沉思了一会儿,道:“这么说来,那胖子还是逃走了,也就是说,那胖子很有可能至今仍在世上。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这些年来,此人若是一直隐姓埋名,可不可以这样认为,我们根本就不知道他究竟是谁?” 胡一药面露疑难,道:“嗯,可以这么说,自从他逃走后,我也曾想过要抓他回来。但那天屋内很黑,我只知道那人身子十分地肥胖,至于样貌却是模糊难辩,看不清究竟长得什么模样,所以并不知道如何下手。” “不过。。。。。。”胡一药似想起了什么,停顿了片刻,又道:“那天晚上蒙面食客用‘梨花错综手’将其左手锁住,他为了逃脱,竟是活生生将自己的一根手指扯断。事后,从现场遗留的手指来看,那应该是一根小指。 “虽说这是一条线索,但在茫茫人海中像这样特征的人只怕也不在少数,又何况别人岂会主动送上门来让你查看?所以,这条线索可以说是没有,也可是说是有,至于有没有用那就看老天爷了。” 乔征宇道:“嗯,前辈所言极是,这的确是个不算线索的线索,可有可无。哦,对了,前辈刚才说什么九龙岛,但不知道与此事又有什么关联?”他想起灵雀儿给自己留下的字条上曾经也提起过九龙岛,故而有意问之。 胡一药听了,连连摇头,道:“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只知道九龙岛远在南疆,上面好像有个神秘的组织,而那胖子似乎正是组织中的一名成员。除此之外,其他的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乔征宇听了,暗自思道:“这其中可是越来也复杂了,怎么又冒出个九龙岛来,灵妹子这些日子音讯全无,莫非去了九龙岛?”不由担心,眉头紧皱。 胡一药早已看在眼里,道:“乔少侠,你是不是在为你的那位朋友担心?” 乔征宇微微点头,道:“前辈果然高人,在下什么事情似乎都逃不过你的眼睛,晚辈佩服。” “呵呵。。。。。。”胡一药轻笑了几声,道:“实不相瞒,自乔少侠来到城中后,我便在暗中一直留意少侠的举动。所以,少侠与你那位朋友都一直在我的监控之下,任何的行为都逃不出我的眼睛。 “我之所以这样做,并非老夫要特意监视你,而是我观少侠之面相,就知道少侠绝非普通人,所以多了个心眼罢了。 “后来的一切也证明,我的眼光并没有看错。少侠不仅能忍常人不能忍之心,而且善恶分明,诚实守信,正义感十足,是个难得的少年英雄。 “就是你的那位朋友,也是机敏多变,才智过人。据我了解,她在半个月前,的确是离开了本城,至于去了何处,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少侠请放心,以你那位朋友的聪明才智,到哪里也绝不会吃亏的。” 乔征宇听了,微有尴尬,道:“在下何德何能,敢叫前辈如此地夸奖,多谢前辈器重,晚辈实在是不敢当。” 胡一药笑道:“少侠无需客气,老夫向来不喜欢说大话,是怎样就是怎样,没有必要吹嘘一通。” 喝了一口茶,正色道:“好了,我们还是回到正题,其实说了这么多,少侠对我的身世已有所了解,至于这次请少侠来的目的,我想我不用说,你也应该明白了。” “这个。。。。。。”乔征宇沉思了片刻,道:“嗯,前辈既是‘孟尝山庄’的主人,自当是想回到山庄。但由于胡飞药的存在,所以前辈的这个心愿暂时无法完成,前辈是不是要我帮你回去,重新再做山庄之主?” 面露疑难之色,摇了摇头,又道:“不是晚辈不愿意,前辈想必也知道,那孟尝山庄食客众多,其中高手如云。若是仅凭晚辈一人,就想推翻胡飞药,只怕是比登天还要难。我看此事还需要从长计议,一时半会只怕还无法实现。” 胡一药笑了笑,道:“少侠所言极是,我也知道就凭我们这几个人的力量,想重新回到山庄那无异是异想天开,简直是不可能的事。但凡事皆有可能,虽然我们几人力量有限,但若是能得到高人相助,或许也有希望也说不定。” 乔征宇疑道:“前辈的意思是?” 胡一药接着道:“据我所知,这些天少侠落难后,你的那位朋友为了救你也不知道从何处请来一个帮手。那人武功极高,在孟尝山庄独战三大高手而不落败,可谓是高手中的高手。若是我能得到此人相助,相信老夫重回山庄也并非难事。” 乔征宇听了,心中顿时明白,道:“话虽如此,但那人是谁我都不知道,又到哪里去找他?还有,就算找到了。 第174章 出发 乔征宇听了,心中顿时明白,道:“话虽如此,但那人是谁我都不知道,又到哪里去找他?还有,就算找到了,你又怎知道他会不会同意,我看这件事很难,恐怕没有那么容易。” 胡一药却是一笑:“少侠多虑了,我们虽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也不知道他去了何处,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此人现在必定和你的那位朋友在一起。所以,我们只要找到你朋友,自然也就能找到他。 “至于他是否愿意帮助我,我看关键点并不在他身上,而是看你的那位朋友,只要她愿意点个头,估计此事多半就成了。” 乔征宇沉思了片刻,道:“嗯,就算你说得对,但我的朋友现在去了何处我也不知道呀,你又如何去找他们?” “嗯,这的确是件难事。”胡一药眉头微皱,陷入了沉思当中,过了一会儿,道:“乔少侠,自从你回到客栈后,可有你朋友的消息?” 乔征宇摇头道:“没有,我曾问过客栈掌柜,可是就连他也不知道我朋友的下落。哎。。。。。。”叹气了几声,似想起了什么,又道:“哦,对了,在客房中我发现了一些线索,好像是我朋友留下来的。” 胡一药听了大喜,急道:“哦,是什么线索,请少侠快点告诉我。” 就见乔征宇取出那张字条,递了过去。 胡一药接过,放在灯火下观看,念道:“九龙岛上九龙杯,久居海外不识归。今有盗贼把酒欢,至亲可杀为那般。”沉思冥想,过了片刻,道:“我明白了,乔少侠,我要事没有猜错的话,你那位朋友应该去了九龙岛。” “啊!九龙岛?这怎么可能!”乔征宇脸上一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胡一药脸色疑重,道:“嗯,九龙岛远在南疆,不仅地势险要,而且岛上充满毒气,非一般人可以上去。除此外,据说上面还有个极其神秘的组织,其教主行事诡异,亦正亦邪,武功极是高强。 “你朋友身边虽有高人相助,只怕也是双拳难敌四手寡不敌众。毕竟天时地利都不占优势,又何况长途跋涉,此去只怕凶多吉少。” 乔征宇听了,心中更是一惊,暗自思道:“完了,这下可好,放着好日子不过,偏偏要去送死。哎,这灵妹子到底搞什么,好好的跑九龙岛去干什么?”甚是不解,连连摇头。 胡一药在旁早已瞧见,知他心思,又道:“乔少侠无需担忧,那九龙岛虽然可怕,但也并非传说中的那样恐怖。据说岛上人见钱眼开,只要花些小钱,就能平安度过。以你朋友的聪明才智,相信一定能化险为夷,全身而退的。” 乔征宇叹道:“多谢前辈开导,但我心中始终放心不下。你看这都去了十多天了,却是仍然没有他们的音讯,这叫人如何不着急呢。” 他这话倒也是事实,并非胡言乱说,直听得胡一药眉头紧皱连连叹气,顿时没了声音。 过了好一会儿,乔征宇正色道:“前辈,在下有个不是之情,还望前辈能够答应。” 胡一药见他脸色严肃,点头道:“乔少侠请说,只要是老夫能做到的,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乔征宇道:“也没什么,晚辈只是想出城一趟。不过,在去之前,我想请前辈借我一物,若是前辈答应,我明日即启程,赶往九龙岛。” 胡一药“咦”了一声,道:“如此甚好,但不知道少侠想借何物,只管说来听听。” 乔征宇沉思了片刻,道:“晚辈所借之物不是别人,正是门外那位蒙面人。其人武功非凡轻功甚高,若是有他一路陪同,相信遇到什么危险之事,也可以化险为夷,平安度过。” 胡一药道:“嗯,少侠说得极是。九龙岛一行必定路途遥远,凶险万分,少侠独身前往还真是危险重重,凶多吉少。我这蒙面食客做事谨慎,武功又高,若是有他相助,定能助你一路顺风。好,我答应你就是。” 乔征宇脸色大喜,道:“多谢前辈,既然如此,那我明日就立刻启程前往九龙岛。”胡一药道:“好,眼下也不早了,还请少侠早点歇息。” 说完,灭了灯火,各自上床歇息。 到了第二天早上,几人早早起来。 胡一药将那蒙面食客叫到身旁,在其耳边交代了好几句,随后道:“这位乔少侠关乎着我们孟尝山庄的命运,日后我们是否能再回去,就看这位乔少侠的了。所以,望阁下能将乔少侠当成是我,该怎样做就怎样做,一定要好好保护他的安全。” 蒙面食客点头道:“请庄主放心,我自衬别的本事没有,但当个合格的保镖还是有这个能力的。路上若是遇到什么危险,哪怕是牺牲了我的性命,也绝不叫乔少侠受到半点的伤害。” 胡一药摆手道:“阁下何必言死,你跟随我多年,要不是得到你的精心照顾,这些年来我只怕早就不在这个世上了。答应我,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先保命要紧,因为你们两个人一起回来才是我最希望看到的。” 蒙面食客听了,双眼一红,道:“庄主,我这一去不知道何时才能回来,留你一人在此,我还真是有点不放心。若是庄主不嫌弃的话,可暂时躲进深山之中,以躲避灾难。” 胡一药微微点头,道:“阁下不必多言,你的心意我领了。”来至乔征宇面前,道:“乔少侠,老夫也不多说,我们就此告辞,祝你们一路顺风,早点回来。” 乔征宇抱拳道:“前辈保重,晚辈一定早点回来,绝不叫你失望。”说完,转身离去。 “等一下!”胡一药忽然在背后叫道,随后赶上前去,对乔征宇道:“乔少侠,老夫昨天想了一个晚上,觉得你们这次远行困难肯定不少。虽是如此,但也许此物说不定能在关键时刻化险为夷,因此,还是请少侠收下此物。” 就见胡一药手中托着一只盒子,乔征宇顿时慌了,道:“这怎么行,这九龙杯是前辈心爱之物,晚辈断断是不敢收的。”连连推辞。 胡一药见他不肯收,凑近耳边,轻声又道:“乔少侠,实不相瞒,这几日我有些预感,这九龙杯留在我身上并不安全。不管是否属实,还请少侠暂时帮我保管,老夫完全是一片诚心,还望少侠不要推辞。” 乔征宇听了,知道再不好拒绝,只好点头道:“既然如此,那晚辈就代前辈暂时保管此物,等我回来后,到时再完璧归赵。”说完,收了盒子,转身离去。 九龙岛远在南疆,路途遥远,艰辛难行。两人不敢有片刻的耽误,先是到驿站买了两匹好马,随后一路快马加鞭,朝南而去。一路上,城郭田野,竹林小河,美景如画,数不胜数。但两人无心停留,只顾扬鞭快行,并不敢耽误半点时辰。 如此,眼看走了近十天的路,两人不知不觉已是来至海边,于是下马四处找船。当时正值春冬季节,海面寒风刺骨,少有船家出海。两人沿岸一路寻找,直走了数十里路,好不容易才找到一户渔家。 正当两人感到庆幸之时,随之而来的问题再次出现,当那渔家听说两人要前往九龙岛时,却死都不肯答应出海。饶是两人费尽了口舌,却也无法说动那渔家半点,后来,乔征宇提出愿出双倍的价钱,那渔家才勉强答应。 好容易劝动渔家,但时日已晚,这下任凭乔征宇如何的苦劝,那渔家誓死不肯,却非要等明日出海。无奈之下,乔征宇两人只好留住一宿,等明天天亮再出发。 那渔家却是个见钱眼开之徒,竟然趁机向两人索取住宿费用,乔征宇也不与其计较,满口答应到时连船费一起付账。两人一顿赶路,不觉肚中饥饿,于是叫渔家弄了几个小菜,两人选了个好地方,在海边坐了,边吃边聊。 此时海面上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清。虽是如此,但那海面上不时有海风吹过,却也颇是震撼。随着海风刮起,只听得海浪阵阵,便见一波波海水蜂拥而至,不断朝岸边涌来。 两人一路辛苦奔波,难得像今日这般空闲,几杯烧酒下肚,话语不觉也是多了起来。 只见乔征宇面带微醉,道:“前辈,江湖上什么样的人都有,我也在江湖上见过不少的人,但像前辈这样的人还是第一次见。嗯,你明白我在说什么吗?” 蒙面食客笑道:“当然明白,你是不是想知道我到底长什么样子?” 乔征宇点头微笑,又咪了一小口酒,道:“说起来你我相识也有些日子了,可是我连前辈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你说这丢脸不。” 起身走了几步,摇头又道:“不过我心中明白,你与胡前辈相处二十多年,连他都没见过你的脸,又何况是我呢。算了,这个要求似乎有些奢侈,不谈这个。来,我们继续喝酒。” 与蒙面食客碰了一杯,一口饮尽。乔征宇与他一路而来,几乎每日都在想这个问题,但他知道如果直接去问相当不礼貌,故此,一直逼在心中闷闷不乐。 第175章 九龙三鬼 与蒙面食客碰了一杯,一口饮尽。乔征宇与他一路而来,几乎每日都在想这个问题,但他知道如果直接去问相当不礼貌,故此,一直逼在心中闷闷不乐。直到今天,借着有些醉意,再一次提出了这个想法。 蒙面食客哪会不知道,小饮了一口,笑道:“乔少侠,你想看我的面貌并非难事,我保证,只要这次我们能顺利回去,我就将面纱摘去,到时保管让少侠看个清楚。” 乔征宇听了大喜,道:“好,前辈说的话可要当真,我乔征宇就是死也要等到那天,否则不见到前辈的庐山真面目,我可死不瞑目。” 蒙面食客摇头道:“少侠喝多了,岂能随便言死?人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要死也要死得有价值,而不是动不动就谈死。我记得庄主刚被救出来的那段时间,每日借酒消愁不敢面对现实,甚至有几次产生了轻生的念头,还好都被我及时发现,并制止了他。 “就这样一个人,可以说生活在这个世上对他来说已经没有意义,不是因为他失去了庄主的位子而感到悲伤绝望,实在是他怎么也想不通,作为自己的亲弟弟,竟然背叛了他,并夺走了他所有的一切。这叫他无法相信事实,从而不敢面对。” 乔征宇道:“胡前辈遭遇的确很不幸,换成是任何人只怕也会如此。” 蒙面食客接着道:“我将这一切都看在眼中,担心庄主从此萎靡不振,就此放弃自己。于是每日不厌其烦耐心劝导,指望他能够顽强的站起来。然而,一切努力都是白费,不管我如何的劝导,庄主依旧我行我素,每日醉生梦死。 “就在我感到无能为力的时候,庄主的态度却忽然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改变,竟是重新振作起来,这叫我吃惊不小。后来,我曾问过他,到底是什么改变了自己。你猜他说什么,他竟然说是我,是我执着不认输的态度感染了他。 “呵呵,人就是这么奇怪,每一个人的言行举止都会或多或少影响着身边的人。一个人若总是将死挂在嘴边,他身边的人也会因此丧气没有活力。所以,不管你是否开心快乐,你外表表现出来的一定要积极向上,只有这样,你身边的人才能与你一样,做到开心快乐。” 乔征宇听了,点头道:“想不到胡前辈竟然战胜了自己,这的确很不容易,试问这世上有多少人可以做到,只怕寥寥无几,少之又少了。当然,这也离不开前辈的一番苦心,若非耐心开导,坚持不懈,只怕想改变胡前辈也不是那么容易了。” 蒙面食客摆手道:“少侠少给我戴高帽,你左一个前辈,右一句前辈,什么前辈不前辈的,难道说着也不累吗。也罢,我看少侠也是诚实之人,今天我就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我姓胡,单名一个翼字。” “胡翼?嗯,好名字,只有这样的名字才能配上前辈。”乔征宇在心中念了几声,越发觉得这个名字好,不禁开口夸道。 胡翼看了他一眼,道:“名字只是个符号,这有什么好不好的。我看少侠今日喝得差不多了,不妨到此为止,早些回房休息。” 乔征宇却是摇头道:“如此良辰美景,应该多喝上几杯,所谓‘今朝有酒今朝醉’,古人尚且懂得这个道理,没有理由我们不懂。来,再喝上一杯。”竟是给自己倒满了一杯酒,一口喝尽。 胡翼见他兴致不减,也不再劝阻,微微摇头,转过头,朝海面上望去。 此刻,那海面上漆黑无比,什么也看不清楚。胡翼望了两眼,只觉无趣,于是转过头来。也就在转头的一瞬间,海面上忽然闪过一个亮点。胡翼凭自己多年的经验,料知有人乘船而至,急拉了乔征宇躲在一旁。 果然,不出所料,过了好一会儿,便见海面上划来一条小船,上有几人手持火把,望岸边而来。 到了岸边,只见船上跃下三人,俱是一身黑衣装扮,从其身手来看,还算是矫捷灵活。三人落下船后,朝四周望了好半会,便往那渔家住所奔去。 胡翼与乔征宇看得清楚,两人对视相望,均是点了点头,随后悄悄跟了上去。 很快,那三人鬼鬼祟祟来至渔家门外停住,为首一人将腰间长刀抽出,对里面喝道:“姓夏的,你给我听着,今天要是你再不答应我们,那可别怪我们不客气了。”他声音虽大,但却并不敢靠近门口,好像有所顾忌似的,只是在外面叫喊。 另外两人也是如此,均是举刀叫喊,只顾在一旁助阵,却是不敢走近门口一步。 乔征宇只觉好奇,轻声道:“胡前辈,你看这三人是不是有毛病,光在外面叫却不敢冲进去。真是可笑之至。” 胡翼却似有所想,过了片刻,正色道:“乔少侠有所不知,这渔家非一般的人,先前我就觉着这渔家面熟,像是在哪里见过,只是一时想不起来。现在我才恍然大悟,原来那渔家不是别人,正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活阎王夏一步。 “据说此人医术通天,有起死回生的本事。但凡快要死的人或者已经死去的人,只要经过他的医治,死的也能活过来,所以才有了‘活阎王’这个称号。这还不算什么,听说此人下毒的本领也很高,无论是在何处,只要稍不注意,便可能就中了他的毒。因此,我看那三人举止怪异,并非是惧怕他,而是怕夏一步在门上涂了毒药,所以才迟迟不敢闯入。” “哦,原来是这样。”乔征宇点头道。 那三人在外面叫喊了好半天,才听里面有人笑道:“九龙三鬼,我也算是服了你们,每日到我这里纠缠不休,还真是阴魂不散呀。也罢,我就出来和你们打个招呼,免得说我对人不礼貌。” 话音刚落,就听那门“吱呀”一声,夏一步走了出来。 来至门外,见了三人,又是一阵大笑:“九龙三鬼,你们到底想怎样,我今天就站在这里,看你们究竟搞什么鬼?” 那三人见他出来,倒是觉得有些意外,相互望了望,一脸的茫然。 过了片刻,只见走出一人,似三人中的老大,将刀放下,抱拳道:“夏神医,我们也不是想冒犯你,实在是我弟兄三人性命危在旦夕,才不得已出此下策。还望神医随我们九龙岛一趟,如此,我们弟兄三人日后就是做牛做马也心甘情愿。” 夏一步哼了一声,道:“又来了,我不是说过了吗,我与九龙岛势不两立。你们若是想让我前去救人,哼,除非是太阳从西边出来,否则的话,想也别想。” 说完,望了三人一眼,脸色微变,道:“不过有件事很奇怪,我看你们三人面色发黑,中气不足,以我多年的经验来看,你们三个的确是性命随时不保,好像是中了一种很奇怪的毒。” 那首领连连点头:“神医说得极是,我们三个在来之前,被喂了毒药,只要半个月不回去,就会肚破肠烂,毒发身亡。明天就是最后一天,所以,我们实在是没有办法,才不得已这样做呀,你就看在我们三人可怜的份上,就答应我们这一次。” 他话刚说完,早就“扑通”一下跪下,旁边两人见了,也是跟着双双跪下,三人便如一人似的,磕头求饶,动作说不出的整齐。 夏一步犹豫了片刻,也不说话,上前忽然抓住那首领的手腕。只摸了一会儿,顿时脸色一变,惊道:“这。。。。。。这可是怪异之极,怎么会这样?不可能,不可能。。。。。。”连连摇头。 那首领见他举止怪异,更是惊讶不小,颤声问道:“夏神医,我。。。。。。我还有几天的活头?”一张脸便如死灰一般,面无血色。 夏一步却是瞪了他一眼,并不回答。快速走到另外两人旁,左右手各抓了一只手腕,闭目细听。 过了片刻,摇头道:“没救了,没救了,这是哪门子道理,要害人也不能这样害呀。”松了手,往房间走去。 那三人正欲再问,却听“啪”的一声响,那门早已关上。 “啊!”三人相互对望,均是一脸惶恐,想要上前推门,却又不敢,一时间,三人便如热窝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不知道如何是好。 “我说三位,其实你们也不必担心,既然这位夏神医不救你们,还可以去别处求医呀,免得在这耽误了时间。”乔征宇在暗中观察多时,多少也了解了一些情况,眼见那三人毫无办法,忍不住出来提醒了一句。 那三人见一个陌生人出现,均是脸色微变,上前围住,道:“小子,你是什么人,怎么敢管起我九龙三鬼的事来?” 乔征宇笑道:“我是什么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三人性命随时不保,我只是出于好心才特意提醒三位,难不成这样也不行吗。” “哼,我九龙岛的事容不得他人插手,即便是我们三个死了,也无需你来操心。小子,算你今天倒霉,本大爷心情不好,正需要发泄一下,你就算是为我们做件好事。” 第176章 岛变 “哼,我九龙岛的事容不得他人插手,即便是我们三个死了,也无需你来操心。小子,算你今天倒霉,本大爷心情不好,正需要发泄一下,你就算是为我们做件好事。” 朝另外两人连使眼神,三人心有领会,举刀一起攻上。 便见三把大刀,齐齐朝乔征宇头顶砍去。 眼看大刀离头顶仅数尺距离,忽听半空中传来三声轻微响声,便见三颗石子飞到。 “哎呀,哎呀。”就听三人尖叫了一声,手中大刀早已落地,各自摸着手腕,均是一脸痛苦的表情。 “乔少侠,让你受惊了。”只见胡翼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三人身后,望着乔征宇笑了笑。 “前辈,好功夫!”乔征宇死里逃生,仍是不忘赞叹一句。 胡翼摆手道:“雕虫小技,何足挂齿。”上前一步,来到三人面前,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深更半夜不去睡觉,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那三人见他出手不凡,又面带黑纱,不敢造次,领头之人抱拳道:“大侠武功卓越,小的佩服。实不相瞒,小的张天佐,这两位是我的兄弟,一个叫余光青,一个叫毛之木,本都是九龙岛中人。 “我们此次前来,实在是迫不得已,也是没有办法。所以,还望大侠手下留情,放我们一条生路。”说完,张天佐等三人又是齐齐跪倒在地,不住的磕头求饶。 胡翼见他三人不似说假话,挥手让他们起身,随后又道:“你说你们来之前,曾被人喂了毒药,但不知道是什么人,竟然如此的狠毒?还有,你们邀请夏神医去,到底是为了救何人?” 张天佐听了,却是有些犹豫,迟疑了半会,才道:“大侠,这个本是我岛中的秘密,决不可外扬,但事到如今,我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不如就实话和你说了。其实给我们喂药之人和被救之人都是同一人,他就是九龙岛岛主薛人美,正是他要我们前来邀请夏神医的。” “哦,你们岛主病了?”胡翼望了乔征宇一眼,两人俱是一愣。过了片刻,只听胡翼接着问道:“不知道你们岛主所患何病,竟然要请夏神医亲自前往?” 张天佐叹道:“说起这个,就不得不说另一件事了。在几个月前,岛上忽然来了一帮不速之客,她们个个蒙着面巾,手提长剑,盛气凌人。其中为首一女子,坐在一张金椅上,在众人的拥护下,闯入了我九龙岛大殿之中。 “岛主见有人私闯大殿,岂容她放肆,当即领了众人与其拼斗。可是,那女子武功甚高,只用了不到十个回合就将岛主制住。其他人见岛主被制,均是投鼠忌器,不敢再动手。那女子便以岛主性命为由,要求九龙岛归顺其麾下,并每年必须上贡一次,以表归附之心。 “这女子条件一提出,当即遭到众人的反对,即便是连岛主本人也是极力反对。虽然他被那女子制服,性命随时不保,但就这样,他仍是誓死不肯,并要大家不用管他,奋力反抗,与女魔头同归于尽。 “就在众人犹豫不绝的时候,忽见一道光芒从那女子手中飞出,一下子击在岛主的胳膊上。说来也怪,众人并没见到任何的暗器,而那光芒遇皮肤而入,很快就从岛主的胳膊中消失了。众人正觉怪异,猜不透那光芒到底是什么暗器,却在这时,令人恐怖的事情接着就发生了。 “只一会儿的工夫,岛主的脸色忽然变得痛苦不堪,紧接着双眼瞪着老大,双手开始在皮肤上乱抓。边抓边叫,喊声刺耳,颇是恐惧。再后来,就是滚到在地,双手在全身上下不断乱抓,不时发出杀猪般的惊叫声。那声音,犹如受尽了折磨和痛苦,简直是生不如死,让人见了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乔征宇听到这里,心中暗道:“照他的描述,那岛主分明是中了天山派的‘生死符’,难道那女子就是天山童姥?”只觉这其中越来越复杂,眉头微皱,不敢多想。 只听张天佐接着道:“眼看岛主痛苦不堪,忽见那女子伸手点了岛主的几处大穴,随后将一颗药丸丢入岛主口中。说来也怪,那药丸一入嘴中,岛主立即停止了叫喊,并从地上站了起来。 “那女子见了,笑道:‘薛岛主,你这下知道我的厉害了,我虽给了你解药,但这只能维持一年。你若是好好听话,我自会再给你解药。’岛主见识过她的厉害,知道再反抗也没用,于是率了众人归顺了那女子。 “话虽如此,但岛主并非真心归顺,而是暂缓答应,想从长计议。毕竟岛主乃一岛之主,怎能甘心受别人摆布,何况还是一位女子。所以,等那女子走后,他便四周寻找名医,以解除他身上的病痛。 “后来,我们打听到夏神医医术高超,这才屡次前来请他。但不管我们如何恳求,他就是不肯跟我们走。本来岛主完全可以将他抓回去,但唯恐因此得罪了夏神医,而不肯施救。所以,只好要我三人诚心来请,这便有了刚才的事。” 胡翼摇头道:“江湖上能人异士何其多也,想不到九龙岛岛主竟然会败给一个女子,并且还因此受制与她,真是骇人听闻呀。” 乔征宇笑道:“胡前辈,所谓‘一山还有一山高’,这江湖就和你说的一样,虽然高人数不胜数,但还有更厉害的高手,谁又能知道自己到底排第几呢。我看那女子虽厉害,却说不定还有比她更厉害的呢。” 胡翼听了,微微一笑,转身对张天佐道:“这些天,你们岛上可是有陌生人来过?” 张天佐想了片刻,摇头道:“不知道,大侠有所不知,我们这些天并没有回去,每日都在夏神医这附近转悠。所以,岛上之事我们毫不知情。” 他唯恐胡,乔两人不信,又对余光青,毛之木两人道:“你们俩个倒是说句话呀,半天也没闷出一个屁来,没人当你们是哑巴。” 那两人平白无故挨了一顿骂,顿时有些难看,忙齐声道:“嗯,不错,不错。”纵是有千言万语,却只汇成了这几个字,一张脸憋得通红。 乔征宇见了,知他三人所言非虚,将其打发后,对胡翼道:“前辈,看来要想知道灵雀儿他们的消息还得亲自上岛一趟。眼下天色不早了,我们还是早点歇息,明日好早起赶路。” 胡翼微微点头,两人随后回房休息。 到了第二天早上,两人早早起了床,洗漱过后,吃了点早饭,便来到夏一步门外,催其上船赶路。 可是两人在外叫了好半会,屋内却并无人回应。两人心中一凛,均觉不妙,正欲冲进门时,却见那门被打开,夏一步不紧不慢地从里面走出。 两人心下顿时放松,但见了眼前一幕,均是脸色微变,大感诧异。 原来夏一步一改昨日那渔夫的行头,此时却是换了一副行装,头戴纶巾,身穿长袍,足踏一双青麻布鞋,俨然是一副郎中的模样。 乔征宇看得好奇,于是有意调侃:“夏神医,今日莫非是太阳从西边升起?你这身装扮,是要去给谁治病呀?” 夏一步从屋中出来,正欲上船,听了这话,将手一甩,怒道:“小子,别看你长得人模人样,可是脑子有点不好使。你应该明白有些话什么时候能说,什么时候不能说,要是说错了,可是有大麻烦的。” 乔征宇听了,微微一笑,道:“哦,那什么该说,什么又不该说,这大麻烦又是什么,还请神医指教。” 夏一步看了他一眼,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这还不是明知故问吗。你明明知道我是不会给九龙岛上的人治病的,还故意拿话来调侃我,你这不是气我吗。你可要知道,若是得罪了我,你们这趟九龙岛之行可能就此结束了。小子,这回我说得可是够明白的了。” 说完,一脚踏上了船,不经意间望了胡翼一眼,又道:“嗯,还是这位大侠看得舒服,瞧这行头,一看就是厉害非凡的人物,不错,不错。” 胡翼听了也不作声,只是微微笑了笑。 很快,三人都上了船,夏一步向他两人喝了一声“坐好了!”便双手执浆,离了海岸,朝海面划去。 那大海无边无际,小船在海面上犹如一个小黑点,四面均是一望无际的海水,小船行驶了大半个时辰,众人却是连个山头也没望见。 “夏神医,这九龙岛在哪里呀,还有多久到呀?”乔征宇不由急道。 夏一步笑道:“小子,别急,还早着呢。我看才刚走了一半的路程,不过,剩下的路也不好走,现在风向好像有些变了,要想赶到九龙岛,只怕需要再多花上一倍的时间。” “啊!”只这一句,便叫乔征宇惊得张开了嘴。“那可怎么办,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吗,比如说可以走近路,等等。” 夏一步摇头道:“小子,你想的倒是美,这海上风浪巨大,越是近路越有风险,这可是万万行不通的。不过,你要是想早点到,我倒是有个办法,就怕你不愿意了。” 第177章 小师妹 夏一步摇头道:“小子,你想的倒是美,这海上风浪巨大,越是近路越有风险,这可是万万行不通的。不过,你要是想早点到,我倒是有个办法,就怕你不愿意了。” 乔征宇听了大喜,道:“哦,什么办法?” 夏一步犹豫了一下,道:“这个办法嘛,其实也很简单,就是你来帮我划哟。这也是目前为止,最有效也是唯一最好的办法了。” 他与乔征宇说话时,两只手却是几乎没动,那船没了动力,不停在原地打转,而且还有后退的趋势。 乔征宇见了,心中着急,急奔上前去抓住双桨奋力划开。不一会儿,那船逆流而上,迎着海风驶去。 夏一步顿时拍手叫好:“妙极,妙极。”却在一旁躺下,嘴上哼起了小曲。 只听他轻声哼道:“正月里娶过奴,二月里走西口,提起你(个)走西口,两眼儿泪长流。。。。。。。”边哼边翘起二郎腿,一副悠闲自得的样子,好不悠哉。 胡翼只听了片刻,眉头微皱,道:“夏神医不是这南疆人,听这首小曲好像是北方小调,我要是没有猜错的话,你应该是一个地道的北方人。” 夏一步似乎没有听到,并不停止,仍是继续哼着小曲。但只过了片刻,他的声音却是越来越轻,紧接着,竟是一声哀嚎响起,嚎啕大哭。乔征宇与胡翼再看他时,夏一步整个脸上已是挂满了泪水。 夏一步哭了好一会儿,擦了眼泪,道:“胡大侠果然好眼光,这小曲本是我家乡小调。今天在两位面前唱起,可能有些唐突不便,若是有失礼之处,还望大侠见谅。” 胡翼道:“嗯,我刚才听小曲时,见夏神医心中似乎有心思,或许正是因为想起了什么往事,才叫神医如此的伤心欲绝。” 夏一步沉默了片刻,道:“实不相瞒,这首小曲让我想起了三十年前的一件往事,只是想到深处,不禁悲从心来,实在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情,这才放声大哭。事情虽然已过去了三十多年,但在我看来,仍旧像昨日发生的一样,让人难以忘怀。” 说到这里,不禁深深叹了一口气,望着远方发呆。 胡翼见其陷入了深思当中,知他想起了当年的往事,也不便打扰,只是坐在一旁,静静看着他。 果然,只过了片刻,就听夏一步深叹了一口气,接着道:“那时我正在山中学艺,除了我之外,还有我的师妹,也在山中跟随师父学艺。师父纯阳真人精通医术,是附近一代有名的神医,我和师妹都是同一个村子的人,受村长的嘱托上山学艺。 “我与师妹自小青梅竹马,感情一直很不错。尤其到了山上后,更是相亲相爱情同手足。学艺期间,虽说我们没有正式成亲,但其实早就暗自结为了夫妻。也正是如此,我们相互学习,相互促进,医术也是得到了不断地提高。 “转眼三年时间过去,师父纯阳真人为了验证我们的医术是否精湛,于是安排我下山前往附近的地区进行锻炼。我记得下山的那天,我与师妹就在山脚下分别,当时我就是唱着这首歌,依依不舍的离开了师妹。” 夏一步说到这里,脸上忽然洋溢着一丝幸福的笑容。但只一瞬间,那笑容很快就被隐没,只听他继续道:“我下山后,谨记师父的嘱咐,在附近地区给人治病。大约过了半年时间,自认为医术到家,这才重返山中。 “后来,当我回到山后,我发现师妹却并不在山中。于是我找师父打听师妹的消息,得到的回答是,师妹和我一样,也被师父派到山下行医去了。得知消息后,我当时并无任何的怀疑,依旧在山上学艺,只等师妹的回来。 “可是,这一等竟是等了一年,我开始有些不耐烦,于是再次找到师父询问。但奇怪的是,纯阳真人总是答非所问,并且眼神中躲躲闪闪,从不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刚开始时,我还当是师父怕影响我的学业,所以对我封闭了师妹的消息。 “但是经过一段时间后,我开始对师父有些怀疑,因为师父每次都不敢正眼看我的眼睛,在我看来,只有内心愧疚的人才会有如此的表现。至于他每次敷衍了事的解释都被我当成了有力的证据,所有的一切都表明师父在说谎,至于他为什么说谎,我就不得而知了。 “直到有一天,师父忽然不辞而别,我找遍了整个山中,也没有见到他的身影。最后,我在他的书房中发现了一封信。很显然,那封信是师父特意留给我的,当我拿起信后,迫不及待地打开了信,只看了一会儿,我大叫了一声,吐出了一口鲜血。。。。。。” 夏一步说到这里,竟是浑身颤抖,满头冒汗,一双手紧紧捂住胸口,好似难受之至。乔征宇见了,急道:“胡前辈,你摸摸他身上可有什么药丸,帮他拿出一颗喂下。” 胡翼点头奔上,在其身上摸了好一会儿,摸出一个小瓶来,从里面倒出一颗药丸,塞入了夏一步的口中。 夏一步却也是极力配合,又是点头又是默认,只等那药丸放入了口中,这才松了一口气。过了片刻,夏一步脸色已然好转,再休息了片刻,已是缓过神来。 朝乔征宇投去感激的目光,道:“小兄弟,想不到你也懂得医术,这次要不是你,我这条老命只怕就完了。” 乔征宇道:“夏神医,你刚才心情激动,导致血脉堵塞,若不及时施救,性命还真是可能就结束了。嘿嘿,其实能救你的只有你自己,我想你应该知道自己的弱点,所以身上随时准备了药物,果不从所料,还真是被我猜中了。” 夏一步点头道:“嗯,小兄弟,我对你先前一直有所误会,现在看来是我错了。老夫就在这里向你赔个不是,你也许不知道,老夫就是这么个臭脾气,所以还请小兄弟不要往心里去。” 乔征宇笑道:“夏神医不必客气,要我接受你的道歉不难,只要你继续把刚才的故事说下去,那就是最好的道歉了。你也知道,这一路而来,若是冷冷清清岂不是郁闷?与其如此,听听故事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夏一步呵呵一乐,点头道:“好,既然如此,那老夫就恭敬不如从命,接着说了。其实纯阳真人的信中只说了一件事。大致是这样的:自从我下山行医后,师妹就每日茶饭不思,甚是想念我。师父瞧在眼中,急在心里,生怕就此耽误了师妹的学医,于是每日对其苦心开导,指望她能暂时放下这段感情。 “谁知这时间一长,师妹的心中竟是发生了变化,暗自开始喜欢上了纯阳真人。师父也发觉了这其中的异样,便有意疏远师妹,但越是这样,师妹却越是觉得师父是位君子,心中更是爱慕。终于有一天晚上,师妹竟然跑到师父的房中。。。。。。” 夏一步说到这里,忽然止住,脸色不屑,哼道:“不要脸的婊子!什么脸都丢尽了。纯阳真人修心养性是位有道君子,他自然不会被美色所迷,毅然拒绝了她,并将其逐出了师门。师妹一气之下,也是断然离去,至于去了何方就不得而知。 “后来,师父见我对他疑心甚重,知道自己无论如何解释也是没用,于是干脆选择了逃离。但整个事情毕竟是因为师妹引起,师父在心中始终觉得内疚,感觉有些对不起我,所以在书房中留下了书信以表清白。除此之外,他还将他自己的一生钻研写了一本书,也一并留给了我。” 夏一步从怀中取出一个包袱,慢慢将其打开,手中放着一本书,道:“这本‘药王宝典’是纯阳真人一辈子钻研医术而总结出来的一本奇书。书中既有多年来师父治病的经验和心得,也有各种药材的作用和认识,种类繁多,内容丰富,可谓包罗万象,几乎包含了医术中所有的学识,实乃不世之作。 “老夫学医一生,所有一切灵感全是来自此书,每次遇到疑难杂症时,莫不翻开此书以求参考。虽是如此,但仍觉此书内容之多,学识之广,老夫用尽一生钻研,也只是略懂一些皮毛而已,远不能达到书中的那种境界。” 乔征宇听了,心中思道:“这些古人当真奇怪,总喜欢留些书籍,也不知道眼前这本又有什么特别之处。”正欲仔细观看,却早被夏一步收入了怀中。 不禁暗自摇头:“这老头却也是个小气鬼,书都拿出来了,也不让人家看上一眼,便又急着收回,与其如此,又何必拿出来呢。” 便在叹息之中,听胡翼道:“夏神医,那纯阳真人去了何处,你可知晓?” 夏一步摇头道:“不知道,他在信中并无写明,只是要我无需找他。所以,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都没有他的下落。不过,我师父喜欢云游四方,天南地北的,到处都可能有他的身影,也许是他有意避开我,所以我一直与其无缘相见。” “哦,那后来呢,你怎么会来到了这里? 第178章 枯木岛 “哦,那后来呢,你怎么会来到了这里?并且隐居在海边当起渔夫来?”胡翼继续问道。 夏一步笑了笑,道:“师父走后,我在山中又待了三年。后来,附近村子发生了瘟疫,我下山医治,随后便再也没有上山。因为在我看来,离开那个伤心的地方也许是最好的选择,正好借着行医机会,从此便云游四海。 “泰山,衡山,华山,五台山,等等,大好河山任我逍遥。我一路云游一路行医,等到我将这些名山大川都游了个遍,我已经变成了一个老头子。虽说如此,但我心依旧年轻,只要一有时间,便朝下一个目标前行,永不停止。 “直到有一天,我来到了这里,望着眼前一望无际的大海,久久不愿离去。也许是看惯了高山峭壁青竹绿林,也许是听厌了虫鸟欢鸣野兽嘶吼,此刻我的脑海里竟莫名想起一个声音,并大声地告诉我,这里就是我要来的地方。 “我知道那是从心底发出的劝告,以至于我无法拒绝,因此决定留下来。于是我停住了前进的步伐,买来木头和绳索,自己开始搭建起小屋来。经过一个多月的时间,才终于完成了建筑。” “哦,原来是这样,也难怪,一个人在外流浪久了,始终也要停下来。这里风景优美,气候适宜,住在这里的确是件很开心的事。”乔征宇忽然笑道。 夏一步望了他一眼,道:“嗯,我是个喜欢清静的人,这里人烟稀少又远离城市,不必担心有人会来打搅你。若是肚子饿了,也不必去菜市场买吃的,只需去海中随便捕点鱼什么的即可,大大节省了时间,使我有时间研究医术。” 乔征宇听了,沉思了片刻,问道:“夏神医,你医术高明本应该救死扶伤,为何却是屡次拒绝九龙三鬼,不去给他们的岛主治病?” 夏一步脸色一沉,道:“哼,这世上什么人我都可以救,惟独这九龙岛上的人,我是一个也不救。” 乔征宇疑道:“哦,这是为什么?难道九龙岛的人与你有什么深仇大恨吗?” 夏一步并不说话,沉默了片刻,道:“那倒没有,只不过九龙岛上的人蛮狠不讲理,我看不惯所以才不救了。记得有一次,我上岛去采药,无意中发现一颗极其珍贵的药材。本想带回来研究,却被九龙岛的人拦住。 “我与他们据理力争,谁知道他们根本就不讲道理,硬是抢走了药材。不仅如此,他们还在我身上翻了个遍,但凡值钱的东西全都拿走,最后又将我打了一顿,才乐呵呵地离去。我受此一劫后,便生了一场大病。也是天不绝我,使我活了过来。不过,从那以后,我就在心中暗自发誓,只要是九龙岛的人,无论是谁生了病,我一律不救。” 他边说边气,又将袖子挽起,指着手臂上道:“你们看,这道伤疤便是那时留下的,要不是我躲得快,只怕整个手臂都削掉了。” 乔征宇两人见他手臂上果然有条刀痕,均是微微点头。过了片刻,乔征宇道:“这么说来九龙岛上的人个个十恶不赦,不是什么好人了?” 夏一步道:“这还用说,你想想看,我只是上岛摘了一棵草药,就差点失去了一条手臂,这世上还有比这不讲理的人吗。还有,那岛主心肠毒辣,绝非善类,否则的话,也不会对自己的手下下如此的毒手了。” “哦,夏神医的意思是?”乔征宇听他话中有话,好奇问道。 夏一步接着道:“昨天我给三鬼搭脉,发现三人都中了一种叫‘最毒妇人心’的毒药。这种毒药说是毒药其实也不是毒药,只要中毒的人不当一回事,也许体内的毒永远不会发作,自可保住性命。 “可三鬼哪里知道,只道自己中了剧毒,若是没有解药,随时都有可能毒发身亡,于是每日提心吊胆诚惶恐空。岂不知,如此一来,正中了那岛主的奸计,使得那毒素越加发作厉害,只怕再难挨过三日。” 乔征宇两人听了,这才想起昨日夏一步的一番怪语,不禁恍然大悟。 乔征宇道:“那他三人岂不是无药可救,只有等死的命了?” 夏一步瞪了他一眼,道:“小兄弟,我刚才不是说了吗,这种毒只能靠自己,别人帮不了。三鬼想要活命,就得养好了性子,多做益事,只有这样,才可能彻底解除体内的毒素。除此之外,再无其他的方子。” 他话音刚完,忽听远处有一人叫道:“夏神医,你等等我们。”便见一艘船逆风而上,紧紧跟在了船后。 三人正觉奇怪,定睛望去,却见九龙三鬼驾着一条小船在后奋力追赶。虽是逆风而行,但三人同时用力划桨,不一会儿,已来到了三人面前。 见了夏一步三人,张天佐抱拳道:“各位,张天佐冒昧而来,若有得罪之处,还望见谅。”余光青,毛之木两人也是竖立船头,各自躬身行礼。 夏一步见是他三人,脸上早涂了一层青色,冷冷道:“九龙三鬼,你们跟着我干吗,我不是早就告诉你们了,要我救你们想都不要想。” 张天佐躬身道:“夏神医,我三人此次前来,非是恳求神医救人。只是这海上风浪甚大,你我既是同行,也好有个照应。” 夏一步哼道:“去,去,去,谁要与你们同行,你又不知道我去何处,却为何硬说是同行?见过不要脸的,可是像你们这样不要脸的,却是头一次见了。我劝你们赶紧给我让开,别自以为是,挡住我的路。” “这。。。。。。”张天佐被他说了一顿,当即有些糊涂,指着船道:“这可怪了,难道你们不是去九龙岛吗?这条航线我最熟悉不过,不是去九龙岛又会是去哪里?”一时愣住。 夏一步听了,呵呵一笑,囔道:“九龙三鬼,我说这世上怎么会有你们三个如此笨的人,这大海虽说无边无际,但难免也会遇到别的船只,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若是一遇到就说是同行,岂不是有些牵强附会?” 这一句倒是让三鬼明白过来,俱是点头哈腰,嘴上连说自己的不是,随后缓缓离去。虽说如此,三鬼心下仍是生疑,也不走远,而是离了乔征宇等人数丈,依旧跟在其后。 夏一步见了,摇头骂道:“这三人死心不改,倒也有些毅力。也罢,他们喜欢跟着就让他们跟着,反正他们再怎样折腾,我也不会救他们的。” 乔征宇与胡翼听了,也是微微一笑,并不说话。 大概又划了半个时辰,便见前方隐约显出一座岛来。征宇大喜,对胡翼两人道:“胡前辈,夏神医,你们快看,前面莫非就是九龙岛?看来我们快到了。”他一心想见到灵雀儿,是以加快了划船的速度。 夏一步见了,却是摇头道:“不是,不是,九龙岛四周有三座岛,分别是三星岛,日月岛和枯木岛。眼前那岛上没有树木和人烟,看来多半是枯木岛了。” 乔征宇与胡翼不信,朝那岛上望去,果见那岛上黄沙遍野,并不见一颗树木。乔征宇惊道:“奇怪,这大海中怎么还会有这样一处地方?显然不符合常理呀。” 胡翼也道:“的确是有些奇怪,一般岛屿上不缺阳光与水,因此大都是绿林茂密,花草丛生。而这里却是不同,岛上竟是草木不生,黄沙遍地,甚至荒凉。” 夏一步笑道:“这有什么奇怪的,枯木岛之所以变成这样也是有原因的,非是本来的面目。这里原本也是树木横生,花红草绿,后来全被九龙岛的人砍了,这才变成了现在这个模样。” 乔征宇奇道:“哦,这岛好好的又没招谁惹谁,那九龙岛的人为什么要这样做?” 夏一步道:“为什么,还不是因为岛主的一句话。听说有一天岛主心情很不好,于是就派人将枯木岛夷为了平地,至于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岛主如此的动怒,那就要问岛主本人了。” “不用去问岛主,这个事情我倒是略知一二。”张天佐忽然叫道,奋力划桨,不自觉中靠近了夏一步的船。 眼见两船仅隔了数尺,便听张天佐又道:“其实原因很简单,因为那天岛主发了很大的脾气,好像是因为夫人的事。而岛主对夫人十分疼爱,又不忍心对其伤害,所以一气之下,就做出了清岛的决定。 “这件事还是我兄弟三人去做的,你想那岛上甚大,绿树成荫,要想将岛上树木砍尽岂非易事。我三人花了近一个月的时间,才将所有的树木砍尽,那些天可真是把我兄弟三人累惨了,每日辛苦砍伐,没日没夜的,弄得连腰都伸不直。” 夏一步冷笑道:“活该,谁叫你们干这些缺德的事。说完了吗,说完了就给我滚开点,不要让我见到你们三个。” 张天佐三人倒也不敢与其顶嘴,相互对望了一会,便准备离去。 “等一下,我还有些问题想问。”乔征宇忽然说道。 张天佐等人听了,脸色大喜,乐道:“大侠只管问,只要我知道的一定如实回答。” 第179章 九龙岛 张天佐等人听了,脸色大喜,乐道:“大侠只管问,只要我知道的一定如实回答。” 乔征宇点了点头,问道:“你刚才说枯木岛之所以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全都是因为你们岛主夫人所致?那到底是为什么,你们夫人究竟是做错了什么,竟惹得岛主如此的生气,以至于大动肝火?” 张天佐被他一问倒是愣住,想了想,回头对余光青,毛之木道:“你们可还记得这件事,这时间过去了那么久,我却一时也不记得了。” 余光青道:“哎,大哥怎么连这个也不记得了,不就是因为夫人说了一句梦话,后来无意中被岛主听见,因此产生了误会,这才吵起来的。” “嗯,我也想起来了,那天岛主起床后就一反常态。不仅怒火冲天,而且见人就打,见物就摔,并且口口声声说什么,要杀了他。也是我们三人倒霉,正好在岛主生气的时候去见他,这才被岛主派去了枯木岛。”毛之木一脸委屈地说道。 张天佐似恍然大悟,拍手道:“对了,的确是这回事,我想起来了。” 转身对乔征宇道:“要说岛主为什么生气,还真是因为夫人的一句梦话。虽然我不知道夫人说了什么,但从岛主后来的表现来看,夫人应该是在梦中叫了一个人的名字,而且还是个男人的名字。 “也是因为这个人的名字,才惹得岛主醋意大发,从而大动了肝火。不过,这个人叫什么。。。。。。让我好好想想,怎么会这样,怎么一下子想不起来叫什么名字呢,真是怪了。”又是敲头,又是叹气,却是怎么也想不出来。 夏一步见了,更是不厌烦,在旁连连催促:“想个屁呀,装腔作势,别在这里故弄玄虚,鬼才听你们在这里胡说八道,还不快点给我滚开!”气不过,从船上随手捡起一物,朝他三人就抛去。 张天佐情急之下,急忙躲避,只是他身子这才刚跃开,脑子却是顿时开朗,拍手叫道:“想起来了,那人叫谢欢庆,夫人在梦中一连喊了三声,而且一声比一声重。” “什么?你刚才说什么?”夏一步听了,脸色大变,忽然像变了一个人,伸手将对方的船拉住,瞪着三鬼惊道。 张天佐只怕他再找东西打自己,却也不敢靠近,远远的站于一旁,道:“没什么,我刚才什么也没说。神医要是不愿意听,我这就离开。” 夏一步双手死死抓住了船,却是不肯松手,喝道:“你快点说!那人叫什么名字,是不是叫谢欢庆?”一双眼睛睁着老大,满是惊诧,与先前判若两人。 张天佐见他脸面恐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好点头轻声道:“嗯,神医所言极是。” “哈哈。。。。。。哈哈。。。。。。”夏一步听完,竟是仰天长笑。 “谢欢庆,好一个谢欢庆,这么多年来,你只知道有谢欢庆,而不知道有我?你。。。。。。枉我对你念念不忘,你却这样对我,你实在是太可恶了。。。。。。哇。。。。。。”夏一步一句话没说完,口中早喷出一口血,身子摇晃了几下,“扑通”跌坐在地。 “夏神医!”乔征宇与胡翼在旁看得清楚,两人一跃而上,伸手将夏一步扶住。 “放开我!我不用你们管!哈哈。。。。。。哇。。。。。。”夏一步一声苦笑,嘴中又是一连几口鲜血吐出,喷的船上满地都是。 乔征宇见状,于心不忍,劝道:“夏神医,你这是。。。。。。” 早被夏一步挥手打断:“小兄弟,你不必劝我。此事与你无关,你费心了。”转身望向远方,苦笑了一声,唱道:“正月里娶过奴,二月里走西口,提起你(个)走西口,两眼儿泪长流。。。。。。。” 不等乔征宇等人反应过来,翻身至船边,身子一跃,跳入了大海中。 “夏神医!”乔征宇与胡翼均是始料不及,伸手急去抓,但哪里来得及,便见海面上一片蔚蓝,早已不见了夏一步的身影。 “哎,夏神医你这又是何苦?”乔征宇望着海面叹道,他正暗自叹息之时,便听旁边传来“扑通”一声,张天佐却也是跃入了海中。 张天佐在海边生活多年,水性倒也不错,在海面上翻了几个身子,深吸了一口气后,便消失在海面上。 乔征宇与胡翼见了,均是点头赞叹,暗自佩服。 又过了好一会儿,就见海面中忽然露出一个头来,正是张天佐,朝余光青,毛之木两人喝道:“你们快下来帮帮我,这夏神医别看身子瘦小,重量倒是不轻,快累死我了。”随之,就见他一手抱着夏一步,一手用力在海中划动,朝乔征宇划去。 余光青两人脸色大喜,想也没想,跟着也跳入了海中。很快游至张天佐旁,伸手将夏一步托起,三人随后奋力划去。 不一会儿的工夫,来至船旁。张天佐等三人将夏一步托起,乔征宇与胡翼在船上接住,众人相互配合,才将其救上了船。 夏一步虽被众人救起,但此时平躺在地,肚子微微鼓起,双眼紧闭,并没有任何的反应。 “夏神医!夏神医!”乔征宇与胡翼连叫了数声,夏一步好似根本没有听见,躺在那儿一动也不动。 “哎呀,两位大侠这样叫是没用的,这个时候你们就是再叫上千遍万遍他也是听不到的,还是让我来试试。”张天佐边说边来到夏一步的身旁,将袖子捋起,随后双手按在夏一步的胸口,不停来回用力地按压。 说来也怪,大约按了数十下后,便见夏一步胸口上下起伏,逐渐有了气息。张天佐见了并不停止,仍是不断按压,再过了片刻,就见夏一步猛地张开了嘴,“哇”的一下,从口中吐出一些海水来。 “嗯,再来几下。”张天佐大喜,接着又连按了几下。 他每按一下,夏一步就跟着往外吐水,随着不断地呕吐,夏一步的肚子也逐渐的变小,在众人的关注下,竟是缓缓睁开了双眼。 “太好了,夏神医你终于醒了。”乔征宇满心欢喜,上前将其扶起。 夏一步死里逃生,豁然开朗,反倒想通,望着众人道:“老夫一条贱命何足挂齿,有劳各位费力施救,老夫在这里谢过各位了。” 一眼瞥见张天佐三人,道:“张天佐,这次老夫能活过来,多是你鼎力相救的结果。你别看我昏迷不醒就以为我不知道,其实我心里清楚的很,只是不能说话而已。看你们三个心肠也不坏,我就救你们一次。你们过来。” 张天佐等三人点头走至其旁,就见夏一步在他们耳边轻身嘀咕了几句,又道:“解毒的方子我已经告诉你们了,至于能否活下去,以后就看你们自己的表现了。” 张天佐三人听了,连连点头,齐声道:“是,多谢神医提示,我们一定改过。”又是点头,又是哈腰,甚是毕恭毕敬。 夏一步道:“好,如此甚好。老夫还要告诉你们一件事,你们不是一直想要我去给你们的岛主治病吗。我刚才想过了,为了感谢你们的救命之恩,我可以答应你们。 “不过,老夫还有个条件,就是在给岛主医治时,我不想有任何人在身旁观看。否则的话,老夫就是死也绝不答应医治。” 张天佐笑道:“这给病人医治本该如此,夏神医的要求理所当然,并无什么不妥之处。相信岛主知道了,他也不会不同意,况且在治病时他也不希望有人在旁打扰,以耽误了其病情。 “如果夏神医没有其他的要求,那我们就暂且告辞。等我们回去后与岛主汇报,也好让他老人家派人前来迎接你。” 夏一步点头道:“嗯,如此甚好,你们先回去告诉岛主,说我很快就到,要他做好准备,免得耽误了医治。” 张天佐三人不敢耽误,朝众人抱拳告辞,飞身上了另一条船,随后慢慢离开。 乔征宇与胡翼见夏一步心态大变,心中虽是有些迟疑,却也没往心里去。三人说了几句客套话后,接着赶路。 大约又划了半个时辰,便见前方有一块陆地,上面彩旗飘扬,人影来去,甚是繁忙。乔征宇正疑虑时,又听岸上一阵号角声响起,便见岸边驶来一条大船,前头站了数人,个个刀剑在手,脸色严肃。 不一会儿,来到众人跟前,为首一人抱拳道:“不知哪位是夏神医,在下九龙岛左护法肖金水,特奉我家岛主之令,前来迎接夏神医。”身材魁梧,正是肖金水。 “肖金水!他怎么会在这里?”乔征宇在心中微吃了一惊,眉头紧锁。 “好说,在下便是。”夏一步踏前一步,朝其拱手道:“还请肖护法在前带路,我等紧随其后便是。” 肖金水点头道:“好,就依神医之言,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命人掉转了船头,往原路返回。 到了岸边,早有数人迎上,将夏一步一行人接上岸。 肖金水在旁迎上,抱拳道:“请夏神医跟我来。”领着三人往岛上走去。 那岸边沿途站满了守卫,个个手持长枪 第180章 戏耍 (上) 那岸边沿途站满了守卫,个个手持长枪,昂首挺胸。见了肖金水来到,皆是面带敬畏,站直了腰板,一动不动。看这阵式,与朝廷的军队并无两样,显然是由行家指导排练所致。 乔征宇等人走在其中,均是暗自赞叹,心中佩服。正吃惊时,却见肖金水停下,回头道:“夏神医,岛主恐你们一路辛苦,所以特意安排了小轿,还请各位上轿。” 便见前方抬出三只小轿,陆续来到乔征宇三人面前,稳稳放下。 “请!”随着侍卫的盛情邀请,夏一步三人也不好拒绝,各自上了小轿。肖金水则牵过一匹高头大马,翻身跃上,跟在了一旁。 “起轿!”随着肖金水一声喝令,三台小轿离地而起,由几名侍卫抬着,晃晃悠悠往岛上而去。 九龙岛位处大海之中,环境优雅,气候怡人,风景也甚是迷人。乔征宇三人虽坐在轿中,也不忘左右观顾,脸露赞美之色。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队伍在一座大殿前停下,乔征宇三人从轿中走出,但见了那大殿,心中更是赞叹不已,暗自惊讶。 原来,眼前那大殿坐落在一山间,其金碧辉煌,高大雄伟,甚是壮观。不说与一般的庙宇大殿相比,就是与皇宫内的大殿相比,也是丝毫不逊,可以说是难得一见的建筑物。 大殿前是一排白玉台阶,从下至上,一层层往上而去,高耸洁白,气派豪华。尽头上方是一块白石空地,两旁各放了一只巨狮,利爪坚牙,鬃毛碧眼,栩栩如生。再后面一座大殿平底而起,雕梁画栋,极其庄严稳重。 肖金水翻身跃下了马,领着三人上了台阶,往大殿走去。 走了约莫半柱香的时间,才来至大殿门外,在外停住,回头对三人道:“夏神医,你们暂且在外等候,我进去向岛主通报一声。” 夏一步等人回了个礼,俱是停在一旁,不再前行。 肖金水微微点头,随后大步踏入大殿,很快就从三人的眼前消失。 三人在外等不多时,便听大殿内有人喊道:“请夏神医等人进殿。”与此同时,又听殿内声乐响起,竟是奏起了欢迎之类的乐曲,三人心中均是一愣,在诧异中缓缓踏入了大殿。 到了殿内,便见两旁站满了侍卫,有的持刀,有的拿剑,个个圆目睁开,威风凛凛。大殿的最上方则摆着一张金椅,上面坐了一人,正是九龙岛岛主薛人美。单手撑着脸颊,半躺在椅子上,正懒洋洋地望着三人。 待乔征宇三人来至跟前,旁边早有肖金水拦住,抱拳对薛人美道:“禀报岛主,夏神医等人已经请到,还请岛主过目。” 薛人美微微点头,将手放下,道:“嗯,有劳肖护法了,我知道了。”朝夏一步三人望去,只看了好半会,忽喝了起来:“来人,将这三人给我绑了!” 不等乔征宇三人反应过来,早从两旁窜出数十名侍卫,抓手的抓手,抱腿的抱腿,将三人死死按住。随后取出粗绳,五花大绑,将三人捆了个结结实实。 “什么情况?”乔征宇正百思不得其解时,更加意想不到的一幕又再次出现。只见肖金水凭空拍了两下手掌,便听大殿外传来一阵轰鸣声,就见有三只大铁笼推了进来,不一会儿,已来至大殿中央。 薛人美见了,又连使了几个眼神,肖金水很快领会,当即命人将乔征宇三人分别推进了铁笼中,随后将门关上,并加了一把大锁锁住。 这一切便犹如在梦中一般,三人从踏入大殿到束手被擒,也只是弹指间的工夫。虽然有些匪夷所思,但事实上的确是发生了。因此,三人直到被关入了铁笼,仍是不敢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事,只过了好半天,这才渐渐缓过神来,均是惊诧不已,一脸的茫然。 “薛岛主,你。。。。。。你这是唱的哪处戏?”夏一步在铁笼中大叫,满脸的怒气。 “哪处戏?哈哈,等会你就知道。”薛人美朝身后挥了挥手,便见九龙三鬼从后堂走出。三人来至殿前,对薛人美鞠躬行礼,随后站于一侧。 薛人美道:“张天佐,你过来看看,这三人中可是有夏神医?” 张天佐点头听命,转身朝铁笼望去,只望了好一会儿,回头抱拳道:“岛主,中间铁笼所关者正是夏神医,其余两人则是他的朋友。” 薛人美听了,呵呵一笑:“好,来人,将那两人给我拉出去砍了。”旁边早出来几名侍卫,迅速跑上前去,从铁笼中将乔征宇与胡翼押出,不容分说,押着两人就往殿外走去。 “放开我!”乔征宇纵使用尽了全力,却也无法挣脱半点,只能是像一只被宰的羔羊,任人摆布。 第181章 戏耍 (下) 倒是胡翼十分地冷静,并不多说一句话,而是任由那些侍卫摆弄。 眼见乔征宇两人很快从大殿中消失,薛人美呵呵一笑,起身来至夏一步旁,道:“夏神医,刚才你眼见你的朋友性命不保,怎么就不为他们求情说一句话呀?难道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他们去死吗?” 夏一步哼道:“他两人死与我何干,我与他两人只是萍水相逢并无深交,岛主要他们死我自是管不着了。” 薛人美“咦”了一声,道:“这好像不对,听三鬼说,你落海后他两人也曾帮忙救过你,若是这样的话,他们至少也是你的救命恩人,怎能说是萍水相逢呢?夏神医这样做似乎有些不近人情了。” 夏一步望了他一眼,道:“岛主说哪里话,我本来就是自杀,是他两人自愿要救我,又不是我求他们的,所以算不得救命之恩。况且老夫就算是想救他们,也要看岛主愿不愿意,又不是我说了就可以的。” “夏神医逻辑古怪,此解甚是有意思。哈哈。。。。。。”薛人美点头陈赞,扬天大笑了几声,随后回至椅子前坐下,道:“人言夏神医性格古怪,脾气怪异,今日一见果然如此,难怪江湖上叫你‘怪扁鹊’了。哈哈。。。。。。” 朝肖金水挥了挥手,道:“肖护法,将夏神医松绑。” 肖金水点头示意,命人将铁笼打开,放出了夏一步。 肖金水道:“夏神医,刚才得罪了,再下也是听命行事,还望神医见谅。” 夏一步摆手道:“算了,算了,我一生中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不过,像薛岛主这样的待客之道,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真是闻名不如见面,见面不如闻名呀。”他自衬自己脾气古怪,已是世间少有,但与眼前这位薛岛主比起来,似乎又有些不如了。 肖金水听了只是微微一笑,并不做声。 夏一步随后望向薛人美,道:“薛岛主,我不管你唱什么戏,我也没有兴致听,只求你将病情一一说出,我替你看完病后好立即离去。” 薛人美刚才还满脸笑容,听得这句,脸色微变,道:“夏神医,你既然来了又何必急于一时,我这岛上风景甚好,你还没有欣赏过呢,怎么就要匆匆离开。别急,等会我让肖护法陪你去岛上游走一番,回来后再医治不迟。” 对肖金水喝道:“肖护法,你就陪夏神医出去走走,好让他见识一下我们九龙岛的风光。” 肖金水抱拳道:“是,属下听令。”走至夏神医旁,抱拳道:“请,夏神医。” 夏一步知道无法抗拒,只好点头道:“好,既然薛岛主诚心邀请,那老夫就恭敬不如从命,悉听尊便就是。”挥手一摆,转身与肖金水大步踏出了大殿。 “哈哈。。。。。。”薛人美的笑声再次响起,在大殿中萦绕不去。夏一步眉头微皱,他片刻也不想听见这讨厌的声音,于是加快了脚步,快速离开了大殿。 两人来至殿外,肖金水挥手指向一侧,道:“夏神医,这边请。”在前带路,领着夏一步往左边而去。 那左边是一排石阶,直通山顶,其洁白光滑,均由汉白玉石砌成,给人一种豪华富贵的感觉。肖金水大步踏上石阶,便一路直往上而去。他身体健壮,步伐轻盈,虽是登高而行,仍是如履平地,丝毫不觉劳累。 夏一步与其相比却是正好相反,他既没有肖金水那样的体魄,也不似肖金水正值壮年,因此无论在体力还是在气力方面,均是相差了一大截。故走不了几步,便累得气喘吁吁,不时停下来休息。 好在肖金水却也是个细心之人,时不时回头观望,但凡见夏一步停下,便返身回来,停留等候。有时候,实在是等不及,也会伸出援手,拉着夏一步往上走。因此,两人走走停停,等到来至山顶时,已是到了黄昏时分。 那九龙岛本是个岛屿,景色迷人,风景独特,自是与一般的岛屿不同。此时,两人站在山顶向远方望去,但见金沙海浪,琼台玉阁,红日浮现,果然好一派无限风光,世间少有。 夏一步一生游遍名山河川,所见风景可以说是数不胜数。无论是气势雄壮的大山,还是雨雾妖娆的深渊,或者是白雪飞扬的银川等等,无不是风景如画,美轮美奂。 但与眼前景色所比,似乎又稍逊一筹。 第182章 赴宴 (上) 夏一步一生游遍名山河川,所见风景可以说是数不胜数。无论是气势雄壮的大山,还是雨雾妖娆的深渊,或者是白雪飞扬的银川等等,无不是风景如画,美轮美奂。 但与眼前景色所比,似乎又稍逊一筹,至于到底何处不足,自己却也说不清楚。看罢多时,不禁念道:“九龙岛前春,去春花万枝。忽忆与宗卿闲饮日,又忆与考功狂醉时。岁晚无花空有叶,风吹满地乾重叠。蹋叶悲秋复忆春,池边树下重殷勤。今朝一酌临寒水,此地三回别故人。九龙花,来春千万朵,来春共谁花下坐。不论崔李上青云,明日舒三亦抛我。” 肖金水听他娓娓道来,虽不明白这其中的意义,也不禁点头喝彩,在旁叫好。 两人又看罢多时,方才转身离开,朝山下而去。 他两人往原路返回,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回到了大殿。 此时,大殿中早无一人,肖金水上前道:“夏神医,岛主早安排好了酒宴,还请跟我来。” 在前带路,朝大殿一旁的一处侧门而去。 走不多久,便来至一大厅当中,其中摆了一张大方桌,上面美酒佳肴堆了满满一桌,香气扑鼻。 薛人美坐在大方桌的最上方,两眼正望着夏一步。 见其到来,笑道:“夏神医,我等你多时了,还不快点入座。”起身走过去,拉了夏一步坐在自己旁边。 夏一步也不客气,待坐定后,朝四周望了望,但见还空着几张座位,心中颇是有些疑虑,拱手道:“薛岛主,但不知道一起赴宴的还有何人,不如一起请出来。只是要对付我这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之人,好像未免有些劳师动众了。” 他只道是薛人美还叫了像肖金水这样的护法在旁监督,不禁嘲讽了一句。 谁知薛人美听了却是呵呵一笑,道:“夏神医误会了,我九龙岛虽不是什么名门大派,但对江湖上的那套也颇为了解。所谓凡事都要讲道义,我九龙岛绝不会倚强欺弱,以大欺小,做出那种卑鄙的事情来。 “不错,今天除了夏神医外,我的确还请了其他几位朋友。既然夏神医如此迫不及待,那我也就不和你绕弯子了。” 朝一旁道:“麻烦几位,你们可以出来了。” 就见旁边有两人走出,正是乔振宇与胡翼。几步来至方桌前,在众人面前坐下。 夏一步见了,眉头微皱,惊道:“怎么是你们?你们不是被。。。。。。” 乔征宇朝他摆了摆手,笑道:“夏神医,想不到我们又见面了。”胡翼也是与他打了个招呼,点了点头。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一切,夏一步显得一头雾水不知所措,不由朝薛人美望去,想听他的解释。 薛人美哪里不知道,笑道:“夏神医,我这个人平时在岛上实在是太无聊了,现在岛上好容易来了客人,如果不趁这个机会好好玩耍一下岂不是可惜。所以,这个嘛,呵呵,若是这其中有冒失之处,还望神医见谅。” 只一句话把夏一步听的一愣一愣,又想生气又想发火,但面对众人,又不好发火,只好忍着性子,一声不吭。 过了好半会,才摇头道:“也罢,也罢,能被人骗也是件好事,至少说明我还有利用的价值。薛岛主兴致独特,果然与众不同,老夫佩服,佩服。” 举了杯子一饮而尽,完后,坐在那儿闷闷不乐。 薛人美并不生气,叫了肖金水也坐下,随后举杯对众人道:“各位都是我请来的贵客,今天既然有幸在一起那就是缘分。来,我薛某先敬大家一杯,算是给各位压压惊。”仰天饮尽。 众人见他甚是诚恳,倒也不好拒绝,纷纷举杯与他干了,一口喝尽。 “好!”薛人美将酒杯放下,道:“其实我今天叫大家来,一来是各位远道而来,给各位接风洗尘,以尽我地主之谊。这二来嘛,想必夏神医已经知道,恳求神医施展神手,妙手回春,以解我病痛之源。” 说完,起身离开座位,来至夏一步面前,“扑通”竟跪在了其面前。 这一切只在转眼瞬间,夏一步脸色一惊,顿时有些慌张,道:“薛岛主,你。。。。。。你这是干什么?快快请起,快快请起。”双手忍不住去扶。 薛人美却是执意不肯起来,望着他道:“夏神医,薛某人这些天来受尽折磨,每日病痛难忍,生不如死。 第183章 赴宴 (下) 今日好容易请来夏神医,只求神医施展神术妙手回春,好叫我远离病痛,否则的话,我一辈子也不起来。”态度坚决,没有丝毫的勉强。 众人见了,脸色微惊,互相对望,心中均是思道:“薛人美身为九龙岛岛主,高高在上,唯我独尊,那是何其的威风何其的逍遥,即便是当今的皇帝老子只怕也没他过得这般的潇洒。 “然而就这样一个人,竟然会不顾自己的身份和面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跪倒在夏一步脚下。若非有不可抗拒的因素,又岂会如此放低身份而去求一个陌生人,看来他身上的病绝非一般的病。” 夏一步迟疑了片刻,道:“好,看在薛岛主如此诚心的份上,我答应你便是。不过,我有言在先,病我可以看,但能否治好我也不能保证,只能是量力而为了。” 薛人美听了大喜,点头道:“多谢神医,只要神医肯治,就是医治不好我也不会怪你的。”从地上站起,回到了座位上。 倒满了一杯酒,起身举杯,对乔征宇和胡翼道:“两位大侠,先前在大殿上若有得罪之处还望见谅。来,我敬你们一杯,算是赔罪之酒。”又是仰头喝尽。 乔征宇与胡翼微微点头,也是起身举了酒杯,一口饮尽。 “好酒量!”薛人美大笑了一声,邀了两人坐下,自己随后也跟着缓缓坐下。 “薛岛主,夏神医既然答应医治,相信以他的医术,必能手到擒来妙手回春,到时岛主恢复正常,完好如初想必并非难事。我先在这里恭喜岛主了,祝岛主身体健康,威风依旧。”胡翼举杯笑道。 薛人美举杯点头,道:“嗯,多谢胡大侠,这杯酒我干了。”一饮而尽。 胡翼跟着一口喝干,又道:“岛主,我们这次来,除了专程来看望岛主外,其实还有另外一件事,还请岛主帮忙。” 薛人美“咦”了一下,道:“不知道胡大侠有何事,但说无妨。” 胡翼并不说话,而是望了望乔征宇。 乔征宇立即领悟,起身抱拳道:“薛岛主,是这样的,我有两位朋友听说最近也来到了贵岛。但奇怪的是,在岛上好像并没有发现他们的踪影,也不知道他们是否来过。 “不过,没有理由呀,都这么多天了,若是没有来那会去了哪里?其实说了这么多的废话,我的要求就是一个,岛主若是知道他们的下落,不妨告诉我一下,我好救。。。。。。哦,不是了,是带他们一起回去。” 他说了好半天,却是不知道如何的表达,一番话说得语无伦次,结结巴巴,总觉有些不适。 胡翼在旁听了,急道:“薛岛主,其实也没那么复杂,我们只想知道贵岛最近是否有外人到来,就这么简单,别无他意。” 薛人美却并不计较,哈哈笑道:“没事,没事,我算是听明白了,乔少侠可是担心你朋友的安危,怕他们被困在了岛上?” 乔征宇略有尴尬,但想到事情已说开,当即也顾不得许多,点头道:“嗯,我的那两位朋友做事鲁莽,若是无意中冒犯了岛主,还请岛主手下留情,就此放过他们。” 他与胡翼一路赶来,并无发现灵雀儿的任何消息,心想其多半已困在了岛中,是以诚心相求,只盼能得到薛人美的谅解。 薛人美听了,又是一阵大笑,道:“乔少侠,胡大侠,你们的朋友是否在岛上,还容我问问便知。若真是如此,我一定叫人放了你们的朋友,不知道这样可否满意。” 乔征宇与胡翼对视一望,喜道:“若如此,那感激不尽了。” 薛人美微微一笑,回过头来对肖金水道:“肖护法,这岛上一切安全防御都是由你负责的,最近这些天来,可有外人前来?” 肖金水抱拳道:“禀报岛主,这些天岛上安然无恙,甚为安宁,并无任何的外人前来。不过,前几天倒是听守卫的兄弟说过,说是最近几天附近总有一艘小船在旁边转悠,也不知道是什么人。” “哦,有这种事?”薛人美沉思了片刻,道:“那你们有没有看清,船上可有什么人或者是标志?会不会又是。。。。。。”说到这里,薛人美竟是脸色惊恐,似想起什么可怕的人,再也不敢说下去。 肖金水摇头道:“禀报岛主,我看不像。那女魔头平时极少出山,九龙岛地处偏僻,又位处大海之中,那女魔头绝不会无缘无故跑这儿来。 “还有,那女魔头极其讲究排场。若真是她到来,没有十艘八艘的大船在前开道,她是无论无何也不会来的,又怎会坐艘小船而来。所以,属下断定船上之人绝对不会是她,请岛主放心便是。” 第184章 钱护法(上) “还有,那女魔头极其讲究排场。若真是她到来,没有十艘八艘的大船在前开道,她是无论无何也不会来的,又怎会坐艘小船而来。所以,属下断定船上之人绝对不会是她,请岛主放心便是。” 薛人美听了,仿佛一颗心落地,松了一口气,道:“嗯,这样就好,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就放心了。” 对乔征宇两人道:“两位刚才也听到了,岛上最近并无人前来。不过请两位放心,一旦有陌生人来到岛上,我会派人第一时间通知你们。所以,两位只管放心,不必担心你们的朋友。” 乔征宇与胡翼起身抱拳,齐声道:“如此,那就多谢岛主了。” 薛人美朝他两人摆了摆手,示意其不必客气,将两人招待坐下。正转头时,忽被一道亮光从眼前闪过,不禁好奇,朝乔征宇腰间望去。 只瞪了好一会儿,脸色忽然大变,惊道:“这。。。。。。这块牌子。。。。。。”顿时,惊诧万分。 乔征宇见其举止怪异,不明何意,朝腰间摸去。却是摸出一块金牌,当即扯下放在了手心。 “岛主,怎么,你认识这块金牌?” 旁边肖金水见了,脸色一惊,上前一步,将金牌抢在手中,惊道:“这金牌不是钱护法的吗,奇怪,他怎么会在你的身上?”转身望了望薛人美。 薛人美上前接过金牌,看了片刻,点头道:“嗯,肖护法,你说的不错,这块正是钱护法的金牌。” 乔征宇见他两人一唱一合,也不知道搞什么鬼,更是丈二摸不到头脑,疑道:“什么,你们说这金牌是什么钱护法的,这可就怪了,这明明是我在钱员外府中捡到的,怎么会与钱护法扯上关系?这钱护法又是什么人,我怎么没见到他。” 肖金水摇头道:“少侠有所不知,这金牌本是九龙岛上特制之物,只有本岛中护法以上级别的人身上都有此物。此物乃黄金制成,价格不菲,制作精美,但其主要的目的是用以表明其身份,所以,为便于区别,需时常带着身上。” 他唯恐乔征宇不信,在自己怀中摸了一会儿,取出一面金牌,又道:“你看,我也有同样的一块。所不同的是,我的金牌上写着一个‘肖’字。” 乔征宇顿时好奇,凑上前去仔细观看,只见肖金水手上也拿着同样一块金牌,闪闪发光,上面果然刻着一个“肖”字。 正吃惊时,又听薛人美道:“本岛本有左右两大护法,其中一位是肖护法,还有一位是钱护法。我当时命人制作了两面金牌,一人一块,上面分别刻了他们的姓氏,这就是金牌的来历。” “哦,原来是这样。”乔征宇微微点头,沉思了片刻,道:“不过,我有一事不明,你说这金牌是九龙岛上特有之物,但金牌是我在钱员外的府中捡到的,九龙岛离钱府相隔万里,怎么钱护法的金牌会出现在钱府?” 薛人美笑道:“少侠,这个问题问得好,不过,我可以告诉你这没什么奇怪的。因为这些年来,钱护法一直不在岛上,所以,他在任何地方出现都是有可能的,这并不矛盾。” 乔征宇听了,心中更是疑惑,道:“哦?你说那钱护法不在岛上,这可就奇了,难道他身份特殊不必遵守岛上规矩,可以任意游走,而不受岛主的管束?” 薛人美摇头道:“非也,少侠所说差矣。九龙岛虽是一个小岛,但岛上规矩严格,只要是我九龙岛的人,都必须遵守岛中规矩。在没有得到我的同意而不能任意离开,除非是经过我的批准,才有可能离开本岛。” 乔征宇道:“哦,既然如此,那钱护法却为何不在岛上?” “这个。。。。。。”薛人美迟疑了片刻,起身走了几步,回头道:“这本是岛中机密,不可向任何人说起,既然少侠问到这里,我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其实要说钱护法为何不在岛中,那还得从十多年前的一件事情说起。” 从怀中摸出一物,放在桌上。 “乔少侠,胡大侠,你们可认识此物?” 乔征宇两人望去,却见桌上摆放着一只玉杯,均是愣住。 “薛岛主,这不是那九龙杯吗?”两人几乎异口同声。 薛人美脸色微变,点头道:“正是,不过,这只是个赝品,而非真品。”伸手一推,那玉杯一下掉在地上,碎了一地。 第185章 钱护法 (下) 乔征宇与胡翼见了,均是一脸茫然,呆在那儿不知道说什么好。 见乔征宇两人不解,薛人美又道:“九龙杯极其珍贵,虽然江湖上有很多的赝品与真的几乎无异,但真的就是真的,却是仿制不来。” “嗯,九龙杯外表容易仿制,但杯中九条龙却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出来的。岛主一定知道这个秘密,所以才毫不犹豫将刚才那个赝品打碎了。”乔征宇点头道。 薛人美望了他一眼,道:“不错,‘九龙戏杯’正是九龙杯独一无二的秘密,非岛中护法以上的人不得而知。然而这并非重点,重要的是这九龙杯本是九龙岛上的镇岛之宝,可是在十多年前,九龙杯忽然从岛上不翼而飞,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乔征宇听到这里,心中思道:“九龙杯不一直是孟尝山庄的镇庄之宝吗,怎么又变成了九龙岛的镇岛宝贝?”不禁好奇,偷偷朝胡翼望去,但见其低头不语,似乎陷入了沉思当中。 只听薛人美接着道:“九龙杯被窃之后,我有心找回,于是命人四处打探,以寻找九龙杯的消息。后来,听说九龙杯曾在皇宫中出现,我本想偷回,可是皇宫内院戒备森严,高手众多,我尝试了多次也无法如愿。没有办法,只好暂时打消了这个念头。 “再后来,楚留香盗走了九龙杯,我本想派人截住。可是,楚留香身手了得,我派出去的人都不是其对手,最终还是被他逃脱了。也许是打草惊蛇,但从那以后,楚留香再也没有出现,而那九龙杯跟着也再没有了下落。 “本来这件事到这里也就暂时告一段落,没有人再去理会。但直到有一天,钱护法突然找到了我,说是有了九龙杯的下落。我当时听了十分激动,就命其外出寻找,也正是这个原因,钱护法因此离开了九龙岛。” “哦,原来是这样。”乔征宇微微点头,又问道:“那后来呢,钱护法找到九龙杯了没有?” 薛人美摇头道:“没有,他自从离开九龙岛后,就一直没有消息,我后来也派人出去打探过,但均没有得到其任何的消息。钱护法就像是从人间消失了似的,再没有踪影。” 乔征宇听了,眉头微皱,道:“不可能呀,那钱护法既然出去寻找九龙杯,怎会莫名其妙的玩消失。人心难测,以我来看,这钱护法定是被外面的花花世界所迷惑,所以借着寻宝的机会逃离了九龙岛。” 薛人美呵呵一笑:“少侠分析的虽然有理,但我可以肯定这绝不可能。因为按照本岛规定,凡是外出者必须服下‘噬虫草’,以防长期不回。这‘噬虫草’剧毒无比,一旦服下浑身剧痛,皮肤溃烂,犹如千万条小虫在体内撕咬,生不如死。 “若想活命,只有在规定的时间内服用解药方可无事。那钱护法外出时只带了半年的解药,半年后若想活命,就必须回来服用解药,否则的话,必死无疑。钱护法深知这其中的厉害,又岂敢不回。” “哦,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真如岛主所说,那钱护法多半是凶多吉少,已不在人世了。”乔征宇疑道。 薛人美道:“嗯,起初我也有这个想法,但后来据回来的探子报,说是钱护法还可能活在世上,因为有人曾在‘孟尝山庄’看到过他。我听后大喜,马上就派人前去调查,谁知道派去的人莫名其妙的死在城外的一间破屋里,而钱护法则仍是杳无音讯。” “等一下,岛主刚才说什么破屋里?这又是怎么回事?”乔征宇心下起疑,忽然问了一句。 薛人美接着道:“哦,是这样的。据探子回报,说钱护法已找到了九龙杯的线索,正潜伏在‘孟尝山庄’中等待机会。于是我派去一人作为内应,与其接应。但好景不长,那内应却在一天晚上死在了城郊的破屋内。” 乔征宇听了,心中思道:“嗯,薛岛主所说与胡一药不谋而合,看来,那天晚上从山庄中逃出的两人中,一个是派去的内应,另一个就是钱护法了。只是那钱护法为独吞宝贝,竟然下手杀了内应,可真是狠毒之至。” 便听薛人美继续道:“自从那天后,有关钱护法的踪影就成了一个迷。我派去的所有人再没有打听到任何的消息,包括那九龙杯,就如同从这个世界上蒸发了似的,消失的无影无踪。 第186章 谜团 (上) “就这样不知不觉过了十多年,本来以为这件事情就此了结,因为钱护法就算躲过我的追踪,也无法逃过‘噬虫草’的毒性,只怕早已命丧黄泉。 “然而这一切似乎并没有因此结束,就在半个月前,有探子忽然回报,说是在苏州城发现了钱护法的踪影。为了慎重起见,我特意又派了肖护法和岛上另一名好手前去查看,以探个究竟。” “嗯,这就对了,在苏州城中曾见过肖金水和丁磊两人。现在看来,原来他们两人正是奉了岛主之命,特意来城中调查钱护法的下落。”乔征宇心中顿时释然,微微点头。 只听薛人美继续道:“可是,当他两人到达苏州城时,事情却发生了意外。那个被我们怀疑的钱护法竟是在一夜之间全家被灭了门,而钱护法本人也在这次意外中丧生。” 乔征宇惊道:“哦,薛岛主说的那个人莫非就是钱员外?” 薛人美望了他一眼,微微点头:“嗯,正是。据我了解,那钱员外不但与钱护法同名同姓,而且均是说着一口南疆口音,所以十有八九是他了。” 乔征宇摇头道:“薛岛主仅凭这两点就确定钱员外就是钱护法,这好像有点说不过去。不可否认,这世上同名同姓者多的是,口音相同者也不在少数,但即便如此,那也不能就确定两人是同一人。” 薛人美笑道:“少侠说得在理,我当然知道这个道理。但除了这两点外,钱护法其实还有一个明显的特征,那就是身形肥胖臃肿。而钱员外外形亦是如此,所以多半就是同一个人了。况且现在有金牌证明,那钱员外确是钱护法无疑。” “嗯,这金牌的确是最好的证据。”在事实面前,乔征宇自觉无趣,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薛人美接着道:“话虽如此,但眼下却还有一个疑问。那就是钱护法到底有没有死?因为据肖护法说,当时府中的确有一名肥胖的尸体,但却没有首级,因此并不能肯定那就是钱护法的尸体。” 肖金水点头道:“不错,我和丁磊曾经去钱府查看过,那尸体表面上看似与钱护法相似,虽然身着华丽衣服,也有臃肿肥胖的身体,但究竟是不是他就不好说了。 “因为我怀疑钱护法根本没死,这一切都是钱护法的瞒天过海之计,为的就是让我们想信他已经死了。而后来发生的一件事,也让我更加推测钱护法没有死,而且丁磊的死也与其有关。” 乔征宇疑道:“哦?肖护法为何这样说,难道你可是发现了什么?”观音庙中,丁磊无辜被杀,肖金水的嫌弃最大。对于此番话,乔征宇难免有所不满,疑是其推卸责任而嫁祸他人。 肖金水停顿了片刻,道:“嗯,为了寻找证据,我与丁磊在城中暗自查看。但钱护法老奸巨猾,我们在城中调查多日,却是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之处。直到有一天,我们接到了一封信,说是发现了重要情况,要我们赶到城郊的观音庙去见一个人。 “因为观音庙距离城中有一段距离,当我们赶到时天已经黑了大半。我们按照信上指使在庙中等候,可是我们等了几个时辰,却没有见到一个人。眼见天色大黑,庙中一片黑暗,我们将庙中蜡烛点亮,随后继续等待。 “又等了好一会儿,忽听门外传来一阵声响,我迫不及待冲了出去,便见门外不远处有个黑影。当时虽然天黑,看不清那人的面貌,但其身形肥大,却是一眼就能辨出。对着我嘿嘿一声冷笑,转身就跑。我唯恐他逃脱,于是拔腿追去。 “那人见我追来,却也不慌,几个跳跃便一路朝后山跑去。我见那人轻功甚高,也不敢大意,当即展开身法,紧跟其后。一直追出去数里,眼见那黑影转过一个山崖,便忽然从我眼前消失了。 “我几步赶上,在山崖附近查看了许久,却是什么也没有发现。我正郁闷不解时,心中忽升起一种不祥之兆,叫了一声‘不好,调虎离山!’顾不得停留,便急匆匆朝庙中赶去。然而一切已经晚了,因为待我赶回庙中时,却发现丁磊他已经遭遇了不测。” 乔征宇听到这里,打断道:“肖护法,你说丁磊遭遇不测,当时凶手是否就在现场,而你是否又是亲眼所见?” 肖金水点头道:“记得我赶回庙时 第187章 谜团 (下) 就听里面传来一声惨叫。那声音是从观音像背后传出,我当即冲了过去。便见丁磊已经倒在了地上,而旁边则站着一人。虽然他蒙着脸,但我一眼仍旧看出其就是引我出去的那个人。 “那人见我来到,嘿嘿一笑,随后跳窗而逃。我见他想跑,也顾不得丁磊的伤势,紧跟着追了出去。虽然如此,但那人轻功甚高,加上又熟悉周边环境,因此仍让他逃脱了,实在是可惜。” 乔征宇听了,心中思道:“他所说的与我们那天所见的场景倒也吻合,难道我的推测真是错了?”仍不甘心,又道:“等一下,我还有个问题我想请教一下肖护法,当时你与丁磊前往观音庙可有第三人知晓?” 肖金水想了片刻,道:“没有,此事本是秘密行事,除了我与丁磊外,绝对不会有第三人知道。” 乔征宇道:“既然如此,那么以上所有之言都是你片面之词,又无任何人可以作证,凭什么就相信你说的都是真的?我也可以说是你杀了丁磊,而编了个谎话来推卸责任。” 肖金水听了,微微一笑,道:“乔少侠这样说并无什么不妥,但实事就是实事,并非由我任意乱说就能掩盖的。如果你非要说我说谎,那我也没有办法。” 乔征宇见他一脸正气,不似有假,又道:“好,就算你说的是真的,但当时天黑,那人脸上又蒙着布,你又怎么肯定杀丁磊之人就是钱护法?” 肖金水道:“嗯,我虽没有看清那人面目,但丁磊身上的剑伤却能说明一切。当时我查看过丁磊的伤势,其身上中了多剑,但最致命的是背心那一剑,直刺后心,导致心脉断血而亡。” “就算是这样,但这又能证明什么?”乔征宇不厌烦地说道。 肖金水并不生气,接着道:“乔少侠也许认为我刚才说的都是废话,但从这些微小的细节方面,却能窥视出一些蛛丝马迹来。那钱护法本名钱笔详,曾拜师江湖异人,练就一身高超的武功,在江湖上颇有威名。 “因其一双铁掌纵横江湖,因此有‘铁掌钱’的称号。尽管如此,但这并非钱护法最厉害的武功,要说其真正厉害之处,却是他的剑法。其一手‘疾风剑法’当世无双,快如闪电,世间少有敌手。只不过他极少用剑,所以江湖中大多数人并不知晓。” “嗯,肖护法所说千真万确,这一点我可以证明。钱护法剑术高超,江湖中人虽然不知,但岛中之人却无人不晓。”旁边薛人美点头说道。 肖金水继续道:“丁磊身上的剑伤,剑尖深窄,深入体内,所以只在皮肤上留下一个剑口,出血量极少,这正是‘疾风剑法’的特点。尤其是背心那一剑,更是出剑快速无比,一击命中要害却又很快又抽回,中剑者几乎没有任何痛苦,就已经断气身亡。” 乔征宇听了,默默无语,过了一会儿,道:“那你们的意思是,丁磊是中了钱护法的疾风剑法,所以被杀了?” 肖金水点头道:“嗯,本来以丁磊的身手,钱笔详要下手也没那么容易。而实事上是,丁磊几乎在毫无防备之下被人杀死,所以,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钱笔详出其不意的杀死了丁磊。” 乔征宇听了心中一凛,暗道:“丁磊的死的确有些蹊跷,很明显是死于熟人之手。那钱笔详既是九龙岛护法,丁磊一定是再熟悉不过,见到他又岂会有所防备。” 心中仍是疑惑,又道:“这似乎很有道理,但仅凭这一点仍不足以让人信服。毕竟天下剑法众多,能做到杀人不见血的只怕是数不胜数,因此,并不能凭几个伤口就断定凶手。” 肖金水并不反驳,继续道:“我追赶无果,便急急赶回了庙中。在处理丁磊的尸体时,我发现他的手中握着一块银锭。也许是死不瞑目,那银锭被他捏成了长方体,握了半截,下半截还蘸着血,紧靠在地面上。 “对于他这奇怪的动作,本来我还百思不得其解。后来,我忽然明白,丁磊一定是知道凶手是谁,想通过这个动作来告诉我。我又仔细思考了半天,才忽然恍然领悟,他所说的凶手正是钱笔详。 “首先,银锭本来是金钱的一种,他手中握有银锭,是想告诉我凶手姓钱。其次,我们都知道银锭一般都成块状,丁磊在临死时却用力将其变成长方行,又紧握在手中,以做握笔状,其用意已是再明显不过。 “他虽未完全表明凶手的来历,但就凭这两点和其身上的剑伤,实际上已不难猜测凶手是谁了。又何况凶手的外形与钱笔详吻合,基本可以肯定凶手正是钱笔详。” 第188章 自编自演 (上) “他虽未完全表明凶手的来历,但就凭这两点和其身上的剑伤,实际上已不难猜测凶手是谁了。又何况凶手的外形与钱笔详吻合,基本可以肯定凶手正是钱笔详。” 乔征宇听了,再无疑虑,微微点头,又道:“肖护法分析的很有道理,其思路清晰,逻辑严明,看来钱笔详仍活在这个世上,并且还化身为钱员外,一直就隐藏在这苏州城中。但我还是有一事不明白,那就是什么人灭了钱笔详一家,难道他还有别的仇家不成?” 薛人美在旁忽然笑了一声,道:“少侠,要回答这个问题并不难。我刚才说过,家有家规,岛有岛规。钱笔详作为九龙岛护法,故意以寻找九龙杯为由而离岛多年,已是严重违反了岛规,按照岛规应当处死。 “他作为执法护法,当然深知这一切,为了掌握九龙岛的一举一动,必定会派人密切留意岛中情况。肖护法与丁磊虽是秘密调查,但也难逃他的眼睛。他生怕就此被揭穿了身份,迫不得已之下,才自编自演了这出戏,目的就是想让我们以为他死了。” “嗯,岛主说得不错。”肖金水点了点头,道:“钱笔详善于共计,当他知道我与丁磊从岛上出发后,心中便开始琢磨如何骗过我们。其实他本来完全可以全家出走的,但他并没有这样做。 “因为他知道,若是带着老婆孩子一起走,走不了多久就会被我们找到。于是他干脆狠下心来,决定杀人灭口,自己亲自导演一场灭门惨案,以彻底打消我们的疑虑。那天晚上,他先是杀了自己的夫人,随后又亲自杀了自己的孩子,最后再杀了自己的替身,并将其头颅割去,以防被人识破。 “不可否认,这一切都做得天衣无缝,以至于全城的人都认为钱员外被杀了,他也因此成功躲藏了起来。但很可惜的是,钱笔详机关算尽,却仍是百密一疏,还是留下了诸多马迹。” “哦,听肖护法之言,似乎发现了什么,但闻其详?”夜探钱府的那天晚上,肖金水与丁磊也曾秘密来访。面对当时混乱的场面,乔征宇也想知道肖金水会有什么高论,是以,故意问了一句。 肖金水接着道:“灭门惨案发生后,我与丁磊曾潜入钱府查探。当时我们来到卧室,那钱夫人早已横尸在地,从其身上的伤势来看,正是死在钱笔详的铁掌之下。 “除此之外,我们还发现墙壁上还留着一个掌印,经过仔细辨认,好像正是钱笔详的铁掌所留,于是更证明自己所想没错。由此我们猜测,想必是钱笔详来到夫人房间,忽然使出铁掌向他夫人下手,他夫人所料不及,因此被当场击毙。。。。。。” “等一下,肖护法刚才说夫人死于钱笔详铁掌之下,这一点我又有些不明白了。以钱笔详的功力而言,他若是要杀其夫人完全不必大费周折,只需一掌即可,却为何会在墙壁上留下第二掌?”乔征宇打断道。 肖金水微微一笑,道:“少侠别急,我话还没说完,请接着听下去。不错,当时我与丁磊也有这个疑虑,因为以钱笔详的掌力,根本无需再用第二掌,何况他还是忽然出手,他夫人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反应。 “带着这个疑问,我们又在四周查看了一会,在房屋的外面又发现了两个小孩的尸体。经过一番仔细查看,我与丁磊才恍然大悟。想来,当时房中除了夫人还有两个小孩,钱笔详本想对两个孩子下手,却被夫人拼命阻挡,因而打偏击在了墙壁上。 “两个孩子也因此逃到了房外。但此时钱笔详杀意已决,岂容他两人逃走,气愤之下将夫人打死,随后紧追出了房外。最终悲剧不可避免,两个小孩仍是逃脱不了死亡的命运,还是被自己的父亲杀死。” 众人听到这里,俱是一脸的惊悚。 “畜生!真是畜生呀!所谓‘虎毒不食子’,这钱笔详为了保命,竟是干出这样禽兽不如的事来,真是丧尽天良呀。”说话之人正是夏一步,他本来一直都是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此时也是情不自禁骂上几句,脸色极是愤怒。 肖金水苦笑了一声,饮了一杯酒,接着道:“想明白这点后,当时我与丁磊也是气愤不已。但为了九龙岛的声誉,我们不得已消灭了当时在场的所有的证据。 第189章 自编自演 (下) 这包括墙上的掌印和夫人的身体。因为我不想有人从中发现什么,从而牵扯到我九龙岛。” “嗯,怪不得那天肖金水两人又是擦拭墙壁上的掌印,又是用镪水销毁钱夫人的尸体,却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乔征宇这才恍然大悟,不禁暗自点头。 只听肖金水继续道:“钱笔详自编自演了这场戏后,就暗自躲了起来。我与丁磊失失去了线索,只好走一步,算一步,在城中等待机会。后来,丁磊在观音庙被杀,我只身一人力量单薄,为不打草惊蛇,我只好暂且回到了九龙岛,以搬救兵。” 望了乔征宇一眼,疑道:“哦,对了,乔少侠,我有一事不明,那金牌本是钱笔详随身之物,你怎么会捡到呢?” 乔征宇听了一愣,犹豫了片刻,便将洗炼之所托之事一一说出。完后,道:“整个经过就是这样,那天我无意中捡到金牌,也是觉得好玩,这才挂了起来,想不到这其中却是隐藏着这样大的秘密。” 薛人美哈哈笑道:“原来如此,怪不得少侠一来就问岛上有没有陌生人来过,却原来是为了你的那两位朋友。想来,那灵雀儿姑娘定是生得美貌如花,与乔少侠关系密切,否则,乔少侠怎会如此的担心。” 一句话说的乔征宇低头不语,脸上火辣辣一片。 “嗯,照这么分析,那钱员外定然就是钱笔详了。只是他为了躲避九龙岛的追杀,杀妻灭子,自导了灭门惨案,可谓是心狠手辣了。”胡翼在旁看得清楚,有意岔开了话题。 “可不是,他为了制造自己被杀的假象,有意找来一个与自己身形相似的胖子。可是他千算万算仍是算漏了一件事,就是在杀人时不慎将金牌遗落。这也是冥冥之中自有安排,竟被乔公子拾得,才叫他原形毕露。”肖金水哼道。 举杯敬了众人一杯,随后一饮而尽。 过了一会儿,乔征宇道:“钱笔详现在下落不明,但不知道岛主有何安排?” 薛人美沉思了片刻,道:“钱笔详为人谨慎,善于共计,相信经过肖护法这一闹,只怕是打草惊蛇早已惊动了他。这被惊吓的蛇一定会找个最隐蔽的地方躲起来,我们要想在短时间内找到他显然是不可能,所以,只能从长计议。” 肖金水点头道:“岛主说的极是,钱笔详虽然暂时还没有抓住,但他身份暴露已经无处藏身。我们只要不断派人打探,相信要不了多久就会有好消息传来。到时,我们再见机行事也未尝不可。” 薛人美笑道:“嗯,肖护法所言极是。既然如此,那我就将这件事交给你了,希望你能不辱使命,将钱笔详带回来。” 肖金水听了,起身抱拳道:“是,属下一定尽心尽力,绝不辜负岛主的厚爱。”举杯敬了薛人美一杯。 又道:“岛主,钱笔详违反岛规,将其抓回自是理所当然之事。但在我看来,眼下最重要的事还是帮岛主解毒。所谓‘国不可无主,家不可无头’,只有岛主恢复正常,九龙岛才能上下一致,共同对付女魔头。” 朝夏一步走去,来至跟前,跪倒在地上。 “夏神医,九龙岛上数百条性命,全都仰仗先生了。”又连连磕了好几个响头,甚是诚心。 夏一步却并不理睬,冷冷道:“我不是说了吗,救不救人不在于我,而是在于天。若是那毒药无药可解,我也是没有办法。” 肖金水道:“先生此言差矣,这世上怎么会有无解的毒药,我虽没有学过医术,但也明白万物相生相克的道理。还望先生鼎力相救,我九龙岛感激不尽。”又是几个响头,直磕得声声作响。 夏一步心中稍软,将其扶起,道:“肖护法一片忠心,我又岂敢不救?好了,老夫答应你,我一定会尽力施救,这下总可以了。” 肖金水听了大喜,又连磕了几下,嘴上道:“谢谢。。。。。。谢谢夏神医。。。。。。” 待肖金水起身后,其额头上已是血肉模糊,鲜血染红了他的整个面部。 众人见了,无不被其诚心打动,暗自赞叹不已。 乔征宇举杯正欲敬他,却见薛人美忽是站起,神色有变,脸色苍白,嘴角一阵乱动,从里面吐出了一口白沫。 众人只当他喝多了,却又见其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不仅如此,薛人美整张脸充满了痛苦之色,其双手不停在自己身上乱抓,发出阵阵嚎叫。 “痛死我了!痛死我了!”随着一声声的惨叫,薛人美开始在地上翻滚,从这边滚到那边,又从那边滚到这边,在众人的面前,来回滚个不停。 众人见了均是脸色大变,正不知所措, 第190章 病发 (上) “痛死我了!痛死我了!”随着一声声的惨叫,薛人美开始在地上翻滚,从这边滚到那边,又从那边滚到这边,在众人的面前,来回滚个不停。 众人见了均是脸色大变,正不知所措时,便见肖金水几步奔上,伸指点了薛人美身上几处大穴。顿时,薛人美变得安静了许多,虽是如此,但薛人美的身子仍是不住的颤抖,四肢乱晃,兀自是痛苦难耐。 “夏神医,岛主毒性复发,我虽点住了他的穴道,使其减少痛苦,但这只是暂时。因为要不了多久,他就会更加地痛苦,并且生不如死。”肖金水拱手说道。 夏一步听了,微微点头,走上前去,伸了两根指头搭在薛人美的脉上。 过了好半会,脸色疑重,摇头道:“奇怪,以脉象来看,薛岛主血气充足,心脉正常,并无任何中毒的迹象。”心有疑虑,换了个手继续搭脉,并闭上了眼睛。 “怎么样,岛主的情况如何?”眼见过了好一会儿,夏一步迟迟没有动静,肖金水忍不住问道。 夏一步睁开双眼,望了他一眼,道:“奇怪,当真是奇怪。肖护法,你确认薛岛主是中了毒,可是亲眼所见?” 肖金水急道:“那日岛主被女魔头暗器打中,整个岛上之人都亲眼所见,难道这还会有假。我肖金水敢以性格保证,此事千真万确,否则的话,我肖金水这颗脑袋你随时可以拿去。” 夏一步听了,疑道:“老夫刚才仔细看过薛岛主的脉,但从脉象来看,薛岛主的确没有中毒,只是气脉有些怪异,不似正常人那般畅通。” 将薛人美身上衣裳掀开,只见其身上凡是穴道之处,个个隆起,并且红肿糜烂,不由惊道:“生死符!” 仍是不敢相信,又观看了好半会,终是叹了口气,愣在一旁。 众人见了均是好奇,肖金水拱手道:“夏神医,我家岛主既然没有中毒,那就好办了。只要是没中毒,还有什么病能难住神医的,既如此,还请神医赶紧施展神术救我家岛主一命。” 夏一步却是摇头道:“肖护法有所不知,我宁愿你家岛主中毒也不愿意他中了生死符。这生死符本是一种暗器,由内功高深者发出,通过内力将水结成冰块,而打入对方的体内。 “因冰块温度低于人体,所以一旦进入体内,立即化为汽水,在体内四处扩散。平时不发作时,便是什么感觉都没有,与正常人无异。但一旦发作,痛疼难忍,犹豫有千万只虫子在体内噬咬,生不如死。 “不仅如此,凡中生死符者,一次比一次发作频繁,一次比一次更加厉害,除非有解药方可解除痛苦。但解药的制作却是极难,非发出者不能研制,这也正是‘生死符’的厉害之处。” “啊!”肖金水听了,脸色大变,沉默了片刻,道:“那怎么办,难道说生死符无药可解,只有屈服那女魔头,任其摆弄?” 夏一步点头道:“嗯,肖护法的话虽然有些消极,但事实上的确如此,除非。。。。。。”摇了摇头,手扶长须,又是叹了口气。 “除非什么?难道还有其他的什么办法!还请神医赐教。”肖金水听出其话外之音,脸色大喜,急切中问道。 夏一步却是眉头紧皱,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肖金水见了更是心中着急,当即来至夏一步跟前,就要跪下。 早被乔征宇在一旁拦住,道:“肖护法,你诚心可嘉,令乔某佩服。但生死符的确无药可解,你就是再跪上一天,也是无用。不过,生死符虽然厉害,但却也并非没有解救的办法,我倒是有个想法,但不知道可行不可行。” 肖金水急道:“哦,还请少侠赐教。” 乔征宇道:“刚才夏神医说了,那生死符再厉害,也不过是由冰水制成。然而根据相生相克的原理,火能克水,因此,只要找到内功深厚的高手,要化解生死符也并非难事。夏前辈,不知道我说得对不对?” 夏一步点头道:“嗯,不错,我正是这个意思。但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却很难。因为首先要找到这样的高手很难,我纵观岛上所有人,除胡大侠外,几乎无一人有这样的修为。 “其次就是,胡大侠内力虽是深厚,但阳刚之气似乎不足,多是一些阴柔缠绵的劲力,要想解除生死符恐怕有些力不从心。所以,与其如此,我干脆不说出来,免得大家空欢喜一场。” 第191章 病发 (下) 肖金水听了,顿时蔫了半截,想了片刻,又道:“既然岛上找不到,那我们可以出去找呀,只要能找到这样的高手,就是花重金也要将其聘来,我就不相信他不来。” 夏一步苦笑了一声,道:“肖护法还是没有听懂我的意思,江湖上武功高强者甚多,但内力勇猛而且至刚至阳者却极为有限。据我所知,江湖上除了郭靖郭大侠和北丐洪七公外,就只有乔峰有这个能力。 “但这三人都是当世大侠,各自有自己的事情要做,若要请他们来此治病,只怕不是几个钱就能办得到的事情。再说,这几人远在千里之外,就算是答应前来,这一来一往也要数十天时间。 “但以老夫来看,岛主病体时日已久,只怕再难坚持三天。所谓‘远水解不了近渴’,也是徒劳无益,白忙一场。” 肖金水急得直摇头,来回走了几步,道:“那怎么办?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就看着岛主受苦,我。。。。。。我。。。。。。哇。。。。。。”情急之下,当众竟是吐出一口鲜血。 “肖护法!”乔征宇心头一凛,欲上前扶他,却被其挥手制止,道:“多谢乔少侠关心,我肖金水只是一时急火攻心,并无大碍。”伸指点了自己几处大穴,随后盘腿坐下,闭目打坐。 眼见转眼的工夫,九龙岛上两个最重要的人物相续病倒,众人均是相互对视,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正在这时,便见一名侍卫急急跑了进来,见了薛人美,跪下道:“禀报岛主,门外有两人求见。。。。。。” 不等说完,却早被薛人美打断,断断续续道:“让。。。。。。让他们走。。。。。。岛上现在不欢迎任何人。。。。。。”摆手连连,却是毫无气力。 “可是。。。。。。”那侍卫只说了半句,却也不敢再说,只好点头应允,然后返身离去。 还未走出大厅,便听门外“咚咚”两声,就见两名侍卫飞进了大厅。 众人正惊奇时,又听一人笑道:“我当九龙岛是什么龙潭虎穴,却原来这么不经打,早知道这样,我就一个人来算了。” 只见一女子缓缓而入,白衣长发,音如翠玲,却正是乌灵雀。 “灵妹子!”乔征宇惊叫了一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乔大哥!”灵雀儿的反应丝毫不比他差,惊喜之下,几个箭步赶上。来至跟前,两人对立而视。 “真的是你,乔大哥,你。。。。。。你还好吗?”只一句话,灵雀儿双眼中已是挂满了泪珠,在眼眶中转了几下,终是掉落下来。 “嗯,我很好。你呢,你怎么样?”乔征宇有些激动,望着她,上下打量了一番。 对视片刻,此时此刻也顾不得许多,竟是相拥一块,不禁悲喜交加。 “太好了,能见到你真是太好了。”乔征宇心中似有无数的委屈,但又不知道如何的表达,欣慰之余,自然而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 灵雀儿的心情与其无异,甚至是更有甚之,点头道:“嗯,能再见到乔大哥,比什么都开心了。”泪水便如泉水般涌出,一下子打湿了乔征宇的肩头。 两人久未见面,各自挂念对方,在这一时刻,以前种种的忌讳早就抛至脑后,只顾相拥一起,体会这久别的重逢之情。 只过了好半会,才见灵雀儿擦了眼泪,道:“乔大哥,我再给你看一个人,保管你见了高兴还来不及呢。” 转身对门外道:“进来,快来见见你的乔大哥。” 便见门外走进一大汉,一身外族服饰,身材极是魁梧。 “这。。。。。。”乔征宇愣了半天,正迷惑时,便见那大汉嘴上囔了一声:“乔大哥!”惊喜之下,飞奔而来。只是那人边走边将外套脱去,等来至跟前时,一张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面孔站在了乔征宇的眼前。 “无忌!你。。。。。。见到你真是太高兴了!”眼前之人赫然便是张无忌,只是多日不见,张无忌身形外貌又有了较大的变化。虽是如此,但乔征宇仍是一眼就认出,当即激动不已,早已奔上。 “乔大哥!” 随着一声深情呼喊,两人紧紧抱在了一起。此时此刻,这份情义真情流露,绝无半点做作,令在场所有人见了,莫不为他俩人重逢而感到高兴。 “无忌,你什么时候下山的,怎么会来到这里?”乔征宇心中有千万句话想问,但这句话却是首当其冲,不得不问。 张无忌道:“乔大哥,此事说来话长,不是一下子就能说清楚的。”眼睛忽然放在薛人美的身上,道:“乔大哥,你先让一下, 第192章 生死符 (上) 张无忌道:“乔大哥,此事说来话长,不是一下子就能说清楚的。”眼睛忽然放在薛人美的身上,道:“乔大哥,你先让一下,等我解决完自己的事情再和你解释不迟。”松开了双手,朝薛人美走去。 乔征宇心中略惊,只道张无忌要对薛人美不利,忙道:“无忌,薛岛主为人虽是古怪,但还算安分守己是个英雄人物。莫不是他曾经得罪过你,而要找其报仇?” 张无忌并不回答,径直来到薛人美跟前,上下打量了一会儿,伸手便是一掌打去。 “慢!休伤我家岛主!”忽见一人影闪过,挡在薛人美跟前。众人俱是瞧见,那人却是肖金水,只见其伸掌迎去。两掌对接之际,便听“嘭”的一声响,肖金水连退了三步,忍不住吐出一口鲜血。 “好掌力!”肖护法苦笑了一声,摇晃着身子,上前了几步。 张无忌并不理睬,伸掌继续朝薛人美身上拍去。肖金水离他仅隔了数尺,但却再也走不动半步,只能眼睁睁看着张无忌挥掌拍下。 “岛主。。。。。。”肖金水不敢再看,急闭上了双眼。 “啊!”几乎与此同时,掌力拍到,正打在薛人美的胸口上。只觉口中一甜,一口黑血随即喷出,跌倒在地上。 张无忌一招得手,却并不停止,奔上前去,又是几掌连续拍出,分别落在薛人美的头顶和后心处。随着身上连挨了数掌,薛人美“哎呀”几声喊叫后,张嘴又吐出几口淤血。 说来也怪,张无忌每拍打一掌,那薛人美便吐出一口黑血,一连几掌后,薛人美反倒是脸色逐渐有了血色,竟缓缓坐了起来。 众人均觉奇怪,由先前的惊悚慢慢变成了惊叹,再到后来,已是完全改变了看法,不住点起头来。就连肖护法亦是如此,双眼中充满了惊奇之色,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 再过了一会儿,只见张无忌收了功法,道:“薛岛主,你所中生死符已经被我化解,这下你再也不必受那生不如死的煎熬了。” 薛人美微微点头,缓缓从地上站起,暗自运功。过了片刻,但觉浑身上下再无半点痛楚,脸色大喜,点头道:“多谢大侠救命!薛某感激不尽,无以为报,我。。。。。。我给你跪下了。”他受尽生死符的痛苦,此时好容易摆脱劫难,竟是说不出的高兴,弯腿就欲下跪。 却被张无忌一把扶住,道:“薛岛主不必客气,你身上生死符刚解,身子骨还很脆弱。我这里有颗大还丹,可以帮助你恢复体力。”取了一粒药丸,递了过去。 薛人美点头接过,心中不由感激万分,更不知道说什么好,一时呆在一旁。 张无忌并不理睬,又走至肖金水面前,同样取了药丸,对他道:“肖护法忠心耿耿,在下佩服。刚才我无意中打伤了你,这药丸就算是我的赔礼之物。” 肖金水激动不已,眼含泪水,抱拳道:“多谢大侠,既如此,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接过药丸,一口吞下。 薛人美与肖金水吞下药丸后,很快脸色有了好转。他俩人武功本是不凡,再通过运气调整,不一会儿的工夫,已是恢复如初。此时,俩人大难不死,自是比什么事都要高兴,满面欢喜。 尤其是薛人美,被生死符折磨多日,病痛难忍,生不如死,早有一死了之的想法。只是蝼蚁尚且偷生,又何况人呢。所以,于是抱着混日子的想法,过一日便赚了一日,终日郁郁不乐,得过且过。 眼下病毒完全祛除,心情顿时畅快无比,精神抖擞,拉着张无忌在酒桌前坐下,举杯敬了一杯。 “张少侠,来,我敬你一杯,感谢少侠救命之恩。”先干为敬,将一杯酒喝了个干净。 张无忌也不客气,点头举杯,一口饮尽。 “好酒量!”薛人美放下酒杯,邀张无忌坐下。 几步又来至灵雀儿旁,道:“乌姑娘,刚才若有得罪之处,还望姑娘见谅。若是不嫌弃的话,不妨与我们一同坐下如何?”先前乔征宇与灵雀儿,张无忌相认时,他在旁看得清楚,因此也是识得。 灵雀儿点头笑道:“好呀,正好我也有些饿了。”紧挨在乔征宇身旁坐下。 待众人全都坐下,薛人美举杯又敬了乔征宇,道:“乔少侠,今天若非你的这两位朋友相救,我这条命只怕就此结束。来,我再敬你一杯,同时也恭喜你们再次重逢!” 第193章 生死符 (下) 乔征宇微微笑道:“不敢,不敢。”与他干了一杯,随后各自饮尽。 薛人美大病初愈,心情甚是愉快,举杯又与胡翼,夏一步等一一敬过,一时推杯换盏好不热闹。 喝至一半时,肖金水忽问道:“夏神医,你先前说岛主的病只有乔峰等人可以医治,但这位张少侠一出手,便将岛主的病医好,这却是为何?难道他的功力还在乔峰之上?” 夏一步摇头道:“那乔峰乃丐帮帮主,武功盖世,天下无双,世间少有敌手。尤其是降龙十八掌绝学,勇猛刚劲,威力极大,乃天下至钢至阳的武功。这位张少侠虽然武功也不错,但与其相比只怕还稍有不如。” 肖金水听了,更是迷惑不解,又道:“哦,那就奇怪了,既然如此,岛主却为何能在张少侠的手中起死回生,这难道不矛盾吗?” 夏一步微微一笑,正欲解释,却听乔征宇道:“肖护法这个问题问得好,在下虽对武学一窍不通,但也略知这其中一二,不如就让我来回答你这个问题。” 沉思了片刻,道:“其实很简单,世间万物虽多,但都相生相克。就好比水能克火,而土又能灭水,凡事都遵循着自然法则,半点勉强不得。那生死符乃冰水制成,本是极阴极寒之物,若想破之,非至刚至阳不能破也。 “无忌所炼武功‘九阳神功’,本是江湖中数一数二的武林绝学,刚猛强劲,至刚至阳,与那生死符正好相克。所以,要破生死符并非难事。在下愚见,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还请夏前辈指教。” 夏一步点头道:“嗯,乔少侠聪慧过人,连这点也想到了,果然不错。九阳神功顾名思义,阳刚有余,至刚至阳,乃武林中除降龙十八掌外第二厉害的武功,凡练成者,体内阳气盛足,充满五脏六腑,阴气所不能侵也。 “生死符破解之道本就是利用阳气化解阴柔之力,是以克制其弱点,将其化解为无形,使其无处藏身。据闻修炼生死符者也是以天山六阳掌来化解生死符,而天山六阳掌也正是一门至刚至阳的武功。” “天山六阳掌?生死符?这不都是逍遥派的武学吗?难道那女子。。。。。。”肖金水惊道,再不敢说下去。 乔征宇道:“嗯,肖护法猜得不错,那女子就是天山童姥,江湖中只有她才会这两门武功。听说此人心狠手辣,为使别帮派听命与她,常常用生死符之法来控制各大掌门,以此马首是瞻,惟命是从。” 夏一步道:“不错,我当年游遍山川,也曾经听说过此人。听说此人本是逍遥派无崖子的师妹,只因与李秋水争夺无崖子不成,因为离开了逍遥派。后来,此人在灵鹫宫落脚,凭着一身武功当上了灵鹫宫宫主,自称‘天生童姥’。 “她自忖武功高强,便压制附近帮派,使其周围三十六岛主,七十二洞主纷纷俯首称臣,并且年年上贡灵鹫宫。那生死符便是她用来控制各个掌门的手段,听话者则按时送解药,若不从者,对不起,休想得到解药。 “刚才我们也看到了,生死符一旦发作,那可是生不如死,不仅自身难受,而且毫无尊严,可以说极其残忍。所以,大多数掌门迫不得已,只好委曲求全忍辱偷生。” 胡翼听了,疑道:“这三十六岛主,七十二洞主为什么不联合起来反抗,或者是前往灵鹫宫偷取解药,与其这样活受罪,还不如拼一下,说不定还有希望。” 夏一步摇头道:“谈何容易。首先不说天山童姥武功盖世,各个岛主和洞主均不是其对手。还有就是,灵鹫宫地势险恶,关卡甚多,众人想冲进去比登天还难,又谈何偷取解药。 “若说这两点还不算什么,那么接下来的这一点最令人头痛。因为众人身上的生死符随时都有可能发作,众人即便有联合的勇气,心中却是没有底气。 “若是一旦发作,不说疼痛难忍,在众人面前丢了脸面更是让人所不耻。因此,众人均不敢反抗,只好听之任之得过且过了。” 乔征宇点头道:“嗯,以前曾经就发生过这样的事情。那年,众岛主和洞主纷纷起来反抗,各自带着门下弟子浩浩荡荡前往灵鹫宫。就在众人信心满满来至灵鹫宫山脚下时,却有一岛主因为生死符忽然发作,而倒在了地上。 “当时众人都不知所措,均被眼前一幕所惊呆。也许是心理作用,又有好几人病情跟着也发作起来。如此一来,灵柩宫山脚下哀嚎遍野,人心惶惶。众人再无上山的决心,各自仓惶逃窜,离散而去。” 第194章 无题 (上) “当时众人都不知所措,均被眼前一幕所惊呆。也许是心理作用,又有好几人病情跟着也发作起来。如此一来,灵柩宫山脚下哀嚎遍野,人心惶惶。众人再无上山的决心,各自仓惶逃窜,离散而去。” 薛人美道:“不错,确有此事,这个我可以作证。当时众岛主和洞主赶至灵鹫宫山脚下正欲上山,明霞岛岛主却大叫了一声,口吐白沫倒在了地上。外人也许不明白他所犯何病,但众岛主和洞主都是明眼人,岂会不知道这其中的缘由,顿时脸色发白,浑身感觉不自在。 “随后,天龙洞洞主,蝙蝠岛岛主也纷纷发病,使得众人更是慌了手脚。都认为天山童姥就在附近不远处,是她正在暗中操纵着全局,给大家一个下马威。在惊恐中,也不知道是谁叫道:‘天山童姥来了!’,便仓惶而逃。 “他这一跑顿时引起了连锁反应,众人跟着闹开纷纷逃窜。顿时,山脚下是一片混乱,吵杂不休。不到一炷香的工夫,数千人的队伍不欢而散,竟是溜得一个不剩。现在想起来,当真是一群乌合之众,可笑之至,一大羞耻呀。” 说到这里,连连苦笑,兀自摇头不休。 胡翼道:“如此看来,这天山童姥当真可怕。为了使众人屈服与她,竟以生死符控制众位岛主和洞主,这手段狠毒之至,难以想象。薛岛主现在病根已除,精力恢复,不知今后有何打算,难道仍心甘情愿受那女魔头驱使?” 薛人美沉思了片刻,道:“我们九龙岛本是一个小岛,资源极为有限,岛上除了捕捉海鱼来满足自给外,所剩也是无几。尽管如此,还得年年向灵鹫宫上贡,实际上早已疲惫不堪。 “眼下我病根已除,当然不会再屈服那女魔头,定要与其反抗到底,摆脱她的魔爪。话虽如此,但我身单力薄,若只以我个人力量,绝无摆脱的可能。所以,若能得到众岛主和洞主的支持,相信要摆脱也不难,只是。。。。。。”眉头微皱,望了张无忌一眼。 乔征宇看得分明,心中岂会不明白,道:“岛主的意思我知道,你是不是要无忌也解了众岛主和洞主的生死符,如此,众人没了后顾之忧,然后再合力反抗灵鹫宫?” 薛人美点头道:“我正有此意,只要张少侠答应,帮我们解除病痛,我与众岛主和洞主就是做牛做马也心甘情愿。日后,张少侠要我们往东,我们决不敢向西,马首是瞻,一切以张少侠惟命是从。” 乔征宇道:“嗯,这倒是个不错的法子,那灵鹫宫势力再强大也无法与三十六岛主和七十二洞主相抗衡,倘若真如薛岛主所说未尝不可。” 对张无忌道:“无忌,你意下如何?” 张无忌沉思了片刻,道:“师父常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何况是救这么多人的性命。只要大哥一句话,我又岂敢不从,只是。。。。。。” 望了灵雀儿一眼,道:“此次前来,我们本是为一事而来,只待办好了此事,再救众人也不迟。” 乔征宇疑道:“哦,但不知道是为了何事?” 一旁灵雀儿笑道:“乔大哥,也没什么事,还不是为了钱员外而来。” 众人听了均是一愣,相互对望,一脸茫然。 乔征宇道:“钱员外?妹子,难道你们发现了他的踪影?” 灵雀儿点头道:“嗯,那钱员外并没有死,而且还活得好好的。因为他就是九龙岛的钱护法,我们一直跟踪他来到九龙岛。但一到岛上便失去了他的踪影,迫不得已之下,我们只好闯到了这里,希望能一见岛主,得到他的帮忙。” 薛人美脸色微变,道:“哦,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会不知道?” 灵雀儿想了片刻,道:“大概是十天前,我们一路追随钱员外来此,亲眼看见其上了九龙岛。但岛上环境复杂,我们寻找多日也不见其踪影,只好冒昧前来打扰。若有得罪之处,还望岛主见谅。” 薛人美哈哈一笑:“若非乌姑娘与张少侠及时赶到,我这条命只怕早已休矣,又怎会怪罪。” 停顿了片刻,道:“其实我早应该想到,钱笔详又回到了岛上。所谓‘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之处’,他城府极深,又岂会不知道这些。况且九龙岛上有一禁区,除我之外,任何人都不能随便进出,想来那厮就躲在里面。” 第195章 无题 (下) 灵雀儿听了,自语说道:“原来如此,怪不得我们找不到他。” 望了薛人美一眼,抱拳道:“既如此,那就麻烦薛岛主带路,前往禁区一趟,将那钱员外绳之于法。” 薛人美微微笑道:“乌姑娘,这个不急。反正我们已经知道他躲在那里,又何必急于一时。今日美酒佳肴,何不好好享受,等到明日我再与你们前去捉拿他。” 灵雀儿听他说得在理,也不好拒绝,微微点头,算是默许。 众人饮酒至半夜,方才散去。薛人美早命人准备好了房间,安排众人歇息。 乔征宇与张无忌就在隔壁,两人久未见面,此时哪里睡的着,便相约一块,出了房间,在岛上边走边聊。 再次重逢,他俩人自有说不完的话,乔征宇于是问了张无忌最近的一些情况。张无忌也不隐瞒,当即从香山分别开始说起,一直说到最近。他正值长身体的时候,不仅身形更加结实,口才也是有了提高,一番话从嘴中不断而出,只听得乔征宇不住点头,暗自赞叹。 原来,张无忌天分过人,在胡白羊辛勤教导下,很快掌握了全新的医学知识。但凡疑难杂症,绝症解毒,无不提高了一个档次,可以说是学艺圆满,境界在不自觉中又得到了提高。 胡白羊见自己再无什么可教,便将其赶下了山。张无忌知道胡白羊性子古怪,虽是依依不舍,却也不敢违背。只好在第二天一早,向胡白羊告辞,准备离开香山。 临别前,胡白羊叮嘱他道:“无忌,为师很高兴看见你有今天这个成绩,相信以你的医术,日后在江湖上混碗饭吃应是绰绰有余。但江湖险恶,人心难测,以后你该怎么走那就是你自己的事了,为师也管不了。 “不过为师还有一句话要告诉你,所谓‘一山还有一山高’,江湖中能人异士众多,且不可妄自尊大,目中无人,凡事还是小心为妙。还有,若是遇到什么事情,望你能不急不躁,低调行事,只有这样,你方可在江湖上留有一席之地。” 张无忌心中好奇,心想:“师父平常古怪之至,天不管地不怕的,怎么却也明白这许多的道理。看来我倒是错怪了他,原来一直都在装糊涂,却是个大智若愚的高人呀。” 点头道:“请师父放心,徒儿知道了。”起身正欲离去,却见胡白羊双眼合闭,身子异样。于是上前仔细观看,原来胡白羊已经断气身亡,早登西天极乐世界去了。 张无忌顿觉天旋地转,当即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哭了好一阵子,张无忌起身找了一块地,用铲子挖了一个坑,随后将胡白羊的尸体放在里面。就在他起身准备填土之时,他忽然发现胡白羊胸前鼓起,里面似有一物,于是伸手摸去,却是取出一封信来。 将信打开,只见上面写道:“无忌,当你看到这封信时,为师可能已经不在这个人世了。其实,早在三年前我就发现自己身患绝症,并且已经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 “为了将我的衣钵传下去,我才不得已将你留下来,请原谅为师的不近人情。我死之后,你就将我埋在这香山之中,仅此遗愿,还望达成。师:胡青牛绝笔。” 张无忌这才知道胡白羊只是师父的别名,其实师父真正的名字叫胡青牛。在悲痛之下,按照胡青牛的遗愿,将其安葬在香山。 将胡青牛后事办好后,张无忌随后就离开了香山。下山后,张无忌四处打听乔征宇俩人的消息,却也是巧合,在山脚下的一家客栈中竟是遇到了灵雀儿。 当时只见灵雀儿,却不见乔征宇,张无忌心中疑惑,于是问其缘由。灵雀儿也不隐瞒,当即将自己的来意表明,说自己正是来找张无忌,要其帮忙前去救乔征宇。 张无忌一听乔征宇有难,当即满口答应。于是,俩人前往“孟尝山庄”,准备救出乔征宇。张无忌也谨记胡青牛的遗训,有意将自己装扮成外族人士,紧闭口舌,低调行事。 经过一番拼斗,就在事情即将大功告成的时候,灵雀儿却是因为一封信,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放着乔征宇不救,却是离开了孟尝山庄。 张无忌本来也是不明白,经过一番询问才知道,原来那信上说是有钱员外的线索。但由于事情紧急,灵雀儿顾不得救乔征宇,只能暂时放弃,而去追赶钱员外。 俩人一路追赶,想不到却是追到了九龙岛,这才有了先前的场景。 乔征宇听了大为赞赏,道:“嗯,无忌你现在长大了,也是干大事的人了。若是你父母泉下有知,还不知道有多高兴呢。” 第196章 回顾案情 (上) 乔征宇听了大为赞赏,道:“嗯,无忌你现在长大了,也是干大事的人了。若是你父母泉下有知,还不知道有多高兴呢。” 心中忽然想起一事,取出谢逊的金发,道:“无忌,你可认识这个?” 张无忌接过金发,看了片刻,激动道:“这。。。。。。这不是义父的头发吗?乔大哥,你怎么会有此物?” 乔征宇道于是将自己如何遇到谢逊的事情说了一遍,完后,道:“你义父虽然双眼已瞎,但他的身体很好,你不用担心。” 张无忌听了,面对西边方向跪下,哭道:“义父,你暂且再委屈几天,等我办完事后,我一定会亲自将你接回。” “咚,咚,咚”几个响头,直磕得满头是血。 乔征宇将其扶起,擦了其额头上的鲜血,道:“无忌,你义父说得很清楚,只要不牵累到你,他回不回来无所谓。当然,并非让他永远留在冰火岛,如果你真心想要他回来的话,还得看你怎么去做了。” 张无忌听了,疑道:“乔大哥的意思是。。。。。。恕无忌愚笨,还请乔大哥明示。” 乔征宇接着道:“无忌,那成昆有意调拨明教与武林各大派之间的矛盾,若是一旦成功,江湖将掀起一场争战。到时,不仅将是武林中的浩劫,也是明教的一场劫难。 “所以,我认为,你当务之急不是要去迎接你的义父,而是依照其心愿,去揭穿成昆的阴谋以保全明教。因为只有这样,武林才会平静下来,江湖上也不再有争斗,你义父才可以放心回来。” 张无忌点头道:“乔大哥说得对,义父本是明教四大护法之一,虽是离教多年,但一颗心仍系明教的安危。此次若是让成昆得逞,对明教来说将是一场灭顶的灾害。既然是义父他老人家的意思,我一定要想办法阻止成昆,不让其阴谋得逞。” 乔征宇道:“嗯,此事虽大但也不能急于一时,成昆纵使想挑拨六大门派与明教之间的矛盾只怕也没那么容易,不如暂且缓一缓。等我将所有事情办完后,我们再一起去完成你义父的愿望。” 张无忌也正有此意,听后,点头道:“好,到时再叫上乌姐姐,我们三个一起去。”他话音刚落,便听一清脆的声音在背后响起:“还是无忌惦记着姐姐,这些天也没有白疼你了。”就听灵雀儿嘻嘻一笑,出现在两人身后。 张无忌大喜,上前拉住灵雀儿的手,道:“姐姐,怎么是你,这么晚了还没睡吗?”但见其双眼秋水,不时望向乔征宇,心中顿时明白,道:“哦,乔大哥,乌姐姐,人有三急,恕我不能奉陪。”一溜烟,匆匆跑了。 乔征宇本想叫住他,可哪里来得及,只一会儿的工夫,便从黑暗中消失。 不禁摇头道:“这小子武功大有进步,才数月不见,连轻功也有如此高的造诣。”呵呵傻笑了一声,望向灵雀儿。 “你怎么样,这些天还好吗?”虽有千言万语,却不知道如何开头。 灵雀儿望了他一眼,道:“让乔大哥费心了,灵雀儿这些天过得很好,虽然是累了一些,但与乔大哥相比,那又算得了什么。只是乔大哥这些日子受苦了,这都是灵雀儿的过错,还望乔大哥见谅。” 乔征宇知她是为没救自己一事而愧疚,也不计较,挥手道:“妹子说哪里话,我知道你有自己的事,又何必责怪自己。这些天我虽然是受了点苦,但也让我明白了更多的人生道理,还认识了更多的朋友,我感谢你还不来及呢。” 灵雀儿摇头道:“虽说如此,但乔大哥还是受苦了。只怪这件案子太过于复杂,想不到牵扯出这么多江湖人物,都是我考虑不周所致。好在乔大哥洪福齐天,才一次又一次躲过了灾难。”说到这里,双眼通红,竟是有些哽咽。 乔征宇明白她的心思,安慰道:“好了,所有的事都过去了,我不是还好好的吗。一切自有安排,你也不必自责,我也没有怪你呀。要怪就怪那洗炼之,要不是他,我们也不会牵扯到此案中来。” 灵雀儿听他话中有话,问道:“哦,乔大哥莫非有什么难言之隐?” 乔征宇于是将洗炼之如何骗自己进入死牢到追杀自己的事情等一一说出,完后,气道:“洗炼之他早就设下了计谋,故意骗我们入局,其实正中了他的套圈,而无端成了其替死鬼。此人心肠狠毒,工于心计,绝非善类。” 第197章 回顾案情 (下) 灵雀儿听了,点头道:“乔大哥说的正是,钱员外灭门一案复杂神秘,那洗炼之自知没有能力破案,便早就做好了找替死鬼的准备。于是在你面前故意诉苦,以求获得乔大哥的同情。乔大哥心地善良,自是不忍心拒绝,这才上了他的当。” 乔征宇知她安慰自己,苦笑了一声,过了一会儿,道:“哦,对了,钱员外一案你又是怎知道其没死,而且还由此追查到钱笔详就是那钱员外呢?” 灵雀儿笑道:“自从那天我们从钱府回来,我就怀疑钱员外没有死,于是我顺着胭脂这条线索来到了‘年丰药店’,当时是费益之接待了我。于是我将来意说明,并让其闻了胭脂气味。 “可奇怪的是,费益之闻后立即变了脸色,虽是轻微的一点,但仍是瞒不过我。他为了稳住我,先是故意向我解释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草药知识,后见我不赖烦,才透入了一些有关九死还生草的来历和药性。 “不仅如此,他还想用‘迷魂大法’将我迷住。可惜的是,早被我识破,我一气之下,便在暗中洒了一些迷药,反倒将其迷倒。呵呵,现在想起他倒在地上的样子,还真是很可笑。” 乔征宇曾听费益之说过此事,听了也是心中暗笑,不住的点头。 灵雀儿笑了片刻,接着道:“当我回到客栈时,乔大哥已经不在房中。当时我问了掌柜,才知道你也去了‘年丰药店’,于是我又急忙赶回去,却正好遇见他们将乔大哥迷倒。 “我本想救乔大哥的,可是想想我孤身一人,绝非他们的对手,所以才放弃了营救。事实上,我之所以这样做,一是不想打草惊蛇,好去请无忌来帮我。另外一个就是想将计就计,看看他们与钱员外一案到底有什么关联。” 灵雀儿说到这里,停顿了片刻,又道:“无忌果然没有辜负我的期望,在香山这些天的学艺,医术得到了很大的提高。当我将九死还生草一事告诉他时,他立即认出了此草药来自九龙岛。 “于是我们顺着这条线索去调查,发现钱员外身份可疑,很有可能是九龙岛中人。不仅如此,那孟尝山庄我们也是初窥一二,原来这所有的一切都与九龙杯有关。” 乔征宇点头道:“嗯,此事我也听薛岛主说过,那九龙杯确实神奇珍贵,难怪江湖中人都想得到。钱笔详本可做好他的钱员外,与家人好好过日子,但因九龙杯一事,竟是杀妻灭子,当真是禽兽不如。” 他一生嫉恶如仇,对于这样的事情始终认为过于残忍,边说边气,浑身颤抖不止。直过了好一阵子,方才逐渐平息了怒气,慢慢平静下来。 灵雀儿见了,微微一笑:“乔大哥心底善良,自是看不惯这些事了。不过江湖上这样的事每天都在发生,若是想不开的话,那岂不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我看乔大哥还是想开点的好,难道这些天的经历还不够吗。” 乔征宇听得这句,不禁苦笑了一声,道:“灵妹子说得极是,只是一个人的性格是天生的,想要完全改变是不可能的,只能像灵妹子说得那样,想开点就好。” 抬头朝天空望去,但见无数闪烁的星星布满了整个天空,顿觉豁然开朗,不禁放声大喊:“乔征宇,你还有很多的事要等着你去做,你要相信你自己。努力,加油!”在岛上远远传开,久久没有散去。 灵雀儿笑道:“嗯,这才是我认识的乔大哥,不气馁,不放弃,勇往直前。”当即从袖中取了短笛吹了起来。她所吹之曲正是“碧海潮生曲”,此时和着海浪之声,翩翩而起,当真是犹如天籁之音,萦绕在整个九龙岛的上空,甚是婉转动听。 乔征宇也不说话,只是极目远眺,尽情享受着美好的时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人均觉有些困意,方才各自回房歇息。 到了第二天,薛人美派人送来早饭,众人吃过早饭后,一起赶往大殿集合。 薛人美和肖金水早在大殿等候,见众人到来,打了招呼后,便在前头引路,领着众人走出了大殿。 一路上,肖金水向众人介绍了一些有关九龙岛禁区的来历。原来,所谓的“禁区”实际上就是九龙岛历来岛主的安葬之地,为了防止外人踏入禁区打扰,所以特意划分了这么一块禁区。 一行人约莫走了一炷香的工夫,来至了一个山洞外。 薛人美忽然停下,回头对众人道:“各位大侠,这洞内是历来岛主的归根之地,按照规定除了岛主以外,本不允许任何人进入。但规矩是死的也并非不可改变,为了抓住钱笔详清理门户。 第198章 瓮中捉鳖 (上) 薛人美忽然停下,回头对众人道:“各位大侠,这洞内是历来岛主的归根之地,按照规定除了岛主以外,本不允许任何人进入。但规矩是死的也并非不可改变,为了抓住钱笔详清理门户,我准许再有两位可以一起跟我进入,但不知道你们之中有谁愿意?” 众人听了互相对视了片刻,就见夏一步走出,道:“岛主,我们这些人当中,张少侠与乔少侠都是少年英雄,是最好的人选了。我看除了他两人外只怕没有更好的人选,不如就让他们两人去。” 灵雀儿点头道:“嗯,夏神医说得对,我表示赞成。只是这洞外也还得有人把守,防止那钱笔详趁乱逃窜,胡大侠和肖护法武功不弱,这个重担就交给你们两位了。” 众人听她说得有理,便欣然接受,各自准备就绪后,乔征宇与张无忌跟着薛人美就进入了山洞。 那山洞里面甚黑,即便是大白天的仍是黑洞洞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楚。薛人美早有准备,取了一根蜡烛点燃,随后,借着微弱的烛光,三人在幽暗之中缓缓朝洞中走去。 一切正如薛人美所说的那样,山洞内俱是一些历来岛主的尸体,只不过随着时间的流逝,那些尸体早已腐化,成了一个个恐怖的骷髅,东倒西歪的跌坐在地上。 薛人美倒也对那些尸体敬重,每路过一俱尸骨,便要拜上三拜,并且口中念念有词,说的好像都是一些告慰的话。乔征宇与张无忌跟在其后,也是小心翼翼,生怕踩到那些尸体。 走了好一会儿,忽听前方传来一人笑声:“哈哈。。。。。。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想不到江湖上鼎鼎有名的‘化功大法’就在这山洞中。哈哈。。。。。。”狂笑阵阵,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 三人听了均是一愣,“嘘。”薛人美朝乔征宇两人打了个手势,随后顺着笑声朝洞内走去。那洞中四通八达,有许多的分支,三人顺声寻去,很快来到了一拐弯处。再走了一段路,便见前方灯火通明,有一人举着一根火把正站在墙壁旁。 那人体型庞大,手持火把不时朝洞壁上照去,边看边笑,竟是丝毫不知道乔征宇三人已经在他的身后。 “钱笔详,你果然在这里!”薛人美忽然一声厉喝,顿时让钱笔详浑身打了个颤抖,急回身喝道:“谁?”只望了一眼,脸色顿时大变。 “岛主。。。。。。” 不等薛人美等人有所动作,将手中火把抛出,便见一道火光急速掷到。三人均是吃了已经,纷纷侧身躲闪,也是他三人躲得快,那火把便落在旁边的洞壁上,撞出片片火星,随后掉落在地。 只是这转眼间,洞中立即黑了许多。钱笔详脑子却是清醒无比,趁着空隙,急忙飞身扑向洞外,欲从三人眼前逃窜。不可否认,他身子虽是肥胖,却极是灵巧,只一步便轻松从三人面前越过,就要往外跑。 张无忌手疾眼快,一个扫堂腿横扫出去,正好扫在钱笔详的前脚上。只听“啊!”一声,钱笔详重心不稳,身子便如断了线的风筝飞了出去,重重摔倒在地上。 旁边薛人美趁机跟上,双掌交替挥出,接着一招“泰山压顶”,从上而下拍到。 这一来二去只在瞬间,从钱笔详逃窜到薛人美出掌,可以说是丝毫没有半点间隙,便如同一切早就设计好,只等动作的实施。 钱笔详眼见掌力拍到,却也不慌,“豁”的一声,就地使开双腿,一招“五花八门”旋舞开来,顿时化解了薛人美的攻势。 随后又一个燕子翻身跃起,从地上稳稳站了起来。他这一连窜动作紧接有序,绝无半点的拖泥带水,虽然说不上行云流水,却也是潇洒自如,颇见功底。乔征宇三人见了均是暗自喝彩,心中佩服。 但在大敌当前,却是容不得半点犹豫,便在三人惊讶之下,钱笔详已是飞速而去,朝外逃去。 “追!”三人不敢耽误,对视一望,随后跟着追了过去。 此时,那洞中除了薛人美手中一点微弱的烛光,其余四周都是漆黑一片。三人虽占据了人数上的优势,但在洞中却是无用,三人围绕烛光而行,步伐远不如单人来得快。 便见钱笔详身形灵敏,快速而去,只一会儿的工夫,钱笔详已是摆脱了三人,不知了去向。 第199章 瓮中捉鳖 (下) 虽是如此,乔征宇等人并不因此灰心,他们知道纵是钱笔详逃向洞口,也是无法安然脱身,毕竟那里有胡翼等人在那把守。 就在他三人仔细搜寻时,果不其然,就听从洞口传来“啪啪”两声响,便听一人叫道:“想跑,没那么容易。”俨然便是胡翼的声音,想是见那钱笔详逃出,与其对了一掌。 三人正惊喜时,又听肖金水喊道:“钱笔详,有本事你出来,躲躲藏藏的算什么英雄好汉。”听其话语,很显然是钱笔详又逃回了洞中。 三人心中领会,更是轻松了许多,安下心来,朝洞口跑去。 此时,钱笔详俨然成了瓮中之鳖,无路可退,只能像只无头的苍蝇随意乱跑。那洞中不大,所以跑不多远,又遇上乔征宇三人。钱笔详也是不敢应战,慌乱中急掉了头,又朝另一侧跑去。 乔征宇三人看得清楚,不敢大意,俱是急忙追了上去。 “钱笔详,我看你往哪里跑!”薛人美跑在最前面,随着他一声喝叫,身子忽然一矮,竟是缩成了一个圆球。就地滚去,只片刻的工夫,已追至其后。不等钱笔详反应,从身上飞出一条绳索,朝其当头套去。 钱笔详却也不慌,似早有准备,只见他手中一抖,从腰间抽出一把长剑。在半空中挥舞两下,那绳索顿时断成了好几节,掉落在地上。 “好你个钱笔详,竟敢毁我宝贝。”薛人美怒火冲天,从地上弹起,恢复了原来模样,接着一招“饿虎扑食”朝钱笔详当头抓下。 只是他动作虽快,那钱笔详却也不慢,看也不看,扬天便是一剑刺去。身形轻盈,去如闪电,动作诡异莫测。 薛人美见了,急收了手掌,变掌为爪,在那剑尖上轻弹了一下,顿时将长剑弹开。脚下跟着迎进,前后接连踢出,一脚比一脚有力。 这两人瞬间便交手了数十个回合,所使武功皆是怪异奇特,非一般的武功招式,只看得乔征宇两人惊奇万分。 原来,他两人多在中原,所见识的武学虽是不少,但像今日如此怪异的武功,却是第一次见。不说其如何的厉害,只是一切都不按常规,从而显得有些不伦不类,完全不属于中原武学的套路。 他两人各自展开身手,一时打得不可交开难分胜负。那洞中空间极为有限,乔征宇两人也不便上前帮忙,只能站在一旁观看。 两人又战了几个回合,便见钱笔详剑势一变,挥剑将薛人美逼退一步,随后收了长剑朝右侧窜去。那右侧却是一处洞口,钱笔详边打边观察,早就看见那里,此时,纵身窜去,一下子就从几人面前消失了。 “好个钱笔详,原来早将洞中情况摸得熟悉。不过你就是再聪明,只怕也难逃出这洞中。”薛人美冷哼了一声,跟着追了上去,乔征宇两人并不答话,紧随其后。 又追了好一会儿,边听前方有一人忽然哭叫道:“老天无眼,难道是天要亡我不成。”三人均是好奇,齐齐望去,就见钱笔详跪在前方,捶胸顿足,好一副伤心悲痛的模样。 原来那前方本是一个出口,但却被一块大石挡住了去路,钱笔详兴许是知道这条出路,但不想出了意外,一时竟是悲痛万分,不禁感到了绝望。 乔征宇三人缓缓而上,将钱笔详的退路封住。 薛人美道:“钱笔详,这回看你往哪里跑。还是那句话,只要你认输,我可以考虑放你一条生路。” 一脚踏前,就要出手。 “别过来!让我考虑一下!”钱笔详见他三人追到,一脸的惊悚,四下观望,但见离自己不远散落着一具骨架。忽是计上心头,移动步伐,飞身就扑了过去。 随着他肥胖的身子落地,顿时激起一阵灰尘,就在浓尘当中,便见他伸手将那骨架抓住,五指张开,并放在了骨架的头顶上。 “你们要是再敢过来一步,信不信我马上拧断了他的脖子。”喝喊有力,与先前那人判若两人。 他这一招果然很有效,顿时吓得薛人美退后了几步,摆手道:“不要!好,我听你的便是。”不自觉中,又连退了好几步。 乔征宇却是不理,正欲上前,早被薛人美拦住:“少侠,这洞中遗骸都是本岛的前任岛主,他们虽已死去多时,但我也不希望因此遭受耻辱。” 乔征宇也不好硬来,只好点了点头,呆在了原地。 钱笔详见了大喜,哈哈笑道:“这就对了,你们只要不过来,我也不想伤害这些遗骸。我可以发誓,你们只要乖乖听话都给我散开,等我出去后自然会放了这些遗骸。” 薛人美等三人投鼠忌器,一时愣住,却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第200章 逃脱 (上) 钱笔详见了大喜,哈哈笑道:“这就对了,你们只要不过来,我也不想伤害这些遗骸。我可以发誓,你们只要乖乖听话都给我散开,等我出去后自然会放了这些遗骸。” 薛人美等三人投鼠忌器,一时愣住,却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钱笔详,算你有种!不过,我薛人美发誓,你若是敢有半点的不敬,我定叫你死无葬身之地。”薛人美上前一步,朝其喝道,却在背后连使手势。乔征宇两人见了,顿时心中明白,退至两旁,让出一条道。 待两人准备就绪,三人眼神对视,均是会意一笑,微微点头。好在洞中较为黑暗,他三人举动却也没有引起钱笔详的注意。 钱笔详毕竟是只老狐狸,却也小心翼翼,他知道那骸骨是唯一能保住自己性命的物品,因此在起身的同时,顺手将骸骨一同抱起。 可奇怪的事却发生了,那骸骨却似长在了地上,钱笔详初次抱时却是没有抱起。心中不禁大惊,手中稍微用力,不经意中将那头颅转向了一侧。 便在这时,就听那石门忽然一动,接着从里面发出“轰轰”响声,随后竟是缓缓开始移动,并朝一旁移去。 众人见了均是大惊,尤其是薛人美,他在岛上多年,似乎也不知道这石门竟然还能打开。此时是一脸茫然,惊悚万分。 随着石门逐渐打开,过不多时,便见一道亮光从外面射入洞中,顿时,洞中变得明亮无比。 “呵呵,天助我也!”钱笔详脸色大喜,起身急欲离去,只是他刚迈开脚步,却是走得匆忙,一脚正踩在那骸骨上,便听“咔擦”一声响,那骸骨早已断了几根肋骨。 “钱笔详!你好大的胆子!”薛人美气的不由火冒三丈,大喝了一声,纵身跃去,同时双掌拍去,直取其性命。钱笔详离他较远,心知不妙,也是脸色一惊,慌乱中抬腿逃去。他身子虽是肥胖,但轻功却是不凡,一溜烟,竟是很快就逃出了石门。 “可恶!”薛人美气急败坏的骂道,当即纵身飞去,也冲出了石门。乔征宇和张无忌不敢怠慢,紧跟着出了石门,追了上去。 那山洞外虽是开朗了许多,但道路难行,却是一处悬崖。钱笔详跑不了多远,前面便已无路可逃。眼见薛人美追上,钱笔详自知难逃,索性停止了脚步,回头道:“别过来,你再过来,我就跳下去。”他只道薛人美念其在岛上多年,必不会对自己痛下杀手,是以有意试探。 谁知薛人美并不理睬,几步冲上前,指着其道:“钱笔详,我说过,只要你胆敢做出对九龙岛不敬的事,我绝对不会轻饶了你。刚才你为了逃跑,竟是踩坏历来岛主的骸骨,如此大逆不道的行为还敢祈求活命?”大喝了一声,一招“猛龙出海”朝钱笔详攻了过去。 钱笔详后无退路,前有追兵,早无了斗志。此时见他攻到,心中顿时蔫了半截,并不敢出手迎战,反倒是惊得连连后退。 只是他一路后退,却并没有防备脚下,冷不妨脚下被绊了一下,顿时重心不稳。便听一声惨叫,钱笔详整个身子朝后倒去,掉下了山崖。 原来那山中长满了爬山虎,数十根藤条四处蔓延,布满了整个山间。说来也巧,钱笔详后退之时,正好被藤条绊倒,才坠落了山崖。 薛人美心中一惊,本想伸手拉他一把,但显然已是来不及。便见眼前一个肥大的身影一晃而过,钱笔详便从自己眼前消失了。随即从山底下传来“啊!”的一声,在谷中来回萦绕,久久不能散去。 乔征宇和张无忌看得清楚,均是摇头叹息,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只过了好一会儿,三人才缓过神来,走至崖前观望。那山崖甚高,期间峭壁悬崖,险恶无常。三人站在山顶往下望去,但见云雾妖娆,鸟雁翱翔,却哪里再见得着钱笔详的身影,均是暗自摇头,直感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薛岛主,钱笔详咎由自取,也是他应有此报。”乔征宇望着山下,缓缓说道。 薛人美点头道:“嗯,钱笔详冥顽不灵,不知悔改,为此还发下毒誓。这下可好,却是掉落山崖,也是上天显灵,真叫他死无葬身之地了。” 感叹了好一会儿,三人返回洞中。来至先前那洞时,隐约见洞壁上刻着一些字,举了火把上前观看。 第201章 逃脱 (下) “化功大法!”乔征宇只看了前面几个字,便惊叫了一声。薛人美和张无忌均是一愣,他两人虽知道洞壁上刻的是一门武功,却远没有乔征宇那般吃惊。 看了好一会儿,张无忌道:“好厉害!这化工大法修炼成功后,能吸人内力为自己所用,并且可以叠加保存。不过,虽是一门极其厉害的武功,却是旁门左道,若是执意修炼,只怕对自己身体不利。” 乔征宇道:“无忌说的不错,这化功大法与北冥神功效果相同,但前者剑走偏锋,属于旁门左道之法,后者则是道家的正宗功夫,高深莫测,一旦练成天下无敌。 “相传化功大法本是北冥神功的残页,也不知道为什么落在了星宿老怪丁春秋的手里,后被此人练习成功。但此人心术不正,向来有称霸武林之心,为此,武林中多有人受其迫害,实为武林中一大毒瘤。” 薛人美听了,疑道:“既是丁春秋的独门武功,其怎么又会出现在这洞中?” 乔征宇摇头道:“这的确是很奇怪的事,只怕要问答这个问题,只有去问丁春秋了。不过,眼下最重要的不是这个,而是应将这个洞口封死,以防止有人进来偷炼此功。” 薛人美点头道:“少侠所言极是,等我们出去后,我这就命人严加看管此洞,绝不让任何人进来。” 三人随后出了洞,与胡翼等人回合。众人闻听钱笔详已死,各自惊叹不已。薛人美命人对洞口严加看管,随后,领着众人返回了大殿。 来至大殿,薛人美先是召集了岛上所有人集合,并在众人面前历数了钱笔详的罪状,最后以其坠落山崖而亡为由算是清理了门户。随后又对这次行动有关人员进行了奖赏,尤其是肖金水,直接将其提到了副岛主的位子,使其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权力达到了顶峰。 肖金水受从若惊,当即在殿前下跪,并誓死拥护薛人美,表示自己忠心不二。殿下众头目见了,皆是高声呼喊,一齐恭喜肖金水荣登副岛主之位。顿时,整个大殿中拍掌不断,吹哨连连,好不热闹。 那九龙岛上之人,包括薛人美,本都是一些普通百姓,只因受不了饥饿的折磨,便去做了土匪。后来,这些人聚会九龙岛,虽说也拥有一岛之地,比先前不知道好了多少倍,但那股土匪性子始终没变,行事作风仍带着一股匪性。 眼见肖金水得到薛人美提拔,均是拍手吹哨,各种怪叫一并喊出,顿时,大殿中欢腾一片,甚是热闹无比。 薛人美朝众人挥了挥手,道:“大家安静一下,此番我九龙岛消除灾难,全仰仗了乔少侠等人的大力协助。所谓‘喝水不忘挖井人’,各位大侠的恩德我薛人美没齿难忘。” 走下宝座,来至乔征宇等人面前,“扑通”一下跪倒在地。 “乔少侠,张少侠,夏神医,胡大侠,我薛人美无以回报,请受我三拜。”说完,连磕了三个响头,伏地不起。 肖金水等九龙岛弟子见了,均是齐齐跪下,跟着也磕了三下。 “这。。。。。。快请起,薛岛主,你这又何必呢。”乔征宇上前一把将其扶起。 薛人美却并不起身,望着乔征宇道:“少侠,薛某有一事恳求,若是少侠不肯答应,那我宁愿长跪不起。” 乔征宇道:“薛岛主言重了,你我都是朋友,有什么事不妨直说,无需如此客气。” 薛人美微微点头,道:“我九龙岛本是七十二岛之一,自从被天山童姥种下生死符后,每年上缴贡品不说,还得忍受那女魔头的折磨,这些年过得生不如死。 “其实我们七十二岛主,三十六洞中不止一次秘密开会,商议如何摆脱天山童姥的魔爪,但苦于我们武功有限,实在不是那女魔头的对手,所以这些年来一直未有行动。 “但自见识过乔少侠和众位朋友的手段后,使我又看到了希望。我想请乔少侠与众位朋友帮我们一起对付那天山童姥,好让我等彻底摆脱灵鹫宫的控制,从此再做回自由人。” “这。。。。。。”乔征宇听了,略有沉思,望着胡翼等人,半响不说话。 胡翼道:“乔少侠,薛岛主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凡一个正常人,谁又愿意一辈子生活在别人的眼色中。所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又何况是这么多人的性命。” 乔征宇面如迟疑,道:“胡大侠的话不是没有道理,但天山童姥武功盖世,手下武功高强的弟子众多,就凭我们的力量,只怕还不能与之抗衡。除非是联合七十二岛主,三十六洞主的力量,才有这个可能,可是。。。。。。” 第202章 岛主夫人 (上) 乔征宇面如迟疑,道:“胡大侠的话不是没有道理,但天山童姥武功盖世,手下武功高强的弟子众多,就凭我们的力量,只怕还不能与之抗衡。除非是联合七十二岛主,三十六洞主的力量,才有这个可能,可是。。。。。。” 张无忌心中明白,道:“请大哥放心,我自会解除所有岛主和洞主身上的生死符,到时再联合众人的力量,一起攻打灵鹫宫,相信要对付天山童姥也不是难事。” 乔征宇点头道:“嗯,无忌有这样的想法,那自然不成问题。不过所中生死符者众多,无忌虽能化解他们身上的生死符,也要消耗太多的功力,只怕对无忌的身子不利。” 张无忌笑道:“大哥多虑了,‘九阳神功’非比寻常武功,越是练到后面,功力越是深厚。生死符之毒虽然厉害,却也难不住我,对于这点,我相信自己还是能应付的。若真是累了的话,大不了多花上一点时间,并不会对我有什么影响。 薛人美听了大喜,又磕了几个响头,道:“多谢张少侠,我代表各岛主和洞主谢谢你了。今后我们的命运就仰仗各位少侠了。”随后起身。 肖金水等人见此,均是跟着起身,只见大殿内黑压压一片,颇是壮观。 薛人美道:“既然如此,那我就立即发出九龙令,邀请各位岛主,洞主来此一聚。待张少侠施展神功,将众人身上生死符解除之后,我们再商议如何攻打灵鹫宫。” 众人均是点头,表示赞同。薛人美又命人在后厅中设下酒宴,邀了众人一起赴宴。时下,薛人美已无了病楚,心情自是愉快,与众人饮酒开怀,好不爽快。 众人直饮至半夜,方才散宴,随后各自回房休息。 乔征宇等人白天忙了一天,一回到房中就倒在了床上,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九龙岛地处大海之中,四周被海围住,海风阵阵,不时吹上岛屿。尤其是到了夜晚,那海风冰凉透骨,让在这个本来就处于春天的季节更是增加了一丝凉意。 乔征宇睡至半夜,早被那冷风吹醒,在迷糊中,他扯过一条毛毯盖子身上,转了个身子,便又睡了过去。 他面部对着一扇窗户,就在他刚闭上眼睛的时候,有个黑影从窗户边一闪而过。乔征宇心头一愣,立即从床上坐起。 “奇怪,这么晚了,怎么还有人在外面?”他的脑海中有千万个奇怪的答案,但只一会儿的时间,便统统遭到了否决。他决定要弄个清楚,于是走下了床,来至门口。 将门轻轻打开,望着外面并不是明亮的天空,悄悄走了出去。 这下,他分明看见前面有个黑影,那人动作不快,正弓着身子,躲避着岛上的侍卫,朝前而去。 乔征宇第一个反应是有小偷,想也没想,悄悄跟了上去。那黑影一路前行,来至大殿门口,左右望了片刻,随后溜了进去。 “他来这里干什么?”乔征宇迷惑不解,跟着也进入了大殿。 此时,那大殿中一片黑暗,又空无一人,偌大的一个大殿,安静异常。那人穿过宽敞的大殿,径直往后厅而去,显然熟知四周的环境。 再走了一会儿,那人来到一房屋外,悄悄躲在窗户下,透过窗纸,朝里面望去。乔征宇心头一愣:“这里是薛岛主的休息之地,那人跑到这里来干什么?”不敢发出声音,躲在暗中观察。 那人看了好一会儿,将头缩回,蹲在窗户下,并不离去。 “夏一步!怎么会是他?”乔征宇一眼认出了那人,却正是夏一步,只是他此时全身颤抖不止,心情似乎十分地激动。 乔征宇正觉奇怪,便见房屋门被打开,有一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是谁!谁躲在哪里?给我出来!”说话之人是位女子,她一眼瞧见窗户下有个黑影,不禁喝了一声。 夏一步却不因此而逃,反倒是起身迎了过去,口中念了一声:“师妹,你。。。。。。你还认得我吗?” 那女子闻得,顿时脸色大变,惊道:“师哥?怎么会是你。。。。。。” 夏一步点头道:“嗯,师妹,这么多年不见,你可还好?” 早被那女子奔至跟前,低声道:“师哥,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走,跟我来。”拉着其手,朝一旁走去。 乔征宇心中好奇,悄悄跟在其后。 那女子拉着夏一步直往山顶而去,走了好一会儿。 第203章 岛主夫人 (下) 在山顶一处停了下来。 “师哥,真的是你!”那女子仔细端详了夏一步半天,一头栽进了其怀中。 夏一步略有动容,两只手不自觉搂住了女子的腰。 “师妹,你我多年不见,想不到今天竟会在这里相遇。”夏一步感慨万千,一时激动不已。 那女子在他怀中道:“嗯,当年你下山不归,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想不到今天还能再见面,真是天意。”轻轻推开,又道:“咦,对了,你怎会来到这里,并且好像知道我在这里?” 夏一步道:“你我学医多年,你那几下子我还不知道吗。那九龙三鬼身上所中的‘最毒妇人心’,本就是你最擅长的毒药,我岂能不识得。天下虽大,但最喜欢使用此毒的却是非你莫属。” “师哥说哪里话,这‘最毒妇人心’还不是师父交给我们的。你只是仗着自己是男儿身,所以才不愿意使用。而我就不同了,这毒草无味无觉,最是好用不过了,你说是不是了。”那女子撒娇道,说完,不忘朝夏一步打了个媚眼。 夏一步见了,顿时有些飘荡,双眼迷离,当即被其迷住。然而仅仅过了片刻,他忽然想到了什么,猛地一把将其推开,哼道:“师妹,我并非纯阳真人,你无需摆弄风姿,对我如此的亲切。” 那女子顿时一愣,惊道:“师哥说哪里话,你我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自小在山中学医,早已情同手足情深意重。若非师哥下山不回,你我只怕早已成了夫妻也不定。” 夏一步冷笑道:“师妹,哦,我应该称你为岛主夫人。当年你自己做了什么事难道就没有一点数吗,如今又嫁的好夫君,只怕是吃穿不愁,过上了幸福的生活。还请岛主夫人自重,注意自己的言行,就算你不要脸,我还要这张脸混口饭吃呢。” “住口!”那女子怒喝了一声,双眼紧瞪着夏一步,上下打量了好一会儿,才道:“夏一步,我肖娟到底做错了什么,你竟敢如此诋毁我。不错,当年的确是我有错,可我心中的苦衷你又何尝知道。 “自从你山下后,我每日不想念你,盼望你早日回来。可是你却一去不回,再也杳无音讯。那天,我本想下山去寻找你,半路正好遇到师父,在其劝说下,我与他回到了山中。 “就在当晚,我独自饮酒喝了个大醉,随后,在迷迷糊糊中睡了过去。睡至半夜,我感觉口渴,于是起来找水喝。当时,桌前正好放了一只水杯,我想也没想就喝了下去。 “但只过了一会儿,我开始觉得头好痛,浑身燥热,并且有种兴奋恍惚的感觉。我心中一惊,顿时想起来那杯中装的是‘曼陀罗花’和‘神仙草’两者的混合草药,本是用来调制麻醉的药物。 “可在当时,我知道的已经太晚了,也是正巧,偏偏就在这个时候,师父忽然走了进来。再后面的事,我。。。。。。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觉得再也没有脸面呆在山中,于是找了个借口离开了师父。” 夏一步听了半响做不得声,过了好一会儿,才道:“就算是个误会,那后来呢?你为什么不来找我,只要你跟我解释清楚,相信我一定会原谅你的。” 肖娟摇头苦笑:“所谓‘一失足成千古恨’,既然走到了这步,就绝无再回头的理由。况且那些天正是你学医最关键的时刻,我怎能在这个时候再去干扰你。所以,我选择了出游,离开这个伤心的地方。” 夏一步摇头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既然大错铸成自无再挽回的余地,否则即便留下也是徒然。娟儿,我能理解你当时的心情,换成是我,只怕也像你一样浪迹天涯,四处瓢泼。” 望了肖娟一眼,道:“那后来呢,你怎么会来到九龙岛,并当上了岛主夫人?” 肖娟沉默了片刻,道:“我自离开师父后,便漫无目的而到处瓢泼,生活本是不易,我一个女子要想生存在这个世上更是不容易。好在我医术有成,平时以治病采药为生,这才勉强活了下来。 “那一天,我在山中采药,无意中救了一个被毒蛇咬伤而昏迷过去的大汉。当他醒来后,他对我万分感激,并邀请我送其回家,说是有重礼相谢。当时,我也没想那么多,就答应了他的要求。 “于是,我按照其吩咐,将其送上九龙岛。到了岛上后我才知道,那大汉名叫薛人美,本是九龙岛岛主。他一到岛上,便跪在了我的面前,恳求要我嫁给他。我被其吓了一跳,当面拒绝了他。他也不生气,便命人将我关起来,并对我说什么时候同意了就什么时候放出来。” 第204章 孽缘 (上) 乔征宇听到这里,心中忍不住偷笑,暗道:“九龙岛岛主行事果然与众不同,看不出来薛人美为了一位女子,竟也会使用如此下三滥的手段。” 只听肖娟接着道:“师哥,你也知道我的心中早有你了,又岂会再有旁人。虽然我被关了起来,但我并不因此屈服。薛人美却也不急,每日不仅好酒好菜伺候,而且还找了个嘴巴利索的女子来劝我,希望我能回心转意。 “那女子却也厉害,嘴巴里便如长了一把小刀,整日说个不停。刚开始时,我还有些厌烦,渐渐地,我开始被其诚心打动。并非是她说的如何的动听,而是我实在不忍心看到她失望的表情。 “其实在被关的这些日子里,我也想通了许多的事,再加上那女子的不停劝说,我的心中早就发生了微妙的变化。终于有一天,我找来薛人美,对其说:‘你要我嫁给你可以,但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否则的话,我就是死也绝不嫁给你。’ “薛人美自是连连点头,追问我的要求。我见他甚是诚恳,于是告诉他,要其在十天之内,将附近的一座小岛上载满树木。只要在期限内完成,我就考虑答应嫁给他。薛人美听了问也没问,立即亲自领着人去办。 “后来的十天内,他从九龙岛上消失了,据说他日夜不停,整日呆在荒岛上种植。不仅如此,他为了加快速度,几乎将岛上所有的人都派去了种树,只留下肖金水等几人守在九龙岛。也是工夫不负有心人,在规定的期限内,他竟然提前了三天完成了任务。” 夏一步冷笑道:“你说的莫非就是枯木岛?我来时,那岛上一片荒野,好不凄凉。呵呵,这也难怪了,他好容易将一座荒岛变成了绿洲,却又可以毫不犹豫的毁掉这一切,看来,他对你真的很不错。” 肖娟略有羞涩,点头道:“嗯,薛人美就是这样一个人,表面上大大咧咧没有心机,其实敢作敢当细致入微,这也正是让我心动的地方。通过这件事情,使我改变了对他的看法,但尽管如此,我还是不能忘记师哥。 “于是在挣扎和矛盾中,我对薛人美再次提了一个要求,并且答应只要他能完成,我当场就嫁给他。” “哦,但不知道这次你又是什么要求,我倒想听听看?”夏一步望着她冷笑了一声。 肖娟道:“很简单,我的第二个考验便是要他放弃岛主的位置,和我一人隐居山林,从此不理江湖上的一切事务,安分守己,做个普通人。” 夏一步沉思了片刻,道:“这个要求说难不难,说容易不容易,完全取决与薛人美是否愿意为了你放弃一切。不过以我来看,以薛人美的性子,他绝对不回放弃岛主的位置。不知道我猜得对不对?” 肖娟摇头道:“若真是这样,那今天我怎会成了岛主夫人?这岂不是自相矛盾吗?” 夏一步道:“话不可以这样说,薛人美作为一岛之主,完全可以不理会你的要求,而强行要你答应嫁给他。反正你已是砧板上的肉,只有任人摆布的份。总之,我是不会相信,薛人美为了你会愿放弃岛主的位置。” 肖娟苦笑道:“师哥,看来这么多年来,我对你还不是很了解,当年我不辞而别,也许是最好的选择。否则,我还真不知道你会这么想。 “其实你完全错了,当我提出这个要求后,薛人美当即愣住,并犹豫了好半天。但只过了一会儿,他就拉着我的手朝海边走去。一路上,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正欲问他时,他却用行动回答了我。 “他先是命人准备好了一艘船,随后对岛上侍卫道:‘从今天起,我就不是你们的岛主了。因为,我觉得这世上没有比做肖娟丈夫更重要的事。’说完,拉着我上了船。 “那些侍卫听了,均是迷惑不解,以为薛人美是在开玩笑。只等见薛人美与我上了船,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于是百般劝阻,并通知了肖金水。那肖金水却是个忠诚之人,听后急忙赶到了海边。 “在其苦苦劝说下,薛人美仍是毫不动心,执意要离开九龙岛。在万般无奈之下,肖金水连同那些侍卫竟是一起跪下,恳求薛人美留下。不仅如此,肖金水知道问题之根本在我身上,于是对我苦苦恳求,希望我能劝岛主留下。 第205章 孽缘 (下) “我本来也是为了考验其是否真心才故意提出这个要求,眼见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心中已然有了主意,于是也不再坚持,便终于软下心来。这些事情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现在想起来,似乎就在昨天,至今让人难以忘怀。” 乔征宇听了心中思道:“这薛岛主倒也是个情种,只这份爱美人不爱江山的执着便是让很多人自叹不如,看来无忌也没有白救他了。”脑海中忽冒出一个熟悉的身影,便觉心绪难稳,起伏不定,急忙集中了精神努力不去想那个人。 夏一步笑道:“那恭喜师妹找到了如意郎君,天下像薛人美这样的人可不多,师妹能在千万个人中找到他,也真是捡到宝了。” 肖娟瞥了他一眼,道:“师哥说哪里话,这么多年来难道你就一直不明白我的心。薛人美虽然对我极好,但在我眼里,他却是比不上师哥的万分之一,只要你愿意,其实我们还可以在一起,远离这江湖,去过我们自己的生活。” 夏一步听了,沉思不语,过了片刻,道:“师妹,要在二十年前,你这番话也许能打动我。可是现在,你我都已年过半百,各自都有了家庭,再这样做你觉得合适吗。不如听从天命,过好自己的日子,再不要惹出是非来。” 见天色不早,又道:“师妹,从今天起,你我休要再见面。你当你的岛主夫人,我过我的生活,大家就当不认识,以前的一切恩怨就让它随风而去。”转身欲离去。 “师哥!你真的如此绝情?你可还记得当年下山前的那天晚上。。。。。。”肖娟欲言又止。 夏一步听了,脸色微变,回头道:“师妹,你想说什么?” 肖娟冷静了片刻,道:“事到如今,我不妨实话告诉你,其实那天晚上后,我便有了你的骨肉。。。。。。” “不可能,这是真的吗!”夏一步显得无比的激动,双手抓住了肖娟。 “嗯,我又何必骗你。”肖娟看着他,微微点头。 夏一步急道:“那我们的孩子呢,是男还是女?现在又在哪里?” “这。。。。。。”肖娟不敢看夏一步的双眼,从其身边挣脱,转身走至一旁。 “师哥,是一对双胞胎,男的像你,女的像我,很可爱。。。。。。” “哎呀,有什么话你倒是快说呀,真是急死了。”夏一步急上前一步,再次抓住了肖娟的双手。此时的夏一步表现出少有的喜悦,浑身激动,欢喜异常,那表情与一个孩童简直无异。 肖娟只望了夏一步一眼,眼圈顿时一红,哭了起来:“他们。。。。。。他们早已不在人世了。。。。。。呜呜。。。。。。”扑在了夏一步的怀中。 夏一步听了却是出奇的冷静,愣了好半会,才冷冷道:“哦,他们是怎么死的?是不是有人杀了他们。” 肖娟摇头道:“没有,他们刚生下来的时候很可爱,很健康,可是过了一个月后,他们却忽然病重而亡。”一句话刚完,泪水夺眶而出。 “哦,此话怎讲?”夏一步眉头紧皱,面露疑色。 肖娟擦了泪,道:“那两个孩子临死之前面色苍白,口吐黑血,显然是中毒的迹象。当时我以为只是一般的食物中毒,便用药物治疗。可是效果却是不佳,反倒加重了病情,不到一炷香的工夫,他们便不治身亡。。。。。。” “中毒?这怎么可能,你毒术尽得师父真传,普天之下谁能在你眼皮底下放毒?”夏一步疑道,并盯着肖娟的眼。 肖娟却不看他,道:“此事却有蹊跷,我曾经也有所疑虑。可是后来我冷静下来,又仔细查看了他们的尸体,才发现原来他们中的是天底下最难治的毒,不要说是我,就算是师父只怕也无能为力。” “什么毒这么厉害,竟然连师父也治不了?”夏一步脸色一惊,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肖娟苦笑了一声,道:“师哥也许忘了,师父绰号‘活阎王’,最是擅长用毒。我们作为其弟子,当然学得也是此类的医术。我记得师父曾经说过,要学用毒首先要学会中毒,所以,师父在我们身上用过的毒数不胜数,没有上千也有一万。 “那些毒药在我们身体内‘安营扎寨’,肆意横行,并残害我们的身体。长期以往下去,我们的身体便成了天底下最毒的活体。好在师父总是能及时给我们解毒,因此并无大碍。虽说如此,但在这种情况下,我身体内所有器官都是剧毒无比,这也包括我肚中的骨肉。 “在他们还未成形的时候,其实就已经中了剧毒,只不过依靠我自身的解毒能力,才能一直活下来。 第206章 双亡 (上) “在他们还未成形的时候,其实就已经中了剧毒,只不过依靠我自身的解毒能力,才能一直活下来。等我将他们生下来的时候,由于脱离了胎盘,失去了我天然的解毒能力,而他们身体并无解毒的功能,所以很快就毒性发作,以至于病发身亡。” “你的意思是说。。。。。。孩子的死与我们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夏一步身子晃了一晃,险些站不住。 肖娟点头道:“嗯,其实害死孩子的不是别人,而是我们自己呀。” “不。。。。。。不。。。。。。”夏一步一个晃悠,险些栽倒,双手抓住自己的头,不禁老泪纵横。 “为什么!上天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我。。。。。。。我可怜的孩儿。。。。。。”双手用力猛拍脑壳,直打得碰碰作响。 “师哥!”肖娟猛地扑进夏一步怀中,再也忍不住,竟是嚎啕大哭。 哭了好一阵子,夏一步将肖娟推开,望着她道:“师妹,你我都是苦命人,我也不怪谁,只怪上天捉弄。这辈子,我一生都在寻找你,想不到最后换来的竟是这样的结局。答应我,你要好好活着,你能有今天也不容易。” 肖娟略有疑虑,正迷惑不解之时,忽见夏一步猛地将自己推开,几步奔至崖边,终身便跃下了山崖。 “师哥!” “夏神医!” 几乎与此同时,乔征宇和肖娟同时叫了起来,但一切为时已玩。当两人跑至山崖边时,哪里还看得见夏一步的身影,只有那波涛汹涌的大海,拥着一股股浪花,击打在岸边的礁石上,不时发出阵阵地响声。 “师哥,你为什么这么傻,都一大把年龄了,怎么还那么想不开呢。。。。。。呜。。。。。。”肖娟望着山崖下方,甚是伤心欲绝。 乔征宇叹道:“哎,都怪我来晚了一步,否则,夏神医也不会落到这个地步。” 肖娟望着他道:“少侠无需自责,这不能怪你,要怪就怪我不应该告诉他那些事。他一生孤独伶仃,从未想过自己还有两个孩子,一时接受不了,这才想不通寻了短见。其实,对于孩子的死,我还是有些疑虑,谁知还没有说出,他便。。。。。。”掩面又是一顿痛哭。 乔征宇疑道:“哦,前辈不是说的很清楚了吗,你的两个孩子都是因为自身因素而导致中毒身亡,这里面难道还有什么疑问?” 肖娟擦了眼泪,沉默了一会儿,道:“少侠有所不知,当时我的两个孩儿中毒时并非无药可治,而是还有一线的希望。因为我曾记得师父说过,这世上有一种能解万毒的草药,也是这个原因,我才不辞万里来到了南疆。” 乔征宇道:“前辈的意思是,那解药就在九龙岛上?” “嗯,少侠说的不错。”肖娟停顿了片刻,道:“九龙岛位处大海深处,极其偏辟,也正是这种独特的地理位置,岛上也因此产有一种能解万毒的草药。当时我的两个孩子虽然中毒身亡,但我并没有将其埋葬,而是保存了起来,以便找到解药后再将其救活。 “然而,那草药生长在九龙岛深处,岛上又有很多侍卫把手,以我个人的力量绝无可能得手。于是我只好暂时放弃,而是躲在岛上附近的地区寻找机会。也是机缘巧合,那天薛人美打猎时不慎中了蛇毒,好在我及时出现才救了他一条性命。 “再后来,你也知道了,薛人美执意要娶我为夫人,我便将计就计答应了他的要求。我自从成了岛主夫人后,自然很容易就拿到了解药,于是我迫不及待的去给两个孩子解毒。可是,我发现解药并无效果,我的孩子并没有因此活过来。” 乔征宇听到这里,心中暗道:“原来这一切都是她早就安排好的,这人城府极深,行为古怪难测,难怪夏神医不愿意和她在一起了。”惊叹不已。 只听肖娟继续道:“我为此伤心了好一段时间,好在薛人美是真心对我好,见我不高兴也不问缘由,硬是推卸了岛上所有的事务,陪我度过了那段最是难熬的日子。 “那天,我心情稍有好转,起了床在后院中散步。这时有人来报,说是有熟人前来拜访。我让那人进来,却正是师父。当时,我羞愧难当,既高兴又难堪,好在师父也不怪罪。 第207章 双亡 (下) 不但安慰了我,还和我谈了许多的事。 “当然,师父对以前的事一概不提,只是说了自己来的目的。一是为了来看看我,祝贺我找了个好婆家。第二嘛,也是他来的真正目的,就是想让我给他带些草药回去,以做研究。当时我也没有在意,便取了些草药让其带回。” 乔征宇插嘴忽道:“等一下,前辈所说的草药可是那‘九死还生草’?” 肖娟听了当即愣住,疑道“怎么,少侠也知道此物?” 乔征宇点头道:“嗯,我也是略知此物。”便将自己这些天的经历一一道出,随后又道:“九死还生草本是九龙岛特有之物,钱笔详为了能拿到九龙杯,为此还特意回岛中借草药,也是花费了不少的心思。” 肖娟听了,沉默了半天,才道:“少侠,那九死还生草本为天下第一的毒药,不仅剧毒无比而且能解百度,师父是用毒的高手,对这草药感到好奇自是不怪了。但我不明白的是,你说九龙杯到底是什么宝贝,为什么一提到这宝贝,就连师父也好像对其甚是感兴趣。” 乔征宇道:“前辈有所不知,我见过九龙杯的神奇之处,那的确是巧夺天工世所罕见,可以说其无论是在价值上还是在观赏上,都是无与伦比极其珍贵。江湖中有这样的宝贝,谁又不想得到呢,你师父也是个人,又岂会不一样呢。” 肖娟微微点头,道:“自从师父带走了九死还生草后,我以为他再也不会来了。可是有一天,他竟然再次来找我,并与我说起了九龙杯之事。我起先以为他是好奇,只想了解一下九龙杯。后来,他要我偷取九龙杯献给其时,让我不得不产生了怀疑。 “于是在冷静中我开始了思考,并将以前所有的事联系到一起,忽然发觉这一切都有蹊跷之处。尤其是师父的一举一动,都是那么的巧合和反常,更加使我产生了怀疑。但这一切毕竟都是猜测,并没有任何的证据。 “再后来,师父见我有所怀疑,便不再逼我,而是又莫名其妙的离开了我。而且从那时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江湖上也再无他的消息,就如同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似的。” 乔征宇听了,沉思了好一会儿,道:“如果真如前辈所说,那可就难办了。因为要想弄清事情的真相只有找到你师父,只有他才知道整个事情的缘由。但他现在隐藏了起来,也许他就在这岛上,也许躲在其他的地方,想要找到他可真是不容易。” 肖娟摇头道:“其实找不找到他已经没有意义了,如今师哥已经离我而去,在这个世界上我再无任何的亲人,活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意思。” 转过身,望了望山崖,又是一声苦笑,道:“师哥,你我分开数十年,好容易才等到了今天,却为何又匆匆离我而去?‘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师哥,从此后,你我再不分开。。。。。。”身子朝前跃去,也跳下了山崖。 “前辈!”乔征宇惊叫道,眼睁睁看着肖娟从自己眼前消失,心中顿时满是惆怅,莫名多了一份悲伤。 望着山崖下方,心中感慨万分:“这又是何苦?夏神医与肖前辈分离了半辈子,想不到见面时却是两人性命的尽头。哎,人这一辈子所期待的,到底是为了见面还是为了分别?若是如此,那还不如不见面的好。” 直叹人生如梦,心中莫名增添了一丝的悲伤。待了好一会儿,才缓缓起身,随后离开了山崖,从原路返回。 等他回到客房时,已是四更天,乔征宇只觉眼乏,也顾不上脱衣,便躺在了床上。只一会的工夫,房中传来轻微的呼吸声,显然已是进入了梦想。 到了第二天早上,乔征宇被一阵号角声吵醒,他从床上爬起来,揉了揉双眼,一脸的茫然。在迷糊中,便见张无忌推门进来,当然,灵雀儿也紧接跟着进来。 “乔大哥,你听见了吗,大清早的响起号角声,想必是岛上发生了什么事情。”张无忌望着乔征宇道。 灵雀儿点头道:“嗯,也许是岛上有什么人来了,否则,没有必要搞这么大的动静。走,我们出去看看,不就一目了然了吗。” 三人齐出了房门,正巧遇上胡翼也赶了过来,几人打了个招呼,便一同往大殿赶去。 走不多久,众人来至大殿,便见薛人美早在大殿中坐定,旁边则站着肖金水,下面依次排满了手持长枪的侍卫,个个表情严肃,整个大殿中鸦雀无声,极是庄严肃静。 薛人美见了众人,亲自迎下来,将众人安排在两侧坐下,随后返回了座位。 第208章 群雄聚会 (上) 薛人美见了众人,亲自迎下来,将众人安排在两侧坐下,随后返回了座位。 “各位大侠,薛某无意惊动了各位的好梦,若有失礼之处,还望大家见谅。”薛人美起身朝众人躬了一身,深表歉意。 胡翼抱拳道:“薛岛主不必客气,这里是九龙岛,你身为主人想做什么那都是你的事,我们作为客人的岂敢有议。所谓‘入乡随俗’,我们自当尊重岛上的规矩,而不敢造次。只是不知那号角声意为何故,是不是岛上又来了什么客人?” 薛人美道:“好,胡大侠快人快语,那我也不隐瞒了。”起身对众人道:“昨夜夫人失踪,我心中甚是不安,今将大家召集而来,实为了寻找夫人。。。。。。” “薛岛主,不必找了,我知道夫人她在哪里。”乔征宇打断了薛人美的话,上前抱拳道。 薛人美“哦”了一声,奇道:“乔少侠若真知道夫人下落,还请麻烦告知,薛某感激不尽。” “这。。。。。。”乔征宇犹豫了片刻,朝四周望了望,并没说出一个字。 薛人美心中明白,对众人喝道:“大家都下去,这里没事了。”一声令下,那些侍卫纷纷退去,包括肖金水,也拱手告辞,和侍卫一起退出了大殿。 “乔少侠,这下你可以说了。”薛人美如坐针毯,显得有些迫不可待。 乔征宇微微点头,道:“实不相瞒,夫人她。。。。。。她已不在人世了。” 只这一句,令薛人美浑身一颤,顿觉天旋地转,脚下几个踉跄,险些站不住脚跟。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双眼布满了红丝,恐怖异常。 乔征宇不敢看他的双眼,低声道:“薛岛主,夫人她已经跳崖自尽,还请岛主节哀顺变,好好保重身体。” “不。。。。。。不可能。。。。。。”薛人美有些语无伦次,跌坐在座位上,瞪眼望着天花板愣了好半天,惊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过了好半天,才见他缓过神来,对乔征宇道:“乔少侠怎知这事?还请少侠详细告知。” 乔征宇也不隐瞒,当即将昨晚的事说了一遍,又道:“整个事情就是这样,当时我也想不到她会跳下去,否则的话,我要是能及时拉住她,也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悲剧了。” 薛人美听完,又愣了半天,摇头道:“没有用,既然她选择了死,就说明她再无活下去的念头。哎,我与她过了大半辈子,却并不知道她的心思,想不到她与夏神医竟然还有这样一段恩怨,看来倒是我一厢情愿了,自作多情了。” 不禁感慨万千,一声嚎啕大叫,掩面在座位上痛哭流涕不止。 乔征宇等人见他如此,均是暗自感叹,直叹命运的不公,对薛人美颇为同情。 胡翼劝道:“贵岛发生了这样不幸的事情,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还请岛主节哀顺变,好好保重身体要紧。毕竟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岛主去做,岛主切不可因为儿女私情而耽误了大事。” 灵雀儿在旁也道:“嗯,天山童姥一日不除,贵岛就永无安宁之日。还望岛主化悲痛为力量,以铲除邪魔外道为己任,为了九龙岛上的兄弟着想,切勿伤心过度,弄伤了身体。” 薛人美哭了好片刻,方才停了下来,望了众人一眼,道:“谢谢各位的开导,我心中自有分寸。也罢,人既然已死,这后事却还是要办的。我想将夫人的尸体找到,先给她办了后事不迟。” 众人均是点头道:“岛主所言极是。”于是,一行人出了大殿,往海边而去。 到了海边,薛人美与众人各自散开寻找。那海岸边多有岩石山洞,一行人仔细寻找许久,却并无任何的发现。但众人并不放弃,在岸边反复寻找,直至太阳落山,仍是毫无发现。无奈之下,众人只好回到大殿,再商议对策。 众人经过商议,均认为两人的尸体一定是掉在了海中,能找到的希望甚是渺小。与其再花费精力寻找,不如暂且缓上一缓,等日后慢慢再找。 薛人美也有此意,当即命人摆了一张灵台,上面放了肖娟的灵位,又放了一些水果,随后对其燃香祈祷。 只听他道:“夫人,你我夫妻一场,终归你还是我的人。所谓‘一日夫妻百日恩’,我在这里为你焚香祈祷,愿你早日投胎,不再受任何的伤害。” 第209章 群雄聚会 (下) 话毕,手持三根长香,朝其灵位拜了三拜,起身上前,将香插在了香炉中。 众人随后也各自跪拜,以悼念肖娟在天之灵,不再为情所困,早日投胎做人,重新开始。完后,众人对薛人美加以安慰,然后各自回房歇息。 到了第二天,薛人美又在岛上大设灵堂,率了岛上所有弟子在堂前跪拜,行吊丧之礼。一连三天俱是如此,嚎哭之声不绝于耳,烧纸焚香整日不断,整个九龙岛云雾漫天,气息沉闷,充满了压抑。 直到第四天,有侍卫来报,说是各路岛主和洞主已纷纷赶来。薛人美心中大喜,当即命人撤了灵堂,将岛上重新装扮了一番。一时,岛上旌旗飘扬,长枪如林,甚是威武。虽然如此,但薛人美为表诚意,仍是亲自在海边迎接,不敢有半点的怠慢。 那三十六洞主,七十二岛主本都是附近一带的一方枭雄,各凭自己的本事占得一方之地。自接到薛人美的亲笔传书后,均是不约而同纷纷赶来。 这些人平时贵为一方老大,赴会赶场自是不甘落后,为表自己与众不同,驾驶豪华大船不说,还各自带来数百名弟子,以壮声势。 乔征宇等人站在岸边朝海中望去,便见海面上飘来数十艘大船,均是彩旗飘扬,高桅横帆。船头上则站满了侍卫,个个直立挺胸,手持长枪,威风凛凛。 不一会儿,那些船靠了岸边,就见那些侍卫从其上跃下,站立两边,显得毕恭毕敬。随后,就见各洞主,岛主之类的老大从船上跟着走下,在侍卫的注视下,缓缓而行。 薛人美早恭候多时,亲自上前将这些人迎上岸,与众位岛主,洞主客套了几句,随后领着众人往大殿而去。 那大殿中早安排好了一百零八张椅子,薛人美将所有人安排就座后,自己返回了座位上。 “各位,今天承蒙大驾光临,九龙岛蓬荜生辉,热闹非凡。。。。。。” 薛人美刚说了几句开场,却早被一人打断:“我说薛岛主,你就别废话了,我们来这里不是听你说这些的。还是讲重要的,别罗哩罗嗦,你不嫌累我还嫌烦呢。” 说话之人身材极瘦,而且高长,即便坐在椅子上,仍是高出众人一个头。 薛人美却是认得,那人正是火云岛岛主罗灵风,抱拳笑道:“好,既然罗岛主不肯听我啰嗦,那我就直说了。” 起身来至张无忌旁,对众人道:“这位张少侠精通‘九阳神功’,我身上的生死符就是被他所化解。我知道各位都深受生死符之折磨,不过从今天开始,我可以肯定的告诉大家,你们都将重新获得自由,不再受生死符的折磨。” 众人一听,俱是一惊,相互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过了片刻,只见一人起身道:“口说无凭,薛岛主,你不是不知道那女魔头的厉害,生死符厉害非凡,岂是如此容易破解?除非你拿出证据来,否则我绝对不相信。” “嗯,卢岛主所言极是,你我都见识过生死符的厉害。仅凭薛岛主的两句话是远远不够的,要想让我们相信,还是要拿出真凭实据来。” “可不是,我们并非不相信你薛岛主,而是这些年实在是怕了。你在信中说能帮我们解除生死符痛苦,这万一不行的话,还是最好都散了。否则的话,一旦让那女魔头起了疑心,到时还不知道她又会用什么法子来折磨我们。” 说话的几人分别是长仙洞洞主肖有机,仙人岛岛主卢大志和梨花岛岛主沈后发。虽说听着有些不舒服,但各自说的也有道理,大殿中一时议论纷纷。 “这。。。。。。”薛人美略有为难,朝张无忌望去。 乔征宇心中明白,起身来至大殿中央,道:“各位,安静一下,请听我一言。不错,生死符的确厉害,但也并非不能解除,除天上童姥外,这位张无忌少侠也有这个本事。若是大家不信的话,可以出来一试便知。” 众人听了,均是互相对视,面露犹豫之色,良久,并无一人出来。薛人美在旁急道:“各位,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怕丢面子吗,早治早解脱,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呀。” “这。。。。。。”众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仍是犹豫不决。 便在这时,忽听“啊!”的一声,一道人脸色苍白,手抚胸口,从座位上滚落在地。 “是生死符!天云道人的生死符发作了!”众人对于此景实在是太过于熟悉,此时见天云道人发作,无不面色惊悚,大吃了一惊。 接下来所发生的一切,就如大家所想的一样,天云道人在地上不时翻滚,双手不停在自己身上乱抓,惨叫声络绎不绝。 第210章 医治 (上) 接下来所发生的一切,就如大家所想的一样,天云道人在地上不时翻滚,双手不停在自己身上乱抓,惨叫声络绎不绝。 众人均是不知所措,正惊慌之时,便见张无忌从座位上站起,快速来至天云道人面前,伸出双掌,在其后背与前胸几处大穴上拍了几下。说也奇怪,几掌过后,那天云道人立即不再叫唤,脸色也是好转,竟是盘腿坐立。 众人皆是看得好奇,又见张无忌围绕在天云道人身边,不时将掌法使开,在天云道人身上频频下掌。他每打出一掌,那天云道人病痛就解除一份,只等其一连打出二十四掌,天云道人身上的生死符尽数解除,缓缓从地上站起。 “道长,你身上的生死符已解除,再不用担心受那病痛折磨。”眼见大功告成,张无忌当即收了功法,回到了座位上。 天云道人听了半信半疑,愣了好半会,才挪动了双脚在原地来回走了几步。但见身体无恙,脸上不觉一阵喜悦,当下又小心将双臂展开,在半空中来回挥舞,确定再无任何的痛苦,不禁笑道:“哈哈,我好了!我好了!” 一阵狂笑后,奔至张无忌前,“扑通”跪倒在地:“多谢张少侠救命之恩,天云无以回报,请受我三拜。”“咚咚咚”又是几下磕头,每一下都是响声震天。 张无忌将其扶起,道:“道长不必客气,请快快起来。”天云道人这才缓缓起身,返回了自己的座位。 乔征宇朝张无忌暗翘大拇指,微微点头,起身对众人道:“各位,大家也都看见了,生死符虽然厉害,却也不是没有解除的法子。我这位兄弟一手‘九阳神功’正是生死符的克星,只要经他施展神功,必定手到擒来药到病除。” 众人听了,一片释然,相互点头,皆是满心欢喜。 只听罗灵风道:“乔少侠,张少侠,既然如此,那还等什么,不如现在就请施展神功,解了我等身上的生死符,好让大家彻底摆脱那女魔头的控制。” 他个子瘦高,虽是在一群人当中,仍是十分显眼。众人听了,均是点头附议,表示赞同。 一时,整个大殿中人声鼎沸,喧闹不断。 薛人美挥手道:“各位稍安勿躁,这生死符当然要解,但是也要一个一个来,毕竟张少侠独自一人,大家总不想累死张少侠。我看需要定个规矩,以免大家争执抢前,乱成一团。” 众人听他说得有理,均是默默不语,低头思考。 过了一会儿,卢大志道:“薛岛主所言极是,我们一百多号人都等张少侠救命,若是乱了章法,既对大家不公也对张少侠不好。我看这样,不如我们以年龄大小来排顺序,依次治疗,不知道这个法子可行否?” 众人早已等的不耐烦,眼见此法甚是合意,均是满口答应。于是迫不及待各自报开年龄,然后依次安排座次。 那三十六洞主,七十二岛主本都是些被逼无奈的江湖人物,只是仗着一身好武功,才坐到了现在的位置,素质自是良莠不齐,有高有低。 眼见张无忌有祛除生死符的本事,心中早有发痒,恨不得第一个轮到自己。于是瞒报欺骗者众多,一时间,各个年龄段的都有,多在四五十左右,五花八门,多有虚假者。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众人中以三四十岁者居多。比如金光洞洞主李意为,正值青壮,外表看起来不过二三十岁的样子,却慌称自己五十有余,让人听了不禁哑然。 还有莲花岛岛主苏勇飞,更是让人无语,明明刚刚三十出头,硬说自己已是古稀老人,简直当所有人眼睛都瞎了,睁着眼说假话。 当然也有品行端正之人,如实禀报。就这样,在忙了大约两个时辰后,众人方才排好了座位。 乔征宇一直在旁观看,自是将这些都瞧在眼中。当下也不揭穿,走至大殿中央,道:“好了,现在座位已经排好,不知道各位对座次是否还有疑问,若是没有的话,那就这么定下来了。” 众人巴不得赶紧医治,片刻也不想耽误,于是齐声喊道:“好了,绝不再改变。” 乔征宇点头笑道:“那好,既然如此,我们就从年龄最小的开始,然后依次进行治疗。”他话音刚落,人群中顿时传来一阵喧闹,有的拍手叫好,有的则脸色灰白,赞成者占了绝大多数。 第211章 医治 (下) 就见金霞洞洞主张宝武站出来,道:“老夫今年六十有五,虽受生死符折磨多年,但为了公平公正,我对乔少侠之决定毫无异议。就请少侠按规定实行,老夫坚决拥护。” 在他之后,又接着站出几人,均是年龄大者,纷纷表示赞同。 乔征宇见了,连连点头,暗自佩服。 一旁张无忌上前与他几人打了个招呼,抱拳道:“几位老英雄心胸宽阔,着实令人佩服。”转身对众人道:“各位,实不相瞒,这生死符发作与年龄有着莫大的关联。一般越是年轻着越容易发作,越是年老者越发作的慢,我自当从年纪最小的开始。不过几位老英雄也不必担心,我这里有几颗镇定的解药,你们可暂时先服下。” 一番言辞,只听得一些人面红耳赤,低头不语。 过了片刻,又听乔征宇道:“好了,时间紧急,大家不要浪费时间。无忌,你就开始。” 众人中年龄最小的应该算是紫云洞洞主满天君,当下从人群中走出,来至大殿中央。张无忌点头微笑,来至其身旁,当即展开九阳神功开始医治。 众人受生死符折磨已久,可以说是痛苦难熬,生不如死。那些武功差点的,基本上任其发展,并不敢运气抵抗或者是通过药物来控制。而有些武功强的却不服气,通过自身内力想要化解生死符,怎无奈功力不够,反倒是白白消耗了功力,成了废人一个。 眼下这位满天君就是其中一个,仗着自己年轻力壮,丝毫不将生死符放在眼里。频频运气抵制,却是伤了元气。张无忌本欲施展神功治病,却发现其体内并无任何的内力,因此不敢冒然运气,以防伤了其身体。 只是如此一来,张无忌每使用一掌,均是小心翼翼,生怕震伤了满天君的经脉。因此,动作十分缓慢轻柔,功力消耗也是颇多。 等好容易将满天君身上的生死符完全解除,不自不觉中已是过了一个时辰。凡事开头难,这种意外情况大家倒也没有想到,均是为张无忌担心,生怕伤了其身子。 好在张无忌内力深厚,盘腿坐地休息了片刻,很快就恢复正常。乔征宇也唯恐张无忌内力不续,又拿出了一些增强内力的药丸给其服下,如此,张无忌功力不但恢复如初,而且还胜出先前许多。 众人见张无忌精力十足,顿时又是满心欢喜,依次排队轮流而上。张无忌也不嫌麻烦,耐心治疗,用了大半天的时间,已是医治好了数十人。 虽是如此,但仍是消耗功力甚多,不禁额头上汗水渗出,呼吸略有不畅。众人唯恐其身体不适,倒也不敢勉强,均是劝张无忌先休息片刻。 张无忌知道需要救治的病人众多,仅凭自己一人,一时半会也无法完成,只能慢慢来,而不能操之过急。故每次在医治完一人后,便盘腿坐下休息,待恢复功力后再行医治。 随着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眼见已是傍晚时分,大殿中已有大半的人得到了医治。薛人美见天色已晚,于是先暂时停止了医治,命人在大殿中安排了酒宴招待大伙。 众人远道而来,本就风尘仆仆,肚中早已饥渴,于是纷纷围上酒桌,也不客气大吃起来。众人本是江湖豪杰,从不受礼节约束,放开性子,饮酒吃肉好不痛快。一时间,大家边吃边聊,大殿中热闹非凡。 直至夜半,众人方才罢休,各自带着醉意回房歇息。薛人美不愧为一岛之主,早将所有一切准备就绪,那岛上最不缺少的就是房间,纵使一百多人却也难不住他,不仅每人一间,而且还安排了侍女招待。 众人虽在醉意中,依然感觉到薛人美的这份苦心,均是满意十足。各自回房便倒头不醒,直接进入梦乡之中。 乔征宇等人也是相互告别,各自回房歇息。 到了第二天早上,乔征宇等人早早起床,在侍卫的带领下赶往大殿。等到了大殿中,乔征宇等人均是被眼前一幕所惊呆,原来群雄治病心切,一大早便起了床,赶来大殿中等候。 但见大殿中密密麻麻坐满了人,乔征宇等人看了无不惊讶,只听灵雀儿小声道:“这些草莽英雄倒也可爱,想不到也有如此守时的时候。”张无忌道:“可不是,若非生死符的原因,只怕就是打死他们也没有这般的积极了。”上前与群雄打了招呼。 第212章 选盟主 (上) 张无忌道:“可不是,若非生死符的原因,只怕就是打死他们也没有这般的积极了。”上前与群雄打了招呼。 众人一番客套之后,只见薛人美挺身而出,道:“众位英雄豪杰,这时间紧迫,我们也不要浪费时间,还是赶紧排好队开始。”群雄早等他这句话,当即点头齐道:“好。”各自散开,站好了队伍。 张无忌也不怠慢,脱了外套,仅穿了一件短衫内衣,来至群雄前。 经过昨天的经验,张无忌已经掌握了一些治疗的法门,因此今日医治倒是轻松了许多。只见他轻柔拍打,指点横掐,与昨日比起来,少了一些掌法,更多用的则是一些轻巧的推拿功夫。 在挥手拍打之际,不到一炷香的工夫,群雄中又多了五个精神抖擞的豪杰。 原来那生死符虽然厉害,但不外乎就是一种用冰块做的暗器,打入人体后,融化体内,造成奇痒无比疼痛难忍。放置现在,其实有点像类风湿之类的疾病,只不过病在骨头内,所以很难医治。 但张无忌自学习了九阳神功后,体内功力不仅大增,而且最奇特的是,那股内力至刚至阳,正是生死符的克星。所以,只要将内力输入患者的体力,无不立即消融,手到病除。 虽说如此,但生死符并非一般暗器,而是依照穴位位置打入患者体内,想要治愈必须找到植入的穴道,方可对症下药。 昨日,张无忌先是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虽运功治疗,却是不得其法,故而路不对症,治疗起来颇是花费精力。随着治疗的经验越来越多,在医治中他逐渐找到了一些眉头,开始有的放矢,故而时间上也是快了不少。 昨晚回去后,张无忌虽很快进入了梦乡,但潜意识里仍在琢磨着白天医治之事,故而不时在脑海中总结归纳,因此在不知不觉中对治疗的法子又有了更高一层的提高。 直待今日早上,他活学活用,将自己的总结灵活运用并开始实施。也是他天资极好,在他的巧手下,果然效果非同反响,速度也是快了许多。 群雄见他手法熟练,比昨日不知道快了多少倍,均是暗自赞叹,相互点头。张无忌治疗速度快,群雄轮流的也快,不到半天的工夫,一百零八人当中已有大半的人身上的生死符全部得到了解除。一时,大殿中喜悦之声络绎不绝,群雄脸色都洋溢着久违的欢笑。 不仅如此,张无忌似乎还在医治中有所领悟,每拍出一掌后,均是眉头微皱,似有所思。乔征宇在一旁看得清楚,心中虽感到疑虑,但知道此时正是最关键的时刻,却也不好打扰,因此并没有过多询问。 不一会儿,群雄中又有数人被医治,只见张宝武挺身而上,准备接受张无忌的治疗。张宝武在群雄中年纪算是最大的一个,但其正气凌然,品行端正,却不愿意张无忌为此受伤,故劝张无忌休息片刻再行医治。 张无忌却是谢过了张宝武,微微笑道:“老英雄不必担心,我自有分寸。”来至跟前,开始医治。此时此刻,张无忌无论是在手法上,还是在运功输气方面,都已达到了如火纯清的地步。 只消不到片刻的时间,张宝武身上的病痛已除,张无忌收了最后一掌,却似忽然想到了什么,竟是愣在一旁发呆。张宝武倒也没有在意,谢过了张无忌,便返回了座位上。 乔征宇与灵雀儿均觉好奇,走至张无忌身旁,灵雀儿伸手推了他一下,道:“无忌,你怎么了。。。。。。” 却是立即收了手,揉着手指,惊道:“好烫!乔大哥,他的身上好烫!”乔征宇听了,心中一愣,赶上前去,正欲叫醒张无忌。 茫然之际,却见张无忌已经缓过神来,望着他两人笑道:“乔大哥,乌姐姐,我终于明白了!我终于想通了!” 乔征宇,灵雀儿听了,均是一脸迷惑,又听张无忌道:“就在刚才,我已经领悟了九阳神功最高的一层‘浴火重生’。以前我记得师父说过,九阳神功最高一层最是难练,非天资极高者或者有缘者不能练成。 “那时我就苦思这句话的意思,直到今天我终于明白过来。原来九阳神功虽是生死符的克星,但两者之间又存在着相互牵引的关系。所谓‘相生相克’除了相互克制外,也可以互补利用。 第213章 选盟主 (下) “也就是说,我在解除生死符的同时,反过来也受到了其的影响,因此相互牵连相互提高。非如此,九阳神功也不能完全解除生死符,而解除生死符最高的境界也需要九阳神功达到最高的境界。 “张老英雄作为最后一人,正是解除生死符最后的一关。也就在刚才,我终于领悟了九阳神功的最高境界‘浴火重生’,不得不说这一切都是机缘巧合。这也许就是师父所说的有缘者。” 乔征宇大喜,道:“哦,看来一切都是天意。若非无忌好心帮助群雄解除生死符,那也不可能练成九阳神功的最后一式。这也是无忌好心有好报,才修来的福分呀。” 群雄听了,均是欢喜,齐声喝道:“恭喜张少侠神功练成!”百人齐喊,响声震天,震耳欲聋。 过了好一会儿,只见薛人美从群雄中站出,挥手道:“各位静一静,请听我一言。”群雄受他恩惠才得以解脱生死符病痛,对其心怀感恩,听他有话要说,纷纷给其面子,不再说话。很快,大殿中安静下来。 薛人美顿了顿口舌,开口说道:“各位英雄豪杰,我七十二岛主,三十六洞主虽非武林中的名门正派,但大小也算是个门派,其下所管辖人员没有五千也有一万,怎么说在江湖上也有一定的地位。 “可是自天山童姥出现以来,我等倍受侮辱,任其玩弄,可以说是生不如死,脸面丢尽。今若非得到乔少侠等人的鼎力相助,只怕我等仍被那女魔头玩弄于股掌之间。 “眼下我等好容易恢复自由之身,岂能再受女魔头控制?不如大家齐心协力,率门下弟子一齐攻打灵鹫宫,向女魔头讨回个公道。” 群雄俱是被天山童姥折磨已久,心中早对其不满,听了此言,顿时激动不已,皆高呼大喊,一致举手表示赞成。 卢大志道:“薛岛主言之有理,天山童姥恶贯满盈,被江湖人所不耻,早有消灭其的念头。今日大家聚集在此,何不团结一致,趁机攻上灵鹫宫去,也好教训一下那个女魔头,让她知道我们三十六洞主,七十二岛主也不是那么好惹的。” “嗯,我也赞成。女魔头自忖武功高强,对我们呼来喝去,简直不把我们当人看,这口气我早就忍不住了。既然有这样的机会,大家还等什么,对,一齐攻上山去,将那臭婆娘一顿好打。”满天君毕竟年轻气盛,说话的口气也是不同。 沈后发沉思道:“话虽如此,但天山童姥武功盖世,手下又有梅兰竹菊等一批得力助手,再加上灵鹫宫地势险恶,占据天险。我等人数虽多,要想攻入灵鹫宫只怕也没有那么容易。” 天云道人呵呵一笑:“沈岛主多虑了,那灵鹫宫所仰仗之人不过是天山童姥一人,其武功虽高,但也不是没有对付之人。还有那梅兰竹菊武功虽然也不错,但最多充其量也就是江湖上二流高手的水平,也高不到哪里去。 “到时我们全力围攻天山童姥,就算她们在旁帮忙,只要我们分些人手对付,谅也是绰绰有余,不足挂齿。余下的一些弟子自有我们的门人对付,我们人数上并不比灵鹫宫少,可以说胜算还是很大的。” 沈后发眉头微皱,冷笑道:“天云道兄,你说的容易,但由谁去对付天山童姥。以我等的武功,只怕还没有靠近,就已经挂了,又谈何围攻女魔头?天云道兄,非是我不相信你,你这是痴人说梦。” 群雄听了均是一愣,相互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天云道人不怒反乐,又是呵呵笑了两声,道:“沈岛主,我绝无痴人说梦,眼下就有对付天山童姥之人,只要此人愿意帮我们,又何愁大事不成。” 他虽未指明何人,但群雄心中均是明白,齐齐朝张无忌望去。 张无忌见众人望来略有尴尬,也不知道如何回答,又望了望乔征宇。 乔征宇会心一笑,道:“各位英雄既然一番好意,无忌岂会不从,况且那天山童姥臭名远扬,我等早就想亲自会会她了,既然眼下有这个机会,我等求之不得。” “那太好了,听说胡大侠武功不在张少侠之下,我们有两大高手相助,打败天山童姥胜算又多了一层。”说话的是银花岛岛主裘英,她声音清脆,在大殿中脱口而出,便如一阵清脆的铃声响起,甚是悦耳。 群雄听了又是一阵欢呼,即便连张宝武这样沉稳的人也忍不住叫了起来,一时间,大殿之中热闹非凡。 张无忌料想不到这些,不禁脸色微惊,愣了好半会,才激动道:“乔大哥。。。。。。你。。。。。。你答应了?” 第214章 出发 (上) 群雄听了又是一阵欢呼,即便连张宝武这样沉稳的人也忍不住叫了起来,一时间,大殿之中热闹非凡。 张无忌料想不到这些,不禁脸色微惊,愣了好半会,激动道:“乔大哥。。。。。。你。。。。。。你答应了?”原来,他正值年轻气盛时期,又身负九阳神功,对于江湖上的事情甚是好奇,早想跃跃而试。 但又唯恐乔征宇不答应,因此才保持沉默。眼见乔征宇一反常态,心中早就激动不已。 乔征宇对他点头道:“嗯,无忌,我知道你九阳神功已成,正是一展身手的时候。灵鹫宫高手入云,群雄正需要你这样的人帮助。况且日后我们还要上光明顶解救明教,这次就算是先试试身手,活动活动筋骨。” “什么光明顶?解救明教?乔大哥,我怎么听不懂呀。”张无忌一脸的茫然,丝毫不知道乔征宇在说什么。 乔征宇为安抚他一时说漏了嘴,傻笑了两声,辩解道:“哦,此事日后你自然明白,今天我们不谈这个。”张无忌虽疑惑重重,听了此言,也不再追问。 过了片刻,薛人美挺身而出,抱拳对群雄道:“各位,俗话说‘国不可一日无君,家不可一日无主。’我等三十六洞主,七十二岛主人数众多,理应选出盟主统一领导。 “乔少侠少年英雄,正是最好的人选,我提议不如就选乔少侠为盟主,不知道大家意下如何?” 群雄听了均是无异,纷纷表示赞同。 乔征宇怎料会是这个结果,正惊诧时,便见群雄涌上,当即拥护乔征宇坐了上座,随后齐立殿前,跪拜面前。 “参拜盟主,愿盟主洪福齐天,万世不老!” 几百人同时大喊,声如洪雷,响声震天。 乔征宇兀自还在梦中,急从座位上站起,道:“各位英雄快快请起,我乔某何德何能敢受如此大礼。”跑至殿前将众人扶起。 薛人美道:“盟主不必客气,我等若非盟主相助,只怕生不如死痛苦难当。盟主便是我等的再生父母,行礼尽孝又有何不可。” 群雄点头齐声道:“对,盟主就是我等再生父母,行礼尽孝有何不可。” “这。。。。。。”乔征宇一时愣住,不知如何是好。 灵雀儿在旁轻声道:“乔大哥,你也不必客气,这些人本都是草莽英雄。他们虽然人多,但要是没有人对其管束,只怕也是一滩散沙难有作为。乔大哥接任盟主之位,应当觉得责任重大才是,又何必在乎这些小节。” 乔征宇听了,当即领悟,也不再客气,对群雄道:“好,既然如此,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暂且坐在这个位置。既然大家新成立帮派,就该有个名字,我看就叫‘三十六洞,七十二岛大联盟帮’。不过,刚才那肉麻的话就省了,大家在平日里还是像兄弟那般称乎,不必过于拘束。” 群雄听了又是一阵欢呼,肖有机道:“盟主宅心仁厚,品性高尚,一看就是极有休养且素质很高的人。看来我们果然没有选错人,日后三十六洞主,七十二岛主就跟着盟主混了,看谁还瞧不起我们这些粗人。” 群雄大都是一些落魄的江湖人士,没念过什么书,一向自由散漫,毫无礼节章法。虽然人数众多,但因此在江湖上地位极低,从不被人尊重。今得乔征宇这样的少年英雄作大家的盟主,顿时觉得自己无形中又上了一个档次,彼此交头接耳,伸指拍掌,一时乐道津津。 乔征宇挥手道:“各位英雄过奖了,在下自知能力有限,帮中事务还需仰仗众位英雄帮助。”随后,任命张宝武为副盟主,薛人美与苏勇飞等几人为长老,罗灵风,肖有机等数十人为护法,将有关帮中事务一一交代清楚。 不仅如此,乔征宇又让人前去办置布衣彩带,准备好旗杆帮标,并与众人拟制帮中条规等等。群雄见他调度合理,考虑周到,心中更是佩服,暗自赞叹不已。 等乔征宇将所有事情处置完毕,又道:“好了,各位英雄,今日天色不早,想必大家也都累了,不如早些回去歇息。等三日后所有东西准备妥当,我们准时在这里集合,再前往灵鹫宫!” 群雄皆有此意,各自点头告辞,随后纷纷退下。不一会儿的工夫,偌大的大殿中已是走得干干净净,只剩下了乔征宇与灵雀儿两人。 第215章 出发 (下) 待所有人退出,乔征宇这才松了一口气,道:“以前人们总以为盟主是个很威风的职务,可他们哪里知道这里面有多难。又是要安排这些,又是要考虑那些,我现在不知道有多么烦躁呢。” 灵雀儿疑道:“哦,乔大哥怎么会有这样的感触?刚才我见你指挥有方,威风八面,好像并没有多烦恼呀?” 乔征宇苦笑了一声,摇头道:“妹子你有所不知,这些人亦邪亦正,若是无人管束,他们可能杀人放火,无所不作,从而危害百姓。但若是管理得当,可使他们改邪归正,成为武林中一只不可小视的力量,惩恶扬善,以造福武林。 “我虽被他们一致推举为盟主,不过是借了无忌的光,因此无论在言语和举止上均不敢有半点的疏忽和轻浮,力求将最好的一面展现出来。只是这与我的个性有所不符,因此只好勉为其难争取做到最好,其实心中实在是苦不堪言。” 灵雀儿听了,略有所思,过了片刻,道:“以前大禹治水时,三次路过家门而不进,这份治水的执着着实令人敬佩。虽然当时情况很糟糕,人们都不看好他,但大禹最后还是完成了大业,并得到了所有人的肯定。 “你与无忌在各种事情的处理上,各有各的长处和优点。他在武功上或许要强于大哥,这一点毋庸置疑,但谈起其他的方面,他又可能要弱于大哥,因此并不能说明谁更优秀。 “所谓‘凡事开头难’,乔大哥为百姓着想而委屈自己,仅凭这一点天下间就少有人做到。不可否认,虽然暂时是有些困难和辛苦,但我相信以乔大哥的能力,一定能做好这个盟主,这只是时间的问题。” 乔征宇道:“话虽如此,但我心中仍是不踏实。我既没有无忌那样的武功,也没有胡大侠那样的魄力,若是凭真实能力,这盟主撑上十天半月我是没有问题,只是过了这个时间段,只怕能力有限,再坐在这个位子上就勉为其难了。” 灵雀儿笑道:“哦,原来乔大哥是为这个担心。那好办,等乔大哥处理完帮中所有的事务后,再交出盟主位子不就是了,反正乔大哥又不想当这个盟主,又何必念念不舍呢。况且三十六洞主,七十二岛主最不缺的就是人,你还怕没人愿意当吗。” 乔征宇听了大喜,道:“嗯,妹子说得不错。群雄中人才辈出,难道还怕找不出一个盟主来。也罢,反正我这个盟主也是暂时的,等化解了群雄和灵鹫宫之间的矛盾后,我再辞去盟主这个位子便是。” 心情顿时好了许多,大步踏出了大殿。灵雀儿望着其背影似有所思,但也只一会儿的工夫,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群雄攻打灵鹫宫心情日益高涨,除每日准备粮草和水外,还特意打造了一艘大船,以作盟主指挥所用。毕竟九龙岛离灵鹫宫相隔千山万水,其中很长的路都是海路,因此,船乃不可缺少之物。 待到大船建成,群雄特意邀请了乔征宇等人前去观看。那大船新建而成,此时还未进入海水中,由数个轨道支撑,停放在岸边。 群雄远远走来,便早已望见,但见其高大豪华,红板高桅,均是心中喝彩。 来至船边,早有两名侍卫迎上,抱拳对乔征宇道:“盟主,今日大船建成,正是下海时刻。还请盟主亲自解索,放大船入海。”就见其中一人双手将一条粗如竹筒的绳索高举奉上。 乔征宇顺眼望去,之间那绳索的另一头绑着一根木头,其上顶着一颗大石球,正卡在轨道的前端,使得大船无法动弹。点头接过绳索,只轻轻一拉,便听“轰轰”一声巨响,紧接着,整个大船开始滑动,慢慢朝海边移去。 不消半刻,就见大船脱离了轨道,船头一下猛地扎入海水中,溅起巨大的浪花。随着浪花飞溅,群雄正躲避之时,又见那大船整个都掉入了海中,在群雄的一片欢呼中,已是稳稳飘在海面之上。 乔征宇大喜,当即与群雄上了大船。那船甚大,群雄人数众多,加上乔征宇等人,一切约莫一百多人。可这些人在船上,却是丝毫不觉得拥挤。而且船上也极是豪华,雕梁画栋,红板铁钉,凡是所用之物应有尽有,什么也不缺。 群雄看罢多时,纷纷翘首赞叹,只听薛人美道:“盟主,此船特意为你打造,若有不满之处可直接提出,我等必尽力办到。” 乔征宇微微动容,道:“薛长老用心了,建造如此豪华大船想必花费不少银两?”薛人美拱手道:“有劳盟主费心,也不多了,不过用了十万两而已。” 第216章 路途艰辛 (上) 乔征宇微微动容,道:“薛长老用心了,建造如此豪华大船想必花费不少银两?”薛人美拱手道:“有劳盟主费心,也不多了,不过用了十万两而已。” 乔征宇等人听了均是相互对视,面面相觑。望了薛人美一眼,道:“薛长老,我有一言不知道该不该说。” “盟主但说无妨,属下洗耳尊听便是。”薛人美低头抱拳道。 乔征宇道:“据我所知,普通一家人累死累活一年的收入也不过五两银子,好一点的也就十几两而已。他们辛辛苦苦,只怕几辈子也赚不到这十万两银子,而我们却用此造了一艘船,这是不是有些太铺张了。” “这。。。。。。”薛人美脸色略红,低头不敢看乔征宇的眼睛。 乔征宇上前拍了拍其肩膀,道:“薛长老,我知道这也是你的一片好意,我也并没有怪罪与你。我在这里心领了,你也不必自责。不过,我仍是希望各位今后在行事前,一定要多考虑考虑,将银子用到最需要的地方去,否则我们与那天山童姥又有什么区别。” 一句话说得群雄面红耳赤,均是低头不语。 张宝武挺身而出,跪倒在地,道:“盟主所言极是,我等一时糊涂,才犯下大罪。盟主既然不喜欢,我等这就拆了大船便是。” 乔征宇上前将其扶起,道:“老英雄不必如此,快快请起。”望了群雄一眼,道:“既然大船已成,又何必拆了,与其如此,岂不是劳心费力得不偿失?我看这样,等我们从灵鹫宫回来,再将此船捐给沿海百姓,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 群雄听了,均是点头赞许。张宝武道:“盟主一心造福百姓,仁者之心无出左右,我等皆是拜服!”领头跪下。只是他这一跪,群雄跟着也跪下,便听“哗啦啦”一阵响,船上黑压压跪倒了一片。 乔征宇见了,急道:“各位快快请起,乔某何德何能,敢受如此大礼。”上前拉住张宝武的双手将其扶起,又朝群雄连连挥手示意起身,群雄这才纷纷站起。 乔征宇道:“各位英雄,灵鹫宫一行就在明日,经过这两天的准备,我想大家也都辛苦了。今天天色不早,不如就到这里,都回去好好休息,明日我们在大殿中准时集合。” 群雄点头齐声:“是,敬听盟主吩咐!”随后纷纷散去,各自回去休息。 到了第二日早上,群雄准时在大殿中集合。随后在乔征宇的率领下,前往海边登船。待一切准备就绪,随着乔征宇一声令下,但见一百多艘船只,驶离了九龙岛,浩浩荡荡朝大海深处而去。 灵鹫宫与九龙岛相隔千里,一路上皆是茫茫大海,中途并无任何的岛屿和陆地。按照路程来算,至少需要十天本月方能到达。 而群雄人数众多,不下数千,这些人的饮食皆在船上完成。好在群雄准备充足,虽有上千之众,却也应付自如,并无因此饿死或者是渴死一人。 可海上天气变幻莫测,说变就变。有时候明明是个阳光明媚的天气,可转眼间就乌云密布,电闪雷鸣,狂风不断。掀起数丈高的大浪,将整个海面搅得翻来覆去,昏暗一片,不见天日。 群雄船只虽多,但此时也只是毫无能力,没有办法。上百条船在海面上起伏上下,便如失去缰绳的战马任其摆布,甚是惊险万分。面对危险,群雄唯一能做的就是抓住一切可以固定的物体,防止自己掉落海中。 一路行去,遇到这样的天气可以说是不少。刚开始时,群雄还稍有埋怨,直骂这鬼天气与自己作对。待后来,群雄似乎对这样的天气习以为常,每见狂风来袭,根本无暇诅骂,而是寻找固定物体死死抱住。 尽管如此,但仍有一些体弱病重的弟子,因此葬身在大海之中。乔征宇心中有数,因此每遇到风浪过后,便命人统计一下人数,若有丧生者,皆登记在册。无论职务大小,均给予抚恤金。 群雄见乔征宇心细如针,且做事公正公平,心中更是钦佩,无不赞许。 大约行驶了十来天,这天,只见远处一座高山隐约而现,群雄见了均是惊喜参半,激动不已。 原来那高山便是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灵鹫宫所在之地,天山童姥自给群雄种下生死符后,为了防止发作,群雄每一年都会前往灵鹫宫拿解药。 第217章 路途艰辛 (下) 因此,面对眼前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画面,群雄心中既是害怕又是高兴,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乔征宇等人在船上远远望去,但见那山平地而起,高耸入云。山间苍松翠柏,雁飞猿鸣,山崖耸立,在云雾之中忽隐忽现,极是神秘莫测。 张无忌道:“好一座高山,我去过的山也不算少,但像这样巍峨的山却还是第一次见了。” 灵雀儿笑道:“好山固然是好山,但我总觉得此山虽是外表雄伟,但其中却隐藏着杀气,我看不想是个好去处。” 他两人第一次来到这里,面对陌生的高山,一番言论各自表达了自己的看法。旁边张宝武听了,却是笑道:“两位,这山便是那灵鹫山,天山童姥就住在山上。” 张无忌顿时一惊,点头道:“怪不得了,此山巍峨耸立,天山童姥果然好眼光,这倒也符合她的身份。” 乔征宇道:“哦,无忌为何这样说?” 张无忌道:“以前听天山童姥如何如何的坏,又是如何如何的厉害,我还以为这只是江湖上的传言。直到今天,我见了此山才明白这都是真的。所谓‘标本识像’,一座山便是一个人的性格,能住在这里的人,当然是与众不同了。” 张宝武点头道:“张少侠说的一点不错,我们三十六洞主,七十二岛主当年也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豪杰。可是在天山童姥面前,我们连头都不敢抬一下,只听她的咳嗽声,便要吓得心惊胆跳了。你说这样一个女魔头,岂能不厉害吗。” 薛人美也道:“这还不是最恐怖的,这么多年来,我们虽多次上山讨要解药,但却连天山童姥的面都没见过一次。通常都是由她的下属把解药交给我们,拿到解药后,我们便赶紧离去,生怕下不了山。” 乔征宇奇道:“哦,这么说来,那天山童姥长得什么样子你们也不知道了?” 张宝武与薛人美抱拳齐道:“正是!” 乔征宇听了,顿时紧皱了眉头,低头不语,似有所思。 灵雀儿岂会不知道他的心思,道:“如果真是这样,那可就不好办了。你想那天山童姥面貌如何,我们无人知晓,群雄若是冲上山去,即便打败了灵鹫宫,那天山童姥若是要逃,只需混在人群其中,我们又如何认得出来。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关键是天山童姥若是因此逃脱,就凭她的武功,日后再来报仇,简直是易如反掌,举手之劳。毕竟她在暗处,我们在明处,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我们根本就毫无还手之力,只有任其宰割。” 薛人美笑道:“乌姑娘过虑了,那天山童姥虽不是什么好人,却是个极守规矩的人。她仗着自己武功盖世,心高气盛,因此,从不把别人放在眼里。所以,即便是灵鹫宫被破,她也绝不会委曲求全而做出如此下三滥的事情。” 张宝武点头道:“嗯,薛长老所言极是。就拿生死符来说,只要你能准时上供,天山童姥必不会有意为难,解药不说准时送出,而且有时候还多送一颗。但是对于超过期限而没有上供者,那就另当别论。 “我记得有一次,明月山洞主何其月只因耽误了一日,便受到了天山童姥的惩罚。那生死符不发作还好,一旦发作便是生不如死,何其月因此活活痛了一天,直到第二天,天山童姥才派人送来解药。 “虽说如此,但天山童姥却绝不会耽误解药。只要群雄都能按时上供,不管是宫中发生了任何的事情,其解药一定准时发出,从不推迟或者拖延。即便是她的仇家李秋水找上门的时候,她也不会因此不发解药。” “李秋水?这是什么人,难道大名鼎鼎的天山童姥也有害怕之人?”张无忌脸上迷惑,望着大家,喃喃说道。 薛人美解释道:“这李秋水本与天山童姥都是天山派的弟子,在学艺期间,两人几乎同时爱上她们的师兄无崖子。为了争夺爱人,两人明争暗斗,各自施展浑身解数。两人的关系也因此逐渐疏远,相互看不惯对方。” “本来这是一种很正常的行为,两人为了争夺自己喜爱之人,难免会相互勾心斗角。但两人却俱是心狠手辣之辈,岂容自己吃亏受气,因此,争夺也变成了争斗,竟是动起手来。到最后,竟是越演越烈,最终反目为仇,都想置对方于死地。 “但两人武功相差不大,因此谁也不能胜过谁。不过,听说天山童姥有个致命的弱点,她所练的‘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每过一段时间就会返老还童,因此而变得弱小。李秋水便会趁机在这个时候来灵鹫宫找其报仇。 第218章 李秋水(上) “但两人武功相差不大,因此谁也不能胜过谁。不过,听说天山童姥有个致命的弱点,她所练的‘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每过一段时间就会返老还童,因此而变得弱小。李秋水便会趁机在这个时候来灵鹫宫找其报仇。 “虽说如此,但天山童姥又岂是傻子,在自己返老还童之时,往往会躲藏起来。等自己恢复后,才会重新出来。因此,李秋水虽然知道其弱点,却也是毫无办法。每次虽然上得山来,却是没有任何的收获,只能是怏怏而回。” 张无忌等人听了皆是吃惊不小,胡翼道:“这‘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我也曾经听说过,据说此功甚是邪门,修炼者可返老还童永远保持年轻的模样。只是此功太费精力,而且有着很大的弱点,所以一般人不回去修炼。 “像天山童姥这样的人,为了能保持容颜,这才有毅力修炼此功,看来她对无崖子的感情的确是真的了。” 张无忌道:“哦,原来是这样,想不到这世上竟然还有这样奇怪的功夫,练了可以返老还童。那我们这次上山最好是天山童姥练功发作之时,如此,我们也可以少了一个强敌,取胜的机会也会大了许多。” 张宝武道:“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因为按日子算来,这些天还真是那女魔头练功的日子。不过,事情也不能绝对,女魔头知道自己的这个弱点,说不定会改变练功的日子,不让别人掌握自己的这个规律。” 薛人美点头道:“嗯,这极有可能。天山童姥性子怪癖,聪明无比,为了躲避仇家上门寻仇,尤其是像李秋水这样的仇家,她很有可能做出反常的事情。所以,大家也不要抱太大的希望,万事还是小心为妙。” 众人闲谈之余,船队已是靠近了岸边。随着乔征宇的一声令下,上千人从船上落下,很快,岸边密密麻麻站满了人。 那三十六洞主与七十二岛主各自领了门下弟子,在岸边排好了队伍,领头一名弟子,则高举了一面大旗,上面写有自己所属门派。 而在众多旗子当中,那面写着“三十六洞主,七十二岛主大联盟”的旗子最大,也是最显眼。一群人在乔征宇的带领下,浩浩荡荡朝灵鹫宫而去。整个队伍声势浩大,一眼望去,但见旌旗飘扬,刀光剑影,极是壮观。 灵鹫宫看似就在眼前,实际上还是有段较远的距离,并非短时间内就能到达。群雄经过连日的海上颠簸,早就疲惫不堪,此时虽上得岸来,也不急于一时。于是走不了多久,乔征宇便命队伍在原地休息,顺便补充体力。 群雄早有此意,纷纷停下歇息。顿时,偌大的一个队伍,黑压压一片,全都坐在了地上。 此时正当午时,太阳高悬头顶,发出万道光芒直射地面。眼下又值春季,正是寒气甚浓之时,群雄坐在地上本还感觉有些凉意,经阳光普照,顿觉温软舒适,个个躺在地上,尽情享受这美好的时光。 “乔大哥,这一路上我看你一直很少说话,你是不是有什么心思呀?”一路走来,乔征宇一直眉头紧锁,极少说话,灵雀儿看在眼里,故有意问道。 张无忌也觉察出一丝不对,在旁道:“是呀,此次乔大哥作为三十六洞主,七十二岛主大联盟的盟主,若是在这个时候还心存杂念,导致无法集中精神,这势必要影响整个团队的气势。 “那天山童姥我虽然没有见过,但通过群雄这些天的口述,对其也是略有了解。此人不仅武功高强,而且城府极深,乔大哥是不是担心我们不能应付,所以才为此担忧?” 乔征宇沉默了片刻,道:“我第一次当上盟主,想不到要对付的就是天山童姥,这是我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据我所知,天山童姥在江湖上名头甚响,我们人数虽多,要想战胜天山童姥只怕困难不小。 “最重要的是,天山童姥谁也没有见过,若是一战不能将其擒拿让其逃脱,后果不堪设想。除此之外,还有许多不可预见的因素,我们永远不知道下一步会发生什么。所以,一想到这些,我心中总觉很不踏实。” 群雄听了,皆是微微动容,只听张宝武道:“盟主一心为群雄着想,这份心意我们自当领了。有盟主这样一句话,即便是真有什么不测,我们也不会怪罪盟主。 第219章 李秋水 (下) 所谓‘生死有命’,盟主无需为我们担心,还是请盟主放宽心情,不要有太大的压力。” 胡翼点头道:“张老英雄所言极是,盟主只管放心,群雄武功虽然有限,但自保的能力相信还是有的。我虽然不才,也愿意竭尽所能,以助盟主一臂之力。” 乔征宇听了大喜,略微点头,正欲开口答谢,忽听大道前方传来一阵敲锣打鼓声,不由好奇,抬头朝大路上望去。 大道上隐约走来一支队伍,前面数十人长得身材魁梧,个个短衫打扮,身手极是矫健。中间有一小轿,由四名壮汉抬着,正朝乔征宇这边走来。群雄也早被其吸引,均是仰头观望,齐齐看去。 不一会儿,那支队伍来至面前,在群雄面前停住。领头一人站出,其头披黑巾,将一张脸遮了个大半,抱拳对乔征宇道:“阁下可是乔少侠,我家主人有请。” 乔征宇朝那人回了礼,道:“在下正是,但不知你家主人是谁,为何要见我?” 那人道:“这个属下不知道,不过我家主人交待,若是乔少侠不肯去,我们这些人都别活着回去。”说罢,一掌忽然打出,正击在其中一人身上,那人“啊!”的一声,便倒在了地上。 群雄见了,均是一惊,那人却并不停手,回过掌来,又朝另一人身上打去。薛人美与那人不远,急上前一步,道:“且慢!”拦在了那人面前。那人却是不看也不看,脚下一个横步,从薛人美身边穿过。 “啊!”只听又喊了一声,其中一人又倒地不起。 “移形换影!”天云道人惊叫了一声,身子不由倒退了一步。 那人转过头来,望了他一眼:“天云道人好眼光,这也被你看出来了。”那人声音尖细,此时嘲笑而出,更是显得悦耳动听,原来竟是位女子。 “你。。。。。。”卢大志脸色惊悚,指着那女子半响说不出一句话来。群雄见那人在转眼间便杀了两人,皆是吃惊不小,顿时一阵轰动,各自议论纷纷。 乔征宇唯恐那人再次出手,急忙挥手道:“请再无动手,我答应你就是。”上前走至其身旁。 那人也不答话,命人抬过轿子,在乔征宇旁停下。 “请乔少侠上轿。” 乔征宇点头应允正要上轿,却忽听灵雀儿道:“乔大哥,不可。”早被灵雀儿等人围上,伸手拉住了他。 “乔大哥,这人的主人凶狠残忍,只怕对你不利。你还是小心为妙,千万不要上当。” 乔征宇却是笑了笑,道:“妹子,这个你放心,若真是要对我不利,她们也不必如此大费周折。况且我武功低微,就算是我有什么不测,也无关大局。你们只管放心,在这里安心等候,我很快就回来。”说完,坐入了轿中。 “可是。。。。。。”灵雀儿本还想劝阻,只听那人一声喝道:“起轿!”,就见轿子被四名大汉抬起,迈着轻快的步伐,快速离开了群雄。 “奇怪,那领头之人的武功我好像在哪里见过,怎么却一时又想不起来呢。”卢大志望着轿子的背影,喃喃说道。 旁边有人笑他:“臭不要脸,看见别人长得漂亮就乱套近乎,可惜的是,人家并不理你呀。”群雄听了哈哈大笑,直羞得卢大志满脸通红。 那人领着乔征宇一路向前走去,大约走了一刻钟,在一个路口旁停下。 “乔少侠,请下轿。”随着乔征宇慢慢走出轿子,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座小亭。其坐落在一片湖面上,石经小路,横穿整个湖面,优雅别致。 “乔少侠,我家主人就在亭中,请少侠自行前往,我等不便跟随。”那人略微低头,显得毕恭毕敬。 乔征宇点头道:“好,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踏上石经小路,独自往湖中心而去。 到了亭中,便见有一人坐在那儿,只是她背对着身子望向湖面,因此并看不清其面孔。不过从其外表装扮来看,似一位年轻的女子。 “你来了,请坐。”那女子似乎知道乔征宇来到,也不转身,回手指了一旁的石墩说道。 乔征宇也不客气,走至石墩面,随后坐下。 “桌上有上好的茶水,你远道而来想必也是口渴,不妨尝尝看。”那女子仍是没有回头,不过奇怪的是,她话音刚落,就见那桌子上的杯子竟然动了一下,随即跳了起来,飞到了乔征宇的手中。 “好内力!”乔征宇不禁喝彩,端起杯子放入嘴边小咪了一口。 “嗯,果然是好茶。但凡好茶,香气扑鼻,入口清爽,沁人心脾,并且久久不忘。这茶乃采用上好的茶叶,又用深山清泉泡制,将茶叶中所有的优点一并发挥出来。 第220章 密约 (上) “好内力!”乔征宇不禁喝彩,端起杯子放入嘴边小咪了一口。 “嗯,果然是好茶。但凡好茶,香气扑鼻,入口清爽,沁人心脾,并且久久不忘。这茶乃采用上好的茶叶,又用深山清泉泡制,将茶叶中所有的优点一并发挥出来,非懂茶道者不能泡制出如此好茶,”乔征宇喝后,不禁赞道。 那女子身子微微一动,道:“哦,想不到乔少侠还懂得茶道,竟然能喝出这其中的味道。看来倒是我低估了你的能力。” 说话间,那女子缓缓转过身来,但见杏眉长眼,端庄稳重,年纪大约在四十上下,貌美尊贵,不可言表。 乔征宇见她衣装华丽,面涂红脂,眉宇间透入着一丝威严,心中不由打了个冷颤。 “不知道前辈是谁,可是你要找我?”乔征宇放下茶杯,朝其抱拳行了个礼。 那女子起身绕着乔征宇走了一圈,上下打量了一番,点头道:“嗯,正是我要找你。哈哈。。。。。。”大笑了几声,随后长袖一挥,坐在了旁边的石墩上。 “乔少侠,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此次带领群雄上灵鹫宫想要对付天山童姥只怕没有那么容易。”女子盯着他道。 乔征宇见其不愿意透入姓名,心中疑虑,故意道:“哦,前辈为什么这么说,我数千人有备而来,难道还攻不下一座小小的灵鹫宫吗。前辈勿长他人之志,而灭我等威风。” 那女子哈哈笑道:“乔少侠,非是我要长他人之志。那灵鹫宫地势险要,易守难攻,若非对地形十分地了解,想攻上山去简直比等天还难。你们人数虽多,只怕也是一群乌合之众,成不了什么大事。” 乔征宇听她对群雄颇为不屑,冷笑了一声,道:“既然如此,那依前辈之意,我等又该怎么办?” 那女子听了并不回答,起身走至亭边,望着湖面,沉思不语。 过了片刻,道:“恕我直言,不是我打击你,灵鹫宫绝非你想象的那么容易对付。乔少侠,我看最好的办法就是你们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因为,就算你们上得了山,能下来的只怕寥寥无几。除此之外,只怕没有更好的办法。” “这。。。。。。”乔征宇心中一愣,摇头道:“这不可能,为了今天,我等做好了大量的准备,若是就这样回去,岂不让江湖人耻笑。况且群雄信心满满,不可能因为你的一句话,不动一枪一剑就怏怏而回,即便我同意,群雄也不会同意。” “好!哈哈。。。。。。”那女子又是一阵大笑,道:“乔少侠,我刚才是有意试探你,想知道你是否有这个决心。现在看来你们是真的铁了心要上山,既然如此,我也不会拦你。不过,看在你这份执着的份上,我倒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乔征宇大喜,道:“晚辈求之不得,但不知道前辈如何帮我?” 女子道:“这个简单,那灵鹫宫有两条路可通往山顶,你我兵分两路,一明一暗,齐上山去,教其防不胜防。天山童姥纵使武功再高,也绝难抵挡前后夹击,到时她背后受敌必定大败,我等自是胜算在握。” 她说话的时候,脸上信心十足,同时,一丝快意不经意间透出,显得胸有成竹。 乔征宇看在眼中,心中暗道:“此人似乎与天山童姥有着莫大的仇恨,江湖中与天山童姥有如此过节的好像只有一人,莫非她就是。。。。。。”心中忽然想到一人,不禁暗吃了一惊。 道:“前辈此计甚好,果如前辈所言的话,那天山童姥必败。若是我们侥幸获胜并且擒住了天山童姥,我们又该如何处置呢?她毕竟在江湖中名头甚大,处置稍有不当,只怕被人议论,坏了群雄的名声。” 那女子听了似不屑一顾,冷冷道:“这个无需少侠费心,若真是擒住了那贱人,到时就将她交给我,我自会处置,这也是我帮助你的唯一条件。如此一来,所有的罪名都由我一人承担,而与三十六洞主,七十二岛主并无任何的关联。” 话音刚落,自觉失口,忙改口又道:“哦,乔少侠,刚才我一时口快,可能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不过,天山童姥恶名远扬,即便是我无心骂她也是情有可原,还望少侠不要放在心上。” “李秋水!你是李秋水?”乔征宇再无疑虑,不禁脱口而出。 第221章 密约 (下) 那女子脸色微变,沉默了片刻,道:“乔少侠,既然你已经猜出了我是谁,那我也不再隐瞒了,不错,我就是李秋水。” 乔征宇听了,起身抱拳道:“原来是李前辈,在下刚才有眼不识泰山,若是有失礼之处还请前辈见谅。” 李秋水笑道:“乔少侠不必客气。乔少侠年轻有为,在江湖上早有威名,我虽远在西夏也是略有耳闻。今天已见,果然是一表人才少年英雄。 “不过,大事面前,今日非客套的时候。还请少侠仔细考虑一下我刚才的话,若是同意的话,你我即可马上联手,一起对付那贱人。” 乔征宇沉思了片刻,心中思道:“李秋水所说也不无道理,若是有她的相助,我们的胜算又多了几分。” 点头道:“前辈所言极是,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按照刚才的计划实行。晚辈这就回去准备,告辞!”与李秋水拱手告辞,随后转身欲离去。 “乔少侠,你可率群雄正面迎敌,我自当领人从背面上山,到时我们在山顶再见,不见不散。”李秋水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声音虽是不大,但却是充满了自信。 乔征宇转身对她道:“好,一言为定!”随后,大步而去,走出了小亭。 群雄在原地等待多时,仍不见乔征宇回来,均是有些烦躁,开始议论纷纷起来。 天云道人道:“盟主去了这么久,怎么还没回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 “呸,呸,呸。天云道人,枉你还是个修道之人,怎么满口的胡话,臭不可闻。”满天君捂着鼻子说道。 天云道人眉头一皱,道:“若非如此,那怎么不见盟主回来?你又不是不知道这里是灵鹫宫的地盘,刚才那人的身手你也看到了,虽比不上江湖上的一流好手,却也是离其不远了。” “嗯,以薛岛主这样的身手尚不能阻挡,试问我们这些人中,谁又有把握能胜过那人。况且听那人的口气,她还只是一个奴婢,可想而知,她的主人武功有多高了。”沈后发手扶长须,缓缓说道。 “哎,要我说,刚才就不应该让盟主去,就算是去,至少也得带上几位兄弟,免得到时发生意外时,也好有个帮手。可现在好了,盟主生死未卜,就算是有危险,我们也是没有办法呀。”苏勇飞叹道,不禁连连摇头。 群雄均觉有理,于是各自闹开,有的表示赞成,有的沉默不语,顿时,吵闹声一片。 “大家安静!请听我一言。”薛人美挥手示意,走在了群雄面前。 道:“盟主虽然有言在先,让我们在此等候,但危急之际,盟主的安危我们不能不顾。要不这样,我们举手表决,同意去救盟主的请举手,不同意的则留下来继续等候。” 群雄皆得过他的恩惠,其话自有一定的分量,群雄听了皆是点了点头,表示赞成。顷刻时,便见人群中有大半举了赞成票。 薛人美心中有数,点头道:“好,举手的都跟我来,我们这就救盟主去。”一呼百应,顿时有数百人响应。 “慢!”便见张宝武挺身而出,拦在了众人面前。 “大家请先听我一言。”群雄倒也不敢再动,纷纷停止了呼喊,齐齐望向他。 张宝武道:“盟主走时有言在先,让我等在这里等候,若是违背了盟主的命令,到时出了事谁能承担。虽然盟主现在生死未卜,但也不能因此坏了规矩,否则的话,我们与流氓痞子又有什么不同。” 灵雀儿点头道:“我曾问过乔大哥,他为什么要当这个盟主,他说自己也不知道,只是想让群雄走上正途。在江湖上留下一个美名,而不是被人所耻笑,说我们是一群乌合之众,难有作为。 “因此,我十分赞同张老英雄的话,没有规矩哪成方圆。虽然我也很想去救乔大哥,但军令如山,我们不能不遵守。所以,我希望大家能够冷静下来,再等等看。” 薛人美等人听了,均是满脸通红,个个低下了头,默不作声。 灵雀儿又道:“当然,我十分明白薛长老的心情,虽然有些过激,但也是为了乔大哥着想。在这里,我先感谢薛长老的一片苦心,无论是否对错,其本质上还是好的,你也无需自责。” 薛人美鼻子一阵酸楚,正欲上前认错,忽听有人叫道:“快看,盟主回来了!”群雄听了,均是抬头望去,便见乔征宇从大道上走来。 到了群雄面前,乔征宇与众人打了个招呼,道:“让各位久等了。” 张宝武抱拳道:“盟主不必客气,这是我等应该的。”群雄也纷纷跟着抱拳,满脸的欢喜。 张无忌好奇道:“乔大哥,你刚才和谁见面? 第222章 攻山 (上) 张宝武抱拳道:“盟主不必客气,这是我等应该的。”群雄也纷纷跟着抱拳,满脸的欢喜。 张无忌好奇道:“乔大哥,你刚才和谁见面,都说了些什么呀?” 乔征宇也不隐瞒,当即将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只是隐去了李秋水的姓名。 薛人美听了,喜道:“盟主好福气,想不到竟有贵人相助。这样也好,我们既然有这样一位朋友帮忙,对付天山童姥那就更有把握了。” 罗灵风道:“嗯,看来这一切都是天意,天山童姥罪恶满盈,江湖中人人得诛,连老天爷也看不下去,所以才叫人来帮助我们。” 一时间,群雄欢喜异常,个个喜上心头,眉开眼笑。 “盟主,我看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刚才你也看到了,那女子来历不明,加上一身邪门武功,虽然她的主人愿意帮助我们,但我们还是小心为好。”卢大志忽道。 满天君笑道:“卢岛主过于谨慎了,此次我等数千人上山,即便没有那人的帮助,只怕也是胜卷在握,又何须他人相助。那人就算是有什么阴谋,我们又岂会怕她,倒是卢岛主你,只要不被某人迷住了便好。” “你。。。。。。”卢大志正欲争论,早被乔征宇挥手制止,道:“好了,大家不要吵了,此事我心中有数。事情紧迫,多说无益,我们这便起身出发。”于是率了群雄,朝灵鹫宫而去。 大约走了一个时辰,群雄已来到了灵鹫宫山脚。众人抬头望去,但见那山高耸入云,笔直挺拔,甚是巍峨。 “好高的山!” “好陡的山!” “好一座大山!” 群雄中一阵喧闹,皆是发出了惊叹之声。乔征宇心中也是暗自吃惊,与灵雀儿等人对视相望,几人脸上惊悚之色不绝于脸上。 乔征宇道:“各位英雄,这灵鹫宫地势险恶,果然易守难攻,大家还是小心的好。”正欲上山,忽听山中一声炮响,便见数十人冲出,拦在群雄面前。 那些人皆是清一色的绿装女子,个个手持武器,面带威色,怒视着群雄。 为首一女子绿衣绿鞋,手持长剑,喝道:“你们是什么人,胆敢擅闯灵鹫宫重地!我劝你们速速退去,否则的话,可别怪我不客气!” 群雄中早有天云道人挺身而出,道:“臭婆娘,你又是什么人,胆敢阻挡天军?识相的就赶快让开,否则的话,我叫你再没有机会开口。”手中长剑一抖,攻了上去。 那女子见了,当即怒喝了一声,摆了个招式迎去。他两人所使用武器相同,俱是精钢长剑,便见两道寒光闪过,两柄剑碰在了一块。 “当,当,当。”就听三声过后,两人各自退了一步。 “好家伙,原来有两下子,怪不得如此猖狂。”那女子话说完,又是一剑挥去,直取天云道人的眼睛。她刚才出招时还有些随意,此刻见对手强劲,一出手就是使出真本事,速度比先前快了不知道多少。 天云道人冷笑道:“好贱人,竟是如此的歹毒,看我如何破你。”倒也不敢小视,手腕一转,长剑弹出,身姿甚是轻盈。 “好!”群雄中一阵轰动,发出了阵阵喝彩声。 那天云道人本是武当派好手,只因性格散漫不愿意受那清净之苦,才偷偷溜下山来。其一手武当剑法出自名门正派,一招一式无不标准有力,堪称楷模。 此时听得群雄赞扬,心中更是得意,举剑上扬,一招“五女拜寿”迎接而上。果然是剑出奇招,只一招间便将对方剑势化去。 挥洒之际,又连连变招,将武当剑法尽数使开。一会儿挥剑上刺,一会儿转剑下劈,犹如灵猴上树,挥洒自如,直攻得那女子招架连连,不时往后退去。 群雄见此,更是拍掌叫好,轰动一片。 纵是如此,但那女子剑法也是不差,在被动之际,却也频频反手回攻,以求挽回败局。只是天云道人经验丰富,既是占据了上风,岂容她再有还手的机会,于是手中长剑不慢反快,一招快似一招,将那女子紧逼一处,让其绝无无还手之力。 两人转眼交手了数个回合,天云道人虽一直压着那女子打,但其不时怪招百出,天云道人想进一步扩大优势却是再也不能。群雄见了虽急,却也不便帮忙,只能是远远看着。 又打了几个回合,但见那女子剑法一变,忽然来了个两败俱伤的打法。天云道人优势占尽,岂容就此便宜了她,赶忙收了长剑,后退了几步。 第223章 攻山 (下) 那女子一招得手,不由冷笑了一声,长剑一挥,朝身后那些女子喝了一句:“你们还愣着干吗,都给我杀!”率了众人冲上。 乔征宇也不敢怠慢,当即领了群雄迎上。很快,双方混战一快,便见山脚下黑压压一片,数百人交错相逢,奋力厮杀,场面甚是壮观。 打不到半个时辰,那女子见势不妙,口中一声长啸,率了众人退入了山谷。群雄斗志高昂,岂容她们就此逃脱,当即一拥而上,紧追了上去。 乔征宇预感不妙,急忙喝令停止追击,但为时已晚,便听前方传来“咔嚓”的一声响,在群雄的脚下忽然裂开了一条地缝。不等群雄反应过来,又听“轰”的一下,整个地面便塌了下去,四四方方一整块,就这么忽然从群雄面前消失了。 群雄均觉不妙,正欲退回,但一切都已经来不及,只觉脚下踏空,身子一轻,俱是掉了下去。不仅如此,那大炕下面却也是机关重重,摆满了竹剑,个个锋利无比,倒插而置。 群雄从上面落下,正好落在那些竹剑上,便听“哎呀”“啊”的惨叫声不断传出,甚是惨不忍睹。好在那三十六洞主,七十二岛主武功不弱,危急时刻,硬是凭着自身非凡的轻功逃过一劫,所死伤者大多数是其门下弟子。 虽然如此,但面对惨景,群雄仍是心有余悸,不由感到后怕。 乔征宇将所有死伤人数统计了一下,仅刚才一战,自己这边就损失了二百余人。灵鹫宫虽也有伤亡,但俱是一些落单的女弟子,不足十余人,与群雄相比,这个伤亡简直是太微不足道了。 经过刚才一战,乔征宇不敢再冒然前行,暂时停止上山,将群雄聚集一起,商议对策。胡翼道:“灵鹫宫的人训练有素,而且一路上机关重重,确实不好对付。我们人虽多,但在这种环境下作战却极是不利,不如分开而战,各自为营,以免中了敌人的机关。” 乔征宇点头道:“嗯,胡大侠说的不错。灵鹫宫山路狭窄且机关又多,若是我们一拥而上,实在是难以行走,而且容易中了敌人的暗算。若是分开而战,各自为营,即能减少伤亡又能相互协助,这的确是个不错的办法。” 群雄皆是表示赞成,当即依计行事,各自分开上山。乔征宇则与胡翼,张无忌等人在前带路,朝山谷中走去。 众人小心翼翼绕过大炕,继续往山谷而去。奇怪的是,那些灵鹫宫弟子也不出来阻拦,就好像消失了似的,再不见人影。 等群雄好容易过了第一道山口,正当大家感到庆幸的时候,忽听谷中传来一阵口哨声,便见漫山遍野中有红衣闪动,不一会儿,从山谷中冲出了一百多人。 为首的正是刚才那女子,只是不同的是,这次她的身旁多了一位女子,一身红衣红靴,柳叶弯眉,杏眼红唇,瞪着群雄。 “你们好大的胆子,灵鹫宫也敢闯!我看你们是活得不耐烦了。”那红衣女子喝道。 乔征宇正欲答话,只见旁边窜出肖有机,冷冷道:“哼,灵鹫宫又怎么样,别人怕天山童姥我可不怕,有本事叫她出来,别躲躲藏藏的,不像个爷们。”他受尽了生死符的折磨,对天山童姥早就恨之入骨,因此早已忘记了天山童姥的女子身份。 “住口!”红衣女子一声厉喝,手中长鞭一扬,便如一条黑蛇忽然袭到。肖有机哪料她说打就打,便觉嘴角一痛,随即一丝血从口中流出。 “臭婆娘,敢打我!”肖有机气得暴跳如雷,横掌朝腰间拍去,正击在刀鞘上,只听“唰”的一声响,一柄九环长刀出鞘。顺势伸手一抓,紧握在手,高呼了一声,举刀劈去。 红衣女子冷笑了一声,扬起手中长鞭,在半空中一抖,挽起数个大圈,顿时将肖有机的长刀圈住。 “金蛇狂舞!”肖有机却也认识,脸色微变,抽刀再砍。他手中那柄九环大刀,乃精通炼制,长约六尺,重三十六斤,纵是如此,但在他的手中,却是轻如鸿毛,运用自如。 此时见对方武功不弱,却也不敢怠慢,忙将自己所创的七十二路“霸刀刀法”使出。便见其脚踏七星穴位,右手持刀,左手握拳,挺胸摆舞,每一招均是呼呼作响,甚是威猛霸气。 “来得好!”红衣女子冷笑道,抖开双肩,挥鞭扬去。她手中软鞭或软或硬,或曲或伸,便如一条灵蛇,轻盈无比,灵活自如。这两人一阴一阳,一柔一刚,却正是棋逢对手,一时间,两人大打出手,难分胜负不相上下。 两人又战了数个回合,红衣女子忽收了长鞭,朝后退去一步, 第224章 困难重重 (上) “来得好!”红衣女子冷笑道,抖开双肩,挥鞭扬去。她手中软鞭或软或硬,或曲或伸,便如一条灵蛇,轻盈无比,灵活自如。这两人一阴一阳,一柔一刚,却正是棋逢对手,一时间,两人大打出手,难分胜负不相上下。 又战了数个回合,红衣女子忽收了长鞭,退后一步,道:“肖有机,今日老娘没时间与你玩,恕不奉陪。”转身与绿衣女子对视一望,随后快速撤出了山谷。 肖有机与其正打在兴头之时,眼见对方要跑,哪肯善罢甘休,大喝了一声:“别跑,有本事再打。”挺刀就要追上去。 早被乔征宇赶上,在他背后嚷道:“肖护法,且莫上当,难道你忘了刚才的事情?”肖有机顿时醒悟,收了长刀,傻笑道:“盟主教训的是,属下不追便是。”乖乖退回到原位。 乔征宇微微点头,他唯恐再遇不测,不敢冒然前行,而是令张无忌带了数十人在前探路。张无忌领着一行人缓缓前行,边走边敲击脚下地面,好在那地面坚硬无比,并无任何的机关。 眼见一路畅通无阻,张无忌回头喊道:“乔大哥,放心过来,前面没有问题。”乔征宇大喜,当即率了众人前行。 刚走了一半,忽听头顶有一女子冷笑道:“灵鹫宫龙潭虎穴,岂是尔等随便就能乱闯的。既然你们不怕死,那就让你们尝尝我灵鹫宫的厉害。丢柴!放油!” 却正是那红衣女子,乔征宇心头一愣,便见从山坡中落下无数的黑影。随着距离的拉近,群雄才看清那是一捆捆绑好的柴枝,从天而降,不断砸落在群雄的头顶。 不仅如此,黑影中除了柴枝外,空中还飘下一些零星的水珠,如同下雨般的,密密麻麻,滴落在众人的身上。 “是煤油!”也不知道是谁大叫了一声,众人听后皆是脸色大变。 “不好!快撤!”乔征宇预感不妙,急忙率了众人后退,可山谷本就狭隘难行,群雄乱挤一通,纷纷卡在谷中。便在这时,又见无数的火把从天而降,落在众人的身上。 群雄更是大惊,纷纷闪开,可是这一切根本无济于事。顿时,人群中火光一片,无数的人身上冒着火,在尖叫声和慌乱中乱窜。 一时,山谷中火光冲天,悲惨声不断,皮肉烧焦者四处可见,现状惨不忍睹。 “撤!大家快撤!”乔征宇心中着急,不忍目睹,领着众人往原路退去。尽管如此,但大部分人都被烧死在谷中,能跟随自己出来的仅为一些武功稍好的头目和几名护法。这些人将乔征宇紧紧围住,拼着性命不要,才好容易逃了出来。 灵鹫宫倒也人才济济,颇是懂得兵法之道,早在山边埋伏。等群雄到来之时,又忽然从两边冲出,劈头盖脑的就是一顿猛杀猛砍,直杀得群雄惊心胆跳。 群雄本忙于逃命奔波,根本无瑕打斗,于是在奔波中又损失了不少。等退到安全之地时,乔征宇命人统计伤亡人数,其中烧死者多达三百余人,再加上沿途被杀者,群雄损失共五六百人之多。 好在张无忌等高手安然无事,盟军虽损伤惨重,但实力仍然建在。 虽是如此,但群雄经过一番奔波拼斗,身心早已疲倦不堪。此时见再无危险,心情顿时放松,各自放下兵器,倒地休息。 乔征宇则和几个岛主在一旁,商议下一步的打算。几人就当前困难各自发表意见,有的说绕道过去,有的说再试一次,还有的说干脆回去,明天再想办法等等。大家谁也不能说服谁,直争得面红耳赤,闷闷不乐。 乔征宇理解众人的心情,对于他们其中任何一条意见也不便推翻,心中只觉难办,低头沉思,一时也拿不定主意。 忽听胡翼道:“盟主,我有一个办法不知道可行不可行?” 乔征宇望了望他,示意道:“胡大侠有什么好的办法,不妨说来听听。” 胡翼点头道:“其实我们从上山来就一直犯了一个错误,那灵鹫宫山路狭窄,易守难攻,并不适合多人一齐群攻。尤其是这两次遭遇不测,更加证明了这一点行不通。” 乔征宇听了,微微点头:“嗯,请继续说下去。” 胡翼接着道:“我们不妨抽出一些武功高强之人先行上山,待将敌人所有的机关破坏后,再命大队人马随后跟上。如此一头一尾,循循渐进, 第225章 困难重重 (下) 既能有效的打击敌人,又能将我们的损伤减至到最低,应该是个不错的办法。” 乔征宇听他说得有理,道:“嗯,这个办法的确不错,在当前这种情况下,我认为可以一试。”征求了群雄的意见,见众人并无他异,当即命张无忌等人组成先锋队,与自己在前探路,又命胡翼掌管后方,紧跟随其后。 胡翼却道:“盟主不可,你身为盟军主帅,应当以大局为重。像这等冒险的事理应由其他人去做,且不可逞一时之快,坏了大事。我看这个重担还是交给我来办,你与无忌在后指挥便是。” 群雄纷纷表示赞同,乔征宇也不好反驳,只好暂时妥协。 等胡翼准备妥当,乔征宇对他道:“胡大侠,群雄能否顺利上山就交给你了,不过你也要万分小心,若是遇到危险时,能处理就处理,不能处理的千万不要勉强。总之,一切以保命为主。” 胡翼点头道:“盟主放心,胡某自忖别的本事没有,但这自保的能力还是有的。盟主且与众兄弟慢慢跟随,只管等好消息便是。” 他两人虽相识不久,但通过一段时间的接触,彼此都相互了解,心中各自佩服。此刻分离,两人不禁情深义重,相互珍惜。 两人抱拳告辞,随后,胡翼领着数十名好手匆匆而去。乔征宇望着胡翼远去的背影,从心中莫名升起一股忧伤,不禁是黯然叹气。 灵雀儿在旁看得清楚,道:“乔大哥,胡大侠武功高强,加上为人机智,就算遇到什么危险也能从容应付,你不必过于担心。” 张无忌也道:“嗯,我观群雄中,以胡大侠武功最高,其功力深厚,只怕不在我之下。灵鹫宫虽然危机四伏,但以胡大侠的身手,谅也不会有什么危险。乔大哥若是不放心,我们可以与他尽量靠得近些,就算是有麻烦我们也可以及时伸出援手。” 乔征宇点头道:“好,无忌之言正合我意。”不敢怠慢,当即命所有人动身,再上灵鹫宫。 虽然前方有胡翼探路,但乔征宇仍不敢掉以轻心,而是吸取了上次失败的教训,将队伍分割成若干小组。两人一排,二十人一队,前后相互隔离三丈,循循渐进,排队上山。 如此一来,数千人的队伍排成了一条长龙,在山谷中延绵不断,组成了一道奇特的风景。 乔征宇带队在前,一路前行,不一会儿,已来到了刚才遭暗算的那个山谷。此时,山谷中仍是浓烟滚滚,地上到处都是烧焦的尸体,残肢断臂处处可见,空气中还弥漫着皮毛烧焦的气味,现状惨不忍睹。 乔征宇于心不忍,命人将那些尸体就地埋葬,简单收拾了战场,随后继续往前走。 大约又走了一炷香的时辰,便见前方一片狼藉,地上躺了数十具尸体,多是灵鹫宫的弟子。 众人观看许久,只听张无忌道:“看来这是胡大侠的杰作,想必是胡大侠来到这里时,忽然遭到了灵鹫宫弟子的埋伏,双方打斗后的局面。” 众人小心绕过那些尸体,继续进行。走不到半里,又见前方草木丛生泥土翻乱,像是有打斗的痕迹,但令人奇怪的是现场却并无发现一人。 众人正觉怪异,又见地面上到处都是竹签,破土而出,尖锐无比。而两旁的树干上,满是一些奇形怪状之类的暗器,比如铁棘子,五菱镖等等,并非中原之物,一看就知道是灵鹫宫所特有的暗器。 “好家伙,灵鹫宫的人真是狠毒,又是暗器又是竹签,这是怕打不死我们呀。”张无忌边说边摇头。 灵雀儿笑道:“这又能怎样,还不是白白浪费,以胡大侠的身手,自是不把这些玩意当一回事了。你们看,这么多的暗器,全都打了个空,真是白费了心机。” 众人听了,皆是一乐,罗灵风道:“灵鹫宫徒有虚名,除了天山童姥有些实力外,我看其余的人不足为患。暗器再怪又怎样,又不能当饭吃,还不是挡不住胡大侠他们。” 伸手将一枚五菱镖拿在手中摆弄,却是手上没拿稳,那五菱镖从手中脱落。只是五菱镖锋利无比,在罗灵风手轻轻这么一划,顿时划破了一道口子,鲜血随即涌了出来。 “罗岛主,话可不能这样说,灵鹫宫的厉害你又不是不知道,刚才吃的苦头难道你不记得了。所以,我看我们还是要万分小心,否则只怕横祸当头呀。”一旁的苏勇飞正色说道,只是他话刚说完,便见罗灵风“扑通”一下跪在地上。 “你怎么了,罗岛主!”众人俱是一惊,却见罗灵风慢慢抬起头来,面色暗黑,浑身抽搐,指着五菱镖,道:“毒。。。。。。 第226章 大战 (上) “你怎么了,罗岛主!”众人俱是一惊,却见罗灵风慢慢抬起头来,面色暗黑,浑身抽搐,指着五菱镖,道:“毒。。。。。。那镖上有毒。。。。。。”摔倒在地,口吐白沫。 “啊,怎么会这样?”众人俱是一愣,正不知所措时,便听张无忌大喝了一声:“大家让开!”几步赶到罗灵风旁,伸掌在其身上拍了几下,就见罗灵风“哎呀”一下,张嘴吐出一口乌血。 待其还没缓过气来,又见张无忌取了一颗药丸塞入罗灵风的口中,同时连连拍打其身上几处大穴。不消半刻,罗灵风痛苦全无,上下气通,恢复了原先的气色。 “罗岛主,我刚才将你体内的毒已经逼出的差不多了,再加上牛黄解毒丸,相信已无性命之忧。”张无忌见其没事,于是收了功法。 “多谢张少侠救命,罗某。。。。。。感激不尽。”罗灵风死里逃生,心存感激,躬身拜谢。 旁边天云道人笑道:“罗岛主虚惊一场,好在张少侠医术高明,否则的话,只怕难逃此劫。所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罗岛主日后必定大富大贵呀。” 众人听了皆是一阵大笑,罗灵风则羞愧难当,低着头默默不语。 乔征宇挥手道:“好了,大家也不要再说罗岛主了,只要是人,谁又没有失手的时候。况且我们今天的对手是天山童姥,在其面前接二连三的吃亏,也算不得什么丢人的事。”只一句话,顿时叫众人安静了许多。 命人整理了现场,随后继续上山。 灵鹫宫离山顶约有百米,群雄一路攀登,所遇机关暗道甚多。好在胡翼经验丰富,在前探路,扫除了不少的障碍。乔征宇所带队伍一路挺进,因此并没有收到太大的阻拦,一路畅通无阻,如入无人之境。 虽是如此,但胡翼的处境似乎也很不利,这可以从现场的战况看出。地上躺着很多的尸体,大多数是衣着鲜艳的女子,有红色的,绿色的,蓝色的,还有黄色的,横七竖八的倒了一地。 但其中也有不少群雄这边的人,有的身上插着刀剑,有的手脚断落,残肢断手到处都是,鲜血流了一地,现场甚是惨烈。 群雄一路走来,一路仔细查看现场战况,但见自己这方伤亡过半,不禁是忧心忡忡,直为胡翼等人担心。乔征宇心系胡翼的安全,倒也不敢怠慢,与群雄紧紧跟上。 当然,一路之上群雄也并非没有遇到阻拦,偶尔也会有一小股流窜敌人忽然从山林中杀出。但在群雄面前,这些敌人显然是自不量力,白白送死。双方打斗,往往用不了多久,敌人便仓皇而逃,使得地上又多了一批冤死的亡灵。 群雄一路赶去,眼见快到了山顶,远远便听见前方传来阵阵打斗声。更是心惊,纷纷加快了脚步,快速赶往山顶。 到了山顶,便见胡翼等人被一群人围住,正在那儿拼死厮杀。只是胡翼这边势单力薄,人数有限,虽是奋力厮杀,却也有些力不从,显然有些心寡不敌众。 而围住胡翼等人的是梅兰竹菊手下弟子,人数众多,不下数百,并由梅兰竹菊四人亲自带队。双方实力悬殊,胡翼等人边打边退,只怕坚持不了多久。 乔征宇与群雄不由分说,抽刀挥剑,大步踏上。一时间,喊声震天,群雄犹如愤怒的雄狮,猛扑而上,纷纷加入了战斗。 梅兰竹菊四人眼见乔征宇等人忽然杀到,脸上微微一惊,暂时撇下胡翼等人,回头与群雄厮杀在一起。如此一来,上百人混战一块,刀光剑影,血肉横飞,甚是惨烈。 双方大战良久,各有伤亡,损失惨重。虽是如此,但双方并无停手的迹象,反倒是越战越烈,比先前有过之而无不及。 原来双方所战之处正是进入灵鹫宫的最后一道关卡,缥缈峰,一旦攻破,群雄便可长驱直入,直接接入灵鹫宫。梅兰竹菊四人深知其中的厉害关系,因此抱定必死的决心,死守关卡。 至于乔征宇率队攻打灵鹫宫,她四人其实早有所闻,毕竟灵鹫宫弟子耳目众多,这一点也瞒不过她们。作为天山童姥的忠实侍卫,保卫灵鹫宫是她们的职责。 因此,在群雄到来之前,四人早就做好了准备。不仅沿途设下机关暗道,还组织了一批训练有素的高手进行偷袭或者阻拦。 怎奈群雄实力太强, 第227章 大战 (下) 再加上有乔征宇等人的相助,梅兰竹菊虽是花费了不少的心机,却也无法阻止群雄上山。是以最后关头,只能是竭尽全力,拼着性命不要,也要死守关卡,绝不放任何一个人过去。 如此一来,双方谁也不肯退让半步,只能是刀对刀,剑对剑,硬碰硬,拼个你死我活。 胡翼在乔征宇未赶来之前,与梅兰竹菊四人苦斗许久,身子本来早就疲倦不堪。此时见群雄杀到,顿时精神倍增,与群雄一起加入混战,奋力厮杀。 他武功本就不错,一柄单刀在手,挥舞开来,便如漫天雪花,快如闪电。手起刀落,必定见血,不削一刻,四下倒下一大片。 张无忌虽是身怀绝技,这一路上山而来,却一直无用武之地,心中早就憋了一肚子气。此时大战之际,再无任何的顾忌,当即将九阳神功一一使出。 九阳神功威力奇大,本就是武林绝学,一经使出,便如猛虎扑羊,势不可挡。灵鹫宫弟子大都是一些女流之辈,武功有限,难以对抗。往往与其打不上一招,便纷纷败退,毫无抵抗之力。 剩余群雄,武功虽然不比胡翼,张无忌两人那般勇猛,但均是一代枭雄,沉稳老练,经验丰富,无不有独当一面的能力。各自领着手下奋力厮杀,勇往直前,气势丝毫也不弱于胡,张两人,并且有过之而无不及。 一时间,缥缈峰上厮杀不断,喊声震天,群雄皆是斗志高昂,越战越勇。并且随着后续队伍的不断加入,群雄这边的人越来越多。 很快,无论在人数上还是实力上,群雄都占据了绝对的优势。群雄相聚一块,更是气势高涨,齐心协力,愈杀愈勇。 而相对灵鹫宫这边来说,虽有梅兰竹菊四人拼命阻挡,但毕竟实力有限,远非群雄的对手。不仅伤亡惨重,而且斗志全无,面对群雄的攻势,犹如螳臂当车,边打边退,已毫无还手之力。 眼见就要退至崖边,再无后退之路,忽听乔征宇喝道:“大家住手!”从人群中站出,对梅兰竹菊四人道:“胜负已定,你们又何必死战到底,不如放下武器投降,我还可以饶你们不死。” 梅剑哼道:“你也太小瞧我们了,灵鹫宫岂会屈服你们这些歪门邪道?做梦!”一剑抖出,朝乔征宇胸前刺到。 乔征宇料不到她说刺就刺,心中顿时一愣。便在慌张之时,却见胡翼飞步赶上,一招“老树缠枝”早将长剑挡开。 梅剑见自己一击不中,反手又是一剑。胡翼却是不慌不忙,一把将乔征宇推开,随后举刀将其剑压住,冷冷道:“放肆!”挥刀顺势砍去。 梅剑脸色大惊,急忙抽剑后退,她身子娇小,身法倒也敏捷,一个燕子翻身,动作伶俐乖巧。只是她退得快,胡翼跟得也快,不等身子落稳,胡翼早一掌击到。害得其手脚并用,又是闪躲又是跳跃,只费了好大的工夫,才勉强躲过。 也是胡翼无意要伤害她,攻了几招后,并不继续,而是收手退了回来。 只是如此一来,早惹得群雄不满,只听满天君叫道:“可惜,胡大侠何必跟她客气,直接将她打下崖去不就得了。”连连摇头,叹息不止。 “是呀,要是我的话,这一掌就要了她的小命,岂容她逃回去。”说话的是罗灵风,他个子高瘦,在人群中也是高出众人一截,颇为独特,所以一眼就能看到。 群雄听了,均觉可惜,正叹气之时,忽听罗灵风“哎呀”叫了一声,随即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 旁边有数人上前观看,只看了半会,有人道:“罗岛主他。。。。。。已经死了!” 群雄听了,均是一惊,面面相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乔征宇等人上前查看,只见罗灵风周身无恙,只是太阳穴上插了半截银针。那银针深入皮肤,只在外面露出了一点光芒,很显然,正是这小小的银针杀死了他。 “是谁杀死了罗岛主?”灵雀儿面露惊色,不禁问道。 “不知道,这施放银针之人功力深不可测,只怕还在我之上。”张无忌连连摇头,似乎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胡翼望了一眼,惊道:“这缥缈峰上云雾妖娆,视线不便,加之地形特殊,不时有强风呼啸,天气极是恶劣。而施放银针者竟能无视这些,无论是从何处发出,其认穴之准,功力之高,简直匪夷所思。” “难道是。。。。。。”乔征宇听了,略有所想,脸色一沉,低头不语。 “啊!”人群中又有一人大叫了一声,随后“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那人脸上满是痛苦之色,在地上挣扎了几下,手脚一伸,便再无了动静。 第228章 天山童姥 (上) “啊!”人群中又有一人大叫了一声,随后“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那人脸上满是痛苦之色,在地上挣扎了几下,手脚一伸,便再无了动静。 群雄上前观看,那人早已死去多时,只是死因与罗灵风几乎一致,也是太阳穴上插了半截银针。 “天山童姥!是天山童姥!”人群中有人忽然叫道。只是他这一叫,顿时在人群中引起了不小的轰动,群雄均是一阵慌乱,左顾右盼,四下张望。 那梅兰竹菊四剑岂肯放弃这样的机会,趁着群雄混乱,领着余下弟子奋力反攻。此时群雄心慌意乱,士气低迷,虽是勉强应战,却毫无了斗志。 梅兰竹菊四剑出其不意,直杀了个痛快。虽一时占据了优势,却也不敢恋战。在人群中左砍右刺,奋力杀出一条血路,领着余下弟子直奔山顶而去。待群雄反应过来,早已不见了她们的身影。 “追!”待群雄反应过来,已然不见了梅兰竹菊等人的身影,群雄均是怒羞成怒,随后紧追不舍。 追不到半里,群雄来到一处山崖边。只见那崖边两侧各自打了一个木桩,上面绑有粗绳,而绳子的另一头掉落在山崖下方。 张无忌上前捡起绳子,但见那绳子并不长,像是被人砍断了似的。带着疑虑,又望了望对面,道:“乔大哥,这绳子是用来固定木板的。看来这里本来有一座桥,灵鹫宫的人为了阻拦我们上山,所以将桥砍断了。” “可恶!”群雄均是愤怒,但见那山崖下云雾妖娆,心中不禁凉了半截,不敢再往前走半步。 苏勇飞急道:“盟主,前面就是灵鹫宫了。可是,这桥被人砍断了,没有桥我们谁也过不去呀。” 原来在众人面前是一条长涧,而江湖上谈虎变色的灵鹫宫就在对岸。在云雾中,群雄依然可见有一座大型建筑耸立其中,高墙朱门,圆顶宽阔,隐隐约约,显得神秘莫测。 张宝武上前看了好半会,抚须道:“这山崖离对岸大约有三丈来长,虽然桥被灵鹫宫的人砍断了,但要过去也并非没有可能。依我看,只要轻功上层者,要过山崖也不是什么难事。” 乔征宇听了大喜,当即吩咐了群雄把守好关隘,切勿放过任何一个可疑之人通过。又从群雄中选出数名轻功好手,这其中也包括张无忌,胡翼两人,各自施展轻功,从山崖上一一飞跃。 那些选出来的好手,个个身手矫健,纵身跳跃,身姿却也优美。便见山崖上身影跃动,或飞或跃,犹如灵猫扑鼠,黄雀飞天,引得群雄喝彩连连,拍手叫好不断。不消一刻,已有大半好手跃过了山崖。 乔征宇则在张无忌,胡翼两人的协助下,一同飞过了山崖。而灵雀儿由于群雄伤势严重,只好留下来照顾伤员。 转眼间,所有好手都跃过了长涧,在岸边稍作修整后,乔征宇领着众人继续朝前走去。 不一会儿,众人来到了宫门外。此时,那大门半掩着,并从里面隐约传出一阵打斗声。乔征宇知是李秋水偷袭成功,不敢怠慢,急率众人夺门而入。 到了里面,但见大殿内灯火通明,厮杀一片。一大批白衣人将灵鹫宫弟子团团围住,领头之人正是在山脚下所见的那个女子。而梅兰竹菊四剑则合力围攻一名女子,虽然以四敌一,却也是险象环生,频频中招。 整个大殿中场面你来我往,厮杀不停,表面上看起来虽然有些混乱不堪。但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白衣人优势显着,占据了绝对的主动。而灵鹫宫弟子伤亡惨重,虽是拼命支撑,但却犹如强弩之末,只怕坚持不了多久。 果然,便听菊剑“哎呀”一声,肩上已是中了一掌,身子摇晃了几下,终是忍不住,从口中喷出一口鲜血。 “你怎么样?” 其他三剑还未反应过来,也是接二连三被李秋水打伤,各自兵器掉地,跌倒在地。 “哈哈,巫行云,别躲躲藏藏,有本事就出来。否则,可别怪我对你的手下大开杀戒了。”李秋水四下张望,边说边笑,朝四剑走去。 转眼间,来至四剑前,冷笑道:“也罢,既然你不肯出来,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挥掌就欲拍下。 “前辈,且慢!”乔征宇来不及细想,急忙挥剑刺去,使得正是令狐冲的茅厕剑法。他这招本意在救人,又是背后出手,是以并无使出全力。 第229章 天山童姥 (下) 可李秋水武功比他实在高出太多,听背后有剑声,头也不回,反手就是一掌打出。却是不偏不奇,正打在乔征宇的剑身上。 乔征宇顿觉虎口一阵剧痛,险些把持不住,宝剑几乎掉落。 “乔少侠,我和你虽然密谋有约,但这是我与巫行云之间的事情,但我劝你还是少管这趟子闲事。”李秋水微微一笑,手上并不停止,仍是朝四剑头顶拍去。 只是在这瞬间,便见乔征宇身后窜出两条身影,快如闪电,疾风奔去。转眼见已来至李秋水身旁,同时,就见两只手掌拍到。 李秋水微微一惊,急回手拍挡,只听“啪,啪。”两声,李秋水与那两人各对了一掌。 “什么人,好掌力!”这是李秋水第一次称赞别人,因为在乔征宇的影像中,天下间除了天山童姥外,再没有人值得李秋水放在眼里。 而与李秋水对掌的正是张无忌和胡翼,此时两人俱是脸色略惊,相互对望,大感意外。原来,经过刚才那一掌,他两人发觉对方功力之高,简直匪夷所思。 乔征宇上前道:“前辈,这是我的两位兄弟,蒙面的叫胡翼,另一个叫张无忌。此次前来,若非有他两人相助,我也不可能上得山来。” 李秋水点头道:“嗯,这一点我也相信。天底下能与我李秋水对上一掌的人不多,这两人居然能对掌后屹立不倒,已经实属难得了。不过,我还是那句话,今天是我与巫行云之间的事情,我劝你们还是不要多管闲事,否则的话,可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前辈。。。。。。”乔征宇还想再劝,早被李秋水挥手打断。 “乔少侠,你不用再说了,我心意已决。”转过身去,朝梅兰竹菊四剑走去。 “乔大哥,懒得与她啰嗦,这江湖上的事情还是得按江湖上的规矩来办。”张无忌丢下一句话,身子早已飘至李秋水跟前,举手就是一掌。 他自领悟九阳神功最高一层境界后,内力自行游走全身,并且精气十足,在体内上下沸腾,大有一触即发的势头。是以,每出一掌无不威力奇大,勇猛惊人。 李秋水闻得风声,却是不慌不忙,反手一掌推去。她看似这不经意的一掌,却包含着无穷的内力。张无忌首先感觉到的是,自己的胸口压抑,好像被一块大石头压着,慌忙中,急忙朝一侧避开。 也是他躲避及时,就听“轰”的一声巨响,在张无忌的旁边,整个地面凹下了一块。 “好厉害!这功力当真恐怖之极。”张无忌心中惊道,他自练成九阳神功后,功力大增,因此少有敌手,尤其是在内力上,这世上除了自己的大师公张三丰外,恐怕就再无他人能与自己相比。 李秋水虽是一女儿之身,但刚才那一掌,阴柔纯真,功力深厚,与自己相比显然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张无忌知道厉害,不敢大意,及时调整了心态,再次攻去。 九阳神功遇弱而弱,遇强则强,张无忌初遇强敌,九阳神功功力也因此逐渐开始发挥出来。他与李秋水大战二十回合,竟是愈战愈勇,逐渐进入了佳境当中。 李秋水本无意与张无忌纠缠,故而一出招就是逍遥派的小无相功,想让张无忌吃点苦头而知难而退。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对方丝毫没有放弃的念头,而是越打越有劲,并且功力也在逐渐的增加,直打到三十回合的时候,自己已然无法控制局面。 但李秋水毕竟战斗经验丰富,即便在对自己不利的状况下,很快就调整了心态。再无半点犹豫,当即将逍遥派武功一一使出。 逍遥派有三大绝学,除了天山六阳掌,生死符外,还有最厉害的小无相功。此功包罗万象,一旦学会便可通晓天下所有武学。当年鸠摩智便是凭着小无相功打败了少林玄慈方丈而名震武林。 李秋水作为逍遥派嫡传弟子,更是精通此功,此时使出,自是威力无穷,厉害非凡。江湖上随便普普通通的一招,到了她手中忽然就变得异常勇猛,威力惊人,直打得虎虎生威,霸气十足。 大殿中数百人,包括那些正在拼命厮杀的弟子,皆是被李秋水神功所惊呆。一时间,纷纷停止了打斗,朝李秋水两人望去。 张无忌却也不输于李秋水,仗着九阳神功至刚至阳的内力,屡次与其对掌。两人苦斗许久,却是将遇良才,谁也不能战胜对方。 “哈哈。。。。。。李秋水,枉你自称为逍遥派掌门,想不到却是连一个年青人也打不过。还有什么脸面来灵鹫宫滋事捣乱。”众人正看得起劲,忽听大殿中有一女子大声笑道,接着一条人影从天而降,缓缓落在了梅兰竹菊四剑的前方。 第230章 暗道 (上) 众人正看得起劲,忽听大殿中有一女子大声笑道,接着一条人影从天而降,缓缓落在了梅兰竹菊四剑的前方。 四剑见了那人,脸色均是一惊,急忙跪下,齐声道:“参见童姥,愿童姥万寿无疆,千秋万代!” 她四人这边刚跪下,又见大殿中凡是灵鹫宫弟子的,皆是全都跪下,口中所喊的竟与四剑说的无异。顿时,整个大殿中声如洪雷,响声震天。 那女子微微一笑,挥手道:“免了,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忘这些。”回过头来,朝李秋水等人望去。 “天山童姥!”群雄饱受生死符之苦,谁又不认识眼前这位大魔头,均是面色慌张,惊悚不已。 天山童姥却似旁若无人,走至李秋水前,微微躬身道:“师姐许久未见,别来无恙呀。”声音轻柔,面带微笑。她年纪过百,但保养得体,面容虽有些憔悴,但身子却仍是柔软。 李秋水哼道:“巫行云,别来这套,你总算出来了,我还以为你躲起来不敢出来了。”暗自运气,不敢有半点的放松。 天山童姥却不生气,笑道:“这么多年了,想不到师姐的脾气一点也没有改变,还是这样的暴躁,难怪师兄不喜欢你了。。。。。。” “巫行云,你住口!就算师兄不喜欢我,难道他会喜欢你吗。你也不照照镜子看,就你这个模样,人不人鬼不鬼的,不吓死师兄才怪了。”李秋水冷冷笑道。 天山童姥样貌美艳,皮肤白皙,本也是倾国倾城的美女。只是她自从修炼八荒唯我独尊功后,样貌变得不伦不类,的确比不上原先的容貌。 这本是她最忌讳的事情,因此绝对不允许有任何人说她的坏话。李秋水故意揭其伤疤,天山童姥的脾气就算再好,此时也无法忍受。 “住口!”天山童姥怒喝了一声,也不见她使了什么身法,竟是一下子窜到李秋水面前,如梦如幻,犹如鬼魅。同时右掌拍出,掌风逼人。 “天山六阳掌!”李秋水早有准备,冷笑了一声,挥掌迎上。只听“砰”的一声响,两只手掌对在了一块。只是她两人功力相当,随着响声过后,两人各自退后了一步。 但两人都是当世一流高手,片刻之间,复又冲出交手一块。便见四只手交错来往,你抓我挡,手法变化多端,怪招连连,每一招均是快如闪电,电光雷鸣一般,直打得碰碰作响,震耳欲聋。 只是她两人拼斗,却是苦了群雄。原来她两人功力之强,实已达至化境,故每出一掌,均有内气从体内发出。尤其是她两人对掌打斗之时,所发出的气流更是强大无比,直逼得群雄胸口沉闷,难受之至。 那些武功稍差点的,身子不由连连后退,直退至两丈开外方才停止。而武功稍强者还能勉强支撑,但也坚持不了多久,便朝后退去。纵观整个大殿,唯独乔征宇,张无忌与胡翼不受任何的影响,仍驻立原处而不动。 “乔兄弟,许久不见,别来无恙呀。”一个熟悉的声音忽然传入了乔征宇的耳朵里,但令人奇怪的是,整个大殿中似乎只有乔征宇一人可以听见,而其他的人丝毫没有察觉。 “千里传音!”乔征宇听了,心中猛地“咯噔”了一下,惊喜过望,忙朝四周看去。对于这个声音,他实在是太熟悉了,想不到这么多天过去了,这个声音再一次在自己的耳边响起。 大殿中不下数百人,而每个人都是同一副表情,聚精会神地关注着眼前两大高手的决斗。乔征宇观察了好半天,也没看出任何的可疑之处。 “乔兄弟,你不用找了,我就在这大殿中。不过。。。。。。你是找不到我的。。。。。。”那个声音再次响起,不过听起来似乎有些急促,与平常稍有不同。 乔征宇心中虽有疑惑,但一时又找不出这里面的问题,正沉思时,又听那声音道:“乔兄弟,眼下我有一事相求,还请你助我。你看见大殿最里面的那根柱子了吗,旁边有个玉壶,你现在走过去将其打碎。” 乔征宇抬头朝里望去,果见大殿最里面的柱子旁放着一只玉壶,雕刻精致,精美绝伦,一看就是用上好的玉石雕制而成。不敢违背,朝里走去,不一会儿来到了玉壶旁。 “好一只玉壶!”乔征宇赞不绝口,手掌刚刚举起,却又犹豫不决。 第231章 暗道 (下) “赶紧打碎它,还等什么!”那声音再次传来,严厉而又不容违背。乔征宇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再无任何的犹豫,当即一掌拍去。 “砰!”的一声响,玉壶应声而裂,接着倒在了地上,碎的满地都是。而几乎与此同时,大殿门口的两扇大门忽然关上,大殿中的灯火也莫名的熄灭,在没有了亮光的情况下,大殿内顿时变得漆黑一片。 “啊!这是怎么回事?”人群中有人慌道,接着又传来“当,当,当。”兵器的碰撞声,先是零零碎碎的几下,随后便是连续不断,犹如打铁一般,顿时响成了一片。 “大家都住手!”随着一人大声喝道,便见一道亮光升起,大殿中顿时明亮了许多。 那道亮光来自张无忌的手中,很显然,是火石起了作用,虽然只是微不足道的一点亮光,但在这个时候,显得是那么的重要。 张无忌举着火石朝四周照去,看了片刻,惊道:“奇怪,天山童姥和李秋水呢,怎么才一会儿的工夫就不见她两人的身影?” 众人听了均是一愣,纷纷望去,大殿中果然不见了她两人。不仅如此,而且连同梅兰竹菊四剑以及灵鹫宫的弟子全都不翼而飞,就好像她们从来没来过似的。 “哎呀,盟主呢,盟主好像也不见了!”人群中有人忽然叫了起来,引得群雄纷纷张望。同时,众人皆是拿出了火石,并将其点亮,连同李秋水手下弟子,也纷纷点燃了火石。很快,数百道火光亮起,将整个大殿照得如白昼一般。 众人在大殿中看罢多时,并没有发现乔征宇的身影。 “奇怪,盟主会去哪里了?”张无忌望了望胡翼,想听听他对此事的看法。 胡翼沉思不语,默默来至玉壶前,四下观看了好一会儿,道:“这里好像有机关。这玉壶便是机关的关键所在,只要将玉壶击碎,机关便会触动。” 张无忌疑道:“你的意思是乔大哥知道这里有机关,所以才触动了机关?” 胡翼道:“不错,这听起来似乎很难相信,但事实上的确如此。天山童姥等人就是靠这个机关成功摆脱了我们。” “不可能!”张无忌摇了摇头,接着道:“这玉壶制作精致,显然是一个价值不菲的摆设品,一般的人绝对不会碰它,更不会有人相信这是机关了。而乔大哥与我们都是第一次上灵鹫宫,他又岂会知道这是个机关,而有意去打碎它?” 群雄听了皆是点头,有的道:“嗯,我同意张少侠的看法,我来过灵鹫宫多次,也不知道这个秘密,盟主他第一次来怎就知道?” 有的道:“的确如此,像如此美轮美奂的机关,我还从没见过。除非我知道这是个机关,否则的话,我绝对舍不得打碎它。” 胡翼道:“你们说的也正是我心中所困惑的,但事实摆在眼前却不得不让人相信。你们看这玉壶,是用上好的玉石制成,不仅外表精美,而且坚硬无比。 “若非没有深厚的功力根本无法将其击碎,大殿中除了盟主,无忌与我外,只怕其他的人都没有这个能力。而照当时的情景来看,盟主像是事先知道这里有机关,所以才特意将其打碎的。” 众人听了更是一头雾水,相互对视,一脸的茫然。 过了片刻,张无忌道:“你这个解释让我越听越糊涂,盟主又不认识天山童姥,他为什么要帮助她?” 胡翼摇头道:“这个问题我也很想知道,但我又去问谁呢。不过有件事很清楚,盟主之所以知道机关的所在,是因为有人用千里传音的功夫告诉了他,至于这个人是谁那就不得而知了。” “千里传音?”张无忌面露疑色,摇头道:“当年我曾听师公说过,江湖上有种用内力传音的功夫,非内功深厚者不能练成。我一直以为这只是个传说,想不到这世界上真有人会使这门功夫。” 胡翼道:“江湖上能人异士多不胜数,又岂是我等所能见识,灵鹫宫本就是武林圣地,有各种高手奇人也是不足为怪。不过,眼下天山童姥等人下落不明,大殿中还不知道有什么危险等着我们,所以当务之急,我们还是想办法先出去再说。” 众人正有此意,皆是表示赞成,各自散开在大殿中仔细寻找,看能否找到出去的机关暗道。 在乔征宇的眼前是一座密室,灯火通明,亮如白昼。这里不仅宽敞而且很干净,一看就知道有人经常来回走动。 至于是什么人,乔征宇根本无从得知,而他现在所知道的,是他的正对面有两个人。确切来说,应该是两个女人。因此从她们的身姿来看,优美柔软, 第232章 高手对决 (上) 至于是什么人,乔征宇根本无从得知,而他现在所知道的,是他的正对面有两个人。确切来说,应该是两个女人。因此从她们的身姿来看,优美柔软,虽是在搏斗中,但仍是一眼就能看出。 很显然,那两个女人一个是天山童姥,还有一个是李秋水,只是与先前不同的是,她俩人刚才还在大殿中,此时却是转移到了密室。 乔征宇只记得在打碎玉壶的一霎那,就觉自己眼前一黑,随即身子一轻,便被人提起。等到他双眼能看见的时候,自己已然来到了密室。而也在这个时候,他清楚地看到天山童姥将自己放下,随后与李秋水打在了一起。 虽然乔征宇心中有无数的疑问,却又不知道如何说起,只好一句话不说,盯着她两人看。 此时,天山童姥与李秋水正处于关键时刻,两人在招式上早已分不出胜负,所以干脆拼上了内力,两双收掌对在了一块。 两人均是一声不吭,怒目瞪着对方,全身不时的颤抖,并且头顶上开始冒出了白气。 “不好,这样的结果只能是两败俱伤。”乔征宇想也没想,上前想将两人分开。不可否认,他当时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她两人好,可是当他的手掌刚碰到她两人的身体的时候,便被一股强大的内力所吸了过去。 “不要命了,还不赶紧滚开!”天山童姥对他怒道,同时,身体一阵剧烈的颤抖,头顶上白气也多了一些。 “啊,我好像控制不了自己了,这可怎么办?”乔征宇莫名感到了一阵恐慌,急忙想抽出手掌,但一切都为时已晚,他便如一块磁铁被紧紧吸住,任其费尽了气力,也休想挣脱开半点。 “哈哈。。。。。。天山童姥,你要死便死,又何必找个人来陪衬。这下可好,无端又多了个冤魂。”李秋水大声笑道。同样,身子也是一阵剧烈的颤抖,头顶上的白气比先前浓了许多。 她两人此时拼死相搏,均是用上了逍遥派最上层的武学,因此谁也不敢放松,生怕自己稍不留意,便要丧生于对方手中。尤其是现在正处于最关键的时刻,更是不敢大意,连连催动内力,频频朝对方发去。 乔征宇夹在两人当中,便觉有两股强大的内力分别从自己的两只手掌钻入,在自己胸前交汇并相互抵制。刚开始时,那两团内力尚且还算温顺,甚至还感觉有些舒服,虽是相互排斥,乔征宇却还能勉强忍受的住。 但随着她两人内力的逐渐增加,两股内力越来越强,乔征宇开始感觉胸口有些郁闷胀痛,全身有种说不出的难受。可这一切还只是个开始,因为接下来的事,对乔征宇来说,简直就是一场噩梦。 在痛苦不断的来临时,乔征宇发现自己的身体已发生了变化,其手脚在不断的膨胀,粗大而又浮肿。最可怕的是他的身子,此时变得浑圆肥厚,犹如一个打满了气的气球。 乔征宇的身子也由此变得轻盈,双脚离开了地面,并慢慢浮了起来。这一切显然都是不好的兆头,因为在这些症状的背后,紧接而来的是他的鼻子和眼睛也开始在流鲜血。 “我好难受!”乔征宇终于忍受不了痛苦,大声叫了起来。可这根本无济于事,因为没有人会理会他的痛苦。天山童姥和李秋水此时也处于关键时刻,并且自身难保。 “小子,你现在闭上眼睛,若想活命的话,就按照我的吩咐去做。”忽然,有个声音在乔征宇耳边响起。 而在这个时候,那声音的出现简直就是给乔征宇打了一阵兴奋剂,令其欣喜若狂。顾不得难受,急忙闭上了双眼,并不时点头。 “集中精神,排除杂念,气沉丹田,汇集一处。”那声音缓缓说道,一字一句非常地清晰,听在乔征宇的耳里,便如就在身旁一般。 乔征宇虽有疑虑,也顾不上细想,当即依照口诀练习。他对武学虽没有研究,也没有武功基础,但武侠小说看得极多,对于这样曾经相识的口诀简直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因此练习起来却也是轻车熟路,很快就上了手。 “好,不错。”那声音再次响起,却是带着满意之情,虽无法得知说话人的表情,但从语气上不难看出,这分明是一种赞扬了。 乔征宇听了,不禁有些飘浮。便在得意之中,又听那声音道:“小兄弟,” 第233章 高手对决 (下) 运气丹田,上至颤中,上下一致,贯通一气。如此,待内力汇成一团,可再做打算。” 乔征宇依法而行,顿觉胸口通顺,嘴角和鼻子也不再流血。知道有效,心中大喜,继续依照法门练习。再练得半刻,又觉体力所有内力源源不断朝胸口涌去,不一会儿,便在胸口处汇集了一大团气球。 上不能从口中而出,下无法沉入丹田,憋在胸口,左右不是。惊慌之下,运掌分别推出,就见两股强劲的内力从左右手掌中喷出。 天山童姥和李秋水便觉一股气流忽然压至,顾不得许多,忙运功抵抗。 “嘭”只听一声巨响,三人各自分开,天山童姥与李秋水退后了三步。 “北冥神功!”李秋水望着乔征宇,简直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可能是刚才用力过度的原因,李秋水忍不住吐出了一口鲜血,坐在了地上。 天山童姥笑道:“不错,亏你还认得。李秋水,这下你重伤在身,看你还怎么神气!哇。。。。。。”说完,也是吐出一口血来。 她俩人刚才拼尽全力,中途又受了乔征宇的干扰,因此受伤不轻,均是盘腿席地,打坐运功。 “两位前辈,你们怎么样?”乔征宇望着她俩人左右不是,不知道如何是好。 过了片刻,天山童姥冷冷道:“李秋水,你费尽心机想要杀我,现在却是自身难保,我倒想看看你如何杀我,哈哈。。。。。。”却觉体内一阵剧痛,急停止了笑声。 “哈哈。。。。。。”李秋水却是一声大笑,嘴角流血道:“巫行云,我看自身难保的是你。你也太小瞧我了,现在我虽然杀不了你,但我自有办法杀你。” 对乔征宇喝道:“乔少侠,你过来,我有话要问你。” 乔征宇见她模样恐怖,却也不敢违背,缓缓走了过去,拱手道:“前辈,不知道你有何事叫我?” 李秋水道:“乔少侠,你怎么会我们逍遥派的北冥神功,可否告诉我是谁教给你的?” 乔征宇听了茫然愣住,摇头道:“前辈说笑了,晚辈根本就不认识逍遥派的人,又怎么可能会什么北冥神功。刚才晚辈见情况紧急,不愿看见你们两败俱伤,所以才出手制止,并不知道会是这个结果。” “哦?竟有这种事。”李秋水仍是心中不解,连连摇头。 望了乔征宇一眼,又道:“好,就算是你误打误撞,此事我就不再追究。那我再问你,你可还记得上山之前,我们曾在山下的约定?” 乔征宇点头道:“晚辈当然记得,你我曾有约在先,我攻前你攻后,一齐攻上灵鹫宫。一旦拿下灵鹫宫后,所有灵鹫宫弟子交给我管理,而天山童姥则交于前辈处置。” 李秋水道:“好,算你还记得。现在天山童姥就在你眼前,我要你过去杀了她,也算是你对我的交代。” “这。。。。。。”乔征宇一时愣住,有些犹豫不决。此时那天山童姥身受重伤,已然只剩下半条命,乔征宇根本不愿趁人之危,而对其下毒手。 “怎么,你想毁约吗?乔少侠,你应该明白一件事,今天无论你杀与不杀,天下人都会认为天山童姥是死在你我之手。与其这样,你又何必欠我一个人情呢。”李秋水在旁冷冷说道。 乔征宇道:“前辈说得虽然有理,但我。。。。。。”连连摇头,回头望了望天山童姥,仍是下不了决心。 “哈哈。。。。。。”天山童姥忽然大笑了几声,对乔征宇招手道:“好,小兄弟,你过来,我也有话要和你说。” 乔征宇点头过去,来至天山童姥面前停住。天山童姥也不说话,伸指在地上划了几笔,道:“小兄弟,你可认得这个字?” 便见那地上写这一个“飘”字,乔征宇心中猛地一震,指着天山童姥惊,道:“你。。。。。。”仔细又看了好半会,摇头道:“不可能,飘飘明明是个小女孩,怎么会是一个年过半百的妇人。” “放肆!”只见天山童姥扬手拍了一下乔征宇的头,骂道:“你当我天山童姥是什么人,岂是你随意辱骂的。哼,要不是看在你帮助过我的份上,刚才那一掌便要了你的命。” 只这一声顿时吓得乔征宇吐舌掩面,惊诧不已。 满脸迷惑,望着天山童姥,过了半响才道:“你真的是飘飘?飘飘就是你?你就是天山童姥?”兀自摇头,不敢相信。 天山童姥笑道:“不错,飘飘就是天山童姥,天山童姥就是我。几个月前,我为了躲避李秋水的追杀偷偷下山,想不到在半路上遇到了小兄弟。因为当时我正值练功的关键时刻,因此无法开口说话。 第234章 赌约 (上) 天山童姥笑道:“不错,飘飘就是天山童姥,天山童姥就是我。几个月前,我为了躲避李秋水的追杀偷偷下山,想不到在半路上遇到了小兄弟。因为当时我正值练功的关键时刻,因此无法开口说话。 “不过,我也早就表明了我的来历,那个‘飘’字其实就是灵鹫宫缥缈峰的意思。只是你江湖阅历浅,所以没有参透。还有,你屡次遇到危险,都是我在暗中帮你,否则的话,就以你的身手,早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天山童姥说的俱是实情,乔征宇想起往日种种,不禁恍然大悟,道:“这么说来,你真的就是飘飘。怪不得了,一有危险时总有个人在暗中帮我,想不到这个人却是天山童姥。都怪我太天真,还以为有神仙相助,却始终没有想到这点。” 天山童姥冷笑道:“可不是,若非我教你北冥神功,你现在又岂能活到现在?而且这些天来随着功法的熟练,你的功力日益曾强,无与伦比,只怕天下间再难寻找出比你功力再高的人来。” 乔征宇多次依靠北冥神功化险为夷,心中早存感激,拱手道:“多谢前辈指点,晚辈之所以有今天也全靠前辈的教导。前辈救命之恩晚辈无以回报,还请受晚辈一拜。”上前一步,就要跪拜。 “不必了,啰里啰嗦的最是烦人。小兄弟,你要谢我也可以,不过不必这样麻烦。我现在只有一个要求,就是你过去将那个贱人杀了。”天山童姥指着李秋水道。 “啊!”乔征宇听了,惊得半响不能说话,当即愣住。 他与李秋水曾有一面之缘,并且立下约定要将天山童姥交于其处置,而且此事天下尽皆,因此不好反悔。但天山童姥作为他的救命恩人,对于其要求他又不能不做。一时陷入了两难之中,犹豫不决。 天山童姥早看出他的心思,道:“小兄弟,我知道你是个讲诚信的人,如果这件事真的叫你为难,那我也不勉强你。不过,你能否答应我,将梅兰竹菊四剑找来,这样你总不为难。” 乔征宇触动大殿中的机关后,天山童姥与李秋水等人就从密道中逃脱。那密道的一边直通密室,中途约有一里的距离,为了防止群雄从密道中进入密室,梅兰竹菊及灵鹫宫弟子故此守在了出口。 天山童姥要乔征宇将梅兰竹菊找来,无疑是为自己增加帮手,这对李秋水来说,无异于等死。 李秋水岂会不知,顿时脸色大变,对乔征宇喝道:“乔少侠,你不要听她的。只要你帮我杀了巫行云,你无论提什么要求,我李秋水都答应你,包括教你逍遥派其他更好的武学。” 天山童姥冷笑道:“李秋水,这位小兄弟连‘北冥神功’都学会了,难道逍遥派还有比这更好的武学吗。我以前看不起你,还只是因为师兄的缘故,而现在你为了活命,竟然连逍遥派的武学都能出卖,那简直就是恬不知耻不要脸了。” 李秋水不怒反乐,笑道:“这又算什么,巫行云,你又何尝不是。若非如此,他又怎会逍遥派的北冥神功?巫行云,你我半斤八两,谁也不要说谁,否则的话,这无疑是在打你自己的脸。” “李秋水!”天山童姥朝其怒喝了一声,道:“当年若不是你与我争抢,师兄与我只怕早就成双成对了,从此也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可是你为了取得师兄的爱慕,不惜牺牲色相勾引师兄。好在师兄对我深情意重始终不忘,这才让你无法得逞,也因此害得师兄一生不娶,独自终身到老。 “李秋水,我。。。。。。我与你势不两立,早晚要了你的性命,以补偿师兄这么多年来对我的相思之苦。” “哈哈。。。。。。好一张利嘴。”李秋水狂笑了几声,道:“巫行云,你好不羞耻,怎好意思说出这样的话来。当年明明是师兄对我情意绵绵,难舍难分,若非你中途插足,师兄又怎会落得如此下场。 “也罢,你口才好,我说不过你。但今天又非以口才论输赢,我劝你还是别枉费心机了。” 对乔征宇道:“乔少侠,你过来。巫行云能教你北冥神功,我也可以教你天山六阳掌,只要你答应杀了她,我发誓马上就教你,绝不食言。” “我。。。。。。”乔征宇心中一片混乱,左右为难,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 第235章 赌约 (下) 天山童姥又道:“天山六阳掌算什么,小兄弟,只要你杀了李秋水,我就把生死符功夫教给你。只要你掌握了生死符,就等于掌握了天下英雄豪杰的性命,他们所有人都要跪倒在你的脚下,要杀要剐任凭你处置。哈哈。。。。。。” 天上童姥虽在重伤之下,仍是豪迈无比,不禁大笑几声,竟是引得伤势加重,几口血从口中喷出,笑声顿时嘎然而止。 李秋水看得清楚,不禁也是一阵大笑。她所受伤势并不比天山童姥要轻,故此也是吐出几口鲜血,脸上更加显得苍白无色。 乔征宇夹在她两人之中,却也犹豫不决左右为难,过了半响,摇头道:“两位前辈,你们两个本是同门,又何必非要致对方以死地呢。至于天山六阳掌和生死符,我也根本不想学,我现在只希望你们能和好如初,冰释前嫌,如此,那比什么都重要了。” “愚蠢!”天山童姥骂了一句,狠狠道:“小兄弟,你只知其一却不知其二,李秋水心肠歹毒绝非善人,岂是你一句话就能说通的。你若是心存善良犹豫不决,到头来只会害了姥姥我。” 李秋水也是冷笑道:“不错,乔少侠,巫行云年纪都一大把了,还不一样将江湖豪杰玩弄于股掌之中。像她这样的人留在世上就是武林的一大祸害,若不除去她,武林中的灾难只会越来越大,到时将会是武林中的一场浩劫。” 她两人为说服乔征宇,无其所不能,各自贬低对方,恨不得将对方所有缺点都放大到极限,以获取乔征宇的认同。 乔征宇被她两人一阵吵闹,心中烦躁不已,不禁道:“也罢,两位前辈无需争吵,我乔征宇就给你们一次机会。你们不是一直都说自己的武功更高吗,那不如拿我试验一下,看看你们究竟谁的武功高。” 天山童姥和李秋水听了,均是一脸的迷惑茫然,全然不知道乔征宇的意思。 过了一会儿,只见乔征宇取出包裹,从里面拿出一个小瓶,倒出两颗药丸。分别给两人服下,道:“这是九转大还丹,具有恢复内力的功效。两位前辈只要运气配合,相信用不了多久功力很快就会恢复。” 天山童姥与李秋水并不说话,只是微微点头,各自盘腿而坐,运气调息。 随后,乔征宇来至天山童姥旁,拱手道:“童姥,等会我就先学你的生死符。等你教会我后,相信李前辈功力也恢复的差不多了,我再用生死符的功夫向李前辈讨教,看我究竟能支撑多少招。” 天山童姥顿时领悟,点头道:“嗯,你用我的生死符向那贱人讨教,虽暂时不能胜她,但最少也能坚持十招之上。”李秋水武功与自己在伯仲之间,她之所以这样说也是给自己一个面子。 乔征宇又走至李秋水旁,拱手道:“前辈,等会晚辈再向你学习天山六阳掌,同样的道理,我也会用天山六阳掌去向童姥讨教,看看究竟能坚持多少回合。” 李秋水哼道:“天山六阳掌本是逍遥派极上层的武学,一般人想要练习最少得三年的时间。不过以乔少侠如此深厚的功力来言,最多只需三个时辰便可成功。好,到时你就用天山六阳掌好好教训一下那个老巫婆,让她知道我的厉害。” 她两人在说话的时候,各自朝对方抛去仇视的眼神,俱是恨不得将对方吞到肚子里,以解心头之恨。 乔征宇看在眼里,道:“两位前辈,等会我用你们教给我的功夫领教两位前辈的高招,输赢自然很快能分出。所谓‘愿者服输’,我有言在先,到时无论是谁输谁赢,你们都必须服从胜的一方,并听其任何处置。否则的话,我决计不学你们的武功。” 天山童姥和李秋水听了,皆是不耐烦,齐声道:“少废话,赶紧开始,我是绝对不会输给这个贱人的。” 乔征宇摇头无语,几步来至天山童姥前,道:“请童姥赐教神功。” 天山童姥点头道:“好,小兄弟,你过来,我这就将生死符的口诀告诉你。”乔征宇凑耳过去,便见天山童姥在其耳边小声说着什么,乔征宇边听边点头。 不一会儿,天山童姥离身道:“好了,小兄弟,口诀已经教给你了,你就开始练。我就在你身边,其中若有不懂的地方你可以随时问我,我一定会如实相告。” 乔征宇依言坐下,当即双脚盘腿,闭上眼睛,开始打坐调息。 生死符在江湖上赫赫有名,以神秘莫测杀伤力极强而令人闻风丧胆。江湖上多有人曾经见识过生死符的厉害,因此对其心怀恐惧。 其实说到底,生死符就是一门暗器功夫。 第236章 传功 (上) 生死符在江湖上赫赫有名,以神秘莫测杀伤力极强而令人闻风丧胆。江湖上多有人曾经见识过生死符的厉害,因此对其心怀恐惧。 其实说到底,生死符就是一门暗器功夫,其由施放者以自身内力将冰箭发出并打入人体,一触即化踪迹难寻,神龙见首不见尾,故而显得神秘莫测。 再加上其每次打入的目标都是人体的重要穴位,并在短时间内封闭奇经八脉,将血管堵塞,血液静止不流。从而使人体血液循环发生故障,造成伤害者痛楚难忍,生不如死,杀伤力极大。 在明白这个道理后,修炼生死符也就不难,尤其是对乔征宇来说,他自练习北冥神功后,体内功力早已达至化境,武学基石牢固,因此学什么都快。 既为暗器,就必须先制作暗器,而生死符与一般暗器的不同之处就在于一个是实物,另一个则是虚物。再简单来说,既是通过深厚的内力将空气中的水份凝结成冰箭,再变成杀人的利器,这就是生死符的原理。 乔征宇依照天山童姥的法门练习,不多时已可从手心中发现冰箭的影子。虽然那些冰箭还未成形,但有模有样已是初俱雏形。 乔征宇心中略喜,却并不敢放松,仍是集中精神继续运功。再过了片刻,那些冰箭已然成形,握在手中,不禁有冰冷感,而且还有了一丝分量。 “嗯,你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领悟生死符的原理也算不错了。不过,在与敌人搏斗时,你发出生死符的速度越快,那你的胜率也就越大。而以你现在的功力,对于一般的人尚且不难,但遇到高手胜负就很难说了。”天山童姥在旁忽然说道。 乔征宇面露羞愧,道:“童姥,我知道了。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心中狠下心来,将手中的冰箭握碎,闭目运功,重新开始。 天山童姥微微点头,并不说话。 过了一会儿,便见乔征宇忽然睁开双眼,伸手在空中虚抓。待放下时,手心中已是多了一些冰箭,个个身形修长,箭头锋利。 虽是如此,乔征宇仍不满意,丢了冰箭,依法子又重新再练。也是熟能生巧,随着他一次一次的练习,那些冰箭的出现也是逐渐的频繁。 刚开始时,他还需要仗着手法练习,所得冰箭也是极为有限。待练到后面时,他似乎完全掌握了法门,随意一伸手,便能得到冰箭,速度之快,令人叹为观止。 这还不算什么,随着乔征宇对法门的熟练,他不仅可以双手练出冰箭,而且冰箭数量也由刚开始的一两个变成了多个。也就是说,在面对敌人时,这无疑是为自己增加了获胜的砝码,取胜的机率也是大大得到了提高。 天山童姥在旁看得清楚,也是微微点头,略有吃惊。 如此练习了一个时辰后,乔征宇已经完全掌握了生死符的制作方法,只要他心中所想便能马上实现,已然是随心所欲,无所不能。即便是与天山童姥相比,也是丝毫不差,而有过之而无不及。 乔征宇紧握冰箭,随后朝一面墙射去,只听“当,当,当。”几声响,那些冰箭与墙壁撞在一起,随即应声而断,掉落在地。 “嗯,速度已经够了,但你经验不足,并且对于生死符还未真正领悟透彻,所以虽然发出冰箭,但却无法将其射入墙体,而是折断掉落。”天山童姥忽然叹道,似乎对乔征宇的表现略有失望。 乔征宇听了一愣,疑道:“哦?童姥,我自认为所发力度已经足够,却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果?难道是我功力不足所致?” 天山童姥摇头道:“那倒不是,你虽刚刚掌握了生死符的要领,但却不得其法,故而无法发挥其最大的威力。你过来,我再告诉你一些要点。”纵是在生死关头,天山童姥仍是小心翼翼,生怕生死符的秘密被李秋水听去。 乔征宇点头凑过去,只听天山童姥轻声道:“生死符发出最讲究力度与角度,你的力度已经不缺,现在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关于角度的练习。你只要多加练习,找出发射生死符的最佳角度,如此,生死符也就大功告成了。” 乔征宇听了恍然大悟,喜道:“童姥,原来如此,我明白了。”伸手摸出一根冰箭,再次朝对面的墙壁射出。 其实天山童姥所说的也就是一般的物理常识, 第237章 传功 (下) 通过改变冰箭的发射角度,使其阻力减少到最小。再调整冰箭的接触点,使其在最佳角度下垂直射入,尽量减少摩擦而造成对墙体的最大伤害。 这本是最简单的物理常识,乔征宇经过天山童姥的提示,自然很快就明白这其中的道理。只见乔征宇手中一挥,一道白光疾速飞去,便听“扑。”的一声,冰箭竟全部射入墙体内,不留半分的痕迹。 “我成功了!我成功了!”乔征宇不禁欣喜若狂,高兴地跳了起来。 天山童姥点头道:“嗯,小兄弟,你本是练武的奇才,只要有人肯教你,相信用不了多久,天下间就再没有人是你的对手。” 转过脸去,对李秋水冷冷道:“李秋水,你好了没有?好了的话就开始比试,别耍什么花样。” 李秋水虽一直都在闭目运功,但对于刚才之事却是了如指掌,忽然将双眼睁开,喝道:“好,巫行云,有种就让那小子放马过来,难不成我还怕了你的生死符。” “好,小兄弟,你现在就过去教训一下她,让她知道我天山童姥的厉害。”天山童姥哼道。 乔征宇点头与其告别,朝李秋水走去。走至身旁,拱手道:“前辈,晚辈斗胆领教前辈高招,还请前辈赐教。” 李秋水此时已站起身,冷笑道:“好,乔少侠不必客气,有什么本事就使出来,我绝不会手下留情。” 她与巫行云在逍遥派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只因当年学艺时,由于各自天分不同,所以所学武学也是不同。生死符威力极大,她虽是有所了解,却也一直无缘见识。 刚才趁着运功疗伤时,她不时留意天山童姥与乔征宇的动向,因此对生死符也有了新的认识。所以并不敢大意,虽然对手只是一个刚刚学会生死符的新手,暗自运气,随时做好了准备。 乔征宇抱拳道:“既然如此,那晚辈就不客气了。”挥手甩去,两枚冰箭从手心中射出。他初次使用生死符,而且所遇对手竟是大名鼎鼎的李秋水,心中难免紧张。冰箭虽是发出,也不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事。 不过,他脑海中早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即冰箭根本无法打中李秋水,只能是徒劳无益。然而事实上也的确是如此,李秋水见冰箭飞来,早有准备,只是随手一摆,便见冰箭被拨落一旁。 “呵呵,生死符?我看不过如此。”李秋水举手之间便将生死符化解,这份胆识和功力着实让乔征宇吃了一惊。 不敢怠慢,气运丹田,运至手臂,从手心中再次发出三枚冰箭,分上中下三个不同方位朝李秋水射去。 “来得好!”李秋水却也不慌,只见她舞动身姿,先是躲过了上面那枚冰箭。接着起手拍打,又将中间那枚冰箭拍落在地。至于下方那枚冰箭,对她来说更是应付自如,只抬腿横踢,便如跳皮筋似的,玩耍间已将冰箭踢飞,甚是轻松无比。 虽说她三个动作有先有后,但在乔征宇看来,只见其手脚并用,顷刻间便化解了所有的一切困难,当真是快如闪电,并无先后。 “好功夫!”直到现在乔征宇才明白李秋水作为逍遥派的高手,果然有独到之处,武功之高,简直匪夷所思。难怪江湖上的人一听到她的名字,俱是心惊胆跳望风而逃。 心中气馁,不愿再比,上前抱拳道:“前辈武功盖世,晚辈甘拜下风。” 李秋水道:“怎么,乔少侠这么快就放弃了?这生死符乃武林绝学,怎能轻易认输?我看乔少侠不妨双手同使,如此才能发挥生死符的最大威力。” 她虽与天山童姥不同戴天,有抢夫夺位之仇,但作为逍遥派的弟子,在某些方面还是与天山童姥站在了一起。尤其是在武学方面,生死符作为逍遥派的镇派之宝,威力极大,在江湖上赫赫有名,绝非如此的不济。 眼见乔征宇无心再比,心中也是难免不平,是以有意教导。 乔征宇见她满脸虽是不屑,但其中隐约也夹杂着对自己的不满,不好推却,只好点头道:“多谢前辈教导,如此,那我就再试试。” 当即暗自运气,双手各握了数枚冰箭,就要发出。 “小兄弟,生死符固然厉害,但也要讲究配合。若是仅仅依靠双手是远远不够的,还应当配合脚下步伐,灵活运用,彼此间相互协调。只有这样,才能将生死符的威力发挥至最大。”天山童姥的声音忽然在乔征宇身后响起,令其顿时茅塞顿开。 移开双腿,脚踏七星方位,来回跳跃之际,同时双手舞动,如抛花丢针一般,奋力挥出,便见星光点点,数十枚冰箭猛地从手心中飞出。 第238章 天山六阳掌 (上) 移开双腿,脚踏七星方位,来回跳跃之际,同时双手舞动,如抛花丢针一般,奋力挥出,便见星光点点,数十枚冰箭猛地从手心中飞出。 李秋水看得真切,不敢大意,急连跳几步,朝后退去。便见她或躲或跳,一会儿扬手拍打,一会儿起脚飞踢,一一将生死符化解,身姿优美丝毫不比年青的小姑娘。 虽然如此,但那些冰箭甚多,并且从不同角度飞到,速度奇快。李秋水固然躲开大部分的冰箭,却仍是顾全不及,就听“噗嗤”一声,左下方衣角一处已然被冰箭击中,破了一个小口子。 “呵呵,不错,十招了。李秋水,这下你知道生死符的厉害。小兄弟,打得好,就这样打下去,我倒要看看这贱人再如何应付。”天山童姥瞧得清楚,不禁嘎然一笑,脸上甚是得意。 “这。。。。。。”乔征宇倒也不敢不听,因为在这个时候并没有多余的时间犹豫,李秋水刚才吃亏,早已不比先前,一个箭步飞跃,欺身在前,同时双掌拍到。 她这一掌却是大有名堂,而非一般章法,正是逍遥派大名鼎鼎的“天山六阳掌”。乔征宇只觉迎面有股热浪袭到,不禁面红耳赤,心中浮躁,顾不得再发生死符,赶紧朝后退去。 好在他反应及时,速度也快,几个纵身后跃,已然避开双掌。顿觉眼前凉气舒爽,那种浑身不适的感觉也一下子消失了。 可李秋水此时已是恼羞成怒,岂容乔征宇有喘气机会,不等其站稳,又是一掌快速拍到。天山六阳掌果然名不虚传,正与生死符相克,乔征宇只觉胸前压抑,内气涣散,哪里还有还手的机会,只好连连后退,忙于躲避。 李秋水主动权在手,更是不愿错过这个机会,连连出掌,并且一掌比一掌快,一掌比一掌凶狠。乔征宇纵是掌握了生死符的精髓,此时也是毫无办法无可奈何,只好边打边退,一时手慌脚乱,渐渐落入了下风。 他与李秋水的武功本来就相差甚远,虽是学会了生死符,但毕竟经验不足,所遇对手又过于强大,有此结局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只听天山童姥在一旁喊道:“十五,十六,十七。。。。。。” 乔征宇便是再也坚持不住,跳至一旁,挥手道:“不打了,前辈,我认输了。” 李秋水一掌正要在乔征宇头顶落下,听了此言,急忙收住了脚步。 “嗯,算你有自知自明,否则的话,刚才这一掌下去,你不死也得残废。”李秋水说得却也不假,她与乔征宇之间的比试本就是自己与天山童姥变相的切磋,谁能在最少的招式里胜出谁就是胜过了对方。 比试中,忽听得天山童姥在一旁念念有词,心中幡然醒悟,不再手下留情,而是全力应付。天山六阳掌本就是武林绝学,威力奇大,李秋水刚才使出的那一掌叫做“云霄冲鹤”,正是其掌法中出其不意的一招,一旦击中对手,非死即伤,神仙难救。 好在乔征宇及时叫停,否则的话,后果还真是不堪设想,难以想象。 李秋水收了掌朝天山童姥望去,想看看她的反应。天山童姥似乎早知道这个结果,对乔征宇道:“小兄弟,我知道你已经尽力了,那贱人武功高强,你自然不是其对手。不过你能拖住她十多招已实属不易,也算是给我挽回了点面子。” 乔征宇略有尴尬,朝其拱手道:“多谢前辈教导,晚辈能力有限,还望前辈见谅。” 天山童姥微笑不语,转脸对李秋水道:“李秋水,天山六阳掌果然厉害,不过我也不会怕你。废话少说,你还是赶紧教会乔兄弟,再来与我比个高下。” 李秋水冷冷道:“这是自然,巫行云,你休要在口舌上逞强,待会我就会让你知道我的厉害。”对乔征宇喝道:“乔少侠,你过来,我现在就传授你天山六阳掌的口诀。” 乔征宇点头走至跟前,凑耳上前,只听李秋水轻声道:“天山六阳掌乃逍遥派不二绝学,勇猛无比,威力惊人。若要学会此功必先打好内功基础,非如此不能学会。 “你现在身负北冥神功功力,内功方面已无需再练,所欠缺者只是招式上的精通。我这里有本画册,里面有各种武功招式,你拿去读研,不懂之处可以随时问我。” 从衣袖中取了一本书,放在了乔征宇手中。 第239章 天山六阳掌 (下) 那书纸张泛黄,封面早已模糊不清,只能隐约看见上面写着“天山六阳掌”五个大字,至于画面已经磨损严重,一看就知道年代已久,属于古老一类的书籍。 乔征宇小心翼翼将书翻开,顿时有股草虫腐烂之气飘出,连连挥手将其散去,再接着往下看。那书中并无任何的文字,所记载的俱是一些武功招式,有躺着的,有坐着的,甚至还有倒立的等等,各种奇怪的招式,只有想不到的没有做不到的。 乔征宇很快就被那些奇怪的招式所吸引,便依着样子练习,对于那些正常的招式,乔征宇也不在话下,当然很容易学会。 可是,随着不断地翻阅,书中后面的招式也越来越难。乔征宇纵是费劲手脚却也是无法做到一模一样,犹如东施效颦,越学越觉别扭。即便是李秋水在旁看了,也是暗中好笑,连连摇头。 “不学了,不学了,这都是谁发明的,每个都那么古怪。哪里像武功招式,我看根本就是些体操嘛,这样难看的招式我不学也罢。”乔征宇满脸的委屈,埋怨了几句,并将书丢在一旁。 李秋水瞪了他一眼,道:“乔少侠,这武学讲究天分,不可否认你天分极高,是个武学奇才。但除此之外,还需勤学苦练,只有如此,方能练至武学的最高境界。这些招式虽是难学,但正是因为如此,方能发挥出天山六阳掌的最大威力。” 唯恐乔征宇仍不明白,挥掌朝一旁墙壁打去,只听“砰”的一声巨响,墙壁竟是裂开了一道缝。 “看见了吗,凡事都是开头难,若非下定决心勤学苦练,又岂能取得成功。乔少侠你天分极高,这点困难又岂能难得住你,只要你不怕吃苦,相信没有什么事可以难住你的。” 一句话将乔征宇说得面红耳赤,暗自点头:“也罢,这天山六阳掌动作是难了点,但又岂能难住我。”顿时不服输,调整了心态,重新拿起了书。 不可否认,那书中招式多是怪异,非常人轻易可以做到。乔征宇天分虽是极高,但表现在对武学的理解方面,而非指动作招式。饶是乔征宇耐住性子认真练习,仍是离原形相差甚远。 不过,好在乔征宇有种不服输的精神,遇到越是不容易做的事情越是想征服。于是也不管别人的看法,而是采用最原始的方法,即不断重复的练习,不畏艰辛,坚持努力,从生疏到熟练,竟能渐渐进入佳境,一招一式已然有模有样。 天山六阳掌原本有一百零八招,一招比一招威猛,一招比一招难练,修炼者除了要有持之以恒的耐心外,并且对天赋要求极高,不是每个人都可以练习,因此能修炼成功者少之又少。 逍遥派先祖深知这其中的弊端,于是将此掌法精减为三十六招,非但在威力上丝毫不减,而且威力比先前更大。但在招式上的难度也因此大幅度提高,所以修炼程度也比先前略有增加。 乔征宇初练时,尚觉困难重重,其动作别扭,手脚僵硬,与书中所画不能做到一致。而且这种情况持续了许多,并不因为乔征宇的认真而有任何的改变。可是经过乔征宇的不断练习后,这种情况已经明显好得多了。 除了动作比先前标准了许多,而且还掌握了动作要领。不仅如此,他往往还能举一反三,从一个动作中领悟到下一个动作,并且做到一气呵成上下连贯,丝毫不觉有停顿之处。 更加难能可贵的是,他还能灵活运用掌法,将各种难度不同的掌法结合一块,并不时打出一掌。这对乔征宇来说,无异是踏入了门道,已初得掌法要领。但见其抬脚伸掌,扭腰胯臀,来回摆动,一招一式已然成形。 如此再过了半个时辰,乔征宇已然将天山六阳掌三十六路掌法尽皆学会,每一招一掌颇是有模有样,并且威力勇猛,掌掌生风。 不仅如此,乔征宇对于每个招式的理解也是大大优于常人,往往一招简单的招式都能被其发挥出最大的威力。而相对于一些高难度的动作,他却能化繁为简,合理改变,其想象力简直出乎意料。 李秋水见他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已得动作要领,不禁也是暗自点头佩服。 原来李秋水虽将三十六招掌法一一学全,但也只是勉强完成而没达到精通的地步,对于其中一些动作要领仍未完全领会。而乔征宇显然达到了她所不能达到的高度,这不禁令李秋水惊喜万分。 “前辈,天山六阳掌我差不多都学会了,只是这最后一掌。。。。。。好像不是那么顺手。”乔征宇将右手高举,左手放于胸前。 第240章 胜负 (上) “前辈,天山六阳掌我差不多都学会了,只是这最后一掌。。。。。。好像不是那么顺手。”乔征宇右手高举,左手放于胸前,摆了个金鸡独立的姿势,一脸的迷茫。 李秋水看了,皱眉道:“错了,错了,重心不稳,岂能发挥掌法威力?你再仔细看看书,可是有这样一招?” 乔征宇将书递过来,道:“前辈,没错呀,这招的确是这样,可我就是觉得别扭。我也不明白,这样的招式连站住都比较困难,又怎能伤人?” 李秋水看了一眼,道:“这个我也不明白,以前我练功时也曾有这样的疑问。但苦于师父走得早,却因此一直没有得到解答。现在,这个世上唯一能解开这个迷的也许只有我师兄无崖子,若是有缘的话,你再向他讨教便是。” 天山童姥经过一段时间的打坐,脸色已经恢复如初,在旁不厌烦道:“好了,李秋水,你们好了没有。我可没有这么多的耐心,要打就赶紧打。” 李秋水并不理睬,对乔征宇点头道:“乔少侠,你虽然还未完全参透天山六阳掌的最后一招,不过,依我来看与那贱人打上数十招应该不成问题。你现在就过去,叫那贱人知道我李秋水的厉害。” 乔征宇虽有迟疑,却也无奈,只好转身离开。来至天山童姥对面,拱手道:“前辈,我已经准备好了,可以动手了。”说完,摆了个手势,严防以待。 他知道天山童姥武功非同小可,不在李秋水之下,是以不敢有片刻的放松,而是集中了精神,时刻准备出手。尽管如此,但他仍然还是低估了天山童姥的实力,因为就在一瞬间,便见对面有数道白光闪出,急速朝自己飞来。 “生死符!”乔征宇心中一惊,料想难以招架,危急之时,想也没想便滚向一旁。只是他的身子刚落地,便听“嗤嗤”几声响,天山童姥扬手之间,又见两道亮光飞来。 乔征宇惊慌之下,急侧身躲避。但这似乎只是开始,因为好戏还在后头,天山童姥有前车之鉴,所以并不给他机会,手中连连发射生死符,片刻也不停止。 但见半空中快速闪过无数的白光,犹如极速飞行的流星涌向乔征宇,并且连续不断,快如闪电。 乔征宇面对天山童姥强大的攻势,此时哪里还有还手的能力,只能是左右躲闪,上下跳跃,一时忙得不亦乐乎。 “乔少侠,我刚教你的天山六阳掌正是生死符的克星,怎么,你难道忘了?”李秋水忽然在旁提醒了一句。 乔征宇却是满脸的委屈,边闪边道:“前辈的话我当然知道,但童姥并不给我还手的机会,纵是有对付生死符的绝招,却也无法使用呀。” 李秋水哼道:“朽木不可雕也,你既然知道怎就不会另想办法。那生死符又不是她一个人会,你不是也学会了吗。你可先用生死符与其抗衡,等有机会时再用天山六阳掌对付她,当真是笨得可以。” 一席话顿时叫乔征宇开了窍,点头道:“多谢前辈指点。” 李秋水冷冷道:“不必了,现在正好是第五招刚过,你可得用点力,千万不要辜负了我对你的厚望。”言下之意,就是要乔征宇最少也要坚持到十七招。 乔征宇微微点头,不再说话,而是集中了精神,全力应付。他此时既然开窍,自是按照所想去尽力实施。在防守之余趁着空隙偶尔也发出一两枚冰箭,数量虽然极为有限,却感觉压力顿时小了许多,立即取得意想不到的效果。 原来,天山童姥之所以将乔征宇打得措手不及,所仰仗者不过是生死符,而生死符的数量越多对乔征宇造成的威胁也就越大。乔征宇完全处于被动,只能是尽力躲避,根本腾不出手来还击。 但随着乔征宇的逐渐开窍,其在被动之际所射出的冰箭,却与天山童姥发出的生死符相互抵消,虽是数量有限,效果却是立竿见影。这犹如两军对阵,双方兵力悬殊,但随着弱方的兵力增加,双方的实力也逐渐得到了平衡,使得弱方这边的压力也随即减小了许多。 乔征宇既尝到了这其中的甜头,自是尽力发出冰箭,以减缓天山童姥的攻势。他天赋极高,双手发射冰箭已非难事,此时同时发出,不多时,已是渐渐挽回了不利的局面,大有势均力敌的气势。 第241章 胜负 (下) 李秋水在旁看了,甚是得意,连连点头,嘴上不时念道:“十一,十二,十三。。。。。。”恨不得一股脑就此念过去。 眼见天山童姥与乔征宇坎坎打到十六招,心中掩盖不住激动的心情,嘴上颤颤而抖,那个“十七”正欲出口,却见天山童姥招式一变,忽然从口中吐出一道白光。 乔征宇始料不及,只觉左小腿“足三里”穴位一麻,顿时再无气力,左腿一软,单脚跪倒在地。 “这。。。。。。想不到前辈对生死符已精通到这个地步,我。。。。。。我认输了。”乔征宇望着自己左小腿上的一块湿迹,不由叹了口气,摇头说道。 原来,天山童姥对生死符的精通程度已远远超过一般人,她不仅可以用双手发出,甚至是连嘴巴也能发射生死符。刚才从其嘴中发出的白光其实就是生死符,乔征宇纵是天赋再高,也没有料到天山童姥还有这个本事,因此躲闪不及而中了生死符。 好在他已练成天山六阳掌,赶紧自我调整,暗自运气解穴,不一会儿的工夫,体内的生死符已经被化解。 李秋水眼睁睁看着这一切,不禁黯然失色,一下子愣住。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生死符再厉害又怎能比得过天山六阳掌?我不信,我不相信!”李秋水喃喃自语,边说边摇头,眼中一片茫然。 天山童姥冷笑道:“李秋水,我在第十六招获胜,比你少用了一招,这下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李秋水似乎并没有听见,兀自摇头自语,念念道道不停。 过了一会儿,才缓过神来,哼道:“巫行云,你好卑鄙,说好的教武功,你却暗自隐藏绝招。否则的话,你不可能在十六招时胜过这位乔少侠,这次不算,有本事我们从头再比过。” 天山童姥听了并不生气,反而冷笑了一声:“李秋水,所谓‘兵不厌诈’,比武过招哪有中规中矩的,不是你输便是我赢,就看各自的本事了。你说我卑鄙,这我就不认同了。 “况且生死符的武功我已经全都教给了他,并没有半点的隐藏。至于这招从口中发射生死符的本事,那就要看各自的领悟程度了,难道这一点我也要和他说吗。输了就是输了,你又何必招借口,这样只会让我更看不起你。” “你。。。。。。”不可否认,天山童姥说得并非没有道理,李秋水想不出任何的反驳理由,一时无话可说,当场愣在那里。 乔征宇有意化解她俩人的恩怨,上前一步,拱手道:“两位前辈,晚辈有些话不知道该说不说,能否听我一言?” 天山童姥与李秋水望了他一眼,并无做声,显然已是默许。 乔征宇心中明白,接着道:“依我来看,这次比试并无分出胜负,两位前辈依旧是不分高下,胜负难分。我与童姥比试时虽败了一招,但并非是李前辈的功夫不行,因为从头到尾我都没有还手的机会,所以并无使用过一招天山六阳掌。 “而童姥打中我的那一招,却是生死符的武功。所以从整个比试的过程来看,我是输在了童姥的生死符下,也就是童姥战胜了自己,而并非战胜了李前辈。不知道我这样说两位前辈可否明白。” 言下之意,天山童姥虽是赢了一招,但并非生死符因此就胜过了天山六阳掌,这至少给李秋水挽回了一些面子。 李秋水脸色大喜,点头道:“不错,乔少侠说得一点都不错。乔少侠从头到尾都没有使用天山六阳掌,所以并不算输,要输也是输在生死符的武功上,与我并无任何的关系。哈哈,巫行云,我看你是白高兴一场。” 天山童姥听了,一时愣住,低头沉思不语。 乔征宇趁机又道:“其实两位前辈也不必过于看重这场比试,你们都是逍遥派的绝顶高手,无论结果如何还不是代表着逍遥派的胜出,因此谁胜谁负又有什么关系呢。 “这么多年来,两位前辈在‘情’字上苦斗一生,从师姐妹变成了仇人,大打出手,争夺不休。两位前辈难道从来就没有认真想过,这就是你们之所以进入逍遥派的原因? “很显然,这肯定不是你们想要的答案。我相信从你们进入逍遥的那一天开始,你们的师父都希望你们能将逍遥派的武学发扬光大,威震武林,而不是现在这个结果。 “如今逍遥派人才凋零,风光不再,在江湖上除了臭名远扬的丁春秋外,只怕再无其他杰出的人才。你们的师父若是知道逍遥派日后变成这样,只怕在九泉之下也难以瞑目。。。。。。” “住口!逍遥派的事情还容不得你来插嘴。” 第242章 一笑泯恩仇 (上) “如今逍遥派人才凋零,风光不再,在江湖上除了臭名远扬的丁春秋外,只怕再无其他杰出的人才。你们的师父若是知道逍遥派日后变成这样,只怕在九泉之下也难以瞑目。。。。。。” “住口!逍遥派的事情还容不得你来插嘴。”天山童姥身影一晃,便如鬼魅一般,已来至乔征宇的身边,伸掌就要拍下。 “完了,看来我死期到了。”乔征宇知道避无可避,干脆也不躲闪,只能是闭上眼睛任其处置。 谁知等了片刻,也不见手掌拍落,睁眼观看,只见天山童姥那手掌悬在半空,久久没有落下。 “也罢,看在你我曾经相识一场的份上,这次就饶了你。”天山童姥缓缓放下手掌,瞪着其说道。 乔征宇死里逃生,顿时惊出一身冷汗,可心中那股不服输的劲头却仍然存在,正色道:“童姥,不管是什么结果,有些话我还是不得不说。即便是童姥要我的性命,不妨等我把话说完也不迟。” 天山童姥见他面不改色,倒也暗自佩服,默默不语,转过身去。 乔征宇继续道:“我知道两位前辈一直对无崖子念念不忘,但是有一件事我想两位前辈可能一直都误会了,无崖子心中早有自己喜欢的意中人,但并非是你们俩人中的一人,而是另有他人。” “什么?不可能!”天山童姥与李秋水几乎同时叫道,两双眼睛便如四道利刃,朝乔征宇直射而来。 乔征宇并不慌张,对李秋水道:“前辈,你是不是有个妹妹叫李沧海?听说她与前辈面容相似,简直长得是一模一样。” 李秋水冷冷道:“不错,她是我同胞妹妹,两个人长得相似并不奇怪。” 乔征宇点头道:“嗯,李沧海虽说与前辈长得十分相似,但性格却是完全不同。其性格温顺,待人文雅,柔情似水,且精通琴棋诗画,典雅文静。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深得无崖子的爱慕。” 李秋水沉思道:“嗯,妹妹容貌绝美,性格又好,师兄钟情与她并非不可能。但我还是不相信,我的容貌也不差,为何师兄就没看上我?” 天山童姥听了,在旁冷笑道:“就你这模样,也不照照镜子,不吓死人便已是万幸,还吹什么自己美貌如仙,真是贻笑大方。” 原来,李秋水当年失意后,便对无崖子恨之入骨,为铭记这段感情,竟用刀将自己的面容划破。虽然事隔多年,那些刀痕依旧留在脸上,横七竖八的,着实让人看了恐怖。 李秋水岂容她嘲笑,挥掌打去,天山童姥早有准备,纵身一跃,轻松躲开。李秋水气焰未消,正欲再次出手,却听天山童姥道:“李秋水,我劝你最好不要动手,我并不想和你打,现在我更关注的是师兄到底喜欢我们三个中的哪个?” 对乔征宇道:“小兄弟,你刚才所说的都是你的臆测,并无任何的证据。除非你能拿出有力的证据,我才相信你的话。” 此言正和李秋水的心思,收了手掌,不再出手。 乔征宇道:“这证据我当然有,只不过在我说出来之前,两位前辈可要做好心理准备。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过‘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这两句诗词。据说这是唐朝诗人元稹《离思五首》中的诗句,至于你们想要的答案便在其中。”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天山童姥与李秋水几乎同时念道,相互望向对方。 “李秋水,枉你白费心机,却想不到师兄一直喜欢的都是你妹妹。哈哈。。。。。。真是天意弄人,莫大的讽刺呀。”天山童姥大笑了几声,竟是从嘴中吐出一口鲜血。 李秋水见了,也是哈哈大笑:“巫行云,你还有脸说我,你还不是和我一样,一辈子只为了这么一个男人,想不到的是,他却根本没有把你放在心上。哈哈。。。。。。哇。。。。。。”大笑之余,狂吐了几口大血,溅的地上满处都是。 她两人为了无崖子一辈子都在争斗当中,现在忽然明白这一切只不过是自我多情,白白浪费了一生的大好时光,不禁是哭笑不得悲痛万分。皆是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以至于加重了伤势。 “前辈!”乔征宇上前将她两人扶住,道:“两位前辈,你们这是干什么?还是请赶紧打坐运功,慢慢调息才是,以免伤害了身子。” 第243章 一笑泯恩仇 (下) 天山童姥并不领情,一把将他推开,道:“小兄弟,我不要你管。滚!你给我滚开!”声色俱厉,极是严厉,与先前一反常态。 乔征宇叹道:“童姥,我知道你的心情,可感情这种事最是需要缘分,讲究你情我愿,绝不能勉强半点。那无崖子与你既然无缘,你又何必耿耿于怀,而残害自己的身体呢。” 天山童姥知他一片好意,却也不说话,只是在旁苦笑不止。 李秋水哼道:“巫行云,你果然好福气,什么时候都有人关心你,你还有什么不如意的。哪像我,一辈子躲在皇宫,没有朋友没有亲人,甚至连找个说话的人都是那么难,你与我相比简直是幸福得太多了。” 也不知道是讽刺还是嫉妒,又是摇头又是冷笑,表情甚是怪异。 天山童姥冷笑道:“李秋水,你不要在这里说风凉话。西夏皇宫虽然不比大宋皇宫那样雄伟宽阔富丽堂皇,却也是珠光宝气人间胜地。你堂堂西夏王妃出入皆有八人大轿,何等的风光,又岂会羡慕于我。只怕是说笑了。” 她两人似乎天生就是一对冤家,无时无刻不在争论当中,即便是在重伤之下,仍是不忘相互调侃,彼此以解心头之恨。 乔征宇摇头道:“两位前辈,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斗嘴。听我说句心里话,现在既然误会已解,你们应该消除隔膜和好如初。 “千万不要再纠缠不清,彼此拿对方开刷,这对你们两人没有任何的好处,只能是继续加深积怨。两位前辈不妨冷静下来,先将身子养好,再做其他的打算。” 他这话说得倒也中肯,天山童姥与李秋水听了,顿时不再做声,各自低头沉思。 过了一会儿,天上童姥道:“小兄弟,我有一事不明,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对我们逍遥派的事情知道的这么清楚?” 乔征宇道:“童姥无需知道我是怎么知道的,总之,江湖上就没有我不知道的事情,不知道这个回答能否让童姥满意。” 天山童姥摇头道:“也罢,既然你不肯说我也不勉强,乔少侠,你过来,我还有一事相求。” 乔征宇点头走至其身旁,拱手道:“童姥有话请说。” 天山童姥望着他道:“小兄弟,你我相识一场也是有缘。我天山童姥纵横一生,现在已是走到了末路,只怕时日不多了。在我临死前,我没有其他的要求,只求小兄弟能收下这个礼物,如此我死也瞑目了。”从自己手指上取下一个玉扳指,递了过去。 “七宝玲珑戒!这不是逍遥派的掌门信物吗?”乔征宇惊道。 天山童姥点头道:“嗯,小兄弟果然见识广博,这的确是我派的掌门信物。按照规定,无论是谁,只要谁拥有此物谁便是逍遥派的掌门。小兄弟,现在这个扳指是你的了,你可要拿好了。” 乔征宇心中一慌,将扳指推开,道:“不,童姥,此物实在太过于贵重,我。。。。。。我还是不接为好。” 天山童姥脸色顿时一变,厉声喝道:“怎么,小兄弟难道还看不上这扳指!我要你拿着你就拿着,难道你想违背我的意愿不成。快点给我戴上,不要惹姥姥生气。”不管三七二十一,硬是扯过乔征宇的手,将扳指戴在其手指上。 完毕,望着玉扳指笑道:“嗯,倒也合适,不错,不错,呵呵。。。。。。”几声轻笑,又是吐出几口鲜血。 “童姥!你怎么样?”乔征宇见她脸色苍白,血色越来越差,不禁为她担心,上前将其扶住。 天山童姥苦笑了一声,道:“你不用管我,每个人总会有死去的时候。其实我等待这一天很久了,如今再无任何的牵挂,我也可以放心的走了。”一口气老半天接不上来,张大着嘴,气喘不止。 “哈哈。。。。。。巫行云,想不到你也有今天,不过你安心上路便是,等你死后我自然会再去找你。”李秋水气色并不比天山童姥要好,但见对方片刻间就要死去,仍是掩饰不止内心的狂喜,大声笑道。 天山童姥瞪着她,喘气道:“李秋水,就算是死我也比你要好,至少还有乔兄弟在我身旁。而你呢。。。。。。即便是死了,也是孤苦伶汀。。。。。。连个送终的人都没有。。。。。。呵呵。。。。。。”一口气接不上来,不禁大叫了一声,倒在了地上。 “童姥!”乔征宇急将天山童姥扶起,一手抵在其后背,朝其不断运输内力。但任凭如何的努力,天山童姥并无半点的反应,气息全无,显然已经死去多时。 “童姥!”一代天骄就此死去,乔征宇心中有无限的感概, 第244章 合葬 (上) “童姥!”乔征宇急将天山童姥扶起,一手抵在其后背,朝其不断运输内力。但任凭如何的努力,天山童姥并无半点的反应,气息全无,显然已经死去多时。 “童姥!”一代天骄就此死去,乔征宇心中有无限的感概,不禁泪水涌出,低声叹道。 李秋水见了却是哈哈大笑:“巫行云死了,巫行云终于死了!哈哈。。。。。。”只笑了好半天,忽又自语道:“她死了就死了,与我又有什么关系?难道她死了,师兄就会喜欢我吗?”连连摇头,一脸的茫然。 将目光移向乔征宇,道:“乔少侠,你过来,我有话要和你说。” 乔征宇擦了泪水,缓缓走至其身旁。 李秋水轻声道:“乔少侠,你现在是逍遥派的掌门了,以后这逍遥派就交给你了。不过在临死之前,我还有一事相求,那丁春秋欺师灭祖犯下滔天大罪,在江湖上为非作歹无恶不作,我希望你能将其铲除,也算是为逍遥派清理门户。” 乔征宇登时愣住,道:“前辈,那丁春秋武功高强,又擅长用毒,我。。。。。。我只怕不是他的对手呀。” 李秋水惨笑了一声:“乔少侠身怀逍遥派三大绝学,那丁春秋其实早已不是你的对手。你现在所差的只是实战经验,只要通过不断的实战,武功自然会突飞猛进更上一层。 “还有,若是日后你有缘遇到我师兄,能再得到他的指点,那对付丁春秋就更不在话下了。。。。。。”气喘不断,上气不接下气,跌倒在地。 “前辈!你先别说话,休息一会再说。”乔征宇心中不忍,上前将其扶住。 “不,我快不行聊,有些话一直憋在心里不得不说。”李秋水挣扎着坐起来,道:“乔少侠。。。。。。我。。。。。。我还有一件事。。。。。。我想知道。。。。。。师兄他。。。。。。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我。。。。。。” 乔征宇一时愣住,却也不好回答,眼见李秋水只剩半口气,点头道:“前辈放心,无崖子的心又不是石头做的,前辈的心意他自然明白,又岂会不知道呢。。。。。。” 一句话还没说话,李秋水已然断气。与天山童姥所不同的是,她的脸上竟有一丝笑容,显然是带着微笑而去。 “前辈!”乔征宇伸手在其鼻前探气,确认已断气身亡,心中不禁痛楚,莫名感到一丝悲伤。 “前辈,你放心,我一定会完成你交代的事情。眼下既然你已离去,但有些话还得实话实说,那无崖子一生钟情于他的小师妹,并且两人早已私定了终身,结下百年之好。至于前辈你,可能只有下辈子再与无崖子再续姻缘了。”乔征宇擦了眼泪,将李秋水的尸体缓缓放下。 “什么?小兄弟,你刚才说得可是真的?”天山童姥的声音忽然从背后传来,令乔征宇惊喜万分。 转身过去,但见天山童姥从地上支撑坐起,几步赶了过去,道:“童姥,原来你没有死?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天山童姥哼道:“想我死没那么容易,那贱人没死之前我岂能死去。”瞪着乔征宇道:“你刚才说的可是真的,师兄他从来就没有喜欢过她?” 乔征宇点头道:“嗯,这一点我可以保证,虽然李前辈她模样生得标致,但无崖子心中一直喜欢的人是李沧海。他对李前辈的感情最多就是师兄妹之间的那种,并不是男女之间的感情。” “太好了,我就知道师兄从来没有喜欢过她。”天山童姥自言自语,显得兴奋异常,四下张望,有些茫然不知所措,又道:“那师兄对我有没有感觉?不是师兄妹的那种,你懂得,快点告诉我。” “这个。。。。。。”乔征宇被她一下子问住,顿时愣住,过了片刻,道:“我虽然略知这其中一二,但又不是无崖子,所以这个恐怕就要问无崖子他自己了。”他这个回答算是巧妙的避开了敏感问题,可以说是回答得体,并无任何的不是之处。 天山童姥听了,当即愣住,低头自语道:“对呀,这种事情当然只有师兄才知道,其他的人又怎能明白。师兄性子平静,待人温和,即便是真喜欢我也不会和我说了,只会是深深埋在心中。” 想明白这以后,顿时脸上多了一份笑容。 第245章 合葬 (下) 朝李秋水望去,道:“李秋水,你虽贵为西夏王妃,有无数的人为你倾倒,富贵不可言也。但即便是这样又能如何,你还不是得不到师兄的垂爱? “枉你为师兄付出了一生,得到的却是这个下场,这个世界上又有几个人比你还可悲。也罢,逝者为大,我也不和你斗了。毕竟你我同门一场,我这就来陪你便是。” 一口气说完,面露笑容,脑袋朝一边歪去,顿时再无了声音。 乔征宇以为她又故意装死,笑道:“童姥,你就别和我开玩笑了。”见其半响没有反应,心中一慌,上前去扶她。但觉其双手冰凉,身子僵硬,这才知道天山童姥的确已经死去。 “童姥!呜呜。。。。。。”他与天山童姥有过一段相处,那时虽然她还是个小女孩,也不会说话,但每次遇到危险时总会得到其暗中帮助,早对其感激不尽。今日见其离去,心中莫名产生了一丝悲伤,不禁掉下眼泪。 “童姥,你这又是何必,想不到你我再次相见时却是我为你送终之日。”乔征宇悲痛欲绝,将天山童姥抱起,走至李秋水旁,缓缓放在地上。 四下观察了好半天,见密室的一头有道暗门,走过去将其推开,顿时一道亮光从外面射入,密室中变得明亮了许多。 乔征宇朝外望去,只见那外面正是山顶的一处,风景怡人,阳光明媚,却是个好去处。于是将天山童姥与李秋水的尸体从密室中搬出,选了一块好地方挖了个大坑,随后将她两人放入坑中。 又将她两人嘴角的鲜血擦去,并对其衣服稍作了整理。 待一切完后,但见两人脸上均是带着笑容,好似睡着了一般,乔征宇不禁又是悲从心来,哽咽道:“两位前辈,你们活着的时候斗了一辈子,谁也不理谁,互不来往。想不到死后却葬在了一起再也分不开,真是上天弄人。” 擦拭了眼角的泪水,将两人埋了。随后在附近找来一块木板,用刀在上面刻道:“天山童姥与李秋水之墓”。竖直插入墓前。 完毕,跪拜在地,又道:“两位前辈,你们休要怪我,这里固然是寒酸了些,但此处正好在缥缈峰山顶,居高在上,俯瞰山川,与你们的气势倒也吻合。眼下只能委屈了两位,等日后若是有更好的地方,我再为你们重建陵墓便是。” 朝墓碑拜了三下,随后起身叩别。 他唯恐山中有小动物与爬虫对墓堆干扰,于是又找来一些树枝和石头,围在墓堆的四周。如此忙了好一阵子,尽管将墓堆围了个结结实实,心中仍是不放心,又取下包裹从中拿了一些硫磺洒在四周。 虽然已是做到极致,但唯恐有所疏漏,围着墓堆再次仔细检查了一边,直到满意后,方才转身离去。 他从原路返回进入密室,再走至另一头,在那里他见到了天山童姥的手下。梅兰竹菊四人见他佩戴七宝玲珑戒,均是脸色大变,于是上前仔细盘问。 乔征宇也不隐瞒,便将刚才所发生的事情一并说出。梅兰竹菊四人听了,顿时嚎啕大哭,其余弟子等人也跟着一并痛哭。刹那时,密室中哭声震天,哭喊声连绵不断,甚至悲伤。 乔征宇安慰了梅兰竹菊等人,又将她们带到墓碑前。那四人与弟子见了,更是掩饰不住内心的伤痛,俱是跪倒在地,放声大哭。 直等哭了好一会儿,梅兰竹菊四人才从地上缓缓站起,来至乔征宇前,一起跪了下去。 “拜见天山童姥!”她四人这边还没说完,又见余下弟子也一并跪倒在地,齐声喝道:“参见天山童姥!愿童姥万寿无疆,永葆青春!”响声震天,山谷摇晃。 乔征宇略微一愣,忙上前将梅兰竹菊扶住,惊道:“你们,这是。。。。。。” 梅剑拱手道:“七宝玲珑戒乃灵鹫宫掌门信物,凡是佩戴此物者必为童姥本人。童姥既然将此物交于了乔少侠,那乔少侠就是灵鹫宫新的主人。我等岂有不拜之礼。” “咚,咚,咚。”又是磕了三个响头。 乔征宇正欲将其扶起,又听兰剑道:“童姥,你现在是灵鹫宫的新主人,我等一直服侍童姥多年,但凡有任何的需要,只需和我们四个说一声。无论是什么事,我等必定赴汤蹈火,前赴后继,在所不辞。”说得铮铮铁骨,绝无半点的犹豫。 “这。。。。。。”乔征宇一时愣住,犹豫不决。 梅兰竹菊见他迟迟没有回应,相互对视,齐声又道:“还请童姥上位,否则的话,我等就一直长跪不起,直到童姥答应为止。” 那些弟子见了,均是齐声喊道:“还请童姥应允,我等上刀山,下火海,誓死效忠童姥,决无二心!” 第246章 灵鹫宫之主 (上) 梅兰竹菊见他迟迟没有回应,相互对视,齐声又道:“还请童姥上位,否则的话,我等就一直长跪不起,直到童姥答应为止。” 那些弟子见了,均是齐声喊道:“还请童姥应允,我等上刀山,下火海,誓死效忠童姥,决无二心!” “各位请起,在下何德何能,敢受如此大礼?”乔征宇伸手将梅兰竹菊四人扶起,沉默了片刻,叹道:“也罢,我与童姥毕竟也曾相识一场,又岂能眼睁睁看着她的基业就此没落。既然各位盛情相邀,看来我不做这个天山童姥也是不行了。” 梅兰竹菊四人听了大喜,起身齐道:“多谢童姥成全,我灵鹫宫得童姥相助,再不用担心宫毁人亡了。”那些弟子听了,也是纷纷起身,相互拥抱一起,欢喜异常。 乔征宇挥手道:“各位安静,请听我说。眼下童姥刚刚去世,灵鹫宫又是强敌当前混乱不堪,当务之急是排除外敌,稳住局势为首要任务。” 对梅兰两人道:“梅剑,兰剑,你们在灵鹫宫多年,对其中的事务也比一般人清楚。现在灵鹫宫遭遇强敌,正是需要稳定人心的时候。你们务必将灵鹫宫所有弟子集合整顿,并做好那些伤亡弟子的安抚工作,确保后方稳定,而不至于自己内部慌了阵脚。” 两人对视一望,上前拱手齐道:“是,敬听童姥吩咐!”随后退在一旁。 乔征宇微微点头,转身又对竹剑,菊剑道:“竹菊两人听令,童姥新逝,后事安排尚且还未完全准备妥当,我不想有人打扰她的清净之地。你两人可带人守住密室的入口,切勿叫任何人靠近童姥的墓地。” 竹菊两人点头示意,一齐拱手道:“是,属下一定誓死守住入口,绝不叫任何人打扰童姥她老人家的墓地。”说完,退到一旁。 随后,乔征宇又安排了一些别的事情。总之,他办事仔细,面面俱到,凡应该想到的事情俱是一一办好。而且指挥妥当考虑周全,众人见了无不服从,皆是暗自佩服。 待将一切事情办妥后,乔征宇对众人道:“好了,各位请严守自己岗位并履行好职责,至于外面的事情就交给我去办。等所有事情办好后,我们再到这里汇合。”说罢,转身便朝密室入口而去。 众人见他离去,皆是抱拳齐道:“属下恭送童姥!童姥万寿无疆,千秋万代!”整整齐齐,声如洪雷,乔征宇听了,不禁暗自摇头,哭笑不得。 不过,他一心惦记群雄安危,所以片刻也不敢耽误,迈着紧凑的步伐,快速朝密室外而去。 那密室与大殿之间相隔着一条暗道,乔征宇顺着其一路走去,走不多时,便隐约听到前方传来群戏的喧闹声。他心中大喜,更是不敢有片刻的停留,不由加快了脚步。 不一会儿,他已经走至暗道的尽头,可无奈的是,前方并无出口,有的只是一面光秃秃的墙。但他并不因此灰心,他知道附近必有机关装置,于是仔细搜索,看能否找到机关。 果不其然,他在墙角的一处发现了一个小按钮,于是伸手在上面轻轻拍了一下。便听“轰轰”响声传来,墙壁上竟然出现了一道小门,缓缓而开。 等到那门开尽,乔征宇从里面一跃而出,迎面却是正好碰到张无忌胡翼两人。 “乔大哥!” “乔兄弟!” “无忌!胡大侠!” 三人虽是才分开半日,却似过了数年,乍惊之下,相互望着对方,甚是激动异常。随后张无忌一下扑在乔征宇的怀中,两人相拥一块,泣不成声。 旁边群雄早已看见,纷纷围了上来。面对此时此景,也是不禁双眼红肿,泪水直在眼眶中打转。 只抱了好一会儿,乔征宇才将张无忌分开。 张无忌擦了眼泪,道:“乔大哥,你不知道我们有多担心你。尤其是刚才你与天山童姥和李秋水一起从大殿中消失,我。。。。。。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呜呜。。。。。。” 张无忌虽已长大成人,但与乔征宇建立的那份感情深厚无比,自是旁人无法理解。此时真情流露,哪管旁边是否有人,竟是放声大哭,泪水再次夺目涌出。 乔征宇被他真情感动,竟也无话可说,只能是望着张无忌,连连点头。 旁边胡翼道:“盟主安然无恙就好,我等总算是放下心了。但不知道盟主刚才去了哪里,那天山童姥与李秋水现在又在何处?” 第247章 灵鹫宫之主 (下) 乔征宇这才缓过神来,微微点了点头,朝众人抱拳道:“承蒙各位关心,乔某虽是贱命一条,但总算是有惊无险安然无恙。 “但此事说来话长,等日后有时间我再与各位详细说明。不过我可以告诉大家的是,天山童姥与李秋水已死,大家从此再不用受天山童姥的折磨,而担惊受怕了。” 群雄一听,皆是愣住,相互对望,个个面露惊诧之色,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只过了好一会儿,才幡然醒悟,猛地跳了起来,相拥一块,欣喜若狂。 “不可能,我家主人不可能会死!你骗人!”众人都是一片欢呼,唯独李秋水带来的那些女子,尤其是领头的那个女子一脸的茫然,显然是不相信这个事实。 乔征宇也不与她争辩,来至其身旁,道:“这位姑娘,我知道你对王妃很关心,但事实上是,我所说的句句属实。若有半句假话,天打五雷轰,我不得好死。” 那女子听了,登时双腿一软,险些跌倒。见乔征宇手上戴着七宝玲珑戒,顿时又是一惊:“怎么,她连这个也给你了?难道这是真的。。。。。。”不由不信,一双眼睛睁得老大。 乔征宇道:“不错,这是童姥在临死时交给我的。我本来不想接的,但为了大局着想,我只好先答应下来。至于王妃,她走得很安详,并无什么遗憾。 “为了不让她们的尸体遭到破环,我已经将其和童姥合葬在飘渺峰山顶。那里不仅风景优美,而且高耸入云,正是个不错的好去处,我想她们在九泉之下也会很满意,你们就不要再给她老人家添乱了。” 一句话说得那女子目瞪口呆,半响作声不得,一时愣在那里。 张无忌喜道:“乔大哥,既然天山童姥已死,那我们不如现在冲上山去,正好将灵鹫宫余孽一网打尽,还群雄一个自由之身。” 群雄听了,顿时气氛高涨,纷纷叫嚷道:“对,冲上去,杀他个精光!”,“可不是,天山童姥害得我们好苦,想不到她也有今天,这个仇不能不报!”,“不错,我等饱受天山童姥的折磨,今天终于等到这个机会,正是一血耻辱的时候。” 说到悲情处,个个气愤填膺,举刀舞剑,叫喊不止。 乔征宇挥手道:“大家静一下,先听我一言。那天山童姥已死,其手下弟子均已失去了斗志,并无战斗的气势。虽说如此,若是我们仍执意强攻,势必会引起其反抗之心,到时来个鱼死网破,那就得不偿失了。 “其实天山童姥在临死时已将掌门信物交给了我,至于灵鹫宫内部的事情我也安排妥当,大家再不用担心会遭到灵鹫宫弟子的偷袭和打击,只管放心在大殿中休息便是。 “而至于当前最需要做的,是如何妥善处理灵鹫宫的善后事情,这毕竟是我们不远千里来此的目的,等会我令梅兰竹菊出来与各位相见,到时大家再一起商议。” 张宝武道:“原来盟主已是灵鹫宫的新主人,那倒是属下有眼不识泰山了,还请盟主见谅。”说完,跪倒在地。 群雄见了,皆是一惊,纷纷跟着跪下,齐声喝道:“恭喜盟主!祝盟主千秋万代,万寿无疆!”一时大殿中响声震天,犹如洪雷。 乔征宇急将张宝武扶起,道:“老英雄何需如此大礼,快快请起!”又朝群雄连连摆手:“大家都快起来,不必客气。” 张宝武与群雄才缓缓起身,均是面带惊喜,在旁小声议论。 过了一会儿,张宝武道:“盟主宅心仁厚,不愿多开杀戮,一心只想和平处置而为双方着想,这对灵鹫宫和我们三山五岳的人莫不是最大的恩赐,我等敬听盟主吩咐便是。”收了兵器,盘腿坐在了地上。 胡翼道:“对,盟主需要如何做便去做就是,以盟主的能力,我等对盟主有绝对的信心,相信盟主会妥善处理好此事。”跟着也坐下,闭目养神。 群雄见此,均是点头,将兵器放下,席地而坐。 乔征宇点头道:“好,各位暂且在这里休息,我去去就来。”迈开双腿就要离去。 “等一下,你现在既是灵鹫宫新的主人,我又怎能相信你的话?你若是在我们休息的时候,带着灵鹫宫的人趁机杀进大殿,我们岂不是任人宰割,成了瓮中之鳖?”说话之人正是李秋水手下的那名女首领,瞪着一双大眼睛,颇是有些迟疑。 第248章 整合 (上) “等一下,你现在既是灵鹫宫新的主人,我又怎能相信你的话?你若是在我们休息的时候,带着灵鹫宫的人趁机杀进大殿,我们岂不是任人宰割,成了瓮中之鳖?”说话之人正是李秋水手下的那名女首领,瞪着一双大眼睛,颇是有些迟疑。 乔征宇笑了笑,正欲开口,却听人群中有人喝道:“你是谁呀?这里有你说话的地方吗。我们盟主说话,岂容你一个外人在这里插嘴。去,去,去,你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竟敢在这里大呼小叫。”说话之人却是满天君。 女子却也不生气,冷笑了一声:“天山童姥权力极大,又掌握着江湖上的生杀大权,武林中谁不想成为灵鹫宫的主人。 “知人知面不知心,他只是你们的盟主又非我的主人,我又怎能相信他。至于你们盟主心中到底按着什么心,只有鬼才知道,所以我们没有理由要将性命交在他的手中。” 满天君道:“你这婆娘着实可恶,又没有人硬逼你服从。你要是不相信大可离开这里便是,又何必在这里大呼小叫,还有没有廉耻之心。” “嗯,盟主现在是灵鹫宫新的主人,我们欢喜还来不赢,又岂会质疑他的人品?我看你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嫉妒羡慕恨而已。”人群中有人叫道,顿时引起一阵哄笑。 女子脸上一红,急道:“你们。。。。。。难道你们就真不怕他杀了你们?” “管你屁事!爱杀不杀!” “我喜欢,杀就杀呗!” “杀了更好,免得听那么多废话!” “。。。。。。” 群雄中说什么的都有,皆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甚是漫不经心。 女子气得脸色苍白,指着群雄道:“什么三十六洞主,七十二岛主,我看都是一些草莽之辈,只怕被人卖了还蒙在鼓里丝毫不知,哼,当真是死不足惜,气死我了,我们走。”领着其余弟子就要离开。 “欢迎,热烈欢迎!” “小心点走,不要摔倒了。” “欢迎下次再来,记得再来,哈。。。。。。” 群雄纷纷让开一条路,并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女子,直瞧得女子一行人满脸通红尴尬无比。 “你们。。。。。。”女子当场气不过,沉着脸,咬着牙,领着手下快速离开了大殿。 随着女子等一行人的离去,大殿中剩下的全是三山五岳中人。群雄自上山来,精神一直处于紧绷状态,经过刚才那一阵哄闹,顿时又找到了以往的那种感觉。彼此间谈笑风生,乐笑不停。 张宝武道:“盟主,刚才那女子对盟主出言不逊,我等无奈之下才出言教训,若有处置不当之处,还请盟主宽恕。” 乔征宇摆手道:“老英雄多虑了,对付这样的女人非采取针锋相对的法子所不能凑效。你们刚才若不是对她蛮狠无礼,她又岂会自讨无趣的离开,我感激还来不赢呢又岂会怪罪。” 来至群雄面前,抱拳道:“各位英雄,多谢你们对我的信任,我乔某人何德何能,竟叫大家如此真诚对我。为了表示我的决心,消除大家的疑虑,乔某今天对天发誓,绝不做对不起帮派的任何事情,也绝不枉杀帮中的任何一人。若有违背,天诛地灭,不得好死!” 他这几句话说得斩钉截铁,引得群雄高声呼喊,沸腾一片。 李意为道:“盟主何须发如此毒誓,我等受生死符折磨已久,若非盟主与张少侠的救治,只怕还在过那种寄人篱下的日子,又岂会不相信盟主。就算是退一万步来说,即便是盟主真的要我们的命,那便拿去就是,我李意为绝不会有半句怨言。” “不错,盟主就是我们的再生父母,盟主要我们上刀山我们就上刀山,盟主要我们下火海我们就下火海,绝不有半点的犹豫。我们的命早就是盟主的了,盟主想什么时候拿去就什么时候拿去,我们绝对不会皱半下眉头。” 一时间,群雄纷纷发言,豪情冲天。 乔征宇微微点头,对张宝武等人道:“请各位英雄暂且在大殿中休息,我走了。”在众人的欢呼声中大步离去。 他从原路返回,很快就来到了密室的入口。此时,梅兰竹菊四人早在那里等候,见他回来均是上前拜见。 乔征宇与她们简单打了个招呼,随后又咨询一下所交代的事情。梅兰竹菊倒也敬忠职守,凡是乔征宇交代的事情俱是做得面面俱到。 第249章 整合 (下) 并无半点的差错。几人如实禀报,只听得乔征宇连连点头,暗自满意。 随后,乔征宇带着她们往大殿中而来。 等一行人从暗道中出来,面对眼前的一切,乔征宇不禁又是一阵惊叹,连连点头。 原来,刚才群雄经过一场混战,灵鹫宫内满目苍夷,早已失去了往日的光彩。 那满地的血迹,混合着残肢断臂,使得现场惨不忍睹。 破碎的瓷器,和东倒西歪的桌椅,组成了一副邋遢的画面。 大厅正中的一盏琉璃大灯,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碎了几块,一缕微弱的烛光忽明忽暗,在半空中邀来晃去,更加突显了几分悲惨。 这些都是乔征宇临走时在脑海中留下的画面,残缺不全与惨不忍睹,完全释义了“大战”的含义,给人一种无奈又凄凉的感觉。 但令乔征宇想不到的是,这个不是很美好的画面在短时间内就彻底发生了改变,而展现在他面前的则是另外一副景象:宽敞明亮的大厅,整齐美观的物什,干净洁白的地面,还有那发着刺眼光芒的琉璃大灯。 这与先前见到的那个灵鹫宫并无两样,因为从进入大殿时的那一刻,乔征宇所见到的就是现在眼前的模样。所有物品的摆设,简直与原先一模一样,并且不差一丝一毫,简直做到了神还原。 胡翼等人见了乔征宇,皆是上前参拜。一时间,数百人在殿前跪倒,黑压压的一片。 乔征宇急道:“各位英雄请起。”几步来至张宝武面前,伸手将其扶起,道:“老英雄不必如此,请快快起来。” 群雄点头起身,齐朝乔征宇望去。 胡翼道:“盟主,你走后,我们将灵鹫宫重新整理了一遍。现在大殿中一片祥和,不知道盟主可否满意?” 乔征宇点头道:“有劳各位英雄费心,这灵鹫宫本是武林圣地,保持原有的整洁自是应当。大家辛苦了,乔某在这里谢谢各位了。” 尚有机道:“盟主对我们何须如此,这本来都是我们应该做的,算不得什么。” 乔征宇微微点头,指着梅兰竹菊对群雄道:“她们几位相比大家都见过了,先前各为其主大家难免有所误会。眼下大家既然同谋合作,我希望大家能够不计前嫌和平相处,一起为武林做出贡献。” 群雄皆是认得,均是点头齐道:“好说,一切敬听盟主的便是。”纷纷与梅兰竹菊打了招呼,以示友好。 梅兰竹菊四人也不敢怠慢,拱手行礼,与群雄一一点头见过。 待众人一番客套后,张宝武挺身而出,道:“盟主,所谓‘国不可一日无君,家不可一日无主’眼下灵鹫宫局势混乱,正是需要有人出来管理的时候。 “刚才我们经过仔细讨论,大家一致认为非盟主不能担任此重任,还请盟主上座,以领导我们前仆后继,继续为武林献出一点光和热。” 那大殿的最上方放着一张精致大椅,张宝武等人的用意显然再明显不过。 “这。。。。。。”乔征宇略有迟疑,正犹豫之时,便又见梅兰竹菊四人早已跪下,拱手齐声喊道:“还请尊主就位!” 这一下,大殿中安静异常,群雄皆是将目光放在乔征宇身上。这其中也包括胡翼与张无忌,只不过在他两人的眼中多了一份信任与激动。 乔征宇微微点头,心中不再犹豫,大步踏上,在大椅上坐下。 群雄见了,皆是大喜,天云道人道:“如今灵鹫宫新得主人,此乃武林之福。我三十六洞主,七十二岛主愿归在灵鹫宫门下任凭调遣,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苏勇飞点头道:“嗯,我们原本就听从于灵鹫宫的指令,眼下盟主做了灵鹫宫主人,那更是无话可说。只不过从今天起,我们只怕都要改口了,不能再称盟主了,而是要称其为天山童姥了。哈哈。。。。。。” 群雄听了无不开怀大笑,一时间,大殿中热闹非凡,笑声震天。 乔征宇却是略有尴尬,为难道:“这。。。。。。这似乎有些不妥。”原来江湖中人谁都知道天山童姥是位女子,乔征宇堂堂三尺男儿,自然对这个称呼颇有微词。 张宝武见他面带难色,知他心意,笑道:“盟主可是为这称呼感到为难,不过这个称呼对盟主来说的确有些不妥,尤其是用在一个男人的身上。” 乔征宇点头道:“老英雄善解人意,乔某在这里谢了。乔某可以坐上这个位置,但至于天山童姥这个称号我是万万不敢再用,希望老英雄能够体谅。” 张宝武微微点头,抚须道:“这天山童姥固然名声不好,但也要看什么人坐在这个位置。若是像巫行云,李秋水一类的人, 第250章 商议 (上) 张宝武微微点头,抚须道:“这天山童姥固然名声不好,但也要看什么人坐在这个位置。若是像巫行云,李秋水一类的人,自然是好不到哪里去了,不把江湖搅个翻天覆地就不是她们的作风。 “但若是由盟主这样的人担任,情况可能完全就不一样了。盟主宅心仁厚,宽仁大量,对人和善,这些都是天山童姥所远远不能比的。 “所以,盟主也不必太在意这个称呼,只要行事光明磊落,处事公正,江湖上谁还会说你是个大魔头呢?说不定从此还会对我们的影像有所改观,再也不会将我们当成歪门邪道了。” 卢大志在旁也道:“副盟主所言极是,我们三十六洞主,七十二岛主在江湖上地位极低,并一向被武林同道视为异类。因此,江湖中人只要提起我们,无不是鄙视和看不起,甚至连正眼都不瞧上一眼。 “盟主少年英雄,胸怀大志,若能带领我们重新走上正途,这无论是对武林还是灵鹫宫都是一大贡献,又何必在意那个虚名呢。还望盟主仔细斟酌,切勿耽误了大事。” 群雄听了,纷纷表示认同,皆是跪倒在殿前,齐声道:“还请盟主不要犹豫。” 乔征宇再无犹豫,挥手道:“各位英雄请起,我答应便是。不过,我有一个要求,在私下时,大家还是以兄弟相称,不用那么客气和拘谨。否则的话,我就是死也不做这个天山童姥。” 张无忌笑道:“乔大哥放心,这天山童姥叫起来的确是有些别扭,若是天天这样叫你,只怕我还有些不习惯呢,哈哈。。。。。。” “哈哈。。。。。。”群雄纷纷起身,接着发出一阵哄笑。 “是什么好笑的事情,说来听听。”这时,只见大门外陆续走进一大批人,其中一女子乐呵呵说道。那女子一身洁白,身姿婀娜,面带微笑,却正是灵雀儿。 “乌姐姐!怎么你们也来了?”张无忌一眼就认出了灵雀儿,几步迎了上去。 “无忌!”灵雀儿也是激动异常,几步奔上,与其相拥在一块。他两人在断崖前分开,此时再次重逢,喜悦之情一览无遗,尽皆展露在脸上。 乔征宇瞧得清楚,脸色也是略有动容,嘴角不时微微颤抖。不经意之时,但见灵雀儿正看着自己,心中更是一阵莫名心慌,急避开了其双眼。 “尊主,刚才我趁尊主离去之时,命人将那断崖上的桥修好。现在看来,那桥已经修好,剩下的弟兄也陆续赶过来了。”张宝武在旁忽然说道。 乔征宇微微点头:“嗯,老英雄行事缜密,考虑周全,老英雄辛苦了。” 张宝武道:“不敢。尊主,这只是我应该做的事情,算不了什么。” 随着群雄不断的涌入,不多时,那三十六洞主,七十二岛主差不多全都到齐,依照先后顺序立在了大殿之下。 薛人美挺身而出,拱手道:“启禀尊主,我等三十六洞主,七十二岛主现已到齐,还请尊主检查看并教导。” 乔征宇点头道:“嗯,此次攻打灵鹫宫还算是比较顺利,除了损失火云岛岛主罗灵风外,其余等人总算是安然无恙。 “不过,火云岛不可一日无主,还需要有个人出来接替罗岛主的位置。不知道大家可有人选?” 卢大志走出一步,拱手道:“尊主,我与罗岛主情同手足,我知道他有个亲弟弟,英雄了得,武艺高强,可接替岛主的位置。” 乔征宇喜道:“哦,但不知道是什么人,可在现场?” 卢大志回头在人群中望了一眼,指着一人道:“罗兄弟,你出来,也让尊主见识一下你的风采。” 只见人群中走出一个大胖子,来至大殿前,抱拳道:“在下罗巧风,参见尊主!”声如洪钟。 乔征宇见那人身形肥胖,个头不高,不禁疑道:“你是罗岛主的弟弟?我怎么看你们两兄弟一点也不像呀。你哥哥身形瘦小,说话尖细,你却正好相反,若不是卢岛主和我说明,谁又能相信呢。” 罗巧风道:“尊主有所不知,我与罗灵风虽是亲兄弟,却是同父异母。其母身形瘦小,体弱多病,生他时又是早产,所以才有了哥哥那般的模样。而我母亲却正好相反,因此两人在外形上差距很大。” 乔征宇道:“原来如此,你既是罗灵风的弟弟,按照继承规定,那岛主之位本该由你来继承,我想应该不会有人有什么意见。” 第251章 商议 (下) 那罗巧风外形虽是丑陋,但待人和气,人缘极好,因此深得火云岛众人的爱戴。听乔征宇这样说,群雄无不拍手欢呼,鼓掌叫好。 罗巧风拜谢退下,站在了一旁。 张宝武道:“眼下灵鹫宫局面刚刚稳定,还有许多事情需尊主裁定。还请尊主调度安排,我等定当竭尽所能,全力以赴。” 乔征宇道:“老英雄所言极是,我也正有此意。” 于是命张宝武任为灵鹫宫总管,负责管理宫中一切事务。又将薛人美,卢大志等人任命为护法,负责宫中的安全。同时命梅兰竹菊四人密切配合,共同负责灵鹫宫里外的安全。 那三十六洞主,七十二岛主一起加起来不下百人,其无论年纪,地位大小,均是按照能力的高低得到了合理的安排,各自负责自己的事务。 乔征宇调度有方,指挥若定,不到半炷香的工夫,便将灵鹫宫内所有事务安排妥当。一切都是井然有序,紧紧有条,没有丝毫的混乱,深得群雄之心。 不仅如此,乔征宇还征求了梅兰竹菊四人的意见,将灵鹫宫原先一些不合理的规定全部废除,或者是在原有的基础上加以改进,使其更加合理完善。 同时,乔征宇还命人对天山童姥的墓加以保护,任何人不得随意靠近,若有对其不敬者严惩不贷,一律从重处置。因此,无论是群雄还是灵鹫宫中人,心下皆是拜服,暗自点头。 待一切安排完毕,张宝武点头道:“尊主,灵鹫宫乃武林圣地,在江湖上有极高的地位。江湖中人对其无不马首是瞻,以做榜样。眼下灵鹫宫换了主人,更是对其着非同凡响的意义。 “江湖上一向有‘上梁不正下梁歪’的说法,至于江湖上以后的风气如何,那就完全取决于尊主的表现了。今观尊主调度有方,安排合理,令我等倾服,灵鹫宫由尊主掌管,实乃武林之幸也。” 乔征宇听了,正色道:“老英雄言重,乔某年少智浅能力有限,若非有各位英雄鼎力相助,哪有今日成就。乔某不才,在这里向各位英雄谢了。 “还有,乔某还有一事相求,日后若是乔某有什么不足之处,还望各位英雄指出。乔某一定虚心接受,有过改之,无过加冕,绝不辜负各位英雄的好意。” 一番话说得正义凛然,令在场所有人无不钦佩。 群雄皆有任务在身,倒也不敢耽误,纷纷与乔征宇告辞,大步踏出了大殿。 张无忌和胡翼也是领命而去,大殿中只剩下了乔征宇和灵雀儿。 “想不到乔大哥坐上了天山童姥的位置,现在的乔大哥地位尊贵威风十足,只怕就是那慕容公子也是远远比不上你了。”灵雀儿忽然笑着说道。 乔征宇听了脸色微变,叹道:“这世上果然只有你才了解我。的确,我承认坐上这个位子很享受也很开心,但事情绝对并非你想象中的那样,只是为了满足我的虚荣心。因为,我这样做也有我自己的道理。” 灵雀儿点头道:“乔大哥不必解释,我知道乔大哥不是那个意思,乔大哥的为人难道我还不知道吗。我只是为乔大哥感到自豪,不管是为什么,我相信你有自己的理由。” 乔征宇听了,并不说话,一时陷入了沉默当中。 过了一会儿,从椅子上站起,缓缓走至一旁,道:“你还记得那段我们分开的日子吗,那段日子里我曾经饱受挫折和痛苦,也正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才看清了一个事实,即江湖险恶,人心难测。” 灵雀儿面露疑难,道:“乔大哥可是说在地牢中的那些日子?嗯,当时我与无忌正忙着追捕钱员外,所以无瑕照顾乔大哥。想必在那段日子里,乔大哥一定受了不少的苦,都怪我没有想到会发生了意外。” 乔征宇摇头苦笑道:“这件事与你们无关,要怪就怪那洗炼之,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他竟然是这种人。不过凡事都有好有坏,也正是因为经历了这件事,才让我又成熟了不少。 “江湖的确很可怕,为了自己的利益,江湖中人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要想不被人欺负,就要做人上人,只要拥有了地位和身份,很多难办的事情都可以迎刃而解,并且还得到所有人的尊重。 “我闯荡江湖也有一段时间了,以前我以为只要凭着‘正义’两字便可行走天下,做到行侠仗义以德服人。可事实上错了,若是没有权力的支持,你什么也不是,即便是做一件简单的事,也是困难重重,处处受阻。 “灵鹫宫在江湖上有着重要的地位,当上其主人更是有着重要的意义。我之所以接下这个位置, 第252章 下山 (上) “灵鹫宫在江湖上有着重要的地位,当上其主人更是有着重要的意义。我之所以接下这个位置,就是想借助武林中至高无上的权力去为武林做点事,不仅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大家。” 灵雀儿点头道:“嗯,我明白乔大哥的心意。乔大哥一心为了武林着想,这一点比天山童姥不知道要强多少倍,我也相信凭乔大哥的能力,一定能够说到做到。 “不过,话虽如此,但也让乔大哥受委屈了。好几次危机时刻,若非乔大哥命好,屡次化险为夷,否则的话后果不堪设想,我这一辈子只怕也不会原谅我自己。”说着说着,就见几颗泪珠在眼圈中打转,几欲掉落。 乔征宇苦笑了一声,来至灵雀儿面前,望着她道:“吉人自有天相,我乔征宇是什么人,又岂会这么容易死。一切自有定数,我相信在没有完成我的愿望之前,我乔征宇是绝对没那么容易死的。 “不过,我所认识的灵雀儿好像不是这样脆弱,动不动就掉眼泪,而是一个精灵古怪,活泼可爱之人。否则的话,堂堂桃花岛岛主黄药师又岂会认你做徒弟。 “还是赶紧擦掉眼泪,若是被别人看见,还认为是我欺负你呢。到时我就是长了一百张嘴,只怕也是说不清楚了。” “噗嗤!”一声,灵雀儿立即转悲为喜,擦了眼泪,笑道:“好,那乔大哥一定要答应我,以后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不要放弃。因为灵雀儿始终会在乔大哥身边,让我们一起去面对并且将其克服。” 说完,一下子扑在了乔征宇的怀中。 “呃。。。。。。”乔征宇略有推开的冲动,但仅过了片刻,将双手收回,慢慢放在了灵雀儿的肩膀上。。。。。。 在未来的大半个月内,经过乔征宇与群雄大的共同努力,灵鹫宫重新焕发,已然恢复了往日的活力。不仅如此,群雄与灵鹫宫弟子相处融洽,互敬互爱,早已融为一体。整个灵鹫宫上下团结,协调一致,一片祥和的景象。 这日,群雄聚集灵鹫宫,商议有关事情。 张宝武道:“这些天来,在大家的努力下,灵鹫宫终于又重新回到了正常的轨道上。当然这其中有大家付出的辛勤汗水,也有尊主的开明指导,否则的话,灵鹫宫只怕也不会有今天这个局面。 “这虽然是个不错的开始,但灵鹫宫毕竟为武林圣地,尊贵庄重,若是将大家都留在这里,显然对灵鹫宫不敬。况且大家各有自己的地盘和事情,也需要回去处理。所以,我建议尊主能够重新考虑一下人员的安排。” 薛人美道:“不错,灵鹫宫地方有限,我等数千人若是全挤在这里,岂不是闹翻了天。而且我们出门也有段时间了,也是时候该回去了,否则,家里乱成了一团糟,可就不妙了。” 群雄听了,俱是有同感,相互议论,连连点头。 乔征宇点头道:“各位英雄所言极是,我也正有此意。这灵鹫宫虽好,但毕竟是武林清修之地,这么多人留在这里的确有些不妥。况且大家也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也是应该回去了。 “我看不如这样,从明日起大家都启程返回,各自回去并仍然处理自己的事务。而灵鹫宫除了原来的人员外,其他外来人员一律不准留在宫中,山中所有事务仍是交给梅兰竹菊本部人马打理。 “大家虽然各管一处,但仍以灵鹫宫为尊,每年可到宫中聚集一次,汇报有关情况并商议事情。其余的时候,若非有重要事情,可不必上山汇报,以免长途跋涉劳师动众。” 灵鹫宫在武林中地位显赫,宫中条例颇多,再加上乔征宇新任宫主,对灵鹫宫重新整治,因此对群雄管束也是极为严厉。 群雄本都是些草莽英雄,平时散漫自由惯了,哪里受得了宫中那诸多的规矩,听得此言,俱是点头欢喜,拍手叫好。一时间,大殿中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满天君道:“多谢尊主!这些天在山中待得也有些腻了,我还正想和尊主商议此事,想不到尊主早有先见之明,原来早就帮我们想好了。呵呵,尊主深谋远虑,我等真是远远的不如了。” 卢大志笑道:“你别看尊主年级不大,但他脑子里想得东西可多了,岂是我等人所能比。我们有这样一位尊主领导,真是前世修来的福呀。” 第253章 下山 (下) 李意为点头道:“嗯,以前我等受尽天山童姥的折磨,无一日不是处在痛苦当中,是有冤不能伸,有苦说不出,真是比死了还难受。眼下在尊主的领导下,我等苦尽甘来,还有什么比这个开心的。” 一席话说得群雄开怀大笑,个个点头不止。 张宝武朝群雄摆了摆手,拱手道:“尊主果然想得周到,既然如此,那我等敬听尊主之意,从明日起便下山去。日后,若是灵鹫宫有什么事情,只要尊主一声喝令,我等自会赶来,任凭尊主调遣。” 群雄齐声也道:“敬听尊主调遣,即便不远千里,我等也在所不辞。” 乔征宇挥手道:“各位英雄深明大义,乔某自叹不如。好了,天色不早,大家回去做好准备,早日歇息。” 群雄早有此意,除了胡翼,张无忌,与灵雀儿,其余等人纷纷与乔征宇告别,不一会儿,已是陆续而出,大殿中顿时变得安静异常。 等群雄走尽,张无忌道:“乔大哥,这些人都走了,那我们又有什么打算,不会是一直呆在这里不走了?这里虽然不错,但我还是想在江湖上多闯闯,好早日见到我师公和义父。” 乔征宇笑道:“你说呢,灵鹫宫再好也终究是他人之地,我们毕竟都是外人本就不属于这里,又岂能常住此地不走。况且我们每个人都有许多的事情要做,又怎肯留下来呢,即便是你愿意我还不想呢。” 张无忌喜道:“那就好,这我就放心了。不过说实话,自从乔大哥当上灵鹫宫的主人后,每日亲力亲为忙于公事,简直就像变了一个人,我还以为乔大哥会留在宫中。 “的确,天山童姥地位崇高,有掌握着生死大权,江湖中人谁不想当。乔大哥少年英雄,正是施展身手发挥才能的时候,即便要留下,我与乌姐姐也不会有任何的意见,自会携手同行,助他一臂之力。不知道我说得对不对,乌姐姐。” 灵雀儿却是瞪了他一眼,道:“无忌!休要胡说。乔大哥为人你难道还不清楚吗,他一心只想为武林做出一些贡献,从未有过任何的私心,又岂会贪图天山童姥这个名号。 “乔大哥一生光明磊落,做事堂堂正正,是否有没有‘天山童姥’这个虚名并不重要。我相信乔大哥有辨明是非的能力,自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只听得张无忌不好意思,摸着头道:“姐姐说得极是,你是乔大哥的红粉知己,这世上自然没有人比你更了解乔大哥了。算我刚才话多,我不说了便是,呵呵。”一声傻笑,顿时叫灵雀儿脸上挂了两片红云。 旁边早有胡翼笑道:“两位都别说了,乔兄弟的为人我还是清楚的。乔兄弟侠义为先,做任何事情都以江湖道义为重,仅这一点江湖上很多人就远远的不如。 “不仅如此,乔兄弟行事公正,处事公平,更是为江湖中人所不及,简直乃江湖楷模,而竖立了一面旗帜。至于他是否留在宫中,已经没有意义,只要坚定信念,走到哪里不是一样。” 乔征宇脸色微红,抱拳道:“多谢胡大侠夸奖,乔某只是一个普通人,哪有你们说得那么好。倒是胡大侠您,行事沉稳,智慧过人,乔某是万万不及了。日后乔某闯荡江湖,还须请胡大侠多多指教。” 胡翼还礼道:“不敢,乔兄弟言重了。你我早已是朋友,又何谈指教,最多算是相互请教相互学习罢了,用不着如此的客气。” 几人呵呵一笑,纵是有说不出完的话,此时也是一切尽在不言中。随后,几人出了大殿往山顶而去,一路上谈笑风生好不暇意。直至日落西山,晚霞沉崖,几人才分手道别各自离去。 到了第二天,群雄聚集大殿纷纷启程告辞,乔征宇不敢怠慢亲自迎送,并将众人一直送至山脚。 临别前,张宝武道:“尊主请回,我等虽暂时离别,但始终是灵鹫宫的人。无论何时,但凡尊主有事需要召回,我等不管是在何处皆会立即赶回,决不敢有半点的拖延。” 乔征宇点头道:“老英雄一心为灵鹫宫着想,乔某自愧不如。老英雄只管放心离去,灵鹫宫自有我打理,请切勿过度牵挂,以免伤了身子。” 说完,与群雄拱手道:“各位英雄,乔某就不远送了。在这里,我祝你们一路顺风,安全到达!” 群雄拱手齐道:“多谢尊主,我等就此告辞!”说完,各自领着人马随即离去。群雄人数众多,此时从山中而出,犹如一条长形大蛇,在山间缓缓而行,甚是壮观。 远远望去,便见人山人海,漫山遍野,一行人浩浩荡荡,直往大路而去。 第254章 客栈风波 (上) 群雄拱手齐道:“多谢尊主,我等就此告辞!”说完,各自领着人马随即离去。群雄人数众多,此时从山中而出,犹如一条长形大蛇,在山间缓缓而行,甚是壮观。 远远望去,便见人山人海,漫山遍野,一行人浩浩荡荡,直往大路而去。 乔征宇望着群雄远去的背影,不禁感慨万千,陷入了沉思当中。 灵雀儿在旁叹道:“这些人往日都是一些江洋大盗,想不到机缘巧合之下却与乔大哥有这么一段渊源。如今分手告别,却也别有一番滋味,所谓‘天下无不散之宴席’,乔大哥也无需太过于伤感,相信用不了多久,你们又可以再次重逢。” 乔征宇微微点头,道:“我并非是分别才因此感慨,只是忽然觉得江湖也并非是无一处,相反有时候倒也觉得有其可爱的一面。好比这些草莽英雄,在江湖上俱是一些令人闻风丧胆之辈,谁又敢与其接触,更谈不上交朋结友了。 “可事实上并非如此,这些人之所以让人觉得恐怖不好相处,其实是因为不了解他们的原因。相信只要与他们相处一段时间,也许对他们的认识将会有所改变。所以,江湖是好是坏,对于每个人也许就有不同的看法。” 胡翼点头道:“乔兄弟这番言论甚高,所谓‘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江湖就是一个大染缸,七彩靓丽光彩夺目,什么颜色都有。 “若是你心杂意乱,无论多么漂亮的光彩在你眼中也只是一缸污水。若是你心静气和,即便是只有一种颜色你也会觉得美妙无比。江湖亦是如此,什么人都有,至于是好是坏,那就完全取决与你自己怎么去看了。” 张无忌听了,颇有感触,道:“想当年我父母与义父被困冰火岛,虽然日子是苦了一些,但那些天却是我觉得最快乐的日子。江湖固然险恶,却并非想象中的那样凶险,只要有一颗平常的心,也许江湖又是另外一种天地。” 他几人闲谈之际,群雄已是越走越远,直至最后一个身影从眼前消失,四人这才返回了灵鹫宫。 到了宫中,乔征宇叫来梅兰竹菊,将有关事情交待清楚后,随即与胡翼等人也下了山。他四人为避免引人注意,并不从水路返回,而是在山脚下的客栈中买了四匹好马,一路扬鞭飞驰,直奔往苏州。 那灵鹫宫与苏州两地相隔千里,四人星夜赶路却也不敢有片刻的停留,每日除吃饭睡觉外,其余的时间几乎都是在马上度过。 尽管如此,但毕竟路途遥远,道路难行。加之又值春冬季节,气候变化较大,一行人日夜兼程颠簸劳累,难免受到风寒侵蚀。四人中以灵雀儿身子最是单薄,终是受了寒气感冒不起。 乔征宇等人虽是心急如焚,却也不再赶路,只好暂且停下休息养病。所幸灵雀儿医术精通,熟知自己病情,对症下药,很快就药到病除,不到三天的工夫,身体已是恢复如初。 虽说如此,也因此耽误了数天的路程,四人更是不敢有半点的耽误,马不停息,星夜赶路。 这日,四人来到一个小镇,在当地的一家客栈中落脚歇息。 四人找了个位子,叫了一些酒菜,边吃边聊。 张无忌道:“乔大哥,此次再回苏州,不知有何打算?” 乔征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自从钱笔详掉落山崖后,钱府的灭门惨案似乎已经水落石出,再没有追查下去的必要。但不知道为什么,在我心中仍然觉得这其中有许多的蹊跷之处,只是不知道如何去着手。” 对胡翼道:“胡大侠江湖经验丰富,这个问题只怕还需请胡大侠来指点一二。” 胡翼并不说话,沉思了片刻,道:“钱员外一案表面上看起来已经完结,但其中确实尚有许多疑点,若是想彻底解决这些问题,我看只能从‘孟尝山庄’着手。 “那‘孟尝山庄’高手如云,一般人绝难随意进入,而我家主人对‘孟尝山庄’极为了解。所以,依我看还是先找到我家主人后,我们再另行商议。” 乔征宇道:“嗯,胡大侠和我想得一样,我也正有此意。那胡庄主与胡前辈本是同胞兄弟,就算是有再大的仇也是到了该化解的时候。 “况且我们为了灵鹫宫之事也耽误了好些日子,胡前辈孤身一人加之行走不便,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第255章 客栈风波 (下) 胡翼道:“多谢乔兄弟关心,我家主人虽然双腿不便,但机智过人武功也不差,若是有人找他麻烦,一般人只怕是自讨苦吃,所以不必过于担心。何况主人所住之地偏辟难寻,平时极少有人前往,是以更是不用操心。” 乔征宇微微点头,道:“话虽如此,但。。。。。。” “小二,有什么好酒好菜都给我端上来!”门外忽然闯进数人,个个短衣精装,手提大刀。其中一人像是他们的首领,长得高大威猛,边走边扯着嗓门子叫道。很快吸引了乔征宇的注意,将目光投向那三人。 那三人大摇大摆走至一张桌子面前,也不管是否干净,拉开凳子,随后就一屁股坐下。 店小二倒也不敢怠慢,点头应了一声,随后也进入了后堂。不一会儿的工夫,将酒菜端出,并一一摆放在桌上。 那三人似许久没有进食,但见了好酒好菜,双眼立即放光,倒酒夹菜,猛地吃了起来。 便在这时,门外又踏进三名大汉,站在门口朝里面望了好半会,在乔征宇等人附近的一张桌子前坐下。 小二眼尖,却是早已望见,笑嘻嘻迎上来,朝那几人打了个招呼:“原来是马镖头驾到,欢迎,欢迎,但不知道马镖头要喝些什么?” 三人中坐在中间的一人,面容蜡黄,长须虎眼,瞪了小二一眼,道:“废话!来这里不是吃饭还能干什么,这也要问?去,去,去,有什么好酒好菜尽管拿来,我肚子好饿。”一脸的嫌弃,将一对铁戟丢在桌上。 “是,是,请马镖头稍等,小的这就去拿。”吓得小二脸色苍白,连连点头,一溜烟,早已窜入了后堂。 “哼,好大的架子。”那客栈不大,任何人说话都可以听得清清楚楚,哪怕是轻声细语。何况那说话之人嗓门粗狂,声音响亮,似乎并不避嫌。 “你说谁?可是与我说话?”那个被称为马镖头的人似乎很不满,一下子从凳子上跳起来,恶狠狠朝那三人望去。 “不错,我说得就是你。怎么,你还想打架不成。”那个为首的大汉朝其冷笑了一声,随后转过脸去,举起了杯子,放在嘴边小咪了一口。 “找死!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马镖头拍案而起,伸手抓了双戟,就要冲过去。却早被同伙拦住,只听左边那人道:“马兄不可,眼下我们有要事在身,还是先忍耐一下,切勿耽误了大事。” 右边那人点头也道:“不错,花兄说得对,今日不宜大动干戈,否则打草惊蛇恐坏了大事。再说我董某人的脾气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这若是在平时,要动手的话怎轮的到马兄,只怕我早就出手了。” 大汉迟疑了片刻,道:“嗯,两位言之有理,今天我就暂且放了他们。”将双戟放回桌上。那对面大汉见了,也是微微一笑,转过脸去,继续饮酒。 一时间,客栈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再无喧闹之声。 “乔大哥,你看这六人都是什么来路?”灵雀儿忽然轻声问道。 乔征宇笑道:“从外表上看,这六人似乎都是江湖人物,至于到底什么来头恐怕就要问问胡大侠了。” 胡翼举杯喝了一口酒,道:“你们这次算是问对了,还别说,这六人我还真是略知一二。”望着先前进来的三人道:“那三人一个叫胡冰,一个叫夏鸿,还有一个叫李青,也就是刚才那个大嗓门,都是如意门的弟子。这三人平时游手好闲,无事可做,恃强凌弱,在这一带名声不是很好。” 朝另外三人望去,又道:“那三人中拿双戟的叫马德彪,左边那个瘦小的叫花之魁,右边的叫董欣有,都是‘震天镖局’的镖师。这三人仗着有些武艺,平日欺压百姓,无恶不作,也非是什么善类。” 张无忌听了,哼道:“原来都不是什么好鸟,那刚才倒是希望他们打起来,最好是打个两败俱伤非死即伤,那样江湖上就又少了六个恶人。” “嘘。”灵雀儿朝张无忌望去,摆手道:“无忌,小声点,难道你就不怕被他们听到。” 张无忌笑道:“怕?这有什么怕,不就几个小毛贼吗。你还别说,我还真想让他们听到,正好教训教训他们,来个除暴安良!” 张无忌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不仅很大,而且还有意识的望向那六人,用意再明显不过。 但奇怪的是,那六人似乎并没有听见,均是低头不语,假装饮酒吃菜。虽说如此,但他们的眼睛却是出奇的一致,齐齐朝客栈门口望去。 原来在这个时候,从门外又走进一人。那人身材不高,普通装扮,一双眼睛不时在眼眶中打转。 第256章 神秘客人 (上) 原来在这个时候,从门外又走进一人。那人身材不高,普通装扮,一双眼睛不时在眼眶中打转,显得十分地谨慎和小心。朝客栈看了好半会,选择了靠窗口的一张桌子坐下。 “小二,有没有茶水,给我来一壶。”那人说话无力,声音嘶哑,好像有伤势在身。 小二远远看见,应了一声,随后从柜台上提了一个水壶,笑眯眯走过去。来至那人跟前,躬身笑道:“这位客官,您的茶水来了。” 那人抬头瞄了小二一眼,道:“好,小二,放在桌子上。” 等小二将水壶放下,又取了一只杯子放正,并将里面倒满了茶水。随后,又从自己怀中取出一只小瓶,从里面倒出一些粉末混合在茶水中,用筷子搅拌均匀。那杯子不时冒着白气,他也顾不得滚烫,将杯子急送入口中,迫不及待的大口喝了起来。 “那人身上中了毒,他之所以这样做,只是为了替自己解毒。”张无忌忽然说道。 “嗯,听无忌这样说,好像的确是这么回事。但不知道此人是谁,却又为何中毒?”乔征宇面带疑色,摇头说道。 张无忌却是冲他一笑,道:“这个容易,让我过去问问他不就什么都知道了。”正欲起身,却被胡翼拦住,道:“且慢!无忌,好像不用你过去了。不信,你转头看看,有人比你早抢先了一步。” 张无忌回头望去,果见胡冰已从凳子上站起,大摇大摆走向那人。 来至那人面前,道:“喂,小子,我口有点渴,能不能讨碗水喝?” 那人瞥了他一眼,道:“请便。”便不再理睬,低着头继续喝茶。 胡冰冷笑了一声,在他旁边坐下。 “不知阁下尊姓大名,还请赐教。”胡冰开门见山直接问道,那人听了,略有迟疑。 望着胡冰,道:“在下姓严,名世贵,怎么,我认识你吗?” 胡冰摇头道:“哦,你我初次相见,怎谈认识。我只是好奇,看你一身狼狈,似乎有伤在身,是不是来之前遇到了强盗什么的呀?”双眼紧盯着对方,嘴角处带着一丝微笑。 严世贵听了稍微一愣,望了胡冰一眼,道:“我可以不回答这个问题吗,毕竟我与你素不相识,我好像没必要回答。”眼神中明显有一丝慌乱,但只一瞬间的工夫,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胡冰呵呵又道:“的确,我与你是不认识,但我只是作为一个好心人想帮助你,你好像大可不必如此紧张。”说完,伸手去取桌上的杯子。 他动作很快,完全是下意识而为。只是他的手刚刚伸出一半,便见眼前黑影一晃,猛地从对面也伸出了一只手,挡在了桌前。 “小擒拿手!”,胡冰望了严世贵一眼,并不意外。不由冷笑了一声,手法忽变,一招“金蛇缠丝”,想绕过对方的手继续去拿杯子。 严世贵见了,却是立即收了手掌,退至一旁。不过,此时的他,一张脸上略显尴尬,有些不知所措。 原来胡冰伸手来取杯子,在严世贵看来是想对自己不利,因此想也没想便出手阻挡。可当他明白这只是个误会后,竟是马上收掌,没有半点的犹豫。 胡冰在没有任何的阻挡下顺利将杯子拿到,也是颇觉意外,将水倒满,起身道:“严兄,相请不如偶遇,在下敬你一杯!”快速递去。 严世贵脸色微变,瞪了胡冰一眼,似有话要说。可不等其开口,杯子已经送至眼前,顾不得说话,急伸手去拦。 胡冰似早料到这一切,微微一笑,继续朝前递去。眼见严世贵手掌拍到,急忙松开了手指,随后一招“海底捞月”,用另一只手将杯子稳稳接住,接着从另一个方向继续递了过去。 他一招显然是早就想好,因此整个动作连贯自然,毫无半点的拖泥带水。等到严世贵明白过来,已是晚了半拍,想要伸手去挡已是来不及。 情急之下,身子急朝后倒去,右脚却是迅速伸出,紧紧勾住了桌子的一脚。虽是倾斜了半个身子,却仍然屹立不倒。 “哈哈,果然有两下子!”胡冰大笑了几声,踏上一步,起脚便是踢去。他这一脚并非踢向严世贵,而是朝那桌脚踢去,其意图不言而喻。 严世贵岂会不知道他的用意,心中暗叫一声“不好!”,下意识回脚去挡。便在这时,严世贵重心不稳,身子一歪,朝地上倒去。 第257章 神秘客人 (下) “欺人太甚!”不等严世贵落地,旁边早有一人迎上,伸手一举,一招“力拔山河”将严世贵托住,随后回手一拳打去,正打在胡冰的脚板上。两人功力在伯仲之间,各自受对方冲力反弹,俱是退后了三步。 “你是谁?为何管我闲事?”胡冰见那人功力不差,倒也不敢轻视,冷冷说道。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震天镖局”中的董欣有,哼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你明明知道他身中剧毒却还紧逼不舍,哪里有这样敬酒的。我只是看不惯你的行为,所以才出手制止,不要脸。” 胡冰冷笑道:“好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今日我倒要瞧瞧,你有什么本事敢管我的闲事。”纵身飞扑,挥手便打。 董欣有却似早有准备,两手一摆,迎了上去。他两人棋逢对手,武功倒也在伯仲之间,一经交手相互来往,你踢我打,一时难分胜负。 严世贵在旁看了良久,忽道:“两位住手,在下只是一个路过之人,不值得两位为我大打出手。我看两位武功不弱,这样打下去最后难免两败俱伤,不如听我一言,停手言和如何?” 胡冰与董欣有正有此意,听了这话当即收手,各退了一步。 胡冰抱拳道:“阁下武功不错,胡某闯荡江湖多年,阁下还是唯一能和我打成平手的人,领教了。” 董欣有还礼道:“你的武功也不错,我纵横江湖多年,你算是我的一个对手。看来我们是将遇良才难分上下,哈哈。。。。。。” 两人各自大笑了几声,似乎意犹未尽,仍然还沉浸在刚才的那番话语之中。 严世贵抱拳朝两人道:“两位不打不相识,不如一起坐下喝口茶如何?” 胡冰摆手道:“不必,我这边还有事,就不打扰了。”退回了座位。 董欣有也是依葫芦画瓢,与严世贵打了个招呼,随后退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这。。。。。。”严世贵两边望了望,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只好独自坐下,继续喝茶。 “什么情况,这场景似乎不对呀,按照正常套路,应该是有场好戏看的,怎么会变成这样?”张无忌看得一头雾水,连连摇头。 灵雀儿笑道:“怎么,哪里不对吗。江湖上虽然这样的事情每天都在发生,但遇到与自己实力相当的对手,各自不想惹麻烦从而退让一步,这不是很正常的吗? “况且这些人互不相识,又何必为了一个不认识的人大打出手而伤了和气,不如坐下来喝口酒消消气,就当什么事没有发生过。” 张无忌摇头道:“姐姐有所不知,从那六人的眼神来看,那严世贵显然是个有来路的人,他们之所以聚集客栈,只怕都是为严世贵而来。至于那个胡冰上前搭话,势必也有自己的目的。 “这也包括董欣有,他无端出手相救,并非是抱打不平,而是另有原因。若按照剧情的正常发展,他两人交手动粗,势必将引起一场血战。然而奇怪的是,他们却并没有这样做,反而是握手言和停止了争斗,这似乎不合常理。” 乔征宇点头道:“无忌说得没错,那两人的行为的确有些不合常理,以他们原本的性子绝不会轻易停手而休战。我看这其中事有蹊跷,颇是耐人寻味。” 胡翼却是笑道:“事情的确有些奇怪,但关键问题却不在那两人,而是另有蹊跷,不信,你们看看另一边。”朝客栈的一角望去。 乔征宇等人均是齐目望去,只见那客栈的最里面坐着一个人,那人头戴一顶斗笠,将大半个脸遮住,周身黑衣装扮,低着头,正在那儿饮酒。 灵雀儿奇道:“那人很普通呀,与路人并无两样,所不同的是那人头上的斗笠很大,因此我们看不清楚他的面貌。可这样一个人在小镇上随处可见,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胡翼饮了一口酒,道:“嗯,在回答这个问题前,我想先问大家一个问题,我们四人当中,以谁最为引人注目?” 灵雀儿听了,不假思索道:“当然是胡大侠你了,你的脸上总是蒙着一块黑布,谁也不知道你长得什么样子,所以最是引人注目。” 胡翼笑道:“这就对了,正是这个原因,所以在我们一坐下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了那人。虽然那时他与现在并无两样,只是低着头不停地喝酒。” 灵雀儿更是好奇,道:“胡大侠的话我怎么越来越不明白,既然那人一直在喝酒,而且并无任何的动静,他又怎会与严世贵等人有关?” 张无忌点头也道:“是呀,那人远离我们,也不见有任何的举动,怎么就会引起胡大哥的注意?莫非那人与你相识?” 第258章 无影针 (上) 张无忌点头也道:“是呀,那人远离我们,也不见有任何的举动,怎么就会引起胡大哥的注意?莫非那人与你相识?” 他两人好奇心甚强,将心中所想一一道出,只盼能得到一个合理的答案。 乔征宇笑道:“好了,你们两个也不要再说话了,还是听胡大侠如何解释。” 胡翼放下酒杯,微笑道:“因为那人是个高手,就在刚才胡冰与董欣有两人打斗的时候,他的嘴巴动了一下。而就这一微不足道的举止,却让整个场面发生了变化。 “算了,我也不与你们打哑语,你们再看看那剩余的四人,他们现在与先前可有什么变化?” 乔征宇等人又朝马德彪等四人望去,只见四人均是保持着各自的动作坐在那儿,但奇怪的是他们的身子僵硬,犹如四根木头,却是一动不动。 张无忌只看了半会,支吾道:“看他们的姿势。。。。。。难道是被人点了穴位?” 胡翼点头道:“正是,我对那人观察已久。在胡冰两人打斗之时,那人的嘴曾经动了四下。先前我还以为他只是在喝酒,现在看来完全错了,因为就在动嘴之际,他已经将马德彪等四人制住,而所使的正是隔空点穴一类的功夫。” 灵雀儿听了,直摇头:“不可能,那人就凭嘴巴动一动就能制住别人,这份功力简直匪夷所思想也不敢想了。这世上即便是武功再高者,也绝对不可能达到这个境界。” 乔征宇想了想,道:“其实也并非没有可能,天山童姥就曾经从口中射出生死符,威力强大让人防不胜防。江湖上能人异士众多,也不排除有人以酒作为暗器,练成了隔空点穴的功夫。” 胡翼叹了一口气,道:“不错,所谓隔空点穴必须依靠实物,那人嘴巴蠕动之际便能将对手制服,所用物体不是酒便是口水了。但饶是如此,也非功力高深者不能做到,当世能有这份功力者只怕也是寥寥无几呀。” 张无忌疑道:“哦,那这人会是谁呢,纵观整个江湖,好像并没有这样一号人物呀?还有,那人为什么要制住李青等人,他这样做的目的又是什么?” 胡翼摇头道:“这个问题我也想知道。不过,我看这一切似乎都与严世贵有关,我们也不要再猜测了,还是静观其变。” 几人均觉有理,也不再说话,而是继续饮酒吃菜,暗中观察动静。 胡冰返回座位上,举起杯子一饮而尽,完毕,道:“大哥,二哥,你们为何只在旁看戏,而不上前助我一把?” 过了半响,见李青,夏鸿两人无任何动静,不禁“咦”了一声,伸手推去道:“大哥,二哥,你们。。。。。。” “哎呀!”忽然猛叫了一声,手掌上竟是刺出了几个小红点。 而几乎于此同时,董欣有那边的情况也是一样。只见他从座位上忽然跳了起来,摸着手掌叫道:“是谁?如此的卑鄙,竟用下三滥的手段对付我们。”左右张望,满脸的愤怒。右掌伸开,上面赫然印着几个小红点。 这一幕就出现在乔征宇等人的眼前,因此几人都是看得清清楚楚。 “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胡翼忽然笑道,举杯又饮了一口酒。 张无忌望着他,疑道:“胡大侠你说什么,你明白了什么?” 胡翼道:“李青等四人被人制住事有蹊跷,他们只不过是被人用银针封住了穴位,而并非什么高深的点穴功夫。刚才胡冰,董欣有两人手掌都被银针刺伤,这便是最好的证据。” 乔征宇立即醒悟,道:“若是这样看来,那这‘隔空点穴’的功夫就是假的了。这充其量来说最多只是一些障眼法,算不得什么真实本事,反倒是出手发针之人暗地里偷袭,显得不是那么光明正大了。” 灵雀儿点头道:“发针之人显然早有准备,为了行事隐蔽于是找了个最不容易被人发觉的位子。这客栈中当属最里面的那张桌子最为隐蔽安全,同时也是最好下手的地方,加之光线也不好,的确是发射银针的最佳地点。” 他几人的对话无一不传入了胡冰,董欣有的耳朵里。两人听了,顿时醒悟,抽刀拔剑,大喝了一声,同时朝那人扑去。 那人见他两人杀到,不由冷笑了一声,嘴上又是动了两下,便听“呲呲”两声细响,两枚银针分别从口中飞出。 第259章 无影针 (下) 胡冰,董欣有却早有提防,各自挥舞刀剑,就听“当,当。”两声,那银针早被打飞,绽出点点星火。两人均是脸色微惊,不敢怠慢,继续踏上,一齐攻向那人。 “哼,既然找死,那就别怪我无情了。”那人猛地站起,双手在腰间摸出六把飞刀,同时用力挥出。但见寒光闪烁,六把飞刀在空中散开,左右各自三把朝两人疾速飞去。 胡冰,董欣有虽早有提防,但面对这突如其来的飞刀仍是有些措手不及。慌乱中两人一阵挥舞,但听“当,当。”两声,各自将向自己飞来的三把飞刀中的两把打落在地,但再无余力处理剩下的那把飞刀,情急之下也顾不得脸面,急忙就地一躺,朝一侧滚去。 也是他两人武功基础扎实,反应灵敏,就见那飞刀擦着两人的身子而过,落在了地面上。饶是如此,也是吓得胡冰,董欣有两人脸色苍白,惊悚万分。 “嗯,那人虽然功力有限,却是个发射暗器的行家,瞧他这几下子倒也不可小视。”张无忌微微点头,暗自赞叹。 原来那人却是个发射暗器的好手,手法巧妙手段高明,其发出的飞刀皆是分上中下三个不同的角度朝胡冰,董欣有飞去,不仅发射有力,而且如同长了眼睛似的,精准无误。若非胡冰,董欣有武功不弱,只怕此时地上已是躺了两具尸体。 乔征宇点头道:“不错,这几下虽不能与生死符相比,却灵活多变花样百出,倒也是自成一体,难能可贵了。” 就在几人说话之际,那人已是走至胡冰,董欣有身旁,道:“不要逼我,你们若是识相的就赶紧离开,否则的话,可别怪我手下不留情。滚!”说话声音并不大,但冰冷僵硬,其中带着一丝杀气。 胡冰,董欣有平日里便是霸道欺凌的主,此时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气,不禁怒火冲天,便要反抗。可是他两人手还未动,便见银光一闪,眼前已是多了一枚银针,离眼睛不到一寸的距离。 “我说过,不要逼我,难道你们忘了吗?”那人左右手上各执了一枚钢针,正对着胡冰,董欣有两人的眼睛,并且近在咫尺。随着话音刚落,就见其手在两人面前挥过,便听“啊!”的两声惨叫,胡冰,董欣有倒地不起。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两人如同疯子一般在地上来回滚动,一双手紧紧捂住了双眼,鲜血不断从指缝间渗出。 “我早就劝过你们,可是你们就是不听。对于不听话者的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让他们变成瞎子,看他们以后还敢不敢不听话。”那人一声冷笑,随即朝严世贵走去,并当着他的面坐下。 “你叫严世贵?”斗笠下只有一张嘴在动,声音冰冷,透入着一丝寒气。 严世贵望了那人一眼,道:“正是,阁下好身手,但不知阁下是谁,找我又有何事?”语气平静,神情镇定,倒也气定神闲。 那人却不回答,扬天大笑了几声,道:“这个你无须知道,你只要乖乖跟我走一趟,其余的你就别问太多。因为你就是问了也是白问,我是绝对不回告诉你任何问题的。”口气坚硬,说得斩钉截铁, 说完,将两手摆放在桌子上。其左右手各执了一枚银针,上面染红了鲜血,顺着银针的身子往下流,一滴一滴落下,在桌面上溅开,似几朵梅花盛开,甚是鲜艳无比。 严世贵沉思了片刻,叹道:“好,我知道我不是你的对手,即便是在我没有中毒的情况下,要胜过你的可能性只怕也是为零。 “不过,我这个人有个倔脾气,要我走可以,但一定得告诉我你的姓名,否则的话,就是死我也绝对不会走的。不信的话,你可以试试看。”严世贵脸色严肃,不似在开玩笑。 那人瞪着严世贵好半天,似乎在沉思当中,过了好一会儿,终于点了点头:“好,我相信你的话。在下李胜天,江湖上人称‘无影针’的便是我。 “我这个人虽然不喜欢不听话的人,但却是喜欢有脾气的人。你的脾气就够古怪,不可否认,我喜欢你的脾气。” 严世贵脸色一惊,道:“什么,你就是‘无影针’?江湖上人言李胜天暗器功夫天下无双,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真是令我大开眼界了。既然如此,我还有个问题想知道,你找我是不是因为琅嬛玉洞?” 李胜天点头道:“不错,你既然知道又何必明知故问。江湖上传言琅嬛玉洞里收藏着众多武林秘籍,其种类繁多,内容全面,包罗万象,几乎包含了武林中的所有秘籍。 “因此,江湖中人无不想进洞参研。 第260章 最后一只暗器 (上) 李胜天点头道:“不错,你既然知道又何必明知故问。江湖上传言琅嬛玉洞里收藏着众多武林秘籍,其种类繁多,内容全面,包罗万象,几乎包含了武林中的所有秘籍。 “因此,江湖中人无不想进洞参研,而梦想成为武林中的第一高手。但琅嬛玉洞极为隐蔽,所以江湖上极少有人知道其确切位置。因此这么多年来,这一直是个传说,并无有人到过琅嬛玉洞。 “话虽如此,但江湖就是江湖,没有什么事情可以隐瞒一辈子的。因为就在最近,江湖上有消息传出,知道琅嬛玉洞位置的人已经出现,而这个人,正是现在坐在我对面之人。” 严世贵听了,叹气道:“哎,我以为自己行事小心,绝没有人会注意到我,想不到。。。。。。”对李胜天道:“也罢,就算我不跟你走,也会有另外的人带我走,跟谁走不都是一样吗。”苦笑了一声,连连摇头。 “说得好!严世贵就是严世贵,想不到竟有预卜先知的本领。哈哈。。。。。。”客栈外有一人大笑,不紧不慢走进了大门。 来至最里面的那张桌子前,在严世贵与李胜天两人的面前坐下。 李胜天脸色微变,道:“阁下是何人,为何要挡我的道?”他与严世贵都已离开了座位,正准备朝外走,但见那人挡在自己面前,又缓缓坐下。 那人却不答话,伸手拿了杯子,倒了满满一杯茶,放置嘴边小咪了一口。 “嗯,好茶,甜而不涩味香清纯,果然不错。可惜的是,虽是好茶,但最多只能算是中等,比起那些上等的好茶终究还是差了许多。”摇了摇头,似乎有些惋惜。 “你说什么!”李胜天知他话中有话,右手一扬,一把飞刀已是出手,快速朝那人飞去。 他与那人距离不过一二尺,近在咫尺,几乎都能闻到对方嘴中吐出的茶香。而在这么短的距离内发射暗器,可以说是万无一失,任何人只怕都难以逃脱。因此,李胜天一出手就显得信心满满,已然是胸有成竹。 可是这只是李胜天一厢情愿的想法,因为在这个时候,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那人却是不躲不藏,任凭飞刀射到。但就在飞刀快要刺入肌肤的时候,那人却是伸手随意的一拂,那飞刀便似被一股看不见的墙反弹回去,一下子掉落在地。 “怎么可能?”李胜天显然不相信眼前的一幕,左右手同时挥动,顷刻间,四根钢针如同四道闪电急速而去。 即便如此,李胜天似乎仍不放心,嘴上连连催吐,又见数根钢针从口中飞出。这样一来,加之先前的那四根钢针,分一前一后两批,漫天遍野,朝那人飞去,几乎笼罩了其全身上下。 “来得好!”那人依旧坦然处之,脸上带着微笑,两手快速伸出,用极快的速度在空中挥了两下,于是奇怪的事再次发生,那些飞刀与钢针陆续掉落在地上。 “你。。。。。。不可能。。。。。。”这下,李胜天开始感到了恐惧,望着那人好半天,惊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怎么样,你还有什么绝招吗,不如全都使出来,免得耽误我的时间。”那人甚是得意,一双眼睛看着李胜天,将双手缓缓放在了桌子上。 “好,我承认我杀不了你,但我有个问题不明白,你手中到底握着什么,能让我看看吗?”李胜天见那人的双手紧握,似乎藏了什么东西在内。 那人却是摇头道:“不可以,江湖上人言李胜天身上有十一把飞刀和二十根钢针,在你没有用完之前我是断然不会冒险的。因此,你若想知道答案也不难,只要把你身上剩余的飞刀和钢针全丢掉,我会考虑的。” “这。。。。。。”李胜天想了片刻,道:“也罢,再留着这些飞刀和钢针又有什么用,反正也杀不了你。”从衣袖中和怀中取出剩余的暗器,全都丢在了桌上。 “怎么样,这下你总放心了。” 那人仔细数了数,点头道:“嗯,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和你套圈子了。”将双手缓缓伸开,但见左右手各握着一块吸铁石。 李胜天似恍然大悟,叹了口气道:“我早应该想到,因为在这个世上能躲过我暗器的人不多,尤其是在这么短的距离内。”低头不语。 沉默了片刻,抬头又道:“不错,吸铁石的确是个好东西,因为不管什么样的暗器似乎都对其无用。 第261章 最后一只暗器 (下) 看来你早有准备,否则的话,也不会如此的肆无忌惮。 “不过,我想有一件事你还是不知道。不错,人人都知道我身上有十一把飞刀和二十根钢针,但极少有人知道除了这些外,我身上其实还有一件暗器,而且这件暗器不比任何的暗器要差。” 伸手将头上的斗笠慢慢取下,放在了手中。同时,露出了一张极其英俊的脸,剑眉郎星,面如冠玉,容貌远胜潘安。 那人本还在暗自思量李胜天那番话的含义,此时见了其容貌,更是吃惊不小,不由心头一愣。 可就在这时,便见李胜天手中的斗笠横空飞出。那人措手不及,想要躲避已是不可能,胸口上早被斗笠打中,便听“哇!”的一下,一口鲜血喷出,倒地身亡。 “我曾说过,任何一个知道我秘密的人都将长眠在地,因为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你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能死在我最后的一个暗器下,你应该感到荣幸,因为江湖上没有几个人有这个资格。” 李胜天上前取回斗笠,重新戴在了头上。 这一切均被乔征宇等人看在眼里,众人无不替那人感到惋惜,与此同时,也对李胜天的行为略有不满。 张无忌摇头道:“转眼间,客栈中一死二瞎,都是为了这个叫严世贵的。真不明白,那琅嬛玉洞真的就那么吸引人,江湖中人为此可以连性命都不要了?” 乔征宇道:“相传琅嬛玉洞中藏有所有门派的武功秘籍,这对任何一个学武之人来说,无疑有着巨大的诱惑。严世贵作为江湖上唯一的知情者,武林中人当然不会放过这个绝好的机会。 “胡冰,董欣有两人只是眼睛瞎了,但好在性命还在,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也是李胜天手下留情,否则只怕这客栈中又要多了两具尸体。” 张无忌疑道:“话虽如此,但李胜天在光天化日之下杀人终究是不对,偌大的一个镇子,难道就没有人管吗?如果真是这样,我倒想会会他,好叫他收敛一些。” 胡翼笑道:“无忌你还年轻,这江湖上的事情不是我们所能理解的。所谓‘弱肉强食’自古以来一直都是恒古不变的道理,武林中这样的事情简直是太多了,几乎每一天都在发生。 “我们所能做的,就是平静面对,因为我们管不了也不必去管。若是强行参与,我们任何一个人也会陷入其中,并且越陷越深,以至于到最后不能自拔。” 乔征宇点头道:“不错,有些事情我们知道的越少越好,否则的话,只怕是身不由己,到时候你想摆脱都摆脱不了了。况且我们还有自己的事要做,眼下最好是少惹是非的好。”他自从经历过牢狱之灾,深知江湖险恶,是以认识比以前也是成熟了许多。 他几人在这里闲聊,李胜天已是从凳子上站起。 “小二,结账!”丢下一锭银子,随后与严世贵朝门外走去。 刚来至门口,便听客栈中有一人叫道:“慢,想走,只怕没那么容易。”就见一人从一张桌子前站起,朝李胜天走去。 那人个子中等,身穿一件长袍,束发裹巾,手持纸扇,一副书生模样。 来至门口,道:“李胜天,你要走可以,但必须将你身旁之人留下。如若不然,可别怪我动手抢人,我说到做到,不信的话,你大可试一试。”将纸扇展开,上面写着一个“金”字。 李胜天与那人本是背对而立,听了此言不禁冷笑了一声:“你是什么人,敢这样和我说话。”缓缓转过身来。 但见了纸扇上的那个字,又将那人上下打量了一番,脸色略有变色,道:“阁下莫非就是江湖上人称‘落魄书生’的金亮?” 那人微微一笑,道:“不错,阁下好眼力,在下正是金亮。李胜天,既然你已经认出了我,我想你也应该知道我的来意。” 李胜天冷冷一笑:“江湖上素有‘南金亮,北胜天’的说法,论到暗器功夫唯这两人最高。今日你我在此相见,你该不会是想与我比个高低。” 金亮笑道:“我在江南时就听说过李胜天的大名,那时我虽然已成名已久,但却因为地理位置等诸多的原因,故一直没有机会与你切磋一下。 “今日既然有缘相见,这当然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了。不过这并不是最重要的,因为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情更加地重要,那就是你身边的这个人。因为我对他的兴趣远远要大于其他任何的事,这其中包括你我之战。” “好,我就知道你的目的。不过,你若想带走这个人,那就看阁下有多少本事了。废话少说,有本事就来。” 第262章 南金亮,北胜天 (上) “今日既然有缘相见,这当然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了。不过这并不是最重要的,因为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情更加地重要,那就是你身边的这个人。因为我对他的兴趣远远要大于其他任何的事,这其中包括你我之战。” “好,我就知道你的目的。不过,你想带走这个人,那就看阁下有多少本事了。废话少说,有本事就来。”李胜天走至门外,选了个宽敞的地方站定。 金亮紧跟其后,在离李胜天一丈开外停止了脚步,两人面对着面,均是脸色沉重,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此时正值午时,来客栈吃饭的客人颇多,但见了这个架势,纷纷出门观看,这其中也包括乔征宇等人。便见那客栈外人山人海,远远地围了一群,指手画脚,议论不休。 “开始!”终于,两人对视了好一会儿,李胜天忽然说道。 “等一下!”金亮却是挥手示意,道:“李胜天,你刚才在客栈中一连杀了三人,所使暗器的手法我皆是看得清清楚楚。若是就这样比试,等会即便是我赢了你,只怕也是胜之不武。 “我金亮却不愿占这个便宜,不如这样,在比试之前,还请你先见识一下我的暗器功夫,这样对你来说才算是公平。” 说完,从怀中取了一颗铁球,扬手挥去。便见一丈开外的一只大水缸忽然裂开,里面的水急流般涌出,溅的满地都是。 “嗯,一颗小小的铁球竟然有这样大的威力。此人不但暗器功夫了得,只怕内力也是不错。”胡翼点头赞道。 张无忌也道:“江湖中人果然是能人异士辈出,金亮在不动声色之际便将一只水缸打碎,这份功力的确不错,江湖上只怕没有几个人可以做到。” 乔征宇点头道:“不仅如此,这金亮行事倒也正直,以他的身手来看,其暗器功夫并不在李胜天之下。但他为了公平比试,却也不愿意占别人的便宜,仅凭这一点,在江湖上只怕能做到的不多。” 他几人彼此赞叹,均是连连点头。 李胜天见金亮露了这一手,脸上微笑,道:“好,果然名不虚传。单凭这手功夫足以震骇江湖,佩服!不过,此雕虫小技,谅还难不倒我。” 伸手挥去,便见一枚钢针疾速飞出,正打在一丈开外的一棵大树上。顿时,大树猛地一阵剧动,无数的叶子从天而降,如雪花般的洒落在人们的头上。 “好!”李胜天仅以一根小小的钢针,就将大树震得落叶纷纷,这一手丝毫不亚于金亮,引得众人高声欢呼,拍手叫好。 即便是金亮也是脸色微变,略有惊色,道:“好,平分秋色,果然不错。李胜天,你我之间本无深仇大恨,所以今日比试我只想文比而非武比,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李胜天“哦”了一声,笑道:“什么叫文比,但闻其详?” 金亮将纸扇展开,摇头晃脑说道:“所谓‘文比’顾名思义,就是不伤和气,不见血光,采用比较斯文的方式进行比试。 “比如说,我们比试时可以不必刀剑交加而大动干戈,以免伤了对方,而是可以采取一些比较婉转的方式分来出胜负。李胜天,我的话不知道你可听明白了?” 李胜天眉头微皱,呵呵一笑:“江湖上人言金亮本是一名落第秀才,饱读诗书,博学多才,今日一见方知所言不假。也罢,金亮,我就听你的,你说如何比试就如何比试,一切都听你的便是。” 金亮听了默笑不语,过了片刻,道:“李胜天,你我都是暗器的专家,自是对暗器的认识也非同一般。自从这个世上出现暗器一来,各种暗器是乘出不穷,五花八门,不仅威力越来越大,而且种类也是奇多,简直独自成了一门学问。。。。。。” 金亮说到这里,自己也意识到有些跑题,干脆停顿了一下,接着道:“这样,今天你我一共比试三场,谁只要胜了其中的两场便算是赢方。李胜天,不知道你对这个提议有没有。。。。。。” 早被李胜天打断,不耐烦地说道:“好,好,好,我没有意见。金亮,你有屁就快点放,别罗哩罗嗦的。” 金亮脸色略有尴尬,点头道:“好,我废话就不多说了,第一场我们比试对暗器的了解程度。我们都知道,暗器主要有手掷,索击,机射,药喷四大类。 第263章 南金亮,北胜天 (下) 而每一类中又包括若干种,其包罗万象,极为复杂。 “而江湖上用得最多的不外乎是手掷一类的暗器,因其方便灵活,不受拘束,故而最是好用。手掷类暗器又分为标枪,金钱镖,飞镖,飞叉,如意珠,乾坤圈等等,因种类太多,我这里也就不多说。 “今天你我就各拿出暗器让对方辨认,若是无法辨出者即为输了。李胜天,不知道你可是愿意。。。。。。” 自觉话语太多,有些文绉绉,不等李胜天回答,早从怀中取一只蛤蟆放置手中,道:“李胜天,你可认识这是什么暗器?” 李胜天望了片刻,笑道:“这是铁蛤蟆,其外形奇特,笨拙不堪,因此江湖少有人用之。虽然如此,但这也难不倒我。” 金亮点头道:“嗯,李胜天,你既然认识,可知此物的威力?” 李胜天沉思了片刻,道:“铁蛤蟆个头较大,所以冲击力较强,对方若是被此物击中,非死即伤,威力奇大。但此物也因为个头太大,导致发射的速度有限,故而为江湖中人所弃舍,未免有些可惜。” 金亮笑道:“不错,你说得一点不假,但你再仔细看看,我手中的这个铁蛤蟆有什么不同?” 李胜天听了,略有好奇,再次望去。只看了片刻,摇头道:“奇怪,这铁蛤蟆似乎小了许多。可是,铁蛤蟆之所以威力奇大,所靠的就是其个头大,若是强行将其改小,只怕威力也随之减少了。” 金亮听了并不反驳,道:“李胜天,我知道你有所疑惑,不如这样,我就让你看看这铁蛤蟆的威力。”两只手指将铁蛤蟆夹住,伸手朝离自己一丈远的一棵大树挥去。 “咚”的一声响,那大树便如被什么东西撞了似的,开始剧烈的摇晃。不多时,地上已是铺满了叶子。 李胜天见了,似乎不明其意,道:“刚才这手我已经表演过了。金亮,你好像不必再表演一次,这似乎并不能说明什么。” 金亮却是笑道:“李胜天,你不要太早就下结论,要想知道事情的真相,不妨走过去看个清楚再说。” 李胜天略有迟疑,正欲迈开双腿。忽听“咔嚓”一声,那大树竟是拦腰断成了两截,如同被劈开的木头,“轰”的一下倒在了地上。 “这。。。。。。怎么可能?”任凭李胜天如何的苦思冥想,却也无法想通这其中的缘由,一时愣在那里。 过了好半响,才道:“铁蛤蟆的威力我知道,即便是没有改装之前,威力也绝对没有这么大。金亮,你到底在铁蛤蟆上做了什么手脚,从而导致其威力倍增?” 金亮点头道:“其实很简单,改装后的铁蛤蟆个头虽然小了许多,威力似乎有所减弱,但我在其口中放入了腐蚀性极强的液体。当我将铁蛤蟆打出去的时候,那些液体同时也跟着喷出并附在了大树上。 “在强酸的腐蚀下,大树内部很快变得空虚,再也无法支撑原来的重量,因此最后被拦腰折断。” “原来是这样。”李胜天似恍然大悟,微微点头。 “李胜天,你虽然叫出了铁蛤蟆的名字,却不知道其中玄妙之处。所以,这次比试你暂时是输了。”金亮看着李胜天,手中纸扇来回摇动,显得有些得意。 李胜天笑道:“不错,秀才就是秀才,这暗器到了书生的手中,却也被玩出了花样。哈哈。。。。。。” 大笑了几声,忽然道:“不过,你先别得意的太早,因为我这里也有一样东西要请你来看,只要你能认出,这第一场比试我马上认输便是。” 说完,从右脚上摘下一只鞋子,放在手中,道:“金亮,你可认得此物?” 金亮见他举止怪异,料其必有蹊跷,沉思了片刻,道:“李胜天,你何必明知故问,这不是一只鞋子吗。在场所有人,只要眼睛没有问题的,又有谁不知道呢。” “错!”果然,就听李胜天一声喝道,望着金亮笑道:“这是鞋子不假,但在我的眼里,它并不是一只鞋子那么简单,因为它也可以是一件暗器,一件令人想不到的暗器。不信的话,你仔细瞧清楚了。”手中一挥,便见鞋子疾速飞出,直挺挺的插在了客栈的招牌上。 “好!”观看的人群当中有不少走南闯北的卖艺人,虽武艺稀松平常,却也是练家子。见李胜天露了这一手,不禁拍手叫好,鼓掌喝彩。 张无忌道:“这李胜天果然暗器功夫一流,一只鞋子在他手中也成了如此厉害的暗器。金亮实力虽然也不错,但这一次比试,看来金亮多半要输了。” 乔征宇听了,却是连连摇头,道:“无忌虽然说得不错。 第264章 意想不到 (上) 张无忌道:“这李胜天果然暗器功夫一流,一只鞋子在他手中也成了如此厉害的暗器。金亮实力虽然也不错,但这一次比试,看来金亮多半要输了。” 乔征宇听了,却是连连摇头,道:“无忌虽然说得不错,但我并不这样认为。那金亮刚才所使用的暗器功夫全是真材实料,并无半点弄虚作假。 “而李胜天之举,却颇有‘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之嫌疑,钻了金亮的空子,算不得胜出。所以,这一次比试两人最多算是个平手,仍是胜负未分。” 胡翼点头道:“不错,乔少侠言之有理,我也是这样认为。至少,从目前来看,他两人在第一场的比试中棋逢对手,谁也没有胜过谁。不过。。。。。。”脸上略有疑虑,不再说话。 李胜天的行为大大出乎了金亮的意外,他先是愣了好一会儿,忽而放声大笑,道:“李胜天,你果然好心机,这么快就被你想到了对付我的方法并防败为胜。也罢,这一场比试算是个平手,我们胜负未分。” 对于这个结果,李胜天并没有去反驳,因为在他的心中十分明白,之所以自己能扭转败局,的确是有些取巧,而并非自己的真实本事。 在想通这一点后,李胜天不怒反笑:“金亮,我书读得少,这嘴巴上的功夫自是说过不你,你说怎样就怎样了。至于这第二场比试又该如何比,只管说出来,我定与你奉陪到底。” 金亮听了微微点头,道:“在江湖上要成为一个暗器高手,除了要精通各种暗器外,最重要的当然是勤学苦练了。通过严格的练习,做到准度,速度,力量三者结合,方才能战无不胜攻不不克。 “先前我们都各自露了几手,基本上对速度与力量做了比较完整的诠释,大可不用再比。因此,第二场的比试我想应该在准度上做些文章。” 从怀中取了一枚铜钱,再从头上扯下一根细发,将其绑在一块。随后走到一棵树下,将细发的另一端绑在了树枝上。 转身回至原位,对李胜天道:“你我各自退后百步,然后发射暗器,看谁能射入铜钱中的小孔。” 李胜天点头道:“好,就依你之言。”退后到百步之外,扬手挥舞,便见星光闪闪,三枚银针先后飞出,直冲向那枚铜钱。 那铜钱离他有百步之遥,其孔小如针眼,一般人绝难看清。加之当时微风轻送,那铜钱在半空中不时左右摆动,无形中更是增添了不少的难度。 但绝妙的是,李胜天似乎完全没有顾忌这些,脱手而出的那三根银针疾飞如电,却是依次从铜钱的小孔中穿过。 “好!”这一次,人群中又是爆发出一阵掌声,即便是乔征宇等人也是微微点头,暗自赞叹。 “怎么样,现在该轮到你了。”李胜天冷冷笑道。对于这个结果似乎他早有预料,因此,并不感到十分地意外。 金亮却是微微一笑,道:“可以,但在比试之前我还有一件事要做。”不慌不忙从袖中取了一条丝巾,随后将自己的双眼蒙上。 李胜天看得真切,脸色微变,道:“金亮,你这是什么意思?” 金亮笑道:“没什么,只是这阳光刺眼,我有些不太习惯。”话语间,手中连抖了数下,只见寒光闪过,数枚银针飞出,也是从铜钱的小孔中一一穿过。 “好!”人群中叫喊一片,鼓掌拍手声接踵而至,热闹程度丝毫不亚于先前。 金亮在人群的欢呼中缓缓摘了丝巾,朝众人躬身行了个礼,脸上洋溢着一丝得意的笑容。 “好。”李胜天阴沉着脸,表情甚是严肃。 “金亮,现在我才知道‘一山还有一山高’的道理,但过于自负就是对对手的不尊重了。背对着大树,扬手朝后挥去,只见两把飞刀脱手而出。 说来也怪,那两把飞刀虽是同时飞出,却是有快有慢,分一上一下两个不同方向而去。众人均是好奇,正迷惑时,就见那细发被飞刀一切为二,铜钱随即往下落去。 半空中,还未等铜钱落地,早被后面那把飞刀赶上,正击在其小孔当中。带着一股劲力,疾速往前冲去,就听“啪”的一声,牢牢的钉在了树干上。 不可否认,李胜天这手暗器功夫实属真材实料,与金亮先前蒙面飞射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两人虽说发射方式上略有不同。 第265章 意想不到 (下) 但在原理上并无什么不同,可以说是不分上下,实力在伯仲之间。 “漂亮!” “好!” “厉害!” 人群中爆发出阵阵喝彩,只不过这一次又增加了一些新的词语,也许是随着精彩的不断,各种各样的人纷纷加入了看客当中。 金亮表情略有呆滞,在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也罢,这次你我仍是平手,不过这第三场的比试。。。。。。还是让我再想想看。” 他接二连三的失利,早将原先的信心击的粉碎,直到这时,他才明白对手的确不可小视,完全有与自己抗衡的能力。也因此多了一份谨慎,不敢再冒然比试,否则,输的一方很有可能是他自己。 在想通了这个道理后,终于又道:“李胜天,请问暗器的最高境界是什么?” 金亮莫名其妙的一问使得李胜天愣了一会儿,思考了片刻,道:“当然是信手拈来,万物皆器。因为这世界上所有一切物体皆可做为暗器,练至最高时,可飞花摘叶,随心所欲,无所而不能。” 金亮点头道:“不错,暗器练到最高境界时,一切东西都可以变成暗器。至于这第三场比试我们就从这里入手。” 走至大树下,从地上捡起一片叶子,道:“李胜天,你我各拿一片树叶然后施展手法,谁的树叶丢的更远者谁即为胜方。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金亮的意思很简单,其实就是比试丢东西,谁丢的远,谁就是胜利方。所不同的是,比试的物体换成了树叶。而大家都知道,树叶十分地轻便,要想将其丢远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所以,金亮提议一出,又是引来人群中的欢呼。众人均觉有趣,不断高声叫喊,只等李胜天的回复。 然而就在众人一致认为有场好戏看的时候,却换来了另一个意想不到的画面。 “我。。。。。。我认输了。”李胜天在犹豫了半天之后,才从嘴中道出这么几个字,不禁惹得人群中发出了一阵叹息。 就连乔征宇也是百思不得其解,疑道:“这是什么情况,为什么会是这个结果?”胡翼在旁微微一笑,道:“乔少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暗器的修炼除了依靠自身的天赋和勤奋外,是否能脱颖而出,还要看个人的能力。 “若是一个内力深厚的人,自然能轻松驾驭各种暗器,并且能做到游刃有余,百发百中。但是这对于内力一般者来说,却是个逾越不过的坎,即便是暗器使用的再好,也终究达不到更高的一层。” 乔征宇听了仍是一头雾水,摇头道:“胡大侠的意思是说,那金亮的内力要比李胜天深厚?可事实上我们也看到了,情况好像并不是这样呀,先前李胜天仅以一枚小小的针就将大树震动,这份功力只怕丝毫不比金亮差呀?” 胡翼道:“的确如此,这也是我刚才百思不得其解之处。按理来说,李胜天的内力与金亮在伯仲之间,没有理由会认输。但就在李胜天放弃的那一刻时,我才忽然想通了这其中的缘由。” “哦,什么缘由,快说来听听。”张无忌似乎也来了兴趣,在旁连连催促。 胡翼笑了笑,接着道:“其实从一开始我们就忽略了一个细节,那李胜天与金亮虽都是用暗器的高手,但由于各处地理位置不同,因此身体状况也有所区别。 “一般来说,北方人要比南方人气力大。李胜天既为北方人,在气力上当然占据了优势,先前他钢针震树,布鞋入木,也正是依靠了这点。当然由于其暗器功夫实在高明,所以一般人从外表上一下子无法看出。 “而金亮作为南方人,显然在气力上无法与北方人相比,为了弥补这个缺点,只能在内力上多下份苦功。如此一来,两人的暗器都有巨大的杀伤力,但所不同的是,一个依靠的是气力,而一个却是凭内力。” “我知道了。”灵雀儿打断了胡翼的话,笑着道:“所以,刚才金亮要求用树叶比试谁丢的远的时候,李胜天却一下子傻了眼。因为他知道,自己凭的只是一股气力,那树叶轻如鸿毛,如果仅仅靠气力是无论如何也丢不远的。” “嗯,乌姑娘果然聪明,一眼就看出了问题所在,所谓‘大巧不工,巧而不柮’便是这个道理。虽说如此,但我想李胜天绝对不会轻易就认输,要是我猜想不错的话,他肯定仍不死心,必会让金亮演示一遍,方才可能彻底认输。” 胡翼在旁说道,只是他的话还没说完,果然就听李胜天道:“金亮,我虽然认输,但你也不能就此白捡了个便宜。你若想让人信服,说什么也得露上一手。 第266章 外生枝 (上) 胡翼在旁说道,只是他的话还没说完,果然就听李胜天道:“金亮,我虽然认输,但你也不能就此白捡了个便宜。你若想让人信服,说什么也得露上一手,好让我一看眼界。”言下之意再明显不过。 金亮料不到竟然会是这个结果,惊喜之下,点头道:“这是应该,既然如此,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凝神不动,暗自运气。 两根指头捻着树叶缓缓抬起,只一声“去!”,就见那树叶平平飞出,直至两丈开外,劲道方才消失,随后从半空中缓缓飘落。 “哇!” “好!” “厉害!” “不错!” 众人皆是看得清楚,不禁又是拍手又是喝彩,欢呼声不断,热闹非凡。 面对眼前的一切,李胜天再无任何话可说。低着头,一言不发,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好,今天算我认栽了。金亮,严世贵你带走。” “嘘。”在场的所有人皆是一声叹息,替李胜天感到惋惜,摇头之余,齐齐望向了李胜天。直盯得李胜天满脸通红,压低了斗笠,恨不得找个地方钻进去。 金亮收了纸扇,得意道:“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上前领了严世贵,转身正欲离去。 “等一下!看针!”金亮刚走了两步不到,就听后面“呲呲”两声响,心中顿觉不妙,大叫了一声“不好!”,急忙朝一旁滚去。 总算是他反应及时,就在他落地的一瞬间,就见两枚钢针急速飞到并落在了身旁,与自己仅仅相隔了一寸的距离。 很显然,向自己偷袭的不是别人而正是李胜天,因为在现场这么多人当中,只有李胜天有这个实力,况且那两枚钢针也是最好的证据。 “卑鄙!”金亮心中暗骂了一声,一个鲤鱼打滚从地上跃起,也顾不得转身,从手中摸出一把铁球,朝后挥手甩去。 金亮这一下完全是下意识的反应,但就这看似不经意的动作,却令他怎么也没想到的是,自己却是阴差阳错,再一次化险为夷。 原来,李胜天在比试中失利,一时感到颜面扫地无地自容,不由气急败坏暗升报复之心。趁金亮不备时,竟从背后忽施毒手,想致金亮于死地。 他知道金亮实力不在自己之下,因次绝不敢大意,手中连连催发,将所有的钢针和飞刀尽皆发出。 就听“噼哩啪啦”一阵乱响,在金亮的后背似点燃了一连窜的鞭炮,一时间星光乱闪,寒星点点,各种暗器交织一块,简直乱成了一遭。 他两人都是暗器高手,此时生死关键时刻,再无犹豫,各自施展绝技,要致对方于死地。一时间,飞刀,钢针,铁球,铁蛤蟆等等,你来我往,飞来飞去,星光闪烁,叮叮当当。在两人之间犹如炸开了锅,绽得满天星火。 过了好一会儿,才见两人终于停下,各自背对着对方屹立不动,久久没有发出半点的声音。 众人皆是好奇,有大胆的上前查看,只看了片刻,惊得大叫起来:“他们。。。。。。他们都死了。。。。。。” 正说时,便见李胜天,金亮两人身子一歪,“扑通”一下,倒在了地上。众人这才看清,他们各自身上都插满了暗器,面色惨白,显然早已死去多时。 “可惜。”乔征宇等人见了均是摇头叹息不止。 张无忌道:“这两人好容易练就了一身好本领,谁知道就这样不明不白死了,实在是太可惜了。早知道是这个结局,又何必当初呢。” 胡翼道:“天下人谁不想出人头地扬名立万,尤其是江湖中人,这种想法更是比一般人要强烈许多。李胜天,金亮两人一个在北,一个在南,可以说是一生从未相见,但为了名利两字即便是拼了性命不要,也要分出个高低,江湖中像这样的人真是多如牛毛。” 乔征宇道:“嗯,话虽如此,但这场悲剧本来也是可以避免的。那李胜天本来都认输了,只是在众人面前抬不起头,所以才暗自起了杀心。要怪就怪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所以才导致了悲剧的发生。” 顷刻间,两大暗器好手命丧黄泉,乔征宇几人有感而发,莫不为此感到可惜,纷纷发表自己的看法。 唯独灵雀儿好似满不在乎,道:“乔大哥,作为江湖中人,我完全可以能理解你们现在的感受。但有件事情我想你们忘了,李胜天,金亮两人之所以落得个两败俱亡的下场。 第267章 外生枝 (下) 并非没有原因,而全是因为一个人才导致的。” “严世贵!”乔征宇等人顿时醒悟,纷纷抬头观看,但眼前除了一张张陌生的脸外,严世贵的身影早已不知所踪。 “你们不用找了,他已经不在这里了。因为刚才在李胜天与金亮决斗之时,严世贵已经悄悄从客栈后面溜走了。”灵雀儿说这话时显得有些俏皮,脸上还带着一丝微笑。 乔征宇点头道:“严世贵掌握着琅圜玉洞的秘密,像他这样的人本来就不易在江湖上走动,因为随时都可能面临着危险。这样也好,只要他将自己的行踪隐藏好,谅那些江湖中人再也不会找他的麻烦。” “嘻嘻。”灵雀儿听了不禁摇头笑了笑。 “这可不一定了,江湖中人岂是如此好打发的,我看严世贵现在非但不安全,只怕又有新的麻烦了。” 乔征宇一愣,道:“哦,这话怎讲?” 灵雀儿笑道:“严世贵虽然溜了,但除了他外,我还看见人群中有两人悄悄跟在了他的后面。不用说,那两人多半也是为了琅圜玉洞而来,所以,严世贵的新麻烦又来了。” 乔征宇听了,沉思道:“琅圜玉洞内藏有各门各派的武学秘笈,几乎包罗万象,无所不有。武林中人无不想据为已有,以便练就一身天下无敌的功夫,从此号召武林。 “像少林方丈或者是武当掌门这样的人也就罢了,但若是叫别有用心之人潜入洞中,那将对武林是一场大的浩劫,所以千万不能掉以轻心。只是。。。。。。” 想到胡一药的处境,一时有些为难,朝胡翼与张无忌两人望去。 胡翼笑道:“乔少侠,不必看我,你既为灵鹫宫的新主人,自有维护武林的责任。无论你的决定如何,我与无忌都会支持你。” 张无忌点头也道:“嗯,胡大侠大仁大义,叫无忌佩服。‘孟尝山庄’之事虽然紧急,但缓上一缓也并无大碍。反倒是眼前这事,若是处理不好,只怕将来还真是惹出什么大娄子来。” 乔征宇再无犹豫,喜道:“好,既然如此,那我们走。”一行人急急追了出去。 几人追出半里,却是并无见到任何人的身影。众人正觉奇怪时,忽见对面树林中走出两人,其中一人身后背着一个大布袋。见了乔征宇等人,脸色微变,神色匆匆,加快了步伐,从几人身边走过。 “等一下!”灵雀儿忽然叫道,拦在了那两人的面前。上下打量了好半会,笑道:“好别致的布袋,但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东西,两位可否打开让我一观?” 那两人听了皆是一愣,其中一人哼道:“笑话,你凭什么要我们打开布袋。识相的快点让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挥拳朝灵雀儿打去。 张无忌大步踏上,伸手抓住了那人的手,道:“你们怎么如此不讲道理,动不动就打人,还有王法吗?” 那人却是冷笑道:“王法?呵呵,我天龙帮在这里就是王法,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你管得着吗。再说是你们先对我们无礼,这又岂能怪我们。”用力挣脱了张无忌,抬脚又是踢去。 那人动作倒也连贯,手脚麻利,看的出来练过一些功夫。但在张无忌的面前,这几下子显然是差的远了,于是还没等踢到,早被张无忌踏上,一手抓了他的腿,一手顶着其腰,一招“顺水推舟”,将那人推翻在地。 “好大的胆子,我看你们是不想活了!”另一人见了,忙从腰间抽出一把刀来,趁着张无忌没有留意,从其背后砍到。 张无忌早闻得风声,头也不回,一个回旋踢,正好踢在那人的脸上。就听“哎呀”一声,那人连人带刀一块跌倒在地。 随着那人应声倒下,其背后的布袋也顺势滚落在地,就见袋口已然松开,一人的头从里面露了出来。 “严世贵!”乔征宇几步赶上,抽出铁剑,横在那两人的脖子上,道:“我不想杀人,识相的就快点滚!” 那两人脸色惊慌,极是狼狈,不住点头,顾不得许多,连滚带爬的跑了。 几人将严世贵从布袋中救出,但见其双目紧闭,好似失去了知觉。 “严世贵!严世贵!”任凭几人如何的叫唤,严世贵并无任何的反应。 “我来看看。”灵雀儿伸手搭在其脉上,听了好片刻,道:“没事,他只是被下了迷魂药,暂时昏迷过去了。” 从怀中取了小瓶,倒出一颗药丸,合水混入化开,慢慢倒入严世贵口中。不多时,只见严世贵的眼球在眼眶中不时来回转动,随着一声轻叹,缓缓睁开了双眼。 “你们。。。。。。”面对乔征宇等人,严世贵嘴上喃喃自语了几句。 第268章 精准推理 (上) 从怀中取了小瓶,倒出一颗药丸,合水混入化开,慢慢倒入严世贵口中。不多时,只见严世贵的眼球在眼眶中不时来回转动,随着一声轻叹,缓缓睁开了双眼。 “你们。。。。。。”面对乔征宇等人,严世贵嘴上喃喃自语了几句,显得有些迷惑。 乔征宇道:“严世贵,你不用怕,我们只是路过之人,刚才见那两人行为怪异故而出手相救,这才因此救了你。” “你们认识我?”严世贵更加地疑惑,警惕心在不自觉中提高了许多,双手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随后,松了一口气,一副释然的样子。 乔征宇道:“不错,刚才在客栈中发生的事情我们都看在眼里。不过,你现在不用担心,这里除了我们外,再无其他的人。” 严世贵听了,略有所思,从地上缓缓站起,抱拳对众人道:“多谢各位刚才出手相救,严世贵在这里向各位大侠叩谢了。”弯腰拜了几下。 随后又道:“严世贵还有事在身,恕我不能久留,这便告辞,还请各位大侠见谅。”说完,转身就欲离去。 乔征宇见他走得急忙,也不好阻拦,一时愣在那儿。 “等一下!严世贵,如果你就这样走了,难道就不怕半路上再杀出个人来?到时不仅要你的钱财,而且还会要了你的命。最重要的是,只怕你身上的钥匙也保不住了。”说话之人声音甜美清脆,却正是灵雀儿。 严世贵刚走了几步,忽然闻听了此言,顿时浑身一震,转过身来,一脸的惊讶。 “你。。。。。。你是谁,你怎么知道这些?”望着灵雀儿,显得惊讶无比。 灵雀儿笑了笑,上前一步,道:“怎么,真的被我猜中了。呵呵,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现在的处境很危险,可能寸步难行。因为你的身上有江湖上人想要的东西,因此,你无论走到哪里都将带来麻烦。” 严世贵面有疑难,沉思了片刻,道:“你好像什么都知道,但不知道又知道些什么?我倒想听听看你到底都知道些什么。” 灵雀儿笑道:“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我知道你有事情隐瞒着我们,因为刚才你醒来的时候,无意中用手去摸自己的胸口,这些都表明了一件事,那就是你的身上藏了重要的东西。至于是什么,我想大概是钥匙一类的东西。” 严世贵听了,脸色又是一惊,点头道:“嗯,这位姑娘观察仔细,却是看得清楚。不过,即便如此,你怎又知道我身上就是钥匙?” 灵雀儿嘻嘻一笑:“不错,你这个问题很好,若是别的人我也许不知道,但是对于你,我知道这一点却并不难。你既是琅嬛玉洞的唯一知情者,身上自然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那琅嬛玉洞我虽然不知道在哪里,但可以肯定的是其处一定十分地隐蔽。除此之外,其外面也必有极为严密的保护措施,比如机关,大锁什么的,用以防止外人进入。 “而一个人的身上能藏的东西十分有限,所以也不会太大。起初,我也无法确定你身上藏有什么,但联想到以上这些,再见你伸手在自己胸口摸时,手指在胸口上按压,我便猜之十有八九是钥匙。 “虽是如此,但毕竟是猜测,所以不能肯定,故而我有意试探。果然,从你的反应当中,却是印证了我的猜测无误。不过,这算不得什么,因为我知道的东西可能远比你想象中的还要多。呵呵。” 严世贵摇头叹道:“好聪明的小姑娘,我严世贵活到这么大,你是我见过最聪明的一个。嗯,你分析的倒也不差,但不知道你还知道些什么?” 灵雀儿笑道:“多谢夸奖。” 随后走了几步,转身又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妨直言了。先不说你与琅嬛玉洞的关联如何,我还知道你身上中了剧毒,而且这种毒很厉害,若是没有解药的话,你最多只能活三天。 “虽然你也懂些医术,还自配了解药,但那只能暂时缓解病情,而无法彻底解除剧毒。不知道我说得对不对?” “这。。。。。。”严世贵沉思了片刻,道:“你说得一点都不错,我的确是中了毒,而且下毒之人十分狠毒。为了毒死我,竟然下了比平时多一倍的剂量,这分明是要至置于我死地。”好似想到了什么,摇头叹息不止。 第269章 精准推理 (下) 灵雀儿看在眼里,心中已然有数,点头道:“严世贵,要是我猜想不错的话,这个下毒的人你也认识,并且你们两人的关系还不错。” 严世贵看了她一眼,点头道:“不错,这位姑娘观察仔细聪明绝顶,却是什么事情也瞒不过你。要说这下毒之人,还真是我的一位老相识,他与我自小在一起长大,谁知道。。。。。。哎。。。。。。” “是不是为了琅嬛玉洞,所以他才这样做的?”张无忌忽然在旁说道。 严世贵听了欲言又止,沉默了好一会儿,道:“也罢,你们终究救过我,怎么说也是我严某人的救命恩人,我就告诉你们也无妨。那下毒之人叫樊建成,我们虽然是一对无话不说的好朋友,但平时却极少来往。 “可就在昨天,他忽然找到我,并拿了来一壶好酒,说是要与我开怀畅饮几杯。我见他盛情难却,因此答应了下来。谁知几杯酒下肚,我便感觉到有些不对劲,知道酒中有人下毒。 “果然,他很快就露出了真实的面目,并以解药为由,竟逼我说出琅圜玉洞的秘密。我虽然中毒,但那时药性还未发作,于是我奋力反抗,才终于从他手中逃脱。经过一夜奔波,才来到了客栈中。 “哎,至于后面的事,你们想必也都看到了。真是刚逃出虎穴,又进入了狼窝,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若非刚才几位仗义相救,只怕这个时候,我又不知道落入了谁的手中。” 也许是这些天的遭遇让严世贵感触颇多,说着,说着,不禁双眼通红,几颗眼泪在眼眶中打转,随时都有可能掉下来。 众人见他伤心,于心不忍,在旁劝说了几句。 过了好一会儿,只见严世贵擦了眼泪,道:“我知道你们都是好人,但我是个不详之人,我并不想给你们带来灾难。所以,我想我还是离你们远点的好,免得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说完,起身就要离去。 早被灵雀儿叫住,道:“严世贵,你是不是要回曼陀山庄?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劝你还是不要去了,因为你一旦去了就正好中了樊建成的计了。” 严世贵停住脚步,回头疑道:“哦?姑娘怎知曼陀山庄,又为何这样说?” 灵雀儿道:“你中的毒叫‘鬼儿鸣’,虽剧毒无比,但是一种慢性的毒药。一般中毒者三天后才发作,若无解药的话必死无疑。而天下间唯一能解此毒的只有曼陀罗花,这种花本生长在西域,中原极是罕见。 “按照你的说法,可知你已经中毒两天了,若是赶往西域时间上显然是来不及了。因此,我断定你必须前往曼陀山庄。因为,整个中原只有那里才有曼陀罗花。 “而樊建成显然知道这点,所以,要是我没有猜错的话,他现在很有可能正在那儿等你。至于曼陀山庄,我也是机缘巧合,从小听我爷爷说起过,所以才略知一二。” 严世贵犹豫了片刻,摇头道:“曼陀山庄极为隐蔽,一般人根本不知道在何处。就算是樊建成,他虽然与我交好,我也从来没有向他透露过曼陀山庄的秘密。如果是这样,他又怎会在那儿等我?” 灵雀儿笑道:“这正是樊建成的高明之处,他虽然不知道曼陀山庄的具体位置,但他知道你为了救命一定会前往曼陀山庄。只要在暗中跟着你,不也是一样的效果吗。况且琅圜玉洞就在曼陀山庄,他要不是用这个办法,又怎能找到琅圜玉洞呢。” 严世贵听了当即一愣,过了半响,道:“姑娘的意思是樊建成之所以这样做,全是为了琅圜玉洞?” 灵雀儿点头道:“不错,从目前来看,那樊建成用心良苦,所做一切无不是为了琅圜玉洞,这一点毋庸置疑。” 严世贵摇头道:“不对,我对樊建成很了解,他并非武林中人,所以对琅圜玉洞根本就不感兴趣,他没有理由要这样做呀。况且这么多年来,他从来就没有打听过有关琅圜玉洞的事,如果真是如姑娘所说,那这其中也是必有蹊跷之处。” 想了片刻,对灵雀儿又道:“严世贵还有一事不明,请问姑娘怎会知道琅圜玉洞就在曼陀山庄?这难道也是你爷爷告诉你的?” 灵雀儿笑道:“当然不是了,我爷爷只对医术感兴趣,而对其他的并不感冒。其实琅圜玉洞在哪里我开始也并不知道,不过从樊建成如此处心积虑的算计你来看,这琅圜玉洞多半就在曼陀山庄确属无疑。 “因为樊建成和你从小长大,你们之间的关系也一定不错。你既然作为琅圜玉洞的唯一知情者,虽然不曾与任何人说起,却难免会留下一些蛛丝马迹。 第270章 跟踪 (上) “因为樊建成和你从小长大,你们之间的关系也一定不错。你既然作为琅圜玉洞的唯一知情者,虽然不曾与任何人说起,却难免会留下一些蛛丝马迹。樊建成若是有心要探知,对其略知一二也不是件很难的事。 “所以,他才会给你下‘鬼儿鸣’这种毒药。其目的很明显,就是留给你时间去曼陀山庄找解药。看来他早知琅圜玉洞一事,只是不知道确切的位置。 “还有一点,他非常清楚非你亲自去不可,否则的话,即便是他能找到琅圜玉洞,也无法进入。看来樊建成是势在必得,早就有所准备,而至于他为什么这样做,那我就不得而知了。” 灵雀儿一番话分析的头头是道,乔征宇等人听了,无不点头,暗自赞叹。 张无忌道:“想不到姐姐的医术不但高明,而且推理能力也这样的强,这么复杂的事情到了姐姐这里,似乎一切都变得简单起来,就好像亲眼看见一样,真是让无忌另眼相看了。” 胡翼点头也道:“乌姑娘真是好本事,以你这样的才能,不去当捕快真是可惜了。哈哈。。。。。。” 几人一阵夸奖,直羞得灵雀儿满脸通红,默默不语。 严世贵沉默了好一会儿,道:“姑娘冰雪聪明,仅凭几句话就能推断出这么多的事情,只怕这世上再无人可比。严世贵在这里多谢姑娘的一番好意,但有些事情我还是不能不做。 “非是我严世贵不相信姑娘的话,只是我留在这个世上的日子极为有限。若是我不回山庄,那将必死无疑。所以,说什么我也要回去试试,哪怕真如姑娘所说的那样,也仍有一线的希望,总比留在这里等死的好。” 灵雀儿听了,点头道:“这是当然,琅圜玉洞固然重要,但这世界上还有什么比生命更重要的。况且腿长在你自己身上,你要去哪里谁也管不着。只是你这一去凶多吉少,多半是再也回不来了。” 乔征宇道:“此话虽然说得有些重了,但却也是事实。刚才大家也看到了,为了琅圜玉洞,顷刻间便死了好几个江湖高手,不知道这样的悲剧还要发生多少次。 “而现在的曼陀山庄也一定是危险重重暗藏杀机,还不知道有什么危险在等着严大侠,若是你就此而去,能不能安全出来还真是一个未知数。所以,还请严大侠慎重考虑。” “是呀,你要是需要我们帮忙的话,不妨和我们说一声。反正我们也没事,这个忙还是可以帮的。这样的话,相互间也好有个照应呀。”张无忌也在旁说道。 严世贵听了,脸色一沉,自语道:“哼,不用了,就算是明知山有虎我也要偏向虎山行。”与众人抱拳行礼:“多谢各位好意,在下时间不多了,恕我不再奉陪,严某这就告辞了。”随后,急匆匆而去。 乔征宇见他离去,望着其背影,叹道:“哎,他宁愿孤身一人前往曼陀山庄,也不愿意求我们帮他。看来,在他的心中,他始终对我们还是有所戒备,否则的话,又岂会拒绝别人的好心。” 乔征宇本有心相助,却又不好插手,一时犹豫不决,不知道如何是好。 众人早看眼中,哪会不明白他的心思,均是对视互望,灰心一笑。 过了片刻,就听张无忌道:“可不是,天地下还有这样的怪人,宁愿去送死也不愿意要我们帮他,还当真是少见了。不过,这都是他自己的选择,我们也没有理由强迫他答应。” 胡翼点头笑道:“的确,这也不能完全怪他。他肩负着保卫琅圜玉洞的责任,当然不能随意相信别人,不管什么时候都要时刻保持高度的警觉心,以防不测。 “不可否认,在一方面上他做得很好,甚至是做过了头。不过,从另外一个角度来看,他又的确是个十分称职的人,虽然有些不近人情。” “嗯,话虽如此,但他还是拒绝了我们。也罢,他要送死就让他去好了,反正与我们又无关。这样的结局最多是出个武林魔头,到时我们再一起对付他罢了。”灵雀儿在旁也插嘴道,好似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他几人的一番言词,表面上看起来没什么,其实字句当中不无充实着刺耳的词语,其目的显而易见。乔征宇听了,不禁眉头微皱,略有所思。 眼见严世贵越走越远,就要从众人的眼中消失, 第271章 跟踪 (下) 乔征宇忽摇头道:“不行,他这一去还不知道有什么危险在等着他,虽然他拒绝了我们,但我们却不能就此放弃,还是应该做些什么。” 思索了片刻,心中打定了主意,对众人道:“不管了,以防万一,我们还是跟上去看看。” 众人早有此意,但听了此言,均是一乐。只听灵雀儿道:“嗯,这才是我们的乔大哥,豪气万丈,说一不二,灵鹫宫主人就应该是这个样子。”满心欢喜,连连点头。 张无忌也道:“如此甚好,我早就等着乔大哥下命令呢。我就说嘛,乔大哥怎会见死不救,这不像乔大哥抱打不平的一贯作风呀。果然,乔大哥还是乔大哥,并没有半点让我失望。” 乔征宇这才幡然醒悟,摸着后脑,道:“原来你们是有意要看我笑话,故意拿我开刷来了。”众人又是一乐,并不搭腔,随后,迈开了脚步,快速跟了上去。 严世贵一路朝西而去,并不敢耽误时间。虽是如此,但他仍是十分谨慎小心,不时回头观望以防有人跟踪。 乔征宇等人因此并不敢离他太近,而是远远跟着,生怕被他发现。 如此走了半天的工夫,严世贵已来到了小镇的郊区。此时,天色渐暗,微风掠过,郊外又并无任何的住宿,因此显得更加地荒凉。 严世贵却无丝毫返回的念头,脚下步伐不断,义无反顾继续朝前走去。 又走了大约半个时辰,前面隐约现出一座大山,其间山林茂盛,陡峭高耸,甚是雄伟。山脚下有一条小路直入山林,严世贵顺着小路而上,很快就消失在山林当中。 此时,天色已黑,山林中一片漆黑。严世贵取了路边柴火,用火石点燃,随后,举着火把继续赶路。 走至半山腰,来到一处山洞前,严世贵忽然停下了脚步,朝后望了望。但见并无异常,严世贵微微点头,躬身弯腰,钻进了山洞内。 那洞中不大,仅有一人之高,严世贵紧贴着洞壁而行,走不到数丈,已是走至了尽头。眼见前面再无出路,严世贵却是不慌不忙,伸手在洞壁的某处按了一下,就听“轰轰”一阵轻响,洞壁上有道石门缓缓升起。 不等石门完全升起,严世贵早已躬身钻入。随后,在洞外停下,又在洞壁上的某处拍打了一下,那石门便又缓缓下落,直至关闭。随着石门的落下,那洞中登时亮光全无,又恢复了一片漆黑。 乔征宇等人看得清楚,却并不急于跟上,而是在原地稍等了片刻。过了好一会儿,才取了火石点燃,赶至石门处。 那尽头之处并无他物,四周均是坚硬的岩石。众人四下观看,才见那洞壁的一侧有个十分隐蔽的小石块,表面光滑,平整干净。 乔征宇心中有数,伸手指在上面轻轻按了一下。果然,便见一道石门升起,洞壁上出现了一个山洞。 众人皆是欢喜,出了山洞,继续追赶。走不了多远,就见前面那亮光再次出现,众人均是松了口气,于是将火石熄灭,在暗中远远的跟着。 如此跟了好一阵子,忽见前方隐约出现两个亮光,在风中来回摆动,不知道是何物。严世贵远远瞧见,不禁加快了脚步,朝那亮光处急急赶去。 待走得近了,却见前方门厅大柱,高墙青石,四面围起,原来是一座府邸。而大门的正中央上方挂着一块牌匾,上面写着“曼陀山庄”四个大字。至于先前看到的那两个亮光,却正是挂在门外的两个灯笼。 严世贵匆匆上了台阶,走至大门外停住,随后朝左右望了望。但见并无异常,不经意中,一推门,身子早已进入了大门。 乔征宇等人随后赶到,在门外停住。 张无忌道:“曼陀山庄果然隐蔽,若非我们跟着严世贵前来,只怕一辈子也不知道在这山中竟然还有这样一座大院。” 走上前去,伸手将大门推开。探头朝里只望了一眼,顿时脸色大变:“乔大哥,我们是不是来错了地方。。。。。。”表情甚是夸张,一脸的惊讶。 众人均是好奇,推门往里望去,只看了一眼,也皆是愣住。 原来,那门里的情况与外面截然不同,眼下虽是夜幕降临,外面漆黑一片,但里面却是灯火通明,亮如白昼。不仅如此,大院内还站满了人,个个手持刀剑,面露凶相,正朝大门这边望来。 其中一人似这些人的首领,长得五大三粗,高大威猛,一双手背在腰后,冷冷道:“外面的朋友,既然来了又何必躲躲藏藏,不如进来的好。” 不等他说完,早有几人冲上,将大门拉开。霎时间,灯光将乔征宇等人笼罩在内,照得是清清楚楚。 第272章 比武过招 (上) 不等他说完,早有几人冲上,将大门拉开。霎时间,灯光将乔征宇等人笼罩在内,照得是清清楚楚。 “呃。。。。。。既然是这样,那我等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乔征宇在一瞬间将所有可能出现的情况都想了个遍,也无法得出合理的答案,万般无奈之下,只能是迈进院中。 来至大院正中,又见严世贵被两人用刀架在脖子上,也站于一旁。 那首领上前一步,上下打量了乔征宇等人一番,道:“你们是什么人,深更半夜跑这里来干什么?” 乔征宇心中暗思:“原来这人并不知道我们的来历,不如我找个谎话骗骗他。”灵机一动,道:“我等是到山间游玩的游客,深入山林迷失了方向,这才到了此地。” 话还未说完,却见两个熟悉的身影从眼前晃过,走至在那首领旁,其中一人附在那首领耳边,小声嘀咕着什么。 只过了好一会儿,那人方才说完,随后,躬身弯腰退至了一旁。 “怎么会是他们?”,乔征宇猛然间已是想起了那两人的来历,却正是白天在树林里被自己打发的两个天龙帮弟子。 正诧异时,就听那首领一声冷笑,道:“想我天龙帮在江湖上也算是有头有脸的大帮,实力雄厚,人才辈出,江湖上哪个不知道。可是,就有这么一些人,不知道天高地厚,竟敢与我天龙帮作对,这不是活得不耐烦了吗。” 走至乔征宇旁,望了他一眼,道:“我看你眉清目秀,不像是个没头脑的人,你可是明白我的意思?” 乔征宇微微一笑,朝其拱手行礼,镇定的说道:“多谢夸奖,我等初来咋到,若是有得罪之处,还请阁下见谅。” 那首领点头道:“嗯,看你也是个有见识的人,也罢,我就给你一次机会。你要知道凡是得罪了我天龙帮,他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因为不管他跑到哪里,我们的人都能找到,并且将其杀死。 “虽说如此,但我天龙帮也并非无赖之徒。因为根据帮中规定,对于冒犯我帮的人可以有两种方法补救,其一就是交纳黄金一千两,这也是最好最省事的方法。所以,一般人都喜欢用这种方法。” “哦?这的确是个好办法,但很可惜的是,我身上好像没有这么多的黄金。不知道第二种方法又是什么,我倒想听听看,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想选择比较容易点的方法。”乔征宇一脸的无奈,叹声说道。 那首领见了,并不做声,而是围着几人转了一圈,道:“这第二种方法那就更难了,只要阁下能接下我二十招而不败,那么本帮也可考虑不再追究。但以我来看,你们之中恐怕并无人可以做到,所以,我劝你们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的好。” 他说这话时,将头高高抬起,几乎不正眼看乔征宇,甚是傲慢,好似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乔征宇听了略有沉思,过了片刻,道:“这第一种方法嘛,实在是太强人所难,非一般人可以接受,所以并不是个好办法。 “至于第二种方法,虽然听起来有些难度,但对于一个身无分文的人来说未尝不是个好方法。所以,我想我没有选择,只好选第二种方法了。胡大侠,无忌,不知道你们意下如何?” 胡翼,张无忌均是微微点头,就听张无忌道:“乔大哥选的没错,如果是换成了我也会这样选。我们别的本事没有,这打架嘛倒是没有怕过谁。乔大哥只管放心,无论你如何选择,我与胡大侠都支持你。” 胡翼点头道:“乔少侠,你最近不是新学了一些武功吗,一直却没有见你使过,也不知道威力如何。眼下却正好是个机会,不如拿出来耍耍,就当疏松一下筋骨,也好让我等开开眼界。” 乔征宇笑道:“胡大侠说得极是,我也正有此意。”当下脚踏方位,伸出一摆,做了个架势,道:“请阁下赐招!” 那首领瞧了乔征宇的把式,哼了一声:“好,既然你要找死,那也别怪我手下不留情。”命众人散开,让出了一块空地。 走至中央,又道:“在开始之前,我还是有句话想告诉你。一旦开打,我必不会手下留情,至于是生是死那就看你的造化了。” 乔征宇道:“多谢阁下好意提醒,不过我也有句话要奉劝阁下,二十招可以说不多不少,一晃而过。 第273章 比武过招 (下) 你可得多长一个心眼,千万不要大意,否则的话,一不小心让我过了,你的脸可就不好看了。” 那首领听了,一声冷笑,哼道:“少耍贫嘴,看招!”也不见脚下如何移动,身子却是一下子窜至乔征宇旁,挥掌拍到。 乔征宇心中一愣,暗道:“好快的身法!”正欲伸手去挡,又见那首领招式一变,化掌为指,伸开两根指头,虚空一抓,又朝乔征宇双眼插去。 这一连串动作快如闪电,且下手狠毒,目标明确,便犹如早就设计好了似的,由不得乔征宇有丝毫的考虑。 见其双指抓到,虽是反应及时,却也是难以抵挡。慌乱中,急俯身弯腰,方才好容易避开了对方手指。纵是如此,仍是惊出了一身冷汗,心中暗暗摇头,为刚才自己的托大而懊悔不已。 那首领见他躲开,脸上也是微微一变,不等乔征宇完全放松,又是几招攻出,每一招都是疾飞如电,朝不同的方向攻去,让人难以判断而始料不及。 乔征宇虽尽得逍遥派武学真谛,但实战经验极有有限,再加之所遇对手强大,故而无法发挥出自己的真实实力,只能是连连后退,频频应付。 尽管如此,但乔征宇也会在打斗中不断吸取经验,除了频频抵挡之外,偶尔也会主动反击。刚开始还不明显,但随着打斗的进行,乔征宇似乎越来越称心应手,越打越顺,逐渐挽回了败局。 只见对方十指抓到,乔征宇横身闪向一侧,同时,右手顺势而出,还了一掌。 他掌力不大,只是随手任意的一掌,意在帮自己摆脱困境。可就这样不经意的一推,却是让那首领脸色一变,如同见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急收了招式,朝后远远飘去。 待身子落定,指着乔征宇道:“想不到阁下深藏不露,倒是我小瞧了你。”脸色凝重,如临大敌。 “好,再来!”变了个招式,纵身跃到乔征宇前,挥手就是一拳。 乔征宇见他拳头虎虎生威,知其凶猛,也不硬拼,侧身躲过。只是他刚刚闪过,又见对方一脚踢来,顾不得思索,忙伸手挡住。 谁知那首领却是使了个虚招,冷冷一笑,将脚收回,一招“金雁横空”又踢向乔征宇的腰部。他变招虽快,乔征宇反应却也不慢,挥掌急救,顿时将对方攻势化解。 转眼间,他两人你来我挡,各出奇招,不知不觉已是打了七八个回合。纵观整个场面,那首领自始自终占据着主动,而乔征宇从头到尾都忙于应付。 但不论那首领使用何招,乔征宇总能随机应变,而从容应付。因此,那首领要想战胜乔征宇却是万万不能。 再斗了一会儿,那首领忽然跳出圈外,道:“好,想不到江湖上能人异士辈出,今日却是遇到对手了。”气喘吁吁之余,对旁边人喝道:“拿我的刀来!” 就见身后有一大汉手持一柄钢刀,走上前,跪在那首领面前,道:“周堂主,大刀在此。”那首领单手接过,点头道:“嗯,都给我让开,看我今日斩杀此贼!”抱刀在手,一招“二郎开山”,向乔征宇砍去。 乔征宇见其忽然换刀,知其必有独到之处,却也不敢小视,将背后铁剑抽出,手中捻着剑诀,挥剑而上。 “当,当,当。”那刀剑碰撞一块,不时发出阵阵响声,寒光从两人脸上掠过,双方实力只在伯仲之间,却是斗得旗鼓相当。 那首领所使刀法纯正刚猛,却是武林中鼎鼎有名的“少林刀法”,无论在力量上,还是在劈,砍,截,挂,等手法上,无不应用得当,运用自如。此番将一套刀法尽皆使出,威力无穷,倒也是气势如宏,颇有大师风范。 乔征宇与他打斗良久,见其攻势凶猛,每一招都是狠毒之至,心中摇头不止。他原本以为这只是场平常的比试,犯不着如此的拼命。 但见对方下手狠毒,每一招都是取自己的要害,这才知道事情并非那么简单,于是慢慢改变了看法。与其又斗了数个回合,手中暗握了几枚生死符,趁其不备之时,伸手挥去。 便见几道亮光闪过,却是正打在了那首领的右臂上,就听其“哎呀”一声,顿时脸色痛苦,跌坐在地。 “你。。。。。。你好不要脸,竟然暗器伤人?”那首领虽是败了,口中却是不服,喃喃说了几句,也觉自己无理,冷冷哼了一声,转过头去。 张无忌却是笑道:“什么暗器伤人,谁说了比试武功就不能使用暗器,况且我乔大哥所使的是生死符,这可比暗器功夫要高明许多。你输了就是输了,又何必狡辩,难不成你输不起了。” 那首领听了脸色一红,低头不语。 过了好一会儿,从地上缓缓站起,对乔征宇道:“也罢,我周长君技不如人自是甘拜下风。不过,你虽然打败了我,却也不能离开这里。 “因为,在你们来之前,我已接到帮主命令势必要将你们留下。 第274章 有惊无险 (上) 过了好一会儿,从地上缓缓站起,对乔征宇道:“也罢,我周长君技不如人自是甘拜下风。不过,你虽然打败了我,却也不能离开这里。 “因为,在你们来之前,我已接到帮主命令势必要将你们留下。若不能将你们留下,那只有留下我的人头,所以,各位很抱歉,恕我周长君无礼了。来人,都给我拿下!” 一声喝令,那些属下纷纷围上,将乔征宇等人围在中间。 乔征宇喝道:“周长君,你们天龙帮怎能出尔反尔,不讲信用,此事若是被江湖上人得知,敢问你们的信誉何在?又如何立足于江湖?” 周长君冷笑道:“这个不劳你费心,只要杀了你们,此事根本就没人知道。况且这里人烟稀少,位置偏僻,就算是杀了你们也断然不会有人知道的。” 似早已不耐烦,朝那些属下连连挥手:“都还愣着干什么,全给我上!” 那院中约有二三十名天龙帮弟子,听了此命,俱是纷纷点头,各自挥刀舞剑,冲向乔征宇等人。 “且慢!”眼看大战一触即发,周长君忽然挥手一摆,上前了几步,挡在了那些属下的前面。 乔征宇等人正觉奇怪,又听周长君道:“撤!”一挥手,领着那些属下匆匆而去。也许是走得急忙,连严世贵也顾不上带走,一行人一拥而出,很快就消失在大门外。 这一切来的是那么的突然,叫乔征宇等人无不愣住,个个是满脸的迷惑,犹如在云雾当中。只过了好半天,众人仍是一头的雾水,兀自不明白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又过了好半会,才听张无忌道:“这倒奇怪,这周长君搞什么鬼,怎么好好的,就忽然跑了呢?”一脸茫然,不知所措。 “嗯,这的确是很奇怪。他们人多势众要是一起上的话,还真是有些难以应付。纵使我们能将其打败,但终究免不了要一场恶斗,也颇是一件头痛的事。”乔征宇的情况和张无忌差不多,连连摇头,甚是迷惑不解。 即便是一向沉稳的胡翼,此时也是愁眉不展,道:“不错,他们虽然没有十足的把握,但至少也能拼上一拼,绝对没有理由就这样放弃呀。我想可能是他们还有其他的事情,因此顾不上我们,这才急匆匆去了,这只能是唯一的解释。” 众人心中虽有疑虑,却也无法想通这其中的缘由。思索中,但见严世贵就站在眼前,均是呵呵一乐,略有尴尬。他几人一路暗中跟踪而来,见了严世贵自是有些理亏。 “严兄,想不到我们又见面了,别来无恙。”乔征宇上前与严世贵打了个招呼,脸上极其不自然。 严世贵望了他一眼,也不作声,只是象征性的回了个礼,随后,急匆匆地朝后院奔去。 众人知他定是寻找解药去了,也不追赶,只在原地等待。果然,过不多久,就见严世贵从里面出来,脸色比先前轻松了许多,不经意中,还带着一丝微笑。 “各位大侠,让你们久等了,严某若有照顾不周之处,还请见谅。”严世贵一改先前冰冷的态度,语气甚是尊重。 乔征宇本想与他客套几句,还来不及开口,却听他又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各位,请跟我来。”在前带路,领着众人往里走去。 那山庄甚大,此时又是深夜,到处是黑漆漆一片。严世贵在前带路,不时左绕右拐,穿亭过园,甚是轻车熟路。一路之上,并没有丝毫的迟疑而停留。 乔征宇等人却是正好相反,虽是紧紧跟在其后,却转得头昏眼花,早已分不清南北。正迷迷糊糊之时,却见严世贵在一座大堂前停住。 回头对众人道:“各位大侠,请稍等。”上前将门推开走了进去。乔征宇等人正觉奇怪,便见房间内忽然亮起了火光,紧接着,严世贵在屋内道:“好了,各位大侠可以进来了。” 乔征宇等人推门而入,只见那房中所有物什应有尽有,并且亮如白昼,严世贵则坐在最里面的一张椅子上。旁边的茶几上,则放着一个精致的小壶,里面似有刚刚沏好的茶水,一缕白气不时从壶盖顶冒出。 见了众人,严世贵挥手道:“各位辛苦了,请坐。”那房中还留了四把空椅子,乔征宇等人也不客气,一人坐了一个,却是不多不少。同样,在每个人的旁边,都放着一个茶几,上面有沏好的茶水。 第275章 有惊无险 (下) 待大家坐好,严世贵起身道:“今日若非各位大侠屡次出手相救,严某可能早就身遭不测。严某无以回报,在这里谢过各位大侠了。”朝众人弯腰行礼,以表谢意。 乔征宇道:“严兄不必客气,我等行走江湖之人,这抱打不平之事那是常事。况且,我等正巧在场只是顺便出手相助,谈不上什么救命大恩,严兄无需挂在心上。” 张无忌笑道:“可不是,我等行走江湖遇到不平之事当然要管一管,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倒是我们在没有经过你的同意下,悄悄跟你来到山庄,害你无辜被擒,只望严兄不要怪罪我们便是万幸。” 严世贵听了微微一笑,随后坐下,道:“话虽如此,但大家毕竟又一次救了我,就算是有什么不得体的地方,此时也早已不重要了。好了,今天我们也不谈这些,还是说些别的事。” 倒满了茶,举杯喝了一口,道:“我能与各位相识本也是一种缘分,只是相处也有段时间了,却还不知道各位尊姓大名,还请赐教。” 众人听了,心中直呼“惭愧。”随后,纷纷起身自报了姓名。 完毕,乔征宇道:“严兄,我等不请自来,给你增添了不少的麻烦,这其中若有得罪之处,还望见谅。” 严世贵笑道:“哪里,这山庄平时少有人来,乔少侠的到来无异是蓬荜生辉,为山庄增添了不少光彩。况且乔少侠年纪轻轻就身怀绝技,不知道让我有多羡慕。若是我也有乔少侠这样一身的功夫,又岂会屡次被人欺负。哈哈。。。。。。” 一声欢笑,顿时将现场的气氛有所缓解。众人见了,皆是跟着一笑,彼此间的友谊在无形中又增添了不少。 过了一会儿,灵雀儿道:“严庄主,雀儿心中有一疑问,但不知道该不该说。” 严世贵正色道:“哦,乌姑娘有何疑问,直说问来。严某可以保证,只要我知道的就一定不会隐瞒。” 灵雀儿点头道:“多谢严庄主信任,既如此,那我就直说了。请问严庄主,这里可就是曼陀山庄?” 严世贵沉思了片刻,道:“正是,这里就是曼陀山庄,而我正是这山庄的主人。怎么,乌姑娘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我只是随便问问。”灵雀儿笑了笑,又道:“刚才跟随庄主进来时,我见庄内假山水池,盆景花草,料想是个不错的地方。但奇怪的是,就这样一个风景如画的地方,严庄主却似乎很少来这里。” 严世贵“咦”了一声,道:“不错,这里虽好,但严某却是极少来山庄。乌姑娘初来乍到,却又是如何得知?” 灵雀儿笑而不答,伸出两根手指,轻轻在椅子边缘上摸了一会儿,道:“很简单,因为这椅子上灰尘厚实,说明平时并无人打扫,因而不难判断这庄中极少有人居住。” 严世贵点头道:“乌姑娘,我真是服了你,好像什么事情都瞒不了你。连这么细小的细节也逃不过你的眼睛,严某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不过,万事皆有缘由,我之所以不住在这里,这其中的原因我想你们大概也有所了解。” 张无忌点头道:“嗯,可是因为琅嬛玉洞之事?” 严世贵道:“不错,这固然是最主要的因素。不过,除此之外,其实还有其他的原因。。。。。。”起身走至窗边,望着天上的月亮,陷入了沉思当中。 众人见他举止异常,知其必有心思,相互对望,均是沉默不语。 果然,过了一会儿,就见严世贵转过身来,重新回到座位上,道:“也罢,今日山庄难得有贵客光临,我也没有什么好招待的,不妨和你们说说这山庄的往事,就全当来此听个故事。” 张无忌听了,呵呵一乐,道:“哦,那是最好,我与乌姐姐最喜欢听故事了。”满心欢喜,顿时来了兴致。 严世贵微微点头,喝了一杯茶,道:“曼陀山庄因其地理位置极为偏僻,故在江湖上少有人知道。尤其是近几十年,由于大宋边疆不稳,战事连连,国家为难之时,曼陀山庄更是无人关注。而是与青山绿水融合一体,早就隐没在一片山林之中。” 乔征宇道:“不错,曼陀山庄的确十分隐蔽,就说我等一路而来,若非严兄在前带路,只怕早就迷失在山林之中,分不清方向了,就更不用说找到这里来。” 严世贵点了点头,起身道:“曼陀山庄这些年虽然十分地萧条衰落,已被武林人渐渐的淡忘,但在一百年前却并非如此。 “那时的曼陀山庄在武林中极其盛名,不仅地位崇高,而且威名远播,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第276章 武林奇事 (上) 严世贵点了点头,起身道:“曼陀山庄这些年虽然看起来十分地萧条和衰落,而且已被武林人渐渐的淡忘,但在一百年前却并非如此。 “那时的曼陀山庄在武林中极其盛名,不仅在江湖上的地位崇高,而且威名远播,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无论是在声势上还是在名望上,早已世人皆知,大有盖过少林,武当的风头。” 严世贵说到这里,脸上不自觉洋溢着一丝自豪,伴着嘴角的蠕动,显得有些激动不已。 过了好一会儿,只听他接着道:“当时,江湖上出现了一位武林奇才,他年纪虽然不大,但却精通各门各派的各种武学。为应证所学,在江湖上为所欲为,屡次挑战各门各派,在武林中掀起了不小的风波。 “为此,江湖上许多门派都不能幸免。不是掌门人不甘耻辱,自杀身亡,就是帮派中的第一好手重伤卧床,落得个终身残废。为避免悲剧的继续发生,武林人士只好联合一起,来到我曼陀山庄,请求主持公道。” “哦?想不到武林中竟有如此奇人,仅凭一人之力就打败了各门各派的所有高手,此人的武功当真是匪夷所思,不敢想象呀。”张无忌忽然叹道,语气中充满了钦佩。 摇头之际,便见严世贵望了他一眼,顿觉自己失言,不禁呵呵一声傻笑,不再作声。 就听严世贵接着道:“不错,武林中人奇人异士甚多。那人年纪轻轻便精通各门各派所有武学,的确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奇才了,但这与我曼陀山庄相比,却又算不了什么。因为,曼陀山庄高手众多,像这样的人物数不胜数,简直点都点不过来。 “听我父亲说,那时曼陀山庄的庄主正是我的曾祖父。其自幼习武,悟性甚高,再加上名师指点,在武学上的成就早就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而自成一派。不仅如此,其手下还有众多的弟子,皆是武功精湛,以一敌十的高手。 “尤其是四大护法,更是武功奇高,个个身怀绝技。据说,他们每一人的武功都不亚于任何一门一派的掌门,可以说在江湖上威名远播,鲜有敌手。那些武林人士一同来到山庄,跪倒在我曾祖父面前禀明来意,并恳求他老人家出面主持正义。” “等一下,你刚才说群雄到曼陀山庄找你曾祖父主持公道?这我就有些不明白了,少林,武当作为武林的泰山北斗,群雄有难时不去找他们主持公道,却来曼陀山庄恳求你曾祖父,这似乎有些不合常理。”乔征宇忽道。 严世贵点头道:“乔少侠有所不知,群雄其实来曼陀山庄之前也曾找过少林和武当,希望少林方丈和武当掌门能出来主持公道。但两人却以闭关修炼推辞了群雄的请求,无奈之下,群雄这才想到了曼陀山庄,因而结伴上山。” 乔征宇听了,眉头微皱,道:“怎么会这样?此事事关重大,若是处置不当必将祸及整个武林,少林,武当作为武林中的泰山北斗,怎会不闻不问,任其放肆而不管?”连连摇头。 严世贵却是微微一笑:“乔少侠果然一副侠义心肠,却不比少林方丈和武当掌门逊色。不过,我想那少林和武当既然不肯出面,自是有他的理由,我们也无需在这上面纠缠不清,何必自寻苦恼呢。呵呵。” 说得乔征宇脸上一热,点头道:“嗯,严兄教训的是,是我太过于钻牛角尖了,以至于自寻烦恼。呵呵,还请严兄继续说下去,我洗耳尊听便是。” 严世贵缓缓坐下,喝了一口茶,接着道:“那日,我曾祖父在明白群雄的来意后,十分地气愤,并当着群雄的面,发誓一定要为武林讨回个公道。可就在聚集人手准备调兵遣将的时候,从大殿外竟传来了一声冷笑。 “只听有人笑道:‘久闻曼陀山庄乃武林圣地热闹非凡,今日各路英雄聚集到此人声鼎沸,果然是名不虚传呀。’便有一人飞身而来,站在了群雄的面前。群雄见了那人,均是一惊,指着那人道:‘你。。。。。。你。。。。。。好大的胆子。’纷纷亮出兵器,将那人围了起来。 “那人虽是被围了个铁桶一般,却是丝毫不惧,又道:‘怎么,江湖上的人就是这样,对付我一个人还要这么多人?这要是传出去,曼陀山庄的威名何在?’ 第277章 武林奇事 (下) “我曾祖父见那人倒也有些胆识,制止了群雄,上前问道:‘你是什么人,胆敢来曼陀山庄捣乱。快快通报姓名,我严顶山不杀无名之辈。’那人抱拳冷笑道:‘在下王一鸣,久闻严庄主武功高强,今日特来讨教。’ “曾祖父见他面如冠玉,英俊不凡,最多也就二十出头,不禁摇头道:‘王一鸣,我念你生得一副好皮囊,也不和你计较。只要你肯从此在江湖上消失,你最近的所作所为我可以既往不咎,饶你一条性命。若仍是执迷不悟,到处滋事,那可别怪我到时手下不留情了。’ “那王一鸣听了,却是呵呵一笑:‘严庄主,我劝你还是留些口水,不要白白浪费时间。因为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办法可以说动我,那就是打败我。除此之外,就不要再浪费口舌了。’ “‘放肆!’不等他说完,早有一人站出,抱拳对曾祖父道:‘庄主,在下不服,倒想与这位王少侠切磋一下,还请庄主应允。’那人正是庄中四大护法之首的许英草。曾祖父点头道:‘好,许护法不可轻敌,万事小心为妙。’将众人散开,让出了一块空地。” “嗯,在这么多人面前,严庄主能让许英草代表曼陀山庄出战,想来其武功定有过人之处,否则的话,你曾祖父也不会让他第一个出战了。”乔征宇点头说道。 严世贵笑道:“实不相瞒,当年江湖上有‘一山二石三花四草’之说。这许护法便是‘四草’中的一人,武功奇高,少有敌手。其擅使一支判官笔,出招强劲,威武过人,江湖上人称‘阎罗无敌’。” 乔征宇点头道:“原来如此,怪不得曼陀山庄让他打头一阵了,想必是胸有成竹,胜卷在握呀。” 严世贵听了,并不作声,饮了一口茶,接着道:“当时,群雄让出一块空地后,他两人就打在了一起。那王一鸣确也有些真材实料,仅凭着一双空手,竟然与许护法大战了二十回合而不败。 “就在众人暗自称奇之时,忽见王一鸣身形一变,犹如一只灵猴,快速窜至许护法身后。还未等许护法反应过来,就听其‘啊!’的一声,背后早中了一掌,当即一口鲜血吐出,趔趄了几步,倒在了地上。 “当时整个大殿中有数百人之多,却无一人看清王一鸣使的是什么招式,这其中也包括曾祖父。其脸色深沉,久久没有吱声,过了好半响,才道:‘来人,将许护法抬下去养伤,千万小心。’随后,来至王一鸣前,道:‘少侠好身手,怪不得如此猖狂。’ “王一鸣道:‘承让,其实这位许护法武功不弱,只是他遇到的对手是我,所以才有今日一败。’‘好!果然狂的可以!’曾祖父一声冷笑,将外套脱了,就要亲自出手。旁边早有一人拦在面前,道:‘庄主且慢!杀鸡焉用牛刀,我霍青燕不才,倒想向这位王少侠领教几招。’ “不等曾祖父应允,一根钢枪抖出数朵梨花,直取王一鸣咽喉。此人也是四大护法其一,使得一手好枪法,尤其是七十二路‘梨花枪法’在武林中久负盛名,鲜有敌手。但见那钢枪呼呼作响,在其手中犹如一条银蛇,行云流水,运用自如,果然是出手不凡。 “‘来得好!’王一鸣大呼了一声,不退反进,一掌拍去,将钢枪击向一旁。不等招式变老,又是一掌‘飘云掌’打到,正打在霍青燕的前胸上,就听其‘哇!’的一声叫,张嘴喷出了一口鲜血。 “整个过程不到一盏茶的工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令在场所有人目瞪口呆,俱是当场愣住。即便是我曾祖父,也是吃惊不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而那王一鸣却当什么也没发生过,在那儿整理着衣袖,一副甚是轻松的样子。” “嗯,这的确有些不可思议。霍青燕既为护法,武功想必不弱,就算再怎么不济,也不至于与王一鸣交手不到一个回合就被打败了。然而事实上,哎。。。。。。”张无忌听得好奇,不禁在旁连连摇头。 严世贵望了他一眼,继续道:“王一鸣露了这一手,曾祖父才知道江湖上传言不假,上前道:‘王少侠武艺惊人,先是在二十招之内打败石护法,后又在一招之内击败霍护法,就凭这身武功已足以笑傲江湖了。不过,老夫还是要奉劝你一句,王少侠最好就此罢手退隐江湖,否则的话,可别怪老夫不客气了。’ “王一鸣听了,摇头笑道:‘哦?那正好,王某却是求之不得。早闻严庄主武功盖世,今日有机会讨教自当奉陪到底,还请庄主赐招!’ 第278章 对决 (上) “王一鸣听了,笑道:‘哦?王某却是求之不得。早闻严庄主武功盖世,今日有机会讨教自当奉陪到底,还请庄主赐招!’说完,严整以待,摆开了架势。‘好,既然你要找死,那就恕我无礼了。’曾祖父哼了一声,将右脚微微踏前,同样也摆了个架势。” “呵呵,也不知道是那位王少侠厉害,还是这位严庄主更强,这下有好戏看了。”张无忌脸色一喜,乐呵呵地笑道。 乔征宇也道:“嗯,两强相遇自当拼个你死我活。这场大战既然不可避免,想必一定精彩纷呈,以他两人的实力,只怕是不到千招分不出胜负。” 几人均是来了兴致,齐齐望向严世贵,只等他接着说下去。 谁知,严世贵却是沉默不语。过了半响,才摇了摇头,道:“你们都猜错了,他两人虽是摆开了架势,但却并非想象中的那样立马开打,而是就此停住,如同雕像一般,再也没了动静。” 灵雀儿奇道:“哦,这是为何?难道他们相互忌惮对方的武功,所以并不想动手吗?” “噗嗤。”便听张无忌忍不住笑了一声,道:“乌姐姐你有所不知,高手对决讲究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所谓‘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先动。’任何一次出手皆是露出破绽的时候,所以一般不会轻易出手。王一鸣与严庄主都是高手中的高手,自然深知这其中的道理,是以谁也不敢先动,只能是静观其变。” “哦,这倒是有趣,若是他两人谁也不出手,那要比试到什么时候呀。”灵雀儿想到这其中的有趣之处,不禁是婉然一笑。 众人知她对武学一窍不通,听了此言却也不放在心上,均是呵呵一笑。 只听严世贵接着道:“他两人站了大约有半个时辰,仍是没有出手的意思。就在群雄心急的时候,却见王一鸣身子忽然一动,紧接着右手在微微颤抖,快速伸出,似乎就要出手。 “群雄看得真切,心眼均是提到了嗓子处,却见王一鸣伸手在自己的鼻子上摸了一下,道:‘不好意思,在下鼻子有些痒。’虽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动作,却是引得群雄哭笑不得。群雄中早有人看不下去,喝道:‘小子,你要打就赶紧打,不要在这里装腔作势。’ “王一鸣听了,也不生气,对那人道:‘可以,有本事你来呀。’那人顿时不敢再做声。他两人就这样对持下去,从中午一直站到了晚上,始终是稳身不动,没有半点出手的意思。眼见天色渐黑,庄中也点起了火把,将整个庄中照得如白昼一般。 “群雄经过一天的站立,彼此早就觉得累了,纷纷在大殿中坐下。可还未坐稳,忽见王一鸣身子再次晃了一下,便在顷刻之间,一条白色身影急速而去,一下子就奔到了曾祖父的跟前。又听‘啪啪啪。’几声,曾祖父与他已经交上了手,随后,各自退后了三步。 “群雄正诧异之时,便听王一鸣点头道:‘嗯,不错,人言严顶山武功高深莫测,今日一见果然不出其然。好,再接我一招。’双手腾出,交织一块,相互搓揉,脚下踏着八卦方阵,迈步踏前。 “群雄见他招式奇特,均是脸色大变,却也有认识者,不禁喝了一声:‘两仪八卦拳!’曾祖父早就听见,不敢大意,双手挥上,与其打在一处。那‘两仪八卦拳’本出自道教理论,讲究身法灵活,再配合变化多端的手法,以达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修炼之人若能做到精通熟练,纵是一人使出,却也犹如千军万马,威力极大,一般人极难对付。曾祖父深知这点,不敢贸然交战,当即展开身法,围绕其四周,极力与其周旋。虽是如此,也是险象环生,几次差点被对方打中。 “如此周旋了好半天,两人交手不下数百回合,王一鸣忽然停住,伸手道:‘严庄主,这样打下去就是再打上一天也分不出胜负,不如这样,你我上树比试你看如何?’脚下轻点地面,身子便如一纸纸鸢飘出了大殿。曾祖父岂肯在众人面前示弱,微微点头,随后也跟了出去。 “他两人武功远在群雄之上,此时飞身而出,一闪即过快如闪电。等群雄醒悟,从地上站起想要追出时,早已不见了他两人的身影。心系曾祖父的安危,群雄不敢大意, 第279章 对决 (下) 于是纷纷起身,寻着两人出去的方向找去。 “曼陀山庄本在山林之中,所处之地树木极是茂盛,多有高耸之参天大树。群雄一路寻找而出,很快便出了山庄,虽是将附近都寻了个遍,却并不见到他两人的身影。然而就在群雄摇头泄气正准备回庄时,却忽听林中传来一阵笑声,紧接过后,便见我曾祖父从半空中轻轻飘下,落在了群雄的面前。” 严世贵说到这里,稍微停顿了一会,举过杯子小喝了一口,脸上带着一丝笑容,甚是有些自豪。 乔征宇见他举止怪异,心中已是猜中了几分,道:“严兄这番表情,可是告诉我们,这场比试终是你曾祖父胜了?” 果然,只见严世贵满面春风,点头笑道:“正是,乔少侠猜得不错。当时曾祖父来至群雄面前,脸上带着喜悦之色。群雄虽然不知道两人的比试结果,却已然心中有数,纷纷上前与他庆祝。随后,一行人拥着曾祖父回到了山庄。 “曾祖父也是高兴,在庄中设下酒宴,宴请群雄。一时间,曼陀山庄内张灯结彩,歌舞升平,群雄对酒当歌,好不热闹。” 严世贵说到这里,喜悦之情不绝于脸上,似乎也沉浸在往日的宴请当中,点头得意,不能自拔。 乔征宇疑道:“严兄,我有一事不明。这场比试虽然是你曾祖父赢了,但奇怪的是,那王一鸣去哪里了?就算是他战败,但也得有个交代呀,不至于就这样消失了。” 严世贵点头道:“嗯,宴会席上也有群雄提出了这个疑虑。我曾祖父为打消其疑虑,于是将后来所发生的事说了一遍,只听得群雄连连点头,唏嘘不已。 “原来,王一鸣将曾祖父约到庄外,两人在树顶上大战了百余回合不分胜负。王一鸣见不能胜,于是又与我曾祖父比试了轻功,暗器,兵器等等,均是不相上下,难分高低。最后,我曾祖父在内力上略胜一筹,才将王一鸣打败。 “那王一鸣本是心高气傲之人,此时败在曾祖父手下,顿觉得无脸再面对任何人。在重伤之下更是毒火攻心,伤势加重,最后竟是吐血而亡。我曾祖父于心不忍,于是在庄外挖了个坑,将其埋葬。 “曾祖父唯恐群雄不信,等到了第二日早上,又亲自带着众人来至庄外观看。群雄但见那王一鸣的墓堆,均是心中解气,大呼叫好。随后再回曼陀山庄庆祝,一连三日酒席不断,甚是欢喜,直至第四日,群雄才与我曾祖告别,离开了山庄。 “从那以后,曼陀山庄在江湖上的地位又更上了一层楼,以至于后来完全盖过了少林和武当,成为了武林中新的领袖。江湖上一旦有事发生,武林人士莫不前来拜见我曾祖以主持公道,已然将曼陀山庄视为了武林圣地。” 严世贵说到这里,浑身忽然颤抖不已,显得十分激动。起身走至正堂上方,指着头顶上一块牌匾道:“几位请看,这便是当年群雄为了表示对曼陀山庄的敬意,特意命能工巧匠连夜赶制的牌匾,并赠与了我家曾祖。” 乔征宇几人顺眼望去,只见正堂上方挂着一面金字牌匾,上面赫然写着“武林至尊”四个大字。在灯光照耀下,闪闪发光,甚是刺眼。 乔征宇见罢,起身道:“嗯,曼陀山庄作为武林圣地,严老庄主不仅武功盖世,而且侠义仁慈,颇具大侠风范,却也当得这几个字。”来至牌匾下,抱拳弯腰拜了三拜,随后回到了座位上。 张无忌等人也依次拜过,随后回至原位。 过了一会儿,乔征宇道:“想不到曼陀山庄也曾经有过如此一段辉煌的历史,可惜,那时我们都还没有出生,否则的话,说什么也要认识一下这位老庄主,看看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英雄人物。” 摇头叹息了片刻,又道:“那后来呢,曼陀山庄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隐没山林,偏僻难寻,江湖中人几乎无人知道?” 严世贵听了,返回座位上,跟着也叹了一口气,道:“要回答这个问题,那就得从我祖父说起了。其实有时候世界就是这么怪,当一个人一生都在为自己的事业而努力时,可能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一切只不过是做了场梦。 “因为他所做得一切在另外一些人看来,根本就是毫无意义的事。也正是因此如此,那个一生都在努力的人,所做的事情全是无用功,只是白白浪费了时间和精力。你们说这是不是有些可笑。” 张无忌摇头道:“你这句话听起来苦涩难懂,似乎另有深意,可惜我们又不是得道的高僧,这其中的含义还请你说个明白。” 第280章 衰败 (上) 张无忌摇头道:“你这句话听起来苦涩难懂,似乎另有深意,可惜我们又不是得道的高僧,这其中的含义还请你说个明白。” 严世贵苦笑了一声,接着道:“曼陀山庄在我曾祖的努力下,其形势变得越来越好,并逐渐超越了少林和武当,成为了武林中公认的武林圣地。也在同年,我曾祖被武林人士共同推选为武林盟主,也便在同时,可以毫不客气的说,曼陀山庄的声誉已经达到了顶峰。 “曾祖为此奋斗了一生,眼见事业已成,而自己年事渐高,于是有了培养接班人的想法。然而,能够继承曼陀山庄事业的只有曾祖的儿子,即我的祖父。所以,祖父当仁不让的成为了接班人。 “这本来是件顺理成章的事,只等曾祖百年过后,祖父自然成为曼陀山庄的新一代主人。然而令人谁也想不到的是,事实上却是出了差错,以至于后来曼陀山庄日益衰弱,并越来越被武林人士看不起。” 乔征宇听了,摇头道:“哦?这却是为何,怎么会这样?” 严世贵并不急于回答,而是喝了一口茶,接着道:“祖父为人谨慎,做事认真且很有耐心,无论是性格,还是在其他的方面,都与曾祖很像。因此,曾祖对他的期望很高,指望他能继续领导江湖,将曼陀山庄发扬光大。 “由他接任曼陀山庄的新庄主,本是最好不好。而祖父接任庄主后也是不忘初衷,不敢忘记曾祖的教诲,凡事将山庄之事放在首位,任劳任怨,废寝忘食,丝毫没有辜负曾祖对他的期望。 “在祖父的努力下,眼见山庄日益强大,其名誉和声望有持无减,曼陀山庄又将达到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可就在某天的夜里,祖父却因疲劳过度忽然昏倒在地。 “庄中急忙叫来郎中对其施救,但一切都为时已晚,祖父从此再也没有睁开双眼。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全庄上下顿时陷入了悲痛当中。。。。。。” 严世贵说到这里,不禁话语哽咽,双眼通红,再也说不下去。掩袖挡住了面颊,伸手擦了擦眼泪。 张无忌叹道:“哎,人吃五谷杂粮哪个不会生病。你祖父为了曼陀山庄,孜孜不倦日夜操劳,辛苦之至,以至于疲劳过度身心憔悴,这才终于导致了悲剧的发生。”连连摇头,只觉可惜。 严世贵摸了一把眼泪,继续道:“随着祖父的忽然离世,曼陀山庄变得群龙无首,虽然我父亲很快接替了新庄主的位置,四大护法也鼎力相助。可是即便如此,曼陀山庄往日的雄风已然不再,并且在江湖上的地位也是一天不如一天。” “哦?怎么会这样?既然你父亲接任了庄主位置,又有四大护法辅助,按理说不应该是这个结果呀。就算再怎么不济,也不至于一下子就变成这样。”乔征宇眉头微皱。 严世贵道:“各位有所不知,那年,我父亲才十岁,本是个懵懵懂懂只知道玩耍的孩童。但就这样一个孩子却被推到了武林领袖的位置,可想这是个什么样的结果。 “而事实上也是如此,父亲上位后正如所有人担心的那样,每日只知道玩耍偷懒,好吃取乐,因此几年过去了,却是对山庄并无有半点的建树。” “嗯,的确是有些麻烦。这临危之际,将所有重担交给了一个孩子,的确是有些勉为其难。而且历史上像这样的事情太多了,但到最后几乎没有一个好结果的。”乔征宇摇头叹道。 只听严世贵继续道:“如果说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也就算了,虽然父亲年纪还小,但有四大护法在其身旁教导辅佐,相信终究有一日父亲能成长起来,使得曼陀山庄再次走上正途。 “然而事情并非如此,父亲虽生长在武林世家,但其性格软弱不愿习武,对江湖的打打杀杀也不感兴趣。相反,却是对琴棋书画十分痴迷,并且随着年纪的增长,这种兴致越加地浓厚,以至于整日里泡在书堆当中,摇头晃脑,念念有词,沉浸其中而不能自拔。 “四大护法看在眼里,急在心中,虽是尽力辅佐加以教导,却也是有劲无处使,所做一切均是徒然无功。只能眼睁睁看着父亲渐渐地长大,却没有半点的办法去改变这些。而父亲也屡次请求让出庄主之位,更是叫全庄所有人的心凉了大半截。” 第281章 衰败 (下) 灵雀儿笑道:“凡事都讲究一个‘缘’字,你父亲既然不喜欢做庄主,就算是用刀架在脖子上也是无用。那琴棋书画虽对打打杀杀没有,却也能陶冶情操修心养性,对于一个生长在武林世家的人来说也未尝不是件好事。这也许就是他的宿命,任何人也无法改变这点。” 严世贵摇头叹道:“如果仅仅是这样那也就算了,即便曼陀山庄振兴无望,但毕竟声誉仍在。那些江湖人士就算不看在我父亲的面上,也会看在曾祖的面上,对我曼陀山庄敬重以往,不敢有半点的不敬。 “可是。。。。。。”严世贵说到这里,显得激动无比,猛地咳嗽了几声,又是摇头又是叹气。跌坐在椅子上,一张脸呈紫青色,半响说不出一句话来。 乔征宇等人正欲询问,却见他忽然从椅子上站起,在大殿中来回走了几圈,忍着性子道:“那日,父亲从庄外领来一位女子,说是要与其结为姻缘。那女子身材修长,生得倒也标志,只是腹部微微隆起,似乎已有了身孕。 “当时,庄中所有人都愣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即便是四大护法,也是一头雾水,犹如云雾当中。追问其原因,才知道那女子是父亲在外认识的老相好,只因两人在一次醉酒后把持不住,所以导致那女子怀了身孕。 “眼下父亲带着那女子前来山庄,意图已经很明显,就是要娶那女子为妾。四大护法了解了整个事情的真相后,当时就极力反对。可父亲却是一改往日柔弱的性子,当场与四大护法争辩起来。四大护法一气之下,就命人将父亲关进了后堂,不允许任何人见他。” 乔征宇奇道:“恕我直言,那女子既然已有了身孕,你父亲将她娶回并无不可。却不知道四大护法为何反应如此的强烈,却是极力反对这门亲事?” 严世贵道:“曼陀山庄乃武林世家,在江湖中名望极高,怎容许有这种事发生。况且像这种未婚先孕的行为本是不对,从古到今,一直为世人所不耻。此事若是一旦传出去,只怕到时我曼陀山庄颜面无存,名声扫地。” 只觉口渴,在椅子上坐下,喝了一口茶,接着道:“因此,四大护法为了保住曼陀山庄的名声,将那女子也一块囚禁在山庄中。虽是如此,对其却是好吃好喝的招待,除了限制自由外,并无其他半点的不是。 “同时,对父亲这边也进行了耐心的开导,并允许他与那女子每天见面一次,以暂且安抚。刚开始时,父亲十分地生气,并不听从四大护法的教导。但随着时间的推移,父亲逐渐接受了这种安排,于是冷静下来,也不再喧闹。 “虽然如此,但随着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那女子的肚子越来越大。四大护法知道这样下去终究不行,还是得找个彻底解决的办法。于是将那女子找来,给了其大量的银子,并让其当众发誓永远保守秘密,最后让其离开了山庄。 “那女子离开山庄后,找个了地方隐居了下来,谨守誓言倒也守口如瓶。再后来,没多久便顺利产下一个婴儿,虽然没有丈夫在身旁,但山庄所给钱财甚多,却也过得逍遥自在,并不因此受苦。” 乔征宇听到这里,望着严世贵好半天,惊道:“严兄,莫非你。。。。。。你,就是那婴儿?” 严世贵听了,脸色一变,哼道:“我父亲一生只娶了一位女子,便是慕容山庄的慕容挽燕,我便是他们唯一的儿子。至于那女子,从此后就再也没有来过山庄,现在究竟是死是生也不知道,我又怎会是那个婴儿。” 略觉失态,朝乔征宇躬身道:“在下一时激动,刚才若有失礼之处,还请乔少侠见谅。” 乔征宇微微一笑,道:“哦,严兄不必客气,还请继续说下去。” 严世贵点了点头,继续说道:“经过此番风波,曼陀山庄逐渐开始衰败,再无往日的那般风光。而父亲并无振兴山庄之意,整日沉醉在歌舞当中,早将祖训忘得一干二净。 “眼见时光飞逝,物是人非,转眼间数十年已过,曼陀山庄就如同这些山中的草木,深埋山林之中再无人知晓。后来,父亲虽是将庄主的位置传给了我,怎奈我才智浅薄,能力有限,纵是有力挽狂澜之心却是无力回天,哎。。。。。。” 说到此处,不禁感概万分,坐在那里直摇头叹气。 乔征宇安慰道:“严兄这份心情我可以理解,但凡事都有兴衰,曼陀山庄历经百年,到现在这个局面也是自然规律,并非是严兄的问题。严兄不必过于自责,凡事还是想开点的好,切勿再深陷其中而无法自拔。” 第282章 诡影 (上) 乔征宇安慰道:“严兄这份心情我可以理解,但凡事都有兴衰,曼陀山庄历经百年,到现在这个局面也是自然规律,并非是严兄的问题。严兄不必过于自责,凡事还是想开点的好,切勿再深陷其中而无法自拔。” 严世贵道:“多谢乔少侠开导,非是我不懂这个道理,但我身为继承者,眼睁睁看着山庄日益衰败,终是无法面对这样的结局,这内心中的痛苦又有谁能明白呢。哎,不说也罢,让乔少侠看笑话了。”起身走至牌匾下,抬头凝视不语。 只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头来,继续说道:“自此之后,山庄是一日不如一日,武林中人也逐渐与山庄疏远。父亲不忍心见到这种局面,于是干脆解散了庄中所有的人,这也包括四大护法。随后不久,父亲也在孤独和自责中郁郁而终。 “从此,偌大一个山庄只剩下我一个人。作为曾经叱咤江湖的武林圣地,我无法接受这样的结局,于是在不安和惶恐中作出了离开了山庄的选择,而从此四处漂泊。 “这么多年来,我漂泊在外虽是受尽了苦难,却也极少回来。并非我对山庄毫无感情,而是正好相反,正是因为曼陀山庄在我心中的地位实在太重,自己无法面对衰败的事实,所以才无颜以对无脸回家。也正因为如此,我对父亲的行为终究不能原谅,这也是我为什么不愿意回来的原因。” “原来是这样。” 众人听了,均是唏嘘不已,直叹命运曲折多变。 乔征宇道:“想不到曼陀山庄还有这样一段来历,若非严兄与我们说起,我们怎么也不会相信了。不过,我还有一件事情不明白,刚才我们一进门时就被人制住,而那些人好像知道我们会来,所以早在庄中等着我们。 “不仅如此,那些人还口口声声称自己是什么天龙帮的人,似乎唯恐别人不知道似的,真是狂妄之极胆大妄为。敢问严兄,你可知道这天龙帮是什么来头,他们又是为了何事来到曼陀山庄?” 严世贵迟疑了片刻,道:“我浪迹江湖时,也曾听说过天龙帮的一些事迹。这天龙帮是近年来武林中一个十分神秘的组织,听说其势力分布全国,而且帮中高手如云,在江湖上名头很大。 “尤其是他们的帮主,身世神秘,行事诡异,神龙见首不见尾,武功天下第一。我与天龙帮素不相识,按理说与他们并无过节,应该还不至于招惹了他们。”摇头坐下,沉思不解。 张无忌道:“你看有没有这个可能,他们也是为了琅嬛玉洞而来的,否则的话,我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理由,堂堂天龙帮会跑到这荒山野岭的地方来。” “嗯,我看也只有这个可能。白天时,他们就盯上了严庄主,若非我们急时发觉,严庄主只怕现在就落在他们的手中了。”胡翼在旁点头说道。 乔征宇凝思道:“这个可能性极大,天龙帮耳目众多,如果要找一个人自然不是难事。况且在客栈中,严兄的事闹得人人知晓,又何况是天龙帮呢。看起来,这琅嬛玉洞魅力不小,竟引得天龙帮也对其虎视眈眈,欲夺之而后快。” 严世贵听了,深叹了一口气,道:“哎,琅嬛玉洞本是先祖留下来的一个闭关修炼的场所,里面藏有江湖上各门各派的武学。意在让我们这些后代继承先祖遗址,将曼陀山庄发扬光大。 “怎奈自先祖以后,其后代一代不如一代,那琅嬛玉洞简直成了摆设,早就被历代庄主遗弃多年并极少前往。可笑的是,想不到一百年之后,江湖中人对琅嬛玉洞的兴趣比我们这庄中人更浓,这莫不是巨大的讽刺吗。” 想到深处,严世贵不禁苦笑了一声,却是一脸的无奈。 但见窗外天色不早,严世贵又道:“今日已晚,想必大家也都累了。曼陀山庄好久没有这么热闹了,我看大家不如今晚就留宿庄中,也好让我严某以敬地主之谊。” 众人见严世贵甚是诚恳,也不好拒绝,只好点头应允。 那曼陀山庄作为武林世家,庄中房间自然不少。严世贵将众人一一安排妥当,随后又设下酒席宴请众人。直喝到二更时分,众人才离席散去,各回自己的房间歇息。 睡至四更,乔征宇忽然从梦中醒来,也许是晚上饮了不少的酒,口中干渴难耐。 第283章 诡影 (下) 来至桌旁倒了一杯茶饮了,随后再次回到了床上。 他刚刚躺下,就听窗外传来一阵细小的动静,急从床上翻起,跑至窗口一侧,将窗轻轻推开,透过一丝缝隙朝外望去。 此时,那半空中挂着一轮明月,皎洁如萤,隐隐约约,表面上好似被一层薄纱遮住,使得月光十分地暗淡。窗外除了一片黑暗外,却是什么也看不清楚。 乔征宇眉头微皱,来至窗户的另一边,换了个角度再次望去。只看了一眼,登时脸色微变。原来,离窗不远的地方,有个黑影在移动,而且速度很快,一晃而过,很快就消失在黑暗中。 乔征宇心中一愣:“这么晚了,怎么还有人在外面?”只觉这其中有所蹊跷,将窗户推开,一纵身跃出了房间,顺着黑影的方向追去。 他追出时,那黑影早已没了踪迹,因此不敢怠慢,只能是顺着大概的方向追去。追不到半刻,那身影便又再次出现,乔征宇心中松了一口气,紧紧跟在其后。 其实他与那人相隔不是很远,但在黑夜中却也无法看清那人的面貌,只知道那人身手矫健,步伐轻盈,轻功甚佳。虽是如此,但这一路之上那人却是十分地谨慎,每走上几步就要回头观望,极其地小心。 又追了好一会儿,那人来至庄中的一小亭处停住不再前行,而是转过了身,朝四周望去。 “不好!”乔征宇唯恐被其发现,急忙弯腰躲在草丛之中。只是在这片刻的工夫,等乔征宇抬头再看时,那人却已不知了去向。 乔征宇心中疑虑,于是上前观看。只见那小亭位于池塘之上,其造型与一般小亭并无两样,俱是一张石椅摆至中间,旁边则放着几只石凳。唯一所不同的是,那些石凳有大有小,分别立在石桌的四角,看不出有什么不同的地方。 “这可奇怪,难道这里有机关?”乔征宇看罢多时,也没有发现任何的可疑,试着去搬动每个石凳,但任凭如何的用力,却是不能移动半点。 “这些石凳都与地面连在一块,又怎么移得动?”乔征宇自觉无趣,摇头在一石凳上坐下。月光之下,他面前的石桌上摆着几颗棋子,楚河汉界,兵马车相,已所剩无几,俨然是一副残局。 “这局势倒是有趣,双方拼杀惨重均损失过半,除了主帅外各自只剩下一个相,再斗下去也将是一场平局。”摇头之际,便见棋盘上角有一黑子,不禁叹道:“原来这里还有一个棋子,看来红方稳胜不输了。” 那棋子却是个小兵,虽是微不足道,但面对如此残局,此刻却成了关键的一颗棋子。 乔征宇伸了两根指头将那棋子移过了河,眼见胜局已定,点头一乐:“小兵过河,天下无敌,此话果然不假。”不禁心情畅通,点头微笑。 但转眼忽想:“不对,我可不是来下棋的,还是办正事要紧。”心有不甘,又在附近仔细查看了好半会,仍无任何的头绪。无奈之下,只好离开了小亭,返回了屋中。 到了第二天早上,乔征宇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大家,众人听了均是觉得好奇。张无忌道:“这可是怪事,山庄中除了我们与严世贵外就别无他人,又怎么还会其他的人,难道是天龙帮的人又回来了?” 胡翼摇头道:“不可能,周长君在前院时既然放过了我们,又何必再多此一举?况且以他的身手,白天已是败在了乔兄弟的手下,又怎敢再次前来冒犯,这似乎不合乎常理,逻辑上也说不过去。” “嗯,你说的也对,那又会是谁呢,深更半夜不睡觉,跑到这曼陀山庄来?”张无忌摇头走了几步,似忽然想起了什么,转身又道:“我知道了,你们说那个人会不会是樊建成?不知道你们还有没有影像,昨天严世贵曾提起过他,也正是因为这个人,严世贵才回到曼陀山庄拿解药。” 胡翼听了,不住点头:“不错,我们怎么把这人给忘了,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这个人的嫌疑的确很大。想必他一路悄悄跟来,见有天龙帮人在此便藏身不动,等其走后才现身出来。嗯,十有八九错不了,应该就是他了。” 众人都觉胡翼说得有理,微微点头,灵雀儿却是摇头道:“你们虽然分析的很有道理,但现在还不好说,毕竟这只是个猜测,也许还另有他人也说不定,因为在没有找到这个人之前,一切皆有可能。” “你的意思是。。。。。。”众人听她似乎话中有话,正欲再问。 便在这个时候,只听有人在门外敲门,接着严世贵的声音传来:“不知各位大侠起来了吗,严某已准备好早饭,还请用膳。” 第284章 作客 (上) 便在这个时候,只听有人在门外敲门,接着严世贵的声音传来:“不知各位大侠起来了吗,严某已准备好早饭,还请用膳。” 接着就见门被推开,严世贵端着一个盘子走了进来,来至桌前,将其放在了桌子上。 “来,各位,庄中早已废弃多年,所以也没有什么好吃的东西,这些早点就将就着吃。”严世贵甚是热情,在旁催促。 众人望去,但见那盘中有糕点,酥饼等各种小吃,再有几个小蝶,内盛稀饭,汁汤等,其五颜六色,摆放整齐,让人看了不禁直咽口水。 “多谢严庄主,那我就不客气了。”张无忌显然已是等不及,早一屁股坐下吃了起来。 众人见了,均是呵呵一笑,紧跟着也坐下。 等众人用完了膳,乔征宇对严世贵道:“严庄主,我等不请自来已是给贵庄添了不少麻烦,眼下却也该是离开的时候。既如此,那我等就不再打扰,告辞。”拱手起身,便要告别。 严世贵却道:“乔少侠说哪里话,昨日若非有你们相助,我严某岂能活到现在。我知道,眼下曼陀山庄虽然不如以前,但庄中景色优美,还有许多地方你们都没去过,如果就这样离去,岂不是我这个做庄主的失职? “我看不如这样,乔少侠不妨在庄中再住上几日,毕竟曼陀山庄这么多年来一直冷清凄凉,今日难得有贵客到临,说什么也得让我一尽地主之谊,好好款待一下。到那时,乔少侠若想走,我便不再阻拦,随时可以离开。怎么样?” 乔征宇略有迟疑,与众人对视交流,眼见大家一致点头,不再犹豫,道:“既如此,那乔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这几日那就麻烦严庄主了。 严世贵笑道:“乔少侠说哪里话,你们能留下来就已经让我很高兴了,我又怎么会嫌麻烦。各位刚刚用完膳,请先在房中休息,等我回去准备一下,再来邀请各位一同到庄中游览。”说完,笑着踏出了大门。 等他走后,张无忌道:“这严庄主也太热情了,说什么也要留我们住下,而且好吃好喝的招待,像这样热情好客的人现在可不多了。不过,说实话,刚才那些点心还真不错,许久没吃过这样好吃的东西了。” 乔征宇笑道:“曼陀山庄本是武林圣地,一般人极少能来,我们能在庄中做客,那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所谓‘既来之,则安之,’我们既然来了,何不一切听从主人的安排,顺便见识一下这座百年名庄的面貌,也不枉虚来一场。” 众人说话之际,严世贵已是返回。此时他换了一身衣服,长袍玉带,纶巾羽扇,容光焕发,与先前气质大不相同,俨然换了一个人。 见了众人,拱手道:“各位可否歇息妥当,若不嫌累的话,便跟我到庄中参观如何?”语气平和缓慢,毕恭毕敬,甚是敬重无比。 乔征宇与他回了个礼,道:“有劳严庄主了,还请带路。” 严世贵微微点头,挥手笑道:“好,那我就一尽地主之谊大胆而为了,各位请跟我来。”其音容样貌,祥和雍贵,举手抬脚之间,莫不透入着一丝稳重,颇有主人之风范。 众人皆是暗自称奇,尾随其后,一路朝前而去。 曼陀山庄不愧是武林世家,庄中甚大,可去处颇多。其中花园楼台数不胜数,几乎遍布了整个山庄。清晨远眺,浓雾楼台,在空中半隐半现,犹如仙境。 不仅如此,内有各种奇花异草,假山小亭,依山伴水,小桥流水。设计之巧妙,可谓鬼斧神工,美景如画。 严世贵在前带路,每到一处必作详细解说,唯恐众人不了解。众人也是不厌其烦,在旁认真聆听,虽说严世贵的解说动听引人,但更是被眼前美景所惊叹,皆是暗自赞叹。 眼见午时将至,众人在不知不觉中,已将庄中几乎逛了一个遍。 不自不觉来至一池塘边,众人皆是停下歇息。 乔征宇指着对面一小亭,道:“严兄,那边有个小亭,里面好像摆放着桌凳,我们不如过去坐坐如何?” 严世贵听了,笑道:“乔少侠果然好雅致,那小亭本是庄中所有景色中最为出色之处,只要站在那里,庄中所有景物尽在眼前,实在是画龙点睛之处了。乔少侠要去,那我们过去看看也是好的。” 说完,领着众人朝小亭走去。 第285章 作客 (下) 到了亭中,众人朝外眺眼望去,但见绿荫环周,小池楼台,泉水叮咚,果然是美景如画,胜似天上仙境。 “好一处人间天堂,这曼陀山庄果然名不虚传,仅以庄中风景摆设,只怕在江湖上就极少有人比得上了。”乔征宇有感而发,不禁叹道。 严世贵道:“曼陀山庄历经百年,这其中有过无数次的修补和增建,虽比不上皇宫后院,却也是相差无几。可以说,其庄内景色在江湖上已是脱颖而出,再难有与之相匹之处。尤其是在某些方面,即便是与皇宫后院相比也毫不逊色。” 唯恐众人不信,伸手指向不远处的一座假山,又道:“你们看,那假山表面上看起来平淡无奇,其实不然,此山可是大有来头,名曰‘紫金山’,本是波斯国进献给大宋皇帝的贡品。 “只因我曾祖对朝廷有功,是以大宋皇帝一时高兴,就将此山奖赏给了我曼陀山庄。虽是如此,但此山甚是沉重,而皇宫离曼陀山庄也十分地遥远。为此,曾祖花大价钱聘请了镖师,才将其运回了庄中。” “既然叫‘紫金山’,那一定是紫金做得咯。人言金子有白,黄,紫三色,其中以紫金最为贵重,这假山当真是价值连城,无价之宝了。”张无忌在旁惊道。 严世贵微微一笑,道:“正是,不过庄中像这样的宝贝多不胜数,这也算不得什么了。就好比这亭中的石桌和石凳子,那可是用上好的玉石制作而成,其价值并不亚于那假山。” 众人听了均是一愣,上前仔细观看,便见那些石桌和石凳与普通的大理石果然不同。 只听灵雀儿道:“的确如此,普通的大理石虽也能做到表面光滑平整,但无论如何的修整却也达不到光亮润滑的效果。不似这玉石,色彩光亮,品质纯正,绝非普通的大理石所能相比。” 严世贵点头道:“嗯,乌姑娘倒也是内行。不错,这玉石除了光亮照人外,其实还有一点是普通大理石所不能比的。”见众人疑虑,对张无忌笑道:“请张少侠把手给我。” 张无忌不明其意,点了点头,上前伸出了手。 严世贵笑而不答,轻轻将其手抓住,随后放在了桌面上。 “如何,张少侠可有什么感觉?” 刚开始时,张无忌还没有什么感觉,但仅仅过了片刻,便觉石桌中有阵阵寒意袭来,透过皮肤直入体内,不禁是浑身打了个哆嗦。 “好冷!”张无忌只觉冷气刺骨,连忙将手缩了回来。 严世贵在旁笑道:“普通的大理石虽然冰凉寒冷却也能忍受,但不似这玉石如此的刺骨入心,所以一般人根本无法承受。若非张少侠内功深厚,也只怕早就坚持不住了。” 众人听了,均是微微点头,暗自称奇。 “咦,这桌子上摆得好像是一个残局,不过,双方局势能变成这样的却也是少见。”张无忌望着那桌面,忽然叫道。 众人望去,但见石桌表面上摆了一副棋局,双方的棋子寥寥无几,总共一起也不过五颗而已。 众人正观看时,却见张无忌脸露惊讶之色,叫道:“这桌子上的棋子,不会也是用玉石做得?”满脸的惊叹。 原来那些棋子个个晶莹透亮,光彩夺人,甚是美轮美奂,精致无比。 严世贵笑了笑:“张少侠这次猜错了,这些棋子并非用玉石制成,而是采用更名贵的钻石所炼。只因当时做完这些桌子和凳子后,玉石已所剩无几,无奈之下,只好用钻石来代替那些棋子。” “钻石?还无奈之举?严庄主,你是不是和我们开玩笑呀。”张无忌惊讶之情比先前更甚,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问题。 严世贵呵呵一笑:“不瞒各位,曼陀山庄最不缺的就是银子。因为先祖在创办山庄之前,曾经是一个商人,因其管理有方,擅于经营,所以攒下了许多的资产。 “后来,曼陀山庄能在江湖上扬名立万,除了先祖的名声威望外,自然也与这些资产分不开。至于这其中的缘由嘛,我就不多说了,你们也懂的。” “对,对,严庄主不用解释,这个我们懂。呵呵”众人皆是心知肚明,对视一笑。 过了片刻,乔征宇道:“严兄,对弈下棋我也有所了解,只是像眼前如此惨烈的局面却是少见,但不知道这是何人所设?” 严世贵沉吟了片刻,道:“说来惭愧,这盘棋是当年我与祖父对弈时所留下的。那时我年级还小,祖父虽然对我多次谦让,即便如此,我仍是输给了他。 “这么多年过去了,每当我来到这里便好像又回到了小时候,祖父的音容笑貌依旧停留在我的脑海中。 第286章 夜探山庄 (上) 严世贵沉思了片刻,道:“说来惭愧,这盘棋是当年我与祖父对弈时所留下的。那时我年纪还小,祖父虽然对我多次谦让,即便如此,我仍是输给了他。 “这么多年过去了,每当我来到这里便好像又回到了小时候,祖父的音容笑貌依旧停留在我的脑海中。为了保留这份感情,我靠着记忆将这盘残局保留了下来,以此用来怀念我的祖父。” 乔征宇点头道:“严兄不惜花费重金复制了当年的这盘残局,可见你是个感情细腻的人。且不说这份感情如何的深厚,就是你对祖父的这份孝心已是世间少有。江湖上虽然英雄辈出,但像严兄这样的人却是不多。” 严世贵听了,摇头苦笑,道:“乔少侠言重了,我所做一切只不过是举手之劳,算不得什么孝心。想我曼陀山庄当年是何等的辉煌,如今却是荒凉凄惨,哎,若是能继承先祖的遗愿,将曼陀山庄重新振作,那才算对得起先祖。” 说到这里,不禁触景生情,双眼通红。 转身控制了情绪,随后对众人道:“适才失态,让各位见笑了。眼下午时已到,今天就聊到这里,我们还是回去。” 众人早有此意,皆是点头赞同。随后,一行人离开了亭子,往原路返回。 回至正堂,那房中早就准备好了一桌酒菜。众人经过一上午的行走,此时也是正好走得累了,腹中早就有些饥渴,也不客气,纷纷围桌坐下。 等用完了午餐,严世贵道:“各位,今日是我先祖祭奠的日子,有些事情还等着我去办,等会恕我就不能陪同了。” 乔征宇道:“既然严兄有事,那我们告辞便是,免得打扰了贵庄,给严兄带来不便。” 严世贵道:“乔少侠何来此言,曼陀山庄凄凉已久,很少能像今天这般的热闹,怎么能让客人就这样走呢。乔少侠只管将这里当成自己的家,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可千万不要拘束。” “可是。。。。。。”乔征宇还想争辩,早被严世贵挥手打断:“乔少侠不用说了,曼陀山庄怎么说也曾经是叱咤风云的武林圣地,不看佛面看僧面,就算给我一个面子怎么样?”脸上微现怒色。 乔征宇见其心意已决,只好抱拳道:“既如此,那我等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一切听严兄的便是。” 严世贵这才露了笑容,点头道:“嗯,如此甚好,那我就不奉陪了。”一转身,走出了正堂。 张无忌道:“这严庄主也甚是奇怪,硬是要将我们留下,否则便要翻脸。我行走江湖这么久,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人。这下倒好,表面上好像是在做客,其实与软禁有什么不同。” 胡翼笑道:“张少侠多虑了,一般大户人家的主人向来高高在上,平时对佣人呼来喝去惯了,所以难免有些自负和不羁。又何况是鼎鼎有名的曼陀山庄庄主,这脾气古怪点也是很正常的事。” 乔征宇点头道:“不错,既然严庄主盛情邀请,我们又何必与他过意不去。我还是那句话‘既来之,则安之。’既然严庄主一片诚心,我们就暂且留下来,等他处理完了自己的事情,再向他告辞也不迟。” 众人均是点头应允,各自回房歇息。 到了半夜,乔征宇忽被一阵细小的敲门声惊醒,连忙起身迎去,只见灵雀儿站在门口。 “乔大哥,跟我来。”不等乔征宇开口,灵雀儿早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朝外走去。 直走了好一会儿,乔征宇心下存疑,停脚问道:“灵妹子,这么晚了,你这是要带我去哪里?”灵雀儿却是回头一笑:“乔大哥,不要问,等到了你自然就知道。”拉着其手继续往前走。 又走了好一阵,灵雀儿忽然停住了脚步,道:“到了。”乔征宇心中好奇,借着月光朝四周望去,但见池塘倒月,小亭碧瓦,却是白天来过的那个小亭。 “这。。。。。。怎么到了这里,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乔征宇心中似有千万个疑问,脑海中兀自一片混乱。 灵雀儿道:“乔大哥,你不是说那个人就在这里忽然消失了吗,走,今天我们就去解开这个谜。”拉着乔征宇来至小亭中央。 乔征宇道:“嗯,昨天晚上就在这里,那人凭空就不见了。我虽然将这里查了个遍,却也没有任何的发现,难道那人会飞不成。” 第287章 夜探山庄 (下) 灵雀儿沉思不语,望着石桌看了好半天,忽然上前了一步,伸手去拿其中的一颗棋子。 乔征宇见了,不由一笑:“想不到灵妹子对下棋也感兴趣,深更半夜竟跑到这里来下棋了。”灵雀儿却似没有听见,将那颗棋子挪动了一格后,摇了摇头,接着又去拿另一个棋子。 “嗯,就是这里。”灵雀儿脸色一喜,随即捏着棋子左右来回的转动。 忽然,就听石桌下传来“轰隆隆”的声响,一道石门应声而开,出现在两人的面前。 “这。。。。。。”乔征宇望着眼前的石门,满脸惊讶。 “你怎么会知道这里有机关,而且就在那几个棋子上?” 灵雀儿释然一笑,道:“其实很简单,因为这残局无论怎么走,最后的结果一定是红方胜出。因此,红方主帅根本无需做任何的移动,只要稳坐中军帐即可获胜。 “如此一来,这盘残局决定胜负的棋子不外乎四个,即双方各自守住主帅的‘相’或‘象’,还有的就是红方的小兵和蓝方的将。 “再换句话来说,这整盘残局只需移动这四个棋子,便可决定最后的胜负。红方主帅在这里形如虚设,已没有存在的必要,几乎就是个摆设。 “设计机关之人深知这其中的道理,因此有意设计了这样一盘残局,故意散布迷烟误导他人,使所有人将注意力放在了其他的棋子上,而却对主帅视而不见。” 乔征宇听了,恍然大悟,点头道:“原来是这样,先前我也对这几个棋子有所怀疑,曾经也移动过,但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的是,机关的关键就在主帅上。今天若非是你提醒,这一般人还真发现不了。” 灵雀儿笑道:“其实这个机关并不难找到,只是设计者设计的太过巧妙,导致大多数人被表面现象所蒙蔽,主观上于是做出了错误的判断,是以一时被蒙蔽。 “白天时,我就有所怀疑,虽说如此,但我也没有把握。所以刚才一个一个去试,想不到却真是这样。呵呵,不说了,我们还是进去。” 两人对视一望,俯身钻入了石门中。 那地道中甚是黑暗,乔征宇取出火折点燃,亮光之处,便见一条通道直通深处,却是一眼望不到头。 乔征宇不禁惊道:“好深的隧道,却不知道通往何处?” 回头望向灵雀儿,却听她笑道:“这还不简单,想要知道这个答案,一直朝前走不就是了。” 两人会心一笑,微微点头,随即一前一后,缓缓朝里走去。 大约走了好一会儿,忽见前面隐约有灯火闪烁。两人不敢大意,立即将火石熄灭,放轻了步伐,缓缓朝灯火处走去。 再走了片刻,但见前面有扇小门,而那光正是从其格窗中发出。虽被一层薄纱遮挡,但在黑暗中却仍是发出了淡淡的幽光。 两人对视一望,均是有些吃惊,朝那小门缓缓走去。 走至其旁,灵雀儿轻声道:“乔大哥,这里好像是个密室,也不知道里面有没有人?”乔征宇并不做声,而是将食指蘸了口水,在纸窗上戳了一个小洞,凑眼望去。 只看了片刻,回过身来,摇头道:“看不清楚,门口处正好有个屏风挡住了视线。” “哦,那可怎么办?”灵雀儿望着他急道。 “没有办法,既然来了,就只好硬闯了。”乔征宇说完,轻轻将门推开,随后走了进去。 那门口放着一块屏风,将整个房间一分为二,两人躲在其后,探头朝里面望去。 在没有了障碍物阻挡的情况下,房中一切的景物尽皆出现在两人的眼皮底下。 那是一间别致的小屋,虽然有些简陋,但却非常地干净清新。房中并无任何的杂物,均是一些日常普通的物什,紧紧有条摆置整齐,放在了该放置的地方。 四周墙壁上挂着几副古画,花草鸟语,山河瀑布,几笔淡墨挥洒,一气呵成,呼之欲出,显然出自名家之手。而在正中的墙壁上,则画有一人,锦袍束带,细眼长眉,浑身上下隐约透入着一丝威严,甚是贵不可及。 在画像的下方,则摆着一张桌子。上面放着几个盘子,分别装有一些新鲜的水果和食物,旁边还放着一壶好酒。两根大红烛分置一侧,火光照亮了整个房间。 盘子上方则放着一香炉,内有几根点燃的长香。轻烟袅袅,香味浓烈,使得整个房中极是庄重,叫人心生敬重,而不敢有半点的喧闹。 两人从屏风后出来,来到画像下。 注视了好半会,乔征宇道:“这人是谁,看这摆设,好像被人供着?” 灵雀儿道:“嗯,看这人一身富贵装扮,气质不凡,倒不像是一般的普通老百姓。” 第288章 密室 (上) 注视了好半会,乔征宇道:“这人是谁,看这摆设,好像有人在这里特意供着?” 灵雀儿道:“嗯,看这人一身富贵装扮,气质不凡,倒不像是一般的普通老百姓。” 从桌前一一望去,但见了一物,眼前一亮,走上前一步。 “乔大哥,你看那是什么?”灵雀儿指着桌前正中的一块木牌惊道。 乔征宇上前看了片刻,摇头道:“奇怪,这好像是块牌位,可是令人不解的是,上面却是什么字也没有写,怎么会这样?” “嗯,我看也像,只是所供之人会是谁呢?”灵雀儿略有沉思,忽然叫道:“乔大哥,你说这会不会是曼陀山庄的某位庄主?否则的话,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还被供着。” 乔征宇沉思了片刻,道:“有这个可能。经过这一两天的接触,我发现那严世贵对先祖十分敬重。这里本就是曼陀山庄,庄中供奉着先祖也是合情合理之事,并无不是之处。 “还有,我一直对昨晚的事想不通,现在看来,那人很有可能就是严世贵。想是他回来后,一直没有时间去拜祭先祖,于是趁我们睡着后,才深夜前来拜祭。” 灵雀儿道:“乔大哥说得应该不错,整个曼陀山庄只有严世贵一人住在这里,再无其他的人。也只有这个可能,所有的事情才说得过去,一切都是那么顺理成章,再无半点的疑点。” 微微点头,沉默了片刻,又道:“话虽如此,但我还是有一点不明白,既然这人是曼陀山庄的先祖,却又为何不写上姓名呢?” 乔征宇望着画像道:“这个的确是很蹊跷的事,也许是这位庄主太过于锋芒,或者是有什么不可告知的隐情,所以立牌之人并不想让人知道其姓名。 “不过,不管如何,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个人在世之时必定是位极了不起的人物,否则的话,严世贵绝不会将其单独供在这里。” 灵雀儿道:“嗯,也许是。”转身望向他处,道:“乔大哥,我们再四处找找,看看能否找到其他的线索。” 乔征宇微微点头,两人随后在房中仔细查看。 果然,在房角的一处找到一个大箱子,从里面翻出了一些书卷,里面记载了曼陀山庄的一些重要事迹和历来的庄主的信息。 “奇怪,这些书中记载了曼陀山庄历代庄主的姓名,唯独画像中的这人,却是没有半点的记录。” 原来书中记载内容十分地详细,在介绍每个庄主的一旁,都画有相应的图像,并附上姓名及有关事迹。乔征宇看了好半会,却是没有发现画像中人的任何信息。 “哦,让我看看。”灵雀儿接过书册,仔细翻看。 “乔大哥,你看这里,真是奇怪,为何整个纸张上只写了‘开宝九年’几个字,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乔征宇凝思道:“这页我刚才也看见了,我想也许是记录之人想表达什么,但又实在难以下笔,所以写了个开头就不再写了。” 两人又仔细翻看了其他书卷,却是再无任何的发现,于是将那些书卷稍作整理,关上了箱子。 眼见再无线索,灵雀儿道:“乔大哥,天色不早了,我看我们也应该回去了。否则若是被严世贵发觉,那可就不好了。” 乔征宇正有此意,微微点头,随后,两人朝门口走去。 刚走了几步,忽见灵雀儿脸色微变,望着乔征宇道:“等一下,乔大哥,这地面好像有点不对。”停住了脚步,蹲下身子,用手轻轻去拍打脚下地面。 “咚,咚,咚。”那地下显然是空的,否则,绝对不会发出这样的声音。 乔征宇正觉奇怪,又见灵雀儿脸上一喜,点头道:“嗯,果然有问题。”伸手将地面上的一块砖头拿开,从里面露出了一个把手形状的物体。 “咦,这是什么?”乔征宇伸手握住,只轻轻一拉,就听正中的那面墙壁隆隆作响。不一会儿,在画像的一旁打开了一扇门,里面黑漆漆一片,却是什么也看不清楚。 乔征宇心中一愣,却见灵雀儿取下红烛,道:“还愣着干吗,进去呀。”这才幡然醒悟,与灵雀儿一起走进了那扇门。 随着两人的进入,那房中顿时亮堂了许多。在两人面前的是一间不大的密室,四面徒壁,空无他物。而在其中央处设有一座灵台,上有一个精致支架,放着一把大斧。 第289章 密室 (下) 两人均是觉得好奇,上前仔细观看。 但见那斧约有三尺来长,周身为精钢铸造,造型甚是独特。其手柄上雕有一条金龙,顺其盘旋而上,直至手柄顶部。斧身则厚重结实,化作两对月牙,雪白光亮,锋利无比,在火光的照耀下,散发出刺眼的光芒。 “好一把萱花斧!”乔征宇看罢许久,忍不住赞道。伸手握住长柄,一把将斧头提离了地面。随意舞弄了几下,点头又道:“嗯,好斧,真是一把好斧。”甚是爱不释手,随后,将其轻轻放回了原处。 “乔大哥,难道你不觉得很奇怪吗?这密室中什么也不放,唯独放了这么一把大斧,却不知道是为何。”灵雀儿忽然问道。 乔征宇想了片刻,道:“这可能是某个庄主所用的兵器,也许是这位庄主对曼陀山庄的功劳甚大,所以才将他的兵器收藏起来,也算是对先辈一种的悼念和敬仰。 “还有,这曼陀山庄本就是武林圣地,又有哪个庄主不会武功的。所以,在这里出现一把斧头也是很正常的事,并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灵雀儿道:“嗯,乔大哥所说的倒也不假,但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中仍是有所疑虑,总觉得这其中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凝神注视着那大斧,陷入了沉思当中。 乔征宇摇头笑道:“如果说非要有什么不对之处,那就是这把斧头实在是制作精美,造型特别,江湖上使用斧头的虽多,但像这般精致的斧头确实少见。” 赞叹之余,便听灵雀儿忽然喊道:“乔大哥,你快看,这是什么!”惊奇看去,发现在斧身的背面上有些红色液迹,至上而下,如同花瓣似的散开,溅的到处都是。 “这好像是血迹,正好位于斧头的背面,所以刚才并没有发觉。”乔征宇看了好半会,又道:“不错,这正是些血迹,也许是时间太久的原因,这些血迹早已干涸,已是牢牢的粘在了斧面上。” 灵雀儿沉思了半响,疑道:“乔大哥,真是奇怪,斧头上怎么会留有血迹呢,这好像不应该呀。” 乔征宇道:“哦,你为何这样说,难道这里面会有什么问题?” 灵雀儿正色道:“乔大哥,你不妨想想,这斧头既然被有意珍藏此处,必是极为贵重之物。既然如此,那收藏之人定然对此物爱护有加,又岂会容许上面沾有血迹呢?” “嗯,你这个想法却是有几分道理。按理说,收藏之人对于收藏之物甚是爱护,绝不会允许有任何杂质和灰尘附在上面。听你这样分析,这血迹的确是不该出现在斧头上了。”乔征宇点头说道。 “可是,斧头上的血迹又确实存在,这却又是为什么呢?”不禁眉头紧皱,沉思苦想。 灵雀儿笑了笑,道:“所以,这血迹就成了关键,其实要解开这个秘密也不难,只要知道这些血迹是谁的,不就什么都清楚了吗。” 乔征宇听了一乐:“你这话倒是很有意思,武林中人一贯喜欢拼狠斗凶,这流血伤人乃是常事,又何况是曼陀山庄中人呢。所以这斧头上的血是谁的,我想这世界上还真没有人可以回答这个问题。” 灵雀儿冲他一笑,道:“不过你说的也是,江湖上打打杀杀的事情太多了,这留在斧头上的血迹鬼才知道是谁的。哎,算了,这里也没什么可留的,我们还是离开这里。” 随后,两人从密室中退出,按原路返回了房间。 到了第二日,严世贵准时送来了早饭,对众人一阵交代后,便匆匆忙忙地走了。众人知他有事,也不见怪,一行人坐下,在房中边吃边聊。 聊至一半时,忽见严世贵从门外急匆匆走来,一进门,对大家道:“各位,实在不好意思,庄中这几日有事处理,还请自便。”长袖一甩,俨然一副送客的样子。 众人均是觉得奇怪,张无忌道:“严庄主,您一会儿要留我们住下,一会儿又要赶我们走,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严世贵却是一脸严肃,冷冷道:“不必多问,请便就是。”一句话堵住了所有人的口,不敢再问半句。 乔征宇拱手道:“既然如此,那我等就不打扰严兄了,这便告辞。”领着众人踏出门槛,就要离去。 “且慢!”严世贵一声喝道,赶至众人面前,道:“大门不可以走,各位请跟我来。”在前带路,领着众人往后院而去。 走了好半会,终于来至一小门处。严世贵上前将门打开,对众人道:“从这里出去,向东直走十里,然后再向南走上五里,便可到达山下。恕严某有事,不再奉陪,请自便。” 第290章 不速之客 (上) 走了好半会,终于来至一小门处。严世贵上前将门打开,对众人道:“从这里出去,向东直走十里,然后再向南走上五里,便可到达山下。恕严某有事,不再奉陪,请自便。” 众人兀自还在云雾当中,却听“啪”的一声响,那门早已关上。这才反应过来已被赶出了山庄,均是一脸的无奈。 张无忌气不过,哼道:“这世上怎会有这种人,前几天对我们还客客气气,如同贵宾似的好生招待。可是就一转眼的工夫,怎么就忽然变了一张脸,这翻脸的速度只怕比翻书还快上十倍。” 胡翼笑道:“这也不能怪他,只能说我们来得不巧,你没听他说吗,这几天正是他先祖的祭日,或许太过于繁忙没空招待我们,这才将我们赶了出来。” 张无忌摇头道:“虽是如此,但也不对呀,那昨天他为什么不赶我们走,而非要等到今天?况且,昨日的情况大家也都看到了,我们曾主动要求离开,若不是他执意挽留,只怕我们早就走的远了。” 胡翼眉头微皱,道:“这倒也是,但现在的情况又如何解释?哎,我看也不要想那么多,既然别人不愿意留我们,又何必死赖着不走。毕竟这是他家,人家如何做又怎样做,完全可以自己决定,而不需要任何的理由。” 众人听了也觉有理,一时郁闷,均是低头不说话。 过了好片刻,乔征宇忽道:“话虽如此,但其实有个细节不知道大家注意了没有,即便是严世贵要赶我们走,那也该从正门出,怎么会将我们带往后门?这似乎有些不合常理呀。” 灵雀儿道:“不错,乔大哥所言极是,刚才我也在想这个问题。”心有所思,对张无忌道:“无忌,若是你家中有客人,在什么情况下你可能会让其离开?” 张无忌低头想了一会儿,道:“这可不好说,一般来说将客人赶出是很没有礼貌的表现,不到万不得已是绝对不会这样做的。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就是家里出了大事,这个时候再留客人在家就多有不便了。” 灵雀儿点头道:“嗯,人都有爱面子的一面,尤其是曼陀山庄这样有头有脸的大户人家,更是将面子放在了第一位。刚才严世贵不顾一切将我们赶出山庄,多半是因为庄中将有事情发生。 “而从其不让我们走前门的怪异举止来看,想必是山庄来了什么人,而严世贵似乎对那人颇有忌惮,唯恐自己无法应付。为防止发生意外,所以才急匆匆将我们赶了出来。” 乔征宇道:“嗯,这应该是最合理的解释。若真是这样的话,让我倒想看看来者到底是何人,因为我想知道,这世界上有什么人竟然能让严世贵如此的惊慌,这的确是件令人十分好奇的事。” 众人听了,均是对视一笑,只听张无忌道:“嗯,这的确有些好奇。乔大哥,既然如此,那还等什么,我们这就走。” 众人又是一乐,早已领会,将那小门推开,重新又踏入了庄中。 曼陀山庄虽大,但昨日在经过一番参观后,众人对其已有所了解。是以,用不了多时,已是赶至了前院。 就在众人准备前往大门时,忽听有人喝道:“真是拿你们没有办法,谁让你们回来的?”众人皆是心中一慌,正不知所措时,便又听一女子道:“怎么,这里本来就是我的家,我回自己的家难道不可以吗?” 众人幡然醒悟,找了个地方隐藏,随即朝前方望去。却见前面不远的大门口处有两人,其中一个便是严世贵,而另外一人则是一名陌生的女子。 “吓死我了,还以为被他发现了。”张无忌虚惊一场,不由拍了拍自己的心口。 乔征宇朝他道:“嘘,小声点,不要出声。”皆是点头领会,不敢再出大气,躲在那里一动不动。 那女子约莫四十来岁,生得白皙红润,身材修长,模样倒也标致。面对严世贵,并无半点的拘泥和不适,反倒是理直气壮,咄咄逼人,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 “我劝你赶紧让开,别惹老娘生气,否则的话,别怪我对你不客气。”说罢,就要硬闯进山庄。 严世贵却也丝毫不怕,一把将她拦在门外,哼道:“休想,你当曼陀山庄是什么地方,岂是你随意就能进入的。我劝你速速离去,不要在这里惹事生非。” 第291章 不速之客 (下) 那妇人不听也罢,但听了这句,顿时身子跳了起来,指着严世贵骂道:“你敢这样和我说话?你当你是谁?就算是你父亲,当年对我也是低声下气,什么时候敢这样对待我。我。。。。。。真是气死我了。。。。。。”眼见被阻,干脆耍起了无赖,一屁股坐在地上,当即就嚎哭起来。 边哭还边道:“不活了,我不活了,这天要翻了,儿子竟然欺负起娘来了。。。。。。呜呜。。。。。。”手脚并用,四下一阵乱舞,活脱脱一个市井无赖。 那妇人如此一闹,严世贵顿时有些不知所措,在原地转了好几圈,急道:“好了,有什么事起来再说,在这里哭哭泣泣的成何体统。”却也心有不甘,傲气不减,长袖甩去,转身面向了别处。 那妇人并不理睬,继续哭道:“我可怜的夫君呀,你走得也太早了,害我娘俩无名无份受人歧视,不然的话,又岂有今日之侮辱。 “今日本是你的忌日,我娘俩特意回来拜祭,却不想被人挡在门外。哎,真是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呢,呜呜。。。。。。”一声比一声大,连喊带苦,犹如演戏一般,甚是夸张。 乔征宇等人见了,也是忍不住好笑,连连摇头。 便在这时,就听旁边有一女子道:“娘,算了,既然他不同意我们进去,那我们就回去。” 那女子尚在门外,因此无法瞧见其身影,只是听其声音,却是声轻音柔,当真是美妙无比。乔征宇心中忽是愣住,好似在哪里听过,却一时也想不起来。 便听那妇人道:“傻孩子,这怎么行,这里本来就是你的家,为什么不可以进去。不行,今天说什么也要讨个公道,老娘绝不能亏待了你。” 沉默了片刻,那女子又道:“娘,其实这些年来我们过得很好。至于能不能回来,我却是并无半点的奢求,只希望能与娘健康快乐的生活下去,如此,便比什么都好了。” 妇人横眉一竖,喝道:“此乃妇人之见,岂不是便宜了他人。不行,我李青萝一生没有吃过半点亏,这一次也绝对不可能就这样算了。今天无论如何,也得让曼陀山庄给我们娘俩一个交待,否则的话,我就赖在这里不走了。” 假装摸了一把眼泪,接着又哭了起来。 “也罢,此事终是个疙瘩,若是不解决只怕我一辈子也不得安宁。这样,李青萝,你们跟我进来便是。”严世贵摇头说道,一跺脚,转身踏进了大门。 李青萝听了,顿时破涕为笑,脸上挂了两个酒窝,道:“这才对嘛,早知道这样,又何必当初呢,费我好一顿工夫。走,女儿,我们进去了。”从地上起来,拉着一年轻女子,一块走进了大门。 他几人只在眼前晃过,乔征宇等人均是看得清清楚楚。 “啊!怎么会是她?”乔征宇但见了那女子面貌,不禁又是愣住。 张无忌奇道:“怎么,乔大哥,你认识那女子?” 乔征宇微微点头,轻声道:“嗯,那女子我倒也认识,后来因为种种的原因,因此一直没有机会再见,想不到却在这里又遇到了她。” 不禁摇头苦笑,颇有感触。但只过了片刻,似猛然想到了什么,又道:“嗯,对了,这里是曼陀山庄,那自然是能够见到她的,我怎么把这个给忘了。”又是一顿傻笑。 众人见他举止怪异,均是对视一望,一脸的茫然。 乔征宇似感觉到自己失态,朝众人一笑,道:“走,我们跟上去看看。”瞥眼处,但见灵雀儿神色有异,却也没放在心上。从暗处跃出悄悄跟上,张无忌等人则紧跟其后。 严世贵在前带路,领着那母女俩往庄中而去。一路上,严世贵一直沉着脸只管赶路,而李青萝与那女子则是紧跟其后,气氛颇是紧张。因此,沿途走来,几人并没有说一句话。 好容易来至一屋前,严世贵在门口停住,转身对李青萝道:“这里便是家父的灵堂,李青萝,你要拜就赶紧拜,拜完了即可离开山庄,这里不欢迎你。” 李青萝听了,却是哼道:“严世贵,你怎么说话的,再怎么说,我也是你的后娘,天底下哪有这样对待自己后娘的。” 一句话顿时叫严世贵满脸通红:“我不与你争论,你自己进去便是。”说完,扭过头去,不再搭理。 李青萝也不理睬,带着那女子一块进入了房中。 此时,乔征宇等人则悄悄跃上屋顶,并找了个地方躲了起来。 过了片刻,就听一阵哭声在房中而起。先是轻微的几声,接着是一连窜悲切的话语。随后,那哭声已然变成了叫喊, 第292章 讨要说法 (上) 此时,乔征宇等人则悄悄跃上屋顶,并找了个地方躲了起来。 过了片刻,就听一阵哭声在房中而起。先是轻微的几声,接着是一连窜悲切的话语。随后,那哭声已然变成了叫喊,并且一声高过一声,犹如波涛汹涌的海浪,连绵不断,让人听了不由是阵阵的心酸。 “这李青萝倒也是个有情意的女子,像这般哭法却也是少见了。”乔征宇边说边将屋顶的一块瓦片揭开,凑眼朝里面望去。 但见房中摆设了一座灵堂,而李青萝则跪在一块蒲团上,手舞足蹈,正在那儿祭拜。其声色泪俱,哭喊叫天,甚是悲切。 看了好一会儿,灵雀儿却是摇头道:“像这般哭法那要哭到什么时候?我看李青萝拜祭是假,而怀有其他目的才是真。只怕她早有准备,所以才特意演了这么一出戏。” 乔征宇眉头微皱,正思索话中含义,便见李青萝抬起了头,脸上竟是白皙如常,并无半滴的眼泪。反倒见她一手拿着胭脂,一手拿着一面小铜镜,在那边叫边擦拭着,忙着给脸上补妆。 “原来是这么回事,还真是差点就被她骗过去了。”众人看不过去,不禁气得咬牙切齿,皆是愤愤不平。 乔征宇回过头来,对众人轻声道:“看来李青萝此来别有他意,也罢,我倒要看看她这出戏如何演下去。”众人均是微微点头,于是不再说话,趴在那儿只管看戏。 如此,过了好半会,李青萝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而似泄开的闸口,反倒是越哭越来劲。而其身旁的那位女子,倒是真情流露,一双眼睛红了一圈,不时用手轻轻擦拭自己的眼角。 眼看又哭了好半天,严世贵似乎早已不耐烦,在外催促道:“李青萝,你好了没有,这都快半个时辰了,怎么还没有完。” 李青萝听了,却是囔道:“严世贵,你叫什么叫,我给自己的丈夫拜祭难道也有错吗?曼陀山庄的人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之所以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就是因为多了你这样的人。” “你。。。。。。你说什么!”严世贵显得有些激动,在门外气得发抖,便在这时,就见门被打开,李青萝带着那女子从里面走了出来。 “李青萝,你赶紧走,曼陀山庄不欢迎你。”严世贵冲其大声喝道。 “走?走哪儿?这不就是我的家吗?”李青萝冷笑了一声,对于严世贵的话显得不屑一顾。 “实话告诉你,今天我来了就不想走了。这么多年了,我也受够了,也该回来了。严世贵,你说难道不是吗?”眼见撕破了脸皮,干脆表明了来意,不再掩饰。 “你。。。。。。”严世贵一时竟无言以对,冷静了片刻,道:“李青萝,你口口声声说前来祭拜家父,却原来早有打算,果然是心如蛇蝎,最毒妇人心呀。” 李青萝冷笑道:“严世贵,随你怎么说了。我本来就是曼陀山庄的女主人,作为主人当然是要回到自己的家了,这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对于这一点,我想你应该能明白。 “何况,这么多年过去了,曼陀山庄一蹶不起,在江湖中的地位一天不如一天,也该是到了换主人的时候了。严世贵,我说的难道不对吗?” 严世贵瞪了她一眼,喝道:“住口!曼陀山庄历来庄主哪个不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又什么时候会轮到一个妇人在这里道长论短。 “李青萝,曼陀山庄就算是要换主人也轮不到你,我看你就别打这个如意算盘了,因为就凭你,还没有这个资格。”不卑不亢,正色凛然。 “你。。。。。。”李青萝恨得咬牙切齿,浑身颤抖不止,气急败坏道:“不为什么,就凭我是李青萝,曼陀山庄第六代庄主严平如的夫人,整个山庄唯一仅存的女主人。 “而作为庄主的夫人,这里的一切都是属于我的,我完全可以不需要经过任何人的同意,在山庄任意的逗留和居住。就是你严世贵,你也无权对我指手划脚,将我赶出山庄。” “呵呵,亏你还有脸说。”严世贵冷笑了一声,道:“不错,当年是我曼陀山庄对你不住,将你赶出了山庄。可是山庄也给你留下了足够的钱财,叫你衣食无忧生活安逸,因此并没有欠你什么。 “可是你呢,这些年又做了什么。一个妇道人家不安分守己的好好过日子, 第293章 讨要说法 (下) 却是屡次找各种借口前来山庄惹是生非,成何体统? “不仅如此,你还违背了当初许下的誓言,在江湖上大肆喧闹。使得整个武林人人皆知,都来看曼陀山庄的笑话。如今,曼陀山庄声名扫地,一蹶不起,这或多或少也与你逃脱不了干系。” 乔征宇听了,摇头道:“李青萝未婚先孕又无名无份,作为受害的一方道理本全在她这边,却也值得同情。可是她为了争取自己的权益,却不计后果的胡闹,导致曼陀山庄名誉大减,这可就有些因小失大,得不偿失了。” 叹息中,便听李青萝道:“哼,好一张利嘴。的确,不可否认,为了回到山庄我是做过许多不应该的事情,但这能怪我吗? “那时,你们将我一个人丢在野外,虽然有地可住也不缺吃穿,但我心中的痛苦你们又有谁知道?每天,我一个人起床,吃饭,睡觉,无人理睬,更没有人和我说话。 “寂寞,失落,孤独几乎组成了我的整个生活,这种煎熬痛苦的日子简直生不如死,可是你们能想象到的。为此有好几次,我都想干脆咬舌自尽算了,只为早点摆脱这种折磨。” 说到这里,似乎触景生情,双眼一红,竟是不由掉下了几颗眼泪。 严世贵见了,却是冷冷道:“哼,李青萝,果然演得一出好戏,今天我就看你如何演下去。”转过头去,不再看她。 李青萝并不理睬,擦了眼泪,接着道:“那段日子我不知道是怎么过来的,只知道那是一场噩梦,从来就没有清醒过。后来,我慢慢地开始习惯,不再想不开,而是默默接受了这一切。 “再后来,随着腹中婴儿的降临,使我忽然有了一种身为人母的惊喜,再不感到孤单和寂寞,而是多了一份希望。为此,我的思想也慢慢发生了改观,一心只想将婴儿抚养长大。至于其他的,暂时什么都不管。 “本来这是一个很好的开端,如果按照这种模式正常发展,我可能一辈子就这样安心在小屋中生活,绝对再不会有其他的想法。 “但后来发生的一件事情,让我彻底改变了原先的看法。也正是因为那件事,使我忽然明白,认祖归宗也许才是我们母女俩的最好出路,除此之外,我再别无选择。 “尤其是语嫣,我绝对不会允许她像我一样,被人瞧不起,无名无份一辈子,生活在这个世界上。” “原来她叫‘语嫣’,果然是人如其名,容貌惊人,出落得天仙一般。”灵雀儿忽然轻声念道,脸上却似挂了两个苹果,绯红一片。好在众人并不在意,偶尔望来,便又将目光移至了下方。 那女子正是王语嫣,但听李青萝这一番话,颇为感动,拉着李青萝道:“母亲,语嫣并不在乎什么名份,这辈子只希望永远能与母亲在一起,就已经十分满足了。 “即便这曼陀山庄再好,在我心里也比不上自己的家,要我住在这里还真是不习惯呢。” 李青萝却是哼道:“你懂什么,这曼陀山庄本就是你的地方,是你的东西就该争取,怎能便宜了别人。” 王语嫣被她怂了一句,脸上顿时红了一片,低声道:“母亲,语嫣真的不稀罕,我们还是回。。。。。。” “住口!这里还轮不到你来教我怎样做,我心中自有分寸。”李青萝瞪了她一眼,转过身来对严世贵缓缓说道:“那天夜里我刚睡下,忽然被语嫣的一阵哭声所惊醒。我见她两张小脸通红,浑身滚烫,知道不妙,于是抱着她连夜赶往曼陀山庄。” “呵呵,真是奇怪,既然病了就应该找大夫,却来曼陀山庄干什么?”严世贵忽然冷笑了一声,脸上满是鄙视。 李青萝并不理睬,接着道:“经过一夜的奔波,直到第二天的早上我才好容易赶到了山庄。当时我将情况说明,希望能得到山庄的救治。可令人气愤的是,曼陀山庄不仅没有伸出援助之手,而且还将我赶出了山庄。 “在我苦求无果后,无奈之下,我只好抱着语嫣又赶往了城镇。后来,经过大夫的医治,语嫣的性命终是无恙,但却落下了过目不忘的病根。这也许苍天可怜我母女俩,所以才叫语嫣因祸得福。” 严世贵听了,朝王语嫣看了几眼,摇头道:“老天爷真是不长眼,既然给了她一副好面容,又怎么赐了她过目不忘的本事呢。不公平,不公平呀。” 他并非是个无情无义之人,眼见王语嫣心底善良,又出落得似天仙一般,与李青萝根本就是两种人,心中对其早无恶意。此时,由衷感叹却也是嫉妒中夹杂着仇恨,心情甚是矛盾。 第294章 调解 (上) 李青萝冷笑了一声,接着道:“经过那一次的事情,使我明白过来,一个家中只有女人是不行的,一定要有个男人做主,否则,难免受人欺负而被看不起。从那以后,我就频繁前往曼陀山庄,希望能得到他们的承认。 “可是这仅仅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因为在曼陀山庄看来,这根本就是件不可能的事。在遭遇了一次又一次的拒绝后,我感到了无比的失望和绝望。于是在仇恨中,我逐渐产生了报复曼陀山庄的想法。 “我知道曼陀山庄最注重名誉,于是我便在江湖上四处宣扬。无疑,这样的结局与我想象中的一样,曼陀山庄的名誉渐渐不保,并且蠢蠢欲动开始行动了起来。终于在某一天的夜里,曼陀山庄的人找到了我,在对我劝说无效的情况下,开始动起了手。 “他们先是用绳子将我绑起来,然后再用皮鞭不断地抽打,并拿出写好的文书让我签名,逼我撇清与曼陀山庄的关系。饶是如此,我是咬紧了牙关,誓死也不答应。见我不同意,他们便以语嫣的性命来威胁我,在被逼无奈之下,我只好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李青萝说到这里,不禁感慨万千,又是一阵哽咽。 严世贵见了,却不以为然,冷冷道:“这都是你的片面之词,如何叫人相信?除非你。。。。。。”却见李青萝将一样东西丢在了自己的面前:“你要看是,这便是证据,你自己看。” 就见地上有一纸张,严世贵上前捡起,拿在手中观看。 只看了片刻,道:“就算如此,那也没什么,因为在这件事上,曼陀山庄并无过错。反倒是你,为了达到目的,四处宣扬,违背誓言,曼陀山庄没有将你杀掉,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还有,这位王姑娘生得如此貌美,与你简直有天壤之别,你又如何证明其是你的亲身女儿?”言外之意,李青萝外貌丑陋,根本不可能生出如此标致的女儿。 李青萝听了,一阵摇头,冷笑道:“果然是一丘之貉,无论怎么说都是你们有理,看来是蛮横无礼惯了。也罢,我看不拿出证据来你也不会死心。语嫣,将玉佩拿给他瞧瞧。” 王语嫣迟疑了片刻,从腰间取下一块玉佩,递了过去。 李青萝接过玉佩,对严世贵哼道:“这是你父亲亲手留给语嫣的信物,目的是日后能够父女重逢。你可看仔细了,小心别闪了你的眼睛。” 那玉佩制作精致,材质上层,其上刻有“曼陀山庄”四个小字。 严世贵看了,却是摇头笑道:“李青萝,这就叫证据?你好不羞耻!像这种玉佩我随便都可以做出几百个,怎么能说是证据呢?我劝你即便是作假也要多费点脑子,不要随便拿个东西就来唬弄我。” “你。。。。。。”李青萝万万想不到严世贵竟然会死皮赖脸,拒不承认。 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指着其道:“好!这是你逼我的,也罢,与这种人也别讲什么道理,‘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今天我就赖在这里不走了,看你又能把我怎么办。”走至门槛处,索性一屁股坐下。 她唯恐还不够,连连朝王语嫣摆手:“语嫣,你也过来,我倒要看他曼陀山庄能把我们怎么办。” 王语嫣迟疑了半会,终是点了点头,走至李青萝身旁,缓缓蹲下。 “你们。。。。。。”严世贵虽是气恼万分,却也是毫无办法,背着双手在那儿来回走动,一时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这一幕均被乔征宇等人看得清楚,众人虽有助严世贵之心意,却也不好出声。只能是趴在那儿干着急,并不敢现身。 情急之中,也不知道是谁打了个喷嚏,一下子便引来了严世贵的喝令:“是谁?是谁躲在上面,有本事给我出来!” 而几乎与此同时,李青萝身子已然跃起,如同一只大鹏,飞向了屋顶。 众人皆是一惊,想不到李青萝身手竟是如此了得,正惊诧之时,便又听李青萝喝道:“下来!”却见十指抓到。 众人来不及细想,纷纷低头躲闪。李青萝抓了个空,脸色微微一变,待脚步落稳,反手一个“虎掏手”朝灵雀儿胸口抓去。 原来,她见四人当中以灵雀儿武功最弱,是以想也没想,出手欲先制住灵雀儿。 果然,灵雀儿见她十根长指抓来,顿时吓得花容失色。不禁“啊!”的一声,竟是忘记了躲闪,本能的用双手蒙住了双眼。 李青落见了,更是得意,脸上一喜,只等手到擒来。 就在这危机时刻,便见三只手掌从四面八方拍到。 “壶底抽薪,挑山赶月,渔郎问津!母亲,他们要攻你背后,你可要小心。”忽听王语嫣在一旁惊道,李青萝顿觉不妙,急收了招式,跃后了一步。 “好身手,难怪敢来曼陀山庄撒野了。”李青萝见势不妙,跃下了屋顶,对严世贵道:“曼陀山庄真是一代不如一代,连有人进来了都不知道,我倒要看看你如何收场。”呆在了一旁,冷眼观看。 “这。。。。。。”严世贵脸色略有尴尬,一时愣住。 此时,乔征宇等人已从屋顶跃下。 乔征宇抱拳道:“严兄,我等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去而复返,若有得罪之处,还望见谅。” 严世贵略有沉思,道:“哪里,乔少侠是我的救命恩人,无论什么时候回来我都十分欢迎,又何需如此的客气。只是今天。。。。。。” 第295章 调解 (下) 乔征宇笑道:“严兄不必为难,刚才的事情我们都看到了。此事本是严兄的家务事,我们不该插手,只是我等与严兄相识一场,有些事情应该做的我们还得去做。” 转身对李青萝道:“李前辈,你的事情我也略有所闻,只是这其中的恩怨甚是复杂,若想一下子彻底解决也的确不易。对此,我也有我自己的看法,不知道前辈是否愿意听我一言?” 李青萝瞄了他一眼,哼道:“这是我与曼陀山庄之间的事情,本来容不得旁人来管,不过此事终究要得到解决,我倒也想听听外人的看法,你不妨就直言便是。” 乔征宇微微点头,抱拳道:“多谢前辈,既然如此,那我就直说了。刚才我听你们双方各有执言,谁也无法说服谁,因此事情一直无法得到解决。 “而在我看来,解决事情的根本在于双方必须要有个共同点,且双方无任何的异议,并能一致的认可。只有在这种情况下,然后再从这个方面着重下手,问题才有可能得到解决。” 李青萝眉头一皱,疑道:“何为共同点?我与曼陀山庄不共戴天,又怎会有什么共同点?” 乔征宇笑道:“前辈先不要激动,听我慢慢说来。所谓共同点就是你们双方不可否认的,并且得到一致认可的,绝无半点的疑虑。再说明白点,其实就是你们的身世一样,都是曼陀山庄的人,这一点,双方谁也不能否定。” 严世贵哼道:“谁与她是一家人,像这种背信弃义之人,不配为我曼陀山庄中人。况且早在多年以前,她已经在文书上签了字,早已与我曼陀山庄毫无半点的瓜葛。” 李青萝听了,在旁囔道:“严世贵,你嘴巴放干净点,什么背信弃义,不是你们欺人太甚,我又怎会这样做。这一切都是被你们逼出来的,并非我真正的本意。” “你。。。。。。好不羞耻。”严世贵怒瞪了一眼,懒得与其争辩,干脆一甩手,背过身去。 乔征宇上前劝道:“两位暂且息怒,请听我把话说完。不错,你们双方都有道理,谁也没有错,可是你们本是一家人却是不争的事实,这一点任何人也不能否认。 “虽然以前双方发生过很多不愉快的事情,但在常理上来说,你们的确是有着血缘关系的亲属,不管如何的否别,这是不争的事实,任何人也改变不了。 “所以,解决问题的关键,还得从这方面着手,否则一味的争论,只怕永远不能解决问题。不知道两位认为我说得对不对?” 张无忌听了,点头道:“严庄主,李前辈,我看你们也争执了半天,难道就不嫌累吗?与其这样,不如静下心来,将事情解决了不是更好吗。 “免得以后纠缠不清,见面犹如仇人。所谓‘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大家有什么矛盾还是尽可能的解决为好,这对双方也都有好处。” 严世贵与李青萝听了,均是低头沉思,默默不语。 乔征宇见了,又接着道:“此事我本不该插手,毕竟这是你们的家务事。俗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即便是包青天来了,只怕也是无能为力难断个公平。因此,这种事情我不想管也不愿意管。 “然而两位若是因为这件事情大打出手而反目为仇,这可是谁也不愿意看到的。所以,在下尽力而为,只为解除两位的误会。其实,解决问题的方法也不是没有,就不知道两位是否愿意听了?” “你说来听听。。。。。。”严世贵与李青萝几乎同时说道,但见对方出声,又紧闭了嘴巴,不再出声。 乔征宇微微点头,继续道:“其实解决问题的方式有很多,我这里就有三种可供两位参考。这第一种方法就是我等几人退出山庄,然后你们继续争论,就好像我们没有来过一样。” 张无忌听了,摇头道:“这个办法跟没说一样,解决不了任何的问题,可以说是下策了。” 乔征宇微微一笑,又道:“的确,第一种方法太过于极端,一般不建议采取。要说这第二种方法嘛,就是双方各自冷静下来,然后再慢慢商议从长计议,想出解决的方子。” 张无忌眉头微皱,道:“这个方法表面上看起来不错,但其实是水中捞月,并无实质的进展。只怕谈不了多久,又变成了第一种的情形。嗯,不好,这最多只能算是中策了。” 乔征宇又是一笑,道:“的确,前两种方法都有其弊端并非上策,所以不建议采取。至于第三种方法就是双方各退一步,该接受的接受,该理解的理解,将所有的恩怨全都抛弃,从头再来,和好如初。 第296章 疑点 (上) “所谓‘家和万事兴’,只有家人和睦,曼陀山庄才有重新振作的可能。这只是在下的愚见,其中言语若有不是之处,还望两位能够谅解。” 张无忌点头道:“乔大哥所言极是,我看只有这第三种方法可行。既能避免一家人反目为仇,而且还能消除往日的恩怨,对双方来说这的确是最好的选择。” 李青萝与严世贵听了均是低头不语,过了好一会儿,才听李青萝道:“刚才这位小兄弟说的我又何尝不知,只是这么多年来,我受尽苦难心中着实难咽下这口气,才惹出这许多的是非。 “非是我李青萝反复无常,唯利是图,若非为语嫣着想,这辈子我恐怕都不会再来曼陀山庄。也罢,其实我也想明白了,就算是我母女俩回来,每日对着一个哭丧着脸的男人,日子也不会好到哪里去。既然如此,那还不如离开的好。” 回头对王语嫣道:“语嫣,曼陀山庄虽大,却并无我们容身之地,我们还是走。” 王语嫣微微点头,上前轻轻拉了李青萝的手,转身离去。 “等一下!”严世贵忽然将她两人叫住,来至乔征宇前,拱手道:“乔少侠,严某食古不化固执已见,若非刚才你的一番金玉良言,只怕我仍是一意孤行不明大理,无意中必将犯下不忠不孝的罪名。 “想我曼陀山庄曾经也辉煌无比,在江湖上一呼百应,行事是何等的豪迈,岂会因为这样一件事情而被人耻笑。也罢,今天我就以庄主的身份做一回主,绝不能让外人小瞧了我曼陀山庄。” 转身走至李青萝母女面前,道:“李青萝,以前曼陀山庄有对不住的地方,今日我全都还给你。从今以后,曼陀山庄就是你的了,你想在这里住多久就住多久,我绝不再干涉。” 说完,对乔征宇又道:“乔少侠,多谢你刚才直言相劝,让我及时醒悟才没有犯下大错。所谓‘青山不改,细水长流’,一切皆是缘分,日后有缘我们一定还会再见。告辞!”朝众人拱手抱拳,随后,转身大步离去。 众人见他离去,均是感到一阵惋惜。 张无忌道:“看不出这严世贵还是个极有个性的人,偌大一个山庄说送人就送人,没有半点的犹豫和不舍。如此气魄也许只有曼陀山庄的人才做得到,真不负了曼陀山庄庄主的身份。” 胡翼道:“他之所以这样做,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若是将人拒绝门外,难免被人说三道四,给曼陀山庄抹黑。若是将她们留下,自己无论如何也是不可能与其和平相处的。因此,两难之下,只有选择离开才是最好的办法。” 他这几人在这里说着,那边严世贵的身影已然从众人眼前消失。 众人心中又是一阵惆怅,过了一会儿,乔征宇上前对李青萝道:“前辈,既然事情已经解决,我等也没有待在这里的必要,打扰之处还请见谅。”与李青萝躬身告别,随后,转身与众人离去。 刚走了几步,却听一女子在后轻声道:“这位乔公子,既然我们有缘再见,为何不留下来多待几日呢。” 乔征宇心中一愣,回头望去,见是王语嫣,道:“原来是王姑娘,我还以为你不认识我了。” 王语嫣上前一步,躬身道:“公子说哪里话,乔公子威名远播,又有谁不认识?倒是我王语嫣有眼不识泰山,以前若有不是之处,还请乔公子见谅。” “这。。。。。。”乔征宇略有尴尬,道:“王姑娘说笑了,我只是个无名之辈,哪里谈得上什么威名。倒是王姑娘你,容貌绝美,仙气逼人,乔某能得到王姑娘的赞许,当真是不知道有多高兴呢。” 王语嫣婉然一笑:“乔公子不必客气,刚才若非得你相助,我和母亲也不会留下来。公子若不嫌弃的话不妨留下来,语嫣也好尽地主之谊热情款待,以答谢乔公子的大恩大德。” 乔征宇还待犹豫之时,便听旁边一人冷冷道:“还考虑什么,人家都说得这么诚恳,你又岂可让人家失望。况且旧人重逢,想必是有许多话要说了。”话语中带着一丝嘲讽,却是灵雀儿。 乔征宇听了,脸上顿时一热,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傻笑着点了点头。 眼见场面有些尴尬,李青萝笑道:“大家既都是熟人也别愣在这里,请与我到屋中歇息,再慢慢闲聊。” 第297章 疑点 (下) 随后,李青萝在前带路,一行人往里屋而去。进了屋内,李青萝叫众人坐下,自己与王语嫣坐在了一旁。 李青萝道:“各位,今日承蒙相助才使我母女二人留在庄中,这份恩情我李青萝自当铭记在心。日后这曼陀山庄便是你们的家,各位只要想来,无论是什么时候,我与语嫣都非常欢迎。” 乔征宇道:“前辈客气,我与王姑娘也曾相识,她之事便是我的事,这也是我们应该做的。只是可惜了严兄,哎,我怎么也没想到的是他竟然会因此离开这里,倒是我觉得有些对不住他了。” 李青萝道:“乔少侠无需自责,严世贵向来高傲且目中无人,行事一贯怪异无常。他这样做一点也不奇怪,否则他就不是曼陀山庄的庄主了。 “况且,他既然不屑与我们同住,我们又岂能勉强。这也许对他来说正是最好的选择,与乔少侠并无任何的关系。” 乔征宇叹道:“话虽如此,但此事毕竟因我而起,在心中始终有个疙瘩解不开。哎,事已至此,眼下说什么也没用了,只能是日后寻个机会再与其道歉便是。” 望了王语嫣一眼,又道:“王姑娘,自在客栈分别后已有多日,也不知道你是否找到了表哥?” 王语嫣听了,脸色微微一红,道:“多谢乔公子关心。那日我俩客栈一别后,我便赶到了燕子坞,但是十分地不巧,表哥却是不在家中。 “我本想留在燕子坞等他回来,后听府中阿碧阿珠两个丫鬟说表哥出了远门,一时半会不会回来。无奈之下,我只好先离开了燕子坞,独自一人回来。” 乔征宇点头道:“江湖上传言‘北乔峰,南慕容’,慕容公子能与丐帮帮主乔峰齐名,每日自然是事务繁忙并无闲暇之心。哦,对了,我记得当时风大侠与你在一起,怎么不见其踪影?” 王语嫣沉思了片刻,轻声道:“乔公子有所不知,听说表哥这次出门好像是遇到了一点麻烦,风四哥与表哥感情最深,且最是心疼表哥,因此一听有事便急急赶了过去。” “哦,原来是这样。”乔征宇略有沉思,低头不语。 “哼,这慕容复真是越来越不争气,小时候还聪明伶俐遇事冷静,怎么越长大越是不如,竟沦落到要那个风波恶去帮忙,真是玷污了慕容世家的名誉。”李青萝忽然冷冷说道,一张脸青了半边。 王语嫣却是急了,在一旁争辩:“母亲,这也不能怪表哥,只是听说这次事情实在惹得大了,所以多一个人去便多了一份自信。我本来也是要去的,若非风四哥执意阻拦,女儿今天也不会在这里了。” 李青萝瞪了其一眼,道:“你还有脸说,我就不明白,那慕容复到底有哪里好了,你就这么护着他?也罢,这情人眼里出西施,就算他再不好,也终究是你的情人,又岂会在乎我。” 转过脸去,不再看她。 王语嫣听了此言,脸上更是红得像熟透了的苹果,将衣裳掩盖了半个脸,羞涩道:“既然母亲不喜欢,我便不说就是。” 李青萝这才改了脸色,挥手道:“也罢,他毕竟是你的表哥,我又怎会讨厌他。我只是替我的姐姐感到不值,她费尽心血调教出来的儿子,只怕并非想象中的那般优秀。否则,又怎叫我家语嫣为他操心呢。” 她母女俩有话便说,直来直去,毫不掩饰,这份坦然却也是令乔征宇等人无不暗自赞叹:“果然是江湖儿女,与一般女子却是不同了。” 过了好一会儿,乔征宇道:“敢问王姑娘,你可知道慕容公子究竟是为何事而出了远门?” 王语嫣想了片刻,道:“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江湖上有个人死了,因其死在自己的拿手绝技之下,所以,江湖中人怀疑是表哥所为。表哥为了表明自己的清白,这才离开了燕子坞,前往出事地点查明原因。”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胡翼嘴中念道,眉头微微一皱。 王语嫣点头道:“嗯,江湖中人都知道慕容家族有门绝技,那就是精通各门各派所有武功,而那人又死在自己独门绝技之下。 “所以,江湖上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表哥,因为除此之外,没有人能做到这一点。这‘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正是慕容家族的一贯做法,也难怪江湖上的人对表哥有所误解。” 胡翼摇头道:“这我就不明白了,王姑娘为何如此肯定那人非慕容复所杀,你不是一直没有见到你表哥吗,又怎知道此事不是他所为?” 张无忌点头也道:“不错,王姑娘一直说没见过慕容复,既然如此,那你怎知道慕容复的行踪?” 第298章 说服 (上) 胡翼摇头道:“这我就不明白了,王姑娘为何如此肯定那人非慕容复所杀,你不是一直没有见到你表哥吗,又怎知道此事不是他所为?” 张无忌点头也道:“不错,王姑娘一直说没见过慕容公子,既然如此,那你又怎知道慕容复的行踪?” 王语嫣急道:“各位有所不知,我虽未见到表哥,但我却深知其为人。他自小立下大志,长大后要扬名武林,故此,他每日勤练武功,极少外出走动。不仅如此,表哥还喜欢熟读兵法诗书,因此更是没有闲游的时间。试想这样一个人,又怎会无缘无故去杀一个远在千里而又不相识的人? “这在常理上根本站不住脚,因此可以肯定此事绝非表哥所为。还有,听阿碧说,表哥是在我来到的前一天才走,而死者被杀也就在前几天的事。山西离苏州相隔千里,这来回路程至少也需半个月,表哥根本没有作案的时间。” 乔征宇点头道:“嗯,这么说来,那人之死的确是与慕容公子无关了。因为无论是在时间上还是动机上,都无法证明是慕容公子做的。王姑娘心地善良,本质纯朴,相信她是不会骗我们。” 一番话顿时叫王语嫣心存感激,微微点头,朝乔征宇望去。 “哦,那倒不尽然。”灵雀儿忽然说道,望了乔征宇一眼,又道:“乔大哥难道忘了,就在上个月前我们还在城中遇到过这位慕容公子,倘若他真如王姑娘所说的那样,这又如何解释? “还有,就算王姑娘说得这一切都是真的,可那阿碧的话谁又能相信?她毕竟是慕容复的人,怎知道她说得就不会有假?也许凶手就是慕容复,阿碧只是为了掩人耳目,所以帮其撒谎也不一定。” 众人一听,皆是脸色微变,暗自沉思。一时间,却是谁也无法提出任何反驳的理由。 张无忌道:“姐姐分析的也对,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也不能证明慕容复就不是杀人的凶手了。毕竟只有他有这个本事,换成是其他的人,只怕也是没人相信了。” “不可能,我相信表哥,他绝对不会这样做。”王语嫣顿时有些慌了,连连摇头,脸上略现恐惧之色。 灵雀儿见了,却是笑道:“王姑娘不必紧张,这也是我信口胡说而已,并无任何真凭实据。凡事都需要将证据,而不是凭着喜好而断定。就好比某些人,听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也不经过大脑想想,完全变得失去了理智。” 她言下之意再明显不过,只听得乔征宇面红耳赤,连连傻笑。 王语嫣这才明白过来,脸上又是一红,低头不再说话。 过了一会儿,胡翼道:“此事慕容公子虽有嫌疑,但以慕容家族的威望,他大可不必亲自前往,只需与江湖中人说明事情的缘由,相信自然能解除嫌疑。我不明白的是,慕容公子却为何如此慎重,而亲自前往解释?” 王语嫣点头道:“胡大侠心细如发,却也是想到了这些,但你若知道死者是谁,那你就不会有这样的疑问了。” 胡翼听了,眉头一皱,道:“哦,敢问王姑娘,那死者到底为何人?” 王语嫣看了他一眼,道:“那死者却是大有来头,不知道胡大侠可曾听说过山西裘正道这个人吗?” 胡翼略有沉思,道:“略有所知,听说此人行事公正,爱抱打不平,在江湖上极有威名,故而人称‘再世判官’。怎么,王姑娘是说此人死了?”微微一凛,略感震惊。 王语嫣道:“不错,正是此人。听江湖上人说,在这个月的前几天,裘正道死在了自己家中。从现场情况来看,像是被仇人寻仇,其全身上下都是伤口,现状甚是惨不忍睹。 “而导致致命一击的,是胸口上的一处伤口,尖窄而深邃,像是被什么利器穿胸而亡。后经过分析,这正是被裘正道的独门兵器所伤。很显然,正是凶手手持兵器从裘正道胸口刺下,这才有了这样的伤口。” 胡翼脸色凝重,道:“嗯,裘正道惯使一对判官笔。其劲道有力,招式凶狠,那伤口正是由判官笔穿过胸膛所造成,旁人绝对没有这样的能力。 “只是此人在江湖上极有威名,他这一死必然会引起江湖中的轰动。此事若是处理不当,只怕江湖中人难免人心惶惶不得安宁,也难怪慕容公子如此重视,而亲自赶过去了。” 第299章 说服 (下) 王语嫣道:“正是如此,表哥也正是看到了这点,为了不让江湖中人引起不必要的恐慌,这才特意赶往了山西。哎,表哥一心为武林着想,不畏艰险,长途跋涉,只盼他能将事情解释清楚便好。”一声深叹,脸上不禁多了一丝忧愁。 乔征宇见了,心中暗思:“人言王语嫣对慕容复痴心一片,今天看来,却果然是不假了。”莫名感到一阵心酸,顿时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胡翼在旁却是摇头:“王姑娘,恕我直言,慕容公子虽已赶去山西,但依我来看,只怕是无功而返,白跑一趟。” 王语嫣听了,顿时一慌,惊道:“哦,胡大侠何以有如此想法?恕语嫣迟钝愚昧,还请胡大侠说个清楚。” 胡翼并不马上回答,而是停顿了一会,道:“江湖上传言慕容公子性情孤傲,个性秉直,此去山西,为裘正道一事他必将与人争辩自解。而以他这样的性子,与人争辩多半是要吃亏。 “他若是心平气和,遇事有顺不乱,自是能消除江湖中人的疑虑,以证明自身的清白。但若是其咄咄逼人,据理力争,言词中只要稍有不当,恐将会越描越黑,再无法辨明清楚。 “这只是在下愚见,还请王姑娘不要放在心里去。也许慕容公子并非江湖上所传那般,反倒是能在是非面前晓之以理,谦和忍让,那么事情也许就是另外一个结局了。” 王语嫣听了,顿时一慌,坐在那儿摇头道:“不会的,表哥为人我最是清楚,像他那样高傲的人,是绝对不会与那些人和善解决了。这。。。。。。这可是如何是好。。。。。。” 乔征宇见王语嫣语无伦次,本有意想安抚几句。一瞥眼,便见灵雀儿正瞪着自己,顿时打消了念头,傻笑了几声,将所有的话又咽回了肚子中。 “我看不如这样,既然王姑娘不放心慕容公子,何不亲自赶往山西一趟。一来你们正好也可以见上一面,以解这相思之苦。二来吗,相信有王姑娘在其身旁,多一个人在也多一个帮手。不知道我这个建议如何?”灵雀儿忽然说道。 王语嫣听了,脸上一喜,点头道:“此言甚合我意,刚才慌乱之下,我倒是将正事忘了。好在乌姑娘在旁提醒,语嫣在这里谢过了。”起身拜谢。 灵雀儿将其扶起,道:“王姑娘不必客气。你既是乔大哥的朋友,那便也是我的朋友,既然你有事情我也理当帮忙。我只是就事论事实话实说,王姑娘无需放在心上。 “况且我看得出来,王姑娘对慕容公子一片真心,想必你们的感情也十分深厚。我这样做,也是不想让王姑娘为了慕容公子过分担心罢了。” 一番话说得王语嫣连连点头,心存感激。 乔征宇在旁听得清楚,不禁愕然,道:“灵妹子,你这是。。。。。。” 却见灵雀儿回过头来,朝他做了个鬼脸,道:“乔大哥,我灵雀儿可不是什么凶神恶煞般的人物,还分得清楚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你与我相识这么久,难道还不知道我的为人,只要是乔大哥的事,我灵雀儿没有理由不站在你这边。”嘻嘻一笑,却是可爱之至。 乔征宇顿时领悟,道:“先前见你一直不说话,还以为又生气了,想不到你心中早有打算,倒是我想错了。”连连摇头,颇是自责。 灵雀儿却是哼道:“你还说呢,谁叫你见了王姑娘就魂不守舍,我们这么多人在你面前,可就不见你正眼瞧过。”说得乔征宇两脸通红,再不敢搭腔。众人见了,均是一阵大笑。 过了一会儿,王语嫣来至李青萝前,道:“母亲,刚才你也听见了,表哥为人高傲,这一次前往山西只怕没有那么顺利。所以,语嫣想。。。。。。” 早被李青萝挥手打断:“不用说了,你是我的女儿,你有什么心思我还不知道吗。也罢,那慕容复固然是不争气,但他毕竟与我们有亲,若非看在姐姐的份上,像这样的闲事我才不愿管呢。” 王语嫣听了,喜上眉梢,道:“这么说,母亲是同意了?” 李青萝看了她一眼,又道:“虽然我同意了,但我有个条件,那就是事情一旦办好后就立刻回来,切不可为了慕容复而长时间在外,贬低了自己的身价。” 王语嫣点头道:“母亲放心,语嫣一定敬记母亲之言,表哥事情只要一得到解决,我便立即回来,绝不敢在外多停留一日。” 李青萝微微点头,对乔征宇道:“乔少侠,我有一事相求,不知可否答应?” 乔征宇道:“前辈有事请讲,只要我乔某人能做到的,必不让前辈失望。” 第300章 巧遇 (上) 李青萝微微点头,对乔征宇道:“乔少侠,我有一事相求,不知可否答应?” 乔征宇道:“前辈有事请讲,只要我乔某人能做到的,必不让前辈失望。” 李青萝道:“山西一行路途遥远,多有强人土匪,语嫣此次一去,我心中甚不放心。我知道乔少侠武功卓越,心地善良,所以想请乔少侠做个伴,陪同语嫣一同前往。但不知道少侠意下如何?” “这个当然。。。。。。”乔征宇脸上一喜,正求之不得,但见灵雀儿望着自己,顿时又犹豫不决,一时哑口无言。 “怎么,乔少侠可是有不便之处?”李青萝在旁轻声问道。 乔征宇被她问得左右为难,想了片刻,才喃喃说道:“这样,此事非我一人所能决定,我看还是先问问大家的意思。” 转身朝灵雀儿等人望去,只等他们的答复。 张无忌耸了耸肩,一脸无奈道:“我是没什么意见了,乔大哥去哪我就去哪,无所谓了。” 胡翼沉默了片刻,道:“慕容世家在江湖上名头甚大,此事又与慕容公子有关,若是稍有差错,只怕到时江湖上也无法平静了。也罢,为了武林的安危,老夫愿意走一趟。” 眼见轮到灵雀儿,但听她叹道:“既然大家都同意,我又怎好不去。只是去就去,又何必故意问我呢。” 乔征宇顿时一喜,点头道:“好,既然如此,那这件事就这么说定了。” 对李青萝道:“前辈,既然事情紧急,那我们也不再耽误。这就立即赶路,好追上慕容公子才是。” 众人皆有此意,纷纷起身离开,与李青萝告辞。随后,大步踏出了大门,离开了山庄。 众人不敢耽误,到镇中买了五匹好马,随后翻身上马,一路绝尘而去。 众人皆是江湖儿女,骑马奔驰自是不在话下,不到半天的工夫,已是出了苏州城。尽管如此,但众人丝毫没有停留的意思,连后的几日,惧是快马加鞭,一路奔驰不休。 这日,众人行至一郊外,但见前方有一家客栈,皆是下了马,来至客栈歇息。 那客栈生意颇是兴隆,也许是其地理位置独特,使得来往的客人不断地涌入,因此店内人来人往甚是繁忙。 众人在客栈的一张桌子前坐下,叫了一些酒菜,边吃边聊。 张无忌道:“也不知道还有多远,这些天来我们连夜赶路,应该快追上慕容公子了?” 胡翼在旁一笑,道:“山西远在千里,岂是几天的时辰就能赶到的?何况那慕容公子比我们又早行了几天,以他的身手,只会比我们快而不会慢。” 张无忌眉头微皱,道:“那怎么办,万一我们要是赶不上慕容公子,岂不是白跑一趟?” 胡翼道:“张少侠放心,那慕容公子虽然武功卓越,但他也是个人,也要吃饭睡觉,哪似我等没日没夜的追赶。相信要不了多久,就一定能追上慕容公子的。” 乔征宇听了,笑道:“无忌过于担忧了,不说别的,以慕容公子的身手和名望,就算其杀人的嫌疑最大,谅群雄也不敢对他怎么样。” 朝王语嫣望去,见其沉思不语,面有愁色,好奇道:“王姑娘像有什么心思,为何这般闷闷不乐?” 王语嫣似幡然醒悟,叹道:“刚才我也在考虑这个问题,表哥虽然精通天下各派武功,江湖中一般人的确也不能拿他怎么样。可江湖上也不乏武功高强之人,比如像丐帮帮主乔峰,若是他也与表哥为敌,那情况可就不好说了。” 乔征宇听了不以为然,笑道:“王姑娘多虑了,虽然我没见过乔帮主,但我知道他行事一向光明磊落,恩怨分明,从不滥用武力,是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 “慕容公子若是被人冤枉,他定会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绝对不会草率了事,是非不分。所以,他非但不会站在群雄这边,相反,还可能因此全力维护慕容公子也不一定。” 众人正说着,便见旁边闪过一大汉,对众人抱拳道:“各位大侠,请问你们口中所说的慕容公子可是指慕容家族的慕容复少侠?” 众人均是一愣,朝那人望去。但见其头戴一顶四方布帽,长衫布衣,浓眉大眼,面颊黝黑,身材极是魁梧,稳稳坐在那儿,犹如一座铁塔,甚是威武。 乔征宇略有疑虑,朝那大汉还礼道:“正是,阁下似乎认识慕容公子,否则怎为何问起此事?” 第301章 巧遇 (下) 那大汉微微一笑,抱拳道:“在下与慕容公子并不相识,只是听江湖中人提起过,知道其年轻有为,人品卓越,是当今武林的青年才俊。 “刚才在客栈中饮酒,听你们说到慕容公子,我便猜测说得正是慕容少侠,不想一问之下,果不其然。哈哈。。。。。。” 说完,举杯仰头,一口饮尽。喝完,又道:“哦,对了,你们刚才说慕容公子有杀人的嫌疑?这我就不明白了,堂堂慕容家族的人,怎会做出这样的事,但不知这其中缘故如何?” 王语嫣道:“这位大侠不知,我表哥少年英雄,在江湖上名气极大,因此,难免遭到江湖中人妒忌。所谓‘树大招风’,表哥因此被人诬陷冤枉,那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嗯,我虽与慕容公子并不相识,但也听过其一些事迹。其人虽然有些高傲,却也不失为英雄豪杰,是个响当当的人物。我也相信他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那大汉点头说道,将酒杯倒满,仰头倒去,又是一口饮尽。 王语嫣婉然一笑,道:“多谢这位大侠信任,只可惜表哥不在,否则,若是知道江湖上有大侠这样的人如此的信任他,定会与大侠交个朋友了。” 那大汉愣了一下,道:“哦,那倒是求之不得了,能与慕容公子结识,却也是我之心愿。”正说着,就见外面跑进一人,污头垢面,来至那大汉旁,小声嘀咕了几句。 那大汉听了片刻,微微点头,起身对众人道:“各位,在下有事在身,这就告辞。”说完,丢下一锭银子,与那人急匆匆而去。 那大汉走时脚下带风,行走如飞,不一会儿就从众人眼前消失。 “好一个大汉,此人豪气冲天,英雄了得,我张无忌行走江湖这么久,还从未见过如此英雄。”张无忌望着那大汉的背影赞不绝口。 胡翼也点头道:“的确如此,也不知道此人是什么人,不过,看他一身装扮,倒像是一帮之主。可惜,还未来得及问他名号,否则,定要与他结交相识,也不枉虚走一趟。”不禁惋惜,叹息不止。 说来也怪,众人与那大汉虽相识不过一盏茶的时间,但在每个人心中却是对那大汉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眼见其离去,顿时感觉少了点什么,一时兴趣全无。 便在这时,忽从门外传来一阵喧闹声,从远而近,连续不断,好像集市中的那种,杂乱而又吵闹。 不一会儿,又听那杂乱声中有一人喝道:“给我围起来,别让他跑了。”随即又是一阵脚步声传来,听那声音,在场人数似乎不下百人。 众人均觉好奇,纷纷起身赶至门口,便见一群丐帮弟子手持竹棍,将那大汉两人团团围住。为首一人,皮肤白净,面带冷笑,像是那些丐帮弟子的首领。 “全冠清,你这是什么意思?”面对眼前这一切,那大汉却是坦然处之,脸上并无半点的惧色。 “干什么?”全冠清冷笑了一声,走至那大汉旁,道:“本帮山西堂主冯应龙上个月死在慕容复的‘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之下,这本是我丐帮正好铲除慕容家族势力的最好时机,却不想你不去找慕容复为冯堂主讨个公道,相反还站在他一边,敢问居心何在? “还有,请问你与慕容复究竟有什么关系,你要处处维护他,甚至为了帮他不惜一切竟要和全武林作对!你这样做无异是将我丐帮推到了风口浪尖,让我丐帮饱受武林人士的非议和质疑。我作为丐帮长老,有权将你带回总舵,接受各长老的质问。” “全冠清,你在帮中只不过是七袋长老,怎敢对我们如此放肆?你难道是想造反不成。”大汉旁边那人朝全冠清喝道,一双眼睛死死瞪着他。 全冠清冷笑道:“造反不敢,但为了本帮的声誉,全某不得不得罪了。来人,给我上!” 那人顿时慌了,将手中棍棒挥开,紧紧护在了大汉的前面。 “且慢!”那大汉忽然喝道,走至全冠清前,道:“全冠清,非是我不肯与你前往总舵,而是事有缘由容不得我停留。刚才这位小兄弟说在枫林小镇发现了慕容公子的行迹,因此我必须赶去找其问个清楚。至于其余之事,不劳你费心,等回来后我自会到总舵给各位长老一个交待。” 全冠清听了,摇头冷笑,道:“这只是你的推辞之言,这里除了你外谁又能证明你的话是真的?平时你仗着武功高强,在帮中横行霸道为所欲为,别人当怕你我却时不怕,你少拿话来唬我。哼,你无需狡辩,今天说什么我也要将你带回去,弟兄们,给我上!” 第302章 枫林小镇 (上) 全冠清听了,摇头冷笑,道:“这只是你的推辞之言,谁又能相信?平时你仗着武功高强,在帮中横行霸道,别人怕你我却不怕。哼,无需狡辩,今天说什么我也要将你带回去,弟兄们,给我上!” “你敢!”那大汉忽然怒喝了一声,上前一步,伸手指着全冠清,道:“全冠清,别以为你仗着人多我就怕你,我乔峰要走你们谁能阻挡!不信的尽可上来试试!” 声如洪雷,震撼人心,直惧得那些丐帮弟子当头愣住,不由纷纷退后。 “乔峰!原来他就是丐帮帮主乔峰,想不到竟在这里遇到他。”乔征宇心中莫名一阵惊喜,只看得激动不已。 便听乔峰又道:“全冠清,我知道你一直对我不服,所以屡次与我过不去。若非看在众长老的份上,我只一只手便可杀了你。今天你若是敢拦我,休怪我不客气。”长袖一挥,带着那人大步离去。 “乔峰!你。。。。。。”全冠清眼睁睁看着乔峰从自己眼皮底下通过,却是不敢有半点的举动。 眼见乔峰走得远了,从众弟子中唤出一人,低声在其耳边说了什么,便见那人连连点头,随后跟了上去。 这一切自是逃不过乔征宇等人的眼睛,众人均是对视一望,也悄悄跟了过去。 大约走了半个时辰,已是来至一小镇中。那街头正中却有个牌坊,高高耸立在那,上面写着“枫林小镇”四个大字。 乔峰与那人穿过牌坊径直而去,并无片刻的停留。 眼见前面出现了一座府邸,门口围满了人。乔峰与那人走至人群外,便听那人道:“帮主,就是这里,我们进去。”随后,从人群中挤进,走进了府中。 全冠清所派的那名丐帮弟子却是围在人群外,并不进入。 众人随后赶到,乔征宇看了片刻,道:“那全冠清派来的探子实在是个麻烦,我看得想个法子将他引开。” 灵雀儿却是笑道:“这有何难,乔大哥,看我的。” 左右望了片刻,来至一壮汉前,道:“这位大哥,小女子一人出外不想被人骚扰,还请大哥能仗义相助,我自有酬谢。”说完,取了一锭银子在那壮汉眼前晃了晃。 那壮汉眼前一亮,乐道:“这有何难,我最喜欢帮忙了,姑娘只管说,你想要我如何帮你?” 灵雀儿微微一笑,指着那弟子对壮汉说:“大哥只要将那人拖住,不让他来烦我便行。”将银子递了过去。 壮汉接过银子,满脸陪笑,不住点头:“这好办,姑娘只管放心,且在旁看我如何收拾他。”几步走至那弟子旁,趁其不备,伸开双手,一把将其抱住。 那弟子见自己被一壮汉抱起,不禁大惊失色,叫道:“什么人,快放我下来!”边说边挥舞手中的棍子,不时朝壮汉打去。 那弟子久在丐帮,却也会一些武功,几棍下去皆是打在那壮汉的手脚之上,直打得“啪啪”作响。 壮汉无辜挨了几下棍棒,不由心头来火,更是来了脾气,双臂一用力,却是将其抱得更紧。那弟子纵是有些武功底子,却也是被压得难以喘气,不由“嗷嗷”叫了起来,棍子也丢在了一旁。 “叫你打我,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还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了。”壮汉骂了一声,接着双手用力朝空中抛去。便见那弟子腾空跃起,约有几尺来高,在空中翻了个滚,随后重重摔在了地上。 “哎哟!”显然这一下摔得不轻,那弟子尚在哀嚎之中,又见那壮汉早来至跟前,几下拳脚并用,尽皆落在了那弟子的身上。 “给我滚!小心别让我再看到你,否则的话,见你一次打你一次!”壮汉一声怒喝,吓得那弟子连滚带爬,顾不得捡起棍子,急匆匆地逃了。 乔征宇等人见了,均是暗自好笑,正欲进入府中,却见乔峰两人已从门内走出。 乔征宇等人唯恐被其认出,急忙又混入了人群中。 “乔帮主,这谢员外本是这一带的首富,自幼习武,爱抱打不平,在这一带也算是颇有侠名。刚才从死者的伤口来看,其正是死在了自己的独门绝技‘金刚掌’之下,慕容复的嫌疑的确最大。”那报信之人抱拳说道。 乔峰面露疑色,道:“这个谢员外我倒也认识,他曾在少林学过几年的功夫,那‘金刚掌’本是少林绝技,除少林方丈外无人精通这门功夫。 第303章 枫林小镇 (下) 但若是说少林方丈为杀人凶手,那显然是不可能的,难道真的会是。。。。。。”深叹了一口气,眉头微皱。 那人见了,又道:“帮主,目前来看,这慕容复的嫌疑最大。不过,这也只是猜测,若是要弄清这其中的缘由,恐怕只有找到慕容复,当面问个清楚才知辨明真相。” 乔峰略有沉思,道:“目前只有这个办法,但慕容公子行踪难寻,一时之下也无处寻找。不如我们先回大风分舵,多安排弟兄四处寻找,说不定能有所发现。” 他两人说完,挤出了人群,朝西北方向而去。 乔征宇等人在旁均是听得清楚,张无忌道:“乔大哥,慕容公子行踪神秘,仅靠我们几人漫无目的的寻找只怕一下子很难找到。不如借助丐帮的力量,我们只需以逸待劳,只等丐帮的消息如何?” 乔征宇道:“我也正有此意,况且,这里新发命案,无论是否为慕容公子所为,这对我们来说都是一个线索,也无需舍近求远去找慕容公子了。我看当务之急,就是跟着这位乔帮主一同前往大风分舵一探究竟。” 众人心意相通,均有此意,随后紧紧跟上。 乔征宇深知乔峰武功修为,是以并不敢靠的太近,只是远远跟在其后,生怕其发觉。 乔峰却似浑然不觉,只顾在前赶路。转眼间,已是出了小镇而往山林中走去。 再约莫走了半个时辰,乔峰忽然停下了脚步,回头笑道:“各位,你们不必再躲了,还是出来。” 众人皆是一惊,现出身来,乔征宇上前抱拳道:“乔帮主如果好耳力,想不到我们如此的谨慎小心,却仍是难以逃脱被发现的结局。” 乔峰见了,却又是一笑,抱拳道:“原来是你们,客栈一别,想不到我们在这里又见面了,幸会。” 乔征宇略有尴尬,道:“乔帮主说笑了,我们非是有意跟踪你,只是事出有因,所以才出此下策。若有得罪之处,还望乔帮主见谅。” 乔峰挥手道:“这位小兄弟见外了,所谓‘大道任意行’,谁规定了这条路只允许我一个人走?天底下无论是谁,都有自有行走的权力,我又岂敢怪罪。 “哦,对了,与各位认识了这么久,我们还没有互通姓名,在下乔峰,但不知道各位尊姓大名。” 乔征宇听了,抱拳道:“在下姓乔,名征宇,与乔帮主却是一个姓了。” “你也姓乔?嗯,五百年前我们是一家了。呵呵。”乔峰微微一笑,转过头去,望向其他几人。 张无忌等人不敢怠慢,也各自报上了姓名,乔峰微微点头,道:“乔峰今日有幸结识各位大侠,实是三生有幸倍感荣幸。不过,今天乔峰有事在身恕不能奉陪,待日后有缘再聚时,我定要与各位喝上一碗,不醉不休。”说罢,转身就要离去。 “等一下!”乔征宇在背后叫住,乔峰回头道:“乔兄弟,怎么还有事吗?” 乔征宇道:“乔帮主,你是不是要回大风分舵,商议寻找慕容公子的事?” 乔峰点头道:“不错,最近江湖上一连几起命案,死者无不是死在自己的独门绝技之下,这与慕容家族的‘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做法十分相似。 “慕容公子身为慕容家族的唯一传人,自然难逃嫌疑。不过,在没有找打证据前,这一切都是推测,并不能证明就是慕容公子所做。所以,为了查明事情的缘由,我必须要找到其问个清楚。” 乔征宇道:“嗯,这件事情慕容公子的嫌疑的确最大,但据我所知,那慕容公子乃人中龙凤,志向高远,好似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不知道乔帮主对此有何看法?” 乔峰沉思了片刻,道:“我虽从未见过慕容公子,也不知道其人如何,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觉得慕容公子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这或许就是人们所说的‘惜惜相惜’。” “好一句‘惜惜相惜’,要是表哥听到乔帮主这样夸他,定是不知道有多高兴呢。”王语嫣在旁忽然笑道。 乔峰一时愣住,望着王语嫣道:“王姑娘,你表哥是谁,这却又是为何?” 乔征宇笑道:“哦,乔帮主,忘记和你介绍,这位王姑娘其实就是慕容公子的表妹。” 乔峰略微一惊,抱拳道:“哦?原来是这样,那倒是乔某失礼了。”微一躬身,又道:“看王姑娘的装束应该是江南一带人士,姑娘不在江南怎会不远千里来到此地?” 王语嫣还礼道:“乔帮主,好眼力。实不相瞒,我这次远道而来也是为了表哥一事。前几日,江湖上传言‘再世判官’裘正道被人杀死在自己家中,而其正是死在自己的拿手绝技之下。 第304章 竹林事变 (上) 王语嫣还礼道:“乔帮主,好眼力。实不相瞒,我这次远道而来也是为了表哥一事。前几日,江湖上传言‘再世判官’裘正道被人杀死在自己家中,而死亡的原因十分地蹊跷,却正是死在自己的拿手绝技之下。 “这与表哥的‘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十分相似,因此,江湖上多认为是我表哥所为。表哥得知此事后,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于是星夜赶往山西以求真想。我等担心他势单力薄恐有什么差错,因此随后赶来。” 乔征宇道:“嗯,这位王姑娘所说非虚,那裘正道死时慕容公子尚在燕子坞,这一点,慕容公子身边丫头阿碧阿朱可以作证。因此,凶手极可能另有他人,只是我有一事尚不明白,这凶手为何要嫁祸给慕容公子,这其中就不得而知了。” 乔峰点头道:“如此说来,那慕容公子多半是被人嫁祸。不过,眼下想要证明凶手另有他人,还是得先找到慕容公子方能清楚,既然几位也是为了此事而来,不如与我一同先前往大风分舵再说。” 众人皆有此意,均是点头允许,随后,一行人赶往大风分舵。 行走数十里,众人来至一竹林外,但见林中浓烟滚滚,有无数人影在其中来回晃动。众人心头一愣,不由停下观看,片刻间,就见从林中走出一人,却是全冠清。 “乔峰,这次看你还往哪里逃?”话毕,又见林中陆续走出四人,来至乔峰面前站定。 其中一人长须白发,面貌忠厚,上前拱手道:“吴长风参见乔帮主。”毕恭毕敬,甚是尊敬。其余三人见了,也是纷纷上前:“参见帮主。”却是言语轻慢,脸色颇有不屑。 乔峰将他四人扶住:“四位长老不必客气。”那四人便觉一股无形之力将自己托起,随后退至一旁。 乔峰走至全冠清前,道:“全冠清,你还真是阴魂不散,这次连四大长老也请来了,你究竟安得什么心?” 全冠清冷笑道:“你自持为帮主,所以目中无人不将我等放在眼中。无奈之下,我只好请四大长老一同前来,请你回总舵一趟。” 乔峰听了,“哦”了一声:“全冠清,帮中四大长老平时事务繁忙,极少聚集一处,却不知道你又是以何理由将他四人唤来?” 全冠清道:“乔峰,你又何必故作不知。最近江湖上连连发生命案,莫不与慕容复有着莫大的关联。其作案手段不仅凶残,而且绝不留下活口,是以闹得整个江湖上人心惶惶,难以安心,即便连我丐帮弟子也不能幸免。 “我丐帮身为武林第一大帮,自有为武林维护正义的责任,当务之急便是要将那慕容复绳之以法,以交给武林人士处置。 “可是你乔峰,仅为了一点私心,却是屡次偏袒慕容复,任其逍遥法外无动于衷,敢问你居心何在?为了丐帮的名誉,我不能让你一错再错,所以在下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才将四位长老请来,就是要你今天做个交代。” 乔峰不怒反乐,道:“全冠清,你号称‘十方秀才’,能言巧辩,善弄权术,今天一见果然不虚。丐帮能有你这样的人才,实在是委屈了你。你说我偏袒慕容公子,请问有何证据?” 全冠清冷笑道:“证据?‘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是慕容家族一贯的作风,最近江湖上死的几人均是死在自己的独门绝技之下,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凶手是谁。可是你乔峰,摆着事实在眼前却是不管不问,这难道不是包庇还是什么。” “你血口喷人!我表哥并没有杀人,这一点我可以肯定。”王语嫣在旁忽然说道。 全冠清朝王语嫣上下打量了一番,道:“你表哥?请问你表哥是谁?你又凭什么这样说?” 王语嫣上前一步,朝四大长老躬身行礼,随后道:“我表哥便是慕容复,我是他的表妹王语嫣。案发之时,我表哥尚在燕子坞,所以我可以肯定他并非杀人凶手,而是有人故意嫁祸。” 全冠清听了,冷笑了一声:“呵呵,你们都听到了,这人既然是慕容复的表妹,自然是与慕容复沆瀣一同了,她所说的话又岂能相信。 “可笑那慕容复杀人行凶至今仍逍遥法外,暗地里却找个表妹来帮他辩解,也罢,既然慕容复行踪未定,今天拿他表妹问罪也是一样。” 身子一动,抓向王语嫣。 第305章 竹林事变 (下) “王姑娘,小心!”危难时刻,乔征宇挺身挡在王语嫣前,一掌横拍过去。全冠清见对方掌风雄厚,略为一惊,急收了招式,变爪为掌,迎了上去。 只听“啪。”的一声响,全冠清身子一晃,脚下连退几步,在三尺外站定。 “好掌力!”乔峰一声轻笑,上前道:“乔兄弟武艺高强,原来却是深藏不露呀。”乔征宇略有尴尬,笑道:“不敢,在下只是班门弄斧,让乔帮主见笑了。” 乔峰微微一笑,转身对全冠清道:“全冠清,所谓‘祸不及家人’,这位王姑娘虽是慕容公子的表妹,但一切事情与其并无任何的关联,又何必是非不分殃及无辜。况且,此事与慕容公子是否有关也还是个未知数,你又岂能恃强凌弱欺负一个弱小的女子呢。 “不错,江湖上最近几起命案的确是慕容家族惯用的手法,但并无一人亲眼看见就是慕容公子所为,所以也不能断定慕容公子就是凶手。凡是都要讲究证据,若是仅凭自己的主观臆想猜测,只怕难以让人信服。 “再说,那慕容公子在江湖上怎么说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若是不分青红皂白就将其问罪,这是不是有些太过于草率。所以,在事情没有调查清楚前,绝对不可以任意妄为冤枉好人。” 全冠清听了,不以为然,回头对四大长老躬身道:“各位长老,你们也看到了,全某纵有维护丐帮之心,却是无能为力,还请各位长老给我做主。” 那四位长老将他扶起,其中一人道:“全长老,我们都看到了,此事不能怪你,有劳了,你先下去。” 来至乔峰前,拱手道:“帮主,全冠清所说虽然有些偏激,但他也是为了我丐帮声誉着想。既然那慕容复嫌疑最大,我看还是应当先将其带回总舵,再由帮中长老共同定夺,以给江湖上一个交代。” 来人年纪不大,中年模样,一脸正色,正是丐帮四大长老之一的陈孤雁。 乔峰抱拳道:“陈长老,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在没有证据之前,我丐帮似乎没有权力这样做。但我可以保证,只要找到慕容公子,我一定会将此事查个清楚,还丐帮及武林一个公道。” “这。。。。。。”陈孤雁沉思了片刻,道:“帮主,话虽如此,但江湖上连发命案,此事已是迫在眉睫,再容不得有半点的耽搁,还是尽快处理的好。若是拖延了时日,只恐到时人心惶惶,对我丐帮不利呀。” “嗯,陈长老言之有理,此事已惊动了整个武林,江湖中人对此事都极为重视。若是我丐帮处置不当,只怕遭人非议。届时,我丐帮不但脸面无存,而且名声扫地,在江湖中的地位也是岌岌可危呀。”旁边另一位年纪稍长者,摸着长须说道。 “陈长老,奚长老,你们这话是什么意思,可是在责问帮主办事不力?乔帮主自有处置的方式,岂容你等出言不逊,而心存质疑?”与乔峰一起的报信弟子实在听不下去,不禁大喝了一声,脸上极是愤怒。 陈,奚两位长老听了,脸色顿时变得苍白,抱拳齐道:“不敢,属下只是就事论事,并无对帮主有任何的不敬,刚才若有言语不适之处,还请帮主见谅。” 乔峰摆手道:“两位长老无需自责,我知道你们这么做也是为了丐帮着想,我并不怪罪与你们。只是此事我心意已决,还请各位给我乔峰已点时间,相信用不了多久,我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 说完,转身对乔征宇道:“乔兄弟,我们走。”大步踏上,直往前去。那些丐帮弟子虽是人多,却并无一人敢阻挡,任凭乔峰等人从自己眼皮底下而过。 “哈哈。。。。。。素闻丐帮乃中原第一大帮,乔帮主更是人中龙凤,天下一等一的英雄,今日一见此话果然不假。”忽听林中有一人笑道,随后,便见一番僧从林中走出,站在了众人前。 乔峰上前一步,抱拳道:“多谢大师夸奖,但不知道大师尊姓大名,却是为何而来?” 那番僧双手合掌,还礼道:“在下吐蕃国师鸠摩智,今天正巧路过这里,所以特来打个招呼。” 他说话之时,却是伸了食指朝乔峰连连弹去,便听“呲呲”一阵破空之声,似有无形剑气杀到。 乔峰脸色微变,伸掌朝其拍去,也不见有任何的异动,便将那剑气化解的无影无踪。鸠摩智略有一惊,收了手指,躬身道:“好,‘北乔峰,南慕容’,乔帮主果然了得,今天领教了。” 转身来至四大长老前,作揖行礼道:“久闻丐帮四大长老之名,今天有缘遇见,小僧特来拜会。” 第306章 吐蕃国师 (上) 乔峰脸色微变,伸掌朝其拍去,也不见有任何的异动,便将那剑气化解的无影无踪。鸠摩智略有一惊,收了手指,躬身道:“好,‘北乔峰,南慕容’,乔帮主果然了得,今天领教了。” 转身来至四大长老前,作揖行礼道:“久闻丐帮四大长老之名,今天有缘遇见,小僧特来拜会。”那四位长老还礼道:“国师客气,但不知道国师此番而来究竟是为了何事?” 鸠摩智道:“小僧自幼爱好武学,也曾拜过名师学得一身本领。在吐蕃时,就听过中原有‘北乔峰,南慕容’之说,是以一直想找个机会与这两位一较高下。尤其是我来到中原后,这种想法比以往更加地强烈。” 四大长老听了,均是对视一望,吴长风笑道:“哦,国师痴迷武学欲找人比试这本是常理之中的事,但中原武林好手众多,你又何必非要执着找这两位呢?” 鸠摩智望了吴长风一眼,摇头道:“实不相瞒,刚开始时我的想法本来也和你一样,可是,自从我来到中原后,这个想法逐渐发生了改变。因为中原武林高手虽多,但能与我鸠摩智接上几招的却是没有几个。” “哼,好大的口气!”陈孤雁冷笑了一声,道:“国师此言似乎有些夸大了,我中原武林高手如云,随便找出一位只怕你也吃消不起。国师如此自负,似乎有些大言不惭了。” 鸠摩智听了,并不生气,而是忽然伸出一指,在对面的一棵竹子前来回虚点了几下,便听“噗噗”两声响,那竹身上早已多了两个窟窿。 “无相劫指!”四大长老均是一愣,奚长老上前惊道:“国师,你刚才所使的可是少林绝学‘无相劫指’?” 鸠摩智脸上闪过一丝得意之色,笑道:“不错,小僧所使正是少林七十二绝技之一的‘无相劫指’,小僧偶然习得,算是在各位面前献丑了。” “无相劫指本是少林七十二绝技之一,威力奇大,变化多端,非少林高僧不能练习。国师作为一个外邦人,想不到竟也习得此绝技,佩服。”说话者身材高大,在四大长老中显得十分地突出。 鸠摩智望了那人一眼,道:“阁下莫非就是宋长老,听闻你以前本是少林高僧,后还俗才来到丐帮,也难怪知道这些了。” 宋长老道:“不错,当年我身负血海深仇,为抱家仇潜身少林练习武功。后来学艺下山,报仇雪恨,为了不牵连少林,这才归入了丐帮。国师一个外邦之人,想不到竟也知道的不少。” 鸠摩智呵呵一笑:“那少林七十二绝技固然难学,但并非没有学成之人,除了达摩祖师外,其实却还另有他人。只是此人为人一向低调,因此江湖中多有人不知。” “哦?但不知道国师所说何人?”宋长老惊道。 鸠摩智上前一步,合掌道:“宋长老,那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小僧便是了。” 宋长老一声冷笑:“国师说笑了,你纵是能使得‘无相劫指’,却不一定就精通七十二绝技。少林七十二绝技本是达摩祖师自创,除他一人身兼其外,少林历代高僧少有人练成。 “后世虽有修炼者,但所练也最多不过二三十项,当今方丈也只是略知一二,尚不能精通全部绝技,你一个外邦国师又岂敢在此夸下海口,而自称精通七十二绝技?” 鸠摩智笑道:“武学一道最是讲究天分,而与其他并无关联。那达摩祖师不也是个外族之人吗,既然他能学全,怎就知道我不能学全。况且,小僧既能当上吐蕃国师,自有不俗的实力,宋长老若是有所疑虑,只管与我一试便知。” 宋长老哼道:“好狂的口气!宋某不才,倒要领教一下国师高招。”两脚分开,双手摆了个架势,一招“泰山迎松”,朝鸠摩智胸口打去。 “来得好!”鸠摩智冷笑了一声,踏前一步,伸手将其挡开,另一只手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取对方小腹。 宋长老脸色略惊,急提脚侧踢,哪知鸠摩智这招只是虚招,微微一笑,手掌忽是一转,自下而上又拍向了宋长老的右肩。 他一连几招均是虚实不定,饶是宋长老频繁变招应付,却终是处于被动,便听“碰”的一声,胸口上早挨了鸠摩智一掌,身子不由退后了几步,摇晃了一下,从嘴中吐出一口鲜血来。 第307章 吐蕃国师 (下) “大力金刚掌!”宋长老在重伤之下,仍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其他三位长老赶紧上前扶住,吴长风从怀中取了一粒小药丸,与宋长老合水服下。 过了片刻,宋长老略有好转,摸着胸口道:“国师。。。。。。你。。。。。。怎会‘大力金刚掌’?但不知师承何人?” 鸠摩智收了手掌,呵呵笑道:“我刚才不是说过了吗,小僧精通少林七十二绝技,这‘大力金刚掌’只是其中之一。‘大力金刚掌’虽然威力奇大,但在小僧眼里根本算不了什么,充其量不过是二流掌法,只能欺骗无知之人罢了。 “至于这师承何处更是一个笑话,小僧天资聪慧,任何武功一看便会,又岂需别人来教。呵呵,若非你师出少林,小僧绝也对不会用这招对付你了。小僧只想让你知道,要见识‘大力金刚掌’根本不用去少林寺,小僧这里便随时可见。” “你。。。。。。哇。。。。。。”宋长老听了,气不打一处来,纵是他脾气再好,此时也是忍受不住,一口鲜血从嘴中喷出。 “宋长老!”那三位长老纷纷惊道,上前将其扶住。也是那宋长老武功基础不错,虽是受了重伤却并不致死,而是盘腿而坐,闭目运功。 便在这时,便听人群中有一人忽然叫道:“哦,对了,我想起来一件事,那枫林小镇的谢员外正是死在‘大力金刚掌’下,而这个番僧又会这门功夫,难道是他杀了谢员外?”却正是灵雀儿。 众人听了均是幡然醒悟,相互对望,面露诧异之色。 “哈哈。。。。。。”鸠摩智忽又是一阵大笑,转身来至乔峰等人前,道:“这位女施主说得不错,那谢员外之死的确与小僧有关。昨日,我登门上访,本只想和他切磋一下武功,谁知道他技不如人,这才输给了小僧。” 乔峰听了,却是摇头:“上天有好生之德,即便如此,那国师也不必杀了他。” 鸠摩智微微一笑,道:“乔帮主有所不知,我与他比武切磋,本是公平比试,谁知道他却狠下杀手要置于我死地。小僧无奈之下,只好奋力反击,若是说这其中有什么不是之处,也只能怪他学艺不精,自取其辱。” “强词夺理!”乔峰冷哼了一声,挺身上前,单掌拍出。 鸠摩智反应倒也及时,侧身闪向一旁,并伸手将其按住,道:“乔帮主,你这是何意,可是要与小僧过不去?” 乔峰哼道:“国师在中原武林掀起无数的争端,乔峰身为丐帮帮主岂能袖手旁观?国师今日想全身而退,只怕没有那么容易。”抽掌横拍,反削其手臂少海穴。 鸠摩智略微一笑,撤了手掌,退后一步,道“好,小僧正求之不得。不过,非是小僧狂妄,中原武林中能与小僧对抗的只怕还没有出生,乔帮主想要留下小僧,就得看阁下有几斤几两了。” 双手合十,不断翻滚十根手指,其每翻动一次,就有一股内力从指尖射出,直翻得“呲呲”作响。 “千叶拈花指!”众人中却也有人识得,一声惊愕外,满脸的惊诧。 “看来这番僧所言不虚,这‘千叶拈花指’正是少林七十二绝技之一,若不是对此精通无比,又岂会随手就来。” “不错,这番僧虽是狂妄之极,却也有些真实本事,只怕是不易对付呀。” 丐帮中不乏武林高手,均是来自五湖四海,或是躲避仇杀的江湖中人,或是昔日杀人如麻为躲避官府的江洋大盗等等,莫不被鸠摩智所露一手所惊呆,在旁指指点点,纷纷议论。 鸠摩智天生异相,生就一副大耳垂,早将众人的话听得清清楚楚,更是得意忘形,连连催动手指,不断朝乔峰身上点去。 “乔帮主,你可要小心了!”眼见鸠摩智武功奇高,在一旁的乔征宇也忍不住提醒。 乔峰朝他望了一眼,微微点头,不慌不忙中伸出了右掌,在半空中连连拍打。 说也奇怪,他每挥动一次,鸠摩智的脸上就变一次,并且全身颤抖不止。如此挥了数十下,那鸠摩智身子来回摇晃不定,额头上竟是渗出了颗颗汗珠。 众人看得好奇,却见鸠摩智松开十指,化指为刀,在手心中来回翻动。只是他每翻动一次手掌,那手掌便是红了一圈,如此翻了数十下,整个手掌早已是通红无比,掌掌泛着红印。 “火焰刀!”乔峰却是识得,倒也不敢轻视,将双掌收回,放于胸口并合于一处,暗自运劲一番,随后猛然推出。 但在刹那时,随着两人四只手掌对接一处,便听“砰”的一声巨响,两人身子各自摇晃了一下,随后退了三步。 第308章 仗义相助 (上) “火焰刀!”乔峰却是识得,倒也不敢轻视,将双掌收回,放于胸口并合于一处,暗自运劲一番,随后猛然推出。 随着两人四只手掌对接一处,便听“轰。”的一声巨响,两人身子各自摇晃了一下,随后退了三步。 他两人在片刻间已是交手了数招,每一次都是鸠摩智先行出手,虽是如此,但乔峰却是应付自如,丝毫没有落入下风。 相反,倒是这一次对掌之后,鸠摩智却不再说话,而是立在那儿半响不动,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与此同时愣住的,还有王语嫣,但见其面露诧异之色,口中自念不停:“这。。。。。。表哥武功虽高,又岂是这位乔帮主的对手。。。。。。” 过了半响,才见鸠摩智缓缓转过身来,躬身对乔峰道:“降龙十八掌果然天下第一,小僧在吐蕃之时就听说过乔帮主的威名,今天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小僧算是真正领教了。” “不敢,国师掌力惊人,乔峰佩服。”眼见对方泰然处之,乔峰却也是心中暗自佩服。 鸠摩智起身道:“这个世上能与小僧达成平手的没有几个,乔帮主算是一个。今日小僧还有事在身,恕不奉陪,他日有机会时再与阁下一较高下。”转身便要离去。 只是他刚走了几步,忽听背后有人笑道:“国师好没气量,刚才还盛气凌人,怎么才一会儿工夫就要走呢。不会是打不过乔帮主,所以赶着逃走?” 虽是几句不痛不痒的话,分量却是颇重,那鸠摩智听了,立即停住了脚步,愣在那儿。 那人似有意要激怒他,接着又道:“什么吐蕃国师,什么大轮明王,我乔征宇才不稀罕。这世上沽名钓誉之辈实在是太多,我看国师也是这种人,只不过是徒有虚名罢了。”说话之人却正是乔征宇。 “你。。。。。。”鸠摩智转过身来,望向乔征宇,哼道:“阁下是谁?你好像对小僧颇有不满,是以对我言语辱骂。我看你年纪轻轻,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你嘴中若敢再有半点的不敬,休怪我手下不留情。”显然已动了无名之火,只等对方说出姓名便要出手击毙。 乔征宇却是一笑,上前道:“好说,在下乔征宇,与乔帮主五百年前曾是一家。至于我刚才所言,虽是有些难听可却是句句属实,并无哪里有不对的地方。怎么,国师乃吐蕃的堂堂国师,怎也爆如此粗鄙之口?” 鸠摩智忍着性子道:“小子,少耍贫嘴!你说我沽名钓誉,徒有虚名,我倒也问问你,但不知从何说起?”却是又踏前了一步。 乔征宇笑道:“国师你好没记性,先前你刚来之时又是自报家名,又是自吹自擂,甚是目中无人好不得意。不仅如此,你还屡次显露武功,打伤宋长老,以证明自己所言非虚。 “可仅是一转眼的工夫,你却败在了乔帮主的手下,这难道不是徒有虚名吗。最可笑的是,你不仅不收敛却还强颜欢笑,自说自语给自己找台阶下,并想趁机溜之大吉。恕我直言,国师如此可笑行为简直与小儿无异。” “放肆!”鸠摩智性子再好,听到这里,也终是无法忍受,长袖一甩,挥掌拍上。 乔征宇早有准备,伸手挡住:“怎么,难道国师真被我说中了,想杀我一解心头之恨?”他此时北冥神功已经出神入化,任意一招使出,功力皆是自发运用。 鸠摩智便觉内力如流水一般飞速外泻,顿时大吃了一惊:“化功大法!”急强行撤回掌力,退至一旁,惊道:“你师父可是丁春秋?怎么,他也来到了中原?” 乔征宇笑道:“丁春秋还不配当我的师父,他来没来中原我也不想知道,我只知道今天你国师必须要给我一个交待,否则的话,你就别想离开这里。” 鸠摩智略微一愣,道:“小子,你我无冤无仇又素不相识,小僧就不明白了,我哪里得罪了你,又有什么要交待的?” 乔征宇见其不似装假,道:“鸠摩智,你在中原杀人却是嫁祸给慕容公子,此事莫非你难道忘了。乔帮主可以不与你计较,可是王姑娘她却不能不管不问,那慕容公子本是她的表哥,所以,今天无论如何,你也得给王姑娘一个交待。” 他这话倒是提醒了王语嫣,只见她从沉思中醒悟过来,连连点头:“嗯,多谢乔公子提醒。 第309章 仗义相助 (下) 若非乔公子记在心上,语嫣刚才还只怕是忘了此事。”她自见识了乔峰的实力后,心中就一直为慕容复担忧,是以对眼下之事不曾留意。 鸠摩智听了,更是一头雾水,对乔征宇道:“你这人好生奇怪,就算是我嫁祸慕容复,也是与他表妹有关,与你又有何关系,却是要你来替她出头?”一时迷惑不解,百思不得其解。 乔征宇被鸠摩智这样一问,反倒有些尴尬,脸上一红,支吾道:“这个。。。。。。这个国师休要多管,总之,我既是王姑娘的朋友,这个忙我就帮定了。王姑娘,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王语嫣朝他点了点头,感激道:“语嫣孤身一人,若非乔公子仗义相助,只怕让这番僧就此逃脱,语嫣在这里代表哥谢过乔公子。日后若有机会,乔公子可来燕子坞做客,我与表哥定当亲自迎接。” 乔征宇听了,脸上又是一红,道:“这倒不必了,王姑娘与慕容公子的盛情我领了,只希望王姑娘日后能时刻惦记起我,如此,我便心满意足了。”一声长叹,似有无限感叹。 “哈哈。。。。。。哈哈。。。。。。”鸠摩智忽是仰天大笑,道:“我道是为什么,却原来又是一对苦命的鸳鸯,怪不得拼了性命不要也要与这位王姑娘出头了。哈哈。。。。。。”直听得乔征宇与王语嫣面红耳赤,低头作声不得。 只过了好一会儿,才见王语嫣走至鸠摩智前,道:“国师休要无中生有,在这里搬弄是非。语嫣实在不明,表哥与国师并无冤仇,国师却是为何要嫁祸表哥,其到底居心何在,还请说个明白。” 鸠摩智冷笑了一声,朝王语嫣哼道:“恕小僧无礼,王姑娘若想知道这其中的缘由,那就要看王姑娘有几斤几两了。除非王姑娘自忖有能力胜过小僧,否则的话,那就请王姑娘让开。”说完,就要离去。 “好,国师既然如此自信,那就让我乔征宇领教几招。”乔征宇挺身而出,拦在了鸠摩智前。 “你?”鸠摩智见是乔征宇,脸色顿时一慌。 但仅过了片刻,脸上忽是一笑,昂首挺胸道:“小僧武学出自名门正派,从不与歪门邪道之辈比试。阁下一身武学不正,似乎还不配与小僧交手。”言下之意,竟是不想与乔征宇交手。 乔征宇笑道:“国师莫不是怕与我交手,所以故意找借口推脱?也罢,你既然说我的武功不正,那我就不用那些歪门邪道,只用正宗武学与你较量,也好让你输得心服口服。” 鸠摩智听了,又是一声大笑,点头道:“好,既然阁下紧逼不舍,小僧也只好奉陪到底了。”挥手攻去,正是一招“火焰刀法”。 “乔兄弟小心!”乔峰有意在旁提醒,却是满脸关心。 乔征宇略有感激,与乔峰对视一望,示意点了点头,当即踏步而上,与鸠摩智对打一处。 他自得到逍遥派两大高手的真传,不仅武功大有长劲,而且内力也是大幅度提高,可以说武功早已今非昔比,世间少有敌手。 此次初露身手更是不敢有半点的大意,沉着冷静,稳扎稳打,一招一式使出,甚是小心谨慎。 鸠摩智与其打了数个回合,不禁连皱眉头,心下犯难。 原来,他见乔征宇年级甚轻,还只道是个不知名的小人物,充其量也就是会些武功,在这里替情人出头,并无什么厉害之处。 但与其交手不到十个回合,但见其功力深厚,招式奇特,武功奇高,实不在当世任何一名高手之下,才知自己一时轻敌,不该如此逞强。 但自己已经夸下海口,纵是有苦也得自己咽下去,无奈之下,只好苦苦支撑,勉强与乔征宇打在一块。 不过,不得不承认的是,鸠摩智也的确是个武学奇才。其自幼练习武功,又得名师指点,历经数十年光阴,武功早已登峰造极,实力却也是不俗。 尤其是那套“火焰刀法”,本是大雪山上最高武学,后又经过他的不断改良,使得威力更是有所提高。 此刻面对强敌,鸠摩智不敢托大,频频将“火焰刀法”使出,以拒乔征宇在十步之外。他之所以这样做,也是事出有因,一般高手对决最忌贴身肉搏,只恐稍有不测便遭了对手的道。 尤其是像鸠摩智这样的高手,完全可以凭着自身深厚的内力而立于不败之地,更无须与对手相博的道理。 但只因先前与乔峰对掌时,实已是受了内伤,更是不愿与对手贴身肉搏。是以,只想拼着“火焰刀法”的威力,将乔征宇逼于一丈之外。还有,先前他久未说话,便是在暗自运气疗伤的缘故。 第310章 仓皇而逃 (上) 但只因先前与乔峰对掌时,实已是受了内伤,更是不愿与对手贴身肉搏。是以,只想拼着“火焰刀法”的威力,将乔征宇逼于一丈之外。还有,先前他久未说话,便是在暗自运气疗伤的缘故。 乔征宇武功虽高,实战经验却是有限,不识鸠摩智心思。但见鸠摩智掌法厉害,便有意要与其斗个高下,是以,将生死符功夫一一施展,与鸠摩智来了个硬碰硬。 鸠摩智见了,心下更是暗喜,虽是如此,但仍不敢有半点的大意,频频运功发掌,一刀快似一刀。乔征宇被其如此一带,却也是不得要领,渐渐带入歧途。 两人实力却也在伯仲之间,此刻各展身手,却也是斗得个旗鼓相当。 “乔公子,‘以己之长攻其之短’,你这样被他带着打,何时才能获胜?”王语嫣看罢多时,忽然在一旁说道。 乔征宇武功虽强,但在短时间内却也无法获胜,听了此言,顿时领悟,喜道:“多谢王姑娘指导。”当即收了生死符,挥开双掌,大步踏前,使得正是天山六阳掌中的“游龙戏凤”。 鸠摩智见他招式忽变,脸色顿时一变,收了手掌急朝后撤去。他虽退得快,但对方跟得也快,连续几个步伐过后,便见乔征宇一双铁掌已是晃到了眼前。 那天山六阳掌本是逍遥派上层武学,威力惊人,招式奇特,最是不易对付。往往一掌使出,便如有六掌在半空幻出,并同时打出,令人眼花缭乱,不知虚实,甚是防不胜防。 饶是鸠摩智见多识广,心下也是略微一惊,急挥掌朝半空劈去。也是其武功有独到之处,他每一掌使出均是快如闪电,带着红光,在半空中化成一道彩霞,光彩照人。 便在刹那时,但听“啪啪啪”数声响,在那半空中,有阵阵光芒发出,刺人眼目,甚是炫目。顷刻间,已是将乔征宇的攻势一一化解,虽是惊险万分,终是有惊无险平安度过。 众人中大多是江湖上的好手,早从中看出端倪,但见鸠摩智在重伤之下,仍是从容将乔征宇的攻势化解,无不暗自佩服,连连点头。 王语嫣在旁看了,也是暗自叹道:“这番僧实力不俗,武功却有过人之处,若非乔公子身负绝学,想要胜他只怕也是不易。” 她一心只想为表哥洗清冤情,是以早将乔征宇视为亲人,只盼其能打败鸠摩智。此刻见对手如此难缠,心中竟是暗自产生了相助乔征宇的想法。 但见鸠摩智每次出掌均是气喘如牛,似底气不足,在旁又道:“乔公子,这番僧内力已然不支,此刻你无须与他拼斗招式,只要尽力施展天山六阳掌,相信用不了多久,他必败无疑。” 乔征宇朝她一笑,道:“王姑娘真是我的良师益友,乔某也正有此意。”当下将天山六阳掌一招一招使出,紧逼不舍,不给鸠摩智任何喘气的机会。 鸠摩智见了,顿时慌了手脚,似受了无尽的委屈,在那边打边囔道:“你们。。。。。。你们好不公平,怎么一个打,还一个在旁协助,你们中原武林好不要脸。。。。。。” 正说着,右肩旁上已是挨了一掌,顿觉一阵火辣,又急道:“小子,你还要不要脸,两个打一个,就算赢了也不是真本事。”手脚已无先前那般自如,不时左躲右闪,好不尴尬。 乔征宇却是好笑,摇头道:“国师怎如此多废话,这打便打,却为何口中叫喊不停?你身为堂堂国师,此时面对我一个无名之辈,怎还好意思说自己吃亏。 “不过我乔某人也是个有礼貌的人,看在你是客人的份上,我也不与你计较。这样,只要你肯认输,那我可既往不咎马上停手,你看这样如何?” 鸠摩智听了,脸色却是一沉,哼道:“我堂堂吐蕃国师岂会轻易认输,小子,就算是你们两个打一个,我又有何惧。”却也是有些骨气,又是翻指,又是挥掌,只一股脑,恨不得将自己平生所学尽皆使出。 又斗得数十回合,乔征宇忽然退后一步,双掌收回,在胸前合为一处,朝前猛地推出。 鸠摩智心中叫道:“不好!”知道避无可避,只好硬着头皮,急挥掌迎上。 便听:“砰!”的一声巨响,鸠摩智“噔噔噔”一连倒退了三步,方才停住。脸上不禁痛苦万分,随着胸口上下起伏,又听其“哇!”的一声,一口鲜血从嘴中喷出。 第311章 仓皇而逃 (下) 他身子本已受了内伤,此刻伤上加伤,纵是功力深厚也是再也支撑不住。坚持了一会儿,身子一晃,朝一侧倒去。 乔征宇于心不忍,欲上前拉他,却不想刚走至其旁,便见鸠摩智反手一掌袭来,当即顾不得思考,急朝一旁闪开。 只这一瞬间,鸠摩智却是趁着这个空隙,忽然纵身逃去。 他来时身穿长袍,加之他本身也极为壮实,使得身形甚是肥大,但却并不妨碍他逃走。但见其身如灵猴,步伐轻盈,几个跳窜之后,已消失在眼前。众人却是看得清楚,均是对视相望,一脸的愕然。 乔征宇待要追赶,却听一人说道:“乔兄弟,鸠摩智怎么说也是一国国师,不看僧面看佛面,况且他已经受了伤,我看不如算了,就让他去。”那说话之人却是乔峰。 几步来至乔征宇前,笑道:“乔兄弟一身武功深不可测,倒是让乔峰看走眼了。” 乔征宇嘻嘻一笑,道:“哪里,乔帮主才是武功盖世,英雄了得,乔某只是班门弄斧,不值一提。” 乔峰微微一笑:“好,所谓‘长江后浪推前浪’,乔兄弟不仅武功高强,想不到胸襟也是如此宽阔,乔峰佩服。” 转身走至四大长老前,探看了宋长老的伤势,点头道:“宋长老伤势虽重,好在你内力深厚却也无妨。乔峰愿再助其一臂之力,相信宋长老很快就会恢复原状。” 凝神运气,伸手按在宋长老的后心,来回推动了几下,在某一处忽然停住,微一用力,便听宋长老一声闷哼,从嘴中吐出了一口黑血。 乔峰点头又道:“嗯,这黑血已出,宋长老再无大碍,只要好生修养几日,便可恢复如初。” 宋长老顿觉羞愧,跪倒在地,道:“多谢帮主救命之恩!帮主,宋义仁不明是非,听信谗言,以至于先前对帮主不敬。我。。。。。。我宋义仁真是糊涂之至,还请帮主处置。” 他话刚完,便见其他三位长老也跟着一起跪下,吴长风道:“帮主,我等不辨事理,真假不分,以至于亵渎了帮主的威信,对帮主大不敬,实已铸成大错。还请帮主按帮中戒律处罚,我等甘愿伏法,绝无任何的异议。” 他四人作为丐帮长老,为人正道,刚正不阿,却也是正直人士,只是误听了全冠清之言,一时情绪激动,故而对乔峰略有不满。眼下既然事情已然水落石出,自是羞愧难当,一心认错却也甚是诚肯。 乔峰将他四人扶住,道:“各位长老不必如此,你等为我丐帮顶梁之柱,其功劳甚大我乔峰又岂敢怪罪。你们也是一时蒙蔽,误听了谗言,才犯下今日之举。 “不过,在我看来,这也正说明了各位对丐帮的忠诚不二,若非是真心为丐帮着想,你们又岂会如此。各位长老快快请起,我乔峰何德何能敢受你们一拜。”欲将四人拉起。 哪知四人却是执意不起,奚长老道:“话虽如此,但我等质疑帮主,并对帮主不敬却是事实。丐帮之所以能成为天下第一大帮,靠的就是严格的戒律和赏罚分明的制度,今日我等既已触犯了帮中戒律,就该受到应有的惩罚,否则的话,我等绝不起身。” “这。。。。。。”乔峰迟疑了片刻,道:“好,既如此,那我也不勉强各位长老,所有一切就按照帮规处置便是。”回头对全冠清道:“全舵主,你作为丐帮七代长老,想必熟知帮中戒律。敢问,对帮主不敬者,帮中该如何处置?” 全冠清听了,略显尴尬,四下张望,左右不是。 过了半会,才吱唔道:“按照帮中戒律的第一章第五条规定,凡是质疑帮主,或者是与帮主公然顶撞者,当处以鞭刑五十下以示惩罚。” “好!”乔峰一声喝道,起身来至一丐帮弟子前,从其手中夺过四把匕首,对众人道:“乔峰自小无父无母,一直在丐帮中长大。虽然这么多年来,许多事情都已经不记得了,但记忆中有那么一个人,却是深深印在了我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在我的印象中,他在帮中的年纪最大,资历也是最长。不仅见证了丐帮的兴衰,也辅佐过两代帮主,算是元老级的人物。他不仅教我练习武功,而且还教导我做人的道理,实为乔峰的良师益友,乔峰之所以能有今天成就与其也是完全分不开的。” 转身对奚长老道:“奚长老,你今日虽是犯下帮规,却也是因我而起。只恨我乔峰行事鲁莽,辜负了你的一番教导,才有今日之祸。既如此,那乔峰就替你处罚便是。” 不等众人反应,手起刀落,一刀早已扎在了自己的左肋下。 第312章 大仁大义 (上) 不等众人反应,手起刀落,一刀早已扎在了自己的左肋下。 “乔帮主!”众人皆是被眼前这一幕所惊呆,不禁叫了起来。 乔征宇道:“乔帮主,奚长老犯了帮规自有帮中条例处置,你又何必自残身子而替他处罚呢?”上前一步,伸手欲扶。 早被乔峰伸手拦住,道:“乔兄弟,这是我丐帮之事,还请你不要插手。”他那一刀甚是用力,虽只是嘴巴稍动,却已是牵动了伤口。顿时一股鲜血从布衫中渗出,很快就浸湿了整个腹部。 “乔帮主,都是我不好,我。。。。。。我让你受苦了。。。。。。”奚长老料不到乔峰会为自己受罚,一双眼睛顿时红了圈,哽咽难语,一时悔恨万千。 乔峰坦然笑道:“奚长老,乔峰这一刀算什么,与你几十年的教导相比,这根本不值一提。” 转身来至宋长老面前,道:“宋长老,乔峰有一事不明,还请能如实告知。” 宋长老点头道:“乔帮主有话请讲,宋某有问必答便是。” 乔峰微微点头,道:“去年腊月十八,正值西夏新国主上位之际。当时,宋长老与几位兄弟前去西夏打探军情,却无意中得知西夏新国主对我大宋有侵犯之意。 “由于军情紧急,为了将这个消息及时送回大宋,宋长老于是连夜从西夏赶回。不想事情遭到败露,被西夏一品堂高手发现,并沿路拦截。不知宋长老可否还记得此事?” 宋长老略微沉思,道:“不错,当时我与众兄弟被西夏一品堂高手围攻,对方都是武功极高之辈,我丐帮兄弟随时都有被歼灭的可能。就在危急时刻,好在帮主及时出现,我等才死里逃生,顺利回到了大宋。” 乔峰又道:“我记得当时情况非常危机,宋长老与众兄弟已被西夏一品堂高手团团围住,若非宋长老拼死相杀,只怕丐帮兄弟死伤更是严重。 “我虽后来赶到,却只是暂时缓解了宋长老的压力,并非我乔峰一人之功。不过,令我觉得奇怪的是,宋长老明明使得是一把如月双钩,为何当时却是单手使刀,而舍了自己的拿手兵器?” 宋长老听了略有感触,摇头叹道:“乔帮主有所不知,当时我被叶二娘,岳老三,云中鹤三人围攻。此三人皆是西夏一品堂中的顶尖高手,武功不弱,而且出手狠毒。 “在拼斗中,我左臂被岳老三的鳄鱼剪所伤,因此使不得双钩。无奈之下,我只能弃了双钩改用长刀。这实在是无奈之举,没有办法中的办法。若非乔帮主及时赶到,我这条老命只怕早已丢在了西夏。” 也许是触景生情,宋长老说到这里,不禁是夺泪而出,一张脸上满是泪水。 乔峰将其扶起,道:“宋长老,据我所知,此战过后你便再也没使用过如月双钩,至于这其中缘由,是因为你左手的三根指头被削断,因此再无使用你喜爱的兵器。” 他说到这里时,众人均是好奇,齐齐朝宋长老左手望去,果见五指中平平被削去了三指,只有拇指与小指尚且健在。 众人一阵轰动,俯首交耳,各自议论纷纷。 正议论时,便见乔峰手中一挥,随着一道寒光闪过,一柄匕首又刺入了其右肋之中。 “啊!”众人又是一阵惊叫,便听乔峰道:“这一刀算是我代宋长老的,一个习武之人若是因自身原因而无法使用自己喜爱的兵器,那与废人有什么不同。 “宋长老因为国家大义而舍小求,立于天地之间而不屈,仅凭这点我乔峰就远远不如。乔峰自当替你受此一刀,却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此时,两把刀插在身上,饶是乔峰英雄过人,脸上也是微微一变,可想这痛苦是何等的剧烈。 乔峰稍作歇息,转身又走向吴长风,拱手道:“吴长老,乔峰有礼了。” 吴长风被他英雄气概所俱,回礼道:“乔帮主,你,你可还好?”虽有千言万语,却是不知道如何说起,一句最简单的问候,实已表达了他此时此刻的心情。 乔峰稍作笑容,道:“乔峰自小在丐帮长大,也见过无数的英雄好汉,但在乔峰心里,吴长老却是有着独一无二的位置。记得有一年,乔峰奉前任汪帮主之命,前往牛家村去见一前辈。 “那时乔峰正值少年,年轻气盛,做事鲁莽,不计后果,因此在途中得罪了小人。 第313章 大仁大义 (下) “那时乔峰还年轻,做事鲁莽,心高气盛,因此在途中得罪了小人。当晚客栈着火,就在我无路可逃之时,是吴长老将我救出了客栈。吴长老救命之恩,乔峰永世难忘。 “还有一次,帮中几名弟子被人冤屈,犯下杀身之罪。是吴长老对乔峰苦心劝阻说明缘由,并为寻求真相不辞辛苦,一连忙碌了好几夜,终是查明了事情的真伪,还了那几个弟子的公道。 “乔峰这一生所佩服人不多,吴长老算是其中一个,因此,乔峰曾经说过:吴长老乃本帮顶梁之柱,今后不管犯了什么错误,乔峰愿一肩承担。即便是要乔峰去死,乔峰也绝不会皱下眉头。” 话音刚落,便见其长袖一挥,一把匕首插在了乔峰的左肋上部。 “乔帮主!你。。。。。。吴长风何德何能,敢叫帮主替我受罚。。。。。。我。。。。。。我吴长风再也不敢对帮主不敬,否则的话,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吴长风跪在那儿,举手发誓,一字一句说得斩钉截铁,不容有半点的质疑。 乔峰将他扶起,道:“吴长老何必如此,乔峰早将你视为自己的父亲,替父受罚本是天经地义之事,乔峰感到欣慰还来不及,又岂会怪罪与你。吴长老快快请起,乔峰只怕但受不起。” 吴长风从地上缓缓而起,点头道:“乔帮主,我等如此对你,你却是不计前嫌,并宽宏大量饶过我等,帮主之恩永世难忘。帮主大仁大义,更是古今少有,我吴长风实在是羞愧难当。”不敢看乔峰的眼睛,撇过脸去。 乔峰笑而不语,转身又朝陈孤雁走去。 “帮主,我陈孤雁半路出家,与丐帮并无任何的渊源。陈孤雁今日侵犯帮主,罪有应得自当受到惩罚,无需帮主替我受罚。”陈孤雁边说边举了一杆枪,闭上双眼,猛地朝自己大腿刺下。 “陈长老,这又是何苦?”只听乔峰大喝了一声,伸开五指,在半空中虚抓一下,顿时一股内力如潮水般涌到,陈孤雁手中那杆枪便再也刺不下去。 “擒龙功!”丐帮中有人识得,不由失声叫道。 “不可能,相传擒龙功早已失传,怎么可能还有人会?”那人连连摇头,一脸的惊讶,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乔峰微微点头,在半空中伸手又是一抓,便见陈孤雁五指一松,那枪却竟是脱手而去,落在了乔峰的手中。 “乔帮主,好功夫!”乔征宇见乔峰露了这一手,才知传说并不假,不由心中更是佩服,点头赞成。 乔峰朝他微微一笑,继而望向王语嫣。 原来,在乔征宇一行人当中,以王语嫣最为独特。其外表虽然文静并不会武功,但却似深藏不露,好像通晓天下武学。 先前乔峰与鸠摩智对战时,王语嫣数次语出惊人,已是不同于常人,令乔峰刮目相看。再后来,她又帮助乔征宇打败鸠摩智,从种种迹象来看,若非熟知对方武学所不能成功。 这一切似乎都在表明,王语嫣若非有超高的武功,就是有过人的智慧。乔峰故而有意试探,想听听她对自己有什么看法。 谁知王语嫣却是愣在一旁,半响没有反应,只听口中念道:“这。。。。。。这怎么可能,表哥武功虽高,却怎是这位乔帮主的对手。”一时竟是满脸焦虑,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乔峰呵呵一笑,并不理会,回头对陈孤雁道:“陈长老虽是半路出家,但自来到丐帮后,勤勤恳恳,兢兢业业,为丐帮立下了不小的功劳。 “还有平时诸如帮中选举长老,设立舵主等事,若无陈长老严格审核,推荐人才,丐帮这些年来又岂能如此兴盛?这一切都说明陈长老是我丐帮缺一不可的人物,在帮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又岂能说与我丐帮没有渊源?” 陈孤雁听了,却是一声苦笑:“帮主,你这是抬举我了。其实这些都是我的本职工作,算不了什么。换成是任何一个人,只怕也能将此事做好。 “我在丐帮数十载,自认并无任何的功劳。帮主虽是一片好心想要帮我,但我陈孤雁并不想领你这个情。帮主还是以帮规处置,我陈孤雁绝无半点的怨言。” 乔峰却是一笑,正色道:“陈长老太谦虚了,别人不知道你的事情,难道我乔峰也会不知?前年大宋皇帝驾崩,吐蕃国欲起十万大军攻打大宋。是陈长老第一个得知的消息,于是连夜赶回送信。 “那吐蕃离大宋有千里之远,为及时将信送回,陈长老一连数天奔波,并不敢有半点的耽搁。一路上,渴了就喝点溪水,饿了就吃点干粮,风餐露宿,也不知道跑死多少匹驿马,才将书信送回。 第314章 再起祸事 (上) “那吐蕃离大宋有千里之远,为及时将信送回,陈长老一连数天奔波,并不敢有半点的耽搁。一路上,渴了就喝点溪水,饿了就吃点干粮,风餐露宿,也不知道跑死多少匹驿马,才将书信送回。 “这才使得大宋有了防备,叫那吐蕃再不敢犯进。当时我正在大理联络江湖人士,也是后来听了帮中兄弟谈起,这才知道陈长老在不动声色中解除了大宋的危机。 “只因陈长老这一封书信,也不知道解救了大宋多少百姓的生命和财产。乔峰只知道,丐帮自成立以来,还从未有人建立过如此大功,陈长老当属大宋第一功臣,又岂说无功?” 陈孤雁离乔峰近在咫尺,但听“当”的一声,长枪掉落在地。正诧异之时,又见眼前一道亮光闪过,就听“噗嗤”一下,乔峰的身上又多了一把匕首。 “帮主!你这是何苦。”饶是陈孤雁心如铁石,也是不禁心中一凛,顿觉过意不去,不由站起,将乔峰扶住。 乔峰微微一笑,道:“陈长老,乔峰这点伤算得了什么,只要陈长老没事,就是要了我乔峰这条命也是值得的。”此时乔峰身上插着四把匕首,又个个正中要害部位,饶是他英雄盖世,却也是脸色苍白,身子不禁晃了几下,几乎摇摇欲坠。 “乔帮主!我们知错了。”吴长风等四人悔恨交加,不由痛哭流涕,再一次跪倒在乔峰面前。 “快快请起!我乔峰可承担不起。”乔峰急上前想要将他四人拉起,怎奈那四刀插入甚深,刚走了一步,便觉一阵剧痛传遍了全身,不由面带苦色。 四人见了,满面羞愧,急起身将乔峰扶住。 “乔帮主,我这里有些治刀伤的药,你何不试试。”说话者却是灵雀儿,只见她手中托着一个小药瓶,走到了乔峰身旁。 乔峰朝她望了一眼,苦笑道:“多谢。”伸手接过了药瓶。 “乔帮主,红的那颗可外擦,蓝的那颗可服用,双管齐下,立竿见影。”灵雀儿在旁细心叮嘱,唯恐自己说得不清楚。 乔峰微微点头,先是封了自己身上的几处大穴,然后将那四把匕首一一拔出。再从药瓶里面倒出两个小药丸,依照灵雀儿的法子内服外擦。 果不其然,那药丸甚是灵验,不到一盏茶的工夫,乔峰已然感觉好了许多,不再有丝毫的痛苦。 乔峰大喜,再次拱手对灵雀儿道:“多谢赐药,乌姑娘大恩,乔峰定当铭记在心,没齿难忘。日后若有用得上乔峰的时候,乌姑娘只管开口,乔峰势必。。。。。。” “嘻嘻。。。。。。”灵雀儿忽是一笑,打断了乔峰,道:“人言乔帮主英雄了得,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只可惜的是,乔帮主武功人品虽是上层,但这智慧吗,却是有待考验哟。” 乔峰听了,顿时愣住,抱拳问道:“恕乔峰愚钝,但不知乌姑娘此意是。。。。。。” 灵雀儿走了几步,回头笑道:“乔帮主先前替人受罚,以至身中四刀导致伤势严重。我知道,乔帮主虽是一片好意,但你却忽略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万一这个时候要是有人趁机对丐帮不利,试问丐帮又有谁能出面抵挡?” “嗯,乌姑娘所言极是。乔峰一时心急,却也没有考虑到这个问题,此事若是真的发生,后果恐将不堪设想,这的确是乔峰的失职。”乔峰连连点头,一番思考过后,越觉此言甚对,不禁对灵雀儿更是佩服。 灵雀儿却是又一笑,接着道:“乔帮主夸奖了,其实我们作为乔帮主的朋友,自是会为乔帮主分忧解难。若是果真有事发生,我等也绝不会袖手旁观坐视不管,所以这一点乔帮主无需担忧。 “其实我想告诉乔帮主的是,你面对一个初识之人提供的解药,竟然丝毫不起半点疑心,毫不犹豫就服用,这未免有些太不可思议了。万一那药丸有毒呢,岂不是得不偿失因小失大?” 乔峰听了,却是不以为然,哈哈一笑:“这位乌姑娘说笑了,你们既然是我乔峰的好朋友,乔峰又岂会不相信你们。即便真如乌姑娘所说那样,那也是乔峰交友不慎,却怪不得你们。” 灵雀儿脸色微红,点头道:“嗯,乔帮主敢作敢当,果然是豪气冲天,倒是我想得有些多了,在乔帮主面前有些小肚鸡肠了,灵雀儿却是惭愧。” 第315章 再起祸事 (下) 她本是好意提醒乔峰,叫其有防人之心,但听了乔峰一番话,顿觉自己有些不是,反倒是不好意思起来。 乔峰看却并不理会,转身对乔征宇道:“乔兄,这位乌姑娘心思灵巧,聪明伶俐,却与一般人不同。江湖虽然险恶,但只要有乌姑娘在乔兄身旁,纵是再凶险万分也能平安度过。乔兄有如此佳人在旁,务必好生珍惜。” 乔峰一生阅人无数,在枫林小镇时,早已看出他两人关系不同寻常。此时一语双关,已然将这之间的关系点破,只羞得乔征宇脸上一热,低头不语。 乔峰看在眼中,又是哈哈一阵大笑,来至那四大长老前,朝他几人躬身作揖。 那四大长老见乔峰伤势好转,顿时一阵欢喜,拱手齐道:“帮主洪福齐天,自有贵人相助,望帮主保重好身子,好继续领导我丐帮众弟子。” 乔峰摆手道:“各位长老无需客气,我乔峰能再次得到你们的信任,这比什么都重要。否则的话,我丐帮若是因此疑神疑鬼,上下不齐心,只怕再无安宁之日,最终要落得个帮毁人亡的下场。” 那四大长老听了,更是羞愧难当,均是低着头,连连点头。 过了片刻,吴长风道:“乔帮主,今日之事皆由全冠清一人引起,此人罪大恶极,理应受到帮规处置。” 说完,转头望向一旁,指着全冠清,喝道:“全冠清,你搬弄是非颠倒黑白,险些害我丐帮人心不和,帮毁人亡。全冠清,你如此居心险恶,还有什么话要说,还不赶紧过来受罚!” 其余三位长老也是气愤填膺,齐齐喝道:“对,全冠清,你还有什么话要说,还不过来与乔帮主磕头认错。” 全冠清脸色惊慌,不由退后了一步,吱唔道:“各位长老,这。。。。。。这好像说不过去,我全冠清虽是有错,但并无公然冒犯帮主。相反,倒是你们四人出口不逊对帮主不敬,与我全冠清又有何干。” 说到这里,似乎找到了借口,挺起身子,理直气壮的接着道:“嗯,对了,刚才四位长老还信誓旦旦说要维护本帮声誉,怎么一会儿就变了风向? “你们平时若真是对乔峰心服口服,又岂会因为在下的一句话而对其不敬?全冠清纵是有错,但与各位相比起来,却是小巫见大巫了,似乎远远的不如了。” 全冠清号称“十方秀才”,自是熟读诗书口才极佳,只一番话语,顿时叫那四大长老闷声不乐。 “住口!全冠清,还敢在这里强词夺理!”陈孤雁在四人当中性子最烈,听到这里,再也忍受不住,手中钢枪一抖,朝全冠清刺去。 全冠清知其厉害,倒也不敢迎战,急朝一旁闪去。陈孤雁外表看似凶狠,其实心中却是自有分寸,但见一枪刺空,反手欲再刺,却听不远处有人忽喊道:“住手!” 一时愣在,朝后望去,便见林中闪出数个身影,几名大汉抬着一顶小轿正急匆匆赶来。 说来也怪,陈孤雁见了那几人,脸色顿时一变,收了长枪退至一旁。 而全冠清却是正好相反,脸上一喜,几步奔至小轿旁,躬身立于一侧。 除了抬轿的几人,一起而来的还有丐帮执法长老白世镜和前任隐退长老徐冲霄,领着数名弟子尾随在旁。 一行人来至眼前,只听轿子中有一女子轻声道:“停下。”,便见白纱掀开,一白衣女子从轿中走出,站在了众人面前。 那女子却是生得美艳娇贵,柳叶弯眉,一双眸子犹如一对勾魂珠子,配上白皙的皮肤,实不输于世间任何一位美貌的女子。 虽是一身素装,脸上略有愁色,但丝毫不能掩饰其容貌,反倒是更显得楚楚动人。 “马夫人!”四大长老却也认识,均是对视一望,面面相嘘。 乔峰早已看见,上前一步,抱拳道:“不知徐长老与夫人驾临,乔峰有失远迎,还望见谅。” 徐长老微微点头,躬身还礼。 那女子却视而不见,一双眼睛从乔峰脸色扫过,甚是冷漠,继而转身朝四大长老走去。 几步来至身旁,朝四人躬身行礼,道:“康敏今日不请自来,实有一事相求,还望四位长老给小女子做主。” 四大长老见她素颜白装,脸上挂着一丝忧虑,均是微吃了一惊,躬身齐道:“不敢,夫人客气。马副帮主生前待我等犹如异姓兄弟,夫人之事便是我等之事,我等一定尽力而为。” 那女子正是丐帮副帮主马大元之妻康敏,微微点头,随后起身道:“家夫马大元上个月忽然暴毙于家中,关于这件事情想必各位长老也都知道。” 吴长风点头道:“马副帮主本是我丐帮的顶梁之柱 第316章 嫌疑 (上) 那女子正是丐帮副帮主马大元之妻康敏,微微点头,随后起身道:“家夫马大元上个月忽然暴毙于家中,关于这件事情想必各位长老也都知道。” 吴长风点头道:“马副帮主本是我丐帮的顶梁之柱,想不到他意外去世,这实在是我丐帮的一大损失。虽然事情已过去了近一个月,但每次想起这件事来,我无不伤心欲绝,只替其感到惋惜。” 在丐帮中,吴长风与马大元年纪相仿,关系也最好,想到昔日好友意外去世,吴长风不禁触景生情,眼睛不由红了一圈。 康敏似略有感触,不禁一声轻泣,掩袖道:“嗯,家夫中道不幸去世实为憾事,吴长老一片诚心着实让人感动,康敏在这里替家夫谢过了。” 轻轻擦拭了眼角,点头又道:“家夫去世后,我每日伤心欲绝,并在家夫灵堂前为其焚香祷告,愿其能摆脱痛苦早登西方极乐之土。 “可就在昨天夜间,我清理家夫遗物时,无意中却是发现了一样东西,使我忽然发觉家夫之死可能另有蹊跷,恐非暴毙身亡那般简单。” “哦,夫人发现了什么,却为何会有这种想法?”吴长老不禁眉头微皱,直言问道。 康敏稍有沉默,过了一会儿,道:“不瞒吴长老,那是家夫留下来的一封信,我本将与家夫的衣物一起烧毁,但见到来信之人所留笔迹后,我却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吴长风疑道:“哦,但不知道是何人写给马副帮主的信,我想此人定有来头,否则的话,夫人也不会如此慎重了。” 康敏微微点头,道:“吴长老猜得不错,从笔迹上看,来人正是前任帮主汪剑通,正是他写给家夫的信。” 吴长风听了,愣了半会,道:“汪帮主在位之时与马副帮主关系最亲,平时有什么事两人都是直接商议,极少通过书信来往。想来书信中的内容十分重要,汪帮主才会如此的谨慎小心。” 康敏点头接着道:“嗯,正如吴长老所想的那样。当我将书信打开观看,发现信中内容太过于敏感,所以不得不让我有所怀疑,家夫并非忽然暴毙身亡,而是有可能死于他人之手。” 四大长老听了均是大吃一惊,相互对视一望,宋长老摇头道:“不可能,马副帮主当天死于家中,也是由夫人亲自发布的信讯,这一点帮中上下无人不知,并无任何的疑虑。 “况且马副帮主在帮主地位极高,为人和蔼待人友善,几乎没有仇家,又岂会遭人毒手?夫人说那封信是前任帮主汪剑通写给马副帮主的,但不知道上面写了些什么?” 康敏听了,在旁掩袖泣道:“各位长老有所不知,家夫之死确有蹊跷。家夫生前曾患有重疾,每日痛苦难忍生不如死。因此家夫暴毙时,我并不想打扰家夫的安宁,只愿他早上天堂解除病痛。 “但就在昨晚看过书信后,我才发现我的想法也许错了,因为事情并非那么简单,可能其中另有阴谋在内。若是我再息事宁人放任不管,我丐帮只怕将要走到帮毁人亡的地步。” 说完,边哭边从衣袖中取出一封书信,递给了吴长老。 吴长老伸手接过,其他三位长老也纷纷围上观看。只看了片刻,四人均是脸色大变,齐齐望向了乔峰。 康敏又道:“这书信中的内容十分明了,想必四位长老看了应该有所了解。正是因为如此,我感到事情紧急,所以才吩咐全冠清务必将其带来总舵查个清楚,还我家夫公道。” 全冠清听了,在旁冷笑了一声,上前走至四大长老前,道:“四位长老,我全冠清对丐帮忠心不二,所以才屡次犯上做出诸多让人难以理解的行为。你们也都看到了,之前我之所以这样做,实在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此时此刻,若非夫人出面说个清楚,我全冠清只怕还被人误会。也罢,为了丐帮的前途和发展,全冠清受点委屈又算得了什么,只希望现在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说完,指着乔峰又道:“此人为不可告人的目的杀害马副帮主,丐帮岂能再交由他掌管。今日便要他交出打狗棒,并以死谢罪,还马副帮主一个公道。” 一番话语,惹得在场所有人皆是一惊,不约而同朝乔峰望去。 这一切乔峰都瞧在眼中,但见片刻间,所有人的目光都朝自己望来, 第317章 嫌疑 (下) 一番话语,惹得在场所有人皆是一惊,不约而同朝乔峰望去。 这一切乔峰都瞧在眼中,但见片刻间,所有人的目光都朝自己望来,不禁心存疑惑。 上前一步,来至康敏面前,抱拳道:“马夫人,敢问那信上究竟写了什么,为何你们要这样对我?” 康敏却是冷笑了一声,道:“乔峰,你自己心中明白,又何必故作不知。” 乔峰听了又是一愣,转身望向四大长老,拱手道:“吴长老,这信上写了什么,还请直言相告。” “这。。。。。。”吴长风却是吱唔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倒是陈孤雁在旁低头道:“乔帮。。。。。。哎,还是你自己看。”将那书信抛了过去。 乔峰伸手欲接,忽见眼前有一身影快速闪过,那书信却早被另一人抢去。 乔峰定睛一看,那人却是乔征宇,不禁疑道:“乔兄弟,你这是干吗?” 乔征宇道:“乔帮主,请听我一言,这书信你不看也罢,有些事情你还是不知道的好,我这样做也是为了你好。请乔帮主务必相信我,我绝不会害你。” 乔峰叹道:“乔兄弟一番好意乔峰自是明白,但此事有关马副帮主之死,乔峰岂能坦然放下。马大哥待我恩重如山,乔峰早已将其视为自己的亲人,替其找出凶手当是我义不容辞之事,还请乔兄弟将书信给我。” “可是。。。。。。”乔征宇犹豫不决,正思索时,忽觉迎面有一股劲风压倒,来不及细想,不由连后退了几步。 几乎与此同时,乔征宇便觉手中一轻,那书信已然不知去了何处。心下甚惊,直待站定,这才发觉书信已落在了乔峰的手中。 “好掌力!乔帮主,不过我还是想告诉你,有些事情并非你想象的那样,千万不要因为某些人的别有用心,而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烦恼。”乔征宇知道再劝也是无用,只好抱着最后一丝念头,希望奇迹能够发生。 乔峰缓缓将书信打开,看了好一会儿,却是哈哈一笑:“笑话,乔峰自小在大宋长大,又怎会是契丹人?”望了乔征宇一眼,道:“乔兄弟,你说得不错,有些人果然是别有用心。” 大笑了一声,走至全冠清前,横眉一竖,怒道:“全冠清,乔峰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编造这样一个谎言来陷害我乔峰。就算是你对我不满,大可和我一对一较量一番,而无需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难道你不觉得羞耻!” 不容全冠清狡辩,转身对康敏又道:“马夫人,我与你并无过节,你对我乔峰若是有不满意的地方,可以直接提出,又或者是可以向帮中四大长老提出,又何必用这种方法陷害乔峰? “马大哥待乔峰犹如亲人,乔峰自小受其教导,早已将其当成了自己的亲人,我又岂会杀害马大哥。而你们为了编造一个合理的理由,竟将乔峰硬生生变成了契丹人,难道不觉得可笑吗?” 康敏冷笑道:“乔峰,你别在这里假仁假义,关于你的身世暂且不说是否属实,仅家夫马大元之死却与你脱不了干系。” “你住口!”乔峰一声怒喝,指着康敏道:“你口口声声说我是杀害马大哥的凶手,可有真品实据?” 康敏笑而不答,走至四大长老前,道:“各位长老,并非我有意要陷害乔峰,而是家夫死的那天晚上确实有些蹊跷之处。当时,记得我与家夫正准备就寝,可这时乔峰却忽然登门来访,说是有紧急之事要与家夫商议。 “家夫见他神色紧张,于是与他一同进了密室。他两人在密室中谈了很久,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我隐约听见他们在不断的争吵,随后不久,便见乔峰夺门而出。等我再见到家夫时,他。。。。。。” 康敏说到这里,哽咽不止,擦了擦泪水,接着道:“家夫已是直挺挺躺在那儿,再无了任何的气息。其咽喉处有两指伤害造成的印记,一看就知道死于武林高手之手,可怜家夫死时双眼尚自不能闭目。。。。。。” 忍者悲痛,转身对白世镜道:“白长老,你擅长指上功夫,可是看得出来这是什么武功吗?” 白世镜沉思了片刻,道:“凶手使得是锁喉一类的功夫,从马副帮主的伤势来看,像是江湖上有名的‘锁喉擒拿手’。江湖上会此功夫的不多,除马副帮主自己外,非功力高深者不能使出。” 全冠清听后,冷笑一声,趁机道:“这就对了,世界上哪有这样巧的事,乔峰这刚一走马副帮主就被人杀死,而且死在武功高强之人之手。江湖上有这个能力的不多,这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第318章 疑点重重 (上) 全冠清听后,冷笑一声,趁机道:“这就对了,世界上哪有这样巧的事,乔峰这刚一走马副帮主就被人杀死,而且死在武功高强之人之手。江湖上有这个能力的不多,这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我丐帮中人都知道乔峰自小受马副帮主教导,武功当然也在其中之一,而马副帮主又死在自己的独门绝技下,这一切都很明显,凶手除了乔峰外还有谁,正是他杀了马副帮主。” 众人听了顿时一阵轰动,说什么的都有,一时议论纷纷。 “嗯,倘若真是如此,乔峰为了掩饰自己的身份,极有可能会这样做。” “可不是,丐帮乃天下第一大帮,多少人都想坐帮主这个位置,杀个人又算的了什么。” “放屁,乔帮主大仁大义,岂会是那种卑鄙的小人!说什么我也不信了,定是有人故意嫁祸乔帮主。” 人群中顿时分出了两派,相互争论,吵闹不休。 徐长老见了,朝众人挥手道:“各位不要吵了,都给我静一静,此事事关重大,且听乔峰怎么解释。”他本是丐帮前任长老,在帮中地位极高,仅次于汪剑通,说话自是分量不轻。那些弟子但见其发言,倒也不再争执,纷纷安静下来。 转身走至乔峰前,道:“乔峰,你对于此事又如何解释,还请在众人面前说个清楚。” 乔峰朝他拱手行礼,随后来至康敏前,道:“马夫人所言不假,那日夜晚乔峰的确去找过马大哥,至于因何与马大哥争吵,却是另有原因。” 转身走至徐长老跟前,拱手道:“徐长老,就在一个月前,你可还记得我曾亲自到你府上一起商议丐帮更换帮主之事?” 徐长老手扶长须,点头道:“嗯,我记得那天乔帮主亲自来找老夫,说是自己能力有限,想要退位让贤,将帮主之位让给马大元。不过,当时我并没有赞同,只是说要与其他长老商议后再做决定。” “不错。”乔峰微微点头,道:“自大宋皇帝驾崩后,边防几个国家无不蠢蠢欲动,无时无刻不想起兵进宋。我丐帮作为天下第一大帮,自有保卫国家的义务。 “乔峰自知能力有限,是以想将帮主之位让出,好叫有能力者继续领导丐帮,为国家尽一点微薄之力。那日与徐长老商议无果后,我便又去找了马大哥,并将此事和其商议。 “谁知马大哥听了十分激动,根本不赞成我的意见,为止,我俩还曾经吵闹起来。当时天色不早,为了不打扰马大哥歇息,无奈之下,我只好告别了马大哥而先行离去。” 徐长老“哦”了一声:“原来如此,想不到乔帮主忧国忧民,心中早已有了退位让贤之意。为此,竟亲自找马大元商议此事,乔帮主一心为大宋着想,行事光明磊落,这份心意老夫甚是佩服。” 乔峰挥手道:“徐长老言重了,身为大宋人当为自己的国家效力,这是每个大宋子民应有的责任。只是想不到的是,那晚乔峰登门拜访,竟是与马大哥见的最后一面。 “乔峰若是早知道是这个结果,必不会轻易离去,势必在场将凶手擒住,好替马大哥报仇。” 说到这里,不禁悔恨交集,只怪自己一时粗心。一掌挥去,早将对面一根长竹拍成了两截。 众人见他挥手间便将一棵碗口粗的竹子打断,均是为之一震,暗自惊叹。 只见白世镜从人群中站出,点头道:“这一点我相信,乔帮主与马副帮主关系甚好,连帮主之位都要让给他,又怎会去杀他呢?这显然不符合逻辑。所以要说乔帮主是杀人凶手,这绝对是不可能的。 “那‘锁喉擒拿手’虽是马副帮主的拿手绝技,但江湖中人能人异士众多,也不排除有其他的人也精通此术。依我看,那凶手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手法倒像是慕容家族的一贯作风。” 徐长老疑道:“白长老的意思是说,杀人凶手有可能是慕容家族的人,而非乔峰所为?” 白世镜拱手道:“不排除这个可能,大家都知道,那慕容家族在数百年前曾是赫赫有名的武林世家,自慕容老爷子死后,慕容家族便日益衰退,已是渐渐被武林中人遗忘。 “后来,虽有慕容博在武林中激起那么一点动静,但毕竟慕容家族大势已去,慕容博纵是有力挽狂澜之心却也是无力回天。 第319章 疑点重重 (下) 其结局是,慕容博纵是竭尽全力,也只能是白白消耗精力,根本没有任何的起色。 “尤其是慕容博死后,慕容复便成了唯一的继承者,这个重担也一下子落到了他的肩上。听说慕容复天资惊人,是个练武奇才,自小就精通各门各派武学,武功甚是高强。在这种背景下,为了使慕容家族在武林中重振光辉,不排除慕容复有作案的动机。” 徐长老听后,点头道:“嗯,白长老分析的倒也有些道理,看来杀害马大元之凶手还另有他人,在没弄清楚整个事情之前,绝不能冤枉了任何人。” 对乔峰道:“乔峰,在此事还没有弄清楚之前,你务必要留在总舵不能随便外出,一切等事情查明之后,你方可自由离去。”言下之意,竟是限制了乔峰的自由。 “这不是软禁吗,乔帮主,你可不能就这样任人摆布。我看这些人都不是什么好人,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再反咬一口。”张无忌一直没有开口,直到现在,实在是看不下去,才愤愤不平。 全冠清却是冷笑了一声,道:“我丐帮行事何需外人插嘴,我早就怀疑乔峰与那慕容复关系密切,若是不这样做,他跑去告知慕容复,然后来个窜通一气死不认罪,那可就不好办了。 “徐长老这样做,也是为了我丐帮着想,并无什么不妥之处。全冠清不才,自愿请愿担负监督的责任,以保证我丐帮的声誉。” “全冠清,你好不要脸!乔帮主怎么说也是一帮之主,又岂容你如此放肆!”乔征宇脾气再好,也是无法忍受,拳头紧握,就要一拳打去。 却早被乔峰拦住,道:“乔峰清者自清非是旁人可以左右,不管他们如何做,我相信也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多谢各位相助,乔峰感激不尽。” “可是,乔帮主。。。。。。”乔征宇还想劝阻,早被乔峰挥手打断。 来至徐长老前,拱手道:“乔峰愿听徐长老安排,乔峰并在此承若,只要凶手一天没有找到,我乔峰便不离开总舵半步,直到水落石出的那天。” 徐长老抚须道:“嗯,乔帮主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快找到凶手,让他给我们丐帮一个交代。” 随后对全冠清道:“全长老,此事就交于你去办理,务必尽快找出慕容复,还乔峰一个公道。” 全冠清抱拳道:“徐长老放心,此事包在我全冠清身上,任那慕容复武功再高,我也定能将其抓捕归案。”转身就欲离去。 “且慢,你们这是血口喷人!”人群中忽有一女子愤愤而道,几步来至众人面前,大家却也认识,正是王语嫣。 只听她道:“不错,我表哥虽有嫌疑,但还不至于如你们所说的就是凶手。作为慕容家族后人,他确实有重振家族的责任。但做一件事情的方法很多,他却为何要这样做? “而且如此不分青红皂白,四处杀人制造各种惨案,难道他就不怕适而其反,成为武林中的公敌?以我对表哥的了解,王语嫣愿以人格担保,表哥他绝对不会做出这样出格的事情。还请徐长老仔细斟酌,考虑清楚后再动手。” 众人虽对慕容复并无好感,但对于王语嫣却是别有不同。眼见其外貌出众,均是暗自叹服,心中多生好感。况且王语嫣一番话说的头头是道,并无有半点的不是。是以,众人听后均是议论纷纷,微微点头。 “这。。。。。。”徐长老一时哑口无言,竟是不知道如何回答。 “呵呵,慕容复一心想重振家族威望,铤而走险也未尝不是个办法。况且大家也都看到了,这种‘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做法非慕容家的人不能做到,这还不能说明一切吗?”旁边闪过全冠清,一脸冷笑地说道。 王语嫣却是哼道:“全长老真是贵人多忘事,难道刚才你忘了,那吐蕃国师所说的话?不仅如此,那鸠摩智还在众人面前当场表演了一番。 “这一切都说明了这个世上除表哥有这个能力外,也不排除还有其他的人。怎么,全长老每逢到了关键时刻,你就选择性失明,竟视而不见起来?” 王语嫣一番话说得不卑不亢,却是引得众人暗自叫好。那全冠清被她一顿臭骂,顿时有些难堪,低头不语。 全冠清素有“十方秀才”之称,却也非浪得虚名,仅过了片刻,抬头又道:“好,眼下我们暂时不谈论这些,凶手是否为慕容复江湖上自有分晓。但乔峰是契丹人的身份却是事实,这一点只怕毋庸置疑。” 话题一转,将矛头又指向了乔峰。 “全冠清!你可以侮辱我乔峰,但你以这种方式就是不行,除非你拿出有力的证据来。 第320章 智光大师 (上) 话题一转,将矛头又指向了乔峰。 “全冠清!你可以侮辱我乔峰,但你以这种方式就是不行,除非你拿出有力的证据来,否则乔峰当以帮中戒律的第一章第五条的‘以下犯上’的帮规对你实行处置。”乔峰踏前一步,指着全冠清喝道。 全冠清脸色一慌,退后了几步,道:“乔峰,你别以帮主的名义来压我,我全冠清虽在帮主地位不高,却也不怕你。那书信上白字黑字写得明明白白,这不是证据还是什么? “况且还有前任帮主汪剑通的亲自签字,众位长老都是认识,难道这还有假不成?” 乔峰将那书信仔细又看了一遍,道:“这世上能人异士众多,若真要陷害我乔峰,找一个人冒充汪帮主的字迹却也并非难事。若是仅凭这一点,就将我乔峰说成了契丹人,岂非有些儿戏?” 白世镜点头道:“嗯,乔帮主所说不错,大家都想想,若真如书信上所说乔帮主是契丹人,那我丐帮岂能健在?这几十年来,契丹对我大宋蠢蠢欲动欲发兵进犯而后快,都是我丐帮极力阻挠和干涩,才屡次化险为夷。 “倘若乔帮主真是契丹人,他大可与契丹内应外合,一举将我丐帮击溃,以清除契丹南下路上的绊脚石。可事实上,乔帮主并没有这样做,反倒是兢兢业业,一心为大宋安危着想。 “这些年来,无论是契丹还是西夏,只要稍有动静,他总是首当其冲不畏艰辛,深入虎穴探求虚实。这其中不知拯救了多少百姓的生命,也不知道经历过多少次的危险,才使得大宋至今屹立不倒。试问,这样一个人,又怎会是契丹人呢?” “嗯,白长老言之有理,乔帮主一心为国家效力,根本不可能是契丹人。” “乔帮主是我们大宋的英雄,没有他就没有大宋,也没有我们丐帮的今天。” “不错,乔帮主我们相信你,丐帮不能没有你,你是我们丐帮的大英雄。” 人群中顿时一阵轰动,个个义愤填膺,声音全都倒向了乔峰这边。 全冠清见势不妙,心中一慌,几步来至徐长老与康敏旁,朝他两人望去。 徐长老挥手道:“大家都安静一下,乔峰是不是契丹人自有知情者,不是凭主观意识就可以推断的。眼下书信一事,虽有前任帮主的亲笔签名,但其中蹊跷之处颇多,却也无法仅凭书信可以断定。 “不过,据马夫人说,五台山智光大师与马副帮主关系甚好,或许对此事有所了解,只要将他找来,想必此事定能水落石出。” 康敏微微点头,道:“不错,乔峰是不是契丹人除了前任帮主和家夫马大元之外,五台山的智光大师也是内情者之一。为了查明此事,前几日我已经派人前去五台山了,相信他不日就能赶来。” “阿弥陀佛!”忽听人群中有一人念道,接着一个身穿袈裟的老和尚走了出来。 那和尚年纪颇大,慈目白须,身子微胖,来至徐长老与康敏前,躬身道:“徐长老,马夫人,老衲来迟了,还请见谅。” 徐长老与康敏两人见了那和尚,脸色一喜,忙上前行礼。 只听徐长老道:“原来是五台山智光大师,老夫有失远迎,还望见谅。”躬身作揖,颇是尊敬。 康敏也上前一步,微微弯腰道:“康敏见过智光大师,多谢大师及时赶到,还请为家夫主持公道,还小女子一个清白。如此,康敏不甚感激。” 智光大师微微点头:“夫人不必客气,此事我自有分晓。”转身来至乔峰前,双手合十,拜道:“乔帮主,老衲不请自来,若有失礼之处,还请见谅。” 乔峰忙上前一步,抱拳道:“大师客气,久闻五台山智光大师乃得道高僧,乔峰今日有缘与大师一见,实乃是幸事一件。”伸手去扶。 智光大师这一拜,实则有意试叹乔峰武功,故此用了七层内力。乔峰但见其双手如铁,下盘稳重,心中不由暗自赞叹。微微点头,只一手伸出,早将智光内力化解大半。 智光大师微惊之下,急运气再拜,哪知乔峰早有准备,另一只手紧接而上,便如一双铁手将智光托住,再也拜不下去。 智光自知两人功力相差太远,于是收了内力,道:“乔帮主内功深厚,老衲算是领教了。”乔峰将双手松开,还礼道:“不敢,大师乃得道高僧, 第321章 智光大师 (下) 怎会与乔峰一般见识,乔峰只是侥幸罢了。” “嗯。”智光微微点头,道:“乔帮主不仅武功高强,而且为人谦让心胸宽阔,看来汪剑通与马大元并没有看走眼,否则,丐帮也不可能有今天这样的成就。” 乔峰微微一惊,疑道:“大师何处此言,还请大师明言?” 智光看了他一眼,道:“也罢,今日既然已打开话题,有些事情也该到了说清楚的时候。否则的话,老衲这一生都将难以平静。” 脸色忽然变得疑重,沉思了片刻,随后正色道:“要说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那还得从三十年前说起。那天,我忽然收到一封密信,上面说契丹为提高兵士的作战能力,悄悄派了数十名高手前往少林寺欲夺取其武学经典。 “为了阻止契丹人的计划,要我赶往雁门关进行阻拦。当然,收到此信的人并非我一人,同时还有江湖上其他数十名好手。在接到密信后,大家不约而同地赶往了雁门关,并悄悄埋伏在敌人必经之路上。” 乔峰惊道:“哦,竟有这种事?那契丹人生性凶猛,若是被他们抢夺了少林寺的武功心法,只要稍做练习,势必个个以一敌十,那将对我大宋造成极大的威胁,其后果不堪设想。” 智光点头道:“不错,正是因为事情严重,所以众位英雄都不敢掉以轻心。为了更好地完成任务,群雄还特意选举了一位带头大哥,带领我们一起埋伏在雁门关。只等那些契丹勇士出现,我们便一起杀出剿灭。” “嗯,这个时候的确是要一位带头人来指挥作战。群雄武功虽高,但若是没有人统一指挥调度,只怕也是一盘散沙。毕竟在国难当头之际,众位英雄应该齐心协力,共同剿灭外敌。”乔峰微微点头。 智光接着道:“我们一行人大约有二十多人,个个都是江湖上的好手,这其中也包括你的师父汪剑通,在带头大哥的带领下,埋伏在雁门关外的一条峡谷当中。 “从上午一直到中午,整整数个时辰,可奇怪的是,那些契丹勇士却是迟迟没有现身。约至午后时分,忽听远处传来一男子高歌声,便见有一男一女骑着骆驼缓缓朝这边而来。 “随着那两人的走近,那歌声也是更加地响亮。那男的身材极是魁梧,一身契丹服饰,手中正弹着一把乐器,仰天高歌。而他身旁的女子,则是娇小柔弱,怀中抱着一婴儿,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老和尚,这分明就是一对契丹夫妇,而且从那女子怀抱婴儿来看,说不定正赶往娘家与家人团圆。亏你们这么多人,难道就没有一个人看出来?”说话的是乔征宇,忽然插嘴问道。 “这。。。。。。”智光大师愣了半会,道:“这位施主所言极是,其实我们心中也本有所怀疑,但国家危难时刻,却容不得我们有半点的疑心。所以。。。。。。” “所以就大开杀戒!好一句‘危难时刻’,就是因为这个借口,就可以乱杀无辜吗?哼,借口始终是用来躲避责任的谎言,永远没有对与错,亏你们还是当世英豪,只会狡辩推辞。”乔征宇冷笑了一声,扭过头去。 智光大师听了,满脸顿时羞愧,俯首道:“这位施主教训的对,这么多年来,老衲也是为了此事而饱受折磨。若是能再从头来过,我想这件事情绝对不会再次发生。” 乔峰微微一惊,急道:“大师,难道说你们竟对那两个契丹夫妇下了手。。。。。。” 只一句话,叫在场所有人听了俱是一惊,齐齐望向智光。 智光大师半响没有说话,显然已是默认,只过了好一会儿,才叹道:“有时候我们也不想这样,但在那个特殊的时期,却由不得我们不这样做。当时,那位带头大哥朝我们一声令下,二十多位豪杰瞬间杀出。 “那契丹壮汉也是没有料到忽然有人对他们下手,急切之中丢了乐器,来保护那位女子。我们将他两人团团围住,并质问其是不是契丹派来的间谍。 “也许是语言上的差异,那男子虽是极力辩解,但在我们看来却是在挑衅和狡辩。关键时刻,也不知道是谁带头先出手,于是,一场纷争转眼间变成了争斗,双方很快大打出手起来。 乔峰摇头道:“智光大师的武功惊人,在江湖上谁又不知,能与大师一起执行任务的想必个个都是武艺高强之辈。你们这么多人一起围攻那契丹夫妇,他夫妻两人岂还有性命?” 智光听了,却是摇头道:“乔帮主错了,起初我们也是这个想法,但经过交手后,才发现那契丹人武功奇高, 第322章 雁门伏击 (上) 乔峰摇头道:“智光大师的武功惊人,在江湖上谁又不知,能与大师一起执行任务的想必个个都是武艺高强之辈。你们这么多人一起围攻那契丹夫妇,他夫妻两人岂还有性命?” 智光听了,却是摇头道:“乔帮主错了,起初我们也是这个想法,但经过交手后,才发现那契丹人武功奇高,并不在我们任何人之下。不过,这也隐隐印证了我们的想法,所以,众人奋力围攻那契丹人。 “那契丹人虽是被我们围在中央,但却丝毫不俱,凭着一双肉掌竟是硬生生将我们打退。不一会儿,众人中竟有大半人被其打伤,就算是带头大哥也被他一脚踢伤,倒在一旁歇息。尽管如此,还是那契丹人手下留情,若非如此,只怕我等俱要死在那雁门关外。” 众人听了,俱是惊诧无比,暗自思道:“以智光大师这样的武学造诣,连同带头大哥等二十余名高手都不是那契丹人的对手,可想那契丹人的武功之高。”皆是愕然。 便听智光大师继续道:“眼见群雄纷纷受伤,就在这关键时刻,忽听有一人喊道:‘杀了那女子。’一句话顿时提醒了群雄,重新振作起来,举刀杀向那女子。那契丹人但见妻子危险,顿时一慌,急奔向那女子。 “我与数名高手却是奋力阻挡,那契丹人武功虽高,却也一时无法摆脱。便在打斗中,就听那女子一声惨叫,身上已是中了一刀。虽是如此,但她手中仍是死死抱着婴儿,绝不肯松开双手。 “也许是那女子的惨死激怒了那契丹人,便在这时候,只听那契丹人猛然一声大喊,连使怪招,将我几人打伤在地。也顾不得查看我们的死活,飞身跃到到那女子身旁。。。。。。” 智光大师说到这里,不禁连连摇头,过了半响,才叹了一声:“哎,这是老衲一生中做得唯一一件错事,大错既然已经铸成,就再无反悔的机会。老衲为此愧疚一生,事情虽已过去了三十年,但我心中至今仍是难以平静。” 乔峰听了,道:“那契丹人武功高强,想必是契丹派来打听消息的探子,大师与群雄合力围攻虽是有些不讲江湖规矩,但当时事情紧急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大师也无需过于内疚。” 他先前听说那是一对契丹夫妇,本还于心不忍,又听那契丹人武功甚高,心中已是有所怀疑,想是那两人为契丹探子化妆而成。 智光大师等人虽是群而攻之有失江湖规矩,却也是在情理当中并无什么不妥,不禁安慰了一句。 “乔帮主,你以为他是为了这件事而感到内疚,只怕是另有原因,不信你问问他。”乔征宇在旁忽然气道。 智光大师听了,愕然一愣,走至一块大石旁坐下。 缓了缓,点头道:“不错,这位施主所言极是。我等一直认为那契丹夫妇便是契丹探子,直到见到那男子抱住他妻子的时候,这才发现可能是我们错了。 “当时,那契丹人十分骁勇,连出重手并且不再手下留情。一番大开杀戒后,群雄多数被他当场击毙,我也是腰间被他击中,动掸不得,是以倒地不起。那契丹男子随后跑到那女子旁将其抱起,并一直叫喊,但是无论他如何的叫喊,那女子却再不会睁开双眼。 “那契丹人叫了好半天,终是停止了哭喊,小心将那婴儿抱起,紧紧靠在了自己的脸颊。如此过了好一会儿,那契丹人忽然站起,走至崖边的一块大石面前,伸指在上面写了起来。纵是他指力惊人,也毕竟是血肉之躯,等他写完时,那整块石头上均是沾满了血迹。 “那契丹人写罢后,又暗自默读了一遍,这才转身朝崖边走去。到了崖边,那契丹人站立良久,忽是一声大喝,便跃下崖去。我正吃惊时,忽见有一物体从崖下抛来,却正好落在了我的怀中。 “惊奇之下,我低头观看,原来那物体不是别物,却正是那婴儿。懵然中,我忽然领悟了这其中的意思。原来,那契丹人早就知道我是装死,是以,在跳崖之际,将那婴儿抛在了我身上。 “也许是他在跳崖之际,忽然心中后悔,想留下婴儿性命,于是在最后关头奋力将其抛出。虽是如此,但在危难之际那契丹人仍是能将婴儿准确无误的抛在我怀中,仅是这份功力已是骇人听闻。 第323章 雁门伏击 (下) 世间上只怕没有几人可以做到。 “在想明白这一切后,我心中忽是产生了一丝愧疚,不觉朝那婴儿望去。说也奇怪,在此大难临头之际,那婴儿却仍是睡得极香,似乎并不知道自己刚才险些就没了性命。我见那婴儿十分可爱,也逐渐对其产生好感。 “那山谷之中,横七竖八的倒了一地尸体,群雄大多数被那契丹人击毙。不过也有装死的,因为就在这个时候,我见尸体中有个人偷偷爬起,左右望了一会儿后,便急冲冲地跑了。经过调息,我慢慢恢复了体力,从地上爬了起来。 “我唯恐群雄中还有活着的生命,于是对那些尸体一一进行了检查。果然,当我来到汪帮主的身旁时,但见其还有气息,于是对他进行了救治。很快,汪帮主慢慢缓过神来,当他见我手中的婴儿时,想要出手击毙,被我及时拦住,并向他说明了刚才所发生的一切。 “汪帮主不愧为丐帮帮主,明理是非,宅心仁厚,很快就放下了所有的恩怨。后来,我两人又仔细检查了一下所有的尸体,发现除带头大哥尚有一丝气息外,其余的已然断气。我与汪帮主于心不忍,于是在附近挖了个大坑,将那些尸体全部葬在了一起。 “结束后,我们又来到那块巨石前,望着那满是血迹的字却是一字也不认得,原来那上面写得并非我中原文字。为了弄清上面的意思,我们找来一块干布覆盖在那石块上,将其上面所有的字全部印下,这才带着带头大哥回到了中原。 “再后来,我与汪帮主拿着那块干布四处寻问,后来才得知那是契丹文字。其意思是说,契丹人萧远山与自己的妻子带着刚满周岁的儿子回娘家,不想在路上遭遇中原强人拦截。萧远山一身武功出自中原,本不愿大开杀戒,无奈之下实非自己心意。 “如今妻子已亡,自己无再活下去的念头,只留下峰儿盼好心人抚养。绝笔留书之人萧远山。直到那一刻,我与汪帮主才知道杀错了好人,犯下了无边的罪恶,因此悔恨不已。为了悔过自新,我便上山出家,从此再不管武林中的任何事情。” 智光大师说了良久,此时一声深叹,似有数不尽的悔恨,全然展现在脸上。 “老和尚,你这还算好了,至少还像个人样。而我呢,哼,每日醉酒不醒,与那畜生又有何样。”便听附近树上有人忽道,接着就见一人从天而降,落在了智光等人的面前。 那人虽是落地,但脚步却是不稳,站在那里不时来回晃动,身上还散发出一股浓浓的酒气。几步走至智光前,道:“赵钱孙便是那个从死人堆中爬起来的人,呵呵,不错,你们都是大英雄,就我赵钱孙不是人。 “这么多年来,每当想到这些,我心中就无比痛苦,只好借酒消愁,过着行尸走肉的日子。这一切都是因为三十年前的那件事,害得我赵钱孙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再无脸见人。”那人便正是赵钱孙,三十年前也曾与智光一起参与了雁门关伏击。 智光大师见是他,摇头苦笑:“赵钱孙,其实我早就知道当年逃走的那个人是你,你又何须在这么多人面前承认呢。试问当年参与雁门关伏击的豪杰有哪个不是受害者,其痛苦又有谁不在你之下。 “自从回到中原后,为了替那些冤死的灵魂超度和赎罪,我毅然放弃了所有的荣华富贵而出家为僧。从此,一生与青灯古佛作伴,甘愿过那清淡的日子。 “而你赵钱孙却是不同,既然当年大难不死留下了性命,那完全可以选择隐姓埋名,从此不再在江湖上出现。这江湖虽大,只要老衲不主动说出,谁也不会认出你的,你仍是可以过那逍遥自在的日子。” 赵钱孙听了,呵呵一笑,道:“说得倒是轻巧,试问杀了那么多的人,还只是一场误会,这。。。。。。这说给谁听都会觉得荒唐可笑不可思议,又怎能安心?在我看来,这简直就是一场噩梦,叫人永远不能忘记。 “我赵钱孙不比你老和尚,可以用出家赎罪的法子以抵消过去的罪孽,使自己的良心稍得到安慰。但我赵钱孙不行,我毕竟还是个人呀,一想到那些漫山遍野的尸体和那对冤死的契丹夫妇,我就无法平静下来。所以每日只能靠酒来麻痹自己,使自己暂且忘记一切。” 说完,从腰间取了一只葫芦,打开封盖,朝自己嘴中倒去。如此灌了好一大口,似意犹未尽,身子晃了两下,又道:“呵呵,好酒,好酒。”身子忽拔地而起,已是飞身跃去,消失在众人面前。 第324章 惊人身世 (上) 说完,从腰间取了一只葫芦,打开封盖,朝自己嘴中倒去。如此灌了好一大口,似意犹未尽,身子晃了两下,又道:“呵呵,好酒,好酒。”身子忽拔地而起,已是飞身跃去,消失在众人面前。 智光望着赵钱孙的背影,不禁摇头叹息,脸上又多了一层忧愁。 乔峰叹道:“看这人的身法,武功倒也不错,只可惜,哎。。。。。。”猛然想起了什么,对智光又道:“大师,那后来呢,那个婴儿怎么样了,他现在又在何处?” 智光听了,浑身打了个颤抖,朝乔峰望了一眼,起身走了几步,道:“自从明白整个事情的缘由后,我与汪帮主决定将那婴儿抚养长大。可当时我们都有自己的事要做,没有时间照看婴儿,所以思来想去后,便决定将那婴儿送给当地的一户人家收养。” 他说到这里,不经意间朝乔峰望去,但见其脸上微微一惊,似略有所思。 停顿了片刻,继续又道:“虽是如此,但我与汪帮主并不因此不管不问,而是时刻惦记着那婴儿,而且经常会去看望。那婴儿身子健壮,倒是块练武的好材料,所以,等那婴儿三四岁的时候,我与汪帮主便开始教他一些武功。 “那婴儿果是练武的奇才,任何武功一教便会,并且能举一反三,大大出乎我和汪帮主的意料。再等到那婴儿六岁的时候,我们决定将其送到少林寺去,因为在那里,他可以得到更好的锻炼。 “很快,我们就联系到了少林寺的玄苦大师,并由其亲自将那小孩带入了少林寺中。。。。。。” “那婴儿可是送给了一户姓乔的人家?至于那婴儿,是不是姓乔,名峰?”乔峰打断了智光的话,忽然说道。 智光迟疑了片刻,朝着他点头道:“嗯,当时我与汪帮主没有更好的选择,所以只好在少林寺的山脚下找到了一户乔姓人家。那家主人姓乔,名三槐,却是个老实的庄家人。至于那婴儿的姓名,却正是叫乔峰。” “啊!”在场所有人不禁都是惊呆,相互对视,一脸的茫然。而康敏与全冠清却是带着一丝冷笑,好似早就知道这个结果。 “不可能,你骗我!”乔峰忽然变得极为暴躁,踏前一步,伸手掐住智光的脖子,喝道:“不可能,这绝不可能,快说,你是不是和全冠清早就商议好了,所以才故意来此陷害我。” 智光被他用力掐住脖子,顿觉一口气难通,不禁喘着大气,道:“乔。。。。。。乔帮主。。。。。。” 乔峰这才发觉失礼,忙送开手指,抱拳道:“大师,乔峰刚才一时怒气难消,所以无法控制,还恕大师见谅。” 智光缓过一口气,摆手道:“乔帮主不必道歉,任何人在这种情况下,都有可能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又何况是鼎鼎大名的丐帮帮主呢。还得感谢乔帮主手下留情,否则,我这条命只怕早就丢了。” 虽是一番自嘲,却是说得乔峰脸色不由微红,躬身退在了一旁。 全冠清在旁冷笑:“乔峰,哦,不对,应该是萧峰。怎么,眼见自己的身份暴露,难不成还想杀人灭口。。。。。。” “你住口!”乔峰一声怒喝,转过身来,指着全冠清,道:“乔峰之事还容不得你来插嘴,全冠清,若非看在你身为丐帮长老的份上,我早就一掌毙了你。”此时,乔峰气势暴涨,甚是威猛,犹如一头发怒的雄狮,让人见了不寒而栗。 全冠清与他虽隔了一段距离,但听此言,身子也是不由一抖,不敢看乔峰的双眼,低着头不再说话。 随后,乔峰对智光又道:“大师,你说我就是那契丹婴儿有何证据?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在没有找到证据之前,我是绝对不会相信的。我乔峰一生顶天立地,好容易才有今日这番成就,若是仅凭你一句话,就将我之前的一切全都否认,就算是天王老子我也不肯了。” 智光点头道:“不错,乔帮主今日一切都得来不易,我又岂敢故意编造来诋毁你呢。我记得当时送你去少林寺时,你还是个小孩子,但随着时间的流逝,你也一天天的成长起来。并且面容与那契丹人也越来越像,几乎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似的,叫人难以辨认。 “不过,在我与汪帮主和玄苦大师的精心教导下,你逐渐改变了那种野蛮的性子, 第325章 惊人身世 (下) “不过,在我与汪帮主和玄苦大师的精心教导下,你逐渐改变了那种野蛮的性子,也逐渐变得善良。你爱抱打不平,凡遇到江湖上不公平的事都会仗义相助,帮助弱小的一方。 “不仅如此,你为人豪爽喜交天下英雄,与江湖上各路豪杰打成一片,饮酒吃肉,甚是豪气大方。这些我与汪帮主都看在眼里,也是暗地里替你感到高兴。毕竟在你身上,我们再也看不到那契丹人凶狠的样子,有的只是一个江湖豪杰。 “再后来,汪帮主年事渐高,便有意将丐帮交给你。但为了丐帮的前途着想,我与汪帮主甚是谨慎小心,又屡次出难题故意考验你。不想,你果然没有让我们失望,每次都能圆满完成,并且做到顾全大局,让帮主所有人叹服。 “最终,在经过数次大的考验后,汪帮主决定将丐帮交给你。后来事实也证明,我与汪帮主并没有看错人,丐帮这些年在乔帮主的带领下,不断日益强大,为国为民做了不少好事,至今已是江湖上的第一大帮。” 智光此言对乔峰评论甚高,在场所有人听了,均是纷纷点头暗自称赞。 乔峰拱手道:“多谢大师夸奖,乔峰既得家师厚爱,又将丐帮交付与我,乔峰感其厚恩,并不敢有片刻的怠慢。每日尽心做好每一件事情,只求不出差错,便已心满意足。 “丐帮这些年来之所以有今天的地位和成就,无不是众兄弟团结一致的结果,乔峰何德何能,岂能肚子贪功。” 智光点头道:“嗯,乔帮主不仅武功高强,而且心胸旷阔,礼贤下士,平等待人,实乃丐帮之幸,中原武林之幸呀。即便乔帮主是契丹人,只要能改邪归正与中原武林一起对抗外敌,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乔峰听了,脸色微变,道:“大师,乔峰若真是契丹人,却连同大宋对付自己的国家,那岂非是不忠不义之人?大师只因自己是大宋人,所以万事都维护大宋,可有在乎乔峰的感受?” “这。。。。。。”智光顿觉有些不是,不知道如何回答。 便听乔峰又道:“大师,乔峰尚有一事不明,还请大师详情告知。” 智光望了他一眼,点头道:“乔帮主有话请讲。” 乔峰道:“当年你们之所以前往雁门关埋伏,是因为收到了消息,说是有一批契丹武士将前往少林寺抢夺武学宝典。乔峰想知道的是,到底是谁假传消息,以至于误会一场,导致悲剧的发生?” 智光听了,沉思了片刻,道:“要说报信之人却也是极有来头,若非如此,我们也不会轻易就相信了他。此人身世显赫,出自名门,乃堂堂慕容世家的慕容博是也。 “据说有一日,他连夜找到带头大哥,两人在房中商议了一宿。后来,就有了带头大哥发出武林邀请函,请我们二十多人聚集一起,共同商议雁门关伏击一事。” “嗯,不错,确有此事,这个老夫可以作证。”徐长老忽然说道,上前一步,从怀中取出了一封信函,道:“当年只因事态紧急,那位带头大哥便以发出武林邀请函的形式将群雄召集一块。在下也收到了同样的信函,只是正巧我染上风寒,所以,并无前去汇合。” “哦。”乔峰点头,伸手去接那信函。正在这时,便见智光早已赶上,抢先将那信函拿在了手中。 乔峰不禁微惊:“大师,你这是何意?” 智光笑道:“乔帮主,信函是否真假只有我才知道,我先看看,若是真的再给你看也是不迟。” 乔峰只道他做事仔细,并无察觉这其中有任何的不妥,微微点头,算是默许。 智光将那信函打开,边看边道:“嗯,不错,这笔迹却是带头大哥所留。。。。。。”一句话还没说完,急将那信函的一角撕去,快速塞进了口中。 “大师,你。。。。。。”乔峰顿时明白,想伸手去抢,但智光似乎早已有所准备,后退了几步,嘴中一阵吞咽,早将那半截信函吞入了肚中。 过后,智光双手合一,对乔峰道:“乔帮主,雁门关一事已过去三十余年,只因当年听信误言才犯下大错,大多数人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又何须再去揭开这块伤疤。老衲之所以这样做,就是不想将这段往事再次提起,何不就此收手停住。” 乔峰摇头道:“大师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乔峰现在身世未明,所以必须将这件事情弄个清楚。否则,乔峰从此一生不清不明,又岂能过得自在?大师今日之举,虽暂时叫乔峰无法得知那带头大哥的姓名,但乔峰发誓,必将此事查个清楚,还我乔峰一个清白。” 第326章 指桑骂槐 (上) 乔峰摇头道:“大师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乔峰现在身世未明,所以必须将这件事情弄个清楚。否则,乔峰从此一生不清不明,又岂能过得自在?大师今日之举,虽暂时叫乔峰无法得知那带头大哥的姓名,但乔峰发誓,必将此事查个清楚,还我乔峰一个清白。” 智光摇头苦笑,无奈道:“既然乔帮主如此固执,那老衲也再没有待下去的必要。” 转身走至徐长老和康敏前,作揖道:“徐长老,马夫人,乔峰虽是契丹后裔,但其为人正直敢作敢当,不失为英雄豪杰。 “还望两位看在汪帮主和我的面上,不要为难乔帮主,给其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如此,老衲也就放心了。” 徐长老还礼道:“大师请放心,此事处理是否得当,皆在乔峰身上,只要其真正改过自新,我丐帮自然会给他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徐长老!你这是什么话,什么叫改过自新?乔帮主顶天立地,又没做错什么事,怎么就要改过自新,难道这仅仅因为他是契丹人?你这话说得忒没道理,让人听了好气。” 说话之人却是灵雀儿,她在旁看了许久,始终觉得这些人对乔峰有所偏见,是以再也无法忍受,不禁脱口而出。 她这话说得却也是在理,很快就得到了乔征宇等人的一致认可。 只听张无忌愤愤不平道:“对,什么改过自新,全是放屁!乔帮主平时对你们怎么样,你们心中难道不清楚吗。为了维护你们,他可以不惜牺牲自己而自残身子。 “如此大仁大义之人,就算是哪里做得不好,也完全可以功过相抵,又何况他并无犯下大错。你们这些自私自利的小人,只会窝里斗,到了关键时刻就袖手旁观推卸责任。 “我呸,谁说契丹人就没有好人,就一定要改过自新了。就中原人物才是大英雄,才是好人?这是哪门子道理,真是狗屁不通。” 一番话,说得那四大长老等人哑口无言,面色无光。其他丐帮众人听了,皆也是自觉理亏,不敢吭声。 “放肆!哪来的不知死活的家伙,敢在我丐帮的地方撒野,我看是活得不耐烦了。”全冠清不亏是老谋深算,冷眼观看了好一会儿,忽然带头冲出。 只见其伸手一挥,领了数十名丐帮弟子,将乔征宇等人围了起来。 “怎么,全冠清,你仗着人多想动手是不是?眼下乔帮主和老和尚都在这里,似乎还轮不到你在这里发号施令。请你注意自己的身份,不要主客不分,乱了分寸。”乔征宇冷冷哼道,满脸甚是不屑。 “你。。。。。。”全冠清被他一顿抢白,不觉有些难堪,转身对徐长老道:“徐长老,这些人一直与我丐帮唱反调,十有八九与那慕容复是一伙的,只要你一声令下,全冠清势必冲锋陷阵,将他这几人拿下。” 先前全冠清在众人面前屡次丢脸,心中早就憋着一口气,是以一直想找个机会替自己挽回一点颜面。但见对方只有数人,而且年纪甚小,因此并不放在眼里。虽然见识过乔征宇的武功,但想仗着自己这边人多,将对方一举拿下,好重振雄威。 “阿弥托佛。”旁边智光忽然说道,上前一步,道:“全长老一心为丐帮着想,老衲甚是佩服,只是凡事若是一味苦争相斗而不讲究证据,这样做如何让人信服? “这几位施主只是局外人,刚才偶尔发了几句牢骚,但并无任何不是之处,还望全长老看在老衲的份上暂熄雷霆之火,放了他们几人。” 智光久经江湖,岂会不知道全冠清的心思,一番话说得不卑不亢,倒颇具大师的风范。 徐长老点头道:“嗯,大师放心,我丐帮一向恩怨分明,又岂会以多胜少欺负一些年轻后辈。若是传了出去,岂不是让江湖中人取笑。” 走至乔征宇面,拱手道:“这位公子,此事本是我丐帮中的事情,我丐帮自会秉公处理,还无需外人来插手。老夫见你们也是一片好心,就不为难你们,还请各位就此离去。”竟是下了逐客令。 乔征宇抱拳还礼,道:“徐长老,此言差矣,我与乔帮主既是相识一场也就是朋友。俗话说的好‘路见不平,当拔刀相助。’又何况是朋友呢? “我乔征宇虽然书读得不多,但还是明白一些基本的道理, 第327章 指桑骂槐 (下) “我乔征宇虽然书读得不多,但还是明白一些基本的道理,自古‘忠孝仁义’放在首位,岂能见朋友有难而不帮,却独自离去的道理。否则,那与猪狗又有什么不同?这样的事情我是万万做不出来的。” 一句话说得徐长老略有尴尬,当即一愣,不知道如何是好。 这时,旁边忽有人笑道:“我倒是谁,原来是一群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年轻人。哼,别以为练了几年的功夫,就不把天下英雄放在眼里,这里毕竟是我丐帮的地盘,还容不得你们如此的放肆。”话语尖锐,火药味十足,却正是康敏。 乔征宇见是她,本欲与其争论,转即忽思:“此人心机颇深,若是与其纠缠不清只会对自己不利,不如快刀暂乱麻,让她见识我的厉害,也好叫她自讨无趣知难而退。” 想到这里,心中有了主意,上前一步,走至其跟前,躬身道:“原来是马夫人,久仰,久仰。”显得毕恭毕敬,甚是尊重。 康敏料想不到乔征宇对自己如此客气,略有一惊,微微躬身,算是还了个礼。 乔征宇起身道:“有关马夫人之事,在下也是略有所知。夫人不仅貌美绝伦而且知书达理,实为当今江湖上少有的女中豪杰。尤其是夫人之绝世容貌,在江湖上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可谓是惊艳动人,世上无双。”说到这里,有意停住,朝康敏望去。 果不出其然,饶是康敏城府深重,听了此言,也不禁是微微一笑,再无半点的凶相。 乔征宇微微点头,来至众人面前,接着道:“我在学艺之时,山中有一面神镜,此镜外表平常与一般镜子无异,但据说那镜子却是有预卜先知的本事。为此,师父将神镜视为珍宝,收藏在最隐蔽之处,平时并不轻易拿出。 “直到有一天,师父忽然将我叫到密室并对我说:‘徒儿,为师这几日在山顶修炼,发现云端处有一团黑云将那日光遮住,并久久不愿离去。为师见天道异常,恐有大事发生,这才将你叫来。’ “我听了不禁笑道:‘师父,这天上那么多的云彩,一时挡住了阳光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哪知师父却是极为严肃,道:‘徒儿你哪里知道厉害,这乌云遮日并久散不去,正是应了大难临头之相,只恐有妖魔当道,作乱人间。’ “我听了更是好笑,道:‘哦,师父为什么这样说,那妖魔又在哪里呢?’师父正色道:‘相传在商纣王时期,朝歌的上空总是乌云遮日,不见阳光。后来便有了妲己迷惑纣王,祸害朝纲之事,使得商朝八百年基业毁于一旦。近日天道异常,却也正是应了此相。’ “我见师父表情严肃,不似开玩笑,便问他其中的缘由。师父沉思了片刻,拿出宝镜对我道:‘徒儿,这宝镜能知过去未来五百年之事,昨夜宝镜忽然发出五色光芒,为师在镜中发现有四行诗句显出,这才知道自己所虑非虚。 “师父说到这里,不禁眉头紧锁,走了几步,开口念道:‘亡秦未必非胡亥,灭赵终然是郭开。商之孙子宁无论,妲己端端是祸胎。哎,英雄难过美人关,我中国数千年来,毁在女子身上的多不胜数。’说完,又是一声叹气,连连摇头不止。 “师父见我一脸迷惑,于是解释道:‘徒儿,我刚才所念的这四句诗词正是预示当今世道有妖魔祸害人间,而且从字里行间来看,那妖魔多半是位美艳的女子。日后你在江湖上闯荡时,若是遇到容貌美艳的女子,势必多留一份心,千万不要被其外表所迷惑。切记,切记!’” 乔征宇说到这里,似有意停住,偷偷朝康敏望去。但见其阴沉着脸,双手正用力扯着一块手巾,似有无穷的愤怒,只怕转眼间就要爆发。 乔征宇心中暗笑,不等其发作,继续又道:“后来,我谨记师父之言,对于江湖上美貌女子俱是十分留意,特别是那些已然身居重位而又美貌的女子,更是不敢有半点的大意,生怕其就是师父所说的那妖魔。 “话虽如此,但也许是过于谨慎了,以至于刚见到马夫人时,不自不觉中便提防了起来。不过,马夫人不比其他女子,在丐帮中谁不知道其贤惠温柔,识得大体,乃世间少有的女中豪杰。 “丐帮之所以有今天这个地位,或多或少也有马夫人的一份功劳,所以这妖魔一说与马夫人自是牛马不及毫无瓜葛,不知道马夫人认为我说得对不对?” 一番话表面上好似在夸奖康敏,暗中却是指桑骂槐,示意康敏不要轻举乱动,否则就是对号入座,让众人看笑话。 第328章 打狗阵 (上) 一番话表面上好似在夸奖康敏,暗中却是指桑骂槐,示意康敏不要轻举乱动,否则就是对号入座,让众人看笑话。 康敏岂能不知,虽是吃了暗亏,却是不便动怒,只能是勉强点头,在旁微微一笑。 乔征宇看在眼中,心中更是好笑,恐其仍不肯服输再生是非,接着又道:“至于那妖魔的来历,其实我在下山前,师父已经向我透入了一点。所以嘛,那妖魔虽是隐蔽异常,却也是瞒不过我。” 在场群雄中除了乔征宇等人和智光大师,其余都是丐帮中人,虽然知道乔征宇所说俱是一派胡言满口胡说,但仍止不住好奇之心,其中有人问道:“哦,既然如此,敢问乔少侠,那妖魔出自何处,现在又隐藏在哪里?” 乔征宇似有为难,皱眉道:“这个。。。。。。这本是天机,不可随意泄露,但既然说到这个份上了,那我干脆豁出去了,就再透入一点也无妨,免得扫了大家的兴致。” 故意走到康敏前,高声道:“要说这妖魔的来历本也十分平常,她本是一位贫寒的女子,自小生活在贫苦人家,其父亲以打猎为生。一家人虽是过得幸苦,却也吃穿不愁,倒也过得去。 “尽管如此,但那女子却不甘过这样平淡的日子,因为她有美艳的容貌,她知道凭着自己这张脸,有朝一日必定能脱离这个贫苦的家庭,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说到这里,不经意望了康敏一眼,但见其身子猛然颤抖,脸色一惊,竟是愣在了那儿。 乔征宇继续道:“随着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那女子越发生得标致,同时,她那种骨子里的优越感也是日益强烈,并为此常常感叹自己命不好,没有出生在好的人家。对于这一切,其父母却哪里知道,每日好吃好穿供着,将其视为掌上明珠。 “这天,正值大年三十。邻居家早早就穿上了新衣,这对她来说简直就是受到了侮辱。为了满足自己的心愿,她硬是逼自己的父亲去城里为自己买新衣服。可怜那位老父亲,不忍心见自己的女子难过,只好冒着风雪前往城镇。 “那山中多有凶猛野兽,其中以野狼居多,那些野狼喜欢成群,守在过往的路口,专等落单的行人。她父亲在回来的路上,很快就遇到了几只恶狼。在经过一番奋力厮杀后,终于保住了性命,安全回到了家中。 “就在这位父亲庆幸自己大难不死的时候,令其想不到的一幕出现了。他的女儿对自己的伤势不闻不问,而只是缠着自己索要新衣服。特别是当她得知自己的新衣服在搏斗中不慎丢失时,表现的更是出人意料,竟完全不顾自己父亲的安危,要其再回去寻找。” “啊!”群雄听到这里,皆是大惊失色,吴长风道:“这女子只为了得到一件新衣服,竟强迫自己的父亲回去与狼相搏,而完全不顾其安危,简直是丧心病狂不配为人。” “嗯,从古到今不知道发生过多少‘虎毒不食子’的故事,但与这女子相比起来,似乎是小巫见大巫远远的不如了。人间怎会有这样狠毒的女子,莫非真是那妖魔所变不成。”徐长老抚须说道,眉头紧皱,不禁连连摇头。 乔征宇听了,摇头道:“不说了,不说了,我相信只要是个人,但凡都不会这样做。只有那恶魔才会如此的歹毒,完全不顾自家的亲情,而只是一心要满足自己的愿望,当真是可恶之至。” 一席话却也是说到群雄的心里,皆是交头接耳,小声议论。 便在这时,却见全冠清踏前一步,朝众人挥手道:“大家静一静,且听我说一句,像这种事情就不可能发生,人间也不可能有这样歹毒的女子,这只不过是有人故意编造,转移大家的视线罢了,还请大家不必当真。” 群雄听了,均是点头,相互对视,默默不语。 “不。。。。。。不是的,我只是想要穿上新衣服,使自己变得更加美丽。怎么,难道这样简单的要求也有错吗?”康敏忽然显得十分地激动,嘴中不停地自语,在一旁颤抖不止,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 “啊!”群雄见了,又是一阵轰动,纷纷愣住,略有惊色。 徐长老见势不妙,急上前推了康敏一下,连道:“夫人!夫人。。。。。。”直叫了好几声,康敏这才幡然醒悟,犹如从梦中惊醒。 第329章 打狗阵 (下) 但见众人眼神异色,很快意识到自己刚才失态。只霎那间,康敏整张脸变得通红,便觉有两团火在脸上燃烧,甚是难堪。 全冠清略有尴尬,硬着头皮解释道:“各位,自马副帮主死后,夫人每日在其灵堂前烧香拜佛,甚是诚恳。连日来竟是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以至于头脑不清醒,胡言乱语。 “我看今日之事实属有人故意刁难,意在叫我丐帮在众人面前出丑,好让天下人取笑。如此歹毒心肠,又岂能瞒得过我全冠清。望大家冷静对待,千万不要中了别人的奸计。” 全冠清不亏为“十方秀才”,廖廖几句便已解了康敏之围,并且倒打一耙,将矛头又指向了乔征宇等人。 徐长老点头道:“嗯,全长老所言极是。今日本是我丐帮之事,与其他人等一律无关。况且,乔峰刚才也答应了暂时留在丐帮等待处理,还望其他人等不要多管闲事,否则,可别怪我丐帮无礼了。” 乔征宇见他两人蛇鼠一窝,不由更是来气,正欲上前与其理论,却被乔峰拦住:“乔兄弟,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乔峰既然答应了留下就不能反悔,否则出尔反尔,我乔峰以后如何立足于江湖?” 乔征宇不以为然,正色道:“乔帮主,话虽如此,但此一时彼一时,先前你并非知道自己的身世,所以落入了他们的圈套而答应留下。此时你身世未明,当务之急是查明自己的身世,岂能再留下而耽误时间? “还有,若是他们一日不查清马大元死因,那么你就一日不能离开丐帮,你又如何去查明身世?刚才你也看到了,这两人蛇鼠一窝处处偏向马夫人,对其惟命是从,他们又岂会让你洗清冤情,还你自由之身? “我乔征宇虽在江湖上默默无闻,没有什么名气,但决不允许这种不平之事在我眼前发生而袖手不管。哪怕是我能力有限,也会全力以赴,拼着性命不要,为乔帮主讨回个公道。” “这。。。。。。”乔峰听他所说无不道理,当即愣住,一时难以决断。 “哼,看你年纪不大,口气倒是不小。”全冠清忽是一声冷笑。 来至乔征宇前,望了其一眼,道:“小子,你屡次对我丐帮咄咄逼人出口辱骂,若非我丐帮大人有大量不与你计较,你就算有十条命只怕也早就没了,还敢在这里大放肆言,简直不知天高地厚。 “也罢,别说我不给你一次机会,你要管也可以,那就不妨按规矩办事。只要任何人可以过得了我丐帮的‘打狗大阵’,我丐帮便任由他来去自如,乔峰也可以任由其离去。就不知道某些人敢不敢来闯阵了?” 众所周知,丐帮有两大武林绝学,一个是“降龙十八掌”,另一个就是“打狗阵”。“降龙十八掌”威力惊人,乃天下第一的功夫,而“打狗阵”能与其相提并论,自是有其厉害之处。 此时,全冠清忽然提出这个要求,其意也是再明显不过。表面上好像是给乔征宇一次机会,以体现自己有容忍之心,而实际上则是想借“打狗阵”打压乔征宇,使其得到教训,替自己挽回一点颜面。 乔征宇岂会不明白这点,当即点头道:“好,既承蒙全长老如此器重,那我还有什么说的。在下恭敬不如从命,愿领教丐帮的震帮绝学‘打狗阵’便是。”挺身站出,来至众人面前。 “乔大哥。。。。。。”张无忌本想冲出,与乔征宇合力闯阵,却听胡翼在旁道:“张少侠放心,乔少侠天赋惊人,正是百年难得一遇的武学奇才。这‘打狗阵’虽然厉害,我想却也奈何不了他。” 说话间,便见全冠清伸手一挥,喝道:“布阵!”,早有数十名丐帮弟子一拥而上,将乔征宇团团围住。 “怎么样,现在反悔还来得及,你可是考虑清楚了?”眼见自己计谋得逞,全冠清不禁满面春风,甚是得意忘形。 乔征宇却是早已瞧见,心下顿生厌恶,道:“少啰嗦,全冠清,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来,看我如何破阵!”双脚微微分开,摆了一个防守的姿态。 他自从得到逍遥派两大高手的真传,武功早已今非昔比,无论是在内力和招式上,皆已达到了一定的层次可谓登峰造极。此时虽是随手摆开,却是攻防兼备内藏玄机,气势如虹。 “好!乔兄弟临危不惧,果有大将风范。”乔峰见他面对强敌不慌不忙,并且稳如泰山,神情镇定,不禁在旁夸道。 “多谢乔帮主夸。。。。。。”乔征宇一句话还没说完,却见有数根长棒忽然从自己左边戳到。来不及细想,扬起右掌对其拍去 第330章 苦斗 (上) “好!乔兄弟临危不惧,果有大将风范。”乔峰见他面对强敌不慌不忙,并且稳如泰山,神情镇定,不禁在旁夸道。 “多谢乔帮主夸。。。。。。”乔征宇一句话还没说完,却见有数根长棒忽然从自己左边戳到。来不及细想,扬起右掌对其拍去,将那些长棒击向一旁,随后,脚下连移,退后了半步。 “好险!”乔征宇正暗自庆幸,冷不防,又听背后一阵风响,急切之中,朝一旁闪去。也是他速度惊人,这边脚步刚动,那边几根长棒已是紧贴着身子落下,随即带起一阵热风,叫乔征宇脸上不觉滚烫如火。 原来,这“打狗棒法”名字虽然陋俗,但变化精妙,招式奇特,实属天下一等一的功夫。从丐帮建帮以来,但凡有强敌侵入,只要将阵法使出,无不立即转败为胜赶走强敌。 其棒法又分为绊,缠,戳,挑,封,引,转,劈八字口诀,个个精妙绝伦,内藏玄机,每一口诀练到精通时,都可以以一敌十,威力奇大。实为丐帮的镇帮绝技,丝毫不亚于“降龙十八掌”绝学。 刚才乔征宇接连险些被长棒戳中,却正是那些丐帮弟子所使出的“戳”字诀。其前后夹击,快如闪电,数棍齐发,见缝插针,让人防不胜防。意在攻其不备,出其不意,将对手消灭在萌芽状态。 乔征宇初此领教“打狗阵法”,纵是空有一身武功,却也是险象环生,几次差点被对方长棒击中。好在他反应及时,调整心态,虽一时处于下风,但仗着逍遥派那几手绝学,倒也还应付得过去。 “关门打狗!”全冠清在旁看得清楚,心念一动,忽然高声喊道。那些丐帮弟子听了,皆是心有领会,将长棒收回,各自退后了一尺。 乔征宇正觉好奇,就见那些丐帮弟子忽然将长棍向上高举,围着自己开始跑动起来。而在这几乎同时,他们的嘴中还不时发出怪异的叫喊,时而长鸣,时而短促,甚是吵闹杂乱。 乔征宇眉头一皱:“什么鬼?”,他初始还不觉得什么,只待过了好一会儿,不觉心烦意躁,竟是开始讨厌起这声音。 而随着丐帮弟子的不断跑动,其速度也越来越快,在乔征宇四周便如形成了一堵人墙,更是让人眼花缭乱头晕目眩。 乔征宇不觉心烦,伸手紧紧捂住了耳朵。便在这时,又听全冠清的一声喝道:“棒打狗头!”,那些丐帮弟子忽然停止了转动,纷纷举了棍子奋力朝乔征宇头顶挥下。 这“棒打狗头”本是“打狗阵法”中至刚至强的一招,数十根长棍齐下,饶是对方神功盖世只怕也是难以逃脱。又何况乔征宇实战经验有限,还不具有处理各种突发其来的能力。 全冠清武功虽是不高,但审时度势指挥调解的本领却是不赖。此时使出这招,正是瞧出乔征宇弱点所在,意在叫其无法抵抗,实在是极其高明的一招。 “小心!”张无忌等人见了,心中均是一惊,皆是替乔征宇捏了一把冷汗。 正担心之时,却见乔征宇双手同时快速甩出,发出数道白光。不一会儿,便听“哎哟”“哎哟”一声声惨叫接踵而来,有数名丐帮弟子长棒落地,脸露痛苦之色,倒在了地上。 “生死符!太好了,我怎么把这个忘了。”张无忌刚才还愁眉不展,但见乔征宇转败为胜,顿时转忧为喜,竟是拍手叫好。 在场众人见了,皆是哗然失色,虽没有一人开口说话,但从他们的表情不难看出,其中多半均是佩服不已,暗自称赞。 “乔兄弟果然好身手!”乔峰在旁忽然称道,脸上竟也是露出了赞美之色。 原来他与乔征宇相识不过半天,先前见其打走鸠摩智,还道只是仗着内力深厚的缘故,但见其露了这一手后,顿时另眼相看,好奇心顿起。 乔征宇心中窃喜,抱拳对乔峰道:“多谢乔帮主夸奖,在下只是班门弄斧,让乔帮主见笑了。” 乔峰摆手道:“乔兄弟一身武功,只怕不在我乔峰之下,又何必谦虚。不过,这‘打狗阵法’乃丐帮不二绝学,威力不可小视,其遇弱则弱,遇强则强。乔兄弟毕竟年轻,还是小心留意为妙。”一句话已看出了乔征宇实战经验不足。 “多谢乔帮主指教,在下一定敬记乔。。。。。。”乔征宇一句话还没说话, 第331章 苦斗 (下) “多谢乔帮主指教,在下一定敬记乔。。。。。。”乔征宇一句话还没说话,便听全冠清冷笑道:“小子,别得意。反截狗臀!”随着一声喝令,那些丐帮弟子重新站好位置,手持长棒,分上中下三个方向,朝乔征宇挥去。 说起这招“反截狗臀”,却也有个有趣的故事。说是有一次,一位丐帮弟子在乞讨时其被一条恶犬欺负。虽是奋力驱赶,但那恶犬始终纠缠不清,不肯离去。 在搏斗中,那弟子无意间击中了恶犬的臀部,没想到就是这一下,却叫那恶犬停止了纠缠,竟仓皇逃去。后来,那丐帮弟子在细思之下,方才明白了这其中的道理。 原来恶犬与人并无两样,臀部肌肉肥厚,却也是最怕疼痛之处。那弟子用棍棒打在其臀部,恶犬受不了疼痛,这才负疼离开。 那些丐帮弟子当然熟知这其中的缘由,此时长棒齐攻,意在指东打西,出其不意。 乔征宇自是不明白这些,眼见数十根棍子挥到,来不及细想,挥掌拍去。谁知手掌刚打出一半,那些棍子却是忽然停住,在半空中打了个转,又齐齐朝自己的背部攻来。 乔征宇大惊之下,连忙挥掌去救。但终是不及那些丐帮弟子,平时训练有素,将每一个发生的可能都了如指掌。因此面对乔征宇的反抗时,仍是做到从容应付,不慌不忙。 但见那些丐帮弟子相互对望,点头示意,早已心中有数,除了大半的棍子仍是继续攻向乔征宇的臀部,另一小半却是顺势而上,只听“啪啪”两声,背上早中了几棍。 顿时,一阵钻心似的疼痛立即传遍了乔征宇的整个身体,直疼得他咬牙坚持,大颗的汗珠从额头上滚下。 好在他功力深厚,倒也勉强撑住,负痛之际,一招“龙腾四海”,双掌齐出。那些丐帮弟子却也识得厉害,均是纷纷后退,以避锋芒。 乔征宇虽是暂时摆脱了危机,但却不敢有丝毫的放松。通过刚才的几次交手,他已隐约明白了乔峰那番话的含义,深知这“打狗阵法”的厉害,于是将铁剑抽出并紧握在手,与那些丐帮弟子对持而立。 那“乌云宝剑”乃玄铁制成,虽是短小却是削铁如泥锋利无比。此时,乔征宇宝剑在手,形势立即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原来,那些丐帮弟子不知厉害,仗着阵法精妙,人多势众,合力再攻。虽是攻势勇猛,但却难挡宝剑的锋利。毕竟竹棍难比宝剑,木头岂能硬过金属,又何况是天下一等一的宝剑。 但见数十根长棍挥下,便接连传来“啪,啪,啪。”的几声,均被削去了一半。大惊之下,又是大招叠出,但无论如何的进攻,却是再难攻入乔征宇身子的一尺范围之内。 虽是如此,但那些丐帮弟子倒也执着,配合一致,继续对乔征宇追打猛攻。可纵是再努力十倍,却也是毫无进展无能为力,只累得气喘吁吁,白白消耗体力。 在场众人皆是看得清楚,不禁感叹打狗阵法的精妙,又对乔征宇手中宝剑赞不绝口。即便是连全冠清也是看得目瞪口呆,竟一时忘记了指挥调度。 “压肩狗背!”忽听有人大声喝道,紧接着有一人大步上前,来至全冠清旁。 全冠清朝那人望去,却是徐长老,略有尴尬,顿时醒悟,点头道:“不错,各位兄弟,压肩狗背!叫他兵器无法使出。” 众弟子均是明白,当即招式一变,不再强攻。而是挥棒直上,随即轻轻落下,一下子将乔征宇的宝剑死死压在棍下。 这“压肩狗背”本是专门用来压制兵器的招式,尤其是敌人兵器厉害,难以发挥棍棒作用时,便齐心合力,运用太极之力,巧妙施力,以柔克刚,来压制敌人。 此时,数十根长棍交织一块,犹如一张巨大的蜘蛛网,将乔征宇死死压住。饶是乔征宇内功绝顶,却也是空有一身武功,无法将宝剑拔出。 眼见形势危急,乔征宇的耳边忽有一细小的声音传来:“所谓‘压肩狗背’是借用四两拨千斤之力压制对方兵器,叫其无法使用兵器而主动认输。乔兄弟,你内功深厚学什么武功都快,且听我内功心法,教你破阵之法。” 乔征宇只觉声音熟悉,不禁朝众人望去,但见乔峰眼神有异,嘴角微微蠕动,心中顿时明白,不由大喜。 随着乔峰微微点头,那声音又再次说道:“气沉丹田,运功中府,自下而上,反冲其道。此乃转守为攻之大法,招式并不重要,而贵在其意。乔兄弟,你需用心体会,自能帮你解除困境。” 乔征宇信心顿时大增,当即照着口诀依法运用。 第332章 结拜 (上) 随着乔峰微微点头,那声音又再次说道:“气沉丹田,运功中府,自下而上,反冲其道。此乃转守为攻之大法,招式并不重要,而贵在其意。乔兄弟,你需用心体会,自能帮你解除困境。” 乔征宇信心顿时大增,当即照着口诀依法运用。他自得到天山童姥和李秋水两大逍遥派高手的指点后,不仅深得武学之精髓,而且对各种难懂绕口的口诀也有了新的理解。 乔峰所教他的其实正是丐帮绝学“降龙十八掌”的武功心法,虽与逍遥派武学表面上看似牛马不及,其实天下武功均是一脉相承,一通百通。 尤其是那“降龙十八掌”与“天山六阳掌”都属于至刚至阳的武功,运功玄理其实大同小异,并无什么两样。所不同的是“降龙十八掌”不重招式,意在领悟,而后者正好相反,这也是两者之间的区分。 兼之乔征宇又练习过“北冥神功”,对于世上任何一门武功更是直窥入门,丝毫不觉有什么阻拦。只片刻,便觉体内有股热气自下而上不断涌出。不一会儿,已是贯穿至两臂,双手便如注入了千斤之力,再无法控制,续而一声怒喝,猛地一剑挥出。 他功力本来就非同小可,此时得到乔峰教导,更是犹如猛虎下山,势不可挡。一剑挥出便似晴天霹雳,但听“轰!”的一声巨响,犹如在半空中打了个响雷,众丐帮弟子纷纷把持不住,不由连连后退。 “斜打狗背,恶狗拦路,拔狗朝天。。。。。。”全冠清一时心急,在旁连连叫唤,想重新挽回败局。但此时此刻,形势并不如他所想那样,那些弟子一个个东倒西歪,不要说站都站不稳,连还击的机会都没有。 原来,乔征宇初得乔峰相助,以剑代掌,挥舞开来,虽不及“降龙十八掌”那般勇猛,却也是凌厉异常,自有另一番所为。 那宝剑在手,每一剑挥出,均是带着一股气浪。自地而上,旋地而起,犹如一股狂风而去,见物扫物,见人扫人,摧枯拉朽,威力奇大,甚是凌厉。 那些丐帮弟子初时不知道厉害,迎剑而上,往往人还未冲到乔征宇跟前,手中棍子已是断成了两截,无不惊悚万分,方知厉害。若干招下来,再不敢轻易乱动,纷纷后退。 乔征宇却是使得尽兴,哪管这些,频频挥剑。一时剑气横飞,在那些丐帮弟子中呼啸乱窜,直叫众弟子不敢再战,一退再退,几乎睁不开双眼。 “好!”张无忌等人皆是拍掌叫好,便听王语嫣点头赞道:“乔少侠剑掌合一,却也是难得,普天之下,只恐乔少侠能做到了。” 乔征宇见她一言道破玄机,心中更是佩服:“王姑娘果然是精通天下武学,就连这也瞒不过她了。” 他却哪里知道,王语嫣虽是精通天下武学,但对丐帮绝学“降龙十八掌”却是一窍不通。只不过天下武学俱是一脉相通,皆有相似之处。尤其是那“降龙十八掌”,更是因其掌法平常,只重心法,这便更是难不住她。 不过,尽管如此,但也要对天下武学有很深刻的认识,否则的话,一般人也无法看出这其中的细微之处。因此,王语嫣能在乔征宇的剑法中瞧出掌法已是十分不易了。 “天下无狗!”冷不防,忽听全冠清一声大喝,那些丐帮弟子听了均是一愣,相互对视了片刻,但很快已是心中领会,微微点头,纷纷举起那半截棍子,奋力朝乔征宇抛去。 原来,所谓“天下无狗”,顾名思义就是绝招一出,天下再无狗可生还。这招便是丐帮打狗阵法中威力最大的一招,一旦使出绝不手下留情,困入阵中者非死即伤,可以说非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不会轻易使出。 全冠清此时孤注一掷,其意图显然已是再明显不过。 “小心!”忽听一人喝道,紧接着有一身影从人群中窜出,几个箭步已是挡在乔征宇面前,举掌便拍。 那人身手甚是了得,便见其前抓后卸,左拍右挡,不多时,便一一将那些短棍拍落在地。尔后,返过身来,摆手道:“众位兄弟,且慢动手!”却正是乔峰。 那些丐帮弟子见是他,顿时愣住,倒也不敢不听,纷纷住手。 乔峰微微点头,走至全冠清前,道:“全冠清,所谓‘得饶人处且饶人’,这位乔兄弟与你并无任何仇恨 第333章 结拜 (下) 你又何必狠下毒手,要取其性命?” 全冠清争辩道:“乔峰,这小子狂妄自大竟敢独自挑战打狗阵法,便已是对我丐帮不敬。我作为丐帮长老,只是想替丐帮教训他一下,这其中又有何之错?” “教训!只怕是往死里打。”乔峰听了,忍不住嘲笑了一声。 全冠清冷笑道:“乔峰,你不是不知道,这打狗阵法一旦发动,不是你死便是我亡。我这样做也是为了丐帮的名誉着想,却是怪不得我。” “好一个名誉。”却是听乔峰仰天大笑了一声,随后,几步走至一弟子前,指着其前胸对全冠清道:“全冠清,你还好意思狡辩,还请你过来看看,可有什么发现。” 全冠清一脸茫然,上前观看,见并无异常,摇头道:“乔峰,你要我看什么,他身上并无什么奇特之处。” 乔峰却是不答,上前在那弟子身上轻轻拍了一下。只这一拍,便见那弟子胸前的衣服上多了一条划痕,从上而下,笔直划过,显然是被什么利器所割开。 “这。。。。。。”全冠清稍微愣了一下,却是马上又道:“这有什么奇怪的,搏斗中难免划破衣服,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乔峰摇了摇头,又走至其他几位弟子旁。令人奇怪的是,那些弟子身上均有被利器划开的痕迹,虽是划破了衣服,却不伤及肉体。因此,并不十分明显。 乔峰道:“全冠清,你难道看不出来他们身上的伤痕来历?这些划痕干净利索,上下笔直,一划到底,很显然是被宝剑所划破。若非是这位乔少侠手下留情,只怕丐帮中又少了数十名兄弟。” 乔峰依证而言,每一句却是实情,纵是全冠清老谋深算,听后一时也是愣住,竟是无法反驳。 乔峰随后转身,来至乔征宇旁,拱手道:“乔兄弟手下留情,乔峰在这里替众位兄弟谢了。” 乔征宇急收了宝剑,还礼道:“不敢,在下能力有限,刚才若非乔帮主及时相助,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原来,乔征宇虽得“降龙十八掌”心法,但在掌控上还无法做到收放自如,尤其是面对突发事件时,更是犹豫不决,难以控制整个局面。 就在刚才,全冠清发动“天下无狗”阵势时,他心中已然没底。倘若自己全力以赴,必将造成一场杀戮,并且从此与丐帮结下了仇怨,这种结局并不是他自己想看到的。 然而不这样做,其下场很可能是自己性命不保。所以,面对困境,乔征宇竟是犹豫不决,一时无法做出正确的选择。在生死攸关之际,若非是乔峰及时出手,后果还真是难以想象。 乔峰摆手道:“乔兄弟不必客气,乔兄弟心怀仁慈,不忍大开杀戒,当可称之为仁义之士。我乔峰一生最是敬佩像乔兄弟这样的人,今日能认识乔兄弟,实乃是三生有幸,也不枉此生。” 他这话说的甚是诚恳,并不似有半分的装饰,直听得乔征宇心下一阵狂喜,几乎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能得乔帮主如此夸奖,实乃在下之荣幸。其实乔某心中一直有一愿望,就是能与乔帮主结为兄弟,但不知乔帮主意下如何?” 乔峰听了,望了乔征宇一眼:“哦?乔兄弟义气过人,乔峰正求之不得。”拉了乔征宇走至一旁,随后跪下,拱手拜天,道:“黄天在上,我乔峰与这位小兄弟今日在此结义金兰,从此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若有违背,当如此物。” 挥掌虚空拍去,便听“啪。”的一声响,丈外之远的一棵竹子应声而断。 乔征宇微微点头,当即跟着也念道:“黄天在上,我乔征宇与乔大哥今日在此义结金兰,从此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只求同年同月同日死。若是违背,有如此物。” 左右望了片刻,从地上拾起一根竹棒,挥掌猛地奋力拍下,那竹棒已是断成了两截。 “乔兄弟!” “乔大哥!” 他两人对视而跪,抱拳相望,接着又相互跪拜。完毕,两人起身互拥一块,均是“呵呵”大笑不止。 众人见他两人说拜就拜,并无半分的迟疑,皆是暗自赞叹,忍不住点头。 过了好一会儿,两人这才分开,乔征宇道:“乔大哥,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大哥。只要乔大哥吩咐,我一定无所不从誓死跟随。” 乔峰摆手道:“乔兄弟,你我既是兄弟,又何须如此客气。” 转身来至智光大师前,抱拳道:“大师,乔峰刚才若有得罪之处还望见谅。不过,乔峰是否是契丹人,我自会查个清楚。若是乔峰真如你们所言, 第334章 让位 (上) 转身来至智光大师前,抱拳道:“大师,乔峰刚才若有得罪之处还望见谅。不过,乔峰是否是契丹人,我自会查个清楚。若是乔峰真如你们所言,是不折不扣的契丹人,那乔峰父母之仇自是非报不可。” 智光朝他还礼,道:“乔帮主所言极是,这么多年来老衲一直生活在自责当中,无一日不想早些摆脱这种痛苦以彻底得到解脱。乔帮主若是要报父母之仇,自是天经地义之事,老衲自会等着那一天的到来。” 乔峰微微点头,又来至徐长老面前,拱手道:“徐长老,乔峰本应遵守规定留在丐帮,可事情有变,乔峰只怕再难留下。非是乔峰不守诺言,此事有关我一生的荣誉,恕无法再遵守约定,还请见谅。” “这。。。。。。”徐长老正迟疑时,便见乔峰取出一根碧绿竹棒,双手递上:“乔峰出尔反尔已非大丈夫所为,今后再无资格担任帮主之位。特将打狗棒上交奉还,从今日起,乔峰便不再是丐帮帮主。” 他声音甚是响亮,在场众人无不听得清清楚楚,均是惊讶万分,纷纷愣住。 乔征宇惊道:“乔大哥,你这是为。。。。。。” 早被乔峰挥手打断:“乔兄弟无需多言,我主意已定,绝不会再更改。”踏前一步,“扑通。”一下,竟是跪地在地,显然心意已决。 徐长老略微一惊,急上前将乔峰扶起,点头道:“好,既然是乔帮主主动让出打狗棒,那我就勉为其难暂且替你保管。不过,我答应你,等事情水落石出后,我再将打狗棒交还与你。” 随后,接过打狗棒,转身对白世镜道:“白长老,你是丐帮的执法长老,这打狗棒理应交由你保管。你可得仔细保管,切勿有失,否则,一切后果拿你是问。” 白世镜不敢怠慢,上前一步,躬身接过打狗棒。然后取了一块长布,将其小心包好,放入了一个长盒子中。 乔峰又走至康敏面前,躬身道:“马夫人,马大哥待我恩重如山,我早已将其视为自己的亲生大哥。现在他死得不明不白,乔峰发誓,自当会将此事查个清楚,给马大哥一个交待。” 康敏刚才在众人前失态,早对乔峰恨之入骨,瞪了他一眼,哼道:“乔峰,家夫之仇与你不同戴天,你少在这里假仁假义。。。。。。” 忽听乔征宇在一旁道:“马夫人,你说这宝剑要是在某人的脸上划上那么几剑,不知道会变得什么样子。”手中摆弄着那宝剑,捡起地上一根竹棒,只见手起剑落,便听“啪,啪。”两声,那竹棒已是断成了两截。 “啊!”康敏一下子尖惊得叫了起来,似惊魂未定:“乔。。。。。。乔峰,你。。。。。。你自己看着办便是。家夫之事我从此后便再也不管,你休要再来打扰我。”吓得脸色苍白,嘴角直抖索不止。 乔峰微微摇头,转身来至四大长老前,拱手道:“四位乃丐帮栋梁之柱,日后丐帮就交给你们了。乔峰今日有负各位重托,实在是羞愧难当。”双膝一弯,便欲跪下。 四大长老急上前将其托住,吴长风道:“乔。。。。。。乔峰,何需如此,你我都是多年的好兄弟,我等皆承受不起,还是快快请起。” 其余三人俱是在旁点头,虽是如此,但从他们的眼神中不难看出,既有一种无奈之举又有一种莫名悲痛,显得十分地矛盾和徘徊。 乔峰心中领会,微微点头,随即起身,来至众人面前,道:“各位兄弟,乔峰不才没有能力再担当这个重任,从今天起,乔峰将不再是丐帮帮主。今日与各位兄弟告别,还望大家保重。” 那些丐帮弟子中有一大半皆是跟随乔峰多年的好兄弟,但见乔峰交出打狗棒,已不再是丐帮帮主,顿时有些难舍难分,哽咽不止。 “乔帮主,丐帮离不开你,我们兄弟也离不开你。你还是留下来。” “乔帮主,你要是走了,丐帮怎么办?丐帮若是没有乔帮主的领导,那也便不再是丐帮了。” “乔帮主,你要是走了,那我们也不想留下来。对,大家都跟着乔帮主走,他去哪里我们就去哪里。” 众人纷纷说道,皆是越说越激动,以至于场面一度失控,混乱不堪。然而更令人想不到的是,就在这时,也不知道是谁,将竹棒丢在了地上。 第335章 让位 (下) 只这一下,便如起了连锁反应,那些丐帮弟子纷纷效仿。随着“当,当,当。”的响声不断,不一会儿,在众人的面前,已是堆满了长短不一的竹棒。 “各位兄弟!”乔峰摆手制止,道:“乔峰何德何能,敢叫众位兄弟如此信任。今日乔峰虽走,但我们昔日的感情依旧存在,他日若是有缘见面,定与各位把酒言欢,不醉不归。” 瞥眼之处,但见那些多年一起同甘共苦的好兄弟,终是心中不忍,转过头去,拱手道:“告辞!”说完,迈开步伐,大步而去。 “乔大哥!”乔征宇本欲叫住,但乔峰离意已去,并无半点的犹豫。他武功本就高强,此时愤然离去,自是快速无比,便见其身影从人群中一晃而过,很快就消失在人们的视野外。 “阿弥托佛!”智光大师口中轻念了一声,来至徐长老等人前,合掌道:“徐长老,马夫人,乔峰既然已走,老衲也没有再留下来的理由。就此告别。” 徐长老还礼道:“今日多谢大师亲临,方才了结我丐帮一大隐患,我代表丐帮向大师谢了。” 智光听了,叹道:“乔峰为人豪爽且大仁大义,我本不该揭露这段往事,只因汪帮主有言在先要老衲对其多加关注,实非迫不得已。惭愧。” 转身来至乔征宇前,道:“这位乔少侠武功高强,为人正直,老衲甚是佩服。临走前,老衲还有些话要说,请少侠这边来。” 乔征宇见其神色凝重,点了点头,跟着他走至一旁。 只听智光道:“乔少侠,老衲有一事不明,还请指教。先前听少侠所言,似乎对三十年前的事十分了解。我思来想去,此事甚是机密,除当年几位参与者外,并未他人知晓,却不知少侠又是如何得知?” 乔征宇微微一笑,正欲告知详情,心中却是忽然思道:“我要是将真相说与这老和尚听,只怕他也是不信,反倒认为我言语浮夸,是个极其不可靠之人。” 想到这里,已是改变了主意,道:“大师,当年一起赴雁门关人当中,我的父亲也在其中。我之所以知道这些,都是他老人家告诉我的。” “哦,你父亲?”智光大师疑道,低头想了好一会儿,道:“敢问家父是。。。。。。” 乔征宇笑道:“家父就是龙虎帮帮主乔家山,当年他虽深受重伤,但却侥幸活了下来。” “乔家山?嗯,当年赶往雁门关伏击的英雄大都相互不认识,我好像是记得有这样一个人物。想不到他也在那场灾难中幸免于难,实是幸事一件了。”智光说时,脸上仍是带着不解,显然并不完全相信。 乔征宇见他不信,接着又道:“大师有所不知,家父祖上有一套绝学,可以闭气三天而不死。当年家父就是靠这门绝技,侥幸躲过了灾难。” 智光似恍然大悟,点头道:“原来如此,难怪当年我没有发觉,想不到天下却还有这样神奇的武功,惭愧。” 上前一步,又道:“乔少侠,实不相瞒,其实老衲还有一事相求,望少侠能够答应。” 乔征宇见他神色严肃,不禁好奇,点头道:“好,大师请说。” 智光沉思了片刻,道:“少侠既然对三十年前那场悲剧甚是了解,想必也是知道那带头大哥的名号。老衲别无要求,只求少侠千万不要将这位带头大哥的名字告诉乔峰,如此,老衲感激不尽。” 乔征宇听了顿时愣住,哼道:“什么!你想让我永远保守这个秘密?恕我直言,我恐怕是无能为力,要让你失望了。乔大哥既是我大哥,就当理应知道事情的真相,就算是他不问,我也会主动告诉他。” 智光听了,叹道:“乔少侠,我知道你这么做也是为了乔峰好,但有些事情他还是不知道的好。虽然你的用意是好的,但你可曾想过乔峰的感受,倘若他得知了真相,又将如何面对这一切? “难道就因为这样,那些曾经与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一下子就变成了敌人?那些曾引以为豪的壮举忽然间全都成了罪行?每个人有他选择生活的权利,若是有一天发现这一切都是个错误,不知道这种滋味又是怎样的一种感受。 “乔少侠既与乔峰结为兄弟,就应当为对方着想,而不是火上添油,加重了他的罪恶感。所以,有些事情还是不告诉他的好,因为,这很有可能帮不了乔峰,反而是害了他。” “大师虽然言之有理,但此事关于乔大哥一生荣誉和幸福,容不得我不实情相告。抱歉,大师之求恕我实难从命。”乔征宇心意已决,婉言拒绝了智光的请求,随即,拱手告辞。 第336章 商议 (上) “大师虽然言之有理,但此事关于乔大哥一生荣誉和幸福,容不得我不实情相告。抱歉,大师之求恕我实难从命。”乔征宇心意已决,婉言拒绝了智光的请求,随即拱手告辞。 他转身回头之际,脸上甚是愤怒和不满,张无忌等人见了,心中皆是疑惑。 张无忌问道:“乔大哥,那老和尚和你叽叽咕咕说了些什么,你好像很不高兴?”在张无忌看来,乔征宇是个极其开朗的人,平时都是有说有笑,极少像现在这样。 乔征宇却是摇了摇头,也不答话,过了好半会,才道:“无忌,这里的人看着就不舒服,不如我们离开这里。” 众人早有此意,均是点头默许,随后一行人匆匆而去,很快就离开了竹林。 乔峰去时正是来时方向,而眼下天色不早,想必是回了枫林小镇。因此,乔征宇等人却也不急,只是按照原路返回。 大约在傍晚时分,乔征宇等人又回到了枫林小镇。 此时,众人腹中早已饥渴难耐,于是在大厅中找了张桌子坐下,并叫了一些酒菜。 “小二,快给我拿酒菜来!”便听外面有一人大声叫道,紧接着,就见一人冲进了客栈,在一张桌前坐下。 那人身材肥大,圆头大耳,一身服饰极其的华贵,一看就是有钱的乡绅。不一会儿,小二端来了酒菜。 那人只看了一眼,眉头紧皱,道:“这都是些什么酒菜,怎如此的不上眼?小二,快点给我换过一桌,我要你们客栈中最好最贵的那种。” 小二却似有些为难:“这。。。。。。”望着一桌子酒菜,双眼转个不停。 “怎么,你怕我没银子吗?”那人却是丝毫不含糊,伸手从怀中掏出一锭大银,丢在桌上:“怎么样,这够不够?叫你上就上,别啰嗦,老子有的是银子。” 那小二顿时眉开眼笑:“这位大爷说得是,有钱便是大爷,还请稍后,我这就给你上酒菜去。”一边躬身,一边收了酒菜和银子,乐呵呵的走了。 乔征宇等人见了,均是微微摇头。 张无忌道:“哎,有钱人就是有钱人,走哪都是底气十足。你们看,那店小二面对如此无礼的要求,竟是没有半点埋怨,又是赔笑又是道歉,难怪这世上的人都想做有钱人了。” 王语嫣笑道:“有钱当然好,但有时也要注重场合,若是随意的露财,只怕也未必是件好事。” 众人听了,皆是一笑,并不在意。 不一会人,小二端了酒菜上来,摆了满满一桌。 那人看了半会,脸上一乐,点头道:“嗯,这还差不多。”拿过杯子斟满了酒,独自喝了起来。 那人食量颇大,不一会儿就将一桌子酒菜吃了个精光。眼见酒足饭饱,肚子隆起,不禁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小二,再给我开个上房!”随后,摸着肚子缓缓起身,脚下一步一个踉跄,朝楼上走去。 刚至楼梯口,便见有一对青年男女正好下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喝多了的原因,那人控制不住自己的步伐,一下子就撞到了那对男女。 “干什么!找死吗?”其中那男的大声喝道,并伸手将那人推开。 那人却是半醉半醒,微微一笑,道:“不好。。。。。。意思,我。。。。。。我。。。。。。”那对男女见了,也不理睬,捏着鼻子,急急下楼去了。 “哼,好一对狗男女!”原来,就在那对男女下楼之际,便见那女子伸手偷偷在那人腰间一摸,便将一包钱袋拿在了手中。 众人均是看得清楚,不禁都是嗤之以鼻。眼见天色不早,随后各自回房歇息。 到了半夜,乔征宇忽被一人推醒。迷糊之中,但见那人粗眉大眼,正是乔峰,心下一阵惊喜:“乔。。。。。。” “嘘。”乔峰示意不要出声,朝他摆了摆手,随后跃出了大门。 乔征宇心中领会,连忙起身跟出。他两人一前一后,很快就出了客栈,直往郊外而去。约莫半个时辰后,乔峰忽然在一座废弃的小庙前停住。 乔征宇一路追赶,却也是及时赶到。他内力虽强,但还无法做到收放自如,因此,只片刻间,已是冲过了头,在乔峰的前面停下。 乔峰见了,点头笑道:“乔兄弟好轻功!若是能稍微再控制一下,天下间只怕再无人能比。”乔征宇脸色微红,笑道:“大哥取笑了,我再控制的好也无法和大哥相比,大哥才是真正的天下第一。” 乔峰微微一笑,转身走至一旁,抬头望向天空,叹气连连。 乔征宇知他心思重重,上前道:“乔大哥,我知道你现在的心情,也很明白你现在的感受。试想你本是中原第一大帮的帮主,人人敬重,那是何等的风光。 “可是,只一天的时间,便从一个顶天立地的英雄一下子变成了人人厌恶的契丹人,换成是谁只怕也是无法承受。话虽如此,但有些事情非是人力所能控制,所以,只有顺其自然坦然接受。” 乔峰回过头,道:“乔兄弟,我一生所遇大事甚多,岂会因为此事而感到烦恼。只是倘若智光大师所言属实,想到三十年前的那对契丹夫妇,无缘无故而惨遭杀害,实在是令人气愤。” 连连摇头,似有无限感概。 乔征宇道:“大哥不计名誉,在此危难之际却还惦记着他人,仅这份胸襟已是世间少有。嗯,那对契丹夫妇无端遭此厄运,却是有些不应该了。好在那婴儿尚还存在人世,这对他们来说也算是值得欣慰了。” 他唯恐乔峰再次受到打击,因此并不继续往下说。 果然,乔峰听了,脸色一沉,似有所思。 过了好一会儿,才听乔峰道:“乔兄弟,实不相瞒,大哥这次找你来是有一事请教,还望乔兄弟看在我们兄弟的情面上能如实相告。” 乔征宇心中早等他这句话,不由连连点头,道:“好,大哥请说,小弟只要知道一定如实相告,决不会有半点的隐瞒。” 乔峰微微点头,接着道:“当年雁门关惨案,虽说是一场误会,但也是有人别有用心,谎言相报,这才导致了惨剧的发生。 “我所不明白的是,慕容博他为什么要这样做,而其目的又是什么?乔兄弟聪明绝顶,这世界上的事情好像都瞒不过你,不知道你对此事有何看法?” 乔征宇听了,微微一笑,道:“乔大哥有所不知,那慕容博本是鲜卑族后裔,世代为大燕皇室子孙,富贵地位不可及也。自从大燕灭亡后,慕容家族无时不想复国。 “虽是如此,但慕容家族毕竟势单力薄,人脉稀少,复国机会甚是渺茫。因此,慕容博这才故意散播谣言,目的是要挑起大宋和辽国的战事,以便制造混乱,好从中起事,为复国打下基础。” “哦,原来是这样。”乔峰略有所思,走了几步,道:“当年慕容家族在武林中也是名门世家受人尊重,想不到的是,只因为自己的一己之利 第337章 商议 (下) 慕容博就假传谣言而制造混乱,此等行为当真无耻之极。” 乔征宇道:“不错,那慕容博不仅武功高强,而且野心勃勃,一直致力于大燕复国之事。他见自己年纪越来越大,担心有生之年再也看不到复国的希望,所以才铤而走险设下计谋,欲挑起大宋与辽国的战事。 “只可惜的是,他精心设计的一切却并无实现。反倒是经过那次事情以后,他却悄悄躲了起来,以逃避武林人士的追责。似这等大奸大恶之人,武林中最好是少一些这样的人,否则,那将是武林的浩劫。” 乔峰点头道:“嗯,乔兄弟所言极是,此人罪大恶极,所做之事人神共愤。我恨不得吃起肉,喝其血,方才能消我心头之恨。 “此事我一定会查个清楚,倘若这一切属实,再找那老匹夫算账不迟。不过,在这之前,我必须先找到另外一个人,以解除我心中的疑虑。” 乔征宇听了,心中暗思:“嗯,乔大哥毕竟按耐不住,终是想知道那带头大哥的来历。”点头道:“哦,大哥所要寻找之人是不是对你很重要,而且只要找到这个人,那所有的疑问都将真相大白?” 乔峰望了他一眼,道:“不错,这些天来江湖上连续发生多起杀人事件,而所有疑点似乎都与慕容复有关。但吐蕃国师鸠摩智先前在众人面前已承认了这所有的罪行,这令我十分的困惑。 “虽然,鸠摩智将所有罪行全都揽下,但仅凭他一人之词并不足以证明所有事情都是其所为。当务之急,只有找到慕容复,与其当面对质,方能解开这其中的一切。不知道乔兄弟意下如何?” “厄。。。。。。这个。。。。。。”乔征宇听了,不禁摇了摇头,过了片刻,道:“嗯,也许是。大哥一心只想为慕容复洗清不白之冤,却是让人佩服。但慕容复只怕没有大哥这般胸襟,难道大哥就不怕他恩将仇报?” 乔峰摇头道:“乔兄弟说哪里话,我虽然从未见过那慕容公子,但英雄相惜,彼此间却早已是相交多日,相互敬重。更何况慕容公子又是皇室贵族,乔峰能与其齐名,只怕是有损了他的名誉。” 乔征宇见他言词肯定,料是扭不过,心中着急。 想了片刻,也不再拐弯抹角,干脆直截了当道:“好,就算是。但大哥难道不想查明自己的身世,不想知道那害你全家的凶手到底是谁?那带头大哥不分青红皂白,带人乱杀一通,是可忍,孰不可忍,岂能轻易放过他?” 乔峰听了,愣了好半会,忽是一声长叹,摇头道:“我当然想知道,那带头大哥是谁。他作为领头人物,行事当谨慎小心,不可任性而为。 “但他却听信妄言,不辨真假,以至于大错特错,犯下不可饶恕的罪恶。乔峰纵是能饶恕他的过失,也决不会原谅他的鲁莽,日后自会查明其身份,并找他当面问个清楚。 “但眼下,马大哥无端遭人暗算死于非命,加上江湖上又连续发生多起杀人事情,似乎让我隐约觉得这其中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因此,当务之急是解决眼前的问题,其他的事情不必急于一时,暂缓一下也并无大碍。” 乔征宇听了,心中思道:“大哥恩怨分明,行事谨慎,难怪能当上丐帮帮主了。”更是佩服,道:“乔大哥,你说得虽然有理,但现在你已辞去了丐帮帮主的位置,你又如何去管这些江湖上的事?” 乔峰却是笑道:“乔兄弟,大哥任丐帮帮主时,每日忙于帮中事务,根本无瑕再管江湖上的其他事情。如今大哥辞去了这帮主位置,身上倒是轻松了许多,再不必为那些琐事烦恼。 “现在大哥孤身一人,无拘无束,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做什么事情也方便,又何愁找不到一个人?况且,这其中若真有什么阴谋,我在暗,敌人在明,却也是不易被敌人发现。” 乔征宇点头道:“大哥考虑周到,小弟佩服。” 乔峰眉头微皱,朝前走了几步,道:“乔兄弟,其实并非是大哥如此小心,而是这些年来,江湖上的确发生了一些不太正常的事。所以,令大哥不得不小心,不敢有半点的大意。” “哦?听大哥之言,江湖上这些年似乎很不太平,但不知道是何事让大哥如此担忧?”乔征宇见其愁眉不展,料想事情绝非那么简单。 乔峰沉思了片刻,道:“实不相瞒,最近,江湖上出现了一个非常神秘的组织。其势力之大,人数之多,实不在我丐帮之下。据说这个组织十分地庞大,其中高手如云,行事甚是诡异,难寻踪迹。 第338章 意外 (上) 乔峰沉思了片刻,道:“实不相瞒,最近,江湖上出现了一个非常神秘的组织。其势力之大,人数之多,实不在我丐帮之下。据说这个组织十分庞大,其中高手如云,行事甚是诡异,难寻踪迹。 “尤其是他们的首领,听说武功极高,行踪诡异,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让人难以琢磨。虽然,这个组织很早就存在,但因其行事神秘,纪律严明,所以,江湖中人多半竟是不知道。” “哦,大哥所说的可是‘天龙帮’?”乔征宇似想起了什么,忽然问道。 乔峰听后倒也是微微一惊,点头道:“嗯,怎么,乔兄弟却也知道天龙帮?” 乔征宇道:“实不相瞒,小弟虽是知道,但并非大哥这般清楚。只因在前几日,小弟曾有缘与他们打过一次交道,所以才略知一二。”于是,便将在曼陀山庄所发生之事说了一遍。 乔峰听后,脸色微变,道:“嗯,依乔兄弟所言,那天晚上所遇之人正是天龙帮中的人。不过,想不到的是,这些年来他们的胆子越来越大,现在竟是连曼陀山庄也不放在眼里了。” 乔征宇点头道:“可不是,当日若非那些人忽然撤走,曼陀山庄免不了一场大战。不说最后谁输谁赢,曼陀山庄定然是血流成河,一片狼藉,武林圣地只怕也是变成了屠宰场,惨不忍睹了。” 他说时倒还不觉得什么,只是脑海中忽然又现出当日的场景,想到深处时,竟是有些后怕。 乔峰望了他一眼,道:“乔兄弟多虑了,那晚若真是动起手来,就凭你们的实力,只怕也不会吃亏。不说以乔兄弟的身手,那些天龙帮弟子就十分地头疼,就是你身边的那两位兄弟,只怕也是无人能敌了。” 乔征宇听了,顿觉有些不好意思,在旁傻笑道:“大哥好眼力,原来你早就看出来了。” 乔峰点头道:“你乔大哥行走江湖多年,见多识广,自是什么事都瞒不住我。就说那位张少侠,其年纪虽是不大,但手脚有力,底气充沛,显然在内功方面有很深的造诣。 “而那位蒙面兄弟,话语虽不多,但两眼犀利,太阳穴高鼓,一举一动中无不透入着一丝霸气,只怕武功造诣还在那张少侠之上。所以,纵然是动起手来,天龙帮也绝对占不到便宜。” 乔征宇道:“大哥所言却是不假,当时我等虽是不惧,但天龙帮的表现却是令人刮目相看。那数十人之众,只在片刻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其协调和速度,简直是闻所未闻。 “我出道以来,江湖上能有这种能力的组织不多,天龙帮算是其中的佼佼者。然而更可怕的是,控制这一切的,只是天龙帮的一个堂主,可想这组织有多么的恐怕。” 乔峰点头道:“这正是我所担忧的地方。以我在江湖上多年的经历,但凡只要有点势力的帮派,无不喜欢在江湖上耀武扬威,出尽风头,以显示自己的实力。 “天龙帮实力雄厚,丝毫不亚于江湖上任何一门一派,但这么多年来却是低调处事隐忍不发,这显然很不正常。方才乔兄弟所言,更是印证了我的想法。” 乔征宇疑道:“哦,那大哥的意思是。。。。。。” “不知道,其实我心中也不清楚。”乔峰摇了摇头,朝前走了几步,接着道:“只是凭着多年的经验,我总觉得这其中隐藏着什么阴谋,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我的直觉应该不会有错。” 忽是脸色有异,回头对乔征宇又道:“乔兄弟,时辰不早,你我今日暂且分别。还是那句老话,‘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今日离别就是等待明日重逢,待到有缘时,你我兄弟自会再次相见。” 乔征宇正觉奇怪时,又听乔峰轻声说道:“隔墙有耳,小心防范。保重!”随即转身离去。 “乔大哥!”乔征宇还来不及叫住,乔峰已是快速离去。但见黑暗中一个身影时上时下,不一会儿,就从乔征宇的眼前消失的无影无踪。 “乔大哥,你这一走又不知我们何时才能再见?哎。。。。。。”乔征宇想到刚才还与乔峰有说有笑,可转眼间已是孤身一人,不由感概万分。 望着乔峰离去的方向,虽是万分难舍,却也是无可奈何。叹气之际,用余光扫向四周,果见小庙内隐约有人影晃动,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第339章 意外 (下) “好家伙,乔大哥果然说得没错。”乔征宇心中说道,脚下却是不停,慢慢朝小庙走去。不一会儿,到了门口,伸手将庙门推开。 那小庙却是不大,只有一间小屋,里面除了一俱泥雕像之外,就再无他物。可能是荒废已久,那房顶早已破损严重,并漏了好几处,一缕月光斜射入内,显得甚是凄凉。 “有人吗?有没有人呀。”乔征宇故意叫了几声,但并无人回答。他仍不死心,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并来到了那雕像前。 他开始有些紧张,悄悄将宝剑抽出,轻轻绕到了雕像的后面。 “看你往哪儿跑!”就在乔征宇出声的同时,便见一个人影忽然从雕像后面跃出,速度奇快,夺门而逃。 “想跑,没那么容易。”乔征宇哼了一声,早一剑挥出。 那人却似早有提防,反手伸指弹出,便听“噗噗”两声细响,将宝剑挡开半尺。随即,身子一纵,已是跃出了大门,从门口消失。 “好厉害,这也让他跑了?”乔征宇见那人只在片刻间,便化解了自己的剑势,其武功之高,指力强劲,简直匪夷所思。 心下不禁骇然,望着那人离去的方向,不由感到一阵后怕。 “这人到底是谁,他为什么要跟踪我?还有,这人的武功似乎在哪里见过,但为什么我就是想不起来呢?”乔征宇脑海中闪出无数个疑问,但这只会令他越想越乱,毫无半点的头绪。 “看来乔大哥说的没错,江湖上的确有些不太平,这些天连续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显然很不正常。嗯,不管那么多,还是先回客栈再说。”想到这里,乔征宇迈开脚步,从原路返回,往客栈奔去。 他跟随乔峰出来时并不觉得遥远,此时急于赶回客栈,却是觉得路途遥不可及。 奔了约莫半个时辰,但见小镇方向通红一片,并有阵阵敲锣之声隐约传来。很显然,在小镇的某处想是起了大火,而且照火势来看似乎还不小。 “不好!”乔征宇心中猛地一震,预感不妙,不由加快了脚步,疾步赶往小镇。 待他进入小镇,发觉那大火正是来自客栈方向,心下更是着急,一路飞奔不止。随着离客栈越来越近,他的心也跟着“砰砰”乱跳,几欲要从嘴中蹦出。 此时,那路上的行人越来越多,有的叫喊不停,有的提桶装水,来来往往,整个小镇几乎乱成了一团。 乔征宇顾不得许多,从人群中穿过,终于来到了客栈外。 可一切似乎为时已晚,在他眼前并无什么客栈,有的只是一团熊熊大火。将客栈团团包住,火光冲天,热浪四射,并不断发出“呲呲”的燃烧木头所产生的响声。 “怎么会这样?”面对这忽然来临的灾难,乔征宇显然无法接受。 “无忌!灵妹。。。。。。”他试着冲进去救人,但在大火面前,这显然是个愚蠢的决定。因为他根本冲不进去,大火如同一个恶魔,将客栈门口死死封住,任何人都无法踏入一步。 “不。。。。。。”他也曾试过去灭火,但火势实在太大,往往还不等他冲到客栈门口,便早被那热浪给硬生生挡了回来。 纵是如此,他却仍是不肯放弃,在试了无数次后,终是一屁股跌坐在地。望着眼前熊熊火焰,不禁双眼通红,泪珠不断从脸上滑落。 “这不可能,无忌他们绝不会有事!”乔征宇擦干了眼泪,从地上站起,准备再次冲入客栈。 便在这时,忽听不远处有一人叫道:“乔大哥!”甚是耳熟,心中猛地一喜,急顺声望去。便见那人群当中冲出两人,几步奔至跟前,不等看清,早有一人扑在了自己的怀中。 “乔大哥,你。。。。。。你还活着。。。。。。”那人却是灵雀儿,将乔征宇紧紧抱住,显得激动异常。不一会儿,从旁边又闪出了另一人,正是胡翼。 灵雀儿直哭了好半会,才离开了乔征宇的怀抱,望着他道:“乔大哥,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只是无忌他。。。。。。”一声哽咽,再次扑在乔征宇的怀中,忍不住又哭了起来。 乔征宇一脸茫然,将灵雀儿缓缓推开,道:“灵妹子,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客栈为什么会起火?还有,无忌和王姑娘呢,怎么没见到他两人?” 他一连提出好几个问题,灵雀儿听了更是伤心悲痛,愈加哭得厉害,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旁边胡翼摇头道:“乔少侠,此事说来话长,还是让我来告诉你。”于是将这其中的缘由说了一遍。 原来,乔征宇离开不久后,客栈便忽然起了大火。当时胡翼正好起床小便,因此发现及时,于是赶紧救人。 第340章 埋葬 (上) 原来,乔征宇离开不久后,客栈便忽然起了大火。当时胡翼正好起床小便,这才发现及时,于是赶紧救人。 但火势凶猛,等胡翼好不容易救出了灵雀儿,那客栈早被大火所吞噬。胡翼想再去救其他人,显然已是来不及。无奈之下,两人只好先逃出客栈,等待外来的救援。 随着路上的行人越来越多,加入救援的人也越来越多。但远水救不了近火,客栈的火不仅没有得到很好的控制,反而是越烧越大,已失去了救援的最佳机会。 也就在他两人万分焦急之际,隐约听到人群中传来了乔征宇的叫喊声,两人便顺着声音一路寻找,这才找到了乔征宇。 胡翼说完,表情甚是沉重,连连摇头。过了片刻,叹道:“只可惜我年老体衰力不从心,否则的话,无忌他。。。。。。” 叹息之余,忽又问道:“对了,客栈火势凶猛,乔少侠又是如何逃出来的?” 乔征宇道:“说来也巧,我本来也在沉睡当中,若非乔大哥深夜来访,只怕我也难逃此劫。哎,只是可惜了无忌。。。。。。” 瞥眼之间,便见那大火通天,火势凶猛异常,思念之情不禁油然而生,竟是当场又大哭起来。 灵雀儿与胡翼见了,均是触景生情,暗自伤心,在旁偷偷擦眼泪。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在路人的齐心协力下,客栈的火势终是得到了控制。此时,客栈内白雾弥漫,朦胧一片,甚是狼藉。虽偶尔有零星小火不时冒起,存在一定的隐患,但对众人来说已无任何的威险。 不等火苗完全的熄灭,乔征宇等人便迫不及待的冲进入了客栈,开始四处寻找。 客栈经过一场大火,已然是面目全非,偌大的客栈只剩下了一座框架。往日繁华热闹的场景早已荡然无存,有的只是满目苍夷的景象和地上那许多烧焦的尸体。 几人一路小心走去,但凡遇到尸体便停下仔细查看。虽然那些尸体被烧得面目全非,但从其体型上仍是不难识辨。 在经过多次辨认无果后,几人最后来至一角落处,将目光停在了眼前的两具尸体上。 那是一对男女的尸体,男的整个身子压在女的上方,并且右手高举,保持着护卫的姿势。而在其一旁,则有一截断裂的横梁,不时冒出一缕白烟,整个面面显得甚是凄惨和无奈。 很显然,从这两人临死前所保留的姿势来看,客栈在发生火灾后,两人求生意识强烈,本想一起冲出客栈。 但令人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就在他两人正要冲出门口的时候,客栈上方的一根横梁忽然掉落下来。 在这危急之下,那男的为了保护那女的,也顾不得危险,本能的伸手去挡。怎奈,那横梁重有百斤,岂是人力所能抵挡,终是难逃劫难,两人因此双双毙命。 “无忌。。。。。。”灵雀儿想到这里,不禁心中一阵酸痛,再无法直视,转过身去,忍不住轻声哭泣。 “不。。。。。。这真是人间悲剧。”即便是连一向沉默寡言的胡翼,此时也是难以控制情绪,不忍再看,默默将头转向一侧。 “无忌。。。。。。”乔征宇浑身一凛,不由大喊了一声,顿时,双眼中充满了泪水。 拖着沉重的步伐,缓缓走到那两具尸体旁,忽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无忌,王姑娘,你们。。。。。。你们真是死得太。。。。。。”悲痛莫名,再也说不下去。 他与张无忌从相识到现在,虽没有像乔峰那般叩头结拜,但两人相敬如宾一直相互敬重,感情深厚,早已胜似亲人。 此时眼见无忌无辜惨死,心中甚是伤痛无比,泪水再也止不住,从眼眶中夺眶涌出,簌簌直落个不停。 泪眼朦胧中,便见其中一尸体下压着一样东西,半隐半现,伸手将其缓缓抽出,却正是王语嫣的那块玉佩。 如此一来,更是睹物思人,想到前几日大家还有说有笑,不禁又是一阵痛楚,直哭得泪眼婆娑不辨黑白。 又哭了好一会儿,乔征宇从地上缓缓站起,擦了眼泪对灵雀儿,胡翼道:“如今无忌和王姑娘身遭不测,我想将他两人的尸首埋了,也好让其有个归宿,不至于无家可归。” 说完,上前将那两具尸体分开,与胡翼一人抱了一个,慢慢朝外走去。 来至小镇郊外,选了一个风景怡人之处,将张无忌与王语嫣的尸体放下。 第341章 埋葬 (下) 随后,又找来铁铲和铁锹,在地上相邻两处分别挖了一个大炕最后,将两人尸体放入其中,并填土进行埋葬。 等到忙完这一切,天边隐约露出一丝红光。不一会儿,便见一轮红日从云端升起,照亮了整个天空。 乔征宇顾不得疲惫,又从附近选了一颗上好的大树,将其砍断。拔出宝剑,削去多余的枝叶,制成了两块平整的木牌。随后,在上面分别刻上了张无忌和王语嫣的名讳,并插立在坟头前。 虽然如此,乔征宇仍是唯恐有所遗漏做的不到位,于是围着两座土堆又仔细检查了多遍,直到满意为止。 等这所有的一切都完成,三人不约而同一起跪倒在坟前,叩头烧香,行礼参拜。此时,墓碑已成,无形中更是增添了一份伤感。三人跪拜连连,口中念念有词,悲痛之情不言而喻。 过了好一会儿,三人方才缓缓起身。只见乔征宇取出玉佩,挂在王语嫣碑前,道:“王姑娘,你出身名门身世显赫,本可安心在家过着无忧无虑的日子。想不到却中途遭遇不测,意外身亡,实是惋惜。这也许就是人们所说的‘红颜薄命’。 “我知道,以王姑娘的身世本不该是这样的结局,而应该有更好的归宿。这玉佩价值连城,却也是唯一可以代表你身世的信物,不如就让其永远陪伴在你身旁,也不负‘曼陀山庄’这四字了。” 拜了三下,来至张无忌坟前,道:“无忌,你我相识一场早已胜似亲人,想不到竟是这样一个结局,实在让人痛惜。我知道你还有许多的事情没做,不过你放心,大哥答应你,一定帮你完成心愿。” “扑通”一下,又是跪倒在地,连磕了三个响头。个个响亮清澈,额头上渗出斑斑血迹。 “乔大哥,人死不能复生,还请节哀。”灵雀儿上前劝道,伸手将乔征宇扶起。 随后,双膝一弯,也是跪倒在坟前。 “无忌,我自小和爷爷生活在仙人谷,从未见识过外人。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样的世界,也不知道除了爷爷外,是否有人也会像爷爷那般对我关心体贴,真心为我好。 “可自从认识你后,我才发现这世界原来这么有趣。也是你,让我有了除爷爷外的那种亲人的感觉。。。。。。” 想到昔日的场景,泪水再也止不住,不禁夺眶而出。 过了一会儿,将泪水擦干,从腰间取了一块玉佩,挂在了木牌上。 “无忌,你也知道姐姐并非大富人家,身上并无值钱的东西。这块玉佩打我有记忆开始,就一直跟随着我,可以说形影不离。今日我将它留在这里,就当是姐姐一直陪伴在你身旁。” 木牌当前,但见了“张无忌之墓”五个字,心下又是一阵酸楚。不忍心再多看一眼,急起身离开,走至一旁在那掩袖轻泣。 “张少侠!”胡翼上前,躬身拜道:“张少侠,王姑娘,老夫虽与你们相识不久,但也知道两位各怀绝技乃江湖上不可多得的青年才俊。相信只要假以时日,以两位的才智,日后必当有所成就。 “只可惜,两位壮志未酬身先死,真是天妒英才武林不幸。老夫一生最敬佩的就是像两位这样的人物,今日就此别过,望两位安心离去,以告慰在天之灵。” 弯腰拜了三下,接着也是跪倒在地,“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 他三人依次拜过,悲伤之情不言而喻,此时驻立坟前,均是悲痛万分低头不语。 只过了好一会儿,忽听乔征宇道:“胡大侠,我有一事不明,还请如实相告。昨天晚上,客栈怎么会忽然起火,那火又是从何处烧起,这究竟是属于意外还是有人为的因素?” 他想到自己在小庙中被人跟踪,随后客栈就莫名其妙发生了火灾,总觉这其中有某种相连之处,不禁产生了疑问。 胡翼沉默了片刻,摇头道:“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实不相瞒,当时我急于救人并无留意,只知道火势很大,好像是从后房那边烧过来。我见火势凶猛,也顾不得许多,所以先救人要紧,至于这其中的缘由就不得而知了。” 胡翼所说也是事实,在那种情况下,换成是任何人,他首先想到的肯定是救人,谁又会去留意别的,所以,能安全逃出便已是不幸中的万幸。对于这一点,乔征宇当然明白。 灵雀儿点头道:“不错,我记得当时我被惊醒,只觉外面很吵,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正准备出门观看时,胡大侠忽然从外面冲了进来,在他的帮助下,我才侥幸逃出了客栈。 “不过,以当时的火势,一般人很难逃出客栈。若非胡大侠及时相救, 第342章 拦路 (上) 灵雀儿在旁也道:“不错,记得当时我被惊醒,只觉外面很吵,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正准备出门观看时,胡大侠忽然从外面冲了进来,在他的帮助下,我才侥幸逃出了客栈。 “不过,以当时的火势,一般人很难逃出客栈。若非胡大侠及时相救,只怕我也早丧生于火海之中了。”她想到自己死里逃生,也不禁是脸色动容,感到一阵后怕。 乔征宇听了,沉思不语,过了片刻,道:“客栈人流量极大,本是防火的重要场所,就算是在夜晚也应该有伙计巡逻。 “此时,若是客栈中发生了火灾,多半能及时发现,并将苗头及时扑灭。而不至于让大火无休止的蔓延,造成无法收拾的后果。。。。。。” “嘘,好像有人往这边来了。”胡翼忽然伸出指头朝两人示意,接着俯身在地,仔细听了片刻,又道:“嗯,有两人从东西两个不同方向而来,其步伐轻盈,应该是江湖中人。” 乔征宇脸色微变,但见不远处有块巨石,三人对视一望,心下已是领会。急快速奔去,躲在了巨石的后面。 过不多时,便听东西两个方向各传来数声哨声,接着,有两个身影快速飞奔,迎面而来。 眼见到了跟前,两人各自停住,其中一人抱拳道:“属下不知道花堂主驾到,有失远迎,还望见谅。” 另一人则是表情严肃,挥手道:“韩老六,现在不是客套的时候,你也不必太客气。实不相瞒,本堂主此次而来,也是接到了帮主的命令,特意前来召集旧部。你快回去准备一下,随后带上自家兄弟跟我回总坛复命。” 韩老六脸色徒变,道:“哦,这可是怪事了。我自入帮以来,帮中一贯闲暇无事安然有序,从未惊慌失措过,但像今日这种情况却极是少见。怎么,难道这帮中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花堂主听了,脸色微慌,朝左右望了望,慎重说道:“韩老六,你不要命了,帮中的事情岂是你等随便能问。废话少说,赶紧回去拉拢人马,再到小镇汇合。” 韩老六被他一吓,顿时慌乱,躬身忙道:“是,是,小的这就去准备。”刚转身走了几步,却被花堂主叫住:“韩老六,也罢,你我兄弟一场,有些事情也不必与你隐瞒。实不相瞒,帮中这几日的确是出了大事。只因对方来头不小,帮主唯恐人手不够,才命所有人回帮协助,这也是我为何来找你的原因。” 韩老六听了,又是一惊:“哦,竟有这种事?想我铁掌帮在江湖上也是赫赫有名,帮主更是武功高强少有敌手,怎么还有人敢来铁掌帮捣乱?我看那人是活得不耐烦了,想来铁掌帮找死。” 花堂主却是一笑,摇头催道:“此事说来话长,韩老六,你少啰嗦,赶紧去叫弟兄集合。否则,若是迟了,小心你我小命不保。” 韩老六不敢再问,连连点头躬身,随后,两人快速离去。 等他两人走后,乔征宇等人从巨石后走出。 望着那两人的背影,灵雀儿疑道:“这两人好像是什么铁掌帮的人,不过,刚才听他们所言,似乎是帮中出了大事。否则,这两人也不会这般着急了。” 胡翼沉思道:“嗯,据我所知,铁掌帮在江湖上势力极大,其不仅声势浩大,且帮主武功高强蛮狠逞强,江湖上能与之抗衡的不多。 “可刚才听那两人之言,铁掌帮似乎来了强敌,以至于帮中人手不够,竟要调派各地力量回帮协助。江湖上能让铁掌帮如此紧张的,却是少见,但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人物?” 不禁朝乔征宇望去,想听听他的意见。 乔征宇沉思了片刻,道:“嗯,眼下无忌的后事已经办妥,也是了结了我心中的一个心愿。我本想在这件事后打算前往武当山一趟,将无忌之事报于武当掌门张三丰。 “既然情况有变,此事或可暂且放下,缓上几天也未尝不可。那铁掌帮近年来在江湖上名头甚响,其帮主裘千仞更是武林中的前辈高人,我也早想登门拜访,以见识一下这位裘帮主的风采。” 说完,回头望向两人。他三人本是心意相通,此时,对视相望,心中已然领会。点头之下,纷纷迈开了脚步,朝小镇方向而去。 等到了小镇,三人先找了家客栈歇息,吃完早饭后,随即起身赶路。 第343章 拦路 (下) 三人刚走至镇口,便听后面有人大声喝道:“让开!快点让开!”脚步阵阵,似有大队人马而来。三人急回头望去,但见有一行人从后面跑来。皆是短衣打扮,手中或是拿刀或是提剑,约莫三十余人,个个挺胸直腰,表情严肃。 而领头两人,各自骑了一匹高头大马,面带威仪,甚是威风凛凛。三人却也认得,正是花堂主和韩老六。 眼见与三人擦肩而过,花堂主咪着一对小眼睛,依次从三人身上扫过。只片刻间,忽然停在了灵雀儿的脸上,再也移不开半步。 韩老六在旁却是看得清楚,双眼在眼眶中打了个转,急挥手高喊了一句:“停!”一行人便停止了脚步,歪歪扭扭的排成了两行。 随即,韩老六从马来跳下,来至花堂主前,躬身道:“堂主,此地离总坛尚有一段距离。大家一路奔波甚是辛苦,不如先停下歇息一会,等养好了精神再赶路不迟。” 此言正合花堂主之意,其微微一笑,道:“好,这个提议不错。”也是下了马,双眼却盯着灵雀儿不放。 “老色狼!瞧这副德行,真是无耻之徒!”乔征宇暗中骂了一句,更不想停留片刻,而是拉了灵雀儿,急朝小镇外走去。 “等一下!”韩老六忽然从人群中窜出,早已拦在三人前,道:“我说三位,你们这是急着去哪里呀,若是不嫌麻烦,何不一起同行,也好互相有个照顾。” 乔征宇瞄了他一眼,冷冷道:“不必,你我路不同不相为谋,我看还是各走各的好,免得大家都心情不好,而扫了兴致。”欲绕开韩老六,继续赶路。 “敬酒不吃吃罚酒,哼,想走,没那么容易。”韩老六朝身后连使眼神,很快,数十人冲了上来,拔刀抽剑,将三人围了起来。 “你们想干吗?光天化日之下竟公然拦路抢劫,难道就不怕王法吗?”胡翼怒目而视,大声喝道。 “王法?呵呵。”韩老六冷笑了一声,上前一步,上下打量了胡翼一眼,道:“你是外地来的,难道不知道这里是铁掌帮的地盘?不妨老实告诉你,在这里,我就是王法,老子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谁也管不着。” 伸手一挥,喝道:“都给我上!别让他们跑了。” 他一声喝令,顿时有七八人齐声应允,挥舞着兵器就要冲上。 “慢!”忽听一人喊道,便见花堂主背着双手,缓缓走至众人跟前。 “韩老六,这许久未见,你这脾气怎么还是这样。暴躁粗鄙,一点也不懂得尊重,难怪这么多年来一直不受帮主厚待了。”他边说边摇头,脸上略有憾色。 韩老六见了,顿时一慌,急躬了身子,道:“是,堂主教训的是。刚才属下也只是想吓唬一下他们,并非真的要动手。 “堂主才识过人行事优雅,乃帮主前的红人,我等粗手笨脚,只怕永远也无比学得半点精髓。还请堂主多多指教,韩某必定谨记在心,一生受用不尽。” 不得不说,韩老六别的本事没有,但这溜须拍马的功夫可谓一流。只聊聊数语,已将花堂主哄得乐不上嘴,甚是得意。 眯着一对小眼,笑道:“嗯,这指教就不敢说了,不过这做事嘛,有时候还是得讲一些方法的。绝不能一味的恐吓,这样做只会适而其反越做越遭。” 韩老六听了,俯身抱拳,连连点头:“是,属下知错。堂主句句金玉良言,令属下茅塞顿开受益匪浅。韩某今日能得堂主一番教导,实乃是三生有幸,天大的福分。” 花堂主微微一笑,并不答话,而是来至乔征宇等人前,朝其上下打量了一番。 “三位,俗话说‘相请不如偶遇’,既然你我有缘相识,又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我看三位相貌不俗,不像一般人物,不如大家交个朋友,也算是相识一场。” 来至灵雀儿旁,只觉一股清香迎面扑来,不禁是深深吸了一口。顿时,便觉回味无穷,意犹未尽,陶醉其中。 乔征宇见他丑态百出,心中更是厌恶,道:“不用了,多谢阁下好意。其实我这个人有个不好的毛病,就是对于看不惯的人绝不深交。 “尤其是对于那种好色之徒,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看见他们那副丑态就想吐。所以嘛,我想还是不麻烦阁下了。” 言下之意再明显不过,直听得韩老六等众人勃然大怒,齐齐望向花堂主,只等他一声令下,就要大开杀戒。 那花堂主倒也沉得住气,脸色微微一变,道:“好,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现在什么人都有呀。不过我喜欢,因为敢这样与我说话的人不多了,这么多年来,我还是第一次遇到。 第344章 自取耻辱 (上) 那花堂主倒也沉得住气,脸色微微一变,道:“好,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现在什么人都有呀。不过我喜欢,因为敢这样与我说话的人不多了,这么多年来,你是第一个。 “年青人年轻气盛,固然勇气可嘉,但出言不逊就得付出代价。老夫念你初次冒犯也就不与你追究,你要走便是,老夫绝不阻拦。不过,至于这位姑娘吗,嘿嘿。。。。。。” 韩老六心中早已领会,奔上前一步,伸手朝灵雀儿抓去。 “放肆!”乔征宇抢先一步,挡在灵雀儿前,挥手将韩老六的手挡开。 “哟嚯,你找死!”韩老六料不到对方竟敢和自己作对,气不打一处来,挥刀猛地劈去。可是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那刀在半空中闪过一道白光,眼见就要落下。却在这时,韩老六便觉自己手中一轻,那刀已然不知了去向。 大惊之下,四下寻找,但见乔征宇手中拿着一把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大刀,不禁骇然。 “你。。。。。。我的刀。。。。。。”茫然不知所措,不由急得连抓头皮,纵是将其抓破,也想不出这其中的缘由。 原来,乔征宇本不想与他计较,但见对方出手狠毒,并无半点手下留情之意,不禁动了怒火,要给对方一点颜色瞧瞧。因此,当即施展小擒拿手的功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了他的兵器。 但恐韩老六仍不服输,将那刀在手中摆弄了一会,忽是一用力,那刀顿时断成了两截。 “韩老六,你的刀,还给你。”将断刀丢在了地上。 韩老六瞪着地上的断刀,眼中既是惊恐又是气愤,朝后连连摆手:“上,都给我上,别放过他们,抖给我往死里打。” 话刚说完,忽是猛地又想起了什么,急又道:“且慢!”惊慌之余,不由朝花堂主望去。 那花堂主的反应丝毫不比韩老六逊色,早被这眼前一幕所惊呆,但见韩老六那乞求的目光望来,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连连叫道:“还等什么,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摆脸?上!全都给我上,不要留活口!” 众弟子似幡然醒悟,挥刀舞剑,冲向乔征宇三人。 那些铁掌帮弟子从外表看起来十分地强悍,个个勇猛有力,好似勇不可挡,其实却都是些中看不中用的草包。 与乔征宇三人交手不过一柱香的工夫,便纷纷败退,狼狈不堪。 原来,铁掌帮在江湖上名气极大,那些帮中弟子自也是盛气凌人,平常欺凌弱者作虎作威,根本不将一般人放在眼里。 再加上帮中管理散漫,那些弟子又多有沾花粘草的好爱,常年混在花月之中,身子早已空虚,因此武功早已荒废多年,更是打了对折。 此时面对乔征宇与胡翼,仗着自己这边人多势众,早不将两人放在眼里。一窝蜂冲出,上下挥舞,好似无头的苍蝇,毫无目的,一阵胡乱砍杀。 乔征宇,胡翼的武功本就远超这些弟子,几招下来,便已瞧出这其中的缘由,心中更是有数,于是沉着冷静不慌不忙,频频出招。 如此一来,那些弟子更不是对手,往往打不上几个回合,便心中胆怯毫无斗志,俱是纷纷败退叫苦连天。整个场面呈一边倒局面,简直不忍直视。 “不要打了,都给我住手!”乔征宇忽然大喝了一声,吓得那些弟子纷纷住手。几步走至花堂主前,道:“我早就说过,道不同不相为谋,你是不是还想试试?” 花堂主刚才还威风凛凛,可转眼间,已是变了脸色,吓得“扑通”一下,连忙跪倒在地:“大侠饶命,大侠饶命,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大侠。还请大侠高抬贵手,饶过小的一命。” 转头又朝韩那些弟子连连挥手:“跪下!还不赶紧跪下,你们这是想害死我呀。” 只这一句,那些弟子便一个接一个全都跪下,便见黑压压一片,甚是壮观。 韩老六先是愣了一下,忽而反应过来,也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小的该死,小的该死,还请大侠饶命。” “啪,啪,啪。”又是连续几下,猛抽自己的嘴巴子,直打得分外响亮,声声清脆。 乔征宇心中好笑,道:“算了,都起来。我又不是你们的帮主,你们无需对我行如此大礼,我可承受不起。” 花堂主听了,更是身子一抖,伏地道:“不敢,大侠就是我们的亲爹,这跪拜行礼自是不可少,我等就算是一直跪拜到死,也是应该的,只要大侠喜欢。” 第345章 自取耻辱 (下) “对,对,承受的起,大侠绝对承受的起。花堂主之言也就是我之言,儿子跪拜老子本就是天经地义之事,又怎会承受不起呢。只要大侠愿意,我们就永远跪下去,直到大侠满意为止。”韩老六边说边磕头,唯恐自己不够诚意。 那些弟子听了,俱是齐声喊道:“亲爹大人在上,请受孩儿一拜。”俯身跪拜,动作倒也整齐一致,颇是壮观。 “好了,好了,都给我起来。我只说一句,现在起来还来得及,再不然的话,到时可别怪我生气了。”乔征宇实在看不下去,故意怒道。 这一招还真管用,他话音刚落,花堂主连同众人已是从地上站起。随后,依次排成两队,从高到低,整整齐齐,皆是躬身低头,一脸敬重。其速度之快,动作之整齐,简直匪夷所思。 灵雀儿见了,微微点头,凑近乔征宇耳边,轻声道:“乔大哥,这些人俱是贪生怕死之辈,想必是有问必答且不敢有隐瞒之心。不妨借此问问铁掌帮的情况,我们也好有所了解做到心中有数。” 乔征宇心中早有此意,走上前,对花堂主道:“铁掌帮在江湖上名气甚大,按理说其门下弟子武功也应该不差,怎么会如此的不济? “老实说,至于你们的身份我现在有点怀疑,快点说,你们是不是冒牌货,为什么要冒充铁掌帮?” 花堂主不听还好,但听了此言,又是浑身一阵抖索,急躬身拜道:“大侠明鉴,我等确为铁掌帮中人,货真价实,绝不敢有半点的欺骗。大侠若是不信,我这有帮中腰牌为证。” 伸向腰间,取下了一块令牌,双手奉上。 乔征宇伸手接过,但见那令牌不大,虽是黑黝黝一块,制作却是精美。周边雕有云饰花纹,图案鲜明,其正中刻有“铁掌帮”三个小字。 随手递给了灵雀儿,又道:“嗯,既然你等为铁掌帮中人,但不知为何如此的劳师动众,却是欲赶往何处?”他明知故问,就是想看看其反应如何。 “这。。。。。。”花堂主略有犹豫,迟疑了半会,才道:“大侠,实不相瞒,我见今日天气甚好,于是邀了弟兄们出镇打猎。不想半路上冲撞了大侠,还望大侠大人有大量,饶过我们。” “哦,你说的可是实话?怎么我所知道的好像并不是这样哟。”乔征宇眉头微皱,一双眼睛望向了花堂主。 但见乔征宇双目如电,花堂主忍不住浑身打了个抖索,吱唔道:“小的。。。。。。说的句句属实,不敢有半句。。。。。。假话,大侠若是不信的话,你可以问问他们。。。。。。” 额头上已然多了几颗汗珠,不由瑟瑟而栗。 韩老六见了,也是连忙点头:“不错,花堂主所说句句属实,我等本出镇打猎。。。。。。” “好大的胆子,我看你们不想活了。”乔征宇猛地一声喝喊,吓得韩老六顿时闭上了嘴巴,不敢再说下去。 旁边灵雀儿实在看不下去,几步来至乔征宇旁:“乔大哥,我看这些人根本就不老实。算了,也别跟他们废话了,既然这么喜欢说慌话,那就干脆去和阎王说。我看不如。。。。。。”伸手在脖子前,做了个咔嚓的动作。 她本是有意吓唬,故而动作甚是夸张,一言一行,无不被花堂主等人看在眼里。 顿时吓得花堂主脸色苍白,双腿不由一软,又是跪倒在地:“大侠饶命,大侠饶命,我愿意说实话,只求大侠放我一条生,小的什么都说。”猛地磕头不止。 他这边刚跪下,那边韩老六也是“扑通”一下跪在地上,举起右手,朝自己的脸上不断扇去:“叫你说谎!我叫你说谎!看你还敢不敢说谎!”连续几下用力地抽打,脸上很快就肿起一片。 虽是如此,却并不感到半分的疼痛,又将自己右脚的一只鞋子脱下,拿在手中,不断抽向自己的嘴巴,直打得啪啪作响。在场众人见了,无不脸色微变,浑身上下疙瘩不由冒起。 “好了,都起来,老实说,你们这样作践自己令人很厌烦。其实很简单,我只想知道事情的答案,而不是要看你们这些丑陋的表演,都赶紧给我站起来!”乔征宇不愿再多看他两人一眼,不禁怒声喝道。 这一声便如半空中打了一个响雷,吓得那两人连忙从地上蹦起,浑身颤抖不止。 过了片刻,便听花堂主道:“大侠饶命,小的不敢了,小的愿意说实话便是。”于是将先前在郊外与韩老六说的话再次说了一遍。 完毕,又道:“事情就是这样,小的收到帮主命令后,不敢有半分的怠慢,这才集合了人马, 第346章 阻拦 (上) 完毕,又道:“事情就是这样,小的收到帮主命令后,不敢有半分的怠慢,这才集合了人马,准备前往总坛以助帮主一臂之力。小的发誓,刚才所言句句属实,若是有半句假话,天打五雷轰,叫我不得好死。” 也是正巧,也不知道是过于紧张,还是吃得太多,便听人群中有人放了个响屁,吓得花堂主“啊!”的尖叫了一声,双手紧紧护住了自己的头。 乔征宇在旁看得清楚,心中好笑,又问道:“好,那我再问你,你可知道到底是什么人与铁掌帮过不去?你们裘帮主一双铁掌打遍天下无敌手,难道还有对付不了的人?” 此时,花堂主脸色苍白,兀自吓得不轻,缓了缓神,道:“大侠有所不知,本来若是一般的人铁掌帮倒也不会放在眼里,只是那两人却也是极有来头的人,所以。。。。。。” “等一下,你刚才说什么,那两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有两个人?”乔征宇打断了花堂主的话,急切问道。 “嗯,正是。”花堂主稍微喘了一口气,接着道:“那两人是一男一女,男的大约二十来岁,长得忠厚老实,擅使拳脚。而那女子却是个鬼灵丫头,机灵过人不说,武功却也是不错。。。。。。” “郭靖,黄蓉!”乔征宇脸上一喜,忍不住叫道。 回头对灵雀儿道:“是郭大哥他们,当初在桃花岛上,郭大哥曾与洪老前辈向黄岛主提过亲,而那黄蓉便是黄岛主的女儿。自行桃花岛一别后,就再无郭大哥的消息,想不到他们竟在铁掌帮。” 心中忽是惊跳不止,脸上多了一丝忧愁,接着又问:“他两人现在何处?可有生命危险?” 花堂主似有为难,迟疑了片刻,道:“小的在铁掌帮地位低下,有些事情在下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那两人现在被困在铁掌帮的禁洞之中,除此以外,小的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大胆!都什么时候了竟还敢隐瞒,我看你是不想活了。”胡翼忽然喝道,扬手便朝花堂主头顶拍下。 “慢!”乔征宇急伸手拦住,道:“胡大侠,他说的可能都是事实,我们也不必为难他。眼下救人要紧,不如暂且饶了他的狗命。” 心中惦记郭靖安危,牵过其中一匹骏马,翻身而上。 “胡大侠,灵妹,事不宜迟,我们这就赶往铁掌帮,以助郭大哥一臂之力。”伸手拉住灵雀儿的手,只轻轻一提,将其拉上了马背。 “嗯,乔少侠所言极是。”胡翼随后也上了另一匹马,两人对视一笑,当即甩开缰绳催马前行。 便见那马扬天昂首,随着一声撕叫,迈开四蹄飞奔而去。不一会儿,便见两道烟尘从地而起,很快,就消失在众人眼前。 枫林小镇距离铁掌帮较远,大约有三天的路程。三人一路赶去马不停息,并不敢有半点的耽误。 到了傍晚时分,三人找了一家小店,用过晚饭后,并于当晚留宿在客栈中。 到了第二日早上,不等天明,三人已是早早起床。在吃了早饭后,又带了一些干粮和水,准备就绪后,便急急上了路。 走不到半里,那两匹马忽然先后仰头抬腿,并发出阵阵撕叫。三人正觉奇怪,却见那两匹马身子一歪,“轰”一下,竟是倒在了地上,四肢抽搐不止。 三人大惊,下马观看。只见那两匹马侧躺在地上,浑身抖索不止,双目中透入着痛苦。如此过了好一会儿,忽是四肢僵硬再也没了动静,显然已是死去。 “奇怪,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一会儿的工夫就死了?灵妹,你看这其中可有什么蹊跷之处?”乔征宇眉头微皱,望向灵雀儿。 灵雀儿并不答话,上前仔细查看了好半会,点头道:“乔大哥,你说的没错,这两匹马的确是中毒而亡,而所中之毒正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鹤顶红。” “鹤顶红?据说此物毒性甚是强烈,见血封喉,但凡中毒定必死无疑。”胡翼听了,脸色不禁微变。 灵雀儿道:“嗯,鹤顶红的确剧毒无比,相传只需极少的分量便足以毒死一头大象,可见其毒性之强世间少有,又何况是区区一匹马。” 乔征宇听了,仍是迷惑不解,道:“也许你说的对,但有一点我不明白,这一路而来我们并无停留,而且两匹马的身上也并无任何的伤痕,那这马又是什么时候中毒的?” 第347章 阻拦 (下) 灵雀儿笑道:“这个问题问得好,乔大哥,其实我刚才也在想这个问题。不过,在乔大哥的提醒下,我想我已经找到了答案。” 指着那两匹马,道:“乔大哥,你来看,这马身上光滑平整,并无任何的外伤,从这一点来说,这两匹马是因为吃了含有毒药的食物才导致了死亡。 “而正如乔大哥所说,我们一路走来,除了昨晚在小店中歇息了一宿,就再无逗留。这说明下毒之人必是在昨晚趁我们熟睡时对马动的手脚,除此之外,别无解释。 “至于那下毒之人,虽然不知道是何人,但其目的很明显,就是想阻止我们前往铁掌帮。所以,这下毒之人多半是铁掌帮的人了。” 胡翼眉头微皱,疑道:“乌姑娘的分析虽然无不道理,但有一点似乎难以解释,那就是下毒者既然是为了阻止我们,其为什么不直接对我们下毒,而是大费周折的去毒那两匹马,这其中是不是有些难以理解?” 乔征宇点头道:“嗯,不错,胡大侠言之有理。若是对方针对的是我们,完全不必如此麻烦,只要将毒药悄悄放入我们的食物当中,那什么事情都能解决,而不必多此一举,而引起我们的怀疑。” 灵雀儿沉思不语,过了片刻,道:“这的确是让人很费解,或许是对方心思缜密行事谨慎,没有把握的事决不轻易下手,所以不敢贸然行事,临时改变了计划。” “哈哈。。。。。。”忽听附近有人大声笑道,接着,便见三个人影从天而降,落在了乔征宇等人的面前。 那三人却是两男一女,服饰怪异,外貌奇异。当中一人年纪约有六十上下,白须白发,手中摇着一把小纸扇,脸上似笑非笑,透入着一股邪气。 “小丫头,你刚才说的既对也不对。不错,那马是我下的毒,但并非是怕露出马脚,之所以这样做,只是为了给你们提个醒,好叫你们知难而退,免得老夫亲自动手。” 其声阴阳怪调,让人听了十分不舒服。 灵雀儿却也不怕,上前道:“哦,敢问你是何人,为什么要告诉我们这些?” “放肆!”三人中一紫衣女子忽然怒喝道,紧接着手中连连挥动,便见星光点点,有数根银针从袖中飞出。 “小心!”乔征宇看得清楚,急上前推开灵雀儿。 却也及时,便见三枚银针紧擦着两人身子飞过,落在了对面的地上。 “透骨针!”乔征宇微微一凛,心中暗道:“看这女子的服饰和举止,难道是。。。。。。” “小丫头,你好大的胆子,看见我师父竟敢不拜,是不是想活了。”紫衣女子冷笑了一声,手中又摸出数枚绿针,踏前了一步,又欲发出。 “阿紫,还不给我住手!”那老者忽然轻声说道,声音虽是不大,但却极有威信。 紫衣女子便如触电一般,当即愣住:“师父,她。。。。。。”话还没说完,却早被老者打断:“怎么,为师的话也不听了,我心中有数,这里还容不得你擅作主张,还不给我退下。” 紫衣女子虽是千万个不愿意,也只能是点了点头,极不情愿的退回了原位。 “师妹就是脾气火爆,现在连师父的话也敢不听了,我看师父也该好好管管了。否则的话,没大没小的成何体统。”旁边那年青人似有意调侃,话语之中,显然带着一丝嘲讽。 紫衣女子听了,瞪了年青人一眼,哼道:“摘星子,什么时候论到你来教训我?师父他老人家尚且在此,岂容你在这里胡言乱语,我看你根本就不把师父他老人家放在眼里。”丝毫无所顾忌,一句话又顶了回去。 “你。。。。。。”那年青人嘴上说不过,手上却不消停,挥手一掌便要打去。 “住手!”老者喝道,脸色微变:“眼下都什么时候了,你们两个还在这里起内讧,是不是觉得师父管不了你们,还是不把为师放在眼里?” “不敢!”那两人齐齐说道,急躬身低头。 “师父老人家法力无边,神通广大,法驾中原,无人不服。” “师父老人家法力无边,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天下无敌, “师父老人家法力无边,仙福永寿,寿与天齐,无所不能。 便与背书无异,脱口而出,只听的那老者的脸上一乐,顿时有了笑容,点头道:“嗯,看在你们如此孝心的份上, 第348章 星宿老怪 (上) 便与背书无异,脱口而出,只听的那老者的脸上一乐,顿时有了笑容,点头道:“嗯,看在你们如此孝心的份上,此事就此罢休,为师不与你们计较,还是办正事要紧。”摇着纸扇,笑呵呵走向乔征宇。 “果然是他们。”乔征宇心中已然有数,上前一步,道:“星宿老怪,听说你在边疆每日被众人拥着,云里来雾里去的,好似神仙下凡,逍遥自在。怎么放着如此好日子不过,却跑到这里来做贼?” 那老者听了却是一愣,道:“哦,想不到你也认识我,看来倒是我小瞧了你们。也罢,我丁春秋久未来中原,今日一来便要大开杀戒,这实非我之心愿呀。”摇头叹息,似有无限遗憾。 却正是丁春秋,至于其他两人,一个叫摘星子,另一个则叫阿紫,都是他的徒弟。 朝两徒弟喝道:“怎么,你们刚才不是还较劲的很吗,怎么到了该出手的时候就蔫了。都还愣着干吗,赶紧给我动手呀。” 摘星子与阿紫微微一愣,对视相望,很快醒悟,挺身而出,朝乔征宇三人攻去。 乔征宇见他两人攻到,倒也不敢怠慢,对胡翼道:“胡大侠,来得正好,不如我们一个对付一个如何?” 胡翼点头道:“乔少侠言之有理,我正有此意!”早飞身上前,拦住了摘星子,而乔征宇则挡住了阿紫。如此一来,两人各自挡住一个,分别厮杀起来。 四人打不上十个回合,双方强弱已是渐渐分晓,天平明显倾向了乔征宇这边。 原来,星宿门派虽是来至西域,但其根本却在中原。只因丁春秋本是逍遥派弟子,后被赶出而自创了星宿派。 若说其武学基础却仍是以逍遥派为主,所不同的是丁春秋半途而废,因此只学得一丝皮毛,并无得到逍遥派的武学精髓。 再加上丁春秋本人防人之心甚重,平时教徒弟练习武功,常常故弄玄虚而留有余地。因此,所教出来的弟子武功可想而知,皆是徒有外表却是中看不看用。遇到一般人还可以吓唬吓唬勉强凑合,若是遇到真正的高手,其缺点很快便会显露出来。 那摘星子和阿紫自是不知,自以为得到丁春秋的真传,因此对什么人都不放在眼里。几下交手过后,才发觉对方武功深不可测,远在自己之上,不禁暗自叫苦。 起初,他两人尚能坚持一会,可是武功一道,最是讲究真才实学半点马虎不得。在乔征宇和胡翼强劲的实力面前,这种持久并不能坚持下去,很快便觉得难以支持,落入了下风。 “摘星子,阿紫,为师教你们的难道都忘了吗?伤人之本不在于武功多高,只要尽其所能便可战无不胜,你们可要好生体会。”丁春秋脸色微变,在旁忽然说道。 摘星子听了微微一愣,心下琢磨丁春秋此话的含义,可是高手过招却是丝毫马虎不得,便在这一瞬间,中门大开已是露出了破绽。 胡翼一掌拍去,正打在他的右肩上,便听“哇!”的一声,摘星子从嘴中喷出一口鲜血,退后了数步。 丁春秋见了,却是连连摇头:“朽木不可雕也,摘星子,为师算是白疼了你一场。”叹息之余,转身朝阿紫望去。 只看了一眼,脸上顿时一笑,微微点头道:“嗯,还是阿紫这丫头明白,这么快就领会了,果然是孺子可教。” 却见阿紫离了乔征宇有数丈之远,手中连连挥舞,星光闪闪,显然正在施展暗器一类的武功。只是亮光之中夹杂着一丝绿色,很显然,暗器表面抹了一层毒药。 原来,星宿派之所以能在西域站稳脚跟,除了江湖上闻名丧胆的“化功大法”外,还有另一项厉害的本事,那就是用毒。 丁春秋教授弟子时,武学上虽是半教半留有所保留,但在使用毒术上却是倾囊相传,并无任何的私心。 刚才他见对方武功高强,唯恐摘星子两人无法对付,因此在旁提示,意在叫两人用毒。怎奈摘星子一时无法领会,犹豫之际身受重伤,败至一旁。 阿紫却是不同,一听即刻明白。此时将平日里所学一一施展出来,虽说动作上尚有些迟缓不连贯,却也是有模有样,大有她师父丁春秋的风范。 一时间,便见透骨针,回旋镖,钻心针等各种暗器齐发,犹如暴风骤雨一般,铺天盖地而来,甚是凶猛之极。 第349章 星宿老怪 (下) “乔大哥,小心!”灵雀儿不由一声惊叫,惊恐之下,伸手遮住了自己的双眼,不敢再看。 但听半空中不时传来“当,当,当。”之声,心中正担忧不已,便听胡翼在旁忽道:“乔少侠,好功夫!”不禁愕然,忍不住睁眼望去。 却见乔征宇安然无恙,与先前所不同的是,其四周则散落着各种暗器。 “这位小姑娘,你也太狠毒了,我与你无冤无仇,怎忍心拿这么多的暗器伤我。果然是有什么样的师父就有什么样的徒弟,这话却是一点都不假。”乔征宇摇头道。 刚才情急之下,他被迫使出了生死符的功夫,虽将阿紫的暗器全都打落,但想到其年纪不大,心肠却是异常狠毒,不禁为之感到惋惜。 “不可能!师父,他。。。。。。”面对眼前一幕,阿紫似乎难以相信,惊恐之余,不由望向丁春秋。 丁春秋脸色微变,道:“好小子,刚才你用的是什么暗器,这手法这招式,我怎么看着就那么眼熟呢。” 乔征宇笑道:“丁老怪,亏你以前还是逍遥派弟子,怎么连自己门派的武功也不识得?也难怪你教出的徒弟一个不如一个,真是丢了逍遥派的脸。” 丁春秋听了,脸色微怒,冷笑道:“臭小子,少耍贫嘴,我星宿派武功高深莫测,又岂是那逍遥派所能比。今日我的两个徒弟之所以不敌,那是因为他们学艺不精,而并非我星宿派武功不如。” 他边说边向前走,手中纸扇摇个不停,等他说完,已是离乔征宇不足三尺之远。 “丁老怪。。。。。。”乔征宇本想再羞辱他一番,不想,话还没说话,便身子一晃,忽然栽倒在地。 “呵呵,臭小子,敢和我作对,你也不打听打听我丁春秋是什么人,现在该知道我的厉害了。”丁春秋轻摇纸扇,甚是得意,上前一步,来至乔征宇跟前。 但见乔征宇趴在那儿一动不动,又是笑了几声,回头对摘星子,阿紫两人道:“徒儿,为师的本事如何,你们可是学会?” 摘星子,阿紫脸色大喜,抱拳齐道:“师父法力无边,无人能及。。。。。。”只喊了半句,脸上忽是诧异不止,指着丁春秋身后,颤声道:“师父,他。。。。。。他。。。。。。” 丁春秋脸色一变,急回头观看,却见一人站在自己眼前。极目望去,却正是乔征宇。不禁倒退了数步,指着乔征宇道:“你。。。。。。你没有中毒?这。。。。。。这怎么可能?” 思索之下,却是百思不得其解。 只听乔征宇笑道:“丁老怪,你这‘三笑逍遥散’也许对别人管用,可是遇到了我那可就不灵了。不信的话,你不妨再试试,什么‘极乐散’‘逍遥散’等等,全都一并使来,看看我会不会躲闪一下。” 丁春秋听了更是惊恐万分,道:“你。。。。。。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一张脸顿时变得灰白,再无了先前的那般自信。 胡翼在旁见了,又惊又喜,对灵雀儿道:“想不到乔少侠还有这个本事,竟然连丁春秋的毒也不怕。” 灵雀儿却是笑道:“胡大侠有所不知,想当初乔大哥中了蛇毒,后在冰火岛上杀了巨龟,并取了其胆饮下。说来也巧,那龟胆百毒不侵,正是能解百毒的灵丹妙药。因此,从那以后,乔大哥再不惧任何毒药了。” 胡翼听了,更是羡慕,道:“哦,原来是这样。乔少侠好福气,关键时刻,就连老天爷也有意帮他,可真是大富大贵之人。”赞美之情不言而喻。 丁春秋施展毒术不成,反倒被乔征宇戏弄,早就恼羞成怒。当下将纸扇挥开,攻向乔征宇。 别看丁春秋个头不高,速度却是极快,只一个晃身,已是欺到跟前。 “小子,你拿命来!”不等乔征宇反应,一招“梅山开道”,右掌拍向乔征宇的左肩。 乔征宇见他力道勇猛,掌中发黑,知道厉害,急侧身躲闪。谁知丁春秋似早已料到,那掌在半空中忽然停住,化掌为刀,打了个转,又朝乔征宇面部劈去。 丁春秋这几招却也是真才实学,每一招井然有序连贯自然,丝毫看不出有半点的迟缓,并且一招快过一招,甚是凶狠无比。 乔征宇虽是尽得逍遥派精髓,武功早在丁春秋之上,但是实战经验毕竟不足,再加上自己一时大意,慌乱之中,竟被丁春秋打了个措手不及。频频应付,不知不觉陷入了被动之中。 “师父法力无边,法驾中原,无人能及。。。。。。”那摘星子与阿紫在旁却也丝毫不消停,但见丁春秋占据上风,不禁是满面春风,连连高声叫喊。 第350章 打败 (上) “师父法力无边,法驾中原,无人能及。。。。。。”摘星子与阿紫却也不消停,但见丁春秋占据上风,不禁满面春风,在旁高声叫喊。 如此一来,丁春秋更是得意忘形,气势高涨,连连挥掌,不断拍向乔征宇。 星宿派武学杂乱,并无形成行之有效的一套体系,其所有武功莫不是以逍遥派武学为基础,再通过丁春秋稍做改变而来,因此多是不伦不类,稀奇古怪的招式。 此时丁春秋所使掌法其实就是从“天山六阳掌”所化而来,只因不得其法,只重招式,故此威力有限,表面上看似勇猛无比,却是内中虚无中看不中用。 乔征宇与他对招,初时还不知这其中的道理,但见其每一掌都是呼呼作响,凶猛异常,倒也不敢大意,只是小心应付。两人见招拆招,你来我往,倒也打得精彩异常,不时惹得旁人喝彩。 转眼间,两人过招三十余合,丁春秋使来使去就是那么几招,乔征宇心中这才幡然醒悟,顿时明白了这其中的道理。此时,他只要集中精神全力对付,就算是丁春秋武功再高也没有胜出的可能。 尽管如此,丁春秋在江湖上名声甚响,虽一万个不是,但终归也是一代宗师。乔征宇与他再过不去也不好当面打败他,故每次出招之时手下皆留有余地,而不全力发出,意在叫其知难而退。 丁春秋自视甚高,哪里明白这其中的缘由,眼见对方攻势忽减,更是信心大增,怪招百出不断轮番攻去。便见其掌掌生风,呼啸声声,一时风生水起,越打越有劲。 顿时,那场面便成了一边倒的局面,只见一个全力以赴,另一个则是半打半推,本来优势明显的一方顿时变成了劣势,乔征宇不由连连后退,只有了招架之功。 “师父法力无边,法驾中原,跳梁小丑,螳臂挡车。。。。。。”那摘星子却也读过一些书,此时此刻竟能随意改词,虽有些不伦不类,却也是马马虎虎。 阿紫听了,却是瞪了他一眼,略有所思,也是开口囔道:“星宿老仙,神通广大,四海之内,战无不胜。。。。。。”边囔边跳,一声高过一声。 如此一来,却是成了一道奇特的风景线,那边丁春秋大打出手苦战不休,而这边他的两个徒弟叫喊连天,在旁助阵,好不热闹。 自古到今,便如这般场景的却是不多见,这也许是唯一的一次,直看得胡翼,灵雀儿两人连连摇头,惊诧不已。 两人交手多时,乔征宇忽是招式一变,将左掌放置右掌之上,一招“落日熔金”朝丁春秋推去。那“落日熔金”本是“天山六阳掌”中威力最大的一招,非内力深厚者所不能发出,最是讲究内功修为。 丁春秋却也识得,不禁冷笑了一声,迎掌而上,双掌跟着推出。 刹那时,便听“轰!”的一声响,两人四只手掌对在了一块。 “小子,这‘落日熔金’最是讲究内力,你年纪轻轻又能有多少功力。”丁春秋微微一笑,甚是得意,仗着自己内力深厚,猛地发力推去。 可刚推了一半,只觉对方体内涌出一股奇怪的内力,似有无穷的力量,顿时将自己的内力化解的无影无踪。心下微微一惊,连连催动内力,以抵御对方那股神秘的内力。 可奇怪的是,他越是运功抵御,就越觉得自己内力在不断外泄,并且不能控制。 很快,丁春秋整个身子也开始跟着颤抖不止。而在几乎同时,其脸上还夹杂着一种奇怪的表情,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甚是让人费解。 “化功大法!”摘星子与阿紫对视相望,更是一乐,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狂喜,齐声高喊:“星宿老仙,法力无边。。。。。。”只是到了后面,声音忽是一变,随后各念各的,虽是有所不同,倒也整齐无误。 还不等那话念完,便见丁春秋脸色忽是一变,紧接着“噔噔噔”一连倒退了三步,随后口中喘着大气,双脚再也支撑不住,身子一晃,跌坐在地。 “啊。。。。。。”摘星子与啊紫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旁同时惊道,不禁面面相觑,顿时没了声音。 “臭小子,你。。。。。。你怎么也会‘化功大法’?’不可能。。。。。。”丁春秋饶是想尽了脑汁,也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双眼中满是不解,甚是惊悚万分。 第351章 打败 (下) 乔征宇摇头道:“丁老怪,有时候我真是不明白,像你这样的人怎么会在江湖上存活这么久。不错,你的‘化功大法’是很厉害,以吸取别人的内力为自己所用,而不断增加自己的功力。 “但逍遥派中也有类似的一门绝学,其功效却远在‘化功大法’之上,你在逍遥派也待过一段时间,想必不用我说你也应该知道。” 丁春秋听了,冷笑了一声:“我当然知道,逍遥派武学甚多,其中当以‘北冥神功’最是高深。可‘北冥神功’非逍遥派掌门所不能学之,你一个毛头小子又岂能。。。。。。” 脸色忽是一惊,摇头道:“难道你。。。。。。不可能。。。。。。绝不可能。。。。。。”似无比的惊讶。 “丁老怪,算你还有些见识。不过,这世上有很多事情奇怪的事情是你无法想象的,就比如这个。”只见乔征宇将那左手拇指伸出,并在丁春秋眼前来回晃动了几下。 “七宝玉扳指!”丁春秋脸色大变,惊讶之情简直无法用语言表述。 艰难的从地上站起,凑到跟前又仔细看了好半会,似心有不甘,不禁喝道:“臭小子,逍遥派的玉扳指怎么会在你的手上?快说,这玉扳指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乔征宇听了,却是摇头苦笑:“丁老怪,难得你还认得,但如果我告诉你,这玉扳指是天山童姥亲自交给我的你会相信吗? “这是不是很神奇又很奇怪?然而事实上的确就是这样,你若是不相信那我也没有办法。” 他说的虽然句句属实,但在丁春秋听来却是无理的狡辩。 哼道:“你骗谁,你道我丁春秋老糊涂了吗。那天山童姥远在灵鹫宫,你小子又岂会认识她老人家?况且即便是认识,以她老人家的性子,却又如何会将掌门信物玉扳指就给了你? “不错,这世上奇怪的事情的确很多,但我丁春秋也不是没有见过世面的人,像这种骗人的谎话你也能说出口,真是大言不惭,当真好笑。臭小子,你休要来框我。” “丁老怪,乔少侠在一个月前曾率群雄大破灵鹫宫,这玉扳指便是从那时得到的。怎么,这么大的事情你难道不知道?”忽听众人当中有一人叫道,众人望去,却是胡翼。 丁春秋听了,却是略有沉思,低头不语,当即愣住。 灵雀儿见其仍是不信,在旁也道:“不错,当时七十二洞主与三十六岛主齐聚灵鹫宫,在场所有人都可以证明,乔大哥不仅得到了天上童姥的所有武功绝学,并且还成为了灵鹫宫的新主人。 “此事早已天下尽知,无人不晓。你星宿派作为逍遥派的一个旁支,如今见了新主人还不赶紧叩头参拜。否则,便是大逆不道,有以下犯上之嫌。” 她话音刚落,便听“扑通”一下,一旁的摘星子与阿紫已是跪倒在地:“宫主法驾中原,法力无边。。。。。。”一声高过一声,甚是刺耳。 乔征宇听了,眉头微皱,朝他两人连连挥手:“又来了,这么老套的词你们恶不恶心。快别念了,再念下去我的头都快要爆了。” 摘星子,阿紫听了,顿时一愣,仅过了片刻,似有领悟,改口又道:“天山童姥,文成武德,千秋万载,一统江湖。。。。。。”其声阴阳怪调,久久不绝。 整个过程中,丁春秋一直沉着脸,没有说一句话,显得极是难堪。而乔征宇等人,却是哭笑不得,在旁连连摇头。 “别喊了!都给我住口!”丁春秋忽然喝道,不禁有些恼羞成怒,挥手朝摘星子两人打去。便听“啪啪”两下,顿时,摘星子与阿紫的脸上各自多了一道红手印。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怎么还嫌不够丢脸吗。我星宿派的脸都让你们两个丢光了。”一跺脚,便见丁春秋整个身子已离去一两丈远。 “师父!等等我们!”摘星子与阿紫也不甘落后,紧随而上,便见他三人飞速离去。只一会儿的工夫,已是从乔征宇等人的眼前消失。 丁春秋三人去如闪电,乔征宇等人皆是看得清楚,不禁面面相觑,惊讶不已。 灵雀儿笑道:“我看丁老怪别的本事不大,要说这逃跑的功夫却是一流。江湖上能人异士众多,但跑得这样快的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乔征宇微微一笑,道:“这丁春秋在江湖上名头甚响,无论在武学还是其他方面,都有其过人之处,却也配得上‘星宿老仙’这个名号。 “只可惜他不走正道,而热衷于江湖上一些所不耻的小玩意,实在是有些可惜。否则的话,以他的聪明才智,日后成为一代宗师那样的人物倒也非是难事。” 第352章 夜宿山林 (上) “只可惜他不走正道,而热衷于江湖上一些所不耻的小玩意,实在是有些可惜。否则的话,以他的聪明才智,日后成为一代宗师那样的人物倒也非是难事。” 三人说笑之际,却是朝那两匹马望去。但见那马与先前又有些不同,全身已由白变成了乌黑,并且还隐约散发出轻微的恶臭,不禁愕然,又是一阵摇头叹气。 乔征宇摇头道:“没办法,现在看来只有步行了。趁天色还早,我们走快一些,也许在天黑之前还能找到一家客栈住下。” 几人不敢耽误,稍作整理后,接着赶路。 那铁掌帮总坛位于铁掌峰之上,三人一路而来早已打听清楚,是以弃了大路而改为小道前行。 那小道两侧杂草丛生,且崎岖不平甚是难行。三人走了大约四五个时辰,便见那远处隐约现出一座高山,分有五峰,挺拔陡峭,犹如五根手指倒立于山林之中,外形甚是奇特。 “乔大哥,快看,铁掌峰!”灵雀儿眼尖,却是早已瞧见,忍不住内心的喜悦,当即叫了起来。 胡翼却是摇头道:“常言说‘望山累死马’,这铁掌峰虽然看起来离我们不远了,可真要走到那只怕至少还需要一天的时间。而眼下这山林之中只怕再难寻得店家,我们不如就地找个地方歇息。” 乔征宇也正有此意,朝附近望去。但见四周地势平坦,树木参天,并无一处容身,不禁眉头微皱。 便在这时,忽听灵雀儿笑道:“乔大哥,这些大树排列整齐,且间隔几乎一样,却是再合适不过了。” 便见灵雀儿笑嘻嘻走至一棵树下,朝上观察了片刻,从包袱中取出了一条绳索。再将那绳索一头甩出,却是不偏不齐,正好从一树枝孔中穿过。 乔征宇见了似有所悟,正思索时,又听灵雀儿道:“乔大哥,你过来一下,有些事情还得你帮忙。” 等乔征宇走过去,灵雀儿又道:“其实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是我不会轻功,所以这下面的事可能就要麻烦乔大哥了。” 乔征宇却是明白,微微一笑,纵身跃上了大树。依照灵雀儿的吩咐,将那绳索在树干上打了个死结,随后从树上跃下。 灵雀儿点头道:“嗯,乔大哥做得不错。但仅是这样还远远不行,得将绳索同时绕过其他几棵树才行。” 乔征宇听了,朝四周望去,却见大树旁边有三棵相邻的树,皆是高大茂盛,与其正好呈四方排列,心中顿时明白。 伸手抓了绳索的另一头,纵身跃上另一棵相邻的大树,围着树干绕上两圈,将其稳稳固定。 随后又从树上跃下,跳至另一棵大树上,依旧重复先前的动作,将绳索一一固定。不一会儿,便见那绳索在四棵大树上围成了一个四方形。 灵雀儿又取出一块布,将其与绳索四角固定住,很快,一个简单的帐篷便出现在众人面前。 “嗯,乌姑娘却是好想法。这才一转眼的工夫,就搭建了一个这样歇息的地方,真是不容易。”胡翼笑道,在旁不住点头。 灵雀儿笑道:“让胡大侠见笑了,要说席地歇息却还早呢,这只能算是勉强凑合,若是要挡风遮雨只怕还差得远了。” 回头望了乔征宇一眼,道:“乔大哥,这里树木众多,你再去砍些树木来,我自有用处。” 乔征宇欣然接受,点头应允,正欲前往,却听胡翼道:“乔少侠且留步,所谓‘君子有成人之美’,老夫虽非什么君子,却也明白这其中的道理。 “眼下这种场合,老夫留在这里似乎有些不合适,这砍柴之事不如就交给老夫,反正我也好久没有运动,正好借此活动活动筋骨。” 话音刚落,大步离去,已是走出了数丈。 “胡大侠。。。。。。”乔征宇望着胡翼远去的背影,不禁暗自摇头,略有无奈。 回头之际,便与灵雀儿双目对视,更是觉得尴尬万分,脸上顿时火辣一片。 灵雀儿却好似没看见,在旁笑道:“乔大哥,这帐篷太过于单薄,若是一旦下雨只怕打湿了帐篷而无法遮挡。不如这样,你再去弄些轻柔之物来,也好铺在上面。” 乔征宇听她说得有理,于是点头而去。那山林甚大,他四下里寻去,却见地上草木甚多,随处可见。心下不禁大喜,取了一个布袋,见有草叶茂盛之处,便是一把胡抓,尽皆塞进了袋中。 第353章 夜宿山林 (下) 过不多时,已是装了满满一袋,顺手抓紧了袋口,背了一大包回来。 “怎么样,这些应该够了。”乔征宇将包袋放在地上,并将袋口解开。 灵雀儿见了,微微点头:“嗯,乔大哥辛苦了,你暂且歇息一会,这剩下的事就交给我。”走至布袋旁,伸手去拿那些草叶。 “哎呀!”便听灵雀儿忽然叫了一声,很快又将手缩了回来。 “乔大哥,这布袋中有东西,刚才好像咬了我一下。”便见灵雀儿将手伸出,其手背上有个细小的血点。 乔征宇微微一惊:“什么情况?怎么会这样?”上前一步,提起那布袋,将里面的草叶一一抖出。草叶掉落的同时,便见有一只个头巨大,颜色鲜艳的蜘蛛跟着也掉落在地上。 也就在这时,可仅仅片刻的工夫,灵雀儿已然支撑不住,身子一软,忽然倒在了地上。 “黑寡妇。。。。。。”在艰难的喊出这几个字后,灵雀儿脸上失去了血色,指着自己的胸口:“乔大哥。。。。。。解。。。。。。”一句话还没说完,已是昏死过去。 这一突如其来的景象顿时让乔征宇陷入了恐慌当中,“灵妹子!灵妹子!”惊叫了几声后,随后将灵雀儿扶起。 而眼前的灵雀儿此时就如同睡着了似的,任乔征宇如何的叫唤,却始终紧闭着双眼。 乔征宇开始感到有些无助,他脑海中思索着各种解毒的方法,却是想不出一个所以。 “怎么办,我又不会解毒,又如何救她?‘解’。。。。。。嗯,灵妹子身上说不定有解药。”想到这里,心中顿时一阵激动,伸手朝灵雀儿胸口摸去。 却是半途中停下:“这怎么行,她可是女孩子,这若是让人知道。。。。。。” 不敢往下再想,一时犹豫不决,不知道如何是好。 但听灵雀儿忽是轻哼了一声,眉头紧皱,面露痛苦,不禁摇头思道:“乔征宇呀,乔征宇,眼下都什么时候了,怎么还想这些。不管了,还是先救人要紧。” 当即顾不得许多,伸手朝里面摸去。 不一会儿,果是取出了一个小药瓶,顿时大喜,从里面倒出了一颗药丸,轻轻塞进了灵雀儿的嘴里。 那药丸却是神奇,遇水即化,刚服下不久,灵雀儿已是有了反应。但见其眼皮微动,慢慢睁开了双眼。 乔征宇在旁见了,脸上顿时露出了笑容:“太好了,你终于没事了,我还以为你再也醒不过来了。”一颗心方才落下,终是松了一口气。 急上前了一步,将灵雀儿慢慢扶起。 “怎么样,现在感觉好些了吗?”再次关心问道。 灵雀儿揉了揉双眼,但见乔征宇在旁,微微点头:“嗯,多谢乔大哥关心,我现在感觉好多了,应该没事了。”试着摆脱了乔征宇,朝前走了几步,脚步还算平稳。 “嗯,再过一会儿,你就可以完全恢复了。”乔征宇点头赞道,瞥眼之处,但见那蜘蛛尚未走远,不由怒上心头,取了铁剑就欲刺去。 “乔大哥,算了,还是放过它。怎么说它也是一条小生命,又何必非要伤其性命呢。再说也是我们先做得不对,无端打扰了它的清净,这一切却也是怪不得它了。” 灵雀儿轻声叹道,蹒跚着身子,慢慢朝那蜘蛛走去。片刻,已来至那蜘蛛旁随后蹲下,将一根指头放在其面前。 乔征宇见了,顿时又是惊出一身冷汗,盯着她道:“灵妹子,你。。。。。。这是要干吗,难道不想活了吗?” 灵雀儿回头却是一笑:“乔大哥放心,这黑寡妇外表看似恐怖,其实却极是温顺,你若是不主动去招惹,它是不会对你造成威胁的。” 说话之时,便见那蜘蛛顺着灵雀儿的手指儿缓缓往上爬,不一会儿来到了其手心处。灵雀儿从地上小心翼翼站起,走至一棵树旁,并将手指靠在了树干上。 说来也怪,那蜘蛛似有灵性,却并不伤害灵雀儿,而是顺着其手指头爬到了树干上。在那儿稍停顿了片刻,续而快速往树顶爬去。只一会儿的工夫,就消失在两人的眼前。 乔征宇见了,奇道:“这蜘蛛却也聪明,好像早知道你的用意,刚才停在那儿一动不动,似乎是感谢你放了它。” 灵雀儿笑道:“我自小与爷爷在仙人谷中生活,从未接触过外人,平时看得最多的也是这些自然界的动物。不过与它们接触久了就发现,这些动物和我们人类并无两样,都具备感激之情。 “所不同的是,它们不会说话,因此无法将自己的心情表达出来。其实这些动物和我们一样,只要你对它好,它也会将你当成朋友,就不会伤害你了。” 第354章 四大恶人 (上) “所不同的是,它们不会说话,因此无法将自己的心情表达出来。其实这些动物和我们一样,只要你对它好,它也会将你当成朋友,就不会伤害你了。” 乔征宇摇头道:“你说的也许有些道理,可动物毕竟还是动物,它们除了每日忙于填饱肚子之外,其他的行为根本就是个未知数。万一刚才那蜘蛛再咬你一口,你岂不是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灵雀儿听了,脸上一乐,望着乔征宇,道:“谢谢乔大哥的关心,可灵雀儿却是一点也不怕。乔大哥难道忘了吗,这不是有解药吗,就算是被那蜘蛛再咬上一口,但只要乔大哥在身旁,我就什么都不怕了。” 灵雀儿所说倒也是实情,乔征宇在旁听了,却也是愣了好半会。只过了半响,才点头傻笑道:“灵妹子却是说笑了,刚才一时紧急,我倒是忘了此事。呵呵。。。。。。” 灵雀儿见了,又是一笑:“乔大哥,其实还有一件事忘记告诉你了,那蜘蛛有个名号叫做‘黑寡妇’。此物虽然毒性很强,但却并不致命,最多也就是让人昏迷,所以用不着过于担心。” “啊。。。。。。”乔征宇听了,又是一愣,思索了片刻,吱唔道:“既然如此,那刚才。。。。。。”想到自己先前的所作所为,一张脸顿时红了半边。 灵雀儿脸上微微一红,有些不好意思,轻声道:“当时情况紧急,我也没有想那么多,我只是不想让乔大哥为我担心,所以才说我有解药,虽然。。。。。。 “嗯,其实这也不能怪乔大哥,相反,我倒是要感谢乔大哥,要不是。。。。。。” 后面的声音越来越小,以至于连灵雀儿也听不清自己说了些什么,干脆低下了头不再说话。 “哈哈。。。。。。好一对痴情种,互敬互重,倒也是绝配。”忽听那半空中有人冷笑道,接着一个身影从树上缓缓而下,落在了乔征宇两人面前。 那人身材一般,长发披肩,长相甚是凶狠,手中提着一把长杆铁爪,一双眼睛色眯眯的望着灵雀儿。 乔征宇但见了此人,略有所思,上前一步,道:“敢问阁下何人,来此却是为了何事?”义正言辞,却是不卑不亢。 那人望了乔征宇一眼,哼道:“小子,就凭你还不配问我名号,不过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能打败了我。” 长杆一伸,朝乔征宇肩头抓去。 这一招事先毫无任何的征兆,待到乔征宇反应过来,那铁爪已是离肩旁只一寸之远,急侧身避开,回手还了一掌。 那人见乔征宇在躲避之际仍能出手还击,脸色微微一惊,脚下连后退了几步,飘至二丈之外。 “好小子,看不出你还有两下子。也罢,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还不知道我们四大恶人的厉害。”伸手拍了几下,便见树上又落下两人。 那两人却是一男一女,男的长得五大三粗,满脸胡须,手中提着个大剪刀,甚是凶恶。而旁边那位女子却是生得极为标致,年纪虽然在四十上下,但却是徐老半娘风韵犹存,丝毫不亚于任何的年轻女子。 这两人刚刚落地,便听那男的喝道:“老四,你这武功怎么越来越差,怎连这么一对小情侣也拿不下了?我早就告诉你少去那些风月之所,以免弄坏了身子,这下可好,却是印证了我所言非虚。” 那女子听了,呵呵一笑:“岳老三,你这话我可就不愿意听了。这男人嘛,不沾化拈草的哪还算是男人?所谓‘牡丹花下做鬼也风流’,这其中的滋味你又何尝得知? “老四虽然是好色了些,但这也是男子本色,却是改变不得,否则武功岂不在你之上了。所以什么事都不能绝对,也要看情况来定。” 两人说话之际,连同先前那人将乔征宇已是围在了中间。 乔征宇见了,心中微微一惊:“难道是他们,怎么他们也来了?” 正思索着,便听先前那人道:“好了,你们两个别吵了,此人身手辣的很,大家可要将罩子放亮点,千万不要大意。否则的话,我们四大恶人的名声只怕就此不保。” 向前逼近了一步,挥动铁爪就要动手。 “等一下!”乔征宇忽是喝道,望了那三人一眼,道:“尔等莫非就是臭名远扬的四大恶人?在下与你们无冤无仇,你们为何要与我过不去?” 第355章 四大恶人 (下) 那三人却正是四大恶人中的无恶不作叶二娘,凶神恶煞岳老三,和穷凶极恶的云中鹤。 听了均是一阵大笑,云中鹤哼道:“我要是你就根本不会问这个愚蠢的问题,因为你反正都要死了,又何必要问,就算问了那也是白问,与其如此,那又何必多此一问?” “不错,既然是四大恶人,那自然是坏事做绝,你什么时候见过我们做过好事?所以,还是不要问的好,问了也没有用,因为没有人可以救得了你。哈哈。。。。。。”岳老三乐呵呵说道,脸上顿时笑成了花。 叶二娘却是摇头道:“哎呀,可惜如此俊俏的小伙子,转眼间就要变成一具尸体。若非是老大的意思,老娘还真舍不得下手呢。” 三人俱是踏前了一步,只恐在一瞬间就要动手。 乔征宇道:“久闻四大恶人蛮横无理,今日一见果然如此,怎么,你们老大呢,段延庆怎么没有一起来?” 他知道四大恶人一般都是形影不离,很少分开,眼见只有三人现身却唯独不见武功最高的段延庆,心中不免有些担忧。 以自己目前的武功对付眼下三人也许没有问题,但若是再加上一个段延庆那就很难说了,是以想办法拖延时间,期待胡翼回来。 那三人却似看穿了乔征宇的心思,云中鹤冷笑道:“小子,老大岂是你想见就见的,有本事你过得了我们这关,老大自会现身。少废话,拿命来!” 前手一探,铁爪已然出手,疾速如风,招式阴险,甚是狠毒之至。 其他两人见了,也不怠慢,各自挥舞兵器,齐齐攻向乔征宇。 四大恶人在武林中臭名远扬,是以平时极少在江湖上露面,而四人中以段延庆武功最高,其他三人却是各有所长,武功相差不大。 叶二娘擅长兵器,一把蝉翼长刀使得如火纯清,在江湖上颇有名头。只因其喜爱夺取婴儿玩弄,再将其杀死,因此被江湖上人所不耻,送其“恋婴罗刹女”之称。 虽是女子,但行事毒辣,武功狠毒,是以在四大恶人中排名第二。 岳老三又名南海鳄神,仅听其名,就知道此人绝非善类。其身材高大壮实,两臂粗大,有千斤之力。所使兵器乃一把精钢制作的大剪刀,蛮横野蛮,凶残暴烈,令江湖中人无不胆战心惊。 云中鹤顾名思义,身轻如燕,擅长轻功。一身轻功已达化境,踏雪无痕,造诣却也是极高。相传在江湖上轻功能与其不相上下的不出三人,若非名声不好,倒也能在江湖上占有一席之地。 只可惜此人天生好色,不务正业,喜干一些偷鸡摸狗之事,硬生生将自己的名声搞臭。这久而久之,便渐渐堕落了邪道,结识了叶二娘等人,成了四大恶人其中的一位。 这三人各有所长,武功倒也不赖,此时一起施展开来,却也是非同小可不可小视。 便见那铁爪,大剪刀,蝉翼刀从三个不同的方向攻来,其速度之快,绝不亚于当世任何的高手。 乔征宇心中虽早有准备,却仍是低估了对方的实力。但见对方来势凶险,脸色微微一变,来不及细想,伸手将背后铁剑拔出,挺剑挥去。 “当,当,当。”便听三声,将三人兵器各自弹开。手脚并不停留,手腕向上一转,横剑直刺,一招“飞羽流星”朝岳老三双眼刺去。 “找死!”岳老三一声大喝,举了大剪刀往上剪去,直取乔征宇的手肘。 乔征宇这招却是虚招,早收回铁剑,反身低头,避过大剪刀。手中连抖数下,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又一招“披星戴月”斜斜而上,往云中鹤小腹刺去。 他这一招却是出乎了云中鹤的意外,眼见剑光晃动,心中不妙,大喊了一声:“不好!”双脚急在地上连点了数下,身子已是飘至了半空中。 俯首下望之际,却见乔征宇剑尖一晃,又变了方向,挥舞几下,转身又朝叶二娘攻去。 心中担心,不禁叫道:“二娘小心!” 而几乎与此同时,便听“咔嚓。”一下响,叶二娘“蹬蹬瞪。”连退了数步,一张脸刹那时变得苍白,手中蝉翼刀已经断成了两截。 “乔大哥以一敌三,果然好功夫!”灵雀儿在旁拍手叫好,脸上掩饰不住内心的惊喜。 原来,乔征宇面对强敌心中倒也不敢大意。他见对方三人攻势凶猛,知道不可力敌只能智取,是以想用逐个击破的办法,扭转不利的局面。 虽是如此,但四大恶人岂是浪得虚名之辈,只怕稍有不留意,便要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而事实上也的确如此,那三人不出手也罢,这一出手便立即展现出不俗的功力,不由让乔征宇眉头紧皱。 第356章 搏斗 (上) 虽是如此,但四大恶人岂是浪得虚名之辈,只怕稍有不留意,便要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而事实上也的确如此,那三人不出手也罢,这一出手便立即展现出不俗的功力,不由让乔征宇眉头紧皱。 本能之下,乔征宇只能急忙拔剑迎敌。 这也是乔征宇命不该绝,那三人虽是一起出手,一开始却也留有余地而非全力以赴,只是试探着出招,所以在无形中实力却是打了个对折。 然而更糟糕的是,三人却是各怀鬼胎,各自心中打着如意算盘。原来他三人排名虽有高下,但论真实武功却是相差不大,因此谁也不服谁。 虽是大战之际,三人仍是各有保留而不出全力,意在保存实力,看别人的笑话。 如此一来,却是无形中给了乔征宇喘气的机会。他武功虽是高于三人,但大战经验却是远远不足,几招交手便已是险象环生,几欲落败。 但见三人攻势虽猛,却是中途而弃,心中顿时明白了这其中的道理,不由信心倍增,不再有后顾之忧。 他知道三人中以云中鹤实力较弱,自己若想胜出,必要以其为突破点,方有可能扭转不利战局。但云中鹤轻功极高,要想从其攻破着实不易,在试探中,乔征宇临时又改变了主意,将目标又锁定为岳老三。 岳老三武功虽在云中鹤之上,但其性子鲁莽,脾气暴烈,乔征宇迎剑而刺,便是有意要激怒他。果然,岳老三很快中计,不由气得哇哇大叫,举了大剪刀去剪乔征宇。 也正在这时,云中鹤已从半空中落下,正好挡在了岳老三跟前。岳老三大剪刀已出,哪里还收得住,急切之下,方向一变,转而剪向一侧。 云中鹤反应倒也及时,危急之下,仗着自己轻功高超,再次纵身跃起,方才避开了这突如其来的一剪刀。 然而令岳老三再次感到惊讶的事情发生了,就在自己刚想松一口气的时候,迎面却是寒光一闪,叶二娘的蝉翼刀飞速而来。 岳老三胆子再大,也是惊得目瞪口呆,慌乱之中,挥动大剪刀迎面奋力剪去。这一下却是不偏不齐,正好咬住了那致命的蝉翼刀,便听“当。”的一声脆响,那刀已是被剪成了两截。 乔征宇从拔刀搏斗到叶二娘兵器被岳老三剪断,仅仅不过眨眼的时间里,将叶二娘等人玩弄于股掌之间,而占据了绝对的主动权,却非普通人能够做到。 其身手之敏捷,思路之清晰,无一不超过了一个正常人所能表现的能力之外,而大大出乎了所有人的意外。即便是对武学一窍不通的灵雀儿见了,也是情不自禁的拍手叫好,惊喜之情不言而喻。 叶二娘等人俱是脸色微变,各自站在一处,低头不语。 “岳老三,你为什么要剪断我的刀?”叶二娘一张脸甚是惨白,瞪着岳老三冷冷说道。 岳老三哼道:“叶三娘,你还说,要不是我反应快,只怕刚才就丧生在你的刀下了。这倒也是怪事一件,我不怪你,你反倒来怪我,还讲道理吗?别以为你排老二就可以蛮不讲理,我岳老三还真不怕你。” 他一直认为自己的武功远在叶二娘之上,因此心中对自己排老三十分不满,即便已是事实,也不愿意承认叶二娘在自己之上,所以只称其为叶三娘。 “你。。。。。。”叶二娘上前一步,从怀中抽出一根皮鞭,哼道:“岳老三,我不与你计较,大敌当前还是先一致对外,今日之事以后再说。否则事情办砸了,老大怪罪下来,你我都没有好日子过。” 手中一扬,将皮鞭甩向了乔征宇。 岳老三本还想与她争辩,但听了此言,高声囔道:“好,叶三娘,看在老大的面子上我也不与你计较。不过,你可千万不要以为是我怕了你,日后若是要打要杀你找个时间,我随时可以奉陪。” 一声大吼,挥动大剪刀,随后飞身扑上。 那旁边云中鹤见了,却是一乐:“我说你们两个能不能用点心,眼下都什么时候了,还自己人过不去,这排名就真的这么重要吗。”催动铁爪,也加入了搏斗之中。 他三人此次联手却不比先前,俱是出尽全力,并将看家本事一一使出。 岳老三以兵器怪异为名,一对大剪刀威力惊人,加之自身气力奇大,武功得知异人传授,故此,每一招使出皆是呼呼作响,甚是凶悍之极。 第357章 搏斗 (下) 人言叶二娘蝉翼刀锋利无比,快如闪电,可令人想不到的是,其鞭法也是灵巧迅猛,威力惊人。但见其手臂抖动之际,那皮鞭便如活了似的,忽上忽下,忽左忽右,来去自如,犹如鬼魅。 云中鹤轻功极佳,手中一根铁制长杖却也丝毫不逊,况且那长杖前端乌黑一片,显然涂有剧毒。他功力在三人中虽是最弱,但偶尔也是突发猛攻,实力却也不可小视。 乔征宇深知厉害,倒也不敢大意,当即集中了精神,挥开铁剑,与三人战在一块。 他在剑法上的造诣实在有限,除当初得到令狐冲那几招不伦不类的剑法后,就一直没有学过更高明的剑法。 是以,剑招之中俱是一些最平常无奇的招式,虽然偶然间也有怪招迭起,但对叶二娘等人来说,终是无法获得绝对的优势,而占得先机。 因此,这数十招下来,不说胜负如何,自己身上衣裳已是破了好几处。若非仗着令狐冲那些怪招,只怕早已不敌,而落入下风。 好在他内功深厚,每一招发剑无不带着剑气,锋芒锐厉,寒气逼人。其剑锋所到之处,无不断枝落叶,使得叶二娘三人倒也颇为顾忌,不敢过于靠近。 故此,打斗数十回合,乔征宇虽是胜出无望,但却可勉强支撑,坎坎与三人打成了平手。 又斗了数十回合,便听叶二娘道:“岳老三,你攻他下盘,断其退路。老四,你封住他上方,叫其无法逃脱。我与他正面迎接,三人齐心攻之,使其头尾不能相顾。”长鞭一抖,朝前踏去。 岳老三与云中鹤虽是听见,却是各自一愣,微有犹豫。 乔征宇见她只身欺到,不等站稳,铁剑一挥,随手便是刺出,却是令狐冲“茅厕剑法”中的一招。 那叶二娘始料不及,脸色微变,急侧身躲避。她速度虽快,却是无用,便见那铁剑在半空中忽是打了个转,随后急剧而下,又刺向了叶二娘的左肩。 叶二娘武功再高,也想不到乔征宇的剑法如此怪异,急切之中,一招小擒拿手使出,伸手欲去抓乔征宇的铁剑。 她想法虽好,但却始终慢了一步,招式未出,铁剑已然刺到。危急时刻,叶二娘避无可避,不禁感慨万分,直为自己的大意而感到悔恨,不再抵抗,干脆闭上了双眼。 乔征宇虽是与她三人奋力拼斗,却并无伤害之心。眼见铁剑即将刺入叶二娘的左肩,顿时犹豫不决,可四大恶人岂是泛泛之辈,只这一下,便已是错过了时机。 刹那时,那岳老三和云中鹤已是从旁攻到。但见对方攻势凶猛,乔征宇再无想法,急挥剑抵御。 如此一来,叶二娘死里逃生,不由暗松了一口气。待平稳心态,稍做调整后,随即又挥鞭而上。 “岳老三,云中鹤,你们两个为什么不听我的,刚才险些害我丧命。”一边打,一边却是责怪他两人。 岳老三怒道:“好你个叶三娘,若非刚才我与老四救你,你焉能还有命在?不知感激倒也算了,却还在这里婆婆妈妈甚是啰嗦。也罢,你厉害,有本事你一个人上。” 愤怒之际,竟是忽然收了大剪刀,气呼呼地退至了一旁。 岳老三脾气暴躁,众人也是略有耳闻,但此时赌气罢斗却是超出了所有人的意外。云中鹤在旁看不下去,急朝他囔道:“岳老三,你干什么,有什么事以后再说,现在不是赌气的时候。” 岳老三微微摇头,哼道:“不行,这臭婆娘若是不道歉,我就不打了。大不了以后我与老大认个错,要杀要剐我岳老三也认了。” 说话间,便听“哎呀!”传来一声惨叫。不禁朝其望去,但见云中鹤右腿上已是中了一剑,血流如注。 原来乔征宇趁着岳老三退出之际,忽然挥剑猛攻叶二娘两人。他剑法虽是极为有限,但此时此刻却是顾不得许多,只管奋力杀去,一时间各种怪招迭起,层出不穷。 他剑法杂乱无章,想到什么便使什么,天南地北任意而为。叶二娘与云中鹤在江湖上闯荡多年,倒也见识多广经验丰富,但见其招式怪异,却也不敢大意,均是小心应付。 冷不防忽然刺来一剑,云中鹤轻功就算是再高,也是反应不及,顿时小腿上被划了一道口子。疼痛之际不敢再战,于是半瘸着身子,败退至一旁。 乔征宇一招得手,信心顿时大增,挥剑回转,又朝叶二娘刺去。他知道叶二娘在三人中武功最高,是以手下毫不留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向其面部。 哪知剑到半途,叶二娘手中忽是撒出一阵白烟,退后了几步,哼道:“小子,老娘没兴趣和你玩,告辞!”一转身,竟是飞身离去。 第358章 危机 (上) 哪知剑到半途,叶二娘手中忽是撒出一阵白烟,退后了几步,哼道:“小子,老娘没兴趣和你玩,告辞!”一转身,竟是飞身离去。 这一切只发生在瞬间,岳老三与云中鹤对视相望,面面相觑,一脸的茫然。 仅仅过了片刻,云中鹤似反应过来,对岳老三喊道:“岳老三,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告辞!”转身离去。 他脚上虽被利剑划伤,但并不碍事,但见其身子一晃,已是离去数丈。转眼间,就消失在密林当中。 转眼间只剩下了岳老三,左右不是,瞪着乔征宇喝道:“别人怕你,我岳老三可不怕你,小子,看我大剪刀的厉害。”大喝了一声,挥动铁剪,朝乔征宇头部攻去。 可刚走出一步,便觉对面一道剑气杀到,忙举了大剪刀迎面阻挡。饶是他实力不俗,但听“当。”的一声,双手顿时一阵麻木,虎口隐隐作痛。 顾不得疼痛,紧握了大剪刀,不断剪去。 他一身蛮力,似有无穷的力气,此时奋力而为,倒也不可小视。那大剪刀本纯铁打造,约有三十来斤重,在他手中仿佛轻了许多,不时一张一合,时左时右,上下乱窜。 但他终究不是乔征宇的对手,那大剪刀舞到最后,已是体力透支,再也无法挥动。乔征宇趁其不备,一招“茅厕剑法”使出,正好刺在他的屁股上,疼的他大叫了一声,伸手去摸自己的屁股。 知再打下去只是自取其辱,心中已是有了退意,挥手制止,囔道:“臭小子,今日不打了。不过,你给我记住,这个仇我一定要报。否则,我南海鳄神就是你孙子。。。。。。” 他自成名以来极少遇到对手,倒不是因其武功卓越无人能敌,而是他所遇对手皆是江湖中一些没有名气的小辈。今日败给乔征宇,脸面上自是过不去,只好嘴上占个便宜,也算是给自己一个安慰。 话虽如此,但他武功的确有独到之处。话音刚落,他身子却已走得远了,只是他走时嘴上还骂个不停,因此偌大的林中,还依稀传来他那喋喋不休骂人的脏话。 灵雀儿见了,微微摇头,道:“乔大哥,这些人外貌奇特,下手狠毒,口口声声说自己是什么四大恶人,却不知道这四大恶人又是些什么人,他们为什么要与我们过不去呢?” 乔征宇收了铁剑,道:“灵妹有所不知,那四大恶人本有四人,个个武艺高强,心狠手辣,在江湖上颇有威名。刚才那三人中,一个叫叶二娘,一个叫岳老三,还有一个叫云中鹤,都身怀绝技,不可小视。 “尤其是他们的老大,更是武功卓越厉害非凡,一手一阳指功夫所向无敌,在江湖上难有敌手。不过,据说他四人早被西夏一品堂收买,极少在中原武林出现,而这次忽然在此地出现,却也是颇为蹊跷。” 灵雀儿听了,却是一乐,道:“话虽如此,那四大恶人虽是厉害,但我们的乔大哥却是一点也不比他们差呀。就拿刚才来说,就算是他们一起联手,还不是一样被乔大哥打得屁滚尿流,落荒而逃。” 乔征宇摇头道:“我之所以获胜纯属侥幸罢了,若不是他们的老大不在,只怕鹿死谁手还真是很难预料。不过,有一件事情我一直不明白,我与四大恶人无冤无仇,他们为什么要杀我呢?” 灵雀儿沉思道:“这件事情的确有些蹊跷,不过以我的分析来看,这些人似乎很清楚我们的去向,并且试图加以阻止,好不让我们继续前进。 “从先前的星宿老怪,到刚才的四大恶人,无一不是同样的目的,这也许就是他们为什么要杀我们的原因。” 乔征宇疑道:“你的意思是说他们之所以与我们过不去,是想阻止我们前往铁掌帮?嗯,听起来好像是这么回事,但我还是不明白,他们这样做的目的又是为了什么?” 灵雀儿摇头道:“这个我也不清楚,这所有的疑问只怕要到了铁掌帮才知道。眼下我们还是将帐篷搭好,等下天色晚了,就没有歇息的地方了。”走至一旁,整理那些草叶。 乔征宇微微点头,于是上前帮忙。两人将那些草叶均匀的洒落在帐篷上方,然后又找来一些枝藤敷在其上。如此忙了好一会儿,直到整个帐篷上方填得严严实实,两人的脸上这才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第359章 危机 (下) 不多时,胡翼从外砍柴回来。灵雀儿从那些木柴中挑出一些又长又结实的木材,并排固定在帐篷的四周。很快,一座简易而又实用的房屋便出现在众人眼前。 “真想不到,在如此荒野之地却也有个落脚之处,若非亲眼所见,我还真是不敢相信。”胡翼望着那草屋赞不绝口,在旁点头抚须。 乔征宇道:“可不是,若说这功劳当然属于灵妹子了,也只有她才能想出这样的办法来。” 灵雀儿道:“乔大哥说笑了,其实这也是我在仙人谷中学的。记得那时我常与爷爷到深山中采药,有时候天色晚了回不了家,便直接在野外留宿。 “这搭建草屋的方法便是爷爷教给我的,只要合理的利用环境,就地取材,再开动脑筋,自然什么困难都可以迎刃而解。 “虽是如此,但这草屋还是简陋了些,若说挡风避虫丝毫没有问题,但要遮雨却只怕还是不够的。所以,希望今天晚上天公作美,可千万不要下雨便好。” 边说边煞有其事一般,将双掌合一放于胸前,闭目合眼,在口中念念有词,表情甚是诚恳。 乔征宇见了心中好笑,道:“我说灵妹子多虑了,白天时我见那太阳正大,又怎么可能下雨呢。再说,这深山老林之中即便是下雨,也有那些高大树木遮挡,有雨也是小了,应该对草屋的影响不大。” 灵雀儿忽是睁开了双眼,摇头道:“乔大哥有所不知,眼下正是春季多有雷雨,尤其是在山林之中,这天气说变就变,还是小心为好。”她唯恐那屋顶不严密,又找了些木柴垫于其上。 不仅如此,又围着那草屋转了一圈,但凡不满意之处重新又进行了修整。乔征宇与胡翼见此,也是上前帮忙。 等将所有事情办妥,三人方觉有些饥饿。于是找来些草叶和木柴,在草屋前生起了一把火,随后围着火堆旁坐下。 三人将早已准备好的干粮拿出,每人分了若干,边吃边聊。 到了夜晚,那山林中却是一片寂静,除了偶尔传出几声鸟儿的叫声外,就再无其他的声音。 三人边吃边聊却也是颇有兴致,一时畅所欲言无话不谈。从天南地北说到三教九流,又从三教九流说到铁掌帮,但凡江湖上的事无不谈及,即便是一向沉默寡言的胡翼整晚上话语也是颇多,一改往日那沉闷的形象。 直聊至半夜,眼见天色不早,三人这才停止了闲聊,进入草屋中歇息。那草屋中空间虽是不大,但经过灵雀儿的精心整理,却也是舒适柔软颇是整洁。三人各自躺下,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睡至半夜,三人忽被一阵响雷惊醒。便听那草屋外风声不断,怪音连连,似起了一阵大风。稍待片刻,那风声忽是嘎然而止,又听那草屋之上陆续传来“滴滴答答”的雨声,外面竟是下起雨来。 三人顿时慌张,忙点燃了火石观看。所幸的是草屋上方搭建严密,其中不乏草叶和木柴,将那些雨水阻挡在外,因此,并无任何打湿的痕迹。 三人这才松了一口气,只听胡翼道:“这天气果然说变就变,白天还好好的,到了晚上就下雨了,好在乌姑娘有所准备,对草屋进行了加固,否则的话,此时我们只怕已成了落汤鸡。” 灵雀儿却是摇头道:“可先别高兴的太早,这草屋搭建简易只能保证暂时无事,若是这雨势不停,下上一整夜,那可就不好说了。” 众人知她所说不无道理,乔征宇急道:“那可怎么办,这雨说来就来,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却也是毫无头绪。不过,按这雨势来看,恐怕不下上一夜还真不会停了,这万一。。。。。。” 灵雀儿笑道:“那也没有办法,我们所能做的只能老老实实地呆在这草屋里,至于其他的什么也做不了。现在唯一希望的是,老天爷赶紧将这雨停了,除此外别无他法。” 乔征宇听了,却也是无奈,摇了摇头,不再说话。 说来也怪,就在这时,便听那草屋顶上的雨水声逐渐变得稀少,不一会儿,竟是再没了半点的声响,大雨好像忽然停止了。 乔征宇脸上一喜:“太好了,这雨终是停了。”正欢喜时,便听一声惊雷猛地在头顶上炸开,接着,那草屋顶上的落雨之声越来越多,便如倒下了无数的豆子似的,“滴滴答答”响个不停。 乔征宇顿时蔫了一半:“完了,这雨看来与我们耗上了,如此没完没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了。” 灵雀儿与胡翼见了,皆是好笑。 过了一会儿,灵雀儿道:“乔大哥,我看这雨一时半会也不会停,与其这样耗着,还不如不去管它。 第360章 转移 (上) 过了一会儿,灵雀儿道:“乔大哥,我看这雨一时半会也不会停,与其这样耗着,还不如不去管它。俗话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若到时真有雨水漏进,我们再想别的办法便是。” 她说得倒也在理,乔征宇听了,点了点头,将火光熄灭,随后躺了下去。 这几日所发生的事情很多,其中张无忌的离去对他来说一直就是个无法摆脱的痛楚。虽然整个事情与自己并无关联,但一想到张无忌那惨死的样子,总觉得心中有愧而无法原谅自己。 并且这种心情似乎与日俱增,随着时间的推移,简直越陷越深,以至于无法自拔。尤其是在单独的时候,或是在漆黑的夜晚,只要一闭上双眼,张无忌的身影就会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并且是那么的清晰。 “无忌!”乔征宇心中念道,于是在迷迷糊糊中沉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乔征宇忽然从梦中醒来。 此时,天已是大白,一缕阳光透入草屋的一侧,斜斜射入了其中,使得原本极是暗淡的草屋顿时变得明亮了许多。 胡翼与灵雀儿两人各自倒在一旁,显然他们仍是睡得极死,这从他们均匀的呼吸声中不难看出。 乔征宇生怕吵醒了他俩,从地上缓缓站起,小心翼翼地绕过两人的身子,走出了草屋。 风雨过后,那山林却是换了一身新装束。污垢不堪的大树,此时被雨水冲洗的异常干净,枝嫰叶绿,整齐清新,也是焕然一新。 地上那杂乱无章的草叶,早被大风吹得无影无踪,显得清爽而又干净。山林中白雾弥漫,似一条条丝带,穿梭其中隐隐约约,捉摸不定,空气也因此显得格外的清新。 不仅如此,山林中还多了一些不速之客,比如一些穿山甲之类的小动物,在经过一夜的暴雨后,腹中早已饥渴难耐,在林中来回窜动,寻找着自己喜爱的食物。 头顶上鸟儿的叫声不时传来,清脆而又响亮,欢畅而又轻快,便如一首首宛转动听的曲子,叫人听了不禁心旷神怡沉醉其中。 总之,眼前所有的一切俨然就是一幅美画,不仅动态十足,而且色彩鲜艳。 乔征宇深深吸了一口气,顿觉精神抖擞,迈开了脚,朝白雾深处走去。因为就在这时,他发现白雾中似乎有个黑影,隐隐约约,虽然看不太清楚,但可以肯定有东西在里面移动。 说来也怪,随着乔征宇离白雾的不断接近,那山林中的白雾竟是越来越浓。也不知道从何处而来,四下里冒出,使得刚刚还隐约可见的黑影一下子变得更加地模糊。 隐约中,但见那黑影依稀在白雾中游走,速度很快,只怕转眼间就要从白雾中消失。乔征宇愈是感到好奇,顾不得许多,不由加快了步伐,朝那黑影追去。 不一会儿,乔征宇冲入了白雾当中。可是眼前除了白雾并无他物,更不用说那黑影了。乔征宇不禁眉头微皱,就在他感到万分疑惑的时候,眼前忽是一闪,那黑影却是再次出现。 此时,那黑影就在白雾当中,离乔征宇不到一丈的距离。乔征宇甚至可以判断出那是一个人,只是那人背朝着自己,因此无法看清其面貌。 乔征宇几步奔上,来至那人身后,伸手正欲拍去。那人却似早已知晓,忽是呵呵一笑,转过身来。 “无忌!”那人便赫然就是张无忌,这令乔征宇惊诧万分,望着眼前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面孔,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乔大哥!”张无忌一头扑进了乔征宇的怀中,嚎啕大哭了起来。 “乔大哥,这些天你去哪里了,怎么丢下我一人在这里。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们吗。呜呜。。。。。。”边哭边道,好似受了无穷的委屈。 乔征宇心中一震,一把将其揽入怀中,哽咽道:“无忌,是乔大哥不对,乔大哥不应该把你留在客栈中。乔大哥答应你,以后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会带着你。。。。。。” 他说话之时,双手不停拍打张无忌的后背,但只拍了几下,但觉有些异样。急低头往下望去,却见张无忌下半身竟是空空如也,不禁大吃了一惊,倒退了两步。 “无忌!你。。。。。。你的身子呢。。。。。。” 便见张无忌一颗头颅浮在半空之中,转过头来对他道:“乔大哥,当初客栈那把火将我的身子烧了。 第361章 转移 (下) 便见张无忌一颗头颅浮在半空之中,转过头来对他道:“乔大哥,当初客栈那把火烧得很大,我的身子便是在那个时候烧没了。 “之所以保留着这头颅,也只是为了与乔大哥一见。否则的话,我是决计不敢来吓乔大哥的。” 乔征宇听了更是悲痛莫名,上前抚摸着其双脸,哭道:“无忌,都是乔大哥害了你,我要是早点回来,也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悲剧。我。。。。。。乔大哥这便来陪你。。。。。。” 悲痛之下,拔出铁剑,挥手就往自己脖子抹去。 便在生死之际,乔征宇忽是猛地睁开了双眼。但觉脖子处隐约不适,不由伸手摸去。 “乔大哥,你醒了。”灵雀儿在旁正看着他,只是她身子颇是怪异,正托着一双小手,半蹲在乔征宇的面前。 “你在干吗。。。。。。”乔征宇这才发觉脖子上多了一些水珠,而那些水珠仍在不断地增加,一颗一颗从灵雀儿的小手中漏出,不时滴落在自己的身上。 乔征宇很快明白过来,急忙从地上爬起。却见那草屋上方湿了一块,雨水从四周慢慢汇集一处,然后一滴一滴开始往下掉。 很显然,灵雀儿的怪异举止正是在接那些雨水,不至于让其落在自己身上。不过,这似乎并没有什么用,因为随着雨水越漏越大,很快,就盛满了灵雀儿的一双小手。 “乔大哥,不好意思,我不是有意要吵醒你的,实在是这雨下得太大,我也没有办法才这样做的。”灵雀儿在旁说道,脸色略有尴尬,显然,这并非她的本意,因为她实在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乔征宇听了,摇头苦笑,道:“没用的,这草屋一旦发生了泄漏,便是用什么办法也没用了。我看我们得换个地方,否则的话,相信坚持不了多久我们便都要成落汤鸡了。” 胡翼在旁道:“乔少侠所言极是,不过,现在当务之急是尽量控制那个漏点,不让更多的雨水流进来。至于其他,还是等雨下得小些点,我们再想办法。” 他所说倒也在理,乔征宇与灵雀儿两人听了纷纷点头。随后三人各自分工,开始忙碌起来。有的修补漏洞,有的托手接雨,有的则在地面上挖道引导,一切皆是有条有理,处理妥当。 那大雨虽仍旧下个不停,但在三人的共同努力下,那草屋终是得到了完好的修复,因此并无造成较大的破环。当然,这其中除了一些不可抗拒的因素,是他三人无法弥补的。故此,三人只能量力而为,尽量做到最好。 虽然如此,但草屋毕竟十分地简陋,无法与一般的木屋相提并论。那漏点本来还只是一处,但随着雨越下越大,屋顶四周到处都开始变得湿润,并且相互融合一处,导致漏点随处可见。 三人虽是尽力修补,却已是无用。不多时,草屋内水滴声不断,便如同破了洞的草帽,漏的遍地都是。从屋顶上飞泻直下,稀里哗啦淌个不停。 眼见草屋成了“水帘洞”,三人再无迟疑,急齐齐奔出了草屋。那四下里却是漆黑一片,三人也顾不得许多,只管一路狂奔。 那雨却是下得更大,伴着闪电雷鸣,犹如天空中裂开了一道口子,倾盆而下。在亮光之中,隐约见前方有个山洞,三人不由加快了脚步,奋力跑去。 说来也怪,他三人这边刚进入山洞,那雨却忽然变得小了许多。等他三人完全站定,那雨却是越下越稀,竟好似停住。再过了片刻,但见那半空中零星飘着几颗雨沫子,大雨已然停止。 三人相互一望,均是诧异万分,灵雀儿道:“这却是好玩,以前听爷爷说,这春天的雨就像小孩的脸说变就变,以前我还不相信,今天一见,想不到果然是这样。” 随手将那衣袖拧在一块,只稍微用力,挤出许多水来。 乔征宇将火石点亮,但见地面上多了一滩水,摇头叹道:“哎,早知道这样,那还不如留在草屋内,也不至于如此的狼狈,还因此打湿了衣裳。”连连摇头,朝那洞中望去。 那山洞里面却是不大,只走了几步已是快到了尽头。一烛火光已是照耀了整个洞内,大约也就是一间客房的大小。 乔征宇举着火光朝里走去,但见最里面的一个角落处,铺着一些干柴和杂草,除此之外,就再别无他物。 “嗯,看来这里曾经有人住在这里,不过,看这情景,那人似乎已经很久没来了。”乔征宇回头对两人说道。 胡翼与灵雀儿两人上前观看,但见那角落处铺着厚厚一层稻草,其枯黄发霉,上面有蟑螂不时窜来窜去,同时一阵腐臭味扑鼻而来。 第362章 胡一刀 (上) 胡翼,灵雀儿两人上前观看,但见那角落处铺着厚厚一层稻草,其枯黄发霉,上面有蟑螂不时窜来窜去,同时一阵腐臭味扑鼻而来。 灵雀儿道:“既然这是个荒废的山洞,那我们有权支配这洞内所有的一切。我看大家的衣裳全都湿透了,不如就地取材来个废物利用如何?” 众人皆有此意,点头应允。很快,山洞中就亮起了一堆火光。随后,三人各自将打湿的外衣脱下,围坐在一旁烘烤。 那火烧得甚是旺盛,但见火苗冲天热浪翻腾,那些打湿的衣裳不时有白雾冒出,袅袅而升。如此持续了约半个时辰,只至白雾消失,那些衣裳已是烘干。 三人大喜,将衣裳穿好。此时,山洞外面仍是一片漆黑,什么也望不见。三人围坐一块,顿觉困意袭来。很快,在不知不觉中,三人又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等三人醒来的时候,那洞外面已是大白。此时,那堆柴火早已熄灭,山洞中早已温软不再,而是阴气十足,显得有些冰冷。 三人从地上站起,朝山洞外走去。 “当,当,当。”那洞外却是传来一阵兵器打斗声,三人不禁好奇,不由加快了脚步。 来至洞口,顺着声音望去,便见山林不远处有两个身影在那不时晃动。从其身形不难看出,似乎是两个大汉,一个执剑,一个握刀,正在拼斗当中。 三人更是好奇,待再走得近些,那两人的面貌也是越来越清晰。左边执剑者身形瘦长,脸色蜡黄,手中一柄长剑挥洒自如,却也是剑法高超武功不弱。 而右边那个握刀之人,生得极是雄壮,粗眉阔脸,一脸正气,此时一把宝刀左右砍杀却是虎虎生威,气势颇是宏伟。 那两人虽是拼斗凶狠,但出手均是轻重分明点到为止,并非要致对方于死地。 见了三人,均是微微一愣,各自收手。 执剑者上前一步,对乔征宇三人道:“此地凶险万分,并非久留之地,还请三位速速离去。否则,别怪我苗人凤对你们不客气。”语气坚定,并无商量的余地。 “苗人凤!”乔征宇上下打量了那人一番,暗自点头:“我说这两人如此的面熟,原来是他们两人。看这情景,他两人应该是在切磋武功。。。。。。” 正思索时,却听另一人呵呵笑道:“苗兄,此言差矣。这三人既然能来到这里,也是与我们有缘,又何必急着赶人走呢。” 几步来至乔征宇面前,朝众人抱拳道:“各位,在下胡一刀,这位是金面大侠苗人凤,刚才言语多有冒犯之处,还望各位不要放在心上。”笑容满面,甚是诚恳。 三人与他行了礼,只见乔征宇躬身道:“哦,原来是胡大侠,久仰。在下乔征宇,见过胡大侠。”毕恭毕敬,显得十分敬重。 胡一刀呵呵一笑,上前将乔征宇托住。 “乔兄弟言重了,胡一刀今日能与三位相识,也算是有缘。” 回头对苗人凤道:“苗兄,我与这几位一见如故,今日之争何不改日再战?” 苗人凤微有迟疑,过了片刻,点头道:“既然胡兄说了,我苗人凤又岂敢不从。也罢,比武之日容后再定。胡兄,后会有期!”收了长剑,转身快速离去。 胡一刀望着苗人凤远去的背影,哈哈又是一笑:“人言苗人凤待人严肃不善言辞,今日一见却是如此。” 转身对三人又道:“不用管他,三位请跟我来。”在前带路。也不管乔征宇等人是否跟上,只顾一路奔走。 大约走了半个时辰,已是来到一客栈外。胡一刀脸色微喜,大步踏进了客栈,急朝一张桌子奔去。 那桌子旁却是早坐了一人,但见胡一刀进来,顿时站起,喜道:“胡大哥,你回来了。。。。。。”话还没说完,双眼中充满了泪水,哽咽不止。 胡一刀却是一阵激动,连忙上前将那人扶住:“雪儿,你怎么下来了。”生怕有任何的闪失,扶着其慢慢坐下,显得异常的谨慎。 乔征宇等人这才看清楚那人正是位女子,只是从其隆起的肚子来看,像是怀有了身孕。 待将那女子安定,胡一刀随后对乔征宇道:“乔兄弟,这是在下贱内,大家若是不嫌弃的话,还请坐下再聊。” 乔征宇三人与他夫妇两个打了个招呼,随即一一坐下。胡一刀又叫来小二,点了一些酒菜,大伙坐在一起边吃边聊起来。 第363章 胡一刀 (下) 灵雀儿道:“胡大侠,小女子有一事不明,不知道该问不该问?” 胡一刀饮了一杯酒,道:“乌姑娘但讲无妨。”伸手拿起酒壶又倒满了一杯。 灵雀儿微微点头,道:“胡大侠,听你口音像是山东人,不是本地中人,你不远千里而来可是因为做了一些买卖?” 胡一刀听了,嘎然一笑:“不是,只是受朋友之托,前来完成一件未了的心愿。”说完,又饮了一杯酒。 灵雀儿接着道:“哦,那我就更不明白了,既是了结心愿本该是你一人而来,却是为何连夫人也一起带来?夫人她身怀六甲,临盆只怕也就在这几日,难道你一点都不担心吗?” “这。。。。。。”胡一刀微微一愣,朝那女子望去。 “这位乌姑娘多心了,此事与我丈夫无关,是我执意要跟着前来的,这并不能完全怪他。”那女子忽是在旁说道。 “雪儿。。。。。。”胡一刀深情地望着那女子,放下了酒杯,一把紧握住她的手。 “雪儿,我答应你,只要事情一结束,我们立即回山东去。绝不在这里停留半天,我胡一刀说到做到,你一定要相信我。” 那女子微微一笑:“我自是相信,因为你是我的丈夫,对于自己的丈夫还有谁比我更了解你。只愿事情赶紧结束,我们也好马上离开这里,毕竟我还是希望我们的孩子能在家中诞生的好。” 他夫妻两人好似旁若无人,互敬互爱,情感非同一般。乔征宇等三人见了,均是暗自点头。 过了一会儿,灵雀儿又道:“胡大侠与夫人情深意重,当真是让人羡慕不已,这份感情,只怕是天下少有。不过我还是不明白,到底是什么事情,让胡大侠甘愿冒着夫人临产的危险,而来此地呢?” 胡一刀听了,缓缓起身,两手负于背后,来回走了几步。 尔后,道:“实不相瞒,我不远千里而来实为了了结一件事情,不知道你们对金面大侠苗人凤这个人可有了解?” 乔征宇道:“那苗人凤个性耿直,不苟言笑,一手‘苗家剑法’天下无双,在武林中颇有盛名。据说只因他在江湖上鲜有敌手,所以有‘打遍天下无敌手’的称号,却也是个厉害的人物。” 胡一刀微微点头,随后坐下,道:“嗯,乔兄弟所言极是,我在山东时也曾听过此人的有关事迹,与乔兄弟所说却也是相差无几。 “不仅如此,据说苗人凤还是江南七省的总盟主,领导江湖人士对抗朝廷,也算是个草莽英雄。难得乔兄弟年纪轻轻,却也是见多识广,的确让人佩服。” 乔征宇笑道:“多谢胡大侠夸奖,其实并非我见多识广,在下只是朋友多点罢了。平时我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爱好,只是喜欢打听些江湖上的事情。而这些小道消息也是我从朋友那里听来的,所以才因此略知一二。” 胡一刀哈哈一笑:“好,乔兄弟胸襟宽阔,倒也快人快语,胡某佩服。来,我敬你一杯。”将酒杯倒满,一只递给了乔征宇,举杯与其对饮,随即一口饮尽。 乔征宇不敢怠慢,举杯仰头,也是一饮而尽。 “好!好酒量!”胡一刀在旁夸道,将酒杯放下,稍有沉思,又道:“其实苗大侠之事本与我无关,只是人一旦很有名就等于为自己惹了一身麻烦,尤其是像苗大侠这样的人。 “其为人古板,不苟言笑,容易得罪小人,是以被江湖中的某些人所不容。因为,江湖上是绝对不允许有这样的人物存在的。于是,他们找到了我,希望能借我的手打败苗人凤,替其挽回一些颜面。” 说到这里,不禁摇了摇头,举了酒杯,又是一饮而尽。 灵雀儿见他面带愁色,似有心思,不禁疑道:“我看胡大侠与苗大侠两人英雄相惜,似乎并不愿意与其作对。既然如此,你又何必答应他们的要求,不远千里来此找苗大侠比试呢?” 哪知胡一刀听了,更是连连摇头,叹气道:“常言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其实一开始我也不愿意与苗大侠比试武功,只是日子久了,江湖中的一些流言蜚语便不翼而出,实在不堪入耳。 “比如,说我之所以不敢与苗人凤比试,是因为武功不如对方,一旦输了,什么面子都丢了。还有的说,是因为我胡家刀法是浪得虚名,比不上苗人凤的苗家剑法等等,总之说什么的都有。 “最可气的是,他们竟然以雪儿肚中的婴儿来威胁我,虽然并无实质上的行动,但在无形中却是给了我很大的压力,叫我时刻不得安宁。无奈之下,我只好答应了他们。至于先前在山林中所发生的一幕,相信你们也看见了,我就不多说了。” 第364章 建议 (上) “最可气的是,他们竟然以雪儿肚中的婴儿来威胁我,虽然并无实质上的行动,但在无形中却是给了我很大的压力,叫我时刻不得安宁。为了雪儿的安全,无奈之下,我只好答应了他们。 “不过,对于一个学武之人来说,能找到一个对手却也是件极为荣幸的事。我胡家刀法纵横江湖多年,却也是难遇敌手,现在有这样的机会当然不愿放过。 “所以这趟而来一是有江湖上的原因,二是有我私人上一点心愿,倒也怪不得别人。只是因为我的私心,却是叫雪儿跟着我一起不远千里而来。这一路上颠簸难行不说,还时刻为我提心吊胆,以至于寝食不安坐立难奈,实在是有愧于她。” 说完,望向自己的妻子,一脸的真诚,似有无限的愧疚。 胡夫人却是笑道:“男儿志在四方,作为我的丈夫,既然拥有一身好武功,就自当去实现自己的梦想。哪怕是困难重重,也要坚持不懈,否则的话,他就不配成为我的丈夫。 “因为,作为我的丈夫,他应该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这也包括他的儿女,日后也必定有所作为,并且丝毫不亚于他们的父亲。所以,我这点小委屈又算得了什么。” 众人听了均是微微一惊,想不到眼前这个看似弱不禁风的女子,却是有如此远大的心怀,皆是面面相嘘,暗自赞叹。 乔征宇点头道:“夫人巾帼不让须眉,乔某着实佩服。我相信夫人刚才所言,都会变成现实。不说胡大侠的胡家刀法比苗家剑法更高一筹,就是你们的儿女,将来他一定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成就超过他的父亲。” 那胡一刀夫妇听了,顿时大喜,两人对视相望,眼中充满了泪水。 过了片刻,胡一刀举杯对乔征宇道:“乔少侠,就凭你这句话,我胡某再敬你一杯。”与其轻轻碰杯,又是仰头饮尽。 胡夫人也是举了杯子:“乔少侠,谢谢你的金玉良言,我也陪你喝上一杯。”仰头倒去,竟也是一口喝尽。 乔征宇见了,略是一惊,跟着也是一口喝尽。 “好!乔少侠好酒量,我们再干一杯。”胡一刀似来了兴致,将两只杯子倒满,自己端了一杯,另一只递给了乔征宇。 乔征宇也不客气,与他对视一笑,接着一饮而尽。如此,不知不觉中,两人又是连喝了数杯。 胡一刀见他甚是爽快,那酒更是倒得勤快,便见一杯接着一杯,两人频频碰杯,喝了个痛快。 眼见那一壶酒很快就见了底,胡一刀似意犹未尽,于是将那店小二叫来,又上了一壶好酒。一旁的胡夫人也不甘示弱,亲自上阵给众人斟酒,与胡一刀相互配合,与三人一一喝过。 他夫妻两人倒也甚是热情,此时你倒酒来我敬酒去,夫唱妇随,却是豪爽过人,方显英雄本色。 乔征宇看在眼中,心中忽是一酸:“他夫妻两人倒也是绝配,这般如此的恩爱,却是旁人比不得。可是。。。。。。”想到悲痛处,竟是双眼通红。 眼见胡一刀举杯敬到,忙伸手拦住,忍住了悲伤,道:“且慢!胡大侠,我还有话要说,但请让我把话说完再喝不迟。” 胡一刀见他双眼红楚,只道其喝多所致,笑道:“乔兄弟有话直说,我洗耳恭听便是。”将酒杯放下。 乔征宇点了点头,道:“胡大侠武功卓越,我也是早有耳闻,尤其是那胡家刀法,乃胡家不二绝学,招式勇猛,威力无穷,江湖上难有敌手。 “不过,据我所知,那苗人凤也绝非等闲之辈。其一手苗家剑法天下无双,却也是难逢对手。所谓‘两强相争,必有一伤。’但不知道胡大侠对这场比试有何看法?” 胡一刀沉默了片刻,道:“乔兄弟问得好,不错,这个问题的确很难回答。我胡家刀法虽然厉害,但那苗家剑法却也是不弱。今日我与他交手多个回合,可谓是棋逢对手,难分胜负。 “若说我们之间谁更胜一筹,只怕这一时半会,还真是不好说。只能看现场的临时发挥或者是一方出现明显的失误,否则的话,这场比试恐非千招之后所不能判断输赢。” “嗯,胡大侠分析的有理。”乔征宇微微点头,接着道:“只是这样一来,若要分出胜负,你与苗大侠势必要打上千招,而这样的结果很可能是两败俱伤,谁也胜不了谁。 第365章 建议 (下) “而夫人此时身孕在身,正是需要胡大侠在旁照顾的时候,所谓刀剑无眼,若是胡大侠再有个闪失。。。。。。相信对于这样的结果,我看胡大侠及夫人只怕也不希望看到。” 胡一刀微微一愣,道:“这样的结果我倒是没有想到,若非乔兄弟提醒,这场比试的结局还真有可能是这样。”顿觉有些为难,朝他夫人望去。 胡夫人点头道:“不错,这位乔少侠言之有理,只是这比武切磋之事江湖上人已是无所不知,便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却是不能不比。这。。。。。。这却如何是好?”眉头微皱,一时竟是呆住。 乔征宇在旁道:“两位不必担心,我倒是有个建议,不知道可不可行?” 胡一刀“哦”了一声:“但不知乔兄弟有何建议,只管说来听听。” 乔征宇望了他一眼,接着道:“江湖上喜欢以比武切磋来分出胜负,这是众所周知的事,但所谓‘刀剑无眼’,比斗中难免会造成伤害,实在是凶险至极,其结局如何只怕谁也无法预料。 “当然,对于胡大侠与苗大侠这样的高手,自能掌握分寸而做到点到为止。可凡事就怕出现意外,这没事便好,若要是出了一点差错,只怕关系到双方的性命。因此,要做到万无一失,还得用别的办法。 “其实比武切磋又可分为很多种,除了兵器,暗器,内功这些容易造成伤害的方式外,还可以用拳脚等比较安全的方式进行。这样既能分出胜负,也能保障双方的安全,可谓最佳之选,但不知道胡大侠意下如何?” 胡一刀迟疑了片刻,道:“乔兄弟好意我心领了,可是这次比试却是非比寻常,江湖上人言‘苗家剑法’天下无双,与我‘胡家刀法’不相上下,我不远千里而来就是为了在兵器上与其分出高低。 “说明白点,其实也就是‘胡家刀法’与‘苗家剑法’之间的比试。若是就此弃了兵器而比拳脚,那无异于白走一躺,仍然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所以。。。。。。”面露为难之色,不禁摇了摇头。 胡夫人也道:“不错,‘胡家刀法’刚劲勇猛,在江湖上一直未遇对手,此次前来与苗人凤一战就是为了印证我‘胡家刀法’在‘苗家剑法’之上。所以此法虽是好意,恐却无法适用,只怕要辜负乔少侠的一片好心了。” “这。。。。。。”乔征宇料不到他夫妻两人如此固执,不由心急,暗中思道:“这可怎么办,看来他两人心意已定,只怕任何人都无法改变这个结局。”不禁灰心失望,顿时没了心情。 恍惚之中,双目落在了桌面的酒杯上,但见胡一刀一只犹如铁钳似的手紧紧捏着杯子,脑海中忽是念头一闪,已是有了主意。 又道:“胡大侠,胡夫人,我想过了,刚才你们说得也对,这毕竟是两家绝学的对决,的确是不好用其他的方式代替。否则的话,就显得多此一举有些不伦不类了。 “不过,武功练到一定的程度,可‘飞花摘叶’,任何一种东西都可以代替兵器,而不一定就非得使用兵器。以胡大侠与苗大侠这样的高手,完全可以做到以手代刀以指化剑,如此,一样也可分出胜负,而且大大降低了伤害的危险。” 胡一刀听了当即愣住,过了片刻,朝胡夫人望去。 胡夫人脸色大喜,道:“嗯,这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尤其是现在这种情况,若是采用这个办法,双方既能做到点到为止,而且还不伤和气。 “更主要的是,在此之下,双方将再无所顾忌,可以任意发挥。可以肯定的是,那将会是一场质量很高的比试。还是乔少侠想得周到,我在这里替家夫向你谢过了。”缓缓起身,欲行弯腰之礼。 乔征宇脸色大惊,急忙起身将她扶住,道:“夫人不必客气,还请快快入坐。”那胡夫人却丝毫不为所动,仍是要执意行礼,微微躬身,随后方才坐下。 “乔兄弟,雪儿就是这样一个人,只要她认准的事情就一定要办到,你可千万不要见怪。”旁边胡一刀呵呵一笑,举过酒杯,递到了乔征宇跟前。 乔征宇接过杯子,道:“胡夫人巾帼不让须眉,在下佩服。这一杯我敬你们夫妻俩。”与胡一刀夫妇碰杯,一口饮尽。 “哈哈。。。。。。好酒量。。。。。。”胡一刀开怀大笑,将酒倒满,又与胡翼,灵雀儿两人干了一杯。 众人虽是初次见面,但却并不因此感到生疏,反倒是相见恨晚,有种一见如故的感觉。此时皆是敞开心扉,无所不谈,尽情畅饮,直喝到中午十分,方才各自回房歇息。 第366章 告别 (上) 等到了半晚时分,乔征宇等人方才醒来,眼见时日不早,便与胡一刀夫妇两人告别。哪知他夫妻两人又是一番好言挽留,众人实在经不住其热情,无奈之下,只好留下过夜。 当晚,众人又聚集一起饮酒聊天,直喝至半夜方才散去,各自回房歇息。 到第二天早上,乔征宇再不敢耽误,执意要告别离去。胡一刀夫妇也不再勉强,这才依依不舍,将众人送至门外。 临行时,胡一刀拍着乔征宇的肩旁,道:“乔兄弟,你我一见如故却是难舍难分,也不知道这一别什么时候才能见面。” 从怀中取出一个包袱,道:“乔兄弟,我身上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此物我一直带在身上多年,虽不是价值连城的东西,但对我来说却是比生命还重要。今日我就将其送给你,算是留个纪念。” 乔征宇接过包袱,将其打开,里面放着一本发黄的书籍,上面写着“胡家刀法”四字。 “这。。。。。。胡大侠,这礼物实在太过于贵重,只怕我不能收,还是请收回的好。”乔征宇惊道,双手不禁有些颤抖。 胡夫人道:“乔少侠,此刀谱虽不是什么武林绝学,但作为胡家祖传之宝,还是有其纪念的价值。这也是家夫的一点心意,还望乔少侠不要见怪,收下便是。” 乔征宇摇头急道:“夫人别误会,我不是这个意思。正是因为此刀谱为胡大侠心爱之物,所以我才不忍心横刀夺爱。况且,我乔某人何德何能,敢受如此贵重的礼物。胡大侠心意我已领,但这个我实在是不能收。” 胡一刀笑道:“乔少侠,其实我送你刀谱也是有其他的原因。只因江湖险恶,多有人对刀谱虎视眈眈,我胡一刀虽是不惧,但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一旦此物落入了邪恶之人手中,那后果不堪设想。 “我虽与乔少侠相识不久,但我知道乔少侠人品上层,且品行端正,将刀谱交给你也是我之心愿。况且,这刀谱上的招式我早已熟读心中,有没有刀谱其实并无两样,因此,刀谱对我来说已经不再重要。 “还有就是,万一比试失败,此刀谱只怕再无法保存。与其这样,还不如送与少侠,就当是替我暂时保存刀谱好了。” 胡一刀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乔征宇也不好拒绝,迟疑了片刻,道:“好,既然如此,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将那包袱小心包好,放入怀中。 “嗯,这才是我认识的乔少侠,哈哈。”胡一刀大笑了一声,喜悦之情不言而喻。而一旁的胡夫人,则是挽着胡一刀的手,挺着大肚子,陪着一起微笑。 乔征宇看得清楚,心中不禁又是一阵酸楚:“但愿胡大侠可以逃过一劫,如此,我就安心了。” 正欲向两人告辞,忽见胡夫人眉头紧皱,摸着肚子轻轻哼了一声。 胡一刀急将她扶住,道:“雪儿,你这是怎么了?” 胡夫人摸着肚子,稍歇息了片刻,笑道:“没事,想来是那小家伙迫不及待要出来,手脚不老实,刚才却是用脚踢了我一下。” 胡一刀听了呵呵一笑:“瞧这不老实的劲,看来多半是个臭小子了。也罢,等他出生后,我便教他胡家刀法,相信等他长大后,江湖上再无人敢欺负他,我胡家刀法也算是有了继承人。” 胡夫人点头道:“嗯,这婴儿每日在我腹中翻来覆去,甚是活泼,我看也是个小子。即是如此,胡大哥不妨现在就替他取个名字,日后若是再踢我时,我也好叫他下脚轻点。” 胡一刀顿时愣住,想了好半会,道:“这个却是难,我胡某只是一介武夫,又岂会咬文嚼字。我看不如这样,乔少侠一表人才学识渊博,还是请他为这婴儿取个姓名。” 胡夫人听了,点头微笑:“胡大哥说得倒也有理,那就有劳乔少侠了。” 乔征宇笑道:“好,既如此,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我看胡大侠武力有余而文采略有不足,而胡夫人也是巾帼不让须眉略输文采。我看不如这样,干脆就叫‘胡斐’。如此,文武双全,相互互补,却是再好不过。” “胡斐?”胡一刀沉吟了片刻,脸色忽是一笑,道:“好!果然是好名字。所谓能文能武,的确不错。嗯,希望这小子以后文武兼备,那我胡家也算是出了个读书人了。” 第367章 告别 (下) 反复又念了几遍,愈加地欢喜,连连点头,喜悦之情不言而喻。 眼见天色不早,乔征宇抱拳道:“胡大侠,胡夫人,在下还有急事在身就不打扰了,这就动身赶路,告辞!” 胡一刀拱手回礼:“好,乔少侠既是有事,那我们也不便挽留。所谓‘有缘千里来相会’,日后若是有缘相聚,定要再与乔少侠喝个一醉方休,不醉不归。” “一定。”乔征宇点头别过,随后连同胡翼,灵雀儿转身离去。 刚走了几步,心中仍是觉得不安,脚步又渐渐慢了下来。 胡一刀在后见了,脸上顿时一喜,道:“乔少侠可是反悔了,想再留一宿,与我喝个痛快?” 乔征宇回过头来,望着他道:“胡大侠,其实临走之时我还有一事相告。那苗人凤虽然不苟言笑,但为人正直,还算是个正派人物,与你比试他也绝对不会使用什么下三滥的手段来对付你。 “反倒是他身边的一个人,着实让我不得安心。那人阴险狡诈,心肠狠毒,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可以说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因此,只要有他在比试的现场,胡大侠尤其要注意。” 胡一刀收了笑容,道:“哦,敢问乔少侠,那人是谁?” 乔征宇道:“那人姓‘田’,名‘归农’,本是个不折不扣的江湖败类,他之所以与苗人凤走得很近是另有别意,只可惜苗大侠不识其面目,尚被蒙在鼓里。望胡大侠切记此言,一定要格外留意此人。” 恐还不放心,对胡夫人又道:“夫人,刚才乔某之言句句出于肺腑之心,还请夫人谨记,否则,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说完,朝胡一刀夫妇深深鞠了一躬,起身道:“好了,话不多说,两位就此留步,乔某这就告辞。”随后,转身毅然离去。 他唯恐自己无法控制情绪,因此并不回头,一路而去,甚是坚决。胡翼与灵雀儿虽见其举止有些异常,却也不好过问,在后紧紧跟随。 大约走了一个时辰,众人已是来到了铁掌峰山脚。几人心下大喜,却也顾不得休息,直往山间而去。 那铁掌峰地势凶险,挺拔陡直,却是丝毫不亚于缥缈峰。几人一路而去,但见陡峭悬壁,苍松翠竹,高耸入云,其雄伟之势令人大为观止。 其中青松翠柏,生长茂盛,绿荫成盖,宛如纸伞。白雾萦绕,忽隐忽现,白鹭飞翔,小兔蹦跳,俨然一副山水墨画,甚是美不胜收。 三人虽也见过各种高山,不乏壮丽秀美之景,但与眼前这山峰相比,却是小巫见大巫,远远的不如了。不由感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惊叹不已,被其深深吸引,以至于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三人继续赶路,走至半山腰,见前方一旁竖了一块石碑,上面隐约有字。几人上前观看,却见石碑上赫然写着“铁掌帮”三个大字。 三人正欲上山,忽听前方林中有一人喝道:“什么人,好大的胆子,竟敢擅闯铁掌帮?”迎面冲出两人,均是短装打扮,手提长刀,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 乔征宇见那两人外貌,知其是铁掌帮弟子,上前道:“两位,在下。。。。。。”却早被打断,只见其中一人摆手喊道:“小子,你给我老实点,少废话,从哪里来就赶紧给我滚回哪里去,免得大爷动手!”口气甚是狂妄。 乔征宇忍住了气,欲再与其理论,那两人却是不耐烦,连连挥手,示意离开。 “哼,你们怎么如此的不讲道理,我们不走又如何?”一旁的灵雀儿早已看不下去,在旁顶了一句。 那两人听了,不由一声冷笑,拔刀上前了一步。 就听一人道:“不走?你们这是在考验我们的耐心。也罢,既然你们想找死,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与另一人点头示意,接着,挥手中长刀,朝三人砍去。 “可恶!”乔征宇脾气再好,此时也无法忍受,脸色微变,就要出手。 冷不防,却见一旁的胡翼摇头道:“狂妄之徒,真是欺人太甚!” 身子早已窜出,伸手打去,就听“啪啪。”两下,那那人的脸上顿时留下了五道深红的指印。 “嗯,打得好,这种人就该打。胡大侠这一巴掌可当真解气。”灵雀儿在旁见了,忍不住拍手叫好。 乔征宇微微一笑,点头也道:“不错,像这种人就该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否则的话,他们也不知道马王爷有三只眼。哼,简直狂妄之极,甚是无礼。” 他两人一路赏景而来,心情本来还不错,谁知却是无缘无故遭那两人呵斥和辱骂,心中早就憋了一口闷气。此时见胡翼教训了那两人,心情顿时舒畅了许多。 第368章 铁掌帮 (上) 他两人一路赏景而来,心情本来还不错,谁知却是无缘无故遭那两人呵斥和辱骂,心中早就憋了一口闷气。此时见胡翼教训了那两人,心情顿时舒畅了许多。 那两人莫名被挨了一巴掌,却是不思悔改,更是勃然大怒,“哇哇”大叫了两声,挥刀砍向了胡翼。 他两人却也有些武学基础,此时将胡翼夹在中间,不管三七二十一,双双用力砍去。 可不等俩人砍到,胡翼身子一晃,却是早已闪在了一旁。 那两人却是用力过猛,已然收不住手,仍是硬生生往下砍到。便见两把长刀碰撞在一块,绽出星星火点,两人虎口顿时一麻,险些握不住兵器。 他两人尚在惊讶当中,又见胡翼飞身而上,挥掌拍去,正击在那两人的胸口上。那两人“啊!”的一声,接着“噔噔噔”又是连退了几步,随后一屁股跌坐在地。 “好!胡大侠这手功夫可是俊的很。”灵雀儿赞道,但仍不解气,走至那两人面前,又分别给了他们一巴掌,哼道:“叫你们神气,这下看你们还敢不敢如此无礼。” 那两人摸着脸,摇头齐道:“不敢了,不敢了,小的就是有一万个胆也不敢了。各位大爷,各位姑奶奶,还请自行随便。”慌忙中从地上爬起,灰溜溜地跑了。 众人见那两人仓皇逃去,甚是狼狈不堪,不由哈哈大笑,颇觉解气。 灵雀儿哼道:“像这样的人就得给他们点颜色看看,否则,狗仗人势无法无天,都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乔征宇笑道:“嗯,这话我也赞成,我在江湖上也算是有些见识的了,但像这样的人我还是第一次见。 “不仅不给你说话的机会,而且还仗势欺人,动不动就恐吓威胁,简直就是无赖中的无赖。所谓‘是可忍孰不可忍’,刚才若不是胡大侠出手,只怕我也要教训一下他们。” 胡翼道:“老夫最痛恨这种小人,别的本事没有,就会仗势欺人,若非看在铁掌帮的面子,刚才一掌便要了他们的命。” 他三人各自调侃了一番,随后,继续朝山上而去。 大约走了半个时辰,但见前方金碧辉煌,碧瓦红墙,却是到了一座大殿外。正门处有两尊石狮,分列左右,其旁则站着数名侍卫,一字排开,个个精神抖擞,威风凛凛。 “看来这就是铁掌帮总坛了。”乔征宇三人缓缓走去,直奔大殿门外。 说来也怪,那些侍卫却是视而不见,依旧摆着端正的姿势,甚至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三人正觉奇怪,忽听殿中有一人哈哈大笑,紧接着,便见一人踱步而出。 那人速度奇快,这边脚步刚出,那边身子已是跃起,腾至半空之中,在空中又打了几个转,随后稳稳落在了三人面前。 直到这时,方才见那人面目,却是一个长须白眉,红脸银发,年纪约在五十上下的老者。 三人均是一愣:“这人好厉害的轻功。”相互对视之际,便听那老者道:“欢迎!在下铁掌帮帮主裘千仞,不知道各位大侠光临,有失远迎。” 乔征宇与他拱手行礼:“在下乔征宇,这两位是我的朋友,今日之行若有冒犯之处,还望裘帮主见谅。” 胡翼与灵雀儿随后也行礼拜见,与其打了个招呼。 裘千仞哈哈一笑:“哪里,乔少侠说笑了,我铁掌帮地势险恶位处偏僻,平时难有客人来访,乔少侠你等今日不请自来,我铁掌帮高兴还来不及呢,又岂会怪罪。” 上前一步,抓住乔征宇的手:“乔少侠,这殿外寒冷,还是请到里面坐下说话。” 乔征宇便觉其手掌滚烫难忍,下意识中急忙将手缩回。 “裘帮主武功盖世,果然是名不虚传,乔某今日算是领教了。” 裘千仞听了,又是一声大笑:“不敢。”说完,领着三人朝大殿内走去。 那大殿装饰豪华,富丽堂皇,丝毫不亚于皇宫内院。三人进得殿来,均是惊诧不已。 但见雕梁画栋,美景如画,古玩玉瓶,应有尽有。而殿中两侧摆了数张桌椅,正中上方则放着一张虎皮金椅,其顶上有面金字牌匾,写着“铁掌帮”三个大字。 裘千仞将三人安排坐下,随后又命人端来茶水,放置一旁,自己则是在最上方的椅子上坐下。 “乔少侠,铁掌帮一向少来客人,所以也没什么好招待大家的。这柿叶茶却是我铁掌帮独有之物,虽比不上那些名茶,却也是别有一番风味。” 第369章 铁掌帮 (下) “哦,既然如此,那我得好好尝尝了。”乔征宇提了茶壶,朝杯中倒去。便见白雾腾起,香气扑鼻,顿时,整个大殿中飘着一股淡淡的清香。 乔征宇拿其杯子,放在嘴边轻轻咪了一口,微微点头,随即慢慢饮尽。 “嗯,果然不错,清香淡雅,入口甜润,似意犹未尽,的确是好茶。”朝胡翼两人道:“胡大侠,灵妹子,你们不妨也尝尝。” 胡翼两人点头,端了杯子将茶水倒满,也是轻尝了一口。 灵雀儿点头道:“此茶乃柿叶配置所成,有清热解毒之功效,其味淡清雅,最是适合中老年人饮用。若是长期饮用,不仅能生津解渴护肤养颜,而且还能舒筋活血延年益寿,是为不可多得的保养品。 “但是,柿叶乃阳火之首,干燥粗燥,易于上火。若是脾胃功能不好,或者是消化不良者最好少饮,否则,易使大便干燥结实,形成便秘,那反倒是得不偿失了。” 裘千仞点头赞道:“好,果然是江山代有人才辈出,想不到乌姑娘竟知道的不少。不错,这茶的确采自柿叶,待叶子成熟时,然后将其摘下放于密封处保存。三十天后,才将其拿出放于太阳下暴晒,随后将其斩碎。 “待变成粉末后,在加入白糖,田七,干贝等物,搅拌均匀,最后收入坛中密封保存。只等来年春暖花开之时,方可解封拿出。乌姑娘年纪轻轻,却是一眼便看出,倒是让老夫刮目相看。” 灵雀儿道:“多谢裘帮主夸奖,其实此茶虽是少见,但我之前在山中隐居时曾有幸喝过,这才对此茶略知一二,并非我见多识广的缘故。” 裘千仞听了,朝灵雀儿看了一眼,疑道:“哦,乌姑娘这般花样的年纪,难道也有什么看不开之事,却也隐居山林?” 灵雀儿笑道:“裘帮主误会了,其实我自小就是个孤儿,是爷爷将我收养,并一直生活在大山之中。直到乔大哥的到来,我才离开了大山。” “原来是这样。”裘千仞手扶长须,微微点头,又道:“这么说来,你爷爷也算是个精通茶道之人了,但不知他现在何处,老夫倒想认识一下。” 灵雀儿听了,却是双眼一红,低下了头,默默不语。 乔征宇见了,在旁忙道:“裘帮主,这个愿望只怕要让你失望了。因为你再也不可能见到他了,爷爷他已经永远留在了大山之中。” “哦,那倒是可惜。”裘千仞察言观色,已是有所了解,低头沉思了好一会儿,又道:“也罢,刚才不高兴的事就让他过去,我们言归正传,还是谈些正题。” 对乔征宇道:“乔少侠,我有一事想问,你等不辞辛劳来我铁掌帮不是为了游山玩水,我看你们武功不错,不像一般的人,只怕是另有原因。”显然,对乔征宇的身份有所怀疑。 “这。。。。。。”乔征宇本想表明来意,但心中忽思道:“裘千仞武功高强却也不可小视。我若是实话实说,其必然要与我们过不去,那可对我们就不利了。不如以退为进,再见机行事。” 于是改口说道:“裘帮主多心了,其实我等这次来只是游山玩水,还真没有其他的事。若是裘帮主不欢迎,认为我们不该来,那我们也不再打搅,这便告辞就是。”说完,起身欲走。 “慢!”裘千仞说道,起身走下,来至乔征宇前,道:“乔少侠莫怪,非是我不信任各位,只是帮中最近有大事发生,我不得不小心谨慎。” 乔征宇“哦”了一声,故意问道:“裘帮主之意我不是很明白,帮中既是有大事发生,那与我们又有什么关系?” 裘千仞低沉着脸,却是闷声不语,双手背在身后,来回走了几步,道:“乔少侠有所不知,本帮自建邦以来极少有客人前来,帮中弟子平时也是极少下山,除了每日送食物和水的伙计外,就再无外人前来。 “而就在几天前,竟有两人偷偷溜进了本帮,被我弟子发现。那两人武功却还不错,在一连打伤了我帮中数名的弟子后,却是躲进了后山的禁洞当中。 “那禁洞本来是放置本帮历代掌门遗体之处,因为我也是不能进入,无奈之下,我只好命人将洞口死守住,以防他们从洞中逃跑。 “而今日,几位不请自来,不得不令我有所怀疑。为小心谨慎,故我不得不多留一个心眼,以防是那两人的同伙来救他们。” 乔征宇心下点头:“看来花堂主和韩老六说得没错,却也不知道那两人是不是郭大哥他们。” 点头又道:“裘帮主细心谨慎,确是非常人可以比,也难怪能做这铁掌帮帮主了。 第370章 铁掌水上漂 (上) 乔征宇心下点头:“看来花堂主和韩老六说得没错,却也不知道那两人是不是郭大哥他们。” 点头又道:“裘帮主心思缜密,行事谨慎,确是非常人可以比,也难怪能做这铁掌帮帮主了。不过我仍有一事不明,不知道那两人究竟什么来历,竟能在裘帮主的手下逃过一劫?” 裘千仞听,脸色徒然一变,道:“哼,这倒非是他两人的本事,当时若不是我正在房中练功,那两人又岂能从容逃进禁洞。 “江湖上高手虽是众多,但能够让老夫瞧在眼里的却是没有几个,即便他们俩一个是洪七公的徒弟,另一个是黄药师的女儿,但对我来说,却还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裘千仞的口气虽是有些过重,但不可否认的是,其武功的确有过人之处。不说一身水上漂的轻功天下无双,仅是那对铁掌功夫也不在东邪,西毒等人之下,足以傲视江湖。 乔征宇点头道:“这是自然,裘帮主一双铁掌天下无敌,那两个小辈再厉害,又怎能是您的对手。也亏是他们躲进了洞中,否则的话,只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裘千仞听了,脸色大喜,哈哈一声大笑,回到了座位上。 “各位,你们远道而来,老夫作为主人理应敬你们一杯。来,接酒!”一手提起旁边的酒壶,朝三人倒去。 他离三人有数丈的距离,却并不起身,便见那酒壶中射出一道细线,在半空中挽出一道彩霞,随后准确无误的落在了杯子当中。 裘千仞露了这一手功夫,当即将乔征宇等人愣住。三人无不惊诧万分,均是对视相望,难以表达心中的惊奇。 “裘帮主好深厚的内力,若非亲眼所见,还真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乔征宇起身夸道。 裘千仞见了,却是哈哈一笑,摆手道:“乔少侠快快请坐,这只是雕虫小吃何足挂齿。来,老夫先干为敬。”给自己也倒了一杯,接着一口饮尽。 三人微微点头,端起杯子,也是将酒饮了。 “好!三位酒量过人,老夫敬佩。”裘千仞从椅子上站起,缓缓走下。来至中央,对三人道:“各位,你们既然来到铁掌帮那也不能白来一趟,不如让老夫陪你们到处走走,随便欣赏一下我铁掌帮的风景。” 乔征宇正有此意,抱拳道:“嗯,我等既是客人,自是由裘帮主做主。一切敬听裘帮主的安排便是。” 裘千仞望了三人一眼,点头道:“好,三位请跟我来。”大步朝殿外走去。乔征宇三人不敢怠慢,紧跟在其后。 裘千仞领着三人走出大殿,随后转身往右侧而去,走不多久,来至一小园中。 那园中虽不大,却是布置优雅。其假山水池,阁楼小亭,但凡应有之物丝毫不缺。不仅如此,其间不时有鸟雀来回跳跃,花红绿柳,小桥流水,颇有江南之韵。 “好一处人间美景!”对于眼前的一切,三人均赞叹不已,边走边看,不知不觉中跟着踏进了园中。裘千仞却也不消停,一路之上,边走边介绍,唯恐自己说得不够仔细。 来至水池旁,裘千仞指着池中小亭对众人道:“各位,那小亭别致优雅,却是个好个去处。我看大家也都走得累了,不妨过去歇息片刻如何?” 乔征宇三人均是点头,朝前走去,却见那池面上光滑如镜,其上并无任何的建筑,不禁面面相觑,对视相望。 灵雀儿疑道:“裘帮主,这水面上并无小桥,我们又怎能过去?” 裘千仞听了,却是一笑:“哦,我一时高兴倒是把这个忘了。这小亭名曰‘云中阁’,若要前往需从水面上过去,非如此,不能到达。” 说完,身子一纵,却是轻轻落在了水面上。随着脚步的不断移动,整个人便如一只灵巧的燕子,快速掠过了水面。将至小亭时,又见其脚下一点,身子已是跃入了小亭中。 “好一个铁掌水上漂,果然是名不虚传。”乔征宇忍不住拍手叫好,心中赞叹不已。胡翼与灵雀儿见了,也是鼓掌连连,点头不止。 裘千仞脸上略显得意,待站定后,转身朝对岸道:“乔少侠,你们何不也过来一叙?” 乔征宇略有迟疑,就听胡翼在一旁喊道:“裘帮主,既如此,那老夫就献丑了。”身子一跃,早已跳入了池面,连连催动脚步,不一会儿,也是轻轻落入了小亭中。 第371章 铁掌水上漂 (下) 他的身法简直与裘千仞如出一辙,所不同的是,只是跃上小亭时,其脚底下却是湿了一片。而裘千仞则是不同,脚下虽也湿了一些,只是脚尖处略有湿润,其他部分并无湿水,因此高低却是显而易见。 虽是如此,却也是获得众人连连叫好,喝彩之声不绝于耳。 眼见只剩下乔征宇,灵雀儿两人还未过来,裘千仞又是喊道:“乔少侠,该轮到你了。” 乔征宇点头回答:“好,裘帮主,我这就过来。”当即撸起了衣袖,跃跃欲试。 他自得到逍遥派武学精华后,武功早已大有长劲,轻功自也是不在话下。此时暗自调息,将身法展开,便如蜻蜓点水一般,在水面上一划而过,身姿轻舞,引得众人喝彩不断。 随着他身子刚刚落定,却听灵雀儿在后面喊道:“乔大哥,你等等我呀。这。。。。。。这下倒好,你们个个都会轻功,却将我一个人丢在这里。” 众人听了一阵哄笑,胡翼道:“乔少侠,此事非你不能做,恐怕还得麻烦你再跑一趟了。”乔征宇略有尴尬,微微点了点头,也不说话,当即展开身法,返回了对岸。 灵雀儿见他再次返回,却是有些尴尬,轻声道:“乔大哥,都是我不好,害你又要跑一趟,辛苦你了。” 乔征宇笑道:“没事,大家都是朋友,这个时候我不帮你谁帮你。”伸手抓住灵雀儿的手,又道:“来,我背你过去。”说完,双腿一弯,身子蹲下了一半。 灵雀儿见了,顿时脸色微红,胸中如同有一小鹿乱撞,一颗心怦怦直跳。 “这,这样行吗。。。。。。” 乔征宇却并不理睬,伸手早将她托在背后。 灵雀儿眼见自己整个身子趴在了乔征宇的背上,更是羞得满面羞红,默默不语。 便在恍惚中,只听乔征宇道:“小心,抓稳了。”便见自己已是离开了地面,腾空跃起,不由吓得“啊!”的一声,再不敢看,急忙将眼睛闭上。 惊慌中,又觉自己从高空中落下,在一阵急剧的晃动之后,身子又忽然升起,最后平稳落下。 如此一阵惊心动魄的过程,却是叫灵雀儿仿佛在梦中,只待乔征宇在旁道:“好了,我们到了。”灵雀儿这才慢慢睁开了双眼。 “好轻功,乔少侠年纪轻轻就有这样一身的功夫,当真是年少有为。”裘千仞不禁夸道,连连点头。随后,走至一旁,对众人又道:“各位辛苦,还请坐下再谈。” 那小亭中放有一张石桌,其旁有四只石凳,个个约有百十来斤。裘千仞说话之时,手上却不停止,伸出手掌连连拍去。那些石凳在其拍打下,竟似轻了许多,纷纷离开了原位,移至三人脚下。 乔征宇与胡翼均是武学行家,但见裘千仞露了这一手,不由倒吸了一口气,暗自惊诧。 乔征宇道:“裘帮主好掌力,这些石凳每个不下百斤,而裘帮主仅凭一双肉掌便轻易将其移动,江湖虽大,能够有此等功力的只怕没有几人。” 胡翼在旁也道:“不错,裘帮主铁掌无敌,今日令我等大开眼界,胡某佩服。”他两人之言均是出自肺腑,可谓句句属实,并无半点的虚假。 裘千仞听后,脸上略显得意之色,微微一笑,道:“各位言重了,老夫刚才只是一时手痒,在各位面前卖弄技艺,实非我心中所愿。这其中若有失礼之处,还望各位见谅。” 说话之际,却是虚空抓去,将一只石凳移至面前,慢慢坐下。 乔征宇三人见了,又是一阵惊讶,各自相望,不禁动容。 乔征宇道:“刚才裘帮主所使的那招可是江湖上失传已久的‘擒龙功’?” 裘千仞朝他微微点头,抚须道:“不错,此正是‘擒龙功’。乔少侠好眼力,却也识得此功。” 乔征宇抱拳道:“不敢。不过,武林传言‘擒龙功’在武林中失传已久,江湖上唯有乔峰乔帮主才熟知此功。想不到今日一见,裘帮主却也是精通此神功,倒是乔某有眼无珠了。” 裘千仞听了,哈哈一笑:“乔峰是什么人,又怎能与我相比?这‘擒龙功’虽是厉害,但在我裘某看来,最多只是一些用来吓唬人的玩意,算不得什么了。” 众人听他言辞托大,均是对视相望,略有不满。 “哦,听裘帮主之言,好似这‘擒龙功’根本不算什么,裘帮主的武功似乎还在乔帮主之上?”灵雀儿忍不住怂了他一句。 裘千仞却也不生气,笑道:“小姑娘毕竟见识有限,却是不知道我铁掌帮的厉害。不过,这倒非乌姑娘之错,要怪就怪我铁掌帮实在是太过于低调,以至于让别人抢了风头。” 第372章 揭穿 (上) 裘千仞却也不生气,笑道:“小姑娘毕竟见识有限,却是不知道我铁掌帮的厉害。不过,这倒非乌姑娘之错,要怪就怪我铁掌帮实在是太过于低调,以至于让别人抢了风头。” 灵雀儿听他话中有话,又道:“哦,听裘帮主之言,这其中似乎有什么苦衷,但闻其详。” 裘千仞看了她一眼,道:“乌姑娘有所不知,那丐帮弟子人多势众,遍布中原各地,且屡屡在江湖上抛头露面,如此,想不出名都难,就更不用说他们的帮主乔峰了。 “而我铁掌帮地处偏僻,帮规甚严,平时弟子极少下山,因而在江湖上的名头远不如丐帮那般响亮。再加上我铁掌帮为人低调,不喜欢在江湖上出风头,因此,更是被丐帮比了下去。 “虽是如此,但若是论真实武功,我铁掌帮只怕并不在丐帮之下。想当年,我铁掌帮上任帮主上官剑南,那是何等的威风,其一身武学登峰造极,世间罕有敌手。 “这么多年过去了,铁掌帮虽然换了帮主,但武功仍在。老夫虽然不才,与上官帮主相比虽是略有不及相差不远,但绝非浪得虚名之辈,江湖上有谁不知道我‘铁掌水上漂’的名头。” 胡翼点头道:“不错,铁掌帮上任帮主上官剑南英雄了得,的确是个了不起的人物。据说,他曾是韩世忠将军手下的一名将领,武艺高强,且精通兵法,屡次打败金兀术,是位不可多得的将才。 “后来韩将军被奸人所害,上官剑南看透官场上的尔虞我诈,毅然辞官回乡。再后来,上官剑南加入了铁掌帮,因其勇猛过人,行事谨慎,是以被老帮主所器重,成为铁掌帮第十三代帮主。 “老帮主的确没有看错,后来的事实证明,上官剑南果然没有辜负老帮主的重托。不仅将铁掌帮发扬光大,在武林中占得一席之地,并且凭着一双铁掌,在江湖上威名远播,罕有敌手。 “直至今日,铁掌帮之所以能有今天的地位和名声,无不与这位上官剑南有关。可以说,没有上官剑南就没有铁掌帮的今日,裘帮主之所如此推崇,却也并非夸夸其谈。” 灵雀儿听了,微微点头:“哦,原来是这样,这么说来裘帮主的确是有些委屈了。不过,据我所知,那丐帮之所以有今天的地位和名声,也是有其道理的。 “不说其人多势众,就拿丐帮的两大绝学来说,其‘打狗棒法’和‘降龙十八掌’,在江湖上闻名遐迩,名头甚响,绝非徒有虚名。 “铁掌帮虽在江湖上占有一席之地,但若想盖过丐帮,只怕口说无凭,还得拿出些真实本事来才行。否则,仅凭裘帮主一人之言,似乎难以让人信服。” 灵雀儿言下之意再清楚不过,裘千仞一身武功虽高,但与丐帮两大绝学相比似乎仍是稍逊一筹。 裘千仞脸色微变,起身怒道:“那丐帮两大绝学虽是厉害,但我铁掌帮武功只怕不比其差。乌姑娘似乎也太小瞧我铁掌帮了,看来老夫要是不展露一手,你还只当我是放屁。” “哼”了一声,走至一旁站立,紧闭了双眼,暗自运气。 众人皆是生疑,不明其意。便在这时,就见裘千仞猛然睁开了双眼,大喝了一声,接着双手提至嘴边,在其上拍了几下,然后张嘴用力吹去,却是从口中喷出了一团蓝色火焰。 那火焰甚猛,众人与他近在尺寸,只觉脸色发烫,高温难耐,均是不由后退了几步。 众人正惊奇时,又见裘千仞将手缓缓提起,竟是在那火团中来回挥舞。如此,一连挥舞了好几下,这才将手收回。但令人更惊讶的是,裘千仞一双手完好无损,并无半点的损伤。 乔征宇三人见裘千仞露了这一手,莫不被他神功所震惊,竟是一时愣住,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裘千仞在旁看见,更是心高气傲沾沾自喜,将双手背于身后,立于一旁,只等三人开口夸奖。 只过了好一会儿,才见灵雀儿缓过神来,惊道:“这怎么可能,一个人的武功就算练到极致也不可能与火抗衡,难道裘帮主的手真是一对铁掌不成?” 心存疑虑,上前将裘千仞的手端在手中观看。但见其手掌与一般人并无两样,除外形比一般人略大一点外,其他并无奇特之处。 不禁摇头又道:“不可能,这绝不可能。”似有所想,沉思不语。 第373章 揭穿 (下) “好!裘帮主神功盖世,胡某佩服。”胡翼在旁说道,其惊讶程度丝毫不亚于灵雀儿。他话语不多,本不善谈,此时此刻,虽有千万个赞美也全都化成了短短的一句,实无法再用更多华丽的语言来表达心中的敬仰。 裘千仞听了,更是得意洋洋,摆手道:“献丑,老夫虽深藏绝技,但却从来不在外人面前显摆。若非今日有特殊情况,老夫断然不敢在此班门弄斧,各位见笑了。” 双眼却是朝向乔征宇望去,但见其愣在那儿一动不动,好似在想什么心思。 不由一笑:“怎么,乔少侠可是对老夫刚才所为不屑一顾?还是因为有别的什么想法?乔少侠不妨直说出来,老夫洗耳尊听便是。”只等乔征宇的夸奖。 只一句,乔征宇已是缓过神来,朝其微微一笑,拍掌说道:“好!好功夫!裘帮主果然是好功夫!这江湖上武功高强者我见过不少,但像裘帮主如此神功的,我却还是第一次见,今天算是大开眼界了。 “在我看来,什么东邪,西毒,南帝,北丐等等,这些人的武功虽高,却都难以达到裘帮主的境界,只怕统统不是你的对手。哦,不对,说错了,应该说这整个江湖上都没有人可以与你抗衡,因为裘帮主神功盖世,已是天下第一了。” 裘千仞听了,脸色不由大喜,又是哈哈一笑:“不敢,乔少侠言重了。。。。。。” 话还没说完,却见乔征宇忽是一掌拍到,顿时一惊,叫道:“乔少侠,你。。。。。。”当下也顾不得许多,急伸掌迎上。 便听“啪”的一声,两只手掌对在一块。裘千仞脚下不稳,“噔噔噔”一连退了三步,方才站稳了脚步。而乔征宇则是屹立原地,却是纹丝不动。 “乔大哥,你干什么?”灵雀儿与胡翼均是大吃了一惊,正欲上前问个明白,却听乔征宇又是一声笑道:“裘帮主,好掌力,你再接我一掌试试。”身子早已踏前一步,右掌连挥,朝裘千仞胸口拍去。 裘千仞却是脸色苍白,急道:“乔少侠,你不要开玩笑。。。。。。”但见对方手掌拍到,想要躲开已是来不及,慌忙之中,举掌迎上。 这次,他两人一连对了三掌,只是每对一掌之后,裘千仞便退后一步。直至三掌对完,裘千仞已是退至小亭边缘,半边身子趴在边栏上,几欲要掉落池中。 灵雀儿在旁看得清楚,上前欲拉裘千仞一把,便听胡翼道:“乌姑娘,不必,难道你不觉得这其中有些奇怪吗?” 却是一语点醒梦中人,灵雀儿何等聪明,一道灵光从脑海中闪过,已是明白,微微点头:“嗯,胡大侠说得极是,这的确是有些怪异之处。” 嘻嘻一笑,对裘千仞道:“裘帮主,你不是自吹有一身神功吗,怎么与乔大哥动手却是如此的不济,难道你的神功不顶用了?” 裘千仞脸色顿时变色,吱唔道:“哦,是这样的,我刚才还没有准备好,所以不曾提防。再说,乔少侠是我铁掌帮的贵客,作为主人怎么说我也得让他三分。”话语间,额头上汗水直冒。 “哦,原来是这样,这倒是有趣。”灵雀儿笑了笑,继续道:“既是如此,那我也想领教一下裘帮主的神功。裘帮主,还请手下留情哟。”不等裘千仞反应,忽是出手挥去。 她本不会武功,只是有意试探,速度虽快,却并无任何的威胁。 裘千仞却是不知,见她忽然出手,急忙伸手驾住,另一只手却是迎面拍出,正打在灵雀儿的左肩上。 灵雀儿哪受得了这一掌,顿觉重心不稳,不由“哎呀!”叫了一声,往后退了几步。 这一切便在瞬间发生,饶是乔征宇与胡翼近在尺寸,却也是来不及施救。两人均是微微一愣,随后,急忙上前将灵雀儿扶住。但见灵雀儿面带痛楚,眉头紧皱,一副十分痛苦的模样。 乔征宇暗自叹息,正摇头之时,却听灵雀儿忽是一笑,道:“乔大哥,我没事,原来这裘帮主是个中看不中用的家伙。他这一掌除了有些力道外,并无任何的内力,因此却是伤我不得。” 她唯恐乔征宇两人不信,伸了左手在半空中来回的摆动,果然是挥舞自如,并无半点的迟缓。乔征宇与胡翼见了,这才相信她所言非虚,一颗心方才落下,两人对视一望,均是微微一笑。 裘千仞见了,脸色更是慌张,吱唔道:“小姑娘,你不要得意,若非刚才我手下留情,你此时焉能还有性命在?老夫心存善心,自是不想乱伤无辜。也罢,老夫不与你们后辈计较,还请各位好之为之。”说罢,就要匆匆离去。 第374章 解密 (上) 裘千仞见了,脸色更是难堪,吱唔了半天,道:“小姑娘,你不要得意,若非刚才我手下留情,你此时焉能还有性命在?也罢,老夫大人有大量,也不与你们这些后辈计较,还请各位好之为之。”说罢,就要匆匆离去。 灵雀儿却是拦住他,笑道:“裘帮主,今日大家难得有如此雅兴,你又何必急着离去而叫大家扫心呢。所谓‘既来之则安之’,你看今日天气甚好,我看不如在此多待些时间,晚些回去也不迟呀。” 裘千仞摇头道:“乌姑娘有所不知,我帮中还有些事情要办,只怕回去晚了耽误了正事。各位,恕老夫不能奉陪,就此告辞!”转身就欲离去。 灵雀儿与其近在尺咫,岂容他就此离去,急上前一步,伸手去拦他。便在裘千仞跃起的同时,从其身上却是抓下了一物。 灵雀儿上前将那东西捡起,却是一个小瓶,将瓶盖打开,放在鼻子前嗅了一会儿,微微点头。 裘千仞慌道:“乌姑娘,你这是干什么,还请将东西还给我。” 灵雀儿笑道:“裘帮主何必着急,这么好的东西我是一定会还你的,只不过在此之前,我还有个要求,不知道裘帮主能否答应?” 裘千仞有些不耐烦,催道:“好,什么要求,乌姑娘赶紧说便是。” 灵雀儿却是不慌不忙,来至乔征宇,胡翼旁,道:“乔大哥,胡大侠,刚才裘帮主所展示的神功实在是精彩,你们还想不想再看一遍?” 乔征宇笑道:“当然,我活这么大,还不知道这世上竟有如此神功,若是裘帮主愿意再表演个十遍八遍的,我们自是高兴还不来及呢。” “嗯,既然如此,那就让我们拭目以待。”灵雀儿笑着点了点头,转身对裘千仞又道:“裘帮主,刚才你也听到了,既然我们都不反对,那就烦请你再为我们表演一次神功如何?” 裘千仞听了,顿时愣住,吱唔道:“这个。。。。。。乌姑娘,实不相瞒,这神功实在难练,老夫也不是每一次都能成功。我看这样,等下次养足了精神,我再为各位表演怎么样?” “不用了。”灵雀儿轻声哼道,看了裘千仞一眼,道:“裘帮主,我看这样,既然你不愿表演,那不如让我给你表演一次怎么样?” 微微一笑,将那小瓶打开,从里面倒出一些粉末放入手心当中,随即擦于嘴角处。 “裘帮主,你可得看仔细了。”灵雀儿说完,张嘴一口吹去,竟也是喷出一团火焰来。 “好!乌姑娘神功无敌,老夫佩服。”胡翼在旁高声喝道,连连点头不止。 乔征宇拍手也道:“嗯,好功夫,想不到灵妹子深藏不露,竟连这等神功也学会了。现在就算是裘帮主也不能把你怎么样了,因为你也是天下第一了。” 他两人对灵雀儿赞不绝口,你一句我一句,皆是赞美之词,一时将灵雀儿捧上天。 灵雀儿却也是得意洋洋,拱手道:“不敢,小女子献丑了。这算得了什么,只不过是一些雕虫小技罢了,在我眼里根本不足挂齿,让各位见笑了。” 灵雀儿有意模仿裘千仞,无论是表情与口气,俱是与其相差无几,简直是活灵活现,直羞得裘千仞两脸通红,低头默默不语。 又过了片刻,裘千仞再也忍不住,不由哼了一声,纵身跃入了池面中,踏水离去。 三人望着他的背影,又是一阵大笑。 过了一会儿,胡翼摇头道:“哎,想不到鼎鼎大名的铁掌帮帮主,原来是个欺世盗名之辈。若非乌姑娘当面识破他,我们还真被他的神功所欺骗了。” 心中存疑,对灵雀儿又道:“哦,对了,乌姑娘,你怎么忽然也会神功?难不成你以前也练过?” 灵雀儿笑道:“胡大侠说笑了,我以前并没有学过什么神功,其实这一切的所以都是因为这个小瓶子在作怪。”将那小瓶递给了胡翼,道:“胡大侠,你打开看看便什么都明白了。” 胡翼用手接过,仔细看了片刻,点头道:“这瓶子中装的像是一些磷粉,据说磷粉极易燃烧,看来是裘千仞熟知磷粉这一特性,因此用其来表演神功。” 灵雀儿道:“不错,那磷粉燃点极低,而且所燃烧之时发出淡蓝色火焰。先前我见裘千仞口中喷出火焰有异就有些怀疑,现在看来原来是这磷粉搞得鬼。” 第375章 解密 (下) 回头望了乔征宇一眼,道:“乔大哥,要是我没猜错的话,你好像早就知道裘千仞的这些鬼把戏,所以才有意试探他,不知道我说得对不对?” 乔征宇之前一直对裘千仞并无怀疑,只是后来所发生的一切,令其才开始有所怀疑。尤其是在裘千仞表演喷火神功时,令乔征宇似曾相识,猛然间似有所悟,逐渐产生了怀疑。 便在疑惑中,有意试探裘千仞的武功。谁知这一试,果然使裘千仞露出了马脚。再加上灵雀儿后来挨了裘千仞一掌却并无受伤,这所有的一切,更是让乔征宇证实了自己的想法。 不便拆穿,笑着道:“也不是了,其实先前我也一直被裘千仞的神功所叹服,只是后来当他表演吐火神功时,我才对其产生了怀疑。 “因为在我们那儿,这并非有什么奇特之处,只需要一些特殊的道具,任何人都可以做到。比如这磷粉,就是其中之一,只是此法江湖上的人知道的不多,所以才被裘千仞利用来欺骗大家。” 灵雀儿点头道:“嗯,的确如此。其实这磷粉也是一种药材,一般人却是很少接触,若非我在医书中偶然见到,却也是不知道这些。” 对胡翼又道:“胡大侠见识广博,倒是让小女子佩服。” 胡翼摆手道:“乌姑娘过奖了,老夫之所以知道,也是因为曾在‘孟尝山庄’呆过一段时日,有幸接触过一些药材。虽说如此,刚才若非乌姑娘提示,只怕我仍是想不起来呢。” 眉头微皱,又道:“这喷火的秘密虽然已经解开了,可是有一点我还是不明白,那裘千仞口吐火焰之时,将双手放入火中,怎么就不怕被火烧伤呢?” 灵雀儿沉思了片刻,道:“我想问题应该是在裘千仞的手上,因为刚才我摸其手时,发觉他的手有些粗糙,上面好像有一层细小的晶状物质。 “当时我虽有些疑惑,但却并没有在意。不过,现在看来,那一定是月石之类的东西。因为根据书上记载,月石有清热消痰,解毒防腐的功效。若是涂在手上,还具有防火避热的作用。 “那裘千仞在表演前,定是趁我们不备,事先将月石吐在了手上。虽是将两手不断在火焰中来回地摆动,但在月石的保护下,短时间内那火却是伤他不得,故而其双手并无受到伤害。” 胡翼听了,摇头叹道:“人言铁掌帮帮主裘千仞武功盖世,在江湖上名头甚响,今日一见,想不到只是个武功平平,故弄玄虚的泛泛之辈,真是让人大失所望。” 乔征宇笑道:“这倒未必,胡大侠不必过早下结论,也许这其中有什么蹊跷之处,或许是我们不了解的东西在里面。你想那铁掌帮若真是欺世盗名,又岂能被江湖上这么多人所推崇?我想这其中没有那么简单。” 胡翼沉思了片刻,略微点头:“嗯,不错,乔少侠之言却有道理。就说先前裘千仞的那身水上飘的轻功来说,技艺甚高,江湖上能达到如此境界的只怕没有几人。 “还有,他仅凭一双肉掌就轻易推动那些石凳,这份功力当真是骇人听闻。这一切都不难看出,裘千仞绝非浪得虚名之辈,他之所以在江湖上有今天的地位,绝非偶然。可是,他为什么又要骗我们,却搞些花里花俏的东西,这倒是让人有些想不通了。” 沉思之中,来至一张石凳前,缓缓坐下。只觉脚底板下不适,好像凸起一物,稍用力踩去,忽听“轰隆隆”一阵响声,旁边几个石凳竟是动了起来。 “啊!”慌乱中,胡翼急忙将双脚移开,却见那地面上有两个小按钮,其中一个与地面平齐,另一个则是略微高出地面一寸。 灵雀儿观看了一会儿,沉思道:“胡大侠,你不妨再踩另外一个按钮试试。” 胡翼依照吩咐小心踩去,就听那轰隆隆的声音再一次传来。紧接着,那几个石凳又开始动了起来,并缓缓朝前移去。 再看地面上那两个小按钮,却是发生了变化,先前与地面平齐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已从地面上冒出,而刚才被踩的那个按钮却是陷入了地面,并与之平齐。 看到这里,灵雀儿已是明白,宛转一笑,道:“乔大哥,我知道了,这两个按钮其实是控制石凳的机关,其中一个控制石凳往前走,另一个则正好相反。只是这两个按钮的位置十分隐蔽,所以不容易被人发现。 “裘千仞显然早知道这其中的秘密,所以才抢先一步先到小亭内,为的就是掌握先机,占据有理的位置。如此看来,他推动石凳也是有弄虚作假的嫌疑,而并非是其手掌上的功夫。” 第376章 追杀 (上) “裘千仞显然早知道这其中的秘密,所以才抢先一步先到小亭内,为的就是掌握先机,占据有理的位置。如此看来,他推动石凳也是有弄虚作假的嫌疑,而并非是其手掌上的功夫。” 灵雀儿唯恐两人不信,又在那两个按钮上连续踩了好几下。果然,一切正如灵雀儿所说的那样,就见那些石凳一会儿前行,一会儿又倒退回来,均是按照设定好的轨迹,直来直往。 但见如此,众人不得不信,方才恍然大悟,均是对视一望,暗自摇头。 胡翼道:“裘千仞如此弄虚作假,难道就不怕被江湖上人所耻笑?哎,好歹铁掌帮上任帮主上官剑南也是个英雄人物,其辛辛苦苦为之付出一生的铁掌帮,只怕就要毁在这个裘千仞手中了。” 不由叹息连连,朝前走了一步,一手搭在小亭中旁的一根石柱上。但觉手中摸到一突出的物体,不禁抬头望去。 却见那石柱的一侧有一个小按钮,心中好奇,于是轻轻按了一下。 只这一按,现场顿时又发生了异样,就听那池中发出阵阵响声,紧接过后,水池表面忽是起了一圈涟漪,一圈比一圈大,远远散去,水中犹如开了无数朵小花。 待那些‘花儿’消失,便见水中有一排黑乎乎的东西缓缓升起。三人不禁好奇,齐齐望去,却见那些黑东西原来是一些木头墩子,数十根连成一排,每根相隔约有一尺,从岸边一直到小亭,整整齐齐从水中浮出,形成了一座独特的小桥。 “这。。。。。。”饶是胡翼见多识广,却也是被眼前一幕所惊呆。只过了好半会,方才反应过来,惊奇之下,连连摇头,哭笑不得。 原来,那些木墩设计极其巧妙,全部隐藏在水中,高度几乎与水面一致,外人若是不仔细观看,根本难以看出。 而裘千仞所谓的水上飘功夫,也正是利用了这点,借着水中那些隐藏的木墩瞒天过海,这才骗过了大家,这也是为什么裘千仞脚底没被打湿,而只是在脚尖上略微湿了一点的缘故。 而在这之前,胡翼对这一切毫无所知,还道是裘千仞轻功远在自己之上,因此自叹不如,对其是赞叹不绝。 可当自己在明白这一切真相后,胡翼立刻感觉遭到了戏弄,顿觉无奈,只能是哭笑不得。 乔征宇,灵雀儿两人见了,也是对视一望,暗自摇头。 灵雀儿道:“看来,裘千仞早有预谋,这一切都是他的安排。为了炫耀自己的武功,他特意找人设计了这么一个小园,目的就是专门用来欺骗世人。 “不过,聪明反被聪明误,好在我们揭穿了他的把戏,否则的话,还真被他耍的团团转,一直牵着鼻子走呢。” 乔征宇道:“这世上有一种人,平时不务正业,就是喜欢专研一些故弄玄虚的小玩意,用来骗人,也许这个裘千仞就是一个这样的人。 “你们看,他为此还煞费苦心,专门建造了这个小园,也算是难为他了。因此,我们也无需怪他,就当是看了一场表演,不过不可否认的是,其表演的十分成功,而且还相当地精彩。” 众人一阵嘲讽,随后顺着那些木墩离开了小亭,不一会儿,到达了岸边。 灵雀儿道:“乔大哥,那裘千仞刚才气恼而去,定是对我等恨之入骨。他若是搬来救兵,那我们的形势可就不利了,不如还是赶紧离开这里的好。” 乔征宇道:“嗯,妹子所言极是,事不宜迟,我们赶紧离开这里。” 三人正欲从原路返回,忽听不远处人声吵杂,脚步杂乱,好像有数十人正往小园这边赶来。 不由心急,朝四周望去,但见附近有一座假山,当即也顾不得许多,急匆匆奔了过去,躲在假山之后。 他三人刚躲好,便见十来名铁掌帮弟子已是冲进了小园,领头之人正是裘千仞,不由分说,直往小亭而去。 但见那水面上浮出的木墩,脸色略有尴尬,朝一弟子喝道:“你过去看看!”就见一弟子提着刀,跳上木墩,快速奔去。 不一会儿,那人在小亭中喊道:“这里没有人,帮组,看来他们已经离开了。” 裘千仞哼道:“好小子,又让你们逃过一劫。不过,在我铁掌帮的地方,你们休想逃出我的手心。”脸色一横,对众人喝道:“追!给我追!”说罢,领着众弟子急急而去。 第377章 追杀 (下) 眼见裘千仞等人走远,乔征宇三人方才从假山后面走出。 灵雀儿道:“这下可好,那裘千仞显然是对我们恨之入骨,竟然派人到处追杀我们。而这里又是铁掌帮的地方,我们若是想逃出去只怕没那么容易,看来这次是插翅难飞了。” 乔征宇沉思道:“郭大哥他们就在后山,以目前的形势看,无论我们是退还是进都是死路一条。与其如此,不如直往后山去找郭大哥他们,到时再商议脱身之计。” 胡翼点头道:“乔少侠所言极是,我看也只有这个办法。那铁掌帮弟子众多,且个个武艺不凡,所谓‘强龙压不过地头蛇’,眼下我们只能智取而不可力敌,万事还是小心点的好。” 他三人早已心意相通,很快达成了一致。也不多说,随后,一起出了小园,直往后山而去。 铁掌帮守卫众多,一路之上皆有守卫把守,其中一群,七八个一排,个个提刀持剑,不时来回走动,甚是严密。 乔征宇三人却也不敢打草惊蛇,每一步极是谨慎小心,生怕发出声响。 他们从后院而出,时而伏地爬行,时而躲在树后,时而跃上房顶,小心的绕过那些守卫。走不多久,便踏入了走廊之中。再顺着长廊一路前行,约莫走了一炷香的时辰,最后来到了后殿。 那后殿比起前面的大殿略微小了一些,虽是不及大殿那般雄伟,却也是金碧辉煌,颇是气派。 其外站了十名守卫,分成两列把守在大门两侧,个个叉腰挺胸,甚是威武。而大殿中隐约传出话语之声,并且时不时发出几声大笑。 乔征宇心中疑道:“这几人的笑声响亮,底气充沛,显然内功深厚,也不知道是些什么人?” 与胡翼,灵雀儿跃上房顶,轻轻趴在一处,小心揭开了一块瓦片,只朝里面望了一会儿,三人顿时都是愣住。 原来,那大殿之中坐着三人,为首一人坐于正中,其黑脸长须,正是那裘千仞。而其旁靠左之人,身穿袈裟,长脸阔眉,尤其醒目的是其一对耳垂,又长又大,不是鸠摩智又是谁。至于那右边之人,却是一身黑衣,头戴斗笠,看不清面容。 鸠摩智道:“这都过去六天了,也不知道郭靖黄蓉怎么样了,若非裘帮主阻拦,我早就进洞了结了他们,又岂会坐在这里干等。” 裘千仞道:“国师稍安勿躁,那禁洞本为本帮历代掌门安息之所,就是连我也不能随便进入。不过,请国师放心,那禁洞阴冷潮湿寒气逼人,一般人最多在里面也就带上三天。 “纵是郭靖与黄蓉武功高强,只怕也熬不过今天。与其冒着冰冻的危险进洞抓人,还不如守在外面,岂非来得痛快。我等只管在这里守株待兔,相信要不了多久,便会有好消息传来。” 鸠摩智笑道:“裘帮主果然是老谋胜算,原来这一切早在你的预料之中,小僧佩服。” 裘千仞摆手道:“国师过奖了,我等既同在帮中效力,就必须谨守职责将事情办好。否则,此事若是出了差错,帮主一旦怪罪下来,我们可都吃不了兜着走。” “嗯,裘帮主言之有理。裘帮主行事谨慎,万事考虑周密,也难怪能深得帮主的厚爱,不过,所谓‘夜长梦多’,在没有看到郭靖黄蓉的尸体前,我们仍不可大意,还是小心为妙。” 那戴斗笠之人忽然说道,声音却是极怪,低沉兀长,好似并非从嘴中说出。 “腹语术?难道是他?”乔征宇心中一惊,接着往下听。 只听那人继续道:“郭靖黄蓉已是瓮中之鳖,早晚束手就擒。他两人困在洞中多日,就算不死也只剩下半条命,因此,掀不起什么大浪来,完全可以不必理会。 “而现在我唯一担心的是那姓乔的小子,据叶二娘的回报,那小子武功智慧皆不在郭靖黄蓉之下,是个比较扎手的对手。若是我猜得不错,他们现在恐怕已经到了铁掌帮。” 鸠摩智点头道:“嗯,段兄说得不错,我曾与他有过一次交手,其武功怪异,内功深厚,确实难以对付。若是他真来到了此处,除非我们三个联手对付,否则,鹿死谁手,还真是个未知数。” 裘千仞哈哈一笑:“国师何必长他人志气,而灭自己威风,谅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又能有什么本事,不是我夸下海口,倘若这小子真的来到,就凭我这一双铁掌,定叫他有去无回,死在这铁掌峰上。” 第378章 受伤 (上) 他几人的谈话均被乔征宇三人听得清清楚楚,灵雀儿忍不住道:“乔大哥,这裘千仞还真是不要脸,四处招摇行骗,刚骗了我们还不够,现在又跑到这里。。。。。。” “房顶有人!”鸠摩智一双大耳朵也不是白长的,毕竟听力过人与众不同,早已听见,一声大喝,忽是纵身跃起。 他来势极快,一眨眼的工夫,已是跃上了房顶。 但见了乔征宇三人,脸色一变,冷笑了一声:“我当是谁,原来是你们。呵呵,也罢,既然你们这么喜欢找死,那就让小僧成全了你们。”双手摆开,在胸前来回挥舞,一记火焰刀劈出。 乔征宇知道厉害,急伸手抵住。刹那间,两只手掌悄然无息的对在了一块,两人身子不由都是微微一抖。 他两人功力旗鼓相当,此时比拼内力,更是不敢有半点的大意,皆是全力以赴连连催动真气。只过了片刻,便听“碰!”的一声巨响,两人随即分开,各自退后了一步。 “好厉害,我们走!”乔征宇不敢恋战,当即舍了鸠摩智,与胡翼,灵雀儿急急跃下了房顶。 只是他三人刚刚落地,就见裘千仞两人从房中急速奔出,伸手拦在了三人的面前。乔征宇三人正吃惊时,又见鸠摩智从房顶缓缓落下,与裘千仞两人形成掎角之势,将乔征宇三人围住。 “想跑,没那么容易。哼,这下我看你们往哪里跑?”鸠摩智一声冷笑,朝另外两人连使眼色,裘千仞与那人立即领会,俱是踏前一步,就欲出手。 “且慢!”关键时刻,乔征宇挥手喝道,朝鸠摩智三人望了一眼,道:“各位,在下有一事不明,我与三位素不相识,更无什么深仇大恨,但不知道你们为何要与我们过不去?” 他这一问倒是事实,鸠摩智三人当场愣住,你望望我,我看看你,竟是好半天没有回复。 只过了好一会儿,才听裘千仞道:“为什么?没有为什么,就凭你们没经过窝的同意而擅闯铁掌帮,仅凭这一点就是死路一条。废话少说,拿命来!”呼的一掌,朝三人攻去。 乔征宇见他攻势凶猛,且掌心发黑,心中微惊。 略有迟疑,眼见对方攻到,本能中伸手拍出与其对了一掌,便听“碰!”的一下,不由倒退了一步。 “好厉害的掌力,你。。。。。。你真是裘千仞?”只这一掌,顿时叫乔征宇脸色大变,不禁朝自己掌心望去,但见四下里一片通红,酸痛火辣,甚是疼痛难耐。 裘千仞略微一惊,点头道:“好小子,这世上能与老夫对上一掌的人不多,你算是一个,看不出来还真有两把刷子。好,有本事你再接我一掌试试。”暗自运气,又是一掌推出。 裘千仞数十年来一直苦练铁掌,一双铁掌早已练得如火纯青,威力惊人。 先前他见乔征宇年龄不过二三十上下,一时轻敌,是以只用了三成功力。尽管如此,却也叫乔征宇一顿好受,险些受伤。 此时此刻,却是不敢再有半点的轻视,浑然拍出,竟是用了全力。 乔征宇见其掌心发黑,知道这一掌非同小可,也不敢大意,举起双掌挺身迎去。 便在这时,却听灵雀儿忽是笑道:“好你个裘老头,才一会儿的工夫,又到哪里学了一些吓唬人的本事来?本姑娘偏是不信,让我接你一掌又如何。”抢先一步,挡在了乔征宇的面前。 “灵妹子,小心。。。。。。”乔征宇根本来不及细想,急上前施救。只是他刚将灵雀儿推开,那边裘千仞的铁掌已是拍到,情急之下,连忙挥掌迎上。 哪知裘千仞虚晃了一掌,绕过乔征宇的双手,继续拍去,却是不偏不齐,一掌打在灵雀儿的肩头上。便听灵雀儿“啊!”的发出一声惨叫,身子摇晃了一下,随即跌倒在地。 “灵妹子,你怎么样?”乔征宇救人心切,连发数枚生死符,将裘千仞逼退,随即将灵雀儿扶起。但见其面色苍白,双眼紧闭,口角处有血微微流出,显然伤势极重,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这一切只发生在瞬间,令胡翼惊诧不已,几步赶至乔征宇身旁,望着灵雀儿道:“这。。。。。。乔少侠,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乔征宇摇头道:“胡大侠有所不知,这裘千仞一共有两人,一个叫裘千仞,另一个叫裘千丈,本是一对双胞胎。 第379章 受伤 (下) “胡大侠你有所不知,这两人中,一个只会故弄玄虚,没有什么真实本事。而另一个则是心狠手辣,武功高强,刚才打伤灵妹子的就是真的裘千仞。” 胡翼听了大吃了一惊:“竟有这样的事?那乌姑娘她。。。。。。这可怎么办?”不由摇头。 乔征宇面带忧愁,也是暗自叹气。就在这时,只听灵雀儿一口气呼上,缓缓睁开了双眼。 “乔大哥,我。。。。。。我没事。。。。。。”拖着乔征宇的一只手,艰难的站了起来。但裘千仞这一掌毕竟不轻,灵雀儿虽是勉强站立,却是难以站稳。 “乔大哥,我怀里有些药丸,你。。。。。。你拿出几颗。。。。。。”灵雀儿一张脸几乎惨白,说不上一句话,又连连咳嗽了几下。 乔征宇微微点头,将药丸拿出,放入其口中。但过了片刻,灵雀儿的脸色稍有好转,已不像先前那般吓人。 裘千仞一掌得手,不禁得意,笑道:“臭小子,凡是中了我铁掌的人命都不久,这小丫头的命倒也赢得很,竟然能坚持到现在已是不容易了。” 灵雀儿却是一声苦笑:“乔大哥,刚才你们的话我也听到了,这。。。。。。裘老头果然好不要脸,一个就会故弄玄虚,一个却是。。。。。。阴险狡诈,当真是毫无羞耻。。。。。。” 裘千仞听了,眉头微皱,沉思了片刻,道:“小丫头,你是不是又遇到我那个不成器的双胞胎弟弟了,也难怪你刚才对我如此轻视了。也罢,这也是我家门不幸,却是生出这样一个辱没家门的败类来。” 一时,垂头丧气,叹气不止。 过了一会儿,又道:“废话少说,我劝你们还是束手就擒,免得等会后悔莫及,可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与鸠摩智两人点头示意,三人俱是踏前了一步,就要出手。 乔征宇略有一惊,心中暗道:“这三人武功每一个都不在我之下,而灵妹子现在又身受重伤,不宜久待,还是想办法脱身的好。” 对胡翼道:“胡大侠,事不宜迟,看来我们只有冲出去了。” 胡翼却是早有此意,从腰间取了一根皮鞭,道:“乔少侠,乌姑娘身受重伤需及时救治,你先带她走,我在这里断后。” “这怎么行,要走我们一起走。”乔征宇将灵雀儿扶住,随即上前一步,与胡翼背靠背站在一块。 胡翼急道:“乔少侠,你又何必如此固执,老夫虽是不才,却自信还能抵挡一阵子,纵是不敌,也自有脱身之术。你与乌姑娘只管先走,老夫自会随后赶来。” “这。。。。。。”乔征宇一时犹豫不决,不知道如何是好。 “哈哈。。。。。。好感人的画面。不过,我说你们谁也别想离开这里,因为这里就是你们的葬身之地。”忽听那个头戴斗笠的人说道,接着,挪动了一下身子,却是个瘸子,伸了手中铁杖朝乔征宇三人一指,顿时,就见一道剑气急急射出。 “一阳指!”乔征宇却是看得清楚,不禁大叫了一声,手下也不拖延,急伸指弹去。就听“扑扑”两声细响,两道白光疾速而去。 “碰!”的一声,与那剑气在半空中撞在一起,发出一道道耀眼的强光。 “好小子,果然有些门道。”那人徒然一笑,已将斗笠去除,便见一头长发之下,一张狰狞的脸露在众人面前。 不禁又是一阵狂笑,手中一挥,两条铁杖跟着摆动,飞身而出。 他速度极快,整个身子几乎贴着地面而来,无声无息,便如鬼魅一般。转眼间来至乔征宇旁,不等其反应,“嗖嗖”两声,又是两道剑气从铁杖上射出。 乔征宇略微一惊,急忙侧身闪过,同时回手一掌拍出,正好与其打了个照面。两人俱是身子晃了晃,退后了一步。 “段延庆,一阳指果然厉害!”乔征宇不敢大意,惊呼之下,连连发招,不断攻向段延庆的下盘。 那人听了却是一惊:“好小子,想不到你倒也认得我。”挥动铁杖,以杖代脚,频频后退。 原来,段延庆之所以位于四大恶人之首,所仰仗的不外乎是一阳指的功夫,而其双脚残缺无法行走,以至于下盘不稳,本是自身最大的弱点。 乔征宇一眼便看出其破绽,着实令他大吃了一惊。不过,好在其轻功绝顶,内功深厚,乔征宇虽看穿其弱点,频频进攻,却一时也无法取胜。 两人正斗得难解难分之时,忽见一旁的灵雀儿又是喷出一口黑血,身子一晃,几欲站立不住。 “乔少侠,这里交给我,你赶紧带乌姑娘走。”胡翼上前一步,将手中长鞭抖去,段延庆闻得风声,不敢恋战,迅速往后退去。 第380章 进洞 (上) 两人斗得难解难分之时,段延庆渐渐似乎有些不支,回头哼道:“裘帮主,国师,你们两个都愣着干吗,还不赶紧上来帮忙。”一时间,手慌脚乱,连连后退,败绩渐露。 裘千仞与鸠摩智见了,却是对视一笑,点头齐声道:“段兄不必担心,我们这就来助你。”各自展开身法,飞身扑上。 原来他三人表面上是同心协力,其实是各有心思,各怀鬼胎。就拿武功来说,一般学武之人都有争强好胜的本性,尤其是武功越高者越是如此,他三人各为一派宗师,各有自己的武学绝技,因此更是谁也不服谁。 段延庆出自大理,身怀一阳指神功,在江湖上也算得上数一数二的人物。裘千仞,鸠摩智虽是早有耳闻,却是一直没有机会领教。 今日大战之际,段延庆主动出手,着实令他两人暗自欣喜。故而一直在旁观看而不出手相助,就是有意要见识一阳指的威力。 两人也是心照不宣,直至段延庆出口求救,这才勉强出手相助。 此时,他两人从旁协攻,威力自是不可小视,乔征宇顿时觉得压力大了许多,虽是勉强支撑,却是明显感到有些吃力。 又打了几个回合,忽见灵雀儿“哇!”的一声,从嘴中又是喷出一口黑血,更是心急如焚,已无心再战。 危急时刻,忽听一旁胡翼喝道:“乔少侠,这里交给我,你赶紧带乌姑娘先走。”踏前一步,拦在几人当中。 他手持一根长鞭,此时尽力抖去,便犹如一条银蛇窜出,快如闪电,威力甚是惊人。便见那长鞭时而柔软无比,时而坚硬如石,忽上忽下,忽左忽右,漂浮不定,形如鬼魅。 裘千仞三人见了,均是不敢大意,腾挪跳闪,竟是难以招架,不由纷纷后退。乔征宇不敢怠慢,便趁着这个空隙,拉着灵雀儿朝后山奔去。 裘千仞等人眼睁睁看着乔征宇逃去,岂能罢休,欲要上前阻拦。但无奈的是,胡翼此时心意已决,誓要与其三人共存亡,一根长鞭频频抖出,来去自如,不时在三人眼前晃过。 裘千仞三人纵是有一身的本领,却也无能为力,被逼得连连后退,一时心急如焚。 乔征宇与灵雀儿好容易冲出重围,也不敢有片刻的停留,只顾朝后山奔去。 随着后面打斗声的渐渐依稀,乔征宇两人已是远离了裘千仞等人。再跑了好一会儿,但见前方有个山头,两人也顾不得幸苦,直往山头而去。 眼看到了山头,只见那山崖陡壁之处有个山洞,两人脸上一喜,快速朝山洞走去。 刚至洞口,忽听背后有人道:“臭小子,你们若是敢再走前一步,可别怪我对你的朋友心狠手辣了。”说话之人赫然便是裘千仞。 乔征宇心中一惊,不禁回头望去,果见身后站着裘千仞等人。只是所不同的是,那三人之中却有一熟悉的身影也夹杂其中,黑巾蒙面,却正是胡翼。 很显然,胡翼寡武功虽强,但所面对的三人无一不是当今数一数二的高手,终是寡不敌众,最终还是落入了裘千仞等人的手中。 而此时,裘千仞的一只手正按在胡翼的头顶上,以此要挟乔征宇放弃进入山洞。 “快放了他!”乔征宇对三人怒道,不由握紧了拳头。 裘千仞一声冷笑,道:“放了他?可以,只要你们乖乖听我的话,我可以考虑这个问题。不过前提是,你们不许再踏前山洞半步,否则的话,别怪我手下不留情。”说罢,挥掌就要拍下。 “好!我答应你们,只要你们放了胡大侠,我们不进洞就是。”面对危急时分,乔征宇不得不暂时让步,这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 “卑鄙!”灵雀儿在旁骂道,也许是情绪受到了影响,她的呼吸变得比刚才急促。 缓了口气,接着道:“裘老怪。。。。。。亏你们都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人物,想不到。。。。。。却用这种卑鄙下流的手段对付两个后辈,难道你们。。。。。。就不感到羞耻吗?” 她一句话还没说完,口中又是喷出几口黑血,一张脸顿时变得惨白,双腿一软,几乎站不住脚。 “灵妹子!你怎么样。。。。。。”乔征宇双手支撑着她,生怕其摔倒。 灵雀儿苦笑了一声,努力撑起身子,对乔征宇又道:“乔大哥。。。。。。看来我们这次是难逃一死了, 第381章 进洞 (下) “灵妹子!你怎么样。。。。。。”乔征宇脸色一慌,急忙将她抱住,伸指点了她周身几处穴道,暂时将其血脉封住。 “你不要说话,先休息一会儿再说。”在旁望着她,脸色甚是关心。 灵雀儿躺在乔征宇的怀中,苦笑了一声:“乔大哥。。。。。。那裘老怪一双铁掌。。。。。。还真是有些厉害。。。。。。看来这一次我。。。。。。我只怕坚持不了多久。。。。。。” 口中不住喘着大气,脸色却是越发地苍白,气若游丝,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不会的,灵妹子,你不是医术高超吗,这点伤又算得了什么。我相信只要熬过这一劫,你马上又可以恢复如初,变成以前那个活泼的灵雀儿。”乔征宇望着她,一个劲的摇头,因为他不相信,一个如花一般的生命,怎么可能顷刻间就会凋谢。 不由悲伤万分,悲愤中,好似想到了什么,又道:“对了,你身上不是有那么多的药丸吗,肯定有一种能够救你。你快告诉我,我现在就帮你拿。”伸手在灵雀儿身上不停地搜索。 不到片刻的工夫,已是摸出许多的药瓶来。 “是不是这个,或者是那个?”乔征宇显得有些语无伦次,手脚简直乱成了一团,望着满地的药瓶,不知道如何是好。 “乔大哥。。。。。。”灵雀儿望着他,挣扎着坐起来,道:“谢谢乔大哥。。。。。。不过。。。。。。这已用不着了。。。。。。”微微一笑,随后昏迷了过去。 “灵妹子!灵妹子!”乔征宇见她双目紧闭,更是心急如焚,抱着灵雀儿的身子不停地摇摆。可是,无论他如何的叫唤,灵雀儿就如睡着了一般,根本无动于衷。 “臭小子,你还等什么,我可没那么多的耐心。”裘千仞在后催促道,显得有些等不及。 乔征宇抱着灵雀儿,沉思了片刻,转过身来:“裘帮主,你们放心,我乔某人虽是泛泛之辈,却也是说到做到,你们难道还怕我跑吗?”心灰意冷,艰难的迈出一步,朝裘千仞等人缓缓走去。 裘千仞见了,脸色一喜,道:“嗯,识时务者为俊杰。臭小子,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呢,任你如何的反抗,还不是落到我们的手中。呵呵。。。。。。”不禁得意洋洋,收回手掌,捻着胡须大笑。 鸠摩智与段延庆在旁也是对视一望,跟着一块大笑起来。 他三人大笑不止,甚是得意忘形,却是因此放松了警惕。冷不防中,便被胡翼奋力挣脱出去,脱离了三人的控制。 裘千仞三人大惊,纷纷出手欲将其抓回,但胡翼似早有准备,并不与之恋战,而是展开身法,快速朝山崖奔去。 等他三人反应过来,想要再追赶,却为时晚矣,胡翼已是站在了山崖边。 “不要过来,再过来,我就跳下去了。”胡翼的口气甚是坚决,绝不容有半点的质疑。此时,一阵山风吹来,胡翼的长发随即跟着飘动,更是增添了几分豪气。 裘千仞顿时有些慌张,道:“胡大侠,你这又是何苦呢?你这样做对任何人都不是一件好事,万事好商量,你先下来再说。”他三人投鼠忌器,倒也不敢再往前走上一步,均是停住了脚步。 胡翼听了,呵呵一笑:“不错,裘帮主说得极是,有事好商量,不过不是现在。”转身对乔征宇道:“乔少侠,你与乌姑娘先进洞去,这里由我来对付。” 乔征宇略有迟疑,道:“胡大侠,这怎么行,要走我们一起走。尤其是在这个时候,我更不能丢下你。” 胡翼却是连连摇头,朝其怒道:“乔少侠,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跟我说这些。乌姑娘伤势严重,已是拖延不得,还是救人要紧。 “只要进了山洞,乌姑娘就有医治的希望,不要犹豫,赶紧进洞。这里老夫自会应付,毕竟老夫与他们无冤无仇,就算是万一有什么不测,谅他们也不能把我怎么样。” 胡翼所说却也是事实,乔征宇见其心意已决,知道多说无益,微微点头:“那好,胡大侠,你小心,我们日后再会!”不再犹豫,抱着灵雀儿往洞中奔去。 那山洞前有一道铁门,上面画着一只手掌,厚实粗大,栩栩如生,象征着铁掌帮经久不衰,天长地久之意。 乔征宇将那铁门推开,身子一闪,已是进入了洞中。那门制作的却也甚是严密,这边手刚刚松开,便听“哐当”一声响,顿时关得严严实实,再不见一丝亮光。 虽是如此,但那洞中却也是别有洞天,洞壁两侧放置了数十根点燃的红烛,在火光照耀之下,整个洞中却也是亮如白昼。 第382章 铁掌英魂 (上) 虽是如此,但那洞中却是别有洞天,正中是一个大厅,大约有三四个客房那么大,宽敞干净。四周洞壁上则放置了数十根点燃的红烛,在火光照耀之下,整个洞中却也是亮如白昼。 “看来这里就是铁掌帮历代掌门葬身之处了,想不到里面倒也布置精致,并非想象中的那般恐怖。”在乔征宇看来,一般放置死人的地方都较为漆黑阴森,却不想眼前的景象完全出乎了自己的意外。 不仅如此,那洞中却还放置了一些基本的家用物品,比如凳子和椅子之类的,应有尽有。与其说是用来埋葬死人的墓穴,倒不如说是一处隐蔽的石屋来得更加的贴切。 乔征宇在洞中望了一会儿,但见大厅的一侧有一块巨石,走上前将灵雀儿轻轻放下。 此时,灵雀儿仍是毫无知觉,双眼紧闭,除了脉搏有轻微的跳动外,与一个死人并无两样。 乔征宇心中忽是一阵难过,摇头道:“这丫头平时机灵无比,今日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却是遭受如此的折磨,也不知道她能不能挺过这一关。” 暗自叹气,正担心时,却听灵雀儿长叹了一口气,竟是慢慢睁开了双眼。 “你醒了!真是太好了。”乔征宇忍住心中的喜悦,上前握住了她的双手。 灵雀儿微微点头,道:“乔大哥。。。。。。能再看见你。。。。。。真是太高兴了。。。。。。”忍着身子的痛楚,努力的从地上挣扎坐起。 望着乔征宇,只看了片刻,但见那四下里火光通红,忽明忽暗,忽是一声哽咽,悲伤道:“乔大哥。。。。。。我对不起你。。。。。。想来这里便是那地府了。。。。。。是我连累了乔大哥。。。。。。” 乔征宇一笑,道:“小丫头,你说什么呢,这里是铁掌帮的禁洞,并非什么阴曹地府,我看你是想多了。”生怕再有什么闪失,扶着她慢慢下来。 此时,灵雀儿身子极其脆弱,气力几乎全无,若非乔征宇在旁支撑,只怕是连站也站不稳。 在原地缓了缓,朝四周望去,不禁苦笑了一声:“乔大哥。。。。。。这铁掌帮果然好气派。。。。。。就连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山洞。。。。。。却也是布置的如此讲究。”她每说一句话,便要停顿一下,并且气喘吁吁,大口的呼吸,可见裘千仞那一掌的确不轻。 双眼慢慢在洞中扫过,眼睛忽然停在聊乔征宇的身后,脸色微变,不禁又是惊道:“乔大哥。。。。。。你看那是什么。。。。。” 乔征宇略微一惊,急回头望去,却见自己身后的那些洞壁上有些怪异。 心中甚是奇怪,于是上前仔细观看,只看了一会儿,却是点头道:“哦,别怕,这些人都已死了。不过,从其坐姿来看,我想这些人大概就是铁掌帮的历代帮主,他们在死后便被放到了洞中。” 原来,那洞壁上有数十个三尺来长的小孔,而每个小孔当中都坐有一人,低头盘坐,模样怪异。只是让人觉得诧异的是,那些尸体虽然死去已久,但却肉身不烂,就与刚刚死去的一样。 乔征宇伸手在其中一个尸体上摸了一下,便觉其僵硬冰冷,点头又道:“嗯,这些尸体之所以能长期不坏,多半是因为洞中温度低,加之极少受到外界的干扰,所以才得以保存完好。” 见洞壁一侧刻了一行小子,凑近观看,并跟着念出:“独孤无敌,铁掌帮第二代掌门,北宋天圣时期,大破辽人于金沙滩,后病亡。擅长轻功,铁棍等兵器,乃一代名将。” 心中已是明白,回头对灵雀儿道:“我知道了,这洞壁中人叫独孤无敌,铁掌帮第二代。。。。。。” 早被灵雀儿挥手打断:“我知道了。。。。。。乔大哥,你再看看别的。。。。。。是否也有同样的文字。。。。。。” 乔征宇微微点头,接着又查看了其他几个洞壁,果不其然,每一个洞壁旁边均是刻着一行小字,上面同样记载着一些信息,多半与洞壁中人有关。 灵雀儿点头道:“很显然。。。。。。每个洞壁外都有。。。。。。这样的文字。。。。。。想是铁掌帮为了记载历代。。。。。。掌门的功勋,所以才在外面刻了。。。。。。这些字。。。。。。 “不过,从这些记载来看。。。。。。铁掌帮历代掌门。。。。。。似乎都是忠义之士。。。。。。并不像裘千仞那般阴险狡诈。。。。。。 第383章 铁掌英魂 (下) 乔征宇道:“嗯,根据这些文字所记载,这些人多是国家的栋梁之才,在朝时位居高位,富贵之极。可当国家有难之时,他们都是放弃了舒适的生活,而投入前线保家卫国,戎马一生,为国家抛头颅,洒热血,无一不是响当当的英雄豪杰。 “就拿这铁掌帮第二代掌门孤独无敌来说,其原为国家栋梁之才,一生精忠报国死守边疆,屡次打败外强,为保卫大宋立下了无数的汗马功劳。 “还有那铁掌帮第七代掌门,慕容天元,本为北宋名将杨继业手下的一员武将。武艺高强,精通兵法,屡次跟随老令公东征西讨,多次大破辽兵,歼敌无数。 “再有这上官剑南,自创一手铁掌神功,锄奸惩恶,威震武林。这些人哪一个不是忧国忧民之士,民族的大英雄,为了自己的国家呕心沥血,无私奉献了一生的青春。哎,铁掌帮忠义之士何其多也。” 不由肃然起敬,躬身对着那些洞壁拜了三下。 灵雀儿见了,点头道:“嗯,我也曾听爷爷说过。。。。。。这上官剑南的事迹,其当初在韩世忠手下为将时。。。。。。也曾多次大破金兵,解救百姓于水火之中。。。。。。想不到,却是葬身于此。。。。。。” 不禁摇头,叹息不止,过了一会儿,接着又道:“这些人为国为民。。。。。。可谓是真正的大侠,的确让人尊敬。。。。。。今日既然有幸遇见。。。。。。却也是不能不拜。。。。。。乔大哥,扶我过去。。。。。。” 乔征宇点头领会,转身走到灵雀儿前,伸手扶住她的身子,缓缓走至一洞壁前。 “这位英雄。。。。。。小女子乌灵雀。。。。。。特来拜过前辈。。。。。。”灵雀儿口中轻轻念道,脸上甚是敬重,然后双掌合十,对着洞壁躬身拜去。 这本是个微不足道的举止,对于一个正常人来说也许根本不算什么,可以说即便是一连窜动作下来,几乎连大气也不用喘。 可灵雀儿却是不同,她此时身受重伤,气力全无,体质极是虚弱。虽是一个简单的动作,却也是叫她费劲了全力,直累得喘气连连。 乔征宇在旁看得清楚,生怕她有所闪失,上前扶住:“妹子,我看你伤势严重,不如休息一会再拜不迟。” 灵雀儿苦笑了一声,摇头道:“乔大哥。。。。。。我这点伤。。。。。。算得了什么。。。。。。与这些大英雄比起来。。。。。。又何足挂齿。。。。。。”忍着伤痛,努力朝洞壁拜去。 她每一次躬身弯腰,体内便要遭受一次剧烈的痛楚,不禁咬牙缩身,痛不欲生。直待拜完三下,已是痛得难以言语,额上挂满了汗珠。 乔征宇不忍心见她如此的痛苦,见旁边有个凳子,伸手拿过,叫灵雀儿坐了。随后,从怀中取了一块手帕,替其轻轻拭去了额头的汗水。 休息了好片刻,灵雀儿这才缓过神来,但脸色依旧白得吓人,口中不住的喘着大气,伤势似乎越来越重。 乔征宇摇头道:“这可不行,你的伤势好像越来越重,我们得赶紧找个大夫给你医治,否则的话,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灵雀儿望了他一眼,笑道:“乔大哥。。。。。。。没用的,你难道忘了。。。。。。我不就是大夫吗。。。。。。这铁掌甚是厉害。。。。。。非一般药物可治。。。。。。若是没有裘千仞的解药。。。。。。只怕也是无用。。。。。。” 乔征宇听了,道:“好,既然如此,那我们这就出去找那裘千仞,求他给你解药。毕竟我们与他无冤无仇,此性命攸关之际,谅他也不会为难我们。” 他救人心急,当即扶起灵雀儿就朝洞外而去。可刚走了一步,就听灵雀儿道:“乔大哥。。。。。。还是算了。。。。。。裘千仞为人狡诈。。。。。。怎能信任。。。。。。 “若是他肯给解药。。。。。。只怕早就给了。。。。。。又何必等到现在。。。。。。而去求他呢。。。。。。”说完,已是累得气喘吁吁,大半个身子弯在地上。 “这。。。。。。”乔征宇听她说得有理,一时却也犹豫不决,干脆拉过旁边的一张凳子,将灵雀儿轻轻放下。 “这可如何是好!”乔征宇第一次感到了无助和无奈,不由气愤不已,走至洞壁旁,挥手就是一拳打去。 “我真是没用,胡大侠为了救我现在生死未卜,而现在,明知道解药就在外面却是不能拿来。我。。。。。。我真是个废物。。。。。。” 骂了自己几句,越发觉得气恼,挥拳朝洞壁连连打去,直敲得“咚咚”作响。 第384章 秘密 (上) 乔征宇骂了自己几句,越发觉得气恼,挥拳朝洞壁连连打去,直打得“咚咚”作响。 他每骂一句便是打上一拳,而且发力十足,拳拳到位,以此用来发泄自己心中的怒气。直待几十拳下来,那洞壁竟是被他打破,从中间露出了一道裂口。 乔征宇不禁好奇,用手在那裂口处不时拨弄,随着石块不断的往下掉落,那洞壁上的小孔也是越来越大。不一会儿,一个四四方方的洞口出现在自己眼前。 “奇怪,这里怎么会有一个洞?”乔征宇更是好奇,带着疑问,慢慢将手伸进了洞中。只摸了一会儿,从里面拿出一个包袱来。 “这是什么?”乔征宇小心将那包袱打开,但见里面放着一只锦盒,除此之外,再别无他物。 乔征宇摇了摇头,正欲打开锦盒,却是听灵雀儿在旁道:“且慢。。。。。。乔大哥,这锦盒有些古怪。。。。。。毕竟。。。。。。不知道是什么人放于此处。。。。。。所以,还是小心点的好。。。。。。” 乔征宇心中明白,微微点头,将那锦盒放在桌子上。随后取了铁剑拿在手中,站至一侧,用剑慢慢将锦盒挑开。 随着锦盒的打开,里面却并无任何的机关暗器,乔征宇收了铁剑,于是上前观看。就见那锦盒中却是放着一份书信,上面写有“铁掌帮上官剑南”七个字。 乔征宇见了,疑道:“从这封信来看,这个锦盒应该是铁掌帮上任帮主上官剑南所留下来的,不过奇怪的是,他为什么要把锦盒藏在这壁洞当中?”一时眉头紧皱,百思不得其解。 灵雀儿沉思了片刻,道:“乔大哥。。。。。。你将那信打开。。。。。。看看上面写了些什么。。。。。。” 乔征宇微有迟疑,但只过了片刻,终归还是拿起了书信。 将那封信小心拆开,双目注视,只看了一会儿,道:“这信上记录的都是上官剑南生前的一些事迹,相当于自传一类的文书。 “不过,从其文笔来看,叙事清楚,文采斐然,丝毫不像出自一位武将之手。如此看来这上官前辈不仅武功高强,而且还喜欢舞文弄墨,可谓是文武双全了。”看到精彩处,连连点头。 灵雀儿道:“不错,据我爷爷说。。。。。。这上官剑南在入朝为将时。。。。。。本是村里的一名教书先生。。。。。。后金兵侵犯大宋。。。。。。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至使百姓民不聊生。。。。。。流离失所,上官前辈也是在无奈下。。。。。。这才离开了存里而毅然参军。。。。。。杀敌报国。。。。。。” 乔征宇听了,连连点头,欣慰之余,接着往下看去。 又看了片刻,却是忽然激动起来:“有救了!有救了!原来上官前辈在锦盒中还留下了铁掌的练习方法,我们只要知道修炼的原理,相信不难医治这铁掌之伤。”一双手颤抖不止,兴奋地望向灵雀儿。 灵雀儿听了,也是禁不住内心的欢喜,道:“哦,这可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乔大哥。。。。。。你快看看。。。。。。可是有救治的法子。。。。。。” 乔征宇点头微笑,随后放下了书信,在那锦盒中寻找。只找了片刻,果见那锦盒底下压着一本书籍,面色泛黄,其上写着“铁掌秘籍”四个字。 顿时欣喜若狂,当即将秘籍拿在手中翻看,但见那书籍开头一行写着:“吾自入铁掌帮以来,一直苦心修行,直至二十余载,方才领悟铁掌绝学。 “只因此掌法威力甚大,唯恐心术不正之人得之,以乱武林,是以暗藏于此并不敢示之于众。虽是如此,但遇有缘人亦可传授,不过,练习之人需慎之而为,切不可以此逞强惹事。” 乔征宇喜道:“太好了,根据上官前辈指示,只要有缘人皆可练习。灵妹子,这下你有救了。”当下,将那书籍一页一页翻看,依着书上的口诀开始修炼起来。 他自习得北冥神功后,内力深厚,已是震古烁今,因此学什么武功都非难事。当即运功发气,照着书上的招式练习。不到半个时辰,已是融会贯通,领悟了大半。 尽管如此,但那铁掌神功也绝非一般的武功,其招式精妙却丝毫不在降龙十八掌之下。饶是乔征宇聪明绝顶,也是仔细推敲,反复练习,才逐渐掌握了掌法的精髓。 第385章 秘密 (下) 眼见即将大功告成,却见书籍上最后一页写道:“注意,此功法威力甚大,倘若不幸中掌则无药可解,即便是精通此掌法者,也绝无生还之术。” 白字黑字却是写得清清楚楚,乔征宇看了,不禁感到一阵天旋地转,不由大叫了一声,险些栽倒在地。 灵雀儿见他举止怪异,顿时明白,苦笑道:“算了,乔大哥。。。。。。你已经尽力了。。。。。。这也不能怪你。。。。。。看来这一切都是天意。。。。。。我就是死在这里。。。。。。也无话可说。。。。。。” 乔征宇转过脸来望着她,摇头道:“不,我不相信什么天意,我只知道事在人为。这铁掌再厉害,也一定有解救的办法,想是上官前辈不愿意说因此藏起来了,我再找找看。” 他救人心切,一时语无伦次,显得无比的慌张。说话之际,整个身子都在不停地颤抖,尤其是那双手,更是抖索不止。 慌乱中,将那锦盒拿在手中仔细查看,从里到外,几乎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部位。 但是遗憾的是,纵是他将锦盒里外翻了遍,却是再无任何的发现。 “不可能。”虽是早有心里准备,乔征宇仍是不敢相信,自言自语的摇头说道,脸上甚是无奈。 “没有理由,事情绝不会是这样。”乔征宇苦笑了一声,忽是甩手抛去,将那锦盒丢在了地上。直到现在,他仍是不肯接受这个事实,不由叹气连连,陷入了绝望当中。 尽管如此,但这并不能叫他屈服,仅过了片刻,双眼中再次透入出一丝的亮光,抱着仅有的希望,不甘心的将锦盒再次捡起。 反复的又查看了半天,终是毫无发现,叹了一口气,双手抱头,慢慢蹲在了地上。 “呜呜。。。。。。”他的嘴里开始发出一阵低沉的闷声,像是哭泣声又像是呻吟声,断断续续,连绵不断。一会儿,整个洞中充满了悲伤,让人听了直透不过气。 但仅过了一会儿,这种声音开始逐渐变得细弱,直至最后慢慢地消失,随后,洞中又恢复了往常的平静。 就在这时,忽见乔征宇从地上站起来,他的脸上满是愤怒,再次将那锦盒丢在地上,缓缓抬起了自己的右脚。 便在极其的愤怒中,一脚一脚地用力朝锦盒踩去,直到那锦盒被他踩的稀巴烂,四分五裂碎了一地,乔征宇这才停止了自己的“暴行”。 “乔大哥。。。。。。。你这又是何必。。。。。。”灵雀儿艰难的站起身子,朝乔征宇走去,动作虽然极是缓慢,但却十分地坚定。 好容易来至乔征宇旁,只觉再无气力,身子一歪,已是倒在其怀中。 “妹子!”乔征宇双手托着她的身子,眼中充满了关心。 “乔大哥。。。。。。我。。。。。。我快不行了。。。。。。”灵雀儿望着乔征宇苦笑了一声,一张脸白得吓人。 乔征宇摇头道:“不会的,妹子,别胡说,你不会有事的。。。。。。”连自己也骗不过去,干脆扭过脸去,不敢再看灵雀儿的眼睛。 “乔大哥。。。。。。你知道吗。。。。。。其实,我心里有个秘密。。。。。。一直想告诉你。。。。。。就是爷爷他。。。。。。” 灵雀儿喘了一口大气,却是再也说不下去,只能是躺在乔征宇怀中休息。 “别说了,我知道,妹子,你不用说,我什么都知道。你爷爷曾要我好好照顾你,我也答应过他,可现在。。。。。。”乔征宇双眼一红,眼泪几乎要掉下来。 “不。。。。。。”灵雀儿摇头道,挣扎了一会儿,接着道:“不是的。。。。。。我说的是另外。。。。。。一件事。。。。。。你可还记得那天。。。。。。爷爷将我叫进房。。。。。。” 乔征宇点头道:“记得,当时你爷爷身受重伤,性命随时不保,临终前有些事情要与你交代,所以这才将你叫进了房中。” 灵雀儿望着他,微微一笑,道:“嗯,乔大哥却还记得。。。。。。我与爷爷在谷中生活。。。。。。从小就受到爷爷的教导和关心。。。。。。不可否认。。。。。。爷爷他是个好人。。。。。。 “为了我。。。。。。他可以牺牲一切。。。。。。甚至是自己的生命。。。。。。真是煞费苦心。。。。。。那天,爷爷将我叫进房中。。。。。。却也是因为一件事。。。。。。也正是此事。。。。。。叫我心中难以平静。。。。。。” 灵雀儿说到这里,忽然开始猛烈地咳嗽,但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而是继续道:“我记得爷爷对我说。。。。。。要让一个人死心塌地。。。。。。对你好。。。。。。 第386章 踪迹 (上) 灵雀儿说到这里,忽然开始猛烈地咳嗽,但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而是继续道:“我记得爷爷对我说。。。。。。要让一个人死心塌地。。。。。。对你好。。。。。。 “有时候仅仅靠一句承认。。。。。。是远远不够的。。。。。。还得用其他的法子。。。。。。虽然。。。。。。这似乎有些卑鄙。。。。。。但却很有效。。。。。。” 灵雀儿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几乎什么也听不见。眼见就要昏迷过去,乔征宇生怕她就此一觉不醒,急伸掌抵住她的后心,不断朝其体力输入真气。 只过了好一会儿,灵雀儿脸色才稍有好转,逐渐醒了过来。 望着乔征宇,又是一声苦笑:“乔大哥。。。。。。真是辛苦你了。。。。。。” 乔征宇道:“快别这样说,相信我,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你就绝不会有事。”他没有别的办法,唯一只能发功运气,将内力源源不断输入灵雀儿的体内。 一番运功下来,还真起了效果,灵雀儿竟是有了一些气力,缓缓坐起,继续说道:“乔大哥。。。。。。爷爷的法子就是。。。。。。” 却是被乔征宇打断,摇头道:“都什么时候了,你就不要再说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把你的伤治好,其他什么的等以后再说。” 他见灵雀儿形势好转,自是信心十足,频频发功运气,并不敢松开手掌。又过了好一会儿,但见灵雀儿呼吸平稳,不似刚才那般急促,这才慢慢停止了运气,将手掌收回。 “怎么样,现在感觉好些了吗?”乔征宇在旁问道,双手仍是紧紧扶着灵雀儿,生怕她再次出现什么意外。 灵雀儿微微点头:“嗯,乔大哥。。。。。。现在我感觉好多了。。。。。。只是乔大哥如此耗费功力的救我。。。。。。只怕对你不利。。。。。。 “毕竟一个人的功力有限。。。。。。若是为了救我而。。。。。。耗尽自己的功力。。。。。。这对你也会有所伤害。。。。。。我实在是不愿看到。。。。。。” 乔征宇道:“妹子放心,我身负天山派的北冥神功,体内自有无穷无尽的内力,却是伤害我不得。就算是功力将近,我也可以吸取别人的内力来补充,所以你不必过于担心。 “反倒是你,这铁掌之毒一日不解便是一日不得安宁,即便是我能暂时保住你性命,在这个山洞之中,只怕也无法长期下去。所以,眼前还是得想个办法离开这里。” 朝洞中望去,忽然想到什么,又道:“奇怪,据铁掌帮的人说,郭大哥和黄蓉曾被困在此洞,怎么没有见到他们的身影呢?” 灵雀儿听了,点头道:“嗯,乔大哥。。。。。。这洞中可能不是我们。。。。。。所看到的这般简单。。。。。。说不定别有洞天。。。。。。还有其他的机关暗道。。。。。。” 说罢,从地上缓缓站起,朝四周望了望。指着前面一处说道:“乔大哥。。。。。。我们到前面去看一看。。。。。。说不定会有新的发现。。。。。。” 乔征宇微微点头,上前伸手扶住了她,随后,两人缓缓朝前走去。 那石洞固然宽敞明亮,洞中两侧也多放置了红烛,但毕竟烛光亮度有限,并无法将整个石洞照得清楚。 那石洞的最前方的一处因此变得忽明忽暗,并不十分地清晰,两人直至走到尽头,这才发现原来是一条隧道。只是其位于洞的最顶端,狭长而又黑暗,若非仔细观看,一时也难以发现。 两人沿着隧道而行,走不到十步,却见隧道路口尽头各有两道石门,一道在洞壁的左方,另一道在右,一眼望去,俱是深不见底,不知道通往何处。 乔征宇疑道:“这里有两条路,也不知道郭大哥他们走的是哪条,这可怎么办?”灵雀儿道:“既来之则安之。。。。。。乔大哥。。。。。。到现在这个地步。。。。。。我们只能一个一个试了。。。。。。” 乔征宇听了,道:“嗯,眼下也只好如此。”于是扶着灵雀儿朝左边的石门走去。 来至洞中,却发现里面又是一个密室。所不同的是,那密室甚大,但里面并无放置任何的物件,显得有些空挡。 其四面的墙壁上则又开了三四个石门,各自蜿蜒而伸,四通八达,犹如迷宫一般。 第387章 踪迹 (下) 两人见了均是摇头,乔征宇道:“想不到这洞中竟是如此的复杂,也难怪裘千仞一点都不紧张。正如他所说的那样,他只要在外等上几天,我等即便不是被冻死也只怕是早已饿死,又何须大费周折进来抓我们。” 灵雀儿微微点头:“嗯,这洞中如此复杂多变。。。。。。绝非是天然形成。。。。。。想是那铁掌帮的先人。。。。。。为防止有人偷进洞中。。。。。。破坏自己的遗体。。。。。。才有意设计成这样。。。。。。 “只是这位前辈没想到的是。。。。。。也正是因为这样。。。。。。那裘千仞因此才不追进来。。。。。。却是在无形中。。。。。。帮助了我们一次。。。。。。” 那间密室内并放置任何的物品,两人在密室中仔细看了好半会,灵雀儿的目光忽然停在其中的一道石门上,道:“乔大哥。。。。。。你扶我过去。。。。。。” 乔征宇见她脸色异常,知其定是发现了什么,也不多问,于是扶着她慢慢走了过去。 等到了石门前,却见那石门的一侧上有着一滩血迹,鲜艳而又红光,一整片铺开,溅的满墙都是。 乔征宇疑道:“奇怪,这里怎么会有血迹,难道是铁掌帮那些掌门人留下来的?” 灵雀儿并不回答,而是伸手在那墙壁上摸了片刻,随后又凑到其旁闻了一会儿,摇头道:“不像,这血迹未干。。。。。。并且颜色鲜艳。。。。。。应该是不久前才留下来的。。。。。。 “但奇怪的是。。。。。。这洞中除了铁掌帮历代的掌门人外。。。。。。就再无他人可以进入。。。。。。难道是。。。。。。” 略有沉思,脸色微变,对乔征宇道:“乔大哥。。。。。。若是我猜得没错的话。。。。。。郭大哥他们。。。。。。此时可能正面临着危险。。。。。。因为。。。。。。这些血迹。。。。。。很有可能就是他们留下来。。。。。。” 却是一语点醒梦中人,叫乔征宇当场愣住,暗自思索了片刻,点头道:“嗯,不错,你分析的很有道理。不过,就算是他们有危险,相信以黄蓉的智慧,想必也能逢凶化吉,化险为夷。” 灵雀儿道:“黄岛主聪明绝顶。。。。。。想必其女儿也差不到哪儿。。。。。。尽管如此。。。。。。但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还是尽快与他们汇合的好。。。。。。” 两人说完,便进入了石门,继续朝前走去。 大约又走了数十米,忽听前方隐约传来一阵轻微的声音,犹如口哨一般,时而长啸,时而短促,便似房屋顶上漏了个破洞,不断从外面涌进风来。 两人脸色一喜,急朝那风声处寻去,在拐了好几弯,穿过了好几个洞口后,终于在一个石门的背后停下。 因为那奇怪的风声正是来自这里,事实上也正是如此,出现在两人面前的,是一个光亮无比,约有一人之高的山洞,而洞外阳光明媚,姹紫嫣红,真是好一幅人间美景。 两人顾不得惊喜,急忙踏出洞外,望着景色如画的世界,不由是深深吸了一口气。 这外面的世界果然不同,相比那洞中的昏暗,的确是让人感到心情愉快。即便是连这空气,也是说不出的清新和纯净,直叫两人流连忘返,回味无穷。 两人心情顿时舒畅了许多,正欲下山,可刚走了几步,却是听有人喊道:“救我!快点救救我!” 两人只觉奇怪,朝四周望去,却并无见到一人。只是那声音不断传来,两人这才发觉声音好像来自脚下,于是又朝山脚下望去。 这一望不要紧,却是让两人吓了一跳。原来那山崖边竟然挂着一人,若非正要被一棵老松树挡住,那人只怕早已跌入了深渊之中。 更加让两人吃惊的是,那人不是别人,却正是裘千仞。只是此时的他,早已没了往日的威风,剩下的只是一幅可怜求饶的样子,甚是丢魂落魄。 “乔大哥。。。。。。这人甚是可恶。。。。。。我们不要救他。。。。。。不如让他摔死算了。。。。。。”灵雀儿愤愤说道,她深受其铁掌之苦,几欲性命不保,早已对其恨之入骨,巴不得他早点死去。 裘千仞却是满脸的委屈,摇头道:“丫头你又冤枉我了,你再仔细瞧瞧,我可是那伤你之人?” 灵雀儿不知其意,眉头不禁一皱,哼道:“有什么好看的。。。。。。你要死便死好了。。。。。。还想搞什么花样。。。。。。难不成临死时。。。。。。还要记住我的样子不成。。。。。。” 第388章 下山 (上) 灵雀儿不知其意,看也不看,哼道:“有什么好看的。。。。。。你要死便死好了。。。。。。还想搞什么花样。。。。。。难不成临死前。。。。。。还要让别人记住你不成。。。。。。” 裘千仞听了,不禁一声苦笑,道:“丫头,你确实冤枉我了,其实我只是个冒牌货,没有那般的本事。不信你再仔细看看,我的脸是红色的,那个害你的人可是黑色的,是不是?” 他这一提醒,倒是叫灵雀儿幡然醒悟,看了一会儿,对乔征宇道:“乔大哥。。。。。。他所说的好像是这么回事。。。。。。不知道你是否留意过这个细节。。。。。。” 乔征宇道:“他说得没错,其实裘千仞有个双胞胎弟弟,名叫裘千丈。两人外形虽然一样,但还是有些区别的。 “正如那个真的裘千仞,因为其长期苦练铁掌功夫,导致毒气深入体内,因此整张脸略显黑色。而这个假的裘千仞,红光满面,一看就是欺世盗名吃喝享乐之人,并无半点的真功夫。” “对!对!我就是个冒牌货,除了坑蒙拐骗混吃混喝外一无是处。两位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还请网开一面出手相救。如此,裘千丈感恩不尽,来世做牛做马也要报两位救命之恩。”裘千丈苦苦哀求,若不是挂在那儿,只怕早已跪下来了。 灵雀儿见他丑态百出,更是厌恶,也不说话,将头扭向了一侧。 乔征宇却是微微一笑,道:“俗语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人虽是可恶但还不致死,救他一命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笑呵呵地取了一根绳索,沿着那山崖边慢慢放下。 裘千丈见那绳索到了眼前,脸色大喜,急忙伸手抓住。他唯恐出现闪失,却不立即往上爬,而是先将那绳索在自己腰间打了个死扣,然后再抓着绳索慢慢爬上来。 他武功虽极为有限,但轻功却是丝毫不差,等快到了崖边,纵身猛地一跃,随后落在了地面上。 裘千丈死里逃生,脸上顿时挂满了笑容,见了乔征宇两人,抱拳道:“多谢两位出手相救,其大恩大德铭记在心,他日必将回报。只是老夫这边还有些事情,就不打扰两位了。”转身就要溜去。 乔征宇见他谢而不拜,完全没有诚心,不禁生气,拦住他道:“你这人好生没有礼貌,我们救你一命,你怎么连点表示都没有?” 裘千丈微微一愣,道:“哦,这位乔兄弟有所不知,这里本是铁掌帮历代掌门的安身之所,任何人都不可以进来,否则的话,一经发现格杀勿论。 “我大哥虽是帮主,却也不能徇私,若是被他发现我在这里,那我小命只怕也是不保。为此我必须赶紧离开这里,以防被大哥发现。” 乔征宇听了,心中暗道:“这世界却也可笑,一对双胞胎弟兄,却是完全两种不同的人生,也真是无语了。” 微微一笑,道:“既然如此,那我也不拦你,不过在你离开时能不能回答我一个问题?” 裘千丈朝左右望了望,急道:“乔少侠只管说,只要我知道一定如实相告。” 乔征宇道:“是这样的,我们来铁掌帮之前,就听说郭靖和黄蓉也曾在这洞中,可是为什么却不见他们的身影,你可知道他们去了何处?” 裘千丈呵呵一笑,道:“哦,这个你却是问对人了。不错,郭靖与黄蓉的确曾在洞中呆过,只是那黄蓉被我大哥打了一掌,现在只剩下半条命。至于他们出洞后去了何处,我却也是不知。” 乔征宇听了微微点头,朝灵雀儿道:“你猜的没错,看来那石门上的血就是黄蓉留下来的,而且还伤得不轻。” 裘千丈道:“那是当然,我大哥的铁掌岂是非同小可,江湖上高手虽多,但能胜过我大哥的人却是没有几个。” 望了灵雀儿一眼,又道:“那黄蓉的伤势便与这小丫头几乎一样,想来是错将我大哥当成了我,这才伤得这般的严重。“他话语中看似带着一丝的同情,然脸上却是沾沾自喜,甚为得意。 乔征宇脾气再好却也看不下去,朝其连连挥手,示意赶紧离去。 裘千丈倒也识相,朝他两人拱手告辞,转身就走。可刚走了几步,忽听灵雀儿在背后道:“等一下。。。。。。我还有个问题。。。。。。想请教。。。。。。” 第389章 下山 (下) 裘千丈听了,却也沉住了气,回过身来,笑道:“哦,不敢,丫头请问便是。” 灵雀儿道:“裘千丈,在大殿中。。。。。。你那手飞酒传杯的功夫。。。。。。可真是俊得很。。。。。。普天之下。。。。。。能做到的人不多。。。。。。相信你没那本事。。。。。。你又是如何做到的。。。。。。” 裘千丈听了,笑道:“哦,实不相瞒,那只是个小把戏。并非是我内功深厚,其实那酒壶中藏有机关,只要在把手上按住按钮,那酒便会射出。 “至于那酒入杯中的功夫那就更有意思了,因为酒壶与杯子彼此间的距离早就设计好了,所以那酒才能准备无误会的落入酒杯之中。” 乔征宇两人听了,均是一脸的无奈,气得说不出一句话来,不由对视一望,哭笑不得。 就连裘千丈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傻笑道:“没有办法,这也不能怪我,江湖险恶,不能不防。这身上若是没有一些本事,只怕是寸步难行。 “再说,我大哥身为铁掌帮帮主,身份显赫,若是让江湖上的人知道他有那么一个不争气的弟弟,只怕会被人耻笑。所以,我这样做也实在是迫不得已,没有办法中的办法。” 连连叹息,转身离开,走了几步,忽回头又道:“我见两位郎才女貌天生一对,也不忍见到这段良缘美锦就此结束。这样,看在你们刚才救了我的份上,就再告诉你们一个秘密。 “我大哥的铁掌虽是厉害,但大理段氏的一阳指却是其克星,若要救小丫头的命,你们可前往大理去碰碰运气。” 说完,摇了摇头,自语道:“今天的话有点多了,也不知道要折几年寿了。”便在愧疚当中,急匆匆地走了。 望着其远去的背影,乔征宇道:“这人虽然可恶,但总算是还有些良知,否则,也不会告诉我们这些。” 灵雀儿点头道:“古语说‘人之初,性本善’。。。。。。即便是最恶毒的人。。。。。。其本性中也会存在善念。。。。。。何况裘千丈本性不恶。。。。。。只是一时被贪念蒙蔽了双眼而已。。。。。。 “他肯如实告诉我们。。。。。。解毒的方法。。。。。。这便说明他心存善念。。。。。。不过可惜的是。。。。。。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这种人只会越来越少。。。。。。” 乔征宇道:“话虽如此,但我却不认同,因为我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是好人居多,他们可以为了帮助别人,无怨无悔地付出自己的一切,即便是牺牲自己的生命也毫无怨言。 “就像你爷爷,米前辈,胡大侠,还有无忌等等,正是因为有了他们,这个世界才变得更加精彩,才让人懂得什么叫无私和大爱。若是以我的命去换回他们的生,我想我也会毫不犹豫的。” 灵雀儿听了,忍痛一笑:“乔大哥的意思。。。。。。你也是个好人了。。。。。。见过称赞别人的。。。。。。却没见过像乔大哥这样的。。。。。。也不知道这是好还是坏了。。。。。。” 眼见天色不早,两人也不再多说,沿着山间小路直往山下而去。 那铁掌峰高拔陡峭,道路崎岖,甚是难行,两人缓缓而行却也不敢走快。再加上沿途多有毒蛇一类的小虫,使得两人更加地小心,因此放慢了速度。 虽是如此,但灵雀儿毕竟伤势在身,无法远行。往往走不到数里,便要停下来歇息。乔征宇却也不敢大意,除一路小心护理外,还必须不断向灵雀儿输送内力,以维持其心脉正常。 他每输送一次内力,体内精力也是消耗极大,好在他包裹中像什么“小还丹”之类的药品却也不少。每次运功完毕,只要吃上一颗便能很快补充精力,因此,并无什么大碍。 纵是如此,但这也绝非长久之计,灵雀儿几次想干脆一死了之,不愿再这样拖累下去,可都被乔征宇及时劝阻。 经过数次的劝阻后,灵雀儿终于被乔征宇的诚心感动,不再想不开,而是在冷静中有了新的思路。 原来,那山中毒蛇异虫甚多,这些小动物虽是可恶,但却是增强体质,吸收营养的好来源。灵雀儿自小在仙人谷长大,自然深知其中的道理。 灵雀儿将这些小动物捉住后,往往先将一些有用的器官,比如蛇胆什么的,叫乔征宇一口吞下。随后用大火将其肉煮熟,再慢慢食用。 果然,乔征宇在这些特殊的营养品的作用下,体力比先前得到了很大的提高。先前每次运功后还需要吃上一粒药丸来补充体力,可现在,却是完全没有任何的不适,而且精力充沛,浑身似有使不完的劲。 第390章 偶遇大侠 (上) 果然,乔征宇在这些特殊的营养品的作用下,体力比先前得到了很大的提高。先前每次运功后还需要吃上一粒药丸来补充体力,可现在,却是完全没有任何的不适,而且精力充沛,浑身似有使不完的劲。 等到两人好容易从山上下来,天色早已是黑了大半。幸的那山脚下正好有一间客栈,两人便进了客栈,吃过了晚饭后,当晚并于客栈中入住。 到了第二天一早,两人早早便起了床,在客栈中用了早饭后,于柜台处结账。 临行前,两人唯恐不认识前往大理的路,于是又向掌柜打听了有关情况。 那掌柜却也是个热心肠,不仅向两人详细的指明了道路,还特意叫伙计拿来一床棉絮,对两人道:“我看两位情意绵绵恩爱不离,想是离家出走的情侣,这路途遥远且偏僻难行,一路之上难免会遇到没有落脚的地方。若是有这棉絮保暖,也不至于受了风寒。” 两人虽是尴尬万分,但心中仍存感激之情,当即谢了掌柜,将棉絮收下,随后出了客栈。刚走至门外,便听不远处马蹄阵阵,抬头望去,但见前方尘烟滚滚,浓烟当中有一辆马车朝这边急速奔来,速度却是极快。 不一会儿,已是奔至两人身旁,随着那马仰天一声撕叫,顿时停住,从马车上跃下了一名大汉。 那大汉年纪约莫四五十岁,粗眉大眼,身材极是魁梧。一双粗壮有力的胳膊,和背后一把雪亮的大长刀,处处显示着精明和强悍。朝两人望了一眼,径直往客栈中走去。 乔征宇眼光与他相交,冷不灵打了个寒颤,暗自赞道:“好一个大汉,眼神锐利,气质不凡,就算是乔大哥,只怕也没有他这份魄力。”不禁好奇,心中已有结识之意。 灵雀儿哪会不知,道:“乔大哥,这大理之行。。。。。。非一朝一夕可以到达。。。。。。既然如此。。。。。。就是晚一些赶路。。。。。。也是无妨。。。。。。不如我们歇息一会儿再走不迟。。。。。。” 乔征宇微微点头,扶着灵雀儿返回了客栈,在一张桌前慢慢坐下。 那大汉却是早在一旁坐下,此时叫了一桌酒菜,正在那儿边饮边吃。 乔征宇心中寻思:“这大汉也是奇怪,大清早的就喝这么多的酒,当真是与众不同。”正诧异之时,便见那大汉一双眼睛朝自己这边望来,不禁脸色微惊,急忙转过脸去,假装不见。 “这位小兄弟,何不过来同饮一杯?”那大汉却是早已看见,不禁呵呵一笑,竟是主动与乔征宇打招呼。 “这位英雄,你可是与我说话?”乔征宇故意朝左右望了望,假装浑然不知。 那大汉又是一笑:“这里就只有你我两人,若不是与你说话,难道还有其他的人不成。小兄弟,虽然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但有一点我可以肯定,你的演技不行,这辈子要想大红大紫是不可能了。” 乔征宇傻笑道:“这位英雄好眼光,既然如此,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与英雄饮上几杯。”起身走至大汉前,在对面的凳子上坐下。 “好!”大汉脸色一喜,拿过杯子斟满了一杯酒,递了过去:“小兄弟,这杯酒算我敬你。喝了这杯酒,我们就是朋友了。” 乔征宇正有此意,接过酒杯道:“好,这位英雄豪气过人,能与阁下成为朋友,在下正求之不得,荣幸之至。” 两人对视一望,均是仰头饮尽,随后哈哈一笑,甚是开心。 那大汉放下酒杯,抱拳道:“在下姬丹,乃精绝人氏,不知小兄弟高姓大名,可否赐教。” 乔征宇忙还了个礼,道:“原来是姬大哥,在下乔征宇,中土人氏,今日有幸与姬大哥相识,不甚荣幸。” 倒满一杯酒,起身敬道:“姬大哥,这杯酒我敬你,算是我们有缘相识,以敬朋友之情。” 姬丹微微点头,道:“嗯,乔兄弟客气。这杯酒我不能不喝。”一伸手,接过了酒杯,随后一饮而尽。 放下酒杯,邀请乔征宇坐下,看了灵雀儿一眼,道:“乔兄弟,我看那姑娘与你本是一伙,何不也请她过来一起坐下?” 乔征宇听了,笑道:“姬大哥,我看不必了,她身子有些不舒服,就让她一个人歇息一会儿。” 姬丹也不勉强,道:“好,就听乔兄弟的,来,我们接着喝。”将两只酒杯斟满,各自拿了一杯,随后又是一饮而尽。 第391章 偶遇大侠 (下) 他两人虽是刚刚认识,却似重逢多年的老朋友,举杯换盏中,你一杯我一杯,来回敬个不停。不消片刻的工夫,桌上那壶酒已是喝了大半。 虽是如此,两人却并无停下来的节奏,对饮之下,一连又是喝了好几杯。 眼见一壶酒已然见底,姬丹似意犹未尽,道:“好!痛快,乔兄弟年纪轻轻,想不到却是酒量过人。今日能与乔兄弟相识,却是我姬某人之荣幸。好,我们再喝上几杯,今日不醉不归。” 脸色大喜,当即叫小二又端来一壶好酒,将酒满上,递了过去。 乔征宇接过酒杯,却是有些为难,道:“姬大哥,非是我不愿意与你喝个痛快,只因在下还有事在身,恐不能拖延。所以,还请姬大哥见谅” 他说话之时,双眼却是不时朝灵雀儿望去,忧愁之色早已挂在了脸上。 姬丹见了,哈哈一笑:“乔兄弟,这江湖上能让我看的顺眼的人不多,你算是一个。不错,这世上像你这样有情有义的人现在不多了。 “也罢,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勉强。若日后我们有缘能够再见,到时我一定与乔兄弟再喝他个不醉不归。” 起身丢下一些碎银,大步朝客栈外走去。 “姬大哥!”乔征宇心中一急,追了上去,拦在他的面前,躬身道:“姬大哥,刚才绝非是我有意推辞,若是因此让你不高兴,还请姬大哥见谅。” 姬丹听了,却是仰头大笑,拍着乔征宇的肩膀,道:“乔兄弟,你误会了,其实我并没有生气。之所以我赶着离开,也是因为我与你一样,有些事情正等着我去做。” 舍了乔征宇,几步来至马车旁,在那车框轻轻拍了一下,道:“婉儿,今日可是感觉好些了吗?” 只过了好一会儿,才听车厢内一个微弱的声音传来:“姬大哥,我。。。。。。我只怕是熬不过今日了。。。。。。”紧接着,车厢中猛地又传出一阵激烈的咳嗽,那马车跟着随即晃动起来。 姬丹脸色一变,急忙一个跃身跳上了马车,掀开了车帘,便见一女子正倒在一旁。那女子大约四十来岁,长发披肩,白衣素裙,虽脸色苍白,病体沉重,但仍是无法掩饰其精致的脸庞和不俗的气质。 “婉儿!你一定要坚持住!我们走了这么久,不就是等这一天吗。那薛家庄就在前方,我们很快就到了。”姬丹将那女子搂在怀中,眼神中充满了焦虑。 取了一个水壶,慢慢放到女子嘴边:“来,先喝点水。休息一会就没事的。” 那女子望着他,微微点头,轻轻喝了几口,道:“姬大哥。。。。。。我真的很害怕。。。。。。我自己的病自己清楚。。。。。。就算是神仙下凡。。。。。。也只怕不会有希望。。。。。。又何况一个薛神医呢。。。。。。” 姬丹摇头道:“婉儿,你不要胡说,那薛神医医术高明,有‘赛神仙’之称。相信只要找到他,你的病就一定能够治好。” 说着,抱着那女子从马车上跃下,跑至柜台前,向掌柜问道:“掌柜的,在下有急事要找薛神医,你可知道那薛家庄位于何处?。” 掌柜听了,一时愣住,想了好一会儿,才道:“你找薛神医?这个我倒也知道,客官出了客栈一直往前走,约莫走个三十余里,前面一座山庄便是。只是。。。。。。” 掌柜还没说完,就见姬丹脸色一喜,丢下一句“多谢!”便匆匆离去。他救人心急,因此片刻也不敢耽误,很快就踏出了大门。 不一会儿的工夫,便听一人高声大喝,皮鞭响起,紧接着传来一声马的嘶叫,于是在一阵尘烟当中,那马车风驰而去。 “等一下。。。。。。”那掌柜本想叫住,却是晚了一步,不禁连连摇头,叹息不止。 乔征宇只觉事情蹊跷,于是上前问道:“掌柜的,你这人却是奇怪,人家又没少你银子,你却为何摇头叹气?” 掌柜见是乔征宇,又是一阵摇头,叹道:“客官有所不知,我见刚才那人手中抱着一个病人,又向我打听薛神医的消息,就猜他定是去找薛神医看病。 “可事情就偏偏坏在这里,那薛神医虽然叫薛神医,但并非是个大夫,而是个江湖人物。只是因为他剑术高超,杀人从来不用第二剑,所以,江湖上才送了他这么一个称号。” “啊!”乔征宇听了,不由惊道,责怪了一句:“那你为什么不早说,如果真是这样,那姬大哥岂不是白跑一趟?” 那掌柜似受了委屈,支吾道:“我是想说呀,但是那位客官实在是太心急了,我这不是还没说出口来,他就已经走了。。。。。。” 第392章 强人 (上) 那掌柜似受了委屈,支吾道:“我是想说呀,但是那位客官实在是太心急了,我这不是还没说出口来,他就已经走了。。。。。。” “这可不行,我得赶上姬大哥。”事到如此,乔征宇也是没有办法,回头与灵雀儿说明了情况,两人便要出门而去。 “等一下!”那掌柜将两人拦住,道:“这位客官,此地离薛家庄虽是不远,但此去道路不平,甚是颠簸难行。先前那客官虽是早走一步,谅也不敢快行。” 唤来小二,道:“小柚子,你去将我的马车牵来,我自有用处。”那小二听了,脸色微变,愣了片刻,随后点头退下。 过不多时,就见其牵着一辆马车朝众人这边缓缓走来。 那马车却是极为普通,寻常大街上随处可见的那一种,随着马蹄落地,发出那一阵阵熟悉的声音,转眼间已是来至众人面前。 掌柜牵过马车,将缰绳交与乔征宇手中,道:“客官,这马车跟随我多年,也算是与我有些感情。我见这位小姑娘身子不适,只怕不能远行,今日我就将其送与客官,算是我的一点心意。” “这怎么能行。。。。。。这么好的东西。。。。。。”那小二忽然在旁急道,好似有千万个不愿意。 “住口!”掌柜瞪了他一眼,道:“小柚子,这里岂容你胡口乱言,还不给我住嘴。”小二顿觉无趣,嘴上喃喃自语了几句,随后闭上了口,低头不语。 乔征宇拱手道:“多谢掌柜,所谓无功不受禄,在下虽为江湖人物却也懂得这个道理。这么厚的礼我却也不能白收,这里有些银子,还请收下,就当是我向掌柜买的。” 那小二听了,脸露不屑之色,在一旁欲言又止,却听掌柜笑道:“客官客气了,我既然诚心相送就绝无收银子之理,否则,这与强卖又有什么区别。客官切勿耽误时间,还是赶紧上车追人要紧。” “这。。。。。。”乔征宇也觉有理,抱拳道:“好,既如此,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这车算是我借掌柜的,等事情办完后,我必定将马车奉还。” 与掌柜挥手告别,随后与灵雀儿上了马车,出了客栈,急匆匆而去。 那客栈外一条大道直通前方,乔征宇驾着马车飞速奔驰,很快,就消失在浓烟当中。只追了好半会,已是离去客栈二三里。那马却是劲头十足,仍飞驰奔跑,丝毫不觉疲倦。 不仅如此,随着速度越来越快,那马的身上却也是发生了变化。便有一颗颗细小红珠从体内冒出,布满了身子,并且越来越多。 不一会儿,那马的整个身子便如镶满了红色的宝石,在阳光下发出刺眼的光芒,甚是耀眼。 乔征宇见了,不禁点头赞道:“好马!果然是匹好马,想不到这马原来却是一匹汗血宝马。难怪当初掌柜送马之时,那小二脸色有异,满脸的不高兴了。” 灵雀儿却是笑道:“可不是。。。。。。若非如此。。。。。。那小二岂肯罢休。。。。。。你不见他当时的表情。。。。。。便似抢了他的银子一样。。。。。。却是千万个不愿意了。。。。。。” 乔征宇道:“嗯,如此说来,那掌柜倒是个好心人。他唯恐我们追不上姬大哥,所以才将这宝马送给我们。等事情办完后,可要回去好好谢谢他了。” 两人说话之际,那马又是跑出去四五里,眼见前方有两条路,乔征宇急忙勒住了缰绳,马车在路口处停住。 “乔大哥。。。。。。为何忽然停下来。。。。。。”灵雀儿一直坐在马车内,对于外面的情况一无所知,眼见马车忽然停住,探出头来问道。 乔征宇摇头道:“这可如何是好,这里有两条路,也不知道走哪边了?”从马车上跃下,并走至路口中间,蹲在了地上。 他想从地上压过的马车印迹上发现点线索,可是遗憾的是,眼前的两条路上都有马车经过的痕迹,因此,并不能判断姬丹走得是哪条路。 “这可是难办。”乔征宇慢慢站起身子,双手抱在胸前,望着地面,眉头不由紧皱。 “怎么,乔大哥。。。。。。可有什么发现。。。。。。”灵雀儿见他沉思不语,只道乔征宇发现了什么。 乔征宇回过头来,摇头道:“没有,两条路都有马车压过的痕迹,至于姬大哥走得是哪条路,根本无法从地面上看出。” 第393章 强人 (下) 仍是不肯放弃,朝四周看了看,并无任何的发现。 灵雀儿沉思了片刻,道:“奇怪,我记得那掌柜明明说过,这通往薛家庄就只有这么一条路,怎么现在竟会多出一条来,难道是掌柜在骗我们?” 乔征宇摇头道:“应该不会,那掌柜既然肯将宝马送给我们,断然是不会骗我们的。我想这其中可能是出了些意外,是掌柜没有想到的。” 两人正说着,忽听几声大笑,接着从附近的草丛中走出三个人来。那三人俱是一身行装打扮,手中提着大刀,面容凶悍,一看就是拦路抢劫的强人。 将乔征宇两人围住,上下打量了一番,其中一瘦子道:“你们给我听着,此路是。。。。。。是我开,此树是。。。。。。是我种,若想过。。。。。。过此路,留下买。。。。。。买路钱。” 费了好大的工夫,好容易才将话说完,不禁是洋洋得意,趾高气扬。 旁边一稍胖者却似听不下去,喃喃说道:“三弟,你这口吃的毛病越来越重,拜托下次就不要开口了,否则,别人还以为我们这是在玩呢。” 那瘦子听了,略有尴尬,道:“二哥,其实我。。。。。。我也不想这样,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一激动就。。。。。。就变成这样。既然二哥不。。。。。。不喜欢,那我以后就。。。。。。就不说便是。” 他解释时,嘴中白沫不时飞出,等好容易说完,已是喷了胖者一脸。 “三弟,你。。。。。。”那胖者正欲发火,却听中间那人道:“好了,二弟,三弟,你们都别说了,还是办正事要紧。今日我兄弟三人正是扬名立万的时候,大家一定要团结一致,千万不要让别人看我们的笑话。” 很显然,三人中以此人为首,另外两人听了,均是不再吭声。 那人说完,来至乔征宇面前,喝道:“小子,识相的赶紧交出金银,若是我心情好,或许可以放了你们。否则的话,那可别怪我们手下不留情,顷刻间便要了你的性命!” 乔征宇听了直摇头,对灵雀儿道:”看来我们是遇到强人了,这可怎么办,我们是留下银子呢,还是留下性命,这个问题我得好好想想。” 灵雀儿微微一笑,道:“随便了。。。。。。乔大哥你看着办。。。。。。反正我这条命也活不久。。。。。。不管乔大哥如何的决定。。。。。。我都没有任何的意见。。。。。。” 乔征宇听了,更是眉头紧皱,勉为其难道:“好,既然如此,那我就暂时做一回主便是。” 对那三人道:“三位好汉,虽然我不知道你们是什么人,但我见你们三人情义深重,不似那穷凶极恶的歹徒。也许是生活所逼,才导致你们走上了这条路。 “这样,我给你们一次机会,你们若是听我的就此离去,我会考虑补偿一些银子给你们当路费。若是不思悔改执迷不悟,仍执意要干这拦路抢劫的勾当,那可别怪我到时不客气了。” 那三人听了,不禁哈哈大笑,为首大汉道:“笑话,我马首义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好笑的笑话。不过,很可惜的是,这么好笑的笑话我怕以后再也听不到了,因为他将到阎王殿去说了。” 那胖子跟着冷笑了一声,哼道:“可不是,这个人不但要死,而且还会死得很惨。不过,我听说阎王爷最喜欢听笑话了,既然你这么喜欢说那就去跟阎王爷说,我保证他会喜欢的。” “嗯,大哥,二哥,所言极是。只是,我们这么做是。。。。。。是不是太残忍了,这个喜欢说。。。。。。说笑话的留给阎。。。。。。阎王爷也就是了。 “但至于这位美貌女子嘛。。。。。。嘿嘿。。。。。。”那瘦子一直盯着灵雀儿不放,两只眼珠在眼眶中转来转去,一肚子的坏水,这从他脸上露出的淫笑中不难看出。 “可恶!”灵雀儿性子再好,此时也无法忍受,挥手扇去,只听“啪啪。”两声响,那瘦子的两边脸上各自留下了五根手指印。 “你。。。。。。”瘦子莫名被挨了两巴掌,脸上顿时感到一阵火辣,不禁有些恼火,二话不说,提刀朝灵雀儿头上砍去。 乔征宇在旁看得清楚,岂容他得逞,早踏前一步,拦在其面前。只一掌轻轻拍去,却是正中瘦子胸口,将其打了个趔趄,便见“噔噔噔。”一连退了数步,才勉强站住。 旁边两人见此,脸色皆是一惊,不等乔征宇收掌,各自从两侧砍到。乔征宇却是不慌不忙,跃向一边,跟着双脚踢出,正好踢在两人的手腕上。便听“哎呦!”两声,两把大刀几乎同时落地。 第394章 薛家庄 (上) 旁边两人见此,脸色皆是一惊,不等乔征宇收掌,各自从两侧砍到。乔征宇却是不慌不忙,跃向一边,跟着双脚踢出,正好踢在两人的手腕上。便听“哎呦!”两声,两把大刀几乎同时落地。 “今日是什么日子,先前刚走了一个厉害的角色,这边怎又冒出来一个?我却是不信。”马首义将大刀捡起,挥舞了几下,再次攻了过去。 但他的武功与乔征宇实在相差太远,这边刀还没落下,自己肩部又是中了一掌。便觉整条手臂一麻,顿时失去了知觉,“咣当”一声响,那大刀再次掉落在地上。 乔征宇踏上一步,一脚将他踢翻在地,随后扬掌拍下。马首义避无可避,但觉迎面一股劲力袭到,不禁骇然,干脆闭了双眼等死。 哪知过了好半会,却迟迟不见动静,忍不住睁开了双眼。 “你为什么还不动手?”但见对方手掌离自己不过数寸,不禁愕然。 “大哥,这人倒是个扎手儿,你们在这里顶着,我去叫帮手。”那胖子见势不妙,显然慌了手脚,竟是丢下两人,独自一人跑了。 “二哥,你胡。。。。。。胡说什么,除了我们三人,哪。。。。。。哪里还有什么。。。。。。帮手。你快回。。。。。。回来,我们一起对。。。。。。对付他。”瘦子望着其背影,大声喊道,但无论他如何的叫唤,胖子却似没有听见一样,反而跑的更快。 马首义哼道:“三弟,你不用叫了,到现在你还不明白吗,他哪里是去叫什么帮手,只是一个人逃了。像这种不顾兄弟情义之徒,还跟他做什么兄弟,算我们瞎了眼睛。” 他倒也有些魄力,知道自己远不是乔征宇的对手,也不再反抗,冷冷又道:“这位少侠好功夫,我等学艺不精该有此难,要杀要刮,悉听尊便。”说完,将头扭向一侧。 乔征宇收了手掌,道:“嗯,我看你倒也有些骨气,这次就放了你们。不过,我有言在先,像这种拦路抢劫的事以后最好不要再做,否则,我遇到一次便要打你一次,直到你彻底服输为止。” 马首义听了,颇觉有些意外,从地上站起,抱拳道:“大侠的教诲我等铭记在心,只是这世道混乱民不聊生,若不以此为生,又怎能养家糊口?大侠一番好意我自是心领了,我等这便告辞!” 从地上拾其兵器,插在背后,转身与瘦子又道:“三弟,这次我们算是彻底载了,看来这江湖却也并非那么好混。与其再呆在一块浪费时间,不如就此分别,各奔东西,另谋出路。” 瘦子听了,顿时一阵难过,抹了一把眼泪,道:“大哥,你我兄。。。。。。兄弟三人,自学古人桃园结。。。。。。结义,就曾发誓有福同。。。。。。同享,有难同。。。。。。同当。 “怎么到了今。。。。。。今日,却是违背誓言?我邓。。。。。。邓光先虽没什么本事,但愿。。。。。。愿此生与大哥相伴,生死不。。。。。。不离,无怨无。。。。。。无悔。” 马首义双眼顿时一红,一把握住邓光先的手,道:“三弟,你这又是何苦。。。。。。” “大哥。。。。。。”邓光先一句话没说完,早已飞补在马首义怀中。两人却是相拥一块,不禁是痛哭流涕,放声大哭起来。 乔征宇见了却也无奈,摇头道:“也罢,现在像你们这样的人不多了,我这里有点银子,你们就拿去。回去后做些小买卖,就算是世道不好,也不至于饿死。” 那两人听了,顿时停止了哭泣,马首义接过银子,抱拳道:“多谢少侠,我等一定谨记少侠忠告,回去后好好做人,绝不再干那些伤天害理之事。否则的话,便是天理不容,死无葬身之地。” 说完,转身就欲离去。 “等一下,我还有事要问你们。”乔征宇将他两人叫住,又问道:“先前听你们的意思,好像还打劫过一个人,但不知道那人长得什么模样,却又是往哪里去了?” 马首义听了,却是脸色微变,吱唔了好半天,才道:“哦,少侠是这样的。先前早一段时辰,有一辆马车从这里经过。那车上有一男一女,女的倾国倾城,美貌绝伦,而那男的,身材魁梧,却是英雄了得。。。。。。” 他说到这里,却是停了下来。 第395章 薛家庄 (下) 他说到这里,却是停了下来,同时,脸上不自觉的露出了一丝尴尬。乔征宇和灵雀儿哪会不明白,知道他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所以才有此变化,不禁对视相望,会心一笑。 便听马首义继续道:“呵呵,你也知道,干我们这行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载了。那男子却是一身武功好不厉害,我们三兄弟虽然一起联手对付,丹几乎连他的身子也碰不到。 “打不了一个回合,便被那男子打倒在地。若非这个时候是那女子开口替我们求情,此时,只怕我们早已见阎王多时了。”说完,又是一连傻笑了几声,略显难堪。 邓光先在旁点头道:“可不是,大哥所言极是,我弟兄三。。。。。。三人闯荡江湖多。。。。。。多年,却从未遇。。。。。。遇到过如此扎。。。。。。扎手的人物。 “无论是其武。。。。。。武功,还是相貌,当真是难得一见,英。。。。。。英雄了得。好在那人也不计。。。。。。计较,这才放。。。。。。放过我们。 “不过,依我观察,车上那女。。。。。。女子似乎有病。。。。。。病在身。所以,临走时,那人还向我。。。。。。我们打听了薛。。。。。。薛家庄的地址。 “作为当地的村。。。。。。村民,我们自是清楚,便向其。。。。。。其指明了方向。随后,他们便往左。。。。。。左边这条路去了。” 他费力说了好大一串,也就是最后一句才是重点。乔征宇听了,不禁苦笑不得,顾不得停留,急急跳上了马车,随即快马加鞭而去。 那左边道路虽然也算宽阔,但却不是那么平坦,道路中间多有小坑小洞,使得马车不时左右晃动,甚是不稳。 乔征宇唯恐加重了灵雀儿的伤势,却也不敢快行,只能是放慢了速度,缓缓前行。如此一来,要想追上姬丹显然已是不可能,但好在两人的目的的相同,因此,乔征宇也并不急于一时。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便见前方碧瓦红墙,一座府邸在山林中忽隐忽现,乔征宇心中一喜,不由连连挥鞭,加快了速度。 不一会儿,已是来至那府邸门口。乔征宇将马车赶至一旁停住,随后与灵雀儿从马车上下来。 “薛家庄!”在两人的眼前,是一块硕大的牌匾,高高挂在正门之上,字字镀金,甚是光彩夺目。 乔征宇微微点头,扶着灵雀儿缓缓朝门口走去。那门外却是有两名侍卫,但见他两人迎面而来,伸手将他两人拦住。 “什么人?竟敢闯我薛家庄?”左边那人踏前一步,一双眼睛瞪着两人不放。 乔征宇微微一笑,抱拳道:“哦,在下乔征宇。今日不请自来,还请麻烦通告一声,就说我有事要见你家庄主。” 那侍卫听了,上下打量了两人一番,道:“敢问你等可是我家庄主朋友?或者是应了庄主之约应邀而来?若是如此,还请出示有关证件。” 乔征宇愣了一下,摇头道:“这倒是没有,我们只是久闻薛神医大名,是以特来拜访,除此之外,别无他意。还请两位通融,放我们进去。” “放肆!你当自己是什么人,我家庄主岂是你想见就见的。感紧给我滚开,否则的话,别怪我对你们不客气。”右边那侍卫冷笑了一声,腰间长剑已是抽出了一半。 “你们。。。。。。气死我了。”乔征宇脾气再好,此时也是不禁恼火,挥掌推出,将那两人各自击退了一步。随后,拉着灵雀儿就朝里面走去。 那两个侍卫料不到对方竟敢硬闯,均是勃然大怒,挥舞长剑,便朝乔征宇背后刺去。哪知,乔征宇有心要教训他俩,手中早捻了两根冰箭,头也不回,反手弹去。 便见两道亮光闪过,那两人“哎哟。”惨叫了一声,顿时就倒在了地上。随即而来的是那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一阵猛过一阵,格外的刺耳。 很快,那惨叫声引来了更多的侍卫,他们从府中的各个角落处冒出,朝乔征宇两人冲来。乔征宇却也不慌张,手中冰箭频频发出。 这下可好,那些侍卫纷纷遭了殃,一个接着一个倒地。不仅如此,接踵而来的是,各种惨叫声在两人耳旁响起,一声高过一声,便如杀猪似的,甚是惨不忍睹。 乔征宇并不理会,扶着灵雀儿只管一路往里走去。但凡遇到侍卫拦路,乔征宇绝不手下留情,逢人便发射生死符。因此,这沿途也不知道有多少侍卫倒下,一时,整个府中惨叫声不断,犹如鬼哭狼嚎一般。 直至来到正厅外,那些侍卫才逐渐变得稀少,两人心中这才稍微放宽,抬脚踏入大厅,随后朝里面走去。 第396章 切磋 (上) 直至来到正厅外,那些侍卫才逐渐变得稀少,两人心中这才稍微放宽,抬脚踏入大厅,随后朝里面走去。 刚走了几步,便听里面传来一阵打斗声,两人不禁好奇,寻着声音一路找去。走出前厅来至后堂,便见屋外有两人正在那儿交手过招,一个赫然便是姬丹,另一个则是生疏面孔,两人却并不认识。 那人与乔征宇却是正对面,但见了他两人,脸色忽是微变,急收了招式,退后了一步,喝道:“你们是什么人,怎敢闯我薛家庄?”一脸的惊讶。 面对那人的质疑,乔征宇却并不理睬,而是抱拳对姬丹道:“姬大哥,想不到我们又见面了,别来无恙。” 姬丹闻得声音转身望去,脸色顿时一喜,上前一步,拍着乔征宇的肩膀,道:“乔兄弟,怎会是你,你们怎么也来了?”但见一旁的灵雀儿,朝其微微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 乔征宇道:“嗯,姬大哥离开客栈不久后,我们便也跟着来了。想不到在这里又见到了姬大哥,真是太好了。”他两人相识不久,却胜似亲人,此时再次重逢,俱是欢喜异常,各自握住对方的双手,说不出的高兴。 只过了片刻,姬丹才松开了双手,转身对那人道:“薛庄主,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乔少侠,我与他在客栈一见如故。别看他年纪不大,却也酒量过人甚是豪爽,可谓少年英雄。” 那人便正是薛神医,望了乔征宇一眼,拱手道:“原来是乔少侠,久仰,久仰。”表面上虽是客气,但脸上却是带着一丝不屑。 乔征宇瞧在眼中,当即也回敬了一句:“原来是薛神医,幸会,幸会。在下久闻薛神医大名,如雷贯耳,一直无缘相见。今日一见,果然是闻名不如见面,大大出乎了我的意外。” 他初来薛家庄,心情本来还不错,谁知道被那些侍卫搅得心神不宁,是以对薛家庄并无什么好感。再加上眼前这人脸色傲慢,且毫无待客之礼,更是在心中对其又憎恨了几分。 因此,一番话下来却是讥讽相伴,颇是有不敬之处。 薛神医久经江湖,又岂不知道这话中带着刺儿,正仔细琢磨之时,便见一侍卫急匆匆朝这边走来。 “什么事,怎么如此的慌张,成何体统!”薛神医眉头微皱,口中责怪了一句。 那侍卫听了,脸色顿时一慌,紧接着放慢了脚步。几步到了薛神医跟前,凑在其耳边小声嘀咕了好一会儿。 “哦,竟然有这种事,这还了得!”薛神医听了不由脸色大怒,拳头紧握,浑身颤抖。只刹那时,一张脸上已是充满了杀气。 一双眼睛盯着乔征宇,冷冷说道:“乔少侠,你我无冤无仇,今日却是为何硬闯我薛家庄?不仅如此,还打伤我府中侍卫多名,你这是存心要与我过不去吗? “也罢,我薛家庄虽然在江湖上地位卑微,名声有限,但也绝不容他人在我府上任意妄为,持强凌弱。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有何本事,敢在我薛家庄放肆!拿我的剑来!” 旁边那侍卫手听了,微微点头,双手前伸,将手中早就准备好了一把宝剑递了过去。 薛神医伸手接过,用指弹开剑鞘,便见一道寒光闪过,一柄宝剑已是赫然在手,在半空中抖了数个剑花,一剑直刺,朝乔征宇胸口刺去。 整个动作干净翠落,毫无拖泥带水,仅是从这一点来看,薛神医却也绝非浪得虚名,一看就知道曾受过高人指点。 “好剑法!”乔征宇见他出剑奇特,招式不俗,心中不禁一声喝彩,急后退了一步,躲过了来剑。 薛神医一剑不中,反手一挥,跟着又是刺出一剑。只是这一剑速度奇快,招式刁钻,意往何处,竟是让乔征宇也有些摸不到头脑。 无奈中,乔征宇不敢大意,只能连连后退,暂时躲避其锋芒。 只是他这一退,立即叫薛神医占了上风,更是加紧了攻势,频频出剑。 他每一招俱是极快无比,时而攻向乔征宇小腹,时而攻向乔征宇大腿,时而攻向乔征宇的双眼,总之,那剑便如一条灵蛇,轻柔无比,寒气逼人,将乔征宇全身笼罩在内。 转眼间,两人斗了二十个回合,薛神医越打越来了兴致,其剑也越来越快,几乎占尽了优势。反观乔征宇,空有一身本事,却是无力使出,只能频频应付,绝无还手之力。 第397章 切磋 (下) 薛神医听了,脸色微微一惊:“姬大侠好眼力,这‘灵蛇剑法’江湖中人鲜有人知,想不到还是被姬大侠认出来了。佩服!” 脸色颇是阴沉,几招过后,但见乔征宇中盘露出破绽,顿时一喜,长剑挥出,斜斜刺去。 姬丹在旁看得清楚,又是一声喝彩:“好!薛庄主这招‘灵蛇出洞’可谓用得及时。所谓‘指东打西,虚虚实实’,此时使出,果然是好招。” 赞叹过后,却是立即又道:“乔兄弟,他要攻你的下盘,你可要小心了。” 乔征宇听了甚是不解,心中寻思:“奇怪,薛神医这招明明是攻我中盘,怎的姬大哥却说是下盘?”便在这时,那长剑已是刺到跟前。 来不及细想,正欲伸手去抓,却不妨那长剑在半途中忽是停住,随后急转掉头,便又朝自己下盘刺来。 乔征宇顿时大惊,急切之中,身子朝后翻去,一连翻了数个跟头,直至退至一丈之外。 薛神医一剑不中,倒也不慌,手中也不逗留,挥动长剑,跟着其身子连续刺去。 但他每刺一剑,均是被乔征宇巧妙的躲过。如此,一连数十剑下去,虽是一剑快似一剑,却是连乔征宇的衣角也没碰到,更不用说伤其身子。 不禁恼羞成怒,执剑回转,稍有调整,其手中却是又多了一把宝剑。随后,左右手各执了一柄,大喝了一声,便如大刀阔斧似一般,轮番朝乔征宇奋力劈去。 乔征宇见对方攻势凶猛,倒也不敢小视,腾跳躲闪之际,急将背后铁剑抽出。挥剑回档,便听“当,当,当。”三下,兵器相撞之下,溅出星星火光。 随后,两人各自退后了一步,再无了动静。 “嗯,不错,乔兄弟果然好身手。”姬丹见他再次化险为夷,心中一颗大石落地,捻着山羊须,在旁连连点头。 乔征宇朝他抱拳道:“多谢姬大哥指点,若非如此,乔某只怕早已败了。”他得姬丹指点,心中甚是感激,言词中虽说有些夸大,却也是实话实说,并无半点的虚假。 姬丹拍着他的肩膀,笑道:“乔兄弟客气,这也是你自己有本事。若非如此,就算我肯帮你那也是没用。乔兄弟身怀绝技,倒是让我大开眼界,也正应了一句话,果然是江湖代有人才出,英雄出少年呀。” 乔征宇急挥手道:“不敢,姬大哥言重了。我只是碌碌无为之辈,又岂能与姬大哥相比。姬大哥才是真英雄,真豪杰,乔某自然不如。” 他两人惺惺相惜,不禁对视一望,微微一笑。 “这。。。。。。这怎么可能?”过了好一会儿,忽听薛神医惊道,望着自己手中的残缺不全的宝剑,兀自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小子,你手中用得是什么剑,怎连我的青光白玉剑也是不如?”便见那剑上剑痕累累,布满了整个剑身,尤其是剑刃上,莫名多了好几道口子,直瞧得薛神心如刀割,叹息不止。 原来,他手中这对宝剑也是大有来历,其本是江湖上一武林前辈所使用的兵器。后来,这位武林前辈退隐江湖,便将此剑留给了他的后代。 薛神医爱剑如命,当他得知这个情况后,于是到处托人找关系,最后花了大量的银子,才终于得到了此剑。因此,薛神医对此剑是爱不释手,极为珍惜。 今日与乔征宇动武,他先前之所以能占据优势,除了他剑法了得外,也是多亏了这对宝剑。仗着其锋利无比,这才屡屡占了上风。 可令他想不到的是,就在自己先机占尽的时候,对方却是用了一把毫不起眼的铁剑,就将自己的宝剑比了下去。任他见多识广,也是痛心疾首,心如刀割。 乔征宇笑道:“哦,这可是我吃饭用的家伙,平时很少拿出来。一般都是在劈柴做饭的时候,我才会偶尔使用。”说完,将铁剑放回了背后。 “好,乔少侠果然是真人不露相,倒是我薛某小瞧了你。也罢,今日不比兵器,我们再比拳脚如何?”薛神医将宝剑丢至一旁,在原地摆了个架势。 姬丹见了,道:“薛庄主,今日之事我看有些误会,不如你俩化干戈为玉帛,就此罢手如何?” 薛神医哼道:“姬大侠无需多言,今日之事与你无光,还请不要发言。一切事项,还等我与他比完再说。”眼下之意再明显不过,执意要与乔征宇比个高低。 姬丹知道他心意已决,再劝也是无用,苦笑了一声,不再说话。 乔征宇倒也无所谓,道:“多谢姬大哥好意,但事到如今,只怕不比也不行了。” 姬丹望着他,道:“嗯,乔兄弟千万小心。” 乔征宇微微点头,随后转过身子,对薛神医道:“好,既然如此,就请薛庄主赐教。”左脚前迈,右脚微弯,双手伸直,也摆了个架势。 第398章 胜负已分 (上) 乔征宇微微点头,随后转过身子,对薛神医道:“薛庄主,恕乔某无礼,还请赐教高招。”左脚前迈,右脚微弯,双手伸直,也摆了个架势。 “好,那我就不客气了,看招!”薛神医只等他这一句,话音刚落,整个身子早已窜出,一招“饿虎扑食”攻了过去。 “来得好!”乔征宇微喝道,展开身法,迎上前去。不等其身子落稳,一招“大鹏展翅”顿时将对方攻势化解。与此同时,反手一掌拍出,击向薛神医面部。 薛神医见识不妙,急侧身躲闪,脚下移开之际,伸出了五指,抓向乔征宇的肩部。。。。。。 他两人虽是初次相见,但彼此间并无好感,因此,出手并无轻重,招招俱是力道十足。 尤其是薛神医,心中始终憋着一口闷气。自己府邸被人硬闯不说,一对珍藏多年的宝剑也因而不保,更是恼羞成怒,起了无名焰火。每出一招几乎用尽了全力,恨不得将乔征宇置于死地。 他所学武功甚杂,一会儿使出一套拳法,力大气沉,直打得呼呼作响,威力十足。一会儿又变了招式,以拳换掌,左劈右砍,虎虎生威。一会儿十指弯曲,犹如一对鹰爪,坚硬无比,上下一顿乱抓。 如此,数十招下来,不是攻向乔征宇的死穴,就是抓向其重要部位,狠毒之至,绝无半点手下留情之意。 乔征宇却也不惧,沉着冷静,与他见招拆招,甚是小心翼翼。眼看两人斗了三十回合,薛神医虽是攻势凶猛断,却并无任何的效果,与乔征宇也只是堪堪打了个平手。 “嗯,薛庄主身法灵活,招式精妙,令人大开眼界。乔兄弟沉稳谨慎,隐而不发,不失侠士风范。所谓‘两虎相斗,必有一伤。’两位不如听我一言,何不就此住手?”姬丹唯恐他两人有所闪失,是以在旁忽道。 薛神医听了,冷冷说道:“姬大侠此言差矣,既是比武切磋,自当分出胜负,否则,若是半途而废,岂非不伦不类,在江湖上怎么说的过去!” 他话音刚落,招式又是一变,双手上下起伏不止,在胸前来回摆动,犹如波浪一般,一浪高过一浪。 不等乔征宇看够,早已飘至跟前,双手齐舞,连续攻出。一掌快似一掌,速度奇快,威力颇是惊人。 乔征宇见其招式怪异,倒也不敢大意,当即双掌挥开,想将对方挡在一尺之外。 但薛神医这招却是势在必得,一经使出便如风火雷电之势,威力锐不可挡。乔征宇纵是挡住了第一掌,却也是难抵住那第二掌,甚至还有第三掌。便听“啪啪。”两声,乔征宇身上已是中了两掌。 原来,这奇特的招式,在江湖上有个不俗的名字,叫“长江三叠浪”。顾名思义,就是一掌接着一掌,并且一掌比一掌快,连续三掌下去,纵是对手武功再高,也难抵挡住那势如破竹的攻势。 薛神医痴迷武学,对当世武学颇是了解,自是对“长江三叠浪”并不陌生。因此,他为了得到此绝学,竟是花了重金买来秘籍,并苦心修炼。 今日遭遇强敌,他见乔征宇武功奇高,料想自己一时难以战胜,因此并不敢托大。他本几次想使出绝招,但见周围人多,却是颇有顾忌,所以迟迟不肯使出。 直到姬丹好言相劝时,他实在是逼得没有办法,这才顾不得许多,将绝招使出。 也是他一番苦心并没有白费,果然,他将绝招一使出,顿时叫乔征宇慌了手脚。自己一连三掌下去,除第一掌被对方挡住外,其余两掌尽数落在了乔征宇的身上,不禁欣喜若狂。 “哈哈,小子,你这下知道我的厉害了。。。。。。”薛神医甚是洋洋得意,可仅仅是过了片刻,薛神医却是再次变了脸色,望着自己的手掌,惊道:“这。。。。。。这怎么可能。。。。。。”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原来,在薛神医的影像中,但凡中了“长江三叠浪”之人,没有不倒地重伤的。即便最轻的也是当场口吐鲜血,绝无站立的可能。 而观乔征宇,面不改色,气息平坦,虽是中了自己两掌,却似没事一般,根本看不出受伤的样子。更是让他感到诧异的是,自己打在乔征宇身上的两掌,好似打在了棉花上,劲力全无,消失的无影无踪。 第399章 胜负已分 (下) “好一招‘长江三叠狼’,薛庄主身手矫健,果然深藏不露,姬丹佩服。”姬丹忽是一笑,上前了一步,双手抱拳说道。 薛神医愣了一下,过了好半会才反应过来,脸色略有尴尬:“哦,不敢,在姬大侠面前岂敢卖弄,此乃雕虫小技,不足挂齿。”头脑兀自不能清醒,一脸茫然不知所措。 姬丹微微一笑,转身对乔征宇道:“乔兄弟好功夫,想不到你年纪轻轻就有如此造诣,却是难得。实不相瞒,老夫在江湖上这么多年,像乔兄弟这样的人却是不多见,今日着实让我吃惊不小。” 乔征宇微有愧色,道:“多谢姬大哥夸奖,只可惜的是,这场比试我终究还是输了,否则的话,我也不会中了薛庄主两掌。” 姬丹摇头道:“乔兄弟谦虚了,依我看来,你一身功力登峰造极,震古烁今,这世上只怕再无人能伤你。只不过你实战经验不足,招式上还略有欠缺,所以难免有此一败。 “不过,这并不重要。所谓‘吃一鉴长一智’,只有通过不断的比试,乔兄弟的武艺才能逐渐得到提高。相信通过这次比试后,你的武功又是更上了一层楼。” 乔征宇道:“嗯,听姬大哥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我自入江湖以来,屡次机缘巧合得以高人指点,武功修为上虽有大幅度提高,却始终不得要领,总感觉缺少点什么。 “今日听了姬大哥一言,方使我茅塞顿开,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姬大哥屡次开导,实为我的良师益友,还受乔某一拜。”说完,躬身就欲拜倒。 姬丹急将他扶住,道:“乔兄弟不必客气,我只是爱才而已,不忍心见一个好苗子就此停止不长,这才实话实说。不过,我见你武功多出自逍遥一派,却不知那天山童姥与你有何关系?” 乔征宇听了更是佩服,抱拳道:“姬大哥好眼力,实不相瞒,在下一身武学多数由天山童姥所传授,其中也有李秋水的亲自指导。若是按真正意义上来说,天山童姥应该是我的授业恩师。” 姬丹点头道:“这也就是了,逍遥派武学博大精深,在江湖上算是独秀一枝。其‘北冥神功’能吸人内力,高深莫测,实为逍遥派最高武学。 “刚才薛庄主那两掌虽然打在了你身上,但由于你修炼过北冥神功的原因,使得体内真气自发激起,将薛庄主那两掌的力道吸去,乔兄弟因此才会安然无恙。” 乔征宇点头道:“姬大哥所言极是,这北冥神功甚是奇妙,但凡每次遇到危险时,我就觉得自己体内有一股真气涌出,与外界那股力量相互抵触。 “不禁卸去其大部分的力道,而且还吸取对方内力,因此屡屡化险为夷。就在刚才,这种神奇的感觉才一次出现,当真是奥妙无比。” 姬丹道:“乔兄弟有北冥神功护体,自是无人能伤害你。你虽习得神功,却还是初入门径尚不得要领,无法发挥出其最大的效果。 “只要乔兄弟勤学苦练,相信假以时日,等到你娴熟自如时,那时神功告成,只怕天下间再无人是你的对手了。” 他两人所说的每一个字惧是被薛神医听在耳里,不觉羞愧难当,只恨自己自不量力,自取其辱。 沉思了片刻,上前一步,抱拳道:“乔少侠,恕我有眼不识泰山,不知灵鹫宫宫主驾到,先前若是有得罪之处,还请不要往心里去。薛某在这里向你陪个不是。”说完,竟是半跪在地。 他先前对乔征宇还不屑一顾,此时,其态度忽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令在场所有人俱是吃了一惊。 原来,乔征宇攻打灵鹫宫之事,可以说是江湖上近年来发生的一件大事,江湖上无人不知。薛神医作为一个不折不扣的武痴,自是对武林之事甚感兴趣,因此对此事也甚是了解,颇为清楚。 虽然如此,但他并不认识乔征宇,是以才有了先前的误会。此时得知了真相后,顿时一股悠然之心而起,对乔征宇尊敬有加,态度也因此发生了改观。 乔征宇微微一惊,不敢怠慢,上前急忙将他扶起,道:“薛庄主快快起来,所谓‘不打不相识’,在这件事上,你我也没有谁对谁错的,你又何必如此? “再说,先前也是有我的不是。若非在下任意妄为硬闯贵庄,打伤了贵庄弟子多人,也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薛庄主快快请起,在下绝不敢承受。” 薛神医缓缓起身,点头道:“乔少侠不仅武功过人,而且胸襟宽广,确是位少年英雄。嗯,仅凭乔少侠刚才这句话,薛某就自愧不如。”伸手一挥,将众人引进房中,在座位上坐下。 第400章 医治 (上) 薛神医缓缓起身,点头道:“乔少侠不仅武功过人,而且胸襟宽广,确是位少年英雄,薛某自叹不如。”甚是诚恳,当即将众人引进房中,在座位上坐下。 随后,又命人端来上等好茶,放在每一个人的桌前。 待与众人客套了几句,薛神医道:“乔少侠,据江湖传言,自从你率群雄攻打灵鹫宫后,便留在了宫中。为了处理灵鹫宫遗留下来的问题,每日日理万机,甚是繁忙,今日怎么有空来我薛家庄?” 乔征宇道:“嗯,薛庄主的消息果然灵通。不错,自从上山以来,恐辜负师父她老人家对我的一片厚爱,我不敢有片刻的放松和安宁,每日日夜操劳,只为使其一切恢复正常运作。 “好在师父她老人家在天有灵,我的努力也终究没有白费,在经过众人共同的努力下,灵鹫宫总算是逐渐得到了恢复,开始走上了正常的轨道。 “不过,这些事情都是数月之前的事。因为在处理好灵鹫宫的事务之后,我便下了山离开了灵鹫宫。至于今日为何来到贵庄,实是为了姬大哥而来。虽是如此,但却因此与薛神医相识,我看这也是缘分。” 薛神医抱拳笑道:“不敢,乔少侠客气,薛某今日能与乔少侠相识,却也不知道是几世修来的福分。为此,我也是甚感荣幸。” 客套了一句,微有沉思,接着又道:“乔少侠说是为姬大侠而来,但不知又是为了何事?” “这个。。。。。。”乔征宇正欲开口,心中忽道:“此薛神医非彼薛神医,若是我实话实说,只恐薛庄主在面子上过不去,尤其是在这么多人的面前。” 心中打消了念头,转头对姬丹道:“姬大哥,我记得在客栈分别时,你曾说带要夫人前来薛家庄治病。可是我刚进庄的那会,然而事实上并非如此,反倒像你俩正在切磋武功,不知这却是为何?” 姬丹道:“嗯,乔兄弟有所不知,薛庄主痴迷武学,喜找人切磋武功。当时我带着夫人到庄中求见,他听说后便执意要与我比试。我见他甚是诚恳却也拗不过他,所以只好答应了他的要求。 “不过,整个事情说起来也巧,我与薛庄主交手还不到三个回合,乔兄弟这时就忽然闯了进来,所以后面才有乔兄弟所看到的那样的场景。” “哦,原来是这样。”乔征宇略有沉思,又道:“若是这样的话,也就是说姬大哥还没有对薛庄主说明来意了?” 姬丹点头道:“嗯,可以这样说,因为我一进薛家庄,就被薛庄主带到了这里,并说要与我切磋武功。而至于治病之事,也因此被其耽搁,我也一直没有机会向其提起。” 不觉有些无奈,摇头苦笑,过了片刻,忽道:“对了,乔少侠,我仍有一事不明,据乔兄弟刚才所言,你此次专为我而来,却不知是为了何事?” 乔征宇听了微微一笑,起身道:“嗯,姬大哥,其实我。。。。。。” 便在这时,忽听姬夫人“哎呀!”一声,脸色忽是变了色,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落,随后,从椅子上缓缓滑了下去。 “婉儿!”姬丹在旁急喊了一声,早冲至跟前,伸手将其揽在怀中,颤声道:“婉儿,你。。。。。。你这是怎么了。。。。。。” 此时,姬夫人脸色白得吓人,望着姬丹,断断续续地说道:“姬大哥。。。。。。我。。。。。。我这次恐怕真的不行了。。。。。。你。。。。。。”一句话还没说完,已然是昏死了过去。 “婉儿。。。。。。”姬丹猛地一声哭喊,紧紧抱着姬夫人,低声哽咽了一会儿,忽是想起了什么,几步急奔至薛神医前。 双膝一弯,“扑通”一下,已是跪倒在地:“求求你,薛神医,求你救救我的妻子。。。。。。只要能救她,你要我干什么都可以。” “这。。。。。。”薛神医望着眼前的一幕,竟是一脸茫然,不知道如何是好。 便在此时,乔征宇的声音也随即传来:“薛庄主,我想我不用再多解释,现在的场景你也看到了,这其中的缘由就是我不说你也应该猜到了。” 薛神医微微点头,起身走至姬丹前,将其扶起,道:“姬大侠,我想这一切都是个误会。正如乔少侠所想,其实我。。。。。。我并不是你想象的那个薛神医。 第401章 医治 (下) “我只是一个江湖人物,除了会一些武功,每日与人打打杀杀外,其他的我什么都不会,更不要说治病救人了。” “啊!什么,你说什么?”姬丹浑身似打了个激灵,一双眼睛顿时瞪得老大,望着薛神医好半会,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你再说一次。。。。。。” 薛神医不敢看他的双眼,低声道:“我。。。。。。我。。。。。。哎,姬大侠,事到如今,我就实话告诉你。这江湖上叫薛神医的一共有两人,一个就是在下,只会舞刀弄棒打打杀杀。 “而另一个却是医术高超,治病救人的郎中。想必是姬大侠救人心急,所以才会错将我当成了另一人。这其中的误会也是因我而起,还请姬大侠原谅我的过错。” 一句话顿时叫姬丹凉了半截,望着薛神医好半会,久久说不出一句话来。 “不可能,这决不可能。。。。。。”姬丹忽是一声苦笑,从地上缓缓站起,看着怀中心爱的妻子,不禁连连摇头。 口中自言自语:“婉儿,是我害了你,若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呜呜。。。。。。”不禁老泪纵横,伤心欲绝。 堂堂七尺男儿,顶天立地的大英雄,此时便如孩子一般,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放声大哭。在场所有人看了,无不偷摸泪水,不忍再视。 乔征宇擦了眼泪,在旁安慰道:“姬大哥,人死不能复生,还请节哀顺变,保重好身体要紧。” 姬丹朝他望了一眼,微微点头,并不说话。直愣了好半会,身子忽是一动,却见他抱着姬夫人朝门外走去。 此时的姬丹仿佛变了一个人,双眼无光,面无表情,缓缓而行,动作极慢。 “且慢。。。。。。姬大侠请留步。。。。。。”灵雀儿忽是在背后叫道。 姬丹微微一愣,停住了脚步,随后转过身来望着灵雀儿,疑道:“乌姑娘可是叫我?” 灵雀儿点了点头,迈开脚步,艰难的来到姬丹面前:“姬大侠。。。。。。姬夫人或许并。。。。。。没有死,我。。。。。。可以试试救活她。” 姬丹听了,摇头苦笑:“乌姑娘说笑了,我见你身子伤的不轻,若非乔兄弟用内力给你续命,只怕你也是自身难保,又怎说救我妻子。 “我知道乌姑娘也是一片好意,老夫在这里谢过了。不过在找到解药之前,还请乌姑娘保重好身子,以免前功尽废,辜负了乔兄弟的一番苦心。”说完,摇了摇头,转身缓缓离去。 灵雀儿急道:“姬大侠。。。。。。你。。。。。。你好小看人。。。。。。我灵雀儿什么时候。。。。。。骗过人。。。。。。不信。。。。。。你可以问问乔大哥。。。。。。” 姬丹也不回头,只是摇头苦笑,继续朝外走去。 眼见就要踏出大门,忽听灵雀儿又道:“天山有天蚕。。。。。。地府藏珍宝。。。。。。。若能得其一。。。。。。江湖独逍遥。。。。。。姬大侠。。。。。。不知道我有没有念错。。。。。。” 姬丹听了,心中猛地一惊,急回过头来,惊道:“你。。。。。。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你到底是谁?”大步返回,来至灵雀儿跟前。 灵雀儿见他回来,终是松了口气,缓了一会儿,道:“这个你不用管。。。。。。眼下最重要的是。。。。。。夫人的伤势。。。。。。夫人她中毒已久。。。。。。若再不医治。。。。。。只怕再也醒不过来了。。。。。。” 让姬丹将人平放在地,头部稍稍垫高,使其保持呼吸畅通。等这一切准备就绪,灵雀儿随后从怀中取了一个小包,将其展开。 里面却是一排细长银针,仔细看了片刻,从中取了一根短的,放在烛光上烤制。又过了一会儿,灵雀儿将那银针移开,随后在姬夫人的人中穴上,轻轻扎了下去。 她手法细腻,动作轻柔,直待那银针固定后,才松开了手指。 转过身来,伸手又取了数枚银针,分别在病人的合谷,百会,颤中穴上扎入。灵雀儿每一次用针,都是小心翼翼,并不敢用力。 并且在扎入的同时,捻着银针的两根指头不时来回拨动,唯恐用力过猛,导致皮肤出血。 姬丹见她手法娴熟,却也不去阻止,只是默默守在一旁,不敢出半点的大气。 如此过了好一会儿,奇迹果然发生,就听那姬夫人轻叹了一声,接着,慢慢睁开了双眼。 “婉儿!你醒了!太好了。。。。。。”这一切都是那么的突然,以至于姬丹情绪激动,双手紧紧握住她的手。 第402章 千年冰蚕 (上) 姬夫人死里逃生,不禁愕然,见了姬丹,微微一笑:“嗯。。。。。。姬大哥。。。。。。我还以为再也见。。。。。。见不到你了。。。。。。想不到我们还能。。。。。。” 也是紧紧握着姬丹的手,激动之情丝毫不亚于姬丹。 姬丹点了点头,将她扶至座位上坐下,道:“婉儿,我说过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会离开你。能再次听到你的声音,这比什么都重要。” 满脸欢喜,抹了眼泪,对一旁的灵雀儿,又道:“婉儿,这位乌姑娘医术精湛,若不是她刚才施针相救,只怕你我再也没有见面的机会。” 姬夫人听了,微微点头,望向灵雀儿:“多谢乌姑娘。。。。。。救命之恩。。。。。。郁婉儿在这里谢过你了。。。。。。”努力想站起来,欲行拜谢之礼。 灵雀儿却是一笑:“姬夫人。。。。。。不必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转过脸去,对姬丹道:“姬大侠。。。。。。夫人她身受剧毒。。。。。。已是深入肌肤。。。。。。我刚才采用刺激。。。。。。穴道的办法。。。。。。才暂时将其唤醒。。。。。。若要夫人没事。。。。。。我看还得另想其他的办法。。。。。。否则等穴位药性过后。。。。。。只怕夫人她。。。。。。” 姬丹听了,脸色微变,上前一步,抱拳道:“乌姑娘医术精通,肯定有医治的办法,还请姑娘施展妙手,救救我的妻子。只要能救得婉儿,姬丹就是做牛做马也必报答姑娘的救命之恩。” “这。。。。。。”灵雀儿略感为难,迟疑了半会。 乔征宇在旁看得清楚,急道:“这都什么时候了,怎么还扭扭捏捏的,我看甭犹豫了,还是赶紧救人先。” 灵雀儿却是苦笑道:“乔大哥有所不知。。。。。。我并非不愿意救治。。。。。。实在是姬夫人中毒太深。。。。。。我也没有办法医治。。。。。。除非是。。。。。。” 乔征宇听了更急,道:“除非什么,你倒是快说呀。我就有些奇怪了,平时不见你如此的磨蹭,怎今日竟变得吞吞吐吐,莫不是要急死人。” 他一心只想救人,话语中不觉带了一些责怪的口气。 一番话出口,顿觉后悔,傻笑了一声,道:“好妹子,你也知道我的脾气,刚才我的话也许有些重了,你大人有大量,就别往心里去了。”在旁又是赔礼,又是道歉,惹得众人暗自好笑。 灵雀儿瞪了他一眼,道:“我刚才只是说得累了。。。。。。想休息一下。。。。。。又不是故意隐瞒。。。。。。乔大哥是不是有些。。。。。。太过于激动了。。。。。。”听得乔征宇更是羞愧难当,低下了头,不敢再说一句话。 灵雀儿瞧在眼里,心中不觉好笑,缓缓转过脸来,对姬丹道:“姬大侠。。。。。。这医治的办法并非没有。。。。。。只是这其中比较棘手。。。。。。事情只怕没那么容易。。。。。。” 姬丹道:“乌姑娘,我曾答应过婉儿,不管什么时候都不会离开她,即便是死也是如此。我知道这其中必定不容易,你不妨有话直说便是,就算是有再大的困难,我也绝不放弃。” 灵雀儿点头道:“嗯,姬大侠情深义重。。。。。。却是叫小女子佩服。。。。。。不过,姬夫人所中之毒。。。。。。想必姬大侠心中清楚。。。。。。 “此毒甚是狠毒之极。。。。。。世上本没有解药。。。。。。但所谓‘万物相生相克’。。。。。。任何厉害的毒物。。。。。。都必有相克对应之物。。。。。。此毒也不例外。。。。。。 “要想解夫人之毒。。。。。。恐怕只有找到千年冰蚕。。。。。。将其磨成粉末。。。。。。让姬夫人服下。。。。。或许才有一丝的希望。。。。。。” “千年冰蚕!”乔征宇听了,不由一声惊叹。 “这千年冰蚕相传只出现在天山之上,此物冰寒透骨,极为稀有,据说丁春秋为了炼制化功大法,也是命门下弟子极力寻找。” 灵雀儿点头道:“不错。。。。。。这千年冰蚕。。。。。。乃世间旷世奇物。。。。。。常年躲在雪山之中。。。。。。因此甚是难寻。。。。。。 第403章 千年冰蚕 (下) “世人只知道其。。。。。。珍贵难寻。。。。。。是用来练功的绝佳宝物。。。。。。却不知道其能解。。。。。。世间万毒。。。。。。有起死回生的功效。。。。。。因此,也被称为。。。。。。还阳丹。。。。。。” 姬丹听了顿时大喜,对乔征宇,灵雀儿道:“多谢两位提醒,既然如此,那事不宜迟,老夫这就告辞。” 他救人心切,将姬夫人轻轻抱在怀中,大步就朝外走去。 灵雀儿急了,拦在他面前,道:“姬大侠。。。。。。你等一下。。。。。。我话还没说话呢。。。。。。你怎么就走了。。。。。。” 姬丹望了她一眼,奇道:“哦,不知乌姑娘还有何事?” 灵雀儿缓了口气,道:“姬大侠。。。。。。那天山离此地甚远。。。。。。先不说你能否找到。。。。。。那千年冰蚕。。。。。。 “只是这路程。。。。。。就算你到了天山。。。。。。夫人她。。。。。。只怕也坚持不了呀。。。。。。所以,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切莫乱了章法。。。。。。” 姬丹听了,点头道:“嗯,乌姑娘所言极是,我一时走得急,竟是将这事给忘了。”不觉眉头紧皱,脸色忧愁,愣在了原地。 姬夫人轻声道:“姬大哥。。。。。。我知道你巴不得。。。。。。立即赶到天山。。。。。。寻找解药。。。。。。但凡事不能过于着急。。。。。。还得慢慢来。。。。。。我看你还是先将我放下再说。。。。。。” 姬丹望了她一眼,微微点头,随即拉过一张椅子,轻轻放下了郁婉儿。 过了一会儿,乔征宇忽道:“我看姬大哥多虑了,不错,夫人她病体沉重,这一路而去,随时都有生命的危险。但若是有灵妹子陪同在旁,那一切问题不都迎刃而解了吗。” “这。。。。。。”姬丹沉思了片刻,道:“乔兄弟一番好意我心领了,可是乌姑娘身中剧毒,只怕不宜一同前往。否则,若是因此让乌姑娘有个三长两短,我这一辈子也不得安心,我看这绝非权宜之策,还是另想办法的好。” 他这一句倒也是事实,乔征宇听了当即沉默不语,低头沉思。 就在众人疑难之时,却听薛神医道:“姬大侠,乔少侠,我倒有个想法,不知道行不行。既然姬夫人和乌姑娘病体沉重,并不适合长途跋涉,那不如暂且留在薛家庄,休息调养。 “至于姬大侠,乔少侠,你们可快马加鞭,迅速前往天山以寻找解药。以两位的身手和智慧,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顺利赶回,这岂非两全其美之事?” 众人听了,均是一愣,对视一望。 只听灵雀儿道:“嗯,薛庄主顾虑周全。。。。。。这倒是不个错的办法。。。。。。那千年冰蚕远在天山。。。。。。一路上还不知道会遇到什么。。。。。。危险。。。。。。 “若是他两人。。。。。。一同前往。。。。。。就算是有什么意外。。。。。。也可逢凶化吉。。。。。。化险为夷了。。。。。。” 乔征宇听了,摇头道:“好妹子,话虽如此,但你身体虚弱,需要不断补充内力。我这若是一走,你又怎么办?不妥,不妥,这个法子只怕不妥,还是再想过的好。” 灵雀儿望着他,笑道:“乔大哥放心。。。。。。这铁掌之毒虽强。。。。。。却也有其规律。。。。。。只要熬过了最艰难的时刻。。。。。。便已是捡回了半条的命。。。。。。 “先前你用内力给我续命。。。。。。再加上吃了那么多大补之物。。。。。。体内毒素基本得到了控制。。。。。。虽然毒素未尽。。。。。。。却也无什么大碍。。。。。。 “相信在短时间内。。。。。。不至于发作。。。。。。我还是能挺得住的。。。。。。眼下当务之急。。。。。。是尽快找到千年冰蚕。。。。。。姬夫人才有一丝的希望。。。。。。” 乔征宇听了,脸色微微动容,一把握住灵雀儿的手,久久说不出一句话来。只过了好半会,才点头道:“好!就这样决定了。不过,你可得答应我,一定要等我回来。” 灵雀儿朝他微微一笑:“乔大哥只管放心。。。。。。我灵雀儿可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况且,你还欠我一个誓言呢。。。。。。在没有实现之前。。。。。。我是绝对不会轻易死去的。。。。。。” 乔征宇见她说得极是认真,不禁裂嘴一笑:“好!你记住了就好。有你这句话,我也放心了。”说完,转身对姬丹道:“姬大侠,时间紧迫,我们还是尽快上路。” 第404章 塞外边疆 (上) 乔征宇见她说得极是认真,不禁裂齿一笑:“好!你记住了就好。有你这句话,我也放心了。” 眼见时辰不早,转身对姬丹道:“姬大侠,时间紧迫,我看我们还是尽快上路。” 姬丹微微点头:“嗯,乔兄弟之言甚是,我也正有此意。”两人不敢耽误,与众人拱手告辞,随后,转身就欲离去。 “等一下。。。。。。”灵雀儿忽是说道,几步走至乔征宇旁,在其耳边低声说了好一会儿。 随后又道:“乔大哥。。。。。。你千万要记住我刚才的话。。。。。。否则,只怕你们是白跑一趟。。。。。。而导致前功尽废。。。。。。” 乔征宇听了,点了点头,慎重道:“嗯,妹子请放心,你的话我记住了。你与姬夫人只管在庄中好生休养,相信用不了多久,我和姬大哥一定会将那千年冰蚕带回来的。到时,姬夫人一定能起死回生,恢复如初。” 转过身去,对薛神医抱拳又道:“薛庄主,姬夫人与灵妹子就有劳你了。” 薛神医回了个礼,道:“乔少侠放心,薛某定会小心照看姬夫人和乌姑娘,绝不敢有半点的疏忽。你与姬大侠只管放心前往,这里有我在不必担心,若是出了差错,薛某定当以死谢罪,决不食言。” 他一番话倒也说得甚是诚恳,乔征宇等人听了,无不暗自点头。 随后,薛神医亲自将两人护送至门口。又叫下人拿来一些金银,作为他两人的盘缠。临走之前,对两人道:“姬大侠,乔少侠,两位一路保重,我在这里等你们的好消息。” 姬丹与乔征宇对视相望,均是感激不尽,与薛神医抱拳行礼后,转身而去。 此时,那庄外的一根大柱子上,栓着两匹骏马。高大挺拔,撕叫有力,在原地不时来回跳动,节奏感十足,一看就知道是不可多得的良驹宝马。 “好马!”两人见了,不由喜出望外,上前定睛观看。原来那两匹马却是老相识,正是自己所驾马车,只是略有不同的是,其身后的车厢已然卸掉,被放置在一旁。 两人心中点头,自是明白,很显然,这一切自是薛神医的安排。不仅如此,薛神医还在两匹马的背上安装了舒适华贵的马鞍,使其看起来更是显得神采奕奕,精神了许多。 两人回头谢过薛神医,随后各自牵过宝驹翻身而上。却是不敢耽误,扬鞭抽打,随着一阵清脆鞭响,那马仰蹄嘶叫,便见一屡青烟腾起,两人很快就消失在烟尘当中。 那天山远在塞外,离薛家庄甚远,两人日夜赶路,不敢有片刻的耽误。 所幸两人身下所乘的皆是千里宝驹,日行千里,奔波不息,因此倒也不觉什么辛苦。眼见昼夜轮番,马不停息,不到十天的工夫,两人已是渐渐远离了中原,而踏入了塞外之地。 这日,两人驰骋在广阔的草原上,不禁被眼前景色所吸引,伫立高处,眺眼远望。 那塞外风景与中原颇有不同,往日常见的花草树木,此刻却是极其少见。在两人面前的是一望无际的草原,和远处白茫茫的高山。 蔚蓝的天空中没有一丝白云,数只叫不出名字的大鸟在空中缓缓而行,偶尔间,发出阵阵喝鸣之声,破空刺耳,即便远在百米也是听得清清楚楚,犹在耳边。 远处的草原上有一群群的牛羊,在牧羊人的驱赶下,拥挤一块,不断朝前方涌去。在草原的深处,有一面湖泊躺在那儿,表面平整如镜光彩亮丽,好似一颗宝石镶在其中。 草原上空旷无垠,所有景色尽在两人眼下。此时,一阵微风迎面吹过,其中夹杂着草原独特的气息,更是令两人不觉心旷神怡,暗自感叹这大自然的神奇。 “姬大哥,这塞外空气清新,风景优美,实不亚于中原任何一个地方,倒是个好去处。”乔征宇观看多时,不禁有感而发,开口赞道。 姬丹望了他一眼,道:“嗯,乔兄弟说得不错。这塞外虽地势偏远,远离中原地带,但因其独特的地理位置,使得风景迷人,却有另一番景象,可以说在某些方面丝毫不比那中原差。 “当年我与婉儿便在这里相识,两人牵马放羊,过着无拘无束快乐似神仙的生活。想不到光阴似箭日月如梭,这才一转眼的工夫,已是过去了二十多年。哎。。。。。。” 似想起了往事,不由叹息摇头。 第405章 塞外边疆 (下) 乔征宇见他满脸心思,不禁“咦”了一声,道:“原来姬大哥还有这样一段难忘的往事,这倒是让我颇觉意外。不过,听姬大哥语气中似乎还带着一丝伤感,难不成这其中还有什么隐情?” 姬丹朝他望去,微微一笑:“我看乔兄弟感情细腻,也是性情中人,今日既然说到这个份上,我又何必隐瞒。也罢,这些陈年旧事本不提也罢,既然乔兄弟这么想听,那我就说说也是无妨。” 将头望向了远处,沉默了好片刻,缓缓说道:“我与婉儿本在部落中长大,两人自小就在一起,可以说是两小无猜,青梅竹马,感情深厚。 “随着时间的飞逝,我与婉儿也逐渐长大成人。根据部落的规定,很自然的,婉儿成为了我的妻子。成婚后的我俩更是形影不离,如漆如胶,生活甚是美满。 “如果一切都没有改变,按照这样发展,我与婉儿必将在这草原上终老一生,直至最后死去并合葬一块,安静的走完自己的一生。可是,直到有一天。。。。。。” 姬丹说到这里,脸色微是一变,稍微停顿了一下,接着道:“那天,草原上来了一群强人,皆是提刀拿剑,身负武功。他们冲进了部落,不由分说见人就杀,甚至连老人和孩子也不放过,手段极为残忍。” “就在强盗行凶的同时,族长很快组织了人员进行反抗,但那些强盗个个武艺高强,并且训练有素,族人虽多但却无法阻止他们的罪行。不到半天的工夫,族中人已伤亡大半,遍地鲜血,甚是惨不忍睹。。。。。。” 姬丹哽咽说道,双眼中满是泪水,一股愤怒从他脸上涌起,并停在了那里。 “可恶!”乔征宇听了,不禁气愤填膺,将两只拳头紧紧握在一块。 “连小孩老人也不放过,这哪里是人,分明就是一群恶魔。若是让我遇到,我绝不会放过这些畜生,定要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望了姬丹一眼,道:“想必当时姬大哥的心情和我一样,一定是出手狠狠教训了他们。哼,对付这样一群恶魔,就绝不能手软,不将其打成残废就对不起自己。” 姬丹听了,却是摇了摇头:“乔兄弟,你想法虽好,可事实上却并非如此简单。不错,我的确看不下去,并且与族长他们一起进行了反抗。 “但最后的结局并不理想,因为对方训练有素颇有来历,尤其是他们的头领,武功甚高,就连我也不是他的对手。” “啊?竟有这种事?”乔征宇大感意外,甚是好奇。 “这怎么可能,以姬大哥的武功,当世只怕无人是你的对手。姬大哥之言,只怕是有些夸大了。” 乔征宇虽与姬丹相识不久,但无论是从其沉稳的呼吸中,或者是在薛家庄一番独特的武学见识中不难看出,其内力惊人武功深不可测,就连自己只怕也是远远的不如了。 姬丹又是摇头一笑:“乔兄弟有所不知,那时老夫尚且年轻,武功虽已小成但还缺乏火候,遇到一般的高手自是不难对付,但若是遇到一等一的高手,就略显不足了。 “事实上也正是如此,我记得,当时我怒火冲天,与那些强人杀在一块。那头领见我武功不弱,便放弃了他人,而与我单打独斗。两人大战约有三百余合,不过可惜的是,最后我还是输了一招,败在了他的手下。” 乔征宇听了,叹了一口气,道:“嗯,这也难怪,想那头领指挥千军万马,自不是一般的人。姬大哥武功虽高,但那时尚且年轻,论实战经验终是不及那人,这才因此败了一招。” 姬丹点头道:“嗯,乔兄弟分析的不错。我记得,当时我与他空手搏斗,大战到三百回合,两人同使出了一招‘披星戴月’。这本是一招剑势,意在迷惑对方虚晃一招,然后指东打西。 “可偏在这时,却不提防他手中忽然多了一剑。正所谓‘一寸长,一寸险。’在这种情况下,招式也就迷惑了人心,不等我及时反应过来,他长剑一挥,竟是直接刺进了我的胸膛。。。。。。” 姬丹说到这里,迟疑了一下,随后慢慢将上衣解开,便见他宽阔的胸膛上赫然有一道剑口。虽然那道剑伤已过去了多年,但依稀可见,甚是醒目。 随后,将伤口盖好,接着又道:“也就是这一剑,拉开了屠杀的序幕,那些强人因此变得更加肆无忌惮,开始疯狂的杀人。 “一时间,整个部落尸横遍野,到处是残肢断臂,简直变成了人间地狱。虽然如此,但族长并不因此放弃抵抗,正是他与众多兄弟的奋力拼杀下,我与婉儿才侥幸逃出了部落。” 第406章 夺位 (上) 乔征宇脸色略微动容,沉思了片刻,道:“世上怎会有这样的人间悲剧,但不知道姬大哥可知那些强人是什么人,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 姬丹沉思不语,过了良久,才道:“这个我也是不知,因为当时天色已黑,而那些强人来时又都是蒙着黑巾,所以无法看清他们的面貌。在杀人之后,他们快速撤出了部落,消失在茫茫的黑夜当中。” 乔征宇听了,略有沉思,问道:“姬大哥,你们部落可是得罪了什么人,或者是与别的部落有什么利益冲突?” 姬丹望着他,摇头道:“乔兄弟的意思我明白,不过,这不可能。不瞒乔兄弟,我们部落虽然不大,但在这草原中却是实力最雄厚的一个。就算是别的部落联合起来,也无法与我们相提并论。 “还有,族长是个很不错的人,其为人和善,乐于助人。平时从不恃强凌弱,反倒是频频帮助那些弱小的部落,给他们送去食物和物品,深受大家的爱戴和拥护。 “所以,这种有违常理的事是断然不会发生的。何况,当晚还有好几个别的部落中的族长一起在场,并在抵抗中牺牲了大半。因此,这更加表明此事与别的部落无关,不过。。。。。。” 姬丹稍微停顿了一下,接着道:“那天晚上,那些强人虽然都蒙着黑巾,看不清面貌。但无论他们如何的掩饰,有一点却是无法掩盖的,那就是他们行为甚是可疑。 “那些强人不仅动作统一,武器精良,而是训练有素,来去神速。这绝非一般人可以做到,除非是经过长期刻苦的训练,才有可能达到这个水平。” 乔征宇似有所悟,点头道:“嗯,姬大哥的意思是,那些人不是普通人,而是训练有素的军士。不错,只有军队中的人才有这种恐怖的实力,否则的话,一般人绝对没有这个实力。” 姬丹点头道:“这本来只是个猜测,但后来我又回到部落中查看,发现了不少的疑点。首先是那些死者几乎都是一刀毙命,而且皆是伤在要害处,这与军队的杀敌制胜的招式很像,几乎如出一辙。 “其次是,我通过了解,在部落的西边方向驻扎着一只军队。而且就在杀人的当天,有人见过从军营里冲出许多的人马,个个全副武装,并朝部落方向而去。所以,基本上可以认定,当晚杀人的凶手正是这些人,绝对不会有错。” 乔征宇听了,疑道:“姬大哥也许分析的没错,不过我还是有些不明白,如果这件事真是军队所为,那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 “据我所知,这塞外离最近的军营至少也有一百余里。他们如此兴师动众跑这么远来杀人,难道是为了抢劫财物而来?” “当然不是。”姬丹望着乔征宇一眼,道:“事情绝对没有那么简单,当时,那些强人冲进部落只是疯狂的杀人,而对于一旁的财物却是漠不关心,甚至连看都不看一眼。 “这也包括部落中的牛马等牲口,因为在他们离开的时候,那些牛马完好无恙,却是不曾带走过一只。所以,那些人并非是为了抢夺财物而来,而是有另外的原因。” 乔征宇眉头微皱,道:“哦,如果真是这样,那他们的行为就更是难以理解了。据我所了解,军营中的军规甚严,兵士一般不敢轻易而出,除非是军事行动,否则,当以军法处置。 “但令人感到奇怪的是,他们精装出动,一不是打仗,二不是抢夺财物,却是不辞劳苦跑到一百多里以外的一个部落里去杀人。 “这显然违背了常理,令人难以琢磨。当然,历来军营中常有杀人娱乐的事发生,但我实在想不出,他们这样做的理由是什么,难道仅仅是为了杀人取乐?” 姬丹微微摇头,道:“当然也不是,他们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他们的目标就是我。因为如果我不死,那他们就得死。所以,他们才要杀我,即使是滥杀无辜,陪上全部落中人的性命,也要完成这个任务,” 乔征宇听了,脸色一惊,便如在云雾当中,愣了半会,才道:“姬大哥,你说什么,怎么我越来越听不明白,这里面到底又是怎么回事?” 姬丹见了,却是一声苦笑:“也罢,我也不与乔兄弟兜圈了,就实话告诉你。其实原因很简单,因为那些人是受了某个人的指令,特意前去部落杀我的。不过,好在我命大,侥幸逃过了一劫。” 第407章 夺位 (下) 乔征宇听了,疑道:“军营乃一国之根本,其军纪甚是严密,其中的军士除了朝廷可以调遣外,其他任何人都没有这个权力。姬大哥说那些军士是受人之命,难道说此人。。。。。。” 姬丹点头道:“嗯,乔兄弟说得不错,那人在圣城中极有权势,除了城主轩辕博龙之外,城中就属他地位最高。此人便是轩辕博龙的儿子轩辕无极,正是他下的命令,部落才因此惨遭杀戮。” “圣城?”乔征宇眉头微皱,沉思了片刻,道:“姬大哥,我们一路而来,并无经过什么城池,却不知道这‘圣城’位于何处?还有,那轩辕无极既贵为王子,怎会莫名其妙派人来杀你,莫非姬大哥与其有什么过节?” 姬丹望了乔征宇一眼,道:“乔兄弟有所不知,在三十年前,这草原上曾有座大城,名曰‘圣城’,其繁花似锦,热闹非凡,却是丝毫不逊色于中原。 “而当时的城主轩辕博龙,武功盖世,天下第一,文韬武略,无人可比。附近的小国和部落为求得城主的庇护,因此每年都来圣城进贡,俯首陈臣,甘为其附属之地。 “那轩辕无极便是轩辕博龙的儿子,其心术不正,常常怀有野心。他之所以派人屠杀我族之人,并非是与我族有什么过节,相反,我与他还有些血缘关系,因为他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可以说就是一家人了。” “嗯,这就难怪了。”乔征宇略微点头,道:“姬大哥既是轩辕无极的哥哥,自当是圣城的大王子,也是继承城主的第一人选。虽然你一直流落在外,但这始终对轩辕无极是个威胁。 “为了顺利继承城主之位,他必定要想办法铲除一切的障碍,即便是对自己的哥哥,也绝不会手下留情。古代像这种争权夺位的故事简直太多了,所以见怪不怪了。 “虽然如此,但轩辕无极为了继承王位,竟是丝毫不念手足之情,并且杀害无辜,当真是禽兽不如,狠毒之极。这一点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原谅的。” 姬丹苦笑了一声,道:“不错,轩辕无极虽然打得一手好算盘,但此举却是画蛇添足,多此一举,反倒露出了马脚。因为,我自小在部落中长大,从没有质疑过自己的身世。 “而正是因为他自作聪明,派人屠杀我族,使我不得不怀疑,于是开始着手调查此事。果然,随着调查的深入,掌握的证据越来越多,也是更加证实了我的身世。” “虽是如此,但这些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部落中那些无辜惨死的生命,谁又该向他们负责。为了讨回公道,我毅然前往圣城,并当着轩辕博龙的面揭穿了轩辕无极的罪行,使其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当然,后来我也恢复了自己本来的身份,并继承了城主之位。。。。。。” 姬丹说到这里,不禁仰天长叹了一声,望向远方,道:“这事虽然已经过去了三十年,但一切仿佛就在昨天,想起圣城往日繁华的样子,再看如今荒废不再,不禁令人唏嘘,感叹这物是人非。” 乔征宇见他感触颇深,点头思道:“姬大哥身世显赫,却并无半点的显露,可见其胸襟宽广,平易近人。不仅如此,他还与我称兄道弟情同手足,我又何德何能,敢受其如此恩惠。” 心中甚是惭愧,不觉面红耳赤,正欲搭话,忽见不远处有两匹马快速朝这边而来。那两匹马快速如飞,却是一前一后,紧紧追赶,不到片刻的工夫,已是来到两人的跟前。 “贺建平,你给我站住!有本事别跑,你我再斗三百回合如何?”那叫喊之人年纪不大,长相清秀,手中提着一把长剑,在后紧追不舍。 前面那人却正好相反,满头银发,长须白眉,紧紧握住缰绳,俯身于马背之上,却是半声不吭。 眼见两人越追越近,后面那年轻人忽是一个大鹏展翅,从马背上跃起,在半空中翻了几个跟头,落在了前方。 脚下站稳,长剑一指,喝道:“贺建平,看你今天往哪里跑,看剑!”手中连抖了两个剑花,“唰,唰,”两剑,快速朝那老者攻去。 那老者却是始料不及,顿时慌了手脚,急一个跃身从马上跳下。伸手抓住来人的手,道:“小子,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对我紧追不舍,不肯放过我?” 那年轻人冷笑了一声,道:“为什么?贺建平,你自己做的事情难道心中就没数吗,今天我是替天行道,你拿命来!” 将老者推开,一剑挥向其咽喉。 那老者却也不慌,就地一滚,从腰间取出一把长剑,伸手挡去,只听“当”的一声,已是将对手的长剑挡开。 第408章 报仇 (上) 将老者推开,一剑挥向其咽喉。 那老者却也不慌,就地一滚,从腰间取出一把长剑,伸手挡去,只听“当”的一声,已是将对手的长剑挡开。 “小子,别以为我怕了你,你我剑法相当,若是真打起来,不到几百回合分不出胜负。先前难道还没打够,却还要死缠难打,你究竟懂不懂规矩?” 当即气不过,收腹立身挺剑挥出,步伐轻盈,却是使剑的好手。便见他提手撩剑,身姿不俗,每一招有模有样,剑势优雅,极是中规中矩,并不输于当世任何的高手。 “好剑法!”乔征宇在旁见了,忍不住赞叹,只是他这一出声,却立即引得那老者朝他瞥来:“这位少侠,我见你也像江湖中人,所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还请助老朽一把。” 那两人武功本在伯仲之间,老者这一开口说话,局面却是立即失去了平衡。被那少年抓住了机会,手中连连挥剑,迅速攻出了好几剑。 老者顿时感到吃力,急撤剑回防,以作防守。虽是如此,但他每一剑招中都是攻防兼备,后劲十足,因此几招下来,已是尽将对方剑势化解。 随后,不给那少年机会,又是连连挥舞,转守为攻。也是他武功不弱,一番尽力反抗,竟是将不利的局面重新又扳了回来。 这几下,乔征宇均是看在眼里,心中思道:“嗯,这老者剑法甚高,每一招中有攻有守,绝不轻易出剑。表面上看似平常,却是剑剑精妙绝伦,专攻敌人要害,堪称剑术高手。 “或许与一等一的剑术高手相比仍有不足,但也是有其独到之处,令人佩服。”一时犹豫,只在一旁观看,却也不上前帮忙。 眼见那两人又打了数个回合,那老者气力渐渐不支,边打边朝乔征宇望来:“这位少年英雄,老朽非是向你抱怨不公,试问这样一场两个年纪过于悬殊之间的比试岂能公平? “我看英雄乃明事理之人,还请助我一臂之力,如此,老朽感激不尽。”挥剑游斗之际,已是略显老态,不知不觉中已是落入了下风。 那老者一句话却是说得在理,乔征宇听了,不禁心下一阵冲动,就要上前助阵。 却听姬丹在一旁道:“乔兄弟,江湖险恶,不能不防。这两人谁好谁坏,我们无从知晓,所以最好少管闲事,以免误伤了好人。 “况且,这是他们两人之间的事,我们一个外来者也不便插手。否则,只怕是弄巧成拙,好事变成坏事,不如先静观其变,暂且不要动手的好。” 只这一句,顿时叫乔征宇羞愧难当,朝姬丹微微点头,退回了原位。 这一幕,那老者皆是看在眼里,不禁有些气恼,却也无可奈何,只能将精力重新放回到战斗当中,与那少年狠斗拼命,以作垂死挣扎。 整个打斗当中,那少年却也沉稳,从头至尾没说过一句话。只是集中精神,使剑狂攻,一心应敌,不敢有半点的分心。 他剑法虽也不差,但与老者相比仍是稍逊一筹,之所以能长久不败,与老者相持不下,所仰仗的不过是自己年轻的优势。 因此,越打到最后少年的优势越加的明显。待两人斗到三百回合时,少年气力如旧,仍是虎虎生威,一招一式规范有力,并无任何的混乱。 再观老者,却是正好相反,气喘吁吁,手脚慌乱,长剑虽然在手,但动作和反应明显比先前慢了半拍。以至于好几次险些被那少年刺中身子,几招下来,已是险象环生,胜负只在一瞬间。 果然,再斗了三个回合,忽听那少年喝道:“撤手!”长剑直入,往老者胸口刺到。 老者脸色微变,提剑欲挡,却见少年剑势一变,正好搭在其剑柄上,反手一划,老者手上顿时起了一道血口,不由“啊!”的一声,长剑已是落地。 两人胜负已分,那老者再无先前那般的气焰,跌坐在地,双眼中满是绝望。 姬丹与乔征宇对视一望,两人心有领会,也不愿久留,当即调转了马头,一起缓缓离去。 “哈哈。。。。。。哈哈。。。。。。”一阵大笑忽是从背后传来,姬丹听了,脸色顿时一变,急转过头来。 但见老者从地上站起,道:“小子,我贺建平怎么也说是个有头有脸的人,要杀要剐任你处置。来,有种就一剑杀了我,给我个痛快!哈哈。。。。。。” 第409章 报仇 (下) 那年轻人哼道:“贺建平,你作恶多端,杀人无数,人人得而诛之。像你这样的江湖败类就算是死一千次也无法抵消自己的罪行,如今还敢在这里猩猩狂吠大言不惭,简直不知羞耻。 “也罢,既然你这么想死那我就成全了你,待我亲自送你一程,让你好去阎王殿与阎王作伴!”气愤不过,当即长剑一挥,朝老者的心口猛地刺去。 “且慢!”姬丹忽是一声喝道,从马上跃下,几步奔至老者跟前,道:“你叫贺建平?我来问你,你以前是不是曾在军营中待过,并担任过指挥使一类的高官?” 老者听了,先是一愣,随后甚是得意,点头道:“嗯,这位英雄倒也有些见识。不错,想当年我受圣城城主之托官拜指挥使,率千军万马驻守边疆,以抵御外强。 “期间,我率大军曾屡屡出征,兵马所到之处,战无不胜,攻无不克,那是何等的威风。不过,这都是多年前的事情,想不到却还有人记。。。。。。” 说到这里,不禁起了疑心,朝姬丹望去,道:“这位英雄面貌不凡,却像是在哪里见过,否则,你又怎会知道这些?” 姬丹不听还好,待老者把话说完,一张脸顿时变了样,铁青着脸,道:“贺建平,我当然知道,你当年身为指挥使,执掌军中上万兵士的生杀大权,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天下又有谁不知? “你既得如此殊荣,就应该严格自己,低调做人,尽忠报国,才对得其朝廷对你的恩惠。然而在三十年前,你却率大军对一个无辜的部落进行了残忍的屠杀。这件事情,我想你不会不记得了?” 老者听了,脸色微变,望着姬丹颤声道:“你。。。。。。你究竟是谁?你怎会知道这件事情?” 姬丹望着他,接着道:“那天晚上,天空中下着小雨,部落中的人们早就进入了梦想。可就在这个时候,一群畜生冲进了部落,他们逢人便杀,即便是小孩与老人也不放过。。。。。。 “我见识过各种野兽的凶残,但从未见过比那天晚上更加凶残的暴行。可以肯定的说,那不是一群人,而是一群畜生不如的东西,他们根本就不配拥有人的头颅,手脚,甚至是声音。 “因为就算是畜生,也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这也包括那个首领,虽然他蒙着脸,但从其一双冰冷的眼神中不难看出,那绝非是善人的眼睛,里面除了残暴,就再没有别的东西。” “你。。。。。。你到底是谁?不可能,决不可能,那天晚上所有人都死了,除非你不是人!” “住口!”姬丹怒喝了一声,盯着老者,冷冷道:“贺建平,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可还记得我?” 老者被他吓了一跳,稍有迟疑,凑上前去再次仔细观看。 只过了片刻,脸色忽是一变,指着姬丹,惊道:“你。。。。。。你是大王子。。。。。。”边说却是边颤抖不止,整个身子不由朝后倒去。 “亏你还认得我。哈哈。。。。。。”姬丹忽是仰天狂笑,只笑了好一会儿,脸色徒变,指着老者道:“贺建平,当年你率大军屠杀我族,虽是奉命行事,但罪行甚重,不可饶恕。 “你自知罪行滔天,难以活命,便辞去了官职隐身于江湖之中。这么多年来,你隐藏甚深,我虽不断打听你的下落,却是没有丝毫的消息。 “所谓‘天理昭昭,法网难逃’,你纵是逃得了一时,却是逃不了一世,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刚才若非你那一笑,我却也认不出你,这也是老天爷有眼,今日终叫你落在我手。你还有什么话说,拿命来!” 他一族人无端惨遭杀戮,仇深似海,冤屈胜天。如今仇人就在眼前,情绪激动,自是难以控制,一掌拍下,却正击在老者的胸口,贺建平连哼也没哼,当即气绝身亡。 完毕,走至一侧跪倒在地,面朝西北方向,连拜了三下:“族长,各位兄弟姐妹,今日手刃仇人,终报大仇,你们九泉之下也能安息了。”悲伤之处,不禁老泪纵横,伤心欲绝。 乔征宇心中不忍,上前将他扶起,道:“姬大哥,既然大仇已报,相信那些死去的冤魂也可以安息了。你也无需过于伤心,还是好好保重身子要紧。况且,还有更重要的事等着你去办。” 姬丹微微点头,擦了眼泪,缓缓站起,来至那少年跟前,道:“这位小兄弟好武艺,刚才多亏有你,与那畜生尽力周旋,才使得我认出仇人,得以报仇雪恨。 “如今大仇已报,全仗了小兄弟,姬丹感激不尽,还请受我一拜。”躬身就要下拜。 第410章 小屋 (上) 姬丹微微点头,擦了眼泪,缓缓起身,来至那少年跟前,道:“这位小兄弟好武艺,刚才多亏有你,若不是你与其周旋拼斗,那畜生岂能露出马脚。 “如今我大仇得报,全仗了小兄弟,姬丹感激不尽,无以为报,还请受我一拜。”上前一步,躬身就要下拜。 那少年脸色一惊,急将他扶起,道:“姬老英雄快快请起,这贺建平在江湖上臭名远扬,作恶多端,人人得以诛之。在下只是正巧遇到,为民除害,做了自己应该做的事情,算不了什么。” 姬丹起身道:“嗯,好一句‘为民除害’,小兄弟说得好。这贺建平曾为朝廷大员,武功不弱,一般人绝非他的对手。小兄弟能与其大战三百余合而不败,可见你武功也是不低。 “刚才你所使的那招‘柔情似水’,就足以看出你的功力。这招表面上看似轻柔无力,似无什么威力,但其实不然,其暗藏杀机蓄劲待发,只要使出一击必中。 “小兄弟年纪轻轻就拥有如此高的武学造诣,实在令人佩服。但不知小兄弟姓什名谁,师承何人?” 少年拱手道:“姬老英雄过奖,在下柳忆,柳树的柳,回忆的忆。无门无派,自幼爱好习武,虽是练过一些功夫,但俱是一些寻常招式,用来对付一般的人还马马虎虎,至于高深莫测却是谈不上。 “倒是老英雄深藏不露神功盖世,仅是刚才那一掌,功力深厚,内功非凡,足以笑傲江湖,绝非一般的人物。恕柳忆有眼不识泰山,刚才在老英雄面前班门弄斧,实在是羞愧难当。” 姬丹笑道:“柳少侠谦虚了,江湖上能人异士众多,所谓‘一山还有一山高’,我这点能耐又算得了什么。 “老夫相信,以柳少侠的武学造诣,只要稍加努力,用不了多久,定能在江湖上有所成就,闯过自己的一番天地来。” 柳忆点头谢道:“多谢老英雄夸奖,柳忆不求日后在江湖上能混出什么名堂来,只求能杀尽天下恶徒,为民除害,那便是我心中最大的愿望。” 说完,走至贺建平尸体旁,用剑将其头颅割下,取了一块布包好,挂在了自己的腰间。 乔征宇见了,奇道:“柳少侠莫非与那贺建平有什么血海深仇,否则,你这却是为何?” 柳忆道:“少侠有所不知,此人在江湖上罪大恶极,一生坏事做尽,我早有杀他之意。今日幸得遇见,岂有再放过的可能。 “我之所以这样做,就是要将他的头挂在那城中,好叫那些心肠歹恶之人看见,以威慑其胆,起到杀鸡骇猴的作用。” 话毕,翻身上马,对乔征宇两人抱拳道:“两位英雄,在下有事先走暂且告辞,我们后会有期!”剑眉舒展,一声喝喊,早已飞驰而去。 “嗯,好一个翩翩少年!”乔征宇暗自点头,牵过骏马,对姬丹道:“姬大哥,我们也该走了。” 却见姬丹愣在那儿,好似有什么心思,颇觉奇怪,又道:“姬大哥。。。。。。姬大哥。。。。。。”一连叫了数声,才见其缓过神来:“嗯,对,对,我们也该走了。”伸手拉过缰绳,却是心思重重。 乔征宇见他心不在焉,问道:“姬大哥,你怎么了,刚才看你的样子,好像在想什么心思?” 姬丹愣了片刻,叹了一口气,摇头道:“不瞒乔兄弟,刚才我见柳少侠离去,忽然想起了自己年轻的时候。那时的我也是像他这般,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不带半点的拖泥带水。 “柳少侠行事风格雷厉风驰,与我极其相似。在他的身上,我简直就看到了当年的自己,哎。。。。。。” 乔征宇听了,道:“原来是这样,那柳少侠个性耿直,行事豪爽,却是一位少年英雄。姬大哥既然与他一见如故,不如我们追上去,问其住在何处,也好日后有空时再前去找他一叙。” 姬丹望着柳忆远去的背影,沉吟道:“不必了,你我还有要事在身,还是先找解药要紧。” 两人上了骏马,继续赶路。 那草原之上甚是宽广无垠,双目所望之处,所有景物无不尽皆入内。远处一座座高山巍峨耸立,与天际连成一片,忽隐忽现。表面上看起来似乎很近,仿佛就在眼前,实际上却是远在百里之外。 两人快马加鞭,一路飞奔,待赶至山脚下时,天色已是黑了大半。 第411章 小屋 (下) 两人从马上跃下,来至那山脚之下,抬头望了好半会,只听姬丹道:“嗯,乔兄弟,我们终于到了,这里就是天山。”内心略有激动,似有无限的感慨。 乔征宇看了片刻,摇头道:“姬大哥,我看这山中甚大,也不知道前面有没有人家。不如这样,我们今晚就在这山脚下歇息,等明日天亮后再进山如何?” 姬丹听了却是摇头:“不好,婉儿中毒已深,早一天找到解药便是多一份希望。我知道这一路走来,乔兄弟十分辛苦,若是想要歇息也是人之常情,老夫并无怨言。 “我看不如这样,乔兄弟今晚不妨在这山脚下歇息,我一人先进山寻找解药,等明日我们再集合就是。” 乔征宇听了,微有动容,道:“姬大哥与夫人感情深厚,却是让人钦佩。也罢,既然来了,一切自当听姬大哥的吩咐,我们继续赶路便是。” 姬丹微微点头,拍着其肩膀道:“嗯,乔兄弟,为了我一己私欲,又要叫你受苦了。” 乔征宇道:“姬大哥不必客气,你我本是好朋友,这一点是我应该做的。”牵过马,与姬丹朝山林中走去。 走不多久,那山中越发黑的厉害。两人找了几根木柴,将其捆在一起,随后又取了火石打火点上。一人则拿着一火把,冒着黑夜继续往前走去。 那山林之处甚是寒冷,眼下虽已过了冬季,但半空之中亮光通天,无数细小的雪花不时飘落下来,地上却是白茫茫一片。 两人踏雪前行,一路之上并无见到有人行走过的足迹,除了偶尔间听到从山林之中传出野兽发出的声音,再就是那空中的白雪,飘舞纷飞,簌簌不断,甚是稠密,便似迫不及待,赶着往下掉落。 两人走了数十里,眼见那雪越下越大,再也无法前行,便在附近找了个山洞,生起一堆柴火,随后围在一旁。 那地上甚是冰冷,好在两人早有准备,从马鞍的包袱里取了两张毛毯垫在地上。如此,顿时感觉好了许多,即便是卧在地上也不再觉得寒冷,两人因此很快进入了梦乡。 等到第二天天明,两人从梦中醒来,在迷迷糊糊之中,这才发现那洞外却又是另一番景色。 大雪早已停止,眼前所有的一切都是白色的世界,包括山石,树木,还有大地,白茫茫的一片,煞是整齐干净。 一缕阳光从山石后射来,照在那雪白的地上,显得宁静而又安详。天空之上,有几朵白云缓缓飘过,数只大鸟展翅高翔,跟着白云一块移动。 洞外的松树上覆盖着一层层厚厚的白雪,几只松鼠忽然窜出,不时上下跳动,那松树顿时下起了一阵雪雨,大块大块地往下掉。 此时,火堆的火已经熄灭,已然烧成了一堆木灰。两人从地上站起,收拾了行李,随后出了洞继续前行。 那两匹骏马经过一夜休整,精神状态颇佳,全身抖索,上下有劲,不愧为千里良驹。此时虽在雪地之中,却仍是行走如飞,并无半点的不适。 但山路毕竟难行,两人也不好骑马前行,因此只能牵着马,缓缓而行。大雪封山,地上覆盖着厚厚的雪,两人努力前行,时间一长也是微微吃力,颇觉体力不足。 大概走了数十里路,但见那白雪深处隐约有座小屋,两人心下一阵欣慰,急急朝小屋走去。 果然,在前方不远处,有几间木制的房子,四周则围有一圈栅栏,将房子圈在其中。白雪肆无忌惮的袭击了这些小屋,使得其大半个身子被掩盖,孤零零驻立在雪上之中,显得尤其醒目。 两人牵马来至那栅栏边缘,朝里面叫唤了几声。过了好一会儿,就见那小屋的门打开,有一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柳少侠!”姬丹却是看得清楚,忍不住叫道。 那人却正是柳忆,但见了乔征宇两人,脸色一喜,急迎上前去,道:“姬老英雄,怎么是你们?”赶至栅栏旁,将门打开,引他两人进来。 “嗯,原来柳少侠住在这里,想不到我们又见面了,看来真是有缘了。”乔征宇笑了笑,拍了拍身子,便见大片的雪纷纷直落,掉在了地上。 柳忆笑道:“乔少侠辛苦了,早知道你们会进山来,昨天我就应该带你们一起来了,害得你们昨天在山中过了一夜。” 姬丹道:“柳少侠客气,你还有自己的事要办,我们又怎好麻烦你。不过,这一路而来,却是让我们领教了这雪上的厉害,也是别有一番风味了。” 乔征宇连连点头:“不错,这雪山之上风景甚美,若非亲自体验,又怎知这其中的乐趣。虽是有些幸苦,也就当是一次旅行好了,呵呵。。。。。。” 第412章 苦衷 (上) 他与乔征宇连夜赶路,自是见识过大雪山的凶险。不说山中如何的陡峭难行,便是地面上那厚厚的白雪,几乎淹没了两人的膝盖,没走上一步都十分的艰难,着实让他两人吃尽了苦头。 乔征宇听了,在旁也道:“不错,这雪山之上风景甚美,若非亲自体验,又怎知这其中的乐趣。虽是有些幸苦,也就当是一次旅行好了,呵呵。。。。。。”纵是艰辛万分,现在想来却也是苦中带乐,不禁笑了起来。 柳忆自是明白,跟着呵呵一笑。他虽与乔征宇两人相识不久,但却一见如故,彼此间相互理解。这一笑,可以说既是认可又是无奈,只当是默许。 将两人让进了屋内,在一火盆旁坐下。随即,柳忆又端来两杯热水,招呼两人饮用。 姬丹与乔征宇也不客气,伸手接过茶杯,端在了手心当中。 那雪山之上甚是寒冷,但小屋内却是温暖如春,极为舒适。此时,两人一杯热茶在手,更是感觉暖和了许多。 乔征宇轻饮了一口热水,一双眼睛朝小屋内望去。 那房屋内物品不多,摆设却颇有讲究。从门口进来,首先映入眼眶的是地面上那厚厚的毛毯,虽然有些粗燥,但却干净整洁,铺满了整个房间。 在最里面的一处墙角里,则放着一张不大的床。四根粗大的木头组成了床的四脚,床面上铺有棉絮和一张棉被,温暖而又舒心。 离床对面不远的一处放着一张四方桌子,四边平整光滑,制作还算精美。桌子上面摆放着一些书籍,整整齐齐叠在一块,其余的文房四宝,则摆于一旁。桌后有一张椅子,扶手油光平滑,显然年代已久。 再过来,就是房子的正中,也是三人围坐的地方。在这里放着一只火盆,里面放置了许多的木炭,正燃烧不停,火势甚旺,映红了半个小屋。 火盆的上方横着一根粗木,上面钉着一只铁钩,有一水壶悬挂其上,吊在那儿左右晃动。从壶口处,则不时冒出丝丝白汽,腾空而起,直冲向屋顶。 在白汽的遮挡下,房顶上已是水汽腾腾,显得有些模糊。虽是如此,但这并不影响乔征宇的视线。 仔细瞧去,房顶上方有数十根木梁,粗大结实,横穿房顶,组成了一副简单的图案。从上而下系着一些细绳,上面俱是绑着一些腌制的动物尸体,乌黑且又发亮,还不时发出阵阵香味。 乔征宇深深吸了一口,便觉香气扑鼻,津水溢口,不由抹了一把嘴角,继续望去。小屋的墙面四周挂了几副画,纸是上好的宣纸,可那些画却是制作简陋,画笔粗燥,显然非名家所着。 乔征宇将目光落在画的下方,果然证实了自己的想法。那些画的下方都有落笔,皆是留着“柳忆”两字,很显然,这些画作均是出自柳忆之手。 乔征宇见了心中好笑,原来那些画看起来也就是初学者水平,自己当年也曾学过一些国画,虽然水平有限,难以达到名家的境界。现在看来,与柳忆的这些画相比,却不知道要好多少了。 摇头之际,继续望去,但见正对面的一面墙上挂着一把宝剑。剑身长约三尺二寸,剑鞘制作精美,细长笔直,上面镶有几颗红色宝石,光彩夺目,甚是耀眼。 剑把手处系有一根红绳,垂直而下,其顶端散出千万根细须,颜色鲜艳红润,犹如在万花丛中点缀出一只红花,显得极其的尊贵。 “嗯,是把好剑!”乔征宇暗中点头,转眼望向柳忆,道:“柳兄,我见你情调颇高,爱好广泛,不像是个想不开的人。你怎么会远离城市,而跑到这种人烟罕至的地方居住?” 柳忆道:“不瞒乔少侠,这雪山虽然气候恶劣,平时极少有人前来,却是个安静之地。在下虽有时打打杀杀,但却是个爱安静的人,因此才远离市区来至这山中居住。” 乔征宇点头道:“柳兄好雅致,这雪山气候恶劣,生活条件有限,非内心坚强者不能住下。柳兄能独自一人住在这里,足以说明了柳兄的为人。” 柳忆听了,微微一笑,道:“乔兄过奖了,其实也不仅仅是这个原因。之所以我住在这里,最重要的是因为江湖险恶,令人防不胜防,而远离江湖就是最好的选择,可以省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他说话之时,双目呆滞,似有所思。引得乔征宇,姬丹对视一望,微微点了点头。 第413章 苦衷 (下) 过了片刻,姬丹又道:“哦,听柳少侠之言,似乎这其中有什么难言之隐?柳少侠若是信得过我们,不妨直说出来,我与乔兄弟也好看看能否为你开导一番。” 柳忆却是一笑,摆手道:“多谢老英雄关心,今日我们不谈这个,管他妈的什么江湖,与我又有何干。来,姬老英雄,乔少侠,我们干了这杯。”仰头倒去,一饮而尽。 望了他两人一眼,随后又道:“哦,对了,在下尚有一事不明,这雪山平时少有人来,我看两位不像这草原中人,怎么会来到这里?” 乔征宇与姬丹也不隐瞒,当即将此行的目的说了一遍。 柳忆听了,脸色微惊,道:“原来是这样,嗯,那千年冰蚕我也略有所闻。据江湖所传,千年冰蚕乃极寒之体,喜欢藏身于极寒之地。 “这天山常年大雪纷飞,寒冷之极,确是冰蚕藏身的好去处。不过,我在山中多年,却也从来没有见过冰蚕,可想要找到冰蚕谈何容易。” 乔征宇与姬丹听了,脸色顿时微变,一丝忧愁不觉挂在了脸上。 柳忆又道:“虽然如此,但两位也不必着急。那冰蚕虽是难寻却也并非没有线索,因为我知道有一个人可能知道冰蚕的下落,你们只要找到那人,事情就好办了。” 姬丹听了大喜,道:“哦,这倒是个好消息,但不知那人是谁,还请柳少侠告知。” 柳忆却是眉头微皱,颇有为难,起身走了几个来回,道:“其实,这人我也认识,并且还十分的熟悉。她所住之处离我这儿也不远,只是。。。。。。” 乔征宇见他吞吞吐吐,半天说不出一句话,不由焦急,道:“只是什么?我看柳兄豪爽过人,不似那婆婆妈妈之人,怎今日也打起哑语来,莫不是要急死人吗。” 姬丹在旁一笑,安慰道:“乔兄弟切勿心急,也许柳少侠有什么苦衷,不如让他好好想想,我相信他会告诉我们的。” 柳忆微微点头,过了片刻,道:“不瞒两位,那人不是别人,而是我的授业恩师。在我的记忆中,我从小就无父无母,是师父在雪山中捡到了我,并将我带回了家。 “尽管如此,她却并不嫌弃我,而是待我和亲人一样,无微不至,细心照顾。她不仅含辛茹苦的将我抚养长大,而且还将一身功夫全都传授给我。所以,可以说她也是我的半个母亲。” 乔征宇听了,更是迷惑不解,疑道:“哦,这不是更好吗?柳兄既然与那人关系如此亲切,她又怎会忍心拒绝,只要柳兄肯开口,自是轻而易举的事了,又怎么会叫柳兄如此的犹豫和为难呢?” 柳忆望了他一眼,不禁苦笑了一声,摇头道:“乔少侠有所不知,我师父为人深沉,平时沉默寡言,不怎么喜欢说话。在我的影像中,这么多年来,师父和我说过的话最多不超过十句。 “不仅如此,师父还是爱清净之人,喜一人独处,不愿与外人过多接触。若是我带你们前去找她,多半会被她老人家拒之门外。到时不要说见面了,只怕想得知那千年冰蚕的下落,便如扶着梯子上天——没门,想都别想了。” “啊!这倒是麻烦了。”乔征宇,姬丹听了,均是愣住,一时低头不语,陷入了沉思当中。 过了片刻,只听姬丹自语道:“不行,婉儿的事已经不能再拖了,否则再拖下去只怕夜长梦多。” 忽是起身,抱拳对柳忆道:“柳少侠,我知道寻找冰蚕非是一件容易的事,但此事事关重大且性命攸关,容不得我多想。就算是再苦再难,也决计阻挡不了我寻找冰蚕的决心。 “望看在我们相识一场的份上,还请少侠带我们去见你师父。如此,老夫将感激不尽。”双腿一弯,竟是跪倒在地上。 柳忆见了大惊,急伸手将他扶起,道:“姬老英雄快快请起,有事好商量,不必如此客气。” 姬丹却是执意不肯,半跪在地上,道:“柳少侠,老夫一生从未求人,今日算是第一次,还请少侠答应。否则的话,老夫就一辈子不起来,直到少侠同意为止。”心意坚决,绝无半点的犹豫。 柳忆心中更是感动,点头道:“姬老英雄请起,我柳忆并未说过不答应。况且,我正好也有些事要找师父商议,今晚便要动身。老英雄若是肯一同前往,我们也正好有个照应。” 姬丹听了大喜,当即起身谢过柳忆。他朝其一连拜了三下,每一下都是躬身过腰,甚是诚恳。直至拜完,方才回到了座位上。 眼看到了正午,三人腹中不觉饥饿,柳忆弄了一些酒菜,三人围坐一块,接着边吃边聊。 第414章 夜入雪山 (上) 三人又聊了好半会,不知不觉中已是到了正午。此时,大家肚中正好也有些饥饿,柳忆于是弄了一些酒菜,三人围坐一块,接着边吃边聊。 他三人虽是相识不久,却是一见如故,所聊之事也是极其广泛,可以说是无所不谈。这其中也包括江湖上近年来所发生的事情。 当柳忆得知乔征宇的所作所为,心中更是佩服,举杯敬酒,与他推杯换盏,大加赞赏。乔征宇心情极好,也是礼尚往来,回礼敬酒,与柳忆相互敬酒。两人你来我往,好不痛快。 酒过一半,乔征宇道:“白天我见柳兄身手不凡,就知道柳兄也是个习武之人,今日到屋中一见,果然不出所料。那墙上宝剑外表不俗,想是柳兄的心爱之物,必定是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剑了。” 所谓“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柳忆听了,微微一笑,起身走至墙边,伸手摘下宝剑,回到了座位上。 “乔兄,这是不是一把宝剑一拔便知,你何不拔出来看看。”将宝剑递了过去。 乔征宇伸手接过,但觉手中一沉,心中暗自叫道:“好重的剑!”握住剑把,用力拔出。只听“唰”的一声响,随着一道寒光闪过,那宝剑已然出鞘。 “啊!”待见手中之剑不过一尺来长,顶端无尖,却是斜斜削平,乔征宇顿时愣住。 “柳兄,这剑。。。。。。” 柳忆却是一笑,道:“乔兄可是有些失望,不过不妨事,你不妨再试试,看看其锋利如何?” 乔征宇心下生疑,微微点头,挥剑朝桌角劈去。那宝剑极是锋利,剑身划过桌角表面,也感觉不到有什么阻碍,已是深入其中,早已将桌角一端砍下。 “好剑!”乔征宇忍不住喝道,“柳兄,这宝剑果然锋利无比,只可惜。。。。。。”一想到好好的一把宝剑却是断了一截,不禁叹气连连,只觉惋惜。 姬丹道:“世界万物本就残缺不全,又哪能完美无缺。就像天空中的月亮,时而满盈透亮,时而残缺如钩,阴阳变换,或圆或缺,宇宙万物尚且如此,又何况是一把宝剑。 “此剑虽然断了一截,但用剑之人的用意只在其锋刃上,而不是注重其长短。此宝剑锋利无比,即便是有所缺陷,却也并不会因此受到主人的唾弃,反倒是珍爱有加,这便是宝剑的价值所在。” 柳忆点头道:“嗯,老英雄所言极是。这剑是我在城中的一家兵器店买来的,我记得当初第一次见到此剑时,也是颇有疑虑,虽犹豫了好半会,最终仍是决定将其买下。 “回来后,我对宝剑又进行了仔细的研究,发现此剑大有蹊跷,绝非表面上看到的这么简单。此剑周身乃是用上好的玄铁炼制而成,不但沉重无比而且异常锋利。 “以剑鞘长度来看,宝剑本该合三尺一寸,但炼制者有意而为,故意减少了玄铁的分量,使得宝剑因此短了两尺。至于炼制者为何要这么做,我费劲了脑汁,却是百思不得其解。 “再后来,在江湖上经历了许多事情,使我有一天忽然明白了这其中的道理。其实做人便和这柄宝剑一样,收敛低调,隐而不发,不到处显山露水,而暴露光芒。 “人如其剑,能力越强越要忍耐,平时绝不锋芒毕露,但关键时刻却决不手软,该出手时就出手,这才是做人的最高境界。” “嗯,好一句‘该出手时就出手’,江湖上懂得这个道理的人却是不多。柳少侠年纪轻轻就已经有这样的修为,倒是让老夫刮目相看。来,我敬你一杯。”姬丹将酒倒满,与柳忆碰杯,接着一饮而尽。 柳忆放下宝剑,也不客气,当即举杯饮去,也是一口喝尽。 “好!”乔征宇拍手叫好,将酒倒满,也道:“柳兄,天下何其之大,你我能在这雪山相识即是有缘。我们喝了这杯酒,也就是朋友了。” 柳忆点头道:“乔兄之意正合我意,柳忆一生没有几个朋友,你这个朋友我算是交定了。”与其碰杯,随后,仰头喝尽。 三人从中午一直喝到下午,眼见天色不早,方才停下。 柳忆对乔征宇两人道:“两位,晚上我们还要赶路,不如先在房中休息,等养好了精神再走不迟。” 乔征宇疑道:“柳兄,这我就不明白了,这赶路一般都是白天,从未听过晚上赶路的,柳兄这样做却不知是何故?” 第415章 夜入雪山 (下) 柳忆道:“乔兄所有不知,这雪山上常年飘雪而且温度极低,致使山中积雪甚厚难以融化。白天各种鸟兽时常出没山间,其为了寻找食物,动作难免很大。 “因此,只怕稍有不慎便会造成山体震动,从而引发雪崩,所以极不安全。而夜深人静之时,那些鸟兽躲进了深山之中,则可完全避免这种情况的发生,相对来说,比白天要安全许多。” 乔征宇听了,微微点头:“哦,原来是这样。柳兄心细如针考虑周全,想不到竟连这个也想到了,却是让你费心了。” 柳兄摆手笑道:“不必客气,这只是经验之谈。换成是任何人,只要在这雪山上住的久了,自然也知道这其中的道理。 “好了,话不多说。乔兄,姬老英雄,我还有些事情要办,你们暂且在屋中休息,我去去就回。”说完,转身朝门口走去。 他走得甚是匆忙,乔征宇与姬丹还来不及叫唤,便见那门打开,柳忆已是匆匆离去。两人也不追出,只好留在房中休息。 那屋中只有一张小床,乔征宇叫姬丹在床上歇息,自己则靠在火盆旁,闭目养神。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天色已是渐渐发黑,两人忽是睁开了眼睛,却仍不见柳忆回来。 “这可奇怪,这天都黑了一半,柳兄怎么还没回来?”乔征宇带着疑问,从地上缓缓站起,走至门口处准备出去。 便在这时,忽听门外一阵脚步声急促而来。不多时,小屋的门被推开,柳忆从外边走了进来。 此时,柳忆浑身上下都是白雪,一进屋内,连在自己身上拍打了数下,便见雪块纷纷掉落在地。与此同时,他口中还不断喘气大气,似乎刚刚经历了一次远行。 乔征宇奇道:“柳兄,你这是去了哪儿,怎会满身是雪,还弄得如此的狼狈?” 柳忆却是一笑,并不回答,走至桌前喝了一杯水。随后走至墙角的一个箱子旁,从里面取出三件披挂。 一人递了一件,道:“外面风大,两位将此披挂披上,也好抵御风寒。”说完,披上披挂,出了小屋。 乔征宇与姬丹见他行事诡异,颇是好奇,也不便多问,将披挂披好后,跟着出了小屋。柳忆在前带路,乔征宇与姬丹跟在其后,一行三人朝山中而去。 那雪山之上大雪纷飞,寒风刺骨,甚是寒冷。三人出来之时,正好是雪下得最大的时候,但见那半空之中飘落着鹅毛般的大雪,从天而降,密密麻麻,几乎占据了整个天空。 迎面是一阵阵寒风吹来,落在三人的脸上,便如刀割一般刺痛无比。三人不由勒紧了衣领,顶着漫天飞雪,在那山林之中艰难的行走。 大约走了半个时辰,那雪山上却是忽然停止了风雪。偌大的天空竟是不见半点的雪花,远处的天边明亮透天,好似有人在那底下点燃了火把。 最为奇怪的事,那山中的寒风此时也忽然嘎然而止,好像与那雪花商量好了似的,一同消失在黑夜当中。这样一来,整个大山也是变得异常的安静,连三人的呼吸声也是听得清清楚楚。 三人见了,心下均是一阵欣慰,趁着风雪停息之际,加快了步伐。 “小子,你好大的胆子,偷东西竟敢偷到我头上来了,这次看你还往哪里跑?”忽听一人喝道,便见五名大汉从两侧山石之中跳出,拦在了乔征宇等人面前。 为首一人长脸细眼,年纪大约在五十上下,身材偏胖,手中拿着一把鬼头大刀,恶狠狠的瞪着三人。 柳忆见了,却是一笑,道:“雪山五虎果然名不虚传,想不到追到了这里。赵老大,你我无冤无仇,却为何对我死缠不休,阴魂不散,你们究竟想怎么样?” “哈哈。。。。。。怎么样?小子,你自己做的事情难道不知道,还要我来提醒你吗。你当我们雪山五虎是吃素的,识相的赶紧把东西交出来,否则的还,可别怪我们不客气。”那首领朝其余四人点头示意,又是逼近了一步。 柳忆显得有些无奈,摇头道:“赵老大,你也太小气了,我不就是拿了点东西吗,你至于这样大动干戈吗。哎,以前听江湖上人说,赵老大慷慨大方,今日一见却是大失所望呀。。。。。。” “住口!”那首领一声怒喝,上前一步,挺刀指着柳忆,道:“小子,你若是要拿别的什么都好说,但偏是这样东西你万万不能拿。 “此物乃我赵家庄祖传之宝,赵家庄在江湖上之所以有今天的地位,也全是因此这件宝贝。今日若是被你拿去,我赵家庄今后在江湖上的颜面何在,又如何对得起我赵家的列祖列宗。” 手中一舞,摆了个漂亮的姿势,朝柳忆头顶砍去。 第416章 灵珠 (上) “此物乃我赵家庄祖传之宝,赵家庄在江湖上之所以有今天的地位,也全是因此这件宝贝。今日若是被你拿去,我赵家庄今后在江湖上的颜面何在,又如何对得起我赵家的列祖列宗。” 单手挥刀,在半空中舞了几个大圈,摆了个漂亮的姿势,猛地朝柳忆头顶砍去。 他离柳忆仅两三步的距离,此时忽然出招可以说是出其不意,让人防不胜防。在他看来,在这样短的距离下,即便自己杀不死对方,至少也可使其受伤。因此,刀出手时,脸上已是露出了笑容。 而事实上也是如此,一般人在这个距离下很难有所反应,尽管柳忆身手不错,非一般人可比,但他自己也不知道能不能躲开这一刀。 但赵老大却忘记了一件事,那就是他与柳忆之间有着厚厚一层的白雪。这些看似不经意的东西,却是有效的减缓了赵老大的进攻速度。 以至于赵老大在发现这个弊端后,不由暗中叫苦,只怪自己动作太慢。 借助白雪的帮忙,柳忆从容躲过了来刀,同时中指用力戳去,正好点在其刀背上。这看似不起眼的一招,却是力量奇大,硬生生将赵老大给逼退了三步,手中不住的颤抖,大刀险些脱手。 好在赵老大武功基础不差,只稍作调息,很快又恢复了正常。气不过,“呼呼”几声响,双手来回挥舞,刮起一阵乱风,再次朝柳忆砍去。 其余四人在旁看得清楚,知道柳忆武功不弱,只恐赵老大不是对手,不甘示弱,纷纷提了兵器上前助阵。 那雪山五虎在江湖上只是一般的小人物,五人的武功虽是有限,但极是讲义气。但凡与人交手,无论对方是寡是众,总是五人齐上一起对付,从不单打独斗。因此,在江湖上颇有些名气。 此时五人一起围攻柳忆,正是往日里的一贯作风,虽是以五对一,占据了人数上的优势,却丝毫不觉有什么理亏之处。 赵老大使得是一柄鬼头大刀,出自于江湖的异类门派,其招式勇猛,下手狠毒,每一招无不虎虎生风,置人于死地。 老二手的兵器是一对判官笔,精钢炼制,分量不轻,笔尖锋利,甚是寒心。兵器短小精悍,却是招招致命,绝不留情,专攻人体要害与死穴,厉害非常。 老三长手高个,却是使得一手好流星锤。球体乃黄铜制成,大小犹如蹴鞠,由一根金链系住。其间,便见一物来去自如,快如闪电,出其不意,让人防不胜防。 老四双手白皙,肢体柔软,手持一把长剑。但见其身姿舞动,剑影绕身,看似轻柔如烟,却是暗藏杀机,威力不可小视。 老五却是个大汉,身材魁梧,四肢发达,善使一把精钢长叉。手中舞动之际,那钢叉挥舞用力,横冲直撞,不时呼呼作响,令人听了不由头皮发麻。 “来得好!”柳忆却是不惧,朝那五人看了一眼,微微一笑,纵身迎上前去。 真是艺高人胆大,但见其穿梭于五人之间,或是腾挪转移,或是跳跃窜动,如灵猴一般在五人之间周旋。 或是出掌拍打,或者是手指轻点,左右逢源,见招拆招,从容不迫。等十几招过后,那五人俱是被他点了穴道,各自站立一旁,犹如五根木头,再也无法动弹。 “怎么样,认不认输,还要打吗?”柳忆收了招式,退回了原位。 赵老大哼了一声,道:“小子,看不出你还有两下子,不过,刚才是我们一时大意,这才着了你的道,有本事你将我们放开,我们再重新打过。” 他身子虽被制住,但语气却是十分地坚硬,显然并不服气。 “嗯,老大说的对,刚才我们兄弟几个救人心切,所以并不曾防备,这才叫那小子使了阴招,偷偷点了我们的穴道。哼,这不公平,如果再重新来过,我保证这种事绝对不会再发生。” 那说话之人却是五虎中的老四,此刻愤愤不平,满脸不屑,好似受了无穷的委屈。 只是他话音刚落,却是惹得乔征宇在旁偷乐:“此人甚是滑稽可笑,以五对一,占据了优势不说,却还口口声声称不公平。江湖之大,像这样蛮不讲理的人还当真少见。” 摇头之际,便听柳忆笑道:“赵老大,非是我不愿意给你们机会,只是今日要事在身不便久留,恕我不再奉陪。” 回头与乔征宇两人打了招呼,三人继续赶路。 第417章 灵珠 (下) 他们刚走了几步,便听赵老大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小子,算你你有种,有本事留下姓名,也好让我等知道败在什么人之下,不至于叫外人看了笑话。” 他这话倒也引起了其余四人的共鸣,皆在一旁叫嚣不止,纷纷表示赞同。有的嚷道:“不错,大哥言之有理,我雪山五虎再不济,也不至于如此的狼狈。”“可不是,这简直就是耻辱。。。。。。”等等,说什么的都有。 柳忆微微摇头,回头道:“怎么,赵老大,你们还想套我老底,好日后再来找我麻烦是不是?也罢,告诉你也无妨,难道我还怕你不成。 “在下柳忆,无门无派,就住在这雪山之中。你们若是不服气,可尽管来找我,到时我一定奉陪到底,好好陪你们玩玩,绝不叫你们失望。” 赵老大听了,顿时一愣:“柳忆?好熟悉的名字。”略有沉思。 仅过了片刻,似恍然大悟,忽是惊道:“哦,我想起来了,你可是那柳树的‘柳’,记忆的‘忆’,江湖人称‘塞外大侠’的柳忆?” 柳忆见他问的有趣,不禁哈哈一笑:“江湖就是这么奇怪,不仅啰嗦还很可笑,什么塞外大侠,不就是一个名字而已,有必要大惊小怪吗。” 再懒搭理赵老大,摇了摇头,转过身去,与乔征宇两人迅速离开。 他三人继续赶路,半路之上,乔征宇问道:”柳兄,刚才那些人是什么人?我看那些人来路不明,又兼一身武功,倒不像一般的人,柳兄怎么会与他们结上梁子?” 柳忆道:“乔兄好眼力,实不相瞒,那五人本是赵家庄的五个庄主,武功高强,家产丰厚,在这一带颇有威名,江湖上人称‘雪山五虎’。 “赵家庄虽离雪山不远,但这五人平时极少出门,因此我与他们并不相识,属于平日里就是打着灯笼也难得见上一面的那种人。 “可江湖有时候就是这样有趣,几十年从未见面的老邻居,今日里却以这样的方式见面,不得不说从此便是认识了。” 乔征宇奇道:“哦,这我就更不明白了。既然柳兄与他们不熟,那他们为何对你紧追不舍,还大打出手。刚才我见他们出手狠毒,招招毒辣,分明是想置柳兄于死地呀。” 柳忆笑道:“乔兄这就不知道了,其实这里面有些误会,也不能怪他们,换成任何人也都可能会这样做。因为我之前拿了他们的东西,他们之所以这样对我,也是情有可原的。” 乔征宇听了,更是一头雾水,道:“哦,但不知柳兄拿了他们什么东西,以至于雪山五虎大动干戈,对你穷追不舍,誓要拿回自己的东西?” 柳忆微微一笑,从怀中取出一只锦盒,道:“答案就在这里,这盒子里的东西就是他们的,乔兄不妨打开来看看,或许就一清二楚了。” 乔征宇见那盒子制作精美,周边雕有金边花纹,暗自赞叹。接过盒子,将其缓缓打开,只见那盒子里放着一颗鸡蛋般大小的珠子。 不禁疑道:“这是。。。。。。” “‘噬灵珠’!”姬丹在旁忽是惊道,从盒子中小心取出珠子,拿在手中反复观看。 “嗯,这正是‘噬灵珠’!”姬丹肯定的说道,转身对柳忆道:“柳少侠,这东西你从何处得来?它怎么会在你的手中?” 柳忆道:“姬老英雄果是见多识广,想不到却也认得。不错,此正是‘噬灵珠’,不过这珠子并不是我的,而是刚才我从赵家庄偷来的。” “偷来的?”乔征宇接过珠子看了好半会,摇头道:“这珠子除了有个好听的名字,我看也没有什么不同的地方,天地下那么多的宝贝,柳兄有必要冒着危险去偷这么一颗珠子吗?” 他想起三人刚出发时,柳忆从外面归来,一身被大雪覆盖,样子极是狼狈不堪,心中更是不解。 柳忆笑道:“乔兄有所不知,这雪山上常年大雪压山,人际罕见,所以多有猛兽出现。而那些猛兽不仅外型庞大,而且力大无穷,绝非人力可以抵挡。 “这‘噬灵珠’别看外表平平无奇,好像与一般珠子无异,但却具有驱赶猛兽的功效,这是别的珠子无法相比的。 “此次前往深山见我师父,更是路途险恶,不知道会遇到什么危险。为了以防万一,也为了大家的安全着想,这才想着去赵家庄偷了珠子来。” 姬丹点头道:“柳少侠说的极是。‘噬灵珠’聚天地之灵气,吸日月之精华,再加之独特的生长环境,可散发出一种独特的气味,具有驱赶鸟兽的功效。 “只要将此珠带在身上,无论身于何处,这世上一切猛兽毒蛇都不能近身,柳少侠此举虽是有些鲁莽,却也可以理解。” 第418章 柳青青 (上) “只要将此珠带在身上,无论身于何处,这世上一切猛兽毒蛇都不能近身,柳少侠此举虽是有些鲁莽,却也可以理解。 “不过,我听说此珠在三十年前忽然从江湖中消失,无人知道其下落,想不到却是落在了赵家五虎的手里。” 柳忆道:“嗯,姬老英雄可能有所不知,那赵家庄虽是家产万贯,财力雄厚,但在江湖中却是默默无闻,鲜有人知晓。 “可是后来,也不知道赵家庄从何处得到了‘噬灵珠’,这便如炸开了锅似得,一下子就在江湖中传开。从此,赵家庄在武林中的地位迅速上升,并威名远播。 “但据江湖中人传言,赵家庄之所以能得到‘噬灵珠’,好像也是用了不正当的手段。既是如此,我将其偷出又有何不可,也算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了,对谁都公平。” 他三人边走边聊,不知不觉中又走出了数里。所幸天空作美,将那恼人的风雪尽皆收去,使得一路之上并无阻碍。 几人踏在那雪地之中,除了不时发出“嘎嘎”的响声,就再无其他的声音。整座雪山犹如被时间定住了一般,一片肃静宁和,甚是安静。 再走了数里,只见前面山顶之处有灯光闪烁,柳忆高兴道:“快到了,那里就是我师父居住的地方。”不由加快了脚步,朝山顶而去。 待三人好容易到了山顶,便见那山崖之处搭了一间木屋。初时还不觉得什么,待走进了再看,令乔征宇,姬丹不禁是倒吸了一口气,险些惊呆。 原来,那木屋傍山而建,其中大部分延伸在壁外。从外表上看,整个木屋就像是悬在半空之中,甚是惊心动魄,极为凶险,让人看了不寒而栗。” “柳兄,这就是你师父住的地方?”乔征宇一脸惊色,望着眼前的一切,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柳忆苦笑了一声,道:“乔兄莫要见怪,我师父就是这么奇怪,好好的地方不住,非得选这么一个凶险的地方住下。虽然我也劝过她多次,但根本无济于事,并不能改变她的想法。 “其实这还算是好的了,想当初这里还只是半个山洞,不仅风大而且还很危险,稍不注意便会掉下山崖。若非我执意帮她修建了一番,不要说居住,就是挡风遮雨也不行了。” 摇头叹了一口气,上前将门轻轻推开。 “师父!师父!”柳忆在房中喊了好半会,可是并无人回应。乔征宇与姬丹随后也跟着进入了房中。 那房中不是很大,摆放着一些日常用品,一张小床和几张小桌,组成了一个简单的家。房中很暖和,这与墙壁内的火有关,墙壁的一角挖了一个大洞,里面一片火光,照亮了半个小屋。 地面上很干净,没有一丝的杂物,从地上的痕迹来看,像是有人经常打扫。屋中所有物品摆放井然有序,并且清爽整齐,除了看起来很舒服外,还给人一种清新的感觉。除此之外,房中还隐约飘着一股淡淡的香气,味道不是很浓,更是给整个小屋增添了一股优雅之气。 “嗯,看来师父又出去了。不过不要紧,相信她很快就会回来。”对于眼前的一切,柳忆似乎习以为常,从一旁拿了几个小凳,叫乔征宇与姬丹坐了。 他三人坐下不久,正聊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就听那门外忽是传来一阵动静。那是一种奇怪的声音,悉悉索索,忽大忽小,连绵不断,好似有什么东西贴着地面而来,缓慢而又沉重。 众人均是好奇,正觉得奇怪时,却见那门一下子被撞开。便在此时,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从外面伸了进来,极其庞大,几乎将大半个门口挡住。 众人俱是一惊,仔细看去,这一下不看还好,但见了此物,皆是惊得脸色大变,当场愣住。 那门口处赫然是一条大蛇,只因其十分地庞大,仅是那蛇头便粗如斗笠。此时缓缓探入,瞪着一双绿幽幽的眼睛,犹如两只灯笼,正朝屋子里望来。 “好大的蛇!”乔征宇惊叫了一声,手中不由拔出了铁剑。他本想挥剑而上,却被柳忆一把拦住:“乔兄,且慢!” 便在恍惚之中,就见柳忆只身迎上,在那门口停住,一只手搭在了巨蛇的头上。 说来也怪,那蛇见了柳忆,双眼却是忽的一亮,似满心的欢喜,任凭其在自己头顶上抚摸,变得异常地温柔。 第419章 柳青青 (下) 乔征宇一时惊呆,道:“柳兄,这蛇。。。。。。” 柳忆却是转过身来笑道:“乔兄不要误会,这蛇自小由我师父养大,其身长三丈,体型庞大,外表虽看起来十分吓人,但其实不然,只要你不主动招惹,它是绝对不会攻击你的。” 说完,对那蛇道:“是不是,小青师父。”。 那蛇却似听得懂人话,但听此言,竟是微微点了点头。面露喜色,与柳忆纠缠一起,戏耍玩乐,频频示好。不经意中,目光从乔征宇身旁扫过,最后落在了姬丹的身上。 “小青!真的是你吗?”姬丹的脸色忽然变得异常地激动,望着那条大蛇,却是没有半分的退缩,相反还朝前走去。 那大蛇的反应却也是奇怪,但见了姬丹,竟是一下子愣住。在紧紧盯着姬丹看了好半会后,忽是丢下了柳忆,扭动着巨大的身子,径直朝姬丹游去。 它的速度奇快,力量惊人,游走奔波之际,直震得那小屋左右颠簸,在那山崖上摇晃不止。 “小青,你要干吗,千万不要乱来!”柳忆唯恐小屋坍塌,急在旁叫道。但这根本无济于事,因为此时此刻,那蛇似乎性情大变,完全不理睬柳忆的话,快速朝姬丹游去。 不一会儿,已是来至姬丹跟前,吐着细长的蛇信,围在其旁上下打探。只过了片刻,那大蛇忽是将身子停住,眼中一湿,从里面掉下了一颗泪珠。 “小青,这么久没见,想不到你还是没变。”姬丹也是双眼一红,一声长叹,将那大蛇轻轻抱住,伸手在其身上来回的抚摸。一人一蛇便似那久未见面的好友,互拥一块,再也分不开。 面对眼前的一幕,乔征宇与柳忆皆是不知所措,两人对视相望,均是目瞪口呆,当场愣住。 过了好半会,乔征宇才反应过来,喃喃说道:“姬大哥,你们这是。。。。。。”正欲问个清楚,却在此时,便听那门外有一声音轻轻传来:“丹哥。。。。。。真的是你吗。。。。。。” 便是这一声,顿时叫姬丹猛地一惊,整个身子不由颤抖了一下。 “青青!”口中念了一句,随后,回头缓缓望去。 便见那门外站着一女子,大约四十来岁,身材瘦长,容貌秀丽,一双大眼睛正注视着自己,呆呆不动。 “青青!果然是你。。。。。。”姬丹显得十分激动,快速朝那女子走去,转眼到至跟前,伸手将其抱在了怀里。 “青青,太好了,你还活着,这真是太好了。。。。。。”姬丹有些语无伦次,仔细在那女子脸上反复观看,喜悦之情尽露在脸上,双手抱得更是紧了。 那女子亦是如此,与姬丹对视相望,点头哭道:“丹哥,是我,这么多年了,想不到我们还能再见面,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哽咽不止,一双眼中满是泪水,久久难以平静。 姬丹听了,微有动容,道:“嗯,青青,这些年来我又何尝不是。想当年你坠落山崖,我找遍了整个山底,却怎么也找不到你的尸骨。 “为此,我只好为你做了一座空墓,每当忌日这天我都会为你焚香烧纸,以祭慰你的在天之灵。几十年如一日,从不间断,想不到的是,你竟然还活着,这真是太好了。” 女子擦了眼泪,道:“让丹哥费心了,我柳青青一条贱命又何足挂齿,只要丹哥无事,青青就算是真的死了也是值得的。我不是早就说过了吗,柳青青愿意为丹哥做任何的事,即便是要我的命。” “青青!”姬丹望着那女子,微微摇头。 过了半响,将手松开,叹道:“青青,你这又是何苦呢,你应该知道我心中早有了婉儿,至于其他的女子,我是再不会多看一眼。这么多年过去了,想不到你的脾气还是这样,却是一点也没有改变。” 柳青青听了,不禁一声苦笑,道:“那不是更好吗,我还是当年的那个柳青青,而你呢,还是那个英姿煞爽的姬大哥。我们一起闯荡江湖,一起游山玩水,一起对付坏人,还有什么比这个更美好的。” 柳青青说到这里,似乎想起了往事,一时思绪万千,沉醉其中。 姬丹见了,忽是一声长叹,道:“这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亏你却还记得。不错,当年你我正值少年,闯荡江湖,惩恶扬善,做了许多有意义的事情。 “时隔多年,现在想起来确是有趣,不过,我们已经都老了,又何必再提起这些。哦,对了,那天在剑山之顶,我亲眼见你从山崖掉下去,怎么会。。。。。。” 一句话将柳青青从梦中惊醒,望着姬丹,道:“丹哥,此事说来话长,外面风大,我们还是先进屋再说。” 第420章 亲人相认 (上) 柳青青又是一声苦笑,望着姬丹,道:“丹哥,此事说来话长,外面风大,我们还是先进屋再说。”拉着姬丹,一同进了小屋。 “师父,你回来了。”柳忆见柳青青进来,急上前与她打了招呼。 “嗯,忆儿,怎么今日有空来看我?”柳青青朝他微微点头,但见了旁边的乔征宇,脸色略惊,问道:“忆儿,这人是。。。。。。” 柳忆正欲解释,却听姬丹在旁道:“青青,这位是乔少侠。其为人品行端正,武艺高强,是我刚认识的一个朋友,今日与我一同进山是有些事情要办。” 说完,对乔征宇又道:“乔少侠,我来引见一下,这位柳前辈与我相识多年,最是喜欢结交英雄豪杰,今日既是有缘见面,却也是缘分一场。” 乔征宇听了,躬身行礼,道:“在下乔征宇,见过柳前辈。” 此时,他与柳青青近在咫尺,但见其容貌绝美,皮肤白皙,不禁暗自赞叹:“好美的女子,这位柳前辈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个大美人。虽然郁夫人貌美无双,但柳前辈与之相比,却也是丝毫不差。” 柳青青望了他一眼,点头道:“嗯,乔少侠不用客气,果然是英俊不凡少年英雄,难怪能得到丹哥的赞许。既是丹哥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乔少侠,还请一边坐。” 说话之际,伸手朝三尺之外的一张凳子抓去。便见那凳子忽是一跳,随后动了起来,并移至到乔征宇的跟前。 “好厉害!”乔征宇心中惊道,暗自称奇。 “这柳前辈外表弱小,但武功奇高,怎也会擒龙功这类的高深功夫?”正诧异之时,忽见眼前有一银丝快速闪过,转眼间,就消失在柳青青的衣袖当中。 顿时明白过来,思道:“原来是这样,嗯,柳前辈虽说有些弄巧,但却也是真功夫。就拿着飞丝沾物的功夫,若是没有上万次的练习,也绝难有如此的造诣。”不由更是佩服,暗自点头。 待乔征宇坐定,柳青青又抓来两张凳子,叫姬丹与柳忆一人坐了一个,自己则在姬丹的一旁坐下。至于那大蛇,却是灵性十足,自知无趣,望了众人一眼,悄悄退出了房屋。 四人围坐一块,姬丹道:“青青,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都在寻找你的下落,想不到你死里逃生,却是老天保佑,苍天有眼,不忍心叫你就这么轻易死去。而如今你我再次相逢,也是上天安排,你现在可以说说当年的事情了。” 柳忆听了,在旁也道:“不错,师父,在我的记忆当中,你一直都是个沉默寡言,不善言语的人。并且一辈子没有与外人打过交道,也从来没有什么朋友。 “但从刚才你的言行和举止来看,你似乎与姬英雄很熟。不仅如此,你们的感情好像还很不错,这大大出乎了我的意料,不知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还请师父告知一二。” 他自小被柳青青带大,其除了教自己武功外,平时极少聊其他的事情。因此,对与柳青青的一切,他知道的少之又少,紧紧知道的是一个名字,却是不知道她的来历。 今日见其举止反常,又听姬丹话中有话,心中那股好奇心顿时激起,是以趁机追问,急切想要知道这其中的缘故。 柳青青犹豫了片刻,道:“也罢,我忍辱负重这么多年,一直在等这个机会,现在看来时机成熟,应该是到了说的时候了。” 望了柳忆一眼,道:“忆儿,其实有些事情我一直埋在心里,没有告诉你。不过到了今日,看来也是到了应该告诉你的时候了。你过来,我有话要和你说。” 柳忆点头,起身来至柳青青身旁:“师父,你有话直说便是,徒儿洗耳尊听便是。”柳青青摸着其头,微微点头:“忆儿,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自己的爹和娘是谁吗。好,师父今天就全都告诉你,你可听好了。”凑在柳忆的耳边,轻声说了几句。 “啊。。。。。。”柳忆听了,脸色不禁一变,望着柳青青,摇头直呼:“不。。。。。。这不可能,这不可能。。。。。。”一脸的惊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柳青青却是显得异常地冷静,道:“忆儿,师父什么时候骗过你。刚才我所说的一切,句句属实,绝无半点的虚假。否则,若有半点的假话,叫我五雷轰顶,不得好死。” 第421章 亲人相认 (下) 只听得柳忆惊诧不已,愣了好半会,才道:“即是如此,那你为什要隐瞒这些?这么多年来,你将我抚养成大并且教我武功,但对我的身世却是只字不提,这又是为什么?” 柳青青叹道:“忆儿,我知道这样对你很不公平,但你要相信我,我之所以这样做都是为了你好,也是不想让你受到伤害。毕竟你的父亲并不知道此事,我不想你一生下来就没有父亲。” 柳忆听了,脸色微变,奇道:“师。。。。。。母亲,这又是怎么回事,为何我越听越不明白?我的父亲到底是谁,他又怎会不知道这些?” 柳青青并不回答,而是沉默了片刻,才缓缓道:“忆儿,我知道这听起来的确有些不可思议,这也是为什么我今天要告诉你身世的原因。 “因为你的父亲,他。。。。。。今天也在这里。。。。。。我必须要让他明白,他有你这么一个儿子。。。。。。” 柳青青虽没说出那个人的姓名,但所有人都是为之一愣,将目光移去,不约而同的落在了姬丹的身上。 “青青,你是说。。。。。。忆儿他。。。。。。就是我们的。。。。。。儿子?”姬丹盯着柳青青,忽是一字一句的说道。 柳青青不敢看他的眼睛,低着头,微微点了点,算是默许。 “这。。。。。。这怎么可能,你我什么时候。。。。。。”姬丹一把抓住柳青青的手,望着她再次问道。 柳青青却是一笑,道:“丹哥,此事已经过去了三十多年,又何必再提起呢?况且这么多年了,我早以对此事不再介意,不如就让它过去。” 姬丹摇头道:“不行,这怎么行?若真有这么一回事,那么这些年来你们母子受苦了,我姬丹若是假装不知,对你们不管不问,那与禽兽又有何区别。” 柳青青深深叹了一口气,犹豫了片刻,道:“好,丹哥,既然你这么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便是。丹哥,你还记得我们前往天山,寻找天山老人前的那天晚上吗? “就在那天晚上,我们住在山脚下的一间客栈中。当时你心情很好,并且喝了很多的酒,最后不省人事,是我将你扶进了客房。。。。。。” 姬丹听了似有所思,过了半会,道:“嗯,我想起来了,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但我当时喝醉了,什么都不记得了,一进房后就睡下了,难道。。。。。。”不敢再想,连连摇头。 柳青青脸色微红,道:“不错,你当时的确不省人事,而且一进屋就倒在了床上。不过,你却忘记了一件事,那就是酒中早被人下了毒,所以才。。。。。。” “哦,酒中有毒?”姬丹眉头微皱,反问了一句。 柳青青点头道:“丹哥有所不知,其实那天我们的一举一动全在天山老人的掌控之下,也是他,早命人在酒中下了逍遥散,所以才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不过,事情已然发生,丹哥也无需自责,这一切都是天山老人的阴谋,与你并无有任何的关联。” “卑鄙!”姬丹怒喝了一声,道:“天山老人枉为一代高人,想不到行事却是如此的卑鄙下流。当年他被逼跳崖自尽,也是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否则的话,我绝不会放过他。” 柳青青道:“嗯,时隔多年,丹哥却还记得这些。自从那天后,我就怀上了你的骨肉,并且生下了忆儿。虽是如此,但毕竟这件事情不明不白,因此我向忆儿隐瞒了身世。直到今天你的出现,我才决定将这一切都说出来,也好让你们父子相认。” 说完,转身对柳忆道:“忆儿,这。。。。。。这就是你的亲身父亲,还不快过来相认。”柳忆听了,缓缓站起,几步来至姬丹面前,“扑通”一下,跪倒在地:“父亲。。。。。。”一把扑入姬丹的怀中,整个人已是哭成了泪人。 “忆儿。。。。。。”姬丹双手将柳忆扶起,不禁老泪纵横,望着柳忆道:“忆儿,这些年来让你受苦了。这都是我的错,我。。。。。。我实在不配当你的父亲。”扭过头去,不敢看柳忆的双眼。 柳忆哭道:“父亲。。。。。。快别这么说,若非母亲今日说出实情,我和你一样仍是是不知其中的情况,有岂能怪你呢。今日我们一家人团聚,这比什么都重要,其他的都无需再说。” “嗯,忆儿善解人意,宅心仁厚,我有你这样的好孩儿比什么都高兴。”姬丹点头赞道,与柳忆紧紧抱在一起。 柳青青见了,不禁双眼一红,一下子也扑在柳忆的身上,嚎啕大哭。 此时,他三人一家团聚,心中有说不出的痛楚。 第422章 死里逃生 (上) 柳青青见了,不禁双眼一红,一下子也扑在柳忆的身上,嚎啕大哭。 此时,他三人一家团聚,心中自有说不出的酸楚。再顾不得许多,当即拥在一块,尽情大哭。一时,整个房中泣不成声,哭声不断,甚是悲伤欲绝。 乔征宇在旁见了,也是忍不住掉下眼泪,暗自替他们高兴。 如此,只哭了好一会儿,三人这才分开。 姬丹道:“青青,这些年来你受苦了,忆儿能有今天也是多亏了你。不过,我还是有一事不明,当年天山一战,我亲眼看见你被天山老人打下了山崖,你怎会。。。。。。” 柳青青擦了眼泪,道:“丹哥,为了忆儿我受点苦又算得了什么,只要你们父子能够相认,那么所有的一切也都值得了。 “那日我被打下山崖后,也是老天爷有眼,正好被半山腰的一棵大树接住。虽是暂时保住了性命,但因为我的伤势很重,所以根本无法动身,只能是静静躺在那儿,只等别人来救。 “虽然如此,但那山中甚是寒冷,不要说一个受了重伤的人,即便是一个正常的人只怕也无法熬过一晚。所幸的是,那树甚是茂盛严密,将所有的寒气全都抵挡在外,我才侥幸活了下来。 “到了第二天,我的伤势稍有好转,并渐渐有了知觉,双手已是可以活动。我本想爬下大树,但那双脚却出现了问题,任我如何的努力,却是半点移动不得。无奈之下,我只能是继续躺在树上,以期待有人来救。 “可这仅仅只是一个美好的愿望,虽然起初我也不这样认为,但现实是残酷的,不仅打败了我,还让我败得心服口服。因为,在未来的几天里,身旁除了偶尔爬过的小动物外,就根本没有任何的东西再出现过。 “但我仍不死心,依旧静静地躺在那儿,整整三天三夜,几乎是一动不动。直到了第四天,我开始感到了失望,并且明白过来,在这里是不可能有人发现自己的,与其等别人来救不如靠自己。 “在想明白这个道理后,我决定想办法自救,并且开始逐渐的实施。我知道要想摆脱眼前的困境,就必须先要活下去,而活下去的条件除了水,就是食物。那山中并不缺少水,因为那些白雪就是最好的水,并且随处可得。 “至于食物,一开始我还以那些小动物为食。可是过不了几天,山壁上的动物都被我吃光了,为此,我还饿了好几天。不过,天无绝人之路,通过观察,我发现离我不远的石壁上长着一些果子。 “于是我试着用手去摘,可是令人气愤的是,那些果子虽然仅在尺寸,我却是怎么也摘不到,并且每次都是差了那么一点点。我开始有些生气,大声的叫喊,双手不停的挥舞。 “可就在这时,有一根银丝从我的衣袖中掉出,让我见了不禁豁然开朗。我决定用银丝来帮我,我先是将银丝一端绑在我的手指上,另一端则系了一个小圈,然后不断丢向那些果子,希望能套住其中的一个。 “虽然这是个不错的办法,但要实施起来却是十分地困难,毕竟我从来没有试过。事实上也是如此,这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我不知道自己能否成功,但我知道自己绝对不能放弃。否则,等待自己的只有死亡。 “我不断地将银丝抛出去,又不断地收回来,虽然每一次都是大失所望,但这并不能打消我的决心。也不知道试过了多少次,在一次一次的失败后,终于,我获得了成功。 “望着眼前的果子,我的心情不知道有多高兴,尤其是我将果子放入了嘴中,那种甜美的感觉简直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直到现在都难以忘记。” 乔征宇听到这里,思道:“柳前辈毅力惊人,却是普通人不能比。若非如此,她也不可能练成那手银丝抓物的功夫。”心中佩服,暗自点头。 只听柳青青继续说道:“就这样,在后来的十来天里,我饿了就吃一些果子,渴了就喝一口雪水,日子虽是有些艰苦,但终究活了下来。到了第二十天,我几乎可以坐起来,虽然仍无法下来。 “好在我的双手已经恢复自如,摘取果子的水平也越来越高,所以,不用再为肚子挨饿而感到担心。虽然如此,但这也不是办法,如何离开这里成了我需要解决的首要问题。 第423章 死里逃生 (下) “我先是仔细观察了一下四周,发现大树旁边除了山石还是山石,并无任何可以攀登之处。若是想逃脱此处,除非有人从山顶上丢下绳索,才有一线的希望,除此之外再别无他法。 “很显然,这是个令人十分头痛的问题,一下子就将我难住,陷入了绝望当中。就在我苦苦寻思如何脱身的时候,山岩壁上一条游过的小蛇给了我希望,使我猛然想到了小青。后来,也是在小青的帮助下,我终于摆脱了困境。。。。。。” “等一下,请允许我打扰一下。请问前辈,小青是否就是那条大蛇?”乔征宇忽然打断了柳青青,指着门外问道。 柳青青点头道:“嗯,不错,小青本是一条泰坦蟒,从小就失去了爹娘,是我与丹哥收养了它。怎么,乔少侠有问题吗?” 乔征宇摇头道:“没有,我只是觉得有些好奇。前辈说那小青既然是一条蟒蛇,那我就更不明白了,其并无人类的智慧,而且当时也不在前辈的身旁,它又如何能找到前辈?” 柳青青听了,却是微微一笑,正欲解释,忽听柳忆在旁道:“乔兄有所不知,小青自小跟随在母亲身边,并由母亲喂养长大,其感情深厚,且早已心意相通。 “但凡母亲有难,小青必能有所察觉。这还不算什么,最主要的是,母亲有一手独门绝活。无论在什么地方,只要吹起曲子,小青必能听到,这也是为什么母亲用树叶吹曲子的缘故。” “哦,原来是这样。”乔征宇听了微微点头,低头不语,似有所思。 柳青青接着道:“小青救下我后,生怕我再次遭遇不测,将我带至一个隐蔽的山洞当中,并且时刻守护在我身旁,从不离开我半步。在那段时日里,小青几乎包揽了我所有的事,这其中包括食物和水,甚至还有草药。 “在小青的帮助下,我的伤势逐渐的好转,身子骨也越来越有气力。相信用不了多久,我就可以完全康复,恢复至以前的状态。就在我自认为很快就可以站起来的时候,我忽然发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那就是自己的一双腿始终没有任何的知觉。 “起初我还以为是躺得太久,双腿没有运动的缘故,只要多休息几天就可以恢复过来。但现实是无情的,却是再一次打击了我。眼见又一个月过去,双腿非但没有好转,而且开始变得腐烂,并有阵阵恶臭味发出。 “这令我十分地恐慌,很显然,自己的一双腿早已断了,并且已不再属于自己。面对这样的事实我实在无法接受,于是在洞中大哭了一场。然而,这并不能改变什么,因为接下来的,将是我一生中最难的选择。 “随着双腿不断的腐烂,我心中明白,自己若是想要活下去,只有舍弃这一双腿。否则,不仅仅失去了双腿,只怕连自己的命也要一块搭上。这无疑是个坏消息,尤其是对一个爱美的人来说,这比杀了她还要难受,但事实上又不得不如此。 “在经过一段痛苦的思考后,最终我决定以自杀的方式来了结自己。因为与其这样苟且活着,还不如给自己一个痛快。于是在一天早上,我准备好了一把小刀,随时了结自己的生命。 “然而就在这时,我无意中竟发现自己已有了身孕,这令我感到十分地震惊。摸着肚中那跳动的小心脏,我开始有些犹豫不决。在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挣扎后,理性终于战胜了死神,我选择了活下去。” 柳青青说到这里,对柳忆道:“忆儿,你过来,娘还有些事情告诉你。”柳忆微微点头,上前走到柳青青旁。 “扶我起来。”柳青青命令道,柳忆不敢不从,一手搀住柳青青的手,将其慢慢扶起。 待站稳时,柳青青忽是伸手朝自己左腿拍去,便听“咔嚓”一下,柳青青的左小腿已是断成了两截。 “啊!”在场所有人皆是被这一幕所惊,不由目瞪口呆,当场愣住。 ”母亲!你。。。。。。”柳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紧紧扶着柳青青,生怕她摔倒。 柳青青惨然一笑:“为了活下去,我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忍痛舍弃双腿,虽然这是一件十分痛苦的事,但我并不后悔。 “后来,随着忆儿的诞生,我的心情发生了很大的改变,开始变得开心,不再是那么痛苦。为了给忆儿一个美好的影像,我给自己装了两只假肢,借此瞒过了忆儿。” “青青,你。。。。。。让你受委屈了。。。。。。都怪我没用,若是能及时找到你,或许将是另外一种结局。”纵是姬丹沉稳冷静,此时再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不禁老泪纵横,泪水不断,簌簌直往下掉。 柳青青却是显得极是平静,惨然一笑:“丹哥,这并不能怪你,或许这是老天爷的安排,是我自己的选择,与你又有什么关系。” 望着柳忆又道:“忆儿,娘就只有你这么一个孩子,当然最是舍不得你了。若非当年你在娘的腹中踢了我一脚,娘只怕早已不在人世了。 第424章 雪莲花 (上) 望着柳忆又道:“忆儿,娘就只有你这么一个孩子,当然最是舍不得你了。若非当年你在娘的腹中踢了我一脚,使我清醒过来,此时,娘只怕早已不在人世了。 “现在看来,娘当年的选择并没有错,虽然我失去了一双腿,但与你相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娘能看到你长大成人,就是我这一辈子最开心的事。” 柳忆听了,摇头哭道:“母亲,都是孩儿不孝,为了忆儿让您受苦了。”从旁拉过一张凳子,让柳青青坐下,随后,从地上捡起那只假肢,帮柳青青重新装上。 完毕,退后一步,正对着柳青青的面前,双脚一弯,”扑通”一下跪倒在地,拱手拜道:“母亲,这些年来,您忍辱负重含辛茹苦将孩儿抚养长大,教我武功,读书识字,甚是一片苦心。 “然而,母亲所受之苦,孩儿竟是毫不知晓。不仅如此,孩儿还让您一个人住在这大山之中。这。。。。。。这简直是禽兽不如,恕孩儿不孝,还请受我三拜。”说完,连连跪拜,磕了三个响头。 柳青青将他扶起,哭道:“忆儿快起,其实这也不能完全怪你,娘若是不说,你又岂能知道这些。忆儿快快起来,娘知道你有这份孝心,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娘!”柳忆一声哭喊,扑在了柳青青的怀中。 过了好一会儿,她母子俩人这才分开,柳忆依依不舍,慢慢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姬丹叹道:“青青,为了忆儿,这些年来你受苦了。不过我不明白的是,这雪山环境恶劣,生活条件极为有限,而你还带着孩子,这么多年来,你为什么不来找我?” 柳青青苦笑了一声,道:“丹哥,我又何尝不想,自从有了忆儿,我无时无刻不想去找你。但这显然是不可能的,你看看现在的我,一个断了双腿的人,还有什么资格去让人接受? “还有,你与郁姐姐自幼两小无猜,情深意重,我又怎忍心在你们之间插上一脚,而破坏你们的感情呢。所以,我只能呆在这雪山之中,将忆儿抚养成人,如此,便是心满意足了。” 姬丹听了,又是一阵痛楚,摇头道:“青青,你想得太多了。婉儿是个明事理的人,她若是知道你的情况,相信她绝不会看不起你。 “相反,她不仅会帮助你,而且对于忆儿,她也一定会将其当成自己的孩儿,视为已出,绝不会有半点的偏私。” 柳青青微微一笑,望了姬丹一眼,道:“丹哥,此事已过去了这么多年,我们就不要再提了。哦,对了,好久没有见到郁姐姐了,她现在还好吗?这些年来,你们过得怎么样?” 姬丹听了,脸色微变,沉思了半会,道:“自从天山一战后,我与婉儿就退出了江湖。后来,我们找了一个人烟稀少的地方,并隐居了下来。 “每日耕田种菜,打猎捕鱼,日子虽然艰苦了点,但还算是过得不错。不过,近年来,婉儿她。。。。。。”话到嘴边,似有难言之隐,又硬生生的吞了回去。 柳青青见其神色有异,心中早有疑虑,道:“丹哥,郁姐姐她怎么了?你可不要骗我,我柳青青又不是外人,有什么话不妨与我直说就是,何必吞吞吐吐。” “这。。。。。。”姬丹略有尴尬,犹豫了一会儿,道:“既然如此,那我也不瞒你。你也知道,婉儿的身体一直不好,尤其是最近,她的病情很不稳定,大有复发的可能。” “嗯,这也正是我最担心的事。”柳青青微微点头,望着姬丹道:“郁姐姐所中之毒名曰‘银色雪莲花’,正如其名,越是漂亮的名字越是毒性强烈。此毒乃天山老人秘制练成,其毒性猛烈,伤人于无形,最是难防。 “当年天山一战,天上老人使出此毒,若非有郁姐姐舍身保护,中毒的那个恐怕就是我了。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了,郁姐姐的毒还是没有解除。” 姬丹点头道:“不错,那雪莲花之毒甚是霸道,一旦中毒,其周身瘙痒,犹如千万只蚂蚁在啃食自己,简直是疼痛难忍痛不欲生。 “只可惜的是,当年天山老人连解药一起带入了山崖,使得婉儿至今无法彻底解除身上的毒性。虽然这些年来,我用内功将毒控制住,但这几天那毒越发变得凶猛,纵是我用尽了全力,却是再难控制。” 第425章 雪莲花 (下) 柳青青听了,顿时一阵伤感,道:“若是如此,那郁姐姐她。。。。。。”不禁连连摇头,深深叹了一口气。 稍有沉思,望着姬丹又道:“丹哥,既是郁姐姐病情严重,你此时此刻应守护在她身旁才是,怎会不远千里跑到这雪山上来,难不成是为了寻找解药而来?” 姬丹微微点头,道:“青青,你也知道,那雪莲花的解药当年与天山老人一同掉下了山崖,又哪里再有什么解药。只是这位乔少侠的一位朋友告诉我,说是千年冰蚕可能能解婉儿之毒,所以,我这次来也是想碰碰运气。” “千年冰蚕?”柳青青脸色微变,缓缓起身,在屋中来回走了几步,道:“据江湖所传,千年冰蚕喜藏在环境恶劣的雪山之中,常年吸取日月精华,全身碧绿冰冷,并且剧毒无比,乃万毒之王。 “那雪莲花之毒虽然厉害,但若是与千年冰蚕比起来,根本就不算什么了。只要能找到冰蚕,采用以毒攻毒的方法,说不定真能驱散解毒,达到治愈的功效,如此,郁姐姐也就有救了。 “可是,这只是江湖上的传言,至于千年冰蚕是否真的存在,这个世上根本就没有人见过,又到哪里去找这样东西。即便是有,但在这雪山之中,要想找到千年冰蚕,无异于是大海捞针,希望极其渺茫。” 柳青青这番话倒也有些道理,姬丹听了不禁苦笑一声:“青青,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不错,这件事的确是很难,但我来之前早已下定了决心,为了婉儿,哪怕是只有一线的希望,我也绝不能放弃。” “好,姬大哥重情重义,乔某佩服。”乔征宇点头赞道,望着姬丹,道:“姬大哥,寻找千年冰蚕虽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只要我们肯想,却也不是没有希望。 “所谓‘世界无难事,’其实做什么事都要讲究方法,只要找对了方法,那么什么困难都可以迎刃热解,于是困难也就不再是困难,自然一切都好办了。” “哦?”姬丹略有沉疑,望着乔征宇,道:“听乔少侠之意,你似乎已想到了什么好办法,不妨说出来听听,也好让我们看看是否可行。” 乔征宇却是不急,缓了一会儿,道:“嗯,还是姬大哥了解我,既然如此,那我就跟大家提个醒。大家都知道,这雪山方圆几百里,其间白雪覆盖,连绵不断,环境甚是恶劣。 “在这种情况下,我们要想从中找那千年冰蚕,和大海捞针几乎没有分别,所不同的是一个是山,一个是海而已。显然,这个方法是行不通的,即便是可以,时间上也绝不容许我们这样做。 “因为即便是能找到,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了,到时只怕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为时晚矣。与其如此,我们何不另想办法转变思路,或许还有希望。 “比如通过某种办法,使被动变为主动,将那冰蚕引出山来,从而主动的投入我们的怀抱呢,这也未尝不可。” 柳忆听了,微微摇头,道:“乔兄的意思是说,叫那千年冰蚕主动来找我们,而不是我们去找它?这。。。。。。这怎么可能呢,那千年冰蚕只是个畜生,又不像我们人类,岂能听。。。。。。” 话到嘴边,忽是愣住,似恍然大悟,道:“哦,我明白了。嗯,不错,这的确是个好主意,我刚才怎么就没有想到了。”不禁是连连点头,大喜过望。 转身对柳青青道:“母亲,若非乔兄提醒,我险些忘了,此事只怕还需仰仗母亲,只要母亲肯出手帮忙,那千年冰蚕就算是远在天边,也是手到擒来,否则事情绝不能办成。” 柳青青却是明白,点头道:“忆儿,你们的意思我明白,但小青与那千年冰蚕却是有些不同。一来,千年冰蚕只是一种昆虫,其并不具备小青那样的灵气。 “二来,其藏身在雪山最深处,我即便是吹奏音乐,也不知道声音能否传至大山深处。所以,我虽懂得招引之术,却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至于能否成功,也只能是看运气了。” 姬丹道:“嗯,不管怎样,这总是一个办法,比起我们漫无目的的寻找可是要好的多。青青,这么多年来我也没有求过你什么,这一次婉儿能否得救,就拜托你了。” 柳青青道:“丹哥,你我之间何必客气,我这条命本就是郁姐姐给的,现在她有难我又岂能袖手旁观。千年冰蚕我们一定要抓,不过,若是那天山老人的‘混天玉笛’还在就好了。 “此笛乃北海玄铁所炼制而成,构造独特,吹出来的声音极其响亮透彻,能传至千里之外。 第426章 隐瞒 (上) 柳青青望着他道:“丹哥,你我之间又何必客气,我这条命本就是郁姐姐给的,现在她有难我又岂能袖手旁观。这千年冰蚕固然要找,不过,若是有‘混天玉笛’的话,那么把握性应会更大一些。” 乔征宇听了,脸色一奇,问道:“不知柳前辈所说的‘混天玉笛’是何物,这与寻找千年冰蚕又有何关联?” 柳青青望了他一眼,道:“乔少侠有所不知,顾名思义,‘混天玉笛’其实就是一只玉笛而已。所不同的是,此物乃北海玄铁所制,制作巧妙构造独特,是以吹出来的声音极其响亮透彻,即便是远在千里之外,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试想,若是用此笛吹奏曲子,就算是那冰蚕藏的再隐蔽,也不怕不能将其引出。不过很可惜的是,当年,此物随着天山老人一同跌入了山谷,从此后,那笛子的下落便再无人知晓。” 姬丹点头道:“嗯,当年,随着天山老人跌落山崖,江湖上也逐渐恢复了往日的平静。这么多年来,江湖上虽然依旧是打打杀杀,甚是热闹,但皆是一些平常无奇的争斗,对整个武林并没有太大的影响。 “而那天山派一门,经过那次大战后,其门下弟子全都散尽,一夜之间从江湖中消失,仿佛就从来没有这个门派一样。那‘混天玉笛’也便是如此,随着天山老人一同沉入了谷底,而再无了消息。” “哦,原来是这样。”乔征宇听了,略有所思,低着头,不再说话。 忽听柳忆在旁说道:“要取‘混天玉笛’其实也不是难事,既是其与天山老人一同掉入了山崖,那我们可以去谷底找呀。相信只要能找到天山老人的尸体,那笛子自然也能找到。 “当然,父亲与母亲年事已高,这种事情就不必麻烦您们了,只要将其交给我们年轻人去做。而至于您们,则只需待在这屋中,等我们回来的好消息便是。” 乔征宇点头笑道:“不错,柳兄所言极是。那天山老人坠落山崖虽是三十年前的事,经过风吹雨打这么多年,其尸体很可能早已变成了一堆白骨。 “但‘混天玉笛’却是不同,其本北海玄铁所制,材质优质不惧风雪,即便放上一百年也不会发生任何的变化。所以,我若是与柳兄前往山谷寻找,想必不难找到。” 姬丹听了,深深叹了一口气,起身走了几步,摇头道:“话虽如此,但谈何容易,乔少侠却是不知道这其中的难处。当年为了寻找青青,我曾经只身前往谷底。那山谷常年被浓雾笼罩,从上往下望去,却是什么也看不清,不知道有多深。 “不仅如此,山谷地势险恶,极是陡峭难行,只要稍有差池只怕便会掉下山崖,落得个粉身碎骨。这还不是最主要的,更可怕的是,沿途多有猛兽毒蛇,若是稍不留意,就会丧生谷底,再无法出来。 “我知道忆儿与乔少侠也是一片好心,为我着想,但雪山之深,风险之大,凶险之极,实是大大超过了你们的想象。若非不到万不得已的地步,绝对不要轻易去尝试,否则,我宁愿回中原去,也不愿意看到你们两个有事。” 柳青青也道:“不错,丹哥说得一点也不错。当年我之所以能活下来,虽是有小青的一份功劳,但另一方面也是仗着雪山地势险恶,才不被天山派的人发觉,因此侥幸逃过了一劫。 “这雪山上除了大雪与寒风外,其实还有许多未知的凶险,我在这里居住多年也不敢随处乱走,以防遇到什么不可预见的危险。 “又何况那雪山深处,危机四伏,也不知道有什么危险在那儿等着你。你们虽是一片好心,但为了你们的安全,我无法同意,也绝不赞成你们这样去做。” “话虽如此,可是。。。。。。”乔征宇正欲再劝,早被姬丹挥手打断:“乔少侠不必多言,此事不是儿戏,还需从长计议,让我考虑一下再说。” 乔征宇与柳忆见他态度坚决,知其心意已定,再难劝服。也不再吭声,各自低着头,默默不语。 众人连夜赶路,身心早就疲惫不堪。此时此刻,无话可说,困意不觉从心底袭来,不由哈欠连连,已是有了睡意。 柳青青早有安排,将众人安排妥当,顿时,那小屋又陷入了一片寂静当中。 屋外白雪依旧下个不停, 第427章 隐瞒 (下) 睡至半夜,乔征宇忽被一人推醒,睁眼观看却见柳忆正站在自己身旁。心中好奇,又见柳忆示意自己不要出声,跟随他出去。 乔征宇点头起身,跟着柳忆悄悄来到了屋外。 待两人站定,柳忆道:“乔兄,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与我父亲来此地多久了,不知道你可否还记得?” 乔征宇略有沉思,伸出手指来回掐算了片刻,道:“柳兄,我当然记得,到今天为止不多不少,正好一月零一天。” 柳忆点头道:“嗯,这天山离中原不远千里,来回一趟便是要花上一月的时间。听说那郁夫人病体沉重,已到了病入膏肓的地步,若是再没有解药替其解毒,只怕随时有生命危险。 “眼下既然已有线索,就不该在这里犹豫不决,浪费时间,而是应该抓紧时间赶紧去做。否则只怕是夜长梦多,到时就算是找到了冰蚕,恐也为时晚矣来不及了。不知道乔兄认为我说得对不对?” 乔征宇道:“柳兄之言我明白,我又何尝不想早日出发,助姬大哥一臂之力。但你应该知道,那山谷甚是凶险万分,姬大哥之所以不让我们去,也是为了我们的安全着想,他不想我们有什么事情发生。 “不瞒柳兄,这些日子来通过接触,我对姬大哥的为人有所了解。在他的心中,郁夫人比他的生命还重要,为了救她,其实姬大哥比我们更加着急,他又怎么会故意拖延时间呢。所以,还请柳兄耐心等待,相信你父亲一定会做出决定的。” 柳忆听了默不作声,沉思了片刻,道:“乔兄,看来最了解我父亲的人非你莫属。但是,我还是不想就这样等下去,我心中有些话想对你说,不知道你是否愿意一听?” 乔征宇望了他一眼,道:“哦,柳兄有什么话直说,在下洗耳恭听便是。” 柳忆道:“其实也没什么,我只是想告诉你,这世上有些事情可以不做,但有些事情又不能不做。即便是有些阻碍和小麻烦,但若是因此放弃,只怕这辈子也会心神不安,悔恨不已。 “我自小被师父抚养长大,一直以为我是个没有父母的孤儿。直到今天,我才与父母相认,心中不知道有多高兴。在我看来,若是能够帮他们完成一些事情,这就是对他们最好的报答,不知道乔兄认为我说得对不对?” 乔征宇心中自是领会,点头笑道:“嗯,柳兄所言极是。人这一辈子有很多选择,至于你如何去选,那是你自己的事。不过,若是稍有迟疑,而错过了一次最重要的选择,那就可能追悔莫及,后悔终生。 “今天,你们一家人有幸在这雪山之中团圆,自是人间喜事。柳兄大可不必考虑许多,去做你自己想做的事,即便是姬大哥可能不同意,但我相信他的心中,还是很高兴的。所以,不管你如何去做,我也一定会尊重柳兄做出的任何选择。” 柳忆大喜,点头道:“我明白了,乔兄,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出发。” 两人对视一笑,心中早已领会,轻轻将门关好,随即往那深山而去。 那山中天气变化无常,极是诡异,犹如婴儿的小脸,说变就变。刚才还寂静无声的山中,此时却又下起了鹅毛大雪,与那呼啸狂风合在一块,在半空中漫天飞舞,飘得沸沸扬扬。 两人在雪中艰难跋涉,几欲睁不开眼睛,仅是凭着一股毅力,努力朝前行走。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但见那远处的天边亮起一道白光,随着缓缓升起,四周也逐渐开始变得清晰,不多时,那天色也是大白。 两人停下脚步,在原地搭手远眺,只见前面山顶处有一宏伟建筑,其碧瓦红墙,隐约反射着光芒,心中大喜,不由加快了脚步,朝山顶而去。 再走了半个时辰,两人已是来到了一座宫殿外。两人抬头望去,顿时被眼前一幕所惊呆。 首先映入两人眼眶的是,巍峨耸立的石柱,整齐的站立一排,显得十分地尊严和气派。数十层高的石阶,由上而下,洁白无瑕,皆是由大理石制成。 在石阶的上面,也就是两旁,各自放置了一只石雕,乃是两头展翅飞翔的雄鹰,栩栩如生,令人生畏。漆红的大门,上面钉满了金色的铁钉,每一个大如碗口,密密麻麻,极其壮观。高大而又宽阔,约有一丈来高。 在大门的上方,则挂着一块硕大的牌匾,上面写着“天山无极宫”五个金色大字,在亮光的照耀下,反射着刺眼的光芒。 “看来这就是天山老人的无极宫了。”两人对视一望,随后顺着石阶往上走。那石阶不下百层,两人只走了好一会儿,才来到大门外。 , 第428章 无极宫 (上) “看来这就是天山老人的无极宫了。”两人对视一望,顺着石阶往上走去。那石阶甚高,不下百层,两人只走了好一会儿,才来到大门外。 此时,那大门从外看虚掩一半,另一半却是敞开。两人站立门前,还没进去,便隐约感觉从里面散发出阵阵寒气,不禁是不寒而栗。 乔征宇道:“柳兄,这无极宫里面阴气甚重,也不知道里面什么情况?” 柳忆笑道:“既然已经来了,还有什么好考虑的,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两人相互对视一望,微微一笑,随后,缓缓推开了大门。 那大门甚是沉重无比,推开是不时发出“嘎嘎”的响声,随着大门的推开,外界强光照射入内,大殿内所有的景象尽皆映入两人眼眶。 那宫中甚大,由数千块黑色大理石铺垫的地面,平整而又光滑,铺满了整个大殿。其中间则刻有一太极图案,黑白相见,显得十分醒目。 其四周是一面环形墙面,其上画着各种鸟兽图案,有鹰,虎,狮子,蛇等动物,其或飞或停,或跑或立,姿态万千,栩栩如生。 朝上望去是一圆形房顶,离地约有七八丈,玉石雕琢,极是宽敞明亮。周边雕有花纹,制作精美,造型独特,极具西方风格,颇是富丽堂皇。 而在两人的正对面,即大殿的正上方,则摆有一张座椅。金碧辉煌,端庄稳重,其扶手两侧上各雕有一条大蛇,张嘴吐信,盘旋而上,形态逼真。 两人观看多时,乔征宇不禁叹道:“想不到在这雪山之中竟然还有这样一座宫殿,其富丽堂皇奢华程度却是丝毫不比中原的皇宫要差。” 柳忆点头道:“嗯,小时候我就听人说过,在这雪山之中有一座豪华皇宫。那时我还以为这是骗人的谎话,现在看来,原来这一切都是真的。” 两人继续朝里走去,边走边看,来至大殿上方,在那宝座前停止了脚步。 “柳兄,看这宫中冷清的景象,似乎是荒废已久,并无有人呆过的迹象。”乔征宇伸手在宝座上轻轻擦拭,望着手指上一层的灰尘疑道。 柳忆道:“三十年前,自天山老人掉下山崖后,天山一派随即也全都散去,这里便再无人来过。这么多年过去了,自然是积满了灰尘,并没有什么奇怪之处。” 目光在大殿中缓缓扫过,忽然停在其中的一根石柱上,眉头微皱:“乔兄,走,我们去那边看看。”不等乔征宇回应,已是快速奔去。 乔征宇心下好奇,紧跟其后,走至那石柱前。 “乔兄,你看,这是什么?”柳忆指着石柱忽然问道。 乔征宇朝柳忆手指的方向看去,只看了片刻,忽是惊道:“这些好像是血,只是这些血迹颜色清淡,也许是时日已久,所以并不十分地明显。” 柳忆道:“嗯,乔兄好眼力。不过你说错了一件事,这些血迹之所以清淡不显眼,并非是时日已久所导致,而是因为有人清洗过的缘故。” 乔征宇听了,疑道:“哦?柳兄的意思是这里曾经有人来过,并对现场进行了处理?” 柳忆望着他道:“不错,可以这样说。”朝一旁的地面看去,又道:“乔兄若是不信,你再看看那里。” 离两人一尺远的地面上竟赫然有一片血迹,只是因为地面漆黑的缘故,因此不易让人发觉。 乔征宇仔细观看后,点头道:“柳兄说得果然不错,这地上的血迹也被清洗过。” 随眼望去,竟在附近又发现了许多类似的血迹。不仅如此,几乎在整个宫中,走不上几步,地面上或者是石柱上,均有大片的血迹,或溅或洒,随处可见,皆是暗淡无色,甚是模糊不堪。 乔征宇摇头道:“很显然,这里曾经发生过激烈的打斗,那地面上本来有许多的尸体,但有人将这些尸体搬走了,所以现场只留有血迹而不见任何的尸骨。” 柳忆道:“嗯,三十年前天山一战我也略有所闻。当时天山一派惨遭大败,伤亡惨重,几欲灭门。并从那以后,天山派便在江湖上消失,至此一蹶不振再无了动静。” 乔征宇疑道:“柳兄,我有一事不明,既然天山派门下弟子尽皆散去,这里却为何有清扫过的痕迹,难道说还有人留在这宫中?” 柳忆沉思了片刻,摇头道:“这个我也不清楚,天山派弟子众多,或许是有些不忍心离去的弟子所为也不一定。” 第429章 无极宫 (下) 乔征宇正有此意,两人当即一拍即合,随后在宫中又仔细搜索起来。 那宫中甚大,除了大殿外,还有中殿,后殿等处,两人几乎将整个宫中搜了个遍,却是没有任何的发现。只是在后殿中一个毫不起眼的小房间的地上,发现了一些破旧的衣服。 乔征宇随手捡起一件衣服,看了一会儿,道:“柳兄,你看这些衣服,可有什么不同之处?” 柳忆接过衣服,上下仔细打量了一番,摇头道:“这衣服表面上看似破烂不堪,其实不然,其轻柔平滑,是用上好的布料所制而成,在江湖中能穿这样衣服的人不多。” 乔征宇道:“柳兄好眼力,这衣服轻柔华贵,非富贾之人不能穿也。既然如此,那这样一件衣服出现在这样的地方,是否说明此衣服的拥有者为天山派的高层人物?” 柳忆微有沉思:“嗯,应该可以这样说。江湖上传闻,天山老人家产万贯富可敌国,对名利权势看得尤为重要,虽然极少在江湖上抛头露面,却是个野心极大,且私欲极度膨胀之人。 “所以,在宫中发现这么几件衣服,这也毫不奇怪。而且,天山派门规甚严,其下弟子都有自己的行装,以区分级别,一般的弟子绝无资格穿这样的衣服,即便是护法之类的人物,亦是如此。” “哦,依柳兄之意,这些衣服都是天山老人所留下来的?”乔征宇疑道。 柳忆望着他,道:“不错,乔兄你来看,这衣服正面画有一只展翅飞翔的雄鹰。在草原之上,这代表着无上的权力,非一宫之主不能穿戴,所以,此物多半是天山老人的。” 说罢,将那衣服展开,果见其上画了一只雄鹰,展开双翅,遨天飞翔。 乔征宇微微点头:“看来正如柳兄所言,这一定就是那天山老人之物。但我仍有一事不明,这些衣服既是如此的贵重,不将其放在箱子中保存,却为何丢在了这里?这似乎有些说不过去。” “这。。。。。。”柳忆微微一愣,但仅过了片刻,却是笑道:“乔兄心思缜密,在下佩服。不过,我想你这个问题好像是问错了人,你应该去问天山老人,因为只有他才可以给你答案。 “至于我,又不是什么断案如神的捕头,对于这样的问题,只怕是让乔兄要失望了。不过,听乔兄之言,似乎对这其中还有独到的见解,不妨直言出来,还望指教一二。” 乔征宇听了,不觉一笑,忙道:“不敢,柳兄说笑了,其实也没什么,我只是好奇随便问问而已,柳兄切勿见怪。” 两人对视一望,均是一笑,放下衣服,从房中走出。 便在这时,忽见不远处有一道黑影闪过,快速消失在走廊之中。两人均是一惊,急迈开脚步,紧紧追了上去。 追至大殿中,便见有一人手持一把扫帚正在那儿清扫地面。两人心下好奇,走进观看,却见那人年纪大约在六十上下,长袍灰衣,银发盖面,从外表上一时难以分辨出男女。 “老人家,你是什么人,在这里干什么?”乔征宇朝那人问道。 那人却似没有听见,依旧躬着身,在那儿继续清扫地面。 柳忆见了,却是笑道:“乔兄,你难道还看不出来,这人多半是个聋子,因为听不到声音,所以才无法回答你的问题。” 乔征宇也觉有理,点头道:“柳兄言之有理,我想多半也是如此,这人若不是个聋子,否则的话,我刚才的声音也不小,其没有理由听不。。。。。。” 只是他一番话还没说完,就见那人身子忽是一动,随后停止了清扫。转过头来,望了他两人一眼,道:“笑话,我老婆子若是聋子,那你们就是瞎子,没看见我在扫地吗,哪有时间回答你们这无聊的问题。” 从其说话的声音和那面貌不难看出,那人是一位女子,只是声调尖细说话怪异,语气中带着不满和责问,显得并不十分地友好。 一句话,当即叫乔征宇两人惊住,直愣了好半会,才反应过来。 乔征宇上前一步,抱拳道:“这位前辈,刚才晚辈若有不是之处,还望见谅。但不知前辈究竟何人,为何在这宫中出现?” 那人听了,又是一阵摇头,叹道:“哎,现在的年轻人都是怎么了,难道眼睛都瞎了吗,这么明显的事情也看不出来?我老婆子手持一把扫帚,在这里清扫地面,你说我会是什么人呢?” 望了两人一眼,又道:“反倒是我老婆子要问问,你们两个又是什么人,怎跑到这宫里来,难道就不怕死吗?我劝你们快些离开这里,因为这里不欢迎你们,免得遭来杀身之祸。” 第430章 山谷疑影 (上) 那人望了两人一眼,又道:“反倒是我老婆子要问问,你们两人又是什么人,无缘无故跑到这宫里来干什么,难道就不怕死吗?我劝你们还是快些离开这里,因为这里不欢迎你们,免得到时遭来杀身之祸。” 乔征宇听了,却是一笑,道:“哦,前辈这是何意?这无极宫荒废多年,天山派弟子也早已散尽,试问我等又何来杀身之祸?还请前辈指教,我等洗耳恭听。” 那人冷笑了一声,摇头道:“可笑无知小辈,既然你们这么想死,那我也懒得与你啰嗦。你们既然不听,到时若是出了什么问题,可别怪我没有提醒过你们。”转过头去,继续清扫地面,不再理睬两人。 乔征宇两人正欲再问,却见那人停止了打扫,收拾了扫帚,随后朝后门走去。两人对视一望,均是各自领会,悄悄跟在了那人身后。 那人半躬着身子,行走极是缓慢,一路上边走边咳,一副老态龙钟的模样。好容易来至后殿,在一个门口前停住,推开门后,随即走了进去。 乔征宇两人却是认得,那房间正是先前放着破衣服的那间。两人也不敢打扰,找了个地方躲起来,只在外面等候。 如此,过了好一会儿,那人却是迟迟不见出来。乔征宇心下生疑,轻声道:“柳兄,这么久了,怎么还不见那人出来,我们是不是过去看看?” 柳忆道:“稍安勿躁,我们还是再等等看,说不定就要出来了。” 又等了好一会儿,乔征宇又道:“柳兄,我看不用再等了,走,我们过去。”柳忆也是有些按耐不住,点了点头,当即急匆匆来至门外。 伸手推开了门,朝里只看了片刻,两人不禁脸色大变。原来那屋内并无半个人的身影,地上只留下了一把竹扫帚和一些破衣服,而那个神秘的老太婆此时早已不知了踪影。 “可恶!”乔征宇在那房中仔细搜查了一会,但见侧墙上有些异常,伸手用力一推,却是现出一道门来。两人顾不得许多,钻入了小门,急追了出去。 追至门外,却是来至山崖边上。眼见前方断崖峭壁,再无路可走,两人对视一望,皆是愣住。 过了好一会儿,乔征宇摇头道:“柳兄,我心中有个问题不知道该讲不该讲。你说当年天山老人会不会没有死,而是活下来了。刚才那人举止怪异,言语嚣张,莫非她就是天山老人。。。。。。” 柳忆听了,挥手道:“乔兄,我看你想多了,这不可能。当年,天山老人掉下山崖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你看这山崖陡壁深不见底,其活下来的可能很小。 “还有,当年天山老人已是七十多岁的老人,即便是能侥幸存活,其年纪也有一百多岁了。而刚才那人年纪虽大,却最多只有六十出头,这显然并不符合。 “至于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据江湖所闻,那天山老人是一位白须银发的老头,并非妇人。但刚才我们所见之人分明是位女子,这显然是两个完全不一样的人。” 乔征宇点了点头,想了片刻,道:“哦,如果真是这样,那倒是我多虑了。可眼下之事又如何解释,那妇人究竟是何人,倘若她真是这宫里打扫卫生的宫女,却为什么要躲着我们?” 柳忆沉思了片刻,道:“嗯,这的确是有些不合情理,也不能肯定她所说的就是真话。但有一件事可以肯定,天山老人就在这谷底,我们若是想知道真相,就必须下去。只有这样,方能解开这些疑点。” 两人皆有此意,却也不敢耽误,从宫中找来一根又长又结实的粗绳,将其一头系在山顶上一根牢固的柱子上。经过一番试探,确认无异后,方才抓着绳子,缓缓往下爬去。 那山崖陡峭无比,从上而下望去,几欲成垂直角度,深不见底。其间又陡峭难行,加之云雾迷茫,难见天日,使得沿途昏暗,更是凶险万分。 两人一手举了火把,一手则紧紧抓住绳子,倒也不敢大意,慢慢而行。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好容易来到了谷底。 那谷中一片黑暗,所幸两人都带有火把,在火光的照耀下,谷中的情景却依稀可见。那山谷之中多有乱石,地形复杂,甚是昏暗不明。 两人仔细在那山谷中寻找,但遗憾的是,山谷中除了山石还是山石,并无任何可疑的发现。 第431章 山谷疑影 (下) “奇怪,这里什么都没有,怎么会这样,难道。。。。。。”柳忆眉头微皱,望了乔征宇一眼,不敢再往下想。 乔征宇心中岂会不明白,笑了笑,道:“柳兄别急,这谷中环境错综复杂,且多有暗沟深坑不易寻找。或许是我们漏掉了什么地方,不妨再仔细找找看,说不定会有新的发现。” 柳忆听了,也觉有理,并不说话,而是抬起了头,朝那山崖两边望去, 他两人从山崖上下去,所行之处无不险恶难行,山石陡壁。其不仅陡峭不平,且多有地沟暗涧,纵隔幅度深浅不一,跨度极大,其间长满了茂盛的草木。 柳忆在那山中巡视了一会儿,忽是发现了什么,指着山石高处,惊道:“乔兄,你看那是什么?” 乔征宇举了火把望去,却见那陡壁之上的一棵树上挂着一物,柔顺轻软,在那风中来回的摆动,飘忽不定。 “走,我们上去看看。”两人皆是好奇,向那陡壁山岩处慢慢爬去。 待两人爬得近了,却是看得清楚,那物便赫然是一件长袍。虽是破损不堪并不完整,但在其胸前位置上,仍是隐约可见一只雄鹰,金钩利爪,展翅欲飞,极是威武。 柳忆上前将那长袍取下,拿在手中,道:“嗯,这长袍正是天山派所物,应该是天山老人留下来的。不难判断,天山老人的尸体也应该离这里不远,可能就在这附近。” 乔征宇点头道:“嗯,我想也是这样。”两人顿时兴致大起,随后,各自分开寻找。果不出所料,两人在附近地区又仔细搜索,找了约一炷香的工夫,便在不远的一个山沟中发现了异样。 那是一处低洼的山涧,其中有一具死尸躺在那儿,其周围长满了野草,那些茂盛的叶子将其紧紧遮盖,只露出了半个身子。因此,从外表上很难发现,若不是仔细观看,极是不易发现。 虽是如此,这仍是没有瞒过柳忆的眼睛,将乔征宇叫来。两人走至跟前,小心将那些野草扒开,眼前一幕让两人顿时愣住。原来见那具尸体早已腐烂不堪,皮肉尽失,所剩下的只是一堆白森森的骨头。两人虽早有思想准备,但第一眼看见白骨时,仍是不免惊住。 乔征宇道:“柳兄,此处甚是隐蔽,且只有这么一具尸骨,看来,这多半就是那天山老人了。” 柳忆听了微微点头,伸手在尸骨的附近摸索了好半天,忽是摇了摇头,皱眉道:“奇怪,怎么不见那‘混天玉笛’?这不可能呀。” 仍是不甘心,又将那尸骨附近的野草一一扒开,仍是一无所获,更是疑惑不解,摇头道:“乔兄,按理说,那‘混天玉笛’一直在天山老人的身上。若是随其一起掉下山谷,应该就在这附近,并不难找到,可是,却是为何找不到呢?” 乔征宇听了,望着那尸骨想了好半会,道:“柳兄,你看有没有这种可能,或许那‘混天玉笛’根本就不在天山老人的身上,而是还在了宫中的某处,所以,在这谷底中根本就找不到。” 柳忆摇头道:“应该不会,乔兄虽然分析的有些道理,但你忘了我们刚才在宫中已经搜索过了。那宫中虽大,但能找的地方我们都找过了,除了几件颇衣服外,并没有任何的发现。 “那‘混天玉笛’乃天山派镇派之宝,天山老人对其一直爱不释手,必是随时带在了身上。因为对于一个武林高手来说,最安全的地方就是自己身上,尤其是像天山老人这样的人更是如此。 “因为,这个世上绝没有人可以从天山老人身上拿走一件东西,除非是其死了,否则,无异于火中取炭不想活了。而这样的人,我看江湖上还没有人可以做到。” 乔征宇道:“若是如柳兄所言,那笛子应当就在这谷底。当然,不排除天山老人在坠落山崖时,笛子从其身上脱落,因而落到了别处。我们可将搜索范围扩大一些,说不定能有所发现。” 柳忆点头道:“嗯,没有别的办法,这恐怕是目前最好的办法,也是我们唯一能做的。因为,除此之外,我们别无选择。” 他两人打定了主意,起身正欲离开,但见那白骨散漫,乱堆一处,甚是荒凉凄惨。 乔征宇心中终是不忍,于是将白骨一一挑出,用布包好。随后,找了个地势相对平坦的地方,挖了个坑,将其埋入其中。 待一切完成后,乔征宇在墓前抱拳道:“前辈,你我虽不相识,但你毕竟为前辈高人,不应该落得个抛尸荒野的下场。 “这里虽是环境有限,比不得那山清水秀之地,但地势还算平坦,终是有一处落脚之地,赛过那荒野千万倍。还望前辈入土为安,就此安息。” 第432章 洞中奇遇 (上) “这里虽是环境有限,比不得那山清水秀之地,但地势还算平坦,终是有一处落脚之地,赛过那荒野千万倍。前辈既已入土为安,还请就此安息。”躬身拜了三拜。 旁边柳忆见了,摇头道:“想那天山老人一生虽是作恶多端,坏事做尽,但一身武功奇高,却不失为一代宗师,因此,江湖中人对其无不闻风丧胆敬而躲之。 “可就这样一个人,如今却是落得抛尸荒野,无人收尸的下场,不免有些凄惨。若非乔兄将他合殓安葬,只怕其永世不得入土难以安宁,仅从这点来看,乔兄却也是做了一件好事。 乔征宇道:“无论天山老人生前如何的风光,死后还不是一堆白骨。所谓‘逝者为大’,该安葬的还是要安葬,不管是什么人,都无法逃过这世俗。即便是天山老人也不列外,我只是做了一个普通人应该做的事情,算不上什么好事。” 柳忆微微点头:“乔兄所言极是。”两人对视相望,不由一笑。 正欲离去,忽听山谷间传来“轰轰”的闷响,似有千军万马奔腾而来。不由一惊,急抬头望去,却见那山崖两边有无数的碎石滚落,从天而降,如下雨一般,密密麻麻。 两人看得清楚,均是大吃一惊,顾不得许多,急朝山谷的一旁闪去。 那些石块蜂拥而至,很快就落到了山谷之中。 也是他两人躲闪及时,这边身子刚刚离开,那边就见无数的碎石落下,其中一水缸般大小的石块正好落在两人原来的位置上,便听“轰”的一声,那地上已是砸出了一个大坑。 “好险!”两人暗自庆幸,却也不敢大意,当即展开身法在谷中不时跳跃来回躲避。也是两人艺高人胆大,纵使是那山石掉落不断,却也是从容应付,屡次化险为夷。 如此过了好一会儿,那些石块不见减少反倒是越来越多,掉落的更加密集。两人虽是不惧,但心中明白,知道若是长久下去,只怕也不是办法,终有力竭之时,最后难逃一死。 心中不免焦急,趁躲闪之际,不时朝四周观察,以寻找躲避之处。但见山谷不远处黑乎乎一片,好似有一山洞,两人不由大喜,急朝山壁奔去。 奔至跟前,却见那山崖壁上有一山洞,约有三丈之高,甚是宽敞。两人顿时一喜,身子一窜,急急冲进了洞中。 那洞内一片漆黑,两人在洞口用火把探望了一会儿,却是什么也看不清楚。乔征宇摇头道:“好深的洞,也不知道里面有多深?” 柳忆笑道:“这还不简单,乔兄若想知道答案,只要进去一看便知。” 乔征宇道:“眼下反正也出不去,还不如进去一探究竟,闲着也是闲着,不知道柳兄可否愿意?” 柳忆耸了耸肩,道:“既然乔兄有如此雅兴,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与你一同进去便是。” 他两人虽是相识不久,但都是性子豪爽之人,很多时候并不需要用语言沟通,只是一个眼神便已足够。 此时,两人对视一望,不禁哈哈一笑,举了火把,就要望洞中而去。 刚走了几步,乔征宇忽是停下,道:“柳兄,你可是闻到什么气味?” 柳忆摸了摸鼻子,道:“雪山异常寒冷,我这鼻子早就因此失去了嗅觉,所以什么也闻不到。怎么,乔兄可是有所发现?” 乔征宇摇头道:“也没有,就是觉得这里有股难闻的气味,好像是动物身上的味道,又好像是皮肉腐烂所发出的味道。总之,就是有那么一股怪味,不是那么好闻。” 柳忆道:“这雪山之中各种动物都有,也许是某些动物在这里留下的粪便所致,乔兄若是觉得不好受,可以将鼻子捂住,这样便感觉不到了。” 乔征宇点头道:“嗯,这倒是个好办法。”取了一块布,连嘴带鼻一起捂住,系在了脑后。 两人继续往前走,越走到里面越感到不可思议。原来,那洞内宽敞异常,却是令两人大感意外。他两人初时进来还不觉得,但随着逐渐的深入,才发觉那洞中有洞,别有洞天。 经过一道狭长的过道后,出现在两人眼前的是一座大厅,虽然简陋粗糙,但也是极其宽敞,甚是空旷。其四面的墙壁上,则有数个洞门,也不知道通往何处。 在大厅墙角的一处则放着许多的箱子,其乱七八糟的堆在一块,显得有些杂乱。 第433章 洞中奇遇 (下) 最让两人感到惊奇的是,那大厅正中放着一张椅子,上面却是坐有一人,瞪着一双大眼睛,正望着他两人微笑。 两人皆是大吃了一惊,正欲躬身行礼,上前来至跟前,待看清了那人的面容,却是呵呵一声傻笑,颇是有些尴尬。 原来,那座上之人面容呆滞,眼神无光,并且四肢僵硬,半躺在那儿一动不动,显然早已死去多时。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人在临死之时脸上却是保持着笑容,所以,若不仔细观看的话,还以为那人正对着自己微笑。 两人虚惊一场,皆是松了一口气,将那尸体仔细打量了好半会,只听乔征宇道:“柳兄,此人虽已死亡,但其肉体尚未腐烂,死亡的时间应该不会太久。但不知道是何人,怎么死在这山洞之中?” 柳忆沉思了片刻,摇头道:“也不尽然,这山谷之中常年积雪,因而气温极低,但凡是任何动物死去,也不易造成腐烂。从外表上来看,这尸体衣服虽然并未完全破损,肉身也保持完整,却并不能借此来判断死亡的时间。 “就好比眼前这具尸体,死亡的时间也许是几十年,也许是几个月,甚至是几天,一切都有可能。不过,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从其装束来看,此人应该是江湖中人。” 说完,只觉脚下踩到一物,不禁好奇,低头朝下望去。却见那地面上摆着一柄长剑,伸手将其捡了起来,只看了片刻,脸色又是微微一变。 乔征宇却是看得清楚,奇道:“怎么,柳兄,难道你认识这把剑?” 柳忆愣了片刻,道:“嗯,这柄长剑我却是不认识,不过,这剑上所刻的三个字我却认识。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此人便是名震江湖的剑客,‘留一手’刘长庚。” 将长剑递了过去,乔征宇伸手接住,只见那长剑上刻着“刘一手”三字。 “刘一手?这人是谁,看柳兄的表情,这人好像很有名气似的。”乔征宇接着问道。 柳忆望了他一眼,道:“乔兄有所不知,此人剑法无双,武艺高超,曾在数年前,以一柄长剑横扫江湖,是以威名远播,名声甚响。因其出剑狠毒,喜欢留有一手,故有‘刘一手’这个称号。 “三十年前,此人的武功和人品,无论从哪方面来说,可以说几乎与天山老人齐名。不过,后来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从江湖上消失了。江湖中人还只当他功成隐退,隐居了起来,想不到却是死在了这里。”不禁摇头,叹气不止。 乔征宇点头道:“哦,若是依柳兄所言,此人应当也是一代宗师了。但很可惜的是,他的下场似乎也不好,竟是死在了这山洞之中。 “不过,我有一点不明白,从其表情来看,刘一手在临死之前似乎是大喜过望,从而导致了死亡。一个快死之人,究竟是什么能让他带着笑容离去?” 柳忆默不作声,沉思了片刻,道:“不错,这的确是有些古怪。按理说,一个死人是绝对不会有这种表情的,除非是,他在临死之前发现了什么,所以才有这种奇怪的表情。” 不禁眉头微皱,双眼朝那尸身上望去。但见其双手紧紧捂住胸口,举止怪异,心中忽是一动,伸手朝其胸口摸去。只摸了好一会儿,却是从胸口处取出了一物。 那物品却是一根细长之物,从材质来看,应该是用上等的白玉制作而成。且周边镶满了各种大小不一的宝石,在火光的照耀下,发射出耀眼的光芒,甚是光彩夺目。 “混天玉笛!”乔征宇不禁叫道,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望着眼前的笛子,显得十分地激动:“柳兄,这笛子是否就是那‘混天玉笛’?其怎么会在这里?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他虽从未见过“混天玉笛”,但眼前之物,实在是太过于精美。虽是只看了一眼,心中很自然已是将两者联系在一块。 柳忆愣了好半会,才点头道:“嗯,不错,这正是‘混天玉笛’。想不到的是,终究还是让我们找到了。”一向沉稳的他,此时也露出了难得的笑容,在一旁不住的点头赞道。 “让我看看。”乔征宇接过笛子仔细观看,边看边不住点头:“好一只玉笛,果然是精妙无比,价值连城。”忍不住,放在嘴边轻轻吹了起来。 “呜呜。。。。。。呜呜。。。。。。”他对笛子一窍不通,倒也吹不出什么美妙的声音,尽是一些断断续续不成调的曲子,引得柳忆在旁发笑。 只吹了好一会儿,柳忆摆手笑道:“乔兄还是不要浪费口水了,我看给你吹上三天三夜,只怕你也吹不出一首曲子来。” 第434章 大雪怪 (上) 只吹了好一会儿,柳忆摆手笑道:“乔兄还是不要浪费口水了,我看给你吹上三天三夜,只怕你也吹不出一首曲子来。 乔征宇听了,顿觉有些不好意思,放下笛子,摇头苦笑道:“也罢,柳兄既是不愿意听,那我也就不再勉强。其实这玩意儿还真是不适合我,不吹也罢。”将笛子还了回去。 柳忆笑道:“乔兄虽然天赋异禀,在武学上无人能及,但若说这音律吗,却是远远的不如了。我看凡事还要看天分,不可勉强,否则,就是再怎么努力,只怕也是无效。 “不过,乔兄也不必灰心,所谓‘大丈夫志在四方’,乔兄当是做大事的人,又何必为了这么一个小玩意儿而闷闷不乐。” 乔征宇朝他点了点头,不禁傻笑了一声,也不说话,围在刘一手的尸体观察了半会,忽道:“柳兄,从现场的痕迹来看,这刘一手在临死之前似乎经过了一场打斗,但不知道对手是谁,竟连刘一手也不是其对手。” 柳忆疑道:“哦,乔兄之言犹如亲眼看见了一般,却是何以见得?” 乔征宇指着刘一手的右脚,道:“柳兄你看,这刘一手的右腿上有一道伤痕,深入皮肤,却不知是何兵器所伤。不过,从其伤口不难看出,伤其之人力道惊人,只怕绝非一般的人物。” “嗯,不错,乔兄所言极是。”柳忆蹲下看了伤口一眼,点头道:“普天之下能伤刘一手的人不多,况且此伤痕又是正面造成,更是让人觉得不可思议。除非是天山老人,否则,没有更好的解释。” 指着那些箱子,道:“乔兄,不知那些箱子里装了什么,走,我们去看看。”与乔征宇一同朝墙角走去。来至跟前,伸手将其中的一只打开。 “这。。。。。。”在两人的眼前,是一堆白晃晃的银锭,数量之多,着实让两人吃了一惊。 “这么多的银子,怎么会在这里?”乔征宇惊道,接着又打开了另一只箱子,不看也罢,这一看,又是叫两人瞠目结舌,当即愣住。 原来,另一只箱子中放着各种美玉宝石,璀璨醒目,反射着刺眼的光芒,装满了整整一个箱子。 两人心下更疑,当即将剩余的箱子一一打开。那些箱子中,无一不是装着金银宝石,奇珍异宝,顿时,整个大殿中亮光一片,甚是光彩夺目。 乔征宇随手拿起一颗宝石,便有鸡蛋般大小,浑身上下闪着耀眼的光彩,极具诱惑。 “柳兄,看来我们发现了宝藏,这下可是发财了。”乔征宇在旁笑道。 柳忆点头道:“发现宝藏是不假,但是不是我们的还不一定呢。” 乔征宇“哦”道:“这是为何,这里除了我们两个就再没有别人,难道还怕别人来抢吗?” 柳忆摇头笑道:“乔兄好健忘,你怎么忘了这是何处,人能平安离开就已经很不错了,何谈这些宝藏呢。我看这些宝藏既不能带来财富,反倒是个祸害,这刘一手就是个很好的例子。” 乔征宇点头道:“柳兄所言极是,再多的银子也是身外之物,我可不想死在这里,我们还是离开这里的好。” 当即将那些箱子重新盖好,按原路返回朝洞口走去。 刚走至洞口,忽觉一股腥味迎面扑来,乔征宇急捂住了鼻子,皱着眉头,道:“好浓的气味。” 话音刚落,便见眼前忽是一暗,洞口处有个庞大的身影,挡住了所有的光线。两人心中一惊,正诧异时,又听那洞外传来一声吼叫,接着,一个约一丈之高的怪物踏进了洞中。 “啊!”情急之下,两人急用火把照去,却是看得清楚,不由一惊。但见那怪物身材极是高大,浑身厚实,且长满了白毛,一张硕大的脸上,瞪着一双大眼睛,正死死盯着两人,面容极是凶恶。 “大雪怪!”两人对视一望,均是一惊,脚下不由倒退了几步。那怪物却是紧逼而上,跟着又走进了一步。 “柳兄,这可怎么办?”乔征宇朝柳忆望去,不由心急如焚。 柳忆边退边道:“还能怎么办,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跑!”两人心意相通,早有领会,转身随即就跑。 那怪物岂容他两人逃去,不由怒吼了一声,大脚一迈,紧紧追了上去。其身材虽是庞大,但反应却是极快,奔跑之极,一步合并成两步,其速度丝毫不亚于江湖上的武林高手。 第435章 大雪怪 (下) 转眼间,那怪物已是追至两人身后,“吼吼。。。。。。”几声叫喊,抬起蒲扇般大小的右手,猛地朝两人的头顶拍下。 两人闻得风声,急朝一侧躲去。也是他两人躲闪及时,便听“啪”的一声响,身旁的石壁被那怪物一掌击中,震得嗡嗡直响,顿时裂成了好几片。 “好家伙!”两人各自赞叹,均是惊诧不已。 惊悚之下,那怪物又是一声大吼,反手又是一拳挥来。两人知道厉害,倒也不敢去挡,而是急忙侧身闪开。便见一只斗大般的拳头快速挥到,紧擦着两人的身子划过,却是打了个空。 那大雪怪一连几下皆是打空,不禁来了脾气,在那儿捶胸顿足,不由怒气冲天。待过了好一会儿,忽然停止了叫喊,将双拳抡开,朝着两人就是一阵乱舞。 那雪怪身高臂长,且孔武有力动作敏捷,这一下乱拳使出却是非同小可。每一拳都是力量十足,不可小视。疾速而至,在两人面前来回晃动,犹如一对铁锤,呼呼作响,威力甚是不俗。 乔征宇,柳忆两人不敢大意,慌忙之中却是冷静应付,左躲右闪,仗着灵巧的身法与那怪物周旋。 这也正应了“大巧不工。”四字,那怪物虽是体型庞大力大气沉,打斗中只会蛮力不断,却是丝毫不懂灵巧之术。虽一时占尽了优势,却是被动连连徒劳无益,白白消耗了气力。 反观乔征宇两人却正好相反,沉着冷静,小心应付,在那雪怪周围来回跳跃,甚是轻松自如。虽然表面上两人看似落入了下风,处境凶险万分,但始终是有惊无险,并无受到半点的伤害。 打斗良久,那大雪怪一拳挥过之后,却是忽然停住。也许是有些累了,将双手插在腰际,站在那儿直喘气不止。 乔征宇,柳忆两人见了,也是后退了几步,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在旁暗自调息,稍作歇息。 他两人深知大雪怪的厉害,因此并不敢与其靠得太近,而是与其相隔了一丈的距离,以防不测。 大雪怪倒也不再进攻,而是瞪着他两人,口中不时喘着大气。如此对持了约一炷香的工夫,那大雪怪终是按耐不住,身子忽是一晃,迈开了大脚,朝前走了一步。 乔征宇,柳忆看得清楚,当下也不敢放松,身子急动,各自也是退后了一步。 那大雪怪久在深山之中,却是颇有灵性,见了他两人的举止,不由是连连摇头。将双手伸展开来,露出十根尖细的长爪,在那地上来回划过。 随着一阵刺耳的响声过后,那地面上顿时留下了数道深深的划痕。 “好厉害的爪子。”乔征宇与柳忆对视一望,不禁是面面相嘘。 大雪怪却似听得懂人话,脸上微微一笑,甚是得意。它几次欲靠近两人,但都是前脚刚迈开,后脚便又退回,看似犹豫不决,其实是有意试探两人的反应,并不急于进攻。 如此一连几次下来,乔征宇不觉有些郁闷,对柳忆道:“柳兄,这大雪怪在搞什么鬼,如此来回的试探,竟是好像知道我们的心思,玩起了心理战不成。” 柳忆苦笑了一声,摇头道:“可不是,早听过这雪山之中有种通人性的怪物,我一直以为这只是个传说,想不到今天却是被我们遇到了。 “不过,到现在也让我明白了一件事,那刘一手之所以会死在了这里,我看多半是与这怪物有关。要是我猜得没错的话,刘一手腿上的伤就是被这怪物的利爪所伤。” 乔征宇听了,似恍然大悟,点头道:“嗯,若非柳兄说起,我都忘了此事。不错,那刘一手的腿上的确是被利器所伤,现在看来,当是被这畜生的厉爪所伤了。” 想了片刻,眉头微皱,又道:“虽是如此,但我还是有一点不明白,那刘一手既然与天山老人齐名,武功一定很不错,但其怎么又会被这畜生所伤?这好像有些说不过去。” 柳忆愣了片刻,道:“这。。。。。。”还未说完,那大雪怪却又有了新的举止。 但见其直立了身子,昂首挺胸,朝两人怒目而视。仅过了片刻,双手抡拳忽是轮番锤向了自己的胸口,力道奇大,直打得“碰碰”作响。 与此同时,大雪怪的嘴中不时发出可怕的吼叫声,响声震天,且一声比一声响亮,甚是震耳欲聋。 乔征宇,柳忆两人便觉那响声刺耳,急忙用手捂住了耳朵。尽管如此,却是无法完全挡住那声音,仍是有丝丝的声音钻入了耳中,甚是感到难受。 情急之下,两人急忙运功抵触,这才稍微感觉好了一些。 如此过了好一会儿,那大雪怪却是忽然停止了吼叫,望着他两人,脸上充满了诡异的微笑。 第436章 险象环生 (上) 如此过了好一会儿,那大雪怪却是忽然停止了吼叫,一双大眼睛死死瞪着他两人,奇怪的事,脸上竟是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 “它想干什么?”乔征宇疑道。 “不清楚,我想大概是生气了。否则,它刚才为何要自己打自己呢。一般人在生气的时候,通常都会有这样的行为,只是不像它那般的用力,完全是往死里整呀。”柳忆笑道。 乔征宇摇了摇头:“不对,柳兄虽然言之有理,但我不这样认为。若是真因为生气,那它怎么会带着笑容?嗯,我看这其中另有隐情,绝非生气那么简单。” 柳忆看了他一眼,道:“哦,依乔兄所见,那它到底在干什么?反正我只知道这畜生一定气得不行,所以才有如此怪异的行为,否则,我再也想不出还有其他的原因。” 乔征宇道:“倒也未必,这畜生与我们纠缠了许久,可能见难以制服我们,想必是心中不好受,故而对自己自残。不过,畜生终究是畜生,当然是不知道疼痛了。 “嗯,怎么说呢,不如换句话来说,也就是说这畜生受不了刺激,导致精神有些不正常。不知道我这样分析,柳兄可否听明白了,呵呵。” 柳忆听了,连连点头:“妙极,乔兄果然一番高论,在下听君一席话,却是胜读十年书。不错,言之有理,呵呵。。。。。。”跟着也笑了起来。 危急关头,他两人仍是谈笑风生,一番调侃下来,不由呵呵大笑,似乎忘记了眼前的危险。 只笑了好一会儿,两人忽觉地动山摇,整个山洞似在震动。正诧异之时,又见数只大雪怪从那洞壁的石门中窜出,快速朝两人这边奔来。 不一会儿的工夫,已是来至身旁,将他两人团团围住。 这突如其来的场面着实让乔征宇两人吃惊不小,两人不禁对视一望,却是满脸的无奈。 “柳兄,看来是我们低估了这畜生,刚才其不停的吼叫,原来是叫自己的同伙前来帮忙。可笑我们还懵然不知,这下我们可是有的受了。”望着眼前的大雪怪,乔征宇就是心情再好,此时也忍不住摇头。 柳忆叹道:“我早该想到这一点,若非这畜生有同伙,那刘一手又岂会死在这里。哎,都怪我一时大意,却没能考虑周全,眼下事已至此,能否脱身,看来也只能靠我们自己了。” 乔征宇摇头苦笑:“话虽如此,但这谈何容易。先前一个已经是难以应付,现在又多了好几个,这次就算我们的本事再大,恐怕也是在劫难逃了。” 他两人虽是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但却不敢有丝毫的放松,而是集中了精神,准备随时应付。但事实上,这一切根本就没有用,两人之所以这样做,不过是自己安慰自己罢了。 那些大雪怪身材极高,个个都有一丈有余,比乔征宇两人足足高出了半个身子。此时他两人被围在中间,便似被数座大山围住,不要说逃脱,就是连透口气也极是不易。 果然,随着先前的大雪怪一声吼叫,那些雪怪纷纷出手。 便见数只锋利的利爪齐齐而出,在两人眼前闪过一道道白光,甚是刺眼醒目,叫两人几乎无法睁开双眼。但凭着本能的反应,就地翻身一滚,急朝一旁滚去。 那些大雪怪见自己扑了个空,却也显得异常地冷静,并不因此慌张。高高在上,却是看得清楚,不慌不忙中,各自抬起大脚,瞧着两人的身子,接着奋力踩去。 这一只大脚也罢,两人尚且还不感到吃力,可这数只脚齐下,饶是乔征宇两人武功盖世,却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是频频躲闪。 但见两人连连施展身法,在大雪怪中来回穿梭,虽是灵巧之极,却也是险象环生,几次差点被大脚踩伤。 两人虽是尽力施展,却是始终无法逃出那些大雪怪的包围圈。而更加让人感到恐惧的是,随着时间的长久,那包围圈正在逐渐的缩小,两人的体力也越来越不支,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 “这可怎么办,柳兄,你可想到了什么好办法?这样下去,只怕我们谁也逃不掉。”乔征宇在躲过一脚后,气喘吁吁说道。 柳忆的情况并不比他差,左闪右躲,翻身从地上爬起,摇头道:“没有,这些畜生逼得甚是紧迫,哪有思考的余地。我靠,又来了。。。。。。” 第437章 险象环生 (下) 话还没说完,但见一只巨脚迎面而来,当即顾不得许多,急朝旁边滚去。也是他动作神速,那巨脚自上而下迅速踩下,便听“碰”的一声,落在了他刚才的位置上,顿时,地面上扬起了一团烟尘。 “可恶!”连续的躲避,却是激起了柳忆的无名怒火,趁着躲闪之际,挥掌推去,正击在其中一只大雪怪的身上。便觉其坚硬无比,犹如一块石头,不禁感到一阵疼痛,急收回了手掌。 几乎与此同时,乔征宇也遇到了同样的情况,频频挥掌而出,虽是尽数落在了大雪怪的身上,腿上,小腹上,但一切似乎无济于事,反倒是激怒了大雪怪,对两人的进攻变得更加地猛烈。 又打斗了好一会儿,两人趁着一个空隙,终于逃脱出大雪怪的包围圈。不来及细想,不敢有片刻的停留,迅速朝洞口跑去。 但跑不了多远,早被那些大雪怪赶上,哇哇一阵乱叫,紧接着几个巴掌从后面拍到,将他两人打了个翻身滚地。 不等两人从地上站起,那些大雪怪已是蜂拥而至,再次出现在四周,将其两人团团围住,好似铁通一般水泄不通。 那领头的大雪怪似愤怒不已,哇哇又是一阵乱叫,随后踏前了一步,居高临下,瞪着两人观看。直看了好一会儿,忽是裂嘴一笑,将双手高高举起,在两人面前张牙舞爪的跳了起来。 其这一跳不要紧,其余的雪怪见了,也是学着其样子,将手高高举起,纷纷起舞。一时之间,那些大雪怪尽情欢呼,互相起舞,甚是得意忘形。 只是那些庞然大物在两人面前扭动着肥厚的身子,样子十分的别扭,有种说不出的尴尬。 两人看罢多时,乔征宇摇头道:“柳兄,你看它们又在干什么,瞧这架势莫非是看上了我们,竟是想以优美的舞姿来迷惑我们? “呵呵,真亏这些畜生想得出来,脸皮之厚却也是无人能比了。不过,说句心里话,这舞跳得实在不怎么样,颇是有些别扭,看得我都想吐了。” 柳忆笑道:“难得乔兄好雅致,这个时候了却还有这份心情,柳某佩服。不过,我有些不同的看法,其实这些畜生舞还跳得还不错,就是脸上的表情太呆板,看着难受。” 两人此时再次被困,知道凶多吉少,索性不再惧怕,而是放开心扉,坦然面对。言语中却也是多了一些调皮,比先前显得更加地放松。 如此,那些大雪怪跳了好一会儿,忽是停了下来。只见领头的那只雪怪再次踏前了一步,伸出一只巨大的手,在两人身上推搡。 其所用的气力却是极为有限,不像是要伤害两人的意思,而是半推半就,似有意催促他两人逃走。 乔征宇,柳忆两人初时还不明白这其中的缘由,还道是那大雪怪良心发现,有意要放他们离去。 但随着大雪怪动作逐渐的粗鲁,和其眼神中那种轻视的流露,使得两人忽然明白,原来自己只不过是大雪怪的玩偶,它们之所以这样做,只不过是在玩猫和老鼠的把戏。 在想通了这点,两人的心情不再像先前那般豁达,而是开始变得愤怒,甚至是达到了极点。两人开始想要挣脱困境,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只要可以,无论是付出多大的代价也在所不惜。 于是在搏斗中,两人渐渐地开始有了反击的念头,借着大雪怪放松的时候,会尝试着向外移动,以便能逃出这些怪物的包围圈。 但事实上是,这只是个美好的想法,若要将其成为现实,毕竟是太难了。 因为他们之间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毕竟对方是一些身材高大的怪物,而并非人类。所以,无论是在外形上还是气力上,两者之间的实力太过于悬殊,根本不属于同一个级别。 因此,两人要想成功逃脱,几乎是难上加难毫无把握的事,除非是太阳从西边升起,否则的话,绝没有逃出的可能。 也不知道尝试过多少次,但每一次都是无功而返,几乎没有任何的效果。原来,那些大雪怪却也不傻,早将两人的小心思看破,若非有意要玩耍,只怕早就要了两人的性命。 眼见再无逃出的可能,两人不禁心灰意冷,绝望之际,便听乔征宇苦笑道:“柳兄,都是我害了你,若是我不吹那笛子,只怕这些怪物也就不会出来。” 柳忆听了,一声凄笑,道:“乔兄何出此言,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又岂能全怪乔兄。这或许就是我们的命,要丧生在这些畜生的手里。 “只是令我感到遗憾的是,我纵是找到了玉笛,却不能将其亲自交到我父母的手中,未免有些美中不足。哎。。。。。。” 第438章 天山老人 (上) 柳忆听了,一声凄笑,道:“乔兄何出此言,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又岂能全怪乔兄。这或许就是我们的命,要丧生在这些畜生的手里。 “只是令我感到遗憾的是,我纵是找到了玉笛,却不能将其亲自交到我父母的手中,未免有些美中不足。哎。。。。。。”绝望之下,不禁摇头。 说话之际,冷不防,一只巨大的手掌迎面拍到。本能之下,急忙闪身躲避,却终是筋疲力尽晚了半拍,虽是躲过了大半个身子,但衣角却是被利爪勾住。 只轻轻一扯,柳忆的外衣顿时被拉开了一道口子。便在这时,一个浑圆之物从胸口滑落而出,掉在了地上。 “噬灵珠!”乔征宇在旁看得清楚,不由大喜,急抢上前去,将那噬灵珠捡起。 说来也怪,那珠子本来还黯淡无光,毫不起色,可在乔征宇手中只过了半会的工夫,忽是幕的一闪,从中心处透入出一丝的亮光。 乔征宇心中好奇,朝手中珠子望去,但见那光微末不足,初时还不明亮,只是一点星光,但随着那道亮光逐渐的增大,越发变得开始明亮起来。 再过了片刻,整个珠子已是被一道强光包裹,并放出七彩光芒,直射体外。顿时将周围照得如同白昼一般,光彩夺目,甚是绚丽多彩。 “好漂亮的珠子!”乔征宇不禁一声喝彩,却浑然不知,自己与柳忆的局面已悄然发生了改变。 此时,那些大雪怪均是后退了几步,纷纷愣住。仅过了一会儿,不由脸色大变,用手紧紧捂住自己的眼睛,显得异常的恐惧。 不仅如此,它们的身子在开始颤抖,并且口中不时发出一阵阵凄惨的叫声,在那抱头痛哭。总之,从其表情来看,就似受到了什么威胁,因此显得无比的痛苦,举止甚是异常。 又过了片刻,那些大雪怪似乎再也承受不住,忽是发了疯似的拔腿而去。个个犹如看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争相逃窜,极是狼狈不堪。只转眼的工夫,便从洞中消失的无影无踪,不知了去向。 这一切均在乔征宇,柳忆的两人眼皮底下发生,从那些大雪怪刚见到噬灵珠时的反应,到最后又莫名其妙的忽然离开,一切似乎太过于戏剧,简直匪夷所思,仿佛犹如在梦中一般。 虽是过了良久,两人仍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呆在那儿,久久没有说一句话。 又过了半响,才见乔征宇缓过神来,看着手中的噬灵珠,道:“柳兄,这不是在做梦,刚才还凶险万分,仅仅过了一会儿的工夫,那些畜生就这么跑了?这珠子难道真有这么厉害?” 柳忆望着他笑道:“没错,乔兄,你看到的都是真的,这一点我可以肯定。至于现在嘛,我们没事了,不必再受那些畜生的折磨了。 “因为‘噬灵珠’具有驱散动物的功效,所以,只要我们有‘噬灵珠’在,相信它们绝不敢回来。否则,只是白跑一趟而自找苦吃。” 乔征宇听了,将那珠子又看了好半天,点头道:“嗯,果然是个好宝贝。不过,这样的东西我留着也没用,还是放在柳兄身上比较合适。”将珠子还给了柳忆。 他两人九生一死,却是捡回了一条命,不禁高兴。眼见时辰不早,也不再停留,当即离开了山洞,返回了山谷。 此时,那谷中已恢复了平静,两人顺着绳索往上爬。不到一炷香的工夫,两人已是重新回到了宫中。 两人不敢久留,径直奔向大门,眼见大门在前,即将踏入大门之外,却听身后忽是有人笑道:“两位,既然来了,又何必急着走呢。不如留下来坐坐,让老夫招待一下两位如何?” 乔征宇,柳忆心中一惊,回过头来,但见那大殿的宝座上坐着一人,不是别人,却正是那位扫地的老婆婆。 两人又是一愣,返身来至那老婆婆前,乔征宇拱手道:“前辈,刚才可是你与我们说话?”与老婆婆虽是近在尺寸,但其长发遮面,却是无法看清长相。 老婆婆微微点头,伸出将长发慢慢拨开,随即一张苍老的脸出现在两人眼前。 微微一笑,道:“不错,刚才你们不是找老身吗,现在我在这里了,你们为何又不理睬老身了呢?所谓‘有缘千里来相会’,老身能与两位少侠相识,却也是缘分了。” 她说话之时,一双眼睛死死盯着两人不放,乔征宇,柳忆只觉浑身有说不出的难受,想要移动脚步,却是半点也动弹不得。 第439章 天山老人 (下) “噬魂大法?”柳忆脸色一变,望着老婆婆,惊道:“你。。。。。。你究竟是什么人,你怎么会天山派的‘噬魂大法’?” 老婆婆望着他两人,笑道:“好眼力,塞外大侠果然名不虚传,年纪轻轻却也有些见识。呵呵,怎么样,这‘噬魂大法’的滋味如何,可是知道老身的厉害?” 柳忆哼道:“‘噬魂大法’乃邪门歪道,又何足挂齿。若不是我们没有防备,中了你的暗算,只怕也不会轻易被你制住。少废话,你要是有本事就放开我们,我们一对一来个公平比试如何?” 老婆婆听了,微微摇头:“柳少侠这话老身就不爱听了,试问我一个老人家如何与你们年轻人相比?老身这样做也是迫不得已,若不是用这样的办法,我又怎能将你们留下。 “哎,现在的年轻人脾气是越来越大,什么事都喜欢用武力解决。殊不知道,这天下的事除了用武力外,其实还有许多别的办法。 “所谓‘不战而屈人之兵”才是解决事情的最高境界呀。年轻人,我奉劝你们还是多读点书,不要动不动就要舞刀弄棒,那充其量,最多是一介武夫的行为,算不得真正的英雄。” “你。。。。。。”老婆婆一番话却也在理,柳忆竟是无法反驳,一时愣住。 “这位前辈好口才,在下佩服。但乔某有一事不明,我们与你无冤无仇,你却为何要如此对待我们。岂不闻‘来者皆是客’,岂有这样对待客人之理? “所以,还请前辈高抬贵手,放了我们两人。如此,大家依旧可以做朋友,我们也将感激不尽。”乔征宇在旁忽道。 老婆婆听了,又是一笑:“放了你们?你当我老太婆老糊涂了吗。不错,这位乔少侠说得不错,我与你们是无冤无仇,本也犯不着与你们为敌。 “但这么多年来,我心中的苦楚又有谁知道?我在这宫中孤苦伶仃守候了多年,今天好容易等到这个机会,又叫我怎能就此罢休。 “其实你们也该知足,这天山行宫本是天山派圣地,岂是任人而来的地方?若非我有意留下你们的性命,你们又岂能活到现在,就算你们有十条命,只怕早也见阎王去了。” 乔征宇疑道:“听前辈之意,好像这其中事出有因,但请前辈直言,也好让我们死个明白。” 老婆婆瞪了他一眼,道:“也罢,你们这两个无知小辈,老身就让你们死个明白,免得日后此事传出去,说我欺负两个小辈。 “不过,在你们临死之前,且先听我说个故事,相信在听完后,你们就会明白老身的苦衷,也不会再怪我了。” 从座位上站起,缓缓走至两人身旁,上下打量了一番。 随后,微微摇头,双眼望向了上方,叹了口气,道:“在许多年以前,这里曾经有个伟大的国家,繁荣昌盛,国势强盛。且君主英明神武仁义慈祥,爱民如子,深受百姓的爱戴。 “国家在君主的治理下,国泰民安,繁华似锦,其繁华程度及国力强盛远胜附近的国家,大有唐太宗时期的‘贞观之治’的景象,甚是欣欣向荣。 “那君主自也是人中龙凤,不仅生得英俊不凡,而且武功盖世博学多才,乃天下一等一的英雄人物。并娶了天下第一美女为妻,生有了一子一女。 “一家人生活美满其乐融融,夫妻恩爱,子孙满堂,可以说,天下间所有的幸福几乎都落在了这一家人头上,令人羡慕不已。 “这本是个不错的故事,有个良好的开头,结局也应该很圆满。但是世事难料,就在这看似美满幸福的日子里,却是忽然起了一阵狂风,将这美好的一切都击了个粉碎。” 老婆婆说到这里,稍微停顿了一下,随后,接着又道:“王后绝世的容貌终于引来了君主的一个下属的青睐,其为了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这位被君主一向视为兄弟的大将军,在一天夜里勾结外邦并发动了政变。 “就在那天夜里,君主被将军无情的杀害,他的妻子,美丽的王后也被将军抢去。至于君主的子女,则是在逃荒中一死一伤,活下来的小王子虽是被人救走,却也是不知了去向。 “一切正如将军所想的那样,在成功发动政变后,其顺利夺得了君主的权力,并成为了新的君主。朝中大臣和百姓虽是对他不服,但慑于其淫威下却是敢怒不敢言,只能是任凭新君主为非作歹,统治了整个国家。” 老婆婆说到这里,忽是停住,朝乔征宇,柳忆两人望去,道:“怎么样,这个故事可否听得?但不知道两位少侠听了,可有什么感想?” 第440章 世外高人 (上) 老婆婆说到这里,忽是停住,朝乔征宇,柳忆两人望去,道:“怎么样,这个故事可否动听?但不知道两位少侠听了,可有什么感想?” 乔征宇沉思了片刻,摇头道:“所谓‘红颜祸水’,古往今来,像这种为了女人而犯上作乱的故事数不胜数,要是我没有猜错的话,这将又是一个王子复仇的故事。不知道我猜得对不对?” “不粗,乔兄所言极是,这样的故事历史上很多。所谓‘万变不离其宗’,我看多半也是如此。”柳忆在旁点头说道。 那老婆婆听了,点头笑道:“嗯,两位少侠果然聪明,老身佩服。想不到这也瞒不过两位,倒是老身低估了你们。” 乔征宇道:“不敢,我们再聪明又岂能与前辈相比。前辈深藏不如,手段高明,实属世外高人,否则,以我与柳兄的身手,又怎会被前辈轻易制住。 “就这一点来说,我与柳兄已是看走了眼,显得远远不如了。不过,话说回来,前辈今日所说的故事与我们之间又有什么关系?前辈却是为何要对我们说起这些?” 那老婆婆听了,又是微微一笑,道:“乔少侠话语甜蜜,却是哄得老身开心。但此事有关事情的前因后果,所以不能不说。我看乔少侠先别着急,请听我慢慢将故事讲完。” 蹒跚着回到座位上,缓缓坐下,道:“正如乔少侠所言那样,这的确是个王子复仇的故事。那小王子在君主手下的四大侍卫的保护下,虽是凶险万分,但终于还是逃出了宫中。 “大将军为人歹毒,却是个心狠手辣之人,为了斩草除根,当然不允许小王子活在世上,于是不断派人追杀。那四大侍卫身为君主的贴身保镖,武艺不凡,屡次与敌人交战,并将其击退。 “虽是如此,但终究是敌众我寡,力不从心,最后连同小王子被逼入了悬崖峭壁。经过一场奋战,那四大护卫全都以身殉职,无一幸免,而小王子则从山崖高处,一跃而下。。。。。。” “呵呵,果然如此,按照复仇的情节发展,那小王子虽然掉下了山崖,可并没有死去,反倒还因此因祸得福,遇到了什么奇遇,不知道我猜得对不对?”乔征宇在旁忽是笑道。 老婆婆瞥了他一眼,并不理睬,继续说道:“当小王子睁开双眼时,他发现自己在一个山洞之中,而离自己不远的地方,却是有一人坐在那儿,一动不动,也不知道是人是鬼。 “惊恐之下,小王子急忙爬起来朝洞外跑去。可他却是忘记了一件事,他从山崖上摔下,虽是侥幸存活,但一条腿却是受了重伤。因此,跑不了几步,便又摔倒在了地上。 “那人见人却是哈哈大笑,从地上缓缓站起,来至小王子身旁。他不过来还好,这一过来却是叫小王子吓了一跳。原来,那人两眼空洞,一双眼珠活早已不在,因而显得异常地恐怖。 “小王子当即被吓得不轻,哭求着那人别过来。那人却是丝毫不理,一声轻笑,来至小王子前,忽然出手抓住了其双手。小王子见自己双手被抓,更是惊慌失措,奋力挣扎欲挣脱而出。 “可却哪里挣脱的掉,越是用劲越是疼痛万分,便觉自己一双手被钳子钳住了似的,不能动弹半分。就当小王子感到绝望的时候,那人却是忽然停住,脸上露出古怪的表情,不时在那摇头。 “只过了好半会,才听那人自言自语道:‘天意!莫非这真是天意,哈哈。。。。。。哈哈。。。。。。’说完,竟是仰天大笑了起来。” 乔征宇听了,一个劲的摇头,打断道:“奇怪,真是奇怪,为什么这些世外高人都喜欢躲在洞中?这小王子虽是不幸掉入了悬崖,却是因祸得福,也不知道又遇到了什么高人。” 老婆婆瞪了他一眼,道:“乔少侠,聪明归聪明,不可否认,你确实很聪明,但所谓‘聪明反被聪明误’,很多人就是因为太聪明了,所以才命不长。 “所以,我劝乔少侠还是少说话为好,否则的话,就算我的脾气再好,也会有忍不住的时候。”乔征宇听了,不禁微吐舌头,不再吭声。 只听老婆婆接着道:“那人大笑了好一会儿,忽是松开了双手,背对着小王子,道:‘你是什么人,怎么会掉入这山崖之下?’小王子却也不敢隐瞒,当即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第441章 世外高人 (下) “那人听了,更是大喜,道:‘好极,好极,若非有如此的深仇大恨,又怎肯拜我?’转身对小王子又道:‘你是否想要报仇?若如此我可以教你武功,保证你手刃仇人大仇得报。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件事,否则,你休想学得我半点的武功。’ “小王子身负血海深仇,正求之不得,连连点头,道:‘只要前辈能让我报仇雪恨,不要说一件事,就是一百件事我也答应了。前辈不妨说来,我悉耳尊听便是。’ “那人听了,点头又道:‘好,那你听好了,等你练好了武功,我要你去找曼陀山庄的庄主,并当着天下英雄的面,堂堂正正的将其打败。不仅如此,还要将其眼睛挖出,怎么样,你可是愿意?’ “小王子想了片刻,点头道:‘好,只要师父肯教我武功,让我大仇得报,我什么都愿意。师父在上,既是师父之令,徒儿又岂敢不从。’当即跪下,朝那人连磕了三个响头。” “曼陀山庄?”乔征宇口中轻声念了一句,不由眉头微皱,沉思不语。 老婆婆朝他看了一眼,接着道:“那人将小王子扶起,道:‘嗯,若非你骨架奇特,乃练武奇才,我也绝不会收你做徒儿。因为本门规定传亲不传外,也罢,既然你我有缘,我就认下你这个徒儿便是。’ “小王子顿时大喜,连连磕头谢过了师父。那人虽是双眼残废,但却是个武学奇才,一身武功通天彻地,实乃天下一等一的高手。也不保留,将自己所学尽数传给了小王子。 “那小王子在洞中练习十载,由一个毛头小子变成了一个青壮少年,不仅模样变得俊俏,而且一身武学也是超凡入圣,尽得师父的真传。 “眼看又过了三年,这天师父将小王子叫到跟前,道:‘徒儿,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十三年,你在这里呆了这么久,该学的也都学会了,为师也没有什么好教你的。你若是不愿意再留在洞中,可以随时离开这里,为师绝不怪你。’ “小王子知道师父要赶走自己,当即跪倒在地,失声道:‘师父,您老人家放心,待我报仇雪恨后,徒儿必定遵从师父之命,前往曼陀山庄一趟。师父对徒儿的大恩,徒儿也必将铭记在心,绝不辜负师父的一片教导。’ “那人摆手道:‘徒儿请起,你我师徒一场,为师又何尝忍心让你走。只不过为师这一生中身负旷世大仇,有生之年若是不能雪耻仇恨,只怕死也不瞑目。’小王子听了,奇道:‘哦?师父一身武功,可谓超凡入圣,实已达到了不可逾越的高度,难道这世上还有人比师父还厉害?’ “那人听了,苦笑了一声,道:‘也罢,你我相处多年,有些事情也该让你知道,否则,你连师父的来历也不清楚,岂不令人取笑。徒儿,你听好了,为师姓王,名一鸣,乃襄阳人氏。。。。。。’” “王一鸣?我想起来了,可是当年挑战曼陀山庄,最后被庄主打败的那位少年奇才?”忽听乔征宇惊道,打断了老婆婆的话。 老婆婆微微一愣,道:“怎么,乔少侠也听说过此人,却也知道这事?” 乔征宇道:“嗯,实不相瞒,几个月前我曾到过曼陀山庄,也是听庄主说过此人。先前我还没有想起,直到你说出他的名字的时候,我才忽然有了影像。” 老婆婆微微一笑,道:“哦,那你也一定听过此人的事迹了,那庄主可是得意洋洋,向你叙说了当年发生的一切,还大言不惭的说曼陀山庄的人是如何打败王一鸣的?” “嗯,不错。”乔征宇点头道,望了老婆婆一眼,道:“当年王一鸣只身挑战整个武林,打遍天下无敌手。江湖中人为了维护武林的声誉,找到了曼陀山庄的庄主,并希望其出手打败王一鸣。 “后来,曼陀山庄果然不负众望,当着天下英雄的面,将王一鸣打败。这件事当时闹得沸沸扬扬,在武林中无人不晓,可以说是武林中近百年来的一件大事了。只可惜,王一鸣少年英雄,想不到却有此一败,哎。” 连连摇头,语气中透入着一丝惋惜之情。 “哈哈。。。。。。哈哈。。。。。。”老婆婆忽是仰天大笑,直笑了好半会,才停下来。 抬头哼道:“笑话,这是我听到最搞笑的笑话,堂堂正派人士,想不到却是如此的卑鄙无耻,连谎话都说得这么冠冕堂皇。乔少侠所知当然来自江湖人传言,但据我所知,事情却正好相反,并非江湖上传闻的那样。” 乔征宇“咦”道:“听前辈之言,好像这其中有什么蹊跷之处,难道事实上不是如此吗?” 第442章 设计 (上) 乔征宇“咦”道:“听前辈之言,似乎这其中还有什么隐情,当年那惊天动地的一战,可是江湖上众所周知的事情,难道事实上不是这样吗?” 老婆婆听了,摇了摇头,道:“这世上的事总是颠倒黑白,是非混淆,让人真假难辨。所谓‘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有些事情即便是假的也会被说成真的,而真实的一面谁又知晓呢。 “就如同当年的那一战,其结果如何,又有几个人知道呢。我看乔少侠莫要着急,这件事情是否真如江湖上所传的那样,若要知道这其中的缘由,还请听我把故事说完。” 稍停顿了片刻,接着道:“不错,那人正是王一鸣,当年他与曼陀山庄庄主的旷世一战,可以说在江湖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可谓轰动了整个武林。 “至于两人最后的结果,却是大有蹊跷,并非江湖上传闻的那样,而是另有隐情。那曼陀山庄严庄主的武功虽高,但若是与王一鸣相比却是差了一截。毕竟王一鸣一身武功,且早已登峰造极,要打败曼陀山庄的严庄主本不是难事。 “当时情况特殊,碍于严庄主在武林中的地位和身份,王一鸣并不想使其在群雄面前出丑,故而并非出尽全力,而是处处忍让,并屡次对其手下留情。所以,两人表面上看起来一时不分上下,好似谁也不能战胜谁,打得甚是难解难分。 “对于这一点,那严庄主却是心知肚明。他生怕自己不敌对方,而在群雄面前丢脸,于是故意边打边退,欲将王一鸣引到一个无人之处,以躲避群雄的视线。当时的王一鸣年轻气盛,自是不明白其心思,跟着其来至了后山一个隐蔽的地方。 “两人又打了十多回合,见四下无人,严庄主忽然停手,并对王一鸣道:‘王少侠,我知道少侠武功奇高,老夫自知不是你的对手,但身为曼陀山庄的庄主,自当承担维护武林的责任。 “‘今日若是老夫战败,可以说不仅曼陀山庄的声誉受损,而且整个武林也将颜面尽失。所以,老夫作为武林的最后一丝希望,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这也是老夫不愿意看到的。少侠是个聪明的人,可是明白我的心意?’ “王一鸣哼道:‘严庄主,我不明白你再说什么,我只知道,今天我来找你就是为了打败你,至于其余的话我不想听,也不愿意听。还请庄主废话少说赶紧出招,你我好分出个胜负。’他求胜心切,便要动手。 “‘且慢!王少侠请听我一言。’严庄主急挥手制止,道:‘我刚才说得很清楚,少侠武功高强,老夫不是对手,若是再打下去,也没什么意思。少侠若是执意要打,老夫也绝不还手。’闭上了双眼,只等对方出手。 “‘你。。。。。。’王一鸣听了,将手收回,道:‘严老庄主,你身为曼陀山庄庄主,又是武林中的代表人物,打败你是我一生的心愿。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与我动手,不妨直说出来,在下一定会酌情思考。’ “严庄主点头道:‘少侠果然聪明,也罢,既然说到这个份上,我就直说了便是。其实很简单,只要少侠肯收手退去,老夫即向少侠认输如何?。所谓‘不打不相识’,就当少侠给老夫一个面子,日后,老夫定当重谢。’ “‘住口!’王一鸣喝道,指着严庄主道:‘堂堂曼陀山庄庄主,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若非我亲耳所闻,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从曼陀山庄庄主的口中吐出。实在是太让人失望了,你根本不配与我一战。’ “王一鸣说完,甩袖转身,就要离去。刚走了几步,忽听严庄主在背后大笑。王一鸣只觉奇怪,回头问道:‘你笑什么,难道我刚才说错了吗,亏你还有脸在这里笑。’ “严庄主却是一笑,点头道:‘嗯,好一个少年英雄,果是与众不同,我只是故意试探一下,怎么,少侠竟是当真了。哈哈。。。。。。’走至王一鸣前,又道:‘也罢,少侠既要与我分个高低,那老夫就恭敬不如从命,舍身陪君子了。 “‘不过,我却有个条件,只要少侠肯答应,我们便再大打出手,立马分出胜负如何?’王一鸣大喜,道:‘哦,有什么条件请庄主不妨直说,只要不是违背道义的事,晚辈一定答应你。’ 第443章 设计 (下) “严庄主点头笑道:‘好,少侠快人快语,老夫佩服。如此,老夫也就不再绕弯子,对少侠直说了。少侠一身武功实已通天彻地,冠绝古今,不要说老夫,恐怕整个江湖上都无人再是你的对手。 “‘所以,老夫甘拜下风,岂敢再与少侠相比,那无疑是自取其辱自找苦吃罢了。不可否认,在武功招式上我自认不是少侠的对手,很难有机会胜出。不过,若是说到其他的方面嘛,或许还有一丝仅由的希望,就不知道少侠肯不肯给我这个机会了。’ “王一鸣听了,道:‘哦?庄主的意思是不与我比武功招式,而是另比其他?’沉思了片刻,点头道:‘好,久闻严庄主不仅武功高强,而且才智过人,只要庄主肯与我比试,无论是什么我都答应你便是,但不知庄主要比的是什么?’ “严庄主道:‘很简单,我们今天一不比武功,二不比内力,单单只比气力,不知少侠意下如何?’王一鸣听了,脸露惊讶之色,道:‘这倒是奇事,比什么不好,却要比气力,严庄主这不明摆着让我?’ “王一鸣所说倒也不是没有道理,当时他两人一个正值壮年,年轻气盛,无论是精力还是气力,都正是最旺盛的时期。而另一个却是老态龙钟,已到了迟暮之年,两者相比,谁优谁劣,一看便知。 “严庄主微微一笑:‘不敢,让少侠见笑了。不过,我还没说完,虽是如此,但得由我来出题,不知少侠可否愿意?’王一鸣有些不耐烦,摆手道:‘好,废话少说,还请严庄主出题。’ “严庄主又是一笑,从地上捡起一片树叶,道:‘少侠,你看见了吗,今天我们就比这个,谁能将树叶丢的更远谁便是赢了。如何?’王一鸣接过那片树叶,摇头笑道:‘好,一言为定,区区一片树叶又岂能难住我。’便要将树叶抛出。 “‘等一下,少侠,在比试之前,老夫还有话要说。’严庄主忽是在旁说道,拦在了王一鸣身前,又道:‘少侠,任何比试都要有一定的代价,否则,谁都可以来曼陀山庄找我比试,那江湖上岂不是没了分寸,而乱了套。 “‘比试之前,我们得有个约定,输的那方需将自己的眼睛挖出,以作代价。如此,老夫才肯接受少侠的比试,否则,老夫断然不再比试。不过,老夫也不勉强,若是少侠不愿意,也可以不用再比,只不过以后嘛,少侠也就不要再在江湖上出现了。’ “王一鸣犹豫了一会儿,点头道:‘好,既然严庄主有此兴趣,我王某又岂会退缩,在下恭敬不如从命,我答应你便是。’随后,挥手将树叶抛出。那树叶轻柔无比,离开了王一鸣的手后,在空中飘了一会儿,便急速往地上掉去。 “王一鸣不等树叶落地,连催内力挥掌拍去,便见一股气流从掌心喷出,却是正好打在树叶上。那叶子便如同被一双手牵着,在半空中摇摇晃晃,直飘至三丈之外,方才稳住了身子,缓缓落在了地上。 “‘好内力!’严庄主在旁看得清楚,忍不住喝彩。朝王一鸣抱拳道:‘少侠内功惊人,老夫自叹不如。既是如此,那老夫就献丑了。’挥掌朝一旁打去,却打在旁边的一棵大树上。顿时,无数的叶子从空中飘下,落的满地都是。 “王一鸣不明其意,正觉奇怪,却见严庄主走上前去,不紧不慢从地上捡起大把的叶子,并将其整齐叠在一块,最后用一根细绳将其绑好。完毕,对王一鸣道:‘少侠,看好了。’将那一大块树叶奋力抛出,直至四五丈之远,才见树叶掉在了地上。 “‘你。。。。。。’王一鸣一脸茫然,显得有些不知所措,愣在了那儿。便听严庄主笑道:‘少侠,我们虽是比试丢树叶,但却没有规定是一片还是多片,老夫虽是有些取巧,却是赢了,不知少侠可是服气认输?’ “王一鸣聪明绝顶,顿时明白了对方的伎俩,知道自己中计,不由摇头叹气。只过了好一会儿,忽是叹道:‘严庄主才智过人,在下佩服。我既是输了,自当接受我们的约定。’伸出双指,就朝自己双眼挖去。 “‘且慢!少侠暂且住手!’严庄主忽道,上前看着王一鸣,道:‘少侠正值壮年,当应留有用之躯做些有意义的事,若是就此失去了双眼,因而残废,岂不是浪费了阁下的一身好武艺。 “‘我们之间虽然定下了约定,但规定是死的,可以视情况而修改。只要少侠肯拜在我严某人的门下,听从我曼陀山庄的指令,我可以考虑让少侠留住双眼。不知少侠意下如何?’ 第444章 对抗 (上) “‘我们之间虽然定下了约定,但规定是死的,可以视情况而修改。只要少侠肯拜在我严某人的门下,听从我曼陀山庄的指令,我可以考虑取笑这个约定,但不知少侠意下如何?’ “王一鸣略有沉思,道:‘多谢严庄主的美意,王某虽是一介武夫,却也懂得言出必行的道理。既然输了,就当承当一切的后果,恕在下不敢苟同。’不等严庄主反应过来,伸指便朝自己的双眼挖去。 “‘王少侠,你这又是何苦?’严庄主本想阻止,但已然晚了半拍,但听‘噗’的一声,便见王一鸣手中血淋淋一片,早已将两只眼珠子挖出。抛在了地上,狠狠说道:‘严庄主,在下已经履行了若言,恕不奉陪,告辞!’急匆匆而去。” 老婆婆说到这里,忽是停住,看了乔征宇一眼,道:“这就是整个事情的真相,曼陀山庄用卑鄙的手段害得王一鸣失去了双眼,并在江湖上到处吹嘘,以壮大自己在武林中的声威。 “而王一鸣,自从失去双眼后,就远离了中原,来至边疆隐居,过着不见天日的日子。若非小王子的到来,只怕他将终老一生,孤独到死在这洞中。正是小王子的出现,使他又产生了报复的冲动,以此来发泄这数十年来所受的委屈。” “原来是这样。”乔征宇暗自点头,道:“若真如前辈所言,那王一鸣倒是可惜了。当年曼陀山庄虽是胜了,但未免有些弄巧作弊,实在不能让人心服。 “这也难怪王一鸣会有报复曼陀山庄的想法。若是换成任何一个人,只怕都咽不下这口气,又何况是身负绝学的王一鸣。不过,这似乎有些扯远了,这事与我们好像没有什么关联。” 老婆婆笑道:“刚才若非乔少侠插嘴,我又岂会多此一举,费了好大的口舌向乔少侠解释。既然事情清楚了,那我们言归正传,接着把故事说完。后来,小王子告别了师父,离开了山洞。 “小王子出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大将军报仇,此时他武功虽成,世间少有敌手,可以说任何的地方,只要是他想去就没有人可以阻挡。但皇宫重地守卫森严,要想闯入宫中刺杀大将军实非易事。 “况且大将军武功高强,并不在小王子之下,若是一旦行刺不成,便会打草惊蛇,日后再想行刺那更是难上加难。起先,小王子也想过混入皇宫的方法,毕竟他对皇宫内的情景十分地熟悉。 “但几次进入皇宫,发现原来的一切早已改变了模样,不再是原先那个熟悉的皇宫。为了不浪费时间,他果断地放弃了这个想法。后来,他试着在大将军的日常生活中寻找规律,看能否找出其弱点,以便给其致命一击。 “不过,这一点显然也行不通,因为大将军生性多疑,而且狡猾多变,每日起居饮食均无固定的时间,所以,根本无从下手。再后来,小王子又想到了一个办法,就是找到自己的母亲,利用其独特的身份去接近大将军,再想办法将其杀死。 “但事情却是令小王子大出意外,因为当其好容易找到了王后,令小王子怎么也不敢相信的是,王后不但拒绝了自己的要求,而且还屡次劝阻,希望小王子能放弃刺杀大将军的念头。 “这一点令小王子非常的气愤。终于,在经过无数次思想上的折磨后,小王子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怒火,决定孤注一掷。他在某一天的黄昏来到了皇宫,直接找了大将军,并当着其面说明了来意,欲为自己一家人讨回公道。” “小王子报仇心切,这一点可以理解,但他这样做,无异于鸡蛋碰石头,是自取灭亡了,不可能有好结果。纵是他武功高强,试问以他一人之力,又岂能抵得过皇宫的大批御林军呢?”柳忆在旁忽是说道,。 老婆婆望了他一眼,道:“不错,这本是个浅而易见的道理,谁都明白这样的结局必定是以失败告终。事实上也是如此,小王子非但没有完成报仇,而且还身负重伤而去,成了大将军重点通缉的犯人。 “在经过这一次打击之后,小王子开始反省自己,他发现仅凭自己一个人的力量是不可能杀死大将军的。因为他要对付的,不仅仅是大将军,而是整个王国和数以万计的军队,这显然不是自己一个人可以应付的。 第445章 对抗 (下) “所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通过这次遭遇后,小王子的心中开始有了自己的想法。他决定先培养自己的力量,因为只有不断地壮大自己,才有可能与大将军一较高下。 “他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小王子开始有意在江湖上招募有用的人才,并秘密建立了自己的组织。这听起来似乎很容易,但做起来却是很难,非一朝一夕所能完成,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和金钱。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在经过不断的努力和筹划后,小王子慢慢建立了自己的王国。由一个小组织逐渐壮大成一个大帮派,不仅占有自己的地盘,而且还拥有了数千名忠实的弟子。 “虽然如此,但毕竟实力有限,仍是无法与大将军相比。小王子倒也不因此着急,而是韬光养晦忍辱负重,一直努力做事默默等待机会。就这样,不自不觉中又过了二十多年。。。。。。” 老婆婆说到这里忽是停止,双眼中透入出一丝的失望,摇头道:“不可否认,小王子的想法是好的,经过多年的努力,其实力也越来越接近大将军。但他却忘记了一件事,那就是时间不等人。 “因为就在他的实力不断壮大的同时,一个好消息忽然传到了他的耳中,那个被他仇恨了一辈子的大将军,却在某一天的晚上因病死了。这无疑是个好消息,但对小王子来说却是个坏消息。 “他花费了半辈子的精力,想不到换来的却是这样一个结局,这令小王子有些措手不及,不知道如何去面对这个结果。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在思考了半个月后,终于又有了新的想法,就是要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重新登上城主的宝座。 “在想明白这一点后,他准备着手行动,但苦于机会未到,所以一直没有动静。直到有一件事的发生,才令小王子又看到了希望,并将计划得以实行下去。 “原来,当时城主的候选人一起有两人,一个是轩辕霸主,另一个是其弟轩辕伯龙,两人虽为兄弟却是暗中不合,为了争夺城主之位,用尽各种手段,频频较劲。 “那轩辕霸主武功盖世,文韬武略无一不精,作为兄长自是城主的第一候选人。朝中大臣也是纷纷认可,对其大为赞赏,若无意外,新城主非此人莫属。 “然而有道是天道无常,变幻莫测,却也是上天有意要助小王子复国,那轩辕伯龙为了打败轩辕霸主,竟是主动找到了小王子,请求其传授武功以打败轩辕霸主。 “面对这难得的机会,小王子当然不肯放过,经过深思熟虑,他决定传授其武功。不过,在传授武功前,小王子却是提出了一个非常残忍的要求,否则的话,任凭轩辕伯龙如何的请求,绝不为其所动。 “轩辕伯龙夺位心切,在经过一番思考后,竟是同意了小王子的要求。后来,在得到了小王子的武功后,轩辕伯龙不仅战胜了轩辕霸主,而且还成功坐上了城主的位子,终于达成了自己的心愿。” 老婆婆说到这里,脸上竟是有一丝得意,对乔征宇,柳忆道:“两位少侠,那轩辕伯龙虽是不及其兄长,却也是个英雄了得,数一数二的人物,但他为了夺取王位,竟不惜向一个外人低头,你们可知他付出的代价有多大吗?” 乔征宇想了想,道:“古往今来,但凡助人登上王位者,莫不是被封为高官,或者就是赏金无数,从此一生无忧。小王子既然有夺回王位的心愿,想必早有打算,说不定以平分天下作为条件,也未尝不可。” 老婆婆笑道:“乔少侠言之有理,但试问一个有着深仇大恨的人,又岂会与仇人之子共处一室?此要求虽看似合情合理,但却没有顾及到小王子内心的想法,因此,这样的可能性不大。” 望了柳忆一眼,道:“不知柳少侠对此有何高见?” 柳忆沉思了片刻,道:“一个想要复国的人,从内心来说巴不得将仇人全家杀死,况且当年大将军正是这样对待小王子的,所以,其没有理由不这样做。 “至于他帮助轩辕伯龙夺取王位,我想其心中早就想好了一个万全之策,借此作为交换的条件。只是我并非小王子,他究竟想出了什么办法,我也是不得而知。还请前辈直言便是。” 老婆婆微微点头:“嗯,柳少侠果然心思缜密,虽然没有说出,但却已经很接近答案了。其实也没那么复杂,在这个世上不让人延续下去的方法很多,但使其断子绝孙的办法却只有一个。。。。。。” “自宫!你说的可是这样?”乔征宇脸色微惊。 第446章 真实面目 (上) 老婆婆微微点头:“嗯,柳少侠果然心思缜密,虽然没有说出,但却已经很接近答案了。其实也没那么复杂,在这个世上不让人延续下去的方法很多,但使其断子绝孙的办法却只有一个。。。。。。” “你说的可是自宫?”乔征宇脸色微惊,过了半响,道:“嗯,不错,这的确是个很好的办法。只要轩辕伯龙自宫,也就代表其从此再无后嗣,那城主的位子自然也就无人可以继承。 “如此,小王子的阴谋也就实现了一半。日后,待到小王子的羽翼丰满实力足够的时候,可随时攻入皇宫将王位夺回。此计谋既能使仇人一家断子绝孙,又能重新夺回王位,真可谓一箭双雕,极是狠毒之至。” “不错。”老婆婆点头说道,从座位上站起,走至一旁,道:“轩辕家族以下犯上,不仅夺取了小王子的王位,还残忍的将其一家人杀死,可谓不共戴天。小王子这样做,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并无什么不妥。 “小王子为了报仇,当年以对方自宫作为条件而传授武功,那轩辕伯龙夺位心切,竟是当场答应下来。后来,一切正如轩辕伯龙所想的那样,他不仅打败了轩辕霸主,而且如愿以偿的坐上了城主的宝座。” 柳忆哼道:“轩辕伯龙虽然达成了自己的心愿,但其一生无后,就算是得到了城主的位子,却并无后嗣继承。只怕到头来,王位终究还是归了别人,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白白浪费了精力,真是不值。” 老婆婆点头道:“这世上有一种人,每天都在为自己的理想而活着,为了达成目的,可以不顾一切,甚至是牺牲自己的生命也在所不惜,轩辕伯龙就是这样一种人。他为了坐上城主的宝座,不惜以自宫作为代价。 “虽然这个代价有些大,但在他眼里这根本算不了什么。毕竟他得到了他想要的东西,包括至高无上的权力,和万人敬仰的名声。而这两样东西足以让其忘记所有,这其中也包括失去生育能力后的痛苦。 “也许是再无杂事牵挂,轩辕伯龙因此将所有的精力放在了治理国家上。不可否认的是,轩辕伯龙的确是个不错的君主,国家在他的精心治理下逐渐变得强大。以至于附近的小国都甘心臣服,每年都向轩辕伯龙朝贡。 “然而,纸终究包不住火,事情总有败露的一天。二十多年后,轩辕伯龙被轩辕霸主的儿子打败,不仅失去了王位,而且还因此牵连到小王子。 “也在同一年,轩辕霸主的儿子带人攻击了小王子,双方大战了三天三夜。最终,小王子力不从心,以跳下后山山崖而失败告终。。。。。。” 老婆婆说到这里,不禁连连叹气,蹒跚着,走回座位旁,缓缓坐下。 望了乔征宇,柳忆一眼,摇头道:“那小王子算计一生,想不到到头来却是落得个掉入山崖的下场,不仅复国无望,而且性命不保。 “难道这一切都是老天爷的有意安排,最后换来的却是这个结果?如果真是这样,那老天爷未免太不公平了。”不禁苦笑了一声,连连摇头。 乔征宇道:“前辈,也不能这样说,小王子固然聪明绝顶,将一切都安排的天衣无缝,但有句话说得好:‘多行不义必自毙’,其之所以有这个下场,也是他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 柳忆点头道:“不错,小王子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不惜使用卑鄙手段使轩辕伯龙甘愿自宫,以至于朝野混乱,兄弟残杀,朝纲不正,这所有的一切,仅仅就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心。 “虽然,当年小王子也曾饱受折磨,也曾领教过这种痛心裂肺的感受,但其现在的行为与当年大将军杀害小王子家人又有什么区别?所谓‘一丘之貉’,只不过是换了个人罢了,并不值得同情。” “啪。”只听一声脆响,便见一个身影从柳忆身边快速闪过,其脸上早已挨了一巴掌。那人不是别人,正是老婆婆,又返回到座位上坐下。 “你。。。。。。你为什么打人?”柳忆怒道,一双眼睛瞪着老婆婆,脸上满是愤怒。 老婆婆见了,呵呵一笑,道:“不为什么,只因为你说了不该说的话。所以,我要教训你,叫你知道什么话不能乱说,否则,换来的就是这个下场。” 第447章 真实面目 (下) 柳忆听了满是不服,冷冷笑道:“哦?那我就不明白了,我到底说错了什么,竟惹得你如此动怒,难道你与那小王子有亲?或者是你根本就是小王子,所以,你绝不容许任何人说他的坏话。” 那老婆婆听了,整个身子忽是微微一抖,虽只是一瞬间,但仍没有逃过乔征宇,柳忆两人的眼睛。 佯装无事,道:“可笑,不说那小王子是个男人,就是以年龄来算,小王子若是活到现在,至少也有百岁高龄。我一个老婆子无论在年龄还是性别上都与其不符合,又怎么会是他呢,真是可笑之至。” 乔征宇点头道:“嗯,柳兄,我看你是不是有些误会,前辈的话不是没有道理,她不可能是小王子。况且,即便真是小王子,我们与他无冤无仇,他又怎会与我们过不去呢。” 柳忆听了不以为然,哼道:“乔兄,你可曾听说过易容术?据说江湖上有种易容之术,通过精心装扮可以变成任何的人,并且惟妙惟肖,很难分辨。这其中也包括性别,外貌,甚至是声音。 “此人对小王子的情况如数家珍,所经之事好似亲眼看见似的,这本就令人怀疑。再加上刚才他的举止怪异,超出了一般人的想象,更是印证了我的猜测。所以,若是没有猜错的话,他就是当年的小王子。王子殿下,我应该没有冤枉你。” 那老婆婆听了,忽是一阵大笑,过了片刻,道:“江湖上传言柳少侠聪明过人,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倒是让我低估了你的能力。也罢,既然你已识破了我的身份,我又何必再隐瞒。” 低下头,伸手在脸上一抹,将一块面具摘下。顿时,犹如变戏法一般,刚才还是一个佝偻迟钝的老婆婆转眼间变成了一位老者。 那老者银发长须,年龄虽大,却是满面红光精神抖擞。双眼炯炯有神,从中射出两道厉光,甚是凌厉,起身走下宝座,来至两人身旁。 朝他两人一望,道:“老夫自认为易容术天下无双,并无露出任何的破绽,想不到还是被你们识破。嗯,果然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像两位这样的少年英雄,江湖上可是不多见了。” 乔征宇见了,微微一惊,直愣了好半会,才反应过来,道:“不敢,前辈易容之术才叫神奇,瞒天过海,无所不能,简直可以以假乱真。仅这一点,我等就远远的不如,又岂敢与前辈相比。 “还有,前辈为了复国,忍辱负重奉献一生,这种不折不扰的精神着实令人钦佩。不过,在下还是不明白,既是前辈与轩辕家族的恩怨,与我等又有什么关系,却为何要与我们过不去?” 柳忆在旁却是笑道:“乔兄,我想我可以回答这个问题,其实很简单,因为此人不仅是小王子,而且他还有另一个身份,就是这皇宫的主人。” 乔征宇听了,又是一惊:“什么,柳兄是说他就是天山老人?”惊讶之色不绝于脸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柳忆又道:“乔兄若是不相信,你可以当面问他,看他如何回答你。” 乔征宇听他说得坚决,仍是不信,疑道:“非是我不相信柳兄,当年天山老人掉下山崖,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况且我们也在山崖下找到了他的尸体,所以,天山老人怎么可能还活着。” 柳忆冷笑了一声,道:“不错,我当初也是这样认为,尤其是在山崖下发现了他的尸骨,更是没有理由去怀疑这一切。因为,所有的迹象都表明,天老人来的确是死了。 “但从头到尾,我们可能忽略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天山老人还活着。虽然这只是个猜测,也没有任何的证据,但后来发生的一切,更是印证了我的猜测。” 乔征宇道:“哦?听柳兄之言,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不妨说出来听听。” 柳忆接着道:“首先是这位婆婆的举止,让我产生了怀疑。试想在这雪山之顶,怎么会有这样一位老婆婆?其口口声声说是宫中的宫女,但据我所知,天山派根本就没有宫女。 “而且,在三十年前,自从天山一战后,天山派弟子伤亡惨重,留下来的人也不多,并且大都离开了天山派,从此在武林中消失。所以,这就更加让人怀疑这位婆婆的身份。 “后来,他用摄魂大法将我们制住,这表明其深藏不露武功不俗,试问若是一个普通的宫女又岂有这样的武功?那摄魂大法非内功高强者无法使出,整个江湖上拥着这种能力的人不多,天山老人算是为数不多的其中一人。 “再后来,小王子的故事引起了我的怀疑。因为,当年天山一战我也曾听母亲说起,其中的细节我比一般人知道的更多。 第448章 养伤 (上) “再后来,小王子的故事很是让我迷惑,这所有的一切分明就是当年天山老人的经历,因此,我更加肯定他就是天山老人,而天山老人就是小王子,两人其实根本就是同一个人。” 他说话之时不时朝老者望去,但见其时而感叹,时而摇头,似有无限的感慨,心中更无疑虑,朝其喊道:“天山老人,我说得应该没错。” 那老者愣了一下,似反应过来,道:“嗯,柳少侠所说基本都对,不错,老夫正是天山老人。”他虽是亲口承认了自己的身份,但仍是引得乔征宇,柳忆两人脸色一变,吃惊不小。 对视一望,乔征宇仍是不信,道:“怎么可能?江湖上传言,那天山老人在三十年前坠落山崖,如果此事当真,前辈岂能在世?难道说这根本就是一个骗局,其实前辈并没有掉入山崖?” 天山老人摇头道:“不是,江湖并没有说错,当年老夫的确是掉入了山崖。不过,也许是老夫命不该绝,在半途之中我被一棵大树阻挡,减弱了下降的势头,因此才捡回了一条性命。 “虽是如此,但老夫也因此受了重伤。不仅手脚尽断,而且全身瘫痪,几乎无法动弹,只剩下了半条命,与一个死人没有两样。所以,这与江湖上的传言并无矛盾,也完全可以理解成天山老人已经死了。” “哦,原来是这样。”乔征宇望了他一眼,摇头道:“奇怪,我看前辈身子硬朗,满面红光,与一般人无样。而并非前辈所说的那样,四肢尽断,全身瘫痪,这却是如何解释?” 天山老人笑道:“少侠有所不知,当年师父教我武功时,同时也教了我许多有关医治病伤的方法。其无论多么重的伤,只要按照师父教我的方子去做,都可以手到病除妙手回春。 “当年我的伤势虽十分地严重,但经过一段时间的运功和调养后,我的身子逐渐得到了恢复。虽是如此,但也不是那样的简单,因为在整个治疗过程中,需保持高度的集中,不能有半分的杂念。 “否则的话,只要稍有不慎,便会前功尽废,而加重伤势。轻者残废,重者死亡,所以不能有半点的分心。而且这个治疗的过程十分漫长,经过了大约一年的时间,我的伤势才终于好转,并且恢复了正常。” 乔征宇听了,点头又道:“前辈身负大仇,你既然捡回一条性命,按理说应当重振旗鼓从头再来。却为何三十年来甘愿躲在这里,一直默默无闻,毫无动静,让所有人都认为你已经死了。难道前辈是不想报仇了?” 天山老人听了,却是呵呵一笑,道:“笑话,老夫是什么人,就算是再不济,也不至于忘了深仇大恨,而放弃报仇。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老夫之所以这么做,自是有老夫的道理。 “况且,老夫身负血海深仇,无一日不想手刃仇人,重建我天山派,为死去的弟子报仇,又岂会轻易放弃。至于这些年来为何迟迟没有动静,只是因为时机未到,所以老夫一直隐忍不发,就是为了等待有利的机会。” 乔征宇听了大惑不解,疑道:“晚辈若是没有记错的话,三十年前前辈已是七十多岁的老人,而到现在你已经是百岁高龄。这我就不明白了,难道这么多年来,你一直就没有等到机会?” 天山老人望了他一眼,摇头道:“没有,实不相瞒,这三十年来我都没有等到我想要的机会。不过,直到今日,随着两位少侠的到来,我想这个机会终于还是被我等到了。” 乔征宇更是不解,惊道:“哦?听前辈之意,好像终于等到了机会,但不知前辈所说的机会是什么,难不成是与我和柳兄有关?” “不错,正是如此。”天山老人呵呵一笑,回到了座位上,道:“也罢,事到如今,老夫也不与你们绕弯子,直说了就是。想必两位也听说过,我天山派奇珍异宝甚多,而最珍贵的莫属那‘混天玉笛’。” 停顿了一下,对乔征宇道:“乔少侠,在此之前,老夫想问你一个问题,不知道少侠可否回答?” 乔征宇道:“前辈有何问题不妨直说,只要晚辈知道,莫不如实回答。” “好!”天山老人微微点头,继续道:“乔少侠可知那‘混天玉笛’是何物,其为何倍受天山派尊崇,以至于为天山派的镇派之宝?” 第449章 养伤 (下) 乔征宇想了一下,道:“这个我却是知道一点,那‘混天玉笛’顾名思义,本是一只笛子。只因其用北海玄铁制成,不仅制作精美,而且其上镶满了宝石珍珠,因此极其珍贵,价值不菲。 “不仅如此,据说此物还有召唤动物的功效,可谓世上难得一见的宝物。这天下宝贝虽多,但像这样珍贵的宝物却是不多,所以,此宝能深受前辈的喜爱也就不足为怪了。” 天山老人点头道:“嗯,乔少侠作为一个外乡之人能知道这些,也算是难能可贵了。” 缓缓起身,在大殿中来回走了几步,接着道:“那‘混天玉笛’本是上古神物,只因具有迷惑敌人心智,召唤神兽的功能,因此历来一直存放在皇宫之中,并派有侍卫严加看守。 “后来,有盗帅楚留香将此宝从宫中偷出,在几经转手后,此宝流入了江湖之中。江湖中人为了此宝蠢蠢欲动,不惜彼此杀戮,明争暗夺。一时江湖上狼烟四起,杀戮不断,也不知道死了多少人。 “也是机缘巧合,此宝却是被我师父偶然得到,并在临终前,将此宝送给了我,希望我能替其好好保管。我不敢违背师父的遗命,是以将此宝时刻带在身上,以报答师父的传艺之恩。” 乔征宇听了,忽道:“想不到此宝却是有这么一段渊源,若非前辈亲口相告,我倒也是不知。” 却听柳忆在旁笑道:“乔兄,我说你今日这趟也算没有白来,不仅听了一个小王子复仇的故事,还对玉笛的来历有了新的认识,也算是不枉此行了。” 他两人形势虽是十分地危急,但却是坦然处之,不禁对视一笑,早已将生死抛之脑后。 天山老人望了他两人一眼,微微点头,接着道:“师父对我有再生之恩,其遗命我不敢不从,数十年来,我一直将笛子带在身边,从不敢有半点的闪失。可是,当年天山一战,天山派几乎全军覆没,老夫也是掉入了山崖。 “好在我命不该绝,被一棵大树缓解了下降的势头,虽是性命无忧,但却身受重伤,并因此昏迷了过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等我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大半,四周黑乎乎一片,却是什么也看不清。 “正当我努力想要爬起来的时候,眼前忽有一个巨大的身影朝我扑来,我还来不及反应,早被一巴掌打到在地,并且再次的昏迷了过去。。。。。。” “噗呲”,柳忆听了又是一声苦笑,道:“这些畜生还真是无处不在,我要是没猜错的话,你是遇到了那些大雪怪,并且被其打晕了过去。” “不错。”天山老人手捋长须,点头道:“看起来柳少侠已经领教了那些畜生的厉害,不可否认,那些畜生身材高大,并且气力奇大,一般人绝非其对手。 “当我知道了那些畜生的存在,我的心中的确有些害怕,不是因为别的,只是我大仇未报,还不想死在这些畜生手中。于是,我心中想的是尽快离开这是非之地,先保住性命要紧。 “但是,这个想法显然很幼稚,尤其是对于一个四肢残废的人来说,更是不可能的事,简直比登天还难。但我并没有因此放弃,我知道要做到这一点,必须先把伤势养好。 “因为只有这样才有一线希望,除此以外,别无他法。通过仔细观察,我发现在不远的地方有个小山洞,正好可以容下一人的身子。我心中大喜,于是努力地坐起来,并朝那山洞移去。 “尽管那山洞离我不远,只有大约一丈的距离,但即便是这样,也让我着实吃尽了苦头,花费了我整整半天的时间。好容易进入山洞,我找了个合适的位子坐好,便依照师父教我的法子,开始运功打坐。 “师父教我的方法果然很有效,仅用料不到半个月的时间,我的手脚已经开始有了感觉。这令我看到了希望,并使我的信心大增,于是每日打坐疗伤,成了我唯一的事情,并且风雨无阻。” 天山老人说到这里,稍作停顿,接着又道:“直到过了一年。。。。。。” “等一下,晚辈有话要说。”乔征宇打断了他,道:“前辈受尽苦难却丝毫不为所动,这一点令晚辈佩服。不过,晚辈有一点不明白的是,所谓‘人是铁,饭是钢。’这么多天来,前辈是如何解决肚子问题的?” 天山老人听了,呵呵笑道:“乔少侠好细心,却是连这个也不放过。不错,人是铁,饭是钢,这一日不吃就饿的慌。更何况一个受了重伤的人,更是少不了食物的营养和补充。 “那山崖之下虽是凶险至极,但却也是一些小动物的天堂。 第450章 利用 (上) 天山老人听了,呵呵笑道:“乔少侠好细心,却是连这个也不放过。不错,人是铁,饭是钢,这一日不吃就饿的慌。更何况一个受了重伤的人,更是少不了食物的营养和补充。 “那山崖之下虽是凶险至极,但却也是一些小动物的天堂,老夫就是靠着那些小动物才勉强活了下来。正是这些天然的营养,使我逐渐得到恢复,我的身子也因此一天比一天强壮。 “虽然我从不缺少食物,但所面临的威胁却依旧存在。因为每当我外出寻食的时候,那些大雪怪就会悄悄出现,并且对你构成威胁。所以,每次出洞时,我都会观察好一段时间,直到确认没有问题时,才放心出洞寻食。 “尽管我小心翼翼,大多时候也能满载而归,但这并代表着长久。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些大雪怪似乎看出了这其中的端倪,也因此变得更加地聪明。有好几次,明明不见它们的踪影,可是它们总会在我意想不到的地方出现,然后突然发起进攻。 “好在我时刻提防,倒也不敢离洞口太远,每次遇到危险时,我就急忙退回洞中。那些大雪怪也因此恼羞成怒,总是疯狂的追至洞外,然后伸出锋利的爪子,不断地向洞中乱抓。 “我唯恐被它们抓到,于是尽量将身子往洞内靠,紧紧贴在墙壁边缘。好在那洞口不大,只能容一人之身,那些大雪怪虽是凶猛异常,也是无法进来,任凭其如何的挥舞,那爪子却是始终擦着身子过去,而无法伤及我半分。 “就这样,我与那些大雪怪玩起了捉迷藏的游戏,它们不在的时候我就外出寻食。一旦见到其身影,我便快速躲回到洞中。那些大雪怪纵使奇大无比,却也是拿我没有任何的办法。” “于是,这样的事情几乎每天都在上演,要不是我反应快,只怕早已成了那些畜生手下的冤魂。我记得有一次,在一场激烈的追逐赛后,我又一次幸运的躲进了山洞。那些大雪怪在一番徒劳无益后,随后就没了声响。 “我正暗自庆幸时,忽然从洞外传来一阵阵的吼叫之声。当时我心中很是纳闷,因为我知道那种声音一般都是大雪怪在高兴的时候才会发出,而平常之时,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的喊叫。 “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时,接下来所发生的一幕却是令我吃惊不小。原来,那些大雪怪知道自己体型庞大无法进入洞中,却是另出奇招,竟是找来了一只体型相对瘦小的幼小雪怪。 “那小雪怪年纪尚幼,体型远不如成年雪怪那般的庞大,虽是如此,却也是凶猛无比,趴在洞口外,拱着身子,拼命的往洞里钻。在不断的努力下,很快,其身子几乎有一半已是钻入了洞中。 “情急之下,我拼命往洞里面挤,生怕被其抓住。但这一切似乎并没有用,那小雪怪的爪子很快就挥到了我的眼前,仅擦着我的身子飞速划过,当即叫我惊出了一声冷汗。 “我也顾不得许多,本能中手脚齐出,对着其就是一阵乱打。说来也怪,在一阵看似疯狂的举止后,那小雪怪却是停止了攻击,呆在原地与我对持了好一会儿,随后,转身竟是退出了山洞。 “这一切来得是那么的突然,以至于我高兴的叫了起来。可是,这仅仅是过了一会儿,我的脸由刚才的喜悦转眼就变成了惶恐。因为就在这个时候,我发现一直在身的‘混天玉笛’此时竟是不翼而飞。 “这令我很吃惊,即便是刚掉下山崖的那会,我也没有像现在这样的惊讶。因为我清楚的记得,那时笛子一直就在我怀中藏着,片刻也没有离开过我。所以,笛子的丢失最有可能就是发生在刚才。 “因为任何人在手慌脚乱的时候,也无法保证自己的头脑是清醒的,而笛子很有可能就是在自己刚才反抗的时候,从怀中无意掉落出来的。而几乎以此同时的是,我又听到洞外传来了一阵吼叫声,像是胜利者的欢呼声,一声比一声响亮。 “我仍是不敢相信,于是努力爬到洞口朝外望去。果然,一切正如我猜想的那样,那雪怪当中有一位身材最高,好似它们的首领,手中拿着一只镶满了宝石的笛子,正在那高声欢呼。 “而在大雪怪的旁边,则是那只幼小的雪怪,被一群大雪怪高高举起,不时往空中抛去,随后再接住。如此的反复不停,和叫喊不止,而那小雪怪则始终面带微笑,颇是有些自豪。” 第451章 利用 (下) 天山老人毕竟已是百岁高龄的老人,一口气说了许久也是感到有些累了,于是停止了话语,朝椅子走去。 乔征宇听了,摇头道:“我们也曾领教过这些大雪怪的厉害,其力大无穷,凶猛无比,非人力可与之相比。就算前辈身子无恙,只怕也不是那些畜生的对手,我看要拿回笛子,只怕没那么容易了。” “不错,当时我的想法也是这样。”天山老人深深叹了一口气,手抚长须,回至了座位上。 接着道:“当时我伤势未愈,所以不敢轻举妄动,只能是眼睁睁地看着它们欢呼的样子。心中除了自责外,却也是无可奈何毫无办法。直到过了好一会儿,那些大雪怪才停止了欢呼,随后离开了山洞。 “说来也怪,自从笛子被那些大雪怪夺走后,它们好像对我忽然不再感兴趣。虽然它们每日依旧来洞外打探,有时二三个,有时四五个,但仅仅也只是路过,一阵嬉闹玩耍后,便悄悄离去。 “而且随着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这种情况也在逐渐的发生变化。它们由原来的四五个,慢慢减少成三四个,甚至是二三个,到最后,竟然只有一个,漫不经心的经过洞外,随后大摇大摆的离开。 “这对我来说,无疑是个好消息,因为没了这些畜生的干扰,我的生命不再受到威胁,使得我有更多的时间进行疗伤。于是在那段时间内,我督促自己加紧运功,伤势也因此得到了很好的恢复。 “这样大约过了半年,我的手脚已基本恢了复正常,可以自由转动,所欠缺的是内力的恢复。虽然如此,但我不敢有半点的放松,因为我知道要想夺回笛子,除非能恢复到以前,否则绝无半点的希望。 “这一天,我正在洞中运功疗伤,忽然听见洞外传来一阵嘶吼声。这令我很奇怪,因为我很久没有听到这种声音了,我想是洞外发生了什么事,于是移到洞口探头朝外望去,这一望,倒是让我有些喜出望外。 “原来,那洞外除了那些大雪怪外,却是多了一个瘦小的身影。从其外表来看,那身影并非大雪怪同类,不仅体型瘦小,而且还穿着衣服,显然是活生生的一个人。那人被大雪怪围在中间,似乎正在与之搏斗。 “那人剑法却是奇高,一只长剑在手,挥舞不断,在众雪怪当中游走不停。虽是单独一人,却是丝毫没有半点的惧色,上下跳跃,左右闪避,时而轻如鹅毛,时而稳如泰山,行云流水一般,穿梭于雪怪之间。 “我心中好奇,只觉来人身形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待我再仔细观看,却是认出了那人,原来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剑客‘留一手’刘长庚。只是让我不解的是,他怎么也来到了谷底? “刘长庚与那些大雪怪苦斗了好一会儿,终是体力不支,随后收剑撤离。大雪怪岂容他就此逃走,不由怒火冲天,连连高声叫喊,随后,一窝蜂似的追了出去,奋力在后追赶。 “好奇之下,我也是悄悄出了洞跟了上去。那刘长庚逃不了多远,便被那些大雪怪追上。双方又打了数十个回合,刘长庚显然没了先前的那般斗志,边打边退,希望能摆脱大雪怪的纠缠。 “他眼神却也是好使,但见旁边不远有个山洞,于是在打斗中,不时朝那山洞退去。刘长庚毕竟是武林中的难得的好手,要想摆脱一时的困境却也非什么难事,很快,他终于摆脱了大雪怪,顺利进入了山洞之中。 “那些大雪怪并不因此退缩,见其进了山洞,却似更是来了脾气,个个在那儿捶胸跺脚,气得浑身发抖,一阵吼叫后,一个接一个,跟着也进入了山洞。我不敢大意,待它们都进洞后,我才悄悄走进洞中。 “那洞中甚是狭长,里面漆黑一片,我摸着墙壁缓缓前进,在通过一条黑暗的隧道后,刘长庚的身影再次出现在我的眼前。只是这次不同的是,此时的刘长庚气喘吁吁,已完全失去了先前勇猛的气势,而是好似受了重伤,正坐在大厅中的一张椅子上。 “而在他的四周,则有数十个大雪怪,将他团团围住。却并不急于进攻,而是有意无意的挑逗,不时引得刘长庚频频出剑,借此消磨其体力。经过好一会儿,刘长庚的体力渐渐不支,手中长剑虽在手,却已是毫无了斗志。 “便见其凭空挥舞了几下,那剑便被一只巨掌打飞,‘当’的一声脆响,早已掉落在地上。那些大雪怪见刘长庚手中无剑,更加放肆,举着两只巨大的爪子,面带狰狞之色,一步一步的朝刘长庚靠近。 第452章 如愿以偿 (上) “便见其凭空挥舞了几下,那剑便被一只巨掌打飞,‘当’的一声脆响,早已掉落在地上。那些大雪怪见刘长庚手中无剑,更加地肆无忌惮,举着两只巨大的爪子,面带狰狞之色,一步一步的靠近。 “‘别过来,你们这些畜生!’刘长庚大声的呵斥,同时,双手不由自主的撑在椅子下,身子一个劲往后退。但这一切根本就没有用,那些大雪怪并不因此停止,反而是靠得更近,几乎与刘长庚面对面贴着。 “望着这一切我本想上前施救,但我心中明白,自己根本不是那些畜生的对手,即便上去也是白白送死,只不过是又多了一条冤魂罢了。因此,我不敢出声,只能是躲在暗处,深深叹了一口气。 “随着那些大雪怪的靠近,刘长庚已无路可逃。慌乱中,一双手在椅子上乱摸,却是摸出一物。只看了一眼,忽是转忧为喜,狂笑道:‘混天玉笛!哈哈,我终于找到了!’将那物紧紧捂在心口,一阵大笑后,再也没了动静。” “嗯,这就是了。”柳忆忽道,望着乔征宇,道:“乔兄可还记得,我们在山谷的一个山洞中发现了一具尸体,那人便是刘长庚。当时我还好奇,他怎么会死在那儿,并且临死之前表情怪异,现在想来,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乔征宇点头叹道:“嗯,这刘长庚怎么说也是一代高人,想不到却是落得这样一个下场,实在是太可惜了。 天山老人听了,冷笑了一声,道:“少侠心肠虽好,但有些事情却并非你所想的那样简单。我倒认为刘长庚死有余辜,不值得任何人的同情,他之所以落得如此下场,完全是其咎由自取,贪心不足所致。” 乔征宇“哦”道:“前辈这是何意,难道刘长庚之死另有原因?” 天山老人点头道:“不错。当年,刘长庚在江湖中也算是一代宗师。其为人老练,阴险狠毒,所以,一生之中鲜有朋友。他早对我天山至宝‘混天玉笛’垂涎已久,无时无刻不想收入囊中。 “但因惧怕我天山派的实力,倒也自知自明,是以迟迟没有行动,而是一直默默等待着机会。自天山一战后,我天山派几欲灭门,他见机会难得,于是趁火打劫潜入宫中行窃。不过很可惜的是,他并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但他并不甘心,几次寻找无果后,决定到谷底寻找,因为他知道那混天玉笛可能就在我身上,只要找到我的尸体自然就能得到笛子。但此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是很难,毕竟那谷底深不见底,危险重重,想要下到谷底,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毕竟刘长庚年事已高,体力不似年轻人那般的充沛,所以绝不会轻易冒险。为此,他特意修整了大半年,这才下定了决心来到了谷底。当然,刘长庚并不知道谷底有大雪怪,否则的话,我想他是绝对不会来的。 “事实上也正是如此,刘长庚很快遇到了那些大雪怪,在经过一场拼死决斗后,终于是体力不支被困入了山洞之中。不过,也许是老天爷可怜他,在其临死之前将混天玉笛交给了他。 “在兴奋之中,刘长庚如愿以偿的得到了他想要的东西。不过,也终于闭上了眼睛,将自己永远留在了那冰冷的山洞之中。所以说,此事也怪不得别人,若非他贪心不足,冒险下得谷底,又岂会落得如此的下场。” 乔征宇听了,道:“话虽如此,但刘长庚终究是一代宗师,不应该是这样的下场。”暗自叹息,摇了摇头,又道:“那后来呢,前辈难道甘心将玉笛落在一群畜生手中,而没有想过夺回来?” 天山老人莞尔一笑,道:“玉笛乃我天山派震山之宝,老夫无一日不想夺回,但老夫年事已高,纵是有这个想法,却也是有心无力,根本无法办到。。。。。。” “所以你就化身为一个宫女,一直躲在宫中等待机会,直到我们的出现。其实,这就是你所说的机会,是想借用别人的力量为你拿回玉笛,不知道我说得对不对?”柳忆忽然打断了他的话。 天山老人朝他望了一眼,微微点头:“不错,我自知仅凭自己的力量,根本不可能从那些畜生手中夺回玉笛。所以,要想拿回玉笛,只能借助他人的力量,才有可能我实现这个愿望。 第453章 如愿以偿 (下) “自天山一战后,江湖上人都知道老夫坠落山崖。为此,我还特意找了个和我外貌相似的人放在了谷底,为的就是不引起别人的怀疑。在所有的一切都准备好后,我就一直在这里等待机会。” “嗯。”柳忆在旁忽道:“所以,直到我们的出现,使你再次看到了希望。于是你将我们引至后山,好叫我们下入谷底为你拿回玉笛。虽是如此,但你疑心甚重,恐我们找不到玉笛而无功而返。 “于是你又自编自导,故意演了一出山体滑坡的大戏。在山顶之上,你用内力将石壁震碎,导致石壁破裂山石掉落。果然,为了安全起见,我们只好暂时躲进了山洞之中,以躲避危险。” 天山老人望着柳忆,笑道:“不错,你好像什么都知道,这的确也是老夫安排的。你想老夫等了这么久,好容易等到两位的到来,又岂能轻易放过这个机会。既然你们下去了,就最好能将玉笛带回,否则,这么多年我不是白等了。 “老夫这样做也是没有办法,不过,有一点我需要补充,老夫之所以这样做,其实主要有两个目的。这一来是为了让你们找地方躲避,好进入藏有玉笛的山洞;而更重要的一点是,就是为了引出那些大雪怪。 “因为只有这样,你们或许才可能进入山洞,并发现玉笛的下落。也只有这样,你们才有可能在最短的时间里将玉笛夺回来。毕竟这么多年了,我已经等得不耐烦了,不想因此再浪费一点的时间。” “卑鄙!”乔征宇,柳忆两人对视一望,几乎异口同声的骂道。 “天山老怪,虽然你机关算尽,将我们骗下了谷底。但让我不明白的是,你为何就这么肯定,我们下去就一定是去找到玉笛?”乔征宇疑道。 柳忆在旁也道:“不错,还有,如果万一我们没有找到玉笛,或许即便是拿到了,而死在了那些大雪怪的巨爪之下。那么,你所做的一切岂不一样还是白费?” “哈哈。。。。。。”天山老人忽是一阵仰天大笑,直笑了好一会儿,才道:“这些老夫当然知道,但若是没有半点的把握,老夫也绝对不会这样做。那混天玉笛乃天下至宝,江湖中人有谁又不想得到。 “再说,试问天底下有谁会不远千里跑来这雪顶之上,难道只是为了欣赏美丽的风景? 恕老夫直言,老夫年纪虽大,却还没到那种老糊涂的地步,两位所来何求,老夫还是一眼能分得清楚的。 “况且,早有前车之鉴,又岂容老夫猜错。那刘长庚便是个最好的例子,一代宗师尚且如此,江湖中人又有谁莫不是如此。不过,你们能拿到玉笛而且做到全身而退,这倒是让老夫有些吃惊。。。。。。” 沉思了片刻,忽是想到了什么,伸手朝两人身子摸去。只摸了好一会儿,手中已是多了两样物件,一个是珠光宝气的混天玉笛,另一个则是散发着紫光的噬灵珠。 天山老人见了,不禁大喜,望着手中两件宝物,兀自不敢相信,自言自语的说道:“呵呵,果不其然,原来是这噬灵珠在搞鬼,怪不得他们能安然无恙了。不错,不错,现在两样宝物都归我了。” “天山老怪,快还给我们!”乔征宇,柳忆两人眼见宝物被他夺去,心中不由焦急万分,怎无奈身子根本动弹不得,只能是看着天山老人将宝物拿走。 就在这时,忽听背后有人喝道:“天山老怪,想不到三十多年过去,你原来还活着。”声音洪亮,底气充沛。 天山老人听了,脸上微微一惊,急回头望去,却见那门口站着一人。在强光之下,却是看不清那人面貌,只知道来者身材高大,几乎将门外的光线挡住了大半。 “姬大侠!” “父亲!” 乔征宇,柳忆早已听出声音,均是大喜,两人也几乎在同一时间喊出。 “你。。。。。。你是轩辕姬丹!”天山老人仔细辨认了好一会儿,终是认出,当即脸色大变。将宝物放入怀中,随后脚下几个轻点,犹如蜻蜓点水一般,身子快速朝后堂退去。 “天山老怪,我看你哪里跑!”那人却正是姬丹,也不追赶,迎面又是一声大喝:“青青何在?”话音刚落,便见破空中一声脆响,一根银鞭从后堂激射而出,直取天山老人的双眼。 “不好!”天山老人反应倒也不慢,急切之中,腾空跃起,便见其身子在半空中翻了几个跟头,随后稳稳地落在了地上。柳青青跟着现身,挡住了前往后堂的去路。 “多年不见,想不到你的功夫还是这么好。”姬丹说话之极,伸手朝乔征宇,柳忆两人虚空拍去。随着掌气破空而到,两人顿时觉得身子一晃,手脚已然恢复了正常。 不禁大喜,分别跃上,一前一后,将天山老人夹在了中间。 第454章 大战 (上) 不禁大喜,各自展开身法,飞身跃上,一前一后,将天山老人夹在了中间。 “天山老怪,你已经无路可退,我劝你赶紧束手就擒,交出混天玉笛。”姬丹跟着上前了一步,四人分别站立四角,封住了天山老人所有的退路。 “哈哈。。。。。。”天山老人忽是一阵大笑,望向四人,哼道:“轩辕姬丹,你们纵是人多,我又何惧!想要留下我,只怕没那么容易。”话音刚落,早一掌推出,朝柳青青快速攻去。 原来他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早将四人底细摸个清楚。在这四人当中,除姬丹武功与自己不相上下外,其余乔征宇,柳忆两人的实力也是不可小视,自己恐难一时突破。唯恐柳青青实力较弱,是以出其不意,想从柳青青这边打出一条出路。 柳青青见他来势凶猛,倒也不敢硬接,急将手中银鞭抖出,便见一条银蛇急速飞出,直往对方的手臂上缠去。 哪知天山老人这一招却是虚招,不等银鞭袭到,早一个燕子翻身,落在了柳青青的后背,反手又是一掌拍出。 这一切只在瞬间,其势快如闪电,根本来不及反应。柳青青心中一惊,自知难逃一劫,不禁闭目叫苦,暗自喊了一声“不好!” 便就在这电光火石的刹那,忽见有一人从柳青青背后闪出,跟着举掌推出,与天山老人的手掌对在一块。便听“啪”的一声,两人身子微微一动,各自退后了一步。 那人赫然便是姬丹,一掌过后,不等休息,双掌收回,在怀中抱了个大圈,紧接着又是奋力推出。 “降龙掌!”天山老人不敢怠慢,凝神运气,跟着也是挥掌发出。转眼间,两人一连对了三掌,每一掌均是结实无误,惊心动魄,直打得砰砰作响,响声震天。 “天山老怪,看剑!”柳忆看罢多时,早已安耐不住,抽出宝剑,冲至天山老人背后。但见其后门破绽已露,“唰,唰。”抖了手中长剑,一招“梅开三度”直取对方的后心。 那天山老人闻得背后异响,倒也不急,奋力将姬丹手掌推开,随后将身子猛地闪向了一边,躲过了来剑。 几乎与此同时,伸出两只手指,对着长剑只轻轻一弹,早将柳忆宝剑弹开。一招得手,脸上又是呵呵一笑,起脚飞身,来了一个后旋摆踢,连续向柳忆攻去。 他年纪虽大,但动作却并无半点的迟缓,这一套高难度动作下来,不仅速度连贯,而且力道狠足,极是威猛。 柳忆料不到他有此一招,一时心急忙于应付。如此一来,顿觉胸中一口闷气难出,有些气接不上,渐渐落入了下风而频频后退。 乔征宇在旁却是看得清楚,来不及细想,不禁大喝了一声,飞身冲上。手中却是暗扣了几根冰针,双手抖出,便见两道白光急速飞出,直射天山老人的双眼。 “生死符!”天山老人微微一惊,当下顾不得柳忆,急将招式收回。回身之际,伸指连连弹去,早将两枚生死符弹开了数尺。紧接着纵身一跃,身子在空中打了几个转,轻轻飘至一旁。 刚落地,又是一声冷笑,道:“好,降龙掌,生死符,离别剑,银蛇鞭,想不到今日全到齐了。也罢,我天山老人即便是败了,也没有什么丢脸的。” “哈哈。。。。。。”一阵大笑过后,又道:“轩辕姬丹,你看我这话说得可是有错?” 姬丹道:“天山老怪,我知道你武功盖世,天下无敌。不错,若是论单打独斗,我们不是你的对手。但今天情况不同,你若是不交出混天玉笛和噬灵珠,只怕想要活着离开这里也绝非易事。你若是不信的话,不妨可以试试。” 刚才众人一番轮流进攻,天山老人竟能从容应付而毫发无伤,仅从这一点来看,已是实属难得,不知道超越了多少的高手。 可想天山老人武功之强,实在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就连姬丹见了,心中也是暗中佩服,连连点头。表面上看似占了优势,好似不将其放在眼里,其实心中并无半点的把握,实则是凶险万分。 “不错,天山老怪,我劝你还是赶紧交出玉笛。否则的话,纵是你武功再高,只怕也是难逃一死。与其如此,何不束手就擒,看在你年老的份上,说不定还可以留你一个全尸。”柳青青刚才险些吃了亏,不禁气恼,在一旁大声呵斥道。 第455章 大战 (下) 四人当中属柳青青武功最弱,不等大家动手,早扬起银鞭攻向天山老人。她虽是女流之辈,但一身功力倒也不可小视,看似随手的一挥,力道却是奇大。 便见那银鞭犹如一条银蛇飞速弹出,直往天山老人的胸前袭到。 天山老人却是看得分明,不由冷笑了一声:“哼,雕虫小技,何足挂齿。”不慌不忙中躲闪一侧。他躲得快,那柳青青来得也快,便在这一瞬间,其身子已是窜到了跟前。 “来得好!”天山老人点头喝道,脚下一滑,早已离去三尺之外,不等柳青青站稳,挥手打出了一掌。 柳青青早有前车之鉴,岂会再遭此道,当即头也不回,手中连连抖动。那银鞭便似长了眼睛似的,忽是自下而上窜起,快速飞向了身后。 也是不偏不齐,却正好打在天山老人的手背上。天山老人所料不及,顿觉手上一阵火辣,不禁疼痛难忍,“啊!”的一声,脱口而出,脸上带着一丝痛楚。 “好得很!哈哈。。。。。。”天山老人不怒反笑,变掌为爪,“哇。。。。。。”的一声怪叫,随后一个大鹏展翅,从高空落下,直取柳青青双肩。 他出手极是凶狠,腾空落下之际,便见其满脸凶相甚是狠毒。姬丹等三人见了,不敢大意,唯恐柳青青有失,均是相互一望,心中早已领会,纷纷纵身飞上。 如此一来,登时变成了四人合斗一人的场面。这对柳青青极为有利,顿觉自己压力减轻了许多,与姬丹等三人合为一处,齐心攻向天山老人。 那天山老人武功盖世,倒也绝非浪得虚名,此时虽被姬丹等四人围住,却是沉着冷静轻松自如。与众人打斗良久,举手挪脚之间,一招一式仍是稳如泰山,并无半点的慌乱。 姬丹等人见了,均是暗自佩服,连连赞叹。 原来,江湖上中的高手众多,以一敌众的例子也经常可见。但不管是什么样的高手,能做到坦然处之而不慌乱的却是很少。 毕竟双拳难敌四手,再勇猛也终有力竭的时候,更何况是面对四个一等一的好手。 天山老人却是不惧,不仅没有半点的退缩,而且是越打越勇。可谓老当益壮,勇猛不减当年,不得不让在场所有的人佩服。 双方打了数十回合,忽见天山老人虚晃了一招,随后跳出阵圈,挥手道:“各位且住手,老夫有话要说。” 众人皆是一愣,顿觉诧异,柳忆哼道:“天山老怪,有屁赶紧放,少在这里啰嗦。” 乔征宇点头道:“嗯,如果不是重要的事情,我劝你还是免开尊口,我们不想听,也不愿意听。不要再浪费时间,赶紧把东西交出来。” 天山老人终究年事已高,经过一场激烈的打斗,脸上略显疲惫,休息了一会儿,道:“轩辕姬丹,当年你灭我圣教,毁我一生声誉,我都可以既往不咎。但眼下你苦苦相逼却是为何,难道你真想将我逼上死路不成? “想当年,你父亲轩辕霸主是何等的英雄了得,怎么到了你这里,却是如此的不讲道理。不仅野蛮凶残,而且得寸进尺,难道真要将我圣教赶尽杀绝?你这么做,是不是太过分了。” 姬丹摇头道:“天山老怪,亏你说得出口,当年之事你比谁都清楚,怎么还在这里喊冤叫苦,却是反咬一口,倒是我的不是了。当年若不是你从中作梗,我伯父又岂能夺位成功,而将父亲关进了天牢? “你为了一己私心,不仅暗中勾结肖妃,将自己的儿子送入宫中,等待时机。日后好杀我族人,夺我江山,达成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而且还以自宫为交换条件,使得伯父终生无后。 “这所有的一切,哪件事情不是你所作所为?你还好意思说我不讲道理,野蛮凶残,与阁下相比起来,我自认为是小巫见大巫,远远的不如了。” 天山老人楞了一会儿,道:“轩辕姬丹,不管怎么说,以前就算是我做得再怎么不对,这最终的胜利还是属于你了。瞧你现在,不仅高高在上,而且身边美女如云,这世上还有谁比的上你,所以说。。。。。。” “哈哈。。。。。。”姬丹忽然扬天长笑,过了好一会儿,才道:“天山老怪,我想你误会了,其实我一直忘记告诉你一件事,圣城早在三十年前就已经消失了。这个世上从此再没有圣城这个王国了。” “什么?这不可能!”天山老人脸色一变,盯着姬丹,直摇头:“不可能,轩辕姬丹,你是不是在开玩笑?圣城城池高大,且强大昌盛,不可能会灭亡的。我不相信,因为这个世上没有谁可以胜过圣城。” 第456章 彻悟 (上) 姬丹微微摇头,叹了口气,道:“不错,当年的圣城的确是繁华无比,国力强盛,但不管是开得多么娇艳的花也迟早会有凋谢的一天。而这一天的到来也是不可避免的,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自从那次事变以后,圣城其实就已经开始走向了衰退。其政通不和,国事混乱,导致人心不齐国力减弱。轩辕伯龙虽是雄心万丈,但也难改变这所有的一切,只能看着圣城一天一天的衰弱下去。 “再后来,我坐上了城主之位。但当时的圣城已是满目疮痍,人心散漫,可以说早已剩下了一副空壳。不仅如此,时下还有外敌入侵,且内部余孽势力蠢蠢欲动,大有重来之意,以至于我难有所作为。 “也正是在这种情况下,圣城不得不选择了放弃,而从这个世上彻底的消失。不过,你有句话说错了,圣城并非是被敌人所灭亡的,而是因为我主动放弃了王位,并将城中所有的老百姓遣散出城。” “啊!这。。。。。。这又是为什么?”天山老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兀自楞了好半会,满脸的疑虑,又道:“轩辕姬丹,你是不是疯了,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姬丹微微一笑,望着天山老人,道:“其实我也不想这样做,但若是不这样做,其结局只怕更加的悲惨。因为在那个时候,如果我不解散圣城,换来的局面很可能是城破人亡,尸横遍野。 “作为城主,我不想看到这样的场面,与其这样,倒不如主动放弃,以保全百姓的性命和财产。至于我个人的利益,与百姓的性命相比,显然微不足道,虽然权力的诱惑很大,但我根本就不在乎。” 柳青青点头道:“嗯,姬大哥所言极是。不仅如此,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是,因为当年圣城正面临着百年一遇的灾难。在草原的深处,一场大风暴正在悄然而来,其所到之处,寸草不生,杳无人烟。 “也正是因为这场灾难,使姬大哥下定了决心,故而放弃了圣城,遣散了所有的百姓。事实上,后来所发生的一切证明姬大哥的选择是对的,因为那阵风暴过后,圣城就彻底从草原上消失了。” 天山老人听了,兀自不敢相信,低着头,自言自语道:“怎么会这样?不会的,这不可能。我还没有拿回我的东西,怎么可以这样?”脑海中一片混乱,不禁大喝了一声,双手高高举起,将头紧紧抱住。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圣城还在,你们都在说谎骗我。。。。。。”摇头晃脑不止,好似整个脑袋要炸开一样,双手不停地击打自己的脑袋。 乔征宇看罢多时,于心不忍,在旁劝道:“前辈,姬大侠他们说的都是真的,这一点我可以作证。我记得在进山之前,也曾经过那座圣城。 “可是,很可惜的是,如今的那里,只剩下了一片废墟。四处都被草木遮盖,并且草木丛生,枝叶茂盛,从外观上根本就看不出有半点城市的面貌。” 姬丹点头道:“圣城建立百年,想当年是何等的昌盛繁荣,可是其终究也逃不过衰退败亡的规律。哎,世道无常,纵使你权力再大,也迟早有弃舍的一天,又何必把这一切看得如此的重呢。 “天山老怪,你年过百岁也算是不小了,难道还看不透这一点。与其这么多年来闷闷不乐,倒不如放下所有的心怀,将一切烦恼的事情都抛去,开心过好着每一天,岂非是件好事。” 一句话却是说到了天山老人的心坎上,便见他微微一愣,当即呆在了那里。 也不说话,只是在那发呆,只过了好半会,似才反应过来,转过身,朝大厅中走去。他一路上走得很慢,边走边低着头,好似在想什么。 姬丹等人见了,也不敢贸然上前,均是远远跟在其后,以防他忽然出手。 天山老人走至那宝座跟前,随后缓缓坐下,望着姬丹等人道:“也罢,想我天山老人费劲一生的心血,机关算尽,想不到到头来原来只不过是做了一场梦,真是苍天弄人,可笑之至。哈哈。。。。。。” 一声长笑,笑声中却是带着无尽的伤感。 乔征宇上前一步,道:“前辈,其实一个人活在世上最多也不过三万多天,除去吃饭睡觉,所剩的日子也所剩无几,又何必耿耿于怀,自己跟自己过不去呢。你年纪过百,更是要想开一些,这个世上其实没有什么比自己的健康更重要。。。。。。” 第457章 彻悟 (下) 他诚心相劝,本是一番好意,岂知话到中途,便听天山老人“哇!”的一声,从口中竟是喷出一口鲜血。身子也跟着倾斜而下,半躺在椅子上。 “前辈,你。。。。。。”乔征宇一时惊慌,愣在那里不知所措。 天山老人将嘴角的鲜血摸去,苦笑道:“乔少侠,你过来,老夫有话要和你说。” 乔征宇微微点头,迈开了脚步,朝天山老人走去。 来至其旁,双手抱拳,道:“前辈,晚辈已经到了,前辈有什么话只管说来,晚辈在旁听着。” 便见天山老人凄笑了一声,道:“乔少侠,你我虽是初次见面,但我知道你是个好人。在谷底下你能将我的尸骨安葬,这一点就证明了你的为人。 “老夫纵横多年,像少侠这样品行端正,热心助人的人却是不多见,实是难能可贵。老夫可以断言,少侠日后必将有一番惊天动地的作为,只是,咳咳。。。。。。”忽是一阵剧烈的咳嗽,终止了说话。 紧接着,“哇!”的一下,天山老人从嘴中又是喷出了一大口的血。洒落在地,像开了无数朵鲜艳的小花,遍地都是。 “前辈,你怎么样?”乔征宇心中一惊,唯恐他出血过多,连忙伸手点了他身上的颤中,中庭等几处穴道,将血暂时止住。 满怀关切之心,又道:“前辈,你先休息一会,有什么话等你伤势好了再说不迟,也不急于这一时。” 天山老人摇头道:“不行,我自知自己命不久矣,在我临死之前我还有些话要说。。。。。。”声音比先前微弱了许多,以至于乔征宇不得不凑近跟前,才勉强听得清楚。 从怀中取出两物,又道:“乔少侠,这混天玉笛和噬灵珠都是武林至宝,现在我将其交给你,希望你能好好保管。此两物若是能合理运用,自可维护武林造福一方百姓。 “如若不然,要是被别有用心之人得到,那将是武林中甚至是全天下的一场浩劫。所以,我希望少侠一定要保管好,不使其落入坏人的手中。。。。。。”声音越来越低,不由连喘了几口大气。 “前辈放心,晚辈以性命保证,绝不会让其落入坏人之手。”乔征宇接过东西,含着泪,点头说道。 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与天山老人相识的时间并不长,但看到其奄奄一息的样子,心头却是忍不住涌起了一阵悲伤。 天山老人微微点头,忽是坐起,深深吸了一口气,断断续续地说道:“乔少侠,其实我。。。。。。还有一个天大的秘密。。。。。。一直没告诉你。。。。。。这。。。。。。” 一只手努力朝自己的身上摸去,却是力不从心,那手只摸到一半,便忽是嘎然而止,随后,直愣愣停住,再也没了动静。 “前辈!”乔征宇忍不住一声大叫,扑上前去,伸手搭在天山老人的脉搏上。只觉其脉搏全无,手脚正在逐渐变得冰凉,顿时,一行泪水已是止不住掉落下来。 沉默了好一会儿,擦去了泪水,回头对众人道:“姬大侠,前辈他,已经死了。。。。。。”虽是尽量控制语调,但仍是掩饰不住内心的悲伤,泪水不断地从眼中涌出。 众人听了,纷纷上前查看。 看罢良久,姬丹脸色动容,道:“想不到他对圣城一直没有放弃,当听说圣城已从这个世界上消失的的时候,竟是难以承受这突如其来的打击,以至于急火攻心,而导致心脉尽断性命不保。” 柳忆在旁叹道:“哎,看来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的想法,不是随便就能被人左右而改变的。即便有时候这个想法也许很危险,但也并不能成为其阻止的理由,而是义无反顾毫不犹豫的坚持到底。 “这无疑很恐怕,天山老人就是这样一个人。虽然他的结局并不十分的完美,但不管怎么说,他始终是一代高人,我们可能没有资格去评价他的所作所为,至少我是这样认为的。”不禁连连摇头,叹息不止。 柳青青听了,点头道:“嗯,此人虽是罪大恶极,一生中都在算计别人,但在临死之前能够大彻大悟,终是没有愧对他那宗师的称号。这对他来说,也算是善终了。 “不过,他到死都不忘要坐在这宝座之上,这也说明他心中仍是放不下权力。这也正应了古人的一句话‘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或许一个人的性格是没有办法改变的,所能改变的只是他说话的口气。” 众人均觉惋惜,站立一旁,默默哀悼。见天山老人的身子倾斜一旁,有些坐立不稳,乔征宇上前了一步,伸手将其身子扶正。 便在这时,忽是见天山老人腰间挂着一面玉佩,伸手摘了下来。 第458章 无题(上) 便在这时,眼前忽是被一道亮光闪过,急举手挡住。后又仔细望去,却见天山老人腰间挂着一面玉佩,好奇之下,伸手将其摘了下来。 拿在手中观看了好一会儿,对众人道:“奇怪,这玉佩像是在哪里见过,但我却一时想不起来了。”不禁眉头微皱,陷入了思索当中。 姬丹等人望去,但见那玉佩不大,制作精美,周边俱是金边镶嵌,且四周雕有云彩,而正中间则是刻了一个“天”字。 众人心下生疑,纷纷不解,将那玉佩反过来再看。却也是花纹装饰,金边镶嵌,所不同的是,中间虽也有字,却是一个“赵”字。 凝视许久,柳忆疑道:“此玉佩材质上等,工艺精美,只怕非是江湖之物,若是我猜得没错,只怕这是皇宫中的东西。” 姬丹听了,点头道:“嗯,忆儿说得不错,此物正是宫中之物。当年我在圣城时,宫中就多见这样的玉佩,只因其品质上层价值不菲,所以,所佩戴之人非皇室族人不能拥有。 “而天山老人本是一个落魄的王子,在其身上发现这样一块玉佩也是再正常不过了,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不过,唯一让人不解的是这两个字,却不知道代表了什么意思。” “‘天’,‘赵’?奇怪,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乔征宇望着那面玉佩,口中喃喃自语,过了一会儿,摇头道:“这‘天’字还好理解,天山老人一生创立了天山派,自己名号中又带有‘天’字,这个字当然指的就是自己了。 “但这‘赵’字嘛,简直是毫无头绪,根本不知道从何处去想,实在是难以理解。”思绪多时,没有任何的头绪,摇头又道:“也罢,也许是我们想多了,或许这里面根本就没有什么意思,只是随便刻上去闹着玩的。”不再多想,将玉佩收好,放入了怀中。 众人见事情已经办完,也不愿久留,当下均有离去的意思。 临走之时,乔征宇站在天山老人的面前,抱拳道:“前辈,你一生操劳过度忙于算计,极少有休息的时候。现在终于不再有任何的牵挂,你也可以好好安息了。”拜了三下,随后转身离去。 走至门口,姬丹忽是停住,回头朝宫中望了一眼,道:“这皇宫虽是建得富丽堂皇,但却难以掩盖其阴暗邪恶的一面,终不是什么好去处。不如一把火将其烧了,免得日后有心术不正之人借以行不义之事。” 说完,从怀中取了火石,找来一根蜡烛并将其点上。随后,走回大殿中,点燃了那些极易燃烧的物什。 起先,那火烧得还不大,只是零零碎碎,四面随意而起。但仅仅过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随着火势的蔓延,大殿中已是火光四起,并且连成了一片。 众人不敢久留,急忙退出了宫殿,站在一旁远远观看。 此时,那山顶上风势正大,一阵阵呼啸涌至,不时发出呼呼的响声,甚是凶猛。那火却因此越烧越旺,虽是在大白天,但仍是火光冲天,甚是旺盛,将整个山顶印得通红,其势极为壮观。 众人凝望许久,姬丹忽是叹道:“可惜,这样好的一座宫殿就这样没了,从此江湖上再无天山老人了。”不由连连摇头。 乔征宇道:“其实天山老人本质不坏,他也是个受害者,只是为了复仇,所以才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以至于被复仇迷失了心智,变得不可理喻而被大多数人所不容。” “不错。”柳青青看了乔征宇一眼,道:“当年天山老人一家人落难之时,他年纪尚小,根本不知道如何去化解心中的仇恨。而当时旁边又没有人教导,之所以后来变成了这样,也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不过,他在临死之前,能够主动将混天玉笛和噬灵珠交给你,这已表示其本质还是好的,至少还没有到那种丧心病狂的地步。只可惜的是,他醒悟的似乎太晚,否则的话,其结局也许不会是这个样子。” “我不这样认为。”柳忆反驳了一句,随后望着大家道:“一个人生下来就注定了其性格,并非因为外人的因素而可以改变。荀子有云:‘人之初,性本恶’,也正是这个道理。 “那天山老人若是本质不坏,也就不会算计一生,为了夺回王位而不折手段,害人无数。所以,他之所以有今天这个下场,完全是其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 第459章 无题 (下) 众人听了皆是沉默不语,屹立山顶,望着对面熊熊燃烧的大火,久久不能平息。 如此过了半个时辰,眼见火势逐渐的减弱,整个皇宫只剩下了残垣断壁,再无留念之心,纷纷转身正欲离去。 便在这时,忽见山下有几条人影快速朝山上而来。从其步伐来看,来者皆是武艺高强之人,身法轻盈,步伐灵活,不一会儿的工夫,已是到了半山腰。 众人看得清楚,均是微微一楞,柳忆皱起眉头,道:“奇怪,这雪上之中平时少有人来,这几人也不知道是什么人?不过,看他们的身法,却是江湖中人。” 姬丹道:“也许是山上的大火引起了附近江湖人士的注意,这才跑过来看看。我看我们还是别让他们发现的好,不如暂时先找个地方避一下。” 众人均有此意,为避免被其发现,于是在山顶附近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躲了起来。 姬丹等人刚刚躲好,那几人已是到了山顶,却是一高两矮,一起三人。均是一身短装紧身打扮,一看就知道是江湖中的人物,但从外形上却是看不出他们来自何门何派。 三人在皇宫前停住,望着眼前大火,不禁连连摇头。便听其中一个矮个子道:“大哥,看来我们还是来晚了,这皇宫被大火烧了大半,也不知道那东西还能不能保存下来?” 说话之人尖嘴小眼,脸上挂着少许胡子,搭在下巴边缘上,年纪越在三十上下。此时,一只手正捻着胡子,说话之时,两只小眼珠在眼眶中不时的转来转去。 当中高个像是这三人当中的首领,听了不禁眉头微皱,摇头道:“不会的,那混天玉笛乃精铁所制,熔点极高,没那么容易被火熔化。即便是这火再大上十倍,也绝不会有事。 “再说,那笛子极有可能早就不在宫中。毕竟这么多年来,江湖中不断有人冒死前来寻找,若那笛子还在宫中,又岂会等到你我兄弟来取? “所以,有句话怎么说的,冥冥之中一切早就命中注定。这东西是你的跑不掉,不是你的勉强不得,否则的话,你就是再担心也是没用。” “嗯,大哥所言极是。”另一个矮个子点头道,望了高个一眼,道:“虽说如此,但我还是有些不甘心。毕竟我们来一趟也不容易,这既然来了,那就不能空手而回。” 那尖嘴小眼者听了,点头也道:“不错,我也是这样认为。我们不远千里而来,总不能是白跑一趟,总得有些收获才是。不过,现在这火烧得如此旺盛,只怕一时也停不下来,我们又该如何是好。” 三人俱是有些为难,高个想了好半会,忽是喝道:“嗯,两位贤弟言之有理,这大火烧得也不是时候,若是就此烧下去只怕什么也没有了。 “我看不如这样,你我兄弟三人进宫分头寻找,看能否找到一点线索。无论找到与否,半个时辰后,我们再回到这里集合,怎么样?” 其余两人听了,俱是点头,齐声道:“好,这个主意好,一切就按照大哥的意思。”说完,三人各自抱拳告别,随后分头而出,消失在大火之中。 这一切自然逃不过姬丹等人的双眼,只见柳忆冷冷说道:“得来全不费工夫,混天玉笛果然很有吸引力,想不到竟连这三人也跑来凑热闹,看来今日就是他三人的死期。” 乔征宇见他表情轻蔑,知其认识,在旁问道:“哦,听柳兄之言,似乎认识那三人,但不知那三人是谁,柳兄却是为何这样说。” 柳忆也不隐瞒,哼道:“实不相瞒,那三人我却也认得,他们本是三个十恶不赦的狂徒,在江湖中其实也没有什么响亮的名声。至于武功嘛,说起来也是一般,只是他三人逃跑功夫一流,是以都练得一身好轻功。 “那老大名叫杨怀忠,只因仗着自己身材高大,有些气力,平时在村里横来直往,所以人送绰号‘杨金刚’。而那尖嘴小眼者,名叫石小荫,却是他同村的一个玩伴,两人自幼在一块,感情十分深厚。 “要说那石小荫,武功虽是一般,但其心眼颇多,爱占小便宜,因此得了个‘伶俐鬼’的称呼。至于另外一个,名叫强仁南,是他两人在酒桌上认识的朋友。 “据说其也练过一些功夫,平时为人骄横称霸乡里,实为恶霸一个。这三人臭味相投,经常聚在一块,狼狈为奸,坏事做绝。平时在乡里横行霸道,为乡里人所痛恨,恨不得除去而后快。 “我对此也是略有耳闻,本早想教训一下他三人。只因其居住之地离雪山甚远,因此迟迟没有机会,但想不到的是,今天他们三个竟是主动送上门来,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决不能放过他三人。” 第460章 窝里斗 (上) “我对此也是略有耳闻,本早想教训一下他三人。只因其居住之地离雪山甚远,因此迟迟没有机会,但想不到的是,今天他们三个竟是主动送上门来,真是人算不如天算,这次决不能放过他三人。” 几人正说着,便见那宫门一下子被打开,有个人影忽然从里面窜了出来。那人在门外停住,回头朝里面望了一会,随后,急匆匆往山顶这边而来。 众人均是好奇,齐眼望去,那人不是别人却正是杨怀忠。其脚下步伐很快,头也不回,径直朝山顶这边奔来。 不一会儿,已是到了刚才他三人分手的地方。四下张望,但见不远处有块大石,走至跟前,用衣袖拍去上面的灰尘,随后一屁股坐了下来。 乔征宇心下生疑,轻声道:“奇怪,大家都去找东西了,可这杨怀忠却回来的这么快,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柳忆哼道:“这还不明白?瞧他的样子,肯定是想偷懒了。你们想,那分头寻找的主意本就是他提出来的,也许他早有偷懒的意思,所以先回来休息。至于那找东西的事情,自是有他的两个好兄弟帮他去找了。” 众人听了也觉有理,纷纷点头,暗中骂那杨怀忠狡猾奸诈,为了偷懒竟想出这么一个鬼点子,真是让人大跌眼镜。 可就在众人愤愤不平的时候,那边杨怀忠却是有了新的动静。 只见杨怀忠忽是站起身,朝左右望了望,然后迅速走至一旁,在一块空地前蹲了下来。随后,从衣袖中取了一把匕首,在那地上挖了起来。 他边挖边回头观望,显得异常的小心。不仅如此,他挖掘的动作很快,一手接着一手不停地挖,丝毫没有片刻的停留。为此,有时候竟是左右手轮流使用,好似时间紧迫,不容他不快些。 如此,大约挖了一炷香的时间,那地上已是多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小坑。杨怀忠见了便停止了挖掘,将那匕首丢至一旁。随后,从怀中又取出了一只小盒,缓缓放入坑中,紧接着再用土将其埋好。 不一会儿,那地面恢复了原先的模样,变得平整无缺。 那杨怀忠将盒子埋好后,又用脚在上面踩了几下,将土压紧。接着,又用手在土的表面上来回的轻轻擦拭,直至表面上再看不出任何的印迹,方才收手起身。 尽管如此,杨怀忠站在那儿看了好半天,仍觉不太满意,于是又从旁边找来一些树枝,散落在土壤的四周。直到一切看起来没有任何的异常,杨怀忠才终于停下,脸上露出了一丝诡异的奸笑。 “这杨怀忠到底在干吗?”此时,众人心中都有这个疑问,对于杨怀忠的古怪行为纷纷不解。虽是如此,却又不便惊扰,因此,仍是躲在暗处继续观看。 过了好一会儿,那火光中又是冲出了一人,正是强仁南,几个奔跑后,来至了山顶。 见了杨怀忠,脸上微有惊色,但很快就云烟消散,对其抱拳道:“大哥,原来你也回来了,却不知那宝贝可是有了着落?” 杨怀忠见了他,微微一笑,道:“哦,我们弟兄三人相识已久,三弟也该知道我有气喘的毛病。平时,若是闻得一点花香,我便受不了,又何况这浓浓的大火。 这大火虽是逐渐的减弱,但其中的烟尘却是极大。我在里面找了好半会,实在是受不了那烟气的折磨,所以先暂时回来歇息。嗯,我瞧三弟满面春光,气色不错,莫非是发现了什么有用的线索?” 强仁南摇头道:“大哥说哪里话,我们三人之中,以大哥的本事最好。若是连大哥都找不到,我又怎么找得到呢。” 停顿了一下,望着杨怀忠又道:“大哥,现在二弟不在这里,其实我心中一直有一事不明,还请大哥能如实相告。” “哦。”杨怀忠看了他一眼,呵呵笑道:“三弟,我们兄弟三人平时无话无谈,怎么,三弟今日竟是拘谨起来。来,三弟不妨说出来,看看大哥能否帮你解答。” 强仁南犹豫了片刻,道:“其实也没什么,我只是听说那江湖上传言混天玉笛价值连城,并有召唤奇物怪兽的功效,却是从来没有见过,也不知道此事是真是假。 “我知道大哥一向谨慎小心,绝不会与外人轻易说起,即便是你我兄弟三人亦是如此。所以,这才趁二弟不在,斗胆向大哥打听。希望大哥满足我这个好奇的要求,不至于让我成为一个井底之蛙。” 第461章 窝里斗 (下) 杨怀忠稍有沉思,点头道:“也罢,三弟也不是外人,我就告诉你一些也无妨。不错,江湖上的传言虽然有些夸大,但差不多说得也是事实,那混天玉笛却是比较神奇,而且大有来历。 “相传此笛本是牛郎与织女的定情信物,只因他两人私下交情而违反了天条,因此被王母娘娘硬生生的分开。两人虽是分开,但思念之情却是不减反增,而且日益变得严重。 “那痴女对牛郎痴情一片,饱受相思之苦,因此每日在宫中抚笛吹奏,借此消愁。那牛郎家中的老牛却是个神灵,听到笛声后,被这对痴男怨女所感动,于是飞天入宫,主动替他两人传递书信。 “这样一来,两人通过神牛频频通信,互相述说自己的相思之苦。后来,此事终是被王母娘娘所知,鉴于他两人至深的情感,特允许他两人每年在天桥上见上一面。 “所以,每年的七月七日就是牛郎织女相会的一天。到了这一天,痴女就会用笛声将无数的喜鹊引来,在天空中搭建成一座鹊桥,以与情人相会。而故事中的喜鹊和神牛,也因此成就了一段美好的姻缘而广为流传。” 强仁南听了,面露羡慕之色,道:“大哥好博学,想不到这笛子还有这样一段由来,若非大哥和小弟说起,我是无论如何也不相信了。” 看了杨怀忠一眼,又道:“大哥,这样说来,那江湖上的传言应该是真的了,怪不得这江湖上的人都想占为己有。” 杨怀忠点头道:“嗯,江湖中人只当那个传说是真的,是以认为此笛乃是上古所留之物,所以都想占为已有。其实,殊不知此笛材质特俗,而且构造奇特,使得所发之声极其具有魔力,因此才有召唤异兽的功效。” 说到这里,忽是停住,双眼望向一侧,指着山崖的一处,道:“三弟,你快看,那是什么?” 强仁南顺声望去,但见那山崖边空空如也,却是什么也没有,摇头疑道:“大哥,那边什么都没有,只是一处山崖。怎么,大哥难道是发现了什么?” 杨怀忠却是一愣,在那喃喃自语:“奇怪,我刚才好像见到那里有什么东西闪过,怎么才一会儿的工夫就不见了?难道是玉笛显灵不成?”眉头微皱,脸上略有疑虑。 强仁南听了,呵呵一笑,道:“哦,我看大哥是想多了,那笛子又没有生命,怎会显灵通报。想必这些天来大哥对那笛子朝思暮想,所以才有一时看走了眼。” 杨怀忠似缓过神来,道:“嗯,三弟言之有理,大哥也许真是看走了眼,叫三弟取笑了。”边说边摇头,脸上兀自带着疑色。 强仁南却是看得清楚,不禁一乐,又道:“大哥,这样,你若是不相信,那我们不妨过去看看。这样,自然一切什么都明白了,你说怎样?” “呃。。。。。。”杨怀忠略有迟疑,犹豫不决,过了半会,才点头道:“好,就依三弟的话,我们过去看看。”说完,在前带路,朝山崖边走去。 不一会儿已是来至跟前,杨怀忠故意朝山崖下望去,道:“三弟,这里只是一处山崖,果然什么都没有。看来的确是大哥看走眼了,我们回去。” 强仁南在后跟着,只觉那地面有异,蹲下仔细看了好半会,忽是抬头叫道:“大哥,先别走,这里好像有问题。” 伸手将那些树枝纷纷捡开,续而俯身在地。 只看了片刻,又是一阵惊喜:“大哥,我敢肯定,这里肯定有问题。不信你来看,这里土质松软,新旧不同,分明是有人在这下面埋了东西。” 越说越激动,当即伸手将腰间长刀取下,握在手中,在地上挖了起来。 挖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便听“当”的一声响,强仁南又是一阵激动,道:“挖到了,我挖到了。”将刀丢在一旁,伸手在土中乱抓,不一会儿,竟是从里面捧出了一只盒子。 “哈哈。。。。。。大哥,你看,这盒子里装的说不定就是混天玉笛,那天山老人聪明绝顶,唯恐神笛被人偷去,是以将神笛藏在了这里。哈哈。。。。。。大哥,这下我们发财了。 杨怀忠见了也是大喜,点头道:“嗯,一定是了。三弟,你快将盒子打开,看看里面是不是装有混天玉笛?”说话之际,身子竟是悄悄往后退了一步。 此时,强仁南欢喜异常,哪里注意到这些,点头道:“嗯,大哥说得是。”将盒子放在地上,随后,伸手拉开了盒盖。 那盒子只开了一半,便见有两枚银针快速飞出。强仁南始料不及,喉部中针,当即哼也没哼,“扑通”一下,就倒在了地上。 第462章 防不胜防 (上) 那盒子只开了一半,便见有两枚银针从里面快速飞出。强仁南始料不及,顿时喉部中针,当即哼也没哼,“扑通”一下,就倒在了地上。 “大哥。。。。。。你。。。。。。好狠毒。。。。。。”临死之前,强仁南瞪着一双大眼,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只过了好半会,终是断了气,双腿一蹬,再没了动静。 杨怀忠微微一笑,上前了一步,在强仁南跟前停住:“三弟,休怪大哥无情,要怪就怪你江湖阅历太浅,不知道这江湖的险恶。” 伸手在强仁南的身上搜索,只摸了片刻,从其怀中摸出一个细长的包裹。脸上不禁一乐,放入了自己的怀中。 不敢耽误,从地上急忙站起,拉着强仁南的尸体走至一旁,随后一脚将其踢下了山崖。 完成这一切后,望着山崖之下,杨怀忠叹道:“三弟,你好生安息,大哥这样做也是迫不得已,你切莫记在心中而怪大哥的心狠。 “不过,大哥答应你,等日后我飞黄腾达之后,大哥一定给你重新安葬,到时做个又大又漂亮的墓碑,这样也算是没有亏待你了。” 说完,将地上的长刀捡起,丢至一旁的草丛之中。再回到刚才挖开的那个地方,重新将盒子放进了小坑。依葫芦画瓢,将之前的动作重复了一遍,直到满意后,才起身站起。 “卑鄙!”乔征宇暗自骂了一句,脸上顿时起了怒色:“这人实在可恶,连自己的兄弟都不放过,竟是下如此的毒手,真是畜生不如。” 柳忆在旁听了,却是笑道:“乔兄切莫生气,像这种事江湖上每日都在发生,看得多了自然也就习惯了。乔兄若是因此生气,只会是自己气自己,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只当看了一场戏。” 姬丹点头道:“不错,江湖就是这样,为了自己的利益可惜牺牲一切,这其中也包括了生命。不要说是朋友,即便是自己的好兄弟,在利益的驱使下,也可以毫不犹豫的下手。少侠若是不信,我们不妨接着往下看。” 他几人正说着,那边情况却是悄悄地发生了变化。 原来,杨怀忠在忙完一切,正准备转身回去。可令人想不到的是,当回头的那一刻,他看见了一个人站在自己的身后。 而那个人不是别人,却正是李小荫。其一手捻着那短短的胡须,一手抱在胸前,懒洋洋的站在那儿。一双小眼睛在眼眶中滴溜溜的乱转,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令杨怀忠大吃了一惊,但他很快就镇定了下来,强颜欢笑迎上身去,笑道:“原来是二弟,怎么,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打个招呼。” 李小荫微微一愣,似缓过神来,脸上一笑,抱拳道:“哦,大哥,正是小弟,我也是刚刚才到。刚才我见大哥在山崖边欣赏风景,不忍打搅大哥的雅致,所以才没敢出声,还请大哥见谅。” 说完,呵呵一乐,快速上前,与杨怀忠相拥在一块。 他两人拥抱一起,均是开怀大笑,声声洪亮,响声欲耳。彼此间,相互轻轻拍打着对方的后背,一时,情同手足,情深似海,难以言表。 只过了好一会儿,两人才依依不舍,各自分开。望着对方,杨怀忠道:“二弟,你回来就好,怎么样,你这次打探可是有所收获?” 李小荫听了,收了笑脸,愁眉道:“大哥,不瞒你说,那宫中大火虽然已是烧得快差不多了,但火势仍是较猛。我好容易进入宫中,却发现所有的东西几乎全烧光了,哪里还有神笛的下落。 “虽说如此,我仍是将那宫中仔细都搜了个遍,但是并没有半点的收获。我怕呆在里面的时间久了而让大哥担心,所以,无奈之下,我只好先暂时回来,看看大哥和三弟是否已有收获。” 先前两人拥抱时,李小荫一双小眼睛却是不时望向山崖,但见那草丛之中隐约反射着光芒,心底下一阵嘀咕,脸上略有疑虑。 尽管如此,却是不表露出来,仍是装着一幅无事的样子。 杨怀忠自是不知,点头道:“哦,这么说来二弟和我一样,也是白跑了一趟。也罢,二弟辛苦了,来,我们先到那边歇息一会。” 拉着李小荫走至那石块旁,叫其坐下,自己则在一旁坐下。 两人刚刚坐稳,李小荫又问:“大哥,这混天玉笛既是天山派镇派之宝,天山老人一定将其藏在很隐蔽的地方。三弟去了这么久,也不知道可否有消息?” 第463章 防不胜防 (下) 杨怀忠听了,缓缓起身,一声叹息,道:“嗯,这天山派荒废多年,但混天玉笛却一直没有下落,可见天山老人对其珍爱有加,一定将其藏在了一个十分隐蔽的地方。 “否则,不可能这么多年来,江湖上一直没有神笛的消息。你我刚才一番搜索也是毫无头绪,现在就只能靠三弟了。希望他能有所发现,要不然的话,我们这一次算是白来了。”说完,不禁连连摇头。 李小荫点头道:“不错,看来现在只能等三弟的消息了。三弟虽然武功不高,但在我们三人中却是最有福气之人。他平时为人稳重,而且运气也一直都很不错,希望这次能继续保持这些优点,顺利找到那混天玉笛。” 他说话之时,一双眼睛不时朝杨怀忠望去,但见其脸色微变,略有不适,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嗯,二弟说得对,三弟的确是有福之人。相信这次他也必能找到神笛,我们也不用操心,只管在这里等他的好消息。”杨怀忠点头说道,却是不敢看李小荫的双眼,四下一阵张望,显得有些坐立不安。 李小荫看在眼里,微微点头,接着又道:“嗯,大哥所言极是,对于这一点我也十分赞同。我记得我们弟兄三人中以三弟家产最多,平日无事时我们便会邀聚在一块饮酒作乐。至于酒钱也多由三弟垫付。 “有一次,三弟因为身上所带的银两不足,为此与那掌柜大吵了起来。三弟一时气愤,将那掌柜的一只手剁下,吓得掌柜跪地求饶,并主动免除了我们的酒菜钱,不知道大哥是否还记得?” “记得,我当然记得。”杨怀忠在旁连连点头:“三弟不仅将那掌柜的手砍下,还要其交出三百两银子,说是作为赔偿我们三兄弟心情不好的损失。 “这虽然是条十分离谱并且荒唐的借口,但那掌柜还是答应了三弟的要求,当场叫小二拿出了银子并赔礼道歉。我记得当时我们每人分了一百两,随后,又去了另一家客栈继续喝酒。” 说到这里,脸上略有尴尬,显然有些不自然。 “大哥记得就好。”李小荫望了他一眼,继续道:“不错,从那以后,我们兄弟三人不管在何处喝酒,再也没有人敢问我们要酒钱。相反,那些掌柜见了我们,有时还会主动送给我们一些银两,现在想起来,还真是痛快之极。” “嗯,我们之所以有今天,这都离不开三弟的功劳。若非三弟,只怕你我弟兄现在还在那乡里受人白眼,永无出头之日。”杨怀忠轻声叹道,并缓缓低下了头。 李小荫点了点头,道:“大哥,你既是明白,那我也不多说。不过,我有句话不知道该说不该说,当年我们兄弟三人结义之时,曾经立下‘不求同年同月生,只求同年同月死。’的誓言。 “虽然这只是一句戏言,但我想知道的是,倘若真的有这么一天,我与三弟都不幸死于非命,大哥是否真能遵守这誓言,与我们一块死呢?” “这。。。。。。”杨怀忠听了,一时愣住,额头上不禁冒出了汗水,颗颗犹如珍珠。 伸手擦去,道:“二弟说哪里话,你我兄弟既然结义,理应同甘共苦。若是真有这么一天发生,大哥自当与两位兄弟同进生死。否则的话,就叫我利刃穿胸,死无葬身之地。”他说话之时,不禁汗水直流,全身忍不住的颤抖。 “好!”李小荫豁然起身,在杨怀忠的面前跪下,抱拳道:“有大哥这句话,那我就放心了。看来我弟兄三人没有白结义一场,小弟愿时刻跟随在大哥的左右,任其调遣。今后若是有半点的私心,小弟甘愿受那皮烂虫咬的痛苦,不得好死。” 杨怀忠呵呵一笑,上前托住,道:“你我兄弟一场,二弟何必如此,来,快快请起。”将李小荫扶起。 两人对视一望,又是一阵哈哈大笑,随后各自坐下。 等了好半会,杨怀忠道:“二弟,这三弟去了这么久,怎么还不见回来,难道是出了什么事不成?”缓缓起身,假装望向那山顶,显得异常的焦虑。 “嗯,这的确有些奇怪,按理说三弟也早该回来了。”李小荫附声说了一句,却是望向山崖处,略有沉思,忽是大声叫道:“三弟,是你吗?”脚下急奔,快速朝那山崖跑去。 杨怀忠见了,脸色微微一惊,当即也顾不得什么,急忙跟着也奔了过去。来至山崖边缘,两人四下一阵张望,眼前除了一望无际的深渊外,再不见任何的东西。 杨怀忠不禁一笑,道:“二弟,你眼睛是不是出了问题,这里什么都没有,又哪来三弟的身影?” 第464章 自相残杀 (上) 杨怀忠不禁哑然一笑,道:“二弟,你眼睛是不是出了问题,这里什么都没有,又哪来三弟的身影?” 李小荫略有尴尬,傻笑道:“大哥,你瞧我这双小眼睛看到什么不好,怎偏看到这山崖上来。那三弟现在自是在宫中,又怎会出现在这里。呵呵,也许是小弟一时眼拙看花了眼,让大哥见笑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杨怀忠听了,更是暗自吃惊,连连支吾道:“二弟说得极是,二弟说得极是。”低着头,一张脸刹时变得惨白。 两人正欲返回,刚走了几步,却见李小荫忽然停住身子,望着眼前的地面,疑道:“大哥,等一下,这里好像有些不对劲。”说着,缓缓蹲下了身子,望着地面上的那些树枝发呆。 杨怀忠在旁见了,暗中却是欢喜,跟着一同蹲下,假装问道:“怎么,这些树枝有什么好看的,这山中到处都是,难不成是二弟发现了什么?” 李小荫望着地面,沉思了片刻,摇头道:“大哥,你看这里与别处可是有什么不同?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里有些古怪,但又说不出为什么。”伸手将那些树枝一个个的捡开。 杨怀忠摇头笑道:“没有呀,二弟,我看这里很正常呀。一般山野之地都是这样,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二弟是不是太多心了?” 李小荫并不回答,待将那些树枝全都捡开后,脸上微微一笑,道:“嗯,果然有问题。大哥,你看这树枝下面的土质松软,而且还有翻动的痕迹,很显然,一定是有人动过这里。” 杨怀忠看了片刻,似有所悟,点头道:“不错,这里地势险恶又十分地隐蔽,会不会是天山老人将神笛藏在了这里。否则的话,这么多年来为什么一直没有神笛的下落呢。” “嗯,大哥说得倒有些道理,说不定那神笛还真就埋在这下面。”李小荫不禁欣喜若狂,当即与杨怀忠一起合力挖掘。不到一炷香的工夫,已是从里面取出了一只盒子。 杨怀忠将那盒子捧在手中,大声笑道:“哈哈,二弟,得来全不费工夫,看看我们挖到了什么。”小心端着盒子,手中却是颤抖不止。 李小荫在旁见了,却是冷冷一笑,捻着胡须,道:“大哥,那天山老人纵是聪明过人,却也想不到神笛最后还是被我们发现。我猜这盒子里面多半就是神笛,大哥还等什么,何不打开一看。” “这。。。。。。”杨怀忠刚才还兴奋异常,但听了此言,顿时有些犹豫,端着盒子一下子就愣在那儿。 “怎么,大哥,你难道不想看看盒子里有什么吗?现在神笛与我们只隔了一只盒子,只要大哥打开,那就垂手可得了。”李小荫在旁有意催促,一双眼睛紧紧盯着他。 杨怀忠迟疑了片刻,终是点头道:“好,二弟既然这么想知道盒子里是什么,那大哥又怎么能让你失望。”一挥手,早将那盒子打开,却见里面放着一只玉笛。 “混天玉笛!”李小荫一伸手,早将那笛子抢在手中。看了好半会,不由喜道:“果然是混天玉笛,想不到这么容易得到,哈哈,现在终于是我的了。” 将那笛子拿在手中不停地拨弄,甚是爱不释手。 杨怀忠见了,不禁疑道:“老二,你刚才说什么?这神笛怎么就变成了你的?你我兄弟多年,这话可得说个清楚,否则,大哥绝不会就此罢休。” ”哈哈。。。。。。”李小荫忽是仰天大笑,望着他道:“大哥,你到现在还想骗我。不错,三弟去了这么久还没有回来,要是我料想不错的话,他只怕早已遭了你的毒手。我刚才回来之时,见你行为怪异,就已经对你有所怀疑。 “还有,你口口声声说等三弟回来,其实只不过是找借口趁机把我一同除掉。怎么样,我说得没错。我之所以这么做,也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说什么这一招也是向你学的,却是怪不得我了。” 眼见脸皮已经撕破,杨怀忠干脆不再隐瞒,冷笑了一声:“老二,人言你城府极深且心思缜密,今天一见果然不出所料,原来这一切你早就知道了。呵呵,不错,三弟的确已经被我除掉了。 “不过,他走的时候很快,几乎没有什么痛苦。本来我还念其你我兄弟之情,不想对你下毒手,想不到是你自作聪明而自找死路。老二,到时你去了阴遭地府,可别怪大哥对不住你了。哈哈。。。。。。”不禁得意洋洋,扬天长笑。 第465章 自相残杀 (下) 李小荫略微一愣,惊道:“杨怀忠,你。。。。。。你说什么,请把话说清楚点,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杨怀忠望了他一眼,笑道:“老二,实话告诉你,你手中的那只笛子是假的。不仅如此,那笛子上还涂满了毒药,但凡沾上一点,便如千万只蚂蚁在身上撕咬,最后痛苦不堪,全身溃烂而亡。 “老二,你我兄弟一场,我本不想这样做。但你刚才的行为实在是太让我失望了,这一切之所以变成这样,都是因为你自作聪明咎由自取的后果,你休要怪大哥不讲情面,下手狠毒。” “啊!卑鄙!”李小荫听了,不禁气急败坏,将腰间长刀拔出,大喝了一声,猛地扑向杨怀忠。 杨怀忠在旁冷眼观看,却是早有准备,冷笑了一声,拔刀迎上。 他武功在三人之中最好,平时三人在一起练习,因此彼此间甚是了解。见李小荫一招“青龙探爪”砍来,却是毫不慌张,手提单刀中路跟上,只一招“泰山压顶”早将对方来势压住。 随后,不等对方变招,又是反手一挥,一招“盘龙吐信”。李小荫终是不如他,反应速度皆是慢了一拍,便听“当”的一声,手中长刀已是被打落掉地。 杨怀忠一招得手,不禁呵呵一笑,一个飞鹏展翅,大刀挥下。他武功却有独特之处,身子在半空中翻了几个圈,落地之时,长刀已是架在了李小荫的脖子上。 “老二,论计谋你不是我对手,这论武功嘛,你就更是远远的不如我了。怎么样,这些招式我们经常练习,但你还是反应不够快,又是遭了我的道。哈哈。。。。。。”此时杨怀忠优势占尽,不禁开怀大笑,甚是得意。 “呸,杨怀忠,你好不要脸,你故意留招而不教,原来是早有准备。”李小荫心中不服,不由大声骂道。 原来,刚才那几招他两人都不知道练过多少遍。至于其中的变化,两人皆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按照套路,李小荫这一招却是没错,面临强敌,本应抢夺先机。 但坏就坏在,他这一招出去,杨怀忠势必退后抵挡。但所料不及的是,杨怀忠并没有这样做,反倒是故意让出背部破绽,引李小荫上当。 李小荫武功毕竟不如他,见杨怀忠背心大露,急挥刀而上。但在出刀攻击之时,却不堤防对方早有准备,只反手一招砍来,便将自己手中长刀砍落。 一场比试过后,两人武功高下立判,杨怀忠不禁得意忘形,笑道:“老二,要怪就怪你自己不够小心,连最起码的防人之心都没有。你休要再啰嗦,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大哥这就送你一程,呵呵。。。。。。” 一声笑后,挥刀就朝李小荫的脖子抹去,便在这时,却见李小荫忽是大叫了一声,随后倒在了地上。 “好痒。。。。。。痒死我了。。。。。。”李小荫惨叫着,身子卷缩成一团,不时在地上滚来滚去,一张脸满是痛苦之色。 同时,一双手不停朝自己身上抓去,力道十足。很快,他的衣服被撕成了碎片,洁白的皮肤上,也被抓出了数十条血痕。 “大哥。。。。。。我好难受。。。。。。快。。。。。。救我。。。。。。”李小荫望着杨怀忠,口中发出阵阵的惨叫。 挣扎了几下,努力爬至杨怀忠的脚下,一把抓住其衣角,像一条狗一样不断地祈求。 杨怀忠冷笑了一声,道:“老二,你也有今天,哼,一切都晚了。”一脚踢去,将李小荫踢翻在地。 望了一眼,冷冷又道:“老二,恕大哥不再奉陪,你就在这好好享受。”头也不回,大步就要离开。 李小荫被他一脚踢翻,朝后滚了数尺方才停下,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望着杨怀忠离去的背影,伸手哀求道:“大哥。。。。。。我。。。。。。我知道错了。。。。。。你别走。。。。。。求你救救我。。。。。。” 任他如何的哀求,却丝毫不能改变什么,杨怀忠好似根本没有听见,仍是一个劲的大步而去。 不仅如此,他走时还连连摆手挥舞,边走边跳,好一副得胜者的模样。除此之外,杨怀忠的嘴里还哼着曲子,十分欢快的那种,显得甚是得意。 “无耻!”李小荫狠狠骂道,双手在地上乱抓,忽是碰到一物,伸手抓住,却是一把长刀。用尽最后一丝的气力,奋力朝杨怀忠背心掷去。 却是不偏不奇,正好插入了杨怀忠的后心,只听他“啊!”的一声惨叫,缓缓回过身来,指着李小荫道:“老二。。。。。。你。。。。。。”一口鲜血喷出,双眼一瞪,登时断了气。 第466章 人心险恶 (上) 却是不偏不奇,正好插入了杨怀忠的后心,只听他“啊!”的一声惨叫,缓缓回过身来,指着李小荫道:“老二。。。。。。你。。。。。。”一口鲜血喷出,双眼一瞪,登时断了气。 转眼间,地上又多了两具尸体。乔征宇等人见了,无不摇头叹息,从暗处走出,来至李小荫旁。但见其全身衣衫破碎,四肢皆露,其皮肤溃烂发黑,并发出阵阵的恶臭。 “好厉害的毒!”众人均是受不了那股难闻的气味,不由后退了几步。 姬丹捂住鼻子道:“他中的是隐翅虫之毒,这种毒无色无味十分地厉害,一旦沾上皮肤,便会觉得有上万只蚂蚁在咬自己。中毒者往往难以控制,只能是不断地抓痒,导致皮肤溃烂,最后痛苦而亡。” 乔征宇听了,不禁愕然,道:“这杨怀忠果然是个狠角色,连自己的兄弟也不放过,下手竟是如此的狠毒。”连连摇头。 “乔兄弟,你先别可怜他,这姓李的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他明明见到杨怀忠将强仁南杀害,却装作不知,以迷惑杨怀忠,使其对自己疏于防范。否则,以杨怀忠的武功,又怎会死在他的刀下。”柳忆在旁笑道,随后朝杨怀忠走去。 来至其跟前,只望了一眼,柳忆摇头道:“你们看,杨怀忠背心中刀,直贯前胸,正是典型的一刀毙命。看来那李小荫在临死之前将所有的气力使出,否则,绝不能达到这样的效果。” 众人纷纷围上观看,但见一柄长刀穿过杨怀忠的整个身体,犹如穿签的挂肠,一贯到底。其手法之狠毒,认穴之精准,却是大大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柳青青点头道:“嗯,那李小荫本来并无杀杨怀忠的能力,却也是机缘巧合,让他捡到了强仁南留下来的长刀。看来这一切都是冥冥之中早有安排,他三人是注定要死在一起。” 乔征宇听了,叹道:“哎,这两人机关算尽自以为聪明,想不到最后还是死在了双方的手中,也是自作自受不值得同情。只是可惜那强仁南,无端成了牺牲品,到死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实在是太冤枉了。” 柳忆望着他,又是一笑:“乔兄的确是个善良的人,若是江湖上的人有乔兄这样的善心,这个江湖也许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乔征宇听他话中有话,疑道:“哦,不知柳兄此言何意,难道那强仁南死得不冤枉吗?” 柳忆摇头道:“乔兄,你是否还记得杨怀忠曾经从强仁南身上拿走的东西吗,我要是没有猜错的话,那东西并非是什么好东西,而是强仁南精心准备好的用来杀人的工具。” 乔征宇听了更是一惊,道:“嗯,确是有这么一回事,不是柳兄说起我还不记得了。不过,柳兄之言似乎有些言重了,我不信那强仁南的心也是如此的狠毒。” 柳忆微微一笑,并不说话,当即在杨怀忠的身上抹去,不一会儿,取了一长方形的包裹拿在手中。将包裹解开,里面竟赫然也放着一只盒子。 乔征宇脸色微变,望着那盒子好半天,疑道:“这。。。。。。莫非这盒子里也是一只笛子。。。。。。”上前接过盒子,正欲打开。 柳忆在旁却是喝住:“乔兄,且慢!”不等乔征宇反应过来,伸手抢过了盒子,走至一旁,将其放在了地上。 “乔兄,这种事还是让我来做。”微微一笑,说完,抽出长剑,朝那盒子一剑挑去。随着一道剑光闪过,那盒子盖已被挑开大半,便听“嗖嗖”两声急响,数枚银针从盒子中疾速飞出,朝柳忆的双眼射去。 柳忆早有准备,不慌不忙,将手中长剑迎去。在半空之中抖出数朵小花,便听“当当”几声响,那几枚银针被剑挡在了一侧,纷纷掉落在地。 乔征宇看得惊心动魄,上前将银针捡起。但见那些银针头上漆黑,很显然,每一只上面都涂有剧毒,以至于黝黑发亮,反射出刺眼的光芒。 不禁咂舌:“好家伙,这些银针上都涂有剧毒,看来这强仁南也不是什么好货,心中早有准备,倒是我小瞧了他。” 柳忆笑道:“这强仁南是个什么样的人,乔兄现在应该知道了。为了夺得神笛,这强仁南却是早有准备,只是在三人中以他的武功最低,所以,他只能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来对付其他两人。 第467章 人心险恶 (下) “他唯恐银针无法将两人杀死,是以在上面涂了剧毒,意在一击必中。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的两个兄弟也不笨,并且比他早下手一步,所以才落得了这个下场。” 柳忆说完,用剑又将那笛子挑起,凝视了片刻,摇头道:“这强仁南心肠之毒辣,却是丝毫不比他的那两个兄弟差。乔兄若是不信,不妨走近观看,看看这笛子上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乔征宇稍作沉凝,点头上前观看。但见那笛子制作精美,且光滑亮丽,周身透入着碧绿色的光芒,在阳光的照耀下,发出幽幽的绿光。 摇头道:“这笛子虽比不上神笛,但其手工制作精美,涂色均匀,也算是不可多得的佳品。但除此之外,并看不出有什么不对之处。” 柳忆笑了笑,并不说话,而是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取了其中一小段,轻轻放在了笛子上。 乔征宇见他举止怪异,不明其意,正觉奇怪时,那树枝却是有了变化。 本来还静止不动的树枝,忽是莫名的抖了一下,接着,缓缓地朝一旁移动,并且有一阵黑烟从其底部慢慢升起。 “啊!这是为什么,怎么会着火呢?”就在乔征宇惊诧不已之时,一团蓝色火焰忽是燃起,将整个树枝紧紧包围,只不到一炷香的工夫,那树枝已是燃成了灰烬。 “好厉害!”乔征宇在一旁瞧得触目惊心,摇头叹息之际,不由朝柳忆望去。 柳忆看了他一眼,道:“其实很简单,这笛子上也涂有剧毒,而这种毒叫‘蓝灵火’,是一种动物身上的血液。据说此毒十分地邪门,任何人只要粘上一点,便会引发明火,从而被大火所吞噬,甚是痛不欲生。 “此毒虽然厉害,但乔兄也不必过于担心,因为此毒在中原却是少见,据说只有西域偏僻之处才能偶尔见到。不过,也正是因为此毒厉害无比,又极其罕见,所以,在江湖上是一物难求,价格也是十分地昂贵。 “强仁南为夺取神笛,仗着自己有些财力,竟然不惜花大价钱从西域买来此毒,也是煞费苦心,绝非一般人所能做到。从这一点来看,此人可谓是用心之歹毒,做事之精细,只怕这世上再无人可与之相比。” 乔征宇听了,朝李小荫和杨怀忠的两人尸体望去,不禁深叹了一口气,道:“雪崩时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看起来说的一点也不错。这三人若不是各自暗怀私心,要致对方于死地,也许就不会落到现在这个悲惨的下场。” “嗯,乔少侠说得不错。”姬丹上前一步,正色道:“古往今来,为了争夺利益而杀亲灭友之事实在是数不胜数。这三人今日有这个下场也是其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不过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三人在同一天死去,却也是应了他们当初的誓言,总算是又聚在一起,也算是给对方的交待了。” 挥掌拍去,将那笛子早已打入了山崖。随后,对众人道:“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好留念的,我看我们还是离开的好。”众人均有此意,纷纷附合,一行人随即朝山下走去。 所谓“上山容易下山难”,这在雪山之上更是印证了此话。众人一路上艰辛跋涉,大约在黄昏时分,好容易才回到了柳青青的住处。 就在众人推门正欲进屋之时,柳青青忽是叫住了大家,抢在了众人的前头,挡在了门口。 “不对,大家小心点,屋里可能有情况。”柳青青一番话还没说完,却从屋里传来一阵笑声:“哈哈,江湖上人言柳青青行事谨慎,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 话音刚落,便见那大门已被推开,从屋里缓缓走出一人,在众人的面前站住。 众人皆是一惊,齐齐望去,但见那人身材高大,相貌稳重。年纪大约在四五十上下,一双手背在身后,面对乔征宇等人,却是没有丝毫的慌色,一双眼睛炯炯有神,甚是严厉。 来至柳青青跟前,瞪了她一眼,道:“老夫自认为一切做得干净利索,并无露出任何的破绽,但不知你是如何看出这屋中有问题的?“ 柳青青冷冷一笑,哼道:“阁下只怕不是本地中人,否则,又怎会问这样愚蠢的问题。只要是个人都知道的东西,怎么到了阁下这里,却是连小孩也不如了。我真是为阁下感到惭愧。” 那人听了,却并不动怒,反倒是呵呵一笑,又道:“哦,敢问这是何意,你又怎么看出我就不是这本地人了。” 柳青青道:“这很简单,雪山上一年四季都是大雪纷飞,风雪不断。因此,天气极是寒冷,野外多有冰冻之物。我与姬大哥出门约有数个时辰,屋中并无人走动,那门外必然早已结满了冰柱。 第468章 兄妹相逢 (上) 柳青青道:“这很简单,雪山上一年四季都是大雪纷飞,风雪不断。因此,天气极是寒冷,野外多有冰冻之物。我与姬大哥出门约有数个时辰,屋中并无人走动,那门外必然早已结满了冰柱。 “而就在我们刚刚回来之时,我却发现那门外却并无挂有冰柱。这很显然,唯一的理由就是有人在不久前进过屋子,所以门外才没有冰柱。这本是连小孩都懂的道理,而阁下却是不知,是不是还不如小孩了。” “哈哈。。。。。。柳青青就是柳青青,果然好一张利嘴。”那人听了,却是仰头大笑,手抚着长须,点头不止。 过了一会儿,停止了大笑,望着柳青青道:“嗯,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了,柳青青由当初那个任性的小女孩,变成了一个行事稳重且观察细心的老江湖,这倒是让我万万没有想到。 “不过怎么说呢,现在的柳青青虽然缺少了一点童真,但却多了一份稳重,总体来说还是可以接受的。至少,在面对凶险万分的江湖,我的心也可以安心点,不至于为了你而提心吊胆。” 柳青青稍有一愣,将那人上下打量了一番,脸色忽是变得激动,泪水在眼眶中打转,颤声道:“大哥?大哥是你吗?” 那人听了,微微一笑,伸手在自己的脸上一抹,露出了一张新面孔。望着柳青青,点头道:“不错,青青,是我,我正是你大哥呀。”一双手紧紧抓住柳青青的胳膊,显得激动异常。 “大哥。。。。。。想不到真的是你。。。。。。我。。。。。。”柳青青望着那人,口中一声叫道,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早已扑到在那人的怀中。 “大哥,这么多年来,你去哪里了,为什么到现在才来看我。。。。。。”柳青青边说边哭,似受了无数的委屈,泪水不断地从双眼中涌出。很快,自己衣袖的一角已被浸湿了大半。 “青青。。。。。。我。。。。。。”那人将柳青青拥在怀中,本还十分地谈定,但只过了片刻,双眼忽是跟着一红,不禁也落下泪来。 “青青,其实我也早想来见你,可是你知道,母亲的身体不好,一直需要有人在旁照顾。所以,我。。。。。。”那人说到这里,却是不再说下去,而是将柳青青搂得更紧,脸上极是激动。 此时他兄妹重逢,不禁是悲喜交加,纵是乔征宇等人在旁,也是无所顾忌,当即相拥一块,嚎啕大哭。一时,哭声升起,连绵不断,至于当时的场面可想而知,氛围颇是沉重,甚是感人。 乔征宇等人见了,无不触动心情,均是双眼一红,不忍直视,纷纷将头转向一侧,暗自替他兄妹两人高兴。 直哭了好半会,柳青青才与那人分开,拉过柳忆,抹了眼泪,道:“大哥,这是忆儿,也是你的外甥。”同时对柳忆道:“忆儿,这是你舅舅,以前我从来没有向你提起过自己的身世,所以你并不知道这些。来,快来见过你舅舅。” 柳忆微微点头,上前了一步,抱拳道:“原来是舅舅,在下柳忆,见过舅舅。”躬身弯腰,甚是毕恭毕敬。 那人见了顿时欢喜,上前将柳忆扶起,望着他连连点头:“好!好!不错,不错。”高兴了半会,眉头忽是微皱,转身问柳青青:“柳妹,这倒是有些奇怪,怎么忆儿他也姓柳,难道他父亲也是姓柳吗?” 只这一问,顿时叫柳青青的脸红了一半,略有尴尬,轻声说道:“哦,大哥,你误会了。其实他父亲并不姓柳,而是姓姬,只是因为忆儿从小就跟我,我一时习惯才这样叫他。至于他的父亲,今日却也。。。。。。在这里。” 那人听了,稍有沉思,微微点头:“哦,那太好了,既然妹夫也在现场,妹妹何不叫其出来相见。我与他也好来个亲戚相认,倒也不枉亲情一场。”说完,一双厉眼朝姬丹与乔征宇两人望去。 上前走至两人旁,抱拳道:“但不知道两位尊姓大名,在下柳飞絮,见过两位大侠。” 乔征宇不敢怠慢,急还了个礼,抱拳道:“在下乔征宇,是柳少侠的朋友,今日有缘认识柳大侠,实乃在下的荣幸。” 柳飞絮微微点头,摆手挥道:“哦,乔少侠不必客气。” 随后来至姬丹旁,上前打量了一番,冷冷道:“这位莫非就是我那妹夫?嗯,果然是气宇轩逸,相貌不凡。” 第469章 兄妹相逢 (下) 姬丹拱手还礼,道:“见过柳大侠,在下。。。。。。”一句话还没完,便见柳飞絮忽是一掌打来。心头微惊,并不躲避,挥掌展开,快速迎上。 就听“啪啪啪。”几声,两人你来我往,很快就打在一起。只是他两人动作奇快,出手神速,转眼间,交手有数十个回合。 随着两只手掌对接在一起,便听“轰”的一声响,身子猛地被震开,各自退后了一步。 “好功夫!好掌力!”柳飞絮哈哈一笑,不住点头。 走至柳青青旁,道:“柳妹果然好眼光,妹夫武功高强绝非一般人可比,只怕这世上难有敌手。嗯,我柳家总算是祖上积德,柳妹能找到这样一位如意郎君,也算是对得起我柳家了。” 柳青青听了,更觉尴尬,轻声道:“大哥,看你说哪里话,其实我与姬大哥只是朋友关系,而并非你想象中的那样。” “啊!什么?”柳飞絮脸色微惊,望着柳青青,道:“柳妹,你刚才说什么,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柳青青也不隐瞒,拉着柳飞絮在一旁坐下,随后,将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完毕,柳青青又道:“大哥,整个事情就是这样。那天山老人采用卑鄙的手段,致使我怀上了忆儿。尽管事情已经发生,但这并非姬大哥的过错,因此整个事情与姬大哥无关,是我自己要将忆儿生下来的。 “至于姬大哥,其实他也早有了意中人,就是与他一块长大青梅竹马的婉儿姐姐。那婉儿姐姐品貌出众,才智过人,与姬大哥正是天生的一对。而我只是一厢情愿,姬大哥也一直将我视为妹妹,并非大哥所想的那样。” 柳飞絮听了,不禁咋舌,摇头道:“哎,原来是这样。虽说如此,但你完全可以不必受这样的苦,你这又是何苦呢。” 柳青青却是苦笑了一声,道:“大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我既然选择了这样一条路就不会后悔。况且这么多年都过去了,其实我早已快忘了此事,大哥又何必再提这些不高兴的事呢。” “嗯,柳妹言之有理,看大哥这张臭嘴。”柳飞絮朝自己嘴上抽了一巴掌,又道:“哼,柳妹之所以变成这样,这一切都是因为那天山老人在暗中使坏。 “若不是他,柳妹怎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不行,作为大哥,我绝不能看着柳妹被人欺负,我一定要为你讨回公道。柳妹,你快告诉我,天山老人在哪里,我这就去找他。” 柳青青摇了摇头,道:“不必了,大哥,天山老人已经死了,就在今天,连同他的宫殿一起葬身于火海之中。从今以后,江湖上再也没有天山老人这个人了。” 看了柳飞絮一眼,忽是又道:“哦,对了大哥,母亲她老人家还好吗?这么多年了,我一直没有回去,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柳飞絮听了,却是一愣,转过头去,沉默了好半会,回头道:“柳妹,实不相瞒,母亲她。。。。。。她已经过世了。。。。。。” 只这一句,柳青青的一张脸顿时变了色,一双眼紧紧盯着柳飞絮,道:“不会的,大哥,我不相信。。。。。。大哥,你骗我。。。。。。呜呜。。。。。。”甚是伤心欲绝,脚下一个踉跄,几乎就要跌到。 柳飞絮急上前将柳青青扶住,道:“柳妹,大哥怎敢骗你。你从小与母亲生活在一起,对于母亲的情况又不是不知道。母亲身体一直就不好,常年靠着药物的支撑,才勉强活了下来。而这些年,随着年纪的增长,其身子更是一天不如一天。 “就是在去年,一场突如其来的瘟疫袭击了村子,整个村子的人有一大半因此染病而亡。母亲的抵抗力本来就差,也因此染上了重病,虽是经过一段的救治,但终是无力回天,母亲还是在那场灾难中不幸离世。” 说完,从怀中取出一个包袱,将其打开,小心从里面捧出一本书,道:“柳妹,这是母亲在临死前要我将其交给你的。” 柳青青接过书,只看了一眼,惊道:“大哥,这。。。。。。这不是那本《山海经》吗?母亲平时对其爱不释手,视为珍宝,从不肯轻易拿出来给外人看,怎么。。。。。。怎么却将此书交给我?”甚是惶恐不安。 柳飞絮道:“嗯,柳妹想必也知道,母亲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聪明过人。她之所以无所不晓,皆是因为这本《山海经》的缘故。 “此书中记载内容广博,上至天文,下至地理,世上万物无不记录在内,可以说是包罗万象,无所没有,乃世上唯一仅有的神书。 第470章 痴情种 (上) “此书中记载内容广博,上至天文,下至地理,世上万物无论是生灵动物,还是花草树木,无不记录在内,可以说是包罗万象,无所没有,乃世上唯一仅有的神书。 “柳妹聪慧过人,与母亲最是相似,母亲之所以将书留给你,我想这其中的深意不必明说了。还是希望柳妹切莫辜负母亲的一番苦心,好好将此书继承下去,千万不要让母亲失望。” 柳青青微微点头,伸手擦去了眼泪,随后将那书重新包好,放入了怀中。 他兄妹两人多年未见,此时相逢却是有说不完道不尽的话。闲聊之中,两人又聊了一些家乡的事情,自是勾起往日的回忆,甚是开心。 眼看时日不早,众人肚中早已饿了,柳青青又弄了一些酒菜,邀请大伙一块坐下。众人边吃边聊,饮酒欢笑,可以说无所不谈,一时其乐融融,难以言表。 待喝至一半,乔征宇忽道:“柳大侠,在下有一事不明,还望赐教。这雪山地势险恶,再加上常年风雪不断,一般人根本就不会到这里来。 “柳前辈虽然住在这里多年,但她一直很少下山,所以江湖中人多半不知其踪影。柳大侠虽与柳前辈是兄妹关系,但你两人久未谋面,按理说你应当不知道柳前辈的下落。 “可是你却冒着危险来到此处,想必是知道柳前辈的下落,恕晚辈愚昧,却不知柳大侠又是从何得知的?” 他这一问,倒是让柳飞絮微微一愣,过了半会,才道:“乔少侠客气,这赐教不敢,我不妨就直说了。实不相瞒,其实我之所以知道柳妹住在这山上,也是多亏了一个人的指点,若非是他,我只怕一辈子也找不到山上来。” 乔征宇疑道:“哦?这就奇怪了,柳前辈住处隐蔽,并且从未与外人接触,外人又岂知道这些?在这个世上,除我与姬大哥,柳兄外,恐怕再无人知道她住在这里,但不知那人是谁?” 柳飞絮听了,眉头微皱,道:“其实,要说这事我也觉得奇怪。自从我将母亲安葬,没过多久我便离开家乡,为了打听柳妹的消息,一路上我几乎是逢人就问。 “但可惜的是,这一路上问的人虽然不少,却并无柳妹的任何线索。虽是如此,但我并不灰心,依旧我行我素不断打听柳妹的消息。终于工夫不负有心人,因为就在昨天,我终于有了柳妹的下落。 “当我经过山脚的一个村庄时,却是遇到了一个怪人。正是这个人,他不仅热情的招待了我,而且还告诉了我有关柳妹的线索。我正是按着那人的指点,才在山中找到这个小屋,不想,却是果然找到了柳妹。” “哦?竟有这种事?”乔征宇脸色微惊,道:“难道是天山派的人?自从天山派被灭后,那些余孽一直耿耿于怀,恨不得找柳前辈报仇。而这人隐藏在村中,目的就是监视柳前辈的一举一动,好伺机出手。否则的话,一个普通的村民绝对不可能知道柳前辈的下落。” 众人听了,均是一愣,相互对视,便听柳忆道:“这不可能,我在这山上住了多年,对于山脚下那个村子也是颇有了解。那里多是一些老实本分的村民,平时以打猎扑鱼为生,绝无什么乱七八糟的人。 “若说是天山派的余孽,那就更不可能。天山派早在三十年前就已经被灭,要是想报仇的话,也不用等到今日,这显然不符合常理。” 看了柳飞絮一眼,道:“请问舅舅,你可知那人姓什名谁,外貌如何,家又住在何处?” 柳飞絮稍作沉思,道:“我曾经问过那人的姓名,但他却不肯说,只是告诉我到了时候自然就会知道。至于那人的外貌,那就更是不好说了,因为他始终戴着面纱,所以根本无法看清面貌。 “不过,从他的声音不难判断,其年纪大约在四十上下。其人住在村中的西头,孤身一人,孑然一身,一身长袍得体,气质优雅,一看就不像是本地的村民,倒想是城中的官宦人家。” 柳忆听了,不禁摇头,道:“这人我倒也认得,此人叫薛敏,数十年前他就来到了村中。听说他本是城中一个富家的子弟,也不知道为什么忽是离家出走,独自跑到这山脚下住下。 “此人行为怪异,在村中从不与人打交道,而是将自己关在房里极少出门。村中人虽都知道有这么一个人住在村中,但谁也没见过他的真是面目,却也是个奇怪的人。” 第471章 痴情种 (下) 柳飞絮点头道:“嗯,我与那人并不相识,但他对我却甚是热情,不仅主动邀请我到他屋中做客,而且在临走之时,还送了我许多的银两。以至于那些村民都感到不可思议,大呼奇怪。” 说到这里,柳飞絮忽然想起了什么,又从怀中取出了一只锦盒,对柳青青道:“哦,对了,我离开之时,那人将这锦盒交给了我,并嘱咐我务必交给柳妹,说你看了之后心中自会明白。” 柳青青接过锦盒,将其打开,但见那盒中有一锦帕在内,包裹整齐,里面似包了东西。伸手将锦帕取出,缓缓打开,顿时,一只精美的玉簪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那玉簪乃整块玉雕成,浑身碧绿,制作精美,一看就是上好的货色,价值不菲。柳青青将玉簪放在手中看了好半会,不禁暗叹了一口气,似有无限感触。 “咦,这锦帕上好像有字!”乔征宇眼尖,指着锦帕叫道。原来那上面却写有四行字,于是逐字念道:“直道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清狂。日长睡起无情思,闲看儿童捉柳花。” 一首诗念下来,旁边柳青青却是愣在那儿,不住的摇头叹息。此时此景,众人就是再不了解情况,也是基本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姬丹道:“青青,这首诗情深意重,其中寄托着无限的思念,若非痴情之人不能写出。不过奇怪的是,我与你在一起这么久,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起过这位朋友?” 柳青青听了,略有尴尬,道:“姬大哥,你误会了,其实这薛敏我与他并不熟悉,也仅仅只是见过一次面而已。 “哦,对了,说起这薛敏,其实姬大哥也认识,你可还记得沈家庄的沈公子沈星仪?此人就是薛敏,这薛敏只不过是其化名,并非他真实的名字。” 姬丹稍有沉思,道:“哦,听你这么一说,是让我好像有了一点影像,这人是不是那个号称龙城首富的沈家庄的沈星仪?当年闯荡江湖之时,我们还在他家住过几日,并且受到了他父亲的热情招待。” 柳青青微微点头,道:“嗯,正是,那薛敏就是沈公子。那沈公子聪明好学,又饱读诗书,是个很有才气的富家弟子。这玉簪也是那时失落在沈家庄的,只是想不到这么多年,他竟然一直保存在身边。” 柳飞絮忽道:“柳妹,我看着这玉簪价值不菲,好像是母亲在你十五岁生日之时送给你的。按理说,你应该好好保管,况且你也不是粗心大意之人,怎会将玉簪失落而不找回呢?这似乎不像你的为人。” 柳青青听了,吱唔道:“大哥,我。。。。。。我当然知道这玉簪对我的重要性,又何尝不想,但这其中。。。。。。哎。。。。。。” 犹豫了好半会,深深叹道:“也罢,这么多年过去了,有什么事情不能说呢,也许说出来心里会更好过些。” 停顿了片刻,接着道:“那日我与姬大哥留宿在沈家庄,也许是喝了一点酒的缘故,到了夜晚,我躺在床上久久无法入睡。于是我离开了房间,想到外面吹吹风,以解酒气。 “来至花园处,我见不远的一间房中亮着烛光,里面好像有个人正坐在窗前。那人似乎正在背诵诗句,朗朗之声不时传出。好奇之下,我慢慢凑上前去,悄悄站在那窗外偷听。 “那人背得却是《诗经》里的一句话:‘关关雎鸠,在河之洲。。。。。。’只是背到这里时,喉咙却似被卡住,怎么也想不起来。口中不时来回念着前两句,下面的却是再也背不出。 “我在外面听得焦急,一时心切,不由叫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当真笨得可以。’却是气不过,当即推门走了进去。那人见我进来,先是大吃了一惊,正欲大喝之时,但见我走近,却是愣在那儿再也不动。 “‘我说你是什么人,怎么连这么简单的诗句都背不出来,我见过笨的却是没见过像你这样笨的人。我要是你的父母,还不如撞死的好,免得到时被你气死。’我对他开口就是一阵大骂,也不管他受不受得了。 “那人却并不生气,愣了好半会,才喃喃说道:‘沈庄主就是我父亲,怎么,这位姑娘是要去告状吗?若是的话,还请手下留情,我沈星仪在这里给你跪下,望你高抬贵手,放过我父亲一命。’ “说完,那人竟真的在我面前跪了下来。此时,我酒意醒了一半,顿觉天旋地转,甚是尴尬。仓惶中,顾不得羞耻,急匆匆便往外跑去。那人见我离开,却是起身喊道:‘姑娘。。。。。。’ “伸手欲将我拦住,无意中竟是碰到我的发髻。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我感觉头顶上略微一松,好似掉落了什么,但并没有在意,而是急匆匆地离去。” 第472章 召唤 (上) “伸手欲将我拦住,无意中竟是碰到我的发髻。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我感觉头顶上略微一松,好似掉落了什么,但当时并没有在意,而是急匆匆地离去。” 柳飞絮点头道:“嗯,若真是这样的话,那这玉簪多半就是那个时候失落的。那时情况紧急,而柳妹走得又是匆忙,是以当时并无察觉。 “不过,我还是有一点不明白,这玉簪是母亲亲自送给你的,按理说你应当好好保存。可这么多年过去了,柳妹难道就一直没有发现玉簪失落了吗?” 柳青青苦笑道:“大哥,我当然知道。这玉簪是母亲送给我的,所以我一直带在身边对其珍爱有加,看得比自己的性命还要重,又岂会随意丢弃。只是那天晚上我走得匆忙,所以并不肯定玉簪落在了沈家庄。 “况且,当时离天山大战的日子已经所剩无几,我与姬大哥为此都在精心准备,根本没有时间去想别的事情。所以,一时之间我也忘了此事。至于大战过后,我几乎性命不保,就更别提玉簪之事了。” 乔征宇听了,微微一笑,道:“前辈此话虽是有理,但我认为只怕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那就是沈公子对前辈爱慕之情。正是这种奇特的感情,使得前辈犹豫不决,徘徊不前,不敢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柳青青微微点头,道:“乔少侠果然心细,连这个也注意到了。不错,不知道为何,我与那沈公子第一次见面时,就感觉其眼神呆滞,举止有些怪异。像这样的人,我躲避也来不及,又岂会主动上门找他。” 姬丹却是叹了一口气,道:“哎,这沈公子的言行举止虽是有些怪异,但以我看来此人却是个痴情的种子。我要是猜想没错的话,那晚他自从见过青青后,可能就已经喜欢上了青青。 “只是在心仪的人面前,他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的感情,所以,才会有些让人觉得奇怪的地方。其实这也是人之常情,每一个人在他自己心爱的人面前,很可能都是这个样子,却也怪不得他了。” 柳飞絮点头道:“嗯,极有这个可能。我听村里人说过,这沈公子本来是城中的富家子弟,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抛弃了一切来到了这里。看来沈公子对柳妹一往情深,却是痴情一片呀。” 乔征宇摇头道:“哎,想不到这沈公子多情善感,为了一个只见了一面的人,将自己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这又是何苦呢。这也许就是人们所说的‘一见钟情’,只是这样的代价也太大了。” 柳青青听了,不由哀叹了一声,道:“自从我与姬大哥离开了沈家庄,听说那沈公子不久后也离家出走。也不知道为什么,临走时他与沈庄主大吵了一顿,然后愤然离去,从此再没回过沈家庄。 “后来,天山一战后我侥幸活了下来,并隐藏在这雪山之中过着隐居的生活。就在一切都慢慢恢复平静的时候,那沈公子竟是在某一天忽然来到了雪山,并出现在我的眼前。 “当时我很惊讶,虽是不愿意见到他,但出于同情我还是邀请他坐下闲聊了几句。本来我以为他只是偶尔路过这里,呆不多久便会离去。 “可事情并非我想象的那样简单,一番闲谈后,他竟是跪在了我的面前,并乞求我将他留在山中。惊慌之下,我断然拒绝了他的要求,并且将其赶出了门外。 “但这并不因此叫其死心,反倒是更加激起了他斗志,几乎每隔上一天便要上一次山来,不断地恳求,要我将他留下来。当然,面对这样的无理要求,我是断然不会同意的。 “也许是在遭到我一次又一次的拒绝后,他的心中也是终于想通,于是冷静了下来,从此再也没有前来打扰我。这么多年来,我以为他早就对我死了心,离开了这里。 “想不到的是,原来他并没有离开,而是一直就住在这山脚之下,并且隐姓埋名这么多年。” 柳飞絮道:“沈公子对柳妹一往情深,却也是让人唏嘘,作为一个富家子弟,能做到这一点,倒也是不容易。柳妹,难道你从来就没有对那沈公子有半点的好感?” 柳青青惨然一笑:“大哥,感情这事最是讲究缘分,却是不能有半点的强求。那沈公子虽好,却并非我喜欢的那种,又谈哪来的好感。 第473章 召唤 (下) “倒是某些人,明明与你近在咫尺,却是落花无意流水无情,直教人生死相许,永远不能忘记。哎,也许这就是天意,却也不能勉强。” 她说话之际,双眼缓缓从姬丹脸上扫过,直瞧得其脸色发热,略显尴尬,不由低下了头。 柳飞絮见了,摇头道:“这世上就是如此,你喜欢之人不喜欢你,而你不喜欢的又偏偏缠着你不放,也不知道有多少痴男怨女因此而伤透了心。也罢,这种事说多了也是无益,不提也罢。” 看了柳青青一眼,又道:“柳妹,先前我见你们回来时一个个都是风尘仆仆,神情疲倦,好似刚经历了一段长途跋涉,但不知是为了何事,竟是弄得如此的仓促?” 柳青青微微一愣,停顿了半会,道:“哦,大哥有所不知,其实并非你想象中的那样,事情是这样的。。。。。。”缓过神来,在脑海中整理了头绪,随后,将天山顶上所发生的事情详细的说了一遍。 完毕,对姬丹又道:“姬大哥,这回你可放心了,有了这浑天玉笛,想那千年冰蚕只怕也是垂手可得。嗯,郁姐姐终是有福之人,只要有了解药,她的病很快就能痊愈,你也不用再担心她的病情了。” 姬丹听了,甚是欣慰,点头道:“嗯,我们不远千里而来,也算是没有白跑一趟,终是叫这神笛落在了我们的手中。不过,这次能拿回神笛全靠了乔少侠和忆儿,若非他两人与天山老人尽力周转,想拿回神笛只怕不易。” 望向乔征宇,道:“哦,对了,乔少侠,那神笛呢?现在大家都在这里,你何不将神笛拿出来让大伙瞧瞧。”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甚是激动不已。 乔征宇连连点头,道:“不敢,姬大哥言重了。其实这次这么顺利,也多亏了你和柳前辈,若非两位前辈及时赶到,仅凭我与柳兄,这结局只怕还未可而知。所以,这都是大家齐心协力的结果,并非乔某人一人之功。” 边说边伸手朝怀里抹去,不一会儿,手中拿着一只精致的笛子,轻轻放在了桌子上。 众人之前忙于应付天山老人,是以对浑天玉笛根本就没有正眼看过。 此时此刻,众人静心而观,但见那神笛在灯光下发出耀眼的光芒,越发觉得那神笛精美无比妙不可言,不由暗自赞叹,连连点头。 看罢多时,姬丹喜道:“青青,这神笛果然不同凡响,事不宜迟,既然神笛就在眼前,你何不现在就展示一下吹奏的绝艺,看看这神笛究竟是否如江湖上传说的那般神奇?” 众人均有此意,皆是表示赞成。在众人的盛情之下,柳青青也不好辜负了众人的期望,微微一笑,将那神笛拿在了手中。 “也罢,既然姬大哥救人心切,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在下献丑了。”站起身来,缓缓朝门口走去。 众人见了,也纷纷起身,跟着一块走向那门外。 到了门外,只见那大雪纷飞,仍是下个不停。柳青青却似若无睹,径直朝前走去,在一高处的位置站立。 轻抖双臂,将身上的雪花拍落。随后,将神笛慢慢放至嘴边,深吸了一口气,便开始吹了起来。 她所吹之曲乃是一首《阳春白雪》,这曲本是大有来历,由古琴演变而来。在春秋战国时期,一些乐曲名家无不热衷喜爱,故而流传广播,而深受欢迎。 此曲不仅要求有极专业的弹奏手法,还有诸多的讲究。凡弹此曲者,除自身专业知识扎实外,还必须达到一定的修养境界,否则的话,就算你音律知识再高,也绝无法弹出那美妙绝伦的曲子。 柳青青却是这曲中的高手,深知这其中的道理,凭着自己高深的乐理知识,巧妙的转换音调,用笛子将曲子吹出。 便在那茫茫大雪飘落纷飞之际,一阵美妙笛声悠悠而起,一会儿,沉浸滑落,随着那雪花四周飘扬。一会儿又突起高调,迎着那大风飞扬而去,悠扬宛转,甚是清脆响亮,却是丝毫不亚于那琴弦之声。 众人听了,无不拍手叫好,鼓掌喝彩。 又吹了好一会儿,却听那半山腰“轰隆”一声巨响,便见山腰处冲出无数的雪狼,黑压压一片,直朝山上飞奔而来。 众人均是一惊,却见乔征宇微微一笑:“不用怕,有我呢。”从怀中取了噬灵珠,放在手中。 说来也怪,那些雪狼刚才还凶神恶煞一般蜂拥而至,但来至十丈房外,却是纷纷停住。个个面露惊慌之色,犹如看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转身就跑。 顷刻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那雪山上只剩下了无数个被践踏的乱七八糟的脚印。白茫茫的一片,甚是狼藉。 第474章 意外 (上) 那些雪狼来时气势汹汹,甚是凶猛,此时飞奔而逃,却也是汹涌澎湃,场面颇为壮观。但见那遍山之中扬起阵阵雪花,遮挡了众人的视线,只顷刻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那雪山上只剩下了无数个被践踏的乱七八糟的脚印,白茫茫的一片,甚是狼藉。 众人见了,均是被当前场面所震撼,不由暗自感叹,连连称奇。 柳忆道:“这神笛果然奇妙无比,我在山中多年这雪狼平时也是极少见到,想不到才一会儿的工夫,竟是一下子跑出这么多来,真是让人难以相信。” 他正说着,却是又听那南边的山中传来一阵阵怪叫,嘶声裂肺,甚是响亮。众人都觉奇怪,正惊讶之时,便觉脚下的地面似在微微颤抖,不禁微微一惊,急朝那山后望去。 这一望却是让众人又是惊讶不已。 原来就见那山后忽是涌出数千只白熊,个个身形肥厚,体型庞大,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朝众人这边而来。也许是跑得累了,个个气喘如牛,嘴巴张得老大,并从里面不时喷出一阵阵的白气。 “好家伙,那边雪狼刚退去,想不到这边又来了这么多白熊。看来是没完没了了。”乔征宇笑了笑,朝前走了一步,将那噬灵珠高高举起,便见那珠子放射出万道紫光,甚是刺眼。 那些白熊见了,竟是再不敢前进一步,俱是跪倒在地,全身瑟瑟在那儿颤抖不止。过不了一刻,便见那领头的白熊忽是转身逃去,于是便起了连锁反应,群熊纷纷调转了身子,跟着逃窜。 这下倒好,那山中顿时闹开了锅,如同刚烧开的水,迅速沸腾而起。那些白熊争相逃窜,彼此间相互碰撞,拥挤一块。虽是如此,却是你推我挤,谁也不让谁,只顾拼命奔跑。 一时间,整个山中波涛汹涌响声震天,雪花乱舞,动静奇大。好似一场逃跑大戏正在上演,好不热闹,甚是惊心动魄,以至于相互践踏,血肉横飞,那山中简直乱成了一片。 众人在山上看得清楚,均是被这眼前的场景所惊呆,不禁眉头微皱,只瞧得连连摇头。 柳青青一曲吹完,并不停下,只是稍作停歇后,换了一个手势,继续又吹了起来。 这次的音调却是与先前不同,不似刚才那般坚硬响亮,而是轻柔宛转,甚是低沉。便似那山林中的小溪,潺潺而流,却是另一番风味。 众人对音律虽不是很了解,但也能听出那笛声音阶已变,显然是换了一首曲子。 姬丹听罢,点头道:“刚才那一阵猛兽着实让人吓人,此时改变曲子倒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嗯,这首‘高山流水’轻柔顺耳,却是十分地顺耳,此时吹起倒正是时候。” 众人听了各自点头,相互一望,却见柳忆脸色大变,指着远处道:“蛇。。。。。。好多的蛇。。。。。。” 众人微微一惊,顺指望去,但见那对面的山林之中竟是冒出许多的蛇来。那些蛇长短不一,无论大小,均是仰头吐信,模样十分吓人。扭动着柔软的身子,不约而同地朝山上缓缓游来。 在蛇群当中,其中有一条大蛇格外显眼,其体型庞大,约有一丈来长,周身碧绿,且头上长有一只尖角。虽是在数以万计的蛇群当中,仍是一眼就能辨出。游走飞奔之际,随着那颗巨大头颅的摇晃,长角也跟着左右晃动,外形诡异,与其他的蛇显得格格不入。 不一会儿,蛇群已是来至众人的跟前。在三丈开外,随着那怪蛇的忽然止步,其他的蛇也纷纷停下,不再向前。 柳飞絮大惊:“奇怪,这些蛇好似并不惧怕噬灵珠,否则,以噬灵珠的威力,它们怎能不怕,反倒离我们越来越近?”不禁朝乔征宇望去,想听听他的解释。 其实在乔征宇的心中,对于这个奇怪的现象,他也是无法理解。因为在这些蛇群不断涌上山来之前,自己一直就没有停下来。 他早就那噬灵珠举在了手中,并对着蛇群不时的晃动。可奇怪的是,这次任他怎样的挥舞和努力,却是无能为力,那些蛇好似并不曾受到半点的影响,仍是缠绕一块,不断涌向山来,并将众人团团围住。 眼见情况危机,柳忆在旁忽道:“这些蛇显然都是被母亲的笛声吸引而来,若要将它们驱散我看只有一个办法,只要母亲停止吹奏,这些蛇自然就会散去。” 第475章 意外 (下) 他这话倒也无不道理,众人听了均是微微点头,表示认可。 乔征宇摇头道:“这虽然是个不错的办法,但如此一来,刚才柳前辈的努力岂不是前功尽弃。这样只怕不妥,我看能不能再想别的办法。” 众人听了也觉有理,一时犹豫不觉,不知道如何是好。 正在这时,却听姬丹道:“乔少侠,你看见那怪蛇头上的长角了没有,我想这些蛇之所以不惧怕噬灵珠可能与这怪蛇的长角有关。你不妨想办法将那怪蛇的长角除去,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结果。” 乔征宇似有所领悟,点头道:“嗯,姬大哥所言极是。蛇群虽然庞大,但似乎以这怪蛇马首是瞻,待我将它头顶上的长角砍去,看它还敢不敢在这里逞强。” 一伸手,早将背后宝剑抽出,挺身上前,朝怪蛇快速刺去。 那怪蛇见他挥剑刺到,募得将身子朝后退去,同时,朝身旁两侧望了两眼,便见有两条大蛇忽是从蛇群中冲出,一下子挡在了怪蛇的前面。不等乔征宇靠近,张嘴便是咬来。 乔征宇岂容那两蛇放肆,冷冷一哼,早已来至跟前,手中连连挥舞。就见“刷,刷。”两剑,那两条大蛇躲闪不及,竟是被拦腰砍断,身子变成了两截,掉在了地上。 “好剑法!”众人在后看得清楚,均是高声喝彩,鼓掌叫好。 乔征宇一剑得手,不禁脸色一喜,手中并不停下,趁胜追击。但见寒光闪过,那宝剑在半空中挽起一个漂亮的剑花,随后快速朝怪蛇的头顶落下。 那怪蛇倒也早有准备,身子一扭,又是后退了一步。那宝剑来势虽快,却是紧擦着怪蛇的身子而过,并无伤及其分毫。 “好家伙,跟我玩花样!”乔征宇暗中骂了一句,将宝剑抽回,大喝了一声,迎着那蛇头再次奋力砍去。 此时他与怪蛇近在咫尺,砍下其头顶上的长角可以说毫无悬念,只是个时间的问题。可就在乔征宇自认为即将得手的时候,令人想不到的事情再一次发生。 原来,刚才被乔征宇砍断在地的两条大蛇,此时却是有了变故。本来纹丝不动的蛇身,忽是动了起来,不仅如此,而且还高高地跃起,缠在了乔征宇的手臂上。 乔征宇心中微惊,急切之中连忙奋力挣脱。谁知那蛇力道奇大,半截身子便似长在手臂上的一团肉,任乔征宇如何的费力,却是无法搬开一丝。反倒是惹脑了那蛇,越勒越紧,死死缠住不放。 而几乎与此同时,更加糟糕的事发生了,只见地上那两只蛇头却也不消停,竟是慢慢移至到乔征宇的脚边,忽是张大了嘴巴,朝其的两只小腿上就是分别咬下。 便有一阵痛彻心扉的感觉立即传遍了乔征宇的整个身子,当即再也忍不住,不由“哎呀!”一声惨叫,顿时,脸上多了一份痛苦的表情。 “畜生,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呀。”乔征宇心中骂道,忍者剧痛,挥剑刺去,一剑一个,早将那两只蛇头挑开。 暗自运气,将两只手臂朝前伸直,随着一声大喝,两只手臂相互撞在一快。便听“啪啪啪”数声响,那两条蛇身却是被撞成了一团烂泥,将身子松开,懒洋洋地掉在了地上。 “拿命来!”不等那怪蛇反应过来,乔征宇手中宝剑一挥,正砍在怪蛇的脑袋上。募得,就见眼前溅起一滩血花,一颗斗大的头颅滚落至一旁。 这几下只在转眼间,从乔征宇出剑到制服怪蛇,仅仅也是一眨眼的工夫。那怪蛇忽然没了脑袋,却也再难站立,过不到片刻,整个身子便朝一边倾斜倒去,并无半点的迟疑。 所谓“树倒湖疏散”,这话一点也不假,随着怪蛇的倒下,蛇群顿时乱成了一遭。它们四下散开,开始各自逃窜,纷纷后退,朝雪山密林处奔去。 不到一炷香的工夫,就消失的干干净净,毫无踪影。那偌大的一座雪山,很快又恢复了往日的模样,变得洁白无暇,干净整齐。 “乔少侠,辛苦了。”众人纷纷上前,将乔征宇围在中间,对其赞口不绝。 乔征宇收了宝剑,与众人回了礼,客气了几句,随后走至一旁,将那怪蛇的头颅捡起。说来也怪,那怪蛇头颅虽是离开了身子,却是仍有知觉,瞪着一双大眼睛正望着众人。 更为奇特的是,是其头上的那根长角,浑身碧绿,坚硬无比,此时正发着微弱的光芒,在那一闪一闪,并且好像正在逐渐的减弱。 姬丹见了,在旁道:“这怪蛇想是在山中活了千年,才因此修得了这样一副长角。此角乃旷世神物,望少侠好好保管,说不定日后有用得上的地方。” 第476章 奇观 (上) 乔征宇微微点头,取剑将怪蛇的长角砍下,随后,放入了包裹当中。 众人回至原来的位置,将目光重新投向柳青青,继续欣赏那美妙动人的笛声。 此时,随着柳青青变换了一个手势,那曲调也跟着发生了变化,忽上忽下,跳窜不停,却是又换了一首曲子。 时而如离弦之箭,飞逝而过,时而又如那采茶的女子,裹着妙曼的身子,不紧不慢,悠然自得。总之,不似先前那般的沉闷兀长,而是逐渐变得欢快急促,让人听了不由耳目一新。 柳飞絮不禁点头赞道:“一迷迁客去长沙,西望长安不见家。黄鹤楼中吹玉笛,江城五月落梅花。嗯,好一首‘梅花落’,想不到柳妹乐律高深,连这首曲子也是学会了,这声音只怕天上才有。” 原来,柳青青所吹之曲正是那‘梅花落’,此曲原为汉乐府二十八横吹曲之一,风行于魏晋时期,为当时流行的十八首横吹曲之一。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到宋朝之时,这首曲子早已被人遗忘,以至于曲调也早已遗失。柳青青也不知道在何处学得这首曲子,引得柳飞絮羡慕不已,暗自赞叹。 只是他话音刚落,却是见那天边有一团白云朝这边而来,速度缓慢,边缘清晰,其中还不时有鸟鸣之声从中发出,甚是吵闹。 待那“云朵”走得近了,众人这才发现那些所谓的“云朵”其实另有来头。原来那白云是由上万只白鹤组成,其密密麻麻,展翅高鸣,在空中形成了一道靓丽的风景,甚是壮观无比。 众人正惊诧不已,便听乔征宇道:“大家快看,那是什么东西?”众人抬头望去,却见天边的另一处又有一团黑影飞来,形状庞大,黑压压的一片,也不知道是何物。 众人搭手望去,立即被眼前的一幕所惊呆,相互对视,有些不知所措。 原来那团黑影非是别物,而是一些体型巨大的秃鹫,成千上万只聚集一起,组成了一只庞大的队伍。远远望去,便好似一团又黑又大的怪物,叫人看了不寒而栗。 这些庞然大物的速度很快,一下子就赶过了那些白鹤,径直朝小屋这边而来。不一会儿,黑影忽是在半空中散开,接着从天而降,于是无数的秃鹫纷纷落下,落满了整个山坡。 众人正吃惊之时,那边白鹤群也是来至了上方,依葫芦画瓢一般,将先前的那个动作又重新演示了一遍。但见那半空之中有数以万计的白鹤落下,白花花一片,场面极是壮观。 如此一来,整个雪山上几乎再无一块空地。双眼望去,无一不是那些鸟兽的天堂,将乔征宇等人围了个水泄不通,里外何止三层。 众人皆知厉害,并不敢随便走动,站直了身子与其对持。 过了片刻,乔征宇唯恐有变,于是将那噬灵珠取出,放在手心,并高高举起。 顿时,那些秃鹫和白鹤开始不安起来,在原地来回地移动,急促而又混乱,显得惊慌失措,纷纷散开。再过了片刻,便有数百只秃鹫和白鹤冲天而去,快速离开了地面。 至于那些还留在地面没有离去的,过不了多久,也是紧跟在后,纷纷展开双翅,迎天冲去。刹那时,便见一个接着一个,上下连成一片,连绵不断。拍打着巨大的双翅,不断飞向天空,很快就走得无影无踪。 众人便感觉眼前忽是一黑,整个天空变得黑暗了许多,但也仅仅过了片刻,眼前又很快恢复了明亮。再看那些秃鹫和白鹤,早已远远离去,渐渐消失在那云海之中。 柳飞絮见了,叹道:“大自然真是太神奇了,这些鸟兽若是单独分开倒也没有什么奇特之处,可一旦数量庞大聚集一起,其威力却是不可小视。任你武功再高,只怕也是无能为力,必败无疑。” 姬丹点头道:“嗯,柳大侠所言极是。不仅仅是这些白鹤秃鹫,还有先前的那些猛兽,哪一个不是凶猛异常,战斗力奇强。人类与它们相比,就好比是一只蚂蚁,简直太渺小了。” 众人颇有感触,皆是感叹这大自然的神奇,望着那远去的鹤群,心存敬佩之心。 整个过程中,柳忆一直沉思不语,好似有所感悟。过了好一会儿,忽是自语道:“原来如此,现在我终于明白了。” 乔征宇见他表情怪异,问道:“柳兄,你在说什么,你到底明白了什么?” 第477章 奇观(下) 柳忆微微一笑,道:“乔兄,你可还记得那天山老人之事?天山老人这么多年来之所以隐忍不发,是因为他一直在等待机会,不知道乔兄还有没有影像?” 乔征宇想了片刻,点头道:“当然记得,天山老人本是一位落魄的王子,他为了复国一直忍辱负重,并因此创建了天山派。其目的就是为了有一天能够夺回王位,并报自己的杀父之仇。” 柳忆道:“不错,在天山之时他的确是这样说的。但我心中一直有个疑问,以那天山老人的武功和天山派的实力,就算不能夺回王位,报仇之事应该并非什么难事。 “可奇怪的是,这么多年来他却为何一直不动手呢?本来我对此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不过,就在刚才,我终于知道了答案,他之所以迟迟没有动静,全是因为那混天玉笛的缘故。” 乔征宇听了,略有沉思,道:“那神笛本就是天山老人最心爱之物,三十年前他不慎将此物失落在山崖之中,是以一直想将其找回。 “为此,他还特意乔装改扮了一番,将我们引下谷中,其行为虽然有些怪异,但也在常理之中,并没有什么奇怪的。怎么,柳兄难道认为这其中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柳忆微微一笑,道:“这的确没有什么奇怪之处,换成任何人只怕也会这样做。但刚才的景象乔兄想必也看到了,那神笛拥有超乎想象的力量,世上万物只要是生灵,无不可召唤而来。 “这无疑是一只由各种猛兽组成的军队,且战斗力极其的恐怖。若是将其放在战场上,只怕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这世上根本无人可以阻挡,而那复国报仇之事也只是轻而易举的事。 “很显然,天山老人深知这其中的厉害,并想将这只军队为他所用。所以那神笛便成了他帮自己复国报仇的唯一希望,一心想将其夺回。 “他的想法虽好,但无奈的是,那神笛被一群雪怪日夜守护,仅凭他一人之力根本不可能夺回神笛。为此,他只好在山顶等待机会,希望有人能够帮他拿回神笛。” 乔征宇听了恍然大悟,道:“不错,难怪天山老人说一直在等待机会,却原来是这个意思。我还只道他是为了神笛之事一直耿耿于怀,以至于不肯原谅自己,才留在那雪山之顶不愿意离去。 “现在看来,天山老人为了拿回神笛也是费尽了脑汁,下了一番很大的工夫。若不是我们的到来,帮他夺回了神笛,此时此刻,那神笛只怕此时还躺在了山谷之中呢。” 他两人正说着,忽见柳飞絮在一旁惊道:“大伙快看,那山腰之处好像有东西。” 两人不再说话,齐齐朝山下望去,却见那半山之中有许多的黑点在雪地中蠕动,密密麻麻,数量极多。但奇怪的是,这些黑点虽是数量庞大,但一路上并无发出任何的声响,显得十分地诡异。 “这是什么东西,怎是如此的怪异?”乔征宇好奇道,一脸的迷茫。其余几人听了,也是面露疑色,再次仔细望去。 便见那些黑点逐渐的变多,从两旁的树林间,或者是附近的石缝中,甚至是地底下,不断地冒出。 一会儿,已是密密麻麻一片,缓缓前行。与地面却是形成了强烈的反差,黑白相间,层次分明,如同一堆堆跳跃的音符,在那一片雪白之地中尤其的显眼。 众人看罢多时,姬丹忽道:“是蜘蛛!好家伙,成千上万的,密密麻麻地爬满了半个雪山,也不知道有多少哩,看来这回我们是捅了蜘蛛窝了。” “嗯,是蜘蛛不假,但好像还有别的。”柳飞絮在旁点头,指着其中一物,道:“那是蝎子,对了,好像还有蛤蟆,数量都不少呢。我的乖乖,只怕这山中的怪物全来了,这是要闹事呀。”不禁咂舌。 柳忆却是拍手叫好,道:“好,看来这五毒都到齐了。也罢,等这些畜生走得近了,我干脆来一把大火,将它们烧个一干二净,看它们还敢逞强。这就叫有去无回,给我们送大餐来了。” 乔征宇摇头道:“这可不好,这放火烧山虽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但要是烧到花花草草什么的,岂不是伤及无辜?再说,柳前辈与柳兄就住在这山中,万一将他们的房子一并烧没,岂不是得不偿失。 “我看不如这样,烧是要烧,但要看情况来烧。那些蜘蛛什么的就不必了,既不好吃还有毒。而至于那些蛤蟆吗,嗯,好久没尝过这些野味了,要不我们捉上一些做些下酒菜。” 众人听了不由呵呵一乐,便在谈笑之间,那些黑点却是离山头又近了许多。这一回,众人更是看得再清楚不过。 第478章 下山 (上) 众人听了不由呵呵一乐,便在谈笑之间,那些黑点却是离山头又近了许多。不过,便在这时,众人更是看得再清楚不过。 果见那山野之间爬满了各类昆虫和小动物,其中有壁虎,蜥蜴,蜈蚣等,但以蜘蛛,蝎子,蛤蟆数量居多。这些小东西不约而同聚在了一起,好似没头没脑的怪物,手脚并用,张牙舞爪地朝山头快速而来。 而在这群不速之客当中却是有一位与众不同。那物头大身小,体形肥胖,约有两寸来长,全身光滑平整,轻柔无比。不仅如此,且周身还长有一层密密的绒毛,行走之时,那臃肿的身子不时上下晃动,极是缓慢。 尤其让人称奇的是,那物全身却是隐隐散发着萤光,时暗时亮,发出幽幽光芒,使得与周围格格不入。即便是夹杂在众多小动物之中,但仍是十分地醒目,几乎一眼就能分辨出来。 “千年冰蚕!”也就在这个时候,众人几乎在同一时刻喊出,不由对视一望,面露惊喜之色。即便是一旁的柳青青听了,也是稍微的一愣,转过身来,将目光投向了山下。 姬丹更是显得异常激动,道:“来得好!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冰蚕呀冰蚕,你叫我找得好苦,想不到你终于还是肯出来了。” 他与乔征宇离开薛家庄已有一月,心中无时无刻不惦记着郁婉儿的病情,此时见那千年冰蚕就在眼前,再也按耐不住,脚下一登,身子已是窜出。 只是他动作奇快,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觉一个身影从眼前一晃而过,极是快速无比。骇然之下,不由抬头望去,却见姬丹早已是远远地离去。 那冰蚕离山头约有二十来丈的距离,其间山路曲折甚是难行,且一路上又有无数的小动物挡道,无形中更是增加了不少的障碍。 哪知姬丹却是视若无睹,飞身而下,落在那些小动物的背脊之上,一路奔去。那五毒之物但见有人快速飞到,却也不消停,或是甩开倒刺,或是口喷毒汁,或是张牙舞爪,纷纷群而攻之。 姬丹早有准备,纵身一跃,离去地面又有数尺之高,虚空踏浪,继续前行。不一会儿,已是来至冰蚕眼前,伸了两指,将那冰蚕紧紧夹住,放入了怀中。 此时,他双脚还未粘地,整个身子还在半空之中。不等身子落地,伸开双掌,又朝那地面拍下,便听“碰碰。”两声,整个身子在空中打了个转,借着余势,快速朝山头返回。 这一切只在瞬间,只看得众人目瞪口呆面面相嘘,便在惊诧之时,姬丹已是来至了众人的上方,从空中缓缓落下,站在了身旁。 “好功夫!” 乔征宇赞叹不已,不禁朝他翘起大拇指:“姬大侠武功卓越,没想到轻功也是如此的高超,乔某闯荡江湖多时,纵观整个江湖,只怕有这个本事的人不多。” “嗯,可不是,姬大侠刚才在千军万马当中夺回冰蚕犹如探囊取物,真乃古人所不及。好!果然颇有大将之风采,柳某佩服。”说话之人正是柳飞絮,点头不止,赞叹不已。 姬丹听了,朝他两人拱手道:“柳大侠,乔少侠,刚才我一时心急才贸然出手。实在是献丑了,这其中若有不是之处,还望两位见谅。” 柳飞絮和乔征宇也是抱拳还礼,齐声道:“不敢,姬大侠客气。” 姬丹微微点头,转身朝柳青青走去,几步来至身旁,道:“青青,这次若非不是你施展绝技,那冰蚕只怕没这么容易到手。姬大哥在这里给你行礼拜谢,谢谢你的再次帮忙。”弯腰躬身,当即拜倒。 柳青青急上前将其扶住,道:“姬大哥,你我这么多年的朋友,你这又何必如此。当年青青有难之时,若非姬大哥出手相救,青青只怕早就不在这个世界上了,又岂能活到现在。 “青青只是尽了自己的一点绵力,根本微不足道不值一提,这与姬大哥的大恩相比并算不了什么。还请姬大哥快快起来,切勿将此事放在心中。” 姬丹听了,正色道:“嗯,即是如此,那姬大哥也不客气,这便听你的一次。”缓缓起身,抬头望去,却是与柳青青正目相对。。 他两人相识已久,彼此都是十分地了解。此时此刻,对眼相望,却是感到一阵莫名的尴尬。两人急忙避开了双眼,不再看对方。 第479章 下山 (下) 旁边柳忆道:“父亲,如今冰蚕已得,不知道父亲有何打算?” 姬丹稍微一愣,上前走至柳忆旁,摸着其肩膀,道:“忆儿,我们父子俩好不容易相认,这本是天大的喜事,为父也该与你们多呆上一些时间,以尽自己当父亲的责任。 “可是。。。。。。忆儿,你应该知道,父亲若不是有紧急之事,绝不会抛下你们母子而去。实在是救人要紧,只怕不能再耽误一天。所以,还望忆儿体谅为父的难处,别怪我狠心离去。”言下之意再清楚不过。 “忆儿,你父亲这次前来本就是为救人而来,现在冰蚕已得当然应该回去救人。你也别怪他丢下我们母子,独自一人而去。”柳青青唯恐柳忆不悦,故有意在旁开导。 柳忆听了,并无任何的表情,道:“父亲既然有事那就该去做自己的事,忆儿心中自是明白,并不会怪罪父亲。只是孩儿担心,这一路上路途遥远,风餐露宿,甚是辛苦,父亲年事已高,只怕又要受苦了。” 他自小在这雪山上长大,身旁除了柳青青一个亲人外,就再无其他的朋友。因此性情怪异且有些孤傲,不会轻易表露自己的感情。 此时,虽是心系姬丹的安危,却也是冷酷无情,字句之间,根本看不出半点的关怀之色。 姬丹心中自是明白,点头道:“忆儿,你的心意为父心领了,只是这人命关天,由不得我不回去。不过,为父答应你,等我将事情办好后就一定回来。到时我们一家团聚,就在这雪山之上,再也不会分开。” 柳忆听了,点了点头:“嗯,既然如此,那孩儿就在这里等父亲回来,到时我们不见不散。” 姬丹微微一笑,拍了拍柳忆的肩膀,不住的点头。 过了一会儿,转过身对乔征宇道:“乔兄弟,天色不早,我看我们也该下山了。” 乔征宇早有此意,点头应了一声,随后来至众人面前,拱手抱拳:“柳兄,柳大侠,柳前辈,话不多说,乔某就此告别,我们后会有期。” 一瞥头,随即大步离去。 刚走了几步,忽是听背后有人叫道:“等一下!” 两人不由一愣,均是停住了脚步,回头望去,却见柳青青几步奔上,来至面前,道:“姬大哥,青青还有一事相求,望姬大哥能够成全。” 姬丹“哦”了一声,道:“青青,你我不是外人,有话请说,不必客气。” 柳青青微微点头,道:“是这样的,忆儿自小在这雪山上长大,一生孤苦无依独自一人,也没有什么朋友。我是想让姬大哥带他一起下山,让他见见世面,也好增加一些江湖阅历,这样对他也是一种磨练,不知道姬大哥可否愿意?” 姬丹听了,脸色略惊,想了片刻,道:“嗯,青青所言极是。忆儿的武功不凡,虽有一定的气候,但毕竟江湖经历不足,难免有些美中不足。一般的高手也许还能勉强应付,但要是遇到一流高手,那就很难说了。 “若是忆儿能在江湖上多闯荡一些日子,相信以忆儿的能力,假以时日,日后必将有所成就。不过,只是忆儿这一去,这茫茫雪山之中就只剩下青青你一人了,岂不是更加地孤独。” 摇了摇头,不禁是眉头微皱,转身望向柳忆,道:“忆儿,此事事关重大,为父还是想听听你的意见,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柳忆早有此意,听了此言,脸上一喜:“父亲,孩儿当然愿意。我早听说中原武林人才济济英雄辈出,孩儿也早想见识一下中原各位英雄豪杰的风采。今日若是能跟随父亲前往中原,孩儿正求之不得。” “嗯,忆儿有此大志,为父却是为你高兴。可是。。。。。。”姬丹话到嘴边,终是又咽下,叹了一口气,一时有些犹豫不决。 忽听柳飞絮道:“姬大侠不必担心,柳妹之事就交给我,我兄妹两人多年未见,不知道有多少的话要说呢。你只管放心带忆儿走,这里有我在,柳妹就是想寂寞只怕也是做不到了。” 姬丹听了大喜,抱拳道:“如此甚好,柳大侠与青青兄妹情深,有柳大侠在这里我自是放心,那就有劳柳大侠了。” 几人拱手告别,甚是依依不舍,尤其是柳青青母子俩,抱头痛哭在一起,久久不愿分开。直过了好一会儿,两人方才分开。 柳青青从怀中取出一物,道:“忆儿,这本书你收好,若是遇到什么困难之事,也许会对你有些用处。” 柳忆接过那书,却正是那本《山海经》,点头道:“母亲放心,有父亲在想必不会出什么问题。到时母亲您,我走之后,您可要好好保重身子。” 第480章 打劫 (上) 柳忆接过那书,却正是那本《山海经》,点头道:“母亲放心,有父亲在想必不会出什么问题。倒是母亲您,我走之后,您可要好好保重身子。” 一声泪下,“扑通”一下,又是跪倒在地,哭道:“恕孩儿不孝,这段时间不能再孝敬您老人家了,请受孩儿一拜。”一连磕了三个响头,额头上不禁是鲜血渗出。 柳青青一把将他扶起,伸手取了一块手帕,轻轻拭去了其额头上的血迹。两人对视相望,却是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只过了好一会儿,众人这才挥手告别。便在大雪纷飞当中,就见姬丹带着乔征宇和柳忆匆匆离去,很快就消失在茫茫飞雪之中。 他三人一路而下,中途并无停留,大约在黄昏时分,已是来到了山下的一个小村庄。眼见天色漆黑,三人也不再赶路,而是在村中找了一家客栈暂时住下。 此时,三人经过一段时间的奔波劳累,肚中早已有些饥饿。于是叫了几个小菜,在大厅中不紧不慢的吃着。三人边吃边聊,不知不觉中已是到了半夜。 眼看时辰不早,三人这才起身,叫来店中伙计,将银子付了准备回房歇息。 便在这时,忽听那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不一会儿,就见那大门被踢开,有两名大汉径直闯了进来。 那两人来至门口,却是忽然停住,站在那儿朝客栈内望去。但见了乔征宇三人,两人脸色微惊,随即走至一旁,在一张桌前缓缓坐下。 “小二,拿酒来!”其中一人忽是大声喊道,一双眼睛却是紧紧盯着乔征宇三人,片刻也没有离开过。 “来了!”随着一声响亮而又熟悉的声音飘过,就见一伙计早已奔至那两人前,上下打量了一眼,弯腰笑道:“两位大爷,看你们的装扮一看就不是本地中人,但不知要前往何处去?” 其中一人听了,猛地拍桌而起,喝道:“好你个爱管闲事的小二,我们去哪里与你何干,要你来多管?你这个挨千刀的兔崽子,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举起手掌就要打去。 却被另一人在旁喝住:“马兄,且慢。此地不宜喧闹,还是先消消气,何必与小二一般见识。”瞪了小二一眼,道:“小二,去赶紧将你们店最好的酒菜上来,别在这里瞎磨蹭。” 那小二无端挨了一顿骂,似有无穷的委屈,连忙点头道:“是,是,小的这就去,小的这就去。”一溜烟,像一只受惊的兔子,早已退入了后堂。 “哼,这小二忒不识抬举,要不是今晚大爷有急事在身,看我不扒了这小二的皮。”那人仍是气不过,嘴上喃喃说道,随后一屁股坐下。 旁边那人听了,脸上却是一惊,急“嘘”了一声。左右望了一眼,轻声道:“马兄,小点声,此事不宜喧张,还是小心为好,以防隔墙有耳。” 那人听了,不由倒吸了一口气,猛地抽了自己一嘴巴:“看我这张嘴,怎么就管不住呢,在这里胡说八道。不过王兄放心,我保证以后再不乱说,否则的话,我自己把自己的嘴巴封起来。” 说完,又是连抽了几个嘴巴,另外一人见了,却是摇头笑了笑,一脸的无奈。 这一切,乔征宇等人自是看得清楚,不禁心中好奇,于是佯装无事,重新坐下,继续在那儿饮酒吃菜。 过了一会儿,那小二端来酒菜,放置桌子上后,弯腰笑道:“两位大爷,酒菜已上齐,还请慢用。” 那两人也不看他,其中一人有些不耐烦,朝其连连挥手:“好了,小二,这里没你的事,还不快给我滚开!” 那小二早巴不得离开,但听了此言,不禁连连点头,躬着身子慢慢退去。 那两人兴许是肚子饿了,眼见一桌的酒菜,早已控制不住,饮酒吃肉,狼吞虎咽起来。如此,只吃了好一会儿,不觉腹中渐渐隆起,打嗝不断,两人已是酒足饭饱满面红光。 “王兄,怎么样,我吃饱了。”其中一人拍了拍自己的肚子,笑呵呵地说道。 另一人脸色微红,看了那人一眼,笑道:“呃,马兄,我看我也差不多了。”两人对视一望,不由一笑,随后缓缓站起,摇摇晃晃朝大门口走去。 那客栈掌柜见他两人要走,却是急了,连忙上前拦住:“客官,你们好像还没有付银子,怎么说走就走呢。” 头却望向一侧,但见那小二缩在墙角,不由大怒,气乎乎地囔道:“小狗子,你还愣着那儿干吗,这两位客官一共消费了多少银子,还不过来招待。” 第481章 打劫 (下) 那小二却是一脸的不愿意,懒洋洋地走至掌柜旁,凑至耳边低声道:“掌柜的,一共是一两九钱七分。”随后,毕恭毕敬站在一旁,一动也不动。 掌柜听了,微微点头,对那两人笑道:“两位客官,你们一共消费了一两九钱七。。。。。。”一句话还没说完,便听“啪啪”两声响,只觉脸上火辣一片,已是挨了两巴掌。 不禁气恼,伸手摸着脸庞,又道:“你们。。。。。。你们为何打人。。。。。。”可这话也只说了一半,对方又是一阵铺天盖地的手脚乱舞,双管齐下,直打得掌柜连连后退,嘴上杀猪似的大叫。 只打了好一会儿,那两人方才停下,便听其中一人道:“掌柜的,你做得一手好生意,我们兄弟俩就吃了那么一些酒菜,你竟然收我们一两多银子,这不明白是坑人吗。 “你也不看看我们是谁,漠北双雄岂是你随意欺骗的。哼,我马天军走南闯北这么久,也没有碰到过像你这样黑心的掌柜,不打你却是打谁?”又是几拳落下,尽数落在了掌柜的头上。 那掌柜无端挨打,却似受了莫大的委屈,在那边挡边叫:“冤枉,实在是冤枉。两位客官有所不知,我并非有意为难两位,只因这雪山脚下不比其他去处,这里地处偏僻且环境恶劣,所以一切应用之物极是难得。 “尤其是这食材,更是获取不易,一般都是由外地托运此处。所以,这酒菜价格普遍要高于别处。刚才两位客官点的酒菜当中,那女儿红便是由京城专门托人带来,价格可是不薄。 “这还不算本身的价格,仅是这一路上运输所花费的银子就是个天文数,我又怎敢欺骗两位。刚才所收这一两九钱七分实在已是最低的收费,绝对的良心价,并无半点的讹诈呀。” 那两人听了又是哈哈一笑,马天军道:“呸!这都是你一人之言,你说是京城的就是京城的呀,我还说是从西域带来的呢。哼,老东西,识相的就赶紧让开,别挡着大爷的道。” 一脚踢去,将那掌柜踢翻在地,与另一人对视一笑,迈腿就要踏出门外。 “不能走!”那掌柜却是个犟脾气,竟是不顾死活,一下子扑到那两人的脚下,伸手抱住了其中一人的腿。 “两位大爷,本店乃小本生意,实在是亏不起。还望两位高抬贵手,就将银子付了。”哀求之际,嘴角处流出了一丝的血迹,但并不在意,双手仍是死死抱着那人的腿不放。 被抱之人略微一惊,试着挣扎了几下,见无法挣脱,不由来了脾气,抬脚就是连续踢去。便听“咚咚。”数声响,每一脚尽数落在了掌柜的身上,直踢得其口吐鲜血,白眼冒翻,只剩下了半条命。 那小二看得清楚,不禁吓得脸色发白,在旁大声喊道:“杀人了!杀人了!”一时手舞足蹈,乱成一团。在一阵慌乱之中,便飞也似的逃去,一溜烟早已冲出了客栈。 只是他这一去,更是激怒了两人,马天军不耐烦道:“王兄,你还等什么,这小二肯定是找人去了。为避免麻烦,不如干脆。。。。。。”在旁伸手做了个杀头的手势。 另一人却是领会,点了点头,冷冷哼道:“好,掌柜的,既然你这么想死,那我就成全了你,可休怪我心狠手辣了。”“唰”的一下,从腰间抽出一把刀,迎着掌柜的头奋力砍下。 他这一下却是用足了气力,只盼快些甩掉眼前这个包袱。那掌柜倒也是个机灵鬼,但听了此言,吓得急忙松开了手,并朝一边闪去。但这一切为时已晚,便见那长刀挥落,顷刻间只怕就要落在掌柜的头上。 乔征宇却是看得清楚,岂容那人得逞,随手捡起桌上一根木筷,朝那人掷去。他与那人尚有一段距离,那筷子却似离弦的飞箭,急速而去。正好打在那人的手腕上,便听“哎哟。”一下,那人一声尖叫,随即,一把长刀也是掉落在地。 “什么人?”那人四下里望去,脸上尽是惊讶之色,一阵横扫过后,最后将目光停在了乔征宇等人的身上。 马天军几步奔至众人跟前,上下打量了一番,哼道:“几位,我们与你们素不相识,又何必鬼鬼祟祟暗中使诈。所谓‘河水不犯井水’,识相的最好少管闲事,否则,可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乔征宇道:“这位朋友说笑了,所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不说你们吃饭不给银子也就算了,竟然为此丧心病狂还想杀人。是可忍孰不可忍,如果这样的事情放任不管,那就对不起天下人了。” “哈哈。。。。。。 第482章 麻烦 (上) “哈哈。。。。。。”马天军一阵大笑,望着乔征宇道:“你当你是谁,敢在这里大言不惭。实话告诉你,我漠北双雄也不是吃醋的,哼,想管闲事,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身子摆直,站了个马步,挺胸抬头。随后将双手齐抬,在胸前上下一阵挥舞后,紧接着踏前了一步,右拳大力挥出。 “少林十八罗汉!”乔征宇却是识得,不慌不忙闪向一侧。马天军见他闪开,跟着又是一招“罗汉归位”直掏其胸部。 乔征宇岂容他得逞,伸手挡开了这一招,同时,随手一掌推去,使得却是那大慈大悲千叶手中的一招“千面如来”。 他这招本意是用来吓唬人,并非使了全力,因此徒有外表却并无威胁。 那马天军岂知这些,但见对方招式奇特,顿时一惊,急伸手挡去。但那大慈大悲千叶实为少林不二的绝学,变化多端,巧妙无比,便见乔征宇手掌忽是一变,由一掌变成了两掌,分左右两个方向同时拍到。 马天军纵使反应及时,却也是来不及阻挡,无奈之下,身子连连退去,手中一顿乱舞。好在乔征宇并无要伤害的意思,手上动作倒也不快,好一番努力下,那马天君这才好容易将来势避开。 一连退后了三步,脸上虚汗不时冒出,惊出了一声冷汗。只过了好一会儿,才气喘吁吁道:“等一下,你这招可是那少林的大慈大悲千叶手?方证又是你什么人?” 乔征宇见他识得,倒也有些吃惊,不禁莞尔一笑:“不错,看不出你倒也有些见识,方证大师乃晚辈授业恩师。怎么,还要不要打?我随时奉陪到底。” 他与方证虽无师徒名分,但那少林的大慈大悲千叶手却是其亲自所传,也可以说有半个师徒之情,乔征宇这样说倒也没错。 马天军听了,脸色又是一惊,连连摆手:“不打了,不打了,今日算我们晦气,遇到了高手。” 灰溜溜的来至另一人旁,道:“王兄,今日之事有些扎手。走,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离开这里为妙。”慌乱中,捡起地上的长刀,与那人快步离去。 乔征宇岂容他们就此离去,跃身拦在他两人前,道:“等一下,好像还有些事情没有办完。我看你们要走也可以,不过得先付了这酒钱,否则的话,那就要问问这掌柜他同不同意了。” 那两人迟疑了片刻,就见马天军从怀中取了一锭银子,丢在了地上。 “好,好汉不吃眼前亏,这次算我兄弟俩栽了。哼,有仇不报非君子,我们走着瞧!”马天军丢下一句狠话,与那人急匆匆而去,很快消失在黑夜当中。 那掌柜死里逃生心中自是感激万分,起身来至乔征宇前,弯身道:“多谢这位少侠,刚才若非少侠仗义相助,我这个老头只怕现在已是去了。少侠大恩,老夫无以回报,请受老夫一拜。”说完,躬身弯腰欲行大礼。 乔征宇上前将掌柜扶住,道:“客气,所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是我应该做的事情,掌柜不必如此,快快请起。” 随后,走至一旁,从地上捡起那锭银子,递给了掌柜:“这是他们的酒菜,掌柜可数数看,是否足够。” 掌柜只看了一眼,伸手推辞道:“少侠,这银子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少侠的这份情义。你帮我要回了银子,我又怎好意思收你的酒钱。刚才那顿饭就算是我请的,这银子就当是我还与少侠的。” “这怎么行。。。。。。”乔征宇将银子推回,但那掌柜却是执意不受,如此,两人好一阵推辞,谁也不肯让步。 柳忆在旁忽是笑道:“乔兄可听过‘子贡赎人’之事?鲁国法律规定,凡是在外见到自己国家的人,如果将其赎回,可回国报销赎金。 “后来,孔子的学生子贡在外赎回了国人,但他却拒绝了国家的奖赏。孔子得知后,非但没有对其行为表示赞赏,反而是叹道:‘唉,从此以后再没人会做这样的事了。’ “掌柜有难的时候是乔兄帮助了他,并将坏人赶跑,掌柜拿出自己的诚意来犒赏,也是自己的一份心意。倘若乔兄执意不肯收下,那与子贡又有什么区别呢。” 乔征宇听了,犹豫了片刻,点头道:“也罢,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将银子收下,随后转身回到原位,对柳忆道:“多谢柳兄提醒,若非如此,我只怕又伤了一个无辜人的心。” 第483章 麻烦 (下) 柳忆笑道:“这倒也没那么严重,乔兄不收银子自是为掌柜好,只是有的时侯既然定了规矩,那就要去遵守,否则的话,若是有个别人不遵守,那如何统一管理,军队又如何统一作战。” 乔征宇笑道:“柳兄说得极是,想不到这其中还有这么大得道理,刚才倒是我没想那么多了。” 转身对姬丹道:“姬大侠,我看这天色不早,我们也该回房歇息了。” 姬丹早有此意,微微点头,随后,三人各自回房休息。 到了第二天,三人早早醒来,经过一番简单的整理后,相约一块来至了柜台。 那掌柜早在柜台等候,见他三人出来,连忙上前打招呼:“三位大侠,小店简陋朴实,不比那城中大店,怎么样,昨晚可是睡得安稳?” 乔征宇道:“掌柜说哪里话,这小店虽比不得城中大店,但自有小店的好处,不似那大店中人来人往,使得吵闹喧哗。因此,一夜中极是平静,睡得自然也是香了。” 掌柜笑道:“嗯,少侠说得倒也是事实,不过,本店终究是简陋了一些,叫几位恩人委身受苦,老朽终是觉得过意不去。为表昨日救命之恩,老朽特意准备了一些礼物,还请各位收下。” 对一旁的小二道:“小狗子,还不快把东西拿上来。” 那小二听了,连连点头称是,急忙走上前,从旁端上一个盘子。 那盘子里放着一些碎银,形状不一,大小也是不一样,有的大如枣核,有的却小如蚕豆,各式各样的堆满了整个盘子,显得极其不协调。 众人见了,心中均是一乐:“哪有这样送礼的,瞧这架势,只怕是连家底都拿出来了。”并不敢收,谢过了掌柜的一番好意。 那掌柜却是不肯,执意要众人收下。无奈之下,众人只好尽力推辞,于是你来我往好一番热闹,双方又展开了一场拉锯战。 推辞许久,乔征宇心中寻思:“这样下去只怕是没完没了,与其如此,不如另想办法。”稍有沉思,心中已是有了主意,对掌柜道:“也罢,我知道这礼是掌柜的一片心意上,若是不收那是断然不行的,不如这样,那我就意思一下。” 说完,从盘中捡了几颗最小的银子,又道:“掌柜,你看这银子我也收了,这下你可以让我们走了。” 掌柜见了,连连摇头,道:“也罢,少侠不肯全收老朽也不勉强,只是救命之恩不能不报。我看不如这样,老朽身上还有一些东西,虽不是什么名贵之物,务必请少侠收下。” 不紧不慢从怀中取了一个包裹,将其慢慢打开,只见里面放着一根细长的木棍。 小心拿在手中,对乔征宇道:“这东西是我爷爷留给我的,别看其外貌不扬毫不起眼,但我却一直珍藏在身,从来舍不得拿出。今日我就将其送给少侠,望少侠能收下我这份心意。” 乔征宇接过那小木棍,看了好半会,见其并无什么特别之处,迟疑道:“也罢,既是掌柜的一番心意,我要是再推辞就说不过去了。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收下了这份礼物。”将其放入了包裹当中。 掌柜见他收下,脸色大喜,道:“好,既如此,那我就不耽误少侠了,还请少侠一路平安。”躬身与众人行礼告别。 众人不敢怠慢,也纷纷拱手抱拳,与掌柜告辞。随后,乔征宇等人起身,转身大步而去,离开了客栈。 那雪山之地极其寒冷,众人虽从山上下来,仍是感到寒气逼人,手脚冰冻难忍。好在三人内力深厚,运气抵御,却也不受丝毫的影响。这一路飞奔,很快就去有二三十里之远。 这日,来至一小镇上,见前方有个客栈,三人于是走了过去。 到了那客栈前,但见其前有一根木杆高高挂起,上面则飘着一面旗子,写着“有间客栈”。三人见了不禁一笑,大步踏进了客栈。 那客栈中人来人往,生意极是兴隆,乔征宇三人在客栈中找了一张靠窗边的桌子坐下。不一会儿,早有小二跑至跟前。 三人点了一些酒菜,那小二满脸欢喜,点头正欲离去,却是忽听柳忆问道:“小二,你这客栈却是奇怪,为何叫这么一个奇怪的名字?” 那小二听了,笑道:“这位客官有所不知,这个名字还是好的了,要是换成以前那个,你听了就更加奇怪了。” “哦,这是为何,我倒想听听。”柳忆取了两只茶杯将水倒满,随后分别递给了姬丹和乔征宇。 那小二也不隐瞒,借着道:“要说这客栈以前的名字,想必各位也都听过,那便是大名鼎鼎的‘龙门客栈’。只因这个名字太过于敏感,掌柜怕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才该成了现在这个名字。” 第484章 龙门客栈 (上) 那小二也不隐瞒,接着道:“要说这客栈以前的名字,想必各位也都听过,那便是大名鼎鼎的‘龙门客栈’。只因这个名字太过于敏感,掌柜怕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才该成了现在这个名字。” “龙门客栈!”乔征宇口中念道,不禁眉头微皱,道:“可是那老板娘金镶玉所开的龙门客栈,嗯,若是这样还真是比较有名了。不过,自从金镶玉与周淮安退隐江湖后,龙门客栈就关门了。” 那小二连连点头:“不错,这位客官说得没错,本客栈正是那个龙门客栈,只是以前的老板娘走了,所以换成了现在的老板。至于现在这个名字,也是我们的新老板取的。” 乔征宇听了,略有所思,道:“好了,我知道了,小二,你下去。” 那小二也不多留一刻,脸上一笑,朝他三人躬了一个身,随后退了下去。 等小二走后,柳忆问道:“乔兄,刚才听你与小二所谈,这龙门客栈似乎大有来历。现在趁酒菜未上,你不如和我们说说这其中的事情。 “比如说,那个老板娘金镶玉为什么好好的客栈不开了,却是退隐了江湖。还有,那个姓周的又是什么人,金镶玉是不是因为这个人才放弃了龙门客栈,而选择了退隐江湖?” 柳忆将这几个问题提出后,便端起一只茶杯,慢慢放至嘴边。一边小口饮着,一边则朝乔征宇望去。 乔征宇听了,略微一笑,道:“好,反正现在也没事,我就说个故事给大家解解闷。其实这龙门客栈原先的老板是位女子,名叫金镶玉,其个性泼辣,生性风流,在大漠经营着龙门客栈,却也是一位奇女子。 “至于那周淮安更是大有来头,他本是朝廷重臣杨宇轩的部下,后杨宇轩被奸臣所害,留下了两个孩子。周淮安为保全其子嗣,乔装改扮带着孩子来到龙门客栈,希望从此处逃出关外。 “也是在这里,他因此结识了金镶玉。起先,他两人各有目的,并不是同一个道上的人。后来,周淮安的举止感动了金镶玉,使得其甘愿担起了保护孩子的重担,并与前来追剿的官兵进行了拼斗。 “在金镶玉和其伙计的帮助下,众人终于从地道安全的逃脱。尽管如此,但经过这一战后,金镶玉也因此与朝廷结下了仇恨。无奈之下,金镶玉只能放弃了龙门客栈,而选择与周淮安退居了关外,从此两人隐居塞外,过上了宁静的生活。 “此事虽已过去多年,但只要一听到‘龙门客栈’这个名字,就会不禁让人想起那惊心动魄的时刻。所谓‘仗剑江湖,情意依旧’,往日的那股江湖之气好似就在眼前,颇是有一番感触。” 乔征宇正说着,那小二已是将酒菜端上,摆满酒桌后,嘴上喊了一个“请”字,随后转身离去。 柳忆将酒倒满,小喝了一口,道:“嗯,江湖中果然是英雄辈出,这周淮安对主子忠心不二,为保护其孩子舍身拼命,倒也是一位英雄。至于那金镶玉,为了自己所爱之人,竟是舍弃了多年的基业,说其是一位奇女子却是一点也不过分。” 不由点头,将酒杯再一次倒满,端起放至嘴边,正要饮用,忽是停住,又问道:“那后来呢,金镶玉与周淮安隐退塞外后,难道江湖中人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们两个吗?” 乔征宇吃了一口菜,摇头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对龙门客栈也不是很了解,所知道的事情也就这么多。至于金镶玉和周淮安,这么多年过去了,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柳忆听了,叹了一口气,道:“哎,这两人倒也是英雄,若是能与其见上一面也不枉此生了。” 正叹息之时,就听那客栈外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随着“喻,喻。”几声喝喊,便见有四名大汉从马上跃下,随后,大步踏进了客栈。 那四人皆是一身短衣装扮,腰间挂着长剑,行走之时快步如风,甚是稳健。但听其中一人边走边囔道:“小二,有什么好酒好菜尽管拿上来,你大爷们的肚子饿了。” 说话之余,来至一张桌子前,四人各自伸开了腿,将那凳子踢开了半尺,随后,一屁股就坐了下来。 那小二倒也是见多识广,一看这些人的架势知道不好惹,也不敢上前问话,嘴上搭了一句:“好耶,四位大爷,好酒好菜这就马上送来。”一躬身,早已溜入了后堂之中。 第485章 龙门客栈 (下) 那四人坐下后,在店内好一阵张望。过了一会儿,其中一人道:“早就听说这龙门镇有个叫‘有间客栈’的客栈,生意极是兴隆,今天一见想不到果然如此。” “可不是,这有间客栈便是龙门客栈,当年金镶玉在这里当老板娘的时候,听说每日高朋满座,生意比现在还好呢。今日情景与当年相比,只怕是小巫见大巫,远远不如了。”另一人在旁笑道。 说话的这两人,一个脸色蜡黄,身材偏瘦,另一个则是红光满面,体型臃肿。面对客栈中人来人往的客商,再也禁不住好奇之心,各自聊了起来。 虽只说了个开头,却立即引起了四人的共鸣,另外的那两人很快也加入了闲聊当中。 这两人却是一高一矮,便听高个子道:“嗯,此话虽是不假,但也并非全对。眼下大敌当前,江湖上所有正派人士齐聚在此,只怕龙门阵要热闹上一阵。这龙门客栈自是群雄落脚之地,生意只怕比当年不差。” 矮个听了,点头道:“不错,这龙门镇只不过一个弹丸之地,而龙门客栈又是本镇中唯一的客栈,自是成为群雄落脚的首选之地。所以,这龙门客栈想不发财都不行呀。” 他四人好一阵调侃,不多时,那边小二已是将酒菜端上。四人遣走了小二,各自取了酒杯将酒倒满,随后举杯互敬,开始吃喝起来。 举杯中,又听那矮个道:“今日你我弟兄四人受师父之命前来与群雄汇合,也算是我们的荣幸。来,为了师父也为了点苍派,我们干了这一杯。” 其余三人听了,皆是举起酒杯,点头齐道:“大师兄所言极是,点苍必胜,师父必胜。”相互碰在一起,随后一饮而尽。 “哈哈。。。。。。”四人将酒杯放下,对视一笑,紧接着大笑了起来。 他四人的话乔征宇等人一一听在耳里,姬丹脸色微变,轻声道:“这四人好像是点苍派的四大弟子,那脸色蜡黄的叫金玉虎,为点苍掌门松山道长的三弟子,使得一手‘游龙剑法’,剑法奇高。 “那体型肥胖者,名曰谢天佑,乃是松山掌门的四弟子。一套‘松风剑法’却也是尽得点苍派精髓,倒也不可小视。而那个高个,本名林长剑,为松山掌门的二弟子,此人擅使一把细剑,剑法甚是怪异。 “至于那儿矮个子,名唤左天赐,别看其其貌不扬,可他的武功却是四人当中最高的一个。作为点苍大弟子,其深受松山掌门的教导,不仅深得点苍剑法的精髓,而且做事沉稳老道,是个不容易对付的人。” 乔征宇听了,“咦”道:“奇怪,点苍派远在千里之外,这四人无缘无故大老远的跑到这里来干什么?江湖上莫不是出了什么大事?” 柳忆沉思道:“有这个可能,刚才你没听他们说吗,江湖上所有的正派人士都来到了龙门客栈。不过,我不明白的是,这大漠之地如此的偏僻,群雄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姬丹眉头微皱,摇头道:“武林正派人士向来清高,一般绝不会轻易有所举动,若真如他们所说全集聚与此,更是让人感到不可思议。此事的确有些蹊跷,我看我们还是静观其变,先听听他们说些什么。” 三人不再说话,坐在那儿继续饮酒吃菜,将目光重新放在了那四人身上。 那四人推杯换盏,不时互相敬酒,好不痛快。不多时,脸上已是微微泛红。 便听金玉虎道:“大师兄,听说这次聚会龙门客栈乃武林中百年一遇的盛事,几乎所有名门正派的高手都到齐了,就连师父他老人家好像也马上赶到,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左天赐饮了一杯酒,道:“嗯,你的消息倒也灵通。此次事关重大,武林中极是重视,不仅六大门派高手尽出,甚至连少林方丈和武当掌门也是亲自出马,全都赶往这龙门镇。我等受师父之命,先来打探消息,不日,他老人家也将赶到。” “哦”,谢天佑奇道:“大师兄,这我就不明白了,武林中到底发生了什么大事,竟连少林和武当也惊动了,纷纷派出高手齐聚此地。师兄平日里最受师父爱待,想必知道这其中的所以。” 林长剑听了,在旁点头道:“不错,我们四人当中以大师兄最是受师父的疼爱,江湖中发生任何事师父都会告诉大师兄。既然今日师父不在,大师兄何不向我等透入一些消息,以助酒兴。” “这。。。。。。”左天赐犹豫了片刻,道:“我受师父之托代表点苍派前来报到,本应小心谨慎履行好自己的责任,直到他老人家到达为止。今日看在你们的份上,我就透入一些也无妨。你们都过来。” 第486章 阴谋 (上) “这。。。。。。”左天赐犹豫了片刻,道:“我受师父之托代表点苍派前来报到,本应小心谨慎履行好自己的责任,直到他老人家到达为止。不过,今日看在你我师兄弟的份上,我就透入一些也无妨。” 左右望了望,对三人道:“你们都过来。” 那三人听了,均是微微点头,将身子凑上前去,只听左天赐轻声说道:“各位师弟,其实此次群雄聚集龙门镇,实为攻打光明顶而来。。。。。。” 只听得这半句,便叫那三人脸色一变,不由倒吸了一口气,跌坐在凳子上。 过了半响,林长剑惊道:“不会,大师兄。那光明顶乃魔教总坛,其门下弟子众多,且山势险恶,易守难攻。我们六大门派人数虽多,要攻打光明顶只怕也是不易。” “不错,不仅如此,我还听说这魔教中有紫金白青四大护法,个个武功高强,以一敌百。我们正派高手虽多,但能与之抗衡的却是少之又少,除非是各大掌门亲自出手,否则胜算的几率不大。”说话者是谢天佑,四人中当属他最胖,因此嗓门比别人也要大上几分。 “嘘。。。。。。”左天赐摆了个手势,轻声道:“小声点,谨防隔墙有耳。这里可是光明顶的势力范围之内,也不知道有多少探子,若是因此走漏了风声,你我只怕担当不起。” 那三人听了,相互一望,点头齐道:“对,还是大师兄考虑周到。”再不敢乱说,纷纷低头吃菜。 这一切众人自是听在耳中,乔征宇不禁眉头微皱,一时愣住,似有所思。 柳忆却是饶有兴致,道:“父亲,此次六大派尽皆出动,就连各大掌门也亲自出马,魔教便是有三头六臂,只怕也难逃教毁人亡的结局。父亲您见多识广且江湖经验丰富,不知道对此事有何看法?” 姬丹略有沉思,道:“不好说,六大门派人数众多,且有各大掌门亲自压阵,按理说胜算要高一些。尤其是少林方丈和武当掌门的加盟,更是为正派这方增加了筹码,可谓稳操胜卷。 “但魔教却也不可小视,那魔教教主阳顶天武功盖世,英雄了得,其一手‘乾坤大挪移’神功就足以笑傲江湖,天下无人能敌。再加上紫金白青四大护法和五行阵旗,群雄想要攻上光明顶只怕也没那么容易。” 柳忆点头道:“嗯,父亲所言极是。那阳顶天虽然厉害,但传闻早已暴病身亡,所以魔教中少了一位超强高手,这对六大门派来说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而且自此以后,那魔教一直再没有立新的教主,紫金白青四大护发为争夺教主之位,也是暗自勾心斗角,大打出手。导致教中上下一片混乱,实力早也不如从前。 “此次六大派合力围剿光明顶,也是上应天意,众志成城。若是没有大的变故的话,相信凭六大派的实力,必将旗开得胜而大获全胜,而那魔教必败无疑。” 姬丹望了他一眼,道:“忆儿分析的有理,或许最后的结局正如你所说的那样。不过,双方无论谁胜谁负,这与我们又有什么关系呢,到最后还不是苦了附近的百姓。” 柳忆略微点头,道:“父亲说得极是,江湖只不过是另一个朝廷。在这里,每一个人为了争夺那些虚名不停的打来打去勾心斗角,到头来,杀得昏天暗地,血流成河,到最后却是什么也没有得到。 “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木’,哪一个不是踩着千万人的尸骨上位的,害了无数的人不说,百姓也因此不得安宁战战兢兢。哎,这样换来的荣誉不要也罢。” 将酒杯倒满,举杯又道:“父亲,我们不说这个,来,我敬你一杯。”姬丹点了点头,举了酒杯,两人轻轻碰了一下酒杯,随后各自饮尽。 “父亲果然好酒量!”柳忆一声赞叹,将酒杯再次倒满,对乔征宇道:“乔兄,来,我也敬你一杯。” 乔征宇方才回过神来,急端起酒杯,与其轻碰了一下,各自喝干。 “好,乔兄海量。”柳忆放下酒杯,又道:“乔兄,刚才见你愁眉不展,好像有什么心思。你我朋友一场,不妨说出来,说不定我与父亲也能帮上一点忙。” 乔征宇沉思了片刻,道:“柳兄,六大派攻打光明顶本是江湖上的事情,与我们这些外来人员并无任何的关联。就如姬大侠所说,无论谁胜谁输,都与我们无关。 第487章 阴谋 (下) “但事情可能并非那么简单,那六大门派与魔教一直素无交往,而且两者远隔千里,可谓是井水不犯河水,根本没有必要兵戎交加而大打出手。而此次六大门派不远千里来至找魔教的麻烦,其行为着实可疑。” 柳忆听了,饮了一口酒,道:“据我所知,六大门派一直在中原活动而极少来大漠,魔教管理严格,教中之人多不会到中原惹事。因此,两者之间不可能有什么深仇大恨,即便是有些小摩擦,也不至于让双方大动肝火,到了倾巢出动,而非要拼个你死我活的地步。 “现在听乔兄这样说,这其中的确是有些蹊跷之处。若是双方真的走到了这步,至少也应该有个理由什么的,可事实上好像不是这么回事,从点苍四剑的话语来看,这似乎是六大门派单方面的行动,而魔教似乎并不知道此事。” 乔征宇点头道:“不错,这正是我担忧之处。按理说,那六大门派围剿魔教本是正义之举,江湖中人理应响应,我本不该插手此事。但此事却是令我头痛,只因我有个朋友与魔教有着千丝一缕的关系,此事却又不能不管,所以叫我十分犹豫。 “倘若魔教因此一败涂地,我又怎能对得起我的那位朋友?虽然此事与我并无关联,但毕竟我可以避免这种情况发生,所以。。。。。。哎,一边是武林中的正道人物,却是半点插手不得。另一边却是我最好的朋友,魔教可以说是他的半个家,这。。。。。。这着实叫人难办。”不由连连摇头,不知道如何是好。 柳忆听了,心中明白,笑道:“我看乔兄多虑了,这世上能交的朋友不多,而能让乔兄牵肠挂肚的朋友更是不多。这位魔教朋友,想必对乔兄十分的重要,否则,乔兄也不会如此为难了。 “不过,我要是乔兄的话,当然是将朋友放在第一位了。管他什么江湖道义,那全都是放屁,只有朋友才是真的。至于其他的事,统统可以先抛在一旁,暂时先不用管他。 “君不见,那些江湖人物有哪个是诚心相待的,之所以在一起,不都是为了一个‘利’字。所谓‘义在当头’,朋友之间就不同了,为了朋友就算是两肋插刀,也在所不惜了。” 一番话倒是叫乔征宇恍然大悟,脸色一喜,道:“多谢柳兄开导,柳兄一番话使我矛塞顿开,受益匪浅。有柳兄这番话,我已经明白自己该怎么做了。来,柳兄,我敬你一杯。” 与柳忆碰了酒杯,随后一饮而尽。 饮罢,乔征宇又道:“不过,话说过来,其实这次我并非全是为了朋友,也是为了整个武林着想。你想六大门派与魔教一旦厮杀起来,势必将引起一场血战,到时只怕是血流成河,生灵涂炭,无论谁胜谁负都将付出惨重的代价。 “而最后的结局很可能是双方两败俱伤,各自元气大伤,这对武林来说,不能不说是一场遗憾。然而这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因为某个人为了满足自己的私心而造成的,这恐怕才是最大的不幸和悲伤了。” 柳忆听他话中有话,不禁“咦”道:“听乔兄之言,你似乎知道些什么,愿闻其详。” 乔征宇微微点头,也不隐瞒,轻声道:“实不相瞒,这次六大门派与魔教之间的争端是有人在从中作梗,其目的是为了挑起双方的矛盾而相互残杀,从而坐收渔人之利。 “那人便是成昆,乃金毛狮王谢逊的师父。此人心术不正,素有狼子野心,一直在江湖中兴风作浪,唯恐江湖不乱。今日欲挑起事端,就是为了满足自己的一己之心,实在是不可饶恕。” 柳忆听了,道:“原来是这样,既然如此,乔兄还等什么,这光明顶一趟看来你是跑不掉了。否则再晚一点,等六大门派的人都到齐了,只怕就来不及了。 “俗话说这人多了反而不好办事,这报信之事就交与乔兄了,望乔兄快去快去,我与父亲在客栈等你回来。” 乔征宇正有此意,当即点头起身,抱拳与姬丹,柳忆道:“好,既是如此,那乔兄就暂时告辞了。明天这个时候,我一定回到客栈,到时我们不见不散。” 不敢耽误,转身离开,快速朝往门口走去。 他并不认识前往光明顶的路,因此在门外叫住了一个路人,问清楚了方向,随即朝小路而去。那龙门镇不大,出了镇子一路向东而去,便能看见远处有一座高山。 那山却是孤零零一座,耸立在云雾当中,从远望去,但见云雾萦绕,山岳潜形,也不知道有多凶险哩。 乔征宇展开轻功,提身飞去,一路狂奔,用不了多时,已是来至了山脚下。 第488章 闯山 (上) 乔征宇展开轻功,提身飞去,一路狂奔,大约两个时辰后,已是来至了山脚下。他正急与上山,忽见那山旁两边闪出无数个人影,个个手持黄旗,在那摇旗呐喊,一时响声震天,甚是震耳欲聋。 当中有一人似这些人中的首领,屹立其中,双手插着腰,对他喝道:“你是什么人,敢到我光明顶来撒野!我劝你速速离去,否的的话,可别怪我不客气。” 乔征宇见那人一身黄衣,阔气不凡,知是五行阵旗中的黄色旗主,也不敢怠慢,上前抱拳行了个礼。 正欲报上姓名和道明来意,可话刚到嘴边,心中却是忽道:“不行,我与明教素无来往,若是贸然说出来意,只怕任何人也是不信了。但事情紧急却是耽误不得,这可如何是好?” 一时焦急万分,竟然不知道如何是好。 那首领见了,心中更疑,指着他道:“小子,别耍滑头,有屁就快放,别在这里磨蹭。”说罢,朝众人挥了挥手。 众人立即领会,各自搭弓上箭,拉开弓弦,随时准备攻击,只等那首领下达命令。 情急之下,乔征宇心中打了个转,忽是有了主意,道:“哦,这位旗主,还请麻烦通报一下,就说我成昆有要事求见贵教的白眉鹰王。” 那首领听了,略有一惊:“什么,你就是成昆。。。。。。”一脸的惊讶。 在乔征宇身上仔细打量了好半会,摇头道:“不可能,金毛狮王年纪尚有五十多岁,其师父不可能比他还小。你欺负我不认识成昆,在这里故意拿我开刷是不是。 “哼,你也不去打听打听我明教,江湖上谁不知道我明教人才辈出,高手如云,岂是你一个年轻后辈所能随便糊弄的。也罢,看来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不知道我明教五行旗的厉害。” 手臂一挥,对众人喝道:“给我放箭!” 话音刚落,便听“邦邦邦。”一连数声响,就见有千百支箭从山林中射出。 “且慢。。。。。。”乔征宇本想解释,但显然已是来不及,便见对面星光闪烁,密密麻麻一片,有无数的飞箭射到。心中不敢大意,连忙展开步伐,快速朝后退去。 他自习得北冥神功后,无论是反应,速度还是在内力方面,无不大幅度得到了提高。尤其是遇到危险时,体内真气便会自动运行,控制自身的肌肉,使其在最短的时间内发挥作用。 只见他身子未动,双脚已然腾空跃起,在半空之中极速退去,快如闪电。 不过,他身子退得快,那些箭来得也快。这脚下刚离去数寸,早有十余支飞箭射到,便听“噗噗”响声不断,遍地插满了飞箭,竟是毫无空隙。 “好厉害!五行阵果然厉害。”乔征宇心中暗赞,一个燕子翻身稳稳落地,伸手摆道:“这位兄弟,在下绝无戏耍之意,只因事情紧急。。。。。。” 却哪里说得完,只听那首领一声冷笑,道:“废话少说,有什么话还是到阎王殿去说。这里容不得你放肆。”连连挥手,便见万箭齐发,半空中也不知道有多少飞箭射到。 乔征宇见此,展开身法又是一阵忙碌。可是好容易躲过这一阵子飞箭,却冷不防另一批暗器又是飞到。不敢怠慢,连忙连躲带打,频频躲避,虽是有惊无险,但也是摇头叹气,颇是无奈。 原来,那明教五行旗阵共有五大行阵,分别是锐金,巨木,烈火,厚土,与洪水五个方阵,其每一个方阵又由不同的颜色所代表,各有绝活,实力不可小视。 这黄色旗主正是那巨木方阵,擅长滚石巨木,用于阻挡前来上山的敌人。作为明教第一道防线,当然有其独特之处,不仅备有一般的防御性战略物资,还准备了一些弓箭暗器,以防高手偷袭。 那黄旗阵主见乔征宇一人前来,料知其必要过人之处,也不敢大意,是以一出手就是全力以赴,除了是一试乔征宇的身手外,也是其职责所在,不得不谨慎小心。 乔征宇躲闪之余,心中却是思道:“好你个明教,果然教规严格,我若是不显露一下本事,只怕还上不得这光明顶。”微微不服,手中暗握了数枚冰箭,奋力朝那首领掷去。 他与那首领有七八丈之远,那冰箭却是快如闪电,在半空中划过一道刺眼的亮光,便听那首领“啊!”的一声,摸着脖子,很快就倒在了地上。 众人见他忽然倒地,顿时慌了,不再放箭,而是围上前来观看。 第489章 闯山 (下) 但见那首领脸色极是痛苦,口中不时发出阵阵的惨叫,整个脸已是扭曲变形,模样甚是恐怖。众人虽是见识多广,却也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不禁面面相嘘,在一旁呆若木鸡。 便在这时,就见有一人跃过众人的头顶,从半空中缓缓落下。 那人却正是乔征宇,不等众人反应过来,早已来至那首领身旁,伸了手指在其“颤中”“风池”两处穴位上各点了一下。 说来也怪,仅仅是过了片刻,那首领的脸色顿时好转了许多,口中也不再发出那瘆人的叫声,在众目睽睽之下,从地上缓缓站起。 但见了乔征宇,那首领又是一阵惊慌,指着其道:“你。。。。。。你究竟是什么人,怎会如此的妖术?” 乔征宇笑道:“刚才那个不是什么妖术,你只是中了我的‘生死符’。不过,我虽然帮你解了痛楚,那也是暂时的。因为只要你不听话,那种生不如死的滋味随时可能再次发作,不信,你可以试试。” 那首领却也是有些骨气,哼道:“你少来吓唬我,我明教之所以能在江湖中屹立百年而不倒,教中之人岂是贪生怕死之辈。不要说是这点的痛苦,就是连我的命也可以随时丢掉,绝不会因此妥协。 “这位小兄弟,我承认你的武功比我高上百倍,但这绝不是你用来炫耀的借口。你若是想从我这里上山,除非是踏着我的尸体过去,否则,就算是我性命不保,也绝不会让你过去。” 乔征宇听了直摇头,心中暗道:“完了,完了,我怎么会遇到这样的人,也不知道这都是些什么人,个个都是正义凛然一幅不怕死的态度。 “无论你如何的好言劝说,他们根本就不听,反倒拿着他那套看似正理的东西教训起你来,真是无法忍受。算了,我若是与他们再纠缠下去,只怕是没完没了,不烦死才怪。” 心中已有去意,挥手道:“好,话不投机半句多,既然你不愿意听,那就恕在下不留了,告辞!”身子一窜,早已腾空升起,踏着众人的脑袋,便如蜻蜓点水一般,快速离去。 那首领见他要跑,早已取过一把大弓,搭箭拉弓,朝乔征宇背心射去。 乔征宇听得响声,头也不回,伸了一只手朝后拨去,只轻轻一拨,便将那飞箭挡在一旁,掉落在地。即便如此,但其脚下却是毫不停留,保持着原先的姿势,疾速飞去。 那首领一时看得呆了,不禁愣住,只过了好一会儿,这才醒悟,急切之中命那些手下赶紧射箭。可一切已是为时已晚,等到众人反应过来时,乔征宇早就从茫茫的山林中消失不见,只留下那被风掠过的枝头,在那儿不时来回地摇晃。 乔征宇趁着势头,快速而去,很快,跃过了一片山林,直往山中而去。 他正暗自庆幸之时,忽听得那身后传来“砰砰”两声巨响,便见那山林之中有两道亮光腾空而起,在半空中猛地爆裂,绽放出两团火球。 那两团火球所发光芒极是强烈,将整个天空照得如同白昼一般。远远望去,光亮无比绚丽多彩,甚是刺眼。 乔征宇见了,不禁点头,心下暗思:“好家伙,这明教果然不同凡响,不仅教规严厉战斗力极强,而且训练有素,颇懂军法战略。这火光显然是一些信号,意在提醒山上之人小心防范。” 想到这里,不禁对明教的影像又有所改观,心中充满了敬佩之情。再也不敢大意,一路飞奔而去,虽是如此,但在心中却是多了一份谨慎。 眼见奔走了半个时辰,前面山林忽是少了许多,这对于一座长满了树木的高山来说,显然有些不正常。 乔征途心中好奇,朝两旁望去,但见那山两旁有许多被砍断的树木。而且越是往前走,那些被砍断的树木越多,到前方一山坡之上,那里却有什么树木都没有,只有一大片空地,显得极是荒凉。 “什么情况?”乔征宇正欲再往前走,忽听两旁几声炮响,从空地的四周涌出许多人来,挡住了乔征宇的去路。 这群人短衣短珊,俱是一身白衣装扮,手中持着长枪,个个面无表情,犹如从地府而来的幽兵。 而当中一人,身材高大,威武不凡,甚是雄伟,挺前一步,道:“这位朋友好本事,你能闯过明教巨木阵,并且全身而退,这已经很不容易了。我庄峥最是敬佩像你这样的少年侠客,所以并不想伤害你。 “所以,我还是要奉劝阁下,我这锐金阵可不比巨木阵,你若是要硬闯,其结果只怕是有来无回性命不保。还请阁下好生斟酌,千万不要意气用事,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第490章 破阵 (上) “不过,我还是要奉劝阁下,我这锐金阵可不比巨木阵,你若是要硬闯,其结果只怕是有来无回性命不保。还请阁下好生斟酌,千万不要意气用事,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乔征宇抱拳道:“多谢庄旗主好言劝导,但在下确有急事在身,所以不得不上山。还请庄旗主网开一面,让开一条道路,我乔某人感激不尽。否则,你我一旦兵戎相交,只会有更多的人无辜受到伤害,这也是我不愿意看到的。” 庄峥呵呵一笑:“好大的口气。嗯,我佩服少侠的勇气,不过,你的这个要求实在是超出了我的预料,恕我万万不能答应。若是你不肯听劝,仍是执意要上山,那就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抬手朝身后挥了挥手,那些侍卫早已领会,随即挺枪而上,将乔征宇围在了中间。 乔征宇见此,却是无奈,一声长叹:“哎,既然庄旗主如此不讲道理,那就恕在下无礼了。”暗自运气,双手中早已紧握了数枚冰箭,不等那些侍卫反应,早已将手中冰箭射出。 他有事在身,是以并不想与其周旋,因此,手下却是毫不留情。这一下奋力洒去,便有数十枚冰箭快速飞出,在半空中闪闪发光,犹如伸开了一张密网,铺天盖地。 那些侍卫哪料到这些,但见一道道亮光闪过,身上早已中箭。便觉一阵痛楚很快就传遍了整个身子,不禁疼痛难忍,竟是大叫了起来。 这一叫便如起了连锁反应,紧接着一个一个的侍卫跟着叫了起来,并且痛苦不堪。此时再无任何的战意,而是将长枪丢置一旁,急伸了双手,开始在自己的身上抓了起来。 起先,还是在手臂上来回不停的抓绕,由轻到重反复抓弄。只是过不了多久,那皮肤上渐渐已是变得通红,而且还泛起了丝丝的血痕。 尽管如此,但这并不能让那些侍卫停止抓痒,反倒是更加地用力,上下一顿乱抓。直至到最后,竟是滚落在地,周身卷缩一团,惨叫不止,模样甚是惨不忍睹。 庄峥见了,脸色不禁微变,道:“好手段,果然有两下子,看来倒是我小瞧了你。”退后了一步,朝后挥了挥手,只见有数百人立即冲了上来。 这些人与先前那批人略有不同,他们手中并无持有长枪,而是举了一面盾牌,纷纷冲至跟前,随后各自排队站好。待队伍排列整齐,那前排之人却是弯腿蹲下,将盾牌立起,竖在地面上。 而至于第二排人,则与前排之人贴身靠着,也是举了盾牌,正好架在前排的盾牌上。如此类推下去,那后面一连数排人下来,眼前已然组成了一个盾牌大阵,相互叠加一块,整整齐齐,如同一面大镜。 此时烈日当头,阳光正值最旺盛的时候,便见有万道金光从盾牌中反射而出,奇亮无比,甚是刺眼,直射得乔征宇几乎睁不开双眼。 “金光阵!”乔征宇将手挡在眼前,可是不等他话说完,便见那些盾牌纷纷散开,就见在那些盾牌之中,忽是飞出无数的长枪来。 乔征宇心中暗吃了一惊,急切之下,也顾不得许多,伸手抽去。只听“锵”的一声,已将背后宝剑抽出。而几乎与此同时,就见那些长枪飞到,力道勇猛,快速无比。 乔征宇不敢怠慢,急快速移动脚步,将身法展开。依靠巧妙灵活的步法,不时躲闪后退,但同时手中却也是不消停,握着那乌云宝剑不时的左右挥舞,上下阻挡。 那乌云宝剑本是绝世神兵,削铁如泥,任何兵器与其相比皆是不堪一击。对方长枪虽多,但在乌云宝剑的面前,便如竹竿一般,但凡碰上半分,顷刻间便断为两截。 乔征宇手舞宝剑,在千军万马之中来回移动,甚是挥洒自如。 一时,就听“当,当,当,”响声不断,声声悦耳,那些长枪俱是断成了两截。有的斜插在地上,有的磕飞至远处,还有的挂在树上,总之,四周到处是残余的枪身和枪头,甚是狼藉。 乔征宇在众人面前露了这一手,使那庄峥见了更是吃惊不小。虽是如此,但并不停止,反倒是连连挥手,加紧了攻势。便在顷刻间,就见那盾牌中又射出了无数的兵器,速度奇快,威力奇大。 原来这锐金阵威力奇大,却也不可小视,阵中除了长枪盾牌外,还备有其他厉害的武器。比如飞刀,铁球,长钩等等,这些武器短小精悍,相比长枪更具有伤害性,若是配合盾牌掩护攻击,可起到意想不到的功效。 第491章 破阵 (下) 这些武器只因威力巨大,一经使出,纵使对方武功再高也是无能为力,只有死路一条。明教自建教百年以来,还从未有人能从此阵中脱逃,庄峥但见乔征宇武功奇高,也是在无奈之下,将这最后的杀招使出。 事实上也是如此,待庄峥将这杀招使出时,已然扭转了战局,并且开始占据了上风。乔征宇纵是有三头六臂,也绝无法抵抗住这漫天飞雨般袭来的兵器,无奈之下,只好边挡边退,一路朝山崖边而去。 那山崖离乔征宇并不遥远,其处地势不平,且有山石耸立,十分利于躲避和防守。乔征宇先前来时就曾留意过那里,因此边走边退,有意靠近崖壁。 他想法虽好,但万事却有疏漏之处。老天爷好似跟他开了个玩笑,他这身子刚离开了几步,便觉脚下忽是踩了一个空,就见那地面上却是露出一个小洞,于是在惊讶之中,连人带剑一起掉了下去。 那洞中甚深,乔征宇从空而降却是迟迟没有着地。急切之中,早已缓过神来,来不及细想,便在半空之中,借助自身的巧劲,徐徐往下滑落。 过不多时,整个身子已是着地,但在强大的惯性作用下,仍是无法控制自己,脚下不由自主打了个趔趄,猛地朝前扑去。 犹如饿虎扑食一般,猛地扑在那地面上,直摔得全身酸痛,久久没有缓过神来。 只等了好半会,才从地上缓缓站起,望着眼前黑乎乎的一片,不禁摇头笑道:“这下可真是丢人到家了,竟是摔得如此的难看。不过好在没人看见,否则,还不知道有多丢脸哩。” 不觉苦笑了一声,从怀中取了火石点燃,然后朝四周望去。但见那洞中甚是宽阔,烛光所照之地竟是颇为有限,并不能将所有场景看得清楚。 隐约见那前方有个黑影,于是举着火石慢慢走了过去。待走得近了,这才发现那黑影赫然便是一具骷髅,只是那人已死去多时,身上的肉早已被虫啃尽,只剩下了一副白森森的骨架。 “奇怪,这是什么地方,怎么会有一具尸体?”乔征宇心中一片疑虑,站在原地沉思了片刻,忽是想到了什么,点头道:“嗯,对了,我想起来了,根据书中记载,这明教总坛有个密室,好像是教主阳顶天得秘密修炼之所,莫非这人便是那阳顶天?” 心中好奇,将灯光靠近了那具尸体,仔细观看。但见其半躺在一张椅子上,身上的衣服早已破碎不堪,其腰间处却是挂了一物,滑落而下,悬在那椅子的下方。 乔征宇凑前观看,但见那是一块玉佩。其晶莹透亮,制作精美,其上写有一字,正是一个“阳”字。 不禁一喜,点头道:“果然是了,看来这里就是那明教的密室了,而这人就是那明教教主阳顶天了。”他对明教心存敬畏,不敢有半点的冒失,连忙退后了几步,生怕对其不敬。 正欲离去,忽是站住,心中思道:“嗯,我要是没有记错的话,那明教神功‘乾坤大挪移’好像就在此处。若是我就此离去,岂不是与其交之失臂,而白白错过了这绝世神功。” 心下甚是激动,于是又转身回来,来至那阳顶天的尸体面前。 叩头跪下,道:“阳教主,请恕晚辈无礼,在下这么做,也是为了明教着想。我若是学会神功,定当传授给明教弟子,也不至于让这神功长埋于地。”说完,朝其磕了几个响头,又拜了三下。 待他起身,那地面上却是开了一个口子,乔征宇伸手到那洞中,从里面取出了一个盒子。不由欣喜若狂,伸手就要打开,心中忽是想到了什么,将手又缩了回来。 “不对,这乾坤大挪移心法乃明教镇教之宝,岂能如此容易得到,这里面总觉有些不对之处。”不敢大意,从背后取了宝剑,站立一旁,用剑挑开了盒子。 果不其然,在那盒子打开的瞬间,就见有两只银针从里面快速飞出,擦着乔征宇的耳边而过,射入在一旁的柱子上。 “好险,果然有问题。”乔征宇上前观看,那盒子中却是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这倒是奇怪,怎么与书中所记载的不一样呢。”乔征宇双手互抱胸前,望着那盒子发呆,深深陷入了沉思当中。 “不可能,怎么会这样,难道是我记错了?”乔征宇摇头叹道,将目光移向了尸体。只见那尸体半躺在椅子上,一手撑在扶手上,另一只手却是高举着,指向一侧,姿态甚是古怪。 “原来是这样!”便在这时,乔征宇已然明白,不禁苦笑了一声,摇头道:“哎,王晶呀王晶,这回你可是差点害死了我,不知道的人还真就被你骗了。好在我书读得不少,否则,也差点信以为真了。” 第492章 乾坤大挪移 (上) 顺着尸体手指指向的方向,慢慢走至一旁。见那里有个蒲团,心中点头思道:“嗯,要是我没记错的话,那乾坤大挪移心法就在这蒲团的下面。 将那蒲团移开,果见下面放着一个包袱。不禁大喜,伸手将其拿在了手中,并缓缓打开。随着那包裹一层层的被拨开,不一会儿,从里面掉出了一样柔软的东西来。 那是一张破旧的羊皮卷,大小约莫一般的书籍,或许要大上一些,其上有些图案和字迹,布满了正反两面。 “嗯,是乾坤大挪移!这次应该不会再错了。”乔征宇不禁大喜,小心将那羊皮卷捡起,放在灯光下观看。 可只看了一会儿,却是摇头道:“怎么会这样,这。。。。。。这可如何是好。”冷不丁,全身一阵抖擞,将羊皮卷重新合上,顿时愁眉不展。 原来,那羊皮卷上所记的确为明教至高无上的武学宝典“乾坤大挪移心法”。而当年着书之人心如细发,其在着书时,不仅在羊皮卷上画有各种武功招式,而且在一旁还标有文字注解。 那些图画每一招一式皆是清晰可见,而且在重要得穴道部位都详细标明,内行人一眼便能看出这其中的门道来。 只是让人大惑不解的是,那些文字一个个歪歪扭扭,犹如蝌蚪,所使并非汉文而是波斯文,是以根本不知道写的是什么。 乔征宇虽是见多识广,却也是绞尽了脑汁,认不出半个字来。 “千算万算我怎么把这个细节给给忘了,这明教本是从波斯传至中土,教中文化自是来源于波斯,这乾坤大挪移当然也不例外。哎,看来我虽与其有缘,但却无法破解,不能不说是个遗憾。” 想到这里,乔征宇不禁连连叹息,大感失望。手中一软,松开了手指,那羊皮卷不觉滑落在地。顺着地面一溜滚去,却是敞开了一大半,露出了一些极为怪异的招式。 乔征宇见了,不禁脸色微变,暗中又思:“乾坤大挪移乃明教武功,外人本不便练习。可眼下只有招式却无心法,这或许是上天有意安排。也罢,我看这些招式奇特有趣,就算学上几招,想必也没有什么大碍。” 想到这里,心中大喜,将那羊皮卷捡起,重新翻开观看。 只看了一会儿,却是兴致勃勃,连连点头:“好极,这招式却是有趣,谅此难度,倒也难不住我。”不禁满脸欢喜,当即依照图上所画,跟着练了起来。 原来,天下武学本为一体,越是到高深处越是相似。那乾坤大挪移本从波斯传来,后经过阳顶天等明教高手的不断改进,实已抛弃了原先那些苦涩难懂的招式,而渐渐走上正轨,与中原武学融为一体。 乔征宇师承天山童姥,武学境界不能说不高,虽从未见过那乾坤大挪移心法,但只看了那么一眼,心中早已领会。 所谓“一脉相连,一通百通”,那乾坤大挪移虽是高深莫测,但本质上与其他的武学并无两样。是以,乔征宇虽是初次练习,却并无遇到任何的困扰,竟是十分地顺利,很快就上了手。 那乾坤大挪移心法奥妙无穷,威力无比,一共有七重境界。 第一重境界讲究运气导行,移宫运劲,练习熟练时,体内真气可随意游走,并且任意更改穴道的位置。一般人非十四年不可练成,就算是悟性高者,也少不了七年的时间。 第二重境界注重十指修为,修炼者需练至十根手指皆能射出冷气,方才算是成功。一般人也是要十四年的时间,除非悟性很高,可减至一半的时间。但有一点需要注意的是,若是在二十一年内不能练成者,则必须停止继续修炼,以免走火入魔。 第三重境界则要求修炼者要有深厚的内力,必要时,需同时运出两道内力,其一道为阳,另一道为阴。互不相干,并驾而驱,在体内行遍大小周天,以压制真气而不吐血者方为通过。否则,只要稍有不适,便会走火入魔,全身筋脉尽断而亡。 第四,五重境界与上面大同小异,只是在前面的基础上加强了运气的速度和方式,做到任意游走和驱散。可谓心之一动,意念便起,真气随想随到,以达人气合一的地步。 仅是这五重境界,换成是一般的人,至少需修炼三十年方才小有所成。而要想练至至高境界,非不吃不睡不拉不喝,每日勤学苦练不可,否则,绝难达到满意的效果。 第493章 乾坤大挪移 (下) 那阳顶天作为明教教主,天资自不是一般人可比,加之又熟悉波斯文化,练功时可谓得心应手随手拈来。 虽说如此,他也并非就一帆风顺,时常因自身问题,而屡次遇到挫折。好在他不畏艰辛,每日对那心法仔细研磨,通过反复不断的练习,循循渐进,才终有成效。 尽管是这样,阳顶天从第一重练起,也是花了足足二十多年的时间,才好容易将乾坤大挪移练至第五重境界,这其中的心酸旁人自是无法体会。 不过,所幸的是,阳顶天这些年来的苦也没有白受。毕竟乾坤大挪移乃当世神功,他将其练至第五重境界,这足以让他笑傲江湖,打遍天下无敌手了。 乔征宇虽不及那阳顶天,但却精通逍遥派武学。那北冥神功奥秘无穷,威力奇大,实不亚于乾坤大挪移。再加之他又练习过天山六阳掌之类的高深功夫,因此,练习神功倒也绝非难事。 其中更有意思的是,乾坤大挪移虽是一门神秘的武功,但最是讲究内力的修为。只要内功达到一定境界的高手,可在数个时辰内便能领悟心法的真谛,从而修炼至最高的境界。 这与乔征宇却是暗中吻合,其通过修炼北冥神功后,内力之强,实已震古烁今,可以说不在当世任何高手之下。 不仅如此,那生死符的功夫也是对应了十指射气,因此,乔征宇修炼起来却也不甚费力,反倒还有些轻松。便是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已是一连突破了数重,而达到了乾坤大挪移的第六重境界。 乔征宇心下大喜,正欲继续修练。便在这时,从密室的另一侧却是传来石门移动的声音,紧接着,就听有一人哈哈大笑,大步走了进来。 来者的脚步声很轻,且气息平稳,武功显然不错,边走边笑道:“哈哈。。。。。。阳顶天,你武功盖世又怎么样,这明教禁地我还不是想来就来,你又能拿我如何。”甚是得意,笑声中充满了鄙视。 乔征宇听得清楚,心中叫道:“不好,难道是他?”急将火光灭了,快速奔至椅子后面,蹲下躲藏。 他刚将身子藏好,就见那黑暗中隐约有火光闪耀,速度很快。不一会儿,拐角处火光一亮,有一人举着一火把,大步朝椅子这边走来。 那人身着袈裟,却是个和尚,几步来至阳顶天面前,望着其道:“阳顶天,怎么样,这些年你可过得好?枉你为一教之主,想不到死后却是如此的凄凉,竟连个看望你的人都没有。哈哈。。。。。。” 那人说完,又是一阵大笑,声音洪亮,甚是开心。直笑了好一会儿,忽是停住,在阳顶天的面前缓缓坐下。 “想当年,我与师妹同在山中学艺,彼此暗生情愫情投意合。这本是一段美好的姻缘,按照正常程序发展,若是没有意外的话,我与师妹将喜结连枝,从此白头偕老而永世不离。可这一切,呵呵。。。。。。” 那人说到这里,不禁低下了头,深深叹了一口气。 仅过了好一会儿,忽是抬起头,用手指着阳顶天,喝道:“阳顶天,这一切都是因为你,要不是你迷惑师妹,师妹又岂会离我而去。我与师妹相识多年,彼此间情深意重,要不是为了你,她不可能会这样对我。” 说到愤怒处,不禁怒火冲天,猛地从地上站起,抬脚朝阳顶天的尸体踢去。 “阳顶天,你以为这样就能让我与师妹分开吗?哼,绝不可能,你虽然娶了师妹,但你却不知道的是,其实师妹的第一次早就给了我。而你,呵呵,只不过是捡了双破鞋而已。 “自从师妹离我而去,我便饱受相思之苦,为与其相见,我只好冒着生命危险屡次潜入密室。这样一来,害我整日提心吊胆,生活不宁。以至于我性情大变,竟然杀了自己徒儿一家。 “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你造成的,要不是你,我又何需活得这么累?要不是你,我也不至于整天鬼鬼祟祟,偷偷摸摸,像做贼似的,活得这般没有尊严。我之所以变成今天这样,全是拜你所赐!” 那人边说边骂,似乎仍不解气,又是几脚下去,将尸体踢翻在地。 大笑了几声,又道:“阳顶天,事到如今,我就再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师妹心中一直惦记着我,即便是她成了你的妻子,她也经常与我在这密室中相会。 “不仅如此,而且她还怀上了我的骨肉。可笑的是你堂堂一教之主,却不知道我们一直就在你眼皮低下偷情,这要是传出去,你明教还有何颜面面对世人。哈哈。。。。。。” 那人似对阳顶天有不共戴天之恨,越说越激动,当着其尸体,将所有往日的仇恨一股脑全倒了出来。 第494章 揭穿 (上) 那人似对阳顶天有不共戴天之恨,辱骂之中,其每一句话都带着嘲讽和讥笑,令人不耻。而且在说完之后,总是会时不时的发出一阵怪笑,令人听了不寒而栗。 乔征宇在旁听罢多时,心中不觉气愤,暗自骂道:“卑鄙,明明是自己的错,还将所有的事都怪罪于别人。见过无耻的,却没有见过如此无耻的,真是不要脸了。”忍住了性子,继续往下听。 便听那人继续说道:“阳顶天,你遇到我就是你的劫数,休要怪我狠心。当年我与师妹在此幽会,无意间被你撞见,要不是你忽然走火入魔,今天坐在这椅子上的人只怕就是我了。 “哼,这也是我命不该绝,受到苍天的护佑,才侥幸捡回了一条命。否则,以你的武功,我岂能是你的对手?只是可惜了我的师妹,为了保护我而受了你一掌,竟是活生生被你打死。” 那人说到这里,声音已是有些哽咽,稳了稳情绪,又道:“我武功虽不及你,但也不至于被你打得无还手之力,若非你。。。。。。”却是忽然停住,久久没了动静。 乔征宇只觉奇怪,于是偷偷望去,却见那人正蹲在阳顶天的尸体旁,一只手在其身上来回的摸索。只过了好一会儿,但见那人摇了摇头,自语道:“奇怪,怎么会没有呢。” 仍不死心,将阳顶天的尸体翻了个身,在其身上继续摸索。 “原来是这样。”乔征宇微微点头,心中思道:“我说他为何要闯入明教密室呢,看来他也是为了那乾坤大挪移心法而来。此人不但心狠手辣,而且野心也是极大,绝非什么善类。”并不出声,躲在一旁观看。 那人搜了好半天,从地上站起,眉头紧皱:“不可能,我记得师妹曾经说过,那乾坤大挪移心法就在阳顶天的身上。即便是睡觉之时,其也一直带在身上,奇怪,怎么会不见了踪影?” 心下生疑,左右望去,但见那地上有个盒子,快速跑过去,一把捡起盒子。 只看了一眼,似有所想,脸色一变,忽是说道:“明人不做暗事,这位朋友,你不用再躲了,还请出来一见。” 乔征宇见他识破了自己,也不再犹豫,从椅子后慢慢走出,来至那人面前。 那人见了乔征宇,脸上微微变色,道:“阁下是谁?这密室乃明教禁地,一般人绝不能随便进来。阁下年纪轻轻,竟能闯进禁地,倒是让老夫刮目相看。” 说话之际,一双眼睛却是朝乔征宇的手中望去,但见了那羊皮卷时,脸色又是微微一惊。 乔征宇收了羊皮卷,拱手道:“你不用管我是谁,但我却知道你是谁,并且还知道你很多的事情。不过,我还是要奉劝你一句,所谓‘多行不义必自毙’,还望你能悬崖勒马及时回头,不至于落得个身败名裂的地步。” 那人听了,呵呵一声冷笑:“哦,阁下之言似乎有些大言不惭,要是在往常,能够这样与我说话的人可是不多。不过今天是个例外,因为老夫倒想听听,你都知道些什么?” 乔征宇也不生气,微微一笑,道:“好,也罢,我要是不说个清楚,你也只当我是吹牛了,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 指着那人道:“成昆,你表面上是少林圆真,其实真实身份却是‘浑圆霹雳手’成昆。还有,你为了一己之心,挑起六大派与光明顶之间的纷争,才有今日六大派围剿光明顶之事,不知道我说得对不对?” 那人听了,却是猛地一惊,伸手指着乔征宇,道:“你。。。。。。你到底是谁,你怎么会知道这些?”脚下一连退了几步,一张脸色甚是惊恐万分。 乔征宇笑道:“怎么样,我说的句句属实。成昆,我知道你想要消灭明教,以报阳教主夺妻之恨。但有一句话说得好,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任是你计划再周详也终有疏漏之处。 “六大派与明教人才济济,又岂会轻易被你蒙蔽?纵是一时冲动,也会很快幡然醒悟,不会再被你利用。到时,只怕你阴谋败露,性命难保。所以,我劝你回头是岸,也许还能得到善终。” “哈哈。。。。。。”成昆忽是伸开双手,仰天一阵狂笑。 只笑了好一会儿,忽是停住,冷冷说道:“阳顶天害我失去师妹,这个仇我一定要报。我苦心筹划了这么多年,就是要让阳顶天不得好死,并且永世不得翻身。 第495章 揭穿 (下) “不仅如此,我还要将他的明教一并铲除,只要是明教中的人,一个个都不得好死。哼,要我放弃,这绝不可能!我等了这么多年,就是为了等到今天,除非是我死了,否则,我绝对不可能放弃!” 两眼却是望向乔征宇,狠狠喝道:“小子,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来。好,既然你知道这么多,老夫也不能留你,这就送你去见阎王。” 挥手伸去,捏了两根手指,快速点向乔征宇的关谷穴。 “幻阴指!”乔征宇却是认得,不敢大意,手中连连弹去,早有两道白光射出。 成昆冷笑了一声,大步上前,竟是不躲不闪,迎着白光而上。半途之中,挥手将那两道气力卸去,紧接着伸指连点,只听“噗噗”两声,已是点在了乔征宇的身上。 那幻阴指本是成昆的成名绝技,杀人无形,寒毒无比。但凡被其点中,体内便有一股阴寒之气侵入,甚是冰寒透骨。并且游走四处,直至行遍周身各处,整个身子便如冻住,极是难受之至。 他一招得手,立即朝后跃去,退至一旁,呵呵笑道:“小子,我成昆绝非浪得虚名之辈,也叫你尝尝这幻阴指的厉害,哈哈。。。。。。” 只笑了一会儿,忽是停住,望向自己的手指,道:“这是怎么回事,我的手指怎么会这样。。。。。。”不由脸色变形,略显痛苦之色。 原来,幻阴指威力虽大,却也有其弊端之处。其本是一种至阴至寒累的武功,之所以能伤人无形,多是仰仗冷寒之气,将其打入敌人体内,从而叫其生不如死。 这与生死符有异曲同工之妙,生死符乃逍遥派绝学,其威力丝毫不在幻阴指之下。所不同的是,一个是靠手指的力量打入人的体内,而另一个则是靠自身内力打入。两者相比之下,孰优孰劣,一看便知。 成昆虽是点中了乔征宇的关谷穴,但他却忽略了一点,那就是乔征宇已将乾坤大挪移练至第六重境界,自身穴位早已做到随意移动,改变方位。 是以,成昆这一指犹如沉浸大海之中,劲力消失的无影无踪。更加让他感到不可思议的是,自己的手指好像被乔征宇体内的真气反弹回来,变得毫无了知觉,真气也无法使出。 “你。。。。。。你究竟是什么人,怎能破我幻阴指?”成昆一脸的诧异,望着自己的手指,简直不敢相信。惊慌之中,却是有意朝前走了一步,手中却是摸出了几根毒针。 乔征宇并无发觉,朝他笑道:“成昆,我不是早和你说过,不要管我是谁,我与你并无任何的冤仇,你也不用知道我是谁。 “不过,有些话我还是要说,这人嘛,活在世上不要整天想着如何去害别人,否则,整日勾心斗角岂不是活得好累。所以,我劝你反省一下,回去好好当你的和尚,不要再到处惹是生非。” 成昆听了,却是半句话也不说,冷不防中,忽是挥手甩去,便有数枚毒针从手心疾速飞出。 乔征宇离他近在尺咫,又不曾堤防,但见对面银光闪闪,想要躲闪显然已是不可能。 无奈之下,只能是硬着身子迎上,便听“噗噗”两声,身上已是中了两针。顿觉胸口猛地一阵疼痛,不由“哎呀”叫了一声,伸手捂住了胸口,随后,缓缓蹲在了地上。 “哈哈。。。。。。”成昆见那些毒针射中,不禁抬头大笑,道:“小子,你当我成昆是吃素的,岂能任人摆布。你武功虽高,但毕竟江湖阅历太少,终究不是我的对手。 “不要说你,就是当年阳顶天,他还不是一样中了我的道。要你多管闲事,这下倒好,还是先管管你自己,我看你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哈哈。。。。。。”又是一阵大笑。 可只笑了一会,却是忽然停住,指着乔征宇,道:“小子,你。。。。。。这怎么可能。。。。。。”茫然中,却见乔征宇从地上慢慢站了起来,伸手将身上的毒针拔掉,丢在了一旁。 “卑鄙!”乔征宇骂了一句,随后笑道:“成昆,阳教主武功盖世,我自是不能与其相比。但所谓‘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你的毒针虽然厉害,但我的宝贝却也不赖。” 说完,将那外套脱了一半,故意露出宝衣,又道:“还好我身上有这件刀枪不入的宝衣护体,否则的话,这次我还真说不定就遭了你的毒手。怎么样,我这衣服还不赖。” 成昆一计不成,顿时恼羞成怒,嘴上喋喋不休骂道:“还真是邪了!”心中早有了退意。双眼打了个转,忽指着乔征宇背后,大声道:“师妹!原来你还活着。” 第496章 神秘女子 (上) 成昆一计不成,顿时恼羞成怒,嘴上喋喋不休,骂道:“奇怪,今天还真是邪了!”心中已有了怯意。 沉思不语,两只眼珠在眼眶中打了个转,似有了主意。指着乔征宇背后,忽是大声道:“师妹!你。。。。。。原来你还活着。” 乔征宇不知是计,却是微微一愣,也来不及细想,回头望去。就在这时,便听成昆呵呵一笑,身子一跃,早已迈开脚步,快速朝门口奔去。 乔征宇闻得声音,方知中计,急回过头来,暗中叫了一声:“不好!”,飞身追赶。 那成昆别看其个头高大,但却身轻如燕,轻功甚高。脚下几个连点,整个身子便似那展翅的大鹏,上下跳跃不止,一溜烟朝外奔去。 不到片刻的工夫,已是奔至那门口。回头冷笑了一声,道:“小子,你去死。”伸指在那墙壁上点了一下,就听“轰”的一声巨响,一道巨门从天而降。 乔征宇速度再快,始终比他晚上一步,急在那石门前停住。虽是焦虑万分,却也是万般无奈,只能眼睁睁看着成昆从自己眼前离去。 “可恶!”乔征宇心中骂道,不禁是连连摇头。 眼前这个局面,可以说他完全可以避免,因为无论是电影还是小说中,这个场面对于他来说是再熟悉不过。 尽管如此,但他还是遭了成昆的道,使其有机可乘,而从容地逃出了密室。发生这样的失误,这的确很不应该,至少对自己来说,这种事情本来完全可以避免的。 可是最糟糕的事情仍是发生了,虽然自己也不愿意看到。但事实上已是如此,正是因为自己的粗心大意才导致了这样的结果,却是怪不得别人。想到这里,乔征宇懊悔不已。 黑暗之中,乔征宇取了火石,并且再次将其点燃。很快,密室中变得明亮起来。 望着眼前那个巨大的石门,乔征宇再一次感到了失望:“现在怎么办?这石门重有千斤,仅凭我个人之力只怕无论如何也打不开。”对自己的行为感到万分的懊恼,气愤之下,一拳挥去,打在那石门上。 此时他内力深厚,又是在愤怒之中,一拳打出,力道却也非同小可。便听“轰”的一声,整个石门竟是在轻微的摇晃。 这对乔征宇来说无疑是个意外的发现,不禁点头道:“嗯,这石门虽厚,却也并非不能打开。瞧这形式,只怕最多再打上几拳,说不定就能走出这密室了。” 想到这里,不禁大喜,当即运气调息,猛地又是几拳挥出,俱是打在那石门上。 便听“轰轰”响声连续不断,那石门在受到巨大的打击后,已是开始剧烈的晃动。除此之外,那石门上隐约出现了一道裂缝,从上而下,如同一道闪电,歪歪扭扭地布满了整个石门。 “嗯,看来这个办法可行,相信再打上几掌,便能将此门打破。”乔征宇看在眼里,心中大喜,更是信心十足。于是接二连三又是几拳打出,一拳比一拳力道更大。 那石门被他一阵好打,表面上左右摇晃不止,好似顷刻间便要倒塌。 但其实不然,那石门采自无锡太湖,由数千块鹅卵石铸造而成。其不仅质地坚硬,而且厚实无比,犹如铜墙铁壁,甚是坚固。 若是一般的人用锤子对其不停地进行捶打,只怕是打上一年半载也是徒劳无益,并不能伤其半分。 乔征宇功力虽深,但若要击破巨门却也并非易事,不打上数百拳恐不能见效果。 只是如此一来,乔征宇势必要消耗过多的功力,到时就算将那石门打开,自己只怕也是累得半死,再无气力走出密室。 更重要的是,自己前来光明顶报信,一路之上凶险万分,若是再遇到武功高强之人,自己纵使有心却也无力应付。 这也让乔征宇心中颇为顾忌,毕竟在没有完成报信之前,自己绝对不可以有任何的闪失,否则的话,这光明顶之行无异是白跑了一趟,自己又怎对得起无忌。 在犹豫中,乔征宇收回了拳头。 “这可怎么办,总不能就这样被困在密室里。这里虽然暂时没有生命之忧,但却非久留之地,一旦过了今天,就算我能侥幸逃脱,只怕一切也是晚了。” 一时焦虑万分,不由大叫了一声,双手抱着头,缓缓蹲了下来。 他满脑子都在想用什么法子出去,但他心情越是焦虑,那脑子却越是不争气。恍惚中,便觉整个脑海中空白一片,却是什么也想不出来。 第497章 神秘女子 (下) 伸手在自己的后脑上连锤了两下,忽是有所醒悟,自语道:“对了,我记得乾坤大挪移一共有七重,若是能将其练至最高境界,势必威力极大厉害无比,到时要打开这石门自不是什么难事。” 不禁欣喜若狂,取了羊皮卷放在手心观看。 但见那羊皮卷的最下方画有两个人,一个上身赤裸盘腿而坐,其右手托天,左手撑地,模样甚是古怪。另一个则是与其背靠而坐,同样也是右手托天,左手撑地,所不同的是,那人长发细眉,丰胸翘臀,却是个女子的模样。 “啊!这。。。。。。”乔征宇当即愣住,想了好半会,终是叹道:“看来这乾坤大挪移心法我是无法练成了,瞧这图中意思,非要有一女子配合不能练成。这密室当中,我又到哪里去找这样一个女子。 “况且,看这图上所画,那女子还需裸露了上身。这。。。。。。这可当真为难,试问这世上又有谁愿意这样做呢?”便是觉得万万不可能,顿时焉了半截,在那不住的叹气。 他好容易想到用这个办法来打开石门,谁知其中却是另有蹊跷,纵是他聪明过人,却也没想到最后竟会是这样一个结果。 尽管如此,但他仍是抱着一丝希望,将那羊皮卷又从头到尾仔细看了一遍,指望能有新的发现。 正如电影中所演的那样,那羊皮卷上固是记载着天下无双的神功,但要练成第七重境界非如图中所演示那样,除此之外再别无他法。 这令乔征宇感到十分地头痛,因为在他看来,这显然是不可能的事。除非是有奇迹发生,否则的话,自己只能在密室中等死。 不过,他也曾想过从来时的那个入口出去,毕竟那是除了大门外唯一可以进入密室的入口。可是当他满怀信心的来到了入口的下方时,心中却又是一阵失望,并很快否决了这个想法。 原来,他只记得那入口大概的方位,至于准确的位置却并不知道。而那入口本是一个由腾枝树叶组成的陷阱,极是松软而弹性十足。 当乔征宇不慎踩落之时,那入口早已恢复了原状。所以,即便是在外面,也很难再看出入口的位置。密室中就更不用说了,只见那头顶上黑漆漆一片,却是没有半点的亮光。 这再一次打击了乔征宇,他身子晃了一晃,只觉有些天旋地转,险些站不住脚。 “这可怎么办?”绝望中,不禁又来到了大厅中,在那椅子上坐下。 望着那具尸体,道:“阳教主,我本好心给你明教报信,想不到却落到现在这个地步。哎,相信过不了多久,只怕我就来陪你了。” 不禁是苦笑了一声,显得极是无奈。但见那白骨散乱,跌倒一旁,心中终是不忍,于是从椅子上站起,走至尸体旁。 “阳教主,你身为一代高人,不仅生前被人暗算,就连死后也被仇人侮辱。哎,堂堂一教之主,想不到竟是落得如此下场,乔某真是替你不值。”将尸体扶正,慢慢抬回椅子上。 望着眼前的白骨,心中忽是想到自己日后也将落得这个悲惨的下场,不由惺惺相惜,悲从心来,退后了一步。 “阳教主,乔某虽只是一个无名之辈,但对教主大名却如雷贯耳,早就其视为知己。也罢,就在临死之前,我再给前辈磕上几个响头,算是对前辈表示的敬意。”拱手抱拳,先是拜了三拜。 随后,“扑通”一声,接着跪倒在地,在那地上连磕了三个响头,个个响声震天。很快,额头上已是渗出了点点鲜血。 “阳教主。。。。。。”乔征宇本想接着说下去,却见那对面的墙壁上忽是开了一道小门。心下好奇,从地上缓缓站起,朝那小门走去。 来至那门后,便见里面关着一女子,长发遮面,身材修长,手脚被一根铁链锁住,因此动弹不得。 那女子但见了乔征宇,却是愣住,满脸惊诧。但只过了片刻,忽是惊喜起来,不住地叫道:“大侠救我,大侠救我。。。。。。”甚是惊喜万分。 乔征宇见其皮肤白皙,柳叶细眉,一双眼睛又大又亮,分明是个美人胚子,心中不禁暗道:“好一个美人,这中原女子虽多,但像这样的美人却是不多见了。” 好奇问道:“你是谁,怎么会关在这洞中?” 那女子急道:“小女子姓韩,名昭,我与父母本在这山中游玩,不想,我无意中掉落密室中。还请大侠救我出去,小昭感激不尽。” “韩昭?”乔征宇口中念道,似有所思,点头道:“好,我看你年纪轻轻,倒也不像个坏人。你等等,我这就来救人。”伸手去扯那铁链。 第498章 练功 (上) “韩昭?”乔征宇口中念道,似有所思,点头道:“好,韩姑娘,我看你年纪轻轻,倒也不像个坏人。你等等,我这就来救你。”走上前去,伸手去扯她身上的铁链。 只扯了一会儿,但见那铁链锁得甚是牢固,不禁眉头微皱,将身后宝剑抽出,朝那铁链奋力砍下。 便听“当”的一声,随着剑光一闪而过,那铁链顿时断成了数截。 “好剑!”韩昭脸色大喜,将那铁链丢置一旁,上前来至乔征宇前,抱拳道:“多谢大侠救我,小昭这厢有礼了。敢问大侠尊姓大名,小昭好铭记在心,日后必当报答。” 乔征宇收了宝剑,道:“哦,韩姑娘客气,在下乔征宇。所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助人为乐本是我江湖儿女的本分,韩姑娘无需如此。 “再说,乔某既然能与韩姑娘在这密室中相识却也是缘分,又岂能袖手旁观而放任不管。韩姑娘,大恩不言谢,我这根本就算不了什么,还请韩姑娘切勿记在心上。” 韩昭微微点头,望了他一眼,道:“嗯,乔少侠果然是个好人,小昭能遇到少侠也是我的福分。不过,小昭绝非无情无义之人,少侠相助之恩,小昭不能不报,还请再受小昭一拜。”躬身作揖,欲再行大礼。 乔征宇听了,心中一急,连忙将她托住,道:“这。。。。。。韩姑娘快快请起,在下只是尽了自己的职责,你又何必如此。” 此时,他与韩昭近在咫尺,便见其长睫大眼,秀发柔卷,身上散发出一阵淡淡的清香。不由暗中赞叹,点头思道:“果然是异族美女,仅这容貌,整个中原便是少见了。” 韩昭微微一笑,起身道:“嗯,既是如此,那小昭也就不再勉强了。”她刚才行礼之时还中规中矩,甚是有模有样。但只片刻的工夫,脸上却是换了一副模样,转眼变得随和了许多。 乔征宇见了,心中点头又道:“嗯,这小昭姑娘与中原女子确有不同。不仅做事风格果断,绝无拖拉,并且性子爽快,毫无半点的拘束。若是换成一般的中原女子,只怕没有她这般的风驰利索了。” 正想着,便听韩昭问道:“对了,不知乔少侠怎会来这密室当中,还有刚才那个跑掉的人又是什么人?听其口气,那人好像与明教似乎有着莫大的仇恨,否则的话,他也不用惧怕你出去。” 原来,那密室与关押处只隔了一道石门,因此,刚才乔征宇与成昆的谈话,韩昭无一不听在耳中。 乔征宇沉思了片刻,道:“哎,韩姑娘,这里没有别人,也不怕被人听去,不如实话告诉你。刚才那人本是明教护法金毛狮王的师父成昆,只因其与阳教主之间有些仇恨,所以才游说了六大派前来围剿明教。 “我本与明教毫无瓜葛,只是路过山下时,听得那六大派之人谈论此事,所以,才想来光明顶报信。谁想那半途之中遇上了明教的锐金旗阵,在打斗之时,不慎掉进了这密室当中。” 韩昭听了,又是一笑:“哦,这倒有趣。早就听说六大派高手如云,在江湖上甚有来头,而明教实力不俗,教众高手多不胜数。若是双方打起来,那定是精彩纷呈了,也不知道谁更胜一筹。” 乔征宇听了,眉头微皱,暗中思道:“这小昭姑娘怎对明教毫无感情,竟说出如此幸灾乐祸的话来?” 便听韩昭又道:“不过也许胜负已分,那明教虽然有四大护法,五大散人和五行旗阵,但想阻止六大派上光明顶只怕也是不能。除非是那四大护法全都在山,那恐怕还有一丝的希望。” 听了这句,乔征宇心中忽是明白,点头思道:“原来如此,她原本是紫杉龙王所生,其母亲只因犯了教规而被逐出了明教,只剩下这孤儿无母的小昭姑娘一人在山。 “这么多年来,明教一直将其视为耻辱,是以,对小昭爱理不理,任由生死。小昭也因此饱受冷言冷语,对明教素无好感。她之所以这样说,却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倒也怪不得她了。” 想到这里,不觉有些同情,对她道:“韩姑娘,其实。。。。。。” 却被韩昭挥手打断,嘟嘴叫道:“乔少侠,你就叫我小昭好了,不要一口一个姑娘的,真是难听死了。” 乔征宇略有尴尬,笑了笑,道:“嗯,韩。。。。。。” 第499章 练功 (下) 却是立即反应过来,改口道:“小昭,话可不能这样说。据我所知,那明教自建立以来,并无做任何伤天害理之事。 “相反,明教凭着自身的实力,倒是屡次与元军作对,保家卫国,所以深受老百姓的拥护。六大派这次围剿明教,也是受了奸人挑拨,若是双方因此结怨,无论哪方胜出,这都是我不愿意看到的。” 韩昭听了,点头道:“嗯,乔少侠说得倒也在理,可是现在你被困在密室,要想出去通风报信只怕是不可能。那石门沉重无比,又坚固非凡,一般的人是无论如何也打不破的,除非是。。。。。。” 低头沉思,但见乔征宇手中的羊皮卷,脸色微微一变,道:“乔少侠,你手中拿的是什么,可否让我看看?” 乔征宇道:“哦,没什么,只是一张废弃的羊皮。”伸手将那羊皮卷递了过去。 韩昭接过羊皮卷,缓慢打开,只看了一会儿,脸色一喜,惊叫道:“乔少侠,这是‘乾坤大挪移’心法,乃明教至高无上的武学宝典。太好了,有了这个,我们就不难出去了。”脸色异常的激动。 乔征宇摇头道:“小昭,我当然知道了,但事实上可能并非如此简单。若要想打破石门,非得将乾坤大挪移练至最高境界不成。可是。。。。。。”一想到那图上所画,不禁是脸色微红,连连叹气。 韩昭听了,继续往下看,看到最后处,心中已是明白。 脸色微红,低头不语,沉思了片刻,抬头忽道:“乔少侠可是为那两副画而感到烦恼?如果是这样的话,我看乔少侠是多虑了。小昭既是少侠所救,自当理应报答。 “况且这图中所画,乃是两人背对着背而坐,即便是双方裸露着身子,也是什么也看不到。若是少侠还不放心,可将火光熄灭,如此一来,不就更是没有什么了吗。 “再说,小昭这么多年来一直被困在这密室中,不见天日,早已是生不如死。今日若非乔少侠相救,我还不知道要呆在这洞中多久呢。所以,为了少侠,小昭却是甘愿一试。” 乔征宇听了,面露为难之色:“这怎么行,小昭姑娘冰心玉洁还未出嫁,可不能因为我而坏了自己的名声。这绝对使不得,不行,不行。。。。。。”连连摆手,转过身去。 韩昭见他不肯,脸上却是急了,上前一步,道:“乔少侠,眼下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扭扭捏捏犹豫什么。小昭的事小昭自己心中有数,还请乔少侠不必为小昭担忧,赶紧做正事要紧。” 来至跟前,伸指点了乔征宇背后的两处定穴,又道:“乔少侠,小昭也是迫不得已,若有得罪之处,还请原谅。” 随后,宽衣解带,将自己上衣缓缓脱去。 “小昭!你。。。。。。你这是干什么!”在灯火的照耀下,小昭的身影正好投射在对面的墙壁上。乔征宇却是看得清楚,不禁大声叫道。 韩昭却似没有听见,依旧我行我素,将身上衣服一件一件的脱下。 便见那墙面上映着一个人影,其身形优美,婀娜多姿,曲线动人。一举一动,便犹如那仙女浣纱,甚是美妙无比。 乔征宇纵是毫无邪念,却也一时看得呆住。只过了好一会儿,但见那画面上的线条越来越清晰,便是再不敢看,急忙闭上了双眼。 恍惚中,又听得耳边有人轻声说道:“乔少侠,小昭得罪了。”便觉有一人影从眼前晃过,站立面前,伸手开始帮自己解除衣裳。 乔征宇与她近在咫尺,便觉对方口吐芬香,吹气如兰,宛如在梦中一般。顿时,一股清香之气扑鼻而来,浑身不禁打了个寒颤,却是再也动弹不得。 “小昭姑娘,你别这样。。。。。。”乔征宇心中又急又羞,想要挣脱却又无能为力,只能是紧闭着双眼,任小昭的手在自己身上来回触摸。 过不多久,小昭已是将乔征宇上身的衣裳脱了个精光,露出那结实的胸膛来。 不等乔征宇说话,小昭又将自己的身子靠在了其背后,道:“乔少侠,排除杂念,跟着我做。。。。。。” 便在迷惑中,乔征宇依照小昭所念口诀,一招一式练了起来。 “右手顶天,左手撑地,气运丹田,上下相连,一气贯通。。。。。。”小昭每念一句,乔征宇便跟着练习,只练了好一会儿,便觉体内真气上下一通,连贯一起,有股内力自丹田而上,缓缓朝背心涌去。 一路上所经“腰阳”,“命门”,“悬枢”等十余处穴位,最后直至头顶百汇穴,方才停止。随后,方向一转,那真气又开始缓慢下降,直至下沉丹田汇集一团,再按以上穴位又重复再走一遍。 第500章 突破 (上) 一路上所经“腰阳”,“命门”,“悬枢”等十余处穴位,最后直至头顶百会穴。随后汇聚一团,停了好片刻,随即开始下滑而沉入丹田。 只这一遍下来,乔征宇只觉体内燥热,手脚麻痹,浑身上下极是不适,甚是难受。再也忍不住,不禁抬头一声呼啸,响彻震天。不一会儿,其头顶上竟有丝丝白气冒出。 韩昭见了微微点头,喜道:“好,乔少侠,此时正关键时刻,还需集中精神,千万不要分心。否则,前功尽废,白费心思,来,我们接着再来一次。” 乔征宇心中明白,倒也不敢放松,连连点头。当即依葫芦画瓢,照着先前的法子将穴位又重复走了一遍。 说也奇怪,随着真气不断的运行,乔征宇头顶的白气开始发生了变化。由先前白蒙蒙的一片的水雾状,到逐渐的化解散开,随后慢慢挥发升空,并渐渐变得稀薄。 到第三遍下来,其头顶上的白气已是消失殆尽。而此时的乔征宇已是逐渐恢复了平静,再不似刚才那般的燥热。 “嗯,乔少侠内功深厚,果然是难得一见的练武奇才,小昭佩服。但现在还不是放松的时刻,这最后一步却是不能有半点的疏忽,否则,只怕是前功尽废,徒劳无益了。” 韩昭说完,换了一个动作,接着道:“乔少侠,不要分心,继续跟着我练习。”就见其双手向天,朝天运力举去,口中念道:“双阳开泰,任我游行,周天必开。。。。。。”接着练开。 乔征宇却是听得清楚,跟着双手举天,运气游走。顿时,一股丹田之气从前小腹缓缓上升,经至“气海”,“神阙”,“下脘”,“天突”等十余穴道,一路直往天庭而去。 在百会穴停住,稍停留了片刻,继而滑落而下,直往后心穴而去。又经“风门”,“背中”,“阳关”,等穴道,最后重新又回到了丹田。 如此一个大周天下来,乔征宇便觉整个身子舒适无比,唯独腹中有些不适,好似有团火球,在体内来回滚动。 不禁燥热难耐,猛地一声大喝,伸掌朝前推去。 这一下却是力道奇大,便听“轰隆”一声响,对面的墙壁被硬生生打开了一个口子。随即,一道强光直射涌入,密室中顿时光亮了许多。 “我终于成功了!”乔征宇兴奋之余,却是早已忘记了一切,不禁转身望去。只看了那么一眼,顿时羞得满脸通红,急回过头来,喃喃说道:“小昭,我。。。。。。我不是故意的。。。。。。” 韩昭脸色微红,将衣裳遮在胸前,羞道:“乔少侠多虑了,其实也没什么。。。。。。我知道乔少侠是无心的,小昭并不会怪你。”说完,将衣服穿好,从地上站起,朝洞口缓缓走去。 乔征宇听了,心中更是觉得尴尬,一双眼睛上下张望,不知道放向何处。 便听韩昭道:“嗯,这乾坤大挪移果然厉害,连这样厚的墙壁都打通了。”回头对乔征宇一笑:“乔少侠,这墙壁虽破了个口子,但却还不够大,你不妨再试一掌看看。” 乔征宇点了点头,穿好了衣服,来至那墙壁前。摆开马步,暗自深吸了一口气,接着,缓缓扬起右手,忽是一掌打去。 他这一掌倒是用了十层的内力,便听又是一声巨响,就见那漫天都是飞石,上下乱窜,不断从空中落下,洒落了一地。 而那墙壁上却也多了一个大洞,阳光从外面照射进来,将密室照得如同白昼一般。 韩昭见了,脸色一喜,道:“嗯,乔少侠好内力,你不仅领悟了乾坤大挪移的最高境界‘无相掌法’,而且还由此打通了任督二脉,可谓是双喜临门。从此以后,这世上只怕再无人是你的对手了,小昭在这里向乔少侠道喜了。” 乔征宇莞尔一笑,道:“小昭,现在时间不多,我们还是赶紧上山要紧。”从密室中走出。 他被困在密室中有数个时辰,本不指望能够出来,此时重或自由,自是大喜过望。不禁大口深吸了几口气,甚是满足,喜悦之色挂在了脸上。 韩昭见了,心中好笑,道:“嗯,乔少侠乃小昭的救命恩人,你去哪里小昭就去哪里,一切敬听少侠吩咐。” 乔征宇微微一笑,朝她望去,两人相视一笑,均是微微点头,随后往山顶而去。 那光明顶甚高,沿途多是山石崖壁,甚是凶险万分。 第501章 突破 (下) 再加上一路上多有荆棘草木,一不小心,便有刺破皮肤的危险,而导致鲜血直流。因此,两人倒也不敢大意,俱是小心翼翼,缓缓而行。 大约走了半个时辰,忽见前方金光万道,强光刺眼,便听有人高声道:“呵呵,小子,你可真是大胆,我还以为你知难而退了,想不到却是死心不改,竟然还敢上山。” 那人却正是锐金阵旗主庄峥,只是当他看见旁边的韩昭时,脸色忽是一变,指着乔征宇喝道:“好小子,原来你果然有阴谋,竟敢与我明教作对。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休怪我对你手下留情。” 伸手一挥,便见金光之中有无数的暗器飞出,快速朝乔征宇两人射到。 乔征宇却是不慌,既不躲闪也不退后,反而是上前了一步,迎上身去。伸开双手,面朝前方,左右来回挥舞,口中叫道:“乾坤大挪移!” 随着这一声过后,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就见那些暗器忽是转变了方向,纷纷朝另一侧射去。于是“当,当,当。”响声不断,俱是落在了一块山石上,直打得火星四溅,碎石乱飞。 “乾坤大挪移?”庄峥念了一声,心中不禁猜疑,沉思了片刻,对乔征宇喝道:“小子,乾坤大挪移乃我明教武学,你岂能学会?休要蒙我,看来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真不知道我明教的厉害。” 手中又是一挥,这一次却是有意要显威风,竟是亮出了全部家底。随着那长枪,飞钩,铁棒,倒刺,等各式各样的暗器一并飞出,便见那满天之中黑压压一片,去势极是疾速,威力甚猛。 乔征宇见了,不禁一笑:“来得好!”挺身而上,挥动手臂,但见他双手在那儿随便挥舞了几下,半空之中竟似产生了一股磁力,将那些暗器统统吸住。 随着暗器的增多,体积也随之越来越大,到最后时,竟如同一个大铁球,在半空中高速旋转。大约过了好一会儿,待所有暗器全吸附在上,旋转速度也逐渐变慢,然后从高空中坠下,重重摔在了地上。 “乔少侠好武功!”韩昭在旁看得清楚,忍不住拍掌赞道。 对庄峥道:“瞎了你的狗眼吗,你难道还看不出这就是乾坤大挪移吗?按照教中规定,凡能练成乾坤大挪移者非教主莫属。庄旗主,你屡次与我们过不去,是不是想以下犯上,不想活了。” 庄峥一时语塞,想了片刻,抱拳道:“庄某不敢,但在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恕庄某不敢苟同。不过,你们既然破了我的锐金阵,我也再无权留住你们,你们走。”朝后一摆手,就见那些侍卫收了兵器,让开一条道来。 乔征宇抱拳道:“多谢庄旗主,既然如此,那在下就不客气了。”拉着韩昭直往山上而去。 在半途上,乔征宇忽是问道:“小昭,你好像对明教十分了解,连那庄旗主见了你都似乎有些顾忌?” 韩昭听了,却是愣住,支吾了一会儿,道:“哦,乔少侠,你也许不知道,那密室本是明教教主才能去的地方,里面记载了一些明教的来历。我在密室中多年,因此对其中之事也略有了解。” 乔征宇微微一笑,又问:“奇怪,我记得第一次见到你时,你好像被关在密室中,并且还有锁链锁住。这就奇怪了,你既然身子被困,请问又是怎么了解的?” “这个。。。。。。”韩昭脸色略有尴尬,想了片刻,道:“哦,是这样的,我掉入密室后就昏过去了,至于为什么被关了起来,还戴上了锁链,这个。。。。。。我倒是想不起来了。。。。。。 “不过,乔少侠你要相信我,我绝对不是坏人。小昭能有今天全是因为乔少侠的相助,小昭只愿跟在少侠身旁,为你排忧解难,至于其他的,小昭是断然不敢想的。” 乔征宇见她一幅着急的样子,心中不禁好笑,点头道:“嗯,好,我相信你就是。不过,我初来光明顶,知道五行旗的厉害,刚才侥幸过了巨木,锐金两关,但不知道其他三关又是如何?” 韩昭听了,却是转悲为喜,道:“乔少侠算是问对人了,这明教五行阵小昭却也略有了解。所谓五行不过是金,木,水,火,土,其相生相克,互相牵扯,各有各的厉害。 “乔少侠先前领教了巨木和锐金,应当也发现了这其中的蹊跷。巨木和锐金对应的正是木和金,所以阵中多以滚石,巨木,长枪,铁器等为主要武器,再加上五行变化,阴阳融合,使得其威力倍增。 “至于接下来的洪水阵,烈火阵,厚土阵,莫不是如此,只要了解其中相生相克的道理,破阵自是不难。乔少侠武功智慧全是上层,也许刚开始时有些棘手,但只要仔细琢磨,相信破阵并非难事。” 第502章 毒水 (上) “至于接下来的洪水阵,烈火阵,厚土阵,莫不是如此,只要了解其中相生相克的道理,破阵自是不难。乔少侠武功智慧都属上层,也许刚开始时有些棘手,但只要仔细琢磨,相信一定能顺利过关。” 乔征宇听了恍然大悟,道:“多谢小昭姑娘指点,等我将这件事办完后,我一定想办法奉劝明教的人放过你。不管你与明教之间有什么过节,都要让明教恢复你的自由,从此不再受教中人的白眼。” 韩昭听了,脸色一喜,抱拳道:“多谢乔少侠关心,倘若真的有那么一天,乔少侠便是小昭的再生父母。小昭何德何能,竟让少侠如此费心,小昭感恩大德,愿永远追随在乔少侠的身边,即便是做牛做马也心甘情愿。” 乔征宇见她满心欢喜,心中一酸,思道:“嗯,这小昭本是紫杉龙王之女,作为明教圣女本是地位崇高,受人尊敬。可是这么多年来,她一直隐藏自己的身份,受尽了教中人的折磨,倒也是难为了她。” 不禁为其感到不平,有意开导几句,于是又道:“小昭姑娘,其实你大可不必如此,以你的身世。。。。。。” 一句话还没说完,便听前方不远处有一人笑道:“好一对痴男怨女,什么地方不好去,竟敢来这光明顶谈情说爱,我看你们是活得不耐烦了。” 两人俱是一惊,不禁抬头望去,便见那山林两侧涌出无数个人影,旌旗摇摆,晃动不止,个个高声呐喊,好不气派。 那人却是独自站立旁边一高处,一身碧绿服饰,手握一把冰水落魂剑,更是显得与众不同。 乔征宇微微一愣,上前对那人抱拳道:“这位大哥,在下乔征宇,只因有急事求见白眉鹰王和青翼蝠王,所以不得不上山。还请阁下通融,麻烦替我通报一声。” 那人听了,却是脸色一横,指着乔征宇喝道:“小子,我在明教多年,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用这个借口上山。若是你一人而来,我还有可能会考虑考虑,说不定放你过去。但眼下却是不同,你还好说,只是这位女子。。。。。。只怕就有些难了。” 那人第一眼见到韩昭之时,脸上就透入着一种奇怪的表情,似怒非怒,欲言又止,虽是一闪而过,但仍是逃不出乔征宇的眼睛。 乔征宇心中明白,抱拳又道:“这位大哥,其实这位小昭姑娘并非外人,她本与你们明教有着很深的渊源,只是我一个外来人也不好插手,所以对于你们之间的事也不便过问。 “不过,明教之所以这样对她,这其中可能有些误会。望阁下能够冷静处理,千万不要莽撞行事,以免使误会越来越大。 “哦,对了,还有一事。你这次若是肯放我们上山,也是为明教做了一件好事,等到日后一切事情都水落石出时,说不定你还会因此立了大功,而得到教中奖赏。既然有这么多的好处,你又何必与我们为难,非要自己与自己过不去呢。” “放屁!”那人怒喝道,瞥过脸去,双手抱拳,对天说道:“我唐洋深受教主器重,派我为这洪水阵旗主,自当尽职尽责,做好自己的分内之事。岂容你在此花言巧语,挑衅我明教权威。 “今日,任何人若是想闯我明教,我必要让其知道这洪水阵的厉害,决不手下留情。不过,我见你也是个本分之人,可不与你追究。只要你不继续上山,或许我可以放过你一马。”言下之意再清楚不过,自己绝对忠于明教,当死守关卡,决不可能放乔征宇两人过去。 乔征宇听了,不禁眉头微皱,正犹豫之时,但听韩昭在旁道:“哼,乔少侠,别理他们。这些人的脑子都是一根筋,你越是对他们客气,他们越是认为你怕了他。要我说,懒得跟他们废话,不如我们冲过去。” 乔征宇略有沉思,点头道:“也好,事情紧急,我们也顾不了这么多了。”两人对视一望,心中领会,当即展开身法,快速朝山上冲去。 唐洋在高处见了,连连摇头,冷笑不止,将手中宝剑一抖,一个燕子翻身,轻轻跃下了山崖。 他轻功倒也不弱,一跃而下正好踩在那些枝叶上,便如蜻蜓点水一般快速奔去。不一会儿,已是来至两人上方,随着一声大喝,犹如一只从天而降的大鹏,挥剑猛地刺向两人。 第503章 毒水 (下) “好身手!”乔征宇不等他落地,早将背后铁剑抽出,连舞了几下,脚下一个“八步赶蟾”,挺剑攻去。 他剑法趋已老练,每一个动作坚决快速,毫不拖泥带水。便如一只灵活的长猿,拔剑攻到。且身姿轻盈,动作飘逸,一出手,实已达到一流的境界。 唐洋习武多年,自是个练家子,眼见乔征宇出手不凡,心中不由暗自赞叹。 急挥剑而上,便在瞬间,两只长剑撞在了一起。便听“当,当,当。”连续三声响,转眼间,两人交手了三个回合。 “好剑法!”唐洋脸色微变,不禁喝道,心中不住的点头。 原来,乔征宇刚才所使剑法俱是最基本的一些招式,但他自练成乾坤大挪移后,每出一招皆能随心所欲,任意而为。 刚才唐洋那一招看似平淡无奇,其实却是暗藏妙招,只等对方跟上,便要忽变杀招,绕过长剑,转而攻向对方背心要害。 乔征宇挺剑迎上,丝毫没有半分防备。唐洋见其中计,心中不禁狂喜过望,挥剑变招想绕过铁剑。 他想法虽好,但事实上却是发生了变故,因为他发现自己长剑忽然不受控制,似乎被对方铁剑吸住,并带往了一旁。 大惊之下,却是连连催动,欲用力摆脱困境。可他越是用力,那长剑越是不易挣脱,如此,虽是有几次好容易挣脱开来,但却又很快被对方铁剑吸住,以至于不能自已,根本无法控制。 于是一连三次下来,两只长剑碰撞一块,虽是响了三声,却是一声比一声要弱。到最后时,唐洋竟是再无法将长剑挣脱出来,无奈之下,只好弃舍了长剑,快速朝后退去。 “好小子,看不出果然有两下子,怪不得可以连闯两阵了。”唐洋自觉无趣,嘴上喃喃骂了一句,随后一个燕子翻身,朝后跃去,轻轻落在山崖一处。 乔征宇见他退走,也不追赶,道:“唐洋,我与你本无仇恨,只要你肯让开一条道,我自是不会伤你。” 唐洋听了,冷笑了一声,道:“笑话,本大爷刚才只是陪你随便玩玩,既然你如此的不识抬举,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也罢,就让你尝尝我洪水阵的厉害。” 说完,从怀中取了一面绿色小旗,高高举起,随后在那左右挥舞,上下摆动。那些侍卫早已看见,俱是领会,不慌不忙,却是从身后拖出一根根又细又长的管子来。 “这倒有趣!”乔征宇心中暗笑,不禁定睛望去,便见那山林之中放有一些木架,其上则放了几个大木桶,又高又大,里面好似装满了东西,显得十分地沉重。 而那些管子的一头却是接在木桶上,另一头则被几名侍卫用手捧着,使劲往外拽。不一会儿,那山林之中便是拽出了数十根管子,将口子对准了乔征宇两人。 两人顿时明白,那些巨大的木桶其实就是一般常见的水车,而管子的一头连着水车,很明显,唐洋是想发射激水来对付自己。 不过,令人不解的是,那些侍卫在拉拽管子的同时,却是十分地小心翼翼,并且脸色慎重,似乎对那木桶中的东西颇有顾忌。 “不好!”乔征宇心中预感不妙,不由退后了数步。 便在这时,就见那些侍卫开始摆动手把,随着“嘎嘎”声不断响起,顿时,有数十道绿色液体从管子中喷出,快速射向乔征宇两人。 乔征宇不敢大意,急拉着韩昭朝一旁退去。好在他事先早有准备,将轻功展开,却也是疾飞如电。 那些液体疾速射到,却是尽数射在那些枝叶草木之上。便听“嗤嗤”声响,那些树枝草木皆是冒出一缕缕青烟,顿时便化为了乌有。 “好厉害!”韩昭看得心惊肉跳,倒也不敢小视,一路紧跟着乔征宇,不时朝后退去。直到此刻,他两人已是明白了唐洋的本意。 原来,那木桶中装满了绿色的液体,其不仅毒性无比,而且还具有很强的腐蚀性,任何物体只要一旦被沾上,莫不是皮穿肉烂,体无完肤。 所幸乔征宇两人早有预防,这才侥幸躲过,不被其伤害,否则,任是你武功盖世轻功绝顶,只怕也是无法逃脱,不免落得个惨死的下场。 还有值得庆幸的是,那山林之中多有树木遮挡,再加上山势不平,多有山石,因此上下起伏,其间多有躲藏之处。 乔征宇两人也是借助了这天然的屏障,尽力与明教之人周旋。因此,表面上虽是凶险万分,但终是能控制自如,始终有惊无险,安然无恙。 如此,约莫过了半个时辰,那些绿色液体的力道似乎小了许多。除偶尔猛地喷射一下外,大多时候都是懒洋洋流出,而且分量也是极少,丝毫没了先前那般的劲力。 第504章 巧妙过关 (上) 如此,约莫过了半个时辰,那些从管子中喷出的绿色液体似乎少了许多,并且力道也不再像先前那般的强劲。偶尔间,除了猛地喷射一下外,大多时候都是懒洋洋流出,其威力已是锐减。 唐洋见了,脸色微变,急转过身去,朝后又是连连挥摆。那阵营的后方,却是站了数十名侍卫,个个手中抱着一个桶子。 但见了号令,纷纷抱着桶子奔向水车。等到了其旁,拍开桶子盖,将毒汁一股脑往里倒去。 原来,自明教建立以来,极少有人闯山。即便是有人闯山,最多只过得前面二三阵,便是费劲了气力,再难上前半步。 这洪水阵威力甚大,一般人更是难以逾越,那些毒汁往往用不上半桶,闯山之人要不是身陷阵中受了重伤,要不就是吓破了胆子落荒而逃。是以,这么多年来,水车中的毒汁并非装满。 乔征宇身手不凡,借着高深的武功,屡次躲过毒汁,这倒是让唐洋始料不及。因此,急切之下,急调运人马向水车中灌溉毒汁。一时之间,那些侍卫忙得手慌脚乱,现场甚是一片狼藉。 乔征宇心中大喜,当即运气凝神,伸手在那半空之中虚抓了几下,双手中已是握了数十枚冰针。 随后,脚下连点几下,整个身子一跃而起。升至那半空之中,手中连连挥去,便见数十道白光飞出,快速射向那些侍卫。 此时,那些侍卫正忙着向桶中添加毒汁,哪里注意到这些。便听“哎呀,哎呀。。。。。。”一声声惨叫而来,纷纷将管子丢了,双手捂住身子,在那地上滚来滚去,甚是痛苦不堪。 乔征宇趁着这会,于是拉了韩昭的手,快速从人群中穿过,急往山中而去。 他唯恐事情有变,是以一路狂奔,并不敢停留。一直跑出数里,眼见离那些侍卫越来越远,心中方才踏实,在路旁的岩石边,两人坐下休息。 韩昭道:“乔少侠,再往上去不远,便是那烈火旗的地盘。听说那烈火旗主辛然原本是一个跑江湖的卖艺之人,只因其精通火术,后来被阳教主看中,并叫他做了这烈火旗阵的旗主。 ”先前那唐洋的毒水阵固然厉害,但这烈火阵的威力却丝毫不在其下,尤其是在这山林之中,更是辛然施展火术的绝佳地方,我们还需小心防范,以免中了他的诡计。” 乔征宇听了,微微点头,道:“嗯,你说得不错,刚才我们见识了那毒水的厉害,若非他们准备不足,我们只怕就过不来了。” 稍有沉思,问道:“小昭,你说这火最怕什么?” 韩昭笑了笑,道:“这还用问,那当然是水了。。。。。。”忽是想到了什么,脸色一喜,望着乔征宇道:“乔少侠,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 乔征宇笑而不答,起身道:“世界万物本是相生相克,那火固然厉害,却也并非没有克制之物。所谓‘水火不容’,即便是再大再凶猛的火,也难逃脱被水浇灭的结局,我们何不利用这个原理去克制辛然。” 韩昭点头道:“嗯,乔少侠这个想法虽好,但这里山林遍野,满地草木,又在高山之上,我们又从何处去寻找那水呢?” “这个。。。。。。”乔征宇却是一下子被愣住,低头沉思了好一会儿,道:“我来之时,那山脚之下却是有面小湖,只是离此地甚远,途中又多关卡,不方便再下山取来。 “即便此法可行,这一去一来还不知道要花费多少的工夫,这样做无疑是得不偿失,浪费了宝贵的时间。可是要破烈火阵又非水不可,这可真是难办。。。。。。”不禁眉头紧皱,连连摇头。 韩昭听了,也觉难办,在旁低头沉思。 过了片刻,抬头忽道:“乔少侠,刚才我见你从手心中射出一些白光,那些侍卫就马上倒在了地上,并且叫苦连天好不痛苦,但不知道那是些什么,却是十分地有趣。” 乔征宇道:“那是‘生死符’的功夫,将冰针用内力打入人体穴道,可使其痛不欲生难以忍受。你刚才见到那些侍卫倒地哭喊,便是因为忍受不了那痛彻心扉的苦楚所致。” “哦,这世上竟有这样神奇的功夫?”韩昭好奇说道,看着乔征宇,又道:“可是乔少侠,那我还是有些不明白,你手中的那些冰针是如何而来的,这山中可并没有下雪呀?” 第505章 巧妙过关 (下) 乔征宇笑道:“小昭,你有所不知,那些冰针实非真正的冰针,而是被我用内力化解所得,这与山间有无下雪无关。” 韩昭听了,似懂非懂,道:“哦,我曾听阳教主说过,这世上有种化气为冰的功夫。内功深厚者,可以通过自身的内力将附近的温度骤然降低,从而凝结成冰。 “即可作为暗器而伤人于无形之中,又可当成解暑降温之工具以供玩乐,如此神奇之术,我还只道是阳教主夸大说笑,想不到这世上却真有这样的武功。” 乔征宇道:“不错,这门武功虽是奇特,却也并非如小昭姑娘说得那般神奇,只要你了解了其中的原理,就不会觉得奇怪了。” 他有意要将这其中的缘由解释清楚,于是伸出右手,在那空中虚抓了一下,但见手心中寒光闪闪,已是多了几枚冰针。 又道:“小昭,你看,我身上并无带有任何的冰针,所不同的是,刚才我只是通过内力将周围空气温度降低,所以才得到了这些冰针。” 韩昭微微点头,从他手心中捡起一根冰针,拿在手中观看,惊道:“这果然神奇,原来这些冰针竟是这样来的。” 正惊奇之时,那冰针却逐渐的化开,慢慢变成了一摊冰水。其寒冷无比,直入自己手心。 “哎呀,这怎么化了?”韩昭不由惊叫了一声,连忙朝乔征宇望去。 乔征宇见了,却是一笑:“小昭,这冰针遇到温度高的物体自然就会融化,你掌心温度不低,这冰针自然也就化了。不过,你若是还想看,我这里还有的是。” 伸手在空中又抓了几下,手心中顿时又多了一些冰针。 韩昭见了,连连摆手,摇头道:“我看不必了,乔少侠,小昭武功低微,又怎能和你相比。想来这冰针也是认得主人,到了我手中便是融成了一滩水,呵呵。。。。。。” 忽是想到了什么,一下子蹦了起来,高兴地说道:“乔少侠,我想到了一个办法可以对付烈火阵,却不知道可行不可行。” 几乎与此同时,乔征宇也好似有所领悟,不住点头,道:“嗯,小昭姑娘,我好像也想到了,不过不知道你所想的是不是和我一样?” 他两人对视一笑,却是欢喜异常,脸上均是洋溢着喜悦之色。 便听韩昭笑道:“乔少侠,所谓‘冰水一家’,既然冰能融化成水,那么自然就能克制住火了。乔少侠精通生死符的武功,这制冰之术当然也不难了,有了冰自能降火,不知道我说得对不对?” 乔征宇点头道:“嗯,不错,我也是这样想的。只要有了冰就能变成水,有了水自可灭火,看来你和我想到一块去了。” 他两人想法一致,几乎是不约而同,但见对方都有此意,均是满脸高兴,喜出望外。 可仅仅过了一会儿,乔征宇却是脸色微变,摇头道:“小昭姑娘,话虽如此,但我还是有一点比较担忧。那生死符虽可以制冰,但数量却是极为有限,面对辛然的烈火阵,只怕是力不从心,并不能完全压制那烈火。” 韩昭听了,不由一笑:“乔少侠,其实这一点我也想到了。不过,办法是人想出来的,就算是遇到一点困难却也难不倒我,我看我们只需这样。。。。。。”凑至乔征宇耳边,轻声说了些什么。 乔征宇听了,不由连连点头,喜上眉梢:“嗯,这果然是好办法,亏你想得出。也罢,我们就这么干,也叫那明教尝尝我们小昭姑娘的厉害。” 信心大增,从地上缓缓起身,随后与韩昭继续赶路。 约莫走了半个时辰,两人已是到了半山腰,在一旁稍作歇息,两人起身接着继续前行。 刚走了几步,忽见前方密林处涌出一队人马,皆是红衣红装,约有数百人之多。个个手持长枪火铳,整整齐齐站了好几排,挡在了乔征宇两人的面前。 而当中一人好似这些人中的头目,从人群中缓缓而出。 来至阵前站定,指着乔征宇,厉声道:“好小子,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来。也罢,辛然这么久也没遇到过对手了,这次我倒要看看,你们究竟有多大的本事,再过我这烈火阵!” 那人便正是烈火阵旗主辛然,不等乔征宇两人答话,伸手朝那些侍卫连连挥手。 那些侍卫均是训练有素,但见了号令,心中早已等不及,于是将那些火铳,长枪等火器一并使开。 顿时,就听那密林中“乒乒乓乓”一阵乱响。什么火铳声,火炮声等等,纷纷如同炸开的锅,一个比一个响亮,一个比一个积极。 便见有数十道火光冲天而去,在那半空之中炸开。随即,如同开了一朵娇艳的巨花,甚是夺目绚丽。不过,仅仅是一会儿,等那花朵凋谢过后,便有无数的火团从天而降,将乔征宇两人笼罩其中。 第506章 机关暗道 (上) 便见有数十道火光冲天而去,在那半空之中爆裂,如同开了一朵巨大的花,朝四面八方溅去,光彩夺目,甚是绚丽多彩。 不过,仅仅过了片刻,等那朵美丽的花凋谢之后,空中便又多了好些巨大的火团。大的犹如山石,小的好似锅盖,铺天盖地,从天而降,将下方数丈之地全都笼罩其中。 韩昭见了,却是一笑,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瓶。拔开盖子,倒出一些碧绿的药丸在手中,随后,双手各握了一大把,上前一步,奋力朝那空中抛去。 “乔少侠,这回看你的了!”韩昭将那些药丸抛尽,退回了原地。 乔征宇微微点头,踏上一步,在阵前站稳,随即挥开双掌,快速朝那空中连连拍打。 他每拍出一掌,便有数十枚冰针飞出,速度奇快,犹如离弦飞箭,一闪而过。 如此,一连拍了数十掌之多,却是有千万枚冰针迎天飞去。一时间,便见那半空之中星光点点,满是银光,闪闪发亮,煞是美观。 那些冰针疾速赶上,很快就依附在那些药丸上,与其融为一体,并将其紧紧裹住。 与其一起,带着惊人的速度,上升至空中。很快,与那些火团碰撞在一起,便听“嘭嘭嘭”的一声声巨响,在半空中炸开了一朵朵小花,美丽异常,一个接着一个。 便在这时,又见无数的雨水,忽是从天洒落,却是不偏不奇,尽数落在辛然的烈火阵中。那些侍卫哪知事情有变,根本毫无准备,皆是被淋了个正着,个个犹如落汤鸡,湿透了衣裳。 一时,那阵营之中哀怨不断,换衣的换衣,骂人的骂人,做什么的都有。更有甚者,干脆将上衣脱了个尽光,光着上半身站在雨里。整个阵营中简直乱成了一团,甚是吵闹不休。 辛然见了,在旁高声喝骂:“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里埋怨!都给我穿好衣服,打起十二分精神,准备好石油,硫磺,我就不信不能制服他们。” 原来烈火阵作为明教五行阵之一,确实有其过人之处。其除了火铳,火炮等一些常见的火器外,还备了一些易燃易爆的物品,以备不时之需。 比如石油,硫磺,火药等,这些物品燃点极低,俱是火术中不可缺少的东西。尤其是在这山野之中,满是枯木树枝,一旦燃烧起来,威力势必要比平常大上数倍,饶是对方武艺高强,也是无法逃脱。 那些侍卫受此呵斥,倒也不敢出声,一边搬运火器一边穿衣。不一会儿,已是取来石油,火药,硫磺,小心倒出,将其安装在特制的火铳或管子中。 等一切准备就绪,即将发射时,事情却是有了新的变故。 那些侍卫刚才还是好好的,忙得不亦乐乎,此时却是纷纷停下。仅过了一会儿,就见他们脸上忽是一笑,随之,将手中的火器丢至一旁,并开始脱衣解带,竟是纷纷手舞足蹈起来。 那些侍卫个个训练有素,身材本是极好,此时翩翩起舞,却也是有模有样。与先前那种惟命是从的态度,简直是判若两人,如同换了一个人似的。 辛然见了大惊,不由勃然大怒,喝道:“你们都在干什么,还不赶紧给我停下,这。。。。。。这简直是疯了!” 可是任凭他如何的制止和辱骂,那些侍卫好似根本就每听见,依旧是我行我素,在那跳个不停。 乔征宇笑道:“辛旗主,怎么样,这‘极乐逍遥丸’可是比你那烈火阵厉害?”在大笑之中,与韩昭从辛然面前从容走过,直往山上而去。 原来,韩昭的那些绿色药丸却是有个名号,叫“极乐逍遥丸”。 其本是一种药材,专用来调解病人心烦意躁,精神萎靡的病症。其实说白了,也就是人们所说的春药,只是换了个好听的名字而已。 那些侍卫刚才被雨水淋湿,便已然中毒,此时发作起来,却是身不由己。 只是那些侍卫久在山中,除了每日辛苦训练,生活极是平淡无奇。此时,接着药性发作,却是将以往内心的压抑全部释放出来。 便见一颦一笑中,脸色甚是淫贱,好似久旱逢甘霖,却是十分地享受。又见其手舞足蹈之间,倒也是欢笑无常,身姿扭摆,却也是不堪入目,以至于阵中淫笑声一片,甚是混乱不堪。 辛然纵是有阻拦之心,却是力不从心,知道自己绝非乔征宇两人的对手,只好是眼睁睁看着他两人从自己眼前离去。 第507章 机关暗道 (下) 乔征宇两人巧施妙计安然过关,心中自是欢喜异常,这一路离去却也有说有笑,不知不觉中已是远离了半山腰,来至了山顶。 那光明顶作为明教总坛,自有不同寻常之处,不仅风景迷人,而且地势开阔,其上建有琼台楼阁等建筑。 其间白云袅袅,紫烟不断,花虫鸟草,色彩鲜艳,好一副江山美画,胜似仙地。 那花丛之中隐约现出一座宫殿,其高墙碧瓦,画栋雕梁,在云雾之中若隐若现,甚是雄伟。乔征宇远远瞧见,不禁是暗自赞叹,心升敬畏之色。 “小昭,这光明顶果然名不虚传,金碧辉煌,雄伟壮观,这气势只怕是皇宫也比不上了。走,我们过去。”乔征宇连连赞叹,迈开脚步,大步走去。 “乔少侠,请等一下!小昭我。。。。。。”乔征宇刚走了几步,忽听韩昭在背后叫道,不禁好奇,停住脚步,转过头来望着她。 便见韩昭呆在原地,却是不肯再走,面带难色,手指儿卷着衣角的一处,在那不时的拨弄。一双眼睛则望向地面,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却是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乔征宇摇头笑道:“怎么,小昭姑娘,你不会是怕了。哦,对了,这前面还有一个厚土阵,你是不是因为这个,所以不敢再往前走了?” 韩昭听了,却是满脸的不服气,哼道:“乔少侠,你也太小瞧我小昭了,莫不要说是一个厚土阵,就算是那四大护法全来了我也不怕,小昭又岂会是个贪生怕死之辈。只是。。。。。。”话到嘴边,顿时又蔫了半截。 乔征宇心中好笑,道:“只是什么,你有话倒是直说呀,怎么一下子忽然变得吞吞吐吐的,这可不像刚才的那个小昭呀。” 韩昭被他一激,索性不再犹豫,道:“乔少侠,你有所不知,小昭之所以不愿意再走,自是有自己的道理。小昭出生卑微,自小就没见过什么世面,不习惯进入这种豪华的地方。 “若是执意进去,只怕难免失态,到时给少侠的名声带来损害,这是小昭不愿意看到的。所以,小昭恳求乔少侠,我就不陪同您进去了,只在这外面等候,还请少侠答应。” 乔征宇听了,顿时恍然大悟,心中点头:“嗯,那明教与小昭之间一直有些芥蒂。若是她与我冒然进去,到时遇到那些明教中人,的确是有些不适之处,也难怪她不愿意了。” 心中明白,点头对韩昭道:“好,小昭姑娘,你既然不愿意进去,我也不勉强你,那你就在这里等我,我办完事就立马出来见你。” 韩昭大喜,道:“嗯,小昭敬听少侠吩咐,不过,小昭还有一事要说。明教高手如云,武功高强者数不胜数,乔少侠身怀绝技纵是不惧,但终究是孤身一人,只怕难免吃亏。 “所谓‘双拳难敌四手’,还望乔少侠仔细谨慎,一路上要千万小心,报完信后可速速赶回,免得被卷入不必要的纷争之中。” 乔征宇点头笑道:“好,多谢小昭姑娘关心,在下谨记便是。”说完,转身大步离去。 那宫殿看似就在眼前,其实离乔征宇却是还有好一段距离,乔征宇一路走去,大约行了一炷香的时间,才来到了宫殿外。 “好家伙,果然是气派非凡。”乔征宇抬头望去,但见雕梁画栋,红砖玉石,阔气非凡,不禁又是赞叹了一声,朝大门走去。 那大门前有台阶数百层,皆是洁白无瑕,一看就是用上好的白玉石制成。乔征宇走在其间,便觉一股冰凉之气从地下冒出,直透脚底,不觉是冰寒无比。 等好容易上了台阶,迎面而来的是一扇大门。朱红亮漆,光滑平整,上有镶有一百零八颗铁钉,密密麻麻布满了整个大门,显得极是豪华庄重。 大门两旁则摆着两只巨大的石狮,其模样迥异,却是各有不同。 左边那只石狮体型巨大,伸爪张嘴,仰天长啸,气势雄壮。而右边石狮,则是卧塌在地,一只爪子下雕有一只小狮,极其温顺柔和。 而大门的上方,却挂着一块巨大的牌匾,上面写有“光明顶”三个金色大字。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放射出刺眼的光芒。 乔征宇踏上前去,伸手去推大门,但觉那门厚实无比,甚是沉重。于是稍加用力,只费了好一会儿的工夫,那大门才被缓缓打开。 收了双掌,抬腿迈开,过了门槛,随后朝大殿中走去。 “奇怪,这大殿中为何却是空无一人?”乔征宇心中好奇,在大殿中只走了几步,便立即发现了异常。原来,那大殿甚大,但奇怪的是,里面却是空荡荡的,连一个人影都没有。 第508章 防不胜防 (上) “奇怪,这大殿中为何却是空无一人?”乔征宇心中好奇,在大殿中只走了几步,便立即发现了异常。原来,那大殿甚大,但奇怪的是,里面却是空荡荡的,连一个人影都没有。 “这不可能呀,明教的人都去哪里了?”这显然不正常,乔征宇心中思道,却是不敢大意,一步一步,小心朝前走去。 “有人吗?在下乔征宇,有要事求见白眉鹰王。”他在大殿中大声叫道,希望能引起明教的人注意,可是不管他如何的叫唤,那大殿中始终是冷冷清清,并无有一人出来答话。 “这可真是怪了,难道是明教已收到了消息,已经离开了光明顶?”乔征宇心下思索,却是又摇了摇头:“不可能呀,明教中人绝非贪生怕死之辈,纵是遇到了麻烦也绝对不会放弃光明顶。” 继续朝里走去,但见那大殿中一切物什俱在,并无丝毫的混乱,更是迷惑不解,有些摸不着头脑。 走了约有十步,脚下忽是一软,便觉那地面上一松,却是不曾提防,还来不及叫喊,身子一空,整个人便掉了下去。 “不好,中计!”乔征宇心中一惊,整个身子快速下降。大约离那地面约有一丈时,便见那脚下闪过数道寒光,心知不妙,急忙运气提身,快速朝后翻去。 也是他神功已成,便见整个身子在半空之中螣跃而起,接着又连翻了几个跟头。如此以来,已是大大减缓了下降的势头,借着那落下的余势,伸脚在空中连踢了数下,朝一侧落去。便如一只灵巧的燕子,踏着轻快的步伐,从那寒光上跃过,随即轻轻落在了一旁。 待他稳稳落地,但见那旁边的空地上,竟赫然放着数十把竖立的尖刀,个个锋利无比,甚是寒气逼人。 乔征宇死里逃生,不由惊出一身冷汗,伸手擦了汗水,道:“好家伙,想不到这下面却是另有名堂。看这些尖刀,像是有人特意摆放,好在我乔征宇命不该绝,否则,岂不是成了刺猬。”不禁吐舌咋惊,庆幸自己侥幸逃过了一劫。 在原地缓了缓神,随后,抬头朝四面望去。那眼前似乎是个密道,深邃而又悠长,一眼望去却是见不到头。 而在密道的两侧,则摆放着一些点燃的火把,将密道照得通亮。其中,一条小路笔直向前,也不知道通往何处。 “奇怪,这里怎么会有一条密道?”乔征宇心下琢磨,却也想不出个所以,只好迈开脚步,顺着小路慢慢朝里走去。 刚开始时,那密道内还十分地狭窄,仅能容一人通过。不过,这样狭窄的地方倒是不多,又走了好一会儿,那密道逐渐的开阔起来。 乔征宇行走之间,倒也不敢大意,一路上边走边看,时刻保持警惕。 如此,约走了数十步,忽听前方不远处隐约有异响传来。那声似风非风,似哭非哭,从远至近,连续不断,并且兀长沉闷,久久不消。 乔征宇听了片刻,脸色忽是大惊,不禁叫道:“不好!”,正欲往后退去。却已是来不及,便见那密道的前方忽是涌出了一股激流,约有半人之高,迅速凶猛,倾泻飞奔,快速朝自己冲来。 乔征宇避无可避,情急之下,急使出壁虎功,将身子紧紧贴在那石壁上方。只是他身子刚刚趴好,那股激流也随即涌到,呼啸而至,迅速而又勇猛,仅挨着自己的身子。 那密道并非一条直道,前方却有几处拐角,蜿蜒曲折,甚是不平。 那激流疾速而来,遭遇拐角,顿时变得急促不安,猛地拍打在石壁上,却是溅起了无数的水花,洒落在乔征宇的身上。 便听“嗤嗤”声响,那衣服上却是冒起一阵浓烟,并且传来一阵难闻的气味。 乔征宇低头望去,只见那衣服上却是破了几个小洞,其四周焦黑一块,不禁眉头微皱,吸胸收腹,将身子紧紧贴在了石壁的上方。 原来,那股激流并非只是洪水那般简单,其中还加入了强酸之类的液体。无论任何的物体,但凡粘上一点,莫不皮烂肚穿,体无完肤。 所幸乔征宇仗着壁虎功,这才侥幸躲过一劫。尽管如此,一想到这些,乔征宇却也是心有余悸,不免感到有些后怕。 如此,坚持了好一会儿,那洪水方才退去。乔征宇见那地面上水迹未干,倒也不敢贸然下来,仍是贴着那石壁继续朝前爬去。 第509章 防不胜防 (下) 如此爬了好一会儿,随着激流的不断流失,那密道中的毒汁正在逐渐变得稀少。地面上除了不平处偶尔有些积水外,其余之处则是干燥如常,不再是那么的潮湿。 虽是如此,但那密道中始终有一股刺鼻难闻的气味,不时从地面上升起,飘至那半空之中。 乔征宇附壁前行,却也是避开不得。只觉那气味刺鼻甚是难闻,并不敢停留,于是紧闭了口鼻,快速朝前爬去。 再爬不上几步,眼看转过一个弯道,那地面上已是不见任何的积水。乔征宇心下一阵释然,脸色一喜,方才从石壁上跃下,双脚落在了地面。 他虽是躲过了毒液,但仍是被困在密道之中,在原地稍作停留,便接着朝前走去。那密道深长,两侧俱是坚硬无比的石壁,一路延伸而去,却是无法看到尽头。 乔征宇走了好半会,不禁暗自摇头:“哎,这地道牢固而又结实,也不知道是明教何人所为。看来我是中了明教的诡计,被困在了这密道中。” 正寻思如何出去,却见两侧石壁上忽是开了数十个小孔,从下自上,密密麻麻,满壁都是。心下好奇,正欲看个仔细,却听“嗖,嗖,嗖。”的响声不断,接着,一些细小的银针从那小孔中射出。 “啊!是暗器!”乔征宇心中一惊,却是不敢大意,急躬了身子,就势朝那地上滚去。也算他反应及时,这边刚刚离开,便听身后“噗噗”传来数声响。 顿时,就见那地面上留下了数百枚银针,每一只都是银光发亮,深深插入了地中。 “好险!”乔征宇心中惊道,缓缓从地上站起。只是他前脚刚刚离地,那小孔中又传来“唰,唰,唰。”声响,便有数百把飞刀从小孔中飞出,直射向自己的心窝。 乔征宇却也来不及细想,急将身子一倒,就地笔直的躺了下去。刹那间,便见那些飞刀紧贴着自己的脸面飞过,冰凉寒冷,甚是凶险万分。 可这一切仅仅是个开始,事情远没有结束,因为即将接踵而来的,是更多的暗器。比如箭羽,铁蒺藜,五形镖等等,这些暗器不仅锋利,而且涂有剧毒,从小孔中纷纷飞出。 一时,好似那漫天的飞雨,铺天盖地,让人防不胜防。 “好家伙,这是要往死里整呀。”乔征宇不敢多想,急将身法展开,在那密道中左右躲避,上下跳跃。 他身手敏捷,虽然能屡次避开暗器,但那密道中空间狭窄,活动范围极是有限。所以,乔征宇纵是能躲过大部分的暗器,但身上仍是不可避免中了好几针,顿时一阵剧痛传来,不由咬紧了牙关。 所幸的是,他身上有金缠背心护体,那些暗器虽是剧毒无比,倒也并无大碍,因此却是伤害不得。 那些暗器来势凶狠,力道奇猛,俱是朝乔征宇的要害射去。乔征宇将身法展开,在那密如细雨的暗器中来回地穿梭,手拍脚踢,频频躲闪。 如此,过了好一会儿,那些暗器好似已然用完,石壁上的小孔中不再有暗器发出。乔征宇终是松了一口气,飞身跃至了一旁。 此时,那地面上散落着许多的暗器,形状怪异,种类繁多,铺了满满的一地。乔征宇看在心里,不禁感慨万千,连叹自己命大。 他不敢停留,只歇息了片刻,随后继续朝前走去。 他自从掉落密道,就接连遇到危险,若非他反应及时,只怕早已丢掉了性命。为此,乔征宇在心中多了一份谨慎,绝不敢有半分的大意。一路走去,均是小心翼翼,不时仔细查看两侧的石壁,唯恐再次遇到危险。 约走了半个时辰,但见前方有一道门框。其上并无门板,只是在那门框之上挂了一副帘子,便成了一道再简单不过的门。 乔征宇见了,心下欣慰:“嗯,看来这就是密道的尽头了。要是我猜得不错的话,只要走出这道门,或许我就能出去了。”想到这里,不由心花怒放,脚下加快了步伐,快速朝那帘子奔去。 不一会儿,乔征宇已是来至那门帘前。伸手正欲拉开,心中忽是想到了什么,又将手缩了回来,摇头道:“不行,这密道中机关重重,这门帘后面鬼才知道又有什么危险等着我,还是小心点好。” 为保险起见,将后背宝剑抽出,拿在了手中,慢慢朝那门帘挑去。 很快,随着门帘被挑开,进入乔征宇眼中的是一间小屋。面积不是很大,却很是干净,四下并无摆放任何的物什。只是在那正中间,却摆了一张桌子,上面则放了一把大刀。 “屠龙宝刀?”乔征宇只看了一眼,脸色大吃了一惊,想也没想,便大步走了进去。 第510章 入袋 (上) “屠龙刀?”乔征宇只看了一眼,脸色顿时一惊,想也没想,便大步走了进去。只是他脚步刚一落下,便觉脚下一空,整个身子忽是急剧掉落,一下子陷入了泥土当中。 “不好,泥石流!”乔征宇猛地一惊,急运气提身,欲跃出当前困境。然而那泥石流阴柔无比,且四下并无任何可借之力,任乔征宇武功盖世,却也是白费工夫,始终无法摆脱出来。 相反,他越是用力,身子越是陷得更深。以至于只过了一会儿的工夫,乔征宇的半截身子已是陷入了泥石当中。 这让乔征宇始料不及,纵是他胆子再大,此时也不敢冒然再试。于是只好暂时冷静下来,静静呆在那儿,再不敢乱动分毫。 “哎,这明教果然诡计多端,竟然设下如此诡计。今日不慎陷入此阵,只怕我乔征宇。。。。。。”想到这里,乔征宇连连摇头,只怪自己一时大意,才中了明教诡计。 不禁一声叹息,抬头向那桌子望去,但见了那柄大刀,摇头又道:“屠龙刀一直都在谢逊手中,并且随其退隐江湖多年,又岂会在明教中出现?哎,乔征宇呀,乔征宇,枉你聪明过人,怎么连这么简单的诡计也看不出来呢。”又是叹气连连,悔恨不已。 他上山以来,连闯巨木,洪水,锐金,烈火四阵,虽是凶险万分,却是平安度过,并无伤及身子半分。 谁想竟是在这厚土阵中陷入了危机之中,纵是有一万个不服气,却也是不得不认命。 一时感慨万千,颇是有些懊悔。 过了片刻,心中忽是想到了什么,思道:“对了,我记得电视中常有野外生存一类的节目,其中有一集便是教人如何摆脱沼泽地的办法。虽然两者不同,但本质上却是一致,倒不妨一试。” 不由大喜,顿时笑容展开,当即依照法子开始自救。 他记得施救的法子是一位女子所教,只因其样貌清秀,身材高挑,因此脑海中印象颇深。先是将双手伸开,分铺在身子两侧,然后将身子稳住,尽量保持平躺的姿势。 随后,将身子的重心移至到左腿上,将右腿慢慢往上抬起,以逐渐摆脱泥石流。 这看似简单的法子,若是要实施起来,却是极为的不易。因为只要有稍微的差池,整个举动便会失败,不仅如此,也会因此加剧身子下降的速度,而导致更大的灾难发生。 因此,在整个举动中,乔征宇不敢有半点的大意。而是敬记口诀,小心翼翼,缓缓用力,轻轻将右腿抽出。尽管如此,但这一切并非顺利,因为半途中只要稍有不适,乔征宇便要停止动作,决不敢冒然用力。 当然,泥石流表面上看似平静,其实内部却是暗流涌动,隐藏着未知的危险。整个动作中,乔征宇只要稍不留意,便会被那些泥石流紧紧困住,从而掩埋其中,再难逃脱。 乔征宇除了小心谨慎外,还因此使用了阴柔之力,借助暗流中的柔劲与之相互抵抗,从而借其阴柔之力摆脱泥石流。 这运功之法倒也与乾坤大挪移功法相近,只是所借力道略有不同。那泥石流不比寻常之物,其柔劲有余,而劲隐藏于泥石当中,加之重力作用,上下叠垒,以至于缠绵不断,实是难以控制。 乔征宇若非习得“乾坤大挪移”之法,要想“借力卸力”,恐绝非易事。好在两者同法同理,本质上并无太大的差别,于是在无形之中,那泥石中的劲道,却也助了乔征宇一臂之力。 便见整个右腿缓缓的拔起,逐渐的离开了地面。虽说如此,但乔征宇仍是全神贯注,小心谨慎,不敢有半点的疏忽。 因此,等到将右腿从泥石中抽出,竟是花了足足有半个时辰。乔征宇不禁是松了一口气,伸手擦了额头上的汗水。 休息了片刻,深深吸了一口气,便依着刚才的法子,又将左腿从泥石流中拔出。心中大喜,将整个身子平躺在地,随后,双手猛地朝地面上拍去,便见身子高高跃起,轻轻落在了桌子上。 见那大刀就在眼前,伸手将其提起,但觉分量甚轻,不禁哑然一笑:“哎,果然是把假刀,害我险些丧命。”心中甚是愤怒,一挥手,将那大刀丢至桌下。 那刀落地却是毫无响声,早被一堆黄沙包住。过不了片刻,随着泥沙深陷,那大刀渐渐沉入泥石当中,再也没了踪影。 第511章 入袋 (下) 乔征宇朝四下望去,但见那小屋不大,四面俱是石墙,并无其他的出路。 心中不禁苦笑,叹道:“这小屋果然是个尽头,到了这里便再无路可走了,这可如何是好?” 他本来以为小屋是自己逃出秘道唯一的希望,但现在看来,这个想法却是错了,而且还错得相当离谱。这无疑是一条死路,并且没有退路,说其是葬身之处也毫不为过。 乔征宇顿觉有些失望,连连摇头,抬头朝那头顶望去。 那小屋密不透风,且四周俱是石壁,头顶上也是如此,除了光溜溜的壁墙,其他并无任何的异常之处。 乔征宇看了好半会,又是一声长叹,摇头道:“哎,想我一片好心前来明教报信,想不到却是落得这样的结果。看样子我是难以走出这秘道,只能在这密室中等死了。” 他心中虽是这样想,但却并不气馁,叹气之中,直为自己所做的一切而感到愤愤不平。 不禁气不过,自语又道:“不行,姬大侠他们还在山下等我回去,我可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死在这里。我乔征宇是什么人,岂能被这点困难打到。嗯,我得想办法出去,不管是用什么方法。” 想到这里,当即从桌子上站起,也顾不得什么,大声喊道:“有人在吗?在下乔征宇,有要事求见四大法王。。。。。。” 一连叫了数十声,但这似乎并没有什么用,因为不管他如何的叫喊,那密室中依旧是安静异常,却并无任何人做出回答。 又是喊了几声,但见仍无动静,乔征宇不禁来了脾气,将背上铁剑抽出,朝着那头顶上凭空挥去。 却是边挥舞边囔道:“明教的人给我听着,愧你们还是中原数一数二的大教,对付我一个还用这等卑鄙的手段,难道你们就不怕传出去,被江湖人所耻笑? “今日那六大派携手来攻光明顶,若非看在无忌的份上,我才懒得上山报信。可是你们却恩将仇报,屡次下手欲害我性命,我说你们到底还有没有一点良知,难道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 想到愤怒处,不禁是怒火冲天,用力挥舞,频频朝头顶刺去。却听那头顶上“噗噗”几声响,落下数片块状物体,随即,就见一道强光直射进来,那墙壁上竟是裂开了一条细缝。 乔征宇心下大喜,手持铁剑,对着那口子又是连挥了几剑。这下可好,就见那石壁上木屑乱飞,口子却是一下子被撕开。 连续几剑下来,已是越来越大,到最后时,石壁上竟是破了一个大洞。 原来,那头顶的石壁正中有一个圆形小孔,其上盖着一块圆形的木板。乔征宇先前辱骂明教之时,其挥出的每一剑皆正好刺在了圆木上。 虽并无直接接触,但他内功深厚,每一剑中都带有剑气。因此,数剑下来,那圆木早被剑气损伤,以至于四分五裂纷纷掉落。到最后时,竟是被剑气刺穿,破了一个大口子。 “好极!”乔征宇顿时喜上眉梢,收了铁剑,脚下只轻轻一点,整个身子已是跃出了密室。 他双脚落地还未站稳,就听身后有人笑道:“呵呵,来得正好!”便觉眼前一黑,一只硕大的口袋朝着自己迎头套下,将自己装入了袋中。 那人眼见得手,又是一阵大笑,上前将袋口封死。随后,从腰间取了一根绳索,并在其上打了个死结。 “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乔征宇在袋中大叫,并不停地挣扎。 那人却是不理,一把抓起布袋,背在了身后,笑道:“姓乔的,给我老实点,你不是要见明教四大法王吗?好,和尚这就带你去见他们。” 乔征宇听得清楚,暗中思道:“嗯,我记得那明教中有个布袋和尚,所用兵器就是一只布袋,看来此人就是那布袋和尚了。也罢,既然他肯带我去见法王,我又何必拒绝呢。” 于是点头说道:“好,布袋和尚,只要你肯带路,我便听你地,不再乱动就是。” 那人见他认识自己,却是一惊:“好小子,你竟然认得我和尚,果然是有些道行,难怪能够闯过明教的五旗阵了。” 乔征宇道:“多谢大师夸奖,在下之所以闯山实在是迫不得已,若非如此,在下是万万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还请大师见谅。” 布袋和尚听了,道:“嗯,这就是了,我看你年纪轻轻也不似那种想不开之人,这其中一定有些误会。这样,我这袋子虽然不好看,却很是舒适,你若是感到累了,不妨先睡上一觉,等到了,我自然会叫醒你。” 乔征宇听他说得倒也有些道理,也不答话,依偎在袋中,闭眼休息。他一路奔来,身心早已疲倦不堪,此时静下心来,不由困意来犯,不一会儿的工夫,已是睡了过去。 第512章 认亲 (上) 乔征宇听他说得倒也有些道理,也不答话,当即依偎在袋中,闭眼休息。他一路奔来,身心早已疲倦不堪,此时静下心来,不由困意来犯,不一会儿的工夫,已是睡了过去。 姬丹与柳忆见天色不早,起身丢下一些碎银便要回房休息。他两人这边刚起身,那客栈外忽是吵吵囔囔,紧接着,就见十余人慢慢走了进来。 那些人均是女子,个个身穿道衣,腰间挂着长剑,相貌清秀。 为首一人年纪大约在五十上下,白眉长耳样貌不俗,双眼中放着厉光,犹如两道利剑,甚是严厉,领着众人在一张大桌子前坐下。 也许是这些人的外表太引人注意,所以引得外人伫立围观,不时在旁指指点点。 然而最让人津津乐道的是,这些人当中却是有一位蓬头坞面的男子,与众多女弟子坐在一块,显得格外的不同,引得众人羡慕不已,议论不休。 姬丹,柳忆两人见了,心中不觉好奇,佯装无事,也在一旁桌前坐下。 那些人在桌前坐定,唤来了小二,点了一些素食茶水,随后,边吃边聊起来。而那老尼则是闭目歇息,在一旁打坐入定。 过了一会儿,只听其中一女子道:“大师姐,走了这么多天也有些累了,也不知道这光明顶还有多远?” 旁边一美貌女子笑道:“这个就得问师父了,不过,师妹还请稍安勿躁,我想应该是不远了。因为我听说光明顶位处黄沙荒土之地,又离龙门客栈不远,所以,想必那光明顶就在这附近了。” 那女子说完,将头转向一旁,对那老尼道:“师父,不知道徒儿刚才说得对不对?” 那老尼听了却并不答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继续在那打坐。 女子见了却也不敢打扰,将头扭过一边,朝那男子又道:“这位小兄弟,你与我们赶了这么远的路,想必一定也是饿了。今日好容易找到一家客栈,你就多吃一点,不要饿坏了身子。” 那男子听了,不禁是满脸感激,伸手指着自己的嘴,朝女子又是摆手又是低头,支支吾吾了好半天,却是一个字也没听清楚。 那女子却是领会,不由一笑:“你不用说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不过,你也不要怪我师父,她老人家之所以点了你的哑穴,也是想让你保持安静,以免被外人误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毕竟,我们是江湖上有名的大门派,也不想被人指指点点,从而在背地里说我们的坏话。这其中若是有得罪之处,还望小哥不要往心里去,我在这里向你道歉了。” 那男子听了,又是连连点头,一阵手舞足蹈,甚是感激万分。只是他蓬头坞面,动作夸张,口中又不能言语,因此看起来滑稽可笑。众人见了,皆是捂住嘴巴,暗自在那偷笑。 那点苍四剑早已看见,金玉虎疑道:“各位师兄弟,看这些人的装扮应该是出家之人,也不知道是何门何派。但奇怪的是,这些道姑之中怎么会有一男子混在其中,这好像有些不对。” 谢天佑喝了一杯酒,道:“嗯,金师兄说得极是,我也注意到这个。这些人举止怪异,又身带武器,恐绝非善类。尤其是那个大师姐,对那男子嘘寒问暖颇为关心,鬼知道心里打了什么主意。” 林长剑听了,沉思了片刻,也道:“我来中原之前,曾听说最近江湖上出了一伙淫尼,专门抓一些年轻男子用于享乐。眼前这些人无论在外形还是举止上,都让人感到怀疑,难不成正是她们?” 左天赐点头道:“不错,我对此事也略有耳闻,听说那些淫尼行迹诡异,且武功高强,不想今日却是被我们遇到了。不要这样,金师弟,谢师弟,你俩不妨过去看看,试探一下虚实。” 金玉虎,谢天佑正有此意,两人对视一望,当即起身走了过去。 到了跟前,正欲询问,却听旁边有一人忽道:“哎呀,这不是大哥吗?原来你在这呀,大哥,你不知道我们找了你好久,这下可终于找到你了。” 早有一人插在了金玉虎,谢天佑的前面,不等众人反应过来,已是扑在那男子的身上嚎啕大哭了起来。 “大哥呀。。。。。。你让我找得好苦呀。。。。。。这下可好了。。。。。。我终于找到你了。。。。。。”言语之中,不禁透入着伤感,甚是悲痛万分。 第513章 认亲 (下) 就听那人边哭边道:“大哥呀。。。。。。你让我找得好苦呀。。。。。。这下可好了。。。。。。我终于找到你了。。。。。。”言语之中,不禁透入着伤感,甚是悲痛万分。 那男子面对突如其来的一切,也是一脸的迷茫,愣在那儿好半天,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这。。。。。。”谢天佑一时语塞,朝金玉虎望去。 金玉虎倒是十分地冷静,轻声道:“师弟,看来事情有变,我们还是静观其变。” 谢天佑微微点头,两人于是不再向前,而是在一旁拉了一张凳子坐下。 那人哭了好一会儿,方才抬起头来。此时,众人这才看清了她的长相。 那人却是一位秀气的女子,长发披肩,樱桃小嘴,皮肤白皙,睁着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浑身上下透入着一股灵气,显得甚是活波可爱。 对男子道:“大哥,终于找到你了。走,我带你回家去。”起身,拉了男子的手就要离开。 那男子见了,却似有些不情愿,挣脱出双手。用手指了指那女子,又指了指自己,嘴中吱吱唔唔不停,并且摇头不止。 那美貌道姑很快领会,起身拦在那女子面,道:“等一下,这位姑娘,我还有些事情想要问个清楚,还请你能回答我。” 那女子微微一愣,回头望了她一眼,冷笑了一声:“哦,那好呀,既是如此,那就赶紧问,老娘可没工夫陪你玩。” 那女子年纪不大,从外表看起来最多也就是十七八岁的样子,客栈中客人众多,但听她自称老娘,皆是轰然一笑。 那美貌道姑也是一笑:“小姑娘,我见你年纪甚轻,怎么却自称起老娘来?这就奇怪了,别人都巴不得自己青春永驻,可你却正好相反,倒是有意思的很。” 那少女听了,脸上一急,哼道:“这。。。。。。这与你何干,我喜欢这样叫,你又管得着吗?去,去,去,若是没有别的事,老娘。。。。。。哦,不,我。。。。。。这就走了。” 那少女平时可能叫得惯了,急切之中竟是改不过来,不禁是有些气急,一张脸顿时涨得通红。 那美貌道姑见了,暗自好笑,又道:“小姑娘,你别误会,其实我也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想弄明白一些事情。刚才你说这小兄弟是你的大哥,可是有什么证明? “相反,我见这位小兄弟刚才举止异常,好似并不愿意跟你走,不知道这其中又是怎么回事,你又做如何解释?” 那少女被她一问,顿时愣住,沉思了片刻,哼道:“你这人好管闲事,我自家的事情还需要外人来问?我告诉你,事实上他就是我大哥,我就是他的小妹,这难道还有假? “你也不好好想想,这人一副乞丐模样,若是与我非亲非故,我又为何认他?难道是因为这人长得英俊潇洒,是我看中了他?或者是我根本就是吃多了撑着,闲着没事干?” 她说得倒也无不道理,立即引来了一阵哄笑,那客栈中来往客人颇多,一时聚在一块议论纷纷。 只听一人说道:“嗯,这小姑娘说得不错,那男子蓬头污面,一身油腻,一看就是没钱的乞丐。谁会吃饱了没事,主动与他攀亲。” 另一人又道:“可不是,所谓‘富在深山有远亲,穷在闹市无人知’,这世上的人哪有主动与乞丐认亲的,除非是自家的亲哥,否则这种事绝不可能发生。” 还有人道:“小姑娘说得在理,瞧那人的模样,若是这样也叫英俊潇洒,那还不如找我呢。可惜,可惜,这样好的事情怎么不发生在我身上呢。”又是摇头又是叹气,直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那女子听了,不禁有些得意,道:“怎么样,你还有什么疑问吗,若是没有的话,那这人我可就带走了。”拉着那男子的手,就要离去。 可刚走了几步,却是忽然停下,回头道:“对了,我忽然想起来了,听说最近江湖上有这么一伙淫尼,专门掳掠年轻男子用于享乐。 “我大哥向来老实本分,很少单独外出,这好端端的怎么会与你们在一起?你们不会就是那些。。。。。。” 几步来至那美貌道姑前,上下打量了一番,点头道:“嗯,瞧你这一身打扮,腰间插着长剑,一副气势汹汹的模样,却哪里像个出家人,我看多半就是了。”不由分说,竟是伸手一拳,快速打了过去。 那美貌道姑却是不慌,早挥手挡住,哼道:“你。。。。。。小姑娘,我见你年纪轻轻,想不到你竟血口喷人。。。。。。”不由气愤,挥掌拍去。 那少女武功倒也不赖,急忙撤手后退,也不知道使了什么身法,身子早已退去了数尺。 第514章 出手相助 (上) 那少女见她挥掌打到,却也不敢硬接,急忙撤手后退。只是她身法奇特,也不知道使了什么身法,身子便如一只灵猫,“呼”的一下,早已窜去了数尺。 “好!”客栈中顿时发出了一阵阵喝彩声,围观的客人越来越多。一时间,客栈里挤满了人,将一干人等围的水泄不通,只管在那儿看热闹。 那少女不怒反乐,反而是更是得意,朝众人挥了挥手:“献丑,献丑,承蒙大家赏脸,本姑娘就斗胆再献丑一次。”忽是伸手挥去,从袖中射出了一只短箭。 美貌道姑见了,却是摇头一笑:“如此雕虫小技,岂能伤我!”不慌不忙,脚下一晃,朝一旁闪去。 在躲闪的同时,又见她伸出两只手指,只在那半空中挥了一下,早已将那只短箭轻轻夹住。 只是她身姿甚是优美,一晃一动,轻盈灵巧,好似那天上的仙女翩翩起舞一般,立即引得众人喝彩一片,不断地拍手叫好起来。 “你。。。。。。你好不要脸,竟弄些障眼法害我,快还我箭来。”那少女见自己的暗器被对方轻易夺去,不禁有些气急败坏。 美貌道姑也不生气,微微一笑,将短箭拿在手心观看。摆弄了好一会儿,稍一用力,那短箭已是断成了两截。 “你。。。。。。我与你无冤无仇,却为何要折断我的东西?你赔我的东西,否则,我可与你没完。”少女更是气不过,竟是当众坐在了地上耍起了无赖。 她这一招还确实有用,很快引起了众人的同情,便听有人道:“是呀,这小姑娘与你无冤无仇,你教训她一下就是了,又何必损坏东西呢。” 只是一人开了头,便立即引起了连锁反应,顿时,人群中职责声一片,俱是偏袒起那少女来。 美貌道姑却是不急,摇头道:“你还好意思说,那短箭上涂有剧毒,我若不是躲得快,只怕此时性命不保。小姑娘,我与你并不相识,你却欲要我的性命,你的心可真是歹毒呀。” “啊?”顿时,客栈中发出了一阵惊叹声,众人皆是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满脸的惊讶。 那少女听了,哼道:“我不管,谁叫你欺负我。这个世上只有我欺负别人,没有人可以欺负我,只要是与我过不去的,我都要其死。 “更何况是你们这些淫尼,只要是江湖中人,人人当而诛之,绝不手下留情。既是伸张正义,为民除害,又何必在乎使用什么手段呢。” 话音刚落,一个燕子翻身从地上跃起,在半空之中,挥手甩去,从袖中又射出两只短箭。 “放肆!”那美貌道姑纵是脾气再好,此时也是无法忍受,一声怒喝,抽出腰间长剑。挥剑迎上,“当,当”两下,早将两只短箭打飞。 随即,一个箭步踏上,挥剑与少女斗在了一块。 她武功本高出少女许多,此时又在愤怒之下,剑下更是毫不留情。便见剑影晃动,寒光闪烁,只三招下来,那少女已是难以抵挡,不由慌了手脚,连连朝后退去。 美貌道姑虽占尽优势,却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而是紧追不舍,连连攻去。便见那半空之中闪出无数道剑光,犹如孔雀开屏一般,甚是绚丽多彩,顿时,将少女笼罩在了其中。 眼见那少女顷刻间便要认输,忽听旁边有一人喝道:“好一招‘梅花三开瓣’!”便见从斜旁里伸出一只长剑,将长剑震开。 美貌道姑脸色微变,不禁退后一步,喝道:“什么人?” 那人长剑一挥,挡在其面前,道:“好说,在下谢天佑。刚才我见阁下长剑在手,却是对付一个手无寸铁的小姑娘,这似乎有些不妥。在下不才,愿领教一二。”摆了个剑势,蓄意待发。 “且慢!”美貌道姑挥手制止,将谢天佑上下打量了一番,抱拳道:“这位英雄,此事是我与这位小姑娘的事,与你无关,还请你休要多管闲事。再说,我与你素不相识,又无冤无仇,好像没必要动刀动剑。” “唰”的一声,将长剑插回剑鞘,随后转身欲返回座位。 谢天佑身子一跃,拦在了面前,道:“此言差矣,今日之事只怕没有那么简单。尔等所做所为我也略有所知,为江湖中人所不耻,就算与这位小姑娘没有关系,我也要替天行道,除了你们这群害人的淫贼。看剑!”手中一抖,挥剑刺去。 第515章 出手相助 (下) 那美貌道姑见他甚是无理,不禁动了怒气,抽出长剑,哼道:“你左一个淫贼,右一个淫尼,我们到底哪里得罪了你,非要与我们过不去。也罢,我倒要看看你有何本事,竟敢如此的无礼。” 挺剑迎上,与谢天佑斗在了一起。 谢天佑所使一柄长剑,乃镔铁练成,长有二尺五寸,宽身窄口,重约二斤。挥舞如风,其中点,刺,劈,转,无不运用自如,招式凶猛,一套“松风剑法”尽得点苍派精髓。 那美貌道姑使得是一柄柔水长剑,乃整块精铁铸成,长有三尺二寸,剑身修长且两刃锋利。一招一式中,无不身姿轻盈,动作端正,一看就知出自名门之手。 他两人使得都是长剑,挥剑交锋,快如闪电。便听“当,当,当。”数声,转眼间,两人交手数十招,各自退后了一步。 “好剑法,想不到今日却是遇到了对手。”谢天佑冷冷说道,长剑上扬,一招“苍松迎日”,攻了过去。 点苍四剑中,属他入门最晚,但其嘴巴甜蜜又善阿谀奉承,因而深受松山老道的喜爱,并将其看门本事“松风剑法”传授与他。 其剑法看似平淡无奇,实则厉害非常,乃点苍历代掌门研究各家名门剑法特长,将所有不切实际的招式去除,最后总结出来的剑法精髓。 其每一招均是从败招而来,抛弃所有的华而不实,讲究实用价值。其中包含的运剑要领,如刺,点,封,架等等,无不凶狠毒辣,简单使用,实为点苍派上层武学。 谢天佑体型虽胖,但却天资过人,经过勤学苦练,早已深得剑法要领。此番用力使出,表面上虽看似稀松平常,却自是带有一股名家的风范。 姬丹在旁看见,不禁点头称道:“嗯,此人剑法纯熟,深得点苍派武学精髓,果然是名不虚传。” 柳忆听了,却是摇头道:“父亲,你也太看得起他了。不错,这谢天佑剑法确实不错,但依我看来,其人心术不正,剑法虽高,却不得其法,只怕是空有一副架子,并无取胜的希望。” 姬丹“哦”了一声,望了他一眼,道:“忆儿为何这样说,难道你看出了什么名堂?” 柳忆笑了笑,点头道:“父亲,那谢天佑剑法虽高,但那道姑也绝非等闲之辈。你看她剑法端正大气,纯熟不乱,其一招一式不无有摸有样,只怕也是出自名家。 “还有,那谢天佑口口声声要替天行道,但自身似乎正气不足。而那道姑正好相反,一身正气,言行举止无不端庄。这所谓‘邪不胜正’,所以,我敢断定谢天佑不是她的对手。” 姬丹笑道:“不错,其实这一点我也看出。这谢天佑表面上看似身强力壮孔武有力,但额头上却是虚汗连连,只怕是酒色弄坏了身子,中看不中用。 “而观那道姑,身手矫健,剑法不俗,所使招式皆是中规中矩,一看就知出自名家。所谓‘行得正,站得直’,这两人之中谁好谁坏,明眼人自是一眼就能分辨出。 “忆儿能时刻保持清醒的头脑,不被外界所干扰,从而作出冷静的分析,这倒是让为父感到欣慰。” 柳忆微微一笑,略有些不好意思,道:“多谢父亲夸奖,孩儿这点又算得了什么,父亲一生经历了事情无数,其经验丰富阅历老道,孩儿与父亲相比还差得很远,很多地方还需要向父亲学习。” 姬丹听了,又是一笑:“好了,我们不说这个,还是继续观战。”于是两人都不再说话,将目光重新望向了场中的两人。 此时,那两人斗得正紧。谢天佑一手“松风剑法”展开,果是威力无穷,招招直逼对方的要害。那美貌道姑剑法虽然也不差,但似乎一下子难以适应,脚下连连后退,却是频频应付 谢天佑虽是占据了优势,但想要取胜却是难事。原来,那“松风剑法”固是厉害,但招式却是极为有限,一套剑法下来,最多不过二十七招而已。 谢天佑初使剑法之时,那美貌道姑尚不知这其中的蹊跷之处,是以边打边退攻少防多。待一套剑法使完,谢天佑又重新再使,威力顿时减弱许多。 因此,谢天佑纵是剑法狠毒,却也一时无法将对方制止,只能是不断地重复,将剑法反复使用。 那美貌道姑岂能不知,早已看出这其中的弱点。又斗了数个回合,但退了好几步,忽是停住了脚步,一声喝喊,剑法一变,竟是挥剑开始反击。 只是这一顿反击,那美貌道姑一改先前那种柔弱不敌的模样,而是剑剑疾飞如电,出手迅猛有力。 谢天佑始料不及,顿时慌了手脚,挥剑回防。便听“当,当,当”一连几剑下来,不由是手臂麻木,虎口微痛,几欲拿不住长剑,险些掉落在地。 第516章 救美 (上) 谢天佑始料不及,顿时慌了手脚,急挥剑回防。顷刻间,便听“当,当,当”一连几剑下来,不由是手臂麻木,虎口微痛,几欲拿不住长剑,险些掉落在地。 所幸的是谢天佑深得点苍派剑法精髓,很快调整了心态,这才逐渐扳回了劣势。 他两人再斗了几个回合,忽见那美貌道姑挂剑直刺,使了一招“梨花带雨”朝对方的小腹刺去。谢天佑举剑横挡,却不料那长剑中途变招,在半空中抖了一个剑花,续而由下而上,又飞速刺向自己的喉部。 不禁大吃了一惊,欲避开长剑,但这一切似乎为时已晚。当即也顾不得许多,干脆不避不躲,挺着身子迎上,直刺对方前胸。 原来,那松山剑法又快又狠,一经使出,每一招都能将人置于死地,甚是凶狠毒辣。这当中却有一招两败俱伤的打法,为点苍历代掌门所创,意在遇到高手时也可力挽狂澜,从而立自己于不败之地。 谢天佑不退反进,使的正是两败俱伤的打法,他知道成败在此一举,所以,已然不顾自己的性命,只求与对方同归于尽。 刹那间,便见寒光一闪,谢天佑不等自己的右臂伸直,对方的长剑已是到了跟前,停在了自己的喉咙处。 “这。。。。。。”这大大出乎了谢天佑的意外,竟是一时愣住,有些不知所措。 美貌道姑却是一笑:“你的想法虽好,但是你却忘记了一件事情,因为我的剑比你要长上那么一点,所以,你注定不可能实现。不信的话,你不妨自己看看,你的剑可是够得着我。” 只这一句顿时叫谢天佑恍然大悟,斜眼望去,但见自己的剑离对方胸口还差了数寸,不觉是满面羞愧,低下了头,默默不语。 “好剑法!”便在这时,只见从旁边走来一人,来至谢天佑旁,道:“师弟,你也算尽力了,不过你不用灰心,这次比试并非是你的剑法不如她,只是输在了兵器上,这倒怪不得你。” 谢天佑听了并不答话,而是苦笑了一声,当即收了长剑,退至一旁。 那人却是金玉虎,安慰了谢天佑一句后,转身对美貌道姑道:“在下金玉虎,练过几年功夫,刚才见阁下剑术高超,我一时有些技痒,倒也想领教领教。” 取了剑鞘,将长剑慢慢抽出,随即摆了个架势。 美貌道姑收了长剑,道:“不敢,我与金大侠无冤无仇,我看这领教就不必了。在下有事在身,恕不奉陪。”转身欲走。 金玉虎哼了一声,赶上一步,拦在其前,道:“想走,哪有这么容易,除非打赢我再说,吃我一剑!”挥剑连连,早已攻上。 “你。。。。。。”美貌道姑料不到他说打就打,急拔出长剑,将来剑架住,道:“卑鄙,哪有如此不要脸的。”将对方长剑挡开,回手刺了一剑。 金玉虎却是嬉笑连连,道:“好极,既然你已出招,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脚下跟进,快速向前,手中挥剑长举,一剑刺向对方。 他出招快速迅猛,且脚下带风,实力显然远远高于谢天佑。引得客栈中喝彩声不断,众人皆是拍手叫好。 金玉虎更是得意,剑到中途却是变了一招。单手翻弄,剑尖朝下,在半空之中竟是变了一个方向,朝对方下路刺去。 这一下却是换来嘘声一片,便听那客栈中四下一阵起哄,叫声不断,有不少人在那儿连连摇头,眼中满是鄙视之色。 原来,金玉虎刚才那招名为“白猿递桃”,本是一招用于攻击对手下三路的剑招。只因此招具有出其不意而又快速狠毒的效果,一经出手,往往能令对手措手不及,从而占据主动的优势。 先前谢天佑久战不敌,点苍四剑已是面上难看。尤其是金玉虎,一直在旁观战,作为谢天佑的师兄,更是深有体会,直为其落败而感到不满。 一时情绪激动,却也没考虑的那般周全,一心只想替师弟出口气。 然而此时,他的对手只是一位年轻美貌的女子,使用这样的招式无疑是对对手的不尊敬。客栈中也多有陆续而来的江湖人士,自是明白这其中的道理,皆是嘘声一片,连连摇头。 就连那美貌道姑见了,也是气愤不已,喝道:“卑鄙下流,我道是什么英雄人物,却原来也只会使用一些阴招。”不由气上心头,长剑猛挥,朝金玉虎快速攻去。 第517章 救美 (下) 金玉虎却是不曾想到这些,微微一愣,立即反应过来,不禁冷笑了一声:“嗯,武林中的确是有一些规矩,双方比试武功时本应相互尊重,不轻易使出一些有伤大雅的招式,以表示对对手的尊敬。 “但规矩是规矩,并不能死搬硬套而一成不变,有时候也要看是什么样的场合。就好比今日,若是遇到武林中的败类,大可不必理会这些,否则的话,那就是对自己的不敬了。” 金玉虎不仅武功高强,想不到口才也是极佳,只这寥寥几句,顿时扭转了刚才对自己不利的局面。 客栈中的人听他说得倒也有些道理,于是纷纷闭了口,不再发出任何的声音。 “卑鄙!”那美貌道姑听了,更是气不打一出来,挺剑挥上,迅速刺出了一剑。 金玉虎早等这一刻,一声冷笑,挺身迎上。但见他右手持剑,左右劈去,便听“当,当。”两声,早将长剑挡向了一旁。 众人见他出剑之时,身子尚在一尺之外,可只是一转眼的工夫,便已是窜至那美貌道姑的眼前。 其步法矫健,身子轻盈,好似一条蛟龙迅游而至,甚是快速无比,立即又是喝彩声一片,纷纷鼓掌叫好。 “好,果然有两下子,怪不得如此无礼了。”那美貌道姑见他身法奇特,倒也不敢小视,稍做冷静,挺剑又刺。 “唰,唰,”两剑刺出,虽是有先有后,却是一剑快似一剑,犹如两条银蛇,疾飞如电,迅猛异常。 “来得好!”金玉虎大喝了一声,随即挺剑迎上。眼见两剑即将碰撞一块,却是脚下一个滑步跃向一边,举剑反刺,竟是刺向对方的后心。 那美貌道姑怎么也想不到对方说变就变,却也是来不及细想,急忙回剑横挡。 岂料金玉虎变招频繁,这一招却是虚招,但见其脚下一晃,竟是又绕至右侧,挥剑又朝其右肩刺去。 那美貌道姑纵是身手敏捷却也来不及回防,眼见对方长剑刺到,知道避无可避,干脆双眼一闭,站在那儿并不躲闪。 便在这时,忽听有人笑道:“好不要脸,两个大男人对付一女子还采用车轮战术,这要是传到江湖上,看你们还如何在江湖上混?” 说话之人正是柳忆,他在一旁观战许久,见金玉虎手段卑鄙,心中早就不满。 金玉虎听了,微微一愣,收了长剑,回头望去。 但见柳忆年纪不大,一副清秀面庞,似乎比自己还要小上几岁,不禁怒道:“小子,你是谁呀,敢管你金爷爷的闲事?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要我送你一程?” 金玉虎语气虽是粗鲁,却并不出手,而是在柳忆前几尺的地方停下,双眼不时在其身上来回的打量。他知道中原武林高手如云,卧虎藏龙,又见柳忆相貌不俗,是以并不敢妄动。 柳忆笑道:“怎么,难道我说得不对吗。刚才我可是亲眼所见,你们两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弱女子。若不是这位姑娘先前大战了一场,体力有些不支,你又如何能赢得了她,这难道不是你们的诡计吗?” 金玉虎听了,连连摇头道:“放屁!你把我金玉虎当成什么人,我点苍四剑怎么说在江湖上也有点名气,又岂能干出那种事情。这淫尼武功不弱,我与师兄替武林除害,又哪里有错?即便是使用一些不合理的手段,那也情有可原,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 柳忆又是一笑:“你口口声声说是为武林除害,我倒有点不明白,我看这位姑娘品貌端庄,举止优雅,一看就是正经的出家人。你又是从何处看出她就是那淫尼,而屡次对其大打出手,要置人于死地。” 金玉虎哼道:“我看你是眼睛瞎了,这不明摆的事吗。那小兄弟无端被她们掠去,若不是被其家人发现,只怕便要遭了那些淫尼的毒手。此事问那小姑娘便一清二楚,又何需明知故问。” “哦。”柳忆微微点头,转身朝那少女望去,上前几步,抱拳道:“这位姑娘,在下柳忆,柳叶的柳,记忆的忆,敢问尊姓大名,还请赐教。” 那少女望了他一眼,懒洋洋地回礼道:“哦,不敢,本姑娘周庄璧,周武王的周,楚庄王的庄。至于最后一个字嘛,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和氏璧,那个璧就是我这个璧了。” 她边说时,一双大眼睛也跟着不时转动,好似遇到了什么极其开心的事,甚是高兴不已。 柳忆心中思道:“这小姑娘倒也可爱,不想这偏远之地竟有这样活泼的人物,也不知道是哪家人户有如此的好福气。” 笑了笑道:“原来是周姑娘,久仰。柳某有一事相问,还请周姑娘如实回答。” 第518章 过招 (上) 笑了笑道:“原来是周姑娘,久仰。柳某有一事相问,还请周姑娘能如实回答。” 周庄璧瞥了他一眼,乐道:“好呀,我这个人别的不会,这助人为乐嘛倒是最擅长。我看你这个人还不错,你有什么想问的只管说来,我保证不让你失望。” “好,周姑娘性子爽快,我喜欢。”柳忆微微点头,回头指着那青年男子旁,道:“周姑娘,刚才之事皆由此人而起,只因其身份特殊且行踪可疑,所以引来众人的怀疑。 “刚才点苍两位高手之所以对那道姑辱骂并大打出手,皆是因为将其当成了淫尼。好,现在我请问周姑娘,这人你可真的认识?还请如实回答,因为你的回答将关系到许多人的性命。” 他在旁观看许久,早将刚才所发生的一切看在眼里。刚才周庄璧认亲的时候,那年轻男子举止反常,好似根本不认识对方。这显然与常理不符,是以,柳忆心中存疑,故而问道。 周庄璧听了,却是莞尔一笑,道:“当然,这还需要问,他就是我的哥哥。三天前他与我闹了矛盾,一气之下竟是离家外出。我与家人四处寻找,也不知道费了多少工夫,今日才终于将他找到。怎么,难道这还有假吗?” 她话音刚落,那年轻男子却是显得异常激动,在一旁吱吱唔唔起来,又是摆手又是摇头。 柳忆见了,微微一笑,走至那男子旁,道:“这位小哥,你是不是有些话要与我说?我知道你无法说话,我看不如这样,我问你一些问题,若是对的话你就点头,若是不对的话你就摇头,如何?” 那年轻男子听了,脸上一笑,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好,那我开始问了。”柳忆沉思了片刻,道:“第一个问题,这位周姑娘你可认得,她是不是你的妹妹?” 那年轻男子听了,却是连连摇头,唯恐自己表达不清楚,并伸出两手,在那儿摇摆不止。 柳忆岂能不知,笑了笑,接着道:“嗯,我知道了。那好,我再问你另一个问题,你可是这本地之人?” 那年轻男子听了,微微一愣,沉思了一会儿,走至桌旁。伸了一根手指放在酒杯中,随后在桌子上写了起来。不过了一会儿,退至一旁,朝柳忆连连示意。 柳忆领会,上前观看,只见那桌上写着:“不是,我是外地人,并不认识这位小姑娘。” 那美貌道姑见了,在旁也道:“嗯,这个我可以作证。还有,刚才这位周姑娘说他哥哥是在三天前走失的,可是这人却是我们在半个月前碰到的,这显然在时间上不对,所以,他不可能是周姑娘的哥哥。” 此时此刻,柳忆心中再无疑虑,回头对周庄璧道:“周姑娘,刚才你也听到了,这人根本就是个外地人,其又怎会是你走失的哥哥? “况且,那位小师父也说了,她们在半月前就认识了这人,这与你所说的三天前时间上根本就对不上。所以,可以肯定的是,这人并非你走失的哥哥,不知道你对此还有什么解释?” “这。。。。。。”周庄璧被他一番反驳,脸上顿时红了一片,吱唔了几句,愣在那儿,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那客栈中什么人都有,便听有人道:“我还道是来认亲的,原来是另有目的呀,我看这淫贼不是别人,只怕是另有其人呀,哈哈。。。。。。”顿时,客栈中哄笑声一片。 “你。。。。。。”周庄璧不禁恼羞成怒,瞪了柳忆一眼,哼道:“好,姓柳的,我们走着瞧。”转过身去,朝门口走去。 眼见她小跑而出,满是怒色,不一会儿,就踏出了客栈。那些人见她匆忙离去,又是发出一阵哄笑,一下子,那客栈中笑声不断,甚是吵闹不休。 过了一会儿,柳忆示高举了双手,示意众人安静,随后对金玉虎道:“眼下事情已经很清楚了,那位小哥与周姑娘根本就不是两兄妹,是这位周姑娘认错了人,才导致了一场误会。 “还有,这位小哥早在半月前就已经和小师父她们在一起了,若真是遇到淫尼,又岂能活到现在?况且,刚才我见她们在一起的时候,这位小哥并无露出半点的惧色。相反,其表情轻松,举止自然,根本看不出有任何的不适。 “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可以证明,这位小师父绝非什么淫尼,这其中也包括与她一起的各位师父。阁下刚才不分青红皂白就对这位小师父进行辱骂并大打出手,这未免有些过分了。” 第519章 过招 (下) 金玉虎听了,一声冷笑,哼道:“哪来的臭小子,竟敢管到我头上。呵呵,老实告诉你,就算事情如你说的那样又能怎样。今日这道姑对我师弟不敬,就已经与我点苍派结下了梁子,至于其他的已经不重要。 “我点苍派怎么说在江湖上也算占有一席之地,为了点苍派的名声,这口气我不能不出。小子,你若是不服,大可与我对上两招,否则的话,休在这里多管闲事,给我滚一边去。” 他见柳忆腰配长剑,倒也不敢轻视,右手持剑,左手捻了个剑诀,两脚稍稍挪开,摆了一个剑招。 柳忆见了,心中暗自点头:“我自小在塞外长大而极少踏入中原,素闻中原之地卧虎藏龙,高手众多,却也不知是真是假。眼下瞧这金玉虎的架势,却是攻防兼备,看起来确有过人之处。” 不禁激起斗志,抱拳道:“好,素闻点苍派剑法天下无双,今日既有机会,我倒想领教一下。”左手握住剑鞘,右手将剑慢慢抽出。 那美貌道姑在旁见了,脸色微变,上前道:“这位公子,此事本与你无关,你不必牵扯进来。点苍派剑法虽然不错,但我又何惧,还是让我来对付他。” 柳忆笑道:“这位小师傅,这句话放在先前我可能还真就听了,可是现在就由不得我了。想必刚才你也听见他说的话,若是我不接受挑战,岂非脸面尽失,叫我日后还如何在江湖上抬头?事到如今,此事已是我与他之间的事情,还请小师傅让开,否则,我怕使不开身手。” 踏前一步,挺身举剑,喝道:“金玉虎,出招,有什么招式只管使来。” 金玉虎听了他这句话,不禁怒火冲天,一声大吼,长剑一杨,快速攻向柳忆。 “来得好!”柳忆见他步法敏捷,不禁一声喝彩,迎身而上,挺剑挥去。只见人影晃过,寒光闪耀,两人已是战在了一块。 那美貌道姑却也无奈,收了长剑,退回桌前并缓缓坐下。此时,那老尼依旧在那闭目养神,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好似对刚才所发生的事情全然不知。 那美貌道姑虽然坐下,却是坐立不安,不时朝那老尼望去。好几次嘴角蠕动,欲张嘴说话,却是欲言又止,始终没有说出半个字来。 “芷若,你心神不定,脉象混乱,可是心中有话要对为师说?”那老尼忽是睁开了双眼,轻轻地说道。 那美貌道姑听了,顿时脸色一慌,忙起身朝其行了个礼,道:“不敢,师父,恕芷若刚才无礼,打扰您老人家休息了。芷若罪该万死,还请师父惩罚。” 那老尼看了她一眼,摇头道:“芷若,我与你师徒这么多年,难道还不知道你的为人。若非无事,你断不会有如此的表现,你不妨说来听听,看为师能否为你解除心中疑虑。” 美貌道姑点头道:“好,既然如此,那芷若就直说了。师父,六大门派围剿光明顶本是武林中大事,六派本应齐心协力,共同对付魔教,才有取胜的可能。 “但今日徒儿与点苍派无端结下仇恨,这势必将影响两派之间的关系,只怕两派从此人心不合,再无法一致对外,齐心对付魔教。 “而之所以造成这样的后果,都是因为我周芷若一人的过错。想到这里,芷若就觉心中有愧,过意不去。作为峨眉大弟子,芷若愧对师父的厚爱,还请师父惩罚。” 老尼听了,微微点头:“嗯,所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作为大弟子,你能够知错反省,这一点已经很不容易了,我又怎会怪你。况且,此事也并非都是你的错,要不是点苍四剑咄咄逼人,我相信你也不会出手与他们交手。 “至于这其中的缘由为师都看在眼中,那点苍四剑行事鲁莽,确也有些过份的地方,不要说是你,就是为师也绝咽不下这口气。若非看在松山老道的份上,我定会出手教训他们一番,替松山老道好好管管他的这些徒弟。 “不过,点苍派也绝非浪得虚名。刚才我见你胜了谢天佑,却是不敌金玉虎,可见点苍派武功却有独到之处。芷若,眼下既有机会,你可在旁观看,仔细琢磨,潜心练习,方能更高一层楼。” 那美貌道姑听了,脸色一喜,抱拳道:“多谢师父教导,芷若明白。”转过头去,将目光重新放在了柳忆与金玉虎的身上。 此时,场中两人斗了约十个回合,柳忆挥剑将对方长剑挡开,退后一步,伸手喝道:“等一下,先前你与小师父比试,你的剑招我基本已略知一二。这样对你很不公平,我不想被人说占别人的便宜。 “不如这样,你若是信得过我,不妨先站至一旁,等我先耍上一套剑法,再用这套剑法与你比试如何?” 第520章 见招拆招 (上) “不如这样,姓金的,你若是信得过我,不妨先站至一旁,等我先耍上一套剑法,再用这套剑法与你比试如何?免得被别人看不起,说我占了你的便宜。” 金玉虎听了,不由呵呵一笑:“真是可笑之至,我说你这人是不是脑子有问题?你耍剑法却是于我何干,这剑法纵是使了,若是比试时你改用其他剑法,我岂不正中了你的诡计。 “小子,你当我金玉虎是三岁小孩吗,竟想出这么个阴招来,简直是笑掉大牙。你若是怕输便弃剑承认,免得到时颜面尽失,在众人面前抬不起头。” 柳忆不怒反笑:“金玉虎,你也太小看我了,我柳忆说一不二,又岂会言而无信?既然我答应了你就绝不能食言,不管你信还是不信,这剑法我是耍定了。” 说完,直挺了身子,将长剑回收,紧握于右手之中,随后滑开步法,左手捻着剑诀,扬剑运步,当即在众人面前耍了起来。 他所使剑法乃是一套入门剑法,但凡学剑之人,莫不熟悉。但见其身姿端正,步法轻盈,一招一式皆是有摸有样。并且运剑自如,飘逸自然,动作深得要领。 那客栈中多有江湖人物,但见柳忆每一招俱是有板有眼,招式端正,不由拍手叫好,齐声喝彩。一时间,客栈中喝彩声不断,甚是热闹。 金玉虎看在眼里,犹如受到奇耻大辱,脸上不觉一阵红白,挥剑挺上,指着柳忆喝道:“姓柳的,你欺人太甚!”猛然出剑,扑向了柳忆。 柳忆见他扑到,却也不慌不忙,挥剑迎上。只是他虽在应急之中,剑法招式却并无改变,所使的招式依旧是那些最基本的剑法。 “好!”众人见他言行一致,并无食言,均是对视互望点头佩服,皆是伸出大拇指,连连称赞。 只是如此一来,更是惹得金玉虎愤怒不已,不禁暴跳如雷,手持长剑连连攻去。尽管如此,虽是在愤怒之下,但其剑法仍在,一招一式展开,并无受到丝毫的影响。 便见那寒光之中,一道剑光随身而起。那长剑时而上下飞窜快如闪电,时而左右横扫锐不可当,犹如一条长丝银带,穿梭其中,诡异迅猛,令人防不胜防。 原来,金玉虎身板瘦小,头脑灵活,入门后深得松山掌门的喜爱,是以将一套“游龙剑法”传授给他。 顾名思意,这套游龙剑法关键在于一个“游”字。是借用灵巧的步法,再配合出神入化的剑法招式,游走于对手之间,或攻或防,或走或停,使其出其不意攻其无备,从而占据有力的局面。 金玉虎先前大战周芷若,便是凭借此剑法获胜,此时,怒气之下,将剑法使出,威力更是比刚才又大了许多。 柳忆见他剑法奇特,不禁点头:“好,‘游龙剑法’果然名不虚传,今日我算是大开了眼界。” 他自小在塞外长大,极少涉入中原,此次面对强敌,倒也不敢轻敌。当即集中了精神,小心应敌,但见其腾挪移步,挥剑抵挡,步步为营,稳扎稳打。 转眼间,两人斗了数十回合,虽暂未分出胜负,却已是形势逐渐明朗,武功谁高谁低一目了然。 原来,游龙剑法固是行踪诡异厉害非常,却也有其不足之地。所谓“游龙”意在游走,需凭借灵活的身法,穿梭对手之间,寻找其破绽,再攻其不备,给于对手致命一击。 所以,在以往的比试当中,金玉虎只要使出剑法,无不立即扭转形势,并将对手打败。是以,无论对手是谁,往往在十招之内必有结果,也因此有了“十招阎君”的称号。 而今日一战,却是大出金玉虎意外,眼见十余招已过,对手仍是生龙活虎,并无败迹。不觉心生慌乱,有些胆怯,剑法已是大不如先前,迟疑不觉,动作也是慢了许多。 而柳忆则是不同,脚下步法轻盈,似乎越打越轻松,一柄剑运用自如,甚是轻松自如。 客栈中多有江湖中人,便在这时,就听有人道:“点苍派武功不过如此,我看却也是稀松平常,否则,怎连一个青年人也打不过。” 另有人也道:“可不是,那姓柳的只是用得最平常的招式,便能立自己于不败之地,可见其武功远在对手之上呀。我看点苍派这次算是栽了,竟输给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后生手里,可惜,可惜。。。。。。” 第521章 见招拆招 (下) 那两人声音尖细,而且带着山西方言,是以话一出口,便立即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众人顺声望去,但见客栈的墙角一处坐着两人,均是一身黑衣装扮,头上戴着斗笠,遮住了大半张脸。 又斗了数个回合,金玉虎显然已是不敌,在柳忆势如破竹的攻势下连连后退,几乎再无还手的能力。 眼见柳忆手提长剑,踏步前刺,一招“犀牛望月”剑指自己的额头,不由慌了手脚,举剑横挡。柳忆却是微微一笑,手转剑柄,反砍其手腕。 这一招令金玉虎始料未及,脸色一变,顾不得许多,竟是弃长剑于地,急朝后退了三步。 眼见胜负已分,金玉虎一张脸顿时变得青白,愣在那儿一动不动,低下了头,久久不语。 只过了好一会儿,方才缓缓抬起了头,退回了座位。 见了左天赐,林长剑两人,拱手拜道:“两位师兄,我学艺不精给点苍派丢脸了,还请师兄出手,为我师弟两人挽回颜面。” 林长剑朝他摆了摆手,道:“师弟不必气馁,刚才之战我都看在眼中,那姓柳的确有一手,这也不能怪你。不过,若非那姓柳的插手管事,我点苍派也不至于颜面尽失。 “师弟只管放心,既然他如此喜欢爱多管闲事,师兄也绝不会放过他,休怪我点苍派不讲江湖规矩。你暂且在旁歇息,看师兄为你出了这口恶气。” 哼了一声,一手提了桌上长剑,从座位上缓缓站起。 “且慢!”左天赐在旁忽道,望了林长剑一眼,道:“林师弟,对手武功不弱,你务必小心应付,切不可粗心大意,再丢了我点苍丢的脸面。” 左右望了片刻,从怀中取出一物,递与林长剑,轻声又道:“我这里有袖箭一只,师弟你可好生藏好,等与他对战时,伺机寻找机会发出,也叫他知道我们的厉害。” 林长剑接过袖箭,点头:“嗯,师兄放心,此战有关我点苍派的荣誉,我一定会全力以赴,绝不叫师兄失望。”将那袖箭暗藏于左手臂内,随后,转身朝柳忆走去。 来至其跟前,拱手道:“这位小兄弟果然好剑法,仅凭一些基本招式就打败了我师弟,显然是不把我点苍放在眼中。在下点苍林长剑,愿向阁下讨教一二,还请阁下赐教。” 柳忆回了个礼,道:“不敢,原来是林大侠,久仰,久仰。点苍派武功非凡,在下武功粗鄙,又岂敢与林大侠较量,我看这比试就不必了,免得大家伤了和气。 “况且,今日一事实在是事出有因,全然是一场误会。我刚才出手也实属无奈,只为解除双方疑虑以冰释前嫌,并无有任何贬低点苍的意思,还请林大侠不要误会。” 柳忆所言非虚,先前谢天佑与周芷若大战之时,他便对此心存疑虑,早有化解之心。后来通过质问周庄璧,发现一切果然是一场误会,贸然出手,也是不想让双方的矛盾变大。 此时误会既然已解,柳忆心中再无争斗的念头,向林长剑拱手辞别,转身欲返回座位。 林长剑岂容他就此离去,一个跃步,拦住面前,道:“姓柳的,你不要给脸不要脸,你看我林长剑岂是那说笑之人?今日容不得你不比,眼下有两条路让你选。 “这一是你弃剑认输,跪下来向我点苍派磕头认错,并连呼我三声爷爷。其二是你与我正大光明的打上一场,我们武功上见真章,看看到底是你强还是我强。否则的话,你休想离去。” “这。。。。。。”柳忆听了微微一愣,他本想再争辩几句。 便听林长剑喝了一句:“废话少说!出招。”将手中长剑抽出,指着柳忆,道:“姓柳的,我再告诉你一句,江湖上从没有‘误会’两字,一切以实力说话,谁的武功高谁就是对的。你无需再啰嗦,要想证明你是对的,除非你打赢我,除此之外,你别作他想。” “唰,唰。”两下,挥剑耍开,举剑直刺,快速朝柳忆攻去。 他这一招却是有个名堂,叫“直挺中原”,本是武林中最常见的基本剑法。往往临阵对敌之时,双方都会先试上这一招,但并不会使用一分内力,以表达自己的度量和气魄。 林长剑久历江湖经验老道,自是深知这其中的规矩,因此一经动手,也是不由自主就将该招式使出。只是他求胜心心切,却是早将规矩抛之脑后,看似平静的招式里竟是使出了十层的内力。 柳忆见他招式平和,微微点头,挥剑举起,也是一招“观音送子”,回敬过去。 便在两剑碰撞一块之时,柳忆便觉对方长剑重如千斤,犹如泰山压顶之势,手中长剑几乎脱手。不禁大惊失色,急忙运气提剑,欲挽回不利的局势。 第522章 轮番上阵 (上) 便在两剑碰撞一块之时,柳忆便觉对方长剑重如千斤,犹如泰山压顶之势,手中长剑几乎脱手。不禁大惊失色,急忙运气提剑,欲挽回不利的局势。 林长剑出其不意已是占了上风,岂容失去机会,抽剑连刺,继续攻去。 他手中所使乃是一柄细长柔剑,轻巧灵活,弹性十足。但见寒光闪烁,犹如一条银蛇窜出,迅速无比。 柳忆见他剑势凶悍,也不硬接,而是将剑护在胸前,朝后退去。林长剑却是紧追不舍,脚下连点,踏前跟上,手中挥剑连连,直刺其喉间。 眼见那剑离自己喉部不过数寸,柳忆挥急剑上举,便听“当,当,当”三声,将来剑挡开。 尽管如此,但觉虎口一阵剧烈的疼痛,低头望去,其间处却是裂开了一条小口,内有丝丝血迹,并隐约可见。 “卑鄙!”柳忆在心中暗骂,满脸的愤怒。 从两人比试开始,林长剑使用阴招占据了主动。一连几招下来,更是咄咄逼人,频繁出剑,以至于柳忆根本没有喘气的机会,只能是频频应付。 刚才林长剑一阵猛攻,柳忆虽是不俱,却也是憋了一口闷气,不由感到气愤。望着林长剑,深深呼了一口气,握剑而上。 他一身武功本由柳青青所传,加之平日里与各种猛兽搏斗,因此,武功自成一体,毫无章法讲究。 此时,虽是在劣势之下,但他很快就调整了心态,并将剑法一一施展出来。但见身姿潇洒,步伐轻盈,犹如一只灵猴,甚是敏捷轻快。 林长剑闯荡江湖多年,也算是久经沙场的老手,但见柳忆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从不利的局面中恢复过来,也是暗自佩服,吃惊不小。 不敢大意,略作一番调整,紧接着挥剑迎去,与柳忆再次斗在了一块。 如此一来,两人各自施展身手,在场中一阵猛斗。其间,双方妙招百出,各种精妙招式呈出不穷,一时,引得客栈中喝彩声阵阵,鼓掌连连。 两人斗了约三十回合,谁也胜不了谁,打了个旗鼓相当。 周芷若看罢多时,不禁为柳忆感到担心,朝老尼望去,道:“师父,这两人武功看似相差无几,只怕再打上上百回合也难分出胜负。徒儿想问一句,依您之见,他两人最后谁能胜出呀?” 老尼微微一笑,道:“这两人剑法各有独特之处,在江湖上也算是好手了。其一个毒辣凶猛且下手狠毒,招招欲致人死地。另一个则是剑法灵巧,平和稳重,处处留有余地。嗯,若是平心而论,为师认为当是那位柳少侠的剑法更高一筹。” 周芷若听了,脸上顿时一喜,过了片刻,又问:“哦,既然如此,那徒儿有一事不明,师父既说那柳少侠技高一筹,却为何两人打得难解难分,这似乎与师父所言有些矛盾呀。” 老尼摇了摇头,道:“芷若,你有所不知,那柳少侠的武功并非我中原招式,而是出自边疆之地。我瞧他身法灵活,且招式奇特,凌厉如风,形式无常,在江湖上年轻一辈之中也算是佼佼者。 “只因其年轻气盛,且处陌生之地,所以难免有些不适应,因而无法正常发挥,武功也因此受到了限制。当然,那点苍林长剑的武功也不弱,并且实战经验丰富,绝非一般的对手。 “再加之,林长剑利用自己的经验,一开始就占据了上风,更是使自己立于不败之地。在这种情况下,柳少侠的武功大大打了折扣,若想扭转局面并打败对手,除非在五十招之后,方有这个可能。” 她师徒两人说话声音很小,是以并无其他人听见。周芷若听了,心下顿时一阵欣慰,随后将头转向场中那两人,继续观战。 果然,正如那老尼所言,两人斗到五十余合时,局面已然悄悄发生了变化。 柳忆忽是一改刚才的萎靡不振,挥剑出招,无不迅速勇猛,且轻松自如。不仅很快扭转了局势,而且还将林长剑逼得连连后退,除了不住的架剑阻挡外,几乎再无还手之力,极是狼狈不堪。 眼见退至墙角,再无退路,林长剑忽是挥剑刺出,却是正好刺中了柳忆的剑身。 不等柳忆抽剑反击,又将左手臂抬起,对着柳忆猛然甩去。便听“嗖”的一声响,一枚袖箭跟着急速射出。 柳忆却是看得清楚,情急之下,已是根本来不及抽剑,只能急忙一个后仰,将头侧向一旁。 第523章 轮番上阵 (下) 便在瞬间,那袖箭已是快速射到。众人只见那袖箭擦着柳忆的脸面飞过,均是脸色一惊,纷纷屏住了呼吸。 顿时,客栈中一片安静,所有人仿佛都被时间定住了一般,皆是惊诧不已,愣在那儿一动不动。 只过了好一会儿,才见柳忆身子忽是一动,将头缓缓转了过来,便见他嘴上咬着一物,却正是那只袖箭。 “好!”这一幕,众人皆是看得分明,不禁拍手叫好。随着一阵阵掌声响起,那客栈中顿时又热闹了许多。 过了一会儿,柳忆朝众人挥手示意,顿时,客栈很快安静了下来。 便见柳忆将袖箭吐至一旁,嘴上哼道:“卑鄙!施放暗器乃偷鸡摸狗之辈才使用的下三滥手段,想不到堂堂点苍派却也乐于此好,难道这就是你们这些名门正派的所作所为?” 甚是愤愤不平,将长剑收回,插入了剑鞘之中。 林长剑听了,却是不坑一声,一张脸羞得通红,呆在那儿,一动也不动。 客栈中又是一片哗然,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便听有人冷冷道:“什么点苍四剑,我看都是些欺世盗名之辈。打不赢也便算了,却还倚多欺少欺负一个年轻人,到底有没有廉耻之心?不仅如此,还在暗地里使用龌龊卑鄙的下流手段,难道就不怕被江湖人耻笑吗。” “嗯,点苍派这次算是彻底栽了,只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却是栽在一个年轻人的手中,我看你们点苍派今后还有什么脸面在江湖上混。什么点苍四剑闻名于世,我看是猪狗不如卑鄙无耻还差不多,哈哈。。。。。。” 声音诡异,且十分尖细,俱是一些嘲讽挖苦之类的话语。 众人只觉耳熟,于是顺声望去,却见又是那两名黑衣男子。 此时,他两人正坐在那儿,各自跷着一双二郎腿,边吃边喝,甚是悠哉。虽无法看清两人的面容,但从他们的举止中不难看出,颇是有些幸灾乐祸。 只过了好一会儿,林长剑才挪动了身子,返回座位。来至左天赐跟前,面带愧疚,拱手道:“大师兄,叫你失望了。在下技不如人,才有此败,丢了我点苍派的面子,还请大师兄惩罚。” 左天赐摆手道:“师弟不必灰心,此次战败也不能怪你,只怪我过于轻敌。也罢,看来这次非我亲自出手不能摆平。三位师弟,你们暂且在此歇息,看师兄为你们出了这口恶气。” 林长剑听了,脸色一喜,朝另外两人望去,道:“有大师兄出手,定能为我们挽回脸面。两位师弟,这下何愁我们大仇不保。” 金玉虎,谢天佑听了,连连点头,齐声道:“不错,既如此,那就有劳大师兄了。我等在这里为师兄助阵,只等您凯旋归来。” 左天赐微微点头,不再答话,而是缓缓起身,朝柳忆走去。 柳忆在旁早已瞧见,却是佯装不知,只等他过来。 眼见左天赐走至跟前,朝柳忆一摆手,道:“这位柳少侠好剑法,接连胜我两位师弟,却是叫我左某人看走了眼。不过,我点苍派本与阁下素无交往,却不知道你为何屡屡与我们过不去?” 柳忆见他年纪在四十上下,虽是身材瘦弱且个头矮小,但其容貌不凡,精神矍铄,眉间之中隐约带着一丝威信。 倒也不敢失敬,回礼道:“多蒙夸奖,在下侥幸获胜全是靠着运气,若非他们手下留情,我只怕早已败了。点苍派剑法果然世上无双,柳忆今日大开眼界,真是不枉此行。” “不过,在下与令师弟之间可能有些误会。你这几位师弟一直不肯听我解释,执意要与在下比个高低,我也是万般无奈之下,只好与之交手。但并无对点苍派有任何的不敬,还请阁下明察。” 柳忆这一番话却是说得不卑不亢,既给了点苍派的面子,又表达了自己的诚心。左天赐听了却也不便发作,当即愣在那儿。 过了好片刻,一声冷笑,道:“好一张利嘴,不过这次我并非是与你斗嘴而来,有本事我们剑底下见真章。至于谁对谁错,还是在比试以后再来说。” 将手中宝剑缓缓抽出,便见寒光闪过,直射入柳忆的眼中。 “好剑!”柳忆伸手遮住,点头赞道。也是将长剑拔出,退后了一步,指着其道:“阁下若是真的要比,那我乐于奉陪。”将剑上扬,摆了个剑招。 左天赐微微一笑,道:“等一下,在比试之前我还有一事要办,请稍等片刻。”转身朝客栈一侧望去,随即走向那两个黑衣人。 众人均觉好奇,纷纷望去,不一会儿,就见左天赐在那两人三尺外站住。不等那两人反应过来,左天赐忽是挥剑连舞,便听“唰,唰。”两声,长剑已是回鞘。 第524章 获胜 (上) 众人均觉好奇,不知其意,纷纷望去。 不一会儿,就见左天赐在那两人三尺外站住。一声冷笑,不等那两人反应过来,忽是挥剑连舞。 就见那凭空里有两道寒光一晃而过,随即便传来“啊!啊!”两声惨叫,那两名黑衣人已是倒在了地上。 “剑气!”客栈中有人惊叫道,顿时引起了轰动,便见人群中二三个一起,或是四五个一伙,低头接耳,议论纷纷。 左天赐展露了这一手,脸上略是得意,朝众人挥手道:“各位,此二人乃青山二鬼,只因一月前,与我四人有些过节,因此对我等心怀不满,并屡屡与我们作对。 “刚才大家也看到了,此二人根本不把我点苍派放在眼里,屡次对我等出言不逊并侮辱点苍派。在下实在忍无可忍,为了我点苍派的名声,不得不出手教训。 “之所以今天落得这个下场,也是他们咎由自取,却是怪不得别人。”说完,一甩手,转身返回了原位。 众人听了,又是一阵轰动,有的点头称赞夸奖不止,有的则是眉头微皱,连连摇头。一时之间,是非公道各有评论,客栈中议论纷纷。 柳忆心中思道:“此人既为名门正派,本该为人师表品行端正,当在江湖上竖立表率之风。可事实并非如此,只因那青山二鬼多说了几句点苍派的坏话,此人便动了杀心要将其杀死,可见此人心术不正,杀机甚重。” 不禁摇了摇头,转眼又想:“嗯,待会与他交战之时,需小心防范,绝不可轻敌。” 思索中,便见左天赐来至眼前,对自己道:“好了,现在事情已经解决了,柳少侠,我们可以开始了。” 其声音不大,却是威慑力十足。众人听了,纷纷不再说话,顿时,客栈中鸦雀无声,平静异常。 柳忆朝他微微点头:“嗯,既然如此,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请赐教。”抬头收额,将前额略微抬起,凝神注视前方。随后,将长剑紧握手中,双脚缓缓移开,朝后退了半步。 左天赐见了,一声讥笑:“好,那就恕我不客气了。” 话音刚落,身子一晃,早已窜出了几尺。手中长剑连抖,极速如飞,犹如饿虎扑食一般,快速刺出了三剑。 虽是分上,中,下三个不同的方向刺去,却是快如闪电迅速无比,便如三只利剑同时刺出,并无先后顺序之分。 柳忆暗自喝彩,紧握了长剑,挥舞迎上。他剑法多半是自己所创,并无任何的招式,一剑挥去,全凭当时一时之想,是以出剑极是随意,毫无章法。 便见长剑挥到,那半空之中起了一阵响声,却是早将对方剑势化解。 左天赐心中微微一愣,收身弯腰,提剑又砍,欲削柳忆的肩部。只是他手中长剑还未砍出,那柳忆却是在自己眼前一晃,顿时消失了身影。 左天赐心中一惊,不等回头观看,便闻身后风声异响,心知不妙,急收了长剑,躬身朝一侧跃去。 也是其反应及时,这边身子刚刚跃起,那边就听“唰”的一声,耳边只觉一阵凉风掠过。便见一柄长剑仅擦着自己的脸面划过,不由惊恐万分,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 饶是左天赐经验丰富,此时也不敢有片刻的大意。急提身跃起,朝后一连退了数步,直到离去了数丈之远,方才落地站住。 只是如此一来,那客栈中顿时又是沸腾一片,众人皆是被眼前这一幕所惊呆,个个是目瞪口呆,面露诧异之色。 在众人看来,双方实力相近,本是一场势均力敌的比试。无论双方是谁,要想分出胜负至少也该在百招之后。纵是一方想要占据上风,那也应该是数十招之后,绝不可能短时间内实现。 但事实上却是大出所有人的意外,双方还打不到十个回合,优势的天平似乎已经偏向了柳忆。这显然不符合常理,也不科学,众人纵是想破了头脑,也猜不透这其中的缘由。 周芷若在旁看得又惊又喜,朝那老尼望去,带着同样的疑问,问道:“师父,这可是奇怪了,那柳少侠武功虽是不弱,但他在数招内便占据了主动,这又怎么可能呢?难道他武功高出姓左的许多,先前一直都在隐藏实力?” 那老尼听了,却是微微一笑,摇头道:“这个为师也感到奇怪,不错,那柳少侠武功的确不凡,但与左天赐相比,最多也就比其高上那么一点点,绝非能在数招之内就分出胜负。 第525章 获胜 (下) “至于柳少侠的武功为何会忽然变得厉害起来,这其中的缘由为师也一时还未想通,只怕还需再观察一二,方能找出这其中缘由来。” 周芷若听了却不再说话,微微点了点头,转过了头,继续朝场中两人望去。 左天赐落地站稳,脸上一愣,惊道:“你。。。。。。阁下师承何人,这却又是哪门子剑法?”任其见多识广,却也是一头雾水,诧异不已。 柳忆收了身子,朝他一笑:“承让,在下无门无派,不曾拜得什么师父,也不曾学过什么高深的剑法。刚才所使招式全是随机应变,胡打一通。不似阁下剑法精炼,招式纯正,一看就是出自名师之手。 “至于这一点,我自是远远比不上了。不过,若是非要找一位师父的话,我想那雪上之中的白熊应该算上一位,因为平日里我遇到最多的便是它了。” 他在雪山之时,经常会遇到各种凶猛的动物,并与之进行搏斗,那白熊只是其中之一。因此所说并无半点的虚假,俱是实话实说。 但这话在左天赐听来,却认为柳忆是有意隐瞒,不愿意说出自己的来历。这令左天赐十分地恼火,更是感觉受到了奇耻大辱,不禁怒火冲天。 跃上一步,挺剑指向柳忆,狠狠道:“欺人太甚!姓柳的,今日左某纵是拼了这条性命不要,也要与你周旋到底。看剑!” “唰,唰。”几剑抖出,攻了过去。 柳忆见他攻来,也是无奈,挥剑迎上与他相斗。只片刻间,两人又战在了一块。 有了先前的经验,左天赐似乎学乖了许多,不敢有任何的大意,其每出一剑,均是小心翼翼,显得谨慎无比。 柳忆依旧如初,手持长剑,迈着轻快的步法,应付自如。便见他时而上下跃跳,时而左右挥舞,忽前忽后,如同一只灵活的猿猴,围着左天赐打转。 两人大约又斗了数个回合,便见柳忆身子忽是一转,脚下快速移开,几步窜至左天赐身后,挺剑就是一阵乱刺。 左天赐大吃了一惊,忙举剑去挡。但见眼前剑影摇晃,十几只剑共同刺到,也分不清真假,暗自一凛,挥剑乱舞。 便听“噼里啪啦”一阵乱响,两剑碰撞一起,四下里绽出无数的火花,甚是绚丽多彩。左天赐顾不得欣赏,抽剑再刺,却不料柳忆忽是心怯,将长剑收回,随后翻身后退,竟是转身便走。 这一下倒是令左天赐大喜,心中暗叫了一句:“哪里走!”急举剑跟上,继续攻去。岂知脚下刚刚移开,却见对方忽是停住,转过身子,募得一下,便是一掌拍到。 左天赐顿时有些慌乱,下意识的朝后退去。但哪里来得及,便听“啪”的一声,胸口上早已挨了一掌。 便觉整个身子不受控制,急速朝后退去。约退了一丈之远,方才停下,胸口处只觉隐隐作痛,说不出的难受。 众人见了又是一阵喝彩,纷纷鼓掌叫好,拍手不断。 那老尼剑了,却似恍然大悟,微微一笑,点头道:“嗯,原来是这样。江湖上能人异士众多,想不到今日有缘得见,也算是令为师大开眼界了。” 周芷若听了,在旁摇头道:“师父,你老人家武功盖世,当世少有敌手。怎么,今日对这位柳少侠却是如此的赞赏,难道其有什么过人之处吗?” 老尼看了她一眼,缓缓道:“芷若,这世上奇人异士多不胜数,为师虽在武学上有些造诣,但也深知‘山外有山,人外有人’的道理。记得当年为师学艺之时曾听我师父说过,这世上要想练成绝顶的武功,除了与自己的勤苦练习分不开,还需要具有过人的天赋。 “这位柳少侠虽没拜过名师,但天资过人,聪慧灵巧,非常人可比。其所习剑法表面上看似杂乱无章毫无章法,其实却是招招精髓,剑剑精妙,并无半点华而不实的东西,实已达到了剑法的最高境界。 “更为难得的是,这位柳少侠的身上还具有一种常人没有的东西,那就是遇到越厉害的高手,其斗志越高。往往在打斗中,能将自己的潜能发挥出来,并且越是不利的局面越是有效。所谓‘遇强则强’,正是其最好的诠释,这或许是他常年与凶狠的动物搏斗有关,非一般人所具有。” 周芷若听了,似懂非懂,沉思了片刻,道:“哦,照师父这么说,这位柳少侠的武功应该是深不可测了。想不到这位柳少侠年纪轻轻就已是一身本领,真是羡慕旁人了。” 忽想到了什么,低头自语又道:“也不知道无忌哥哥现在在何处,是不是和这位柳少侠一样,也有着一身天下无敌的好武功。” 第526章 松山老道 (上) 说到这里,忽是想到了什么,低头自语又道:“也不知道无忌哥哥现在何处,这么多年没见,也不知道他过得好不好。只希望他和这位柳少侠一样,也有着一身天下无敌的好武功就好。” 她说话的声音不大,但却是引得那青年男子朝她望来。周芷若与他对目相望,但见其双眼中透入着异样的眼神,心中便觉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脸色微红,急将头转向了别处。 “奇怪,这人的眼神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可是,我却怎么想不起来呢?”周芷若似有所思,在迷茫中,将目光重新移至了场中的两人。 左天赐踉踉跄跄退了几步,好容易站稳,伸手抚着胸口,冷冷道:“好!阁下武功惊人,左某不是你的对手,我们今日到此为止,日后若是有机会,愿再向阁下领教。” 他作为点苍派大弟子,在众人面前竟是输给了一个年轻人,早已面色无光,只盼早些离开。 当即也顾不得伤痛,转身对林长剑等人道:“师弟,我们走!” 林长剑等三人自是领会,急丢下一锭碎银,上前扶着左天赐,一起朝门口走去。 众人见他四人离去,顿时又是一阵起哄,便听人群中有人道:“我看点苍派也不过如此,就算是那松山老道亲自来了,只怕也挽回不了这个局面。只能是自取其辱,又多了一个失败者而已。” 先前之时,只因一些小事两名黑衣人导致无端被杀,众人均是看在眼里,心中对左天赐所为颇是不满。 听了此言,心中均是大感解气,不由呵呵大笑,跟着一块起哄,于是各种声音接踵而来: “滚!什么点苍四剑,还是赶紧滚回去的好,免得在中原丢人现眼。” “嗯,我中原武林高手如云,武功深不可测,岂是几个跳梁小丑就能掀起大浪。可笑这几人,真是不自量力自取其辱。” “可不是,听说那点苍派在六大门派中实力最弱,松山老道的武功也是最差,峨眉派的灭绝师太一只手就可以灭了他们。”嘲笑不断,哄声一片。 左天赐四人听了,一张脸登时变得青白,也不说话,阴沉着脸,缓缓朝门口走去。 他四人刚走至门口,迎面却是进来一人。左天赐等人只看了一眼,顿时惊喜交加,“扑通”一下,皆是跪倒在地,朝那人抱拳,齐声道:“师父!徒儿拜见师父。” 那人年纪大约六十来岁,身穿紫色道袍,短须白发,精神矍铄。但见了他四人,脸上却是一笑:“徒儿不必客气,快快请起。”伸手将四人扶住。 左天赐四人均是满脸羞愧,微微点头,从地上站起。 过了片刻,只听左天赐道:“师父,徒儿不才,给点苍派丢脸了,我。。。。。。”胸口忽是一阵剧痛,用手紧紧按在其处,不停的按摩。 那老道早已看见,摆手道:“徒儿不用说了,此事为师已经知晓。哎,为师平时不是早就对你们说过,中原武林高手众多,且不可大意,也是你们不听为师之言,方才有今天一败。也罢,就当是给你们一个教训,叫你们以后还敢不敢目中无人。” 伸手从怀中取了一个小药瓶,打开塞子,从里面倒出一颗小药丸,递上前去:“天赐,快将此药吃了。” 左天赐也不说话,接过药丸,随后放入了口中。 那老道微微点头,走至左天赐身后,忽是伸出右掌,猛地朝左天赐后胸拍去。 “师父,你要干什么。。。。。。”林长剑等人见了,均是大吃了一惊,在旁惊叫道。 便听“啪”的一声响,左天赐的后背上被结结实实挨了一掌,便觉口中一甜,“哇!”的一下,从口中吐出了一口黑血。 那老道见了,稍有宽慰,道:“嗯,也是别人手下留情,否则的话,这一掌只怕就要了你的性命。” 左天赐吐出鲜血,脸色顿时好了许多,抱拳道:“多谢师父,徒儿现在感觉好多了。” 那老道也不答话,微微点头,撇下他四人,随后朝柳忆走去。 不一会儿,来至柳忆跟前,朝他上下打量了一会儿,点头道:“阁下年纪轻轻就身怀绝技,在下松山,愿讨教一二。” 他说话之际,右手缓缓扬起,上下一阵倒腾,“呼”的一下,已是挥掌拍去。 柳忆便觉胸口一股气流压倒,顿觉呼吸不畅,大惊之下,急伸手去挡。刹那间,便听“轰”的一声巨响,柳忆的身子晃了一晃,朝后倒退了几步。 第527章 松山老道 (下) “好!”松山老道一声冷笑,不等柳忆站稳,上前一步,挥掌又是拍到。 松山老道二话不说,一上来就对柳忆连使重手,众人见了无不对其鄙视,连连摇头。愤慨之下,皆是对其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松山老道却是视而不见,仍是挥掌击去。柳忆见其掌力惊人,一时愣住,心中犹豫该如何应付。 便在这时,忽从旁边窜出一个人影,快如闪电,迅猛而至。一下子挡在了柳忆的面前,快速拍出一掌。 刹那时,便见两只手掌对在一块,随着“嘭”的一声巨响,松山老道脚下不稳,身子不由朝后退去。饶是其功力深厚,也是连退了三步,才将身子稳住。 不由大惊,朝那人望去。但见眼前站着一老尼,不禁又是一惊:“你。。。。。。你是何人?为何要与我松山过不去?” 那老尼甚是有礼,挥手与他作揖,缓缓道:“松山掌门别来无恙,贫尼法号灭绝,这厢有礼了。” 松山老道听了,脸上顿时一惊,急上前一步,抱拳道:“原来阁下就是灭绝师太,久仰,久仰。听闻师太武功绝伦,今日一见果是名不虚传,真让贫道大开眼界呀。” 点苍派与峨眉都是江湖中闻名遐迩的名门正派,两派虽是齐名,但由于地理位置的原因,两派却是极少见面。 要说两派最近的一次接触,那还是在五十年前,那时松山尚未当上掌门,因此,与灭绝师太并不相识。 灭绝师太朝他回了个礼:“不敢,点苍派武功高深莫测,老尼岂敢班门弄斧。只是此时当是六派齐心合力之际,松山师兄又何必与一个小辈过不去呢。” 松山老道年纪长她一岁,是以,灭绝师太以师兄称呼。 松山老道听了,哼道:“师太有所不知,我非是不讲道理之人,只因这小子不仅打伤我的徒儿,还屡次出口不逊,对我点苍不敬,毫不将我点苍派放在眼里。 “作为一派掌门,岂容外人对我点苍指手画脚而放任不管?我徒儿受伤是小,点苍派颜面丢尽是大,为了点苍的名誉,我今日非教训他一下不可,否则,这点苍掌门我不当也罢。” 灭绝师太听了,摇头道:“松山师兄,我早在客栈中歇息,因此对此事我也是略知一二。不错,那柳少侠的确是打伤了你的几位高徒,但却也是事出有因,并非全是他一人之错。 “相反,倒是你的几位高徒是非不分,咄咄逼人,这才造成了现在这个局面。点苍派为名门正派,理应在武林中竖立榜样,怎能不分青红皂白恃强凌弱,欺负一个年轻后辈? “松山师兄,你我都是一派掌门,费不着为这点小事大动干戈。何况,今日六大派汇集此地,还有其他重要的事要做。望你能看在我灭绝的份上,对此事就此罢休,放过这位小兄弟,不再找其麻烦。” 松山老道听了,半响不出一声,稍有沉思,道:“师太之意我自是明白,但今日点苍颜面尽失,我又岂能不管。否则,点苍派今后还如何在江湖上立足。师太也是一派掌门,若是你遇到这种事,又该如何处理。” “这。。。。。。”灭绝师太一时愣住,竟是哑口,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周芷若在旁见了,急道:“师父,点苍派强词夺理着实可恶。你刚才也看到了,之所以造成这个局面,还不是因为点苍四剑咄咄逼人,出言不逊。 “若非柳少侠仗义相助,秉直而言,我等只怕现在还被人误认为是淫尼呢。点苍四剑不分青红皂白,恃强凌弱,这一切都是他们咎由自取,怎能怪罪与别人头上。” 峨眉众弟子听了,皆是义愤填膺,点头齐道:“师父,大师姐说得对,此事不能怪柳少侠。” “放肆!”灭绝师太一声冷哼,便见那些女弟子顿时住口,纷纷将头低下,再不敢说半个字。 过了好一会儿,灭绝师太缓缓道:“也罢,松山师兄之言也无不道理,毕竟一派之中当以面子为最重。既然事情已到了这个地步,已是无法挽回。 “不过,在动手之前,我有个请求还望松山师兄答应。否则,就是拼了老尼的性命不要,我也绝不容许你这样做。” 松山老道“哦”了一声,道:“师太有话直说,只要不是太离奇的要求,我都会答应你。” 灭绝师太微微点头,道:“松山师兄作为一代掌门,若是这样欺负一个后辈,就算是赢了也不光彩,难免让人说三道四,叫江湖人所耻笑。我看不如这样,你们以三掌为限,三掌过后,柳少侠无论死活,恩怨一笔勾销。如何?” 松山老道听了,心中思道:“嗯,这个办法不错。 第528章 受掌 (上) 松山老道听了,心中思道:“嗯,这个办法不错。到时我全力而为,定叫那小子有命无回。就算是我当场打死了他,也是其学艺不精,却是怪不得我了。” 不由大喜,点头道:“好,师太此意甚好,老道答应就是。” “师父,这不公平,柳少侠。。。。。。”旁边周芷若听了,却是焦急万分,这口中刚蹦出几字,早被灭绝师太打住,瞪了她一眼:“住口,此事我心意已决,尔等休要再说。否则,可别怪为师不客气。” 一阵呵斥后,随即朝柳忆走去,来至身旁,施礼道:“柳施主,多谢刚才出手相助,才使我峨眉免遭‘淫尼’之嫌疑。峨眉派不胜感激,特在这里向柳施主道谢。” 柳忆回礼道:“师太不必客气,江湖中人只要路见不平,定要拔刀相助,岂能袖手旁观?这是我应该做的,算不了什么。” 灭绝师太微微点头,看着他又道:“嗯,柳施主见义勇为,贫尼佩服。只是如此一来,你与点苍派之间产生了一些误会,那松山掌门为了维护点苍颜面,必不肯就此善罢甘休,定要找柳施主的麻烦。 “万般无奈之下,贫尼只能是尽量调解,以三掌为限来化解你们之间的矛盾。只是此法看似公正,其实是凶险万分,还请柳施主切莫怪罪与我。贫尼之所以这么做,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柳忆笑道:“多谢师太关心。刚才你仗义直言,为我说尽好话,柳忆感激还来不及,又怎敢怪罪。柳某虽是不才,却也不俱那松山老道,自信还是能受得住他三掌的。” 灭绝师太道:“嗯,我知道柳施主武功非常,必能躲过一劫全身而退。既然柳施主信心十足,那我就放心了。”与柳忆告辞,转身返回了座位。 过了一会儿,柳忆踏前一步,对松山道:“松山老道,柳忆就站在这里,有什么本事只管使出,我柳忆要是皱一下眉头就算是输了。”双手插腰,一副坦然面对的模样,屹立于场中。 松山老道早已等待不及,不禁一声冷笑:“好,既然你要找死,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说完,也是踏前一步,右手上摆,忽是挥掌拍出,一掌打在柳忆的胸口上。 只听“碰”的一声,柳忆便觉胸口一阵剧痛,整个身子骨不听使唤,顿时失去了重心,不由朝后连连退去。 一连退了十余步,只等那股力道逐渐减弱,方才有所缓解,终是停住了脚步。此时,柳忆便觉周身有说不尽的难受,当即忍着剧痛,奋力向前迈去。不一会儿,已是回到了原位。 “这是第一掌,再来!”望着松山老道,柳忆努力从嘴中蹦出了这几字,一张脸已是变得惨白。 松山老道见了,不禁呵呵一笑:“好,果然有些骨气。也罢,再受我一掌试试!”右手挥舞了几下,在半空中划了一道圈,“呼”的一下,推掌而出。 这一下正好击在柳忆的右肩上,便听“砰”的一下,柳忆整个人便如一只断线的风筝,直溜溜的飘了出去。直飘至一丈之外,方才跌落在地。 这一下,柳忆却是受伤不轻。从地上爬起,整个身子还未伸直,口中早已“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来。 “柳少侠!”周芷若急奔上前,一把将柳忆扶起。但见其面色惨白,双眼微睁,嘴角一处流着一丝鲜血。胸中起伏不停,不住的喘着大气,显然受伤不轻,只剩下了半条命。 “柳少侠,你怎么样?”周芷若惊道,忙从怀中取了一棵药丸,塞进了柳忆的口中。 过了好一会儿,才见柳忆缓过神来,望了周芷若一眼:“多谢周姑娘,柳某。。。。。。没事。。。。。。却还坚持的住。。。。。。” 擦了嘴角的鲜血,从地上艰难的站了起来,缓缓朝松山老道走去。 来至面前,望着其苦笑了一声:“不错。。。。。。却是有些意思。。。。。。还有。。。。。。最后一掌。。。。。。只管来。。。。。。”身子左右摇晃不止,险些站立不住。 松山老道见了,不禁怒火冲天,冷冷哼道:“好,既然如此,你小子可别怪我,我这就送你去见阎王!”身子退后一步,双掌扬起,上下一顿翻腾,随后,猛然拍出。 他这一掌却是用了全力,便见四下里忽是起了一阵狂风,犹如千军万马一般,呼啸而至。 第529章 受掌 (下) 柳忆只觉眼前狂风扫面,呼吸急促,心中不禁摇头:“也罢,看来我柳忆这次是在劫难逃了。”也不躲闪,索性紧闭了双眼,站在那儿等死。 便在这时,就听“嘭”的一声巨响,便见一人影横飞了出去,在那半空中连打了好几个转,最后重重摔在了地上。 “好功夫!”客栈中顿时有人叫道,随即一阵掌声响起,跟着众人纷纷叫喊起来。一时间,整个客栈中吵闹一片,热闹非凡,如同炸开了锅一般。 柳忆心中一凛,缓缓睁开双眼,但见松山老道跌倒一旁,卧地不起,而姬丹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自己的身旁。 心中已是明白,朝姬丹拱手拜倒:“多谢父亲相助。。。。。。若非如此,孩儿这条命。。。。。。只怕已是不保。。。。。。” 他连受松山老道两掌,伤势着实不轻,只说得一两句,便是大口喘气不止,再难说下去。 姬丹见了,伸手点了他身上“气海”,“皖中”两处穴道,暂时封住心脉。随后,伸掌抵在其背心,替他运气疗伤。 只过了片刻,柳忆的脸色逐渐好转,不再似先前那般毫无血色。 姬丹见了,收了手掌,道:“嗯,你体内淤血为父已帮你疏通,只需静心调养,三日后便可恢复正常。” 柳忆死里逃生,甚是感激,拱手道:“多谢父亲相救,孩儿明白。” 姬丹笑了笑,道:“你我父子何需客气,为父虽是帮你疏通了血脉,但在这三日内,你切勿使用任何武功。否则,只怕是伤了心脉,而导致武功尽失。” 柳忆点了点头:“是,孩儿谨记在心便是。” 姬丹微微点头,随后转身朝松山走去,来至其面前,道:“松山老道,你可还认得我?” 松山老道这一掌伤得不轻,跌倒在地,只过了半响才缓过气来。 将身子缓缓转过,望了姬丹好一会儿,脸色忽是一变,颤声道:“你。。。。。。原来是你。。。。。。哇。。。。。。”一句话还未说完,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吐的满地都是。 “师父!”左天赐等人在旁看得清楚,顿时慌张,快速奔至松山身旁。一阵忙碌,小心将其慢慢扶起,从旁边拉过一张凳子,叫松山坐了。 “师父,你伤势怎么样,现在可是好一些?”左天赐等人关心问道,却是不知如何是好。 松山老道苦笑了一声,用手指着自己的怀中,道:“这里。。。。。。有药丸。。。。。。快。。。。。。快帮为师。。。。。。取药。。。。。。” 左天赐点头领会,伸手从他怀中取出了一个药瓶。 又听松山道:“红的。。。。。。一粒。。。。。。绿的。。。。。。五粒。。。。。。用水服用。。。。。。”几句话下来,却是断断续续,几欲昏厥,只听得左天赐等人伤心不已,暗自叹息。 左天赐不敢不从,小心取出了药丸,并按照其吩咐将药喂了。过了好半会,只听那松山老道一声长叹,从口中吐出一口长气,终是缓了过来。 左天赐等人见了,心中均是一阵欣慰,左天赐道:“师父,您老人家没事了就好。您暂且在此歇息,看徒儿为您报仇。” 林长剑等三人也是齐声应和:“嗯,大师兄,我们四人一起上,就不信不能为师父报仇。”皆是义愤填膺,纷纷拔出了长剑。 “且慢!”松山老道忽是喝道,望着他四人,道:“徒儿们休要送死。。。。。。你们不是。。。。。。不是他的对手。。。。。。还不快点给我住手。。。。。。” 左天赐等人听了,稍有迟疑,均是对视一望,当即愣在那儿。 左天赐道:“师父,您怎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就算我们不是对手,也要放手一搏。否则,您叫我点苍派颜面何在。。。。。。” 早被松山老道挥手打断,望了他们一眼,摇头道:“此事师父心中有数。。。。。。你们休要再说。徒儿们,你们过来,扶为师起来。。。。。。我们这就离开这里。。。。。。” “什么,离开这里?”左天赐等人又是一愣,林长剑问道:“师父,你说离开这里却是何意,难不成是回点苍去?” 松山老道稍作歇息,点了点头:“正是,点苍派今天一败涂地。。。。。。你们难道还嫌不够丢脸吗。。。。。。回去就是最好的局面。。。。。。否则,在此多待一刻。。。。。。便是要多被羞辱一次。。。。。。你们丢的起这个脸。。。。。。为师却是丢不起了。” “可是。。。。。。”左天赐等人心有不甘,还欲再争,却被松山挥手制止,瞪了他们一眼:“怎么,为师的话你们也听了。你们不用多说,为师心意已决,咳咳。。。。。。”说到激动之时,不禁是连咳了几声。 第530章 集合 (上) “可是。。。。。。”左天赐等人心有不甘,还欲再争几句,却被松山挥手制止,瞪了他们一眼,道:“怎么,这些年你们的胆子越来越大了,竟连为师的话也不听了。徒儿们休要多说,为师心意已决,咳咳。。。。。。”说到激动之时,不禁是连咳了几声。 “师父!”左天赐等人虽是不甘却也无奈,但见松山心意已决,只好点了点头,低头不再说话。 松山老道休息了片刻,起身朝灭绝师太缓缓走去,来至跟前,拱手作揖,道:“师太,今日点苍派另有要事需立即回去处理,这里的事就交给师太您了,我们就此别过。” 点苍派今日颜面全失,作为一派掌门,更是无脸再待下去,松山老道只恨不得有个地洞好钻进去,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灭绝师太心中岂不明白,朝他回礼,道:“松山师兄不必客气,既然贵派有事那便回去就是,贫尼不才,这里我自会处理,无需松山师兄操劳。” 松山老道微微点头,略有沉思,道:“嗯,此次来中原本欲为武林出点力,谁知道。。。。。。” 摇了摇头,又道:“此事事关重大,以师太之能定然担起重任重创魔教,这一点贫道一点也不怀疑。只是我贸然离去,会不会被其他门派所看不起,而说三道四,毁我点苍。。。。。。” 灭绝师太挥手道:“松山师兄放心,此事贫尼自会向其他四派的掌门解释,谅他们在了解了这其中的缘由后,必会谅解松山师兄的决定。 “所以,松山师兄切勿惦记,只管放心回去。只是这一路上路途遥远又颠簸难行,师兄有伤在身,还需小心谨慎,缓缓而回。切勿操之过急,以免过于劳累,而导致伤势加重。” 松山老道听了,颇是感激,点头道:“嗯,多谢师太关心。如此,这里就麻烦师太了,贫道这便告辞。” 与灭绝师太躬身告别,随后,在左天赐等人的扶持下,一行人缓缓出了客栈。 等松山老道走后,灭绝师太来至姬丹前,与其作揖,道:“阁下掌力非凡,贫尼佩服,在下峨眉灭绝,请教阁下尊姓大名。” 姬丹抱拳回礼,道:“不敢,在下姬丹,原来是峨眉掌门亲临,久仰。” 施礼完毕,转身对柳忆道:“忆儿,我们走,这里没什么事了。”上前扶着柳忆,正欲离开。 刚走了两步,却听灭绝师太在背后道:“等一下,我看这位柳施主伤势不轻,我这里有峨眉疗伤圣药天香断续膏,姬施主若是不嫌弃的话,贫尼愿送上一盒,以谢刚才柳施主对我峨眉仗义之举。” 只是她话音刚落,客栈中顿时哗然一片,便听有人道:“天香断续膏可是好东西,江湖上可遇不可求,灭绝师太动不动就要送上一盒,看来这两位也非一般人呀。” “嗯,那天香断续膏乃是用一百零八种珍贵的药材所精炼而成,不要说一盒了,就是一颗也是价值不菲,十分难得呀。”均是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姬丹停住了脚步,回头微微一笑,道:“那天香断续膏乃武林中难得一见的疗伤圣药,当年郭襄女侠与一灯大师有缘相识,并得到其师弟天竺神僧的赐药,这天香断续膏大概便是那时所赠而来。 “今日我与师太仅萍水相逢,便欲赐如此贵重的药材,足见师太为人大气,确是豪爽过人。不过,忆儿伤势已无大碍,用不上这名贵的药材。多谢师太关心,若是无事,我们这便告辞。”婉然谢绝了其好意,随后,扶着柳忆慢慢朝楼上走去。 顿时,那客栈中又是一阵哄闹,众人均是在一旁指指点点,小声议论。 “哼,这人好生无礼,师父特将好药送他,却是毫不领情,真是不识抬举。”周芷若气呼呼说道,朝灭绝师太望去,却见其凝神不语,似有所思。 不禁好奇,问道:“师父,你好像有什么心思,可是因为那人之故?” 灭绝师太愣了片刻,才似缓过神来,道:“嗯,此人不仅武功高强,而且见识非同一般,绝非寻常人物。江湖中能人异士众多,为师却也想不起来江湖上有这么一号人物。 “此次六大派围剿光明顶,虽说优势极大,却也难保不出现意外而导致前功尽废。若是能得到此人相助,那我们六大派可以说是万无一失,胜利确保无忧了。” 第531章 集合 (下) 周芷茹听了,摇头道:“师父的想法虽好,但此事只怕不易。先前师父一番好意,俱是被他推了个干净,似乎并不领情。就说其刚才的举止,对我们爱理不理的,师父想要他加入我们六大派,只怕是一厢情愿,自找苦吃。” 她所说也无不道理,灭绝师太听了默不作声,陷入了沉思当中。 此时,经过这一阵折腾,那天色也渐渐黑了下来。客栈中除了峨眉派一行人员外,再别无其他门派中人。 众人眼见再无热闹可看,早有散伙之意,于是散的散,走的走,各自离去。随着众人的离去,客栈中很快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灭绝师太不觉有些疲倦,于是叫周芷若在客栈中订了几个房间,随后与众峨眉弟子回房歇息。 峨眉弟子一行人众多,约有二三十余人。除灭绝师太单独住一间房外,其余的弟子或是二三个一间,或是三四个一间。而那青年男子则是另外安排了一间小房,独自一人歇息。 到了第二日,灭绝师太等峨眉弟子早早醒来,众人稍作整顿后,一起前往柜台结账。 那掌柜却是个热心人,但见了灭绝师太等人,又是陪笑又是躬身,甚是热情无比。一番絮叨后,不仅少收了其住宿的银子,而且还叫伙计送来一些早点,供大家品尝。 灭绝师太本欲拒绝,但见天色尚早,其他四派俱未到齐。于是也不再推辞,在谢了掌柜后,与众弟子一起坐下,在客栈中边吃边等。 那年轻男子却也坐在一旁,也许是昨天的事情叫他有所顾忌,所以并没有和那些峨眉女弟子坐在一块,而是独自一人坐了一张桌子。 虽是如此,其一双眼睛却不时的东张西望,偷偷朝周芷若望去。但每次都只是看上一眼,便急急将眼神收回,好似生怕被别人发现。 周芷若自是不知,与峨眉众弟子坐在一块,边吃边聊。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便见华山派鲜于通率了二十余名弟子赶至客栈。灭绝师太亲自起身迎上,上前与鲜于通打了个招呼,两人一番行礼作揖,随即坐下。 只是他两人这边刚刚坐下,就听那客栈门外马蹄声阵阵,随着一声声喝叫传来,不一会儿,就见有数十人风尘仆仆而来, 为首却是一男一女,男的长眉尖嘴,面带威仪;女的则是细眉白面,杏眼高额,两人并排而进,并无前后。其旁边站着一弟子,手持一面杏黄大旗,上面写着“昆仑”两字。 灭绝师太与鲜于通却是认识,那男的正是昆仑掌门何太冲,女子则是其夫人斑淑娴。上前与他夫妻两人打了个招呼,随后一起坐下。 他四人作为四派掌门,平时极少见面,今日相聚一起,自是畅所欲言有说不完的话。灭绝师太为人沉稳,话语不多,偶尔间出几声外,大多时候都是沉默不语,倾听为主。 鲜于通性子老练,脸上随时带着微笑,话语虽不多,但却是附和连连,点头不止。无论对错,也不反驳,笑脸陪同,一副老谋深算的样子。 四大掌门当中以何太冲夫妻两人话语最多,其间抑扬顿挫,笑声不断。 不仅如此,此番前来,他两人均是一身华丽服饰,精心装扮了一番。尤其是斑淑娴,面涂脂色,口红如血,宛如正准备出嫁的少女,甚是光彩夺目。 他五人聊了约半个时辰,那客栈外又是走进数十人,一个个身穿道袍,头戴纶巾,腰间均配着长剑。 当头一少年,身材挺拔,英俊不凡,周身衣带随风飘逸,甚是潇洒。紧随而后的则是七名中年道士,均是仪表堂堂,相貌不俗,脸上透入着一丝威信。 “原来是武当派到了。”四大掌门早已瞧见,纷纷起身相迎。 那七人却是武当七侠,为首一人正是七侠之首的宋远桥,而那位年轻弟子则是其儿子宋青书,武艺高强,年轻有为,乃武当第三代弟子中的佼佼者。 众人相互打了个招呼,于是一块坐下。宋青书则领着数十名武当弟子,站在了七侠的身后。但见整整齐齐站了一排,个个挺胸直身,甚是威风凛凛。 何太冲见了,连连点头赞道:“嗯,武当派果然气势非凡。宋少侠英姿挺拔,气宇轩昂,看来武当派后续有人了。” 宋远桥摆手笑道:“不敢,何掌门过奖,不过,今日武当实为围剿光明顶一事前来,至于其他的暂且放置一旁,我们还是谈谈正事要紧。” 宋远桥作为武当七侠之首,品行端正,在江湖上素有威名。一番话下来,众人均是暗自佩服,连连点头。 灭绝师太听了,点头道:“江湖上人言宋大侠品行端正,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贫尼佩服。 第532章 攻打光明顶 (上) 灭绝师太听了,点头道:“江湖上人言宋大侠行事稳重品行端正,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武当有宋大侠这样的人住持正义,却也是上天垂赐,实乃武林之幸也。” 宋远桥回礼道:“不敢,峨眉灭绝师太一身武功通天彻地,在江湖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威名甚响。宋某低贱卑微又岂敢与师太相比,师太之言实在是过誉了。”一句话不卑不亢,甚是谦虚礼让。 众人见了心中更是赞叹,便在这时,客栈外又是陆续进来十余人。个个身披麻衣,手提大刀,为首五人样貌不俗,皆是白眉长须,面色红润,一看就知道绝非等闲之人。 那五人朝客栈中望去,瞥眼之处已是瞧见宋远桥等人,不禁对视一望,微微点头,快速奔了过去。 宋远桥等人早已看见,均是脸色微变,急忙起身迎了上去。 碰在一处,宋远桥拱手道:“原来是崆峒五老,我等不知各位驾到,有失远迎,还请见谅。” 那五人正是崆峒五老,闻听此言,脸上一笑,均是躬身施礼,齐声说道:“不敢,见过各位掌门。崆峒派这次不请自来,还请众位不要见怪。” 原来,中原六大派本是指少林,武当,峨眉,华山,昆仑,点苍六派。崆峒虽在武林中名头甚响,却并不属于六派之一。 此次,六大派围剿光明顶,并没有邀请崆峒派。而崆峒五老不请自来,众人自是难免有些意外。 宋远桥等人听了,相互对视一望,均是面带疑色。 过了片刻,只听鲜于通问道:“哦?素闻崆峒派远在崆峒山,极少在江湖上露面,但不知今日崆峒五老前来却是为了何事?” 崆峒五老对视一望,微微一笑,走出一人,朝众人拱手道:“好说,崆峒派此次不请自来而是受了少林方丈之托,特来协助各位掌门围剿光明顶。” 说话之人乃崆峒五老之一的唐文亮,众人却也认识。 何太冲听了脸上更是一惊,道:“什么,唐老的意思是,你们崆峒派是受少林方丈之托,前来与我们汇合?那少林派的人呢,难道他们不来了吗?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唐文亮顿了顿,笑道:“哦,事情是这样的,大约在半月前,少林方丈托人送来一封书信,说少林因有事在身,故无法前来与众人汇合。为此,特叫我崆峒代替少林前来,以协助大家一起攻打光明顶。 “只因事情紧急,少林来不及通知各位掌门,于是写了一封书信,让我等带来。至于这其中的缘由,书信中均有说明,还请各位掌门过目。” 说罢,从怀中取了一封书信,交给了众人。 宋远桥等人接过书信,看罢良久,不禁是唏嘘不已,叹息不止。 原来,那书信正是少林方丈所写,信中虽言明少林因有事不能前来,却并未具体说明究竟何事。 此次六派围剿光明顶可以说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大事,各大掌门都是十分地重视,不敢有半点的松懈。为此,精心准备了数月,就为等这一天的到来。 而眼下五大门派都准时赴约,唯独少林一派不到,无论是从哪方面去想,都是令人不能信服。由此可想,少林一定是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否则,以少林之威名,绝不可能无故失约。 何太冲叹道:“少林派一直都是武林的泰山北斗,此次围剿光明顶,我等本以少林马首是瞻。这下可好,少林方丈没来我等岂非群龙无首,这可怎么办?” 灭绝师太道:“少林武当一向齐名江湖,此次少林方丈虽然没来,可由武当宋大侠代替。相信以宋大侠的才能,必能领导我等攻破光明顶,不知大家意见如何?” 众人听她言之有理,均是默默点头,算是认可。 “不可!”宋远桥挥手急道,望着众人道:“宋某才疏学浅,岂敢担当此重任,我看师太武功盖世,且沉稳冷静,却是领导的最佳人选。今日之事还请师太住持,除此之外,无论是谁只怕不能服众。” 他此番言语虽是推辞,但事实上确也是如此,当今武林中,除了武当名宿张三丰外,就只有峨眉的灭绝师太辈分最高。 众人听了均觉有理,纷纷相望对视,一时间,犹豫不决,久久不能决断。 过了好一会儿,忽听灭绝师太道:“各位掌门,现在时间紧迫,由不得我们考虑许多。宋大侠德高望重,我等俱是佩服,还请宋大侠切勿推辞,以免耽误了大事。” 第533章 攻打光明顶 (下) “这。。。。。。”宋远桥迟疑了片刻,道:“也罢,既然如此,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多谢各位掌门信任,宋某就当仁不让了。”当即与众人一起坐下,共同商议如何攻打光明顶一事。 那年轻男子却也在一旁倾听,但见五大派掌门各抒已见,发表自己的看法,或是朗声大喝,或是窃窃私语,各自讨论不休,不禁是微微摇头,脸色稍有不满。 周芷茹早在一旁看见,凑上前对他道:“这位小兄弟,你我在半路上遇见也算是有缘,等会六大派攻打光明顶,到时一定是危险异常。我看你就不必跟着一起去了,免得伤了你的性命。” 她昨日与其眼神对视,只觉似曾相似,好像在哪里见过,虽一时之间想不起来,心中却是倍感亲切。此时有意阻止其上山,也是出自一片好心。 那年轻男子听了,却是连连摇头,用手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五大掌门,双手上下一顿乱舞,口中“喔喔”说个不停。 周芷茹见了,顿时明白,道:“你是说要根我们一起去?这恐怕不妥,此次上山不比寻常,不仅山路难行,而且凶险万分,只怕一不小心就要丢了性命。我见你年纪甚轻,正值花样年华,所以还是不要去的好。” 那年轻男子听了,又是一阵摇头。伸开双手,一会儿指着周芷茹,一会儿在胸前来回的摇摆,好像在说只要能与周芷茹在一起,纵是危险万分,自己什么也不怕。 周芷茹见了,却是苦笑不止,本欲再劝说几句,但觉对方眼神有异。其中透入着一丝关怀和爱慕,不禁是慌了心神,急道:“好。。。。。。好,也罢,既然如此,你想去便去好了。”丢下一句话后,便匆匆离去。 此时,那边五大掌门似乎已达成了共识,俱是点头起身,离开了座位。 宋远桥拱手对众人道:“各位掌门,此去凶险万分,等会大伙一定要齐心协力,共同对敌,如此,光明顶可破也。事不宜迟,我们这便出发。” 其余几人附声应和,随即各自回到座位对门下弟子细细交代了一番。稍作整顿后,五大掌门领着门下弟子,纷纷出了客栈,踏大路直奔光明顶。 那五大派弟子众多,此时踏大路而行,风景自是不俗。便见一路上旌旗飘扬,服装各异,刀剑亮眼,浩浩荡荡,好似千军万马,尘烟滚滚,甚是壮观。 大约行了三个时辰,六大派的大队人马已是来到了光明顶山脚之下。 宋远桥命令大队暂时停止前行,自己独自一人瞪高处观看,只看了好一会儿,脸色微微一变。 来至众人前,道:“各位掌门,这光明顶地势凶险,果然易守难攻,我等需小心谨慎,切勿鲁莽行事,以防中了敌人的暗算。” 灭绝师太等人俱是点头,依照此言吩咐下去,众弟子听了连连点头,不敢大意。 原来,明教在江湖上名头甚响,教中除了四大护法武功高强外,还有无坚不摧的五行旗阵。六大派中人俱是知晓,是以俱是有所准备,并不敢掉以轻心。 当即,将六大派弟子分为三队,前队由宋远桥等七侠与华山鲜于通共同指挥,在前长枪开路,直奔山顶。 中队由何太冲两夫妻与崆峒五老指挥,负责支援连接工作,以作后备力量,以防不测。最后一队则由灭绝师太指挥,紧随其后,以防背腹受敌,并负责保证众人的退路。 如此,数百人的队伍紧紧依偎一处,弟子相互靠在一起,缓缓而上。一路上是逢草必砍,逢树必绕,甚是小心翼翼。 行至几里,却并无遇到任何明教中人。鲜于通不禁得意,对宋远桥等七侠道:“明教定是知道我六大派攻上山来,所以早就心惊胆跳,各自逃命去了。看来我们六大派这次又将立下盖世奇功,不知道有多少江湖英雄要羡慕我们呢。” 话音刚落,忽听那山中“咚咚。”连续传来数声炮响,犹如在耳边炸开,甚是震耳欲聋。众人正纳闷之时,便听山林中一片呐喊,接着涌出无数人影,个个手持刀剑,喊杀阵阵,从两旁杀来。 宋远桥似早有准备,镇定自如,挥剑呐喊,领着众人迎了上去。顿时,双方混战一块,便见人来人往,刀剑闪耀,直打得“乒乒乓乓”,碰撞声不断,争斗异常地激烈。 明教参与战斗者约有四五十人之多,个个身穿黄衣,武艺不凡,正是明教巨木旗阵人员。旗主则站立一旁的山石上,手持一面小黄旗在那指挥。 但见其一会上下挥舞,一会儿左右摇晃,手中挥动不止。那些侍卫则随着小旗的晃动跟着移动,时而上下穿梭,时而来回跑动,紧依号令,有序不乱。 第534章 大战 (上) 但见其一会上下挥舞,一会儿左右摇晃,手中挥动不止。那些侍卫则随着小旗的晃动跟着移动。时而上下穿梭,时而来回跑动,紧依号令,有序不乱。虽与六大派交战一处,始终却是保持着队形,丝毫不见半点的混乱。 如此,只打了好一会儿,眼见双方激战多时难分胜负。那旗主却是将小旗高举半空,接连晃了三下,然后将手放下。 那些侍卫见了,俱是脸色微变,再无战意,而是纷纷收了兵器,快速朝后退去。六大派众弟子见他们逃去,不由斗志高涨,俱是高声呐喊,挥舞着刀剑,在后紧紧追杀。 一时间,便见明教之众仓皇而逃,丢旗脱甲,极是狼狈不堪,似乎大势已去。而六大派弟子在后紧追不舍,奋勇冲杀,场面呈现一边倒的趋势。 鲜于通大喜,扬剑高呼:“各位华山弟子,这正是你们建功立业的机会,此时不冲更待何时。杀一个够本,杀两个重赏,不怕死的,都给我冲!”飞身跃出。 他功力深厚,一言既出便立即传遍了整个山野。华山众弟子听了,俱是无比激动,斗志高昂。一时,纷纷应和,争先恐后,奋力冲杀。 那旗主在山间看得清楚,不禁冷笑了一声,将小黄旗取出,在半空中交叉挥舞了两下。只等他动作完毕,其身后侍卫早已领会,于是推的推,丢的丢,将那些巨木,滚石,狼牙棒等东西一并抛出。 顿时,那山岭中响声震天,浓烟滚滚,便见无数的巨大物体从山上滚落下来,快速无比,凶猛异常。 六大派弟子见了,脸色俱是大变,纷纷停住了脚步,抱头回跑。 但哪里来得及,那山林中空间极为有限,纵是跑出数丈也是无济于事。随着滚石,巨木等的落下,当场被砸死数者有十余人,至于伤者更是不计其数,其间惨叫声不断,甚是惨烈。 鲜于通仗着轻功绝顶,迅速夺路而逃,也是他身手敏捷,却是侥幸逃过一劫。纵是如此,但肩膀上仍是被那狼牙棒所砸中,擦破了点皮,鲜血从衣服内渗出。 幸有宋远桥等七侠奋力阻挡,掩护后退,六大派弟子才免遭不幸,安然退回了原位。但经过这一战,六大派众弟子损伤不少,生还者俱是灰心失望,已无先前那般的斗志。 宋远桥等七侠与鲜于通经过商议,决定另出奇谋,由宋远桥等七侠在前引诱,将对方注意力放在七侠身上。而鲜于通则领众弟子从后掩杀,出其不意,给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此计虽是过于冒险,但却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那武当七侠武功高强,自是当仁不让甘愿冒险。当即,众人依计而行,武当七侠仗剑而出,七人站立一排,迅速朝山中冲去。 那旗主在山头看见,不禁眉头微皱,连连摇头。眼见七侠将至,也不犹豫,当即挥动了旗子。不一会儿,那滚石,巨木等尽皆滚出,犹如泰山压顶之势,从上而下掉落,甚是雄壮。 那武当七侠并不畏惧,挺剑挥上,待那巨木滚到,立即展开身法,迅速分开。有的身轻如燕,上下跳跃;有的举剑挥劈,沉着冷静;有的随机应变,或躲或闪。 总之,他七人各施绝技,应付自如,纵是危险万分,却也是有惊无险,并无生命之忧。六派弟子在后瞧见,心下无不暗自喝彩,无形中又激起了斗志。 眼见激战多时,宋远桥忽是回头喝道:“鲜掌门,机会难得,此时不冲更待何时?” 鲜于通听见,微微点头,当即振臂挥舞,对众人道:“大家一起冲!”领着众弟子快速杀出。 一行人便如猛虎扑食一般,势不可挡,或跳或跃,或躲或闪,很快来至对方阵营,与其又混战于一处。 明教之众也不甘示弱,举刀挥剑,纷纷迎上。一时间,山林中喊杀阵阵,双方拼命搏斗,打得不可开交,异常激烈。 此时前来围剿光明顶的六大派弟子俱是各大掌门精挑细选出来的好手,武功自是不弱,人数虽比不上明教,却是以一敌十,毫不畏惧。交战中,往往交手不到一回合,便能击杀敌人而胜出。 尤其是宋远桥之子宋青书,更是技高一筹。手握一把真武宝剑,踏着七星步法,在人群中来去自如,身手颇是了得。不到一刻钟的工夫,已是连连斩杀明教数十名好手,令其胆战心寒,纷纷躲避。 第535章 大战 (下) 如此一来,六大派在武当七侠等人的奋力厮杀下,很快就控住了整个局面。明教之众虽在人数占据了优势,但六大派弟子却丝毫不惧,个个以一敌十,奋力厮杀。 双方大战许久,六大派弟子越战越勇,明教之众则伤亡惨重,且战且退。 那旗主见了,心中焦急,带着身旁几名侍卫跃入人群当中,也加入混战,同时命人向山中施放求援信号。 随着“碰碰”两声炮响,从山林中冒出两道亮光直窜上空,在半空之中炸开,顿时,将整个天空照得异常明亮。 眼见双方又战了好一会儿,忽听那山中“咚咚。”一阵炮响,接着从林中涌出许多的人来。 约有数百人,密密麻麻一片,所着衣服颜色各异,有黑的,白的,红的,绿的,四下里一起冲出,杀入了阵营当中。显然,明教五行旗俱已杀到,此时五旗合一,自是杀伤力猛增,比先前不知道厉害了多少。 这样一来,双方局面顿时又发生了改变。随着五行旗的汇合,明教立即扭转了先前不利的局面,并仗着人数上的优势,将那些六大派弟子团团围住,拼命厮杀。 六大派弟子纵是不惧,但终究寡不敌众,很快就处于劣势。武当七侠纵是武功不弱,与之拼死抵抗,却也是杯水车薪无济于事,根本无法阻止对方势如破竹的攻势。 一时间,六大派弟子伤亡惨重,战况极其不利。无奈中,宋远桥只好率了众人边打边退,但想突出明教包围却是难事。 那崆峒五老与何太冲在后早已瞧见,并不敢耽误,急率了弟子上前救助。明教之人但见六大派援军杀到,却不慌张,而是兵分两路,各自散开。又将昆仑派,崆峒派围在其中,随即双方展开恶战,直杀得天昏地暗,血流成河,惨不忍睹。 峨眉灭绝师太在后断路,情况并不比宋远桥等人好许多,相反的是,一行人走在深山之中,也常常遇到各种忽如其来的偷袭,并且凶险之极,让人防不慎防。 有时候,一行人走得好好的,莫名就从旁边山林中射出一只长箭来。那些女弟子中若是反应及时纵是不惧,尚能轻松躲过;但若是有半分的怠慢,只怕性命不保,或者是连皮带肉一脑子削没,立即便毁了面容。 还有更为可恶的是,明教之人对女子甚为了解,因此,常常会有一些小蛇,蜘蛛等小动物从林中飞出,落在那些女弟子的身上。于是,尖叫声迭起,远远传去,在那山中绕音不断,久久不能散去。 不仅如此,那明教之人有时候也会忽然从草丛中杀出,冲入人群中胡乱砍上几刀,随后又快速离去。 总之,那明教之人在暗,峨眉众弟子在明,纵是小心谨慎,也难免有所疏忽,终有倒霉的时候,因而导致小伤不断。 灭绝师太武功高强且江湖阅历老道,对于明教这种小打小闹的行为自是不屑。倒是其门下的女弟子,个个本是纯洁清白的少女,哪里见识过如此卑鄙的行为,纷纷是哀声载道,吃尽了苦头。 周芷茹武功虽在众女弟子中最高,却也饱受折磨,险些因此受伤。好在每遇到危险时,那年轻男子总会及时挡在其前,为她挡风遮雨,消灾去难。 有时候明明对方一剑砍到,却也不知道为何,他脚下忽是一滑,身子便朝一边倒去,因此巧妙的躲了过去。 这样的怪事很多,几乎只要有危险,他总能逢凶化吉,安然度过,并不因此受到半点的伤害。最为奇特的是,那些小蛇,蜘蛛等小虫似乎对他畏惧三分,远远的躲开,并不敢靠近其半分。 至于这种现象,周芷茹却也没有多想,她只道是青年男子衣裳破旧且久未洗刷,故而导致身上的味道太浓,以至于那些毒虫也嫌其臭,故而远远的躲开。 但这一切却是叫灭绝师太暗自变色并为之一振,尤其是他屡次跌倒并巧妙躲过危险的一刻,纵是灭绝师太沉着稳重,也不禁是眉头微皱,脸上略显吃惊之色。 虽是如此,灭绝师太却并不点破,而是佯装无事,领着众弟子继续往前走。走至半山间,便见宋远桥等人被明教围住,于是加快了脚步,快速奔去。 不一会儿,已是奔至跟前,当下一声大喝了一声:“倚天剑!” 早有周芷若将剑递上,灭绝师太接过宝剑,二话不说,提剑冲入了人群当中。众女弟子也不怠慢,纷纷拔剑迎敌,加入了混战。 灭绝师太手提一把倚天剑,此关键时刻,再无犹豫,挥洒开来,威力自是不可小视。便见一道剑光绕体,在人群中横冲直撞,所到之处,无不断金碎银,厉害非常。 第536章 比斗 (上) 灭绝师太手提一把倚天剑,此关键时刻,更无犹豫,一招一剑挥洒开来,威力自是不可小视。 便见其周身有一道剑光绕体,在人群中横冲直撞,煞是耀眼。所到之处,无不斩金断铁,厉害非常。明教之众见了,无不胆战心惊,纷纷退后,以避锋芒。 片刻工夫下来,明教之众伤亡惨重,那地上到处都是一些断臂残肢,血肉横飞,现场一片狼藉,甚是惨不忍睹。 宋远桥等人看得清楚,无不暗自点头,连连赞叹,不由斗志高涨,奋力厮杀。 他七人本是张三丰门下的弟子,武功高强,且江湖地位不低,可以说是当今武林中数一数二的人物。 此时率众攻打光明顶,七侠自敢身上责任重大,是以不敢不尽全力。每次冲锋陷阵,均是带头在前,奋力拼杀,直杀得明教之众战战兢兢,不敢直视。 虽是如此,但那明教之众并不因此气馁,仍是士气高涨,与六大派混战一块。一时间,双方激战异常,打得甚是难解难分。 其间,明教五行旗阵齐出,或是山石滚木,或是硝石明火,或是绿水浓烟,或是地道暗格,奇门遁甲无奇不有,几乎包罗万象,厉害异常。 六大派弟子纵是早有所闻,却也是防不胜防,终是难挡这突如其来的攻击,纷纷中招。便听那山中惨叫声不断,受伤倒地者不计其数。 双方激战许久,各自损伤过半,但五大掌门毫发无伤,因此,六派整体实力仍在明教之上。 且灭绝师太与宋远桥等七侠联合一处,实力更是恐怖之至,可谓“遇佛杀佛,逢祖杀祖。”直杀得明教之众心惊胆跳,战心全无,纷纷逃窜。 经过一番苦战,六派终是杀出了一条血路,直奔光明顶而来。 明教白眉鹰王在山上早得消息,当即命五散人率众人在门口抵御,自己则与青翼蝠王韦一笑镇守大殿指挥作战。 等一切准备就绪,那六大派已是打至大殿门外。五散人当即率众奋力抵抗,但此时六大派气势正旺,一路冲杀如入无人之境。明教之众不敢正视其锋芒,只能是边打边朝大殿中退去。 到了大殿门口,六大派百余人齐冲而进,将明教之众杀得败退连连。眼见明教一败涂地,退无可退,忽听大殿中有人喝道:“住手!六派掌门何在,老夫有一言相劝。” 声如洪钟,余音绕梁,那人却正是白眉鹰王殷天正,一下子就将现场所有人都愣住。 随着话音刚落,双方纷纷停止了打斗,各自退后数步,屹立一旁。 不一会儿,只见宋远桥走出一步,抱拳道:“在下武当宋远桥,今日得见白眉鹰王一面,实在是荣幸之至。但不知鹰王有何言相劝,我等愿闻其详。” 殷天正上前还礼,道:“原来是宋大侠,久仰。素闻武当乃武林中的泰山北斗,甚受众人的敬仰。我明教虽非什么名门正派,却也行得正坐得端,自认并无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 “今贵派却联合五派,不分青红皂白对我明教群而攻之,敢问阁下这是何道理?何况,我明教与各位并无交往,你等如此大张旗鼓上门讨伐,于情于理之中,这似乎都有些不合江湖道义。” 话音刚落,忽听一旁有人笑道:“笑话,你明教乃邪门歪教,仗着人多势众屡次在江湖上跳起事端滋扰民众。我六大派为维护武林正义,今日合力围剿也算是替天行道为民除害,又有何不可?” 说话之人却是何太冲,一只手捻着一小撮胡须,冷眼笑道。 殷天正听了稍稍一愣,顺声望去,点头道:“哦,原来是昆仑何掌门,久仰。敢问何掌门,你说我明教屡挑事端教并滋扰民众,不知这话从何说起?” 何太冲冷冷道:“哼,怎么不是,中原本是一片太平乐世,百姓安家乐业生活清静。但你明教不识好歹却屡次与朝廷作对,以至于祸事不断,战事连连,导致百姓流离失所,无家可归。 “偌大的锦绣中华也因此变得满目苍夷,不堪回首。不仅如此,由于常年战争使得政局不稳,庙堂上下一片混乱,江湖里外民不聊生,人人居安思危无心安定,这所有的一切难道不都是你们所造成的吗。” 斑淑娴听了,在旁点头也道:“不错,夫君所言极是。想我昆仑派乃上古圣地,每日前来学艺的弟子络绎不绝,热闹非凡。但自战事起后,这种情况就变了,每日学艺之人不足十人。 第537章 比斗 (下) “我昆仑派虽是世外之地,对金钱视如粪土,但山中开支颇大,也需要有收入来维持。若是如此长久下去,不说基本的开支了,只怕连吃饭都成问题。之所以造成这个局面,还不都是你明教所赐。。。。。。” “哈哈。。。。。。好的很。”便听一人大声笑道,从大殿中忽是有一人快速奔出。不等众人反应,已是来至斑淑娴旁,便听“啪啪。”两声脆响,斑淑娴的脸上顿时起了五条手指印。 众人皆是大惊,斑淑娴更是吃惊不小,摸着自己的双脸,望着那人道:“你。。。。。。”显得极是惊讶无比,一双眼睛瞪得老大,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人却并不理会,冷笑了一声,也不见脚下移动,身子忽是一晃,又从众人眼前消失。 这只在刹那之间,众人便见一条青影从眼前飞速滑过,疾速如飞,快速闪电。直到目光停住,才见那殷天正身旁多了一个人,却正是青翼蝠王韦一笑。 呵呵一笑,道:“好一对狠毒夫妻,果然是夫唱妇随令人羡慕,何掌门有如此贤妻,也难怪有今天这个地位了。韦某自视没有这个魅力,自叹不如。” 却是一语戳到其痛点,何太冲两夫妻听了,不由脸色一红,低下了半个头。 原来,何太冲未成为掌门人之前,本是昆仑派众弟子中一名毫不起眼的护法。其地位低下且武功一般,若是论能力论资历他都不可能获得掌门人的位置。 那斑淑娴作为昆仑派中不多的女弟子,因嘴巴甜蜜,样貌美艳,甚是得到老掌门人的喜爱和信任。也不知道为什么,何太冲竟是得到了她的垂青,并由此打起掌门人的主意。 于是,在斑淑娴的帮助下,何太冲终是获得了老掌门的信任,如愿以偿的坐上了其位子。这本是一件很荣幸的事,但听说在整个过程中,他两人手段残忍,迫害同门,坏事做绝,才一步一步胜出。 最后虽是取得了胜利,但却并不光彩,反倒是内疚不已倍受同门指责,因此,何太冲从不愿提起此事。 今日韦一笑旧事重提,一番冷嘲热讽,无疑是在众人面前揭其老底,令何太冲两夫妻顿觉脸面无光,不禁羞愧难当。一时间,他两人当场愣在那儿,有些不知所措。 “哈哈。。。。。。”忽听一人大笑,从人群中站出,指着韦一笑道:“阁下好一张利嘴,不过今日之事非口舌之争,你明教灭亡就在眼前,就算你说得天花乱坠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五指一伸,一招“虎口掏心”快速抓去。 韦一笑却是认得那人,呵呵一笑:“我道是谁,原来是华山派鲜掌门。这可是当真怪了,华山派不是一贯使剑的吗,怎么今日却改成了用爪,这难道是掌门所为?” 他话中有话,说到那个“爪”时,却是故意提高了音量,意在讽刺鲜于通身为一派掌门,却不懂礼义廉耻。鄙笑之际,身子一晃,早已离去了数尺。 这一下更是激起了鲜于通的怒气,不禁大喝了一声,猛地扑去。眼见一抓不中,急纵身赶上,双手出招,连连抓去,招招狠毒,迅速无比。 他速度虽快,但韦一笑比他更快。但见其腿脚灵敏,身姿如猿,步伐轻盈,一来一去中潇洒自如,犹如孩童玩乐一般,甚是轻松自在。 任鲜于通速度再快,却始终无法触及韦一笑的半点衣角。数十招下来,不由累得气喘吁吁,动作也远不如先前那般迅猛有力。 宋远桥看罢多时,忽是开口道:“鲜掌门,对方轻功甚高,你又何必白白浪费体力,不如暂且住手,回来再做商议。” 鲜于通早有此意,当即喝道:“韦一笑,这次暂且放过你,等会再叫你尝尝我华山剑法的厉害。”收了招式,急朝后退去。 韦一笑并不追赶,乐道:“嗯,如此甚好,久闻华山剑法天下无双,我韦一笑倒想领教一二。”转身也返回了原位。 过了一会儿,宋远桥踏前一步,道:“久闻青翼蝠王韦一笑轻功绝顶盖世无双,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白眉鹰王鹰爪功夫天下第一,自然也绝非浪得虚名之辈。 “不过今日我六大派至此也绝不会中途而回,两位纵是武功盖世,也绝无法改变我们剿灭明教的决心。看在两位都是一代宗师的份上,我也不想做得太绝,不如我们来场公平的比试,以定输赢如何?” 白眉鹰王殷天正听了,点头道:“嗯,宋大侠果然处事公正,但不知道如何比试?” 宋远桥道:“今日你我相逢,明教可以说是危在旦夕,鹰王若想让我们退去,除非以一人之力打败我六派所有高手。如此方能使我六派信服,我等才心甘情愿退去。 第538章 初露锋芒 (上) 宋远桥道:“今日你我狭路相逢,明教可以说是危在旦夕,生死只在一线之间。鹰王若想让我们退去,除非以一人之力打败我六派所有高手。如此,方能使我六派信服,我等才心甘情愿退去。 “或者,贵派也可以选择放弃比试,集全教力量与六派拼个你死我活。不过,这显然是个很不明智的选择,因为这样的结局如何就算我不说鹰王心中也应该有数。 “试想困境之兽又岂能斗过精心准备的猎人,到时只怕明教全军覆没不说,就连这好容易建立起来的百年基业恐也将毁于一旦。若真是如此,相信这样的结局鹰王也是绝对不愿意看到的。” 宋远桥知道殷天正功力深厚且武功不低,只怕不在自己之下,若是与其争个鱼死网破,双方很有可能将付出很大的代价。 这是他不愿意看到的,尤其是在六派优势明显的情况下,更是不想滥杀无辜,白白牺牲众多的生命。因此,他才想出这么一个看似公平的办法,意在叫对方认清形势以认输投降,使双方伤亡人数减少到最低。 殷天正听了,并不答话,略有迟疑,陷入了沉思当中。 韦一笑在旁不屑一笑,道:“宋大侠好大的口气,你六大派纵是人多又能怎样,我韦一笑还不是不放在眼里。若是我明教四大护王都在,今日又岂容你等在这里放肆。来,来,来,有本事与我单打独斗,韦一笑若是避而不战就不算好汉。” “笑话,你算哪根葱,岂容你在此大放厥词,简直是不自量力。”便听一人冷笑道,从人群中走出,那人却是何太冲。 几步上前,道:“江湖传言明教高手如云,我看也不过如此。如今明教一败涂地只剩下一些老弱残兵,还敢在这里与正义之师讨价还价,难道就没有一点自知自明。 “宋大侠宅心仁厚,对尔等已经仁至义尽,否则的话,只怕顷刻之间,定要你明教教毁人亡,尸骨无存。殷天正,韦一笑,废话少说,你们究竟敢不敢应战。 “否则的话,我劝你们还是放弃抵抗而束手就擒。如此,我六大派看在你们一代宗师的面上,还可以留你们一个全尸。免得到时自取其辱,死无葬身之地。”言辞严厉,顿时激起了明教之众。 “你。。。。。。”殷天正脾气再好此时脸上也是不禁颤抖,指着何太冲,喝道:“昆仑小辈,何敢如此。好!今日我殷某人不才,愿领教六大派各掌门绝招。”气愤异常,张开五指,就要飞身扑上。 何太冲见了,脸上一笑:“哦,既然如此,那就是明教同意应战了。也罢,何太冲武功虽是低微,却愿打这头阵,只盼能抛砖引玉,还请鹰王不吝赐教。” 伸指轻轻弹去,便听“瞠”的一声脆响,一炳长剑已然出鞘,紧握在手心当中。 喝道:“就让我来领教阁下高招。”“唰,唰,”两下,挥舞而出。 “慢!”眼见双方一触即发,忽见一人从人群中走出,挡在了两人之间。 “两位,请听在下一言,再动手不迟。”那人污面蓬头,却正是与峨眉派一起上山的那位青年男子。 此时,他脸庞尽皆展露,虽是有些污泥涂面,但却五官端正,相貌不俗,甚是仪表堂堂。 殷天正与何太冲皆是一愣,当即收了招式,各自停住。 “你不要命了,还不快些让开。”便在这时,人群中又冲出一人,却是周芷若。 只是她刚走了几步,忽是停下,道:“你。。。。。。你不是被点了哑穴吗,怎么会。。。。。。”满脸的惊讶。 那人对她抱拳道:“难得周姑娘还记得。不错,令师是点了我的哑穴,但这都是几天前的事了,因为,就在昨天我已经恢复正常了。” 周芷若听了,更是不解,正欲再问,却听一人道:“芷若,到现在这还不明白,这位施主武功高强且深藏不露,早已自行解开了穴道。哎,为师纵横江湖多年,想不到竟有人能解开为师的独门指法,这到是让为师也看走了眼呀。” 那人却正是灭绝师太,只是她说话之际,又是摇头又是叹息,在场众人听了无不惊讶连连,均是目瞪口呆,齐齐朝那少年望去。 那青年男子听了,脸上略有歉意,伸手摸着自己的后脑勺,傻笑道:“周姑娘,这其中之事说来话长,等日后有机会我再向你解释。不过,我并非是有意骗你,实在是我有迫不得已的苦衷,所以不得不如此,还请见谅。” 第539章 初露锋芒 (下) 随后,抱拳对何太冲道:“何掌门,此次围剿光明顶你六大派已是占尽了优势,若是再以多欺少欺负一个半百老人,是不是做得有些过分了。在下不才,愿领教何掌门高招,还请赐教。” 何太冲听了,呵呵一笑:“哪来的小子,这里岂是你说话的地方,识相的赶紧给我滚开,若是惹恼了我,顷刻间只怕你小命不保。” 他有意要教训一下那青年男子,说话之际,挥手就是一掌打去。那人早已看见,却似不慌不忙,伸手迎上。随着两只手掌对在一块,就听“碰”的一声,两人身子俱是晃了晃。 “好,果然有些门道。”何太冲脸色微惊,撤了手掌,退后一步。 扬起手中长剑,左手捻了一个剑诀,喝道:“好,既然你不知死活,那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就欲攻去。 “慢!”宋远桥在旁忽是喝住,上前拦在何太冲前,道:“何掌门,请稍安勿躁,容我再说几句。” 何太冲微微点头,收了剑式站立一旁。 宋远桥随即又对那青年男子道:“这位小兄弟,仗义相助本是一件好事,但也要看是在什么时候。明教在江湖上兴风作浪,并屡次挑起事端,我六派此次不惜全力以赴上山围剿,也是为了维护武林正义。 “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但还是希望你识得大体考虑清楚,切勿意气用事而与整个武林过不去。此乃宋某一番肺腑之言,还望小兄弟细细斟酌,切勿辜负我一番好意。” 宋远桥一番话说得甚为诚恳,那青年男子听了当即愣在那儿,嘴角却是不停的颤抖,好似有什么话要说,显得十分地激动。 只过了一会儿,那青年男子才逐渐镇定下来,拱手道:“宋。。。。。。宋大侠,多谢你的好意。只是此事由不得我不管,今日只要有我在,我就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明教灭亡,还请宋大侠见谅。” 宋远桥听了,略感失望,叹道:“也罢,既然如此,我也不再相劝。”转身对殷天正道:“但不知鹰王意下如何,可是愿意让这位小兄弟代替明教出战?” 他在旁观察多时,从殷天正的眼光中不难看出,其与那青年男子并不相识,是以故意试探,想一探其口风。 殷天正听了微微一愣,似犹豫不决。那青年男子见了却是走至其跟前,一把将其双手握住,道:“外。。。。。。鹰王,还请相信我,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殷天正只觉手中多了一物,低头望去,只看了一眼,不禁异常激动,点头道:“嗯,你去,明教此次是否能逃过一劫就看你了。”双眼中透入着一股信心。 那青年男子见了,微微点头:“嗯,那恕我放肆了。”说完,转身来至场中央,对何太冲道:“在下领教何掌门高招,还请赐教。”双脚稍稍分开,卷起了衣袖。 何太冲早等这一刻,冷冷一笑:“废话少说,臭小子,今日就叫你知道我昆仑的厉害。”缓缓抬手,将长剑高举头顶放平,摆了一个剑式。 眼见一场大战在即,在场众人均是纷纷后退,各自站定,在一旁观战。 “看剑!”众人还未站稳身子,何太冲已是快速跃出,一招“长虹贯日”刺向了那青年男子的胸膛。 “来得好!”那男子却是不惧,迈开脚步,笑脸迎去。待到相近之时,却是挥掌拍出,将那长剑打歪。便在这瞬间,两人擦身而过,各自冲出去数尺。 “好剑法!” “好掌法!” 便听大殿中一阵哄动,人群中响起一片喝彩。 那些说剑法好的自是六大派弟子,不时鼓掌连连好不得意,尤其是那些昆仑派弟子,更是眉飞色舞,欢喜异常。而那些说掌法好的自然是明教弟子,此时挥臂高呼,声势却丝毫不比六大派弟子弱。 何太冲一剑不中,急刹住脚步,不等回头,反手一挥,又是一剑快速刺出。 他不愧为一代掌门,武功毕竟有其独到之处,虽不知道对方方位,但只凭着听力,却似双眼看见了一般。听风辨声,如见其身,配合脚下步法,迅速移去。暮然中,便有一道道剑影闪出,快速攻向对方。 那青年男子见了,心中不禁喝彩:“好一个何太冲,果然有些本事,倒也不枉昆仑掌门这个称号。”倒也不慌,沉着冷静小心应付。 他身上并无任何的兵器,只是紧凭一双肉掌与其周旋。便见他时而左闪右躲,时而上下跳跃,虽是一时处于被动,但始终是有惊无险并无性命危险。 偶然间,却也是怪招忽出,不仅出其不意,而且掌力奇大,不时叫何太冲惊出了一声冷汗。转眼间,两人斗了二十余合,打得难解难分。 第540章 两仪剑法 (上) 偶然间,却也是怪招百出,左拍右推。不仅迅速无比,而且掌力奇大,令何太冲措手不及,惊出了一声冷汗。 两人你来我往,转眼间已是交手二十余回合。其中人影穿梭不息,剑光闪烁跳跃不止,掌风呼啸,斗转星移,各自施展绝技,一时斗得甚是精彩。 在场众人多为武术名家,均被他两人的身手所吸引,不禁是暗自赞叹,连连点头。那武当七侠观看已久,也是称赞有加,议论纷纷。 莫声谷道:“何掌门号称‘铁琴先生’,不仅精通音律,且一手丹青也早是闻名江湖,世间少有。今日一见,想不到武功却也有独到之处,你看他招招精妙无比,可谓剑法通神呀。” 张松溪点头道:“嗯,我知道昆仑一派擅长轻功和内功,至于其他的功夫虽也不错,但在江湖上并不十分出名。不过,从今天何掌门一套精妙绝伦的剑法来看,江湖传言只怕也是未必可信。” 他两人一番言论引得其他几人点头不止,却是来了兴致,争相欲表达自己的意见。 只听殷梨亭接着道:“嗯,若是论剑法,当世难有比我武当太极剑法再玄妙的。依我来看,昆仑剑法虽是略逊一筹,却也是境界极高,达到了一定的水准。那少年空手与其对持,只怕难以坚持许久。” 俞莲舟听了,却是摇头否决:“不然,那何掌门剑法虽高,但我看那少年武功却也不可小视。且不说何掌门手持宝剑已是占了便宜,其一套剑法至今已使用大半,却仍是无法取胜。 “可见那少年武功之高,并不在何掌门之下。尤其是其一双肉掌,奇招百出,且掌风雄厚,这份功力只怕不在当世任何高手之下,若是要说其不敌何掌门,这话说得未免有些过早。” 他几人各抒已见,一时争论不休,各有看法。旁边宋远桥则是低头沉思,一语不发。 俞莲舟好奇,不禁问道:“师兄,我见你似有所思,像是有什么心思,但不知你对此有何看法?” 宋远桥略有迟疑,缓过神来,道:“俞师弟,你刚才分析却是不错,我也表示赞同。可是我总觉得这其中有些地方不对,你不妨再仔细看看,有没有发觉那少年的招式好像在哪里看过,是不是觉得有些眼熟呢?” 俞莲舟听了,不禁一愣,翘首望去,只看了片刻,却是惊道:“嗯,师兄言之有理,那少年所使招式柔中带刚,刚柔并济,好像正是我武当三十六功功法。奇怪,他年纪轻轻,怎会我武当派的功夫。” 其余几人听了,均是吃了一惊,纷纷望去。看罢许久,均是对视互望,脸色大变。 张松溪道:“不错,不是师兄提起,我等还未注意这些。就拿刚才的那一招来说,那少年所使用的‘金鸡点食’,正是我武当入门的基本功夫,虽然有些生疏,动作却是一点不差。 “还有他频频使出了‘仙人指路’,‘黄龙探爪’,‘丹凤朝阳’等等,均是我武当的最基本的功夫。不过,从其不断地重复使用可以看过,他好像就知道这么几招,除此之外,就再也不会其他的了。” 俞岱岩点头道:“嗯,我也发现了,看来那少年曾练习过我武当功夫,否则的话,他绝对不可能会这些招式。但是奇怪的是,在我的记忆中,武当似乎没有收过这么一位年轻的弟子呀。” 这一问却是将众人难住,相互一望,均是觉得好奇,各自低头不语,一时陷入了沉思当众。 过了一会儿,宋远桥道:“各位师弟,此事一时半会也不会有什么线索,不如暂且放置一旁,眼下还是以正事为主,切勿被别的事情分心。” 其余几人听了,均是点了点头,将目光重新放在了场中两人的身上。 此时,那少年与何太冲仍是斗得难解难分。只不过,何太冲剑法已是略显凌乱,招式变形,远不如先前那般的利索自然。 而那少年仍是不慌不忙,出手稳重,不戒不燥,甚是沉稳冷静,一副临危不乱的样子。两者相比之下,孰强孰弱,明眼人一眼便能看出,已是毫无悬念。 两人又斗数个回合,何太冲忽是一招“阴阳交错”直取少年前胸。 眼见寒光逝去,长剑直刺少年胸膛,却不妨,那少年挥掌迎上,左右互开,连推两掌,便听“啪啪。”两声,将那长剑震开。 第541章 两仪剑法 (下) 何太冲收剑回身,挺剑又刺,一招“日月同转”,连续几剑从不同角度快速刺出。 他所使剑法乃是昆仑绝学“两仪剑法”,这招“日月同转”本是进攻招式,可在短时间内连续进攻,快速无比,威力惊人。 那少年不敢轻敌,当即展开身法,快速朝后滑去。一连躲过对方三剑,等其剑势减缓,忽停止了脚步,大步跃上。便见一双铁掌齐齐推出,却是将长剑紧紧夹住。 何太冲料不到他有此一招,急将剑身抽回防守,但觉那剑便如生了根似的,任他如何的用力却是纹丝不动,不由心下焦急。 但他毕竟乃一代宗师,武功心智绝非常人可比,情急之下,双脚连续跟着踢出。 他这一招却是有个名堂,叫“无敌鸳鸯腿”,不仅速度奇快,而且力道威猛,乃武林绝学。但凡被踢中者,轻者残废,重者死亡,因此威力极大,不可小视。 那少年见他双腿快速攻到,脸色微变,连忙起脚迎上。但听“啪啪啪”数声响,转眼之间,两人你来我往,如同跳舞一般,脚底下好一阵激斗。 那少年只挡得一二招,便觉对方双腿硬如坚石,双腿阵阵疼痛,甚是不堪忍受。无奈之下,只好松了双掌,身子一跃,快速朝一边闪去。 何太冲见他败走,脸色顿时大喜,不由信心大增,大喝了一声,双手挥剑而上,再次攻去。 那少年却不与其正面交锋,而是尽量回避,边打边退,整个身子不时朝后退去。 “好!”那六派弟子见何太冲反败为胜,皆是欢呼而起,纷纷拍手鼓掌,喝彩不断。一时之间,那大殿中喊声一片,掌声不断,甚是热闹非凡。 鲜于通点头道:“我华山派素以剑法为长,今日若非见识何掌门之剑法,方才知道这山外有山,天外有天,昆仑派的两仪剑法果然是名不虚传呀。” 那崆峒五老在旁纷纷应和,唐文亮道:“久闻昆仑派两仪剑法威力无穷,世间少有能与之匹敌的剑法,我只当是江湖上人的吹嘘。今日一见想不到果真如此,何掌门深藏不露,我等自叹不如。” “嗯,可不是,何掌门琴棋书画无一不通,无一不精,想不到武学上也是大有所为。我等众人也只能是望其项背,远远的不如了。”宗维侠摇头道。 关能点头道:“想我崆峒一派屹立江湖百年,与华山,昆仑等齐名本属不易。今日看来,我崆峒派技艺有限,难以与其他几派并驾齐驱,实在是井底之蛙,只怕叫江湖中人所耻笑了。” 崆峒五老你一句,我一句,将那何太冲夸上了天。斑淑娴在旁听见,不禁眉开眼笑,甚是得意忘形。 莫声谷见了,却是一笑,轻声道:“这斑淑娴着实可笑,自己丈夫几斤几两难道心中就没个数,被华山派和崆峒五老一顿嘲讽却不知,还在这里洋洋自得,实在是可笑之至。” 其余六侠听了,均是好奇,张松溪“哦”了一声,问道:“七弟为何这样说,难道这其中另有蹊跷?还是你看出了什么端倪?” 莫声谷点头笑道:“各位师兄,何太冲身为一派掌门,自是心高气傲并不将那少年放在眼里。本以为无需费什么工夫,便能轻易将对方打败。但在经过一番对战后,他才知对方武功高深莫测,并不在自己之下。 “若想取胜非使用本门的‘两仪剑法’不可,否则,绝无胜出的可能。但那两仪剑法乃昆仑派的不二绝学,何太冲并不想当着众多掌门人的面轻易使出,以免被其他掌门人所窥视。因而,犹豫不决,迟迟不愿出招。 “然而,当时的情况并不乐观,何太冲若是再不使出两仪剑法,结局是显而易见的。于是在万般无奈之下,其被迫使出了绝招。虽扭转了形势,但两仪剑法的招式也因此尽皆暴露在众人面前。 “六大派表面上齐心协力,其实暗中却是相互防范相互较劲。尤其是华山,昆仑,崆峒三派,更是如此。此时鲜于通与崆峒五老本得来全不费工夫,将那两仪剑法瞧了个一清二楚,岂能不暗自窃喜。 “那斑淑娴乃一女流之辈,又岂知这其中玄奥之处,但听他两派夸奖自己的丈夫,便是早已忘乎所以,岂不是可笑之至。” 宋远桥听了,道:“嗯,七弟才思敏捷,却也分析的头头是道。六大派在江湖上都是名门正派,除少林,武当外,其余几派实力稍弱。因此,彼此间暗自相斗,都想把对方压下去。 “这次我六派合力围剿光明顶,也是为了促进六派感情,改变这种相互争斗的局面。现在看来,此事任重而道远,还需要从长计议,慢慢调解了。” 第542章 正反两仪剑法 (上) “这次我六派集合,一来是合力围剿光明顶,为武林除害,二来也是为了促进六派感情,改变这种相互争斗的局面。现在看来,此事任重而道远,还需要从长计议,慢慢调解了。” 俞莲舟点头道:“师兄言之有理,此事虽是有些棘手,但只要师兄肯出面调解,相信缓解各派之间的紧张气氛并非难事。眼下我们还是以前者为重,至于其他的日后再说。” 其余几人听了均是默不作声,将目光重新投向了场中的两人。 只看了片刻,张松溪喜道:“何掌门大发虎威,明显占了上风,那少年连连败退,只怕很快就能分出胜负。” 事实上也是如此,何太冲凭着两仪剑法扭转了局面,此时信心大增,好似乎换了一人,将那长剑舞开,挥洒自如,轻巧灵活,直逼得那少年不住的后退。 眼看胜利在即,六派中人均是看得热血沸腾,一颗心随之起伏不停,忍不住就要蹦出心口。 可就在关键时刻,场上峰回路转,却是忽然发生了变化。那少年被何太冲逼退了数步,忽是停住了身子,也不知道使了个什么身法,一下子就窜到何太冲跟前,迎面就是挥掌拍去。 何太冲一心追击,却是始料不及,等见对方手掌挥到,想躲已是来不及。急切之下,一招“千斤坠”硬生生将身子缩回,随后就地一躺,顺势朝一旁滚去。 “啊!”便听那大殿中齐齐发出了一阵惊讶之声,六派弟子皆是相互对视,面露诧异之色,半响没有出声。 何太冲从地上站起,环视而望,但觉众人眼神异样,不禁脸上滚烫,低头不语。 他身为一派掌门,竟被一手无寸铁的少年逼得狼狈不堪,众目睽睽之下,自是羞愧难当,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鲜于通与崆峒五老见了,表面上是惊诧不已,实际上却是暗自欢喜。各自捻须偷笑,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 此时,大殿中鸦雀无声,显得异常安静,时间仿佛停止了一般。只过了好一会儿,那明教之众才似反应过来,不禁高声喝彩,欢悦叫好。 “放肆!”在众人的欢笑中,便听一女人喝道,接着有一身影从人群中跃出。 那人身形娇小,却正是斑淑娴,速度很快,几步奔至何太冲旁,关心道:“冲弟,你怎么样,那小子可是伤着你了?” 何太冲见是她,脸上不禁一热,略有尴尬。沉默了好片刻,轻声道:“额。。。。。。没事了,多谢夫人关心。”但一张脸却是涨得通红,双眼不知道往哪里放。 原来,何太冲与斑淑娴虽同为昆仑派中人,但两人之间的年纪却是差上三岁,即斑淑娴大何太冲三岁。因此,斑淑娴一直称其为“冲弟”,并且毫不避嫌,一直到何太冲当上了昆仑派的掌门,仍是习惯这样称呼他。 若在无人之时,斑淑娴这样称呼倒也无事,但此时此刻,与平时毕竟有所不同,何太冲怎么说也是一派掌门,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斑淑娴以“冲弟”称呼何太冲,不免有失大雅,对掌门有失敬之处。 纵是斑淑娴出于一片关心,也是叫何太冲面上挂不住,只觉脸上火辣辣一片,顿觉有些难堪。 果不出其然,人群中顿时有人偷笑,不过那笑声忽隐忽现,像是有人强行忍住,这才没有大声笑出来。 斑淑娴不禁大怒,喝道:“笑什么笑,有这么好笑吗,有本事出来笑,偷偷摸摸的算什么英雄。”只这一声,那笑声顿时从人群中消失,大殿中又恢复了安宁。 斑淑娴甚是得意,回头对何太冲道:“冲弟,我看那小子鬼招数甚多,不如你我夫妻一起上,叫他知道我昆仑派的厉害。” 何太冲正有此意,点头道:“好,就依夫人之言。”两人对视一望,当即一拍即合,挺剑直立,各自摆了个剑招,“唰,唰。”两声响,随后挥剑齐舞,一同攻向那少年。 他两人在昆仑学艺时,时常在一起配合练习,此时挥剑对敌,不禁信心大增。便听斑淑娴喝道:“冲弟,你攻他左边,我攻他右边,叫其左右难顾,看他如何应付。” 两人说话之际,手脚并出,虽是一起出剑,却是动作整齐,丝毫无误,犹如一人使剑,看得众人眼花缭乱。 那少年见了不禁喝了一声:“好!”将双脚移开半寸,稳直了身子,泰然迎接。 第543章 正反两仪剑法 (下) 转眼间,何太冲夫妻挺剑刺到,与那少年又战在了一块。 他两人所使剑法与先前并无不同,只是一个右手持剑,另一个左手拿剑。虽是看似不经意的一个环节,但剑法威力却是奇大,比刚才厉害了何止数倍。 其间两人来回穿梭,但见剑影闪烁,相映交错,如疾风暴雨一般,甚是凶猛。两人上下夹击,左右配合,一番轮攻,直逼得少年连连后退。 在场众人见他夫妻剑法精妙,无不惊诧万分,暗自称赞。 原来,两仪剑法本是昆仑派镇派绝学,只因威力无比博大精深,是以非掌门人不能练习。当年昆仑前几位掌门无不是仰仗此剑法纵横江湖,而闻名天下。 后有上一任掌门何足道天资聪慧,凭着过人的智慧,在原先的剑法上稍作改进,由此增加了剑法的威力,是以称为“正反两仪剑法”,并将其传授给何太冲与斑淑娴夫妻两人。 此时何太冲夫妻为挽回颜面,再也顾不得许多,将剑法一一使出,招招狠毒,并无丝毫的手软。 宋远桥看罢多时,摇头叹道:“当年昆仑派上一代掌门何足道乃是一代高人,自从他挑战少林失败后,便将一生心血全都放在这两仪剑法上。 “也是其天赋极高,经过无数次的改进,才终于悟出了这套‘正反两仪剑法’。其剑法高深莫测,威力无穷,今日一见,果然是精妙绝伦,威力无比呀。” 莫声谷听了,奇道:“哦,竟有这种事?以前我只道那‘两仪剑法’乃昆仑绝学,却不知还有这‘正反两仪剑法’,感情这其中还有什么缘由,还请师兄赐教。” 宋远桥点了点头,接着道:“师弟有所不知,那何足道本是一位才子,精通音律和书画,自称‘昆仑三圣’,‘琴,剑,棋。’三绝,天下第一无人可比,可谓天下奇才。 “后来,他上少林挑战,在山下遇到疯癫的觉远和尚,不想却是败给了他。本来这也没什么,毕竟少林寺中藏龙卧虎高手众多,何足道败在一个疯和尚手里并不见怪。 “但何足道自负才高,这次败在一个疯和尚的手下自是颜面尽失,因此发誓从此后不再涉入中原,而回昆仑潜心研究剑法。到晚年时,终是不负期望,让他创作出这套‘正反两仪剑法’来。” 俞岱岩听了,道:“嗯,当年师父也正值年轻之时,正好跟着觉远和尚修行,亲眼目睹了整个事情的发生。那何足道天赋极高,本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武学奇才,他能创造出如此神奇的剑法来自是再正常不过。” 殷梨亭问道:“哦,请问师兄,何为‘正反两仪剑法’,与那‘两仪剑法’又有何不同之处?” 俞岱岩继续道:“所谓‘正反两仪剑法’顾名思义,其实就是两人一起使用的剑法。使剑者可一男一女,或是夫妻,两人左右持剑,相互配合。 “以阴阳之道为理论,天地之气为基础,行流水之势而任意变化,如日月之间而来回转换。只要配合默契,便能达至人剑合一的地步,方时,无坚不摧,无往不胜。 “所谓‘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如此源源不断,生生不息。其中蕴含着宇宙的无穷力量,威力非同小可,绝非两仪剑法所能比之。” 殷梨亭听了,点头道:“嗯,那何足道果然是一代高人,竟能创出如此惊世骇俗的剑法来。只可惜的是,他的这些徒弟似乎就不争气了。 “堂堂一派掌门竟然与一无名少年久战不下,还几次险些被对方伤着。不仅如此,眼下却是夫妻两人联手,一起对付一个少年,这未免有些过分了。” 张松溪在旁哼道:“不错,他夫妻两人合力对付一个手无寸铁的少年,就算是赢了只怕也是胜之不武,我武当可做不出这样的事来。” 武当七侠在张三丰的教导下,向来以侠义为先,对江湖上不平之事素来看不惯。但听了此言,均是沉默不语,脸上颇有不满之色。 便在这时,就听那大殿中忽是一阵哄动,只听有人喊道:“何掌门,此处不是亲热的地方,你们夫妻要亲热也要等回家后再亲热,怎么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作出如此不雅的事情呢。” 那人话音刚落,便立即又传来一阵哄笑,大殿中一片热闹。 宋远桥等人均是好奇,齐齐望去,只见那何太冲的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道口红。何太冲羞愧难当,一边挥剑拼斗,一边却是伸手不时在脸上猛擦,显得极是狼狈不堪。 原来,他夫妻两人合力战那少年,以一套“正反两仪剑法”占据了优势,直逼的那少年连连后退,根本无还手之力。 第544章 恶斗 (上) 原来,他夫妻两人合力战那少年,以一套“正反两仪剑法”占据了优势,直逼的那少年连连后退,根本无还手之力。 “正反两仪剑法”讲究阴阳协调,只有两者相互配合,才能发挥出最大的威力。何太冲夫妻俩练习多年,早已形成默契,自是运用自如。 此时两人全力以赴,前后夹击,将那少年困在阵中。催动身法,频频出招猛攻,只盼早些结束这场恶斗。 剑光闪耀中,便见何太冲一招“极道回归”攻向少年后心,斑淑娴心下领会,持剑横扫,也同样一招“极道回归”刺向少年的胸口。 他两人一前一后,双剑同时刺到,速度极快,凶险之极。 眼见长剑攻到,那少年即将丧身于何太冲夫妻剑下,便在危机时刻,情况却又发生了变化。但见那少年忽是朝俩人虚晃了一掌,随后迅速冲地而起,高高跃起。 何太冲夫妻俩攻势太快,却是始料不及,一时竟是无法收住脚步。但见寒光一闪,两只利剑迎面刺到,也是他夫妻两人反应及时,大惊之下,迅速收招止步,这才避开了双方的长剑。 尽管如此,但在惯性的作用下,两人还是撞到了一块。于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两人来了一个亲吻式的接触,随着身影分离,何太冲的脸上留下了一个鲜红的嘴唇印。 这很快引来了明教的一片欢呼,那大殿中哄笑声不断,便听有人笑道:“什么铁琴先生,我看就是一个好色之徒,大庭广众之下作出如此恶心之事,真是闻所未闻,简直是恬不知耻。” “嗯,好一对恩爱夫妻,见过不要脸的却没见过如此不要脸的,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里卿卿我我。不如赶紧回家去,任你们如何的亲热也没人管,可别在这里丢人现眼,污了大家的眼睛。” “可不是,以前何先生未当掌门之前,就听说与夫人感情深厚,常在一起行不轨之事。今日一见,方知所言非虚,堂堂一派掌门人,却原来是这种下流货色,可真是丢了昆仑派的脸。若是那何足道泉下有知,还不气得要从棺材中爬出来呀,哈哈。。。。。。” 明教势力分布天下,四海之内皆有教徒,对江湖上的事情自是了如指掌。这几番话语下来,顿时叫那何太冲夫妻俩无地自容,满面羞色,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两人硬着头皮又攻了几剑,斑淑娴忽是跃出阵外,朝人群中挥剑刺去。便听“啊!啊!啊!”数声惨叫,就见明教弟子中有几人中剑,双手捂着胸口,缓缓倒下。 “呵呵。”斑淑娴一声轻笑,冷冷道:“哼,叫你们多嘴,不给你们一点颜色看看,你还当我好欺负,今后我看谁还敢乱说。”话毕,挥剑转身,继续攻向那少年。 明教弟子见她出剑迅猛,且下手狠毒,均是敢怒不敢言,脚下不由一阵移动,纷纷退后了一步。 斑淑娴一击得手,更是得意,与何太冲配合一处,齐齐朝少年攻去。 那少年自与何太冲交手以来,就一直以一双肉掌对战,其掌法独特,且内力不俗。每一掌打出,无不气势磅礴,呼呼作响,大有泰山压顶之势。 他先前一人独战何太冲,却是沉着冷静稳扎稳打,凭着深厚的掌力和灵活的步法,与其周旋不断。何太冲纵是剑法高超,却也惧怕其掌力雄厚,因此甚是谨慎小心,并不敢过于靠近。 那少年也正是瞧出了这其中的所在,因此越打越顺,这才逐渐占得先机,以至于将何太冲逼得几乎无还手之力,险些败下阵去。 但这一切随着斑淑娴的上场却是发生了改变,她武功虽不及何太冲,但两人合力却是不容小视。同样一套剑法使出,威力却是比先前大了许多。 那“正反两仪剑法”由昆仑武学奇才何足道所创,威力自是非同小可,在何太冲夫妻两人的猛攻之下,少年似乎有些力不从心,不由边打边退,一时处于了下风。 何太冲夫妻心中大喜,岂肯放过这个机会,两人对视相望,不由点头示意,心中早已领会,挥剑猛攻,更是气势汹汹。 刹时,便见那少年周围被数道剑光缠住,上下飞跃,闪烁不停。又见人影晃动,喝声不断,少年四周危机四伏,极是凶险万分。 那少年挥掌闪身,只抵挡了好一阵,双掌紧护住胸前,脚下连点,快速朝后退去。 第545章 恶斗 (下) 何太冲夫妻见了,心中更是大喜,两人对视一笑,频频挥动长剑,加快了进攻的步伐。 眼看那少年渐渐不支,便在这时,忽听有人冷笑了一声:“好不要脸,堂堂昆仑派,竟是夫妻俩联手对付一个手无寸铁的少年,难道就不觉得羞耻吗。韦一笑不才,愿助这位小兄弟一臂之力。” 人群中早有一人飞出,轻轻落至三人面前。伸手拍去,便听“啪啪啪。”三声脆响,斑淑娴的脸上顿时留下了五道指印。 “你。。。。。。韦一笑,你。。。。。。拿命来!”斑淑娴脸上顿时红了半边,气恼不已,将长剑收回,剑锋一转,随即朝那人攻去。 那人却正是韦一笑,一招得手,不禁呵呵一笑,身子已然朝后飘去。他轻功极佳,也不见如何的跳跃,身子便如一张纸似的,轻轻悠悠,飘然而去,早已落在了一丈之外。 斑淑娴举剑欲追,早被何太冲拦住,轻声道:“夫人,这厮轻功绝佳,你不是他的对手,还是小心点好。” 收了长剑,上前一步,来至韦一笑跟前,喝道:“哼,韦一笑,之前宋大侠言明我们比武定输赢,而且双方已达成了共识。但眼下你却不讲信用,在背后偷袭,扰乱人心,难道是想破坏规矩不成。” 韦一笑摇头道:“何大掌门言重了,这比武规矩本是双方一致认同岂同儿戏,且事关明教生死存亡,我韦一笑又岂敢不遵守规矩,而拿明教之众的性命开玩笑,做出这种事来。 “只因事出有因,我才不得不如此。试问堂堂昆仑掌门,夫妻联手对付一个手无寸铁的少年,又何谈公平?可笑的是某些人还恬不知耻,得寸进尺,韦一笑实在看不下去,这才出手相助。” “简直是一派胡言!”斑淑娴在旁喝道,一声冷笑,道:“韦一笑,今日六大派与魔教生死相博,又不是什么比武论友,谈婚论嫁,何需什么公平公正?你若是不服,大可以出来与我六派一较高下,又何需鬼鬼祟祟,在背后做些偷鸡摸狗之事。 “还有,今日比试完全没有规定规则,只论输赢定乾坤。这小子自诩武功高强,不用兵器与我们何干,又不是我们逼他不许使用。韦一笑,废话少说,你给我让开,等我收拾了这小子后,下一个就是你们明教。” 斑淑娴一番话说得倒也没错,韦一笑听了微微一愣,沉思了片刻,道:“好,既然如此,那我就让开便是。不过,你们昆仑派终究是名门正派,在江湖上地位不低,想必也不愿意被人说以大欺小的闲话。 “不错,今日比试确没定下规矩,双方凭实力取胜并无什么不妥。只是你昆仑一派以二打一,就算是侥幸赢了,那也是胜之不武,极不光彩,难以服众,只怕日后传出去也只惹得江湖人耻笑。 “我与这位小兄弟素不相识,但他却挺身救我明教之众,于情于理我都不能坐视不管。眼下我有几句话要与这位小兄弟说,还请何大掌门容我与他说上几句,你们再打也不迟。” “这。。。。。。”何太冲毕竟为一代掌门,沉思了片刻,道:“好,有话赶紧交待,等会便是你们的死期。”长袖一甩,转过身去。 那少年面露感激之色,对韦一笑抱拳道:“多谢韦法王相助,还请受我一拜。”弯腿躬身,欲行跪拜之礼。 早被韦一笑扶住,笑道:“小兄弟,不必客气,快快起来。实不相瞒,我之所以救你并非是为你一人而已,明教数百人之性命现在全在你手中攥着,容不得我不出手。” 那少年起身点头道:“法王对明教忠心耿耿让人佩服,我本竭力退敌,怎奈我武功有限,无法保障明教众兄弟,还请法王切勿责怪。” 韦一笑听了,呵呵一笑:“小兄弟,你说哪里话。其实你武功不凡,定是得到过名师的指点,只是你实战经验稍有不足,所以,才会一时不适,暂时落入下风。不过不要紧,老夫有一言相告,但愿能助你一臂之力。” 将少年拉至一旁,轻声道:“天下所有武功,不管其如何的厉害,最终以伤人为主,否则,就算是再厉害又能怎样。这‘正反两仪剑法’也是一样,讲究阴阳协调,本是由两仪剑法演变而来。 “何太冲右手使剑,斑淑娴则左手使剑,同时将两仪剑法使出,相互转换,协调互补,这便成了‘正反两仪剑法’。此剑法固然厉害非常,却并非不能破解,只要能打破阴阳配合,使其不能相互转换,自能破解。” 那少年听了,脸上顿时一喜,抱拳点头道:“多谢法王提示,我明白了。” 第546章 如意算盘 (上) 那少年听了,顿时领悟,脸上一喜,抱拳道:“多谢法王提示,我明白了。” 朝那大殿四周望去,但见不远处有一把断剑,上前用两根手指夹起,随后走至何太冲夫妻前,道:“何掌门,我就用这断剑再领教阁下高招,请赐招。”将那断剑用两指捏着,缓缓上举,摆了个架势。 何太冲见他双指夹剑,不禁怒火冲天,轻蔑一笑:“好小子,你竟敢如此小瞧与我。也罢,既然你如此想死,那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与斑淑娴对视一望,两人心中领会,各自持剑挥舞,一左一右,从两侧猛地攻向那少年。 少年见了却是不慌,将步伐移开,挥指迎上。此时,他胸有成竹,以指带剑,自是不俱对方宝剑威胁,而是争锋相对以硬碰硬,显得信心十足。 便听“乒乒乓乓”响声不断,三人兵器碰撞不断,拼斗异常地激烈。转眼间,拼杀十余合,宛如弹指瞬间,一晃而过。 那少年得韦一笑点拨指导,心中好似豁然开朗,此时以一敌二越战越勇,穿梭于何太冲夫妻两人之间。见招拆招,挥洒自如,与先前状态大不相同,犹如换了一个人。 或是左闪右避,大有力敌千钧之势;或是挥指来去,上架下挡,沉着稳重,又可独挡一面。如此,三人好一场激战,便见三条人影来去无踪,剑光饶体,交错混战,难辨其形。直看得在场众人无不暗自赞叹,连连点头。 鲜于通看罢多时,叹道:“昆仑派剑法果然厉害,仅是这套‘正反两仪剑法’,只怕我华山派就无出其右者。哎,若不是当年我华山派内讧,风师叔退隐江湖,我华山派又岂会将此剑法看在眼里。” 与其一起而来的弟子中,有两名老者,手中各持了一把短刀,像是护法之类的人物。其中瘦高老者道:“嗯,掌门所言极是,我华山派向来以剑法为长,江湖上谁人不知。那‘正反两仪剑法’固然厉害,但在我看来,却是远远比不上风师叔的‘独孤九剑’了。” 另一矮小老者听了,点头道:“不错,当年五岳派推选盟主之位,风师叔力挫四派众高手所使就是‘独孤九剑’。若是有他老人家在,又岂容何太冲夫妻在这里放肆,他俩人只怕连给风师叔提鞋都不配了。” 鲜于通摇头道:“话虽如此,但说这些又有什么用,自风师叔隐退江湖,那‘独孤九剑’也跟着失传。本派剑法也是因此受到影响,名誉大减,并且在江湖上一天不如一天。 “今日本是不错的机会,我派若是能当着这么多人面前将那少年打败,岂非是大放光彩,让江湖中人刮目相看。如此,重振我派也并非难事,只可惜。。。。。。。”左右望了望,又是摇头不止。 那瘦高老者却是领会,抱拳道:“掌门何须叹息,在下不才却曾经有幸得到过风师叔的指点。所谓‘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从一到无,生生息息,永不歇止,此乃正反两仪剑法之精髓。 “那何太冲夫妻一心只想打败对手,虽是尽得‘正反两仪剑法’招式,却不得其精髓,因此无法将剑法发挥至最大威力。我等若是从旁协攻,助他夫妻一臂之力,定能打败对手,也好显我华山派风采。” 鲜于通大喜,道:“哦,果真如此,那真是我华山之幸。华山派能否重振兴旺,那就要仰仗两位了,望尔等齐心协力共同应敌,发挥我华山精神,为我华山弟子做出榜样。” 矮小老者挥手急道:“不敢,掌门客气。我等只是尽自己所责,为华山派尽点绵力而已,算不得什么。至于华山派能否重振辉煌还得仰仗掌门,以掌门聪明才干,此事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我等属下岂敢与掌门争功。话不多时,既如此,那我等这便出手。” 说完,朝瘦高老者望去,两人各自点头,持刀就要上前。 “慢!”鲜于通忽是拦住他两人,笑道:“两位长老想法虽好,但大可不必着急,我看此时这场中战势未明,不如先让他们打上一段世间再说。 “你们可暂且休息,等他们两败俱伤的时候,再忽然出手,到时必可一战而胜。否则,此时出场就算是胜了,只怕也是有理也说不清,功劳全归了昆仑派。如此,两位岂非是白忙一场吗。” 第547章 如意算盘 (下) 那两名老者听了,好似恍然大悟,不住点头。瘦高老者道:“嗯,掌门心思缜密果然高明,我等佩服。好,就依掌门之言,我等暂且不动手,在此静观其变以等待机会。”说完,与那矮小老者收了短刀,退回了原地。 他三人好一阵闲谈,说话声音并不是很大,加之周围又皆是华山派弟子,是以并无引起其他人的注意。而此时场中三人激战异常,正处紧要关头,更是将所有人的目光紧紧吸引,并无暇留意别处。 眼见那三人又斗了十余回合,那少年忽是长跃一步,来至何太冲跟前,按剑推手,以一招“牵针引线”,将其长剑引向一边。斑淑娴见势不妙,急挺剑来救,却不防那少年早有准备,不等她身子欺到,转身快速拍出一掌。 这一掌却是毫无征兆且迅猛无比,狂风中带着呼啸,犹如那猛虎扑食一般,甚是势不可挡。饶是斑淑娴反应及时,却也来不及躲闪,情急之下,忙将长剑横放,挡在了胸前。 便在电光火石的瞬间,那少年手掌已是迎面拍到。就听“碰”的一声响,斑淑娴只觉一股大力压到,胸前不由一沉,整个身子便飞了出去。去势很猛,根本无法控制,斑淑娴在半空中打了好几个转,方才落在了一丈之外。 只是这一掌威力极大,好在那柄长剑挡在胸前,因此斑淑娴并无受伤。尽管如此,但这一掌毕竟非同小可,随着劲风扫过,斑淑娴在落地的时候,头上发夹不觉跟着掉落。惶然中,便见斑淑娴一头长发随即散开,披肩而落,顿时,将整张脸蒙住了大半。 “夫人!你怎么样了,可是有事?”何太冲心系斑淑娴,心中不由焦急,奋力摆脱了困境,随即抽剑又攻,然一双眼睛却不时朝斑淑娴望去。 那少年却是不慌,侧身闪过,随后顺势朝前踏了一步,捏着那断剑便朝何太冲喉间划去。 但见寒光闪耀,剑气逼人,何太冲不由大吃了一惊,顾不得再攻,忙撤回长剑往后便走。 他一心全放在斑淑娴身上,此时早已无心恋战,撤走之时,毫不犹豫。转身疾走,快步如飞,步法甚是矫捷灵活,只看得在场所有人不禁摇头,唏嘘不已。 那少年也不追赶,望着他的背影,呵呵笑道:“好轻功,何掌门这手功夫可是俊的很呀,可谓是天下无双无人能及,只怕不在青翼蝠王韦一笑之下呀。” 一番嘲讽,顿时引得明教众弟子哈哈大笑,大殿中的气氛一下子变得热闹了许多。 何太冲并不理睬,几步奔至斑淑娴跟前,一把手上前握住其手,道:“夫人,你。。。。。可有伤着。”。一双眼睛在斑淑娴身上来回打探,脸上满是关怀之色。 斑淑娴瞪了他一眼,冷冷道:“冲弟,你怎可这般的没骨气,你打你的便是却为何来管我。你可知道,今日比试非比寻常,倘若你我败阵岂不是叫旁人看我昆仑笑话。切勿儿女情长,从而耽误了大事。” 一番话顿时叫何太冲愣住,停顿了好半会,点头道:“夫人所言极是,都是我的不对。也罢,你我夫妻再联手攻他,定叫其死于剑下。” 斑淑娴微微点头:“嗯,这才是我认识的冲弟。”伸手捡起发夹,重新将长发整理好,随后,举剑对何太冲道:“冲弟,今日之战不是他死便是我亡,还犹豫什么,你我再上!” 两人点头领会,各自举剑,再一次朝少年攻去。 他夫妻两人一个左手持剑,一个右手拿剑,此时联手再攻,将那“正反两仪剑法”一一使出。便见两个身影来回穿梭,时左时右,交融一处,或是攻向少年上方,或是攻向少年下方,配合默契。 虽是如此,那少年却并不慌张,而是沉着稳重冷静应付。他谨记韦一笑的教导,并不与何太冲夫妻两人正面交锋,而是凭着身形步法,或进或退,或躲或藏,四周游走,边打边跑。 防守之中却带着攻击,并非一味的退却。有时会突然主动攻击,挥掌舞剑,交替使用,叫何太冲夫妻脸色大惊防不胜防;有时又收敛锋芒,频频出招忙于应付,完全处于防守状态。总之,攻防兼备,应付自如。 如此一番激战下来,直打得何太冲夫妻两人眉头紧皱,好几次险些被少年掌风剑气所伤。三人混战多时,总体来说,少年占据了绝对的优势,只怕再用不了多久,何太冲夫妻必败无疑。 那两名老者看罢多时,不禁微微一笑,当即取了手中短刀,跃出了人群。来至三人跟前,齐声喝道:“臭小子,华山派左右护法在此。”挥刀攻上,也加入了混战。 第548章 指点迷津 (上) 那两名老者在旁看罢多时,对视一望,不禁微微点头,当即取了手中短刀,跃出了人群。几步来至三人跟前,齐声喝道:“何掌门,华山派左右护法在此,愿助一臂之力。”不等其回答,挥刀已是攻上。 何太冲夫妻见他两人不请自来皆是微微一愣,心中岂不知华山二老的用意,本欲婉言拒绝,但却哪里来得及。 这话还未出口,就见华山二老迎面扑到,随即刀光一闪,一番挥刀猛砍,早已加入了混战当中。 这一下立即叫何太冲夫妻悔恨不已,只怪自己一时大意,以至于让华山派占得先机。两人心中纵是千万个不愿意,此时也是为时晚矣,有苦说不出,不禁是又羞又恼,气急败坏。 但事已至此,已无挽回的可能,只好强忍了怒气,与其勉强一块,合力攻打少年。 华山二老刀法纯熟,身手矫捷,一上来便是一番猛攻,武功奇高。此时,两人手中各持了一把弯月短刀,冲锋在前,与何太冲夫妻合为一处,上下齐攻,频频出招,将少年围在中间。 那少年先前本占据了上风,只等再过数招便能胜出,可胜利在望之际,随着华山二老的忽然出现却是令他所料不及。在四人的连续攻势下,竟一时慌了手脚无从适应,被其团团围住,打了个措手不及。 尽管如此,但少年仍是谨记忘韦一笑教导,尽力与他四人周旋,并伺机寻找突围的时机。怎奈那华山二老深知剑法中的漏洞,不断移形换位,依靠身法来回穿梭,并频频占据有利位置,以弥补剑法上的不足。 同时,两人手中连连挥刀,紧追猛砍,将少年所有的退路一一封死。因此数十余合下来,少年纵是费劲了心思,却也无法冲出包围圈半步,而是被何太冲四人紧紧围住,一时陷入了困境之中。 又斗了几招,少年已是完全乱了阵脚而处于了下风,除频频应付外,几乎再无还手的余力。照此形势来看,只怕再用不了多久,少年便要败下阵来。 这顿时引起了六大派弟子的欢呼,便见大殿中哄闹一片,有的挥手喝彩,有的蹦地而起,个个欢喜异常,显得十分地激动。这其中也包括武当七侠等掌门,均是面露喜色,纷纷点头。 尤其是鲜于通,一张脸更是眉开眼笑,几乎合不拢嘴,颇是有些得意。忘形之处,不禁伸手扶着长须,与众弟子点头微笑,乐在了一处。 莫声谷见了连连摇头,轻声对六侠道:“鲜于通为人阴险狡诈,今日派华山二老参与混战,却是打得一手好算盘。若是得胜,华山派自是增光填色不少,少不了江湖中的一番称赞。 “若是输了,那也是华山二老的事,与他毫无牵扯,仍可保全自己的名声,可谓‘一石二鸟’。此人心思缜密,考虑周全,不可谓不高明,也难怪他能坐上华山派剑宗的掌门了。” 俞岱岩道:“嗯,当年华山派为争掌门之位,派内起了纷争,分成了两支。其中一支是以剑宗为主的华山弟子,另一只是以气宗为主的华山弟子,这两支各执理论互不退让,因此,针锋相对而大打出手。 “那鲜于通作为剑宗弟子中的一员,若非实力不俗能力突出,又岂能在众多弟子中脱颖而出而当上掌门人。从今日来看,鲜于通善于算计,行事谨慎,的确有其过人之处,这不能不让人信服。” 殷梨亭哼道:“鲜于通身为一派掌门,行事理当端庄儒雅保持长者风范,方可使人信服而得到世人尊敬。此时他却完全不顾江湖道义,教唆华山二老与何太冲夫妻争功,这未免有些不妥,非君子大丈夫所为。” “嗯,殷师弟言之有理。”俞莲舟微微点头,接着道:“鲜于通不仅为人奸诈,听说还十分好色,经常玩弄女性。其在未成华山掌门人之前,曾经与胡青牛之妹胡青羊关系甚好,并致其怀孕。 “但后来,鲜于通为贪华山掌门之位,竟将胡青羊抛弃,与华山掌门爱女扯上关系。致使胡青羊羞愤自杀,导致了一尸两命的悲剧。如此人品,也只能欺骗众人,绝非正人君子。” 宋远桥在旁听了,脸色微变,正色道:“几位师弟,古语有云:‘静坐常思自己过,闲谈莫论他人非’,鲜于通身为华山派掌门,他就算再有不是,也轮不到我们说他的不是。 第549章 指点迷津 (下) “况且此时六派同仇敌忾,我们理应同心协力以大局为重,即便是耍点小聪明也是可以理解的,又何需在背后说别人的坏话。武当行事向来光明磊落,即便不屑于这样的做法,也不可在背后对人指指点点,坏了我武当的名声。” 其余六侠听了俱是微微点头,不再作声,将目光重新放在了何太冲等五人的身上。 此时,何太冲夫妻与华山二老相互配合,舞剑挥刀,攻势甚猛。那少年以一敌四却是有些心力不从心,出手过招俱是一晃即过,绝不拖延,奔走不断而忙于应付,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 照此情形来看,只怕再斗不了几个回合,那少年决然再抵挡不住何太冲四人的联手,而即将败下阵来。 这一切六派弟子无不看得清楚,在旁鼓掌叫好,欢呼不断。吵闹中,便听有一女子说道:“师父,这‘正反两仪剑法’果然厉害,但不知与我峨眉派的峨眉刺相比,谁又更胜一筹?” 那说话之人正是周芷若,只是她声音清脆响亮,虽是在一片吵杂中仍是无法将其遮盖,宛如一曲动听的曲子,悠悠飘出,立即传入了每个人的耳中。 大殿中人多是习武爱好者,对于江湖上的武学颇感兴趣。那峨眉派在武林中声誉甚高,其武学更是为江湖中人所仰慕,但听了此言,俱是好奇心大增,停止了欢呼,不再吵闹。 这也包括何太冲等人,不禁心中一凛,手下稍有收敛,而是集中了精神,侧耳倾听。 只是这样一来,那大殿中顿时安静了许多,除了在场五人的打斗声和兵器的碰撞声外,几乎再无别的声音,出现了难得的安宁。 只过了好一会儿,便听灭绝师太缓缓道:“芷若问得好,我峨眉派乃郭襄女侠一手创建,其父郭靖和其母黄蓉都是当时武林中数一数二的好手。那峨眉刺便是由黄女侠传与郭襄,再由郭襄传至峨眉上下的。 “其由精铁所制而成,分为两根短刺,左右手各持一根,并夹在手指缝之中。其短小精悍,隐蔽锋利,能进能退,招式变化多端,可谓威力无穷,乃我峨眉派独有的武功。 “尽管如此,但峨眉刺终究短小,只适宜贴身防备,并不能用于攻击之用,因此属于防守一类的武功,无法与‘正反两仪剑法’相提并论。若是非要比个高下,只能说各有千秋,各有各的优缺点。” “哦。”周芷若听了,似懂非懂,沉思了片刻,又道:“嗯,师父的话太过于笼统,我还是有些不明白。师父说峨眉刺与‘正反两仪剑法’各有优缺点,但不知是何意?还有,若是用峨眉刺对阵‘正反两仪剑法’,那么谁的胜率又会更高呢?” 这一问却是叫灭绝师太微微一愣,转身望向周芷若,摇头道:“芷若,有些事情不好问也不便回答,不过看在你今日杀敌有功的份上,为师就满足你这个愿望。你过来,为师给你看一样东西。” 说完,伸出右手,用食指对着那地上虚划了几下。募得,就见那脚下腾起阵阵烟尘,有数道裂缝深入地面。随着灭绝师太的手指挥动,那裂缝跟着不断的移动,不一会儿,地面上竟是画了一个八卦图案。 周芷若在旁看见,心下叹服,抱拳道:“师父神功盖世,徒儿今日算是见识了,还请师父赐教。” 灭绝师太微微点头,接着道:“这‘八卦图’,乃由乾,坤,坎,离,兑,震,巽,艮组成,其阴阳互变,内有乾坤。即暗藏阴阳大道,又包含宇宙万物,可谓包罗万象,奥妙无比。 “因此,世间一切缘由均可从此图中孕育而生。那‘正反两仪剑法’也不例外,本是从八卦中演变而来,变化莫测,无形无踪,寻自然法则而运作,自是厉害无穷,不可轻视。 “尽管如此,但万事皆有好坏一面,倘若运用不当,反受伤害的可能正是自己,剑法亦是如此。因为越是深不可测的东西越是难以掌握,则越容易出现漏洞,从而使自己处于被动。 “何掌门夫妻一手剑法本已天下无双,毫无破绽,但两人急于求成,又彼此为双方担忧,如此一来,那剑法便有了破绽,因而久不能胜。 “至于华山二老的出现,使得剑法几欲完善,变得完美无缺。但这也正是此剑法的破绽,因为越是将一件事做到了极致,那么其崩溃的可能性越大,所谓‘物极必反’就是这个道理。 “峨眉刺短小精悍,表面上好似吃了兵器长度的亏,但其实不然,正因其独特的外形,却正是那‘正反两仪剑法’的克星。当事者只要遵循八卦图原理,阴阳调动,转守为攻,发挥自身的特长,自然能转败为胜。” 第550章 华山剑法 (上) “峨眉刺短小精悍,表面上好似吃了兵器长度的亏,但其实不然,正因其独特的外形,却正是那‘正反两仪剑法’的克星。当事者只要遵循八卦图原理,阴阳调动,攻防转换,发挥自身的特长,自然能转败为胜。” 周芷若听了大喜,点头又道:“哦,徒儿明白了。不过,我还有一事要请教师父,若是我峨眉弟子与那‘正反两仪剑法’对阵,一时忘带了峨眉刺,那又该如何应付?” 灭绝师太瞪了她一眼,道:“芷若,你今日怎是如此多嘴!这可不想你平日的为人。”吓得周芷若连忙道歉,躬身道:“师父,恕徒儿多嘴,你若是不想回答,那不答便是,徒儿错了。” 灭绝师太稍有停顿,忽是冷冷说道:“凡事皆有办法,但凡只要短兵器之类的物体皆可当成峨眉刺。芷若,我看你平时聪明伶俐,不像是愚笨之人,怎么,如此简单的道理还需要我教吗。” 说完,将头撇了过去,不再理会周芷若。 这一句却是一字不漏传入了何太冲五人的耳中,那少年聪明过人,但听了此言,脸上顿时大喜,当即移开脚步,踏着八卦图,按方位移走开来。 这一走,顿时引起了何太冲等四人的惶恐,相互一望,点头示意,出剑挥刀,加紧了攻势。 可说来也怪,先前少年在何太冲四人的猛烈攻击下,频频忙于应付,虽是全力以赴也觉吃力异常,并无什么明显的效果。除不断防守抵御外,几乎无还手的机会,甚是险象环生疲惫不堪。 可只转眼的工夫,这种状况忽是发生了改变。随着少年身法展开,便如一只灵猴,在何太冲夫妻与华山二老四人中来回穿梭,灵活无比,跳跃窜动,潇洒自如。 又或像是一只山雀,步伐轻盈,身形如影,时而上下蹦跃,时而左右游走,来去自如,如入无人之境。 何太冲等四人虽是招招狠毒,但俱是无法伤害少年,皆是擦着其身子而过,不是快了半步就是晚上一步,刀剑总是离少年差上那么一点距离,因此不能对少年造成伤害。 那少年也因此更是信心百倍,躲闪之际,不忘将那断剑施展。他掌力雄厚,其手法却也是不赖,但见那断剑在他手中旋转起来,越转越快,便如那快速转动的风车,到后来只剩下了一团白光。 于是,左手舞剑右手挥掌,脚踏八卦方位,连连朝何太冲四人攻去。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何太冲等四人的衣袖不是被划了一道口子,就是身上手臂上中剑不断,以至于伤痕累累,鲜血不断渗出,顿时染红了衣袖。 再斗了几个回合,何太冲等人已完全慌了手脚,便听“乒乒乓乓”一阵乱响,四人的兵器竟是全都打落在地。一时间,何太冲等人如同四根木头,一下子愣在了那儿,脸上尽是羞愧之色。 “好!”这一下立即引来了明教弟子的欢呼,但听喝彩声不断,大殿中顿时又热闹非凡。而那六派弟子俱是低着头,闷闷不乐,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 只过了好半响,才见何太冲动了一下,面带怒气,哼道:“好你个灭绝,我非找你算账不可。。。。。。”收了长剑,转身朝峨眉派走去。 早被斑淑娴拦在跟前,道:“你是不是脑子烧坏了,那老尼可是好惹的,不说我俩一起上不是她的对手,就是她手中那把倚天剑也不是吃素的。万一抽将出来,你我夫妻焉能还有性命。” 何太冲听了,顿时停住了脚步,吱唔道:“那。。。。。。那总不能就这样算了,这口气我咽不下去,决不能就这样便宜了那老尼。” 斑淑娴道:“哎,这又能怪谁,谁叫我们技不如人呢。此事还得从长计议,日后有机会再找那老尼讨个说法。” 何太冲无奈点了点头:“也罢,只好如此。”与斑淑娴缓缓退下,返回了原位。 白眉鹰王殷天正见少年大获全胜,不禁哈哈一笑,上前一步道:“少侠好功夫,今日老夫大开眼界,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少年英雄辈出呀。” 少年抱拳道:“多谢鹰王夸奖。”转身却是朝峨眉派望去,与周芷若对视一望,略微点了点头。对视之际,周芷若也是心有领会,点头示意,微微笑了笑。 华山二老遭此大败,不禁面色无光,上前捡起短刀悻悻而回。来至鲜于通面前,拱手拜道:“还请掌门治罪,我等让华山丢脸了。” 第551章 华山剑法 (下) 鲜与通将他两人扶起:“两位长老请起,今日之败这并不能怪你们,实是有人在暗中相助那小子。哼,看来非我亲自出手不可,我倒要看看那那小子到底有何能耐。”甩开长袖,从人群中走出。 鲜于通身为华山掌门,颇是注重外表礼仪,时刻一身长袍在身,给人一种尊重大方的感觉。此时愤然而出,加之其身材高大,却也是潇洒飘逸,气质不俗。 几步来至众人面前,指着那少年,喝道:“小子,华山鲜于通不请自到,特来领教阁下高招。”话毕,将手中长剑高举过头,双手握住剑身,便听“铛”的一声响,缓缓抽出宝剑。随即,在手中挥舞了几下,摆了一个剑姿。 “好!”六派众人见他气势非凡,无不叹为观止,一时俱是脸露喜色,大为赞叹。更有甚者,竟是情绪激动异常,嘴角颤颤而动,险些叫出了声。 少年见了,朝其抱拳道:“原来是华山派鲜大掌门,久仰,晚辈有礼了。”一句客套话后,将那断剑丢至一旁,左手斜斜伸出,右手回抱护胸,同样也摆了一个姿势。 “好!”鲜于通微微点头,大喝了一声,举剑忽是朝少年攻去。他出招时毫无征兆,话音刚落,便见一道寒光刺出,动作奇快无比,那剑已是刺向了少年的前胸。 少年稍微一愣,急退步闪开,这身子刚刚摆正,对方长剑便已刺到,却是紧擦着身子而过,好不凶险。 鲜于通似早有所料,一击不中并不收剑,而是将长剑一抖,顺势朝下一拍,便听“啪”的一下,却是拍在少年的胸口上,力道甚猛。 这一下却是防不胜防,那少年并不曾提防这招,硬生生挨了这一剑。随着响声过后,整个身子不由朝后退去,连奔走了几步,踉踉跄跄,险些站立不稳。 “华山剑法!”少年一声惊叹,急稳住步法,也是其武功不弱,硬是一招“千斤坠”好容易将身子稳住。暮然回首之时,却见其一手摸着胸口,嘴角处有鲜血微微流出,显然已是受伤。 鲜于通不由一声冷笑,道:“小子,算你有些见识,也知道我华山剑法。也罢,今日就要让你尝尝我华山派的厉害,这华山剑法便是你的催命符。”扬手一挥,单提左脚至膝,又是一招“苍松迎客”,攻向了少年。 少年见其攻到却是哼了一声:“华山剑法又如何,难道我还怕你不成。”伸手擦去嘴角的鲜血,提气运劲。收掌回摆,紧守门户,随后移动脚步,迎身而上。 “好得很!”鲜于通一声冷笑,举剑又刺,顷刻间,两人又是斗在了一起。 他两人一个使剑,一个用掌,此时拼斗一块,各施技艺,拼斗甚紧。便见寒光闪烁,剑气逼人,犹如灵蛇出洞,来去自如;又听那掌风阵阵,呼啸不断,便似那波涛汹涌,气势磅礴,勇猛无比。 一时间,你来我往,两人打得甚是难解难分。 众人俱知,那华山剑法讲究灵巧多变,剑法轻盈,以轻巧敏捷闻名于江湖。对敌时,不与对方硬碰硬,而是辗转反则,出其不意,给对手意想不到的伤害,实为武林中不可多得的精妙剑法。 鲜于通作为华山掌门,自是深得华山剑法的精髓。此时对敌当前,自当稳如泰山,临危不乱。便见其挥剑舞身,潇洒自如,将华山剑法的优势发挥的淋漓尽致,颇有大师风范。 直看得那六大派弟子如痴如醉,在旁鼓掌连连,叫喊不止,方知这江湖所言非虚。 而少年一身武功不在鲜于通之下,仅是凭着一双肉掌,应付自如。其招式奇特,掌力雄厚,每一掌打出,无不呼啸连连,狂风阵阵,威力无比,凶猛异常。 一些离之较近的弟子,无不被少年掌风所惧,均觉一股气流压胸,难以呼吸。于是整个身子不由自主朝后退去,直退了十余步方才停下。 两人斗了三十回合,那少年掌力似有所减退,出招挥掌已不似先前那般勇猛,除偶尔打出一掌外,大多时都处于防守状态。 鲜于通不禁大喜,急运剑猛攻,频频出招。如此一来,鲜于通竟占尽了上风,将那少年逼得连连后退,几乎无还手之力。 六派弟子看得清楚,更是大喜,众人正欲欢呼,却不想那画风忽是一变,情况又发生了转变。只见刚刚还一味防守的少年,忽是大喝了一声,紧接着,出招反攻,一招快似一招,掌掌带风,威猛无比。 鲜于通惊慌之下,忙挥剑阻挡,同时,脚下快速朝后退去。他反应虽是及时,但少年速度也不慢,紧追而上,挥掌猛拍。 鲜于通只挡了二三招,却见那少年掌势一变,左右手交错推出,大力挥舞。 第552章 一败涂地 (上) 鲜于通只挡了二三招,却见那少年掌势一变,左右手交错推出,大力挥舞。顿时,一掌化为两掌,两掌变成四掌,四周皆是掌影,重叠难分,也不知到底有多少只手掌,朝鲜于通头顶拍下。 饶是鲜于通剑法不俗,此时也是慌了手脚,连连催动长剑,频频应付。其剑法确是造诣不凡,挥动之下,那剑便如从中劈开的竹子,四分五裂,朝四周散开,形成一团绚丽的光影,将前胸紧紧护住。 那少年却是不急,挥掌舞动,继续奋力猛攻。就见又挡了几招,便听“砰”的一声响,鲜于通只觉虎口一阵剧痛,整条手臂好似失去了知觉。大惊之下,忙跃身跳向一侧,半跪在地,用剑撑住。 “好,臭小子有你的,怪老夫一时大意,想不到竟是着了你的道。”鲜于通一声怒喝,不禁是摇头不止,暗自叹气。 原来,那少年先前与鲜于通拼斗时,见对方招式迅猛剑势正旺,知其斗志正昂不便硬拼。于是有意收敛锋芒而转攻为守,准备以逸待劳寻找机会。 此招却来源于战国时期曹刿论战一段,当时面对齐国强敌,鲁庄公要下令击鼓进军,准备与齐军大战。然而曹刿却制止了鲁庄公,并言:“未可。”后来,齐军三次击鼓后,曹刿却道:“可矣。”于是,鲁军齐出并大败齐军。 这本是典型的以逸待劳出奇致胜的例子,意在抓住对方弱点,然后猛地出其不意而大获全胜。那少年所使方法几乎如出一撤,在面对鲜于通强劲有力的攻势下,并不与其争锋相对,而是暂避锋芒,有意隐藏自己的实力,以便以逸待劳,给对手一个措手不及。 此法虽是可行,但其实也是漏洞百出。那少年先前连败何太冲等人,可谓武功甚高,此时忽然示弱连连败退,显然很不正常,明眼人几乎一眼就能看出,更何况聪明绝顶的华山掌门鲜于通。 但事情偏就这么离奇,鲜于通求胜心切,只想尽快打败少年,是以对少年的用意竟是毫无察觉。但见对方忽是不支并频频退后,只当少年不敌胜利在望,于是加紧了攻势,出招猛攻。 只是如此一来,鲜于通门户大开,那少年抓住机会,一招“排山倒海”忽是当前推到。鲜于通防守全无,哪里来得及躲闪,无奈之下,忙伸了左手迎上。 随即,少年掌力拍到,与鲜于通对接了一掌。只这一掌,顿叫鲜于通虎口一阵剧痛,身子一晃,险些站立不住。好在他功力不弱,借着余力,奋力跃向了一边。 少年收了手掌,道:“兵不厌诈,鲜掌门乃一代宗师,难道连这个道理也不懂吗?今日事关重大,由不得我不小心谨慎,若是有对不住的地方,还请鲜掌门见谅。”上前一步,欲伸手去拉他。 却被鲜于通一手推开,哼道:“臭小子,别得意,谅此雕虫小技又何能伤我,我还没输呢。”竟是从地上缓缓站起。 只是他向来自负,此时当众被一无名小辈取笑,不禁面红耳赤,难免有些尴尬。 稍微整理了一下长袍,随后将长剑丢至一旁。接着,不紧不慢从袖中取了一双黑色手套,左右手各穿了一只,又道:“江湖上人人皆知我华山派向来以剑法为长,但其实不然,除剑法外,华山派还另有所长。” 在场众人听了,皆是哗然一片,不由相互对望,满脸迷茫。便在众人的质疑下,就见鲜于通高举了双手,过肩抬起,然后朝两旁缓缓展开,摆了一个大鹏展翅的动作。 “臭小子,今日就叫你见识一下我独创的‘鹰蛇生死搏’,拿命来!”一声猛喝,犹如一只恶鹰,飞身扑向了少年。 鲜于通身材虽极是高大,但飞跃之时却是身轻如燕,极是轻巧灵便。也不见他使了什么身法,一下子飞扑至少年跟前,伸出两只弯曲如勾的爪子,快速朝其头顶抓下。 那少年微微一愣,正欲出手阻拦,却不想鲜于通落地之时,中途已是变招。便见刚才还坚硬如石的指头忽是松软下来,贴着少年的手臂缠绕而上,直取其双眼。 那少年反应倒也及时,忙退后了一步,手中却是不停止,连连拍掌打出。鲜于通连忙闪开,身子一扭,便如一条细蛇,纵身跟进。 他每向前一步,身子便越发变得柔软。几步下来,已是来至少年面前紧贴而上,与其黏在了一处。同时,左手五指坚硬如铁,来回猛抓,右手则是柔软似带,紧缠不放。 第553章 一败涂地 (下) 少年见他招式奇特,心中不禁疑虑,一时竟是愣住。但高手过招岂容分心,况且情况瞬息万变,只一会儿的分心可能便要了性命。 那鲜于通先前在众人面前丢脸,早有一雪耻辱之意。眼见时机难得,更无犹豫,不禁大喝了一声,左右手同时攻出。便见左手一招“鹰击长空”,右手一招“龙蛇飞动”,挥动双臂,鹰蛇齐攻,甚是疾速无比,诡异莫测。 那“鹰蛇生死搏”本是华山派不世绝学,为历代华山掌门必修武学。相传华山创派之时,先祖以剑法独尊,并在武林中一战成名,因此名震江湖,威名远播。 尽管如此,那先祖并不因此得意,而是更加勤学苦练,不断提升自己的剑法。有一日清晨,先祖独自在山中练剑,无意被山中的一声怪异响声所吸引。好奇之下,顺声望去,却见不远处有一条蛇和一只山鹰正在那儿搏斗。 那蛇约有七尺来长,极其有力,此时盘旋在一颗树枝上。而与之搏斗的山鹰,展开一双大翅膀,在半空中与那蛇激斗。两者你来我往大打出手,现场异常地激烈。 先祖亲眼目睹这一奇观,不禁好奇心大增,于是停止了练剑,悄悄走至附近,躲在一旁观战。 山鹰天生就是蛇的克星,在自然界但凡只要鹰蛇相遇,无不是山鹰胜出毫无悬念,而蛇自然成为其腹中美味的结局。 但眼下情况却是不同,那蛇体型庞大,头大如斗,身粗体壮,且一身黑皮鳞甲,犹如穿了一副铠甲,坚硬如石。此时面对山鹰,却是丝毫不惧,昂首吐信,口中不时发出“嗤嗤”的响声,模样甚是恐怖。 而那山鹰体型瘦小,从外形来看应该是一只刚刚长大的幼鹰,面对那蛇的攻击并不退缩。频频挥动着那双翅膀,伸出极其锋利的爪子,在半空之中上下起伏,与那蛇来回的周旋。 便见那蛇时而游走躲避,时而昂头猛扑,攻中有防,防中有攻,且动作神速,快如闪电。 而那山鹰却丝毫不惧,展翅飞翔高高在上,其间不停挥动一双利爪,不时朝蛇身上攻去。偶然间,也会用那坚硬无比的嘴尖猛地啄向大蛇,令其防不胜防。 一时间,其两者拼斗一块,各自使展神通,奇招怪式百出,甚是精彩纷呈。 那先祖躲在暗中观看,也不禁被其所吸引,不由暗自喝彩,心中点头不止。直至太阳下山,那山鹰与大蛇谁也胜不了谁,均是带着伤各自离去。 这种自然界的争斗可以说每天都在发生,但那位先祖却因此而有所领悟,于是把自己关在房中,仔细研究闭山鹰与蛇的争斗过程。 经过一月的苦心研究之后,竟是让先祖领悟到武学的新境界,随后自创了“鹰蛇生死搏”这套拳法。其拳法本是来源于山鹰和蛇,结合两者之长处,其威力奇大,变化莫测,实为近年来武林中上层武学。 但凡事皆有好坏两面,此拳法虽好,但因招式凶狠,狠毒异常,先祖恐有损华山名誉,因此并不传授给每个弟子。 但先祖对此拳甚是喜爱,又不忍将其抛弃,于是在反复思考后,决定只以掌门人传之,意在保留下来。因此,华山派从创派到至今,历代掌门人无不精通此拳法,并且对其不足之处不断地改进。 鲜于通更是在此拳法上下了苦工,苦心专研,不断完善其不足之处,使得“鹰蛇生死搏”日渐趋已成熟和完善,实为武林中不可多得的绝学。 尤其是他还另走辟径,找专人制作了一双刀剑不入的黑皮手套而加以辅助,使得其整套拳法更加实用,威力倍增。 少年见他招式怪异,出手狠毒,倒也不敢轻视,当即展开身法,挥掌拍打,与其周旋。数十招下来,其身上,手臂上到处都被鲜于通抓伤,却也无奈,一时也不知道如何应付,只能是边打边走,频频后退。 少年知鲜于通所仰仗者不过是那双黑丝手套,其坚韧无比且光滑柔软,因此刀剑皆不能入。尤其可怕的是,那手套的五根手指,均是由精铁制成,不禁坚硬如石,而且锋利无比。每一次抓来,便见寒光闪烁,无不带着一股阴风,令人不寒而栗。 少年几次受伤便是不慎着了鲜于通的道,或是飞鹰展翅,或是银蛇出洞,鹰蛇合并,防不胜防。好在少年掌力不俗,将那掌法使开,却也叫鲜于通有所顾忌,并不敢放心进攻。 两人斗到五十余招,鲜于通依靠“鹰蛇生死搏”的玄妙招式与那少年打了个平手,虽偶尔占得上风,但很快就被少年反击而将局面扳平。因此,双方势均力敌,谁也无法在比试中胜出。 第554章 害人害己 (上) 两人斗到五十余招,鲜于通依靠“鹰蛇生死搏”的玄妙招式与那少年打了个平手,虽偶尔占得上风,但很快就被少年反击而将局面扳平。因此,双方势均力敌,谁也无法在比试中胜出。 又斗了数个回合,少年忽是改变了招式,以掌化指,竟是一招“飞鹰走犬”使出,朝鲜于通脚下攻去。 鲜于通一心猛攻,哪里提防这些,但见对方招式忽变,急运劲抵挡。 那“鹰蛇生死搏”将鹰蛇博弈的各种技巧尽皆保罗在内,此危机时刻,鲜于通更是毫无保留,将其无不一一使出。 便见他时而犹如一只山鹰,展翅高跃,上下蹿动,飞扑猛攻;时而又是身形一变,忽是柔软无比,如一条轻巧灵蛇,来回穿梭,辗转游走,缠绕不休。 又或是鹰蛇交错,双手齐出,汇集两家之长为我所用。其间,或走或跳,或攻或防,又或扑或钻,身形诡异,出其不意,却也是变化莫测,怪招百出。 六派之众见他招式奇特,无不暗自称奇叹为观止,纷纷拍手叫好为其喝彩。鲜于通听了,心中更是得意,不由激动异常,手上挥舞不断,频频出招。 便在激战中,忽是听“啊!”的一声,却见鲜于通脸色痛苦,一手摸着胸口,竟是朝一旁缓缓倒下。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顿时让众人大吃了一惊,均是满脸好奇,相互对视。便在疑惑中,又见鲜于通艰难的从地上站起来,伸手指着少年,一字一句说道:“你。。。。。。好小子,你怎知我鹰蛇生死搏之玄妙?竟破我神功!” 他虽是战败,却丝毫不见有任何的屈服,反倒是脸上颇有不满,上有一千个大写的“不服”尽露其表,显得惊讶万分。 那少年微微一笑,并不回答,几步来至与白眉鹰王殷天正前,躬身道:“多谢鹰王指点,今日若非鹰王,晚辈也不可能胜出,还请鹰王受我一拜。” 殷天正呵呵一笑,上前将其扶住:“少侠客气,你既然站在我明教这边,老夫自当全力支持你。这点又算得了什么,就当是给鲜于通一个教训好了。” 说完,朝鲜于通望去,喝道:“鲜掌门,这普天之下若是说这鹰爪功夫,我白眉鹰王若是说第二,就没有人敢说是第一。你华山派剑法虽厉害,但拳脚功夫却是一般,那鹰爪功夫还得看我天鹰派。” 鲜于通听了,低头不语,好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来,在那儿闷闷不乐。 原来,鲜于通施展“鹰蛇生死搏”的功夫与少年打斗时,只顾施展绝技一心想要打败对手。但他却忘记了一件事,那便是白眉鹰王殷天正当时也在场上观看。 白眉鹰王殷天正身为天鹰派教主,武功高强,不可小视。尤其是其一手鹰爪功夫更是天下无双,在江湖上威名远播,可以说是无人不晓。 他在旁观战多时,但见鲜于通仗着一手“鹰蛇生死搏”的功夫与少年鏖战百招,心中早就按耐不住,有心要与其比个高下。 但对战之际,殷天正又不便上场,以免坏了自己的名声,于是才想出用千里传音的方法,在暗中指点少年。 那“鹰蛇生死搏”的功夫虽是华山派绝学,但除本派掌门人之外,即便是帮中弟子也不曾练习过,更不用说是外人了。 白眉鹰王殷天正虽没学过,但对鹰爪功夫甚是精通,可谓此功夫中的大师。所谓“一脉相承”,天下武学皆有相通之处,那“鹰蛇生死搏”无论如何的变化,其基本的东西却丝毫不会变动。 殷天正一眼即能看出这其中的优劣,是以暗中指点少年,教其如何破解之术。那少年却是个武学奇才,领悟力甚高,只听得几句,便是豁然开朗,当即依照殷天正的指点,奋力反攻。 这便有了开头的一幕,少年化掌变指,使出的竟也是鹰爪类的功夫。尽管他虽从未练过,只是偶然间得白眉鹰王指点,却是不负所托,很快就领悟了其动作要点。 此时临阵对敌,一招一式使开,却也是衣袖带风,招招端正。犹如行云流水一般,颇是有模有样。 鲜于通不知缘由,但见对方招式熟悉,并处处压制自己,顿时有些慌乱。虽仍是全力猛攻,但已是心不在焉,完全没了信心,逐渐乱了分寸。 如此一来,两人强弱立分高下,鲜于通表面上看似攻势不减,其实已是强弓之末,后劲不足。 第555章 害人害已 (下) 不出几招,少年便寻得破绽,一掌击在了其胸口上。鲜于通悲愤之下,更是疼痛难忍,当即忍不住哼出声来,随后,身子倒向了一旁。 这一下令六派众人无不诧异万分,均是互相对望,哑然失色。鲜于通遭此大败,更是满脸羞愧,低头望着地面,呆在那儿久久没有作声,叹气连连。 过了一会儿,那少年上前了一步,道:“鲜于通,‘鹰蛇生死搏’果然是武林绝技,今日得见算是大开眼界,晚辈心服。 “但比武切磋,胜负乃兵家常事,并不能因此说明什么。况且你之所以败,也是败在了自己的鹰爪功手下,因此并不算丢脸。。。。。。” 少年一句话还未说完,忽觉那空气之中隐约有股淡淡的清香,只闻了片刻,忽是脸色微变,惊叫了一声:“金蚕蛊毒!”忙捂住了鼻子,快速朝后退去。 他速度很快,而且在同时,却是伸出另一只手,朝那空中连连挥舞。那掌犹如波浪一般,上下起伏,连续不断,手势极是轻柔无比。只挥得数掌,少年已是退出了一丈之外。 待身子站稳,一手捂着鼻子,喝道:“鲜于通,你好歹毒,竟敢暗中放毒。亏你还是堂堂华山掌门,你这么做到底还要不要脸!” 原来,鲜于通接连二三的败在少年手下,其光彩全无,早已丢尽了华山派的脸,心中于是暗生了报复之心。 刚才他离少年甚近,趁其说话之时,暗中取出了一个药瓶,并将盖子打开,偷偷放出了毒雾。 那“金蚕蛊毒”原本产自于苗疆,乃是由苗疆特有的金蚕所练而成,无形无影,毒性无比,乃天下第一等的毒物。 早年时候,鲜于通曾玩弄了一个苗家女子,并将其抛弃。后来,苗家女子便偷偷给鲜于通下了此毒用于报复。 也是鲜于通命不该绝,在毒性发作的时候,正好被胡青牛兄妹俩救活。尽管如此,鲜于通为此险些丧命,而且功力大减,导致武功大不如从前。 鲜于通见此毒威力巨大,于是心生歹念,冒险从苗疆偷回了两只金蚕,并制成毒药而留在身上以备不时之用。 今日当着众人的面前,鲜于通一败再败,可以说脸面丢尽,早已是羞愧难堪。哪里还顾及什么掌门的名声,毅然将那“金蚕蛊毒”放出,只盼反败为胜杀死对方,为自己挽回一点面子。 鲜于通如意算盘虽打得好,可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自己这最后的杀招竟然被对方识破。眼见少年安然无恙,不禁是恼羞成怒,喝道:“小子,我。。。。。。我与你拼了。。。。。。” 踏前一步,就要跃起。 谁知身子还未提起,忽是脚下一软,再也站立不稳,“扑通”一下,重重跌倒在地。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鲜于通在地上努力地挣扎,陆陆续续地说道,只是在其眼中,分明带着一丝的惊讶和恐惧。 那少年望着他,微微一笑,道:“鲜于通,我听家师说过,这‘金蚕蛊毒’无形无踪,毒性甚强,一旦中毒便会全身无力,导致功力尽失。 “不仅如此,更为严重的是,体力还将遭受犹如千万只蚂蚁撕咬般的痛苦,简直是生不如死。刚才我将毒雾拍回,鲜掌门想是没有提防,只怕已是身中剧毒了。” 少年不说还好,这一说更是令鲜于通惊恐万分,周身颤抖不止,摇头道:“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嘴角却是一歪,不由“哎哟”一声,扭过头去。在那地上滚了几个来回,又是哼的一声,忽是伏在那儿一动不动。 又过了片刻,鲜于通整个身子开始剧烈地动了起来,在那左右扭曲,来回抽搐。并且嘴中惨叫声不断,甚是撕心裂肺,痛苦不堪。 那六大派众人见了,无不是眉头微皱,暗自为鲜于通感到伤心难过。虽是如此,却是无济于事,但凡鲜于通每叫上一句,众人的身子就跟着颤抖一下,悲伤之极,不忍直视。 如此,过了好一会儿,那少年似也于心不忍,迟疑了片刻,随后从怀中取了一粒药丸,并上前塞进了鲜于通的嘴里。 说来也怪,不多时,鲜于通忽是停止了喊叫,而且脸色好转,不再是那么的痛苦。虽是如此,但经过刚才一阵折腾,整个人精神萎靡,且头发散漫,衣衫凌乱,已无先前那般的光彩。 少年道:“鲜于通,你罪大恶极我本不该救你,但今日情况特殊,看在六大派的份上,我这一次就饶了你的性命。不过,死罪虽免活罪难逃,我只是暂时给你解了毒,至于日后是否发作,就看你的造化了,你滚。” 第556章 崆峒绝技 (上) 少年道:“鲜于通,你罪大恶极我本不该救你,但今日情况特殊,看在六大派的份上,我这一次就饶了你的性命。不过,死罪虽免活罪难逃,我只是暂时给你解了毒,至于日后是否发作,就看你的造化了,你滚。” 鲜于通听了,默不作声,缓缓从地上站起。旁边早有两名华山弟子上前,各自扶了一条手臂,拥着鲜于通慢慢朝后退去。 “好!少侠好功夫,想不到连胜昆仑,华山两派,其武功之高真是让我刮目相看。”青翼蝠王韦一笑哈哈笑道,上前与少年打了个招呼。 少年回礼道:“蝠王夸奖了,晚辈只是侥幸取胜,算不得什么。刚才若非你与鹰王相助,晚辈只怕也坚持不到现在。” 韦一笑摆手笑道:“哪里,少侠谦虚了。我与鹰王年老体迈,武功早已不如从前,怎比少年正值年轻体壮,身怀绝技。所谓长江后浪推前浪,江山代有人才出,我看少侠就不必谦虚了。” 少年听了略微一笑,正欲再说,忽是从人群中传出一笑声:“明教好不要脸,竟然背地里窜通一气,使用阴险手段。当然,我名门正派自是不会将这些放在眼里的,就算让你们占点便宜便又如何。 “虽是如此,但明教似乎也不必过于得意,毕竟这比试还没结束,谁胜谁负还是个未知数,好像用不着在这里自吹自擂。白眉鹰王,青翼蝠王,难道你们不觉得这未免有些太可笑了。” 话音刚落,便见有五人从人群中走出,为首的正是崆峒派五老之一的唐文亮。紧随其后的是关能,宗维侠,常敬之,与胡豹,五人缓缓而出依次排开,立于大殿的中央。 青翼蝠王见了,呵呵一笑:“我道是谁,原来是崆峒五老,久仰,久仰。”朝五人抱了个拳,又道:“韦某久在江湖上闯荡,早闻中原武林有六大派,个个是声名显赫,响彻武林。其中少林,武当,峨眉声名最是显赫,其次是昆仑与华山。 “至于崆峒一派,虽位于六派之列,却好像处在垫底的位置。若非沾了前五派的光,江湖上只怕没有人知道还有崆峒这么一个派,更不知道其掌门人竟是五个半老不活的老头了。哦,对不起,恕韦某心直口快,若有得罪之处,还请各位见谅。” 崆峒派地处偏远地区,加之极少在江湖中走动,因此在武林中的声名不高。崆峒五老常年隐居山中,江湖中人对其只闻其名不知其相,更是难得一见。 今日大战之际,韦一笑见他五人也在众人之中,是以有意调侃。只是他言语幽默,且表情轻快,在场众人听了,均是忍俊不止,在一旁低头偷笑。 崆峒五老稍有不快,关能喝道:“青翼蝠王,今日六派齐来非是与你斗嘴皮子,有本事的手下见真章。你既非比试之人,又岂敢在这里啰嗦,我等不与你计较,快快退去,叫那小子过来。” 关能在五人中年纪最大,一番话说得不卑不亢倒也在理,韦一笑听了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微微一笑,点头退下。 来至少年跟前,轻声道:“少侠小心,这五人虽是名不见经传,但个个身怀绝技,不可轻视。” 少年微微点头,随后上前一步,道:“好,久闻崆峒派武学高深莫深,今日既然有此良机,那我就领教一下崆峒派的绝学。来,你们五人是一个一个来呢,还是一起上?”伸手摆了一个姿势。 崆峒五老中以胡豹性子最急,当即挺身而出,喝道:“让我来!”正欲出招,却被宗维侠伸手拦住,道:“胡掌门何必心急,我有一句话要说,等我说完再比不迟。” 从五人中走出,来至少年跟前,道:“小子,你刚才与昆仑,华山两派比试良久,想必体力消耗了不少。若是我等此时出手,即便赢了,也不免有胜之不武的嫌疑,这绝非我崆峒派之本意。 “崆峒派再不济,也不肖用这种方法取得胜利。况且我等五人都是年纪一大把的人了,加起来也有二百多岁,不便再动手动脚,以免伤了筋骨。我看不如这样,你我不必非拳脚相加,只需动动嘴皮如何?” 少年微微一愣,望着他道:“什么,动嘴皮子?这是哪门子比法,你倒是说说看。” 宗维侠微微一笑,点头接道:“很简单,所谓动嘴皮子就是双方比试时,每一招每一式皆由嘴中说出,而不必施展拳脚,与对方大打出手。 “这样做的好处是,既不伤了身子,又能分出胜负,何乐而不为?何况高手比试,意在境界,不一定非得动手动脚才能分出胜负,其实以嘴代替手脚,效果也是一样。” 第557章 崆峒绝技 (下) “妙极!”韦一笑哈哈一笑,对宗维侠拍手道:“宗老头,我听说崆峒派武功阴柔内蕴少露强悍。崆峒弟子一向静心修养,不甚好动,练功时往往独自修炼,极少与人交手过招。 “尤其是宗老头你,自小被收留在崆峒,练功五十多载从未与师兄弟交过一次手,武功定是深不可测。嗯,我开始有点佩服你了,竟能想出这么一个法子来,的确是两全其美了。” 转身对少年轻声道:“这老道却是个贪生怕死之辈,只怕也没什么本事。不过这样也好,少侠不如就顺着他的话去做,毕竟下面还有几场硬仗要打,你可正好借此休息一下。” 少年听了连连点头,对宗维侠道:“好,你们怎么说我就怎么做。至于什么时候开始,与何人比试,敬请安排,我决无异议,一一奉陪便是。” 宗维侠微微点头,回头对其他四人道:“各位掌门,恕我擅做主张自立了比武的规矩,但不知你们是否同意我刚才所提出的提议?” 崆峒五老本极少在江湖上露面,为人低调不爱热闹。若非接到少林,武当邀请一起围剿光明顶,五老绝不会不远千里跑到这明教来。 况且五人年事已高,早不想参与江湖中的纷争。但听了此言,皆有此意,均是脸露喜色,当即点头附和。于是五人聚集一块,在那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一起商议比试之事。 只过了好一会儿,便见胡豹从五人中走出,来至少年的跟前,道:“老夫不才,愿第一个领教少侠高招。” 先前少年接连战胜了何太冲夫妻,华山二老以及鲜于通,武功之高确有独到之处。这一切胡豹自是全看在眼里,但作为对立的敌人,胡豹自不会对其大加赞赏。虽是如此,但也是对其颇有敬畏之色,因此连称呼也改了。 少年见了,伸手抱拳,道:“好,既然如此,还请胡掌门赐招。”就见他两人对立而站,却是各自离了有数尺,此时相互对视,脸色极其严肃。 过了一会儿,只见胡豹微微点头,开口忽道:“我崆峒派武学博大精深,老夫虽是一门之掌门,但入门最晚武功有限,在五老中当属最低。此次有幸与少侠切磋,还望不吝指教。” 说罢,将双臂直伸,手心向上,高举过头,双膝微曲,摆了一个招式。他这一招却是少林的十八罗汉手,立即引起了大殿中的一阵哄动,便听人群中议论纷纷,吵闹不休。 “奇怪,这崆峒派的人怎么使用的是少林的武功,这不是乱套了吗?” “是呀,那胡豹怎么说也是崆峒派的掌门,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抛弃自己的功夫而用少林武功,难不成真是老糊涂了。” “我看崆峒老五就是徒有虚名之辈,否则的话,为何要采用这种方式比试。现在来看,崆峒五老根本就不会武功,所以在这里浑水摸鱼,想蒙混过关。” 一时间,大殿中说什么的都有,吵得是沸沸扬扬,热闹非凡。 武当七侠中的莫声谷听了,也是不禁疑道:“崆峒五老一直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也不知道到底有几斤几两。今日一见,莫非真如众人所言那样,难道根本就不懂武功?或者是欺世盗名之辈?” 俞岱岩在旁却是摇头笑道:“莫师弟你有所不知,崆峒武学博大精深非等闲之辈可以领会,又岂是普通人知晓的。当年崆峒始祖飞虹子也曾在少林寺学艺,后来退隐崆峒山,并由此自创了崆峒派。 “飞虹子乃武学奇才,不仅自创了许多武功,而且还将那少林十八罗汉手也融入了崆峒的拳法当中。并定下了要学崆峒武学,必先学少林十八罗汉手的规定,意在对少林表示尊敬。 “因此,崆峒派的武学虽是包罗万象,种类奇多,但在每种武功的开头都能见到少林十八罗汉手的身影。胡豹作为崆峒派掌门,自是深知这其中的道理,而并非是欺世盗名之辈。” 莫声谷听了,惭愧道:“原来是这样。”与俞岱岩等人微微一笑,随即朝场中两人望去。 那少年见了,也不做声,将身子后退了一步。同时右手前伸,五指成钩,做了一个老鹰腾飞的动作。 胡豹脸色微变,急将双手放下,收腹提胸,右脚迈出,在原地来回走了几步后,忽是双拳齐抬过肩,斜斜打出。 如此,他两人谁也不说话,只是各自施展招式。一个招式摆完,却是立即变招,随机应变,呈出不穷。 有时是你方这边姿势刚摆好,那边却是早已想出了破解之法,针锋相对,接连不断。数十招下来,两人虽未有身体上的接触,却胜似实战,便见胡豹的额头上隐隐有汗水渗出,并不时的眉头紧皱。 第558章 克敌制胜 (上) 数十招下来,两人虽未有身体上的接触,却胜似实战,便见胡豹的额头上隐隐有汗水渗出,并不时的眉头紧皱。 在场众人见了,又是一阵惊奇,便在迷惑不解之时,忽见胡豹停止了动作,拱手道:“少侠武功高强,老夫自叹不如,甘愿认输。” 众人听了又是一阵哄动,均是对视相望,满脸的疑惑。就见那少年摆手道:“胡掌门谦虚,崆峒派武学果然博大精深,仅是飞龙门的功夫足以傲视江湖。晚辈只是偷学借用,这才侥幸取胜,算不得什么。” 原来,崆峒派共分有五门,分别是飞龙门,追魂门,夺命门,醉门和神拳门。每一门均是内藏绝技,深不可测,并各自配有掌门,而胡豹正是那飞龙门的掌门。 飞龙门武功讲究循序渐进,以少林十八罗汉手为开头势,随后是飞龙拳,飞龙掌,飞龙枪,飞龙刀等等。一级比一级高级,一级比一级厉害,是以种类繁多,威力无穷,其中又以兵器和暗器作为辅助。 拳术作为飞龙派武学的精髓,门中弟子自当是个个武艺精湛,身怀绝技。尤其是胡豹,更是兼通这其中所有的武学,并以一手短打贴身的武功独霸江湖。 先前与少年对敌时,其连番动作下来,所使的皆是飞龙门的独特武学。其中有贴,粘,逼,紧等多种变化在内,手法刁钻,身法诡异,意在贴近对手而发挥自己短打的长处。 那少年初逢崆峒五老之一的胡豹,见其招式奇特,倒也不敢大意,于是见招拆招,决定来个以硬碰硬。 他本以掌法见长,此刻却是扬长避短,使了一手鹰爪功夫,乃是一招“九月鹰飞”欲将对手逼开。 这一招却是叫胡豹颇觉意外,稍有沉思,不等少年变招,急忙又是双拳挥出,所使得正是少林十八罗汉手中的一招。 此招作为少林武功,本是刚猛有劲,勇猛无比。但经飞虹子精心的改良,已由原先的十八手变成了三十六手,并在其中加入了阴柔之力,因此刚柔并济,威力更是不可小视。 如此一来,竟是占得先机,但胡豹野心极大,并不因此停止,而是趁势之下,又是将飞龙掌,飞龙拳等武功一一使出。 便见其抬手踢脚,左右摇摆,在原地来回移动。虽是半百老人,却是身手敏捷,步履矫健,丝毫不亚于年轻人。随着身子骨舒展开来,一招快似一招,动作潇洒自如,甚是精妙绝伦。 少年心下暗自赞叹,稍有沉思,似已有了对策。当即招式一变,化指为掌,左右手同时拍出,催掌连连,挥舞不断。 其掌力奇大,威猛无比,虽是虚空拍出,却也是呼啸连连,风声不断。一连几掌拍下,无不声声作响,声势浩大。 胡豹见了却是不惧,反倒是脸色一喜,嘴角一乐。便见其在不慌不忙中,将手脚慢慢展开,随后摆了一个姿势,然后举手提腿,连续又摆出了几个奇特的招式,却是动作缓慢,且毫无气力。 这几招表面上看似稀松平常,但却是阴柔无比,暗中隐藏了崆峒派的武学精华。是以胡豹的每一次出手,均能以柔克刚,刚柔并济,处处压制了少年的势头。 正所谓“相生相克”,胡豹却是将这一理论发挥至极致。因此,此番演武可以说是处处占得先机,把握了全局,胜负只是时间的问题。 六派众人见了,无不是暗自高兴,点头叫好,只等那一时刻的到来。 如此又斗了数十回合,少年见势不妙,心中不由焦急,于是挥掌猛拍,想借助雄厚的掌力以摆脱对方。 可是一连数掌打出,却是杳无音讯如沉大海,自己每一掌皆被对手的一股无形的力道压制住。 少年纵是有千斤的气力,却是有力使不出,极是郁闷无比。以至于手脚慌乱,毫无斗志,打出的每一掌,均是生气全无,柔软无力。 如此一来,少年本以为自己必败无疑,但接下来所发生的一切,却是令少年似乎又看到了胜利的希望。因为随着自己掌法的逐渐混乱,胡豹的攻势也好似跟着减弱下来,并且不似先前那般凌厉。 少年起先还不知道这其中缘由,但经过一番思考后,终是想出了这其中的奥妙之处。原来崆峒飞龙门一派武功以阴柔之力为主,是以专门克制阳刚一类的武功。 少年掌力虽强,但面对其阴柔武功时,顿时失去了优势。 第559章 克敌制胜 (下) 少年掌力虽强,但在面对其阴柔武功时,这种优势却是一点也发挥不出来。所谓“以柔克刚”,每一掌打出俱是受到限制,因此,与其久战不能胜出,连续几招下来无不被胡豹所牵制,而处处被动。以至于越打越失去了信心,根本无心再战。 这本是胡豹反败为胜的最好机会,在少年看来,只要其思路不便,继续稳扎稳打,相信用不了多久,自己再难坚持,而难免落败。 然事实上并非如此,随着少年掌力的逐渐减弱,胡豹的攻势却也发生了改变。但凡少年掌力强时,胡豹的攻势也跟着强大,并处处对其压制;若是减弱时,这种情况则正好相反,胡豹的攻势也随之减弱。 总之,胡豹攻势的强弱完全取决与少年,并跟着其掌力的强弱上下起伏,漂浮不定。 因此几招下来,胡豹那股阴柔劲力虽仍是存在,但威力却是远远的不如,而是视情况而定,忽强忽弱,已不似先前那般的勇猛。 那少年聪明绝顶,一眼即看出这其中的门道。暗喜之下,是以有了主意,将拇指回扣,四指伸直,招式一变,当即却是使出一套蛇形拳来。 只是他徒有招式,但却不甚正宗,加之四肢粗大,弯腰扭摆之下毫无美感,不禁惹得众人忍俊不止,在那捂嘴偷笑。虽是如此,但一招一式却是眼熟,竟是来自鲜于通的“鹰蛇生死搏”中的招式。 如此一来,场面发生了戏剧性的变化。随着少年招式的不断施展,胡豹似乎有些抵挡不住,毕竟飞龙门武功以阴柔之劲为主,而那蛇形拳最是阴柔无比,虽是频频应付,连连变换手法,也难以压制住少年。 斗不过数个回合,胡豹眼见对方身形柔软,且招招阴柔,与自己始终纠缠不清,心下不由烦躁不堪,但觉毫无胜出的可能。 无可奈何之下,于是不再坚持,干脆停止了摆舞,与少年主动认输。 那崆峒五老中的其他四人见了,无不脸色微变,相互对视一望。 过了一会儿,就见常敬之踏前一步,道:“阁下武功果然有独到之处,竟连老五的阴柔之力也被你破了。好,今日就再叫你见识一下我追魂门的厉害,请了!” 一声令喝,捋起衣袖,将拂尘插于背后。随后迈开脚步,在原地摆了一个“丁字步”。众人见他脚步矫健,且气势如虹,不禁齐声喝道:“好!”。一时间,大殿热闹非凡,喝彩连连。 常敬之不禁得意,摆开身手,在众目睽睽之下,使了一套崆峒派入门拳法。便见其一招一式均是沉稳有力,且身法敏捷,招式奇特,动作如风,果有一派大师之风范。 少年在旁见了,微微点头,道:“嗯,久闻崆峒派武学博大精深,奥妙无穷,五大门各有千秋。今日一见果然如此,追魂门武功丝毫不亚于飞龙门。好,恕晚辈无礼,特来领教一二。” 那少年却是天资甚高,对于任何武功一学便会。此时静心站立,伸开双手,将其缓缓高举过头。摆了一个罗汉睡觉的姿势,竟是少林十八罗汉手中的“睡罗汉”。 饶是常敬之见多识广,也是微微一愣,冷笑了一声:“好小子,倒是聪明的很呀,想不到这么快就现学现用了。不过在我看来,这只不过是班门弄斧罢了,不值一提。”对之嗤之以鼻,不慌不忙中已是变了招式。 只见他双手拳头握紧,互抱于怀中,闭眼运气了好一会儿,忽是猛地睁开了眼睛,双拳快速打出。 他这一招乃是从少林十八罗汉手中演变而来,不但刚劲十足,而且其中还夹杂了阴柔之劲。可谓是刚柔并济,威力十足,却正好压制住少年的拳脚,使其有力难使,处处被动。 显然,常敬之不但武功高强,而且经验老道,在使出这招后,已然占得上风。得意之际,不再继续,而是将招式收了,站立一旁。用手念着一小撮山羊胡,斜眼朝少年望去,想看其反应如何。 谁知那少年却是像一个发呆的木头,一动不动愣在那儿,半天没有作出任何应对的招式。低头沉思,好似在思考什么。 常敬之更是得意忘形,笑道:“怎么,这才刚开始呢,你小子难道就怕了不成。呵呵,没关系,只要你现在肯认输,我可以考虑放你一条活路。否则的话,可别怪我不客气。” 少年身子微微一动,却是笑道:“常敬之,你未免高兴的早了点。崆峒追魂门固然厉害,但却也并非就没有破解的办法,不信你睁大眼睛看好了。” 说完,将双脚移开,摆了一个马步,随后伸开双掌,紧握成拳。闭目休养了片刻,忽是睁开了双眼,猛地打了出去。 第560章 轮番上阵 (上) 说完,将双脚移开,摆了一个马步,随后伸开双掌,紧握成拳。闭目休养了片刻,忽是睁开了双眼,猛地打了出去。这一招却是和常敬之刚才那招并无两样,不由惹得大殿中一片哄闹。 “这。。。。。。”常敬之当即愣住,过了好半会,指着少年道:“小子,你又在搞什么名堂,这分明是我追魂门拳法。你当着我的面使出到底什么意思,却为何学我?” 少年却是一笑:“常敬之,这世上武功多不胜数,难免有相似之处,你又怎知我是在学你。况且就算是这样,只要能打败你的就是好招,你又何必管我用什么招式。” 常敬之听了,脸色一怒,指着少年道:“你。。。。。。”嘴角颤抖不止,却是说不出一句话,显得异常地激动。 一只手搭在胸口上,不时的来回抚摸,只过了好一会儿,才逐渐平静下来。望着少年,哼道:“好小子,老夫不与你计较,你给我听着,我现在再使一套拳法,你有种就别学我的,否则的话,你就是我孙子。”当即在大殿中挥舞开来,使了一套崆峒派拳法。 常敬之作为崆峒追魂门掌门确有独到之处,他年纪虽大,武功基础却是甚深。 追魂门武功与飞龙门武功本大同小异,也分有飞龙拳,飞龙掌等等,招式几乎无差别,练功心法也是一致。所不同的是更注重内功修为,因此同样的招式使出,效果却大不相同。 常敬之在崆峒五老中排名第四,武功内力均在胡豹之上,其年龄虽将近六十,却是老当益壮,丝毫看不出有一丝衰老的迹象。 便见拳法稳重,身手矫健,抬手迈腿,稳健如风。其每一招一式无不端正美观,且标准有力,循序渐进,稳重大气。一套拳法下来,有模有样,甚是潇洒,只看得众人无不拍手叫好,喝彩连连。 此时,常敬之所使得正是飞龙拳法。但将一套拳法使完,随即退至一旁,朝众人抱拳道:“献丑,献丑。”却是脸不红,气不喘,并无半点的不适。 “好!”人群中又是爆发出阵阵掌声,武当七侠等人也是赞不绝口,连连点头。 俞莲舟点头道:“人言崆峒派武功与我武当相似,都是以柔克刚讲究阴柔之劲。但这套‘飞龙拳法’变化多端,招式勇猛,其中又不缺阴柔,可谓世上无双,真是难得一见的好拳法。” 宋远桥道:“嗯,当年崆峒始祖飞虹子本出自少林,后自创崆峒派,也算是一代宗师。其将阴柔之力融入刚猛的少林拳法之中,经过不断的磨合和改进,这才有了自己的武学。 “刚才常敬之的拳法刚中带柔,柔中有刚,交错融合,威力不俗。很显然,其已深得崆峒派武学精髓,将这套拳法完全融合贯通。那少年想要赢他,只怕不是那么容易。” 张松溪听了不以为然,道:“师兄之言虽有道理,但我看那少年武功博大精深,并不在崆峒五老之下。要说谁胜谁负只怕还为时过早,若是不信的话,你们等着瞧就是了。” 殷梨亭摇头道:“我却不认同,那常掌门深得飞龙拳精华,早已将此拳练得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并无半点的破绽。少年想破解其招式,只怕比登天还难,除非是有奇迹出现,否则,绝无可能。” 他几人这边正说着,就见那少年微微一笑,上前一步,抱拳对众人道:“晚辈不才,献丑了!”将衣袖捋起,迈开了双脚,当众也是使了一套拳法。 便见他双手握拳,一上一下,平放于胸前。大喝一声,挥拳打出,气势宏伟,声势浩大。脚踏七星北斗阵法,时而上下挥舞,时而左右摆动,犹如猛龙上天,来去自如。每一招打出,无不是衣袖带风,威猛过人。 众人只看了片刻,但觉有些眼熟,便听有人忽道:“奇怪,这不是刚才常掌门所使的拳法吗,这小子怎么也会呀?” 人群中顿时引起一阵哄动,各自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只听又有人说道:“这还不明白,这小子就是照着常掌门的把式练的。嗯,招式的确学得不错,一招一式竟是丝毫不差,看不出这小子果然有些本事。” 话音刚落,却听有人哼道:“呸!这算什么本事!难道你们都忘了,刚才常掌门有言在先,若是谁再学他的招式就是他的孙子。现在看来,这小子是当定孙子了,可笑的是他还好似浑然不知,哈哈。。。。。。” 第561章 再展神技 (下) 一句话,顿时引得众人跟着大笑。 那少年却似没有听见,依旧我行我素在那施展拳脚,直到一套拳法使完,才收招立身,站在了一旁。 常敬之见了,上前笑道:“小子,先前我有言在先,再学我者便是我孙子。你刚才这套拳法分明是我崆峒派的飞龙拳法,这一点在场众人都可以为老夫作证,但不知你该做何解?” 那六派弟子听了,皆是哄堂一笑,议论不休,便听有人叫道:“是呀,臭小子,你还愣着干吗,还不赶紧叫爷爷。常掌门看在你孤依无靠的份上,说不定还真就收下你这个孙子了。” “哈哈。。。。。。”众人听了,无不捧腹大笑。顿时,大殿中又是一阵哄笑,显得热闹异常。 少年并不生气,反而微微一笑,上前几步,来至常敬之前,躬身弯腰,道:“孙儿拜见爷爷。”只这一句顿时叫众人安静下来,大家是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一脸茫然。 “额。。。。。。”饶是常敬之经历丰富,此刻也是一下子愣在那儿,不知道少年心中打得什么主意。呆呆地望着那少年,好半会说不出一句话来。 少年随后起身,转头对众人道:“各位,晚辈自小就父母双亡,无依无靠,与爷爷在一起生活,后与爷爷失散便流落在外四海为家。其间历经千幸万苦,衣食无靠,生活一直只能靠乞讨度过。 “所幸的是,后来遇见峨眉派众位师父,承蒙其好心收留并照顾,晚辈才不至于被饿死荒野。今遇崆峒派常掌门,德高望重,品行端正,且贵派又为中原六大派之一,晚辈何德何能,竟能与常掌门认亲? “试问晚辈乃一无名之辈,今遇如此良机,怎能不好生把握。此事若成,晚辈实属高攀,不甚荣幸。况且常掌门年事已高,若是按照辈分来算,晚辈即使与其不熟,也应当以爷爷相称,此乃情理之中的事,并无什么不妥。 “既然如此,此一举两得之事又何乐而不为。还请常掌门接纳,晚辈诚惶诚恐不胜感激,自是愿认了这个亲。” 少年一番话说得甚是诚恳,众人听了无不暗自点头,并无有人提出异议。 “哈哈,说得好!”韦一笑从人群中走出,来至少年跟前,拍着其肩膀道:“少侠好口才,韦一笑自认谋略才识无人可及,今日听了少侠一席话,方知道这天外有天,山外有山,韦一笑自叹不如。” 少年抱拳道:“蝠王夸奖了,晚辈这点算得了什么。蝠王面对六派之众,尚能临危不乱稳如泰山,这份豪气这份胆量,只怕天下间少有人能比。晚辈与蝠王相比简直一个在地一个在地,是远远的不如了。” 韦一笑呵呵一笑,转身对常敬之道:“常老道,怎么样,还要不要继续比下去?恕我直言,这位小兄弟武功才智俱是一流,你若能将其认下,实是你崆峒派幸事一件。 “你不妨想想,崆峒五老都是年事已高的老头,他日若是仙去,崆峒派岂不是后继无人。你若是认了这位小兄弟,这一切自是再不用担心。 “我保证只要有这位小兄弟在,你崆峒派就不会衰败。相反,相信在这位小兄弟的领导下,崆峒派的武功一定会发扬光大,并且响彻武林。如此,岂不是美事一件,只怕你高兴还来不及呢。” “你放屁。。。。。。”常敬之听了,一张脸顿时涨的通红,指着韦一笑,怒道:“韦一笑,你。。。。。。你满口胡言,我。。。。。。我不与你计较。” 气愤不过,扭过头去,对少年又道:“臭小子,算你有种。好,老夫倒要看看你有多大能耐。”将背后拂尘取下,放在手中。 暗自运气了好一会儿,伸手扯下一根银丝,在指尖上来回拨弄了一会儿,忽是快速弹出。便听“嘘”的一声,众人只觉眼前一亮,一道白光闪过,那银丝竟是插在了对面的一根大柱子上。 那六派弟子见了,无不诧异万分,一个个瞠目结舌,当即愣住。 “这。。。。。。这难道就是江湖上所说的摘叶伤人的绝技?我的乖乖,我一直以为这只是个传言,想不到却是真的,今日可是大开眼界了。” “嗯,江湖上能以一根银丝伤人的,除了少林方丈和武当张真人外,只怕没有人可以做到。崆峒派果然是藏龙卧虎,名不虚传,也难怪能与少林,武当齐名了。” “可不是,那石柱离常掌门有一丈之距,可是常掌门连脚都不移一下,就将那银丝射出,并打入石柱大半。这份功力简直是匪夷所思,不敢想象呀。” 一时,大殿中吵闹不停,众人议论纷纷,点头赞叹不止。 第562章 九阳神功 (上) 一时,大殿中吵闹不停,众人议论纷纷,点头赞叹不止。 常敬之露了这一手,脸上不免有些得意,又道:“臭小子,我崆峒派武学除拳脚功夫外,其内功修为也是武林中一绝,这手‘拔丝催劲功’便是其中之一。 “但凡任何柔软之物,在我崆峒奇功下皆能变成无坚不摧的暗器,无形无影,威力无穷。小子,有本事你也展露一手,若是你也能做到,老夫这就马上认输,再不与你计较。” 常敬之这话倒也是事实,崆峒派武学博大精深,除一般拳脚功夫外,其内功也自成一体,有独到之处,却是不可小视。 当年飞虹子之所以离开少林,只是因其身形瘦小,在与比自己高大的师兄弟过招时,往往由于外形的原因而时常处于被动。所以,尽管飞虹子精通各种拳脚功夫,也极少能占得便宜。 后来,为了摆脱这种状况,飞虹子毅然离开了少林寺,而独自进入深山中修炼。也是其天资奇高,通过一番潜心修炼后,终是创出了‘拔丝催劲功”这样霸道的内功心法,不断将其完善并传授给各大掌门。 今日常敬之当着众人的面大显身手,一来是想在六派之前展示了崆峒派绝技,使其他五派不敢再小瞧崆峒,以示正听。这二来就是要让少年见识自己的手段,叫其知难而退,从而使自己立于不败之地。 然而事实上也正和常敬之所想的一样,六派众人见他露了这一手,无不诧异不已,称赞有加。尤其是各大掌门人,更是脸上一惊,暗自赞叹。 俞岱岩点头道:“若是以寻常暗器发出,打入石柱并非难事,然将一根银丝做到这点却非一般人可以完成,非具有深厚的内力不可,否则绝难实现。” 殷梨亭也道:“嗯,以前只听师父说过崆峒派武功深不可测,还只道是师父的谦虚之言,不足为信。今日一见,方知师父所言非虚,崆峒派武功刚柔并济,威力惊人,果然有独到之处。” 张松溪道:“常敬之这手功夫不可谓不高,若是只用阴柔之力,并不能使银丝变得坚硬无比。但若是只用阳刚力道,那银丝细如发丝,却是极易脆断。 “很显然,非两者融入一块,既不能轻也不可过重,使其阴阳调和互为弥补,只有如此,才能做到这点。想不到崆峒派武学竟也深通阴阳之道,却是让人所料不及。” 他几人说话之时,无不有惊喜之色,语气中夸奖不断,显是有太多的意外。 莫声谷见了,却是摇头道:“如几位师兄所言,崆峒派的这门功夫莫不与师父他老人家的太极不谋而合?这便更是奇怪了,常敬之的武学难道也达到了师父的境界,否则的话,他又岂能使出这样的武功?” 俞莲舟听了,在旁笑道:“莫师弟切勿乱猜,那常敬之武功有限,又岂能与师父相提并论。只是这天下间的武功虽多,但其基本理论大同小异并无两样,所以,难免有时会有相似之处。 “再说,师父与那飞虹子当年都曾在少林学艺,所创武学有所相似这也在情理之中,无需过于奇怪。不过,我现在最想知道的是,那少年武功不俗,绝非一般人,但不知道其可有了应付的对策?” 他这疑问倒也是其他几人心中所想之事,但听了此言,皆是默默不语不再做声,而是扭过头去,齐齐朝那少年望去。 少年见常敬之露了这一手,先是微微一愣,但只过了片刻,却是呵呵一笑:“崆峒神技果然总有出乎意料之处,这么多年也难怪能在武林中屹立不倒了。今日晚辈算是见识了。” 上前一步,对常敬之道:“晚辈不才,斗胆借前辈手中拂尘一用,用完即便还回。” 常敬之不知其意,犹豫了片刻,道:“小子,这可是我崆峒派掌门信物,本不该随意乱借。既然今日情况特殊,我就暂借你一用,免得到时有人说我崆峒派小气,欺负你一个后辈。”说完,将拂尘递了过去。 少年接过拂尘,但见其白尾玉柄,制作精致,点头道:“嗯,此尘尾乃用牦牛尾所制,洁白顺滑,柔软无比。而尘柄则用上好的玉石制成,光滑透亮,十分称手,果然是一柄上好的佛尘。 “只是佛尘本为出家人驱赶蚊蝇之用,何需如此破费,竟舍弃羊,麻等五物而改用牦牛尾,未免有些不妥。所谓‘既已剃发,而贪婪却不可除’,也难怪有人会这么说了,常掌门既为出家人,当深知这其中缘由,怎能明知故犯?” “这。。。。。。”常敬之听了,脸上竟是红了半边,在那支吾了好半天,始终说不出一句话来。 第563章 九阳神功 (下) 原来,拂尘本是出家人用来驱赶蚊蝇和打扫灰尘的工具,只因夏季多有蚊虫困扰,因此才想出用这么一个方法来驱赶蚊虫。如此,既能将蚊虫驱赶而不受其叮咬,又可不伤害其性命,还能带来些许凉风,可谓一举两得。 整个拂尘由尘柄与尘尾两部分组成,其中尘柄通常用木头所制,而尘尾则一般用羊毛,麻,细裂布,或者是破旧之物与树枝条制成,再用绳线将两者绑在一块,便组成了一个简单实用的拂尘。 后发展至今,随着拂尘的不断演变,有人舍弃这些,改用玉石制其柄,牦牛毛制其尾,使得拂尘珍贵了不少。这也因此被世人看不惯,故以“圣者,既已剃发,而贪婪却未除。”之言嘲讽。 常敬之身为崆峒派掌门,自是深知这其中的缘由,但听了这一句,顿觉满面羞愧,不知道如何回答。 只过了好一会儿,才哼了一句:“小子,你休要多管闲事,今日你我比试可不是听你来说这些大道理的,有本事手底下见真章,其余的废话少说。” 少年听了也不生气,又是一笑,道:“好,既然如此,那晚辈也没什么好说的。晚辈不才,献丑了!”伸出两根指头,从尘尾中捻出三根银丝,忽是扬手挥去。 便见三道白光疾速射出,直奔石柱,又听“碰,碰,碰。”三声响,那石柱宛如受到强烈的打击一般,猛地一阵震动。而几乎与此同时,便见那半空之中落下片片灰尘,使得大殿中朦胧一片。 众人见了,纷纷捂住了鼻子,同时伸手挥舞来回摆动,将那片灰尘散开。只忙了好一会儿,等到一切光洁明亮之时,众人再朝那石柱望去。但见其上有三个细微小孔,从前至后直穿石柱,均是大吃了一惊,纷纷愣住。 原来,那少年所发出的三根银丝威力奇大,不仅射入了石柱之中,而且还是穿柱而过。是以,只在石柱上留下了三个小孔,而并无留下任何银丝的踪影。 武林中只听说过摘叶伤人的绝技,但像这般仅凭几根银丝便能穿透石柱,这份功力简直骇人听闻闻所未闻。常敬之功力虽高,但与其相比显然是小巫见大巫,远远的不如。 那些六派弟子无一不是从各自帮派中百里挑一出来的精英,但见眼前场景均是面面相嘘,难以置信,诧异之色尽露在脸上,显得甚是惊叹。 这其中也包括六大派掌门,皆是面色一惊,颇觉意外。尤其是峨眉派的灭绝师太,更是脸色一变,微有动容。 周芷若看得清楚,在旁开口道:“师父,想不到这人不但武功奇高,而且内功也是如此的深厚,真是应了一句话,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不过奇怪的是,这人的身手徒儿好像在哪里见过,但一时却又想不起来。师父见多识广,定知道这人的武功来源,还请师父能点明一二。” 她本是随心而问,朝灭绝师太看去,却见其低头不语,似有所思。不禁好奇,正欲再问,便见灭绝师太忽是抬起了头,一双厉眼望向自己,心中顿时一凛,立即转过头去,不敢再问。 常敬之脸色大变,道:“这。。。。。。”蹒跚几步,来至石柱前,望了好半会,惊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少年随后走至其身旁,道:“晚辈刚才斗胆献丑,这望常掌门指教。眼下既已完事,那这拂尘也该完璧归赵了。”双手奉上,将拂尘递了过去。 常敬之接过拂尘,兀自还是一头的雾水,带着满脸的疑惑,慢慢返回了原位。 关能等四人早已瞧见,急上前将其围住,五人私下里却是一阵交头接耳,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但见他五人情绪激动,面红耳赤,像是在争论着什么。时而大声喧喝争吵激烈,时而摇头摆手面露难色,时而又忽然都不说话安静异常,总之是各抒已见,各有所态,虽是各有各的道理,但却是谁也不能说服谁。 如此,只过了好一会儿,五人才好似达成了一致意见,终于停止了争吵。 便见唐文亮从五人中走出,对少年道:“小子,通过刚才的比试,我崆峒武学想必你也略知一二。我派武学博大精深,若是我们五人一一上阵,还不知道要比到什么时候。 “即便如此,到时就算是我们胜了,只怕你小子也不服,说我等以众欺寡胜之不武。也罢,既然如此,那我们也不用再绕弯子,不如干脆来个了断,来个一决胜负如何?” 少年也正有此意,点头道:“如此甚好,晚辈求之不得。却不知前辈将如何来个一决胜负,恕晚辈见识短薄,还请明言,晚辈洗耳恭听便是。” 第564章 七伤拳 (上) 唐文亮微微一笑,道:“这个容易,刚才我见你身手稳重,想来功力不凡,不如我们就在这掌法上比个高下。你我各施掌法对接三掌,最后谁能屹立不倒者即为胜出者,但不知这个比法你可否愿意?” 少年听了,微有沉思,点头道:“嗯,这个法子倒是不错,既可免去不必要的伤亡,又可立即分出输赢,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不过眼下崆峒五老只剩下三人,但不知道是你们三人一起上呢,还是一个一个来,晚辈年轻自持尚可以应付一二,就算让你们占点便宜我也无话可说。” 唐文亮听了,哼道:“阁下好大的口气,我看不必了。我崆峒五老怎么说也是一派之主,又岂能以多欺少占你便宜。刚才我们五人经过一致商议,决定让老夫来领教阁下高招,废话少说,你我现在就开始。” 说完,后退了一步,双脚迈开,站了个马步。 待姿势摆好,唐文亮接着将双目微闭,同时双手缓缓抬起,不断在自己胸前来回舞动。只过了一会儿,便见一缕白烟忽是从唐文亮头顶冒出,袅袅升起,直冲上方。 “好!”现场又是一阵喝彩,六派弟子无不激动异常,便在欢呼中,就见唐文亮忽是睁开了双眼,踏前一步,猛地一掌推出。 那少年见他双掌拍到,也不来不及细想,忙挥手迎上。 便听“嘭”的一声巨响,四只手掌对在了一处,两人的身子均是晃了晃,随即各自退后了一步。 他两人离开之时,那地面上却是留下了四只脚印,深嵌地面,轮廓清晰,便如工匠雕刻出来的一般。众人皆是看得清楚,无不暗自赞叹,惊讶不已。 “好功力!我只道崆峒派武功以柔劲为主,并无刚猛之力,现在看来却是完全错了。仅是这份功力,只怕与少林的大力金刚掌不分伯仲了。”说话之人却是殷梨亭,其脸上是又惊又喜,显得诧异万分。 张松溪点头道:“嗯,听说唐文亮在崆峒派中属武功最高的一个,其不但拳脚功夫一流,而且功力深厚,是五老中的佼佼者。不但如此,其人年纪也是最轻,由其作为代表却是最好不过,看来五老这次是早有准备,才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莫声谷却是摇头道:“话虽如此,但那少年也不弱,你们看他两人各自退后了一步,好似半斤八两,谁也没有占得便宜。” 俞莲舟听了,不禁一笑:“莫师弟,这次你可是看走眼了,依我来看,他两人表面上虽看似打了一个平手,但唐文亮却是占了上风。” “哦?师兄为何这样说,难道这其中有什么蹊跷之处?”莫声谷面露疑色,朝俞莲舟望去。 俞莲舟笑道:“莫师弟有所不知,那崆峒派有门绝技叫‘七伤拳’,乃崆峒派镇派武学。只因此功深奥难懂,且威力奇大,一旦使出必有所伤,因此,一般情况下绝不轻易使出。 “还有,所谓‘七伤’,乃指人体阴阳两气,在加上金木水火土五行,一起组成七伤。但凡练功者,必先伤及自己五脏六腑,方能再伤对手。故而练功者需功力深厚,方可不伤及自己。 “今日一战有关崆峒派声誉,紧要关头下五老经过商议,不得已才决定由唐文亮出战,其刚才那一掌便是赫赫有名的七伤拳。那少年贸然接招只怕是不妥,若是我猜想不错的话,少年多半已是受伤,只怕再挨不上多久。” 莫声谷听了,不禁一声叹息,摇头道:“兵书有云‘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若非迫不得已,根本就不会这样做。想不到的是,这世上竟也有这样的武功,为了获胜而不惜伤害自己的身体。哎,就算是能够天下无敌,我也是断断不会学了。” 就在他几人说话之际,便听唐文亮冷笑了一声,道:“阁下好功力,天底下能够接住老夫这一掌的还没有几个,你小子算是一个了。”脸色微变,急将双眼闭上,暗自调息。 他刚才一掌正是七伤拳中伤筋断骨的一招,即发掌时,自己筋骨已然受伤,是以借机调养,以加快功力的恢复。 那少年接了唐文亮一掌,正如俞莲舟所说那样,却是吃了暗亏,便觉双手不住的颤抖,双臂一阵发麻,胸口隐隐作痛。 不敢大意,急盘腿坐下,双手放于双膝之上,运气调息。只一盏茶的工夫,少年已是恢复如初,从地上缓缓站起。 第565章 七伤拳 (下) 此时,唐文亮也运功完毕,将双眼睁开。但见那少年立于自己眼前,心中不由微微一凛,略微变色。 “好小子,果然有些门道。”唐文亮哼了一句,将双掌挥开,上下来回划了一个大圈,随后汇集在一处。停顿了片刻,接着深吸了一口气,忽是将双掌猛地推了出去。 他这一掌威力甚大,便听那大殿中风声四起,呼啸连连,一股阴风卷地而起,猛地朝少年奔去。 少年见他来势凶猛,不敢大意,伸掌欲接。谁料唐文亮却是中途变招,双掌变拳,竟是迎着自己的掌心快速击到。 少年再想变招显然已是来不及,随着“咚”的一声响,这一拳正打在少年的掌心处。两人的身子又是晃了晃,随后,各自退后了三步。 那少年接了这一掌后,脸色微变,气息也是稍有急促。站立一旁,深吸了几口气后,将双手微抬,暗自运功调息。 唐文亮则是不动声色,双腿弯曲盘腿而坐,在那闭目养神。 他两人的举止立即又引来了一阵哄闹,便听大殿中众人议论纷纷,有人道:“好家伙,我在江湖上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但像今日这种情况却是少见,也不知道他两人到底谁胜了?” 另一人笑道:“这还用问,当然是崆峒派赢了,唐掌门一身功力深不可测,那小子岂是对手。就刚才唐掌门的那一掌,简直是毁天灭地,威力无穷,我看那小子多半已受了重伤,活不了多久了。” “嗯,可不是,你们看那小子又是摆手又是运功,多半是伤势不轻。而唐掌门却是什么事都没有,仍是一副泰然处之的样子,果然是名不虚传。”很显然,说话之人多是六派众弟子,但见眼前状况,人群中又是发出了一阵哄笑。 便在欢笑之中又听一人道:“先别高兴的太早,这事呀我看未必,只怕其中另有蹊跷。”声音虽不大,但却很刺耳,与先前那些声音格格不入,顿时引来了众人的质疑:“哦,为何这样说,难道事实上不是这样的吗?” 那人顿了顿,接着道:“不可否认,唐掌门刚才那掌确实厉害,说其能毁天灭地威力无穷也毫不夸张。一般人若是挨上一掌,只怕全身筋脉尽断,早已去见阎王了。 “可事实上呢,那小子不仅气色未变,而且还好好站在那儿,难道这不觉得奇怪吗?而唐掌门呢,情况却是正好相反,不仅站立不稳,而且脸色苍白,呼吸急促,显然是受伤不浅呀。不信你们再仔细看看。” 众人皆是表示不信,纷纷再次望去,但见唐文亮脸色苍白,口中喘气不止,并且额头上汗水直冒,显得有些仓促。 方知那人所言非虚,不禁愣住,均是你望望我,我望望你,顿时傻了眼。先前那股兴奋劲也一下子泄去的无影无踪,个个眉头紧皱,顿时再没了声音。 这一切自然没有逃过武当七侠的眼睛,几人相互一望,均是面露疑色。 俞岱岩道:“这七伤拳果然霸道,唐文亮这一拳勇猛异常,我看即便没有七成的功力也有九成,可谓是猛虎下山,威力无穷。不过,那少年却也不弱,其受此一拳,竟是毫发无损,而且站立自如,丝毫看不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而观唐文亮,却是脸色苍白,虚汗频出,显然伤了元气。看这情景,唐文亮只怕还真没占到便宜,否则的话,他现在绝不会是这个表现了。” 俞莲舟听了,摇头道:“我看未必,所谓‘七伤’,欲伤对手,必先伤自己。七伤拳内含七股不同的劲力,或刚猛,或阴柔,或刚中带柔,或柔中带刚,或内缩,或横出,或直送,一旦使出,威力无穷,神鬼莫测。 “那唐文亮作为崆峒派第一高手,自是精通此拳法,而深得其精髓。刚才他那一拳力道奇大,而且变化多端,不要说那少年,就是你我任何一人只怕也抵抗不住,他又岂会因此受伤。” 殷梨亭疑道:“师兄说得虽然有理,但唐文亮确实有异,不像一个正常人的表现。不说他盘坐在地闭目运功,就看他气喘吁吁,面色苍白,显然是真气失调导致了气息不畅,这又如何解释?” “嗯。。。。。。”俞莲舟沉思了片刻,道:“我刚才也注意到了,我想这或许正是七伤拳的独特之处。唐文亮此拳威力虽大,但也因此伤及了五腑六脏,不过其功力深厚,或许只需稍作调息,相信很快就能恢复正常。” 殷梨亭听了,道:“嗯,我也相信师兄所言,唐文亮确有这个实力。不过,我还是觉得那少年功力奇高,并不在唐文亮之下。他两次与唐文亮接掌,皆是在自己毫无准备之下,即便如此,他也是丝毫没有损伤,真是让人称奇。” 第566章 技高一筹 (上) 几人正说着,便见殷天正来至那少年面前,道:“少侠可是安然无恙?” 那少年听了,却是停止了运功,抱拳道:“多谢鹰王关心,晚辈无事,唐文亮这一拳力道虽大,但晚辈却还能受得住。”脸色已是恢复正常,说话声音极是饱满。 殷天正脸色一喜,伸手搭在少年的肩部,道:“嗯,少侠没事就好。不过老夫有一言相劝,那崆峒派的七伤拳威力不俗,少侠功力虽高却也不能大意,以免被其有机可乘,而误了大事。” 少年点头道:“请鹰王放心,晚辈一定牢记教导,不敢有半点的大意。明教就是我的家,其各位兄弟即是我的亲人,那七伤拳固然厉害,但晚辈却也不惧,晚辈定当小心应付,绝不叫您失望。” 殷天正听了,微微点头,动容道:“好,少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今日这明教的安危就全系在少侠你一人身上了。不过,少侠也要小心,若是遇到不可强求时可千万不要固执,只要留得性命一切都好办。” 那少年听了,心中不禁一酸,眼中含着泪水,朝殷天正望了一眼,微微点了点头。 便在这时,唐文亮已是睁开了双眼,缓缓从地上站起。那些六派弟子见了,无不兴奋不已,纷纷高声呼喊,在那鼓掌叫好。 一时间,说什么的都有,便听那人群中有人叫道: “唐掌门,那小子快不行了,你不要再给他机会了,只需再来上一拳,保叫他吃不了兜着走。” “嗯,七伤拳天下第一,试问哪个敢不服?唐掌门您可千万不要手软,就给他一点颜色看看,让他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臭小子不知道天高地厚,竟敢与我中原武林作对?那唐掌门可是一般的人物,岂容你等跳梁小丑在此放肆?老虎不发威你当是病猫呀,今日就要你见识一下我们中原武林的厉害。” “对,唐掌门您千万别客气,既然这小子要找死那不如就成全了他。也好叫他知道死在什么人手中,日后去阎王殿报到也好有个说法。” 那大殿之上不时喊叫声不断,喋喋不休,又或是个个气愤填膺,口若悬河,长篇大论,又臭又长。只听得众掌门人是眉头微皱颇是摇头,却是哭笑不得,在那暗自好笑。 只过了好一会儿,便见唐文亮朝众人摆了摆手,道:“多谢大家支持,还请各位安静,老夫有话要说。”声音洪亮,气势犹在。 众人闻听,皆是一喜,停止了吵闹。随着声音逐渐的消失,那大殿中很快又恢复了安静。 唐文亮上前一步,对少年道:“你我两掌已过,大家是半斤八两可以说是不分上下。现在还剩下这最后一掌,小子,你可得想清楚了,你是否还愿意继续。 “不过,不要说老夫没有提醒你,老夫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若是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否则的话,到时别怪我手下不留情,只怕是轻者伤筋断骨,重者性命不保,你可得想仔细了。” 少年听了,婉言一笑,回头朝唐文亮望去,道:“多谢唐掌门提醒,晚辈不才,自认还受得住。久闻崆峒派武学博大精深,今日有此机会却是难得,唐掌门有什么绝招只管使出,晚辈愿再领教贵派高招。”说完,紧握了拳头。 他先前一连接了唐文亮两掌,只觉对方劲力十足,其中又夹杂着刚猛,阴柔等七种力道,果然是霸道无比。心中却也不敢小视,暗自运功,时刻准备迎敌。 “好!”唐文亮微微点头,望了少年一眼:“既然如此,那就别怪老夫不客气了。”紧握了拳头,忽是大喝了一声,猛地打去。 说来也怪,他这一拳却不似先前的那般汹涌,反倒是轻柔无力,毫无气势。不仅如此,而且动作缓慢,身形迟钝,好似一只爬行的老龟,不紧不慢,甚是悠闲自得。 众人无不看得清楚,皆是一愣,便在惊讶之中,就听那少年也是大喝了一声,踏前一步,右拳跟着打出。 这一拳却也是极慢无比,从伸出拳头到笔直打出,便似慢动作一般,缓缓而出,不见有半分的气力。 如此一来,更是叫众人迷惑不解,于是在众目睽睽之下,经过好一段时间,两只拳头终是碰在了一起。不过,奇怪的事再一次发生,随着两只拳头相碰一处,竟是没有发出任何的声响。 两人均是身子一抖,便如被磁石吸住了一般,紧紧黏在了一起。 第567章 技高一筹 (下) 唐文亮脸色一变,不禁大吃了一惊,急运功抵制欲摆脱困境。却不想心中念头刚动,便觉对方拳头忽是一震,一股内力不断朝自己涌来。 或是刚猛,或是阴柔,或是横出,或是内宿等等,一起约有七股力道夹杂一块,极是霸道无比,汹涌而至。 更是心头一凛,诧异无比,望着那少年惊道:“你。。。。。。”这一个字才刚吐出,便觉胸腔内疼痛难忍,恶心万分,不禁喉头一甜,张嘴吐出了一口鲜血。 这一切只在瞬间,那在场众人见了无不大吃了一惊,皆是相互对视,一脸的惊讶。便在疑惑中,又听“嘭”的一声巨响,唐文亮与那少年已是分开,各自退了数步。 那少年退去之时,脚步尚且沉稳,一连退了三步,方才站稳。便见脸上稍微变色,呼吸也略显急促,当即盘腿坐下,紧闭了双眼,运功调息。 而唐文亮却是不同,整个身子飞窜而去,如同一只断了线的风筝,一下子飘出数十步。也是其功力不俗,慌乱中连使“千斤坠”功夫,尽力将身子控制住,这才好容易站稳。 尽管如此,一双腿脚却似不给力,在那颤抖不止。坚持了好一会儿,终是不行,不由“扑通”一下,却是跪倒在地。几乎与此同时,张嘴又是喷出了一口鲜血,脸色顿时变得惨白无色。 一旁的崆峒五老却是看得清楚,不由脸色一变,急飞身扑上。几人来至唐文亮身旁,或是扶手,或是扶身,慢慢将其扶起,随后齐声说道:“师弟,你怎么样?”惊讶之色丝毫不亚于在场的任何一人。 但见唐文亮吐血不止,且双眼迷离,只怕片刻便要昏迷过去。关能急伸手在其身上点了好几处要穴,随后又从怀中取了一个小瓶,倒出几颗药丸,快速放入了唐文亮的口中。 只过了好片刻,才见唐文亮逐渐缓过神来,睁开双眼望着关能等人,不禁羞愧难当,努力说道:“各位掌门,我。。。。。。我唐某人不才。。。。。。给崆峒派丢脸了。。。。。。我对不起崆峒派。。。。。。”甚是自责,不住的摇头。 关能听了,摆手道:“师弟切勿这样说,比武切磋胜负乃是常事,你又何需自责。要怪就怪今日所遇对手太强,而并非师弟之错。对我等而言,只要师弟性命无忧,这比什么都重要。” 崆峒五老虽各自为五大门掌门,平时互不来往,但感情深厚,绝非常人可比。 此危急时刻,几人更是同舟共济,互相珍惜,虽只是一句微不足道的话,却是叫唐文亮双眼含泪,甚为感动。微微点头,努力从地上站起,伸出了双手,与几人的手紧紧握在了一起。 宗维侠望着他道:“师弟好好养伤,切勿惦记比武之事,那小子武功深不可测,连昆仑,华山派都不是其对手,又何况是我崆峒派。师弟与其对拼三拳,已算是给足了六派的面子,无所谓胜负了。 “况且,我崆峒派在六派之中实力最弱,就算不敌也不是什么丢脸的事,犯不着自责。 这眼下还有武当与峨眉两派未曾出战,我看我们也不要出这个头,不如站在一旁看热闹便是。” 他这话倒也中听,其余四老似也早有这个意思,点头均道:“嗯,宗掌门所言极是,这的确是个好办法。”竟是出奇的达成了一致意见,随后扶着唐文亮,慢慢返回了原位。 又过了好一会儿,那少年忽是睁开了双眼,从地上站起,朝众人抱拳行了个礼,随后返回原地。 众人多是六派之中的人,但见其步法平稳,脸色无异,皆是暗伸了大拇指,暗自佩服。至于明教之众,自是欢呼一片,鼓掌喝彩,热闹非凡。 “好!”韦一笑拍手叫道,几步来至少年跟前,拍着其肩膀道:“少侠功力深厚,今日算是我大开眼界了。崆峒七伤拳威力无比,想当年空见神僧也是死在其下,可见其有多厉害。 “今日少侠却是不惧,凭自己一身功力竟将那唐老道打成重伤,这份功夫简直是匪夷所思,只怕与我阳教主不相上下。韦某这辈子没佩服过几个人,少侠算是我佩服中的一个了。” 少年听了,连连摆手道:“韦护法过奖了,晚辈只是一无名小辈,怎敢与阳教主相比。明教高手众多,即便是像韦护法这样的人物,随便一位便能叫我难以招架。此次获胜实乃侥幸,根本不值一提。。。。。。” “这位小兄弟,我看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半途之中,便见有一人从人群中走出。 几步来至少年面前,拱手说道:“小兄弟,这俗话说得好,过分谦虚就是骄傲。 第568章 九阴九阳 (上) 几步来至少年面前,拱手道:“小兄弟,这俗话说得好,过分谦虚就是骄傲。小兄弟一身功力通天,确是深不可测,就算是阳顶天在世只怕也不过如此,你又何必谦虚。”来者相貌不凡,一脸正气,却是武当七侠之一的俞岱岩。 少年见了,急抱拳还礼,躬身道:“不敢,原来是俞师。。。。。。大侠,晚辈不才,今日有幸得见俞大侠,实属三生有幸。”毕恭毕敬,甚是客气。 俞岱岩挥手一笑,道:“小兄弟不必客气,我刚才所言并非夸大,你能接二连三打败昆仑,华山,崆峒三大派,可见你身手不凡。当今武林中能有这种身手的,只怕是寥寥无几。 “就拿你刚才的那招来说,功力深厚,招式奇特,其中既有七伤拳的影子,又有另一门玄奥的功夫在内,也难怪能将唐掌门打得吐血。这份功力,武林中除了我师父外,只怕再没人可以做到。” 那少年点头道:“俞大侠好眼力,只在顷刻间便已看出了门道,晚辈佩服。不错,晚辈刚才确实用了两种功夫,一是我自己的功夫,二便是那七伤拳法,只是晚辈这点能耐算得了什么,又岂敢与张真人相比。 “不过,刚才晚辈之所以要这样做,并非是为了显摆武功,只因当时形势所逼,晚辈为了明教之众,才不得已而为之,实非我心中所愿。”语气甚是诚恳,却无半点的虚假。 “嗯。”俞岱岩微微点头:“不错,小兄弟不禁胸襟宽广,而且侠义当先,却是令人佩服。不过,我仍有一事不明,据我所知,那七伤拳乃崆峒派镇派绝学,非掌门人所不能学,你又是如何窥视一二的? “我知道小兄弟聪明过人,对于世上任何的武功一看便会。但这七伤拳却是不同,其不重招式,只重意境,非有独门的心法口诀不可。像类似这等的功夫非有人亲口传授,并细心讲解,否则的话,任你是聪明绝顶天资过人,也绝不可能无师自通,一学就会。” 少年听了,微微一愣,沉思了片刻,道:“俞大侠,实不相瞒,其实我早年时就已经对七伤拳有所了解,所以才能窥视其中一二。至于这其中缘由恕晚辈不便透入,若有不是之处,还请俞大侠见谅。” 俞岱岩见他有意隐瞒,也不勉强,只好笑道:“好,想不到小兄弟还是个重情重义之人,此事既然不便明说,我也不会强求。不过,我还是想问一下,小兄弟刚才那招除了包含七伤拳外,其另一门功夫又是什么?我看其威力勇猛,好似并不在七伤拳之下。” 少年又是一愣,略有思索,正欲开口,忽听旁边有一人说道:“俞大侠,我看这个问题还是由我来回答。”便见人群中有一老尼走出,正是灭绝师太。一手拂尘轻摆,来至众人当前。 俞岱岩见了,连忙迎上,拱手道:“原来是峨眉派的灭绝师太,但不知师太有何高见,俞某愿闻一详。” 灭绝师太朝他还了个礼,说道:“不敢,俞大侠无需客气,你我等会再聊,我有话要与那位小兄弟说。” 随后走至少年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番,道:“想我灭绝师太纵横江湖多年,从未有看走眼的时候,想不到今日却是栽在了一个无名小辈的手中。”口中微微一哼,伸手忽是一掌拍出。 少年抱拳正欲施礼,但见灭绝师太忽然出招,来不及细想,本能中也是伸手还了一掌。便见两只手掌拍在一块,只听“嘭”的一声响,两人已是分开,各自退后了一步。 “好!再接我一掌试试。”不等少年反应过来,灭绝师太挥掌再拍,又是一连三掌快速拍出。 那少年也不躲避,索性伸手迎去,只听“砰砰砰。”三声响,两人一下子又是对了三掌,一声比一声响亮。 这一切只在瞬间,俞岱岩兀自还迷惑不解,却听灭绝师太冷笑了一声:“好!好一招九阳神功!”随后,脚下一滑,身子早已飘至了一旁。 “什么,九阳神功?”俞岱岩闻听此言,脸色不禁一变,望着灭绝师太,道:“师太是说,这位小兄弟所使的是九阳神功?这怎么可能,那九阳神功早已在江湖上遗失多年,怎么会再次出现?而且还与这位小兄弟有关?” 一连提了几个问题,不禁是心头一震,兀自不敢相信这一切。 第569章 九阴九阳 (下) 灭绝师太哼道:“俞大侠,老尼身为出家人难道还会骗你不成,这少年所使的正是九阳神功。当年我师父与觉远和尚颇有交情,是以得到其传授九阴真经的功夫,那九阳神功便是其中之一。 “九阳神功乃是一门至刚至阳的内功心法,威力无穷,神奇无比。一旦练成,不仅掌力奇大刚猛无比,而且还能激发自身护体功能。除此之外,其还是天下间所有寒性和阴柔功夫的克星。 “先前唐掌门与其对持的时候,几次占得先机却屡遭反败,当时我就有所怀疑。刚才我运用九阳神功内力与其连续对掌时,发现其内力几乎与我同出一撤,于是更加印证了我的猜测,其所使的正是九阳神功无疑。” 俞岱岩听了半信半疑,道:“师太一番话自是不敢不信,但让俞某不解的是,那九阳神功本是峨眉绝学,这小兄弟又非贵派中人,他又怎可能学得这一手神功。难道是。。。。。。”低头不语,陷入了思索当中。 灭绝师太道:“这也正是我心中不解之事,九阳神功乃我峨眉派不二绝学,只因其威力巨大,乃是一门至刚至阳的功夫。师父唯恐我等功力不够,强行练习反遭其害,所以禁止弟子练习。 “老尼虽为峨眉掌门,也是谨记师命,不敢逾越半步。所以对其也是一知半解,并无深入研究。至于这位施主今日之举,令老尼不得不有所警惕,莫非此人混入我峨眉派竟是为了偷书而来。” 灭绝师太想到这一路上前来与那少年相逢,见其可怜才暂且收容,与众弟子齐往光明顶而来。后经连番变故,事情远非那么简单,心中不禁恼羞成怒,顿起杀心,暗自运功便要出手。 “不会的,师父,这怎么可能?”便在这时,忽听一女子叫道,接着,从人群中又走出一人,却是峨眉派弟子周芷若。 几步来至灭绝师太前,躬身道:“师父,此事事有蹊跷,只怕不是想象中的那样,还望师父息怒,且听徒儿一言。” 灭绝师太听了,微微点头:“嗯,芷若有话便说,为师听着。” 周芷若点了点头,随后又道:“师父,那九阳神功乃本派镇派之宝,平时师父珍爱有加,一直将其深藏在山中。今日,我等与五派围剿光明顶,那秘笈自是没有带在身上,又何谈盗书之说? “况且,师父难道忘了,这人是我等在半路上遇到的。如果此人有意前来盗书,也该是往峨眉而去,而非与众弟子一起前往光明顶,这岂非是自投罗网? “师父平日里教导我们要明辨是非,切勿滥杀无辜,徒儿一直铭记在心。今日非是徒儿要替那人开脱,只是此事疑点甚多,切不可因此冤枉了他,而杀错了好人。” 灭绝师太听了,稍一沉思,点头道:“嗯,芷若说得倒也有理。话虽如此,但刚才大家也看到了,此人身怀九阳神功内力,他若不是偷学而来的,那又该如何解释?” “这。。。。。。”周芷若听了,却是眉头微皱,思绪万千,不知道如何回答。 便在这时,忽听俞岱岩叫道:“对了,我想起来了,这世上除了峨眉派外,其实还有一人精通九阳神功。大师兄,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少林寺的火工头陀?” 宋远桥经他一提醒,眼前顿时一亮,点头道:“嗯,那火工头陀武功高深莫测,曾找到师父并与其比武,其所使用的功夫好像就是那九阳神功。此事已过去了三十多年,若非刚才俞师弟说起,我都险些给忘了。” 俞岱岩道:“不错,我也听师父说过此事。那火工头陀武功极高,一身功力登峰造极。不过,他最后还是败在了师父手下。所以一气之下,便从悬崖上跳下,至今生死未卜,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说到这里,转头望向少年,上下打量了好一会儿,不禁摇头道:“难不成他。。。。。。” 却听殷梨亭忽道:“嗯,师兄,这就对了。这位小兄弟无名无姓,在江湖上也从未听过此人,如今却是忽然冒出,这不得不令人质疑。 “况且,此人精通九阳神功,且非峨眉所传授,那自然是与那火工头陀有关联了。我要是猜想不错的话,此人多半就是那火工头陀的徒弟,否则,实在想不出江湖中还有谁会九阳神功。” 俞岱岩听了,略有沉思,道:“嗯,殷师弟所说也有道理,可我仍是想不通,我们与那火工头陀无冤无仇,如果此人真是其徒弟,却为何要拼死站在明教这边,不惜配上性命,而与我六大派作对呢?” 殷梨亭笑道:“师兄,这有什么不明白的,当年火工头陀败在师父手下,自然无时无刻不想找师父报仇。今日我六派围剿明教,他自是要站边于明教并与我等作对。 第570章 太极 (上) 殷梨亭笑道:“师兄,这有什么不明白的,当年火工头陀败在师父手下,自然无时无刻不想找师父报仇。今日我六派围剿明教,他自是要站边于明教并与我等作对。 “如此一来,他既能阻挡我六派将明教剿灭,又能借机大展身手,以扬威其武功在我六派之上。此可谓是一举两得,又何乐而不为呢,换成是任何人也会这样做,并无什么奇怪的。” 俞岱岩听了,道:“不错,此乃一石二鸟之计,既能拯救明教之众,又可威震武林,以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好狠毒的计谋,可谓狼子野心,唯恐天下人不知。” 脸色微变,转身对那少年道:“小兄弟,我不管你是什么人,今日你屡次帮助明教便是与我六派为敌。俞岱岩既为武当门人,当以扶持六派为己任,你我之战不可避免。好,就让俞某来领教高招。” 说完,双腿微微展开,摆了一个马步。跟着双手挥开,自上而下缓慢而行,待沉至丹田位置,忽是停住。随后将双手朝前展开,一只放于前方,另一只则摆在后方,并做鹰勾状。 少年见了,脸色微变,连忙伸手道:“俞大侠,你好像误会了。晚辈此行并无他意,只为排除明教与六派之间的恩怨而来。这么多年来,明教与六大派明争暗斗,相互排挤,以至于大打出手,各有所伤。 “加之当今朝事混乱,外有强敌骚扰,内有奸臣当道,导致战事连连,百姓流离失所,民不聊生。若是明教能与六派相安无事,对百姓对国家也是好事一件。 “晚辈今日之举,实非有所图谋,只想平息事端,不想再有人卷入这场纷争,以免伤了无辜性命。俞大侠乃武当名宿,自以天下苍生为己任,晚辈刚才乃一番肺腑之言,还请斟酌。” 俞岱岩听了,略有动容,稍有沉思,道:“小兄弟,你这番话却也有理,但眼下形势你也看到了,今日之争不可避免,非是几句话就可以解决的。至于事情的真相,还是等比试了再说,小兄弟,得罪了,看招!” 右脚快速踏上,一招“左揽雀尾”,伸手往少年脸上挥去。俞岱岩脚下移动之际,双手跟着摆动,快慢不定,镇定自若,几下挥舞已是来至少年跟前。 少年见他招式奇特,忙伸手去挡。与其手臂接触,便觉力道全无,不禁心中一凛,急回撤几步,做防守之势。 只是他姿势刚刚摆正,俞岱岩已是踏步而来,双手上下摆动,猛攻如风。一招一式皆是稳如泰山,且步法灵活,身形漂浮不定,不时在少年身旁来回穿插,腾挪转倒,紧贴跟上。 时而转身出掌,令人出其不意,时而左右挥拳,犹如猛虎下山。忽阴忽阳,忽柔忽刚,其中刚中带柔,柔中带刚,拳掌并出,绵绵不断。 那少年与他交手数个回合,只觉难缠,一个跃步跳出圈外,挥手道:“且慢,俞大侠,你这是什么功夫,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 俞岱岩也不纠缠,收了招式,道:“实不相瞒,这乃家师独创的太极拳功夫,我只是初窥一二,不及家师的万分之一。怎么,小兄弟,你可是怕了?” 少年听了,不由肃然起敬,朝其抱拳道:“张真人不愧是一代高人,此拳动静结合,劲力不绝,其中刚柔并济,结合太极之原理,相互转换,随意变化,实乃古今旷世绝学。 “武当派果然名不虚传,像如此神奇的武功,普天之下也只有他老人家可以创出。俞大侠,晚辈何德何能,今日竟有幸得见武当太极拳,实乃荣幸之至。”脸上满是敬佩之色,甚是推崇之至。 俞岱岩笑道:“嗯,小兄弟见识极高,仅数招内便已看出这其中的玄妙之处,已是实属不易。也好,你既能说出太极拳法的原理,想来也有破解的方法。今日你我便放心一战,分个高下如何?” 少年点头道:“好,俞大侠既有如此雅兴,那晚辈就恭敬不如从命。不过刀剑无眼,拳脚无重,还请俞大侠手下留情。”暗运真气,挥掌迎上。 俞岱岩微微点头,也不说话,将双手挥开,踏步而上。 他两人虽是第一次见面,却是惺惺相惜,互有敬意。因此,手下出招皆有分寸,每一招只重形意,而无杀心,处处留有余地。 是以,虽是大敌当前生死拼搏,两人却并没有后顾之忧。 第571章 太极 (下) 反而是心下放松,坦然应付,各自施展绝技。相斗一处,直打得惊心动魄,甚是精彩纷呈。 两人斗了约五十回合,少年忽是一掌推开,朝后退了一步,摆手道:“俞大侠,武当太极拳果然非同小可,今日晚辈算是大开眼界。恕晚辈无礼,今日班门弄斧,也想展露几手,还请前辈指教。” 说完,挺胸直立,将双脚展开,双膝微微弯曲。随后两手稍抬起,在胸前来回摆动,摆了一个“云手”的架势。 俞岱岩见了,不由一笑:“嗯,小兄弟果然聪慧过人,想不到只一会儿的工夫,你便将武当的太极拳也偷去了。好,俞某不才,倒也想见识一下小兄弟的高招。” 当即依着师门口诀,挺直了身子,双手慢慢抬起。至胸前位置停下,挥掌又来回摆动了几下,浑身忽时一抖,双掌跟着快速推出。 他手上动作其实不快,但脚下移动速度却是奇快,一晃一摆之下,整个身子已然冲出,健步如飞,不一会儿就窜到了少年跟前。一招“手挥琵琶”直取少年面颊。 “好!”少年暗自喝彩,却并不躲闪,而是将双手挥开,前脚踏上,一招“右揽雀尾”,将其来势架住。他这一招却是深得太极精髓,虽是一个简单的动作,却是见效奇大。 俞岱岩攻势虽猛,却是休想动弹分毫,任其如何用力的挣脱,却无法摆脱困境。 但俞岱岩毕竟乃武当名宿,半途受阻却也不慌,急暗运内力,一个伸手反转将少年的手臂压下。同时推拿卸力,借力用力,一连窜辗转翻腾动作,欲从对方手中摆脱而出。 岂知那少年似早有预料,也是手法一变,反手搭在俞岱岩前臂之上,再连使了同样的招式,连推带卸,招招递进,来了个反客为主。 俞岱岩便觉对方手势强劲,阴力不断,似一条灵蛇与自己纠缠一处,始终难以摆脱。不禁脸色微变,不敢大意,推掌而上,借助对方之势以力卸力。 只是如此一来,他两人双手紧紧贴在一处,却是再难分开。两人你来我往,紧贴不舍,相互推动。忽是左右推移,忽是上下起伏,犹如推磨一般,不时来回的推拿。 直至一盏茶的工夫,他两人才好容易分开,各自从对方的手中摆脱出来。 虽是如此,但两人仍是紧粘在一块,脚下快速地移动,同时手上拍打不停。或柔或刚,或快或慢,纠缠不清,难分你我。又或是游走四方,你追我舍,又或是以硬碰硬,掌掌相对。 那偌大的一个大殿,因此到处留下了他两人的身影。那在场众人见了,无不被眼前景象所惊呆,均是目瞪口呆,久久没有动静。 殷梨亭在旁看罢多时,忽是叹道:“师父在百岁时才创出这太极神功,自是神奇无比,奥妙无穷。今日看俞师兄展示,方知一山还有一山高的道理,其一招一式无不规范有样,果然是深得了太极的精髓。” 俞莲舟点头道:“不错,当初师父传授我等神功时,就对俞师弟赞不绝口,说其日后的造诣将在我等人之上。那时我还不相信,今日一见,方知师父所言非虚,我等是自叹不如了。” 莫声谷也道:“嗯,俞师兄入门的时间虽然比我早一点,但天资过人,勤奋苦练,因此深得师父的喜爱。今日师兄大展身手,施展神技,定能大获全胜,为我武当扬名。” 俞莲舟听了,连连点头,道:“我武当七侠各有各的优势,武功强弱可以说是难分高低,均在伯仲之间。但论综合实力,只怕俞师弟并不在我之下,甚至可能略胜与我,可以排在前三位了。” 宋远桥道:“师弟所言极是,师父曾经和我说过,在我武当七人当中,以俞师弟潜力最大,他日所获得成就最高者也必是俞师弟。今日虽遇强敌,相信俞师弟必不会辜负师父期望,定能打败对手。” 武当七侠亲如手足,自是感情深厚,众人各自谈论,言论当中既有称赞之意,又希望俞岱岩不负众望,能为武当争光,从而取得最后的胜利。 虽是如此,但紧张之色还是尽皆展露在脸上,几人地情绪都跟着场上的形势上下起伏,异常地激动。 但凡俞岱岩只要稍占了上风,几人便是喜上眉梢,连连点头,喜悦之情不言而喻。可一旦俞岱岩稍有疏忽,输得一招半式,几人顿时是眉头紧皱,替其担忧。并且口中蠢蠢欲动,似就要开口叫出。 俞岱岩却也不负众望,与那少年对战百余回合,始终是稳打稳扎,并无落下半点下风。 两人一番对战,便见又是一连数十招下来,就听“啪”的一声响,双方收了招式,各自退后了一步。 第572章 银钩铁划 (上) 俞岱岩却也不负众望,与那少年对战百余回合,始终是稳打稳扎,并无落下半点下风。 两人一番对战,便见又是一连数十招下来,就听“啪”的一声响,双方收了招式,各自退后了一步。 他两人退开之时,均是沉默不语,各自站立一处,久久没有做声。武当七侠见了,一颗心也随之悬在了嗓子眼,几人相互对视一望,皆是迷惑不解。 正欲上前问个清楚,忽见俞岱岩身子一动,好似缓过神来。 从胸中呼出一口长气,缓缓上前一步,对少年道:“好,小兄弟天资过人武功奇高,你我就算再斗上几百回合也难以分出胜负。今日不如就此打住,等日后有机会时我们再一决高下。” 这番话不免让七侠大惊失色,但这其中的缘由只有俞岱岩自己心中有数,若非有不得已的原因,他绝不会这样做,却也是无奈之举。 原来,那太极拳乃张三丰在百岁时创造出来的一门武林绝学,只因属于武当内家功夫,平时只在武当弟子当中传授,故而并无流传至江湖中。 俞岱岩身为七侠之一,聪慧过人,资历奇高,因此深得张三丰喜爱。故在传授太极功夫时时常对其细心教导,并指点迷津。俞岱岩也是不负众望,勤学苦练,不辞幸苦,深得太极拳精髓。 今日,俞岱岩见少年武艺不凡,知道用一般的武功绝难胜出,故而将那太极拳法使出,欲给对手来个出其不意,从而获得胜利。 孰料那少年天分极高,武艺精湛,竟是在与自己对战中不断地揣摩学习,已是初窥门径,逐渐了解了太极拳法的招式。并随着两人打斗的不断,少年已是运用自如,学得有摸有样。 如此一来,俞岱岩纵是使劲了全力,却丝毫不能占得半点的上风。反倒是因此,不断地与少年推拿过招,以至于对方的拳法越来越熟练,百招下来,那少年的招式几乎与自己并无两样。 这不禁令俞岱岩颇为头痛,知道与其再斗下去也是无意,不要说最后胜负难定,到时只怕连太极拳法全被其学去,不免得不偿失。当即也顾不得许多,索性停止了交手,主动与少年言和。 少年微微点头,朝他抱拳道:“俞大侠不但武功高强,而且还心胸宽广,此长者之风令晚辈汗颜,心中着实佩服。既然如此,那晚辈就恭敬不如从命,日后有机会时再请教俞大侠。” 俞岱岩听了,点头道:“嗯,小兄弟快人快语,却也是豪爽之人,俞某就是喜欢你这样的个性。好,所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此别过。” 与少年抱拳行礼,却是凑在其耳边轻声又道:“小兄弟,今日六大派围剿光明顶其形势非同小可,大有不将明教剿灭誓不回头之心。我武当本不想卷入这场纷争,只因受人之邀身不由己,乃不得已为之。 “小兄弟侠义仁心,不忍明教之众受辱挺身而出,本应受人尊重。可江湖无情,人心险恶,小兄弟固然武艺高超,也需小心应付。好了,别的我也不多说,望小兄弟好至为之,俞某这就告辞。”说完,转头离去, 来至宋远桥等人面前,躬身道:“各位师兄弟,那小兄弟武功不凡,确是有两下子。俞某技艺有限学艺不精,还请众位见谅。” 他在武当七侠中排名第三,一身武功鲜有对手。今日与少年战平,心中不觉有愧,这话刚说完,一张脸顿时红了一片,甚觉难堪。 宋远桥将其扶住,道:“师弟说哪里话,今日一战我等都看在眼里,岂有不明这其中之理。那少年武艺虽然不错,但俞师弟一身太极拳法不在其下,并无输他半招。 “反倒是俞师弟宅心仁厚,不愿意与那小兄弟为难,这才自动放弃比试。似俞师弟这等胸怀,我武当弟子敬佩还来不及,又怎么怪罪与你呢。俞师弟无需过于自责,还请快快起来。” 俞岱岩听了,也不说话,点了点头,随后退至一旁。 过了一会儿,宋远桥又道:“各位师弟,如今六派中只剩下我武当和峨眉两派,那少年武功奇高,看来非我亲自出手不可。这一战至关重要,有关我武当的名声,容不得我不尽全力。” 他在七侠中年纪最大,但一身功力深不可测,转身之际,脚底下只是微微一踩,那地面上顿时裂开了一道缝隙。 第573章 换人 (下) 其余几人见了,均是暗自佩服,惊叹之际,便见宋远桥大步踏上,朝那大殿中央走去。刚走了几步,却听背后有一人道:“大师兄不可,且听我一言。” 那人却是莫声谷,几步拦在宋远桥前,道:“大师兄,今日大敌当前我武当生死存亡皆在你一人之手,若是你因此有什么闪失,武当上下只怕群龙无首,人心涣散。我看不如这样,就让小弟上前与他过上几招,无需大师兄亲自出手。” “这。。。。。。”宋远桥稍有疑虑,正犹豫之时,又听旁边殷梨亭道:“莫师弟言之有理,今日六派虽是一起围剿明教,但依我看却是各怀鬼胎,各有目的,非是真心出力。 “只怕稍有变故,六派就要乱成一团,到时各自为营各自作战,谁还在乎其他的人。大师兄乃我武当带头人,自当时刻为武当弟子着想,切不可为一时之争而冒然冲动,还请大师兄三思而行。” 宋远桥听了,微有沉思,点头道:“嗯,不瞒两位师弟,此次出发前,师父曾对我万分叮嘱,要我以大局为重,凡事一切以武当众弟子性命为重,保护好众弟子,尽量减少伤亡。 “两位师弟字字如金却是真言,令我幡然醒悟,既如此,那就有劳莫师弟代我前去。不过,我有一句话想要提醒师弟,那少年武功甚高,寻常武功想要胜他只怕不易,只能另走僻径,方有胜出的可能。” 莫声谷朝他微微点头:“大师兄放心,小弟自有分寸。”说完,转身朝少年走去。 几步来至其跟前,道:“这位小兄弟年纪不大,武艺却是奇高,实出乎我之意外。刚才见你连使拳脚上的功夫,却是功力不俗独有一套,但不知其兵器造诣如何,可否愿意赐教一二?” 那少年见了莫声谷,上前躬了一身,抱拳道:“原来莫大侠,晚辈久闻大名,久仰。早闻江湖上传言,莫大侠面容俊俏,英俊不凡,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晚辈自叹不如。” 莫声谷本是一介书生,其容貌俊美样貌不凡,素有“锦绣书生”之称,颇有才学。只因连年科考不中,仕途无望,这才弃文学武,拜在了张三丰的门下。 那少年一番话语并无他意,却也是肺腑之言,但一句话刚刚说完,便立即引来人群中一阵哄笑。 就听有人笑道:“臭小子,你当自己是什么人,在世潘安还是温侯吕布?也不照照镜子,就你那模样,还敢与莫大侠相比。简直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笑得大牙了。” 那人话语虽是难听,但说得倒也是实情。那少年自露面以来,一直就是一副污头垢面,衣衫破烂的乞丐模样,在人群中可以说是毫不起眼。 若非今日情况特殊,少年为救明教挺身而出与六派相抗,只怕是任何人也不会注意到他。 那少年听后,也似反应过来,朝自己身上望了望,不禁是连连摇头,苦笑了一声。 韦一笑在旁见了,又是哈哈一笑,道:“小兄弟,你切勿听那些人乱说,在我看来,一个人美不美并不在于他的外表,更重要的而是在于内涵,有没有内在的东西。 “小兄弟虽其貌不扬,但一身武功天下无敌,似这等身手,天底下有哪个敢说你丑?如若不然,你大可出手教训一下他们,便是打得其叫苦喊爹,免得嘴巴不干净。” 那少年听了,连连点头,不禁呵呵一笑:“嗯,韦护法言之有理。这世界上,有些人的嘴巴就是这么臭,好好一句话非得被说得乌七八糟的,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来。看来不教训教训,就不知道厉害。”说完,冷眼朝人群中望去。 说来也怪,顿时,人群中再没了声音。偌大的一个大殿中竟是安静异常,仿佛连一根针掉在地上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韦一笑见了,又是一笑:“嗯,这才像话嘛。早就听说那六派弟子训练有素,今日一见方知不假,果然是非同凡响听话的很呀。哈哈。。。。。。” 韦一笑有意取笑,那六派众人听了,却是敢怒不敢言,个个沉默不语,满脸羞愧。 过了一会儿,韦一笑停止了笑声,对少年又道:“小兄弟,你拳脚功夫天下第一,那些人自知不是对手,这才换了花样要与你比试兵器。你告诉我,你最拿手的兵器是什么,我这就帮你选来。” 那少年听了,犹豫了片刻,道:“多谢韦护法关心,其实在下只学过一些拳脚功夫,并不会使用兵器。不如这样,我就随便拿一些称手的便是。” 从地上捡起两只断了的铁棍,左右手各拿了一只,对莫声谷道:“莫大侠,晚辈不才,就用这两根铁棍作为兵器,愿领教高招。” 第574章 银钩铁划 (上) 从地上捡起两只断了的铁棍,左右手各拿了一只,对莫声谷道:“莫大侠,晚辈不才,就用这两根铁棍权当兵器,愿领教高招。” 莫声谷微微点头,从背后取了一根长笛,道:“好,小兄弟,请!”将那笛子拿在手中,朝前一挥,摆了个姿势。 他身材高挑,穿了一件白色长袍,且束腰挂带,这一下摆开自是飘逸不俗。便听得大殿中传来一阵叫好,却是立即引起了众人的喝彩。 那少年瞧在心中,不禁微微点头,将那双棍展开:“莫大侠,恕晚辈无礼,得罪了!”踏前一步,挥棍而上。 那少年拳脚功夫天下无双,但在兵器上的造诣却是远远不及。但见几个快步跟上,手中挥舞不断,虽是气势强劲,却与步伐极不相配,使得整个动作十分地别捏,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那在场的众人见了,无不暗自好笑,却又不敢笑出声来,因此皆是用手将嘴紧紧捂住。 尽管如此,有的人还是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来。只是这一笑在大殿中便如打了响屁,且连续不断,时有时无,与现场气氛显得格格不入。那人听了不禁是满面通红,极是尴尬无比。 莫声谷见那少年攻到,不禁微微一笑,一声叫道:“来得好!”挥笛纵上,迎向少年。只在电光火石之际,便听“乒乒乓乓”一阵响,两人已是交上了手。 一时间,便见人影穿梭,银光闪耀,兵器碰撞声不断,两人相斗一处,却是打得异常地激烈。 莫声谷身为武当七侠之一,虽是排名最末,武功却有独特之处。他本饱读诗书,对武学理解自是与别人不同,常常对一些武戏理论了解深透且有自己的见解。 张三风对几个徒弟也是因人而异,传授其各自不同的武功。而根据莫声谷的特点,于是将一套武当剑法尽数传授给他。 莫声谷入门最晚,深得张三丰的喜爱,得此剑法如获至宝,因此每日勤加练习,虚心请教,并且很快掌握了剑法的精髓。 但他毕竟是个读书人,脑子灵活,不愿意墨守成规,于是对剑法又进行了不断地改进。不仅如此,后又突发奇想的用一只铁笛代替了长剑,并将武当剑法与各门剑法融入其中,最后竟独创出了一套“金笛剑法。” 这套剑法既有百家剑法之长,又包涵了武当剑法的精髓,其招式奇特,变化莫测,实为第一流的剑法。此时,莫声谷以笛代剑,尽数将剑法一一使出,威力自是不可小视,甚是凌厉无比。 那少年兵器功夫一般,岂能抵挡住莫声谷那势如破竹的攻势。这边刚打不上十余个回合,顿时已是逐渐感到吃力,不由手慌脚乱连连后退,一时,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 众人见莫声谷占据上风,又是一阵跟风叫好,便听大殿中喝彩连连,不时发出阵阵的掌声。 殷梨亭看罢多时,不禁点头道:“嗯,莫师弟这手剑法不仅融合了各家剑法之长,而且还有武当剑法的影子,其阴阳互补,凌厉非常。以前,我只道莫师弟读书写字的功夫一流,想不到武功也是达到了一流的境界。” 俞莲舟笑道:“殷师弟所言极是,这莫师弟虽入门时间最晚,但却是我等人中学识最高的一个。师父所教之学,他往往能很快领会,并且一点即通,举一反三,因此深受师父的喜爱。 “这套‘金笛剑法’,刁钻灵巧,如影如电,其中既有武当阴柔之力在内,又有丁家堡‘横竖十三剑’的霸气,以及南山寨的‘劈天剑法’的招式,可谓是不可多得的上层剑法。若非今日事关重大,莫师弟只怕绝不肯轻易使出。” “嗯,话虽如此,但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其中有些奇怪的地方,事情好像没那么简单。”张松溪双手互抱在胸前,一只手拖着下巴,正望着场中两人,一双眼睛中却是带着一丝疑虑。 殷梨亭见了,微微一愣,问道:“哦?张师兄为何这样说,难道你怀疑莫师弟的能力?” 张松溪摆手道:“当然不是,莫师弟的剑法通神,实力摆在这里自是没有问题。不过,莫师弟剑法虽高,但那少年却也不差,表面上他招式混乱似乎难以招架,但其实不然。 “其每出一招却无不恰到好处,正好将莫师弟的剑法化解。依我来看,这分明是一种很高明的招式,只是那少年并不擅长使用兵器,所以很不熟练,因此使得极是难堪。” 第575章 银钩铁划 (下) 殷梨亭经他一提醒,又朝场中两人望去,只看了好一会儿,点头道:“嗯,张师兄言之有理,不过,你们有没有觉得奇怪,那少年的招式中规中矩,且一笔一划苍劲有力,总觉在哪里见过,可是却一时又想不起来。” 一时,眉头微皱,似有所思。 莫声谷挥笛连攻,步步逼近少年,虽攻势凶猛却再难进展一步,自己每发出的一招皆被那少年一顿乱舞,而巧妙化解。一连数十招下来,虽是将少年逼得连连后退,但却始终无法突破其防线。 而那少年身处下风却也不慌,手持两根断棍挥舞开来频频应付,虽是招式混乱,但也是怪招百出,攻防兼备。时而紧守门户,奋力抵挡,时而忽发猛劲,双棍齐出,好一阵乱舞挥摆,甚是出其不意。 莫声谷剑法虽强,对其却也是无奈,只能尽力将剑法展开,围着少年不断进攻。 如此,两人又斗了数个回合,莫声谷以一招“金针渡劫”横扫对方的下盘。少年瞧得清楚,不等其长笛落下,一个左手前伸,早将其挡住。同时,右手直挥,疾风扫过,只听“唰,唰。”两下,朝莫声谷双眼点去。 虽是两个不同的动作,却几乎是同时进行,并且速度奇快。莫声谷就见眼前寒光闪闪,心中微惊,急低头侧身躲过。转头之际,见少年背后露出破绽,手中长笛挺直挥出,击向其背部。 这一招却是妙不可言,在场众人见了无不暗自叫好,大为赞叹。岂知那长笛刚出,那少年早已闻得风声,一个漂亮的转身,将长笛死死压在了棍下。 莫声谷暗吃了一惊,急运力回抽想将摆脱对方,又见少年手腕回转,猛然用力,将长笛带向了一侧。莫声谷虽早有预防,也禁不住其势头,顺着对方的力道滑去。 少年这一手令莫声谷脸色微变,情知不妙,急提脚上踢。却正是踢在长笛的尾部上,就见那长笛脱手而出,忽的一下窜入了半空之中。紧接着,莫声谷纵身跃起,伸手一把抓住了长笛,随后飘至一边。 “银钩铁划?”莫声谷脸上一变,显得极其的惊讶。微有沉思,摇头又自语道:“不可能,绝不可能,五师兄早已去世多年,这招式不可能还有人会使。除非是。。。。。。” 不敢多想,抬头望向少年,道:“小兄弟,你这手银钩铁划的功夫是从哪里学来的,可是有人教你的?” 那少年听了,却是不急于回答,稍有沉思后,道:“莫大侠,你刚才说什么银划。。。。。。铁钩什么的。。。。。。我怎么听不懂呀。这几下都是我情急之中胡乱使出,根本就是毫无章法,乱使一通,让莫大侠见笑了。” 莫声谷听了,心中思道:“这小兄弟应该说得不假,不似在骗我。但这又如何解释,刚才他所使的分明是五师兄的绝招,难道我还会看走了眼?”一时心中思绪万千,愣在那儿。 正寻思之时,便听人群中有人嚷道:“莫大侠,你在想什么呢,此关键时刻了,你还在这里犹犹豫豫的,难道是不想打了吗?若是你武当不行的话,不如早点下来,免得到时丢人现眼,那可就不好看了。” 那说话之人阴阳怪调,不是别人却正是何太冲,一张脸满是鄙视,透入着一股冷笑。 原来,他先前与少年拼斗时,那武当七侠的话皆一一听在耳中,心中对武当七侠等人早就心怀不满。此刻见莫声谷久战不胜,正好借题发挥对其冷嘲热讽,意在出心中一口恶气。 莫声谷听了,也不与其计较,不由哼了一声,持笛朝少年继续攻去。 虽是攻势不减,但心中却是留了一个心眼,每出一招,皆是只使一半。待招式未完,便是急急收招,收敛锋芒,而处处留有余地,只为仔细观察少年的招式。 对于莫声谷的奇怪表现,那少年也似看出了一些端倪,当下更无后顾之忧,挥舞双棍,将招式一一施开。 他双手使得虽然是同一种兵器,但招式却是各有不同。左手持棍,多以辗转反钩,隐忍突发的招式居多。往往不主动出击,而是借力卸力,又常常出其不意,给对方突来其来的打击。 右手运棍更是与众不同,或抓或握,运用自如。多以点,穿,刺,挑,戳等灵巧招式攻击对方,变化多端,厉害非凡。 很显然,少年左手所使的正是银钩之类的功夫,而右手使用的却是判官笔。只是其用两根断棍代替,加之对招式不熟,乱挥乱舞,毫无章法可寻,所以一时之间,却也难以辨明。 莫声谷与其对战数招,即是立即明白,一招“疏星淡月”挡开少年的断棍,朝后退去一步。 第576章 商议 (上) 莫声谷与其对战数招,即是立即明白,心中再无疑虑,一招“疏星淡月”挡开少年的断棍。随后,脚下连点,身子朝后飘去。这一招却是武当绝学“梯云纵”,身轻如燕,潇洒飘逸。 直落至一丈之外,待身子站稳,莫声谷挥手急道:“这位小兄弟,你与武当张翠山到底有何关系,你怎会其独门武功?” 那少年听了,微微一愣,稍有沉思,吱唔道:“莫大侠,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天下武功虽多却大同小异,难免有。。。。。。相似的地方,我看你。。。。。。是不是有些误会。” 莫声谷摇头苦笑:“绝不可能,你可以骗得过别人,却是瞒不过我,我与五师兄感情最深,其武功我最是了解。他的银钩铁划乃武林一绝,自成一派,在江湖上赫赫有名。 “当年我与其最是要好,常常在一起讨论武学,也是承蒙其教导和指点,我这才以笛代剑创造出‘金笛剑法’。可以这么说,若是没有五师兄的帮助,就没有我莫声谷的今天。 “小兄弟武功招式表面上虽混乱不堪,但其实每一招均是暗藏玄机,蓄劲待发。若非小兄弟招式生疏,加上大战经验不足,导致屡次错过良机,只怕我莫声谷早就。。。。。。” 话还未完,却被少年打断:“莫大侠言重了,晚辈乃无名小辈,岂敢与前辈相比。晚辈之所以能与前辈过上百招,心中却是再清楚不过,若不是莫大侠处处手下留情,晚辈焉能坚持到现在。 “武当七侠武功不凡,在江湖上威名远播,今日晚辈能与前辈交手,实已是荣幸之至,又岂敢有其他的非分之想。况且莫大侠一手剑法天下无双,晚辈这点微薄伎俩又能算得了什么,只不过是在前辈面前班门弄斧罢了。” 莫声谷听了,微微摇头:“不敢,小兄弟谦虚了。”心中仍存疑虑,不禁低头沉思,默默不语。 便在这时,何太冲的声音再一次传来:“哼,好一对惜惜相惜的英雄,这比试还未完,却先各自吹捧起来,并且相互推崇好不要脸。我看这哪像是在比武较技,这简直就是认亲来了,并且是当着众人之面无所顾忌,难道真当天下英雄不存在吗?” 言辞严厉,其中显然带着愤怒和嘲笑。 只是他这一说,倒立即引起了一些人的共鸣,只见人群中一阵哄动,便听鲜于通道:“嗯,何掌门言之有理,你不说我还没看懂呢。今日大战之际,我六派弟子无不齐心协力共同杀敌,可谓是上下齐心众志成城。虽是伤亡惨重,却也是死得其所,荣誉之至。 “然而某些人,表面上是道貌岸然正义凛然,背地里却是与敌人暗合,勾结一气,全当众人是瞎子。哎,这俗话说‘人要脸树要皮,人不要脸则天下无敌’某些人的脸皮功夫当真是天下无敌呀。” “哈哈。。。。。。”大殿中顿时引起了一阵笑声,不过人数不是很多,多是华山和昆仑弟子。零零散散地笑了一会儿,但见无人接应,于是逐渐冷清了下去,除偶尔间又发出了几声。 俞莲舟听得清楚,上前一步来至大殿中央,抱拳对众人道:“各位英雄,请稍安勿躁,且听我一说。” 武当在武林中地位甚高,那俞莲舟身为武当七侠之一,不仅武功高强,而且德高望重,颇受武林中人敬仰。众人但听了此言,均是闭口不语,纷纷朝其望去。 俞莲舟点头接着道:“众位,今日之事确是我武当做得不对,莫师弟的表现差强人意,我等也是万万没有想到。不过请各位放心,我武当七侠行事端庄,等商议后,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 今日围剿光明顶,武当七侠实际到场的只有六人,其中张五侠便如俞莲舟所说的那样,早在数十年前已经去世。虽是缺少了一人,但其江湖威望甚重,因此并不受到影响。 其余四派人听了,心中虽是有些不愿,口中念念有词,却也无话可说,只好半推半就,全当做了个人情。 何太冲与鲜于通也是微有不满之色,不由哼了一声,在那闷闷不乐。 俞莲舟来至莫声谷旁,低声道:“莫师弟,此事确有蹊跷,切不可鲁莽。我看你心思重重似有心思,不妨暂且退下,有什么事等我们一起商议后再做决定。” 莫声谷听了,并不做声,朝他微微点头,随后,与其一起返回了原位。 第577章 商议 (下) 武当六侠汇集一处,只听殷梨亭道:“莫师弟,那少年武功确有可疑之处,但正如其所说那样,天下武功虽多,但难免有相似之处。况且今日大战之际,六大派形势严峻,莫师弟求胜心切,或许是一时情急而看走了眼也说不定。” 莫声谷摇头道:“殷师兄,这绝不可能。莫某自投师门以来,五师兄对我无微不至关心体贴,犹如亲人一般。不仅如此,在武学上其对我也有诸多的帮助,我们时常在一起专研武学,并相互学习。 “五师兄的独门武功银钩铁划,在江湖上人人皆知,我作为其最好的朋友更是再熟悉不过,又岂能看错?只是令我困惑不解的是,五师兄生前并未收任何徒弟,那少年又从哪里学来这般绝技?” 张松溪听了,点头道:“不错,五师弟那银钩铁划的功夫乃他本人独创,若无其亲自教导,其他的人根本就不可能会。况且五师弟已去世多年,生前也没留下什么秘籍,所以这就更不可能了。 “但是刚才我在旁看罢多时,那少年招式虽然使得不够熟练,但一招一式却是分毫不差,确是五师弟的银钩铁划。这实在是让人难以理解,难道这江湖上还有另外一个人也会这门功夫不成?” “不可能!”俞莲舟摇头道,望了张松溪一眼,继续道:“我武当七侠之所以在江湖上能占有一席之地,除了师父他老人家的原因外,就是我七人各有各的绝技,并且无法模仿。 “五师弟天资聪慧,能文能武,将一套书法融入招式当中,才有了这银钩铁划的功夫。若非有书法上独特的造诣,和武学上的深刻理解,旁人根本无法再创造出同一类的武功来。 “莫师弟与五师弟的品性虽然相似,但却各有千秋互有不同,所创造的武学也不尽相同。如果说这世上还有一个人精通这银钩铁划的功夫,除非是有一人还在世,否则,绝无可能。” 殷梨亭听了,脸上一惊:“师兄话中有话,莫非说得是无忌?”言毕,摇了摇头,又道:“这不可能,当年无忌被玄冥二老打伤,连师父都无法救他,万般无奈之下,只好将他送往别处求医。 “此事你我等人都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了,若是无忌伤势痊愈,他早也该来武当见师父了,也不至于到现在音讯全无不见踪影。可想这并非是个美好的结果,哎,无忌那可怜的孩子,只怕早也。。。。。。” 说到这里,竟是眼圈一红,不禁哽咽不止,再难说出一句话来。 其余几人听了,不禁也是有感而发,好似触动了心中的情怀,各自背过身去,暗自擦了眼角。 过了一会儿,俞岱岩道:“此事已过去多年,各位师兄切勿伤感。今日我与那少年对战百合,发现其身姿样貌与五师弟颇为相似,只是大战之际不敢分心,所以一时无法确认。 “若无忌当真还在世的话,与那少年年纪倒也相仿,难道冥冥之中真有这奇巧之事,是五师弟暗中托付,好叫我等与其相认。我不敢就此断定这个结论,还请各位师兄弟仔细斟酌,以免到时误伤了自家人。” 莫声谷点头道:“嗯,我同意俞师兄的话。刚才那少年使出五师兄的招式时,我心中早就有所怀疑。后仔细又辨识了其面容,虽有污发遮盖,但仍是不难看出其面貌,与五师兄确有七分相似。 “想我武当七侠皆已老去,日后能挑起武当重担的就只有大师兄之子宋青书一人而已。若是无忌还在,对武当而言莫不是天大喜事一件,我武当也就此多了一个保障,不至于后继无人。” 武当六侠诉说纷纷,各自发表自己的意见,唯有宋远桥一句不发。见其略有所思,俞莲舟道:“大师兄,刚才众位师弟都说了自己的看法,不知您对此事有何看法?” 宋远桥迟疑了片刻,道:“我武当七侠一向情同手足,虽非一家人却胜似亲人。当年五师弟蒙不白之冤,惨死在师父的眼皮低下,我等便如失去一手足,甚是悲痛万分。 “幸五师弟之子无忌安然无恙,我等皆将其当成自己的儿子并好生照顾。后来无忌被玄冥二老所打伤,并且下落不明,也不知道现在是生是死。 “如今若真是五师弟托付,要无忌与我等相认,那自是高兴还来不及了。不过,眼下形势你们也看到了,双方大战在即,我武当若是感情用事,只怕被人说闲话,还需小心处理妥当安排,千万不要被别人抓住了把柄。” 俞莲舟点头道:“嗯,师兄所言极是。眼下我武当进退两难,若是再继续打下去,只怕不能胜反遭昆仑,华山两派的取笑。要是不打的话,又恐惹众人的质疑,说我武当与明教勾结,这却是难办。” 第578章 灭绝师太 (上) 俞莲舟点头道:“嗯,师兄所言极是。眼下我武当进退两难,若是再继续打下去,只怕两强相遇,伤了自己人。要是不打的话,又恐惹众人的质疑,说我武当与明教勾结,这却是难办。” 他几人一阵商议,却越发感到事情难办,情急之下竟是想不出一个头绪来。一时间,皆是眉头紧皱,低头不语,陷入了沉思当中。 何太冲等人见了,于是又在人群中喊道:“怎么,堂堂武当七侠也有为难的时候,都商量了这么久可是有了结果?呵呵,也罢,既然不敢打便直接认输就是,何必磨磨蹭蹭,像个娘们似的,半天放不出一个屁来。” “哈哈。。。。。。”大殿中立即响起了一阵笑声,那些昆仑,华山的弟子个个是捧腹大笑,前俯后仰。 便在笑声中又听鲜于通笑道:“武当七侠威名远播,在江湖上赫赫有名,本以为都是武艺高强的大英雄。想不到今日一见却是让人大失所望,竟连一个少年也打不过,真是徒有虚名之辈。” “哈哈。。。。。。”鲜于通口才极佳,这一句却是说到众人的心里,但听大殿中又是一阵哄笑,好不得意。 “放肆!”忽听一人大声喝道,便见有一人影在人群中快速穿梭,而几乎与此同时,又听“啪啪啪。”数声脆响,那些弟子均是“哎呀。”叫了一声,顿时,伸手捂住了脸。 众人正惊讶之时,又见一人从人群中走出,缓缓来至大殿中央。 “怎么样,老尼这巴掌可是好受?哼,我看谁还敢笑。”那人一声怒喝,随即转过身来,却正是灭绝师太。一张脸极是严肃,双眼犹如两柄利剑,扫过人群,甚是凌厉无比。 那些弟子本还不服气,正欲叫嚣起来。但见了灭绝师太,脸色顿时一灰,再不敢开口,纷纷低下头去,不敢再看其半眼。 如此,那大殿中纵是有数百人之多,却也是一片死静,不曾有人动得半分。 灭绝师太一声冷哼,又道:“想我六大派齐聚光明顶,理应齐心协力共同对敌,切勿各怀鬼胎内讧互斗,这并非老尼所愿看到的。今后谁要是再敢出言不逊,休怪我灭绝不讲情面。” 随后,来至宋远桥前,朝其作揖道:“宋掌门,我六派终是武林大派,岂容他人任意羞辱。这些人目无尊长实在可恶,老尼出手教训也算是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好叫他们长点记性。” 宋远桥躬身还礼,道:“有劳师太出手,宋某感激不尽,老夫代武当上下向师太谢了。”他与灭绝师太同为一派掌门,但辈分却远在灭绝之上,灭绝师太赶紧弯腰回敬,以示尊重。 随后,俞莲舟等几人也上前与灭绝师太打了个招呼。 灭绝师太一一见过,微微点头,道:“刚才比试一事我皆看在眼中,俞大侠与莫大侠屡次手下留情,想必是其中有什么为难之处。也罢,老尼在旁观看多时,久未动手,也该活动活动一下身子骨了,还各位大侠暂且在此歇息,等老尼出去与其比试便是。” 灭绝师太比试心切,因此走得甚是急促,不等宋远桥等人说话,拂尘一扬,早已转身离去。 几步来至大殿中央,对那少年道:“小施主深藏不露,武功确有过人之处,老尼佩服。不过,今日一战事关重大,关系到六大派与明教的生死存亡,让老尼不敢有半点的松懈,还请小施主出招。” 她先前见识过少年的厉害,所以不敢轻视,将双脚稍移开了半步,伸开右掌,暗自凝神运气。 那少年见了,微微一笑,抱拳道:“不敢,原来是峨眉掌门,还请师太先出招。” 这本是江湖上最常见的礼让规矩,尤其是晚辈向前辈讨教时,多是先礼后兵,以示对对方的尊敬。 只是少年话音刚落,灭绝已是一掌拍出,动作神速无比,快如闪电,犹如魅影。 少年稍微一愣,已是来不及反应,本能中伸手接了一掌。便听“嘭”的一下,不由倒退了几步,胸口一阵沸腾,上下起伏不止。 “好厉害!”那少年口中念道,急运气调息,冷不防中便见灭绝师太又是一掌打到。脸色微变,当即也顾不得什么,急伸手迎去。 这一掌却是有八成的气力,只望能将对方掌力推开。岂料灭绝师太却并不对掌,而是冷笑了一声,虚晃一掌,转而拍向少年的后背。 第579章 灭绝师太 (下) 少年脸色一凛,想伸掌去挡,却是晚了半拍,只听“啪”的一声,背上早已是挨了一掌。这一掌力道奇大,直打得那少年不由哼了一声,一个跃步急朝前扑去。 也是他功力深厚,便在跌倒的刹那,一个脚步用力站稳,竟是稳稳立住。 灭绝师太在旁看了,不禁一“咦”,脸色微变,急赶步上前,又是挥掌连拍。 转眼间便到了跟前,那少年见她掌到却也不退后,站立原地,伸开双掌,毅然迎去。便在电光火石之间,只听“轰”的一声巨响,两只手掌对在一块,双方稳如泰山,竟是纹丝不动。 这不禁让在场所有人吃了一惊,众人正觉诧异时,便见灭绝师太身子一晃,随后“噔噔瞪”一连退了三步。不等身子站稳,又是“哇”的一下,从口中喷出了一口鲜血。 “师父!”周芷茹离灭绝师太最近,急一个飞身上前,一把将灭绝师太扶住。 “师父,您怎么样?”但见灭绝师太脸色苍白,呼吸急促,周芷茹急急从袖中取出一个药瓶,从里面倒出几颗小药丸,快速塞进了灭绝师太的嘴中。 只过了好一会儿,灭绝师太才缓过神来。脸色稍有好转,深深叹了一口气,望着少年道:“好小子,九阳神功。。。。。。果然名不虚传。”一时,气喘嘘嘘,无法言语。在周芷茹的帮助下,盘腿坐下,运功疗伤。 原来峨眉派乃郭襄女侠所创立,当年因为自身感情的问题,所以只收女子作为门下弟子。也正是如此,峨眉派武学多以阴柔为主。虽有觉远和尚传授的九阳神功,也被郭襄女侠弃之不用,而藏于山中。 后灭绝师太担任掌门时,在后山中无意发现了九阳神功,本想勤加练习。但九阳神功属于至刚至阳的神功,女子若是修炼必将威力大减,达不到最高的境界。 尽管如此,灭绝师太仍是强行练习。也是其天赋极高,不仅将九阳神功练至第五层境界,还对此加以改良和选择。使得九阳神功阴柔无比,而更加适合女子修炼,但也因此导致其刚劲程度的不足。 刚才与少年对掌,灭绝师太将九阳神功第五层功力发出。却发觉对方功力刚猛强劲勇不可挡,并且好像还正好克制了自己功力。自己所发的那股阴柔之力,却是莫名其妙的消失,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心中不禁愕然,急运功再次发劲,但纵是自己拼尽全力也是无法抵挡。分心之下,早被对方劲力所侵,一时间,便觉一股压力袭到,体内五脏六腑上下一阵翻腾,剧痛难忍,再也支持不住,不由后退了三步。 这一切也只是在瞬间,那少年虽稍占了上分,却也是脸色苍白,站在那儿不时左右摇晃,险些站立不住。 旁边早有殷天正和韦一笑两人看见,一起上前扶住,殷天正望着其道:“怎么样,少侠可有受伤?”一双手紧紧抓住那少年的手,不住地颤抖。 那少年微笑了一声,道:“多谢鹰王关心,晚辈还撑得住,只需调息片刻,必然无妨。”随后,微微闭目,暗自运功调息。殷天正与韦一笑也不打扰,各自站在了一旁,为其护法疗伤。 不到半柱香的工夫,那少年已是睁开了双眼,朝殷天正和韦一笑抱拳道:“多谢两位前辈为晚辈护法,经过刚才调息,晚辈已经无碍了。” 殷天正与韦一笑见其脸色红润,不由大喜,点头齐道:“嗯,少侠功力通天,让人佩服。”相互一望,各自微微一笑,不住的点头。 少年微微点头,上前一步,对灭绝师太道:“师太,晚辈不才,愿再领教高招。” 灭绝师太望了他一眼,脸色微惊,道:“施主一身功力果然惊人,老尼自叹不如。不过,即是胜负未分,这比试当然还得继续了。” 从地上缓缓站起,对周芷茹道:“芷若,去将我的倚天剑拿来。”周芷茹听了,微有动容,走至那些女弟子当中,从其中一人手中接过一个长包袱。 将包袱慢慢解开,从里面拿出一把长剑,双手递给了灭绝师太:“师父,倚天剑在此。”灭绝师太朝其望了一眼,微微点头,伸手接过了长剑。 用目光扫向少年,冷冷道:“这位小施主,这剑便是倚天剑了,你可知道这把剑的厉害?” 那少年见了,脸色微变,点头道:“当然知道,所谓‘宝刀屠龙号令天下,倚天不出,谁与争锋’,当年中原各大派为争夺这两样兵器大打出手,导致江湖上是血雨一片,纷争不断。 “再后来,那屠龙宝刀被谢逊夺走,并离开了中原远走他乡,至今是下落不明。而倚天剑则被武当张真人留在了武当。时隔多年,想不到这倚天剑却是在师太手中,晚辈这倒是不知。” 第580章 倚天剑 (上) 灭绝师太听了,哼道:“好,这位小施主却也是甚为了解。不过你还有一件事不知,那就是倚天剑一旦出鞘,必将见血,否则绝不回鞘。也罢,你既然想死,那就休怪我无情了,这便叫你尝尝倚天剑的厉害。看招!” 募得一下将宝剑抽出,便见一道寒光冲天,清脆声不断,在那大殿中余音绕梁,久久不散,果是一把天下无双的好剑。 在场众人均是只闻倚天剑威名,却从来真正见过,今日有幸一见,不禁惊诧万分,暗自赞叹不已。 正惊奇之时,便见灭绝师太提剑而起,随着手腕猛地一抖,便见一道剑气射出,极速如飞,快如闪电。 那少年尚在懵懂当中,就见一道剑气冲来,不禁大吃了一惊,急朝一旁跃去。 他脚下刚移开半步,那剑气已是袭到,只觉寒气逼人,脸面冰凉,又听“扑”的一声响,身后的一根柱子上留下了一道剑痕,深入底层,清晰可见。 灭绝师太一剑不中,踏步跃前,顷刻间奔至少年身旁,挽剑又是攻去。上下一阵挥舞,连连出剑,将少年笼罩在内。 那少年始料不及,急挥掌应付,不时左右躲避,以避其锋芒。打不了数个回合,手臂上,大腿上早已挨了数剑,便见那鲜血透过衣衫不住往外冒出,颗颗掉落在地,甚是鲜艳无比。 灭绝师太见了,脸色大喜,更是趁胜追击,频频发剑,招招攻向少年的要害。那少年功力虽深厚无比,但面对天下一等一的利器却也是毫无办法,只能是边打边退,尽力护住自己的前胸。 如此一来,场上几乎呈一面倒的局面。一个是攻势如虎,势不可挡,另一个则是紧守门户,不敢大意,防中带攻,小心应付。那六派弟子见了,无不高声叫喊,纷纷拍手叫好。 便在欢呼中,忽听有一人嚷道:“这位少侠,我这有根熟铜棍,虽不是什么神兵利器,却也跟随老夫多年,今日暂且借你一用。接着!”那人却是韦一笑,手中一挥,将一根棍子朝少年扔去。 少年却是听得清楚,寻了风声纵身跃起,将那熟铜棍拿在手中。只看了一眼,但见其表面光滑平整,两头雕有精美花纹,且分量不轻,不禁点头道:“不错,果然是根好棍,如此,晚辈谢过了。” 顿时信心十足,双手握住,大力挥舞,横扫灭绝师太的下盘。 灭绝师太却是不惧,冷笑了一声:“螳臂当车,不自量力!”不慌不忙中,挥剑迎去。只一招,但见两者相碰一块,“嘭”的一下绽出点点火星,那棍子早已段成了两截。 少年只觉手中一轻,不由眉头微皱,急将那半截棍子收回,再不敢随便出招。 只是如此一来,少年顿时陷入了下风。灭绝师太挺剑又攻,一连数道剑气发出,直叫那少年手慌脚乱,顿时乱了分寸。 韦一笑在旁瞧见,却是摇头一笑,道:“无妨,少侠无需自责,那老尼的倚天剑实在是厉害,这并不能怪你。你千万不要分心,需集中精神,小心应付。。。。。。” 他一句话还没说完,便听“啊!”的一声,就见那少年手中的另半截棍子也断落在地。剑气扫过之时,其手臂上裂开了一条深深地口子,一股鲜血从里面涌现而出,很快浸湿了衣衫。 但拼斗之际,少年也无暇顾及,只能是忍住伤痛,继续应付。眼见对方剑气厉害,于是将身法展开,四周游走,而不与灭绝师太做正面交战。 尽管如此,但灭绝师太武功绝非他人可比,岂容其在自己眼皮底下逃窜。挥剑猛攻,剑势凶狠,直逼得那少年在大殿中团团乱转,毫无还手之力,甚是险象环生。 这顿时引起了明教之众的不满,个个是气愤填膺,面露怒色。便听有一人嚷道:“少侠切莫慌乱,这老尼所仰仗者不过是倚天剑,我这有把铁琴却也不差,你先拿去应付一下。” 那说话之人正是明教五散人之一的冷面先生冷谦,取下背后一把铁琴,朝少年掷去。 那铁琴约有五尺三寸,周身呈黑色,一看就是精铁打造而成,分量极是不轻。但冷谦随手一抛,却似极其轻松,丝毫不感觉用力,那铁琴急速飞去,速度也是极快。 众人正暗自称赞,却见一道寒光闪过,便听“啪”的一声响,那铁琴在半空中竟是断成了两截,掉落在地上。 第581章 倚天剑 (下) 原来灭绝师太早看在眼里,不等铁琴落下,挥剑劈去。 那铁琴乃冷谦用高价从西域购来,本是用上好的精铁所铸,制作工艺精美,且琴声和悦,是不可多得的宝贝。怎奈倚天剑锋利无比,只一道剑气扫过,却是硬生生将其劈成了两截。 “你。。。。。。”冷谦眼见自己心爱之物被毁,不禁恼羞成怒,但又惧怕灭绝师太,却是并不敢上前,只在一旁骂道:“好你个老尼姑,你赔我琴来。有什么了不起的,你不就是靠着一把倚天剑吗,有本事你把剑放下和我单挑,看我不打。。。。。。” 他口才不差,愤怒之下自是得理不饶人,一番言语是又臭又长,且秽语不断,只听得那些明教之众脸上一乐,在一旁小声偷笑。 这时,旁边又听一尖细的声音响起:“好了,我说冷面先生,你这不是自找苦吃吗。那倚天剑锋利无比,你却将自己的宝贝往上送,岂不是以卵击石,白白浪费了一把好琴。也罢,且看我周颠的宝贝。” 那人说完,不慌不忙从袖中取出一把短刀,望着其自语道:“哎呀,我说宝贝呀宝贝,你我相伴多年,今日我就不留你了。”伸嘴在那宝刀上亲了几下,一脸痴醉之色,甚是依依不舍。 众人见其阴阳怪调,举止怪异,均是被逗得大笑,大殿中顿时一阵哄笑,甚是热闹。 那人正是明教五散人之一的周颠,却也不生气,反而是嘻嘻一笑,对少年道:“少侠,这七星宝刀削铁如泥,也不知道可抵那倚天剑,你且拿去试试,可要小心接好了!”伸手一摆,将宝刀抛出。 周颠早年得了癫狂病,平时说话做事总是超出常人想象,让人莫名其妙而摸不着头脑。 其表面上看似疯疯癫癫,其实不然,却有自己的想法。他之前亲眼目睹了冷谦的铁琴被毁,心中早有了防备,唯恐重蹈覆辙,因此多留了一个心眼。这边伸手却只是做了一个假动作,而并无将宝刀真正丢出。 哪知灭绝师太一心拼斗,对其却是充耳不闻,好似根本就没将这事放在心上,仍是挥剑猛攻,直取少年。 周颠行事谨慎小心,唯恐其中有诈,于是一连又试探了几次。但每一次都是根本没有引起那灭绝师太的注意,反倒引起了六派弟子的取笑,便听有人叫道:“我说你到底在干吗,要扔就赶紧扔,何必在这里婆婆妈妈的,像个女人似的。” 这一句却是惹恼了周颠,朝人群中瞪去,叫嚷道:“你谁呀你,这宝刀我丢不丢管你屁事,哼,有本事你给我站出来,看我不掌你的嘴。”边说边将双手插在腰间,其样貌音容,无一不如同女子一般。 众人见了也不与其计较,均是哄堂大笑,好不高兴。 周颠却也无趣,再不理睬,忽是对少年又道:“少侠,事不宜迟,赶紧了,接刀!”稍稍将身子靠近了少年,果断将宝刀掷出。 少年伸手一把接过,只看了一眼,不禁赞道:“嗯,好一把七星宝刀,晚辈谢过前辈。”信心大增,将宝刀左右挥舞,一招“开山阔斧”,大力砍向灭绝师太。 那宝刀周身碧绿,散发着浅浅光芒,其刀柄上镶了七颗宝石,光彩夺目,甚是耀眼,一看就知是把上好的兵器。 募得一下,转眼间与倚天剑碰撞一块,便听“当当当。”一连三声,绽放出强烈光芒,甚是刺眼。 众人均是难睁双眼,连忙掩袖遮挡。待等了片刻,才将衣袖放下,举目再望,那少年手中虽仍拿着宝刀,但刀刃上却是多了一些缺口,已是变得残缺不全,失去了先前的那般光彩。 周颠看得清楚,不禁又是一声怪叫:“哎哟,怎么会这样?这怎么可能。。。。。。只可惜了我的宝刀,你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呢。”一时悲伤不已,在那连连摇头,叹息不止。 众人见了又是一阵大笑,只听其中有一人笑道:“呵呵,你等只知道以硬碰硬,却不知道以柔克刚之法,也难怪不敌那倚天剑了,倒是可惜了两件好宝贝。” 说话之人身子肥胖,长相丑陋,一张脸上始终是一副笑嘻嘻的模样,却是五散人之一的布袋和尚。 冷谦听了,摇头不服,气道:“布袋和尚,你少在这里说大话,你说得这些道理谁不知道。但那倚天剑乃天下一等一的神兵利器,想要以柔克刚谈何容易,有本事你去。” 周颠听了,点头哼了一句:“不错,冷面先生之言有理,那倚天剑乃武林至宝无坚无摧,加之老尼姑武功甚高,以柔克刚只怕不易。除非是本教阳教主出手,以其钱坤大挪移之法才有可能胜之。” 第582章 重逢 (上) 周颠也是点头哼了一句:“不错,冷面先生之言有理。那倚天剑乃武林至宝,锋利无比,无坚不摧,加之那老尼姑武功甚高,天下稍有敌手,想要以柔克刚只怕不易。 “除非是本教阳教主出手,以其乾坤大挪移心法方才有可能胜之。只可惜,阳教主英年早逝,否则,以他的武功又岂容这些人到我明教来撒野。” 说到这里,不由连连摇头,叹气不止。 布袋和尚听了却是一笑:“嗯,不错,本教乾坤大挪移心法天下无双,那老尼姑纵是武功再高只怕也不是阳教主的对手。只可惜这全是废话,阳教主早已死去多年,说这些又有什么用。 “我看眼下还是实际点的好,阳教主虽然不在,但我明教并非就没有人了,至少我布袋和尚还在嘛。呵呵,和尚我虽是不才,但还是愿助少侠一臂之力。” 说完,从腰间取下一口布袋,提在手中,对少年道:“这位少侠,我这布袋可是有个名号,叫‘乾坤一气袋’。乃金丝玉线缝制而成,其轻柔滑顺,能屈能伸,是不可多得的好东西。 “所谓‘以柔克刚’,这宝贝甚是柔软,且坚韧无比,或许能抵挡住那老尼的倚天剑也说不定。少侠不妨拿去,既可当成兵器与之抗衡,也可做防身之用,免除自身再遭受倚天剑的伤害。” 话音刚落,早已将那布袋抛了出去。 那布袋大如锅盖,且圆鼓充实,分量不轻。布袋和尚这一下抛出,便见一个庞然大物急速飞去,在半空中转了好几个圈,随后,快速朝少年与灭绝师太两人的头顶砸下。 灭绝师太耳听八方,眼观六路,早已闻得风响。也不抬头,只是将倚天剑朝半空中挥去,就见一道剑气窜出,正划在那布袋身上。又听“噗嗤”一下,那布袋从中裂开,从里面掉落出一人。 这令所有人都不由“啊!”了一声,均是惊得目瞪口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灭绝师太亦是如此,脸色微变,唯恐那人对自己不利,于是举剑又朝那人刺去。可是说来也怪,那人也不知道使了什么法子,只是手中随便挥舞了几下,灭绝师太的倚天剑竟是失去了准头,而偏向了一侧。 灭绝师太更是诧异万分,挺剑又是连刺了几剑,可均是招招偏离,或左或右,始终难以刺中对方的身子。 不禁脸色一变,急朝后退去,将剑收回,惊道:“好厉害,阁下究竟是谁?为何你会明教的乾坤大挪移?” 那人却似没听到,而是转身对布袋和尚笑道:“好你个布袋和尚,这下可是将我憋得好苦,那布袋里面且不说密不透风十分难受,而且里面还有一股子尿骚气味,可真是难闻之极,也不知道你都装过一些什么东西。” 布袋和尚听了,呵呵一笑:“这位小兄弟你可不能怪我,谁叫你私闯光明顶,我也是没有办法才将你装进了袋中。呵呵,那布袋本是我用来转食物用的,至于那尿骚气味,自是和尚我所留下的。你也知道,这人有三急,有的时候嘛,也是身不由己了,呵呵。。。。。。” “你。。。。。。真是气死我了。”那人听了,却是一脸的无奈,用手指了指布袋和尚,又是摇头又是苦笑。 “乔大哥!”便在这时,忽听身后有一人叫道。 那人听得清楚,不禁浑身一凛,当即愣住。只呆在那儿好半会,才缓缓转过身来。 “乔大哥,是我,我是无忌呀,你还认得我吗?”少年走至那人身旁,将一头污发拨开,一双眼睛中充满了泪水,显得异常地激动。 “无忌!真的是你?”那人与少年近在咫尺,刚才还说笑不停,可只一转眼间,双眼中忽是一红,浸满了泪水。一声轻喝,猛地一下,伸手早将少年抱在了怀中。 “无忌,真的是你。。。。。。你没有死。。。。。。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可是叫乔大哥一阵好想。。。。。。” 那人却是乔征宇,此次与张无忌重逢,再也无法控制内心的激动,一把将那少年抱住,不禁痛声大哭。 张无忌见了,也是双眼一红,点头哭道:“对,是我,乔大哥,我没有死。。。。。。自从客栈一别,你让我找得好苦。。。。。。想不到今日竟在这里再次遇到乔大哥,我。。。。。。我真是太高兴了。” 第583章 重逢 (下) 他两人久未见面,再次重逢自是激动无比,此刻紧紧相拥在一起,早已将所有一切都抛之脑后,只顾放声嚎哭,尽情抒发心中的情绪。一时,情深意重,场面甚是感人。 那在场众人见了,多半也是被他两人这份感情所感动,不禁是有感而发,思绪万千。想到刚才在激战中死去的兄弟姐妹,双眼中不知不觉已是含满了泪珠。 他两人直哭了好半会,才各自分开,乔征宇望着张无忌道:“无忌,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晚客栈起了大火,我明明看到你在客栈中。。。。。。却怎么又来到了这里?”不由想起那天晚上的事情,脸上惊诧不已,兀自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张无忌擦了眼泪,摇头哭笑:“乔大哥,不错,那天晚上客栈中的确是发生了一些事情,但好在我张无忌命不该绝却是逃过了一劫。不过,此事说来话长。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等日后有机会我再与你详细诉说。” 说完,回头朝灭绝师太望去,接着又道:“乔大哥,眼下六大派合力围攻光明顶,明教岌岌可危,等我打发了这个老尼姑,我们到时再喝个痛快,一醉方休。”跃步踏上,挥掌拍向灭绝师太。 他急于结束这场战斗,因此这一掌竟是使出了十层的气力,一掌拍出,呼呼作响,狂风四起。 灭绝师太见他掌力奇大,不敢硬接,将手中宝剑抖了个剑花,随后挥剑迎上。她功力不俗,每一次出招无不快如闪电,只片刻,已是来至张无忌身旁。 张无忌见其来得甚快,心中反倒有些犹豫,又惧恐倚天剑的锋利,心中顿时不觉慌张,急收了手掌,侧身朝一旁躲避。 但灭绝师太却是早已料定,这一剑虽是刺空,却并不收回,而是手腕稍转,趁势反削。一阵左右横扫,张无忌躲闪不及,肩头上又是中了一剑。顿时,鲜血飙出,洒落了一地。 灭绝师太一剑得手,更是大喜,手中“唰,唰。”两下,又是连刺出几剑,招招往张无忌要害处而去。 此时张无忌手脚已乱,根本无瑕顾及,慌忙中急朝后退去。灭绝师太紧追不舍,继续猛攻。不一会儿,便见张无忌的身上,腿上,背部皆是被倚天剑所伤,俨然再无毫无还手之力,处境十分地危险。 眼见再斗上几招,张无忌便要丧生于倚天剑下,便在这紧急时刻,忽见一人影快速窜入其中。手上几个连拍代打,一招乾坤大挪移将灭绝师太逼退了数步,随后拉过张无忌的手,快速闪至在一旁。 那人正是乔征宇,但见张无忌身上鲜血直冒,急从怀中取了个小瓶,倒出一些粉末涂在了其伤口上。 又道:“无忌,倚天剑锋利无比,岂是肉身所能抵御。灭绝师太武艺高强,更是高手中的高手极难对付,不如就让我来领教一下她的高招,看看她是否真如江湖上传言的那般厉害。” 心中打定了主意,不等张无忌开口,已是来至灭绝师太前,抱拳道:“师太,在下乔征宇,素闻灭绝师太在武林中赫赫有名武功极高,也不知真假。今日恕晚辈无礼,斗胆向前辈讨教几招。” 灭绝师太冷冷一笑:“嗯,这位施主好身手。我见你们两个情同手足,感情深厚,不如这便让你们一起下了黄泉路,也好在路上有个照顾。”话音刚落,挽剑便攻。 她先前见识过乔征宇的身手,知其身怀绝技武艺惊人,因此也不敢小视。这一剑挥出毫无征兆且速度极快,根本让人难以有所反应。 乔征宇只觉一道亮光袭来,下意识中急伸手去抓。灭绝师太又是一声冷笑,持剑直刺,剑速不减,便听“扑”的一声,长剑已是刺在了乔征宇的胸口上。 这一幕却是叫灭绝师太脸色一喜,欲用力再刺,便觉对方胸口硬如坚石,长剑并不能入内。不禁脸色一变,微有吃惊,正惊讶之时,却见乔征宇早已伸出了双手,将倚天剑紧紧抓住。 灭绝师太心中一凛,挥剑连舞,将倚天剑收回。随后,手提长剑朝上方扬起,上下几个起伏,又是连攻了几招。 但这次却是又发生了新的变化,倚天剑尚在乔征宇身子一尺之外,便会莫名其妙的被弹开,就好似对方身上有股奇怪的力道,令灭绝师太无法控制倚天剑,使其屡次不能击中目标而偏向一侧。 并且这种情况在打斗中十分明显,以至于灭绝师太连攻了数剑,却是剑剑落空,徒劳无益。 再攻得几个回合,乔征宇忽是伸手将背后铁剑拔出,迎着倚天剑挥去。只听“嘭”的一声巨响,乔征宇与灭绝师太各自退后了三步。 第584章 化解 (上) 再攻得几个回合,乔征宇忽是伸手将背后铁剑拔出,迎着倚天剑挥去。两剑相碰,只听“嘭”的一声巨响,乔征宇与灭绝师太各自退后了三步。 他两人手中所持宝剑却是无异,惹得在场众人不禁是目瞪口呆,全都愣住。 灭绝师太脸色略变,提剑欲再攻,却见乔征宇伸手道:“师太且慢,在下有一事要说,请听我把话说完再打不迟。” 灭绝师太自持掌门身份,也不便拒绝,当即收了剑势,冷冷说道:“好,有话请说。” 乔征宇点头道:“师太,此次六大派围剿光明顶实乃是受了奸人挑唆,意在要你们双方斗个鱼死网破,其好坐收渔人之利。 “师太乃峨眉掌门,德高望重,自是明白事理之人,想必定能分辨奸诈以及时住手。如此,一场大战即可免除,双方化干戈为玉帛,何乐而不为呢。” 灭绝师太听了,不由一声冷笑,哼道:“简直是一派胡言!我等受少林方丈之约前来消灭明教,此事江湖上人人皆知,又岂是你所说的有奸人从中作梗。 “倘若真如你所说的那样,岂不是说少林方丈就是那奸人?呵呵,如此可笑之言,你也只能骗骗别人,又岂能骗得了我老尼。” 乔征宇摇头道:“此事千真万确,晚辈又岂敢欺骗师太。那奸人常年隐身于少林寺,因出于自己的私心而精心策划了这场戏,只为加重明教与六派之间的恩怨而大打出手,他好从中渔利。 “这一切都是他的阴谋,先前我在密室中曾与那人有过一面之交,并亲耳所闻。此事事关重大,有关整个武林的安危,还请师太以武林大局为重,切勿被奸人利用,而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过。” 他话语刚落,却是立即引起了在场众人的一片哄吵,纷纷是交头接耳,议论不休。 就听有人道:“小子,你把我六大派都当成傻子不成,岂容你在此污蔑少林高僧。也罢,刚才听你说得好像有摸有样,但不知道你所说的那个人是谁,你又有何证据能证明你所说的就是对的?” 乔征宇沉思了片刻,道:“那奸人在少林寺中的身份颇高,我本来不想说出其姓名,但眼下事态紧急由不得我不说。也罢,那人便是少林寺的圆真大师,他曾在密室中亲口说出,是我亲耳听到的。” “啊!”人群中又是爆发出一阵哄闹,众人皆是对视相望,其惊讶之色不亚于先前。只听又有人道:“不可能,那圆真乃少林寺的得道高僧,岂容你任意诽谤。你说这一切都是他亲口所说,但除你一人之外谁也没听到过,我们又怎能相信你说的话就是真的?” 那人说得倒也有理,众人听了皆是点头附和,纷纷表示赞成。 乔征宇微微一笑,道:“不错,那圆真大师在武林中颇有威望,我一个无名之辈又岂能望其项背,微寡之言自是没有人相信了。不过你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那圆真在进入少林寺之前其实还有个另外的名字,如果我将其说出来你们也许就不会怀疑我的话了。” “哦,这倒是不知,愿闻其详。”众人一阵喧闹,其中有人嚷道。 乔征宇点头道:“好,既然如此,那就恕在下无礼了。其实那人便是成昆,也就是金毛狮王谢逊的师父。” 只这一句,顿时引得大殿中又是沸腾一片,众人均是脸色大变,简直不敢相信听到的一切。即便是灭绝师太听了,也是脸色微变,颇为诧异。 “你胡说,那成昆乃十恶不赦的歹徒,岂能与少林圆真大师混为一谈?这位施主,你要是再敢胡说一句,小心我剑下绝不留情。”灭绝师太在旁哼道,双眼中放出两道利光,甚是凌厉。 乔征宇微微摇头,接着道:“此事千真万确,当年成昆奸杀了谢逊的妻子,并将其一家老少全都杀害,为了躲避谢逊的追杀故而隐身于少林寺中。 “多年来他一直隐姓藏名小心翼翼,从不轻易泄露自己的身份。后来为了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在武林中挑起明教与六大派之间的纷争。 “先前他潜入明教密室欲盗取乾坤大挪移心法,被我无意中发现。我本想将其留下,但不慎中了其诡计,因此让他给逃了。 “不仅如此,我还怀疑明教阳教主之死也与其有关。此人不仅武功极高,而且工于心计,可以说是罪大恶极,实乃武林中的败类。” 第585章 化解 (下) 他话音刚落,那大殿中顿时又是一片哗然,无论是明教之众还是六大派弟子,无不是面色惊讶,颇觉意外。 殷天正上前一步,忽道:“这位少侠,你刚才言道我明教阳教主也是死于成昆之手,但不知这是什么意思?” 乔征宇见是白眉鹰王,朝他拱手道:“鹰王有所不知,那阳教主的夫人与成昆本是师兄妹,感情甚深,一直瞒着阳教主在明教密室暗中偷偷约会。后来,两人奸情终被阳教主发现,于是大怒之下其竟是走火入魔,从而被成昆杀害。 “先前那成昆偷偷溜进明教的密室,就在阳教主的尸骨前亲口将此事说出。不仅如此,他为了发泄心头之恨,还对阳教主的尸骨任意侮辱。在下实在看不惯,这才出手制止,不想此人武功甚高,还是让他给逃了。” 殷天正听了,不禁一声长叹,摇头道:“哎,阳教主乃英雄豪杰,其在世时常在密室中修炼乾坤大挪移心法,这是本教上下皆知的事情。后来,也不知道为什么,其忽然失去了踪影,不见从密室中出来。 “那明教密室乃本教禁地,只有教主方可进入,其他的任何人都不能进入。我等见其久不出来,还以为他从密室的后门而出,从此游走江湖去了,想不到的是竟是被人伤害,早就死在了密室之中。” 他年纪约有七十上下,一头白发早已是布满了头顶,在明教中算是资历最高的一人,与阳顶天感情自是最深。此时闻听恶讯,不禁是有感而发,甚是伤心欲绝。 至此,那明教之众上下听了,不觉也是悲痛莫名,纷纷暗自摇头。 乔征宇接着道:“不错,那阳教主虽被成昆害死,但在临死之前却早已料到成昆会前来密室偷取乾坤大挪移心法。因此,阳教主经过一番精心设计,将其心法藏在了令成昆想不到的地方。 “那成昆果然中计,虽屡次潜入密室中盗取心法,但却一直无法得逞。也是机缘巧合,让在下无意中得到,并将成昆赶走。现在想来,这或许是阳教主冤魂不散,在暗中保佑的结果。” 乔征宇说完,转身对灭绝师太道:“成昆城府极深,这次明教与六派之间的恩怨也是其一手挑唆,以报明教夺妻只恨。还望师太能够明鉴,以大局为重,暂且收手,如此,武林之幸,峨眉之幸也。” “少废话!” 灭绝师太冷冷道:“这都是你的片面之言,要我等如何相信。况且,现场并无有少林一人在场,你大可在这里胡言乱语制造事端。此事真伪尚且难辨,施主多说无益,我们还是在武功下见真章。” 提剑上扬,便欲出手。 “师太且慢!”乔征宇急伸手制止,上前一步,道:“师太,在下一番好意实为峨眉着想,你又何必固执不肯退让?师太不妨想想,六大派虽强,但眼下已是强弩之末,只剩下师太在这里苦苦支撑。 “若是师太执意相争,到最后双方只怕是落得个两败俱伤的地步。到时峨眉元气大伤,其门下弟子性命难保,看你又如何对得起峨眉派的先祖? “不错,以师太武功,你我鹿死谁手还未然可知。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师太倚天剑的优势已然不在,我手中这柄宝剑虽是不起眼却也不差,只怕威力并不在倚天剑之下。倘若不信的话,师太大可试试看。” 将那铁剑平平伸出,放在了灭绝师太的面前。 灭绝师太只看了一眼,不由一声冷笑,挥手便是一剑砍去。随着一道剑光闪过,只听“当”的一声响,那铁剑完好无损,却是丝毫不见有任何的缺口。 灭绝师太见了,脸上略有疑色,不禁“咦”了一声,身形一动,手中连挥,又是几剑迅速挥出。 她每一剑都运用了九阳神功的功力,因此威力比先前大了许多。尽管如此,那铁剑便如一块坚硬的石头一样,除了碰撞出几颗小火星外,整个剑身并无发生任何的变化。 乔征宇收了铁剑,笑道:“怎么样,师太这回可是相信我了。你我现在都有神器在手,可以说是半斤八两,谁也占不到谁的便宜。 “若要分出胜负,非百招以后,师太认为这样值得吗?我看我们不如化干戈为玉帛,双方暂且冷静下来,将事情调查清楚了再打不迟。晚辈乃一番肺腑之言,还请师太慎重考虑。” 灭绝师太听了,微有沉思,正思虑时,忽听何太冲喊道:“师太切勿听他人之言,眼下明教高手皆不在教中,且人心涣散早已溃不成军,正是我六派剿灭其的最好时机。师太切勿错失良机,等其缓过神来,日后再想剿灭明教可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第586章 不欢而散 (上) 灭绝师太听了,微有沉思,正思虑时,忽听何太冲喊道:“师太切勿听他人之言,眼下明教高手皆不在教中,且人心涣散早已溃不成军,正是我六派剿灭其的最好时机。 “如今大事将成,剿灭明教即在眼前,师太切勿因此错失了良机。若是优柔寡断心存慈心待其缓过神来,日后再想剿灭明教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这一句却是令灭绝师太脸色动容,豁然开朗,正欲动手之际,便听大殿外忽是传来一阵脚步声,接着有数百人径直冲了进来,个个是白衣白靴,衣衫整齐,手中提着刀剑。 当中为首一人面容英俊,潇洒不凡,几步来至大殿中央,朝人群中笑道:“何掌门费心了,谁说我明教溃不成军难以支持?杨逍在此等候各位多时,也是该轮到我出场的时候了。” 说完,伸手朝身后一挥,那数百名白衣弟子皆是领会,手持兵器纷纷而出,将六大派弟子团团围住。 这一切皆是转眼间的事,令在场所有人都是惊诧不已。殷天正见那人来到,不禁脸色大喜,上前一步道:“原来是杨左使,此时来得却是时候,殷天正有失远迎,还望杨左使见谅。” 杨逍挥手道:“鹰王切勿客气,明教之事便是我事,此明教危难之际杨逍焉能坐视不管。今日就是拼着杨逍这条性命不要,也绝不允许有人在我明教捣乱,否则,杨逍如何对得起阳教主的厚爱。” 原来,明教自阳顶天去世后,明教上下便陷入了混乱的局面。教中两大光明使者与四大护法等有能力者甚多,都欲争夺那教主之位,但谁也无法得到众人的信服,于是明争暗斗各使手段。 杨逍作为明教光明左使,自是武功高强能力出众,且深受阳顶天的赏识,本是接任教主的最佳人选。后不愿意看到教中人为此自相残杀,相互争斗,于是在气愤中毅然离开了光明顶。 虽然如此,但他身系明教安危以大局为重,仍在暗处随时留意明教的动态以防不测。今日六大派齐攻光明顶,其早已得到了消息,于是在暗中观望,只等关键时刻冲出,以解明教之危。 果然不出所料,随着杨逍的这一出现,双方局势顿时又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何太冲等人刚才还趾气高扬不可一世,可转眼间脸色即成灰白,不由垂头丧气,不再说话。 灭绝师太亦是如此,刚才还蠢蠢欲动准备出手,但见杨逍的到来,心中却是起了微妙变化,一时愣在那儿。 乔征宇早已看见,上前与杨逍打了个招呼,拱手道:“原来是明教的光明左使杨大侠,在下乔征宇久仰大名,见过杨大侠。” 杨逍为人沉稳,且武功不弱,在明教中乃数一数二的人物,乔征宇对其极是尊重,倒也是毕恭毕敬。 杨逍回礼笑道:“乔少侠客气,我明教今日逢此大难,若非乔少侠关键时刻挺身而出,我明教基业只怕不保。杨逍乃一介武夫,愿助少侠一臂之力,若有什么吩咐,还请少侠直言便是。” 乔征宇脸上一乐,拱手道:“杨大侠客气,乔某却是不敢!” 随后对灭绝师太又道:“师太,你也看到了,眼下局面已是明朗,双方实力悬殊已毫无悬念。六派若是再执意孤行不肯退去,只怕最后吃亏的还是自己,望师太能认清形势及时回头停止杀戮,如此,也算是为武林做了一件好事。” 灭绝师太聪明过人,知再战下去也是无益,收了倚天剑,道:“也罢,既然此事尚有诸多可疑之处,再纠缠下去也是无益。不如等日后事情水落石出的时候,到时我等再来与你算账不迟。” 说完,横眉冷竖,回头对周芷茹道:“芷若,我们走!”收了倚天剑,大步踏前,头也不回朝大殿外走去。 周芷若微微点头,紧跟在灭绝师太身后,只是其不时回头盼望,双眼中尽是留恋之色。 “芷若!”便听张无忌在后叫道,从人群中奔出。周芷若早已闻得,浑身一凛,不由停住了脚步。回头冲其笑了笑,便在迟疑中毅然转身,随后迅速离去。 很快,那些峨眉弟子也是纷纷跟上,便见一行人匆匆而去,有条不紊,只转眼间就消失在大殿之外。 在场其余众人见了,皆是慌成了一团,四下里一阵张望,踌躇不定。何太冲与鲜于通对视一望,两人心中早已领会,当即各自带着弟子匆匆而逃。 第587章 不欢而散 (下) 如此,便听那大殿中一阵吵杂,昆仑,华山两派弟子争相逃窜。众人皆怕自己走得慢了,于是纷纷争先恐后,夺路而跑,生怕自己落在别人的后面。 一时之间,两派弟子拥挤一块,你争我夺吵闹不断,个个奋力奔向大门,场面极是混乱不堪。 那崆峒五老在旁瞧见,不禁叹气摇头,几人相互一望,心中也有退去之意。当即来至武当七侠面前与其分手告别。宋远桥知道留其不住,也不挽留,与众兄弟拱手相送。 便在武当七侠的目光下,崆峒五老率着崆峒弟子急冲冲而去,很快就消失在几人的眼前。 整个过程不到一炷香的时间,那昆仑,华山,崆峒三派已是退得干干净净,偌大的一个大殿中只剩下了武当弟子。 张无忌上前几步,来至武当七侠前,躬身道:“各位师伯,恕无忌刚才无礼,若有不是之处,还请各位见谅。” 宋远桥早将他扶住,喜道:“无忌快快请起,今日能见到五师弟的后人,我等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会怪罪于你。只是今日情况特殊,我等也不便久留,这便也要离去。 “无忌若是有时间的话,可来武当看望你师公。师父他老人家无一日不思念着你,相信他老人家若是得知无忌还在世的消息,心情一定会很高兴。话不多说,事不宜迟,我等这就告辞了。” 说完,领着武当弟子急冲冲而去。 “师伯。。。。。。”张无忌话还未出口,宋远桥等人已是离去。无奈之下,只能是眼睁睁地望着其背影,心中感触颇深,不禁一阵惆怅,暗自叹了一口气。 乔征宇在旁看得清楚,上前道:“无忌,此次六大派合力围剿明教,武当派虽与你有亲情,也不得不有所顾忌,以免被别派质疑而落入口舌之中。 “宋远桥为人沉稳,凡事以大局为重,他这样做自有其道理,倒也怪不得他。他日,等此事过上一段时日,无忌可亲自前往武当上与其见面,相信宋大侠到时一定会亲自恭迎,将你视为上宾。” 张无忌听了,点头道:“多谢乔大哥开导,无忌并无他意,只是感触这命运弄人,明明亲人就在眼前却不能相认。不过这样也好,反正我到时也要上武当一趟,去看看我的师公他老人家。” “好!这才是我认识的张无忌。想不到多日不见,无忌又长大了不少,变得懂事多了,不错,不错。”乔征宇呵呵一笑,用手拍了拍张无忌的肩膀。 张无忌略有尴尬,笑了笑道:“让乔大哥见笑了。”两人对视一望,均是哈哈一笑。 过了一会儿,两人来至殷天正等人面前,张无忌躬身道:“无忌见过外公,先前若有失礼之处,还请外公原谅。” 殷天正呵呵一笑,将其扶起,道:“无忌孩儿快快请起,你我本是一家人何需如何客气。只是事隔多年,无忌音容面貌早已今非昔比,若非你提前给我提示,我只怕还不敢与你相认呢。 “不过,让我更想不到的是,无忌不仅长大成人,还学得一身高深莫测的功夫。若非无忌刚才出手,我明教只怕今日在劫难逃,最终免不了落得个教灭人亡的下场。” 张无忌道:“不敢,外公言重了。刚才只因情况特殊,无忌不敢贸然相认,所以只好将母亲留给我的玉佩交于外公相认。果然,外公见玉佩便知了无忌的来历,这才给了无忌施展身手的机会。 “若非得到外公信任,无忌就算是再有本事也决计无法抵挡六大派的联合攻击。明教之所以能转危为安,这一切都是外公知人善任的结果,无忌只是尽了自己的职责,并不是我的功劳。” 殷天正点头道:“嗯,当年你母亲与武当张翠山私定终身,外公也没有什么好送的,于是便将这块祖传宝玉当礼物送给了她。想不到冥冥之中早有安排,你母亲又将此物转送给了你,这才让我们亲人相认。” 松开手心,拿出一块玉佩,想到往日的事情,不禁双眼一红,几滴眼泪在其中打转,几欲就要掉落。 张无忌稍有动容,道:“外公切勿难过,那些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想了。无忌答应你,只要我无忌还在这世上一天,就会陪在您身边,再也不离开,直到永远。” 殷天正听了,不禁破涕为笑:“好!我的好孩子,外公有你这句话就够了。”边说边将玉佩还给了张无忌。 张无忌收下玉佩,又道:“哦,对了,外公,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乔大哥,无忌与他患难与共,早已结成了生死之交。以往,若非有乔大哥的帮助,无忌只怕也活不到现在。” 殷天正连连点头,拱手对乔征宇道:“原来是乔少侠,久仰,久仰。” 第588章 明教教主 (上) 殷天正连连点头,朝乔征宇躬身道:“原来是乔少侠,久仰,久仰。” 乔征宇急忙上前将其扶住:“不敢,鹰王名震江湖,晚辈也是早有耳闻,今日一见果然是气度不凡,名不虚传。” 殷天正听了呵呵一笑,随即朝身旁的韦一笑和杨逍两人望去。 三人一阵对视,点头领会,来至乔征宇面前,齐齐跪倒在地:“属下参见教主,祝教主千秋万载,万世功业,寿比南山,福如东海!” 整齐响亮,如同从一人口中而出。 乔征宇脸色微惊,急上前将他三人扶住,道:“这。。。。。。三位前辈快快请起,为何行如此大礼,真是折煞晚辈了。晚辈只是一无名小辈,什么时候却成了你们的教主了。” 三人却是伏地不起,只听杨逍道:“教主有所不知,我明教早有规定,凡是学得本教乾坤大挪移心法的必为教主。教主刚才施展神功将六派打退,我等皆是看在眼中,所以必定错不了。” 韦一笑也道:“嗯,不错,当年阳教主在世时,就身负乾坤大挪移神功,明教这才能在武林中威名远播而屹立不倒。那乾坤大挪移乃本教神功,一直放在密室当中,非教主不能练习。 “只不过阳教主的神功只练至六层,而教主你似乎更高了一层,已是练至了最高境界。恭喜教主神功告成,从此我明教必将在武林中再次大发异彩,相信没有人再敢对我明教不敬。” 乔征宇听了,摇头道:“话虽如此,但这其中缘由却是一言难尽。那乾坤大挪移神功并非由阳教主亲自传授,而是晚辈误打误撞跌入密室,机缘巧合下无意得之。 “其冒犯之处已是犯了贵教教规,不求贵教惩罚已是幸事,又岂敢再别有他想。况且,晚辈并非明教中人,若是因此而坐上明教教主之位,这似乎难以让人服众。 “所以,还请三位快快请起,至于这教主的位置,晚辈断断不敢接受。”他说得极是诚恳,话毕,伸手欲将他三人扶起。 哪知殷天正等三人却是执意不肯起来,殷天正道:“教主此言差矣,眼下我明教四分五裂,群龙无首,正处于危机关头,随时都有教毁人亡的可能。今日六大派合力围剿我明教,若非教主出手,只怕明教已不复存在。 “所谓‘国有国法,教有教规’,我明教自建教以来一直早有规定,只要是练了乾坤大挪移神功者必为教主本人。这么多年来,一直如此,从未改变,教主又何必不肯接受而一再推辞? “况且,教主武功人品俱是上层,若是明教能在您的领导下,相信必定又能迎来一个盛世。眼下朝廷腐败,奸臣当道,世道混乱,民不聊生,百姓苦不堪言。 “教主若是能带领我明教拯救万民于水火之中,岂不是功德一件。还请教主以天下百姓为已任,切勿推辞,如此,则明教之幸,天下之幸也。” 殷天正说完,与韦一笑,杨逍又是连拜了几下,神情严肃,甚是毕恭毕敬。 这。。。。。。”乔征宇略有沉思,一时愣住,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便在这时,忽听张无忌在旁道:“乔大哥,我看外公他们说得也对。眼下的世道你也不是不知道,朝廷奸臣当道,残害忠良,并大肆掠财,修建土木,只顾自己贪图享乐,哪顾百姓死活。 “再加上天不护佑,这几年连降大水,导致洪水泛滥,千万良田被淹。以至于百姓颗粒无收,流离失所,衣食无靠,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整个朝廷也是摇摇欲坠,几欲倾倒。 “正所谓‘国家将亡,必有妖孽。’此非常时期需要有人挺身而出,为天下百姓做点事情。明教教众遍布天下,实力不俗,若能得明主领导,必能干出一番惊天动地的事业来。此无忌肺腑之言,还望乔大哥能慎重考虑,看在为天下百姓的份上,切勿再推辞。” 张无忌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乔征宇再无话可说,点头道:“也罢,既是为天下苍生着想,我这个教主就暂且当上一回。不过,我有话在先,只要一旦有合适的人选我便立即让位。” 韦一笑听了,呵呵一笑:“教主说笑了,明教教主岂是随便就可当上的,韦一笑就是做梦也不敢有这样的想法。不过,若真有这样合适的人,也要教主愿意让位,否则,只怕也是不妥了。” 第589章 明教教主 (下) 随后,与殷天正,杨逍从地上缓缓站起,几人对视一望,均是哈哈大笑。 那大殿之中刚经历了一场激战,可以说甚是惨烈,不仅殿中大多数物件已遭到损坏,且众弟子多有受伤。此时个个是精神不佳,垂头丧气,士气极是低迷。 乔征宇看在眼里,当即命人对大殿进行整理。众弟子奉命而行,开始逐一对大殿进行整理,不到半天的工夫,那大殿中已是恢复如初,重现了往日那般的庄严。 明教众弟子看在眼中喜在心里,不觉脸上已是露出了笑容,再不似先前那般的萎靡不振。随后,乔征宇又取出了一些药丸叫众人分发出去,用于皮外伤治疗。 那药丸甚是灵验,但凡涂上无不药到病除,伤口的血立即得到了制止。一时间,明教众人无不欢喜异常,破渧为笑。不消半天的工夫,明教上下已是恢复如常,士气高涨。 那五行旗主本为明教第一防线,因此受伤者极多,在得到治疗后,更是心存感激。当下五位旗主齐上前来,跪倒在地,拱手齐道:“多谢教主赐药,属下感激不尽。” 乔征宇将他几人扶起,道:“各位请起,我明教上下齐心协力抵御外敌,忠勇无比,精神可嘉。若非有你们五行旗众位兄弟的尽职尽责和奋力抵抗,明教也不可能取得这次的胜利。 “我在江湖时就曾听说过明教五行旗的厉害,直到昨日在光明顶山下,五行旗主大展神威,奋力杀敌,与那朝廷御林军相比也丝毫不弱,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可是叫我终身难忘呀。” 五行旗主听了,均是对视一望,稍有尴尬。唐洋拱手道:“教主,先前之事全怪我等有眼不识泰山,在山下屡次顶撞了教主。此事全是我等之错,教主若要惩罚,我等愿意接受,绝无任何的怨言。” 乔征宇笑道:“唐旗主说哪里话,当时情况特殊你们也是职责所在,又有何过错。况且,当时我也是心急,没有将事情说个清楚,这才导致了一场误会。来,几位快快请起。”伸手将几人扶起。 那五行旗主缓缓起身,连连点头,闻苍松更觉惭愧,羞愧道:“多谢教主宽宏大义,不治我等冒犯之罪。教主仁义爱民,武功人品俱是第一,我等马首是瞻,愿誓死追随左右,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辞。” 他本为巨木阵的旗主,昨日在山脚下屡次与乔征宇过不去,心下甚觉愧疚。今日参见新教主,心中难免诚恐诚惶,怕其治自己的冒犯之罪,因此极是不适。可事情并非自己所想的那样,见其对昨日之事并无追究之意,而且还拿出上好的药物医治众人,不禁心存感激,早已对乔征宇心悦诚服。 乔征宇微微一笑,对五人道:“好,乔某能有你们这样一批兄弟跟随,心中不甚荣幸。各位心意我都十分清楚,你们都是明教的顶梁支柱,明教安危全系在你们五人之手。明教能有你们这样的人才,自是无后顾之忧,我代替明教上下在这里向你们表示感谢。” 说完,往前走了一步,躬身弯腰,朝五人抱拳行礼。 那五行旗主见了,均是受宠若惊,对视一望,“扑通”一下,又是跪倒在地,拱手齐道:“不敢,教主折煞我等,还请教主快快请其,切勿行此大礼。”甚是毕恭毕敬,一脸的惶恐。 乔征宇微微摇头,伸手正欲将他五人扶起,便听布袋和尚在旁笑道:“哎呀,我说你们这些人呀,就是这么多规矩,像你等这样跪来跪去的那要跪到什么时候。罢了,罢了,我说五行旗主,你们也就别在这里瞎折腾了,教主刚刚上任,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你们不如暂且先下去。” 那五行旗主顿觉羞愧,连连点头,抱拳齐声又道:“属下不敢,属下这就告辞,还请教主保重。”五人从地上站起,又是拜了几下,这才缓缓退去。 等他五人走后,乔征宇道:“此次六大派围剿明教虽说没有成功,但其实力不可小视,尤其是灭绝师太之辈,武艺高强,实力不俗,我们不可不防。 “而眼下我教受伤弟子众多,若是六派去而复返,只怕我们难以应付。那密室内宽大干净,不失为一个容身的好地方,我看众弟子不如暂且到密室中休息,既可养伤又可避免祸害。” 殷天正点头道:“嗯,那密室本是明教禁地,不允许弟子进入。但眼下非常时期却也顾不得这许多,既然教主开了尊口,我等便依令而是。” 当即吩咐五散人领了众弟子退往密室,乔征宇与张无忌随后跟上,自己则和韦一笑,杨逍在后断路,一行人朝密室而去。 第590章 叙旧 (上) 当即吩咐五散人领了众弟子退往密室,乔征宇与张无忌随后跟上,自己则和韦一笑,杨逍在后断路,一行人朝密室而去。 走至半路遇到小昭,鹰王等人均觉诧异,正命人准备将其拿下,早被乔征宇拦住:“各位,这位小昭姑娘可不是一般的人,在密室中若非得到小昭姑娘的帮助,我也不可能逃出来。 “可以说,小昭就是我的救命恩人,没有她就没有现在的我。当然,我知道你们对这位小昭姑娘有些偏见,但我可以用人格担保,小昭姑娘心地善良,绝非邪恶之辈,还请各位放过她。” 殷天正等人听了哪敢不从,纷纷点头:“属下不敢,既然教主开口,我等自当听从。”乔征宇大喜,于是将小昭拉入队伍当中,一行人继续赶路前行。 大约在黄昏时分,队伍才到达了密室门外,众人皆不敢再行,乔征宇上前将大门打开。众人便见里面灯火通明,果然是宽阔无比,别有洞天,不禁是欢喜异常,排队依次进入。 明教弟子众多,除在外人员,在场者仍不下数百人。但这些人多半身上带伤,因此行动颇是缓慢,这些人依次排队逐一进入,直到天色完全黑暗,才全部进入了密室。 乔征宇将那石门关好,随后带着众人往里面走去。那密室内分有多个房间且又宽敞干净,乔征宇依照众人伤势的轻重分别进行了安排。 唯恐山中有变,乔征宇又吩咐一些没有受伤的弟子守在那密室门口,通过石壁上小孔以监视密室外的情况。 待将一切都安排妥当后,自己则领着殷天正等人朝密室的大殿中而去。 来至大殿,众人早见一具尸骨坐在一张椅子上,俱是一惊,纷纷上前,“扑通”一下,跪倒在地。 众人齐齐拜了三下,就听杨逍道:“阳教主,我等来晚了,想不到你被奸人所害却死在了这洞中。”一声叹息,不觉眼中一红,擦了眼角,又道:“阳教主,请你放心,我等绝不会让你白死,等我明教稳定下来,在下一定会找出那成昆狗贼,将其碎尸万段替你报仇。” 其余几人听了,均是暗自叹息蹉跎不已,脸上无不挂满了遗憾之色。 那五散人与阳顶天感情甚深,便听周颠在旁哭道:“不错,阳教主对我等恩重如山情比天高,周颠一生穷困潦倒,颠破流离,若非得教主赏识招我入教,我周颠哪有今天。 “周颠在此发誓,一定要将那成昆狗贼亲自抓住,并将其带至你面前。到时将其破腹切肚,挖出其心肝,替阳教主报仇雪恨。” 话毕,“咚咚咚。”又是几下磕头,每一下都是劲力十足,额头上不禁是血迹斑斑,不断有鲜血渗出。 原来,周颠出生贫苦之家,因家境贫困,导致常年吃不饱饭。为此,周颠常常在外乞讨,以填饱肚子。 但朝廷腐败,又加上天公不作美,家乡连连遭遇大灾,周颠一家老少为了生存,不得不背井离乡出门逃难。 一路上乞讨捡食,过得甚是辛苦。尽管如此,但仍是上顿不接下顿,难以维持生计,周颠的父母兄弟也因此在逃难中饿死。 在经历了连续的打击后,周颠也是奄奄一息,最终还是病倒。眼看性命不保,多亏了阳顶天正巧路过,将其救了回来。并将周颠带回了明教,教其武功,使其成为明教五散人之一。 周颠之所以有现在,这一切可以说都是拜阳顶天所赐,但见其遭奸人所害,心中不禁痛如刀割,恨不得将成昆一撕为二。 乔征宇道:“各位,阳教主一身武功通天,若非成昆偷袭,其不可能伤及阳教主半分。既然事情已经发生,大家也无需再为此难过,以免伤了身子。 “我今日在此发誓,明教与成昆不共戴天,待日后抓住此贼,我明教必向其讨回个公道,以泄心头之恨。至于现在,你们最重要的就是好好休息,养足了精神,再重振我明教神威。” 众人听了,纷纷起身,朝乔征宇拱手齐声道:“教主所言极是,我等谨记在心。”乔征宇摆手道:“好了,今日天色不早,还请大家回去歇息。” 殷天正等人不敢不从,纷纷与乔征宇拱手告辞,随后,各自散开离去。 张无忌也欲离去,早被乔征宇叫住,道:“无忌,你我久别重逢,乔大哥还有许多话要问你。今日正好有此机会,不如我们出去走走。” 张无忌正有此意,点头道:“嗯,乔大哥所言极是,无忌也有许多话要与乔大哥说,我们出去再说。” 第591章 叙旧 (下) 两人对视一望,微微点了点头,于是出了密室,往山上而去。 此时,一轮明月悄悄升起,将整个天空照得明亮如昼。那光明顶本是一座荒山,凄凉无比,景色暗淡,除了数不尽的山石和一些杂乱无章的树木外,并无任何一处令人值得留恋。 但自从明教占据此山后,经过教中人不断的修整和清扫,如今的光明顶早已改变了当初的模样。不仅山清水秀,景色怡人,而且层次分明,错落有致,俨然是一副山水美画。 皓月之下,便见银光素裹,草木闪亮,郁郁葱葱,一泄千里,说不出的秀丽端庄。直惹得那天上的月亮一时愣住,缓缓而行,生怕为此耽误了这美妙的景色。 山中有一条大道直通山顶,乔征宇与张无忌顺着大道直行,一路上边走边聊。 乔征宇道:“无忌,世事无常,你我能够再次重逢可真是老天眷顾苍天有眼。不过,有些事情我至今还是不明白,这里山高地远又无旁人,无忌应该可以帮我解开这些心中的疑虑了。” 张无忌笑道:“乔大哥,这是自然,就算是你不问我也会告诉你的。不错,那天客栈起火,我与王姑娘被困在了火中,但最后烧死的那两人并不是我,而是另有其人。” 乔征宇“哦”道:“这我就不明白了,我记得大火过后,我亲自查看了现场,发现有两具烧焦了的尸体。虽然看不清其面容,但在他们身上找出你们的玉佩,这又是怎么回事?” 张无忌道:“嗯,这世上有很多的事情就是这样巧合,那块玉佩的确是王姑娘的,也许正是那玉佩使乔大哥误以为我死了。这也难怪了,无论是谁见了也一定认为是这样了。 “不过,此事却并非如此,不知道乔大哥可否还记得客栈中那对年轻的男女?那男的长得斯斯文文,一副清秀的样子,而那女子则生得貌美如花,白皙皮肤,一双杏眼甚是勾人。” 乔征宇听了,稍有沉思,点头道:“嗯,当晚客栈中好像是有这么两个人。那两人表面上看似一对夫妻,却趁着客人酒醉时,顺手就将其银子偷走,手段极是高超,一看就不是普通的人。” 张无忌点头道:“不错,乔大哥可知那两人是什么人吗,他们便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偷盗高手。那男的叫崔阴白,女的叫易春花,当时他们在客栈中出现亦是为财物而来,王姑娘的玉佩也是在那时被他们偷了。 “也是冥冥之中自有安排,他两人手段虽高,却不曾想那客栈竟成了他们最后一次动手的陵墓。一把大火将他两人困至客栈却是无法脱身,以至于被烧得面目全非,甚是惨不忍睹。” 乔征宇听了,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这样,当时我却没有想那么多,只是看到玉佩便认为是你们已经遇险。现在想来,这一切自是冥冥之中早有安排,那两人也许是坏事做尽,才有了这样一个下场。” 心中不禁大快,一阵舒畅,略有思索,望着张无忌又道:“无忌,既然你命不该绝,那你当时又是如何逃出来的?为什么后来又不来客栈找我们呢?” 张无忌听了,并不急于回答,而是沉默了片刻,又道:“乔大哥,其实那晚起火之前我已经躺下歇息,只是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才使我没有丧生在大火之中。” 乔征宇奇道:“哦,听无忌之言,这其中似乎还有什么详情,无忌还是快快说来。” 张无忌看了他一眼,接着道:“那晚我躺下后本来正欲入睡,可就在闭上眼睛的那一刻,却是听得屋外有动静。那声音不大,忽轻忽重,隐隐约约,我知道那是武林高手爬上房梁时所发出的声响,于是从床上坐了起来,并透过窗户朝外望去。 “那时客栈中已然起火,好像是从厨房那边烧起来的,火势顺风蔓延而开,并且越烧越大。我正欲出门观看,却见房顶上有一黑影晃过,轻轻落在了王姑娘的门外。便听一人道:‘表妹,快跟我走,我来救你了。’ “我心中一惊,就见王姑娘从房中奔出,见了那人却是一声‘表哥’,早就扑入了那人怀中。那人也无瑕停留,拉着王姑娘便要走。王姑娘却是摇头道:‘不行,表哥,等一下,与我一起来的还有其他的人,也一起救了。’ “那人却是哼道:‘都什么时候了,自己都管不了,还管得了他人。’也不顾王姑娘的感受,一把将其抱住,随后跃上了房顶。我见王姑娘被那人掳走,当即也顾不得什么,跳窗而出,紧跟了过去。 “那人轻功却是极高,手中虽是抱着一人,但仍是身轻如燕,快速离去。我紧追其后,一直追出数里,直到天明十分,仍是无法追上,并最终被其逃脱。万般无奈之下,我只好收住了脚步,悻悻而回。 第592章 疑点 (上) “等我回到客栈,已是数个时辰之后,我见客栈被烧得只剩下了骨架子,这才想起了乔大哥还在客栈中。于是我疯了似的冲进客栈,四下寻找你们的身影,所幸的是,那些尸体中并无乔大哥等人。 “于是我的心也渐渐放下,心中稍感安慰。再后来,我与掌柜交谈才得知,乔大哥你们已经离去,于是我又问明了方向,便急急追了上去。 但这一切似乎仍是晚了一步,因为在后山,我见到乔大哥为我与王姑娘修建的坟墓,这才知道乔大哥认为我已经死了。但我并不灰心,仍是继续追踪乔大哥的下落。 “但自从那一刻起,我与乔大哥仿佛走了两条相反的路,因为无论我追到哪里都不见乔大哥的身影。而且越走越远,根本就没有再见面的可能。” 乔征宇听了,深叹了一口气,自责道:“哎,原来是这样,都怪乔大哥一时粗心,叫无忌与我屡次错过见面的机会。在客栈中或者是后山,若是我能再等上一会儿,也许就不是这个结果了。” 张无忌笑道:“乔大哥,所谓‘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或许这是上天有意安排,让我们暂时分开,只为日后再次重逢。你看,不过是半年工夫,今日我们不是又见面了吗。” 乔征宇微微点头,又道:“刚才听无忌之言,那掳走王姑娘之人应该是慕容复了,王姑娘与其为表兄妹,所以才会对其如此称呼。此人乃大燕王室后裔,武功极高,无忌无法追上他也是正常的。 “只不过令我感到不解的是,慕容复与我等素无来往,他那晚去客栈干什么,难道仅仅是为了救王姑娘?不对,这一切似乎还很巧,慕容复像是知道客栈将有大火发生,所以特意前来,要带走王姑娘?” 张无忌沉思了片刻,道:“乔大哥,此事我也觉得很奇怪,我记得那天慕容复到客栈时,正是起大火的时候,而且他来的方向不是从大门而来,而是从厨房那边过来。 “当时他身上衣衫肮脏,且脸色慌张,一副冒冒失失的样子。尤其是他带王姑娘走的时候,更是毫不犹豫,意志坚定,丝毫没有半点的拖迟。所以,客栈起火事出有因,我怀疑这火。。。。。。” 乔征宇摆手道:“不可能,在没有掌握确切的证据之前,都无法证明客栈的火是慕容复放的。即便真是如此,这也说不通,那慕容复与我们无冤无仇,他又为何要这样做呢?还有他这样做的目的何在?总不是因为王姑娘就要杀我们,所以,这一切只是个猜测,并不能说明什么。” 张无忌听了,道:“乔大哥分析的也对,毕竟我们与慕容复素不相识,也没有在哪里得罪过他,他好像犯不着要杀我们。或许真如乔大哥说得那样,是无忌想得多了,冤枉了慕容复。” 乔征宇拍了拍其肩膀,笑道:“嗯,这么多天未见,无忌又长大了,这考虑事情比以前也周详了许多,真是让乔大哥刮目相看呀。看来这些天的离别并非是件坏事,通过一段时间的磨练,无忌越发变得沉稳,像个大男人了。” 张无忌略有尴尬,微微一笑:“多谢乔大哥夸奖,这俗话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无忌能有今日还不是多蒙乔大哥的一手调教。不过,无忌才不想长大,还是想和以前那样,但求每日能与乔大哥在一起,那便已是心满意足。 “只要有乔大哥在我身边,无论遇到什么困难无忌也不怕,相信都能顺利闯过难关。当然,若是乔大哥有难,无忌一定会舍了自己的性命不要也要拼死保护你。因为在我眼力,乔大哥就是我唯一的亲人,我绝对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你。” 他自小与父母分离,饱受亲人离别痛苦,与乔征宇相识就好比遇到了另一个亲人,早将其当成了自己的亲哥哥。一番话语虽是有些说得过了,却也是句句诚恳,全发自自己的肺腑之心。 乔征宇听了,心下不禁感动,暗中思道:“无忌这孩子命苦,也难怪他会这样想了。不过我又何尝不是将其当成了自己的亲弟弟,而心甘情愿为其付出所有呢。” 暗涌泪水,别过头去悄悄擦去,回头又道:“无忌,我们不谈这个。哦,对了,这些天你流浪江湖,可是遇到过什么有趣的事情,不妨说出来乔大哥倒想听听。” 第593章 疑点 (下) 张无忌稍有沉思,点头道:“嗯,自从与乔大哥你们分开后,无忌独自一人在江湖上漂泊。期间所遇之事多不胜数,有开心的也有不开心的,上至达官贵族,下至平民百姓,乃至门派争斗,可谓世间百态无所不有,其中心酸真是一言难尽。” “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这是千年不变的道理。听无忌之言对此似颇有感触,定是从中受益匪浅,还请继续说下去。”乔征宇微微笑道。 张无忌望了他一眼,接着道:“乔大哥所言极是,江湖的确是个很奇怪的地方,不管在何处,只要有人可以说是无处不在。我记得有一次,我路过一家大户,见门外有许多人围观,于是便挤入其中观看。 “那是一家当地有名的武馆,当时,有一年轻人独自闯入武馆,并打伤了许多的弟子。那年轻人看起来年纪不大,但武功不错且身手矫捷,馆内众弟子虽多却是抵抗他不住,被其打得东倒西歪,难堪之至。 “双方正打得不可开交之时,那馆主终于从后堂走了出来,并当场制止了打斗。见了那少年,喝道:‘请问阁下是什么人,为何来我形意门捣乱?’那少年倒也客气,朝他拱手道:‘在下燕东飞,沧州人士,久闻形意门掌门武艺过人,所以特来领教一二。’ “那馆主听了却是一笑:‘好小子,你当我形意门是争强好斗之地,岂容你想怎样就怎样?哼,要与老夫比试也行,却不能坏了规矩,你可先找到本城武林中的前辈,向其提出比试请求,然后在等上数天半月。。。。。。’ “早被那少年挥手打断:“不必了,不就是比武切磋吗,为何要如此的麻烦。在下只不过是一个无名小辈,犯不着按规矩办事。馆主若是有真才实学,不妨出手赐教,直接将我打发了便是。’ “那馆主听了这话,却是一句不坑愣在那儿。便在这时,就听门外有人叫道:‘这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竟敢挑战形意门掌门,我看是活得不耐烦了。馆主,你还犹豫什么,不如出手教训他一下,也好让其知道你的厉害。’ “那人话音刚落,立即引来了众人的起哄,纷纷嚷道:‘是呀,还等什么,赶紧出手呀。’多半是在旁煽风点火,看热闹的居多。那馆主脸面上放不下,当即点头道:‘也罢,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今日老夫就破例出手一次,也好叫这些后辈知道什么叫武术。’ “随后,吩咐门下弟子散开,与那少年对面而站。那少年脸上一喜,抱拳道:‘如此甚好,那就恕晚辈无礼了。’长拳一挥,便要动手。却被那馆主喝住:‘且慢,动手之前老夫还有个要求,待说了再动手不迟。’ “那少年收了手脚,微微一笑:‘好,请前辈但说无妨。’那馆主点头道:‘你我年纪相差甚大,老夫拳脚颇重,恐到时无法控制。比试时,这万一要是伤了你,难免让武林中人说我闲话。我看不如这样,我们点到为止,你说怎么样?’ “那少年拱手道:‘一切听从前辈吩咐。’说完,挥拳舞动,就要动手。‘慢!’那馆主急伸手制止,又道:‘等一下,老夫还有一事要说,且等我把话说完不迟。’那少年颇是有些不耐烦,道:‘好,我就再等等。你有话就快说,别总是留着掖着,这可真叫人难受。’ “那馆主微微点头,接着道:‘老夫年纪已大,不似你们年轻人有那般好的体力,此次比试虽是切磋,但也可轻可重,或是打上数百回合也不一定。我看不如这样,你我只比试三招,三招之内定胜负如何?’ “那少年比武心切,不耐烦地说道:“好,三招就三招,看招!”身子早已跃上,一记‘虎口掏心’直取馆主心窝。那馆主见了,不禁脸色大骇,急侧身躲避。却是晚了一步,只听‘嘭’的一下,胸口早中了一拳,身子摇摇欲坠,一连退了数步。 “‘你。。。。。。年轻人,你好不要脸,我这还没有准备好。。。。。。’一句话还没说完,那少年又是一拳打到。惊惶之下,急伸了双手朝前一阵乱舞,也许是急躁的缘故,那动作甚是不雅。一阵拳脚下来,便如那王八逃窜似的,四肢尽情乱挥,极是难看。 “那少年却是冷眼观看,脸上不禁一笑,躲闪了几下,但见其下方露出破绽,一招扫堂腿又将馆主踢翻在地。那少年一组动作下来,却是神速有力,且敏捷过人,顿时引得众人一声喝彩,鼓掌声不断。 “就在众人的嘲笑中,便见那馆主从地上爬起,脸色顿时红了一半。 第594章 踪迹 (上) “就在众人的嘲笑中,便见那馆主从地上爬起,脸上顿时红了一半,道:‘好小子,看不出有两下子,不过你别得意,老夫还没出招呢,有本事再来!’一声怒喝,挥动双手,朝少年攻去。 “那馆主年纪虽大,武功倒也有些基础。此时将形意门功夫使开,却也是虎虎生威,一招一式有摸有样,颇有大师风范。那少年与其斗了几个回合,瞧其中门大开,一拳快速击出,正打在馆主的眼睛上。 “便听‘扑’一声,那馆主一声不吭,直挺挺地朝后倒去,却是半天不见起来。那些门下弟子见了,顿时慌了,纷纷扑上前去,将其扶起。又是按摩又是呼喊,只好一阵折腾,才见馆主缓缓睁开了眼睛。 “但见了众人,脸上却是不服,缓缓从地上站起,坐于一旁的一张椅子上。休息了好半会,终是从嘴里冒出了一句:‘年轻人好不要脸,说好的点到为止,你怎能下手如此之重。也罢,老夫不与你计较,所谓拳怕少壮,年轻人你好自为之。’ “那少年听了,不由一笑:‘馆主果然好武功,晚辈这次算是领教了,恕在下有事在身不便久留,这就告辞了。’说完,转身离去。众弟子本想留住他,但唯恐自己不是其对手,只能眼睁睁看着少年离去。便见那少年一声长笑,在众目睽睽之下大步离去。” 张无忌说到这里,停顿了片刻,道:“乔大哥,江湖之大想不到什么人都有。我有一点到现在还不明白,你说那馆主武功有限又非一流高手,他又怎能在江湖中长期屹立不倒,而且还收了那么多的弟子,这岂不是误人子弟吗?” 乔征宇听了,微微一笑,摇头道:“这个问题可不好回答,其实,有时候江湖就是这么奇怪,若是你我都能参透,那就不叫江湖了。这也许只是江湖中一段不可避免的插曲,江湖既可凶险万分让人生畏,又可轻松愉快不失滑稽,这才算是一个完整的江湖。” 张无忌听了似懂非懂,点头道:“嗯,乔大哥这句话甚是深奥,里面包含了太多的东西,非一般人可以理解。无忌年纪尚轻,只怕这一辈子也不能达到这个境界,乔大哥果然是博学多才,看来无忌还有许多东西要向你学习了。” 乔征宇哈哈一笑,摆手道:“无忌说笑了,其实我对江湖也是一知半解,刚才那话我只是随口胡说,也不见得就是对的。无忌年纪轻轻,日后在江湖上定能大有作为,到时你自然会明白的。” 说完,朝张无忌望去,又道:“刚才这个故事的确有趣,但不知无忌还遇到些什么事情,不妨再说来听听。” 张无忌点了点头,接着道:“嗯,无忌流浪江湖,这些天确实遇到过不少类似的事情,感触却是颇深。若说这些人打着传授武功的幌子,却干着欺世盗名的勾当,这还算不得什么,毕竟为了生活这样做倒也可以理解。 “但这世上却还有那么一种人,仗着自己有深厚的背景,对百姓是狐假虎威,欺压诈骗,坏事做尽,那简直就是猪狗不如罪不可恕了。记得我在汴州时,就曾经遇到过这么一件事,真是让人气愤,恨不得杀了那个狗官。” 乔征宇听了,不禁“咦”了一声,疑道:“那汴州乃朝廷首都,怎么还有人敢在天子脚下胡作非为,难道就不怕王法吗?这人倒是吃了豹子胆,看来来头不小,也不知道是什么人了。” 张无忌听了,摇头苦笑了一声,接着道:“乔大哥,当今朝廷腐败,加之又有外敌入侵,天子自己尚且管不了自己,哪还有心思去管这些闲事。 “要说那人也是当朝大臣,借着朝廷征集钱粮的机会,在民间大肆收刮钱财。其无恶不作且中饱私禳,惹得民间怨声载道,叫苦连天。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当朝大师贾似道,人送称号‘贾老虎’。” 乔征宇听了,微有沉思,道:“原来是这人,我也听说过,据说此人是皇帝面前的红人。其人奸诈贪婪,极其喜爱钱财,家中财富敌国,朝廷用此人征集钱粮,不正是羊入虎口,哪还有百姓的好日子过。” 张无忌点头道:“不错,那贾似道上任以来,为获取大量的钱财可以说是无其所不用。他先是在城中贴出征集通告,要百姓叫出钱粮。后见效果不大,于是命军士直接到百姓中搜查,由征集变成了掠夺。 第595章 踪迹 (下) “那百姓经过连年征战,又遇百年不遇的自然灾害,家中早已是一贫如洗,哪有半分的钱财。叫官兵一阵搜查之后,家中连最后一点的老底也尽皆搜尽,一时家徒四壁生活无依,日子过得是更加地辛苦。 “因此,许多的人被迫离乡出走,长途跋涉前往别处谋生。而那贾似道由此捞足了油水,一时赚得盘满钵满甚是高兴。偌大一个汴京是荒凉凄惨,街道上少有百姓走动,如同一座废城。” 乔征宇听了,不禁气愤不已,恨恨说道:“自古以来,从开始有朝廷以来,贪官就无所不在。这些人为了满足自己的利益,残害忠良,打压异类,无恶不作,陷百姓于水火之中,实在是可恶至极。 “中国数千年的历史无不被这些人占据着重要的位置,其罪恶的行为简直可以用‘吃人’两字来形容,实在是可恶至极。可惜你乔大哥当时不在,否则的话,我绝不会放过那个狗官,一定要让他尝尝我的厉害。” 张无忌听了,却是笑道:“乔大哥的心情我可以理解,这种事只要是任何有良知的人见了无不会痛心疾首,尤其是像乔大哥这样忧国忧民的人,肯定更是如此,恨不得扒了那狗官的皮,抽了他的筋骨。 “不过,举头三尺有神灵,那个狗官做尽伤天害理之事最终不会得到好的下场,自会有人出面教训。不瞒乔大哥,你想做的事已经有人做了,而且听说还做得相当的解气,让百姓大呼叫好呢。” 乔征宇听了,奇道:“哦,有这种事?无忌的意思是说那狗官已经被人杀了?但不知道是什么人做的?这样的英雄人物我倒是想认识一下。” 张无忌又是一笑:“乔大哥,我看就不必了,其实那人你也认识,他就是乔大哥一直要找的郭大哥。” 乔征宇听了,更是好奇,又道:“郭兄?无忌说的可是郭靖?嗯,自从我与他在温家堡分手后就一直没有他的消息,想不到他竟然去了汴京,而且还做下了如此的大事,真是为百姓除去了一大害呀。” 张无忌点头道:“嗯,那贾似道利用国难发财之际,听说那时郭大哥也正好在汴京。对于贾似道的所作所为甚是痛心疾首,于是在一天晚上,郭大哥趁天黑之际偷偷潜入了贾府。 “那时,贾似道正好在大厅中用晚膳,郭大哥趁人不备在饭菜中下了泻药。那贾似道用过晚饭后很快有了反应,腹中感到阵阵隐痛,十分不适,于是频频如厕。这一个晚上下来,拉得身体虚脱,几乎站不住脚。 “郭大哥此行的目的并无害其之心,只是想教训一下让其受点苦罪,哪知正欲离去之时,却听贾似道在茅厕中骂道:‘这一晚上拉得虚脱,岂不是白减了几斤肉,也罢,等明天再叫人去搜刮些银子,算作是补偿。’ “郭大哥听到这句话,心中顿时起了杀心,于是心下一横,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在那茅厕中将贾似道一掌打死。临走时,又在墙壁上题了几个字,意思是说替天行道之类的话语,随后才离开了贾府。 “此事做得神不知鬼不觉,那贾似道死于茅厕之中,却是不曾引得府中人注意。直至第二天,那府中打扫卫生的丫鬟才在茅厕中发现死去的贾似道,惊惶之下,大声呼喊叫来衙役。因此,一下子闹得满城人尽皆知晓,百姓听后无不拍手叫好。” 乔征宇听了甚是解气,不由称赞道:“好,郭兄这次却是干得漂亮,像这种贪官就应该落得如此下场,看以后谁还敢贪赃枉法。郭兄行侠仗义,为百姓除去一害,当真是大侠行为,让人佩服。” 望了张无忌一眼,道:“无忌,此事乃贾府内幕,你又是从何得知的?即便是从旁人处听来,也不可能知道的这么详细呀?便似这一切清晰可见,就好像你亲眼所见一样,难不成你当时也在现场?” 张无忌微微一笑,道:“乔大哥问得好,我当然不在现场了,但此事却是有人亲口与我说的,所以我才知道的这么清楚。至于这人是谁,还请乔大哥猜一猜看。” 乔征宇听了,稍有沉思,自语说道:“这可就奇怪了,此事甚是隐秘,按道理说除贾府中人了如指掌外,其他人不可能知道的这样详细。但若是由贾府中的人说出自是不可能,除非是。。。。。。” 忽似想到了什么,脸上一喜,道:“我知道了,无忌,难道那人就是。。。。。。” 早被张无忌打断,笑道:“不错,实不不瞒,那人便是郭大哥。因为这一切都是他做的,也是由他亲口告诉我的,所以我才知道得这么清楚。” 第596章 魅影 (上) 早被张无忌打断,笑道:“不错,乔大哥,实不不瞒,那人便是郭大哥。我也是在汴京的大街上偶尔遇到了他,这一切都是由他亲口告诉我的,所以我才知道得这么清楚。 “不过,当时与郭大哥在一起的还有一位聪明美貌的女子,郭大哥似乎对其言听计从,什么事都依着那女子。而且从两人的举止来看似乎关系还不错,看来郭大哥已找到了自己的意中人。 “那女子却是生得俊俏,聪明伶俐且古灵精怪,这一点与郭大哥那傻乎乎的性子相比倒也互补。哦,对了,听说惩罚贾似道一事便全是出自那女子之手,郭大哥只是照计行事罢了。” 乔征宇听了,点头道:“无忌有所不知,那女子名叫黄蓉,乃东邪黄药师之女。黄药师身为一代宗师,才识过人,武功高强,其为人处事自是与一般人不同,常常有出人意料之举。 “这一点,江湖中人人皆知。那黄蓉作为其唯一的女儿,当然尽数遗传了他的优点,其聪明才智当然也不会差不到哪里去了,只怕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更胜一筹了。” 稍有沉思,又问道:“此事是什么时候的事,无忌可否还记得?” 张无忌想了片刻,道:“好像是一个月前的事,因为我记得很清楚,当时正值外敌侵略,朝廷为了抵抗强敌,于是派了贾似道这个奸臣前来民间征集钱粮。郭大哥也就是在那时行侠仗义杀了贾似道,为百姓除去一大害。” 乔征宇微微点头:“嗯,我记得三个月前那时在铁掌帮,我曾与郭兄他们擦肩而过。想不到从铁掌帮出来后,他们一路直上竟去了汴京。 “好在他们终究平安的逃脱裘千仞等人的魔爪,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只是这么多天过去了,也不知道他们现在又去了何处?” 张无忌听了,眉头微皱,道:“哦,乔大哥此意何为?什么铁掌帮裘千仞的,他们都是什么人,为何要与郭大哥过不去?” 乔征宇微微一笑,也不隐瞒,当即将在铁掌帮所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随后又道:“逃出铁掌峰后,我本来想追上郭兄弟的,但因为灵雀儿伤势过重,所以耽误了一些时间,使得与其失之交臂。后来我们在经过多方的打探,仍是没有郭兄的消息,未免有些遗憾。” 张无忌听了,道:“原来是这样,眼见近在咫尺却是不能相见,那倒是可惜了。”不禁摇了摇头。 过了片刻,脸色忽是一愁,急又道:“那乌姐姐呢,她被裘千仞打了一掌,伤势肯定异常的严重。却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可是安然无恙?”一脸担忧,显得甚是关心。 乔征宇看着张无忌,道:“无忌放心,灵雀儿自小行医,医术高超,就算是受伤也能挺得住。况且裘千仞铁掌还未完全练成,灵雀儿身上所中的毒虽是厉害,却也不能要了其性命。无忌切勿放在心上,相信灵雀儿定会吉人天相安然无事的。” 张无忌听了,不由眼圈一红,道:“我自小失去父母,一生孤苦无依,形影相吊,甚是孤独。后在仙人谷遇到了乌姐姐,并与其建立了深厚的感情,心中早就其当成了自己的亲姐姐。 “乌姐姐此次中掌,定是煎熬难忍,受尽了痛楚。想到乌姐姐此刻孤身一人,无忌只恨自己当初为何没有保护好乌姐姐,并从此两地分隔,导致无法见面。若非如此,无忌现在也许正在其身边照顾,乌姐姐就不会那么痛苦了。” 说到这里,感触颇深,不禁掉下几滴泪水。略有尴尬,转过身去伸手偷偷擦了擦眼角,在一旁默默不语。 只过了好一会儿,心情稍有好转,回头望着乔征宇,又道:“哦,对了,乔大哥,你是不是很想见到郭大哥?” 乔征宇点头道:“嗯,这是自然。自从上次在温家堡一别,我与郭兄久未见面,不知道有多少话要说呢。只是怪这命运作弄,我与郭兄始终不能见面,却也甚是遗憾了。” 张无忌听了,呵呵一笑,道:“乔大哥怕是找不到他们?这个无需担心,因为无忌知道他们在哪里。因为当时我与郭大哥重逢后,为了日后联系方便,所以特意留下了联系的地址。” 乔征宇听了大喜,道:“哦,这可是喜事一件,无忌快告诉我,郭兄现在在哪里,我们这便去找他。” 第597章 魅影 (下) 张无忌看着他道:“不急,乔大哥,其实要找他们并不难。郭大哥在临走之时特意交待了无忌,说日后若要找他,只要去汴京郊外的‘绿荫山庄’即可,郭大哥会在那里等着乔大哥。” 乔征宇听了,脸色又是一喜,道:“嗯,这太好了,还是郭兄想得周到。不过,眼下却是不急,还需等我处理好明教的这些事情后,再前往绿荫山庄与郭兄一见。” 此刻,天空中那轮明月倾斜一处,圆亮如盘,将山间照得一清二楚。两人趁着月光下沿着山路直行,朝山顶而去。 大概又走了一炷香的工夫,便见那山顶隐约有光芒射来,知是大殿房顶上琉璃瓦片反射月光所致,两人不由加快了脚步,继续朝前走去。 不一会儿,来至大殿门外,两人推门而入,随后走了进去。 那大殿经过明教教徒整理,已然是恢复了原来的面貌,此时,四周墙壁上的火把皆已点燃,便见殿中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两人心下一阵欣慰,迈开脚步朝里走去,便见数十根粗大的石柱首先映入眼中,显得整个大殿庄严气派而又稳重大气。 除此之外,那石柱上皆雕有云朵与神龙,其穿梭于云彩之中,张牙舞爪缠绕而上,姿态夸张栩栩如生,简直是呼之欲出。 在两人的脚下是一块大红色的红地毯,从大门口一直铺至正厅上方,宽大而又整洁。其上画了一个火焰图案,画工精致美不胜收,在灯火的照耀下,好似在那摇曳摆动不止,犹如真的一样。 大殿的四角之处则放置了一些铜制火盆,外表端庄大气且制作精美,其内放置了一些柴火并尽皆点燃。在幽幽灯火中,便见有火光忽隐忽现,散发出柴火燃烧时发出的声响,声声入耳,直入人心。 两人顺着地毯而行,不一会儿,来到了大殿的正中央。其头顶上方挂着一只铜制大灯,中间乃是一个圆盘造型,从旁伸展而开,引出数个小碟盘,里装有约百只点燃的蜡烛,灯火通明,极是耀眼。 看了好一会儿,张无忌微微点头,道:“明教实力不俗,果然非等闲之辈。乔大哥,白天这里还是血流成河,与人间地狱一般,可仅是半天的工夫,也是完全变了模样,恢复如初,若非亲眼看见,简直不敢相信。” 乔征宇道:“明教教规甚严,且赏罚分明,教中之人皆是安分守己紧守教中条例,做好自己的分内之事。这大殿虽大,若要整理干净却并非难事,但难在齐心协力,尽责尽职,否则,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大殿重新整理干净。” 他只是随口说说,但张无忌听了,却似有所想,点头道:“嗯,乔大哥所言极是。当今朝廷腐败,君臣不和,民心涣散,正如一盘散沙,毫无凝聚力,岂能抵御那凶残的虎狼之敌。 “倘若朝廷能任用贤臣,变革创新,改变现不良之风气,何愁不能重新焕发活力,何愁国力不兴盛。届时,只要派一只军纪严厉,赏罚分明的军队出征,不要说抵御外敌,就算是收复失地也并非难事,只在朝夕之中。” “嗯,说得好!”乔征途伸手拍着张无忌的肩膀,点头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无忌忧国忧民之心却是令人钦佩。看来乔大哥没有看错人,无忌日后必将有所成就,为百姓干一番大事。” 张无忌略有尴尬,微微笑道:“乔大哥说笑了,无忌乃一介草民又岂敢有非分之想。只是在这些日子见到了太多的不平事情,所以,一时有感而发,发泄一番。刚才之言全当是无忌胡言乱语,让乔大哥见笑了。” 乔征宇呵呵一笑,正欲再说,忽是脸色微变,拉过张无忌,道:“无忌,好像有人朝这边来了,我看我们不如先找个地方躲起来,看看是什么人。” 他此时武功已远在张无忌之上,功力更是无与伦比世间罕有,方圆数十米之外但凡有任何的响声,皆能听得一清二楚。不敢耽误,当即与张无忌躲在那宝座之后,静等对方的来到。 不一会儿,便听那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接着,有一女子身影进入了大殿之中。那女子神色极是慌张,在大殿中一阵东张西望后,便朝正前方的宝座而来。 乔征宇与张无忌看得清楚,不禁对视一望,脸上显得惊诧无比。原来,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白天被殷天正等人放过的小昭姑娘。只是她此时面色甚是慌张,脚步急促,好像在躲什么人似的。 不等小昭奔至宝座,便听身后有一人喝道:“呵呵,看你往哪里跑!”话音刚落,就见有三条人影快速奔出,疾速如飞,一下子就窜到了小昭面前。 第598章 波斯三使 (上) 不等小昭奔至宝座,便听身后有一人忽道:“呵呵,这回看你往哪里跑!”话音刚落,就见门口有三条人影快速奔出,疾速如飞,快如闪电,一下子就窜到了小昭面前。 却是三个服装奇特的男子,弯曲胡子,头发微卷,模样与中土人士颇是不同。当中一人个头高大,头戴一顶花纹贴帽,虬髯碧眼,伸手指着小昭,喝道:“给我老实点,乖乖跟我们回去,免得要你吃苦头。” 另外两人则是迅速散开,三人成倚角之势,将小昭围在了中间。 小昭刚才还有些惊惶失措,但见自己被围,索性冷静下来,一声反问:“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要与我过不去,我与你们素不相识且无冤无仇,你们为什么总追着我不放?” 当中那人听了,不禁咧嘴一笑,道:“韩昭,你少在这里装糊涂,我们是什么人,你心中难道不明白吗。这么多年来,你虽然一直身在中土,但你也不照镜子看看自己,可是这中原人物的长相。 “你我本是波斯族人,这一点毋庸置疑,所以,我劝你还是老实点,乖乖跟我们回去。否则的话,你若是再顽固反抗一意孤行,到时可别怪我们对不住你了。”说完,与另外两人眼神示意,便要出手。 小昭在旁看得清楚,不禁脸色微变,吱唔道:“我不明白你们在说些什么,不过,你们想要我跟你们回去,那就得看看你们的本事了。。。。。。”忽是右掌挥出,劈向当中那人。 那人见了却是不慌,不禁一声冷笑,连连摇头。但见她右掌打到,举了手中一物迎上,便听“啪”的一下,小昭手背上已是挨了一下。 这一下却是挨得不轻,小昭“哎呀”叫了一声,急将手掌收回。但见对方手中之物,不禁脸色一惊:“圣火令!”顿时面色大变,显得惊诧不已。 那人听了,又是一声冷笑:“哼,亏你还认得我教中之物。”随即踏上一步,持了手中圣火令,继续朝小昭攻去。 说来也怪,那人手脚其实并不快,但武功却极是怪异。这一招明明攻向小昭得小腹,然而中途却是一变,一个大幅度挥摆,却又朝小昭背部攻去,并且丝毫没有半点的征兆。 小昭伸手欲挡,却是抵挡不住,便在出手的一瞬间,背上又是挨了一下。顿时,便觉一阵钻心似的疼痛立即传遍了全身,脸色极是难看,一种想死的心都有。不由“扑通”一下,跌倒在地上,全身说不出的痛楚,再无了反抗之力。 整个过程仅是一招便已结束,纵是小昭武功低微身单力薄,却也不至于如此轻松的就被对方制服。这叫躲在宝座后面的乔征宇,张无忌见了,也不禁是暗吃了一惊,两人对视一望,不由面面相嘘,皆是惊诧不已。 当中那人见小昭倒地不起,顿时又是一阵大笑,尔后道:“韩昭,我早跟你说过,要你放老实点,可你偏就是不听。这下可好,现在总该相信我的话了,这都是你自找的,怪不得我们。哼,给我带走!” 随着一声令下,另外两人点头一望,挺身上前,正欲擒拿小昭。 便在这时,忽听有一人道:“且慢,这位小昭姑娘所犯何罪?竟要麻烦风云月三使亲自来中土抓人?” 那三人不听还好,这一听不由对视一望,皆是大吃了一惊。抬头顺声望去,却见从宝座的后面走出两人,正是乔征宇与张无忌。 乔征宇抱拳道:“就闻波斯明教三使武功高强,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真是大开眼界了。” 那三人听了更是一惊,当中那人挥手喝道:“你们是什么人,怎么会躲在这里?奇怪,你们又怎么知道我们的来历?”一脸茫然,朝两人上下不住的打量。 小昭见是他两人,脸上不禁一喜,急是呼道:“乔大哥。。。。。。哦,不,应该是教主。小昭无端被人绑架,还请教主救我,打发了这三个擅自闯上山来的狂徒。” 小昭一字一句却是说得清清楚楚,那三人听了又是一惊,相互对视一望,竟是一时愣住。 只过了好片刻,才似反应过来,就听当中那人忽是一笑:“哈哈,我倒是谁,原来是明教教主到了,怪不得认得我们。也罢,这中土明教的武功也不知道怎样,今日既有机会,那就让我波斯总教来领教一下中土的功夫。” 第599章 波斯三使 (下) 说完,朝另外两人连使眼神,那两人早已领会,各自点头示意。此时,他三人手中均是拿着一根长形令牌,一言不发,随即挥舞开来,朝乔征宇攻去。 乔征宇看得清楚,一声喝喊,将身法展开,挺身正欲迎上。却见眼前有一身影晃过,张无忌已挡在了面前,回头朝自己一笑,道:“乔大哥,杀鸡焉用牛刀,这三人不自量力,不如就让我来教训他们一下。” 不等乔征宇回应,已是挥动双掌,与那三人打在了一起。乔征宇却也无奈,只能是微微点头,道:“好,这三人武功不弱,无忌还需小心,切勿轻敌大意。” 眼见小昭倒地不起,于是朝其走了过去。不一会儿,来至小昭前并将其扶起。 “怎么样,你的伤势可是严重?”乔征宇见其面色苍白,知她伤势不轻,不敢耽误,忙从怀中取了一粒药丸,合着水给小昭服下。 过了一会儿,刚才还疼痛难忍的小昭,转眼间脸色变得红润。 望着乔征宇,点头道:“多谢乔大哥相助,小昭。。。。。。现在感觉好多了。”再不似先前那般难受,已能勉强站立。 乔征宇朝其微微一笑,道:“好,小昭姑娘没事就好,只要好生调养,相信用不了多久,定能恢复如初。”说罢,转过脸去,将目光投放在场中的四人身上。 那三人并非中土人士,武功怪异,招式奇特,与中原武功颇是不同。此时,三人施展身手,将张无忌围在中央,分三个方向一齐攻击,或跳或蹦,或上或下,招式无常,甚是诡异无比。 张无忌以一敌三虽是不惧,但被其一番轮流攻击,却也一时难以适应其节奏。尤其是那三人手持之物,形状怪异且坚硬异常,张无忌每次出招与其接触,无不感到疼痛钻心,甚是难忍。 因此,一时间竟是心存顾忌,再不敢与其碰撞。只能是靠着敏捷的步法,四处游走,避其锋芒。 只是如此一来,张无忌不免落入下风,一番打斗过后,更是手慌脚乱,被逼得连连后退。仅仅数招下来,张无忌的身上,手上皆已受了伤,痛苦之色不绝于脸上。 那小昭见了,不由连连摇头,在旁忽是说道:“张公子,此三人是波斯明教的风云月三使,武功奇特,非中原套路,你需小心谨慎。还有,他们手中的圣火令,坚韧无比,并不在倚天剑之下,公子需小心提防。” 张无忌听了,点头谢道:“多谢小昭姑娘的提醒,无忌心中明白。”心中却是有了主意,朝乔征宇又道:“乔大哥,此三人兵器厉害,还请借你背后的铁剑一用,无忌方能与之抗衡。” 乔征宇微微点头,伸手将铁剑抽出,当即朝其掷了过去:“无忌接剑!”便见半空之中闪过一道光芒,一把铁剑随即在张无忌的前方落下。 张无忌早已看见,虚晃了一招,随后一招“老猿摘桃”,赶上前一步。垫脚直立,伸手摘去,已是轻轻将铁剑接住。 拿在手中,将其上下打量了一眼,不禁笑道:“好一把铁剑,暗淡无光,锈迹斑斑,其貌不扬,这世上只怕再没有比其更丑陋的剑了。”哈哈两声,随即展开剑法,挥剑迎去。 他先前仅凭一双肉掌与三人对持,掌力虽强,但并无什么效果。原来,那波斯三使不仅手持宝物,势不可挡,且身手却也敏捷无比,自成一体。或躲或跳,或上或下,穿梭不息,脚下甚是灵活。 张无忌掌法厉害对其却是无奈,掌风频频打出,多数却是落了空,白白浪费了许多的气力。此时,他铁剑在手,挥舞开来,使得乃是一套常用的武当剑法,其行云流水,出其不意,顿时将那三人愣住,顷刻间,便已扳回了刚才不利的局面。 那三人毕竟武功不弱,只过了片刻,已然反应过来。不由哈哈一笑,挥动手中圣火令,再次朝张无忌频频攻去。 只几招下来,便听“乒乒乓乓”好一阵响声,双方兵器碰撞一块,除发出点点星光之外,却是完好无损。三人方知那铁剑的厉害,再不敢轻敌,而是有所收敛,小心应付。 那三人本为波斯明教中的三使,领头之人名为流云使,在三人中武功最高。此时,手持圣火令,上下挥舞,对张无忌紧逼不舍。 便见其出招怪异,完全不同于中土武功,往往是出其不意,让人摸不着头脑。或上或下,或左或右,招式变幻多端,让人目不暇接。 另外两人,一个是辉月使,另一个是妙风使,两人左右挥舞,则在旁与之配合。三人不时来回穿梭,上下跳窜,或扑或跃,将张无忌团团围住,好一顿猛攻。 第600章 传授 (上) 另外两人,一个是辉月使,另一个是妙风使,两人持令牌左右挥舞,则在旁与之配合。三人不时来回穿梭,上下跳窜,或扑或跃,将张无忌团团围住,好一顿猛攻。 张无忌与三人斗了数十回合,已然是险象环生,毫无还手之力。好在他手中铁剑锋利无比,那波斯三使虽占据优势,却也不敢冒然犯险,而是将张无忌紧紧围在中间,或攻或围,以消耗其体力。 几人又斗得十来回合,张无忌见始终无法突破三人的重围,心中不禁急躁,抖动手腕剑势忽变,由武当剑法变成了两仪剑法,“唰,唰”两剑,朝那流云使攻去。 他知道三人当中以流云使的武功为最高,是以这一剑只是虚招,而真实的目的在另外两人身上。 那流云使不知是计,见他剑势攻到,急挥圣火令去挡。岂知张无忌中途变招,剑头一转,忽而朝辉月使面部刺去。 辉月使一心在旁协助,这一下却是始料不及,但见铁剑刺到,脸色不由大惊。急挥令牌欲挡,但张无忌剑势极快,岂容他有反应的机会,顷刻间,那铁剑已是到了眼前。 便在这时,忽从旁横过一根圣火令,正好挡在辉月使前,便听“当!”的一声,却将张无忌的铁剑挡在了一边。 紧接着,便见一人影闪过,那人却是妙风使,与辉月使点头示意,两人心下领会,各自挥了令牌又攻。 这只是一转眼的工夫,那三人行动如一,步伐一致,就好似没有发生任何的事,依旧是我行我素配合一处,继续朝张无忌攻去。 乔征宇在旁看罢多时,对那三人武功已是有所了解,不禁微微点头。 过了一会儿,忽是开口对张无忌道:“无忌,这三人武功其实很一般,依我看在中土也就是二三流的水平,算不得顶尖高手。若是论单打独斗,他们谁也不是你的对手,而且撑不过十招。 “但他三人联手一块就不同了,其配合默契,形同一人,简直是天衣无缝,要想取胜的确不易。无忌,你记忆惊人,不妨想想白天时灭绝师太所使用的剑法,其快速无比,凌厉霸道,或许能破解这三人的围攻也说不一定。” 张无忌听了,顿时醒悟,点头道:“嗯,乔大哥言之有理,多谢提醒,无忌知道了。”将那铁剑挥开,手势由上至下来了个大幅度摆动,剑招又是发生了变化。迅如闪电,去势如虹,威力顿时增添了不少。 这一下却是果然有用,随着张无忌一套剑法的使出,场中形势立即发生了扭转。那灭绝师太作为峨眉派掌门,一身武功自是不低,其剑法凌厉霸道有其独到之处。 张无忌凭着记忆将剑法使出,虽不能做到招式完全相同,却也是十之八九相差无几。加之手中铁剑锋利程度并不亚于那倚天剑,此因,可以说是灭绝附身,剑势威力惊人。 那波斯三使起先不识厉害,尽力与其纠缠,但只拼斗了好一会儿,方知张无忌剑法通神不可小嘘,不由慌了阵型,皆是纷纷后退,好似抵挡不住。 如此一来,张无忌心中更是大喜,当即将那剑法一一展示而出。一时,势不可挡,占据了绝对的优势。那场中便成了其表演的舞台,但见其长剑挥舞,身姿优雅,颇是轻松自如。 小昭见了,不禁被张无忌的精彩招式所吸引,忍不住拍手叫道:“好!好霸道的剑法,这位小哥哥好厉害,想不到年纪轻轻,却是学会了这等厉害的剑法。”颇是羡慕不已,在旁“格格”直笑,声音犹如翠玲一般。 张无忌一心与那波斯三使拼斗,从头至尾都没有留意其他,至于小昭,也是一眼晃过,并无什么深刻的影响。 但听一声清脆的笑声响起,不禁侧脸望去,但见小昭笑颜如花天真浪漫,心中却是猛地一阵心动,便似丢了那七魂六魄,竟是有些心不在焉。 但高手比试胜负只在一瞬间,张无忌分心的后果自然将付出代价,那波斯三使便趁其分心之际很快就反败为胜,并且重新又夺回了主动权。 好在张无忌武功高出他三人许多,纵是一时失误却也没有因此受到伤害。但先前优势已失,再不似刚才那般应付自如,竟是被那三人逼得手慌脚乱,连连后退,险些支持不住。 尽管张无忌很快调整了心态,重新将注意力放到了拼斗中,但波斯三使岂容再给其机会,三人蜂拥而至,紧攻不舍,并不给张无忌任何喘息的机会。 第601章 传授 (下) 张无忌奋力反击,纵是用尽了全力,也无法将局面扳回。反倒是那波斯三使越战越勇,齐心协力,将张无忌逼得几乎无还手之力。 便在这关键时刻,却听乔征宇在旁忽道:“无忌,你武功虽强,但实战经验有限,对付一般的人并非难事,但若是遇到高手那就很难说了。 “乔大哥昨日无意中习得一套武功,虽没有什么勇猛的招式,但其玄奥无比内藏乾坤,或许对你会有些作用。事不宜迟,我便在这里向你展示一遍,你需仔细看好,若是喜欢的话,不妨跟着一起学。” 张无忌一心忙于应付,但听了此言,点头急道:“如此甚好,乔大哥无需多说,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无忌一定仔细留意便是。” 他话音刚落,妙风使从半空中扑落而下,忙举剑横挡。便见对方手中圣火令顺剑身滑下,直削张无忌的手臂。 张无忌来不及细想,急忙一招反拨横挑,朝对方腹部刺去。这一招却是个两败俱伤的打法,妙风使占据上风,并不愿与之相搏,急收了招式,张无忌这才化解了一场危机。 诸如此危险之分不下十余处,张无忌频频遇险,几乎再难以抵挡。只怕再过不了几招,便要弃剑认输。 乔征宇在旁却是不慌不忙,微微点头:“好,无忌你可要仔细瞧清楚了。”说完,双目微闭,两脚微张,将双臂缓缓展开。 待姿势摆正,嘴上又道:“无忌,九阳神功乃所有武功的基础,其包罗万象,奥妙无穷,练成此神功也就等于掌握了天下武学的根本。你既已练习神功,自是学什么武功都不难。 “我这套武功不求招式,只讲内功修为,更是适合练成九阳神功的高手。只要稍加练习,贯通其法,自是水到渠成,不愁大功不成。 “无忌,你天资极高,这对你来说简直是易如反掌。这门功夫我从未在外人面前露过,今日也只展示一次,你可要仔细看好了。” 话毕,伸手抬脚,推掌回身,当着众人的面挥舞开来。乔征宇所使的招式俱是一些最基本的武功套路,简单常见,只要是稍练过武功的人都知道。 不仅如此,乔征宇一组动作下来不仅动作极其缓慢,而且有些地方还极其不规范。用行家的话来说,简直就是别扭难看漏洞百出,即便是不懂武学之人也不难看出其中的破绽。 那波斯三使见了,不禁一笑,便听流云使道:“这是哪门子武功,在我波斯即便是三岁小孩也不会使得如此难看了。中土武学向来自视清高,想不到就是这个水平,真是贻笑大方了。” 其余两使听了,皆是哈哈大笑,齐声道:“中土武学可笑之至,简直是不堪入目。”三人对视一望,均是齐声大笑,脸上满是鄙视之色。 就连一旁的小昭见了,也是眉头微皱,吱唔了半天,道:“乔大哥。。。。。。你这是。。。。。。什么武功,是不是有些不对呀。。。。。。”一声质疑,更是惹得风月云三使大笑不止。 乔征宇却是充耳不闻,依旧我行我素,不紧不慢地摆弄着一招一式。嘴上接着道:“无忌,你可千万不要分心,这套武学看似简单,其实深奥无比,只有仔细体会,你才能初窥门径。” 张无忌点头道:“嗯,乔大哥,我明白。”挥动铁剑,照着乔征宇的模样,一笔一划使开。只使了几招,脸色不禁大喜,又道:“果然好招式,乔大哥,这武功甚是厉害,还请继续。” 他两人对视一望,微微点头,当下便一个在旁教招,另一个则在打斗中跟着学习。如此一炷香的工夫,乔征宇忽是停了下来,道:“无忌,招式就是这么简单,若是再加上一些口诀,威力将事倍功半,你可极好了。” 于是,口中喋喋不休,将那乾坤大挪移心法口诀逐字念出。张无忌不愧是武学奇才,面对那拗口难懂的口诀,却是一字不漏记住,然后在实战中琢磨领悟,不消一盏茶的工夫,竟是完全融入贯通。 一剑一式之下,威力顿时倍增不少,每出一剑,莫不鬼使神差,难辨真伪。几招下来,那风月云三使便觉其招式变幻莫测,如梦如幻,一招一式皆是难以抵挡,有种全然使不出劲的感觉。 比如,有时候明明见对方剑势攻到,急忙迎上阻挡时,却发现对方剑身上似乎带着一股力道,却是将自己的圣火令硬生生弹开。 又有时,三使联手齐攻,虽将对方围困当中,但始终不能再近上半步。出招不无是中途遇阻,被一股无形之力弹回,以至于方向忽变,朝一旁打去,好几次险些伤了自己的同伴。 第602章 新立教主 (上) 又有时,三使联手齐攻,虽将张无忌围困当中,但始终不能再近上半步。任是怪招百出,动作敏捷,出招无不是中途遇阻,被一股无形之力而弹回。 以至于攻击方向忽变,猛地朝一旁打去,好几次险些伤了自己的同伴。诸如此种情况多不胜数,三使起先还以为是自己乱了阵脚,配合失误所致。 后稳定了情绪,联手再攻,但是每一次都不例外,这种奇怪的现象依旧存在。在拼斗中,三使手中的圣火令往往会不受控制,而莫名其妙的忽然就碰撞一块,发出耀眼的星光。 如此数十招下来,直打得三使心惊胆跳,虎口隐隐作痛。 再斗得十几回合,辉月使忽是跳出圈外,挥手道:“小子,你这是什么武功,怎与我明教总坛的乾坤大挪移相似?” 他身为波斯明教中人,对教中武学自是有所了解,那乾坤大挪移作为明教第一神功,自然瞒不过其双眼。另外两使听了,俱是脸色一变,急收了招式退至一旁。 张无忌虽习得神功,却并不知自己已练成乾坤大挪移,呵呵笑道:“什么乾坤大挪移,你刚才不是亲眼看到了,乔大哥所教我的全都是一些最基本的招式,怎么就变成了乾坤大挪移了呢。”说完,挥剑欲上。 辉月使急摆手道:“等一下,乾坤大挪移乃明教震教绝学,非教主不能练习。你那位乔朋友既然是明教的教主,自然懂得乾坤大挪移神功,若非他教你心法口诀,你焉能转败为胜?” 这一句却是叫张无忌愣住,稍有沉思,转身对乔征宇道:“乔大哥,这胡人所言倒也有些道理,却不知是真是假?” 乔征宇点头笑道:“不错,刚才我教你的武功正是乾坤大挪移,此神功乃明教不二绝学,是以不敢随意显露。我只好用一些最基本的武学招式加以掩饰,意在掩人耳目。” 张无忌听了,微微一愣,道:“乔大哥,据说这乾坤大挪移除教主本人外,其他任何人都不可练习,你将此神功传授于我,到时怎么向明教众人交待?” 乔征宇摆手笑道:“无忌,这个你不用担心,我既然传授了你神功自有自己的道理。眼下明教既有外人闯入,你就替我先将这三人打发出去,至于这其中的缘由日后我自会给你一个解释。” 张无忌听了,点头道:“好,敬听乔大哥吩咐便是。”将铁剑一挥,踏前一步,朝波斯三使攻去。 那三人将他两人的话听得一清二楚,顿时脸色大变。 相互对视一望,微微点头,便听辉月使道:“你既学会乾坤大挪移神功,我等自不是对手,恕不奉陪,告辞!”说完,身子一晃,转身快速离去。 其余两人紧跟其后,动作也是出奇的一致,便见三条人影急速而去。只是他三人姿势甚是奇特,将手脚尽量伸展开来,一路急奔。便形同三只蝙蝠,东倒西歪,忽上忽下,飞窜而去,不一会儿,就从大门口消失的无影无踪。 乔征宇望着三人背影,摇头叹道:“这波斯三使武功倒也有其独特之处,先不说他们那手圣火令的武功变幻多端,便是这离去时的轻功,就与我中原武功大不相同,果然是与众不同。” 张无忌点头也道:“嗯,我与他三人拼斗时,几乎将平生所学尽皆施展,但似乎占不到半点的便宜,反倒是被其一直压制,还险些败在其手。刚才若非乔大哥传授我乾坤大挪移心法,要想打败他三人只怕不易。 “这波斯武学招式奇特,诡异莫测,且不遵循常理,其每一招无不与中原武学所相克,实乃是中原武林人士的克星。若是再多几个这样的高手出现,对我中原武林来说,可能就是一场大的灾难。” 小昭听了,在旁却是笑道:“哼,乔大哥你们对他们也太看得起了。他们武功虽强,但并非就出自什么名门正派,你看他们逃走时的模样,身姿奇形怪状的,动作又不雅,难道不觉得十分的滑稽可笑吗。” 乔征宇道:“小昭说得虽然有些道理,但也并非完全就是对的。所谓武学一道,千变万化而不离本质,贵在理论与实际相结合,讲究灵活实用,而不在于动作的好看花俏。 “风月云三使离去之时,表面上虽似不雅,但其中却是大有文章。其充分利用身形的变换,将自身的阻力减至最低。 第603章 新立教主 (下) “因此,动作虽是有些难看,但效果却是最佳,并无半点的不妥之处。中原高手虽多,但纵观整个武林能达到这种境界的并不多,只怕是寥寥无几,没有几个人了。” 小昭听了,笑着又道:“乔大哥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那波斯人性情直爽,不善思考,凡事只注重外表,而不能得其精髓。武学亦是如此,不重内涵而只求外表,所练的俱是一些粗浅的功夫。 “虽然如此,但每一招却是从实践中而来,因此,并无任何的花俏,而是简单实用。这与中原武学正好相反,其偏重于内心修炼,而往往忽视了实战,导致在武学上有所漏洞,从而实战经验不足。 “彼此间相互比试尚不难发现其漏洞,毕竟大家都是如此,弱点也不会因此太明显。而一旦遇到中原以外的高手,这种弱点很快就会暴露出来,并且十分地明显。 “正如这位小哥哥说的那样,刚才要不是乔大哥传授了乾坤大挪移心法给他,要想赶走那三人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否则,若是掌握不好,只怕败在他三人手下也是大有可能。” 她与张无忌并不相识,朝其望去,不禁莞尔一笑:“这位小哥哥,小昭刚才直言不讳,若有冒犯之处,还请不要放在心里哟。”脸上却似开了一朵鲜花,甚是娇艳无比。 张无忌见了,不禁脸色一红,不敢看她的双眼,低头道:“嗯,这位姑娘说的极是。。。。。。张无忌岂敢怪罪。姑娘聪明。。。。。。又善于观察,自是什么事都在你的掌控之中。” 他本想称赞小昭容貌出众,但话到口边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只好将其又硬生生的吞了回去。 小昭听了,又是呵呵一笑:“小哥哥言重了,小昭哪有你说的这么好,我只不过是比你更加了解那三人罢了,算不得什么。不像小哥哥你,有着一身绝世武功,天下只怕也少有对手,小昭真是羡慕还来不及呢。” 她天真浪漫,所说的句句都是肺腑之言,并无半点的夸张。但在张无忌听来,却是褒贬不一,其中滋味难辨,不由更是觉得难堪,竟是有些不知所措,一双手不知道往哪里放好。 乔征宇在旁见了,却是哈哈一笑,道:“无忌,刚才事忙,乔大哥却是忘了给你介绍了。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小昭姑娘,年纪虽是不大,却也是正宗的明教弟子。” 张无忌听了,将头抬起,朝小昭拱手道:“哦,原来是小昭姑娘,久仰,久仰。在下张无忌,刚才若有失礼之处,还请小昭姑娘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小昭朝他回礼笑道:“不敢,张公子客气了。你既是乔大哥的朋友,那便也是我的朋友,今日你我既然有缘相识也算是一种缘分,小昭日后还要承蒙张公子多多照顾了。” 他两人虽是初次见面,却是情投意合,彼此对视相望,均是感觉相似已久,不禁是暗生情愫。一番对视下来,均是默默不语,沉浸在欢喜之中。 乔征宇在旁看得清楚,心中思道:“他两人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佳人,若是能就这样在一起那该有多好。哎,世事无常,苍天弄人,至于以后的事情,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想到日后小昭终是要返回波斯明教总坛,从此与张无忌相隔万里,不禁是暗自摇头,叹气不止。 但见天色不早,对两人道:“无忌,小昭,明日教中还有许多事要处理,我们也该早些回去歇息,免得耽误了正事。” 只这一声,便将两人从梦中唤醒,均是微微点头。不敢有片刻的耽误,这才随着乔征宇走出了大殿。很快,三人离开了光明顶,从原路返回了密室。 到了第二日,阳光明媚,春色怡人,明教众人齐聚于光明顶,商议正事。 便见那大殿中灯火通明,彩旗飘扬,数百余明教之众,俱是全副武装,身披盔甲,手持刀剑,整整齐齐站于大殿之中。 大殿正中的上方放着一金色宝座,乔征宇端坐其上,面露威仪之色。身后两侧分别站着张无忌与小昭,两人却也是精心装扮了一番,便似一对金童玉女,显得更加的般配。 宝座下方依次摆了三张椅子,殷天正与韦一笑,杨逍分别而坐,身子笔直,脸上极是严肃。再往下则站着周颠等五散人,面色严肃,不苟一笑,一改往日那玩世不恭的表情,甚是认真。 再往下而去,则站着闻苍松等五行旗主,身着鲜艳的服装,颜色分明,有红,白,黑,绿,黄五种,各自领着属下弟子排列其中,自成一体,甚是鲜艳无比。 大殿中不下数百人之多,但并无一人发出声响,整个大殿内是一片肃静,甚是庄严无比。 第604章 离别 (上) 大殿中不下数百人之多,俱是表情严谨,严阵以待,或站或坐,排列有序,并无一人发出声响。整个大殿内是一片肃静,显得甚是庄严。 待所有人到齐,乔征宇起身走下宝座,对众人道:“各位,昨日我翻阅教史,对明教之来历略有知晓。明教本名为‘摩尼教’,发源于古代波斯萨珊王朝。后传入我边疆地区,再由其遍布全国,而直至盛行。 “明教圣典中记载,这世界本由‘光明’与‘黑暗’两个王国组成。只因统治黑暗的恶魔整天沉浸在情欲,争吵之中,而导致战争不断,人民生活艰辛。因此,才派了光明使者前来拯救这个世界。 “波斯明教总坛便是正义的发源之地,光明使者皆来源此地。我中土明教虽为波斯明教的分支,但经过数百年来的洗涤和磨砺后,早已形成了自己的文化特色。尽管如此,但本质却并无发生改变。 “当今朝廷腐败无能,致使中原之地满目苍夷,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甚是苦不堪言。我明教之众当不忘初衷,以拯救天下苍生为己任,铲除奸凶,匡扶正义,如此,才不枉我明教存在的意义。 “然事实上,明教之众在历代教主的领导下也的确做到了这一点,他们任劳任怨,无私奉献,为明教之众作出了表率。尤其是上一任的阳教主,甚至为此还付出了生命,实为我明教中之楷模。 “在下不才,偶得重位,本欲仿效各位教主尽心尽力,为拯救天下苍生作出一番事业。但无奈本人资历浅薄,能力有限,恐无力挑起这副重担。今日故在此宣布,将辞去教主之位,将重任寄托他人。” 他话音刚落,立即引起大殿中一片哄闹,殷天正脸色微惊,起身抱拳,道:“教主,眼下我明教遭遇挫折,本是百废待兴之时,正需要像你这样的人来领导我们。 “教主怎能在这个时候不顾我明教的前途,而贸然辞去教主之位?恕属下无法理解,还请教主慎重考虑,以大局为重收回成命,如此,我明教之幸,天下百姓之幸。” 旁边韦一笑听了,霍得一下站起,朝乔征宇拱手道:“不错,鹰王言之有理。我明教先前经历了一场大灾,好在教主及时出手相助,这才避免了我明教被六派灭亡的可能。 “现我明教在教主的领导下,正在往正常的方向前进,相信只需勤炼内功休养整顿,用不了多久,他日重振江湖亦非难事。教主此时忽欲离去,岂不是将我明教又重新推入了深渊之中,永无再抬头之日?” 杨逍听得他两人之言,不禁微微点头,起身也欲劝阻。 早被乔征宇挥手打断:“鹰王,蝠王,杨左使,你们的心意我都知道,但乔某能力有限,实非教主之才,若是执意留任,日后恐耽误了明教的前程。 “尔等都是明教的顶梁支柱,无论是见识还是能力上,都远在我乔某人之上,明教只要有你们在,何愁没有复兴的一天。届时,明教重振江湖威震武林,也绝非难事。 “我虽辞去教主之位,却已经想好了接任人选,因此,各位不必担心明教从此无人领导,而再一次陷入以前的混乱之中。” 杨逍等人听了,皆是对视一望,面露迟疑之色。杨逍道:“哦,敢问教主,谁可代替教主而任教主之位?” 乔征宇笑而不答,转身朝张无忌望去,摆手道:“无忌,你过来,我有事要与你商议。”张无忌听了,微有迟疑,微微点头,随后缓缓走向下宝座,来至乔征宇身旁。 乔征宇上前拍着张无忌的肩膀,道:“无忌,乔大哥有事在身不能久留,这教主之位我就交给你了。” 这一句又是令在场所有人一阵哄动,不禁杨逍等人大吃了一惊,即便是张无忌本人也是面带惊悚,不禁说道:“乔大哥,这。。。。。。这好像不妥。”却是一时愣在那里。 旁边杨逍上前了一步,抱拳道:“教主,张少侠以一人之力挫败六派,其武功高强,人品出众,本是接任教主的最好人选。但教中早有规定,凡教主者必练有乾坤大挪移方能胜任,张少侠只怕。。。。。。” 乔征宇摆手道:“杨左使所言极是,乾坤大挪移乃明教镇教武学,非教主不能学。为此,昨晚我已将乾坤大挪移心法教给了无忌,因此,教主之位由其代替并无不妥。 第605章 新立教主 (下) “况且还有一事我必须向各位说个清楚,阳教主在临死之前其实留下了遗命,教主之位由金毛狮王谢逊接替。张无忌作为谢逊的义子,如同一家人,谁当教主并无两样,又何乐而不为。” 转身对张无忌又道:“无忌,昨晚你问我为何传授你乾坤大挪移心法,现在你应该明白了。阳教主指明要你义父接任教主之位,其远在冰火岛无法通知,故由你代替却是最好不过。” 张无忌听了,微微点头,道:“原来乔大哥早有安排,可是无忌才识浅薄,能力有限,恐无法担起这个重任。乔大哥是不是再慎重考虑,或是另选他人。。。。。。” “不。”乔征途摆手打断了他,道:“无忌,这个你无需担心,明教有识之士数不胜数,比如鹰王等人,哪一个不是能力非凡,名震江湖的英雄。此皆都是明教的栋梁支柱,缺一不可。 “无忌若是遇到困难,只要虚心向其请教,相信他们一定会尽力辅佐于你,又何愁不能复兴明教。况且,明教现正处于危难存亡之际,急需德才兼备之士来领导,从而走出这阴影。无忌,我看你就不用推辞了。” “这。。。。。。”张无忌被其一番言语驳回,倒也无话可说,一时犹豫不决,呆在那儿。 便在这时,只听殷天正在旁忽道:“无忌,教主所言极是,你与谢逊既为父子,谁接任教主位置不都一样。况且,明教正值危急存亡之际,正需要有人来领导,无忌身怀绝技,却是足以胜任。 “就算退一万步来说,即便是你不愿做这个教主的位置,你也可以暂时答应下来。等到明教稳定下来,我们再派人去冰火岛将谢逊接回,到时你再将教主让给他,此一举两得之事,何乐而不为?” 但听了此言,张无忌再无犹豫,点头道:“好,既然乔大哥如此器重,那我就当仁不让暂且做了这教主。不过,我有言在先,等义父回来了,我便立即交出这教主之位,绝不多做这一天的教主。” 原来,张无忌自小失去父母,养成了独来独往的性子,过惯了自由自在的生活,并不喜欢被琐事缠身。这明教教主之位虽位高权重,天下人无不窥视,但对张无忌来说,却是丝毫没有半点的诱惑。 殷天正等人听了,无不大喜,当即跪拜在地,齐声高呼:“拜见教主!教主英明神武,千秋万代!” 其余众人见了,纷纷跟着下跪,口中齐声喊道:“拜见教主!教主洪福齐天,仙福永享!”一时间,大殿内声如洪雷,响彻震天。 张无忌顿时一晃,急将鹰王等人扶起,道:“大家快快请起,在下只是暂代教主之位,又何德何能敢受如此大礼,大家不必如此。” 此时,他身为明教教主,自是不同往日。只这一句话,便听“霍”的一声响,大殿中数百人齐身起来,动作一致,整齐无误,甚是壮观。 “多谢教主!”众人又是齐声喊道,现场便如雷鸣一般,极是震撼无比。 过了一会儿,便听殷天正呵呵一笑,道:“教主不必客气,我等既为下属,理当如此。俗话说‘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若无规矩难成方圆,这本是理所当然之事,还请教主不必放在心上。” 杨逍点头,在旁也道:“教主,我明教之所以能驰骋武林不败,除了众弟子齐心协力共同努力外,还有其他的因素在内。教中向来规矩严厉,众人恪守职责,从不敢逾越半步,才造就了明教超强的凝聚力。 “也正是因为这些,我明教之众才能战而不胜,攻无不克,极少遇到对手。教主作为教中领导者,自是功不可没,理应接受众人的拥戴和尊重。莫说是这跪拜行礼,就算是要我等去死也无话可说,这一点又算得了什么。” 杨逍之言虽然有些过激,但却也是事实。那些明教弟子自从入教以后,便将自己的一切都交给了明教,除了忠教爱主之外,甚至是生命,也一并交给了教主。昨日与六派奋力厮杀便已证明了这一切,为了明教的安危,众弟子视死如归,虽是敌众我寡,也绝无一人退缩。 张无忌听了,微微点头,回至座位,对众人道:“各位,我明教近日遭遇大难,虽暂时无事但也不能掉以轻心。六派此次虽败去,但极有可能去而复返,为防不测还需仔细防范,以免重蹈覆辙。” 朝韦一笑望去,道:“韦护法,你轻功天下无双,可悄悄下山跟随六派,密切留意其动静。若是一旦发现有异常情况,可速回光明顶汇报。” 韦一笑起身抱拳:“是,属下遵命!”随后,转身大步离去。 第606章 离别 (上) 不等走远,便听张无忌又道:“杨左使,你做事谨慎为人沉稳,对于教中状况比较清楚。在下初任重位,尚有许多事情还要向杨左使请教,你就暂且留在我身边,帮我处理教中事务。” 杨逍点头起身,朝其抱拳道:“不敢,多谢教主抬举。属下何德何能竟叫教主如此器重,属下不才,当竭尽全力辅助教主,以谢教主的赏识。属下愿为教主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杨逍在明教中地位甚高,除了教主外,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并且深得明教弟子的爱戴。 张无忌年纪不过二十出头,其能力远不能与杨逍相比,只是靠着乔征宇的帮助才坐上了教主的位置。这一点对杨逍来说,心中难免有些不平衡,因此对张无忌颇有不服。 今日见张无忌在众人前沉稳冷静,且调度有方,心中不禁对其的看法也发生了改观,心情逐渐得到了平静。 张无忌点头道:“嗯,杨左使对明教忠心耿耿,实乃我教之大幸。还请快快坐下,无需如此多礼。” 说完,又朝周颠等五散人望去,喝道:“周颠,彭和尚,铁冠道人,冷面先生,布袋和尚,你们五人何在,请上前听令。” 那五人在下听得,纷纷出列,来至张无忌前,拱手齐道:“教主有何指令,我等敬听吩咐。”异口同声,整整齐齐,却是出奇的一致。 张无忌微微点头,道:“明教事务繁忙,除了一些重要的事情外,后勤这块却也是不能不重视。俗话说‘行军打仗,粮草先行。’若无强大的后勤支持,就是再勇猛的军队也不可能打胜仗。 “我明教人数众多,每日吃饭饮茶皆不是小事,若是处理不当,只恐人心恍动奠基不稳,明教随时有倾倒的可能。但后勤一块人员杂乱且肥水甚多,极是不易管理,需有人严守把关,替我守好阵地,此事就交与你们五人去做,可有异议?” 五散人听了,皆是相互一望,纷纷点头,只听周颠道:“教主英明,我等定当不负众托,尽力做好后勤之事。以保证教中之人人人有饭吃,人人有衣穿,若有半点差错,教主只管拿我们问罪便是,属下绝无怨言。” 张无忌听了,点头大喜,拍案而起:“好,有你们这句话,那我就放心了。事不宜迟,这里也没有什么事,你们不如就下去。” 周颠等人听了,躬身齐道:“谢过教主,既是教主吩咐,我等不便久留,这便告退。”五人缓缓起身,随后转身离去。 他五人皆是江湖中人,个个外形奇特,服装怪异,不服管束。此时结伴而去,一改往日那嬉皮笑脸的模样,俱是表情严肃,不苟言笑,甚是沉稳。 待他五人从门口消失,张无忌从座位上走下,来至大殿中央,对众人道:“各位,我明教自建教以来,历经数百年的风雨,至今仍屹立江湖而不倒,全是因为教众弟子共同努力的结果。 “众弟子上下齐心,尽责尽职,方才有明教今日之辉煌。尤其是担任明教防御事务的五行旗主,更是鞠躬尽瘁忠心不二,每日坚守在明教最前线,任劳任怨不辞辛苦,实为我明教第一功臣。” 双眼从众人面扫过,落在了五行旗主的身上,又道:“闻旗主,庄旗主,唐旗主,辛旗主,颜旗主,你们五人为明教之安危竭尽全力,屡次建立奇功,实属功臣,本教主自有赏识。 “但眼下明教形势不容客观,还需打起十二分精神,防止六派人士去而复返,对我明教不利。所以,还需各位守好自己的岗位,密切留意山下的动静。至于奖赏封赐,等日后再一起封赏便是。” 那五行旗主听了,纷纷拱手点头,齐声喝道:“敬听教主吩咐,我等这便下山。”随后,伸手一挥,领着各自弟子匆匆而去。 五行弟子人数颇多,加之服装色彩鲜艳,最是引人注目。便见那大殿中有五道色彩齐齐而出,颜色鲜明,整齐有序,不一会儿,就从众人的眼前消失。 随着五行阵营的人离去,那大殿中顿时少了许多人,除了数十名护教侍卫外,就只剩下了白眉鹰王殷天正等人。 张无忌指派合理,用人恰当,可以说并无疏漏之处。但其仍是心中放不下,唯恐遗漏其中,于是与殷天正等人坐下,随后,又商议了一些教中其他的事务。 第607章 离别 (下) 那白眉鹰王殷天正在明教时日甚久,又经历了几代教主的变更,资历最老,因此对教中事务甚是了解,在旁不时提出自己的见解,颇为独到。 其中包括上至教主的日常接待,下至教中弟子的生活寝食等等,还有教中诸多的事务。殷天正无不是了如指掌,如数家珍,频频提出建议和修改。 杨逍作为明教的光明使者,虽然入教时间不及殷天正那般久远,但长期待在教主身旁,因此对教中事务极是清楚,有些方面丝毫不逊于殷天正。在旁倾听,不时也提出一些意见,供众人参考。 他几人聚坐一块,一时聊得甚是投入。张无忌虽贵为教主,却并无半点的架子,而是虚心请教,频频发问。殷天正与杨逍无不应答如流,知无不说,如此一番讨论下来,张无忌在不自不觉中又懂得了不少明教的内务。 乔征宇在旁见了,暗自思道:“嗯,殷天正与杨逍作为明教为数不多的元老,对明教忠心不二又熟知内务,无忌有他们的协助,日后势必有所作为。”心中甚感欣慰。 不禁朝一旁望去,但见小昭站立一旁,满脸忧愁,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知其有心思,对其道:“小昭,外面阳光明媚,今天天气似乎很不错,不如我们出去走走如何?” 小昭早有此意,点头道:“好呀,乔大哥,这大殿内实在是太闷,小昭正好也想出去透透气。”不禁莞尔一笑,随后与乔征宇走出了大殿。 此时,那大殿外一轮红日当头,甚是绚丽多彩。普照在山野之中,其景美不胜收,又见其中鸟语花香姹紫嫣红,山间色彩鲜艳,或红或绿,点缀如画,景色甚是优美。 他两人出得大殿,便沿着小路朝后山缓缓而去。 一路上,虽然风景如画,美不胜收,但小昭的脸上仍旧挂着一丝忧虑,有些闷闷不乐。乔征宇岂不知其心思,故意问道:“小昭姑娘,刚才我见你在大殿中心不在焉,可是有什么心思?” 小昭听了,吱唔了好半天,才摇头道:“没有了。。。。。。小昭只是对教中之事并无兴趣,所以有些无聊罢了。” 乔征宇笑道:“小昭姑娘何须骗我,其实你心中藏着何事我又何尝不知,无非就是有关你的身世了。作为波斯总教的圣女,自是心中藏了许多的心事,也难怪有些心神不宁了。” 小昭听了,脸色猛地一惊,望着乔征宇,道:“乔大哥,你。。。。。。” 早被乔征宇打断:“小昭姑娘,实不相瞒,乔大哥不仅知道你的身世来历,还知道你与无忌感情深厚,并且处处为其着想。只是你担心日后波斯总教会派人找你,所以日夜焦虑,唯恐自己有朝一日要离开无忌。 “无忌心地善良,质地纯朴,与小昭姑娘一见倾心,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佳人。若无意外的话,你两人大可在这山中终老一生,幸福度过余生。一旦你被抓回波斯,那便意味着与无忌分开,只怕两人从此再不能相见。” 小昭听了,不禁感触颇深,一双大眼睛顿时变得有些红了。 稍稍稳了稳情绪,点头道:“乔大哥心智过人,却是洞悉小昭的心思,小昭佩服。嗯,正如乔大哥所说的那样,小昭又何尝不想留在这里与无忌哥哥厮守终生,过着无忧无虑的日子。 “但小昭作为波斯总教的圣女,按照教中规定,有朝一日必须回去接任教主之职。否则,波斯总教必不肯善罢甘休,定会派人前来骚扰明教。 “昨日大殿中的风月云三使,便是波斯总教派来的使者,他们的武功你也看见了,与中土武功格格不入,实为其克星。无忌虽然不惧,但毕竟人单势薄,只怕无法阻止总教让我回去的决心。 “还有,无忌才刚坐上教主的位置,本该是发挥才能有所作为的时候。我不想因为我的事,而叫无忌分了心思,再无心管理教中之事。所以,想到这为难之处,不禁心力交瘁,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乔征宇听了,心中思道:“嗯,小昭作为波斯总教的圣女,不思自己的安危,却处处为无忌着想,实属难得。但一切早已注定,非人力所能改变,除了对其好好开导,我似乎也做不了什么。” 想到这里,点头道:“小昭姑娘有心了,无忌有你这样一位红颜知己却是不枉此生。不过,凡事都有好坏两面,小昭姑娘若是因此回波斯接任教主之位,虽暂时与无忌分开,但两教仍可保持联系,增加交流来往,相信两人见面也并非难事。 “再说,作为中土与波斯数一数二的大教,本该遵从教旨,以天下苍生为己任,作一番大事。 第608章 事变 (上) “再说,作为中土与波斯数一数二的大教,本该遵从教中宗旨,以拯救天下苍生为己任,排除万难,作出一番大事业。你又何必儿女情长,为私事过于烦恼。望你能暂时放下心中所想,将精力投入于教中之事,相信两教在你两人的领导下,定能有所作为,为百姓谋得福利。” 一番话让小昭茅舍顿开,望着乔征宇,点头道:“嗯,多谢乔大哥的开导,之前小昭陷入情丝之中不能自拔,导致精神颓废,无心再做其他的事情。 “今听乔大哥一番话,如同拨云见日,这才幡然醒悟顿时明白。我想今后小昭知道怎么做了,还请乔大哥放心,小昭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 乔征宇微微点头,心中思道:“小昭善解人意且心怀天下,明教日后逐渐壮大并成为中原第一大教,这或许与小昭的努力分不开。” 对小昭更加地欣赏,与其又聊了一些其他的话题。小昭虽自小在明教长大,极少外出,但其聪慧过人,对什么事都十分留意。因此,这天下之事虽多,却也瞒不过她,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无不略知一二。 两人聊得甚是开心,一路而去,说笑不停。不知不觉中已至午时,见天色不早,两人于是返回了大殿。 此时,张无忌等人早已商议完毕,见他两人进来,急上前迎接。 几人一番客套之后,随后在座位上坐下。随便谈了几句话,乔征宇忽是起身,道:“无忌,明教现在能恢复正常,这都是你与鹰王等人的功劳。相信用不了多久,明教定能再现往日辉煌,重振武林。 “不过,我想我是等不到那一天了,所谓‘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你乔大哥还有事在身,现在也是到了该走的时候了。” 张无忌听了,脸色一惊,急起身慌道:“乔大哥,这。。。。。。不是说好了我们再不分开吗,怎么才一天的工夫,你又要离无忌而去?” 他与乔征宇好容易再次重逢,本以为自此再不分开,忽见其要离去,心中不禁是感慨万分,双眼一红,几欲掉下泪来。 乔征宇上前拍着其肩膀,笑道:“无忌,你现在是一教之主,也该长大了。不错,乔大哥是答应过你,但并非此时,眼下,我身上还有诸多的事情要做,容不得我不去做。 “况且,我出来之时,灵雀儿身上还带着伤。眼下过了一月有余,也不知道其伤势好了没有。所以,我一定要赶着回去,看看其伤势如何。 “不过,无忌请放心,乔大哥答应你,等我将所有事情办完后,我一定会与灵雀儿来光明顶见你。到时再看看我们的无忌,是如何威风凛凛,当好这明教教主的。” 一番话下来,叫张无忌听了感触颇深,眼泪“簌簌”直往下掉。伸手擦了泪水,点头道:“嗯,乔大哥,我知道你去意已决,无忌断然是留不住你。 “只希望你回去后能代我向乌姐姐问好,就说无忌很是想念她。若是身子一旦恢复了正常,可定要抽出时间来看我,无忌随时随地都在这里等着你们。” 乔征宇点头道:“无忌放心,就算你不说,我也一定会带灵雀儿来看你,这一点你完全不必担心。” 说完,朝殷天正等人望去,抱拳道:“各位,无忌能力有限,资历尚浅,对于教中许多事情并不十分地清楚。各位都是教中人才,到时还需各位对其鼎力相助,乔征宇在这里感激不尽。” 殷天正回礼道:“教主无需多虑,无忌乃我外甥,我岂有不帮之理。明教之事就是我事,此事就算是教主不说,我也一定会竭尽所能,全力辅佐无忌。” 杨逍在旁点头也道:“鹰王所言极是,杨某亦是如此,为明教之崛起,就算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属下也在所不辞。” 乔征宇微微点头,道:“好,有各位这番话,乔某也就放心了。那就有劳各位了,乔某这便告辞了。” 转身便欲离去,余光瞥眼之处,却见小昭站立一旁,停止了脚步,对其道:“小昭,今日我们所谈之话我希望你能记住,明教安危以及天下苍生地安危我就交给你了,望你能谨记自己说地话。” 小昭屈了半个身子,道:“乔大哥放心,小昭定会牢记您的话,再不敢有半点的私情。乔大哥只管放心而去,不必为小昭担忧。” “嗯。”乔征宇点头微笑,心中再无犹豫,转过身去,随即大步离去。 第609章 事变 (下) 此时,正值午时,正是用膳的时候。张无忌本欲留他下来吃午饭,但乔征宇心系姬丹父子两人,无心用膳,与众人告辞后便匆匆下山。 他从光明顶下来,一路急朝客栈而去。大约在一个时辰后,终于回到了客栈中。 那掌柜见他归来,急上前迎去,笑呵呵道:“这位顾客,你可总算是回来了,这里有一张纸条,是你朋友特意要我转交给你的。”将纸条递给了乔征宇。 接过纸条,乔征宇谢过掌柜,将纸条打开,但见其上写着一行字:“乔兄,我们有事暂且离开客栈。若见纸条你无需担心,只管在这里等我们回来。”笔锋苍劲有力,落笔之人正是姬丹。 心中不禁起疑,急又问道:“掌柜,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可又知道他们是为了何事而离开客栈?” 那掌柜想了片刻,摇头道:“不瞒客官,此事发生在今日清晨。你的朋友离去之时只是吩咐我将纸条交给你,临走时也走得匆忙,像是有什么急事,至于他们为何离开我却是不知。” 乔征宇听了,不禁叹气,点了点头,正欲回房歇息。 刚走至楼梯口,忽听那掌柜在背后又道:“哦,这位客官请等一下,我想起来一件事情,你的朋友走之前曾经收到一个口讯,是一个外人特意前来客栈传信的。 “当时你的朋友在听到口讯后,脸色忽变,随后,就与那人急匆匆地离开了。我虽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但距离离得较远,所以并不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 “哦?”乔征宇脸色一喜,转身对掌柜道:“原来是这样,那你可知道那传信之人是什么人,掌柜可是认得?” 掌柜摇头道:“这我就不清楚了,只知道前来客栈传信的是一名大汉。高高的个子,身材极是魁梧,腰间挂着长剑,看装扮应该是江湖中人。他传信后便走了,也不知道去了何处。” 乔征宇听了,心中失望之际,不由叹了一口气,暗自摇头。 那掌柜见了,又道:“这位客官,其实你不必担心,老朽开客栈多年,却也是识人无数。你的那两位朋友步伐稳健,身板硬朗,一看就是武林高手,一般人绝对不是他们的对手。 “况且他们见那大汉来历不明,也早有防备之心,临走时俱是准备充足。所以,客官只管放下心来,在这客栈中慢慢等待,或许他们过不了多久就回来了也说不定。” 掌柜的话虽是安慰之言,却也在情理之中,乔征宇听了这句,心中思道:“嗯,掌柜说得倒也有理,以姬大侠的武功,这世上能伤他的不多。况且还有柳兄在旁,纵是遇到危险,也定能化险为夷。” 想到这里,心中顿时放松了许多。他这几日忙于明教之事,身心早已是疲惫不堪,此时,心中再无牵挂,不觉困意重重。 当即与掌柜告别,独自返回了客房,一见屋便倒在了床上。不消一会儿的工夫,一阵轻微的鼾声响起,早已是进入了梦乡之中。 姬丹,柳忆父子与那大汉从客栈出来后,便一路朝郊外而去。带头领路的大汉不是别人,却正是之前在众人雪山脚下遇到的那两人其中的一人。 一路之上,那大汉倒也诚实,向姬丹父子做了自我介绍。原来那人姓俞名亮,乃江湖中无名之辈,与另一人马天军是异性兄弟。 此次,俞亮独自一人前来客栈传话,要姬丹父子随自己前往郊外一趟,说是有人要见他们两人。 姬丹父子俩人早对其并无好影像,但见其贼眉鼠眼,不似什么好人,更是心中厌恶,当场拒绝了其要求。 那俞亮见他们不肯,倒也不慌,而是冷笑了一声,随后从背后取出了一样东西,在姬丹父子俩人面前摇晃。 姬丹与柳忆不见还好,这一见他手中之物,顿时脸色大变,忙问其是从什么地方得到的。俞亮却是笑而不答,说只要跟他走一趟,自然就什么都清楚了。 姬丹父子无奈,这才决定跟俞亮走一趟。原来,俞亮手中拿的是一根银皮鞭,却正是柳青青之物。姬丹父子知道事情有变,不得不答应了俞亮的要求。 他三人从客栈中出来,一路朝郊外而去。也不知道走了多远,但见路途遥遥无期,柳忆忽是问道:“姓俞的,你到底要带我们去哪,都走了数个时辰了,怎么还没有到?” 俞亮笑着答道:“柳少侠何必多问,只管跟我走便是,难道我还骗你们不成。不过,你若是不想走的话,大可以回去,到时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们,这鞭子的主人,只怕,呵呵。。。。。。” 将那鞭子拿在手中晃了两下,脸上挂满了奸笑。 柳忆见了,不由气道:“你。。。。。。欺人太甚,叫你知道我的厉害。” 第610章 黑店 (上) 柳忆见了,不由气道:“你。。。。。。欺人太甚,叫你知道我的厉害。”一个箭步踏上,就欲教训俞亮。 却被姬丹伸手制止,道:“忆儿,休要急躁。你母亲现在生死未卜,我们这便听他的话就是。否则,一旦耽误了时间,你母亲只怕也越是危险。” 这一路之上,姬丹百般思考,早将这其中的缘由已然想得清楚。那俞亮武功低微,敢一人前来传话,多半是手中掌握了能震慑自己的筹码,所以才敢这般的有恃无恐。 而这其中的根本原因是,柳青青很可能已经落入了其手。否则,谅一个江湖无名之辈,又岂敢在他父子俩人前肆无忌惮,而毫无畏惧。 只是令他怎么也想不通的是,以柳青青的武功和能力,怎么可能被俞亮,马天军所制服,这其中一定另有隐情。想到这里,不禁为柳青青担忧,想尽快赶到目的地,而一探究竟。 俞亮似也看出了姬丹的心情,又是呵呵一笑:“嗯,俗话说,姜还是老的辣,这话却是一点不假。姬大侠心思缜密,果然有大将风范,难怪能够名满天下了,我老俞佩服。 “不过,至于柳少侠嘛,我劝你还是向你老子多学点。不要仗着自己年轻气盛又懂点武功,就可以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这起码的礼貌还是要有的,别动不动就发脾气。 “你若是要出手教训我也可以,只是我身子脆弱,万一不小心将我打死了,那谁来给你们带路呀。所以,我劝柳少侠还是想清楚的好,可千万不要因此耽误了正事。” 说完,不禁哈哈一笑,甚是得意洋洋。 “你。。。。。。”俞亮的每一句话都是以教训的口气说出,柳忆纵是怒火冲天,却也是无奈,只能强忍住怒火,不再说一句话。 俞亮见了,更是得意,又是大笑道:“嗯,这就对了,谁说我俞亮就没一点用了,就是名震天下的塞外大侠不也得对我客客气气,哈哈。。。。。。” 也不知道是不是以前在江湖上压抑的太久,此时的心情竟是无比的舒畅,不禁仰天大笑,甚是开心。只笑了好半会,才终于停了下来,随后,转过身去,在前继续带路。 此时已是正午十分,虽正值冬末春初之际,但依旧是寒风徐徐,冰冷刺骨。那郊外远离城镇,因此更是寒冷无比,只听半空中不时传来“嗖嗖”声响,阵阵冷风吹来,刮在脸上甚是冰冷。 又见那天空中罩着一轮红日,通红浑圆,光芒耀眼,普照大地,却也是气温回转,温暖如春。 几人一连走了数个时辰,不觉是口干舌燥,腹中早已饥饿。四下望去,但见前方不远处有家小客栈,心中大喜,不由急急朝那边赶去。 不一会儿的工夫,几人来至客栈外,向掌柜讨要了几碗茶水,随后,坐在一旁边饮边歇息。 那客栈甚小,在荒野之外用几根木梁搭建而成,其上再铺了一些稻草,便组成了一个小草屋,可以说极其的简陋和粗糙。 外面又搭了一个简单的草棚,下面则摆放了几张桌凳,其上放有茶杯等物,于是一个简易的客栈由此诞生。 客栈中一齐有掌柜和伙计两人,掌柜的是一名年轻的小伙子,岁数不大,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其相貌清秀,皮肤白皙,正坐在一张桌前,端着一杯茶,正在那儿细细品尝。 除此之外,客栈中还有一名伙计,却是一个满头白发的老者。皱纹爬满了整张的脸,一双手如同一跟老去的枯枝,干枯而又瘦细,年纪大约在七十上下。身着一件破旧的衣服,半驮着背,躬着身子,在客栈中跑来跑去,忙碌不停。 客栈中除了姬丹等三人外,还有些路过的人。二三个结伴,一齐而来,人数虽然不多,但也叫那伙计好一阵忙碌。 但是奇怪的是,客栈中无论有多么的忙碌,那掌柜却不会因此朝那老者瞧上半眼,更不用说上前帮忙。 而是视而不见,跷着二郎腿,端坐一旁,一副稳坐如山的样子,端着一杯茶水细品慢饮。不仅如此,饮到兴致之处,不禁是摇头晃脑,扬腿上翘,显得甚是悠哉休闲。 柳忆在旁见了,不禁眉头微皱,过了好片刻,终是忍不住,不由气道:“这天底下哪有这样的事,好好的年轻人不做一事,而在旁只顾享受,却叫一个老头忙个不停,这却是成何体统?” 第611章 黑店 (下) 这一句顿时叫那掌柜回过头来,朝柳忆望了一眼,呵呵笑道:“这位小兄弟,你说谁呢,听你的话语,好像是在说我嘛。呵呵,就算是有哪里不对,这也是别人家的事情,与你一个外人有何干系?” 柳忆见那人满脸鄙笑,还理直气壮,更是来了气,道:“天下人管天下事,这世上只要有不平的事情,天下人皆可以管之,怎能说是与我没有关系。 “你这伙计年纪不小,且背陀躬身,做事十分不便。你虽是掌柜,却大可帮助他一把,怎能独自在旁享乐,忍心看其劳苦受累?这似乎有些太过分了。” 那掌柜听了,不气反乐,又是笑道:“呵呵,你这话虽然不好听但我喜欢。我中原自古就有尊老爱幼的美德,像你这样有善心的年轻人现在不多了。 “不过,凡事都有缘由,不可一视同仁,事情可能事出有因,而并非你想象的那样。年轻人,我劝你还是少管闲事的好,不要太自以为是了。否则,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那人说完,不禁摇了摇头,随后转过头去,继续坐在那饮茶。 柳忆气不过,正欲起身与其争辩,却被姬丹制止:“忆儿,稍安勿躁,其实这掌柜说得也对,这本是他自家的事情,就算是有什么不对之处,也轮不到我们来管。 “我们还有事在身,也无暇去理睬这等小事,还是抓紧时间补充水分,到时再继续赶路要紧。” 一句话却是说到了柳忆的心里,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俞亮在旁见了,不禁乐道:“可不是,这世上你看不惯的事情太多了,又岂是你一个人能管得了的?况且,这事虽是不公,但那老头自己都没有半点的怨言,这又能怪得了谁?只能说这老头活该,天生就是一副吃苦的命了。” 他几人正说着,忽听那伙计说道:“几位客官,你们就少说点。你们可不知道,我家掌柜可是天底下最好的好人。老朽本是一乞丐,若非其给我衣穿,给我饭食,我只怕早已饿死了。 “老朽身子虽然有些不方便,但这客栈的事情都是我自愿做的,并非掌柜的强迫于我。只要掌柜的开心,即便是再多的事,我也心甘情愿去做,哪怕是被累死,也绝不会有半句的怨言。” 柳忆听了,不觉大惊,奇道:“这可真是奇怪了,我闯荡江湖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事。。。。。。” 话正说了一半,忽是觉得头晕眼花,有些神志不清。不禁暗自吃了一惊,心中叫了一句:“不好!”还没喊出来,整个身子却是一软,“扑通”一下倒在了桌子上。 “忆儿。。。。。。”姬丹在旁瞧见,不禁一声惊叫。但他很快明白过来,起身正欲制服那两人,但容不得他走上半步,便是失去了知觉,眼睛一闭,随即也倒在了地上。 而几乎与此同时的是,从旁边传来一阵声响,俞亮整个身子已是趴在了桌子上,如同一头死猪一般,毫无半点的动静。 这一切只是一转眼的事情,那几名路人见了,惊得目瞪口呆。当即顾不得喝茶,起身便跑,却是奔跑如飞。忽的一下窜了出去,只一会儿,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那掌柜见了,也不追赶,却是呵呵一笑:“什么塞外大侠,任你武功再高,还不是照样落在我的手中。”甚是得意。 过了片刻,转身对那老者又道:“驼锋,将他们装上马车,我们现在回去。” 那老者微微点头,抱拳道:“是,属下敬听少主吩咐。”随即大步而去。不一会儿,从草棚外牵过一辆马车,将姬丹等人一一抬入其中。随后,跳上马车,策马扬鞭,一行人离尘而去。 那马却是一匹好马,周身通红,且四肢有力。此时,迈腿飞奔,矫捷无比,一路上奔跑如飞,速度极快。但见两旁树影横飞,犹如过往云烟,皆是历历在目。 如此,约莫跑了一个时辰,那马在一座山寨门前停住。早有几名大汉看见,连忙赶上前来挡在马前,伸手扯住了马的缰绳,将其稳稳停住。 那老者从马上跃下,随即又命人抬来一张轿椅,叫那年轻人坐了,自己则跟在一旁,带着姬丹等人往寨中而去。 那山寨坐落在一峡谷之中,两侧俱是高山峻岭,陡峭无比,甚是险恶。俨如一座天然屏障,将山寨包裹其中,若非走进观看,很难发觉山谷中竟藏着一山寨。 山寨的后方不远处则有一条小河,其清澈透底,潺潺不息。其顺势而下,沿山寨旁缓缓流过,便如一条丝带围绕在山寨周围。 那山寨依山旁水而建,却是个不错的地方,可谓是水清水秀,果然是一个好去处。 第612章 玉龙山寨 (上) 那山寨依山傍水而建,却是个不错的地方,可谓是山清水秀美轮美奂,不失为一个好去处。 进入山寨,有一条石路直通营寨,两侧站有手持刀剑的侍卫,俱是表情严肃,挺胸而立,颇是威风。但见了那年轻人,纷纷点头躬身,抱拳迎笑,显得甚是毕恭毕敬。 众人一路前行,不一会儿,来至一座营帐外。那年轻人吩咐众人在外把守,自己则和老者押着姬丹等人进入了帐中。 那营帐颇大,内有物什若干,一一摆放整齐,给人一种赏心悦目的感觉。当中上方放着一张太师椅,漆黑透亮,端庄大气,显得甚是阔气无比。 两旁下来,则摆放着一些兵器,一字排开,甚是整齐。其中有长枪,长矛,与大刀等物,均是擦得瞠亮光鲜,分别置于框架之中。迎面而见,却是光彩夺目,甚是耀眼。 营帐的地面上,则铺着一块地毯。质地松柔,四四方方一整块铺在地上,几乎占据了整个营帐。其上画着一只斑斓猛虎,居山而望,栩栩如生,神情甚是威猛。 那年轻人在太师椅上坐下,随后对老者道:“好了,驼峰,现在可以将他们唤醒了。”那老者站立一旁,不敢违命,点了点头。 随后,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瓶,走上前去,逐一放在了三人的鼻前。只片刻的工夫,姬丹等人缓缓睁开了双眼,从昏迷中醒了过来。 但见了眼前一切,俞亮脸色顿是变了样,不由惊道:“这。。。。。。这是何处,我们怎么来了这里?”语气中分明夹杂着一丝恐惧,几乎走调变音。 那老者听了,在旁喝道:“俞亮,这里是玉龙山寨。你休得在此大声喧闹,否则,惹恼了少主,小心你的狗命不保。”其虽外貌不扬,且驼背躬身,但声音洪亮,极具威吓之力。 只这一声,便吓得俞亮浑身一阵抖索,慌张不已,望着老者点头道:“是。。。。。。是,小的不敢,小的再也不敢了。只要饶过小的性命,小的绝对不敢再出半点的声。” 他唯恐自己嘴巴不严,再次放出声来,急伸手捂住了嘴巴,在一旁瑟瑟发抖。 老者见了,不由一笑,又道:“哼,谅你也不敢,你等都中了十香软筋散,就算是你们想反抗也绝无可能。若是不信的话,你们大可以试试,看看我所说之言是否属实。” 柳忆听得清楚,暗自运气,便觉浑身筋骨无力,体内真气涣散,别说是提气运功,就是连站起来的气力只怕也没有。 不禁气恼,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我们与你玉龙山寨无冤无仇,却为何要将我们抓来?快叫你们寨主出来,我倒要问一问,他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害我们,算什么英雄好汉。” 老者听了,双眉一竖,喝道:“放肆,胆敢无礼,我们寨主岂容你如此污蔑。哼,不让你见识一下我的手段,你不知道我万某人的厉害。”走至柳忆跟前,伸掌便要打去。 便在这时,却听那年轻人忽是喝道:“驼峰,休要动手。”早从椅子上起来。便见一道黑影一晃而过,已是来到了老者身旁,伸手挡住了他的手掌。 那老者见了,顿时大惊,急将掌收回,躬身抱拳道:“恕属下刚才鲁莽,还请少主见谅。”随即退在一旁,躬身弯腰,显得甚是毕恭毕敬。 那年轻人微微一笑,道:“算了,万叔不必客气。”随后,走向姬丹等人。 柳忆见那年轻人朝他走来,只看了一眼,脸色顿时一变,道:“你。。。。。。你怎么是个。。。。。。”不禁摇头苦笑,一脸的诧异。 原来,那年轻人腿脚不便,走路时一瘸一拐,竟然是个瘸子。手中持着一根龙头玉杖,正一步一步朝几人走来。 来至几人跟前,一声轻笑:“姬大侠,柳少侠,别来无恙,想不到客栈一别,我们又见面了。在下自己做个介绍,本人周玉龙,乃是这山寨之主。 “至于我旁边这位,则是我山寨的护法万涛。我们此次邀两位前来,若有不是之处,还请两位见谅。” 姬丹听了,不禁摇头苦笑,道:“原来是周寨主,姬某久仰。贵寨行事风格诡异,姬某早已见怪不怪,也谈不上什么见谅。不过,姬某有一事不明,你我素不相识,但不知周寨主为何要这样做?” 周玉龙听了,并不生气,而是转身回到了座位上。 第613章 玉龙山寨 (下) 周玉龙听了,并不生气,而是转身回到了座位上,随后说道:“其实姬大侠,柳少侠的名声我们也早有耳闻,你父子两人皆是品行端正的大英雄,我周玉龙巴结还来不及,又岂会害你们。 “像你们这样的人物,就算是我们不相识,我周玉龙也早有结交之意,早晚也要请你们来山寨一坐。不过,今日却是不同,因为要见你们的并非是我,而是另有他人。” 他话音刚落,就听那帐外传来一欢笑声,清脆动听,犹如翠玲,便见有一人掀开了帐帘,从外面走了进来。 “柳少侠,这几天不见,你可否还记得我?”那人却是一名女子,柳叶细眉,樱桃小嘴,皮肤白皙,脸上带着微笑,一副活泼可爱的样子。 柳忆早已看见,不禁惊道:“周姑娘?怎么会是你。。。。。。”那女子不是别人,却正是前几日在有间客栈遇到的周庄璧。 只是今日的周庄璧又换了装扮,一身黄衣短衫,长裙薄纱,步踏轻盈,举止之间,浑身上下无不透着一股子灵气。 见了柳忆,不禁莞尔一笑:“是呀,可不就是我吗。亏你还认得,怎么,是不是感到很奇怪?”迈着轻快的脚步,走至柳忆的身旁。 柳忆听了,摇头道:“嗯,这的确是件奇怪的事,自从那天你离开后,我以为你回家去了,谁想你也出现在这里。哦,对了,难不成你是得罪了玉龙山寨的人,所以也被他们抓了?” “噗嗤”一笑声而出,周庄璧捂住嘴巴,道:“亏你还是塞外大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你难道就看不出这其中的缘由?实话和你说了,我并非是被他们抓来的,因为我也是这玉龙山寨中的人,懂不?” 柳忆稍有沉思,道:“哦,原来如此,那你的身份可能大有来头,否则,你岂能在山寨中任意走动。嗯,我看这位周寨主与你神情相似,而且你们都姓周,难不成你们是一家人?” 周庄璧点头笑道:“嗯,你总算还不笨,这下算是说对了。不错,这位周寨主与我的确有亲,因为他就是我的亲哥哥,我们都是山寨中人。至于今天的事情嘛,是我要哥哥这样做的,这下你总明白了。” 柳忆听了,更是迷惑不解,不禁摇头道:“怪事,真是怪事,你这样一说那我就更不明白了。我与周姑娘素不相识且无冤无仇,你却为何这样对待我们?难道我们曾经有过什么过节,还请周姑娘说个清楚。” 周庄璧不听还好,这一听脸上顿时来了气,哼道:“笨,真是笨死了,连这也不懂?那日在客栈之中,我本想戏耍一下那几人,可你倒好,却与其合伙一起对付我,叫我在众人面前丢脸。 “哼,本姑娘从小到大只有欺负别人的份,可却从没有受过这样的委屈,你说我气不气。所以,思来想去,本姑娘始终咽不下这口气,这才叫哥哥将你们抓来,以泄我心头之恨。” 柳忆听到这里,恍然大悟,却是笑道:“哦,原来是为了这事,我当是什么大事呢。呵呵,那日之事确是周姑娘的不是,而我只是实话实说,并非有意要为难于你,你又何必记在心里。 “况且,我好像也没说过什么难听的话。这么些天过去了,这位周姑娘怎么还耿耿于怀惦记在心,心胸未免也太狭窄了。为了这么一件小事,就将我们抓来山寨,有必要这么做吗。。。。。。” 只是他话还没说完,便听“啪”的一声响,脸上已是挨了周庄璧的一巴掌。 “你。。。。。。”柳忆一时气急,欲起身反抗。但他身中奇毒,导致全身无力,却哪里动得了半点,不禁暗自恼怒,朝周庄璧瞪去,心中甚是不甘。 周庄璧将手收回,蹲下身子,笑道:“怎么样,这一巴掌滋味如何?哼,你给我老实点,否则你再敢胡言乱语,信不信我再给你几巴掌。” 柳忆听了,却是不服,气道:“这算什么本事,有本事你。。。。。。” 可话刚说了一半,脸上又是挨了几巴掌,只打得他满脸通红,满肚子委屈无处发泄。 便在恼火中,听周庄璧又道:“哼,怎么不敢再说了?呵呵,你不是一直都很会说吗,而且还很自以为,好像自己什么都是对的。先前在郊外时,你说我哥哥没有善心,你可又知道这其中缘由。 “我哥哥自小落下残疾,双腿不便,自是不方便做事。你却自以为是,自认高尚,竟敢教训我哥哥。哼,现在的年轻人总以为自己什么都是对的,其实根本什么都不懂。本姑娘最是讨厌这样的人。” 手中却是不停,一连几下巴掌落下,柳忆的脸上又是挨了好几下。 第614章 古灵精怪 (上) 手中却是不停,一连几个巴掌落下,柳忆的脸上又是挨了好几下。此时,他莫名其妙被挨了几个巴掌,一肚子委屈无处发泄,不禁是又气又恼,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那俞亮在旁看见,心中不禁好笑,一时却也忍不住,竟是偷笑出声来。这一下却是引来了横祸,周庄璧闻得笑声,转过身来,不分青红皂白,朝其就是一连几个大巴掌甩去。 便听得“啪啪啪。”数声响,每一掌俱是结结实实打在俞亮的脸上。顿时,俞亮的一张脸肿的老高,却是再笑不出半声,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周庄璧瞪了他一眼,哼道:“叫你笑,你以为本姑娘是好惹的吗?哼,我看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一副贼眉鼠眼的样子,一看就是做多了坏事的人。” 骂完,似仍不解气,“呼”的一下站起身来,又是几脚下去。只踢得俞亮在那“嗷嗷”喊叫,不时来回地躲闪。 但这令周庄璧更加地气恼,不由火冒三丈,口中叫道:“哎呀,你竟敢躲,我看你是不想活了。看来本姑娘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不知道什么叫惨无人道。” 从旁取过一根长棍,对其又是一阵猛打,边打边道:“叫你躲,我叫你躲,这下看你还怎么躲。”一阵乱敲猛打,只打得俞亮遍体是伤。 尽管如此,俞亮却是任由那长棍落在自己的身上,咬紧了牙关,再不敢发出半点的声音。 只打了好一会儿,周庄璧才似解气,将那长棍丢了,对万涛道:“万叔叔,这人甚是可恶,我不想再见到此人,还请麻烦你将这个人给我丢出去。” 万涛点头抱拳,道:“是,小姐说得极是,此人贼眉鼠眼,多半不是什么好人,我也早有此意。”大步踏前,伸手一把抓住了俞亮的衣领,只轻轻一提,便将其整个身子提了起来。 口中喝道:“姓俞的,要怪就怪你生了一副讨厌的相貌,却是怪不得别人。”掀开了帐帘,大步朝外而去。 俞亮被他提在手中,便如一只任人宰割的小绵羊,一张脸顿时惊得变了色,口中急道:“放我下来,快放我下来,我不想死。。。。。。小的知道错了,还请寨主给小的一次机会,小的不敢了,小的发誓再也不躲了。。。。。。” 可哪里还容他说上半句,便在一阵吵杂中,早被万涛提出了营帐。 众人只听得那外面先前还传来俞亮的求饶声,可随着脚步声的远离,那哀声哭道之音随之也逐渐变地越来越小,直至再没了声响。 众人在营帐中听得清楚,均是暗自好笑,连连摇头。 周玉龙道:“璧妹,那俞亮乃江湖上一无名鼠辈,平日作恶多端坏事做尽,今日落在我们手中也是罪有应得,只教训教训一下便是了,犯不着要了他的性命。 “不过,眼下这两人,与那俞亮颇是不同。此两人在江湖上名气甚响,且品性端坐,举止规范,算是武林中的正派人物,却不知你将如何对待他两人?” 周庄璧却是笑道:“哥哥的心思我明白,你向来十分尊重江湖上的英雄好汉,我又岂会不知。这两人都是当世英豪,妹妹就是受了再多的气,自是不敢对他们怎么样。 “只是我心中那口恶气若是不出,这辈子只怕都没好日子过,所以,我已想出了一个整治的好办法,只等我出了胸中这口气,便立即会放了他们。” 周玉龙听了,呵呵一笑,点头道:“嗯,璧妹果然是古灵精怪,这一点我是远远的不如了。难怪父亲曾经说过,璧妹的性子与母亲最是相似。 “以前我还只道是父亲的一句戏言,今日一见方才知道却是如此。也罢,既然你心中有数,那我也不阻拦你。不过,还请璧妹手下有些分寸,不要伤了他们才好。” 周庄璧似有些不耐烦,当即摆手道:“这是自然,请大哥放心。” 随后来至柳忆旁,蹲下道:“听见了没有,今天谁也救不了你,谁让你与我作对。哼,先前都只是个开始,接下来还有更好玩的,你就等着看。” 一声轻笑,随即站起身来,便见其伸了双手,接连拍了两掌。掌声过后,就见那帘子被掀开,有两名侍卫走了进来。 其中一人凑在周庄璧的耳旁,小声嘀咕着什么。周庄璧听后,脸上一笑,点头道:“嗯,好,你们做得好,等会本姑娘自有重赏。” 第615章 古灵精怪 (下) 将那两人退下,几步走至周玉龙跟前,笑道:“大哥,这山寨中甚是沉闷,小妹为此准备了一出好戏,还请大哥与我一起前往观看。” 周玉龙见她脸上带着一丝诡笑,也不知道其葫芦里卖着什么药,不禁摇头笑道:“嗯,璧妹向来不甘安静,既然有此雅致,那大哥就陪你看看也无妨,但不知是何好戏?” 周庄璧听了,脸上却是笑开了花,上前将其一把扶住,道:“大哥不必多问,只管与我出去便是,等到了那儿你自会知道。”轻轻搀着周玉龙的左臂,慢慢朝帐外走去。 两人出了大帐,便见前方不远处有一块空地,旁边站着好些侍卫,个个手持刀剑,排列整齐。空地四周则有围栏围住,在中央处却是搭了个平台,上面摆了一物。 那物乃是用两根横木制成,高约两丈,笔直耸立。其顶上有一金属物体,被一根粗绳绑住,延伸下来,栓在一处。其光亮雪白,在阳光下反射出强烈的光芒,照得人根本无法睁开双眼。 周玉龙见了,不禁哑然变色,指着那物,惊道:“璧妹,这却是为何?这台上分明摆着一个砍头架,你是想用来对付谁,难不成是。。。。。。” 话还没说话,便见周庄璧莞尔一笑,道:“不错,大哥,这就是我今天特意为你准备的好戏。你看那架上的大刀锋利无比,若是将人放在下面,是不是刀一掉下来,那人的脑袋就立即断了。呵呵,好玩。。。。。。”不禁是拍手称快,满脸欢笑。 周玉龙顿时明白,眉头微皱,道:“璧妹的意思是,要用这种方法对付柳少侠他们?嗯,恕大哥直言,这似乎有些不妥,毕竟这是性命攸关的事情,可是万万使不得。” 周庄璧呵呵又是一笑:“大哥放心,小妹心中有数,怎肯轻易就要了他们的性命。其实不瞒大哥,我这样做是有原因的,大哥不是一直说他们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吗。 “哼,小妹却是不信,今天我就要试试看,在这种情况下,他们的表现是否就真如江湖上所说的那样,还能临危不惧,保持镇定。或者是立即现了原形,英雄变狗熊,跪地求饶了,呵呵。” 周玉龙争她不过,却也无奈,摇头道:“也罢,这玩归玩,可千万不要太出格了。否则,若是出了问题,我玉龙山寨可是不想被人说什么闲话。” “知道了,大哥放心。”周庄璧早已不耐烦,在旁频频应付。 过了好一会儿,便见有几名侍卫走进营帐将姬丹父子押出,然后朝那平台走去。不多时,来至平台之上,将姬丹父子放下,随后,退至一旁。 周庄璧上前笑道:“柳少侠,我记得在客栈之时,你不是爱呈英雄吗?好,本姑娘今日就给你一个机会,看你还怎样逞能。看见那头顶上的刀了吗,等一下,其落下来时,便是你头颅分家的时候。” 当即命人将柳忆推至砍头架上,双膝跪地,用枷锁锁住了他的脖子。 “怎么样,临死之前,你可还有什么话要说?”周庄璧此时甚是得意,望着柳忆笑道。 柳忆但见大难临头,不禁摇头苦笑,道:“我道是要怎样折磨我,不就是砍头嘛,这又如何能吓住我。人生自古谁无死,只可惜我柳忆却是死在这里,哼,要杀要剐随你便,我柳忆要是皱皱眉头就不是好汉。” 虽是豪气万千,但终是放不下,不禁朝姬丹望去,又道:“父亲,恕孩儿无能,只怕以后不能再孝敬你了。孩儿这便先走一步,若是有缘的话,我们来世再做父子。” 姬丹听了,微微点头,道:“嗯,忆儿好气魄,临死之前尚能临危不惧,终是没有辱没我姬家的名声。我姬家有你这样一位好儿子,也算是此生无憾了。” 他父子两人正面临着危难,只怕顷刻之间便要阴阳隔离,但仍是平静如常,毫无惧色。此时谈吐轻松,甚是自然,并无任何的异常,便如寻常分手离别一般,显得极其的平淡无奇。 那在场众人见了,无不暗自点头,赞叹不已。尤其是周玉龙,更是点头不止,心中一股钦佩之情不禁油然而生。 眼见时辰不早,周庄璧点头示意,那几名侍卫领会,抽出手中长刀,就欲砍断粗绳。 便在这时,忽见一身影从众人眼前快速闪过,蹿至那侍卫跟前,伸手只轻轻一点,正点在其腰间。那侍卫不由“哎呀。”叫了一声,便停止了动作,站在那儿一动不动。 周玉龙与周庄璧俱是吃了一惊,定睛再望,那人不是别人,却正是姬丹。脸上更是一惊,周玉龙道:“奇怪,这怎么可能,你不是中了十香软筋散吗,怎么可能。。。。。。” 第616章 不打不相识 (上) 周玉龙与周庄璧俱是吃了一惊,定睛再望,那人不是别人,却正是姬丹。脸上更是一惊,便在惊诧之际,就见姬丹一掌拍下,正打在那枷锁上,只听“嘭!”的一声响,那枷锁已是被击得粉碎。 这一切只在瞬间,令所有人都是为之一愣,周玉龙兀自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不由惊道:“这。。。。。。这怎么可能,你明明中了十香软筋散,怎么可能。。。。。。” 在迟疑中,就听姬丹笑道:“不可否认,周寨主手段高明,但却是难以瞒过我,试想那荒山野外之处哪来的客栈?况且,那帐篷材质新鲜,一看就是刚落成不久,这都说明了一个问题,就是有人特意设计,只等目标进入圈套之中。 “还有,在客栈之时,你虽然装作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但眼神中却分明有着异样,并频频对万涛使眼神。那万涛对你极是尊重,却是不敢有半点的不从,可见你们的关系非同一般。是以,我不得不留个心眼,并未将茶水饮下。” 周玉龙听了,仍是不解,疑道:“哦,你既然已看出有诈,那为何不当面揭穿,而是选择任由我们带走?” 姬丹摇头苦笑,道:“这个问题问得好,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其实这个问题我自己也不知道。有时候人就是这么奇怪,也许是心中好奇,只想一探究竟。 “或许是心中使然,不愿贸然出手,因此顾不得其他。总之,我当时的想法很简单,就是想通过你们主动现身,而得到我想要的答案。不过现在看来,这一切似乎都错了。” 他所说的倒也是事情,柳青青至今下落不明,也不知道是生是死,这对其来说是个不小的打击。这一路上,随着俞亮与周玉龙等人的出现,好像其中似乎存在着某种关联。 虽然没有任何的证据能证明自己的猜测就是对的,但在心中一种预感告诉他,或许可从这里面追查出可能有用的东西。因此,致使他放弃了抵抗,不敢打草惊蛇,只能是假装中毒而静观其变。 周玉龙听了,微微点头:“嗯,江湖上传言姬大侠武功智慧俱是上层,今日一见果然如此,看来倒是我周某小觑了你。不过,刚才姬大侠口中所说的错了又是什么意思?还请给个解答。” 姬丹却是一笑:“此事乃姬某家事,与周寨主无关,我好像没有必要与你说起。不过,事情既然已经清楚,那姬某再不便打扰,这便告辞。” 伸手将柳忆扶起,道:“忆儿,你坚持住,为父这就带你离开。” 柳忆此刻身中十香软筋散剧毒,全身毫无气力,望着姬丹,只能勉强点了点头,算是做了回应。两人搀扶一块,缓缓朝台下走去。 “站住!”周庄璧一个健步跃上,拦在两人面前,道:“姬大侠,这里是玉龙山寨,就算你们要走,至少也得与寨主打个招呼。怎么能说走就走,是不是太不给面子了?” 她说话之际,早有数十名侍卫围上,将姬丹两人团团围住。 姬丹却似没有看见,微微一笑:“姬某闯荡江湖多年,从不拘泥小节,向来是想去哪里便去哪里,没有人可以阻拦。周姑娘若是认为这样就能让我留下,未免将我姬某人太不放在眼里。” 说完,伸出右手,朝周庄璧虚空点了点。 众人见其举止怪异,均是不知何意,正迷惑之时,便听周庄璧“哎哟”尖叫了一声,其头顶上的发簪不知怎就忽然断成两截,接着,一头秀发如瀑布一般滑落而下,顿时,将整张脸遮盖的严严实实。 “凌空点穴!”周玉龙在旁惊道,急上前一步,道:“姬大侠神功盖世,周某自不量力,倒想领教一二。”不等姬丹回应,早已双拳挥上,快速攻了过去。 姬丹见他来势汹汹,并不躲闪,挥掌变刀,一招“借花献佛”横扫而出。他一手扶着柳忆,一手挥掌出招,虽是极为不便,却并无半点的迟钝。 早已抢在周玉龙前,将其所有进攻路线封死。不等对方变招,随后,又是化刀为指,直取中路,朝周玉龙腰间戳到。 这一切只是瞬间之事,周玉龙始料不及,情急之中想要退身防守。哪曾想,姬丹早已知晓,一个扫堂腿扫出,正扫在周玉龙的双腿上。 便听得“啊!”的一声,周玉龙的身子顿时失去了平衡,急朝后倒去。 第617章 不打不相识 (下) 但他武功终是不差,便在不利之时,半空中连翻了数个跟头,竟是重新找回了平衡,稳稳落在了地上。 尽管如此,此时一张脸却是涨得通红,心中直觉惭愧。愣在那儿一动不动,竟是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原来,周玉龙自小跟随名师学艺,一身武功倒也不弱。虽腿脚不便,但经过一番刻苦的练习,早已克服了行走不便的缺点,做到动作流畅自如,与常人并无两样。 因此,他表面上看起来腿脚不便,除行走时有些缺陷外,但其实并不影响其他,尤其与人对战,更是迅猛如风敏捷灵活,丝毫不受自身残疾的影响。 但刚才一战,却是对他产生了不小的打击,对方仅在一招之内便化解了自己所有的攻势,而且还是有旁人干扰的情况下,似乎自己一生所学不值一提,不禁令他羞愧难当,简直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但他年轻气盛,面对挫折岂能服气,心中不由更是激起了斗志。只片刻之间,不禁斗志昂扬,取了一柄长剑,又是一声猛喝,挥剑再次攻向姬丹。 便见他身法矫捷,舞姿灵巧,挥剑自下而上扬起,一柄长剑犹如一条灵蛇,“唰唰”几声细响,直取姬丹胸膛。 “嗯,好剑法!”姬丹见他剑姿优美,不禁点头喝彩,拉着柳忆退了几步,躲过了对方势如破竹的一剑。 不愿与其纠缠,趁着退步之际,快速游走奔跑,直往山寨门口而去。周玉龙一心争斗,只盼能挽回颜面,岂容他父子两人就此离去,于是加紧了攻势,手中连连挥舞,紧追其后。 尽管如此,任他如何的神速无比,却始终无法赶上姬丹父子。那剑也只在其身后片片飞舞,闪烁不止,始终无法触及其父子两人身子半点。 眼见来至山寨门口,两人正欲出门,忽见半空之中闪过一道黑影,便听一人喝道:“哪里走!”,却是那万涛,手持一根铜棍飞身扑下。 姬丹看得清楚,一手将柳忆推开,自己随后侧身躲过。同时,一掌挥出拍去,正打在万涛的手腕上,便听“哎呀!”一下,那铜棍早已脱手而出,远远抛在了一旁。 万涛脸色大惊,并不收招,而是又连出了几腿,招招踢向姬丹要害部位。 只是他动作虽快,姬丹却比他更快。不等其双脚踢到,早已踏上一步,右肩已靠在了万涛的胸前,只轻轻一顶,将其撞出了一丈之外。 这一切只在瞬间,可就这转眼间的工夫,周玉龙已是赶上。手中连连挥舞,便见寒光一闪,一柄长剑从背后已然刺到。 姬丹闻得风声,并不回身,而是回掌拍去。募得,便有一道劲风从掌心涌出,勇猛无比,迅速朝周玉龙迎面扑去。 周玉龙便觉前方有一道看不见的墙,将自己的长剑阻挡在外,任是如何的用力,却是无法刺进半点。 心中不禁大惊,运剑欲再刺。却不料姬丹微微一笑,伸出两根指,朝他弹去。便听破空中传来“嘘”的一声响,一道劲力而出,正击在周玉龙的身上。 周玉龙只觉一股钻心似的疼痛立即传遍了周身,顿时气力全无,手中一松,撒了长剑,“噔噔瞪”一连倒退了三步。 周庄璧见了,在旁急道:“大哥,你怎么样,可是有受伤?”他兄妹两人感情深厚,自是旁人所不能比,但见周玉龙吃亏,不禁气急败坏,朝那些侍卫连连喝道:“都愣着干吗,还不给我上!” 一句话顿时将那些侍卫惊醒,纷纷点头,举刀攻上。可他们哪里是姬丹的对手,打不到数个回合,便一个个东倒西歪,纷纷败退。 也是姬丹心中仁慈,并不想大开杀戒,而是处处手下留情。即便如此,也只听得哭喊声一片,那些侍卫一个个东倒西歪,被打得纷纷落荒而逃。 眼见前方再无阻拦,姬丹正欲踏出大门,忽听周玉龙在背后冷冷道:“姬大侠,令郎身中十香软筋散,行动甚是不便,若是就这样离去,只怕不妥。” 姬丹听得这一句,顿时停止了脚步,转过身来,道:“嗯,若非周寨主提醒,我倒把这事给忘了。这十香软筋散既是寨主所下,贵寨自有解药,还请寨主交出解药,好让我父子离去。” 周玉龙上前几步,抱拳道:“好说,周某向来敬重像姬大侠这样的英雄豪杰,自是不会为难大侠。在下只想请大侠与我小饮几杯,这解药之事自有着落。 “当然,以大侠的武功,若想强行索取也非难事。只是这样做的后果恐非那般如意,在下虽非大侠对手,大不了到时来个鱼死网破,将解药毁了,也是未尝可知。还请大侠仔细斟酌,不妨考虑一下。” 第618章 忠良之后 (上) 周玉龙这番话虽有强迫之意,却也是诚心相邀,叫姬丹一时犹豫不决,愣在了那儿。 柳忆听了,摇头道:“父亲,别相信他们的,这种诡计岂能骗得了我们。到时他们故伎重施在酒水中下毒,只怕连父亲也一块抓了。孩儿虽中了十香软筋散之毒,却也没什么大碍,不必为此看别人眼色,而委曲求全。” “这。。。。。。”姬丹眉头微皱,正在思索中,忽听周庄璧在旁笑道:“姬大侠枉自为一代高人,却想不到竟有这么一个不孝顺的儿子,这要是在江湖上传开,岂不是让人说笑。” 柳忆听了,脸色微变,对其囔道:“你。。。。。。你说谁,谁是不孝子了,还请把话说个清楚。” 周庄璧朝他望去,莞尔一笑:“当然是说你了,这里只有你们父子两人,不说你还说谁。你口口声声说是为了姬大侠好,可你有没有想过,若是没有解药的话,你们能走到哪里去? “这玉龙山寨远离城镇,又偏僻难寻,且附近皆是高山辟谷,若是你父子两人就此离去,只怕走不了多远便就要迷失在这山谷之中。 “况且,柳少侠身子不便,一路行走颇是费尽,难不成要你父亲背着你走不成。倘若如此,那可真是凶多吉少,即便你父亲不被你累死,也要被你拖死。有此一点,难道不是不孝子又是什么? “我大哥诚心邀请你们留下来,也是为了你们好,就算是做个饱死鬼,也胜过在那荒山野岭受冻挨饿的好。姬大侠是去是留,就看你自己怎么想了。” 这一句话倒是让姬丹不再犹豫,点头道:“好,既然如此,那姬某就恭敬不如从命,周寨主,请!” 周玉龙大喜,迎身抱拳道:“多谢姬大侠赏脸,这边请。”当即命人抬来一张椅子,让柳忆坐入当中,随后,与姬丹并肩而行,一行人返回了营帐。 等回到营帐,周玉龙命人在营帐中准备了一桌酒菜,并摆了四张椅子。随后,叫姬丹父子两人坐了,自己与周庄璧也一同坐下,万涛则是站立一旁,脸上并无半点的笑容,一副极是严肃的样子。 周玉龙举杯,敬道:“姬大侠,柳少侠,所谓不打不相识,周某先前若有什么不是之处,还请两位不要放在心里。来,在下敬你们一杯。” 姬丹举杯回礼,点头道:“周寨主不必客气,刚才姬某也有鲁莽之处,不仅对周寨主不尊,还打伤了寨中多位弟兄,也请周寨主见谅,不要往心里去。”说罢,仰头就要饮下。 便觉脚下有人在踢自己,不禁低头望去,却是柳忆的脚,又见其连使眼色,朝自己连连摇头。 这一切自是被周玉龙看在眼里,不禁哈哈一笑:“柳少侠可还是对我有所怀疑,这样,你若是不信,那我就先饮了这杯便是。” 伸手拿过酒杯,仰头一饮而尽。随后,将酒杯重新倒满,站起身来,握杯双手奉上,显得甚是诚肯。 姬丹微微点头,接过酒杯,道:“周寨主好酒量,既如此,那姬某也不客气了。”当即也是一饮而尽,酒杯见底,却是滴酒不剩。 周玉龙见了,哈哈一笑:“好,姬大侠果然豪爽,难得你我有缘相识,来,周某再敬你一杯。”将两只酒杯倒满,递给了姬丹,随后碰杯一处,两人又是将酒饮尽。 他两人喝罢,皆是哈哈大笑,便在刹那时已解开了心节,再无任何的迟疑,频频碰杯饮酒。一时间,两人谈笑风生,兴趣相投,各自敞开心肺,在酒桌上畅饮起来。 柳忆在旁却是一声不吭,只是冷眼观看,脸上仍是带着警惕之色。 周庄璧看得清楚,举杯对其道:“柳少侠,所谓‘不打不相识’,你我有缘相识也是缘分。来,本姑娘也敬你一杯,我们以前的恩恩怨怨就此别过,如何?” 柳忆略有迟疑,犹豫了片刻,道:“也罢,我柳忆今日落到这个地步,也算是栽到家了,即便是要死在这里我也认了,难道还怕了你这个臭丫头不成。” 举起酒杯,闭上眼睛,随后一饮而尽。 “好!”周庄璧脸上一乐:“果然有些气魄。”将酒杯轻轻放在嘴边,慢慢饮尽。 随后,又将酒杯倒满,递给了柳忆:“柳少侠,所谓‘酒逢知己千杯少’,既然这一杯酒饮了,不如再接着饮下去,这样方才能显英雄气魄。” 第619章 忠良之后 (下) 柳忆听了,心中思道:“这丫头古灵精怪,也不知道葫芦里卖着什么药,也罢,要死就来个痛快,免得到时毒性不够,一时间半死不活,岂不是更加地难受。” 想到这里,再无犹豫,于是又一连饮了两杯。完毕,将那酒杯丢置一旁,身子一倒,半躺在那儿只等毒性发作。 周庄璧在旁瞧见,却是一笑,道:“怎么,才三杯酒下肚这就不行了?你这酒量也未免太差了。我山寨人数众多,不下百人,随便一人的酒量只怕也不比你差。想不到名震江湖的塞外大侠,竟是如此酒量,这似乎有些让人失望哟。” 柳忆听了,心中不服,气呼呼说道:“哼,周姑娘说哪里话,若非我身中剧毒,这点酒又算得了什么。便是再来三杯我也照样喝尽,绝不会有半点的拖泥带水。” “噗嗤!”周庄璧忽是捂嘴闷笑,道:“不行就不行,又何必找借口。柳少侠口口声声说自己中了剧毒,以此作为借口,我却是不信。。。。。。”却是停住不说,将手中酒杯忽是朝柳忆掷去。 柳忆料不到她有此一举,一声急道:“你。。。。。。”便见酒杯已至跟前,再来不及细想,本能中将头朝一旁急忙闪去,那酒杯却是擦着其脸划了过去。 饶是躲过了酒杯,心中不禁气恼,一下子从椅子上跃起,指着周庄璧道:“你。。。。。。好狠毒的丫头,刚才还好好的,怎么说翻脸就翻脸,真是莫名其妙。要不是刚才我躲得快,只怕。。。。。。” 早被周庄璧打断,笑道:“只怕什么,你刚才不是说自己中毒了吗,怎么还能躲过那只杯子。还有,你刚才的动作倒也利索,只怕常人也无法做到。 “哼,我早就说过你是在找借口,因为一个中毒的人,反应根本就不可能有这么快。何况是中了十香软筋散的人,更是没有这等敏捷的身手了。” 柳忆听了,不禁一下子愣住,只过了好半会,听他自言自语说道:“是呀,奇怪,我先前的确是中毒了,否则怎会周身无力?怎么才一会儿的工夫,好像就恢复正常了?这倒是怪事。”任是将这其中缘由想了个遍,兀自还是一头的雾水,甚是感到不解。 周玉龙哈哈一笑:“柳少侠,还是让我来告诉你。不错,你先前中毒不假,但就在刚才你的毒已经解了。因为秘密就在于那三杯酒中,其实里面放了解药,不过需一连饮下三杯才有效。 “刚才,庄妹与你喝酒表面上是敬酒,其实是为了解毒。但唯恐柳少侠对自己还心怀芥蒂而不肯喝酒,于是庄妹故意用激将法激怒柳少侠,因为只有这样才能使你中计。 “果不出其然,柳少侠愤怒之下连饮了三杯,身上的毒也因此解除。我这妹子平时最喜欢玩,似这等解毒的法子,也只有她才想得出来,是以,我一点也不感到奇怪。” 柳忆这才恍然大悟,顿时有些尴尬,朝周庄璧望去,抱拳道:“周姑娘,刚才是我误会你了,我在这里向你道歉。还有,多谢你一番好意,柳某适才有不是之处,还请不要往心里去。” 周庄璧挥手乐道:“算了,算了,这点小事何必放在心上。本姑娘行事异于常人,向来不走寻常路线,刚才若是因此被你识破了,我倒还不乐意了呢。 “不错,就像大哥说得那样,本姑娘最喜欢玩,尤其是捉弄戏耍,更是拿手好戏,与这相比又算得了什么,还有更刺激的呢。就拿帐外的那个砍头架,若是玩得过瘾,只怕就足够我乐上一年了。” 柳忆听了,稍有疑虑,想了片刻,问道:“哦,周姑娘此言何意?那砍头架凶险之至,若非家父及时制止,在下只怕早就不在这里了,又怎能说好玩呢?” “噗嗤!”便听周庄璧又是一笑,拍手道:“好玩,真是好玩。也罢,既然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也就不隐瞒了,不妨实话告诉你,其实这一切都是我特意安排的,目的只是为了吓唬吓唬你。 “那砍头架顶上的砍刀只不过是个玩具,为了达到以假乱真的效果,我特意叫人在上面涂了银漆。所以,咋看之下,却是真假难辨。关于这一点,就是连大哥我也没有告诉他。 “不过可惜的是,眼看一出好戏才刚刚开始,便出了意外,叫姬大侠施展神功而搅乱了。只是我为此花费了好一番心思,想不到中途而废,实在觉得有些可惜了,呵呵。” 柳忆听了,心中思道:“哎,想我柳忆在江湖上闯荡多年,怎么说也是有些名气。今日却接二连三的被一个小丫头戏弄,这要是传了出去,岂不是让江湖人所耻笑。”不禁羞愧万分,暗自摇头。 第620章 冲突 (上) 早被周玉龙瞧见,心中明白,呵呵笑道:“柳少侠不必放在心上,我这妹妹虽是有些刁蛮任性,古灵精怪,但你若是知道她母亲是谁,也就不会再这样想了,因为她的母亲叫金镶玉。” “金镶玉!”柳忆口中念道,似有所思。“嗯,这个名字很是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但又一时想不起来,且让我仔细想想。” 低头沉思,只想的片刻,忽是翻然领悟,点头道:“哦,我想起来了,金镶玉不就是那龙门客栈的老板娘吗?听说当年她与周淮安从朝廷爪牙下逃脱后,便从江湖上消失了,再无了音讯。时隔多年,也不知道其生死,怎么,她竟然会是周姑娘的母亲?” 周玉龙点头道:“不错,当年龙门客栈一战,金镶玉与周淮安利用地道侥幸脱险。虽然如此,但朝廷并没有放过他两人,不断派人对其进行追杀。迫于无奈,他两人只好选择了远离城市,来到这玉龙谷中避难。 “这玉龙谷地势险要,坏境又好,确是个不错的地方。你也知道,我母亲本来就是绿林出身,于是便在这谷中建了一个小客栈,并重新干起了老本行。后来,在我父亲的协助下,客栈却是越做越大,人也是越来越多,在这种情况下,客栈不得已最后又改成了山寨。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我母亲陆续生下了我与庄妹,父亲负责教我们武功,母亲则教我们为人处事。我这庄妹最是灵巧,母亲也极是喜爱,因此对其关心有加并细心调教,于是在不自不觉中就有了现在这样一个调皮的妹妹。” 周玉龙说到这里,不禁是面带无奈,摇头苦笑。 周庄璧见了,却是在旁哼道:“哥哥,这是我们的家事,为何要与他说这些,难道有我这样一个妹妹不好吗?你看这山寨中整日死气沉沉,要是不找点事做岂不是要被活活闷死,我可不想这样过呢。” 周玉龙听了,又是微微一笑,连连摇头。 柳忆听了,肃然起敬,道:“嗯,原来是这样。想那周淮安本为朝廷中人,为保护忠良之后舍己救人,倒也是一条好汉。你们既是其后人,也算是忠良之后了,柳某今天能与两位相识,也算是荣幸之至了。” 起身举杯,朝他两人敬道:“来,周寨主,周姑娘,姬某敬你们一杯。”周玉龙,周庄妹微微点头,举杯回礼,三人点头一笑,一饮而尽。 随即坐下,柳忆又道:“柳某在塞外时就听说过令尊的英雄事迹,对周大侠与金女侠甚是仰慕。可惜的是,因种种原因却是一直无缘相识,但不知令尊大人是否也在寨中,能否向在下引见一面?” “这。。。。。。”周玉龙听了,脸色略有迟疑,过了好一会儿,才叹道:“柳少侠,实不相瞒,家父与家母自归隐江湖后,便不再理睬江湖之事,每日在山寨中怡情玩乐,倒也过得逍遥。 “这么多年过去了,两人年事已高,身体也不再似以前那般硬朗。尤其龙门客栈一战后,两人更是受了不轻的内伤,导致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也就是几年前,家父他们一起已经。。。。。。” 说到这里,不由哽咽抽泣,甚是伤心。 柳忆听了,心中明白,不禁叹道:“令尊乃当世英豪,本该怡享天年过着自由自在的日子,想不到却是走得这么早。哎,真是苍天无眼,天妒英杰,好人不长命呀。” 周庄璧听了,双眼一红,更是再难控制,不禁脸色动容。刚才还挂着笑容的脸上,一下子变得忧伤起来,眼眶中有几滴泪水夺目而出,几欲就要落下。 为掩饰感情,忙从袖中取了一块手帕,转过身去,在那儿偷偷抹着眼角。再观那周玉龙,脸上也是略有伤感之色,一张嘴不时颤颤而动,似乎有说不出的痛楚。 柳忆看得分明,在旁安慰道:“两位,所谓‘人终有一死’,这乃是天理常轮,世界上任何人也不可能避免。何况人死不能复生,因此,你们也不必太难过。 “试想,两位令尊生前是何等的英雄了得,最后却能做到同日归去,却也是极为难得。这世上常人无数,试问普天之下,又有几人可以做到呢。所以。。。。。。” 柳忆一句话还没说完,却是引得那两兄妹更加地伤心,周庄璧转过身来,瞪了他一眼,哼道:“你知道什么,什么都不懂就在这里乱说,哼,气死我了。”竟是夺门而出,一下子跑出了营帐。 第621章 冲突 (下) 柳忆一头雾水,兀自还愣在那儿,便听周玉龙道:“柳少侠切勿怪她,我这个妹妹就是这样,性子直爽且任性,不高心时随时可以翻脸,却是丝毫不顾忌别人的感受。她要走便走就是了,还请柳少侠切勿放在心上。” 柳忆朝他抱拳,笑道:“不敢。”一张脸登时有些尴尬,坐在那里极不自然。 姬丹旁眼观测多时,知其中定有蹊跷,说道:“嗯,周姑娘性情耿直,却是与她母亲一样,将来也是女中豪杰无疑。只是听她刚才所言,这其中似乎有什么隐情,还请周寨主明言相告。” 周玉龙稳了稳情绪,点头道:“不瞒两位,这些年来,随着家父家母年事已高,身体自是不如从前那般硬朗,若是因此逝去倒也正常,并无异议。 “毕竟生老病死乃自然规律,任何人也无法逃脱。但事情却非如此,家父与家母并非自然而亡,而是被别人打成重伤后不治而亡,此事事出有因,至于这其中缘由却是一言难尽。” “哦?”姬丹与柳忆听了,脸色微惊,对视一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姬丹道:“这怎么可能,那周大侠武功盖世,且江湖经验老道,一般人绝对不是其对手。况且,金女侠足智多谋,灵活善变,即便是遇到十分不利的情况下,两人也可以从容应付,自保绝无问题,又怎么会这样?” 周玉龙听了,不禁苦笑一声,摇头道:“多谢姬大侠抬举,实不相瞒,家父与家母这些年来随着年事逐渐的提高,武功智谋已是大不如从前。 “不说其手脚迟钝,就是气力也是远不如从前,已无法达到年轻时的那个状态。更何况,其所遇对手武功不弱,却正是我玉龙山寨的对手。” 柳忆听了,心中起疑,摇头道:“等一下,周寨主这话我就不懂了,你说令尊两人是被人打伤后导致不治而亡?这我可就不明白了,到底是什么人有这个本事? “这玉龙山寨远离城镇,虽然只是一个不大的山寨,但也是高手如云实力不俗,怎还有人不自量力敢于周寨主作对,并打伤了令尊?” 周玉龙听了却是不答,略有沉思,稍停顿了片刻,举杯饮了一口酒,随后缓缓道:“柳少侠问得好,想我玉龙山寨在此数十年,虽然干得是打家劫舍的勾当,但却有三种人不劫。 “这一是流亡逃难的百姓不劫,二是被朝廷贬放的忠臣不劫,三是落单走失的妇孺不劫。至于所劫之人皆是那些高官贵族和奸商富豪,是以,我玉龙山寨不仅名利双收,而且颇让旁人羡慕。 “可就在几年前,这一切却发生了变化。也不知道从那里忽然窜出了几人,在玉龙谷附近建了一个‘苍龙山寨’,所做之事与我们无异。所谓‘一山不容二虎’,为此,双方经常相遇一处,并大打出手,甚是惨烈。 “那对方有三名寨主,个个武功高强,身怀绝技。其手下有数百名喽啰,也是训练有素,战斗力极强。我方与其屡有争斗,均是互有胜负各有伤亡,却是谁也无法占得绝对的上风。 “后来,这样的局面愈演愈浓,为了将此事得到解决,双方约定来一次公平决斗,以决定胜负。家父与家母也就是在那次决斗时受了重伤,以至于回到寨中不久便不治身亡。” 姬丹听了,微微点头,道:“哦,原来是这样。当年令尊乃一代大侠,为天下苍生付出了自己的一生,那是何等的悲壮。想不到晚年时,为了自己的子女,又将自己最后一点气力使尽,真可谓天下英雄之楷模。” 心中感触颇深,当即拿了一只酒杯将其倒满,随后起身,举起杯子遥望天空,道:“周大侠,金女侠,姬某久仰两位大名,却是无缘相识,甚是遗骸。这杯酒算是姬某敬你们,两位一路好走。” 说完,将那酒杯直举,在自己的跟前缓缓洒下。等一切结束后,方才重新回到了座位上。 过了一会儿,柳忆道:“周寨主,想令尊两人都是武林名宿,武功高强自是常人不可比。后来虽是年事已高,但实力尚在仍是不可小视。你说令尊竟被对方所伤,可想对方武功不弱,却不知道是何方高手?” 周玉龙道:“这个我也不清楚,只知道那三名寨主服饰与我中原大不相同,想是塞外草原中人。其每个人都有各自的武器和绝招,招式凶狠,力大无比。 “尤其是他们的那个老大,生得虎背熊腰,高大威武,仪表甚是不俗。其一身武功更是深不可测,难以抵挡,不知道什么来头。” 说完,对柳忆抱拳道:“柳少侠号称塞外大侠,在塞外一代名声甚响,想必对这三人的来历应该略有所知,还请柳少侠告知。” 第622章 斗狠 (上) 说完,似有所悟,对柳忆抱拳道:“哦,对了,素闻柳少侠号称塞外大侠,在塞外一代名声甚响,想必对这三人的来历应该略有了解,还请柳少侠能告知一二。” 柳忆摆手道:“不敢,承蒙周寨主夸奖,其实这都是江湖上的朋友抬举。在下只是一介武夫,除了会一些粗浅的功夫外,其他的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充其量,也就是一个普通的人罢了。 “在下虽自小在塞外长大,但因为母亲的原因,并没有过多干涉江湖中事,因此,对江湖上的人物知之甚少。何况塞外人物众多,就算是有头有脸之人,只怕一时之间也想不出,除非是亲眼。。。。。。” 便在这时,忽见那帐帘被掀开,有一名侍卫匆匆走了进来。来至周玉龙跟前,跪地抱拳道:“禀报寨主,那苍龙寨的人又来了,此时正在外面叫战,囔着要寨主出去与其决斗。” 周玉龙听了,顿时勃然大怒,拍桌而起:“好个狂徒,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呀。” 对姬丹,柳忆抱拳道:“两位,这苍龙寨的人欺人太甚,你们在此慢饮,等我出去会他一会,叫其知道我的厉害。” 伸手从兵器架上取了一根长枪,与那侍卫一起出了营帐。姬丹,柳忆见了,无心再饮,于是放下酒杯,起了身子也跟了出去。 两人刚出营帐,便听从那寨门口传来阵阵喝喊声,不时有脚步马蹄之声来回走动,甚是吵闹。 周玉龙见了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当即领了百人朝外走去。 来至大寨门口,便见那谷前黑压压一片站满了人,粗略点了一下,竟是不下百人。个个是手持刀剑,挥手呐喊,好不威武。 又见一旁摆着一架大鼓,其旁有一彪形大汉,光着膀子,双手各自握了一根棒槌,正在那儿用力敲打。 那谷中地理位置特殊,狭长幽深,卧山平躺,且外窄里宽,犹如一个葫芦,但凡有一点的声音都听得清楚异常。 那鼓声却是连绵不断传来,甚是震天动地,每一下俱是震动人心,极是震撼无比。 在谷中前方,则有三名大汉,各自手中拿着兵器,在那骂阵叫喊。 只听其中一人高声囔道:“周玉龙,躲躲藏藏的算什么好汉,有本事就给我出来,与你彭爷爷大战三百回合。哈哈。。。。。。” 那人手中拿着一把板斧,边说边将那板斧使开,朝着旁边一块巨石砍去。只听“嘭”的一声响,随着板斧的落下,那巨石顿时裂成了两半。 “好!三寨主神力无比,果然世上无双。”那些喽啰俱是些人精,平时巴结还来不及,又岂肯放过这个机会,于是乎,惊叫声一片,个个是沸腾而起,纷纷在旁喝彩,拍手叫好不停。 周玉龙见了,心中好笑,当即命人打开寨门,领着众人走了出去。 来至三人跟前,对那拿板斧之人喝道:“彭免,你好大的胆,这里是玉龙山寨,岂容你在此放肆。看枪!”不容分说,将手中长枪一抖,立即攻了上去。 那人身手倒也不赖,见长枪攻到,却是不慌,举了板斧迎去,却是挥向周玉龙的面部。那板斧厚约五寸,由整块精铁铸成,漆黑程亮,甚是沉重,约有百余斤,但在那人手中却似轻如鸿毛,轻易间挥舞开来,一下子挥到跟前。 周玉龙挥枪阻挡,便听“当!”的一声,顿觉虎口酸麻,手心一阵颤抖,险些把握不住。不敢硬碰,而是急收了长枪,往后便走。 那人见了,嘿嘿一笑,口中叫道:“周玉龙,我看你往哪里走!”提着板斧快步追上。轻功却也不赖,几步就窜至其后,抡起板斧,朝周玉龙背心用力砍下。 周玉龙闻得风声,急朝一旁跃去,身子却是不停,转身摆枪,顺势挥去,一招“回马倒刺”刺向那人胸膛。 那人一斧头砍下却是砍了空,待要收住脚步,便见对方枪尖已然刺到。 脸色不由大变,急将斧头收回,横裆在胸前。便听“当!”的一声响,那枪尖正刺在斧柄上,绽出点点火星,脚下收脚不住,“噔噔噔”一连几下,退出了数步。 周玉龙占得先机手中并不停止,而是趁机追击,挺枪迎上。此时,他将手中一把钢枪抖开,便似在红缨之中,梨花片片,叠影重重,犹如万花众中开了一朵鲜艳的红花,甚是绚丽。那枪极是快速迅猛,每一招俱是刺向对方的胸口。 第623章 斗狠 (下) 那人初时勇猛异常,招式狠毒,但数招过后已是渐落下风,故此,对周玉龙颇存忌惮。但见长枪刺到,顿时有些慌了,急挥斧欲挡。 可哪里来得及,手中斧头刚提起半寸,那枪尖已然刺到,便听“噗嗤”一下,胸前已是被划开了一道口子。顿觉一阵疼痛传遍全身,不由“啊!”的一声,乱了分寸,急朝后退去。 周玉龙岂容他逃脱,大喝了一声:“彭免,你往哪里走!”挺枪在后,追赶了上去。他腿脚虽是不便,但轻功甚是了得,只几个跃步已是赶上,随即,一招“直捣黄龙”,挺枪刺向那人背心。 眼见那人避无可避,忽听旁边有一人喝道:“休要伤我三弟性命!”早有一人飞身扑下,挡在了两人之间。又见那人手中一晃,抡起一根黄金棍,朝周玉龙的头顶砸到。 周玉龙却是认识,朝一旁跃去,轻轻落地。随即,伸手制止道:“我道是谁,原来是苍龙寨的二当家。呵呵,官涛,你们好不要脸,打不赢就想用车轮战术,哼,即便如此,我周玉龙又岂会怕你。” 将那钢枪朝前伸去,一手紧握前方,另一手在后摆舞,与半空中抖了几朵红花,“嗖”的一下,直刺对方面颊。 那人却是苍龙寨的二当家官涛,不禁冷笑了一声:“笑话,我弟兄三人的武功你又不是不知道,哪个会比你差?若非我三弟大意,刚才又岂会输与你。也罢,废话少说,今日就让你见识一下我‘黄金十二棍’的厉害。” 抡起一根铁棒,奋力迎上,早将周玉龙的钢枪挡在一边。 他身材极是高大,且臂力奇大,那铁棍粗如碗口,不下百斤,此时在他手中却似玩物。挥舞抡动,轻便异常,却是丝毫不见有半点的吃力。一连数棒使出,无不是呼呼直响,风声四起,威力惊人。 尤其是其一路黄金棍法,虽只有短短的十二招,但每一招俱是凶狠异常,力道奇大。施展开来,便见一团金光罩体,分不清身影,只打得昏天暗地,飞砂走石,甚是厉害无比。 周玉龙知道厉害,不敢轻视,沉着冷静,小心应付。 他本名将之后,自小与家父练习武功,从不间断。因此,数十年来,十八般武艺是样样皆会,且无一不精,尽得周淮安武学精髓,可谓是“虎父无犬子”,大有长江后浪推前浪之势。 尤其一套祖传的“神龙枪法”来源于宋朝大将杨令公的“杨家枪法”,招式奇特,变幻莫测,又在其基础上做出了修改和完善,使得枪法威力倍增,更加具备了实战的能力。 其手中一柄钢枪乃精铁练至而成,周身光亮,长约七尺三寸,也有七八十斤重。 此时,将枪法使出,便见梨花四散,片片飘落,煞是绚丽夺目。又见那红缨当中,寒光闪烁,犹如有一条青龙穿梭其中,翻江倒海,掀起浪花,若隐若现。 与官涛奋力厮杀,大战有数十个回合,却是不分伯仲,胜负难分。 场上大战异常激烈,那场下却也不消停,不时喝彩连连,拍掌声不断。 尤其是苍龙寨的喽啰最是起劲,看到兴奋时,俱是高声呼叫,摇臂振喊,助阵起兴。一时间,那山谷中吵闹一片,甚是热闹非凡。远远传去,不时将山谷中鸟兽惊出,各自逃窜而去。 姬丹父子在旁看罢多时,柳忆忽是摇头道:“父亲,江湖上能人异士辈出,想不到一个小小的苍龙寨也不乏武功高强之士。那官涛身手矫健,且武艺娴熟,每一招无不是有模有样,极是规范。 “明眼人一看就知是出自名家之手,却也是个扎手的很角色。周寨主枪法虽高,但想要获胜只怕没有那么容易,势必要到百招以后。期间,若是稍有疏忽,只怕获胜不能,反遭其伤害。” 姬丹点头道:“嗯,忆儿所言极是,那‘黄金十二棍’本是五台山一无名和尚所创。其采百家之长,废弃不实无用的招式,又在其中融入佛门理念,使得其招式狠毒,勇猛异常,不宜对付。 “周玉龙的‘神龙枪法’刚柔并济,虽是不惧,但数十招之内却是难以胜出。但凡事皆有意外,周玉龙若想在短时间内胜出却并非就没有可能,只要能找出对方的破绽,获胜也就不难了。” “哦?”柳忆听了,不禁疑道,朝姬丹望去,道:“听父亲的意思,是那官涛已有破绽,只是周寨主暂时没有发现?可是那官涛一身棍法通天,好像并无破绽漏出呀。” 姬丹微微一笑:“忆儿,你自小与你母亲练习武艺,虽达到了一定的境界,但在武学理论上略有不足。一个武学高手,除了拥有一身高超的武艺外,还需多想多看,仔细思考。 第624章 高手 (上) 姬丹微微一笑:“忆儿,你自小与你母亲练习武艺,虽达到了一定的境界,但在武学理论上略有不足。一个武学高手,除了拥有一身高超的武艺外,还需多想多看,仔细思考。 “不错,以场上他两人的实力来看,可以说武功相当,其兵器也相差不大。两人若是想分出胜负,就当另辟蹊径寻找其他的办法,否则,非百招过后不能分出胜负。 “凡是使用重兵器者,莫不是依仗气力以获得优势,虽然暂时能取得上风,但也有其不足的地方。若是遇到相同优势的对手,越到后面比得则是谁的气力能够持久。 “但再强的人也有气竭的时候,因此,速度成了取胜的关键。此时谁的速度更快,自然就能占据优势,所谓‘天下武功唯快不破’便是这个道理,你还需仔细揣摩才是。” 柳忆听了,点头道:“父亲说得极是,天下武功虽多,但莫不是以狠,快为基础,否则的话,就是再厉害的武功若是缺少了这两点,只怕也是好看不中用的花架子。 “只是这道理简单要做起来只怕没那么容易,那官涛武功底子不弱,你所想到的他一定也能想到,若想以此找出其破绽,只怕还需要动点脑子。” 姬丹笑道:“嗯,忆儿说得极是,这虽是有些难度,但关键还在于个人,因为每个人天资都不同,就看他如何去做了。” 他两人的话却是一句不漏的传到周玉龙的耳里,周玉龙听了,不禁微微点头似有所悟,挺枪与官涛又过了几招后,忽是收了招式,转身退走。 官涛见他败走,知其有变,不禁呵呵一笑:“周玉龙,又想来那招吗?真是可笑,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岂会再中你奸计。”却是停住了脚步,并不追赶。 周玉龙回头笑道:“官涛,亏你自持武功高强,想不到却是个胆小鬼。也罢,谅你也不敢追,如此,恕我就不再奉陪了。”拖着钢枪,竟是一路而去。 官涛见他越走越远,顿时急了,持了铁棍赶上,边走边喊道:“好你个周玉龙,还真是想跑呀,好,你等着,有种的别走,与你官爷爷再大战三百回合。” 他生怕周玉龙就此逃脱,脚下迅速赶上,连续几个蹦跳,竟是纵身跃起。只一下,便已是腾至半空之中,趁着居高临下之优势,抡起手中铁棍就是朝周玉龙的头顶砸去。 周玉龙却似早已料到,一声冷笑,忽是一个转身,举枪朝官涛刺去。这一枪却是来得突然,而且速度奇快,便见寒光闪烁,枪尖直取官涛的胸膛。 此时,官涛整个身子尚在半空之中,但见枪尖刺来,脸色不由微变,想要躲避已是不可能。无可奈何之下,急使了个千斤坠的功夫,就地一滚,急朝一旁滚去。 也是他武功不弱,整个动作虽是有些仓促狼狈,却终是躲过了这危险的一枪。但终是有些不雅,脸上顿时一辣,只觉是难堪之至。 其实就刚才那一次过招,官涛已然吃亏,心中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作为苍老寨的二寨主,其平时高高在上受众人敬仰,怎想今日在这么多人面前丢丑,心中顿觉羞愧难当。 但他毕竟久经沙场,很快就冷静下来,调整了情绪后,抡起手中铁棒再次攻向了周玉龙。此时,他心中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要打败对方,替自己挽回脸面。 那“十二黄金棍法”融入佛门理念,且吸取百家之长,摒弃不实用的招式,实为天下一等一的功夫。 再加上其补长取短,讲究实战,因此更是非同凡响,每一招使出无不带着狂风,呼啸而至,威力甚是惊人。 只几招过后,便显示出其优势,将周玉龙全身封住,完全占据了上风。心中更是得意,将其棍法一一使开,上下一顿横扫,不断猛攻。 周玉龙却是不慌,将那钢枪施展开来,或挑或挡,小心应付。他先前应敌时,枪法偏重于力道的协助,或是大刀阔斧般的左右横扫,或是风残卷云似的上下飞扬。招式虽是霸道,但极是费力。 自听姬丹父子一番话后,顿时有所领悟,将招式一变,由原先的横扫改成了点,戳,刺等动作。这些动作虽不及先前那般威猛,但却极具杀伤力,不仅节省了气力,而且还提高了速度。 因此,与官涛那般汹涌澎湃的招式相比,周玉龙的动作更加地合理。只几招下来,顿时扭转了局面,很快,就从被动变成了主动。 第625章 高手 (下) 但见那钢枪快速无比,或点或刺,穿梭其中,甚是灵巧迅速。或上或下,行于流水,来去自如,只战得官涛心惊胆跳连连败退。 官涛一根铁棒虽然在手,却是无法跟上其快速的节奏,被周玉龙一顿猛攻,竟是毫无还手之力。一时间,手脚慌张,招式混乱,处于了被动之中。 那玉龙寨中的人见了,无不高声喝彩,拍手叫好,便听那现场一片哄动,甚是热闹非凡。那苍龙寨的大寨主在旁瞧见,久久不作声,双眉紧锁,在那微微摇头。 眼见再斗了数个回合,官涛败绩已露,那寨主忽是开口道:“二弟,你不是他的对手,还是退下。” 边说时,脚下却是朝前迈去,也不知道用的是什么身法,速度极快无比,一下子就窜至官涛的身后。 不等官涛反应过来,早已伸出两指,迎着周玉龙的钢枪连连弹去,便听“当,当。”两声响,那钢枪顿时被弹开数尺。同时,伸手在官涛身上轻轻推了一下,将其推至了一旁。 这一切只在瞬间,那寨主从说话到出手制止,动作神速,奇快无比,当世少见。并且其指力刚劲,力道惊人,简直是匪夷所思,不禁叫周玉龙大吃了一惊。 急收了钢枪,倒退了几步,冷冷道:“边寨主果然好武功,一出手就与众不动,周某佩服。” 那寨主听了,呵呵一笑:“承让,周寨主这么多日不见可是别来无恙,今日你我之争也该有个结果。好,恕边某无礼,想向周寨主讨教几招。” 一声冷笑,却是皮笑肉不笑,接着从腰间抽出一柄长剑,在手中挥舞了几下,随后摆出一个剑势。 官涛被其推开,却是无趣,收了铁棒悻悻而回。只是他边走边摇头,朝周玉龙道:“周寨主,我大当家亲自出手自是非同小可,我劝你束手就擒,免得到时自取耻辱,哈哈。。。。。。”一路大笑退去。 周玉龙听了,不禁一笑道:“好,在下求之不得,久闻边寨主武功盖世,剑法无双。今日周某有幸能见识寨主高招,即便不敌也算是荣幸之至,承蒙赐教。” 不禁豪气万丈,坦然面对,将钢枪朝前伸去,也摆了个应敌的姿势。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苍老寨的大寨主边让,只是他两人作为玉龙寨和苍老寨之主,为了各自的利益不知道交过多少次手,但以往均是其手下间的拼杀搏斗,并无有高层之间的博弈较量。 而这次两人的直接交手,可以说是从没有过的事,因此,两人都显得格外的重视,并不敢有半点的大意。 此时,他两人面对面站立,却是迟迟不出手,只是摆好架势,任凭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 在场众人看罢多时,不禁灰心失望,纷纷相互对望,均是一头雾水。但见那嘴角蠢蠢欲动,本欲出口相问,却是碍于两人的身份,并不敢出半点声。 只是如此一来,那偌大的谷中,竟是一片的安宁,异常的安静。除几声马蹄声偶尔响起外,就剩下那山间的溪水潺潺流淌,清澈透底,深入人心。 柳忆轻声道:“嗯,这两人却是深得武学要领,所谓‘以静制动’,大凡武学高手莫不如此,谁先出手谁就可能露出破绽,而被对方抓住,从而使自己落入不利的局面。 “他两人深知这其中的道理,竟是谁也不愿先出手,看来这将是一场硬仗,只怕需要耐心等待了。” 他话音刚落,忽听周玉龙大喝了一声,猛地腾空跃起,在半空中舞了数朵红花,快速朝边让前胸刺去。 他这一招乃是杨家枪法中的“霸王枪”,包含了“提,拦,拿,虏,缠,翻,圈,环”等八种枪法在内,变化多端,威力无穷。 周玉龙此意十分明显,即是一开始就全力以赴,通过其霸道无比的招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给对方一个出其不意,叫其再无翻身的机会,从而占据主动,一举获得胜利。 随着那钢枪一阵挥舞,便见那半空之中显出梨花斑片,纷纷飞舞,有一道亮光从中穿梭而出,甚是快速无比。 那在场众人见了,无不看得惊呆,一时间,竟是纷纷愣住,好似忘记了喝彩。便在一片惊讶中,就见那钢枪已是快速落下,离边让胸膛不到半寸的距离。 便在这时,忽听边让一声笑道:“嗯,神龙枪法果然名不虚传。”脚下微微一动,身子已然从原地消失。便见一魅影飘闪而过,出现在周玉龙的身后,剑光一闪,长剑挥向其右臂。 这一下却是令周玉龙大吃了一惊,想要调转枪头回刺却已是晚了一步,便听“唰”的一声,右臂上已是被划开了一道口子,鲜血顿时染红了衣袖。 第626章 出手 (上) 这一下却是令周玉龙大吃了一惊,想要调转枪头回刺却已是晚了一步,便听“唰”的一声,右臂上已是被划开了一道口子,鲜血顿时染红了衣袖。 边让一出手就将周玉龙刺伤,这份功力简直匪夷所思,令在场众人无不大吃了一惊,纷纷愣住。 只见他收了长剑,微笑道:“霸王枪固然厉害,但越是厉害的武功越是容易出现破绽。霸王枪虽勇猛有余,却柔和不足,周寨主乃名门之后,不可能不知道这些道理。” 原来,霸王枪乃秦末时期楚霸王项羽所创,只因其气盖山河,力大无比,是以每一招一式无不勇猛异常,威力奇大,天下间少有人可以抵挡。 尽管如此,但霸王枪并非就没有弱点,也有其不足之处。只因每一招俱是刚猛过人,攻势勇猛,表面上看似占据了主动,但其实不然,却是很容易露出破绽,因此使得防御能力大大降低。 刚才周玉龙挥舞之下,腋下已然露出了破绽,那边让何等人物,早将这一切看在眼中。岂肯放过这个机会,不等周玉龙钢枪刺到,立即展开身法绕至其身后,手中一抖,一剑朝其腋下刺去。 也是周玉龙武功不弱,及时反应过来,慌忙中将身子闪向一旁。但边让剑势如虹,快如闪电,想要完全躲避已是不可能,便觉自己右臂忽是一阵剧疼,早已中了一剑。 周玉龙一招之间便吃了暗亏,更是心中不服,顾不得包扎伤口,双手握枪,跃步跳起,一招“中平枪”直取边让胸膛。 这“中平枪”乃杨家枪法三十式中第一路“勾枪”中的头一手枪法,不拿,不拦,直取敌首,威力惊人。 枪诀有云:“中平枪,枪中王,高低远近都不防;高不拦,低不拿,当中一点难遮架;去如箭,来如线,指人头扎人面,高低远近都难逃。”其要领就在于伺机寻找机会,避开其实,直取其虚,乃一枪了结。 众人见他枪法入神,均是在旁高声喝彩,即便是姬丹父子见了,也是微微点头,赞叹不已。 姬丹点头道:“好枪法!杨家枪法独步武林本已是难以超越,想不到经过改良后,威力更是惊人。看来周淮安对武学有很深的研究,否则,绝对创作不出如此神奇的枪法来。” 周淮安虽是朝廷中的一名武将,但其在龙门客栈之事可谓是无人不晓,深受江湖中人追捧。姬丹虽非中原人士,也是对其行为略有所知,此时但见周玉龙枪法如神,心中不禁对其武学修为也是颇为的赞赏。 柳忆在旁也道:“我以前只听说过杨家枪法是如何的厉害,一直以为这只是江湖中人的吹嘘,并非有什么厉害之处。今日一见,方知所言非虚,却是令人叹服,果然是名不虚传,令人大开眼界。” 边让见对方枪法神奇,却也不敢大意,将身子摆开,右手持了长剑,一招一式小心应付。他每出一招均是任意而为,极其随意,时而踏步后退,防守中路,时而手腕翻转,挺剑直刺,一切动作极是从简,毫无招式可言。 即便如此,却从不主动攻击,只是随机应变,或挑或挡,一柄长剑在手也不见有任何的招式,游刃有余而不乱,显得极是从容不迫。 姬丹在旁见了,不由点头:“嗯,天下武功虽多,但莫不是以招式为基础,方能发挥出其威力。但这边寨主,手中虽是有剑,却不见有任何的招式,这只怕已是达到一流的境界,武功深不可测。” 柳忆听了,疑道:“哦,父亲为何这样说,我看那边让剑法一般嘛。你看他手法混乱并且极其的业余,好像什么招式都不会,只知道见招拆招应付了事,并无什么厉害之处。” 姬丹听了,微微摇头,朝他望去,道:“忆儿有所不知,武学到达一定境界时,已非靠招式取胜,而是贵在思想修为,通过沉淀积累,去除杂念,返补归真,以达到忘我的境界。 “届时,可摘叶伤人,绣花针取人性命,任何招式已不再重要,世界万物皆可成为杀人的利器。边让手中虽然有剑,其实心中无剑,在他看来招式已不重要,只要一有机会,便能反败为胜。” 柳忆听了,心中仍是不解,在那低头自语道:“哦,这倒是没听过,若真是像父亲说得那样,这边让的武功倒是不可小嘘了。”稍后,再次抬头望去,那场中局面却是发生了变化。 第627章 出手 (下) 此时,周玉龙将一套“神龙枪法”尽皆使出,便见其一根钢枪在手,如握银梭,来去自如,或跳或跃,甚是潇洒。 边让却是不惧,将那长剑摆开,见招拆招,沉着应付。时而踏步跟上,挥剑横扫,每一件俱是点到即止,便立即收回,从不再多出一剑。时而又是踏着轻盈脚步,不住后退,举剑频频阻挡,从容应付。 总之,周玉龙枪法虽高,但每出一招无不被边让巧妙化解。因此,数十招过后,周玉龙纵是将一套枪法尽情施展开来,也始终拿边让没有办法,却是丝毫不能伤及其半点分毫。 眼见一套枪法堪堪使尽,边让始终游刃有余毫发无损,周玉龙心中不禁着急,攻势虽是不减,但锐气已然减半,早已没了先前的那般信心。 边让稳打稳扎,却是一点也不着急,挥剑抵挡脸色不惧。再斗到五十回合时,趁着周玉龙换招之际,忽是一剑直刺,从枪尖的缝隙之中穿去。 这一剑不偏不奇,正好刺在周玉龙的小腿上,顿时,一股鲜血从伤口处涌出,溅落四周。 周玉龙腿脚本就不便,这一下却是叫他再难站住,只见身子左右摇晃了两下,就要朝一旁倒下。好在他临危不变,举枪往那地面上用力插去,那枪尖顿时深入地面数寸,周玉龙双手紧握枪身,这才勉强将身子站稳。 此时此刻,两人拼斗可以说是胜负已分,苍龙寨阵营中顿时响起了一片欢腾声。众人俱是叫喊拍掌,欢呼高喊,显得兴奋无比。 而玉龙寨则正好相反,以万涛为首的众人,个个是士气低迷,脸色极是难看。 便在众人一片欢笑中,就见边让转身朝众人望去,摆手示意大家安静。众人俱是明白,纷纷停止了吵闹,于是乎,现场很快又恢复了安静。 边让微微点头,收了长剑,对周玉龙道:“周寨主,边某不才刚才侥幸取胜,按照我们以前达成的协议,还望你们能遵守承诺从此退出玉龙谷。如若不然,可别怪我对你们玉龙寨不留情,到时大开杀戒就不好了。” 原来,玉龙寨与苍龙寨早就定下协议,谁能凭武功将对方打败,谁就是这玉龙谷之主。为此,双方为了地盘曾不止一次大打出手,但这么多年来都是互有胜负,谁也无法战胜谁。 就在几年前,那时周淮安与金镶玉尚还建在,以他两人的武功和威望,边让武功虽高,却也不敢逾越半步,只能是小打小闹,不断试探其底线。 后来,两寨有过一次正式交锋,但那次的结果是周淮安与边让均受了重伤。为此,双方曾短暂的修整了一段时间,只是为了养好伤势。 边让毕竟年轻,且功力也深,这几年来闭门不出,精心调养,很快就恢复了身子。并且在闭关期间,他又领悟了更上层的功夫,因此,武功也是得到了大幅度的提高。 这一次与玉龙寨的比试,是他精心安排,与其说他是为了争夺山谷,倒不如说是为了报仇而来。是以,言语中甚是严厉,并不似说笑。 周玉龙腿上中了一剑,想要挥枪再战显然已是不行,不禁是羞愧难当,只怪自己学艺不精。但听此言,更是觉得悲痛交加,懊悔万分,低头沉默不语。 只过了好一会儿,才见他缓缓抬起头来,仰天苦笑:“也罢,想我周玉龙乃忠良之后,在江湖上说一是一,又岂能言而无信。今日既然战败,自当遵守承诺,绝不会出尔反尔,说话不算数。” 说完,回头对万涛道:“万叔叔,麻烦你传我命令,从今日以后玉龙寨将不复存在。至于寨中弟兄或走或留敬请自便,愿走者我发给路费,不愿走者,我可向边寨主求情,希望将你们留下。” 一句话刚完,不禁是悲愤万千,伤心不已,连连摇头,泪流满面。 “这。。。。。。”万涛稍有迟疑,终是点了点头,过了片刻,转过身去,对众人道:“众位弟兄,你们刚才也听到了,寨主。。。。。。” 话还每说完,忽听柳忆道:“等一下,在下有一事不明,还想请教周寨主。” 周玉龙见是他,又是一声叹息,摇头道:“原来是柳少侠,但不知道有何事想问,但说无妨。” 柳忆上前一步,道:“周兄,刚才听你们言语之中好像说有什么协议,双方必须按照协议上的规定履行承诺。我这个人就是对什么事都感到好奇,不知道周兄可否将协议的内容透入一二?” 周玉龙稍有迟疑,想了片刻,点头道:“也罢,此事本是我两寨之间的事情,眼下玉龙寨即将解散,任何东西也算不得什么秘密了。柳少侠既然想知道,我就告诉你也无妨。 第628章 再战 (上) 周玉龙稍有迟疑,想了片刻,点头道:“也罢,此事本是玉龙寨与苍老寨之间的事情,旁人不必过问,但眼下玉龙寨即将解散,任何事情也算不得什么秘密了。 “柳少侠既然想知道,我就告诉你也无妨。其实也没什么,协议上无非就是说,江湖的事情大可用江湖的办法去解决,不必按寻常做法而导致纠缠不清。 “玉龙寨与苍龙寨为争夺地盘纷争已久,当以武力的方式来解决,即谁的武功高,谁就拥有山谷的行使主权,另一方则必须退出。 “刚才我败在了边让手下,自当遵守协议退出玉龙谷。我虽已下定决心,但绝非为旁人所逼,只怪自己学艺不精,才有今日之耻辱。” 柳忆听了,点头道:“哦,原来是这样。周兄不必过于自责,此事虽对玉龙寨不利,但我想这其中可能还有挽回的余地。” 周玉龙听了,脸色微变,惊道:“哦,柳少侠为何这样说,莫非你有其他的。。。。。。” 早被柳忆摆手打断:“周兄切莫着急,容我去试试看。”随后,转身朝边让走去,几步来至其跟前,抱拳道:“边寨主,在下柳忆,有一事想请教寨主。” 边让见他容貌不俗,举止稳重,略微点头,道:“哦,原来是柳少侠,久仰。你我素不相识,却也不必客气,有话请说便是。” 柳忆点头道:“听闻苍老寨与玉龙寨结怨已久,也是该做出决定了,否则,如此纠缠不清,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化解这其中恩怨,这对双方都不好。 “按照协议上规定,两寨当以武功高低来分胜负,谁的武功高谁就是玉龙谷的主人。今日比试边寨主虽然获胜,但未必就是打败了玉龙寨武功最高的人。 “因为据我所知,玉龙寨卧虎藏龙,高手众多,周寨主武功虽高,但整个寨中还有更厉害的高手也说不定。比如万前辈,我看其身手敏捷,武功只怕不弱,不知道边寨主是否同意我这个观点?” 边让听了,呵呵一笑:“柳少侠说得倒也有些道理,但你却是有所不知。我两寨结怨已久,又非一日一年之争,对于各自的情况早已是如数家珍,了如指掌,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不错,玉龙寨早几年还有周淮安与金镶玉坐镇,其两人武功甚高,且江湖经验老道,实为不可小视的对手。因此,这些年来,我苍老寨对其颇有顾虑,不敢妄动。 “但随着周淮安与金镶玉两人的离世,玉龙寨中的高手已是所剩无几,仅只有周玉龙一人而已。那万涛武功虽然也不差,但终究只是二流水平,无法与我等相比,所以算不得什么高手。 “今日一战周玉龙已败在我手,可以说结局已定木已成舟,绝不可能还有变数。纵观整个玉龙寨,若说还有高手,除非是周淮安两夫妻死而复生,才可能有那么一线的希望,否则,绝无翻盘的可能。” 说完,朝柳忆上下打量了一番,又道:“恕我眼拙,我看阁下十分面生,好似并非玉龙寨中之人。再瞧你身板,倒似有些武功,难不成阁下想替玉龙寨出头,挽回这不利的局面?” 柳忆微微一笑,道:“边寨主果然好眼力,不错,在下只是玉龙寨的客人。这几日在玉龙寨做客,感其招待一直无以回报。不过,刚才经边寨主提醒,还真让我有这个想法。 “只是此事乃你们两寨之间的事情,旁人本无权插手,就不知道边寨主胸襟如何,是否愿意让我一个外人在此放肆一下?”言下之意再清楚不过。 边让在旁听了,却是不怒反笑,不由“哈哈。。。。。。”一声,顿时大笑起来。 只笑了好一会儿,方才停下,道:“嗯,边某纵横江湖多年,最是喜欢结交英雄好汉。阁下胆量过人,举止不凡,若是想替玉龙寨出头,也不是不可以,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柳忆点头道:“好,边寨主既然这么说,那就恕我不客气了。在下不才,愿向边寨主讨教几招,请赐教。”从背后将宝剑抽出,左手捻了个剑诀,右手持剑,当即摆了个剑势。 边让见他招式摆定,脸色不禁微微一变,道:“嗯,难怪敢大言不惭,原来是用剑的好手。你这看似简单的一个招式,却是攻防兼备动静结合,天下间能有这高超剑法的只怕不多。” 第629章 再战 (下) 手中长剑一摆,指向柳忆:“柳少侠,请了!”说完,一个跃步踏上,朝柳忆快速攻去。其动作很快,而且出招凶狠,一剑刺出,已然刺到柳忆的眼前。 那在场众人见了,俱是纷纷惊讶。原来,以边让的性格,本不会轻易主动出招,而是稳打稳扎,以沉稳风格见长。 他先前与周玉龙拼斗时便是如此,沉着冷静,应付自如,其剑术上的特征已是一览无遗,在场众人无不看得清楚,感叹其行事老辣,剑法独具一格。 但此时却是画风一变,边让好似换了一个人,一句话刚说完,挥剑便攻向柳忆。这突如其来的改变令在场所有人均是大感不解,不由相互一望,面面相嘘,不知其究竟为何。 他动作极快,一剑刺去,在半空中挽起一道虹光,去势甚猛,绝无任何的迟疑。片刻间已是朝柳忆面部刺到。 柳忆不敢轻敌,急挥剑迎上,只听“当”的一声响,将来剑挡开。边让剑势被阻,却是不急,将手腕向下转去,挺剑又朝柳忆小腹刺去,速度奇快,去势如虹。 柳忆早有防备,急一个跃步退开,同时手中连舞,趁势反攻了一剑。这一剑却是奇慢,由下而上,缓缓刺去,尽管如此,却叫边让脸色一惊,急收剑回防,放弃了进攻。 “好剑法!果然有些名堂。”边让淡淡一句话,眉头已是紧锁。 原来,边让主动出招自有其想法。他自幼苦练剑法,早达到武林中的一流水准,再加上他江湖经验老道,阅人无数,是以从其摆出的剑势中就看出柳忆的剑法极高,只怕不在自己之下。 他剑法甚高,喜在搏斗中观察对手的弱点,通过了解对方的招式再后发制人,给对手沉重的打击。但此时却是不同,对方剑法奇高,若再用以静制动的方法,只怕适得其反,不易成功。 所以,边让决定放弃原先的打法,干脆来了个“反客为主”,主动进攻。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占据优势,因为只有如此,自己方有取胜的可能。 但几招下来,边让却是头痛不已,大伤脑筋。自己的剑速虽快,但对方却也不慢,自己势在必得的一剑并未取得满意的效果。相反,几次拼斗下来,他先前的优势已是悄然消失,自己的每一次出招均是被对方巧妙化解。 不仅如此,对方剑术奇高,其招式似乎与自己剑法相克。其每出一剑皆是变化莫测,让人始料不及,难以抵抗。纵是边让剑法高超,频频揣摩对方出剑意图,却也无法猜透柳忆的真实想法,不知剑的去向。 先前柳忆那一剑虽是奇慢无比,却是将边让所有进攻路线一一封死。不仅如此,那一剑漂浮不定,来去无踪,犹如一根鱼刺直接刺进边让的心脏,使得边让首尾难顾进退不能,甚是难受之至。 边让纵横江湖多年,可以说所遇强敌甚多,但无论对方实力如何的雄厚,他均能应付自如,从容面对。 至于像柳忆这样的对手,他也是第一次遇到,不说其剑术如何的高超,只是对方那种打法好似无不与自己剑法相克。因此,纵是用尽全力也是无用,总觉有种有力无处使的感觉。 心中不由焦急万分,往日那骄横之心顿时又起。胸中便有一股无名之火冒出,甚是大为恼火,暴跳如雷,显然已是有些沉不住气。 “好,我就不信了,有种你再接我几招!”边让大喝了一声,挺剑又刺,再次攻了过去。此时,他分寸已乱,早无先前那般的沉稳,挥剑踏步,均是动作奇大,虎虎生威。 柳忆在旁冷眼瞧见,点头叫道:“来得好!”将手中长剑扬去,一招“流星赶步”,挺身迎上。步法轻盈,身姿灵巧,与边让却是截然不同,脸上多了一份自信。 此时,他两人再次拼斗又是另一番场景,因彼此间对各自的剑法略有了解,出招比试也不再似先前的那般试探不前,俱是将自己的本领使出,毫无保留。 便见那场中剑光笼罩,人影来回晃动,悦耳之声频频传出,打得难解难分。又见两只剑,两个身影,混在一块,早已分不清谁是剑谁是人,在一片银光之中,斗得甚是精彩纷呈。 那在场众人见了,均是被场上两人所展示出来的武功所叹服,纷纷愣在那儿,竟是忘记了鼓掌叫好。 周玉龙看罢多时,不觉脸上羞愧,摇头自语道:“我周玉龙自认武功不差,江湖上鲜有敌手。哪知今日一见,才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原来自己只不过是井底之蛙,真是惭愧之至。” 早已忘记了腿上伤痛,命人搬来一张椅子,随后坐下,将目光投入在场中两人的身上。 第630章 合寨 (上) 早已忘记了腿上伤痛,命人搬来一张椅子,随后缓缓坐下,将目光继续投入在场中两人的身上。 那场中两人各自将本领展开,斗了约莫数十个回合,却是不分伯仲难分高下。又见斗了几个回合,边让忽是横扫出一剑,将柳忆逼退一步,却不趁机追击,而是扭头便走。 柳忆见他败走,挺剑在后追赶。眼见追至其身后,却见边让忽然一个转身,举了长剑朝柳忆胸膛刺到。这一剑极是隐蔽,且快如闪电,顷刻之间,只怕便要穿透柳忆的胸膛。 眼看危急之时,柳忆却是不慌,微微一笑,伸出左手迎去,一把将边让的长剑抓住。 边让料不到他有这一招,脸色微变,欲抽剑再刺。但哪里来得及,余光之处便见一道寒光从眼前闪过,一柄长剑疾速而来,已是抵在了自己的咽喉处。 “这。。。。。。这是哪门子剑法?”边让心下一阵慌乱,望着眼前那冰冷的长剑,脸色极是惊讶。 便听柳忆在旁一笑:“边寨主剑法无双,确是世间少有,这招‘拖刀计’虽高,却又岂能瞒得过我。往日我在山中之时,每日所遇猛兽甚多。 “每与之搏斗之时,其往往都会做临死前最后的挣扎,与其是何等的相似。至于这剑法嘛,天下剑法虽多,但只要能打败边寨主的就是好剑法,又何需管它是什么样的剑法呢。” 原来,那雪上之中猛兽甚多,柳忆常年生活在雪上,什么样的猛兽没有遇到过。那些猛兽做垂死争斗的时候,往往都会绝地反扑,以做最后的一击。 久而久之,柳忆在对其搏斗之中,不仅对其招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而且剑法也在不自不觉中得到了提高。 换句话说,柳忆的剑法其实来源于雪山中的那些猛兽,正是它们在无形中促进了柳忆的斗志,使其在实践中不断领悟了剑法的真谛,这才形成了世间独一无二的剑术。 刚才柳忆见边让忽然败走,知其并非真心,其中必定有诈。提高了警惕之心,决定将计就计,于是故意在后追赶。 果不其然,边让见他追赶以为中计,心中暗自高兴,待柳忆追至身后时,忽是猛然出招欲占得先机。 柳忆心中有数,自是不慌不忙,而是采用了两败俱伤的打法。他一手抓剑,另一手继续进攻,此举虽是凶险万分,却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 边让纵横江湖多年,哪见过这等不要命的打法,被柳忆反败为胜,心中颇为不服。 但听了此言,不由哼道:“好,阁下胆量过人,边某佩服。现在你赢了,这玉龙山寨还给你们便是。” 将长剑收回,转身对官涛,彭免道:“二弟,三弟,这次算我们认栽了,我们走!”当即领着苍龙寨众人就要离去。 “慢!”柳忆上前一步,拦在其跟前,抱拳道:“既来之则安之,边寨主,你既然来了又何必急着回去。在下对边寨主剑法推崇之至,还想与您切磋交流,不知寨主可否赏脸?” 边让听了,更是来气,不由哼道:“阁下之意何为,我乃败军之将何言切磋?阁下既已胜我,就理应让我离去,又何必强行拦住,难不成还想再侮辱我一次不成? “所谓‘士可杀不可辱’,边某技艺有限,虽明知不是你的对手,但为了尊严,也绝不会任由你摆布。阁下若是不信的话,不妨大可一试。” 说完,右手紧握了剑把,随时准备拔剑。 柳忆听了,急摆手道:“边寨主误会了,我之所以想留下寨主,只是为了玉龙寨与苍龙寨前景着想,而并无其他的意思。边寨主若是执意要走,在下绝不敢勉强,又怎敢对寨主不敬。” 边让听了,眉头微皱,沉思了片刻,疑道:“哦,听阁下之言,这其中似乎尚有洽谈之处,但不知阁下意欲何为。” “不敢。”柳忆抱拳继续道:“其实也没什么,边寨主不妨想想,你今日来此的目的是为何。若是就此一走,那玉龙寨与苍龙寨之间的恩怨岂不是依旧存在。 “如此一来,大家你争我夺厮杀不断,两寨之间的争斗只怕是没完没了,我想这也是大家不希望看到的。今日既然机会难得,两寨不如干脆坐下来将此事解决,岂不是美事一件。” 说完,柳忆转身对周玉龙道:“周兄,刚才乃是我一番肺腑之言,但不知道周兄意下如何?” 第631章 合寨 (下) 周玉龙早有此意,点头道:“一切听柳兄安排,只要两寨以后能相安无事,这比什么都好。” 柳忆微微点头,对边让道:“边寨主您也听到了,所谓‘不打不相识’,今日大家聚在一起也算是缘分,既然如此,那我们到大帐中坐下慢慢再谈如何?” “这。。。。。。”边让稍有迟疑,回头朝彭免,官涛望去,但见他两人微微点头,算是默许下来。 “好,既然如此,那我等就恭敬不如从命,还请带路。”边让不再犹豫,当即答应下来。 柳忆听了大喜,伸手道:“如此甚好,边寨主,请!”与周玉龙在前领路,一行人进入了山寨。 不一会儿来至大帐,周玉龙命人在帐内摆好酒菜,随即邀请众人坐下,大家边吃边聊起来。 众人本都是江湖上的英雄豪杰,各自推杯换盏,相互敬酒,谈吐举止甚是投缘。这几杯酒下肚,几句话聊开,已是惺惺相惜,大有相见恨晚的感觉。 只听官涛道:“周寨主,你我两寨相斗多年,各有伤亡,甚是不值。若是早知周寨主为人如此豪爽,你我说不定早就成为了兄弟,两寨也可免去诸多的伤亡。” 所谓“言者无意,听者有意”,早有彭免在旁叫道:“嗯,既然二哥话已出口,今日机会难道,何不趁此了解了这份心愿。我等不如一起与周寨主结为兄弟,何不幸事一件。” 周玉龙正有此意,不禁大喜,点头道:“嗯,只要三位不嫌弃我武功低微,周莫求之不得。” 边让听了,哈哈大笑,伸手一把抓住周玉龙的手:“好,周寨主这个兄弟我们交定了。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结拜!”几人当即起身离座,走出营帐。 来至一空旷之处,随后,四人齐齐跪下。 便听他四人分别说道:“我边让,今日与周玉龙结为异性兄弟,从此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若有违背,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我周玉龙,今日与边让,官涛,彭免结为异性兄弟,从此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若有违背,当天打雷劈,永不超生!” “我官涛,今日与周玉龙结为异性兄弟,从此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若有违背,愿遭天打雷劈,死无葬身之地!” “我彭免,今日与周玉龙结为异性兄弟,从此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若敢违背誓言,当不得好死,永不超生!” 几人说完,叩头拜了三拜,然后起身,相互拥抱一块,各自点头大笑。 周玉龙问道:“在下今日二十有五,但不知各位兄长虚龄几何?” 官涛呵呵笑道:“我三人当中已边大哥年龄最大,是以称其为大哥,其次是我,然后再是三弟。不过我三人年纪都大于你,所以,你排名第四,我们应该称之为四弟了。” 周玉龙听了,躬身道:“嗯,即如此,那我就是四弟了。各位大哥在上,小弟见过各位兄长。”弯腰欲拜。 边让将他扶住,道:“四弟不必客气,你我既是兄弟又何需如此。走,今日难得高兴,你我兄弟回去接着喝,来个不醉不归。”周玉龙微微点头,随后,一行人回到营帐,重新坐下。 姬丹举杯道:“恭喜四位,如今你们冰释前嫌并且还结为了兄弟,也算缘分一场。从此后,两寨和睦相处,再无纷争,可谓是幸事一件。来,姬某敬你们一杯。” 边让等人与他并不相似,端了酒杯,均是面露疑色:“这位老英雄是。。。。。。” 早有周玉龙在旁介绍:“哦,各位兄长,这位是姬老英雄,与柳少侠本为父子。这几日他两人在我寨中做客,刚才忙于结拜,我一时忘记了向你们介绍。” 边让三人恍然大悟,点头道:“哦,原来是姬大侠,久仰,久仰。”与姬丹碰杯后,一饮而尽。 “好!”姬丹举杯也是一饮而尽,放下酒杯,又道:“今日玉龙寨与苍龙寨冰释前谦,实是幸事一件,相信从今以后两寨再无纠纷,必能和睦相处。不过,这似乎仍有不足,在下有一提议,不知道两位寨主愿不愿听。” 边让,周玉龙听了,对视一望,齐声道:“哦,还请姬大侠直说。” 姬丹点了点头,接着道:“玉龙寨与苍龙寨弟子虽多,但俱是两地分散,力量极为有限。若是能将两股力量结合一块,相信两寨的实力也将大大提高。 “所谓‘人多好办事’,四位既已结为兄弟,自是再无山寨之分,不如合为一寨,岂非好事。这只是姬某一点小小的建议,若其中有不是之处,还请各位不要在意。” 姬丹一番话说完,边让等人俱是纷纷愣住,只过了好一会儿,忽见彭免拍桌叫道:“好主意,这果然是个不错的主意。若真是如此,那真是求之不得了。” 第632章 外生枝 (上) 姬丹一番话说完,边让等人俱是纷纷愣住,只过了好一会儿,忽见官涛拍桌叫道:“好主意!这果然是个不错的主意,想我两寨争斗已久,若真是如此,两寨合为一寨,从此再不分你我,彼此相亲相爱,岂不美哉?当真是求之不得了。” 脸色大喜,不禁朝边让望去:“大哥,这却是好事一件,但不知你意下如何?” 边让听了却是不答,眉头紧锁,似有所思。 彭免见他半响不说话,在旁忍不住囔道:“大哥,你还考虑什么,两寨合并只有好处而无弊处。不仅能壮大两寨的实力,而且你我弟兄四人也可相聚一块,永不分开。既有诸多好处,你又何必犹豫不决?你倒是说句话呀,真是急死人了。” 他性子急躁,边说边举了酒杯,一仰头就饮下。一连喝了好几杯,每饮完一杯就看下边让,直急得在那连连摇头,叹气不止。 边让却似没看见,将头转过一边去,依旧沉思不语。只过了好一会儿,才见边让抬起头来,缓缓道:“二弟,三弟,你们的心意我当然知道,但两寨合并乃大事,纵是你我弟兄同意,那还得看四弟的意思。 “毕竟这里是四弟的基业,我们总不能因此霸占了他的地盘。若是如此,日后叫四弟以后如何面对周老英雄与金女侠,岂不让他背上抛弃祖业的骂名?” 边让所虑之事却也在情理之中,那玉龙寨本是周淮安与金镶玉一手建立,历经多年的努力,早已是根深蒂固,基业甚深,任何人只怕也难以动摇。 若是两寨合并,势必将建立多年的祖传基业拱手让给外人,这对周玉龙来说确是难以接受的事,心中难免有抵触心情。而更让人不能接受的是,周玉龙将来又如何面对自己的父母。 众人听了,只觉有理,均是不再说话,低头不语。 便在这时,就听周玉龙忽是一阵哈哈大笑,随后起身,道:“大哥,你多虑了,你我既是兄弟,又何需分得这么清楚。这玉龙寨虽是我父母一手建立,但他们并非顽固不化之人。 “因其早有交待,玉龙寨并非我周氏一家所有。若要长久存在屹立不倒,必须接纳四方豪杰,与其共同努力,方能长治久安,永不衰败。父母之言,我时刻铭记在心,不敢遗忘。 “今日姬大侠既开尊口,却与家父家母之意不谋而合,这或许是冥冥之中早有此意,上天特意如此安排。既是如此,我又岂会不愿意呢,这一天也是我日夜所盼之事。” 边让听了大喜,起身举杯,道:“四弟一番肺腑之言令我甚是感动,好,这杯酒我敬周老英雄与金女侠,令尊胸襟宽阔非常人所能比,着实令边某钦佩。” 说完,伸手将酒洒向前方,一举一动皆是规规矩矩,显得甚是毕恭毕敬。 官涛与彭免见了,也是跟着起身举杯,面朝西方敬了一杯,将酒洒落四周。三人敬完,随后重新坐下。 彭免道:“大哥,既然两寨合为一寨,那原先的名字就不能再使用了,还需另想一个名字才是。” 边让点头道:“嗯,我也正有此意,只是我等都是粗人,对这选名字之事却是一窍不通。我看不如将此事交与四弟,想必凭四弟的才华,必能取个好名字出来。” 官涛乐道:“对,四弟既是名臣之后,才华自不在我等之下。把这个难题交给他,自是没有错的了。” 说完,几人齐齐朝周玉龙望去,只等他开口。 周玉龙听了,摆手笑道:“各位大哥,你们也太抬举我了,小弟才疏学浅又岂能担当重任。况且,这取名贵在意境,我一山野之夫又怎能取出好名?我看这样,此事既是姬大侠促成,不如就请他给取个名字如何?” 他这话倒也有些道理,众人听了又是大喜,于是将目光纷纷投向姬丹。只听官涛道:“姬大侠乃世外高人,这取名之事当由你来做,还请不吝赐教。” 姬丹却也无奈,只能笑了笑:“好,承蒙大家看得起,那我就不客气了。不过,取名之事且不可马虎,且容我仔细想一想再说。” 从座位上起身,在帐中来回走了几步,沉思了片刻,道:“嗯,有了,我看这样,你们四人皆有侠客风范,且又在此结为兄弟,不如就叫‘四侠寨’。 “所谓‘侠之大者,为国为民’,四位都是侠义当先的英雄豪杰,望今后能同心同德,以侠为名,除暴安良,维护武林正义。如此,武林之幸,天下百姓之幸也。” 第633章 外生枝 (下) 边让等四人听了,顿时大喜,起身抱拳,齐声道:“多谢老英雄赐名,我等必谨记在心,决不辜负老英雄重托。” 随后,众人重新坐下,饮酒聊天,好不爽快。只喝到半夜,眼见天色不早,众人这才散去,各自回房歇息。 到了第二日,姬丹等人皆是早早起床,来至大帐与周玉龙会面。 众人相互客套了几句,边让道:“四弟,合寨乃两寨大事且不可马虎,待找一个黄道吉日,再举行仪式将此事定下。我看后日便可,不过,在此之前,我等还需回去整理一番,将寨中事情处理好后再来与你会合。” 周玉龙点头道:“嗯,大哥考虑甚是周到,既如此,那你们快去快回,小弟这就送你们一程。”领着众人出了营帐,朝大寨门口而去。 来至门口,众人拱手告别,周玉龙命人牵来三匹好马,交给边让三人。拱手道:“大哥,二哥,三哥,你们一路好走,小弟这就不远送了,我们明日再见!” 边让翻身上马,点头道:“四弟不必客气,我等处理完事后就回,相信明日便可回来。至于寨中之事就麻烦你了,切勿操劳过度,保重好身子要紧。” 几人均是江湖儿女,昨日之前还拼死博斗两不往来,可一旦结拜后往日恩怨早已忘却。此时情深意重,甚是依依不舍。 随即,官涛,彭免也跟着上马,几人抱拳告别。随着长鞭扬起,便见三骑飞驰而去,顿时,那地面上扬起一阵烟尘,只转眼间,就消失在山谷之中。 那马蹄声甚是响亮,便听那山谷中马蹄阵阵,声声入耳,虽去已远,但那声音仍在山谷间徘徊不断,久久不能散去。令人听了不觉感触颇深,徒增一丝忧愁,一切宛如在梦中一般。 “周寨主,这几日给贵寨增添麻烦了,我想现在也是到了离开的时候。”姬丹望着山谷的尽头,忽是在旁说道。 只这一声,顿时将周玉龙从梦中惊醒过来。 缓了缓神,望着姬丹,道:“姬大侠何言告别,后天便是我合寨的大好日子,何不留下来一起见证这重要的时刻?届时,我派人送上两匹好马,再亲自欢送你们出寨如何?” 姬丹摆手道:“多谢周寨主好意,我又何尝不想留下,但无奈有要事在身,实在是不能耽误。我看不如这样,等老夫将事情办好后,再前来四侠寨与各位相会。” 周玉龙见其心意已决,也不好勉强,又命人端来一盘银两,抱拳道:“姬大侠,此去路途遥远,身上若无银子只怕寸步难行。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切勿推辞,还请收下。” 姬丹微有沉思,过了片刻,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只是这一路上强人甚多,若是我带着这么多银子岂非惹祸上身,不如这样好了,我只拿一锭便是了。”说完,伸手从盘中取了一锭最小的银子。 眼见天色不早,姬丹,柳忆再次与周玉龙拱手告别。随后,两人转身离开了山寨。 他两人一心要赶往郊外,是以大步而去,并无留心。但那山谷甚大,其两旁山石陡峭,树木繁多,十分偏僻难行。他两人在谷中行走多时,却仍在山谷中打转,并无走出半步。 柳忆不禁急道:“父亲,这可怎么办,这山谷地势复杂只怕一时难以走出。刚才兴许是我们有些急了,在走之前应该向周寨主借个向导就好了。” 姬丹道:“嗯,这玉龙谷错综复杂,道路难行,却是十分容易迷路,一般不熟悉的人根本无法走出这里。也怪我一心惦记赶路,却是不曾想到这点,我看不如我们再回去,向周寨主借个向导再走不迟。” 柳忆摇头道:“父亲的想法虽好,可我担心的是我们已经迷了路,能不能原路返回还是个问题,要想再回去只怕也是不易。” 姬丹听了,稍有迟疑,过了片刻,叹道:“事到如今,也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不管怎样,我们只能试试看了。” 两人心意已定,再无犹豫,当即调转了方向,按原路返回。 他两人来时只记得一路上山石耸立,草木横生,道路崎岖,甚是难行。那回去之路亦是如此,满是山石与树木,层层叠叠,遮天盖日,却是一眼望不到边际。 两人只走了大半个时辰,却仍在那山林中穿行,已然是迷了路。 两人不觉疲惫,只好暂且停下歇息,眼见那山林茂盛出去无望,不禁是连连摇头,叹气不止。 便在这时,忽听那山石背后有一人笑道:“哈哈,走不出去了。”话音刚落,就见山石后走出一女子,笑颜如花,灵动秀气,却正是周庄璧。 “周姑娘?怎么是你。。。。。。”柳忆望着她,脸上微微一惊。 第634章 出谷 (上) “周姑娘?你。。。。。。怎么是你。。。。。。”柳忆怎么也想不到是她,一张脸甚是惊讶。 周庄璧对他莞尔一笑:“怎么,在这里看见我很惊奇吗?这有什么奇怪的,那寨中甚是无聊,本姑娘早就不想呆在那儿,所以出来逛逛,难道这也不可以吗?” 说话间,已是蹦至两人跟前。 此刻的周庄璧与昨日又是有所不同,一套棉衣小背心,锦丝镶边,外罩一层薄丝轻纱,随风飘逸。下面则是长裤黑靴,一副轻巧装扮,一举一动之中,无不透入着一丝青春活力。 柳忆朝她望去,摇头道:“嗯,这话听着好像有理,但有一点我却不明白了,你说这山谷这么大,你哪里不好去偏要来到这里,莫不是你在暗地里跟踪我们不成?” 周庄璧听了,脸上却是动怒,不禁气道:“你这人怎么说话的,你到底会不会说话。不错,这山谷这么大,但谁规定了我就不能来这里? “还有,再说我去哪里,你又管得着吗?哼,本姑娘最不喜欢和你这样的人说话,看似人摸人样,却是笨舌笨手的,一点都不好玩,我才懒得理你了。” 言语中甚是不屑,转身对姬丹又道:“姬老英雄,许久不见,可是别来无恙。哎,这世界还真是小,想不到才短短一日的工夫,你我又再次见面了,久仰,久仰。” 她自小在山寨中长大,对于江湖上的一些客套话也是常有耳闻,只是这一番话下来前后不一矛盾重重,实是好笑,算是与姬丹打了个招呼。 姬丹心中好笑,回礼道:“哦,原来是周姑娘,见过。周姑娘不必客气,今日你我能在这山谷中再见也算是有缘,况且,正好老夫有事要求教于你,还要请周姑娘帮忙。” 周庄璧听了,又是一笑:“姬老英雄客气,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可是想走出这山谷?嗯,其实这很容易,因为有我这个好向导在这里,想要走出山谷并非难事。 “看在姬老英雄的面上我可以帮助你,只不过,但在此之前你得先答应我一个条件,否则,就算我知道如何走出这里,也绝对不会告诉你。” 姬丹听了,不禁“哦”道:“嗯,周姑娘果然聪明,但不知周姑娘有何条件,不妨说出来听听。” 周庄璧并不急于回答,而是在原地走了几步,然后道:“嗯,其实呢,也没什么了。你也知道,我整日呆在山寨中,觉得很是无聊,所以,我只想出去透透气。 “姬老英雄若是能带上我一同出谷,我自是乐意帮忙了。怎么样,这个要求不算过分。” “这。。。。。。”姬丹听了,一时愣住。 他知道周庄璧与周玉龙感情深厚,若是冒然答应她的要求,日后万一有个意外,自己对周玉龙也不好交代。但眼下情况紧急,自己的确又需要周庄璧的帮助,因此,甚是犹豫不决。 便在这时,只听柳忆在旁急道:“不可,不可,我们此次出谷是有要事在身,又不是去游山玩水。若是带上这么一个小丫头,不说万一有个什么意外,就是这起居饮居也颇是不便,只怕要因此耽误了正事,父亲您且不可。。。。。。” 一句话还没说完,却听周庄璧在旁嚷道:“怎么了,我一个丫头又怎么了,我都这么大一个人了,又不是断手断脚的,还需要你来照顾。 “哼,本姑娘还不稀罕呢,不带就不带。有种你们就在这里呆着,我看你们也别想再出去了,到时看谁耽误了谁。” 一句话说到气头,不禁又是一哼,将头扭过去,不再理睬柳忆。 柳忆被她一顿抢白,却也是无奈,但他心中甚是高傲,对此不屑一顾,也是转过头去,在那闷闷不乐。 姬丹见了,微微一笑,上前对周庄璧道:“也罢,周姑娘若是想与我们一起出去倒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也得答应我一个条件,否则的话,我宁愿不出这山谷也不愿意因此得罪了周寨主。毕竟你是他的亲妹妹,万一出了什么事,这个责任我可担当不起。” 周庄璧听了,不禁莞尔一笑,转过身来,点头道:“好呀,姬老英雄有什么条件直说便是,不管是什么我都答应了你就是。”一张脸顿时笑成了一朵花,甚是可爱。 姬丹点头笑道:“嗯,周姑娘快人快语,倒是女中豪杰。其实很简单,我们可以带着你,但你必须装作是一个哑巴,不能开口说话,只要周姑娘能做到这点,老夫便带你出谷。” 第635章 出谷 (下) “啊!。。。。。。”周庄璧听了,不禁愣住,喃喃自语道:“这。。。。。。这似乎也太难了。” 低头在那沉思了片刻,忽是抬头又道:“好,不说话就不说话,只要能出谷我什么条件都可以答应,又何况是这么一个小小的要求呢,最多当几天哑巴就是了。” 姬丹点头道:“周姑娘,非是我有意为难你,我这么做自有道理。只因你性子急躁,且口无遮拦,面对江湖险恶我不得不防,所谓‘祸出口出’,老夫这样做其实也是为了保护你。 “不过,我可以答应你,在没有其他外人的时候,你仍可保持现有的状态,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不至于你憋的慌,到时生出病来,这一点你总算满意了。” 周庄璧听了,连连点头:“嗯,多谢姬老英雄关心,既然如此,那我们就这么说定了。” 甚是欢喜,转身来至柳忆旁,却是哼道:“看见了,本姑娘想做的事谁也拦不住,又何况是你呢。我劝你以后少跟我作对,否则有的气你受的,呵呵。” 柳忆听了,却也无奈,在那连连摇头,哭笑不得。 几人稍作整理,随后继续赶路。这次由周庄璧在前带路,不到半个时辰的工夫,几人便已走出了刚才那片深林。 转过一座山头,眼前风景已然变样,先前那叠嶂茂盛的树林忽是消失,出现在三人面前的却是秀林的山石和潺潺流动的小溪。 又见那半山腰之间云雾妖娆,白云连片,好似缠了一根丝带,从空中缓缓飘过。其中白雾绕绕,空气甚是清新,迎面飘来,不禁是沁人心脾,让人眼前顿时一亮。 几人心情大好,顿时精神矍铄,不由加快了脚步,继续朝前走去。 再走了好一会儿,便听那山谷中隐约传来一阵哭喊声:“滚开!你们这些畜生都给我滚开!有人吗?救命。。。。。。”声音极为悲惨,虽是断断续续,却也听得异常地清楚。 姬丹等人微微一惊,顺着声音寻去,在转过一座大石后,便见前方不远的一颗大树上绑着一个人。而在大树的周围有几只小狼,正蠢蠢欲动,不住地朝那人扑去,用力撕咬不停。 “俞亮?”柳忆眼尖,却是早已认出,顾不得其他,急是飞身赶上。 那几只小狼见有人来到却并不惧怕,反倒是转过身来,继续朝柳忆扑来。别看那小狼不大,但速度极快,只转眼间便已是扑到跟前。 “畜生!”柳忆一声哼道,在不慌不忙中拔出了长剑,朝其连连挥砍。他每一剑均是毫不留情,用力挥去,便在银光之中一剑一个,早已杀了几只。 那余下的小狼见了,却是心生恐惧再不敢冲。虽是如此,但天生的那股野性还在,冲着柳忆怒吼了几声,随后,便转身迅速离去。 那人见了柳忆,却是喜上眉梢,在那大声叫道:“柳少侠!原来是你,那真是太好了,快。。。。。。快来救我。。。。。。”不是别人,却正是俞亮。 只是此时的他,一头长发散乱无章,衣衫破损不堪,脸色极为憔悴,早已没了先前的那般威风。 柳忆微微点头,上前割断了绳索,将长剑收回,问道:“奇怪,俞亮,你昨日不是还在山寨中吗?怎么才一天的工夫,你竟跑到这里来了,而且还被人绑了,这究竟是为何?” 俞亮死里逃生,不由大喜,坐在那儿将那绳索解开,随即丢至一旁。又伸手揉了揉胳膊,正欲答话,忽是见到一旁的周庄璧,脸色顿时一惊,连连摇头,却是再也不敢说一句话。 柳忆只道他神志未清,正欲再问,却听周庄璧在旁一笑:“柳少侠不必问了,我看这个问题还是由我来帮他回答。” 来至俞亮面前,蹲下笑道:“想不到你小子命还真大,这样绑着过了一夜都没事?看来倒是本姑娘小瞧你了,怎么样,要不要再来一次?” 俞亮听了,浑身一阵哆嗦,不敢看她,伸手将头抱住,在那哭道:“周姑娘饶命,小的只是运气好才躲过了一劫。你也知道,这山谷中猛兽甚多,小的就是运气再好,只怕也挨不过第二次。” 这一且皆被柳忆听在耳中,心中顿时明白,不禁是哭笑不得,在那连连摇头不止。 原来,昨日俞亮被万涛带出营帐后,周庄璧随后跟了出去。她对俞亮并无好感,而且极为厌恶,早想教训其一番。于是将其带至山寨后,绑在了一颗大树上,然后离去。 那山谷中猛兽甚多,俞亮作为一个大活人,无疑将成为猛兽的口中食物。但让周庄璧没有想到的是,俞亮的运气极佳,经过一夜的折磨,并无遇到猛兽的袭击。 第636章 清香阁 (上) 那山谷中猛兽甚多,俞亮作为一个大活人,无疑将成为猛兽的口中食物。但让周庄璧没有想到的是,俞亮的运气极佳,经过一夜的折磨,并无遇到猛兽的袭击。 只是到了天明的时候,才被几只小狼发现了踪迹,于是就有了先前的那场景。俞亮虽是侥幸躲过一劫,却也难保自己还有第二次这样好的运气,不禁是吓得瑟瑟发抖,不敢直视周庄璧的眼睛。 周庄璧呵呵一笑,起身道:“算你识相,这下知道本姑娘的厉害了。也罢,本姑娘今日心情好,懒得与你计较,就不和你玩了,起来。” 俞亮听了,并不敢起身,而是趴在地上,不住点头道:“多谢周姑娘,多谢周姑娘,周姑娘就是我的救命恩人,哦,不,是我的亲娘,比我的亲娘还亲。。。。。。” 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见周庄璧瞪着他道:“我有那么老吗?哼,气死我了,你要是再敢乱说一句,信不信我割了你的舌头。”说罢,伸手朝其比划了几下。 俞亮见了,心中顿时凉了半截,急用手将自己嘴巴捂住,再不敢多说一句。 柳忆在旁见了,暗自好笑,几步来至俞亮跟前,问道:“俞亮,我问你,昨日你究竟要将我们带往何处,所见之人又是何人?” 俞亮听了好一阵犹豫,吱吱唔唔了半天,才道:“额,其实也没什么,我不是还有个兄弟吗,这些日子我们俩个手头上有点紧,所以想弄点银子来花花。我见你们。。。。。。” 话还没说完,就听“啪,啪”两声,左右脸上各自已是挨了一巴掌。 便听周庄璧在旁哼道:“叫你不老实,就你这谎话,哄谁呢,三岁小孩只怕也骗不过了。即便真如你们所说,这世上这么多人谁不好惹,你们偏就敢惹姬大侠他们? “以姬大侠的武功和智慧,不要说你一个俞亮,就是成千上百个俞亮加起来也不是其对手,这不是吃饱了撑的,不想活了吗。 “哼,我劝你快点给我老实交待,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个清楚,否则的话,惹得本姑娘不高兴,到时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叫你知道本姑娘的厉害。” 寒光一闪,早从衣袖中抽出一把小刀,抵在了俞亮的咽喉处。 俞亮顿时吓得浑身发抖,额头上汗珠滚落,跪在那儿,连连点头:“周姑娘息怒,周姑娘息怒,小的这便说,小的这便说。。。。。。” 伸手缓缓将刀推开,擦了额头上的汗,然后又道:“是这样的,是有人要我们兄弟俩个帮他做些事情,说是只要将姬大侠父子两人带到郊外目的地,就给我们一百两银子。 “我兄弟两人见那人出手宽阔,而且事情也比较容易,所以就答应了下来。这不,眼看一百两银子就要到手,哪知中途却出了意外,也不知道这银子还有没有了。” 柳忆问道:“你说你们是受人之托,那你可知道那人是什么人?又要将我们带往何处?” 俞亮摇头道:“这个我却是不知道,那人来找我们时,脸上蒙着黑巾,也没报出自己的姓名。只知道那人身材极是魁梧,两边太阳穴高高鼓起,一看就知道是内功深厚的武林高手。 “至于最终的目的地,也就是郊外的竹林,好像是一个叫‘清香阁’的地方。因为在那里,有一间木制的小屋,那人就在里面等着你们。” “清香阁?”姬丹听了,不禁眉头微皱,似有所思。 柳忆见了,疑道:“怎么,父亲,你好像知道这么一个地方,看你的表情,这似乎不是个好去处。” 姬丹微微点头,迟疑了片刻,道:“不错,我是知道这么一个地方,那‘清香阁’正如其名,清香优雅,楼阁亭台,坐落于一片竹林当中。平日里少有人前往,甚是宁静安逸。” 柳忆更是好奇,又道:“哦,既然是这么一个好地方,父亲怎会面色忧虑,好似不想提到这个地方,这却是为何?” 姬丹望了他一眼,道:“忆儿有所不知,那‘清香阁’确是个风景优美之处,但那里地势偏僻,少有人烟,故其中多有毒烟障气。 “一般人若是贸然闯入,轻者中毒残废,重者性命不保,所以,极是凶险之极。不仅如此,听说那里还到处设了机关暗道,只怕一个不小心就会中了机关,而导致身首异处,实在是恐怖之至。” 第637章 清香阁 (下) “哦,原来是这样,想不到竟有如此凶险的地方?”柳忆听了,脸色顿时微变,一时愣住。 便听姬丹忽又问道:“俞亮,你手中那根银鞭可也是那人所赐?银鞭的主人又何在?” 俞亮想了一会儿,道:“不瞒姬大侠,我记得临走时,那人将我叫住,并将这根银鞭交给我。说若是你们不愿意来,只要将鞭子拿出来,你们自然就会跟着来。 “当时我还纳闷,这鞭子非金非银,怎会有这么大的作用。想不到那人说得却是一点也没错,当姬大侠看见银鞭时,果然就答应了下来,那人真是料事如神了。 “至于那银鞭的主人,我却是不知,因为当时并无其他人在场,除了我弟兄两人外。” 姬丹听了,不再说话,那眉头更是紧锁不松。隐约之间,便见眉心当中露了一个“川”字,显得忧心重重。 柳忆知他心意,道:“父亲,那人既然以母亲的性命来要挟我们,想必也不会对母亲有所伤害。我们当前要做的是,应该马上赶到‘清香阁’,到时,这所有的疑问自会迎刃而解。” 姬丹点头道:“嗯,忆儿所言极是,既然如此,事不宜迟,我们还是赶路要紧。”稍作整理,随后,一行人继续赶路。 大约在黄昏时分,几人已是来至郊外,但见前方不远处有一片竹林,姬丹等人大喜,顾不得休息,加快了脚步,朝那竹林赶去。 等到了竹林,众人欲继续前行,忽听姬丹道:“等一下!”上前了一步停住,伸手在空中虚摆了几下。 尔后,闻了闻,点头道:“这林中瘴气厉害,大家先不要进去。”朝左右望了望,走向一旁,从一旁的一棵树上摘了几片叶子,递给几人:“来,大家将这叶子放在鼻前,可抵挡瘴气侵入。” 说完,已是大步踏上,走进了竹林。众人听了,皆是点头,伸手接过了叶子。 周庄璧接过叶子,看了一眼,疑道:“这么一片毫不起眼的叶子就能抵挡瘴气,姬英雄是不是在和我们开玩笑呀。” 柳忆瞪了她一眼,道:“你小小年纪懂什么,这叶子叫‘花叶冬青’,别看毫不起眼,却正是瘴气的克星。所谓‘世间百毒,五步之内必有解药。’这瘴气虽厉害,却也不能将其摧毁。明白吗?” 一转身,也是走进了竹林。 周庄璧听了,似懂非懂,在那哼道:“有什么了不起的,说就说呗,干吗这么凶巴巴的,我又没欠你什么。”用两根手指捏着叶子,凑至鼻子前,随后跟在其后。 那竹林甚大,其中白雾绕绕,难辨前方。往往走不上几步,几人便要停下回顾,以防各自走散。加之天色渐渐变黑,竹林茂盛,更是不见任何的光线,一行人犹如在黑暗中摸索,行走甚是缓慢。 如此走了好片刻,忽见前方有一幽暗烛火在那忽隐忽现,几人知道离小屋不远,不由加快了脚步,朝前赶去。 不一会儿,在大家的面前出现了一座小屋,竹墙藤草,精致而又优雅。正对面的墙上开着一只小窗,而那烛火正是从小屋中发出, “有人吗?”几人推门而入,慢慢进入了小屋。 那小屋面积不大,四四方方,甚是干净。其中摆了几张椅子,并列靠在墙边,整整齐齐。中间则放了一张桌子,一盏油灯在上,一缕烛光在那闪烁不止,除此外,便再无他物。 “奇怪,这里好像没人?”周庄璧好奇说道,同时在一张椅子上坐下。 姬丹等人随后也坐下,柳忆道:“父亲,这里应该就是清香阁了,那人说在这里等我们,现在却不露面,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姬丹听了,并不出声,而是将目光放在那盏油灯上。只看了好一会儿,才道:“这里的主人应该没有走远,你想这油灯既然是点燃的,说明有人刚才还在这里,或许是这人临时有什么事出去了。” 他话音刚落,就听屋外有人笑道:“好,姬英雄不仅胆识超人,而且聪明绝顶,仅凭一盏油灯就能看出个所以来,这份智慧着实令人佩服。” 屋中人听了俱是一惊,纷纷朝门口望去,但见有一人在门口缓缓站定,身材极是高大,脸上蒙着一块黑巾,却是看不清面貌。 那人在门口稍停,随后径直走入房中,其步伐稳健,一双手背在身后,两道剑眉舒展,双眼如电,气势甚是逼人。 一进屋,朝几人摆手又道:“各位既然来了就不要客气,还请坐下再说。”他见姬丹等人起身离座,于是有意安抚。说完,自己也在一张椅子上坐下。 姬丹见那人坐下,也不好翻脸,随后,与柳忆,周庄璧也是慢慢坐下。 第638章 一个故事 (上) 姬丹见那人坐下,也不好翻脸,随后,与柳忆,周庄璧对视相望,各自慢慢坐下。 那人朝几人望了一眼,目光最后落在周庄璧身上,忽是笑道:“嗯,这位姑娘天香国色相貌不俗,却是难得一见的美人,柳少侠好福气呀。”连连点头,大为赞叹。 众人听后均是一头雾水,正奇怪时,又听那人道:“昨日我欲请各位来此相见,可是等了一日也未见,还道是出了什么事情。现在看来,想必是事出有因,柳少侠正值青年,也该是到了娶妻生子的年纪了。”言下之意却是再清楚不过。 柳忆这才明白,忙道:“阁下似乎误会了,这位周姑娘与我们只是萍水相逢,并无半点的瓜葛。况且,这位周姑娘天生就是个哑巴,柳某就算要娶妻迎亲也决计不会娶一个哑巴回家。” 那人听了,不禁“咦”了一声,再次望向周庄璧。就见周庄璧在那儿连连点头,同时,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嘴巴,支支吾吾了好半天,就是吐不出一个字来。 “哎。”那人又是一阵摇头,叹道:“可惜,可惜,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想不到却是个哑巴。上天真是太不公平了,否则,以其绝色容貌,与柳少侠倒也是天设地造的一对了。”不禁叹气连连,摇头不止。 俗话说“言者无心,听者有意。”柳忆听了倒没什么,只是略微一笑,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 而周庄璧则不同,脸上顿时一阵火辣,便如挂了两个红苹果。其唯恐被别人发现,于是偷偷低下了头。好在小屋中灯光幽暗,她这个小动作却也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阁下费心了。”姬丹在旁忽道:“阁下请我们来不会是为了说这些,不如我们敞开天窗说亮话,直接说明来意的好。请问阁下到底是谁,把我们叫到这里来到底究竟何事?” 姬丹心系柳青青的安危,不想浪费时间,干脆直接把话挑明。 那人听了,微微一笑:“嗯,既然姬大侠把事情说到这个份上,那我也就不隐瞒了。不错,这次我将你们请到这里,确实有些事情想请你们帮忙。 “为了确保你们能来,我不得已使用了些卑鄙的手段,也许你们认为我的行为有些不妥,不过我不在乎,因为古往今来成大事者莫不如此,所以我也不在乎你们对我的看法。 “至于究竟是什么事情,恕我先卖个关子,因为在我说出之前,还请姬大侠稍安勿躁,先听我说个故事再说不迟。” 姬丹听他说了好一段话也没透入个所以来,不禁与柳忆对视一望,两人均是一脸迷惑,不知其葫芦里卖着什么药。 只过了好一会儿,才点头道:“嗯,今日我们既然来了也就没打算急着离开,至少在没见到鞭子的主人前。但不知道阁下有何事要说,我等洗耳恭听便是。” 那人听了,微微一笑:“嗯,即是如此,那最好不过了。”随后,离座起身,在小屋中来回走了几步。 忽是停下,转身说道:“关于姬大侠的身世我是略有所知,你本是圣城城主的接班人,但由于你伯父野心勃勃,谋权篡位,迫害你父亲,并将其关在地牢中三十余年。 “而你在部落大英雄姬雄宇的帮助下,侥幸躲过了一劫,从此流落他乡,过着游民的生活。。。。。。” “不必再说了!”姬丹忽是打断了那人,道:“这些都是过去的事了,阁下又何必再次提起,今日我来这里不想听这些,而是想听听你的故事。还请阁下不要浪费世间,有话直说便是。” 那人也不生气,微微摇头,道:“姬大侠无需着急,我并非要拐弯抹角,只因今日所说之事与姬大侠当年之事有些相似,所以在此之前,我不得不先说出来。” 缓缓坐下,接着道:“姬大侠作为圣城唯一的继承人,本可在圣城中高高在上,过着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生活。但经过这一次事件后,你所有一切也随之破灭。 “后来,虽然你继承了部落首领的位置,但草原日子艰险,岂能与繁华昌盛的圣城相比?更何况,以姬大侠之武功才干,想当年是何等的英雄了得,又岂甘心当一名区区的部落首领?老天爷如此不公平,真是替姬大侠不值了。” 那人边说时,情绪越发变得激动,说到最后,竟是面露愤怒之色,拳头紧握,浑身不停的颤抖。 第639章 一个故事 (下) 姬丹见了,摆手道:“这只是阁下的看法,其实我倒觉得没什么。草原虽然生活艰苦,但却自由自在,不似那朝中那般的尔虞我诈,和无休止的勾心斗角,永远不得安宁。 “与其如此,倒不如远离朝堂,去草原过那无忧无虑的生活。如此,一家人团团圆圆,和和睦睦,永享天伦之乐,岂不是人间美事。所以,我并不觉得没什么不好。” 那人听了,也不作声,低头沉思了片刻,接着道:“嗯,姬大侠好胸怀,在下佩服。好,那我就不多说了,我们现在言归正传,正式进入主题。” 稍作停顿,朝姬丹问道:“姬大侠纵横江湖多年,所见所闻想必甚多,但不知道对大宋朝堂之事是否了解?” 姬丹微微一愣,道:“姬某只是一介武夫,这朝堂之事自有了解甚少,况且,以我这个局外之人来说,我也不必要过于了解。不过,这些年来朝中大事不断,在下对其也是略有所闻,但不知阁下指得是哪件?” 那人微微点头,沉思了片刻,道:“不错,近年来朝中的确发生了很多事,像岳武穆被秦桧之流以莫须有罪名枉死狱中。还有贾似道这等朝中重臣,竟被人杀死在茅厕之中,等等。 “诸如种种,朝中大事不断,可谓是年年都有。但在我看来,这些所有的事都只不过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因为只有皇家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不知道姬大侠是否赞成我的观点?” 姬丹点头道:“嗯,这是当然,任何一个朝代不外乎是皇帝做主,其皇家之内的事情最是引人关注。就拿当今天子来说,其为躲避外敌而移驾杭州,不思抗敌之策,却每日歌舞升平,惹得百姓怨声哀道,确实有些不妥了。” 那人听了,一声叹息,道:“赵德基生性弱软,胆小怕事,并非一位明主,不足挂齿。当今天下之所以变成这样,他都难逃干系,日后必将成为历史的罪人。不过这并非是我想说的,因为我今天要说的这位并非是他,而是另有其人。” 一阵摇头后,望向姬丹,又道:“不知道姬大侠对我大宋太祖皇帝有何看法?” 姬丹沉思了片刻,道:“嗯,宋太祖文治武功,一统天下,乃一代名君。当年陈桥兵变,黄袍加身,从此开创了大宋百年基业。并由此结束了天下长期混乱的局面,使得我华夏中原重归一统。 “其仁慈宽厚,心胸宽广,爱戴百姓,乃天下间少有的明君。且文以治国,武以安邦,使得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可以说,没有宋太祖就没有大宋的今天,实为近几百年来第一明君。” 那人听了,点头道:“嗯,英雄所见略同。想当年宋太祖于陈桥发生兵变,从此黄袍加身,荣登极位。但其心存仁慈,顾及众臣性命,不忍加害,于是杯酒释兵权,将其削去兵权,并赏其钱财,准许归老还乡。 “似这等仁慈之心,纵观华夏几千年的历史,也是从来没有过的事。但就是这样一位仁慈的君主,到了晚年却仍然逃脱不了被人嫉妒,而被无端害死的结局,以至于皇位落入了他人之手。” 那人娓娓道来,叫姬丹,柳少侠听了均是一惊,不禁面面相嘘,面露诧异之色。 过了片刻,柳忆道:“阁下是不是有些误解,众所周知,那宋太祖五十岁时因病不起,虽是医治无效,但也是寿终正寝,乃是正常而亡,怎么到了你这里,却变成了一桩谋杀案? “还有,阁下说是有人为了谋朝篡位,所以害死了太祖皇帝,这又怎么可能?当年可是有太后的金匮之盟作证,上面写得清清楚楚,将皇位传给其弟太宗皇帝,这又做如何解释? “阁下语出惊人,却不知是从何处听来的这些流言蜚语。难道你就不怕隔墙有耳叫人听了去,到时告发至府衙将你拿了,判你个诽谤造谣之罪?” 那人听了,哈哈一笑:“这里是清香阁,除了我们几人再无旁人,柳少侠不必为我担心。不过,倒是柳少侠你,若是你想这么做的话,那我也无话可说,只管去府衙告我便是,我绝对不会阻拦。” 柳忆摇头道:“天下人都有谈论国家大事的权力,我自是管不了你。不过,阁下既然这样说,想必是从哪里听到了什么,还请阁下拿出证据来。否则的话,有些话还是不要乱说的好,免得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那人微微点头:“多谢柳少侠提醒,不过,我这些话并非空穴来风。” 在房中来回走了几步,随后停下,接着道:“想当年太祖旧病复发,幸有御医及时医治,病情才得到控制。 第640章 烛光斧影 (上) 来回走了几步,接着道:“想当年太祖旧病复发,幸有御医及时医治,病情才得到控制。那晚,太祖病情好转且心情不错,于是将其弟也就是后来的太宗皇帝,召至宫中与自己一起饮酒赏雪。” “嗯,此事我也略有所闻。”柳忆在忽是说道,望了姬丹和周庄璧一眼,继续道:“据说太祖皇帝与太宗同为杜太后所生,两人自小常在一起玩耍打闹,感情深厚,情深似海。 “后来,太祖虽荣登皇位,但对太宗的感情并未因此而改变。相反,还常常将其召入宫中,与其饮酒下棋,无事不谈,反倒是更加地亲近。 “那晚天公作美,下起了鹅毛大雪,一时宫中风景如画,美不胜收。太祖心情大好,于是将太宗召进宫中赏雪也是常理之事。” 那人听了,微微一笑,接着道:“嗯,当晚天空下着鹅毛大雪,太祖与太宗两人在屏障内饮酒赏雪,吟诗作对,自是好不开心。两人从上半夜喝至下半夜,不自不觉中已是有些醉意。 “趁着酒兴,太祖一时兴致大增,当即提了一柄金斧在雪地之中舞耍起来。各位也许不知道,太祖虽是一介儒生,武艺却也不凡,当年一套太祖长拳,开创了武术的先河,才有了拳术这门武功。” “嗯,阁下所言不差。”姬丹忽是点头说道,打断了那人。 沉思了片刻,又道:“想当年,太祖拳,棍天下无双,少有敌手。尤其是其一套太祖长拳,看似都是一些最基本的招式,但其中暗藏千军,威力无穷,非功力深厚者不能发挥,实为长拳之鼻祖。” 那人听了,微微点头,接着又道:“当时太祖心情甚好,将一套斧法使开,招式勇猛,掷地有声,与那雪花融为一处。便见银光白雪,甚是美妙绝伦,只看得太宗拍案叫好,起身称赞。 “正喝彩之时,便见太祖停下,对其忽道:‘朕闻义弟曾对花蕊夫人有所不轨,不知这是真还是假?’只这一句,顿时叫太宗脸色一惊,慌忙跪下,叩头道:‘皇兄明鉴,义弟怎敢作出这种事,还请皇兄切勿听信他人谗言,坏了你我之间的感情。’ “太祖听了,沉默不语,只过了好一会儿,才将太宗扶起,笑道:‘嗯,义弟说没有自是没有,难道朕还不相信你吗。地上冰冷,还请义弟快快请起,你我继续饮酒。’随手将那斧头立在一旁。 “太宗听了,惶恐之至,又是一连磕了好几个响头,这才缓缓起身。待坐下时,便见那斧头立于一旁,一道烛光从斧头面上反射入眼,更是瑟瑟发抖。举杯敬了太祖一杯,全身犹在颤抖不止。 “过了一会儿,太祖又道:‘这些年来朕明显感觉老了,这身体已远不如从前,生上一场小病非十天半月不能好,真是不服老也不行呀。就拿刚才来说,以前一阵舞弄下来什么感觉也没有,可如今却是气喘吁吁,颇觉有些费力。’ “太宗听了,拱手道:‘皇兄此言差矣,人食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况且,皇兄自登上龙位后,国家太平,边疆无事,皇兄也少有出征,这活动大不如从前,体力自然也有所下降,实乃再正常不过。’ “太祖点头道:‘嗯,此话却也有理,人哪有不生病的。’望了太宗一眼,又道:‘其实朕的意思是说,若是有一天朕忽然去了,那朕的江山怎么办?而太子年纪又小,朝中无人辅佐,若是有一天,有人学我一样。。。。。。’ “太宗听了,倒吸了一口气,沉思了片刻,道:‘皇兄多虑了,太子年纪虽小,但文才武略无不精通,实为继承皇位的最合适的人选。再加上有母后与我共同辅佐,相信朝中无人敢有异议。 “倘若皇兄还不放心的话,你大可先立下诏书,言明将来由太子继承皇位。如此,即便是日后发生什么意外,有皇兄诏书在此,又有母后与我作证,料朝中也无人敢不服。届时,我大宋江山可保无忧也。’ “太祖听了大喜,当即命人拿来笔墨并写好了诏书,又叫人拿来一金匮,将其放入当中。随后笑道:‘义弟好主意,有了这金匮诏书,朕的江山总算是安稳了。’举杯与太宗碰了,一饮而尽。” 姬丹听到这里,点头道:“嗯,这便是历史上有名的‘金匮之盟’。当年太祖暴病身亡后,由杜太后亲自打开金匮,并指明由太宗接任皇位,这才使大宋江山不倒,继续延伸下去。” 第641章 烛光斧影 (下) 话毕,脸色忽是一变,惊道:“等一下,你刚才说什么,那金匮中言明由谁作为继承皇位的候选人?” 那人听了微微点头,望着姬丹道:“姬大侠果然细心,连这个也注意到了,那金匮中当然是指定由太子来继承皇位了。因为自古到今,继承皇位者莫不是由皇帝的子嗣后人继承,这一点从来没有变过。” 姬丹听了直摇头,疑道:“既是如此,那为何最后的结局并非如此?太祖病亡后不是由太子继承了皇位,而是改立了太宗,这。。。。。。难道有人篡改了诏书中的内容?” 那人又是一笑,道:“嗯,这个问题问得好。其实这个问题并不难回答,当时诏书虽立,却并非太祖亲自所写,而是以口讯方式记录,诏书则由他人代笔。” 姬丹“哦”了一声,又道:“阁下的意思是诏书非太祖本人所写,而是另有他人?但不知是何人代笔,其中的内容是否又发生了改变?” 那人沉思了片刻,道:“怎么说呢,因为当时太祖饮酒过多,有些醉意,所以才让太宗代笔写下了诏书。至于诏书的内容并无改变,只是将‘太子’改成了‘光义”两字,仅此而已。” “哈哈。。。。。。”姬丹听了,忽是一笑,过了片刻,摇头道:“好,虽是改了两字,结果却是大相径庭,太宗却是煞费苦心了。” 一番摇头,盯着那人又道:“那后来呢,太宗当着太祖的面擅自篡改诏书,太祖难道就没有半点的察觉吗?” 那人走了几步,接着道:“当时写好诏书后,太祖要求察看一遍。太宗听了顿时心虚,于是谎称诏书已放入了金匮之中,并已上锁,不好再拿出来。 “太祖于是心疑,并不相信太宗,仍是执意要将金匮打开一看。太宗心知肚明,自知犯下死罪,岂容其得逞,于是在旁尽力阻拦。期间,两人争吵不休,并为此动手动脚起来。 “刚开始时,两人还只是相互推拿,并无大的动作。但随着酒兴的发作,两人的动作也越来越大,开始变得拳脚相加大打出手,以至于水火不容,俨然成了一场性命相搏之争。 “在争斗中,太祖气愤不过,顺手夺过一旁的金斧,就朝太宗头顶劈去。可就在这时,太祖却是忽然停住,只见他手扶着腹部,一副十分难受的样子。紧接着,‘哇’的一下,张口喷出了一口黑血从,洒在了金斧之上。。。。。。” 那人说到这里,忽是停下,走至窗旁,抬头朝外望去,久久没有作声。 “嗯,太祖本就有疾病在身,此时再受刺激,身体当然受不了,一定是旧病复发了。”柳忆在旁忽道。 那人听了,转过身来,苦笑了一声,接着道:“若是如此,那也罢了,只是这其中缘由只怕并非柳少侠想得那般简单。” 柳忆听他话中有话,不禁“咦”了一声,道:“听阁下之意,难不成这其中还有什么隐情?” 那人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不错,太祖若是旧病复发,最差的结果也是休息一下便没事。何况,当时有不少宫女在旁,大可叫来御医替其医治,也不至于最后暴病身亡。” 柳忆听了,顿时明白,脸色一惊:“阁下的意思是,太祖不是旧病复发,而是中了毒?”沉思了片刻,自语道:“嗯,若真是中毒,当是腹中剧痛难忍,并口吐黑血。这的确是像中毒的症状。” 那人看了他一眼,道:“嗯,大凡中毒之人症状莫不如此。那太宗既有篡改诏书之意,难保其没有害死太祖之意。所以,只怕他在来宫之时,便早已准备好了一切,只等给太祖灌下毒酒。只是那毒酒毒性缓慢,并没有及时发作。太祖与其争斗时,加速引发了体内剧毒,这才忽然发作了起来。” 姬丹与柳忆听了,均是大吃了一惊,相互望了望,颇觉诧异。过了片刻,柳忆道:“那后来呢,请阁下接着往下说。” 那人微微点头,继续说道:“当时,太祖发现时已然晚矣。其自知难逃一死,无奈之中,不禁是一声苦笑,只怪自己大意。他内功深厚,虽是中毒,但仍有击毙太宗的能力。 “不过,最后太祖并没有这样做,而是提着金斧,摇头苦笑,缓缓走向雪中。便见他手持金斧伫立在雪地之中,口中连叫了两声‘好做!好做!’,随即一声大笑,便气绝身亡。 “再后来我就不用说了,太祖亡后,太宗控制了整个皇宫。当时皇后也接到了太祖的死讯,连夜赶至宫中。但见太宗在场,心中已是明白,再不敢有别的想法,只好听之任之,由太宗继承了皇位。” 第642章 惊天阴谋 (上) 姬丹听到这里,已然明白,道:“所以,阁下说太祖是被人害死的,而大宋江山也因此落入了旁人之手,这便是整个事情的缘由? “嗯,阁下虽然说得有板有眼,好像真是这么一回事一样,但这全是你的一面之词,并无其他人任何的证明,你又如何证明你的话就是真的?” 那人苦笑了一声,摇头道:“要证明此事不难,此事虽是机密,但当时有不少宫女在场。其均是亲眼目睹了现场的整个过程,而这些宫女便是最好的人证,又岂能说我空口无凭?。 “后来,为了防止事情外泄,太宗将那些宫女全都处死。虽是如此,但在这些宫女当中,有一名宫女心思缜密,早将那晚事情的整个过程都写在了一张纸上,并秘密交给了其家人。” 那人说到这里,忽是停住。从衣袖中取出一卷纸,将其平铺展开,放在桌面之上。 “姬大侠,这便是证据,太宗当年所犯之事均是详细记录在上。其中用词准确,描绘清楚,并无半点的夸张和运用过多的修辞语法,可以说是如实记录。 “且句句属实,字字滴血,乃至细节详情一一描绘,可谓再清楚不过。姬大侠若是不信,不妨过来一观,看后相信自有定论。” 姬丹微微点头,起身走至桌旁,但见那书卷泛黄,其上且有血迹,不似有假。 细观之后,点头道:“嗯,此信字迹清秀端正,中规中矩,一看就是宫中女子所写。而且纸张特殊,确为宫中特有之物。想必阁下定是花费了不少的心思,才得到了这封书信。” 那人听了,呵呵一笑,道:“姬大侠,不瞒你说,这普天之下只要是我想得到的东西,只怕还没有什么可以难住我。此物虽是极为珍贵,对我来说,却也不在话下。 “不错,为得到此物我确实是花费了不少的心思,但并非想象中的那般困难。至于此物我是究竟如何得之,姬大侠,我看你还是不必多问,这个就不劳您操心了。” 姬丹听了,点头道:“嗯,阁下所言极是,看来倒是老夫多嘴了。”与那人对视相望,不由呵呵一笑。 那人也是跟着笑了几声,将那信收入怀中,随后,在椅子上坐下。 姬丹返回座位,沉思了片刻,忽是又道:“今晚这个故事很精彩,阁下说得也很生动,但老夫还是有一事不明,这个故事与阁下有什么关系,你却为何要向我们提起此事?” 那人听了,沉默不语,过了好一会儿,从怀中取了一块玉佩,递给了姬丹:“姬大侠,所有事情皆由这块玉佩而起,姬大侠饱经风雨乃见多识广之人,不知您可认识这玉佩?” 姬丹接过玉佩,只看了一眼,脸上一惊:“此玉佩乃皇室之物,非皇室贵胄不能拥有,阁下这。。。。。。又是从何得来的?” 那人微微一笑,点头道:“姬大侠果然好眼力,一眼便看出这其中缘由。实不相瞒,这玉佩乃是我的贴身之物,因为在我的记忆中,这玉佩自小就戴在我身上,并且从未离开过。” 姬丹听了更是一惊,正欲再问,忽听柳忆在旁道:“父亲难道还不明白,这人只怕就是那宋太祖的后嗣。你想那太祖亡后,太宗接位,其后嗣子孙为避灾难,只能逃出宫外,否则,岂能存活。” 那人听了,“咦”了一声,对柳忆道:“柳少侠果然聪明过人,仅凭一块玉佩便能推知我的身世,佩服。不过,玉佩乃皇室之物,柳少侠怎就断定我是太祖后嗣,而非太宗后嗣?” 柳忆道:“这很简单,一来你若是太宗的人,自不会如此藏头藏尾,将我们带到这里来见面。你大可派人将我们抓到宫中,而不必如此的大费周章。 “这第二嘛,就是先前你提到太祖被人谋害之时,脸色就显得十分激动,并且浑身颤抖不止。若非是对太宗有深仇大恨,绝对不会有如此的表现,不知道我说得对不对?” 那人听完,微微点头:“嗯,柳少侠果是细心之人,连这个也逃不过你的眼睛,难怪有‘塞外大侠’之称,在下方知江湖所言非虚,柳少侠果然是个难对付的人。不错,在下确为宋太祖嫡亲后人。 “只因当年太祖被人谋害,为保全其龙脉子孙,我们不得不逃出了宫外。从此隐姓埋名,隐居闹市之中,过着与一般普通百姓无二的日子。至于在下名号,乃太祖第七世皇孙赵渗是也。” 第643章 惊天阴谋 (下) “啊!”姬丹与柳忆听了,均是脸色一惊,对视一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便在惊诧之中,就见那人伸手将脸上黑巾摘下,露出一张极是威仪不俗的脸来。 “你就是宋太祖第七世子孙赵渗?据江湖上传言,宋太祖病亡后,其子嗣后裔生死未卜不知所踪。我还倒是其已遭遇不测,想不到却还有人留在了这世上。”柳忆望着那人,显得甚是诧异。 “不错,江湖上所言非虚。”赵渗从椅子上站起,缓缓走了几步,道:“当年我太祖皇帝文治武功,一统江山,那是何等的英雄了得。其子嗣宗亲虽是不及,却也是人中精英,国家栋梁之才。 “若是一切未变,只需假以时日,必能继承大统,开创我大宋另一个辉煌。可是这一切,自太宗即位后就完全变了,其完全不顾往日的骨肉亲情,为了确保皇位,不惜对我等宗室大开杀戒。 “以至于我等虽为皇室宗亲,却是有家不能回,有国不能保,日子过得异常凶险。为保住性命,我等整日奔波于逃亡之中,不仅颠破流离难有稳定,而且衣食无着居住无所,甚是狼狈之至。 “以上此等种种,皆是因太宗私心所致。在这种情况下,我等苟延残喘,也不知道历经了多少磨难,才好容易逃出魔爪,终是大难不死。现在算起来的话,这种逃亡的日子也有一百七十多年了。” 赵渗说完,不禁是感触颇深,又是摇头又是叹气,诸如一切复杂的表情,尽皆展现在脸上。 姬丹知他受了无尽委屈,在旁劝道:“阁下身世凄惨倒是让人同情,不过,但凡成大事者莫不是心狠手辣,否则,绝难成功。当年宋太宗之所以这样做倒也可以理解,因为若是换成了你,只怕你也会这样做,而且甚至有可能更甚。不知道我说得对不对?” 赵渗听了,一阵摇头,苦笑道:“此言虽是有理,但并不能因此成为其对我等杀戮的正当理由。这些年来,若非我们小心翼翼,时时保持警惕,就算是我等有一百条命,只怕也难活到现在。 “不过,凡事都有好有坏,并不能说就不好。这些年来正是因其对我等的不停追杀,并且延续一代又一代,杀戮从来就没有中断过。才使得我们在逆境中变得更加坚强,并渐渐开始明白,只有自己强大起来,才能更好的保护自己。 “为此,我等忍辱负重,苦练内功,通过不断的磨练,和不惜使用重金招揽天下武学奇才,为我所用。也是工夫不负有心人,历经多年,终是建立了自己的势力,并且由此扬名江湖,而逐渐变得壮大。” 柳忆听了,眉头微皱,疑道:“哦?听阁下之意,你似乎在江湖上也颇有威名。恕柳某孤陋寡闻,但不知是何门何派,还请赐教。” 赵渗微微一笑,并不急于回答,而是踱步返回,在椅子上坐下。 随后,将双手各自摆开,放至椅子两侧的扶手上,正色道:“江湖上门派众多,其各有各的优势,难分强弱。当然,除少林,武当两大门派,其余门派实力相当,均在伯仲之间。 “但近来来,要说其中能够异军突起的却只有一个,那便是‘天龙帮’。其帮建立时间虽是不长,但帮主雄才大略,目光宏远,非一般人可比,在其努力下,天龙帮日益变得强大。 “不仅如此,帮中还有十大护法,个个武艺绝伦,英雄了得,在江湖上都是有名有姓的人物,名头甚是响亮。就是是少林,武当之流,与之相比,也是黯然失色,只怕难望其项背。” “天龙帮?”柳忆口中念道,沉思了片刻,道:“我在边疆之时,也曾听说过这么一个门派。据江湖上人所说,这天龙帮弟子遍布中原,不下十万,势力甚大,阁下说的莫非正是此帮?” 赵渗点头道:“嗯,柳少侠消息倒也灵通。不错,实不相瞒,在下不才,便是这天龙帮的副帮主。” 柳忆听了,摇头道:“原来如此,不过,江湖上还传言,那天龙帮帮主雄心勃勃,常常与朝廷作对,好似有取而代之之意,却不知道是真是假?” 赵渗并不觉得惊讶,微微点头,道:“当今天子昏庸无道,致使天下大难,百姓受苦。我帮主宅心仁厚,欲替天行道,故此屡次与朝廷作对,解救百姓于水火之中。这完全是出于一片好意,又有何不可?” 柳忆冷笑了一声,道:“朝廷乃国家之大厦,纵是有不是之处,自有众人同心协力,一起扛起这肩上的重担,使其恢复正常。 “天龙帮实力雄厚,本该出谋划策尽力相助,为当今天下分忧。 第644章 易容之术(上) “天龙帮实力雄厚,本该为朝廷出谋划策尽力辅佐,替当今圣上分忧才是。这下可好,贵帮不帮忙倒也罢了,却从中作梗且心怀二心,竟欲将其取而代之,实为大逆不道。此种行为,恕在下不能苟同。” 赵渗听了,摇头道:“柳少侠此言差矣,当今圣上不求进取且昏庸无道,委曲求全偏安一方。为保住自己的利益,听信谗言杀害忠良,致使民心涣散,天下大乱,百姓生活无依,甚是苦不堪言。 “所谓‘天下乱,黄河清,必出圣人。’此种状况下,势必有人为此挺身而出,为天下苍生请命。届时,赶走外敌,整顿朝纲,还我一个清平世界。我太祖子嗣忍辱负重多年,也该是到了重新夺回权力的时候了。” 赵渗一番话倒也说得义正言辞,姬丹与柳忆听了,均是默不作声,低头不语。 只过了好一会儿,姬丹才道:“阁下说了这么多我还是不明白,这与我父子两人又何关系?你大费苦心的将我们叫到这里来,总不是来让我们听你说这个故事的。” 赵渗呵呵一笑:“好,事情已经说到这个份上,赵某也就不再拐弯抹角了,不如直说了。其实这次我请姬大侠与柳少侠来不外乎有两件事,这第一,是希望你们父子俩能加入天龙帮,为拯救苍生而作出一番事业。” 姬丹听了,哈哈一笑,拱手抱拳,道:“阁下一番好意在下心领,只是我父子两人均是闲云野鹤,早已厌倦了江湖上打打杀杀之事,再不想参与江湖中的任何事情。 “且纵观历史,历来改朝换代,莫不以流血换来,也不知道要牺牲多少人的性命,到头来只是换汤不换药,空欢喜一场。我父子两人对这种事并不感兴趣,所以,阁下这个要求,恕我父子俩不能答应。” 姬丹一句话说得不卑不亢,言下之意是再清楚不过,赵渗听了略有失望,不禁是暗自叹气。 过了片刻,赵渗又道:“好,人各有志,姬大侠有自己选择的权力,我就不再勉强。至于这第二件事嘛,就是想麻烦姬大侠能交出焚天玉笛,如此,姬大侠你们即可离开这里,我天龙帮也不再找你们的麻烦。” 赵渗话音刚落,却是叫姬丹与柳忆脸色大变,两人对视相望,均是惊诧不已。 柳忆问道:“阁下身负解救天下苍生的重担,理应招揽人才出谋划策,一心对付朝廷才是。那梵天玉笛只是江湖中的一件神器,不知阁下要这个却是何用?” 赵渗笑道:“柳少侠不可能不知道,但凡改朝换代无不仰仗强大的军队。我天龙帮欲夺回皇位,自是少不了能人异士的帮助。眼下我天龙帮虽有十万之众,但与朝廷相比,力量仍是远远不足,只怕不足以抗衡。 “所以,还需要不断增加实力,才有最后获胜的希望。江湖上传言,梵天玉笛乃上古神器,具有召唤天下奇兽的功效,若能得到此宝,无异于得到了一只强大的军队。这对我天龙帮来说,无异于是如虎添翼多多益善了。” “嗯,所以你门便有夺取梵天玉笛的想法,并因此而盯上了柳青青。因为以你们的实力和眼线,梵天玉笛的下落自是弄得清清楚楚,而柳青青不可避免成为了你们下手的目标。”姬丹在旁忽是冷冷说道。 赵渗听了,并不说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嗯,姬大侠果然聪明,仅凭我一句话就已猜了个大概,佩服。我倒想知道你还知道些什么,请不妨接着说下去。” 姬丹望着他,摇头又道:“只可惜,你的想法虽好,但柳青青却绝非普通人,其聪明过人智慧超群,阁下想从她身上得到梵天玉笛,只怕没有那么容易。 “要是我所料不差的是,你虽有此心,却并无抓住柳青青,而是让其跑了。不过,我倒想知道的是,你们是用什么方法接近了柳青青,并取得了其信任?否则的话,她的银鞭不可能会落在你的手中。” 赵渗听了,拍手笑道:“嗯,人言姬大侠聪明绝顶,乃天底下最难对付的人,往日我还有所怀疑,想不到今日一见果然是所言非虚,在下佩服之至。 “不错,一切正如姬大侠所猜测的那样,为了夺取梵天玉笛,我们却是花费了好一番心思。不知道姬大侠可还记得柳飞絮吗,也就是柳青青的那个亲兄长?” 第645章 易容之术 (下) 姬丹听了,不禁一愣,摇头道:“不可能,柳飞絮武功高强,绝非一般人是其对手。你们若想将其抓获,再以此威胁柳青青交出梵天玉笛,那是白日做梦,绝对不可能的事。” 赵渗点头笑道:“嗯,姬大侠所言极是,那柳飞絮不仅武功极高,而且智慧过人,实不在柳青青之下。天龙帮虽然人才济济,但想要生擒于他却也是不可能。 “不过,做一件事可以有多种的方法,谁说了一定就要抓住柳飞絮了。只要头脑聪明,其实换个方法也能取得同样的效果,这一点,只怕姬大侠你是万万没有想到的。” 姬丹听了,又是一惊,望着其道:“哦?但闻其详?” 赵渗继续道:“天龙帮人才济济,奇人异士更是多不胜数,其中武林高手甚多,更有易容之术方面的高手,不知道姬大侠可曾听过‘千面魔王’花易树这个人吗?” “花易树?”姬丹口中自语道,沉思了片刻,道:“当然知道,这个人武功虽是一般,但精通易容化妆之术。听说其曾经易容成阎王的模样,将自己的仇人活活吓死,其易容水平之高,可谓是易容方面的顶尖高手。” 赵渗点了点头,接着道:“不错,花易树自小家中贫穷,因此饱受邻居的白眼和欺辱。但其对易容之术甚是喜爱,每日苦心钻研,也是其天赋极高,后来竟是无师自通,成为了一名易容术高手。 “为了印证自己所学,在七月十四日这天,他将自己易容成阎王的模样,并且于当晚大模大样的闯进了邻居家。据说那一家三口见了他,当场就被吓死,也自从那一天起,花易树便名扬天下。。。。。。” 姬丹挥手打断了他的话,疑道:“阁下是说,上次来雪山找柳青青的那个柳飞絮是假的,是这个花易树易容成了他的模样?” 犹是不信,摇了摇头,又道:“这怎么可能,不可否认,花易树易容之术确实厉害。可以说,只要他想变成谁,就能马上变成其模样,并且惟妙惟肖,连声音都一样,叫人难以辨认。 “但我听说花易树有个缺点,就是其个子矮小,只有常人的一半高度。那柳飞絮身材高大,花易树想变成他的样子,只怕没有那么容易。况且,柳飞絮内功深厚,仅凭这一点,花易树就根本没有办法骗过我。” 赵渗听了,沉默不语,在房中来回走了几步。 只过了好一会儿,才停下脚步,叹道:“有时候老天爷真是不公平,像姬大侠这样的人才为何就不能为我天龙帮所用。哎,天龙帮人才济济,若是能再得姬大侠相助,又何愁大事不成。可惜,真是可惜。” 摇头叹息了好一会儿,又道:“不错,花易树易容术再高,但其内功一般,恐因此被姬大侠看出破绽。万般无奈之下,在下只好亲自出手,因为只有这样,才有可能瞒过你们。 “当然,为此,我特意花了一个月的时间,向花易树请教易容之术。终是工夫不负有心人,在下不仅在外貌上做到了相似,而且连声音也模仿的惟妙惟肖,可谓是真假难辨。 “不要说你们,当时就是连柳青青也没有发现问题,而对我毫无怀疑。呵呵,我自己也认为这一切做得天衣无缝,模仿的柳飞絮活灵活现,应该没有让姬大侠你们失望。” 柳忆听了,在旁却是骂道:“卑鄙!”满脸的不屑,扭过头去不再看他。 姬丹道:“嗯,那日在雪山之上我还确实没看出来,看来阁下为达目的也是尽心尽力了,却也难为你了。但不知后来又发生了什么,因为我们下山后,这本是你最好的机会,却为何没有得到梵天玉笛?” 赵渗看了他一眼,摇头道:“如果说这世上姬大侠算是最难对付的人,那么柳青青可以说是仅次于你的人。当时柳青青对我确没有丝毫的怀疑,因此对我也没有任何的防备之心。 “就在当晚,柳青青与我谈了一些关于她母亲的事情,虽然我早有准备,并自信自己所说的并无漏洞。可柳青青却在这个时候,对我开始有所怀疑,并有意与我疏远。 “起初,我并不认为她发现了什么,只道是夜色降临,男女同住一屋不方便的原因。直至她忽然出手,并质问我到底是谁的时候,我才知道自己的身份已被其揭穿。 “经过一番打斗,柳青青自知不是我的对手,于是借着房中的机关暗道逃脱。虽是如此,但在逃脱之际,她却是被我打了一掌,伤势未明,却因此将银鞭留下。 “我岂容她就此逃脱,本欲进入暗道追赶。哪知柳青青早有准备,竟打落暗道入口上方的一块巨石,将暗道封死。等我将巨石推开再追,柳青青早已不知所踪,现在也不知道是生是死。” 第646章 英雄气短 (上) 其一番话刚说完,早惹得一旁的柳忆勃然大怒,再也按耐不住,当即从椅子上跃起,右掌挥舞,“呼”的一掌,快速朝赵渗攻去。 他这一掌力道勇猛,去势极快,音到掌即到,瞬时将赵渗笼罩在掌下。 赵渗却是早有防备,不由一声冷笑,快速朝一旁闪去。便在同时,柳忆掌力拍到,正打在其身后的椅子上,便听“咔嚓”一声响,那椅子顿时裂成了数块。 “好掌力!”赵渗一声赞叹,伸出食指,点向柳忆腹部中脘穴。这看似极其简单的一招,却是凶险之极,不仅出手极快,而且力道奇大。 柳忆看得清楚,却是不慌不忙,提脚飞踢,一招“老树移根”,顿时将对方的招式化解。不等其再发招,挥掌横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又朝对方的胸膛拍去。 “来得好!”赵渗见其招式精妙,不由喝彩,却也不慌,挺身挥掌迎上。 他两人乃当世一流高手,出手无不是快速勇猛,只见那四只手掌交错一处,你来我往或挡或攻,快如闪电,甚是眼花缭乱。 又听“啪啪啪。”一连数声响,只在顷刻之间,已是对了数十招。两人却是势均力敌,功力相差无几,一时难分高下。 “忆儿,先听我一言,再动手不迟。”姬丹在旁忽道,紧跟着踏前一步,挥动双掌,在胸前画了半个圈,随即推出,一招“双龙戏珠”,朝赵渗后心攻去。 赵渗闻得风声,脸色微微一惊,不敢恋战,脚下连点,身子急朝一旁闪去。姬丹呵呵一笑,并不追赶,而是中途收掌,趁势一把拉过柳忆,将其推到周庄璧跟前。 “你们俩个暂且退至一边,我有些话要与这位皇室子嗣说。”回头朝柳忆两人说道,脸色甚是严肃。 说完,上前一步,抱拳道:“赵副帮主,我知道你心系国家安危,且胸怀大志,时刻以夺回皇位为己任。但我等闲云野鹤,俱是懒散自由惯了,实在是没有这方面的兴致。 “所以,还请阁下能够手下留情网开一面,就此放过我们。若是你因此不相信我们,我姬某人可以对天发誓,今日所发生之事我绝对不会向任何人透入半个字。 “哪怕是我最亲近的人。还有,阁下今日所言虽是大逆不道,但为了阁下的安危,我也不会去官府告发你。否则,姬某不得好死,愿遭天打雷劈之恶刑。” 姬丹一番话下来振振有词,绝看不出有半点的不实,柳忆,周庄璧听了,面色微惊,略感震撼。 赵渗听了,摇头一笑,道:“姬大侠,事到如今,你认为说这些还有用吗?也罢,今天我就老实告诉你,这梵天玉笛无论是否得到,你姬大侠父子两人也不能活着离去。因为,天龙帮得不到的东西,宁可毁掉也不能让其留着。” 姬丹听了,大失所望,摇头道:“阁下又何必苦苦相逼,今日的情况你也看见了。在场三人当中,你我武功只在伯仲之间,现在再加上忆儿,就算阁下不惧,请问你又有几层把握胜出?” “不错。”柳忆在旁点头,望着赵渗,道:“刚才比试可以说我们是半斤八两,只怕功力不分上下,要分胜负恐需百招以后。阁下若是执意强求,以一敌二,无疑于以卵击石,有些不自量力了。” 赵渗听了,哈哈一笑,道:“天龙帮行事谨慎,向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这个就不需两位操心了,我心中自有分寸。两位武功虽高,但你们不妨运气试试,看看体内真气是否有异。” 姬丹,柳忆对视一望,急暗自运气。但觉体内真心涣散,犹如一盘散沙,无论如何运气,却根本无法将其集中一处。两人不禁黯然失色,脸色大惊。 姬丹疑道:“奇怪,这一路过来,我们一直小心提防,就是为了以防不测。我自认为没有疏漏之处,却想不到还是中了你的诡计,但不知阁下给我们下了什么毒,又是何时而下?” 赵渗听了,脸上一笑,道:“我知道姬大侠见识多广,江湖经验老道,若是用一般的方法对付绝无可能。于是我特意花重金从西域请来一位用毒高手,教我用毒之术。 “这人用毒功夫天下无双,却是无人可敌,且行事怪异,用毒方法也是反其道而行,叫人防不胜防。不知道姬大侠可听过‘无心粉’吗,这种粉平时无毒,但一旦接触某种气体时,就会变得剧毒无比。 第647章 英雄气短 (下) “先前你们进入清香阁之时,在外采摘的叶子上便涂有这种粉。其无色无味,又肉眼难辨,实为用来对付像你们这种高手的最好毒药。只是此毒发作缓慢,需对方运功之后,方可加快发作。 “刚才你们运气用功,无形中加快了毒性的发作,算算时间来,也应该是到了发作的时候。我之所以这样做,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谁叫两位太难对付,还望姬大侠柳少侠切勿见怪。” “果然卑鄙无耻!”姬丹一声苦笑,却也是无可奈何,回头对柳忆道:“忆儿,此毒虽是厉害,但只要你不运功抵制,那毒性就不会发作。你与周姑娘快点离开,这里由我来对付。” 柳忆听了,脸色一急,摇头道:“不!父亲,我不走,要走一起走。否则的话,不如让我留下来断路,就算是拼了性命不要,也要让父亲离开。。。。。。” 一句话未完,脸上早挨了一巴掌,便见姬丹瞪了他一眼,喝道:“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里婆婆妈妈?我说了要你们走,这是命令,别在这里啰嗦,否则再晚一点,只怕我三人谁也无法离开。” 他边说之时,伸手从怀中取出冰蚕,交到柳忆手中,道:“忆儿,此物事关重大,为父暂且将其交给你了,望你能妥善保管。”话不多说,用力将柳忆推开,随后,自己挥掌攻向了赵渗。 这一切只在瞬间,柳忆兀自一头雾水,尚不能自拔,还沉浸在迟疑当中。旁边周庄璧见了,拉着他,急道:“快走,你还犹豫什么,姬大侠武功高强,纵是遇到凶险也一定能化险为夷平安脱险。相反,你在这里只会影响他,使其无法集中精神,到时反而是害了他。” 一句话顿时将柳忆点醒,朝姬丹望去,终是掉下两滴眼泪。当即狠下心来,转身朝门外而去。 赵渗见他两人要逃,心下着急,欲出手阻拦。怎奈姬丹知其心思,在旁奋力阻挡,他内力虽失,但掌风犹在,一招一式下,虎虎生威,仍是掌风不断,呼呼作响。 赵渗料不到对方勇猛异常,却也被其逼得连连后退,竟是半点腾不出手来。心急之下,忽是朝门外喝道:“金轮,血刀两位护法何在?此时不出,更待何时!” 其声刚落,便见那门外募得闯进两人,年纪大约有五十来岁。均是服饰怪异,相貌奇特,各自手中持着一件奇异兵器,攻向了柳忆。 那两人武功奇高,一个手持金轮,一个则是使用一把血刀,动作神速无比,一出手便是招招致命,且狠毒之至。 柳忆初时不知厉害,挥掌与两人交手,只抵挡了片刻,已是手慌脚乱险象环生,很快落入被动之中。 周庄璧大惊,上前欲协助柳忆,怎奈她武功低微,与那两人相差甚远。几招下来,已是频频受挫,根本就插不上手。无奈之中,只能是退至一旁,暗自替柳忆着急。 转眼间,那三人又斗了十来回合。那两人不仅武功甚高,而且手中兵器极是锋利,每一招使出,无不凶险之极。便在一片刀光轮影之中,柳忆的肩部与手臂纷纷中招。 一时,那鲜血便如泉水般涌出,渗透了整个衣袖,滴滴在地,溅得满地都是。 赵渗在旁看见,不禁点头笑道:“嗯,干得漂亮。有劳法王与老祖了,等这事处理完毕,我一定会给你们记上一功,也不枉你们一番辛苦。” 那手持金轮老者听得,却是面无表情,朝这边望来,冷冷道:“多谢赵副帮主,这只是老衲职责所在,并不敢奢求。只望阁下能如实记录,老衲便是感激了。” 而另一人则是不同,但听了此言,不禁脸上一喜,点头道:“嗯,多谢赵副帮主,老夫何德何能敢叫您惦记。此事本是我应该做的,算不得什么,只希望您能在帮主面前多美言几句,老夫就心满意足了。” 他两人边说边攻,手中却是频频发招,一招快似一招,丝毫不受半点得影响。且力道勇猛,招式诡异,武功之高,当世少见,不禁令人咂舌。 柳忆纵是不惧,但一身内力无法聚集,如同废人。此时虽是全力应付,却也是难挡住两人的合力攻击。不时连连后退,几乎无还手之力。 很快,在那两人的联手攻击下,柳忆被逼至墙角,再无退路。那两人对视一望,微微点头,将手中兵器舞开,分左右两路攻向柳忆。 便见两道寒光一闪,那金轮与血刀几乎同时攻到,柳忆自知死期已到,不禁是闭目暗叹,只能在那等死。 便在危机时刻,忽见有一身影朝自己快速扑到,却是正好挡在柳忆的身前。又听当前那人一声大吼,伸手将那金轮与血刀抓住,顿时,便见一股鲜血从缝隙中喷出,洒满了一地。 第648章 奋力一战 (上) 便在这危机时刻,忽见有一身影快速扑到,庞大而又神速,却是正好挡在柳忆的身前。 柳忆正惊诧之时,便听当前那人忽是一声大吼,震撼之中,便见伸出一双蒲团般的大手,将那金轮与血刀一把抓住。 尽管如此,但血肉之躯岂能与锋利神器相比。不多时,便见一股鲜血从那人的手掌缝隙中喷出,很快就溅了一地。 那人不是别人却正是姬丹,此时一双手血流如注,却丝毫不在乎,猛地回头喝道:“还愣在这里干吗,还不给我赶紧走!”声如洪雷,气势雄伟,犹如一尊天神,甚是威猛。 原来,刚才那两人从现身,其动作神速,武功之高,不禁令姬丹大吃了一惊。他纵横江湖多年,所遇高手众多,但从那两人身形步法来看,对方显然属于一流高手。 又见那两人兵器怪异,出招狠毒,心中更是焦急万分,将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柳忆这边。 果不其然,那两人出手不过数招,已是占尽了优势,并将柳忆逼至墙角。姬丹在旁俱是看得分明,知道情况不妙,于是不顾中毒危险,强行运功,将赵渗逼退一旁。 随后,纵身飞跃,朝那两人奔去。也是他动作神速,只瞬间便来至那两人跟前,眼见对方兵器同时攻到,当下也来不及细想,伸手将其抓在了手中。 这一切只不过在瞬间,那两人却是始料不及,但见姬丹勇猛无比,不由均是一愣。惊悚中,想要将兵器抽出,但任凭两人如何的用力,那兵器便如在姬丹手中生了根似的,却是纹丝不动。 但那两人都是当世闻名的好手,稍是迟疑了片刻,随即反应过来,不禁勃然大怒,伸开左掌奋力拍出。这两掌却是非同小可,伴着风声呼啸而来,势如猛虎一般。 姬丹却是看得清楚,怎奈再难抽出双手,只能是挺胸硬接。便在刹那时,就听“啪啪”两声,姬丹胸前早已中了两掌,不禁双眼一黑,口中一甜,一口鲜血从嘴中喷出。 “父亲!”柳忆一声喝道,抽出腰间长剑,猛地朝那两人攻去。 那两人见他来势凶狠,不禁大吃了一惊,心急之下,欲将兵器抽出。岂知连抽了几下,却是万万不能,无奈之下,只好不再继续,而是改用左手,挥拳出招,奋力迎战。 也是那两人武功高强,即便如此,拼斗之中仍是游刃有余,丝毫不见有半点的慌张。 只战了一个回合,便听姬丹怒道:“忆儿,难道为父的话你也不听了,此时不是恋战的时候,还不赶紧给我走!” 他连中对方两掌,情况十分危险,此时在愤怒之下,更是加重了伤势。一句话刚说完,又是“哇”的一声,喷出一大口血来。 尽管如此,却是丝毫不惧,反倒是激起了斗志,忽是大喝了一声,将双手松开,挥掌猛攻那两人。 同时朝周庄璧喝道:“快带忆儿走,走得越远越好!”招招勇猛,势如猛虎,勇不可挡。那两人纵是神勇,却也被姬丹气势所惊,再难抵挡,不由连连后退,躲避锋芒。 周庄璧心下领会,趁此机会,急上前拉住了柳忆,道:“走了,你难道真的想让你父亲死在你面前吗。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有逃得了性命,你才有报仇的机会。”拉着柳忆拼命朝门外跑去。 赵渗岂容他两人逃脱,不禁一声冷笑,踏步上前,正欲追赶。岂知刚迈出一步,却闻身后风声阵阵,犹如狂浪拍到,不禁心下骇然,急朝一旁闪去。 待身子这才稳住,募得便见眼前一道身影快速晃过,姬丹已是跃在了自己的跟前。而此刻的姬丹,血迹已染红了上半个身子,瞪着一双虎眼望着自己,气势雄伟,简直犹如一尊天神。 赵渗等人见了均是不寒而栗,而也就在这个时候,柳忆与周庄璧已是窜出了门口,从众人的眼前消失,再不见了身影。 这一切只不过在瞬间,姬丹以一人敌三,其气魄武功均是让赵渗三人汗颜。只愣了好半会,三人才恍然醒悟过来。 赵渗不禁老羞成怒,对那两人喝道:“都愣着干吗,追!还不给我追!”三人窜身而出,齐齐奔向门口。 那屋中不大,只有一个出口,姬丹守在门口处,并不退让,而是与三人奋力厮杀。赵渗等三人虽占据了优势,但面对一个接近野兽一般的疯了的人来说,却是丝毫没有任何的办法。 第649章 奋力一战 (下) 那屋中不大,只有一个出口,姬丹守在门口处,将掌法施展开,与三人奋力厮杀。 他虽是中毒,但此刻顾不得许多,强行运功挥掌,猛拍而出,却是掌掌带风,威力丝毫不减。虽是如此,但其消耗内力极大,且每出一掌那毒素便深入一分,致使体内剧痛不止。 但这一切已不重要,因为在姬丹的心中,只要柳忆能安全逃脱,这比什么都重要。此时,姬丹一心惦记着柳忆的安危,早已忘却了生死,竭尽全力将赵渗等三人挡在门口,犹如一头猛兽,势不可挡。 赵渗等三人均是江湖上一流高手,一生之中所遇事情无数,可是说什么场面没有见过。 但眼下的情况却是令三人颇为头痛,眼前的姬丹早将生死置之度外,且凶猛异常。自己这边纵是人多,却也是无计可施,只能是频频应付,边打边退,完全处于了被动的局面。 姬丹武功虽强,但此时身中剧毒,而且以一敌三,可以说这完全是一场不公平的拼斗。赵渗三人看在眼里,心中岂会不知,皆是暗自佩服,略有愧疚。因此,三人虽是合力围攻,但均是不出全力,而是小心应付,见机行事。 尤其是那两名护法,先前早已见识了姬丹的勇猛,心中对其甚是忌惮,更是不敢冒然进攻。打斗中,均是小心翼翼,见好就收,从不敢逾越半步,并且频频试探,唯恐自己一个不小心,而叫对方伤了自己。 这一切姬丹自是明白,心中更是再无后顾之忧,挥掌猛拍,遂将掌法一一使出。他掌法凌厉,每拍出一掌俱是震天动地,威猛异常。一时间,便见那小屋中飞沙走石,狂风阵阵,甚是勇猛无比。 赵渗三人纵是合力围攻,却也难靠近半步,俱是被其阻挡在三尺之外。虽是如此,但姬丹消耗内力甚大,往往打不上几掌,便要停下歇息,并且口中不断吐血,模样甚是恐怖吓人。 眼见再斗得数个回合,赵渗忽是退至一旁,冷冷道:“姬大侠武功盖世,果然厉害,不过,像你这等拼命,不知道你还能坚持多久。我劝你还是速手就擒,如此,恐还能保住一条性命。” 姬丹听了,不由一声狂笑:“哈哈。。。。。。有劳阁下操心,姬某不才,今年五十有六,也不算是短命之人。况且,我有妻有儿,享尽人间欢乐,该经历的也都经历了,又何惧生死? “阁下若是想要我这条性命,不妨拿去便是。只要忆儿安然无恙,能顺利逃脱出去,纵是丢掉我这条老命又有何妨。”话毕,忽是一掌飘来,直取赵渗面部。 赵渗急侧身躲闪,那掌便擦着其耳拍去,便觉左耳一阵火辣,甚是难受之至。 更是大怒,喝道:“好,是你逼我这样做的。今日非比武切磋,无关公平不公平,既然你想死那我就成全了你,休要怪我不客气了。”跳至一旁,忽是伸掌,朝墙角的一处猛拍而去。 便听小屋顶上忽是传来一阵轰鸣声,像是有东西在上面滚动,紧接着,那房顶上募得开了一道门槛,从里面滚落出一颗巨大的石头。 那巨石浑身溜圆,且结实硕大,约有七八百斤,甚是沉重。此时,从那屋顶滚落,犹如一座小山,迅速朝姬丹的头顶砸去。 姬丹闻得响声,不由朝上望去,但见时已是晚了,便见那巨石当头砸到。姬丹心中一愣,也不顾的许多,当即伸手举去,硬是将那巨石稳稳托住。 只是那巨石甚重,姬丹挺身举立,虽然不倒,但整个身子却不由颤颤而抖,不觉双腿微微弯曲,险些有些站立不住。 尽管如此,姬丹并不因此气馁,而是大吼了一声,硬是凭借着自身的一股蛮力,将那巨石高高举起。 赵渗在旁见了,不由一声冷笑:“好气力!”随即,回头对那两人使了个眼色。三人会心一笑,各自领会,也不理睬姬丹,而是从其身旁小心穿过,接着,快速追出了门口。 周庄璧与柳忆好容易逃出清香阁,出来时,外面已是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楚。好在周庄璧带有火石,于是在地上捡了一些枯木树枝,将其绑在一块并点燃。随即,两人持着火把朝竹林外赶去。 那竹林中瘴气甚重,尤其是到了夜间,更是白雾蒙蒙,视线极差。再加之其中道路崎岖,十分难行,柳忆又身中剧毒,体力因此受到了限制。两人虽是奋力赶路,往往走不了几步,便要停下来休息。 因此,两人跑了好半会,却仍在竹林中周旋,并无离去多远。 赵渗等三人追出清香阁,眼见竹林中隐约有火光闪烁,知柳忆两人并未走远,于是在后紧紧追赶。 他三人轻功甚高,加之对竹林环境十分地熟悉,因此用不多时,三人已是赶了上来。 第650章 救星 (上) 他三人轻功甚高,加之对竹林环境十分地熟悉,因此用不多时,三人已是赶了上来。但见前方灯光下,柳忆与周庄璧搀扶一块,行动甚是缓慢,三人不禁大喜,纵身连忙赶上。 只几个飞跃,跳至柳忆两人面前,不容两人反应,三人已是围攻而上。 柳忆两人两人料不到赵渗这么快追来,心下一惊,两人分身散开,各自迎敌。那两名护法手持兵器将柳忆围住,攻势甚是凶狠。 柳忆剑法虽高,此时此刻却也无能为力,斗不了数个回合,身上已是多处受伤。那两名护法武功极高,兵器又极是怪异,打在柳忆身上俱是疼痛难忍,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周庄璧看在眼里心中着急,虽有援救之意却是自身难保,难顾其他。其所面对的对手武功丝毫不在那两名护法之下,仅是凭着一双肉掌,便叫周庄璧难以抵挡,频频退后。不到三招,肩上早已中了对方一掌,被打得火冒金星,险些跌倒。 五人一场恶斗,柳忆与周庄璧身上俱是受伤多处,赵渗等三人紧紧相逼,手下却是丝毫不见停手。 眼见难以抵挡,便在这时,忽听那竹林中传来一阵响声,从远而近,呼啸而至。众人均觉奇怪,不由朝后望去,募得,就见从竹林中探出一颗巨大的头来。 众人不见还好,这一见均是面色一惊,不由一凛:“好大一条蛇!”一时,竟是纷纷愣住,有些不知所措。便在惊恐之中,就见那物从竹林中缓缓游走,却是一条巨蟒。 那巨蟒个头高大,有一丈余高,且头大如斗,身子犹如木桶一般粗。此时从竹林中缓缓而出,将那身子完全展开,却有四五丈长,瞪着一双灯笼般的眼睛,吐着黑色的信子,模样甚是恐怖吓人。 “好大的蛇!”周庄璧一生从未见过这样的大蛇,顿时吓得花容失色,当即也不顾得许多,急忙用手捂住了脸,再也不敢看。 饶是那赵渗等三人见多识广,却也是吓了一跳,不禁脸色大变,急退后了几步。 那大蛇虽大,动作却是极快,只身子一摆,已是蹿至赵渗三人跟前。不等三人反应,一个“乌龙摆尾”,将那巨大的尾巴扫向了三人。 赵渗三人俱是一流高手,反应倒也及时,连忙纵身后退。他三人倒也退得整齐,几乎同时跃起,又同时落地,动作,速度无一不是一样,便如早已排练过一般,甚是整齐无误。 尽管如此,但那巨蟒的气力极大,尾巴扫过之处,不禁是飞沙走石,横石乱飞。便见数百粒碎石腾空卷起,疾速飞出,均是击在赵渗三人的身上。三人不禁是隐隐作痛,暗自叫苦。 可这一切只是个开头,因为接下来,那巨蟒似乎有些不高兴,嘴中信子吐个不停,开始变得狂躁不安。猛地一摆身,整个身子飞速奔去,便如一座大山,朝赵渗三人压到。 这一下却是叫赵渗三人叫苦连天,有苦说不出来。他三人武功虽高,但面对如此一个庞然大物,却是无能为力。眼见巨蟒攻到,哪里敢还手,均是惊恐万分,纷纷躲闪。 但那巨蟒动作并不比他三人慢,眼见落空,身子一转,紧跟着又是攻上。其头尾相顾,凶狠异常,每一下都是狂风阵阵,阵势极大,攻势甚是勇猛。 赵渗三人不敢大意,奋力挡了几下,自觉难敌,心中早有退意。勉强抵挡了一阵,三人对视一望,均是点头示意,各自领会。不等巨蟒再攻,纷纷散开,各自逃窜而去。 他三人轻功甚高,此刻攸关生死存亡之际,却是毫不想让,尽力将轻功施展开来。便见三条身影在竹林中一晃而过,快似闪电,只片刻的工夫,就从柳忆的眼中消失的无影无踪,极是震撼。 那巨蟒却也不追赶,缓缓回过头来,接着朝柳忆游去。 “青青!原来真的是你。”柳忆脸色一喜,望着那巨蟒,有种说不出的高兴。 他刚才在打斗中,又接连受伤,此时伤势已然十分严重。尽管如此,但仍是阻止不了他心中的喜悦,蹒跚着身子,努力朝巨蟒缓缓走去。 他每走一步,身上的血就不断冒出,一滴一滴掉落在地上,染红了片片竹叶。待来至巨蟒跟前,伸手摸去,口中只轻轻叫了一声:“青青,看见你真是太好了。。。。。。”再也坚持不住,身子一歪,倒向了一旁。 第651章 救星 (下) 等柳忆醒来的时候,他已是躺在了一张床上。睁开迷糊的双眼,首先映入眼底的是一位面貌秀气的女子。其柳叶弯眉,樱桃小嘴,两只脸蛋白皙透红,一双大眼睛明亮而又纯洁,宛如月宫中美丽的仙子。 那女子见柳忆醒来,不禁激动异常,惊喜道:“柳公子,你终于醒了,我还以为你再也。。。。。。”一句话还未说话,却是哽咽不止,险些掉下眼泪来。 那女子正是周庄璧,只是此时的她,一改往日那刁蛮任性的脾气,而是变得温柔儒雅,如同换了一个人。 柳忆点了点头,努力从床上坐起,朝四周打量了一番,问道:“这是何处?我怎么会在这里?” 周庄璧望着他,不禁破涕为笑:“这里是百花谷,一个美丽的地方,说其是世外桃源也一点不过分,就是与那玉龙谷相比,也是丝毫不差了。” 擦去泪水,又道:“嗯,这些天你可是吓死我了,不瞒你说,你都已经昏迷了三天三夜,若非我们遇到贵人,只怕你这条小命早已去见了阎王。” 她这话说得虽是轻巧,但神色却极是疲倦,而且不时哈气连连,显得十分地劳累。 柳忆听了更是一头雾水,想了好半会,又道:“嗯,我记得在清香阁被赵渗等人围攻,就在危险的时候是青青忽然现身而救了我们。哦,对了,青青呢,怎么没见到它?” 周庄璧莞尔一笑:“你傻呀,青青是条巨蟒,这小屋这么小,怎容得下它的身子,要见青青也得出去见呀。不过,在见青青前,我想你应该先见见另外一个人,因为那人对你很重要,可能正是你要找的人。” 周庄璧话音刚落,就听一声音忽是从其身后传来:“忆儿!想不到我们还有见面的机会。” 声音却是再熟悉不过,叫柳忆听了,不禁脸色一变,泪水早已是夺眶而出:“母亲!”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急忙跳下了床。 顾不得穿鞋,赤脚走来至那人跟前,双膝一弯,已是跪在了地上:“母亲!忆儿不孝,让你受苦了。呜呜。。。。。。”扑在那人脚下,不禁放声嚎哭,甚是悲痛。 那人不是别人,却正是柳青青,一把将柳忆扶起,道:“忆儿,何必如此,你伤势未好,不易过于伤心,还是快快起来,有什么话我们坐下再说。” 从旁拉过一张椅子,叫柳忆坐下,随后,自己也在一旁坐了下来。 他母子两人久未见面,此次重逢本应该高兴才是,然事实上是,这些天经历了种种的磨难,两人之间的感情越加变得深厚。 此时,四目对望,虽未开口说话,然只顷刻间,眼中均是饱含了泪水,各自感触颇深。 只过了好一会儿,才听柳忆哭道:“母亲,忆儿不孝,父亲他。。。。。。他为了救我,独自困在清香阁中。那里机关重重,且有赵渗等三名高手,父亲他,只怕。。。。。。”不敢多想,再也说不下去,不由伸手擦了擦眼角,手心上满是泪水。 柳青青微微点头,摆手道:“忆儿,此事我都已经知晓,这几日你昏迷之时,这位周姑娘已经将所有的一切都告诉我了。哎,那赵渗野心勃勃,想不到为了得到梵天玉笛,竟然不择手段,想利用你们引我交出玉笛。 “不过忆儿放心,你父亲他武功高强,又吉人天相,就算是遇到再危险的事情他也能从容面对,这一点你无需为他担心。因为昨晚我返回了清香阁,并无见到你父亲的身影,我想他一定是逃出了危险。反倒是你,身中剧毒,若无解药救治,只怕你。。。。。。” 柳忆听了,却是摇头苦笑,摆手道:“母亲,我这点伤又算得了什么,只要父亲能够平安无事,柳忆就是丢了这条性命,也是值得的。。。。。。” 一句话还没说话,“哇!”的一声,从嘴中喷出了一口黑血,溅的满地都是。一张脸顿时变得惨白,坐在那儿气喘吁吁。 柳青青见了,急上前点了柳忆身上几处穴道,随后,端来一杯茶水,在其中放入了一些草药,然后叫柳忆服下。 那药却也神奇,柳忆服完后,脸色立即好了许多。 柳青青取出一块手帕,将柳忆嘴角的鲜血擦干净,随后又道:“忆儿,你身上中的剧毒已入骨髓,想要完全祛除十分不易。我本来有可以医治的解药,但由于时间过久,耽误了治疗的最佳时辰,因此无法将毒全部祛除。 “此药物虽能暂时将毒控制,使其缓慢发作,但却无法治本。日后,你随时都有发作的可能,并且一次比一次严重,一次比一次痛苦,到最后,就算是神仙下凡,只怕也是。。。。。。”说到这里,不禁摇头叹气。 第652章 百花谷 (上) 周庄璧听了,却是摇头道:“柳前辈只怕言重了,柳少侠所中的毒并非无药可解。据我所知,离这不远的一座山上就有各种奇花异草,相信其中就有解药,不知道我说得对不对?” 柳青青听了,脸色微惊,望着周庄璧道:“嗯,这位周姑娘年纪不大,想不到倒是知道的不少,却不知道你是从何得知?” 周庄璧道:“前辈,这又不是什么秘密,只要住在这附近的居民没有人不知道的。玉龙寨与百花谷相隔虽远,但俱在这范围之内,所以,自然也有所了解。记得小时候,有一次我被毒蛇咬伤,是父亲从山中带回了药草,这才使我活了下来。” 柳青青点头道:“原来是这样,不错,往这北去不远有座大山,名曰‘孤山’,其地势险峻,且高耸巍峨,山中常年白雾妖娆,极是神秘,其中长有各种奇花异草,相传能解百毒。 “只是那山中多有毒蛇猛兽,加之地势不平,甚是难行,因此,少有人前往。如果仅是如此,那倒也没有什么,问题是,听说那山中还隐居着一群怪人,凶狠残暴,并喜食人肉。若是冒然前往,必是有去无回。” “啊!”周庄璧听到这里,不禁是惊叫了一声,在那喃喃说道:“原来竟是这样的凶险,怪不得哥哥常说父亲最是疼爱我了,我还一直以为是其开玩笑。现在想来,小时候我还经常惹他生气,真是不应该了。” 说到深情处,竟是双目通红,不觉落下几颗眼泪来。 柳青青在旁劝道:“嗯,你父亲为了救你,竟冒险上山采药,可见你父亲对你的感情有多深厚了。不过可惜的是,也不知道你父亲是如何躲过那些怪人和野兽的,竟然能够安全回来,否则的话,倒是可以问问他了。” 周庄璧听了,擦去泪水,叹道:“前辈说得极是,那时我记得父亲回来时,我们一家人都好开心。尤其是母亲,一见面竟是扑在父亲的怀中大哭不止,虽是事隔多年,那画面仍是历历在目。”不禁连连摇头,叹气不止。 柳忆见了,苦笑了一声,道:“母亲不必为孩儿担心,所谓生死有命,一切自有最好的安排。今日能与母亲重逢,便是让忆儿感到最开心的事情,至于其他的,不提也罢。”他一番话说完,不觉有些气喘,接连深呼吸了几下,这才缓过气来。 柳青青看得分明,不禁摇头说道:“忆儿能这样想,却是最好,不过,哎。。。。。。还是不说的好。”不由双眼一红,几滴眼泪在眼中打转,几欲掉落下来。 柳忆不忍见她伤心,急挥手道:“母亲,此事休要再说,我看我们还是先说说别的。哦,对了,当日来雪山的舅父是赵渗易容而成,其音容样貌与舅父毫无破绽,不知道母亲是如何识破他的?” 柳青青听了,深叹了一口气,道:“哎,此事说来话长,我就直接说重点。当初那赵渗易容成柳飞絮的模样,确实骗取了我的信任。我也一直对其没有丝毫的怀疑,将其当成了真的柳飞絮。 “虽说如此,但赵渗仍是十分小心,在我面前也从不提玉笛之事。记得那天你们离开雪上后,当天的晚上我与他聊了一些家事,并一直聊到了深夜。赵渗果是用心良苦,为此,竟是对我家事了如指掌,并且毫无露出任何的破绽。 “后来,随着天色越来越晚,我两人停止了聊天,并准备各自回房休息。可就在这时,赵渗却是对我说:‘柳妹早点歇息,大哥这就告辞。’。正是因为这句话,使我心中产生了怀疑,并提高了警惕之心,这才没使赵渗的阴谋得逞。” 周庄璧听了,甚是迷惑不解,疑道:“哦,这我就不明白了,与自己的亲人道一声晚安,那不是很正常的事吗。我与哥哥经常如此,每天晚上睡觉时都会相互道声晚安,这怎么就因此被前辈所怀疑了?” 柳青青微微一笑,道:“周姑娘有所不知,我哥哥与我感情虽深,但他为人十分冷淡,从不喜欢说一些奉承的话,而是把关心放在心中,极少表露出来。 “我与其相处多年,对他的个性十分了解,最多也只是做个手势以表关心,绝对不会多说半个字。赵渗虽是精明无比,但他哪里知道这些,本欲表演的更真切,殊不知是画蛇添足,反而露出了破绽。” 第653章 百花谷 (下) 柳忆也道:“嗯,我这个舅父个性沉稳,不擅言语,不喜欢世俗的客套礼节。尤其是一些客套之类的话,要想从他口中说出来,简直比登天还难,想都别想了。 “我就记得有一次,舅父结婚的那天。当时按照村中的规矩,舅父欲入洞房,需站在门外向新娘叫婚,即请求新娘让自己进入洞房。但舅父却是始终开不了口,为此,竟是站在门外一宿,也真是难为了他。” 周庄璧听了,却是“哦。”了一声,随即,沉思不语,低头在那儿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便听柳忆又道:“嗯,赵渗自作聪明,自己多加了一场戏,殊不知却是多此一举,反而露出了马脚。好在母亲精明,及时识破了赵渗,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摇了摇头,望着柳青青,又道:“忆儿还有一事不明,既然母亲已经识破了赵渗的面目,可以说完全占据了主动的局面,您却为何不将其制服,反倒险些被他所害?” 柳青青听了,微微摇头,道:“忆儿所言极是,我又何尝不想。当时,我识破赵渗后,心中就琢磨如何将其制服,于是假意躺下歇息,并趁其转身离开之际,出手攻击其背后要害。 “怎想,那赵渗武功甚高,即便在不利的局面下,反应却是丝毫不慢,竟是从容躲过了我的必杀一击。偷袭不成,我与他又斗了数个回合,知其难缠无法取胜,于是打算从密道逃脱。 “虽是如此,但动作仍是慢了一步,被赵渗赶上,并从背后打了我一掌。我一时疼痛难忍,不慎将银鞭失落。不过,好在我早有准备,启动了密道的毁灭功能,及时阻止了赵渗,这才侥幸逃脱出来。 “我带着重伤一路奔波,可是跑不多远便昏死了过去,是青青将我带至了百花谷,并在此养伤。虽是如此,但我却一直在暗中留意赵渗,对于其的一举一动我皆看在眼里。三日前,当你们进入清香阁时,我知道情况不妙,便叫青青在暗中跟随。 “果不其然,赵渗层层设计,愈将你父子两人擒住。可赵渗太低估了你父亲的能力,致使这一切都落空。可笑那赵渗,白白费了许多心思,到头来却是空欢喜一场,什么也没得到。” 柳忆听到这里,点头道:“哦,原来是这样。那日赵渗等人追赶甚紧,若非青青及时出现,我只怕早已小命不保。只是父亲他,为了孩儿拼死相搏,现在生死未卜,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柳青青望着他,道:“忆儿放心,你父亲一生不知道经历过多少风险,每一次均能化险为夷平安无事,也算是命大之人,谅那阎王还不肯收留他。 “虽然不知道他的下落,但以我对他的了解,想必此时正躲在某个地方养伤,待伤势痊愈,相信不久便能再次见面。所以,眼下最主要的是将你身上的毒解除,这比什么都重要。” 柳青青说到这里,不禁摇了摇头,接着道:“哎,可惜的是,我自被赵渗打伤后,伤势甚是严重,且恢复缓慢。以至于手脚迟钝,行动不便,而无法前往孤山,这却如何是好?” “前辈不用操心,您虽然不能去,不是还有我吗。”忽听周庄璧在旁笑道,抬起头,瞪着一双大眼睛望着柳青青。 “你?”柳青青微微摇头,沉思了片刻,道:“周姑娘,我知道你心地善良,却也不怪你。但你应该知道,那孤山山势险恶,极难攀登,就是一个成年男子想要上山只怕也是不易。 “更何况那山中还有各种猛兽和怪人,就算你上得山去也是九死一生,只怕难以安全返回。就凭你一个姑娘家,那时更不用说了,只怕是愈加的艰难,我劝你还是不要在这里添乱的好。” 周庄璧听了,脸上却是不服,不禁哼道:“前辈好小瞧人,我怎么就不能去了。俗话说‘妇女能顶半边天’,别看我是一个女孩子,做事却是一点也不含糊,男子能做的我都能做。 “还有,前辈不也是位女子吗,试问前辈,您能说自己就不如那男子吗?我看前辈心思慎密,做事麻利,却丝毫不比那些男人差了。不知道我说得对不对?” 柳青青笑了笑:“嗯,周姑娘口齿伶俐,却不在我之下。看到周姑娘,仿佛就看到了当年的我,也是如此这般,天不怕地不怕的,什么事都不服输,总有那么一股冲劲。 “嗯,就凭周姑娘这句话,那我就放心了。这忆儿我就将他交给你了,明日你们就一起出发,前往孤山寻找解药。” 柳青青毕竟是过来人,早就洞悉周庄璧的心思,于是顺水推舟,也算是成全了他两人。 第654章 欢乐时光 (上) 柳青青毕竟是过来人,早就洞悉周庄璧的心思,于是顺水推舟,也算是成全了他两人。只是她一句话说出,叫周庄璧听了,脸色顿时一红,仿佛开了两朵鲜红的花,煞是娇艳无比。 柳青青见此,不便再留下,于是故意找了个借口离去。此时,小屋中只剩下了柳忆与周庄璧,两人却是谁也不说话,各自坐在一处,显得有些尴尬。 眼见那屋外阳光明媚,甚是晴朗,柳忆终是忍不住,从座位上站起,道:“今日天气不错,不如我们出去走走。”迈开脚步,朝门外走去。 周庄璧听了,微微点头:“嗯,我也正有此意。”缓缓起身,跟在柳忆身后。 来至屋外,但见那谷中蝶儿飞舞,百花争艳,柳忆不禁高兴,点头赞道:“嗯,好一个百花谷,果然是名副其实,人间天堂,想不到这世上竟有如此美妙之地。要是能一辈子住在这里,比什么都开心了。” 他虽身中剧毒,并且毒入骨髓,只剩下了半条命,但此时面对美景,却似乎早将生死忘却。缓缓走在那花丛之中,伸手轻轻抚摸那美丽的花朵,脸上露出了难得的笑容。 周庄璧在旁见了,心中暗思:“这柳少侠平时总是一副严肃的模样,让人难以靠近。现在看来,好像也不完全是,其实他也有温顺的一面嘛。” 却是笑道:“嗯,柳少侠说得极是。你看这里,不是花儿就是蝴蝶,空气清新,果然是一处好去处。不过,像这等好地方若是让我住在这里,只怕过不了多久,我便要去阎王那报到了。” 柳忆听了,脸上一惊,奇道:“哦,周姑娘为何这样说,难道这里不够好吗?从古到今,不知道有多少人向往这样的生活,怎么周姑娘你却说出这样的话来,真是不懂了。” 周庄璧莞尔一笑,又道:“怎么不懂了,这里虽好,对我来说却是枯燥无味。你想,每天除了对着这些花草就是那些彩蝶,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岂不被闷死,却是一点也不好玩了。 “若是久而久之,只怕不闷出病才怪呢。因此,这里虽好,我却不喜欢,除非是。。。。。。” 周庄璧说到这里,却是忽然停住,一双大眼睛望向一旁,似有所思。随后,缓缓低下了头,不再作声。 柳忆见她若有所思,还道是其想起了家人,笑道:“嗯,一个地方再好,若是没有亲人在旁,只怕也是无用,只不过徒增了思念之情。周姑娘的心情我可以理解,换成是任何人,只怕也是这种想法。” 周庄璧听了,脸色不禁微微一红,稍是点头,并不回答。便在此时,但听那花丛之中传出阵阵声响,其中花草摆动,似有一物在内游走。 周庄璧正好奇之时,便见那物停止了游走,紧接着,就见一条巨蟒出现在两人面前。那巨蟒正是青青,此刻,正挪动着粗大的身子,只几个左右扭动,已是来至两人跟前。 “青青。”柳忆早已望见,惊喜之下,上前将其抱住。 他自小在雪山中长大,常常与巨蟒玩耍,感情早已胜似亲人。此时与巨蟒重逢,犹如亲人相逢,心中那种亲情不觉流露,却是亲密无比。 那巨蟒却也听得懂柳忆的话,任由其在自己身上抚摸,双眼中满是欢喜。 过了一会儿,将那巨大的头轻轻靠近柳忆,并在其脸上不住的擦拭,以显示友好。不仅如此,那巨蟒还时不时张开大嘴,将口中黑信吐出,不断在柳忆的脸上舔来舔去,显得甚是亲密。 如此好一会儿,柳忆才与巨蟒分开,但见周庄璧一脸惊慌,伫立一旁,不禁一笑:“周姑娘,不用怕。你别看青青是一条大蛇,其实她一直都很温柔,从不乱发脾气。你若是不信,也可以过来摸摸。” 周庄璧朝他连连摆手,道:“还是不要了,我这个人什么都不怕,可就是怕蛇。从小到大,一见到蛇就不敢看,并躲得远远的,更不用说摸了。尤其是像这么大的蛇,我连见都没见过。。。。。。”边说边朝后退去。 柳忆听了,却是摇头一笑,趁周庄璧一个不留意,一把抓住了其手,强行放在了巨蟒的身上。 “啊。。。。。。不要。。。。。。”周庄璧一阵慌乱,登时吓得花容失色,紧闭了双眼。 只叫了好半会,才缓缓睁开了眼睛,望着眼前的一切,似乎不敢相信,自语道:“这。。。。。。这是真的吗。。。。。。” 第655章 欢乐时光 (下) 但觉那巨蟒的皮肤甚是滑腻,不禁又是多摸了几下,脸上露出一丝微笑,早已忘却了先前的恐惧。 那巨蟒与周庄璧倒也有缘,见了其却也显得十分地友善,半躺在地上,任凭周庄璧的手在自己身上抚摸。不仅如此,还时不时将头靠向周庄璧,轻轻擦拭着其脸庞,显得极其的亲热。 周庄璧初时还有些害怕,一颗心“噗嗤,噗嗤”上下乱跳,甚是感到不安。后来,但见巨蟒并无恶意,且动作轻柔温顺,这才渐渐感到宽松,放下了警惕之心。 将双手伸开,在那巨蟒的身上不断来回抚摸,并主动向其示好。 那巨蟒却是极通人性,早已领会,心情顿时大好,将身子在那儿轻轻摆动,与周庄璧缠绕在一起。彼此间,便见一人一蛇交织一块,缠缠绵绵,相处融洽,却是难舍难分。 柳忆见了不由大喜,轻轻抚摸着巨蟒的头,道:“青青,这百花谷我还是第一次来,果然是风景秀丽美景如画。你作为这里的主人,难道就不想带我们参观一下吗?” 他只是随口说说,并无其他的意思,岂知那巨蟒听了,却是微微点头,将身子缓缓放低,贴在了地面。 柳忆见了,兀自一头雾水,正迷惑不解时,又见那巨蟒横卧在两人跟前,同时,一双大眼睛望着他,并不时的眨着眼睛。 柳忆很快领悟过来,点头道:“嗯,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二话不说,竟是一个纵身,轻轻跃上,坐在了巨蟒的身上。 周庄璧微微点头,紧随其后,跟着也跃上巨蟒的身上。 那巨蟒体型甚是庞大,身粗如桶,且平坦宽大。两人坐在其上,却是稳如泰山,丝毫没有半点的不适。不仅如此,那巨蟒皮肤柔软且弹性十足,犹如坐在一张弹床之上,再舒适不过。 眼见两人坐稳,那巨蟒点了点头,直挺了身子,随即,朝花丛中缓缓游去。 那百花谷中花草甚多,眼下又值春季,正是花开茂盛的时候。便见百花争艳,姹紫嫣红,红黄交错,甚是娇艳无比,并布满了整个山岗。 远远望去,那漫山遍野俱是五颜六色,点缀其中,或红或黄,或蓝或紫,好一片花的海洋。 柳忆与周庄璧坐于巨蟒身上,却是将这一切美景尽收眼底,不禁是心旷神怡,连连赞叹。 只听周庄璧道:“我自小在玉龙谷长大,所见美景不少,自认为很难再找比玉龙谷再好的地方。直到今日,我才知道原来我只不过是井底之蛙,这百花谷比玉龙谷不知道要美多少倍了。” 柳忆听了,笑道:“嗯,我原先在雪山时,也和周姑娘的想法一样,总认为这世上没有比雪山更美的地方。但今日过后,这个想法只怕要改一改了,百花谷风景如画,简直就是人间天堂。” 他两人之言皆是出自肺腑,并无半点的夸张,完毕,两人对视一望,均是微微一笑。虽是没说一句话,但在这一时刻,两个年轻人心中的距离无形中又靠近了一步,不再是那般陌生。 那巨蟒带着他两人,一路上缓缓而行,所经之处无不是花的海洋,美景如画。面对此景,两人心情难得大好,在蛇背上指点江山,滔滔不绝,聊得甚是开心。 眼见转过一座山坡,继续朝前游走,便见那前方忽是冒出一棵大树。那巨蟒径直朝大树游去,不多时,已是来至了大树下。 这令柳忆感到十分不解,原来,这百花谷本是一处平坦山谷,漫山遍野俱是花草,极少长有树木。尤其是像这种高大茂盛的树木,更是少之又少。 而眼前这颗大树显然与众不同,不仅高大茂盛,而且孤零零一个长在那儿,与周围环境相比,显得格格不入。 柳忆早已看见,奇道:“这谷中怎么会有这么一颗树,这倒是怪事一件。”心中不禁好奇,从巨蟒身上跃下。 在那树下看了好一会儿,摇头又道:“奇怪,奇怪,我还是不明白,像这种地方怎么会有这样一颗树,这本来是不应该的呀。” 原来,那树本产自南方湿润之处,至于其他地区却是少见。尤其是百花谷,地处北方偏僻之所,雨露较少,天气干燥,此树极是不易成活。 但眼前这树却是不同,不仅枝叶茂盛,而且树体宽大,长势凶狠,即便是与在南方的同类树相比起来,也是明显高上了一截,与众不同。 便在惊讶之中,周庄璧从巨蟒身上跃下,站在了柳忆的身旁。 “嗯,这树真大,就算是三个人也抱不过来。”将双手张开,在那树前比划了一会,摇头又道:“恐怕不止了,没有五个人只怕也还是不行的。” 她生性好动,围着那大树转了好一会儿,目光忽然停在了大树的某处。 第656章 无名氏 (上) 她生性好动,眼见那树极是稀罕,更是来了兴致,围着那大树来回打转。只过了好一会儿,却是停住,将目光放在了大树的背后,一动不动。 就听她口中轻轻念道:“中庭地白树栖鸦,冷露无声湿桂花。今夜月明人尽望,不知秋思落谁家。”念罢,低头沉思了片刻,自语又道:“嗯,好诗,果然是好诗。”不禁点头,赞叹不止。 柳忆听了,奇道:“这是唐代诗人王建的‘十五夜望月寄杜郎中’中的诗句,奇怪,好端端的你忽然念这个干吗?难不成周姑娘思念家人了?” 周庄璧却是哼了一声,朝他望去,摆手道:“说什么呢,你才想家人呢。这话又不是我说的,不信你可以过来一看,过来后你便明白了。” 柳忆微微点头,走上前去,停在那大树的背后,但见那树皮上刻着一些小字,正是周庄璧刚才所念的那四句。 只是那些字浅薄且又细小,虽是刻在树皮上,却是若隐若现,若是不仔细观看,只怕还难以发现。 柳忆见了,不禁疑道:“奇怪,这些字是谁刻上去的,这里荒无人烟,除了母亲外,又有什么人曾经来过这里?嗯,看这字迹,应该是位女子,这就更让人感到不可思议了。” 心中好奇心更甚,又在那大树四周仔细察看了一圈。但见不远的地上,有一物体掩埋在地,露出了半截红色的绳索。 心下一惊,连忙赶上前去,将那物体捡起,却是一块玉佩。周身碧绿明亮,且冰凉透骨,其边刻有花纹云彩,制作精美,一看就是上等的美玉。 “让我看看。”周庄璧伸手抢过玉佩,端在手心中仔细端详了好半天:“嗯,好玉,果然是好玉。就这货色,就这品质,我敢说价值一定不菲,真是人间极品了。 “非皇宫贵族所不能拥有,但不知是什么人将这宝物丢在了这里。。。。。。” 把弄了几下,忽是停住,指着玉佩,惊道:“柳大哥,你过来看,这上面有字,好像是轩。。。。。。轩什么的。” 她自小在山寨中长大,识字不多,依稀见到有个轩字,至于另外一字,却是再也认不得。 柳忆上前观看,果见那玉佩中间刻着字,却是“轩辕”两字。只是那两字用小篆刻写,不仔细看还以为是几朵云彩。 “这倒是奇怪。”柳忆沉思了片刻,道:“看来这玉佩的主人乃轩辕氏人,可这里方圆百里并无轩辕族人,这玉佩又会是谁留在这里的?”不禁眉头微皱。 他正思索着,忽听周庄璧在旁叫道:“柳大哥,快来看,这里好像有东西。”不禁抬头望去,却见周庄璧蹲在一处,伸手在地上拨弄着什么。 不一会儿,就见周庄璧从土里挖出一物。那物呈长形,约有三尺三寸,宽厚结实,整体黝黑,其一面上有七根银丝,固定在两头,竟是一把抚琴。 柳忆上前将抚琴拿在手中观看,点头道:“嗯,此琴质量上层,只怕价格不菲。你看,这琴埋入地中至少有三十年了,可是琴身依旧完好无损,琴弦光亮白洁坚韧如初,可见此琴绝非普通之物。” 伸手在那琴弦上划过,便听一阵美妙之声随即响起,在那山谷中来回飘荡,久久不愿散去,甚是悦耳动听。 “果然是把好琴。”柳忆连连点头,正赞不绝口时,便见周庄璧忽是跳了起来,一下子扑到自己的怀中,埋头指着身后,惊道:“有死人!柳大哥,那里好像有死人!” 柳忆心中微微一愣,朝周庄璧身后望去,但见那地面的土中竟是露出一些衣物来。不禁吃了一惊,将周庄璧推开,并安慰了几句,随后,朝那衣物走去。 来至跟前,但见那衣物深埋在土中,只露出一小部分。也许是时间长久的缘故,又经历了风吹雨打,那衣物早已破损不堪,伸手只这么轻轻一碰,立即裂成了片片碎片。 尽管如此,但那衣物材质不俗,乃是用上等的锦棉所制,其边上有金丝镶边,一看就是价格不菲之物。 这令柳忆更是迷惑不解,自语道:“今天是什么情况,瞧这架势,难道这土里面埋着一位有钱的小姐?”当下再无多想,伸手在那土中挖了起来。 那土质坚硬,犹如石块,甚是难挖。柳忆只挖了一会儿,只觉不易,于是取出长剑,继续挖掘。 挖不到半尺,便见那土中显出几根白骨来。虽是早有准备,仍是微微吃惊,擦了额头汗水,接着往下挖。 第657章 无名氏 (下) 又挖了好一会儿,从那土中挖出一副骨骼架。从其外形来看,其个头中等,骨盆宽大,显然是位女子的骸骨。只是其身上衣物早已腐烂,并散落四周,与那些泥土混杂在一处。 “果然不出所料。”柳忆只觉可惜,望着那骨骸,摇头道:“哎,也不知道这女子是何人,怎么会死在了这里。” 心中不忍,找来一块麻布,将其平铺在地面上。随即,伸手将那些骨骸小心捡起,逐个放在其上。 那俱骨骸虽是不大,但埋入土中已久,早已与其混杂一块,因此极是不易拣出。柳忆只能是一剑一剑慢慢地挖掘,小心翼翼拣出每根骨头,生怕动作太大损坏了骸骨,而对死者造成不敬。 他将那些骸骨上的泥土去除干净,然后再小心放入麻布之中,并且排放整齐。那骸骨却也十分完整,从头到脚并无任何的缺少,只是在其肋骨处却有一片黑影,与整副白骨架相比显得格格不入,叫人看了十分的不适。 柳忆心中起疑,起初还以为是泥土粘在了上面,试着将其擦拭了好几遍。可奇怪的是,任柳忆如何的擦拭,仍是无法消除骨上的那些黑影。 心中不禁吃了一惊,摇头道:“原来这位女子是中毒身亡,难怪死得如此的凄惨。可惜,真是可惜。”连叹了几口气,甚觉惋惜。 周庄璧在旁看了,点头道:“嗯,照这情形来看,这女子生前曾经中了剧毒,但是此次荒无人烟,又没有人救她。其在万般无奈之下,于是最终死在了这里。 “哎,可怜如此一位富家小姐却是不明不白死在了这里,的确是有些惋惜。不过,她在临死之前似乎还惦记着某个人,所以,用尽了最后一丝气力,在那树上留下了四句古诗。” 周庄璧所言与现场情况基本符合,面对眼前场景,两人似乎看到一位美丽的女子,拖着沉重的步伐,艰难的走至那大树下,并用尽最后一丝的气力,在大树上刻下了古诗。随后,终是倒地不起。 柳忆微微摇头,叹声道:“哎,自古有情人难成眷属,这女子至死时还思念着自己心中所爱之人,却不知道她那情人是否知道。即便是知道,若是得知女子早已死亡,却不知道那情人又该是何种的心情。” 周庄璧听了,却是莞尔一笑:“我说柳大哥,你好像管得太多了。这是别人家的事情,又何需你来操心,我看你还是管好你自己,也不知道还能活上几天。” 柳忆惨然一笑:“周姑娘多虑了,我自己的事自己心中有数,无需你来提醒。人生在世,理应闯荡江湖行侠仗义,为天下百姓做一些事情。只要言行端正,相信就算是死了也会被世人所记住。 “不过眼下这些都不重要,所谓‘死者为大’,眼下最重要的是,既然将女子骸骨挖出,不如找个好地方将其埋葬,也算是对得起她了,使其不至于暴尸野外,总算有个安生之处。” 说完,抬头朝四周望去,但见不远的山坡上风景秀丽,却是一处好去处。不禁一喜,抱着那骸骨,大步朝山坡走去,周庄璧则是紧随其后。 不一会儿,两人来至那山坡下。柳忆将骸骨轻轻放下,随后,选了个平坦之处,在地上挖了一个大坑,将女子骸骨慢慢放了进去。 接着,两人将泥土推入坑中,填平了土坑。唯恐不结实,又在上面来回走动,将泥土压紧。等这些做完后,两人又到附近找来一些石块,并堆放在土坑四周。 最后,柳忆找来一木块,用剑削成了一块墓碑。在上面刻了“无名氏”三字,随后,将其深深地插在土壤之中。 百花谷风景甚美,那小坟坐落于百花之中,却是不错地地方。 柳忆将那抚琴放至墓前,拜道:“这位前辈,我也不知道你姓什名谁,只好用‘无名氏’暂且代替你的姓名。不过,我答应你,若是日后得知前辈名号,我再来给你换个墓碑,决不食言。 “还有,我知道前辈生前定是儒雅过人,乃世间少有的才子。这抚琴价格不菲,且保存完好,这便是最好的证明。当然,此物本是您之物,今将其留在这里,也不至于让你闲聊无事。 “前辈无事时,大可弹琴解闷,到时一展琴技,自娱自乐倒也是美事一件。至于这玉佩,恕晚辈无礼,暂且替你保管。至于日后能否找到你的亲人,或许其能帮上什么也说不定了。” 说,躬身拜了三下,甚是毕恭毕敬。 周庄璧在旁见了,微微点头,当即也学着他的样子,拱手上前,道:“这位前辈,我知道你是位多情女子,直到临死还想着心爱的人。 第658章 出谷 (上) 周庄璧微微点头,当即也学着他的样子,拱手上前,道:“这位前辈,我知道你是位多情女子,直到临死还想着心爱的人,至死不渝,这份感情着实让人钦佩。 “不过你放心,我周庄璧在此发誓,一定会帮你找到那个意中人,让其回到你身边。到时,你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而不必再受那相思离别之苦。”也是毕恭毕敬,在坟前缓缓拜了三下。 他两人拜完,仍是感触颇深,在那坟边又仔细查看了一下四周。但见一些碎石杂物,将其一一一捡净,并丢掷一旁。如此,直到那小坟四周再无任何的杂物,两人心中这才满意,随后离开了山坡。 他两人离开之时,那巨蟒已是不知了去向,两人只好徒步回行,一路上甚是缓慢。 当他两人回到小屋时,天已是黑了大半。柳青青见他两人一副疲倦的样子,心中好奇,于是询问了情况。 柳忆也不隐瞒,当即将那后山坡的事说了一遍,只是言道有一女子死在那儿,至于其他之事并无细说。 完后,周庄璧又添加了一句:“好在她遇到了我们,否则,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个安身之所。不过,我长这么大,还没遇到如此痴情的女子,就这样死了真是太不公平了。 “哎,这也许就是命。真希望她那情人能找到她,这样的话,也不至于让其孤零零一人留在那儿,至少还有个人陪在其身旁。” 柳青青听了,不禁呵呵一笑:“周姑娘太善良了,所谓人生自古谁无死,多少人不也是枉死野外,无人理睬。这女子能死在这百花谷中也是她的福分,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哎,多说无益,事到如今,就是说什么也没有用,还不如不说。忆儿,周姑娘,你们辛苦了,来,我准备好了饭菜,想必你们肚中早已饿了,不如大家一起坐下再谈。” 那小屋中却是摆了一桌丰盛的饭菜,正冒着热气,并散发出阵阵的香气。 周庄璧闻得香味,脸上不由笑道:“嗯,前辈好厨艺,竟是弄了如此一桌好菜。也罢,先前经过一阵忙碌,此刻我的腹中正叫个不停呢,看来可以正好大吃一顿了。” 她也不客气,当即上前在椅子上坐下,拿了碗筷就吃了起来。柳忆和柳青青见了,对视一望,均是微微一笑,随即也在椅子上坐下。 三人边吃边聊,却也无话不说,便在一片欢笑之中,侃侃而谈。时而欢笑,时而忧伤,但凡知道之事无不说出。总之,将那江湖上近几年所发生之事几乎聊了个遍,兴致甚浓。 直到饭菜吃尽,仍是意犹未尽。眼见天色不早,三人这才散去,各自回房歇息。 到了第二天早上,柳忆与周庄璧均是早早起来,两人稍作一番整理后,便前往小屋欲与柳青青告别。柳青青却早在小屋中等候,但见他两人进来,好生叮嘱了一番。 在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后,柳青青望着柳忆,语气深长的说道:“忆儿,此去孤山凶险万分,你们一定要多加小心,凡事多留个心眼。尤其是你伤势未愈,又中毒在身,若是遇到猛兽毒蛇,能躲开就躲开,尽量不要与其搏斗。 “还有,找到解药后,你们就赶紧离开那儿,免得夜长梦多到时情况有变。最重要的一点是,你千万要记住,万万不可再使用内力,否则,一旦毒入心脏,就算是神仙也救不了你。” 柳忆点头道:“嗯,请母亲放心,孩儿一定牢记在心。话不多说,孩儿赶路要紧,这就与母亲告辞。”拱手弯腰,朝柳青青深深拜了几下。 “嗯,忆儿不必客气。”柳青青将他扶起,微微点头。 随即,来至周庄璧跟前,道:“周姑娘,我知道你智慧过人,有你在忆儿身边我也踏实点。这忆儿我就将他交给你了,望你们此去一路顺风,顺利找到解药,并平安回来。” 周庄璧点头道:“柳前辈放心,我既然答应了你就一定会办到。你只管在这里等我们的好消息,如果顺利的话,相信最晚明天我们就能安全回来。” 说完,他两人拱手与柳青青告别,随即,转身离去。柳青青望着两人远去的背影,不禁摇头叹气,脸上不觉露出了一丝怪异之色。至于是喜是忧,恐怕连她自己也不知道。 柳忆与周庄璧从百花谷出来,走了一小段山路后,很快转至一条大道上。 第659章 出谷 (下) 那大道本是官府用来运粮的一条管道,极是宽敞平整,但除偶尔有几匹快马奔弛而过,就少有路人行走,因此显得甚是荒凉。 柳忆与周庄璧走在那大道上,却是不敢有片刻的停留,只是快步行走,一心赶路。走了约莫一个时辰,两人不觉口干舌燥,于是抬头四顾。 也是巧事一件,前方不远的地方竟是有家露天客栈,几张桌子摆在外面,有好些身影在那不时窜动。 两人大喜,急朝前奔去,不一会儿,便到了客栈,并找了一张桌子坐下。那小二早已看见,笑嘻嘻迎上前来与两人打了个招呼:“两位客官辛苦了,但不知道要些什么?” 这本是一句再常见过不的客套话,周庄璧听了,却是瞥了他一眼,不耐烦道:“废话,你眼睛瞎了吗,没见我们渴的厉害。去,去,去,赶紧上壶好茶,别在这里罗哩罗嗦。”甚是厌烦。 那小二无端受了一顿气,也不生气,点头连道:“嗯,这位客官说得是,还请两位稍等片刻,小的这就去拿。”再不敢停留,赶紧转身离去。 周庄璧听了,又是一阵喝骂:“这还差不多,若是再迟上半会,信不信本小姐将你这小客栈拆了。” 话语虽是粗鄙不堪,那小二却也不敢反驳,假装没有听见,灰溜溜的走了。 柳忆见了,心中好笑,也不说话,朝四周望去。 那客栈不大,一个小火炉,加之一块帆布用几根竹子撑着,便组成了简易的客栈。火炉是那种家家都有的那种,整块乃由生铁铸成,里面放了一些木炭,燃起蓝色的火焰。 其上放着一个铜壶,细长的壶嘴,呈鸭嘴设计,精致而又特别。此时,那壶中水沸腾不止,壶盖噼噼啪啪响个不停,不时上下跳窜,朝外冒着白汽。 旁边蹲着一伙计,手中拿着一把小扇,不时朝火炉扇风。但见那水烧开,不慌不忙从旁边取过一个水壶,将盖子去除,置于地上。 随后,伸了两根指头将那铜壶提起,朝水壶中倒去。便见浓汽腾起,水流声不断,一股细流不断注入壶中,只一会儿的工夫,便将整个水壶灌满。 随即,将壶盖盖好,放置一旁。手中并不停留,伸手又取了另一只水壶,依照先前的样子,继续倒水。如此一连几壶水下来,却不见有任何的水溅出,其动作麻利,注入准确,令人暗暗称奇。 柳忆在旁见了,暗思道:“嗯,高手在民间。这小二虽只是一个普通的伙计,但这手倒水的功夫却是天下无双,只怕就是武林高手也比不上了。”心中不禁佩服,暗自点头。 不由朝客栈的另一边望去,其空旷处则放了三四张桌子,和几张长凳。皆是摆放随意,极其简陋,就好像在自己家里一样,任意而为,并无任何的讲究。 在场的客人中,除了自己这桌外,还有两个人也在客栈中饮茶。只是那两人侧对着自己,且长巾包头,头戴斗笠,低着头在那饮茶,至于样貌如何却是无法看清。 柳忆微微点头,略是一惊,心中又道:“这官道上有客人来往本不奇怪,但看这两人的装扮和举止,却分明是不想让我看见其面容,也不知道是什么人。”不觉中提高了警惕,陷入了沉思之中。 周庄璧在旁早已瞧见,凑近柳忆跟前,轻声道:“柳大哥,我看那两人行为甚是可疑,一般客人绝无如此装束,你说他们会不会是天龙帮的人?” 柳忆听了,小声嘘道:“嗯,有这个可能。天龙帮势力庞大,眼线众多,这里出现他们的人也不足为奇。况且,看那两人的举止,与一般客人明显不同,显然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不管怎样,我看我们还是小心点为好,静观其变。” 他两人心下领会,虽是坐在那儿歇息,一双眼睛却是放在那两人的身上,时刻留意其动静。 不一会儿,那小二端来一壶茶水,将其放在了桌子上。 “两位客官,茶来了。。。。。。”那小二刚说了一半,但见周庄璧正瞪着自己,不禁哑然失声,急捂住了嘴,道:“额,不说了,不说了。。。。。。”随即,迅速的离开。 柳忆不禁好笑,从桌上取了两只杯子,将水倒满。又将一只递给了周庄璧,随后,两人坐在那儿慢慢饮用。 那客栈虽小,但茶水却是香甜可口,几杯茶水入口,两人顿觉清爽无比,甚是解渴。 两人喝了一会儿,又随便闲聊了几句,甚是轻松欢笑。便在观测中,就见那两人直挺了身子,将耳朵朝这边侧来,愣在那儿一动不动。 柳忆心中有数,见天色不早,在桌上丢下几个铜板,随后,与周庄璧起身离去。 第660章 奸细 (上) 那两人见柳忆离开,也是放下了茶杯急忙起身,在一旁稍作整理掩饰后,于是悄悄跟了上来。柳忆两人早已看见,却是假装不知,在前继续赶路。 此时,正值中午,柳忆两人不敢耽误,只管赶路。 约莫走了半个时辰,柳忆忽是在路旁停下,对周庄璧道:“今日阳光明媚,天气晴朗,走了这么久倒也有些热了,我们不如歇息一会再走。”边说边朝其连使眼神。 周庄璧岂会不明白,当即点头道:“嗯,柳大哥说得是,我也走得有些累了,正好休息一下再走。”各自心中领会,不再前行,而是在路边找了块干净的地方坐下。 那两人见他们忽然停下歇息,顿时有些慌张,一下愣在那儿,不知如何是好。一时之间,便见那两人走又不是,停也不是,进退两难左右不是,甚是难堪。 迟疑了好半会,只好硬着头皮,继续往前走去。 他两人一直在后跟踪,却是离柳忆两人不远,不一会儿,来至柳忆两人身边。但见柳忆与周庄璧望向这边,急伸手遮挡住面容,从两人身旁匆匆赶过。 他两人走得倒快,只是其中一人似乎有些腿脚不便,快行中,却是一步一拐,显得极是不自然。 眼见就要从柳忆两人面前通过,忽是听周庄璧在旁一笑:“呵呵,这不是那个俞亮吗?这倒是奇怪了,怎么,才几天不见,什么风把你吹到这里来了。瞧你这鬼鬼祟祟的模样,到底想干嘛呢?” 一句话说完,叫那两人听了,顿时浑身一阵哆嗦。不敢停留半步,不由加快了脚步。 他两人走得快,周庄璧追得也快,岂容他两人就此离去,微微一笑,起身追赶。 她武功虽是有限,但轻功却是不差,脚下一连轻点,只几个飞跃,已是跳至那两人面前。 不等那两人反应过来,早从腰间抽出一把长剑,指着其道:“怎么,你当我是瞎子吗,还想跑?哼,我劝你们老实点,否则,你们要是再敢往前走一步的话,可别怪我不客气。” 手中却是不停,凭空挥舞了两下,只听“唰唰”两声,那两人头上的斗笠从中断开,裂成了两块,掉落在地上。当中一人贼眉鼠眼,却正是俞亮,至于另一人,则是那个马天军。 这两人但见自己被周庄璧识破,不禁是惊诧万分,转身欲走。早被柳忆从后赶上,伸手将他两人拦住:“想跑,你们不妨试试看。” 那两人却也无趣,当即“扑通”一下,跪倒在地,便听俞亮颤声道:“周姑娘。。。。。。你好眼力。。。。。。我这般装束。。。。。。你也能认出。。。。。。周姑娘神眼通天。。。。。。在下佩服。。。。。。”边说边伸出大拇指,连连夸个不停。 周庄璧听了,却是“噗嗤”一笑,道:“这有何难,与你一起之人或许我认不得,但你这小子就算是化成灰我也认得。首先不说你那腿露出了破绽,就是你身上那一股子的狐臭味,只怕走到哪里也跑不掉了。” 原来,俞亮自小就有严重的狐臭,味道极浓,甚是难闻。是以,其在江湖中有个绰号,叫“千里不留人”,意思就是身上味道太浓,以至于周边人都不敢呆在其身,与其离得越远越好。 虽是有些夸张,但足以说明俞亮身上的味道有多浓,无怪乎有如此一个响当当的绰号。若非熟知情况之人,还真不知道这其中的缘由,还以为有多厉害呢。 那日周庄璧将他绑在野外的大树上,他之所以没被野兽吃掉,也是多亏了身上的这股味道,以至于连最凶猛的野兽也不敢靠近,这才侥幸逃过了一劫。 在客栈之时,柳忆两人早就闻到了他身上的味道,心中已猜到是他。于是两人将计就计,故意将其引至无人空旷的地方,这才当面揭穿了两人的身份。 俞亮听了,不禁一声傻笑,朝马天军望去,道:“都怪你,我说了不来嘛,你就是不听。这下可好了,现在被认出了了,看你回去如何交待。” 马天军却是瞪了他一眼:“这怎么能怪我,明明是你主动要求来的,你以为我想来呀,就你身上这味道,若非帮主的命令,就是十把刀架在我脖子上,我也是断然不肯来的。” 他两人一番争论,却是叫柳忆听出点眉目,在旁喝道:“你们都别吵了,听着,我来问你们,你们可是天龙帮派来的奸细?” 第661章 奸细 (下) 只这一句,顿时叫他两人脸色大变,在那吱唔了好一会儿,却是谁也不肯回答。 柳忆正欲再问,便听周庄璧在旁笑道:“这还用问,一看这两人的面相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柳大哥,管他们是谁派来的,我看也别与他们啰嗦,不如一刀杀了干净。” 说完,将那手中长剑一挥,刺向两人的咽喉。 “女侠饶命!女侠饶命!”俞亮与马天军听了,顿时吓得脸色苍白,趴在那儿又是一连磕了几个头。 随后,俞亮抬头道:“只要不杀我,小的什么都说,不瞒两位大侠,我们正是天龙帮派来的。自从两位逃出清香阁后,赵副帮主大怒,于是派出了各路探子打听你们的下落,我们俩个便是其中一路。 “虽是如此,但我们有自知自明,并不敢与两位作对,于是借着打探的幌子跑到这荒郊野外来喝茶解闷。不想阴差阳错,却是与两位大侠相遇,若是早知道如此,我们是断断不敢来这里了。” 他所言俱是实情,一番话下来,又是磕头又是扇脸,并无半点的虚假。 柳忆听了,不禁“咦”了一声,望向周庄璧,道:“好个天龙帮,果然名不虚传,想不到这么快就找到我们的下落。” 脸色微微一惊,于是又问:“哦,既然你们是天龙帮的探子,那一定有联系的方式,其是如何将消息发出的?” “这个。。。。。。”俞亮却是一下子愣住,吱唔了好半会,也没有吐出一个字来。 旁边马天军见了,不由焦急,伸手猛拍了一下他的头,道:“我说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里吞吞吐吐犹豫不定,你是不是嫌自己的小命太长,不想活了。” 一阵骂骂咧咧,随即脸色一转,陪着笑脸对柳忆,道:“两位大侠,实不相瞒,天龙帮做事谨慎,且帮规严厉,凡事都极有讲究。好比这传递消息,一路上不但刻有专门的记号,还留下了气味。那是一种有着淡淡清香的气味。。。。。。” “够了!”周庄璧不想再听,当即喝止了他。 对柳忆道:“柳大哥,眼前形势不利,倘若真如他们所说,那我们随时可能都有危险。事不宜迟,不如我们赶紧离开这里,免得被天龙帮的人追来。” 柳忆早有此意,微微点头,上前对俞亮两人道:“你们说实话也罢,若是有半句假话,休怪我对你们不客气。不过眼下还需委屈一下两位,暂且受点苦。” 当即找了根绳索将俞亮两人绑了,又在每人的口中塞满了麻布,叫其喊不出来。等一切完毕,两人这才匆匆离去。 经过此事,两人再不敢走大道,而是钻入了旁边的山路之中,继续赶路。 如此走了好半天,忽见前方白雾妖娆,有座高山在其中忽隐忽现,甚是雄伟。两人定睛看去,但见那山孤零零一个,耸立在那儿,与周围一马平川之地相比,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两人心中大喜,知道前面就是孤山,于是加快了脚步,快速朝那山奔去。 约莫又走了一个时辰,来至山脚。两人抬头望去,但见那山间云雾重重,山石叠叠,不可望穿,其中似藏有无尽的凶险。两人不禁对视一望,均是暗自吃了一惊。 周庄璧道:“柳大哥,这孤山如此险恶难行,只怕是凶险万分,也难怪少有人敢来了。不说一路上会遇到什么野兽怪人,只怕想要爬到山顶,也极是不易。” 柳忆点头道:“嗯,我在雪山时也见识过雪山的雄伟,这孤山虽不及雪山高大,但地势险恶陡壁峭石却也颇为壮观。如此深渊之地,我们要在其中找到解药,看来得花费点工夫了。” 感触颇深,正欲上山,忽听一侧有一人笑道:“柳少侠,几日不见,别来无恙。”随着笑声过后,便见从旁边的山林间走出几人来。 为首一人,身材极是魁梧,且相貌不俗,却正是赵渗。其身后则闪出两人,一个手持金轮,样貌凶狠,不苟言笑。另一个手中握着一把血刀,眯着一双小眼,一脸奸笑。 这三人武功甚高,便在说话之际,将身法展开。便见三条人影一晃而过,犹如鬼魅一般,只一会儿的工夫,已是来至柳忆跟前。 柳忆心中微惊,却是佯装无事,朝他三人道:“原来是天龙帮赵副帮主,哼,三位来得好快,看来在下小瞧了天龙帮,却是让我刮目相看了。” 赵渗呵呵一笑:“过奖,天龙帮汇集天下英才,各种人才数不胜数。似这追踪之术,我若说天龙帮第二,就没有人敢说第一,这又算得了什么。“天龙帮探子相互之间互有联络,只要其中一队发现线索,其他人员便会立马得知,并通过特殊方式将信号传出。 第662章 命悬一发 (上) “天龙帮探子相互之间互有联络,只要其中一队发现线索,其他人员便会立马得知,并通过特殊方式将信号传出。纵是其中一队暂时出现问题,也无关整个大局,这便是天龙帮的厉害之处。” 柳忆点头道:“嗯,天龙帮果然野心勃勃,将天下英才尽皆招入其内,似这等追踪之术我倒是第一次听过,算是领教了。天龙帮除此之外,武功高强者数不胜数,就好比你身后这两位,气势不凡,武功甚高,想必也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人物。” 赵渗听了,又是一笑:“柳少侠好眼力,不错,你说得完全正确,这一点我并不否认。也罢,到了今天我也没有什么向你们好隐瞒的,就是告诉你也无妨。” 朝左边那人望去,道:“此人可是大有来头,乃蒙古密教之人。一对金轮在手,武功高强,少有对手,其还有个身份,乃蒙古国师,法号金轮法王。当年在中原武林掀起不小的风浪,罕逢敌手,与那五绝的武功不分上下。” 柳忆听了,脸色微惊:“哦,原来他就是金轮法王?此人名头甚响,江湖上无人不知。听说他在绝情谷曾与东邪,南帝,老顽童比试武功而不分上下,若非三人联手对付他,最后的胜负还未可而知。” 赵渗微微点头,极是得意,道:“嗯,你知道的还不少。不错,当时东邪等三人将他围住,若非法王主动认输,东邪等人想要擒住他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不过,这都是很早以前的事了,不提也罢。” 柳忆听了,摇头道:“赵副帮主所言非虚,只可惜此人身为蒙古密教中人,不待在本国好好修行,却一心只想追求武学的最高境界。致使中原武林混乱不堪,可见此人心术不正,只怕有损了密教的声名。” 金轮法王在旁听了,不禁脸上一怒,双手青筋登时暴起。便在怒气中,只听那一对金轮在那儿转个不停,随时都有动手的可能。 却早被赵渗制止:“法王休要动怒,眼下他俩已是瓮中之鳖,绝难逃脱。不如等我把话说完,你再动手不迟。” 说完,随即转过身去,对右边那人又道:“柳少侠,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青海黑教血刀门的第四代掌门,人称‘血刀老祖’。其武功卓越,手段狠毒,诡计多端,乃武林邪教的第一高手,不知柳少侠可否听说过?” 柳忆听了,却是满脸不屑,淡淡一笑,道:“哦,这人我倒也听说过,其教徒不严,几个弟子全是淫恶之人。在江湖上奸杀掳掠,无恶不作,最后皆惨死他手。 “他本人则是个不折不扣的小人,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当年他为了得到神经照,设计陷害丁典,致使其惨死狱中,此等兽行乃人神共愤,真是枉为一代宗师。” “小子,休要呈口舌之快,老夫岂容你任意辱骂。哼,这便叫你知道我血刀老祖的厉害。”血刀老祖一声冷笑,上前一步,与金轮法王,赵渗呈掎角之势,将柳忆两人围在了中间。 这三人都是当世一流高手,动作之快,身手之敏捷,着实骇人听闻。柳忆纵是不惧,当下也是微微一惊,不禁愣住。 便在顷刻间,那金轮与血刀同时挥到。在一片寒光中,将柳忆从恶梦中惊醒,心下登时大惊,急展开身法朝一旁闪去。 他虽是身中剧毒,但气力还在,这一步跃出,却是堪堪躲过。趁着金轮法王与血刀老祖攻击的空隙,拉着周庄璧跳出了重围。当下也不敢恋战,急朝山中奔去。 这一下倒是令赵渗颇觉意外,不禁点头道:“好小子,果然有两下子。”岂容他两人逃脱,领了金轮法王,血刀老祖在后追赶。 以他三人之武功,本远胜柳忆两人,此时奋力追赶,自是轻而易举的事。可那山中树林颇多,且道路难行,却是暗中帮了柳忆两人,无形中给追赶增加了困难。 而柳忆自小在雪山中长大,对于山中的路况十分熟知,一进山林便如鱼入大海,任意遨游。因此,一场追逐下来,赵渗等三人纵是用尽了全力也始终无法追上。 有时偶尔追上,三人这边刚要出手,那边早不见了对方的身影。或者是交手不了一个回合,对方身子一闪,早已没入一旁的树林中。如此一连数次,莫不如此,令赵渗三人不禁是恼羞成怒,甚是懊恼。 第663章 命悬一发 (下) 但他三人乃当世一代宗师,不仅武功甚高,江湖经验也极是老道,只追出数十丈之远,心中已是看出这其中的蹊跷之处。三人不禁对视相望,早已暗自领会,只稍做停留,随后继续追赶。 只是这一次有所不同,赵渗身位不变,仍是紧随柳忆两人其后。而其他两人则是各自散开,分头而行。如此,不一会儿,赵渗已是快速赶上,不等柳忆回头,猛得一声大喝,早一个大鹏展翅,落在其身后,同时手掌一晃,猛地拍出。 柳忆闻得背后风响,心知不妙,连忙一个纵身飞跃,急朝一边跃去。这招却是大有来历,名为“适而可止”,本是专用来对付山中的毒蛇。 只因毒蛇身子柔软,追击猎物时,只能沿直线追击,无法突然改变方向。柳忆在山中生活多年,早已了解这其中道理,因此,但凡遇到毒蛇,往往走不上几步,便拐弯而行,致使毒蛇不能伤他。 柳忆聪明过人,将其融入武功当中,并灵活运用。先前逃跑时,他几次遇到危险,莫不是使出此招,这才能够化险为夷,屡次躲过了赵渗等人的追击。 但这一次却是情况有变,眼见柳忆就要窜入其旁的树林之中,却不料眼前寒光一闪,从那林中忽是飞出一对金轮来。快速旋转,且带着嗡嗡的响声,来势极快,一晃之下便到了跟前。 柳忆心中大惊,不敢硬接,情急之下就地一滚,一招“狮子打滚”及时躲开了金轮。纵是如此,但动作仍是慢了一拍,便听“噗嗤”一声,那腿上已是划开一道口子,登时血流如注。 “柳大哥!”周庄璧在旁看得清楚,上前欲将其扶起。但她的身子刚动,又见一道寒光从林中闪过,募得,凭空中便见一把通红的单刀快速砍到。 心下不由大骇,急朝一旁闪去。总算是她反应及时,那刀紧贴着脸面砍下。瞥眼之处,便见那血刀光亮如镜,锋利无比,饶是周庄璧天不怕地不怕,不由也是惊出一身冷汗。 正暗自庆幸时,那血刀却是在半途停住,接着横向一摆,快速朝周庄璧身子划去。这突如其来的一招令周庄璧始料不及,正诧异时,腰间早已中了一刀。顿时,一股钻心似的疼痛立即传遍了全身,口中不由“哎呀!”叫了一声。 这一切只在瞬间,金轮法王与血刀老祖一出手就叫柳忆两人见彩,其武功之高,动作之快,实属罕见。赵渗在旁看得清楚,心下大喜,飞身跃上。三人各自散开,将柳忆,周庄璧团团围住。 “柳少侠,不要说我没有告诉你,这里人烟稀少,别指望有人会再来救你。况且你们都已经受伤,再想逃脱根本就不可能。所以,我劝你还是束手就擒,免得我亲自动手。”赵渗望着他两人冷冷说道。 “呵呵”柳忆一声苦笑,从地上艰难地站起,望着赵渗道:“纵是你们三个一起上,我又有何惧?今日柳忆就是拼了这条性命不要,也绝对不会让你们的阴谋得逞。废话少说,有本事只管使出来。” 虽是重伤在身,但依然是英姿飒爽,气度不变。苦笑声中,将手中长剑一挥,指向赵渗三人。 赵渗见了,摇头道:“哎,柳少侠又何必如此?柳少侠人才武功皆属上层,老夫本对你极为欣赏,我天龙帮向来爱惜人才,欲将天下英雄招揽入内,柳少侠乃人中龙凤,所以并不想与你为敌。 “也罢,老夫向来敬重英雄,就再给你一次机会。不如我们来个比试,若是你能赢得老夫一招半式,我或许可以答应放过你,否则,就请少侠跟我走一趟。 “当然,你身中剧毒内力全无,这样对你似乎很不公平。不过你放心,老夫向来公平,自是不会使用内力,因此而占你半点的便易。不知少侠意下如何?” 柳忆听了,微微一笑,道:“多谢赵副帮主美意,柳忆何德何能,敢受贵帮如此恩宠。不过,所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柳忆答应你便是。” 二话不说,一招“三阳开泰”,挺剑挥出,攻向赵渗。 他这一招乃剑招中开头一式,本是带有尊敬问候之意,剑势虽快,却是手下留情,威力极是有限。 “来得好!”赵渗见了,不禁点头赞道,抽剑挥舞,踏前迎上。用了一招“彩桥横空”,却也是一招问候的招式。便听“当”的一声,两只长剑碰在一块,发出刺耳的声响。 他两人一招过后,随即分开,接着挥剑再攻,快如闪电,与先前已是大不相同。便见两道银光闪烁,来去如电,剑影飞梭,宛如魅影,招招精妙,甚是精彩纷呈。 第664章 高人相助 (上) 他两人一招过后,随即分开,接着挥剑再攻,快如闪电,与先前已是大不相同。便见两道银光闪烁,来去如电,剑影飞梭,宛如魅影,招招精妙,甚是精彩纷呈。 赵渗本为皇室贵族,自小接受高人传艺,武功纯正且博大精深。尤其是皇宫内藏有武林各派武学宝典,几乎包罗万象,赵渗每日研读练习,武功更是高不可深,难以琢磨。 他精通十八般兵器,尤其是剑法,更是精益求精几乎已达化境,故而天下无敌,鲜有对手。先前他见柳忆剑法独特,招式奇特,心中早有比试之意,因此借此机会有意要与其比个高低。 此时他将剑法使出,便见剑光纵影,疾飞如电,且招招快速无比,犹如行云流水一般,甚是潇洒飘逸。 金轮法王与血刀老祖见了,各自心中赞叹,在旁连连点头。他两人自加入天龙帮以来,自认武功难有比拟者,因此极是自负孤傲。直到今日,方才知道山外有山,天外有天,在赞叹的同时,脸色略显惭愧之色。 柳忆见赵渗剑法高超,大大出乎自己意外,心中不禁微微一惊,只怪自己刚才太过于自负,只怕因此误了大事。但其毕竟年轻气盛,有股永不服输的劲头,见对方剑法越高,越是激烈其心中斗志,将剑法展开,与赵渗斗在一处。 柳忆自小与柳青青在雪山中生活,剑法均来自于其母教导。但柳青青剑法一般,并无深厚造诣,柳忆虽是尽得精髓,剑法上并无大的突破,在江湖中最多属于三流水平。 然而迫于生计的需要,柳忆经常会上山采药或者扑捉一些猎物,拿去市场换些银两,用于购买生活用品。但雪山中猛兽甚多,柳忆不可避免的常常遇见,并与之搏斗。 那些猛兽凶狠之极,且各自怀有绝技。柳忆与其搏斗,自是学到了不少,也因此在搏斗中不断提高了剑法。 他天资极高,将那些猛兽的招式一一记在心中,并巧妙融入剑法之中,每日加以练习。久而久之,竟是因此领悟出自己独特的剑法招式。若是论其剑法,实已达到一流水准,并不属于当世任何高手。 赵渗手捻剑诀,提脚单立,挥舞长剑,一招“枯木逢春”,直取柳忆双目。其剑势优雅,去势极快,只片刻间,便刺到柳忆眼前。 柳忆见他来势凶猛,却也不慌不忙,当即挥剑挡开。同时,脚下横踏一步,右脚抬起,踢向赵渗小腹。 他一招未停,手中长剑也是紧接挥出,没有片刻的迟疑,“唰唰”两声,左右晃了两下,猛地一声怒吼,直扑赵渗。 这形同猛虎扑食一般的招式正是来源于一只猛虎,那日柳忆在山间无意遇见猛虎,对敌之时,那猛虎将其所有招式无不使出,柳忆因而学会,并将其融入剑法之中。 便见柳忆犹如一只猛虎,纵身落下,其气势勇猛,快如闪电,威力不可小视。 赵渗见了,略微一笑,并不慌张。便见脚下连点,身子已是退出三尺,半空之中,挥剑连舞,顿时将柳忆的剑招一一化解。其身形洒脱,招式精妙,不禁惹得金轮法王和血刀老祖暗自点头。 柳忆见他顷刻间就将自己这一招化解,不禁暗自吃惊,但并不因此气馁,急纵身赶上,又是一连几剑刺出,招招迅猛,快如闪电。 “来得好!”赵渗一声喝彩,挺剑迎上,便在剑光人影当中,两人又打在了一起,好是一场恶斗。如此,两人你来我往,片刻之间已斗了三十余招。期间奇招妙式百出,一时,斗得甚是难解难分。 眼见两人又斗了数个回合,赵渗忽是招式一变,举剑刺出。柳忆见他剑势飘浮,其目标不明,也无多想,本能中举剑去挡。 孰料,剑至中途,赵渗忽是变招,手腕一转,举剑攻向了柳忆的咽喉。 这一招却是来得太过于突然,叫柳忆始料不及。情急之下,柳忆也是顾不得许多,心下一横,竟是不躲不闪,挥剑直取赵渗胸口。 赵渗见他采取了两败俱伤的打法,脸色微变,急挥剑回挡。便是这一招上,赵渗本能的将内力使出,只听“当”的一声,柳忆长剑脱手,被震飞至一丈之外。 这一下令赵渗羞愧不已,当即上前将长剑取回,递给柳忆:“这次不算,我们再重新打过。”他剑法无双,极少遇到敌手,因此在剑术上很难有所突破,始终无法提起兴致。 第665章 高人相助 (下) 今日与柳忆比试,却是从中体验到了初学时的那种激情,不禁心下发痒,誓要与柳忆比个高低。因此,双手将剑奉上,却是毕恭毕敬。 柳忆见了,心中暗自点头,伸手接过长剑,道:“好,既如此,我也不与阁下计较。柳某不才,愿再领教高招。”当即右手挥剑,攻了过去。 赵渗大喜,微微点头:“嗯,如此甚好,老夫甘愿奉陪。”踏前一步,挺剑迎上。 他两人皆是不使用内力,仅凭气力拼斗,虽是如此,却也是异常激烈。但见你来我往,妙招百出,剑影闪烁,一时之间,打斗甚是精彩。 柳忆练习剑法多年,自创“猛禽三十六路剑招”,灵感皆来自雪山猛兽。此时一招一招使出,或闪或避,或扑或跃,变幻莫测,威力无穷。 赵渗却也不惧,面带微笑,从容应付。他手持长剑,身法轻盈,犹如那花丛中的彩蝶,或是挑剑格挡,或是点刺进攻,招式变化多端,行云流水,厉害非常。 随着剑招的不断使出,两人的动作也跟着越来越快。起初尚能见到身影,到后面只见两团剑光饶体,响声不断,两人身影几乎再难看清。 那金轮法王等三人在旁观看多时,无不被两人剑法所叹服,均是暗自点头,赞叹连连。 “嗯,赵副帮主剑法通神,果然名不虚传。”血刀老祖在旁点头说道,同时朝金轮法王望去。 金轮法王眉头微皱,道:“赵副帮主剑法虽高,但我看那小子的剑法却不在其下,两人只怕是半斤八两,难分胜负。若是这样打下去,不知道何时才能有个结果。”抬头望了望天,但见天色不早,不禁微微摇头。 血刀老祖冷笑了一声:“怎么,法王是不相信赵副帮主的武功?若是这样,法王何不亲自上阵,免得那小子在这里逞强。” 金轮法王听了,呵呵一笑:“不敢,眼下有赵副帮主在此,你我岂敢放肆。我看这里山势险恶,且危机四伏,不像是个好地方,担心时间长了,只怕事情有变。” 他这几句话早已传入场中,赵渗听了岂会不知,当即挥剑猛攻,加快了进攻节奏。柳忆见其招式凌厉,不敢怠慢,将剑紧紧护住自己的要害部位,边打边退。 如此又斗了十余回合,赵渗一招“白虹贯日”,直取柳忆左臂。柳忆挥剑抵挡,却不料赵渗这一招却是虚招,锋刃一转,又朝柳忆下路攻去。 去势极快,便在柳忆的大腿上划了一剑,随即,收剑回身,站立一旁。赵渗这几招均是快速无比,从刺伤柳忆至收剑站立,只在瞬间,令在场所有人见了无不惊诧不已。 “好!”血刀老祖在旁喝彩,朝其躬身道:“赵副帮主剑法通天,属下大开眼界,果然不同凡响。。。。。。” 他本想再多赞叹几句,却早被赵渗摆手制止,对柳忆道:“柳少侠,如今胜负已分,你可愿认输,就此跟我走一趟?” 柳忆再次败给赵渗,脸上顿觉羞愧,低头沉思了好半会,并不开口回答。 赵渗见了,呵呵一笑,又道:“怎么,柳少侠这是想反悔吗?所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柳少侠乃明白事理之人,难道不懂得这其中的道理吗? “柳少侠既然技不如人,就该遵守。。。。。。” “谁说他输了,他只是休息一下,等会再打,你又何必急于一时?”山林中忽然是有人笑道,那声音忽远忽近,忽上忽下,且行踪不定,犹如鬼魅一般。 “谁?”赵渗脸色一惊,急朝两旁山林望去。金轮法王与血刀老祖也是脸色一凛,暗吃了一惊,将目光迅速投向了那山林之中。可此时天色渐暗,那山林中早已黑了大半,却是什么也看不清。 赵渗三人正吃惊时,却听那声音再次传来:“不用看了,你们找不到我的。”话音刚落,便听风声劲响,从半空中忽是飞出一物,速度极快,破空而至。 赵渗三人见了,均是脸色大惊,急朝一旁躲闪。便见那物紧擦着三人身子飞过,去势甚快,劲道十足。但奇怪的是,那物先前还力道奇猛,如流星一般急速而来,但飞至周庄璧跟前时,却是忽然停住,一下子掉在了地上。 “丫头,这些药可以暂且止血,你们赶紧吃了。”那人好似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不等周庄璧反应过来,早已是告诉了她。 原来那物不是别物,而是一个小药瓶,此时落在周庄璧脚下,近在咫尺。周庄璧微微点头,将那药瓶捡起,从里面倒出一些药丸来,给柳忆服下,随后,自己也服下了一颗。 “阁下究竟是谁?还请出来说话。”赵渗挺剑站出,朝四周望去。 第666章 退敌 (上) 说来也怪,那药甚是灵验,两人刚服下不久,便见那伤口不再流血,疼痛也随着消失,不禁来了精神。 这一下更是令赵渗惊诧,挺剑站出,朝林中道:“阁下究竟是谁?还请出来说话,老夫在此恭候。”他一生所经历事情无数,但像今天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遇见,不禁心下骇然,暗自吃惊。 但听那声音笑道:“你不用管我是谁,你不是想打败那个青年人吗,与其在这里与我浪费时间,还不如赶紧去找他比试。这山中多有猛兽,一旦天黑便会四处而出,我劝你还是赶紧办事要紧。” 赵渗听了,迟疑了片刻,点头道:“嗯,多谢阁下提醒。阁下做事精炼,考虑周到,老夫佩服。也罢,我们之间的事等会再说,恕不奉陪。” 转过身去,走至柳忆跟前,道:“柳少侠,我们之间还没打完,请了。”再不似先前那般客气,话音刚落,长剑一抖,已是猛攻了过去。 柳忆不敢大意,忙举剑迎上。他先前之所以接连败给赵渗,只因腿脚有伤,导致行动不便。 那“猛禽三十六招剑法”招式奇特,威力无穷,本是天下一等一的功夫。其灵感无不来源于猛兽,最是讲究灵活变动。但只因柳忆腿脚受伤,身法受到限制,故无法将剑法招式完全发挥出来,威力也因此大大打折,远不如从前。 此时,柳忆腿伤恢复如初,已无大碍。心中不禁大喜,斗志高昂,挥剑拼斗,多了一份自信。再斗之时,身轻如燕,灵活异常,将剑招一一使出,与先前那迟钝的状态已然不同。只斗得几个回合,便已挽回了不利局面,竟是与赵渗打了个平手。 赵渗见他气势如虹,勇猛无比,略是吃惊,不敢小视,见招拆招,沉着应付。毕竟其经验丰富,只几个换招变化,很快就控制了局面,重新夺回了优势。 “当,当,当。”他两人各自将剑法施展开,你来我往,精彩纷呈,一时斗得难解难分。 赵渗不急不躁,一剑在手,或攻或挡,显然进入了最佳状态。其每一招一式皆是快如闪电,游刃有余,甚是潇洒自如。柳忆剑法虽高,却总感觉极是不稳,偶尔占据了优势,也很快被赵渗翻转,从而落入下风。 故此,两人打斗数是个回合,却是难分胜负。柳忆若想胜出,除非是赵渗主动丢剑,否则绝无可能。 “哎,我说你这是什么剑法,老虎不像老虎,狗熊不像狗熊,如此不伦不类的,难怪不能胜了。”那声音再次传来,语气中却带着一丝责怪。 柳忆久战不胜,早已信心全无。但听此言,更觉尴尬,哭笑不得,边打边道:“前辈教训的是,在下天资有限不懂什么剑法。只知道将那些动物的招式混合一起,至于其中有何疏漏之处,还请前辈请教。” 便听那林中呵呵一笑,接着又道:“先前你那剑法看上去还比较中规中矩,虽不怎么高明,却也过得去。可现在这些招式。。。。。。嗯,剑法是好剑法,只是还不成型,略显不足。 “不过,既是你自创,却也是不容易了。可还有一点我不明白,这剑法既是从动物身上悟出,为何又不学全?搞得扭扭捏捏,如此的矫情,却也是醉了。试问你可曾见过什么动物打架是不声不响的吗?” 这一句却是叫柳忆不禁一愣,脸色微变,低头沉思,似有所悟。只过得片刻,脸色忽是一喜,点头道:“嗯,多谢前辈指教,我知道怎么做了。” 说中不停,“唰唰。”两剑,挥剑又攻。 那声音再次笑道:“嗯,孺子可教。即如此,那就看你表演了,可别让我失望哟。” 赵渗听他们两人一唱一和,兀自一头雾水,尚不明白这其中之意。眼见柳忆快速攻到,来不及细想,急挥剑迎上。 只见他长剑挥出,与柳忆长剑碰撞一处,发出了刺耳的声音。不禁喝喊了一声:“好剑法!”正回剑再攻,便听一声怪叫从柳忆口中发生,顿觉心中一凛,出剑已是慢了一步。 但高手比试,岂容有半点差池,柳忆趁势直刺,一剑攻向其心口。 赵渗看得分明,不禁大惊,忙举剑挥挡。便在这时,柳忆忽又是从口中发出一声怪叫,犹如动物嚎叫,声音尖锐刺耳,极是难听。 赵渗听了,不禁眉头紧皱,脸色微变。已是分心,再无斗志,脚下急速退去。只退去一丈之外,方才站稳了身子。 第667章 退敌 (下) “你。。。。。。你这是何意?”赵渗持剑站立,望着柳忆,一脸的惊讶。 柳忆并不追赶,收了长剑,笑道:“哦,没什么意思,刚才我打得有些累了,所以叫几下以助声威。声音虽是难听了点,但我喜欢,怎么,这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他天资极高,经山林中那人指点,顿时有所领悟。适才那几声怪叫,看似稀松平常,并无什么大的作用,其实却有提高信心,震骇对手的功效。眼见赵渗分寸已乱,心中不由大喜。 “这。。。。。。”赵渗迟疑了半会,却是无法反驳,过了片刻,道:“也罢,每个人都有他言行自由的权力,老夫也无权干涉,既然你这么喜欢叫那就只管叫好了。 “只是老夫纵横江湖多年,所遇对手无数,但像柳少侠这样的对手却还是第一次见。老夫却是不信,就凭你这么几声怪叫能挽回败局。” 心中甚是不服,举剑挥舞,朝柳忆再次攻去。 柳忆早有准备,见他长剑刺到却也不慌,踏上一步,右手挥剑,左手摆了个剑势,一招“猿猴送亲”迎接而上。 他这一动作却是奇怪之至,躬身缩颈,展臂挥手,将双脚顶。随后,脚尖着地,颠着一路奔去。便似一只灵猴,动作极快,甚是敏捷。不一会儿,跃至赵渗身旁,举剑就刺。 “好剑法!”赵渗见他身姿奇异,剑法独特,心下赞叹。一声喝彩,不由兴致大增,挺剑挥挡。只斗得三个回合,柳忆口中又是一声怪叫发出,长啸深沉,刺耳难听。 赵渗听了,心中不禁一凛,剑法顿时有些混乱,抵挡了几剑,已无心再战,身子不住往后退去。 虽是如此,但赵渗毕竟经验丰富,面对不利局面,沉稳冷静,很快就稳定了情绪。稍作调整后,挥剑又是迎上,与柳忆斗在一处。 他两人一阵猛斗,各自将剑法使开,却也斗得异常精彩。赵渗剑法甚高,一招一式俱是出自名家之手,招式规范且有摸有样,颇具大师风范。 再观柳忆,却是正好相反,招式杂乱无章,动作极不规范。每使一招皆是任意而为,并无半点讲究。 即便连拿剑也是想当然而为,并无固定姿势。时而左手持剑,乱舞一通,时而右手握剑,上下乱劈。一顿使来,不时怪招叠出,变幻莫测,叫人难以琢磨。 这还不算什么,最令人感到头痛的是,打斗中,柳忆时不时从口中发出阵阵怪叫,且一声比一声高,尖锐刺耳,甚是扰人心智。赵渗纵是经验老道,听了也不禁是暗自摇头,眉头紧皱。 眼见两人又斗了数个回合,赵渗忽是一剑挥出,将柳忆逼退一步。随后,收了长剑,朝柳忆摆手道:“不打了,不打了,柳少侠剑法高强,老夫认输便是。”连连摇头,甚是气恼。不由哼了一声,转身离去。 金轮法王与血刀老祖在旁看得清楚,心中均是一愣,正欲开口问个明白,便见赵渗来至跟前,朝他两人摆手道:“气煞老夫,这都是哪门子功夫,甚是难缠。也罢,这次天龙帮算是载到家了,老夫还有何脸面留在这里。” 头也不回,就要离去。 金轮法王道:“赵副帮主何出此言,那小子剑法虽强,但以老衲看来其招式花俏,多是一些取巧怪异的招式,并无厉害之处。赵副帮主只要耐住性子,再多坚持片刻,料想战胜那小子并不是什么难事。” 赵渗听了,连连摇头,道:“法王之言我又何尝不知,法王有所不知,老夫并非惧怕其剑法,只是他那叫声甚是吵闹。以至于使我心浮气躁,心神不定,再无心思应敌。 “想我赵渗一生纵横江湖多年,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罪。与其受此噪音之苦,不如尽早些退下,免得到时骑虎难下,左右不是,不被他气死才怪。” 血刀老祖听了,呵呵一笑:“哦,我倒是什么难事,原来是因为这样。不过,这并非什么不能解决之事,属下倒有个办法能叫您反败为胜,但不知道赵副帮主可想一听?” 赵渗“哦”了一声,望着他道:“但不知老祖有什么好的方法,不妨说出来一听。” 血刀老祖微微一笑,凑到赵渗身边,在其耳边轻声嘀咕了几句。 赵渗听了,面露微笑,点头道:“嗯,果然是个好办法,也是我一时心急,竟然没有想到这里去。老祖心思敏捷,天龙帮有你这样的人才,实是上天的恩赐。日后大业有成,老祖必为天龙帮的首位功臣。” 血刀老祖拱手笑道:“不敢,承蒙赵副帮主的厚爱。这只是属下应尽的责任,赵副帮主神功盖世,打败对手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属下只是多此一举,有些画蛇添足了。” 第668章 出手 (上) 血刀老祖拱手笑道:“不敢,承蒙赵副帮主的厚爱,这只是属下应尽的责任。所谓‘旁观者清,当局者迷。’赵副帮主神功盖世,打败对手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属下只是多此一举,有些画蛇添足了。” “哈哈。。。。。。”赵渗望着血刀老祖,微微摇头,随后,转身朝柳忆走去。 金轮法王心中疑惑,来至血刀老祖跟前,轻声问道:“你似乎想出了什么好办法,否则,赵副帮主怎会如此开心?” 血刀老祖微笑不语,过了半响,才道:“法王这是何话,以赵副帮主的能力,还需要我等我帮助。在下只是提醒了一下而已,法王只管看戏便是。”一张老脸挂满了笑容,显得甚是得意。 金轮法王自讨无趣,不由冷哼了一声,也不说话,将目光重新投入场中两人。 赵渗来至柳忆跟前,挥剑道:“柳少侠,前几次我们互有胜负,算是打了个平手。这次我们再重新打过,势必要分出输赢来。” 柳忆笑道:“好呀,既然阁下不肯放弃,那我也只好舍命陪君子了,与你奉陪到底便是。废话少说,看剑!”手中长剑一抖,快速攻去。 赵渗早已有所准备,挥剑将其挡开,跃至一旁,摆手道:“等一下,在打之前老夫还有些事没做,还请柳少侠稍等片刻。” 柳忆听了,疑道:“哦,既如此,那我就等你一下,免得到时有人输了说我是胜之不武。”将长剑收回,退至一旁。 “嗯。”赵渗微微点头,伸手从袖中取出一块麻布,用剑割了两小片出来,随后揉成两个小团,往左右耳朵里各塞了一个。 完毕,挥剑一指,对柳忆道:“好了,柳少侠,现在我们可以开始了,接招!”话音刚落,早挥剑刺出,在半空划了半个小圈,疾速无比,朝柳忆刺去。 柳忆微微一愣,急挥剑阻挡,避开锋芒。赵渗一剑落空,随即挥剑又刺。他此时双耳听不见任何的声音,将所有注意力皆放在剑上,猛然攻出,却是一剑快似一剑,剑剑狠毒,招式刁钻。 柳忆连挡了数招,只觉对方剑势凶猛,甚是凌厉,急挥剑招架,打不了数个回合,不由落入下风。心下不由大惊,顿时有些慌乱,这下更是激起了赵渗的斗志,一阵狂乱猛攻,直打的柳忆招架不住,身子连连朝后退去。 柳忆每退一步,口中就发出一声怪叫,时而如猿猴那般尖锐刺耳,时而又如猛虎一样响声震天。数十声下来,各种猛兽之声皆包含其中,令人听了,不禁毛骨悚然,颇为震惊。 赵渗却似无事,无论柳忆如何叫喊,始终不能对其造成半点影响,只是一心猛攻。他武功本就比柳忆高上一筹,此刻再无外界干扰,优势更是显而易见,数十招下来,已是频频得手。 柳忆身上均被刺中多处,鲜血直流,模样甚是惨不忍睹。 周庄璧在旁看罢多时,有意相助,挥剑攻上。但她哪里是赵渗的对手,只一个回合,手中长剑便被震飞,自己左腿也中了一剑,跌倒在地上。 赵渗心中大喜,舍了周庄璧,挺剑再攻柳忆。便见那剑在柳忆身旁来回晃动,犹如鬼魅一般,来去无影。 柳忆却是无奈,只能拼死抵挡,可任他如何抵挡,却始终无法摆脱那剑。数十招下来,身上又是连连中剑,鲜血染红了整个衣衫,几乎再无还手之力。 赵渗见了,更是兴起,将那剑法使开,便见无数剑光笼罩全身,闪烁不停,在半空之中形成一道剑墙,极是震撼。 随着他大喝了一声,持剑上挑,一招“龙门跃鲤”朝柳忆腰间挥去。 这一剑来势甚快,自柳忆脚底由上而下一挥而过,力道奇大。柳忆腿脚不便,反应就是再灵敏也是无用。便听“噗嗤”一声,柳忆在那半空中翻了几个跟头,随后快速落下,重重掉在了地上。 只是这一下摔的极重,柳忆忍不住“哇”的一下,从口中喷出一口鲜血,随即,趴在那儿一动不动。 “柳大哥!”周庄璧一声哭喊,努力朝柳忆爬去。她与柳忆仅隔数尺,但就这么一段路却是花费了她极大的体力,好容易到了柳忆身旁,一把抱住他的身子,大声叫唤起来。 “柳大哥!柳大哥!”只叫唤了好一会儿,才见柳忆将双眼缓缓睁开,神智虽尚清醒,但只剩下了半条命,甚是惨不忍睹。 第669章 出手 (下) 望着周庄璧一声苦笑:“周姑娘。。。。。。我没事。。。。。。”话音刚落,口中“哇”的一下,又是喷出一口鲜血。 他本就身中剧毒,又接连遭受重创,身体已是极度虚脱,只剩下了半条命。 “柳大哥,你不要说话,我身上还有些药丸,你先服下再说。”周庄璧一手托住柳忆,另一只手往怀中摸去。 她记得那药瓶中还剩下一些药丸,因此满怀希望,可是只摸了好一会儿,却是什么也没有。 不禁连连摇头:“药呢。。。。。。奇怪,怎么不见了。。。。。。”一时心急如焚,四下张望。瞥眼之处,但见不远处有个小药品,脸上顿时一喜,放下柳忆,急忙爬了过去。 不多时,来至药瓶处,伸手一把将其抓住。随即,拖着受伤的身子回到柳忆身旁。从药瓶里倒出最后三粒药丸,快速塞入了柳忆的嘴中。 只等了片刻,早已按耐不住,急切问道:“怎么样,好些了吗?”用力托着柳忆的身子,双眼中满是关心。 那药却也神奇,一颗下去药效本已是十分灵验,此时三颗同时入肚,效果也是出奇的好。便听柳忆微微点头:“多谢。。。。。。周姑娘。。。。。。我。。。。。。感觉好一些了。。。。。。”边说边从地上慢慢坐起来,但仍是气喘吁吁不止,脸色极是惨白。 周庄璧见了,不禁甚是开心,望着柳忆好一阵微笑。也许是太过于高兴,微笑之际,竟是一头扑进了柳忆怀中。 “嗯,柳大哥没事就好,刚才可是吓死我了。”先前还是有说有笑,可转眼间,语气忽是一转,又道:“你要是死了,我可怎么办,我不管,我才不要你死,你可千万不能丢下我。呜呜。。。。。。”手中却是抱得更紧,不由大哭了起来。 柳忆料不到她有此一举,却是尴尬之极,愣在那儿哭笑不得。一双手左右不是,不知道往哪儿放才好。 “哈哈。。。。。。真是感人的一幕呀。”赵渗上前一步,来至两人跟前,长剑一挥,道:“嗯,柳少侠好福气,这姑娘对你如此情深意重,倒是世间少有。我看不如这样,就请这位姑娘也跟我走一趟。” 先前他只顾与柳忆争斗,并无留意其他。此时此刻,但见了眼前一幕,心中已是有了新主意,于是伸手朝周庄璧抓去。 只是赵渗身子刚动,忽听“嗖”的一下,那林中传出一阵响声,便见有一颗石子破空而来。 赵渗闻得风响,急朝一旁闪去。那石子快速飞到,只听“啪”的一声,打入了身后的一棵树干上,溅起一些细小的屑片,深深嵌入其中。 “好功力!”赵渗暗自赞叹,正惊诧之时,又听山林那人道:“好不羞耻,竟连一个姑娘家也不放过,你当我不在呀,敢在我眼皮地下放肆!” 话音刚落,就见前方山林中忽是跃出一个身影,踏空而走,身轻如燕,在空中连续几个空翻,快速朝赵渗这边而来。 金轮法王早已瞧见,不等那人落下,快速赶上。将金轮挥开,左右手各持一个,“呼呼”两声,朝那人奋力掷去。他这一掷却用了七八成力道,去势甚猛,极是霸道。便见那半空中有一轮明月闪过,极是耀眼无比。 孰料,那人见了却是呵呵一笑,并不躲避,在半空中轻揽长臂,伸手抓去,早将那金轮抓在手中。 金轮法王略吃了一惊,身子一窜,几个踏步急忙跟上,催动双掌猛地拍出。他这几掌颇是怪异,整个手掌几乎变成红色,好似有团火在掌心燃烧,仅是光瞧这架势,就知道威力惊人。 那人却是不惧,身子尚在半空,待落下之际,挥掌连连拍出。便听“啪啪啪。”一连三声,与金轮法王一连对了三掌,掌掌拍实,声声响亮。随后,两脚着地,稳稳落在了地上。 再观金轮法王,三掌下来脚下却是收不住,身子不由连连退后。一连退了三步,这才勉强站住,虽是如此,但一张脸极是难堪,充满了诧异之色。 血刀老祖自是瞧得清楚,不等那人站稳,挥刀从其后攻去。那人却是不回身,只是将手中金轮一抖,便见一对金轮疾速飞出。 却是不偏不奇,迎面打在血刀老祖的血刀上,便见星光一闪,两物相撞,直震得其虎口隐隐作痛,手中颤抖不止,血刀险些脱手。大惊之下,急朝后退去。 那人从现身至落地,显露这一手神功,不禁令在场所有人目瞪口呆,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即便是连赵渗见了,脸上也是微微一惊,甚是惊诧不已。更不用说金轮法王与血刀老祖,两人更是羞愧难当,低头在那不语。 第670章 相救 (上) 更不用说那金轮法王与血刀老祖,两人经此一战,方知眼前这人武功甚高,自己绝难是其对手,不禁是羞愧难当,低着头,在那一声不吭。 那人呵呵一笑,随即转过身来。但见其长须玉面,仪表堂堂,年纪大约在五十上下,双眼如电,甚是英雄了得。 大步走至一旁,从地上捡起一物,拿在手中观看。 只看得片刻,脸上忽是一变,快速奔至柳忆跟前,抓着其两肩,道:“这玉佩。。。。。。你是从何得来。。。。。。”一双眼中充满了期待,显得异常激动。 柳忆自是一头雾水,但见那人手中玉佩,点头道:“这。。。。。。这不是我身上的那快玉佩吗。。。。。。怎么。。。。。。会在你手中。。。。。。”伸手往身上摸去。 原来,适才柳忆被赵渗打伤,半空之中,那玉佩从柳忆身上掉落出来。只是当时伤势严重,柳忆因此并无留意到这些。 那人听了,显得极是不耐烦,瞪着柳忆,又道:“别啰嗦,你倒是快说,这玉佩是从何得来的?”更是激动,抓着柳忆的身子摇晃不止。 “呵呵,阁下有什么想知道的好好问便是,又何必过于心急。也罢,你来得正好,我看我们之间的事情也应该有个了结了。”赵渗在其身后忽是说道,挥剑指向了那人。 那人好似没有听见,却是无动于衷,继续望着柳忆,只等其回答。 赵渗身为皇亲贵胄,何曾受过如此冷待,不禁勃然大怒,高喝了一声,挥剑朝那人攻去。 那人与他背面相对,虽是如此,却并不回头。但闻得风声,脸上不禁一笑,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随手朝后拨去。也不见使用了任何的招式,去势极快,宛如一条细长小蛇,飘窜而去。 赵渗从背后攻到,但见那树枝飘忽不定,忽然袭来,脸色不禁大惊,急挥剑抵挡。他反应虽快,但那树枝却似长了眼睛,便从赵渗眼前忽是一晃,已然不知了踪影。 赵渗心中骇然,正惊诧之时,又见眼前一黑,那树枝竟是从上而下当头落下。顿时大吃了一惊,急挥剑变招,舞出一道剑墙,将自己周身紧紧护住。 那树枝快速刺到,却是被气墙弹出半尺,那人不禁“咦”了一声,哼道:“果然有些门道。”手中连舞,将那树枝抽回再攻。 虽是如此,却仍是不回头,时而上下摆动,时而左右挥舞,兀自在那儿摆弄不止。如此几招下来,但凡赵渗出剑猛攻,无论招式如何精妙,均无不被那人巧妙化解。 那人手中虽使一根树枝,却是变幻莫端,神鬼难测。数招下来,只打得赵渗心惊胆跳,信心全无。纵是赵渗剑法通神,此时,却也是感到有劲使不出,渐渐落入了下风。 两人又斗了数招,赵渗忽是一个虚招,绕过树枝,随后一招“黑虎掏心”,挥剑直取那人背心。他这一剑极是隐蔽,速度极快,眼见长剑抵心,顷刻间,那人便要丧生于自己的剑下。 便在这时,就听“啪”的一声响,忽从半空中落下一柔软之物,快如闪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落在长剑之上,并将其紧紧缠住。 这一下令赵渗微吃了一惊,定睛望去,那物不是别物,却正是那树枝。只是不知为何,刚才还硬如盘石的树枝此时变得柔软无比,犹如一条细蛇死死缠在长剑上,叫赵渗动弹不了半分。 赵渗心下大怒,挺剑再刺,却哪里动得了一丝。眼见挣扎了几下,只觉一股强大的内力沿树枝传来,便在惊诧中,手中长剑忽是脱手飞出,掉落在一旁的草丛之中。 金轮法王与血刀老祖在旁观看多时,不禁面面相嘘,暗自吃惊。他两人自诩身份特殊,一直不愿上前助阵,但此时此刻,也顾不得这许多,纵身飞上,齐攻那人。 他两人身子刚刚移动半步,却听赵渗忽道:“两位不必了,此人武功甚高,就算是我们三人一起上,只怕也不是他的对手。” 伸手将金轮法王与血刀老祖拦住,对那人抱拳道:“阁下武功天下第一,但不知阁下姓什名谁,也好让老夫回去有个交代。” 那人转过身来,冷冷道:“其实你剑法也很不错了,老夫纵横江湖多年,所遇对手无数,你算是一个不错的对手。若非你心神不定,加之心急气躁,也不至于这么快就输了。 第671章 相救 (下) “至于老夫名讳,我本来也不想告诉你,不过刚才见你剑法不错,索性与你说了也无妨。老夫坐不改姓行不改名,轩辕雷鸣便是。” “轩辕雷鸣?”赵渗口中念了一句,脸色猛地一变,惊道:“啊!阁下莫非就是当年圣城城主轩辕博龙的儿子?曾闻三十年前你自创剑法,从此打遍天下无敌手,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怪不得剑法如此厉害了。” 那人听了,呵呵一笑:“不错,正是老夫,看来你还知道的不少,这都是三十多年前的事了,想不到还有人记得。也罢,看你也是个故人,我今日也不想大开杀戒,你们赶紧滚,我不想再见到你们。”说完,转过身去,不再理睬。 赵渗听了,不禁哭笑不得,站在那儿左右不是,略有尴尬。 便听血刀老祖忽是一声大喝:“放肆!胆敢对赵副帮主如此无礼,不给你一点颜色瞧瞧,你不知道我血刀门的厉害。”不由勃然大怒,右手持刀,大步上前,朝轩辕雷鸣攻去。 其身为青海黑教血刀门掌门,一套“血刀刀法”最是狠毒。本为血刀门无上武功心法,凶狠毒辣,专攻对方双目,甚是歹毒无比。因此,江湖上人一见到血刀门中人,莫不谈虎色变,远远让开,唯恐躲避不及。 此时,血刀老祖挥刀攻上,心中更是起了杀心,出手极快。只转眼间,已是奔到轩辕雷鸣的身后,便在一片雪光之中,举刀挥向其后颈。其招式狠毒,出手毒辣,毫不留情。 轩辕雷鸣虽未回头,却早闻得风声,泰然处之。脚下并不移开,只是手中一抖,将那树枝摆开,随即,忽是反手挥去。 这一下却是极快,犹如闪电一般,转瞬即到。便听“当”的一声,那树枝正好击在血刀之上,刀锋一偏,登时改变了方向,朝一旁砍去。 血刀老祖一刀落空,心下骇然,急挥刀再攻。他出刀虽快,但却仍是迟了一步,但见眼前一黑,那树枝竟是迎面攻到。 心中不禁一凛,急切之下连忙一个“狮子打滚”,顺势朝地上躺去,迅速滚向了一侧。 也是他武功不弱,这一招虽是难看,却是极为有效,终是躲过了这突如其来的一击。随后,一个“鲤鱼打滚”从地上跃起,立于一旁。 只是在这个时候,血刀老祖的一张脸却极是难看,低着头站在那儿,久久没有动静。 “呵呵,血刀门武功果然厉害,连这招也使上了,老衲自叹不如。”便听金轮法王在旁笑道,语气中分明带着一丝嘲讽。 他与血刀老祖虽同为天龙帮护法,但两人都自恃武功,因此谁也不服谁。再加上各自理念不同,为人处事也是有极大的差别,使得双方更是相互看不惯,难以融合。 此时,血刀老祖数招之内便败在轩辕雷鸣手下,不禁令金轮法王暗自窃喜,于是一番冷嘲热讽,意在看对方的笑话。 血刀老祖岂会不知,顿时大怒:“你。。。。。。”便要上前找金轮法王争论,早被赵渗挥手制止。 “好了,你们两个还嫌不丢脸吗。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赶紧离开这里。”说罢,急匆匆而去。 血刀老祖不敢不听,瞪了金轮法王一眼,随即哼了一声,也转身离去。金轮法王却是不急,四下一阵张望,随后走至一旁,将金轮捡起,这才离开。便见三条身影飞速而去,转眼间,便消失在山林之中。 待他三人离去,轩辕雷鸣望着柳忆道:“这位小兄弟,这玉佩对我至关重要,你到底是从何处得到的,还请如实告知老夫。” 柳忆经过一段时间休息,体力逐渐得到了恢复,缓了口气,点头道:“轩辕前辈。。。。。。谢谢你的救命。。。。。。之恩。。。。。。这玉佩。。。。。。是我在。。。。。。” 他支支吾吾了好半天,一句话刚说到一半,便听那远处传来一阵细微的声响,黑夜中便见隐约闪过两道亮光,有东西从山林中快速飞到。 “不好!”轩辕雷鸣立觉不妙,将树枝挥开,连连舞去。便听“叮叮当当”一阵乱响,好一顿抵挡,紧接着,又见那树枝上的叶子纷纷落下,几枚银针竟是赫然钉在其上。 “卑鄙!”轩辕雷鸣暗骂了一声,转身对那山林喝道:“早知你们几个鼠辈如此卑鄙,刚才就不该放过你们,有本事出来再打。”任凭他如何的叫唤,山林中却是异常安静,显然赵渗等人已是走远。 轩辕雷鸣回到柳忆身旁,伸手将他扶起,正欲再问,忽见旁边周庄璧眉头紧皱,脸露痛苦之色。正觉奇怪,便见周庄璧捂着右手臂,缓缓倒在了地上。。。。。。 第672章 恩人 (上) 轩辕雷鸣一阵喝骂,不由解气,正欲转身,忽听周庄璧的声音从后传来:“柳大哥。。。。。。柳大哥。。。。。。” 心中一愣,顿觉不妙,急转过身来。便见周庄璧抱着柳忆正在那不停地叫唤,只是任凭其如何的叫唤,柳忆却始终紧闭着双眼,没有任何的反应。 “这是怎么了?”轩辕雷鸣脸色一变,急纵身朝两人奔去。 不一会儿,来至其旁,只见周庄璧失色道:“前辈,我也不知道。刚才柳大哥还好好的,可转眼间,他就。。。。。。呜呜。。。。。。”说着,眼泪早已夺眶而出,哭成了一个泪人。 轩辕雷鸣听了,俯身仔细观看。便见柳忆右肩上有处伤口,不似剑伤,心中微微一凛。伸手将其外衣解开,便见其中插着一枚细针,深入皮肤,只留下半截在外,在月光下反射着耀眼的光芒。 “嗜血神针!”轩辕雷鸣脸色徒变,稍有震惊,伸手从怀中取出一块磁石,轻轻放于伤口处。 便听“呲”的一声轻微响声,一枚细针跃然蹦出,那磁石上已是多了一枚细针。其大小如一枚缝衣针,尖锐细长,精铁所制,前端半截黝黑一片,散发着一股异味,显然涂有剧毒。 “好狠毒的手段!”轩辕雷鸣眉头微皱,将那细针丢至一旁。 随后,伸了两指朝柳忆身上点去,将其几处要穴封死。待那伤口不再出血,又从衣袖中取了几粒药丸,塞进了柳忆的口中。 一番动作下来,不多时,柳忆竟是缓缓睁开了眼睛。望了眼前的两人,似有无数的话想说,便听其断断续续地说道:“前辈。。。。。。周姑娘。。。。。。我。。。。。。好像。。。。。。不行了。。。。。。” 一句话没有说完,眼前一黑,顿时失去了知觉,终是昏迷了过去。。。。。。 等柳忆再次醒来的时候,他正躺在一张床上。四周的一切都是那么陌生,除了眼前那张熟悉的笑脸。 “太好了,柳大哥,你终于醒了。”说话之人正是周庄璧,只是与往日相比,她的脸上似乎多了一丝憔悴。 柳忆微微点头,望着眼前陌生的环境,兀自一头雾水,不禁愕然。 这是一个用木头制成的小屋,虽然不大却很精致。小屋中间摆放了几张椅子和一张桌子,除此之外,就是自己身下的这张床,紧紧靠在窗口旁。 此时,一缕阳光斜射进来,照在了小屋的地上。简单而又清静,一切都显得那么的温馨。 “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柳忆用双手撑起,想从床上坐起来,可是身子刚挪动一点,便有一股钻心似的疼痛立即传遍了全身。 “啊。。。。。。”令他忍不住叫道,在不得已中,只好缓缓躺了回去。 “别乱动!”周庄璧在旁关心道,伸手取过一个枕头,将其垫在柳忆的身子下,使其保持半躺的姿态。 随即,朝他一笑,又道:“柳大哥,你伤势还未痊愈,不易动作太大,否则,一旦动筋伤骨,你不痛才怪呢。” 说话间,从旁边桌子上端来一碗药,边吹边道:“来,柳大哥,喝了这药,你的伤才会好的更快。” 柳忆微微点头,接过那药,只喝了一小口,却是立即吐出,摇头道:“哇,好苦,这是什么药,怎么如此的难喝。算了,不喝也罢,真是太苦了。”伸手将药推了回去。 周庄璧见了,双眼一红,委屈道:“柳大哥,这药虽苦,但却是好药。这些天我每日在旁照顾,就是为等今天这天,也多亏了这药,你才能醒来。你若是不喝,那便对不起我这些天来的辛苦了。” 柳忆听了,将药端回,点头道:“既是周姑娘一片心意,柳忆岂有不喝之理。也罢,就算这药再苦,我也要喝个干净。”说完,伸手捂住了鼻子,闭上眼睛,一仰头,将那药一饮而尽。 “嗯,这就是了。”周庄璧转哭为笑,又从桌子上端来一杯水,递给了柳忆:“柳大哥,这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蜜糖水,你要是觉得口苦难受,就将这也喝了。” 柳忆点了点头,接过蜜糖水,也是一饮而尽。 随后,放下碗,对周庄璧道:“周姑娘,谢谢你的照顾。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是何处,我们怎么会在这里?” 周庄璧微微一笑,道:“柳大哥,难道你真的不记得了吗?当时你身中剧毒,又被嗜血神针打中,多亏了前辈救你,这才将你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第673章 恩人 (下) 柳忆听了,苦笑了一声,道:“嗯,我好像想起来一点,当时赵渗等人并无走远,而是躲在暗处发射暗器。幸亏有前辈在旁抵挡,若非如此,我此刻只怕早就去见阎王了。” 周庄璧道:“不错,当时情况紧急。前辈虽将大多数暗器打落,但赵渗等人毕竟功力不弱,所发暗器又极是特殊,其中一枚竟是侥幸绕过了前辈,射在了你的身上。 “那嗜血神针甚是毒辣,柳大哥中招后便很快陷入了昏迷之中。所幸前辈手段高明,将你的筋脉全部封住,使得毒素没有流进心脏,这才没有毒发身亡。 “尽管如此,你也因此昏迷了三天三夜。直到刚才,你才终于睁开了眼睛,也是柳大哥命大,算是捡回了一条性命。” 柳忆听了恍然大悟,望着周庄璧,道:“哦,原来如此。那嗜血神针乃血刀门独有暗器,其上沾有剧毒,甚是狠毒。哎,我与血刀门无冤无仇,血刀老祖竟下如此毒手,可见其为人阴险歹毒。” 周庄璧点头道:“嗜血神针虽然歹毒,但并非就无药可解。轩辕前辈见你伤势严重,便将你带回了山中。又精心配制了几副解药,每日按时给你服下,算算时间,已是过了整整三日。” 柳忆“哦”了一声,道:“我柳忆只是一介武夫,何德何能敢叫轩辕前辈为我如此费心。不行,我得起来找前辈当面叩谢,否则,我绝无脸面再呆在这里。” 他为人耿直,决不肯欠别人半分恩情,于是忍着剧痛从床上下来。 周庄璧在旁看见,上前将柳忆扶住,道:“嗯,柳大哥说得极是,你既然有此想法,那我和你一起去便是。”伸手搀着其手,一步一步小心前行,缓缓朝门口走去。 他两人刚走至门口,忽听门外有人笑道:“小兄弟何必客气,常言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救你既是为了你也是为了我自己,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话音刚落,便见那门被推开,轩辕雷鸣迎面走了进来。 前几日在山林之中,因天色较晚,故难以看清轩辕雷鸣的面容。此时,正值白日,光线十足,但见轩辕雷鸣丹凤细眼,柳叶长眉,眉宇之间透入着一丝英气,相貌甚是不俗。 柳忆见他进来,心中暗自喝彩,上前抱拳,道:“轩辕前辈仪表不凡,乃人中龙凤,晚辈叹服。承蒙您屡次相救,在下感激不尽。。。。。。” “哈哈,小兄弟不必客气。”早被轩辕雷鸣挥手打断,望着柳忆看了好一会儿,接着道:“嗯,看来嗜血神针之毒已解得差不多了,也是小兄弟命大,总算是捡回了一条性命。” 柳忆点头道:“晚辈能活下来这都是前辈之功,若非前辈施展神技妙手回春,晚辈就是有十条命只怕也熬不到现在。”他言词虽有些夸大,但确也是事实,并无半点的虚假。况且,经过刚才一阵休息后,柳忆的脸色已然红润,而且身子也渐渐有力,不似先前那般柔软无力。 周庄璧听了,在旁连连点头:“嗯,前辈医术高超,几副药下去便是药到病除,当世能做到这一点的只怕没有几个人。” “哈哈。。。。。。”轩辕雷鸣大笑了一声,对两人道:“你们两个就不要再夸我了,天下医术高明者不计其数,老夫还是有自知自明的。好了,我们不说这个,今日老夫来实有事相求。” 说完,指着一旁椅子,道:“小兄弟,我们还是先坐下再说,老夫正有些话想问问你。”随后,走至一张椅子前坐下,柳忆,周庄璧也跟着坐在一旁。 轩辕雷鸣从怀中取出那块玉佩,道:“小兄弟,我只想知道这块玉佩你是从何得来的,那拥有玉佩的人现在又在何处?” 柳忆正欲开口,却听周庄璧在旁忽道:“告诉前辈也行,不过我想先问问前辈,这个人是不是对你很重要?如果是,那又重要到什么程度?” 轩辕雷鸣听了,低头不语,沉思了好一会儿,才道:“嗯,实不相瞒,此人是我一生中最重要的人。虽然我们聚少离别多,彼此见面的机会少,但各自将对方当成了知己,只怕早就难分难舍。” 他说到这里,双眼中充满了柔情,叫柳忆与周庄璧见了,不禁是微微一凛,只觉再难开口。 犹豫了好半会,柳忆狠下心,才道:“前辈,在我告诉你之前还请你有个心理准备,因为我接着要说的事情可能会令您有所不适。” 轩辕雷鸣听了,脸上微微变色,望着柳忆,颤声道:“嗯,小兄弟只管说,老夫等这一天已经等了三十多年了,还有什么不能接受的。”一双手在那不住的颤抖,显得有些紧张。 第674章 邂逅 (上) 柳忆点头接着道:“好,既然如此,那就恕晚辈直言了。前辈,实不相瞒,这玉佩是我在百花谷中捡到的,至于这玉佩的主人,她。。。。。。哎。。。。。。” 虽早有准备,但说到这里,却是再难说下去,不禁连连摇头,深深叹了一口气。 轩辕雷鸣见了,心中已然明白,不禁惨然一笑,面带愁色。从椅子上缓缓站起,随后走至窗边。 站在那儿朝外望去,只愣了好半会,才见其慢慢转过身来,摇头叹道:“这位小兄弟不说我想我也知道,这玉佩的主人只怕早已经不在人世了。 “哎,这样的结果其实我早就应该想到。当时她身中剧毒,身上又没有解药,再加上在那杳无人烟的地方,更是不会有人出手相救。所以,等待她的只有死亡。” 说到这里,不禁老泪纵横,悔恨交加。双眼中充满了泪水,往下簌簌直掉。悲愤之余,扬起了右臂,挥拳朝那墙上连连打去,直打得“砰砰”作响,甚是痛心疾首。 柳忆与周庄璧见了,不禁面面相嘘,均是有种说不出的难过。 过了片刻,周庄璧在旁劝道:“前辈,人死不能复生,你也不必过于伤心。那女子死时甚是悲惨,遗骨埋入在沙土之中,好在我与柳大哥将其尸骨捡起,并选了个地方重新埋葬,这才算是入土为安了。” 轩辕雷鸣不听也罢,这一听更是伤心欲绝,不禁失声大哭。 一头撞在墙上,边哭边道:“凌菲,你好苦命呀,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害了你。。。。。。早知道是这样一个结果,当初我就不应该离开你。。。。。。” 越哭越激动,用头不住撞向那墙,一时情绪有些失控。同时,挥手猛拍打墙面,甚是痛心难过,眼泪止不住往下掉。 柳忆与周庄璧见了,忙起身上前,他两人有心安慰,站在一旁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正不知所措时,忽见轩辕雷鸣停止了痛哭,回过头来,朝他两人摆了摆手,随后走至椅子旁缓缓坐下。 柳忆两人皆是松了一口气,回至座位上,柳忆道:“前辈,我虽然不知道那女子是什么来历,但从那女子所留的遗物来看,其生前必定是一位才貌双全的富家小姐。 “当时在她身旁不远处,还发现了一把抚琴,看那琴的材质和音色,若非精通音律者所绝不可能拥有。哦,不仅如此,她还曾留下了唐代诗人王建的《十五夜望月寄杜郎中》的四句诗词。。。。。。” “中庭地白树栖鸦,冷露无声湿桂花。今夜月明人尽望,不知秋思落谁家。”轩辕雷鸣口中轻轻念道,随即,从怀中取出一块手帕,拿在手中反复观看。 直看罢多时,摇头又道:“这手帕是我与她的定情之物,其上便有她亲自绣的四句诗词。哎,时隔多年,纵是情物还在,人已不在,又有何意?” 不禁睹物思人,望着那手帕久久没有出声,低着头,陷入了沉思当中。 柳忆两人朝他手中看去,但见其手心中撰着一块粉红色手帕,金丝镶边,甚是精致。其正中央绣有一对鸳鸯于水中戏耍,另边上则绣了四句诗词,正是唐朝诗人王建的《十五夜望月寄杜郎中》的四句。 周庄璧心中微微点头,在旁又道:“前辈,你刚才念的那个凌菲是谁,不过,听名字好像是位女子,可是这手帕的主人?” 轩辕雷鸣听了,半响没有作声,只过了好一会儿,才将头缓缓抬起,道:“嗯,这位小姑娘猜得不错,凌菲不仅是这手帕的主人,也是这玉佩的主人。想当年,我与她私定终身,她送我手帕作为定情信物,而我则是将玉佩送给了她。” “哦,原来是这样。”周庄璧点了点头,继续问道:“虽然我没有见过那位凌菲前辈,但正如柳大哥所言,她生前定是一位才貌双全的富家小姐。 “而轩辕前辈相貌出众,气宇轩昂,与其正好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如此才子佳人,本应该幸福美满才对,但事实上好像并非如此,而是其中另有其他隐情?” 轩辕雷鸣听了,微微摇头,深叹了一口气,起身站起。 在小屋中来回走了几步,忽是停下,望着两人道:“也罢,此事在我心中埋藏了多年,一直让我耿耿于怀并无法自拔。我看我与两位有缘,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不如告诉你们也无妨。” 第675章 邂逅 (下) 走至窗边,朝外望去,缓缓说道:“其实我与她的相遇也是一个偶然,我记得那是一个美好的一天,当时皓月当空,皎洁明亮,一切都是那么的安宁,我与她就是在那个美妙的夜晚认识的。” 说到这里,轩辕雷鸣的双眼中充满了柔情,似有无限的感触。稍做停顿后,便听他继续道:“当时我心情烦躁,于是独自来到花园散步,也就在这个时候,从花园中却是传出了一阵琴声。 “那琴声旋律动人,优美动听,弹的乃是一曲《思乡》。我一下子就被琴声所吸引,于是顺着琴声找去,便见那小亭的上方有一个身影,正坐在那儿弹奏。 “当时我就在想这么晚了,到底是什么人还不休息,却在这里弹琴。心下更是好奇,于是飞身跃上房顶,却见一位女子坐在那儿,其前放了一把抚琴,那美妙的琴声正是她所发出。 “那女子生得极是标致,柳叶细眉,樱桃小嘴,皮肤白皙。轻纱裙萝,一身洁白衣裳,一双芊芊玉手在那抚琴上不时来回拨动,在月光的照耀下,便如那天上的仙子,楚楚动人。。。。。。” “哇!这不是天上的嫦娥吗?小时候就听母亲说过,只有天上的嫦娥仙子才有如此容貌。”周庄璧忽是说道,望了望柳忆,随即又转头望向轩辕雷鸣。 “嗯,这位姑娘说得不错,那嫦娥固然美丽,但在我心中,她比嫦娥只怕还要美上千倍。”轩辕雷鸣微微点头,接着又道:“那女子见我上来却好似没有看见,只是朝我微微一笑,随后仍是在那儿弹奏。而我呢,也不打搅她,只是坐在一旁欣赏。 “那女子擅长音律,所弹曲子皆为名家所作,一曲弹完马上接着再弹。眼见一曲《思乡》弹完,手法一变,却又是一首《思故人》,节奏准确,琴声动人,悠扬美妙。闭眼细听,给人一种空旷神怡的感觉。 “我正听得如痴如醉,便听“啪”的一声,那琴声忽是嘎然而止,犹如当头一棒。忙是从梦中惊醒,不禁睁眼观看,但眼前哪里还有人,房顶上却是空空如也,女子早以不知了去向。 “我心下不禁暗骂,甚是有些后悔,只怪自己只顾听琴却是忘了问那女子姓名。但黑夜茫茫,人影无迹,我又到哪里去寻找她呢,于是在悔恨中,我依依不舍的离开了房顶。” 柳忆听到这里,心中暗思:“嗯,这位轩辕前辈气度不凡,乃一代高人,想不到他却也是一个痴情种,竟是对一个陌生的女子如此的痴情。” 不禁暗自好笑,瞥眼之处,却见周庄璧正望着自己。心中不禁一阵乱跳,赶紧将头转过去。 便听轩辕雷鸣接着道:“到了第二天晚上,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又来到了花园。那天晚上依旧是一个美丽的夜晚,明月当空,洁白无瑕,一切如故,美不可言。 “尽管如此,但我的心情却并不美好,因为总觉得这其中少了一点什么,叫我愁眉不展。就在那天夜里,我一直就坐在亭子里,从二更一直等到了三更,那琴声却始终没有出现。 “眼见等至四更时分,仍是不见有任何的动静,就当我感到失望,而正准备回去的时候,那琴声却是再一次在我头顶上响起。我心下不禁高兴,忙跃上了小亭的屋顶。果然,在那个熟悉的地方,那女子正坐在那儿。 “这一次,她却是停止了弹奏,望着我道:‘这位公子可是在等我,否则,怎么这么晚了还不回去休息。’声音优美动听,丝毫不比那琴声差。我当时听了,连忙点头,却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那女子见了,不禁莞尔一笑,又道:‘既然公子不愿意回答我,那我就不问了。今晚夜色优美,我就为公子弹奏一曲《月光明》。’说罢,将一双玉手轻轻放在琴弦上,指头来回的拨动,一阵美妙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既想与她说话,又想听她弹曲,一时之下,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便在犹豫中道:‘嗯,姑娘只管弹奏,我。。。。。。我在一旁听着便是。。。。。。’那女子听了,又是一笑,便专心在那儿弹奏起来。” 轩辕雷鸣说到这里,不禁连连摇头,自语道:“哎,那是我与她第二次见面,其实当时我有很多话想说,但不知道为何,一见到她时却什么都忘记了。只想就待在她的身旁,听其弹奏动人的曲子。” 随后,回至座位上,继续又道:“就这样,我们两人一个弹奏曲子,另一个则在一旁倾听,一直从四更到天亮。眼见天色渐渐发白,那女子停止了弹奏,道:‘好了,今日就到这里,我们明天再见。’ 第676章 相见 (上) “说完,身子一跃,早已跳下了房顶。我本想叫住她,问问其姓名,却哪里还看得见人。下方那平静的水面上,除了几只掠过的白鹭之外,就再无其他任何之物,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周庄璧听了,疑道:“这女子却也奇怪,深更半夜的不睡觉,却总喜欢跑到外面去弹琴。而且不去别处,专来小亭弹,嗯,我看这里面有鬼,她是不是故意这样做,目的就是为了与前辈见面?” 她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却丝毫不顾及旁人感受。 柳忆听了极不赞同,连连摇头,责怪道:“看你说的,轩辕前辈仪表堂堂相貌不俗,难道会没有女子喜欢。所谓‘有缘千里来相会’,这缘分都是注定好的,却是半点勉强不得。 “那女子与前辈在小亭邂逅,自然是最好的相遇。若是照你所说,搞得好像是那女子有意这样安排,似乎带有什么目的似的。这显然不可能,哪有这样无聊的人,我不同意你的说法。” 周庄璧听了,不禁有些尴尬,哼道:“你说什么呢,我可没有这样说,我只是感到好奇罢了,并没有别的意思。你如果非要这样认为,那我也没有办法,毕竟口长在你身上,随便你怎么说了。” 说来也好笑,他两人刚才还亲密无比,相依为命。可转眼间,就忽然闹起情绪来,两人对视一望,均是转过头去,谁也不理谁。 轩辕雷鸣在旁见了,不禁呵呵一笑,摆手道:“好了,我看你们也别争了,这里面的缘由并非那么简单,你们还是听我继续往下说。” 从桌子上端起一杯茶,喝了小半口,接着说道:“到了第三天晚上,我再一次来到了小亭。那天来之前,我心里早就做好了准备,决定要亲自问清楚她的来历,包括姓名,家境等等。 “并且,为了表达我的真诚,我还特意去街市上买来一只笛子,准备与她一吹一弹,一起度过那个美好的夜晚。所以,我记得当时我很兴奋,早早就坐在那儿等着她的到来。可是。。。。。。” 轩辕雷鸣说到这里,连连摇头,将茶杯放下,深叹了一口气后,又道:“我就这样傻傻的坐在那儿,一直等到天亮,却并没有见到她的身影。可想而知,当时我很失望,也想了很多。 “觉得她之所以没有来,可能是因为有事耽误了,或许是其他不可抗拒的原因,毕竟她曾答应过我。想到这里,我心中顿时释然,感到一阵欣慰,也算是给自己找了个安慰。虽有千万个不舍,仍是离开了小亭。 “在那个白天,思念占据了我整个心里,我犹如一具丢了魂的尸体,整日茶饭不思。终于,在度过了漫长的白天后,好容易迎来了夜晚。随后,我迫不及待的赶到了小亭。月光下,眼前美丽的景色依旧,但我却视而不见,只是呆呆地坐在那,不时的左右回顾,四处寻找那熟悉的身影。 “从月亮出来,一直到消失在白茫茫的云朵中,眼见天色大白,可那个熟悉的身影却并没出现。这一次,我开始感到有些慌张,心中思索了无数了可能,却再也无法给自己一个满意的答案。 “于是我开始变得有些愤怒,整日开始饮酒,想用酒精将自己麻醉,消除自己对她的相思之苦。也是在一个夜晚,我在客栈中喝得大醉,在不自不觉中,趴在桌子上沉睡了过去。 “在睡梦中,我隐约感觉有人走近了我身旁,并在对面坐了下来。虽然我看不清那人的样貌,但对方身上一股淡淡的幽香却令我难忘,似曾在哪里闻到过。 “那人也不说话,就这样一直坐在那儿,默默地看着。至于其,什么时候走的我却是一无所知,直到第二天早上,我从梦中醒来时,这才发现桌子上留了一块手帕。。。。。。” “嗯,我要是猜得没错的话,那手帕是不是就是前辈手中的这块?”周庄璧忽是插嘴说道。 轩辕雷鸣微微点头:“嗯,这位姑娘猜得倒是一点不错,那手帕正是我手中这块。上前除了绣有一对鸳鸯外,还留下了她的名字。她姓孟,那晚就是她坐在我对面,并且留下了手帕。” “孟凌菲!”周庄璧在口中轻轻念道,点头道:“嗯,果然是好名字,仅是听这名字就知道人也一定很美了。否则,怎么会让我们的轩辕前辈如此的着迷呢。” 第677章 相见 (下) 望着轩辕雷鸣又道:“看来她一直也在关注前辈,否则,怎么会给你留下手帕。嗯,她之所以不与前辈见面,或许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所以躲着前辈。不过,这事我倒觉得越来越有意思了,那后来呢,你们又是如何见面了?” 轩辕雷鸣听了,略有沉思,接着道:“没有,从那天起,我就一直没有她的消息,平日里,整天将那手帕拿出来观看,虽不能见到她的身影,但只要看到手帕上的绣图,我也感到心下安慰了。 “就这样,如此过了一个多月,直到有一天,我在客栈中忽然收到一封信。按照信上的内容,说是叫我去城外的破庙中见一个人。我心中甚是迷惑,本是不想去的,但见那信封上最后落款处写着一个‘孟’字,不禁欣喜若狂,于是欣然前往。 “果然,等我到了郊外的破庙,那里早在人在等我。那是一个女子,虽是背对着我,但其身形服饰却是再熟悉不过。我心下大喜,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急忙走上前去,欲与那女子答话。 “那女子听得脚步声,当即回过头来。可就是这一回头,却叫我心中顿时大失所望,犹如迎面泼了一头冷水,从上凉到下,半响作声不得。那人容貌姣好,却并非是她,望着我,道:‘你就是轩辕雷鸣?嗯,我在这等你多时了。’ “尽管我失望之极,并不想回答,但我仍是回了个礼,点了点头,算是作了回答。那女子却也不生气,只是微微一笑,又道:‘你是不是觉得很失望,因为你想象中的那个人并没有来,而在你眼前的只是一个陌生人?’ “我见她猜中也不说话,只是愣在那儿,一句话不说。她见我半天没有反应,于是又道:‘不过你不必过于灰心,其实我这次来,是应了一个人的邀请,正是这个人要我特意来此见你。 “不过,她怕你不肯来,于是叫我在信的末尾加了一个孟字。她说只有如此,你才会前来。我当初还不信,现在看来确实如此,孟姑娘果然是神机妙算了。至于她没有亲自来,是因为她现在不方便来,所以叫我带来一些话给你。’ “我当时脑子一片混乱,至于她说的话一个字也没听进去,不过最后一句却是听得清楚,顿时眼前一亮,朝她问道:‘哦,但不知道这位姑娘给我带来了什么话,可是那位孟姑娘亲口所传?’ “那女子见了,不禁一笑:‘呵呵,果然是个痴情种子,孟姑娘果然没有看错人。’稍作停顿,接着道:‘孟姑娘要我告诉你,今晚子时在老地方见。逾时,不见不散,还请公子准时赴约。’ “那女子说完,随即转身离去,她走得甚快,不一会儿,就从我眼前消失了。从郊外回来后我并没有回家,而是早早就赶到了小亭,坐在那儿等候那女子的到来。一直从天亮等到太阳下山,其间,我不敢离开小亭半步。 “直到子时到来,才见远处有一身影飘来,步伐很快,身形轻盈,不一会儿,落在了小亭的房顶,并在那儿坐了下来。我心下欢喜,跟着也上了屋顶,并且再次见到了她。此时,便见她从背上缓缓取下抚琴,放置于跟前,随后弹了起来。 “只弹了片刻,却是忽然停住,坐在那儿愁眉不展,并且不时叹气,好似有什么心思。我上前与她答话:‘孟姑娘。。。。。。许久不见。。。。。。你可还好吗。。。。。。’虽是一句简单的话,却是支吾了半天。 “孟凌菲听了,微微一笑:‘嗯,多谢轩辕公子关心,我很好,不用你担心。这些天不知道轩辕公子可好,我听说在客栈中老是见到你喝的大醉,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一句话说得我哑口无语,不知道如何回答。 “只过了半响,我才道:‘让孟姑娘见笑了,天底下有哪个男人不喜欢喝点酒呢,这算不了什么。今天我们不谈这个,还是说点别的,怎么,今日可是有烦恼之事,孟姑娘为何却是不弹了。’ “孟凌菲听了,却是没有马上回答,抬头望着天边的明月,许久才道:‘轩辕公子,在你心中也许有很多疑问,我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来见你?还有这些天我又到哪里去了,为什么直到今天才出现?’ “我听了,却是呵呵一笑:‘孟姑娘想多了,其实你刚才说的那些确实令我赶到很好奇,但你或许不相信,这些问题在见到孟姑娘以后,我就再不想知道答案。因为,只要能与孟姑娘在一起,其他什么都不已经重要了。’” 轩辕雷鸣说到这里,不禁摇了摇头,望着柳忆两人道:“不可否认,这些话现在听起来是那么的肉麻。 第678章 秘密 (上) 轩辕雷鸣说到这里,不禁摇了摇头,望着柳忆两人道:“不可否则,这些话现在听起来很肉麻,根本不敢想象我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但有些事情就是这么奇怪,在没有遇到某个人之前,他或许什么也不会说。” 周庄璧听了,笑道:“前辈不必自责,其实这很正常,试问这世上哪个人没有年轻过,又有哪个没有做过一件疯狂的事。男欢女爱本来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说一些肉麻的话也可以理解。 “虽然这些话也许现在听起来不雅,但在那个时候,那种环境下却是再正常不过了,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不知道前辈认为我说得对不对?” 轩辕雷鸣呵呵一笑,点头道:“嗯,小丫头口齿伶俐,却是越来越讨人喜欢了。不错,就像你与这位小兄弟,或许你们以前根本就不认识,但一旦相识,便如找到了自己最亲的人。 “不说心甘情愿为其做任何事,哪怕就是死也是毫不犹豫,在山脚之时便是个很好的证明。当时你们两人在危难之际,仍是不依不饶携手一块,彼此间相互照应共同进退,可谓楷模。 “尤其是小丫头,冒着生命危险屡次出手相助,虽没有什么用,但这份执着实在是令人钦佩。小兄弟好福气,你有如此红颜贤内助,应当好好珍惜,可千万不要辜负了其一片心意呀。” 柳忆听了,顿时脸色一红,低着头,默默不语。 周庄璧虽有羞色,但很快恢复过来,不禁一笑,道:“前辈,你好像跑题了,看你说到哪里去了。好了,我们不说这些,还是继续说你的故事。” 轩辕雷鸣微微一笑,点头道:“嗯,小丫头说得极是。好,我们言归正传,接着往下说。” 端了一杯茶喝了半口,放下道:“孟凌菲听了,并无任何的反应,望着我,正色道:‘轩辕公子说笑了,其实我今日来,是有一些事情想问问公子,因为这件事一直埋在我心中多年,对我至关重要,所以我不得不问。’ “她说这话时,脸上明显带着一丝仇色,令我见了,心中不由一凛。虽有疑色,但不忍心拒绝,于是回答道:‘好,孟姑娘想问什么就问,只要我知道就一定如实回答,绝不敢有半点隐瞒。’虽是如此,但手心中却是冒出了汗水,有种不好的预感。 “孟凌菲听了,微微点头:‘嗯,既然如此,那我也不拐弯抹角,直说了便是。三十年前圣城发生政变,当时轩辕伯龙为了争夺城主之位,起兵造反,将自己的亲哥哥逮捕下狱。不知道轩辕公子可曾听说过此事?’ “‘这个。。。。。。’我迟疑了片刻,道:‘此事我略有所知,但并非如姑娘所说那样,而是另有一番说法。不错,当年轩辕霸主本来是圣城之主的最佳接班人,但因其练功走火入魔,以至于丧失了理智,而四处杀人。 “为了维护武林的安危,轩辕伯龙迫于无奈,才联合了各路武林高手,一起联手对付轩辕霸主。在损失了数十位好手的代价下,才好容易制服了轩辕霸主,并将其关在了皇城的地牢之中。 “此事虽过去三十多年,但当年的影响甚大,可以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成为了人们饭后闲聊的必谈之事。只是不知道孟姑娘为何要说起此事,这与你有什么关联吗?’ “孟凌菲听了,冷笑了一声,道:‘此事孰是孰非我暂不与争论,我只知道当年参与此事的人甚多,我爷爷便是其中一个。他作为轩辕伯龙的亲信之一,在这次事件后,却遭到了一群蒙面人的袭击,并掉下了海中。’ “‘哦,竟有这种事?’我心中微惊,想了片刻,又道:‘你爷爷是谁?你又可知是什么人要杀你爷爷?还有,他是否还活着?’一连三个问题,不由脱口而出。 “孟凌菲听了,望着我,道:‘我爷爷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作为轩辕伯龙的亲信,为什么会遭到人的追杀?当时我也在场,那些杀手武功高强,一看就是训练有素之人。他们虽是蒙着脸,但不难看出其都是宫中的侍卫。 “尤其是那头领,爷爷与其相识,其招式武功自是再熟悉不过。好在爷爷命大,虽是掉进大海,却因此摆脱了追杀,并活了下来。后来,爷爷隐姓埋名,藏身在大漠之中,过着隐居的生活。日子虽然过得苦了一些,但逍遥自在,却也快活。’ 第679章 秘密 (下) “‘不可能!这绝不可能!’我当时听了直摇头,望着孟凌菲,道:‘轩辕伯龙虽贵为城主,但为人豪爽义且最讲义气,对属下极是爱护。你说是他派人追杀你爷爷,这个我却是不信,他为何要这样做?’ “孟凌菲听了,又是一声冷笑:‘为什么,这难道还不明白?当年轩辕伯龙作为二皇子,根本就轮不到他来做城主。但他素来野心勃勃,对城主之位虎视眈眈,早有篡位之意。为了坐上城主位子可以说是费尽心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当年他网罗了一大批心腹为其做事,爷爷便是其中之一,自然知道他许多的事情。轩辕伯龙事成之后,首先要做的就是杀人灭口,让这些人从这个世界上永远消失。因为,他不想有什么把柄落在别人手中。。。。。。’ “‘你胡说。。。。。。这只是你的片面之词,我不相信,除非你有证据。’我打断了她的话,并大声反驳。然而她却并不生气,见我兀自不信,微微一笑,又道:‘嗯,我知道我无论怎么说你都不会相信,毕竟你们父子情深,自然是听不进别人的坏话。 “也罢,今日我们就谈到这里,明天这个时候我会再来。不过,不管你愿不愿意听有些话我还是要说,你父王他并非是你想象中的那样完美。至于这其中的缘由,你可以回去问问他就清楚了。’说完,纵身从房顶跃下,消失在茫茫黑夜当中。” 轩辕雷鸣说到这里,忽是停下,从桌子上端起杯子,在那慢慢小饮。 柳忆听了,不禁大惊,急起身拜道:“原来前辈乃皇室贵胄,恕晚辈先前无礼,还请前辈见谅。”躬身就要行礼。 轩辕雷鸣呵呵一笑,一把将他扶住,道:“小兄弟说哪里话,这穷山僻壤之处哪有什么皇室贵胄。眼下我只是一个山野村夫,用不着这么多规矩,快快起来,休要客气。” 伸手搀住,柳忆便觉一股内力从对方手臂涌来,自己无论如何也拜不下去,无奈之下只能是坐回了原位。 心下甚是佩服,拱手又道:“前辈好功力,晚辈算是领教了。”轩辕雷鸣朝他摆了摆手,微微一笑,并不说话。 过了一会儿,柳忆又道:“嗯,当年圣城的事情我也略有耳闻,那轩辕城主雄才伟略,爱戴百姓,的确是位不可多得的好城主。如果说他的城主之位是篡位得来,我是怎么也不信了,那位孟前辈之言也未必就是真的。” 轩辕雷鸣听了,摇了摇头,道:“多谢小兄弟袒护,不可否认,老夫当时也是这种想法,对此事半信半疑。后来,我回到宫中找父王了解,其却一口否定,并告诫我不要听外面的风言风语。 “我见父王神情坚定,并说得斩钉截铁,没有半似的心虚,心中那颗心才放下。认定这一切只是谣言,是有人对父王不瞒,才之所以这样做。到了第二天晚上,我如约赶到了小亭,并在房顶等她。 “到了子时,孟凌菲果然来了。只是这一次她的表情有些奇怪,脸上微露痛苦之色,站在那儿左右摇晃,支持了好一会儿,竟是跌坐在地。我心下好奇,正欲上前扶她,却被她制止。 “只见她一张脸极是苍白,望着我,摆手喝道:‘别过来!想不到你是这种人,算是我看错了你。我真后悔没有听爷爷的话,竟是轻信了你。’我听了更是一头雾水,疑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你为何这样说?并且好像受了伤?’ “孟凌菲冷笑道:‘你自己做的事情自己心中有数,又何必在这里故做不知。上梁不正下梁歪,这话说得一点不错,你与你父亲根本就是一丘之貉,都不是什么好鸟!’说完,纵身跃下。 “此时,我心中有一万个疑问,怎能容她就这样离去。当即顾不得许多,我也是跃下了房顶,紧追了上去。不可否认,她的轻功很好,虽在重伤之下仍是健步如飞。我紧追其后,不敢有片刻的放松。 “眼见奔了数十里,她似乎体力渐渐不支,于是在城外的一个破庙中停下。也许是刚才用力过度的原因,令其伤势加重,在吐出一口鲜血后,竟是昏迷了过去。 “我上前观看,但见她身上有数道剑伤深入皮肤,不时涌出大量的鲜血。急取了一些金疮药给她敷上,止住了流血。后来,我又找了一个安全的地方,将她安置下来慢慢养伤。” 听到这里,周庄璧忽是插嘴道:“嗯,看孟前辈的形势应该是遭到了不测。奇怪,是什么人对孟前辈下毒手?不过,听她的意思,这好像与前辈有关?否则,她也不会如此记恨前辈了。” 第680章 夺位 (上) 轩辕雷鸣并不说话,端起茶杯,小饮了一口,接着道:“不可否认,她的伤势很重,身上的那些剑痕深入皮肤,划出一道道可怕的血痕。除了偶尔时醒来,其他大多时候一直处于昏迷的状态。 “好在我身上有皇室秘制的金疮药,在经过一段的治疗后,终是将她的伤势逐渐稳住。尽管如此,我仍是不敢放松,每日守在她的身旁,生怕出现什么意外。 “我记得有很多次,她从昏迷中忽然醒来,并且时不时的叫喊,同时脸上满是惊诧之色。然后,又很快陷入了昏迷,在沉睡之中渐渐地平静。我知道她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否则,她的反应绝对不会这么大。 “后来,我通过了解,说最近城里发生了一件怪事,有一户孟姓人家在一天夜里竟被灭门。据说凶手很残忍,将其一家老小全都杀害,这其中包括一个年纪七十的老人和一个尚未满三周岁的小孩。 “我当时听了极是震撼,心中有种直觉告诉我,这其中可能与孟凌菲有关。于是在迷惑中,带着疑问回到了宫中,并找到父王当面询问此事。父王听了,却是毫不在乎,对我冷冷道:‘鸣儿,有些事情你不该知道的就不要知道,免得日后自寻烦恼。’ “父王的话说得很奇怪,令我心中一凛,隐约觉得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蹊跷之处。为了彻底弄清楚这里面的缘由,我决定要查个明白。于是花了好大的工夫四处调查,包括寻找当年的有关证人。终是工夫不负有心人,让我知道了事情的整个真相。” 轩辕雷鸣说到这里,不禁连连摇头,叹气不止,久久没有说一句话,似有无限的感慨。 柳忆见了,心中思道:“看前辈的表情,这其中似乎真有隐情,否则,他也不会这般感慨了。”于是问道:“哦,不知道前辈究竟查到了什么,难不成这其中还真有蹊跷之处?” 轩辕雷鸣听了也不会回答,沉思了好一会儿,才接着道:“当年爷爷年事已高,早有从城主位置退下之意。而我父王与伯父作为其儿子,都是城主的最佳人选。不过,他两人各有各的优缺点,因此,爷爷一时难以定下人选。 “父王为人沉稳,办事谨慎稳重,有大将风度,在朝中威望极高,颇受大臣的尊重。而大伯父痴迷武学,且性情孤僻,不善言谈,极少与人交流。若是论人选,当以我父王为最佳人选,因为所有人都是这样认为,包括我的爷爷也有此意。 “不过,按照朝中以往的规定,城主之位理应由大皇子来继承,不得废长立幼,这也是历朝历代所定下的规定。爷爷虽是偏向父王,却也没有办法,只能将大伯父定为继承城主的候选人,并让父王全力辅佐。 “如果按照这样正常发展下去,大伯父登上城主之位只是时间的问题,并不会有任何的改变。可是,就在这段日子里,事情偏偏就发生了一些意外,导致大伯父失去了城主的位置,并被关在了地牢当中。” 周庄璧听了,奇道:“哦?竟有这样的事,但不知道朝中发生了何事,竟让事情有了变化?” 轩辕雷鸣望了她一眼,道:“据说是大伯父练功走火入魔,导致魔性大发,在宫中到处杀人。爷爷见他魔性难除,恐难当重任,于是将其废除,改成由我父王继承城主之位。” 柳忆听了,在旁点头道:“嗯,对于此事我也略有所知,不过是另一种说法。好像是说轩辕霸主在某一天忽然失心病发作,并在宫中大开杀戒。当时有数十余人死在其手,宫中血流一片,甚是惨不忍睹。 “当时若非你父王带人及时赶到,并将其控制住,只怕后果不堪设想。也正是由于此事后,老城主决定改变人选,于是由你父王继承了城主之位。此事江湖上人人皆知,虽然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 周庄璧听了,沉思道:“两种说法虽然各有千秋,但都大同小异,并无什么差别。看起来轩辕霸主确实由于自身的问题,被别人抓住了把柄,从而导致失去了城主的位置。不过,此事却也有些蹊跷。 “你们想,那轩辕霸主作为城主继承人,理应在这段时期内好好表现,方能顺利坐上城主之外。但在这个时候,他偏偏因自己的问题而在宫中乱杀人,这似乎与常理不符,让人难以相信,这其中定是有什么蹊跷之处。” 第681章 夺位 (下) 柳忆听了,点头道:“不错,这的确不合常理。据说那轩辕霸主武功天下无敌,没有人是他的对手,按理说这样一个人不容易发生意外,怎就轻易间走火入魔?这其中想必有什么隐情。” 轩辕雷鸣望着他俩人,接着道:“嗯,我伯父武功盖世,向来自视清高,从不把别人放在眼里。其虽然性情孤僻不善言谈,但并非不懂这为人处事,只是不愿意将过多的精力投入其中。 “据说发病那晚,他正在宫中练功。也许是时间久了,感到有些口干舌燥,于是回到房中饮了一杯茶水。随后不久,便发生了震惊江湖的杀人惨案,以至于犯下重罪,被父王关入了地牢之中。” 周庄璧奇道:“嗯,若是有人真的窥视城主之位,势必要对轩辕霸主下手。不过,以轩辕霸主的武功,天下间能杀他的人只怕还没有出现。那人显然很清楚这点,所以会另想别的办法。 “既然明的不行,那不如来暗的,尤其是对付像轩辕霸主这样极其自负的人,有时候这样做反而更容易得手。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嗯,我知道了,莫非是那茶水有问题,被人下了毒?” 柳忆听了却是连连摇头:“这怎么可能,轩辕霸主乃大皇子,身居内宫深院,若是有人想害他,只怕连门也进不去,又怎么可能在茶水中下毒。这显然不可能,谁有这么大的本事,至少我这样认为。” 他话音刚落,却好似想到了什么,一脸惊诧,又道:“除非是。。。。。。”却是再也说不出口。 轩辕雷鸣听了,微微点头,接着道:“不错,皇宫中想要害一个人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尤其是像我伯父这种身份的人,更是想都不要想。但凡事都有可能,倘若那个下毒之人是你自己最亲的人呢?” “嗯,就怕是这样。”柳忆听了,不禁连连摇头,兀自不愿相信。 便听轩辕雷鸣接着道:“其实在前几日,曾经有人拜访过大伯父,并送来一包上好的茶叶。据府中人所说,我大伯父好像正是喝了这些茶后,才忽然走火入魔,变得开始疯狂起来,以至于无法控制自己,在府中大开杀戒。” 周庄璧听了,在旁“哦”道:“前辈之意是那包茶引起了轩辕霸主的发病,那请问送茶之人又是谁呢?” 轩辕雷鸣并不回答,而是起身走了几步,缓缓说道:“小丫头问得好,那人不是别人,他就是孟凌菲的爷爷。前几日,正是他奉了我父王的命令前去送的茶。再后来,我就不说了,你们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一句却是叫柳忆,周庄璧同时一惊,相互对视一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果然是这样。”柳忆摇了摇,叹道:“这样的事情简直不敢相信,可我就不明白了,这世上难道名利就这么重要?即便是两兄弟,为达目的可以不折手段?甚至是连自己最亲的人也不放过。” 轩辕雷鸣听了,却是半响不出声,回到座位上,叹道:“其实这个问题我也想不通,但这就是事情的真相,是不可改变的事实。父王为了夺取城主之位,可以说是不折手段,为达目的,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他先是利用爷爷对其的信任,假意辅助大伯父,由此靠近他并屡次示好,使其毫无防备之心。再使用奸计使其突发疯狂,导致精神失常而在宫中肆意杀人,自己则上演了一出大义灭亲的好戏,以此获得了爷爷的信任。 “到最终,父王如愿以偿的登上了城主的宝座。尽管如此,但父王仍是不满意,认为这一切还不够,为了不留下任何的把柄,他开始将那些曾经参与此事的人一个一个杀掉。即便是连自己最信任的人,也绝不手下留情,孟凌菲一家便是被其所杀。可惜,我知道的太晚了。” “啊!”柳忆,周庄璧好似听到一个不可思议的事情,脸色再次微变。 周庄璧点头道:“我知道了,那位孟前辈也一定是遭到了你父王的追杀,所以才受了重伤。这下可好,她与前辈本来就有不共戴天之仇,这一下更是火上浇油,只怕你有一万张口也解释不清了。” “不错。”轩辕雷鸣微微点头,接着道:“这也怪我,当时并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因为就在我与父王那次的对话后,其实他心中就有杀人灭口之心,于是瞒着我派出了宫中杀手。 “所幸的是,孟凌菲因为与我有约定,所以才侥幸逃过了一劫。虽是如此,但那些杀手还是发现了她,并且一路追杀她。好在孟凌菲轻功不错,这才从那些杀手中逃脱出来,但仍是受了重伤。 第682章 相处 (上) 说到这里,轩辕雷鸣不禁叹了一口气,连连摇头。只怪自己大意,在父王面前无意中泄露了孟凌菲的身世,从而导致了其一家人惨死的结果。 周庄璧知他心意,在旁安慰道:“前辈无需自责,这也不能怪你,事发之时你并不知道这些,只能说这世上人心险恶,有些事情不是你能掌控的。不过,既然悲剧已经发生,已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前辈也只能接受。 “毕竟那个人是你的父王,是你最亲的亲人,他这样做固然让人寒心,但你们父子情深,难不成你还要找他讨个公道?这样做显然不现实,也没有什么用,只会让你们父子感情破裂,说不定还会反目为仇。” 轩辕雷鸣听了,却是微微摇头,沉思了好半会,道:“嗯,正与小丫头说得一样,当我知道整个事情的真相后,我心中极是愤怒,于是回宫找到了父王,并当面问起此事。 “父王见我已然知晓,索性也不再隐瞒,望着我语重心长道:‘鸣儿,父王这样做还不是为了这个国家着想。父王在位这些年,你可曾看到我享受过一天好日子?我每日废寝忘食,呕心沥血,图的又是什么? “这些年来,国家内外不安,时刻有累卵之急。若是再不求上进,安逸求稳,国家势必有倾厦之忧。不可否认,你伯父虽有万夫不当之勇,但绝对不是一个好城主,若是将这个国家交给他,过不了多久,只怕就要走到灭亡的地步。 “我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所以,为了这个国家和百姓着想,我也顾不了许多,只能铤而走险,甚至是不择手段,夺取城主之位。虽然手段有些卑鄙,但我并不后悔,因为这些年在我的管理下,圣城正逐渐变得强大,百姓安居乐业,叫外敌再不敢正视。’ “不可否认,当时我被父王的这番话所震撼,愣在那儿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父王见我仍不相信,又道:‘当然,父王这样做也有自私的一面,毕竟这一切也是为了你。等父王百年之后,你便是这圣城之主。到那时,你将高高在上,百官诚服,那是何等的荣幸。’ “我听后,却是摇头对他道:‘多谢父王的好意,但我并不想要这样的荣华富贵,也不想要这样的权力,我只想简简单单的过完这一生。’说完,离开了皇宫。 “我在迷茫中回到了孟凌菲的身边,望着眼前昏迷不醒的她,心中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我知道是我害了她,她之所以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完全是因为我。对于眼下这个局面,我甚至不知道如何去面对她,也不敢相信她醒来后将会发生什么。” “嗯,这的确是个难题。”柳忆忽然插嘴说道,望着周庄璧,接着道:“前辈现在最头痛的应该是如何面对孟前辈,毕竟是因为自己的失误造成了悲剧的发生。一旦其醒来,前辈只怕不知道如何向孟前辈解释,即便不是自己的错,但孟前辈会原谅吗?” 轩辕雷鸣听了,半响没有出声,只过了好一会儿,才点头道:“不错,我当时心中很犹豫,这边希望孟凌菲能快点醒来,脱离危险。这边又担心她醒来后与自己争论,从而离开自己。 “所以,我虽然一直坐在她的身旁,内心却是十分的矛盾,对于将要发生的事想都不敢去想。在经过一段时间的休养和我精心的照顾下,终于在某一天的早上,孟凌菲从昏迷中慢慢地醒来。 “果然,接下来发生的一切正如我想象的那样,让我无话可说。她先是责问我为什么出卖了她,尽管我很努力的解释,并且不断的道歉,但这一切似乎没有用,反而惹得她更加的生气,越发的对我愤怒。 “在一顿责问之后,于是在绝望中,她拖着柔弱的身子朝外走去。我生怕她有什么不测,便紧跟在了她的身后。她从房屋中出来后,就径直往城中而去,虽然我不知道她要干吗,但隐约觉得事情不妙。 “果然,到了城中,她在路边买了一把长剑。于是拖着疲敝的步伐,朝皇宫走去。直到此时此刻,我心中才明白她的用意。于是上前拦住了她,劝她不要做傻事。 “可这并没有什么用,因为她执意要进宫去刺杀我父王,就算是丢了性命也无所谓。我见她心意坚决,知道再说也是无益。为了她的生命安全,我只好点了她的穴道,并将其带回到了当初养伤的地方。” 第683章 相处 (下) 周庄璧听到这里,摇头道:“看来也没有更好的办法,这或许就是唯一可行的法子,总比让她前去送死的好。不过,这虽然暂时没事,但以孟前辈的性子,找你父王报仇那是迟早的事,只是时间问题。” 轩辕雷鸣微微点头,接着又道:“当时我向她解释了许多,但这一切似乎并没有用,因为在她看来,我所说的一切只不过是在狡辩,是在替自己父亲的争辩。更加惹得她生气,并不再理我。 “而我毕竟有愧于她,也不作声,就这样一直守在她身旁,生怕她再跑出去。即便是吃饭睡觉,我也不敢有半点的大意,在旁时不时留意其动静。虽然我的做法有些可笑,但却是极为有效,因为有好几次她趁我睡着时跑了出去,所幸被我及时发现,从而制止了她。 “这样的事情发生过多次,但每一次都被我及时发现并制止。如此一月下来,她似乎也想通了许多,不再有什么别的想法。大多数时候,她会坐在一旁,将那抚琴摆好,在那弹琴。 “尽管如此,但她仍是不与我说话,只是一个人弹着琴,也不知道脑海里在想什么。我见她心情逐渐平静下来,心中也是替她高兴,每当她弹琴的时候,我就坐在一旁倾听,并默默的看着她。” 轩辕雷鸣说到这里,稍有停顿,起身走至窗口,朝外望去。 只看了好一会儿,回头又道:“我出生在皇家,锦罗绸缎,山珍海味,应有尽有,可以说衣食无缺,享尽人间富贵。但我并不感到开心,反倒是常常闷闷不乐,只想去宫外看看,去见识一下外面的世界。 “而在与孟凌菲一起的那段日子里,使我感到了人生存在的意义,可以说是我这一生中最快乐的日子。虽然那时我们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默默的相处一块,但这已经足够,令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快乐。 “当然,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虽然在我面前的是一个与我有着深仇大恨的人,但这并不重要,因为这丝毫不影响我对她的执着。我甚至在想,如果能每天这样看着她,就算是让我死去也愿意。” 周庄璧点头道:“嗯,孟前辈这样对待前辈,但前辈仍是毫不计较,反而一心为其着想,看来前辈对孟前辈的感情很深。世上像前辈这样用情至深的人不多,可惜的是,孟前辈身陷仇恨之中,却是无法体会。” 轩辕雷鸣听了,接着道:“这样的生活过了半年有余,每天只要天一亮,都会上演这样的一幕。直到有一天,事情发生了改变。那天她和往常一样,坐在那儿弹琴。 “大概弹了半个时辰,却是忽然停住,望着我道:‘你放心好了,这些天我想通了,不会再做傻事了,你也不用担心我。’她的语气很平静,不似开玩笑。 “我当时听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惊喜道:‘哦,这是真的吗,你总算是想通了。’孟凌菲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嗯,其实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直到最近几天,我才终于明白。’ “‘哦,你明白了什么?’我望着她,追问着道。孟凌菲沉思了片刻,道:‘其实爷爷也跟我说过,你父王精明能干,有治国之才。轩辕霸主武功虽高,却不是一个合格的城主,所以,城主位置非你父王莫属。 “而这些年来,事实也证明,你父王的确做得很好。圣城在他的治理下,逐渐变得强盛和富饶,老百姓安居乐业,外敌不敢再冒然侵犯。这一切都是你父王的功劳,并无任何的争议。’ “‘嗯,难得你深明大义,你明白这些就好。既然你什么都明白了,那你还要找我父王报仇吗?’我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生怕她反悔。孟凌菲迟疑了片刻,摇头道:‘哎,冤冤相报何时了,就算是我杀得了他,他的后人日后还不是一样要找我报仇。 “到时一辈子躲躲藏藏,寝食不安,难以安稳。与其这样,不如所幸将所有的包袱都放下,平平安安过完这一生才是。至于其他的都不重要,因为只有活着才是最重要的,没有了生命什么也没有意义。’ “‘嗯,你能这样想那就太好了。’我上前握住了她的手,望着她激动道:‘我还以为你会想不通,一直这样消沉下去。现在看来,是我多虑了,我真是太高兴了。。。。。。’再也控制不住,一把将她抱在怀中。 “孟凌菲并没有挣扎,而是任由我就这样抱着。只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她缓缓道:‘嗯,我可以答应你以后不再找你父王报仇,不过我却有个条件,希望你也能答应我。’ 第684章 婚变 (上) “当时我很激动,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孟凌菲也没有挣扎,而是任由我就这样抱着她。只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她道:‘嗯,我虽然答应了不再找你父王报仇,但我却有个条件,希望你能答应我。’ “‘嗯,只要你不报仇,不要说一个条件,就是一百一千个我也答应了你。’我将她慢慢推开,望着她的眼睛好奇的说道。孟凌菲将目光移开,低头沉思了片刻,道:‘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喜欢我吗?’ “这个问题实在是太过于突然,当时我听了的反应是,这是不是在做梦?只愣了好一会儿,才从梦中惊醒,点头道:‘当然了,自从我见到你的第一天起,我就已经喜欢上了你,并且很深,几乎让我无法自拔。’ “‘哦,是真的吗?’我的回答让孟凌菲很愕然,看着我轻声说道,双眼中充满了深情。我点头又道:‘你难道不相信吗,要不这样,我可以对天发誓,我轩辕雷鸣对孟姑娘一片真心,若是有半点虚假,愿遭天打。。。。。。’ “却被她伸手制止,轻轻按住我的嘴,柔声道:‘嗯,我相信你,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成亲,这就是我唯一的要求。因为,这些年来我实在太累了,不想再过这样浪迹天涯的日子,只想找到一个温暖的家,能让我好好休息。’ “不可否认,像这样奇怪的要求我还是第一次听到,尤其对方还是我最心爱的人。我当时听了显得很不可思议,并一把将她搂在怀中,激动地对她道:‘好,我答应你,只要你愿意。下月十五是个好日子,到时我一定派人来迎娶你。’ “谁知孟凌菲听了,却是摇头道:‘不好,还要等下个月呀,我不想等那么久,只想越快越好,明天。’她的回答让我再次愣住:‘明天?这会不会有些太急了,毕竟成亲乃婚姻大事,片刻马虎不得,我总得先回去和父王他们商议。即便得到允许,这最快下来,只怕也要等到后天。’ “孟凌菲并不理会,望着我,生气说道:“不行,我说明天就是明天,一刻也不能耽搁。否则,你以后都别再来迎娶我。’她说得斩钉截铁,并且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我只好点头道:‘好,事不宜迟,那你先在这里等我,我这就马上回去准备。’ “孟凌菲听了我这句话,才露出笑容,点头道:‘嗯,那你赶紧回去准备,明天我就会到宫中与你相会。’说完,拨动手指,轻弹琴弦,却是一首《迎亲曲》。我心中欢喜,顾不得什么,当即赶回了宫中。” 轩辕雷鸣说到这里,脸上却是没有半点的喜悦,反倒是微微叹了一口气,端起杯子小饮了一口。边饮时,不时摇了摇头,似有什么心思。 柳忆见了,奇道:“这可就怪了,这迎亲嫁娶本是人生一大喜事,前辈理应高兴才是。怎么,刚才见前辈的表情,这其中似乎有什么繁事困扰。” 轩辕雷鸣听了,并不作声,仍是在那饮着茶。只过了好一会儿,才放下杯子,继续道:“回到宫中后,我立即找到了父王,并将此情况禀报,恳求其能答应我俩的婚事。父王听了,当时也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反应,反而是微微点头,算是允许了我的婚事。 “我心中大喜,于是谢过了父王,并开始着手迎亲所需的一切准备。我从白天一直忙到深夜,才好容易将所有事情办妥。到了第二天一早,我就迫不及待的派人将孟凌菲接来,两人当着父王和所有大臣的面,在大殿中举行了隆重的婚礼。” 听到这里,周庄璧忽道:“听说人生最重要的事情有两件,一件是考取功名,走上仕途之路,从此光宗耀祖。另一件就是迎婚嫁娶,找到自己心爱的人,与之组建成家庭。普通百姓迎娶时吹吹打打热闹非凡,这皇室的就更不用说了,一定是十分地气派,场面壮观了。” 轩辕雷鸣微微一笑,接着道:“嗯,当时现场布置的很宏伟,很气派,毕竟这是我这一生中最重要的时刻,所以我倾入了很多的心血在内。否则,也不会一直忙碌至深夜了。 “不仅如此,到场参加典礼的人也很多,不仅有我的父王母后,还有当朝所有的大臣。他们都身着华丽的服饰,整齐的排列在两旁,在现场一起来见证这神圣的时刻。 第685章 婚变 (下) “我记得当时孟凌菲穿着一身大红裙袍,头戴红巾,在众多宫女的簇拥下缓缓朝大殿走来。虽然看不到她的样子,但仅从那婀娜多姿的身材不难看出,当时的她简直美极了,即便是天上的仙女也不过如此。 “那皇宫内十分宽阔,孟凌菲行走其中,却是十分地缓慢。旁边则有数十名宫女陪着,她们各自精心装扮了一番,或是在前带路,或是手中托着盘子,里面放了各种各样的物品。还有的,则紧紧跟在孟凌菲的身后,伸手托起那长长的披风。 “如此庞大的队伍,就这样不紧不慢的走着,即庄严又豪华,等一行人来至大殿外,差不多花费了半个时辰。眼见凌菲即将走入大殿门口,我迫不及待地迎了上去,一把将她的手抓住,两人并肩朝父王与母后走去。 “此时,那大殿中人山人海,到处挤满了人,众大臣俱是鼓掌庆贺,场面极是热闹非凡。于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我与她一步一步朝前走去,直至大殿的正上方,最后在父王与母后的面前停下。” “嗯,我曾见过这种场面,此时,正是新郎最开心的时刻。因为在这个时候,他已经娶到了自己最心爱的女人,这个世界上再没有比这个更值得高兴的,前辈那时的心情想必也是如此。” 轩辕雷鸣听了,微微点头:“这是自然,谁不希望能娶到自己最心爱的女人。凌菲与我有不共戴天之仇,她能放下所有心结与我成婚,这足以说明她也是喜欢我的。” 周庄璧微微一笑,又道:“嗯,一对新人能走到一起也是不容易,尤其是像前辈这样的姻缘,更是难得了。当时的场面一定很壮观,可惜那时我还没有出生,否则,一定要到现场看看。” 轩辕雷鸣听了,摇头一笑,道:“不必可惜,其实要见识这样的场面也不难,我看小丫头与这位小兄弟情投意合,却是天作之合,一对璧人。等到哪一天你们成婚之时,小丫头自能见识那热闹的场面。” 一句话说得周庄璧哑口无语,脸上顿时通红一片,似挂了两个苹果。柳忆也是略有尴尬,低着头,在那一声不吭。 轩辕雷鸣见了,不由呵呵一笑,道:“其实姻缘这种事半点勉强不得,我看两位也是有缘,这才这样说的,否则,换成是别人我才懒得说呢。” 端起杯子,又喝了一小口,继续道:“当时,负责婚礼的礼官在旁住持婚礼,我与凌菲依照程序,先是拜了天地,接着又夫妻对拜,相互喝了交杯酒。等到这一切结束后,下面进入的也就是最后一道程序,向父王与母后行高堂跪拜之礼。 “记得当时我很激动,与凌菲一起来至父王与母后面前,并且双双跪倒。两人齐齐拜了三下,随后缓缓起身。也就在此时,凌菲却是提出了一个小小的要求,说要敬父王一杯。虽然说这是个意外,但也很合理,因此父王并没有拒绝,而是爽快的答应下来。 “可接下来发生的一幕却是令在场所有人感到震惊,因为,凌菲在敬酒之时,忽是从袖中抽出一把小刀,并照着父王的胸膛猛刺了过去。。。。。。” “啊!”柳忆与周庄璧均是惊叫了起来,对视一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只过了片刻,周庄璧才道:“怎么会这样?这简直太匪夷所思了,大婚当前,孟前辈为何要这样做?”脸上满是惊诧之色。 柳忆沉思了片刻,摇头道:“孟前辈一家人无辜惨死,换成是谁心里只怕也接受不了,势必要找仇人报仇。但轩辕伯龙武功盖世,又身居皇宫内院,想要找其报仇谈何容易。 “所以,我想她可能是为了接近仇人,才不得已才想出这么一个法子。因为只有这样,孟前辈才能接近轩辕伯龙,才能使刺杀变得可能。” 轩辕雷鸣听了,微微点头,道:“嗯,小兄弟聪明过人,一眼便能看出这其中的缘由。不错,以孟凌菲的武功来看,她想要找我父王报仇,简直比登天还难。况且,她身子还未痊愈,就更不是我父王的对手了。 “不可否认,凌菲的这个计谋很完美,因为只要我同意,她就可以马上实施这个计划。其实现在想来,这个计谋并不出色,因为只要头脑稍微冷静的都能想到。或许是我当时被凌菲所迷惑,所以连这个漏洞百出的计谋都没有看出来。 “加上凌菲那满是深情的眼神,更是令我不能自拔,早已忘却了一切,一门心思全放在了她的身上。而凌菲正是想用这个方法来接近父王,从而达到报仇的目的。 “她的想法虽好,但却忽略了一点,那就是我父王的武功。 第686章 出宫 (上) “她的想法虽好,但却忽略了一点,那就是低估了我父王的武功。纵观当今天下,除了大伯父外,就属我父王武功最高。凌菲武功虽然也不弱,但与我父王比起来相差甚远,若是冒然行刺,那只能是以卵击石。 “事实上也是如此,凌菲挥刀刺去,父王却是早有提防。一个侧身躲过,叫其刺了个空,随后,一掌猛地拍出,正打在凌菲的手腕上。父王这一掌力道何其勇猛,便听凌菲‘啊!’的一声,那小刀早已脱手,斜斜飞去,插在了旁边的一棵石柱上。 “这一切只在瞬间,当时在场的所有人都被惊呆,愣在那儿有些不知所措。即便连我也是如此,更是满脸的惊诧,一时愣住。凌菲眼见出手不利,却并不气馁,提脚挥掌,一个纵身飞跃,再次扑向父王。 “她离我父王近在咫尺,可以说无需花费过多精力,便有取父王性命的可能。但只跃得半步,却是忽然止住了脚步,伸手捂住了腹部,脸露疼痛之色,并且极其的痛苦。忍不了多久,便是‘哇’的一下,从嘴里吐出了一口黑血。 “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更是令所有人大吃了一惊,包括我在内,均是一脸迷茫。便在惊讶之际,就听我父王的声音传来:‘哼,孟凌菲,你这点伎俩岂能瞒过老夫。你假意与鸣儿成婚,不就是想接近我吗,以达到行刺的目的。 “可惜,你将老夫当成了什么人,岂会不识这等劣质的计谋?好在老夫也不笨,对你也是早有所提防,不妨实话和你说了。刚才那交杯酒中,老夫早命人下了毒,你此刻已是身中剧毒,只怕顷刻间就要丢了性命。 “不过,你始终是鸣儿的未婚妻,我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自愿放弃抵抗,并乖乖的束手就擒,老夫看在鸣儿的份上,或许可以网开一面,留你一个全尸,你看怎么样?’ “父王说这话时,其实凌菲已是中毒甚深,早已丧失了行刺的能力。‘卑鄙!’凌菲听了,狠狠说道,她艰难的从地上站起来,虽然腹中那阵阵剧痛传遍了全身,令其疼痛难忍,并为此咬破了嘴唇。但这并不能阻止她,仍是迈开双腿,奋力朝我父王走去。 “‘凌菲!’我上前将她扶住,本想阻止她。但见其眼神中充满了仇恨,心中不禁一凛,颤声道:‘凌菲,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不是答应我了吗,不再提报仇之事?今日却为何又。。。。。。’ “凌菲听了,不禁一声苦笑,望着我摇头道:‘为什么?呵呵,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装不明白,这世上除了亲情外,还有什么比这个更重要。眼见自己的家人在一夜之间被人杀害,你会有什么想法?难道你不想要替他们报仇?’ “我好不容易才等到今天,怎么能轻易就放弃这个机会?不,我绝对不可以,否则,我对不起我的家人。你最好给我滚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凌菲大声喝道,并从我的手中挣扎出去。 “‘我当然知道,我又岂会不明白你的心情,但现在你这个样子,你认为你还有希望吗?’我再一次拦在了她的面前,望着她说道。‘你听我说,你要报仇可以,但那是以后的事,现在最重要的是你要保住性命,否则,一切都无可能。你得听我的,先解了身上的毒再说。’ “我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想带她离开大殿。但是被她无情的拒绝,甩开了我的手,怒道:‘要走你走,我是不会走的,今天就是拼了这条命,我也要替我家人报仇。’忍着剧痛,朝父王走去。 “这时,旁边早有侍卫围上,欲将凌菲拿下。‘都给我让开!’父王一声令下,那些侍卫无不听从,纷纷让开,立在了两侧。‘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刺杀本王。’父王说完,从旁拉了一张椅子坐下。 “凌菲一路走去,不时从口中吐出黑血,染红了地面,甚是触目惊心。整个大殿中一片宁静,所有人都望着她,像是在看一场好戏。‘凌菲!你难道不要命了?’我再一次拦在了她的跟前。 “但这并没有用,凌菲伸手将我努力推开,带着凄惨的微笑,继续朝我父王走去。。。。。。” 轩辕雷鸣说到这里,却是停住,再次从椅子上站起,走至那窗边,朝外望去。 第687章 出宫 (下) 柳忆见了,在旁不禁摇头:“哎,想不到事情竟然会变成这样。孟前辈为了报仇可谓是煞费苦心,只是人算不如天算,到头来还是落的一场空。可惜,实在是可惜。” 周庄璧听了,也是颇为叹息,道:“孟前辈行刺失败,且又身中剧毒,想要全身而退显然不可能,只怕是性命不保难以脱身。可怜孟前辈机关算尽,想不到还是以失败告终。那后来呢,孟前辈可是逃出了皇宫?” 其实这是个多余的问题,因为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最后的答案,但在好奇之下,仍是忍不住问起。 轩辕雷鸣沉默了好一会儿,缓缓转过身来,接着道:“凌菲好容易走至我父王跟前,不等出手,从口中又是喷出一口黑血。尽管她报仇的意识很强烈,但其身子却是虚弱之极,不要说出手杀人,就是连站也站不稳,在那儿左右摇晃,好几次险些就要跌倒。 “‘凌菲!你这又是何苦!’我急奔上前去,伸手扶住了她的身子。望着其,道:‘你不要再折磨自己了,还是放弃。以前我可以听你的,但这一次,你必须听我的。走,我现在带你出去。’不管她是否同意,扶着她朝大殿外走去。 “‘不,你不用管我!’凌菲虽然不愿意,但也无法拒绝,因为她只剩下了半条命,根本由不得她自己。我半推着她一路而去,待至门口时,忽听父王在背后喝道:‘好,你有本事就走出这个大门,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一旦踏出大门,你这辈子就永远不要再回来。’ “不可否认,父王的这番话很有威慑,叫我心中一凛,顿时愣在那儿。只过了好片刻,我才回过头来,对他道:‘嗯,我认识的父王是一个顶天立地的英雄,若是他与人们口中说得不符,我留在这里又有什么意思。’咬紧了牙关,坚定的踏出了大门。 “那时的我也顾不得许多,只想带凌菲离开皇宫。虽说有些鲁莽,但可以说,那一时刻是我作出的最正确的决定,就算是重新再来一次,我还是会这样做。背后再次传来父王的声音:‘好!你走!有本事就不要再回来。从今以后,我轩辕伯龙就当没有你这个儿子。’ “声音很严厉也很绝情,但这并不能阻挡我离去的决心。当时我头也不回,用手扶着凌菲的身子,径直朝宫外走去。毫不顾及父王的颜面,也毫不顾及所有大臣的目光,用手搀着凌菲,缓缓离去。终于离开了皇宫,离开了圣城,直往郊外而去。” “嗯,前辈对孟前辈果然是一片真心,这份真情只怕世间少有。”周庄璧微微点头,又道:“我有一点不明白,孟前辈身中剧毒,前辈将她救出,应当想办法给她解毒呀,却为何离开了圣城,而是朝郊外而去?” 轩辕雷鸣听了,摇头道:“这个问题问得好,当时凌菲身中剧毒,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带她去药铺寻找解药。但因为父王的指令,所有药铺都拒绝给我解药,否则,格杀勿论。这的确很糟糕,尤其是性命攸关之际,这种做法简直就是杀人。 “我开始对父王有了新的看法,发现以前那个曾经高大的人,忽然间变得渺小了许多。不管他曾经多么的辉煌,但在我的心中,他的英雄形象已经荡然无存,剩下的只有无穷的失望和绝望。使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父王竟然是一个这样的人。 “无奈之下,我只能出城,因为只有这样,才能为凌菲找到解药。也是在一位好心药铺老板的提示下,我决定前往百花谷,因为据他说,那里种满了各种各样的花草,其中可能就有解剧毒的草药。 “尽管百花谷离我们很远,但这并不能阻止我前往的决心。于是我在城中买了一辆马车,将凌菲放入车厢中后,随后亲自驾着马车前往百花谷。一路之上,我不敢有半点的耽误,即便是在夜晚,也是催马前行,并不敢停留。 “在连续赶了三天三夜的路后,我们终于来到了百花谷。望着眼前一望无际的花草,我的心情顿时大喜,慢慢将凌菲从车上抱下,扶着她走在那花草丛中。经过几天的赶路,凌菲的气色看起来很不好,全身无力,只能依偎在我的胸怀内。 “‘这是哪里?’凌菲有气无力的说着,一张脸甚是惨白。我将她扶起,望着其双眼,道:‘这是百花谷,听说这里有解药,只要找到解药,你就有救了。’凌菲听了,却是摇了摇头,并不说话。 “过了好半响,才断断续续地说道:‘雷鸣,我快不行了。。。。。。你不用再浪费时间。。。。。。快放我下来。。。。。。我有话想要和你说。。。。。。’从我怀中挣扎而出,坐在那儿气喘吁吁。 第688章 分离 (上) “‘你说什么话,别胡思乱想,我这就去给你找解药。’我望着她,摇头说道。一转身,就要离去。却听她轻声道:‘好,你若是不信。。。。。。只管走。。。。。。只怕回来时。。。。。。便再也见不到我了。。。。。。’ “我心中又是一凛,随即回过头,望着她道:‘凌菲,你应该知道我得去找解药,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救你,你难道不明白吗?’话从口出,却是不舍得离开,而是将她的身子扶起,轻轻靠在我的肩膀上。 “凌菲不由惨笑了一声,道:‘我当然明白。。。。。。我怎会不知道你对我好。。。。。。’努力坐起来,望着我,又道:‘其实。。。。。。我有很多话要和你说。。。。。。只怕再不说。。。。。。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她的身子很是虚弱,每说上一句话就要停下来休息。只休息了片刻,又道:‘雷鸣。。。。。。在我心中。。。。。。有些事想知道。。。。。。你不会怪我。。。。。。为了报仇。。。。。。这次我欺骗了你。。。。。。’ “我打断了她的话,摇头道:‘不会,我明白你的心,怎会怪你?你身负血海深仇又岂能不报?不要说是你,若是换成是我只怕也会这样做。就算是你再骗我一次,我也绝不会怪你。’我见她神志不清,急伸手按住了其人中穴。 “过了好一会儿,才见她缓缓睁开了双眼。望着我,继续道:‘嗯,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那是一个很美的夜晚。。。。。。四处一片宁静。。。。。。一切都是那么的惬意。。。。。。而在小亭的房顶上。。。。。。是你我第一次的相识。。。。。。’ “‘嗯,我当然记得。那时的你是那么的美丽动人,犹如天上下凡的仙子,几乎一下子就把我深深地吸引。只可惜,你来得快,消失的也快,那夜相识后就再也没有出现,叫我以后好一阵思念。’ “我望着她的双眼,点头说道。只不过,我的眼中浸满了泪水,不住在眼眶中打转。凌菲听了,不禁莞尔一笑,伸手轻轻拭去我眼角的泪水,柔声道:“嗯,亏你还记得。。。。。。那次虽然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但你在我的心中。。。。。。 “却是留下了美好的影像。。。。。。其实我心中有个。。。。。。秘密。。。。。。一直没有告诉你。。。。。。从那个晚上起。。。。。。你已经深深留在了我的脑海中。。。。。。因为从那时起。。。。。。我已经喜欢上了你。。。。。。’ “凌菲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双眼中充满了深情,叫我见了忍不住点头。不禁泪流满面,将她紧紧抱在怀中,失声道:‘嗯,凌菲,我也是。其实当时我的心情和你一样,在我第一眼看见你时,其实我就深深爱上了你,并且无法自拔。 “你知道吗,自从那天见到你后,我的脑海里就满是你的身影,无论走到哪里,都无法忘却。尤其是你走后的那些日子,我为了能再见到你,每日都去小亭等候。但遗憾的是,你就再也没有出现,也没有半点的消息,整个人好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似的。’ “凌菲听了,微微点头:‘嗯,那段时日。。。。。。我虽然没有出现。。。。。。但其实我一直都在。。。。。。暗中关注着你。。。。。。其实。。。。。。我也不想这样。。。。。。但介于我们之间特殊的关系。。。。。。我又不能不这样做。。。。。。’ “我听了有些吃惊,望着她道:‘哦,为什么这样说,难道你是有意躲起来不见我?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凌菲休息了片刻,点头道:‘嗯,因为那个时候。。。。。。爷爷叫我想办法接近你。。。。。。 “你现在应该知道。。。。。。爷爷这样做的目的。。。。。。我也是没有办法。。。。。。只好听爷爷的吩咐。。。。。。但令我没有想到的是。。。。。。从那天见面后。。。。。。我就被你深深吸引。。。。。。并且喜欢上了你。。。。。。 “但爷爷的吩咐。。。。。。我不能不听从。。。。。。但又不想伤害了你。。。。。。所以。。。。。。在犹豫中。。。。。。我决定避开你。。。。。。但心中却又放不下。。。。。。只好在暗中留意。。。。。。 第689章 分离 (下) “那天。。。。。。在客栈中。。。。。。我见你喝得大醉。。。。。。本想将这一切都告诉你。。。。。。但你根本就听不见。。。。。。我只好离开。。。。。。那手帕。。。。。。是我故意留下来。。。。。。是想让你知道我曾经来过。。。。。。 “再后来。。。。。。为了防止我被情所困。。。。。。爷爷中止了这个计划。。。。。。不再让我与你相见。。。。。。但是。。。。。。越是这样。。。。。。我心中越是思念。。。。。。所以那天。。。。。。我叫人将你约至破庙。。。。。。’ “‘嗯,我记得,那天我准时赶到破庙,还以为那人就是你。当时你不知道我心中有多高兴,虽然没有见到你,但却让我知道了你的下落。’我点头说道,脸上洋溢着喜悦之色。凌菲微微一笑,休息了片刻。 “继续道:‘那女子是我姐姐。。。。。。我们俩感情很好。。。。。。什么话都说。。。。。。她是不是很漂亮。。。。。。但是从那天起。。。。。。我们就再也没有见过。。。。。。因为她。。。。。。在那天晚上。。。。。。也被残忍的杀害了。。。。。。’ “孟凌菲说到这里,眼睛又是一红,眼泪簌簌直落。停顿了好一会儿,接着道:‘可怜我那姐姐。。。。。。一个多么娇嫩的花朵。。。。。。就这样被残忍的摧毁。。。。。。如此深仇大恨。。。。。。你叫我如何不报。。。。。。 “这显然不可能。。。。。。所以。。。。。。我发誓要报仇。。。。。。不管有多么大的危险。。。。。。即便是丢掉我这条性命。。。。。。我也绝不会退缩。。。。。。这就是我的想法。。。。。。’ “‘哦,当初你说要与我成婚,我还认为你真的想通了。哎,想不到原来是这样,你费劲心机想出这么一个办法来,却是让你受苦了。’我将她紧紧抱住,边摇头边说道,想到凌菲受了这么多的委屈,眼泪止不住掉下来。 “望着她,又道:‘凌菲,我知道你的痛苦,你这样做我不怪你。其实你完全可以将这一切都告诉我,而不必将痛苦藏在心中,而独自一个人默默承受。不过话说回来,当初我们才刚刚相识,谁又会这样做呢,这显然是不现实的。’” 说到这里,轩辕雷鸣深深叹了一口气,不住的摇头,双眼中不自不觉已是饱含了泪水。 稍做停顿,转过头去,伸手轻轻将泪水拭去。随即,回头接着道:“在我说话的同时,远处忽然传来阵阵马蹄声。我心中微微一惊,急抬头望去,便见有数十匹马朝这边快速奔来。速度很快,风驰雷电一般,不一会儿,已是到了眼前。 “当前为首一人,头戴紫金皇冠,身批大红长袍,甚是威风凛凛,却正是我的父王。从马上一跃而下,领着数十名侍卫,朝我们疾步走来。不一会儿,来至跟前,父王道:‘鸣儿,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现在跟我回去,以往的事我可以一概不究。’ “我听了不以为然,朝他冷冷道:‘不可能,除非我与凌菲一起回去,否则,我宁死也不回去。’父王听了,摇头苦笑,道:‘鸣儿,看你说的,你这又是何苦。她可是为父的仇人,你要我带她回去,难不成要她杀了父王不成?不,这个绝不可能。’ “我听了不禁摇头,苦笑道:‘呵呵,好一句绝不可能,你也知道这不可能?你不妨扪心自问,当年你所做的一切是对的吗?还有最近的事情。既然做错了事情就当承担,怎能将这一切置之不理。。。。。。’ “‘放肆!’父王一声大喝,挥手说道:‘父王这么做有什么错!当年圣城内忧外患,时刻有倾城之虑,若非我迎难而上,勇于挑起重任,圣城只怕早已名存实亡不复存在。当然,有付出自然就有取舍,这其中不可避免要有人牺牲。 “纵观历朝历代,哪一个皇朝不是经历了流血才建立起来的,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便是这个道理。圣城也是如此,但这些对圣城来说,根本就微不足道。你现在还年轻,日后自会明白父王的苦心。’ “不可否认,父王的这番话很有道理,但在我听来,却是无耻的狡辩。我冷笑了一声,道:‘哼,说的好像很伟大,那为什么牺牲的人不是你而是他们?我不懂得什么大道理,我只知道你做得不对就该道歉,至于其他的,留给后人去评价。’ “‘你。。。。。。’父王脸色一变,朝我摇头道:‘也罢,现在我说什么你也听不进去。 第690章 纷争四起 (上) “‘你。。。。。。’父王脸色一变,怒道:‘也罢,你已经完全被这个女人迷住了,现在我说什么你也听不进去,看来,我只有按照我自己的办法了。’我听了,心下疑惑,正思考这话中之意时,便见父王上前一步,一掌挥出,朝我肩膀落下。 “这一掌力大气沉,速度又快,让我却是始料不及,根本来不及躲闪,肩上已是结结实实挨了一掌。当时就觉浑身一阵剧痛,眼前一黑,顿时,昏迷了过去。。。。。。” 柳忆听到这里,点头道:“嗯,你父王这样做虽是有些不妥,但也是为了你好。毕竟你们父子情深,他终是舍不得你。只是这样一来,没有了前辈的庇护,孟前辈的处境就可想而知了。” 轩辕雷鸣听了,微微摇头,回到座位上,叹道:“嗯,的确如此。父王那一掌很重,我当时就昏了过去。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我一点也没有印象,只记得等我醒来的时候,我已是在皇宫之中。至于凌菲是好是坏,我是毫不知晓,一直到今天。” 周庄璧摇头道:“不可能,前辈虽暂时与孟前辈分开,但并不等于从此就失去了联系。你仍可以去打听其下落,怎么会就此断了联系,彼此间再无消息?而且不可思议的,这一过就是三十多年,你竟也不去打听孟前辈的消息?” 柳忆听了,眉头微皱,不解道:“嗯,我觉得周姑娘说得对。前辈对孟前辈一片深情,按理说应该时刻惦记其安危才是,尤其是那时孟前辈身中剧毒,时刻都有生命危险,怎么前辈竟然对此无动于衷? “还有,更加令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前辈回到宫中后,就好似变了一个人,竟对其不理不问了?无论从哪方面看,这似乎都有些说不过去,令人难以相信。” 轩辕雷鸣听了,却是叹了一口气,随即,坐在那儿低头沉思,半响也没说一句话。 只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抬起头,望向两人,叹道:“哎,两位有所不知,我与凌菲情深似海,又怎会见死不救?自从我回到宫后,无时无刻不惦记着凌菲,恨不得自己长出翅膀马上飞到她跟前。 “但冥冥之中早有安排,只怪那老天爷有意作弄,见不得你好,这才降下祸事,导致我再也分不开身。就在这事不久,母后因为气愤而病倒在床。御医前来诊治,说是母后气血阻滞,血脉不通,于是开了许多的药。 “为了使母后好起来,我只好放下一切,而陪伴其左右,并照顾她的饮食起居。每日拿药熬汤,从不间断,如此过了数月,在我的精心照顾下,母后的病情终于得到了控制,并且逐渐的开始好转。 “就在我为母后感到高兴的时候,这时,边疆却又传来不好的消息,附近几个小国联合一块,对我圣城边疆进行了大规模的侵犯。这无疑是个不好的消息,叫父王因此日夜忧愁,整日寝食难安,为国事操劳。 “有多少次,我见他一个人呆在书房,不是叹气就是摇头,频频在那案前捶手搓足,为国事费尽了脑汁。因为凌菲之事,我虽然对其不满,但在那一刻,我似乎有些开始明白了什么。 “那些外强实力强大,一连攻破了我数个城池,眼看就要打入圣城。父王也是在不得已中,只好亲自披挂出征,决定收复失去的领土。临走时,他将圣城所有的事情都交给了我,并让我守在母后的身旁,等他凯旋归来。 “此时的我,虽然身兼要职,可以任意出宫,去做自己想做的事,这其中也包括去寻找凌菲的下落。但我并没有那样做,因为我知道,这个时候,国家和母后都处在危急关头,需要我来保护。这个时候,我绝不能离开他们,因为我有责任要保卫这个国家的安危。 “终是不负众望,将士们在父王的领导下,获得了一个又一个的胜利,并且越战越勇,勇不可挡。仅仅用了三个月的时间,父王就将那些小国打得四分五裂,各自逃窜。我依稀记得父王回城的那天,街头上站满了迎接的百姓,他们高声欢呼,迎接父王凯旋归来。 “我站在皇宫的城墙上,亲自目睹了这伟大的时刻,并且从那一刻起,我开始对父王的影响发生了改观。或许他做得是对的,虽然他曾经为了自己的目的,不折手段,甚至害死了很多人。 第691章 纷争四起 (下) “我心中虽然这样想,但仍是放不下凌菲,决定出宫去找她。就在当天的晚上,我再次找到了父王,并将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父王听后,也不生气,只是平静的看着我,道:‘也罢,你已经长大了,也该到了自己做主的时候。父王无权干涉你,你想做什么就去做。’ “当时我为父王说出这样的话感到很震惊,因为我知道,在父王的眼里,我只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有关我所有的决定他都有权干涉并否定。但这一次却不同,他竟然答应了我的要求,这简直不可思议,如同做了一场梦。 “我在惊喜中谢过了父王,随后回宫整理行装,准备第二日一早就出宫。记得那天晚上的月亮很圆也很亮,像极了我与凌菲第一次见面的夜晚。我站在窗前,望着那天上的月亮,不断回忆着与凌菲见面的画面,不禁思绪万千,以至于整夜都无法入睡。 “好容易等到了第二天,天色还微微发白,我已是迫不及待起来,便要出宫而去。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是再一次让我打断了这个念头,并在无奈之中,我不得不重新回到了宫中。也因为这件事,使得我从此以后断了寻找凌菲的念头,并且直到现在。” 柳忆听了,摇头道:“哦,这倒是奇怪了,按理说前辈既决定出宫寻找孟前辈,就不会轻易放弃,除非是发生了什么不可抗拒的因素。但我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事情,能使得前辈半途而废,突然间就改变了主意?” 轩辕雷鸣听了,苦笑了一声,望着柳忆,道:“嗯,小兄弟说得不错,当时圣城的确是发生了一件大事。而且事情非常的严重,若是处理不好,不但我父王城主位置不保,还极有可能丢了性命。所以,我不得回到宫中,以协助父王。” 柳忆听了,更是不解:“这就更加奇怪了,你父王这才刚刚平息战乱,按理说圣城应该一片祥和,不应该再会出现什么大的危机。怎么突然间又有大事发生,但不知道究竟是何事?” 轩辕雷鸣并不作声,缓缓从座位上站起,在房中来回走了几步,叹道:“哎,此事虽过去多年,但当时的一切仍是历历在目,仿佛就发生在昨日一般。事到如今,我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不妨和你们说了便是。” 回头望着柳忆两人,又道:“因为就在那天,宫里来了一个很奇特的人,一个外族的男人。本来这也没什么,但那人的来历实在不小,是以不得不引起父王的重视。那人相貌非凡,身材高大,甚是英雄了得。 “虽然只是一个普通的外族人,但站在父王面前,其气质威严却丝毫不逊色。这还不是最重要的,问题是,那人却是大有来头,因为他正是大伯父的儿子。所以,可想而知,他在这个时候出现,将对我父王有着什么样的影响。” 柳忆听了,脸色微惊,道:“哦?你是说那人是轩辕霸主的儿子。嗯,如果是这样,这的确是件头痛的事。你父王夺取了他父亲的王位,他这次回来自然要找你父王报仇,看来,这次你父王遇到麻烦了。” 轩辕雷鸣点头道:“嗯,我当时也是这样想。他这个时候来圣城,对父王绝对不是一件好事。后来,事实上也是如此,那人武功甚高,不仅打败了宫中所有的高手,即便是父王也不是其对手。” 柳忆听了,面露诧异之色,惊道:“江湖上传言,轩辕伯龙武功天下第一,纵横江湖三十余载从未遇到对手。而那人只是一个外族人,在江湖上名不见经传,怎么连轩辕伯龙也不是其对手,这怎么可能?” 轩辕雷鸣微微一笑:“小兄弟有所不知,这武学一道千变万化最是讲究克敌制胜,再加上其他因素,一个人武功纵是再高也有薄弱之处。我父王武功虽然天下第一,但年事已高,精力毕竟远不如从前。 “遇到一般的高手尚且可以应付自如,但若是碰到绝顶高手可就难说了。那人却正是我父王的敌手,一套掌法甚是刚猛,威力无穷。父王纵是不惧,但毕竟年老体迈又怎能抵挡得住,故此交手数百回合,终是体力不支,从而以一招惜败于那人。” 柳忆点头道:“嗯,所谓‘拳怕少壮,棍怕老郎’,一个人武功再高也会有变老的那天,所以,武功没有最高只有最强。你父王纵是不敌,也是虽败犹荣,并非是武功不如那人。 “那后来呢,那人武功纵是再高,却毕竟只有一人,你父王大可命侍卫将他拿下,不就什么事都解决了吗。又怎会像你说得那样,反倒有性命之忧?” 第692章 新家园 (上) 轩辕雷鸣苦笑了一声,继续道:“父王多年前因私心而夺取了大伯父的王位,随后就一直耿耿于怀,心中总觉有愧,而对不起伯父。 “此次再见到自己的侄子,却是又惊又喜,那种内疚感更是徒然而生。虽然明知对方对自己不利,却也心怀仁慈,不忍心再出手伤害他。” “嗯,以前听人说轩辕伯龙英雄盖世,是个如何如何厉害的人,想不到却也是性情中人。作为一城之主,这倒是让人没有想到。”柳忆在旁点头赞道。 周庄璧听了,笑着也道:“那当然了,你也不瞧瞧他是谁的父亲。轩辕前辈重情重义,作为他的父亲,自然也不会差到哪里去了。” 轩辕雷鸣听了,笑了笑,接着道:“嗯,不要看我父王表面上高高在上,好像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其实在他的心中,亲人比什么都重要。此时,但见自己的亲侄子武功样貌无不出众,父王心中说不出的高兴。 “不过,紧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更是令所有人都想不到。因为就在这个时候,宫中又有一人出现在我父王眼前,而这个人不是别人,却正是我那伯父。只是这时的他,神志清醒,表情严肃,看起来一切都很正常。” 柳忆听了,不禁摇头,道:“这怎么可能,江湖传言,当年轩辕霸主精神失常,一直处于疯疯癫癫的状态。为了宫中人的安全,是以将其关在地牢之中,并用铁链锁住双手双脚,他又怎么可能。。。。。。” 却被轩辕雷鸣挥手打断,苦笑了一声,道:“不错,当年伯父确是因为疯了才被父王关了起来。我父王知道他武功盖世,因此用精铁锁住其手脚,使其无法挣脱。这三十多年来,除了密切留意其动静外,每日还加强了巡视,以防不测。 “尽管如此,但其实我们仍然被其骗了。因为伯父根本就没有疯,他一直装疯就是为了等这一天的出现。以他的武功,出入地牢易如反掌,加之他行事谨慎,所以,尽管侍卫加强了巡视,却一直没有发现什么问题。” “哦,轩辕霸主武功才智果然非同一般,为了复仇竟然卧兴尝胆多年,也真是难为他了。”柳忆听到这里,不由叹了一口气。 轩辕雷鸣微微点头,继续道:“当时伯父的出现令所有人大吃了一惊,毕竟在那种场合下,那种难以描述的画面应该不难想象。一个是现任的城主,另一个则是曾经的城主继承人,两人本是兄弟,却是为了城主之位,站在了对立的一面。 “不可否认,当时父王的脸色很尴尬,毕竟他理亏,所以不敢看伯父的眼睛。就在所有人都认为下面的局面难以控制的时候,事情却是有了新的转变。伯父不但没有责怪父王,反而出乎意料的原谅了他。这简直不可思议,让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原来,伯父虽然对父王的行为很不满,但经历了这么多年后,早已不再记恨。况且,这么多年来,他也亲眼看见父王为了国事日夜操劳,并将圣城逐渐变得强盛。而相比之下,自己除了懂一些武功,其他的就什么也不懂,根本就没有治理国家的能力。 “因此,他竟是原谅了父王,对其所作所为也不再过问,也没有过多加以指责。反倒是与父王拉起了家常,说起了过去的种种往事。似乎这么多年来,两人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就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这倒是一件很奇怪的事,因为伯父越是这样,父王心中就越是感到无地自容,越发对不起伯父。因此,父王不仅向伯父认了错,而且还主动让出了王位。他的行为又令所有人为之动容,简直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幕。 “但事实上确是如此,父王在交出王位后,便带着我们一起离开了皇宫。当然,除了我们一家人外,还带走了一些宫女和亲信。一行人约莫有数百人,默默离开了圣城,长途跋涉来到了孤山,并且最终在这里安居下来。 “这些年来,为了建立新的家园,我们不辞劳累,辛勤耕作,哪有别的时间再去做别的事。终于工夫不负有心人,总算是在这孤山立下身来,如今算来,也有三十余年。因此,至于其他的事情早就抛之脑后,想也没想过。” “哦,原来是这样。”柳忆听了,微微点头,在一旁沉思不语。 第693章 新家园 (下) 过了一会儿,便听周庄璧在旁摇头道:“想不到这其中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真是苍天不作美,硬是要将一对情人活生生的分离。 “哎,只可怜那孟前辈,一生漂泊不定,好容易遇到自己的意中人,本以为从此可以过上安稳的生活。想不到最后却是落得这样一个悲惨的下场,老天爷真是太不公平了。” 她自小在玉龙山寨长大,打打杀杀惯了,自是养成了任性刁蛮的性子,对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但是今日却是不同,几句话下来,竟是感触颇深,不由双眼一红,几欲掉下眼泪来。 轩辕雷鸣听了,叹道:“嗯,当时凌菲身中剧毒,身旁又无人照顾,在那种情况下,自是凶多吉少了。这么多年来,我虽然没有她的消息,其实也应该早想到会是这个下场,只是心中一直不愿意面对。 “所幸的是,凌菲虽然惨遭不测,但却遇到了你们两位,并将其好生安葬,使其不至于葬身荒野。仅是这份恩情,已是难能可贵,世上没有几人可以做到。老夫无以回报,就替凌菲在这里谢过两位。” 他说完,却是起身弯腰,双手抱拳,便要朝柳忆两人拜谢行礼。 柳忆大吃了一惊,急忙起身迎上,伸手将他扶住,郑重说道:“前辈无需客气,这是我们分内之事,谈不上什么大恩。况且,孟前辈乃一代女侠,我等有幸与其相遇,自是感到荣。。。。。。” 他正说着,便见轩辕雷鸣眉头一皱,反手将自己双手抓住。 “前辈,你。。。。。。”这一切来得极是突然,不等柳忆说完,又见轩辕雷鸣伸了两根指头,搭在自己的脉上。 只放了好一会儿,忽见对方一根指头朝自己身上点到,还来不及反应过来,已是被对方点中。当即动弹不得,不由吃惊,望着轩辕雷鸣,道:“前辈,你为什么要点我穴道?” 轩辕雷鸣却是不答,将右掌拍出,轻轻按在了柳忆的胸口上。顿时,柳忆便觉对方一股内力涌至而来,一下子窜入自己心肺之中,不由难受之至,几欲呕吐。 “前辈,我。。。。。。我好难受。。。。。。”柳忆的声音极是痛苦,而且脸色也是越来越难看,在一阵痛楚当中,整个人几乎就要昏了过去。 尽管如此,轩辕雷鸣却是视而不见,仍是我行我素,不断催动内力。如此过了好一会儿,忽见轩辕雷鸣猛地一推,便听柳忆“哇!”的一声,从口中吐出一口鲜血来。 那血气味极是难闻,像是在垃圾桶中的烂肉,又臭又恶心。此时,溅了一地,四处飘开,顿时,满屋子都是难闻的气味。 “小丫头,还愣着干吗,赶紧过来帮忙,将他扶到床上去。”轩辕雷鸣转身望向周庄璧,脸色极是严肃。 这一切太过于突然,叫周庄璧兀自没有反应过来。但听的这一句,在那犹豫不决,迟迟没有动静,只过了好半响,才似反应过来,道:“嗯,前辈,这是怎么回事。。。。。。”边说,边伸手捂住了鼻子。 轩辕雷鸣微微一笑,道:“眼下不是解释的时候,先别问那么多,赶紧将他扶到床上去。”他说话之际,柳忆的脸色极是苍白,全身再无气力,双腿一弯,几乎站立不稳。 周庄璧忙上前将他扶住,朝床缓缓走去。不一会儿,来至床边,将柳忆轻轻放好。 此时,柳忆有些神志不清,望着轩辕雷鸣,道:“前辈,我。。。。。。这是怎么了。。。。。。”上气不接下气,不住的大口喘气,一双眼睛处于游离状态,几乎昏迷过去。 轩辕雷鸣并不回答,而是从袖中取了一小药瓶,从里面倒出一颗药丸,递给周庄璧:“丫头,将这药让这位小兄弟服下。” 周庄璧微微点头,伸手接过药丸,将其塞入柳忆的口中。 那药却也是神奇,只一会儿的工夫,柳忆的脸色渐渐好转,并慢慢睁开了双眼。 “柳大哥,你醒了!”周庄璧在旁叫道,脸上洋溢着喜悦之色。 柳忆朝她微微一笑,道:“嗯,我这是怎么了,刚才我记得还好好的,怎么突然间会变成这样呢?” 周庄璧道:“嗯,刚才吓死我了,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也许是你身上的毒又发作了的缘故,还好有前辈在,否则的话,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半哩。” 这些天,她与柳忆连续遭遇不测,好在一次一次都能化险为夷,始终是有惊无险。但就刚才那种情况,若非有轩辕雷鸣极是出手相救,自己还真不知道如何应付。 想到这里,回头问道:“前辈,柳大哥他身上的毒不是已经解了吗,怎么还会这样呢?” 第694章 真情 (上) 轩辕雷鸣听了,却是摇头,叹道:“老夫原先以为他只是受了一些内伤,是以用了一些治疗内伤的药物进行医治。但想不到的是,就在刚才,我才发现自己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原来这位小兄弟身上竟然还中了毒。 “此毒虽是厉害,却极是容易化解,只要服下一剂药汤立马就能解除。而且这种药物在孤山无处不在,可以说是随手就可得到。不过,前提是必须发现的早,才能医治。否则,若是晚了,则是毒入骨髓,到时只怕神仙也难救了。” 周庄璧听了,脸色顿时一惊,摇头道:“前辈的意思是,柳大哥已经病入膏肓,再无医治的可能?这怎么可能,前辈刚才不是给他服下了药丸,而且柳大哥的病情已经开始好转了吗?怎么又会变成这样?” 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望着柳忆连连摇头。 轩辕雷鸣在旁见了,不禁微微叹气,道:“不错,刚才我是给他吃了药丸,但那只能使其暂时保持清醒,并无解毒的作用。等到药效一除,小兄弟便只怕。。。。。。 “哎,都怪我先前一时大意,竟是没有发现这其中的问题,害得小兄弟无辜丢掉了性命。”说到这里,不禁哽咽起来。不忍心再说下去,缓缓走至窗前,抬头朝外望去。 “不!我不相信。。。。。。前辈你骗我对不对。。。。。。这不是事实!”周庄璧的反应很强烈,先是摇头叫了几声,随后,一下子扑在柳忆的身上,接着大哭了起来。 “这不可能,这不是真的。。。。。。柳大哥一定会没事的。。。。。。呜呜。。。。。。”边说边哭,甚是悲痛。一双眼睛早已变得通红一片,眼泪簌簌只掉,几欲哭成了泪人。 柳忆不禁惨然一笑,伸手摸着其长发,道:“人生自古谁无死,想不到我柳忆今天要死在这里,这或许就是我的命,却是怪不得别人。况且,这里风景优美,也算是块不错的地方。 “不过,周姑娘,我还是想麻烦你一件事,等我死后,请你务必将我送回百花谷去。毕竟那里有我的母亲,我不想让她见不到自己的儿子,若是如此,我也就安心了。。。。。。” 柳忆一句话刚说完,“哇。。。。。。”的一下,又是从嘴中吐出了一口鲜血。顿时,一张脸变得惨白,几乎晕死过去。 “柳大哥!你怎么了。。。。。。你放心。。。。。。有我在这里。。。。。。你不会有事的。。。。。。”周庄璧顿时慌了,伸手将柳忆嘴角的鲜血擦去。 但柳忆并没有因此停止,反而不断地大口吐着鲜血。周庄璧在旁不停地帮忙擦拭,那血却是越来越多,不仅是床上,就连周庄璧的手臂上,全是红了一片,甚是恐怖吓人。 “这怎么办。。。。。。这可如何是好。。。。。。前辈,快来救他。。。。。。”周庄璧口中不停地说着,显得有些语无伦次。不时朝轩辕雷鸣望去,希望能得到他的帮助。 轩辕雷鸣虽然听见,却是无动于衷,仍是站在那儿,微微摇头。 此时此刻,周庄璧心中仿佛已经明白,不再作声,而是望着柳忆,哭道:“柳大哥,你放心,我答应你,只要你走了,我也会跟你一起走,绝不独自一人留在这个世上。。。。。。” 柳忆听了,凄然一笑,摇头道:“傻丫头。。。。。你我非亲非故。。。。。。你这又是何苦。。。。。。我。。。。。。我又不是你什么亲人。。。。。。你好像没有必要这么做。。。。。。” 他连续吐了好几口血,眼下只剩下了半条性命,若非周庄璧的话让他感到吃惊,只怕他早就昏迷了过去。 “不!柳大哥,你说错了。”周庄璧看着柳忆,摇头道:“柳大哥,你也许还不知道,其实我第一眼见到你时,就已经喜欢上了你。就如孟前辈与前辈,在见面的那一刻起,就深深爱上了对方,并且无法自拔。” “啊。。。。。。”这句话实在太匪夷所思,叫柳忆不由一惊,愣在了那儿。 “傻丫头。。。。。。你。。。。。。你不会是开玩笑。。。。。。”拼尽了最后一口气,轻声问道。 “不,你没有听错,我不是开玩笑。”周庄璧坚定地说道,望着柳忆,又道:“你知道吗,那天你来到玉龙寨。 第695章 真情 (下) “不,你没有听错,这一切都是真的。”周庄璧坚定地说道,望着柳忆,又道:“你知道吗,那天你来到玉龙寨,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就被你深深吸引,并且喜欢上了你。这或许就是人们所说的一见钟情。 “因为按照玉龙寨的规定,凡是被带进寨中的陌生人,除了永远呆在寨中外,就没有第二条路可走,更不可能能活着走出去的。玉龙寨这么多年来,一直遵守着这个规定,并且从来没有例外。 “而你却是不同,不仅安然无恙,而且还被奉为座上客。这些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因为我喜欢你,是我在哥哥面前求情,这才放过了你。否则,即便是你武功再高,我们也有办法叫你留下。” “哦,原来是这样。。。。。。”柳忆微微一笑,艰难的说道:“这。。。。。。倒是柳某的荣幸。。。。。。想不到为了我。。。。。。竟让周姑娘费心了。。。。。。” 直到此时,他才明白周庄璧的心意,不觉有些不好意思,竟是不敢看其双眼。 周庄璧点了点头,继续道:“嗯,不仅是这些,我还为你做了很多。你还记得那个喻亮吗?那人虽然讨厌,但我知道他对你们很重要,所以那晚并没有杀了他,而是将其绑在野外,好叫你们遇上。 “还有。。。。。。嗯,不说了,过去就过去了,又何必再提。别看我这个人表面上大大咧咧的,好似什么都不在乎,其实并非如此,我也会有拘束的时候。比如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我就会不知所措,变得畏手畏脚,并且怎么也放不开,如同换了一个人。。。。。。” 此时,周庄璧已然顾不得许多,只想将心中的话说出来,却是有无数的话要说,怎么也说不完。 眼见自己心爱之人双眼迷离,处于游离状态,时刻就要离去。不禁悲痛万分,再也说不下去,紧紧握住柳忆的手,不由大声痛哭,甚是伤心。 “嗯。。。。。。多谢周姑娘的关心。。。。。。在下感激不尽。。。。。。这份恩情。。。。。。我只有来世再报了。。。。。。”柳忆一字一句说道,在说完最后一字时,双眼忽是一闭,立即晕死了过去。。。。。。 不可否认,这世上风景迷人的地方很多,只要是山,大多数都很美。孤山便是这样一座山,有山有水,有树有花,风景甚是优美。而并非像江湖上所传言的那样,山中到处充满了恐惧和危险,以至于没有人敢冒然前来。 这显然是个谣言,至少在周庄璧看来,这就是不真实的。因为,眼前的景色就很不错,除了青山绿水外,还有无数的鸟儿在欢唱。 远处的蓝天白云,林中的花草虫鸟,构成了一副美丽的画。可以这么说,无论在哪方面,这里的景色丝毫不比那玉龙山谷要差,甚至有的地方还要更美一些。 在一处山崖的上方,有一股清泉从上而下流下,飘落在半空之中,形成了一道透明的屏障。这就是人们口中常说的瀑布,可遇而不可求,有时候极为罕见,甚至为此还成为了一道风景。 但在孤山中,这种现象多不胜数。此时,一道细流飞泻而下,重重击在地面的洼水处,溅起片片的玉块,好似打碎了无数的盘子。 不仅如此,那泉水甚是冰凉,颇为刺骨。因为,周庄璧就能深深体会到这种感觉,此时的她,正拿着一只青瓷长壶,蹲在一旁接水。期间,不时有点点的山泉,溅落在她那洁白如玉的手臂上,不觉是冰凉透骨,叫其眉头微皱。 尽管如此,但这并不影响周庄璧的心情。这只是暂时的现象,因为,过不了多久,其脸上便会露出一丝笑容,并且挂在脸上,久久不愿离去,叫人难以琢磨。 在周庄璧身后不远的地方,有着一间小木屋,虽然不是很大,但错落有致小巧玲珑,很是别致。四周是茂盛的山林,那木屋坐落在其中,仿佛在一副美丽的画中,显得与众不同,十分的独特。 小木屋的下方由几根木头支撑,与地面隔离了数尺,大概是为了防止一些小动物而有意设计。在门口处,则有一个木梯,由几根圆木组成,结实而又美观。 沿着木梯而上,迎面而来的就是一道木门。此时,那门虚掩着,从其缝隙处可以看见,小屋里面的一些摆设状况。 房间里面很干净,物什也极为有限,除了一些最常见的家具外,很少有其他不实用的杂物,因而显得十分地整齐。 其中有个人影在那儿不时晃动,好像在忙碌着什么。偶尔间,那人会不时朝窗外望去,口中叫道:“臭丫头,你好了没有,我这什么都准备好了,现在就等你的水了。” 第696章 解毒 (上) 其中有个人影在那儿不时晃动,好像在忙碌着什么。偶尔间,那人会不时朝窗外望去,口中叫道:“臭丫头,你好了没有,我这什么都准备好了,现在就等你了。” 每次听到这些,周庄璧都会嫣然一笑,回头道:“快了,就快好了,再等我一会就好。”于是在手慌脚乱之中,连忙抱起长壶,朝木屋跑去。 慢慢走上木梯,来至木门前,将其退开,随即,屋里的情况尽皆展现在眼前。小屋内干净整洁,除了那几张椅子和桌子外,在最里面的墙角处则放着一张床。 其上躺着一人,一动不动,好似睡着了一般。而在床的另一边,则摆了一只火炉,上面放着药壶,有一人则在那儿熬药。 但见周庄璧进来,那人不禁面露喜色,口中连连叫道:“嗯,太好了,就等你了。”一把将长壶抢过,随后又取过一只小碗,将泉水倒在其中。 完毕,那人将长壶放下,伸手往怀中探去。不一会儿,又取了一些药丸,并将其捏碎,随后放入碗中。 同时,伸出一根手指在那碗中来回搅拌。只过了好一会儿,但见药丸完全融入水中,那人终是松了一口气,不禁乐道:“嗯,这下总算是可以了。” 说完,一伸手,从火炉上提起药壶。倾泻而下,从里面倒出一些药汁,加入了小碗之中。 “嗯,好了。小丫头,还不赶紧将药给他喝了。”那人呵呵一笑,随即转过脸来,却正是轩辕雷鸣。 只是此时的他,好似完成了一件大事,不由深深松了一口气,整个人随之也轻松了不少。 周庄璧点头接过碗,在旁小声问道:“前辈,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天水’?是不是再喝了这碗药,柳大哥他的病就可以完全好了?” 轩辕雷鸣听了,眉头一皱,望着她道:“嗯,按理说是这么一个道理。但凡事都不可能一帆风顺,也有意外的可能,就看每个人的造化了。 “毕竟柳忆中毒太深,又深入骨髓,本绝无生还的可能。若非他身上的冰蚕,将其体内的毒冻住,否则的话,一旦流至心脏,就是神仙也难救了。 “我这法子是从古书上学来的,按理说应该没有问题。但每个人体质不一样,至于这药有没有效果,他能不能完全康复,还得看运气了。” 说话时,周庄璧已来至床前,但见眼前之人,脸上不禁多了一丝忧愁。 原来那躺在床上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昏死了三天的柳忆。此时,他静静地躺在那儿,紧闭着双眼,呼吸均匀,如同睡着了一般。 周庄璧将小碗放置一旁,伸手将柳忆的头轻轻抬起,在其下方塞入一个棉枕,使其保持半躺的姿势。待这一切完成,随后端起了小碗,取了一个小勺,一勺一勺将药汁放入了柳忆的口中。 那药确是神奇,不消一炷香的时辰,便听柳忆“哎呀”一声,忽然睁开了双眼,从床上坐了起来。 望着眼前的一切,不禁有些愕然,自言自语说道:“我是不是已经死了,嗯,这里幽静冷清,十分地凄凉,看来,这里就是阎王殿了。” 便在朦胧中,但见周庄璧站于一旁,又是一声惊呼,摇头道:“怎么,周姑娘,你。。。。。。你也来到了这里?”兀自不敢相信,脸上充满了惊讶。 这一切如同在梦中一般,令周庄璧感到惊喜万分。望着柳忆不禁一笑,喜悦之情尽皆露在脸上。不过这只是暂时,因为,仅仅过了一会儿,便见其两行泪水涌出,忽而是大哭了起来。 “周姑娘,你。。。。。。”柳忆只觉诧异,正欲问个明白,便见一道人影在自己眼前一晃而过,周庄璧已是扑入了自己的怀中。 “太好了,柳大哥,你终于醒了,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周庄璧边说边哭,一双眼早已变得通红,泪水夺眶而出,一时,哭得甚是伤心。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怎么越来越糊涂了。”柳忆望着周庄璧有些不知所措,一双手不知道放哪儿。 轩辕雷鸣在旁见了,呵呵一笑,上前道:“柳兄弟,你的命还真大。呵呵,不说这些,这几天的辛苦总算是没有白费,你终于还是醒了,老夫这下可放心了。”伸出两根指头,轻轻搭在柳忆的脉上。 听了片刻,不住点头道:“嗯,脉象平稳,气息流畅,完全没有中毒的迹象。看起来,柳兄弟的毒已经除去了,再不用担心有生命危险了。” 第697章 解毒 (下) 几句话下来,只听得柳忆一头雾水,愣在那儿好半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前辈,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不是已经死了吗?”过了好一会儿,终是从嘴中蹦出这么一句话来。 此时,周庄璧离开了柳忆的怀抱,擦了眼泪,道:“柳大哥,你没死真是太好了,这几天可是把我吓坏了。”她刚才还哭得一塌糊涂,转而间,便是已是转泣为笑,喜悦之色洋溢了整张脸。 这令柳忆更是摸不着头脑,正欲再问时,便听轩辕雷鸣呵呵一笑,道:“柳兄弟有所不知,那天你体内剧毒发作,多亏了你身上的冰蚕,是其减缓了血液的流速,这才没有使剧毒流往心脏。否则的话,你只怕再也醒不过来了。 “虽是如此,但你体内剧毒不除仍是一个隐患,于是我翻遍了古书,终于找到一个以毒攻毒的法子。这几日我试着用这法子帮你解毒,果然有些效果。今日却是最关键的时刻,若是你再不醒来,就是神仙也救不了你。所幸的是,柳兄弟终于还是战胜了死神,在阎王殿转了一圈后又回来了。” 柳忆听了恍然大悟,道:“哦,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自己已经死了呢。晚辈之所以能从鬼门关回来还多亏了前辈,在下感激不尽,还请受我一拜。”从床上下来,欲行礼拜谢。 早被轩辕雷鸣扶住,笑道:“柳兄弟不必客气,所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老夫既然与你有缘,救你也是应该的,你又何必如此见外。倒是这丫头,这几日为你擦身喂食,不辞操劳,为此瘦了一大圈,你应该感谢她才是。” 柳忆听了,心存感激,转身对周庄璧道:“周姑娘,这几日麻烦你了,若非你。。。。。。”他本欲向其表示谢意,但见对方一双眼睛深情地望着自己,心中顿时慌成一团,双眼不知道往哪里放好。 周庄璧却是对他莞尔一笑:“柳大哥,你我又何必客气,这几天来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事,你又何必放在心上。只要你没事,我就是再苦再累也愿意了。”轻柔甜美,却是再温柔不过。 “嗯,多谢周姑娘关心。。。。。。”只听得柳忆面红耳赤,微微点头。 只过了好片刻,柳忆才回过神来,对轩辕雷鸣又道:“前辈,我有一事不明,还请指教。你刚才说用什么以毒攻毒之法,才将我身上的剧毒祛除。恕我直言,我也略知一些医术,怎么从没听过有这样一种解法,但不知此法究竟如何,还请前辈赐教。” 轩辕雷鸣听了,又是呵呵一笑:“柳兄弟,要说这以毒攻毒之法并非不常见,通常在紧急之时,寻常方法又无效果,而不得已用来医治的一种手段。不过,此法过于冒险,用之不当,很可能对病人造成难以想象的伤害,故此,一般不轻易使用。 “虽是如此,但此法效果却十分显着,若是医治妥当的话,可使病人死里逃生,重新获得康复。但此法最是讲究,非用珍贵的药引不能成功。那冰蚕乃世上至阴至柔之物,乃所有毒性之王,若用此作为药引,可取得事倍功半的效果,却是再好不过。 “但那冰蚕寒冷无比,若是直接作为药引只怕对病人身子造成伤害。因为,我用文火烧了三天三夜,直到今日那冰蚕才完全融化。再配上清泉与药物,使得变得温和,这才放心让你服下。想不到效果奇佳,柳兄弟果然捡回了一条命。” 柳忆听了,心存感激,抱拳道:“有劳前辈费心,晚辈何德何能,叫前辈为我操劳。还请前辈不要拦我,无论如何,这拜谢之礼晚辈还是要的。” 当即甩开衣袖,双膝一弯,就要行下跪之礼。 “柳兄弟,我看还是不必了。。。。。。”轩辕雷鸣呵呵一笑,上前欲将其扶住。只是双手刚接触到柳忆的身子,便觉对方体内有一股寒气冲到,甚是冰寒透骨,浑身不由一阵哆嗦,缩回了手。 “柳兄弟,你。。。。。。”不禁眉头微皱,陷入了沉思当中。 柳忆朝轩辕雷鸣拜了三拜,起身站立一旁,但见其似有心思,不由问道:“前辈,刚才你反应有些奇怪,是不是晚辈有做得不对的地方,还请见谅。” 轩辕雷鸣愣了一下,很快回过神来,望着柳忆道:“柳兄弟,你误会了。其实刚才我见你体内寒气透骨,似有无穷的劲力,使我不由想到一件事。我刚才冥思苦想,正是因为此事。” 柳忆眉头舒展,点头道:“哦,但不知前辈所想何事,可否与晚辈说说?” 轩辕雷鸣微微点头,接着道:“嗯,既然柳兄弟想知道,我也不隐瞒。 第698章 天蚕神功 (上) 轩辕雷鸣微微点头,接着道:“嗯,既然柳兄弟想知道,我也不隐瞒。实不相瞒,在我这后山之中有一个山洞,里面墙壁上刻有一些奇怪的画。也不知道是什么人留下来的,看起来好像是一些武学心法。 “我在这山中多年,每日都会去那洞中研究那些画。恕老夫愚钝,虽是用尽了精力,却是毫无头绪,直到现在也没有研究个所以来。不过,就在刚才,我忽然好像有了一些眉目,为此陷入了冥思苦想之中。” “哦,但不知前辈发现了什么?”柳忆好奇问道。 轩辕雷鸣微微一笑,看着柳忆道:“此处不方便说,柳兄弟若是想知道,不妨跟我去洞中一观。”说罢,转身离开,出了小屋。 柳忆与周庄璧对视一望,微微点头,随后也跟着出去。来至屋外,轩辕雷鸣在前带路,三人直往后山而去。 那山谷多有草木,因少有人行,故长势凶猛,多有一人之高。但在那草木之间,却是有一条小路直通前方,此时三人沿着小路而行,直通后山。 大约走了半个时辰,便见前方山石耸立,悬崖峭壁,已是来至一山崖处。那山崖甚是险恶,高耸入天,其中白云萦绕,缠住半个山头,显得极是神秘。 轩辕雷鸣在那山崖前停下,指着前方道:“到了,那里就是山洞,走,我们进去。”不由加快了步伐,径直朝一山洞走去。 柳忆,周庄璧在后看得清楚,但见那洞口不大,里面黑漆漆一片,不禁愕然。两人对视一望,紧跟随在轩辕雷鸣身后。 不一会儿,来至洞口,轩辕雷鸣忽是停止了脚步。从怀中取了火石,又从旁边取过一根火把,将其点燃,随后躬身进入了洞中。 那洞中甚深,三人在洞中缓缓而行,大约走了一炷香的时辰,才来至一大厅处。轩辕雷鸣似对大厅十分熟悉,将其四周的火把一一点燃,顿时,大厅中灯火通明,照得如同白昼一般。 柳忆朝那墙壁望去,但见上面刻着一些图案,多是一些人形,摆放着各种姿势。有的平身躺下,有的弯腰下蹲,还有的盘坐在地,好似在打坐运功。 只看了好一会儿,点头道:“嗯,前辈说得极是,这些图案虽是千姿百态,但都包含着武学基础,若非武功高强者不能画出这样的画来。” 周庄璧听了,不由一笑:“柳大哥说什么呢,我看这些画很普通嘛。不信,你来看,这些人是不是有些奇怪,他们不就是睡觉的睡觉,打坐的打坐,其实就是一些和尚的行为,哪有你说得那样的高深。” 柳忆听了哭笑不得,道:“不错,他们个个都光着头,一看就是和尚。但你不见他们个个都是太阳穴鼓起,一看就是武学高手,只怕没有这么简单了。” 柳忆说得倒也不假,那墙壁上虽然画着很多人,但那些人两处太阳穴均是朝外鼓出,内行人不难看出,若非有数十年的修为,绝对不能达到这种效果。 轩辕雷鸣在旁笑道:“嗯,柳兄弟观察入微,老夫佩服。不错,这些和尚绝非一般人,就说他们摆的这些姿势,表面上看起来很普通,其实不然,里面却藏着很深的道行。你们若是不信,便随我看来。” 伸手指着其中一人,道:“你们看他,这人表面上好像在睡觉,但其小腹隐隐鼓起,四肢支撑地面,整个身子悬浮而起。以老夫多年经验来看,这是一门很高深的功夫,绝非真是在睡觉。” 说完,指着另一人,又道:“你们再看这个,此人单脚而立,双手上扬,闭目养神。恕我直言,这个动作难度很大,若非练习多次,一般人绝难做到。更令人称奇的是,他衣裳飘逸,身姿轻盈,竟似在半空之中。” 柳忆两人听了,略有好奇,仔细望去,果见那人所描述的与轩辕雷鸣说得并无两样。不由更是好奇,柳忆惊道:“嗯,果然如此,这是什么功夫,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轩辕雷鸣看了他一眼,接着道:“嗯,这些人姿势奇怪,令我百思不得其解。不过,经过我多年的研究,我想他们是在练一种武功。只是这种武功早已在江湖上失传,是以我一直不能肯定。” 走至一处,抬头望向那墙壁,口中缓缓念道:“吾用尽毕生时间,在这洞中领悟武学,大约在耄耋之年终是参透其中奥妙。故大喜之下,将其刻入石壁之上,以留给有缘之人。留书者:无名老人。” 第699章 天蚕神功 (下) “无名老人?”柳忆脸色微变,惊道:“江湖上传言,大约在五十年前,江湖上曾出了一个武学奇才。那人博古通今,一身武学修为甚高,虽年纪不大,却早已登上了武学顶峰,故此在江湖上无人是其对手。 “听说此人最喜欢上门挑战,尤其是稍有名气的门派,包括少林与武当,都曾留下过他的足迹。此人虽是狂妄,但确实身怀绝技,打遍天下无敌手。是以,各大门派最是怕他,每日惶恐不安,生怕有一日他前来挑战。 “不过,令人奇怪的是,正当此人最辉煌之时,后来却忽然间从江湖上消失了。没有留下任何的踪迹,江湖上也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同时,他的武学也跟着从江湖上消失了,从此再无下落。” 轩辕雷鸣点头道:“不错,江湖上是有这么一号人物,我也听我父王说起。那人武功奇高,且名头甚响,就连我父王也有意要结识与他。不过,此人自视清高,从不喜欢结交朋友,因此拒绝了我父王的好意。 “而据我所知,那人之所以能在江湖上横行无阻,没有敌手,全是因为他的武功。其所使用的武功好像叫什么‘天蚕神功’,是从西域传入,甚是厉害无比,就连我父王对其也是颇有顾及,礼让三分。” “天蚕神功?”周庄璧在旁听了,不由微微一愣,道:“等一下,这个名字好生熟悉,我倒是好像在哪里听过。” 稍有沉思,忽是想起了什么,又道:“嗯,对了,我想起来了,我曾听我父母说过一件事。那是在多年以前,当时我父母在大漠经营着龙门客栈,那日店里来了一个人,独自在那饮酒。 “不多时,从客栈外面又走进数人,个个手提长剑,身着官服,一看就是朝廷中人。那人却早已看见,双方对视之际,不由分说接着就打了起来。那人虽是单身一人,但武功奇高,只几个回合便将那些人打得屁滚尿流,纷纷逃出了客栈。 “本来以为此事就此打住,谁知道没过多久,那些人又突然回来,并且还带来数百名帮手。一下子涌进客栈,将那人团团围住。那人却是不惧,仅以一人之力同时对付上百名大内高手,结果是毫发未伤,并大获全胜。 “据我父亲回忆,当时那人所使用的武功好像就是天蚕神功,因为这个名字实在是太过特别,所以我一下子就记住了。而事实上也是如此,那人一身功力通天,出招快如闪电,且身形诡异,让人难以琢磨。 “不仅如此,在与敌对招之时,那人全身还布满了像蚕丝一样的东西。覆盖在身子的表面,紧紧相裹,如同穿了一件宝衣,坚固无比。可谓是铜墙铁壁,刀枪都不能入,那些大内高手皆无法伤其身子,是以大败而逃。” 轩辕雷鸣点头道:“嗯,小丫头说得不错。那‘天蚕神功’甚是厉害,通过运功送气,使全身处于一种爆发状态,从而提升人体潜能,使其达到天人合一的境界。届时,周身坚硬无比,刀剑难伤,天下难敌。 “任你是江湖上的一流高手,在其面前便如同那婴儿,所有武学皆不放在眼里,根本无法抗衡。可以毫不客气的这样说,从达摩祖师创立武学至今,此功法恐为武学中的第一心法,没有之一。” “哦?想不到这世上竟有如此厉害的武功,我倒是孤陋寡闻了。”柳忆摇了摇头,望着那些壁画。 只看了好一会儿,忽是又道:“前辈,这些壁画上武功高深莫测,在江湖上从来就没有见过,而且每个人身体外都隐约刻有些丝线,莫非这就是那失传已久的‘天蚕神功’?” 轩辕雷鸣望着他,微微一笑,道:“柳兄弟果然聪明,不错,我在洞中研究多年,当初还不敢肯定。此画落脚处虽有无名老人的提名,但也不排除或许是有人假借其之名,而刻了这些画。 “但工夫不负有心人,经过我仔细的研究,终于还是让我发现了这些壁画的秘密。而正是这些蛛丝马迹,才让我确定了这些壁画正是那‘天蚕神功’。” 说完,伸手指着墙壁的一处,道:“柳兄弟,在这墙壁的下方,你们可是有什么发现?” 柳忆与周庄璧顺着指头望去,但见那墙壁右侧的最下方隐约有几个字。只是让人感到奇怪的是,那些字一个个东倒西歪,不成一体,且歪歪扭扭,不伦不类,却是难以辨认。 看了好一会儿,柳忆不禁摇头道:“前辈,这几个字实在太过于潦草。要说是字也可以说是,要说不是字嘛好像也不是,总之,奇形怪状的,晚辈无法识别出来。” 第700章 修炼 (上) 轩辕雷鸣听了,呵呵一笑:“柳兄弟认不出来也是正常的,我刚看到这些字的时候也是与你一样,一个字也认不出来。后来,来的时间久了,我竟是无意中发现了这些字的奥妙。柳兄弟,你不妨闭上一只眼睛再看看。” 柳忆略感好奇,点了点头,将一只眼睛闭上,再朝那石壁上望去。只看了片刻,不由惊喜道:“哇,我想我看到了。这石壁上哪里有什么字,只不过是一只卧地歇息的天蚕而已。” 周庄璧听了,心中好奇,伸手将一只眼睛遮住,也朝那璧画望去。 只望了好一会儿,不住点头道:“嗯,柳大哥说得不错,果然是一只天蚕。别看那几笔字划看似随意而刻,其实却是构成天蚕的主要几笔,若不是用特殊的视角观看,一下子还真是无法看出来。” 原来,那石壁的下方画着一只卧蚕。只是那些笔划太过于混乱,且距离拉的较开,若是纠结在其中却是无法分辨,始终纠缠在那些笔划之中。但在闭上一只眼睛的情况下,由于视觉发生了改变,这才隐约能瞧出一些眉目。 轩辕雷鸣点头道:“不错,这些字划表面上看起来乱成一团,似字非字。其实不然,正是这几笔勾画出天蚕的形状,若是不能将视觉放宽,确是难以看出。 “记得我不知道在这洞中观看了多少次,每一次费劲了眼神也是难以参透这其中只玄妙。直到有一次,也是我看得累了,于是闭眼准备歇息一会儿,便在不经意中发现了这其中的蹊跷。” 经过他这一解说,柳忆,周庄璧再次朝那石壁望去。此刻,两人已是掌握了诀窍,有意将那视角放远,便见一只天蚕,卧倒在一旁,清晰可见。随着技巧逐渐的掌握,那天蚕的身形越发的看得清楚。 柳忆叹了一声,道:“嗯,这无名老人却是个有心人,他先是在墙壁上留下这些心法。虽是如此,却又唯恐别人不识,是以有意在心法的最后画了一只天蚕,想标明心法的名字。 “尽管这样,但其仍有所顾忌,唯恐别人偷学而去。因此,在极其矛盾的情况下,才想出这么一个办法来。若是有缘人自然能识别,若是无缘之人,那也怪不得谁,就让这心法永远留在这洞中。” “柳兄弟说得极是。”轩辕雷鸣点头笑了笑,望着柳忆,道:“无名老人一生都处在武学颠峰的边缘,其一身武学博古通今,可以说是真正的打遍天下无敌手。自古到近,能达到这个境界的,也仅此他一人而已。 “他在后半生隐居山洞,每日专心研究武学,终是不负众望,领悟出武学的最高境界。这对他来说,心情自是无比的喜悦,是以将这心法刻在这石壁之上。不可否认,当时他的心情一定很矛盾,既想将心法保留下来,又恐被外人学去,才想出这么一个奇怪的法子。” 柳忆听了,沉思了片刻,疑道:“前辈,你既然早已认出了神功,想必也是学会了。我早听闻此神功甚是神奇,运功后有蚕丝缠身,奥妙无穷,不知前辈可否在这里演示一下,好让我等晚辈大开眼界。” 周庄璧听了,在旁拍手道:“好呀,这可有意思了。我听说那天蚕变成飞蛾之前,通常都会把自己裹在密不透风的蚕蛹当中。有的呈白色,有的呈黄色,小巧精致,甚是好看,却不知人被裹入其中,又会是一个什么样子?” 好奇心顿时大增,不断在旁催促。 轩辕雷鸣听了,不由呵呵一笑,摇头道:“两位只怕想多了,我哪有这个本事。不错,我虽然识破了这些墙壁上的秘密,但我却并不会神功。也许你们不相信,但这是事实,老夫并没有说半句假话。” “哦?”柳忆眉头微皱,道:“这怎么可能,前辈乃武学高人,面对如此神功,怎么可能会视而不见,而不去修炼?前辈之言太过于匪夷所思,似乎令人难以置信。” 轩辕雷鸣笑了笑,道:“柳兄弟有所不知,这天蚕神功虽尽皆刻在这石壁之上,但要想修炼却是难事。只因此神功威力无穷,绝非一般人可以修炼,需要特殊体质之人,方可修炼,否则,绝难练成。” 柳忆听了,更是摇头:“前辈之言甚是深奥,恕晚辈无法理解。不过,我只知道,前辈乃一代高人,难道也无法修炼神功吗?” 第701章 修炼 (下) 柳忆听了,更是摇头:“前辈之言甚是深奥,恕晚辈无法理解。不过,我只知道,前辈乃一代高人,难道也无法修炼神功吗?” 轩辕雷鸣点头道:“实不相瞒,老夫曾经也试着修炼过石壁上的武功,但每次练至一半,便觉身体内有团烈火在燃烧,酷热难熬,甚是难受。故此,不得不中止了修炼。 “先前我认为是我功力不够的原因,于是我每日吐纳练气,提升自己的功力。直到去年,我功力终是大成,便又回到这洞中修炼神功。 “然而,情况并没有发生任何的改变。每当练至关键处,便因忍受不住体内那团热气而中止了修炼。唉,想到这神功就在眼前,自己却无法修炼,不免有些遗憾。”说完,摇了摇头,叹气不止。 过了片刻,望着柳忆,又道:“柳兄弟,你服下天蚕,体内已是阴寒之极。若是趁此修炼这天蚕神功,必能克制体内烈火,畅通无阻,而事倍功半。刚才我忽然想到这点,才猛然醒悟,所以将柳兄弟带至这洞中来。” 柳忆听了一愣,道:“前辈的意思是,让我修炼这天蚕神功?” 满脸的惊讶,摇头又道:“这怎么可以,这天蚕神功乃无名老人所创,我与其非亲非故,若是冒然而学,岂不是有偷窃之嫌疑。所以,前辈就不要拿我开玩笑了,我还是不学的好。” 轩辕雷鸣呵呵一笑:“柳兄弟多虑了,你与无名老人虽无师徒关系,但却是有缘。当年无名老人将这神功刻在此洞中,也是想将其在武林中发扬光大,你既然与神功有缘,又何必推辞。 “再说,你服用天蚕后,体质早已发生改变,每日将受那阴寒之气困扰。刚开始时,或许你不会觉得有什么不适,但长久下去,必将被阴气所伤。届时,轻者残疾,重者死亡,所以千万不可小视。 “而那天蚕神功具有克制阴寒之气的作用,只要潜心修炼,必能使体内之气阴阳调和,相互融合。如此,既可强身健体,又能使神功流传下来,此乃一举二得,又何乐而不为呢。” “这。。。。。。”柳忆听了,一时犹豫不定,低头在那沉思不语。 周庄璧见了,在旁笑道:“柳大哥,还犹豫什么,难道你不想救你父亲吗?现在姬老前辈生死未卜,正是需要有人去救他。以你现在的武功,只怕还无法对付赵渗他们,不如学了这神功,到时就不用再怕他们了。” 轩辕雷鸣听了,点头道:“嗯,丫头说得在理。那赵渗武功极高,身旁又有两大高手相助,柳兄弟虽是不俱,却也难敌。不如学了这神功,届时,纵是赵渗等人武功再高,你也可以应付自如,再不用担心自己不是对手。” 柳忆听了,微微点头,抬头长叹了一声,道:“也罢,非是我柳忆失德而故意偷学神功,实在是形势所逼,容不得我不学,这实非我本人之意。既然如此,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当即甩开衣袍,在那石壁前跪下,双手抱拳,一连拜了三下,口中说道:“师父在上,还请受我柳忆一拜。”甚是诚恳,显得毕恭毕敬。 “嗯,如此甚好。”轩辕雷鸣在旁笑道,上前将柳忆扶起,望着他道:“柳兄弟,你有如此诚心,料想那无名老人也不会怪罪。现在你已经是无名老人的弟子,这神功自是学得。 “不过有些话我还得说,这神功修炼方法虽然都刻在这石壁上,但要修炼成功非一月不可。为了节省时间,不如我先教你一些简单的入门功夫,以免你多走弯路,白白浪费了时间。” 柳忆心存感激,点头拜谢:“嗯,多谢前辈,我也正有此意。”两人当即在那石壁前练习起来。 那天蚕神功果然为武林中第一宝典,虽是有图有实像,但仍是奥妙不穷,深不可测。柳忆虽然天资极高,身旁又有轩辕雷鸣这样的高人指点,仍是难以上手,对其一知半解,无法理解。 好在轩辕雷鸣极有耐心,对其不厌其烦,在旁细心教导。也不知道讲解多少次,也不知道花费了多少时间,才好容易将柳忆拉上了正途。依照心法练习,但觉身心愉快,体内真气畅通无阻,这才初识那法门中乐趣。 这俗话说“万事开头难”,此正应了这句话,柳忆既是踏入门槛,状态自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几番练习下来,已是渐渐进入佳境,不断往好的方向发展。 只是如此一来,却是让一旁的周庄璧感到有些无聊。她本是一个大大咧咧的姑娘,性子活泼,最是害怕寂寞。但见柳忆练得认真,却也不好打扰,于是转身离开,独自一人朝那洞外走去。 第702章 认亲 (上) 来至洞外,周庄璧沿着山石一路往上而去,走不了多久,便来至了山顶上。 那山顶风景甚美,此时半山腰中漂浮着一团白云,在林中忽隐忽现,整座山便犹如仙境一般,好似漂浮在半空之中。 远处的天边有几只叫不出名字的白鸟缓缓飞过,摇摆着一双又长又大的翅膀,在那不紧不慢的飞着。偶尔间,从嘴中发出阵阵叫声,回荡在半山之中,久久不愿消去。 对面的山顶上是一片葱绿,长满了各种各样的树木,至上而下延伸,郁郁葱葱,甚是茂盛。好似在那山顶上开出一朵又长又绿的蘑菇,覆盖了整个表面。 朝下望去,但见那山林之中偶尔有几只灵猴从树梢上掠过。其身形瘦长,身姿轻盈,在那树枝上来回跳跃,甚是矫捷无比。而在它们的下方,则有几只花斑豹子正趴在地上,瞪着一双大眼睛,懒洋洋的朝那树上不时的张望。 回过头来,朝另一处望去。在山林的深处,有着一道天然瀑布,那山泉溪水潺潺而流,流至尽头忽是朝下滑落,便在那半空之中,形成了一道独特而又美丽的风景。 而在瀑布的下方,一片碧玉之处,则有几只小鹿正在那儿饮水。尽管将嘴放入山泉之中,但一双眼睛却时刻保持着警惕,时不时抬起头来,东张西望一番,却是片刻也不得安闲。 整个山间多有这样美好的画面,也正是这些场景构成了一副天然画卷,绘声绘色,美不胜收。周庄璧在山顶看罢多时,不禁被眼前美景所吸引,深深吸了一口气,不觉心旷神怡。 “嗯,眼下柳大哥正在练功当中,一时半会也不会出洞。我来这里也有多日,还不曾四下游览过,不如趁此机会随处走走,顺便欣赏一下这孤山的风景。” 周庄璧想到这里,不禁微微点头,于是从山顶上下来,沿着山石朝半山腰而去。 那孤山中道路崎岖,且草木丛生,极是难行。周庄璧独自一人行走,却也不敢乱走,每走上一段路便在旁边坐上记号,以免迷失了方向。 如此,走了约一炷香的时辰,便见前方地势忽是开阔,好像来到了半山腰。只是那里不似别处,却是地势平坦,如同来到了山脚之下,丝毫不觉是在山中。 周庄璧心下好奇,又朝前走了一段路,忽见那山林之中隐约有座墓碑。不禁暗吃了一惊,自语道:“奇怪,这半山之中怎么会有一座墓?”带着好奇之心,朝那墓碑走去。 不一会儿,来至那墓碑面前。但见眼前有一个土包,四四方方,甚是平整,其旁砌有石块,在墓碑四周围了一圈。而土包的正前方,则竖着一块牌匾,上面隐约有字。 “嗯,看来这里埋着一个人,却不知道是何人?”周庄璧带着疑问缓缓上前,来至那墓碑前仔细观看,却见其上写着几个大字:“圣城之主轩辕伯龙之墓。”字迹端正,甚是整齐。 “嗯,听前辈说过,他一家人离开圣城后,便来到这孤山隐居。这么多年过去了,那轩辕伯龙想必也早已死去,想不到的是他竟是埋在了这里。”但见那坟墓甚是简陋,完全与轩辕伯龙的身份不符,周庄璧不觉感到惋惜,轻轻叹了一口气。 尽管如此,那土包看起来年代已久,其附近也都长满了杂草,显得甚是凌乱。但奇怪的是,唯独土包干净平整,且有清洁的痕迹,一看就是有人经常打扫所致。 而至于那块墓碑,则是用上等的金丝楠木所制,不禁高端大气,其上更是光亮平滑,也不知道被擦过多少次。 “嗯,前辈果然是个孝子。这座墓看起来也有些年代了,不过看起来仍是和新的一样,若非前辈经常打扫的缘故,也不至于如此干净。”周庄璧暗自点头,在心中赞叹,不由对轩辕雷鸣的敬佩之心更上了一层。 退后了几步,站立在墓碑面前。双手抱拳,躬身弯腰,毕恭毕敬,朝那墓碑连拜了三下。 随后,起身念道:“城主老前辈,我不知道你埋在这里,否则我也绝不会来打扰你。晚辈若是有什么不是之处,还请老城主见谅。”说完,转身就欲离去。 余光之际,眼前却是被一道亮光所吸引。心中不由好奇,急回头朝一旁望去,却见那土包之上有一物体,在阳光的照耀下,发出刺眼的光芒。 “咦,这是什么?”周庄璧走上前去,伸手将那物捡起,放在手中观看,却原来是一块玉佩。 第703章 认亲 (下) 那玉佩制作精美,且碧绿透亮,一看就是用上好的石玉制成。其四周雕有花纹,且用金丝镶边,显得极是华贵。而在玉佩的正中间,则刻着一个“姬”字,金漆上色,在阳光照耀下,闪闪发光,异常的清晰。 “奇怪,这坟上的玉佩显然是前辈留下来的,其上理应刻的是‘轩辕’两字,怎么会是一个‘姬’字?”心中不禁疑问重重,低头沉思了好一会儿,却是百思不得其解。 又想了好一会儿,点头自语道:“嗯,也许这玉佩并非前辈所留,可能是有其他什么人曾经来过这里,所以才将这玉佩留下。不管了,我先将玉佩拿回去再说,等会问问前辈自然就什么都清楚了。” 想到这里,不禁连连点头,将玉佩收好放入了怀中。 “老城主,你在这里好生安息,小女子就不打扰你了,这便告辞。”周庄璧毕恭毕敬朝那墓碑又拜了三下,然后才转身离去。 她来时,只是顺着山路直下,中途并无变道。可来至这半山腰之处,前方却是分了两条路。一条仍是原先的山路,直通山下,另一条则是通往一旁的林中,道路不宽,蔓延开来,也不知道通往何处。 周庄璧犹豫了一下,心中思道:“这山下自是不可再去了,否则,一来一回非得到天黑不能返回。不如就在这山腰附近看看,也好随时返回,不至于耽误了时间。”打定了主意,便顺着林中小路而去。 那林中甚是茂密,虽然眼下正值大白天,但走在其中却是阴沉一片,甚是阴暗。再加上山林中多有鸟兽,不时发出各种叫声,在山林中回荡,颇是有些怪异,因此,听起来甚是瘆人。 周庄璧独自走在其中,心中难免畏惧,不禁暗生恐惧。除了行走之外,不时左顾右望,提心吊胆,脚下步伐却也减缓了许多。 刚开始时,那小路还尚且平坦,一条直线直通前方。但走不多远,小路却是开始变得崎岖起来。不仅如此,而且道路不平,弯曲难行。犹如一条杂乱的麻绳,错综复杂,甚是崎岖难行。 约莫走了半个时辰,周庄璧只觉难行,心中不禁懊悔万分。本想停止不前,可她性子倔强,又不愿意轻易放弃,于是在迟疑当中又不断地前行。如此,一会儿走,一会儿停,边走边停,又在不知不觉中行了数里。 再走了好一会儿,眼见前方越来越暗,周庄璧不禁头皮发麻,心中开始发慌。 “不行,我得回去,否则还不知道会遇到什么危险。”周庄璧在心中安慰自己,果断的停止了脚步。 正欲转身回去,却见不远处有一些灯火在那隐约闪烁。顿时,心中觉得踏实了许多,不由加快了脚步,急朝那灯火处奔去。 不一会儿,那灯火逐渐离得近了,便在灯光中又见那林中现出一片黑影。其四四方方,红墙朱门,菱角房檐,却是一座山庄。而那灯火正是挂在屋檐下的灯笼,有数十个之多,整整齐齐,在那风中来回摇摆。 “咦,想不到这深山之中竟还有这样一个去处?”周庄璧带着疑问走至那大门外,望着眼前的一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只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上前敲门叫道:“有人吗?这里面有人吗?”她一连叫了数声,可是任她如何的叫唤,门内却并无有人回应。 周庄璧眉头微皱,心中又思:“奇怪,难道这里面没有人?不对,这不可能呀,若是无人,那这些灯笼又是谁挂上去的?嗯,或许是里面的人没有听到。” 但见那大门虚掩着,于是壮着胆子走上前,伸手去推那大门。只轻轻这么一推,便听“嘎嘎”响声不断,接着,那门竟是被缓缓推开。 “有人吗?”周庄璧轻声叫道,一只脚已是踏进了门槛。但她只叫了一会儿,便是立即停住,望着眼前的场景,不禁愣住。 原来,映入周庄璧眼眶的是一个小院。走廊长亭,小池假山,就如常见的大户人家一般,各种摆设应有尽有。只是美中不足的是,地面却是布满了草叶,好似许久没有人打扫过,显得甚是凄凉。 很显然,这只是一个废弃的山庄,从眼前的景象来看,至少说明了这一点。只是让周庄璧不能理解的是,那些灯笼又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它们自己挂上去的?这显然不合理,也不可能,除非是。。。。。。 想到这里,周庄璧不禁头皮发麻,脚底下寒意涌起,不觉浑身打了个颤抖,全身汗毛根哏竖起。 “不行,这里太过于诡异,我还是赶紧离开这里的好。”周庄璧不敢再往前走,立即转过身子,快速朝那大门走去。 第704章 怪人 (上) 可刚转过身子,便见有一条黑影从墙角掠过,速度很快,几乎一闪而过。这令周庄璧心中不由一惊,朝那墙角望去:“是谁!是谁在那里?” 声音很大,也很清楚,可并无任何人回应。四周仍是一片死静,除了自己的回音外,不见有其他的动静。 “难道是我看走了眼?”周庄璧心下疑道,连连摇头,边想着边朝大门走去。几步来至门口,正要踏出门槛,忽见一只猫从屋檐上跃下,轻轻落在了眼前。 那是一只成年野猫,步伐轻盈,身形矫健。从屋檐落下,并不惧人,瞪着两只宝石般的眼睛,从周庄璧身上扫过。只望了好一眼,随即转过头去,左右摆动着身子,慢慢消失在大门外。 “可恶,原来是一只野猫,真是吓死我了。”直到此刻,周庄璧的一颗心方才落下,望着眼前那猫的背影,连连抚摸着自己的胸口,不断安抚着自己。 她自小在玉龙山寨长大,作为二寨主,自是胆识过人,不同于一般女子。此刻竟被一只野猫所惊扰,自己也觉好笑,不禁暗自摇头,心中直觉惭愧。 待心情平静下来,抬脚正欲迈出大门,忽是听身后传来一人的声音:“怎么,小丫头,来了也不进来坐坐,这便急着要离去吗。”音柔尖细,却是个女子的声音。 这一下却是叫周庄璧心中一凛,大惊之下,不由回头望去。 却见那小院的亭子里坐着一人,长发披肩,一身白衣,静静地坐在那儿。其手中拿着一件锦衣,低着头,正在那儿织绣,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啊。。。。。。你。。。。。。你是谁。。。。。。”周庄璧脸色顿时大变,说话之际,身子不由退后了一步。其实这种反应很正常,在这种情况下,换成任何人只怕也是这种结果。 那女子听了,并不抬头,只是冷冷一笑:“小丫头,你好像很怕我吗?否则的话,怎么会如此的紧张。怎么,难道你认为我不是人吗?” “哈哈”两声,说话之时,已是缓缓起身。便见身子一晃,已是来至了小院的正中央。那小亭至小院中央隔了数丈距离,即便走过去也需要些时间,但那女子却在瞬间到达,这速度简直让人匪夷所思。 “这。。。。。。”周庄璧大惊失色,一张脸刹时变得惨白,指着那女子道:“这。。。。。。这难道还不能说明吗?这世上除了鬼神,试问还有谁能做到这点?” “哈哈。。。。。。”那女子听了,又是一声长笑。 过了片刻,望着周庄,璧道:“小丫头,我本来最讨厌外人的,以往只要有生人前来,我都会闭门不见。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却是越来越喜欢你了。嗯,你说的不错,我的确不是。。。。。。” “啊!”周庄璧惊叫了一声,道:“原来你真是鬼,你。。。。。。你别过来,我与你无冤无仇,你可千万别来害我。所谓‘冤有头,债有主。’谁把你害死的你找他去。我这个人什么都不怕,就是最怕鬼。” 那女子听了,却是一阵摇头,道:“你这丫头,到底在胡言些什么,我说了我不是人吗?我刚才是想告诉你,我虽然是一个人,但早已没有了灵魂,每日精神恍惚,如同一具行尸走肉,也可以算是半个鬼。” 那女子说到这里,却是愣在那儿,一动不动,好似在想什么。但只过了片刻,脸上忽是一笑,望着周庄璧道:“咦,我的孩儿,你长这么大了。来,母亲给你做了一件衣服,你过来,让我看看这衣服是否合身?” 话音刚落,脚下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武功,一下子已是来至了周庄璧跟前。 不等周庄璧反应过来,早将那锦衣放在她的身上,在那不断来回比划衡量。只过了好一会儿,点头笑道:“嗯,我看却是差不多,不大不小,好像正好合身。” 此时,那女子近在咫尺。周庄璧忍不住朝她望去,但见那女子年纪大约有五十上下,面容姣好,双眼无神,不时在那自言自语,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那女子量完衣服,连连点头,双手各执了一根针,忙着来回织绣。她每织一下,便要在周庄璧的身上衡量一下,一连数次下来,只看得周庄璧苦笑不得。直到此时,她才明白眼前这女子是个人,而且还是个喜欢织绣的女人。 第705章 怪人 (下) “前辈,你在干吗?”周庄璧的胆子大了许多,望着女子说道。 那女子好似并无听见,仍是忙着织绣,嘴上却道:“不要动,马上就好了。你看,这件衣服和你多合身,母亲可是花了好长的时间哟。”一张脸欢喜异常,在那儿自言自语。 周庄璧见了,不由摇头,心中叹道:“哎,原来是个疯女人,也不知道她受了什么刺激,竟会变成这样。”深深叹了一口气,转身便要离去。 她离那女子近在咫尺,这一转身却是被那女子手中的长针勾住了衣裳。顿时,胸口被撕开了一道口子,就见有一物从怀中掉下,“啪”的一声,落在了地上。 那是一块玉佩,用一根金丝穿过顶部的小孔,显得小巧玲珑。周庄璧记得自己有记忆以来,这玉佩就一直带在身上,并且从未离开过。眼见玉佩落地,不由脸色微变,伸手欲捡起玉佩。 只是她弯腰正欲拾取时,却见眼前有道黑影一晃而过,便在瞬间,地上那玉佩已是不知了踪影。 周庄璧不禁大吃了一惊,抬头观望时,却见那女子站立一旁,手中正拿着那块玉佩,反复在那观看摆弄。 只看了好一会儿,脸上却是面露惊色,不住摇头自语:“啊,是他,真的是他!哈哈。。。。。。”不由一声长笑。 过了一会儿,待那笑声停住,忽是将头转过来,盯着周庄璧道:“小丫头,我问你,这玉佩你是从何得来的?”欺身而上,来至周庄璧跟前。 周庄璧见其行为古怪,甚是不解,摇头说道:“怎么了,这玉佩与你何干,我凭什么要告诉你?快把将玉佩还给我。。。。。。” 她伸手欲抢,却见迎面一掌快速拍到,还来不及躲闪,便听“啪”的一声响,脸上早已挨了一巴掌。 当即一愣,捂住脸,喃喃说道:“你。。。。。。你凭什么打人。。。。。。我惹了你吗?”好似受了无尽的委屈,极是愤愤不平。 那女子却不理睬,不禁一笑,冷冷道:“小丫头,你给我老实回答,否则,莫说打你一巴掌,就是要你一条命也是轻而易举的事。你若是再不说,休怪我不客气,到时可就不是一巴掌这么便宜的事了。” 那女子唯恐周庄璧不信,于是伸出右掌,朝不远的一盆花拍去。 她离那花盆约有一丈之远,但见其一只手在那来回虚摆,便听“嘭”的一下,那花盆竟是被击了个粉碎。 “好功力!”周庄璧看得清楚,不由赞叹了一声,点头道:“嗯,以前我听过武功高强者,可以隔空取物,摘叶伤人。我只道这是个传说,想不到这世上还真有这样的事,前辈武功惊人,晚辈佩服。 “不过,我这个人有个毛病,不喜欢别人强迫我做我不喜欢的事。否则,就算是要我的小命,我也绝不会答应。就像现在,你要我说就说呀,你当我是你女儿吗,就必须惟命是从吗?哼,我就是不说,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周庄璧似乎来了脾气,一改先前柔弱的样子。此时,却是变了一人,一双大眼睛紧紧瞪着那女子,绝无半点的退让。 “你。。。。。。”那女子本欲发火,犹豫了片刻,点头笑道:“嗯,果然有点意思,在我见过的所有人当中,你算是与众不同了。呵呵,难怪我越来越喜欢你了,就你这性子,这世上只怕再找不出第二个了。 “不过,我这人就喜欢对付像你这样的人,饶你是脾气再臭,我也有办法叫你屈服。嗯,你不说是,可以,我看你说不说。” 边说时,早已伸出右手,一把将周庄璧的胳膊抓住。随后,暗自用力,五根指头已是深陷皮肤之中。 “哎哟。。。。。。”周庄璧起先还能忍住,但只忍了片刻,却是再也无法忍受,不禁点头道:“好了。。。。。。算我怕了你。。。。。。要我说也可以。。。。。。你先将手松开。。。。。。否则。。。。。。我就是死也不说。。。。。。” 边说之时,额头上已是渗出了汗水,粒粒可见。 那女子微微点头,将五指松开,道:“快说,别给我耍滑头,我的忍耐是有限的,你不想死就赶紧说。” 周庄璧却也无奈,揉着右臂,喃喃道:“好,我说,这玉佩是我父亲给我的。我记得我还在很小的时候,父亲就将这玉佩挂在了我的脖子上。哼,这下你总满意了。” 她自从生下来起,就被父母视为掌上明珠。其捧在手心里怕碎了含在口中怕化了,深受疼爱,却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 眼见自己手臂上深深镶着五条红色的手指印,不禁是悲伤不已,颇是感觉委屈。 第706章 孽情 (上) 眼见手臂上深深镶着五条暗红色的手指印,不禁是悲伤不已,颇是感觉委屈。这边说时,眼中竟是饱含了泪水,在其中不停的打转,几欲就要掉落下来。 “什么,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次!”那女子兀自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用异样的眼神望着周庄璧,一双手不由抓得更紧。 “哼,我说便是,你给我听清楚了。这玉佩是我父亲留给我的,从小到大,就一直没有离开过我。你年纪大,耳朵不方便,却也不怪你,这一下总算是听清楚了。”周庄璧气不过,凑至那女子的耳旁,一字一句的大声念道。 那女子听了却是愣住,望着周庄璧发呆。只过了半响,从嘴上才蹦出一句:“璧儿,原来你是璧儿!嗯。。。。。。太好了。。。。。。真是太好了。。。。。。让母亲看看。。。。。。我终于又见到你了。。。。。。” 一脸的惊喜,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上前一把抱住了周庄璧,竟是当场痛哭了起来。边哭边道:“这么多年来,你可知道我有多想你。嗯,现在好了,想不到我们还能母女相见。”说到情深处,不禁连连摇头,甚是伤心。 周庄璧料不到她会如此,惊得全身一阵抖擞,挣扎道:“什么呀,你说什么呀,你是不是搞错了?我与你素不相识,怎会是你的女儿?你这个人怎么这样,我看你是老糊涂了,也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她越是想挣扎出去,却被那女子抱得越紧,在那不住摇头,哭道:“璧儿。。。。。。我苦命的孩子。。。。。。让母亲看看。。。。。。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已经长成大姑娘了。。。。。。呜呜。。。。。。” 那女子边说边哭,不时在周庄璧的身上来回打量,泪水浸湿了面庞,任由其往下淌。 只哭了好一会儿,点头又道:“好,好!想不到我的璧儿出落的花儿一般,虽没有倾国倾城之色,却也是貌美异常,人间罕见。不错,不错,哈哈。。。。。。”刚才还哭个不停,脸色却是一变,忽而又是大笑起来。 这一切令周庄璧兀自一头雾水,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望着那女子,道:“前辈,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想必你也有这么一个女儿,但我确实不是你的女儿,还请你看清楚再说。” 那女子听了,却是摇头,道:“不会错,你看我像是在开玩笑吗?况且有玉佩作证,难道这还有假不成。当初你这名字还是我取的,意在身世特殊,不忘皇室贵胄。你若是再不信,不妨仔细看看我,你就会发现我们两个长得有多么的像。” 那女子说着,竟是取出了一面铜镜,放在两人面前。一边照着,一边道:“你看,镜子是不会骗人的,我们母女是多么的像。难怪我第一眼见到你就感到特别的亲切,这世上只怕没有比我们再像的母女了。” 便见那铜镜之中有两女子,五官一致,面容相仿,如同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一般,甚是相似。所不同的是,那女子两鬓上增添了几缕白丝,眼角处多了一丝皱纹,显得年老憔悴。 周庄璧只看了一眼,不觉慌乱,一把将她推开,摇头道:“不可能,这怎么可能?我父亲是周淮安,我母亲是金镶玉,我自小在玉龙山寨中长大,从未离开过半步,又怎会是你的女儿?前辈你休要来框我,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的,除非你拿出证据来。” 那女子听了,也不生气,望着周庄璧,道:“也罢,我知道你不相信我,现在就算是我说什么你也是不信了。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刚才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否则的话,叫我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望着手中玉佩,不禁苦笑了一声,又道:“这玉佩便是证据,是当年我与你父亲的定情之物。那时,我与你父亲一见钟情,于是我将这玉佩送给了他。虽然事情过去多年,我还是一眼能够认出来。” 周庄璧听了,摇头道:“你胡说!你骗人!我父亲的为人我最清楚,他与母亲相亲相爱情深似海,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况且,在我的记忆里,父亲从未离开过山寨,他又怎么会认识你?” 那女子微微摇头,望了周庄璧道:“不错,你父亲与你母亲的确很恩爱,但这都是后面的事。因为在这之前,你父亲与我一见钟情,并且有了你,而这些都是你不知道的事。 第707章 孽情 (下) 停顿了片刻,接着又道:“那时你父亲还很年轻,不仅品貌端正,而且武功又好,正在朝中为官。而我呢,作为异族的公主,自然也是美貌如花,高贵典雅。也许是上天的安排,在一次偶然中我们有缘相识,并且一见钟情,各自爱上了对方。 “记得那一天,我奉父王之命与使者一同前往中原进献贡品。在半路上不想遇到了强盗,忽然从山林中冲出,挡住了我们的去路。那些强盗身手矫健,武功高强,并且早有预谋,是以,尽管我方人多,却也不是他们的对手,竟是伤亡惨重,渐渐不敌。 “眼见形势危急,贡品随时不保。就在这时,忽听一阵马蹄声疾驰而来,不一会儿来至众人跟前,从马上跃下一少年来。其身姿英爽,手提长剑,一顿挥舞,加入了战斗。那少年武功甚高,虽只有一人,却是丝毫不惧,只几招下来,便将那些强盗打得落花流水,各自逃窜。 “而那少年不是别人,却正是你的父亲周淮安。他当时正押运犯人送往京城,所经此处,正好遇到强盗逞强。于是他仗义出手,替我们解除了危机,也就是在那一天,我与你父亲相识,并且一见钟情,私订了终身。 “从此,我与你父亲形影不离,终日缠缠绵绵,一刻也不愿离开。再后来,我们便有了你,这是后话,暂不提也罢。我与你父亲虽然两情相悦,各自离不开对方,但却遭到了父王的反对。 “因为按照宫中规定,我乃公主,身份显贵,非王公贵族所不能迎娶,否则,就是自贬身份,丢了皇室家族的脸。而你父亲只是一个小小的五品官员,无论从哪方面,都无法与王公贵族相提并论,根本没有资格娶我。 “也正是这个该死的规定,便如在我与你父亲之间放了一条河,叫我们相隔对望而无法相会。不仅如此,父王为此还将我关在宫中,不允许我出宫半步。如此一来,我与你父亲再无相见的可能。不可否认,对于一个深陷情意中的人来说,这简直就是一种煎熬。 “但越是这样,越是挡不住我对你父亲的情意,对你父亲的思念也是与日俱增,以至于茶饭不思,寝食难安,并且无法自拔。于是,我瞒着父王偷偷出宫,与你父亲频频约会,互述相思之苦。 “然而这也是痛苦的开始,因为在一次醉酒之后,我与你父亲终于犯下了所有情侣都不可避免的过错。。。。。。” 那女子说到这里,忽是停住,望着周庄璧,道:“璧儿,你知道吗,这本来是情侣间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根本算不得什么。但对于我来说,不仅违反了宫中的规定,还由此诞下了一名女婴。 “可以说这已是犯下了无法弥补的大罪。因为,宫中绝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一旦发现,无论是谁,均难逃一死,没有例外。至于那女婴,大眼睛,小嘴唇,皮肤红润,生得很漂亮。。。。。。” 那女子说到这里,显得异常激动,盯着周庄璧,双眼中满是深情。 周庄璧听到这里,摇头道:“你是说,那女婴就是我?不,这不可能,记得我一直与父亲在玉龙寨生活,从来没有出去过半步。那个女婴怎么可能会是我,这与我根本没有任何的关系。” 那女子听了,不由一阵摇头,苦笑了一声,接着道:“你先别急,听我慢慢说来。当时,大错既已铸成便再无挽回的余地,再躲也是没用,不如主动承担起这一切。于是,经过我与你父亲的商量,决定由他带着你去外面躲避。 “当然,起先你父亲死也不肯答应,说要留下来与我共存亡。我岂会让他这样做,于是对他百般开导,在我的一番好言相劝之下,他才终于答应下来,并带着你远走高飞。此事已经过去二十多年,现在算来,你今年应该正好二十岁了。” “这。。。。。。”周庄璧好似被她说中,竟是一时愣住,不知道如何回答。 那女子见了,又是一笑:“你若是还不相信,我还可以告诉你一件事,你的小臂上是不是有一条伤痕,那是你小时候被毒蛇咬后所留下来的。当年你父亲为救你性命,独自一人前来孤山寻找解药。 “孤山猛兽甚多,再加上山势陡峭,树木茂盛,极其容易迷路,一般人也是进得来出不去。你父亲武功虽高,但想得到解药却也是难事,好在我暗中帮助,他才一步步化险为夷,终于安全离开了孤山。” 周庄璧听了,点头道:“嗯,此事我也有些影像,当年我被毒蛇所咬,性命只在旦夕。若非父亲及时拿回解药,我只怕早已不在这个世上了。” 第708章 相认 (上) 沉思了一会儿,又道:“嗯,听起来好像是这么一回事,但我还是有一事不明,你说的这一切若是真的,那为何这么多年来你不来找我?却一个人躲在这山庄之中,过着孤苦伶仃的生活?” 那女子听了,不由苦笑了一声,摇头道:“问得好!天下间有哪个母亲不喜欢自己孩子的,而甘愿独自一人呆在这山庄中过着这生不如死的生活?我之所以不去找你们,自是有自己的苦衷。” 周庄璧“咦”了一声,望着那女子,疑道:“听起来这其中好像有什么隐情,嗯,我倒想听听,但闻其详。” 那女子听了,微微点头,接着又道:“你父亲带着你离开之后,便在玉龙寨安居了下来,我知道这个消息后,无一日不想去见你们,以续我们一家的团圆之梦。但就是这么一个小小的愿望,对我来说却是不可能的事。 “因为,自从发生那件事后,我父王很是气愤,大怒之下将我关了起来,并不允许任何人与我见面,这其中也包括我的母后。父王是个极其爱面子的人,发生这种事无疑让其在众大臣面前过不去,为了警示后人,决定三天后在广场上对我执行刑法。 “这无疑是个不幸的消息,尤其是对母后来说,犹如晴天霹雳,叫她无法接受。于是不顾颜面,频频去找父王,求其饶过我的性命。但父王心意已决,任凭母后如何的求情,根本不能改变什么。 “为此,母后悲伤过度终是病倒,经过太医一番救治后,便在后宫中养病。但母后对我仍是牵挂不下,整日痛哭流涕,茶饭不思。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已是到了第三天的早上。记得那天天气晴朗,是个阳光明媚的日子。 “我被几名侍卫扶着,走至那广场中央。在那里放着一根横梁,上面吊着一根打着活结的粗绳,显然是赐我绞刑之刑。当时,刑台下方站满了人,密密麻麻。其中有老人,有小孩,有男人,甚至还有怀孕的妇女,都仰着头,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此时,偌大的一个广场竟是鸦雀无声,人们只是静静地站在那儿,只等那一刻的到来。很快,行刑时辰已到,父王上台当众说了几句话后,便下令开始行刑。说来也怪,父王的话刚落,那天空忽是变色,并下起了倾盆大雨。 “不可否认,那是一场很大的雨,无数黄豆般大小的雨点,从天空中掉下。击在侥幸架上,直打的‘啪啪’作响。地面上仿佛有数不尽的珍珠,一下子被击的四分五裂,朝四处散开,溅在人们的脸上,直觉隐隐作痛。 “尽管如此,但没有人因此离开广场,而是任由那些雨珠倾落而下,击在自己的身上。便在一片雨声当中,就听有一小女孩忽道:‘放了她,连老天爷也看不下去,所以才哭了起来。’声音并不大,但却是清晰无比。 “这似乎引起了人们的共鸣,顿时,广场中竟是沸腾起来,人们竟开始重复起那小女孩的话,虽有千百人之多,但俱是异口同声,丝毫没有半点的混杂之声。这令父王很震惊,心情也因此开始动摇,有些犹豫不决。 “然而更加令人觉得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因为就在这同时,就见大雨中有一人朝刑台奔去。尽管一路上摇摇晃晃,几次险些摔倒,但都无法阻止那人的决心,一步一步坚定不移的朝前走去。 “那人正是母后,拖着弱小的身子,在大雨中飞奔。好容易来至我的跟前,一把将我抱住,不由大哭起来。只哭了好一会儿,松开了双手,转身来至父王面前。双腿一弯,竟是跪在了其跟前,以求我父王开恩,能够放过我。 “母后的身子本来就弱,经过一场淋雨后,更是加重了病情。尽管如此,仍是向我父王苦苦求情,希望其手下留情,饶我我这一次。母后的行为引来了台下百姓的支持,很快,那些百姓也纷纷下跪帮着母后求情。 “当时的画面可以说很是震惊,即使是我父王,也是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所惊呆,半响作声不得。只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伸手将母后扶起。望着其迟疑了好片刻,终于点了点头,答应了母后的请求。 “嗯,这位母后果然是爱女心切,竟然不顾一切救下了自己的女儿。这份感情,真是让人感动。那后来呢?你既然逃过一劫,为何不来玉龙山谷找我们?”周庄璧的口气比先前温顺了许多,望着那女子疑道。 第709章 相认 (下) 那女子听了,又是苦笑了一声,道:“我又何尝不想,但母亲经过那次淋雨后,病情变得越发的沉重。虽然父王叫来最好的御医替她治疗,但仍是收效甚微,无法控制病情。一个月后,母后终是因病情加重而离开了我。 “这犹如天塌下来一般,对我的打击很大,叫我日夜忧伤,悲痛欲绝,以至于整日痛哭,难以入眠。若是仅此而已,那还算不了什么,但母后在临终之前对我说的一句话,却是让我感到愧疚不安,总觉得对不起自己的母后,是我害死了母后。” 那女子说到这里,好似沉浸在往日的回忆之中。一张脸满是愧疚之色,双眼一红,不禁掉下一颗眼泪来。 周庄璧在旁见了,点头道:“嗯,你母后病体沉重,早已病入膏肓,即便是不淋雨只怕也是时日无多,与你并无什么关系。令我好奇的是,但不知你母后在临终前究竟和你说了什么,竟让你耿耿于怀,觉得是自己害死了她?” 那女子听了,也不回答,伸手擦了眼泪,接着道:“其实也没什么,母后只是希望我能多点时间留在宫中,陪父王聊聊天谈谈心,不要惹他生气,多给其一点关心。这虽然是一些极其寻常的家常话,但对我来说,却是有着更深的意义。 “母后之所以病情加重,并离我而去,都是因为我的原因。倘若我能听父王的话,不给宫中增添麻烦,那么母后也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当我想明白这个道理后,我心中很是内疚,是我害死了母后。 “于是,在母后出殡的那天,我站在其墓碑前暗中发誓:这一辈子绝不再惹父王生气,留守宫中不再外出,并且直至终老,否则,愿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在这个誓言下,这些年来我虽然有机会出宫,但都没有那样做,而是紧遵誓言,留在宫中。 “再后来,由于不可抗拒的原因,父王带我们来至这孤山安居。即便是这样,我的内心也从来没有动摇过,而是紧守誓言,留在这山中。尽管数十年过去,我却从未离开过半步,更不用说去找你了。” 那女子说到这里,眼眶中已是饱含了泪水,望着周庄璧,道:“璧儿,你可知道这些年我是怎么过来的吗?眼见亲人就在眼前却是无法相见,整日呆在这山庄之中,孤苦伶仃,形影相吊,犹如幽灵般的日子。 “为了打发时间,我只好找些布料来编织,脑海中想象着你的模样,整日不停。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不停的编织,到现在也不知道编织了多少件。直到今日,也许是老天爷开眼,却叫你我母女重逢,我。。。。。。我不知道有多高兴。。。。。。” 那女子边说,眼泪边流个不止,本一张满是皱纹的脸上,顿时被泪水浸湿,弄得满脸都是。 “母亲!”直到此时,周庄璧再无怀疑,一声哭喊,扑在了女子的怀中。 “母亲,你。。。。。。你好苦呀。。。。。。这么多年来。。。。。。让你受苦了。。。。。。呜呜。。。。。。”那泪水便如泉水一般涌出,却是无法止住。 那女子微微点头,与周庄璧抱在一起,点头哭道:“嗯,这算得了什么,只要能看见我的璧儿,我就是再受多点苦也是愿意。璧儿。。。。。。”不禁悲喜交加,嚎啕大哭。 此时,她母女俩重逢,心中均是激动无比。相拥一块,便如两块磁石吸住,再难分离。抱头痛哭不止,早已忘记了一切,却是久久不愿分开。 只哭了好半会,周庄璧才缓缓将那女子推开,望着其道:“母亲,走,我们这就下山去。璧儿答应你,从今以后,我会照顾你一辈子,直至到老,我们母女俩再不分开。” 那女子听了,不禁一笑,摇头道:“璧儿,母亲很高兴听到这句话,我的璧儿果然有良心。但可能要让你失望,我不可以答应你,因为这是我对父王许下的承若,我不能违背自己的誓言。” 周庄璧摇头道:“不,母亲,当初你只是迫不得已才发下这个誓言。如今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早已物是人非,还管他什么狗屁的誓言。况且,父亲也早已不在人世,你完全可以不必理会誓言,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那女子苦笑了一声,道:“璧儿说得倒也有理,但我却不能这样做。不可否认,当时我整日备受煎熬,简直生不如死,但随着时间的长久,这种情况慢慢发生了转变。我的内心逐渐平静了下来,不再那么的难受。 “其实时间是最好的良药,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内心的伤疤早已好的差不多了,我不想再因此受一次伤。 第710章 母女分别 (上) “其实时间是最好的良药,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内心的伤疤早已好的差不多了,我不想再因此受一次伤。璧儿,你还年轻,有许多事情可能还不懂,但随着你渐渐的成长,你自会懂得母亲今天说的这番话的意思。” 周庄璧本欲再劝,早被那女子挥手打断,拉着周庄璧的手,上下一番打量,点头道:“嗯,我的璧儿如今也长大成人了,似这等样貌俏丽皮肤白皙,生得如花似玉一般的姑娘,却也不知道日后便宜了哪家公子,才有福气娶到。” 越看越是喜欢,在旁赞叹不已。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周庄璧听了,心中忽是冒出一个人来,不禁脸上红了半边,竟是多了几分羞色。 柔声道:“母亲,你说什么呢,璧儿才不要嫁人呢。璧儿在想,今后就陪在你身旁,哪儿也不去,一直陪伴左右与你终身到老,你说好不好?” 那女子见了,却是连连摇头:“不好,不好,母亲在这里受了一辈子的苦,怎能叫你再受。这却是万万使不得,你是我的女儿,我是绝对不会让你这样做的。我最大的愿望就是看见你能嫁个好人家。” 停顿了片刻,望着周庄璧,又道:“所谓‘知女莫如母’,璧儿,你我虽然今日才得以相见,但你却瞒不过我。毕竟母亲怎么说也是过来人,看你这表情,莫非已有了意中人?嗯,那太好了,快与母亲说说,是哪家的公子,长相又是如何,对我的璧儿又好不好?” 周庄璧听了,却是一惊,急道:“没有了,就女儿这脾气,又有谁会喜欢。母亲不要取笑我了,否则,我不理你了。”脸色微有羞涩,转过身去。 那女子看得分明,不禁呵呵一笑:“哦,既然如此,那母亲不说就是。不过有一点我相信,那就是以我璧儿的容貌,将来定能找到一个相貌不凡,英武帅气的如意郎君,只是这个人暂时还不知道在哪儿罢了。” 周庄璧听了,脸上一喜,轻声道:“谢谢母亲,璧儿怎敢奢望,只求能找到一个对我好的人就行了。不过怎么说呢,女儿最近遇到一个人,颇是有些意思。只是那人却是个呆子,总是一副自以为是的样子,对我不冷不热,着实让人讨厌。” 她嘴上虽是恨恨不平,脸上却是带着笑容,半憎半喜。一时,那心中仅存的一点儿心事已然暴露无遗。 那女子见了,岂会不知周庄璧的心思,又是一笑:“璧儿,这男人呀就是这样,明明喜欢你,有时候却是装作一副很冷漠的样子,叫你琢磨不透。你父亲又何尝不是这样,那时明明喜欢我,可就是不向我表白,为此,还险些错过了一段姻缘。” 周庄璧听了,不禁好奇,“咦”了一声,道:“这可就奇怪了,母亲不是说你与父亲一见钟情吗?既然如此,那你们应该是两情相悦,相亲相爱,怎么又说差点错过了姻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女子微微一笑,接着道:“璧儿有所不知,你父亲性情温和,不善于表达感情。当时他将那些强盗打退,虽有留下之意,却并不开口。却是我主动与他搭话,借着同路的理由,方才将他留下。否则的话,就凭他那个性,我们绝不可能走在一起。 “这世上有两种男人,一种是花言巧语,喜欢主动追击的男人。一旦遇到喜欢的人,就会施展全身解数,死缠烂打,直到对方答应为止。还有一种呢,就是不吭声,明明喜欢你,却从不主动表白。 “一直在暗中帮助你,关心你,为了你可以做任何的事情,甚至是性命。若是遇到这种男人,那你就得多留个心眼,趁早主动与他表白,切勿拖延时间。否则,一旦错过,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周庄璧听了,心中思道:“柳大哥生性冷淡,对我总是一副不冷不热的样子。若不是我缠着他不放,只怕他早就离我而去了。看来,母亲说的那第二种男人就是他了。” 想到这里,连连点头:“嗯,母亲说得极是,我想我知道怎么做了。璧儿定不会让母亲失望,辜负了母亲的一番教导。” 那女子点头又道:“人生道路虽然很漫长,但能否遇到自己的意中人那就要看缘分了。至于这幸福你能否把握住,那就看你自己了,谁也无法帮助你。既然遇到了就不要错过,否则,后悔也来不及。 第711章 母女分别 (下) “不过,凡事不可强求,一切还是随缘的好。否则,若是一味投入用情至深,一旦深陷其中只怕不能自拔,那最后伤害的只怕是你自己。这世上这样的事情太多了,母亲便是个其中的一个。” 周庄璧听了,点头道:“母亲说得极是,璧儿定当牢记母亲之言,好好保护自己,绝不因为感情之事而伤了自己。” 她母女俩初识不久,自有说不完的话。那女子拉着周庄璧的手,道:“嗯,璧儿知道就好,来,我们去屋中坐坐。” 周庄璧微微点头,与女子一同朝屋内走去。不多时,两人进入了屋中,那女子端来一壶好茶,取了两只杯子,分别倒满。随后,各自坐下,接着再聊。 也是她两人兴趣相投,这一聊起来便是没完没了,一时难以停止。她俩人所谈内容甚广,上至天文,下至地理,三教九流,无所不谈。当然,也谈了一些其他的事情,直聊得哈哈大笑,甚是开心。 期间,周庄璧也将这些天自己所发生的遭遇说了一遍,只是其中的事情太过于曲折离奇。 周庄璧娓娓道来,宛如说书一般,甚是精彩,只听得那女子又惊又气,在那不住摇头:“哦,竟有这种事,不会。怎么可能,怎么会这样?哎,想不到江湖上发生了这么多事情,看来我真是老了。”一番话下来,兀自摇头叹气,一脸的惊奇。 直至周庄璧说完,那女子听后,却是半响作声不得,低着头也不知道在那想什么。 只过了好一会,忽然抬起头来,朝周庄璧望去,道:“那个姓柳的小子是不是你刚才说的那个呆子?嗯,看起来这小子还挺有福气,不仅得到了你的垂青,还练就了一身奇功,将来一定是前途无量了。” 周庄璧笑道:“母亲说笑了,柳大哥哪有什么福气,之所以有今天,其实全都是轩辕前辈的功劳。当时柳大哥身中剧毒,若非得到轩辕前辈的帮助,柳大哥就算是有十条命只怕也早已去见了阎王。 “不仅如此,还有在小树林,也是前辈替我们赶走了强敌。否则的话,我现在也不可能与母亲见面了。轩辕前辈不仅武功高强,而且心底善良,等柳大哥病好了后,我定要好好谢谢这位轩辕前辈。” 那女子听了,却是一笑,道:“傻丫头,什么前辈不前辈的,那个轩辕前辈不是别人,他可正是你的伯伯。当年我父王一共有两个子女,一个是轩辕雷鸣,还有一个则是我。雷鸣大我二岁,而我是他的妹妹。” “嗯。”周庄璧听了,倒也不感到奇怪,点了点头,道:“这一点其实我早应该想到,这孤山之中都是当年老城主带出来的后裔,而你又称老城主为父王,不是公主又是什么。只怪我母女相认,兴奋之下,我竟是忘记了这些。” 那女子点头道:“不错,当年父王领着我们出了圣城,不远千里来至这孤山,最终在这里安居下来。现在算来,也有近四十个年头了。我也从一个小姑娘变成了一个又老又丑的老太婆了。” 周庄璧道:“嗯,我听伯伯也说过此事,当年老城主犯下了不可饶恕的大错,于是主动让出了城主之位。而接替者正是其侄子,一位年轻有为的少年英雄,也正是因为这个人,老城主不得不选择离开了圣城。” 那女子听了,叹了一口气,道:“当年父王为争夺王位陷害大伯,使其家破人亡,妻离子散。数十年后,大伯的儿子亲自上门讨还公道,道理自不在父王这边。 “大伯的儿子年纪虽轻,武功却是极高,即便是父王也无法胜他。加之,父王内心本就有愧疚之心,更是无心与其纠缠。最终,在良心的谴责下,不得不交出了王位,也算是对大伯一家人的补偿。 “至于我们一家人离开圣城,来至这荒山野岭安居,也是上天的惩罚。尽管如此,父王也无任何的怨言,而是安心在这孤山生活,直至离世而去。” 周庄璧“哦”了一声,道:“我听说老城主武功天下第一,按理说天下间没有人是其对手。他侄子倒也是个武学奇才,竟然能够打败老城主,却不知道其师承何人?” 那女子听了,微微叹了一口气,摇头:“那时我与你父亲正值热恋之中,因此对这些事情并不知晓,只知道那人的师父是其义父,并且与我父王关系甚好。至于这其中的详情,大哥比我更加地清楚,你若是想知道的话,可以去问问他。” 周庄璧“哦”了一声,道:“母亲,今日我偶遇老城主之墓,见其上面有一快玉佩,却并非老城主之物,却不知道是何人所留?” 从衣袖中取出那块玉佩,递给了那女子。 第712章 亲人 (上) 那女子将玉佩拿在手中观看,但见其中间刻了一个“姬”字,不禁脸色微变,道:“这玉佩并非我父王之物,而是其一位好友的。那人名叫姬雄海,不仅与父王有八拜之交,也是我大伯儿子的师父。” “哦,原来如此。”周庄璧微微点头,将玉佩收回,又道:“那位姬老英雄既然能与老城主结识,定是身手不凡。这世上能得到老城主赏识的人不多,那人武功不弱,也难怪其徒弟有这个能力了。” 那女子点头道:“嗯,据说那位姬老英雄甚是英雄了得,他虽然只是一个外族人,却为人豪爽,仗义为先。当年大伯父遭缝大难之时,正是他将大伯父唯一的儿子带出了圣城,并且教其武功。。。。。。” 说至一半,忽听那屋外传来“轰”的一声巨响,犹如在山林中打了一个响雷,甚是响亮。整个房屋跟着也随之摇摆不停,左右晃动起来,杯中茶水四下摇晃,不时从杯中溅出,落在了桌面上。 周庄璧与那女子见了,均是面面相嘘,不由大吃了一惊,起身朝大门外走去。 不一会儿,来至那院中,找了一块空旷之地,抬头朝那山顶望去。便见那山林深处隐约有一阵尘烟升起,在半空中幽幽摇摆,随后,缓缓飘向了远方。 只看了好一会儿,周庄璧脸色一变,在那自语道:“不好,那山顶正是柳大哥练功之处,怎么会有巨声传出?莫非是柳大哥他们。。。。。。”几乎不敢往下想,一张脸满是忧愁之色。 那女子听了,却是一笑,道:“璧儿,你说什么呢,我看你是想多了。照这情景来看,我却不这样想,反倒认为是有好事发生。” “哦,母亲为何这样说?”周庄璧望着那女子急道。 那女子微微点头,指着山顶道:“你看那些烟尘,浓厚而又灰白,其中又无杂物,可以肯定的是,属于山石塌陷所为。而那里正是你柳大哥练功之地,想必是他练功时威力太大,从而导致了山石震碎。” “哦,真的吗?”周庄璧顿时转忧为喜,望着那女子又道:“太好了,柳大哥果然不负众望,练成了神功。嗯,我就知道以柳大哥的天资,这天蚕神功又岂能难住他,用不了多少时辰,他一定可以的成功的。”不禁手舞足蹈,显得异常的激动。 那女子在旁见了,先是一喜,替周庄璧感到高兴。可只转眼间,脸色忽是一变,带着一丝莫名的伤感,在那连连摇头,暗自叹息。 周庄璧见了,又是奇道:“母亲,你怎么了,看你好像心思重重,能否说于璧儿听听?” 那女子摇头笑道:“没有。。。。。。也没有什么了,我只是看到你刚才很开心,所以也忍不住为你感到高兴。”说话之时,眼中竟是含了泪花,转过身去,偷偷擦拭了眼角。 眼见天色不早,周庄璧欲返回山顶,拉着女子的手道:“母亲,柳大哥他们还在山顶上,我们不如一起去看看,你也好与大伯父相见。” 那女子听了,望着周庄璧,摇头道:“璧儿,我看我就不去了,还是你一个人去。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一直没有违背我的誓言。就算是现在,我也不想因此破坏了规矩,免得被人耻笑。” 周庄璧知她心意已定,无法改变,也不勉强,点头道:“嗯,只是苦了母亲。等我将事情办完后,我一定会再回来,到时永远陪在你身旁,再也不离开你。”说罢,一头扑进了那女子的怀中,大声哭了起来。 那女子伸手抱住其头,不禁是泪如雨下,哭道:“璧儿说哪里话,我才不要你和我一样,变得不人不鬼,到时谁还敢娶你。只要我的璧儿开心幸福就好,母亲在这里会替你高兴的。。。。。。”一句话没说完,已是变成了泪人。 她母女俩抱头痛哭,只哭了好一段时辰,方才分开。随后,周庄璧挥手向女子告别,朝大门外走去。 那女子望着周庄璧的背影,自语说道:“走,我的璧儿,你只管放心而去。只要我的璧儿开心,即便是让我永远留在这里,我也绝对毫无半句怨言。” 周庄璧从山顶下来时,一路上都标明了记号,是以返回之时很是顺利,不到半个时辰,便回到了洞中。 此时,柳忆的修炼好似正处于紧要关头。便见其盘坐地上,紧闭双眼。 第713章 亲人 (下) 此时,柳忆的修炼好似正处于紧要关头。便见其盘坐地上,紧闭双眼,双掌展开伸直朝天上举,头顶上不时冒出一丝白烟。 而轩辕雷鸣则站在一旁,一只手掌按于其背心处,口中念念有词,暗自运功。随着功力不断的增强,柳忆头顶上的白烟也越加变得浓烈,额头上不禁汗珠冒出,如下雨般纷纷落下。 很显然,两人都已到了关键时刻,能否成功只在此一举。周庄璧见了,心中不禁担忧,一颗心顿时上下乱蹦,显得心神不宁。 又过了片刻,忽听“嘭”的一声巨响,犹如在洞中响起一阵响雷,整个山洞摇晃不止,不时有碎石从顶上掉落下来。 便在这时,两人已是分开,就见柳忆忽是睁开了双眼,从地上站了起来。 但见了轩辕雷鸣,双手抱拳道:“多谢前辈鼎力帮助,若非如此,只怕晚辈无法练成神功。” 轩辕雷鸣听了大喜,呵呵一笑,点头道:“嗯,柳兄弟天资过人,又有天蚕附体,果然不负重托。老夫虽是在旁相助,只不过是画蛇添足,多此一举罢了,柳兄弟又何必谢我。” 说完,与柳忆对视一望,不由哈哈大笑起来。柳忆略微点头,望着轩辕雷鸣,跟着也是大笑。他两人相互望着对方,喜悦之情不绝于脸上,显得甚是亲近。 原来,他两人虽然相识不久,却不知为何,总有种难以表述的亲切感,彼此间早已将对方当成了亲人。此时一番配合下来,更是无形中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再没了任何的拘束,俨如一对父子。 周庄璧在旁看见,心中一颗心方才放下,脸色大喜,上前道:“恭喜柳大哥,想不到这天蚕神功也被你练成了。如今你身负绝世神功,这天下间只怕再无人是你对手了。” 柳忆见她回来,点头道:“嗯,多亏了前辈在旁细心指导,否则我也不可能这么快练成神功。哦,对了,刚才我与前辈在洞中练功,你一个人去哪里了,怎么现在才回来?” 先前他虽一心忙着练功,但对于洞中事务却是一清二楚。见她去而复返,不禁问了一句。 周庄璧微微一笑,也不隐瞒,于是将刚才所遇之事说了一遍,只是隐去了其中认亲的环节。 她口才极佳,边说之时不时加上肢体动作,甚是形象有趣。一番话下来滔滔不绝,绘声绘色,犹如在讲一段神奇的故事,只听得柳忆诧异不已,大感惊叹。 待她说完,柳忆摇头道:“哦,想不到这山中竟然还有这样一位前辈,为了一个诺言,竟将自己关在山中数十载而不出。这份孝心只怕是感动天地,世间少有,可真是一位痴情人了。” 兀自沉浸其中,无法自拔,看了周庄璧一眼,又道:“哦,对了,你冒然闯进山庄,怎能安全脱身。难道那位前辈就这样轻易的放过你,没有对你做出什么不友善的举止?” 周庄璧听了,莞尔一笑:“多谢柳大哥关心,那位前辈行为虽怪,但却心地善良不忍伤害于我。不仅如此,她将我奉为上客,还请我进入山庄饮茶,为此我们还聊了好半会呢。” 柳忆略微点头,沉思了片刻,又问道:“嗯,看来是我想多了,那前辈想来是个好人,否则又怎会请你进庄饮茶。嗯,对了,那么你们又聊了些什么?” 他先前听周庄璧说起此人,便觉有种似成相识的感觉,恍然之中忽是想到了柳青青,心中不禁更是好奇,是以兴趣大增,在旁询问不断。 周庄璧见他兴致正隆,不禁一笑,接着道:“也没聊什么,只是说了一些江湖上的事情。不过,那位前辈见识多广,且身世特殊,却是位大有来历的人。哦,对了,她好像说她是一位什么公主。。。。。。” “嗯,不错。”轩辕雷鸣在旁忽道,望了柳忆两人,道:“小丫头说得不错,那女子却有来历。实不相瞒,那女子我也认识,她便是我的妹妹,即当年圣城的公主。” 只这一句,顿时令柳忆不由吃了一惊,一时愣住。 只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望着轩辕雷鸣,道:“原来前辈还有这样一位妹妹,若非前辈说起,只怕我还不知道会说出什么话来。恕晚辈刚才无礼,若是有冒犯之处,还请前辈见谅。” 轩辕雷鸣微微一笑,摆手道:“柳兄弟不必客气,这也不能怪你,我那妹子性子刚烈,行为怪异,换成是我只怕也会说上几句。所谓不知者无罪,我又岂会为此责怪你呢。 “至于此事关系到我轩辕家族的荣誉,所以,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并不多。当年我这位妹妹也是被情所困,才不得已作出了这样的决定。 第714章 惊天变故 (上) “至于此事关系到我轩辕家族的荣誉,所以,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并不多。当年我这位妹妹也是被情所困,才不得已作出了这样的决定,也是她定力不俗,这一待便再也没有下过山。” “嗯。”周庄璧在旁点头,接着道:“轩辕氏作为圣城之主的天选之人,可以说的确没有让人失望,其族人的表现确实令人钦佩,也难怪能在江湖上占据一席之地。不过,我在那山中还遇到另外一件怪事,还请前辈能替我解除心中疑惑。” 从怀中取出那块玉佩,递给了轩辕雷鸣,道:“前辈,这玉佩是我在老城主的坟前捡到的,按理说这本应该是老城主所留之物。但奇怪的是,那玉佩上却是刻了一个‘姬’字,似乎是另有他人。前辈,你可知道这玉佩的来历?” 轩辕雷鸣接过玉佩,只看了一眼,眉头微皱,道:“嗯,此玉佩却非家父所有,而是家父的一位好友之物。当年家父虽为圣城之主,却对武学甚为着迷,因此结交了不少的江湖豪杰。 “在众多的豪杰当中,有一人豪气过人,胆识不凡,因此深得家父的欣赏,而那人便是这玉佩的主人。其本是一位外族的首领,与家父关系甚好,两人时常在一起切磋武功,可以说无话不谈。” 周庄璧听了,微微点头,接着问道:“哦,原来是这样。这位英雄既能与老城主结识,想必武功也是极高,否则,他也不会得到老城主的赏识。这世上能做到这一点的人不多,却不知此人如何称呼?” 轩辕雷鸣微微一笑,道:“不错,江湖豪杰虽多,但真正有本事的没有几人,尤其是身怀绝技的更是少之又少。那人却是不同,本是外族的一部落首领,姓姬,名雄海,为人极是豪爽,胆量过人,甚是英雄了得。 “其精通十八般武艺,一身功力深不可测,尤其擅长掌法,世间少有敌手。父王在世时常与其在一起切磋武功,父王武功虽强,却也没有胜他的把握,因此,两人可以说是半斤八两,难分伯仲。” 周庄璧听了,沉思不语,过了片刻,继续道:“嗯,这位姬英雄倒是位人物,这世上能与老城主不相上下的人不多,他可以算上一个了。 “不过,我听说其还有一个徒弟,好像正是后来继承圣城城主的那位年轻人,却不知道是否如此?” 轩辕雷鸣听了,微微一愣,沉思了片刻,道:“不错,的确如此,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我大伯父的儿子。当年我父王夺位之时,欲将伯父一家人赶尽杀绝,正是姬雄海救走了大伯父的儿子,并收其为义子。 “后来,姬雄海不仅将其抚养成人,还将武功传授于他。可以说,姬雄海既是其师父,也是其义父,两人感情甚深。再后来,伯父的儿子回到圣城复仇,也是凭着姬雄海教的武功打败了我父王,因此夺取了王位。” 柳忆听到这里,连连点头,在旁道:“嗯,此事先前听前辈说过,那年轻人武功甚高,且胆量过人,独自一人硬闯皇宫而毫无畏惧。即便是天下无敌的轩辕伯龙也不是他的对手,可想此人甚是英雄了得。 “那轩辕霸主虽是遭人陷害,以至于后半生受尽苦难,好在其子不负众望,练就一身武功,却也可感到一丝欣慰了。哦,对了,说了这么久,却还不知道那年轻人姓什名什?日后若是有机会,我定要亲自登门拜访一下这位传奇人物。” 轩辕雷鸣听了微微一笑,并不急于回答,而是沉思了片刻。 随后,回头道:“说起这人其实我与他也有过一些交情,不管怎么说,毕竟他是我伯父的儿子,就算双方再有什么仇恨,也改变不了我们是亲戚的事实。 “他为人豪迈,对待朋友真诚坦然,是一位很值得结交的人。其本名叫轩辕丹,只是后来跟随姬雄海逃至大漠,便随其改了姓氏,因此,他现在的名字叫姬丹。” “姬丹!”柳忆听了,好似听到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脸色一变,当场愣住。 低头沉思了片刻,抬头望向轩辕雷鸣,急道:“前辈说的那个姬丹,是怎样一副外形,其独门武功又是什么?” 轩辕雷鸣稍有沉思,然后说道:“我那伯父的儿子相貌不俗,且身高九尺,体型壮实,甚是威风凛凛。其武功尽皆得到姬雄海的真传,尤其擅长一套降龙掌,威力无穷,世间难有敌手。” 第715章 惊天变故 (下) “啊,这。。。。。。这怎么可能。。。。。。”只这一句,又叫柳忆愣住,惊得半响说不出一句话来。 轩辕雷鸣见他举止怪异,不由好奇,“咦”了一声,道:“怎么,柳兄弟为何反应这般强烈,难道这位姬英雄你莫非认识?” 柳忆也不否定,朝轩辕雷鸣微微点头,正欲说话,却听周庄璧在旁忽道:“前辈,实不相瞒,你说的这位姬英雄正是柳大哥的父亲。我曾见识过其父,高大魁梧,武功高强,与你说得却是一般无二。” “哦,想不到会是这样。”轩辕雷鸣听了,略有沉思。尔后,望着柳忆又道:“你母亲莫非是那柳青青?” 柳忆微微点头,道:“嗯,前辈所言极是,家母正是柳青青。怎么,听前辈之言,莫非你也认识我母亲?” 轩辕雷鸣呵呵一笑,道:“嗯,柳青青天性开朗,活泼俏皮,对你父亲情有独钟。当年你父亲虽然已是有家室之人,但你母亲却毫不顾忌,始终对其一往情深,以至于纠缠不放,无论其走到哪里,都跟随在旁。 “那时我也喜欢结交江湖朋友,是以曾经有缘与他们相识,故而了解这其中缘由。只是,你父亲一生并无子嗣,此时却出现你这么一个儿子来,却是令我感到十分地疑惑。因为,你父亲他虽成婚多年,因为其妻子的原因,故而无法生育。 “所以,只有一个可能,你不是他们夫妻的后代。而在小树林时,你与那天龙帮高手对战时,我见你剑法中隐约有柳青青的影子,当时就觉得有些奇怪,现在想来,却原来是这么回事。” 说完,朝柳忆上下打量了一番,连连点头道:“嗯,真是越看越像,与柳青青简直是太像了。” 柳忆略有尴尬,不好意思道:“前辈,你。。。。。。” 早被轩辕雷鸣打断:“怎么,你还叫我前辈,是不是应该改口叫我一声叔父了。” 柳忆这才恍然大悟,连忙上前,躬身拜倒:“叔父在上,侄儿见过您老人家。”朝轩辕雷鸣拜了三下,甚是毕恭毕敬。 轩辕雷鸣呵呵一乐,将其扶起,道:“侄儿快起,你我今日相认也是有缘,又何需如此客气。想不到转眼间二十多年过去,你父亲竟有你这么一个儿子,总算也是后继有人了。” 俩人对视相望,不禁是感概颇深,续而相拥一块,甚是激动。 周庄璧在旁见了,暗中思道:“嗯,想不到柳大哥与轩辕前辈竟然是一家人。这下好了,他叔侄两人这么多年不见,总算是一家人得意团聚。” 不禁为柳忆感到高兴,眼中竟是饱含了泪水,伸手轻轻擦拭。却在猛然间,忽是心头一震,似乎想到了什么,不由脸色一惊,竟是愣在了那儿。 “不。。。。。。怎么会这样。。。。。。这不是真的。。。。。。我不相信。。。。。。”自言自语说了几句,在那连连摇头,兀自不敢相信。 只过了好片刻,却是一声大哭,转身朝洞外奔去。 这一切来得太过于突然,等到柳忆俩人反应过来,周庄璧已是跑至了洞口。柳忆俩人均是一愣,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点头示意,齐齐追了出去。 “周姑娘,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这是要去哪里?”尽管柳忆在后叫道,并一路紧追跟上。但周庄璧似乎根本没有听见,只是一个劲朝前奔跑。很快,其身影就从洞口消失了。 柳忆俩人很快就追出了洞口,朝左右望去,但见周庄璧正朝那山顶而去。俩人对视一望,心中更是吃了一惊,不敢怠慢,紧追其后。 周庄璧一路奔去,不时边哭边跑,不一会儿,已是来至山顶。 那山顶之上地势狭窄,且山石陡峭,少有树木,犹如一块荒凉之地,甚是凄凉。其山崖旁有一块平地,下面则是万丈深渊,深不见底。 周庄璧朝那平地走去,但见前方白云萦绕,高耸入云,脚下一阵抖索,不禁停止了脚步。 “周姑娘,你要干吗?”柳忆俩人随后追到,望着脚下的朵朵白云,不由惊道。 “丫头,刚才还好好的,你怎么突然就想不开了?有什么事可商量,你可千万不要做傻事。”轩辕雷鸣在旁劝道。 周庄璧听了,微微一笑,并不回头,只是望向天边,道:“多谢前辈关心,我的事不用你们管,你们也管不了。与其受这样的折磨,不如就让我去死好了。否则,我无法面对自己。” 说道悲痛处,竟是迈开了脚步,壮着胆子,朝前又移动了一步。 “不要!”柳忆急叫了一声,摆手道:“周姑娘,你听我说,万事好商量。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第716章 意外 (上) “或许你现在最应该做的是先冷静一下,其他的事我们可以好好商量,千万不要想不开,这样做太不值得了。” 周庄璧听了,不禁苦笑了一声,摇头道:“柳大哥,你不用劝我,没用的,这不是商量就可以解决的问题。我只是恨我们无缘,你我本来可以在一起的,可是现在。。。。。。呜呜。。。。。。”不禁哽咽不止,再次痛哭了起来。 柳忆更是听得一头雾水,望着周庄璧道:“等一下,你刚才说什么?我就不明白了,我们不是好好的吗,怎么又说无缘呢?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你不妨说出来,也好让我明白。” 周庄璧不听还好,这一听更是哭得伤心,转身望着柳忆,道:“柳大哥,我。。。。。。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和你说,总之,我们是不可能在一起了,你又何必多问。或许有些事情你不知道。。。。。。” 她边说时,身子不由朝后退去,脚下忽是一下踏空。便听其“啊”的一声尖叫,身子朝后一仰,竟是栽下了山崖。 柳忆看得清楚,心中大惊,急忙飞身上前。他武功虽高,但离周庄璧尚有一丈的距离,纵是轻功再高,却也是晚了一步。 奔至山崖前,伸手去抓周庄璧的衣服。但哪里来得及,便见那手紧挨着周庄璧的身子而过,却是抓了一个空。于是眼睁睁看着周庄璧从山崖前消失,迅速掉落了谷中。 这一切来得太过于突然,叫柳忆兀自还不敢相信。此时,除了那叫声在山谷中回荡不止,周庄璧的身影由大变小,很快淹没在茫茫云雾之中。 “不!”柳忆只怪自己手下慢了一步,望着脚底下那深不可测的山谷,不禁一声大叫。随即,眼角处有一颗泪珠滚落,顺着其脸庞流淌而下。 他与周庄璧虽相识不久,但通过这段时日的接触,两人的感情也逐渐在拉近。虽然他也说不清楚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但直到今天,他才好像忽然明白了什么,不禁伤心欲绝,感到了莫名的悲痛。 这时,轩辕雷鸣已来至柳忆跟前,望着那山崖下方看了一会儿,摇头叹道:“哎,这丫头今天是怎么了,尽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实在让人难以琢磨。”想到一条生命就这样忽然消逝,觉得甚是惋惜。 直叹息了好一会儿,朝柳忆望去,又道:“贤侄,这实在是个意外,谁也想不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哎,人死不能复生,你也不要太难过,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就只能接受这个事实。” 柳忆微微点头,道:“叔父,你可知这谷底有多深,可否有下去的路?” 轩辕雷鸣知他心意,道:“贤侄,据我所知,这谷底虽是深不可测,但也有下去的路。今天天色不早,等明日我们去谷底找寻。到时将丫头的尸体找到,再将她好生安葬便是。” 这话倒也是实情,可是柳忆听了却是没有半点反应,只是呆呆望着那谷底,久久没有作声。 只过了好一会儿,才见他缓过神来,道:“嗯,就依叔父之言。今日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叔父想必也是累了,不如早点回去歇息。” 轩辕雷鸣点头道:“嗯,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回去了。不过,贤侄可千万不要想不开,也做出什么傻事来,否则的话,我这一辈子也不得安宁,不知道向你父亲如何交待。” 柳忆听了,不禁苦笑了一声,道:“叔父放心,这世上还有许多的事情等着我去做,我又怎么舍得去死。我只是想在这里静一静,等会就回去。” “嗯,如此就好。”轩辕雷鸣点头说道,随后,转身下了山崖,离开了山顶。 此时,那山崖上只剩下柳忆一人,呆在那儿好半会,迟迟没有动静。一双眼望着脚下的山谷,口中自语道:“周姑娘,你这是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傻。。。。。。”兀自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一脸的茫然。 在他的脑海中,周庄璧的音容笑貌不时的浮现。时而嬉笑不止,时而莞尔一笑,时而瞋怒责怪,其每一时刻,俱是那么的亲切,那么的真实,仿佛就在眼前,叫人难以忘怀。 不由感触颇深,悲痛欲绝,双眼中满是泪水,在那眼眶中不停的打转,几欲掉落。但他性子极是冷傲,虽是在悲痛之下,却是强行将心中那股痛苦压住,使其不发作出来。 只是如此一来,周身不住的颤抖,努力在那儿控制自己的情绪。 第717章 意外 (下) 不自不觉中,天色渐渐变黑,柳忆在山崖边又待了好片刻,这才转身离开。虽是如此,但也是一步一停留,不时回头张望,甚是依依不舍。 等他回到屋中,那山中已是漆黑一片,轩辕雷鸣在屋中早点燃了灯火,并准备了晚饭。柳忆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用完晚膳的,又是如何躺在了床上。只是依稀记得轩辕雷鸣将屋中的灯火熄灭,眼前顿时一片漆黑。 他就静静地躺在那儿,脑海中不时浮现出各种画面来。这些天来,他经历了太多的事情,使得其疲倦不堪,便在迷迷糊糊中沉睡了过去。 睡至半夜,那山中忽是狂风大作,刮起了大风。便听外面呼啸声不断,犹如婴儿哭啼,时轻时重,漂浮不定,让人听了甚是渗人。 在一阵阵大风的肆虐之下,那房屋的窗户被吹开,在那来回的摇摆,不时发出“啪啪”的响声。柳忆被那声音惊醒,匆匆起身下床,走至那窗边,伸手将窗户关好。 顿时,房屋中又恢复了一片宁静,柳忆只觉困意未消,迷迷糊糊中回至床边,正欲躺下。便在这时,忽听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似有人快速朝这边跑来。 不多时,那声音在门外停下,紧接着又传来一女子的声音:“柳大哥,是我,快开门!”急促而又快速。 那声音却是再熟悉不过,不禁令柳忆心头一愣:“周姑娘!”顿时从梦中惊醒,一个箭步赶至门口,伸手将门打开。 那门外站着一位女子,面容姣好,身材修长,却不是周庄璧又是谁。 “周姑娘,怎么会是你。。。。。。”柳忆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望着眼前的周庄璧,一时竟是愣在那儿。 周庄璧见了他,呵呵一笑:“柳大哥,是我呀,有什么不对吗?怎么,才刚分开一会儿,难道你不认识我了吗。”依旧是那么调皮,身子一窜,早已是溜进了门,在一张椅子上坐下。 柳忆脸色大喜,心中一阵激动,将门关好,来至其旁,道:“嗯,太好了!周姑娘,你不是。。。。。。”边说时,却是伸手抓住了周庄璧的双手,朝其身上上下的打量。 “嗯,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你可知道,刚才我好担心,还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说不出的高兴,紧紧捂着周庄璧的手不放。 周庄璧又是一笑:“柳大哥,看你说的,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哦,对了,你什么时候这么关心我了,我怎么不知道呢?” 柳忆听了,更是激动异常,望着她道:“周。。。。。。哦,不,璧儿,难道你不知道,其实我一直都很喜欢你。从见到你的那天起,我就已经喜欢上了你,只是没有向你表白而已。 “嗯,现在我不管了,我再也不想将这份感情隐藏在心里。我要亲口告诉你,你在我心中一直占据着很重要的位置,并且无人可以代替。因为我喜欢你,我这辈子都不会再离开你,除非是你不要我了。” 越说越激动,一伸手,竟是将周庄璧搂在怀中,并紧紧地抱住。 周庄璧听了,不禁又是一乐,呵呵笑道:“哦,这是真的吗?柳大哥,你可真逗,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和我开玩笑。快点松开手,等会被前辈看见了可就不好了。”却努力挣扎着身子,想从柳忆的怀中摆脱出来。 柳忆哪里肯送手,生怕她就此摆脱,于是更加用力的抱着她。 “不,你不要离开我,我刚才说的一切都是真的。璧儿,你不要离开我,你到底要怎么才肯相信我?”片刻也不愿松手,反而将其抱得更紧。 便在拥抱中,只见周庄璧的身子忽是逐渐变得模糊,慢慢从自己眼前消失。不禁一惊,大声叫道:“不!璧儿,你不要走!你不要离开我!”声嘶裂喊之中,忽是猛地醒来,原来刚才只不过是做了一场梦而已。 此时,天色已是大白,外面一缕阳光从窗户处照射进来,落在了对面的墙壁上,整个房屋顿时变得明亮了许多。 柳忆从床上站起,随后来至一张椅子前坐下。经过昨夜的那场恶梦,他似乎还没有完全走出来,额头上冒着微汗,想到梦中的场景,仍是心有余悸。 “我这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做这样一个梦。”柳忆心中苦笑,觉得不可思议,不禁连连摇头,自己都不敢相信。 原来,他虽与周庄璧相识,却一直将其当成自己的妹妹看待,从来没有过其他的想法。但经过这段时日的相处,他开始对周庄璧有了深刻的影像,并且有了一丝好感。 虽然这种感觉自己也说不清楚,但在他心里认为,这只不过是一种兄妹之间的情谊,并没有超越一般的男女关系。 第718章 消失 (上) 但直到昨日,这种感觉似乎发生了变化,好像并非自己所想的那样。尤其是当他亲眼目睹周庄璧从自己的眼前消失,内心却是有种说不出的难受,并且感到莫名的伤痛,而这种感觉显然不同于一般的男女关系。 这令他开始产生了怀疑,自己究竟是怎么了,难道是喜欢上了周庄璧。对于这个结果,柳忆显然不愿接受,也不敢往深处去想,只好假装麻痹自己,让自己不再那么难过。 休息了好一会儿,柳忆走出了屋子。不可否认,今天的天气十分晴朗,红彤彤的太阳从东方徐徐升起,犹如一团火球,甚是壮观。 山林之中轻轻吹过一阵微风,其中夹杂着一丝的清香,那是山林中花草独有的味道,令人闻了不禁心旷神怡。 柳忆心中点头:“嗯,这孤山果然是个不错的地方,山中不仅风景秀丽,空气也是如此的清新,难怪叔父来了这里便安居了下来。” 想到这里,于是将眼睛闭上,随后,深深吸了一口气。便觉脑海中一片空明,心如明镜,甚是开朗,顿时,心情也是好了许多。不觉中将双眼睁开,就见轩辕雷鸣正从迎面走来。 此时,轩辕雷鸣换了一身装束。上穿背心短衫,下着鹿皮长靴,周身锦衣裹体,腿绑布带,完全是一副远行打扮。虽不及昨日那般的大气富贵,却也是精神抖索,给人一种焕然一新的感觉。 不等人来至跟前,其洪亮的声音已是传到:“贤侄,今日天色正好,你我赶紧出发。若是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能在天黑之前我们还能赶回来。” 柳忆微微点头,道:“嗯,叔父考虑周到,既然如此,事不宜迟,那我们这就前往谷底。”两人打了个照面,稍作整理,接着出发,往山下而去。 那孤山地势险恶,甚是难行,且越是往下走越是陡峭,途中又多有虎豹豺狼,因而极是凶险万分。再加上又逢昨日夜间山中下了一场小雨,使得那山路打滑,到处是水坑,因此更是难行。 一路之上,两人皆是小心翼翼,不敢有片刻的大意。但他两人武功不凡,对山中情况又是轻车熟路,因此,虽是偶尔遇到困难,对他们来说算不得什么,总能顺利通过。 如此,两人脚不停歇,不住的赶路,不到两个时辰,已是来至那谷底。 此时,正值响午,那天色正是大白,通亮无比,晴空碧天。然而在谷底,这里却是另外一番场景。不见天日,暗黑无光,其中隐约有云雾在山间漂浮,半幽半明,犹如地狱一般,仿佛来到了另外一个世界。 两人心下暗惊,好在轩辕雷鸣早有准备,当即取出两只火把并点燃。随后,将其中一只递给柳忆,接着,在谷中继续前行。 那谷中甚是阴冷,其中阴风阵阵,迎面袭来,不时吹在两人身上,深入肌肤,甚是刺骨。虽是如此,但两人却是顾不得这些,手持火把在那谷中缓慢行走,不时四下张望,仔细搜索每一处地面。 说来也恐怖,那谷底多有一些野兽的尸体,四下散开,遍地都是。其俱是四肢断裂,皮开肉绽,死状惨不忍睹。 很显然,那些野兽都是从山中掉落至此,一旦落地皆是立即死去。也许是长年累月的积累,那谷中的尸体却是越来越多,以至于整个谷底到处都是动物的尸体,甚是凄惨。 不仅如此,那些尸体还不时发出阵阵的恶臭,漂浮在空中,与那些雨雾混合在一块,气味极是难闻。两人知道那气体有毒,倒也不敢大意,用手捂住了鼻子,在那谷底仔细搜索。 眼见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两人在那谷底搜索了好半天,却是没有任何的发现。但两人并不放弃,仍是在谷中小心寻找,为此,还不时将那些野兽的尸体翻开一探究竟,生怕有所遗漏。 这无疑增加了寻找的难度,谷底中尸体不计其数,若是一个个的翻动,显然要消耗很多的时间。尽管如此,但这并不能阻止两人,认真仔细搜索着每一具尸体,并不因此而退缩。 不自不觉中,天色已是渐渐发黑,两人在谷中并无任何的发现。无奈之下,两人只好暂时放弃寻找,随后,从原路退出,返回了屋子。 吃过晚饭后,两人坐在一起商议。只听柳忆道:“叔父,今日寻找未果,这至少说明了一个问题,周姑娘可能还活着,否则的话,那谷中为什么不见其身影。” 第719章 消失 (下) 轩辕雷鸣望着柳忆,点头道:“嗯,贤侄所言极是,今天我们几乎将谷底搜了个遍,可是并没有发现丫头的尸体。或许丫头在掉下去的时候,并没有直接坠落谷底,而是说不定挂在了山中的某个地方。 “这山崖旁多长有茂盛的树木,遇到这种情况也是极有可能的事。也罢,明日我们分头再找,我继续前往谷底寻找,而你可寻着山崖石璧寻找,说不定能有所发现。 柳忆也正有此意,当即大喜,点头道:“嗯,就依叔父之言,明日我们分头再找。”随后,两人继续又聊了一些其他的事情。 直至半夜,眼见天色不早,两人这才各自回房歇息。 到了第二日,两人均是早早起了床。吃过早饭后,两人稍作准备,整理了行装便出了门口,朝山底而去。 今日天气甚是晴朗,与昨日相差无几,便见一轮红日从东方徐徐升起,将整个大地照得光亮无比。只是所不同的是,那天空中多了一些云彩,随风漂浮,将那红日遮住。以至于若隐若现,有万道霞光从云彩中射出,极是壮观,使得整个东方是红彤彤一片。 尽管如此,两人却无暇关注这美景,只顾赶路前行。刚走了几步,忽听那山中隐约传来一阵雷声,深邃沉闷,响声不断。两人听了,均是愣住,心中预感不妙。 正诧异之时,又见那天空乌云密布,浓雾滚滚,如同变戏法一般,迅速遮盖了整个上方。其中乌云翻腾,风起云涌,狂风阵阵,刚才那个晴朗万里的好天已不复存在,显然已是变了天。 两人知道大雨降至,再不敢前行,而是匆忙返回。也是时间刚好,他两人刚刚回到屋中,便听那空中猛地响起一阵巨响,接着电闪雷鸣,狂风而至,无数黄豆般大小的雨点倾盆而下,竟是下起了暴雨。 那雨来得甚是猛烈,从天而降,甚是密集。那屋檐上不时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甚是清脆,宛如响起了一阵鞭炮,连绵不断。 随后,雨水通过瓦片,朝一处流去。最后汇聚在一块,再从房檐上倒下,形成了一条条细长的水帘,颇是壮观。 地面上的情形也差不多,随着大雨的不断落下,很快被雨水覆盖。到处是积水,先前的山路已是模糊不见,有的只是一片水洼。 柳忆与轩辕雷鸣站在房内,望着眼前的一切,久久没有出声。因为在这个时候,两人除了呆在房中,没有别处可去,否则,就是与自己过不去,自寻麻烦。 观看了好一会儿,两人似乎意识到这场雨并不会在段时间停下,于是在椅子上坐下,慢慢等待这场雨的结束。 可是,接下来的是,那雨并没有要停止的意思,反倒是越下越大。如此,足足下了一个时辰,依旧是密集如林,势头丝毫不减。 这令柳忆开始感到有些不安,毕竟这种情况是他没有想到的,若是这大雨一直下个不停,只怕今日的行动就要取消。但这样的结果是他不愿意看到的,因为多拖上一天,就意味着周庄璧多一分的危险。 想到这里,柳忆已然有些发燥,身子不时在椅子上左右转动,在那坐立不安。轩辕雷鸣在旁瞧见,心中又何尝不知道其心思,不禁眉头微皱,只盼快些停雨。但老天爷偏与他们作对似的,外面依旧是大雨滂沱,势头正猛。 又等了好一会儿,见那雨仍是下个不停,柳忆再也按耐不住,从椅子上站起,道:“叔父,不等了!这雨只怕段时间内是不会停了,与其白白浪费时间,不如我们出去碰碰运气,也好坐在这里傻等。” 轩辕雷鸣望着窗外,略有迟疑,面有难色,道:“贤侄,我理解你的心情,可是这雨甚大,山路崎岖打滑,定是十分难行。若是冒然前行,只怕得不偿失,这要是万一有个闪失,你叫我如何向你父亲交代。” “这。。。。。。”柳忆一时语塞,不知道如何是好。不可否认,轩辕雷鸣的话说得在理,这使他无法反驳。 轩辕雷鸣又道:“贤侄休要急躁,我在这山中多年,对这种情况却也是常见。这雨虽大,但最多也就下个个把时辰,也就会慢慢停止。贤侄稍安勿躁,只管坐在这里等其变小。” 说也奇怪,轩辕雷鸣话音刚落,便听那屋外的雨声逐渐正在变小。柳忆脸色大喜,起身奔至窗口,朝外望去。但见那雨水不再似先前那般密集,而是逐渐变得稀松,竟是小了许多。 再过片刻,又见那天空中忽是云开雾散,一轮红日从云中缓缓升起,顿时,晴空万里,万道金光四射,整个天空变得明亮起来,再不见无任何的雨点飘下。 第720章 返回 (上) 眼见大雨逐渐变得稀松,天空中乌云散尽,一轮红日重新升起。他两人心下一阵宽慰,在屋中稍作了一番整理,不等那雨水完全停下,急着奔出了门外,朝山下而去。 此时,经过大雨的洗涤,那山中焕然一新,又是另外一番景象。到处是雾气腾腾,异常的安宁。树叶上挂满了雨珠,晶莹剔透,在阳光下发出耀眼的光芒。 枝头上,小鸟在上前跃来跃去,不时发出清脆的鸣叫,甚是轻松愉快。四下是一片洼水,由高至低汇集一处,随后缓缓流去,潺潺而欢。 那山石之上,皆有泥沙覆盖其表,使得道路崎岖,打滑难行。两人一路前行,却也顾不得许多,挑道捡路,直往山谷而去。 大概两个时辰后,两人已是来至了半山腰。在前方路口停住,轩辕雷鸣道:“贤侄,这里是上山的必经之路,你我就在此分手。无论是否有线索,等日落之时,我们再在这里汇合。” 柳忆点了点头:“嗯,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此别过,还请叔父一路小心。”随后,两人各自分开,一个继续朝前而去,另一个则朝山崖边走去。 孤山位于崇山峻岭之中,因地势险恶,海拔高耸,远胜于其他的山林,故而才有了孤山的之称。此时,虽在半山腰,一眼朝下望去,但见云雾萦绕,难见谷底。 “好个孤山,果然名不虚传。”柳忆心中暗赞,并不敢大意,继续小心前行。 好容易来至山崖旁,朝四周观察了好一会儿,但见一旁有条小道直通山底,当即俯身爬下,顺着小道而下。 那山崖石壁不比山路,不仅陡峭难行,而且草木茂盛。更因为刚才那一阵大雨,变得异常打滑,甚是难行。 因此,若是沿着石壁而行,只怕稍有不慎,便会坠落谷底,从而丢了性命。 好在柳忆武功不弱,暗自运气,将那十根指头变得犹如钢铁,甚是坚硬无比。每行一步,俱是朝石壁用力抓去,犹如铁爪一般,均是深陷其中。 尽管如此,柳忆仍是小心翼翼,每走一步,都要试探那山石是否牢固。便如一直壁虎,紧紧贴着石壁,朝山下缓缓爬去。 随着那雨水的停止,山中逐渐变得明亮,柳忆一路下去,不时仔细寻找,不放过任何可疑的地方。但那山崖石壁上草木茂盛,挡住了大部分视线,使得柳忆无法一眼瞧清楚。 因此,柳忆需将那些草木祛除,或者是从其旁边绕过,因而一路之上,耽误了不少的时辰。 不知不觉中,数个时辰过去,天色已是渐渐发黑。柳忆仍是毫无发现,无奈之下只好忍痛返回。于是在天黑之前,赶回了半山腰。 轩辕雷鸣早在那儿等待,见他回来,上前询问。柳忆只能实情告知,脸上极是失望。同样,轩辕雷鸣的结果也是一样,并没有带来什么好消息。但见天色不早,两人只好返回了山顶。 随后的几天,两人又出去寻找了几次,但都是无功而返,什么也没有发现。这令两人十分的不解,两人几乎将整个山谷搜了个遍,却始终没有任何的发现。就好像周庄璧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似的,毫无任何的线索。 这日清早,柳忆早早起床,稍作整理后,又欲前往山谷寻找。 刚走至门口,却被迎面而来的轩辕雷鸣拦住,望着柳忆,语气深长的说道:“贤侄,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讲。这些天我们也找了这么久,可就是不见那丫头的身影。 “若是那丫头还活着,她自然会回到这里,也无需我们去找。若是那丫头已死,似乎也不必急于一时,不如暂时将此事放下,等日后有时间再慢慢寻找。 “因为眼下当务之急,我认为你应该放下儿女私情,去做更重要的事。你难道不记得了,你为什么要来这里?既然你身上的毒早已经解了,也应该回去做你该做的事情,而不是在这里浪费时间。” 柳忆听了,心中顿时一凛:“父亲现在生死未卜,母亲也还在等我回去,天龙帮随时都有可能找到母亲,并对其不利,我怎么却为了儿女私情还在这里浪费时间。柳忆呀,柳忆,你难道就这点出息。” 不禁羞愧难当,面庞火热,朝轩辕雷鸣抱拳,道:“嗯,叔父教训的极是,若非您提醒,我还沉浸其中不知悔改。孩儿现在知道错了,我这就下山去。” 第721章 返回 (下) 轩辕雷鸣微微点头:“嗯,贤侄这一下山日后我们也不知道何时才能见面,我也没有什么送你的。临走前我尚有几句话要和你说,你跟我来。”说完,转身出了门,朝外走去。 柳忆紧随其后,两人谁也不说话,一路朝山下走去。 大约走了半个时辰,来至山腰一处。但见前方豁然开朗,道路平坦,与别处却是不同。再往前走了数里,便隐约见有些房屋现于山林之中。 这令柳忆脸色微惊,不由加快了脚步朝前走去。再走了片刻,但见眼前却有一片村庄,整齐的房屋错落有致。其中炊烟萦绕,鸡犬相闻,道路四通八达,许多人行走其间,来来往往,甚是热闹非凡。 柳忆见了,心中又是一惊,道:“叔父,这是何处?我来山中多日竟不知道还有这么一个去处,若非今日叔父带我来到此处,我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甚是惊奇,上前仔细观看,但见那些人中有男有女,俱是神色严肃,不苟言笑,不禁心疑,又问:“奇怪,瞧这些人举止规范,神态严谨,不似一般的百姓,倒想是宫中的军士。却不知道这些人是什么人,他们又怎会在这里?” 轩辕雷鸣并不回答,微微一笑,望了柳忆一眼,继续朝前走去。 不一会儿,两人已是进入了村庄。说也奇怪,那些村民刚才还好好的,可是一见了轩辕雷鸣,脸色俱是微惊,纷纷朝其抱拳行礼,弯腰鞠躬,显得甚是毕恭毕敬。 柳忆见了更是不解,疑道:“叔父,这些人。。。。。。”沉思了片刻,忽是恍然大悟,点头道:“哦,我明白了。叔父,这些人可否就是当年跟随叔父一起出城的侍卫和宫女?” 轩辕雷鸣微微点头,道:“不错,当年父王从圣城出来时,除了自家人外,还带走了一批亲信。这些人倒也忠诚,一直跟随我们来到此处,并在此安居下来。这么多年过去了,这里也成了他们的家,并且有了后代。” 柳忆听了,点头道:“嗯,原来如此,这些人也不容易,放弃了宫中的荣华富贵,跟叔父来至这山中。不仅如此,还在这里建立了新的家园,过上了平民百姓的生活。” 轩辕雷鸣听了,却是长叹了一声,道:“当年形势所逼,他们也是不得不如此。不过,我们离开不久,听说一场灾难随即降临了圣城。很多人没有逃过那场浩劫,圣城也因此城毁人亡,变成了一座名副其实的死城。 “而如今留着这里的人,可以说是圣城唯一的幸存者,他们侥幸逃过了灾难,并得以在这里生存繁衍。你看,这里虽然是苦了一些,但他们每个人都很知足,尤其是他们的后代,每天都在快乐的成长,这不正是他们想要的生活吗。” 不远的地方有几个小孩,正在那儿捉迷藏。从他们的表情来看,个个均是无忧无虑,脸上洋溢着微笑,甚是开心。 而在旁边的道路上有一些小鸡正在觅食,会因为那些孩子的忽然来到,变得紧张起来,时不时被惊得飞了起来,并朝四周仓惶逃去。 远处是一片田地,一块接着一块,一层挨着一层,期间栽满了稻草,遍野都是。一眼望去,漫山遍野绿油油一片,却是望不到边。 那小路上走来几个村民,卷着裤脚,赤露着上身,扛着锄头,哼着小曲,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显得极是休闲。 整个村庄俨然就是一副美画,将一切美景尽画其中,让人看了流连忘返,直感叹这世间竟有如此人间胜景。 柳忆见了,不禁点头赞叹:“果然是副好画,百姓一生所追求的不是什么大富大贵,只要和平稳定安居乐业即可,眼下这情景不正是他们所想要的吗?嗯,能过上这样的生活,此生足矣。” 轩辕雷鸣微微点头,望着柳忆,又道:“贤侄,这些人抛弃荣华富贵,跟随叔父来到这里,历经千幸万苦,才好容易建立了新的家园。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他们也有了自己的子孙后代,实在是不易。 “为了保护他们,而不被外人前来干扰,叔父只好假借怪兽的名义吓唬那些外人,叫其不敢前来孤山。这也是为什么别人一提到孤山就不寒而栗的原因。” 柳忆点头道:“原来如此,怪不得江湖上传言孤山如何的凶险,却原来是叔父的策划。嗯,叔父为了他们能安心生活,可谓是费尽了苦心,孩儿佩服。” 轩辕雷鸣摆手道:“这都是我应该做的,算不了什么。只是在叔父的心中却有一事不能安心,若是不能去除这个心结,只怕我百年之后恐也无法瞑目。” 柳忆大吃了一惊,道:“哦,这却是为何,不知道叔父有何事藏于心中,不妨说来听听。” 第722章 传授 (上) 轩辕雷鸣听了,沉默了片刻,道:“其实也没什么,只是这些年来经过这么多事,叔父年事已高,所剩日子也是不多了。等到百年之后,我这一去倒也没有什么,只是心中有所牵挂,故而不能安心离去。” 停顿了片刻,望向那些村民,摇头又道:“贤侄,这些人与我虽是主仆关系,但这么多年来我们早已情同手足,不分你我。在我心中早已将他们当成了自己的亲人。然而我终究有死的那天,我怕一旦离开,将无人再继续领导他们。所以,我希望在我百年之后,继续有人可以领导他们,使他们安居乐业,不被外人欺负。 “贤侄人才武功俱是上层,又与我有亲,却是最佳的人选。因此,我希望将来你能继续领导他们,使其在这片土地上生活,不叫外人前来打扰。若是如此,那我也就没有什么遗憾了。” 柳忆听了,脸色微惊,沉思了片刻,道:“叔父的意思我明白,但现在只怕我还不能答应你。想必你也知道,我还有许多的事正等着去做,那天龙帮高手众多,到时也不知道我还有没有命回来。” 轩辕雷鸣点头道:“嗯,贤侄所言极是。那天龙帮实力雄厚且野心勃勃,早有推翻朝廷自立为王的想法。自古以来,朝廷的更新换代都是某些人为了满足私欲的行为,与我们百姓又有何干。 “天龙帮的事情我们自是无心去关注,但求能偏居一方,过上无忧无虑的生活就已经足矣。贤侄这次下山,不必与天龙帮纠缠不清,只需将该做的事情做完,然后回来即可。至于那些凡间俗事你大可不必理会。” 这一句却是令柳忆幡然醒悟,沉思了一会儿,道:“叔父之言令我茅塞顿开,孩儿知道怎么做了。侄儿必定铭记在心,绝不叫叔父失望。请叔父放心,我这就下山去,等事情办完后我保证马上回来。” 轩辕雷鸣微微一笑:“好,贤侄果然是聪明之人,叔父便在这里等你回来。” 两人对视一望,均是点头微笑,随即拱手告辞,柳忆转身离去。 刚走了几步,又听轩辕雷鸣在身后说道:“贤侄,等一下,我还有一句话要说。”几步来至跟前,望着柳忆,道:“贤侄,那日我见你所使剑法颇是有趣,但不知道是何人所授?” 柳忆听了,略微一笑,道:“哦,实不相瞒,那剑法是我从雪山的野兽身上中偷学而来。平时只是好玩而已,所以只是一些小打小闹的玩意,实在是难登大雅之堂,让叔父见笑了。” 轩辕雷鸣摇头道:“贤侄说哪里话,你能从那些野兽身上领悟出剑法,可见你天份极高。只是那些剑法虽是精妙无比,却并未成型,若是遇到一般的对手自能应付,但遇到真正的高手,只怕就。。。。。。” 轩辕雷鸣连连摇头,其中之意显而易见。 柳忆听了,脸上微微一热,拱手道:“叔父所言极是,孩儿只是觉得有趣,所以才随便创出那么几招剑法来。孩儿心中自知,这剑法只能吓唬吓唬一般的人,完全不入流,所以不提也罢,让叔父见笑了。” 轩辕雷鸣听了,正色道:“贤侄不必谦虚,这世上武功高强者不胜其数,但能自创招式的却是寥寥无几。当年我父王一身武功惊人,却也没有见其自创过什么招式来。 “叔父一生也没有什么成就,不过在剑法上倒有些研究,别的我也不再多说,我就送你八个字,希望你能牢记心中,并细细体会,或许今后对你会有些帮助。” 柳忆听了大喜,道:“哦,若能得到叔父指教,侄儿荣幸之至。叔父请说,孩儿定当细细体会,绝不辜负叔父的厚望。” 轩辕雷鸣微微点头,也不说话,走至一旁,从地上捡起一根枝条,在那地上来回地挥舞。 不一会儿,将那枝条丢了,回头道:“贤侄,这是我毕生领悟出来的道理,你只要记住这八个字,并且细心体会琢磨,勤奋练习,相信假以时日,你的剑法必将有所突破。” 柳忆上前观看,但见那地上写着“无形无体,去繁从简。”。 眉头不禁一皱,问道:“叔父,古书有云:‘无坚不摧,唯快不破’,任何武学高手想要达到至高境界,均离不开这两点。恕侄儿见识浅薄,但不知道叔父的‘无形无体,去繁从简’又是何意,还请赐教。” 第723章 传授 (下) 轩辕雷鸣沉默了片刻,望着其道:“武学一道本是变化无常,奥妙无穷,乃是一门极其深奥的学识。这其中包含天时,地利,身心,品性等众多因素在内,并讲究天人合一,无欲无求,可谓是千变万化,深奥难测。 “那‘无坚不摧,唯快不破’乃是武学最基本的要点,练武之人只要通过合理的方法勤加练习,皆有可能达到这个境界,从而成为武林上的一流高手。这也是江湖上人为此不辞劳累,勤学苦练的原因。 “然而这个道理大家虽懂,但由于自身等种种因素,江湖上能达到这个境界的人却是寥寥无几。叔父不才,一生在剑术上苦心专研,也是机缘巧合偶得奇缘,才初进门庭,总结出一些心得经验。 “所谓‘无形无体,去繁从简’,顾名思义,其实不难理解,就是要抛弃那些招式中不实用的东西,用最短的时间攻击对手。哪怕因此没有招式,甚至是招式难看,但只要能击败对手,那便是上层的好招。 “贤侄自创剑法已实属不易,虽然剑法尚有不足之处,但却是尽得天地生存之法则,达到了无招胜有招的境界。只是你受自身束缚,尚无法摆脱那些招式,使得动作僵硬而迟缓,故而一时难有进展。 “贤侄只需用心体会,将这八字意思理解透彻,然后融会贯通,剑法自是能更上一层楼。届时,不说你天蚕神功天下无敌,便是靠这神鬼莫测的剑法,也定能成为武林中的神话,让后人难以望其项背。” 一番话下来,却是叫柳忆茅舍顿开,自语道:“无形无体,去繁从简,嗯,好一个无招胜有招,真是妙不可言。” 脸色不禁大喜,朝轩辕雷鸣拱手,道:“叔父一番教导令侄儿茅塞顿开,方知这武学原来竟是如此的玄机奥妙。嗯,多谢叔父指点,侄儿明白了。天色不早,侄儿这就告辞。”弯腰叩拜,随后,转身离去。 他去的甚是匆忙,便见身影晃动,不一会儿就消失在山林之中。 那孤山离百花谷并不十分遥远,平常人走上一天基本就能到达。柳忆从山上下来,一路朝百花谷方向而去。那大道宽敞平坦,与山中坎坷石路相比,却是不知道好了多少倍。柳忆一路飞奔,行走极是快速,不到半天的工夫,已是来至百花谷山脚。 他稍作歇息,随后,迈开脚步继续朝山中走去。刚走不远,忽见那山林深处隐约有人影晃动,好似有人正朝这边走来。 “奇怪,是什么人来百花谷?”柳忆不禁好奇,急施展了轻功,身子一纵,跃上了旁边的一棵大树上。 俯身朝下望去,但见前方不远处有两人快速走来。虽看不清脸庞,但从其身形步伐来看,应该学过一些武功,具有一定的武学基础。 这令柳忆又是一愣:“这两人是什么人,这个时候为何来百花谷,不知究竟有什么目的?”他正想着,那两人已是来至了树下。 那两人一胖一瘦,并肩而来。就听其中一人道:“俞兄,我听说那柳青青武功不弱,等会我们上去可得小心一点。不然的话,若是被其发现,只怕我们这条性命就丢在这里了。” 另一人听了,点头道:“嗯,我俞亮别的本事没有,这逃跑的工夫相信还是不错的。你只管放心好了,等会你在前带路便是,我紧随其后,如此,这样就不会有事了。。。。。。” 话还没说完,脸上早挨了一嘴巴子,就听那个胖的骂道:“说什么呢,你我是拴在一起的蚂蚱,要上一起上,要死一起死,谁也别想跑。哼,要我在前送死,你想都不要想。” 这两人的声音却是再熟悉过去,柳忆仔细望去,不是俞亮和马天军还会是谁。只是眼下两人悄悄潜入百花谷,其用意再明显不过。 “好一对祸害,原来是这两个家伙。”柳忆眉头一皱,不由握紧了拳头,正欲从树上跃下。 可就在起身之时,心中又思道:“嗯,这两人都是天龙帮的探子,我若是现在杀了他们,只怕将引来更多天龙帮的人。不如在暗中跟着他们,静观其变,到时再随机应变。” 想到这里,柳忆施展身法从树上轻轻落下,随后,悄悄跟在了他两人的身后。 俞亮,马天军哪里知道这些,只顾顺着山路一直而上。说来也好笑,这两人天性好斗,却也是一对活宝,一旦开口,无论对错,便要吵上几句。因此,一路上喋喋不休吵闹不止,听得柳忆眉头微皱,暗中摇头。 那百花谷距离山脚并不遥远,只需半个时辰便能到达顶峰。俞亮与马天军一路争吵,谁也不服谁,但凡遇到路口分岔口,总要争论一番。 第724章 制服 (上) 那百花谷距离山脚并不遥远,只需半个时辰便能到达顶峰。俞亮与马天军一路争吵,谁也不服谁,但凡遇到路口分岔口,总要争论一番。因此,两人一路上耽误了许多时辰,等好容易来到山顶时,不自不觉竟是过去了一个时辰。 那山顶之上开满了花草,遍野都是,有红有绿,有白有黄,色彩斑斓,犹如一片花的海洋。柳青青的住宿就在其中,被那些花草遮挡了半边,忽隐忽现。 俞亮,马天军上得山来,却是早已看见,两人对视一望,使了一个眼色,随后,蹑手蹑脚,轻轻朝房屋走去。 来至门外,便见那门半开半掩,两人心下一阵嘀咕,不敢朝门走去。而是转至那窗台下,半蹲着身子,探头朝里望去。 那屋里却是什么都没有,两人望了好半会,不禁摇头。只听马天军道:“奇怪,这屋里并无一人,难道柳青青出去了。” 俞亮听了,沉思道:“也许是了,听说那柳青青对草药颇有研究,此时说不定正好出去采药了。也罢,不如我们就去房中埋伏,等她回来后给她一个措手不及,怎么样?” “嗯,好主意。”马天军朝他点头,两人随即起身,往那门口走去。柳忆在暗中听得清楚,不禁暗自好笑,悄悄尾随两人身后。 不一会儿,那两人来至门口,伸手将门轻轻推开,然后身子一窜,已是溜进了房中。柳忆不便跟上,抬头朝上望去,心中已有了主意。脚下一个轻点,身子腾空跃起,却是轻轻落到了屋顶。 找了个隐藏处,趴在了那儿,通过横梁的缝隙,朝屋内望去。 那屋内确实无人,马天军与俞亮进来后,心下一阵宽慰。左右回顾了一番,便听马天军道:“俞兄,这屋中甚小,除了那床底下可以躲藏外,几乎就再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容身。 “我身子肥胖,只怕难以藏身,我看不如这样,你在这屋内躲藏,而我埋伏在外面。等会柳青青回来,我们摔杯为号,到时来个里外夹击,或许能制服柳青青也未尝不可。” 俞亮听了,脸上一笑,点头道:“嗯,马兄果然聪明。不错,那柳青青武功高强,你我若是正面迎敌多半不能胜。若是依照马兄的方法,就算不能制服柳青青,也能给其一个惊吓。 “到那时,说不定情况也许有所改变也不一定。呵呵,那柳青青就是再聪明,也决计想不到我们还有这手。哈哈,不错,果然不错,想不到马兄才智过人,竟连这样的办法也能想到,可真是难为了你了。哈哈。。。。。。” “呵呵,俞兄夸奖了,这只是我的一个不成熟的想法,让俞兄见笑了。”马天军在旁见了,不禁洋洋得意,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肚皮,跟着也是笑了起来。 他两人对视相望,笑声不断。可只笑了片刻,却听俞亮忽然停止了笑声,沉着脸对马天军道:“你当我是傻子呀,好呀,既然这个办法是你想出来的,那有本事你来,我们换一下怎么样? 一句话顿时叫马天军收了笑容,略有尴尬,道:“这。。。。。。我这不是不方便吗。你也看到了,就我这身板,往那床底下一躺,只怕半个身子露在外面,又怎能瞒得过柳青青。 “到时只怕是偷袭不成,反倒坏了大事。若是帮主因此归罪下来,你我只怕吃不了兜着走,那时可就性命难保了。俞兄,我这也是为大局着想,你又何必斤斤计较呢。” “呸!”俞亮朝旁吐了口水,瞪着马天军,道:“笑话,马兄,我尊重你才叫你一声兄长,你还真当我俞某人脑袋进水了,岂会不明白你的这些小伎俩。给你面子你还真当自己是一回事呀,那柳青青是什么人,你我岂是她的对手? “不说别的,就是赵副帮主亲自来,也不一定就能拿下她,更何苦是你我。似这等小伎俩,也就是自欺欺人罢了,并无什么卵用。我看不如我们还是先回去,将这里的情况告诉赵副帮主,让他来收拾柳青青。” 这一句话倒是说到了马天军的心坎上,便见其微微一乐,道:“嗯,俞兄言之有理,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先回去。” 他两人打定了主意,决定立即返回,柳忆岂容他两人离去,早从屋顶跃下,落在了两人的跟前。 俞亮,马天军见是他,脸色均是大变,急将手中兵器挥开,朝柳忆攻去。 第725章 制服 (下) 柳忆侧身闪过,脚底下箭步窜上,右掌跟着拍出,便听“啪啪”两下,正打在俞亮,马天军的手腕上。两人只觉手腕一阵巨疼,不由“啊!”的一声,五指松开,兵器已是掉落在地。 这只不过在瞬间,柳忆的速度简直快如闪电,叫他两人难以相信。不等反应过来,又听“啪啪”两下,柳忆伸指点了他们身上的穴道。顿时,两人立在那儿,犹如木头一般一动不动。 “柳少侠饶命!柳少侠饶命!只要柳少侠能饶过我们,在下什么事情都愿意做。”在任何时候,俞亮求生的反应都是最块的,脸色一变,顿时求饶起来。只是他口气甚是卑微,说到后面竟是语气哽咽,几乎要哭了出来。 马天军听不得,在旁不禁哼了一句:“求什么求,你我今日落在他手,还指望有逃脱的可能吗。反正左右也是死,又何必如何低三下四的求饶,瞧你这点出息,真是给天龙帮丢尽了脸。” 他这话更是引起了俞亮的反感,喃喃道:“怎么了,难道不可以吗?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这里装好汉。我这样做也是为了大家好,要是连命都丢了,还有。。。。。。” 早被柳忆摆手打断,道:“好了,好了,你们能不能安静一点。不妨老实告诉你们,今日我心情还不错,并也不想为难你们,只要你们能如实回答我几个问题,我马上就放你们走,怎么样?” 俞亮听了,脸色一喜,微微点了点头,道:“柳少侠何不早说,害得我们虚惊一场。好,柳少侠只管问,只要您能放了我们,我保证你会得到最满意的答案。” 斜着眼睛望向马天军,又道:“马兄,你还愣住干吗,现在正是你表现的机会,千万不要吝啬了你的口水,还不赶紧说上一句。” 马天军幡然醒悟,连忙换了一副嘴脸,陪着笑容,道:“嗯,柳少侠的事情就是我们的事情,只要我们知道的,定然毫不保留如实相告。并且我发誓,我若是有半句隐瞒,就叫我生儿子没眼,吃饭梗死,喝水呛死,总之,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柳忆见了,暗中好笑,朝他两人摆手,道:“嗯,我暂且相信你们一次,废话无需多说。我问你,赵渗把我父亲怎么样了,他现在是生是死,又关在何处?” 俞亮听了,不禁面有难色,沉思了片刻,道:“柳大侠,实不相瞒,自从那天你逃出清香阁后,姬大侠他也随之不见了踪影。后来,天龙帮的人虽然到处寻找,却也没有发现其下落。所以,至于姬大侠是生是死我们也是不知。” “哦?此话怎讲?”柳忆眉头微皱,不由追问了一句。 俞亮接着道:“那日,多亏姬大侠将赵副帮主等人死死托住,柳少侠与那位周姑娘才侥幸逃出了清香阁。姬大侠武功虽强,毕竟身中奇毒,因此难敌赵副帮主等人联手攻击。 “在打斗中,姬大侠不慎中了赵副帮主的暗算,被顶上落下的巨石所砸中。。。。。。” 不可否认,俞亮别的本事没有,口才却是极佳,一番话下来,将那日的事情说了一遍。其中添油加醋,追捧讨好,对姬丹敬佩有加,赞叹不已。 好容易说完,又是叹道:“哎,我俞亮这辈子没有佩服过什么人,唯一佩服的就是姬大侠。姬大侠不愧是当今江湖上一等一的英雄豪杰,就算是那乔峰只怕也是比不上了。 “真羡慕柳少侠,有这样一位英雄盖世的父亲,我这辈子要是也有这样。。。。。。” 越说越离谱,早被柳忆打断,摆手道:“够了,废话少说。”心中却是暗思:“若是果真如此,那父亲可能还活着。也许正如母亲所说,父亲此时说不定正躲在某个地方养伤。” 心中那颗心方才放下,微微点头,又道:“好,此事暂且不谈,我再问你另一个问题,天龙帮在这里究竟有多少人,赵渗等人现又在何处?” “这。。。。。。”俞亮欲言又止,却是忽然停住,望向马天军,道:“马兄,我刚才说得有些累了,让我歇息一会儿,这个问题还是你来回答。” 马天军瞪了他一眼,哼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小子的心里想什么,你是怕说出来到时赵副帮主饶不了你。但是可笑的是,你现在不说,难道就不怕柳少侠马上让你去见阎王吗?” “你。。。。。。”俞亮却也无奈,沉思了片刻,道:“好,说就说,我豁出去了。你我是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无论是谁说,那结果还不是一样。” 稍有停顿,接着道:“柳少侠,实不相瞒,天龙帮的势力庞大,已经遍及中原。龙门镇虽是不大,却也设有分舵,大约有数百人之多。” 第726章 御敌 (上) “哦。”柳忆眉头微皱,又道:“刚才在山脚下时,听你们所言,似乎已经知道了我们的行踪。我就不明白了,这百花谷地势偏僻,你们又是如何找到这里来的?” 俞亮道:“实不相瞒,赵渗为人精明能干,确实有副帮主之能。自从那天你们逃脱后,他就派人四下打探。经过地毯式的排查后,终于发现了柳青。。。哦,不是,是柳女侠的下落。 “于是,赵渗先派我俩人前来打探,一探究竟。不想,柳少侠神眼通天早就有所准备,我们岂是柳少侠的对手,还不是乖乖速手就擒的份。柳少侠武功盖世,英雄了得,乃千年难得一遇的武学奇才。。。。。。” 说着,说着,俞亮旧病复发,又是一番长篇大论,滔滔不休。 柳忆听得心烦,制止了俞亮,道:“好了,我知道了,你们现在可以走了。不过在走之前,还得先委屈一下两位。” 伸手从袖中取了两颗药丸,分别塞入两人口中,随后,伸指解了其穴道。 那药丸甚是滑溜,一入口中随即而化。俞亮,马天军脸色一惊,对视一望,均是大惑不解。只过了片刻,就听俞亮道:“柳少侠,你刚才给我们吃的是什么,好像有点甜又有点苦。。。。。。” 柳忆挥手笑道:“哦,没什么,那只是一种特制的毒药。为了防止你们回去通风报信,我不得不这样做。” 俞亮听了,更是脸色大变,惊道:“啊,什么,你刚才给我们吃了毒药?” 话音刚落,“扑通”一下跪在了柳忆脚下,哀求道:“柳少侠,你想要我们的命只管拿去就是,却为何要如此折腾我们。你想知道的我们也都说了,你可不能不讲信用呀。呜呜。。。。。。” 柳忆听得好笑,道:“放心,这种毒药毒性虽强,但却可以控制,凡吃下药丸者只要不进行激烈的运动,那毒性自会慢慢消失。” “啊!是‘千里漫步散’!”马天军听了,不由惊叫了一声。望着俞亮道:“听说这种毒药奇毒无比,一旦发作,全身奇痒无比,且腹痛难忍,最后七窍流血,皮肤溃烂,死状甚是难看。 “不过,这种毒也是世上最温和的毒药,只要中毒者在十二个时辰内不进行激烈的运动,体内的毒就会慢慢的消失,并自动解除。也就是说,我们现在最好是睡上一觉,等醒来后毒也就解了。” 柳忆道:“嗯,想不到你倒也懂得不少。不过,这里可不欢迎你们,两人若是想找个地方睡觉,还请自便。”言下之意再清楚不过,显然是要赶他两人走。 俞亮,马天军心中明白,两人对柳忆唯唯若若又是一番奉承,随后,朝门外走去。 只是他两人心存顾忌,因此并不敢走快,每走一步,皆是动作迟钝,缓慢无比,如同慢动作一般。那门口离两人甚近,尽管如此,两人却是花了半天的工夫才好容易走到,接着踏出了门槛,从柳忆眼前消失。 柳忆见他两人离去,心中不禁好笑,暗自摇头。他经过连续的赶路,此时身心极是疲惫,拉过旁边一张椅子坐下歇息,不觉困意袭来,呵欠连连,不到片刻的工夫,竟是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柳忆忽是醒来。此时,天色已黑,窗外是一片漆黑。在房屋的桌子前,点燃了一盏油灯,将整个房内照得通亮。 房屋中一切摆设紧然有序,犹如当初来时一样,并无任何的改动。而在他的左侧却有一人坐在那儿,正看着自己。 “母亲!”房屋里灯光虽不是很亮,但柳忆仍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那人正是柳青青,但见柳忆醒来,顿时喜上眉梢,望着其道:“嗯,忆儿,你醒了。刚才我见你睡得沉稳,所以没有打搅你。不过,我趁你熟睡之时,给你把了一下脉,看来你体内之毒已完全解除,这的确是一件高兴的事。” 柳忆点头道:“嗯,孩儿这趟孤山之行却是不枉此行,不仅解除了我身上的剧毒,还因此找回了多年不见的叔叔,可谓是双喜临门呀。” 柳青青听了,“哦”道:“什么,忆儿你说什么叔叔,我怎么听不明白呢?” 柳忆也不隐瞒,于是将孤山的事情说了一遍,随后又道:“那位轩辕叔父对我极好,若非他的帮助,我只怕早就死在天龙帮的手里,更不用说解除体内之毒了。” 第727章 御敌 (下) 柳青青听了,连连点头,笑道:“忆儿果然好福气,你那位轩辕叔叔剑法通神,当年无人能敌,在江湖上有‘剑祖’之称。忆儿能得到他的指点也是三生有幸,是我柳家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上下打量了柳忆一番,越看越高兴,忽是想到了什么,又道:“奇怪,那位周姑娘了,怎么不见她跟你一起回来?” 这一句话便似一把刀插在了柳忆的心口,叫其疼痛不已,一下子伤心了起来。 沉默了好一会儿,望着柳青青,支吾道:“母亲,周姑娘她。。。。。。哎,只怕您再也见不到她了。。。。。。”想到伤心处,不禁连连摇头,再也说不下去。 柳青青听了,脸色微惊,道:“忆儿,这是为何,你为什么这样说,周姑娘她到底怎么了,难道被天龙帮的人抓了?” 在她看来,周庄璧活泼机灵,又能言巧辩,纵是在凶险万分的江湖上也能游刃有余,平安度过。除非是遇到比其强很多的对手,而天龙帮正是为数不多的一个。 柳忆沉听了,却是摇头:“母亲之言倒是合情合理,我倒也希望是这样一个结果,可是事实上并非如此。因为,周姑娘她。。。。。。她已经跳崖自尽了。。。。。。” 这话从柳忆口中说出来,便如晴天里打了个响雷,当场叫柳青青愣住。 尽管她一生大风大浪经历无数,饶是如此,也是被这句话惊得不知所措,在那摇头自语道:“这怎么可能,周姑娘性格开朗,活波俏皮,怎么可能会跳崖自尽?不,绝不可能,这其中定有什么隐情,或者是别的原因。” 大惊之下,望着柳忆,又道:“忆儿,你快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柳忆也不隐瞒,微微点头,当即将那日所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说完,又道:“当时也不知道为什么,周姑娘忽然就冲上了山崖,并且毫不犹豫就跳了下去。哎,至今我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柳青青听完,眉头紧锁,沉思了片刻,道:“这可就奇怪了,周姑娘的举止确实让人感到奇怪。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会突然间就变了?嗯,这其中的缘故,恐怕只有她自己才知道。” 想到昔日的周庄璧还是那么的活波可爱,可转眼间,已是阴阳相隔再难见面,不禁暗自悲伤,摇头叹息不止。 柳忆点头道:“其实,我也一直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后来,我与叔父去山谷寻找了好些日子,但并无任何的线索。这令我更加地疑惑,按理说山谷中应该能找到其尸体。 “然而事实上并非如此,那山谷中除了一些动物的尸体外,就再没有别的。她好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似的,连尸体也不见了踪影。” 柳青青听了,沉思了片刻,道:“哦,如此说来,周姑娘或许并没有死,否则,你们又怎会找不到其尸体。嗯,希望上天垂怜,叫周姑娘化险为夷死里逃生,安全渡过这次劫难。” 他两人一聊就是数个时辰,从孤山聊到百花谷,最后又落在了俞亮两人的身上。谈到天龙帮时,柳忆道:“此次他两人回去后必定会汇报赵渗,这里也不安全了,我们应该趁早离去。” 柳青青点头道:“嗯,忆儿所言极是,既然如此,那我们明天一早就离开这里。”随后,他两人又聊了一些别的事情,但见天色不早,两人各自回房歇息。 到了第二天早上,两人早早就起了床,简单收拾了一下东西,准备下山离开。临走时,柳青青似有所思,对柳忆道:“忆儿,天龙帮之所以对我们不利,无外乎就是为了混天玉笛而来。” 说完,从怀中取出玉笛,又道:“这混天玉笛乃武林至宝,谁拥有其就等于拥有了半壁江山。眼下形势危机,这东西留在我身上只怕难以保存,不如今日就将其交给你,希望你能替我好好保管,免入坏人之手。”将玉笛递了过去。 柳忆脸色微惊,伸手推辞道:“母亲,这怎么行,忆儿怎敢受此大礼,这玉笛来之不易,还请母亲收回,忆儿万万不能要了。” 柳青青却是怒道:“眼下天龙帮的人即将杀到,你还在这里优柔寡断,这可是做大事的人?我现在以母亲的身份命令你,务必收下玉笛,否则,你就不要认我这个母亲。” 柳忆见其动怒,倒也不敢违背,伸手接过玉笛,点头道:“嗯,孩儿不敢,孩儿听母亲的便是。” 柳青青这才重新露出了笑脸,又道:“忆儿,此物虽是极其珍贵,但必要时,宁可毁了玉笛,也绝不能让其落在了天龙帮的手中。 第728章 冤家路窄 (上) 柳青青这才重新露出了笑脸,又道:“忆儿,此物虽是极其珍贵,但必要时,宁可毁了玉笛,也绝不能让其落在了天龙帮的手中。否则,这将是天下苍生的一大劫难,母亲是不希望看到的。” 说完,他两人随即动身,走出门外,朝山下奔去。 他两人行走甚快,不一会儿已是来至半山中。便听那百花丛中隐约传来阵阵鼾声,两人心下好奇,于是上前观看。却见那花丛之中有两人躺在那儿,正是俞亮,马天军两人,那鼾声便是从马天军嘴里发出。 柳忆见了不禁好笑,在那连连摇头:“这两人却是一对活宝,昨日被我赶了出来,想不到竟跑到这里睡了一宿,也真是难为他们了。” 柳青青脸色微变,自语道:“奇怪,怎么会是他俩?想不到这两人无孔不入,竟然在这里又遇到了。” 柳忆听她话中有话,不禁问道:“母亲为何这样说,难道你认识他们两个?” 柳青青微微点头,道:“嗯,此事说来话长,我们还是边走边说。”随即转身离开,两人继续朝山下而去。 在路上,柳青青道:“忆儿,实不相瞒,刚才那两人我却也见过。那日你们离开雪山后,半夜里那山脚下有一户人家忽是起了火。我在山上看得清楚,当时火很大,像是从薛敏家烧起。 “形势十分危机,不得已中我只好下山救火,却是在半路上遇到这两人。当时,他两人手持赃物,开怀大笑,一路上粗话不停,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人。我上前问话,他两人嫌我碍事,竟想对我下毒手。 “气愤之下,我将他两人教训了一顿,并从其口中得知,他们抢劫了薛敏的家,而那火也正是他两人所放。当时我本想结束他两人性命,但他两人却是当场跪下,竟向我求饶,我一时心软,也就放过了他们。” 柳忆听了,不禁大怒,哼道:“这两个败类,心肠原来这么狠毒,早知道刚才就一刀杀了他们,免得日后再去祸害别人。嗯,那后来呢,薛公子怎么样了,他可有生命危险?” 柳青青望了他一眼,继续道:“当时形势紧急,我顾不得许多,赶紧前往薛家救人。那大火虽是旺盛,但好在我及时赶到,这才救出了薛公子。尽管如此,但薛公子也是奄奄一息,只剩下了半条命。 “我见他伤势严重,不忍看着其就这样死去,无奈下只能将他带回山中。通过治疗和休养,直到半个月后,薛公子才好容易度过了难关,身体终于得到了康复。我见他伤势痊愈,于是有逐客之意,岂知。。。。。。” 柳青青说到这里,忽是停下,面色微红,似有心思。 柳忆见了,心中思道:“薛公子对母亲一往情深,此刻承蒙母亲相救,这才捡回一条性命,心中更是对其心存感激,只怕难免会有所异常之举。” 故意问道:“哦,薛公子怎么了,他是不是很感谢母亲的救命之恩,所以想留下来,而不舍得离去?” 柳青青听了,点头道:“唉,正如忆儿所说那样,薛公子为了报答我的救命之恩,说要留下来伺候我,即便是做牛做马也愿意。我岂可答应他,于是执意要赶他下山。他见我心意坚决,无奈之下,才依依不舍离去。” 柳忆听了,叹道:“嗯,这薛公子倒也是有情之人,只可惜有缘无份,无法实现他自己的愿望,这一辈子恐怕只能孤零零一个人过了。” 这一句却是令柳青青猛地一愣,摆手道:“不说了,不说了,这些都是陈年往事,不提也罢。”略有尴尬,连连在旁催着柳忆。 柳忆也不再说话,点了点头,继续赶路。 约莫半个时辰后,两人来至了山脚,正欲踏上大道,忽见前方浓烟滚滚,有数十人迎面而来。 其中为首一人骑一匹高头大马,在前带路,甚是威风凛凛。其身旁则紧跟着两人,轻功甚高,与那马几乎并肩而行,快速行走,丝毫不见有片刻的怠慢。 转眼间,已到了柳忆两人跟前,随着一身影从马上跃下,一阵哈哈大笑,那人却正是赵渗。此时,双手背在身后,立在柳忆两人面前,脸色极是严肃。 不一会儿,那金轮法王,血刀老祖随即赶到,立在赵渗两旁,各自手持兵器,面露凶相。 “柳少侠,想不到我们又见面了,别来无恙。”赵渗一声冷笑,伸手一挥,金轮法王,血刀老祖同时飞出,将柳忆两人围在了中间。 第729章 冤家路窄 (下) 此刻大敌当前,由不得柳忆多想,当即大喝了一声,拔剑冲出,道:“赵渗,我们母子俩究竟与你们有何过节,为何对我母子紧追不舍?你们天龙帮的人还讲不讲道义,非得赶尽杀绝不成?” 赵渗一声冷笑:“柳少侠何必明知故问,我来此的目的难道你还不清楚吗?只要你交出混天玉笛,我保证我们马上离去,绝不再找你们的任何麻烦。道义?这世上只有强食弱肉,哪有什么道义,你不会连这个也不懂。” 柳青青听了,不由怒道:“赵渗,你休要欺人太甚,你冒充我大哥来骗玉笛,还有没有半点羞耻之心。我大哥他若是有半点损伤,我柳青青绝不会放过你。” 这些天来,她无端受到天龙帮的迫害,对赵渗早就不满。此时仇人再次见面,更是气愤不已,二话不说,从腰间抽出银鞭,朝赵渗攻去。 她手中银鞭乃蛇皮所制,细滑柔软,长约一丈。此时奋力发出,招式隐蔽,可以说是悄然无息,神速无比。便见半空中一条银蛇狂卷而去,直奔赵渗的双眼。 那金轮法王和血刀老祖在旁看得清楚,早已抢先了一步,来至柳青青面前,将那手中兵器举起,正挡在了赵渗身前。 “当!”的一下,那银鞭早被金轮卷住,一时竟是卡住。柳青青用力回抽,却是动弹不得,不禁大怒,踏前一步,挥掌直取金轮法王的肩部。 这几招只在瞬间,从柳青青出鞭开始到挥掌攻击,犹如早已排练好了似的,并无半点的拖延。整个动作流畅快捷,绝不拖泥带水。便在攻击的同时,血刀老祖也加入了战斗,挥刀迎上,攻向柳青青。 他两人乃当世一流高手,武功比柳青青要高上许多,此时两人合力攻击,威力自是不可小视。柳青青哪里招架的住,不到三个回合,银鞭险些脱手,自己身上也中了几招,处境甚是凶险万分。 柳忆不敢大意,急挥剑迎上,欲替柳青青解围。只是他身子刚动,长剑已出,那边赵渗却早拦在了他的跟前,一声冷笑,伸掌展臂,一招“沉石落叶”迎面袭到。 赵渗精通十八般武艺,除擅长的剑法外,掌上功夫也是不错。他那一掌看似轻飘飘,忽左忽右,漂浮不定,实则功力深厚,掌中带风,若是挨上一掌,纵是不死也得残废一半,极是厉害非凡。 柳忆见他手掌打到,心中微微一惊,一招“泰山压顶”,急挥剑刺出。他这一剑本是攻防兼备,只求将对方逼退,并无伤人之意, 赵渗却好似知其心意,不由嘿嘿一笑,竟是不慌不忙,侧头躲过。紧接着,长臂一展,手掌连摆,呼呼两声,又拍向柳忆的肩部。 柳忆看得分明,急切之中退后了一步,同时长剑挥舞,反攻了一剑。他两人几招下来,招式身法无不展露无遗,非当今一流高手所不能具备,甚是精彩纷呈。 转眼间,不知不觉中又是斗了数招,竟是难解难分,功力在伯仲之间。 柳青青的形势却不容乐观,她所面临的对手乃是当今一流的两大高手,纵是单打独斗,换成任何一人,自己也绝对不是其对手,更不用说两人联手了。 所幸的是,金轮法王与血刀老祖本就不合,两人虽是合力攻击,却是心怀鬼胎,各有打算。因此,表面上看起来虎虎生威,厉害非常,其实不然,俱是只出了半分力,意在保存实力。 数招下来,三人你来我往,竟也是斗了个旗鼓相当,难分难解。尽管如此,但毕竟柳青青实力差的太远,体力早就渐渐不支,身上早已是伤痕累累鲜血直流,只怕坚持不了多久。 柳忆心中着急,几次欲出手替其解围,但都被赵渗死死缠住,难以脱身。眼见赵渗一掌打来,竟将自己所有退路封死,不由心急如焚,当下也来不及细想,随手就是一剑刺出。 他这一剑只是任意而为,并无任何招式,谁知赵渗见了,却是如临大敌,脸色忽变,好像见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慌乱之中急忙收了手掌,朝一旁跳去。 柳忆心中大喜,也不追赶,而是趁机回剑,攻向金轮法王与血刀老祖。他依葫芦画瓢,学着刚才那样式,胡乱出了几剑,只见数十道剑光闪过,每一剑皆是诡异之至,不知何来,去势甚快。 金轮法王与血刀老祖不由大惊,连忙朝后退后,竟是一连退了数步,方才站稳。大惊之下,只觉柳忆剑法甚为奇怪,却又说不出什么道理,一时竟是愣在那儿,脸色极是难看。 原来,柳忆刚才那几剑完全不按寻常招式出招,均是无形无影,无招无式,令金轮法王,血刀老祖防不胜防。 第730章 鏖战 (上) 他两人怎么说也是一代宗师,在武学上也是浸淫多年,各自练就一身的本领。而如今面对柳忆的奇妙招式时,只觉不可思议,以至于无能为力,并无任何的破解之法,只能是频频后退。 “好剑法!”忽听赵渗笑道,挺身挡在两人跟前,挥手道:“想不到数日不见,柳少侠剑法又是精进了不少。嗯,无招胜有招,武学上能达到这个境界的不多,柳少侠算是一个,果然不错。” 他边说之时,边踏前一步,随手从身旁一名侍卫手中夺过一柄长剑。“唰唰”两下,朝柳忆攻去,招式奇特,步伐轻盈,出手甚是不凡。 “来得好!”柳忆见他剑法精妙,不禁喝彩,不敢大意,长剑一挥,挺身迎上。便在顷刻间,就听“当当”数声响,两人身影交织一块,很快就斗在了一块。 他两人乃剑术的顶尖高手,在江湖上鲜有人比,难出其右。两人出手之快,招式之精妙,绝非常人可以比拟。天龙帮众人一下子被他两人剑法所惊叹,纷纷愣住,竟是忘记了喝彩。 赵渗天赋极高,自幼跟随名家习剑,剑术通神,实已达到了一流境界。其每一招使出,皆是中规中矩动作规范,气势如虹,颇有大师风范。数十招下来,姿态优雅,身形飘逸,一看就是用剑的名家。 柳忆与他斗了几剑,但见对方剑法精妙绝伦,心中也是暗自佩服。沉着冷静集中精神,当即将那三十六路禽兽剑法使出,与赵渗奋力周旋。 那三十六路禽兽剑法来源于山中各种猛禽野兽,皆是一些简单粗暴的打法。尽管姿势不尽人意,甚至是有些难看,但却是深得攻防精髓,十分有效。每一剑使出,无不暗藏杀机,叫人不寒而栗。 赵渗在孤山曾见识过其剑法,知道厉害,也不敢轻视,稳打稳扎,攻防兼备。数十招下来,将自己所学剑法发挥至极致,稳稳控制住整个局面,已然是立于不败之地。 “好!”天龙帮弟子这时方才反应过来,但见赵渗占据优势,不禁拍手喝彩。金轮法王与血刀老祖在旁见了,心中也是暗自点头,赞叹赵渗剑法不凡。 此时,赵渗占据天时,地利,人和,状态更是非同一般,妙招百出,越战越勇。柳忆却正好相反,顿时陷入了败局,不时挥剑阻挡,连连后退。显然毫无斗志,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 眼见即将落败,忽听柳青青叫道:“忆儿,你剑法虽强,但尚未形成气候,这样打下去终究难敌,何不换个方式或许有用也说不定。” 这句话却是提醒了柳忆,眼前顿时一亮,思道:“嗯,我一时心急怎么忘记了,其实母亲这话与叔父的教导几乎同出一辙。赵渗剑法虽强,但终究也有破绽,只有出其不意攻其无备,方有获胜的可能。” 想到这里,不禁点头,虚晃了一剑,挺剑直刺出去。这一剑却是平端无奇,极是简单,一剑刺去,并无半点的征兆。 赵渗料不到他有此一剑,脸色微变,急回剑横拨。柳忆并不收剑,手腕一抖,转而朝另一侧刺去,忽上忽下,快如闪电,也不知道去向何处。转眼间,已是绕过赵渗防守,径直又朝胸口刺到。 赵渗回防抵挡,岂知刚伸至一半,柳忆招式一变,那长剑已是没了踪影。便在惊诧之时,又见眼前寒光闪烁,一柄长剑朝自己双眼刺到。 “不好!”赵渗根本无暇回挡,当即连退了数步,身子飘向一丈之外。只是他身子还未站稳,柳忆长剑又是快速刺到,甚是神出鬼没,不知攻向何处。 赵渗顿时惊出一身冷汗,连挥剑抵挡,他毕竟乃剑术名家,遇事沉稳冷静。很快,稳定了情绪,将将自己平生所学一一使出,好容易一番拼斗,这才略有转机,勉强自保。但接下来的每一招,都令赵渗颇感头痛,对方就像自己的影子,紧跟不舍,任自己如何的抵挡,始终无法摆脱困境。 眼看数十招堪堪打完,赵渗已无先前那般的潇洒自如,而是频频应付,显得手慌脚乱。 “这是什么剑法?”赵渗越打越迷惑,忽是问道。 柳忆挥剑连攻,脚下却是不停:“赵渗,休要多问,管他什么剑法,只要能胜你就是好剑法。”一连数剑刺出,朝赵渗不同的部位同时刺到,令人眼花缭乱。 “啊!”天龙帮弟子均是惊叫了一声, 第731章 鏖战 (下) 他天赋极高,本是练武奇才,当年在雪山修炼剑法并自成一体,练就了一身无敌剑法。其每一招剑势皆来源于猛兽临死前所做的垂死挣扎,招式凶狠,刁钻无比,实乃必杀之技,自是厉害非凡。 尽管如此,但这些招式却也并非就没有缺点,毕竟野兽只是野兽,并不懂得灵活运用,只知道蛮力使然。因此,招式虽是凌厉却极其的混乱,优劣参差不齐,无法融入一体,以至于柳忆的剑法忽高忽低,难以稳定下来。 对于这一点,柳忆心中十分清楚,但他创造剑法并非争强好斗之用,完全是随着性子玩耍作乐。是以,这么多年来,他虽尽得猛兽生存之法,剑法却一直无法得到提高。 后来,他经轩辕雷鸣指点,心中忽是豁然开阔,隐约有所领悟。于是每有空隙之时,便细细琢磨这其中的道理,这才恍然大悟。也是他天赋异禀,资历甚高,想不到竟是融会贯通,一发不可收拾,顿时领悟了了不少,剑法也在不自不觉中得到了大幅度的提高。 那赵渗剑法甚高,柳忆在与其打斗中,更是在无形中领悟到剑法的真谛,也因此使得剑法突飞猛进,更上了一层楼。 就拿刚才这几剑,表面上看似平淡无奇,其实里面却是大有文章。其中不仅暗藏有雪狼,黑熊的凶猛力道,又夹杂着猿猴,狐狸的轻巧步伐,两者结合,刚柔并济,威力顿时大增,极是让人震撼。 天龙帮众人皆来自江湖中人,自是武学行家,深知这其中的绝妙。但见柳忆剑法独特,不禁被其剑法所惊呆,均是愣在那儿诧异不已。就连金轮法王和血刀老祖这样的高手见了,也是暗自赞叹,佩服不已。 转眼间,两人又斗了十余回合,柳忆越战越勇,频频攻向赵渗。他每出一剑均是随意而为,无招无式,毫无征兆。 有时候长剑一挑,顺势刺向赵渗的双眼,快如闪电;有时候出其不意,随意刺出一剑,快速攻向其下腹,叫人防不胜防。总之,柳忆剑术似乎已达到了另一成境界,完全是随意而行,毫无章法,出手诡异,剑式无常。 赵渗虽为一代剑术名家,此刻也是惊诧不已,只能尽力抵挡。尽管如此,但总觉对方有使不完的招式,变化莫测,并且一剑快似一剑,令人难以琢磨。 眼见柳忆攻到,急挥剑阻挡,可令人不解的是,无论他如何的出剑,却始终无法触及柳忆的长剑。 而对方就像一个幽灵,手中一柄长剑忽左忽右,忽上忽下,来去无影,快如闪电,每刺出一剑都是朝自己意想不到的地方刺来,令赵渗颇觉头痛。 再斗了几招,赵渗长剑一挥,跃出圈外,朝身后连连挥手:“上!都给我上!你们还愣着干吗?”众人这才反应过来,皆是一声大喝,纷纷挥剑攻去。 这些人武功虽不如赵渗,但实力却也不俗,此时一拥而上,气势颇是惊人。一下子就冲到柳忆两人跟前,举剑就攻。柳忆武功虽高,却也不愿恋战,只能边打边退,朝大路退去。 “唰唰”两剑,将前面几名侍卫刺倒,随即,寻了个空隙,与柳青青突围而出。赵渗岂容他们逃去,领了众人追去,一行人便似饿狼一般,在后紧追不舍。 那些天龙帮弟子武艺却也不凡,追赶之时,不时挥剑猛攻。柳忆,柳青青倒也不敢大意,无奈之下只能频频转身应付,虽是不惧,却因此耽误了时辰,始终无法摆脱天龙帮的追击。 很快,就被那些天龙帮弟子围住,又是一番厮杀,甚是惨烈。金轮法王和血刀老祖,两人刚才在众人面前颜面尽失,早就心存不满有一雪耻辱之念。 此刻气愤之下,也是早已赶上,两人各自将兵器施展开来,一路猛攻。柳忆武功再高,也难抵挡住这势如破竹的进攻,不一会儿,母子两人被迫分开,一人对付一个,在那拼命厮杀。 金轮法王手中所使的是一对怪轮,乃黄金打造,其外形酷似转盘,周边菱角分明,极是锋利。最为奇怪的是,那金轮一经使开,便有怪音之声不断传出,呼呼直叫,令人听了不寒而栗。 此刻,金轮法王挥轮连攻柳忆,却也不同凡响,便见一团金色刺眼,又听呼叫之声连绵不断,将柳忆困在其中。 柳忆剑法虽得到提高,情急之下却也毫不办法,将手中长剑挥开,尽力与金轮法王周旋。如此一来,他两人竟也斗得旗鼓相当,一时难分胜负。 柳青青武功在几人之中较弱,其所面临的对手又是邪教第一高手血刀门的掌门,一番拼斗下来,屡屡遭遇凶险,情况极是危急万分,不容乐观。 第732章 挡刀 (上) 柳青青的武功在几人之中较弱,其所面临的对手又是邪教第一高手血刀门的掌门,一番拼斗下来,屡屡遭遇凶险,情况极是危急,凶险万分。 她手中一根银鞭舞得行云流水,倒也潇洒,对付一般人尚可,但要对付一流高手显然有些力不从心。 血刀老祖武功高强,这在江湖中无人不知,尤其是那把血刀,更是邪派中至高无上的兵器,厉害非凡,威力极大。 眼见数招过后,柳青青虽然银鞭在手,但早已难以抵挡,全身上下频频中招满是伤痕,鲜血不断涌出。除了勉强应付外,毫无还手之力,甚是凶险万分。 血刀老祖看在眼里,不禁大喜,挥刀猛攻。他本是血刀门一名普通的侍卫,因屡建奇功,才被提升至护法的位置。尽管如此,但他野心极大,并不因此知足。后又设计陷害帮主,并夺得了帮主之位,是以,为人十分恶毒。 武功上也是如此,凶狠毒辣,招招狠毒。此时,他将刀法使出,每一招一式无不狠毒,一招比一招凶狠。柳青青与其功力相差甚远,登时觉得难以抵挡,只好频频应付,边打边退。 尽管如此,柳青青心中自有分寸,暗中早有打算。原来,她鞭法却中有一招出奇制胜的招式,借着不敌对手而假意退败。再趁对手放松警惕之时,猛然出招,给对手一个出其不意,从而反败为胜。 这招来源于三国时期的关羽,当年其与黄忠大战之时,见无法战胜对手,便假装不敌败退而逃。黄忠见他逃走,不知是计,在后紧追不舍。 眼见将至,关羽却是忽然停住,转过身来举刀奋力砍下。黄忠料不到关羽有这一招,顿时吓得惊慌失措,竟是从马上跌落,险些成了关羽的刀下之鬼。而关羽所使的正是“拖刀计”。 眼下柳青青心意明了,她假意逃走,正是想使出这招,意在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以扭转局面。她一路退走,手中却是使足了暗劲,待血刀老祖赶上时,忽是一个转身,扬鞭击向对手的双眼。 这一招却是极快,便在毫无征兆时,那鞭便如一条银蛇快速攻到。血刀老祖但见柳青青忽然变招,也是微微愣住,但毕竟他经验老道,反应也是极快,情急之下,伸手一把抓住了银鞭。 “还不撒手,更待何时!”只一声大喝,柳青青便觉手中一空,那银鞭却被抽走。不禁是感到火辣辣一片,手心中留下了一道血迹。 血刀老祖只用一招便夺过了银鞭,甚是得意忘形,随即又是一笑:“呵呵,柳青青,你现在连武器也没有了,看你还怎么和我斗。”将银鞭丢在一旁,挥刀再次攻上。 平日里柳青青所仰仗的就是银鞭,此刻鞭子丢失,无形中战斗力更是打了折扣。但眼下情况容不得她有所反应,只能将拳脚功夫展开,与血刀老祖斗在一块。 血刀老祖见了,更是大喜,打不上三招,呵呵一笑:“也罢,看在你一女子的份上,老夫也不欺负你,就空手陪你玩玩。”将血刀收回,催动一双肉掌,迎了过去。 血刀门乃江湖一大邪教,本门中武功杂乱,以刀法最是擅长。但除此外,其他武学也颇有研究,就拿掌法来说,也是有独到之处,不可轻视。 血刀老祖此时所使的正是一套“劈空掌”,此乃血刀门不传之绝学,讲究内力修为。通过深厚的内力,从手掌中凭空发出,实力不凡,威力惊人。若是论武学修为来算,此掌法也仅仅拍在“血刀刀法”之后,可以说是血刀门的镇教之宝。 血刀老祖离柳青青有数尺距离,但见其伸掌连拍,反手不断,柳青青便如临大敌,在那左右躲避,上下跳跃,颇是有些措手不及。一番应付下来,不禁是气喘吁吁,体内渐渐不支。 血刀老祖内力深厚,一掌打完接着又是一掌,连连拍打,连绵不断。柳青青先前还可以勉强抵挡几招,但随着体内的不支,手脚早已没了气力,不多时,身上便挨了好几掌,不禁是疼痛难忍,叫苦连天。 “好,老祖好功力!”那些围在一旁的天龙帮弟子,此时也是纷纷喝彩,为血刀老祖鼓掌叫好。 柳忆在旁听了,心中不由着急,替柳青青担忧。但高手比试,容不得半点差池,柳忆这一分心立即叫金轮法王抓住了机会,一声大吼,奋力猛攻。 却是非同小可,数招猛攻下来,犹如猛虎下山,势不可挡。柳忆顿觉对方勇猛无比,一时竟是招架不住,连连后退。 金轮法王大喜,乘胜追击,将招式一一使开,接连攻向柳忆的要害。眼见那金轮脱手,疾速飞来,柳忆暗中大叫了一声“不好!”,挥剑阻挡。 第733章 挡刀 (下) 便听“当”的一声响,柳忆用剑将金轮磕开,却不想,那金轮却是一对,虽只磕掉一只,另一只仍是迅速飞到。便又听“噗嗤”一下,那金轮早已打在了柳忆的胸前。 “呵呵,柳忆,叫你知道我金轮法王的厉害,这下你还不死。”金轮法王呵呵一笑,脸上甚是得意。 但只笑了片刻,却是忽然愣住,望着柳忆,惊道:“你。。。。。。这。。。。。。这不可能。。。。。。”双眼瞪的老大,好似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一脸的惊奇。 原来,柳忆自练成天蚕神功,体内真气便自动运行,布满全身。金轮法王的金轮虽是来势凶猛,但打在其身上便似遇到顽石,被硬生生的反弹回去。 金轮法王一生见多识广,而眼前这种情况却是从来没有过的事,饶是他沉稳老道,此刻也是大吃了一惊,一时竟是愣住。 柳忆躲过一劫,自是信心大增,不禁大喝了一声,挺剑横挑,直取金轮法王的双肩。便见寒光刺眼,一柄长剑径直刺到,饶是金轮法王反应及时,也是被打了个措手不及,顿时慌了,连连后退。 柳忆大喜,挥剑猛攻。只是如此一来,柳忆似乎又找到了出剑的感觉,踏着轻盈的步伐,挥剑舞动,犹如一只轻巧的蝴蝶,唰唰几剑下来,甚是潇洒自如。 金轮法王毕竟非常人可比,他自小在西域长大,所历磨难甚多。是以,性情沉稳十分老练,即使自己处于不利局面,也极少有慌乱的时候。 但见柳忆招式奇特,稍微调整了心态,将一双肉掌使开,快速朝柳忆攻去。 这一掌却是虚招,待至中途,忽是停住,手掌向上一翻,化为两指。在柳忆的长剑上轻轻一弹,便听“当”的一声脆响,长剑偏向了一侧。 柳忆暗自赞叹,将长剑抽回,在半空中划了一道弧,挺剑再刺。唰唰两声,分左右刺出,虽是一剑而出,却在半空中化为数剑,光影闪烁,铮铮作响,极是壮观无比。 这一剑却是来源于那山中彩蝶,每当春暖花开之时,那山林中便是彩蝶无数。其结伴飞舞,纷纷踏至,以至于遍野都是,甚是壮观。 “好!”金轮法王一声大喝,迈步上前,伸手欲抓长剑。但哪里抓得住,便见那满天都是剑影,来去无踪,根本无从下手。只抓得几下,眼见无功,暗自摇头,于是脚下连点,退避三步,随即以守代攻。 不得不说,金轮法王不愧为一代宗师,只这一微小的变动,立即使自己处于不败之地。柳忆剑法虽强,毕竟经验不足,虽是将剑法一一施展,一时之间也无法找出其破绽,两人进入了相持阶段。 只是如此一来,他两人好一番拼斗,各有优势,一时之下却也难以分出胜负,只打得难解难分,不分伯仲。柳忆武功虽强,却也难以脱身,被金轮法王死死拖住,无法分身去救柳青青。 又斗得几招,血刀老祖忽是招式一变,一记单掌斜斜拍出。柳青青挺身迎上,伸手接住,只觉对方掌力深厚,自己忍不住朝后退去。一连退了三步,待脚步站稳,不禁“哇!”的一下,从口中吐出一口鲜血来。 “呵呵,不自量力,有本事再接我一掌试试。”血刀老祖冷笑一声,不等柳青青歇息,挥动一双蒲团似大的手掌,再次攻到。 柳青青刚中一掌,伤势不轻,哪里还敢再接,但见对方手掌拍到,脸色登时苍白,在那自语道:“也罢,看来这一下我柳青青是在劫难逃了。”不敢多想,干脆闭上双眼,只等那一刻的到来。 便听“嘭!”的一声巨响,柳青青只觉眼前有一道黑影飞过,一个庞然大物随即落在了一旁。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又是谁,怎来坏我好事。”血刀老祖一番话下来,叫柳青青从梦中惊醒,好奇之下,不由缓缓睁开了双眼。 便见自己安然无恙,仍好端端的站在原地,只是在脚下多了一人。那人一头长发,甚是凌乱,趴在那儿,却是一动不动。 柳青青心中好奇,上前将那人翻过身来,只看了一眼,顿时又是愣住,惊道:“薛公子!怎么是你。。。。。。”急忙蹲下身去,伸手将那人慢慢扶起。 那人紧闭着双眼,口角有鲜血流出,看起来伤势严重,以至于昏迷不醒。柳青青伸指按住其人中穴,又取了一个药瓶倒出一颗药丸,塞入了那人的口中。 只过了好一会儿,才见那人睁开了双眼,但见了柳青青,脸上露出一丝微笑,缓缓说道:“柳。。。。。。柳姑娘。。。。。。能见到你。。。。。。我。。。。。。。我。。。。。。。” 第734章 击退 (上) 早被柳青青挥手打断,含泪道:“你真傻,在雪山之时我不是赶你走了吗。怎么,你原来一直跟着我,这又是何苦呢。” 那人努力从地上坐起,笑道:“柳姑娘。。。。。。我这一生。。。。。。只求能和你在一起。。。。。。哪怕是死了。。。。。。我也心甘情愿。。。。。。”一句话说完,已然咽了气,双眼一闭,倒头歪向了一侧。 柳青青暮然感慨,不禁一声长叹,摇头道:“唉,薛公子,你我本就不该相识,你又何必如何固执。你本可过着幸福的生活,又何必对我念念不忘,到头来,想不到却是害了你。” 她与薛敏并无深交,只是对方一厢情愿爱着自己,并且一往情深,以至于深陷情感之中而无法自拔。自己虽早有归属,对其并无情意,却也是颇有感触。眼见薛敏为自己而死,不禁悲伤莫名,眼中挂着泪珠。 忽听血刀老祖在旁冷笑道:“好一个郎情妾意,这场面真是令人感动呀。柳青青,想不到还有傻子肯为你而死,这辈子你也值了。呵呵。。。。。。” 这一句叫柳青青听了不禁勃然大怒,霍的一下从地上站起,喝道:“住口!血刀老贼,薛公子既然是为了我而死,这个仇我不能不报,你拿命来!”愤怒之极,纵身跃起,朝血刀老祖攻去。 “来得好!老夫正求之不得。”血刀老祖呵呵一笑,挥掌迎上。他武功甚高,根本不将柳青青放在眼中,几招下来,已然占了上风。 只是其心高气盛,有意要在众人面前卖弄武功,因此手下留有余地。否则,纵是有十个柳青青,只怕也早已败了。如此一番打斗下来,已是稳稳控制了局面,将柳青青逼得连连后退。 “血刀护法,还是办正事要紧。现在时辰不早了,你玩也玩够了,也该是到了收网的时候了。”赵渗看罢多时,不禁眉头微皱,在旁忽是开口说道。 血刀老祖听了,顿觉羞愧,不敢不从,手中招式忽是一变,右掌挥舞,随即猛地拍出。 他身材极是高大,比柳青青足足高过一头,此时奋力挥掌,更是威力极大。便听“呼呼”风响,顿时将柳青青笼罩在掌下。 柳青青暗自吃了一惊,自知避无可避,不由心急如焚。眼看转眼间,自己即将丧生在血刀老祖的掌下。便在这时,忽听不远处传来一阵啸声,深邃悠长,由远至近,似有人快速朝这里奔来。 赵渗等人听了,均是脸色微变,心下好奇,不禁被那啸声所吸引,皆转身望去。只见那山林中有一人影晃动,不一会儿,跃出一人,踏叶飞来。来人速度极快,脚不离地,转眼间,已是快速奔到,落在了众人的跟前。 “咦,怎么是你。。。。。。”赵渗看清那人面貌,脸色一惊,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金轮法王与血刀老祖的情况亦是如此,拼斗中但见了那人,不由脸色一变,面露惊诧之色。 那人飞身落下,却是哈哈一笑:“怎么,几位都在这里。呵呵,几天不见,各位别来无恙呀。”他边说之时,将右掌挥开,在半空中划了半个圈,随即一招“双龙吞珠”,猛地拍向赵渗。 赵渗见他手掌拍到,不敢大意,暗自运气伸掌迎上。便在顷刻间,两只手掌对接一块,就听“嘭!”的一声巨响,赵渗的身子摇了摇,不由连退了数步。那人呵呵一笑,收了手掌,身子一跃,纵身来至血刀老祖跟前,不等其反应过来,“呼呼”两下,早已挥掌拍出。 血刀老祖料不到他说打就打,便觉胸前犹如压了一块大石,几乎喘不过气来。不由大惊,急运气抵挡,快速朝一旁闪去。 这一切只在瞬间,那人仅凭一双肉掌,片刻间击退两大高手,这份功力简直匪夷所思,骇人听闻。那些天龙帮弟子俱是看得惊呆,纷纷愣住。 便在惊诧之中,又见那人拉了柳青青的手,快速退回了原位。只是他速度太快,叫所有人都望尘莫及,只有在旁观看的份。 “降龙掌!”柳忆虽然背对着那人,但闻得风声,脸色登时大喜。回过头来,望向那人,口中叫道:“父亲,好功夫!” 那人却不是别人,正是姬丹,朝柳忆微微点头,道:“嗯,忆儿,想不到我们父子又见面了。哈哈。。。。。。”一声长笑,甚是豪气过人。 第735章 击退 (下) 柳青青死里逃生,兀自还在梦中,待看清来人,不由一喜:“姬大哥,原来真是你,我就知道你没事。”她刚才为薛敏之死而感到万分内疚,此刻见了姬丹,顿时转悲为喜,不由眉开眼笑。 姬丹望着她,点头道:“嗯,姬丹命硬,就连那老天爷也不敢收。这些天我在洞中养伤,所以无法与你们相见,也是我考虑不周,没有向你告知我的情况,倒是让你们担忧了。” 原来,那日赵渗等人走后,他用尽了最后一丝气力,才勉强从巨石下逃脱出来。后来,他为了不让赵渗得知自己的下落,便找了一个十分隐蔽的山洞,在里面运功疗伤。 他功力深厚,通过运功将那毒尽数逼出,虽然如此,他也因此元气大伤,全身伤势不轻。因此在那洞中休息了多日,待伤势好转后,这才出了山洞。 柳青青听了,脸色一喜,道:“嗯,姬大哥吉人天相,我早就知道你一定会没事。”上下打量了姬丹一番,面露喜悦之色。 姬丹微微点头,伸手将柳青青轻轻推至一旁,上前一步,指着赵渗道:“赵副帮主,我敬重你胸怀大志,有开天辟地只能,今日也不与你计较。你我本就无冤无仇,你又何必对我们苦苦相逼。 “只要你不再与我们过不去,以往之事我可以既往不咎。否则,恕姬某狂妄,今日你天龙帮人数纵是再多,老夫也绝不会害怕,定当全力以赴奋力一战。即便是拼了性命不要,也定要与你们同归于尽。” 赵渗知他所言非虚,低头沉思了片刻,道:“姬大侠心胸宽广,在下由衷佩服。我本皇室宗亲,乃正统之位,这大宋江山本应由我宗室管辖。孰料那赵光义图谋不轨,杀害太祖,夺我皇位,我嗣岂能甘心? “天龙帮建帮至今也有近百年,基业甚深,早已成参天大树。这些年来虽未做过什么利国利民的好事,却也没有干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我等后嗣只想夺回属于自己的东西,难道这也不行吗?” 姬丹听了,摇头笑道:“古往今来,为争权夺位而大开杀机之事何其多也,到头来还不是血流成河,苦了平民百姓。你口口声声说要夺回自己的东西,但你们的所作所为与那赵光义又有何不同,为了达成目的,不择手段,简直如出一撤。 “你们皇室之间的事情我可以不管,但因为此事而牵连无辜,导致天下苍生受难,老夫却是不能不问。阁下想要得到混天玉笛,除非能胜过我手中这对肉掌,否则,就请带着你的人离去。” 赵渗听了,摇头苦笑,道:“嗯,姬大侠为国为民果然有侠义之风,只可惜我们立场不同,否则的话,我与姬大侠或许能成为好朋友也不一定。不过事与愿违,为了江山社稷,休怪我赵某人无礼了。” 横眉冷眼,朝身后的金轮法王,血刀老祖望去,一声喝道:“大家给我一起上,凡是与我天龙帮过意不去的,或者是阻碍我天龙帮者,一律格杀勿论!”话音刚落,那天龙帮弟子纷纷领会,哇呀呀一声尖叫,冲向了姬丹等人。 赵渗也不闲着,抽出宝剑,唰唰两下,朝姬丹快速攻去。他知道姬丹武功甚高,远在自己之上,因此并不敢大意,一出手便是杀招,速度极快,转眼间就攻至姬丹面部。 姬丹见他来势极快,侧身闪过,随后挥掌打出,猛拍赵渗的长剑。便听“碰碰!”两声,赵渗长剑顿时一偏,刺向了一旁。 赵渗不禁大怒,急将长剑回刺。他身法灵活,一柄长剑在手挥动,便似行云流水一般,极是流畅顺通。姬丹在旁见了,也是暗自赞叹,点头不止。 那边,金轮法王,血刀老祖早已领会,两人微微点头,却是合为一处,一阵兵器之响,齐齐攻向柳忆。柳忆见他两人杀到,倒也不俱,而是稳打稳扎,冷静应付。尽管以一敌二,却丝毫不落下风,稳如泰山, 如此一来,双方混战一块,你来我往,厮杀不停,场面极是激烈。 姬丹斗了数个回合,忽是高声嚷道:“青青,忆儿,此时不宜久站,我们还是想办法先摆脱困境再说。” 柳青青,柳忆俱有此意,纷纷点头,三人奋力拼杀,并逐渐靠拢。很快,在三人的共同努力下,终于汇合于一处。待寻了个空隙,奋力厮杀,好容易冲出了天龙帮众人的包围圈,然后朝后山跑去。 赵渗岂容他们逃脱,连连催动那些弟子,上前追赶。自己则与金轮法王,血刀老祖紧跟其后,奋力追赶。 姬丹等三人倒也不敢恋战,一路撤退,边打边退,转眼的工夫,三人已是来至了百花丛中。 第736章 贵人 (上) 那百花谷花草甚多,且长势汹涌,平地而起葱葱郁郁,均有一人之高。加上气候宜人,使得常年盛开不谢,因此极是茂盛。远处眺望,便见那漫山遍野处处都是,犹如同花的海洋,一眼望去看不到边。 姬丹三人早已望见,心中皆是大喜,不由加快脚步朝那花丛中奔去。不多时,便已来至那花丛跟前,一躬身,俱是钻入其中,隐入了草丛之中。只见那草丛之中身影晃动,片刻的工夫,就消失在茫茫草丛之中。 赵渗在后看得清楚,心中更是着急,率众随后赶到。但见眼前花草茂盛,并无姬丹等人的身影,当下也顾不得许多,领着众人也钻入草丛之中。 他毕竟经验老道,当即命令众弟子散开,分成了三队。其中一队由自己带领,沿着中路继续追赶。另外两队则分别由金轮法王,血刀老祖带领,从两侧跟进。如此,一行人兵分三路,在后紧追不舍。 那草丛甚是茂密,使得视线极为有限,只要隔上步,便被那些草叶遮挡,根本看不清前方身影。 尽管如此,赵渗并不放弃,率了众人奋力追赶,但却始终没有见到姬丹三人的身影。眼见天色不早,赵渗更是不敢放松,领着众人拼命在后追赶。 又追了好一阵子,眼见前方草势越来越盛,不仅行走不便,还几乎遮挡了视线。情急之下,赵渗将宝剑抽出,拿在手中唰唰几下,当即挥舞起来。众人见了,俱是明白,纷纷效仿,很快,随着那些草丛的倒下,四周逐渐变得清晰了起来。 众人皆是大喜,更是来了兴致,边走边挥舞手中武器。如此,又行不到一里,忽听前方发出异常响声,隐约可见有一黑影晃动。赵渗心中大喜,不由加快了脚步,朝黑影奔去。 他轻功甚高,只几个跃身,已是落在了黑影附近。还未等那黑影现身,早已按耐不住,手中长剑一抖,一声喝道:“看你往哪里跑!”“嗖”的一声,一招“流星赶月”,已是快速挥出。 这一剑速度极快,让人根本来不及反应。便在顷刻间,随着剑光闪过,那长剑已是刺在了黑影身上。 “哈哈,这下你还不死!”赵渗一剑得手,不由大喜,将长剑抽回。唯恐这一剑刺得轻了,叫对方逃脱,于是暗自运气,唰唰两剑,又是两道剑光发出。 他剑势极快,毫不留情,长剑到处,便听“当!当!”的两声响,均是劈在了黑影的身上。然而令人不解的是,那剑却好似刺在了石块上,甚是坚硬,并绽出出点点火星。 “咦?”赵渗心中微惊,只觉虎口隐隐作痛,不由暗自吃惊。而几乎与此同时,那长剑也被迅速弹了回来,令他更是诧异不止。 “好硬的身子!”赵渗一脸诧异,简直不敢相信这一切,将那长剑挥开正欲再刺。便在这时,那黑影忽是一动,猛地转过身来,却是一个庞然大物。赵渗不见还好,这一见,顿时惊得脸色一变,竟是当场愣住,手中长剑再也无法刺出。 原来,那黑影不是别物,而是一条花纹巨蟒。其身材高大,体粗如桶,长约数丈,此时,盘着身子,口中吐着一条分叉的黑信,不时发出滋滋声响,令人听了不寒而栗。 “哇,好大的蛇!”那些天龙帮弟子早已瞧见,均是为之一愣,不禁惊慌失措,吓得赶紧停止了脚步,转身就逃。 他们跑得快,那巨蟒却是追得也快,便见其身子一动,早已窜了出去。其身子虽然十分庞大,但奔跑的速度却是极快,便见一团黑烟随风飘过。 只片刻间,早已追至那些人的身后,不由分说,扬起那又长又硬的尾巴,当即横扫过去。那巨蟒气力甚大,这一尾扫去便有千斤之力,只听那些天龙帮弟子“啊!”声不断,早已飞出去数丈。 赵渗不禁大怒,挥剑朝巨蟒身上刺去。但这丝毫没有半点作用,因为那巨蟒的皮硬如山石,任是你刺上百剑,千剑,只怕也是徒劳无益,白白浪费了体力。 又攻了几剑,赵渗自知难敌,心中已有退去之意,连忙收了长剑,往原路返回。那些天龙帮弟子见了,再无斗志,纷纷转身退去。一时间,众弟子争先恐后,拼命逃窜,甚是狼狈不堪。 金轮法王与血刀老祖兀自还蒙在鼓里,眼见赵渗不战而退,颇是有些诧异。 继续又追了几步,忽听前方呼呼作响,犹如一阵狂风呼啸而至。 第737章 贵人 (下) 正觉诧异之时,就见那草丛忽是朝四周散开,声响之处,便见一条巨蟒腾空而起。伫立一旁,仰头探望,其高约三丈,浑身乌黑,口中吐着一条黑信,模样甚是吓人。 饶是金轮法王与血刀老祖见多识广,也是被眼前一幕所惊呆,略是一愣,不知所措。只愣了好半会,方才幡然醒悟,急止住了脚步,转身便逃。 他两人轻功甚高,却不在赵渗之下,此刻奋力逃窜,自是不可小视。便见一阵旋风刮起,半空中有两只身影踏空而去,脚不着地,快速无比,只片刻的工夫,已是去了数丈,将那些弟子远远抛在了身后。 那些天龙帮弟子也不甘示弱,纷纷四下逃窜。但他们毕竟武功有限,不及两位护法那般高强,个个犹如惊弓之鸟,俱是争先恐后奋力奔跑,唯恐落在别人的身后。 便见身后有一黑影狂啸而至,疾飞如电,快如闪电,暮然间已然追上。不由分说,将那长尾直扫出去,登时将那些弟子击飞了数丈。此间惨叫声接连不断,便听草丛之中鬼哭狼嚎,甚是惨不忍睹。 金轮法王与血刀老祖各自施展身法,不多时,已是逃出草丛。但见赵渗已在前方等候,两人脸上一阵火辣,不觉羞愧,上前一步,来至其跟前,躬身齐道:“赵副帮主,我等无能,还请惩罚。” 暗地里,两人却是偷偷一望,脸色深沉,不禁颤颤而栗。 原来,那天龙帮帮规甚严,任何人只要违反了帮规都将受到严厉的惩罚。金轮法王与血刀老祖指挥无方,导致无功而返,显然犯下不可饶恕的大罪,两人不知道将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 赵渗望了他们一眼,摆手道:“罢了,这巨蟒力大无穷,且凶猛异常,绝非人力可以敌之。不要说两位护法,即便是连我只怕也无能为力,我又岂敢归罪于两位。此事不提也罢,两位快快请起。” 上前一步,将两人扶起,随后又叹道:“唉,眼下敌我形势不明,他们有巨蟒助阵,我们要想抓住他们只怕不易。我看大家这些天也都辛苦了,不如暂且回去歇息,等日后再见机行事。” 此刻,天龙帮弟子早已疲惫不堪,心中皆有退意。但听了这句,均是松了一口气,面露笑容。金轮法王与血刀老祖微微点头,齐声道:“嗯,多谢赵副帮主不杀之恩,帮主英明,我等遵命。” 他两人将队伍清点了一下,此次一起前来的本有百人之多,但眼下只剩下十余人,并且个个唉声叹气,精神萎靡,早已没了斗志。赵渗看在心中,不禁是暗自摇头,当即领了众人下山而去。 等赵渗一伙人走得远了,姬丹三人才从草丛中走出,随之一起的还有一条巨蟒。只是那巨蟒一改先前凶狠的模样,此时,却是变得异常温柔,耷拉着一颗斗大的脑袋,轻轻依偎在柳青青的怀中。 “这次多亏了青青,否则的话,赵渗等人也不会这么快就退去了。”柳青青伸手轻轻抚摸着巨蟒的头,点头赞道。 那巨蟒却似听懂,朝柳青青望了一眼,微微点头。随即,将整个身子盘在一块,轻轻依偎在一旁,任由柳青青抚摸,显得更加地温柔。 姬丹点头道:“嗯,赵渗虽是退走,但他绝对不会善罢甘休,他日必定会卷土重来。我看这百花谷也不安全,我们还是赶紧离开这里。我知道有个地方十分隐蔽,我们可到那里休息,以躲避其锋芒。” 柳青青,柳忆正有此意,听后均是微微点头。也不耽误时间,姬丹在前带路,柳青青两人紧随其后,三人马不停息立即朝山下奔去。 从山上下来,三人便走上大道,一路直行,不敢有片刻的停留。如此,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眼见天色渐渐发黑,姬丹三人来至一座高山下。 姬丹指着山上,道:“看见没有,那半山之中有个山洞,是我疗伤的地方。不过,此山陡峭难行,你们可要小心了。” 柳忆却是眼熟,问道:“父亲,这不是孤山吗?怎么,走了一大圈,我们又回来了?” 姬丹朝他一笑,拍了拍其肩膀,道:“嗯,忆儿说得没错,不过,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先上去再说。”当即迈开步伐,朝山中奔去。柳忆虽一头雾水,却也不便再问,只能是紧随其后。 又走了好一会儿,柳忆又道:“孤山虽是难行,但也有路可行,而这里山石陡峭,且四下都是荒草,并无人烟,难道这里不是孤山,而是我看错了?”不禁心疑。 姬丹回头望了他一眼,摇头道:“忆儿,你错了,这里正是孤山。但所不同的是,这里是在其后,便是孤山的背面,也就是后山。” 第738章 形同陌路 (上) 柳忆听了,似乎恍然大悟,微微点头,不再说话,一行人继续朝山中而去。 走至那半山腰,便见前方山石陡峭,愈加难行。勉强通过,再行不远,又见山林茂盛,山石隐身其中。 柳忆颇为感慨,点头又道:“嗯,这里山路崎岖,陡峭难行,纵是有人前来,也定是走不了多久便会回去。可有谁会想到,这里确是个藏身的好去处。” 拔开山林,躬身继续前行,再走不到数里,却是到了一个山洞前。 姬丹忽是停住了脚步,转身道:“忆儿,那日我从清香阁出来后便来到了孤山,并无意发现了此洞。也是我命不该绝,经过一段时间的休息,终究是逃过了一劫。” 柳忆听了,心中却是思道:“父亲当时身中奇毒,而且又受了重伤,这里离清香阁少说也有十里之路,父亲能坚持来到这里,已经是十分不易了。”不由暗自敬佩。 道:“父亲,这里甚是隐蔽,藏在此处疗伤却是最好不过。但你身中奇毒,又是如何解除的?” 姬丹道:“江湖上传言,孤山盛产各种草药,为父平时虽不在江湖上走动,却也知道这些。那日我中毒后,便来至这孤山,江湖所言非虚,这山中的草药确是神奇,只几片下去,为父已是解了奇毒。” 柳忆听了,点头道:“嗯,难怪父亲这么快就恢复了正常,但我还有一事不明,这里远离城镇,又没有食物,父亲又是如何度过这么长的一段时日的?” 姬丹呵呵一笑:“忆儿,亏你还在山中长大,却不知道靠山吃山的道理。不错,这里荒无人烟,没有食物,但山中多有野兽果子,又怎能饿死一个大活人。” 说完,指着一旁道:“你看,那是一棵野生果树,虽然上面的果子又苦又涩,但对于一个没有食物的人来说却是再美不过的美味。为父平时就是靠这些果子填饱肚子,偶尔也打些小动物大打牙祭,日子虽是苦了一些,倒也不会饿死。” 柳忆听了,不觉一阵心酸,正欲再问,早被姬丹伸手打断:“忆儿,到了这里我们总算是安全了,不过,在进洞之前,我想让你先见一个人。” 说完,走至洞前,拍了拍手,朝里面喊道:“嗯,我们已经回来了,你可以出来了。”看情景,那山洞中好似有什么人在里面。 柳青青两人听了,均是一愣,对视一望,正诧异之时,便听那洞中有一人轻声哼道:“嗯,我知道了,我这就出来。”声细如丝,好似一女子的声音。 不一会儿,便有一身影在洞中出现,朝众人迎面而来。那人却是一名女子,身材修长且婀娜多姿,一步跟着一步,不紧不慢,犹如脚踏莲花,甚是轻盈。此时缓缓而出,极是端庄稳重。 待那女子来至洞外,柳忆方才看清那人面貌,脸色不禁一变,惊道:“周姑娘?怎么会是你?你不是。。。。。。”却是惊得半响说不出话来。 原来那女子不是别人,却正是柳忆苦苦寻找多日的周庄璧。 只是此时此刻,周庄璧忽然出现在柳忆眼前,叫其难以相信这一切,竟是一时愣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周庄璧朝他莞尔一笑,几步来至跟前,躬身行了个礼:“柳大哥,几日不见,可是别来无恙。”声柔甜美,依旧如故。只是所不同的是,其举止之间,矜持端庄,竟是多了一份客套,少了一些亲情。 这令柳忆颇感有些意外,慌乱中连忙回了个礼,拱手道:“哦,周姑娘不必客气,想不到山崖一别,我们又再次见面了。”心中极是混乱不堪,语无伦次,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这些日子你去哪里。。。。。。”寻思了片刻,本想再多问一句,周庄璧却早已起身,来至柳青青跟前,行礼拜道:“见过柳前辈,小女子这厢有礼了。”极是毕恭毕敬。 柳青青伸手将她扶起:“嗯,周姑娘何需如此,还不快快请起。”朝周庄璧上下打量了一番,颇是有些惊喜。周庄璧缓缓起身,与她对视相望,两人均是微微点了点头。 只过了片刻,周庄璧道:“柳前辈辛苦了,走了这么久想必肚子也饿了,我为大家准备好了一些吃的,不妨进洞再聊。”说罢,已是转过身去,朝山洞内走去。 柳忆兀自还蒙在鼓里,姬丹早来至跟前,拍了拍其肩膀,笑道:“忆儿,你这是怎么了,难道不认识周姑娘了吗?别在这洞外呆着,走,我们先进洞吃点东西再说。” 第739章 形同陌路 (下) 柳忆这才缓过神来,微微点头,随后与姬丹,柳青青跟随在后,朝山洞中走去。 那山洞虽是不大,里面却极是干净,地面上并无任何的杂物。除了因空气不流通的原因,造成气味不是特别好之外,并无其他的缺点。 洞璧两侧光滑整齐,其间凿有洞孔,内放油灯,每隔一段一处,约有数十盏之多。此时,那些油灯俱是点燃,灯火通明,光亮耀眼,将洞内照得如同白昼一般。 众人进入洞中,但见前方地面上有一堆火堆,其上方吊着一只水壶,烧得正旺。除此之外,再别无其他物什,极是简陋。众人当即围在火堆四周,缓缓而坐。 姬丹道:“这山洞内虽是简陋,但却极是隐蔽,这些日子我一直在这里疗伤,才得意恢复了正常。”虽只是一句再简单不过的话,其中的心酸却是令柳青青等人暗自赞叹。 柳青青道:“姬大哥受苦了,今日若非你及时赶到,我只怕早已丧生在那番僧手下。” 姬丹点头道:“嗯,那天龙帮实力雄厚,其中人才济济,的确不可小视。那赵渗的武功大家也都看到了,其剑法深奥,绝世无双,不在忆儿之下。更兼其手下两大护法,个个都是江湖上有名的高手,要想从这些人手下脱逃确实不易。” 朝柳忆望去,又道:“今日我见忆儿剑法独特,连那赵渗也不能胜你,却不知道是何人所授?” 柳忆道:“不敢,让父亲见笑了,这是忆儿在雪山领悟出来的剑法,平时只是用来对付一些野兽,算不得什么剑法。不过,前几日我确实受到某位高人的指点,这才使得有些模样。” 姬丹听了,兴致大增,道:“哦,有这种事,但不知那位高人是谁,现在又在何处?” 柳忆也不隐瞒,当即将所有的事说了一遍,随后又道:“父亲,叔父说他曾经与你有缘,倒也见过几次面,对您极是尊敬。哦,对了,他现在就在这孤山上,你若是想见他我可以带你去见他。” 姬丹听了,沉思不语,过了片刻,才道:“嗯,你这位叔叔虽是轩辕伯龙之子,但心地善良,品行端正,是个明白事理之人。 “当年我入宫夺位,他得知这其中缘由后,并没有与我作对,而是离宫而去。如今时隔多年,想不到他在这里隐居。” 朝柳青青望去,道:“柳妹意下如何,可否与我这位皇弟相见?” 柳青青道:“姬大哥严重了,你们弟兄本是一家人,只因上一代的事情使得亲人不和,分离多年。眼下雷鸣既然就在眼前,你们兄弟当然应该见上一面了。” 姬丹听了,点头道:“嗯,柳妹言之有理,待避过这个风头,我们立即上山去见一见这位皇弟,以续旧日之情。” 他两人顺便又聊了一些其他的往事,谈到兴致时,不禁是满脸笑容,开怀大笑。 柳忆在旁细听,一双眼睛却是望向一旁的周庄璧。令他不解的是,周庄璧一脸的冷漠,自始自终也没有看自己一眼,只是低着头,在那沉默不语。 柳忆有几次想开口问她,但每次都是话到嘴边又硬生生吞了回去,因此,纵是有千万个疑问,却是无从开口,只能是默默看着她。 姬丹与柳青青说了好半天,不觉有些累了,随手取过那只水壶,又拿过几只杯子,将水注入其中,道:“这是我自制的茶水,虽然不及那些名茶珍贵,但也是别有风味,大家不妨品尝品尝。” 柳青青与柳忆端起茶杯,便觉一股清香迎面扑鼻,不禁暗自点头,轻轻尝试了一口。便觉那茶水先苦后甜,果是不同,柳忆点头道:“嗯,果然是好茶。父亲,这是什么茶,为何竟是如此清香。” 姬丹听了,微微一笑,道:“忆儿,这其实只是一种很普通的茶,只是你现在饥渴难耐,所以才觉得这茶好喝。不过,茶虽然是普通,但泡茶的水却是不同,来自孤山深处的山泉,因此才有如此独特的味道。” 柳忆顿觉有些羞愧,道:“哦,原来如此,怪不得这味道与众不同呢。” 柳青青在旁道:“嗯,这茶水入口微苦,但到喉间时却是变得甜美,令人回味无穷。世上好茶虽多,往往都是被其外表所迷惑,能让人记住的却并不多,我却喜欢这先苦后甜的感觉。” 姬丹听了好似颇有感触,一阵轻微摇头,道:“这茶虽苦,但若是配上食物,却又是另外一番感觉。周姑娘,你可将那些食物拿出来,让大家一块品尝一下。” 周庄璧听了,也不说话,从一旁取出一只小罐,从里面倒出一些圆圆的小丸。 姬丹取了一颗小丸子,道:“这是周姑娘自制的食物,名曰‘八宝狮子头’ 第740章 大难不死 (上) 姬丹取了一颗小丸子,道:“这是周姑娘自制的食物,名曰‘八宝狮子头’,乃是用动物的肉,加之一些药材配制而成,一共有八种食材在内,因此得名。柳妹,忆儿,你们不妨尝尝。” 柳青青,柳忆两人各自取了几颗小丸子,拿在手中观看,但见其大小如肉丸,香气扑鼻,不禁微微点头。 正欲放入口中,便听姬丹又道:“且慢,此食物味美甘醇,单独食用自是回味无穷。若是再配合茶水一起饮用,其中滋味却又是不同,你们可先口含茶水,再将小丸子放入嘴中,自能体会到不一样的感觉。” 柳青青,柳忆略有好奇,当即照着姬丹的话做了。那小丸子却是入口即化,与那茶水混合一处,只片刻间已然变了味道。或麻或酥,或酸或甜,沁人心脾,一股说不出的味道直入脑中,却是享受之极。 柳青青不禁点头赞道:“好茶!好吃!嗯,这世上美味众多,但像这样独特的美食我还是第一次吃到。”不觉胃口大开,又拿了几颗小丸子放入口中,细细品味。 柳忆也吃了几颗,却是越嚼越有味,不住点头。 姬丹笑了笑,又道:“这些日子我以野果为食,虽不至于挨饿,却是早已厌恶勉强食用。所幸周姑娘手巧,花费了一番心思才做出了这些八宝狮子头,味道鲜美,使得食欲大增,不至于食之无味。 “不仅如此,这八宝狮子头不仅好吃,而且营养价值高,有助于伤势的恢复。我在洞中疗伤多日,也是多亏了这八宝狮子头,才使我伤势渐渐好转,否则,我也不可能恢复的这样快了。” 他说到周庄璧时,众人皆是朝其望去,但见她默默呆在一旁,好似有什么心思,却是一句话也不说。 柳忆心中更是摇头,暗中思道:“这周姑娘可当真奇怪,以往活泼乱跳,个性率直,最是喜欢凑热闹,如今日这般场面,怎又能少得了她。唉,怎么才几日不见,竟好像换了一个人,变得沉默了许多。” 正百思不得其解,却见周庄璧心神一定,似缓过神来,对众人道:“姬大侠,柳前辈,在下身体有些不适,恕晚辈不便停留,这便告辞。”随即,起身朝洞外走去。 此刻,在柳忆的心中有一万个疑问正待解开,顾不得许多,当即朝姬丹,柳青青两人抱拳道:“父亲,母亲,这洞中空气不通气味难闻,孩子也想出去走走,暂且告辞。” 说完,迫不及待从地上站起,跟着也出了山洞。 那洞外已是黑了一半,一轮红日悬挂在半空,不觉天色昏暗,已是到了黄昏时分。柳忆从洞内走出,便见周庄璧站在那夕阳之下,面对着远处,在那儿发呆。 柳忆上前来至其旁,但见那半空中有霞光万道,穿云射出,甚是壮观无比,不禁赞道:“好一个夕阳美景,就算是快要落幕,却也是如此的壮观,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一句话说完,朝周庄璧望去,但见其似有所思,却并未开口说话。 眉头不禁微皱,又道:“自从那日一别,我到处寻找周姑娘的下落,想不到你竟然在这里,这真是令我感到太意外了。” 他边说之时,眼睛却是一直盯着周庄璧,但见其身子一晃,似乎有了一些反应,于是又道:“你可知道为了找你,我几乎将孤山找了一个遍,但什么也没有找到。现在好了,你既然没事,那我就不用再担心了。” 周庄璧听了,脸色微微动容,朝柳忆望去,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但仅过了片刻,却是将头转过去,不再理睬。 这令柳忆大惑不解,又道:“周姑娘,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可是你也得让我知道,我究竟哪里做错了,你为何要这样对我?” 周庄璧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缓缓转过身来,道:“柳大哥,我并无对你生气,也没有怪你。要怪只怪你我无缘,被老天爷捉弄,才落得今天这个地步。 “这些天我不断的思考,也渐渐想通了一些事情,既是上天如此安排,我也无话可说。你也不要再问了,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的好,否则,只会给自己增加烦恼。 “哦,柳大哥,我还有一件事想告诉你,我们以后最好是少见面,尤其是单独相处,以免两人尴尬。” 柳忆听了,不禁哭笑不得,摇头道:“这。。。。。。周姑娘,不,我还是不明白,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就算你不和我说个清楚,总可以稍微透入一点,也好让我知道这是为什么。” 第741章 大难不死 (下) 周庄璧苦笑了一声,望向天边,过了好半会,才道:“柳大哥,其实那日我从山崖跳下来之时,这世上就已经没有周庄璧这个人了,你又何必如此执着,非要弄个清楚。 “不错,我知道这样做对你很不公平,但我又何尝想变成这样,我的心难道就好受?唉,总之,有些事情你还是不知道的好,我之所以不告诉你也是为了你好。” 柳忆见她态度坚决,不再追问,沉思了片刻,道:“嗯,既然你不肯说我也不会勉强你,不过,我仍有一事不明,那天我亲眼见你从山崖上摔下,你怎会安然无事?为什么又出现在这里,而且这么多天也不回去找我们?” 这几个问题确令柳忆百思不得其解,他提出来时,双眼望着周庄璧,希望能得到一个满意的解释。 周庄璧听了,稍有沉思,随后摇头道:“不错,那天我的确掉下了山崖,但也许是我的运气好,并没有直接落到谷中,而是被半山腰的一颗松树阻挡,将我悬挂在半山腰,因而并没有继续往下掉。 “尽管如此,但当时情况也是十分危机,由于坠落的势头极大,当时就造成了松树的松动。后来,随着我不断的挣扎,那松树在山崖壁上来回的摇晃,使得逐渐脱离了山壁,变得更加的凶险。 “我见形势不妙,本能中于是大声的呼喊,希望有人听见前来救我。但我叫得越大,身子晃动也越严重。那松树本就不堪负重,嵌入石壁中的根已所剩无几,无形中已是摇摇欲坠,随时都有坠崖的可能。 “果然不出所料,再坚持了片刻,那松树终是断裂。随着“咔嚓”一声响,我整个身子随之快速往下坠落。我当时几乎吓破了胆,自认为必死无疑,可就在这紧急关头,却是发生了转机。 “就见那半空中忽是有一身影快速闪过,速度奇快,快速无比。我还看不清来人,那人已是来至跟前,伸出一双大手,只轻轻一抓,便将我提起。便在诧异之中,随风而去,不一会儿,那人已是来至崖边,将我轻轻放下。” 周庄璧虽然没有说明来人是谁,但柳忆心中已然有数,不禁暗自点头:“那谷底深不可测,就算是一只鸟也难以飞出,更不用说是人了。父亲一身功力实已达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这世上能做到这点的只怕没有几个。” 心下甚是佩服,点头又道:“哦,原来是这样。周姑娘果然命大,那山崖高约百丈,一般人就是想救你也没有办法。若非是我父亲及时出现,你这条命只怕早就丢了。” 他所言非虚,只听得周庄璧连连点头,回想起当时情景,脸上不由苍白,仍是心有余悸,感到一阵后怕。 过了好一会儿,周庄璧才缓过神来,道:“嗯,柳大哥说得极是,那人正是你父亲,不过当时我并没有看清其面目。我自小在山寨中长大,对江湖上的事情也颇有了解,这世上轻功高强者甚多,但能在山谷间来去自由的却不多,姬大侠应该算一个。 “当时我虽然逃过一劫,但由于惊吓过度,很快就昏了过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等我醒来的时候,就来到了这山洞之中。我当时感到很奇怪,还以为是到了阎王殿,想到从此与家人分离,心中很是难过。 “那山洞内十分的黑,什么也看不清楚,便在黑暗中,就见我前方不远的地方,有一人坐在那儿。从外表上来看,那人身材甚是高大,即便是坐着,也是高出常人一头。我暗自吃了一惊,心想那人可能就是阎王,否则,怎会在这里出现。于是怀着敬畏之情,我慢慢走上前去,与其打了个招呼。 “那人自然就是姬大侠了,当时他听得我的声音,便是猛然睁开了双眼。一双锐利的眼睛朝我望来,忽是点头道:‘嗯,周姑娘,原来你醒来了。’只是这一声,却是令我再熟悉不过,已然认出了他。当时我既是激动又是迷惑,朝四周望了望,道:‘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 “姬大侠听了,道:‘这是我疗伤的地方,昨日你从山崖坠落,是我救了你并将你带回到这里。周姑娘,现在你已经没事了,要走要留随你自便。’姬大侠果然非同常人,绝口不问这其中的缘由。 “我见他盘腿而坐,好似有伤在身,于是不忍心离去,决定留下来照顾他。这些天我每日上山采药,并带回一些食物,没事的时候,便琢磨着制作食材,以防下雨之时,留有备有之食,不至于因此挨饿。 “如此过了数十天,在静心休养下,姬大侠的伤势也逐渐好转,并得到了恢复, 第742章 密探 (上) “如此过了数天,姬大侠伤势才终于得到了恢复。以往,姬大侠每日都会出去一趟,直到天黑才会回来,也不知道去干什么。直到今日他将你们带回山洞,我才有些明白,原来他一直在打听你们的消息。” 周庄璧说到这里,忽是停住,望了柳忆一眼,道:“嗯,柳大侠与柳大哥既然无事那就好,姬大侠的辛苦总算也没有白费,你们一家三口终于也有团聚的一天。哪像我,就算是亲人就在眼前却也不能相认。。。。。。” 声音越说越小,不由一阵鼻酸,泪水夺眶而出。急忙转过身去,伸手擦了擦眼泪,随后又回身说道:“好了,今日天色也不早了,我也要回去歇息了。”一句话说完,已是快速离去。 她走得很快,丝毫没有半点的迟疑,柳忆本想叫住她,但还未开口,其身影早已远去。不一会儿,已是走至那洞口,片刻间隐没在山洞之中,从柳忆的眼前消失。 “哎,这些天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周姑娘为何变得如此的陌生。”周庄璧的举止令柳忆大感迷惑,心下不住摇头,兀自不愿意相信这一切。因为在他看来,周庄璧的变化实在是太快了,简直如翻书一般,说变就变。 想到往日两人在一起的日子,心下又是一阵叹息,不禁抬头朝天边望去。 此时,那夕阳漂浮在天边,异常地通红,犹如一颗硕大的火球,缓缓而降。不一会儿,半个身子已是隐没在云海之中,天空渐渐也变得黑暗起来。 饶是眼前景色美如锦画,却也引不起柳忆的半点兴趣。 “算了,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还是不去想了,先回洞再说。”柳忆在心中念道,随即,转身朝山洞走去。 他边走时脑海中却是混乱一片,走不到几步,忽听远处隐约传来说话的声音,心中不禁一愣:“奇怪,这么晚了,这哪来的说话声?”不由缓过神来,顺声朝那山下望去。 却见那山林之中隐约有两个亮点,忽明忽暗,正在缓缓移动。看情形,应该是有人正往山上而来。柳忆心中一愣:“嗯,这倒是奇怪,看来是有人来了,却不知道是什么人,这么晚了竟然还在山中闲逛。” 不由好奇,当即施展轻功,朝那亮光处奔去。不一会儿的工夫,来至亮光附近,找了个隐蔽之处躲了起来。 那亮光却是两个火把,只见山林中有两个人,各自手中拿着一只,正在那儿缓慢行走。 便听其中一人道:“哎,真是前世遭了孽,这辈子都没好日子过。这不前几日好容易捡回一条命,今日却又来到这孤山打探。这不是刚出虎口又入狼窝吗,怎么就这么倒霉呢。” “嗯,马兄所言极是,我听说这孤山甚是凶险。不仅有吃人的猛兽,还有残忍无比的怪人,前些日子,赵副帮主亲自前来,也是无功而返,又何况是我们两个。我们可得小心点,否则,这条命只怕。。。。。。” “呸,呸,呸,你就不能说些好话,整日这般吓人,也难怪没有出息了。。。。。。” “嘘,马兄小声点,我这还不是为了你好吗,你想要是引来了猛兽,你我只怕吃不了兜着走。”声音再熟悉不过,却是马天军与俞亮两人。 此时,他两人紧挨在一块,缓缓而行,每走一步,便要东张西望一番,甚是小心翼翼。 柳忆看得好笑,正欲现身,心中忽道:“天龙帮探子众多,我若是出去定然会打草惊蛇。嗯,不如跟在他们后面,以静观其变。”想到这里,悄悄跟在了两人身后。 走了好一会儿,马天军忽是停止,伸手指向俞亮的一侧,颤声道:“俞兄,你看。。。。。。那是什么。。。。。。怎么会有灯火?” 这一声顿时叫俞亮脸色一变,急忙退回几步,动作却是极快,犹如一只受了惊吓的兔子,很快就躲在马天军的身后。 “什么。。。。。。你说什么。。。。。。哪里有灯火。。。。。。在哪儿。。。。。。”整张脸几乎变了形,吓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那不是吗,你眼睛瞎了。瞧你这模样,还能不能有点出息。”马天军气愤不过,一脚踢去,正踢在俞亮的屁股上,几乎将其踢倒。 俞亮被他踢了一脚,似受了无穷的委屈,摸着屁股,显得愤愤不平:“你我谁也别说谁,你我半斤八两差不到哪儿去,还不都是瓦罐子与土胚子一窑货。哼,你有种,有本事你去看看。” 第743章 密探 (下) “去就去,难道我还怕了不成。”马天军被俞亮一激,顿时有些不服气,挺胸朝那亮光处走去。刚走了一步,却是停住,回过头来:“额,能不能商量一下,我看我们还是一起去。。。。。。”语气中带着一丝恳求,颇是有些尴尬。 俞亮听了,心中略有所思,点头道:“也罢,看在你我兄弟的份上,我就舍命陪君子,跟你一同前往便是。”脚下不停,几步跟上,快速奔至马天军跟前。瞧其神色,却是一脸欣慰,好似巴不得如此。 马天军见了,登时悔恨不已,只怪自己不争气。但事已至此却也是无奈,只能是隐忍不发,暗自摇头。他两人再不说话,一手拿着火把,一手提着长刀,并肩而行,小心朝前走去。 柳忆将这一切均是看在眼里,不禁好笑,摇头道:“这两人确是一对活宝,那马天军性子火爆,一时着了俞亮的圈套,却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一肚子苦水只能往肚子里咽,自作自受。 “而那俞亮,虽然胆子甚小,但心眼却是颇多。他深知孤山危险,唯恐马天军离去,将自己一人留在那儿,所以才答应一同前去。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可谓是费尽心机。” 想到这里,快速跟上。他行事稳重,且十分谨慎,唯恐被马天军两人发觉,是以并不敢靠得太近。而是离两人隔了数丈的距离,悄悄跟在了后面。 走不多远,便见那灯火越来越清晰,数十个并成一排,高挂在屋檐下,却是一些灯笼。马天军不禁大喜,道:“想不到这里竟有人家,太好了,今晚我们总算有着落了。”与俞亮点头示意,两人加快了脚步,朝那灯火处走去。 不一会儿,已是来至一山庄外。两人在门口停住,四下打量了一番。 “奇怪,这山庄似乎荒废了许久,你看那大门上,全是蜘蛛网,一看就知道没有人住在这里。”马天军眉头微皱,喃喃说道。 事实上也正是如此,那山庄的大门上挂满了蜘蛛网,一个接着一个密密麻麻,到处都是。不仅如此,甚至是旁边的墙壁上,也是银丝缠绕,摆满了大小不一的丝网,横七竖八混乱不堪。 俞亮见了,点头道:“嗯,我看也像,这些蜘蛛网看起来时日已久,若非长时间不打扫,绝对不会结的这样多了。不过,有一点我不明白,这里既然没有人住,那些灯笼却又是怎么回事,难不成自己点燃的?” 他侃侃而谈,并无其他的意思,只是说到后面,忽觉这其中甚是诡异,不禁是脸色一变,浑身上下打了个冷颤。 俗话说“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马天军听了,脸色顿时一变,道:“啊!你的意思是。。。。。。这里有些古怪。嗯,好像的确如此,不说别的,至少那些灯笼就很不正常。 “你看其在风中摆动,火光十足,很明显,是有人故意将其点燃,目的就是想引我们前来。”越想越害怕,竟是全身打了一个激灵,不由倒退了两步。 “你瞎说什么,这怎么可能。。。。。。我看是你想多了,这世上哪有鬼怪。。。。。。” “我可没这样说,这都是你说的,你难道不知道晚上不能说那个字吗,你怎能这样说。。。。。。” 他两人在大门外好一阵啰嗦,不知不觉半个时辰已过,兀自在那争论不休,却是始终不肯再朝前走上半步。 柳忆在暗中听得清楚,却是哭笑不得,心中直摇头:“这两人真是奇葩,为了这么一点小事竟然能说上半个时辰,江湖凶险,也不知道这些年来他们是怎么过来的。” 正摇头叹息之时,忽听那山庄有人道:“吵什么吵,你们不想睡觉,老娘还想呢,你们就不能安静一点吗。” 话音刚落,便见一身影快速从山庄内走出,来至马天军与俞亮跟前,二话不说,伸手打去,便听“啪啪”数声,两人脸上各自留下了几道手指印。 这一切来得太过于忽然,马天军与俞亮兀自还没反应过来,但觉脸上一痛,不禁伸手摸去,望着眼前那人,一脸的惊诧。 “你。。。。。。你是人是鬼。。。。。。”几乎异口同声,甚至连口气都是一样。 那人呵呵一笑,瞪着两人道:“少啰嗦,你们当这里是什么地方,竟敢在此大声喧闹。哼,我早已忍你们多时了,要不是老娘今日心情好,刚才就要了你们的命。要命的赶紧给我滚,别在这里妨碍我睡觉。” 话音刚落,一掌又是拍出,这一下却不是朝两人脸上打去,而是落在其身上,只听“啪啪”两声响,马天军与俞亮各自“哎呀”一声,退后了几步。 第744章 交手 (上) “老娘这一掌却是有个名堂,叫‘化骨棉掌’,凡中掌者若是一个时辰内没有找到解药,必将七窍流血而亡。老娘也不与你们啰嗦,那解药就在山下,若想活命就看你们跑得够不够快了。” 那人说完,一声冷笑,随即飘然离去。她身法极是诡异,也不见脚下如何得移动,已是飘去数丈,整个身子甚是轻盈,好似浮在半空中。 不一会儿的工夫,就从马天军两人的眼前消失,闪入了山庄之中。 “我的妈呀,这世上当真有鬼?”这一幕犹如做了一场梦,马天军,俞亮对视一望,均是觉得惊诧无比。直愣了好片刻,才反应过来,又是一声惊叫:“跑呀!”随即,两人调转了身子,猛地朝山下奔去。 不可否认,他两人跑得很快,犹如受了惊吓的兔子,蹦窜而去。这在柳忆看来,简直是不可思议,他怎么也想不到,马天军与俞亮也有让自己刮目相看的地方,虽是有些狼狈。 尽管如此,马天军两人仍恐自己跑的慢了,鼓足了劲,奋力奔跑,并不敢有片刻的停留。 柳忆心中好笑:“前几日在百花谷,为防止他两人下山报信,我给其吃了千里漫步散。为了活命,他两人因此不敢进行激烈的运动,最后竟是在谷中睡了一觉。 “想不到才过了几天,却又有人打了他们一掌,要其在一个时辰内跑下山去,否则,将会七窍流血而亡。这两人却是运气不佳,频频遭受折磨,着实是可笑之至。” 眼见马天军,俞亮从山林中消失,柳忆微微摇头,转身正欲返回。刚走了一步,心中忽道:“不知道那山庄的女子是谁,看其轻功颇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也不知道是哪位前辈?” 想到这里,心中好奇心又起,停住了脚步,转身朝山庄而去。 不一会儿,来至那山庄外,在大门前停住。抬头望去,但见那大门上方悬挂着一块牌匾,四四方方一块,制作极是精致。乃是由整块金丝楠木制成,其边不仅镶有金边,而且还雕有两只凤凰,左右两头,各有一只,展翅欲飞,显得极是庄严。 不过,有一点令人感到不解的是,那牌匾上面却是空无一字,竟是什么也没写。 “这可是奇怪,既是有牌匾却又不题字,这到底是为何?”柳忆见了,不禁眉头微皱,正低头沉思,便在这时,忽听那山庄内有一人声音传来:“嗯,门外是何方高人,既然来了,何不进来,又何必在哪儿犹豫不决。” 柳忆听了,略有迟疑,仅过了片刻,点头道:“嗯,既然前辈好心邀请,那晚辈就恭敬不如从命。”伸手将大门推开,大步走了进去。 大门内正对面是一个院子,旁边有个亭子,其中有一人正坐在那儿。半个身子依靠在栏杆上,用一只手托着下巴,似睡非睡,显得极是惬意。 见柳忆进来,那人颇是有些意外,“咦”了一声,道:“这位小兄弟好胆色,这么多年来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像小兄弟这样的人,但不知高姓大名,来我这山庄又有何事?” 说话间,已是缓缓起身,从亭子里走了出来,来到了院子中。 此时,柳忆与她近在咫尺,这才将其看得清楚。那女子面容姣好,身材修长,年纪大约在五十上下,虽是满头银发,但举止端庄,气质极佳。 急走上前去,朝其抱拳,道:“前辈,在下柳忆,今日偶尔路过贵庄,若有不是之处,还请前辈见谅。”语气平缓,用词中肯,显得极是尊敬。 那女子微微点头,朝柳忆上下打量了一番,道:“嗯,柳少侠丹田之气十足,说话响亮,显然武功不错,但不知道其师承何人?” 柳忆又道:“前辈说笑了,晚辈自小在雪山长大,每日除了砍柴打猎,并不懂得任何武功,又哪里有什么师父。”他这话却也是事实,并无哪里不对。 那女子听了,脸色微变,哼道:“好你个不说实话的小滑头,你当我是什么人,竟敢当面愚我?不给你一点颜色看看,你不知道我的厉害。” 将双掌伸开,做波浪状,在胸前来回摇摆不止。待运足了内劲,忽然猛地踏出一步,朝柳忆快速攻去。 柳忆见她说打就打,兀自还是一头雾水,顷刻间,便见对方右掌打到,急忙朝一旁闪去。只听“啪”的一下,那掌却是打在了旁边的一颗柱子上。 第745章 交手 (下) 柳忆退后一步,摆手道:“前辈听我解释,晚辈无意。。。。。。”一句话还没说完,那女子又是一掌飘到。 来不及细想,伸掌迎去,刚至中途,心中忽又思:“这位前辈掌法怪异,且掌心发黑,也不知道是否有毒,我还是小心为妙。”将手掌收了,从背后抽出长剑,唰唰两下,刺向对方掌心。 那女子见了,不由“咦”了一声,变掌为指,又抓向柳忆肩头。她这一下却是奇快,毫无征兆,飞跃而上,腾至半空,张开五指,顷刻间,已是朝柳忆的肩头落下。 柳忆早已瞧见,微微点头,他先前几次出剑应敌并无他意,只是为了退敌。但见对方招式忽变,极是凶狠,不敢大意,将那长剑反握朝上,直直挺去。这一剑却是大出那女子的意料,便觉长剑刺眼,双爪再难下手,不禁有些慌张。情急之中,急是收了手掌,闪向了一旁。 “好小子,你从哪里学来的剑法,极是高明呀。”那女子说道,脸上稍有动容,颇是有所顾忌。稍作一番调整,将双掌展开,再次拍出。 便见那对手掌上下翻滚,呈波浪之势,快速而去。并且一掌快似一掌,层层叠叠,犹如惊涛拍岸,连绵不断,气势极是不凡。 “嗯,果然好掌法。”柳忆在旁看得清楚,心下暗自赞叹。挥剑抖开,化成数道剑影,将对方拒在一丈之外。随后,挺剑连刺,每一剑均是刺向对方要害,无形无踪,快如闪电。 那女子纵是招式精妙无比,也难抵挡这势如破竹的攻势。斗不上数十回合,已是渐渐不敌,一步一步不断朝后退去。虽是勉强支撑,却已是败绩显露,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 两人再斗得几个回合,那女子忽是跃向一旁,摆手道:“不打了,不打了,小兄弟剑法通神,我不是你对手。”一番话说完,早已走至那亭子中,在原位上坐下。 低头不语,似有所思,嘴上不停念道:“奇怪,真是奇怪,这剑法却是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怎么一时却想不起来呢?”一个人在那儿自言自语,好似忘记了柳忆的存在。 柳忆见了,不禁摇头,收了长剑,上前道:“前辈,你没事。” 那女子并不理睬,仍在那儿苦思冥想,只过了好一会儿,忽似想到了什么,猛地抬起头来:“哦,我终于想起来了,原来是他。” 不禁点头,朝柳忆望去,道:“小兄弟,你剑法虽高,但却仍有漏洞,尚未达到至高境界。遇到一般高手尚且可以对付,但若是遇到真正的剑术高手,你这几招只怕就不行了。 “据我所知,江湖上用剑的高手众多,但能赢你的却不多。不过,凡事都有列外,我就知道有这么一个人,他剑法奇高,天下无敌,你若是遇到了他,可是万万胜不了的。” 柳忆点头道:“嗯,前辈所言极是,江湖上能人异士众多,晚辈只是懂得一点皮毛,又算得了什么。不说别的,就是前辈你,若非你屡次手下留情,我只怕也不能胜你了。” 他这话绝非空穴来风,先前与那女子打斗时,自己虽然占尽优势,但这其中却有蹊跷之处。自己每一剑刺出,对方总能巧妙躲过,好似自己的剑法在其眼中根本不值一提。 不仅如此,那女子还不时反攻,招招绝妙无比,好几次差点伤了自己。若非有天蚕神功护体,自己只怕早就伤痕累累了。 “哈哈。。。。。。”那女子听了,一阵长笑,道:“嗯,不错,年轻人有这样的胸襟却是不易,小兄弟谦虚了。” 柳忆笑道:“不敢,晚辈只是实话实说,绝无半点虚言。不过,以刚才前辈所言,有一个人剑术不凡天下无敌,但不知道是哪位,还请前辈赐教。” 那女子微微点头,道:“嗯,既然你这么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也无妨。要说此人倒也与我有亲,他本是圣城城主轩辕伯龙之子,一身无敌剑法,世间少有。。。。。。” 早被柳忆打断,惊喜道:“前辈指的可是那轩辕雷鸣?嗯,这位前辈我却也认识,其确实剑法不凡,一身剑法高深莫测,实已达到了至高境界。晚辈剑法粗鄙,又怎敢与轩辕前辈相比。” 那女子听了,又道:“我刚才与你比试,见小兄弟剑法独特,竟与轩辕雷鸣剑法有些相似。这才猜测你们之间可能相识,想不到却果然是这样,小兄弟能得到他的帮助,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柳忆呵呵一笑,道:“嗯,晚辈也是机缘巧合与轩辕前辈相识。承蒙其厚爱,又教我剑法,至于这份情意,晚辈这一辈子也不会忘记。” 第746章 亲人 (上) 柳忆呵呵一笑,道:“嗯,晚辈也是机缘巧合与轩辕前辈相识。不仅如此,承蒙其厚爱,又教我剑法,这份情意,晚辈这一辈子也不会忘记。” 那女子又是“咦”了一声,道:“我见小兄弟乃江湖人士,你怎会与轩辕雷鸣相识,这可是奇怪了。” 柳忆道:“前辈有所不知,前段日子我被天龙帮的人追杀,是轩辕前辈出手相助,这才赶走了强敌。也许是我与轩辕前辈有缘,这才因而相识。”也不隐瞒,当下将近来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那女子听了,更是惊喜万分,道:“原来轩辕雷鸣是你的叔叔,那么小兄弟也就是姬大侠的后人了。嗯,难怪英雄了得气质不凡,好像在哪里见过,原来是这样。” 上前一步,上下打量了柳忆一番,又道:“太好了,原来姬大侠也有后代了,不仅如此,而且与他父亲一样,不仅武功高强,而且一表人才,果然是虎父无犬子。 “嗯,自从上次遭遇天难之后,圣城已然成为了废墟,你父亲也从此杳无音讯。这么多年来,也没见到你父亲,他们现在可好?” 柳忆点头道:“多蒙前辈关心,我父亲与母亲都很好。我也是最近才与父亲重逢相认的,在这之前,我并不知道我还有这样一位父亲。” 那女子听了,微微点头:“嗯,这也不能怪你父亲,当年你父亲为了消灭天山老人,独自前往天山。你母亲担心他安危,便随同一起前往,也许是上天安排,才有了后面的结果,这也不能怪你父亲。” 柳忆也曾听过父亲的事,颇是有些尴尬,又道:“哦,对了,刚才听前辈之言,你似乎认识我父亲?前辈乃世外高人,又怎会与我父亲相识?” 那女子听了,沉默不语,只过了好一会儿,才道:“此话说来话长,这里却是不方便说,等到日后有机会的时候我自然会说。不错,我与你父亲有过几次见面,虽然不是很熟悉,但大家也都认识,仅此而已。” 话语中似乎不愿意提起此事,又道:“哦,对了,你叔父他现在怎么样了,虽然我与他近在咫尺,但这么多年来我们并无来往,所以也不知道他现在的状况如何?” 柳忆道:“前辈放心,叔父年纪虽大,但身体依旧健康。他每日在山中专研武学,剑法日益提高,只怕当世已无人再是他的对手。 “哦,对了,晚辈还有一事不明,前辈刚才说与我叔父有亲,却不知这是怎么回事?” 那女子听了,却是不语,低头思索着什么,直过了半响,才抬头道:“实不相瞒,轩辕伯龙一共有两个子女,除了长子轩辕雷鸣外,其还有一个女儿,即轩辕雷鸣的妹妹轩辕明珠。 “而我就是轩辕明珠,只因当年我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所以被父王关了起来。而且这一关便是三十多年,从此再没有踏出过山庄一步,所以,江湖上的人鲜有人知,很少有人知道。” “啊!你是轩辕前辈的妹妹,那不就是我。。。。。。”柳忆望着那女子,惊得半响说不出一句话来,显得十分地吃惊。 轩辕明珠点头道:“嗯,不错,我正是你的姑姑。轩辕雷鸣是我哥哥,否则,我怎会说与其有亲呢。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也已经老了。。。。。。” 说完,朝那湖水中望去,但见自己的身影,又是一声长叹,好似有无限的感叹。 只过了好一会儿,似缓过神来,又道:“当年我谨守承若,在这山庄一呆就是三十余年,孤苦零汀,形影相吊,整日一个人与自己说话,甚是孤单寂寞。当年那个貌美如花的姑娘也逐渐人老珠黄,变成了一个老太婆了。” “尽管如此,但我绝不后悔,就算重新再来一次,我仍然还会选择这样做。毕竟我是轩辕伯龙的女儿,绝对不能给父王丢脸,更不能让别人瞧不起。想不到今天我还能见到自己的亲人,也算是没有虚度一生。” 柳忆道:“姑姑的行为令小侄佩服,不过我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说。这么多年过去了,姑姑为了一句诺言也算是做到了谨守职责,一守就是三十余年,早已还清了所有的不是,并没有对不起谁。 “况且,你父王也早已逝去多年,当年那个诺言早已不复存在,大可不必再遵守。姑姑完全可以重新开始新的生活,而没有必要继续留在这里忍受寂寞和孤独的痛苦。小侄只是实话实说,若有不是之处,还请姑姑见谅。” 第747章 亲人 (下) 轩辕明珠听了,沉思不语,过了片刻,道:“贤侄所言极是,但这么多年来,我早已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好。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我离开这里,我又能去哪里,与其如此,何不留在这里。” 柳忆道:“嗯,姑姑刚才那番话表面上虽然有理,但仔细琢磨却是不通。一个人无论其再孤独,也总有亲人在世,就算姑姑能够忍受孤独,独自留在这里,但你有没有想过你的亲人,他们会怎么想。 “好比轩辕前辈,你们近在尺咫,却无法相见,这难道不是一种痛苦吗?人的年纪越大则越需要关怀,像姑姑和叔父,更是需要人的相陪和关注,而不是各自生活,互不往来。 “再说,姑姑怎么说也是皇室宗亲,不应在此忍受孤独的折磨,这对轩辕家族来说未尝不是一种耻辱。姑姑应该放开胸怀,将思想的包袱放下,重新去过自己喜欢的生活才是。” 轩辕明珠听了,沉默不语,似有所思,只过了好半会,才道:“嗯,这一点我倒没有想过。贤侄也许说得有理,但此事来日方长,日后再容我慢慢思索。” 不愿意再提,望了柳忆一眼,又道:“哦,对了,你先前说什么天龙帮的人追杀你,这又是怎么回事?这天龙帮到底是何方来头,其为何要与你们过不去,难道你们与其有什么过节?” 话题一转,却是问起了其他的事。柳忆知她心意,也不勉强,微微一笑,道:“姑姑有所不知,那天龙帮是江湖上最近兴起的一个帮派,其势力极大,名头甚响,素有一统江湖之野心。不仅如此,听说那帮主还怀有异心,只因其与宋太祖有些渊源,所以有推翻当今朝廷之野心。 “只因我母亲手中拥有浑天玉笛,那天龙帮早想将其占为己有,于是屡次派人追杀我们。我与母亲也是无奈,又不想与其为敌,只好避而远之,尽量不与其发生冲突。但天龙帮的人得寸进尺,紧逼不舍,这才将我们逼得走投无路,只好暂时来这孤山躲避。” 轩辕明珠听了,道:“原来是这样,那浑天玉笛乃武林至宝,具有召唤野兽的功能。但同时也是一把双刃剑,使用得当,必将造福百姓,使天下太平。 “倘若是被坏人得到,借此悍然发动战争,到时只怕尸横片野,百姓受苦,那将是天下的浩劫。贤侄当以天下百姓为己任,与那天龙帮周旋到底,不使宝物流落他手。 “如此,则是天下之幸,百姓之幸。不过,天龙帮势力极大,贤侄若想以一人之人与之抗衡,只怕也不是长久之策,当另想计策才是。” 柳忆点头道:“姑姑所言极是,这正是我感到为难的地方,毕竟我方势单力薄,难以与天龙帮抗衡。眼下我等虽暂时安全,但日后究竟会怎样却还是个未知数。 “刚才你也看到了,先前那两人便是天龙帮探子,他们既然能找到这里,只怕天龙帮对我们已有所察觉。相信用不了多久,天龙帮的人就会找到这里,到时也不知道我们还能坚持多久。” 这的确是一个十分严峻的问题,轩辕明珠听了,顿时眉头微皱,陷入了沉思当中。 只过了好片刻,才道:“嗯,天龙帮人多势众,贤侄纵然不惧,但也终究是双拳难敌四手,无法应付。不过,贤侄不必担心,你等虽力单势薄,但也无需担心,眼下我倒有一个办法,可保证你们无事,只是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 柳忆听了,脸色一喜,“哦”了一声,道:“姑姑不必客气,您有什么办法只管说来,愿闻其详。” 轩辕明珠微微点头,望着柳忆,继续道:“这孤山地势险恶,且有轩辕雷鸣把守关隘,一般人绝难上得山来。你们若是能与我大哥团结一致,这无异是一股很恐怕的力量,纵是天龙帮人数再多,你们也可凭借天险与其周旋,相信将天龙帮拒之山下也并非难事。” 柳忆听了大喜,道:“姑姑所言极是,这的确是个不错的办法。况且孤山尚有上千名侍从,这些人都是从圣城出来的好手,个个武功高强,以一敌百。 “纵是天龙帮有上万人马,要想攻破孤山却也是不易。只是父亲与叔父之间素有芥蒂,也不知道他们肯不肯这样做。。。。。。” 轩辕明珠道:“这正是我担心的地方,毕竟你父亲与我大哥有夺位之仇,虽然这么多年过去了,难免仍是怀恨在心。此刻要想他两人摒除前嫌而重归于好,于情于理只怕都没有那么容易。” “这。。。。。。”不可否认,轩辕明珠的话像一把刀一下子插在了柳忆的胸口上。 第748章 共识 (上) “嗯。。。。。。”不可否认,问题并非没有解决的办法,只是有关于上一代人的恩怨,因而使得事情变得有些复杂。 柳忆本还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一时陷入了沉思当中。 便听轩辕明珠又道:“贤侄不必担忧,我与你父亲有过数次见面,其为人心胸开阔,豪气冲天,乃一方英雄豪杰。只要你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说明事情的严重性,相信你父亲定会以大局为重,不拘小节,而做出正确的决定。 “况且,你父亲与我大哥本是同胞兄弟,且交情不浅。所谓‘君子之交淡如水’,他两人虽很少谋面,但早就仰慕已久,各自将其视为知己。天龙帮逆天而行,相信我大哥知道事情的缘由后,必能摒弃前嫌与你父亲和好如初,一起面对强敌。” 柳忆听了,心结早已解开,拱手道:“姑姑一番话如同拨云见日,使我茅塞顿开。既然如此,事不宜迟,小侄这就回去与父亲商议。”大喜过望,转身就欲离去。 刚走了几步,忽是停下,回头望着轩辕明珠,道:“姑姑,你真的要一辈子留在这里?何不与我一起去见叔父和父亲,怎么说他们也是你的亲人,这三十多年没见面,也该见上一见。” 轩辕明珠听了,微微一愣,道:“我看还是不必了,这么多年来我都熬过来了,又岂在乎见上一面。况且,这几天来,我想见的人都已经见到了,此刻,我心中再无任何的遗憾。” 柳忆鼻子一酸,点头道:“嗯,既然如此,那我就不说了。姑姑保重,小侄告辞。”不忍再看,当即转身离去。 “等一会!”柳忆刚迈开步伐,早被轩辕明珠叫住,道:“贤侄,你这一走后我们可能再也难见上一面。不过,我还有一事相求,你回去后切勿将今天发生的事告诉任何人,包括你父亲,因为我不想让太多的人知道这些。” 柳忆听了,微微点头:“嗯,我明白。姑姑请放心,今日就当我没有来过,至于发生了什么事我什么也不记得了。”说完,朝轩辕明珠拜了两拜,随后大步而去,快速离开了山庄。 他从山庄出来,沿着原路返回,大约半个时辰后,回到了山洞。此刻,柳青青与周庄璧已经入睡,姬丹则坐在火堆旁,闭目养神。 但见柳忆回来,姬丹轻声道:“忆儿,你出来一下,我有些事想和你说。”起身,从地上站起。柳忆微微点头:“嗯,忆儿也正好有事要与父亲商议。”两人随即出了山洞。 来至那悬崖处,各自找了一块大石坐下,姬丹道:“忆儿,你刚才说有事要和我商议,但不知道是什么事?” 柳忆道:“父亲先别急,还是你先说,至于我的事情等会再说也不迟。” 姬丹笑了笑,道:“嗯,既然如此,那还是由我来先说。”起身走至山崖边,抬头望向天空。此时,那半空中挂着一轮明月,散发着银白的光芒,将整个山崖笼罩其中。 姬丹望了好片刻,才慢慢说道:“多年以前,我与你母亲也是在这样的一个山林中相识。那时,你母亲她还是一位小姑娘,浑身透着一股机灵,既聪明,又能干。。。。。。” “嗯,母亲也曾经和我说过,那时候,母亲还将父亲当成了坏人,在林中设下陷阱。好在父亲武艺高强,这才没有受伤。”柳忆在旁插嘴道。 “哦,对了,青青好像也是在那个时候认识的。哦,不,确切的说,应该是捡到的。因为当时,它还是一只未出壳的小蛇,要是我没有猜错的话。”柳忆也有童真的一面,提起青青,脸上顿时露出了笑容。 姬丹点了点头:“不错,你母亲倒还记得清楚。我们在一个山洞内发现了许多蛇蛋,你母亲当场砸了好几个,这唯一剩下的一个还是我制止了她,才留下来了。青青就是从那蛇蛋里出生的。” 停顿了片刻,又道:“后来,我与你母亲又经历了许多事情,每次面对困难,我们总是一起克服,也不知道经历了多少生死,才走到了今天。唉,不知不觉中,已是过去了三十余载。 “这些年来,我大多数时间都在奔波,极少有安稳的时候。原本以为这样的日子不会太久,这只是一个过程,但想不到的是直到现在,这种情况似乎没有改变,依然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 第749章 共识 (下) 姬丹说到这里,停顿下来,不禁是连连摇头,感慨颇深。 柳忆见了,心中暗思:“父亲为人豪爽,胸襟开阔,即便遇到困难,也是从容面对毫无惧色,极少像今日这般。这可真是奇怪,却不知是为何?” 便在沉思当中,又听姬丹道:“就拿眼下来说,那天龙帮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势必将全力以赴卷土重来,我们随时都可能面临着危险。虽然这里十分隐蔽,暂时没有人知道,但终有被发现的时候。 “到时只怕又是一场恶战,无论结局如何,终究难免有所损伤。其实这么多年来,我早已厌倦了这样打打杀杀的生活,不想再过漂泊不定的日子。 “因此,我想选择另外一种生活,一种能让大家感到安稳的生活。听江湖上传言,这山中隐居着一群人,个个武艺高强,手段非凡。 “天龙帮虽然人多势众,但对这里地势不熟,难以展开大规模的进攻。我们若是能得到他们的庇护,就不用担心天龙帮再来寻找麻烦。” 柳忆听了,不禁大喜,起身说道:“父亲之言正合我意,其实我也早有这个想法。实不相瞒,刚才我就是想与父亲商议此事,想不到被父亲捷足先登了。呵呵。。。。。。” 这在柳忆看来,父亲一生经历无数的大风大浪,从未在困难面前低下过头,即便是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 然而今日说出这样的话,是令自己万万没有想到的。因此,意外占据了他整个的心,除了一脸的惊讶外,还有的就是惊喜。 姬丹略微一愣,望着柳忆,道:“怎么,原来忆儿也早有这个想法?那真是太巧了。所谓‘英雄所见略同’,果然如此。不过,这说起来简单,但要做到这点只怕没有那么容易。 “我听说那山中之人甚是凶狠,手段十分残忍,不喜欢外人闯入山林。一般人若是冒然上山,都会被莫名其妙的杀害,或者是吓跑。我们虽然不惧,但也不想因此与其为敌,这样的结果是我们万万不想看到的。” 柳忆听了,却是呵呵一笑:“父亲,你或许是想多了。不错,江湖上确实是有这些说法,但在孩儿看来,这些都是一些不着边际的谣言,着实可笑,并不可完全相信。” 姬丹听了,眉头微皱,朝柳忆望去,奇道:“哦,忆儿此话何意,你为何这样说?难道江湖上所说的都是假的?” 柳忆又是一笑,摇了摇头,道:“父亲,实不相瞒,我与那山中首领却是认识。其人武功高强,心地善良,上次我身中奇毒,幸好承蒙其相救,我才得以保住了性命。 “不仅如此,那人其实还与父亲有些渊源,当年他被迫离开自己的家园,带着数百人来至这孤山。如今三十多年过去,其族人早已在此落地生根,并建立了新的家园。” “哦,竟有这种事?”姬丹略有所思,忽是想起了什么,又道:“你说的那人可是五十上下,气质不凡,并擅长剑术?” 柳忆点头道:“嗯,正是如此,父亲可是知道了此人是谁。” 姬丹沉默不语,过了片刻,道:“此人乃轩辕伯龙的儿子,名为轩辕雷鸣,剑术极高,天下无敌。当年轩辕伯龙退出圣城,其也跟着一起离去,他是我叔叔的儿子,所以我自是认得。 “若是他肯出手相助,天龙帮纵是人多,想要夺取神笛却也不易。不过,碍于当年之事,我们极少来往。如今三十多年未见,也不知道他肯否原谅我当年的所作所为。”略觉难办,眉头微皱,低头沉思。 “嗯,父亲的担忧也是对的。不过,在我看来,这却是多虑了。”柳忆在旁笑道。姬丹疑道:“这是为何,忆儿为何这样说?” 柳忆微微点头,接着道:“我曾经与这位叔父相处过几日,在我看来,这位叔父不仅武功高强,而且通情达理,不像是一个蛮不讲理之人。不仅如此,其还心怀天下,有普度众生之心。 “只要我们将这其中的厉害关系道个清楚,相信其定会不计前嫌与父亲重归于好,届时团结一致共同应敌,纵使天龙帮大举犯进,我们也可凭借天险将其拒之山脚之下。” 姬丹听了,脸色大喜,道:“嗯,忆儿所言极是,既然如此,那我们明日就前往正山,与你叔父汇合。” 他两人又说了一些别的话题,眼见天色不早,这才返回了山洞歇息。 到了第二天一早,众人纷纷醒来,那火堆经过一夜燃烧已是烧成了灰烬,所剩无几。除了零星几颗火点外,早已没了先前的那般温暖。 众人在洞内吃了一些早饭,经过简单的修整后,一行人走出了山洞。 第750章 大战 (上) 那孤山地势陡峭,蜿蜒曲折,甚是难行。众人在山林中行走,既要留意脚下路况,还需防备山中猛兽,因此甚是小心翼翼,行走极是缓慢。 好在几人都身兼武功,这点困难倒也难不住他们,就当是一次简单的旅行。经过一番辛苦跋涉,大约半个时辰后,众人不自不觉已是来至了山腰。 此时,天色大白,正值上午时分。空中阳光明媚,白云朵朵,给蔚蓝的天空增添了许些色彩。使得那山中景色秀丽,风景如画。 便见那林中山泉潺潺,鸟语花香,轻烟袅袅,白雾腾腾,若隐若现,犹如一副美丽的山水墨画。 众人无不被眼前景色所吸引,不禁心旷神怡,感叹这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柳忆道:“人言孤山地势险恶,凶险无比,其实又哪里知道,这根本就是一个谣言。好比眼前景物,若非不是亲眼所见,还以为这就是那传说中的世外桃源。” 柳青青点头道:“嗯,孤山的确很美,其山林茂盛,郁郁葱葱,与大雪覆盖的雪山相比,却是另外一番风景。有生之年,若是能在这里度过余生,也算是个不错的选择。” 她常年住在雪上,早已看惯了白雪茫茫的景象,此时但见孤山风景不同,顿时感触颇深。 走了几步,忽是停住,朝四周望了望,对姬丹道:“姬大哥,你可还记得我们是如何认识的?”脸色极是严肃,像是遇到了什么严重的事。 姬丹见她举止怪异,停住了脚步,道:“当然记得,好像也是在这样一片山林之中。那时,你一人从山林中走来,却不知道已经落入了别人精心设计的圈套之中。” 柳青青点头道:“嗯,姬大哥记得倒是清楚。那时我刚出江湖,不知道江湖上的险恶,轻易间就踏入了别人的圈套之中。现在想来,那时的场景和现在很像,所以,我怀疑我们已经被包围了。” 话音刚落,便听那山林中传来一阵笑声。 那笑声虽然不大,但所发者内功甚深,远远传来,深入耳中,听得清清楚楚。 众人正诧异之时,便见从四周的林中闪出无数个人影,个个手拿兵器,杀气腾腾。其中领头三人,呈“品”字队形,一前一后大步而来,不一会儿来至众人跟前。 “呵呵,老夫在这里恭候多时了。嗯,原来都到齐了,这样也好,倒是省去了不少麻烦。”说话之人正是赵渗,其身后站着两人,却是金轮法王和血刀老祖,各自手握兵器,恶狠狠瞪着众人。 “来得好快!”姬丹脸色微惊,却是不动声色,点头道:“天龙帮果然名不虚传,想不到这么快就找到了这里。赵渗,看来以前是我小瞧了你,从现在开始,我倒有些佩服你了。” 赵渗一声冷笑:“承蒙夸奖,这世上能得到姬大侠称赞的人不多,老夫甚感荣幸。其实,这也算不得什么,因为只要是天龙帮想找的人,就不可能逃出我们的手心,这只是时间的问题。” 姬丹听了,微微一笑:“嗯,这一点我没有理由不信。天龙帮到今天也算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大帮,势力庞大,弟子众多,实力毋庸置疑。 “不过,我有一点仍是不明白,以天龙帮现在的实力,在江湖上可以说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无人可以比拟,为何不就此停住,体会这笑傲江湖的感觉? “不错,当今朝廷腐败无能,百姓民不聊生,但这都是朝廷之事,当今天子自会处理,又何需外人插手干预。我知道你乃太祖子嗣,对天子颇为不满,早想推翻朝廷而取而代之。 “退一万步来说,即便真如你们所愿,换了一个新朝廷,你们又能做到真正为百姓着想,造福天下吗?恕我直言,纵观中国上下五千年,无论哪一个朝代,能真正为百姓着想得不多。 “就算是你们,我相信那也只是打着为太祖不平的幌子,重新换了一个人而已。或许刚开始的确会为百姓做些事情,但时间一久,只怕又恢复如初,只顾自己享乐,而无视百姓之辛苦。 “老夫只是一介武夫,也没看过什么书籍,不免眼光短浅,认识有限。聊聊几句,若有不是之处,还请阁下不要往心里去。” 赵渗听了,半响作声不得,只过了好一会儿,才道:“姬大侠之言或许有道理,但所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等俱是江湖人士,不懂什么大道理,至于这些以后自会有人解释。 第751章 大战 (下) “当前来说,我只知道听命行事,至于其他的我也不想理会。姬大侠无需多言,如今尔等深陷重围,只怕是插翅难飞。你们若是束手就擒,主动交出神笛,我或许可以考虑一下,放你们一条生路。否则,可别怪我赵某人手下不留情。” 说完,朝后挥了挥手,那些天龙帮弟子立即领悟,各自提了兵器,纷纷围了过来。 那山林之地本就狭窄且极为有限,此时天龙帮众人一拥而上,犹如那铁通一般,将姬丹等四人围得水泄不通。便见四下里站满了人,密密麻麻,里外至少三层,约有百人之多。 “姬大侠,不要说我天龙帮欺负你们,现在再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肯。。。。。。”赵渗甚是得意,只是一句话还未说完,忽见眼前寒光闪烁,一柄长剑已是快速刺到。 “好快的剑!”赵渗微微一惊,身子早已退后一步。他武功极高,早已练至收放自如的程度,右手顺势抽出长剑,扬手朝前挥去。 却正好将来剑挡住,只听“当”的一声响,那剑偏向一旁,却是被磕开了数寸。赵渗心意又动,杀意顿起,不等对方反应,将手中长剑连挥,一招“白猿摘桃”,反攻了回去。 那出剑之人见了,不由“咦”了一声,却是不慌,将剑收回。在半空舞了个剑花,踏前一步,手中连抖,“唰唰”两剑,又攻向了赵渗的双肩。 那人一窜动作下来极是流畅,途中并无半点的迟疑,好似早有准备,甚至连看都没看一眼,出手极是诡异莫测。 “嗯,忆儿这招高明。”姬丹见了也是忍不住赞道,连连点头。 那人自是柳忆,只是他每刺出一剑均是无招无形,快速无比,疾飞如电,犹如长虹之势,勇不可挡。 赵渗看得清楚,挥剑连舞,迎上前去,便听“当,当,当。”数声响,两人转眼间战了三个回合。 赵渗虽是将对方剑势挡开,心下却颇是震撼,摇头暗道:“这小子确是剑术奇才,怎么才一天不见,剑法却似又长进不少。”心下骇然,并不敢有丝毫的大意,出剑沉稳,甚是小心翼翼。 便在这转瞬之际,那金轮法王与血刀老祖也不空闲,手提兵器,大喝了一声,各自攻上。他两人深知四人当中以姬丹武功最高,是以,竟是分左右两路,合力围攻。 姬丹却是不惧,一声大喝,将双掌展开,在胸前来回抱了个圈,随后纵身迎上。 便见一道身影快速奔上,转眼间,已与金轮法王,血刀老祖斗在一块。他三人皆是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无论身法内功,俱是高人一等,此时生死关头,更是再无保留全力以赴,一时如幻如梦,纠缠不清,让人眼花缭乱。 他们三人这边刚交上手,那边天龙帮众弟子已是纷纷围上,张牙舞爪一般,将柳青青与周庄璧团团围住。两人不敢轻视,各自握了兵器,冲入其中。一时间,喊声阵阵,厮杀不断,好一顿猛攻,场面极是混乱不堪。 此番大战不同与以往,赵渗经过前几次恶斗,早已吸取了教训,对姬丹等人并不敢轻视。此次出战,他不仅带来帮中精英,更是在战术上也有了较大的改变。 众所周知,那山林之中地方有限,人数纵是再多,却也受到了约束,而无法发挥人多的优势。是以,赵渗早制定了一套自己的方案,以便能适应这山林之战。 说到底其实就是一种疲劳战术,通过连续不断的攻击,将对方的精力减少,从而使自己落入不败之地。因此,那些弟子并不一拥而上,而是分批涌上,一层一层,有序不乱。只待前面一批斗完,后面一批紧接着跟上,接连不断。 这好比车轮战术,以最小的代价将对手斗至疲惫,然后再奋力击杀。天龙帮这招虽然阴险,但不可谓不高明,纵是对手再强,也迟早有筋疲力尽的时候。 况且,那些天龙帮弟子个个武艺高强,打斗也是极有分寸,分工分明。打不上几个回合,便早已退去,接下来,换成另一批弟子再上。并且,其下手极有轻重,并不出全力,只为消耗对手功力。 如此,循环不断,以逸待劳,几番拼斗下来,天龙帮的人越打越勇,已然占据了主动。而柳青青与周庄璧忙于应付,显然已是渐渐不支,直累的气喘吁吁,不住的喘气。 四人当中,以周庄璧武功最弱,所以,斗不得数个回合,周庄璧身上已是挨了数刀。顿时,鲜血从衣裳中渗出,浸湿了整个手臂。尽管如此,周庄璧并不气馁,奋力厮杀,并无半点的退缩。 柳青青与其离得最近,对于周庄璧的情况当然是一清二楚,她几次想要相助。 第752章 苦斗 (上) 柳青青与其离得最近,对于周庄璧的情况当然是一清二楚,她几次想要相助,但无奈被那些天龙帮弟子死死缠住,只能是勉强自保,根本无法分出身来。 又斗得几个回合,形势变得越加地严峻。那天龙帮弟子武艺高强,都是来自江湖上有名的门派。就拿此时围攻周庄璧的几名弟子,均是来自名门正派。 尤其是其中两人,身材魁梧,步伐轻盈,手持刀剑,一招一式皆是舞得有模有样,一看就是江湖中的好手。周庄璧被两人逼得连连后退,几乎无还手之力。 那两人一个是山西鬼头刀传人,手中提着一把鬼头大刀,刀法纯熟;另一人则是河北幽冥门高手,手持一把锋利长剑,剑剑凌厉,甚是凶狠。 此时,两人联合一处,各使绝招上下猛攻,不时怪招百出。周庄璧武功虽是不如,但实战经验丰富,力敌两人却也能勉强应付。 无奈她身上受了伤,根本抵挡不住两人的大力猛攻,打不了几个回合,已是落入了下风。渐渐不支,边打边退,眼见退至一块岩石旁,身后乃是万丈深渊,不禁心灰意冷,仰天长叹,只能闭眼等死。 柳忆眼观八方,耳听六路,早从招式中听出了所以,心中不由一惊:“不好,这两人都是正派中的高手,周姑娘武功虽是不弱,只怕不敌。”心中有援助之意,将长剑收回,转身便走。 赵渗见他忽然收招,以为他要逃走,于是持剑在后追赶。可刚迈开步伐,却见柳忆忽是停住,转身过来,迎面就是一剑刺到。 这一剑来势极快,且毫无征兆。饶是赵渗反应及时,却也是慢了一步,便见长剑擦身而过,又听“噗嗤”一声,长衫已破,顿时被划了一道口子。 赵渗心中微惊,忙挥剑抵挡,又见那长剑去而复返,绕过自己的身子,转而刺向了小腹。心中一凛,急举剑迎上,不料,那剑却又由下而上,在眼前划过一道亮光,又朝双眼急速刺来。 柳忆这几剑实在是变幻莫测,快如闪电,这一连窜使剑看似分成了几个动作,其实不然,皆是一气呵成,毫无迟钝。连续几剑下来,叫赵渗心惊胆颤,勉强挡了几剑后,再不敢坚持,脚下连点,迅速朝后退去。 他轻功甚高,一点便退后一尺,一连点了几次,身子早已腾空飞去,犹如一只蝴蝶,甚是轻盈。 柳忆却也不追赶,转身跃去,来至周庄璧身后,一声喝道:“看剑!”手中长剑伸去,抖出两朵剑花,往那两人后心刺到。 那两人闻得声响,脸色一惊,急回身抵挡。便在这瞬间,柳忆从他两人之间迅速穿过,落在了身后。随即,手中长剑横划过去,便听“啊,啊”两声,那两人早已中剑,倒在了地上。 片刻之间,柳忆便刺死天龙帮两名好手,余下众弟子皆是脸色徒变,不敢作声,伫立一旁,久久不愿迈前一步。 “周姑娘,你没事。”虽是一句简单的问候,但在周庄璧听来,却是无比的欣慰。慌乱中睁开双眼,一脸的惊喜:“嗯,多谢柳大哥救命之恩。”语气虽仍是有些冰冷,但却多了一分感激。 他两人近日连续发生变故,导致感情飘浮不定,时好时坏。此危急时刻,两人仿佛又回到了先前,双眼中透露着熟悉的眼神,彼此间又感觉到了对方的关心。 柳忆不敢大意,将周庄璧紧紧护在身后,轻声道:“周姑娘小心,对方人多势众,我们万万不可硬拼。你只需跟在我身旁,等我再去救母亲。”将长剑挥开,挺身冲入人群,与众人斗在了一块。 他离柳青青并不远,只是隔了好几个人,彼此间,打斗的声音近在咫尺,犹如就在耳旁。此时,柳忆一心想只解柳青青之围,是以手下并不留情,将剑法一一展开,频频挥剑,势如猛虎。 他剑法来源于大自然,本是自然界动物的一些本能反击,虽是招式简单,但俱是一些实用的杀招,不仅诡异莫测,而且威力奇大。虽面对众多天龙帮弟子,却是毫不畏惧,剑剑如花,迅如雷电。 天龙帮众人岂知这其中的厉害,一拥而上。打不上几个回合,身上,手上皆是中剑,便听“哎呀。”惨叫声不断,手中兵器掉落,纷纷退后。 这一切显然出乎赵渗的意外,在旁看罢多时,不禁恼羞成怒,大喝了一声,挺剑朝柳忆攻去。 第753章 苦斗 (下) 柳忆不慌不忙,转身过来,挥剑刺出。他本是剑术奇才,自受轩辕雷鸣教导后,剑法实已又上了一层楼。尤其是这些天来,他将剑法理论融入剑法当中,通过不断演变练习,剑法又是提升了不少,早已达至化境。 此时,他看似随手的一剑,其实却是包含着无穷的威力,不可小视。或刺或点,或挑或劈,有形无形,有招无招,每一剑使出皆是变幻莫测,神鬼难测,令人防不胜防。 赵渗本是用剑大师,自幼练习剑法,孰通各种招式。可以说,江湖上用剑高手虽多,但能超过赵渗的却是寥寥无几。但此时却是不同,面对柳忆,却是令赵渗苦不堪言,不住的摇头。 原来,世上任何的剑术高手,无不是刻苦专研,勤学苦练,方才练就一身天下无敌的剑法。不过,在此前提是,练剑者手中必需拥有一本高深的剑谱,只有通过练习,才能百战百胜使自己处于不败之地。 然而,柳忆却是个例外,其剑法虽是奇特,却并无章法,世上并无此谱。其用剑似有似无,随心所欲,与一般剑法破是不同,虽是极其的简单,却几乎不可预测。 赵渗闯荡江湖多年,不知道见识过多少的用剑高手,但均是万变不离其宗,要不是练习了一套神奇无比的剑法,要不就是因为拥有一把神兵利器。 但像柳忆这样的人赵渗却是第一次见,手中既没有什么绝世的宝剑,剑法上也没有什么神奇之处,平庸之际。 但就是那么几招简单的刺,挑等寻常招式,却是令赵渗感到莫名的头痛,不住的摇头。不敢有片刻的大意,只好紧紧守住门户,不叫对方有机可乘,随后,尽力将自己的剑法使出,与柳忆战在一块。 但这似乎并没有什么效果,因为对方的剑根本不按常理出招,而是随心所欲,任意而为。一柄长剑挥洒自如,想刺就刺,想挑就挑,来去如风,如幻如梦。犹如一条灵蛇,忽隐忽现,来回穿插,却始终不与赵渗的长剑碰撞,极是诡异难寻。 眼见两人斗得数十个回合,竟是并无半点的声响,犹如两条银蛇纠缠一起,安静异常。若非众多人亲眼所见,还以为他两人心意相通,在一起切磋剑法,共同研究什么新的招式。 那些天龙帮弟子均是武学行家,但见他两人安静异常,脸色严肃,均知道两人剑法通天,早已达到了至高无上的地步。此时虽看起来平静似水,却是深藏杀招,只怕稍不留意,便要鲜血飞溅。 因此,众人皆是不敢冒然上前,而是纷纷退至一边,在一旁大声协助。 如此一来,在场局面立即发生了变化。天龙帮纵使人多,却变成了单打独斗的场面。众人虽将柳忆等人围在中间,却并不敢冒然进攻。因为他们知道,以自己微弱的武功,若是冒然上去,无疑是自寻死路。 虽然如此,赵渗剑法不弱,确也是一个劲敌。柳忆在剑法上纵使远胜其一筹,但要想胜出却也是难事,非数百招以后不能获胜。两人你来我往,各自将剑法使出,一时间,斗得难分难解,不分胜负。 那边姬丹与金轮法王,血刀老祖打斗多时,三人风声四起,打斗激烈,其凶险程度比起柳忆等人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金轮法王乃西域高手,武功极高,心狠手辣,此时将一对金轮使开,霍霍作响,威力无穷。 那对金轮本是精钢所制,锋利无比,颇是沉重,每一次使出,无不夹杂着狂风,呼呼直叫,甚是扰人。 血刀老祖手中一把血刀,也是武林奇宝,形如弯月,见血封喉,实乃邪教中一等一的神器。与金轮法王配合一处,挥使开来,便见虹光闪烁,寒气逼人,其中隐约透入着血光,令人不寒而栗。 姬丹却是不惧,大喝一声,纵身跃入两人之中。将身法展开,挥掌迎敌,忽是左挡右拍,忽是腾挪跳跃,身形灵活,犹如猛虎一般。便见这边挥掌迎上,早将金轮拍开半尺,随即起脚飞踢,不偏不奇,却正踢在血刀老祖的手腕上。其险些把持不住,那血刀顿时朝一旁偏了数寸,虎口一阵隐隐作痛,血刀几欲脱手飞出。 几乎与此同时,接着又是连连挥掌,顺势拍出,虽有前后,却难以分清,一掌快似一掌,且一掌比一掌勇猛。整个动作一气呵成,绝无半点停顿,犹如喂招一般,目的明确,动作奇快无比。 不仅如此,那一对铁掌甚是威猛,每一掌打出,无不是呼呼作响,力道奇大,直打得飞沙走石,响声震天。纵使姬丹以一人之力面对金轮,血刀两人,也是毫无畏惧,勇猛无比。 第754章 变动 (上) 不仅如此,那一对铁掌气势如虹,甚是威猛无比。其每一掌打出,犹如蛟龙出海,浑厚无比,无不是呼呼作响,极是震撼。落掌之处,直击得是飞沙走石,响声如雷。 姬丹纵是以一人之力面对金轮,血刀两大高手,仍是游刃有余,毫无畏惧。但见其穿梭其中,来去自如,不时左挡右拍,潇洒自如,越战越勇,威猛无比。 天龙帮弟子无不被其勇猛的气势所惊叹,一时心惊胆战,颤颤而栗,不敢向前。纵是金轮法王与血刀老祖两人,心中也是连连点头,暗自赞叹,唯恐被其掌风所伤,边打边朝后退去。 再斗了数个回合,姬丹一招“双龙出海”挥掌拍出,正打在金轮之上,其力道甚猛,犹如狂风卷地,威力无穷。 金轮法王不觉胆寒心惊,手臂隐痛,虎口断裂,险些拿不住金轮。 正惊诧之时,姬丹掌法一变,“呼呼”两声,又是两掌快速拍到。金轮法王转动金轮迎上,便听“砰砰”两声,每一掌均是结结实实打在金轮上,那对金轮竟是从中断开,裂成了两截。 “好掌力!”金轮法王心中虽是不服,但仍是赞叹不已,不禁大喝一声,跟着也是拍出一掌。他内功深厚,此时奋力拍出,威力自是不可小视。 姬丹见他右掌拍到,稍做调整,将步伐站稳,随即挥掌迎上。只听“嘭”的一声,两掌对接一起,已是和金轮法王对了一掌。随即,两人身子各自微微一晃,脸上均是一惊。 “好功夫!看你如何再接我这一掌。”血刀老祖也不闲着,趁机迎上,挥掌便朝姬丹背心打去。其掌法却是悄然无声,急速打出无声无息,不声不响已是拍到。 姬丹只觉身后一阵阴风袭到,情知不妙,顾不得细想,一招“神龙摆尾”,当即转身也是拍出一掌。却是不偏不奇,这一掌正好与血刀老祖的手掌对在一块,便听“咚”的一声,两人身子均是晃了一晃。 此时,他三人以内力相拼,虽不似先前那般精彩纷呈,但其实不然,其凶险程度比之先前更高,甚至是远远胜出。因此,形势变得愈加地微妙。 原来,大凡武功高强者,除了精通刀,剑,拳,掌等基本功夫之外,其内功修为也不可不练。内功作为武学基础,其与修炼者武功的高低有着密切的联系,可以说,一个武功高强之人其内功必是深厚无比,这一点毋庸置疑。 金轮法王作为武学大师,内功修为自是不凡,其一身武学并非出自中土,而是来自西域。西域武学与中土颇是不同,招式虽不及中土灵活多变,但若是论及自身修为却是更加的实用稳重。 尤其在内功方面,讲究循循渐进,层层叠加,越练至后面其功力越深。金轮法王修炼的内功心法乃是西域最高深的一门心法,名唤“龙象般若功”。其功法来源于佛门法典,甚是深奥,一共分为九层境界。 练至一层者,便有一龙一象的气力,威力不可小视。再往下练习,若是达到第二层境界,又可拥有两条龙和两只大象的力道,威力惊人。以此类推下去,若是练至第九重境界,便能达到九龙九象之力,每一掌打出,气势如虹,其威力可想而至。 但这门功夫十分难练,一般人若要修炼,必须先具有一定的内功修为,方可才能练习。不仅如此,普通人练至一成境界需要二到三年的时间,而越往下练习,所花费时间越多,若要练至最高境界,非四五十年不能练成。 是以,此神功虽然厉害,但因条件苛刻,使得能练成者寥寥无几。因为,修炼者要不是功力不够,而中途退出,或者就是练功时寿命已尽,而无法再继续下去。所以,数百年来,只有一人练至第五层境界,而那人正是金轮法王的师父。 不过,金轮法王算是这其中的佼佼者,通过坚持不懈和加上异于常人的耐心,苦心修炼。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终日将自己关在洞中,这才好不容易练至第七成境界。 饶是如此,其功力已是高深莫测,非同凡响。他先前那一掌打出,已是具有龙象般若功第六层功力,威力无比,不可小瞧。 姬丹见其掌势凶猛,却也不敢轻视,挥右掌迎上,也是用了七层内力。随着身子摇晃,两人各自惊诧,心中皆是暗吃了一惊。 姬丹先前还不觉得什么,只是对持之下,便觉对方体内有真气不断涌来,一股接着一股,犹如惊涛怕狼,甚是凶猛异常。 第755章 变动 (下) 但龙象般若功毕竟非同小可,越是练至后面威力越大。金轮法王天份极高,又精通佛法,对武学的理解自是比常人更加地深透。同样一门武学,寻常人可能只能一知半解,无论如何练习也只能练个大概,而无法更深一层。 但对金轮法王来说,却是明显不同,其不但能参透武学中至高的境界,更是费尽苦心,不断揣摩,使得认识深入其中,而追求更高的境界。正是因为如此,其这才能突破常人所无法达到的境界,将龙象般若功炼至第七重境界。 不过,人无完人,其也有不足之处。心胸较窄,并好勇斗狠,喜与别人一争长短,使得心情暴躁而不能平静。故而,其虽天赋异禀,却无法参透龙象般若功的最高境界,不得不说甚是遗憾。 即便如此,但其拥有神功的第七层功力,已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天下少见。 此时,但见姬丹掌力惊人,功力浑厚无比,心中登时不服,那股争强好胜之心又起,不禁勃然大怒,暗自运功,连连催动真气。 这一下岂是非同小可,姬丹先前还不觉得什么,只是对持之下,便觉对方体内有真气不断涌来,一股接着一股,犹如惊涛怕狼,甚是凶猛异常。 心中暗自佩服,不敢大意,忙运功抵制。 他自幼受高人指点,精通掌法,一套“降龙掌”天下无双,威力无穷。当年为报父仇独闯圣城,并与轩辕伯龙大战数百回合,所使用的便是这套掌法。此掌法在江湖上记载甚少,好像是一位世外高人所创,威力无比,甚是勇猛。 据说那位高人在一次降伏海中蛟龙后,忽是得到了灵感,回去闭门苦想,这才领悟出这么一套威力惊人的掌法。“降龙掌”顾名思义,掌力非凡,力道勇猛,足以降伏蛟龙而得名。 此掌法只因威力奇大,必须要有深厚的内力才能支持,否则,无法发挥出掌法的威力。可以说,使用者功力越高,其掌法的威力也越大。 姬丹自幼接受练习,一身功力极是深厚,并不在金轮法王之下。加之,他常年与各种野兽搏斗,气力非凡,力道惊人,配合内功,双管齐下,掌法更是出奇的刚猛。 他见对方功力深厚,倒也不敢轻视,心念一动,劲力自动运行。那丹田内便涌出一团真气,停在半空翻腾不断,来回倒转。继而不久,又见那气团汇集成一长形条物,如一条神龙飞出,急速无比。 穿梭于体内,沿着小腹朝上涌去,达至颤中穴汇集一处。随后缓慢朝一旁延伸而去,再通过手臂直达手心,最后聚集在此,如万马奔腾之势,呼啸冲去,直往对方身体内奔去。 金轮法王便觉对方体内有一股大力袭到,慌忙之中急催真气,也是其功力非凡,在连续几次催动真气后,这才将对方真气抵住。刹时,两人身子又是各自一晃,对掌而立,却是相持不下。 “嗯,姬大侠神功盖世,老夫也想凑个热闹。”血刀老祖呵呵一笑,也不闲着,趁机连连运气,催动体内真气。 其内功修为与金轮法王却是不同,不似其那般气势磅礴,大起大落,反倒是悄然无息,缓缓而来。运气之下,便有一股阴柔之力徐徐而至,夹杂于血脉之中,暗淡无色,犹如一股清泉流过,甚是平稳宁静。 这股力道若有若无,隐约潜行,又似一缕轻烟漂浮其中,忽隐忽现,极是隐蔽。若说前者属于至刚至阳,那么血刀老祖就是属于至柔至阴的那种。表面上看起来威力不足,似乎有限,不及金轮法王那般凶猛。 但其实不然,正由于其独有特性,使得其真气平静如水,宛如一条灵巧细蛇,在体内任意穿梭,而无处不能到达。 这令姬丹颇感头痛,只觉一股阴柔之力穿过自己的手心,顺着经脉而上,一路奔袭不停,直朝心脏袭来。其缠绵不休,欲罢不能,不禁暗自摇头,集中了精神,运功抵御。很快,将那股阴柔之力阻止在掌心处。 三人以内力比拼,自是凶险万分,更是不敢有片刻的大意。因为大家都是武学行家,深知这其中的厉害,只要稍微有个不是,轻者残废,重者毙命。 因此,三人脸色均是十分地沉重,面色严肃,如临大敌,不敢有丝毫的分心。三人鼎足而立,各自运功抵御,僵持不下,一时间,进入了相持阶段。 再斗了片刻,三人的身子开始急剧的晃动,额头上汗水不时渗出,头顶上有轻烟冒出。很显然,三人内力拼斗已是到了关键时刻。 便听血刀老祖道:“姬大侠,你神功无敌,老夫佩服。我们若是这样下去,迟早都要受伤,不如我们都各自撤了内力如何?” 第756章 挟持 (上) 姬丹听了,呵呵一笑:“嗯,我也正有此意。不如这样,我们一起松手如何?”说话之际,仍是满面笑容,并无任何的不适。 朝金轮法王望去,但见其沉着脸,憋着气,一张脸涨得通红。只过好一会儿,才点头道:“好,就依你所言。” 当下,三人各自收功,将内力缓缓退去。待至最后关头,三人内劲全失,便听“嘭”的一声巨响,犹如晴天霹雳,甚是震撼。接着就见三人已是分开,姬丹身子微微一晃,虽是左右摇摆,却是站在原地不动。 金轮法王与血刀老祖只觉迎面一股内力涌到,身子不由自主朝后退去,只退了三步,方才勉强站稳。虽是如此,但两人心胸起伏不定,一张脸惊魂失措,兀自不能清醒。 只是如此一来,高低已然分出,姬丹以一敌二,仍是占据了上风,内力显然高出他两人一筹。 金轮法王脸色微变,愣在一旁沉默不语,便听血刀老祖哼道:“法王何需如此,今日大敌当前,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生死相搏之际又岂容你分心?还愣着干吗,又不是比武切磋,我们一起再上!” 这一句却是将金轮法王从梦中点醒,一下竟是缓过神来,稍有愧色,微微点头。休息了片刻,挥掌运功,再次又朝姬丹攻去。 他深知对手的厉害,并不敢有片刻的放松,因此每一掌皆是全力以赴。但见其连续挥掌打出,掌掌带风,呼啸不断,响声震天,且一掌比一掌凶猛,甚是快速无比。 血刀老祖在旁见了,手扶长须,不住点头,道:“嗯,龙象般若功果然非同小可,以前只闻其如何如何的厉害,我还以为是江湖上夸夸其谈。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真是大开眼界了。” 边说之际,将手中弯刀舞开,脚下快速移去,一个“燕子点水”,飞身朝前窜去。一个大鹏展翅,轻轻落在姬丹身后,也不答话,跟着也是挥刀砍下。 他两人分左右攻上,虽有前后之分,却并无明显差别。便见两人飞身攻上,身法极是快速无比,竟是难分前后,形同一致,顷刻间已是攻到。 姬丹看得分明,也不慌乱,当即大喝了一声:“来得好!”挥掌使开,各自抵挡。便见其左挡右拍,早将危机化解,又听“啪啪啪”数声响,三人已是混战一块。也分不清你我,但见人影晃动,来去穿梭,敌我难分。 姬丹身材高大,足足比金轮法王与血刀老祖高出一头,此时力敌两人,面不改色,临危不惧,甚是沉稳。他将“降龙掌”一一使开,在两人之间来去自如,或挡或拍,或跃或跳,潇洒自如,好不勇猛。 金轮法王与血刀老祖纵是联手对付,也只能勉强与其斗了个平手,且越打越惊,心中毫无获赦把握。那些天龙帮弟子俱是各门各派的好手,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皆是被场上三人所吸引,看得如此如醉,几乎忘记了自己的使命。 “好功夫!”忽听一人冷笑道,紧接着,就见人群中走出一人,正是赵渗。所不同的是,与他一同走出来的还有另外一人,却是周庄璧。其脖子前放着一把利剑,离咽喉不过二寸,剑光闪烁,光亮刺眼,照在周庄璧美丽的脸庞上。 赵渗一手持剑,一边推着周庄璧朝前走,来至众人前,道:“姬大侠,你功夫再高又有什么用,现在周姑娘在我手中,你若想让她活命,就乖乖交出神笛。否则,可别怪我剑下无情,到时你将得到的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这一幕顿时将所有人的目光全都吸引了过去,姬丹一掌将金轮王法与血刀老祖推开,随即转过身来,道:“赵渗,你这是干什么?此事与她无关,快点放了她!”一声大喝,极具声势。 赵渗冷笑道:“姬大侠,非是我赵某人要这样做,只是你与柳少侠实在太难对付,老夫也是不得已才使用这个手段。不过,请两位放心,只要你们肯交出神笛,老夫答应马上放了她。” 原来,赵渗与柳忆大战百余回合,但见无法取胜,心中不禁焦急万分。他自衬为一代剑术名家,现在竟然与一个后辈久战不胜,,不禁羞愧难当,颜面早已丢尽。 又斗了数十回合,但见其身后的周庄璧,心中忽是有了注意。手中一抖,将利剑挥开,一连几剑攻出,疾速如飞,甚是刁钻迅猛。 第757章 挟持 (下) 柳忆不知其意,只道对方又出怪招,好奇心顿起,举剑阻挡。岂知,赵渗剑剑虽是凶狠,但每一招皆是虚招,一到中途已然换了招式,或攻或守,上下连刺,变幻莫测,用意不明。 柳忆心中疑惑,不敢大意,小心应付。眼见几个回合过后,赵渗忽是停住,收剑便走。去势极快,毫不犹豫,躬身背剑,形如灵猴一般。 柳忆不知是计,提剑追去。这前脚刚提起,还未等落下,便见赵渗猛然转身,手中利剑一抖,直朝自己胸口刺到。这一下令柳忆大吃一惊,急切之中挥剑去挡,但仍是晚了半拍,那剑直插而来,速度极快,根本不容自己有出剑的机会。 情急之下,柳忆急忙侧身躲避。但赵渗岂是泛泛之辈,一剑刺去,眼见落空,并不回剑,而是手腕上下一阵翻滚,“唰唰”两剑,形如灵蛇,紧贴着柳忆的身子游去。 这一招却是现学现用,令柳忆大感意外,不禁哭笑不得。原来,赵渗乃一代剑术名家,精通各门剑术。他见柳忆剑法奇特,与常人不同,是以,将其每一招都暗自强记在心。 刚才这一剑便是偷学而来,一剑刺出,飘浮不定,想不到竟是效果奇佳,连赵渗自己也没有想到。不过,赵渗虽然习得表明招式,却终究无法参透这其中奥妙,至于理论更是不懂,只是依葫芦画瓢。 尽管如此,但也是天赋惊人,剑剑有模有样,甚是凌厉。 柳忆岂知这些,但见赵渗剑法奇特,心中暗自佩服。但他在剑法上的造诣始终要高于赵渗,虽暂时落于下风,心中却也不急。当即挥剑刺出,迎了上去,便听“当当当”数声,竟是将来剑尽数挡开。 心下欣慰,自信心大增,正欲反攻,却见赵渗将利剑一横,忽是朝一旁划去。周庄璧在旁一心观战,此刻哪里有半点的防备,便见一道寒光从眼前闪过,一柄利剑已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赵渗一招声东击西将周庄璧制服,心中颇为得意,当即用剑押着周庄璧,站立一旁。柳忆剑到半途,忽见情况不妙,急忙收回长剑,退至一旁。 “赵渗,我只道你与别人不同,至少还有一些英雄气概。想不到竟然使出如此下三滥的手段,真是妄为一代大师。”柳忆狠狠骂道,脸上甚是愤愤不平。 赵渗微微一笑,望着柳忆,道:“所谓‘做大事者不拘小节’,我这样做也是逼不得已。柳少侠,我有句话不知道该讲还是不该讲,你与姬大侠都是当今数一数二的人才。 “我知道你们志向远大,一直都很想做一番大事,只可惜生不逢时,无法施展自己的抱负。实不相瞒,我天龙帮求贤若渴,若是你们肯归纳天龙帮,还愁英雄无用武之地吗? “老夫一番肺腑之言,还请两位仔细斟酌,天龙帮随时欢迎两位大驾。。。。。。” “住口!”姬丹一声怒喝,上前一步,指着赵渗,道:“赵渗,我父子两人乃闲游野鹤,早已习惯了自由自在,和漂泊流浪的生活。至于其他之事,我们并不想了解也不想过问。 “况且,前段时间我早已表明了心志,并不想过多参与朝中之事。不错,当今天子纵是昏庸无道,国家社稷摇摇欲坠,但也轮不到我们这些外人操心。因为,朝廷之事自有朝中人去管,与我们无关。 “我这样做也是为了保护我的家人,以免他们日后遭到无妄之灾。话不多说,赵渗,我见你也是一个人物,并不想与你为敌,我劝你赶紧放了周姑娘。如若不然,我定当以十倍奉还,绝不食言。” “哈哈。。。。。。”赵渗听了,忽是仰头长笑,只过了好片刻,方才停住,道:“姬大侠,我是看得起你才对你这样客气,若是你执意不听要与我作对,我又岂会怕你。 “实不相瞒,今日之事我势在必得,不管你愿不愿意,结果只怕都是一样。哦,还有一点我要提醒你,现在优势在我这边,主动权在我身上,而并非是你们。所以,由不得你不答应。” “卑鄙!”柳忆在旁骂道,脸色大怒,将手中长剑一挥,便欲刺出。 早被赵渗看见,冷冷笑道:“柳少侠,你若是再敢上前一步,你信不信周姑娘很快就与你阴阳相隔。老夫说到做到,你若是不信,不妨试试。”手中利剑紧贴着周庄璧的脖子,朝后退了一步。 柳忆见了,却是投鼠忌器,再不敢冒然上前。站在那儿犹豫了片刻,终是将长剑缓缓放下。 赵渗又是一阵大笑,冷冷道:“我早就说过,任何人与我天龙帮作对只有死路一条。不管是谁,结果都是一样,现在怎么样,你们也看到了。哈哈。。。。。。” 第758章 牺牲 (上) 笑了片刻,忽然停下,望向姬丹,柳忆,又道:“好了,废话少说,现在我数三下,你们若是再不交出神笛,可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横眉一竖,将利剑架在周庄璧的脖子上,口中缓缓念道:“一。。。。。。。” “等一下。。。。。。”柳忆纵有一千个不愿意,却也是无奈,沉思了好片刻,伸手朝怀中摸去。 “忆儿,此事事关重大,你可要想清楚了,千万不可意气行事。”姬丹在旁忽道,这一下顿时叫柳忆愣住,犹豫了好半会,不知如何是好。 “二。。。。。。”便在此时,赵渗的声音再次响起,虽是轻轻的一声,却是令柳忆心头一震,脸色大白。 再顾不得许多,从怀中取出了神笛,放置在手中。 “哈哈,这就对了嘛。”赵渗双眼放光,望着柳忆手中神笛,道:“柳少侠,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嗯,你做得很好。快,快点拿过来,我们一手交笛一手交人怎么样?” 柳忆听了,微微点头,脚下挪动了一步,朝赵渗走了过去。 刚走了几步,忽听柳青青的声音传来:“忆儿,不可!”甚是严厉。柳忆听了,心头不禁一凛,迈开的脚步又停了下来,不再往前走。 转身朝一旁望去,但见柳青青手持长鞭,正与几名天龙帮弟子斗得难解难分。 便见柳青青边打边道:“忆儿,你难道忘记我曾经对你说过的话吗?我明白你现在的心情,我又何尝不想救周姑娘,但神笛有关天下百姓生死,孰轻孰重,你自己看着办。”声音急促,显得极是焦急。 柳忆闻得这句,心头又是一震,顿时愣住。此时,他内心十分地矛盾,双手在那不住的颤抖,一时进退不得,显得犹豫不决。 只过了片刻,忽是望向周庄璧,缓缓说道:“周姑娘,请你原谅。我。。。。。。”心中虽有无数的话想说,但却不知道说什么好。话到嘴边,却是吞吞吐吐,再难说出一个字来。 周庄璧见了,不禁摇头苦笑,道:“柳大哥,你不用说了,我明白你的心情,无论你做出怎样的选择,我都不会怪你。如今国难当头,你理应以大局为重,柳女侠说得对,神笛关乎千万人的性命,你万不可为了我而铸成大错。” “嗯。。。。。。”柳忆微微点头,似已想通,沉思了片刻,朝旁边一块大石走去。 不一会儿,来至大石旁站定,转身道:“赵渗,你不是一直想得到神笛吗,也罢,今天我就给你一个交代,叫你死了这条心。”说完,心中一横,铁下心来,将神笛缓缓举起,便要朝大石上砸去。 “不要!”赵渗料不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情急之下,失口叫道。只是如此一来,他手中利剑已是放下,整个人兀自惊魂不定。 便在这时,忽见一身影从旁快速闪过,犹如飞虹之势,疾飞如电。只几个飞身,已是落在了赵渗跟前。不等其反应过来,手脚齐出,招招快速无比,攻向赵渗。 赵渗脸色微变,不由大吃了一惊,抬头望去,却是看得清楚。那人长发遮面,白衣素装,显然是位女子。又见其十指细长,身形娇柔,犹如鬼魅,赵渗不禁“咦”了一声,将手中利剑抖开,一剑刺了过去。 那女子轻功甚高,来时无声,迅如闪电。但见长剑刺到,竟不躲闪,伸开手掌迎剑拍去,只听“铮”的一声响,将利剑早已拍开。不等对方再次出剑,手掌一变,化做五指,又去抓赵渗的手腕。 这几下动作快如闪电,令人防不胜防,赵渗纵是一代剑术宗师,也是措手不及,险些被对方抓住。情急之下,展开身法,脚下连点快速朝一旁移去,随着上下一阵翻腾,早避开了对方势如破竹的一招。 他一生历经大战无数,无不是占据主动,稳操胜卷,哪里有像今日这般的狼狈。不由一声怒喝,辗转之际,将手中长剑一挥,在那半空之中绕了个大圈,回身挺剑刺去。 那女子武功虽高,与赵渗相比却是相差甚远,只是仰仗过人的轻功,再加上出其不意,才勉强与赵渗打了数个回合。 眼见对方剑势凶狠,脸色稍变,急收了十指,朝后退去。只是奇怪的是,那女子心中似有所不甘,脚下未稳,纵身又是跃起,一个“鹞子翻身”腾至半空,犹如猛虎扑食,再次攻向赵渗。 “找死!”赵渗一声冷笑,挥剑迎去,只听“噗呲”一下,一剑刺在那女子的胳膊上。 第759章 牺牲 (下) 那女子虽是中剑,却不出声,忍着剧痛,继续挥掌拍出。她离赵渗只有数尺间的距离,这一掌拍出神出鬼没,并无丝毫的犹豫。 赵渗见她双掌飘到,不由一声冷笑,不慌不忙中伸出左手迎去,“啪”的一声,与其对了一掌。右手持剑却是不停,挺剑挥刺,“噗嗤”一下,便见那利剑又是朝前刺进了半寸。 那女子纵是铁打的身子也经不起这一下,不由“啊!”了一声,随即朝一旁跌落。去势极快,眼见滚落在地,脸色却是异常的苍白。腾出一只手来,紧紧捂住了伤口。一股鲜血登时喷出,溅的满地都是。 尽管如此,那女子甚是坚强,跌坐在那却是半声不吭。 “母亲!”直到此时,周庄璧才看清来人,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轩辕明珠。只是她这一下伤势不轻,跌坐在地,半响没有起来。 “好功夫,你是何人,竟敢与我作对?”赵渗也不追击,而是将长剑收回,重新架在周庄璧的脖子上,望着轩辕明珠,冷冷说道。 此时,轩辕明珠一头长发散开,瞪着赵渗,狠狠说道:“我是什么人不重要,但你要是敢伤害我女儿半根毫毛,我就绝对不会放过你。” 眼见伤势不轻,伸手点了自己身上几处穴道,将血止住。随即,缓缓从地上站起,仅仅休息了片刻,挥掌再次攻去。 赵渗见了,暗自佩服,也不答话,持剑又刺。 轩辕明珠武功虽是不及赵渗,但心中却是抱着必死之心,因此,勇不可挡,无所畏惧。其每一掌打出,均是直截了当,两败俱伤的打法,且招招狠毒,无不是攻向对方的要害。 赵渗纵是不惧,也不敢大意,沉着冷静,小心应付。此时,将长剑使开,与其周旋一块,甚是稳重。 他两人斗得数个回合,轩辕明珠掌法虽妙,却始终无法触及赵渗的身体。倒是在其凌厉的剑势下不住的倒退,以至于频频防守,几乎险象环生。不到十招,身上又是连中了数剑,鲜血直流,甚是惨不忍睹。 周庄璧将这一切俱是看在眼中,不禁哭道:“母亲,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你不是他的对手,再这样打下去,你只会白白送命。你还是不要管我了。”她本想自我了断,但赵渗早有防备,伸手点了其穴道,因此,竟是无法动身。 悲痛之际,便听轩辕明珠斥道:“璧儿,你说什么话,母亲岂是贪生怕死之人。今天我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要把你救出来。”一双手掌上下翻转,时而犹如碧波,柔软无比;时而双掌合为一处,齐齐打出,攻向赵渗。 那“化骨绵掌”本是威力奇大的一门掌法,运用阴柔之力,结合步伐配合,给对手一个出其不意的打击。轩辕明珠擅长这门掌法,此时挥舞开来,自是威力不俗。 或推或拍,或走或退,进退自如,犹如海中踏浪来去潇洒。加之轩辕明珠步伐轻盈,身形飘逸,便如一道魅影,穿梭其中,来去无踪。 “好身手!”赵渗一声喝彩,提剑攻去,便见一剑化为数剑,在半空中抖了好几个圈,顿时,将轩辕明珠笼罩其内。他一招乃是太极剑中的一招,以阴柔之力化解对方招式,并且快速无比,克敌制胜。 轩辕明珠被其困在剑阵之中,竟是无法脱身,便见四周都是剑影,不禁骇然。正寻思脱身之法,那无数长剑已然消失不见,募得,从半空中一道剑影闪过,只听“噗嗤”一声,那剑已是刺中了小腹。 饶是轩辕明珠意志再坚定,此时也无法忍受,便觉一阵剧痛由下而上传遍了全身,不禁“啊!”的一声,倒退了几步。仗着轻功不凡,在那踉跄了几步,终是站立不稳,倒在了地上。 这一切来得太过于突然,叫姬丹,柳忆一头雾水,兀自蒙在鼓里,半响没有反应过来。直到此时,这才似乎有所醒悟,两人对视一望,不禁是面面相嘘,大为诧异。 “母亲!”周庄璧显然无法接受,不禁嚎啕大哭起来。便见泪水似泉水一般不断从眼眶中涌出,甚是伤心欲绝。 “嗯,既然你要找死,那也休怪我剑下无情。”赵渗似乎有些厌烦,不想再与其纠缠下去,挺剑挥上,欲在轩辕明珠身上再补上一剑。 他一剑刺下,手中毫不留情,眼看轩辕明珠性命不保,便在这时,忽听一人喝道:“休要伤人性命!”便见姬丹从天而降,不等身子落地,在半空中连拍出两掌,呼呼直响,甚是威猛。 赵渗闻得风声,急忙抽回长剑,抬头望去,手中长剑一挺,朝上刺去。姬丹却似早有准备,伸出右脚,腾空踢出。一连数脚皆是踢在赵渗的手腕上,顿时,那剑偏向一侧,失去了准头。 第760章 救援 (上) 赵渗大吃了一惊,急朝一旁闪去,身子还未站稳,又听一人道:“看剑!”从一旁却是闪出一人,正是柳忆,提脚举剑,一招“灵猴上树”,直刺自己胸口。 这一下却是令赵渗惊诧不已,急忙挥剑迎上。也是其剑法超凡,一剑刺去,立即将柳忆长剑挡开。 一般人但凡攻击无效,多半会收剑回防,然后再见机行事,决定是否进攻。但柳忆使剑与常人不同,出剑过招均是不按常理,让人完全意想不到。 一剑刺出,并不停止,手中急抖,“唰唰”两声,又是一剑跟着刺出。一连抖了几次,便见数道剑光闪烁,寒光刺眼,亮如雪霜。并且一剑快似一剑,快速无比。 赵渗眉头微皱,挥剑阻挡。他两人都是当世剑术名家,但若论剑法造诣,赵渗功底深厚实不在柳忆之下。不仅如此,赵渗久经沙场,毕竟实战经验也较丰富,更是令柳忆所不能比。 此时,赵渗挥剑使开,挡得第一剑,不等反应,那第二次跟着又快速刺到。赵渗却也不慌不忙,挺剑挥去,便听“当,当,当。”数声响,两剑交织一块。 柳忆出剑虽快,赵渗防守却也不慢。但见其边退边舞剑,甚是沉稳冷静,整个过程虽是有些被动,却也是从容不迫。只转眼间,两人又是斗了数个回合,不分上下,难解难分。 姬丹从半空落下,几步来至周庄璧前,伸出两个指头,将其身上的穴道解开。周庄璧穴道被封,久未动身,此时忽然顺通,一时竟未反应过劳。只过了好片刻,才觉手脚有了知觉,逐渐恢复正常。 心头一凛,似有无限悲痛,猛地一声“母亲!”,已然是泪水满面。接着,整个人早已飞身扑向了一旁,来至轩辕明珠旁,伸手将其扶住,哭道:“母亲,你。。。。。。你怎么样?” 她双手紧紧托住轩辕明珠的身子,伸手之处,血流如注,几乎沾得满满一手都是。 “我。。。。。。我没事。。。。。。”轩辕明珠腹部中剑,伤势极是严重,此刻,大口呼吸,显得极是急促,显然只剩下了半条命。 一把抓住了周庄璧的手,却是面带微笑,道:“璧儿。。。。。。我们又见面了。。。。。。呵呵。。。。。。你没事就好。。。。。。”不住地喘气,上气不接下气,断断续续。 周庄璧莫名一阵难过,点头哭道:“嗯,母亲,我没事,你放心就是。你快别说话,眼下你伤势严重,璧儿这就带你去找大夫。”伸手将轩辕明珠托住,努力想扶她起来。 可哪里抱得动,便见那伤口的血不断涌出,如喷泉一般,染红了整个衣裳。顿时,吓得脸色惨白,再不敢挪动半分。 “不用了。。。。。。璧儿。。。。。。。”轩辕明珠苦笑了一声,望着周庄璧,又道:“璧儿。。。。。。我快不行了。。。。。。不必浪费时间。。。。。。母亲。。。。。。还有许多话。。。。。。要和你说。。。。。。”断断续续,一张脸由红变白,气喘如牛。 周庄璧又是一阵难过,摇头道:“不!我不要听,走,我们现在就去找大夫。只要找到大夫,你就还有希望。。。。。。”一头扎进了轩辕明珠的怀中,嚎啕大哭起来。 轩辕明珠微微苦笑,伸手缓缓搭在周庄璧的长发上:“璧儿。。。。。。你知道吗。。。。。。这三十多年来。。。。。。让我唯一思念不止。。。。。。的人。。。。。就是你。。。。。。 “正是因为。。。。。。你的存在。。。。。。才让我有勇气。。。。。。活下去。。。。。。我也没有。。。。。。什么遗憾的。。。。。。只要能看到你。。。。。。没事。。。。。。我就足够了。。。。。。来。。。。。。让我再看看你。。。。。。” “嗯,我知道。。。。。。”周庄璧此时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慢慢将头抬起。 轩辕明珠努力从地上坐起来,伸手端着周庄璧的面庞,点头道:“嗯。。。。。。。我的璧儿。。。。。。就是漂亮。。。。。。和你父亲多像。。。。。。这辈子。。。。。。”声音越来越细,到最后再也听不清。 “母亲。。。。。。”周庄璧抱着轩辕明珠,不禁悲痛万分,一声长叫,撕碎长空。继而是嚎啕大哭,悲痛欲绝,令人动容。 第761章 救援 (下) 姬丹在旁见了,微微摇头,道:“周姑娘,所谓‘人死不能复生’,还请节哀顺变,保重身子。” 从轩辕明珠现身至不敌赵渗,而身受重伤,这一切皆是瞬间之事,他与柳忆出手施救,也不过是转眼间的事。但即便如此,却已然晚了半拍,以至于轩辕明珠中剑身亡,却无法挽回。 不禁悲痛万分,转过身去,指着赵渗,喝道:“赵渗,枉你为一代宗师,想不到出手竟是如此狠毒,连一个女子也不放过。姬某今天要为周姑娘报仇,你拿命来!”双掌挥开,大吼了一声,纵身跃去。 他身材高大,此时腾空跃起,宛如一只巨雕展翅高飞,猛得朝赵渗扑去,去势如虹,勇猛无比。 金轮法王与血刀老祖在旁看得清楚,脸色不禁微变,对视一望,各自领会。抽刀挥掌,早已迎上前去,拦在了姬丹的面前。他俩人也不说话,一个手中舞刀,一个挥动双掌,齐齐攻去。 “来得好!”姬丹大喝了一声,跃入两人当中,左挡右拍,脚踢肘击,与其斗在一块。他三人先前交战多时,对于对方的武功招式早已熟悉。 此刻,双方再战绝无手下留情,各自将绝技使出,俱是难得一见的上层武功。便见三个身影你来我往,斗个不停,其间蹦跃跳窜,来回穿插,身形矫健,犹如鬼魅。 他三人乃当世一流高手,武功之高,实属罕见。每一招发出无不威力十足,响声震天。随着三人肢体接触,又听一阵“嘭嘭啪啪”,各种响声不断,直打得异常地激烈。 三人来去自如,或打或走,或跳或跃,不时奇招百出,令在场所有人见了,无不暗自赞叹,连连点头。 至于另一边,柳忆与赵渗也是斗得难解难分,短时间内无法分出胜负。但见双方各自持剑挥舞,两柄长剑上下交错,来回穿梭。时而交织一块,贴身劲斗;时而退闪一侧,游走连攻,剑光斛影,眼花缭乱,甚是精彩纷呈。 余下天龙帮众弟子也绝非等闲之辈,见此情景,纷纷围上,将其团团围住。里外约有三四层,密密麻麻,刀光剑影,喊声阵阵。 虽是如此,那些弟子却是围而不攻,只在一旁呐喊助威。但偶尔间也会出手,或刀或剑,不时来上一招,以便从旁干扰。 姬丹与柳忆却也不惧,出掌挥剑,专心应敌,双方大打出手,现场甚是激烈异常。 又斗得数个回合,忽听那山上传来一阵啸声,高昂深远,极是响亮。接着,由远至近,飘至而来,在众人上方萦绕不断,久久不散。 赵渗与金轮法王等人听了,俱是微微一惊,抬头朝山顶望去。但见那山顶之处隐约有一人急速而来,速度极快,脚踏枝叶,腾空飞至,那啸声正是从那人口中发出。 不一会儿,那人来至跟前,却不是别人,正是轩辕雷鸣。 他从天而降,飘落至众人之中,也不说话,一番拳打脚踢,将几人打到在地。随即,转过身来,朝众人一声大喝:“都给我住手!”声色俱厉,犹如天神降凡,甚是威风凛凛。 那些天龙帮弟子俱是被其声势吓了一跳,脚下一阵哆嗦,不由朝后退去,纷纷愣在那儿。 “都给我听着,这里是孤山,不是你们杀人的地方。谁要是敢在这里捣乱,我轩辕雷鸣保证叫他吃不了兜着走。”轩辕雷鸣话音刚落,又听那山林之中喊声阵阵,有无数的人冲下山来。 便见旌旗飘扬,漫山遍野都是,极是壮观。那些人个个身手矫健,步伐轻盈,一看就知道是武林好手。不下千人,各自手中均是拿着长剑短刀,一鼓作气直冲而下,不一会儿,已是来至山腰,将众人团团围住。 赵渗见了,脸色微微一变,将长剑收了,转身朝轩辕雷鸣走去。 不一会儿,来至跟前,拱手道:“阁下莫非就是轩辕雷鸣,久仰大名,在下天龙帮。。。。。。” 一句话还没说完,早被轩辕雷鸣打断:“别啰嗦,我不想知道你是什么人,我只知道这里不是你们想来就来的地方。不管是谁,哪怕是天王老子也不能,识相的赶紧给我滚,否则,别怪我对你们不客气。” 轩辕雷鸣与赵渗背面而立,说话之时连头也没有转一下,更不用说看了。这令赵渗面色极是难堪,其怎么说也是一代宗师,哪里受过这样的气。当场一股无名火从心底腾起,不禁握紧了拳头。 沉默了好片刻,忽是摇了摇头,双拳缓缓松开。转身朝众人望去,挥了挥手:“走!我们撤!”脸色极是无奈,说完,头也不回,径直往山下而去。 金轮法王与血刀老祖见了,对视一望,微微点头,当即率了众弟子朝山下撤去。 第762章 重逢 (上) 金轮法王与血刀老祖见了,对视一望,微微点头,当即率了众弟子朝山下撤去。天龙帮弟子约有数百人之多,此时一涌而去,场面极是混乱不堪,个个是争先恐后,纷纷逃窜。 便见那山林中黑压压一片,陆续从众人的眼前消失,直至变成了一个个小黑点,最后再也看不清。 轩辕雷鸣以一己之力吓退天龙帮众人,这份气势无人可以比拟,可谓是豪气冲天。一旁的姬丹,柳青青见了,顿时脸色大喜,俩人凝视一望,微微点头,大步上前,走至轩辕雷鸣的面前。 他三人自圣城一别,已有数十年未见,此时重逢却是说不出的惊喜。当即各自愣在那儿,并不说话,只是朝对方身上望去,上下好一番打量,心情显得异常地激动。 只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姬丹道:“雷鸣,原来真的是你,想不到我们又见面了。”虽然只是一句极其寻常的话,但其中意义深长,却是包含了特殊的情怀及心酸,隐约有种说不出的情感。 轩辕雷鸣脸色微喜,朝姬丹双手抱拳,微微躬身:“姬大哥,许久不见,可是别来无恙。”举止极是尊重,显得毕恭毕敬。 姬丹呵呵一笑,伸手将他扶住,道:“雷鸣,何需如此,你我本是一家人,不用客气。”此时,他两人近在咫尺,对视相望,双眼中满是关怀之色,显得极是激动。 只看了好一会儿,两人这才分开。随即,轩辕雷鸣朝柳青青望去,又道:“柳姑娘,三十多年不见,想不到你还是原来的样子。美丽,活波,真是越活越年轻,我都快认不出你了。呵呵。。。。。。”一声轻笑,甚是亲切。 柳青青笑道:“哪里,让轩辕大哥见笑了。如今三十多年过去,柳青青早已变成了一个老太婆了,又哪里再是以前的那个小丫头。轩辕大哥你就不要取笑我了,我还是有自知自明的。” 轩辕雷鸣微微一笑,点头道:“嗯,虽是如此,但在我心中却不是这样的。因为不管你柳青青变成什么样子,你都永远是那个鬼灵精怪的小丫头,这一点你总不能否认。” 柳青青跟着一笑,道:“多谢轩辕大哥夸奖,柳青青只是一个普通百姓,又哪里能与轩辕大哥相比。轩辕大哥气宇轩扬,气质非凡,柳青青纵是再年轻十岁也是无法相比。” 他两人一阵闲谈,无形中又拉近了彼此间的距离。轩辕雷鸣轻声一笑,道:“柳青青就是柳青青,我是说不过你了。也罢,我不与你说就是,呵呵。。。。。。”一声长笑,手扶长须,在那不住摇头。 柳忆在旁看罢多时,此时上前一步,拱手说道:“叔父,孩子见过您老人家。” 轩辕雷鸣见了,又是一笑:“嗯,贤侄不必客气。”上下打量了一番,点头又道:“嗯,才几日不见,贤侄的功夫好像又长进了不少。那赵渗在江湖中名气甚响,你能与他打的不分上下,实属不易。 “你父母都是当世英豪,维护武林正道,威名远播,为天下人所敬重。如今他的儿子又是身怀绝世武功,胸怀若谷,果然是虎父无犬子,这下总算是后继有人了。” 一番夸奖顿时叫柳忆面红耳赤,微有尴尬,道:“不敢,叔父言重了。其实我哪有什么本事,这全是仰仗叔父的一手栽培,若非叔父对忆儿精心指导,忆儿纵是再努力,只怕也不会有今天。” 他所言却是实情,并无半点的虚假。在未遇到轩辕雷鸣之前,他的武功造诣十分有限,在江湖上来说,最多只能算是一流高手,与赵渗等人却是差了一个层次。 后经过轩辕雷鸣的指点,不仅习得武林第一奇功“天残神功”,功力由此更高了一层。而且在其精心指导下,剑术也得到了进一步的提高,如同换了一个人,天下间已是少有对手。 说到这里,竟是双膝一弯,欲行下跪之礼。 早被轩辕雷鸣扶起,道:“贤侄不必如此,我虽是有教导之功,但若非贤侄天份极高,就算是我有心教你只怕也是无用。所以贤侄切莫放在心中,这都是你自己的努力,与我没有什么关系。” 瞥眼之处,朝周庄璧望去,脸色微变,走上前去。 来至轩辕明珠跟前,伸手搭在其脉上。只听了好片刻,终是叹了一口气,摇头道:“珠妹,你我三十多年前一同来到孤山,虽然近在咫尺,想不到却是无缘再见。如今你却是先走一步,真是苍天作弄啊,哎。。。。。。” 第763章 重逢 (下) 双眼中透入着无尽的悲伤,朝周庄璧望去,道:“丫头,你与珠妹是什么关系,为何这般伤心难过?” 只见周庄璧擦了眼泪,断断续续道:“不瞒前辈,她。。。。。。她是我的母亲。。。。。。只是我们母女前些日子才得以相认。。。。。。想不到转眼间就。。。。。。呜呜。。。。。。”说到深情处,不由悲伤莫名,又是一阵嚎啕大哭。 轩辕雷鸣听了,愣了半会,点头道:“嗯,多年以前我曾听珠妹说过,她有一个女儿流浪在外,一直没有音讯。我只当她是说着玩的,谁知却是真的。 “珠妹乃皇室贵胄,气质不凡,其子女也定非常人。丫头容貌出众,聪明过人,怪不得当初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一直觉得你有些眼熟,原来是这么回事。” 周庄璧微微点头,继续哭着道:“嗯,那都是多年以前的事,母亲生下我后就将我交由父亲收养,所以并不在宫中。因此,宫中人并不知晓,包括伯父在内。 “后来,我随父亲在玉龙山庄安居,直至长大成人。在这之前,我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世,直到前些日子,我无意中与母亲相遇并相认,这才了解了一切。否则,我只怕还一直蒙在鼓里。” 轩辕雷鸣脸色微有动容,伸手抚摸着其头,道:“可怜的孩子,你母亲虽是生在皇家,却是一生命苦,当年为了谨守承若,将自己关在山庄三十余年不出。 “现在她虽是离你而去,但这或许是一种解脱,丫头你也无需过于伤心。你母亲平生不苟一言,为人十分正直。她在临死之前能与你相认,这可能已经是她这一生中值得最高兴的事了。 “所谓‘人死不能复生’,相信她在九泉之下,也定会为你祈祷,保佑你一生平安幸福。你母亲身份特殊,我一定会命人将其厚葬,使其下土为安。” 周庄璧听了,心情稍有好转,擦了眼泪,微微点了点头。 眼见时日不早,轩辕雷鸣转身对姬丹等人道:“姬大哥,天色不早,有什么事我们还是先回山再说。”众人皆有此意,纷纷点头。 便见轩辕雷鸣迈开步伐,来至众人面前,仰头一声长啸,传遍了整个山林。 那千余名侍卫听了,各自领会,收了长枪刀剑,转身朝山中退去。他们平时训练有素,撤离之时有条不紊,循循渐进。不消片刻的工夫,已是撤得干干净净,再不见任何一个人影。 姬丹等人见了,均是暗自赞叹,又听轩辕雷鸣道:“大家跟我来。”在前带路。姬丹等人也不说话,微微点头,随后跟在其后。 大约半个时辰后,来至山顶,便见前方有一座大殿。金壁煌煌,碧瓦高墙,甚是气派。正门上方挂着一块巨大得牌匾,上面写着“忠义堂”三个大字。俱是涂有金漆,在阳光得照耀下闪闪发光,甚是刺眼。 柳忆见了,奇道:“叔父,我在这山中多日,怎么从不知道这里还有这样一座大殿?” 轩辕雷鸣笑道:“这里是孤山,贤侄不知道的东西还多着呢,这有何奇怪。况且,那几日你一直昏迷不醒,又怎来过这里?” 一番话说得在理,叫柳忆无从辩解,不禁面色尴尬,在旁微微点头。 便听周庄璧也道:“嗯,伯父乃皇室贵胄,本该拥有属于自己的宫殿。这里有这样一处雄伟的建筑也并非什么奇怪之事,我倒是觉得很正常了。若我是伯父,只怕建得更加地雄伟了。” “嗯,丫头这话说得好,果然有我珠妹的气势。”轩辕雷鸣微微一笑,随即将姬丹等人请入大殿,又命人备好酒菜,安排众人在座位上坐下。 那大殿甚大,内有数十根石柱,个个粗大如盆,挺拔而立。眼下虽是白日,里面却是烛光灯影,十分亮堂。又见那地面上光滑干净,俱是由一块块大理石砌成,整个大殿亮白如昼,光亮整洁。 上铺红色地毯,从门口一路延伸而上,直至大殿正上方,整齐豪华,甚是气派。大殿的最上方放着一把椅子,其上铺着一张虎皮,虎头悬挂椅子上方,瞪睛张嘴,气势不凡。 椅子下方是两排长椅,左右有数十张,整整齐齐,并排而下。其背后两侧设有兵器架,上放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在烛光下忽隐忽闪,亮堂发光。 在大殿的正中处,摆放着一张长桌,上面摆好了各种酒菜,香气扑鼻,芬香无比。 待众人做好,轩辕雷鸣端起一碗酒,起身道:“姬大哥,你们初来孤山,我也没有什么好招待的。粗茶淡水不成敬意,还请大家不必客气,来,我先敬大家一碗。”一仰头,将酒饮尽。 第764章 商议 (上) 众人也不客气,均是起身举碗,跟着一饮而尽。 完毕,众人坐下。姬丹将酒倒满,道:“雷鸣贤弟,当年之事我也是迫不得已,若有得罪之处,还请见谅。来,这碗酒我敬你,算是与你赔个不是。” 当年他为父亲报仇,独自来到圣城找轩辕伯龙评理,并当着众人的面将其击败。以至于轩辕伯龙颜面丢尽,无奈之中只好让出城主之位,并带着家人离开了圣城。 此事闹得满城风雨,江湖上人人皆知,可以说这对轩辕家族来说,是一次不小的打击。轩辕雷鸣身为轩辕家族的一份子,不仅身负着振兴家族的责任,而且还是圣城未来的主人,这件事对他来说,更是深受打击,并且由此改变了一生。 为此,姬丹深知这其中缘由,始终心中不忍,总觉自己做得太过,对不起一个曾经亲如手足的兄弟。事情虽然过去多年,心中仍是有道过不去的坎,觉得有愧。 轩辕雷鸣微微一笑:“姬大哥言重了,当年我父王为夺城主之位而犯下大错,以至于叫伯父一家人妻离子散家破人亡。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感到愧疚,又岂敢对姬大哥有半分的责怪。 “嗯,三十多年一晃而过,如今你我都成了老人,有什么事还不能放下的。我们难得见上一面,今日有缘再见自是缘分。来,不说这个,喝了这碗酒,我们就当以前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他两人都是当世英豪,往年之事早已不放在心上,各自一番肺腑之言却是真情流露,绝无半点的虚假。 “哈哈,说得好!”姬丹听了,不禁动容,脸色大喜,伸手将碗迎上与轩辕雷鸣碰了一下。两人对视一望,均是呵呵一笑,随即,各自举碗,仰头饮尽。 他两人本是一家人,虽然其中有些隔膜,但皆是父辈之间的事,本身并无什么过节。今日这一碗酒下去,可以说是摒弃前嫌,和好如初,又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柳青青大喜,起身道:“嗯,姬大哥能与轩辕大哥重新和好,真是太好了。来,我柳青青也敬你们一碗,算是凑个热闹。”举起一只碗,仰头喝去,也是将酒喝光。 “好酒量!”轩辕雷鸣微微一笑,道:“柳妹多年不见,想不到还是这样豪爽。嗯,不错,果然是女中豪杰,巾帼不让须眉呀。” 伸手叫柳青青坐下,稍后又道:“哦,对了,刚才在山腰之时,我见你们被赵渗围住,却不知是因为何事?恕我直言,那赵渗虽非什么好人,却也并非胡搅蛮缠之人,难道你们之间有什么过节?” 姬丹放下碗,道:“贤弟有所不知,那赵渗本是天龙帮中的人,他为了得到浑天玉笛屡次与我们过不去。我们也是没有办法,只好与其尽力周旋,刚才若非贤弟及时出现,吓跑了赵渗,还不知道后面会是怎样。” 轩辕雷鸣听了,道:“哦,原来是这样。”低头沉思了片刻,又道:“那天龙帮我也略有耳闻,好像近来在江湖上名头甚响。其帮财力雄厚,高手众多,且势力遍及天下,乃中原数一数二的大帮。 “不过,我不明白的是,以天龙帮现在的势力,在江湖上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还有什么不知足的?竟然不惜出动帮中精英,对你等大打出手,难道是想超越丐帮,而成为天下第一大帮不成?” 姬丹摇头一笑,道:“贤弟你太小看天龙帮了,赵渗野心勃勃,其志向远大,只怕并非是天下第一大帮那么简单。他这么做,而是因为有更高的追求。” “哦?”轩辕雷鸣眉头微皱,沉思了片刻,忽是一脸惊诧,道:“这天下第一大帮在江湖上已是人中龙凤,无人能比,除非是当今天子,方可与之抗衡。赵渗费尽心机想得到浑天玉笛,莫非是想造反,坐上龙椅宝座不成?” 姬丹点头道:“不错,贤弟猜得不错,天龙帮的确有这样的想法,只不过以其现在的实力,想要推翻朝廷自立新主只怕还没有这个能力。所以,赵渗想借助浑天玉笛的力量来实现这个目的。这也是为什么他们不惜人力物力,势要将浑天玉笛夺到手的原因。” “哦,原来是这样。”轩辕雷鸣自语说道,举起酒小饮了一口。放下,又道:“若是真如姬大哥所言,那我还是不明白,以天龙帮今天的势力,其为何要这样做,难道就不怕自不量力,而自毁前途吗?” 第765章 商议 (下) 姬丹哈哈一笑,道:“贤弟有所不知,天龙帮并非任意妄为而不知天高地厚,只因那赵渗本为宋太祖的后嗣。当年宋太祖暴病身亡,由其弟赵广义继承了皇位,也正是因为这样,才由此埋下了祸根。” “哦,原来是这样。”轩辕雷鸣点头说道,沉思了片刻,又道:“嗯,据江湖上传言,宋太祖当日暴病之时,太子和皇后均不在其身旁,只有其弟赵光义伴随左右。 “而根据宫中规定,太祖病亡时理应立即传太子进宫,与皇后等人一起商议继承皇位之事。但事实上并非如此,当晚,太子并无出现在宫中,而是由赵光义把持了朝政。 “尽管皇后后来及时赶到,但也是晚了一步,只好默不作声,听其任意摆布。并且直到第二日,赵光义登上龙椅宝座,继承了皇位。 “这所有的一切似乎都不符合宫中规矩,且有悖常理,其中的确有许多可疑之处。也难怪太祖的子嗣会有所怀疑,不肯服从,从而犯上作乱了。” 姬丹微微一笑,接着道:“不错,赵渗等人对赵光义继承皇位一事本就心存疑问,心中自是不服。后来,赵光义又残害皇室宗亲,迫害大臣,使得其更是不满,早有推翻朝廷之心。 “为了夺回自己的皇位,他们暗地里建立了天龙帮,到处招兵买马,扩充自己的实力。历经百余年,其势力不断的壮大,名头甚响。直到现在,已经是中原数一数二的大帮,并不在丐帮之下。” “嗯,原来如此。”轩辕雷鸣听了,沉思不语,过了好片刻,又道:“不可否认,宋太祖之死确实蹊跷,再加上当时又只有赵光义一人在场,所以使得整个事情更加扑朔迷离,难以查明。 “以至于江湖上传言,是赵光义杀害了宋太祖,从而登上了皇位。话虽如此,但这一切也只是人们的猜测,并无任何的证据,并不能说明什么问题。” 姬丹摇头道:“贤弟有所不知,赵光义杀兄夺位并非臆测,而是有蛛丝马迹可寻。我在清香阁之时,曾听赵渗亲口说出一些事情,听起来似乎是这么一回事。” “哦?有这种事,大哥请讲,愿闻其详。”轩辕雷鸣脸色微惊,望着姬丹说道。 姬丹点了点头,继续道:“那日晚上,太祖与赵光义雪地饮酒,后来也不知道为什么,两人就打起来了。。。。。。” 姬丹将赵渗的原话说了一遍,说完后,又道:“所以,他们一致认为是赵光义野心勃勃想谋朝篡位,所以杀害了太祖,并且有斧头为证。此事虽然不可全信,但诉说者讲诉清楚,细节分明,不似说的假话。” 轩辕雷鸣听了,半响不作声,过了好一会儿,才道:“嗯,要想知道事情的真伪,只怕要找到当年那柄杀人的斧头。否则,无凭无据,难以令人信服。” 柳忆听了,点头道:“嗯,叔父言之有理,但眼下这似乎并不重要。因为无论是否真假,天龙帮欲起兵造反却是真的,这一点毋庸置疑。” 轩辕雷鸣面带忧愁,道:“天龙帮野心勃勃,倘若真是如此,那真是天下百姓不幸。一旦发生变乱,大战不断,天下混乱。届时,兵荒马乱,民不聊生,百姓流离失所,只怕天下再无一片安生之处。” “嗯。”姬丹眉头微皱,举酒喝了一口,道:“纵观历史,每一次改朝换代的时候,无不是战事不断,尸横遍野。争权者为了自己的利益,争权夺利,杀戮不断,因此到处是满目荒凉,犹如地狱,百姓苦不堪言。 “所谓‘宁为太平犬,勿做乱世人。’对百姓而言,安居乐业,亲人团聚一块,便是其最大的心愿。而战争对他们来说,无疑是一场最不愿意看到的噩梦。哪怕是生活再苦点,也不希望发生战争。当年圣城之事,便是最好的例子,贤弟应该深有体会。” 轩辕雷鸣点头道:“不错,当年我随父王离开圣城,来到这偏远之地。虽然刚开始的时候,日子是苦了一点,但我们并没有气馁。这么多年来,经过大家的共同努力,终于又建立了自己的家园。 “当然,这种心情旁人自是无法体会,但对于我来说却是深有体会。仅仅是凭自己的双手和意愿,通过辛勤的劳动和努力,一样可以做得很好,甚至不比以前差,这在以前简直想都不敢想。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们也适应了这样的生活,没有战争,没有杀戮。大家和平相处,安居乐业,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这世上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好,这难道不就是我们一直想要的生活吗?” 轩辕雷鸣说到这里,心情显得异常地激动,端起碗,一口将酒饮尽。 第766章 下山 (上) 轩辕雷鸣说到这里,心情显得异常地激动,似有无限的感慨,伸手端起碗,一口将酒饮尽。 “伯父所言极是。”周庄璧忽是开口说道,望向众人,接着道:“伯父说的话我深有体会,好比玉龙山寨,虽然不大,但也有数百人之多。这些人为了生活,每日不得不忙忙碌碌,生活极是不易。 “以前我父亲经常对我说,只要看到寨中弟兄开心,并平安度过每一天,就是他最大的心愿。那时我还不明白这其中的意义,直到现在,我才恍然醒悟过来,与其每日打打杀杀,不如安稳度过。 “但这一切的前提是,必需要有个太平的天下,否则,说什么也没有意义。父亲之意其实与两位伯父所说是一个道理,都是希望天下太平,百姓能够安居乐业,那便是比什么都要强了。” 柳忆听了,点头也道:“我在边塞之时,常常见到各族之间为了自己的利益大打出手,草原上因此战事不断,常有流血事件发生。若是那些族长也能有父亲与叔父这样的思想,也许就不会有这样的事发生了。 “那么,草原上或许就是另外一番景象。到处是牛羊马群,炊烟萦绕,草木旺盛;人们和睦相处,相互尊敬相互帮忙,一片祥和。百姓安居乐业,生活和谐美满,人间仙境只怕也不过如此。” 姬丹笑道:“嗯,话虽如此,但要做到这样却是很难。因为这世上没有纯粹的人,有的只是满脑子被利益熏晕的人,他们为了自己的利益可以不择手段,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就好比赵渗,其本质不坏,但为了自己的私心而动杀戮之心,这未免有些自私。毕竟一个人内心不正,便会产生邪恶的想法,我们无法去控制一个人的思想,只能尽力去阻止这种事情的发生。” 轩辕雷鸣听了,微微点头,道:“嗯,姬大哥一番话却是说到我的心里头去了,既然有些事情我们无法改变,就只能尽我们所能去阻止。听姬大哥刚才所言,似乎已经有了对付赵渗的办法,但不知道是什么办法,愿闻其详。” 姬丹微微一笑,端起碗来喝了一口酒,随后放下,接着道:“其实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天龙帮势力极大,仅凭我们这些人是不可能阻止的。我们能做得只有做好自己的事,不叫混天玉笛被其夺去。 “孤山地势险恶,易守难攻,且有贤弟把守,可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纵是天龙帮再次前来,我们也是不惧。虽然如此,但毕竟我们孤掌难鸣,力量有限,即便能抵挡一时,只怕也不能长久。 “所谓‘人多力量大’,眼下只有召集江湖义士,扩充人马,不断壮大我们的实力,借助孤山之险方能与天龙帮继续抗衡。这也是目前唯一可行之计,否则,夜长梦多,我们纵是有孤山之险也不知道还能支撑多久。” 轩辕雷鸣听了,微微点头,默默不语,陷入一片沉思当中。 过了一会儿,道:“大哥所言极是,只是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却是难。试想那些江湖义士各处东西,要想在短时间内将其召集起来只怕不易。 “况且山下定有天龙帮的人把守,严防我们的举动,我们若想下山只怕也是不易。即便可以,但我们人手有限,根本无法抽出人去做这些事情,这可是难事一件。” 姬丹听了呵呵一笑:“贤弟不必担忧,其实要做这些事情也不难,眼下就有一些江湖好汉,我们只需要派人前去说明缘由,相信将他们召集到山中并非难事。” “哦?”轩辕雷鸣望着姬丹,一脸惊喜,问道:“但不知道是何许人?他们有多少人马?现又在何处?” 姬丹微微一笑,喝了一口酒,接着道:“这些人都是江湖豪杰,一个叫周玉龙,乃周淮安之子,为人仗义豪爽,使得一手好枪。另有边让三位头目,个个武艺不凡,兄弟情深,目前都在玉龙山寨落草。 “除此之外,其下还有喽啰头目等人,大约四五百人,俱是一些追随周淮安的旧部下和江湖人士。其精通武艺,训练有素,战斗力极强,我们只要将这些人召入山中,势必如虎添翼,壮大了自己实力,又何需再惧赵渗等人。” 轩辕雷鸣听了大喜,道:“哦,倘若真如姬大哥所言,那真是上天庇护,算是天大的好事。不过,像这些英雄豪杰只怕不肯轻易前来,我们人手本来就十分有限,又该叫谁去请呢?” 第767章 下山 (下) 姬丹呵呵又是一笑:“贤弟不必担忧,这些人虽都是江湖人物,但要将他们请过来并非难事。因为据我所知,现在这里就有一个人有这个本事,只要此人亲自去请,必定是马到功成,水到渠成。” 说完,转头对周庄璧道:“周姑娘,刚才说的那些人都是你大哥的朋友,你又是玉龙山寨的二当家,此事非你莫属,只怕要你亲自走一趟了。” 周庄璧点头道:“嗯,我也正有此意。我与大哥也有段时间没有见面了,正想回去看看。既然如此,明日我就前往玉龙山寨去见我大哥。相信凭我的三寸不烂之舌,一定能将大哥他们说上山来。” 柳忆听了大喜,在旁也道:“周姑娘想法虽好,但天龙帮的人岂肯轻易放你过去,此时那山下全是天龙帮的人,要想出去却是不易。柳某不才,愿陪同周姑娘一同前往,以助其一臂之力。” 此话一出,众人听了均觉有理,各自点头对视,微微一笑。 过了片刻,又听轩辕雷鸣道:“好,明天就依贤侄所言,你们两个一同下山。此事若是办成,你们两位就是我孤山的头等功臣。到时,我们在山上替你们两个接风,好好庆祝一下。” 柳忆与周庄璧听了,起身齐道:“不敢。” 话毕,两人对视一望,却是避开了对方的眼睛,随后各自坐下。虽是如此,但两人却不再作声,均是低头不语,似有所思,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一切自是逃不过柳青青的双眼,心中明白,微微点头。 过了一会儿,柳青青忽道:“雷鸣大哥,你我多年未见,想不到你还是和原来一样,并无什么变化。不过,我有一事不明,还想请教你,先前在山腰的那位女子是谁,我听你叫其珠妹,怎么,你难道还有一个妹妹?” 轩辕雷鸣听了,并不回答,而是端起一碗酒喝了一口,随后深深叹了一口气,道:“实不相瞒,父王除了我一个儿子外,其实还有一个女孩。只因当年她犯下大错,所以被父王关了起来,罚其一辈子不得出宫。 “这么多年来,我们虽然近在咫尺,却极少见面。一年中除了偶尔会去看看她,平时也根本不会见面。哎,我这个妹妹倒也沉得住气,甘愿受罚,并且誓守承若,这一关就是三十余年,还真是委屈了她。” “哦,原来是这样。”柳青青稍有沉思,又道:“你这个妹妹作为公主,竟然有如此担当确是不易,在江湖上像这样的人不多了,这着实令人佩服。 “不过我还有一件事不明,我先前听周姑娘喊其为娘,这又是怎么回事?你这妹妹不是一直被关在宫中吗,什么时候却是多了一个女儿出来,这却是奇怪之极。” 轩辕雷鸣听了,微微摇头,沉思了片刻,才道:“说起此事,却是妹妹的一段伤心往事。当年她与外人相爱并有了身孕,也正是因为这件事才遭到父王的惩罚,只是此事有关皇家荣誉,所以知道的人不多。 “哎,此事时隔多年,其中心酸之事太多,不提也罢。至于这位周姑娘,正是她与情人所生的女儿。那时我一直忙于宫中之事,所以知道的也不多,若非今日之事,我也不知道她的女儿竟然已经长这么大了。” 柳青青听到这里,脸色徒然微变,颤声道:“啊!这怎么可能。。。。。。听雷鸣大哥的意思,庄壁是你的外甥女。那么,她与柳忆不就是。。。。。。”话到口边,却是惊诧万分,再也说不下去。 轩辕雷鸣朝着她,点头道:“不错,青青说得正是。这丫头既然是珠妹的女儿,那自然与我就是一家人了。怎么,这很正常呀,难道这里面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柳青青听了又是愣住,半天做声不得,只过了好一会儿,才苦笑了一声,道:“没什么,我只是随便问问。好了,雷鸣大哥,该问的我都问了,现在没事了。” 轩辕雷鸣听了,微微点头,又道:“珠妹虽贵为皇室贵族,但一生孤苦伶仃,受尽了痛苦,并未享受一天好日子。眼下留下丫头在世,总算也是后继有人,没有白白受苦。 “如今,我们一家人有缘相聚在此重逢,没有什么事比这个更高兴的。所谓‘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今日大家能在一起也是不易,来,我们一起干一杯。” 众人听了,均是点头,各自起身,举了酒碗。大家对视一望,各自领会,随即一口饮尽。完毕,各自坐下,饮酒吃菜,继续闲聊。 他们五人本是一家人,且兴趣相投,自然有谈不完的话。尤其是在酒桌之上,更是无话不谈,尽情欢畅,不知不觉中一直喝到半夜。 第768章 返回客栈 (上) 他们五人本是一家人,且兴趣相投,自然有谈不完的话。尤其是在酒桌之上,更是无话不谈,尽情欢畅,不知不觉中一直喝到半夜。但见天色不早,这才起身告别,各自回房休息。 到了第二日早上,众人早早起床,来至大殿集合。 轩辕雷鸣早在大殿中等候,见姬丹等人到来,上前与其打了个招呼。通过昨晚交谈,众人感情又是增进了不少,此时却是再熟悉不过,相互客套了几句,彼此间是有说有笑。 眼看时辰不早,柳忆拱手对众人道:“父亲,母亲,叔父,事不宜迟,我与壁妹这就下山去了。”昨日酒桌一叙,大家对周庄壁的身世已是心知肚明,此时柳忆改口称周庄壁为壁妹却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周庄壁在旁听得,不禁是面色微红,低头不语。 轩辕雷鸣道:“嗯,此去路途凶险,你们两个切要万分小心,只有彼此间相互照应,方能化险为夷安全归来。”这本是一句再简单不过的客套话,但在柳忆两人听来却是感慨万千,颇有另一番滋味。 登时,两的的脸上均是微变,越加的尴尬。柳忆点头道:“嗯,我一定牢记叔父的教导,必将好生照顾壁妹。若无其他的事情,我们先告辞了。”说完,两人与众人拱手告辞,转身就要离去。 “等一下。”柳青青忽是说道,几步走至两人跟前,对柳忆道:“忆儿,母亲这些年看着你长大,也知道你的脾气。你向来喜欢独来独往,也不知道如何照顾别人。。。。。。” 早被柳忆打断,道:“母亲放心,现在壁妹就是我的亲人,任何人要伤害她就必须先过我这关。只要有我柳忆在,绝对没有人可以欺负她,除非是我死了,否则,这种事情绝不可能发生。”一句话说的斩钉截铁,丝毫没有半点的犹豫。 柳青青听了,微微一笑,也不说话。转而朝周庄壁望去,又道:“壁儿,关于你与忆儿之间的事情我深感遗憾,既然老天爷如此安排,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只希望你切莫放在心上,凡事以大局为重,与忆儿一块回来。” 周庄壁听了,鼻子不由一酸,差点掉下眼泪来。 稳了稳情绪,点头道:“嗯,多谢前辈开导。我周庄壁怎么说也是玉龙山寨的二当家,还是见过一些世面的,不会因为儿女之事而耽误了正事。前辈只管放心,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拱手告别,随即,转身快速离去。 只是她这一下走得甚是匆忙,没有丝毫的征兆,等到柳忆反应过来,人已经走到了门口。 “壁妹,你等等我。”柳忆急与众人告辞,随后,匆匆追了出去。 便见他两人一前一后跟出,紧接着踏门离去,速度极快,令人来不及送别。只一会儿的工夫,两个身影就从众人眼前消失。 柳青青见了,摇头道:“哎,良缘由夙缔,佳偶自天成,这本是一段良缘佳偶,想不到却因老天爷作弄,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老天爷真是太不公平了,为什么要这样折磨他们两个。” 姬丹也是叹道:“嗯,我看忆儿与周姑娘郎才女貌,本是一对佳人。哎,谁想到竟然会是这样一个局面。”不禁摇头叹气,甚觉惋惜。 轩辕雷鸣在旁听了,却是一时愣住,望着两人道:“姬大哥,你们在说什么?什么良缘佳偶,天意弄人,莫非是说忆儿与壁儿?” 柳青青点头道:“嗯,雷鸣大哥,你有所不知,忆儿与壁儿本相互爱慕,各自喜欢,本是一对佳人。谁知天意弄人,他两人竟是兄妹,所以。。。。。。” “哈哈。。。。。。”一句话还没说完,便听轩辕雷鸣忽是笑道,过了片刻,停下道:“青妹,我道是什么,原来是这样。如果是因为这件事的话,那你们就过于操心了。” 柳青青微微一愣,道:“雷鸣大哥,你好像一点也不为忆儿他们难过,难道你认为他们本就不应该在一起吗?” 轩辕雷鸣摇头道:“不是,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是说其实忆儿与壁儿完全可以在一起,不仅如此,他们还可以成亲生子,做自己一切想做的事情,因为他们本来就不是兄妹。” “啊!”柳青青与姬丹听了,均是微微吃惊,望着轩辕雷鸣,惊道:“你说什么!你说他们不是兄妹?这。。。。。。这怎么可能,壁儿不是你的外甥女吗,这又是怎么回事?” 第769章 返回客栈 (下) 轩辕雷鸣呵呵一笑,接着道:“柳妹有所不知,轩辕明珠虽是我的妹妹,但却并非亲妹妹,而是由父亲在外面捡来的。所以,璧儿与忆儿根本就没有血缘关系,他们想做什么都可以,哪怕是成亲生子,谁也管不了他们。” 这一句话却是叫柳青青大喜,直愣了好半会,才缓过神来,叫道:“太好了,真是太好了!真是老天有眼,终还了我忆儿一生幸福。” 兴奋之余,不禁左右回顾,显得异常地激动。过了片刻,迈开脚步,便要追出大殿。 姬丹拦在她面前,道:“柳妹,你这是要去哪里?” 柳青青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望着姬丹道:“当然是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忆儿他们,如今他两人还不知道这些,心中均是十分痛苦。若是得知了真相,相信他们一定会很高兴。” 姬丹听了,摇头道:“我看还是不必了,眼下形势危机,凡事还是以大局为重,儿女之情可以暂且放在一旁。不如等到他们回来之时,再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他们,也算是给他们一个惊喜。” 轩辕雷鸣在旁点头道:“嗯,姬大哥说的极是,这或许是老天爷有意考验他们,这才闹出这样一出戏来。不过这样也好,他们重任在身,也不会因为儿女之情耽误了正事,或许这是最好的安排。” 柳青青听了,微微点头,道:“两位大哥说的对,眼下形势紧急,我当以大局为重,怎能因此耽误大事。至于儿女之情,可暂且放在一旁,是我考虑不周,差点耽误了大事。目前我方虽然占据天时,地利,人和,但也不能轻敌,更需要万分小心,以防敌人前来偷袭。” 轩辕雷鸣呵呵一笑:“嗯,孤山虽是有天险之优势,但却也不能不防,还需要修建防事使其更加地完善,以防天龙帮的人攻上来。况且,那后山直通山顶,却也不得不防,我们还是小心点好。” 姬丹点头道:“贤弟遇事冷静,临危不乱,凡事考虑周全,做事仔细,确有大将之才。有贤弟在此,我也十分放心,就算赵渗再厉害,相信短时间内也无法攻上山来。 “既然如此,那我也就可以安心离开了。所谓‘天下无不散之宴席’,也是到了我该离开的时候。眼下,我还有一些事情正等着我去做,恕不奉陪,这便与贤弟告辞了。” 轩辕雷鸣听了,微微一愣,道:“大哥,我们不是说好了一起对付天龙帮吗?怎么你忽然急着要走,莫非你对我仍是心存怨恨,所以才。。。。。。” 姬丹摆了摆手,望着其笑道:“贤弟想多了,你我之间早就亲如手足,哪有什么怨恨。实不相瞒,在我来之前本有要事等着去做,这些天已经耽误了不少日子,因此不能再拖延下去。 “不过,贤弟尽可放心,等办好这件事后,我定会回来与贤弟相聚。到时,我们再痛饮三碗,喝他个一醉方休,不醉不归如何?” 轩辕雷鸣听了,稍有沉思,过了一会儿,上前握住姬丹的双手,微微点头:“嗯,既是如此,大哥直去便是,小弟绝不挽留。只是我一定会记住大哥的话,在这里等你回来,到时不见不散。” “好!好兄弟!这才是我想听到的,大哥答应你了。”姬丹抓住轩辕雷鸣的手,显得十分的激动。 他两人三十年未见,如今才相逢不久却又要离开,这份感情旁人自是无法理解,只有自己心中才明白。不禁对视相望,眼中满是泪水,似有无尽的话要说,却又埋在了心中。 只等过了好一会儿,两人这才分开,随后,姬丹拱手告辞,转身离去。 他一路从山上下来,并不敢耽误,只是沿着山道行走,不一会儿就来至了山脚。 那山脚下果然早有天龙帮的人把守,这从倒在一旁的两名天龙帮弟子不难看出。那两人虽是躺在那儿,但却都是睁着双眼,一动不动躺着,像两块木头。 但见了姬丹,一双眼睛睁得老大,满脸尽是惊讶之色。可奇怪的是,却始终躺在那儿,并不起身。 姬丹见了,心中明白,暗道:“这显然是忆儿的杰作,看来忆儿他们已经安全下山了。”微微点头,从那两人身旁走过,随后踏上大道,朝客栈的方向返回。 大约至午时,已是回到了镇上,姬丹并不停留,顺着大道径直而去,快速朝客栈走去。过不多时,来至客栈外,姬丹大喜,大步踏进了大门。 那掌柜正在那坐着,但见他回来,脸上一乐,上前打了个招呼:“客官总算是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一去就再也不回了,现在可好,终于等到你回来了。” 姬丹点头道:“嗯,掌柜的,我那位小兄弟可回来过?” 第770章 出手 (下) 姬丹点头道:“嗯,掌柜的,我那位小兄弟可回来过?” 掌柜听了,脸色微微一变,迟疑了半会,才道:“嗯,你说的是那位乔大爷吗?嗯,他早就回来了,不过,前几日他又出去了。这不,都好几天了,也没见他回来。” 姬丹奇道:“什么,你说他出去了?你可知道他为什么出去?又是往那个方向去的?” “这个。。。。。。”掌柜面有难色,支吾了半会,道:“这个我却是不知,因为乔大爷出去的时候并无人看见,所以,至于他去了哪里我也不知道。” 姬丹听了,心中好气,又道:“掌柜的,你这话我可就不懂了,我的那位小兄弟一直住在这里,怎么连他出去了你也不知道,这未免太说不过去了,叫我怎能信你。” 掌柜脸色一急,又道:“这位客官有所不知,那乔大爷出去的时候是在晚上,并且是趁着我等都睡着的时候,因此我们毫不知情。直到了第二天早上,小二发现房间里没人,这才知道乔大爷出去了。” 姬丹不禁摇头,奇道:“这就更加奇怪了,既是没人,你又怎么肯定是他出去了,而不是出了什么意外?况且若真是他自己走的,说什么也早该回来了,又怎么可能几天不回呢?” 停了下来,瞪着掌柜又道:“掌柜的,我看你这几句话越编越离谱,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掌柜听了,连忙摆手,摇头道:“没有,没有,确是如此。客官若是不信的话,我可以拿出证据来,你一看便知。” 躬身在柜台下好一阵忙碌,终于从一个小抽屉里拿出一张纸卷,面露喜色,道:“找到了!找到了!就是这个。客官,这是那位乔大爷临走时留下的书信,上面可是写的一清二楚,不信的话你自己看。” 姬丹微微一愣,伸手接过,将那纸卷慢慢展开,其上写着一行小字:姬大侠,不好意思,得罪了。 不禁心疑,正百思不得其解,忽是闻得一股淡淡的香味从纸卷上飘出,暗叫了声:“不好!”连忙屏住了呼吸。 便在这时,只听那掌柜忽是呵呵一笑,伸过手去,从背后抽出两把短刀。唰唰两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砍向姬丹。 这一切只在瞬间,悄然无息毫无征兆,来势极快。 姬丹脸色微变,已然有所察觉,本能中心念稍动,挥手拍出一掌。 却是不偏不倚正打在掌柜的手臂上,便听“哎呀!”一声,一道寒光闪过,就见一柄单刀从掌柜手中脱出,斜斜飞去,“啪!”的一下,深深插入了顶上的横梁之中。 “好功夫!再吃我一刀!”掌柜脸色微惊,一声喝道,另一只手挥刀快速砍到。姬丹看得清楚,却是不慌,挥掌横拍,一掌打出,登时将对方单刀击飞。 那掌柜刚才这两招,出招狠毒,目的明确,动作神速而又规范,一看就是使双刀的好手。只是所料不及的是,自己两把短刀在片刻间被姬丹打飞,好似根本不值一提,不禁脸色微变,面带愧色。 再不敢逞强,脚下几个连点,身子快速朝后窜去。待身子站稳,瞪着姬丹冷冷道:“好厉害,姬大侠果然精明,连这样也伤不了你,难怪我们副帮主对你赞叹不已,恨不能将你纳入其下。” 姬丹一招将其击退,收了招式,挺身站出,道:“原来你是天龙帮的人,其实我早应该想到,天龙帮势力遍及中原,这里又岂能避免而成遗漏之地。况且,龙门镇虽小,但地理位置显赫,乃边防重镇,其军事地位极其重要。 “天龙帮若要起兵谋事,龙门镇自然不能放过,必然要安排自己的势力在内,为日后谋事做好准备。赵渗精于算计,这一点自是不回遗漏。阁下刀法不俗,莫非正是山西双刀客莫如是?” 掌柜停了,脸色微惊,过了一会儿,道:“姬大侠果然名不虚传,连这个也知道。不错,在下正是莫如是,特奉赵副帮主之命,在此等候姬大侠多时。还请阁下跟我们走一趟,免得到时动起手来,可就不好看了。” 说完,伸手拍了两下,便听四下里一阵动静,从客栈四周忽是涌出许多人来,个个短衫装扮,或刀或剑,缓缓而上,将姬丹团团围住。 姬丹见了,面不改色,哈哈一笑:“阁下一番话却是有理,这里人多,一旦打起来势必伤害无辜。老夫也绝非好斗之人,并不想惹事生非。 第四百七十四章 (下) 出手2 “此次回来我只是想找到乔少侠,与其一起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仅此而已。但若是你们执意要与我过不去,恕我放肆,纵是你们一起上我又何惧?”坦然面对,丝毫不惧。 莫如是听了,呵呵笑道:“好,姬大侠的武功我是领教过的,我知道就凭我们这些人还不是你的对手。但事情也并非那么绝对,因为我莫如是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不知道姬大侠有没有听过渔网阵?” “渔网阵!你说的可是用来围困周伯通的那个渔网阵?”姬丹脸色微变,不由倒吸了一口气。 莫如是见了,又是一笑,点头道:“嗯,不错,渔网阵乃用金蚕丝炼制而成,坚韧无比,任你神兵利器也无法削断。再加上网上涂有剧毒,见血封喉,所以极难对付。当年老顽童便是被此阵所困,而成为公孙谷主的阶下囚。” 说完,朝人群中一挥手,便见那些人纷纷散开。从后面走出四人,各个瘦长灵活,行衣装扮,手戴一副白丝手套,牵扯着一张渔网,来至众人的面前。 便见四人手中一抖,将那张渔网展开,约有一丈来长,四四方方,菱角分明。网中间隙颇密,有铜钱方孔般大小,密密麻麻布满了整张网。 其中银丝穿插,布置整齐,又见那网中暗绿透光,显然涂有剧毒。那四人各自牵了一角,不等姬丹反应过来,早已挥舞而上。 那四人身手矫捷,轻功倒也不凡,手中虽拿着渔网,却并不因此受到了限制。只见一招“八步赶蟾”,跃至姬丹面前,伸手挥舞,将那渔网抛向半空,朝其头顶罩去。 姬丹看得分明,不敢大意,一个燕子翻身,从渔网中脱出。待身子落稳在地,站在原地立了个马步,举起手掌,上下挥摆,一阵交替过后,“呼呼”几声,连续几掌快速拍出。 这几掌去势勇猛威力甚大,便听那半空之中呼呼作响,一道无形之气破空而去。那四人却不后退,反倒是举网迎上,但听“嗤嗤”之声,掌力却是从渔网空隙中漏出,掌掌落空。 “咦?”这一下令姬丹稍微一愣。便在这时,那四人早已挥网迎上,将姬丹团团围住,上跳下窜,腾挪转移,连连挥舞手中渔网,当即展开了阵法。 那渔网阵本是江湖上常见的一种阵势,只因其柔软轻盈,使用方便,是以专门用来对付武功高强之人。此阵法要求使用者步伐灵活,心灵贯通,做到配合默契,方能战无不胜,达到令人最满意的效果。 后来,又经公孙止改造,加以剧毒附身,使得其威力更大。说其此阵,江湖上人无不闻风丧胆,不敢与其争锋。 尤其是绝情谷一战,公孙止仅凭四名侍卫就将老顽童生擒,更是因此名声大震。江湖中人只要一提起渔网阵,莫不心惊胆跳,避而远之。 此时,那四人虽是各执渔网的一角,但身形步伐却是出奇的一致,配合默契,简直如同一人。四人挥动渔网攻上,上舞下扬,左手挥摆,动作统一,行动迅速,同进同退,毫无任何的破绽。 姬丹与四人周旋了数招,方才知道江湖上所言非虚,心中不禁暗自赞叹。更是不敢大意,打起了十分精神,小心应付。 如此一来,双方混战一块,精彩程度丝毫不亚于当年老顽童那一战。 便见五人穿插一块,不时来回窜动,时而跳跃飞扑,时而滚地撒网,其招式无所不有,直打得震慑人心,惊险万分。 姬丹仅凭一双肉掌对付四人,实已吃亏,他掌力虽强,但均是被渔网克制,因而虽是勇猛却无法发挥出威力。 所幸他轻功甚佳,将那身法展开,却也来去自如。纵使渔网阵厉害,一时之间,也是拿他没有办法,双方进入了相持阶段。 眼见双方斗了二十余合,双方仍是难解难分,忽听一旁有一人道:“好个渔网阵果然名不虚传,不过在我看来,厉害虽是厉害,但不过是小儿之间的游戏,并非像江湖上所说的那般厉害。” 那声音却是再熟悉不过,正是乔征宇。此时,就见他坐在一张桌子面前,望着场中几人乐呵呵的说道。 “乔兄弟!”姬丹听得清楚,心中不禁大喜,接连几掌拍去,犹如狂风扫落叶,甚是勇猛。登时,将四人击退了几步。 随即,转过头来,道:“乔兄弟,怎么是你?哈哈,你到哪里去了,却是叫我一顿好找。”从容不迫,甚是潇洒自如。 那四人料不到姬丹勇猛无比,虽是被其掌风逼退,却并不退缩。稍做整顿,各自对视一望,均是领会,举网挥舞,猛然攻去。 “好不烦恼!”姬丹眉头微皱,等他四人攻到,纵身跃入其中,举掌连拍,与其又纠缠在一块。 第四百七十五章 汇合 (上) “额,真是好不烦恼!”姬丹眉头微皱,不等他四人围上,纵身早已跃入其中。举掌挥拍,抬脚飞踢,与那四人又战在一了块。 那四人却也不慌,将那渔网撒开,步步逼近。或抛或罩,或跳或窜,将招式尽力施展开来。但见四人步伐一致,行动如一,配合整齐,却也是有模有样,招式颇是精妙。 姬丹武功虽是远远高于四人,但那四人阵法严密,且攻防转换极快,丝毫无任何的破绽。姬丹却也无奈,只好展开身法与其周旋,一时间打得激烈异常,不分上下。 眼见又斗了数个回合,忽听乔征宇道:“姬大哥,不知道你听说过全真教的七星北斗阵没有。此阵乃全真教主王重阳所创,据说灵感来源于天上的七星北斗,其招式精妙,步伐奇特,需要七人相互配合,方能发挥其最大的威力。 “当年,郭靖就是凭借此阵与东邪黄药师周旋,并且还占据了优势,可见其威力惊人,丝毫不在渔网阵之下。不过,七星北斗阵虽然厉害,却也有其薄弱之处,非七人不可使出,否则,威力大大打折,远不及七人所使。 “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任何再厉害的阵法所仰仗的不过是众人的配合,一动而触发全身,连贯不断,方能发挥威力。若是能破除其协调,使其动作无法统一,那无异等于找出了破绽,任其招式再是精妙也是无用。” 乔征宇这一番话犹如拨云见日,令姬丹眼前一亮,登时明白。不由点头,道:“嗯,乔兄弟所言极是,多谢指点,我明白了。” 大势一挥,双掌跟着拍出,一招“见龙在天”,快速朝其中一人拍去。那人见了,脸色一惊,急撤了鱼网,往后便走。岂知姬丹这一招却是虚招,并不追赶,当即一晃,转身挥掌又朝另一人打去。 他一连拍出数掌,掌掌作响,威力惊人,并且一掌快似一掌,分别攻向四人。但均是只攻到一半,立即收掌,点到为止。其整个动作一气呵成,绝无半点迟缓,简直难以辨别先后。 那四人均是被逼退了几步,但见姬丹并不追赶,不觉一阵难堪。心中惭愧,顿时恼羞成怒,各自相望了一眼,点头领会,纷纷大喝了一声,挥动渔网欲再次攻上。 可他四人脚下刚移动半步,便听姬丹猛地一声喝喊,伸出右手,凭空里这么一抓。说也奇怪,便见其中一人身子一晃,竟是再也控制不住,不由“啊!”的一声,整个身子登时朝前飞去。 不一会儿,飞至姬丹面前,被其抓了个正着。姬丹身材高大,此时一手高举,将那人抓在半空,便见其一双脚在那乱蹬,根本无法着地。 “好!好俊的功夫。这招擒龙功在江湖上失传已久,想不到今日还能看到。”乔征宇脸色大喜,不由从桌子上蹦了起来,在那拍掌叫好。 姬丹听了,微微点头:“嗯,乔兄弟却也认识。” 当下伸指点了那人穴道,将其丢至一旁,挺身而出,指着其余三人,喝道:“你们谁还敢再上,我姬丹奉陪到底,绝对不会退后半步。”声如洪雷,响声震天,令在场所有人听了均是微微一愣,惊诧不已。 那剩余三人脾气倒也倔强,相互对视一望,挥网再攻。只是如此一来,渔网阵缺少了一人,尽管三人配合默契,却总感觉缺少一点什么,再不似先前那般严密。 斗不上数个回合,便被姬丹一掌一个,将那三人打翻在地。那渔网也是飘落一旁,成了一堆破网烂铁。 “好功夫!”乔征宇上前一步,来至姬丹面前,拱手道:“姬大哥,好功夫!小弟今日算是大开眼界了。” 姬丹呵呵一笑,上前拍了拍乔征宇的肩膀,道:“哪里,乔兄弟过奖了,若非你在旁指点,我又岂能胜出。嗯,想不到我们又见面了,这些天你去了哪里,可是叫我好找。” 他两人多日不见,此时重逢,早已胜似亲人,大喜之余,相拥一块,颇是激动。 只过了好一会儿,两人这才分开,乔征宇望着姬丹道:“姬大哥,正如莫如是所说的那样,那天晚上我的确出去了。只不过他们都睡着了,所以并没有人看见我。想不到我们还能再见,我真是太高兴了。” 姬丹听了,疑道:“乔兄弟,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好好的客栈不住,为何要跑出去。这里面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四百七十五章 汇合 (下) 乔征宇笑道:“大哥有所不知,这家客栈表面上看似没有问题,其实早被天龙帮所控制。那日他们见我回来,便在茶水中下了迷药,借此想将我迷倒。好在我百毒不侵,及时识破了他们的诡计。 “为了不让他们有所怀疑,我便假意中毒睡了过去,半夜里趁他们睡着后却是偷偷溜了出去。他们不知是计,只管安心睡去,只等到了第二天早上才发现我不见了,这才慌了起来。” 说到这里,朝莫如是望去,笑道:“莫如是,枉你江湖经验老道,还不是一样被我瞒过。为了不让你们掌握我的行踪,从那天以后我就藏身于暗处,以监视你们的一举一动。 “说来也好笑,其实我每日就在你们身旁,只是你们不知道而已。不过,所谓‘害人害己’,江湖险恶,这话的确不假,不知道这些天来你的肚子可是好受了一些?” 莫如是听了,脸色微变,疑道:“小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老夫怎么听不明白。” 乔征宇呵呵一笑,朝他走去,来至其面前停下,道:“莫如是,这些天来你每日如厕数十次难道就忘了吗。嗯,其实也挺不容易的,这么热的天气,茅厕里蚊子又多,也真是难为你了。” “你。。。。。。”莫如是脸色一变,略有尴尬,一双眼睛瞪得老大:“你怎么会知道这些,是谁告诉你的?” “哈哈。。。。。。”乔征宇大笑了一声,道:“别激动,没有人告诉我,其实像这种事又何须别人告诉我,因为我时刻就在你身旁,当然对你的行为了如指掌了。 “哦,我忘了告诉你,其实我一直就躲在你们的厨房里。不可否认,天龙帮别的不行,这做饭的手艺却是不赖,这些天来我饱尝各种美味佳肴,日子倒也过得逍遥自在。 “不过,我这个人有个不好的习惯,一吃饱了就撑着难受,总想找点事来做。我思来想去,决定作弄你一番,于是,我在你的饭菜中加了一些东西,算是对你的惩罚。” 莫如是听了,又是一愣,道:“哦?阁下果然闲得无聊,竟将我等玩弄于股掌之间,佩服。好!也罢,但不知你在我的饭菜里面放了什么?” 乔征宇微微一笑,点头接着道:“也没什么,只是下了一些巴豆。我想你大概也应该听过,这玩意名字好听,但吃进肚中却是不好受,不将肚子里的东西拉个干净绝不停止,可谓是泻药之王。 “据说只要一小粒就能叫人拉上数个时辰,去污除脂,十分有效。一般人若是想减肥或者便秘什么的,只要吃上半粒即可。而我在你的饭菜中足足下了十粒,如厕怎能不勤快了。” “你。。。。。。”莫如是指着乔征宇,摇头道:“怪不得了,这些天来只要一吃完饭我就感到肚子不舒服,非如厕不可,并且一呆就是半天,不拉个十次八次绝不罢休。起先我还道是受凉感冒引起,并没有重视,想不到这一切原来都是你搞的鬼。。。。。。” 这些天莫如是每日如厕数十次,几乎拉得虚脱,身子骨也是瘦了一圈。想到这些日子所受的苦,莫如是不禁是哭笑不得,连连叹气。 便听乔征宇又道:“怎么样,这种滋味可是好受?哦,我再告诉你一个秘密,就在刚才,我在你的那杯茶水中也放了。。。。。。” 一句话还没说完,就听莫如是“哎呀”一声,双手摸着肚子慢慢蹲了下来,嘴上叫道:“这肚子怎么回事,疼死我了。。。。。。快。。。。。。快拉我去茅厕。”一张脸扭曲一边,已然变了模样。 身旁几人见了,均是一惊,几步上前,伸手将其扶起。 “慢一点!慢一点!”莫如是这身子还未站直,便听“噼哩啪啦”一阵响,由下传来,好似鞭炮点燃了一般。 紧接着,一股恶臭扑鼻而来,在客栈中散开。那几人不禁眉头微皱,均是一脸的嫌弃,忙伸手捂住了鼻子,另一手则抬着莫如是,快速朝后厅而去。 其他众人见了,哪敢逗留,各自丢下兵器纷纷逃窜。不一会儿,再不见一个人影,俱是走的一干二净,客栈中又恢复了平静。 姬丹笑道:“好!乔兄弟行事有趣,颇是怪异,江湖中像你这样的人不多,倒是与众不同。老夫能与乔兄弟相识,却是一件幸事。来,我们坐下喝上几杯如何?” 乔征宇点头道:“姬大哥过奖,这些天不见,小弟也正有此意。”两人呵呵一笑,找了一张桌子坐下,又拿来一些酒菜,边吃边聊了起来。 他两人多日不见,自是有许多话要说,几杯酒下肚,话题也逐渐多了起来。 第四百七十六章 乔装改扮(上) 他两人多日不见,自是有许多话要说,几杯酒下肚,话题也逐渐多了起来。只听乔征宇道:“姬大哥,这些天你们去哪里了,怎么现在才回来。哦,对了,柳少侠呢,怎么没见他一起回来?” 姬丹喝了一口酒,也不隐瞒,于是将近日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完毕,又道:“孤山有轩辕雷鸣坐镇,谅那赵渗不敢轻举妄动。至于玉龙山寨这边,相信以忆儿此时的能力,必能顺利完成任务。” 乔征宇听了,一声叹气,摇头道:“想不到天龙帮的势力越来越大,竟然连龙门镇这样的小镇也在其控制范围之内。天龙帮野心勃勃,他日必有图中原之日,这个赵渗可真不简单呀。” 姬丹点头道:“不错,这赵渗武功高强,智慧过人,我与忆儿在他手下吃过好几次亏,实在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只可惜的是,其为人心术不正,素有造反之意,一心要推翻朝廷而另立新主。” 乔征宇听了,沉思了片刻,道:“此人既然自称太祖后嗣,有这样的想法也是正常。毕竟他家的皇位被别人夺去,心中难免不痛快,其要夺回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何况,眼下国家危难之际,内有叛贼作乱,外有强敌入侵。 “而当今天子昏庸无道,每日在宫中饮酒作乐,只知道贪图享乐,不顾国家安危。以至于朝纲混乱,奸臣当道,国家社稷不稳,几乎摇摇欲坠,试问这样的朝廷又有什么好? “此时天龙帮若是揭竿而起,推翻这个腐朽的朝廷,说不定对百姓和国家都是好事。只是到时战火不断,战事纷争,战场上血流成河,国家动荡不说,受苦的只是百姓,这却是我不希望看到的。” “嗯。”姬丹喝了一口酒,道:“乔兄弟所言极是,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一场战争的胜利,是由无数个战士的血肉建立起来的。若是要推翻朝廷另立新主,更是需要成千上万的人为此献出宝贵的生命。 “而这所有的一切,只不过是为了一人坐上皇帝的宝座而已。这其中不知道有多少百姓要家破人亡,流离失所。更重要的是,这个新建立的朝廷是否真如人们所愿,将给天下带来和平,百姓从此过上安居乐业的生活。 “又或者不是这样,只是换了一个皇帝。依旧是贪图享乐,迷恋美色,将国家和百姓丢在一边,变成了另外一个昏君。唉,若是如此,纵是推翻了眼前的这个朝廷又有什么意义。” 乔征宇听了,点头道:“姬大哥忧天下人之忧,果然是一代大侠。不错,当今。。。。。。”忽见姬丹放下酒杯,挥手道:“乔兄弟,你听,外面好像有人往这边来了。” 乔征宇静心侧听,过了片刻,道:“嗯,有十余人,均是骑着快马,直朝这边奔来。照这架势来看,他们来得十分匆忙,不回又是天龙帮的人。” 姬丹微微点头,道:“这里是天龙帮的地盘,一下来这么多人,多半是他们的接应。虽然我们不惧,但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我看我们还是少惹麻烦,不如暂且躲避一下。” 乔征宇笑而不答,点了点头,算是默许。朝左右望去,但见那柜台高大,两人对视一笑,纵身跃去,隐身于柜台之后。 不多时,便听那门外马蹄声阵阵,喝喊声不断,甚是吵杂,也不知道来了多少人。便听一人喝道:“下马!”接着,众人纷纷从马上跃下,随即,大步朝客栈走来。 那柜台正迎面对着门口,这一切自是被乔征宇两人瞧在眼里。两人对视一望,微微点头,并不出声。 那些人一拥而入,边走边叫道:“小二!好酒好菜都给我拿上来。”奔至桌子前,随手一抛,便听“乒乒乓乓”一声响,各种兵器堆满了一桌。随后,踢开凳子,一屁股坐了下来。 那些人均是短衫装扮,手长腰细,身手矫健。此时虽是坐下,却是个个喘着粗气,额头上汗水不时冒出,像是赶了一整天的路。 其中一人年纪大约在五十上下,高额宽嘴,两边太阳穴高高鼓起,一看就是内家拳的高手。独自坐了一张桌子,好似这些人的首领,此时,眯着一对小眼,正在那四处张望。 “咦,小二!我们的酒菜呢?”只过了片刻,其中一人忽是大声叫道,显得有些不耐烦。 “小二!小二!”又是叫了几声,那人“霍”的一下从凳子上站起,朝四周望去,一脸的迷惑。 第四百七十六章 乔装改扮 (下) “这是什么破店,这小二都去哪里了?小二!你听到了没有,快点给我滚出来。”那人脾气甚是暴躁,说话之际,扬起了右手,一拳打在了桌子上。 余下等人见了,也是坐立不安,各自纷纷骂开。这些人都是练家子,嗓门极是响亮,一经喊开没完没了。顿时,客栈中一片吵闹。 “不用叫了,这客栈没人,你们就是叫破了嗓子也不会有人出来。”那首领忽是打断了众人的话,从凳子上缓缓站起。 在那客栈中来回走了几趟,望了望地上,又看了看四周,脸上一笑,对众人道:“兄弟们,你们看,这里桌椅混乱,地上又有打斗的痕迹,分明是发生过激烈的打斗。那小二只怕被吓破了胆,早就离开了这里。” 他这一番话倒也说的头头是道,好似亲眼看见似的,众人听了均是点了点头,大声赞叹。 只听一人道:“高管家智慧过人,如此几件物什,又没任何的提示,仅凭一些蛛丝马迹便是推断出个大概。这份推理能力独树一帜,乃古人所不及,真乃神人也,我等佩服。” “嗯,不错,照客栈这情景来看应该与高管家说的一致。只是不知道这些事情发生在什么时候?属下冒昧,还请高管家赐教一二。”有人忽是问道。 那首领听了,并不做声,沉思了片刻,道:“这个嘛,以我看来并不难,他们人刚走不久,最多不超过一炷香的时间。不信你们看,这桌上的茶水还是温热,这足以证明他们还未走远。” 众人听了一愣,皆是望向一侧,但见那桌上放着一只杯子。热气腾腾,杯口处正冒着一丝白汽,不禁脸色一惊,点头赞叹,便见各自交头接耳,在那议论纷纷。 只过了片刻,只听一人又道:“高管家,我们从薛家庄出来,一路追踪到此,按理说应该没有走错。以你的推断,刚才走的那些人会不会就是我们要找的人?” 那首领听了,并不回答,来至原位坐下,摇头道:“应该不会,你们看,这边桌上摆了一些酒菜。据我所知,那丫头根本不会饮酒,又怎会跑到这里来喝上一杯? “况且,那丫头两人身中剧毒,根本就不能饮酒。除非是她们活得不耐烦了,想自寻死路,否则的话,这绝不可能。至少我是这样认为,毕竟在没见到自己的情人之前,我是不会这样做的。” “嗯。”众人中有一人道:“高管家所言极是,这一点我也相信。自从那小子离开山庄后,这一去便是数十日,也不知道找到了解药没有。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因为就算他现在回来,只怕也见不到那丫头了。” 那首领听了,点头道“嗯,话虽不假,但我们也不可大意。那丫头机灵的很,若是让其逃走与那小子汇合,那可就不好办了。因此,我们必须尽快找到她们。 “毕竟我们不远千里而来,也不希望白跑一趟。为防止夜长梦多,我们还是继续寻找的好。否则,一旦出了问题,庄主怪罪下来,我们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言下之意很明了,意思要接着赶路。众人听了,均是沉着一张脸,显然颇是不满。 “高管家说得极是,不过凡事都有个先后。我们赶了一天的路,我觉得现在最需要的是解决肚子的问题,不知道大家认为我说得对不对?”说话之人年纪大约在四十左右,留着两撇小胡子,一双眼睛在眼眶中不时打转。 “嗯,杜副管家言之有理,现在大家都饿了,我看我们还是先找点吃的。” “不错,这个提议我赞成。所谓‘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就算是铁打的人也得吃饭呀。否则,哪有气力赶路。” “赶了半天的路,也该歇息一下了,就算不吃饭,也得喝点水呀,还真当我们是铁打的呀。” 众人似早有此意,皆是安耐不住,纷纷在旁迎合。 那首领见了,也是无奈,点头道:“嗯,就依杜管家之言,我们就找点东西吃,等吃完饭再赶路也不迟。” 众人听了大喜,纷纷起身。那柜台上放着几坛好酒,早有几人奔至柜台前,伸手便要去拿。 猛地发现那柜台下有两个人,不禁惊得跳了起来,后退了几步,从桌上捡起一把长剑,指着柜台喝道:“什么人,快给我出来!”他这边喊时,立即吸引了其他的人,均是抽刀拿剑,纷纷围了上来。 不多时,就听柜台里有人道:“别动手,我们是掌柜和小二,这就出来。”便见有两个人从柜台后面走了出来。 那两人却是乔征宇与姬丹,只是此时他们换了一身店家的装束,俨然成了掌柜和小二的模样。 第四百七十七章 打探 (上) 那两人却是乔征宇与姬丹,只是此时他们换了一身店家的装束,俨然成了掌柜和小二的模样。 原来,刚才所发生的一切皆是被乔征宇两人看得一清二楚,从这些人的话语中不难看出,他们极有可能是薛家庄的人。而听其言下之意,庄中似乎有人逃了出来,他们正是奉了庄主之命,一路追杀到此。 乔征宇与姬丹心中存疑,本想出去问个清楚,但又恐这其中有所误会,一时犹豫不决。但见柜台内放了几套店中行装,还有一些胡须长发,两人计上心来,故而换了行装,扮成了掌柜与店小二的模样。 他两人从柜台后走出来,立即被那些人围住。那首领走上前,朝他两人望了一眼,冷冷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躲在柜台后面?” 姬丹抱拳道:“这位好汉,我是这店中的掌柜,这位是小二。实不相瞒,先前店中发生了一场争斗,我等因为惧怕所以躲了起来。” 姬丹年纪比乔征宇大,是以装扮成掌柜,乔征宇则是装扮成小二模样,装作一副惊讶的表情,躲在姬丹的后面。 那首领听了“哦。”了一声,来至两人身旁,上下一番打量。过了片刻,又道:“既然你是这客栈的掌柜,好,我来问你,先前客栈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又都是一些什么样的人,他们为什么要争斗?” 姬丹听了,心中思道:“刚才听他们聊天好像是薛家庄的人,此地离薛家庄相隔千里,不知道他们来这里干什么?还有他们口中所说的那个丫头又是谁?” 有心想解开心中谜团,假装想了片刻,道:“不瞒好汉,我也不认识那些人。不过看他们的装束,好像都是江湖人物,一起约有十余人。这些人本来也好好的,也不知道为什么,双方突然就打了起来。 “他们出手极是狠毒,我与小二因为害怕,就找了个地方躲了起来。至于他们什么时候走的,我却是不知道。刚才听外面马蹄声阵阵,还以为又来了帮手,不想,原来是各位好汉光临,恕我照顾不周,还请好汉见谅。” 他这几句话只是临时想起,江湖上像这样打打杀杀的事真是太多了,可以说每天都在发生。而且其中人物又无名无姓,乱套一通,本是疑点重重,漏洞百出,经不起半点的推敲。 但那首领听了,却是深信不疑,不禁眉头微皱,点头道:“江湖险恶,果然不假,以前听庄主说过,这江湖上什么人都有,有时候不为什么,就会莫名其妙打起来。我以前以为这只是个笑话,今日才知道果然有这种事。” 转身对众人道:“这里并非薛家庄,我等远道而来不便久留,等办完事情后就马上返回。免得到时夜长梦多,坏了庄主的大事。” 众人听了,齐声道:“高管家高瞻远瞩,我等佩服,一切听从高管家的吩咐便是。” 那首领微微点头,朝众人挥手示意,顿时,众人不再说话,客栈中一片安静。 姬丹上前一步,来至那首领前,道:“这位好汉,我看你们风尘仆仆,像是从外地来的,想必肚子也一定是饿了。不如这样,小的这就命小二给你们拿些好酒好菜来。” 转过头,蹬了乔征宇一眼,道:“没用的东西,还楞着干什么,还不快去厨房拿些酒菜来。”乔征宇听了,心中好笑,点头:“嗯,掌柜放心,小的这就马上去。”从姬丹身后闪出,往厨房而去。 刚走了几步,忽是听身后有人喝道:“站住!”便见一人来至跟前,正是那首领。 那首领来至乔征宇前,并不做声,而是上下一番打量,久久没有说话。乔征宇被他看得心慌,不由尴尬,道:“这位好汉,你。。。。。。你究竟想干嘛?” 那首领仍是不说话,只过了好一会儿,忽是冷笑了一声,朝身旁一人望去,道:“你跟着他去,凡事小心点,可别让他甩花样。” 那人点头应允,伸手推了乔征宇一把:“走呀,还愣着干嘛,难不成你想挨刀子。”手中拿着一把钢刀,架在乔征宇脖子上,一前一后,两人进入了厨房。 那首领见了,微微点头,转过身来,吩咐众人散开。走至姬丹前,道:“掌柜的,我想和你打听了事,只要你坦然交代,我们必不会为难你。” 姬丹心中思道:“这些人也不知道是不是薛家庄的人,等我有机会再证实一下。”点头道:“嗯,好汉有什么事尽管问,只要我知道,一定如实相告。” 第四百七十七章 打探 (下) 那首领听了,问道:“掌柜,这客栈可是这镇中唯一的客栈?” 姬丹点头道:“嗯,这里是龙门镇,地处偏僻,又远离中原。所以,整个镇上除了我这个龙门客栈外,就再没有其他的客栈。” “哦。”那首领微微点头,接着又道:“很好,我再来问你,这两天你可曾见过什么外地的女子?她们有两人,其中一个大约二十来岁,相貌俊俏,另一个则是四十左右,举止端庄。” 姬丹听了,心中一凛:“此人分明说的就是婉儿她们,奇怪,她们不是在薛家庄养病吗,怎么会跑了出来?” 心下生疑,稍作沉思,道:“嗯,这位好汉却是问对了人,你刚才说的那两人我好像有些影像。就在昨天,确有两位这样的女子来此住宿,不过,她们的脸色好像不太好,似乎身患重疾,精神极是萎靡不振。” 那首领听了,登时大喜,急忙又道:“不错,你所说的正是她两人,平时她们感情不错,所以经常是一起出入。额,但不知她们现在何处,可是还在这客栈之中?” 姬丹略微点头,道:“哦,那可真是太巧了,那两人相貌不凡,举止优雅,是以小的记得清楚。至于她两人的行踪我也略知一二,但不知道她两人是你什么人,你们为什么急着要找她们?” “废话!”话音刚落,便见旁边有一人蹬着他,随后嚷道:“这两人是我们庄主要抓的人,她们趁我们不备,偷偷从庄中溜出,。。。。。。” “住口!”话还没说完,早被那首领喝住,转过身去,狠狠蹬了那人一眼。 “放肆!什么时候轮到你在这里乱说,还不给我退下。”那人听了,脸色顿时一变,微微点头,退向了一侧。 过了片刻,那首领走至姬丹前,从怀中取出一锭银子,道:“掌柜的,有些事情不该你问的就别多问,否则,丢了性命也不知道为什么。我这里有一些银子,只要你如实告诉我她们现在何处,这银子就归你了。” 姬丹心中一笑:“好家伙,还想用银子来收买我,也罢,不要白不要。”,当即假装一副害怕的模样,连忙点头:“明白,小的明白。” 随手接过银子,道:“这位好汉,谁会和银子过不去,小的这就全告诉你。不错,正如刚才那位大爷所言,那两人身上好像中了剧毒,因为,我听她们说要去药铺抓药。 “这不,今天一大早她们就起来了,用过早饭后便出去了。到现在已经有二个时辰了,相信再过不久,她们应该就会回来了。我看不如这样,你们暂且先用膳,在这里边吃边聊,等她们回来。” 那首领听了,脸色一喜,点头道:“嗯,这的确是个好主意。掌柜的,那就麻烦你快将好酒好菜端上,兄弟们肚子早就饿了。”返回了原位,在凳子上坐下。 其余众人见了,脸上均是一乐,找了桌子纷纷坐下。有的三四个围成一桌,有的五六个聚在一块,各自交头接耳,在那小声议论。 不过时,乔征宇从厨房出来,将好酒好菜端上。那些人经过连续的赶路,早就饿得发慌,但见眼前美酒好菜,登时双眼放光,再顾不得聊天,纷纷夺碗拿筷,狼吞虎咽大吃了起来。 姬丹与乔征宇对视相望,随后回至柜台。乔征宇轻声道:“姬大哥,刚才你们的话我都听到了,这些人看来都是薛家庄的人,他们不远千里而来,好像与灵雀儿她们有关。” 姬丹点头道:“不错,听他们的意思,婉儿与乌姑娘此时不在薛家庄,而是来到了这里。而这些人却是奉了薛庄主之命,前来追杀她两人。” 乔征宇听了,疑道:“这却是奇怪,我们走时那薛庄主不是好端端的吗,怎么会忽然翻了脸,竟然要对乌姑娘她们不利?这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姬丹摇头道:“此事确有蹊跷之处,不过,这其中的缘由并非不能解开,只要找到婉儿她们,什么事自然都会一清二楚。此时,我最担心的是婉儿的行踪,这龙门镇黄沙万里,渺无人烟,也不知道她们现在何处?” “嗯,这倒也是。希望她们能平安无事,如此,我就放心了。”乔征宇微微点头,沉思不语。 便在这时,忽听那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便见有五名大汉走了进来。 那五人不是别人,却正是赵家庄的五虎,挺胸立身,雄赳赳气昂昂,大步而来。来至一张桌前,不由分说,将兵器放在桌上,随后坐下。 “小二!小二!”赵家五虎气势不弱,一坐下便大声喝道。 “来了!”乔征宇从柜台出来,迎上前去 第四百七十八章 上菜(上) “来了!”乔征宇不敢怠慢,急从柜台出来,迎上前去,乐呵呵道:“哟,五位大爷,这里是龙门客栈,你们想要吃些什么只管说来。不管是天上飞的,还是水里游的,只要你能说出来,小的这就马上拿来。” 赵老二瞪了他一眼,一挥手,不耐烦道:“去,去,去,有什么好酒好菜只管上来,别在这里啰嗦。” 乔征宇碰了一鼻子灰,不禁有些尴尬,陪笑道:“嗯,是小的多嘴,叫大爷见笑了。小的在这里陪个不是,还请大爷稍等,小的这就马上去拿。”又是点头又是哈腰,转身正欲离去。 “且慢!”忽听一人叫道,却是赵老四,一双眼望去,上下打量了乔征宇一眼,冷笑道:“我说小二,你刚才那话可别说得太大,我赵老四走南闯北多年,什么样的菜没吃过。你说这客栈中什么菜都有,我倒是想吃几样,却不知道你这里是否做得出来。” 乔征宇听了,点头道:“嗯,小的绝不吹牛,这位大爷想吃什么只管点来,我保证满足你的要求。若是我做不出来,这样好了,这顿饭就算是我请各位大爷了。” 赵老四听了,脸上一乐,道:“好,如此甚好。所谓‘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既然如此,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其实我这个人嘛,自小生在大户人家,那些山珍海味早已吃腻了,这回就来些清淡点的。 “小二,你可听清楚了,我要点的是看不见,听不清,闻不到,和摸不着。这四样菜各自来上一份,再配上些姜葱蒜沫,和酱油陈醋一块送上。不知小二可否听清楚了?” 乔征宇听了,先是一愣,沉思了片刻,点头笑道:“好,我知道了,还请各位大爷稍等,小的这就马上拿来。”转身离去,回到了柜台。 姬丹在旁听得清楚,见其回来,一脸迷惑,轻声道:“乔兄弟,那人说的菜名甚是古怪,我这一辈子也没听过。刚才看你的表情欢喜,莫非你已经知道是什么菜了?” 乔征宇微微点头,脸上一笑:“姬大哥,实不相瞒,这些菜名字虽是有些古怪,但却都是一些寻常的家乡菜,并非什么稀罕菜。你还别说,这客栈中就有,我这就去厨房做好。”离开了柜台,往厨房走去。 姬丹心中虽是疑惑,但见其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丝毫不像在骗人,却也不再追问。伸手取了一支笔,将账本打开,在那假装记账。 过不多时,便见厨房里有人叫道:“来了!”便见乔征宇从里面走了出来。其手中端着一个盘子,上面放着几个小碗,手脚利索,箭步如飞。 姬丹顺眼望去,却见那几个小碗里分别装着云彩,木耳,五味菜和虾仁四个小菜,其旁放了几只小碟,内有姜葱蒜末等配料。 几步来至桌前,将那几样菜放在了桌上,乔征宇道:“好了,各位大爷,这便是你们点的菜,现在都上齐了,还请慢慢享用。” 那赵家五虎听了,朝桌上望去,不禁是眉头微皱,相互对望。过了片刻,只听赵老四道:“小二,这是什么意思?虾仁,木耳,云彩,五味菜,这就是我要点的菜?我怎么好像不明白呢。” 其余几人听了,也是纷纷摇头,在旁各自囔开:“是呀,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不会是随便拿点东西来敷衍我们。”“不错,我看这根本就是乱上,是不是看我们好欺负呀。”“可不是,我们赵家五虎怎么说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怎么可以对我们这样,怕是活得不耐烦了。” 好一顿质疑,四下里一阵吵闹。 乔征宇见了,微微一笑,道:“各位大爷请息怒,既然如此,那我就向各位大爷解释一下。其实这四道菜分别是虾仁,木耳,云彩(菜)和五(无)味菜,意思也很好理解。 “所谓看不见指的便是虾仁,你想,既是瞎子自然是看不见了。而听不清指的是木耳,试想,一个用木头做的耳朵又岂能听得清楚。还有五(无)味菜,既是没有味道当然闻不着了。。。。。。” “好!果然精彩。”赵老四拍手说道,望了乔征宇一眼,又道:“那摸不着呢,其为何是云彩?我想听你解释一下。” 乔征宇笑了笑,道:“至于摸不着那就更好理解了,那天上的云彩高高在上,又有谁能摸得着?所以,云彩----云菜,就是这个意思。” 第四百七十八章 上菜 (下) 乔征宇这几句话不仅风趣,而且通俗易懂十分好理解,赵家五虎听了也是微微一笑,暗自点头。 赵老大道:“嗯,看不出来,这小二果然有些本事,竟连这样也难不住他,看来是我们小瞧了他。老四,你走南闯北多年,怎么说也是个老江湖了,今日该不会栽在这小二的手里。” 赵老四听了,脸色略微尴尬,急道:“老大,你何必长他人志气而灭自己威风,依我看来这并不算什么,这只不过是他运气好,胡乱蒙中而已。不信的话,我倒要再试试,看他还能不能蒙对。” 朝乔征宇望去,哼道:“小二,你刚才那一番话马马虎虎还过得去,就算是。不过,今日我兄弟五人难得一聚,这些凉拌小菜岂能过瘾?我这里还有几道大菜,你也一并拿上来好了。 “我也不欺负你,我这几道大菜每一道都是货真价实的硬菜,最是适合下酒。若是你能再猜中,那么这顿饭就算我请了,不仅如此,我还愿出双倍的银子。不过,倘若你要是送不上来,休怪我不客气,还麻烦你留下一对双手。” 他在冷笑之中说出这样一番不痛不痒的话来,顿时引得客栈中发出一阵“啊!”,发声之人不是别人,皆来自那些薛家庄的人。饶是其见多识广,但听了这话,不禁也是惊讶不已,连连摇头。 便听一人道:“好家伙,就为了一道菜就要别人一双手,这也太不公平了。”另一人却是点头迎合:“可不是,人家只是一个店小二,又何必与其斤斤计较而过不去呢。好像犯不着这么狠毒。” 薛家庄的人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赵老四听了,脸色不由微变,朝那些人望去,沉着一张脸,并不说话。 乔征宇想了片刻,道:“好,只要大爷高兴,小的乐意奉陪,还请这位大爷出题。” 赵老四听了,冷笑了一声,道:“好,有种,至少比一些不敢见人的鼠辈强,只会在背地里说别人的坏话。也罢,就凭你这句话,我可以考虑留下你一只手,也好叫你有活做,不至于饿死。” 他说话的声音很大,薛家庄的人无不听在耳中,顿时,就有数人按耐不住,脸色一怒,纷纷站起。接着,就听“噼里啪啦”一阵响,早将兵器拿在了手中,起身便要离去。 却被那首领喝住:“放肆,还不给我坐下!”瞪着那几人,不紧不慢道:“你们可别忘了我们来的目的,不要因为别人说了几句就受不了,这里还轮不到你们逞强,还是只管看戏。” 只这一声,顿时将那些人唬住,站在那儿楞了半会。均是满脸的不服气,却又无奈,只好收回了兵器,缓缓坐下。 赵老四看得清楚,又是呵呵一笑:“嗯,这就对了,总算还有人懂得规矩。以后出门在外还是低调的好,免得到时丢了性命那可就不值得了。” 冷笑了一声,对乔征宇又道:“好,小二,我也不多绕弯子,你可听仔细了,我要点的菜是:‘悄悄情人话’,‘关公战秦琼’,‘火辣辣的吻’,‘乱棍打死猪八戒’,外再加一坛‘第一次洞房’。 “此五样东西,你必须一样不少的给我送来,否则的话,若是少了一样,到时可别怪我不客气。你可是明白?” 乔征宇听了,沉思了片刻,点头道:“明白,各位大爷请稍等,小的这就去准备,随后送上。”半躬着身子,又是点头又是哈腰,随即转身离开。 赵家五虎见了,均是哈哈一笑,甚是得意。 赵老二道:“你们说,那小二能猜出来了吗?不过,刚才看其好像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莫非他已经知道是什么菜了?” 赵老五摇头道:“不可能,二哥多虑了。我看这些菜名如此的稀奇古怪,不要说这偏僻的一个小小客栈,就是在那繁华的京城里,只怕知道的也不多,这小二又怎么可能知道。” “嗯。”赵老四点头笑道:“老五说的不错,这几道菜名其实是我刚才临时想出来的,至于是什么菜就连我都不知道,又何况那个小二?呵呵,我们只管在这里等他,到时看他拿什么上来。” 其余四人听了,又是哈哈一阵大笑,彼此间乐不思蜀,得意之极。 过了一会儿,赵老三道:“嗯,难得四弟费尽周折,竟然想出这么几个诡异的菜名来。可笑的是那小二还俨然不知,只怕顷刻间,就要白白丢了一条手臂,可真是输得冤枉呀。” “可不是,谁叫他自作聪明,竟然敢和老四过不去,这不明摆着找死吗。我看那小二刚才多半是故弄玄虚,死要面子。现在倒好,只怕是焦头烂额,在里面不知道怎么办呢。哈哈。。。。。。” 第四百七十九章 乱斗 (上) 说话之人却是赵老二,只笑了片刻,忽是停住:“哎呀,不好,那小二进去了这么久,该不会是从后门溜了。”只这一句,叫其余四人一下子愣住,相互对视一望,一脸的诧异。 赵老大脸色一变,道:“嗯,老二说的有理,大家都愣着干嘛,还不赶紧去看看。”于是纷纷起身站起,就要朝厨房奔去。 只是他几人脚下还未移动,忽听那厨房里有一人叫道:“来了!”话音刚落,便见乔征宇双手端着一只大盘子,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步伐轻盈,满脸笑容,边走边叫道:“不要意思,让各位大爷就等了,你们要的菜马上送到。” 说话间,已是来到五人面前,将那盘子放在桌子上。随后,从里面端出几个碟子,依次摆好,却是不多不少,正好四个菜。 赵家五虎脸色微变,各自一愣,缓缓坐下。正惊讶之时,只听乔征宇道:“几位大爷稍等,我这就给你们拿酒去。”一转身,早已离去。 来至柜台前,与姬丹打了个照面,念道:“菜已上齐,还差一坛好酒。”随手又抱过一坛酒,快速返回至桌面,将其放下。 此时,那桌面上酒菜齐全,热气腾腾,香气扑鼻。又见有红有绿,有黄有黑,各种色彩极是鲜艳,摆满了整个桌面。 “各位大爷,你们要的菜已上齐,还请慢慢享用。”乔征宇在旁说道,说完,转身就要退下。 “等一下!”赵老四忽是喝道,望着桌面看了好片刻,微微一笑:“小二,这就是我要的那些菜?嗯,不可否认,这些菜品相看起来不错,好像是这么一回事。不过,其是否就是我要点的那些菜,还得麻烦你给解释一下。” 说完,指着其中一道菜,道:“这盘菜却是奇怪,里面又是口条,又是耳朵,杂乱不堪。说其是大杂烩,又不像,说是炒口条嘛也不是,最奇怪的是,里面还放了芹菜,却是有些莫名其妙,也不知道是哪道菜?” 乔征宇听了,微微一笑,道:“哦,这位大爷说的极是,其实这道菜便是‘悄悄情人话’。试想,情话要怎样说,当然离不开嘴巴和耳朵了。至于那芹菜,取名谐音,意为情人,是以连在一起就是悄悄情人话。不知道我这样的解释是否说得过去?” “这。。。。。。”饶是赵老四有意刁难,但听了这句,却也哑口无言,不知道如何反驳,一时愣在那儿。 只过了好一会儿,忽见赵老二摆手道:“也罢,小二,就算刚才你说得有些道理,我们也不与你计较。” 伸手指着另一道菜,问道:“小二,那么请问这道菜呢?依我看来,这不就是西红柿炒蛋吗?怎么,这又是对应了哪道菜?” 乔征宇听了,不由一笑,道:“不知这位大爷可曾听过三国关公和唐朝秦琼的故事,他两人一个是红脸,一个是黄脸,加在一起就成了一道风景。此菜正是迎合了此二人,所以叫‘关公战秦琼’。” “嗯。。。。。。”赵老二听了,脸色微有尴尬,沉思了片刻,继续问道:“好,那么这道菜呢,这里面又放有口条,该不会也叫‘悄悄话’?” 乔征宇摇头道:“不对,不对,这位大爷说错了。其实这道菜叫‘火辣辣的吻’,你只见其中有口条,却不见还有大量的辣椒,这满满一片红色,覆盖了整个盘面,因此才得了此名。” “哈哈。。。。。。好一张利嘴。”赵老三忽在一旁笑道,望着乔征宇,道:“小二,你刚才所言大都有些牵强,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不过,我们赵家五虎向来宽宏大量,也不与你计较。 “眼下四道菜你已经说了三道,还剩下这最后一道。我看这分明就是一道蒜薹炒肉,我实在想不出这与‘乱棍打死猪八戒’有什么牵连,还请你解释一番。” “哈哈。。。。。。”乔征宇大笑了一会儿,道:“不瞒这位大爷,这道菜其实更好解释。你看,那些蒜薹长短不一,像不像一根根棍子,此时铺盖在猪肉上,不正是乱打猪八戒吗。” “你。。。。。。”一番话说得赵老三脸色发青,当场愣住,半不出一句话来。 “妙极,妙极,哈哈。。。。。。”赵老大一声大笑,点头道:“想不到这样一个小小的客栈,竟然也是卧虎藏龙,佩服。” 第四百七十九章 乱斗 (下) 朝乔征宇望去,笑道:“小二,看不出你倒是有两把刷子,这样也难不住你。嗯,老夫也来凑个热闹,要是猜得不错的话,那个什么‘第一次洞房’该不会是女儿红。 “所谓‘洞房花烛夜,一夜值千金’,在这个美好的夜晚,哪个新娘不是将自己的第一次留给自己最心爱的人。所以,洞房之后,必定是床单染红,处女之身已破,正是应了‘女儿红’三字” 乔征宇听了,点头一乐:“嗯,说得一点不错,这位大爷果然聪明,一点就通,这么快就领会过来。好了,既然菜已经全上齐,那么小的也不打扰,这就退下了。”说完,转身退回了柜台。 来至柜台处,与姬丹打了个照面,轻声笑道:“姬大哥,怎么样,我这小二哥还算合格。” 姬丹微微一笑,点头道:“嗯,乔兄弟不仅武功高强,而且智慧过人,老夫佩服。如此难题,我看也只有乔兄弟你可以应付了。” 乔征宇呵呵一笑,道:“姬大哥言重了,其实你有所不知,我这个人最喜欢美食,平常没事就到馆子店喝上一杯。这去的多了,自然对于各种各样的菜名也有所了解,因此却也是难不倒我。” 姬丹听了,恍然大悟,点头道:“哦,原来是这样,怪不得那赵老四也难不住你了。”他两人对视相望,不禁是呵呵一乐,随即转过头去,将目光重新投向了客栈。 赵家五虎本想借此出一口气,谁知道聪明反被聪明误弄巧成拙,再一次输给了乔征宇,可以说心中难免有些不痛快,十分地懊恼。 此时,五人一声不吭,坐在那儿饮酒。饮至一半,赵老四越想越气,忽道:“不行,大哥,今日这口气我咽不下去,我得找个法子出出这口恶气。” 赵老大道:“老三,你的心情我能体谅,我又何尝不是与你一样,此刻心里郁闷的很。但我们既然输了那也只能服输,否则,一旦江湖上传出去说我等不守信用,那岂不是更丢了颜面。 “我看这小二胆识过人,步伐敏捷,却也不简单,只怕不是一般的人物。我等输给他也无需因此气恼,眼下情况不明,我等还是静观其变,等待时机再说。” 赵老四听了,摇头道:“话虽如此,但我还是咽不下这口气。不管怎么样,我赵家五虎怎么说也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怎能叫人看了笑话。” 转过头去,望向另一侧,道:“老大,你看见没有,那些人刚才还跟着起哄,这不是明摆着不将我们放在眼里吗。哼,我赵家五虎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气,我定要给他们一点颜色瞧瞧。” “嚯!”的一下,起身站起,朝另一边走去。 来至薛家庄众人面前,道:“喂,刚才你们谁不服气,我现在给你们一个机会,有谁不服气的大可出来与我一战。别说我欺负你们,就凭你们这些人,我一只手就够了。” 他腰间挂着一柄长剑,此时有意挑拨,说话之际,顺手抽出长剑。在半空中耍了两下,随后快速斩下,便听“啪!”的一声,将桌面的一角砍去了一只。 这一招快如闪电,却也是有模有样,便听另一边传来一阵喝彩:“好,四弟这一手剑法可真是俊得很呀。”“可不是,四弟剑法通神,这一点又算得了什么。”“老四,这气可以出,但也要留点心,千万不要大意了。” 赵家五虎一人一句,纷纷转过身来,在一旁助威呐喊。 赵老四冷冷一笑,回头哼了一声:“各位兄弟请放心,我赵老四走南闯北多年,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这个还是应付的来。 “这些人也不知道哪里来的,竟敢多管闲事,与我们赵家五虎过不去。我只是教训他们一下,也好让他们知道我们赵家五虎的厉害。” 那些薛家庄的人听了这一句,脸色顿时气得发白,怒喝了一声,纷纷拍案而起,便要出手。 “且慢动手!”高管家挥手制止了众人,从凳子上站起,来至赵老四前,拱手道:“这位朋友,你我素不相识,但不知道我们哪里得罪了你,却要与我们过不去。 “所谓‘五湖四海皆朋友’,我们就算不是朋友,也犯不着大打出手。刚才若是有什么误会之处,还请你把话说个清楚,也好让我们明白。” 赵老四听了,呵呵一笑:“哦,也没什么,只是我赵老四看不惯你们,所以想教训一下。怎么,江湖就是这样,你们难道不知道吗。废话少说,你接我一剑!” 长剑递上,一招“白虹贯日”,快速攻去。 高首领脸色微变,急挪动脚步,朝一旁闪去。也是其反应灵敏,及时躲开了这一剑, 第四百八十章 拼斗 (上) 高管家脸色微变,急挪动脚步,朝一旁闪去。也是其反应灵敏,及时躲开了这一剑。 “这位好汉有话好说,何必动。。。。。。”高管家一句话还没说完,对方长剑挥砍,又朝自己小腹攻到。 这一下却是令他心中懊恼,提脚侧踢,将长剑踢开。退后一步,挥手道:“这位好汉,你我素不相识,何必招招凶很下此毒手。非是我高某人怕你,只是我初到此地不想惹事生非罢了。” 赵老四听了,冷笑道:“我说你要打便打,何必如此啰嗦,废话少说,看剑!”手中连抖,将长剑挥开,再次攻了过去。 “你。。。。。。”高管家欲言又止,却又无可奈何,他刚才见识了对方的剑法,知其剑法高超,实不容易对付。 因此,不敢大意,从一旁抽过一把钢刀,躬身弯膝,一招“白猿上树”迎了上去。便见他动作甚是奇怪,右手持刀,躬着身子,将脚尖顶起,一路小跑而去,身手敏捷,形同一只猿猴。 不一会儿,已是来至赵老四跟前,不等其反应过来,早已挥刀劈下。这一连窜动作下来,极是灵活,且动作连贯,一气呵成,并无半点迟缓。 “好!”高管家露了这一手,客栈中顿时起了一阵欢呼,便见那些薛家庄弟子纷纷拍手叫好,在那喝彩不断。 便听“当,当,当”三声响,两人早已交手,随着兵器碰撞之后,各自手臂均是一阵发麻。 “好家伙,看不出还有两下子。”赵老四一声冷笑,持剑横举,在手中一抖,快速攻上。他先前出招手下尚留有余地,只为出口恶气,意在教训一下对方即可。 可几招下来,眼见对方招式严密,刀法纯熟,武功丝毫不在自己之下,登时不敢大意,集中了精神小心应付。 此时,他长剑横挑,表面上看起来平平无奇,其实却是暗藏杀招。只等对方挥刀来砍,自己便要改变方向,转而朝向对方另一薄弱之处。 此招也是来源于兵法,出自“指东打西”一篇。顾名思义,就是通过虚假的幻像使对方产生误会,扰乱对方思路,从而出其不备,给对方致命的一击,这也是江湖中最常用的一招。 高管家岂会不知,但见其长剑挥到,忙举刀迎上。暗地里却是早有防备,左手中暗扣了一颗石子,只等对方变招,便突然发出。 果不其然,赵老四见他举刀阻挡,胸前遗漏,不禁大喜,将长剑收回,变招再刺。高管家有意卖个破绽,继续前行,同时手中发力,便听“噗嗤。”一声轻微响,一颗石子破空飞出。 赵老四顿时脸色一变,急将长剑回撤,好在身手敏捷,这一剑却是不偏不奇,正好将石子挡开。便听“当”的一声响,那石子正击在剑身上,登时碎成千百片,并留下了一道痕迹。 “好剑法!”高管家一声高喊,随即朝后退去,站住身子,挥手道:“阁下剑法了得,在下佩服。我本想与阁下一较高下,但今日实在是有事在身,恕我不能奉陪,还请见谅。”收了钢刀,转身便走。 原来,高管家生性谨慎,做事沉稳,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先前与赵老四比试,他已瞧出对方武功不弱,是个比较难缠的对手。因此,并不想与之过多纠缠,而招惹事端。 况且,他受薛神医之命有任务在身,并不想节外生枝,与外人结下梁子。是以,言语中竟是有些委曲求全,有尽力讨好之意。 赵老四见了,更是得意,岂容他离去,在背后高声道:“怎么,打不赢就想跑?也罢,我可以不与你计较,来,来,来,你只要在我面前跪下,磕三个响头,再叫几声‘爷爷,我不敢了。’我便放过了你。” “哈哈。。。。。。”赵家五虎听了,皆是哈哈大笑,个个前俯后仰,笑得直不起身来。 这无疑是一种羞辱,尤其是在这么多人面前,赵家五虎的行为加剧了双方的矛盾,使得刚才逐渐平和的气氛又变得起伏不定,充满了未知的凶险。 高管家就是脾气再好,也是脸色微变,顿时停住了脚步,将双拳紧紧握住,在那儿气得全身颤抖不止。 “可恶,我们薛家庄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侮辱,兄弟们,我们一起上,宰了这龟孙子。”便听其中有一人叫道,立即引起了众人的共鸣。 “嗯,欺人太甚,我和你拼了!”“兄弟们,都给我上,我就不信我们这么多人还杀不了他。”“拿家伙,大家一起上,将这小子砍成肉泥。” 第四百八十章 拼斗 (下) 便听哗啦啦一阵响声,那些薛家庄弟子纷纷抽出刀剑,双方形势剑拔弩张,顿时一下子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都给我住手!”忽听高管家在旁大声喝道,随后,缓缓转过身来。望着众人道:“你们想干吗?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还不给我退下!”声色俱厉,十分严肃。 众人均是被这一声喝住,纷纷愣住,呆在那儿你望望我,我看看你,有些不知所措。 “你们的心情我十分明白,我又何尝不是如此。但眼下不是逞强的时候,你们一定要记住我们此次前来的目的,不要因为别的事情而耽误了正事。”高管家意识到刚才自己语气有些过重,此刻一番话说出竟是心平气和,平淡了许多。 便在这时,就听一人说道:“话虽如此,可是眼下都被人欺负到头上来了,难道我们就这样忍气吞声?”说话之人正是杜管家,脸色有些激动,在一旁显得极是不满。 他在薛家庄的地位颇高,仅次于薛神医和高管家,平时待人和善,性子温和,因此在众弟子中颇受敬重,其影响力自然也不低。 众人但听了这句,更是义愤填膺,纷纷嚷开:“是呀,我们薛家庄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气,若是就这样回去,岂不是叫江湖上人耻笑。” “嗯,薛家庄在江湖上也算是名门正派,岂容他人凌辱。所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谁要是敢与我薛家庄过不去,我们绝对不会放过他,定要给其一点颜色看看,否则,就对不起薛家庄这三个字。” “就是,薛家庄的人不是好欺负的。他奶奶的,睁开你的狗眼,也不瞧瞧我们是谁,竟敢欺负到薛家庄的头上来了,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一时间,客栈中说什么的都有,众人气势高涨,蠢蠢欲动,大有群而攻之之势。 赵老四见了,又是呵呵一笑:“可笑,什么薛家庄,我看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别的本事没有,就知道在这里耍嘴皮子。来,来,来,有本事上来和我较量一下,我赵老四还怕你们不成。” 这一句话显然戳到了薛家庄众弟子的心坎上,话音刚落,早有一人提剑站出,指着赵老四道:“好小子,让我来教训你一下!”长剑挥舞,朝赵老四攻去。 那人身手倒也不赖,几个招式耍出,动作规范且抓住要领,一看就是练家子。赵老四见他攻到,不禁一声冷笑,伸腿朝一张凳子踢去。 那人一心挥剑,却不提防脚下,便听“啪”的一下,那凳子正好砸在其脚面上。不禁“哎呀!”一声惨叫,一阵痛楚顿时布满了整张脸,再也无力卧剑,手上一松,长剑已经落地。 “哈哈。。。。。。”赵老四一招就将那人击退,不由得意忘形,竟是哈哈大笑起来。那赵家其余四人见了,也是跟着哈哈大笑,好不得意。 “可恶,我来!”便听众人中又冲出一人,手提一把钢刀,纵身飞扑而下。赵老四不慌不忙,举剑直刺,这一剑却是朝那人下档刺去。 “卑鄙!”那人一声哼道,连忙运气提身,轻功倒也有独特之处,竟是左脚踩右脚,用力一蹬,身子又拔高了数尺。 “好轻功!”赵老四手下并不停止,举剑跟着迎上,那剑便在那人下档处左右不离,甚是凶险。那人连提了几次身子,却哪里跟的上,不一会儿,长剑撩挡,便听“噗嗤!”一声,下档早已被划开了一道口子。 “哈哈。。。。。。”顿时,赵家五虎又是一阵大笑,充满了整个客栈。 赵老四接连打败薛家庄两名好手,极是得意,望着众人道:“我说过,你们这些人在我眼里根本不算什么,就是一群乌合之众。。。。。。” “够了!”高管家忽是打断了他的话,猛地转过身子,望着赵老四:“阁下欺人太甚,我已经容忍你很久了。也罢,既然阁下如此的不识抬举,那休怪我刀下无情。” 他说话时,表现的十分冷静,除了一张嘴巴不时在那儿蠕动,其余并无任何的异常。只是他话音刚落,忽见身子一晃,脚下迅速点开。一招“猛虎扑食”,舞刀猛砍,速度极快。。 赵老四料不到他动作如此神速,本想举剑阻挡,但已是晚了半拍。不得已中,急侧身躲避,便见一道寒光掠过,那刀身擦着自己的身子而过,不由惊出了一身冷汗。 “好功夫!”高管家见其躲过,不由暗自喝彩,不等赵老四站稳,“呼呼”两下,将刀回抽,用力反劈。这两刀毫无征兆,自下而上,力道极是凶猛,顺着赵老四的身子,直劈而去。 赵老四看得分明,来不及抵挡,本能中急忙一个鲤鱼打滚,朝后翻去。 第四百八十一章 再战 (上) 赵老四看得分明,来不及抵挡,本能中急忙一个鲤鱼打滚,朝后翻去。他反应极快,已是不慢,但高管家动作也不慢,紧跟着踏步迎上,手挥钢刀用力猛砍。 随着手起刀落,便见那刀紧贴着赵老四的身子,连续挥砍,几乎形影不离。饶是赵老四艺高胆大,此时也是心惊胆跳,一连几个翻腾,那刀每一下都是擦身而过,甚是惊心动魄。 “好刀法!”赵老四在连续几个翻滚后,终是寻了个机会,挥剑回刺。只听“当”的一声响,将对方钢刀挡开,随后,一个燕子翻身,稳稳落下。 高管家见他身手不凡,点头道:“嗯,果然有两下子,怪不得如此猖狂。”挥舞手中钢刀,一个“梅雪逢夏”,再次奋力攻去。 赵老四既已摆脱困境,顿时变得自信心满满,也不答话,口中喝道:“来得好!”将身法展开,手持长剑,挥舞而出。 他两人从出招到现在,招式转化极快,将江湖中常见的攻防打法尽皆展现,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颇是精彩。只看得众人目瞪口呆,一时愣住,竟是忘记了喝彩。 而面对眼前这一幕,姬丹与乔征宇自是懒得劝阻,只管在一旁看热闹。 那两人斗至三十回合,强弱逐渐分晓,只怕再打上几个回合就要分出胜负。 只见高管家依旧保持着沉稳冷静的风格,一招一式有头有尾,丝毫不乱。而赵老四却是不同,神情慌张,招式混乱,且不住后退。虽声势不减,但气势已弱,显然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 “老四,你不是他的对手,还是趁早停手的好。”赵老大在旁看罢多时,忽是开口叫道。 赵老四听了,却是一脸的愁色,在那尽力抵挡,心中有苦说不出。 原来,几招下来,赵老四见对方刀法纯熟,沉稳不乱,知道其武功不凡远在自己之上。自己纵是不惧,却绝非其对手,心中便有休战之意。 但高管家却是正好相反,先前遭受赵老四连续的侮辱,心中正憋着一团气,恨不得将其碎尸万段,以泄心头之恨。故此,将自己所学尽力使出,威力却也不可小视。 那“梅雪逢夏”,正是出奇制胜的绝招,一经使出,连绵不断,招招凌厉。便见其气势正旺,手舞钢刀,大力挥舞,一刀接着一刀,犹如快刀斩乱麻,攻势甚是勇猛。 一连数招下来,刀刀惊人,威力无穷,将赵老四逼得连连后退。随着高管家攻势加强,只打得赵老四心惊胆跳,斗志全无,再无斗下去的勇气,不住往后退去。 可以说,此时的赵老四已是身不由己,根本无心再战。只是碍于面子,仍在那儿苦苦支撑,随时都有战败的可能。 赵家五虎中以赵老大武功最强,自是将这一切看在眼中,他本想劝阻两人就此住手。可实际上也是晚了,因为现场两人已是融入一体,短时间内根本无法停住。 再斗了片刻,高管家已是占尽了上风。此时,其手中一柄钢刀舞得密不透风,呼呼作响,将赵老四逼得连连后退,毫无还手之力。又见其招式奇特,精彩万分,不时引得薛家庄的人喝彩不断,大声叫好。 “四弟,我来帮你!”便在人群吵闹中听得一人叫道,接着有一人纵身跃起,加入了战斗之中。 那人身手极是敏捷,手中提着一根铁链,其最顶端处挂着一只铜球。随着双手不断挥使,那铜球上下飞窜,来去无影,只打得呼呼作响,凶险万分。 “流星锤!”高管家微微一惊,回头望去,那人却是赵老三,一脸的凶狠,连连挥舞。 不敢大意,急用钢刀将铜球挡开,寻了个空隙,退至一旁,挥手道:“等一下,你们这是什么意思,莫非要两个打一个不成?” 赵老四刚才憋了一肚子火,此时困境解除,顿时来了兴致,在旁哼道:“怎么,你是不是怕了,你刚才不是还逞强吗?我们赵家五虎向来都是一起上,你要是怕了,就下跪磕头认错,我便饶了你。” 他所言非虚,赵家五虎在江湖上颇有名头,倒不是因为其兄弟五人武功如何的高强,而是每逢与人打斗时,其兄弟五人通常都是共同进退,不分你我,也就是所谓的一起上。 不管对方有多少人,俱是如此,所以胜多负少,在江湖上颇受争议。先前赵老四一人独战薛家庄的人,已然是奇事一件,若非遇到高管家这样的高手,只怕赵老三也不会这么快就上来。 第四百八十一章 再战 (下) 事实上也是如此,其余几人也是纷纷离开了座位,走至高管家身旁,将其围在了中间。 赵老大喝道:“阁下武功还不错,我敬你是一条汉子,也不与你计较。不过,我们赵家五虎也不是好惹的,岂能受你欺负?我劝你放下手中钢刀,与我四弟认个错,否则的话,若是惹恼了我兄弟,只怕你性命难保。” 高管家被他兄弟五人围住,倒也不惧,冷冷哼道:“赵家五虎果然好名头,在下算是领教了。不过,我薛家庄也不是吃素的,谁若跟我们过不去,定叫其吃不了兜着走。不信的话,你们大可试试。” 他性格沉稳,做事谨慎,是以先前忍辱负重,一直处于忍耐之中。此刻却是满脸怒色,与其争锋相对,俨然换了一个人,也不再有所顾忌,一番话下来说得不卑不亢,倒也慷慨激昂。 很快,那些薛家庄弟子纷纷领会,各自奋勇而起。拿刀的拿刀,抽剑的抽剑,便听四下里哗啦啦一阵响声,各自手中拿着兵器,朝这边涌了过来,登时将赵家五虎团团围住。 “高管家,我们来帮你,看谁还敢欺负我们薛家庄。”“嗯,什么赵家五虎,在我眼里只不过是五只小猫,再厉害又能厉害到哪里去?今日我们便要其尝尝我们薛家庄的厉害,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此时,那些薛家庄弟子心中都是憋着一口气,叫嚷起来,俱是气愤填膺,恨得咬牙切齿。便听客栈中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声势一浪高过一浪,情绪甚是激动,只怕顷刻间,大家就要出手。 “哈哈。。。。。。”便在这时,忽听门外传来一阵笑声。接着,又听一人喝道:“走,兄弟们,我们进去喝上一杯。”不多时,便见大门外走进几人,皆是官兵装扮,各自有说有笑,大步而来。 待走进客栈,但见眼前的一幕,那些官兵也不答话,走至一旁,在一张桌子前停下,随后坐下。 当中一人衣着鲜丽,头戴官帽,一看就是这些人中的头领。朝赵家五虎等人望了一眼,满脸不屑,摇头道:“哼,听说最近镇上十分热闹,我只道是道听途说并不相信。现在看来,好像真是这样哟。” 旁边一军士听了,点头道:“将军,你恐怕有所不知,听说最近六大派围攻光明顶,江湖上好手尽皆赶往明教。这些人或许就是其中之一。” 那首领听了,不由一声冷笑,道:“哦,有这种事?呵呵,这些江湖中人总是这样不识抬举,自以为是,自以为懂一些武功就不知道天高地厚,还真把自己当成一回事。岂不知道朝廷之下,焉能有这些人的存在。 “虽然这龙门客栈地势偏僻远离京城,但总归是朝廷的地方,并非就是逍遥法外之地。我不管他是什么人,若是有人胆敢在这里惹是生非,哼,别怪我不客气。到时统统抓回去,让其尝尝牢房的滋味。” 他几人的对话一字不漏的传入了赵家五虎等人的耳中,众人皆是脸色微变,随后各自散去。说来也怪,刚才众人还吵得不可开交,热闹非凡,可只转眼间,都已返回原位,客栈中一片寂寥,甚是平静。 那首领见了,又是呵呵一笑,甚是得意,道:“嗯,识时务者为俊杰,江湖中人有什么事情不好解决,难道非得刀剑交加吗?我看这不是挺好吗,大家化干戈为玉帛,倒也省去了不少的麻烦。” 他话音刚落,就听那门外又是传来一阵马蹄声,不一会儿,便见有数人从大门外走了进来。个个身材修长,头戴斗笠,腰间挂着长剑。为首一人则是身穿道袍,手提一柄长剑,健步如风,气势不凡。 那些人走进客栈,朝四周望了片刻,脸色微微一变,随后在一张桌子前停下,各自坐了下来。 这边刚坐定,嘴上已是嚷开:“小二,拿些吃的来。”说话者声音不大,正是那位领头者,慢慢将斗笠摘下,放在桌子上。其余几人也是如此,均是将斗笠摘了,随后放置一旁。 乔征宇早已上前,点头应道:“来了,但不知道这位客官要些什么酒菜?” 那领头者听了,略想了片刻,道:“小二,甭管什么,只管将那些鸡鸭鱼肉统统上来。哦,对了,可千万别忘记了好酒。” 乔征宇心下迟疑,暗自思道:“瞧这些人的装扮应该是些修行的道士,怎么也开了荤,喝起酒来了?”一时竟是愣住。 “小二,你在干吗呢,你到时快上酒菜呀。”旁边一人显然看出乔征宇的心思,忽是大声叫道。 乔征宇顿时缓过神来,连忙道:“嗯,各位客官请稍等,小的这就去拿。 第四百八十二章 泰山派 (上) 乔征宇被他这么一吼,顿时缓过神来,连忙道:“嗯,各位客官请稍等,小的这就去拿。”又是点头又是哈腰,转身离去。 来至那些官兵旁,躬身笑道:“小的不知各位官爷大架光临,刚才招待不周还请原谅,不知道各位官爷要些什么,只管吩咐便是。” 那首领听了,点头道:“嗯,今天我才知道,龙门客栈生意好也不是没有原因的,就凭小二这股机灵劲,足以说明了一切。也罢,你就随便拿些酒菜上来,能让我们吃饱喝足就行。” 乔征宇点头道:“好的,我明白了,请各位官爷稍等片刻,小的这就去准备。”转身退入了厨房。 那龙门客栈颇大,虽装饰较为简朴,但宽敞明亮,却也大气。内摆有十余张桌子,并列排开,其上铺有华丽桌布,色彩鲜艳,倒也阔气不凡。 赵家五虎占了最里面的一桌,五人也不说话,只是围在一起饮酒吃菜,时不时抬头朝四周观望。 薛家庄的人则在高管家的带领下,坐在那儿也是极为平静,虽是如此,但均是保持着警惕之心,不敢有片刻的放松。 而刚进来的那些人将剩下的几张桌子坐了,从其表面来看,个个不苟言笑,脸色十分地严肃。至于那些官兵,则是脸色慌张,四下张望,不时东望望,西看看,显得十分地紧张。 此时,那大厅中人头攒动,座无空席,不下百人。尽管如此,但客栈中却是鸦雀无声,异常地安静。 过了好一会儿,便见乔征宇从厨房出来,一手端了一只盘子。先是来至那些官兵桌前,将酒菜一一放下,随后来至那道人旁,将酒菜摆好。 待这一切都完成后,乔征宇随即回到了柜台。 “姬大哥,你看这些人会是什么人,明明是修行之人,怎么也饮酒吃肉一点也不忌讳?”乔征宇好奇说道。 姬丹微微一笑,道:“乔兄弟,你有所不知,这些人都是泰山派的人。而为首那人,正是泰山派一流高手玉矶子,此人剑法高超,但为人狡诈,喜欢耍小聪明,因此,在江湖上的名气不是很好。 “多年前,五岳剑派曾与魔教大战了一场,泰山派因此一分为二,分为了两支剑派。除了原来泰山的那支剑派外,还有一支从此流传在外,听说那掌门便是玉矶子。原先在泰山之时,其个性散漫,不服管束,从不遵守门中规矩,常有违规之事发生。 “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有这样的掌门那门下弟子自是可想而知,这饮酒吃肉算得了什么?就是那杀人放火,奸赢妇女之事,这些人又有哪件事情没做过,可谓坏事做尽,乃江湖中的一大败类。” 乔征宇听了,道:“哦,原来是这样。”沉思了片刻,又道:“姬大哥,你说这些人是泰山派的另一派支,不过,我有件事情可就不明白了,这些人不好好呆在山中,跑到这里来干吗?” 姬丹道:“嗯,乔兄弟问得好,其实这个问题我也一直在想。不瞒你说,泰山分支远在塞外,一般情况下就算是下山也不会这么多人下来,更何况连掌门也来了。这显然是不正常的。 “这龙门客栈乃塞外至中原的必经之路,玉矶子带这么多人下山,看起来是有重要的事前往中原。至于究竟是什么事情,那就不得而知了。” 他两人说话声音很小,旁人根本无法听见,乔征宇听了,略有所思,不再说话。 便在这时,就听玉矶子道:“这些日子赶路辛苦,好容易有个地方休息,大家尽量吃饱,无需客气。” 跟随一起来的泰山派弟子有二三十人,但听了这句,不禁大喜,举杯拿筷,纷纷吃开。 或许是赶路辛苦,众人纷纷放开肚子,一改先前严肃的表情,尽情畅饮。 吃至一半,众人话语也多了起来,便听一人道:“师兄,此次我们山中精英尽出,倘若这时要是有人前去捣乱,那该如何应付?山中只留下一些老弱病残之辈,又岂能抵挡,岂不是叫人白白捡了便宜?” 另一人听了,微带醉意,望着其呵呵一笑:“我看师弟你多虑了,掌门雄才伟略,难道连这一点也想不到吗?他这样做自有他的道理,这不是你该问的事,我劝你还是别瞎问,只管喝酒。” 那人听了,顿时愣住,过了片刻,伸手打了自己一巴掌,道:“嗯,是我多嘴,该打,该打。”他脸色微红,本就醉了几分,此时几巴掌下去,脸上越加变得红润。 。 第四百八十二章 泰山派 (下) 另一人见了,不由呵呵一笑:“嗯,我看师弟的确是忘了。下山之前,掌门曾经吩咐过大家,一路上不该问的别问,不该说的不说。呵呵,怎么这几杯酒下肚,师弟的嘴巴就不老实起来,该罚,该罚。” 那人听了,脸上又是一惊,伸手给了自己几巴掌,道:“嗯,都是我不对,看我这张臭嘴,怎么就不听话呢?也真是该打。”一连几下挥去,每一掌都打在脸上,打得是“啪啪”作响,甚是响亮。 玉矶子在旁见了,不禁微微一笑,摆了摆手,道:“好了,此事与你等无关,你也不必如此。今日大家难得高兴一下,说几句也是无妨。不过,还是那句话,不该说的别说,不该问的别问,为师这次就不与你计较了。” 那人听了,脸色一喜,如获大释,连连点头:“师父说得是,师父说得是,师父的话我当然记在心中。以后我就是再有十个胆子也不敢了,谢谢师父开恩。”低下头,再不敢说一句。 这一切乔征宇自是看在眼里,不禁好笑,连连摇头,心中思道:“我记得天门道长好像就是被这玉矶子害死的,此次其带领弟子前往中原,且声势浩大,莫非正是去参加五岳剑派大会? “那左冷禅早有将五岳剑派合并之意,并有称霸五岳剑盟的野心。这玉矶子便是其忠实走狗,特意请来去对付天门道长的,倘若真是如此,那泰山派可就凶多吉少了。” 思索中,便听玉矶子道:“各位,有些事情想必大家也都知道,眼下我五岳剑派大会即将进行。我泰山派受左盟主器重并邀请前往,可谓是荣幸之至,这也正是我泰山派扬名立万的好机会。 “不过,我泰山派向来行事低调,从不喜欢显山露水,这在江湖上也是人人皆知的事情。因此,此次下山,我希望大家能够保持我泰山派一贯的作风,低调做人,少说话,多做事,这才是我泰山派的风格。” 他作为掌门,一番话倒也说得有条有理,颇是有些气势。那些弟子听了,纷纷点头应合,各自领会。 “哈哈,玉掌门果然是管理有方,佩服!佩服!”便听那门外有一人说道,笑着走了进来。来人身材不高,衣衫破烂,手持一根竹棍,朝客栈中望了一眼,随即来至一处,就地坐下。 玉矶子早已看见,心中微微一愣,面色迟疑,似有所想。那人坐在那儿,却也不再说话,只是将身子靠在墙边,随即大睡了起来。 这一睡也就罢了,怎奈那人鼾声如雷,一阵高过一阵,甚是响亮。这一下惹的客栈中一片埋怨,纷纷议论起来。 “这是谁呀,怎么在这里睡觉?难道他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还讲不讲道理?”“嗯,这人的鼾声真是响亮,我活了大半辈子,还是头一次听到这么响的鼾声。”“奇怪,这人怎么一进来就睡,还真会选地方,把客栈当成了自己的家。” 客栈中说什么的都有,但皆是动口不动手,却是没有一个人起来。 “可恶,还让不让人安心用膳?”终于,有人按耐不住,拍桌起身,满脸的怒气。那人不是别人,却是赵老五,几步走至那人面前,抬腿就是一脚踢去。 他这一脚力道沉稳,颇是有些分量,可奇怪的是,踢在那人身上,却似踢在一团棉花之上,极是轻软无比。 “柔骨功!”赵老五不禁叫道,脸色微变,将脚收回,一招“吴刚伐桂”再次踢去。那人紧闭着眼睛,好似浑然不知,不等赵老五踢到,却是换了个姿势,继续又睡。 赵老五一连数招无果,脸色不禁大变,回头朝赵老大等人望去,有些不知所措。眼见四周无数双眼睛正望着自己,更是觉得脸面尽失,无地自容。 不禁恼羞成怒,转身回去,从桌上取了一把钢叉,再次来至那人跟前。也不答话,论起手中钢叉,便朝那人身上扎去。 那人却似背后长了眼睛,身子忽是一动,竟移向了一旁。那钢叉便紧挨着那人的身子而过,只听“啪”的一声响,地面上早已裂开了数道裂纹。 “哇!”众人皆是看得清楚,不禁异口同声,几乎同时叫了起来。赵老五一叉未中,略有尴尬,将钢叉收回,不容分说,又是一叉下去。 说也奇怪,赵老五每一次出手,均是被那人巧妙的躲过。如此一连七八招下来,无论出手如何的刁钻,始终无法触及那人的半点衣袖。直累得赵老五喘气不断,但心中又有所不甘,不断出招。 最为奇怪的是,那人自始自终都是背对着赵老五,但并不因此而受到伤害,反倒是频频躲闪,叫赵老五根本摸不着边。 。 第四百八十三章 青海一枭 (上) 虽是如此,但最为奇怪的是,那人自始自终都是背对着赵老五。一连数招下来,并不因此而受到半点的伤害,总能在不经意中,或者辗转腾挪之际巧妙躲过。任是赵老五如何的挥舞,却也是无法伤及其半点毫毛。 眼见数十招已过,那人却是分毫未损,赵老五一张脸登时涨得通红,焦急之下,索性将钢叉丢至一旁,伸开两手,朝那人抓去。 他双手粗大,颇是精壮,这一抓却是抓了个正着。只轻轻一提,便将那人举过头顶,随着口中一声大喝:“去死你!”用力朝一旁抛去。 那人却是不慌,借着惯性飞出,在半空中连翻了几个跟头,随后,一个漂亮的燕子翻身,稳稳落在了地上。 “好!”这一下顿时引得客栈中一阵轰动,众人皆是被眼前这一幕所叹服,不禁拍掌叫好,点头称赞。即便是高管家见了,也是微微点头,暗中喝彩。 “燕子三抄水?莫非此人是。。。。。。”玉矶子朝那人望了望,不由眉头微皱,似有所想,陷入了沉思当中。 赵老大却是听得清楚,脸色顿时一变,朝赵老五望去,急道:“老五,此处卧虎藏龙,你休要逞强,还不赶紧给我回来。” 赵老五虽是不愿意,却也不敢不从,摇头回至桌前,在众人面前坐下。 “老大,你这是干嘛?那人甚是可恶,我正准备教训一下他,可关键时刻你却为何阻止我?”脸上颇是不满,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模样,边说之时,举筷在碗中夹了一块肉,大口吃了起来。 赵老大并不急于回答,沉思了一会儿,道:“老五,江湖险恶你又不是不知道,出门在外还是小心点好。就好比那人,你可知那人是谁,说出来只怕吓死你。我之所以叫你回来,就是怕你吃了他的亏。” 赵老五听了,满脸不屑,呵呵一笑:“老大就是喜欢开玩笑,我们赵家五虎在江湖上怕过谁,难道还会怕一个乞丐?我不管那人是谁,就算他再厉害,我也不放在眼里。今日之事若不是大哥阻拦,我定要他尝尝赵家五虎的厉害。” 赵老大摇头道:“所谓‘一山还有一山高’,江湖中能人异士辈出,岂是我等之人所能应付。实不相瞒,那人我却也认识,此人绰号‘青海一枭’,乃白板煞星的徒弟。其为人狠毒,身怀绝技,我等最好还是不要招惹的好。” 赵老二听了,脸色一惊:“哦,原来是他。嗯,这青海一枭我倒也听过,据说此人自小投入白板煞星的门下,习得一身邪门武功。此人武功虽是平常,但不可大意,因其与人对敌时不按套路出牌,常常有惊人之举,惯使偷袭之法,叫人防不胜防。” 赵家五虎的对话皆传入众人耳中,均是对视相望,面带惊色。 “原来是他,怪不得武功了得,确是不同凡响。”“嗯,听说白板煞星乃黑道中高手,其为人阴险狡诈,行事歹毒。这青海一枭自小跟随其练习武功,早已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武功只怕不在他师父之下。”“可不是,江湖中人只要听到白板煞星,无不心惊胆战,退避三尺。这青海一枭武功更在他师父之上,只怕更是不好惹了。” 一时间,客栈中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 那人正是青海一枭,刚才在众人面前露了一手,脸上不禁有些得意,几步来至玉矶子面前,道:“见过道长,在下有礼了,敢问道长能否赏脸,允许我在此坐下?” 玉矶子脸色微变,望了他一眼,道:“阁下想坐就坐,又何须多问。”此次他带领众弟子下山,本是有要事赶往中原,因此,一路上也不愿多生是非,只想尽早赶路,一番话下来,倒也不卑不亢。 青海一枭倒也不客气,在玉矶子对面坐下,随后笑道:“玉掌门好大的排场,这次只怕是倾巢而出了,但不知道此次下山所谓何事,可否说出来听听?” 玉矶子听了,脸色顿时一惊,略有沉思,过了片刻,才缓缓道:“好一个青海一枭,果然名不虚传,原来你早就知道我是谁。看来你是有目的而来,既然如此,又何必惺惺作态,故意问这些呢?” 青海一枭呵呵一笑:“不敢,在下在江湖上早就听闻泰山派的名声,今日一见果然是大开眼界不枉此行。玉掌门气势不凡,做事谨慎,且教导有方,真不愧为泰山派的领导者。在下佩服。” 第四百八十三章 青海一枭 (下) 玉矶子摇头道:“青海一枭,你的大名我在江湖上有所耳闻,也知道你的有关事情。不过,你我之间并无什么交往,今日前来你不会只是和我说这些。 “所谓‘近赤者朱,近墨者黑。’你我之间本非同一类人,还请保持一些距离。我泰山派虽非什么大派,但怎么说也是名门正派,你有什么话尽管说来,休要在这里遮遮掩掩。” 玉矶子作为名门正派,自是不屑与青海一枭这样的人为伍。此时,大庭广众之下,更是不想引得旁人说闲话,是以有意向对方阐明自己的立场。一番话下来,义正言辞,颇有正派人士之风。 众人看在眼里,均是被其气势所叹服,不由暗伸拇指,点头称赞不已。 青海一枭听了,微微一笑,也不说话,不紧不慢从袖中取了一物,然后放在那桌上。 “玉掌门果然好雅致,在下佩服。不过,我此次前来也是受人之托,但不知玉掌门可是认识此物?”。 便见那桌上摆着一面黑色令牌,杉木雕刻,颇为精致。约有铜钱一般大小,全身黝黑,呈长方形,正面上刻有一座大山,高耸巍峨,极是气派。 玉矶子朝那桌上望去,只看了一眼,顿时变了脸色,惊道:“这。。。。。。你怎么会有此物?阁下究竟是谁,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青海一枭笑而不答,将那物品收回,随后道:“嗯,愧你还认识。这些天来尔等打着泰山派的名号,一路上大张旗鼓,入宿住栈,只恐无人不知,可谓是风光无限呀。 “不知情者,还以为是什么正派人物大驾光临,退避三舍。似玉掌门这等自恃清高,高高在上的人物,只怕连盟主信物也不放在眼里了。” 玉矶子听了,脸色一红,起身抱拳,道:“不敢,兄台这是说哪里话,我等就是再放肆,也绝技不敢与盟主作对。盟主对我恩重如山,当年若非盟主支持,我玉矶子也不会有今天这个成就。” “嗯,愧你还记得,我还以为你早已忘记了。”青海一枭朝他点了点头,笑道:“当年五岳剑派与魔教大战,你泰山派几乎全军覆灭,要不是盟主在危难时刻拉了你一把,你只怕早就去见了阎王。 “现在倒好,这么多年过去,你自立门派自任掌门,并在塞外开枝散叶,不断壮大自己。如今也取得了一定的成就,倒也没有辜负盟主的一番苦心。” 玉矶子听了,躬身又道:“不敢,这都是盟主的功劳,我只是尽了自己该尽的责任。能追随盟主是我这一生中最值得开心的事,实是荣幸之至。哦,对了,敢问兄台,盟主要你前来。。。。。。” 青海一枭挥手道:“这个你不用管,我只能告诉你我这次前来就是奉了令牌主人之命,要你我务必同舟共济,一起赶往五岳剑派。至于其他的,等到了五岳剑派,盟主自会安排,无需掌门你操心。” 玉矶子听了,点头坐下,道:“嗯,盟主雄才伟略,这样做定有他的用意。只是这一次我等倾巢而出,以至于后方空虚,叫我心中颇有顾忌。还望兄台可否透入一点,也好让我心中有数,安心上路。” 青海一枭朝四周望了望,将身子凑近,轻声道:“玉掌门尽管放心,你的心思盟主怎会不知道。实不相瞒,他早就为你做好了打算,这次派我前来也是为了此事。 “只等这次大会过后,你便能名正言顺的成为泰山派掌门,又何必多虑。不过,在此之前,我还有要事与你商议。眼下客栈人多,不是说话的地方,待会我再与你详谈。” 玉矶子听了,当即脸色一乐,笑道:“有劳盟主惦记,这个时候还记得我玉矶子。嗯,这里人多不方便,待会用完膳后,我们回房再谈。” 青海一枭点头道:“嗯,就依玉掌门之言。来,我敬你一杯。”伸手端起酒杯,两人相互碰杯,随即一口饮尽。 他两人说话声音虽小,但全是一字不漏传入了姬丹与乔征宇的耳中。 两人不禁眉头微皱,对视一望,乔征宇道:“姬大哥,五岳大会即将举行,这青海一枭心术不正,此次与玉矶子狼狈为奸一同前往,只怕没有什么好事。” 姬丹道:“不错,这些年来,五岳剑派自与魔教大战后,就一直萎靡不振,派中人才凋零。此次五岳剑派举行大会,势必有振奋人心,重新奋起之意。 “那泰山派天门道人我也略有所知,其为人正派,刚正不阿,若是他得知还有一个泰山派正在往五岳剑派赶来,也不知道会有什么想法。还有,他两人口中的盟主好像大有来历,却不知道说的是谁?” 第四百八十四章 阴谋 (上) 眼见玉矶子与青海一枭喝得甚欢,不一会儿,便听玉矶子喝道:“小二,赶紧给我安排几间上好的客房,我们要回房歇息。” 乔征宇点头应了一句:“好的,小的来了。”从柜台处取了一窜钥匙,随后几步来至玉矶子两人身旁,朝其躬身,道:“几位大爷可是要住宿,请跟小的这边来。” 石矶子微微点头,对青海一枭道:“兄台,今日夜色已晚不便赶路,不如在这里住上一宿,明日再赶路不迟。” 青海一枭笑道:“嗯,我也正有此意,这里人多不方便,我们且先回房歇息。”不一会儿,便见那些跟随而来的弟子纷纷起身收拾东西。 乔征宇也不说话,微微点头,随即转身,领着众人往楼上而去。 那客栈一共有上下两层,除了楼下摆放酒桌之外,楼上则空留了一些客房。约有十余间,每间客房干净整齐,且摆有床桌,基本上一些常见的设施一样不缺,均是上好的客房。 乔征宇领着众人上至二楼,当即将众人安顿好,随后,从楼上下来回到了柜台前。 “怎么样,那些客官可都安排好了?”姬丹见他回来,当着众人的前故意大声说道。 乔征宇点头道:“嗯,掌柜放心,那些客官都被我安排好了。楼上天子号房间共有十间,每一间住三人,除了天子一号与天子二号为单独住宿外,其余的不多不少却是正好住满。” 姬丹听了,不由一笑:“嗯,如此甚好,小二干的不错。”随手拿起一只笔,在那账本上记下。 他两人俱是江湖中人,对于客栈却是再也熟悉不过。依照客栈规定,凡是有客人消费,无论大小均得记录在账本上。姬丹两人自然看得多,对这一点也是轻车熟路,这些均是沾手就来,毫无违和,好似真有那么一回事。 他两人的一番表演太过于真实,自然也没有引起任何人的疑心,众人听在耳里,皆是摇头一笑,脸露不屑之色。 原来,玉矶子先前在客栈中自诩自己是正派人士,绝不与歪门邪道沆瀣一气,有所关联。可仅仅只过了片刻,其却一反常态,竟与青海一枭饮酒作乐,有说有笑起来。 不仅如此,玉矶子为了巴结青海一枭,还特意为其安排了单间,待遇远远超过自己的弟子。这份奉承讨好之情和脸色转变之快,可谓是天下少见,骇人听闻,若非亲眼所见,根本无法相信。 乔征宇轻声道:“姬大哥,你在这里应付一下,我想上去听听他们谈些什么。”姬丹朝他点头道:“嗯,这些人颇为精明,乔兄弟切不可大意,万事还是小心。” 为不使别人怀疑,故意又道:“小二,你端些茶水上去,可千万不要怠慢了客人。”乔征宇心中领会,微微一笑,伸手提过一只茶壶:“好的,我这就去!”一溜小跑,奔楼而上。 来至房间外,乔征宇正欲敲门,却见青海一枭从隔壁房出来,看了乔征宇一眼,道:“小二,你来这里干吗?”脸上满是疑色。 乔征宇笑道:“哦,这位客官,小的特意来送茶的。这不,我刚上来,正准备敲门呢。” 青海一枭听了,略微点头,来至乔征宇跟前,道:“哦,原来如此,这样,这茶水我帮你送进去。这里就不需要你了,有需要你的时候我自会叫你,你可以走了。” 伸手接过了茶壶,推门进了房间。不等乔征宇反应过来,又听“啪”的一声,那门已是关上。 这一切显然来得太突然,叫乔征宇一时愣住。 “这可怎么办,进不去怎能听他们说什么?”只觉难办,不由忧心忡忡。稍有沉思,摇头叹道:“唉,要是韦兄弟在这里就好了,他为人精明,这世上没有事可以难住他的。” 叹气之际,忽是想到了什么,脸色顿时大喜:“我怎么把这个给忘了。”不由呵呵一笑,转身朝楼的另一侧走去。 不多时,来至一房间外,伸手将门推开,随后溜了进去。在乔征宇面前的是一间废弃的小屋,里面堆满了破损的桌椅,乱七八糟到处都是,显然,这是一间用来放置杂物的房间。 也许是少有人前来,房屋里的墙角里布满了蜘蛛网,一大片一大片连在一起,显得极是荒废。同时,房屋中还隐隐散发出一股霉味,迎面扑来,极是难闻。 尽管如此,乔征宇顾不了这许多,绕过那些桌椅,走至墙边,伸手在其上敲打起来。只敲了好一会儿,忽是听那墙上传来“咚咚”之声,脸色不禁一喜,伸手在那墙上乱摸。 第四百八十四章 阴谋 (下) 不一会儿,好似摸到了什么,心中一喜。轻轻按了一下,便听那墙璧上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声,随后竟是开了一个小洞。 乔征宇见了,不禁欢喜异常:“嗯,韦兄弟这招还真灵,想不到今日竟是派上用场了。”将身子凑上前去,朝小洞里面望去。 原来,他先前见识过韦小宝的手段,知道客栈中大多都有暗室,可以用来暗中观察客人。龙门客栈虽有别于其他客栈,但一些默认的规矩却是保留了下来。 乔征宇本来也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想不到却是让他心想事成,当下心中十分高兴。便见对面有两个身影,坐在桌旁饮茶,却正是玉矶子与青海一枭。 心中又是一乐:“呵呵,得来全不费工夫,这下我倒要听听你们说些什么。” 便见那两人一边饮茶,一边聊天,说的都是一些江湖上的事情。至于其中好坏对错,两人不时也发表一些自己的看法,聊得颇是有劲。 比如有关衡山派莫大掌门的师弟刘正风金盘洗手之事,两人对其举止均表示不能理解,除感到叹息之外,最多的还是有些埋怨,怪其不服盟主调令,擅自做主,丝毫不将盟主放在眼里。 又谈到青城派掌门余沧海为夺辟邪剑谱,亲自下山,以强欺弱,不顾江湖道义,以至于林家家破人亡,剑谱失落。两人虽有不满,但皆有责备余沧海自私自利,不应该独霸剑谱,而应交于盟主保管。 还有恒山派定闲师太被蒙面人偷袭之事,两人均不谈那些蒙面人如此的手段卑鄙,放火烧人,毫无人性。而是话题一转,竟是数落定闲师的不是,说其太盲目自大,指导无方,致使恒山派遭此大难。 一番言语中,并无半点同情之色,反而满是羞辱和耻笑。尤其是两人说到那些美貌小尼姑时,不仅脸上充满了淫笑,而且话语污秽,甚是不堪入耳。 只听得乔征宇咬牙切齿,恨不得冲过去扇他们两巴掌。 不知不觉中,天色渐黑,玉矶子取了火石将蜡烛点燃,趁着烛光,两人继续闲聊。这下却是转移了话题,两人又开始聊起江湖上的一些琐事来。 只听青海一枭道:“玉掌门,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任我行这个人?据说此人最近被人从梅庄救了出来。唉,此人心狠手辣,武功极高,他这一出来,只怕江湖上又不得安宁了。” 玉矶子愣了片刻,惊道:“哦?真有此事?这任我行本是魔教教主,二十前被手下出卖,关在了梅庄。我以为这么多年来,此人早已经死了,想不到他还活着。” 青海一枭摇头道:“嗯,此人素有一统江湖的野心,他这一出来不仅是魔教的不幸,只怕也是整个武林的不幸。他定会前往黑木崖夺回教主的宝座,然后再对天下的武林下手,到时实现他一统江湖的梦想。” 玉矶子听了,陷入了沉思当中,过了好片刻,才道:“倘若如此,那江湖危矣。听说此人一身功力深不可测,尤其是擅长吸星大法,武功高深莫测。江湖上高手虽多,但能与其抗衡的却是不多,即便是盟主他,唉。。。。。。”不禁摇了摇头。 “玉掌门所言极是。”青海一枭笑道,起身走了几个来回,停住道:“正是因为这样,所以盟主才忧心忡忡,日夜寝食难安。那任我行与盟主向来是死对头,若是任我行夺取魔教教主后,第一个要对付的只怕就是五岳剑派。 “所以,盟主运筹帷幄,早已想好对付任我行之策。五岳剑派力量虽是不弱,但都是各自为政,不能齐心,实为一盘散沙。若是能将五岳剑派团结在一起,不失为一个与魔教抗衡的好办法。 “因此,盟主才想出举行五岳剑盟大会的主意,目的就是为了成立一个五岳剑盟,并选出一个盟主来住持大事。当然,这个盟主之位非盟主不能坐,为了达成这个目的,盟主这才特意派我前来与玉掌门商议事情,这也是我来见你的原因。” 玉矶子“哦”了一声,道:“原来如此,但不知道兄台有何事商议?玉矶子洗耳恭听。” 青海一枭听了,并不说话,而是走至门口处,立在那儿听了一会儿。只过了片刻,才转过身来,走至玉矶子旁,轻声道:“此乃机密,我不得不小心谨慎,还望玉掌门见谅。” 玉矶子道:“兄台行事谨慎,难怪能得盟主重用,像如此机密大事,盟主不叫别人偏让你亲自而来,可见盟主对你的信任。玉矶子若能得盟主如此器重,也不枉这辛苦一趟了。” 青海一枭摆手道:“玉掌门也不要夸我了,好了,我们还是说正经事。 第四百八十五章 夜客 (上) 青海一枭摆手道:“玉掌门也不要夸我了,好了,我们还是说正经事要紧。想必玉掌门对五岳剑派的情况十分了解,五大掌门表面上同心协力,相互示好,其实却是各怀鬼胎,各自为政。 “盟主要想将五岳剑派合并,就必须建立一个联盟组织,但唯恐其余几位掌门不同意,所以有必要取而代之,换上听话的人。玉掌门既为泰山派中人,自是应取代天门道人,而成为新掌门。” 玉矶子听了,脸上一愣,抱拳道:“哦,多谢盟主赏识,若能如此,玉矶子感激不尽。只是泰山派现有天门道人住持,其门下弟子众多,实力不凡,我一个外来人员无依无靠,要想取而代之只怕不是那么容易。” 青海一枭微微一笑:“嗯,你所担忧的倒也不是没有道理,盟主就是知道这些,所以才想出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只要你按照盟主指令去做,既能除去天门道人,又能让你顺利当上泰山派掌门,何乐而不为。” 玉矶子听了,脸色微变,疑道:“哦,那天门道人是我师兄,一身剑法通天,尽得师父真传,在武林中颇有威名。盟主不会是要我挑战天门道人,并将其打败?若是如此,我并无十分的把握。” 青海一枭摇了摇头,接着道:“玉掌门果然聪明,盟主确有此意,不过,你只猜中了一半,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来半。你想那堂堂五岳大会,这比武挑战自然是不可少的。 “到时,玉掌门借机向天门道人发起挑战,无论输赢,只管尽力而为。最好是能将其激怒,等到那时,我自有办法对付,保管叫那天门道人乖乖让出掌门之位。” 玉矶子听了,又是愣了好一会儿,点头道:“嗯,据我所知,天门道人脾气急躁,沉不住气,此乃习武中人大忌。只要我们抓住其弱点,就不难将其打败,盟主果然考虑周全,竟连这个也想到了。” 青海一枭笑道:“那是当然,盟主雄才大略,怎么会想不到这些,其早晚要登上五岳剑派的盟主宝座。玉掌门只管将心放下,只要以计行事,这好处自然少不了你的。 “届时,盟主登上五岳剑派盟主之位,其地位将与少林,武当并肩齐位,号令群雄,天下又有谁敢不服。至于那泰山派掌门之位,还不是轻而易举之事,早晚要落入你玉掌门的手里。” 玉矶子听了,脸上一喜,点头道:“多谢盟主厚爱,玉矶子受宠若惊实不敢当。盟主之恩在下铭记在心,他日愿为盟主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还望兄台今后能在盟主面前多美言几句,玉矶子感激不尽。” 说完,伸手从衣袖中取了一快玉佩,递了过去:“兄台,这玉佩是我泰山派信物,见此玉佩便似掌门亲临,虽然不是什么贵重之物,却能随意调动泰山派弟子。还请收下,不成敬意。” 青海一枭接过玉佩,笑道:“嗯,我青海一枭孤身一人惯了,从未有那种高高在上的感觉。现在有了这块玉佩,也来体验一下被人捧着的滋味如何。也罢,既是玉掌门一番美意,那我就不客气了。”乐呵呵将玉佩收入了怀中。 他两人不愧是江湖中人,虽是初次相见,却似乎有说不完的话。再加上两人臭味相投,所谈的又皆是喜爱的话题,更是兴致大增,以至于滔滔不绝,聊得甚是起劲。 不仅如此,他两人的酒量也是不错,闲聊之际,不禁端起酒杯,你一杯,我一杯,频频碰杯饮酒,边饮边聊,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不知不觉中,一直聊到半夜,眼见天色不早,两人这才起身告辞,随后回房歇息。 “好家伙,这两人果然是臭味相投,江湖中有这样的败类,又岂能安宁。”乔征宇心中骂道,暗自摇头,伸手在那墙壁上轻轻按了一下,一阵声响过后,将那小洞已是消失不见。 随后,乔征宇离开了房间,朝楼下走去。 此时,大厅中异常的安静,先前还热闹非凡的场面已经荡然无存。除了零稀的几位客人在那儿饮酒,就再无其他的人。 乔征宇来至柜台,道:“姬大哥,什么情况,那些人呢?怎么都走了吗?” 姬丹道:“乔兄弟,你走之后不久,那些人也要离开客栈。我见外面天黑,于是将他们安排住下了。当然,除了那几个当兵的,差不多都在这里留宿。” 第四百八十五章 夜客 (下) 望了乔征宇一眼,又道:“怎么样,乔兄弟可是打听清楚玉矶子两人的谈话?我看这两人狼狈为奸,一定没有什么好事。” 乔征宇点头道:“嗯,姬大哥猜得不错。这两人臭味相投兴趣一致,此时正在房中商议如何对付天门道人,以便夺取泰山派掌门之位。” “哦,竟有这事!”姬丹听了不由一愣,沉思了片刻,道:“那天门道人乃泰山派掌门,剑法超群,武功不弱,深受众人拥护。玉矶子乃泰山旁支,若想从天门道人手里夺取掌门的位子只怕没有那么容易,除非他们是有其他的阴谋。” 乔征宇点头道:“不错,以玉矶子的实力他不可能战胜天门道人而夺得掌门之位。再说,五岳剑派各大掌门相识已久,均是交情匪浅相互拥护,到时自会排除异己,绝不容有夺位之事在他们的眼皮底下发生。 “不过,世事难料,玉矶子有青海一枭在旁协助,事情只怕有所改变了。况且,他们还有一位神秘人物在背后鼎力支持,且实力不凡。就怕他们串通一气,先下手为强,各位掌门纵是有心偏袒天门道人,只怕也是无力回天。” 姬丹听了,脸色一变,疑道:“乔兄弟的意思是,玉矶子将与青海一枭联手?嗯,若是如此,那天门道人只怕凶多吉少,毕竟双拳难敌四手,对付玉矶子好办,但那青海一枭阴险狡诈,只怕就没有那么容易对付了。” 摇了摇头,又道:“哦,对了,乔兄弟刚才说的那位神秘人物可是他们口中说的盟主?嗯,此人似乎来历很大,连玉矶子和青海一枭这样的人都对其推崇有加,可见此人在江湖上的地位不低。武林中像这样有身法的人不多,却不知道此人是谁?” 乔征宇笑了笑,道:“姬大哥,这人你我只怕都认识,其实也很好猜。你想,当今武林除少林方丈和武当掌门外,天下还有谁能与之并驾齐驱?只是此人心术不正,虽身在正派却品行不佳,因此,无法与另外两位掌门相提并论。” 姬丹听了,略有沉思,稍后,似恍然大悟,道:“哦,乔兄弟说的莫非是嵩山派掌门左冷禅。嗯,此人野心勃勃,早有合并五岳剑派之心,看来这次五岳剑派大会定是其的主意,意在坐上盟主的宝座。” “可不是。”乔征宇点头道,望着姬丹,道:“当年五岳剑派曾选风清扬为五岳联盟盟主,后与魔教大战,五岳剑派元气大伤,从此各自散去再无联盟。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这左冷禅又想起联盟之事,可真是被名誉冲破了头脑,仍是死心不改。” “嗯,不错,乔兄弟说的是。”姬丹望着乔征宇,道:“这左冷禅当年也算是一号人物,只是其权力欲望极大,不甘心当一派之主。其妄想一统武林,而成为武林盟主,也算是个极有野心的人。” 他两人正说着,忽见那门外走进两人。蓬头乌发,衣衫破烂,身材不高,相互搀扶一起。各自头上戴了一顶斗笠,遮住了大半个脸。 这两人进来,先是朝四周望了望,随后来至一张桌子前,缓缓坐下。 “小二,来些米饭素菜,我们肚子饿了。”其中一人忽是开口说道,其声音不大,好似有意控制,并且压的很低。 “来了!”乔征宇早已看见,连忙应了一声,转身朝厨房而去。 过不多久,乔征宇从厨房中走出,手中端了一只盘子。来至那两人跟前,将盘子放下,取了两碗米饭和一些素菜,整整齐齐摆在了桌上。 “客官,你要的东西都到齐了,请问还需要什么吗?”乔征宇离那两人很近,虽然躬着身子,想看清那两人的面庞。但那两人似乎警惕心很强,伸手将斗笠压得很低,任乔征宇如何的移动身位,却是看不清半点。 “好了,我们不需要了,小二,你下去。”其中一人冷冷说道,说完,转过身去,不再理睬。 乔征宇略有尴尬,点头微笑,道:“嗯,既然如此,那小的就退下了。”随即转身离去,回到了柜台。 但见了姬丹,眉头不禁微皱,道:“奇怪,这两人衣衫破烂,表面上看似是丐帮中人,但却又不像。因为,我在他们的身上闻到了一股香味,这种味道似曾相识,却又记不起来在哪里闻过。” “呵呵。。。。。。”姬丹微微一笑,正欲开口,便在这时,忽听那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敲鼓声。两人顿时一愣,转头朝门外望去。 那门外却是走进数十人,个个身穿白衣白裤,头戴白带,脸色极是沉重。那敲鼓之声便是前头几人所发,各自腰间挂了一面鼓,用手在那轻轻拍打。 第四把八十六章 古墓后人 (上) 那几人每拍一下,众人就往前走一步,整个队伍动作整齐无误,丝毫不乱。 便听那数十下鼓声响起,随着前头队伍逐渐进入客栈,那后面紧跟着进来的是一副棺材。由八名大汉抬着,个个是面无表情,两眼呆滞,跟着着鼓声节奏,一步一步朝大厅中走来,动作缓慢而又整齐,说不出的诡异。 乔征宇见了,脸色微变,心中摇头道:“这些人倒是奇怪,将棺材抬进客栈来了。”当下不满,从柜台中走出,上前嚷道:“你们这些人怎么回事,怎么将棺材抬到这里来,这里可是客栈,还让不让我们做生意。 乔征宇本想赶他们出去,但奇怪的是,自己的话好似沉入了大海,那些人并无任何的反应,皆是楞在那儿一动不动,犹如死人一般。 “鬼呀!”这一下,顿时引得客栈中一片惶恐,当中几人当场吓得脸色苍白,连忙站起身来,丢下几两碎银,便匆匆跑开。 不过,也有一二个人没走,大大方方坐在那儿,丝毫不觉有半点的恐惧。所不同的是,这几人脸色通红,满嘴胡话,依旧在那儿饮酒自乐。 “你们难道都是聋子吗,没有听到我说的话吗?”乔征宇望着那些人,再次叫道,可那些人依旧楞在那儿,并无一人回答。 “乔兄弟,你就是再喊破喉咙也没有用,这些人根本就听不到,因为他们的确是聋子。”忽然,姬丹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乔征宇听了,脸色一变,回头朝姬丹望去,道:“姬大哥,这怎么可能?这些人若真是聋子,那怎么还听得见鼓声?刚才他们进来的时候步伐一致,若非听到鼓声不可能这么整齐。” 姬丹笑道:“乔兄弟,你难道没有听过江湖上有一种武功,叫弹指神通?这些人虽然听不见,但眼睛却不坏,因为他们每走一步都有一位高人在暗地指点,而那人所使用的武功就是弹指神通。” 乔征宇听了,又是一楞,道:“哦,有这种事?” 过了片刻,摇头又道:“不可能,那弹指神通乃武林绝学,这世上会的人不多。据我所知,江湖上精通此功的只有东西黄药师,但其为人高傲,做事光明磊落,像眼下这种事,他万万是不会做的。” 姬丹点头道:“这是当然,黄药师一生孤僻,不喜欢与人交往,乃一代武学大师,自是不会做出这种事情。不过,乔兄弟有所不知,江湖中除了东邪黄药师精通弹指神通外,其实还另有她人,这人就是古墓派的林朝英。 “据说,林朝英志向高远,曾随义军抗击外来强敌,一身武功极高,并不在重阳宫王重阳之下。后来,起义军失败,其开始隐居山林,一生极为低调,极少在江湖上行走,因此少有人知道。” 乔征宇听了,点头道:“嗯,我也略有所闻,那林朝英前辈身怀爱国热情,为国为民舍生忘死,不亏为一代大侠。后来起义军失败,其心灰意冷,于是创立了古墓派,意在归隐山林从此不再过问江湖之事。 “这些人举止与古墓派倒有些相似,不过以林前辈的为人来看,她断然不会在这里故弄玄虚。况且,我曾有幸遇到过林前辈的徒弟,她们眼下都正值青年,以此推测,那林前辈应该早已仙逝多时。” 姬丹又道:“不错,乔兄弟知道的倒也不少,其实我想告诉你的是,林朝英曾经有个儿子。自从其死后,她的儿子就从江湖中消失了,也不知道去了哪儿。不过,我听武林中有人说曾经看见过他,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呵呵。。。。。。”他两人话音刚落,忽听客栈中传来一阵笑声。只是那笑声甚是诡异,阴阳怪气漂浮不定,便似一股哀乐从地府中钻出,充满了整个客栈。 只笑了片刻,又听“碰!”的一声巨响,那棺材盖竟是打开,从里面跃出一人来。那人身材极高,一头长发,从头到下均是黑衣装扮,外形颇是恐惧。 一晃而出,身形敏捷,动作极快,犹如鬼魅一般,让人目不暇接。只转眼间,已是来至那两名戴斗笠的人面前,将十根指头散开,细长而又尖锐,忽是用力抓下。 这一幕让那两人顿时一愣,急切之中,早已将身子移向一旁,躲过了这势如破竹的一击。只是如此一来,那一桌饭菜却遭了殃,便听“噼里啪啦”一阵响,那些盘子掉在地上碎了一地。 第四百八十六章 古墓后人 (下) “九阴白骨爪!”乔征宇却是认得,不禁叫道。那人听了微微一愣,也不回头,将双手舞开,“唰唰”两下,继续朝那两人攻去。 那人每一招极是狠毒,且快如闪电,飞身跃上,只几招下来,便听“噗嗤。”一声,将其中一人的衣袖划开了一道口子。顿时,一股鲜血直涌而出,浸湿了整个衣袖。 另一人见了,口中叫道:“怎么样,伤势可是严重?”受伤人摇头道:“没事,我还挺得住。你快找机会逃出去,这里有我应付。” 那两人虽处于劣势,但并不屈服,而是尽力与其周旋,勉强战了数个回合。 “哈哈,想逃,没那么容易。”那人见了,口中发出一阵怪笑,挥动十指,又是攻了好几招。那两人显然不是其对手,只几招下来,又是被对方抓伤了好几处,只能是边打边退,形势极是危险。 眼见那人一顿猛攻,将两人逼入墙角。随着呵呵一声怪笑,那人忽是右手伸出,猛地抓向其中一人面部。 这一招去势极快,那两人避无可避,随着那人五指落下,便听“哗”的一下,其中一人“啊!”的一声,便见斗笠一分为二从中断开。紧接着,又见一头乌发从上而下散开,竟赫然是位女子。 这一下倒是令乔征宇心头一凛,但那人手中并不停止,左手一挥,又是一招“黑虎掏心”,朝那女子胸前抓去。 那女子有心躲避,却已然晚了一步,心中一惊,干脆闭目在那等死。危机时刻,忽听一人喝道:“休要伤她!”早有一身影窜至那人跟前,不由分说,伸出一掌,朝那人打去。 那人闻得声响,又见对面一掌拍到,却是始料不及,慌乱中变爪为掌,迎上挥去。便听“啪”的一声,两人对了一掌,那人口中发出一声尖叫,身子不由朝后退去。 直退了三步,那人方才站稳身子,脸上一变,惊道:“好掌力,敢问阁下是谁,为何要管我闲事?”一双手微微颤抖,久久无法停息。 与其对掌之人正是乔征宇,并不理睬,而是朝一旁走去。几步来至那女子面前,上前打量了好一会儿,脸上一喜,忽是激动不已,道:“雀儿!真的是你吗?许久不见,你还好吗?” 那女子正是灵雀儿,但见了乔征宇,脸上也是一喜,笑道:“乔大哥,我。。。。。。我终于找到你了。。。。。。”身子一软,忽是昏迷了过去。 “雀儿!你这是怎么了。。。。。。”乔征宇伸手将其抱住,但见其手臂上的伤口不断涌出鲜血,且有腥臭味。心中已是明白,从怀着取了一个药瓶,从里面倒出一颗药丸,给其服下。 过不多时,灵雀儿睁开了双眼,望着乔征宇道:“乔大哥,你放心,我。。。。。。我没事。。。。。。”眼睛一闭,又昏迷了过去。 “雀儿。。。。。。”乔征宇心下一慌,却不知道如何是好。 正在这时,便听旁边一人道:“乔少侠,你不用叫了,雀儿妹子这几天实在太累了,就让她休息一会儿。”那人边说边将斗笠摘去,容貌端正,气质不凡,却正是郁婉儿。 “大嫂!”乔征宇望着她,一脸的惊讶,道:“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不是在薛家庄吗,怎么会来到了这里?” 郁婉儿叹了口气,摇头道:“乔少侠,此事说来话长,只怕一时间不能说个清楚。眼下还是先将雀儿妹子安置好,让其好好养伤才是。” 那人听他们说了半天,丝毫不将自己放在眼里,不禁怒上心头,在旁喝道:“好一个感人的场面,也罢,既然你们感情深厚,那我这就好事做到底,送你们一起上路,也好一路上有个照应。” 说完,身子忽是腾空跃起,挥动双抓,在半空之中哇哇乱叫,快速朝乔征宇抓去。 乔征宇不由一声冷笑,不慌不忙中拍出一掌,将其挡开。转身对郁婉儿道:“还请大嫂带着雀儿前往柜台躲避,这里暂且就交给我来对付。” 郁婉儿点了点头,抱着灵雀儿朝柜台而去。姬丹早已看见,挺身飞出,将两人护送至柜台内。 他两人数月未见,无一日不牵挂对方。此时相见,再也控住不住情绪,抱头痛哭,相拥而泣,甚是感人。 只哭了好半会,两人这才放开,相互望着对方,虽有千言万语,却是说不出一句话来。只过了号半响,才听郁婉儿道:“姬大哥,这么多天不见,你又瘦了。” 姬丹微微点头,只是望着她,道:“嗯,你也是,想不到我们今日在这里相见,却是苦了你。哦,对了,你的伤势好些了吗?你们为什么不好好呆在薛家庄,却要跑出来呢?” 第四百八十七章 阴尸阵 (上) 郁婉儿摇头道:“姬大哥,此事一言难尽不说也罢,日后有机会我再与你解释。”姬丹本还想说些什么,但听一旁传来打斗声,于是不再过问,而是将目光转向了场中两人。 此时,乔征宇与那人斗得正紧。 那人一身武功极是阴险狠毒,十指尖细且泛有绿光,一看就知其上涂有毒药。其全身上下皆是黑色服饰,在那幽暗的客栈中来回跳跃,动作极是诡异无常。 他每一招颇为深奥,皆从意想不到的地方出手,动作隐蔽,且快速无比,狠毒之至。几招下来,一双鬼爪来去无影,时刻不离乔征宇的要害,极是凶狠无比。 乔征宇与其对战数合倒也不惧,沉着冷静,应付自如。将双掌挥开,一手护住自己心脉,另一手或拍或挡,在打斗中见机行事。 此时,他武功大有长劲,早已是昔日那个懵懂少年,一身功力也是深不可测。将那乔峰传授的口诀默念在心,一一施展出来,其每一掌拍出,皆是勇猛无比,呼啸而至,犹如惊涛拍岸,威力极大。 数掌下来,便听“呼呼”之响,掌风呼啸,任那人招式如何的刁钻,却也难以靠近。只能是避其锋芒,远远的闪开,利用自己灵活的步伐,与乔征宇纠缠不断,四下里迂回穿梭。 但高手过招,必有强弱之分,那人武功内力均在乔征宇之下,虽是勉强支持,却无法保持长久。眼看数十招下来,那人围在乔征宇四周不断跑动,体力渐渐不止,已是累得气喘吁吁。 “嗯,乔兄弟好武功。刚才我忘记告诉你一件事,那林朝英既会弹指神通,其儿子想必也是精通。眼下这人不管是否就是林朝英之子,但万事不可大意,千万要小心留意。”姬丹在旁看罢多时,不住的点头,有意提醒了一句。 乔征宇听了,道:“多谢姬大哥,我知道了。”当下不敢大意,将双掌挥开,攻向那人。又打了数个回合,那人忽是退向一旁,摇头道:“阁下好武功,在下自叹不如,恕不奉陪!”飞身跃起,竟是跳入了棺材之中。 这一幕却是令人称奇,乔征宇心中暗思:“这人好生奇怪,别人打不赢了就跑,而他却不同,偏偏躲进棺材里,这不是自欺欺人吗?” 正暗自好笑时,忽听“嗖”一声,便见从棺材中飞出一颗石子,速度极快,破空而至。“不好!”乔征宇眼疾手快,急挥掌拍去,便听“嘭”的一声,早将那石子击的粉碎。 “好功夫!”那人在棺材中叫了一声,又是“呵呵”笑了几声,便听“嗖,嗖,嗖”几声响,三颗石子从棺材中急速飞出。 “乔兄弟,小心!”姬丹唯恐乔征宇轻敌,在旁在此提醒。可这一次却是出乎所有人意外,那些石子并非击向了乔征宇,而是朝那八个打鼓人的身上飞去。就听“啪啪啪”,那些石子俱是击在了那些人的身子。 说来也怪,那些人从进入客栈后就一直一动不动,犹如一个个木头。但此时,随着那石子落在其身上却是有了反应,不仅转动头脑,左右张望,而且手脚活动自如,竟是动了起来。 刚开始,还只有三四人恢复了知觉,但随着那人手中石子的不断发出,一连发出八颗石子,无一不精准击在那些人的身上。那八人忽然变得有了生命一般,全都动了起来。 乔征宇正觉奇怪,又听“嗖”的一声响,一颗石子朝自己快速飞来。也来不及细想,一掌挥去将其击落在地。 “我说你还有没有别的什么,只会躲在棺材里偷袭,古墓派就这么几下子吗?”乔征宇不禁气恼,有意要激怒那人。只是他话音刚落,忽发现自己已被那八个人团团围住。 “这倒有点意思,活人不敢来,叫死人来和我打。”乔征宇笑了笑,却也不敢大意,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摆开了架势。 那八人也不出手,个个面无表情,将乔征宇围在中间。过了片刻,却是伸手朝那鼓拍去,甚是轻柔无比。便听“咚咚”响起一阵鼓声,悦耳动听,十分顺耳。 乔征宇听了,又是一笑:“怎么,这是要投降认输吗。那也不必如此费心,给我叩头认错就行了。” 那八人却是不理,继续敲打着鼓面,但这一次却是逐渐加大了气力。他们每拍一下,那鼓就发出一阵响声,尖锐响亮。并且随着气力的加大,那声音越来越响,极是刺耳。 第四百八十七章 阴尸阵 (下) 而那人一直在棺材中发出石子,其发出的石子越快,那八人击打鼓的速度也越快。如此一连数十个石子下来,便听那鼓声连续不断,且一声比一声响亮,直扰人心,甚是刺耳。 不仅如此,更令人吃惊的是,随着鼓声的响起,那八人手舞足蹈起来,竟是跳起舞来。只见身子左右扭动,表情浮夸,一举一动极是下贱,简直不堪入目。 乔征宇初时还不觉得,但随着那八人不断的击鼓,这才感觉有些心慌意乱。情急之下,连忙伸手将耳朵捂住。 尽管如此,但那八人离他甚近,那鼓声响亮无比,如一缕缕青烟钻入了乔征宇的耳中,声声入耳,犹在耳旁。再加之那八人摆弄着身姿,在乔征宇面前扭摆不断,场面淫会不堪,一时难以描述。 乔征宇只坚持了一会儿,便觉眼花头胀,剧痛欲裂,仿佛要炸开一般。随着那鼓声不断的加强,便似有千万条小虫钻入耳中,隐痒难忍,甚是难受之至。 “天魔音波功!”乔征宇心中一愣,顿时清醒,不敢大意,急盘腿坐下闭目调息,运功抵御。 他在桃花岛曾见识过黄药师与欧阳锋为黄蓉相亲之事而大打出手,当时两人妙招百出,使出浑身解数,技艺十分惊人,尤其是那音波功,更是令乔征宇大开眼界,至今难忘。 黄药师仅凭手中一根玉笛,便能发出威力不穷的内力,且伤人于无形之中,厉害之极。而那欧阳锋也不相上下,一把抚琴在手,弹指之间,要人性命,极是狠毒。 作为武林中极为少见的一种神功,音波功的威力并不在任何武功之下。相传此功从西域传入中原,使用者不仅要精通音律,而且还要内功深厚,方才可以驾驭。 黄药师与欧阳锋乃江湖上顶尖高手,内力深厚,自是能轻松驾驭。而眼下八人却是不同,个个是面无表情,手脚僵硬,好似并无什么武功。那鼓声之所以刺耳难听,只是因为其不断的拍打所致,并非用内力发出。 最关键的一点是,这八人的动作一致,完全是因为受到那石子的影响。而那人则一直躲在棺材中不断的发石子,在暗处指挥着这八人。 乔征宇运功抵御之时,早将这其中道理想个明白,暗中思道:“嗯,要破此音波功不难。我看那石子是个关键。只要断了那石子的来路,这阵自可马上破解。” 想到这里,睁开了双眼,将右掌伸出,在那半空中虚抓了一下。随后,收回右掌摆于腿上,暗自运气,那手中早已抓了一把冰箭,伸手一挥,朝着那棺材忽是掷去。 便听“嗖嗖嗖!”几声,那半空里响起一阵声响,有几道亮光颇空而去,急速飞向了棺材。 “哎呀!”,那棺材里很快传来一声惨叫,不过只是叫了一声,然后又恢复了平静。当然这一声叫后,那八个人也停止了拍打,客栈中忽然变得异常的安静,甚至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又过了片刻,忽见那棺材动了一下,紧接着,就见一只手沿着棺材边缘伸了出来。 “好痛!痛死我了。。。。。。”那人边叫着边从棺材里爬出,一脸痛苦,甚是难受。不一会儿,“扑通”一下,掉落在地面,身子卷缩在一块,双手不停地在自己身子乱抓。 “痛死我了。。。。。。痛死我了。。。。。。”那人哀嚎不断,一双腿胡乱蹬踢,在那不断打滚,惨不忍睹。 很显然,那人正是中了乔征宇的生死符,此刻,似有千万条虫子在其体内撕咬,叫他痛不欲生,简直生不如死。 乔征宇上前一步,来至那人面前,道:“怎么样,这生死符的滋味可是好受?” 那人在地上不断翻滚,但听了这句,努力点了点头:“大侠饶命。。。。。。大侠饶命。。。。。。”欲言又止,却是难以说出,话未说完,又是大叫了一声,滚向了一侧。 “乔兄弟,这人怎么说也是名门之后,你教训了一下也就算了。我看他经过这次教训,以后再也不敢胡作非为了,不如就放过他。”姬丹在旁忽道。 那人听了,顿时满怀感激之色,努力朝姬丹望去,不住点头:“嗯。。。。。。多谢。。。。。。大侠。。。。。。在下不敢了。。。。。。以后绝对不敢了。。。。。。”白眼尽翻,咬牙敲齿,痛不欲生。 “嗯,就听姬大哥的。”乔征宇伸出两指,在那人身上连点了两下。说来也怪,随着手指划过,那人惨叫声应声而止,趴在那儿一动不动。 只过了好半会,终是缓过神来,转过身子,从地上缓缓站起。见了乔征宇,拱手道:“阁下武功不凡,敢问尊姓大名?” 第四百八十八章 买凶 (上) 只过了好半会,终是缓过神来,转过身子,从地上缓缓站起。 先前之时,他一直是长发遮面,黑衣裹体,来去无踪,根本看不清脸庞。直到此时,他伤势好转,性子也变得安分了许多,那模样已是完全展现在众人的眼前。 但见其浓眉大眼,长鼻子宽嘴,两颊高耸,黑面阔额,倒也生的容貌端正,颇是威武。乔征宇心中思道:“嗯,此人相貌不凡,果然有些林前辈的气质。” 上前一步,厉声道:“你是何人?为何在这里逞凶杀人?我劝你如实交代,否则,可别怪我不客气。”手中握了几枚冰针,有意在其面前晃了晃。 那人见了,脸色一变,急忙摆手道:“这位少侠有话好说,还请手下留情。在下乃无名人士,刚才只是路过这里,无意中见那两人身上有些银两,一时起了邪念,所以才冒然出手。想不到却是遇到少侠,在下若是知道少侠在此,我是万万不敢放肆的。” 乔征宇见他不肯说实话,哼道:“好小子,竟敢在我面前耍嘴皮子,你当我是傻子吗?就你刚才那手弹石子的功夫,普天之下数的着的就那么几人,你还想欺骗我,真当我不识货吗? “也罢,既然你这么喜欢装傻,那我就成全了你,叫你再尝尝这生死符的滋味,看你还敢不敢欺骗我。”伸开手掌,就要将冰箭弹出。 那人“扑通”一下,又是跪倒在地,磕头道:“不敢,不敢,是我的错,是我该死,不该自作聪明。”一脸磕了好几个响头,每一下都是咚咚直响。 过了片刻,抬头又道:“少侠请高抬贵手,我什么都说便是。其实有关本人的来历,刚才掌柜的已经说过了,不错,我正是林朝英的儿子林超群,若是有半点虚假,甘愿受五雷轰顶,不得好死。” 乔征宇听了,疑道:“哦,你既然是林前辈的儿子,为何不在古墓派好好修行,却不远千里跑到这里来杀人,这却是为何?” 林超群稍有犹豫,吱吱呜呜了好半天天,却是一句话也没有说,好似有什么难言之隐。乔征宇看在眼中,厉声又道:“怎么,你还是不肯说吗?也罢,看来我不给你长点记性,你是不会。。。。。。” “少侠息怒,少侠息怒,在下这就说,什么都说就是。”林超群一张脸顿时变得惨白,又是连磕了几个响头。 只磕了好一会儿,才起身道:“事到如今,我也不再相瞒。其实我也是受人之托,并非是我有意要这么做,实在是我事出有因,所以我不得不听命行事。” 乔征宇听了,心中一愣:“这可奇怪了,古墓派极少在江湖上现身,又有谁可以对古墓派的人指手划脚?除非是林前辈在世,否则绝无可能。” 不禁好奇,望着其,又问道:“哦?不知道是何人命令你这么做?此人可是你古墓派中人?” 林超群犹豫了片刻,摇头道:“是天龙帮,这一切都是因为天龙帮,是他们要我来这里杀人。因为就在几日前,天龙帮的几个人来到我古墓派,说是有要事商议。我见他们带来重礼,也不好赶他们走,就暂时将他们留下。 “那领头之人年纪在五十上下,精神抖擞,腰间挂着一柄长剑,气质不凡,一见面就向我表明了来意,说是请我为其办一件事。我本不想答应,但正好那时我妻子身患重疾,需大量钱财医治。 “万般无奈之下,我只好答应了他们的请求。后来,我听他们说要杀的是两名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心中更是后悔不已,但事已至此,就再无反悔的余地。所以,只好硬着头皮而来,想不到却是遇到了少侠。” 乔征宇听了,心中微微一惊:“听他所说,那个收买林超群的人似乎正是赵渗。哼,这天龙帮势力果然不可小视,竟然连古墓派的人都被他收买了。” 摇了摇头,接着又道:“古墓派虽然在江湖上极少出现,但怎么说也是正派,天龙帮到底给了你多少银子,使你不顾江湖上的身份,竟然对两名数不相干的女子大打出手?” 林超群听了,脸色微红,略有沉思,然后道:“不多,那人除了给我带来贵重的礼物外,还答应我只要完成任务就再送我一百两黄金。我古墓派弟子单薄,哪里见过这么多金子,所以,我才毫不犹豫答应下来。” 第四百八十八章 买凶 (下) 乔征宇听了,心中一酸,又是一阵嘀咕:“哎,这世道真的变了。想那林前辈一身正气,为国为民,不惜抛头颅,洒热血,可谓是呕心沥血,倾尽了自己的一生的心血,真乃大英雄也。 “可谁想其唯一的儿子,竟然为了一百俩黄金,不顾自家身份,却是受命于他人,行凶杀人。其行为卑鄙无耻,且歹毒之至,与林前辈相比,简直是一个在天一个在地,哪里敢相信这是一家人?” 想到这里,不禁是连连摇头,叹息不止。 望了林超群一眼,摆手道:“也罢,看在林前辈的份上,这次就饶了你,识相的赶紧给我滚,我不想再看到你。” 林超群听了,终是松了一口气,连连点头叩谢:“多谢少侠饶命,多谢少侠饶命,在下无颜留在这里,这就马上滚出去。”说完,身子就地一躺,朝一边滚去。 他身子极是灵活,一路滚去速度极快。待到了棺材边缘,忽是伸出双手,在那地上猛的一拍,便见整个人从地上跃起,却是正好落在那棺材中。 待身子落稳,又听“嗖嗖”两声,从棺材里飞出几颗石子,不偏不倚正好落在那八人的脚下。这一下好似投石问路,那八人见了,顿时恢复了知觉,手脚又开始动了起来。 摇摇晃晃走至棺材旁,各自在原来的位置站好,随后,伸手将棺材抬住。只轻轻一提,那棺材便离开了地面,接着,一行人缓缓朝客栈外走去。 这些人来时鼓声阵阵,声势极大,唯恐别人不知道似的。可离去之时,却是截然不同,一个个脚步轻盈,黯然无声,好似做贼一般,不敢发出半点的响声。只一会儿,就踏出了大门,离开了客栈。 这一切均在乔征宇等人的眼皮低下发生,直瞧得众人既是惊奇又是好笑,望着其背影久久不愿离开。 乔征宇道:“这古墓派的武功与其他门派相比,却是有过人之处,难怪能在江湖上立足。不过,林超群为人亦正亦邪,希望其不要被别人利用,否则,对江湖上来说,可不是好事一件。” 姬丹听了,却是一声叹息,在旁摇头:“江湖险恶,人心难测,这林超群既然肯为五斗米而折腰,只怕意志不坚定,容易被人有机可乘。希望通过这次教训后,能使他认清自己,从此不再被人利用,这样也对得起林朝英的一世英名。” 转过头来,望向郁婉儿,道:“婉儿,你我一别也有一月有余,这些天来你可还好?” 郁婉儿望着他,微微点头,轻声道:“嗯,姬大哥,我很好。。。。。。想不到我们还能再见面,这真是太好了。。。。。。”一句话还未说话,双眼一黑,竟是昏了过去。 “婉儿!你怎么了?”姬丹早已上前,一把将其抱住。但见其面色惨白,嘴唇暗黑,脸色微变,伸出两根手指,轻轻搭在其脉上。只听了片刻,不由眉头微皱,脸色极是严肃。 乔征宇几步赶上,来至姬丹身旁:“姬大哥,大嫂她这是怎么了?”望着姬丹,双眼中充满了关心。 姬丹脸色凝重,并不说话,而是望向灵雀儿,道:“乌姑娘,这些天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你们会来到了这里?还有,婉儿她的病情。。。。。。” 灵雀儿听了,顿时双眼一红,掉下几滴眼泪来。 乔征宇见了,道:“雀妹子,看你们的装扮,想必这些天来一定受了不少的苦。眼下有姬大哥和我在这里,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好了,说出来也许会好过些。” 灵雀儿不听还好,这一听,便似受了无尽的委屈,不由“哇”的一声,竟是大哭了起来。边哭边道:“这都怪我,是我没用,叫大嫂受苦了。要是我能早点识破他们的阴谋,也许我与大搜也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一句话更是叫乔征宇捉摸不透,如同陷入了云雾之中,急道:“什么呀,什么他们我们的,这。。。。。。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呀?”甚是迷惑不解。 姬丹在旁见了,道:“乔兄弟,你稍安勿躁,还是让乌姑娘把话说完再插嘴不迟。” 灵雀儿点了点头,擦了眼泪,道:“嗯,那我就长话短说了。其实,自从那天你们离开薛家庄后,那薛庄主的态度就发生了变化,他不仅对我们增加了看守,而且还限制了我们的自由,竟是软禁了我们。 “起先,对于薛庄主的做法,我还能理解,以为他这是为了我们的安全着想,是以,我们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中。直到有一天,庄里来了一些客人,我无意中听到他们的谈话,这才发现了他们的真真用意。 “原来,那薛家庄其实是天龙帮的一个分舵。 第四百八十九章 困境重重 (上) “哦,你听到他们说什么了?”乔征宇好奇问道。 灵雀儿望了他一眼,接着道:“他们说要薛庄主将我们稳住在庄中,千万不要让我们跑了。起先,我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直到后来,我无意中发现他们是天龙帮的人,这才明白过来。” “天龙帮?又是这些人。哼,这天龙帮果然有些名堂,怎么就无处不在呢。”乔征宇看了姬丹一眼,脸色微微一变。 “嗯。”灵雀儿听了,微微点头,接着又道:“那天龙帮势力极大,在中原到处开枝散叶笼络人心,就连那薛庄主只怕早已被其收买。而薛家庄根本就是天龙帮的一个分舵,他们这样做,就是想将我与郁姐姐软禁在庄中。” 乔征宇听了,沉思了片刻,道:“原来是这样。那天龙帮野心勃勃,素有一统江湖之野心,是以,广结江湖上的高手,为其所用。薛庄主将你等软禁庄中,多半是别有用意,而非真心招待。” “不错。”姬丹在旁忽道,望了两人一眼,道:“赵渗为人工于心计,他曾数次要我加入天龙帮为其效力,可惜都被我拒绝。我看他之所以将你们软禁庄中,只是想留有后手,以备不时之用。” 乔征宇听了,眉头微皱,疑道:“赵渗是何人?姬大哥为什么这样说?” 姬丹望了他一眼,道:“哦,乔兄弟有所不知,那赵渗乃天龙帮副帮主。此人武功极高,且智慧过人,天龙帮有他这样的人,倒也不可小视。” 于是,将那日在清香阁所发之事说了一遍,又道:“天龙帮不仅想成为武林盟主,而且还想推翻朝廷自立为王,实乃狼子野心,不得不防。” 乔征宇听了,脸色一怒,哼道:“可恶,天龙帮行事卑鄙,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赵渗定是见姬大哥不肯为其效力,便想以大嫂作为人质,以借此威逼利诱,好让姬大哥投入其下。其所作所为卑鄙无耻,与那腐败朝廷又有什么两样。” 极是愤愤不平,望向灵雀儿,又道:“那后来呢,你识破了他们的诡计后,你们又是怎么逃出来的?” 灵雀儿稳了稳情绪,继续道:“我既然知道了他们的阴谋,自是不会再留在庄中,便有逃跑之意。但你们也知道,薛家庄戒备森严,要想逃出谈何容易?况且,郁姐姐与我身中剧毒,若是冒然逃跑,相信走不多远很快就会被其抓回。 “于是,我与郁姐姐商议,决定演一场戏来瞒过薛庄主。那天,我与郁姐姐找到薛庄主,以抓药为名欲离开庄中,薛庄主疑心甚重,他本来不想答应我们的要求。关键时刻,郁姐姐假装突然发病,这才侥幸骗过了他,无奈之中,只好放我们出了薛家庄。 “尽管如此,但薛庄主并未就此放松了警惕,而是派了几人在背后跟着我们。这自然逃不过我们的眼睛,我们假装不知道,一路望城外而去。那几人起先还未怀疑,直到走到城门口时,这才慌了手脚。 “于是再顾不得什么身份,竟是出面拦住了我们。我与郁姐姐虽然身中剧毒,但经过一段时间的调养,病情基本已经控住,对付几个家仆还是绰绰有余。那几人见拦不住,便哭叫着逃回去报信,我与郁姐姐不敢耽误,于是趁着黑夜出了城。” 乔征宇听了,沉思道:“嗯,那薛庄主若是知道你们逃走了,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一定会再派人追赶。先前客栈中来了一批人,个个会些武功,看来他们就是薛庄主派来追杀你们的人。” 灵雀儿点头道:“不错,他们正是薛庄主派来追杀我们的人。那领头之人正是薛家庄的管家高长鹰和二管家杜芝虎,这两人领着二十多名弟子一路追杀,倒也追得甚紧,好几次险些追上我们。 “好在我与郁姐姐机灵,一路上只走小路不走大路,与其绕弯捉迷藏。如此,我们一个在明一个在暗,这才屡次逃过了他们的追杀。虽是如此,这些日子我与郁姐姐也是受尽了苦难,直到今日,实在疲惫至极饥渴难忍,这才趁着黑夜来客栈中吃些东西。” 姬丹道:“嗯,乌姑娘只管放心,那些人现在都在客房中休息,刚才我亲自给他们送茶水上去,见他们都已经倒下歇息了,想必一时半会也不会起来。眼下最重要的是,大家好好休息,以面对随时到来的危险。” 第四百八十九章 困境重重 (下) 灵雀儿点头道:“嗯,姬大侠所言极是,只是我与郁姐姐身上剧毒并未消除,无法对付敌人。我听说这里有座孤山,山中有解毒草药,若是我们能前往孤山,相信一定能治好我们身上的毒,这也是为什么我们要逃出薛家庄其中的一个原因。” 姬丹沉思道:“不错,我刚才替婉儿把脉,发现其身上的剧毒仍在,只恐再耽误几日便会毒入骨髓再无医治。只可惜那前年冰蚕已被忆儿吞食,否则的话,定能解除婉儿身上的毒,哎。。。。。。” 见几人一脸迷惑,不禁笑了笑,于是将这些日子所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乔征宇听完,惊道:“哦,那得恭喜柳兄了,想不到这么短短几日,他竟是因祸得福,练成了绝世武功。姬大哥也算是后继有人了。” 姬丹听了,却是一脸严肃,道:“嗯,忆儿现在的武功大长,就连那赵渗也不是其对手。天龙帮与我们仇恨已深,定然不会轻易放过忆儿,我只希望他这一生能平安无事,便是比什么都好了。” 说到这里,不禁眉头微皱,似有所思。 灵雀儿在旁听罢多时,忽道:“哦,有这种事?嗯,看来这一切都是冥冥之中早有安排,想不到会是这样。” 乔征宇听她话中有话,奇道:“雀妹子此话何意,难道这其中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灵雀儿笑了笑,道:“乔大哥真是贵人多忘事,你难道忘了,当时离开薛家庄时,我曾对你说过什么了?” 乔征宇笑道:“当然没有忘记,我记得你说那千年冰蚕乃至阴至寒之物,若是直接作为药引只怕寒气至极,常人无法忍受,将反受其害。是以,你吩咐我千万要好好保管,小心被其伤害。” “嗯。”灵雀儿点头道,望了乔征宇一眼,接着道:“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我才特意嘱咐你,生怕你被其阴寒之气所伤。可谁知,柳少侠阴差阳错吞食了冰蚕,却练就了一身绝世武功。 “此时的他,不仅功力大增,而且体内充满冰蚕灵气。可谓集天地之灵气,汇万物之精华,从此百毒不侵,天下间只怕再无任何毒药可以毒死他。最奇特的是,柳少侠现在已是百毒之王,可解天下所有的毒。” 乔征宇听了,又是一惊:“哦,那真是太好了,可惜柳兄不在这里,否则的话,你与大嫂的毒立即得到解除,也不用着跑孤山一趟了。” “正是。”灵雀儿点了点头,又道:“我听说那孤山地势险恶,又有怪物吃人,极是凶险万分。因此,我与郁姐姐一直犹豫不决,不知道该不该前往。” 姬丹听了,道:“乌姑娘不必担心,其实那孤山我却是知道,离此地不远,只不过今日天色已晚,不如休息一宿,明日我们再一同前往。” 乔征宇听了,笑道:“哦,那太好了,有姬大哥这句话,相信大嫂和雀儿妹子身上的毒很快能够祛除。今晚大家就在客栈中好生歇息,明日再赶路不迟。” 他几人正说着,忽听从二楼传来一人声音:“小二,这夜里天凉,我们兄弟怕冷,麻烦送一些棉被上来。”那人却是杜芝虎,此时,正站在那楼梯口朝这边望来。 乔征宇见了,朝他点头笑道:“好的,我知道了。这外面天凉,还请这位客官先回房歇息,小的马上就送来。” 眼下正值春季,天气虽是渐渐回暖,但气温仍是较低。尤其是在夜晚,凉风不时刮起,刺骨阴冷,并不亚于冬天,只怕稍有不注意便可能患上风寒。 杜芝虎却似没有听见,楞在那儿发呆,只过了好片刻,才反应过来,笑道:“嗯,如此甚好,如此甚好,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回房了。”说完,转身离去。 此时,已是半夜时分,客栈外除了门口那几盏灯笼在那晃来晃去外,再别无他物。街道上更是空无一人,天空中隐约飘落几滴雨水,掉在那地面上,很快就湿了一片,显得格外冷清。 客栈中的那几个喝醉的客人一直就没有起身,因为,此时那酒桌成了他们最好的床,正趴在那儿一动不动,沉睡不醒。 而几乎与此同时的是,随着那几人的身子上下起伏,一阵阵鼾声紧接而起。其响声如雷,连续不停,在客栈上方萦绕不断,久久不愿离去。 乔征宇好容易在客栈中找到一些旧棉被,稍作整理,随后朝楼上而去。 那杜芝虎却也没睡,一直在客房中等他。但见乔征宇进来,脸露微笑,道:“小二,这么晚了还叫你跑来跑去,真是辛苦你了。” 乔征宇将那棉被铺在床上,摆手道:“没事,这是我应该做的,棉被我已经送上来了,若是无事,小的这就告辞。”说完,转身正欲离去。 第四百九十章 地道 (上) “等一下!”杜芝虎忽是上前一步,拦在了乔征宇面前,呵呵一笑,道:“小二,其实我还有些事情想问问你。刚才那楼下好像又有客人来到,却不知其是否在此留宿,又住在几号房?” 乔征宇听了,心中一惊,暗中思道:“好家伙,这杜芝虎却也有些眼力,就这么一望,已是对灵雀儿她们已有所怀疑。也罢,我暂且试探他一下,看看其究竟有什么反应?” 不禁一笑,点头道:“嗯,这位大爷好眼力。不错,刚才客栈中确实又来了两人,好像是两名女子。不过,那两人似乎有什么急事在身,在用完膳后就急着要离去,并无打算在客栈中留宿。” “啊!”杜芝虎听了,脸色忽是一变,急道:“不能放她们走,你们为什么不把她们留下。。。。。。”语气严厉,且带着一丝责怪,神态极是不自然。 过了一会儿,或许意识到自己失态,立即改口又道:“哦,小二别误会,我不是说你。我的意思是现在天色已晚,这里地处偏远外面十分不安全,或是留在客栈中可能会比较安全点。” 乔征宇听了暗自好笑,点头道:“嗯,这位大爷所言极是。这龙门客栈乃大宋边界之处,其中来往路人甚多,只怕什么样的人都有。刚才那两人身材瘦小,体弱多病,这万一要是遇到了坏人怎么办? “因此,我家掌柜生怕她们遭遇不测,于是对其好心劝服。终是功夫不负有心人,费劲了口舌,这才将她们说服,并答应今晚留在客栈中。” 杜芝虎听了,脸色一喜,道:“哦,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呵呵,你家掌柜可真是个好人,不仅对客人好生照顾,还处处替其着想。有这样一位乐于助人的掌柜,也难怪客栈的生意如此的兴隆。” 乔征宇微微一笑,点头道:“嗯,可不是,我家掌柜本来就是一个热心人。多谢客官夸奖,眼下天色不早了,还请客官早日歇息,若是没事我这就告辞了。”说完,推门走出了房间。 他从楼上下来,很快来至柜台,见了姬丹等人,凑上身去,轻声道:“姬大哥,刚才我从杜芝虎的口中探听了一些消息,只怕其已经认出了大嫂她们。看来这里不能久留,我们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免得到时夜长梦多。” 姬丹听了,稍有沉思,过了片刻,道:“若是如此,那这客栈是不能留了。薛家庄人数众多,若是他们动起手来,我们虽是不惧,却也是麻烦不小。 “这里毕竟是边界要塞,所驻扎的军队甚多,一旦惊动了官府,到时我们想走也走不了了。既然如此,事不宜迟,不如我们连夜离开这里,说不定在天亮之时还能赶到孤山。” 众人听了,皆有此意,均是对视相望点头默许。于是准备了行李干粮,随后,一行人朝大门走去,准备离开客栈。 刚来至门口,便见对面不远处有数十道火光迎面而来,在黑暗中忽明忽暗,隐约可见。众人均觉好奇,相互一望,便又听马蹄阵阵,喊杀声不断,黑夜之中,有数十匹快马朝这边快速奔来。 乔征宇等人微微一愣,定睛望去,那领头者不是别人,正是白天逃走的莫如是。 姬丹顿觉不妙,朝众人喝道:“大家快退回客栈,将大门关上。”众人皆是领会,退后了几步,快速退回客栈。不等那些人到来,早已将大门关上,并找来几张桌椅顶住了大门。 不一会儿,那大队人马来至门外。随着莫如是一声令下,众人纷纷从马上跃下,提刀挥剑,个个犹如凶神恶煞一般,将客栈团团围住。 不多时,便见莫如是从众人中走出,上前一步,朝客栈高声喊道:“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识相的就赶紧出来投降。否则的话,可别怪我们不客气,一把火烧了这客栈,叫你们尸骨无存。” 姬丹等人在里面均是听得一清二楚,不由面面相觑,脸色一惊。 原来,龙门客栈作为边陲小镇唯一的客栈,平时积存了大量的货物。类似美酒,柴火等物,更是准备充足,丰盛有余,堆满了整个厨房。 再加上客栈封闭少门,且内多有木制物品,倘若真如莫如是所言,一旦放火烧店,后果将不堪设想。纵是姬丹等人武艺高超,只怕到时也是无能为力,终不免落得个被烧死的下场。 第四百九十章 地道 (下) “姬大侠,乔大哥,这可怎么办?那些人心狠手辣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这万一要是放火烧店,只怕还真是难以应付。”灵雀儿脸色微变,不禁朝乔征宇等人望去。 姬丹沉思了片刻,道:“眼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唯一之计就是见机行事。等会他们若是放火,大家不要慌,跟在我身后,到时我们一起冲出去,杀他个措手不及,或许还能逃出去。” 此时,郁婉儿依旧昏迷不醒,姬丹搀扶着她,随手从地上捡起一把长剑。 “嗯,看来这是最好的办法了。”灵雀儿见了,上前一步,伸手扶住了郁婉儿,道:“姬大侠,我来帮你。”几人整装待发,随时便要冲出。 便在这时,只听莫如是的声音再次传来:“姬大侠,我念你是一代大侠,也不想与你过不去。只要你肯放弃抵抗,乖乖出来投降,以前的恩怨我可以既往不咎,怎么样? “不仅如此,我还以礼相待,尊你为坐上客。到时,荣华富贵,要什么有什么,那是何等的尊贵。不过,若是你执迷不悟,执意要与我作对,那休怪我心狠手辣,痛下杀手。 “话不多说,现在我数三下,你们若是再不出来,可别怪我大开杀戒。一。。。。。。二。。。。。。。” 莫如是的声音传如针刺一般钻入了众人耳中,虽然只是几个简单的数字,却犹如一块巨石压在了心头。 “乔兄弟,乌姑娘,大家准备好,等会我们就冲出去。”姬丹似乎更加坚定了信心,回头对他两人说道。 乔征宇与灵雀儿对视一望,齐齐点头:“嗯,放心,我们知道该怎么做。” “三。。。。。。”莫如是不紧不慢喊出,这一声便似给了姬丹等人下了一道指令,不等其说完,几人早已跃上,抬脚朝那大门踢去。 便听“啪啪”数声,那门犹如生了根似的,却是纹丝未动。这一下不禁叫几人大吃一惊,顺着那门隙朝外望去,但见那门上有一大锁,将门紧紧地锁住。 “卑鄙!”乔征宇一声怒骂,却也无可奈何。 原来,莫如是忌讳姬丹等人武艺,所以不敢轻视,早命人将大门锁上,只等放火烧店,以求稳中求胜。 这一招确实够阴险,姬丹等人哪里料到这些,眼见自己被困,无法冲出,不禁心急如焚。 “放箭!”便在这时,又听莫如是在外喊道。不一会儿,就听那门外“梆梆绑”响声无数,弓弦之声不断,顿时,无数的箭羽朝客栈飞来。 那些箭羽非同一般,箭头裹有油布,并点燃起火。此时,数十只箭羽同时飞出,在那半空中散开,便似烟花一般,甚是绚丽多彩。但见那黑暗中火光冲天,红彤彤一片,颇是壮观。 片刻,那些火箭从空中急速而降,纷纷落下。有的射在那大门上,不断发出“啪啪”响声,有的则是穿过客栈的窗户,射入其中。 一顿火箭下来,那客栈的地上,桌面上,柜台等处无一避免,纷纷中箭。顿时,客栈中火海一片,浓烟滚滚,甚是炙热无比。 这一下却是令姬丹等人始料不及,急忙散开,各自躲避。客栈中物什颇多,且宽大厚实,虽是中箭火势却是不大。几人将身法展开,一会儿躲在桌椅下,一会儿窜至柜台后,依靠客栈中的摆设躲避飞箭。 尽管如此,却也是危险重重,险象环生,好几次险些被飞箭射中。但最致命不是这些,而是客栈中的那些浓烟,气味熏鼻,焦味难闻,从四周飘然而至,迎面扑来,叫人无法呼吸。 姬丹等人虽是不惧大火,却抵挡不住那无孔不入的浓烟,俱是深陷其中,不时咳嗽连连,几乎连眼睛也难以睁开。 “怎么办。。。。。。乔大哥,看来我们都要死在这里了。。。。。。”灵雀儿一手捂着鼻子,一手不断挥舞,想将那些讨厌的浓烟挥散。可这一切并无效果,那浓烟反倒是越来越多,并迅速将几人淹没。 “瞧眼下形势,就算不被大火烧死,只怕也得死在这浓烟之下。”姬丹一声苦笑,脸上颇是无奈,不禁朝怀中的郁婉儿望去。 或许是那浓烟的刺激,此时郁婉儿竟是醒了过来,猛地连咳了数声,道:“姬大哥。。。。。。我们这是在哪里。。。。。。” 姬丹颇觉意外,望着她道:“婉儿,你终于醒了,真是太好了。这里是客栈,不过现在不是了,应该说是地狱,或许,我们今天都要死在这里了。” 郁婉儿听了,并不感到恐惧,反倒是微微一笑,道:“嗯,就算是地狱我也不怕,我本来就是快死的人,能与姬大哥死在一块又有什么遗憾的。只求我们永不分离,也不枉我们夫妻一场。” 第四百九十一章 逃脱 (上) 眼见那大火越烧越旺,形势十分危机,便在这时,忽是听乔征宇道:“大家跟我来,我有办法离开这里!”说完,转身往厨房奔去。 此时的情况容不得众人有半点的迟疑,几人对视一望,微微点头,紧跟其后。那厨房离柜台不远,几人均是弓着身子,用手护住头部,快速奔去。 不一会儿,来至门口处,乔征宇推门而入,首先进入了厨房。接着,后面几人跟着进来,也都进入了厨房。 那厨房中火势并不大,虽有零星小火,不时有青烟冒起,但这一切对众人来说并不能构成威胁。 一行人进来后,连忙将那门关上。那门甚是严密,一经关上立即阻断了火势的蔓延,变得异常的安静。尽管那浓烟仍是从门缝中不断涌入,但却是极少,众人终是松了一口气,感觉看到了希望。 厨房中满是各种菜肴,各自装在盘子中,一一排开,摆列整齐。左侧是一处灶台,用青砖砌成,平整结实,上面放了好几个大锅。 此时,那灶台的下方塞满了柴火,石壁内火光一片,燃烧正旺。就听那锅盖“啪啪啪”不时被掀起,从里面冒出阵阵白汽,似乎正在煮什么食物。顿时,香气飘满了整个厨房。 众人进来,首先就被那香气吸引,不禁暗吞口水。灵雀儿半开玩笑道:“乔大哥,你带我们来这里干吗,莫非是临死之前要我们饱餐一顿,免得做那饿死鬼吗?” 乔征宇微微一笑,却并不说话,径直朝前走去。一直走到厨房最里面,在灶台的一旁忽是停下。 四下望了望,不禁眉头微皱,过了片刻,蹲在了地上:“雀妹子,你瞧我是那种无聊的人吗?我带你们来这里自然有其道理,你又何故意拿我开刷呢。”边说着,将手伸出,在那地上敲打了起来。 众人见他行为古怪,不觉好奇,姬丹道:“乔兄弟,你这是在干吗?这里除了灶台外就没有别物,莫非是这地下藏有地窖不成?” 郁婉儿听了,顿时一喜,道:“哦,若真是如此,那我们就有救了。”不禁笑容满面,比先前精神了几分。 “我看先别高兴的太早,这里就算是有地窖,只怕也不是办法。你们想,那地窖能有多大,怎能躲进我们四人?就算侥幸我们全躲进去,能避开那大火,又怎么能躲过那些浓烟?最后不是要被活活闷死吗。” 她这话倒也有理,众人听了又是一愣,不再说话。 乔征宇却是一笑,摇头道:“嗯,倘若真是这样,我也就不会带你们来了。事到如今,我也就实话实说了,实不相瞒,我记得这里是有个地道,不过,我也不知道在哪里,所以只好四周寻找。” 众人听了,又是一喜,姬丹道:“我说乔兄弟,你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你要找地道还不容易。我们这么多人在这里,你若是不知道的话可以要我们一起帮忙找呀。我就不相信,我们这么多人,这厨房就这么小个地方,还怕找不到吗。” 乔征宇听了,脸上顿时一喜:“嗯,姬大侠说得极是,瞧我,先前被那大火烧得焦头烂额,竟把这个给忘了。呵呵。。。。。。” 众人均是一笑,各自领会,纷纷蹲下身子,伸手在那地面敲打。不多时,就听灵雀儿在一旁惊叫了起来:“大家快来,这地面好像不对。” 众人听了纷纷围了上去,但见那地上有一块四方的石板,镶在地面之下,与四周平齐,表面上看起来并无什么异样。但用手敲打时,那石板却是发出“咚咚”的响声,显然下面是个空洞。 众人皆是大喜,伸手将那石板挪开,但见眼前有个黑洞,约有数寸,四四方方,里面黑漆漆一片。姬丹拿来一火把照看,果见有台阶直通下方,也不知道通往何处。 “嗯,这一定就是那地道了。”乔征宇从姬丹手中接过火把,然后蹲下身子,顺着那些台阶走入地道。姬丹等人紧随其后,一行人很快进入了地道。 那地道甚是悠长,且十分狭窄,里面也不宽敞,仅能容一人通过。众人从地道下来,均是紧挨在一起,一个接着一个,小心星洲,排着队缓缓而行。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忽是来至一处,眼见前方再无路可行,不由抬头朝上望去。但见那头顶上方有一快木板,上有锁扣和锁把,两者紧紧扣在一起。 第四百九十一章 逃脱 (下) 乔征宇叫众人后退,从背后取出宝剑,对着那锁链一顿挥舞。那宝剑锋利无比,只听“啪”的一声响,铁链应声而断。乔征宇大喜,上前一步,伸手将那木板推开,随后,从地道中钻了出来。 姬丹等人紧随其后,也是跟着出了地道。 那地道外面甚是空旷,一眼望去黑漆漆一片,耳旁不时有凉风刮过,迎面吹过夹杂着细沙,几乎将众人吹得睁不开眼睛。 姬丹等人过了好一会儿才适应过来,努力朝四周望去,但见在不远的一处,却是通红一片,似有熊熊大火烧起,染红了半边天空。 很显然,那大火燃烧之处正是龙门客栈。只是此时的大火比先前更甚,在那黑夜中翩翩起舞,犹如一只恶魔,越加烧得厉害。便听“噼里啪啦”响声不断,整个客栈被大火团团围住,已然没了原先的模样。 郁婉儿摇头道:“好大的火,若非客栈中有地道,只怕我们这次谁也逃不掉,都要被大火烧死在客栈中了。” 郁婉儿这句话倒也是事情,众人望着那大火,想起刚才凶险的情景,皆是感到一阵后怕。 “嗯。”姬丹微微点头,望着乔征宇,道:“好在乔兄弟有办法,竟然知道客栈中有这么一条地道,否则的话,我们只怕都要变成烤猪了。” 乔征宇笑道:“姬大侠说笑了,要我说这大火虽大,但凭姬大哥的武功这又算得了什么,要逃出去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只是姬大侠不想丢下大嫂,独自一人而去,所以才留下不走。” 姬丹听了,摇头一阵苦笑,沉思了片刻,又道:“乔兄弟,我有一事不明,你怎么会知道那客栈中有一条地道?难道你与这客栈掌柜真的认识?” 在客栈中,乔征宇的表现可以说令人十分的惊讶,以至于姬丹都有点怀疑,其是不是以前做过这一行,或者是与掌柜相识。 乔征宇呵呵一笑,道:“没有了,姬大侠想到哪里去了。其实也没有什么,前段时间我隐藏在客栈,因此,对客栈内的情况比较的熟悉。那地道也是我无意中听店中的伙计说的,所以才知道这些。” 他所言虽然不实,但也有这么一点因素在内,因此胡乱编了个瞎话,却并没有引起其他人的质疑。 倒是那灵雀儿一双眼睛瞪着他,喃喃道:“嗯,姬大侠不必感到奇怪,其实乔大哥就是这么一个奇怪的人,因为这世界上好像就没有什么他不知道的。” 姬丹“哦”了一声,道:“乔兄弟果然神奇,老夫见过无数的人,要数乔兄弟最为奇特了。他日乔兄弟在江湖上大展身手,必能威震武林,占据一席之地。” 乔征宇听了,道:“不敢,姬大侠言重了,我只是运气好罢了,要论武功智慧,与姬大侠相比,那就远远不如了。” “乔兄弟谦虚了。”姬丹挥手说道,沉思了片刻,道:“古往今来,只要是身系天下,将一身所学尽力帮助百姓的,无论其武功是否有多高,或是有多么的聪明,都能称之为仁义之士,受世人敬仰。 “乔兄弟一身正气,武功人品皆是上层,自是当仁不让称之为大侠又有何妨?不似那天龙帮,口口声声说自己要替天行道,为民造福,可其行为哪一样不是残忍之至,极是歹毒。眼前这一场大火还不知道要烧死多少人,这笔血债都要算到天龙帮的身上。” 灵雀儿道:“不错,天龙帮作恶多端,早晚必遭报应。所谓‘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我相信那一天迟早会来到,到时就是天龙帮的死期。” “嗯,说得好!不过,眼下最重要的是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否则,若是被天龙帮的人发现追来,那我们刚才所做的一切都是白费了。”乔征宇在旁说道。 “嗯,乔兄弟所言甚是。”姬丹点了点头,朝几人道:“事不宜迟,那我们继续赶路,赶紧离开这里。”众人皆有此意,纷纷点头,于是迈开步伐,一行人接着赶路。 龙门镇位处边关要塞,其周围黄沙万里,杳无人烟。众人从地道中出来,所能见到的也只有一片黄沙,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之物。 古诗有云:“蜀道难,难于上青天”,只聊聊几句,便将蜀道的艰难描述的淋漓尽致,非常人可以行走。 那大漠表面上看似一片平整,平淡无奇,好似没有什么危险。其实不然,其沙土松软,又兼有泥沙陷阱,到处暗藏危险,其凶险程度却丝毫不亚于蜀道。 姬丹等人行走在上,每一步皆是艰难万分,不敢有片刻的大意。因此,一行人甚是小心翼翼,走的十分缓慢。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但见那天边露出一丝白肚,内有万道强光射出,天色已是渐渐发白。 第四百九十二章 拼杀 (上)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但见那天边露出一丝白肚,内有万道强光射出,天色已是渐渐发白。那龙门客栈离去甚远,早已不见了踪影,众人心下一阵欣慰,但仍是不敢怠慢,加快了步伐,继续前行。 大概又走了半个时辰,众人皆是感到口干舌燥,腹中饥饿,于是就地坐下暂且歇息。众人逃出之时,身上带好了干粮和水,此时大家各自席地而坐,边吃边朝远处望去。 那大漠风景却是不同,不似中原那般青山绿水,风景优美而绚丽多彩。眼前只有一片黄沙,一眼望去,无边无际,几乎望不到头。不远处有几颗小草散落一旁,在微风中来回摆动,给人一种孤独,无助的感觉。 众人看罢多时,不禁感慨万千,灵雀儿道:“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这大漠风光果然与中土不同。以前只听爷爷说过大漠是如何如何的荒凉,今日一见,才知道爷爷所言非虚,甚至是毫无夸张。” 乔征宇道:“大漠虽然荒凉,但并非一无是处,据说在其下面埋葬了许多的财宝,若是能其十分之一,你就是这个世上最富有的人了。古往今来,不知道多少人冒险前来,结果都是有来无回,被掩埋在这些黄沙之中。” “嗯,不错。”姬丹朝乔征宇望去,道:“你们也许有所不知,其实这大漠以前并非是这个样子,而是绿草遍地,牛羊遍野,一片生机勃勃。而在大漠的深处有个楼兰古国,繁华昌盛,极是富饶。 “后来,也不知道为什么,楼兰古国国运衰败,经济不景气,以至于百姓无法生存,于是纷纷逃离了城市。这里地势偏远,又远离中原,常年大风黄沙不断,久而久之,逐渐将古国掩埋,慢慢便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灵雀儿听了,叹道:“哦,真是可惜了,这样一座好好的城市就这样淹没了。不过,比这城市更可惜的是那些财宝,我就不明白,那些百姓离开时,为什么不将财宝也一起带走?” 姬丹摇头道:“这个你就不知道了,那楼兰国王乃是个财迷,最是喜爱财宝,视财如命。其在位多年,利用手中权力不知道收刮了多少财富,为了不让别人知道,将其藏在一个极其隐蔽之处。 “不仅如此,其仍是不放心,于是又派了军士把守。其戒备森严,层层设防,一步一哨,里里外外大约有数千人之多,将那宝藏围得如铁通一般。一般人就算知道宝藏得位置,也根本无法接近。 “当然这些还是次要,其实最主要的原因是百姓就算得到那些财宝也是无用。毕竟这里地势偏僻,远离中土,即便有钱也难买到吃的。所以,在生命面前,财宝只是一堆粪土,哪怕其再有诱惑,也不值得拥有。” 灵雀儿道:“嗯,这倒也是,在生命面前,再多的财富也是无用。所谓‘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这人的一生没有什么比生命更重要的,再多的财富那也是身外之物,并不值得留恋。” 乔征宇点头道:“这个我也认可,谁说又不是呢。你看这黄沙一片,里面不知道埋葬了多少前来冒险的亡灵,可笑的是,他们到死也不明白这个道理,最终落得与这些黄沙相伴,甚是不值了。” 几人又说了几句,但见天色不早,于是起身准备赶路。便在这时,忽见不远处有人朝这边奔来,姬丹等人看了片刻,均是脸色微变,暗吃了一惊。 原来,在姬丹等人的身后出现了一大批身影,约有三四十人之多,个个手提刀剑,身手矫捷,正奋力朝这边奔来。而为首一人长须白发,面容苍老,不是别人却正是莫如是。 那些人动作极快,但见了姬丹等人,更是来了兴致,不由脚下生风,加快了步伐。只一会儿的工夫,已是奔至姬丹等人面前,不容分说,各自挥刀舞剑早已攻上。 “来得好快!”乔征宇哼了一声,将宝剑抽出,当即迎上。姬丹等人也不说话,纷纷迎上,各自展开身手,与其混战在一块。 如此一来,便似闹开了锅,就见那大漠中尘烟滚滚,身影交错,来去无踪,拼斗甚是激烈异常。 此次天龙帮追来,除了莫如是所带人马,其中还夹杂着另一批人。这些人却也是熟悉的面孔,不仅有高长鹰等薛家庄弟子,还有赵家五虎。此时,这些人联手一起,显然已是达成了共识。 第四百九十二章 拼杀 (下) 但见了姬丹等人,不由分说,联手攻上。这些人武功虽是有限,但心狠手辣,出手狠毒,将姬丹等人围在中间,频频出招。 姬丹与乔征宇虽是不惧,但大敌当前再无任何的想法,将身手展开与其斗在一起。他两人武功显然高于众人,即便在重围之下,也是游刃有余,颇是轻松自如。 莫如是等人知道厉害,却也不敢贸然接近,只是不断怂恿那些弟子攻上,自己则在一旁指挥。偶尔间,也是出手过上几招,一旦形势不妙,急闪向一旁躲避风险。 而那赵家五虎,在雪山上见识过姬丹等人的厉害,心中更是有所忌惮,不敢贸然上前。只在一旁不断摆弄动作,高声叫喊,一番故作姿态,却是不敢上前半步。 倒是那高长鹰与杜芝虎,初生牛犊不怕虎,领着薛家庄弟子奋力围攻。怎奈对手实在太强,交手不到数个回合,薛家庄已是损兵折将,受伤者不计其数,纷纷倒地。 即便是高长鹰本人,也是过于托大,抢功心切,几次寻机攻上,均是被乔征宇两人打退。打斗中被又不慎被乔征宇剑气所伤,以至于元气大伤,战斗力打了折扣。 杜芝虎则是善于算计,在一旁冷眼观看。眼见乔征宇,姬丹英雄无比,心中早已胆怯,更是不敢贸然上前,退至一旁,在那叫喊指挥。 尽管如此,乔征宇宇姬丹却始终无法突出重围。毕竟对方人多势众,有兼有莫如是这样的好手,两人武功虽高,要想快速突破重围却也是难事。 况且,此大战之处又是大漠,脚下松软不说,又酷热难耐,对于乔征宇来说极是不利。他自幼在南方城市成长,极少来到这荒凉的大漠,纵是有一身的武功,却也是感到力不从心,难以发挥出来。 眼见双方激战多时,那些天龙帮弟子不退反进,却是越打越多。姬丹两人见了,心中不禁暗自焦虑,眉头微皱。 原来,乔征宇四人当中,除了姬丹与乔征宇外,其他两人都是身中剧毒,并无战斗力。因此,在打斗中姬丹两人除了要应付当前的敌人外,还需不时留意郁婉儿两人,以防受到伤害。 只是如此一来,姬丹两人武功虽高,却不能专心对敌,以至于战斗力大大下降,难免有所疏忽。偶尔间,表面上看似占据了优势,但其实不然,常常因为分心而导致落入下风。 莫如是等人每个都是久经江湖的老手,自是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不禁暗自大喜,与其他几人联手一番猛攻,加强了攻势。 又斗了数个回合,忽听姬丹道:“乔兄弟,对方人多,你带她们先走,这里由我来对付!”声如洪雷,极是威武。 乔征宇听了,心头一愣,摇头道:“这怎么行,既然我们四人一起出来,就应该一起走,怎能丢下你一个?不行,要走一起走,否则的话,我是绝对不会走的。” “你。。。。。。”姬丹蹬了他一眼,道:“非是我不愿意走,你也看到了,今日这种情况非同以往。对方看来势在必得,早有准备,你若是再不带她们走,只怕我们一个也走不了。” 他所言倒也非虚,此时,赵家五虎与莫如是等人将姬丹团团围住,一顿猛攻下来,气势却也不小,逼得姬丹不由退后了几步。 不仅如此,莫如是所带天龙帮弟子中,不乏一些弓箭好手,个个训练有素全副武装,在一旁搭弓射箭,叫人防不胜防。 便听“嗖嗖”几声响,数十只飞箭快速射去,姬丹眼疾手快,侧身躲过。 暗骂了一句“卑鄙!”,颇是愤怒,不禁大喝了一声,伸出双掌齐齐拍出。便听“呼呼”风响,两股狂风呼啸而去,力道甚是勇猛。 莫如是等人脸色大变,急忙朝后退去,也是武功基础扎实,好容易坎坎躲过。可姬丹这一掌威力岂容小视,狂风刮过,便觉脸上一凉,火辣辣一片,颇是疼痛。 姬丹一掌击退强敌,随即收回双掌,回头对乔征宇道:“乔兄弟,怎么还不走!没听见吗,你还犹豫什么!”话音刚落,纵身一跃,又是两掌拍出。 那些天龙帮弟子哪个敢挡,均是脸色一变,纷纷退后。 “这。。。。。。”乔征宇纵是有心留下,但心中却是漂浮不定,一时有些犹豫不决。 便在这时,忽听郁婉儿道:“姬大哥,我们好容易见面,你怎忍心叫我们再次分开。婉儿此生再也不会与你分开,不求与姬大哥同月同日生,但求同月同日死。否则,即便是我逃出去了也绝不苟活。” 灵雀儿在旁也道:“嗯,乔大哥,你还犹豫什么,没听到郁姐姐的话吗?今日我们共同进退,要死也死在一块。” 第四百九十三章 重逢 (上) 这一下顿时叫乔征宇幡然醒悟,不禁微微点头,手舞宝剑,挺身上前。 “姬大哥,恕我这次不能听你的。灵雀儿她们说的对,要死我们死在一块,今天我就不走了!”话毕,挺剑挥出,跃入了人群之中。 他功力甚高,挥剑而出无不带有剑芒,虽是只有三寸,却是威力极大,叫莫如是等人不肯正视。郁婉儿与灵雀儿紧随其后,三人一路杀去,势不可挡。 姬丹见了却是一脸无奈,不禁苦笑,摇头道:“也罢,能与乔兄弟相识是我这一生最值得开心的事。既然如此,那你我兄弟今天就战个痛快,也不枉我们结识一场。” 这一句犹如给乔征宇打了一针兴奋剂,脸色一喜,点头道:“嗯,姬大哥说得是,我也正有此意。今日既是被困,索性打他个痛快,即便是去了阴曹地府,有姬大哥相陪,我也死得其所无怨无悔。” “哈哈。。。。。。”说话间,两人已是战在一处,对视一望,均是大笑了一声。 此时,他两人心意相通,再无任何的顾虑,各自将身手展开,挥掌舞剑,攻入人群当中。 莫如是等人见了莫不是心惊胆跳,怯意已生,勉强应战,斗志远不如先前那般坚毅。斗不到数个回合,竟是难以抵挡,纷纷后退。 眼见对方斗志全无,势气锐减,姬丹与乔征宇心中大喜,当即将招式使出,趁势猛攻。这一下非同小可,便见两个身影在人群中来回穿梭,掌劈剑挥,气势如虹。又听掌声呼啸,剑光闪烁,人群中不时发出惨叫之声,纷纷受伤倒地不起。 饶是莫如是等人见多识广,也是被眼前景象所震惊,不敢与之争斗,纷纷退后,避其锋芒。 “嗯,姬大侠,乔少侠,好身手!”忽听不远处有一人喝道,便见一群人朝这边奔来。大约有二三十人,个个身手矫健,步伐轻盈,不到片刻的工夫,已是来至众人面前。 那领头之人却是个瘸子,手撑一根银杖,年纪甚青,大约三十来岁。 虽是单腿屹立,却是气质不凡,冲着姬丹等人哈哈一笑:“姬大侠,这打架怎么能不叫我呢,我周玉龙别的本事没有,这打架嘛却是个行家了。”却正是周玉龙。 “嗯。”话音刚落,又听旁边一人道:“大当家言之有理,边让虽是一个粗人,从小舞刀弄剑,其实却最不喜欢打架斗殴。不过,凡事都有意外,这要是遇到不平之事,我边某人绝不会袖手旁观,这闲事定要管上一管。”说话者声音响亮,正是边让。 在其身后紧跟着两人,分别是官涛,彭勉,一脸怒气。此时,奔至阵前,将兵器挥开,大喝了一声,早已冲入了人群之中。一时间,双方奋力拼斗,场面甚是激烈。 “父亲,乔兄,还有我呢。”来人之中冲出一人,却是柳忆,手持长剑,英气不凡,对姬丹,乔征宇会心一笑,随后,也是加入了混战。 这一下却是令莫如是颇觉意外,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个时候形势竟会逆转,刚才还大好的局面一下子变得扑朔迷离,优势全无。 情急之下,急忙回身应付,与赵家五虎,高长鹰等人散开,各自率弟子迎战来敌。然而,随着周玉龙等人的出现,场上整个的局面已然发生了变化。莫如是先前还占有人数上的优势,可现在已经荡然无存。 如此一来,那大漠之中顿时热闹了许多,但见浓烟滚滚,人影穿梭,双方混战一片,一时喊杀阵阵。 战不多久,莫如是见势不妙,对众人叫道:“对方扎手,大家赶紧给我撤!”一句话说完,转身独自跑了。众人见了,顿时心慌,再无斗志,纷纷收了兵器逃去。 这一下可好,便见那些人四下里一阵逃窜,各自朝不同的方向而去,速度极快,转眼间,就消失在黄沙之中。 姬丹等人大获全胜,也不追赶,各自抱拳,相互打了个招呼。 乔征宇道:“多谢各位相助,今日若非大家帮忙,要想取胜只怕没有那么容易。” 周玉龙笑道:“乔少侠说哪里话,这些人虽然人多,但有你和姬大侠在,他们就是再多一些人也不是你们的对手。我们只是路过此处,随便出个手帮帮忙而已。” 众人听了,哈哈大笑,只听柳忆道:“哦,对了,父亲,那些人是什么人,你们怎么会来到这里?还被他们追杀?” 第四百九十三章 重逢 (下) 他所说之言却是不虚,众人听了,均是微微点头。 乔征宇微奇,道:“咦,这位大哥我们素不相识,怎么你也好像认识我,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周玉龙听了,呵呵一笑,道:“在下周玉龙,乃玉龙山寨寨主,这几位乃是我的结义兄弟。今日得以与乔少侠相识,实乃我等之荣幸。”将边让等人一一介绍了一遍。 随后,抱拳又道:“乔少侠近日在江湖上名头可是不小呀,我虽只是一个小小的寨主却也略有所知。据江湖传言,少侠曾横扫缥缈峰,并独挡天山童姥与李秋水两大高手,使整个灵鹫宫诚服脚下。 “还有,少侠仅凭一人之力独闯光明顶,在高手如云的光明顶上来去自如,并最终协助张无忌赶走六大派。这一桩桩,一件件,哪一件事不是名震江湖的大事,我等只恨相见恨晚,直到今日才得以见到少侠的真面目,实在惭愧。” 乔征宇上前一步,道:“原来是周寨主,久仰久仰。寨主刚才所说之事其实都是江湖上的传言,未免有些夸张。在下只是一个草民,周寨主不必如此客气。” 周玉龙听了,点头道:“嗯,我周某人这辈子只佩服两个人,一个是姬大侠,另一个则是乔少侠。我果然没有看错人,乔少侠不仅武功盖世,而且谦虚低调,果然是与众不同。哈哈。。。。。。” 众人跟着一起大笑起来,过了片刻,只听柳忆道:“哦,对了,父亲,我看刚才那些人武功颇高,训练有素,不似一般江湖中人。你们怎么会与他们发生冲突,并且还动起手来?” 姬丹听了,叹道:“忆儿有所不知,其实那些人都是天龙帮的人,他们一直跟随着我们。本来我以为可以摆脱他们,谁知道还是被他们追了过来。无奈之下,我与乔兄弟只好出手,实在是迫不得已。” 他这一句确是实情,柳忆等人听了均是对视一望,满脸不解。姬丹见了,微微一笑,于是将昨日客栈中所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柳忆等人听了,先是愤怒不已,只觉天龙帮仗势欺人,其所作所为实在太过于卑鄙。或是开口怒骂,或是将拳头握紧,只恨之前不应该放走那些人,颇是懊悔不已,摇头不止。 但后来听到乔征宇假扮店小二,与赵家五虎斗智斗勇,将其糊弄的团团转之时,众人又不禁是呵呵一乐,笑得合不上嘴,在一旁连连点头,伸出拇指赞叹不已。 只听周玉龙笑道:“嗯,乔少侠做得好。据我所知,其实这店小二可不是那么好装,表面上看起来简单,但要做到神似,不让人发觉却并非容易,这个我深有体会。 “那日我与万管家在外摆摊,并装作奴仆两人行骗,才知这其中的难处,非一般人可以驾驭。想不到乔少侠却有这方面的天赋,表演娴熟,并且到位,真是演技一流,丝毫不在我等之下。” 这本是一句调侃,乔征宇听了,脸色不禁略红,道:“周寨主过奖了,也不是了,其实也没什么,只是平常看得多了,所以才知道一点,算不得什么。不过,要说那些菜名我确是了解一些,再加上那么一点运气的成分,我才屡屡过关,骗过了赵家五虎。” 周玉龙呵呵一笑:“嗯,话虽如此,但若非乔少侠对美食有所了解,也不可能每次都瞒过赵家五虎。表面上看起来似乎是运气成分,其实不然,这也是多年努力的积累,才有今天这样的结果。俗话说‘成功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这也正应了这句话。” 众人一顿寒暄,好不开心,时不时开怀大笑,颇是热闹。 随后,众人又将自己的来意说明,姬丹听后,点头道:“嗯,忆儿果然不负众望,这次能请来周寨主和边寨主,实在是大功一件。孤山有了众位英雄的相助,相信定是实力大增,如虎添翼,那天龙帮纵使势力雄厚,也绝不敢轻举妄动。” 柳忆道:“父亲言重了,周寨主与边寨主本就是心系国家安危,辨明事理的英雄豪杰。我只不过是顺水推舟,将其中关系说明清楚,再加上壁儿妹妹在旁劝说,才促使大家心意相通,团结一起。” “哦?”姬丹微微点头,道:“对了,周姑娘呢,我怎么没见到她呢?” 正说着,便见从人群中走出一人,上前行了一个礼,躬身道:“姬伯伯,庄壁在此,给你行礼了。”那人正是周庄壁。只是她眼神呆滞,双目无神,精神颓废,一副精神萎靡的样子。 姬丹上前将她扶起,道:“周姑娘无需多礼,请快快起来。”朝其上下望了一眼,道:“几日不见,周姑娘怎么又好像瘦了一些。” 第四百九十四章 解毒 (上) 周庄壁听了,却似没有听见,呆在那儿一动不动,并不说话。 “呵呵,姬大侠不用管她。”旁边周玉龙笑道,凑至姬丹耳旁,轻声道:“这几天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丫头也不说话,而且精神萎靡,一直不在状态。我要是料想不错的话,可能是与柳少侠有关,或许是小两口又吵架了。” 姬丹听了,顿时明白,呵呵一笑,道:“哦,我倒是为什么,原来是这样。这个却是好办,周姑娘这病我却能治。”几步走至周庄壁面前,轻声在其耳边嘀咕了几句。 周庄壁不听还好,这一听,却是立即变了脸色,万分的惊喜。望着姬丹,道:“这是真的吗?姬伯伯可是拿我寻开心吗?”脸色激动,就差没有跳起来。 姬丹朝她点头笑道:“嗯,此事千真万确,你难道不相信姬伯伯吗?我要是说了一句假话,便是天打雷轰,叫我这辈子不得。。。。。。” “快停下,这怎能使得。”周庄壁打断了姬丹的话,望着其,急道:“庄壁又怎敢不信,叫姬伯伯发如此毒誓。庄壁感谢你还来不及了,又怎么舍得你死呢。”一番话说的甚是贴心,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她本来是个活泼可爱的女孩,为人处事开朗爽直,非同一般的江南女子。此时得知自己的身世后,心中不由万分惊喜,说不出的高兴,以至于性情大变,如同换了一个人。 边让看在眼里,哈哈一笑:“嗯,从今天起我们又可以见到以前的那个聪明活泼的小丫头了。这样也好,前往孤山还有一段距离,这一路上有个说说笑笑的人在,也不至于那么无聊。” 众人听了,又是一阵大笑,周玉龙道:“这个我相信,我这个妹妹呀,别的本事没有,但要说到活跃气氛那是无人可比。她说第二,这世上就没有人敢说第一,否则的话,这些年我们只怕早就闷死在山寨之中了。” 眼见时辰不早,姬丹道:“此处离孤山尚远,我们不便久留,还是继续赶路要紧。”说完,对周玉龙抱拳道:“周寨主,今日你舍弃山寨与我等共同进退,这份情义实在难得可贵,姬丹不才,还请受我一拜。” 躬身弯腰,便欲行叩拜之礼。 周玉龙看得清楚,不禁慌了手脚,赶紧上前扶住,道:“姬大侠说哪里话,请快快起来,休要折煞我等。承蒙姬大侠赏识,我等本是一介武夫,整日只知道打打杀杀混口饭吃。 “今日承蒙各位不弃,不计前嫌,将我等视为兄弟,实属荣幸。能与姬大侠同仇敌忾,一起对付天龙帮,我等就算是为国家出点绵力,算不得什么。” “说得好!”姬丹微微点头,起身对众人道:“承蒙各位对老夫的信任,老夫感激不尽。既然如此,事不宜迟,我们继续赶路,以便早些赶到孤山与雷鸣兄汇合。” 众人均有此意,皆是点头应允,迈开脚步继续赶路。 可刚走了几步,忽见郁婉儿脚步一软,竟是栽倒一旁。姬丹眼疾手快,急将其扶住:“婉儿!你这是怎么了?可是有哪里不舒服?”任凭他如何的叫唤,郁婉儿便似睡着了一般,毫无反应。 “看来是毒性发作了。”旁边闪过一人,正是灵雀儿,蹲下身子查看了片刻,摇头道:“姬大侠,婉儿姐姐身上的毒越来越厉害,若是再不服用解药,只怕性命难保。” 姬丹听了,脸色微变:“这里离孤山尚远,短时间内不可能赶到,这。。。。。。这可如何是好?不行,我绝对不能看着婉儿就这样死去,我一定要救她。”猛地站起身来,抱着郁婉儿大步往前走去。 很显然,姬丹此行是想尽快赶往孤山,以便拿到草药救治郁婉儿。 乔征宇知他心意,在后急道:“姬大哥,所谓‘远水解不了近渴’,你这样做也不是办法。我看不如另想法子,说不定能找到解决的办法。” “这。。。。。。”姬丹犹豫了片刻,逐渐放慢了脚步,楞在那儿一动不动。 “对,乔大哥说得对。”灵雀儿几步赶上,来至姬丹面前,道:“姬大侠,其实你大可不用着急,难道你忘记我之前说过了什么?郁姐姐虽是身中剧毒,但并非无药可救,除了孤山的草药外,其实还有一人可以救治。。。。。。” “不错!”乔征宇上前一步,道:“我想起来了,灵雀儿曾经说过,那千年冰蚕乃百毒之王,无论什么毒都可迎刃而解。 第四百九十四章 解毒 (下) 柳兄既然吞下了千年冰蚕,无意中成了毒王,这郁大嫂身上的毒自是不难解除,你又何须舍近求远,以至于浪费了时间。” 他两人的话皆是被姬丹听在耳里,脸上顿时一喜,转过身来,激动异常:“嗯,你们说得对,我怎么把这个给忘了。若真是如此,那婉儿有救了。”心中甚是欣慰,抱着郁婉儿正欲往回走。 可刚迈开腿,却是忽然停下,心中思道:“哎呀,这可不行,忆儿乃我与柳青青所生,自小与他母亲相依为命,吃尽了苦头,感情最是深厚。婉儿乃柳青青的情敌,眼下身中剧毒,忆儿心中定是站在柳青青一边,只管袖手旁观,又岂会为其治疗?” 想到这里,不禁暗自摇头,一时又楞在那儿。 这一切自是逃不过乔征宇的眼睛,心中明白,凑至灵雀儿耳边,轻声道:“姬大侠虽想救郁大嫂,但心中却有所顾忌,以至于现在左右不是,只怕十分地为难。” 灵雀儿并不知道这其中的情况,听了不禁脸色微变,疑道:“哦,乔大哥此话何意,为什么这样说?” 乔征宇微微点头,也不隐瞒,当即将这其中的缘由说了一遍。随后又道:“你想,在这种情况下,换成是你的话,你会去救一个与自己毫不相干,而又是母亲情敌的人吗?” 灵雀儿听了,当即一愣,稍有沉思,过了片刻,道:“嗯,乔大哥所言极是,这的确是件麻烦的事。不过,怎么说呢,凡事都有意外,眼下郁姐姐性命攸关,理应另当而论。管不了这么多了,为了郁姐姐,我怎么也要试上一试。” 来至柳忆面前,道:“柳大侠,你体内有千年冰蚕的功力,又身兼天蚕神功,可以说是百毒不侵,再不惧天下间任何毒素。相反,也因为你特殊的体质,你已是万毒之王,可解天下万物之毒。 “郁姐姐身中剧毒,性命只在垂死之际,现在除了你之外,这世上只怕再找不到第二个人可以救她。当然,我知道你们之间有些不可诉说的关系,但人命关天,我希望。。。。。。” 话还没说完,早被柳忆挥手打断:“乌姑娘,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你的意思。关于这件事,我心中有数,自会处理,无需多言。” 说完,往姬丹走去,在其面前停下。朝郁婉儿望去,只看了好一会儿,忽是一掌拍出,猛地拍向郁婉儿的头部。 “忆儿!你这是。。。。。。”姬丹见他手掌拍到,不禁一惊,容不得思考,急腾出一手,跟着挥掌迎上。 他两人速度极快,出招均是悄然无声,便见两只手掌或拍或击,或上或下,漂浮不定,来去无踪。交手大约五六个回合,两人对接了一掌,随后各自退了一步。 “忆儿,我知道是我不对,但这与婉儿无关,你不必这样对她。”姬丹挥手制止,望着柳忆,双眼中透入着一丝恳求。 柳忆并不做声,只是微微一笑,接着身子踏前一步,挥掌又是攻去。 先前一顿猛攻,他俱是攻向郁婉儿的头部,且出手迅猛,力道奇大。可这一次,却是改变了政策,每一掌都是朝郁婉儿身上攻去。一连拍了数掌,每一掌都是威力勇猛,夹杂着阴寒之气。 姬丹见他来势凶猛,倒也不敢轻视,出招挥掌不敢有半分的疏忽。与其交手数十回合,只觉对方掌力阴柔,且寒气逼人,不禁浑身冰冷透骨,有种说不出的难受。急运攻抵御,将“降龙掌”一一使出。 那“降龙掌”乃至刚至阳的掌法,一经使出,体内真气随心所欲,任意流动,且快速充满血管,激发体内潜能。 此时,随着运功的加强,那股真气越加流畅,体内便如有一股暖气流过,顿时将那寒气化解,甚是觉得舒适无比。 两人交手数十回合,出招虽是勇猛无比,但接触一块却并无任何的声音。在场大多数人都是武学好手,但见他两人这般神奇打斗,均是瞧得目瞪口呆,心中暗暗称奇。 灵雀儿唯恐两人受伤,有意想要劝阻,却被乔征宇拦住,道:“别急,你看到的也许并非是那么一回事,以我对柳兄的了解,此事或许另有蹊跷。若是不信的话,我们只管看下去便是。” 乔征宇话音刚落,便听“嘭”的一声巨响,姬丹与柳忆两人已是对上一掌。显然到了关键时刻,一掌对下,两人却是谁也不说话,俱是脸色凝重,神色严肃。 又过了好一会儿,便听柳忆道:“父亲好功力,孩儿自叹不如。”姬丹呵呵一笑:“忆儿说哪里话,天蚕神功果然非同凡响,今日总算是大开眼界了。”说话间,两人将手掌收回。 第四百九十五章 上山 (上) 又过了好一会儿,便见柳忆脸上一松,面带微笑:“父亲好功力,孩儿自叹不如,甘愿认输。” 姬丹听了,呵呵一笑:“忆儿说哪里话,刚才一战我俩谁也胜不了谁,应该算是个平手。这天蚕神功果然非同凡响,以前我还道是江湖人有意夸大,今日算是大开眼界了。” 说话间,两人均是呵呵一笑,随即撤了手掌。 他两人这边正笑着,便听郁婉儿忽是“哦”了一声,竟是缓缓睁开了双眼。姬丹脸色一喜,望着郁婉儿,道:“太好了,婉儿,你终于醒了。” 此时,郁婉儿刚刚醒来,显然对一切还不适应。望着姬丹,一脸的迷惑不解,过了好半会,终是从嘴里吐出几个字:“姬大哥,我。。。。。。我这是在哪里。。。。。。我是不是已经死了。。。。。。” 她虽然醒来,但精气仍未恢复,一句话下来断断续续,显得有些吃力。 姬丹见了,连连摇头:“不是的,婉儿,你现在还好好的。能看到你醒来真是太好了,不过,你身体虚弱,最好暂且不要说话,好好休息一会儿。”说完,伸出两指搭在郁婉儿的脉搏上,仔细聆听。 只过了好半会,脸上忽是一喜,显得异常激动,朝柳忆道:“忆儿,这可真是奇怪,婉儿她明明中了剧毒,怎么忽然间那些剧毒都消失了?难道你已经替她解除了?” 柳忆含笑不语,过了片刻,道:“父亲,你说的没错,郁前辈身上的剧毒已经解除了。不过,并不是我帮她解除的,而是合你我二人之力,共同完成的。” 姬丹听了,更是不解,又道:“哦,忆儿此话怎讲?我怎么有些听不明白。” 柳忆微微一笑,接着道:“实不相瞒,郁前辈身上的剧毒十分厉害,并且经过这么多天,早已经侵入了骨髓,要想化解十分不易。千年冰蚕虽有解毒的功效,但其阴气甚重不易直接使用,否则,容易对病人造成伤害。 “所以,要想解除剧毒必需要有其他物体的辅助。父亲精通‘降龙掌’,此乃至刚至样的掌法,阳气充足,可与千年冰蚕阴气匹敌,正是解毒的最好药引。刚才我出掌袭击前辈,目的就是要父亲出掌相救,以此消除千年冰蚕的寒气。 “所谓‘相生相克’,世界万物都是相互克制。刚才若非有父亲的协助,要想解除郁前辈身上的毒还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所以,这一切还都是父亲的功劳,我只是在旁引导,这才解了郁前辈身上的剧毒。” “哦,原来是这样。”姬丹微微点头,似有所悟,望着郁婉儿,道:“婉儿,我以为你再也不会醒来,想不到你竟能死里逃生。这都多亏了忆儿,是他将你从死神手里拉回,否则的话,只怕我们已经阴阳相隔了。” 郁婉儿听了,面露感激之色,缓缓起身,来至柳忆身旁,道:“多谢柳少侠。。。。。。婉儿无以回报。。。。。。还请受我一拜。。。。。。”说完,努力弓下身子,双手放在腰间,欲行拜礼。 早被柳忆扶住,道:“前辈无需如此,所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是我应该做的。况且,前辈大恩我不敢忘记,先前若非前辈暗中协助,忆儿只怕早已不在人世,又谈何救治呢。” 乔征宇听了,脸上一奇,问道:“柳兄何出此言,难道郁大嫂于你有恩,你才之所以救她?这我就不明白了,你们也只是才相识的,怎可能发生这种事,这其中却是怎么一回事?” 柳忆微微一笑,解释道:“实不相瞒,先前与天龙帮混战之际,那赵老四想用暗器偷袭我。好在这位郁前辈发现及时,并在旁提醒了我,这才使我免遭其毒害。 “我虽与郁前辈不熟悉,但其心地善良,贤惠端庄,一看就是那种容易亲近的好人。我又怎能因为一些别的事情,而放弃良知不管不问,而任其毒发身亡? “柳忆怎么说也是江湖中人,自是不容许这种事发生,否则的话,叫我以后再如何见人。况且,相信即便是母亲在这里,她也绝对不会坐视不管,定会倾尽所能全力施救。” “好!”柳忆一番话说得不卑不亢,顿时引得众人一片喝彩,均是暗自称赞,翘起大拇指。 乔征宇点头道:“嗯,说得好!柳兄果然没有让我失望。如此大仁大义,是非分明,不亏为侠义之士,果然有大侠风范,乔某佩服!” 第四百九十五章 上山 (下) 柳忆摆手道:“乔兄言重了,你我弟兄何需如此客气。所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江湖中人爱抱打不平,这本是常有之事。 “况且,郁前辈宅心仁厚,乃我辈敬重之人,理应得到救治。我只是在做自己分内之事,还不至于像乔兄说得那般伟大。” 说完,微微一笑,来至灵雀儿旁。上下打量了一眼,道:“乌姑娘,恕我直言,你面色发黑,只怕也是身重剧毒,且已有数十日之久。若是你信得过在下的话,我倒可以帮你一把,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灵雀儿望着柳忆,点头道:“嗯,柳少侠果然好眼力。柳少侠刚才所作所为乃大侠行为,我又怎敢不相信你呢。既是如此,那就恭敬不如从命,有劳柳少侠了。” 柳忆微微点头,上前一步伸出右掌,缓缓抵在灵雀儿的背心。随后,将双眼微闭,暗自运功,将内力源源不断输入灵雀儿的体内。 他功力本来就深,后又练成天蚕神功,功力更是深不可测。此时,集中精神缓缓运功,控制自如,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灵雀儿只觉一股阴寒之气从背后传来,顺着心俞,气海,关元几处大穴朝下而去。尔后,又经会阴,丹田,颤中,等穴位涌向头顶百会穴,最后滑落而下,又回至心俞。 如此循环一遍下来,只觉气息流通,清爽神奕,一股气流通遍周身,浑身上下说不出的舒适。 大约一炷香后,灵雀儿忽是张开小嘴,从里面吐出一口黑血。 柳忆见了,当即收了神功,将手掌收回,道:“嗯,乌姑娘,这口瘀血吐出后,相信你身上的铁砂掌之毒已经得到了解除。你不妨运功试试,看是否还有什么不适之处。” 裘千仞铁掌功夫一流,在江湖上赫赫有名,其威力之强只怕不在降龙十八掌之下。灵雀儿自中了裘千仞一掌后,整个骨头便似散架了一般,总是有气无力,无法提起精神。 她虽用自制的解药将毒素控制,但铁掌之毒甚是恶毒,每日午时便要发作,令灵雀儿痛不欲生,颇是烦恼。刚才,柳忆以天蚕神功功力打入灵雀儿体内,用自身功力将那铁掌之毒化解。 灵雀儿暗自运功,只觉整个身心轻松,精神充沛,丝毫再无任何的阻滞,不禁是欢喜异常,点头道:“嗯,果然好了许多,以前只要随意一动,体内就会一阵剧痛。刚才我运气一周天,竟是畅通无阻,并无半点的疼痛。” 柳忆听了,微微一笑,并不说话,而是低头沉思,似有所想。 姬丹见了,在旁喜道:“嗯,想不到一转眼的工夫,忆儿又做了一件好事,可真是大快人心。既然事情已经解决,眼下天色不早,我们还是赶路要紧。” 众人皆有此意,均是点了点头,一行人整装待发,接着继续赶路。 那孤山离大漠较远,中途又无客栈,一路上黄沙遍野,空无一物,甚是荒凉难行。好在周庄璧活泼可爱,不时说些有趣的话题,挑起大家的兴趣。尽管路途遥远,且枯燥无味,众人一路上是说说笑笑,因此并不觉得辛苦。 如此走了大半天,终于在黄昏的时候,众人来到了孤山的山脚下。此时,那山脚附近有天龙帮弟子隐藏其中,但他们哪里敢出来阻拦,只能是视而不见,装作没有看见。 姬丹等人一路前行,并无受到任何的阻碍。 轩辕雷鸣早接到消息,当即率了数十人亲自下山迎接。在山脚下,双方相遇一块,各自欢喜相互介绍。一翻客套话下来,众人均是聊得甚是开心,大有相见恨晚之意。 随后,轩辕雷鸣在前带路领着众人上山,在大厅内设下酒席,宴请各位英雄。众人本都是江湖豪杰,意气相投,自是有说不完的话。 期间,举杯推盏,高谈阔论,天下之事无说不谈,尽情欢畅。只喝到三更时分,众人这才散去,各自回房休息。 到了第二天,众人又汇集大厅,商量对付天龙帮的政策。众人也不客气,各抒已见,发挥自己的才能。其中提出了不少宝贵的建议,对于孤山防御极为有益。 轩辕雷鸣命人将这些建议一一记下,随后在山中严格执行,使得孤山防御无意中又得到了加强。此时此刻,孤山已非同往日,处了天险之外,还加入了许多人为的设施,变得异常坚固,天龙帮想攻上山来,简直是难于上青天,根本毫无可能。 一连三天下来,众人尽情发挥自己的聪明才智,提出各种有益建议,并将其中实用措施得到有效的执行。孤山在轩辕雷鸣等人的完善下,已是变得固若金汤坚固异常,纵是一只小鸟只怕也难以飞入。 第四百九十六章 下山 (上) 这日,众人在大厅中饮酒闲聊,乔征宇忽是起身道:“各位豪杰,这些天来通过大家的共同努力,孤山的防御工事已经接近完结,其牢固程度已远胜当初。在下近日还有事在身,恕不能久留,这便告辞了。” 轩辕雷鸣微微一愣,道:“乔少侠威名远播,乃近年来少有的青年才俊,眼下正是用人之际,理应留下来干一番大事,怎么却在这关键时刻要离我等而去?莫非是嫌我招待不周,有疏忽之处?” 乔征宇抱拳道:“前辈说哪里话,这些天来,前辈每日设宴招待,待我胜似亲人一般,岂有不周之处?实在是因为有事在身,所以不得不暂时离开,绝无其他之意。” 轩辕雷鸣不解,又道:“哦,既然有事何不明说,这里都是自家兄弟,有什么是不能说的。也好让我等明白这其中的缘由,或许能帮上一点忙也说不定。” 乔征宇听了,也不好回绝,点头道:“嗯,既然如此,那我也不相瞒。再过一个月,便是那五岳剑派大会举行的日子,嵩山派左冷禅阴险狡诈,早有争夺盟主之意,只怕到时施展阴谋对五岳剑派不利。在下想在大会之前赶到现场,以阻止其阴谋。” 姬丹听了,在旁道:“嗯,在客栈之时,我见那玉矶子与青城一枭窃窃私语,似乎在商议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现在看来,此事很可能与五岳剑派大会有关,只怕这两人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 乔征宇望了他一眼,道:“不错,姬大哥所言极是。实不相瞒,据我所知,这两人其实都是左冷禅的人,此次前往五岳剑派正是奉了左冷禅之命,准备对泰山派天门道人下手。 “以便排除异己,协助左冷禅夺取五岳剑派盟主之位。那泰山派掌门天性率直,且耿直不二,我唯恐其中了左冷禅的奸计,叫那玉矶子夺了掌门之外。若是如此,泰山派则危矣,五岳剑派危矣。” 轩辕雷鸣听了,不禁眉头微皱,道:“哦,倘若真是如此,那中原武林只怕又是一场腥风血雨。哎,江湖险恶,人心难测,听说那左冷禅乃正道人物,想不到为了一点私欲竟然费尽心机,如此的不择手段,正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呀。” 朝乔征宇望去,道:“嗯,乔少侠宅心仁厚,一心为武林着想,其行为乃侠义风范,同辈之中只怕少之又少,实在让人钦佩。既是如此,老夫也不敢挽留,少侠要走便是,老夫愿送你一程。” 乔征宇抱拳道:“多谢前辈好意,孤山虽固若金汤,但也需要前辈镇守,绝不敢让前辈远送。事关重大,晚辈不再逗留,这便下山去了。”说完,领着灵雀儿转身便要离去。 “且慢!”柳忆忽是在后叫道,几步来至乔征宇旁,拱手道:“乔兄,你我相识一场,今日一别也不知道何时才能相见。在下也没有什么东西可送,来,我敬你一杯,算是为你送行。” 伸手拿过两只酒杯,一只递给乔征宇,另一只自己拿了。与其轻轻碰杯,随即一口饮尽。 “嗯,柳兄好酒量!”乔征宇微微一笑,也不客气,接过酒杯随即也是仰头喝尽。 “好,乔兄爽快!”柳忆笑道,凑至乔征宇身旁,轻声道:“乔兄,请这边来,我有些话想要对你说。” 与乔征宇走至一旁,轻声道:“乔兄,我有件事情想问一下,不知你与那位乌姑娘是什么关系,你们又是如何相识的?” 乔征宇听了,微微一愣,却也不隐瞒,当即将仙人谷之事说了一遍。随后又道:“乌前辈在临死前要我照顾她,我本不好答应,但又不得不同意下来。此事既然答应就理应做到,否则,如何对得起死去的乌前辈。” 柳忆听了,道:“哦,原来是这样。”沉思了片刻,又道:“乔兄,有一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说,以我看来,这位乌姑娘的身世只怕没有那么简单,这其中似乎另有蹊跷。” “什么?”乔征宇脸色微惊,望着柳忆,道:“哦,柳兄为什么这样说,难道你发现了什么,愿闻其详。” 柳忆点了点头,道:“那日我替乌姑娘解毒,发现其体内有股诡异的真气与我相抵御。我甚觉奇怪,想将那股真气压下去,但无论我怎样运功,却始终无法压制,却是令人感到不可思议。” “哦,有这种事?”乔征宇望着柳忆惊道。 第四百九十六章 下山 (下) “嗯,千真万确。”柳忆停顿了片刻,接着道:“那是一股很神奇的真气,隐藏体内,随心所动,力道极猛。按理说,有这股真气在体内,何惧铁掌之毒?想是乌姑娘不知道如何运用,所以任由铁掌之毒留在体内而无法清除。” 乔征宇听了眉头微皱,沉思了片刻,道:“我记得那日在大海之中,为了解除老顽童身上的剧毒,我们曾经研究过九阴真经。其乃武林至宝,内有各种绝学,高深莫测,包罗万象。会不会是在那个时候,她偶尔练习了九阴真经上的武功,所以才有这种怪事?” 柳忆微微摇头,道:“我看不像,九阴真经我虽然没有见过,但对其我也是略有所知。其真经乃黄裳所着,内有各种武学,奥妙无穷,深不可测。真经上的武功阴柔有余但阳刚不足,并不似乌姑娘体内的真气,倒想是。。。。。。” 说到这里,忽是停下,望了乔征宇一眼,笑道:“乔兄莫要见怪,或许是我多虑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机遇,乌姑娘天资聪慧,聪明过人,学了一些不为人知的武功也很正常。眼下天色不早,你们还是上路。” 乔征宇听他话中有话却又不明说,也不好再问,抱拳道:“嗯,多谢柳兄关心,此事日后再说。即是如此,那就告辞了,我们后会有期!” 两人对视一笑,微微点头,一切尽在不言中。乔征宇转过身去,与姬丹等人抱拳告辞,随后与灵雀儿朝大门外踏去。他两人走得很快,不一会儿就从众人的眼前消失。 从山上下来,两人沿着大道一路而行,大约在中午时分,终于来到了龙门镇。龙们客栈被烧后,已然成了一片废墟,到处是烧焦的木头,犹如乌炭一般,不时还冒着烟。 两人从客栈前走过,但见有官府中人正在打理现场,门口摆放着几俱烧焦的尸体。便听其中一衙役道:“哎,可真是太惨了,烧得全身变形,几乎认不出面容了。” 另一衙役却是笑道:“这能怪谁,若非这些人贪杯,也不至于在客栈中睡着了。之所以有今日之祸事也是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了。” 数十名衙役叉腰挺胸排成一列,守在客栈的门口,不让任何人靠近。 但见了乔征宇两人走来,为首一人不禁大喝了一声,挥手道:“赶紧走开,不要在这里闲聊,官府办事,闲杂人等一律不准靠近。否则,以妨碍公务为由,将你等抓去衙门关上几日。” 乔征宇也不与其争论,点了点头,道:“嗯,官爷说的极是,我等这就走。”说话之际,朝那些尸体偷偷望了几眼,随即转身离去。 来至一旁,乔征宇对灵雀儿道:“刚才我留意了一下那几俱尸体,那几人身材柔弱,且体型瘦小,不似练武之人,或许是那晚喝醉的几人。看来,玉矶子等人早已安全离开了客栈,并不在这镇中。” 灵雀儿点头道:“嗯,那晚客栈虽是起火,但玉矶子等人武功高强,这场大火又怎能困得住他们。想是他们发现客栈起火后,便从客栈的窗户逃离,所以才没有受到伤害。” “嗯,你说得有理。看来我们得加快脚步,尽快赶往五岳剑派。”乔征宇微微点头,抬头朝四周望去,但见不远处有一伙人围在一起,也不知道在干吗,议论纷纷。 两人心下好奇,于是上前观看。 原来,那街道的墙壁上贴了一份公告,上面写着一些有关龙门客栈失火的原因及分析。纸张并不大,上面却是密密麻麻写满了,约有几百字多。 便听众人中有一人念道:“龙门镇官府布告:三日前有间客栈不慎失火,以至于大火连烧了三天,财产损失严重,对本镇的声誉造成了严重的影响。有关人员伤亡情况,目前还在排查之中,待查询清楚后自会公布。 “据有关人员鉴定,客栈起火原因是因为店小二半夜里多喝了几杯,以至于醉倒在地,忘记关小灶台的火,才导致了火灾的发生。类似如此情况,望百姓吸取教训,做到少饮酒或者不饮酒,如此,才能避免祸事。。。。。。” 总之,那布告上俱是一些废话,长篇大论,没有半句实质上的东西。那人摇头晃脑念了好一阵,俱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内容。 而对于当晚在场的江湖人物却是只字未提,皆是安抚教导的话语。只听得众人摇头叹气,甚觉惋惜,只怪小二粗心大意,才导致了这样的下场。 两人听了一会儿,不禁心中好笑,灵雀儿道:“乔大哥,这官府公告甚是有趣,老百姓最想知道的一字不提,而那些无关紧要的屁事却是啰嗦了一大推,实在是好笑。” 第四百九十七章 江湖豪杰 (上) 乔征宇笑道:“嗯,这是官府的通病。凡事都喜欢遮遮掩掩,避重就轻,愚弄百姓。自从有官府以来,历来如此,我们只当听听笑话,不必过于较真,否则的话,你可就输了。” 灵雀儿听了似懂非懂,乔征宇见了,又是一笑:“其实有些事情不明白更好,所谓‘难得糊涂’,这才是做人的最高境界。好了,话不多说,我们还是赶路要紧。” 他两人一阵谈论,正准备离去。这身子刚刚转过去,忽听人群中有一人道:“唐兄,许久不见,别来无恙呀。”说话之人声音很大,虽在人群中也甚是洪亮,多有人被其声所震,纷纷顺声望去。 便见人群中有一汉子,虬须满面,短衣打扮,腰间挂着一柄长剑,一看就是江湖中人。那喊叫之人边说边朝前走去,到了跟前,伸手搭在其的肩膀上。 那虬须大汉听得声音,转过身来,但见了那人,脸上顿时一笑:“哦,原来是陈兄,久仰久仰。多日不见,想不到今日在这里见面了。呵呵。”虽然带着笑容,但显得极为不自然。 与那人抱拳,打了个招呼,将其带至一旁,轻声道:“陈兄,眼下我有要事要办,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不如我们去别处再聊。” 那两人心意相通,对视一望,均是各自领会,微微点头。随后,两人出了人群,急急离去。 这一切自是被乔征宇两人看在眼中,灵雀儿道:“乔大哥,这两人鬼鬼祟祟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只是看他们急匆匆的样子,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不如我们跟上去看看?” 乔征宇沉思了片刻,笑道:“嗯,我看这两人像是江湖中人,或许是江湖中又发生了什么大事。否则,这两人也不会走得如此匆忙。也罢,我们跟上去看看,听听他们究竟说些什么。” 两人打定了主意,对视一望,均是微微一笑,随即也离开了人群,悄悄跟在了那两人的身后。 那两人却是不提防,只管朝镇外走去。一路上也不说话,只管迈腿大步前行,走得甚是匆忙。很快,那两人已是出了龙门镇,直往郊外而去,大约又走了半个时辰,在一座破庙前停下。 “唐兄,你这是究竟要带我去哪里,有什么话现在可以说了?”那人再也忍不住,望着大汉忽是问道。 虬须大汉哈哈一笑,道:“嗯,陈兄何需着急,你且在这里我等一会。”说完,走至破庙大门,伸手在门上敲了三下。 不一会儿,便听“吱呀”一声,那大门忽是打开。 从里面露出一个头来,见了虬须大汉,脸上一喜,道:“你终于来了,我们等你多时了。” 虬须大汉对那人点头道:“嗯,兄弟们都到齐了,全都出来。”他话音刚落,便见大门被完全打开,从里面陆续走出十余人,个个都是五大三粗,身手矫健之人,一看就知道都是江湖中人。 那些人从破庙中出来,随后来至虬须大汉身旁,将其围住,脸色颇是敬重。 “嗯,各位兄弟,你们都到了。”虬须大汉点了点头,脸上十分满意,回过头来,又道:“陈兄,你过来一下,我有事要与你说。” 那人听了,脸色微变:“嗯,唐兄,我这就过来。”缓缓走了过去。 虬须大汉见他过来,上前一步,伸手拍了拍其肩膀,道:“陈兄,这些都是我的好兄弟,他们来自五湖四海,都是当世的豪杰。这次大家聚集于此实是为一事而来,直待将事情办完马上就走。 “此事本来与陈兄无关,今日也是有缘,既然与陈兄相遇,那我也不想瞒你。陈兄,我知道你走南闯北多年,所遇人众多,却不知可曾听过任小姐的名号?” 那人吓了,顿时脸色惨白,惊道:“嗯,唐兄说得可是那魔教的任小姐?这个我却是知道一些,此女子乃任我行之女,不仅武功高强,而且邪恶异常,江湖中人多不敢招惹。 “不是有句江湖传言吗,说宁愿地府走一趟也不愿意见上其一面,可见此人是何等的恐怖。唐兄,怎么好端端的说起此人来,难道她也在这里吗?” 虬须大汉听了,笑道:“陈兄所言差矣,任小姐乃千金之躯,又岂是我等粗人可以随意见到。不过,任小姐的确离开了魔教,并且来到了此处,我等此次前来,也是受了她的指令,前来办一件大事。” 第四百九十七章 江湖豪杰 (下) 那人听了,更是大惊:“哦,有这种事?这位任小姐身份显赫,在江湖中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只要她想办的事无不顺风顺水,绝无任何的困难。但不知是为了何事,今日竟要任小姐亲自出马?” 虬须大汉左右看了看,凑上前,轻声道:“陈兄可听过令狐公子之名?听说此人身中剧毒性命危在旦夕,任小姐与其情意绵绵,早已成了一对小情人,此次就是为了他前来。 “不仅如此,任小姐为了救小情人,还特意使用了江湖号令,命江湖中人务必寻找解药,以救令狐公子一命。否则,若是有不尽力而为者,一律格杀勿论。” “哦,这倒是奇事。”那人脸色微变,摇头又问:“但不知那令狐公子是什么人,竟能得到任小姐的垂青?不仅如此,任小姐为了他竟不惜颁发特令,号召群雄为其寻找解药,这可真是从未听说过的事情。” 虬须大汉笑了笑,道:“嗯,我也十分好奇。其实那令狐公子并非什么大来头,其只不过是华山派的一名弟子。可就是这么奇怪,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小子就把任小姐给迷住了。任小姐所作所为,确是出乎所有人意外。” 那人微微点头,又道:“看来这令狐公子必有其过人之处,否则,任小姐也不可能这样做。哦,对了,那唐兄可是找到了解药?” 虬须大汉摇头道:“没有,江湖虽大但要找到解药却是谈何容易。这不,我们一行人正在想办法找解药,直到现在还是毫无头绪。 “素闻陈兄在江湖上颇有威名,人脉极广,若是能得到陈兄的帮助,相信能够事倍功半事情就好办的多了。届时,我在任小姐面前为你多美言几句,陈兄你只怕又要风光不少呢。” 那人听了,脸上一喜,颇是得意,道:“嗯,多谢唐兄一番好意,既是任小姐指令,我陈某人自当尽一份绵力,以视对任小姐的尊敬。 “不过,这人海茫茫要找解药犹如大海捞针,我们总不能盲目寻找,至少也该有点线索。哦,敢问唐兄,那令狐公子所中何毒,哪里可找到解药?” 虬须大汉听了,并不答话,稍有迟疑,随后道:“实不相瞒,令狐公子所中之毒甚深,已是深入骨髓,只怕这世上并无解药可解。 “虽是如此,但凡事也不是绝对,我听说祖千秋有解药的线索,正在想办法取得。我们不妨前去找他,或许能找到解药也说不定。” 那人点头道:“嗯,祖千秋表面上疯疯癫癫,其实不然,为人十分精明,擅于算计。你要是说别人有解药的线索我还不一定相信,但是这个人我却是深信不疑。也罢,既是任小姐之命,我又岂敢不从,就与你们去一趟无妨。” 虬须大汉听了,脸色大喜,道:“嗯,有陈兄亲自出马,相信此事已成功了一半。既然如此,事不宜迟,那我们就出发。”说完,领着众人匆匆离去。 乔征宇与灵雀儿听得分明,从旁边的废墟中走出。 “乔大哥,他们说的话你都听到了,正如你说,这些人都是一些江湖豪杰。只不过不知道那任小姐是什么人,好像在江湖中地位很高,以至于这些人似乎都很怕她。”灵雀儿忽是说道。 乔征宇笑道:“嗯,其实这位任小姐我也认识,她叫任盈盈,乃日月神教教主任我行之女。那日月神教实力雄厚,教中高手无数,在江湖上地位崇高。 “因此,无论正邪两道谁都不敢轻易招惹。作为教主之女,江湖地位当然不可小视,试问这江湖上又有谁敢不从,与日月神教作对,除非其是不想活了。” “哦。”灵雀儿稍有沉思,又道:“那我就更不明白了,你说这任小姐是日月神教的人,她怎么会与一个华山弟子在一起,并且大费周折全力施救? “所谓‘正邪不两立’,自从有江湖以来,正邪两道从来就是你杀我斗,互不相溶。难道是这位令狐公子相貌俊俏,因此迷惑了那位任小姐不成?” 乔征宇听了,微微一笑:“这倒不是,实不相瞒,这位令狐公子我也认识,他乃华山派岳不群的大弟子,叫令狐冲。此人品行端正,侠义当先,但论及相貌,却并非十分英俊,最多算是一般了。 “只因这位令狐公子桀骜不羁,爱抱打不平,喜欢管江湖不平之事,因此深受同门弟子的爱戴。至于那位任盈盈,性子孤僻,个性鲜明,却与令狐冲正好是一对。他俩人之所以在一起,也是姻缘注定。” “哦,原来是这样。”灵雀儿微微点头,望着乔征宇又道:“那我们现在去哪里,是不是继续跟着他们,还是前往五岳剑派?” 第四百九十八章 祖千秋 (上) 乔征宇想了片刻,道:“令狐冲乃华山派弟子,他自会随同岳不群一起参加五岳剑派大会。这些人所去方向正是中原之处,与我们正好同路。况且,我与令狐冲多日不见,也正想再去见见他。” “嗯,即使如此,那就依乔大哥所言。”他两人对视一望,均是微微点头。随后,迈开步伐,悄悄跟在了那些人的身后。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那些人在一间草屋外停下,虬须大汉道:“各位兄弟,这里便是祖千秋住的地方了,待会我与陈兄先过去打探一下,你们在这里等我。” 说完,走上前去,伸手在那门上拍了几下,道:“有人吗?里面有人吗?在下江南唐英发,与青城高手陈孤彦前来拜访祖前辈,还请开门一见。” 陈孤彦在旁也道:“素闻祖千秋与老头子并称‘黄河老祖’,在黄河一代名气甚响,无人不知。今日陈孤彦远道而来特来拜访,只求一见前辈真容,若是能得偿所愿,陈某荣幸之至。” 他两人一番话下来甚是毕恭毕敬,一举一动极是尊重,怎奈屋内却是异常的安静,只过了好半会,并无任何的动静。 两人对视一望,均是满面迟疑,唐英发道:“陈兄,看来我们来得不是时候,屋内似乎没有人,否则,怎么半天都没有反应。” “嗯,我看多半也是,看来这趟我们算是白来了。”陈孤彦摇头说道,两人转身正欲离去。 便在这时,忽听屋内传来一人声音:“吵什么吵,到底什么人在外面大呼小叫?你们也不看看什么时候,如此的吵闹不休,还要不要我老头子睡觉。” 那人声音不大,却是极具威慑力,一句话直穿两人耳内,显然内功不弱。 唐英发听了,脸色一喜,急转过身来,高声又道:“前辈,在下唐英发,有要事求见。恕我等冒犯,打搅了前辈的休息,还请前辈息怒。” 这一句不说还好,随着话音刚落,又是招来一阵骂声:“反了,反了,这世道是怎么了,你难道听不懂我说的话吗?再说了,祖千秋是什么人,岂是你等想见就见的吗?去,去,去,别打扰我睡觉,等到天黑了你们再来。” “前辈。。。。。。”唐英发还想再说上几句,这嘴巴还未张开,便觉眼前忽是一黑,有一物快速飞到。想要躲闪已然来不及,又听“啪”的一下,脸上已是挨了一下,顿觉火辣辣一片。 “唐兄,这是什么。。。。。。”陈孤彦从地上捻起一只臭鞋,捂着鼻子说道。原来,那击中唐英发的不是别物,却是一只破鞋。 两人正自吃惊,忽听那屋内又传来一阵骂声:“还不快滚,休要惹火了我。否则,下次落在你脸上的可就不是鞋子了,我敢保证。”听语气,显然十分的愤怒。 唐英发有苦说不出,却也不敢不从,用手摸着脸,点头连道:“嗯,前辈息怒,我等不识趣打搅了前辈休息。如此也好,那我等这就离开,稍晚些时候再来。”再不敢逗留,与陈孤彦迅速离去。 余下那些人见了,俱是惊诧不已,也不敢多问,纷纷跟在其后匆匆离去。那些人来时气势不凡,颇是威风十足,可眼下散去,便如一群受惊的野鸭,慌张逃去,场面极是混乱不堪。 但见那些人远去,乔征宇对灵雀儿道:“看来祖千秋就在屋内,走,我们也过去看看。”他两人吸取了唐英发的教训,并不从大门而入,而是施展身手,跃过了围墙,来至了院内。 两人不敢出声,轻手轻脚来至窗前,随后透过窗孔朝里望去。此时,正值白日,那屋内光线亮足,里面的一切却是看得清楚。 屋内不大,摆放着一些日常物什,有桌子也有椅子,颇是清爽整洁。除此之外,空无一人,并无见到祖千秋的身影。 乔征宇蹲下身子,道:“奇怪,怎么没有见到祖千秋?”灵雀儿听了,朝他一笑:“你傻呀,看这摆设显然只是个外厅,那祖千秋既然说在睡觉,那自是在里屋了,又怎么在这里。” 乔征宇听了,略有尴尬,道:“嗯,看这些天把我累的,都有些稀里糊涂了。呵呵。”傻笑了一声,继续朝前走去。 来至另一个窗户面前,在那儿停下,慢慢起身,朝窗户里面望去。只看了一会儿,却是将身子缩回,蹲在那儿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第四百九十八章 祖千秋 (下) 灵雀儿见他行为怪异,奇道:“怎么了,乔大哥,你这是干什么?”过了好半会,才见乔征宇缓过神来,望着灵雀儿,竖起两根手指,轻声道:“嘘,屋内有人,不过不止是祖千秋,好像还有其他的人。” “哦。”灵雀儿听了略微一愣,抬头朝里望去,但见那屋内有三男一女,竟是有四人之多。又见其中一人躺在床上,侧身而卧,背对着窗户,因此看不清面容。至于其他三人,却是两位老者和一位女子。 那两位老者外貌甚是奇特,其中一个白须黑发,年纪大约有五六十岁,一张脸满是皱纹,似爬满了蚯蚓。另一个则是白发黑须,年纪也在五六十上下,样貌丑陋,模样甚是古怪。 均坐在椅子上,也不说话,脸上挂着忧愁,看起来颇为严肃。而那女子则半躺在椅子上,满脸苍白,口中喘气不止,似乎病的不轻。 “嗯,乔大哥,你说得不错。”灵雀儿将头缩回,望着乔征宇道:“原来那位祖前辈有事在身,难怪将唐英发等人打发走。不过,从屋中的情景来看,似乎情况有些不妙,也不知道那位女子得了什么病。” 乔征宇听了,心中略知大概,笑道:“你说我傻,我看你才笨呢,要想知道这些还不容易,只需看下去不就什么都明白了。” 这一句话叫灵雀儿听了不禁一笑,朝其微微点头。两人不再说话,趴在那窗户边缘朝里望去,继续观查屋中的状况。 过了一会儿,便见那白须老者从椅子上站起,道:“我说你这个死老鬼,你这药丸到底行不行?眼下这药汤都已经灌下多时了,怎么还不见有任何的效果呢。” 另一黑须老者听了,不禁来了气,瞪着其哼道:“祖老鬼,你还有脸说,一大早将我骗来,说是能救我女儿的性命。谁知却是用计骗了我的药丸,给这个陌生人服下。这笔账,我还没有找你算呢,你倒还有脸来说我。 “哼,只是可惜了那续命八丸,枉我费劲心思花费了半辈子的心血,才好容易熬制出来的灵丹妙药,本来是用来救我女儿的。现在倒好,却被你一阵忽悠,竟被一个陌生人服用,你这不是害了我女儿的性命吗。” 白须老者听了,脸上一笑:“死老鬼还是和以前一样,不仅小气吝啬,而且蛮不讲理。不错,我承认刚才是骗了你,可不就是一颗小小的药丸吗,又何须大惊小怪,如此的翻脸不认人。 “你可知道那躺在床上的人是谁?只怕说出来吓死你,他便是任小姐的心上人,令狐公子。 “哼,不要说我害了你,若是你能将其救活,任小姐还不得对你感激涕零。到时赏赐提拔要什么有什么,还怕医治不好你的女儿吗?” 黑须老者听了,脸色一变,惊道:“哦,你是说此人乃华山派令狐冲?嗯,若真是如此,那我老头子也认了。只是不死她现在病情严重,只怕一时也不能耽误,所谓‘远水解不了近渴’,这可如何是好。” 他两人正说着,那女子忽是大口喘起气来,望着黑须老者,吨断续续的说道:“父亲。。。。。。不死。。。。。。只怕挨不过去了。。。。。。我感觉好难受。。。。。。” 她一句话还未说话,整个脸已是惨白一片,嘴角已然成了紫色,胸口起伏不止。瞧着情景,似乎随时都有断气的可能。 “老不死的,你怎么了。。。。。。”黑须老者显然慌了手脚,从椅子上跃起,一声哭喊,早已扑在了那女子的跟前,一把拉过其手,紧紧握在手中。 “坚持住,老不死的,爹爹一定会想办法救你的,你要相信我。”此时,黑须老者一张脸上满是泪水,使得原本难看的脸显得更加丑陋不堪。 白须老者见了,忽是几步赶上,伸手点了那女子身上几处穴道,道:“老鬼,老不死虽然病体沉重,但还不至于到了危险关头。刚才我将其心脉封住,可暂保无忧,你无需难过。” 黑须老者哭道:“纵是暂无危险又有什么用,一旦老不死再次醒来,只怕就是神仙来了也没有办法。呜呜。。。。。。” 他年纪较大,此时哭泣起来,竟如小孩一般,泪水夺眶而出,竟是不能自己。白须老者见了,不禁连连摇头,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便在这时,忽听床上那人哼了一声,挪动了一下身子,随即慢慢转了过来。 “祖千秋,我这是在哪里?我记得刚才喝下一碗酒后,就感到头昏脑涨,眼前一黑,一下子昏了过去。”那人剑眉星目,一脸正气,却正是令狐冲。只是此时的他,神情恍惚,精神萎靡,不似以前那般神采奕奕。 第四百九十九章 献血 (上) 那白须老者见令狐冲醒来,脸色大喜,上前走至床前,道:“令狐公子,你终于醒了,真是太好了!呵呵,醒来就好,醒来就好。”一张脸满是笑容,几乎合不上嘴。 转过身子,对黑须老者又道:“老鬼,我来给你介绍,这位便是令狐公子,还不赶紧过来拜见。” 那白须老者刚才还哭泣不止,但听了这一句,立即抹了脸上的泪水,连忙上前一步,来至床前,躬身道:“原来是令狐公子,在下老头子,见过令狐公子。”毕恭毕敬,甚是敬重。 令狐冲点头道:“原来是老前辈,久仰大名,晚辈失礼了。”努力从床上下来,朝其抱拳道:“前辈与祖千秋合称‘黄河老祖’,在江湖上名气甚响,晚辈今日得以与前辈相见,实乃三生有幸。” 他虽然醒来,但身子骨并无完全恢复,极是虚弱。抱拳行礼之际,在那儿不时左右摇晃,几乎站立不住。 那白须老者正是与祖千秋齐名的老头子,连忙上前将令狐冲扶住,道:“令狐公子无需客气,老头子何德何能,岂敢受令狐公子如此大礼,真是羞煞我也。”上前将其扶住,慢慢移至床边坐下,随后站立一旁。 此时,他两人近在咫尺,令狐冲见他满脸泪水,脸色微变,疑道:“前辈似乎有什么心事,却是为何伤心,可否与我说说看,或许晚辈可以帮上一些。” 老头子听了,顿觉失礼,连忙摆手道:“不敢,不敢,有劳令狐公子关心。老头子并无他事,只是适才见令狐公子醒来心中甚是激动,这才有些举止贸然,让令狐公子见笑了。” 他这一句虽说是真少假多,但也不完全是谎话。眼见令狐冲被自己的药丸救活,内心既是无比的激动,感叹这药效惊人。但又想到自己的女儿危在旦夕,再无药丸救治,不禁摇头叹气,心中颇是矛盾。 祖千秋自是明白,心中不禁好笑,上前乐呵呵道:“是呀,令狐公子刚才可是把我们两个老头子吓死了,只几杯酒下肚,便就昏迷了过去,难道你不记得了吗?可真是让我们虚惊了一场。” 令狐冲望了他一眼,“哦”了一声,摸着头,想了片刻,道:“嗯,我好像想起来了,先前祖千秋用八只不同的杯子与我喝下了八被酒。喝完后,我便觉得头晕眼花,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祖前秋笑道:“可不是,那八只酒杯虽小,但所装的酒却极是厉害,乃西域贡品。别看那酒表面温和,其实烈性十足,平常人若是喝上一杯便会不省人事。令狐公子一连喝了八杯,又岂有不醉之理?” 令狐冲似有醒悟,点头道:“哦,原来是这样,难怪我什么都不记得了,这酒的确厉害。不过,美中不足的是,那酒中好像有股中草药的味道,喝起来特别难闻,如同喝药一般,至于酒的味道却是没有半分了。” 祖千秋听了,微微一笑:“嗯,不错,令狐公子有所不知,一般好酒都是用药草泡制而成,而且时间越久其草药味越浓。那八杯酒可是老头子珍藏了半辈子,所以味道更是浓烈,喝起来也就没有酒的味道了。” 说完,转头对老头子又道:“老鬼,别楞在这儿发呆,你倒是说句话,刚才我说得对不对呀?” 老头子有苦说不出,却也不敢动怒,只好苦笑了一声,道:“那是当然,我那酒是用千年人参,茯苓,灵芝,鹿茸,熊胆,首乌,麝香,三七,八种珍贵的草药混合一起,再加上文火烧制,经过七七四十九天方才炼制而成。 “其珍贵无比,有价无市,世上仅此一颗。服用后,不仅能加强体质,延年益寿,而且还能增强气血,提高功力的效果。刚才令狐公子一口气喝下八杯,已是常人所不及,不知道功力要增加多少倍呢。” 令狐冲听了,顿觉羞愧,忙起身抱拳,道:“多谢前辈赐药,令狐冲乃一介平民何德何能,竟叫前辈为我破费,还请受晚辈一拜。”说完,双膝一弯,便要跪下。 老头子见了,脸色大惊,急忙将他扶住,道:“不敢,不敢,令狐公子何须客气。你乃大富大贵之人,老朽纵有千万个胆子,也绝不敢受此大礼礼。”说话间,竟是跟着也跪了下来。 令狐冲将其扶住,道:“前辈说哪里话,真是羞煞晚辈。也罢,即使如此,那晚辈不跪便是。”两人对视一望,各自搀扶着对方,随后缓缓起身。 第四百九十九章 献血 (下) 祖千秋见了,在旁笑道:“老鬼,我早说了令狐公子非同一般的江湖人物,他虽是华山弟子,但言行举止与那岳不群却是截然不同。其不仅心地善良,而且待人宽厚,实乃当世英豪。 “你看,就连你我这样的三流的江湖人物,他也能做到敬重有加并尊为上客。试问,当世青年才俊之中能做到这一点的又有几人?这样的人又怎能不受那任小姐的喜爱。” 老头子听了,点头道:“嗯,令狐公子果然与众不同,今日我老头子算是见识了。老头子我虽然性子古怪,却并非糊涂之人,至于这世上的好坏对错还是分辨的清楚的。 “只是那续命八丸仅此一颗,却只是救了一人,未免有些可惜。也罢,这也许是上天的安排,令狐公子既能救活,那倒也是不负众望,物有所值了。” 令狐冲听了,疑道:“前辈之言似乎还有其他之意,但不知道是何意,还请前辈说个清楚。” “这。。。。。。”老头子顿觉自己说错了话,竟是一时语塞,忽是伸手打了自己一巴掌,道:“瞧我这张臭嘴,该说的不说,不该说的乱说,也真是该打了。” 话毕,仍不解恨,扬手又是给了自己几巴掌,每一下都是气力十足,直打得“啪啪”作响。 令狐冲见了,更是好奇,摇头道:“前辈,这可就奇怪了,你好心救我一命本是好事,怎么却怪自己的不是?有什么话你不妨说出来,又何必如此对待自己,却是何苦呢。。。。。。” 便在此时,忽从一旁传来一女子的呻吟声:“哎哟。。。。。。可真是痛死我了。。。。。。父亲。。。。。。父亲在吗。。。。。。女儿我。。。。。。只怕快不行了。。。。。。”声音低微,极是脆弱。 老头子听见,脸色登时微变,急朝那女子奔去,来至跟前,望着其道:“老不死的,爹爹在这里,怎么样?你到底哪里不舒服,快说出来,爹爹一定想办法救你。”说着,一把抓住了女子的手,紧紧握在胸前,不禁是伤心欲绝老泪纵横。 “老不死?”令狐冲在旁听得清楚,不由好奇,望着眼前的一切,微微摇头。 祖前秋在旁解释道:“令狐公子有所不知,这位老不死姑娘正是老鬼的女儿,只因身患重病无法救治,性命危在旦夕。那续命八丸本是老头子用来救治他女儿的,现在被令狐公子服了,只怕老不死她。。。。。。” 说到这里,伸手捋着黑须,不禁眉头微皱,连连摇头。 “哦。原来是这样。”令狐冲微微点头,来至老不死身旁坐下,望着其道:“这位老不死姑娘年纪轻轻,若是就这样死了岂不可惜。晚辈倒有一个救治的方法,保管药到病除,起死回生。” 老头子听了,略有迟疑,叹道:“令狐公子,你就别拿老朽开玩笑了,这世上能救老不死的只有续命八丸。但这世上此药只有一颗,又到哪里再去寻找另一颗来?除非是神仙下凡,否则要救老不死的性命,绝无任何的希望。” 令狐冲听了微微一笑,对着老头子道:“前辈,你还别说,这世上还真有神仙你信不信?你若是不相信的话,只管在这里看着,等我略施法术叫他下来。” 转身对祖千秋道:“祖前辈,麻烦你去厨房给我拿一只碗来,我有要事要办。” 祖千秋听了,却是愣在那儿,一脸的迷惑,迟疑道:“令狐公子,恕老朽愚昧,请神仙与拿碗之间有什么关联,这。。。。。。” 令狐冲朝他呵呵一笑:“祖前辈难道没听过神仙也是人变的吗,不管什么神仙也要吃饭呀。嗯,总之,你不要问那么多,只管照我的吩咐去办,我自有道理。哦,对了,忘记告诉你,碗越大越好,快去。” 祖千秋心中虽有千万个疑问,却也不好再问,点头退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祖千秋已是回来,只见其手中捧着一只青瓷大碗,满脸的疑惑,道:“令狐公子,你要的碗我给拿来了。你看这只怎么样,这可是厨房中最大的一只了。” 令狐冲望了一眼,脸上一喜,接过大碗,点头道:“嗯,果然不错,足够装上一大碗了。” 祖千秋与老头子听了,对视一望,满脸的迷惑。 便在这时,就见令狐冲从衣袖中抽出一把小刀,朝着自己的左手臂一刀划去。登时,手臂上被划开一道口子,那鲜血便如泉水一般涌了出来。 “令狐公子!你这是。。。。。。”此时,祖千秋与老头子已恍然大悟,两人快速奔上,拉住令狐冲的手,齐齐说道:“令狐公子,万万不可。。。。。。” 第五百章 神秘来客 (上) 令狐冲朝他两人呵呵一笑:“两位前辈,有什么不可以的,既然我吃了续命八丸,我的血自然成了唯一的良药。只要将我的血让不死姑娘喝下自能救她性命,这也是目前唯一的法子。” 说完,将祖千秋与老头子推开,伸手放在那碗中。便见那鲜血四下里一阵乱喷,洒在大碗四壁,溅的到处都是,血流如注。 老头子见了,脸色大变,上前一步,躬身道:“令狐公子,羞煞我也,这可万万使不得,我老头子乃一介草民,怎敢受此大恩? “老头子宁可老不死性命不要,也绝不愿意看到令狐公子为我而受重伤。令狐公子的好意老朽心领了,还请令狐公子快快停下,不要再摧残自己了。” 令狐冲呵呵一笑:“老前辈说哪里话,这世上没有什么比生命更重要了,我今日所为只是顺应天理。更何况,她是你女儿,如果能用我的血换来其一条性命,那可是功德无量,比什么都值得了。 “所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本是我应该做的。况且,我只是流了一点血又算得了什么,比起一条性命根本不值一提。呵呵,现在你总该相信了,这世上的确是有神仙的,而这个神仙呢,自然就是晚辈我了。” 令狐冲说笑之际,那碗中已是装了大半的血,通红鲜艳,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药草味。而此时的令狐冲,脸色惨白,比先前更加无色。尽管如此,但令狐冲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仍是把手臂放在那大碗之中,任凭鲜血涌出。 “令狐少侠。。。。。。”老头子双腿一弯,忽是跪倒在地,眼中泪水夺眶而出,抱拳道:“令狐少侠大仁大义,老朽羞愧难当,您就是当世的神仙,再无他人可比,我与不死向你磕头跪谢了。” “咚咚咚”一连磕了三个响头,每一下都是声声作响,额头上不禁是鲜血渗出,血红一片。 令狐冲见了,连忙丢了小刀,朝其连连摆手:“老前辈,这是何意,还不快快起来。我放血救人本是分内之事,前辈无需如此客气,晚辈只怕承担不起。” 他一只手放在碗中,不便离开,只能是用右手朝他示意。同时脸色着急,转身对一旁的祖千秋,道:“祖前辈,这可如何是好,我身子不便,麻烦你替我将他扶起来。” 祖千秋微微点头,上前将老头子扶起,道:“老鬼,你可真是好福气呀,令狐公子是何等的尊贵,连任小姐对其也是宠爱有加,处处为其着想,生怕哪里有做得不好的地方。 “现在可好,令狐公子为了救治你的女儿,竟然不惜放血当药。这份救世心肠非菩萨不能具有,令人钦佩,令狐公子当真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神仙在世了。” 令狐冲微微一笑,道:“两位前辈就不要拍我马屁了,我令狐冲并非那么伟大,只是不像欠别人的恩情,所以才这样做。况且,我听说适当的放血对身体有益,眼下机会难得,却正好体验一下。” 他这边鲜血直流,却是边说边笑,好似一点也不在乎。便见那血从手臂上的伤口涌出,潺潺直流,转眼间,已是装满了整只大碗。 这一切均是被乔征宇两人看在眼里,灵雀儿连连摇头,轻声道:“乔大哥,这令狐公子却是个英雄人物,这血都快装满了,他却满不在乎好像一点也不心疼。 “还有,我忽然发现了一个问题,这位令狐公子的个性和你很像,都是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对谁都爱开玩笑。你们不会是两兄弟,否则,怎么会如此的相似呢。” 乔征宇听了,笑道:“嗯,当初我与令狐冲一见如故,互相珍惜,那时我就觉得我们很投缘。想不到今日一见,令狐冲所作所为竟是与我如此的对味,看来我没有看错人。” 正说着,忽听屋顶上有人嘿嘿一笑:“呵呵,好一个令狐冲,果然是面子比性命还重要,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人,连性命都不要了。” 那人有意将声音压低,根本无法听出原本的声音,只听得众人均是一愣,脸色大变。 原来,祖千秋与老头子在江湖上名气颇高,武功能胜过他两人的屈指可数。那人竟能在两人的面前隐藏多时而不让其发现,这份功力着实恐怖,远在两人之上。 便在这时,就见一人从房顶轻轻跃下,快速挥出一掌,朝令狐冲拍去。 第五百章 神秘来客 (下) 那人却是蒙着脸,手脚极是灵活,一掌挥开,速度极快,转眼间已是来至令狐冲跟前。 “什么人?”祖千秋与老头子一声大喝,急上前拦住。虽是如此,但仍是慢了半拍,已是落在那人身后。 他两人合称“黄河老祖”,并非浪得虚名,武功却有独到之处。此危机之际,倒也眼疾手快,扬手挥舞各自拍出一掌,击向那人背心。 那人闻得风声,却是头也不回,转过身来挥出双掌迎去,便听“啪啪”两下,掌风四激,衣袖飘动,将祖千秋与老头子各自击退了一步。 不等祖千秋两人反应过来,“嘿嘿”又是一声冷笑,伸手朝前一抓,将令狐冲提在手中。随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纵身跃出了房顶。 这一下却是令所有人大吃了一惊,祖千秋与老头子不由对视一望,脸色大吃了一惊。 祖千秋道:“老鬼,那人武功极高,只怕不在你我之下,就算是我两人合力也不一定是其对手。不如这样,你先去救老不死,我一个人去追便是。” 老头子微有迟疑,点头道:“嗯,眼下只好如此,你快去快回,千万要小心。。。。。。”他话还没说完,祖千秋早已跃出了房顶,从自己的眼前消失。 乔征宇与灵雀儿见了,不禁面面相觑,再无心情观看。两人微微点头,各自领会,随后,起身也跟着追了过去。 那人轻功甚高,提气飞奔快如猿猴,即便手中提着令狐冲,脚下仍是快步如飞,丝毫没有半点的影响。 祖千秋在后奋力追赶,倒也不敢放松,有时明明眼看就要追上,却见那人脚下一阵加速,便如车轮滚动一般,很快又将自己抛在了身后。 如此,祖千秋追了好一会儿,与那人始终保持一定的距离。纵是费劲了气力,也休想要再靠近一步,被其远远抛在后面。 那人似乎看出了这点,竟有羞辱之意,有意放慢了速度,引诱祖千秋追赶。 祖千秋心中岂会不知,但大敌当前不敢分心,只能尽力追赶。如此,两人一路追逐,便如两只蝴蝶,你追我赶,时前时后,但不管祖千秋如何的努力,却始终无法追上那人。 追出约三里路,那人在前面一处忽是停下,转身道:“祖千秋,江湖上传言你轻功不错,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哈哈,却不知道你的武功又是如何?” 祖千秋见他停下,倒也不敢贸然前行,与其隔了数尺,冷冷道:“阁下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掠去令狐公子,你究竟想干吗?” 那人听了,不禁仰天一笑:“祖千秋,你不觉得问这样的问题很可笑吗。也罢,我就给你一个机会,你若想知道答案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凭真实本事打赢我。否则的话,就闭上你的臭嘴。” “你。。。。。。欺人太甚!”祖千秋纵是脾气再好,也无法忍受这样的侮辱,不禁大喝了一声,朝那人跃去。 他姿态甚是奇怪,两只手托在地上,双腿弯了一半。整个人半蹲在地上,看起来十分怪异。同时,一边叫一边跳,不时挤眉弄脸,模样甚是恐怖。 那人见了,并不慌张,伸手点了令狐冲身上的几处大穴,冷笑道:“好,江湖传言祖千秋一套‘白猿功’天下无双,今日有幸得见,那我就领教一下阁下的高招。” 将身形展开,双臂前探,身子微躬,一招“猛虎上山”,攻向祖千秋的双眼。 那人不使武功也罢,这一招使出顿时叫祖千秋脸色大变,刚才迅猛有力的攻势立即减弱了三分。不由楞了一下,竟是待在了原地,变得有些犹豫不觉。 原来,祖千秋白猿功天下无双确实不假,但世界万物皆是相互克制,没有谁能够做到真正意义上的无敌。 那人深知此道,面对祖千秋的白猿功并不心慌,而是沉稳冷静,泰然面对。是以一出手便已压制了对方的气势,可谓是克敌制胜,深得大自然之玄妙。 祖千秋被他一招压制,心中已是有些慌乱,但见对方迎面扑到,再无他想,飞跃上前与其打在了一起。 怎奈,那人武功实在太高,招式上又与自己相克,可谓占尽了优势,祖千秋败绩已露。两人斗不到十个回合,祖千秋已是招架不住,边打边退,完全处于下风,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胜负已然分出。 那人虽是占尽上方,倒也有些大师风范,一掌将祖千秋推开,道:“祖千秋,你我胜负已分无需再打下去。我念你是一条好汉,放你一条生路,你自行逃命去。” 祖千秋自知武功与那人相差太远,望向令狐冲,不由一声叹道:“令狐公子,这个武功太高,我不是他对手。 第五百零一章 逼问 (上) 祖千秋自知武功与那人相差太远,望向令狐冲,不由一声叹道:“令狐公子,这人武功太高,我不是他对手。不过,你放心,我这就回去叫人来,就是拼着我这条老命不要,也定要将你救出。”说完,一转身,快速离去。 那人见了,望着其背影呵呵一笑:“好,祖千秋,任你叫人来,我还怕了你不成。不过,我可没有时间与你玩,恕不奉陪!”一伸手,将令狐冲轻轻提起,迈开脚步,朝前快速奔去。 乔征宇与灵雀儿两人一直尾随其后,并无露面,但见那人离去,也不说话,起身连忙追赶。两人知道对方武功不弱,倒也不敢大意,虽紧追其后,但始终与那人保持一定的距离。 又过了半个时辰,眼见前面有一座破庙,那人在其门口处停下。朝后望了片刻,随即,身子一晃,快速隐入了破庙之中。 不一会儿,乔征宇与灵雀儿尾随至此。两人也不敢发出声响,在那破庙外围转了一圈,随即寻了个地处,翻过围墙,轻轻落在了院中。 那破庙颇大,其中残垣断壁,满目疮痍,显得十分荒凉。四下里皆是长满了一人之高的野草,地面上铺满了树叶,一看就知道荒废多时,里面并无人居住。 那人提着令狐冲径直朝大殿中走去,来至殿内送开了手,将令狐冲丢在地上。随即,将双手背在身后,屹立一旁,望着外面的天空,一动不动。 乔征宇与灵雀儿悄悄尾随在后,但见那人进入大殿却也不敢靠近,而是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躲藏,将目光放在了大殿之中。 那人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如同一根木头久久没有动静。一双眼睛则是盯向远方,不时摇头叹气,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只过了好一会儿,那人忽是转过身来,对令狐冲道:“令狐冲,我今日将你掠来非是要与你过不去,只是希望你将辟邪剑谱交出来。如此,你可以随时离开这里,我说话算话。” 令狐冲穴道被点,身子无法动弹,坐在那儿一声苦笑:“这个世上的人可真是奇怪,怎么都认为我学了辟邪剑谱。我就不明白了,那辟邪剑谱厉害无比,若是我真的学会了,又岂会被你们随意抓住,而无还手之力呢?” 那人听了,冷笑了一声,道:“令狐冲,那是因为你不想在别人面前施展剑法。那辟邪剑谱毕竟是林家的,你若是贸然使用,难免会被江湖中人议论,说你偷了林家的剑谱,到时,你便无脸在江湖上立足。 “还有,你作为华山派大弟子,名气虽响,武艺却是稀松平常,若不偷学辟邪剑谱提高武功,自是难以在众师弟面前树立威信。哼,总之,你那一点小心思,别人或许不了解你,难道为师。。。。。。” 那人说到这里,却似说漏了嘴,急忙停住。将头转过去,冷冷道:“令狐冲,我劝你老实点,乖乖交出剑谱。我心情好或许还会放了你,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否则的话,可别怪我不客气。” “哈哈。。。。。。好一个华山掌门!”令狐冲忽是仰头大笑,只笑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望着那人道:“师父,枉你费劲苦心将徒儿抓来,原来就是为了得到辟邪剑谱呀。不错,我是知道剑谱的下落,但徒儿绝对不会告诉你。 “嗯,好一个堂堂的华山掌门,想不到为了一本剑谱,竟然不惜亲自出手,将徒儿抓来逼问。可谓费尽心机,毫无羞耻,如此所作所为难道你就不怕叫师娘知道,说你欺压后辈,背叛师门,有辱华山先辈的名声?” “住口!”那人听得,浑身一震,望着令狐冲,惊道:“令狐冲,你。。。。。。你不要在这里信口雌黄胡言乱语。我什么时候背叛华山派了。。。。。。”话刚出口,顿觉失言,闭口不语。 只冷静了好一会儿,眉头微皱,又道:“原来你早就知道是我,嗯,果然不愧为华山派大弟子。不过奇怪的是,我自认这一切做得很好,没有哪里露出了破绽,你又是如何认出来的?” 令狐冲听了,微微一笑:“师父你太小瞧冲儿了,我自小在华山长大,跟随师父练习剑法,师父的武功招式又怎能瞒得过我?先前你与祖千秋比试,虽有意隐藏自己的武功,但仍是难免露出痕迹,别人或许看不出,徒儿又岂能不知。 第五百零一章 逼问 (下) “还有师父的口音,你虽然说着一口流利的普通话,但其中却夹杂着陕西风味,那是再怎么装也无法改变的,徒儿就是眼睛瞎了也能听出。 “不过,至于最关键的一点,那就是师父身上的气味。那种味道与生俱来,独特无一,徒儿与你生活二十多载,又岂会闻不出来。” 那人听了,不由“呵呵”一笑,微微点头,伸手将脸上的黑布掀去,露出一张脸来。但见其细眉长眼,黑须白齿,容貌端正,气质不凡,正是华山派掌门岳不群。 来至令狐冲旁,道:“好,不愧为我华山派大弟子,为师如此装扮依然逃不过你的眼睛,果然有两把刷子。不过,为师今日不是来与你争论这些的,而是有要事要办,只要你将那辟邪剑谱交出,为师看在你我师徒的份上,可以考虑再重新收你为徒。” 令狐冲听了,不禁哈哈大笑起来,岳不群望着他,疑道:“令狐冲,你笑什么,难道你不相信为师?” 令狐冲听了嘎然而止,摇头道:“非是我不相信师父,自从师父将我赶出华山派后,我就一直想重新回去。师父乃我的恩师,我又岂敢不信。 “只是在这个时候只有你我两人,我若是交出剑谱,师父一剑将我杀了,试问又有谁知道?冲儿虽然有时候有些鲁莽,但却不笨,我可不想死得不明不白。 “还有,不说我身上没有剑谱,就算真有我也不会交出。毕竟那是林震南前辈在临死前特意交待徒儿要将剑谱交给林平之的,我又怎能违背前辈的心意,而将剑谱交给师父?” “呵呵,好!很好!”岳不群一声轻笑,对令狐冲道:“嗯,我华山乃名门正派,岂能偷窥别派剑谱,做出猪狗不如之事。为师刚才只是试探一下,并无有其他的想法,嗯,冲儿,你果然没有让为师失望。” 说完,伸手在令狐冲身上点了几下,将其穴道解开。 令狐冲穴道疏通,顿觉全身一阵轻松,不禁松了一口气:“嗯,好险,我就知道刚才是师父在试探我,还好我守口如瓶,没有告诉师父剑谱的下落。”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从地上慢慢站起。 来至岳不群跟前,躬身道:“师父,这么说您又收冲儿为徒了,冲儿见过您老人家。刚才徒儿若有什么失礼之处,还望师父见谅。”他刚才还一脸的委屈,可转眼间,已是变了另外一副模样,毕恭毕敬,显得甚是尊重。 岳不群看在心里,不禁微微点头,笑道:“嗯,冲儿不必客气,你我本是师徒又何需如此客气。”伸手将令狐冲扶起。 望着其道:“冲儿,实不相瞒,你本是一命弃婴,是为师在山门外把你捡来的。你我虽然没有父子关系,但这二十多年来,我对你关怀之至,早已是感情深厚,实不亚于父子之情。。。。。。” 说着,竟是双眼一红,不禁掉下一颗眼泪来。 “师父。。。。。。”令狐冲伸手从怀中取出一块手帕,递给了岳不群,道:“师父,我知道,师父对冲儿无微不至,关怀细心,早已将冲儿当成了亲身儿子。师父大恩,犹如父爱,冲儿岂能不知。” 岳不群接过手帕,擦了眼泪,道:“嗯,冲儿知道就好,此事不说也罢,是为师想多了。”转过头去,走向一旁,在那儿偷偷抹着眼角。 令狐冲上前,抱拳道:“师父,您不必伤心,冲儿不是已经回来了吗。哦,对了,我刚才见您摇头叹气,知道师父心中必是有什么心事,却不知道是为何事?” “冲儿。。。。。。”岳不群回过头来,望了他一眼,欲言又止,却又停下。只过了好半会,又是深深叹了一口气,再次转过身去。 令狐冲看得清楚,上前一步,急道:“师父,您有什么话不妨直说,冲儿的为人您难道还不清楚吗?只要是用得上冲儿的地方,冲儿就是粉碎碎骨,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 岳不群听了,终是叹了一口气,回过头来,道:“唉,其实也没有什么事,只是为师想到五岳剑派大会即将开始,我华山派地微人薄,也不知道到时会是怎么一种结局。 “你也知道,华山前几代掌门哪个不是武艺高强,在江湖上赫赫有名。轮到为师这一代,无论是武功还是其他,都远不及上几代掌门。唉,为师也不求我华山派有所作为,只求不要丢脸,那我就心满意足了。” 令狐冲点头道:“师父原来是为这事操劳,嗯,此次五岳剑派大会关系着各派的声誉,谁的剑法最高谁就可以坐上五岳盟主的位置。这对于五岳剑派来说,确是值得争取的事情,毕竟关乎着各派的荣誉。 第五百零二章 翻脸 (上) “不过,嵩山派左冷禅早有夺取盟主之意,其人武功高强,又擅于算计,着实不好对付。其他几派掌门实力虽是不强,但要想从其中脱颖而出,只怕也没有那么容易。师父紫霞神功已成,届时只需沉着冷静,临场发挥,说不定还是有夺取盟主的希望。” 岳不群听了,却是微微一笑,摇头道:“那紫霞神功乃华山派镇派神功,练成者自能增强内力,武功大进。为师不才,这些年经过苦心修炼,终是有点小成。 “话虽如此,但是五岳剑派大会比的是剑法,内力纵是再高只怕也是无用。况且,紫霞神功注重道法修为,讲究循序渐进,内力虽有增长,但大多偏于阴柔,于武功剑法用处却是不大。” 稍微停顿了片刻,接着又道:“自从三十年前华山剑派一分为二,分为剑宗与气宗两派,为师便是气宗一派。气宗与剑宗颇是不同,其讲究内力修为,内力上虽是占据上风,但在招式上却是要略弱与剑宗。 “为师固然精通紫霞神功,但在剑法上确是稀松平常,并无精妙独特之处。嵩山派剑法精妙无比,为师纵是功力再高,只怕也难以与左冷禅对抗,多半不能敌,而要败在其手下。” 令狐冲听了,似有所想,点头道:“嗯,师父所言极是,华山剑法虽在江湖上赫赫有名,但那也是用来糊弄外行人的,在五岳剑派中却并非有独特的优势,最多只能算是一般的剑法。 “尤其是这些年来,五岳剑派频繁举办大会,彼此间互相切磋武艺,交流经验,那华山剑法早已被众人所知,五岳剑派中只怕任何一名弟子都能随手使出一招半式,根本毫无神秘可言。 “左冷禅为人阴险且野心勃勃,早将师父武功套路摸个一清二楚,了如指掌。师父要想在大会上胜他还真是很难说,只怕稍有一个不留意,便会败在其手中。唉,如此一来,华山派的名声只怕不保。” 说到这里,不禁是摇头叹气,唏嘘不已。 岳不群在旁瞧见,点头道:“嗯,这正是为师所担忧的,华山派历经百年,开枝散叶,教众甚多,其中人才辈出,乃中原名门正派。历代所任掌门,更是英雄豪杰,武功盖世,乃当世英豪。 “传至现在已有数十人之多,无一不是文武双全的英杰。为师不才,偶尔窥视掌门之位,勉强上任。怎奈能力有限,武功低微,以至于不能将华山派发扬光大,实在是惭愧之至,有辱先辈。。。。。。” 说到这里,情绪有些激动,稍微停下稳了稳,望着令狐冲继续道:“唉,为师有心想壮大我华山派,然而却是有心无力。眼看五岳剑派比武大会在即,我华山派若是因此衰退,叫我死后怎有脸再见华山先辈。。。。。。 “为师身为华山掌门,一心为华山派着想,想不到到头来还是无法保全我华山派的英名。五岳剑派大会之后,江湖上只恐再也没有华山派了,想到这里,为师寝食难安,甚是痛心呀,呜呜。。。。。。” 不禁失声痛哭,泪水夺目而出,打湿了整张脸。 这一切均是被乔征宇两人看在眼里,灵雀儿迟疑道:“乔大哥,岳不群乃堂堂华山派掌门,遇事理应是沉着冷静,镇定不乱。怎么,在自己的徒弟面前又是哭泣,又是装可怜,哪里像一派掌门的样子?” 乔征宇微微一笑,轻声道:“这个你就有所不知了,这岳不群可没那么简单,其绰号‘君子剑’,表面上道貌岸然,一副大侠的模样,其实却是一个伪君子,十恶不赦的小人。他之所以在令狐冲面前装可怜,自有他的道理,不信的话,你继续看下去就明白了。” “哦?”灵雀儿心中存疑,却也不再过问,全神贯注,继续留意着大殿中的一切动态。 令狐冲见岳不群甚是伤心,不觉触动心灵,在旁安慰道:“师父,您的心情徒儿自是明白,您为了华山派呕心沥血,任劳任怨,可谓是付出了自己的一生。 “唉,只可惜剑宗那些前辈不在,否则的话,若是凭借其超高的剑法定能战胜左冷禅。实不相瞒,徒儿曾有幸。。。。。。” 早被岳不群挥手打断:“冲儿,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不可否认,剑宗的剑法的确高明,但为师作为气宗传人,关键时刻,又怎能背叛先辈意愿,以期望剑宗扬名立万? 第五百零二章 翻脸 (下) “况且,剑宗人才凋零,如今早已所剩无几。为师即便是有心要寻找其传人,只怕也是远水解不了近火,根本无济于事。与其毫无指望,倒不如就地取材,说不定还有那么一点点的希望。” 令狐冲听他话中有话,不禁一愣,道:“就地取材?师父的意思是。。。。。。” 岳不群望着他,微微一笑:“哦,师父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一时心急所以才脱口而出。冲儿,你身上不是有那辟邪剑谱吗,只要让为师能学上一招半式,弥补剑招不足,又何惧那左冷禅。 “到时,我华山派从各派中脱颖而出,荣登盟主之位,并与少林,武当并驾齐驱,那是何等的荣幸。华山派自此发扬光大,为师一生的愿望得以实现,这样的结局不是很美好吗?” 令狐冲听了,脸色一沉,登时做声不得。 低头沉思了好一会儿,道:“我听明白了,师父是想叫我交出辟邪剑谱。那辟邪剑谱是林震南特意要我交给林平之的,我若是将其交予你,那有如何对得起林家。恕徒儿不能答应,还请师父见谅。” 岳不群呵呵一笑:“冲儿,你误会为师的意思了。你既然答应了林震南就应该做到,我又岂会让你为难。为师并非是要夺取林家的剑谱,只是想将其让为师看上几眼,随便领悟几招剑法即可。 “如此一来,你既无违背林震南所托,又能使我华山派立于不败之地,岂非两全其美之策?为师这样做,也是迫不得已,不得已而为之呀。” “这。。。。。。这怎么行?”令狐冲脸色一惊,摇了摇头,望着岳不群道:“师父,你这是混淆概念,鱼目混珠。这剑谱若是给你看了,与直接给你又有什么两样?师父的苦心徒儿自是明白,但如此做法只怕不妥,还望师父另想他策。” “冲儿。。。。。。”岳不群厉声喝道,不禁勃然大怒,正欲动怒,顷刻间,顿觉自己失色,立即又换了一副笑容:“冲儿,亏我将你收在门下,不仅教你武功,而且待你如同父子,怎么,连师父的话都不听了吗?为师可是从小看你长大的,你的脾气我难道还不了解吗? “不错,为师这样做确实有些不妥,但这与华山派的声誉相比又算得了什么。你想想看,这些年来,若非你是华山派大弟子,江湖中人谁又会理睬你,谁又会对你客气有加,并待为上客? “这还不是全都因为你是华山派弟子,正是有了华山派这面光辉旗子,你才有今天这个地位和崇敬。嗯,退一万步来说,不说别的,就说灵珊,你与灵珊自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难道你不想与其成亲? “我也希望能看到你们风风光光的成亲,并受江湖中人所尊重,过上体面的生活。这不仅是我华山派的荣誉,也是为师的荣誉。但这所有的一切,都与华山派的兴衰有关,否则,一切都无可能。 “为师这所以这样做,也是迫不得已,不仅是为了你与灵珊的幸福着想,也是为了华山派的未来着想。与其相比之下,区区一本剑谱又算得了什么,纵是因此冒犯了林家,那也是值得的。” “这。。。。。。”令狐冲犹豫了片刻,走向一旁。 想了一会儿,忽是转过身来,道:“师父,你说的这些虽然有理,但却违背了江湖道义。师父从小就和我说,江湖中人最重要的是要言而有信,决不能失信他人。否则,寸步难行,在江湖上难免别人耻笑。 “我既答应了林震南前辈,就应该紧守承若,绝不可失言。否则,如此出尔反尔,与那些奸诈小人又有什么区别,又谈何江湖道义?师父,这回徒儿自作主张,恕我无法答应,还请师父见谅。” “你。。。。。。”岳不群脸色一变,不由怒上心头,望着令狐冲,一声冷笑:“好!也罢,为师一番苦心就当是喂了狗,既然你如此的冥顽不灵,那就别怪为师对你不客气了。” “唰!”的一声,从腰间抽出长剑,手中一抖,朝令狐冲挥去。 “师父。。。。。。”令狐冲见他长剑挥到,脸色一惊,大叫了一声,急朝一旁闪去。岳不群嘿嘿一笑,挺身上前,翻手挥剑,往令狐冲胸前刺到。 这一招却是华山派剑法“苍松迎客”,看似平淡无奇,却是出剑极快暗藏杀机,往往出其不意,厉害非凡。 令狐冲自小练习华山剑法,对这一招自是相当了解,有心想要躲避,但怎奈身子虚弱,竟是有心无力。这边身子刚刚移动半尺,便见眼前剑光一闪,自己胸前已是被划开了一道口子。 “师父!”令狐冲大吃了一惊,连忙退后一步,但见自己胸前衣裳已破,不禁是暗自庆幸。 第五百零三章 重逢 (上) 岳不群持剑停下,冷冷道:“冲儿,你我师徒一场,为师不忍伤你,刚才这一剑只是给你一个教训。也罢,为师再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肯交出剑谱,为师立即离去怎样?” 令狐冲听了,摇头一笑:“师父,看来您还是不了解徒儿,刚才我不是说的很清楚了吗?怎么,您老人家看着我长大,冲儿是个什么样的人您难道还不清楚吗? “呵呵,什么事都好商量,唯独除了这件事徒儿不能答应您。之所以造成现在这个局面,完全是师父逼我的,并非徒儿不孝,有心违背师父的教诲。” “哼,油嘴滑舌满口狡辩,也不知是跟谁学的。既然如此,那就休怪为师不客气了。”岳不群一声冷笑,将手中长剑扬起,“唰唰”两剑挥出,再次攻去。 令狐冲见了,不由一声苦笑:“也罢,我这条命本来就是师父捡来的,如今师父想要那我还给你便是。”任由长剑刺到,竟是站在那儿不躲不闪。 这令岳不群脸色微变,心存芥蒂,有些犹豫不决,出手也因此慢了许多,一剑飘去,甚是缓慢。 眼见长剑刺到,令狐冲闭目等死,便在紧要关头,忽听一人喝道:“令狐兄,我来帮你!”便见一人从庙外冲了进来。 那人手中提着一柄铁剑,三步并两步飞奔而来,来势极快。只片刻的工夫,已是来至岳不群身后,不由分说,挺剑便朝其背心刺去。 岳不群闻得风声,急转过身去,挥剑迎挡。也是他反应及时,将铁剑挡住,不禁脸色一变,道:“你是何人,怎敢在背后偷袭?” 那人呵呵一笑:“在下乔征宇,与这位令狐兄是好兄弟。你作为他的师父竟然对其下手,作为兄弟我岂能见死不救?”暗自运劲,将铁剑用力压下。 岳不群但觉对方劲道勇猛,手中长剑不自觉偏向一侧,不由大惊,急忙运功抵御。他身为华山派掌门,一身紫霞神功早已登峰造极,此时运功用劲,自是不可小视。 便见那长剑逐渐上升,很快又恢复到原来的位置,竟是挽回了不利的局面。 “嗯,紫霞神功果然不错。”乔征宇微微点头,再次运功,只是这一下却是将北冥神功使出,颇是出神入化,悄然无息。 岳不群哪里知道这些,刚才还一鼓作气,信心满满。可只片刻的工夫,便觉身子一空,内力源源不断被对方吸走,不禁大吃了一惊:“吸星大法!” 顾不得多想,用力摆脱了长剑,退后一步,道:“小子,你与任我行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会他的吸星大法?” 乔征宇笑道:“什么吸星大法,只不过是北冥神功的残本,算得了什么。那任我行虽是厉害,也只是学了一点皮毛而已,又怎能与我相比。来,来,来,有本事我们再来。”上前一步,逼近岳不群。 “你。。。。。。”岳不群一连退了好几步,迟疑了片刻,道:“好小子,任我行你也不放在眼里,算你有种。今日我还有事在身,没时间与你纠缠,恕不奉陪,告辞!” 说完,转身离去,头也不回。 他的速度很快,离去之时丝毫没有半点的犹豫,便见脚下生风,飘然而去,只转眼间,便消失在庙外。 “哈哈,什么华山掌门,原来不过如此嘛。”乔征宇呵呵一笑,随即对着门外囔道:“你也不用躲了,进来。”便见灵雀儿的身形出现在门开,缓缓走进了大殿。但见那地面上的长剑,将其捡起,拿在手中摆弄了好一会儿,不仅微微点头。 令狐冲见了乔征宇,脸色大喜,上前一步,抱拳道:“乔兄,许久不见,别来无恙呀。”乔征宇呵呵一笑,上前躬身道:“令狐兄,刚才让你受苦了,想不到我们还能再次见面,我真是太高兴了。” 他一直在暗中观察,将岳不群所作所为尽皆看在眼里,早已气愤不已心中难以平静。但见岳不群要对令狐冲下毒手,再也控制不住,这才挺剑而出并赶走了强敌。 此时,与令狐冲重新相聚,竟是莫名有种亲切感,心中说不出的高兴。两人对视相望,微微点头,却也是久久没有说话,好似一切尽在不言中。 过了片刻,乔征宇拉过灵雀儿,道:“令狐兄,这位是乌姑娘,是我后来认识的朋友,你就叫她灵雀儿便是。” 令狐冲望着灵雀儿,看了好半会,点头道:“嗯,乌姑娘好样貌,清纯靓丽,行走如雀,果然是好名字。令狐冲见过乌姑娘。” 第五百零三章 重逢 (下) 灵雀儿听了,捂嘴笑道:“令狐大哥言重了。嗯,令狐大哥受他人之托,却能紧守承诺,一言九鼎,果然是英雄豪杰。灵雀儿这厢有礼了。”身子微躬,朝其行了一个礼。只是她的口气与令狐冲如出一辙,让人听了不禁捧腹好笑。 令狐冲呵呵一笑:“好,这位乌姑娘却是对我的口味,我喜欢。”上前将灵雀儿扶起。望向乔征宇又道:“乔兄好服气,竟有如此红颜知己相陪左右,真是羡煞旁人了。” 乔征宇道:“令狐兄何须说我,你又何曾不是,不也一样有人疼爱吗。我这一路走来,双耳尽是流传着令狐兄流言蜚语,说你现在已是任大小姐身旁的红人,不知道有多风光呢。 “那任小姐乃任我行之女,在江湖中地位显赫,无人不敬。令狐兄能得到任小姐的赏识,是多少人都羡慕不来的。这江湖中人除了你令狐冲之外,只怕就再无他人了可以做到这点了。” “哈哈。。。。。。”令狐冲微微一笑,又是连连摇头,道:“这都是江湖上人随便乱说的,那任大小姐我都不认识,又谈何赏识?唉,不说这些,也不知道师娘他们现在怎样了,好想回去看看。” 说到这里,不禁连连摇头,叹气不止。 过了好一会儿,灵雀儿忽道:“哦,对了,令狐大哥,我有一件事不明白,还请赐教。先前岳不群说要重新收你做徒弟,这我可就不懂了,你不是华山派大弟子吗,为什么岳不群还要这样说呢?” 这一问倒是将令狐冲愣住,只过了好一会儿,才道:“哦,乌姑娘有所不知,我的确是华山派弟子,那岳不群正是在下恩师。不过,前些日子我被人诬陷,说是偷了林家的辟邪剑谱,师父这才将我逐出了师门。 “其实我也明白师父的苦心,他并非有意要将我逐出师门,只是当时情况特殊,容不得他老人家念及师徒之情。在无奈之下,他才不得已这样做,这不,就在刚才他还要将我重新收回华山派呢。” 乔征宇不禁一笑,摇头道:“令狐兄,刚才的情景我都看到了,有句话也不知道该说不该说。其实关于岳不群的事情我也略有所知,你师父表面上看似正义凛然,乃正派人士,其实心地不纯,只怕早有邪念。” “哦,乔兄为何这样说?”令狐冲脸色微惊,朝乔征宇望去。 乔征宇接着道:“那辟邪剑谱乃武林绝学,当年林家先辈以此剑法曾经风光一时,江湖中人都想将剑谱据为己有而称霸武林。你师父也不例外,自从执掌华山派后就一直想出人头地,使华山派发扬光大。 “他剑法虽强,但在五岳剑派中却是讨不到任何的便宜,不说其他掌门的武功与其不相伯仲,单是嵩山派左冷禅就足够令他不寒而栗,难以取胜。你师父不仅好胜,而且极其爱面子,对于如此难堪的局面心中自是难受。 “五岳剑派大会即将开始,你师父若想在五岳剑派中脱颖而出,实在是比登天还难。所以,他才会想到了林家的辟邪剑派,因为只有练了剑谱上的武功,他才有胜出的可能。 “这对他的确诱惑很大,不得不让他铤而走险。他先前的所作所为就是很好的证明,只怕他摆脱不了自己的心魔,会在这条邪路上越走越远。” 令狐冲听了,摇头道:“不会的,我了解我的师父。嗯,其实乔兄说的我也明白,只是我既然答应了林前辈,就应该说到做到,绝不能言而无信。至于师父这么做我完全可以理解,所以并不怪罪于他,希望他能迷途知返,早点返回到正道上来。” 乔征宇笑了笑,道:“令狐兄果然是尊师重道之人,乔某佩服。嗯,但愿能像令狐兄说的那样,岳不群能够迷途知返,如此,武林之幸,华山之幸。 “江湖上的事情也不是我们所能左右的,也罢,今日我们不说这些,还是谈些别的。哦,对了,不知道令狐兄眼下有何打算,意前往何处?” 令狐冲望了他一眼,道:“五岳剑派大会尚有一段时日,各大剑派都在筹谋准备无需着急。我之前身中重伤,是任小姐叫江湖人士为我疗伤解毒,这才保住了我这条小命。 “听说她现在被少林寺抓去,所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令狐冲岂能是忘恩负义之辈,想趁此机会前往搭救,以感谢其救命之恩。” 乔征宇听了,沉思了片刻,道:“令狐兄想法虽好,但你可曾想过少林寺高手如云,你一个人若是冒然前往岂不是以卵击石?少林寺向来喜欢以多欺少,任凭你武功再高,想要救出任小姐只怕没有那么容易。” 第五百零四章 疗伤 (上) 令狐冲微微一笑,道:“少林寺纵是刀山火海,令狐冲又有何惧?不过,乔兄所言不无道理,令狐冲并非有勇无谋之人,知道这其中的厉害,自是不会鲁莽行事。 “实不相瞒,乔兄,其实我早已想好了一个办法,就是叫上所有的江湖豪杰与我一同前往。到时就算武功上不如少林寺,势头上也要压上其一头,将少林寺闹个天翻地覆,非救出任小姐不可。” “哈哈,令狐兄果然好想法,这倒是有趣得很。”乔征宇笑道,朝令狐冲抱拳道:“令狐兄,亏你想得出来,如此一来,那少林寺定是一头包了。乔某不才,也想与令狐兄一同前往,但不知令狐兄可否愿意?” 令狐冲听了,脸色一喜,道:“这是自然,乔兄武功卓越,智慧超群,若是能去在下正求之不得。有乔兄陪同,相信救出任小姐的希望也大了许多,我高兴还不来不及呢,又岂会不愿意。” 说完,他两人对视一望,不由哈哈大笑,展开双臂相拥在一块。 “嗯,有令狐兄这句话,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乔征宇兴奋之余,伸手在令狐冲背心处拍了拍。 便在这时,忽见令狐冲脸色一变,一把将乔征宇推开,不由“哇”的一声,从嘴里吐出一口鲜血来。 “啊!令狐兄,你这是怎么了?”乔征宇大吃了一惊,急上前将其扶住。 令狐冲伸手擦了嘴角的鲜血,苦笑道:“乔兄有所不知,我身中奇毒,只道服了祖千秋的续命八丸已然好了。然而现在看来并非如此,唉,只是如此一副好药却叫我这个无用之人服了,当真是可惜了。” 他所言非虚,句句出自肺腑。那续命八丸得来不易,本是用来救治老头子女儿的,谁知却被祖千秋偷来,混在酒中骗自己服下。以至于好药投错了地方,却是毫无效果白白浪费,心中不觉有愧。 灵雀儿走上前去,蹲在一旁,伸手搭在其脉搏上。听了好一会儿,奇道:“令狐大哥的毒好奇怪,体内杂乱无章,又暗藏玄机。好似有几种不同的真气在体内运行,彼此间相互搏斗,水火不容。 “真是奇怪之至,我看过医书无数,却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奇怪的事情,也不知道如何用药。乔大哥,你不妨也来看看,是否与我所说的一样?” 乔征宇听了,微微点头,伸了两根指头搭在令狐冲脉搏上。 只听了好片刻,点头道:“嗯,不错,令狐兄体内有八道真气,其中六道霸道无比,四处游荡。另外还有两道,力道强劲,与那六道真气纠缠不清,好似有要压制那六道真气的意图。” 忽是恍然大悟,心中有数,对令狐冲笑道:“令狐兄,你这病乃疑难杂症最是难治,天下间只怕没有人可以医治。不过,今日遇到了我却是不同了,令狐兄,你且盘腿坐下,我这就帮你医治。” 令狐冲见他胸有成竹,也不说话,当即盘腿坐下。 便听乔征宇在旁又道:“令狐兄,其实要医治你也不难,不过得委屈一下你。等会儿我运动疗伤,你可能会有些很大的反应。不过,我有言在前,无论遇到任何的情况,你千万不要运气抵御,否则将前功尽废,内力全失。” 令狐冲对他点头一笑:“嗯,乔兄放心,你只管运气便是,一切都听乔兄的吩咐。纵使现在老天塌下来,我也保证一动不动,绝不运气抵制。”将双眼闭上,坐在那儿一动不动。 乔征宇走至令狐冲背后,随后也是盘腿而坐。接着,缓缓伸出双手,轻轻抵在了令狐冲的背心处。 原来,令狐冲体内并无中毒,之所以造成他重伤的原因是因为其体内有八道真气。很显然,那八道真气有六道是桃谷六仙的,还有两道却是不戒和尚的。 关于这一点,乔征宇心中自是明白,他知道要救令狐冲非吸星大法不可。那吸星大法本是来源于北冥神功,作为残本其作用与其却是相差无几,功法更是如出一辙,本是属于同一门心法。 乔征宇一身北冥神功出神入化,不知道比那吸星大法要强上多少倍,要救治令狐冲简直是易如反掌。此时,他推掌运气,正是使用北冥神功替令狐冲医治。 随着乔征宇暗自运气,令狐冲便觉一股暖流通过掌心传入了体内,颇是舒适。 那暖流极是温顺,沿着令狐冲的各处穴位一路而去,自上而下,直落丹田。 第五百零四章 疗伤 (下) 整个过程行走甚是缓慢,沉静稳重,畅通无阻,不一会儿,已是来至小腹附近。 便在这时,有六股真气忽是从丹田之中涌出,直冲而去,甚是快速无比。令狐冲便觉腹中燥热难耐,身子不由一抖。 那六股真气径直迎上,迅速奔向那道暖流。来至跟前,随后四下散开,将那股暖流包围,与之纠缠一起,缠斗不休。 这看似微不足道的举动,对令狐冲来说却是一种煎熬。顿时,便觉腹中一阵剧痛传来,犹如千万只小虫在吞噬自己的五脏六腑。 无疑,那是一种无法形容的痛楚,至少对令狐冲来说,绝对是一种折磨。以至于生无可恋,仿佛有人用一把小刀将自己的小腹割开一般,简直痛不欲生,叫人无法忍受。 “啊!”令狐冲纵是铁打的人此时也是按耐不住,不禁一声大叫。整张脸已是苍白无色,全身颤抖不止,额头上更是冒出雨水般大小的汗珠。 “令狐兄,请忍耐一下,千万不可运气抵制。”乔征宇怕他克制不住,在旁再次提醒道。 “嗯,乔兄放心。。。。。。我尽力而为。。。。。。”饶是令狐冲毅力过人,也是痛苦不堪,浑身不住的颤抖,完全处于虚脱状态,显然已是接近崩溃的边缘。 无奈之下,不由狠下心来,用力咬着牙齿,点头道:“嗯,乔兄放心。。。。。。我还挺得住。。。。。。”用力过猛,早将嘴皮咬破,一股鲜血从嘴里流出。 乔征宇看得清楚,不敢放松,暗自运功,又是几股真气输入了令狐冲体内。那北冥神功乃武林绝学,专以吸收内力为长,不管对方内力如何的深厚,皆能全盘吸收,为我所用,厉害非凡。 此时,乔征宇几道真气打入令狐冲内力,比之先前又是增强了不少。桃谷六仙功力虽强,却是各自逞强,毫无章法。随着乔征宇的不断运功,很快,六道真气被压制一处,再无反抗的能力。 再过了片刻,乔征宇已然控制了整个局面,将六仙真气各个击破,化解的无影无踪。令狐冲顿觉全身舒适无比,刚才还颤抖不止的身子,也是渐渐平稳下来。 乔征宇松了一口气,道:“令狐兄,现在感觉如何,可是好受点?”令狐冲睁开双眼,微微一笑:“乔兄好功力,现在我感觉好多了,不似先前那般。。。。。。哎呦。。。。。。”一句话还没说完,忽是眉头紧皱,脸露痛苦之色。 乔征宇惊道:“令狐兄,你这是怎么了。。。。。。”兀自还没弄清状况,忽觉手掌心处有些异常,从令狐冲体内又窜出两道真气,顺着掌心朝自己体内袭来。 稍有沉思,似有所悟,不禁暗自点头:“好家伙,这不戒和尚果然非同小可,刚才只顾与令狐兄谈话,却把他给忘了。”不敢大意,再次集中了精神,连连运气发功。 原来,令狐冲体内一共有八道真气,除了桃谷六仙之外,还有不戒和尚。这七人虽然都是好心,但头脑比较简单,为救令狐冲性命竟胡乱朝其体内输送真气,以至于旧伤未好又添新伤,当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先前乔征宇将桃谷六仙功力化解,却是忘记了那不戒和尚还有两道真气留在体内。这七人虽是头脑简单,但功力却是不弱,尤其是不戒和尚,竟然以一人之人抵抗六仙,可想此人功力非凡,不可小视。 本来,不戒和尚这两道真气一直压制着六仙,此时六仙真气化解,那两道真气便没了目标,如同无头的苍蝇在令狐冲体内四处流窜。 这下可好,那两道真气非同小可,犹胜六仙,极是霸道无比。令狐冲毕竟是肉身凡胎,岂能受得了如次痛苦,不禁连连摇头,在那暗自叫苦。 乔征宇心中明白,在旁安慰道:“令狐兄再坚持一会,我这就好了。”他修炼北冥神功时日已久,早已出神入化,将真气源源不断输入令狐冲体内,很快就将不戒和尚的那两道真气化解。 随即,停止了运功,从地上站起,道:“好了,令狐兄不妨活动一下手脚,看看是否还有异常。” 令狐冲缓缓起身,伸手来回挥舞了几下,笑道:“嗯,乔兄好功力,我全身畅通无阻,竟是完全好了。” 乔征宇微微点头,从衣袖中摸出一个药瓶,倒出一颗药丸,递给令狐冲:“令狐兄,你伤势虽是好了,但刚才我运功替你疗伤时,不可避免也化解了你部分的功力。这是一颗大还丹,具有增强内力的功效,你可服下使用,以弥补损失。” 令狐冲接过药丸,看了片刻,点头道:“嗯,多谢乔兄,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 第五百零五章 动手 (上) 令狐冲接过药丸,看了片刻,点头道:“嗯,多谢乔兄,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将药丸丢进口中,嚼也没嚼,一仰头,已是吞入了腹中。 不多时,脸色渐渐好转,又出现了往日的红润。不仅如此,且呼吸有力,精神矍铄,两眼炯炯有神,不似先前那般灰暗。 灵雀儿见了,不禁欢喜,道:“这下好了,令狐大哥只需再好生休息几日便能完全恢复。不过,为了巩固疗效,令狐大哥这几日最好不要饮酒,以免有所影响。” 令狐冲呵呵笑道:“嗯,多谢乌姑娘关心,在下铭记在心便是。”转身对乔征宇道:“乔兄,少林寺离此地甚远,眼下耽误已久,事不宜迟,我们这便上路。” 乔征宇微微点头,于是三人出了破庙,结伴而去。 他三人从破庙出来不久,便来至一条河边。时日,正值春冬季节,阳光明媚,天空晴朗。那河水潺潺而流,甚是清澈,一眼望去,但见波光粼粼,有万道金光映射其中,景色美妙无比。 三人均是被眼前美景所吸引,不禁心情大好,颇是欢喜,沿着河道一路前行,尽情欣赏那水面风光。 但行了数十里,便见前方停着一艘客船,岸边有几人在那儿闲聊。三人大喜,走上前去,乔征宇朝那几人抱拳道:“船家,我等有事前往少林寺,不知可否载我等一程?” 那几人回过头来,微微一愣,其中一人道:“这船早已被人包了,你们要想上船却是不能,我看不妨你们再去别处看看。” 乔征宇听了,略有迟疑,道:“这恐怕不行,我们有要事在身,只怕耽误不得。” 那人听了,又道:“这位客官非是我要为难你,只是包船的客商身份显赫,我等得罪不起。除非是得到那客商的同意,我才能放你们上船。否则的话,你们只能等下一班了。” “这。。。。。。”乔征宇面有难色,转身对令狐冲两人道:“怎么办,这船已经有主人了,我看我们只能另外想办法了。” 令狐冲听了,微微一笑:“乔兄,江湖人自有江湖的办法,你且让开,让我来试试。”上前来至船家面前,道:“这位船家,我不管你的船是不是被人包了,我现在只问你一句,你让不让我们上船?” 那人望了令狐冲一眼,不屑说道:“哪来的野小子,我刚才不是说了吗,要想上船除非得到客商的同意,否则的话,哪里凉快就呆哪里去,别再这里瞎捣乱。” “哦,是吗?那我就要捣乱又怎样。”便听令狐冲笑道,从腰间抽出长剑,挥剑横扫,抵在了船家的喉部。 那人见了,顿时慌了,忙道:“这位客官且慢动手,凡事好商量,凡事好商量。”一张脸已是变得苍白无色。 令狐冲呵呵一笑,道:“哦,那我再问你一句,你们可是商量好了,让不让我们上船?” 那人朝另外几人望了望,连连点头,道:“当然可以,这是自然,只要客官饶过小的一命,你想怎样都行。”一改先前的蛮横口气,一副唯若是从的模样。 其余几人见了,也是在旁连连点头:“大侠手下留情,我等送你们一程便是。”几乎异口同声,连说话的口气也是一样。 “嗯,这还差不多。”令狐冲收了长剑,对那几人道:“今日大爷心情好,就饶了你们,快去准备好,我等马上要上船。” 那几人听了,又是躬身哈腰,道:“是,小的这就去准备。”一行人上了船。不一会儿,从船上放下以快长木板,搭在了岸边。 令狐冲见了,微微点头,转身对乔征宇道:“乔兄,你看我的法子怎样,是不是好办法?” 乔征宇笑道:“嗯,这个办法的确不错,不过,也只有令狐兄才可以想出,我是万万想不到的。哈哈。。。。。。。”不由大笑起来。 令狐冲哈哈一笑:“乔兄谦虚了,其实我以前和你一样,凡事都是心平气和以理服人。只不过,后来走的江湖多了,便见识了这江湖的丑陋,所明白的道理也就多了。” 他几人说笑之际,便要朝船上走去,刚迈开脚步,忽听身后有一人喝道:“好大的胆子,竟敢上我的船,我看你们是活得不耐烦了!” 便见不远处有几人快速奔来,步伐轻盈,速度很快,不一会儿,已是来至船边,在那岸边站住。 第五百零五章 动手 (下) 为首一人长的五大三粗,满脸胡须,指着乔征宇三人破口大骂:“你奶奶的凶,什么人竟敢欺负到我头上来了。从来都是老子欺负别人,哪有被别人欺负的份,哼,今日不给你们一点颜色看看,你们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不由分说,手舞一把长柄大刀,径直朝乔征宇三人奔去。那人嘴上虽是难听,其实却也有些武功基础,几步便来至三人眼前,挥舞就砍。 那手中大刀似精钢炼制,长有八尺,手柄粗如碗口,甚是沉重。其刀身雪亮,犹如一轮明月,挥舞之下,但见寒光闪烁,直晃众人双眼。 乔征宇见了,不禁喝了一声:“好!”挺身迎上。 三人中他离那人最近,是以最先反应。只是他本想空手迎敌,又恐对那人不敬,思来想去之际,已是将铁剑抽出,唰唰两下,摆了一个剑势,上前迎向那人。 那人见他冲来,先是微微一愣,但见其手中铁剑又短又丑,不禁怒道:“好你个小子,竟然看不起我,也罢,让你知道你爷爷的厉害。” 气愤不已,将那大刀挥舞开来,却也是有模有样。但见雪光一片,呼呼作响,颇是有些声势。 乔征宇心中好笑:“这人却也奇怪,我之所以出剑正是给他面子,哪知此人却是个二愣子,竟不知我的心意。唉,也罢,遇到这种人也不要想那么多了,索性就陪你玩玩便是。” 举剑飞舞,纵身迎上,脚步轻盈,动作轻松,甚是潇洒自如。 “好!乔兄好剑法。想不到才几日不见,乔兄武功又更高了一层。”令狐冲呵呵笑道,站在一旁观斗。 乔征宇笑道:“令狐兄就不要取笑我了,我哪里懂什么剑法,只是随便耍耍而已。”说话间,已与那人斗在了一块。 正如乔征宇所说的那样,他手中虽有剑,充其量不过是多了一物。至于什么剑法却是一窍不通,只是凭着灵活的步伐与那人周旋,倒也打得凑合,不至于落入下风。 那人与乔征宇打了数个回合,但见对方剑法混乱,不禁眉头微皱。忽是停下,挥手道:“等一下,我打得口渴,等我喝些水来再打。”说罢,头也不回,转身走了。 来至人群当中,将长刀丢给一人,又从一人身上取了一只水壶,放在口中直灌。 乔征宇见了,不禁摇头,正好奇之时,便见那人忽是停住,转过身来,对乔征宇道:“好了,我们继续再打。”说完,接过长刀,不等乔征宇说话,早已挥刀砍来,甚是威猛。 乔征宇却也不慌,举剑挡住,道:“喂,我说你这人好生奇怪,打架就打架,哪里有打了一半就要喝水的道理?江湖中什么事没有,但像这样的事我可是第一次见,当真是有意思。” 那人听了,朝他怒目一瞪:“我说你屁话怎么那么多,谁有心思和你开玩笑,废话少说要打就打,让你见识一下我周三通的厉害。”大喝了一声,纵身跃起,提刀就朝乔征宇头顶砍去。 其实说来也好笑,那人口气虽大,刀法却极是平常,舞来舞去就是那么几招。只是仗着自己气力大,将那刀舞得呼呼作响,虎虎生威,但论其威力却是稀松平常,并无什么出彩之处。 那人将一套刀法使完,立马又是重头再使,绝无任何的迟疑,也不知道平日里使过多少遍,甚是滚瓜烂熟。 乔征宇虽是不惧,却也没有破解的办法,只能见机行事,边打边走。眼见两人斗了几个回合,那人刀法虽是勇猛却始终无法占据上风,不禁渐渐有些气馁,气力有所减弱。 乔征宇脸色大喜,趁对方喘气之际猛地出剑,那人气力衰竭,纵是有心抵挡却是无力回刀,便听“啪”的一声,那铁剑正落在那人背上,不禁“哎哟”一声,倒退了几步。 “好厉害!”那人脸露痛苦之色,却是不肯服输,哼了一声,将长刀一摆,再次朝乔征宇砍去。 乔征宇见他砍来,却是不躲不闪,举剑朝上迎去,将对方长刀架住。这一下,却叫那人气愤不已,双手持刀用力下压,却哪里压得下去,任凭使出了吃奶的劲,也是无法压下半点。 不禁脸色大变,望着乔征宇,连连摇头:“不打了,不打了,这不公平,这不公平。”说完,双手一松,将长刀丢在了地上。 乔征宇只觉好笑,道:“哦,刚才不是打的起劲吗,怎么一会儿的工夫就不打了,这哪里不公平了?” 那人哼道:“你这人好不诚实,你难道眼睛瞎了吗?我手中兵器比你的重,你又不懂剑法,只是胡乱出剑扰乱我心智,这难道是公平比试吗?有本事你我都使剑,那样才是公平。” 第五百零六章 教剑 (上) 乔征宇听了,哈哈大笑:“你这个人倒是有趣,我用什么兵器与你又有何干?明明是你武功不济,却赖我兵器占了优势,像这种借口我还是第一次听,真是强词夺理莫名其妙了。” 那人并不理会,嘴中一哼,道:“这个我不管,我只知道你们若想上船就得听我的,这里我说了算。除非你能打赢我,否则的话,你可以选择不上船。” 乔征宇听了,沉思了片刻,回头对令狐冲道:“令狐兄,这人虽是蛮横无礼,不过说得倒也有些道理,不知你意下如何?” 令狐冲双手抱在胸前,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笑道:“乔兄,这船本来就是他的,他当然有这个权力,我们也不好违背。所谓‘入乡随俗’,既然如此,你何不顺了他的意思,也好叫他输得心服口服。” 乔征宇点头道:“嗯,令狐兄所言极是,我也正有此意。”当下再无犹豫,转身对那人道:“好,我也不与你啰嗦。你听着,我就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去换一把剑来,我们再比过就是。” 那人早从一旁提了一把长剑,来至乔征宇面前。将剑鞘退去,抽出一柄长剑,摆了一个剑招,道:“小子,废话少说,我周三通自幼练习剑法,今日就让你见识一下,我们剑底下见分晓!”挥剑攻了过去。 乔征宇见他长剑刺到,举剑欲挡,这动作刚出,谁知那人却是一个虚招,踏前一步,手腕一转,长剑立即改变了方向,朝乔征宇的肩部挥去。 这一下却是叫乔征宇措手不及,急收招回防,一招“仙人指路”挥剑反削。 那人却是不慌,好似早有预料,并不躲闪,而是继续挺进。速度奇快,早已绕过铁剑径直刺到,便听“噗嗤”一下,竟是在乔征宇的胸前一挑,当即划开一道口子。 所幸,乔征宇内有宝衣护体,虽是划破了外套,并无伤及皮肤。“咦!”乔征宇脸色微变,急忙一阵挥剑乱舞。 那人一剑得手也不硬碰,脚下连点,朝后飘去了数尺。待稳稳站立,将长剑朝一边挥去,望着乔征宇,道:“小子,怎么样,我剑法可是还行?”满脸笑容,颇是有些得意洋洋。 乔征宇心中暗道:“嗯,看不出来这人剑法还是有两下子,我倒是一时轻敌了。”不敢大意,笑道:“嗯,果然有两把刷子,怪不得如此狂妄,再来!”挥剑攻去。 他这一下却是不敢轻视,一剑刺出,手下毫不留情。那人见了,却是不慌,哈哈一笑,举剑迎上,便听“当当当”数声响,两人已是交手在一块。 那人剑法却也有独特之处,招式奇特,出手快速有力,一看就知道出自名家之手。与乔征宇对招十余招,竟是丝毫不落下风,反倒是愈战愈勇,并逐渐进入了状态。不时惹的旁人在那喝彩不断,鼓掌拍手,气势上已然占据了优势。 反观乔征宇,却是正好相反,一把铁剑左右乱砍,上下挥舞,毫无章法可言,不时频频后退,显然已是落入了下风。刚才那股气势早已不翼而飞,被那人逼得连连后退,根本毫无还手之力。 原来,他内力虽强,剑法却是一窍不通,对付一般的人尚且还能应付,一旦遇到高手,剑法弱点顿时暴露无遗,只有挨打的份。 不过,好在他手中铁剑锋利无比,削铁如泥。那人却是行家,早已瞧出,所以虽是占据了优势却也不敢冒然进攻,每一招使出皆是攻防兼备,以留有余地以防不测。 如此,他两人斗了二十回合,却是谁也无法胜出,竟然打了个平手。 令狐冲在旁看罢多时,忽是一笑:“乔兄,你剑法平常要想胜他却是难事,不如我教你几句口诀,你能学多少算多少了。” 乔征宇心下正烦,但听了这句,笑道:“嗯,令狐兄乃华山派大弟子,剑术自是一流,有其在旁指点,只怕想不赢都难呀。” 令狐冲呵呵一笑,道:“好,乔兄听好了,我这剑法本是我师伯传授,无招无式,乃万剑之根本。本剑法只重进攻,而无防守,你可要听好了:妹归趋无妄,无妄趋同人,同人趋大有。。。。。。” 令狐冲一番话语下来,皆是些苦涩难懂的文字,只听得乔征宇眉头微皱,摇头道:“令狐兄,你等一下,你这说的每个字我都认识,可是它们连在一起我就不明白了。麻烦你说普通话,那样至少我能听懂。” 第五百零六章 教剑 (下) 令狐冲稍微一愣,顿时反应过来,呵呵笑道:“嗯,我倒是忘记了你非华山派弟子,难怪听不懂这其中的意思了。也罢,我就说的简单点,这样,我说一句,你做一句,边教边学岂不最好。” 纵身跃上甲板,在船的边缘处坐下,不紧不慢说道:“收腹挺胸,全身放松,集中精神,排除杂念。提剑横摆,脚踏前方,动静无常,方能随心所欲。再以空虚之明,疑神注目,以达忘我境界,方可无欲无求。。。。。。” 他所念的都是一些教人放松筋骨的法子,再配以一般常见的剑法招式,配合互用。其用意清楚,含义浅薄,每一招无不简单明了,一目了然,并无任何奇特之处。 乔征宇初学时,尚不能明白这其中之意,只是按部就班,言听计从。将那寻常剑法逐一施展,撩剑提腿,与那人拼斗一处。 虽是尽力而为,却始终不得要领,往往数招下来,手脚乱成一团,甚是憋手憋脚,显得极为别扭。以至于打斗中有好几次因为自己的失误险些被对手刺中,铁剑也几乎差点脱手。 待打到三十回合时,才逐渐领悟出一些心得,整理思绪重新开始方才有所改观。做到出剑动作自然,勉强运用自如,比先前不知流畅了不少。 不仅如此,并在领悟之中,逐渐发挥威力,经常刺出一些不可思议的剑法,既是隐蔽而又快速,令人防不胜防。 那人剑法虽高,却也从未见过如此剑法,不禁心虚,再不敢贸然进攻。仗着一套熟悉的剑法,只是将局面稳稳控制,与乔征宇一招一式对拼,引入自己所熟悉的领域。 殊不知,这对乔征宇来说倒是一次绝佳的练剑机会,因此有了更多的时间去实践和领悟,并在打斗中不断地提高自己对剑法的认识。 再斗了几个回合下来,乔征宇已然掌握了诀窍,挥剑自如,再无任何障碍,不禁恍然大悟:“天下武功虽多,但能做到料敌制胜的除了独孤九剑外别无其他,正所谓‘无招无式,只求进攻’,进攻便是最好的防守,任你武功再高,却也难抵挡这无休止的进攻。” 想到这里,不禁心下大开,豁然开阔。那手中铁剑便如一条灵蛇,挥手舞剑,疾飞如电,甚是随心所欲。 如此一来,乔征宇便如同换了一个人,一柄铁剑在手,挥洒自如,来去无影。说来也怪,其所使用的剑法本是江湖上最常见的剑式,毫无神秘可言,但通过灵活运用,却是变成了异常厉害的剑招。 此时,那铁剑在乔征宇的挥舞下,或上或下,或快或慢,神出鬼没,随心所欲。时而刺向对方双肩,时而又刺向双眼,招招出人意料,毫无征兆,叫人难以摸清出剑规律,根本无法抵挡。 那人但见对方剑法如神,犹如神助,顿时慌了手脚,早已没了斗志。便在惊悚之际,手中长剑被铁剑打飞,随即,便见眼前寒光一闪,那铁剑已是抵在了自己的喉部。 “怎么样,还要不要继续?”乔征宇手持铁剑,将剑架在那人的脖子上,望着其笑道。 那人倒也有些骨气,哼道:“阁下剑法卓越,在下输得心服口服。但不知道阁下尊姓大名,还请报上名字,也好让我周三通心中明白,也不至于不知道输在什么人的手中。” “嗯,倒是条硬汉。”乔征宇笑道,稍有沉思,望着他道:“你叫周三通?这个名字却也奇怪好像在哪里听过,但不知道你与老顽童周伯通有什么关系?” 周三通摇头道:“阁下想多了,我是我他是他,我与周伯通并无任何的关系。那周伯通乃全真教中人,且远在中原,我岂能与他有所关联。虽然名字相近,却并不相识。 “实不相瞒,在下乃沙河帮帮主,常年在这一带闯荡,因此混了个名号,人称‘混江龙’,在这一带也是颇有些名气。想不到今日栽在你的手中,算是我学艺不精,怪不得别人。” 乔征宇听了,收了铁剑,抱拳道:“哦,原来是沙河帮帮主,失敬。在下乔征宇,乃江南人士,今日只是路过这里,刚才贸然出手实非得已,并非有意与阁下过不去,还请见谅。” 周三通听了,却是一阵大笑,抱拳还礼道:“好,原来是乔少侠,久仰久仰。所谓‘不打不相识’,今日我才知道江湖代有才人出,一代新人换旧人,乔少侠武功卓越,我等自是佩服。” 周三通引用古文,本是有夸奖乔征宇之意,只是他将“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这句改了数字,虽是闹了一些笑话,意义却是相差不大。 乔征宇不便指出,只是微微点头,在那默笑不语。 第五百零七章 喝酒 (上) 周三通说完,转身指着令狐冲,又道:“乔少侠,刚才听你们谈论此人似乎是华山派弟子,敢问少侠,这华山派到底有几个叫令狐的?那令狐冲你可是认得?” 乔征宇听了,笑道:“周帮主,你这个问题却是奇怪,这天下间令狐姓氏甚少,本就不多见,更何况一个门派。那华山派当然只有一个令狐了,这位就是令狐冲,华山派的大弟子。” 周三通听了,脸色一变,急奔上船去,来至令狐冲跟前,躬身抱拳:“原来是令狐少侠,在下日夜寻找公子,想不到今日竟是在这里遇到。呵呵,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老天爷总算有眼呀。” 令狐冲一脸茫然,望着周三通,朝其还礼道:“原来是周帮主,久仰久仰。敢问周帮主,你我素不相识,你却是为何要找我呢?” 周三通道:“哦,令狐少侠有所不知,我等皆是任小姐的属下。自从你身中剧毒后,任小姐就广发江湖号令,要我等务必找到令狐少侠,并医治好你身上的剧毒。想不到今日得以相见,却是有缘了。” 周三通说完,朝船下望去,对人群中喝道:“石老三,你还不赶紧过来,如今令狐公子就在这里,也该是你发挥作用的时候了。” “嗯,周帮主捎等片刻,老朽这就来了。”便见一老者不紧不慢从人群中走出,随后沿着木板,缓缓朝船上走去。 那人头戴纶巾,身穿长袍,气质不凡,颇是一副长者风范。待上了船,来至令狐冲前,朝其躬身道:“令狐公子,俗话说的好‘治病先听脉’,还请你伸出手来,老朽这就替你把脉看看。” 令狐冲也不说话,只是微微点头,将右手伸出。那人伸了两根指头轻轻搭在其上,随后一手捏着胡须,一边闭目凝神,一副仔细倾听的样子。 只过了好片刻,忽是睁开双眼,摇头道:“奇怪,奇怪,令狐公子血脉畅通,内气平和,并无任何中毒的迹象。虽偶尔有些气衰脾虚,想是身子虚弱所致,却并无任何的大碍。” 周三通听了,脸色一变,瞪了那人一眼,道:“石老三,谁都知道你是这一带有名的神医,老子花了大价钱好不容易请你过来,你不会就这样糊弄我。 “不行,不行,你可要再仔细听听,千万不要粗心大意。否则,一旦出了差错,任小姐怪罪下来,你我只怕吃不了兜着走。” 那人听了,脸色一惊,道:“周帮主,我怎敢骗你,老朽行医数十载,又何曾糊弄过一人,这一带又有谁不知道我石阎王的大名?也罢,为了保险起见,我再仔细瞧瞧,以免遗漏了什么。”说完,换了左手,继续给令狐冲搭脉。 仔细聆听了好一会儿,面露坚定之色,点头道:“周帮主,老朽这次敢以性命担保,令狐公子身子安康,绝无大碍。虽是体内有些虚弱,不过,这并不要紧,只需休息几日便能恢复。” 周三通听了,脸色一怒,不耐烦道:“石老三,亏你还是有名的神医,竟连什么病都查不出。去,去,去,算了,要你这样的庸医有何用,老子再找过一个来看,你还不给我滚!” 那人听了,似一脸的委屈,喃喃道:“周帮主,我。。。。。。”想了好一会儿,始终没有说出半个字,不由叹了一口气,转身朝船下走去。 或许是因为遭到羞辱,以至于他离开之时极是狼狈不堪,行走在那甲板上不时东倒西歪,险些摔落。与先前那副沉稳冷静的形象相差甚远,直瞧得众人暗自好笑,不由发出了轻微的笑声。 “哼,什么狗屁神医,我看不过是浪得虚名之辈。枉你祖孙三代行医,却原来是个夸夸其谈之辈,真是令人大失所望。。。。。。”周三通望着其背影,好似仍不解气,在后狠狠骂道。 令狐冲见了,不由呵呵一笑,道:“这位周帮主,我看你是误会了,那位石神医其实所言非虚,我身上的确没有中毒。因为就在先前,乔兄已经帮我解除了病根,我已经安然无恙了。” “什么!有这种事?”周三通惊道,上下打量了令狐冲一眼,惊道:“江湖上传言令狐公子身中奇毒,非神医不可医治。这怎么可能,这才几天的工夫,令狐公子的病就已经医好了?” 令狐冲笑了笑,起身来至周三通旁,道:“周帮主若是不信,那在下就展露几手,也好叫你相信。”抽出长剑,当即在船上舞了起来。 第五百零七章 喝酒 (下) 只耍了几招,俱都是正宗的华山派剑法,一招一式有模有样,行云流水,颇是好看。 只瞧得周三通脸色大喜,在旁连连点头:“嗯,气定神闲而不乱,温文尔雅而冷静,好一个华山剑法。看来果然是好了,这下我相信了,令狐公子还请住手,我是完全相信了。” 令狐冲收了剑,笑道:“周帮主,既然如此,那你也该履行承诺。先前比试你已经输了,按照规定这下可让我们上船了。” 周三通听了,面有愧色,抱拳道:“令狐公子,这是当然,都怪小的刚才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各位。还请公子大人有大量,切勿将此事放在心里,小的这就向你们赔罪,还请见谅。” 说完,躬身弯腰,欲行跪拜之礼。 “周帮主不必客气。”令狐冲上前将其扶住,道:“其实这本就是一场误会,你又何须如此客气。再说我们江湖中人,发生这样的事还少吗,所谓‘不打不相识’,如今既然误会已解,那我们就是朋友了。” 周三通听了,更觉羞愧,摇头道:“不敢,令狐公子何等人物,我等岂敢与你称兄道弟。令狐公子心胸宽阔且宅心仁厚,也难怪能深得任小姐之心,任小姐能有令狐公子这样的如意郎君,真是不枉此生了。” 他本是好心夸奖,有讨好之意,可是只这一句,却未免有些画蛇添足多此一举。令狐冲听了,脸上顿时一红,呵呵一声傻笑,竟是有些不知道如何是好。 周三通看得清楚,顿觉难堪,只怪自己说错了话,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呸,呸,呸,你看我这张臭嘴,说什么不好呢,却是说一些无用的话,真是该打!” 说着,挥手朝自己脸上打去,直打得“啪啪”作响。虽是如此,却仍嫌不够,扬手一连又是打了三下,每一下俱是清脆响亮,顿时,整张脸红了一半。 令狐冲过意不去,正欲劝阻,便见周三通呵呵一笑,随即转过身去,朝船下喊道:“乔少侠,你等还愣着干吗,如今比试已经结束,已然是我输了,你还不赶紧上船,我周三通愿者服输。” 早已离去,几步快速奔下了船,来至乔征宇旁,拉了其手就往船上拽。乔征宇也不好拒绝,只好点头应允,与灵雀儿一同上了船。 待众人都到齐,周三通随即吩咐开船。与其一起而来的人当中,不乏一些武林好手,帮着船夫一齐忙碌。但见撑杆的撑杆,升帆的升帆,随着起锚升帆,那船身不禁晃动了一下,随即缓缓而动,接着离岸而去。 那船甚是沉稳,虽在江中行驶却是纹丝不动,毫无任何的异样。从外形来看,其本是一艘客船,是沙河帮用来巡视的交通工具。 共有上下两层,装饰精美,颇是豪华。地面一层乃是甲板,全是红色木板装饰,结实稳重,显得颇为华贵。在船的上层中央,则有一中式建筑,栋梁画舫,色彩鲜艳。 整个船体结构紧凑,毫无半点多余之处,眼睛所望之处,莫不是景色优美,使人心情舒畅。并且船上物什应有尽有,摆放井然有序,丝毫不觉混乱,给人一种干净整齐的感觉。 周三通作为船的主人,自是先是领着乔征宇等人在船上参观,从船头一直走至船尾,如此一遍下来,几乎将整个船都游览了一遍。 在参观的同时,周三通又介绍了一下沙河帮的境况。包括帮中人数等等和所管辖的范围,无一不说的清清楚楚,并无半点的隐瞒。 乔征宇听了,笑道:“周帮主心胸坦然,果是诚心之人,这些本是沙河帮中的机密,你大可不用向我们说起。乔某佩服。” 周三通摆手道:“乔少侠说哪里话,令狐公子既然是任小姐的人,那也就是我沙河帮的朋友,有什么不能说的,只求令狐公子不要嫌弃便好。” 说完,领着乔征宇三人来至船的上层,进入了画舫之中。 在那里,周三通早命人设下了酒席,众人进来后各自坐下。周三通起身举杯道:“令狐公子,乔少侠,今日之事还请见谅,来,我敬你们一杯。” 乔征宇与令狐冲也是起身,举了酒杯,齐声道:“周帮主不必客气,既是如此,我们恭敬不如从命。”三人碰杯,对视一笑,随后仰头饮尽。 “好!”周三通呵呵一笑,随后坐下。但见灵雀儿愣在一旁,又是一笑,道:“乌姑娘,不必拘束,这里就是你的家,还请放开心情,尽情吃喝,我就不照顾你了。” 灵雀儿微微点头:“嗯,谢谢周帮主盛情款待,今日大家难得在一起,你们呢也无需管我,我自饮自喝便是。只是我想说一句,令狐大哥身体尚未恢复,最好是控制一下酒量。” 第五百零八章 江湖豪杰 (上) 众人听了,俱是呵呵一阵大笑,便听令狐冲道:“此事若非雀儿姑娘提醒我倒是早就忘了。嗯,多谢雀儿姑娘的好意,令狐冲感激不尽,心中自有分寸。” 说完,对乔征宇等人道:“乔兄,周帮主,所谓‘今朝有酒今朝醉’,今日难得聚会一起,又有如此美酒佳肴,我们应当喝个痛快,否则,岂不可惜。来,我们不醉不休今日喝个痛快。” 与两人举杯碰酒,一饮而尽,早将刚才那番话抛至九霄云外,却是什么也不记得了。 乔征宇与周三通哈哈一笑,也是各自饮尽,好不痛快。他三人这一下喝开,顿时来了兴致,不断举杯换盏,喝个不停。 灵雀儿在旁见了,也不说话,只好独自呆在一旁吃菜,不时暗自摇头,一脸的无奈。 酒过三巡,周三通脸色微红,忽是问道:“令狐公子,乔少侠,在下有一事不明,斗胆问一下,先前我看你们风尘仆仆面色焦虑,似乎有什么急事要办,却不知这是要赶往何处呀。” 令狐冲咪了一口酒,道:“哦,周帮主有所不知,江湖上传言任小姐被少林寺所囚禁。作为其朋友,我怎能坐视不管?实不相瞒,我们此次正是前往少林寺,以解救任小姐。” 周三通听了,点头道:“嗯,此事我也有所耳闻。听说任小姐本来是不会被少林寺囚禁的,只是因为令狐公子,她才主动前往少林寺,这才被其扣留在少林寺中。” “哦?有这种事?但不知这其中究竟何事,却是为何到了这个地步。”令狐冲脸色微变,将酒杯慢慢放下。 周三通微微点头,将手中酒杯放下,起身走了几步,停下叹道:“唉,难道令狐公子果真不知?自从令狐公子身中剧毒,任小姐一直挂念在心且心急如焚,恨不得马上替你解除身上剧毒。 “她听说少林寺的易筋经对公子的伤势有奇效,为此,她不顾自身危险,独自一人前往少林寺以求获得经书。怎奈她想法虽好,可事实却并非美好,以至于被少林寺软禁起来,关在了寺中。 “我等江湖人士知道这个消息后,皆是愤怒不已,早有前往少林寺解救任小姐之心。只是出师无名,是以一直踌躇不前,今日得以遇见公子,正好有了领头之人,总算是有希望了。” 回至座位,举杯对令狐冲道:“令狐公子,既然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人,我也没有什么不能说的。只要你能带领我们救出任小姐,我沙河帮今后唯你马首是瞻,你说向东就向东,决不敢有半点的违背。来,这杯酒我敬你。” 令狐冲起身道:“周帮主言重了,任小姐对我关爱有加,我又不是木头岂会不知。即便你不说,我也会想办法救出任小姐,哪怕少林寺是龙潭虎穴,令狐冲也绝不退缩半步,势必要救出任小姐。” “好!有令狐公子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周三通哈哈一笑,不禁眉开眼笑,将酒杯高举与令狐冲相碰,随即便要喝尽。 “且慢,还有我。”乔征宇在旁忽是说道,随后起身,举了酒杯与他两人碰了一下,道:“令狐兄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像这样的大事怎能少得了我。乔某不才,愿与令狐兄同甘共苦,共同进退,绝不食言。” 令狐冲听了,点头笑道:“好,乔兄心意我领了。来,我们一起干了这杯。”三人各自相望,均是一笑,随即仰头饮尽,好不痛快。 他三人酒量甚好,相互敬酒,你来我往,甚是豪爽。饮酒间,又聊了一些江湖上的事,各抒已见,无不痛快之至,忘乎所以。 灵雀儿自觉无趣,无聊之际,索性将头扭过去,朝那水面望去,欣赏着外面的风景。 那水面极是宽阔,碧波涌动,缓缓而流,在阳光下反射着光芒,甚是刺眼。客船从上而下,顺流行驶,犹如离弦之箭飞速前行,一路上风光无限,倒也颇是美妙无比。 两岸隐约可见城廓,其中人影攒动,来来往往,甚是热闹。类似这样的场景,一路上所遇甚多,皆在灵雀儿眼皮之下,一晃而过,迅速隐没。至于其中滋味,让人回味无穷,兀自意犹未尽。 也不知道行驶了多久,那船已是来至一狭窄之处,便见岸边有人叫道:“周大哥!周大哥!你可是在船上?”那人轻功甚佳,一路跟随着客船,并无落下半点。 第五百零八章 江湖豪杰 (下) 周三通早已听见,从船中探出头来,望向岸边。但见了来人,顿时一乐,道:“原来是樊老弟,什么风将你吹到这里来了。嗯,快上来,快上来,不瞒你说,我有好消息要告诉你呢。” 那人听了,“哦”了一声,迟疑了片刻,忽是点头道:“好,我这就上来!”话毕,纵身跃起,其身形矫健,身轻如燕,只几个空翻,已是稳稳落在了船上。 见了周三通,上前拱手道:“周大哥,许久不见别来无恙,不知你有什么好消息,你可是见到了令狐公子?” 周三通微微一笑,道:“贤弟,你倒是猜的不错。嗯,怎么说呢,我岂止是见过令狐公子,我还与其喝过酒呢。不信的话,你到这边坐下,我向你介绍几个人。” 那人一脸茫然,在座位上缓缓坐下,望着周三通,疑道:“哦,有这种事,但不知周大哥要与我介绍何人?” 周三通笑而不答,举起酒杯咪了一小口,道:“贤弟,你不是在找令狐公子吗,实不相瞒,你要找的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坐在你对面的正是令狐公子。” 那人听了,“霍”的一下站起身来,惊道:“啊,此话当真,若是如此,我樊虎岂敢坐在这里。令狐公子乃任小姐的情人,身份地位自是比我等不知道高了多少,这不是折煞我了吗。” 说完,退后了几步,躬身弯腰,神态拘谨,俨然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 令狐冲见了,微微一笑,起身将其扶起,道:“原来是樊英雄,久仰久仰,在下令狐冲。刚才我见你轻功不凡,想必一定是江湖中成名的人物,我令狐冲最是喜欢结交像你这样的高手,又岂会嫌弃。 “况且,你我都是有鼻有眼的人,又不是什么怪物,怎就不能坐在一起?难道你还怕我令狐冲吃了你不成。来,既是见面就是有缘,我令狐冲敬你一杯。”说着,从桌上拿过两只酒杯,将其中一只递了过去。 “这。。。。。。”樊虎稍有迟疑,却是一下子愣在那儿,有些犹豫不决。 便听周三通在旁乐道:“哎呀,我说贤弟,令狐公子宽厚仁慈,待人诚恳,乃人中龙凤。他要与你喝酒你便喝就是,还犹豫什么。若是不喝,倒是显得你小家子气,有些婆婆妈妈了。” 樊虎听了,心中疑虑顿时消除,接过酒杯,道:“嗯,令狐公子果然年少有为,与众不同,难怪深得任小姐之心。既然如此,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与公子喝了这一杯。”举了酒杯,两人对视一望,随后各自饮尽。 “好!痛快!”乔征宇在旁拍手叫好,望向他两人道:“既然这酒已经喝了,那大家都是自己人。所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樊英雄既然来了,不如坐下一块饮酒吃肉,干脆喝他个痛快如何。” 众人皆有此意,均是点头坐下,各自报上姓名,随即又是喝开。他几人也是兴趣相投,在酒精的刺激下话语不断,上至天文,下至地理,三教九流,无所不谈,却是好一顿长谈。 直喝了数个时辰,眼见夕阳西下,红日落幕,众人醉意朦胧,这才散去各自回房歇息。 到了第二日,众人意犹未尽接着继续,饮酒期间谈笑风生,甚是暇意。不觉中,从太阳升起一直喝至夜幕降临,众人方才停止。 如此一连几天,众人只要醒来便接着饮酒,从不间断。这期间,那客船一路行驶而下,所遇豪杰甚多,当其得知令狐冲的消息后,于是纷纷加入其中,以至于饮酒的人越来越多。 那些豪杰本都是江湖中人,生性爽快,毫无拘束之心。此时聚集在一块自是心情放开开怀痛饮,不时把酒言欢舞剑献技,船上便似闹开了锅,甚是热闹非凡。 当然,随着江湖豪杰不断的增加,人数越来越多,到最顶峰时,竟不下千余人。 此时,那客船已然装载不下,众豪杰只好又租了数十艘大船,跟随在客船左右,并排而行。便见那河面上大小船只无数,浩浩荡荡,顺流而下,气势颇为壮观。 这日,客船来至一处,便见对面驶来一艘大船,有一苗疆打扮的美貌女子站在船头喝道:“前面的船是何人掌舵,在下有要事相求。” 早有人汇报,不多时,周三通从船舱中走出。来至船头,对那女子抱拳道:“在下沙河帮帮主,不知道这位姑娘有何事请教?” 那女子还了礼,道:“哦,原来是周帮主,久仰久仰。是这样的,我听江湖上说令狐公子最近一直在你们船上,却不知是真是假?” 周三通道:“嗯,姑娘消息果然灵通。不错,在下偶遇令狐公子,有幸邀其在船上饮酒,但不知你有何事找他?” 第五百零九章 献药 (上) 那女子听了,脸色一喜,道:“哦,是这样的,我听说令狐公子身中剧毒,所以特来送药。还请周帮主请他出来,我好将药当面交给他。” 周三通听了,点了点头:“哦,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是什么呢。好,那请你稍等一下,我这就去叫令狐公子出来。”转身返回了船舱。 不一会儿,就见有一人出来正是令狐冲,几步来至船头,朝那女子看了一眼,抱拳说道:“在下令狐冲,这位姑娘貌美如花,如此姿色在中原倒是少见。奇怪,我又不认识你,却不知道你为何找我?” “噗嗤!”便见那女子捂嘴偷笑,走前一步,朝令狐冲躬身行礼,道:“令狐公子说笑了,小女子相貌一般又怎敢让公子赞美,像我这样的女子在苗族到处可见,根本不值一提。在下蓝凤凰,来自苗疆,今日特来替公子送解药的。” 令狐冲听了,微微一笑,道:“原来是苗疆姑娘,怪不得生得如此标致了。但不知是什么药竟要蓝姑娘亲自从苗疆送来,我倒是很好奇,想瞧瞧这其中究竟。” 蓝凤凰点头笑了笑,也不答话,转过身去从旁边一人手中取过一只罐子,约有酒坛大小,朝令狐冲道:“令狐公子,这药便在里面,你可要接好了。”话毕,竟是将那罐子扔了过去。 她与令狐冲各立船头,之间相隔约有二三丈之远,距离颇是较远。再加上那河面上水波荡漾,以至于船只在水面上来回晃动,船体极是不稳。 但这似乎并没有因此成为了障碍,便见那罐子在半空中呼啸而至,速度极快,丝毫不受任何的影响,可见蓝凤凰的功力不弱。 令狐冲暗自叫好,伸手将那罐子接住,点头赞道:“嗯,蓝姑娘好臂力,如此之物说抛就抛,如若无物,若非我亲眼所见,却是不敢相信了。” 蓝凤凰朝他摆手一笑:“多谢令狐公子夸奖,那罐子中便是解药,若不嫌弃的话只管服下,我保证你药到病除。” 令狐冲微微点头,将那盖子拍去,便见那罐子中黑乎乎的一片,不知是什么东西。不禁好奇,凑近观看,顿时脸色一惊,道:“哇,好大的一只蟾蜍。奇怪,它是怎么钻进罐子中的?” 原来,那罐子中有一只蟾蜍趴在那里,只是令人感到奇怪的是,那蟾蜍体型庞大,几乎占据了整个罐子。那罐子口不大,只有碗口一般大小,与那蟾蜍的身子显然不成正比,那蟾蜍是如何进入罐子的,却是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蓝凤凰笑道:“令狐公子问得好,其实很简单,这只蟾蜍本来没有那么大,也完全可以放入罐中,只是后来变大的,所以叫人感到奇怪。” “哦,这话我可是不明白,此话怎讲?”令狐冲问道。 蓝凤凰笑道:“令狐公子有所不知,我们苗疆有种制药的法子,就是将蜈蚣,毒蛇,蟾蜍,蜘蛛,蝎子五种毒物放入罐子中,让其相互撕咬,到最后剩下的那个就成了药。 “这只蟾蜍刚放进去的时候,并不像现在这般大,只是经过一番厮杀后,其成为了最后的胜利者,所以才变得比原来大了许多。。。。。。” “啊!你是说这蟾蜍吃了其它四毒?”令狐冲听了,脸色微变,摇头道:“我以前听师娘说过,苗疆有种蛊术很厉害,任你是何人,只要被下了蛊,就会痛不欲生,生不如死,厉害非凡。 “你刚才所说不就是传说中的蛊吗,像这样厉害的毒物,又怎能当成药呢?我令狐冲命虽不珍贵,却还想多活几年,这样的药我可是万万不敢吃了。” 蓝凤凰听了,不禁一笑,道:“令狐公子多虑了,此物虽然毒辣,却是一剂以毒治毒的良药。令狐公子若是能服下,任你中了什么毒,都能药到病除起死回生。 “不仅如此,此药还是一剂补药,就算是身体健康,平日里没病没痛,服下此物也能延年益寿增加体力,不知道有多补呢。在我们那里,也只有教主才有资格享受这待遇呢。” 令狐冲听了,脸色更是大变,摇头摆手道:“哦,若是如此的话,那我就更不能服用了。像如此良药应该留给那些更需要的人之用,我令狐冲只是一个普通人,又岂敢独自享用,无异于浪费。” 他所言非虚,前些日子他无意中喝下了续命八丸,以至于老头子的女儿险些毙命,为此一直深感愧疚。今日又有良药摆在眼前,他却是再也不敢服用,生怕再一次糟蹋了好药。 第五百零九章 献药 (下) 蓝凤凰听了,脸上忽现忧愁之色,叹道:“令狐公子,你若是不服用解药,那便是要了蓝凤凰的命。实不相瞒,我来时教主曾吩咐我务必让公子服下解药,否则的话,就让我提着头回去。” 她刚才还说笑不停,欢喜异常,脸上如同开了一朵花。可只转眼间,忽是脸色一变,忧愁挂满了整张的脸,显得忧心忡忡。 令狐冲见了,稍微一愣,沉思了片刻,道:“哦,若是如此那我是非服下不可了,毕竟蓝姑娘花一般的年纪,正值含苞未放的花蕾,又怎能为了我而凋谢。 “令狐冲可是担当不起,不想成为其摧残的帮凶。不过,我心中有一事不明,敢问蓝姑娘,这蟾蜍如此之大,你要我如何才能服下?” 蓝凤凰听了,顿时一乐,立即转忧为喜,道:“多谢令狐公子好意,蓝凤凰心领了。这个问题却是不用担心,我既然来了就自然有办法。” 说完,伸手从腰后摸出一只红色小鼓来,拿在手中摆弄了几下,随后在鼓面上轻轻拍打了起来。 那鼓虽不大,但所发出的声音却极是好听,便听“咚咚咚咚”,声脆入耳,每一下都是深入人心,叫人无法忘记。 令狐冲只听了数声,不禁满脸迷惑,摇头问道:“蓝姑娘,此时非良宵佳节,你敲打这小鼓却不知是何意?” 蓝凤凰并不回答,只是朝令狐冲嫣然一笑,依旧拍打着小鼓。她本就貌美如花,身装艳丽服饰,使得身材苗条,颇是动人。敲打之际,却是不时扭动小腰,伴着那鼓声来回的摆动,便如一只蝴蝶翩翩起舞,舞姿甚是优美。 群雄大都是江湖中豪杰,但听得鼓声无不从船舱走出,来至那船头上。但见蓝凤凰一身优美舞姿,顿时来了兴致,无不高声欢呼吹哨起哄。一时间,便听那哨声响起,呼喊声不断,整个江面上热闹一片。 蓝凤凰却也丝毫不见收敛,她本来自苗疆,善于舞蹈。加之其生性风流,不拘小节,在此环境下更是兴致勃勃,在众人一片欢呼中翩翩起舞,与群雄相互配合,反倒是跳的更加地起劲。 如此跳了好一会儿,便见蓝凤凰忽是停下,道:“令狐公子,蓝凤凰献丑了,刚才那段舞蹈乃我苗疆特有,以制蛊需要,若有不是之处还请见谅。你不妨再看看那罐子里面,可是有什么变化。” 令狐冲略有迟疑,朝那罐子中望去,但见里面空空如也,那蟾蜍已然不知了去向。不禁脸色惊喜,奇道:“奇怪,这蟾蜍哪儿去了,竟是不翼而飞,难不成其成精了?” 蓝凤凰听了,咯咯一笑:“什么呀,那蟾蜍其实还在罐子里,只是其已经化成了血水,令狐公子若是不信,不妨再仔细看看。” “啊!有这种事?”令狐冲再次望去,果见罐子内多了一些液体,约有半罐子之多。左右摇晃之下,隐约透露着一丝光芒,在那罐中来回波动,且散发出阵阵腥臭之味。 急捂住了鼻子,摇头道:“嗯,好臭!好臭!不可否认,这药是好药,但味道却是不怎么样,臭气冲天如此难闻,叫人如何敢服用?” 蓝凤凰又是一笑,道:“刚才我用鼓声将其化成了血水,味道的确是难闻了些,平常人自是难以下咽。在我们苗疆,也只有教主才敢服用。不过,这并不是什么问题,我自有办法。” 说完,从衣袖中取出一颗药丸,甩手一挥,朝令狐冲丢去。却是不偏不奇,正好落入罐子中,接着又道:“令狐公子现在再闻闻看,可是还有那股异味吗?” 令狐冲听了,小心翼翼凑近了罐子,便觉一股异香迎面扑来,不禁面露笑容:“果然邪门,刚才还臭不可闻,现在居然变得香气扑鼻,当真是妙不可言。” 蓝凤凰得意道:“令狐公子有所不知,刚才我在罐子中放入的是我们苗疆特制的草丸,此物乃是用鱼腥草所炼制而成,其味道虽是难闻,却正是克制蛊虫的最佳药物。 “所谓‘物极必反’,两种极难闻的物体混在一起,相互间消除融化,却变的奇香无比了。不仅如此,还会因此带有些酒的味道,令狐公子,你若是不信,不妨尝尝,看我是否有半句的假话。” 令狐冲半信半疑,举起罐子小尝了一口,但觉那口中味浓气冲,果然有股谈谈的酒香。不禁大喜,笑道:“好极,好极,如此美酒岂能浪费。”咕咚咕咚,又是连灌了几口,好不过瘾。 不一会儿,已是喝了个精光,兀自意犹未尽,尚沉浸在美酒当中。 蓝凤凰咯咯一笑,又道:“怎么样,令狐公子现在相信了。这‘懒蛤蟆穿肠辣子汤’乃是大补之药, 第五百一十章 群雄上山 (上) 蓝凤凰咯咯一笑,又道:“怎么样,令狐公子现在相信了。这‘懒蛤蟆穿肠辣子汤’乃是大补之药,平常人喝上一小口便要醉倒,令狐公子喝了这么一大罐子,依然屹立不倒,可真是好酒量呀。” 令狐冲呵呵笑道:“可不,这点又算的了什么,我在华山之时时常与众位师弟在一起饮酒。每日都要喝上一大碗,然后再一块儿练剑,虽在醉意之中,却不知道有多开心哩。 “记得还有一次,我因为犯错被师傅处罚,关在思过崖上。那崖上很冷,小师妹怕我受凉便每日送好酒上来,然后我们坐在一起,一边聊天一边饮酒。。。。。。” 说到这里,不觉脸色微红,双眼迷离。再说得几句,已是听不清半句,头脑不再清醒,身子一歪,朝一旁倒去。 等令狐冲再次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天早上。乔征宇见他醒来,道:“令狐兄,你终于醒来了,想不到那蓝姑娘的药如此厉害,你喝了之后便一觉不醒,这一睡便是过去了一天。” “哦。”令狐冲缓缓从床上坐起,望了望乔征宇,兀自有些摸不着头脑。 便听旁边有人笑了一声,却是灵雀儿,道:“嗯,乔大哥有所不知,你只道那是一剂好药,又岂知其中的厉害。那药本是由五种毒物练至而成,毒性无比且火气十足,乃天下至毒之物。 “后又与鱼腥草混合一块,更是将药效发挥的淋漓尽致,达到了最好的效果。令狐公子不知厉害,将一罐子酒饮下,这第二天能醒来就已经很不错了,若是换成其他人还不知道要睡多久呢。” 原来那“懒蛤蟆穿肠辣子汤”又名“一口倒”,说是一味奇药不如说更像一坛好酒。其酒味浓烈,烈性十足,普通人只要喝上一小口便会醉倒,更何况喝上一坛子。也是令狐冲酒量过人,只一天的工夫便已醒来。 令狐冲听了,方才恍然大悟,笑道:“我哪里知道这药竟是如此的厉害,害我竟昏睡了一天,也不知耽误了行程没有,早知道的话我就不喝了。” 乔征宇道:“令狐兄放心,你虽然昏睡过去,但这船并没有因此而停止。相反,昨夜忽是起了一阵大风,这船顺水而行,不知道又前行了多少里呢。” 他所言非虚,昨晚客船来至一处时,那江面上忽然刮起了大风。说来也奇怪,那大风顺江而下却是一场过路顺风,推着那数十条船朝前行驶,不知道比平时快了多少倍。 令狐冲听了,不由松了一口气:“哦,那就好,若是因此耽误了行程,只怕我自己也饶不过自己了。”说着,便要起身。 从床上下来,双脚站地,刚走了几步,不觉一阵头昏眼眩。急忙停住,在一张椅子上坐下。 摸着两侧的太阳穴,道:“哎呀,不知为什么,我的头好像还是不舒服,感觉有些昏昏沉沉。” 灵雀儿在旁见了,不由一笑,道:“令狐大哥,你呀就是活受罪,我不是早就说过叫你少喝酒,可你就是不听,这下可好什么毛病都出来了。不过,这倒也不是什么问题。” 说完,从怀中取出一个包裹放在桌上,将其缓缓打开。却是一排银针,并排摆放,闪烁着耀眼的光芒。灵雀儿从其中抽出一根长针,放在烛火上来回烧烤。 过了片刻,将长针收回,来至令狐冲跟前,道:“令狐公子,你暂且忍耐一下,切勿乱动。”话毕,一针扎在令狐冲的手背上,直入皮肤。 令狐冲脸色微变,正欲喊叫,便在这时,又见第二针在自己的手臂上扎下。随着灵雀儿轻轻的转动,便觉浑身有种说不出的舒适,头晕症状早已抛之脑后。 “妙极!乌姑娘好医术!”令狐冲呵呵一笑,坐在那儿一动不动,望着那几枚小小的银针,又道:“当真是奇怪,这银针本是凶险之物,想不到却也有另外的用途,真是不可思议。” 灵雀儿道:“嗯,别看这小小的银针,若是掌握好分寸,便能解除病人痛苦甚至是性命,却是一点马虎不得。不过,要想达到这种境界,绝不是一朝一夕,非勤学苦练不可了。” 说话间,已将长针拔了,将其收回,重新放入了包裹中。 此时,就见周三通进来,躬身道:“令狐公子,好消息,我们已经到了少林寺境界,现在群雄都在外面待命,只等公子一声令下,我等这就马上前往少林寺。” 第五百一十章 群雄上山 (下) 令狐冲听了,大喜:“哦,这么快,那太好了。走,我们出去看看。”与乔征宇等人走出了船舱。 来至船头,但见群雄早已到齐,各自屹立船头。江面上黑压压一片,船只无数,甚是壮观。 上前朝众人拱手道:“各位英雄豪杰,今日大家聚集一起就是有缘,眼下少林寺已到,是福是祸还未可而知。若有不愿去的可现在离去,我令狐冲感其诚意,绝不勉强。” 他声音不是很大,但现场十分安静,群雄听了,纷纷对视一望,低头议论不休。 过了片刻,便听人群中有一人喝道:“公子说哪里话,我等此次前来就是为救任小姐的,哪有中途退出之理?就算那少林寺是龙潭虎穴,我等今日也要闯上一闯,势必与公子共同进退,决不退缩。” 那人个头不高,身材瘦小,却是金钩帮帮主陈英才。这几句声声入耳,句句动心,气势不凡,颇为有力。 随着其话音刚落,便听群雄齐声喝道:“我等势必与公子共同进退,决不退缩!”个个声如洪雷,甚是响亮。 令狐冲大喜,摆手道:“好,承蒙各位英雄看得起我令狐冲,在下感激不尽在这里谢谢大家了。话不多说,既是如此,我们这便下船。”说完,与乔征宇等人朝船下走去。 群雄见了,顿时一阵轰动,早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纷纷跟着下船。那江面上停满了各种大大小小的船只,约有三四十只,横七竖八到处都是,一眼望去竟是看不到边际。 此时,群雄一起行动起来,犹如炸开了锅一般,轰动一片。只闻得吵杂声不断,人影晃动,热闹不休,不多时,俱是从船上下来,来至了岸边。 便见人山人海拥挤一块,人头攒动,黑压压一片,竟是不下千人。各自凑在一块,或是个一群,或是两三个一伙,在那低头交耳,议论纷纷,现场话语不断,甚是吵闹。 “静一静,大家静一静!”周三通朝众人挥手连摆,只喊了好半会,群雄方才渐渐安静了下来。 周三通来至令狐冲前,拱手道:“令狐公子,群雄都已到齐,你看是不是要他们自报姓名,公子也好做到心中有数。” 令狐冲微微点头,道:“嗯,周帮主考虑周到,这样也好,毕竟这么多人我也不知道谁是谁,报上姓名也好认识认识。” 周三通听了,微微点头,随即转身对群雄道:“各位豪杰,所谓‘坐不改姓,更不改名’,凡事都得留个名。大家既然来了不妨都报个姓名上来,也好叫大家都认识一下,不至于白跑来这一趟。” 那些群雄也正有此意,话音刚落,便听人群中陆续叫开:“在下长白山陆小龙”,“在下陕西秦世道”,“我乃飞云寨寨主王天霸”,“在下不才,乃长青帮帮主皱勇冰是也。”。。。。。。 叫喊声不断,一个接着一个,俱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英雄豪杰,且名气一个比一个响亮。那蓝凤凰也赫然在内,只是与昨日略有不同,又换了一身靓丽的衣服,显得更加美艳,楚楚动人。 乔征宇听罢多时,不禁微微点头,叹道:“江湖豪杰何其多也,这些人本都是江湖上有名的人物,平日里极难见到,更不要说聚集一起了。今日若非任小姐之事,只怕这一辈子也无法见到几个了。” 灵雀儿听了,却是摇头道:“这些人虽然都是江湖上有名的人物,今日聚集一起只怕并非就是好事。我看这些人脾气暴躁谁都不服谁,只怕不好管理。乔大哥,不信的话你往下瞧便是。” 群雄待自报姓名完毕,已是过去了半个时辰。此时,太阳高悬照射在水面上,使得其磷光四射,光芒一片,甚是刺眼。群雄不觉烦躁,四下里一阵起哄,更是吵闹不休。 便听一人喊道:“我说现在该怎么办?我们这么多人一起来,至少也该有个带头的。所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否则,这么多人一起上少林寺,一路上乱哄哄一遭,岂不是乱了套。” 群雄一听均觉有理,顿时起哄,纷纷争论起来,便听有人道:“这还不容易,所谓‘国不可一日无君,家不可一日无主’,大家不如选出一个盟主来,我们以其马首是瞻,不就什么问题都解决了吗。 “至于选谁当盟主,自然是以江湖中的规矩比武定输赢,谁的武功高谁就是盟主,不知道大家可否有异?”那说话之人浓眉阔嘴,面带古铜之色,长相威武,乃黄蜂帮帮主夏立友。 群雄听了,又是一阵轰动,纷纷翘起拇指点头叫好。 不过,也有人对此表示疑虑,摇头道:“这个办法好是好,但我们这么多人要比到什么时候呀。 第五百一十一章 敲锣打鼓 (上) 不过,也有人对此表示疑虑,摇头道:“这个办法好是好,但我们这么多人要比到什么时候呀。眼下任小姐情况危急,哪里有这么多时间搞这些,这不是浪费时间吗。不好,不好,我看还是另想别的办法。” 话音刚落,人群中一片寂静,均是低头不语,只觉事情难办。 便在这时,就听周三通忽道:“各位豪杰,那任小姐乃我们的顶头上司,此次我们前来也是为了救她。若是由其最亲近的人担任盟主,我想大家都没有意见。 “这位令狐公子乃任小姐的情人,论起辈分自是比我等高上一头。况且,令狐公子出自名门,人品上层,我们这些人中有谁可以与之相比?我看盟主之位非他莫属,不知道大家觉得怎么样?” 群雄听了,纷纷点头示意,均是表示赞成,便听黄河帮帮主廖志勇道:“好主意,果然是好主意,令狐公子不做盟主谁做?我们这些人当中还有谁比他更有资格?由他来做我们的盟主自是天经地义之事,我第一个举手赞成。” 黄河帮在江北一带势力不凡,且实力雄厚,在江湖上颇有威名。作为帮主的廖志勇更是为人老道,资历深厚,在江湖上深受同道中人的尊敬。 此时,他首先表明态度自是反响非同,很快引来了群雄的共鸣。 便见那人群中一阵轰动,有人高声喊道:“嗯,廖帮主所言极是,我也极力表示赞同。这盟主之位非令狐公子不可,除此之外,再不做他人之想。”声音响亮,且是举了双手赞成。 所谓“一石激起千层浪”,群雄见了无不纷纷点头,举手赞同,齐声道:“嗯,令狐公子就是我们的盟主,非令狐公子不可。盟主,还请下令,我等莫敢不从。”声如洪雷,极是震撼。 周三通见了,脸上一喜,摆手又道:“嗯,既然如此,那就这样定下来了。”转身,对令狐冲拱手道:“令狐公子,你也看到了,群雄一致赞成你为盟主,还请盟主发号施令,我等好听令而行。” 令狐冲稍有迟疑,沉思了片刻,来至群雄前,抱拳道:“多谢各位拥护,叫我做了这个盟主。令狐冲才疏学浅本无法胜任,但眼下情况紧急我也顾不得许多了,也罢,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转身对周三通道:“周帮主,你身为沙河帮帮主,在这一带威望较高。眼下队伍混乱,且毫无章法,若是就此上山,只恐江湖中人所耻笑。还请你临时组织一下,稍后我们再上山。” 周三通拱手道:“是,谨听盟主吩咐,属下这就去办。” 说完,来至群雄跟前,道:“各位豪杰,少林寺乃千年宝刹,在武林中地位甚高,我等皆为草莽,虽行事鲁莽,却也不能让人看扁了。在下不才,却也曾在军营中待过,略懂一些管理之道。。。。。” 他口才极佳,此时面对群雄滔滔不绝,大道理说了一堆。所说内容无非都是些如何做好自己,提高自身修养,不被江湖中人所耻笑之类的话,只听得群雄连连点头,激动异常,不断鼓掌叫好。 一番话下来,引得满堂喝彩,呼声高涨。摆手示意大家安静,随即又道:“各位豪杰皆是来自各门各派,想必也带来了不少弟兄。我看不如这样,大家各自以门派为界,由帮主或掌门带领。。。。。。” 将群雄各自分开,依照门派之分,组成独立小队。再由自己的首领掌管,做到心中有数,管好自己门派中的弟子。 如此一来,那群雄虽有千人之多,一切却是紧紧有条互不干扰。便见现场人员排列整齐,各自隔开,一门一派均是分得清清楚楚,使人一目了然。 灵雀儿见了,点头道:“嗯,如此管理水平也只有军营中的将军才能做到。这位周帮主果然是个人才,这么乱的一个场面,只片刻的工夫就叫他搞定了,可真是不简单了。” 说话间,周三通已是整理完毕,对令狐冲抱拳道:“盟主,你交代的任务属下已经完成,还请盟主检阅。” 令狐冲早已看在心中,不禁大为赞叹,点头道:“嗯,想不到草莽之中也有周帮主这样的大才,那少林寺纵是铜墙铁壁,我等又有何惧。好,群雄听令,我们这便上山去!” 随着他一声令下,那群雄跟着纷纷响应,便见呼喊声一片,声势浩大,地动山摇。 第五百一十一章 敲锣打鼓 (下) “等一下!”乔征宇忽是说道,望着令狐冲道:“令狐兄,我们现在的声势是有了,但还不够气派。我听闻军队打仗之时,都喜欢制造声势,提高士气,方能百战百胜。若是我们能再加上一些色彩和响声,营造出气氛,势必更加的震撼。” 令狐冲听了,笑道:“嗯,乔兄之言正和我意,我们虽不及少林寺那般名气响亮,但众位豪杰却也在江湖上成名已久颇有名头,绝不能在气势上输给了少林寺,叫别人看不起。” 沉思片刻,又道:“不知乔兄有何建议,不妨直接说出来。” 乔征宇微微点头,道:“这个其实很简单,以前我曾见识过一些宏大的场面,对此也是略有所知,我看只需这样。。。。。。”在令狐冲耳边轻声嘀咕了几句。 令狐冲听了,脸色大喜,连连点头:“嗯,好!果然是个好办法。若是如此,我等又何再惧少林寺,只怕别人夸奖还来不及呢。” 不禁欢喜,当即将周三通叫来,道:“周帮主,你可再去弄些旗子和锣鼓来并叫弟兄们拿了,我们一路上要高挂彩旗,敲锣打鼓。到时,风风光光前往少林寺,闹他个天翻地覆,也叫江湖中人知道我们的厉害。” 周三通听了,笑道:“盟主真是洪福齐天,看来连老天都帮我们了。不瞒盟主,你若要我去做别的事情,或许我还得仔细琢磨一会,唯独这件事却是容易之至,再简单也不过了。” 令狐冲望着他,奇道:“哦,听周帮主这样说似乎已有眉目,但不知作何见解?” 周三通接着道:“盟主有所不知,只因我等常年在这江边闯荡,为了营造声势区分门派,船上早备好了一些锣鼓和旗子。眼下既是盟主要用,那正好就地取材,还不是手到擒来之事。属下这就马上去办,必不负盟主所托。” 当即命人上了船,不一会儿,从船上搬出许多的物什。什么旗子,锣鼓,竹竿,条幅之类的东西,横七竖八堆了满满一地。随后又从群雄中挑选了几十名精壮的汉子,依次分工,拿旗的拿旗,打鼓的打鼓。 如此,经过一番调整之后,队伍中已是旌旗飘摇,锣鼓震天。尤其是当前一面条幅横挂上方,上面写着“黄河四方豪杰大联盟”,红字白底甚是醒目,在那微风吹拂下来回飘荡,甚是壮观。 一切准备就绪,随着令狐冲的一声令下,偌大一只队伍开始出发。便见那岸边黑压压一片,人头攒动,旌旗摇摆,敲锣打鼓,浩浩荡荡,直往少林寺而去。 约莫二个时辰,来至少林寺山脚之下。令狐冲抬头望去,但见那山上寺庙忽隐忽现,其中云烟萦绕,钟声重鸣,心中顿起敬畏之情,不敢造次,吩咐队伍停下。 此时,经过一番长途跋涉,群雄早也口舌干燥,腹中隐约感到饥饿。于是就地而席,纷纷坐下,各自取了水袋饮用。 令狐冲对乔征宇道:“乔兄,少林寺果然气派非凡,我之前只是听闻江湖中人谈起,却是从未来过,不想江湖传言果然非虚,只怕还更是要庄严了许多。” 乔征宇道:“令狐兄,少林寺怎么说也是武林的泰山北斗,这气派自是不同凡响。不过,我等若是贸然上山只怕不妥,还需斟酌一二,以免坏了群雄的名声。 “况且,群雄来自五湖四海,平时性情随意无拘无束惯了。万一这上山后与少林寺僧人发生口角,以至于情绪失控,口无遮掩,只恐乱了阵脚,到时就不好失控了。 “我与少林方丈有过一面之交,我看不如这样,不妨让我一人先上去打探打探。顺便我也去拜访一下少林方丈,向其道明这其中的缘由,也好让两家心中有数,不至于乱了分寸。” 令狐冲听了,点头道:“嗯,乔兄所虑极是,若是贸然上山的确不妥。既然如此,那就麻烦乔兄了。” 乔征宇挥手与其告别,正欲上山,忽从一旁闪出灵雀儿,拦在跟前,道:“这怎么能行?乔大哥一个人去太危险了,少林寺高手众多,所谓‘双拳难敌四手’,万一有个意外怎么办? “况且,此时不是逞强的时候,就算乔大哥不惧,只怕也会对两家造成了不必要的误解,所以还是谨慎点好。为了以防万一,我看最好是有两个人一同前往,这样万一出了事也好有个照应。” 令狐冲岂能不知灵雀儿的心思,笑道:“嗯,乌姑娘说的也有道理。既然如此,乌姑娘不如和乔兄一同前往,如此,一旦有个闪失,也有个人回来报信。” 乔征宇听了哭笑不得,却也无奈,道:“好,要去也可以,不过我有个要求。 第五百一十二章 少林寺 (上) 乔征宇听了哭笑不得,却也无奈,道:“好,要去也可以,不过我有个要求。那少林寺乃千年古刹极是庄严,不容女子任意前往,以免玷污了佛门圣地。灵雀儿要去也得改个装扮,如此,方能前往。” 令狐冲听了,点头道:“嗯,就依乔兄之言。”说完,对众人道:“不知哪位英雄精通易容乔装之术,麻烦请出来一下。” 群雄中不乏易容的高手,当即有人站了出来。 那人拱手道:“在下山西杜云飞,略知一些易容之术,在下不才,愿班门弄斧施展技艺。” 令狐冲见他相貌平常,略有迟疑,沉思了片刻,道:“嗯,既然如此,那就有劳杜英雄了。” 杜云飞点头谢过,随即来至灵雀儿身旁,道:“乌姑娘,在下要出手了,还请你忍耐一下。”说着,从衣袖中取了一块泥巴涂在灵雀儿脸上,然后用毛笔在其脸上描绘起来。 杜云飞手艺不凡,在灵雀儿脸上雕刻绘画,不时摆弄,约莫一炷香的工夫,已是大功告成。 随着其一声“好了。”便见灵雀儿已然变了一个人,长须白眉,鹤发童颜,哪里还有那少女的半分容颜,分明就是一位慈祥的长者。群雄见了,无不翘起大拇指,暗自喝彩叫好。 “好!”令狐冲一声喝彩,对杜云飞道:“杜英雄真人不露相,果然好本事,我倒是小瞧了你。” 杜云飞抱拳道:“盟主言重了,这只不过是我的本职工作,算不了什么。承蒙盟主信任,我才有展示技艺的机会,盟主不以外貌取人,属下佩服。”说完,早已退回了人群之中。 令狐冲更是心中佩服,暗自点头。来至乔征宇跟前,与其交代了几句,随后三人拱手告辞,乔征宇领着灵雀儿朝山上而去。 来至山门,但见其上方挂着一块牌匾,“少林寺”三个大字劲道有力,给人一种莫名的敬重。门外两侧各放置着一头石狮子,安详稳重,栩栩如生,无形中更是添入了几分庄严。 乔征宇两人沿着石梯而上,来至大门外。乔征宇上前敲门,不一会儿,只见大门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和尚来。 望了两人一眼,单手施了一个礼,道:“阿弥陀佛,此乃佛门圣地,两位施主远道而来不知道有何事?” 乔征宇还礼道:“这位小师父,在下受方证大师邀请特来拜访,还请小师父通禀一声,就说我乔征宇来了。”表情严肃,甚是毕恭毕敬。 那和尚听了,脸色微变,道:“哦,原来是乔施主,失礼。既是如此,那请乔施主在这里稍等,我这就进去禀报。”说完,早已闪入山门之中,并关上了大门。 乔征宇两人在外面等待,只过了好一会儿,那和尚仍是不见出来。 “这和尚好生无礼,岂有把客人丢在外面的道理。也不知道少林寺的人到底在搞什么,这么久了也不见有人出来。”灵雀儿忽是说道,脸色稍有不满。 乔征宇见了,道:“稍安勿躁,少林寺乃佛门圣地,寺规严格且注重礼节。加之,那寺中甚大,刚才那位小师父一去一回,若是没有一盏茶的工夫绝对回不来,我们还是在这里耐心等待。” 灵雀儿摇头道:“我就不明白了,少林寺既是佛门圣地,就当与世俗不同。理应没有世俗的那些繁文缛节,而是随性自然,人间清静之处,怎么也搞得如此繁琐,阶级分明,丝毫不比那皇宫差了。” 乔征宇笑道:“不可否认,你刚才说的这些倒也对,但俗话说得好‘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这么大一座寺庙,若是没有规矩来约束,那些僧人想干吗就干吗,岂不是乱了套? “所以,万物理应随机应变,视情况而定。那少林寺本是佛门修身之所,庄重雄伟乃清静之地,更是不能没有法规而乱了次序。因此,某些看似不合常理的繁文缛节在这里却是缺少不得。” 灵雀儿听了,更是不解,连连摇头,又道:“乔大哥,我没有其他的意思,我知道你说的这些也许有道理。我自小与爷爷在谷中生活,过惯了那种无拘无束的日子,自是不懂这些。 “不过,我总觉得还是有些不习惯,若是连这少林寺也这样俗不可耐,那还不如回到仙人谷。至少在那里可以无拘无束,不用担心不能做什么,来去自如,没有这么多令人讨厌的礼节。” 第五百一十二章 少林寺 (下) 她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双眼迷茫,脸露微笑,好似陷入了回忆当中。 乔征宇见了也不说话,只是在心中暗思:“嗯,她说的这些我又何尝不知道,谁不想过那样无拘无束的生活。但世界这么大,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规矩,谁也无法摆脱这些。。。。。。” 正思索着,忽见那大门打开,那和尚出来行礼道:“乔施主,让你久等了,方丈有请,请跟我这边来。” 乔征宇心下大喜,上前朝其回了个礼,道:“嗯,麻烦小师父了,还请带路!”随后,与灵雀儿跟在那和尚身后,进入了寺门。 那和尚领着乔征宇两人一路朝里走去,大约走了一盏茶的工夫,来至一偏房处。那和尚停住了脚步,对乔征宇施礼道:“乔施主,方丈有令叫你暂且在此歇息,他等会就会出来与你相见。” 乔征宇还礼,点头道:“哦,那有劳小师父了,既是如此,那我等就恭敬不如从命,在这里等方丈便是。”随后,与灵雀儿找了椅子坐下。 那和尚见了也不说话,朝两人躬身行礼,随后转身离开了房间。 那偏房不大,干净整洁,除了几张椅子和一张桌子外,再就是墙上挂着一副画。除此之外,再无他物,显得异常地冷清。 乔征宇与灵雀儿将房间环视了一遍后,两人的眼光最后同时落在了那副画上。 那画上画的是一片江域,广阔无边,颇是深远。天空中飘着零星的雪花,洒落而下,飘满了整个江面。在江面的中心处则有一只渔舟,孤单单落在其中,旁无他物,显得极是寂寥和孤独。 乔征宇起身来至画前,仔细端详了片刻,不禁被画中景色所惊叹,忍不住赞道:“好一副美画,只聊聊几笔就将这江边雪竟表现的一览无遗,真是少有的大作。 “尤其是那小舟上的老者,眼望江面,专注而又认真,将其渴望有鱼上钩的心理表现的淋漓尽致。同时又表达出江面的寒冷,与生活的不易,可谓是境界深远,令人回忆。 “我对书画虽是外行,但也能一眼看出这其中的意境,可想作者的绘画技巧有多么高明。这世上绘画高手虽多,但能做到这一点的只怕没有几个,却不知这是何人所画。” 灵雀儿听了,来至跟前,望着那画看了片刻,道:“嗯,我在书籍上也曾见过这副画,此画乃马远作品,名为寒江独钓图。此人绘画天赋极高,对作品常常有独到见解,乃一代绘画大师。” 稍停了片刻,指着画中老者,又道:“乔大哥你看,这老者手提钓竿,全神贯注盯着水面。即使是如此寒冷的天气,依然遮掩不住其专注的眼神,使得整个形象栩栩如生,跃然纸上。 “然而这一切,马远并无用过多的笔墨去构建,只是用线条几笔随意带过,便达到了这样的效果。为了突出江面的寒冷,马远又将老者刻画成一副卷缩抱团的姿态,只一个动作,寒江的冷已是触及皮肤,隔着画面也能感受到江面的寒冷。 “不仅如此,马远还十分注重细节。你看那老者坐在小舟的一头,另一头则向上微微翘起,飘浮感十足,深入人心。整幅画大部分空白虚无,只中间一叶扁舟,虽无画出江水却胜似水流,达到了很高的境界。” 乔征宇听了,点头道:“嗯,听你这么说,的确是这么回事。中华文化博大精深,非一般人可以理解,看不出你对书画倒也有些研究,竟能说得如此的透彻。” 灵雀儿笑道:“乔大哥说笑了,其实也没什么了,我只是碰巧看过这副画而已,所以知道的比你多。否则,你若是要我说什么武功,那我可就一窍不通。有时候就是这样奇怪,只能说我运气好,瞎猫碰到死耗子而已。” 他两人在房中聊了许久,仍是不见方丈出现,不禁心生疑虑,却又不便离开房间,只好回到座位上继续等待。 如此又等了好一会儿,灵雀儿终是有些按耐不住,对乔征宇道:“乔大哥,我感觉我们又被人耍了。那和尚一去便没了踪影,也不知道要等到何事,这样等下去也不是办法,不如我们出去看看。” 乔征宇正有此意,于是两人踏出了门槛,走出了房间。在两人的眼前是一个长廊,两人刚走了几步,便听前方不远处隐约传来一阵喝喊声,好像有人正在打斗。 乔征宇两人脸色一变,均是吃了一惊,顺着那喝喊声一路寻去。不一会儿,穿过一个花园,已是来至一处。 在两人眼前赫然是一座大殿,其正上方挂有一块巨大的牌匾,写着“大雄宝殿”四个大字。而在大殿中,则是站满了人,那喝喊声正是从大殿内传来,便见其中有两人正在那儿拼斗。 第五百一十三章 强敌 (上) 乔征宇与灵雀儿对视一望,均是微微吃惊:“什么人竟敢在少林寺撒野?”带着这个疑问继续朝前走去。不一会儿,两人来至大殿外,举目朝里望去,这才看清了里面的情况。 原来,那打斗的两人非是别人,其中一个正是少林方丈方证。身穿袈裟,坦然处之,与对手一招一式来回拼斗,甚是沉稳冷静。 至于另一人则是位长发白须的老者,其身材魁梧,体型高大,一副凶神恶煞般的模样,颇是凶狠。此时,两人斗在一块,你来我往,推开拉去,喝喊声不断。 只是那人武功极高,与方证斗在一块,却丝毫不见落入下风,反倒是轻松自如,神态自然,好似根本不把对手放在眼中。 两人交手数个回合,却是实力相当不分伯仲,一时难分高下。 又斗了几个回合,那人身子朝后飘去,停在一丈之外,摆手道:“嗯,天下武学源自少林,这话却是一点不假。老夫出道多年,能和我打上这么久的只有老和尚你了。” 方证双手合一,行礼道:“阿弥陀佛,任施主过奖了,若非你手下留情,老衲又岂能坚持到现在。江湖上都说任施主武功盖世天下无敌,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令老衲大开眼界。” 那人哈哈笑道:“老和尚知道就好,少废话,今日我来少林寺并非是来与你打架的,只为小女任盈盈而来。只要少林寺将任盈盈交出来,老夫答应你这就马上离开少林寺,如何?” 方证听了,微微一笑:“任施主何出此言,不错,那任小姐的确就在少林寺,不过她是主动要求留下来的,并非是老衲强留。任施主要带她走随时都可以,怎么却好像是我少林寺的不是了。” 那人听了,摆手道:“哼,老和尚休要逞口舌,你少林寺的所作所为老夫也是略有所闻的,莫要在我面前强持夺理。也罢,今日我不教训你一下你不知道我的厉害,看招!” 忽是踏上一步,身子朝前迎去,来至方证面前,“呼呼”两掌猛地拍出。 这一下却是快速无比,令人无暇思索,饶是方证武功不凡,此时也是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来不及躲闪,急切之中,也是跟着两掌推出。 那人见他双掌推到,却并不硬接,徒然间身子一窜,挥掌又拍向方证的左肩。那人武功极高,几招下来均是无影无踪,快速无比,就似这一切早已安排好了一样,每一招都是先人一步。 方证倒也不慌,微笑之中,沉着应付,伸手推去,轻飘飘拍出一掌。其掌法奇特,待到中途忽是微微一挥,由一掌化为两掌,再由两掌化为四掌。如此下去,一连挥了数次,便见那满天都是掌影,如梦如幻,厉害非凡。 “千手如来!”那人却也认识,不禁点头赞叹,但手下并不停止,反倒是加快了攻势,一招比一招快。同时,脚下快速转动,围着方证不时出招,手脚并用。 这两人武功之高,直看得众僧人目不转睛,生怕一个眨眼便错过了精彩的一幕。乔征宇两人趁着这时,悄悄溜进了大殿,混入了人群当中。 那场上两人又打了几个回合,方证瞧准机会,猛地一掌拍出,那人却也不闪,挥掌迎上。只听“轰”的一声响,两只手掌对在了一块。 随即,四下里起了一阵劲风,蜂拥而至。众人只觉一股劲力袭到,心口犹如压了一块巨石,“噔噔噔。”脚下连退了几步,身子不由自主朝后退去。 “任施主果然好功力。”方证微微点头,刚说完,忽是脸色一变:“怎么,我的功力。。。。。。”急闭目运功,不再说话。 那人呵呵一笑:“老和尚,枉你武功高强,又岂能抵得过化功大法。这化功大法专门对付像你这样的高手,怎么样,现在知道我的厉害了。” 那人甚是得意,暗自用功,尽力吸收方证的内力。只过了片刻,脸色却是忽变,自语道:“这怎么可能,不可能,不可能。。。。。。”说话间,脸上已是惊慌失措,好似根本不相信眼前所见。 再过了一会儿,忽听“嘭”的一声响,两人身子已是分开。方证缓缓睁开双眼,双手合在胸前,道:“阿弥陀佛,任施主,老衲略展技艺方占得一丝优势,不知你心中可是服气?” 那人听了,却是一声大笑,道:“老和尚,真有你的,恕老夫瞎眼,想不到天底下最难学的易筋经你也学会了。好!好!真不愧是少林方丈,哈哈。。。。。。” 笑过之后,又道:“老夫这一生只佩服过三个半人,除了东方不败和风清扬外,你老和尚算是一个。今日这场比试果然没有让老夫失望,老和尚身手不凡,确实有两下子。 第五百一十三章 强敌 (下) “不过,我还是那句话,今日这趟不能白来,不带走盈盈我决不罢休,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我也不惧,更何况你这个老和尚。有本事我们再打过,我倒要看看你老和尚是否能将我留下。”说罢,又要动手。 原来,方证所面临的对手正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任我行,此人乃日月神教教主,武功奇高,为人毒辣,实为一等一的高手。刚才一战表明上看似方证占了先机,实际上却是不然,方证虽习得少林易筋经,但毕竟年事已高,体力有限。 一番苦斗下来,虽是将任我行逼退,但气虚疲惫功力大减,已是剩下不到半成的功力。所谓“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方证若是再继续斗下去,多半会因为体力不支而落入下风。任我行深知其中的道理,是以用言语激他,想逼方证出手。 “这。。。。。。”方证心中何尝不知,便似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正在犹豫不决之时,忽听旁边有一人喝道:“且慢!方丈大师,我看你年事已高,还是请歇息一会儿再说。” 那人声音较大,在众人中忽是喊出,顿时引来众人一片“咦”声,纷纷朝其望去。 便见乔征宇从众人中走出,上前来至方证跟前,抱拳道:“方丈大师,晚辈乔征宇见过方丈。这许久不见,可是别来无恙。”敬重有加,甚是毕恭毕敬。 方证见了他,微微一愣,朝其回礼道:“阿弥陀佛,原来是乔施主,恕老衲有事故一直无法分身相见。其中若有不是之处,还请乔施主见谅。” 乔征宇听了,连连摆手,道:“方丈,你不用说了,这一切我都知晓了。少林乃佛门清静之地,既然现在有麻烦,那不如让晚辈来替方丈分忧解愁,就当是谢去年方丈赐书之情。” 说罢,转身来至任我行面前,拱手道:“任前辈,在下乔征宇,早闻阁下武功非凡,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在下不才,愿向前辈领教一二,不知任教主肯否赐教。” 那人赫然便是任我行,听得此言,不禁哈哈大笑,响声震天,甚是洪亮。 众僧人只觉耳中难受,纷纷伸手捂住了耳朵。尽管如此,仍是感觉那笑声刺耳,不禁脸露难色,显得痛苦不堪。 任我行只笑了好一会儿,方才停下,双手背在身后,走至一旁,摇头道:“少林寺真是令人失望,堂堂武学圣地除了老和尚难道就没人了吗? “竟叫这么一个貌不起眼的小人物来与我比试武功,你当我任我行是什么人?岂是你想比就能比的。”瞥过眼去,从头到尾却是没看乔征宇一眼。 乔征宇也不生气,笑道:“任教主,我知道我只是一个无名小卒,根本就不入你的法眼。但所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你又没有和我比试过,又怎知道我的本事? “晚辈虽非出自名门正派,却也学过几招,自认为还不赖。任教主避而不战,莫非是担心赢不了我而丢了脸面,否则的话,晚辈实在想不出你不敢应战的理由。” 他有意想激怒对方,是以用词敏感字字珠玑,带有挑逗之意。 “笑话,我会怕你,哈哈。。。。。。”岂知任我行丝毫不吃这一套,不由又是一阵大笑,转过身去,望向别处,仍是对乔征宇不屑一顾。 这倒是大出乔征宇意外,稍微一愣,有些不知所措。 “嗯,我看也是了。”便在这时,忽听灵雀儿笑道,说着,从人群中走出。 来至任我行身后,道:“不可否认,这位任前辈武功的确不错,但所谓‘一山还有一山高’,这天底下武功高强的人不计其数,你怎知道就没人比你更厉害呢。 “这位乔兄弟虽然貌不惊人,但却身怀绝技,就连灵鹫宫天山童姥对其也是刮目相看,并将天山童姥之位传给了他。试问这样的人物,天底下又有谁敢小视,莫说与这位任前辈比试武功了。” 任我行听了,脸色微变,转过身来,盯着乔征宇,道:“原来你就是最近在江湖上闹的沸沸扬扬的那个小子。嗯,老夫倒也听说过你的事迹,这天底下能让老夫认可的确实不多,你算是一个了。 “老夫这一生所敬佩的人不多,但像小兄弟这样的人却还是第一次见,想必阁下确有过人之处。也罢,今日既是有缘相见,老夫就与你比试比试,看看你到底是否真如江湖上所传闻的那样。” 第五百一十四章 反败为胜 (上) 任我行刚才还对乔征宇不屑一顾,满脸的鄙视,此时话语一转忽是改变了态度,不禁令在场众人为之一愣,皆是接头交耳,议论纷纷。 “好说。”乔征宇微微一笑,上前一步,朝其拱手道:“承蒙任前辈夸奖,在下受之有愧。即是如此,晚辈不才愿领教一二,还请前辈手下留情。” 他两人说话之际,脸色严肃,各自摆好了架势,只怕片刻间就要出手,众僧人均被两人气势所逼,不由纷纷后退,站立一旁。 方证却是泰然处之,屹立原地,忽道:“乔施主,这位任施主武功之高,当世无敌,你可要小心了。” 乔征宇点头道:“多谢方丈提醒,还请放心。晚辈虽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却也有自知之明,纵是不敌,相信这自保的能力还是有的。” 方证听了,微微点头,手抚长须,退至一旁再不说话。 便在刹那间,就听乔征宇与任我行各自喝了一声“请!”,随着话音刚落,两个身影忽是窜出,“啪啪啪”,手掌交错一处,已然交上了手。 在场众人只觉眼前有两条人影快速闪过,疾飞如电,不可言表。正诧异之时,便见他两人已是斗在一块,身形快速无比,无不暗自赞叹。 即便是方证见了,也是脸色微变,合掌道:“阿弥陀佛,乔施主好本事,想不到才几日不见,你的武功又是大有长劲了。” 乔征宇此时面临强敌,不敢有片刻的分心,本想回应一句,但眼下形势严峻,却是有苦难言,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原来,任我行决定与乔征宇比试之前,心中早就有所掂量:自己怎么说也是前辈高人,与一个后辈比试已是丢了颜面。若是让其在我手下过上十招,自己的颜面何存,便已然是输了一半。 他本就心高气盛,又极为自负,绝不能容忍这种事情的发生。因此,心中打定了主意,一定要在十招内将对手打败。是以,一上来就是杀气腾腾,将自己的绝招使出,绝对不给乔征宇任何的机会。 作为日月神教的教主,任我行的武功极高,不仅如此,而且内功造诣非凡,功力深厚,确有过人之处。其精通各种武学,什么长拳,腿法,硬功,软功,乃至兵器,无不精通,无一不晓,可谓近年来难得一见的武学大师。 此时,任我行更是毫不手软,一招一式使出,无不精妙无比,威力惊人。便见任我行招招勇猛,步步逼近,甚是凶狠,以至于乔征宇频频招架,根本就没有还手的机会。 乔征宇显然感觉到了对方的杀气,更是不敢有半点的放松,但对方实力之强简直超出了自己的想象。乔征宇除了小心应付外,几乎别无他法。如此,仅仅三个回合下来,乔征宇已然处在了下风,在对方凶猛的攻势下,频频应付,险象环生。 任我行却是不依不饶趁胜追击,眼见对方处于劣势,心中不由大喜,更是加紧了攻势。其不断妙招百出,一招一式更加地勇猛,直逼的乔征宇连连后退,手慌脚乱。 这倒也情有可原,乔征宇这些天来虽屡次得到奇遇,使得武功大进,对武学也有了新的认识和理解。但武学一道最是讲究修炼,任你是天赋异禀的天才,还是连续获得奇遇,也终究要进行磨练才能有所成就。 所谓“欲速而不达”,便是这个道理,乔征宇虽然具备了所有的条件,但修炼时间尚短,因此还无法达到武学的至高境界。 充其量来说,其最多在内功上有所成就,但仍然与真正的高手相差甚远。尤其是今日这种情况,任我行乃江湖上成名已久的高手,自是与一般高手不同,其实力非同小可,足可称霸武林。 虽说如此,乔征宇也并非就完全不济,凭着深厚的内力加上初学而来的几门武功,这才勉强支撑了下来,这也是他能与任我行拼斗而持久不败的原因。并且,令人奇怪的是,这种局面好似固定了下来,任我行要想再推进一步,却也不是那么容易。 任我行也是感觉到了这点,他每一次的攻击似乎都得不到有效的发挥,有时候明明是自己占据了优势,可是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让乔征宇轻易给化解,而且这样奇怪的现象不止一次发生。 这叫任我行颇为不解,但他武功实在高过对方太多,因此在占据优势之下却也不放在心上,只是频频出招,将乔征宇逼得手慌脚乱,连连后退。 第五百一十四章 反败为胜 (下) 如此下来,两人又斗了三招,乔征宇的处境已是十分难堪。在整个过程中却是没有一招像样的招式,完全处于下风,极是狼狈,以至于众人在旁看了连连叹息,直摇头不止。 再观任我行,则是正好相反越战越勇,掌劈脚踢,或拍或点,抓住一切可能的机会猛攻不断。在其势如破竹的攻势下,乔征宇已然渐渐不支,只恐再过上几招便要落败。 眼看即将分出胜负,忽听方证在旁道:“阿弥陀佛,任教主武功高强老衲佩服,这位乔施主年纪轻轻便有这般身手却也不易。你两人都是当世奇才,若是为此伤了其中任何一人,都是老衲不愿意看到的。还请两位住手,有什么事老衲愿一肩承担。” 说完,挺身而上,伸出两掌,朝两人轻轻拍去。这一掌正是千手如来中的一招,表面上看似轻柔无力,其实却是深厚无比,暗藏着极大的运劲。 只转眼间,已是分别拍至两人的面前。 任我行与乔征宇正斗的激烈,但见双掌飘到,均是脸色一惊,来不及细想,各自挥掌迎去。便听“碰”的一下,三人的手掌已是连在了一起,身子均是微微一晃。 任我行哼道:“好你个老和尚,枉你少林为武林的泰山北斗,想不到却也如此卑鄙。老夫本来还敬重你,现在看来却是错了。” 方证摇头道:“任教主,刚才老衲说了,我不想看见你们两人任何一人受伤,所以才不得不如此。况且,此乃佛门圣地,绝不容忍有这种事情发生,恕老衲唐突,还请任教主见谅。” 任我行听了,哈哈一阵大笑:“好!好得很!上天有好生之德,老和尚慈悲为怀果然不愧为少林方丈。不过,在老夫面前逞强,你似乎也太小瞧我了,老夫偏不让你心愿得逞。” 暗自运功,当即将吸星大法使出,又道:“哼,老和尚,你现在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我看你还是先想办法救你自己。”翻手摆脱了方证,变掌为抓,一把抓住其手腕,尽力吸取其功力。 “吸星大法!”方证脸色大惊,急忙运气抵御。 他一身易筋经功力,却正是克制吸星大法的武功。任我行只觉对方体内涌出一股劲力,阻挡在两人之间,使其被迫中断,不禁恼羞成怒,再次连连催动真气。 这一下果然有效,很快就冲破了方证体内的那道防线,便觉再无阻挡,对方内力源源不断被自己吸入体内。顿时,方证脸色渐渐苍白,面露痛苦之色,浑身颤抖不止,显然已是快支撑不住。 原来,方证毕竟年事已高,体力不比壮年时期。先前与任我行比试时,几乎费尽了全力,消耗了大部分内力,已是强弩之末,再难与其抗衡。因此,只坚持了一会儿,已是抵挡不住。 正危急时刻,忽听任我行“哎呀!”一声,望着乔征宇道:“你。。。。。。你怎么会吸星大法!奇怪,当真奇怪。”一张脸满是迷惑,颇为震惊。 乔征宇道:“吸星大法虽然厉害,但在我眼里算不得什么,只不过是一些寻常的武功罢了。” 原来,先前三人拼掌,任我行暗使吸星大法欲吸取方证的内力。只因三人连在一块,犹如一个整体,谁也无法分开。以至于任我行在吸取方证内力的同时,乔征宇也不可避免受到了影响。 乔征宇岂能容许任我行阴谋得逞,于是暗自运功,将北冥神功使出。那北冥神功奥妙无穷,威力远在吸星大法之上,两强相遇,优劣一目了然,任我行很快就感觉到了这点。 却是不敢轻敌,集中精神连连催气。可是一连试了好几下,发现体内真气不增反减,顿时心慌,奋力挣脱手掌,退至一旁,道:“好小子,想不到吸星大法你也学会了,难怪不惧与老夫一战了。” 乔征宇道:“任前辈你有所误会,晚辈所用武功并非吸星大法,而是北冥神功。此乃天山派绝学,奥妙无穷,威力无比,你那吸星大法虽是厉害,但其根本却来源于北冥神功,威力只怕要逊上一筹。 “刚才晚辈见形势紧急,为避免大家伤了和气,所以才不得已使用。实非有意要与前辈作对,这其中若有不是之处,还望前辈谅解。” 任我行听了,半响作声不得,沉思了片刻,道:“好,今日就打到这里,这位乔少侠武功非凡,老夫好生敬佩。他日在有缘相见,老夫定会再向乔少侠讨教几招。告辞!”说完,大步朝外走去。 任我行去时速度极快,步伐轻盈,一步并作两步,只一会儿,便已踏出了大殿。众僧人本欲拦住,又俱任我行的武功厉害,虽是蠢蠢欲动,却是不敢上前。 第五百一十五章 议事 (上) 任我行去时速度极快,步伐轻盈,一步并作两步,只一会儿,便已踏出了大殿。众僧人本欲拦住,又俱任我行的武功厉害,虽是蠢蠢欲动,却是不敢上前。只能眼睁睁看着任我行在自己眼前从容走过,不一会儿,就消失在大门之外。 任我行一走,众僧人方才松了一口气,俱是回过神来,朝大殿内望去。 此时,方证脸色逐渐恢复了血色,精神好了许多,对乔征宇道:“乔施主,今日我少林有难,若非你刚才出手相助,只怕少林寺危矣。老衲感激不尽,还请受老衲一拜。”说完,竟要躬身行礼。 乔征宇连忙将其扶住,道:“哪里,方丈言重了,今日之胜乃少林寺洪福齐天,大家共同努力的结果,而并非晚辈的功劳。少林寺乃佛门圣地,无论遇到任何困难,必会得到佛祖的庇佑,使其逢凶化吉,化险为安。” 方证微微点头,双掌合一,道:“乔施主说笑了。嗯,乔施主不仅武功卓越,而且胸襟宽广,在青年一辈之中实属罕见。老衲佩服。。。。。。” 但见一旁的灵雀儿,疑道:“这位老施主是。。。。。。” 灵雀儿上前一步,躬身行礼,道:“见过方丈。哦,老夫乃乔施主的朋友,今日有缘遇见,所以陪同一起前来。”她经过易容后,整个外貌便似一老者,看起来表情严肃,颇为敬重。 方证朝她打量了一番,微有迟疑,道:“哦,原来是乔施主朋友,失礼,失礼。大家既是相见便是有缘,不必客气,还请快快起来。”伸手轻轻挥去。 灵雀儿便觉一股无形之力涌来,当即将自己的身子稳稳托住,接着便不由自主朝后倒去。心中顿时大惊,急是起身挺直,费了好大的劲,这才勉强站稳。 方证见了,微微一笑,似有所悟,朝两人又道:“乔施主,你我多日不见想必也有很多话要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请乔施主这边来,老衲有事要与你商议。” 说完,领着乔征宇两人走出了大殿。不一会儿,来至先前乔征宇歇息的偏房,几人进入后在房内坐下。不多时,又有一名僧人端来一壶好茶,三人坐下边喝边聊。 方证道:“乔施主,老衲记得第一次与你见面好像是在刘家庄。那天本是刘正风金盆洗手的日子,左冷禅却派人前来捣乱,阻止其退隐江湖。所幸乔施主仗义出手,才使刘正风化险为夷,平安躲过一劫。” 乔征宇抱拳道:“嗯,方丈却还记得此事。那泰山派欺人太甚,仗着自己不俗的地位不把其他剑派放在眼中,对刘老前辈大呼小叫。晚辈实在是看不下去,这才迫不得已出手相助。” 方证听了,微微点头,随后端起茶杯小饮了一口,接着道:“不错,那次泰山派的确做得有些过人,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欺辱刘正风,换成是任何一人只怕也看不下去。 “好在乔施主仗义直言,才化解了这其中的危机。不过,我还记得那时乔施主的武功还十分有限,就算是对付泰山派的一般高手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险些丧生其剑下。 “所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想不到这多日不见,乔施主的武功大进,却是不在那任我行之下,真是后生可畏,令人惊奇不小。老衲见过不少江湖异士,但像乔施主这样的人却是第一次见,果然是百年一遇的武学奇才。” 乔征宇摆手道:“多谢方丈大师夸奖,其实晚辈并非什么武学奇才,之所以有今日造诣只不过是多了一些奇缘巧合罢了。至于这其中缘由,实在是身不由己,不说也罢。” 方证“哦”了一声,望着乔征宇,笑道:“乔施主谦虚了,若真如你所说的那样,那也是天意所为,不可勉强。不知乔施主可否信的过老衲,将这其中缘由道来,老衲倒也想听听。” 乔征宇稍有迟疑,点头道:“嗯,方丈对我有赠书之恩,你想知道我岂敢对你有所隐瞒。实不相瞒,事情是这样的。。。。。。。”于是,将自己这些时日所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尔后又道:“方丈大师,所有的事情就是这样。如今,我虽拥有这许多的奇遇,但所学武功太多,杂乱无章,毫无头绪,根本无法消化,以至于武功忽高忽低,自己不能控制。 “碰到一般的高手或许还能忽悠过去,若是遇到真正的高手,只怕立马原形毕露难以战胜,实在是有苦说不出。这一切或许是晚辈愚钝的原因,叫方丈见笑了。” 第五百一十五章 议事 (下) 方证听了,微微一笑,道:“呵呵,乔施主谦虚了,你得到这么多奇遇,武功大有长劲,这在年轻一辈人之中已是十分不易,又何须自责呢。 “况且,那任我行乃黑道中一等一的高手,无论是经验还是武功都比你要高上许多,你敌他不过却也是正常之事。不过,依老衲来看这只是暂时的,只要乔施主认真领悟,勤加苦练,相信假以时日,成就定在任我行之上。” 乔征宇听了,略有尴尬,道:“不敢,方丈言重了,晚辈自知能力有限,怎敢妄自菲薄与那些前辈相比。我也不求能在江湖上扬名立万,只求能安身自保便已知足,不敢再有别的奢求。” 方证微微一笑,摇头道:“乔施主心静如水且毫无邪念却是难得,不愧为正人君子。不过,江湖险恶,人心难测,纵是乔施主无心参与江湖上的纷争,只怕也是事已愿违,而难逃这无妄之灾。 “所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乔施主既然在江湖上行走,难免会牵涉于纷争之中。到时,就算乔施主你没有任何的想法,只怕也要受其迫害,甚至是连累亲人。” 乔征宇脸色微变,惊道:“哦,方丈此意何为,似乎有话要说。恕晚辈愚钝,无法理会这其中之意,还请说个明白。” 方证沉思了片刻,缓缓起身,在房中走了几个来回,道:“乔施主,少林寺作为武林的泰山北斗,时常留意江湖中的动静。这江湖表面上看似平静,其实暗流涌动,只怕不久将有大事发生。” “啊?有这么严重,但不知道方丈所指何事?”乔征宇听了,不禁眉头微皱,反问了一句。 方证踱步回至座位上,低着头在那沉思不语,显得忧心忡忡。 只过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望着乔征宇,接着道:“也罢,今日你我既然说到这个份上,老衲也无需再隐瞒什么,不如打开心扉与乔施主说个痛快。 “要说此事那还得从三十年前说起,自五岳剑派与魔教大战以后,只因双方元气大伤,各自罢战回去歇息养伤。正因为如此,武林中变得安分起来,出现了难得平静的局面。 “但这几年来,武林中似乎又有所动静,往日那种不安分的苗头似乎又开始蠢蠢欲动,大有重来之势。以五岳剑派来说,那左冷禅野心勃勃,为人阴险,早有合并五岳剑派之意。 “为此,他欲除去各大掌门而后快,并且开始了实施。之前,他派人阻止刘正风金盆洗手,便是此意。再后来,他又力争举办五岳剑派大会,其用心良苦,只怕这其中又有着不可告人的阴谋,实在令人不能安心。 “此还只是内忧,但事关重大已足够引起重视,却是叫人不得不妨。更让人担忧的是,经过这么多年,那魔教早已恢复如初,并重新以‘日月神教’之名重出江湖,其行事毒辣,犹胜以前,只怕来者不善。 “在如此内忧外患之下,我少林虽有心力挽狂澜,却因只身单薄而感到有心无力,只怕无力阻止这场浩劫。若是如此,武林中只怕又是一场劫难,谁都无法置身之外,而受到伤害。” 乔征宇听了,点头道:“嗯,方丈一心关乎武林安危,着实令人佩服。你刚才所言我也深有体会,就拿那五岳剑派大会来说,只怕这其中暗藏阴谋,并非外人看来的那般简单。” 当下,将来时路上遇到玉玑子一事说出,完后又道:“这玉玑子与青海一枭密谋夺取泰山派掌门之位,若非有左冷禅在背后指使,谅他两人也没有这么大的胆子。看来,五岳剑派大会之后,便是五岳剑派解散的日子,左冷禅可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方证听完,半响作声不得,只过了好片刻,才叹了一口气,道:“若是真如乔施主所说,那五岳剑派危矣,武林危矣。唉,武林能有今天着实不易,老衲又岂能容能这些事情发生。” 望着乔征宇,道:“乔施主,老衲身为少林寺方丈,自有维护武林的责任。今日武林有难,老衲自不能坐视不管,定当与邪恶势力据理力争排除危机,为武林走上正轨而做出一份贡献。 “只是眼下内忧外患,要想平息这场劫难,非先平定内忧不可。所以,老衲决定先解除五岳剑派危机,然后再一致对付日月神教,只有这样才可解除危机。 “不过,此事却是难事,因为仅凭我少林寺一方的力量是远远不够的,最好是能有更多的江湖义士加入其中,才有战胜邪恶势力的可能。所谓‘人多力量大。’,也就是这个道理,只是不知乔施主可否愿意成为这其中之一?” 第五百一十六章 斗剑 (上) 乔征宇听了,起身抱拳,躬身道:“方丈大师,晚辈虽是不才,却愿意为武林出一份绵力。承蒙方丈看得起,晚辈岂敢不从,只要能用得上在下,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晚辈也在所不辞,一切愿听从方丈调遣。” “嗯,乔施主言重了。”方证微微一笑,上前将他扶住,道:“乔施主快快请起,乔施主侠义当头,果然没有让老衲失望。少林寺若是能得到乔施主的相助,相信化解这场武林浩劫指日可待。” 说完,将乔征宇扶起,两人重新在椅子上坐下。 过了片刻,乔征宇道:“方丈大师,晚辈才智疏浅,虽有为武林尽力之心,却不知道该如何去做。方丈乃武林名宿,且德高望重,还请指教。” 方证听了,沉思了一会儿,道:“左冷禅为人狡诈,向来有联盟五岳剑派之意,即将到来的五岳剑派大会正是其阴谋实施的第一步。老衲虽有心阻止却不好插手,毕竟此乃五岳剑派之事。 “乔施主乃局外之人,身份自由,相对来说无所顾忌,可以自由发挥。届时,你不妨混入五岳剑派,再见机行事晓以大义,联合同道中人,共同对抗左冷禅。只要不让其联盟得逞,便已是立下了大功。” 乔征宇听了,脸色大喜,点头道:“嗯,此法甚好。五岳剑派弟子众多,混入其中并不是什么难事。况且,我与华山派弟子令狐冲却也相识,只要得到他的帮助,相信混入其中并非难事。” “令狐冲?”方证听得此言,却是一愣,望着乔征宇,正色道:“嗯,老衲也听说过这个人,此人虽是岳不群的大弟子,但德行人品上层,与其师父却是完全不同。其为人正义,爱抱打不平,乃青年一代少有的才俊。 “不过,凡事都有好有坏,此人虽是正值但却不知格局如何?据说其喜交天下英雄,无论何人,只要兴趣相投便都能成为好朋友。就连魔教护法向问天也是其朋友,如此这般人物,只怕。。。。。。” 说到这里,不禁是摇了摇头,手扶长须叹息不止。 乔征宇拱手道:“方丈请放心,这令狐冲就是这样一个人,其性子直爽,与人交往毫不顾忌,以诚相待。但其绝对是一个可靠,值得信任的人,也不会做对不起朋友的事。 “况且,令狐冲作为华山派弟子,对五岳剑派联盟之事也是极力反对。若是能得到令狐冲的相助,届时五岳剑派大会之时有他在暗中帮忙,晚辈所办之事只怕也容易的多。” 方证听了,迟迟不语,似有所思,直过了好一会儿,才道:“嗯,老衲并非不相信令狐冲,只是老衲与其并未见过,也不知道其是否如江湖上传言的那样,是以不得不小心谨慎。” 停顿了片刻,望着乔征宇,又道:“乔施主,你可知道那任我行为何来少林寺?实不相瞒,正是为了那任盈盈之事而来。而任盈盈之所以在我少林,听说却是为了令狐冲。 “换句话说,此一系列事情似乎都与这位令狐少侠有关。因此,在老衲心中也极是不解,这位令狐少侠究竟是位什么样的人,恐怕还需要进一步了解和观察。。。。。。” 正说着,便见一个小和尚急冲冲走了进来,来至方证面前,凑在其耳边轻声说了什么。 方证听了,不禁脸色微变,微微点头,将那小和尚打发下去。 随后对乔征宇道:“阿弥陀佛,乔施主,我们暂且说到这里。眼下少林寺出了一点事情需老衲亲自处理,乔施主若是有兴趣的话,不妨跟老衲一同前往。” 乔征宇与灵雀儿对视一望,两人默默点头,抱拳齐声道:“嗯,请方丈带路。”说着,一行人出了偏房,朝寺外走去。 方证身为少林方丈,身旁不乏少林高僧,此时,一行人朝大门而去,自是跟随了一群僧人。那些和尚也不说话,只是默默跟在其后,表情严肃,步伐稳重,多是武功高强之辈。 不一会儿,来至寺庙大门,早有两名僧人上前将大门打开。方证一干人等随后踏出山门,来至寺外。 便见那寺庙外面人头攒动,呼喊声不断,正是令狐冲所带来的群雄。只是在人群当中,有两个人持剑拼斗,剑法精妙,身形轻盈,不时惹得群雄拍手叫好,鼓掌不断。 方证居高临下,只看了一眼,双手合一,轻声道:“阿弥陀佛,原来是武当掌门到了。”当即领着众人下了台阶,朝山下走去。 第五百一十六章 斗剑 (下) 那两名斗剑之人却正是令狐冲,而另一名则是一位老者。其白眉长须,一身布衣极是朴素,手持一把真武宝剑,招式极是高明,身形矫健,一招一式无不精妙无比,颇有一代宗师风范。 方证等人在离他两人数丈外停下,翘首举目,所有人将目光都投入到那两人身上。 直打了好一会儿,那老者忽道:“嗯,令狐少侠好剑法,那华山派剑法我倒也认识,你这几招厉害非常颇是怪异,却好似没有见过。” 他说话之时,脚踏马步,躬身上前,手上一柄长剑上扬,在那半空中来回的舞动。便见剑光闪烁,霞光四起布满了整个上方,煞是精彩无比绚丽多彩。 令狐冲见了,暗自赞叹,连连点头:“好剑法,阁下剑法之高却是我生平未见。普天之下,恐只有风师叔才有这般造诣,除此之外,只怕再无他人可以做到,晚辈佩服。” 挥动长剑,连续刺去,每一剑均是从意想不到的地方刺出,动作虽然不美观,却是十分实用有效。只片刻间,已是将那满天霞光化解,两人拼斗了十个回合,虽是惊险万分,却是难分伯仲不相上下。 那老者见对方剑法奇特,脸色微变,却也不慌,一剑一招使出,举手移步甚是稳重。他所使剑法皆是平淡无奇再普通不过的招式,但说也奇怪,威力惊人,比寻常人却是厉害了百倍。 几招下来,自始自终把握着全局,将主动权紧紧握在自己手中。令狐冲虽与他战个平手,但气势上却是输了一截,数十招下来,颇是被动,不免有些难堪。 方证看得清楚,对乔征宇道:“乔施主,这位令狐少侠果然名不虚传,其剑法独特精妙无比,令人大开眼界。只是其招式似乎有些生硬,不似那般的行云流水,未免有些美中不足。” 乔征宇笑道:“方丈有所不知,这位令狐少侠尽得风清扬真传,一套独孤九剑只怕天下无敌。只是他练习时间不够,尚未领悟这其中的精髓,所以打起来有些不伦不类,不是那么好看了。” “哦。”方证微微点头,道:“原来如此,怪不得了。那风清扬我倒也认识,剑法奇高,品行端正,乃前辈高人,颇是受人敬重。唉,想不到他竟然将剑法传给了这位令狐少侠,却是有些出乎意外。” 乔征宇点头笑道:“方丈既是认识风前辈,自是知道其为人。他能将剑法传授给令狐冲,自是对其十分的认可。否则,风老前辈绝对不会这样做,这也间接说明了令狐冲的为人。” “嗯。”方证听了,连连点头:“如此看来,这位令狐少侠是值得托付之人。” 他两人正说着,那场上局面又发生了变化。便见那老者招式忽变,将长剑挥去,在半空中抖出数个圆圈,内又有小圈,一个套着一个,布满了上方,似有千千万万个圈套,将令狐冲笼罩在其中。 令狐冲脸色微变,急退后了数步,手持长剑,却是茫然不知所措。 犹豫不觉时,好几次出剑均是被老者挡回,只觉有心无力难以抵抗。挡了几下,又觉自己四周皆是无形之墙,寸步难行,好似被困入了囚笼之中。 那老者使出这奇怪的剑法后,顿时将局面打破,已然占据了上风,获得胜出的可能性徒然增大。在场群雄见了,无不黯然失色,各自愁眉相望,似乎胜负已定。 就在大家灰心失望之时,便见令狐冲挺上前去,将长剑朝当中一个圆圈刺去。还未刺中,便见那老者脸色微变,急撤了长剑,退后一步,低头不语,在那半响作声不得。 群雄正惊喜时,便见那老者抬起头来,叹道:“好剑法,贫道输了。”随着这一声落下,就听群雄一阵轰动,顿时喝喊起来,鼓手拍掌不断,显得兴奋异常。 令狐冲朝群雄挥了挥手,顿时安静异常,来至那老者跟前,拱手道:“这位前辈剑法高超,晚辈只是侥幸获胜,还请前辈不要往心里去。” 那老者看了其一眼,道:“令狐少侠好剑法,风前辈好福气,想不到收了像你这样一位高徒。久闻独孤九剑天下无双,今日一见,果然非同凡响,这下好了,风前辈总算是后继有人了。” 令狐冲摆手道:“不敢,前辈剑法超神,晚辈刚才也是被逼无奈,才胡乱出剑。想不到竟是瞎猫碰到死耗子,只是运气好而已,否则的话,晚辈就是剑法再高,也绝对不是前辈的对手。” 原来,那老者剑法虽高,但其破绽却在那圆圈之中。令狐冲也是被其逼得没有办法,所以决定睹一把,便是这不经意的想法,却是歪打正着,将老者的剑法破了。这其中不免带有运气成分,并非实力上胜出。 第五百一十七章 共识 (上) 那老者听了,脸色放松,道:“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呢。令狐少侠思维与常人不同,竟然有如此的勇气,却是与众不同了。”虽是欣慰,却摇头不止,仍似不敢相信。 只过了好一会儿,脸色一变,又是一声叹息:“唉,但是不管怎样,令狐少侠还是破了我的剑法。事实上也是如此,仅凭这一点,我终究还是输了。” 令狐冲呵呵一笑,道:“道长多虑了,刚才我俩虽是比武切磋,却并非真打实斗,故多有变数。否则的话,以道长的身手,晚辈哪有思考的机会,只怕早已丧生在道长的剑下。” 他这一句倒是实话,也是给足了老者的面子。那老者听了,登时面有愧色,摆手道:“唉,也罢,今日输了便是输了,又何需给自己找借口。令狐少侠不仅武功卓越,而且谦虚礼让,令贫道好生惭愧。” 说完,将手中宝剑收了,转身朝方证走去。来至跟前,朝其施礼道:“方证大师,贫道贸然前来实是迫不得已,这其中若有不敬之处,还请见谅。” 方证急忙回了个礼,道:“阿弥陀佛,不敢,武当掌门亲临少林寺如蓬荜生辉,我等迎接还来不及呢,又怎敢怪罪。” 那人赫然便是武当掌门冲虚道长,但听了这句,微微一笑,道:“方证大师说笑了,实不相瞒,今日我无意中路过山脚,但听山上甚是吵闹,又见人山人海,不知道出了何事。 “因此,特意上来一观,后来才知道是令狐少侠领着群雄前来少林营救任盈盈。贫道有心劝阻,这才与他们动了手脚。刚才与令狐少侠一战,实在是事出有因,想不到却是贫道输了。” 方证听了,微微点头,道:“嗯,道长胸怀若谷却是常人不及,其实,刚才那场比试老衲全看在眼里,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这位令狐少侠剑法乃风老前辈所传授,道长输给他却也是情理之中,并不意外。风清扬剑法独树一格,举世无双,试问当世之人,又有谁能胜过他的独孤九剑。我看道长也无需耿耿于怀。” 冲虚道长听了,略微点头,道:“嗯,方丈此言极是。当年独孤求败纵横江湖五十余栽,打遍天下无敌手,那是何等的荣誉,所凭的就是那独孤九剑剑法。 “如今事隔多年,想不到这套剑法再出江湖,而且还是来自一位华山弟子。无论从哪方面来看,似乎都令人感慨万千。只可惜家师所授太极剑法,似乎仍然不敌独孤九剑,不免让人有些唏嘘。” 方证听了,脸色颇是疑重,并不说话。与冲虚道长对是相望,两人均是微微摇头。 便在这时,乔征宇从众人中走出,来至令狐冲前,拱手笑道:“令狐兄好剑法,连冲虚道长也败在你的剑下,当真是剑法了得。令狐兄,你过来,我给你介绍一个人。” 说着,拉了令狐冲来至方证面前,伸手引见:“令狐兄,这位便是少林方丈,赶紧过来拜见。” 令狐冲不敢怠慢,急上前一步,拱手道:“在下华山令狐冲,拜见方证大师。”说完,躬身弯腰,行了几个大礼,甚是毕恭毕敬。 方证将其扶起,笑道:“阿弥陀佛,令狐少侠何需如此,快快请起。”拖住之时,朝令狐冲上下打量了一番,点头又道:“嗯,令狐少侠气质不凡,岳不群能有像你这样的徒弟却是他的福气了。不错,不错。” 令狐冲缓缓起身,抱拳道:“不敢,承蒙方丈夸奖,晚辈实在是羞愧不已。”此时,他与方证仅在咫尺,但见其长眉白须面貌慈祥,一身正气,心中赞叹,不禁暗自点头。 方证微微点头,指着一旁的冲虚道长,又道:“令狐少侠,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道长法号冲虚,乃武当派掌门。刚才一场误会,少侠切勿放在心中。” 令狐冲听了,脸色顿时一惊,朝冲虚道长躬身弯腰,道:“原来是武当派掌门,晚辈失敬。刚才若是知道,晚辈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绝不敢出手,都怪在下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道长,若有不是之处,还请见谅。” 原来,自乔征宇进入少林寺后,令狐冲与群雄等人便在外面等候。当时,正值午时,那太阳悬挂头顶之上,甚是燥热难堪。 群雄本来自五湖四海,一向自由散漫惯了,哪受的了这样的折磨。等不了多久,便纷纷来了性子,各自开始躁动起来,有些不耐烦。 第五百一十七章 共识 (下) 也是正巧,这时冲虚道长正好路过山脚,但见了群雄蜂涌少林寺,便觉好奇,于是上前盘问。群雄本就燥热难耐,怎受的了一老头莫名的质问,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便出手教训。 岂知,冲虚道长武功高强,绝非一般人物,那些群雄均是不敌,纷纷战败。后来,令狐冲在群雄的怂恿下只好亲自出手,与冲虚道长比试剑法,这才有了先前的场面。 冲虚道长见令狐冲不骄不躁,且处处维护自己的颜面,心中顿生感激,上前将其扶起,道:“令狐少侠说哪里话,所谓‘不打不相识’,这也许是缘分所致。少侠剑法卓越,独一无二,贫道实为佩服。” “不敢!”令狐冲羞愧难当,缓缓起身。几人一阵客套下来,早将这其中误会解除,大家本都是同道中人,自是无意中亲近了不少。 眼见天色不早,方征又道:“阿弥陀佛,所谓‘来了都是客’,大家既然来了少林寺我看也不必急着回去,何不到里面坐坐,老衲也正好有事相谈。” 方证乃武林名宿,所说之言自是份量不轻。众人正有此意,皆是点了点头,算是默许下来。 过了片刻,只见令狐冲转身来至群雄面前,拱手道:“各位豪杰,任小姐之事我谨记在心,你们只管放心。眼下既然没事,不如你们暂且散去,回去等我消息便是。” 群雄早有此意,无不点头,抱拳齐声喝道:“谨听盟主吩咐,我等这就回去。”声如洪雷,响声震天。随后,纷纷与令狐冲拱手告辞,一窝蜂下山去了。 只是群雄走得匆忙,临走时将那些旗子,锣鼓等物随手乱扔。便见那漫山遍野丢了一地,横七竖八到处都是,极是狼藉。 方证等人见了,皆是微微摇头,过了片刻,只听方征道:“阿弥陀佛,令狐少侠果然好气派,这一路上而来想必是引人注目,闹得沸沸扬扬,只怕整个江湖也是无人不知。” 令狐冲顿觉羞愧,脸色一红,傻笑道:“没有了,想是方丈误会了。晚辈之所以这样做只是为了壮壮胆,除此之外别无其他的意思,叫方丈见笑了。” 嘴上这样说着,望着眼前乱成一糟的杂物,或许是自己也看不下去,不禁又是傻笑了一声,暗自摇头不止。 方证见了,却是微微一笑,也不再说话。转身与冲虚道长打了个招呼:“冲虚道兄,还请这边来!”在前带路,引着众人朝少林寺走去。冲虚道长与其并肩而行,走在了前面。 乔征宇心中好笑,几步来至令狐冲旁,道:“令狐兄,你也不必放在心上。群雄都是江湖中人,向来自由散漫惯了,却也怪不得他们。日后你只要多多教导,谅他们会改正过来的。” 令狐冲朝他微微点头,随后与乔征宇紧跟其后,朝少林寺走去。 进入少林,早有人安排好了房间。方证引着几人来至一间客房,叫几人坐了,随后又命人端来好茶,给众人倒上。 随着一番寒暄之后,方证开口说道:“各位,今日将大家叫来实是有事相谈,老衲也就不再拐弯抹角,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 稍停了片刻,端起杯子饮了一口茶,继续道:“想必大家也知道,这些年来武林中风起云涌颇是有些不平静,各种势力突起纷争不断,扰乱江湖。老衲身为少林寺方丈,心中颇是有些担忧,只恐将有大事发生。” 令狐冲听了,疑道:“哦,方丈此言何意,为何这样说呢?” 方证看了他一眼,接着道:“别的不说,就拿即将举行的五岳剑派大会来说,左冷禅心怀叵测,早有合并五岳剑派之意。届时,只要他坐上盟主之位,便能与我少林,武当分庭抗衡,而不再受武林的约束。 “更为叫人担心的是,随着日月神教的崛起,其势力越来越大,并且早晚将超越我少林,武当。不仅如此,据说任我行有一统江湖的野心,若是被其得逞,那将是武林的灾难。唉。。。。。。” 方证说到这里,不禁摇头叹气,脸上挂着一丝忧愁。 “嗯,方丈所言极是。”冲虚道长在旁点头说道,望着乔征宇两人,道:“两位少侠,刚才方丈所言并非危言耸听,而是我们深有体会,通过商议后得到的一致看法。如今的武林已经处于累卵之急,时刻都有倾倒的可能,不得不引起重视。” 令狐冲点头道:“两位前辈一心为武林着想,费尽心思,晚辈钦佩。嗯,以前我也曾听家师说过,左冷禅与任我行都是同一种人,皆有称霸武林之心。若是其阴谋得逞,那将是武林的灾难,但不知道两位前辈可有对应之策?” 第五百一十八章 任盈盈 (上) 方证正色道:“令狐少侠,实不相瞒,老衲认为当务之急应该从那些名门正派着手。只有肃清内乱,拨乱反正,待清除一切不安定的因素后,然后再齐心协力一致对外,共同对付日月神教。如此,方可维护武林的长治久安。” 令狐冲听了,眉头微皱,疑道:“哦,方丈之言甚为深奥,似乎已有了对策。恕晚辈愚钝,尚无法领悟这其中含义,还请方丈能说个明白。” 方证微微点头,正欲解释,便听乔征宇在旁笑道:“令狐兄,这个问题还是让我来给你解释。其实很简单,方丈的意思是武林现在面临着内忧外患的危险,若想使武林安定平稳,非得先去除心病,方可后顾之忧。 “就拿五岳剑派来说,眼下大会即将开始,那左冷禅必将费尽心思占据盟主之位。一旦如其所愿,不仅是五岳剑派的噩梦,只怕也是整个武林厄运的开始。 “方丈作为武林的泰山北斗,当然不希望是这样的结果,因此想尽力阻止使其阴谋不能得逞。这也就是所谓的内忧,只有先解决了这个问题,大家才可安心,再去对付任我行。” 令狐冲听了,似恍然大悟,道:“哦,原来是这样,方丈高瞻远瞩,令人敬佩。不过,方丈的想法虽好,但左冷禅在五岳剑派中的地位极高,颇受尊敬,若要阻止其登上盟主的宝座,只怕并非那么容易。” “嗯。”乔征宇接着道:“令狐兄所虑极是,这正是令人头痛的事情。本来以方丈的身份,其完全可以在武林中发号施令,禁止其一切不利于武林的行为。 “但五岳剑派大会毕竟是其内部的事情,方丈虽然有这个权力却不好这样做,更是不便插手,因此,颇是叫人为难。今日方丈与我谈论此事时,我们为此也是深感难办,不知道如何是好。 “不可否认,这困难是有,不过这并非就没有解决的办法。五岳剑派大会举行之时,我们只要派人混入其中,然后从中捣乱,见机行事,破坏左冷禅的阴谋,那一切又是另当别论了。” “这。。。。。。”令狐冲沉思了片刻,道:“嗯,这果然是个好办法,我本就是五岳剑派中人,参加大会自是不在话下。只是我势单力薄,纵是有心阻扰却也无力,若是有人可以帮助我一把,那是最好不过。” 方证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道:“令狐少侠请放心,只要你肯出份力,这个老衲自有安排。” 指着一旁的乔征宇,道:“这位乔少侠武功人品俱是上层,若是你能得到他的帮助,相信事情要好办的多。到时,我安排乔少侠与你一同参加大会,有其在你身旁,也好多个人帮助你。” 令狐冲听了,脸色大喜,道:“如此安排甚好,有乔兄跟随左右,相信此事已成功了一大半。”不禁欢喜异常。 方证见了,眉头微皱,又道:“话虽如此,但令狐少侠切勿高兴的太早。我与左冷禅倒是见过一二次面,此人甚是狡诈且聪明无比,你们切不可大意,轻视了敌人,否则只怕被其识破,而导致前功尽废。” 冲虚道长道:“嗯,方丈所言极是,我虽与左冷禅并无什么交往,但也听过其一些事情。此人不仅心狠手辣,而且口才甚好,实难对付。你们务必十分小心,到时见机行事,方能破坏其登上盟主的阴谋。” 令狐冲听了,点头道:“多谢两位前辈的提醒,晚辈必将铭记在心。相信有乔兄与我前往,定能阻止左冷禅的阴谋,还请两位前辈放心。我在此发誓,绝不辜负你们的期望,尽力将这件事做好。” 方证听到这里,松了一口,又道:“嗯,若是如此,那我武林便有救了。” 端起杯子,起身对乔征宇,令狐冲道:“来,两位少侠,老衲以茶代酒敬你们一杯,今后武林安危就仰仗两位了。” 乔征宇两人见了,顿时大惊,连忙起身,乔征宇道:“不敢,维护武林安宁,这本就是我们应该做的,又岂敢不从。方丈无需客气,折煞晚辈了。” 他三人客套了一番,随即将茶饮尽,然后各自坐下。 过了片刻,方证叫来一名僧人,在其耳边轻声嘀咕了几句。那僧人连连点头,随后离开了房间。 不多时,那僧人已经回来,双手合一放在胸前,对方证道:“方丈,人已经到了。” 第五百一十八章 任盈盈 (下) 方证听了,微微点头:“嗯,让她进来。” 就见一人从外面进来,轻纱带裙,秀发粉面,却是任盈盈。见了方证,施礼道:“方丈,小女子见过您老人家。”随后,在一旁坐下。 令狐冲看得清楚,不禁叫了一声:“盈盈!”心情颇是激动。任盈盈也是看见了他,对其一笑,算是打了个招呼。 方证道:“阿弥陀佛,这位任小姐本是那日月神教任我行之女,前些日子来我少林说是有事相求。此事在江湖上闹得沸沸扬扬,想必大家也都有所了解,今日令狐少侠也在这里,索性将她叫来与大家见见面。” 众人听了,俱是微微一惊,朝任盈盈望去。但见其细眉大眼,薄唇红面,容貌颇是不俗,不禁暗地里赞叹,翘指夸奖。 灵雀儿道:“嗯,这位任小姐好容貌,与这位令狐少侠倒是男才女貌,成双成对了。”一句话说得令狐冲与任盈盈面色微红,微微低下了头。 方证微微点头,笑道:“嗯,这位任小姐虽为魔教中人,但为人随和,感情细腻乃性情中人。她此次孤身前来少林寺,乃是向我索取易筋经以救令狐少侠性命,仅是这份真情已是难能可贵了。” 冲虚道长在旁道:“方丈大师,话虽如此,但贫道仍觉有些不妥。毕竟此人为任我行之女,留在此处势必对少林寺有所影响。据闻那任我行爱女甚深,若是得知这个消息,他定不会善罢甘休势必找上门来,还请方丈有所防范。” 方证微微一笑,摆手道:“阿弥陀佛,多谢道长关心。实不相瞒,那任我行已经来过了,就在先前,他独自闯入少林。为此,老衲还与他比试了一场,正如江湖上所说的那样,任我行武功盖世,果然名不虚传。” “哦?竟有这种事!”冲虚道长听了,不由一愣,稍有沉思,又道:“据我所知,那任我行武功之高,当世无双,只怕天下无敌。方丈与其交手,可否占得半点便宜?” 方证听了,摇头叹道:“唉,道长所言极是。老衲与其交手,却是迫不得已,这前一百回合还能勉强打个平手。只是越到后面,其武功越来越强,老衲虽有尽全力,仍是难以抵挡其势如猛虎的攻势。 “尤其是当其使出吸星大法时,老衲已觉体力渐渐不支,几乎就要不敌。后来,老夫虽尽力应付,但最多也只是勉强支撑。好在关键时刻,是这位乔施主及时出手相助,老衲才难逃一劫,否则,必将败在任我行之手。” 冲虚道长听了却是一愣,望了望乔征宇,惊道:“这怎么可能?那任我行武功极高,天下无人不晓,尤其是那吸星大法的武功更是厉害无比,江湖中更无一人可以抵挡。普天之下,也只有少林寺的易筋经方可抵御。 “这位乔少侠年纪轻轻,而且并似非少林中人,怎可能有如此的造诣?除非是他练习了少林的易筋经,否则,要想击退任我行只怕绝无可能。但少林易筋经只有方丈可以修炼,这位小兄弟只怕。。。。。。”脸色极为诧异,简直不敢相信。 乔征宇呵呵一笑,起身抱拳,道:“多谢道长夸奖,晚辈只是籍籍无名之辈,又怎有福气练习那易筋经。况且,晚辈并非少林弟子,莫说练习了就是连易筋经长什么样子也不知道,又谈何练习。这一切只不过是晚辈运气好罢了,算不得什么了。” 这本是乔征宇谦虚的一句,但在冲虚道长听来更是迷惑不解,又道:“这个贫道就更不明白了,什么运气。。。。。。乔少侠的意思是。。。。。。” 便听方证在一旁笑道:“道长,这位乔施主绝非普通人物,其身世不凡,胆量过人,颇受上天的眷顾。只因他屡次遇到奇遇,因而练得一身奇特的武功,那任我行武功虽高,但与乔施主相比,却是有所不及了。” 冲虚道长听了,不觉感慨万分,望着乔征宇,道:“原来如此,这也难怪了。嗯,乔少侠面貌不俗,气质不凡,果非一般人物,看来必有一番成就,这武林的安危就落在乔少侠身上了。 “我本以为这位令狐少侠就足够惊世骇俗了,谁知乔少侠还犹在其之上,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想不到江湖中又出了这么一个百年难得一遇的武学奇才,这武林算是有救了。” 方证微微一笑,点头道:“嗯,道长所言极是。乔少侠与令狐少侠都是难得的武学奇才,日后必将有所作为,这里不说也罢。其实今日邀请各位前来,老衲还有别的事情商议。” 转身望向任盈盈,道:“任施主,你前几日来我少林说除了借易筋经外,还有其他的事商议。 第五百一十九章 惊天大阴谋 (上) 转身望向任盈盈,道:“任施主,你前几日来我少林说除了借易筋经外,还有其他的事商议。今日武当冲虚道长也在这里,你不妨将要说的事情再说出来,也好让大家商议一下。” 任盈盈微微点头,起身朝冲虚等人行了礼,随后道:“前辈,任盈盈虽是日月神教的人,但也知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的道理。日月神教再有野心,最多也只是一统江湖,成为武林的盟主,我爹爹既是如此,再无其他的想法。 “但凡事都有例外,最近教中却是有了变故。因为有人趁着我爹爹失踪的这段时间竟是发动了叛变,并由此成为了新的教主。其实,武林中像这样的事每天都在发生,所以也是很正常,算不了什么。 “但令人感到不解的是,那人却是野心勃勃怀有异志,不仅扩充了教中弟子,而且还与外人勾结,竟有推翻朝廷之意。若是如此,只怕江湖再永无安宁之日,天下百姓也要陷入战火之中,其便是历史的罪人。” 冲虚道长听了,脸色一惊,道:“哦?竟有这事!但不知任施主所说之人究竟为何人,你又有什么证据能证明这一切?” 任盈盈并不回答,而是伸手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递给了冲虚道长,道:“那人乃我神教护法,名叫东方不败,其武功高强,心思缜密,是我爹爹最得力的助手。但自从我爹爹神秘失踪后,他就发动了叛变,并当上了新教主。 “东方不败虽然对我爹爹不忠,但待我却是一往如旧,并无任何的不敬和加害。也正是因为这样,我才能在教中任意走动而不受控制。这封信便是我在其房间中发现的,道长不妨先观看一下。” 冲虚道长接过书信,将其缓缓展开,端目细看。只观看了好一会儿,脸色早已变色,不禁怒道:“好个奸诈小人,果然是狼子野心。。。。。。”一时,语气甚是愤怒,脸上颤抖不止,双拳不由紧握。 乔征宇与令狐冲等人在旁看得清楚,不禁对视相望,续而也是上前观看。只看了片刻,均是面色诧异,连连摇头。 原来,那书信上的内容极为绝密,字字如针,皆是一些大逆不道之言,可谓是一封勾结谋反的协议。其中大概的意思是有一神秘人物与东方不败密谋,届时举兵叛乱,助那人推翻朝廷。 不仅如此,书信中并将教中安排,人数,时间,地点等等一一道明。又诸如种种注意事项也是说个清清楚楚。除此之外,书信还言,待到大功告成之日,日月神教不仅可以得到大量的赏金,而东方不败自己也可成为武林盟主,并受朝廷重视加封为国师。 为表示重视,双方在信的尾末均留下了手印或是标签,以此表明决心。纵观整封书信,其内容惊天令人唏嘘,且到处充满了引诱利用,可谓是狼狈为奸,字字透入着无耻。尤其是那神秘人物所留印迹,乃是一只小斧头标志,鲜红清晰,甚是刺眼。 令狐冲看了,不禁触目惊心,惊诧不已。乔征宇却是低头沉思,好似在思考着什么。 过了片刻,令狐冲道:“若是依照此书信所言,那东方不败看来早有一统江湖的野心。只是令人不解的是,以他的武功和日月神教今日的实力,要想达成这点并非难事。但东方不败却选择了与别人合伙,这倒是让人感觉有些意外。” 任盈盈望着他,摇头道:“其实这并非不好理解。实不相瞒,你们有所不知,那东方不败来日月神教之前其实一直在皇宫内当差,也就是所谓的阉人。其之所以武功上有所成就,好像是练习了皇宫中秘藏的武学宝典‘葵花宝典’。 “那葵花宝典乃至高无上的武学,凡是练成者必能天下无敌。但修炼葵花宝典却有一个前提条件,就是要先自宫,方可开始修炼。东方不败本就是一个太监,所以才练成了葵花宝典。” 令狐冲听了,道:“嗯,这就有趣了,你说东方不败是个太监,所以才练成了神功。可这与谋反又有什么关联?难不成与其谋反的也是朝廷中人?” 任盈盈微微点头:“不错,东方不败自是高人一等,不把江湖上任何人放在眼里,即便是我爹爹他也是假装敬重。而普天之下,能让东方不败低头的,除了皇宫中的人外,只怕在无人可以做到。” 第五百一十九章 惊天大阴谋 (下) 令狐冲听了,略有沉思,道:“嗯,你这样说倒也有理,不过这只是你的猜测,并无证据可以证明这一切。再说那皇宫中那么多人,你又怎知道是何人与东方不败勾结叛乱,要想找出此人只怕不是那么容易。” 任盈盈点头道:“不错,这正是为难的地方。东方不败行事向来谨慎,他虽对我没有防备,却也不允许我过问教中之事。因此,教中许多的事情我并不知晓,就更不用说见什么人了。” 冲虚道长在旁听了,不禁眉头微皱,道:“看来事情并非想象中那么简单,此事若是处理不当,可就不单是江湖的事情了。只怕是牵扯整个国家安危,届时天下混乱,战事纷争,从此人间再无一片安宁之处。” 说到这里,脸上挂了一丝忧愁,连连叹息不止。随后朝方证望去,道:“方丈,此事事关重大,不知你对此有什么看法?” 方证沉思了片刻,道:“实不相瞒,在得知这个消息后,老衲和你们的反应一样也是颇为震惊。那日月神教乃外来组织,日益壮大,实力不弱,可其并不受我中原武林的控制,老衲虽是有心阻止却也无力,只能任其发展。 “不过,少林寺作为中原武林的泰山北斗,自当有维护武林安危的责任。只要有任何势力对我中原武林造成危害,老衲决不姑息忍让,势必与其抗争到底,即使是日月神教也不例外。 “只是眼下武林局势复杂,着实令人头痛。这内有左冷禅扰乱武林之忧,外有日月神教颠覆朝廷之乱,内忧外患形势颇为严峻。若是稍有差池,只怕我中原武林有倾倒覆灭的可能。因此,老衲不得不小心行事。 “所谓‘攘外必先安内’,乃古今教训,还是那句话,要想武林安稳无事,只有先解除左冷禅这块心病,我中原武林方无后顾之忧。如此,大家才能齐心协力,一致对外,除此之外,只怕别无他法。” 冲虚道长听了,长叹一口气,道:“嗯,我看这也是唯一的办法。古往今来,我华夏每逢遇到外敌来犯时,无不是运用此法,方能一次次击退强敌,保我河山完整。如今我中原武林遭遇前所未有的危机,非如此不可扭转。” 方证淡笑了一声,道:“的确如此,不过好在老天怜惜,赐我中原武林奇才。乔施主与令狐少侠乃当世奇才,这拯救我中原武林的重担恐怕就要依靠你们两位了。” 方证说完,随即与冲虚道长对视一望,朝乔征宇,令狐冲看去,将目光落在他两人的身上。 令狐冲听了,顿时一惊,拱手道:“不敢,两位前辈言重了。此乃中原武林大事,所有一切还得依靠两位前辈的指导,方能有序不乱,使武林安稳。我等乃无名之辈,只能尽力而为,为武林出份绵力,岂敢有其他的想法,前辈此言当真是羞煞我等。”脸色严肃,甚是毕恭毕敬, 任盈盈在旁也道:“不错,令狐大哥所言极是,方丈与道长都是武林中所敬仰之人,令狐大哥就是再有本事也是前辈指导有方,与其并无任何的关系。两位前辈若是再这样夸奖,只怕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方证与冲虚道长听了,对视一笑,方证道:“也罢,老衲不说便是。”但见乔征宇似有所思,问道:“乔施主,你可是有什么想法,不妨说出来听听。” 乔征宇这才反应过来,傻笑了一声,道:“哦,不是了,刚才我只是觉得有些眼熟,那书信上的小斧头我像是在哪里见过,不过,却是一时想不起来,让方丈见笑了,呵呵。” 方证听了,不觉一笑,道:“哦,乔施主这样想倒也正常,江湖之大什么样的兵器没有。就拿那斧头来说,可以说随处可见,不说江湖中人,即便是砍柴的樵夫也会带上这么一把斧头了。 “更何况是武林中人,但凡会点武功的,莫不会使上几招。还有那些门派镖局之中,都喜欢将斧头摆在房中,以增添威武之气。。。。。。” “等一下!”方证一句话还未说完,忽是被乔征宇打断。低头深思了片刻,摆手道:“哦,对了,我想起了一件事,好似与这斧头有些相似。” 转身对灵雀儿道:“你可还记得在曼陀山庄之事,那天晚上,我们在一个密室中曾经发现过一把斧子,形状和这个很相似,并且上面也有献血。。。。。。” 灵雀儿听得一半,早已想起,点头道:“嗯,不错,那日在曼陀山庄的密室中的确发现有这么一把斧头。有一人之高,乃纯金打造,颇是珍贵,乔大哥若是不提起来,我还险些忘记了。” 第五百二十章 出门 (上) 乔征宇微微点头,看着那书信,接着道:“你们看,这书信落款处印着一只斧头形状,本来倒也没有什么。不过,最奇怪的是,整个斧头用鲜艳的红色涂满,这就不得不让我感到惊奇了。我在想,那与东方不败密谋之人会不会与曼陀山庄有什么关联?” “曼陀山庄?”方证听了不禁一愣,沉思了片刻,道:“嗯,乔施主提起这曼陀山庄倒是让老衲想起了一件事情。” 转身对冲虚道长,道:“道长,你可还记得在多年前,曼陀山庄那场惊天动地的比武之事。当年有一少年自持武功高强,打遍天下无敌手,最后是曼陀山庄庄主亲自出手,这才平息了武林的一场危机。” 冲虚道长听了,似有所悟,过了片刻,点头道:“嗯,若非方丈提醒,贫道险些都忘记了这件事。不错,当年是有这么一回事,那少年好像叫王一鸣,不仅相貌不凡,而且精通十八般武艺,拳脚无双。 “此人虽是年纪轻轻,一身武功却是极高,为了印证自己所学不断挑战各大门派,均是轻松获胜难遇敌手。曼陀山庄便是其最后一个挑战的对手,当时的庄主严顶山亲自应战,并将其打败。” 方证微微点头,接着道:“不错,那的确是一场旷世之战。虽然最后是曼陀山庄赢了,但论实力两人却在伯仲之间,斗了上千回合才在最后一招分出了胜负,实属险胜。 “不过,令人感到奇怪的是,自从那天以后,王一鸣就从江湖中消失了,也不知道去了何处。此事虽然发生在多年以前,但一切仍是历历在目,犹如就在昨日一般。” 冲虚道长点头道:“方丈所言极是。其实武林中就是这样,比武切磋一旦输了,必有一人再没有脸见人,于是退隐江湖却是再正常不过。只是可惜了王一鸣一身绝顶武功,从此没了传人,未免是有些遗憾。” 他两人谈到这件事情时,脸上满是回忆之色。昂首顿音,滔滔不绝,极为激动,便如同在现场亲眼所见一般,说到最后无不暗自摇头,叹息不止。 乔征宇听了,心中暗自摇头:“唉,他们若是知道王一鸣的下场,只怕就更加觉得惋惜了。所谓‘人心难测”,这江湖上有几人能做到光明磊落,而非是在大众面前演戏的伪君子的。” 不禁叹了一声,拱手道:“两位前辈果然是古今通晓,无所不知,晚辈佩服。不过,晚辈今日所说的与这些并无关系,我们还是说说这位严庄主。那日我在密室中不仅发现了斧头,其实还有别的一些东西。” 于是,将那日所见无一不如实道出,完毕,又道:“那时我就觉得有些奇怪,曼陀山庄到底什么来头,怎么会藏有这么多的贵重字画,而那些东西无一不是皇室物品,这真是令人费解了。” 令狐冲听了,疑道:“莫非乔兄的意思是,曼陀山庄的人与朝廷有关,否则,怎么会有这些奇怪的事情。还有,那与东方不败勾结之人难道也与曼陀山庄的人有关,否则,那斧头又该如何解释?” 方证与冲虚道长听了,对视一望微微一笑,就听方证道:“阿弥陀佛,两位少侠或许有些误会了。老衲曾经与曼陀山庄有过一些来往,自是了解这其中一些事情。 “你们或许有所不知,那严家人本是一大户人家,子孙满堂,家大业大极是富裕。后来,严家人建立了曼陀山庄,在江湖上乐善好施且多有贡献,因此受到江湖中人的敬重。 “不仅如此,那严家人除了喜爱结交武林人士外,听说还特别喜欢收藏古玩字画,尤其是宫中之物,更是喜爱。乔施主在其密室中发现那么多字画,便是其多年来的珍藏之物。 “当然,作为江湖中人,收藏一些兵器也是常理之事,因此算不得什么奇怪之处。严家人虽然是一大户人家,但庄中人皆爱好习武,在严顶山的打理下,曼陀山庄日益声名显赫,成为了武林世家。 “随着其在武林中的名望越来越高,严家人的声望也是家喻户晓,俨然成为了武林的首脑。不过,自从严顶山去世后,曼陀山庄便日渐衰败,到今日时已完全没落,再不似以前那般风光了。” 乔征宇听了,略微一笑,尴尬道:“哦,原来是这样,或许这一切是晚辈多虑了,还请前辈切勿见笑。” 第五百二十章 出门 (下) 冲虚道长笑了笑,道:“乔少侠心细如发,观察入微,这也未尝不是件好事。现在的年轻人心浮气躁,戾气过重,像乔少侠这样的只怕没有几个了。” 众人听了,均是呵呵一笑,各自又聊了好一会儿。直聊到黄昏时刻,但见天色不早,方才起身告别。 方证也不挽留,就此起身相送,将一干人等送至寺门外,方才停住。 方证双掌合十,望着乔征宇等人,语重心长道:“乔施主,令狐少侠,你们保重,老衲就不远送了。今后武林安危就交托给你们了,切记凡事小心谨慎,莫要鲁莽冲动,以免乱了分寸。 “当然,若是遇到什么困难,两位尽可来少林武当与我们商议,我们两个老家伙随时乐意奉陪。如今江湖混乱,只要大家齐心协力共同应对,相信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能迎刃而解,化险为夷。” 方证一番话说得甚是诚恳,只听得乔征宇等人连连点头。 便听冲虚道长在旁道:“方丈所言极是,如今江湖再不似以前那般平静,随时都可能有事发生。我们两个老家伙虽然年老体迈有些不中用,但少林武当仍是武林的泰山北斗,在江湖上还是有些分量的。 “无论遇到什么困难,两位都可以找我们。或许无法给予两位大的帮忙,但一些小的方面还是可以做到的。只要是不违背良心和江湖道义,两位少侠所需之求我们都可尽力满足,并给予其最大的帮助。。。。。。” “哦,道长所言可是真话?”灵雀儿忽是插嘴说道,望着冲虚道长眉头微皱。 冲虚道长朝她一笑,点头道:“嗯,这是当然,贫道字字属实,绝无戏言。” 灵雀儿听了,忽是点了点头,笑道:“那好,既然如此,那我有一事相求。我听说少林的易筋经乃武学宝典,从不外传,不知道方丈可否将易筋经送给我们,以表示刚才所说非虚。” “这。。。。。。”冲虚道长听了,顿时愣住,脸上颇是有些为难,不禁朝方证望去。 谁知方证听了,却是微微一笑,道:“阿弥陀佛,这位老施主果然是冰雪聪明,却原来早就打我易筋经的主意了。嗯,乔施主真是好福气,身旁有这样一位贤内助,世人怎能不羡慕呢。” 众人听了皆是一愣,纷纷不解,令狐冲疑道:“方丈,你说什么呢?这位老者睿智稳重,怎会是冰雪聪明?还有什么贤内助的,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怎么越听越糊涂呢?” 方证微微一笑,并不回答,脚下移动了两步,缓缓朝灵雀儿走去。来至其跟前,道“阿弥陀佛!”话音刚落,忽是伸手朝灵雀儿脸上抓去,动作极快,疾飞如电。 饶是灵雀儿看得清楚,却也是避无可避,一时愣住。便听“啊!”的一声,不由惊叫了起来。而在几乎与此同时,便见一块皮儿从灵雀儿脸上脱落,却被方证一把抓在了手中。 方证这一露手皆是让众人大吃了一惊,纷纷朝灵雀儿望去,但见其样貌俊美,气质优雅,不禁暗自赞叹,点头不止。 方证一击得手,将那皮儿丢在一旁,双手合掌,缓缓念道:“阿弥陀佛,这位小姑娘,恕老衲刚才无礼,还请‘老施主’见谅。” 灵雀儿顿觉羞愧难当,支吾了几句,竟是一时愣住那儿,不知道如何是好。只是如此一来,灵雀儿越加显得美貌动人,灵气十足。 任盈盈见了,忍不住赞道:“好一个貌美如花的小姑娘,就凭这容貌,虽不及那天上的蝉娥仙子,却也是人间少有,皇宫中的妃子只怕也是远远不如了。” 灵雀儿听了,脸上略有羞色,只过了半响才缓过神来。 上前与方证行礼,道:“方丈,原来你早已知道我的身份了,灵雀儿惭愧。其实我并非有意要欺骗方丈,只是少林寺规矩甚严,实在是没有办法,我才不得不如此。” 方证摆手笑道:“哪里,老衲并无责怪之心,这位小姑娘不必客气。当初在偏房我有意试探你身手,便已经知道了你的身份,只是你既然有意隐瞒自有道理,因此,老衲并不揭穿。 “相反,老衲倒还要感谢你呢,你能尊重我寺规且安分守己,相比同龄人来说却是难得可贵。只是,叫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装扮成一位老者,老衲实在于心不忍,倒是让姑娘受委屈了。” 灵雀儿听了,急摆手道:“不会了,灵雀儿无意冒犯了方丈,只要你老人家不怪我就好,至于我这点委屈又算得了什么呢。”说完,转而一笑,脸上开满了桃花。 方证微微点头,来至乔征宇前,道:“乔施主,江湖凶险万事需小心防备,老衲也没有准备什么送给少侠,这里有点礼物不成敬意,还望少侠能够收下。” 第五百二十一章 无题 (上) 说罢,从怀中取出一个包裹,递了过去。乔征宇小心接过,将那包袱打开,却是一本书籍。只是那书甚是古老,封面泛黄,纸张陈旧,上有三个大字,竟赫然是少林的镇寺之宝“易筋经”。 顿时惊住,摆手道:“方丈不可,此乃少林镇寺绝学,岂能随意相送。晚辈只是无名之辈,决不敢收下如此贵重礼物,方丈的好意在下心领了,还请将其收回。” 方证摇头道:“阿弥陀佛,乔施主客气了,老衲以书相赠自有道理。眼下武林处于累卵之急,非乔施主不能拯救,所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若不能拥有强大的力量又岂能对付那些恶人? “我知道乔施主武功盖世,震古烁今,世上早已难有敌手,根本再不屑其他的武功秘籍。此书本是我少林祖师达摩所流传,乃是修行内功的根本,虽非什么旷世绝学,却也有修心养性的作用。 “乔施主若是能静心修行,相信对你的武功有所帮助,假以时日定然会更上一层,达到至高的境界。当然,这还不是最主要的,老衲今日赠书,其实也是有自己的苦衷,实属无奈之举。” 说完,竟是连连摇头,叹气不止。 乔征宇见了,奇道:“方丈刚才所言甚是,晚辈感激不尽。不过,方丈说自己有不得已的苦衷,却不知是为何?恕晚辈鲁钝,还请您说个清楚。” 方证沉默了片刻,抬头望了乔征宇一眼,缓缓道:“嗯,乔施主既然想知道,老衲也不隐瞒,这便告诉你也无妨。记得就在前段日子,我中原六大派商议围攻光明顶,我少林本来也一同前往。 “但就在我少林准备出发的前一天晚上,寺中竟潜入了一名高手,欲盗取易筋经。好在老衲有所警惕,及时发现了那人的踪影,并将其打退。此事虽是虚惊一场,但令老衲有所顾忌,因此取消了光明顶一行。” “哦,竟有这种事发生?”乔征宇脸色一惊,朝令狐冲等人望去,又道:“少林寺乃武林圣地,其高手如云,加之寺庙防守森严,外人要想进入谈何容易,又何况是盗取易筋经? “可是那人不仅轻松进入,而且在被发现后,仍然可以全身而退,可见那人武功之高强,简直是匪夷所思。哦,对了,方丈您既然与其交过手,不知可否认出那人的来历?” 方证听了,微微摇头,叹道:“唉,实不相瞒,那人来时却是蒙着脸,因此看不清相貌。说来也惭愧,那人武功极高,老衲连同众人一起对付,却也是无法将其制服。反倒是让其打伤了我几名僧人,从容离去。 “恕老衲直言,老衲在江湖中这么多年所见高手无数,但能有这般身手的却是寥寥无几。虽是如此,但那人也是手下留情,虽将几名僧人打伤,却是留有分寸,因此并不曾伤及性命。” 说完,看着乔征宇又道:“阿弥陀佛,此人既有盗取经书之意,只怕少林寺再无安宁。他虽然暂时没有得逞,那以后迟早还是会来的,与其经书被其偷去,不如转赠给乔施主,也好断了他的念头。 “如此一来,乔施主可修炼经书上的武功,以提高自身的武学修为,达到武学更高的境界。二来,经书也可由此得到保全,不至于让坏人夺去,给武林带来不必要的灾难。此一举两得,又何乐而不为呢。” 乔征宇听了,点头道:“方丈用心良苦,晚辈敬佩,既然如此,那晚辈就恭敬不如从命,暂且收下经书。不过,待日后铲除武林祸害后,晚辈一定完璧归赵,再将经书送回少林寺,决不食言。” 方证听了,微微点头:“阿弥陀佛,有乔施主这句话,老衲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嗯,眼下天色不早了,乔施主你们还是赶紧下山去,老衲就不远送了,祝你们一路顺风,马到功成。” 一行人拱手告辞,随即下山。 来至山脚,冲虚道长忽是停住,对几人道:“无量天尊,乔少侠,令狐少侠,贫道也不奉陪了,这就回武当山。两位少侠一路好走,贫道在这里等你们的好消息。” 乔征宇等人见了,不敢怠慢,拱手齐道:“有劳道长了,还请道长回山歇息。”均是毕恭毕敬,甚是尊重。 那冲虚道长微微点头,与几人打了个稽首,随后转身离去。他走时,从嘴里发出一阵鹤鸣,声脆长远,甚是响亮之极,在那山中萦绕不断,久久不散。 第五百二十一章 无题 (下) 又见其纵身飞跃,身轻如燕,只几个跳跃,已是远远离去,只剩下了一个黑点。 乔征宇等人见了,无不惊诧不已,直感叹其轻功卓越。便在久久的惊讶之中,随后返身朝山下而去。 大约在天黑之前,几人来到了一个小镇上。那小镇坐落在少林寺山脚之下,虽是不大但大街上人来人往,却颇是热闹。 几人走进一家客栈,在一张桌子前坐下,随后又点了几个酒菜,边吃边聊了起来。 令狐冲道:“乔兄,你说奇怪不奇怪,这么一个毫不起眼的小镇,竟然有这么多人,也不知道为什么了?” 他几人所在的客栈地方不大,却也是挤满了人,其中来往客人不断,生意说不出的兴隆。 乔征宇看了片刻,道:“嗯,我也觉得奇怪,这些人也不知道是些什么人,怎么全来到这个无名的小镇。” 便听灵雀儿在旁“噗嗤”一笑,朝两人道:“乔大哥,令狐大哥,你们怎么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呀,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不明白?你们难道忘记了我们刚从何处而来的吗?” “那少林武当乃武林的泰山北斗,自是武林人士所敬仰的去处,因此免不了有前来拜师学艺的人。而这小镇就在其山脚之下,离少林武当不远,自是成了那些人的落脚之处。” 乔征宇听了,不禁恍然大悟,拍腿一笑:“嗯,这些人口音杂乱,一看就是来自五湖四海,想来都是来学艺的。呵呵,还是雀儿说的对,我怎么把这个给忘记了。”说罢,与令狐冲对视一望,呵呵一笑。 任盈盈点头道:“嗯,这位小姑娘说的不错,来此处的多是些江湖中人。你们看那些人,个个身手矫健,双拳似钵,一看就是练家子。只是这些人全都聚在一起,不知道会不会有事发生。” 正说着,便见客栈外走进一书生,年纪大约三十来岁,相貌清秀,头戴纶巾,身穿锦绣长袍,气质不凡。朝客栈中看了片刻,便在其中一张桌子前坐下。 这在客栈中本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但此时却引来了客栈中的一阵小小骚动。便听其中一人道:“奇怪,这不是孙晓申吗?他怎么会来到这里?” 声音不大,却是引来众人一阵议论。有人又道:“哦,这个孙晓申可不简单,据说此人才高八斗学识渊博,早年曾考取过状元,实乃饱读诗书的大才子。 “不仅如此,他对武林中的情况也十分了解,并将各大高手做了排名。为此着有《武林排行榜》一书,其中详细记载了各大高手的武功及在江湖中的排名。” 话音刚落,顿时引得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从最先的几人开始,不一会儿发展到整个客栈,三四个一伙,或者是五六个一群,围在一块,均是谈论不休,颇是吵闹。 又过了片刻,便见一人忽是站起,喝道:“他奶奶的,老子这日这趟不能白来,既然有此奇人怎能放过,说什么也得过去问一问。”说着,伸脚将椅子踢开,大步朝孙晓申走去。 这一下,便似起了连锁反应,众人纷纷起身,全都朝孙晓申围了过去。 只是如此一来,整个客栈中,除了乔征宇等人外,几乎全都离开了座位。乔征宇几人见了,均是微微一笑,仍是坐在那儿饮酒吃菜,并没有任何的反应。 “老板,来一壶茶,再来一盘花生仁。”孙晓申显然是老顾客,对老板一点也不陌生,不慌不忙叫道。不过,看起来他今天似乎精神似乎很不错,除叫了一壶茶后还多点了一份花生仁。 “怎么,茶也要花生也要,今天是唱哪出戏呀。”小二见是老顾客也不敢怠慢,但在他的影象中孙晓申从来只要一壶茶,至于花生仁,似乎并不知道有这么个东西,一时好奇顺便开了个玩笑。 孙晓申瞪了小二一眼,道:“你没看见吗,今天这么多人在这里,去,去,去,别问那么多,照我的吩咐去做就是。” 店里挤满了人,他们三四个一桌,或者四五个围在一块,各种各样的兵器丢满了一桌。 小二点了点头,转身离去。不久,将茶和花生就端在了孙晓申的面前。 孙晓申不慌不忙取了一小杯子,将茶水倒满,闻了闻,道:“嗯,不错,正是这个味道。”接着将茶水一饮而光。 “好了,那我们就开始。你们想知道什么,只要我知道的我都可以告诉大家。”孙晓申将杯子放下,望了望眼前一大批不认识的人,缓缓地说道。 众人来自五湖四海,有少林僧人,武当弟子,峨眉女侠,唐门少侠等等,这些人大都自幼习武,为了心中那点梦想,年复一年倾入了所有的精力,将一生最美好的时光全都消耗在练习武功上, 第五百二十二章 排行榜 (上) 众人来自五湖四海,有少林僧人,武当弟子,峨眉女侠,唐门少侠等等,这些人大都自幼习武,为了心中那点梦想,年复一年倾入了所有的精力。 可以说,将一生最美好的时光全都消耗在练习武功上,而习武的最大乐趣就是想知道自己武功究竟如何,在江湖上又排名第几,今天有机会得知答案,众人早就异常激动和兴奋。 “我想知道少林大力金刚掌有多厉害,在江湖排名多少?” “我想知道武当太极剑法的威力,可有江湖排名?” “唐门暗器天下无双,应该排名不后?”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喧闹一片,客栈里显得有些混乱。 “静一静,大家安静一下,我说几句话。”人群中有一位年纪看起来比较大的老者嚷道。 “大家好不容易跑这么远,不就是想知道江湖上武功排名吗,如果大家都这样问,我看也得不到想要的结果,因为人实在太多了,问到明天也问不完呀,依我之见,不如大家都别问,让他一个人说就是,将江湖上武功排名的情况一一说来,这样大家不都心中有数了嘛。” 众人相互望了望,觉得老者似乎说得有点道理,都点了点头。 老者见众人达成了一致,转过身来对孙晓申抱拳说道:“孙先生,那您就开始,我们都听您说便是。” “好,如此甚好,倒也省了我不少时间,那我就不客气了。”孙晓申笑道。 孙晓申端起杯子小喝了一口,正色道:“要说这天下武林谁的武功最高,实在是很难说得清楚,因为天下之大,而武功高强之辈着实太多,他们各怀绝迹而又没有相互较量过。 “所以想知道谁是真正的天下第一,只能靠他们行走江湖的事迹以及各自所处对手的强弱,间接侧面的去分析他们的高低。。。。。。” “废话少说,挑重点的说。”人群中有人不耐烦道。 孙晓申也不生气,笑了笑,继续道:“所谓‘天下武功出少林’,而后又有了武当,娥眉,丐帮,华山,逍遥等等门派,所以再厉害的高手不外乎出自这些地方。 “而当今高手不外乎就是这么些人,请各位注意了,我说的是活着的,他们分别是:少林的无名扫地僧,方丈玄慈,逍遥派的无崖子,虚竹,天山童老,李秋水,慕容世家的慕容父子。 “以及大辽萧远山父子,大理段氏段誉,吐蕃国师鸠摩智,华山派风清扬与令狐冲师徒,黑木崖东方不败及任我行,以及东邪黄药师,西毒欧阳锋,南帝段王爷,北丐洪七公,大侠郭靖,全真教的王重阳和其师弟周泊通,西狂杨过,武当张三丰。。。。。。” “不对,不对,怎么就这些人,不是还有张无忌吗?据说此人身负乾坤大挪移,九阳神功,太极拳三大武林绝学,怎么连个排名都没有?这不科学呀。” “是呀,说的没错,张无忌身为明教教主,武功自然不凡,但却排不上名说不过去呀。不合理,不合理。”人群一阵骚动,显然对孙晓申刚才说的那番话产生了质疑。 孙晓申点了点头,解释道:“不错,大家说的没错,张无忌武功的确是很高,但与上面那些人相比,似乎还差上了那么一点点。不说别的,就说他的旧情人周芷若,仅学了那么一招九阴白骨爪便可与张无忌不分上下,甚至是还高上一筹。 “大家或许有所不知,九阴白骨爪是什么武功,那可是二三流的功夫,在东邪西毒等人看来简直不值一提,虽然其招式诡异狠毒,但终究是邪门歪道之术,实难登大雅之堂。 “所以武功一道不能靠道听途说来判别高低,有时候即便是自己亲眼看到的也不一定是真的,而认定武功高低最有效的办法就是通过比较对比,这样便能立马分晓。” 众人相互望了望对方,连连点头道:“嗯,有理,这话也有道理。”渐渐不再说话,客栈中又恢复了安宁。 孙晓申顿了顿声音,接着道:“张无忌既然没有理由上榜,那么他的武当师父张三丰也就可以垫底了。原因很简单,张三丰的两大绝学分别是太极拳和太极剑法,刚才说了他的太级拳不及九阴白骨爪,而太级剑法又输给了令狐冲,所以只能暂时将他排名最后。” “张三丰什么时候与令狐冲对过招,又什么时候输给了对手,这个我怎么不知道,还请说个清楚。”人群中有一人疑道。 第五百二十二章 排行榜 (下) 众人顺声望去,只见那人一身道袍装束,腰间挂着长剑一柄,显然是武当一派的青年侠士。 孙晓申微微一笑,不紧不慢道:“不错,张三丰是没有与令狐少侠直接对过招,但同为武当掌门的冲虚道长却与令狐少侠有过一次正面的较量。 “也可能是怕输了有损张三丰的名誉,所以冲虚道长还特意乔装打扮成一农夫,在少林寺的山脚下与令狐少侠比试。 “此事发生的时日不久,因此还未在江湖中传开。不过,令人遗憾的是冲虚输了,而冲虚当时所使用的武功正是太级剑法,这点有很多在场的武林人士可以作证。” “哦,原来有这等事,我倒是孤陋寡闻了。”那道士清叹了一口气,脸上似乎有些失望。 孙晓申笑了笑,接着说道:“张三丰乃一代前辈高人,谁知排名竟然垫底,这不能不令人感叹。但毕竟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张三丰再厉害非凡,终究是世俗中的人物,又哪里能和那些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世外高人相比? “因此,以老夫来看,张三丰无论在武学修为和内力上,都已是人世间少有的高人。完全没必要去与其他人争夺什么名利,这也不符合张三丰的为人,不知道大家认为我说的对不对?” 听到这里,那道士心头绳索似乎得到了解释,刚刚紧琐的眉头也渐渐地松开,一副如释负重的模样。 孙晓申接着说道:“好了,现在我们来分析下东邪,西毒这些高人。江湖传闻每二十年华山就会举办一次比武大赛,当年参加比试的人有东邪,西毒,南帝,北丐,及王重阳。 “经过三天三夜激烈的比试,最后大家一致认为王重阳的武功最高,所以,王重阳应排在这些人的前面,至于能排多少位暂且还不能分出。” “嗯,的确是这样,按比试结果分没有问题。但郭靖和老顽童呢,怎么没有看见这两人?这两人可都是高手呀,也不见得就输给了王重阳。” “是呀,郭靖的师父很多,所学的东西也很杂,但最拿手的还是降龙十八掌。尤其是精通周伯通的双手互博术,一手可以使降龙十八掌,另一手还可以使用其他武功,与其较量就等于二打一,任何对手都相当的吃亏。” “老顽童也是,我觉得他与郭靖相比只高不低,两人也都学过九阴真经,自是比东邪等人厉害一点,应该与王重阳在伯仲之间。” 众人议论纷纷,说得也头头是道。 孙晓申伸手示意大家安静,然后道:“嗯,大家说得很有道理,我刚才说了那么多,意思只是先将东邪等人排下去,将王重阳推上来,没有别的意思。 “不错,按招大家的分析,郭靖和老顽童的确可以和王重阳排在一个层次,至于谁高谁低还需要再仔细分析。 “先来分析郭靖与周伯通,两人都学了九阴真经,都有双手互博,所不同的是一个绝学是降龙十八掌,另一个是空明拳。 “还有一点是,两人之中一个正值壮年,而另一个是白发飘飘已到迟暮之年,经过以上比较,谁更厉害点我想就不用再说了。所谓‘拳怕少壮’,任你武功再高,也抵不过岁月的摧残。” 众人听了,均是默默点头,不再说话。 孙晓申接着道: “再分析王重阳,华山论剑时,虽然最后的结果是他赢了,但赢得十分得吃力。而且,还值得注意的一点是,据说当时东邪等人的武功还并不处于颠峰状态。 “几个人的重要武功当时还没完全练成,当时只是为了赶上华山论剑,才不得不匆匆赶往华山,其结果当然可想而知。 “比如说洪七公,当时他的降龙十八掌只练了十五招,其最厉害的三招还没练成,威力有限。再如欧阳锋,他的蛤蟆功也只练到几层,与最高层次还差得较远。然而,当时的王重阳正值武功的顶峰期。 “为什么这样说呢,因为华山论剑后不久他就死了,说明他并没有隐瞒什么更厉害的武功,在华山上已是用尽了全力,所以说王重阳虽然是胜了。 “但这其中缘由还是比较耐人寻味的,老顽童在修炼九阴真经后,武功其实已在王重阳之上。因此,郭靖又似乎胜众人一筹,应当排在王重阳和周伯通之前。” 众人听了,都是沉思不语。过了半响,突听有人说道:“就算是,那还有杨过呢,他可是神雕大侠,当年蒙古大军攻打襄阳城,若不是他打死了金轮法王,只怕襄阳城早就被攻破了。 “况且,他还是剑魔独孤求败的弟子。当年剑魔一剑横扫江湖,三十年未遇敌手,真可谓打败天下无敌手。其师父已是如此,作为徒弟的当然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第五百二十三章 分析 (上) 孙晓申点头不语,过了一会儿,说道:“嗯,这也正是令人头痛的地方,为了能准确地分出这两人武功的高低,我着实下了很多的工夫,但最后以我看来还是郭靖似乎更胜一筹。 “原因很简单,两人都是内力深厚,掌力惊人,如果要分出高下就必须在掌力下分出。有人可能会说杨过还有一把玄铁剑,剑法出自独孤求败,这似乎是个优势。 “但以我来看,杨过固然会玄铁剑法,但那并非独孤求败的最高武功,而是其四十岁时领悟的一套剑法,所追求的也并非是高明的招式,而是强调内力的修为。 “所以,杨过才会在水中苦练内力,同时大雕用蛇胆帮助其内力的增长。因此,杨过并没有在剑法上有所进步,而是在内力上有了突飞猛进,所以要比出两人胜负,还得在掌力上。 “两人一个是降龙十八掌,另一个是黯然销魂掌,虽然后一掌打死了金轮法王,但论到掌力刚猛无比勇冠天下的应该还是降龙十八掌,这可以从江湖名气上看出。 “加之郭靖自幼练的是正宗的气功法门,基本功十分扎实,为人又正气凛然,早已得到正宗法门。而杨过所学杂多,为人也亦正亦邪,至少从江湖道义和正义上来说,郭靖排在杨过前面应该无异。” “嗯,这一点我也比较赞成,你想那杨过毕竟少了一只胳膊,再厉害又哪能与拥有双手互博术的郭大侠相比。所以,将郭靖排在杨过的前面应该无可非议。”老者摸着自己的山羊胡,喃喃说道。 “不错。” “是的。” “我也这样认为。” “有道理。” 老者许久都没说话,刚说完立即得到了很多人的认可。 老者笑了笑,道:“还请孙先生继续。” 孙晓申微微点头,喝了一口茶,接道:“好了,那现在我们来说说东方不败,任我行,令狐冲等人。恕我直言,这几人都是江湖上一流的高手,但东方不败被称为天下第一高手,我看就不用多说了。 “所以,明眼人一眼就可以分出,在这些人中当属东方不败武功最高。但其实我们还忽视了一个人,那就是令狐冲的师父风清扬,此人精通独孤九剑,乃华山派第一高手,其实力只怕不在东方不败之下。” “我看未必,风清扬虽然尽得独孤求败的绝招独孤九剑,但东方不败已练成葵花宝典,风清扬恐怕也不是对手。”人群中有人说道。 “放他娘的狗屁,葵花宝典算什么,哪能和独孤九剑相比,我还是认为风清扬赢得可能行比较大。”人群中另一人说道。 “东方不败赢!” “风清扬赢!” “东方不败天下无敌!” “风清扬无敌天下!” 人群显然有了争执,并且还分成了两帮,各自叫着喊着,甚至有人还抽出了兵器,大有恨不得马上干上一场的架势。 孙晓申连连摇头,双手不停挥摆,叫道:“都不要争了,不要吵,大家都听我说!” 很快,现场静了下来,众人都收了兵器,齐齐望向孙晓申。 只听孙晓申接着说道:“我刚才说得很清楚,这武学一道不能只看外表,要想分出胜负就必须要有比较。葵花宝典是门什么武功,大家也许还不清楚,我在这里有必要解释一下。 “其实很简单,练过此功的人都有一个特点,就是身法极其诡异并快如魅影,这一点我们可以从林家先辈和东方不败等人身上看出,他们都是靠快如闪电的身法将对手打败的,而并非是什么高超的剑术。 “尤其是东方不败,自得到葵花宝典后,每日苦心修炼,早已练至最高境界。无论对付江湖中的任何高手,只凭手中一根绣花针便能游刃有余,立于不败之地,其武功着实令人震惊。 “再来看看风清扬和令狐冲,两人都学了独孤九剑,但令狐冲对独孤九剑认识还不够也还不完善,毕竟学习的时间有限。所以,在对敌东方不败时,可能有所不及,无法战胜对手,毕竟其剑法还处于初级阶段。 “因此,令狐冲赢不了东方不败,最多只能自保。但风清扬却不一样,至少他能和东方不败有的一比。但武林中有一句话说的好,叫‘天下武功,唯快不破。’,这也说明了速度在武学中的重要性。 “东方不败通过练习葵花宝典已将速度发挥到了极致,而风清扬的独孤九剑的优势就是破解对方所有的招式,只要对方有招式便可战无不胜,而最忌讳的就是对手没有招式。 第五百二十三章 分析 (下) “东方不败的不可思议的速度即等同于没有招式,因为没有招式,独孤九剑就等于失去了自己的优势,所以,风清扬的胜算因此大幅度的下降,只能排在东方不败的后面了。” 孙晓申望了望众人,见没有异议,接着说道:“前面说了那么多,现在有两个高手至少能在众高手中脱颖而出,那就是东方不败和郭靖,而风清扬,令狐冲,杨过三人其实都是独孤求败的弟子。 “综合其各自的武功和特点分析,三人武功当属同一级别,可排在前面两位之后,当然风清扬再这么说也是师资辈人物,武功可能要高于另外两人,可往前再靠进点。 “再下去便是王重阳,周伯通两人,就算委屈这两位了,毕竟大家对全真教并没什么好感,要不是在武功上有所造就,只怕没有人愿意提起。 “至于最后就是东邪,西毒,南帝,北丐等人,当然这只是个大致的排名,其中个别的可能稍微有些差错,但主要的已经无误,至于细小的细节出些差错也在所难免,相信大家可以理解。” “任我行呢?好像没看见呀。”店小二忍不住也插上了一嘴。 “是哟,不是小二提起,还真是忘了他。”众人中立即有人叫了起来。 孙晓申摇头说道:“不是说了嘛,只是你们没有注意,我已经将任我行和东邪等人排在一块了,其实任我行的实力实在有限,除了吸星大法外就没别的什么武功。 “而所谓的吸星大法只不过是丁春秋的武学化功大法里的一小部分,真的不算什么厉害的武功,所以将他与东邪等人放在一个层次,已经是够抬举他了。” 店小二摸了摸头,傻笑道:“好,就算你说的对,但我还是有点不明白,风清扬即便比东方不败差一点,又怎么知道他不如郭靖,还请孙先生说个清楚。” 孙晓申呵呵一笑:“其实很简单,独孤九剑是克制所有武功的剑招,只要对方有招式就一定有破绽,独孤九剑便是能找出破绽而破解招式的剑法。 “但郭靖的强项是什么,不用说也知道,当然是降龙十八掌,秘密也就在这里。记得洪七公曾亲口说过,降龙十八掌招式呆板,只有区区十八招,在灵活运用上甚至不如铁掌帮的铁掌,任何人想学都可以学会。 “这充分说明了其掌法根本不重视招式,所以两人一旦对阵,独孤九剑并不能发挥其优势。而降龙十八掌威力惊人,是天下第一刚猛的武功,就算风清扬剑术再高只怕也难在郭靖手下讨个便宜。因此,将郭靖向前稍微挪了那么一点点,我想大家应该不会有什么异议。” 众人听到这里,皆是对视相望,不住的微微点头,算是默许。 孙晓申见大家听得起劲,当下又接道:“好了,下面我们就要讨论最厉害的那几个人了,说起这几人呀,前面那些人当真是小巫见大巫,简直又差了一个档次。。。。。。” “等一下,孙先生好像还没说完,郭靖和东方不败还没比出来,怎么又扯到下面去了,是不是有些太块了。”声音来自茶馆的一个墙角落里,众人顺声望去,只见一人一身破衣遮体,懒洋洋地躺在地上,捂着嘴连连哈气不断。 孙晓申见了微微点头,看这架势不用说也知道,其一定是丐帮中人物,这其中缘由大家也是心中有数。 原来,郭靖的师父和老婆都曾做过丐帮帮主,而郭靖本人的拿手绝招正是降龙十八掌,也可以说是半个丐帮中人,所以郭靖在武林中的排名也事关着丐帮的荣誉,这才因此特别引起丐帮弟子的关注和好奇。 孙晓申哈哈一笑,继续道:“这位兄台说的不错,怎么说呢,郭靖与东方不败两人武功各有千秋,风格不同,似乎一下子很难分出高下。所以,暂且先放在一边,等分析完了下面几位高手后,再统一做个比较,那时可能就很好区分了。” 那名丐帮弟子“哦”了一声,嘴中念念叨叨正要再说什么,但孙晓申不等他开口,早已抢先道:“先说姑苏慕容博父子和大辽萧远山父子,慕容博和萧远山棋逢对手,两人实力在伯仲之间。 “因为两人打了多年谁也赢不了谁,而萧峰与慕容复就不同了,虽然江湖常言‘南慕容,北乔峰。’但论实力,慕容复根本不是萧峰的对手,这一点在很多场合都得到了印证,所以毋庸置疑。 “再看萧峰,他与萧远山和慕容博也较量过,表面上好像是难分胜负,但其实萧峰有一个优势,那就是比他们都年轻。所以,在一百招之前可能难分胜负,但随着时间越久,就越对萧峰有利。 第五百二十四章 推理 (上) “所以,萧峰的实力实际上要稍高于慕容博和萧远山。这样我们很快就得到了一个排名,即在这些人当中萧峰当属第一,慕容博和萧远山则紧跟其后,并驾齐驱。至于最后,当然就是慕容复了。 “不过,这里其实可以将鸠摩智放进来也做个对比。鸠摩智身为吐蕃国师,早年就与慕容博相识,并且十分敬佩慕容博的武功。其每次谈到慕容博的武功,鸠摩智均是自愧不如,十分的佩服。 “以王语嫣姨妈家的藏书洞为例,当时若非慕容博出手,面对众多的武林秘笈,鸠摩智岂能弃之溜走?故以鸠摩智的武功,当放在慕容博和萧远山后面,但却高于慕容复。不知道我的这个排名大家有没有什么疑问?” 众人你望了望我,我望了望他,都一致点头道:“没有,确实合理。” 孙晓申接着道:“既然如此,那就再来看看逍遥派的诸位英雄。逍遥派是个很神秘的组织,很少在江湖上露面,所以大家对其不是很熟悉。但逍遥派武学广博,世上很多奇妙的武功都出自逍遥一派。 “如大家熟悉的‘小无相功’,‘凌波微步’,‘北冥神功’,‘生死符’等,都出自逍遥派。而逍遥派高手众多,如无崖子,天山童姥,虚竹等人,属于逍遥派的绝世高手,像其他的丁春秋什么的,那都是无崖子收的徒弟,算不得第一流的高手。 “即便如此,丁春秋仍在江湖上拥有不俗的名望,可见逍遥派武功之高,已到了深不可测的地步。大家都知道,虚竹体内有无崖子七十年的功力,又加上得到了天山童姥的传授,可以说是逍遥派里武功最全面最高的一个。 “所以将他排在第一应该没有问题。也许有人会说无崖子当属逍遥派第一高手,如果不是他将七十年的功力传给了虚竹的话。不错,这话说的没错,如果真是那样,无崖子当然是逍遥派的第一高手了。 “但请恕我冒昧的问一下,逍遥派里的第一高手,竟然被自己的徒弟打伤。恕我直言,虽然是暗算偷袭,但也不至于毫无还手之力。不仅如此,到最后整天躲在一个暗无天日的房间里,也不让自己的大弟子给自己报仇,难道怕不是丁春秋的对手? “即便是加上自己七十年的功力,同时还指示苏星河广发英雄帖,目的是想引出萧峰并让其为自己报仇。从这其中许多细节来看,之所以无崖子要这么做可能有两个原因。 “一个是逍遥派的武功虽强,但很可能实力有限,并非江湖上传说的那般神奇。若是一旦放眼江湖,逍遥派的武学究竟有几斤几两那就很难说了。 “第二个原因就是丁春秋的武功已得到了无崖子的真传,虽然与无崖子相比还是差了点,但两人的差距已是很小。所以,无崖子没有把握自己的大弟子苏星河能战胜丁春秋,这才出此下策。” “分析得很透彻,应该是这样,不过以虚竹在江湖上的表现,说明了第一种可能性较小。其在少林寺大战丁春秋时,若不是用了天山童姥的武功,还一时不能战胜不了他,这说明了丁春秋的武功着实不错。”老者忽是插嘴说道,脸色颇是沉重。 孙晓申微微点头,接着说道:“嗯,那么剩下的几人武功都在伯仲之间,也就不说了。再来说说云南大理的段氏家族,想必大家应该都听说过‘一阳指’,乃大理段氏绝学,四绝之一的南帝就是精通此术,因而与东邪等人并驾齐驱不分胜负。 “但段氏家族中最厉害的武学绝非‘一阳指’,而是一种被称作‘六脉神剑’的剑法,相传通过内力运功可将内力从指尖发出,伤人于无形,着实厉害无比。而掌握了这套神奇剑法的,也是整个武林中唯一的一人段誉,正宗的段氏传人,所以,在段氏家族里武功最高的非他莫属。 “最后谈谈少林寺。少林寺乃武林中的泰山北斗,自古藏龙卧虎高手如云。达摩祖师就不用说了,世界上之所以有武功就是因为有了他,而天下武功又来源于少林,所以少林寺的高手不得不说,这里以玄慈方丈和无名扫地老僧为例。 “相信我不用说大家也知道答案,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排第一的当然非扫地僧人莫属。此人在少林寺藏经阁以一对四,而且对方都是数一数二的绝世高手,但扫地僧轻松面对并且应付自如。 第五百二十四章 推理 (下) “最后不但将对手一一战胜,而且在几大高手面前来去自如,无人可以抵挡,当真是绝代高手,第一中的第一,没有之一。玄慈方丈就不说了,在这里将他举出只是为了衬托下扫地僧人,使其光芒更加得光彩夺目。 “好了,说到这里我们又得出了几个高手,分别是虚竹,段誉,萧峰和扫地僧人。那么这几人的位置又该怎么排?不要着急,我们可以先将扫地僧人放在一边,先来分析其他三人的实力。 “刚才在分析虚竹的时候,我们谈到了他与丁春秋有过一战,虚竹得到无崖子七十年功力,又得到天山童姥的武功,虽然在内力和招式上都要胜上丁春秋一筹。 “但从当时的场面来看,丁春秋和虚竹大战了很久不分胜负,还险些打伤虚竹,并将虚竹的衣服撕破,这不能不说两人虽有差距,但并非很大,这也可能正是无崖子一直担心的地方。 “所以临终时还吩咐虚竹去找天山童姥学武功,以保证能战胜丁春秋,事实上也正是如此,要不是虚竹用‘生死符’的武功,恐怖一时还难打赢丁春秋,这一切至少都说明丁春秋的武功也不弱。 “然而萧峰一人独战丁春秋,游坦之,慕容复三大高手,心中毫无胆怯,并且大战多时也没有处于下风,尤其是救阿紫时,只一招就将丁春秋击退,这份功力当真是恐怖之极,因此可以看出,萧峰的实力当在虚竹之上。 “再来看看段誉,一身‘凌波微步’的绝世轻功加上威力惊人的武林绝学‘六脉神剑’,只怕当世已再无对手。想那慕容复的名头在江湖上甚是响亮,但在‘六脉神剑’面前却无半点还手之力。 “不仅在众多英雄面前被打的颜面尽失,还险些恼羞自尽,可想这门武功的厉害。但究竟厉害到什么程度,我心中自然有数,因为以我看来,这门武功应该与降龙十八掌属于同一层次。 “因为在琅寰玉洞中就早有交代,虽然洞中藏有天下所有的武功秘笈,但唯独缺少了两本,一本是大理段氏的‘六脉神剑’,另一本就是丐帮的‘降龙十八掌’。这就说明了这两门武功同属于一个级别,难分胜负。 “同时也隐喻了无崖子,即逍遥派的武学并非最高,至少还有两门武功是逍遥派不了解的。也就是说在面对拥有这两门武功的其中任何一门的对手时,逍遥派都没有把握能战胜,也正好证明了虚竹的武功不如萧峰,同时也不如段誉。” 孙晓申说着停了下来,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继续道:“那么萧峰和段誉谁更厉害呢?我在这里先卖个关子,先说那扫地老僧。刚才说他以一敌四,这其中就有萧峰在里面。 “既然萧峰等四人都不是老僧的对手,那么萧峰一人当然就更打不赢了,但这其中有个细节需要说一下,那就是萧峰一掌打在老僧胸口时,老僧不光吐了血,还说了一句耐人寻味的话:‘降龙十八掌’果然天下第一。 “这实在是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堂堂高手中的高手竟然也对降龙十八掌赞叹不已,若非这其中也有什么隐情,以老僧的武学来看,他不仅精通少林绝学,同时对天下各门各派的武功也都很了解。 “即便是逍遥派的武学,例如他一眼就瞧出鸠摩智所学来自逍遥派,还有慕容博,萧远山等人的武学造诣,可以说天下武学他都似乎不放在眼里,但他偏对降龙十八掌赞赏有加,说明降龙十八掌在他心中的地位很高。 “至少高于六脉神剑,否则绝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所以可以判定,‘降龙十八掌’当胜过‘六脉神剑’,也就是萧峰的武功高于段誉,事实上萧峰就是个武学奇才。 “在少林寺他见段誉大战慕容复时,就一眼看出了六脉神剑的不足之处,并当面加以指导,这才将慕容复打败。至于心中自认不如,那只不过是其一种谦虚的表现。 “如果两人真实较量,萧峰定然不等段誉发挥出六脉神剑的威力,就将其打败,何况自己的降龙十八掌与其相比也并不处于下风。好了,分析到这里,大家心中应该都有数了,扫地老僧排第一当之无愧,萧峰第二,以下等人并列第三。” “不对,不对,还有东方不败和郭靖呢,他们两个与上面那些人相比又能排第几呢?”店小二有些激动。 孙晓申指了指店小二,哈哈笑道:“这么想知道,好,那就满足你。要说郭靖与东方不败相比,郭靖的实力可能要差点,并非是郭靖武功不如东方不败,实在是郭靖性子憨厚诚实,在对敌实战中有可能会吃亏。 第五百二十五章 梦一场 (上) “遇到实力远不如自己的对手这种劣势还可能不是很明显,但一旦碰到与自己实力相当的对手时,那可就不一定了。就说那金轮法王,武功本一直不如郭靖,但实力却与郭靖相近。 “仗着自己头脑精明,好几次让郭靖吃了大亏,所以一旦遇到像东方不败这种变态的高手,郭靖很有可能落于下风,东方不败极有可能靠阴招险胜郭靖。所以,在这两人中当以东方不败胜出的可能性大。” “咳,可惜,真是可惜。”丐帮弟子伸了个懒腰,接着就倒向一侧,继续蒙头大睡起来。 孙晓申摇了摇头,接着说道:“最后一刻到了,东方不败和扫地老僧谁更厉害?且听我慢慢说来。其实呢,也没那么难分析,东方不败练习葵花宝典后,身形速度达到了极致,可以说是天下无人能敌。 “但在这里有必要说一下,东方不败武功虽高,却只是表现在速度上,至于其他方面则并无有惊人的展现。还有,东方不败一直在日月神教当其教主,极少在江湖中出现,武功到底有多高,只怕谁也说不清楚。 “毕竟,武功高低还是要比较之下才可分出。东方不败虽练习了神功,却鲜有战绩,这对其的武功高低的定论或多或少有所影响。也许还有人不这么认为,不是说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吗,怎么到了这里就不管用了? “其实这是有原因的,扫地老僧之所以厉害,除了他的武学修为外,他还有无人可破的护体神功,就是气功。以萧峰如此高的掌力击打扫地老僧,似乎根本近不了身,在几尺之外就被气功化解。 “若非老僧不留意,萧峰也无法能用掌力伤他,因此东方不败虽然速度惊人,但却根本近不了老僧的身,又谈何伤其身子而将其打败。所以,这天下第一的名头毫无悬念,非扫地老僧莫属。 “至于第二嘛,当属萧峰萧大侠,紧接下去东方不败等等。也许这里有人要问了,萧峰与郭靖的绝学都是降龙十八掌,为什么排名却是不同,其实也很简单,一来萧峰与郭靖天资不同。 “萧峰属于天才级人物,对任何武功一学即通,而且举一反三,是个不可多得的武学奇才。聚贤庄一战就是个最好的例子,萧峰仅凭一套太祖长拳,就将天下英雄打得毫无还手之力,足可见其天资甚高。 “而郭靖正好相反,为人愚笨,头脑呆滞,正是最不适合练武的。虽在连续的机缘巧合之下,郭靖拥有了高深的武学,却并不能深造发挥,因此,与萧峰相比总归还是要逊上一筹。 “在对阵东方不败时,萧峰比郭靖要更加稳重,不至于慌乱无章。而更值得一提的是,萧峰还有一招‘擒龙手’,此乃武林绝学,可隔空打物,厉害非常。东方不败纵是身法再快,只怕也是徒劳无益,败在萧峰手下。” “哦,原来是这样。”众人听了,皆是默不作声,陷入了思考当中。 过了好一会儿,忽听一人叫道:“孙晓申,你说了这么一大堆,好像还漏了几人。不错,这排名情况或许正如你所说一样,没有什么大的出路,但没有了那几人,这也并非就是对的。” 那人声音宏亮,且观点新颖,话音刚落,便似在客栈中炸开了锅,引得众人纷纷相望。但见墙角处坐着一人,一身怪异服饰,且鲜艳夺目,一看就知并非中土人士,显然是从边疆而来的客人。 孙晓申点了点头,扶须道:“嗯,这位英雄所言极是,刚才我所说的这些都是我中原人物,因此并不算完整。其实,还有一些外族高手,因其很少在中原出现,所以,我并没有将他们放入其中。 “比如,在边疆鼎鼎有名的姬丹等豪杰,武功盖世,豪气冲天,可以说其武功不在以上任何人之下。虽是如此,但这些人毕竟都是一些传说,与我中原武林毫无瓜葛,故此,我将其隐去不说。 “不过,所谓‘江山代有才人出’,江湖上人才辈出,又何止这些人物。。。。。。” 孙晓申说到这里,忽然停下,端起茶杯又小喝了一口,随后放下接着道:“就拿最近来说,近年江湖上传闻出现了一位少年英雄,其相貌英俊,气质非凡,且聪明过人。 “不仅如此,此人还游览世间所有武学,其中包罗万象,无所不精。我敢断言,以其聪明才智相信假以时日,在武学上必有惊人成就,实乃武林中百年难得一遇的武学奇才。。。。。。” 第五百二十五章 梦一场 (下) “去你奶奶,什么乱七八糟的,简直是一派胡言。”人群中突然冲出一人,一刀将孙晓申砍翻在地,口中仍骂个不停。 “你。。。。。。” 孙晓申顿时愣住,用手捂着腹部,便见鲜血从指缝中流出。不禁苦笑了一声,从口中断断续续地蹦出几个字:“江湖。。。。。。江湖说的没错。。。。。。武功再高。。。。。。也怕。。。。。。菜刀呀。。。。。。”头一歪,登时气绝身亡。 这一切来得太过于突然,而且就在众人眼皮底下发生,以至于人人都没有反应过来,俱是纷纷愣住。因此,客栈中甚是安静异常。 只过了好一会儿,众人这才缓过神来,不禁脸色大惊。便听一人惊叫起来:“不好了!杀人了!杀人了。。。。。。” 顿时,那客栈中如同炸开了锅,众人纷纷逃窜。又听四下里一阵尖叫,客栈中一片混乱,甚是慌乱不堪。只片刻的工夫,那客栈中已是人去楼空,逃得干干净净,不剩下了一人。 乔征宇等人见了,俱是哭笑不得,离开了座位,走上前去观看。来至跟前,但见孙晓申早已死去多时,只是一双眼睛瞪得老大,双手紧紧握拳,一副不甘心的模样,显然是死不瞑目。 “唉!”乔征宇望着孙晓申的尸体,不由叹了一口气,道:“这人倒也有些见识,只可惜他再聪明却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下场。江湖险恶,也不知道哪天就没了,果然说得没错了。”蹲下身,伸手将其双眼遮住。 过了一会儿,将手拿开,孙晓申的双眼已然闭上,便如睡着了一般。 不过,就在大家正准备离开之时,令人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孙晓的脸上竟是发生了变化,刚才还痛苦不堪的脸上,此时却是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并且紧握的双手也已经松开,整个举止颇为怪异。 灵雀儿沉思了半会,摇头道:“乔大哥,你或许并不了解他,这人虽然聪明但却不该如此高调,以至于招来杀身之祸。我看这也是他自找的,怪不得别人,你看他死了还在笑,或许是临死前已是明白了这个道理。” 令狐冲点头道:“也许是,不过实话实说,这个人虽然高调,但说的那些好像很有道理。我见过很多的奇人,但普天之下,能够将天下英雄分析的如此精准的,恐怕只有此人了。 “只是此人一生研究武学,对世间上的高手了如指掌,却也有独到之处。想不到今日莫名遭到一场杀戮,死在了江湖中人的刀下,真是太讽刺了。” “可不是。”任盈盈在旁道:“不错,此人才识渊博在武林中确是少见,江湖中人能做到这一点的没有几个。就拿他刚才说的那些人,除了我爹爹外,其余的大部分人我听都没听过,可见此人的确有些见识。” “嗯。”令狐冲接着道:“孙晓申能将江湖中这么多人作出排名,的确是件不容易的事。这其中或许有些偏差,但总体来说应该相差不大。 “东方不败作为最有争议的人,其武功高深莫测,几乎已达至化境,只怕世间少有敌手。以后若是遇到,大家还是要小心为妙,尽量不要与其交手,以免遭了他的毒手。” 他几人说了几句,便来至柜台处,将小二叫来。丢下一些银子,吩咐其将孙晓申好生安葬。随后,又订了几间客房,各自回房歇息。 到了第二天,几人早早起来,在客栈中洗漱整理了一番,又用了一些早饭。随后,便出了客栈,朝泰山而去。 五岳剑派乃中原五大门派,其源远流长,甚有名气。其分别为嵩山剑派,泰山剑派,衡山剑派,恒山剑派和华山剑派。五大剑派各有千秋,武功造诣各是不同,相互牵制,相互依靠,不可分离。 而所谓的“五岳”乃指五大名山,分别是东岳泰山,西岳华山,南岳衡山,北岳恒山和中岳嵩山。自盘古开天以来,五岳就存在于世,历经风吹雨打,屹立不倒,可谓是历史悠久,世人皆知。 这其中又以泰山为五岳之首,只因风景秀丽,景色独特,又有“中华国山”,“天下第一山”之美誉。兼之古代帝王多喜在此拜祭先人,或是登山封禅,故此,其作为五岳之首,五岳剑派大会也将在泰山举行。 几人匆忙赶路,却是不敢耽误,一路上跋山涉水,历经千辛万苦,终是来到泰山脚下。 这天正好是大会举办的日子,几人在山脚下休息了一会儿,眼见时辰不早,于是起身继续赶路,直往泰山山顶而去。 几人好容易来至山顶,早有泰山弟子在门口迎接,经过一番查问核实,当即将几人引入了山门。 第五百二十六章 莫思量 (上) 几人进入大门,便见眼前有一处宽大的场地,约有数丈,四四方方一块,占据了整个山头。那地面上则铺着一张硕大的地毯,颜色鲜红,豪华而又阔气,颇是引入注目。 地毯上放置着数张椅子,中间一张太师椅,其全身涂满金色,上又雕有枝藤,绕在椅子的把手两侧,显得高端大气。余下几张椅子,则是分两侧摆放,整齐对放。 在椅子后面则是摆放了一排兵器架,其中有刀,剑,棍,戟,锤,斧等十八般兵器,俱是擦的亮光,崭新无比。又见山顶四周插满了锦旗,色彩鲜艳,当日和风熙日,那锦旗迎风飘荡,显得甚是气派无比。 几人朝那椅子上望去,却见那衡山派掌门莫大先生早已到了。此时,正悠闲自得坐在那儿,拉着手中的二胡,独自轻轻哼唱。乔征宇等人见了,不敢怠慢,赶紧走上前去,与其打了个招呼。 莫大见了他几人,停止了拉唱,起身与乔征宇等人回了个礼。在客套了几句家常话后,随后又是重新坐下,将那二胡摆在腿上,接着又拉唱了起来,好似旁若无人。 乔征宇等人也不打搅,于是在旁找了个座位坐下。此时,那山顶上微风轻送,旁边又有莫大先生的琴声相伴,几人静心倾听,颇是别有一番风味。 莫大先生拉的是曲子乃是一首《听松》,相传为战国时期无名氏所创的名曲。演奏时其气势磅礴,刚劲有力,跌宕起伏,气魄宏大,尽显二胡独有的魅力,为二胡喜爱者所钟爱。 不仅如此,此曲震荡山谷,豪气冲天,隐约之中有种一往直前的冲劲。如涛浪拍岸势不可挡,又如驰骋沙场的战士,奋力拼杀,无所畏惧,将其斗志发挥的淋漓尽致,体现了勇往直前的英雄气概。 莫大先生尤其喜爱,此时端坐椅上,闭目拉唱,单臂挥舞,来去抖动,颇是怡然自得。随着那琴声的响起,又见其表情忽忧忽喜,忽紧忽松,一张脸变化无端,显然是进入了忘我境界。 乔征宇等人听罢许久,不觉渐入佳境,这才体会到那琴声中所表现出来的气势。正暗自赞叹,陶醉其中之时,那琴声忽是嘎然而止,却是中途停止,再也没了声音。 这便如酒未尽兴,颇是扫兴,几人均是一愣,不由朝一旁望去。只见莫大先生已是睁开了双眼,双手轻轻抚摸着二胡,在那儿轻微的叹息。 乔征宇心中好奇,拱手问道:“请问莫大先生,刚才这琴声气势如虹,犹如千军万马极是壮观,如此的佳作怎却忽然停止不拉了。恕晚辈直言,我见你神情不佳面色忧愁,莫非是有什么心思吗?” 莫大望了他一眼,沉默了片刻,叹道:“唉,乔少侠观察入微,老夫佩服。实不相瞒,老夫与这二胡陪伴多年,早已是彼此融合,无法分割。 “刚才所唱曲调也是我经常拉的曲子,最是熟悉不过,也不知道拉过多少次了。不过,此时此景更是感触颇多,因为就在刚才,老夫心中忽是想起一些事情来,以至于心情全无,所以停了下来。” “哦,原来是这样。敢问莫大先生,那不知是何事,但闻其详。”乔征宇微微点头,望着莫大接着问道。 莫大沉思了片刻,接着道:“是这样的,想我五岳剑派同枝连理本是同根,早已是自家人了。本可相敬如宾,互敬互爱,那是何其的幸事,中原武林能像我们这样的实在不多。 “可凡事都不能如你所愿,偏偏有人就是不愿意这样相安无事,总是找些事情来破坏这原本美好的局面。老夫虽为这其中一份子,却是无力改变,为此,感到十分的无奈和心酸。” 乔征宇听了,心中思道:“这位莫大先生作为衡水派掌门,向来对五岳剑派联盟之事颇有微词。其为人低调,很少在众人面前发表意见,其实内心想法与我们一样,对左冷禅的行为颇是反感。” 想到这里,不禁点头又道:“哦,原来是这样,莫大先生心系五岳剑派,为同门安危忧心忧虑,这份情谊实在感天动地,着实令人佩服。 “不过,常言道:‘国不可一日无君,家不可一日无主。’五岳剑派毕竟是个大家庭,若是没有一个领导者,势必导致五岳剑派混乱无章,自由散漫。长期下去必然人心涣散,各自为政,对武林并非是件好事。 第五百二十六章 莫思量 (下) “如今,五岳剑派大会即将举行,届时选出盟主,统一领导各派。如此,五岳剑派将连成一体,上下齐心,自成一家,这对五岳剑派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此晚辈愚见,还请前辈见谅。” 莫大听了,望了乔征宇一眼,一声叹道:“嗯,乔少侠所言也有道理,只是事情可能并非如少侠如愿。怕就怕,有的人只是想利用大会达到自己的目的,五岳剑派从此便变质走样,不再是以前的那个样子了。” 乔征宇听了,心中点头默道:“嗯,来之前方丈要我争取更多的武林人士,以壮大自己的实力与左冷禅对抗。这莫大先生为人正直,且对左冷禅的所作所为不满,看来是站在我们这边的。” 正想着,便见那大门外有数十名尼姑走了进来。站在那儿望了好一会儿,脸色忽是面露惊喜之色,欢喜异常。提着长剑,纷纷朝这边走来,不一会儿,已是来至了几人的跟前。 人群中,便有一个模样俊俏的小尼姑走上前,朝令狐冲躬身拜道:“令狐大哥,哦,不对了,应该是令狐掌门,仪琳见过掌门。” 声音轻柔,语气甜美,一句话说完,一张脸顿时红了半边,如同挂了两只苹果。 令狐冲见了她,不由呵呵一笑:“原来是仪琳小师父,嗯,大家都是同门中人又何必客气,快快请起。”起身离座,伸手将她扶起。 望着她,笑道:“仪琳小师父,我不是说了吗,我们五岳剑派同根同枝本是一家人,你以后也不用叫我掌门什么的,还是叫令狐大哥的好,这样听着也舒服些。” 仪琳听了,一张脸更是涨得通红,摇头道:“这怎么能行,令狐大哥是我们的掌门,我怎敢以下犯上不尊师道。不可,不可,仪琳就是有一万个胆子也是万万不敢了,令狐掌门还是不要开玩笑了。” 令狐冲微微一笑,继而又道:“嗯,前段日子你们恒山派遭到恶人毒害,定闲师太也惨遭他人暗算,身受重伤。在临终前将掌门之位传给了我,在下也是迫不得已只能接受,只是我才能有限,实在是受之有愧。 “不过,今日五岳剑派大会举行,恒山派作为其中一份子不可缺席理应参加。也罢,看在大家同门之份和定闲师太的面上,我就做一回掌门又如何。仪琳小师父,我这样做你总该满意了。” 仪琳笑而不语,只是微微点头。那些尼姑听了,均是脸上一乐,齐上前来,一起躬身拜道:“参见令狐掌门!”虽都是一些女子,却也气势如虹,颇是洪亮。 令狐冲见了,急摆手道:“好了,大家都快快请起。我令狐冲何德何能敢受如此大礼,今日大会在即,你们也不必拘礼,就当是一家人。” 众尼姑听了,均是纷纷点头,随后起身,站在了令狐冲的身后。 任盈盈在旁见了,忽是“噗嗤”一笑:“好个恒山派的掌门,真是好没羞耻。领着一群美貌如花的尼姑到处招摇,就不怕被别人说笑? “这知道的也罢,说你令狐冲信用当前,为恒山派担起重任忍辱负重。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被一群尼姑绑架了,掉入了花丛之中。瞧这架势,这左拥右护的,见了不知道有多羡慕呢。” 令狐冲听了,朝其望去,呵呵一笑,道:“随别人怎么说,反正我令狐冲是不在乎了,只要你任小姐不羡慕就行。不过,你还别说,这种感觉是有些奇怪,总觉得有些不自在,左右不是了。” 任盈盈瞪了他一眼,又道:“哼,知道就好,就怕你深陷这甜蜜之中,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就好像那东方不败,好好的男子不做,偏要去当什么太监。或许是日月神教中的男子太多了,他想体验一下被人宠着的感觉,真是让人无法理解了。” 令狐冲眉头微皱,道:“瞧你这话说的,东方不败是什么人,他怎么能和我相比呢?我可是华山派大弟子,堂堂名门正派,想干吗就干吗自由自在。 “若非定闲师太嘱托,我才不想当这个恒山派的掌门。不过,怎么说呢,其实我也不喜欢现在这个样子,总觉哪里不对。嗯,你要是不喜欢的话,等这大会过后,我立即辞去这个掌门,不做便是了。” 他两人对话均是被那些尼姑听在耳里,不禁是交头接耳,四下里一阵议论。 过了片刻,只听仪琳道:“令狐掌门怎能这样呢?你可是亲口答应了定闲师太的,并许下了承诺,又怎能反悔呢。你要是不做掌门,那我们恒山派只怕从此就从江湖上消失了。 “这可不行,我恒山派建立不易,到如今已是历经百年,才有今日之成就。 第五百二十七章 华山掌门 (上) “这可不行,我恒山派建立不易,到如今已是历经百年,才有今日之成就。若是因此解散,我等又怎对得起定闲师太和那些先祖,呜呜。。。。。。”眼睛一红,竟是轻声哭泣起来。 众尼姑见了,皆是触动心情,不禁动容,双眼一红,跟着也一块哭了起来。 令狐冲在旁见了,摆手道:“哎呀,你们怎么都哭了呢,我这刚才不就是一句玩笑嘛,又何必当真了。好了,大家都别哭了,眼下大会在即,再这样哭下去,却是成何体统。” 众尼姑听了,顿时破涕为笑,纷纷擦了眼泪。 仪琳轻声道:“哦,原来是这样呀,那我们就放心了。令狐掌门可真会开玩笑,几句话说的很真的一样,看把我们吓得,呵呵。。。。。。”不禁莞尔一笑,擦了眼泪,随后与众尼姑不再说话,默默站在了一旁。 乔征宇见了,不禁笑道:“令狐兄身兼要职任重而道远,看起来一切都要从长计议呀。你瞧你身上的这两副重担,不仅沉重而且棘手,左右都得罪不起。只怕稍有差池,便会失去平衡,导致严重的后果。” 令狐冲微微摇头,道:“唉,乔兄就别取笑我了,其实我也不想这样呀。只不过有时候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既然答应了人家的事就应该做到,总不能不讲信用。 “哪怕是再重的担子我也要扛下去,谁叫我是令狐冲呢。所谓‘大丈夫言出必行”,师娘经常教导我要遵守道义,诚信为本,令狐冲铭记在心,却是不敢有半点的违背。” 乔征宇点头道:“嗯,令狐冲就是令狐冲,言出必行敢作敢当,不愧为大丈夫所为,我果然是没有看错人。” 他这几人正说着,便听不远处有一人笑道:“哦,原来是令狐掌门驾到,贫道有失远迎,还请见谅。” 那人却是天门道长,一身紫色道袍,束发纶巾,长须白眉,脚踏七星步伐,领着几名弟子缓缓而来。神采奕奕,脚步轻盈,颇是有些仙风道骨的气势。 乔征宇等人纷纷起身,上前与其打了个招呼。令狐冲拱手道:“不敢,天门师伯,我等乃晚辈后生,怎敢叫师伯亲自迎接。此次,晚辈受定闲师太之托,代表恒山派前来参加五岳剑派大会。。。。。。” 天门道长早挥手打断,望着其扶须道:“令狐掌门不用说了,此事我已经知道了。唉,恒山派遭此不测实乃不幸,日后吾等必为定闲师太讨回公道。此事暂且不提,既然大家来了,也不必客气,都请坐下。” 一瞥眼,但见了乔征宇几人,面色一愣,又道:“令狐掌门,这几位是。。。。。。” 令狐冲连忙解释道:“哦,刚才只顾与师伯说话却是忘了给你介绍,这两位是乔少侠和乌姑娘,他两人都是晚辈的朋友。今日大会正好遇到,所以一起带来见见世面,也好领教一下我五岳剑派的风采。” 天门道长听了,又是一下愣住,沉思了片刻,忽道:“人言令狐掌门行事不拘一格与常人不同,我还道是江湖中人有意夸大,不想今日一见果是如此。嗯,也只有像岳不群这样的人才能教出这样的徒弟来,哈哈。。。。。。” 一阵大笑后,将众人安排坐下。随后来至莫大身旁,伸手打了个稽首,道:“无量天尊,原来莫大先生早就到了,恕贫道刚才有事在身,未曾远迎,还请先生莫要怪罪。” 莫大微微一笑,将二胡收了,起身还礼,道:“天门道兄客气,你这是说哪里话。今日五岳剑派大会如期举行,若非你忙里忙外主持事务怎能如愿。反倒是我平白无功而来,在此逍遥自在,却是惭愧之至。” “哪里,哪里,莫大先生说笑了。”天门道长伸手示意其坐下,又道:“五岳大会能在我泰山举行,实乃是贫道之荣幸,这点幸苦又算得了什么。只要各位掌门不嫌弃我泰山派寒酸小气,贫道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莫大点头坐下,摆手道:“道兄谦虚了,泰山自古为五岳之首,气势磅礴,风景优美,又哪来寒酸一说?古往今来,不知道有多少名人钦慕而来,并流年忘返对其依依不舍,可见泰山在世人中的地位。 “今日五岳剑派大会在此举行,实是众望所归,名至所归。只是辛苦了道兄,这些天来为此费尽心力布置道场,盛情款待,用心良苦。相信其他掌门见了,感激还来不及了,又岂会嫌弃。” 第五百二十七章 华山掌门 (下) 天门道长听了,在旁坐下,扶须笑道:“嗯,莫大先生一番话令贫道甚是欣慰,若是如此,那贫道这些天来的辛苦总算是没有白费,也就安心了。” 两人作为五岳剑派的掌门,分别掌管着衡山派和泰山派,平日里极少见面。此时难得相聚一块,自是有说不完的话,两人是你一句,我一句,相互说个不停。 这边正说着,忽听那门外有人高声呼喊道:“华山派岳掌门到!”就见岳不群领着华山众弟子进了山门,大步朝这边走来。 天门道长与莫大早已瞧见,当下起身迎接,来至跟前,相互打了一个照面,随后,各自坐下。 令狐冲坐在那里左右不是,只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起身,来至岳不群面前,躬身道:“师父。。。。。。您老人家还好吗?徒儿见过您老人家了。” 岳不群瞥了他一眼,故装惊讶,道:“这不是恒山派掌门吗?哎呀,这怎么敢当,真是折煞我也,还不快快请起。”从座位上站起,伸手将令狐冲扶住。 令狐冲听了,略有尴尬,道:“不敢,师父不远千里赶来,这一路上辛苦了,徒儿拜见行礼理应如此。” 岳不群又是一声冷笑:“哦,快别这么说,如今你也是一派掌门,无需如此客气。否则,叫别人看见,还以为我岳不群倚老卖老,占了恒山派的便宜呢。” “岳掌门,你怎么能这样说呢。”忽听一女子说道,却是仪琳。 从人群中站出,朝岳不群行了礼,道:“岳掌门,你我都是五岳剑派,本属同门,大家理应平等相处,无所谓谁占了谁的便宜。你这样说,就是不把我恒山派放在眼里了。” 岳不群微微一笑,望了她一眼,道:“嗯,人言恒山派弟子不仅武功高强,而且貌美如花牙尖嘴利,今日一见果不其然。难怪某些人被美色所迷,不顾廉耻,竟做了这些尼姑的掌门,真是好不要脸了。” 仪琳听了,脸色顿时红了半边,急道:“岳掌门,你。。。。。。你怎么这样说呢。令狐掌门待人宽厚诚信为本,他之所以接任这个掌门,完全是受定闲师太。。。。。。” “好了,不用说了,今日我五岳剑派大会不是来斗嘴的,有什么事等会擂台上见。”岳不群似不耐烦,伸手一挥,转过身去,早已回到了座位上。 令狐冲听了,更是羞愧难当,上前拜道:“师父,我。。。。。。我知道是徒儿的不对,但徒儿受定闲师太临终嘱咐,要我肩起这恒山派掌门重担,实在是不得已如此。 “这一切实非徒儿所愿。至于今日五岳剑派大会,徒儿仅是暂代恒山掌门住持工作,更是不敢与师父作对。还请师父切勿疑心,看在多年师徒的情面上,就原谅了徒儿这一回。” 岳不群听了,呵呵一笑:“哪里,我怎敢怪罪我的好徒儿。你临危受命,解救恒山派于危难之中,又在定闲师太嘱咐下挑起恒山派掌门的担子,仅是这份情谊早已感动天地。 “这接任其掌门之位也是理应如此,又怎能说是无奈之举。师父只怪自己瞎了眼睛,以前在华山之时怎么就没有看出来,你是这样一个人,可见你隐藏很深呀。 “呵呵,也罢,这一切都已经过去了,又何必再提起,以免伤了你我师徒之情。为师只是想告诉你,以前的事你也不必放在心上,你还是好好当你的掌门。至于该怎样就怎样,不必顾忌你我师徒之情分。” 令狐冲听了,顿觉大失所望,不再说话,默默退回原位,坐在那儿一声不吭。 乔征宇在旁看得清楚,心中暗道:“好你个岳不群,不管怎么说令狐冲也是你的徒弟,在这么多人面前怎么也得给其留点面子。 “这俗话说‘不看僧面看佛门’,你倒好,不仅对其冷嘲热讽,还摆起师父的臭架子,完全不给令狐冲一点面子,天底下哪有这样做师父的。” 想到这里,气不打一处来,正欲开口为令狐冲讨个公道。 便在这时,忽听灵雀儿在旁说道:“哎哟哟,这位岳掌门好大的威风呀,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叱喝恒山派掌门,这得有多大的能耐呀。令狐大哥怎么说也是一派掌门,你就算不给其面子也得给定闲师太一点面子,还不至于这样做。” 岳不群见是她,脸色微变,道:“这与阁下何干,这是我们师徒之间的事情,好像用不着你来插嘴。” 灵雀儿并不生气,微微一笑,点头道:“不错,我是不该管这些,但对于看不惯的事情我就喜欢管。比如这件事,岳掌门是不是做得有些过分了,我记得前些时候你好像不是这个样子。 第五百二十八章 打脸 (上) 灵雀儿并不生气,微微一笑,点头道:“不错,我是不该管这些,但对于看不惯的事情我就喜欢管。比如这件事,岳掌门是不是做得有些过分了,我记得前些时候你好像不是这个样子,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在自己的徒儿面前低声哭泣,好话说尽,与现在可是完全判若两人呀。” 岳不群听了,脸色登时一变,望着灵雀儿,道:“你。。。。。。你胡说!请阁下放尊重点,这里是五岳剑派大会现场,岂容你在这里胡说八道。再说,这凡事都要讲证据,你刚才所说之事,请问又有谁见到?” 岳不群不愧是老奸巨猾,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一番言辞甚是犀利,反倒是将了灵雀儿一军。 因为他心中十分清楚,那日自己在令狐冲跟前低声求饶,只为讨得辟邪剑谱。灵雀儿等人虽然亲眼所见,但毕竟是五岳剑派局外之人,所说之言并不能令人信服,除非能拿出真凭实据出来。 灵雀儿听了,却是不慌不忙,呵呵一笑,起身道:“嗯,岳掌门可是要证据,这倒也不难,因为我手中就有最好的证据。”(五百零三章做了修改,只为留下岳不群的证据。) 只见她手中提着一把长剑,剑鞘制作精美,长约七尺,其上装有宝石。虽不见长剑出鞘,仅是这剑鞘便华贵不俗,一看就知道是把上好的宝剑。 众人见了,均是微微点头,暗自赞叹。 便在这时,就见灵雀儿左手持剑,右手握住剑柄,将其缓缓抽出。登时,便见寒光闪烁,剑身发出刺眼的光芒,从每个人的眼前掠过,不禁令在场所有人均是一愣,齐声称赞,点头不止。 灵雀儿微微一笑,将宝剑拿在手中,来至空旷之处使开。边使边道:“嗯,剑身雪亮透光且薄如蝉翼,份量不轻不重,甚是称手,果然是把好剑。” 挥舞了几下,连连点头,望着岳不群又道:“岳掌门,这削铁如泥的宝剑你可曾见过?哦,对了,这剑身上好像还有几个字,你是否要我念给你听听?” 岳不群听了,却是半响作声不得,一张脸变得铁青,愣在那儿一动不动。 便听灵雀儿一字一句念道:“华山,岳不群之剑。。。。。。” “住口!不要再念了!”岳不群忽是大声喊道,盯着灵雀儿看了好半会,微微一笑,道:“不错,这剑的确是我岳某人的。不过,就在几个星期之前,岳某在过江之时不慎将此剑掉落水中。当时那水甚是汹涌,我又不懂水性,因此没有下水寻找。 “时刻多日,我早已将此事忘记,想不到今日宝剑重现,却是令我惊喜万分。此剑乃家师遗留之物,吾甚为珍惜,阁下既然捡到宝剑,还望将其还我。岳某人感激不尽,日后定当重谢。” 说完,早从椅子上站起,飞身上前,朝灵雀儿走去。 速度很快,几步来至灵雀儿跟前,一伸手将宝剑抓在手中,低声道:“姑娘,我与你无忧无愁,犯不着结下仇怨。还请阁下视情况可止,我们就此点到为止,否则的话,一旦将事情搞大了,只怕对谁也没有好处。” 灵雀儿听了,沉思了片刻,点头道:“嗯,岳掌门所言不假,我也并非不讲理之人。其实要我不说也可以,只要你向令狐大哥认个错,此事我可以不再追究。” “你。。。。。。”岳不群瞪了她一眼,脸色颇是不满。只过了片刻,方才松懈下来,道:“也罢,今日岳某算是认栽,就依了你便是。” 一把夺过宝剑,拿在手中摆弄了几下,道:“嗯,果然还是那把好剑。”随手回剑,插回了剑鞘。 随后,来至令狐冲前,拱手道:“令狐掌门,刚才一场误会,是岳某人无礼了。若有不是之处,还望见谅。” 令狐冲见了,慌忙起身,还礼道:“不敢,师父。。。。。。岳掌门不必客气。此事既是一场误会,又何必再提,还请岳掌门不必放在心上。” 灵雀儿在旁笑道:“嗯,大家化干戈为玉帛,平安相处就好。所谓‘以和为贵’,便是这个道理,这样最好不过了。岳掌门,我也不需要你的重谢,此事就此过去,就当我是做了一件好事。” 岳不群听了,并不说话,轻哼了一声,随即愤怒离去,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他人称“君子剑”,城府极深,性格沉稳,无论遇到任何的事情都是一副平静镇定的表情,绝不露出任何的声色。 第五百二十八章 打脸 (下) 但是今日之事,令他颇为恼火,极是愤怒。坐在那儿左右不是,浑身燥热不止,脸色略显怒气。尽管如此,岳不群却是镇定异常,仍是强忍着内心的怒火,极力克制,坐在那儿泰然处之,好似什么事都没发生。 灵雀儿回至座位,乔征宇对她笑道:“雀儿妹子好本事,今日这一手露得漂亮,就连老谋深算的岳不群也被你算计了。嗯,真是解气,你这招实在是太高明了,只怕乔大哥也是自叹不如了。” 灵雀儿笑道:“乔大哥说笑了,我本来也不想这样做的,只是岳不群欺人太甚做得太过分了,我实在看不下去,这才决定教训一下他。不过,这也是误打误撞,是岳不群逼我这样做的。” 乔征宇听了,心头一愣,问道:“哦,雀儿妹子为何这样说,不知此话怎讲?” 灵雀儿笑了笑,望着他又道:“乔大哥有所不知,那日岳不群仓皇逃去,不慎将宝剑遗忘在破庙中。我见其锋利无比且制作精美,甚是喜爱,于是将其捡起,留在了自己的身边。 “今日他对令狐大哥蛮横无礼,任意欺辱,甚是过分。我实在看不下去,心中早就对其不满,便有意要灭一下他的嚣张气焰。虽说如此,但苦于没有机会,所以一直迟迟没有出手。 “后来,岳不群仗着经验老道,巧舌如簧,强词夺理。素不知自作聪明,反倒叫我钻了空子,这才让我找到了机会,狠狠打了他的脸。所以说,与其说是我主动出手,不如说是其逼我这样做的,否则,我还不知道怎么办呢。” 乔征宇听了,点头道:“哦,原来是这样。想那岳不群聪明一世,却怎么也想不到最后竟会落入自己的设计之中。妙极,妙极,这正是应了那句话‘聪明反被聪明误’,所有的苦果只有自己吞下去了。” 他两人正说着,便听那大门外又有人叫道:“嵩山派左大掌门到!”声高音长,甚是响亮。 随着话音刚落,就见从大门外闪出一人。粗眉圆眼,短须黑发,身材魁梧,极是威武。身穿铁钉短衫,外套一件大红披风,双手背在身后,缓缓朝大厅走来。 紧随其后的是十来名弟子,均是身高体壮的大汉。每个人手中提着长剑,表情严肃,冷眼扫过,甚是威风凛凛。 天门道长等人早已瞧见,纷纷起身迎去,上前与其打了个招呼。 左冷禅作为五岳剑派中的一份子,虽与天门道长等人同属一个级别,但在辈分上却是高出众人一截,乃这些人的长辈。以至于像天门道长这样的人在其面前都以晚辈自称,又是拱手,又是躬身,对其毕恭毕敬相当的尊重。 左冷禅脸上带着微笑,朝众人连连摆手:“免了,免了,我看各位掌门也无需多礼,大家都是五岳剑派中人,理应做到平等一致,互相敬重,无需如此客气。” 径直走去,却是来至那金椅前,随后缓缓坐下。那些弟子则是紧随而上,双手互抱在胸前,昂首挺胸,分别立在了两旁。 天门道长等人见了,也不说话,各自回到了座位上。 过了片刻,便见天门道长起身,来至左冷禅前,躬身道:“左掌门,眼下五岳剑派掌门都已到齐,我看这大会也可以开始了。虽然大会在我泰山举行,但天门有自知之明不敢逾越,还请左掌门主持工作。” 左冷禅听了,微微点头,道:“嗯,天门道长你辛苦了,泰山自古是名山圣地,多有祭祀封禅之事在此举行,此次我五岳剑派大会能在此举行实为荣幸。 “你即是一番诚意,我左某人又岂能忍心违背,叫尔等失望。左某只有却之不恭当仁不让,就当放肆一回。” 左冷禅作为嵩山派掌门,不仅武功高强,而且口才绝佳。寥寥数句已是表明了心意,说的是冠冕堂皇,又不失身份。 众掌门听了,俱是微微点头,并不说话。 过了片刻,只听岳不群道:“左掌门说哪里话,在我们这些人当中以你的资格最老,大会谁都可以不来,唯独不能少了你。况且,此次大会异常重要,非左掌门不可担任,相信在场的人谁也没有异议。” 左冷禅听了,微微一笑,朝众人望去,正色道:“各位掌门,今日我五岳剑派大会举行,实乃武林中难得一见的盛事。左某不才,受大家信任要我主持大会,在下感激不尽。 “想我五岳剑派创建百年,在武林中也算是名门正派,颇受大家的认可。但所谓‘国不可一日无君,家不可一日无主’,五岳剑派人多势众,若是没有一个领头者领导,长期下去只怕混乱不堪,早晚有衰退的一天。 第五百二十九章 天松道人 (上) “这可能是大家不希望看到的。而眼下魔教盛行搅扰武林,正是需要我们团结一致,共同应付。否则,大家各自为政,各自猜疑,不能齐心协力,又岂能与魔教抗衡? “实不相瞒,今日这个五岳剑派大会的目的就是要从五岳之中选出一个盟主来。带领大家,不分门派,不搞阶级,大家团结一致上下齐心,壮大我五岳剑派,并挑起这维护武林的重担。” 一番话说的情绪激昂,立即引来了众人的掌声。便听泰山顶上一片呼喊,叫好声不断,其中多数是嵩山派的弟子,在那连喊带叫,起劲欢呼,场面颇是热闹。 “嗯,左掌门所言甚是,但我认为却是不妥。”莫大忽是从椅子上站起,望向众人,摆手道:“各位,在下有一句话要说,还请听我一言。我五岳剑派历经多年,如今早已是开枝散叶,弟子遍及中原各地,门下弟子没有数百也有上千,实力已是摆在这里,绝不容小觑。 “而五大掌门更是恪守职责发愤图强,这些年来勤勤恳恳苦练内功,将各自门派不断发扬光大,在武林中占有一席之地。如今的五岳剑派名震江湖,威名并不在少林武当之下,且有超越之势。 “若是再从中选出一位德高望重的人来担任盟主,那五岳剑派的实力势必更加地强大,只怕能与少林武当并驾齐驱。那魔教虽是猖狂,但在我五岳剑派面前,只怕也是难以抗衡略有不足。 “不过,凡事都有好坏两面,五岳剑派既能成为斩妖除魔的利刃,自然也能变成威胁武林安危的凶器。所谓正邪只在瞬间之隙,而取决的关键只在某人身上,若是此人心术不正怀有二心,岂非得不偿失而多此一举了。 “所以,我认为五岳剑派还是不要联盟的好,大家还是各自管好自己的弟子,做好份内之事。若是有事时大家可一致团结,共同应付,一样可以克服困难。至于这盟主吗,我看不需要也罢。” 莫大这番话无不道理,顿时引来了众人的一片赞叹。尤其是天门道长几人,均是连连点头,一致表示赞同。 原来,五岳剑派自建立以来,一直都是各自持家,互不来往。一年中除了有事商议,几位掌门才会偶尔聚集一起,相聚一处。其余的时候,却是极少相见。 至于联盟之事,是左冷禅近期提出来的想法,众掌门心中早有芥蒂,因此对其并不认可。只有左冷禅坚持到底,一意孤行,极力怂恿。众掌门也是无奈,这才于泰山相聚汇合,商议联盟之事。 乔征宇自是明白这些,点头道:“不错,莫大先生说得极是。”从椅子上站起,走至众人面前,道:“大家都知道,所谓‘五岳’指的是泰山,嵩山,华山,恒山,衡山,五大名山。千百年来一贯如此,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而且已是常识。 “这就好比江湖中一提起五岳剑派,就知道是哪五大剑派是一个道理,没有人会表示怀疑。但五岳剑派一旦联盟,那性质就不一样了,请问又该如何重新命名? “难不成该叫‘五岳大联盟’,或是叫‘联盟大剑派’?呵呵,这显然是狗屁不通,不伦不类,说到江湖上去也只怕没有人会认可,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 众人听了,皆是呵呵一乐,只听有人道:“不错,这位小兄弟说的很对,五岳剑派就是五岳剑派,向来都是各自管理,哪有联盟在一块的道理。我看这并非是个好注意,反倒是多此一举。” “嗯,可不是,我五岳剑派历经百年,难道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又不是过不下去,非得搞在一起,不伦不类的成何体统。不成,不成,谁要这样做谁就是对不起祖宗,谁就是我五岳剑派的叛徒,让其滚回家去。”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一时闹开,便听吵闹声不断。其中调侃有趣,比喻确切,不时惹得众人哈哈大笑,欢乐一片。 “都给我住嘴!”便在这时,只听有一人高声喝道,接着就见一人从左冷禅身后走出,来至众人跟前。 望着众人,喝道:“你等知道什么!五岳剑派联盟乃功在千秋的好事,左掌门高瞻远瞩,行事自有分寸,岂是尔等能明白的?之所以搞联盟还不是为了我五岳剑派着想,岂能害了大家? “尔等也不想想,我五岳剑派要做大做强,若是不主动变革,突破创新,怎能发扬光大?若仍是以以前的模式进行管理,按部就班一成不变,那只适得其反,造成停滞不前,难有作为。 第五百二十九章 天松道人 (下) “尔等见识低下,除了打打杀杀还懂什么,又岂能与左掌门相比?还敢在这里发表缪论,实在是不知羞耻,怡笑大方。我劝尔等回去多读点书,不要在这里无事生非,捣乱我五岳剑派大会!” 众人却是认得,那人正是左冷禅的大弟子陆柏。乃左冷禅心腹,不仅武功高强,而且行事狠毒,在五岳剑派中颇有威名。众弟子见是他,顿时低下了头,沉默不语。 只过了好一会儿,忽是听一人道:“好你个陆柏,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在这里教训起人来。依我看,你只不过是左师叔门下的一条走狗,当然要为自己的主人说好话了。 “先不管这些,我只问你,你刚才说联盟对五岳剑派是件好事,那倒是请你说一说,这其中到底有什么好处?”那说话之人,乃泰山派的一名弟子,紧靠在天门道长的身旁。 “你。。。。。。”陆柏在五岳剑派中地位颇高,极少有人对其不敬。但听了这话,脸色顿时发青,朝那人望去。 只看了一眼,不禁一声冷笑:“哦,我道是谁,原来是天松道人,久仰,久仰。”双手抱拳,假装向其行了一个礼。 那人正是天门道长的师弟天松道人,见此,也是还了一个礼:“无量天尊,客气,客气。”一根拂尘一甩而过,长须白发,道袍飘逸,颇是有些道骨仙风。 陆柏轻“哼”了一声,接着道:“天松道长说笑了,关于这个问题,家师先前不是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吗。这五岳联盟乃是百年大计,利在当代,功在千秋,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还要怎么说才能明白。 “若是有人故意无视,假装不听,分明有意找茬与我嵩山派过不去,即也是与五岳剑派过不去。如此,此人必当遭到天遣,不得好死,我陆柏第一个不放过他,叫他知道违背左掌门的下场是什么。” “好大的口气!”天松道长从人群中走出,来至陆柏面前,拂尘一甩,施礼道:“无量天尊,陆师弟少耍嘴皮。今日比武大会较技为主,贫道不才,愿向陆师弟讨教一二,还请赐招。” 陆柏冷笑一声:“如此甚好,在下久闻天松道兄的威名,今日既然有此机会,那就恭敬不如从命,领教了!”迈开一脚,稍后移了一步。接着,抽出手中长剑,摆了一个剑招。 这一招却是泰山派剑法,名唤“泰山迎松”,本是礼貌相待,意在尊重对手。但陆柏摆出这招时,却是面带冷笑,眼中带邪,给人一种不怀好意的感觉,这使得天松道人见了,心中十分不悦。 “好一招泰山迎松!”天松道长一声淡笑,将那拂尘摆在胸前,拱手道:“无量天尊,陆师弟客气,即是如此,贫道还礼了。”踏前一步,手中拂尘一挥,摆了一个招式。 “白猿送桃!”陆柏嘴上念道,脸上不由一声冷笑:“好个礼尚往来,天松道兄,看剑!”手中长剑一抖,朝天松道人攻去。 他身为左冷禅的大弟子,尽得其真传,虽是不经意的一剑,却已然将嵩山派剑法那种大气磅礴的气势表现的一览无遗。众人见了,无不高声喝彩,拍手叫好。只顷刻间,已是攻到了天松道长的胸口。 天松道长看得分明,不敢轻敌,连忙将手中拂尘扬出。这一下却是速度奇快,顿时将陆柏的长剑卷住,随后做了个顺水推舟之势,迅速朝一边牵引。只瞬间,已是化解了陆柏的攻势。 “好!”顿时又是引来了众人的一片喝彩,那些人作为五岳剑派的弟子,平日里少不了相互交流切磋武功。长期以往下来,对各门各派的剑法均是有所了解。 天松道长刚才那一招表面上看似平淡无奇,其实不然,而是泰山派中一种十分高明的功夫。运用对方之力卸去其力,达到借力打力的作用,这便如同武当派的太极拳原理一样,四两拨千斤,巧妙无比,实是高明之至。 陆柏过于轻敌,一出手已是输了半招,不禁愤怒。当下将长剑抽回,冷哼了一声,“唰,唰。”两剑,又分别攻向天松道长的两肋。 他速度极快,一招快似一招,脚下连点,纵身迎去,犹如猛虎扑食,极是凶狠。天松道长却也不惧,沉着冷静,挥拂尘迎上,以快制快,见招拆招。 他俩人武功本是不相伯仲,此要紧关头,更是不敢放松,俱是小心应付,稳扎稳打。如此一来,便见两个人影交织一块,你来我往,难分上下,一时进入了相持阶段。 众人被两人技艺所吸引,皆是聚精会神屏住呼吸,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更有甚者,睁着两只大眼,不敢有丝毫的放松,生怕一眨眼,便错过了精彩的一幕。 第五百三十章 辟邪剑法 (上) 如此,又过了好一会儿,忽听那场上发出一阵“咝咝”声响,又听“啪”的一声,就见天松道长退后一步。半天作声不得,一动不动愣在那儿,望着那手中半截拂尘,连连摇头。 众人皆是一愣,好奇之下对视一望,有些不知所以。 只过了好一会儿,才见天松道长缓过神来,深深叹了一口气,道:“罢了,罢了,贫道技艺有限自叹不如,今日输了却也不冤。”说完,伸手甩去,将那半截拂尘丢在一旁,退回了泰山派。 原来,天松道长与陆柏大战了近一百回合,按照两人的实力,其实最多是半斤八两,谁也胜不了谁。但天松道长却忽视了极为重要的一点,就是自己手中的拂尘不及陆柏的宝剑那般锋利,在兵器上实是处于劣势,只怕略有不足,难以与其争锋。 那陆柏作为嵩山派的大弟子,深受左冷禅喜爱,不仅尽得左冷禅的武学精髓,而且还得到了其心爱之物,即一把宝剑。那剑虽不是什么绝世之物,但珍贵异常却也是削铁如泥,锋利无比。 陆柏自是明白这其中的道理,心中早有削断对方拂尘的用意。但想和做毕竟是两码事,要想做到这点谈何容易?何况,那天松道长最擅长的武学就是以柔克刚,借力打力,消除对方的劲力。 打斗中尤其如此,每出一招都是尽量不与陆柏宝剑碰撞,而是腾挪辗转,利用身法的灵活与其迂回牵制。两人交手数十招,却是只见人影晃动,不听兵器碰撞之声,可谓是精彩绝伦,好一场比试。 近百招下来,饶是陆柏剑法不俗变化多端,却也是占不到半点的便宜。虽是频频出剑猛攻,却一直无法抓住机会,徒劳无益。 不过,陆柏终究是左冷禅亲手调教出来的弟子,无论在机智还是武学上,都鲜有人可以与之比拟。但见久战不胜,并不气馁,反倒是冷静异常,出手更加地狠毒。 也是其坚持不懈,奋力进攻,终是让他找到一个机会,趁天松道长不备,将其手中的拂尘削为了两截。 天松道长一生苦练,自以为足以威震武林的“拂尘神功”,想不到在对手面前却是如此的不堪一击,竟被削成两截。然而事实摆在眼前,容不得不信,不禁是悲从心来,万念俱灰,痛心之下,丢了拂尘,返回了阵营。 陆柏侥幸得胜,不禁得意洋洋,拱手说道:“承让!”收了长剑,转身欲回。 “且慢!”忽听一人说道,接着,就见有一人从华山众弟子中走出。那人身材修长,着一件锦衣长袍,面貌秀气,英气挺拔,年纪大约在二十来岁,乃是一位少年侠士。 众人中有人识得,不禁叫道:“林平之!”惊诧之时,便见林平之来至陆柏身后,朝其拱手道:“陆师兄请留步,在下近来习得一些剑法,还请赐教。” 陆柏闻得,转过身来,但见是他,淡笑了一声:“哦,原来是林师弟。嗯,素闻华山剑法精妙绝伦,我早就想领教一下。今日既然有此机会,我甚为荣幸,请!” 伸手一挥,将手中长剑抽出,拿在了手中。 林平之望着他,冷笑了一声,道:“好,多谢陆师兄成全。既是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看剑!”话音刚落,剑光一闪,身子早已窜出,却是奇快无比。 陆柏微微一愣,正惊诧之时,便见林平之已是来至跟前。不由分说,一剑挥过,当即朝自己的胸口刺到。 “啊!”这一下悄然无息,却是快速之至,令陆柏不由一声惊叫。这手中长剑还未扬起,便听“噗嗤”一声,胸口处已是破了一道口子。随即,数块碎衣片徐徐落下,一切宛如在梦中一般。 “好快的剑!”众人皆是看得清楚,不禁愕然,纷纷吃了一惊。左冷禅离他两人最近,因此比任何人都要看得仔细,不禁也是脸色微变,眉头一皱,略有沉思。 林平之一击成功,并不停下,又是挥剑再刺。他一连刺出三剑,一剑快似一剑,招招凶狠。陆柏缓过神来,尽力应付,只挡了几剑,顿觉再难抵挡,不由脚下连移,身子不住朝后退去。 林平之手下却不留情,趁着优势继续进攻。只是他身法实在太快,出剑又迅速无比,饶是陆柏早有防备之心,仍是不免被其所伤。只片刻间,其手上,身上俱是中剑,伤痕累累,甚是狼狈不堪。 第五百三十章 辟邪剑法 (下) 又斗了几招,眼见被逼至擂台边缘,再无后退之路。陆柏不觉惊慌无比,但见对方剑势如虹,疾飞如电,避无可避,不禁深深叹了一口气,索性不再抵抗,站在那儿闭目等死。 便在这紧要关头,林平之忽是停止了攻势,将长剑收回,拱手一笑:“陆师兄,恕我刚才无礼叫你受惊了,请师兄别往心里去,还请见谅。”说完,一转身,快步返回了阵营。 陆柏一剑未攻,胜负却已分出,整个过程极是难堪,几乎无还手之力,可谓惨败。不禁脸色暗灰甚是难看,低着头,在那一声不吭。 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迈开脚步,走至左冷禅面前,躬身道:“师父,徒儿无能,让您老人家失望了。还请师父惩罚。。。。。。” 左冷禅半天没有做声,只过了片刻,才惨然一笑,摆手道:“也罢,你不用说了,为师都看见了。这比武切磋哪有不败之理,所谓‘胜负乃兵家常事’,今日你输给华山派也是正常,无需自责。” 陆柏听了,略是释然,微微点头,躬身退至一旁。 左冷禅朝岳不群望去,又道:“岳掌门,三日不见当刮目相看,你这师父确实有些本事。这才几天的工夫,便能教出这样的徒弟,华山派剑法果然名不虚传,令我左某人大开眼界。佩服,佩服!” 岳不群微微一笑,道:“不敢,不敢,左掌门过奖了。刚才平之只是侥幸获胜,算不了什么,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平之自以为学了几招剑法,就不知道天高地厚,竟在你老人家面前献丑,实乃是班门弄斧,不提也罢。” 左冷禅“哦”了一声,道:“岳掌门谦虚了,你我都是五岳中人,彼此间都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又何须谦让?只是华山剑法我也略有所知,但不知刚才那几招是华山派的什么剑法,却是有些陌生。” 岳不群听了,又是一笑,道:“左掌门乃五岳中的佼佼者,怎么连华山剑法也不认识了?这几招是平之自创的,均是华山剑法中一些常用的剑法。 “只不过被平之加以改进创新,又赋予了新的招式和想法,才使得威力无穷。虽是如此,但也只是些雕虫小技而已,难登大雅之堂。怎么,连你堂堂左掌门难道也被其蒙蔽了,呵呵。。。。。。” 左冷禅略微一愣,稍有沉思,道:“哦,原来是这样,那倒是恕我眼拙了。嗯,不错,不错,哈哈。。。。。。” 他两人说完,都是呵呵一笑,彼此心照不宣。随后,各自转过头去,不再说话,好似没有发生任何事情一样。 这一切自是被乔征宇等人看得清楚,令狐冲摇头道:“奇怪,林师弟才入门不久,怎么剑法一下子变得厉害了许多。就拿刚才他所使的那些剑法,就连我好像都没有见过哩,当真是奇怪了。” 任盈盈在旁轻声道:“这不是华山剑法,而是辟邪剑法。我之前见过东方不败的武功,速度奇快,身如鬼魅,令人防不胜防。刚才林平之的招式与其几乎如出一撤,很显然,这根本就是葵花宝典上的武学。” 令狐冲听了,微微一愣,迟疑道:“这怎么可能,你说什么,我怎么有些糊涂了。你先等下,我有点不明白,林师弟作为华山弟子,他又怎么会东不方不败的武功,这辟邪剑谱与葵花宝典之间难道有什么关联吗?” 任盈盈笑了笑,道:“令狐大哥,你有所不知,那辟邪剑谱就是葵花宝典。我曾听爹爹说过,当年林家祖先有幸见过葵花宝典,将其抄在袈裟上并偷偷练习,后来,才有了林家辉煌的成就。 “不过,葵花宝典上的武学虽强,却有个先提条件。凡是欲修炼此功者,必先自宫,否则,无法练习。那东方不败为了夺取教主之位,不惜自宫,这才练了葵花宝典上的武功,就连我爹爹也不是其对手。” 令狐冲听了,摇头又道:“这不可能呀,那辟邪剑谱乃林家祖传武学,林家先人就是依靠此剑法纵横江湖的,并且一直延传至今。若是果真如此,那林家又怎有后代,并且流传至今。。。。。。” 任盈盈朝他一笑,正欲回答,却听乔征宇在旁道:“令狐兄问得好,其实这个问题很简单,因为林家的先祖生子在前得书在后,所以并不影响传宗接代。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自林家先祖去世后,林家的武功就一蹶不振。 “虽然,林家后代也有练习辟邪剑谱者,但因为没有自宫,所以武功远不如从前,以至于威力大减,最终沦落为二三流水平。再后来,竟被青城派任意欺辱,导致家破人亡,而成了武林中的一大惨案。” 第五百三十一章 险胜 (上) “哦,原来如此。”令狐冲微微点头,沉思了片刻,道:“这辟邪剑谱虽是厉害,却必须自宫不可,否则,就算是有剑谱也是无用。武学一道奥妙无穷,即便是差之毫厘也是相差甚远,真是半点勉强不得。” 乔征宇点头道:“嗯,那辟邪剑谱虽然厉害,却也并非就是天下第一的武功。正如孙晓申说的那样,其只不过是仗着诡异的身形,出奇制胜。初遇其者,因不识其法门无法适应,难免要败在剑下。 “所谓‘天下武学,唯快不破’,辟邪剑法正是如此,才能百战百胜。但以我来看,天下武学未必就没有比其厉害的,就拿令狐兄的独孤九剑来说,高深莫测,先发制人,论其精妙绝不在那辟邪剑法之下。。。。。。” 他几人正在这里小声讨论,便见莫大先生从椅子上站起,来至岳不群前,拱手道:“岳掌门,今日得以见识华山剑法,令老夫大开眼界。令徒剑法不凡,远超我之想象,老夫不才,也想讨教几招,还请赐教。” 岳不群起身还礼,道:“不敢,莫大先生乃世外高人,我等雕虫小技岂能入你法眼。刚才只不过是小徒班门弄斧,与同门切磋戏耍玩闹而已,又怎敢与您老动手。” 莫大先生摆手道:“岳掌门说哪里话,今日我五岳剑派在此举行盛会,本就是比武切磋选出盟主。按照比武设定,刚才华山派获胜,老夫当挑战贵派,这也是符合规定,又何须客气。若是不比,那倒是不给老夫面子了。” “这。。。。。。”岳不群稍有迟疑,正犹豫不决之时,便听旁边一人抢道:“爹爹,既是莫师伯盛情邀请,我华山派再不答应便是不敬。不如这样,灵珊好久没有与莫师伯切磋了,就让灵珊奉陪一下。” 话音刚落,便见一女子从岳不群身后走出,柳叶细眉,红唇皓齿,正是岳不群之女岳灵珊。几步来至莫大跟前,拱手道:“莫师伯,灵珊不才还请指教,得罪了!”不等莫大先生回答,长剑一抖,已是挥出。 她身形敏捷,步伐连贯,犹如一只蝴蝶,只片刻的工夫,已是飘至跟前。 莫大脸上一笑,点头道:“嗯,岳侄女多日不见,想不到剑法竟是提高了不少。”举了手中二胡,上前迎去,正好将岳灵珊来剑架住。 岳灵珊并不说话,转动手腕,抽剑挥劈。这一剑从莫大胸前划过,快速刺向其小腹。莫大不慌不忙,早退后了一步,同时,手中二胡封住要害,叫岳灵珊来剑无法挺进。 他两人你来我往,片刻间已是打了数招,岳灵珊一味提剑猛攻,招式快而迅猛。尽管如此,其每一招却屡屡被莫大化解,好似岳灵珊一切努力都是徒劳,根本无法靠近莫大半步。 眼见数十招下来,场面甚是精彩绝伦,但主动权却始终被莫大牢牢掌握,占据了绝对的优势。 那在此众人都是剑术行家,但见莫大从容不迫,应付自如,不禁暗自点头,赞叹不已。 原来,衡山派虽是五岳剑派的其中一支,但由于莫大不善管理以及各种因素,使得衡水派日益衰退,实力早已远不如从前,而在五岳剑派中排名较后。 尤其是莫大的师弟,被江湖中人推为江南一带主管事务的刘正风金盆洗手归隐江湖后,衡水派更是因此遭受重创,形同虚设。纵观整个衡水派,能挑起剑派重担的只有莫大一人,可谓是人才凋零,实力大减,远不能与其他几派相比。 这种情况众人皆知,因此从内心里对衡山派是看不起的,至少失去了尊重。就在这之前,众人见衡水派只有莫大一人参加,心中已然觉得可笑,甚至是可悲,虽然各自并不表露出来,但这一点在人们的脸上不难看出。 但今日莫大的表现,着实令所有人刮目相看,不禁点头赞叹暗自称奇。毕竟莫大的剑法在江湖上早有威名,所谓眼见为实,才知道莫大身怀绝技,果然是独树一帜名不虚传。 两人在场上斗了约三十回合,莫大鉴于岳灵珊是晚辈,又是岳不群之女,是以处处忍让并不还手。只是将那二胡使开,左右抵挡,见招拆招,饶是岳灵珊剑法精妙无比,莫大也是从容应付,颇有长者风范。 那二胡看似破旧不堪,但在莫大的手中却成了一件利器。便见提,推,挡,格,各种技巧灵活运用,挥洒自如,甚是流畅。又听那碰撞之声不时响起,便又成了一件乐器,发出美妙的声响。 第五百三十一章 险胜 (下) 莫大则是边走边跳,或拉或敲,与其配合融入,他身材瘦小灵活,眼下便似忘记了凶险,早已沉醉在这美妙的音乐之中。 众人见了,更是佩服不已,无不高声喝彩,鼓掌叫好。一时间,场上哄动连连,喝喊声不断,极是热闹。 只有华山派弟子略有不同,在掌声中一个个沉着脸,极是难堪,并无任何的反应。而岳不群则是面色不改,坐在那儿纹丝不动,好似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灵雀儿也是欢喜异常,不禁拍手道:“太棒了,这莫大前辈果然厉害,江湖上奇人异士众多,但用二胡作为兵器的我还是第一次见了。你们看,莫大前辈挥洒自如,这哪里是比武切磋,根本就是一场难得一见的视觉宴会嘛。” 令狐冲点头道:“嗯,人言莫大先生剑法超神,我也只是听说而从来没有见过。今日见其以二胡为剑,使用剑法招式,果然与众不同。所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这话一点也不错,莫大先生真乃世外高人。” 任盈盈听了,却是摇头:“这位莫大先生虽然厉害,但在我看来却非如此,反倒是有些混乱不堪,只怕未必就是高深的剑法。你看他又是拉弹又是挥舞,如此不专杂乱无章,岂是高明的剑法? “记得爹爹曾经和我说过,武学一道最是讲究专一,千万不要博而不精,糟粕了武学的精髓。所谓‘一心不能二用’,这练剑也是如此,剑法就是剑法,不要将其他的东西掺入其中,否则,将变得不伦不类。” “嗯,不错。”乔征宇忽是说道,望着大家道:“我赞成任小姐的看法,莫大先生身为衡山派掌门,性情孤僻,不问江湖之事。此剑法虽是高明,然缺少剑法之根本,不能做到精益求精,导致威力有限。 “若是遇到一般的高手,尚能游刃有余,立于不败之地。但是遇到一等一的高手,情况只怕就另有变化,能不能战胜对手,就要看莫大先生的临时发挥。 “那位岳小姐剑法精美,尽得华山派剑法精髓,虽处于不利的局面,却只是暂时的情况。依我看来,其实力有所隐藏,只怕再斗上几招便要发生变化。大家若是不信,不妨继续看下去。” 众人听了,皆是不信,面露疑惑,再次将目光移至擂台上。 此时,场上形势已是一目了然。莫大轻松应付,来去自如,毫不费力,占据了绝对的优势。至于胜负只在顷刻之间,完全取决于莫大的心态,很显然,再无任何的悬念。 众人均是判定这是一场毫无意义的比试,再比下去华山派只会输得更惨,于是不约而同将目光投向了岳不群。但见其坐在那儿纹丝不动,一副坦然处之的模样,并无任何叫停的意思。 众人更是不解,均是微微摇头,便在这时,那场上却是发生了变化。只听岳灵珊忽道:“莫师伯,你乃衡山派掌门,灵珊就是再有胆量也决不敢与你比试。但今日我五岳剑派比武切磋,灵珊不敢不尽全力,得罪了。” 将长剑收回,拿在手中舞了几下,招式一变,使了一招“泉鸣芙蓉”。只是她剑未攻到,却令莫大脸色一变,不禁愣住。便在火石之间,岳灵珊已是近身攻到,挥剑横指,直刺莫大的胸口。 这一下来得太过于突然,令在场众人见了,均是惊诧万分,不由“啊!”的叫了出来。便在这惊讶之中,就见莫大缓过神来,急忙将二胡上举,又听“啪”的一声响,那剑却正刺在二胡的长杆上。 “这。。。。。。你怎么会泉鸣芙蓉?”莫大的脸上满是疑惑,身子退了几步,摆手说道。 岳灵珊保持着姿势,望着他,笑道:“莫师伯,衡山派剑法虽是精美绝伦,但在我华山派看来算不了什么。不要说这招了,我还会更多别的衡山剑法呢,你要事不信,就让灵珊一一使给你看。” 摆动身姿,挥舞长剑,手中捻了个剑诀,做了一个金鸡独立的姿势,然后再次攻向了莫大。 “鹤翔紫盖?”莫大看得分明,不由又是一惊,脸色徒变。 岳灵珊一剑攻出,却是不急于上前,而是中途变招,又连使了“石禀书声”,“天柱云气”,“雁回祝融”三招。均是衡山派正宗的剑法,丝毫没有半点的滞泥,且招招迅猛,攻势极是凶猛。 莫大的惊讶程度也是随之变化,一次比一次感到惊讶,一次比一次感到震惊。直到最后时,但见岳灵珊使出“雁回祝融”这招时,脸上已然没了表情,好似这眼前的一切根本不是真的,如同在梦中一般。 原来,衡山派剑法中,以衡山五神剑法为最高。 第五百三十二章 怂恿 (上) 原来,衡山派剑法中,以衡山五神剑法为最高。这套剑法又分为五路剑法,分别为“芙蓉剑法”,“鹤翔剑法”,“石禀剑法”,“天柱剑法”及“雁回剑法”。 五路剑法又各自为招,分有套路,且环环相扣相互融合,将精妙招式贯穿一起。以至于攻中有守,防中有攻,威力之强,实乃衡山剑法之冠。那招“雁回祝融”,更是衡山剑法中精髓,乃至高无上的一招剑法。 只因这五神剑法太过于玄妙,一般衡山弟子根本无法领悟,是以,只有掌门人才可练习。岳灵珊显然对衡山五神剑法极为了解,刚才那几招无不是精华所在,除莫大先生外,旁人绝难使出。 此时,岳灵珊将那几招剑式轮流使出,最后并成一招,流畅无比,威力奇大,实得衡山派剑法之精髓。 莫大身为衡山掌门,自是一眼就看出这其中玄妙,心中不由赞叹,暗自点头不止。尽管如此,但占据其内心更多的是迷惑和不解,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岳灵珊为何也会衡山剑法,以至于心神不定,难以集中精神,已然有些分心。 岳灵珊步步逼近,出手狠毒,显然没有手下留情。但见莫大心神不定,毫无斗志,更是信心十足,兴致大增。连连出招,快如闪电,且招招迅猛,将莫大笼罩于剑下。 众人哪料到会是这种场面,各自又是一愣,纷纷惊叹不已。 便在惊讶之中,只听“当,当,当”三声响,好似兵器碰撞之声,甚是清脆。又见岳灵珊收不住脚步,身子连连退去,直退了三步,方才站稳。立在那里半响作声不得,一张脸霎时变得惨白。 众人更觉奇怪,不由朝莫大望去,只见其立于原地纹丝不动,脸色平淡,镇定自如。只是令人不解的是,其手中的二胡已然不见,只剩一柄三尺青峰攥在手心,兀自在那摇晃不止。 又过了片刻,只见莫大微微点头,道:“不错,岳侄女剑法不凡,老夫若是再不出剑,只怕要败在你的剑下了。” 他所言却是非虚,莫大虽然一直以二胡与岳灵珊对战,素不知其中却有玄机。那二胡内藏有一柄细剑,只因制作巧妙,毫无破绽,所以表面上根本看不出来。若是一旦遇到紧急情况,即可抽出细剑,用作防身的工具。 岳灵珊使出衡山五神剑时,令莫大十分地震惊。他知道这是衡山派最高的武功,除掌门人可以修行外,旁人绝无可能接触,更不用说练习了。 因此,岳灵珊的表现让莫大百思不得其解,费尽脑汁也想不出个所以来。以至于思绪混乱而乱了分寸,无法集中精神去应付。 可岳灵珊得寸进尺,步步紧逼,丝毫不给莫大还击的机会。随着局面越演越烈,莫大逐渐感到难以支撑,无奈之下,终是迫不得已,只能抽剑自救。 他深得衡山剑法精髓,剑法自是远在岳灵珊之上,一出手便将其逼退。整个过程虽是有些仓促,但毕竟取得了成效,总算是替自己挽回了一点颜面。 岳灵珊听了,哼了一声,冷笑道:“莫师伯剑法神出鬼没,却是叫人防不胜防,灵珊输得心服口服。”话中却是带着嘲讽,隐喻莫大暗使诡计出剑隐蔽,非正人君子所为,有胜之不武之嫌疑。 莫大听了,脸色顿时一变,不由苦笑了一声,显得极是尴尬。 “放肆!竟敢对莫掌门不敬。”岳不群忽是喝道,瞪着岳灵珊,道:“你懂什么,要不是莫掌门手下留情,你现在岂有命在?还不赶紧给我回来,还嫌丢的脸不够吗。” 岳灵珊听了却也不敢反抗,一声不吭,脸上带着怒气,闷闷不乐,返回了人群。 岳不群微微点头,朝莫大望去,又道:“莫掌门,小女自以为学了几招剑法就不知天高地厚,竟敢与你老较量,可谓是自不量力。刚才若有得罪之处,还请别往心里去,岳某在这里给你道歉了。” 莫大淡笑了一声,摆手道:“岳掌门说笑了,令千金天资不凡,且精通华山,衡山两派剑法,着实令人刮目相看。纵观整个五岳剑派,能做到这一点的只怕没有几个,即便是我,也是自叹不如了。” 他作为衡山派掌门,一生对敌无数,却极少落败。即便是面对左冷禅,他也是面不改色,坦然处之,从未有退缩之心。 可今日却是不同,面对一个华山后辈,自己不仅无还手之力,还被逼的抽剑自防,这已然是大大出乎了自己的意外,简直不可思议。 第五百三十二章 怂恿 (下) 虽然在最后关头,自己出其不意取得了胜利,不免有些胜之不武,难以服众。况且,刚才那一剑自己出尽了全力,其中缘由只有自己心中有数。以至于惭愧之至,感觉颜面无存,不提也罢。 想到这里,不由深叹了一口气,收了细剑,摇摇晃晃,回到了座位上。 连续几场的比试到这里暂且告一段落,随着莫大等人各自回到座位,场上也引来了众人的讨论。大家各自交头接耳,小声议论,交流看法,现场一片哄闹,议论不休。 便听有人道:“好个莫大先生,果然是名不虚传,这一手乾坤袖底剑法使得神鬼莫测,真是令人大开眼界。衡山掌门就是衡山掌门,好一曲潇湘夜雨,琴中藏剑,剑发瑟色,天下间仅此一人而已。” 那人说得倒也中肯,将莫大先生的剑法精准的表达出来,顿时引得众人又是一阵喝彩。 不过,同时也引来一人的反驳,哼道:“衡山派剑法我看不过如此,并无什么奇特嘛。你们也不想想,莫大的剑法若真是那么厉害,怎么会连一个小姑娘都打不过,而非得使出这样卑鄙的手段?” 那声音来自嵩山弟子中,至于是谁却也不得而知。 “嗯,这个我赞成!”旁边一人点头道,一双小眼睛滴溜乱转,捏着一小撮胡须,不紧不慢道:“我看岳掌门的千金不错,不仅剑法高强,而且样貌出众,实在是天仙一般的人物。唉,也不知道谁有福气,能娶到这样的女子。” “哈哈。。。。。。”人群中顿时发出一阵哄笑,大家都被那人逗乐,跟着也笑了起来。如此一来,那现场又是哄堂大笑,更是吵成了一片。 “大家静一静!”左冷禅忽是说道,朝众人望去,道:“今日我五岳剑派比武切磋,既是为了选出盟主,使大家上下统一,齐心协力;也是为了让大家有个机会共同学习相互了解,以发扬我五岳剑派的武学。 “刚才莫大先生等人纷纷上场亮相,技艺压群,果是不凡,令人钦佩。不过,这比武切磋还需大家一起参与,大家也不要客气,有什么本事只管上去,而不是在这里阴阳怪气,让外人看了笑话。” 言下之意很清楚,就是让大家踊跃上场比试,而不是在这里看热闹。在此众人听了,纷纷咂舌,再不敢出声,愣在原地,皆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是没有一人上场。 原来,众人皆是五岳中人,本想在今日大会上有所表现,为自己门派争取荣誉。但从现场的比试结果来看,情况似乎并无那么乐观,至少不是心中想象的那般。不仅如此,而且感到了无比的震撼。 就拿林平之来说,其只不过是福威镖局的一名公子哥,武功低微,剑法有限,根本不足为患。可今日的表现却是令人叹为观止,剑法不仅快速,而且狠毒,只几招便将左冷禅的得意弟子陆柏击败,简直是匪夷所思。 再说那岳灵珊,别看其年纪不大,剑法却也是不俗。不仅使得一手好华山剑法,就连衡山派剑法也是随手拈来,剑法渊博,不可小视。以至于莫大也被逼得抽剑自保,可见其剑法之强,实超出所有人的意外。 众人练习剑法多年,自衬剑法还勉强过得去,但是与其相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远远不足了。因此,心中皆是有所顾忌,不敢贸然上场,生怕万一有个什么闪失,不仅自己颜面全失,所属门派也是面上无光。 令狐冲看罢多时,犹豫了片刻,提剑正欲起身。 早被乔征宇拦住,低声道:“令狐兄,切勿心急,你难道忘记了我们此次前来的目的。五岳剑派人才济济,不怕没有出场比试的人,况且现在情况比较复杂,我们只需以不变为万变,静观其变便是。” 令狐冲性情随和,喜爱管不平之事,若是依了原先的性子,只怕早就跳了出去。但自受定闲师太所托,任恒山派新任掌门,便时刻谨记师太教诲,再不敢有半点的冲动。 何况,现场中多有师叔,师伯在内,令狐冲更是不敢造次,有所顾忌。但听了这句,微微点头,稳定了下情绪,重新坐回了原位。 过了好一会儿,现场仍是一片安静,并无有人上场。 左冷禅脸色微变,沉色道:“怎么,今日大家难得汇聚一起,正是比武切磋的绝佳机会,我五岳剑派这么多弟子,难道就没有一个人敢出来的吗?大家各处一方,来一趟也不容易,何不坦诚相见。。。。。。” 第五百三十三章 泰山十八盘 (上) 话还没说完,忽听一人高声道:“好,左掌门说的极是,贫道不才愿抛砖引玉,接受大家的挑战。有哪位若是不嫌弃贫道武功低微的,不妨出来赐教一二!” 说话之人正是天门道长,一动身,从椅子上站起,手提一把长剑,大步走到擂台上。 左冷禅见了,脸上一笑,道:“哦,原来是天门道长,久仰久仰。道长果然是豪爽中人,左某佩服,既然如此,那我就派个人与你切磋一下。” 回头对身后一人道:“丁勉,你武功虽有小成,但还不够老练稳重,尚缺少一些对战经验。天门道长乃泰山掌门,实力不弱,剑法一流,丝毫不在你师父之下,你不妨出去与其比试一下。” 便见一人从众弟子中走出,身材魁梧,阔脸粗眉,正是丁勉,拱手道:“嗯,师父教训的极是,徒儿谨尊师命。”一手提剑,朝擂台走去。 刚走了几步,忽听旁边有一人大声喝道:“且慢!”便见从人群中又走出一人,身材瘦长,纶巾紫袍,却是一位道长。 众人中却有人认识,不由惊叫了一声:“玉玑子!”只这一声,引得众人均是一愣,各自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那人正是玉玑子,手中提着一把长剑,几个箭快速步来至擂台上。对天门道长行了个礼,道:“掌门师兄,许久不见,别来无恙。” 天门道长脸色微变,喝道:“玉玑子?怎么是你。。。。。。你这个叛徒,还敢有脸来到这里?这岂是你来的地方!” 浑身颤抖,显得极是愤怒,对于眼前的一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玉玑子微微一笑,道:“师兄,看你这话说的,今日五岳剑派大会比武切磋推选盟主,你我都是泰山弟子,我又怎么不能来这里? “况且,你我师兄弟一场,这多年未见颇是想念,我来此与你相见也是情理之中,你又怎能这样说我呢?所以说,你这话我就不爱听,好似我不是泰山派的人一样。 “还有,你口口声声说我是叛徒,请问师兄,我与你一样,都是师父教出来的,我怎就成了叛徒呢?唉,你我多年未见,想不到你还是这样蛮不讲理,难怪师父他老人家不喜欢你了。” “我呸!”天门道长听了,气不打一处来,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指着其愤愤道:“你给我住口!你还好意思说师父,当年你为了夺取掌门之位,不惜用重金收买众长老,以拥护你当上掌门。 “只是后来,你的阴谋被师父识破,并将你赶出了泰山派。也是从那次之后,师父终日郁郁寡欢心情不畅,以至于旧病复发终是大病了一场。虽然经过医治,但终究是回天无力,师父还是离我们而去。 “时隔多年,你不好好反省,潜心修炼。如今还用师父来套交情,竟敢来参加五岳剑派大会。你说,你到底是安着什么心,又有什么资格这样做!难不成泰山派还会接纳你不成,哼,我看你想都不要想,这绝对不可能。” 玉玑子听了,并不生气,冷笑道:“师兄言重了,我看师父他之死也是阳寿已尽合乎天道,绝非你我两人所能决定。今日我们不谈这个,只说这大会之事。 “刚才左掌门说了,此次大会乃切磋武艺,选举盟主,凡是五岳剑派弟子皆可以上场比试,你又何须分得如此清楚呢。不管怎么说,我毕竟也是泰山子弟,还请师兄不吝赐教,玉玑子愿领教高招!” “噌”的一声,早将长剑抽出,“唰唰”两下,当众摆了个架势。 “也罢!既然避无可避,那我也无话可说,就当为泰山派清理门户。”天门道长一声哼道,伸手将长剑抽出,立在眼前,停留了片刻,忽是大喝了一声,挺剑刺出。 玉玑子微微点头:“好!来得好!”,“唰,唰”两下,左右挥舞,举剑迎上。转眼间,两人来至跟前,便听“当,当,当”三声响,已然交上了手。 他两人本是同一个师父教出,因此,彼此间对各自的招式十分了解。刚才那三招皆是泰山派最基本的招式,意在尊敬对手。只三剑下来,各自均是微微一愣,脸色略变。 玉玑子冷笑了一声,道:“师兄好剑法,想不到多年不见,武功大有长劲。”天门道长微微一笑,望着其道:“不敢,你也不错嘛,功力也是增进了不少。” 第五百三十三章 泰山十八盘 (下) 两人对视一笑,各自分开,随后挥剑舞身,又斗在一块。这一下便似猛虎遇上蛟龙,激烈异常,两人各出绝招奋力拼杀。兵器碰撞之声不绝耳内,你来我往,上下跳跃,奇招百出,好一场恶斗。 又见那剑光绚丽之中,有两条身影纠缠一块,难分你我。时而分开,时而缠绕,时而挑剑互斗,时而拳脚相迎,疾飞如电,来去自如,甚是精彩纷呈。只看得在场众人目不暇接,不断鼓掌叫好。 约莫斗了三十回合,两人难分上下,实力在伯仲之间。天门道长忽是招式一变,一招“泰山压顶”直取玉矶子胸口。他长剑使出时,离玉矶子近在咫尺,因此,这一招只不过是虚招,意在迷惑对手。 玉矶子见了,不禁一声冷笑,急挑剑挥挡,将其长剑挡开。不等天门道长再出招,脚下朝前迈近一步,双手握剑,剑尖上举,一招“雁冲云霄”直刺对方双目。 天门道长面色一变,哼了一声:“好毒辣的剑法!”挥剑挡开。身子朝一旁转去,挥手挥剑反手刺去。这一剑极是隐蔽,且毫无征兆,快如闪电,玉矶子纵是瞧见,想躲开这一剑却是来不及。 情急之下,顾不得许多,连忙一个就地打滚,急朝一旁滚去。 “啊!”众人均是被眼前这一幕所惊呆,不由发出了惊讶之声。等玉矶子从地上站起来的时候,似乎也感觉到了现场的气氛,不由满脸的尴尬,愣在那儿一动不动。 只过了好片刻,才缓过神来,忽是恼羞成怒,猛喝了一声,挺剑又是挥上,再次攻向天门道长。 刚才那一招,玉矶子显然吃了亏,为了挽回颜面,迫使其不得不出绝招。 他剑法出自泰山派,一套“泰山十八盘”剑法本是他成名绝技。此时,不容分说,当即将剑法使出,便见气势如虹,招式百出,果是非同小可,顿时又引来了现场的一片欢呼。 那“泰山十八盘”剑法乃是泰山派一位前辈高人所创,灵感来源于泰山三门下十八盘。其地势独特,山石陡立,道路曲折,山中五步一转,十步一回,极是险峻,乃泰山登山路最为险要的一段。 那前辈每日在山顶吐纳练气,修炼武学,山中风景尽入眼底。终是有一日突受启发,将那地势凶险融入剑法之中,并且不断地揣摩修改。经过数十年的琢磨,这才创出了“泰山十八盘”。 此剑法不重招式而贵在游走,对敌之时通过不断的游走移动,扰乱对方的视线,以此寻找破敌的机会。不仅如此,同时要求出剑快速,做到出其不意,迷惑对手,叫其难以抵挡而败退。 比如,使用剑法之人,五步一个转身,十步一回击。要领在于忽缓忽紧,回转曲折,出其不意,找出对手的破绽。与“八卦游龙掌”有异曲同工之妙,皆为上层武学。修炼者只要勤加苦练,熟知剑法之奥妙,自能成为一流高手。 玉矶子早年被逐出师门,但武功却是一日不曾耽搁。每日在山中勤学苦练,经过数十载的修行,早将一套“泰山十八盘”练得滚瓜烂熟,就算是闭上眼睛也能使出。 天门道长见他使出“泰山十八盘”,当下脸色微变,不禁动容。 原来,他作为泰山派掌门,对这套剑法自是再熟悉不过。那时,他与玉矶子同在师父的指导下,修炼此剑法,两人相互学习,喂招切磋。玉矶子为此经常请教与他,共同讨论问题,彼此间建立了深厚的友情。 再后来,玉矶子为争夺掌门位子,不择手段,收买人心。以至于两人反目为仇,变成了陌生人,事隔多年,这一切犹如就在昨日,叫天门道长兀自不愿接受。直至玉矶子使出“泰山十八盘”,令其不由回想起以前种种,不禁是感触颇多。 稍有迟疑,当下使了一招“泰山九转”,朝玉矶子脚下刺去。玉矶子对这一招却是再熟悉不过,当年初学剑法时,这招剑法却是奇特,是“泰山十八盘”中最为诡异的一招。 攻击方向明明是对手的下方,但剑势去向却正好相反,挑眉刺目,乃是对手的头部,实在是南辕北辙,摸不着头脑。为此,玉矶子对此十分不解,曾向天门道长请教过这个问题。 天门道长也不隐瞒,当时也解释了这其中的缘由。大概的意思是,泰山十八盘剑法贵在迷惑对手,通过快速的游走,指东打西,以达到出奇制胜的目的。 那招“泰山九转”取名本意就是让人迷惑不解,通过连续的转动出其不意。用剑之人每转一次,剑法的威力就增加一点,并且一次比一次快,直到转到第九次时,只见剑光不见人影,剑法威力达到了最高程度。 第五百三十四章 及时出手 (上) 如此,长剑所到之处,皆可摧枯拉朽,战无不胜,而无所谓攻击的方向在何处。再简单来说,其实就是一招迷惑之术,通过变化莫测的招式,达到出其不意的目的。可能是攻向对手的下方,也可能是上方,至于具体部位无法确定,难以抵挡。 眼下,天门道长使出这招,顿时令玉矶子脸色大变,知道自己若是有所差池,只怕顷刻间就要败在剑下。却是不敢轻视,左脚迈进,挺剑迎去,出招却是极慢,丝毫不管天门道长的长剑位于何处,只管刺向其胸口。 众人见他不退反进,皆是惊诧不已,各自对视之际,心中均想玉矶子败局已定,只怕再无任何的悬念。 就在大家一致认为战斗就要结束的时候,便听天门道长忽是一声“哎呀!”,身子后退了几步,望着玉矶子,惨笑了一声:“好!好!果然是好剑法。”胸口衣衫却是被刺了一个口子,鲜血不断涌出,一颗颗滴在了擂台上。 这一剑伤得不轻,玉矶子却是视而不见,对其一声冷笑:“师兄,师父说你为人正直,从未有害人之心,原本我以为是师父偏袒你才这样说。看来是我错了,只到了今日,我才知道师父他老人家并没有骗我。” 天门道长瞪了他一眼,哼道:“你还有脸说,当年你我一起练习剑法,你问我如何破解这招‘泰山九转’。我告诉你说,不管泰山十八盘如何的变化,其根本并不会发生改变,只要找出其弱点便能轻易破解。 “泰山十八盘虽是精妙绝伦,但也有其不足之处,不管如何的移动腾挪,均要依靠身子的重心来寻求平衡,这便是剑法的弱点。一旦被对手找出破绽,难免伤及根本,所有的一切将是徒劳。 “如大厦倾倒,威猛不再,这本是我的肺腑之言,没有半点的隐瞒。当时你听了只是淡然一笑,说这其中太过于深奥,并不能理解,以此用来迷惑我。 “想不到你早已找出破解之法,只等今日使出。好!好!果然是好手段,果然是我的好师弟,枉我对你坦诚相待,换来的却是这个下场。哈哈。。。。。。”一声长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玉玑子又是一声冷笑,摇头道:“师兄过奖了,当年我被师父逐出师门,心中痛苦又有谁知道?这些年来我苦练剑法,就是为了夺回我失去的东西。况且,今日一战事关你我声誉,我又岂敢不重视。 “要怪就怪你被师父宠坏了,以至于自以为是,善恶不分。哼,这些话不说也罢,今日只要你肯交出掌门信物,看在我们曾经师兄弟一场的情分上,我玉玑子可以既往不咎,饶了你的性命。。。。。。” “放屁!”天门道长打断了他的话,指着其,怒道:“无耻叛徒,你有什么资格问我要掌门信物,当年师父亲手将铁剑交给我,我就发誓要好好保管。只要我天门道人在世一天,你就休想拿走。”手持长剑,挥舞攻上。 他虽身受重伤,但意志力奇强,仗着过人的毅力,强行使招。这一下却是加重了伤势,胸口献血顿时喷出,便如下雨一般,洒了满地都是。 人群中又是一阵轰动,便听一人道:“自不量力,何必如此。”有一人从人群中窜出,速度奇快,直奔天门道长。 众人皆是一愣,那人已是来至天门道长跟前,一招“白猿送桃”,快速抓向其手腕。天门道长见他抓到,脸色一变,急挥剑反削,但哪里来得及,剑身未回,对方手指已然抓到。 “好不要脸,怎敢偷袭!”人群中有人忽道,又见其回指相扣,运劲弹出,一道白光迅速飞出。 不偏不奇,正击在那人的手腕上,便听“哎呀!”一声,将手收回,一脸的惊讶:“谁?是谁干的。。。。。。”转身朝众人望去,显得十分地愤怒。 “是我!”便见乔征宇从椅子上站起,几步来至擂台上,对那人道:“青海一枭,天门道长乃一派掌门,岂容你偷袭暗算?枉你一世英名,想不到行为却是如此卑劣。不妨告诉你,今日只要有我在,你就休想用下三滥的手段。” 那人却正是青海一枭,他与玉玑子一同前来,一直暗藏在左冷禅众弟子当中。只是让人始料不及的是,他会在这个时候忽然偷袭天门道长,令众人吃惊不小,纷纷议论,又是一阵哄动。 第五百三十四章 及时出手 (下) 但听了这句,青海一枭不由一乐:“哦,我倒是谁,原来是个无名之辈。哼,天大地大,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又岂容他人来管。这世界到底怎么了,怎么什么人都敢来管我的闲事,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目光凶狠,脸色铁青,忽是一招“大鹏展翅”,身子窜至空中,朝乔征宇猛扑过去。 这一下来势凶猛,且快速无比,只是他身子尚在半空之中,忽听“哎呀!”一声,就见一个人影从半空中跌落,重重摔在地上。 “痛死我了。。。。。。痛死我了。。。。。。”青海一枭登时变色,一脸痛楚,显得痛苦不堪。整个身子卷缩在一块,在那儿不断地抽搐扭动,并且嘴中发出惨烈的叫声。 不仅如此,其一双手在自己身上乱抓。顿时,便见一条条红线从皮肤上隆起,颗颗血珠不断渗出,模样甚是吓人。 乔征宇上前一步,道:“青海一枭,你身为前辈却不知廉耻,与玉玑子相互勾结,妄想夺取泰山掌门之位。像这种大义不道之事,本为江湖所不耻,人人得而诛之,今日算是给你点教训,望你以后好自为之。” 青海一枭听了,摇头道:“你。。。。。。你不要冤枉好人。。。。。。无凭无据。。。。。。谁会信你。。。。。。你是什么东西。。。。。。竟敢来教训我。。。。。。哎呀。。。。。。”一句话没说话,大叫了一声,在那儿翻滚不止。 乔征宇也不生气,笑道:“好,青海一枭就是青海一枭,果然有些骨气,想不到大难临头还不肯认错。也罢,我本来还打算给你解药的,现在看来是我想多了。既然你如此的冥顽不灵,那休怪我见死不救了。”说完,转过身去,假装离开。 “等一下。。。。。。”青海一枭忽是挥手叫道,忍着剧痛转过身来,望着乔征宇道:“少侠。。。。。。我。。。。。。我认错便是。。。。。。还望你慈悲为怀。。。。。。救我一命。。。。。。” 那生死符乃天山派独一无二的绝技,一旦打入人体,便随着血液流畅,深入骨髓。犹如有千万只小虫在体内撕咬,甚是疼痛难忍。任你是前辈高人,也无法忍受那地狱般的折磨。 青海一枭刚才还死不认错,只转眼间已是深深体会到这其中的痛苦,立即转变了语气,变得低三下四起来。 乔征宇听了,心中思道:“嗯,我受方证与冲虚道长重托前来破坏五岳大会,正愁没有机会揭穿左冷禅的阴谋,眼下却是个机会。” 想到这里,心中已是有了主意,不禁微微一笑,道:“救你也可以,但我有个条件,就是你必须先回答我三个回答,并且如实回答。否则的话,若是有半点的不实,到时休怪我无情,便是天王老子来求我也是断然不救了。” 青海一枭想也没想,连连点头:“我答应你。。。。。。少侠请问。。。。。。便是。。。。。。若是我。。。。。。有半点的欺骗。。。。。。叫我不得好死。。。。。。啊。。。。。。”忍不住又是一声大喊,身子朝一边翻去。 乔征宇点了点头,道:“好,既然如此,那我就开始问了。这第一个问题是你既被称为‘青海一枭’,自是青海一带的枭雄。可奇怪的是,你不好好在青海呆着,却不远千里跑到这里来干吗,是不是有人叫你来的?” 青海一枭点头道:“嗯。。。。。。少侠说的不错。。。。。。在下正是应人之邀。。。。。。否则的话。。。。。。这千山万水的。。。。。。又与我无关。。。。。。我是断然不会来的。。。。。。” 乔征宇听了,微微点头,道:“好,不错,这话却是不假。想来那人在江湖上颇有威望,否则,你堂堂青海一枭又岂会受其派遣。还有,要是我猜想不错的话,那人可能还给了你很多的好处。” 青海一枭听了,并不说话,只是忍着痛苦,在那上下乱抓。 乔征宇见了,接着又道:“嗯,那人费尽心思让你参加五岳大会,必是有所企图。那我再问你,他可是要你与玉玑子在大会上联手对付天门道长,以便夺取其掌门之位,让玉玑子成为泰山派的新掌门?” “这。。。。。。”青海一枭稍有犹豫,但仅仅过了片刻,不由痛叫了起来,点头又道:“不错。。。。。。少侠所言不假。。。。。。其实我受人之托。。。。。。 “这次我来的目的。。。。。。就是协助玉玑子。。。。。。助其打败天门道长。。。。。。夺取泰山掌门之位。。。。。。 第五百三十五章 比剑 (上) “不仅如此。。。。。。那人还答应我。。。。。。只要事情成功。。。。。。不仅送我钱财。。。。。。还让我出任泰山派。。。。。。护法长老的之位。。。。。。 “以上若有半句假话。。。。。。愿遭天打五雷轰。。。。。。叫我不得好死。。。。。。” 青海一枭说的话被众人听得一清二楚,皆是大吃了一惊,纷纷愣住。惊讶中,便听有人道:“竟有这种事,这还了得,青海一枭,你倒是快说,那个人到底是谁?” 另有人又道:“嗯,此事事关重大却是不能小视,那人究竟有何目的,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说个不停,这也正是众人想知道的事情,于是人群中一下子沸腾起来,众人吵闹不休,议论纷纷。 乔征宇朝众人摆了摆手,道:“大家都安静一下,且听我说,其实这也是我要问的最后一个问题,还是让我来问他。” 对青海一枭道:“青海一枭,现在你也看到了,别说我不给你机会,此事已是引起了公愤,再隐瞒下去对你没有半点的好处。所谓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接下来就看你能不能如实交代了。” 青海一枭听了脸色一惊,抬头朝人群中望去,犹豫了片刻,忍着痛苦,支吾道:“我说。。。。。。我说就是。。。。。。其实这个人。。。。。。也在现场。。。。。。他就是。。。。。。” “住口!”玉玑子忽是大吼了一声,扬手挥去,一道寒光从袖口疾速飞出。青海一枭一句话还没说完,便听“哎呀!”一声,顿时没了动静,身子停止了扭摆,趴在那儿一动不动。 乔征宇脸色微变,急上前观看,伸手推开青海一枭的身子,便见其胸口上赫然插着一枚银针。那银针下半部透着幽幽黑色,一看就知道涂有剧毒。 青海一枭面色灰暗,已然没有了气息。乔征宇见了,不禁暗自叹气,只怪自己一时没有提防,颇是懊悔不已。 只过了好一会儿,缓缓起身,几步来至玉玑子前,摇头道:“好个玉玑子,手段果然毒辣,看来是我小瞧了你,想不到你竟敢在这么多人面前杀人灭口。” 玉玑子一声冷笑:“少侠对我是不是有什么偏见呀?谁都知道,这青海一枭坏事做尽行事不端,乃江湖中的败类,人人得而诛之。我将其杀死乃是为民除害大快人心,怎能叫杀人灭口呢?” “强词夺理!无耻狡辩!”乔征宇听了,愤愤不平,并不想再看他,而是将身子转向了一边。 玉玑子见了,又是一声冷笑,道:“这位少侠,你口口声声说我不是,但我看来反倒是你在这里狡辩。不说别的,就拿刚才来说,你明明将青海一枭制服,却为何迟迟不愿意动手? “也不知道究竟有什么企图,难不成是想看我五岳剑派的笑话?或者是还有其他不可告人的原因?呵呵,今日五岳剑派大会本是我五岳剑派之间的事情,与少侠又有何干系? “所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劝少侠还是少管闲事,不要在这里惹是生非,毁我五岳剑派的名声。否则的话,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眼见自己阴谋败露,青海一枭又因为乔征宇的原因,自己不得已而杀之。这一切令玉矶子异常的恼火,窝着一肚子火,恨不得将乔征宇杀死而后快。此时,他手持长剑,说话之际,双目凝视着乔征宇,随时都有出剑的可能。 “你。。。。。。”乔征宇岂能不知,本想反驳几句,但转即又想:“此人口才绝佳,若是与其争辩实属不明之举,犯不着与其做口舌之争。他既然想动手,我何不顺从其意,也好叫他知道我的利害。” 想到这里,不禁一笑:“好,江湖中传言泰山派剑法独特,乃五岳一绝,我早想领教一二,今日既然有此机会,还请阁下赐招。” 一探手,将背后铁匣解下,一手握住剑柄,将铁剑缓缓抽出。 玉矶子见了,脸色大喜,点头道:“嗯,小辈不知天高地厚,既然如此,那休怪我无情。所谓‘刀剑不长眼’,等会无论死伤可是怨不得我,看剑!” 将长剑扬起,摆了一个剑招,朝乔征宇攻去,使得正是泰山十八盘中的一招“七转八折”。 乔征宇见了,微微一笑,口中说道:“嗯,比武切磋受伤也是难免,有什么招式尽管使出,我倒要看看你的本事。”见他攻到,却是不慌不忙,迈开脚步,挺剑迎上,也是一招“七转八折”。 第五百三十五章 比剑 (下) 玉矶子微微一愣,稍有迟疑,但脚下并不停止,快速攻去。他一部并两步,身子笔直,出剑极快。只顷刻间,来至乔征宇跟前,挥手舞去,便见两柄剑碰撞在一块,又听“当!”的一声,发出一阵清脆的声音,嗡嗡直响,久不绝耳。 “好剑法!”便在众人的喝彩中,两人斗在了一起。他两人所使招式相同,两剑碰撞之后,各自退后。不等歇息,挥剑又上,猛攻不止,便听“当,当,当。”又是一连数声响。 一连数招下来,每出一剑便中途变招,来去无踪,令人目不暇接。又或者是由快变慢,急切之至忽然转身,剑去无影,快速闪电,下刺上挑,叫人防不胜防。 更加令人称奇的是,他两人动作几乎一致,身形无异,简直形如一人,并无先后之分。 “好!”众人被他两人招式所吸引,不由鼓掌叫好,高声喝彩。 此时,天门道长经过包扎处理,伤势已无大碍,在弟子们的搀扶下,回至了座位。面对眼前一幕,他只看了好一会儿,不禁是微微点头,对乔征宇称赞有加,佩服不已。 原来,那泰山十八盘乃泰山镇派绝学,从不轻易传授给他人,只有门派中极为重要的人方可练习。玉矶子被逐出师门之前,本是争夺掌门的候选人之一,地位颇高,熟练此剑法不足为奇。 乔征宇并非泰山派中人,当然没有接触过此剑法,更谈不上练习。先前玉矶子与天门道长打斗时,所使剑法不少是泰山十八盘中的招式,乔征宇仗着惊人的记忆,将这些招式强记在心。 因此对敌之时,将招式使出,虽然有些不熟练,但招式却是丝毫不差,与玉矶子并无两样,几乎达到了一致的地步。旁人自是不懂这其中玄妙,还以为乔征宇乃泰山派的弟子,纷纷呐喊助阵,在一旁高声呼唤。 两人又斗了数个回合,玉矶子挥剑弹开,朝后退了一步,指着乔征宇道:“阁下好不要脸,为何总学我样?你到底会不会剑法,有本事不要学我,看你如何胜我!” 乔征宇笑道:“泰山剑法博大精深果然厉害,今日算是长了见识。不过,我之所以使用贵派剑法完全是给你面子,并不想让你输得难看。也罢,既然你不肯领情,那我就换个剑法陪你玩玩。” 说完,剑势一改,却是换了一招,手持铁剑,朝玉矶子的双眼平平刺去。这一招却是金蛇郎君的剑法,名曰“金蛇狂舞”,神出鬼没,去势极快。 只转眼间,白光一闪,那剑已是刺到玉矶子眼前。 玉矶子尚未反应过来,顿时一惊,急挥剑阻挡。岂知这一剑却是虚招,在其眼前虚晃了一下,随即方向一转,又快速刺向了玉矶子的小腹。 寥寥数剑,每一招都是诡异难寻变化莫测,任玉矶子见多识广,也不禁是脸色大变,脚下急忙后退,身子猛地朝后窜去。 也是他武功基础不差,便见整个身子腾空拔起,挨着地面飞跃而去,犹如一只轻巧的燕子,停落在几尺之外。 待站稳了身子,一张脸早已变得惨白,望着乔征宇,慌道:“这。。。。。。这是什么剑法?” 乔征宇笑而不答,挺剑追上,道:“金蛇剑法!废话少说,接招!” “唰唰”两下,挥剑又是攻了过去。玉矶子再不敢轻敌,连忙运剑抵挡,当即将泰山十八盘剑法使开。 先前之时,玉玑子仗着自己剑法高超,根本不将乔征宇放在眼里,因此有些轻敌。但与之交手过后,才发觉对方实力雄厚,实不在自己之下。 尤其是当乔征宇使出金蛇剑法后,更是变化多端,难以琢磨。顿觉有些不适应,频频应付,跟不上节奏。好在其经验老道,很快冷静下来,又斗了数十招,才逐渐找回一点感觉,于是拼劲全力,奋力反击。 那金蛇剑法本是金蛇郎君的看家本事,其剑法狠毒,神鬼莫测,论其精妙绝不在泰山十八盘之下。 乔征宇在温家堡曾见识过袁承志使出此剑法,因此依稀记得一些。虽然只是寥寥几招,但每一招深得剑法精髓,用以应付玉矶子,却是绰绰有余。 玉矶子见他剑法奇特,更是不敢大意,小心应付,稳扎稳打。如此,两人斗在一处,各自施展剑法,你来我往,剑光人影,斗得难解难分。 泰山十八盘乃泰山派最高武学,玉玑子数十年来将所有精力全都用来专研,剑法早已超过了天门道人,实得剑法的精髓。 便见其运剑自如,或挑或刺,来回穿梭,或缓或急,辗转反折。时而迈步疾走,挥剑猛攻,时而转身止步,回首大喝,将那泰山十八盘的特点展现的一览无遗,不时引来众人的一片喝彩。 第五百三十六章 羞愧难当 (上) 就连天门道长见了,也是赞叹不以,暗自点头。 又斗了数个回合,乔征宇暗自点头:“这玉矶子人品虽然不济,但武功却有独到之处,果然有两下子。也罢,我就再多换几种剑法,索性陪他多玩一会儿。” 想到这里,收回铁剑,朝后退了一步。伸出左手,将中指与拇指搭在一块,捻了个剑诀,缓缓抬起右脚,摆了一个“金鸡独立”的姿势。 玉矶子见他招式忽变,不禁一声冷笑:“欺人太甚,如此平常剑法也敢在我面前显摆,你当我玉矶子是什么人,岂容你如此放肆!”不由一声怒喝,挺剑挥上。 乔征宇听了,微微一笑,并不出招,仍是保持着姿势,呆在原地不动。 眼见玉矶子即将攻到,乔征宇忽是将剑一指,对着玉矶子大吼了一声。随即,身子猛然窜出,快速攻去。一连抖出三剑,一剑比一剑快,剑剑凶狠,迅猛无比。 玉矶子急挥剑抵挡,可挡的第一剑,那第二剑又是快速刺到。慌忙中,连忙躬身低头,举剑又挡。 这一剑还未刺出,那第三剑已然刺到,在自己的腰上点了一下,便觉一股钻心似的疼痛传遍全身。玉玑子不由“哎呀!”叫了一声,已然倒在了一旁,整个脸“唰”的一下,登时变得一片惨白。 原来,这招“金鸡独立”却是苗人凤自创的剑法,意在迷惑对手,出其不意。 相传某日早上,苗人凤一觉醒来,但见床不远处站了一只公鸡。于是高声大喊想将其赶走,谁知那公鸡对其置若罔闻,并不因此感到害怕而逃走。 无奈之下,苗人凤只好起身驱赶,却不想一时轻敌,竟被那公鸡反啄了一口。正是有了这次经历,苗人凤这才从中领悟出一招半式,将其融入剑法之中,后纵横江湖多年,打遍天下无敌手。 这一幕众人都是看得清楚,一下子纷纷愣住。只过了好片刻,这才反应过来,不由高声呼唤,喝彩叫好起来。 “好剑法!” “这剑法厉害了,佩服!” “哇。。。。。。神奇的一剑呀!” 人群中一片沸腾,热闹不凡。 便见令狐冲激动不已,忽是拍掌叫道:“好!乔兄弟好剑法!多日不见,想不到乔兄的武功大有长进,果然是深藏不露,百年难得一遇的武学奇才呀。” 乔征宇回头望来,不觉一笑,道:“令狐兄就不要取笑我了,我又哪里懂得什么剑法,这几招不过是班门弄斧,又算得了什么。倒是令狐兄你,一身独孤九剑的剑法,举世无双,只怕是天下无敌哩。” 令狐冲摆手一笑,道:“哪里,哪里,乔兄缪赞了。我说得可是真的,刚才你那几招剑法就很不错,招式新颖奇特,别有意境。有时宛如一条银蛇,轻柔似水,绵绵不断。 “有时又像一只公鸡,突然发劲,出其不意,均是十分高明的武功。也不知道是哪位高人所创,若是有机会的话,我倒想与其见上一面,也好学上几招。” 乔征宇听了,摇头道:“令狐兄好眼力,刚才我所使的确是两位高人的剑法,一个是金蛇郎君的‘金蛇剑法’,另一个是苗人凤苗大侠的‘七十二路苗家剑法’,此二人都是江湖前辈剑术名家。 “只可惜,这两位高人只怕你是见不到了,因为金蛇郎君早已经去世多年,埋入山谷。而苗大侠则是隐没山林,再不过江湖之事,令狐兄想要见到他们几乎不可能了。唉,这都是多年以前的事,不说也罢。” 令狐冲“哦”了一声,叹道:“若是这样那真是可惜了,金蛇郎君与苗大侠剑法超群,不愧为一代宗师。看来是我令狐冲缘浅,无缘与他们见面了,唉,不能向两位前辈讨教,实在是可惜。”不禁感慨颇深,摇头不止。 乔征宇笑道:“令狐兄无需感叹,天下武学本为一体,虽有招式上的差别,但其根本却是不变。今日你既然已见识了两位高人的剑法,相信你对剑法也有了新的领悟,必能在武学上有所帮助。” 令狐冲点头道:“嗯,乔兄一番话使我茅舍顿开,令我胜读十年书,我当铭记在心,仔细体会,绝不辜负乔兄对我的一片心意。” “嗯,这样就好,如此,我就放心了。”乔征宇微微一笑,来至玉玑子跟前,道:“玉玑子,胜负已分,你可是服气。不要说我不给你机会,你若是还有什么招式尽管使出,在下自是与你奉陪到底。” 第五百三十六章 羞愧难当 (下) 玉玑子败在乔征宇剑下,顿觉羞愧难当,一脸灰色。沉默了好半会,才哼了一句:“阁下好剑法,我知道我不是你的对手。不过,胜负乃兵家常事,比武切磋更是如此,没有什么奇怪的。 “阁下不要仗着武功高强就对我任意侮辱,我玉玑子士可杀不可辱。哼,我的命就放在这里,要杀要剐,阁下请悉听尊便,要是我玉玑子皱一下眉头就不是泰山派弟子。” “住口!”乔征宇听了,脸色登时一变,指着其怒道:“玉玑子,亏你还有脸说自己是泰山派弟子。当年你为竞争掌门之位,不惜收买人心,残害同门,此为不仁。 “你师父因你之事,不幸旧病复发,以至于病入膏肓,时日无多。而你作为他老人家的弟子,不仅没有尽到该有的孝心,还在背地里奚落,说其死是什么天道之数,可谓是不孝。 “后又被逐出师门,放逐边疆,本应该痛改前非,吸取教训。而你却是不思悔改,潜心修行,时常怀怨恨之心,欲除天门道长而后快,此为不义。 “不仅如此,为了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你竟然不顾廉耻与外人勾结,欲在天下人的面前,妄图夺回泰山派掌门之位。如此背叛师门行为,可谓是不忠。 “像你这种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人,你还有脸在这里谈什么骨气?就算你侥幸能坐上了掌门的位子,试问天下间又有谁服你!素不知泰山弟子恨不得食你肉,喝你血,方能解心头之恨!” 一番话下来铮铮有词,绝不留半点的情面,说得玉玑子半响作声不得,一张脸忽白忽红,来去转变,颇是尴尬之极。只愣了好半会,方才缓过神来,忽是长叹了一声,从地上站起。 “玉玑子罪恶深重,辜负了师父的厚望,我。。。。。。我真是禽兽不如,还有什么脸活在这个世上。师父,徒儿对不起您老人家的教诲,我知错了,这就来陪你。。。。。。”捡起长剑,朝自己颈部抹去。 乔征宇看得分明,急挥剑划去,正好挡在其跟前,便听“当”的一声,玉玑子手中长剑顿时断为了两截。 望着玉玑子,道:“你既然已经认识了错误,又何须自刎,这样做毫无意义,只会被别人耻笑。眼下局面复杂,五岳剑派形势危机,泰山派势单力薄正是用人之际,你何不留下有用之躯,为泰山派做出一点贡献。” 玉玑子听了,犹如醍醐灌顶登时醒悟,颇觉懊悔,微微点头:“嗯,少侠之言犹如拨云见雾,使我茅舍顿开。多谢少侠好意,我想我应该知道怎么做了。”提了长剑,随后,退回了人群。 “哈哈,好一场感人的戏,不错,不错。”忽听一人笑道,接着,就见有一人从人群中走出,几步来至擂台上。 那人大家却也认识,正是嵩山派十三太保之一的丁勉,走上前来双手抱拳,与乔征宇打了个照面,道:“这位少侠好剑法,敢问阁下大名,又师出何门?在下不才,想领教一下阁下的高招。” 乔征宇见是他,不禁一笑,道:“不敢,丁壮士果然是贵人多忘事,这才几日不见,怎么就不记得我了?当日在刘正风府上,你我不是已经见过面了吗,又何必多此一问?” 丁勉听了,微微一愣,盯着乔征宇看了好半会,脸色忽是一变,惊道:“原来是你。。。。。。恕在下无礼,刚才若有冒失之处,还请盟主见谅。”一句话说完,早已“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乔征宇微微一笑,挥手道:“丁壮士不必客气,今日乃五岳剑派大会,何须行如此大礼,还是起来说话。” “是,多谢盟主。”丁勉从地上站起,双手仍是抱拳,显得无比的尊重,对其甚是毕恭毕敬。 这一幕令在场众人见了无不纷纷愣住,大家均是大眼瞪小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脸的迷茫,显得无比的惊讶。 便听左冷禅忽是喝道:“丁勉,这是怎么回事?你乃嵩山派十三太保之一,怎能如此丢了脸面,却给一个陌生人磕头行礼,这成何体统?” 丁勉听了,顿时一惊,连忙来至左冷禅跟前,凑在其耳边嘀咕了几句。 只听了一会儿,左冷禅脸色一怒,“霍”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哼道:“荒谬,甚是荒谬,今日我五岳剑派大会才刚刚开始,又哪里来的什么盟主? “何况这小子名不见经传,又怎配做我五岳剑派的盟主!丁勉,今日各位掌门聚集一处,有些话可不能乱说,以免引起大家的猜疑,反倒是自乱了阵脚。” 丁勉听了,大气也不敢出,低头道:“是,是,师父教训的极是。 第五百三十七章 煽风点火 (上) 丁勉听了,大气也不敢出,低头道:“是,是,师父教训的极是。刚才是徒儿疏忽了,一时走了眼,竟叫这小子戏弄了。丁勉不知轻重,胡言乱语,已是犯了不可饶恕之罪,还请师父处置。” 左冷禅瞪了他一眼,摆手道:“嗯,此事有所蹊跷,我必须搞个清楚,至于你所犯错误,等回去后我自会处罚你。” 背着手,来至乔征宇跟前,上下打量了一会儿,笑道:“难怪阁下手中那柄铁剑总觉眼熟,原来是上任盟主风清扬的乌云宝剑。这位少侠,我有一事不明,你说你是风清扬的弟子,请问有何凭证可以证明?” 乔征宇见他一脸冷笑,心中思道:“人言左冷禅老奸巨猾,此时明知故问,分明是不怀好意,不知道又在使什么坏主意。嗯,我可要万分小心,以免中了他的诡计。” 淡淡一笑,朝其拱手道:“原来是左掌门,久仰久仰。刚才左掌门这话我有些不太明白,江湖上人人都知道风盟主使得是一柄乌云宝剑,如今此剑就在我手,这难道还不能说明一切吗?” “哈哈。。。。。。”左冷禅忽是一声长笑,转身望向众人,挥手道:“各位,这位乔少侠的话你们也都听到了,他说风盟主的宝剑在他的手上,所以,他就是风盟主的弟子。呵呵,可是依我来看,此话漏洞百出,却是不能让人信服。 “若是按此意思,那戏台上的戏子穿着皇帝的龙袍,岂不是整个江山也归其所有了,而成为了一国之君。常言说得好,即便是亲眼所见也未必就是真的,又何况只是一柄铁剑。呵呵,此语真是荒缪之极。” 左冷禅一番话说得倒也在理,人群中顿时发出一阵哄闹声,大家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嗯,不错,左掌门言之有理。”只见从人群中走出一人,来至众人面前,道:“众位,一柄铁剑并不能代表什么,或许这其中另有蹊跷呢。比如风盟主不慎将此剑遗失,又或者是被人偷了去等等,这都是有可能的事。 “当然,以风盟主的为人,以上两点发生的可能性极低。那么,就算是退一万步来说,此人确为风盟主的弟子,但仅凭一柄宝剑并不能作为有效的凭证,毕竟剑是不会说话的,除非是有别的其他的证据。 “我们都知道,二十年前风盟主以一柄铁剑横扫江湖,其剑法通神,技压群雄,五岳剑派中更是无一人是其对手。这小子既然自称为风盟主的弟子,那就得拿出一些真才实学来,否则,任你宝剑在手,也不足为信。” 那人却是岳不群,一番言语下来,颇是说得有理。众人听了,皆是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便听有人道:“岳掌门说得对,今日既是比武大会,就该用本事说话,别在这里尽说些没有用的东西,谁的剑法高谁就是盟主。” “不错,盟主之位历来为武功高强者得之,其他一切都是废话。要证明自己不难,只要将各大掌门打败了就是最好的证明。” “可不是,五岳剑派以剑法为长,当今五岳剑派中又以左掌门的剑法为最高。这小子既然说自己是风盟主的弟子,除非能打赢左掌门,否则就别在这里冒充老大,赶紧给我滚下去。” 一时间,人群中说什么的都有,大家你一句,我一句,好不热闹,议论不休。 乔征宇见了,微微摇头,暗中思道:“好个岳不群,果然是城府极深,原来早有阴谋。此时煽风点火,借机挑唆众人搬弄是非,只怕是别有用心。” 不敢大意,微微一笑,望着岳不群,道:“人言岳掌门乃君子剑,今日一见果不其然,果然有一派掌门的风范。嗯,敢问岳掌门,依你之意我当如何才能证明自己呢?还请岳掌门赐教。” 岳不群呵呵一笑,接着道:“这还需要问,阁下聪明过人,还需要我来说吗。按照五岳大会历来的规定,凡是剑法最高者必为盟主。 “而五派之中又以嵩山派马首是瞻,当然是左掌门的剑法最高。乔少侠若想证明自己的身份,只需将其打败。到时,是真是假,相信大家心中自有分寸。” 乔征宇听了,心中点头:“果不其然,好厉害的一招。岳不群早有夺取盟主之意,只恐左冷禅剑法高超,自己不是其对手,于是使出‘两败俱伤’之计,以便坐山观虎斗,坐收渔翁之利。 第五百三十七章 煽风点火 (下) “这招果然高明,也难怪大会进行了一半,他却一直稳坐在那儿并不出手,原来就是为了等待这个时机。此人心机城府极深,恐不在那左冷禅之下,看来还需小心应付。” 正在沉思当中,又听人群中有人叫道:“我说小子,你还在犹豫什么,有本事赶紧上呀,别在这里磨蹭。” “是呀,左掌门一身剑法当世无双,你一个臭小子岂能与其相比。我看你是怕了,否则的话,为何迟迟不动手。” “就是,我看这小子根本就不会剑法,刚才那几招明显就是现学现用好不要脸。玉矶子一时被他迷惑,这才败下阵来,否则的话,就凭这小子就是再多十个也绝非玉矶子的对手。” “言之有理,这话说得太对了。我观人无数但凡骗子都有一个特点,就是喜欢装模作样油嘴滑舌。无事时侃侃而言,长篇大论,有事时就默不作声,故作深沉,这小子便是如此,只怕是天下第一大骗子了,哈哈。。。。。。” 说话者均是嵩山派弟子,此刻高谈阔论,轮番调侃,好一顿奚落。话毕,又是一阵哄笑,冷嘲热讽,丑陋嘴脸一览无遗。 此时此刻,已然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容不得乔征宇再有任何的考虑。 不再多想,毅然走至左冷禅面前,拱手道:“左掌门,既是如此,那恕晚辈无礼,斗胆向左掌门领教高招,请指教。”退后一步,手中紧握铁剑,摆了一个招式。 左冷禅望了他一眼,冷笑道:“好,乔少侠既愿赐招,老夫求之不得,请!”将手中长剑拔出,挥手指向乔征宇,凝目待定。 他两人各自站立一处,举剑对视,却是半响没有动静。只过了片刻,只见左冷禅脸色一变,忽是一声大喝,挥剑挺上。 乔征宇虽早有准备,却还是没有料到左冷禅说变就变,忽然发招。便见其速度之快,剑法之凶狠,乃自己生平未见,心中不觉一寒,忙举剑迎上,与其交手一处。 但见左冷禅手使一柄重剑,长约五尺六寸,两刃锋利,剑尖细长,且周身雪白明亮,一看就是上好的宝剑。 此刻踏步迈进,将身形展开,稳重如山,气势勇猛。手舞重剑,徐徐挥开,一招一式清晰明了。又见上下挥舞,来去如风,腾空转身,变化莫测,势头勇猛,极是厉害非常。 乔征宇与他过了几招,不禁暗自赞叹,只觉对方剑法奇高,招式奇特,果有一派掌门之风范。 原来,那嵩山派剑法力大气沉,气势磅礴,走的乃是勇猛刚阳的路线,在五岳剑派中独树一帜。左冷禅作为掌门,更是深得剑法精髓,早已将其练至如火纯清的地步。 就拿刚才那几招来说,表面上看似平淡无奇,毫无奇特之处,但其实不然,每一招均是力道奇大,奥妙无穷,威力不可小视。再加上左冷禅内功深厚,一招一式皆在掌控之中,极是稳重。 乔征宇阅敌无数,但像左冷禅这样对手的还是第一次遇到,一交手便感觉到对方剑重气沉,势头压人,极是不易对付。 不仅如此,左冷禅还是一位武学奇才,并自创了一套剑法,名曰:“十七路嵩山剑法”。 此剑法乃是建立在嵩山剑法的基础上,去芜存菁,舍弃糟粕,经过不断的揣摩和印证,又历经多年的不断改进而成。因此,此剑法实为嵩山派最高剑法,非掌门人所不能掌握。 此时,左冷禅一柄剑上下飞舞,气势如虹,所使的正是这“十七路嵩山剑法”。但见剑影丛飞,气象森严,端庄雄伟,便似千军万马奔驰而来。又见长枪大戟,黄沙千里,甚是大气。 乔征宇不敢大意,小心应敌,当即将自己所知道的剑法一一使出。 他所使剑法极是杂乱,一会儿使的是金蛇剑法,一会儿使的是苗家剑法,凡是自己所见的,只要想起的,不管有用没用,拈手便来,乱刺一通。 如此斗不了几招,剑势忽然一变,来了一招“有凤来仪”,叫人难以琢磨。又或者中途变招,赫然便是衡山派剑法“云雾十三式”,行于流水,来去自如。 数十招下来,竟是变了多种手法,连使了十余种剑法。而且每一招俱是有模有样,动作标准,令人叹为观止。 左冷禅不明就里,但见乔征宇剑法转变之快,其中又包含多种剑法,不禁暗自称奇。心中有意要看个清楚,于是不再出剑猛攻,而是收了刚才那饿虎扑食的攻势,收剑回防,冷静应对。 又斗了几招,左冷禅脸上一笑,忽是一声大吼,挥剑猛攻。他内功深厚,这几剑下来势头极是凶猛,且力大气沉。乔征宇只挡了几剑,只觉双臂麻木,虎口剧痛,一柄铁剑几乎脱手。 第五百三十八章 恶斗 (上) 左冷禅见了,更是大喜,当即奋力挥剑,猛攻不断。 一连数招下来,频频使出杀招,叫乔征宇有些手慌脚乱,顿时乱了分寸。虽是尽力抵抗,但早无了先前的斗志,出剑无力且混乱无章,完全跟不上节奏。 原来,那些剑法中多是上层的剑法,博大精深,非一日可以领悟。需勤加苦练,不断专研,方能发挥其威力。乔征宇虽然记得剑法招式,却不得其要领。 乔征宇虽将那些招式使出,但徒有虚表,却并不能领会其中精髓,以至于剑法受到制约,威力大大打折。因此,每一招剑法俱是使上半招便没了下招,无法使其连贯起来,剑法威力大减。 左冷禅初时不知道这其中的缘由,在与其过了数招后,才逐渐发现了一些问题。 比如说,双方激斗中,对方招式一变,忽取自己的双目,手法隐蔽,且毫无征兆,明明是一招难得一见的妙招。可是中途却是一变,将剑收回,停止了攻击。 又如,对方被自己逼得走投无路,眼见就快落败之时。对方却是手法一变,使出一招怪招,甚是出其不意,叫自己防不胜防。 类似这样的情况还有很多,虽然乔征宇怪招百出,令人眼花缭乱,但每次均是无功而返,半途而废。使得左冷禅有惊无险,屡次反败为胜。并且,牢牢把握着整个局面,占据了绝对的主动权。 眼见数十招已过,左冷禅对其已是了如指掌,再无后顾之忧,这才忽然发飙,要致乔征宇于死地。此时一招“天外玉龙”使出,正是十七路嵩山剑法中的至高绝技,气势雄浑,直取乔征宇小腹。 乔征宇早已看见,急侧身欲避开此剑,但左冷禅似早有准备,将那手腕一抖,剑尖顿时变了方向,由右朝左急削了过去。 这一下来势极快,饶是乔征宇反应及时,却也来不及躲闪,便听“唰”的一声,小腹已然中了一剑。 不禁大吃了一惊,急挥剑朝左冷禅头顶劈去,这一下却是两败俱伤的打法,左冷禅一剑得手再不冒险,索性抽剑回退,身子飘出了几尺之外。 待身子落地站稳,冷笑道:“乔少侠,如今胜负已分,你还不肯认输。。。。。。” 一句话未说完,却好像发现了什么比可思议的事情,双眼瞪着老大,指着其又道:“奇怪,你明明中了我一剑,怎么会没事。这不可能,这绝不可能,当真是奇怪之至。”兀自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摇头不止。 乔征宇腹部中剑,心下骇然,伸手抹去,但见并无伤及皮肤,登时明白。 不由呵呵一笑,道:“左掌门,你也太小看我了,在下一身铜皮铁骨,不要说刀剑了,就是用斧头砍只怕也是不能伤及分毫,这点又算得了什么。来,来,来,我们接着打!”不管三七二十一,挥剑又是迎上。 一连几招使出,无不是绝佳妙招,剑剑快速无比,势如飞虹。只片刻间,来至左冷禅跟前,与其又斗在了一块。 这一幕却是叫在场众人纷纷愣住,各自对视一望,皆是惊诧不已。 “奇怪,我明明见左掌门的剑刺中了他,怎么这小子竟然没事呢,难道是我眼睛有问题?” “嗯,左掌门这招厉害是厉害,可惜的是对方好像根本不放在眼里。你看,那小子这副身子板,又是跳又是蹦的,与之前相比似乎还更灵活了不少呢。” “不可能呀,难道这小子真有神功护体?否则的话,以刚才左掌门那一剑的威力,就算不死也得残废,不可能一点事情也没有呀。” 众人各抒已见,猜疑连连,一时议论不断,摇头不止。 令狐冲见了,不禁好奇,拍手乐道:“好功夫!乔兄深藏不露,原来还有这本事,想不到竟是练成了刀枪不入的功夫。这几手功夫可是俊的很呀,纵观整个江湖只怕没几个人会哩。” 话音刚落,便听灵雀儿“噗嗤”一笑,在旁轻声道:“令狐大哥,你误会了,其实乔大哥并非练了什么横练之类的功夫。之所以刀枪不伤,是因为他身上有宝衣护体,并非真实的本事。” 令狐冲听了,“哦”了一声,望向灵雀儿:“有这种事?若真是这样,那却更是有趣了。” 灵雀儿点头笑道:“嗯,令狐大哥有所不知,乔大哥身上那件宝衣乃金丝所制,轻柔坚韧,可挡刀剑。一般的兵器对其根本不起作用,乔大哥也因此死里逃生多次,否则的话,只怕早已见不到令狐大哥了。” 第五百三十八章 恶斗 (下) 令狐冲听了,又是呵呵一笑:“妙极,妙极,乔兄高深莫测果非常人可比,今日我令狐冲算是彻底服了。所谓‘江山代有才人出’,看来这锄奸惩恶的重任非乔兄莫属,别无他人可以代替。” 他两人对话一字不漏全进入了乔征宇的耳中,不禁微微一笑,朝这边往来:“过奖!令狐兄说哪里话,江湖之中奇人异士数不胜数,我又算得了什么。今日只求主持公道,至于其他的事以后再说了。” 边说边将铁剑挥舞开来,或进或退,或挑或刺,变幻莫测,与左冷禅斗得难解难分。 两人又斗了十余回合,左冷禅忽是一招“开门见山”,佯攻乔征宇胸口。不等长剑攻到,却是急回身子,将长剑收回,绕至其身后,伸出左掌,朝乔征宇背心拍到。 便闻掌风阵阵,呼啸而至,乔征宇顾不得回头,急反手一掌,当前迎去。便听“啪”的一声,两掌接在一处,乔征宇便觉对方掌心冷如冰块,直透心底,急收了手掌,朝后退去。 翻看掌心,但见白丝隐约可见,竟有片片雪花。不禁眉头一皱:“寒冰掌!”,脸上不觉多了一份诧异。 左冷禅见他识得,脸色微微一惊,道:“好小子,果然有些道行知道的还不少,看来老夫倒是小瞧了你。也罢,有本事再接我几掌试试!” 翻开手掌,“呼”的一下,又是拍出一掌,力大气沉,极是勇猛。 乔征宇见对方掌力奇大,倒也不敢硬接,连忙挥剑横舞,朝其掌心刺去。孰知,左冷禅见了,非但不后退,反倒是挥掌迎上,继续朝前拍去。 眼见那掌与铁剑即将接触之际,乔征宇便觉对方掌心有一股寒气袭到,极是冰凉无比。那剑便似遇到一块冰块,无从着力,顿时被滑向一边。 乔征宇心中一惊,急调转剑身,又是一剑刺去。他一连出了三剑,可每一剑都是如此,攻到半途劲道尽失,便被对方的那股寒气所挡,以至于滑向一侧,无法刺中目标。 原来,那寒冰掌乃左冷禅绝技之一,通过修炼体内产生寒冰真气,以掌力推动真气,伤人于无形。左冷禅每逢遇到强敌时,俱会使出该绝技,常常能反败为胜,实为其扭转战局的必杀之技。 不仅如此,那寒冰真气练到至高境界,便能达到遇气结冰的效果。而冰块本身就十分地光滑,若是有外物与之接触,一般的力道无法作用其上,往往会被滑开。 正是因为这个特性,乔征宇虽屡次出剑猛攻,但都无济于事,只是白白消耗了体力,并无任何的突破。 这的确是件比较头痛的事,令乔征宇十分的懊恼,他虽然明白这其中的道理,却由于自身能力的问题,在短时间内并无法改变这种糟糕的局面。 而左冷禅毕竟非一般的高手,不仅武功高强,而且经验老道,即便是在占据优势的情况下,仍是不敢有半点的放松,反倒是连连催掌猛攻,不给乔征宇丝毫思考的机会。 如此一来,乔征宇却也无奈,只能是硬着头皮苦苦支撑。可事情远非想象那样的简单,乔征宇越是焦急,心中则越是心虚,并渐渐失去了斗志。几招下来,已然是手慌脚乱,极是狼狈不堪。 眼见左冷禅又是一掌拍到,乔征宇竟是有些犹豫不决,一时愣住,不知道该如何出剑。可高手比试岂非儿戏,这一愣便如时光飞逝,已是慢了半拍,便在顷刻之间,左冷禅的铁掌已是到了跟前。 乔征宇心中顿时一慌,也顾不得许多,当即一个急蹲弯腰,身子一矮,快速朝一旁滚去。 这一下却极是狼狈,连滚带爬,十分不雅。大约出去五六尺,乔征宇借着惯性,从地上一跃而起。身子虽是站稳,却是尴尬无比,脸上顿时一阵火辣,犹如挂了两只苹果,愣在那儿一动不动。 “呵呵,好一个滚地飞鼠。老子活了大半辈子,还是头一次见到,这几招动作娴熟且十分地标准,果然是有模有样,佩服,佩服。” “可不是,这功夫可是厉害了,一般人只怕还使不出来呢。你们看,那动作,还有那身形,简直是惟妙惟肖,试问天下间又有几人可以做到。哈哈。。。。。。” “真是可笑之至,竟敢与左掌门比试,我看是吃了豹子胆了,不知道天高地厚。这下可好了,知道厉害了,看你小子该如何收场。” 那人群中顿时一阵哄闹,说什么的都有,大多都是嵩山派的弟子,在那冷嘲热讽,说得极是难听。 乔征宇听了,心中更觉羞愧,便似卡了一颗枣粒在喉,脸上顿时涨得通红,直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羞得无地自容。 第五百三十九章 担忧 (上) 便在这时,又听左冷禅道:“小子,你剑法虽高,但又怎比得上我的寒冰真气。老夫苦练多年,岂是你小子可以对付的。呵呵,老夫劝你还是赶紧下去,休要在这里卖弄剑法,丢人现眼。” 这一句话犹如一把刀割在乔征宇的心头,滴滴见血,甚是难受,整个脑海忽是“轰”的一声响,陷入了混乱当中。 “不!这不可能!左冷禅武功再高也必有破绽之处,只是我此时心情烦躁,一时想不出破解的方法。” 不由抬头朝众人望去,但见那些人一个个用异样的眼神望着自己,口中叨叨不休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不过这已不重要,因为此时此刻,乔征宇什么也听不见,脑海中只剩下空白一片,嗡嗡作响。至于眼前的一切,好似轻纱遮掩,云烟飘荡,宛如在梦中一般。 心中不禁又是一顿叹息:“乔征宇呀乔征宇,你到底在干吗?枉你深受方证大师和冲虚道长的重托,怎能因为一点挫折就乱了分寸?你如此的不争气,还对得起大家吗?” 便在无尽的自责中,就听令狐冲的声音传来:“乔兄,你可要稳住了,没什么大不了的。这比武切磋哪有顺心如意的,一切的意外都有可能发生,又何必计较这一时的得失。 “虽说刚才吃了点亏,但这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你也无需为此自责而陷入烦恼之中。俗话说得好‘胜负乃兵家常识’,你现在要做的就是集中精神,全力以赴,将对方打败便是。” 虽是短短的两句,在乔征宇听来却是受了莫大的鼓励,不禁将头抬起,望向令狐冲。 又见一旁的灵雀儿做了个胜利的手势,道:“嗯,令狐大哥所言极是。乔大哥,你想这些天来,经历过多少的困难与挫折,但哪一次又难住了你?最后不都是从容面对,被你一一克服了吗。 “眼下虽是遇到一点小挫折,但也是正常的,只要你坚持到底,这点又算得了什么。所谓‘有事者事竟成’,乔大哥,要相信自己,多给自己一点信心,胜负掌握在自己手中,千万不要放弃!” 这一下便似打了一针强心剂,令乔征宇幡然醒悟,朝他两人望去,点头道:“嗯,多谢两位开导,我想我知道怎么做了。” 稍作调整,深深呼了一口气,举剑指向左冷禅,道:“左掌门的好意在下心领了,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我本该认输。不过,我这个人有个毛病,就是越困难的事越是不放弃,总想将其攻克。 “左掌门武功卓越,乃平生罕见,在下正求之不得。今日既然有此机会,我又怎能轻易放弃?废话少说,左掌门也不必顾忌其他,只管将剑法使来,晚辈势必奉陪到底。” 左冷禅听了,呵呵一笑:“好!好的很!既然你小子想死,那我就成全了你。看剑!”长剑一抖,刺向乔征宇的右肩。 但凡习武之人,一旦练至一定的境界,无不观察入微,洞察一切,一眼便能看出对方的破绽。 乔征宇招式虽然精妙,但并不得其精髓,多数只是表面上的功夫,好看不中用。再加上手脚笨重,招式不熟练,难以达到连贯的地步,以至于剑法中漏洞百出,不可避免会出现这样或那样的失误,即所谓的破绽。 乔征宇虽尽力掩饰,却也无法改变这种情况,以至于打斗中漏洞百出,破绽极多。尤其是大力挥舞或者急剧变招之时,右臂不灵活的缺点立即显露出来,转动极是不便,反应迟缓,使得出剑的速度受到限制。 左冷禅何等人,一眼便看出其中的蹊跷之处,此时一剑刺去,正是嵩山剑法中出其不意的一招,意在攻对方一个措手不及,好让其知难而退。 乔征宇见他长剑刺到,急挥剑阻挡,他铁剑刚举起,那左冷禅早已绕过铁剑,挺剑刺向了小腹。 乔征宇急转动手腕,挥剑反刺对方双目。左冷禅一声冷笑,却是不避不闪,伸开左掌,跟着拍到。 乔征宇看得分明,有心回剑,但那右臂却是不听使唤,极是生硬有些力不从心,无法快速作出动作。心中大骇,知道避无可避,当下本能挥出左掌,朝前迎去,便听“轰”的一声,两人身子都是微微一晃。 “好深厚的掌力!”左冷禅脸色微惊,收了手掌,退后了一步。望着乔征宇,问道:“小子,你这是什么掌法,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 第五百三十九章 担忧 (下) 乔征宇愣了片刻,才缓过神来,笑道:“哦,左掌门,这天底下的武功数不胜数,你又岂能全都见过。我劝你休问这许多,你不是说自己掌法厉害吗。好呀,有本事再来呀,叫你也尝尝我的厉害。” 伸开左掌,在半空中划了一个圈,随即一掌拍出,使得却是一招“潜龙勿用”。 原来,乔征宇所使掌法正是降龙十八掌。此掌乃至刚至阳的武功,威力勇猛,却正是那寒冰掌的克星。 先前,乔征宇与左冷禅打斗许久,一直被对方压制,以至于头脑不清醒,早已忘记了这些。直至刚才,自己在无奈之下不经意使出了降龙十八掌,实是无心而为,只是令他没想到的是竟然击退了左冷禅。 这不禁令乔征宇感到万分惊喜,当下信心大增,斗志高昂,伸手挥掌,朝左冷禅攻去。 左冷禅见对方掌力雄厚,实不在自己之下,心中颇是顾忌,稍有犹豫,挥掌迎上。但其毕竟乃一派之主,气势胆量无不在乔征宇之上,纵是心中有些忌惮,却并不气馁,挥剑拍掌,丝毫不乱。 转眼间,两人斗了十余回合,便见你来我往,来去自如,或跃或蹲,妙招百出。又见腾挪转移,行云流水,或剑或掌,转变之快始料不及,抢位夺步异常激烈。如蛟龙浅海翻江倒水,又似猛虎争斗两强相遇,好一出精彩的打斗。 在场众人皆被他两人技艺所叹服,不禁纷纷愣住。那些人都是武学行家,自是深知这其中精妙之处,忍不住在那点头赞叹,不时翘指夸奖。 不过所不同的是,这次并没有出现那种大声喧闹的场面,而是各自从内心中发出钦佩,赞叹之情洋溢在脸上,所以显得异常的安静。除了偶尔从口中发出的由衷赞叹之声,几乎再听不到任何的声音。 因此,群雄的表情几乎完全一致,均是聚精会神翘首观望,留意场上的一举一动,生怕一眨眼就错过了精彩的一幕。 这显然是一种难得一见的场面,即便是岳不群见了,也是脸色微变。坐在那儿低头不语,一副沉思的模样,好似在思索着什么。 当然,这毕竟是一场争夺盟主之位的比试,对于大都数人来说都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因为,任你场中如何的惊险,他们的心中也绝无任何的紧张,完全是一副休闲自得事不关己的表情。 令狐冲等人却是例外,此时此刻显得异常地紧张,他们知道这场比试的结局关系着是否能阻止左冷禅阴谋的关键。因此心中无法平静,一双眼紧紧盯着场上的两人,不敢有片刻的离开,生怕乔征宇有所闪失。 此时,几人的脸色随着场上形势的变化也在不停的转变,有时候微微一笑喜上眉梢,有时候眉头微皱一副愁色,无不透入着焦虑担忧之心。 尤其是灵雀儿,一颗心上下起伏不止,始终没有得到片刻的安宁。看罢多时,忽道:“令狐大哥,任姐姐,这左冷禅武功果然有独到之处,又是剑又是掌,的确难以对付,不知道乔大哥能不能应付?” 令狐冲听了,将身子后靠在椅子上,抬起一只脚踩在椅子边缘,眉头微皱,道:“这个嘛,还真不好说。乔兄武功虽然渊博,但却杂而不精,未到达一流的境界。只是仰仗深厚的内力,才勉强支撑下来。 “虽能一时迷惑左冷禅,但只怕时间一久,便再无法坚持。而左冷禅深得嵩山派精髓,实力非同小可,又加上其自创的寒冰掌,便如猛虎添翼,使得武功更是增进了不少。嗯,这个嘛。。。。。。。还真不好说了。” 灵雀儿听了,更是忧心忡忡,急道:“哦,这可如何是好。乔大哥的为人我最是了解,他这个人最讲诚信,只要答应过别人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 “左冷禅武功高强,眼下若是不慎战败,这颜面丢失倒是小事。只怕他觉得辜负了方丈的厚望,心中惭愧,可能做出其他的事来也说不定了。” “嗯,这倒也有可能。”令狐冲移动了一下身子,换了一个姿势,又道:“乔兄为人正直敢做敢大,是一个肯为朋友两肋插刀的人。当日在刘府,他便仗义出手替刘正风大退了强敌,可谓正义之士。 “如今他受方丈所托,本欲在大会上破坏左冷禅联盟之事,若真是因此不敌,而致使左冷禅阴谋得逞,乔兄必定深感愧疚,无颜再回去见方丈。以乔兄的个性,后面会发生什么事还真是难说。” 说到这里,不禁愁眉不展,忧心忡忡。 便在这时,忽听任盈盈在旁笑了一声,道:“我说你们两个是不是过于担心了,以我来看那左冷禅虽然厉害,但乔少侠并非就比不过他。 第五百四十章 烈焰珠 (上) 便在这时,忽听任盈盈在旁笑了一声,道:“我说你们两个是不是过于担心了,以我来看那左冷禅虽然厉害,但乔少侠并非就比不过他。相反,以乔少侠的武学造诣,虽非左冷禅那般专一精炼,但绝非泛泛之辈,就那么如此的不济了。他那一套掌法刚猛无比,远在左冷禅之上,好似正是克制寒冰掌的武功。 “不过可惜的是,乔少侠好像对那套掌法并不熟练,只是会上那么几招,以至于威力十分有限。尽管如此,已是绰绰有余足以应付寒冰掌,不被其所伤害。眼下只要不出意外的话,乔少侠至少能立于不败之地,并无性命之忧。” 令狐冲摇头道:“嗯,这个我也知道,只是以乔兄的武学造诣和经验,都无法与左冷禅相比。乔兄要想获胜,除非是有奇迹发生,否则的话,要不是两败俱伤,要不就是一死一伤,结局难以料定。” 任盈盈听了,又是一笑,道:“此话说的不假,不过凡事都有可能,我看还是乔少侠获胜的可能更大。毕竟乔少侠是为正义而战,身后有方丈和我们的支持和鼓励。所谓‘邪不胜正’,公道自是站在我们这方。 “况且,乔少侠天庭饱满相貌不凡,一看就是有福分的人。否则,他怎能屡次获得奇遇,练成了一身天下无敌的功夫。嗯,相信无论遇到什么困难,他都能勇往直前不畏艰辛,克服一切的困难,最终获得胜利。” 乔征宇出道时间不长,但做的几件事情无一不是大事,在江湖上闹得沸沸扬扬。那日月神教弟子遍及中原,对于江湖上的事情自是了如指掌,任盈盈作为教中重要人物自是有所了解。 令狐冲与灵雀儿听了,均是微微点头,不再说话,将目光重新放在了场上两人的身上。 他几人在这里闲聊,那边场上的局面却是发生了变化。 便见寒光闪烁人影飞纵,乔征宇与左冷禅两人的动作越来越快,凶险程度也随之不断提高,显然已经到了关键时刻,只怕再过上片刻,胜负就要分出。 果不出所然,两人再斗了几个回合,左冷禅剑招忽是一变,使出了一招“千古人龙”。这招正是“十七路嵩山剑法”中的一招,一经使出勇往直前,绝不后退。便见其提剑横劈,直取乔征宇颈部。 乔征宇见他长剑劈到,不敢大意,挥动铁剑纵身迎上。从各自的眼神中不难看出,此时两人意志坚决,并无任何的退缩,均是全力以赴。 便在霎那时,就见两柄剑碰撞在一起,便听“当。”的一声,发出清脆的声响。 “好剑法!”左冷禅不由一声冷笑,左掌伸出,跟着快速拍出,极是迅猛,毫无片刻的迟疑。 乔征宇早有准备,当下也是伸掌迎上,便听“轰”的一声巨响,两只手掌稳稳接在了一处。 “好掌力!佩服。。。。。。”左冷禅刚说了半句,脸色忽是一变,急收回手掌,朝掌心望去。只看了片刻,摇头失声道:“这。。。。。。这是为何。。。。。。我的寒冰真气怎么消失了。” 兀自不敢相信这一切,说话之际,脚下又是“噔噔噔”一连退了三步。好容易站住,但整个身子却是摇晃不止。 众人见了,无不惊奇万分,纷纷愣住。 便在诧异之际,就听乔征宇在旁道:“左掌门,你的寒冰真气虽然厉害,但并非就是天下无敌。因为,任何再厉害的武功也必有弱点,也必有克制之物,不可能毫无破绽。 “这俗话说的好‘一物降一物’,世界万物莫不如此,你寒冰真气就是再厉害又岂能胜过烈火?怎么样,这掌中滋味可是好受?” 众人听了皆是不明其意,纷纷望向乔征宇。便见其微微一笑,将手掌缓缓展开。但见其掌心中有一颗珠子,浑身通红,犹如一团烈火,散发着刺眼的光芒。 左冷禅看了好半会,脸色又是一变,瞪着乔征宇,惊道:“烈焰珠!不可能,你怎么会有烈焰珠?这珠子是何人给你的,那个人现在又在何处?”一连三个问题下来,眉头紧皱一块,顿时,一个“川”字挂在了眉间。 乔征宇听了,稍有沉思,“咦”了一声,道:“哦,原来此物叫烈焰珠,倒是我不识宝物了。一直以来,我认为其只是一颗寻常的珠子,想不到竟是如此厉害,竟能克制左掌门的寒冰真气。” 第五百四十章 烈焰珠 (下) 左冷禅听了,似满脸不屑,望着乔征宇,哼道:“你小子乃无名之辈,又岂会知道这些。实不相瞒,这烈焰珠乃嵩山派镇派之宝,当年我师父视其为掌上明珠,甚是爱不释手,将其一直放在自己的身上。 “后来,随着魔教的崛起,在江湖中为非作歹,残害我武林同胞。为了武林安危和江湖正义,我五岳剑派决定联手消灭魔教。也就从那个时候起,烈焰珠忽然失去了踪迹,并且从此下落不明。” 乔征宇听了,心中思道:“原来这就是烈焰珠的由来,由此看来,此珠乃嵩山派镇派之宝,一直由左冷禅的师父保管,按理说不应该这么容易丢失。这其中想必有什么蹊跷之处,待我再问问他。” 想到这里,又道:“左掌门,我有一事不明还请指教,你刚才说这珠子由你师父一直保管,怎会无缘无故的丢失了呢?按理说你师父对此珠珍爱有加,定会严加防范,断然不会轻易丢失,又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左冷禅冷笑了一声,道:“问得好,此事我也觉得蹊跷。虽然当时正邪两派大战,局势相当的混乱,但总体上来说,各门各派实力犹在,且重要人物尚存,还不至于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 “即便是退一万步来说,如果真是到了无法控制的地步,以师父的武功,就算是任我行也得小心掂量,并无获胜的把握。可是,师父之言我等又不敢不信,尽管我一直要求寻找此珠的下落,但都被师父敷衍而过,并不放在心上。 “此事蹊跷之处颇多,令我百思不得其解,但我又不敢违背师父的指令,只好暂时作罢。这些年来,每当想起此事便觉这其中疑点甚多,不得不让人怀疑。直至现在,我心依旧如此。” 听到这里,乔征宇点头思道:“嗯,看来烈焰珠忽然下落不明与左冷禅的师父有很大的关系,很有可能是其有意将烈焰珠送给了韩前辈。不过,他为什么要骗左冷禅,又为何要这样做呢?” 心中不解,于是又道:“左掌门,你刚才所言这只是你师父一人之言,至于烈焰珠是否真的丢失并无其他人看见,可是如此?” 左冷禅叹道:“可不是,那日从大战之后,师父就将大家叫至大堂,并宣布了烈焰珠丢失的消息。当时大家都觉奇怪,烈焰珠一直由师父保管,怎么会莫名其妙就丢失了呢。 “虽有疑问,但并没有人敢提出质疑。后来,我只是试探问了一句,便被师父好一顿臭骂,从此也再不敢问上半句。” 乔征宇听了,心中思道:“果然如此,看来烈焰珠是嵩山派前任掌门有意送给韩前辈的。或许是这位前辈早知道左冷禅心术不正,怕日后无人可以压制其寒冰真气,是以留了这么一手。” 不禁呵呵一笑:“左掌门,你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你师父既然说烈焰珠丢失了自有他的道理,你又何必打破砂锅问到底呢,这不是自讨无趣吗。 “嗯,嵩山派人才济济,左掌门更是精英中的精英,深受前任掌门的喜爱。不过,据我所知,你师父一起收了两名弟子,除了你之外,还有一位姓韩的前辈,而且那位韩前辈还是你的师兄,不知道可有此事?” 左冷禅听了,脸色顿时大变,望着乔征宇,惊道:“你。。。。。。你究竟是什么人。。。。。。你怎么会知道这些。。。。。。莫非,你真的见过他了。。。。。。” 乔征宇微微一笑:“左掌门,我是什么人我想这个你无需知道,等到你应该知道的时候我自然会告诉你。眼下你还是先回答我的问题,那韩湘水前辈到底是不是你的师兄?” “这。。。。。。”左冷禅一时愣住,犹豫了好半会,忽是长笑了一声,哼道:“笑话,我乃堂堂一派掌门,怎会受一个无名小辈的恐吓,而任你摆布当众受辱,你想也别想。 “不过,你想知道也行,你先回答我之前的问题,这烈焰珠到底是谁给你的?还有,那个人现在又在何处?否则,你休想从我最里知道什么。” 乔征宇见其态度蛮横,沉思了片刻,道:“既然如此,那我也不隐瞒,不错,这烈焰珠正是韩前辈给我的。至于其下落嘛,我还是先卖个关子,你左大掌门什么时候回答了我的问题,我再告诉你不迟。” 左冷禅听了,忽是仰天大笑:“好!好得很!师父你老人家就是偏心,竟然将烈焰珠送给了他。我到底有什么地方比不上大师兄,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哈哈。。。。。。” 只笑了好一会儿,忽是停下,望着乔征宇道:“也罢,事情已经过去多年,你既然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也无妨。 第五百四十一章 剑气 (上) 只笑了好一会儿,忽是停下,望着乔征宇道:“也罢,事情已经过去多年,你既然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也无妨。不错,我师父一共收了两名弟子,除了老夫外,还有韩师兄。 “我两人都在师父的指导下勤练武功,并受到了师父的重视。后来,师父将掌门位子传给了我,至于韩师兄嘛,从我当上掌门之后,他就下山去了,也不知道去了何处,至今下落不明。” “好一个下落不明!”乔征宇听了,不禁摇头微笑,望着左冷禅,道:“左掌门,你刚才所说只怕未必如此。那韩前辈的下落别人或许不知道,但在你左大掌门心中只怕是再清楚不过,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 “你。。。。。。”左冷禅瞪了乔征宇一眼,道:“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不信任老夫,事实本来就是这样,我又何需隐瞒。只因为师父将掌门之位传给了我,师兄心中不满,于是愤然离去。这事当时很多人都在场,他们都可以作证。” “不错,此事我可以证明。”便听人群中有人大声说道,却是丁勉,停顿了片刻,道:“自从师父当上掌门之后,那韩师伯就一直耿耿于怀,心中极是不满。后来竟是不辞而别,也不知道去了何处。” 丁勉作为嵩山派十三太保之首,长期跟在左冷禅身旁,也是当中年纪最大的一位。此话从他嘴中说出,分量自是不轻,当即引得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乔征宇听了不以为然,笑道:“丁勉乃左大掌门的弟子,他说的话岂可当真,只怕难免有所袒护。即便如此,那韩前辈一身武功,若是下山离去,日后在江湖上也应该有所动静,怎么会杳无音讯,从此下落不明?左掌门这话只怕太过于牵强了。” 左冷禅哼了一声,瞥过脸去,双手背在身后,道:“老夫所言句句属实,不管你信不信这都是事实,你不相信我也没有办法。小子,你到底想说什么,难不成你知道些什么,不妨直接说出来,老夫洗耳恭听便是。” “好!”乔征宇大喝了一声,盯着左冷禅,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卖关子了,就让我来告诉你事实的真相。不错,自从左掌门当上嵩山派掌门后,韩前辈由于自身的原因的确是消失了一段世间。 “不过,这只是暂时,因为没过多久,左掌门又将其找回并与其密谋了一件大事。再后来,韩前辈就彻底消失了,但绝非你所说的下落不明,而是被你设计陷害关在地牢之中。不仅如此,你还将其双目刺瞎,在地牢中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 “哈哈。。。。。。”左冷禅忽是仰天大笑起来,直笑了好一会儿,停下道:“这位少侠想像力丰富,老夫佩服。你说我陷害师兄,又有何证据?再说,师兄与我情同手足,我又为何要去陷害他?还请少侠口上留德,不要在这里血口喷人,冤枉好人。” 左冷禅这番话的确厉害,很快引起了众人的不满,便见人群中又是一阵轰动,现场极是混乱不堪。 “静一静!大家请听我把话说完。”乔征宇朝人群挥手说道,众人也都想知道这其中的缘由,纷纷不再说话,现场很快又恢复了安宁。 乔征宇来至左冷禅面前,道:“左掌门,有些话我本来是不想说的,但此事关系到韩前辈的荣誉,晚辈只好勉为其难不得不说了。既然你如此冥顽不灵不知悔错,那我也没有什么不能说的。 “不错,你与韩前辈关系是很好,也曾在一起学艺。但你为人狡诈,城府极深,喜欢算计别人。二十多年前,也是五岳剑派大会,你为了夺取盟主的位子,特意将韩前辈请来商议重要事情。 “韩前辈作为你的师兄,不但人品卓越,而且武功也在你之上。你知道竞争的对手很强,自己没有把握,于是便将韩前辈请来,想利用其扫除障碍。后来,你唯恐自己的阴谋败露,便设计陷害韩前辈,将其关在县城的一座地牢之中。 “不仅如此,你还买通牢头对其百般折磨,以至于韩前辈受尽苦难,简直是生不如死。左冷禅,你这样处心积虑的对付一个曾经与你在一起学艺的同门,心中难道就不会有半点的难受,良心上就不会有半点的谴责?韩前辈之冤可比深渊,只怕死后他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第五百四十一章 剑气 (下) 一番话下来说得左冷禅脸上青一块,白一块,愣在那儿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神色极是难堪。 直沉默了好半会,才抬起头来,忽哈哈一笑:“一派胡言!这全都是谣言根本不是真的。你小子满口胡言毁我声誉,到底居心何在?我嵩山派的事情又岂容你在此造谣,今日不杀了你,老夫誓不为人!” 颇是气急败坏,说完,将手中长剑一抖,攻了过去。 他一身的寒冰真气被烈焰珠尽破,再不能使用寒冰掌,是以一出手便是嵩山派至高的剑法,疾飞如电,绝无留情。 乔征宇见他攻到,倒也不敢小视,忙举剑迎上,与其厮杀一块。 他两人之前交手过百招,对于各自的招式套路已然有所了解,此次再交手,更无任何的谦让,每一剑都是迅猛无比,极是凌厉。 左冷禅手持一柄重剑,上下挥舞,大开大合,甚是霸气,将一套十七路嵩山剑法使得是虎虎生威,风生四起。 乔征宇却也不惧,不慌不忙中将那铁剑挥开,与其纠缠一处,辗转腾挪左右格挡,小心应付。 他所知剑法虽多,但并不曾认真练习,尽管招式精妙,却做不到运用自如。虽每次妙招过后,往往先是令左冷禅措手不及,手慌脚乱。但打不到几个回合,便被左冷禅适应过来,一顿反击,很快又陷入了被动之中。 虽在总体上左冷禅占据优势,但其想要战胜乔征宇却也是极难,虽不时大招连连,剑势凶猛,但均被对方时不时使出的怪招而被迫中止,以至于不能连续攻击,锐气大减。 两人你来我往,各使绝技,不时妙招迭起,精彩绝伦。因此,一场激战下来,两人各尽所能,相互拼斗,一时间打的是难解难分,不分伯仲。 在场众人皆是五岳剑派中的精英,自身剑法造诣不低,但见了他两人这番争斗,才知道这世间竟有如此精妙绝伦的剑法,自己所学不过是一些皮毛不值一提,无不暗自羞愧,在心中赞叹不已。 眼见红日当头,不自不觉已是到了正午时分,两人又斗了数百回合,仍是难分胜负。在场众人不禁口干舌燥,变得焦虑不安,开始有些烦躁起来。 便听岳灵珊忽是笑道:“左师伯剑法果然厉害,打了这么久连一个无名小辈也胜不了,今日算是见识了。” 旁边林平之听了,不由一声嗤笑:“嗯,好一场打斗,可谓是惊天地泣鬼神,真是精彩纷呈呀。不过,我道嵩山派剑法如何的高明,想不到不过如此,岳师姐,这与我们华山剑法相比,那可是差得远了。” “不错。”岳灵珊听了,点了点头,接着道:“林师弟所言极是,我华山剑法高深莫测,岂是其他剑法可比的。先不说招式如何的精妙,便是那神乎其技的剑气,只怕无人比拟。” 林平之听了,“咦”道:“剑气?岳师姐,这剑气不只是传说中虚构出来的吗,怎么,难道还真有这回事?” 岳灵珊望着他,点头道:“嗯,林师弟有所不知,据说华山派剑法练至最高境界后,便能达到‘挥剑有气,伤人无形’的境界。这便是剑气,伤人无形,厉害非凡。 “不过,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很难,据我所知华山派立派数百年来,能练到这种境界的不多,好像也只有上届的掌门师叔风清扬一人练成了而已。” “哦。”林平之微微点头,又道:“看来这剑气是剑法中的最高境界,也是每一个练剑之人中的梦想。但想要达到这种境界,除了要勤学苦练之外,只怕还必须要有过人的天赋。” 稍有停顿,望了岳灵珊一眼,脸色甚为不屑,道:“不过可惜的是,偌大的一个五岳剑派其中能做到这点的只怕寥寥无几,即便是左师伯好像也没达到这种境界,这未免太让人失望了。唉。。。。。。” 林平之这句话显然是在讽刺五岳剑派,话音一落便引起了人群哄动。众人虽然气愤,却也无奈,毕竟林平之说的话不假,虽然有些偏激,但事实上确实如此,均是摇头叹息,一时间竟然无法反驳。 便在这时,忽听人群中有人叫道:“剑气!大家快看!”。这一声犹如平地里一声雷,顿时吸引了众人的目光,纷纷顺声望去。 便见那擂台上形势又发生了变化,乔征宇手中一把铁剑忽是长了数寸,隐隐发光,闪烁不止。随着其不断地挥舞,便见剑气横飞,四处散射,剑影所到之处,无不破风刺耳,凌厉之极。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左冷禅显然没有料到,顿时心神宁乱似乎慌了手脚。一柄重剑挥舞下来,虽气势犹在,但斗志全无,好似根本不相信眼前的一切,眼神中满是无比的惊悚。 第五百四十二章 岳不群 (上) 又斗了几个回合,便听“啊!”的一下,左冷禅忽是发出一声惨叫,接着长剑落地。脚下却是不停,“噔噔瞪”一连退后几步,待身子站稳,一双手紧紧捂住了眼睛,愣在那儿半响没有反应。 众人皆是惊住,纷纷屏住了呼吸,将目光再次投去。便见一股鲜血从左冷禅手指缝中渗出,缓慢而又鲜红。随着其脸上一阵抖动,那双手慢慢放下,便见脸上黯然无色,其一双眸子血红一片,已然被刺瞎。 “啊。。。。。。这是怎么回事。。。。。。”人群中又是一阵轰动,各自议论不休,便在惊慌之中,丁勉等几名嵩山弟子已是迅速奔上。 来至左冷禅跟前,伸手将其扶住:“师父!师父!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会是这样。。。。。。”望着眼前的一幕,均是惊诧不已,一脸茫然,有些不知所措。 左冷禅显然还没适应过来,双手在半空中乱抓,口中不断叫道:“不。。。。。。不。。。。。。我的眼睛。。。。。。我的眼睛。。。。。。”疼痛难忍,双腿一软,竟是滑倒下去。 好在丁勉等人在旁,伸手搀扶着他,这才勉强没有倒下去。又在一片慌乱中,早有人取了一块布将左冷禅双眼包上,又拿了一些止痛的药喂其服下。 只忙碌了好一会儿,左冷禅才缓过神来,摆手道:“输了,为师输了,想不到这世上竟真有人练成了剑气。罢了,为师一生练剑,却不如一个刚出道的小辈,真是可笑之至,哈哈,。。。。。。” 不禁扬天一阵狂笑,笑声中却透入着丝丝无奈,颇是感概万分。 乔征宇上前几步,来至左冷禅面前,道:“左冷禅,我这一剑是为韩前辈所刺,当日你将其眼睛刺瞎,今日算是还了。你一生坏事做尽,我本该取你性命,但上天有好生之德,我无权这么做。 “不过,我有一言相劝,江湖虽大若想立足不败,靠的不是武功也不是野心。只有诚恳相待,大公无私,这样才能使人信服。枉你为一派掌门,却不安分守己,弄奸使诈,才有今日之报应,望你今后好自为之。”说完,转身离去。 左冷禅听了久久没有作声,阴沉着一张脸,愣在那儿低头不语,似有所思。 “放肆!”丁勉等人哪能忍受这些,不由大喝了一声,纷纷拔出了宝剑。 正欲出手,却被左冷禅当场喝住,厉声道:“你们想干什么,都给我住手!此人武功深不可测,为师尚不能取胜,又更何况你等?只不过是白白送死罢了。” “师父!可是。。。。。。”丁勉只说的半句,但见左冷禅转头望向自己,登时心中一凛,再不敢出口。 便听左冷禅冷冷道:“怎么,连为师的话都不听了。哼,今日一败看来早有高人指点,我嵩山派输的却也不冤。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此处不宜久留,我们还是赶紧离开这里,走,我们回嵩山。” 左冷禅这句话说的斩钉截铁,丝毫没有半点的犹豫。丁勉等人听了,倒也不敢违背,只好上前扶住左冷禅。随后,一行人起身离去,不一会儿,消失在大门之外。 乔征宇得胜而归,令众人不禁是刮目相看,便见人群中一阵哄动,各自议论开来。 “好家伙,这小子到底是何人,他怎么会剑气?还有,他手中那柄铁剑好像在哪里见过,却又想不起来,此事当真是奇怪之至。” “我闯荡江湖这么久,除了华山派风老前辈外,还从来没见过有人有这个本事。唉,江湖之大,看来能人异士众多,倒是我等不识泰山,看走眼了呀。” “嗯,江湖之中不乏剑术高手,但能施展出剑气的寥寥无几。此人年纪不大,想不到剑术如此之高,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呀。佩服,佩服。” 众人均是赞叹不已,翘指夸奖,一时,议论纷纷,吵闹不休。 令狐冲见乔征宇回来,起身笑道:“乔兄好剑法,这手剑气的功夫可真是令人大开眼界,什么时候也教教我,让我也威风一次。” 乔征宇摆手道:“令狐兄夸奖了,其实我哪里懂什么剑气,刚才只是迫不得已不得已而为之,让令狐兄见笑了。” 原来,他经过连续的奇遇,一身功力深不可测,早已达到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境界,可谓是震古烁今无人可比。“挥剑发气,伤人无形”本是极其容易的事情,对他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第五百四十二章 岳不群 (下) 他与左冷禅大战数百回合,一心想要战胜对手,但左冷禅武功不弱,想要胜出谈何容易。他剑术虽高,却博而不精,因此更是难以如愿,大战许久却是迟迟不能取胜。 情急之下,心智不觉混乱,整个脑袋也是不清醒,早将自己的优势忘记的一干二净。也是机缘巧合,刚才岳灵珊与林平之两人吹捧华山剑法时,却是无意中提醒了乔征宇,使其顿时醒悟过来,连运真气,将剑气逼出。 果然,那剑气一使出非同小可,其利断金,威力无穷。左冷禅虽为一代剑术名家,此时也是吃惊不小,斗志衰退,很快落入了下风。 乔征宇反败为胜,更是信心大增,连连催动真气,将那剑气不断逼出。用不了数招,已然将左冷禅逼得连连后退,不敢正眼瞧其锋芒。 乔征宇趁胜追击,一招快似一招,剑气所到之处,无比破风刺耳,厉害非凡。左冷禅挡了数剑,终是难以抵挡,便见一道剑光闪过,一双眸子顿时一黑,鲜血直喷。已然被乔征宇刺瞎,替韩湘水报了一剑之仇。 只是他露了这一手,那岳灵珊与林平之的脸色就不好看了,两人对视一望,略显尴尬。 便听岳不群忽道:“灵珊,平之,为师常与你们说江湖上卧虎藏龙,高手数不胜数,不可小视,这回你们总该相信了。这人一手剑法虽是精妙绝伦,但华山派剑法却也不弱,并非就不能敌了。” 说话之际,从椅子上站起,来至乔征宇面前,道:“这位少侠好剑法,连嵩山派左掌门也败在你手下,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呀。眼下五岳剑派只剩下我华山派未尝败绩,还请少侠赐教,也好分个胜负出来。” 乔征宇听了,心中思道:“左冷禅固然奸诈,但岳不群比其更是狡猾,若是不将其打败,五岳剑派只怕难以恢复正常。况且,此人心术不正,妄图坐收渔翁之利,我绝对不能让其阴谋得逞。否则,不仅是五岳剑派的不幸,也将是天下武林的不幸。” 想到这里,微微一笑,朝其抱拳道:“原来是岳掌门,久仰。在下只是侥幸而已,并非有什么真才实学。不过,既然岳掌门如此抬举,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还请指教。”拔出铁剑,脚下缓缓移开。 便在这时,忽听令狐冲在旁道:“慢!乔兄刚才连番恶斗,体力只怕还没有恢复,我看还是先休息一下为好。这场比试不如让我来,不知道乔兄意下如何?” 乔征宇摇头道:“令狐兄,非是我要逞强。只是这岳掌门与你有师徒之情,若是让你上场比试,未免有不尊师道之嫌疑。到时落人口实,令狐兄无论是胜是负对你都不是件好事,与其这样,还是让我来。” “这。。。。。。”令狐冲听了,登时愣住有些犹豫不决。 便在这时,乔征宇早已迈步上前,来至擂台上,对岳不群道:“岳掌门,请!”一柄铁剑紧握在手,摆了一个剑招。 岳不群早有此意,回了个礼,一声冷哼:“不敢,少侠请!”不等乔征宇反应过来,抖剑挥臂,已是刺出一剑。 这一剑却是极快,一闪而过,疾飞如电,毫无任何的征兆。乔征宇心头一愣,手中铁剑还未挥出,那剑已到了跟前。便觉脸上一凉,那剑在自己脸颊快速划过,已是留下了一道剑痕。 “好快的剑!”乔征宇心下大惊,不敢轻视,急挥剑反刺。哪知岳不群却早已离去数尺,一手拿剑,一手上举,摆了一个奇怪的动作,背着身子立在那儿。 “乔少侠,怎么样,我的剑法可快?”岳不群阴阳怪气的说道,随即缓缓将身子转过来。一只手捻着兰花指,一只手轻挥着长剑,脸上满是妩媚之色,说不出的怪异。 “辟邪剑法!”乔征宇心中一凛,举剑刺去。但他铁剑还未刺出,对方身子一晃,却是不见了人影。正惊慌之时,便听身后传来一阵微风,乔征宇暗叫了声“不好!”连忙闪向一旁。 便见岳不群长剑从身后刺到,紧擦着乔征宇的身子呼啸而去,极是快速无比。乔征宇脸色一变,反手刺出,可剑去无影,哪里再见岳不群身影。其早已飘出了数尺,伫立一旁,望着自己发笑。 “好快的身影!”乔征宇暗自摇头,先前他见识过林平之所使的剑法,也是这般快如闪电,来去犹如魅影,速度之快,简直已到达了极致。 但岳不群的速度更是不可思议,似乎比林平之还要快上许多,除了眼前剑光闪烁,根本无法看清对方招式。至于防守进攻完全无效,只能凭着感觉应付,情形比先前不知道凶险了多少倍,甚是恐怖之至。 第五百四十三章 独孤九剑 (上) 岳不群冷冷一笑,又是一剑刺来,也不见脚下如何的移动,身子已是窜至跟前。便见寒光一闪,一柄长剑朝乔征宇双眼刺到。 乔征宇挥剑阻挡,便见一道剑气发出,岳不群“咦”了一声,收剑回防,竟是退出了数步。这一下令乔征宇欣喜不已,趁着大好势头,又是几剑连续使出,剑剑锋芒,气势不凡。 岳不群见他剑气厉害,倒也不敢大意,挺身飞上快速刺了几剑。脚下并不停止,不时来回窜动,挑剑试探。只试了几剑,脸上不禁微微一笑,忽是身子飘开了数步,一声笑道:“剑气也不过如此嘛,怎比得上我辟邪。。。。。。” 不觉说漏了口,急是停住,挥动长剑,“唰唰”两剑,快速刺出。乔征宇举剑去挡,哪知岳不群身形一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绕至身后,长剑一抖,早在乔征宇左臂上刺了一剑。顿时,一股鲜血喷出,浸湿了衣裳。 乔征宇不觉一阵痛楚,强行忍住,右臂连刺,一招“倒马刺”回手挥去。那剑尖上募得发出一道剑气,横飞而出,紧擦着岳不群的脸颊而过。 眼见不中,又是连出几剑,岳不群却是不慌,身子一晃,早已窜出了数尺。一个大转身摆动站在那儿,脸上挂着轻蔑和冷笑,甚是得意。稍做停留,忽是挥剑又攻,剑剑狠毒,快如闪电。 不多时,乔征宇已是连番中剑,手臂腿上鲜血直流。好在他身上有金丝缠背护体,尽管岳不群剑法狠毒,却无法伤及其要害。因此,乔征宇尚能勉强支撑,不至于很快落败。 那在场众人皆是五岳剑派中的好手,一生练剑,剑法造诣均是不低。而五岳剑派本就是以剑法为根本,大家对剑法的理解自是比寻常人要高,一般剑术到达一定境界,不外乎是人剑合一,运用自如而已。 但今日场上两人的比试,却是令所有人惊诧不已,原来剑法还可以这样多变。不仅可以发出剑气伤人无形,而且还可以通过诡异的身法让速度达到极致,从而令对手防不胜防无处躲避。 这些对众人来说犹如天方夜谭,根本就是一种新的理念,深奥其不可理解,大大超出了自己的认知。心中即是赞叹万分,又是暗自惭愧,只觉自己多年来修习的剑法似乎不值一提,在两人面前简直犹如儿戏。 天门道人和莫大两人见了,也是不住点头暗自赞叹,心中自叹不如。不过,两人心态却是不同,莫大的心情比较平和,所关注的也多是剑招,并无其他的想法。 但天门道长却不同,他作为泰山派掌门,对剑法自是有很深奥的认识。自从师父撒手而去,泰山派的重担就落在了他一人身上,为此,天门道人深感担子的沉重,每日不敢有半刻的偷懒,勤练剑法。 今日五岳剑派大会本是他为证明自己的绝好机会,岂知中途杀出个玉玑子,自己拼尽全力仍是败在其手下,心中不觉惭愧,无地自容。 好在乔征宇及时出手相助,自己才侥幸躲过一劫,泰山派也因此免遭灭门之灾。故此,天门道人对乔征宇心存感激之情,从心里自是希望其能获胜。 眼见乔征宇落入下风,心中不忍,感其救命之恩,有意帮他,在旁忽道:“这位乔少侠,你剑气虽然厉害,但对方身法诡异飘去无踪,只怕难以凑效。风盟主一身剑法通神,你不妨试试其的独孤九剑,说不定有奇效也未可而知。” 天门道人乃泰山派掌门,身份尊贵,乃五岳剑派中前辈人物。他见乔征宇剑法不俗,似乎与五岳剑派有某种渊源,尤其是其手中那柄铁剑,赫然便是当年风清扬的兵器,是以有意提醒。 乔征宇与岳不群苦苦争斗,正觉难以支撑,忽听了这一句,眼前顿时一亮:“是呀,我怎么将独孤九剑给忘了。风前辈的独孤九剑讲究无招胜有招,正是克敌制胜的剑法。岳不群身形再快,我又何惧也。” 当下大喜,手中长剑一抖,朝岳不群刺去。他这一招乃是随意刺出,根本不知道攻向何处。岳不群见他招式忽变,倒也没有在意,飘至一侧,伸手又是一剑刺去。 这一剑极是诡异,神速无比,直往乔征宇大腿刺去。眼见就要刺到,眼前忽是一闪,乔征宇的铁剑竟是朝自己双眼刺到。并且比自己快了一步,危险不可言喻。 第五百四十三章 孤独九剑 (下) 岳不群略微一惊,当即挥剑阻挡,那辟邪剑法的最大特点就是速度奇快,出剑诡异,往往出其不意,令人难以防备。 岳不群一剑刺出,身子跟着快速移动,便在电光火石之间,已是刺出了三剑。乔征宇眼观八方,早已瞧见,并不惊慌,持剑扬挑,一剑刺向岳不群的小腹。 这招却是奇怪,明明攻向对方的上方,但剑出时却是朝下,极是意想不到。这还不算什么,最令岳不群不解的是,这看似随意的一剑,却正好将自己进攻的路线所抵挡,使得刚刺出的三剑极是别扭,显得有些画蛇添足。 不过,岳不群毕竟经验老道,情急之下连忙施展身法,快速朝后退去。稍作歇息,随即又是攻上。岳不群仗着诡异无比的身法,频频刺剑。所到之处,不见人影,只剩剑光,绚丽夺目,银光一片。 岳不群的剑法虽是好看,但却是不尽人意,因为他每使出一剑,乔征宇总要比他快上一步。一连数剑刺出,均是被乔征宇压制,如同两人早商议好了似的,下一步该用什么剑招,毫无秘密可言。 如此斗了十余招,岳不群忽是停下,疑道:“这是什么剑法?怎如此的奇怪?” 乔征宇微微一笑:“岳掌门真是贵人多忘事,连自己华山派的剑法都不认识了?也难怪了,却在这里使用别人的剑法,作为堂堂华山派掌门,你难道就不知道羞耻吗。” 这一句说的虽轻,但份量极重,只听的岳不群脸色微变,愤怒不已。 “住口!”岳不群脸色一阵青白,指着乔征宇,怒道:“你小子懂什么,华山剑法我还不知道吗?你这根本就是江湖下三滥的剑法,在我面前根本不值一提!”边说边刺出几剑,速度极快。 乔征宇挥剑挡住,一声喝道:“岳不群!你还有没有廉耻。你堂堂华山掌门不认识自家剑法也就罢了,竟然还口出污言对祖师爷不敬,像你这种背弃师门数典忘祖的小人有什么资格参加比武大会? “岳不群,你心术不正妄图坐上盟主之位,为此,竟然暗中偷练林家的辟邪剑法,以至于不男不女。好,今天我就要替华山派的先辈教训你这不孝子弟,也好让你见识一下华山派的正宗剑法。” 手起挥剑,笔直刺出,便见那剑尖徒然暴增许多,一道剑气破空刺出。岳不群被他一阵臭骂,顿时黯然失色,连忙朝后退去,不敢有片刻的停留。 乔征宇手下并不停止,挥剑追上,使得正是独孤九剑中的破剑式。只闻剑声鸣叫,铮铮刺耳,又见寒光闪烁,灵气逼人,气势如虹,果是天下第一的好剑法。 此时,他将剑气与独孤九剑相互配合,威力登时大了数倍。那孤独九剑本是无招无式,先发制人,破招于顷刻之间。自是厉害非凡,无人可敌,实已达到了剑术的至高境界。 其每发出一剑均是神鬼莫测,虎啸猿鸣,如猛虎扑食,势不可挡。又如猿猴跳跃,极是灵巧之极,至于剑落于何处,已然无从知晓。 再加上剑气辅助,威力更是不可小视。所到之处,无不是剑气纵横,风声呼啸。犹如翻江倒海之势,气势磅礴,神龙飞天气象,翻云覆雨,极是壮观无比。 岳不群只斗了几剑,便觉对方剑法变幻莫测不可抵挡,几次想借着诡异的身法靠近,却又被那对方凌厉的剑气所逼回,一时间竟是毫无办法,陷入了困扰之中。 那辟邪剑法之所以恐怖,就是依靠快速无比的身法贴近对方,从而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令人无法抵挡。此时,乔征宇两大绝技在手,任你是身形再快,也是靠近不得无从下手。岳不群急的便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只能是瞪眼干着急。 再斗上几剑,乔征宇瞄准时机,一招撩剑势朝上挑去。便听“当”的一声响,岳不群长剑落地,瞪着一双大眼,望着乔征宇道:“不可能,这。。。。。。这绝不可能。。。。。。你这到底是什么剑法。。。。。。”极是惊讶。 乔征宇铁剑一挥,指着岳不群,冷冷道:“岳不群,你本来不配问这些,但看在你身为华山掌门的份上,我就告诉你也无妨。你听好了,这便是独孤九剑,乃华山派正宗的剑法,独一无二。 “当年,风清扬风老前辈便是靠着这套剑法打遍天下无敌手,并且夺得了五岳盟主之位,那是何等的荣誉。可如今,你放着本门的精妙武功不学,却是去练别家的邪门剑法,你还有半点的羞耻吗? “岳不群,今日你落到这个地步,非是华山派的过错,实是由你一人错误选择的结果,与众位华山弟子无关。这所有的一切都应该由你来承当,像你这样的不孝子弟又该如何去面对华山派的先祖,我都替你感到羞耻。” 第五百四十四章 五岳盟主 (上) 乔征宇越说越激动,说到最后,将铁剑收回,竟是甩袖离去。 这一番话说的不卑不亢,令岳不群听了不由当场愣住。只沉默了好片刻,才听他自言自语说道:“师父,难道真的是我错了吗?弟子一心为华山着想,才不惜自残身体练习神功。这样做难道不对吗?” 摇头不止,不由大喊了一声,身子晃了晃,一屁股跌坐在地。便见其一双眼处于游离状态,显得极是落魄。 乔征宇再次获胜,顿时又引来了现场的一片轰动,那些五岳剑派弟子俱是拍手鼓掌,高声叫好。便在欢呼中,令狐冲等人纷纷起身迎上,向其恭喜。 便见天门道长从人群中走出,拱手道:“乔少侠剑法通神,果然不同凡响,我等自叹不如,今日算是大开眼界。”一干人等在旁俱是附应,纷纷上前道喜,将乔征宇围了个水泄不通。 乔征宇朝众人抱拳回礼:“不敢,多谢大家支持。今日之胜,全仰仗各位鼎力相助,若非晚辈得到各位的指点,又岂能获得胜利。在下感激不尽,还受我乔征宇一拜。”躬身弯腰,朝四周行了个礼。 天门道人伸手将他扶起,道:“乔少侠客气了,何须如此,请快快起来。”随即,转身对众人道:“各位,嵩山,华山两派掌门已经退出,现在所剩下的几派中,只有恒山派还未出战,但不知。。。。。。” 早被令狐冲打断:“天门师伯,我看不必了。乔兄与我乃是生死之交,我怎能不顾廉耻而与其争斗。再说我来之前,曾受定闲师太教诲,要我与人为善,切勿打架斗殴。 “我相信定闲师太她也不希望看到我们兄弟互相残杀,而坏了兄弟情谊。所以,这场比试我看就免了,不知道各位姐妹可否同意,我这样做大家应该没有意见?” 他所说的姐妹自然指的是恒山派弟子,那些女弟子早知道令狐冲与乔征宇的关系,又见乔征宇平息了一场干戈,心中高兴还来不及了。 便听仪琳点头道:“令狐大哥是恒山派掌门,你说怎样就怎样,我们作为弟子的当然没有意见了,你们说是不是呀。”转身望向一旁。 她在恒山派深受大家的喜爱,随着话音刚落,便见其余姐妹皆是面带微笑,齐声道:“一切听从掌门安排,我等并无二意。” 令狐冲听了,大喜,笑道:“好,那就好!既然如此,那就这么决定了。嗯,定闲师太教导有方,教出的徒弟与众不同,果然没有让人失望。哈哈。。。。。。” 满心欢喜,便听仪琳在旁柔声道:“令狐大哥,乔少侠是你朋友,他做盟主与你也是一样,并没有什么不妥。琳仪知道自己不能做什么,只希望你高兴就好,如此,琳仪就心满意足了。” 话语中充满了关爱,叫令狐冲听了,顿时脸色微红,略有尴尬。 恭贺之间,只听莫大道:“各位请安静一下,老夫有几句话要说。按照比武的规定,谁的武功最高谁便是这一届的盟主。乔少侠剑法超群,当世无双,盟主之位非他莫属,不知道大家可有意见?” 众人听了并无异议,皆是举手赞成,便听有人道:“莫大先生乃武林名宿,他说的话我们又怎敢不听。况且,乔少侠的确是剑法出众,我等皆是佩服,这五岳剑派盟主之位除了他外别无他选。” 又听另一人道:“不错,三十年前风盟主就是使得一手孤独九剑才获得了盟主之位。如今,这位乔少侠再次仰仗神功打败了各大掌门,莫不是巧合。所以,这盟主之位非乔少侠莫属,这也是天意安排。” 莫大与天门道长听了,对视一望,早已领会,当即双双跪下,道:“恭喜乔少侠成为我五岳剑派盟主,属下参见盟主,祝盟主寿比南山,福如东海,千秋万代,扬名立万!” 这一下便似起了连锁反应,便见众人纷纷跟着跪下,齐声喝道:“祝盟主寿比南山,福如东海,千秋万代,扬名立万!”声如哄雷,响声震天,封禅台上声乐齐奏,红旗飘扬,颇是壮观。 乔征宇连忙上前将莫大等人扶起,道:“莫掌门,天门道长,大家快快请起。我乔征宇乃是籍籍无名之辈,何德何能敢受如此大礼,真是羞煞我也,晚辈万万不敢当。” 莫大道:“盟主无需客气,你现在既是五岳剑派盟主,这礼节自然是少不了的。否则,如何立威于众人面前,今后又如何领导大家。盟主千万不要觉得过意不去,这都是我等该做的,并无不妥之处。” 第五百四十四章 五岳盟主 (下) 天门道长听了,在旁点头道:“不错,所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不以规矩不成方圆。今后五岳剑派还要仰仗盟主领导,使我五派齐心协力连成一体,与少林武当共同维护武林的安危,我看盟主就不必谦让了。” 乔征宇听了,心中思道:“嗯,来之前方丈大师要我见机行事,化解五岳剑派的危机。眼下左冷禅阴谋已被揭穿,岳不群败在自己剑下,可以说五岳剑派也恢复了正常,此时正是需要有人领导五岳剑派走向正常轨道的时候。” 不禁点头,道:“各位的好意晚辈心领了,只是在下才疏学浅,智短谋少,只怕不能担当此重任。令狐掌门侠义正直,且剑法高超,在同一辈中脱颖而出,不妨由其来做这个盟主,我看却是最好的人选,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这。。。。。。”莫大与天门道长听了,均是一愣,稍有迟疑。 便听令狐冲在旁笑道:“乔兄此言差矣,我令狐冲智谋不及你,剑法也不能胜你,怎能担当如此重任。乔兄虽然是一番好意,但若真是让我来做这个盟主,无异于将我放在火上烤,只怕是难受之至呀。” 乔征宇听了,淡然一笑,道:“令狐兄说笑了,以你的才能和德行做这个盟主绰绰有余,可以说是最好的人选。况且,令狐兄又尽得风前辈的真传,实乃众望所归天意如此,你又何需这样说呢?” 令狐冲停顿了片刻,笑了笑,又道:“乔兄有所不知,我这个人喜欢饮酒作乐,平时有一壶好酒,一把好剑自娱自乐便是足矣。至于那些繁缛礼节客套之话却最是讨厌之极,远远躲开还来不及呢。 “若是做了盟主,这些东西却是缺少不得,只怕整日没完没了,极是枯燥无味。到时就算不被累死也要被烦死,生活哪有半点的乐趣,这种煎熬的日子与放在火上烤又有何异?还不如死了算了。 “自从我受定闲师太嘱托接任了恒山派掌门,这种滋味便深有体会,已经叫我寝食难安,后悔答应了定闲师太的要求。唉,还是以前的日子好,无忧无虑,想干吗就干吗,现在想起来还真是怀念呀。” 他这一番话却是肺腑之言,没有半点的虚假。说完后,不禁是微微摇头,在那暗自叹息。 那仪琳与恒山派众弟子听了,皆是一脸茫然,相互对视一望,有些不知所措。 只听仪琳道:“令狐掌门,原来你并不喜欢做我们的掌门呀。这可我就不明白了,既然如此,那你为何当初不拒绝师父的要求,却是答应了下来呢?” 令狐冲望着她,苦笑道:“当时你师父被嵩山派人所追杀并导致身受重伤,我若是不答应了她,岂非死不瞑目?我本来完全可以过着自由自在的日子,不必理会他人的请求,而约束了自己。 “唉,这也是我自己不争气,谁叫我心软,听不得别人的好话,给自己找麻烦。现在倒好,一个大男人哪里也不能去,却领着一群尼姑四处奔波,显得不伦不类的,却是叫别人看了笑话。” “哦。。。。。。原来是这样呀。。。。。。”仪琳听了,不由鼻子一酸,险些掉下两滴眼泪来。 只过了好片刻,才喃喃说道:“好,我明白了。恒山派虽小,但事务繁忙,令狐大哥若是由此压抑了心情,这时间长了只怕惹出病来。既然是这样,那我也不勉强,只求你开心就好。 “其实我也不想看到这样一个结果,我只希望令狐大哥每日都能开心的活着,过着自己想要的生活。除此之外,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因此这些与令狐大哥的身体相比,显得不值一提了。” 令狐冲听了,哈哈一笑:“仪琳妹子看你说的,我还这么年轻又怎会得病呢,我看是你太多虑了。就算我想死我也不愿意呀,这世上还有那么多好玩的地方等着我去,我又怎肯轻易死去。 “况且,定闲师太对我信任有加,我又怎么能辜负定闲师太的好意,而说话不算话呢。我既然做了这个掌门就该说到做到,绝不反悔。刚才之言只是随便几句牢骚,你又何必放在心上。” 仪琳听了,顿时转悲为喜,道:“哦,若是这样,那就太好了。令狐大哥,你就会欺负我,你看,一句话就把我说哭了,我。。。。。。我。。。。。。再不理你了。” 转过身去擦了擦眼角,眼圈已然红了一片,好似有说不出的委屈。众人见了皆是开怀大笑,场面比先前更是热闹了不少。 过了片刻,只见天门道长朝众人挥了挥手,现场很快安静下来。抱拳对乔征宇道:“乔少侠,你身负独孤九剑绝技,又有风盟主的铁剑信物,在场众人中除了你之外,相信再没有人有这个资格。 第五百四十五章 饮酒畅谈 (上) “我五岳剑派已经很久没有盟主了,长期处于无人领导的状态中,极是混乱。以至于五派分离,各自为政,实力远不如从前,在江湖上的地位也是日益减弱。而左冷禅等心术不正之辈,为夺取盟主之位又暗中使诈,挑拨离间,伤我五岳弟子。 “如今的五岳剑派早已是名存实亡,只怕随时都有被倾覆的可能。乔少侠武功人品俱是上层,乃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为了我五岳剑派前途着想,还请盟主不要再推辞,免得伤了大伙的心。” 说完,“扑通”一下,竟是当众跪下。众人见了,俱是微微点头,心中领会,跟着纷纷跪下,拱手齐道:“还请盟主不要推辞,切勿冷了众人的心!”数百人异口同声,响声震天。 “这。。。。。。”乔征宇稍有沉思,过了片刻,点头道:“好,既然大家盛情邀请,我再不答应就过意不去了。也罢,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暂且做了这个盟主。好了,大家都起来。”伸手将天门道人等人扶起。 众人听他答应下来,皆是欢喜,振臂挥舞,又是一阵欢呼。令狐冲等人也是大喜,纷纷上前与他道贺。 灵雀儿道:“乔大哥,如今你已经是五岳剑派盟主了,再留在这里已是无益。方丈大师还在等我们的消息,不如就此别过,回少林寺如何?” 乔征宇听了,微微点头,转过身去,朝众人挥手道:“各位,今日盟主既已选出,那此事先告一段落。我看这泰山虽大却也容不下我五岳剑派这么多人,不如暂且散了各自回去。正好我也有些事情要办,这便下山去了。” 说完,与众人挥手告辞,转身就要离去。在场众人见了,皆是一脸的茫然,对视相望之际,有些不知所措。 便在这时,就听莫大忽道:“盟主且慢,老夫还有几句话要说。”来至乔征宇跟前,拱手道:“盟主,今日比试选举只是为选出盟主人选,并非正式任命。待哪天选个黄道吉日,我们再为盟主举行一个推举仪式,如此,我五岳剑派才真正有了盟主。” 一旁的天门道长听了,微微点头:“不错,莫大先生说的极是,我五岳剑派在江湖上怎么也算是有头有脸,这盟主任命之事岂是儿戏?理应大张旗鼓办的隆重一点,还请盟主多留几日,待选将事情办完后再走不迟。 “况且,盟主刚继位不久,还有很多事情不是很了解。如今各大掌门都在此,正好可以向盟主汇报一下各自的情况,使盟主更好的了解我五岳剑派的事务。此乃重中之重,还请盟主三思。” 乔征宇听了,犹豫了一会儿,道:“哦,既然如此,那我就暂且留下便是。不过,我有要事在身只怕不能耽误太久,还请问一下,何时是黄道吉日?” 天门道长伸出手指,在那掐指一算,又道:“盟主,不必着急,三日后便是黄道吉日。这泰山的封禅台乃是举办仪式的最佳之处,到时将在这里为盟主举行登位大典。这几日盟主可在泰山歇息,正好游览一下我泰山的风景。” 乔征宇点头道:“哦,那最好不过,既是如此,那一切敬听道长的安排,我等暂且留下便是。” 莫大与天门道人听了,皆是大喜,天门道长拱手道:“盟主英明,好,属下这就马上安排房间,请盟主歇息。” 那泰山自古就是皇帝封禅的场所,古往今来不知道来过多少的帝王。但凡每一次举行封禅,跟其而来的随从甚多,没有上百也有数十。再加上保护皇帝的侍卫和陪同的官员等等,整个队伍至少有千人之多。 这些人往往上的山来,早已累得筋疲力尽,需经过长时间的休息和布置,以便进行第二日的封禅仪式。因此,在山中建有许多的厢房,以便这些人使用。 天门道长当即命人将这些厢房整理而出,用于安排乔征宇等人歇息。至于其他的人,即五岳剑派众人,这些人虽多,但与皇帝封禅的队伍相比,却是小巫见大巫,根本不值一提,也是一一得到了妥善安置。 如此一来,众人很快散去,刚才还热闹异常的山头顿时恢复了平静。 乔征宇等人也是各自回房歇息,这些日子,乔征宇等人经过连续的赶路,早已疲惫不堪。再加上今日一场大战,劳心劳力,更是身心困乏,一进屋便倒在了床上呼呼大睡过去。 第五百四十五章 饮酒畅谈 (下) 约莫到了傍晚,乔征宇等人又被天门道长叫醒,跟其而行来至一厢房中。那厢房中摆了一桌酒菜,香气扑鼻,热气腾腾,早有莫大等人在座。但见乔征宇等人进来,俱是起身迎接,不敢怠慢。 众人客套了几句,随后各自坐下,天门道长道:“盟主,今日您难得驾临我泰山派,令舍下蓬荜生辉。老道也没有安排什么,只是随便做了些酒菜款待,还请盟主不要客气,吃好喝好。” 乔征宇“哦”了一声,朝桌上望去。便见那桌上摆了数十只精美大盘,个个金丝镶边,美观大气。盘内装有菜肴,有红有黄,有青有绿,其间黑白相交,色彩斑斓,热气腾腾,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不禁笑道:“天门道长客气了,我看这些菜可不简单哟,只怕非一般人可以享用。” 指着其中一道菜,道:“这道黄焖鱼翅以番邦进贡的吕宋岛鱼翅为主料,佐以经六个时辰慢火炖熬的鸡汤料理而成。其味道鲜美,肉质松嫩,吃后令人回味无穷,非大富大贵之人不能吃到。” “还有这道菜。”说完,乔征宇指着另一道菜,又道:“这道菜那就更不得了了,选用鲍鱼,海参,鱼唇,杏孢菇,墨鱼,鹌鹑蛋等十八种材料,加入高汤和福建老酒,文火煨制十二个时辰而成。 “实用之后,具有增强体力,美容美颜,润滑皮肤,促进体质的功效。只因此菜乃菜肴中的极品,绝非寻常人家可以吃到,非皇亲贵族不能吃到,所以取名为‘御用佛跳墙’是也。” 众人听他说的头头是道,不禁点头称赞,便又听乔征宇继续说道:“还有这道菜,名为‘百鸟朝凤’,乃是选用上等的海南文昌鸡和云南土猪肉混制而成,加以高汤调制,再用文火慢慢炖制一天。 “待出锅后,其形如百鸟朝凤,色泽鲜艳,鸡烂脱骨,滋味香醇。虽不及御用佛跳墙那般大气,却也是别有独特,滋味甚美。平常百姓若想尝鲜,也要碰运气,因为不等你点上,多半已是售完。” 天门道人在旁听了,连连点头称赞:“想不到盟主不仅剑法通神,竟还精通厨艺,老道佩服。不错,这些菜肴的确都很有名,本是皇宫中的御用菜品。 “大家也知道,泰山历来为帝王之家的封禅之地,这招待的膳食饮用自是缺少不得,因此宫中派有御厨常驻在此。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山中储存食物颇多,并不缺少美味菜肴。 “今日盟主难得到此,老道怎能不尽地主之谊,于是有意将那些御厨支开,从厨房中拿了一些好酒好菜。这区区小酒小菜不成敬意,也是老道的一点心意,还请盟主不要见怪。” 令狐冲听了,呵呵一笑,道:“有趣,真是有趣,天门师伯乃堂堂泰山派掌门,想不到为了一桌酒菜,竟也干起了这行窃偷盗的勾当。若非你亲自说出,我还真是不敢相信呢。” 旁边灵雀儿也道:“嗯,其实道长不必如此费心,乔大哥只是暂且住上几日,等办完仪式马上就走。你大可随便弄上几个小菜,又何须费这么大的工夫。” “这个。。。。。。”天门道长略有尴尬,苦笑了一声,道:“不瞒两位,别看我泰山派名头甚大,但要我做出一顿像样的酒菜来却是件难事。因为家师在世时的时候对我等十分严格,衣食住行俱是十分简陋,每日粗茶淡饭更是常事。 “这样的生活一直保留到现在,虽家师仙逝多年,也不曾有半点的改变。虽然我泰山香火旺盛,钱财不缺,但大都被我拿出做了善事,因此所剩无几。至于山中开销那是能省就省,极少浪费,这些天因为五岳剑派大会,这才多花了一些银子。 “为此,我心中已是感到万分的愧疚,只觉对不起师父的一番教诲。今日是盟主的好日子,怎能没有好酒好菜祝贺,天门实在是无奈之下,才想出了这个办法,失敬之处,还请各位见谅。” 众人听了,脸色不禁动容,暗自赞叹,只感其一片诚恳之心。天门道长作为一派掌门,按理说高高在上,出手阔气。然不仅没有半点的架子,而且节省持家以身作则,仅是这份勤俭实是令人佩服。 乔征宇点头道:“泰山作为五岳之首,每日前来旅游烧香的游客数不胜数,可谓是家底充实,人气旺盛。而天门道长不以为傲,尚能做到勤俭节约,这点有多少人可以做到。来,我敬你一杯!” 从桌上拿起一只酒杯,起身双手奉上。 天门道长见,连忙起身回礼,举杯道:“多谢盟主夸奖,这本是天门份内之事,算不得什么了。 第五百四十六章 游山玩水 (上) 天门道长见,连忙起身回礼,举杯道:“多谢盟主夸奖,这本是天门份内之事,算不得什么。天门能得到盟主的夸奖,实是我老道的荣幸。”举杯相望,两人微微点头,随即一口饮尽。 “好!好酒量!”乔征宇呵呵一笑,伸手朝座位上一摆,示意其坐下。天门道长心中领会,微微点头,随后缓缓坐下。 过了片刻,莫大起身道:“盟主,老夫本不善饮酒,但今日能与盟主同桌一块,实是机会难得。老夫愿舍命陪君子,在此也敬盟主一杯。” 乔征宇连忙起身,道:“不敢,莫大先生乃衡山派掌门,正义耿直,嫉恶如仇,且温儒尔雅,在江湖上素有‘潇湘夜雨’的美名。在下久仰大名,心中早已仰慕,今日一见,也算是得偿所愿。” 伸手过去,与莫大的杯子碰了一下,两人抬头举杯,各自一饮而尽。 随后,两人坐下,莫大道:“盟主,今日我见你所使剑法精妙绝伦,与当年风盟主的剑法十分相似,不知盟主使得可是孤独九剑?” 乔征宇点头道:“不错,莫大先生好眼力,那正是风前辈的独门剑法孤独九剑。岳不群偷学林家的辟邪剑法,我也是被逼无奈,若非如此,想胜岳不群只怕不易。” 莫大与天门道长听了,微微点头,对视一望,似有所思。 过了片刻,莫大手捻长须,又道:“嗯,当年风盟主一手剑法冠绝天下,不知道打败多少武林高手,更是凭此剑法夺得五岳剑派盟主,叱咤江湖。由此我五岳剑派名声显赫,几乎与少林,武当并驾齐驱,那是何等的荣耀。 “后来,风盟主以年老体弱之由辞去了盟主之位,归隐山林。至今为止,已是不知不觉过去了三十余年,也不知道他老人家过得如何。盟主既得其衣钵,便是其唯一弟子,但不知风盟主现在可还好吗?” “这个。。。。。。”乔征宇听了,一时语塞,直愣了好片刻,不知道如何回答。 只想了好一会儿,才道:“风前辈乃前辈高人,我又怎有这个福分与其相识?实不相瞒,其实我也不知道风前辈的下落,所以,这个问题只怕我无法回答。” 天门道长听了,脸色微微一惊,“咦”道:“这怎么可能,孤独九剑举世无双,乃风盟主成名绝技,从不传外人。盟主既然会此剑法那便足以证明你们的关系,你怎说与风盟主并不相识,却是令人无法相信了。” 乔征宇笑道:“哦,原来是这样,我想各位可能误会了。嗯,那孤独九剑的确是不传外人,但风前辈乃是华山派之人,其将剑法传给自己的弟子又有何不可。不过,那人却不是我,而是另有他人。” 说完,指着一旁的令狐冲道:“这位令狐掌门乃华山派弟子,与风前辈有缘相识,并得其亲自传授孤独九剑。而令狐兄与我患难与共,又将剑法传给了我,所以我也会孤独九剑,这又有何奇怪。” 众人听了,更是丈二摸不着头脑,惊诧不已。莫大惊道:“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怎么越听越不明白了?还请盟主明言。” 乔征宇微微一笑,接着道:“很简单,事情是这样的,风前辈将剑法传给了令狐掌门,而令狐掌门又将剑法传给了我,整个事情就是这样。所以说呢,我虽然会孤独九剑,但却不认识风前辈,这也是合情合理呀。” 莫大等人听了,直愣了好半会,才反应过来,不禁又道:“哦,原来如此,想不到这其中还有这样一段缘由。不过,我还是有一事不明,还请盟主指教。你说你不认识风盟主,那其乌云宝剑又怎会在你的身上?这宝剑乃风盟主的信物,非其弟子不能拥有。” 乔征宇呵呵一笑:“这个说起来就更好笑了,只怕你们都不信,这宝剑是我在一个废弃的箱子中捡到的。当时我还以为是把没人要的破剑,为了防身才将其带在身旁,想不到这铁剑却是大有来历。呵呵。。。。。。” 他所言非虚,莫大等人听了却是一脸迷惑,如同云里雾里之中,摸不清头脑。几人对视一望,面面相嘘,久久没有说话。只过了好半会,才相互一笑,略显尴尬。 灵雀儿在旁看得清楚,不禁一笑:“乔大哥就是喜欢开玩笑,不管在什么时候总是这样,要不是我了解乔大哥的为人,这回只怕连我也都信了呢。来,大家难得聚集一起,我们一起喝一杯。” 第五百四十六章 游山玩水 (下) 莫大与天门道人正觉难堪,但听此言顿时领会,点头微笑,举起了酒杯。几人相互对视一望,随后碰杯饮酒,皆是一饮而尽。 放下酒杯,莫大道:“盟主虽与风盟主不相识,但却能得其宝剑习其剑法,这也算是机缘巧合令人称奇。今日又用风盟主的独门绝技打败了岳不群等人,成为我五岳剑派的盟主,看来冥冥之中早有安排,却是有缘了。” 乔征宇道:“莫大先生只说对了一半,其实我这次参加大会是受少林方丈之托,并非上天安排。那左冷禅等人心术不正,早有一统江湖之心,我这样做就是不想让其阴谋得逞,还武林一片净土。” 莫大点头道:“嗯,不管怎么说,今日要不是盟主大展神威,将左冷禅等之辈的阴谋揭穿,我五岳剑派只怕要陷入深渊而永无出头之日。盟主大恩我等有目共瞩,实是大如上天感激不尽,老夫代表我五岳剑派弟子再敬盟主一杯。”起身举杯。 乔征宇听了,连忙起身,举杯笑道:“哪里,莫大先生言重了。所谓‘天下人管天下事’,只要是违背道义和破坏规矩的事,无论何人都有权去管。 “我只是尽了自己一份该尽的责任,算不得什么。莫大先生乃衡山派掌门,受人敬仰,日后我还有许多事情要向您请教。好,我们再喝了这一杯。”与莫大碰杯,两人接着一口喝完。 莫大年纪已大,今日连喝了数杯,已是实属难得。坐下之后,脸上不禁微带了醉意,有些面红耳赤。 天门道长见了,呵呵一笑,举杯起身,又道:“盟主,老道是个粗人,比不得莫大先生这般儒雅。今日我泰山派险遭敌人毒害,是盟主仗义挺身相助,才避免了一场悲剧的发生。老道无以回报,再敬盟主一杯。” 乔征宇起身道:“天门道长无需客气,那玉矶子本是泰山弟子,只是受左冷禅的蛊惑,才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来。今日我见他似乎有悔过之意,还望天门道长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此人若是真心改过,辅助天门道长,泰山派无异于如虎添翼,日后必将实力大增,如此,则是泰山派之幸。话不多说,来,我们喝了这一杯。” 两人对视相望,微微点头,随即仰头将酒饮尽。 众人难得相聚一起,在酒桌上自是无事不谈,相互敬酒谈论天地。如此一番饮用下来,将那江湖上的事情几乎谈了个遍,又如天文,地理之类话题,也是无所不谈,边喝边聊,好不自在。 众人兴致勃勃,颇是尽兴,一直饮用到夜半时分。但见乌云遮月天色不早,这才起身离去,各自回房歇息。 到了第二日,乔征宇等人一直睡至中午方才醒来,经过一番简单洗漱后,便相邀一起朝山外走去。 此时正是春冬季节,那山中开满了鲜花,五颜六色,甚是美艳。乔征宇等四人见了,更是满心欢喜,沿着山路一直朝山顶而去。一路上却是鸟语花香,美景如画,大家说笑不停,不时观赏两旁的风景。 约莫走了两个时辰,终于来至那山顶之处。 几人站在一块巨石之上,不觉一阵凉风袭来,略有寒意。搭手眺目远望,但见山势重叠,交横连贯,层层厚重,极是壮观。又见苍松点缀,云雾妖娆,整个泰山便如飘在半空之中,甚是美轮美奂,其景色之美无法用语言表达。 看罢多时,令狐冲不由赞道:“好一个泰山,果然是巍峨耸立气势雄伟,难怪古人有一览众山小的说法。今日一见,方才知此言不虚,真是名不虚传呀。” 乔征宇听了,点头道:“嗯,令狐兄说的极是。这泰山自古就是‘直通帝座’的天堂,成为百姓崇拜,帝王告祭的神山,有‘泰山安,四海皆安’的说法。 “自秦始皇开始到现在,有多位帝王曾来此封禅或是祭祀,可以说是络绎不绝,从未间断。泰山若是没有这般雄壮的风景,又岂能吸引这么多帝王的重视。” 这番话更是引起了众人的兴致,朝对面抬头望去,便见山中一片宁静,苍松做被,鲜花点缀。遥望之处,运眼之极,无不云雾妖娆,青葱绿野,忽隐忽现,宛如一副水墨画。 又见山涧白条,溪水长流,至高由低一泄而下,在半空中划出一条彩带,色彩斑斓,极是艳丽无比。其林中鸟飞人绝,静谧无声,云雾隐动,幽静中透入着一丝神秘,不知远近,尽皆映入眼中。 几人在山顶观看多时,不禁心旷神怡,大为感叹。感概这泰山之势壮观无比,独树一帜,又感概大自然鬼斧神工的创造力,才有如今绝美的景色。 第五百四十七章 碧霞祠 (上) 几人在山顶观看多时,不禁心旷神怡,大为感叹。感概这泰山之势壮观无比,独树一帜,又感概大自然鬼斧神工的创造力,才有如今绝美的景色。如此一幅幅如画的美景,确是天下罕见,令人叹为观止。 灵雀儿不禁欢喜,随口念道:“风云一举到天关,快意生平有此观。万古齐州烟九点,五更沧海日三竿。向来井处方知隘,今后果居亦觉宽。笑拍洪崖咏新作,满空笙鹤下高寒。嗯,好一副美景,果是不枉此行。” 乔征宇听了,呵呵一笑:“好诗句,这好像是元代诗人张养浩的《登泰山》。嗯,此时此景也只有这首诗才能表达出我们现在的心情。不过,这诗虽写得不错,但雀儿姑娘却是念错了一句。” 灵雀儿“哦”了一声,道:“乔大哥说我念错了,我怎么不知道?不瞒乔大哥,这首诗我从小就记得,虽是过了这么多年,但仍是记得清楚,这一点我可以肯定。” “不错。”任盈盈在旁忽道,望着乔征宇,道:“这首诗我也曾经读过,刚才乌姑娘所念却是一字不差,又怎么可能念错了呢?我却是不信,倒想请教乔少侠,这诗哪里念错了?” 乔征宇听了,呵呵一笑,道:“嗯,诗是好诗,念的也没错,可是有一点你们却忘了,现在正是晌午时刻,又非五更,哪来的‘五更沧海日三竿’? “原诗中的这句应该改一下,我看不如将这句改成‘天明沧海日三竿头’岂非更好?在下对诗歌也不熟悉,这只是我的一点小建议,不知道大家认为怎么样。” 灵雀儿听了,噗嗤一笑,道:“嗯,乔大哥改得虽好,但却不符合七绝的格式。乔大哥或许不知,这七绝讲究‘平平仄仄平平仄,仄仄平平平仄仄,仄仄平平仄仄平,平平仄仄仄平平。’ “任何诗句都必须遵从这点,这‘天明’两字乃是仄平声调,并不符合七绝格式,因此算不上最佳词语。乔大哥不妨再想想,说不定有更好的词语呢。” 乔征宇听了,略觉尴尬,低头沉思,一声不吭。 过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来,摇头道:“哎呀,想不到这作诗也是这般的繁琐,竟有这么多的格式规定。早知道这样,我又何必多嘴,给自己找麻烦呢。 “唉,这便如练剑一样,追求精妙剑招,中规中矩固然是好事,但一味套用不改而墨守成规,未免有些缚手缚脚,只怕剑法没有练好,反倒约束了自己。 “与其这样,倒不如来得自然,索性放开去练,或许大有可为。如同独孤九剑,无招无式,任意而行,意到剑到,无拘无束,何不快哉。呵呵,令狐兄,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令狐冲朝他一笑,道:“乔兄所言极是,我也有同感。以前师父教我们练剑,一招一式,中规中矩,练上十年八载,虽然动作规范,但剑术并非就有所提高,还得看个人的领悟和天赋。 “为此,我勤练剑法却是毫无进展,反倒越练越差,即便遇到田伯光这样的对手,我也无法胜他。但自从遇到风师叔后,他教了我独孤九剑剑法,使我逐渐明白很多道理。 “原来剑法还可以有另外一种练习方式,并非一定要墨守成规,将原先的招式死搬硬套。我想做人也是如此,如果我脑袋不开窍,迂腐不堪,只怕也不能学得那般高超的剑法了。” 他几人各抒已见,谈论自己的看法,却说的颇是有理,不时引得众人连连点头。眼见时辰不早,众人这才依依不舍离开,朝那山下而去。 那山中道路颇是宽敞,由山石搭建而成,想来是历代的帝王为了上山方便而建立的山路。几人走在山中说笑不停,不知不觉中,来到一山庙前。 那山庙虽是不大,但外观极是豪华,碧瓦红砖,石柱大殿,一排青石台阶笔直而上,甚是壮观无比。几人还未靠近,便早被其华丽的外表所吸引,惊诧之下,上了台阶朝大门走去。 来至大门外,便见两尊石狮分置两旁,栩栩如生,神态不一。左边那只雄师张嘴远望,上肢前扬,气势极是不凡。右边却是一只雌狮,手中抚摸着一只幼狮,表情端详,仍不失霸气。 再观大门上方,正中处却是挂了一块牌匾,金丝镶边,楠木材质,其上写了三个大字:“碧霞祠”苍劲挺拔,笔锋透力,一看就是名家所题。 第五百四十七章 碧霞祠 (下) 几人心下均是暗自点头,随后迈过门槛,继续朝里走去。走了几步,便来至一空旷之处,像是一处院子。其正中处摆了一个巨大的铜铸香炉,里面插满了香火,袅袅不断。 几人心中领会,上前从一旁抽了几根香,点燃后对着大殿拜了几下,随即将香插入香炉中。四周望去,但见院中还摆放着一些花盆,里面栽有花草。此时花开叶茂,各色争艳,颇是养眼。 众人见了微微点头,脚下并不停留,直朝里面走去。不一会儿,来至大殿内,便见那大殿中摆放着一尊菩萨,长眉细眼,面带微笑,颇是不凡。 乔征宇上前跪下,双手合在一起,拜道:“大慈大悲的观音菩萨,我等不知此处是你的道场,冒然闯进唐突不周,失礼之处还请菩萨宽恕。”脸色甚是虔诚,说完,又是拜了三下。 灵雀儿听了,不禁“噗嗤”一笑,道:“什么观音菩萨,这明明是碧霞元君像,乔大哥一上来就拜,却是认错了人,难道就不怕娘娘怪罪吗?” 乔征宇听了不由一愣,望着灵雀儿,道:“什么,你说什么,这难道不是观音菩萨吗?不会,在我印象中,凡是庙中供奉的菩萨都是观音像,这里怎么会不同呢?况且,你看这上面分明是一座女像,不是观音菩萨还会是谁?” 灵雀儿掩嘴一笑,摇头道:“乔大哥我还会骗你吗,若是不信你可以再仔细看看,那观音菩萨可是此等相貌,她手中可是持有净瓶?还有,观音菩萨像两旁一般都站有善财童子和龙女,这尊像可是如此?” 乔征宇听了,稍有迟疑,抬头再次朝那像望去。 只看了好一会儿,疑道:“嗯,你别说,这像还真是有些不一样。寻常的观音像都是朴素简约,气质典雅,而眼前这菩萨却是衣装靓丽,头戴饰品,好一副雍容华贵的模样。 “还有,此像仪容不俗,清秀端庄,虽与观音菩萨有些相似,但一个是菩萨,一个是娘娘,仍是一眼可以分辨出来。至于其两旁所立之人,也并非善财童子和龙女,看起来只是一般的侍从。” 稍做沉思,望着灵雀儿,又道:“奇怪,普天之下还有谁能有这样的福分,竟能与观音菩萨一样受到如此的供奉,可真是不简单了。” 灵雀儿笑道:“乔大哥有所不知,观音菩萨虽然很有名,普天之下广为流传,深受百姓敬仰。但在泰山却是不同,供奉的却是碧霞元君。 “要说这位碧霞娘娘的名气可一点也不比观音菩萨要小,在某些地方甚至是超越了她,只是其为人低调,所以不为众人所知。这泰山便是碧霞元君的道场,且深受百姓喜爱,所以也称其为泰山老奶奶,泰山老母等。” “哦,原来是这样。”乔征宇听完,微微点头,双手合在一块,又念道:“碧霞娘娘,恕在下眼瞎识不得娘娘真像,刚才若有得罪之处我在这里向你道歉,还请娘娘见谅。”说完,又是拜了三下。 令狐冲与任盈盈在旁听得清楚,不禁微微一笑,跟着上前跪下。两人心中默默念了几句,随即拜了三下,脸上甚是虔诚。 拜完后,几人起身,随即朝四周望去。 那大殿中除了碧霞娘娘的金身外,还摆放着一些道教用品,诸如法事经文等物,无所不有。几人甚为好奇,上前观看,但只看了一会俱是再无兴致,将目光又转向了别处。 在大殿四面的墙壁上却是挂有许多的书画,大多都是一些人物肖像,有男有女。从外表来看,其画年代已久,似乎挂在这里已有千年。几人顿时被那些古画所吸引,隧走上前去,开始欣赏起那些字画来。 那字画笔功不俗,妙手丹青,只寥寥数笔,就将人物的形象勾画而出,作画者显然功底十分深厚。每一幅画俱是形象神似,刻画入微,栩栩如生,呼之欲出,仿佛跃然纸上就站在眼前。 从上古传说的女娲娘娘开始,一直到后来的黄帝,炎帝等等,再到历代的帝王,凡是有名有姓之辈,无不赫然在目。均是按照年代排列,一字排开,几乎挂满了整个大殿,颇是令人震撼。 乔征宇等人沿着墙壁一路走去,边走边观赏,不时小声议论,不知不觉中来至其中一幅画像前。 “奇怪,乔大哥,你有没有发现什么?我总觉得这幅画好像在哪里见过,可是却一时想不起来了。”灵雀儿站在那幅画前,仔细端详了好半会,忽是自言自语说道。 “嗯,确实如此。”乔征宇听了,不由眉头微皱,双手抱于胸前,望着那幅画,道:“不错,这人面相好生熟悉,像是在哪里见过。 第五百四十八章 惨剧 (上) “嗯,确实如此。”乔征宇听了,不由眉头微皱,双手抱于胸前,望着那幅画,道:“不错,这人面相好生熟悉,像是在哪里见过。等等,让我好好想想看。”低头不语,陷入了沉思当中。 只想了片刻,忽听两人几乎同时叫了起来:“我想起来了,这不是他吗。。。。。。”对视一望,均是说不出的惊讶。 令狐冲见他两人神情异常,不觉一笑,问道:“乔兄,乌姑娘,你们这是怎么了?这不就是一幅寻常的画吗,你们好像对这幅画很感兴趣,怎么,难不成你们认识这画中之人。” 乔征宇看了他一眼,略微点头,道:“嗯,不瞒令狐兄,这画中之人我确是见过。那日在曼陀山庄做客,我与灵雀儿曾见过画中之人,那人与眼前这幅画上的人几乎一模一样,这一点灵雀儿可以作证。” “嗯,乔大哥说的不错。”灵雀儿点了点头,接着道:“那曼陀山庄的主人严世贵极为好客,将我等请入庄中做客,也就是在当晚,我与乔大哥无意闯进了一间密室,并见到了同样的一幅画。” 令狐冲听了,“哦”了一声:“有这种事?这可是有趣,像这种画一般人不会挂在家中,除非是皇宫中或者是寺庙中才有,难道那严世贵喜爱收藏古玩字画,所以也在庄中收藏了许多的字画。” 乔征宇摇头道:“我看不像,那日在庄中虽然也见到许多的字画,但这一幅画却是与众不同。因为照当时的摆设来看,此画高挂在密室正堂之中,且受香火供奉。若是普通的字画,严世贵断然不会如此重视,我看倒似其先祖。” “哦,这倒是怪了。”忽听任盈盈在旁说道,指着那画道:“你们可知道这画中之人是谁,他就是宋太祖赵匡胤。乔少侠说那曼陀山庄主人的先祖乃画中之人,这怎么可能呢?” “赵匡胤!”乔征宇等人听了,俱是对视一望,面露惊诧之色。 “赵匡胤乃大宋皇帝,高高在上,怎么会出现在严世贵的密室中?任姑娘,你是不是看错了,这绝对不可能。”乔征宇望着任盈盈惊道。 “绝对没有看错,这一点我可以肯定!”任盈盈坚定的说道,望着乔征宇,接着道:“乔少侠有所不知,东方不败的房间中也有这样一幅画,据说是那个与其密谋的人给他的。这是我亲眼所见,所以绝对不会有错。” “不错,任姑娘说的一点不假。”便听大殿外传来一人声音,接着,有一人大步而来,紫衣道袍,脚步轻盈,却是天门道长。 几步来至乔征宇前,拱手道:“盟主,实不相瞒,这画中之人正是宋太祖赵匡胤。此大殿又名‘宗庙祠’,乃是专门供奉历代帝王牌位之所,这墙壁之上所挂画像也皆是一些古往今来的帝王。 “赵匡胤作为大宋的开国皇帝,仁义孝道,才略过人,为大宋的繁荣稳定做出了杰出的贡献,自是有资格进入这宗庙祠。世人为了纪念其功勋,是以也在供奉之中,受后人瞻仰。” 乔征宇听了,略有沉思,望着灵雀儿,道:“若真是如此,那可真是奇怪了,严世贵只是一名普通的庄主,怎会与宋太祖扯上关系,难道说严世贵他。。。。。。”脸色一惊,却是不敢再往下想。 灵雀儿道:“乔大哥,我看此事确有蹊跷,那严世贵作为曼陀山庄的庄主,固然有些财力和地位,但也绝不敢任意攀亲,与帝王有所牵连。这可是灭九族的大罪,犯不着侵犯皇族,给自己找麻烦。 “还有,那曼陀山庄内机关重重,好像隐藏了许多见不得人的秘密,现在想起来这一切似乎都很不寻常。若想弄个清楚倒也不难,他日我们再前往曼陀山庄一趟问个清楚,不就什么都明白了吗。” 乔征宇听了,沉思道:“嗯,我也正有此意,此事疑点众多待日后再查个清楚。”转身望向天门道人:“天门道长,你该不会是专门为此而来的,我见你来得匆忙,莫非是有什么事要说?” 天门道人拱手道:“盟主英明,老道确有事禀报。自昨日大会结束后,那岳不群等人全都下山离去。但据属下弟子回报,岳不群等人并未走远,而是在中途出现了点意外,导致事情有些变化。” “哦,有这种事?”令狐冲听了,脸色微变,急道:“敢问道长,我师父。。。。。。岳掌门他们到底怎么了,还请道长说个清楚。” 第五百四十八章 惨剧 (下) 天门道长微微点头,继续道:“嗯,事情是这样的,岳不群等华山派弟子下山后,听说在半路上忽然吵了起来,好像是为了辟邪剑谱之事。尤其是那林平之,一改往日温顺的模样,竟是频频发难责问岳不群的不是,并要其道歉。 “岳不群作为华山掌门,自是不甘示弱,与其争锋相对,两人为此大吵了起来。那岳灵珊实在看不下去,便在旁好心劝阻,谁知更是惹得林平之怒火升起,说他父女两人狼狈为奸,设计夺取自家剑谱。 “岳不群听了顿时火冒三丈,掩饰不住内心的怒火,忽是拔剑朝林平之猛刺。岳灵珊见情况危险,竟是飞身挡在了林平之跟前。这一下可好,岳不群那一剑却是从自己的女儿心口刺穿,以至于岳灵珊当场毙命。。。。。。” “啊!”令狐冲听到这里,不禁叫了起来,惊道:“怎么会这样,这不可能,小师妹她。。。。。。”低头在那自言自语,表情迷惑,显得十分地激动。 只过了一会儿,忽是抬起头来,瞪着天门道人,道:“你骗人!这不可能,小师妹聪明伶俐,她不可能会死的。。。。。。” 天门道长叹了一口气,道:“令狐掌门,我知道你与岳灵珊从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感情深厚。但这是事实,老道并无骗你,发生这样的事情,老道心中也不好受,还请令狐掌门节哀。” 望向乔征宇等人,接着又道:“岳不群刺死岳灵珊却也是没有想到,惊悚之下手中宝剑掉落在地,冲上前去一把抱住岳灵珊。可是任他如何的呼叫,岳灵珊便如睡着了似的,再也没有醒过来。 “眼见惨剧发生,华山众弟子都是陷入了惊悚之中,不由暗自伤心替岳灵珊感到惋惜。林平之却是不同,起先也是一阵痛哭不止,但仅过了一会儿,忽是停止竟是扬天大笑起来。那笑声十分恐怖,并且久久不停。 “笑罢,指着岳不群道:‘岳不群,你这个伪君子,为了坐上盟主之位,不惜代价设计夺取我林家剑谱。如今非但没有达到自己的目的,还将灵珊的性命也搭了进去,你认为这值得吗?我真是替你感到可怜。’ “骂完,随即转身甩手而去。岳不群错手杀死自己的女子,心中本就无比的懊恼,但听了林平之这句话,更好恼羞成怒。捡起地上宝剑,用力抛向林平之,那一剑从其后心穿过,林平之连哼都没哼一声,当场倒地身亡。” 令狐冲听到这里,又是一阵悲哀,摇头道:“唉,林师弟乃大富之家的公子,若无发生变故,本可逍遥自在快快乐乐的过完自己的一生。谁知道人算不如天算,到头来终究是一场梦,只是可怜了小师妹。” 望着天门道人,又道:“那后来呢,我师父他怎么样了?” 天门道人停顿了片刻,接着道:“岳不群刺死林平之后,那些华山弟子为保住性命也是纷纷离去,偌大的一个山中只剩下了岳不群一人在那儿发呆。只过了好一会儿,岳不群才从地上起来。 “虽然如此,但他目光呆滞,双眼无光,神智已然不清。踉踉跄跄走了几步,脸上露出一丝微笑,口中自言自语道:‘灵珊,你为什么要离我而去,爹爹到底做错了什么!我这样做还不都是为了你,为了华山派。。。。。。’ “边说边来至山崖处,望着前方忽是跪下,道:‘师父,徒儿无能,辜负了你的厚望,没有将华山派发扬光大。如今华山派走到这个地步,全是徒儿的错,是徒儿不争气,使华山派蒙羞。 “想我华山派也曾是名门正派,三十年前也曾风光无限,可如今掌门无能,弟子灰心散尽。唉,不说也罢,就让这一切的过错都让徒儿来承担。师父,徒儿来了,徒儿这就马上来见你。。。。。。’说完,竟是纵身跃入了山崖之中。” “师父。。。。。。”令狐冲听到这里已是泣不成声,“扑通”一下跪倒在地:“师父,我从小就被您老人家收养,一直跟随其旁练剑,对我有再造之恩。今日华山虽败,但错不在您,又何必想不开呢。。。。。。”甚是悲伤,不觉掉下泪水。 乔征宇上前将他扶住,道:“令狐兄,你一片孝心令我等甚是钦佩。不过,所谓‘有因必有果’,岳不群之所以落到今日这下场,也是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你也无须过于难过,一切自有定论。” “乔少侠所言极是。”任盈盈在旁点头,道:“那岳不群虽为一派掌门,但心术不正,为夺剑谱设计谋害林平之一家。害其家破人亡,妻离子散,好不悲惨,若是换成你,又该做如何想法。 第五百四十九章 大典 (上) “今日在大会之上,他剑剑凶狠,招招歹毒,每一剑都要致乔少侠于死地,可想其心肠狠毒,绝非善类。如今,他又亲手杀死亲身女儿,背后偷袭林平之,这所作之事哪一件又见得人?此人有此下场,也算是最好的结局了。” 一席话说的有条有理,叫令狐冲听了久久没有作声,低头沉思。 只过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来,道:“多谢大家开导,令狐冲心中好受些了。不过,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不管怎么说岳不群也是我的恩师,再如何的不对,我也应对其尊重,不敢有半点的责怪。 “如今华山派掌门新亡,众位师弟又人心涣散各自离去,我华山派早已名存实亡。令狐冲作为华山大弟子不能眼睁睁看着不管,于情于理都该为华山派做些事情。” 说完,抹了眼泪,起身走至一处,面对西南方向跪倒在地,拱手道:“师父,历代华山派掌门,华山派令狐冲不孝,在这里向你们赔礼了。令狐冲不才,不能继承师父的遗愿,还请恕罪。 “不过,请各位放心,我与众位师弟情同手足,自是不会将他们丢下。他日徒儿定会将其逐一找回来,再续师兄弟之情,还我华山派往日的活力。这也是徒儿唯一能做到的,还请各位放心。” 说完,“咚咚咚”,俯首趴地,一连磕了三个响头,甚是毕恭毕敬。 众人见他贵为恒山派掌门,仍是对华山派念念不忘不离不弃,心中均是暗自佩服。 乔征宇上前将他扶起,道:“令狐兄果然是性情中人,岳不群有你这样的徒弟真是他的福气。华山派虽然遭此重创,但我相信在令狐兄的领导下,他日华山派必能重新崛起发扬光大。” 令狐冲起身点头,道:“不敢,多蒙盟主夸奖。华山派日后能否崛起我不敢说,我只能竭尽所能尽力做好自己的事,使华山派屹立不倒,以尽自己的职责。 “至于华山派是否能重新焕发光芒,这只怕还得看盟主你了,毕竟你是五岳盟主,管理着五大剑派。以盟主的能力,不敢说有经天纬地之才,但管好区区一个五岳剑派,只怕还是轻而易举的。” 乔征宇听了呵呵一笑:“人言令狐冲放浪潇洒,豪放不羁,且心高气傲,不惧强横,乃不折不扣的浪子。想不到却也学会了这溜须拍马,阿谀奉承之术。 “刚才这一番话语晦涩不堪,且酸中带甜,却已达到了拍马的至高境界,实在不像是出自令狐冲之口。看来这人当真是不可貌相,令狐兄的表现令我刮目相看呀。” 众人听了皆是呵呵一笑,随后又闲聊了几句,眼见天色不早,这才出了大殿返回住所。 天门道人早命人在厢房中安排了酒菜,当晚,众人汇聚一起饮酒当歌,推杯换盏,无所不谈。一直喝至半夜,才离开了酒席,各自回房休息。 到了第二天早上,乔征宇等人早早起床,经过一番洗漱和整理后,来至大殿与天门道人等人汇合。 到了大殿,天门道人和莫大等人早在门口等候多时,但见几人到来,纷纷迎上。天门道人抱拳道:“参见盟主,我等恭候多时,今日乃大典之日,属下早已安排妥当,请盟主跟我来”。领着乔征宇朝里走去。 那大殿内极是广阔,红毯铺地,一直延伸至内。两旁站有许多泰山弟子,均是道袍打扮,发束如棍,立在那儿纹丝不动,犹如雕像。大殿中央则放着一张桌子,上面摆放了一些物什。 天门道人领着乔征宇一路走去,来至那桌前停下,随后从桌上拿起一物,双手递给了乔征宇:“盟主,今日是你登上盟主大位的日子,理当焕然一新祛除旧气。这件锦袍乃是以往帝王祭祀之后所留下来的,极其尊贵,还请盟主穿上,不失我五岳剑派之威风。” 说完,早有两名弟子迎上,将乔征宇身上的外套脱下,随即披上了锦袍。 那皇宫之物果是不同凡响,无论是款式还是做工都极是讲究,所选衣料更是上层,便见金边刺绣,薄如蝉翼,穿在身上极是舒适,丝毫感觉不到任何的份量。 令狐冲等人在外见了,俱是相互一望,纷纷赞叹不已。乔征宇一身锦袍在身,只觉眼前金丝晃眼,难以睁开双目。 这边尚自沉浸在惊喜之中,又见天门道人从桌上拿起一金冠,道:“盟主,此乃唐太宗李世民所佩戴的一顶金冠,其在登基一直任命为大将军,在前线领兵打仗,统领千军万马,曾立下不世之功。 第五百四十九章 大典 (下) “此冠便是其当年所戴之物,乃纯金打造,制作极是精致。其又名‘武冠’,只有雄才伟略者方有资格佩戴。盟主武功盖世,智慧过人,扬我五岳剑派之威名指日可待,如今佩戴此冠正是再合适不过。” 来至乔征宇前,将金冠戴在其头上,随手又从一旁的弟子手中接过一根金簪,穿过其发将金冠固定。 左右看了片刻,微微点头,道:“嗯,盟主样貌出众,英俊不凡,戴上金冠后更是气宇轩昂非同凡响,实乃我五岳剑派之福。蒙苍天垂青,今有盟主这样的人物来领导,当真是荣幸之至。” 脸上甚是欣慰,说完,又取了一根金丝玉带,将锦袍束好。直忙碌了好一会儿,待一切整理就绪后,天门道人这才露出了满意的笑脸,随即,领着乔征宇朝大殿外走去。 来至门外,又是引得众人一阵轰动,望着眼前装扮一新的乔征宇,均是连连点头,暗自赞叹不已。 令狐冲在旁乐道:“乔兄好装扮,人言‘佛靠金装,人靠衣装’,乔兄这身打扮当真是改头换面,我等都快认不出来了。” 任盈盈听了,瞥了他一眼,笑道:“可不是,乔少侠英俊潇洒,容貌不凡,穿什么衣服都好看,又何况是今日这套装束,尽显气质和魅力。只怕某些人见了心中无比的激动,都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这几日四人日夜相处,彼此间已是有所了解,这番话说完,当即引得众人纷纷朝灵雀儿望去。但见其两脸微红,欲言又止,一副羞涩的模样,不禁开怀大笑,好不热闹。 天门道人上前一步,朝众人摆手道:“各位,请安静一下,眼下吉辰降至,盟主登位大典即将开始。这里不是停留的地方,还请各位跟我前往封禅台。” 众人听了,微微点头,纷纷让开一条道路。天门道人则在前带路,领着乔征宇等人朝山上而去。 此时,一轮红日悬挂于半空之中,便见金光万道,光芒四射,却是个大好的天气。泰山地势高耸,与那云雾相伴,忽影忽现,宛如空中阁楼。又见青山流水,阳光普照,景色怡人,美不胜收。 众人沿着山路一直而上,大约走了一炷香的工夫,已是来至封禅台。那山上也早已布置妥当,便见四周旌旗飘扬,封禅台上物什齐全,摆放整齐。前台放置了一张案桌,上面备满了各种祭品,烟雾萦绕,香气扑鼻。 道路两旁则有数百名泰山派弟子,个个提刀握剑,昂首挺胸,雄心勃勃,甚是威风凛凛。除此之外,人群中还安排了一只奏乐队伍,手拿各种乐器,伫立一侧。 但见天门道长来到,前排一人与其眼神示意,点头领会,随着挥手舞动,四下里便是各种乐器同时奏响。一时间,敲锣打鼓,炮声震天,爆竹不断,连绵不绝,声势浩荡,好不壮观。 在一片声乐当中,天门道长领着乔征宇缓缓而行,众人紧跟其后,甚是庄重。走了十来步,在封禅台前停下。随后,众人各自散开,分列两旁,一个个翘首抬头,凝目注视,表情严肃。 过了一会儿,只见天门道长从人群中走出,朝众人道:“各位,今日乃我五岳剑派盟主登位大典,在下不才代为受理主持大会。大典当前,在下有几句话要说,还请大家顷耳聆听。 “自我五岳剑派成立以来,谨守规矩,奉公恪守,以维护武林正义为己任。历经多年,表现不俗,深受武林同辈之表赞。更得少林,武当两大派认可,由此发扬光大,立足武林不倒。 “悠悠岁月,时光飞逝,不自不觉已过多年,其威望与少林,武当几乎并驾齐驱,丝毫不逊。尤其是风盟主在位之时,势力强劲,谨遵道义,攘除奸凶,去恶存善,扬我剑派之风采,实乃达至巅峰。 “然往事已去,光芒已逝,不可挽留,今五岳剑派邪徒搅扰,乱我教规,恐有凶险。所幸上天有眼不负众望,怜悯垂青,另赐奇才,并以一人之举力挽狂澜,救我剑派,此实乃五岳剑派之福。 “感激之至,无从回报,只期明主上位,励精图治,重开我五岳之昌盛之举。如此,武林平安,江湖无险,正道归位,奸恶不再,此乃我五岳之幸,武林之幸。。。。。。” 天门道人乃一派掌门,不仅武功高强,口才也是极佳。如此一番言语下来,滔滔不绝,没完没了,俱是些晦涩难懂之言。 大概说了半个时辰,眼见太阳当头,这才停下,转身拜道:“吉辰已到,大典开始,有请盟主!” 便听鼓声震天,乔征宇从人群中走出,来至那案桌前站定,伸手抽了几根长香。 第五百五十章 离别 (上) 便听那鼓声震天,声乐不断,乔征宇从人群中走出,缓缓来至那案桌前站定。伸手抽了几根长香,点燃后,躬身拱手道:“上天鉴观,门下继承。。。。。。” 说了个开头,只觉别扭,稍作停顿,接着又道:“苍天在上,封禅台下,今日承蒙天门道长等人的推举,我乔征宇有幸成为五岳剑派盟主,实是运气使然而非真才实学,有悖论理,敬请谅解。 “在下乃籍籍无名之辈,才疏学浅能力有限,无奈之下暂且坐上其位,实是惶恐之至。为此,只恐重担难扛,以至心神不宁,乔某不敢有半点的放松。只待日后遇到合适之人,我再礼贤让位,不教众位掌门失望。” 话不多说,双腿弯曲,当即跪倒在地,面对封禅台拜了三拜,甚是毕恭毕敬。随后,缓缓起身迎上,将长香插入桌前的香炉内。 众人见他礼毕完成,皆是大喜,纷纷跪下,齐声喝道:“恭贺盟主荣登宝位,祝盟主事业有成,大展宏图,还我五岳威风,名扬天下!”便听那满山遍野是响声震天,犹如洪雷,声势极是震撼。 乔征宇转过身来,朝众人挥了挥手,道:“各位快快请起,今日我乔某能坐上盟主宝位,全依赖各位的大力支持,又岂敢受如此大礼。乔某自知才能有限,日后还要仰仗各位的指教。” 边说边上前一步,将天门道人等人扶起,双目扫过,极是诚恳。 天门道人等人见了,俱是心存敬畏,缓缓而起。便见莫大拱手道:“盟主不必客气,如今你已是五岳剑派盟主,这礼节却是缺少不得,否则,怎能体现盟主的威严。何况盟主少年英雄,我等钦佩之至,向您表达敬意,这也是情理之中。” 天门道人在旁听了,点头也道:“不错,属下知道盟主宅心仁厚,心地善良,不习惯这些礼节。但你现在贵为盟主,理应受到大家的尊重,所谓‘不以规矩不成方圆’,盟主你就当这是理所当然的,也就不会感到别扭了。” 乔征宇听了,略微一笑,道:“嗯,两位说的极是,我知道你们也是为了我好。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再客气,索性恭敬不如从命了。” 众人听了,俱是大喜,齐声又是喝道:“盟主英明,我等佩自叹不如!”数百人几乎同时张口,异口同声,非同凡响,也算是一大奇观了。 话音刚落,众人随后各自说开,接头接耳小声议论,翘指点头,纷纷赞叹不已。 乔征宇见了,不禁微微一笑,朝众人摆手,道:“各位,请安静一下,我有几句话要说。” 众人听了,哪敢再发出半点的声响,俱是闭口不语,屏住呼吸,数百双眼睛齐刷刷望向封禅台,现场是一片安静。 乔征宇微微点头,接着道:“当今武林形势严峻,时有邪恶之徒心术不正,妄图与正义背道而驰,扰乱武林。我五岳剑派乃名门正派,自当承担起维护武林的职责,维护正义,祛除邪恶,还武林一个和平安稳的局面。 “为了充分体现我五岳剑派的作用,使每个人的才能得到发挥,我现任命天门道人,莫大两位掌门为副盟主,以协助我的工作。另外,令狐掌门为掌教护法,负责教中后勤和钱财等事务。 “望各位排除门派之嫌,齐心协力,互敬互重,共同承担起这份重任。为五岳剑派的崛起,也为维护武林的安危发光发热,贡献自己的一份热情。如此,乔某感激不尽,在这里先谢过大家。” 天门道人与莫大听了,上前跪拜在地,拱手道:“多谢盟主信任,我等定当竭尽所能,必不叫盟主失望。” 他两人一个是泰山派掌门,另一个是衡山派掌门,在江湖中威名远播颇受尊重。此时,眼见乔征宇礼贤谦让,说话得体,心中更是佩服,一番话语却是出自肺腑之言,并无半点的虚假。 乔征宇连忙上前,将他两人扶起,道:“两位副盟主快快请起,好,有你们这句话我就放心了。现在也该是我离开的时候了,这五岳剑派日后就要仰仗两位了。” 莫大道听他话中有话,急道:“盟主,你这是何意,莫非是我等做错了什么,以至于盟主不满。若是如此,还请盟主当面指出,我等势必改正过来便是。” 乔征宇望着他,笑道:“莫盟主多虑了,非是如此,只是乔某日前曾经说过,还有些事情要办,迫在眉睫,却是等待不得。如今大典已经完毕,所有的事情也安排妥当,我想我也应该走了。” 第五百五十章 离别 (下) 莫大听了,顿时醒悟,上前一步,拱手道:“是属下多心了,还请盟主见谅。既是如此,那我等不敢挽留,就此恭送盟主。” 一旁天门道长站出,抱拳也道:“盟主有事我们自是不敢再打搅,只是此去不知何时才能归来。祝盟主一帆风顺,早日办完事情,再回来继续领导我五岳剑派,我等在此恭候盟主归来。” 乔征宇点了点头,抱拳道:“嗯,我此次离开这五岳剑派就暂时交给你们了,你们肩上身负振兴我派的重担,五岳剑派的未来就看你们的了。时辰不早,话不多说,我们就此别过。” 随后,与莫大等人一一告别。 通过几日相处,大家已有所了解,各自佩服其为人,彼此间互敬互重礼让有加。此时此刻,三人对眼相望,虽无千言万语,却已不重要,一切尽在不言中。对视相望,点头示意,诚恳之至,颇是动容。 乔征宇心中不禁一阵感叹,眼神绕过两人,朝后望去。眼扫之处,又见那封禅台上数百名弟子,伫立风中,纹丝不动。偌大一个山顶,竟是安静异常,并无一人发出声响。 更是感概万分,微微点头,拱手抱拳,与众人道别。那数百名弟子见了,无不凝视注目,回礼示意,现场气氛极是凝重无比。 如此,乔征宇最后来至令狐冲跟前,拱手道:“令狐兄,今日一别你我也不知道何时再能相见。你我情同手足个性相似也算是老朋友了,想起当日在福威镖局你我一起对付余沧海时,当真是凶险之极患难与共,仿佛就在昨日一般。” 令狐冲点头道:“嗯,乔兄记忆不错却还记得此事。那时你我武功有限,虽是面对一个小小的余沧海也是令我们吃尽了苦头,为此还险些丧命。幸好乔兄出手相助,令狐冲这条命才侥幸捡回。哈哈。。。。。。” 他两人说到这里,对视一望,均是哈哈大笑,好似所说之事甚是轻描淡写,不足挂齿。 只过了好一会儿,两人这才停下,乔征宇又道:“令狐兄,以前的事情不说也罢,就让它随风而去。我知道你喜好饮酒,我本该与你品酒论谈,尽兴一番。 “但‘天下无不散之宴席’,如今你我各有事情要办,今日又要分开,只怕叫令狐兄失望了。不过,我答应你,他日重逢之日,到时我们再痛饮三天三夜,不醉不归!” 令狐冲听了,大喜:“好,乔兄所言正是我心中所想,所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们一言为定!”两人双手紧紧握在一起,对视相望,显得激动异常。 只过了好一会儿,两人这才分开,乔征宇望了一旁的灵雀,道:“雀儿,我们走!”,两人随即朝山下而去。 他两人离去之时,莫大等人拱手相送,数百人屹立原地,齐声高喊,场面极是壮观。乔征宇拉着灵雀儿的手,急急离去,转眼间就消失在山林之中。 两人来至山脚,在附近找了一家客栈,买了两匹上等的好马,又准备了一些干粮。稍作歇息后,便马不停息飞身赶路。 那泰山位处山东境地,与嵩山相隔约有千里,路途甚远,且十分难行。两人策马飞奔,并不敢有半点的怠慢,每日星夜赶路不止,风尘仆仆,极是辛苦。 这日,两人来至一小镇,找了个客栈,补充了点干粮和水,随后,找了个座位坐下歇息。趁着伙计喂马的空隙,两人点了一些小菜,坐在那儿边吃边聊。 那客栈位于小镇中心地带,面积虽然不大,但来往的客人极多。便见店中早已坐了好几桌客人,各自饮酒吃菜,好不热闹。 又见其中一桌客人,大约有三四人,身上服饰不俗,像是做买卖的生意人,因此颇是显眼。围坐在那儿饮酒吃菜,嘴上嘀咕不停,好像正在唠嗑着什么。 “唉,这次我算是白跑一趟,不仅生意赔了不说,还险些送了性命,当真是倒霉之极呀。”说话之人身材较胖,边摇头边叹气,好似遇到了什么不顺心的事。 旁边一人,身材瘦小,长脸尖嘴,但听了此言,摇头问道:“哦,听老兄之言似乎遇到了什么麻烦,但不知道其中是何缘故?” 那胖子望了瘦子一眼,又是一声叹气,道:“唉,老弟有所不知,最近襄阳一代闹饥荒,市面上粮食大涨。我听说此事后,于是四处收集了一些粮食,准备运到襄阳贩卖,趁此大赚一笔。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就在半路上,却遇到一伙贼人。那些人不但杀死了护送商船的伙计,还将粮食全都劫了去。幸好我懂些水性,跳入水中才逃得一条性命,否则的话,后果不可设想。” 第五百五十一章 夜闯衙门 (上) 那人说完,又是一阵摇头叹息,举起酒杯,放在嘴边小饮了一口。 “哦,原来是这样,那可真是倒霉了。”那瘦子听了,给自己倒满了一杯酒,端至嘴边道:“老兄遭遇虽惨,不过与我相比,你老兄却是幸运多了。” 那胖子听了,放下酒杯,望着瘦子,道:“哦,想来老弟也有类似的遭遇,不知可否告知,我愿闻其详。” 那瘦子吃了一口菜,点头道:“嗯,老兄既然想听,那我也不瞒你,就和你说说便是。那是上去年的事,那时店内缺货,于是我带了几千两银子进城订货。谁想途径鄱阳湖时,却遭到一群盗贼拦截。 “那些贼人抢了我的银两不说,还将我关押起来,并要挟我家人用银子来赎。不仅如此,他们每日对我拳打脚踢,日夜折磨,叫我受尽苦难。又恐我死去拿不到银两,只用一些汤水喂我,以至于我营养不良,变得暴瘦如柴。 “唉,后面的我就不说了,总之,我现在能活下来也算是奇迹了。不过却是因此落下了一身的伤疾。每当梅雨季节,旧疾便会复发,并疼痛难忍,叫人生不如死。 “虽然如此,但我必须忍住伤痛,继续活下去,毕竟一家老的生计全靠我一人支撑。现在我仍是每日奔波忙碌,只为赚点银子,这不,今日外出进货,只盼不要遇到强盗便好。” 说完,又是深深叹了一口气,随后,端起酒杯一口饮尽。 在桌另一人听了,似有感触,点头道:“可不是,这年头呀,什么生意都不好做。官府各项杂税不说,压得人几乎透不过气来。这辛辛苦苦好容易做成的一单生意,其中一大半利润全落入了官府之手。 “还有那些江湖强盗,占据要道肆意抢劫,目无王法,简直是无法无天。我们做生意的尚且如此,那些老百姓的生活就更不用说了。唉,说多了都是泪,不说了,来,既是遇到便是有缘,我们一起喝一口。” 三人微微点头,皆是举杯碰了一下,一口喝尽。 这些人的话自然传入了乔征宇两人的耳中,灵雀儿道:“乔大哥,听这些人所说他们都是生意人,在外走南闯北做些买卖养家糊口。不过近年来似乎生意不济,连连遭遇不测,怎么会这样呢?” 乔征宇饮了一口酒,道:“你有所不知,当今朝廷奸臣当道朝纲混乱,又兼外敌侵犯边疆告急,以至于国家动荡民不聊生。地方官府唯利是图中饱私囊,更是因此激起民愤,致使盗匪四起。 “那些盗匪本是无家可归的流民,或是被官府逼得走投无路的村民,只为填饱肚子不得已做这杀人越货的勾当。这几人或许是运气不好,运货途中遇到了那些匪徒,以至于人财两空,在这里借酒消愁。” 灵雀儿听了,沉思了片刻,又道:“乔大哥,那我可不明白了,既然他们的货物被盗匪抢去,这些人就应该去报官呀。让官府来处理这件事,说不定能抓住那些盗匪,找回自己的货物呢。” 乔征宇望了灵雀儿一眼,道:“嗯,这个想法不错,也很有新意。不过,你又怎么知道他们就没有报官呢?要是我猜想不错,他们只怕和你想的一样,不仅还报了官,而且还立了案,只是并没有什么用罢了。” 灵雀儿听了,又是愣住,奇道:“不会,若是报了官应该不会这样。爷爷曾经对我说过,为官者要两袖清风,一身正气,为百姓解除冤屈,为天下造福,绝不能贪赃枉法,侵害百姓利益。 “再说,那官府乃是维护百姓利益的地方,任何人的利益受到了损失都可以找官府解决。若是所管辖的地区出现了这样大的事情,官府不可能不闻不问,视而不见的。 乔征宇摇头笑道:“你爷爷说的或许不假,但现实中能做到这一点的人不多,只怕是寥寥无几。据我所知那些地方官员个个见钱眼开,贪财忘义,说是百姓的父母官,其实心狠手辣,唯利是图。 “凡是对自己没有好处的事情绝对不管,就拿这盗匪之事来说,既费心又费力,自己还没有半点的好处,何必自找苦吃。还有,万一得罪了那些盗匪,惹得其上门报仇,岂非引火上身? “所以,衙门就算接到了报案,也只是表面答应下来暂且应付了事。而实际上却是将此事丢在了一边,从不再过问,早已忘了个干干净净。我要是猜想不错,这几人的遭遇便是如此,否则,他们也不会在这里喝酒消愁了。” 第五百五十一章 夜闯衙门 (下) 灵雀儿听了,眉头一皱,自言自语道:“怎么会是这样,这和爷爷所说的完全是两码事呀,难道爷爷的话不对吗?”兀自不敢相信,在那摇头不止。 乔征宇见了,呵呵一笑:“也罢,你若是不信,等会我带你去一个地方。相信去了之后,你对我的话就不会再有所怀疑了。” 两人边吃边聊,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但见夜色降临,外面已是黑了一片。 此时,客栈中已是点起了灯火,里面是通红一片,犹如白昼。白天那些客人早已散去不知了踪影,只剩下一二桌前来吃夜宵的新客。 眼见一更刚过,乔征宇见时机差不多了,将小二叫来,拿出一锭银子,道:“小二,这是十两纹银,足够这顿饭钱和住宿的费用。这样,你呢也不用找了,只需将我们的马喂好草料,等我回来便是。” 小二接过银子,躬身笑道:“客官这是要出去呀,那请您尽管放心,这事就包在我身上了。小的一定将你们的马喂得饱饱的,若是有半点的差池,你们回来拿我是问。” 乔征宇微微点头,随即起身离开了座位,与灵雀儿出了客栈,隐入了黑暗之中。 那小镇不大,只一条大街直通到底,将整个小镇一分为二,并无其他的小路。路上行人甚少,除了几个打更的,就再也见不到其他人。 乔征宇领着灵雀儿一路而来,好似轻车熟路,不一会儿就来到了一座府邸面前。 灵雀儿只觉好奇,抬头望去,但见那府邸十分地阔气,红柱石狮,高挂数十盏灯笼,火光之下,更是增添了几分华丽,与周围的建筑格格不入。 不禁问道:“乔大哥,这是何处,你为何要带我来到这里?” 乔征宇笑道:“这里便是那衙门,怎么样,是不是感到很惊讶,一个小镇的衙门却是如此的豪华。” 灵雀儿点头道:“嗯,这小镇面积不大,且地处偏僻,乃贫瘠之地,想不到衙门却是如此的高端大气,说出来也是不信了。” 望了乔征宇一眼,又道:“奇怪,乔大哥,你好像来过这里,否则的话,怎么会对衙门的位置这么清楚,一下子就把我带到了这里。” 乔征宇笑了笑,道:“其实呢,我和你一样也是第一次来这里,只是白天路过时,这府邸豪华的外观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影像。一个地方上除了衙门有此阔气外,我想再没有别的人家可以与之相比了。” “原来是这样。”灵雀儿微微点头,看了乔征宇一眼,又道:“乔大哥观察入微确是旁人不及,既然这里是衙门,我们应当避而远之,你却为何带我来此?” 乔征宇笑而不语,拉着其手,道:“跟我来,等会你便知道了。”来至衙门外墙,找了个位置停下,抓住灵雀儿的手,纵身一跃,轻轻落入了衙门的院中。 此时,那衙门内灯火通明,前方的正厅内隐约传来几人的嬉笑声,好似有人正在里面饮酒作乐。 乔征宇两人不敢发出声响,轻手轻脚穿过小院,来至那正厅门外。透过门缝朝里望去,但见有四五个人坐在一张大桌前,一男四人。正座上一男的肥头猪脑,两脸通红,一双眼睛处于游离状态,显然已是喝了个半醉。 其身旁则有几位女子,打扮的花枝招展,妖艳无比,不断地劝酒。时不时扭摆身子卖弄姿色,口中秽语不断,惹得那男子不时淫笑几声,伸手揽去,一手抱了一个,与其打情骂俏,场面甚是不堪入目。 灵雀儿只看了片刻,顿时羞的满脸通红,连忙低下了头不敢再看。 乔征宇微叹了一口气,轻声道:“唉,这就是百姓口中所谓的父母官,平时一个个道貌岸然人模人样,背地里却尽是做些见不得人的事,当真是无耻之极。 “如此下流龌龊之辈,也不知道是如何坐上这个位置的,有这样的官员,也难怪百姓哀声怨道,无处申冤了。走,我们去后堂看看。”再也看不下去,与灵雀儿使了一个眼神,两人朝后堂而去。 来至后堂,推开木门,两人快速进入,随之将门关好。那屋内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清楚,乔征宇从怀中取出火石点燃,屋内这才明亮了许多。 那屋内不大,放置了一张案桌和几把椅子外,其余的就是一些书架,上面摆满了书籍。乔征宇上前翻看,但见都是些论语,诗经之类的古书,不禁一笑:“想不到这狗官还藏了一些好书,也是个读书之人。” 灵雀儿道:“嗯,朝廷任命官员也并非随意而为,而是需要经过各种考试,合格后方能录用。这里有这么多的书,至少说明这房间的主人肚子里还是有些墨水的,否则,也当不上地方官了。” 第五百五十二章 侠义之举 (上) 两人微微点头,不再说话,而是继续在那屋中仔细观看。来至后房,但见那墙角处堆放了一些东西,数量很多,也不知道是什么,上面用了一块大布盖住,占了很大一块地方。 两人上前将布掀开,却有数十个箱子显露出来,在两人的眼前,摆放的整整齐齐。 灵雀儿不禁好奇,疑道:“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的箱子,里面不会也装着。”将其中一只箱子打开。这不看还好,一看登时傻了眼,两人不禁是面面相嘘,暗吃了一惊。 原来,那箱子内并非装的书籍,而是白花花的银两。整齐的叠加在一块,个头颇大,每一个均有五十两之重。如此众多的银子,装满了整整一个箱子,颇是让人感到震惊。 “这么多的银子,为什么会放在这里?”灵雀儿望着乔征宇,脸色十分的惊讶。 乔征宇沉思了片刻,道:“这还不明白,这定是那狗官贪赃枉法所得来的赃物。只是让人想不到的是,一个小小的地方官员竟是如此的贪心,只怕这其他的箱子里面也都是了。” 灵雀儿听了,面带迟疑,陆续又打开了几个箱子。果然,那些箱子中俱是放满了财宝,不是银子就是贵重的珠宝,在灯火的照耀下闪烁不止,发出刺眼的光芒。 “可恶!这么多的财宝足够过上几辈子了,这狗官如此的贪婪,又怎能为民做主?这世道到底是怎么了。”灵雀儿摇头叹气,望着眼前的一切,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乔征宇道:“自古以来,贪官无所不在,其无恶不作,无所不贪,眼中哪有百姓,只有无穷无尽的欲望。至于乌爷爷口中说的那种官,恐怕只存在百姓的幻想之中,现实中是根本不可能出现的。” 灵雀儿听了,沉思了片刻,又道:“乔大哥,这狗官犯下如此大罪,且明目张胆的将银子放在自己的房中,难道就不怕被人发现吗?还有,那朝廷难道就没有半点的察觉,而任其胡作非为,贪赃枉法?” 乔征宇望着灵雀儿,道:“你有所不知,地方官权力极大只手遮天,想干吗就干吗,可以说是胡作非为。尤其是位处偏僻的地方,山高皇帝远,当地官员更是肆无忌惮,简直如同一个土皇帝。 “再加上官员之间贿赂拉拢,相互包庇,以至于官官相护,欺下瞒上,形成了一张无形的保护网。但凡朝廷中有任何的风吹草动,官员之间相互通气,地方官很快就会得到消息,早早做好准备。 “因此,朝廷就算有心惩治官吏,严抓贪污,但所取的效果却是不大,往往是无功而返,徒劳无益。那些朝廷大员也深知其中缘由,因此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做个样子便草草了结,任其发展。” “哦,原来如此,那倒是苦了百姓。”灵雀儿听了直摇头,想了片刻,又道:“乔大哥,既然朝廷不作为,那我倒有个想法,这狗官贪了这么多银子,我们不如将其送出去,发给那些需要的百姓如何?” “嗯,这倒是个好办法!”乔征宇听了大喜,点头道:“我也正有此意,所谓‘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将这些财宝还给百姓却是再好不过。走,跟我来!” 当即拉着灵雀儿出了厢房,返回了前厅。 来至那门外,那狗官还在那饮酒作乐,只是与先前略有不同。此时,屋中几人已经喝得大醉,趁着酒兴在屋内追逐打闹,不时拉拉扯扯,打情卖俏,你来我往,好不快活。 乔征宇只看了片刻,实在看不下去,当即一声怒喝,飞起一脚将门踢开,两人径直走了进去。 那几人但见有陌生人忽然闯进,皆是大吃了一惊,那狗官指着他两人道:“你们。。。。。。你们是何人。。。。。。竟敢擅闯衙门。。。。。。我看你们是活得不耐烦。。。。。。”一脸醉意,酒气熏人。 乔征宇微微一笑,道:“好你个狗官,死到临头了还在这里大言不惭,也罢,今日大爷不与你计较,就让你先得瑟一会。” 转眼望向一旁,对那几名女子喝道:“你们都给我听着,今日之事与你等无关,不想死的赶紧给我出去,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他有意要吓唬那几人,挥手一掌推去,只听“啪”的一声响,将旁边一只花盆打了个粉碎。 那几名女子哪里见过这样的仗势,顿时吓得脸色一变,惊叫了一声,纷纷乱窜。不一会儿,纷纷溜出了门外,一下子逃的无影无踪。 第五百五十二章 侠义之举 (下) 那狗官顿时酒醒了一半,“扑通”一下,忽是跪倒在地:“大侠饶命,大侠饶命,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大侠,还请大侠见谅,小的在这里给你磕头了。” 说完,“咚咚咚。”又是一连磕了几个响头,只磕得额头渗血,满脸都是。 乔征宇上前一步,来至其跟前,道:“你也不必害怕,其实今日我来也不想要你的命,只是有件事情要麻烦一下你。只要你能做好,我可以保证你这颗头一定会原封不动,仍然保持原样。” 那狗官听了,脸上一阵窃喜,点头道:“多谢大侠不杀之恩,大侠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只要小的能做到,必不负所望尽力而为。”说完,又是一顿猛磕,直磕的砰砰作响。 乔征宇见了心中好笑,道:“好,既然如此,那我就直说了。其实呢,我要你做的事情也不是很难,只是要你将这些年来所收刮民脂民膏全部还给百姓,让其有房住有衣穿,不受那饥饿之苦。怎么样,你可否做得到?” “这。。。。。。”那狗官脸色微变,面露不舍之意,有些犹豫不决。 灵雀儿见了,不由一声冷笑,道:“怎么,你是舍不得那些银子吗?哼,我看你是不想要这条命了。也罢,乔大哥,替我将这狗官一刀杀了,也算是为百姓除了一害。” 那狗官听了,脸色大惊,急磕头又道:“不敢,不敢,这位女侠饶命,小的胆子再大也不敢违背大侠的意思。小的知错了,小的这就马上去办,一切照大侠的吩咐,保证不留下一两银子。” 乔征宇点头道:“嗯,这样最好,也算是为你自己积了一份阴德,我替老百姓谢谢你了。不过,我告诉你,你可别和我玩什么花样,否则的话,要是让我知道你有所隐瞒,我随时都会回来取你的性命。” “是,是,是,小的不敢,小的不敢,小的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欺瞒大侠。我可以对天发誓。”那狗官趴在那儿,头也不敢抬,只是一个劲的磕头。 乔征宇与灵雀儿对视一笑,两人随即出了衙门,返回了客栈。 大约三更时分,两人回至客栈。那小二见两人回来,早已迎上,笑呵呵道:“两位回来了,小的还以为你们今晚不回来了呢。” 乔征宇道:“嗯,有劳小二费心。这样,我们有些累了还麻烦你给安排两间客房,我们要回房歇息。” 小二点头笑道:“这好说,不瞒两位,你们的客房我早已安排好了,还请跟我这边来。”在前带路,领着两人朝楼上走去。 刚走至楼梯口,忽是从外面传来一阵骚动,便听有人叫声:“里面的人都给我听着,本镇县太爷今晚遭遇劫匪,被抢去了许多的银两,县太爷令我捉拿凶手。 “那凶犯乃是一男一女两人,男的背后负一把铁剑,锦袍金冠。女的一身白衣,清秀朴素,皆外地口音。为防止他两人就此逃脱,凡是客栈都必须马上接受调查,快给我开门!” 话音刚落,便听“咚咚咚”一阵敲门声,显得十分的急促。 乔征宇听了,稍微一愣,不由骂道:“好你个狗官!这脸翻的便如翻书似的,当真是要钱不要命。”愤怒之余,就要返身回去。 早被灵雀儿拉住,道:“乔大哥,万万不可,我们还有事情要办,犯不着与这狗官纠缠。不如就此离去,免得惹来麻烦。” 乔征宇听了,沉思了片刻,哼道:“也罢,你说的也对,还是以大局为重。今日我就暂且放过那狗官,他日等有机会时我再回来取了他的狗命。” 续而转过身来,对小二道:“小二,先前我交待你的事情可是办妥?今晚是无法再住了,看来我们必须马上要离开这里。” 小二却是个明白人,早已听出其中缘由,点头道:“大侠请放心,两位的马我都喂得饱饱的。还请你们在此稍等,小的这就去将马牵来。”转身欲走。 乔征宇挥手道:“不用了,眼下事情紧急,就不用麻烦你了,我看我们还是自己去。”说完,拉了灵雀儿,从后门出去。 来至客栈后院,但见两匹马早已准备就绪,两人心中大喜,各自翻身上马,出了客栈,疾驰而去。 门外那些官兵早已望见,持刀上前欲拦两人。却哪里拦的住,但见两人一顿扬鞭,那马高声嘶吼,腾空跃起,从众人头顶飞过。便见一地尘烟飞起,两骑飞驰而去,很快就从众人的眼前消失。 他两人逃出小镇并不敢停留,而是快马加鞭连夜奔驰。也不知道跑了多久,但见身旁灯火渐渐远离,变得暗谈无光。城镇已然被树枝遮挡,再不见任何的身影,心中知晓已离开了小镇,方才感到一丝欣慰。 第五百五十三章 抢劫 (上) 又跑了好一会儿,但见前方一片漆黑,再难前行。于是在路旁找了一个荒废的破庙,两人停下歇息。 经过一晚上的折腾,两人早已疲倦不堪,刚一躺下立即就睡了过去。只是等到再睁开双眼时,那天已经是大白,两人起身稍作整理,又吃了点干粮,随后继续赶路。 几日来,两人马不停息不断赶路,一路上也是遇到许多的难民。询问之下,皆是一些背井离乡无家可归的乡民,有的是因为天灾,导致庄稼颗粒无收惨遭大灾,为了谋生不得不另奔他乡。 还有的是则因其家乡盗匪猖狂,烧杀抢劫,无恶不作。而当地官府视而不见,任其而行。又或者是两者勾结,以至于官匪一家,欺压百姓。乡民实在是被迫无奈,这才离家出走四处流浪。 两人遇到的难民越多,所了解的情况也越多,回想起这一路走来所经历的事情,不禁是思绪万千,感触颇多,对朝廷的腐败行为和不作为深恶痛疾。 这日,两人一路南下来至一处,但见前方有一条湖泊挡住了去路。两人从马上跃下,来至那湖旁。 灵雀儿道:“乔大哥,这可怎么办,前面似乎没有去路了,若想再继续前行看来得有船才行。” 乔征宇望着那一望无际的湖面,道:“嗯,这湖泊望去一眼看不到头,要想过去非坐船不可。走,我们沿着湖边找找,看能不能找到一些船只。” 他两人牵着马,沿着湖边缓缓而行,不时抬头遥望,四处寻找船只。 只找了好一会儿,却是什么也没发现,两人不禁失望之极,暗自摇头。正在这时,忽听灵雀儿尖叫道:“乔大哥,快看,那里有船过来。” 便见那湖面上飘来一只小船,顺风而下,犹如离弦之箭,不一会儿,已是来至湖边。 船上站了一名船夫,头戴斗笠,看不清脸庞。只露出半张脸,朝他两人望来,道:“两位客官,你们可是想要渡河?若是不嫌弃船小,老夫愿意送你们一程。”声音不大,却极是响亮。 两人听了大喜,灵雀儿点头道:“嗯,多谢这位船家,我们正愁过不了河呢,想不到你就来了。既是如此,那我们就上来了,真是太感谢你了。”说完,与乔征宇牵着马,慢慢上了小船。 那船夫见了,脸上露出一丝笑容,道:“那你们可要站好了,老夫这就开船了。”将手中长杆挥开,顶在岸边的石块上,只用力撑去,便见船身晃动,很快就飘离了岸边。 不等乔征宇两人站稳,将长杆收回,又是连续几下挥动,那船便朝湖心而去。乔征宇两人见了,心中暗自赞叹不已,小心穿过船身,在那船头坐下,随后朝远处望去。 此时,正值午时,头上一轮红日高悬,阳光四射,映在湖面上。便见波光一片,金鳞闪烁,万道霞光从水面飞射而出,甚是刺目,令人简直睁不开双眼。又见两岸风景秀丽,山影重叠,远处鸟鸣猿啼,动静结合,宛如一幅水墨画,令人看了惊叹不已。 两人正沉醉在眼前的美景当中,忽听那船夫道:“我看两位客官的装扮,想必是从外地来的?怎么样,这里山清水秀风光无限,与别处美景相比可是有所不及?” 乔征宇转身笑道:“嗯,这位大叔好眼力,不错,我们的确是外地人,只因有些私事才偶然路过此地。也正如你所说,我们确是被这景色所吸引,颇是感到有些惊讶。 “实不相瞒,我去过不少地方,也见过各种美景,但俱是大同小异,没有什么奇特之处。而此处湖面碧绿风景迷人,与其他之处略有不同,也算是人间仙境,值得一观了。” 称赞之际,望向船夫,又道:“哦,对了,这位大叔,但不知此是何处?阁下又是何人,怎么知道我们要渡河,却在这里等候?” 那船夫听了,呵呵一笑,道:“不瞒两位客官,此处乃芜湖地带,本是荆襄之地。老夫乃本地的村民,常年以打渔为生,偶尔也帮客人渡河,赚取点银子补贴家用。 “刚才我见两位在岸边张望,寻思可能是买卖到了,于是这才过来碰碰运气。这湖面甚宽,两位客官只管欣赏风景,等船到了老夫自是会告诉两位。” “哦,多谢大叔。”乔征宇微微点头,又道:“大叔帮我们渡河,这船钱自是不能少,这是一点小意思,还请大叔收下。”边说边从怀中取了一锭银子。 第五百五十三章 抢劫 (下) 那船夫见了,摆手笑道:“这位客官还真是心急,眼下船在途中还未到达岸边,我又怎好意思收下。这银子我看还是等一会儿再说。。。。。。” 一句话还没说完,忽听不远处传来一人的声音:“我看不要也罢,因为船上的东西都是我的,看谁敢和我抢。哈哈。。。。。。” 随着一声大笑,便见前方有一条大船快速驶来,船头上站了数十名大汉,为首一人手提长刀,满脸胡须,甚是凶悍。 那船夫见了,登时变色,大吃了一惊:“啊!王大胡子。。。。。。”一时慌了手脚,急是调转长杆,用力快划。 但划不出去数里,便被大船追上。只听一声大吼,从船上跃下一人,落在船夫身旁,长刀一挥,架在了其脖子上:“老东西,见了老子还敢跑?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那刀锋利无比,紧贴着船夫的皮肤。很快,划出一道血痕,鲜血不断渗出,滴在了刀刃上。 那船夫被他要挟,倒也淡定自如,哼道:“你们要干什么,光天化日之下持刀抢劫,难道就不怕王法吗?” 那大汉听了,又是一阵大笑,瞪着船夫道:“王法?简直是可笑之至,到现在还有人这么幼稚竟然和我讲王法。呵呵,实话告诉你,在这里我就是王法,什么人也管不了我。废话少说,走,给我过去。” 那大船上早有人放下一块木板,搭在小船上,大汉手持钢刀押着船夫朝木板走去。来至乔征宇两人身旁,又是喝道:“你们两个也一起上船去,听好了都给我老实点,否则,可别怪我不客气。” 乔征宇投鼠忌器,却也不敢不听,拉了灵雀儿的手朝木板走去,很快就上了大船。 那大汉与船夫紧跟其后,眼见即将踏上甲板,便在这时,那船夫忽是身子一歪,用力撞开大汉,接着奋力一跃,从木板上跳入了水中。 这一下却是令大汉始料不及,不由恼羞成怒,指着湖面对船上之人喝道:“放箭!快给我放箭!不要让他跑了。” 那船上约有百人,个个手持弓箭,但听此令,纷纷奔至船边,拉弓搭箭,朝湖面奋力射去。 顿时,便听“嗖嗖”直响,那船上箭羽乱飞,密密麻麻。虽是如此,但那船夫水性极佳,一入湖面便早已失去了身影。那些飞箭虽狠,却均是射了空,折射入水,纷纷沉入了湖底之中。 乔征宇两人在船上看得分明,不禁对视一望,暗自赞叹,想不到这个毫不起眼的船夫倒也有些本事,临危之时却是想出了水遁的办法。 只射了好一会儿,那大汉忽是摆手喝道:“好了,都给我住手!也罢,那老东西又值不了几个钱,他要跑就让他跑好了。不过,这湖水极深,就算侥幸逃脱,只怕也要淹死在这湖中。” “哈哈。。。。。。”那些手下均是发出一阵笑声,当即收了弓箭,其中一人道:“老大,你说得对,那老东西就是一个穷鬼,留着还浪费我们的粮食,不如死了的好。 “再说,我们的目的是钱财,只要船上这两人没事就好,至于其他的与我们又有何干。这趟总算是没有白跑,毕竟还是有些收获的嘛。”言下之意再清楚不过。 那大汉听了,点了点头,道:“嗯,你说的不错,我也正是此意。” 回过头来,望着乔征宇两人,道:“两位,我也不与你们拐弯抹角,你们刚才也看到了,我们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匪徒。本人王占伏,乃这些人的老大,识相的就赶紧将值钱的东西交出来,免得要我动手。” 他唯恐两人学那船夫,是以将其团团围住,生怕再发生意外。 乔征宇见他们人多势众,倒也不敢轻举妄动,沉思了片刻,拱手道:“在下只是路过这里,身上并无带什么钱财。这样,这一路而来唯一值钱的只有那两匹马,若是不嫌弃的话你们就拿去好了。” 王占伏听了,哈哈大笑:“笑话,你当我王占伏是傻子吗?我们辛辛苦苦跑一趟,你以为就是两匹马所能打发的?我看你这人不老实,既然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哼了一声,朝左右喝道:“给我上!” 顿时,从人群中冲出两人,手提大刀,气势汹汹便要动手。 “慢!”便在这时,忽听有一人喝道,接着就见一人缓缓走出,来至众人面前。 王占伏见了那人,脸色顿时一慌,忙上前一步,来至那人跟前,躬身道:“公子,这外面风大,你怎么出来了?这万一要是有个意外,小的承担不起,还是请您回到船舱歇息。”甚是毕恭毕敬,点头哈腰不止。 那人年纪大约二十来岁,样貌俊美,一身锦袍,举止说话之间自带了一副富贵之相。 第五百五十四章 金木易 (上) 只是双眼中透入着一丝邪气,不免有些美中不足,对王占伏微微一笑,道:“王老大,有劳你费心,这点风寒算的了什么,我心中自有分寸,你无需为我担心。” 几步来至乔征宇面前,上下打量了一会儿,道:“这位兄台气度不凡,想必是江湖人物,在下金木易,最是喜爱结交朋友,请教兄台尊姓大名?” 乔征宇听了,稍微一愣,心中思道:“看这人的穿着装扮像是大富人家,应该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但奇怪的是他怎么会和这些人在一起,却不知道是哪家的公子。” 拱手回了个礼,道:“原来是金公子,不敢,在下乔征宇,旁边这位是我的朋友乌灵雀。今日我等路过此地,若是有什么冒犯之处,还请公子明言,也好让我们知道错在哪里。” 他见这些人来路不明,也不想拐弯抹角,干脆打开天窗说亮话,来了个直截了当。 金木易听了,微微一笑,摆手道:“哪里,乔兄可能误会了,我这些兄弟虽然干的是杀人越货的勾当,但所杀之人皆是贪官污吏或奸商。至于平民百姓,那是秋毫不犯,绝不敢侵犯其半点的利益。 “不仅如此,有时还给予钱财,助其度过难关。刚才见两位气质不凡,误以为是官宦弟子,所以才冒然出手。若有得罪之处,还请乔兄不要放在心里,我在这里向你们赔个不是。”躬身弯腰行了个礼。 随即,望了一旁的王占伏,又道:“还愣着干吗,都是你的错,还不赶紧过来认错!”说完,朝其连使了几个眼色。 “这。。。。。。”王占伏被他这么一说倒是一下子愣住,伸手摸着后脑勺,不知如何是好。 只过了好一会儿,才似反应过来,连连点头道:“嗯,公子说的极是,是在下糊涂鲁莽行事,险些误伤了好人。小的知错了,这就赔个不是。”抱拳弯腰,当即也行了个礼。 乔征宇见了,微微一笑,将金木易扶住,道:“金兄客气了,既然是场误会那就算了。茫茫人海中能与金兄相识,也是一场缘分,本该多呆上一会,只是我还有些事情要办,不便久留,这便告辞。” 说完,转身拉着灵雀儿的正欲离去。 “且慢!”刚走了几步,却被金木易叫住。 几步来至两人跟前,笑道:“乔兄,所谓‘相逢不如偶遇’,你我相识一场也算是有缘,又何必急着走呢。刚才一场误会,实属意外,在下欲摆下酒宴赔礼,还请两位不要推脱,等喝完了再走不迟。” “这恐怕不妥。。。。。。”乔征宇听了,稍有迟疑,有些犹豫不决。 便在这时,忽听灵雀儿在旁道:“乔大哥,既然金公子如此诚意,你再不答应就是不尊重了。再说,这里四面都是湖水,想找个客栈只怕不易,我看不如留下来,也算是给金公子一个面子。” 金木易听了,点头笑道:“嗯,乌姑娘所言极是,不瞒两位,这太湖地势广阔,一望无际,方圆八百里渺无人烟,更不用说客栈了。在下也是为了乔兄着想,设下酒宴以表歉意,乔兄吃完就走,相信耽误不了多少时间。” 乔征宇听他把话说到这个地步,知道再不好推迟,抱拳道:“好,多谢金兄美意,既然如此,那就恭敬不如从命,有劳金兄了。” 金木易听了大喜,当即命人准备酒菜。过不了多久,早有人来至金木易耳旁,小声嘀咕了几句。 金木易听了微微点头,对乔征宇两人道:“乔兄,酒宴已经准备好了,请跟我这边来。”当即在前带路,领着乔征宇两人朝船舱走去。 那船甚大,且装饰豪华,一看就不是普通的船。两人随着金木易一路走去,但见雕梁画栋,红木甲板,桅杆白帆,阔气十足,虽不及皇宫建筑那般雄伟,却也是精致细微,让人耳目一新。 来至船舱,其内早摆了一桌丰盛的酒菜,金木易将其他人喝退,仅留下了自己与乔征宇两人在内,随后,各自坐下。 待几人坐稳,金木易举杯道:“乔兄,乌姑娘,先前你我有些误会,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在下自罚一杯算是赔礼,还请两位见谅。”语气甚是客气,将酒送至嘴边,一口饮尽。 随即,放下酒杯,望着乔征宇两人,又道:“两位不必客气,请尽情享用,切勿拘礼,就当是自己家里一样。”边说边将杯子倒满了酒。 第五百五十四章 金木易 (下) 乔征宇见他颇是热情,举杯道:“我与金兄只是一面之交,却叫你如此的破费,实是受之有愧。来,这杯酒我敬你,算是将这所有的误会一笔勾销了。” 金木易大喜,连忙起身道:“如此甚好,乔兄快人快语确是爽快,我金木易果是没看错人。”举了酒杯,两人对碰过后,一干而尽。 放下酒杯,金木易又道:“乔兄,这一杯酒下肚,你我之间的感情也进了一步。所谓‘一回生二回熟’,这酒果然是好东西,看来还得多喝。 “不过,恕我冒昧的问一句,之前你急着要离去,敢问你与乌姑娘这是要去何处,又为何要来到此地?若是乔兄有不便之处,也可以不用说出来,我也决计不会放在心上。” 乔征宇听了,微微一笑,道:“哦,倒也没有什么事,我们只是受了朋友邀请而前往其处做客。今日路过此地,不想却是遇到一点意外,所幸有金兄出面,才化解了一场误会。” 说完,举了杯子,又道:“来,金兄,我再敬你一杯。” 金木易呵呵一笑,举了杯子,点头道:“嗯,多谢乔兄,在下只是尽了自己的本份,又何足挂齿。”与乔征宇对视一望,将酒饮尽。 两人一连喝了几杯酒,话语也逐渐多了起来,拉扯了几句家常后,便听灵雀儿道:“金公子,我们认识这么久了,都还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不过,看你的气质好像并非一般的人,可否方便透入一二?” 金木易听了,笑道:“乌姑娘说笑了,其实我也只是一个普通人,只不过做了一些小生意,家中有些资产,在地方上也算是富甲一方。” 灵雀儿道:“哦,原来如此,难怪金公子气度不凡,仅是这船便是让一般百姓望尘莫及,只有感叹的份了,果然是大富人家。” “嗯。”乔征宇点头也道:“金公子一表人才本已难得,想不到还做得一手好生意,真是文武双全,令人羡慕。” 金木易听了,道:“不敢,在下家境虽是富裕,但皆是仰仗家父的声望。在下平时只是替家父打打下山,帮点小忙等等,并无什么真才实学,还不至于像两位说的那般好。” “哦,原来是这样。”乔征宇点了点头,又道:“金公子谦虚了,若非你没有这方面的才能,相信令尊也不敢如此信任你,叫你做其助手。想必令尊也是位德高望重之人,敢问其尊姓大名?” 金木易听了,沉思了片刻,道:“乔兄客气了,正如你所说家父确为有头有脸之人,平时乐善好施,喜爱结交各路朋友。但因为种种原因,我也不便说出他的姓名,还望乔兄谅解。” 乔征宇笑道:“金兄乃大富人家,同行中不免有竞争对手,为了生意有些人或许有非分之想,或做出什么出人意料的事情来。金兄能时刻为令尊着想,却也是可以理解的。” 金木易脸上一喜,点头道:“嗯,乔兄善解人意处处替他人着想,实是难人可贵。而这位乌姑娘又聪明伶俐,样貌出众,天下少见,两位可谓是男才女貌,才子佳人。今日我能与两位相识实属荣幸。来,我再敬两位一杯。” 将两人杯子倒满了酒,各自递上。乔征宇两人见了,倒也不好意思拒绝,接过酒杯。三人举杯相碰,随后各自饮尽。期间,饮酒吃菜,三人聊的好不开心。 又过了一会儿,灵雀儿忽道:“金公子,我有一事不明,你既是生意人家,怎么不好好做生意,却跑到这里来干吗?莫非是为游山玩水而来?” 金木易刚才还有说有笑,但听了这句,脸色忽是一变,在那低头沉思,半天没说一句话。 乔征宇见了,奇道:“怎么,莫非金兄有什么难言之语?若是如此,那就怪我等说错了话,不应该问这些,还请金兄见谅,别往心里去。” 只过了好一会儿,才见金木易抬起头来,望着乔征宇两人,深深叹了一口气,道:“唉,实不相瞒,这本是我家中之事,既然已经说到这个份上,我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不如说给你么听听也罢。” 停顿了片刻,缓缓起身,来回走了几步,忽道:“两位,在我说此事之前,我想先请教一下两位,对当前的局势可是有所了解?” 乔征宇听了,沉思了片刻,道:“略有所知,实不相瞒,我们这次一路而来,所见所闻甚多。可以说当今天下盗匪猖獗,百姓流离失所,官府昏庸无能,实已是混乱不堪。” “嗯,乔兄所言极是。”金木易望了乔征宇一眼,接着又道:“当今朝廷腐败,人心涣散,以至于匪徒四起,百姓生活可不堪言。尤其是再加上外强进犯,朝廷内忧外患,早已自顾不暇。 第五百五十五章 阴谋 (上) “家父虽是个生意人,但饮水思源不忘国家,在这国难当头仍旧为朝廷着想,出钱出力以尽自己一份绵力。为此,家父响应号召,捐出家产的一半钱财,送往边境作为其军需用品。 “此事事关重大,为了安全着想,家父亲自护送。可谁想,在半路之上却是遇到一伙匪徒劫去了钱财。家父虽然侥幸逃脱,却也是因此一病不起,久卧在床。 “我于心不忍,于是瞒着家父偷偷出门,想要找回失去的钱财。那王占伏乃我府上护院,自幼习武,略懂武艺,怕我有所闪失,对家父不好交待,是以一路护送。 “不可否认,这次出门固然是有些过于招摇,也造成了一些不好的影响,但念在王占伏出于一片好意的份上,我也完全可以理解,而绝非如乌姑娘所说的游山玩水。” 乔征宇听了,道:“哦,原来如此,金兄一家为了国家竟捐出一半家产,其行为令人佩服。来,在下最是敬佩为国效力之人,我再敬金兄一杯。” 金木易举杯道:“乔兄言重了,作为朝廷子民理应为国家出份力,这本是每一个子民应尽的责任,这又算得了什么。” 两人对视一笑,微微点头,随即碰了酒杯,一饮而尽。 放下酒杯,乔征宇又道:“金兄,恕我直言,这天下匪徒众多,你虽有心寻找却无异同大海捞针,只怕难以找回那些财宝,但不知这些天你可曾有那些匪徒的线索?” 金木易回到座位上,道:“乔兄所言极是,这一点我也知道。据家父所说,他们是在芜湖这一带遭遇抢劫的,而且那些匪徒个个武艺高强,精通水性,不似一般的匪徒。 “我听说这一带有个专门在湖上打劫的组织,是以带了王占伏来此打探。也是工夫不负有心人,就在昨天我已经得到了可靠的消息,那些匪徒就藏在这附近不远的一个庄子里。明日我即将带人前往山庄,将那些财宝夺回来。” 乔征宇听了,道:“哦,若是这样那真是太好了,相信以金兄的能力,要夺回财宝并非难事。我在这里祝金兄明日凯旋而回,顺利拿回那些丢失的财宝。” 金木易道:“嗯,多谢乔兄吉言,此事我虽然已做好了万全之策,但凡是都有意外,只怕未必一帆风顺。况且,那些匪徒武艺不低,又熟悉这附近的环境,要想夺回财宝只怕不易。。。。。。” 说着,脸上却是略显难色,忽是停下,在那摇头不止。 乔征宇与灵雀儿见了,均是好奇,正欲询问,却见金木易忽是起身,跪下乔征宇面前,道:“乔兄,在下有一事相求,还望你能答应。” 这一下令乔征宇始料不及,微微一愣,急上前将其扶起,道:“金兄这是干吗,快快请起,有什么话站起来说。” 金木易并不起身,望着乔征宇,拱手道:“乔兄,明日我方与匪徒必有一场厮杀,此事事关重大,我方绝不能出现半点差错,若是不能夺回失去的财宝,只怕我无法向家父交待。 “因此,希望乔兄能看在我的薄面上,助其一臂之力。只有如此,我才有万分的把握,将财宝重新夺回来。在下也是迫于无奈,恳请乔兄能够答应,否则,我就不起来了。” “这。。。。。。”乔征宇登时愣住,支吾了好半会,不知道如何是好。 便听金木易又道:“我与乔兄一见如故,知道乔兄是个肯为朋友两肋插刀的豪杰,只要乔兄能帮我这个忙,你要我干什么都行。我在这里给你磕头了,还请乔兄切勿犹豫。”说完,便要磕头。 乔征宇见了,急忙将他扶住,沉思了片刻,道:“金兄何必如此,真是折煞我也。也罢,看在金兄一片孝心的份上,我便答应了就是,还请起来说话。” 金木易登时大喜,从地上起来,道:“多谢乔兄,相信有乔兄的帮助,明日一战定能大获全胜。来,乔兄,我再敬你一杯。” 将酒杯倒满,举至嘴边,头朝后仰去,一口饮尽。乔征宇也不好推辞,微微点头,随后也是举了酒杯,将酒喝干。 他三人随后又聊了一会儿,但见天色不早,金木易道:“乔兄,这天色已晚,我就先走一步。这隔壁有两间上房,是我特意为你们安排的,两位若是感到累了,可回房歇息,我就不打扰了。” 说完,起身与两人告辞,随后,走门而去。 第五百五十五章 阴谋 (下) 乔征宇见金木易出去,对灵雀儿道:“雀儿,刚才你都听见了,金兄一片诚意我也不好拒绝,只能暂时答应他。不过,所谓‘旁观者清’,刚才你一言不发,想必心中有自己的想法,但说无妨。” 灵雀儿听了,沉思了片刻,道:“怎么说呢,乔大哥,我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说。虽然这位金公子仪表不俗,且热情好客,但我总觉得有些怪怪的,好像哪里不对,至于问题究竟出在哪里我也说不清楚。 “还有,他口口声声说自己是生意人,但其那个手下王占伏,行为鲁莽,外形凶悍,所作所为不无透入着匪徒的个性,只怕并非金公子所说的只是其家中的一个护院那般简单。” “嗯。”乔征宇微微点头,望着灵雀儿,道:“你说得很对,我也有同样的感觉。这些人或许并非生意人,而是杀人越货的强盗,不过这一切只是猜测,并无真凭实据,或许是我们想多了。” 灵雀儿点头道:“嗯,我也希望是我多心了。但不管怎么说,我们还是得留个心眼,千万不要被坏人利用。” 此时,天色渐渐暗了起来,那船上早已升起了灯笼。但见外面是火红一片,灯火通明,穿过船舱门口,映射在内。两人离开了船舱,各自回房歇息。 睡至夜班,灵雀儿忽是醒来,只觉头昏恶心,腹中十分难受。 原来,她自小在山林中长大,过惯了安稳的日子。那船虽大,但却是飘浮在水面之中,不时左右摇晃,因此对此极是不适应。 再加上到了半夜时分,那湖面上忽是刮起了一阵大风,使得水面波涛汹涌,上下荡漾。那船也随着上下摆动,极是不稳,便如来回晃动的摇篮,始终无法平静下来。 灵雀儿从床上坐起,稍微歇息了片刻,但并无什么效果,反倒是更加觉得难受。无奈之下,只好下了床,推开了门,来至那甲板上。 那外面此时正好刮来一阵微风,从灵雀儿的脸庞吹过。顿时,便觉头脑清醒了许多,迎着清风来至那船头。 当下,一轮明月悬挂空中,淡白如盘,散发着丝丝白光,将整个湖面照得雪白。灵雀儿站立船头,抬头远望,不觉被眼前美景所吸引。 正出神之时,忽听得不远处传出一声异响,紧接着,便见那甲板之上映出两条长长的身影,由远而近,显然是有人朝这边走来。 灵雀儿心中微惊:“奇怪,这么晚了,怎么还有人没睡?”朝四周望去,但见旁边放置了几只大箱子,急奔了过去躲在其后。 只是她身子刚刚藏好,便见有两人从暗处走出,却是金木易和王占伏。灵雀儿见了,心中又道:“原来是他俩,却不知是为了何事?” 思绪之间,那两人在船头停住,王占伏道:“小王爷,我已经按你的吩咐让兄弟们今天晚上早点歇息,只等明天找到那些贼人,小王爷发号施令我等就大干一场,保管杀他个人仰马翻。” 金木易微微点头,道:“嗯,这件事绝对不能有半点的疏忽,否则,你我都无法回去交差。待明日大捷之后,我自会在父王面前替你美言几句,保证你日后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说不定还能加官封爵,混个一官半职。” 王占伏听了,脸色大喜,抱拳道:“多谢小王爷抬举,在下敬听吩咐,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在下也是在所不辞,必定竭尽所能,必不辜负小王爷和王爷的一翻苦心栽培。” “嗯!”金木易脸色一笑,望着王占伏,道:“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不过凡事还需小心,切不可鲁莽行事。否则,出力不讨好,岂不是因小失大。就拿白天那事来说,因为你的莽撞,差一点就露出了马脚。” 王占伏听了,脸上略有愧色,道:“嗯,小王爷教训的极是,在下定会铭记在下,尽量改正这些缺点。不过,在下实在想不明白,白天那两人只是一对普通的小情侣,小王爷却为何对其如此的重视? “不仅自贬身价尽力讨好他们,还将其留下好酒好菜的款待。恕我直言,小王爷这番行为甚是古怪,令我是百思不得其解。若是换成了我,只怕早就一刀结果了他们,免得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金木易听了,瞪了他一眼,道:“你知道什么,我这样做自有道理,岂是你等可以看透的?实话告诉你,那两人非是一般的人,而是大有来历,我这样做无非是想利用他们,帮我们做事而已。” 王占先听了,又是愣住,沉思了好半会,道:“小王爷智谋过人我等远远不及,自是难以猜透这其中的意图。还请小王爷直言相告,让小的做个明白人。” 第五百五十六章 归云庄 (上) 金木易呵呵一笑,道:“也罢,此事有关明日一战,我就告诉你也无妨。据我所知,五岳剑派联盟大会刚刚落幕,听说这次选出的盟主并非五岳剑派中人,而是一个籍籍无名的年轻人。。。。。。” “等一下!”王占伏打断了他的话,急道:“小王爷,这五岳剑派联盟大会乃是江湖中的事情,与我们又有什么关系?你是不是有些跑题了。” 金木易略有不悦,瞪了他一眼,道:“有没有关系我难道心中没数吗,还需要你来提醒?王占伏,你要本王怎么说你,什么时候竟是变得这样多嘴,想知道事情的缘由就给我闭上你的臭嘴。”声色俱厉,面带怒色。 王占伏见了,顿时脸色一惊,吓得连忙弯腰,躬身道:“是,是,是小的嘴贱,是小的多嘴,还请小王爷见谅,小的保证绝不敢再插嘴,还请小王爷继续。” 金木易点头接着道:“据悉,那位新上任的盟主年纪不大,身披一件大红锦袍,头戴紫色金。虽非五岳剑派中人,但却使得一手好剑法,听说是上任盟主风清扬的弟子。 “五岳剑派虽然高手如云,但无不被其折服,而推其为盟主,可谓当世英杰。不过,听说此人上任后并没有留在五岳剑派,而是外出办事,这几日正好来到了这芜湖地带。” 王占伏听到这里,脸色存疑,不禁问道:“哦,若是如小王爷所说,这人外貌特征怎么和那位乔公子如此的相似,莫非他就是。。。。。。”只说了半句,却是不敢再说,连忙伸手捂住了嘴。 金木易望着他,微微一笑:“不错,那位乔少侠正是新上任的五岳剑派盟主。只因路过此处,才与我偶然相遇。此人武功极高,且年少有为,本王向来喜欢结交豪杰,自是不会放弃这个机会。 “况且,明日大战在即,我方虽然做好了充足的准备,但仍是不可轻敌。若是有了得到此人的相助,那区区几个贼匪又何足挂齿,击败他们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王占伏听了,似恍然大悟,翘起大拇指,赞道:“哦,我说怪不得呢,原来小王爷早有打算。嗯,我方多了这样一位绝世高手,只怕想不赢都难了。高,这招实在是高,小王爷智慧过人,在下不及其万一,佩服,佩服。” 金木易微微一笑,朝他摆手道:“好了,你少在这里拍马屁,眼下天色不早,你我也得赶紧回去歇息了。”说完,两人转身离去。 灵雀儿在箱子后听得分明,心中思道:“这金公子果然有问题,那王占伏左一个‘小王爷’,又一个‘小王爷’,看起来似乎来头还不小,也不知道是什么人。” 见他两人走远,这才从箱子后面走出,当下也不逗留,急急返回了船舱。 到了第二天早上,乔征宇两人各自起床,经过简单洗漱过后,来至那甲板上与金木易回合。 金木易早就在那迎候,见他两人前来,赶紧上前迎接。 一番客套之后,几人随后来至船头,金木易指着前方不远一处,道:“乔兄,据可靠消息来报,那伙贼人的藏身之处就在那儿。等会我们就在前面下船,乔兄到时与我们一同前往即可。” 乔征宇朝他抱拳一笑,道:“好,金兄心怀国家安危,又兼顾百姓生死,此等胸襟令人佩服。我乔某人最是敬佩你这样的人,理应为国效力义不容辞,一切敬听金兄吩咐。” 金木易听了,微微点头,当即命人加快船速直奔前方。那船顺风而行,速度极快,犹如离弦之箭,乘风破浪,过不多时,已是来至岸边。 待船身停稳,早有人从船下放下木板,搭至岸边。随后,金木易在前带路,领着众人纷纷下船。乔征宇与灵雀儿则跟随其左右,也是来至了岸边。 金木易所带之人甚多,不下百名,个个身手矫健,全副武装。此时在岸边集合,站立有序,便见整整齐齐,刀光剑影,颇是雄壮。 金木易命王占伏在前带路,随后,一行人朝山中而去。 那山林之中隐约有座房子,坐落于山顶之上,一行人沿着山路前行,直奔山顶而去。大约半个时辰后,众人来至山顶,在一庄子外停下。 那庄子倒也气派,青石台阶,石狮护门,红墙碧瓦,颇是庄严。大门之上挂有一块朱红牌匾,亮丽光鲜,上面写着“归云庄”三个金色大字。 第五百五十六章 归云庄 (下) “归云庄!”乔征宇望着眼前三个大字,脸色微微一变,显得有些惊讶。 早被一旁的金木易瞧见,“咦”了一声,道:“怎么,乔兄可是听过这个名字,否则怎会有如此的表现?” 乔征宇登时缓过神来,摇头道:“没有,我怎么会听过这个名字,其实我和金兄一样也是头一次来这里,只不过觉得这名字十分有趣,好像是在哪里听过。” 金木易听了,点头笑道:“嗯,我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些匪徒个个杀人如麻,想不到还懂得一些文化,竟取了这么一个优雅的名字,倒也是有趣的很。” 众人来至那大门外,早有几名手下上前推开了大门,接着,一行人冲了进去。金木易则与乔征宇等人跟随其后,纷纷进入了山庄。 那山庄甚大,庄内布置也较奇特,却是与别处的山庄不同。 众人进入庄内,首先映入眼中的是一片桃林。此时,正直一月,乃是春暖花开之际,那些桃树皆是开满了桃花,但见纷红一片,颇是美观。 金木易等人见了,却是愁眉不展,纷纷愣住。原来,那山庄虽大,但却只有一条路直通里面,而那片桃林却正好拦在了前面,使得道路曲折错综复杂,难以分清方向。 “王占伏,此处地形险恶,只恐有埋伏,你带几个兄弟先去探路。”金木易观察了片刻,望向王占伏命其打头阵。 王占伏不敢违背,当即抱拳领命点头应允,从身旁挑出几名身材健壮的弟子,几人小心翼翼朝那片桃林走去。 他几人来至那桃林前,刚走了几步,却听“沙沙”一阵响,脚下泥土忽是松动,四周的桃树竟是动了起来。便见尘烟四起,林中一片迷雾,忽隐忽现,难以看清。又听其中传来“轰轰”响声,天动山摇,好似有千军万马直奔而来。 王占伏等人见了,均是脸色一惊,急退了几步。只是随着王占伏等人退回原地,奇怪的事再次发生,那些桃树却立即停止了移动,各自回到了原先的位置,好似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这可有趣,与老子玩起捉迷藏了。”王占伏冷笑了一声,随即领着众人又上。数十人一拥而上冲入桃林,但只走了几步,便被那片桃林困住,以至于进退不得,难以分辨方向。 所幸的是,王占伏等人并无深入桃林,经过一番拼死挣扎,终是侥幸逃脱出来。尽管如此,众人也是心有余悸,面面相嘘,从心底感到一阵后怕。 “桃花阵!”乔征宇在旁看得清楚,不禁暗自叫道,低头不语,似有所思。 “你们都给我退下,让我来试试。”金木易显然有些恼火,自己这么多人怎么可能被几棵桃树挡住。不等王占伏等人退下,早已上前来至桃林前站住,仔细观看了好半会,迈腿继续朝前走去。 只走了几步,先前恐怖的事情却是再次发生,便听桃林中轰隆隆一片,当前几棵桃树又动了起来。 金木易早有准备,看准时机急朝一旁躲去。只是他身子还未站稳,又见后面几棵桃树动了起来,与前面桃树成夹角之势,迅速夹到。 金木易看得清楚,微微一惊,急提身跃起。这几下极是灵活,犹如鹞子扑地一般,却是躲过了桃树的夹击,落在了前面的一块平地上。 “好险!”金木易脸色微喜,正欲继续前行。正在这时,却不妨当前几棵桃树迎面而来,速度极快,几乎与他碰了个正面。 登时大惊,急纵身跃起,也是他反应及时,就见那几棵桃树擦身而过,便听“啪”的一下,与后面几个桃树相撞在一块。这一下力量极大,便听“咔嚓”一声响,几根枝条随声而落,半空中落下片片红叶。 金木易在那桃林中来回躲避,那些桃树也跟着不时来回的移动,就好似长了眼睛,紧紧跟着金木易,任你逃亡何处,总是锲而不舍紧追不停。 金木易仗着轻功了得,在林中连续躲闪,尽管不被那些桃林所伤害,但却始终被困在桃林中,要想再前进一步,却是比登天还难。 如此坚持了好一会儿,自觉难以过关,却也再不敢冒险,只好顺着原路返回退出了桃林。 王占伏见他回来,喜上眉梢,上前一个抱拳,道:“公子好功夫,若是换成我等,只怕早已回不来了。” 金木易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王占伏,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这里吹嘘拍马,就不怕闪了舌头。哼,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王占伏听了,顿时吓得跪倒在地,磕头道:“公子请息怒,是小的说错了话,小的该死。”说完,伸手朝自己脸上扇去,只打的“啪啪”作响。 第五百五十七章 闯庄 (上) 金木易朝其挥手,不耐烦道:“好了,还不快点起来,眼下不是认错的时候,我们还是想想看该如何过去的好。” 王占伏听了,从地上站起,想了一会儿,上前一步,凑至金木易的耳旁轻声道:“公子,那位乔公子好像认识此阵,我们何不让他试试,或许能闯过桃林。” 金木易微微点头,望向乔征宇,道:“乔兄,此树阵甚是厉害,若是我等久困于此只怕夜长梦多,不知乔兄可有办法?” 乔征宇听了,心中有数,笑道:“嗯,金兄所言极是,此阵确是厉害。我观此阵阵型乃是按照五行布置,好像是桃花岛黄岛主的桃花阵。” 金木易听了大喜,又道:“哦,既然乔兄认识此阵,想必也懂破解之术,还请乔兄施展身手,让我等大开眼界一翻。” 乔征宇望了他一眼,道:“黄岛主精通奇门遁甲之术,这桃花阵只是其中的一种,我虽然认识此阵却也不一定就能破解。不过,看在金兄的份上,我倒可以试试。” 上前了一步,来至那桃林前停住。 那桃花阵本是东邪黄药师所创,按九宫八卦方位布置,内藏玄机厉害非常。那八卦又分了八个门,七个是死门,只有一个是生门。布阵者为了引敌人入阵,常常先自暴生门引诱其进阵。 乔征宇在阵外看了好一会儿,随即抬脚进入了阵中。只是他脚下刚动,那边阵法已是启动,便见那些桃树纷纷移动起来,或是三四个一伙,或是五六个一群,有条不紊,来回穿梭转动。 乔征宇被围在中央,却是进退不得,便觉四周尽是桃树的影子,不禁是眼花缭乱,有些不知所措。 急切之中顾不得许多,当即抽出铁剑便是一顿挥砍。他手中铁剑乃五岳剑派镇派之宝,锋利无比,加之乔征宇内力深不可测,这一下挥砍却是不可小视。 便见光影闪烁,剑气横飞,当前几棵桃树登时被劈成两截。由此,前方也是因此一马平川,一条大道直通庄内。 乔征宇看得分明,心下不由大喜,踏前一步,继续挥砍。一连砍了数下,将眼前障碍扫除,身子也是跟着前进了几步。 这无意是个好办法,因为除此之外只怕没有别的更好办法,乔征宇也是因此信心十足,手持铁剑朝前一路挥砍。 经过一翻努力,乔征宇的努力终是没有白费,已是来至了桃林中央。但好景不长,乔征宇只要稍作歇息,那些桃树便是从四面八方涌来,接替先前那些被损坏的桃树,并且无穷无尽多不胜数。 如此一来,乔征宇纵是不惧挥砍不断,却是无用。只砍了几剑,便觉手臂隐隐酸痛,体力渐渐不支,只怕是不能坚持长久。 无奈之下,乔征宇只能忍痛放弃了这一优势,将铁剑收回。当即使开身法,借助轻功上下跳跃尽力躲避,与那些桃树周旋。 他之前在桃花岛也闯过一次桃花阵,那时自己初生牛犊不怕虎,凭着一股不服输的毅力竟是侥幸过关。 但这次却是不同,经过一段江湖上的经历,无论在胆识和其他方面,他都逐渐变得稳重,凡事不敢轻易冒险。再加上形势紧急,自己又受托重任,心中不免有些负担,以至于头脑有些混乱。 乔征宇在那树阵中来回穿插,却始终找不到破解的法子,不禁有些心浮气躁。 正恍惚之际,忽听灵雀儿在外叫道:“乾三连,坤六断,震仰盂,艮覆碗,离中虚,坎中满,兑上缺,巽下断。此桃林乃是由八卦阵演化而来,虽是变化多端,却也并非无懈可击。 “乔大哥,所谓‘踏坎位,走离中,游巽风’,你不要管那些桃树,只管照着八卦方位,来回走几次试试,或许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乔征宇听了,心中暗思:“嗯,我一心只想闯关,却把这桃花阵的口诀给忘了,难怪被困于阵中走不出去了。” 微微点头,心中领会,当即迈开步伐,脚踏方位而行。他只是走了几步,却是发生了令人不可思议的事情,令乔征宇不禁欣喜若狂。 原来,乔征宇依照方位一路而去,却是再无任何的障碍。有时候,那些桃树虽是仅在尺寸,却似视而不见,根本无视乔征宇的身影。任其从旁边走过,并无任何的反应。 更让人觉得不敢相信的是,那些桃树虽仍然来回动不不停,但对乔征宇来说却是毫不相干。不再跟着自己,而是从旁边一划而过,任乔征宇自由行走。 第五百五十七章 闯庄 (下) 这一下便似有如神助,偌大一个桃花阵乔征宇走在其中,却是如履平地,没有受到任何的阻扰。正是应了那句话“海阔任鱼跃天高任鸟飞”,不多时,乔征宇已是踏出了桃林,回到了众人的面前。 金木易脸色大喜,上前道:“乔兄好本事,这桃花阵却也拦不住你,我果然没有看错人。” 乔征宇摆手道:“金兄言重了,我能走出来全亏了灵雀儿的提醒,若非如此,就算我再有本事只怕也无法闯出这桃林。” 他所言非虚,金木易听了点头道:“嗯,乌姑娘深藏不露,想不到却是精通五行八卦,金某佩服。” 灵雀儿微微一笑,道:“这桃花阵乃是黄岛主的绝技之一,先前我有幸与黄岛主相识,并承蒙其厚爱将这桃花阵口诀传授于我。想不到今日却是派上用场,看来也是冥冥之中早有安排,倒也不用谢我。” 金木易笑道:“嗯,乌姑娘不仅身怀绝技,想不到还如此的谦虚,实在是难得。能与两位相识真是在下的荣幸,日后,我定当厚礼相赠。” 几人一阵客套后,继续朝庄内走去。乔征宇在前带路,金木易等人则紧跟在后,顺着其步伐小心而行。便见一行人穿梭在桃林之中,虽是机关重重,却是有惊无险,不多时,已是安全到达对面。 那桃林过后便是一块平地,金木易大喜,命人继续前行。可刚走了几步,忽听前方“轰”的一声响,那地面却是忽然塌下一块,露出一个大坑。 前面几人根本来不及反应,不由“啊!”的一声,纷纷掉了下去。只过了片刻,却是半响没有反应,也不见任何人上来。 众人均是愣住,纷纷上前观看,但见那坑中插着树十把尖刀,刀尖朝上。而那些掉下去的人俱是身中尖刀,肚破肠流鲜血四溅,死状甚惨。金木易登时脸色微变,急命人停止前行。 王占伏从人群中走出,来至其跟前,道:“公子,这大坑约有三丈来长,且地下插满尖刀,普通人要想过去根本就不可能,除非是轻功高手方有一线希望。唉,我等只怕都没有这个本事。” 金木易听了,眉头微皱,道:“不错,尔等身手在江湖上最多算三流水平,设计机关者早已算好尺度,一般人绝对无法飞过去。当今武林,除非是铁掌水上飘方有这个本事,除此之外,只怕无人可以做到。” 一时踌躇不前,脸上略显难色。 乔征宇朝那大坑望去,只看了片刻,道:“金兄不必担忧,我看要过去并非难事。那大坑中虽是插满了尖刀,却也留有落脚之处,不信的话,你可再仔细观看。” 金木易听了,急朝那大坑望去,只看了好片刻,脸色顿时一变,喜上眉梢。 原来那大坑中虽插满了明晃晃的尖刀,但其中放置了一些木桩,有长有短,直通前方。只是那些木桩外面黝黑,加之尖刀光芒刺眼,若不仔细观看还真看不出。细细数来,竟不下数十根,横七竖八放置在乱刀之中。 金木易不禁大喜,当即挑了几个身手敏捷的大汉先下坑试行。 那几名大汉刚踏上木桩,还未走几步,便听两旁传来阵阵响声,接着,墙壁上开了数十个小口,从里面射出一些飞箭,速度极快,去势极猛。 只可怜了那几人,还未反应过来,早被飞箭射中,连哼都没哼一声,纷纷掉入了坑中。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令所有人都是大吃了一惊,望着眼前惨不忍睹的一幕,王占伏战战兢兢道:“公子。。。。。。这。。。。。。这可怎么办。。。。。。”脚下不由倒退了一步。 金木易则是久久没有作声,愣在那儿低头不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只过了好一会儿,才见他叹了一口气,抬头朝乔征宇望去。 乔征宇见了,暗自点头,上前一步,道:“金兄,此阵非同小可,稍有差池便性命不保。不过,乔某倒是不惧,愿替金兄下去一试。” 金木易听了,面有疑难之色,道:“以乔兄的本事相信过去并非难事,但这毕竟非同儿戏实是凶险万分,若是万一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乌姑娘这我怕不好交待呀。唉,多谢乔兄好意,我看还是不要。。。。。。” 早被乔征宇打断:“金兄说哪里话,我既然答应了你就应该做到,否则,江湖中人以后如何看我?金兄只管放心,我心中自有分寸,你就不必为我担心。” 金木易听了,顿时大喜,朝乔征宇抱拳道:“好,乔兄既然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我也不便阻拦。只望乔兄切记,这刀阵异常凶险,切勿莽撞乱冲,一旦遇到危险可立即回来,保住性命才是最重要的。” 第五百五十八章 指点 (上) 乔征宇笑道:“金兄放心,我去了。”转身就要下坑。 “等一下!”灵雀儿忽是将其叫住,几步来至跟前,道:“乔大哥,此阵甚是危险,只怕稍不留意便有生命危险,你是不是再考虑一下,可千万不要一时冲动。” 她边说话边朝其连使眼神,说罢,将身子凑在乔征宇耳边又小声嘀咕了几句。 乔征宇听了,微微点头,望着灵雀儿道:“嗯,你放心,我心中有数。这小小刀阵虽然厉害却还难不住我,难道你还不相信乔大哥吗?再说,就算真有什么闪失,我还有宝衣护体,还不至于伤了性命。” 他嘴上虽说的轻松,但仍是不敢大意,身子一纵,早已腾空跃起,轻轻落在了木桩上。稍做停留,深吸了一口气,继续朝前走去。 那坑中木桩倒也不少,布置较为整齐,一路铺设,一直延伸至大坑的尽头。在每个尖刀旁边几乎都会冒出一个木桩,间距相等且排列有序,好似设计者有意安排,为的是使人便于行走。 乔征宇刚落下之时,正是前排的第一根木桩,待身子站稳后,随即迈开脚步,朝离自己较近的一根木桩上踏去。所幸的是,那坑中并无任何的异常,乔征宇方才松了一口气,接着继续前行。 他每走出一步,前方都会有四五根木桩由其选择,若想继续前行,就必须选中一根木桩,方能前行。 如此小心翼翼走了三四个木桩,却是安然无事,心中不禁高兴。眼见脚下有一根木桩离自己最近,当下想也没想,抬腿朝那根木桩踩去。 这一次却是出现了意外,因为当他身子刚落下,便听周围忽是传来一阵异响。乔征宇马上意识不妙,暗中叫了一声:“不好!”。 几乎与此同时,便见那两旁墙壁上冒出无数个小孔,个个有碗口般大小。接着,又听“嗖嗖”响声,无数的飞箭便从小孔中射出,速度极快,令人目不暇接。 乔征宇眼疾手快,当即顾不得许多急展开身法,朝一旁跃去。也是他反应及时,加上动作敏捷,那些飞箭虽是厉害,却均是纷纷射空,紧擦着乔征宇的身子飞去。 “好险!”乔征宇心中叫道的同时,已是落在另一根木桩上,只是他身子还未站稳,那飞箭又是快速射到。 当下也不停留,急纵身又是跃起,朝别处落去。他接连跳跃了数次,虽然每一次有惊无险,但却是极为狼狈。因为,他每一次身子刚落下,便会遭到飞箭的袭击,以至于无暇歇息,疲惫之至。 不过,好在他身上有宝衣护体,才不至于受到伤害。虽是如此,但这种紧张的气氛让乔征宇颇觉难受,心中有些憋屈,无奈之下,只能是在大坑中不停的变换方位,以躲避那些飞箭。 他轻功本是一般,也没有受过高人的指点,因此还远没有达到那种踏雪无痕的境界。只是仗着深厚的内力在阵中快速游走,加之宝衣护体,才不至于被那些飞箭所伤。 只是他越是朝阵中深处走去,所面对的飞箭也就越多,好容易来至刀阵中央,早被那些飞箭包围其中。 便听“嗖嗖”之声不断,那些飞箭疾速射出,却是多不胜数。犹如四下里形成了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乔征宇笼罩其中。顿时,便见一阵箭雨下来,密密麻麻,无处不在。 乔征宇纵是轻功再高,因此也是进退不得,只能被困其中,在那阵中来回穿梭,借助身法灵活躲避。 但这样下来,乔征宇也只能勉强自保,若是想再往前走上一步,却是比登天还难。众人在旁看得分明,皆是面露诧异,感觉惊讶无比,暗地里赞叹不以,佩服不止。 又过了好一会儿,便听金木易忽道:“乔兄,此阵甚是凶险,好像内藏玄机。我看我们还得从长计议,你不如先退回来再说。” 乔征宇在那阵中听得,点了点头,当即展开身法,从原路返回。便见一道人影快如闪电,迅速而至,接着,众人只觉眼前一闪,乔征宇已是落在了跟前。 金木易点头赞道:“乔兄好功夫,今日一见我才知道这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刚才这一手功夫只怕就是那铁掌水上漂也是远远不及了。”他这句话却是出自肺腑之言,这才其表情上不难看出。 乔征宇摆手道:“哪里,金兄不必夸我,今日不能闯过刀阵,我心中实在有愧,还请切勿责怪。” 第五百五十八章 指点 (下) 金木易听了,笑道:“乔兄说哪里话,我感谢你还来不及呢,又怎敢怪罪于你?今日乔兄大展身手真是令我等大开眼界,能与乔兄这样的人物相识,实是在下的荣幸。只是想不到这刀阵如此的厉害,连乔兄也无法通过,看来得想个法子,否则,我们只能退出山庄,以免中了敌人的诡计。” 乔征宇点头道:“嗯,金兄所言极是,这刀阵的确是厉害,其中每一根木桩好像都暗藏机关。只要走错了一步,便会立即触发机关,甚是凶险万分。刚才若非我运气好只怕也回不来了。” “那可怎么办,难道我们就在这里耗着?”王占伏在旁忽是囔道,望向金木易道:“公子,那伙贼人就在里面,若是我们就此罢休,岂不是可惜。他日若是重新再来只怕已是打草惊蛇,要想再夺回宝藏就不容易了。” 金木易听了并不及时答话,低头沉思了好一会儿,才道:“这点我岂会不知道,但眼下的形势你又不是没有看到,若是再继续前进,只怕有全军覆灭的可能。唉。。。。。。”摇头叹息不止。 众人听了,均是一筹莫展只觉难办,面露难色。 过了一会儿,便听灵雀儿忽道:“乔大哥,其实要破这刀阵并不难,因为无论什么阵法都有其规律可循。刚才我在旁观察了许久,我想应该找到了一点眉目,或许可以帮你一把。” 乔征宇听了大喜,望着她道:“哦,这可是太好了,雀儿可是想出了办法,何不说出来听听。” 灵雀儿微微点头,接着又道:“但凡阵法必有属于自己的一套玄机,借助自身的规律,排兵布阵,奥妙无穷。先前那桃花阵便是依照九宫八卦之术排列,外人若是不知,任你武功再高,也只能深陷其中而无法自拔。 “而眼下这阵却是另有玄机,与桃花阵不同,依我观察乃是依照音阶排列。那些木桩便是一个个音符,或高或低,有序排列。不明道理者,只要走错一步,便会立即引发机关,遭来杀身之祸。” “原来是这样。”乔征宇脸色一喜,望着灵雀儿继续道:“听你这么一说好像是这么一回事,难怪我在阵中每走一步都要面对选择,若是走得对了自然平安无事。但是一旦走错,马上那些飞箭就射出,叫我好一阵烦恼。” 灵雀儿听了,微微一笑,又道:“嗯,正是如此,其实我先前也不知道这其中的道理,只是觉得那些木桩设计颇为奇怪,好像设计者有意要让人通过。再后来,又发现那些木桩有长有短,并非随意摆放,这才有感而发渐渐有些开窍。 “虽是如此,但这只是个设想需要时间来证明。这也多亏了乔大哥,若非你在那阵中坚持多时,不断的来回走动,使我有足够的时间去证实。否则的话,只怕这细微之处还真是不易发觉。因此,这也是乔大哥的功劳。” 金木易听了大喜,道:“乌姑娘真是深藏不露,想不到竟是如此的心思缜密,在下佩服。不过,我还是有些不明白,你说那些木桩是按照音阶排列,可这世上曲调成千上万,你又如何知道是哪首曲子呢?” 灵雀儿微微一笑,并不回答,而是将手伸开,便见手心中放着一朵桃花。 金木易只觉好奇,正欲问个清楚,便见灵雀儿又是一笑,不慌不忙道:“嗯,金公子这个问题问得好,实不相瞒,刚开始时还真是难住了我。当时我心中想了数十首曲子但最后均是排除,直到无意间我看到头上的这朵桃花时,我才恍然大悟,心中所有疑惑才尽皆消失。” 金木易听了仍是迷惑不解,望着那桃花,疑道:“这小小桃花竟有如此作用?还请乌姑娘明言,愿闻其详。” 灵雀儿点头道:“这桃花虽小却意义非凡却有着另外的含义,金公子莫非忘了,这桃花在江湖上可是大有来历,与桃花岛主黄药师有着紧密的关联。而黄岛主不仅精通五行奇门之术,对音律也是极有研究。 “当年郭大侠与欧阳克在桃花岛上为求婚一事大打出手,其中黄岛主就曾吹了一首曲子来判定两人武功。而当时所吹奏的曲子正是其甚为得意的‘碧海潮生曲’,可谓是惊天动地,就连西毒也自叹不如。” 听到这里,乔征宇好似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说这些木桩虽然杂乱,但却有迹可循,其中有一组乃是按照‘碧海潮生曲’曲调来排列的。只要我们照此走过,就能安能过关。” 灵雀儿朝他笑道:“是的,正是这样,等会乔大哥听我的指令,踩着相应的木桩,我保证你再不会触动那些机关。” 第五百五十九章 大战 (上) 乔征宇“嗯”了一声,转身对金木易道:“金兄,我愿再试一下,还请你稍等片刻。”说完,朝大坑跃下,落在了第一排的一根木桩上。脚下一阵犹豫,却是不敢再前行一步。 灵雀儿看得分明,在旁开口道:“乔大哥,走右边第二根木桩,然后再一直朝前走三步,不要偏离方向。”话语轻柔细微,其中也不是很肯定,似乎有些底气不足。 乔征宇听了,微微点头,稍作停留,随后抬腿踩在了右边的第二根木桩上。他身子虽是站稳,心中却是砰砰直跳,但见过了好一会儿并无任何的异常,不由长叹了一口气,一颗心方才落地。 脸上不禁大喜,对灵雀儿点头道:“雀儿,这步果然没有问题,看起来你的猜想是对的,你不妨继续说下去,中途无需停留。” 灵雀儿松了一口气,微微点头,道:“嗯,如此我就放心了。也罢,那就依你之言,不过乔大哥还需小心,切勿大意。”,当下信心十足,不再犹豫,继续在旁指点。 那碧海潮生曲乃是东邪黄药师自创的一首曲调,其格调优雅,暗藏天地之玄机。不说曲调成就如何,便是那音律极是不稳,忽起或落,上下起伏明显,犹如海水涨潮忽高忽底,令人回味无穷。 那些木桩或短或长,正是与曲调的音律呼应,其每一根木桩都代表着一个音阶。 灵雀儿在旁指点,乔征宇则跟着配合,在那阵中上下跳跃,颇是忙碌不止。时而平稳无奇连续走上几步;时而变动奇大,纵身飞跃跳过数根木桩,大起大落;犹如飞鹞落地,甚是凶险万分,只瞧得众人目不转睛,暗自惊叹。 如此过了好一会儿,待到灵雀儿将所有音阶说完,乔征宇也是落在了最后一根木桩上。再无任何的顾忌,乔征宇一个纵身高高跃起,轻轻落在了对岸。 众人皆是看得清楚,不禁一阵欢呼。过了一会儿,金木易朝众人挥了挥手,随后朝对岸喊道:“恭喜乔兄弟终于闯过刀阵,还麻烦乔兄再回来一下,好带我们一起过去。” 乔征宇早已听见,点了点头,随即纵身跃入刀阵,从原路返回。等上了大坑,来至金木易跟前,抱拳道:“嗯,金兄稍安勿躁,这刀阵虽然已破,但仍需小心谨慎。还请金兄带领兄弟们跟着我的步伐,我们这便过去。” “好!多谢乔兄!”金木易当即命王占伏将所有人集合,排成长队。随即,金木易在前领队,一行人跟在乔征宇身后,纷纷跃下了大坑。 如此一来,却是形成了一道风景线。便见那一行人一字排开,井然有序,或走或跳,高低不平,犹如上下起伏的音阶,更是展现的栩栩如生,甚为形象。 大约过了一刻钟,众人皆是安全到达了对岸,无不喜上眉梢,相互道贺。这些人虽非武林高手,但也是身手矫捷之人,是以闯过刀阵不难。唯独灵雀儿并无任何武功,留在对岸与众人相望。 但见众人安全到达,乔征宇对金木易道:“金兄,你们在此等候,我回去一下再来。”说话间,已是飞身跃入阵中,快速朝对岸走去。 不一会儿,已是从大坑中跃出,落在了灵雀儿身旁。灵雀儿见他回来,道:“乔大哥,这木桩仅容一人通过,我又不会轻功,只怕不好过。” 乔征宇笑道:“这有何难,其实我早就想好了,来,我背你过去。”说完,将身子微微蹲下,伸手做了一个邀请的动作。 “这。。。。。。这能行吗。。。。。。”灵雀儿脸色一红,略有犹豫。却听乔征宇在旁道:“还犹豫什么,你给我上来。”一伸手,早已将灵雀儿背在身后。 待站稳了,又听乔征宇叫道:“雀儿,你可得抱紧了,我们这就过去。”纵身飞去。 他在那阵中来回数次,早已对每个木桩熟悉的不能再熟悉,是以,一路而去颇为轻松,便似行云流水一般,飞速而行。 灵雀儿哪敢观看,将双眼紧闭,只觉犹如在云雾之中,随其上下腾飞。不一会儿,只听乔征宇轻声道:“到了。”这才睁开了眼睛,兀自感到不可思议。 金木易在旁感激道:“这一次多亏乔兄相助,否则,我等真不知道怎么办。等我夺回财宝,我定会以厚礼重谢,以表达我的感激之情。” 乔征宇笑道:“金兄说哪里话,我此次帮你并非是为了钱财,只是尽自己的本份而已,金兄切莫放在心上。若是诚心道谢,他日只需准备一桌好酒好菜便可,我与金兄再喝他个痛快。” 第五百五十九章 大战 (下) 金木易听了呵呵一笑:“好,乔兄既有如此雅兴,那我一定奉陪到底。等回去后,我一定与乔兄喝上三天三夜,来个一醉方休。” 他两人在这里一阵寒暄,那边王占伏已经将人员点齐,稍作一翻整顿,随后继续朝庄内走去。 众人连闯两阵,那庄内似乎再无障碍,一行人沿着道路而行,甚是畅通无阻。走不多久,但见前方有一座大殿,金碧辉煌,甚是雄伟。金木易大喜,命人加快了脚步,迅速朝前赶去。 来至那大殿外,众人纷纷停下,金木易与乔征宇对视相望,各自领会,正欲冲入大殿。便在这时,忽听那大殿中传来一人笑声,接着,一群人从四面八方杀出,个个手提利刃,将乔征宇等人围住。 众人皆是愣住,便在惊讶之中就见一大汉从大殿中走出,来至金木易面前,喝道:“你们是什么人,好大的担子,竟敢来归云庄撒野。我看你们是活得不耐烦了,兄弟们,给我上,不要让他们跑了。” 那人一声令下,其手下纷纷领会,挥舞刀剑,不由分说挥刀便砍。金木易不敢轻视,当即也是大喊了一声:“兄弟们,给我拼了!”领着手下迎去。 登时,双方混战一块,你砍我挡,好不凶险。又听一阵“乒乒乓乓”的兵器碰撞声,或刀或剑,频频发出碰撞之声,现场极是混乱不堪,敌我难分。 那大汉也不含糊,手提一把精钢长刀,在旁看了片刻,忽是大喝了一声,直取金木易。王占伏在旁瞧见,当即挥动大刀,上前将那人挡住。 他两人都是使刀的好手,不仅气力奇大,而且刀法纯熟,武功在伯仲之间。只数招下来,却是杀得难解难分棋逢对手,谁也无法胜谁。 此时,金木易与乔征宇各自厮杀,虽近在咫尺,却是犹如相隔千里,彼此间难以顾及。灵雀儿身无武功,则跟在乔征宇的身旁。 乔征宇不敢大意,将灵雀儿紧紧护在身后,双掌不断使出,穿插在人群之中。或拍或打,或推或挡,招式勇猛,威力无穷。对方人数虽多,均是无法抵挡其一招半式,不由纷纷后退,再难靠近两人一步。 不过,对方人数甚多,大殿内外皆是站满了人,密密麻麻,约有两百人之多。将乔征宇等人团团围住,前赴后继冲杀不断。 如此一来,眼见一场混战展开,双方奋力厮杀,下手极重绝不留情,彼此间惨叫声不断,互有伤亡,现场甚是惨烈。 约莫战了半个时辰,忽听不远处有一人叫道:“兄弟们,撤!”只闻其声,却不见来人。 那大汉听得,急收了长刀,朝众人挥手喝道:“撤!都给我撤!”。说罢,领着众人迅速离去。只是那些人动作神速,腿脚麻利,不一会儿,就撤了个干干净净,再不见一人。 更令人称奇的是,刚才在混战中受伤倒地的那些人,也不知什么时候失去了踪影。看起来是那些人在撤离之时,顺便一起带走了他们。只是动作如此的利索,却是叫人惊叹不已。 金木易见对方退去,不由松了一口气,对乔征宇道:“好险,多谢乔兄相助,否则的话,这一战只怕我们凶多吉少。不过,乔兄似乎处处手下留情,为何不将些人杀死?” 刚才混战之中,乔征宇以一人之力对抗对方数十人围攻,形势虽然不利,但却应付自如游刃有余,将那些贼人打得难以靠近,可谓是英勇无敌,少年英雄。 这一切均是被金木易看在眼中,心中不禁生疑,故而问起。 乔征宇笑道:“这些人虽然作恶多端,但皆是落草的村民,本性不坏。上天有好生之德,教训他们一下就好,又何必伤其性命。” 金木易听了,略有沉思,过了一会儿,才道:“乔兄所言极是,眼下贼人虽退,但我们切不可大意,还需小心谨慎。”说完,领着众人朝大殿中走去。 来至大殿内,却不见一人,甚是空旷。而当前的一张桌子上,则放了几根点燃的香,烟雾萦绕,在大殿中挥去不散。 看罢多时,金木易不禁面露疑色,对乔征宇道:“奇怪,这些人都跑哪里去了,怎么不见。。。。。。” 他话还没说完,忽是眉头微皱,道:“这是。。。。。。什么味道。。。。。。好像是。。。。。。不好。。。。。。”便觉头昏脑眩,眼前一片发黑,跟着身子一阵左右摇摆,几欲站立不稳。 “公子!你怎么了。。。。。。”王占伏在旁看得清楚,不由一声惊道,急奔上前去。可只走了一步,身子一软,忽是倒在了地上。这一下可好,便似起了连锁反应,其余众人纷纷倒下,躺满了整个大殿。 第五百六十章 少庄主 (上) 这一切均被金木易瞧在眼中,不由苦笑了一声:“好!好得很!”。话毕,再也坚持不住,终是身子一歪,“扑通”一下,翻倒在地。 “金兄!”乔征宇脸色微变,正欲上前将金木易扶起。 只是刚一转身,却听灵雀儿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乔大哥。。。。。。我头好晕。。。。。。”一手摸着头,脸色极是难看。接着,身子来回摇摆,便朝一边倒去。 乔征宇急收回脚步,转身将她抱在怀中,道:“雀儿!雀儿!你这是怎么了。”一连叫了数声,却并无任何的反应,但见灵雀儿一双眼睛紧闭着,仿佛睡着了一般。 “哈哈。。。。。。”便在这时,就听大殿中响起一阵笑声。随后,只见一人从大殿后堂走出,来至乔征宇面前。 “乔兄,许久不见,你可还记得我。”那人却是陆冠英,一身白色锦袍,玉带束腰,手握一把紫玉宝剑,满脸微笑,颇是潇洒。 “陆兄!”乔征宇微微一愣,上前一步,抱拳道:“原来是陆兄,别来无恙。你我自桃花岛一别后,我们就再无见面,不想今日再次相见实属难得。只是陆兄风采依旧,与先前那个桃花岛的英俊少年相比却是丝毫不差。” 陆冠英微微一笑,摆手道:“乔兄说笑了,桃花岛一别你我各分东西,要说这些天来我倒没有什么变化,反而是乔兄你令我刮目相看呀。” 乔征宇听了,“哦”道:“陆兄好像话中有话,却不知是何意,我怎么听着有些不明白。” 陆冠英望着他又是一笑,道:“乔兄又何必谦虚,既是如此,那我就直说了便是。”当下也不隐瞒,于是将这其中缘由说了一遍。 原来,陆冠英早命人在大殿中放置了迷香,至于其源头正是来自于那些点燃的长香。金木易等人之所以纷纷倒地,皆是因为吸入了迷香。乔征宇因服食过龟胆,早已是百毒不侵,因此,只有他一人没有中毒。 说完,望着乔征宇又道:“归云庄耳目众多,乔兄这些天在江湖上的一举一动自是逃不过我们的眼线。想不到这才短短数月的时间,乔兄不仅武功突飞猛进,在江湖上声名远播,而且还练就了一身百毒不侵的本事,真是令人羡慕呀。” 乔征宇听了,略微一笑,道:“陆兄消息灵通,果然是什么事都瞒不过你,归云庄有陆兄这样的人才,真是陆庄主的福气呀。” 说完,朝灵雀儿望去,又道:“哦,对了,陆兄,我这位朋友如今也被迷香迷倒,还请陆兄赐我解药。” 陆冠英在旁早已看见,点头一笑:“乔兄何必客气,这有何难?乔兄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况且,乌姑娘与我也有一面之交,就算你不说我也会救她。” 说完,几步来至灵雀儿旁蹲下,从袖中取了一个小瓶,将塞子拔了,凑在灵雀儿的鼻前。 灵雀儿身中迷香,并无半点的意识,在乔征宇的怀中如同睡着了一样。陆冠英将小瓶放在其鼻子前,只过了片刻,便见灵雀儿缓缓睁开了双眼,已然醒来。 望了乔征宇一眼,道:“多谢乔大哥,我的头好多了,我想应该没事了。”恢复如初,从地上站起。 乔征宇微微一乐,道:“不用谢我,救你的人不是我而是这位陆公子。哦,对了,不瞒你说,你们还是老相识呢,你可否还记得,在桃花岛上,便是这位陆公子替郭兄弟求的亲。。。。。。” 早被陆冠英打断,在旁笑道:“乌姑娘,得罪了。刚才实是迫不得已,以至于叫你受苦了,若有冒犯之处,还请乌姑娘见谅。” 灵雀儿早已认出了他,微微一笑,上前作揖道:“原来是陆公子,灵雀儿见过陆公子。其实这又怎能怪你呢,只能怪我没有乔大哥的本事,否则,我也不至于晕倒。不过,怎么说呢,陆公子这迷香确实厉害,就连我也是防不胜防呀。” 陆冠英听了呵呵一笑,又道:“乌姑娘言重了,不过能得到乌姑娘的赞美,这世上只怕没有几个,实是在下的荣誉。” 稍做停顿,望着乔征宇,又道:“乔兄,乌姑娘,今日大家难得重逢,自当有许多话要说。两位若是不嫌弃我这庄子简陋,我们不妨到后堂一叙。” 乔征宇正有此意,抱拳道:“不敢,归云庄山清水秀,乃世外桃源之地,我等有幸来此实是荣幸之至,又岂敢嫌弃?还请陆兄带路。” 第五百六十章 少庄主 (下) 陆冠英微微点头,随即领着两人离开了大殿,朝后堂走去。那大殿后面有一条小路,两旁放置了一些花盆,内有各种奇花异草,姹紫嫣红,开得不亦乐乎。 走不多久,来至一长廊,木梁雕刻且悠长宁静,其顶上画有各种图案,甚是美轮美奂。乔征宇两人边走边朝那些图案看去,其中有夸父追日,精卫填海等等,皆是一些古代传说。 陆冠英也不闲着,一路上不停的解说。他熟读书籍,倒也懂得不少典故,加之口才极佳,一番解说下来,叫乔征宇两人听得如此如醉,在不自不觉中又懂得了不少文化知识,不禁对其暗自赞叹。 待来至长廊尽头,那顶上却是画了一副岳母刺字的图案,其线条清晰,人物形象饱满且神态自然,犹如跃然纸上,甚是栩栩如生。 乔征宇却是认得,不等陆冠英开口,早已抢先一步说道:“陆兄且慢开口,这副画我也认识,这是岳母刺字。那岳母虽是一普通百姓,却深明大义,为激励儿子的爱国之情,特在岳飞的背上刺了‘精忠报国’四字。” “嗯。乔兄所言极是。”陆冠英点了点头,又道:“岳武穆精忠报国,一心为国家着想驱逐外敌,却被朝廷以十三道金牌召回,并以‘莫须有’的罪名处死,此乃百姓不幸,乃大宋的悲哀。” 乔征宇听了,叹了一口气,道:“嗯,岳将军被朝廷以莫须有罪名杀死确是不该,相信此事以后必有公道,还岳将军一个清白。” 三人继续前行,又走了一会儿,三人来至一厢房外,陆冠英将门推开,几人相续走了进去。那厢房内不大,所需物什应有尽有,布置整洁,显得十分地典雅。 在最里端处则摆了几张椅子,陆冠英请乔征宇两人坐下,自己也跟着坐在一旁。待坐稳,陆冠英又命人端来一壶好茶,给两人倒了一杯,邀其慢慢品尝。 几人一阵客套后,陆冠英道:“乔兄,你我自桃花岛一别后就再无见面,吾甚是想念。后听江湖传言,乔兄大展身手连续干了几件大事,每一件都足以轰动江湖,实是令人佩服。 “先是得到天山童姥和李秋水两人的真传,并且坐上了灵鹫宫宫主,手下掌管着三十六洞主七十二岛主,威风八面。后又助张无忌打败六大派高手,深受明教教众爱戴,推你为教主。 “这还不够,最近又听闻你在泰山顶峰连败五岳剑派各大掌门,并登上五岳剑派盟主。这一件件一庄庄,无不是令人震惊,震撼无比,如今乔兄名声大震,江湖上人是无不知晓。 “按理说,以乔兄今日的成就和名望,江湖中应该有很多的事情等着你去办,怎有时间来我这归云庄一游?” 乔征宇听了,微微一笑,道:“陆兄过奖,其实正如你所说的那样,我确实有些事情要办,眼下也正要前往少林寺一趟。只是中途路过此地,所以才不得不逗留下来。” “哦?”陆冠英眉头微皱,望着乔征宇又道:“敢问乔兄到底有何事,却是来我归云庄?” 乔征宇也不隐瞒,当即将其中缘由说了一遍。 陆冠英听了,微微点头:“原来是这样。”随后,从椅子上缓缓起身,在房屋内走了几步,道:“乔兄侠义为先果然是大侠风范,我甚是佩服。不过,虽是一片好心,但也要有防人之心,否则,只怕容易被某些人所利用。” 乔征宇听他话中有话,不禁眉头微皱,疑道:“哦,陆兄似乎有什么话要说,还请直言相告,我不会怪你的。” 陆冠英回到座位,喝了一口茶,接着道:“嗯,乔兄果然豪爽,既然如此,那我就直说便是。请问乔兄,你可知道那些人的真是身份?还有,他们所说的财宝一事其实大有出路,根本不是他们说的那样。” “这。。。。。。”乔征宇听了,顿时脸色微变,朝灵雀儿望去,两人对视一望,略显惊色。 灵雀儿道:“陆公子,实不相瞒,这次我与乔大哥出门,一路所见无不是满目苍夷,甚是凄凉。只因当今朝廷朝纲混乱,以至于百姓流离失所无家可归,遍地盗匪横生,杀人放火,无恶不作。 “当地官府更是毫无作为,不仅欺压百姓,更有甚者官匪一家,强取豪夺,把百姓逼入死路。那金公子心地仁慈,主动捐献家产以资助百姓,实是大善之举,我等助其夺回财宝并无有错呀。陆公子为何有此一说?” 陆冠英微微点头,道:“嗯,两位心怀百姓,并为此出心出力,实乃仁义之举。既然话说到这里我也不再隐瞒,就实话与你们说了。不过,在这之前,还请两位先听我说些事情。” 第五百六十一章 完颜康 (上) 稍做停顿,喝了一口茶,继续道:“当今天下混乱,内有奸臣当道扰乱朝纲,以至于有志之士打压流放,无法报效朝廷。且外有强敌对我大宋虎视眈眈,屡次侵犯我边界,杀我子民。而当今天子胆小怕事,不明事理,毫无担当,整日沉醉在歌舞之中,不顾百姓死活。 “以至于民间流传:‘西湖歌舞几时休,暖风熏得游人醉’,整个朝野上下混乱不堪,竟无一人清醒,真是我大宋的悲哀。家父身残志坚,却不忘家仇国恨,一生行侠仗义,打劫恶匪豪商,为百姓做点事。 “虽是尽自己一点绵力,但求心中无愧,对国家不负。我作为其子,自是子承父业不敢有半点的放松,在这太湖地带扫除奸恶之徒,并将其不义之财尽皆发给那些灾民,以助其度过难关。 “就在上个月末,我归云庄收到消息,说是有一批不义之财将要路过太湖,我受家父重托决定前往打劫。记得那日我领着弟兄们在太湖上巡视,远远便见有一艘大船驶来,于是命人加快了船速,朝大船划去。 “那大船很快发现了我们,急忙之中也是加快了速度。不仅如此,那船上又响起一阵敲锣打鼓声,紧接着,就见许多人涌上了甲板,个个全副武装,手持兵器,而为首一人正是那王占伏。” 乔征宇听到这里,心中暗思:“王占伏武功虽然不错,但与陆冠英相比却是相差甚远,况且太湖也是陆兄的地盘,王占伏也难怪保不住财宝了。” 便听陆冠英继续道:“对方人数虽多,但我们也不少,因此不惧。况且我们船小速度快,而且从四面包抄,早将大船围的水泄不通。眼见离大船不远,我先命人朝船上放箭,等靠近后,随后与众弟兄跃上甲板,与那些人厮杀在一块。 “那些人哪里是我们的对手,不一会儿已是伤的伤,死的死,纷纷逃窜。那王占伏见势不妙,也是弃船跳入了湖中,这才侥幸逃脱。随后,我命人整理了现场,并将那些财宝带回庄中。” 陆冠英说到这里,却是停下,喝了一口茶,接着又道:“家父见我回来十分高兴,于是与我一起去清点那些财宝。那的确是一笔不小的财宝,约有数十只箱子,里面全是装满了金银珠宝。 “其中的一只箱子里却有一封信,乃是金国完颜洪烈写给天龙帮的,其中言语谦卑,满是讨好奉承之言,颇有合作收买之意。家父看了只觉这其中事关重大,于是又找来几个抓获的人质问。 “果然不出所料,这其中却是隐藏了一个大秘密。原来,金国早与天龙帮勾结,双方彼此利用,意图对大宋不利。那些财宝便是完颜洪烈送给天龙帮的礼物,用以促进双方感情,以达成合作的目的。” “天龙帮!”乔征宇与灵雀儿对视一望,均是微微一惊。陆冠英早已看见,道:“怎么,你们也知道天龙帮?” 乔征宇点头道:“嗯,好像有所耳闻,据说这个帮近期十分活跃,屡次与朝廷作对,至于其为什么这么做我们也不太了解。” “不错。”陆冠英望着乔征宇,沉思了片刻,道:“我从江湖上了解,这个天龙帮十分神秘,实力强大,近来在江湖上名望甚高,大有盖过丐帮的势头。 “听说帮主不仅武功深不可测,而且野心勃勃,这些年来招揽天下英雄为其所用,似乎有一统江湖之意,实在是不可轻视。 “那完颜洪烈之所以拉拢天龙帮,就是看中了其不俗的实力,想为己所用。只是他万万想不到的是,他苦心搜刮而来的钱财如今落在了我归云庄的手中,只怕他现在是寝食难安了。” 灵雀儿听了,微微点头,道:“嗯,这么说来那些财宝确是不义之财,陆公子将其夺来却也是理所当然。不过,完颜洪烈若是知道了此事绝不会善罢甘休,必会派人想办法再夺回这些财宝。” “不错,乌姑娘所言极是。”陆冠英朝她望了一眼,继续道:“据可靠消息回报,那完颜洪烈得知财宝被劫后十分恼火,为了夺回财宝,于是召集了一些武林高手。 “这些人由其子完颜康亲自带队,欲来归云庄夺回财宝。不过,完颜康这次只怕是有来无回,我归云庄虽非龙潭虎穴,却也不是想闯就能闯的,这些人的下场你们也都看到了。” 第五百六十一章 完颜康 (下) “嗯,陆兄雄才伟略确是了得。”乔征宇听了在旁赞不绝口,道:“这次陆兄不仅将来敌全部擒拿,而且那完颜康也是落入了陆兄的手中,若是那完颜洪烈知道了只怕又要寝食不安了。” 说完,望向陆冠英,又道:“哦,对了,你说的完颜康可是指那金木易?” 陆冠英点头道:“正是,据说此人本是宋人,姓杨名康,但其自小在金国长大,为了荣华富贵竟是认贼作父,抛弃了亲生父母。那完颜洪烈乃金国的六王爷,其手下也因此叫他为小王爷。” “这就是了。”灵雀儿听了,在那自语道:“昨日晚上我无意中听到杨康与王占伏的对话,那个王占伏左一个小王爷,右一个小王爷,不知道叫得多亲昵呢,却原来是为了拍其马屁,怪不得呢。” “原来真是他。”乔征宇脸色微变,释然道:“实不相瞒,其实我对这个金木易的身份早有怀疑,虽然他百般掩饰。因为我与其交谈时,总觉其不够真诚,且言辞闪烁,似乎有所隐藏。 “尽管如此,但我并不揭穿,只是将计就计走一步算一步。再后来归云庄闯阵时,灵雀儿轻声向我说了‘小王爷’三字,我才更加断定自己的判断没有错,想不到这其中果然有问题。” “嗯。”灵雀儿点头道:“此人有意隐瞒身份却不如是相告,便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不仅如此,他还百般讨好乔大哥,要其协助他夺回财宝。其所作所为皆非大丈夫行为,只怕未必就是好人。 “尤其是昨天晚上我偷听了他与王占伏的谈话后,更是觉得此事必有蹊跷,只怕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本来想回去将此事告诉乔大哥,只是当时天色已晚不便打扰,因此只能暂且作罢。 “不过,我心中却是一直惦记着此事,想找个机会告诉乔大哥。但当时形势紧急,我与乔大哥无瑕单独相处,是以一直不曾告之。直到刚才,我才好容易抓住了机会,这才提醒了他。” “原来如此。”陆冠英呵呵一笑,道:“杨康为人阴险狡诈,且城府极深,他故意误导乔兄为其出力,实是用心歹毒。否则的话,以杨康等人的武功,就是再多来一些人,我归云庄也绝不会放在眼里,保管叫他有来无回。” 乔征宇笑道:“陆兄所言极是,你乃黄岛主的亲传弟子,不仅武艺高强,而且精通奇门五行之术,一般的人又岂能是你的对手。不说你亲自出手,就是那桃花阵和刀阵便能将敌人挡在门外,使其丝毫进不得半步。” 陆冠英摆手道:“乔兄言重了,那两阵也只能挡住一般的武林高手,若是遇到像乔兄这样的高手,那便似小孩儿戏一般,根本不值一提了。” 他两人彼此间夸奖对方,时不时笑上两声,随后各自喝了一口茶,稍作停歇。 过了一会儿,乔征宇又道:“哦,对了,陆兄,我心中还有一事不明,那杨康此次行动可以说极其保密,而且动作神速,就连我也被他蒙在鼓里,按理说归云庄应该很难防范。 “不过,事实上好像并非如此。因为我从下船到进入贵庄,这一路上却不见一人,而且庄内机关重重布置严密,好似早有准备。但不知道这是为何,难不成你们在杨康船上安排了内线?” 陆冠英微微一笑,道:“乔兄这个问题问得好,不错,我们确是得到了消息,不过并不是乔兄所想的那样,而是另有其人。” “哦?”乔征宇望着他道:“陆兄此话何意?愿闻其详。” 陆冠英听了,并不回答,只是微微一笑。过了片刻,只听他朝厢房外喊道:“徐兄弟,你可以进来了。”话音刚落,便见一人走了进来,却是先前在大殿中指挥的大汉。 那人上前来至陆冠英面,抱拳道:“徐友强参见少庄主。”身子微躬,甚是毕恭毕敬。 陆冠英挥手道:“徐兄弟无须客气,还请起身。”上前将其扶住,又道:“来,徐兄弟,我来给你介绍两位朋友。” 转身指着乔征宇两人,又道:“这两位是乔兄弟和乌姑娘,他们都是黄岛主的朋友,也是我陆冠英的朋友。来,你们认识一下。” 徐友强点了点头,朝乔征宇两人抱拳道:“原来是两位故友,但不知你们可还认得我吗?” 乔征宇两人听了,微微一愣,便见徐友强从身后取了一个斗笠戴在头上,又在脸上粘了一些胡须,俨然已是换了一个人。 “你。。。。。。你不是那船夫吗?”乔征宇与灵雀儿对视一望,均是惊诧不已。 徐友强微微点头,呵呵一笑:“正是老夫,看来两位还记得我。”不由哈哈一阵大笑,随后将斗笠和胡须都摘了。 第五百六十二章 告别 (上) 灵雀儿望着他好半天,惊道:“徐兄弟,我亲眼见你跳入了湖中,怎么这一天都过去了,你却还没有死?” 徐友强听了,不禁又是一笑:“让乌姑娘见笑了,我徐友强号称‘浑江龙’,岂会被这湖水淹死。不要说这一天的工夫,就是在水中三天三夜我也不会死哩,哈哈。。。。。。” 这一笑,更是叫灵雀儿犹如在云雾之中,半天反应不过来。与乔征宇两两相望,均是一脸迷惑。 陆冠英见了,微微一笑,在旁解释道:“两位,实不相瞒,这位徐兄弟乃我庄中兄弟,专在太湖一带打听消息。昨日他化妆成船夫,无意中遭到杨康的手下的拦截,于是有意挣脱出来,就是为了回来报信。 “也正因为如此,归云庄才有了防备之心,并且早早做好了准备,才不至于被杨康偷袭成功。今日这一战之所以不费吹灰之力便获得大胜,头等功劳便是这位徐兄弟。” “原来是这样。”灵雀儿恍然大悟,望着徐友强道:“这位徐兄弟好水性,换成是我也以为你死了,更不会想到你竟还是归云庄的人。杨康纵使诡计多端,却也万万想不到这点,难怪一败涂地了。” 徐友强摆手笑道:“乌姑娘言重了,我只是尽自己的职责算不得什么,此次归云庄能大获全胜乃是少庄主指挥得当和弟兄们的拼死厮杀换来的,并非我个人的功劳,乌姑娘就不要再夸我了。” 他为人十分谦虚,归云庄一战中可以说是居功至伟,无人能代替其位。尽管如此,他仍是谦让虚心保持着一颗谦诚之心,令乔征宇与灵雀儿见了不禁微微点头,暗自赞叹。 便听徐友强又道:“乔少侠,昨日我渡两位过湖,这船钱你还没给呢。你看现在已经到了岸上,这船费是不是也该付了?” 乔征宇听了,不由一愣,只过了片刻,方才反应过来,续而一笑:“嗯,这倒是真的,看我这脑子,若非徐兄弟提醒我险些将此事忘了。”说完,伸手朝怀中掏去。 徐友强在旁看见,又是呵呵一笑,伸手拦住,道:“说笑了,乔少侠与乌姑娘乃少庄主的朋友,我又怎好意思收你们的船钱。我只是和你们开个玩笑,乔少侠无须当真。况且,两位来归云庄做客,我理当接送以尽地主之谊,你们又何需客气。” 一番话说得倒也在理,只听得乔征宇哑口无语,沉思了一会儿,道:“嗯,既是徐兄一片心意那我也不好推辞,乔某在这里谢谢了。不过,他日若是再来归云庄,我希望徐兄能将我安全送到,可千万不要再半途而废哟。” 徐友强听了,抱拳道:“细细友,这是当然,只要乔少侠再来,我一定将你安全送上岸,绝对不会让你失望。” 乔征宇摆手道:“徐兄又说错了,你怎么这样称呼我,难道我看起来很小吗?”边说边摇头,一脸的委屈。 谁知话音刚落,却是引来陆冠英和徐友强一阵笑声。便听陆冠英道:“乔兄可能有所误会了,在我们这一带有自己的方言,这‘细细’两字的其实就是谢谢的意思,而非你所想的那样。徐兄弟刚才是向你表达谢意,绝非是说你年纪很小。” “原来是这样。”乔征宇听了,不禁傻笑了一声,脸上略有尴尬之色。 过了一会儿,乔征宇朝陆冠英望去,又道:“陆兄,眼下杨康等人已经落入了你的手中,但不知归云庄将如何处置他们?” 陆冠英沉思了片刻,道:“其他人都好办,该杀的就杀,该放的就放,唯独这杨康却是不好办。毕竟其乃完颜洪烈之子,若是冒然处置只怕不妥,此事事关重大还需从长计议,我想和家父商议后再作决定。” “嗯。陆兄考虑周到。”乔征宇道:“那杨康本微不足道,只是完颜洪烈对其极是溺爱,若是他知道杨康被抓,一定绝不会善罢甘休,必会派遣人前来营救。归云庄虽然不惧,但也不可掉以轻心,还望陆兄做好准备,加强戒备,以备不虞。” 陆冠英听了,微微一笑,道:“多谢乔兄关心,其实这一切我早以有所防备。这太湖水域极广,且地势凶险,我早命人在水下安装了各种障碍,纵使有千军万马却也无法通过,完颜洪烈要想救人也绝非易事。 “况且,归云庄机关重重,又有我与家父亲自坐镇,这对付一般的高手还是绰绰有余,应付自如。除非他完颜洪烈请来绝顶高手,否则的话,保管他有来无回,白跑来一趟。” 第五百六十二章 告别 (下) 乔征宇“嗯”了一声,道:“如此甚好,相信有陆庄主在把握全局不在话下。不过,万事还需小心,完颜洪烈手下高手众多,陆兄也要提防他派高手前来。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此也不得不防,以防不测。” 陆冠英点头道:“乔兄所言极是,归云庄也绝非鲁莽之辈,家父与我早有备有之策,以备不测。倘若对方实力太强,归云庄真是难以应付,归云庄自会去请高人相助,以助我等一臂之力。” 乔征宇“哦”道:“陆兄的意思是你们还有高手相助,但不知是何方高人?” 陆冠英微微一笑:“乔兄,实不相瞒,其实这位高人你也认识,他便是那位郭兄弟。自从桃花岛相亲后,郭靖就离开了桃花岛,后与黄蓉相遇,并隐居在这附近的一个山庄中,离归云庄倒不是很远。” “郭靖!”乔征宇听了脸色大喜,朝灵雀儿望去,道:“太好了,想不到郭兄就在这附近。雀儿,我们与郭兄多日不见,颇是有些想念,你看我们是不是也该去与他见上一面。” 灵雀儿看着他嫣然一笑,道:“嗯,郭大哥与黄蓉有情人终成眷属真是太好了。听说黄夫人尽得黄岛主的真传,不仅精通奇门遁甲之术,而且容貌俏丽,聪明绝顶,我也很想见见这位女中豪杰呢。” “嗯,我也正有此意。”乔征宇微微点头,朝陆冠英道:“陆兄,眼下归云庄局势已稳,一切事务还需陆兄的指导安排。我等也不便久留,不如就此告辞。”说完,起身与陆冠英告别。 陆冠英连忙起身,抱拳道:“乔兄何必如此着急,今日你我相见实属难得,何不在我庄上住上几日再走。到时,我再亲自陪同乔兄前往,这样不是更好吗?” 乔征宇摆手道:“陆兄客气了,那杨康现在落入归云庄之中,还需提防完颜洪烈的爪牙前来营救。这几日正是关键时刻,陆兄还有许多的事情要办,就不劳烦你了。事不宜迟,乔某告辞。” 陆冠英知道挽留不住,也不勉强,当即与徐友强亲自护送,将乔征宇两人送至庄外。 临别前,陆冠英又命人端来一盘金银,送至乔征宇手中,道:“乔兄,你我好容易见面,想不到这么快就要匆匆离别。所谓‘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伦送我情。’这些银子是我的一点心意,还请乔兄收下。” “这。。。。。。”乔征宇犹豫了一会儿,伸出双手接过,点头道:“嗯,陆兄一番心意我领了,这银子我收下便是。只是今日走得匆忙还没拜见陆老庄主,还请陆兄替我向他老人家问声好。” 陆冠英抱拳道:“乔兄放心,我替家父谢过了。哦,对了,我归云庄在这一带也算有些名气,江湖上的朋友还算不少,两位若是遇到什么麻烦,可报我归云庄的名字,或许可以减少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徐有强在旁也道:“乔少侠,乌姑娘,此去路途凶险,还请两位一路保重。” “嗯,细细友。”乔征宇与两人拱手告辞,几人对视相望,微微点头,一切尽在不言中。随后,乔征宇与灵雀儿转身离去,快速朝山下而去。 来至山脚下,早有归云庄的人在那等候,见他两人下来,当即迎上。其中一人上前拜道:“乔大爷,我受少庄主嘱托,特意在此等你。” 乔征宇微微一愣,正觉好奇之时,便见那人伸手一挥,早有两人牵着马走了过来。 只听那人又道:“乔大爷,少庄主怕你们一路幸苦,因此早命人准备了两匹好马送给两位,还请乔大爷笑纳。” 那两匹马却正是自己所乘骑之物,只是想不到还能失而复得,不禁令乔征宇惊喜万分。上前接过缰绳,但见那马四肢健壮,在那不时跳跃,喜上眉头,点头道:“嗯,陆兄果然细心,连这个也想到了。” 伸手拍了拍,随后跃身上马,对那人道:“你回去后向你们少庄主说一声,谢谢他赐的马。日后我有机会再回来,到时亲自上门拜访,以谢其赐马之恩。” 等灵雀儿也上了马,两人挥开皮鞭,用力抽打,便听“啪啪”两声响,两匹马如同窜出的飞箭,一下子跑出数里。便见一阵烟尘腾起,其中隐约见人影晃动,不一会儿,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两人不觉有些口渴,于是放满了速度,下马饮了点水。那一路上青山绿水,风景绝佳,两人边走边欣赏,说笑不停,不知不觉已是来至一村庄。 两人找了个客栈,坐在那儿歇息。那村庄不大,来往的人也不多,除了偶尔出现几个忙绿的村民之外,就再难见到其他的人。 第五百六十三章 柯镇恶 (上) 但见天色不早,两人在客栈中叫了一些酒菜,坐在那边吃边聊。 刚吃了一会儿,便见有三人从外面进来,个个长相凶狠,手中提着兵器,围着一张桌子坐下。 那三人出手极是阔气,一张口便叫了一桌好菜,等伙计将好酒好菜端上,三人随即大吃了起来。只是那三人吃相甚是不雅,个个狼吐虎咽,好似刚从牢房中放出来。 这顿时引起了乔征宇两人的好奇,闲谈之际不时朝他三人望去,偷偷打量那三人。从外貌上看,那三人样貌极是凶狠,且目露凶光,各自的兵器也极是怪异,一看就知道是杀人不咋眼的狠角色。 过了一会儿,便听其中一人忽道:“彭寨主,沙龙王,我说这次我等受王爷之命前来。。。。。。” “啪。”刚说了一半,却被另一人拍桌打断。瞪了那人一眼,左右望了望,轻声道:“嘘,我说候通海你怎么如此大意,你当此地是金国吗?你也不放开招子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我等切不可大意,凡事需要谨慎小心,以免隔墙有耳。” “嗯,彭寨主所言极是。”那人听了,连连点头,再不敢做声。只是低头在那继续吃喝,好似做错了什么事情。 另外一人见了,却是一笑:“嗯,沙龙王说的倒也不假,但像这种连鸟都不拉屎的地方好像也没必要如此小心。再说,以你我三人的武功,就算真遇到对方的人,难道还会怕了不成,正好抓住问问小王爷的下落。” “嗯,彭寨主所言倒也在理。”之前那人微微点头,沉思了片刻,又道:“不过,话虽如此,但我等受王爷派遣还是应当小心点为好,凡事就怕万一,倘若一旦出了问题,回去后也不好交代呀。” “也是,就依沙龙王所言,我们小心点便是。”另外两人听了微微点头,举了酒杯相互一碰,随后各自一饮而尽。 他三人声音虽小,却被乔征宇听得一清二楚,心中微微一惊:“原来是他们,想不到这三人倒是来得好快。” 那三人正是完颜洪烈的手下五大高手之中的沙通天,彭连虎和侯通海。乔征宇虽然没见过三人,但对他们的名字并不陌生,是以留了个心眼,在一旁侧耳聆听。 随着几杯酒下肚,三人口中的话语也不觉多了起来,便听彭连虎继续道:“小王爷也太不小心了,早就说了这归云庄乃龙潭虎穴,要想夺回财宝还需从长计议,非请了那西毒欧阳锋来不可。 “可他就是不听,这下好了,自己也被归云庄的人抓了。害得王爷大发雷霆,派我几人前来打探消息。唉,我在江湖上也算是老江湖了,那归云庄的人岂是好惹的,可苦了我们这般弟兄了。” “话可不能这样说。”沙通天望了他一眼,道:“我等深受王爷器重,自当为王爷消愁解忧。那小王爷乃王爷最疼爱之人,此次被擒王爷岂能不着急,他这样做也是情理之中。 “我们呢,也别埋怨,干我们这行的本来就在刀口上过日子,说不定哪天就挂了。不过,话又说回来,这吃喝却是不愁,有吃有喝便是享福了。至于其他的,管他娘呢暂且放在一旁,我们先填饱肚子再说。” 侯通海听了,点头一笑,道:“不错,这句话说的中听,所谓‘今朝有酒今朝醉’,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来,我们再继续喝,呵呵。。。。。。” 他三人举杯换盏,又连喝了几杯,一顿下来,不觉脸上带着醉意。期间,又听满口秽语,粗话不断,甚是不堪入耳,举止丑态百出,显然有些上头。 所幸那客栈中人不多,并无其他人听到。只是苦了乔征宇与灵雀儿两人,走又不是留也不是,只能忍着性子坐在那儿假装吃菜。将三人话全都听在耳中,不禁是眉头微皱,暗自摇头苦笑。 只过了好一会儿,忽听门外有一人喝道:“哼,几个金国走狗,喝了几口马尿就在这里满口胡言乱语,这中原岂是你等放肆的地方!”便听“哒哒哒”声响,有一人手持铁杖走了进来。 那人却是个瞎子,双眼空洞,一双眸子早已不知去向,一头散发披肩,模样甚是吓人。他眼睛虽瞎,但耳朵却是十分灵敏,顺着三人的声音走了过去。 来至那三人前站住,又道:“沙通天,彭连虎,侯通海,你三人好大的胆子,竟敢跑到这里来撒野,我柯镇恶要替我五位兄弟报仇,你们拿命来!” 第五百六十三章 柯镇恶 (下) 将手中铁杖挥起,猛地横扫过去。他离那三人近在咫尺,虽然眼睛看不见却并不因此受到影响,一杖舞去势头极猛,迅如闪电。 沙通天三人只顾饮酒作乐,兀自还在半醉半醒之中,但见柯镇恶挥杖攻来,顿时酒醒了一半。大惊之下,纷纷朝一边躲去,那铁杖急速而下,便听“啪”的一声响,那桌子登时被击得粉碎。 “哼,哪里逃?”柯镇恶一击不中,不由一声冷笑,将铁杖收回,转过身去接着一个大摆舞,再次挥向三人。 他手中铁杖表面上看起来平平无奇,其实却是一件特制的兵器,杖头尖而细长,极是锋利。这一出手便是那“疯魔杖法”,上下挥摆,又刺又舞,招招凶猛,呼啸不断。 沙通天三人但见其招式凶狠,心下大惊,急忙朝一侧滚去。只是身子还未站起,那柯镇恶的铁杖跟着挥到,不由分说又是一顿猛拍,速度极快。 三人不敢大意,急忙又是躲闪,一连躲避了数次,却始终无法摆脱铁杖。期间是连滚带爬,几乎毫无还手之力,极是狼狈不堪。而那铁杖犹如长了眼睛似的,或刺或拍,或戳或挑,与三人的身子左右不离,甚是惊险。 眼见数招过去,三人始终是有惊无险难脱困境,早已是吓出了一身冷汗,不觉酒又醒了一半。 待看清来人,便见侯通海跃至一旁,提刀喝道:“我倒是谁,原来是你这个瞎子。好你个柯镇恶,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来,上次在桃花岛上让你躲过一劫,今日可没那么便宜!”大喝了一声,挥刀攻去。 沙通天与彭连虎也不含糊,各自点头,心中领会,持了手中兵器,一跃而上。如此一来,场上局面登时发生了变化,三人将柯镇恶围在中间厮杀,以三敌一,显然占据了绝对的优势。 而柯镇恶在经过连续几次猛攻无效后,心情已然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此时面对三人合击变得有些畏手畏脚。虽然威风依旧,将那铁杖使得密不透风来去无影,但心中暗生怯意,斗志远不如之前。 沙通天等三人作为完颜洪烈的手下武功自是不弱,每一个都在江湖上颇有名望,虽不及东邪西毒那些一流高手的名声那么大,却也是各霸一方的领头人物。 论实力,其每一个人的武功都不在柯镇恶之下。这一翻围攻下来,柯镇恶顿时感受到了压力,只觉对方武功个个不弱,且招式狠毒。不觉有些力不从心,慌了手脚,又打了几个回合,身手已是中了数刀,鲜血从伤口处渗出,浸湿了衣裳。 不多时,彭连虎看准时机,又是一招“单刀赴会”,伸臂上挑,将柯镇恶铁杖架住。不等其变招,横刀一划压着铁杖顺势而下。柯镇恶脸色顿时大变,急将双手松开,脚下却是抬起,欲接那铁杖。 彭连虎岂容他得逞,挥刀朝下,用力猛砍其脚。顿时,柯镇恶一阵手慌脚乱,也顾不得去接那铁杖,只管朝后退去。只是如此一来,那铁杖从空中直落而下,便听“当”的一声,硬生生掉落在地。 这一切只不过是瞬间之事,一旁的侯通海也不怠慢,一个箭步急忙赶上,挥刀横拍,正好击在柯镇恶的双膝上。这一下力道极大,柯镇恶不由“啊!”的叫了一声,接着双腿一弯,“扑通”一下,跪倒在地。 沙通天看得分明,在旁哈哈一笑:“柯瞎子,就你这几下子还想杀我们,就是你们江南七怪全都健在只怕也不是我们的对手,又何况是你一个瞎子。这样,只要你肯求饶,本大爷可以考虑放你一马。” 柯镇恶忍住剧痛,转过头来,狠狠说道:“做梦!尔等三打一好不羞耻,还要不要脸?哼,沙通天,我柯镇恶今日技不如人落在了你们手上,废话少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柯镇恶要是皱一下眉头就不是好汉。” 他虽然不敌三人,但并不屈服,言语之间颇是带了几分英雄气概,叫沙通天等人见了为之一愣。 过了片刻,沙通天哈哈一笑:“你个死瞎子,死到临头了还这么嘴硬。也罢,你可别怪我们心狠手辣,是你自己要找死的,我这就送你去见你的几个兄弟!”抡起鬼头刀,用力朝柯镇恶头顶砍去。 眼见柯镇恶命在旦夕,便在这时,忽听一人喝道:“且慢!”募得从一旁闪出一人,却正是乔征宇,轻迈步伐,几步来至沙通天身后。 不等其反应过来,伸出两指只轻轻一捏,早将那大刀夹住。 “你们想杀人也得看在哪里,我堂堂中原大地岂是你等放肆的地方!还不赶紧将刀放下。”乔征宇边说边暗中运劲,话语中甚是轻淡。 第五百六十四章 神雕侠侣 (上) “哪来的小子,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沙通天见乔征宇年纪不大,根本不将对方放在眼里,用力欲将大刀抽回。岂知那刀犹如生了根似的,竟是纹丝不动,不禁大惊,连忙左拳挥出,来了个黑虎掏心。 乔征宇见了,不禁眉头一皱:“果然不是什么好鸟,二话不说便要取人性命,也只有奸恶之徒才会如此心狠了。”不慌不忙,稍一用力,早将那刀夺过,双指一摆,将刀迎向对方的拳头。 沙通天脸色大变,急忙收了拳头回防,同时身子朝后仰去。便见那刀擦着沙通天的胸前划过,寒光之处,沙通天一张脸尽皆展露,其中带着一丝的惊恐,还有一种说不出的惊讶,可谓是复杂多变。 他的武功虽然算不上顶尖一流的水平,但在江湖上也是赫赫有名的人物,否则的话,绝不可能被完颜洪烈看中,而将其收在自己的帐下。 然而今日面对一个年轻后辈,自己在其手下这才过上一招,已是险象环生狼狈之极,这简直就是前所未有的怪事。 对他来说不仅仅是一种耻辱,而且还觉面色无光,当然,惊讶更是占据了整张脸。不由脸色大惊,退后一步,喝道:“你是什么人,竟敢与老子作对,我看你是活腻了!” 双臂挥动,在原地摆了个招式,随即朝乔征宇攻去。同时,朝一旁的彭连虎,侯通海连使眼神。那两人顿时领会,对视一望,微微点头,将手中兵器挥开,齐喝了一声,朝乔征宇扑去。 三人犹如猛虎扑食,前后分别攻到,乔征宇早已看见,也不慌张,当下伸指一甩将那大刀掷出。便见一道寒光闪过,犹如流星飞逝,在那半空中划出半个月面,径直朝沙通天面部飞去。 沙通天急叫了一声:“哎呀,不好!”顿时冷汗冒出,当即也顾不得什么,纵身一滚,急朝一旁翻去。 他这边仓皇逃窜极是狼狈,这边彭连虎与侯通海已是从左右各自攻到。乔征宇闪身避开,寻了空隙伸指连弹了两下,便听“呲呲”轻响,两道白光疾速飞出,却是不偏不奇正击在两人的手背上。 便听“哎呀!”一声,彭连虎两人不由叫道,便觉钻心似的疼痛传遍全身,再也无力握住兵器,不由松开了双手,兵器早已掉落在地。 这一切只是瞬间,待沙通天从地上站起,胜负似乎已然分晓。除了沙通天一脸的狼狈外,就剩下彭连虎与侯通海的惨叫声。不过,从他两人脸上痛苦的表情来看,很显然,与中了生死符的症状十分相似。 乔征宇一招打退三大高手,不禁令所有人惊诧不已,沙通天直愣了好一会儿,这才反应过来。指着乔征宇道:“好,你小子有种,你等着,此仇不报非君子。”自知不是乔征宇的对手,撒腿想要逃出客栈。 乔征宇岂容他逃走,朝他弹指一挥,便见沙通天“啊!”的一声,身子一软,也是倒在了地上。 “哎呀,痛死我了。。。。。。”他三人刚才还威风凛凛不可一世,此时却是在那满地打滚颜面扫地,且惨叫声不断,甚是痛苦不堪。 乔征宇上前一步,指着三人道:“沙通天,彭连虎,侯通海,你三人作恶多端我本欲取你等性命,也是今日大爷心情好,就暂且饶了你们这一次。不过,若是让我再看见你们为虎作胀欺压忠良,我定饶你们不得,快滚!” 说也好笑,沙通天三人在旁听得一清二楚,却并不起身离开,只是在那不住的点头。只过了好半会的工夫,才听彭连虎断断续续地说道:“少侠。。。。。。你就算是要放我们走。。。。。。那也得先帮我们。。。。。。解了身上的毒。。。。。。” 原来那生死符非同小可,乃天山派独门绝技,一旦打入体内便似有千万只蚂蚁在撕咬,甚是疼痛难忍。饶是武功高强之人也是难以抵抗,沙通天等三人虽有逃走之意,却是有心无力,根本就无法起身。 乔征宇听了,心中不由一乐,点了点头:“嗯,你们不说我倒是给忘了。”上前一步,伸出两指在他三人身上点了几下。 这几下甚是清描谈写,可以说是随意而为。沙通天等三人只觉周身一阵轻松,体内那种无法言表的痛楚顿时消失不见。个个不禁大喜,从地上爬起,当即也顾不得脸面,匆匆逃出了客栈。 更新通知:明日(星期六)需要外出做客,无法更新,敬请见谅。 第五百六十四章 神雕侠侣 (下) 柯镇恶眼睛虽瞎,但耳朵却不聋,早将这一切听在耳中。拄着铁杖走至乔征宇跟前,道:“多谢乔少侠出手相助,否则的话,我柯镇恶这才只怕真的凶多吉少了。” 乔征宇抱拳道:“柯老英雄无需客气,所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是我应该做的。柯老英雄一身正气,不畏强暴,气概不减当年,乔某自叹不如甚是佩服。” 柯镇恶听了,面露愧色,摇头道:“惭愧,乔少侠说笑了,其实我是什么样的人我自己心中有数。要武艺没武艺,要智谋没智谋,除了空有一腔热血外,其余的一无是处。否则的话,也不至于落入如此下场,还险些丧失了性命。唉,此事不提也罢。” 摆了摆手,望向乔征宇,又道:“乔少侠,你的事迹我也听过一些,听闻你近期在泰山派力压群雄,并夺得五岳剑派盟主之位,可谓是风光一时呀。不过,你不在五岳剑派处理事务,却是来此处为何?” 乔征宇也不隐瞒,当下将这其中缘由说了一遍,又道:“自桃花岛一别后,我与郭大哥就再无见面,今日路过此处怎能错过这个重逢的机会,借此也正好商议一些事情。” 柯镇恶听了愣了好半会,叹道:“想不到江湖上发生了这么多事,看来我柯镇恶真是老了,竟然什么都不知道。嗯,此事事关重大,关乎着武林的安危,的确不可轻视。乔少侠,靖儿就在这附近,我可以带你们去找他。” 乔征宇大喜,拱手道:“哦,若是如此,那真是太好了,那就麻烦柯老英雄了。” 柯镇恶微微一笑:“乔少侠说哪里话,你与靖儿都是当今武林中青年才俊,我们这一辈人都老了什么也做不了。日后除暴安良,维护武林正义的担子就落在你们的身上了,我这点又算得了什么。” 当即领着乔征宇两人朝客栈外走去,只是刚来到门口,却见外面走进一人,拦在了大门口。 “呵呵,刚才柯前辈的话虽有道理,但我却是不信,我倒想一试。”不由分说,一个箭步冲上,挥掌朝乔征宇打来。那人跃来之时,便见右袖空荡,显然只有一只手,尽管如此,但掌力惊人,呼啸而至,一掌拍到风声不断,威力奇大。 乔征宇与那人近在咫尺,还未反应过来,心中急道:“不好!”本能中也是伸出手掌,与那人正面迎去。 便听“嘭”的一声响,两只手掌对在一块,两人各自身子微微一晃,乔征宇的脸上不由一惊。那人脸上却是戴着一块面具,遮住了大半张脸,尽管如此,但仍是可以从嘴角的反应看出来,似乎也是吃惊不小。 “好!果然有两下子。”那人一声冷笑,随即退后一步,单臂上扬,从背后抽出一把铁剑来。朝乔征宇哼道:“少侠看好了,我要出剑了。”挥舞铁剑,一招“泰山压顶”朝乔征宇头顶砍下。 乔征宇料不到他出剑如此神速,想要拔剑却是晚了一步,急切之下来了一个单脚俯身,将背心暴露无遗。那铁剑随即砍到,正砍在乔征宇背心处,便听“当”的一声响,那铁剑登时被弹开半寸。 那人见了,不禁“咦”了一声:“好厉害,这是什么宝剑竟能受我一剑?” 便见乔征宇抽出身后铁剑,道:“不敢,这把宝剑乃是家师所授之物,名曰‘乌云宝剑’,与你的玄铁剑一样,都是采用海底玄铁练制,若是论起锋利程度只怕是不相上下了。” 那人听了,微微一愣,道:“果然厉害,才一会儿工夫少侠竟能认识我手中铁剑,莫非你已经知道我的来历?” 乔征宇微微一笑,点头道:“杨少侠在江湖上威名远播谁人不晓,且不说你那黯然销魂掌的工夫独一无二,就是你这一身独特的造型便是天下少见,我要是再认不出来岂非是眼睛瞎了。” 那人却正是杨过,当即一笑:“好,既然如此,那就再接我一剑!”挥剑而出,力道奇猛。乔征宇见他铁剑重如山,气势如虹,倒也不敢硬接。上前一步,挺剑直刺,使得却是独孤九剑的破剑势,快如闪电,直插而入。 杨过见他招式奇特,却是微微一愣,急将铁剑挥开,欲将乔征宇阻止在三尺之外。乔征宇中途变招,又是挥剑避开重剑,绕了个弯子,直取杨过下盘。 他两人都是当今江湖上使剑的顶尖高手,对于剑法招式自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任何一招使出,往后数十招变化全然记在心中。故此,两人一翻比斗犹如平常切磋,并无大起大落,以至于动静甚小,不像在比试武功。反倒是你来我往你攻我防,或御或拦,动作行云流水,极是轻描淡写。 第五百六十五章 林中避雨 (上) 转眼间,约莫斗了三十余合,竟是不相上下难解难分。 又斗了片刻,杨过忽是朝后跃去,将玄铁剑收回,挥手笑道:“也罢,今日就打到这里。少侠好功夫,难怪龙儿说你天资聪慧与常人不同,直夸你是江湖上近百年来难得一见的武学奇才,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并无半点的虚假。” 说完,转身朝后望去,又道:“龙儿,你可以出来了。”话音刚落,便见一白衣女子从其身后走出,冷艳无比,甚是端庄。迈着轻盈步伐,徐徐而来,身姿曼妙,犹如仙子下凡。 乔征宇见了,不由惊道:“小龙女!”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早已迎上身去。那女子几步来至跟前,朝乔征宇行礼拜道:“乔大哥,许久不见,别来无恙。”声音轻柔,极是动听。 乔征宇一把将她扶住,道:“龙妹快快请起,你我这么久没见,想不到却在这里再次重逢,真是让我感到太意外了。来,让我好好看看你。” 他与小龙女一别已有数月,今日相逢自是高兴不已,上下打量了小龙女一翻,不禁喜上眉梢。 那女子正是小龙女,抬头望了乔征宇一眼,道:“多谢乔大哥惦记,这些日子我四处漂泊,对乔大哥的事迹也是略有所闻。如今的乔大哥已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人物,小妹也为乔大哥感到高兴。” “嗯。”乔征宇点了点头,望着她继续道:“龙妹说笑了,这些天来的确是发生了很多的事情,其中也是一言难尽不说也罢。倒是龙妹你与杨大侠终成眷属,却是令人羡慕。龙妹,我们到里面坐下慢慢谈,我还有好多事情要说给你听。” 小龙女听了,嫣然一笑,摆手道:“乔大哥,不用了,如今我已经找到了过儿,也算是了了我的心愿,至于其他的事情我再也没有兴趣。实不相瞒,今日特来与乔大哥相见,就是与你来道别的,从今以后,我与过儿将隐居山林,再不过问江湖上的任何事情。” “这。。。。。。”乔征宇听了,微微一愣,便听杨过在旁道:“不错,乔少侠,我与龙儿好容易在一起,再也不想被别人干扰,只有退隐江湖才是最好的选择,这也是我们一致的想法。 “乔少侠,你也知道龙儿一向不喜欢这俗世中的纷争,今日前来只是与乔少侠道别,也算是完成了龙儿的心愿。多谢你的好意,若是没有其他的事情那我们也该离开了。” 乔征宇听了,知道再也挽留不住,朝他俩人拱手道:“杨大侠,龙妹,既然你们心意已决,那我也不再勉强。只希望你们两位从此能白头偕老,终身到老,如此,我也就放心了。” 杨过微微一笑,点头道:“嗯,多谢乔少侠。这江湖险恶每天都在发生不平之事,乔少侠乃青年才俊英雄了得,日后江湖上的事情就要拜托你了。还望你能维护武林正义,扬善惩恶,还我武林一个平静安和的局面。话不多说,我们就此告别。” 说完,轻轻拉了小龙女的手,转身便要离去。 只是刚走了几步,小龙女忽是停止了脚步,回头道:“乔大哥,今日一别你我只怕再不能见面,临走时我有一句话送给你,还请你铭记在心。” 说完,凑至乔征宇耳旁,轻声嘀咕了几句。 “嗯,嗯。。。。。。”乔征宇边听边点头,待小龙女说完,抱拳又道:“龙妹之言我定会牢记在心,还请龙妹放心。” 小龙女听了,微微点头:“嗯,既然如此,那龙妹就此告别。”转身飘然而去。杨过早已迎上,朝她微微一笑,随即牵了其手大步而去。 他两人来时悄然无息没有半点的征兆,此时说走就走,更是令人措手不及。但见两个身影快速离去,转眼间就消失在众人的眼前。 面对这一切,乔征宇宛如在梦中一般,兀自不能相信。便听灵雀儿在旁笑道:“乔大哥,他们已经走远了,我们也该上路了。”这才缓过神来,点了点头,几人随后出了客栈。 客栈外是一片树林,翠竹绿叶,鸟语不断,甚是茂密。当前有一条小道直通前方,也不知道通往何处。 几人沿着小路行走,不知不觉中已是进入了山林。一路而来,柯镇恶始终在前带路,他眼睛虽瞎,却并不因此受到阻碍,而是如履平地行走如风。乔征宇两人见了,均是暗自点头,心中佩服不已。 第五百六十五章 林中避雨 (下) 眼见走了一个时辰,柯镇恶忽是在前方停下,转身过来对两人道:“乔少侠,前方不远有一小亭,我们走了这么久也有些累了,不妨到里面歇息一会儿再走。”并不等乔征宇两人回话,已是转身继续前行。 果不其然,再走了数步,便见那山林中忽是现出一座小亭。乔征宇两人抬头望去,但见其坐落在一块山石之上,造型别致,清新优雅,尤其是在这山林之中,更是显得独特。 那小亭的下方则是一排台阶,约有十多层,俱是由青石建成,整洁白净,给人一种不俗的感觉。 柯镇恶沿着山路行走,不一会儿来至台阶下,脚下并不停止,而是拄着铁杖径直而上,很快就进入了小亭中。 乔征宇与灵雀儿在后看见,对视一望,不由微微一惊。两人也不说话,紧跟其后进了小亭。那小亭不大,当中摆了一张石桌和三张石凳,三人围着石桌坐下,各自在那歇息。 说来也巧,他三人这边刚在小亭中坐下,便听天空中忽是传来一阵响雷,悠远而又深邃,连绵不断,似有雷雨到来。 仅过了片刻,又见远处天边电闪雷鸣,发出刺眼强光,映射在三人的脸上。少顷,只听林中树叶沙沙直响,便有无数豌豆般大小的雨水从天而降,密密麻麻甚是密集,俨然是一场大雨。 乔征宇奇道:“这雨却是来得奇怪,我们这一路走来阳光明媚大好的天气,怎么忽然间就变了天气竟是下起雨来?” 灵雀儿朝他一笑,道:“乔大哥有所不知,这山林中天气变化无常,晴雨难测。有时候可能阳光灿烂,说不定转眼间就阴雨绵绵,这是很正常的事,我在仙人谷时就经常遇到这种情况。” 柯镇恶听了,在旁点头道:“乌姑娘所言极是,人言常道‘阴晴圆缺’月亮时常也有缺陷的时候。这世界万物皆是如此,变化无常难以琢磨,尤其是这深林之处更是变化多端,或晴或雨难以预测。 “记得我初到此处也不知晓这其中道理,后来遇的多了也就习惯了。不过,这雨虽然来得突然但去的也快,相信过不了多久就会停止,我们在这里安心等待便是。” 乔征宇微微点头,也不说话,抬头朝小亭外望去。此时,那雨越发下得大了,便见密集如林且疾速无比。其中又夹杂着狂风,呼啸而至,犹如重锤狠狠打在那些树枝身上,使其朝一边倾斜不住,在风雨中来回摆动不止。 便听那暴雨之中偶尔传来几声鸟鸣,哀嚎尖锐,忽隐忽现,甚是凄惨。 乔征宇两人心中好奇,顺声抬头朝一旁的大树上望去,但见那密叶之中有一鸟巢卡在树杈之间,在风雨中来回摆动,好似摇摇欲坠,随时都有掉下来的危险。而那鸟鸣声很显然正是来自鸟巢之中。 又过了片刻,随着一阵大风吹过,那鸟巢终是离开了原地,从树上跌落下来。 乔征宇眼疾手快,急伸手抓去,正好将那鸟巢接住。伸手拨开巢口,便见里面有两只幼鸟在内。其绒毛甚少,周身肉色,煽动着双翅,吵架不止。 “好可爱的小家伙。”灵雀儿轻轻接过鸟巢,那两只小鸟但见了灵雀儿,似乎更是来了兴致,将头高高扬起,张着口,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灵雀儿见了,心中不觉一阵酸楚:“嗯,这两个小家伙倒也可怜,也不知道它们的妈妈去哪里了,看它们的样子应该是饿了。”于是取了一些食物给其喂下。 待那两个小家伙吃饱喝足后,顿时变得安静了许多,朝灵雀儿眨了眨眼睛,相互依偎在一块,竟是睡了过去。 灵雀儿见了,微微点头,她朝小亭上方望去,看了好一会儿,忽道:“乔大哥,这鸟巢需要放置一个比较安全的地方,我看这小亭上方有个横梁,麻烦你帮我一下。” 乔征宇微微点头,小心将鸟巢捧在手中,随后身子轻轻一跃,跳至小亭横梁处,将其放在其中。 便在这时,那天空中忽是传来一阵雷声,随后,那雨水跟着也少了许多。不一会儿,竟是天空放晴,一轮红日从乌云中穿了出来,大地又是一片光明。 “嗯,雨终于停了,我们也该上路了。”柯镇恶从石凳上站起,拄着铁杖离去。 乔征宇见他走得匆忙,倒也不敢怠慢,紧随其后跟着走出了小亭。灵雀儿早已听见,点头应了一下,随后起身离开。只是她走时不时回头望去,甚是有些不舍,直到再也看不见了才毅然离去。 柯镇恶在前带路,又走了好一段路,终于来至一山庄外停下。回头对乔征宇两人道:“乔少侠,这里就是绿荫山庄,靖儿和蓉儿都在里面。” 第五百六十六章 绿荫山庄 (上) 乔征宇俩人望去,但见眼前绿树成荫,宛如伞盖,将整个山庄笼罩其中,却是与别处不同。又见桃花烂漫粉叶翠枝,郁郁葱葱,整个山庄便如从绿荫中生长而出。或红或绿,忽隐忽现,分不清到底是庄中有树,还是树中有庄,景色迷人,颇是令人叹为观止。 便在惊讶之际,柯镇恶早已来至大门外,伸手敲了几下,随后又朝里喊道:“靖儿,快出来!你看看我带了谁来。”声音很急,显得颇为激动。 过不多时,便听那大门内传来一阵动静,接着便缓缓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人来。 但见了柯镇恶,脸色一喜,激动道:“大师父,你终于回来了,可是让徒儿担心。快,赶紧进来。”伸手欲扶柯镇恶。 余光之处,忽是见旁边多了两人,顿时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不禁大喜过望,一把抓住乔征宇的胳膊,道:“乔兄!怎会是你?这。。。。。。我这不是做梦。太好了,见到你们真是太高兴了。” 乔征宇也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望着他点头道:“嗯,郭兄弟,好久不见却是让我想念。来,让我好好看看。”朝郭靖上下打量了一翻,又道:“嗯,郭兄弟身子壮实,看起来武功又精进了不少。呵呵。。。。。。” 他两人多日未见,此时对视相望,心中说不出的高兴。 直看了好半会,这才缓过神来,只听灵雀儿在旁道:“郭大哥,雀儿这厢有礼了。”与其行了个礼。 早被郭靖伸手扶住,上下一阵打量,点头道:“嗯,多日不见乌姑娘的容貌越发的标致,果然是国色天姿与众不同。走,大家一起到里面去坐。”当即领着三人进入了庄中。 那山庄内满是奇花异草,姹紫嫣红,点缀着每一处角落。当中一条石路直通庄内,郭靖在前带路,来至一书房内,邀请几人坐下。 随后,又端来一壶好茶和几个杯子,给每个人都满上,自己也在一旁坐下。 几人客套了几句,郭靖道:“乔兄,自桃花岛一别后你我再无见面,不知今日是什么风把你吹到了这里,绿荫山庄好久没有像今天这样热闹了。” 乔征宇笑道:“嗯,实不相瞒,其实我这次只是路过此地,所以顺道过来看看你。这绿荫山庄果然名不虚传,位于山林之处极是隐蔽,若非柯大侠带路,我还真找不到呢。” 郭靖听了,微微点头,道:“自从我六位师父遭人杀害,为了大师父的安全着想,我与蓉儿才选择隐居在此。这里虽是偏僻,但环境舒适且空气新鲜,对大师父的健康有利,不失为一个好地方。” 乔征宇听了肃然起敬,抱拳道:“郭兄弟孝义为先,处处为柯大侠考虑,这份孝心古今少见确是令人钦佩。” 话毕,朝左右望了望,又道:“郭兄弟,江湖传言你与黄夫人隐居在绿荫山庄,我到贵庄多时怎么不见黄夫人的身影?” 郭靖道:“哦,事不凑巧,蓉儿她一大早就出去了,直到现在还没回来,也不知道去了何处。” 灵雀儿在旁听了,摇头叹道:“唉,如此说来那就可惜了。我久闻黄夫人聪明过人,样貌出众,早想与其见上一面。谁想今日却是不巧,黄夫人并未在庄中,只怕这个愿望无法实现了。” 郭靖听了,呵呵一笑:“这倒也不是,还请乌姑娘稍安勿躁,其实要见蓉儿也不难,因为她每次出去都不会太久。要是我猜想不错的话,她现在正在回来的路上。来,不管她,我们边饮边聊,相信她很快就回来了。” 乔征宇点头道:“郭兄弟所言极是。”举起杯子小饮了一口。但觉那茶入口甘甜,回味无穷,不禁赞道:“好茶,这茶芳香扑鼻,口味甘甜,清凉透底,莫非是武夷的正山小种?” 郭靖微微一笑,道:“正是,此茶叶来自福建武夷山,是我托人用高价特意买回来的。此茶营养价值颇高,常饮具有利尿解毒功效。 “不仅如此,此茶还有提神消疲之用,练武之人常饮的话,可以增强体质。乔兄弟旅途疲倦,正是需要补充元气的时候,不妨多饮以消除劳累。” 乔征宇听了,笑道:“哦,既然如此,那我就多喝几口。”端起杯子又是连喝了好几口。 郭靖见了,微微点头,在旁又道:“乔兄,这里地势偏僻,方圆百里少有人家,若非大师父带你们来只怕难以找到这里。哦,对了,你们又怎会遇到大师父的?” 第五百六十六章 绿荫山庄 (下) 乔征宇也不隐瞒,当即将客栈中所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郭靖听了低头不语,似有所思。 过了片刻,从椅子上站起,在屋中走了几步。忽是停住,道:“原来是这样,那沙通天等三人都是完颜洪烈的手下,想不到他们竟然来到了中原并且与天龙帮勾结,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 乔征宇听了,沉思了片刻,道:“金国向来对大宋虎视眈眈,早有大举侵犯之意,只是苦于国力衰弱实力有限因此迟迟未动。此次完颜洪烈与天龙帮勾结定然对大宋有所企图,只怕没有什么好事。” 郭靖望了他一眼,点头道:“嗯,乔兄弟所言极是,金国人历来骁勇善战,并有吞并他国之心,完颜洪烈甚为皇室贵族更是野心勃勃,对我大宋早有异心。此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不足为奇。 “倒是那天龙帮,近几年来在中原兴风作浪,招兵买马壮大实力,屡次与朝廷作对,实有谋反叛乱之心。尤其是其帮主身世极是神秘,江湖中从没有人见过其真实的面目,也不知道到底是何方神圣。” “靖哥哥,我知道天龙帮帮主是谁!”忽听门外有一女子说道,接着推门走了进来。 “蓉儿!”郭靖见了那女子,急迎身上去,双手抓住其手,脸上洋溢着笑容,显得甚是关心。 那女子年纪不大,约莫二十来岁,样貌俊俏,且自身带着一股灵气。但见了郭靖,不禁嫣然一笑:“嗯,靖哥哥可是想我了,早知道这样那我就晚点回来,让你再多想想我。” 那人却是黄蓉,一翻话顿时叫郭靖哭笑不得:“蓉儿,看你说的,我这不是担心你吗。你越来越像黄岛主了,这满脑子都是古怪的想法,真是让人无法琢磨了。” 黄蓉捂住嘴,“噗嗤”又是一笑,道:“好了,靖哥哥,我是和你开玩笑的,我不说就是。” 随后,朝乔征宇两人望去,又道:“我要是没猜错的话,这两位想必就是乔少侠和乌姑娘。嗯,乔少侠一表人才英俊潇洒,乌姑娘冰清冷艳气质不凡,果然是郎才女貌绝代佳人。” 乔征宇早已上前,抱拳道:“多谢黄夫人夸奖,在下正是乔征宇,此次与雀儿路过贵庄特来拜会郭大哥。久闻夫人口齿伶俐聪慧过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久仰久仰。” 灵雀儿在旁也是点头道:“嗯,灵雀儿见过黄夫人,今日我与乔大哥冒然来访,若是有不是之处还请黄夫人见谅。”微微躬身,朝其行了个礼。 黄蓉见了,微微一笑,道:“嗯,两位不必客气。实不相瞒,靖哥哥经常在我面前说起你们,其实我也早想与两位相见,既然来了还请坐下来说话。”说完,邀了两人坐下。 随后,自己与郭靖也在旁坐下。几人一番客套后,乔征宇道:“黄夫人,刚才你说你知道天龙帮帮主的身份,但不知道是何人,还请夫人告知。” 黄蓉望了他一眼,道:“其实此人在江湖上大有来头,他家世代习武乃武林世家。尤其是在五十年前,此人先祖在江湖上德高望重,并受众人推崇成为武林盟主。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曼陀山庄庄主严世贵。” “啊。。。。。。是他!”乔征宇与灵雀儿几乎同时叫道,两人对视相望,满脸的惊讶。 乔征宇摇头道:“不可能,实不相瞒那严世贵我也认,此人只是一个文弱的书生,手无缚鸡之力,怎么看也不像是有武功之人。更何况,当日他身中奇毒且被人追杀,还是我与雀儿救了他。如此一个人又怎么可能会是天龙帮的帮主,夫人莫非弄错了。” 黄蓉听了微笑不语,饮了一口茶,道:“不错,我知道这样的结果确实让人难以置信,但事实上的确如此,我并没有因此诬陷他。毕竟因为这件事,我还险些葬身在曼陀山庄,差点就回不来了。” 乔征宇听了,脸色一惊,又道:“哦,有这种事,请问黄夫人此话怎讲?” 黄容沉思了片刻,接着道:“那是几个月前的事,当时正是靖哥哥上桃花岛求亲的时候。记得我本来想回桃花岛助靖哥哥一臂之力,但在回去的途上却遇到了沙通天等人,我见其形迹可疑,有意探个究竟,于是便偷偷跟在其后。 “当时,沙通天等人乘坐船只顺江而下,大概在两天后才上了岸。后在客栈买了几匹好马,经过一天的赶路,最后来到了苏州城外的一处庄子。沙通天等人随即上前敲门,不一会儿就进入了庄子。 “我生怕被其发现,因此并不敢离其太近,只远远在后跟随。但见他们进入庄子,我也寻了个隐蔽之处偷偷跃入庄中。随后四下打探,在一间厢房中终于让我寻得了沙通天等人的踪迹,纵身跃至屋顶,于是偷偷朝里望去。 第五百六十七章 真相 (上) “那屋内却有数人,除了沙通天等人外,还有另外一人。那人身材瘦长样貌清秀,一副书生的样子,但气质不凡双眼有神,听其说话口气应该是庄中的主人。此时,几人高谈阔论正在谈论事情。 “便听沙通天道:‘严庄主,我家王爷素知你志向远大早有一统山河之心,这么多年来,天龙帮在你的带领下也是蒸蒸日上,实力不断得到壮大,实是可喜可贺。 “‘以天龙帮今日的势力,相信他日推翻朝廷只是轻而易举之事,指日可待。为促进合作,王爷特命我等前来与贵帮洽谈合作之事,并且为表诚心,日后将送上金银珠宝以助一臂之力。’” “那书生听了,呵呵一笑:‘嗯,多谢王爷厚礼,既是六王爷一片心意,那我就却之不恭了。不过,我有话在先,我天龙帮虽有与王爷合作之意,但也有一定的条件,那就是待大功告成之日,金国必须退还侵占我大宋的每一寸土地,否则的话,恕我难以答应。’ “沙通天微微一愣,点头笑道:‘这是自然,王爷乃做大事之人,相信早已将这些考虑周到。只要是你我两家诚心合作,没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商量的。嗯,既然如此,那我等就先行告退了。’与那书生拱手告辞,就要离去。 “我在屋顶将这一切听得清清楚楚,心中正思索着他们话中的意思,忽听那书生笑道:‘这位朋友既然来了,何不下来一叙,何必躲躲藏藏。’我听了微微一惊,知道自己早已暴露,也不再躲藏,索性从房顶跃下。 “沙通天等人见了我,脸色不由一惊,纷纷围上将我困在中间。不等我开口,抽刀拔剑早已一拥而上。沙通天等人武功虽高却奈我不得,几个回合下来,却是无法伤及我半点毫毛,直累得在那气喘吁吁。 “这倒也怪不得他们,我的武功乃是爹爹所授,就凭这些人岂是我的对手。我心中正得意之时,便听那书生忽是一声冷笑,伸开右掌朝我拍到。实不想瞒,他动作并不快,而且与我正面迎对。 “但奇怪的是,我却无法躲开,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手掌硬生生拍在我的肩上,顿时一股钻心似的疼痛传遍了周身。那书生一掌得手,脸上也是微变:‘软猬甲?难道你是东邪黄药师的女儿!’ “他那一掌却是手下留情,虽是受了皮肉之苦却并不伤及内脏。尽管如此,整条胳臂也是疼痛难忍,失去了直觉,我咬着牙齿,努力朝他点了点头算是默许。沙通天等人见了大喜,纷纷上前欲将我擒拿。 “便在这时,又听那书生道:‘算了,我不杀正义之士,放了她!’沙通天等人听了,登时再不敢出手,心中虽有一万个不愿意,也只好退在了一旁。 “那书生来至我面前,望着我道:‘黄岛主乃是我平生极其欣赏之人,只可惜我们无缘相见因此不能成为朋友。你既是他的女儿,看在黄岛主的份上我也不想伤害你,不过仅此一次,下不为例,你走。’ “我知道他武功甚高,自己远非其对手,也不好继续呆下去,于是匆匆离去。只是走至门口,我心有不甘,回头问道:‘敢问阁下尊姓大名?’那书生听了微微一笑:‘在下曼陀山庄严世贵。’我这才知道他的姓名。” 郭靖听了,脸色微变,望着黄蓉道:“蓉儿,竟然有这种事,为何从来没听你说过呢?这曼陀山庄如此的凶险万分,真是太可怕了。” 黄蓉笑道:“靖哥哥,我还不是怕你担心吗,所以才没告诉你。况且,那时候你正在桃花岛上,我又怎能让你分心。还好那严世贵放了我,否则的话,你我只怕早就阴阳相隔了,又哪会有今天呢。” “嗯。。。。。。蓉儿说的极是,我却也说不过你。”郭靖一手摸头,一边喃喃说道,略显尴尬。众人见了,俱是呵呵一笑。 过了一会儿,黄蓉又道:“天龙帮这些年来实力不断壮大,看情形早晚有起兵叛乱推翻朝廷之心。只是我有一点尚且无法明白,以天龙帮今日的势力,在江湖上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其又为何非要与朝廷作对?” 这一番话立即引得郭靖等人眉头不展,均是低头不语,陷入了沉思之中。 “这个问题我想我应该知道。”乔征宇忽是抬起头来,望了众人一眼,道:“其实很简单,因为那严世除了是天龙帮帮主外,其实他还有另外一个身份,就是宋太祖赵匡胤的后嗣。 第五百六十七章 真相 (下) 这一句话犹如晴空里打了响雷,众人听了俱是纷纷愣住,显得惊讶无比。郭靖疑道:“乔兄弟所言实在过于惊人,不过凡事都要有根有据,你说严世贵是皇室贵族可是有确凿的证据?” 乔征宇望了他一眼,点头接着道:“当日我与灵雀儿曾有幸在曼陀山庄住过一宿,并在一个密室中发现了供奉宋太祖的画像。那时我还不清楚画像中人与其的关系,直到几日前在泰山碧霄大殿中见到宋太祖画像,这才知道严世贵的身世。 “依照大宋规定,宋太祖过后大宋江山理应交由其子嗣接管。但其弟赵匡义早有篡位意图,并因此制造了烛影斧声事件,从而成功夺权。那严世贵本是宋太祖的后嗣,自当咽不下这口气,所以建立了天龙帮并与朝廷作对,目的就是为了夺回政权。” “嗯,乔大哥所言极是。”灵雀儿在旁也道:“据有关史书记载,当年宋太祖之死十分蹊跷,其弟赵匡义曾一晚上陪在其旁,两人饮酒赏雪彻夜未眠。但就在第二天后,宫中便传来宋太祖驾崩的消息,确是令人生疑。 “更让人感到不解的是,皇位本来由宋太祖的皇子来继承,但临时突然宣召却变成了由其叔叔赵匡义继承上位。这其中一切无不疑点重重,让人无法信服。严世贵之所以要造反,却也是情理之中。” “原来是这样。”黄蓉点了点头,道:“这就解释的通了,以天龙帮今日在武林中的地位,就算是要做武林盟主也不成问题,取代少林武当那是早晚的事。想不到严世贵原来有这样的身世背景,也难怪要与朝廷作对了。” 说到这里,不禁摇了摇头,低头沉思不语。 仅过了片刻,忽是想起了什么,朝郭靖望去道:“靖哥哥,今日我出去寻找大师父,却在回来的路上发现一些怪事。这附近似乎多了许多的陌生人,个个衣着劲装身怀武功,朝苏州方向而去,也不知是为了何事。” “嗯,我也觉察到了。”柯镇恶在旁点头,继续道:“我早上出去散步,也是发觉有些异常,身旁莫名多了一些江湖人物。听其呼吸急促步伐仓促,好似有要事在身,因此急着赶路。” 郭靖点头道:“嗯,如此说来,想是天龙帮已经开始着手叛乱之事,只是如此大规模的行动自是少不了人马的调动。我要是猜想不错的话,江湖近期内可能将有大事发生。” 乔征宇听了,眉头微皱,沉思了一会儿,道:“若真是如此,那天下势必大乱。届时,朝廷混乱兵戈相交,横尸遍野马革裹尸,百姓牵连无处安身。嗯,事情紧急,看来我得马上赶往曼陀山庄一探究竟。” 转身对灵雀儿道:“雀儿,看起来是到了我们该再见见这位严帮主的时候了。” 从椅子上起身,对郭靖等人抱拳道:“郭兄,黄夫人,柯大侠,事情紧急我等不再打扰,这便告辞。所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他日若是有缘我们再续。”说完,与灵雀儿点头示意,便要离去。 郭靖急忙将他两人叫住,望着乔征宇,道:“乔兄弟,你我匆匆一见想不到这么快就要分开,我心中实是不舍。但我知道此事事关重大拖迟不得,绝不勉强把你留下。 “郭靖作为大宋子明,理当为国报效,尽忠报国。日后若是有事之时,两位可叫人来此报信,我与蓉儿必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以助乔兄弟一臂之力。” “还有我!”柯镇恶起身来至乔征宇旁,拄着铁杖望向一旁,冷冷道:“我飞天蝙蝠虽然看不见,但也知道忠孝廉耻,我自小吃的是大宋的粮食,理应有所回报。只要乔兄弟不嫌弃我,也算上我一个便是。” “好!”乔征宇显得激动异常,望着他们点头,道:“大宋有你等这样的忠义之士,又何愁不能振兴。郭兄,柯大侠,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事不宜迟,我们就此告别。” 与郭靖等人挥手告别,随即与灵雀儿走出了厢房,匆匆离去。 出了山庄,两人不敢耽误,骑马驰骋日夜不停。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这日来到了曼陀山庄。 他两人先前来曼陀山庄时,门外空无一人,显得极是冷清。今日却是不同,那山庄朱门红墙,高挂灯笼,四处彩旗飘扬,外貌已是焕然一新。 那门外站着两名壮汉,各自手持钢刀,挺胸瞪目,立在那儿威风凛凛。 但见乔征宇两人,其中一人伸手喝道:“什么人,敢来我天龙帮撒野!还不快快离去,否则要你们好看。” 乔征宇上前抱拳,正色道:“在下乔征宇,有事要见你们庄主,还请通报一声。” 第五百六十八章 天龙帮 (上) 那大汉听了,登时一下愣住,上下打量了两人一番,躬身道:“失敬,原来是乔少侠与乌姑娘,我家庄主早知道两位会来,还请两位跟我进来。”一改先前蛮横无礼的姿态,显得毕恭毕敬。 说完,朝另外一人吩咐了几句,随后在前带路。乔征宇两人微微一愣,对视一望,彼此间点了点头,跟在那人的身后。 进入庄中,走了好一会儿来至一大殿外。那人在门口停下,回头对两人道:“两位,我家庄主就在里面,还请自便。”躬身退去,随后自行离去。 那大殿颇是雄伟,门前数十根石柱挺拔直立,每一根都粗如磨盘,要两人才能抱住。屋檐下是横梁画栋,雕刻精美,手艺绝伦,可谓巧夺天工。房顶上铺满琉璃金瓦,在阳光照耀下不时金光闪烁,气势甚为壮观。 乔征宇抬头望去,但见那大殿上挂着一块牌匾,上面写着“太祖大殿”四个字,字涂金色,闪闪发亮,极是醒目。 乔征宇与灵雀儿对视一望,齐步朝大殿内走去。踏入大殿门槛,便见里面早坐了一人,面带微笑,手扶长须,正望着两人微微点头。 那人正是严世贵,只是此时的他一领锦袍在身,长发包裹在头巾之中,样貌端庄神情焕发,与数月前的那个严世贵截然不同,举止之间显得极是庄重。 但见他两人进来,早已从椅子上站起,迎上前去:“两位贵客大驾光临,实是鄙人之荣幸,严世贵迎接来迟,还请两位切勿怪罪。”语气极是客气。 乔征宇朝他抱拳道:“不敢,严庄主乃皇室贵族,乔某只是一介武夫,又怎敢麻烦您亲自迎接。况且,严庄主深藏不露乃世外高人,将我等玩弄于股掌之间,乔某自认聪慧过人,但与庄主相比却是小巫见大巫,远远不及了。” 严世贵听了,微微一愣,续而呵呵一笑:“乔少侠说哪里话,所谓‘自古英雄出少年’,乔少侠武功人品皆是上层,严某自叹不如,又岂敢与乔少侠相提并论。嗯,暂不说这些,两位既是到了这里,有什么事还是先坐下再说。” 将乔征宇两人安排坐下,自己则回到了原位。又命人端来一壶好茶,给两人倒了一杯,放置在桌前。严世贵自己则端起杯子,轻轻吹了吹,在那慢慢饮用。 过了一会儿,严世贵放下杯子,朝两人望去,道:“乔少侠,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这次前来总不会是为了见我。也罢,我们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今日这里只有你我三人,有什么疑问只管道来,我尽量给你满意的答复。” 乔征宇听了,点头道:“好,有严庄主这句话那我就直说了。最近江湖上有个叫天龙帮的组织,势力庞大,实力雄厚,其帮主野心勃勃,有推翻朝廷取而代之之意。敢问庄主,其帮主是否就是阁下?” 严世贵听了,略有沉思,点头道:“不错,乔少侠所说的那个天龙帮帮主正是在下。天龙帮自建立以来,经过多年的经营和发展,其下已有数万弟子。而这曼陀山庄便是天龙帮的总坛,乔少侠既然问起,那我也没必要再隐瞒下去。” “好!你倒也诚实。”乔征宇望了他一眼,接着又道:“严庄主,我再问你,江湖传言近来天龙帮频繁调动人手,动作奇大,这其中可是有事发生?若是我猜想不错的话,是否与起兵谋反有关?” 严世贵并不急着回答,而是饮了一口茶,缓缓道:“嗯,乔少侠果然聪明,想不到连这个也瞒不了你。不过,天龙帮之所以这样做自有其道理,还请乔少侠先听我一言。 “当今朝廷腐败,官员贪污成风,大宋国虽然还在,但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早已是摇摇欲坠。而大宋边界外邦四起,北有大辽,南有大理,西有吐蕃,对其虎视眈眈,随时有侵犯之意。 “大宋皇帝每日歌舞升平不思进取,早晚有灭亡之日。与其如此,何不将大宋江山托付他人,也不至于国破家亡,被外邦欺辱。天龙帮准备了这么长的时间,眼下时机已到,此时不起兵应合更待何时?我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 “哼,好个借口!”乔征宇一声冷笑,继续道:“庄主刚才所言确是不假,大宋如今四面楚歌,随时都有倾倒的可能。但我相信当今天子断然不会袖手旁观任人宰割,定会与群臣出谋划策商议对策,以救大宋于水火之中。 第五百六十八章 天龙帮 (下) “天龙帮作为大宋子民,不顾廉耻,竟然与外敌相互勾结,沆瀣一气,欲颠覆朝廷,此举就是不忠不义,难以让人信服。我劝庄主为大宋百姓着想,及时断了这个念头,并与朝廷联合共同对付外敌。。。。。。” “哈哈。。。。。。”严世贵忽是一阵大笑,起身走至一旁,仰头哼道:“好一个联手对抗外敌,要我与那赵构小儿合作那是做梦!我等了这么久就是要夺回属于我自己的东西,又岂能助仇人一臂之力? “乔少侠之言实乃荒唐之极,可笑之至,恕我严某办不到。除非是海水枯尽,太阳西升,鸟儿说话,否则的话,这只是痴人说梦,绝对不可能的事情。还请乔少侠少费口舌,不要白白浪费了口水。” 乔征宇听了,微微摇头,起身道:“严庄主,我知道你的身世,也知道你与朝廷之间的纠葛,但大局当前,你是不是该先放下个人恩怨,与朝廷联手赶走外敌。至于其他的事情,等天下安稳下来再慢慢商议不迟。” 严世贵回头望了他一眼,一声不吭回到椅子上,过了一会儿,哼道:“乔少侠,此事我酝酿已久绝无回头的可能,你也无需再劝而白费口舌。若是换成其他的人,以我的性子,只怕他早已性命不保。 “不过,我向来爱惜人才,尤其是像乔少侠这样的英雄,更是尊重有加,因此绝不会做出伤害你的事情。若非如此,乔少侠今日也不能站在这里与我高谈阔论。” 乔征宇听了,微微一愣,抱拳道:“承蒙庄主看得起,乔某不胜感激。不过,刚才听你口气似乎话中有话,何不直接明言。” 严世贵端起杯子饮了一口茶,缓缓道:“乔少侠可还记得曼陀山庄之事,那时正是你我初次相识的时候。后来你们被周长君所围还险些遭其杀害,其实那都是我一手安排,目的就是要除去你们。” 乔征宇心头一凛,朝灵雀儿望去:“嗯,我想起来了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当时我们在曼陀山庄被天龙帮的人围住,形势十分危急。然而奇怪的是,周长君忽然不打自退,竟纷纷撤离。” 这一句将灵雀儿点醒,点头道:“乔大哥说得极是,我记得当时我们被天龙帮的人围住,虽然对方人数不多,但那时的乔大哥武功平平,想要突出重围绝非易事。可奇怪的是,后来天龙帮竟是突然离去,真叫人百思不得其解。现在看来,难道是。。。。。。” “不错,这一切都是我的安排。”严世贵朝乔征宇两人望去,道:“周长君之所以突然住手,是因为他接到了我的指令,因此他不敢乱来,这才带着人匆匆离去。” 乔征宇听了,稍有沉思,疑道:“哦,就算是这样,但当时你并不在现场呀,又怎么向他发出指令?莫非。。。。。。。”脸色一惊,望着严世贵,道:“除非是阁下用了千里传音的功夫,否则,别无他法。” 严世贵听了,不由一声冷笑,道:“哼,这算什么,在下精通各种武功,这千里传音之术只是其中之一。乔少侠,难道这有问题吗?” 乔征宇听了又是一愣,摇头道:“没有,千里传音之术乃江湖一大绝技,对内力要求极深。当今世上会此绝技的寥寥无几,除了老顽童周伯通外,严庄主是我见过的第二个会此功夫的人。” “不敢。”严世贵微微一笑,接着又道:“我身负血海深仇,自小苦练武功,就是希望有朝一日能够夺回皇位,为我太祖皇帝报仇。少林寺的易筋经我尚且不放在眼里,这千里传音之术又何足挂齿。” 乔征宇点头道:“嗯,庄主乃世外高人,通晓各种武学乃情理之中,我等凡夫俗子自是难望项背。哦,对了,以当时的情形,庄主完全可以将我等擒拿,却为什么忽然又改变了主意,而将我们放走?” 严世贵略有沉思,过了片刻,笑道:“这个问题问得好,实不相瞒,天龙帮虽然实力日益强盛,但我深知要想获得成功人才必不可少。因此,我四处寻找人才,并用重金将其收纳在自己门下。 “经过多年的努力,虽然花费了不少钱财但总算也没有白费,取得了不小的成绩。天龙帮如今人才济济,收拢了大批的高手,比如血刀门的血刀老祖,吐蕃国师鸠摩智等等,无一不是江湖上有名的人物,替天龙帮效力。 “而乔少侠天资非凡,也在我的观察之中,虽然那时你的武功还未大成,但潜力无限不可小视。因此,我经过深思熟虑后于是改变了主意。现在看来,我确实没有看错人,以乔少侠今日地位和武功,普天之下除了我只怕再没人可以相比。” 第五百六十九章 空悲切 (上) “不敢。”乔征宇摆手道:“庄主太看得起我了,乔某只是一介武夫算不了什么。庄主志向远大非常人所能及,你刚才所言将天下英雄尽皆收入门下,乔某有一事不明,这天下英雄众多,也并非就全是贪财之人,你又是如何将其收买?” “哈哈。。。。。。”严世贵大笑了几声,从桌上端起茶杯,小饮了一口,随后接着道:“所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天下英雄各有各的爱好,我只是投其所好分别对待而已,却也难不住我。 “比如那血刀老祖喜欢钱财,我就用重金将其收买;又比如那姑苏慕容,一生为复兴大燕而忙碌于江湖之中,我对其承诺大功告成后将助其复国,他父子俩便欣然接受。诸如等等,反正只要懂得他们的心思,就不难收服。” “原来如此。”乔征宇点了点头,道:“庄主心思缜密果然是做大事的人,为复仇大业可谓是费尽心机。如今天龙帮人才济济,实力雄厚,普天之下只怕再无人可以与天龙帮一较高下。” 严世贵听了,脸色一沉,道:“不错,我处心积虑了这么多年,每日废寝忘食筹谋划策容易吗?就是生怕自己的疏忽而导致计划的失败,好在这一切都在我掌控之中,才使其有条不紊的进行,并没有出现半点的纰漏。” 停顿了片刻,望着乔征宇又道:“乔少侠,我想这些你不会明白的,事到如今我也没有什么事情好隐瞒的,我再让你见一位老朋友,或许会让你有所惊喜。” 乔征宇听了微微一愣,正不解时,便见严世贵朝门外望去,叫道:“赵渗,你可以进来了。”随着话音落下,就听门外有一人应了一声,接着一人从门外大步走了进来。 那人身材高大,极是魁梧,一身黑衣打扮,头戴斗笠,脸上则蒙着一块黑布。 “胡大哥!”乔征宇与灵雀儿面面相嘘,几乎同时叫道,脸上均是说不出的惊讶,显得惊喜万分。 那人正是胡翼,上前一步来至严世贵面前,朝其躬身抱拳:“属下参见帮主,赵渗前来报到。”随后,退在了一旁。 严世贵微微点头,对赵渗道:“赵副帮主,这里有两位熟人,你还不过去与他们打个招呼。” 赵渗听了,点了点头,来至乔征宇两人前,拱手道:“乔少侠,乌姑娘,许久不见,别来无恙。” 乔征宇见了他,不由脸色大喜,上前一把抓住其手,道:“胡大哥,真的是你!我不会是在做梦。当日在铁掌峰我还以为你掉入悬崖,想不到你还活着。太好了,想不到在这里见到你。”上下不停的打量。 灵雀儿在旁也是激动异常,点头道:“嗯,我就知道胡大哥是个有福气的人,绝不会这么轻易的死去。能见到胡大哥安然无恙,雀儿心中实在是太高兴了。”双眼一红,其中闪烁着泪光。 “我。。。。。。”胡翼略有尴尬,喃喃说道:“乔少侠,乌姑娘,能见到你们我也很开心。不过,我。。。。。。我并非是你们想象中的那个胡大哥,其实我是天龙帮的人,只怕要让你们失望了。” 这一句话登时叫乔征宇脸色一变,吃惊不小,不由退后一步,道:“胡大哥,这。。。。。。这话从何说起,你我好容易再次见面,却不知你为什么要这样说?” 胡翼不敢看他两人的眼睛,移向一旁,道:“乔少侠,实不相瞒,我的身份其实是天龙帮的副帮主。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帮主的计划,我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我知道两位都是好人,我也并非有意要欺骗你们,只是各为其主,还请见谅。” 胡翼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并不大,并且带着一丝愧疚,以至于说到最后几乎什么也听不见。尽管如此,乔征宇与灵雀儿仍是听得清清楚楚,不禁是脸色大变,惊诧万分。 “胡大哥,你。。。。。。你说的这一切可是真的吗?”乔征宇满脸惊讶,望着胡翼愣在那儿好半天,兀自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与胡翼半道相识,虽然谈不上至交,但两人情如父子早已将各自当成了亲人。 在县城大牢,胡翼曾在洗炼之手下救了自己一命,可谓是恩同再造犹如再生父母。后来两人又一起大战灵鹫宫,胡翼身先士卒冲锋陷阵,无疑功劳最大,当属第一功臣。同时,两人也建立了深厚的友情。 第五百六十九章 空悲切 (下) 再后来,两人闯荡江湖一起出生入死,胡翼对自己一直是悉心指导,关怀之至,早已胜似亲人。尤其是在铁掌峰上,胡翼为了救自己和灵雀儿毅然挺身而出,这才叫裘千仞等人无法得逞。 诸如此种等等,两人虽非亲人,却情同手足早已胜过亲人,可以说是感情深挚再无旁人可以比拟。但胡翼的一番话却是给了乔征宇当头一棒,霎那间,乔征宇只觉天旋地转,双脚几乎站立不住,好在灵雀儿及时上前扶住,这才勉强站稳。 赵渗听了半响不作一声,脸上略带愧色,沉默了好半会,才支吾道:“乔少侠,还请你原谅,所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也不想这样做,实在是事出有因绝非我的本意。你就当从来没有认识过我,这样或许会好受一些。。。。。。” 本想再说点什么,但终究是什么也说不出来,将头瞥向一旁,转身狠心离去。乔征宇听了,久久没有作声,愣在那儿一动不动,兀自没有从沉重的心情中解脱出来。 严世贵在旁忽道:“乔少侠,我知道你现在的心情,也能体会你的感受。你与赵渗相处多日建立了深厚的感情,旁人自是无法取代,换成是我只怕也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乔少侠重情重义,这一点令我十分欣赏。 “不过,凡事都有好有坏不可一概而论。但凡重感情之人心地仁慈,待人真诚,从来不会去怀疑什么。这也正是你的弱点,正是因为如此,我才能屡次抓住机会,使得计划能够顺利进行。” 乔征宇听了,一声冷笑,望着他道:“嗯,严庄主为复仇大业不择手段,竟能将堂堂副帮主安排做卧底,又有什么事做不出来。无论你做出什么事来都不奇怪,庄主还有什么事情不妨全都说出来,乔某愿洗耳恭听。” “乔少侠说笑了。”严世贵微微一笑,道:“其实也没什么,这些年来为了复仇大业我没少花心思,对内拉拢帮派收买人才为我所用,对外则是联手合作互相利用,尽一切所能壮大自己的实力。 “这些年来通过不断地努力,天龙帮的势力也是越来越大,并且达到了预期的目的。现在的天龙帮在江湖上可以说是名声甚响,实力雄厚,即便是少林武当也是略有不及,难以抗衡。 “中原武林门派众多,其中各怀绝技人才济济,乃是一股不可忽略的力量。若能为我天龙帮所用,势必如虎添翼事倍功半,于是收拢各派人才乃天龙帮的当务之急,这也是必须要做的事。 “通过多年的不懈努力,江湖中有不少英雄豪杰都加入了天龙帮并愿为其效力。但不可否认的是,这世上总有那么一些不识时务者,不仅拒绝了我的诚意邀请,而且还屡次与天龙帮作对。 “哼,我可以容忍他们的纵容,但绝对不允许他们的存在。恕我直言,凡是与我天龙帮作对的绝对不会有好下场。比如那灵鹫宫的天山童姥,自认势力庞大不将其他人放在眼里。我几次派人前往邀请其加入,俱是被她拒绝。 “一怒之下,我便想教训一下天山童姥,要其知道我天龙帮的厉害。但灵鹫宫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天山童姥武功高强,想要将其消灭谈何容易。再加上当时帮中事情繁多,我根本无法抽出身去对付她,无奈之下,我只好另想他法。” 严世贵说到这里忽是停下,朝乔征宇望去,又道:“那时乔少侠正好在孟尝山庄做客,我心中灵光一闪,于是有了新的计划。我先是。。。。。” “不可能!”乔征宇不禁苦笑了一声,打断了他的话,摇头道:“严庄主也太看得起我了,那时我武功低微且自身难保,又如何帮你?虽然你派赵渗作为内应,但一切未然可知,要对付天山童姥只不过是痴人说笑罢了。” “哈哈。。。。。。”严世贵大笑了几声,接着道:“乔少侠太低估自己了,后面的结果你难道不比我清楚?你不仅成功消灭了灵鹫宫,而且还得到了天山童姥的真传,可谓是一举两得了。” “这。。。。。。”乔征宇脸色微变,走向一旁,低头不语。 便听赵渗在旁忽道:“乔少侠,你无需怀疑帮主的能力,其实他早将一切都安排的天衣无缝算无遗算。从孟尝山庄开始,所有的一切都在其掌控之中,可以说为了此事,帮主可谓是费尽心机。 “你可记得在孟尝山庄的地牢中,你被困数十日不见天日,险些丧命其中。还有县衙大牢里,你险些死在洗炼之的剑下,若非是我及时出现,你也不会活到今日。 “至于在枫林客栈,一场意外大火几乎将你等尽皆烧死等等,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帮主有意安排,意在磨练你的毅力。若非如此,你也不可能有今天这番成就。” 第五百七十章 少林寺 (上) “不错。”严世贵点头道:“乔少侠骨骼奇异天赋异禀,乃百年难得一见的练武奇才,尽管如此仍需精雕细琢。所谓‘玉不琢,不成器’,只有不断的磨练才能成大器。 “我屡次将你置于死地,正是锻炼你的毅力和耐力,使你能从困境中摆脱出来并且逐渐成长。后来的一切也证明我并没有看错人,在经过一系列的磨练后,乔少侠不仅克服了困难,而且越发变得成熟稳重。” “嗯,帮主所言极是。”赵渗在旁点了点头,接着道:“这一点我深有体会,那日在枫林客栈,我见乔少侠朝后山而去便悄悄跟在身后。不想却是被其发觉,为此险些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自从那以后,我所有的举动变得小心翼翼,再不敢有半点的粗心,一举一动极是谨慎,生怕引起乔少侠的疑心。尤其在铁掌峰上,为了不让你们有所怀疑,我只好与裘千仞他们演了一处舍己救人的好戏,这才骗过了你们。” 乔征宇听了不禁一声苦笑,望着赵渗,道:“果然是一处好戏,当时胡大哥舍己救人确是感动,害得我与雀儿为此伤心了好一阵子。不过,当时情况危急我与雀儿并没有多想,你好像大可不必这么做。” 赵渗摇头道:“不错,确实如此,其实除了要消除你们的疑心外,当时我还接到了帮主的另一个任务,要我去对付姬丹父子并想办法夺回神笛。无奈之下,我只好演了一出假死的戏正好借此脱身。” “好!非常好!”乔征宇拍了拍手微微点头,朝严世贵望去,又道:“故事很精彩,一切都安排的井然有序,听起来似乎很不错,还请继续你的表演。” 严世贵微微一笑,继续道:“除去天山童姥只是我的第一步计划,紧接而来的就是要对付明教。那明教在中原根基甚深,有百年的基业,要想一下子拔去绝非易事。为此,我便想出了离间之计,挑拨明教与中原六大派的关系,使其自相残杀。” “嗯,于是你叫成昆去中原各大派从中挑唆,使其加深与明教之间的矛盾,然后再联手对付明教。”乔征宇忽然打断了严世贵,在一旁望着其苦笑。 严世贵微微一笑,饮了一口茶,点头道:“正是如此,成昆乃少林高僧,由其去游说各大派却是再好不过。果不出我所料,成昆凭借三寸不烂之舌成功将六大派说动,这才有了六大派围攻光明顶之事。 “当然,乔少侠以一己之力打退六大派却是在我意料之外。所幸的是,明教经过这次大战后实力远不如从前,已不足为惧。而六大派也是精英尽损实力全无,早已没有了往日的光彩。” 乔征宇听了,又是一阵摇头:“此计果然厉害,天龙帮坐山观虎斗坐收渔翁之利,不花费一兵一卒,便能将明教与六大派尽数瓦解。嗯,好一个离间之计,古今中外却也少见。 “明教被六大派围攻之后确是风雨飘摇摇摇欲坠,实力大大减弱,庄主远在千里之外却能运筹帷幄,这招果然十分高明,在下佩服。” 严世贵摆手笑道:“其实也并非是我有多么的高明,只是中原武林看似强大实则是勾心斗角犹如一盘散沙。若不是他们私心过重,只要有半点的大局观念,也不至于被人轻而易举的利用而落入如此下场。” “嗯,这话倒是不假。”乔征宇点了点头,道:“严庄主刚才所言确是事实,五岳剑派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五大剑派表面上看似团结,其实各怀鬼胎,以至于让左冷禅的阴谋险些得逞。” 说到这里忽是停下,望着严世贵道:“恕乔某斗胆再问一句,那五岳剑派联盟之事不会也是庄主的杰作?” 严世贵听了并不回答,而是起身道:“乔少侠实在是太看得起我了,我虽然对五岳剑派也有下手之意,但其联盟之事与我却并无关联。这一切都是左冷禅的私心作祟,为夺五岳盟主而自行主张的结果。 “不过这样也好,左冷禅这样做无形中倒是帮了我一把,使得五岳剑派各自为政相互猜忌,实力大不如从前。只需过上一段时日,五岳剑派必将人心惶惶不攻自破,也算是祛除了我心中的一块疾病。 “只可惜的是,乔少侠的出现竟然挽回了这个局面,那五岳剑派因此重新焕然一心抱成一团。这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也是我不愿意看到的。不过,事已至此,我只能尽力说服乔少侠能够为我所用。 第五百七十章 少林寺 (下) “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乔少侠一身本事若是肯为我天龙帮效力,不但能建功立业做出一番事业,还可以继续和赵渗并肩作战再续友情,这岂非两全其美。 “话不多说道理都摆在这里,还望乔少侠能够认清局势,从大局出发重新做出正确的选择,我天龙帮随时都为你敞开大门,只要你愿意。。。。。。” “住口!”乔征宇忽是拍案站起,望着严世贵,道:“庄主不必多费口舌,乔某虽是一介平民却也知道礼仪羞耻,像这种不忠不孝之事我绝不会认同也绝对不会与你苟合。 “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既然你我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们也没有什么好谈的。就当我从来没有来过,乔某这便告辞!”拉了灵雀儿朝大门外走去。 “哈哈。。。。。。”严世贵的笑声忽是从身后传来,便听其又道:“好!人各有志,乔少侠要走我绝不勉强。不过,何为不忠不孝?恕我直言,那只是胜利者用来愚弄世人的说法罢了,若是我赢了,这句话是不是可以反过来听? “所谓‘成王败寇’,历史从来都是任人打扮的小姑娘。胜利者始终主宰一切,想要怎么写都可以,世人只能是听之任之而已。事到如今,我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不妨再告诉你一个秘密。 ”几日前我与大辽皇帝商议,一个月后决定出兵侵宋。届时,我天龙帮,金国,吐蕃等也将一起举事,发兵配合辽国攻宋。而这次领兵之人正是你的好兄弟萧峰,一场大战即将展开。乔少侠纵是英雄无敌,只怕你也无能为力了,哈哈。。。。。。” 便在一阵大笑声中,就见乔征宇与灵雀儿匆匆离开了大殿。他两人一路而去并不停留半步,不一会儿就出了曼陀山庄,随后快速离去。 沿途中,灵雀儿感慨颇深,不禁问道:“乔大哥,想不到严世贵就是天龙帮帮主,听他刚才所言似乎要对大宋不利,那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乔征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眼下只有先回少林,向方证大师禀报此事,或许他有办法可以阻止这一切。” 灵雀儿点头道:“嗯,眼下只有这样了,少林寺乃中原武林的泰山北斗,除了方证大师之外这世上只怕再没有人有这个能力。事不宜迟,我们赶紧上少林寺,否则再晚一些就来不及了。” 他两人心中打定了主意,于是先返回了绿荫山庄,见了郭靖等人再将其中的缘由说给众人听。 郭靖听了,大吃了一惊,对乔征宇道:“此事事关重大,稍有大意大宋只怕有亡国之忧。乔兄切勿耽搁,应该火速赶往少林寺向方丈禀报。不过,少林寺离此地甚远,若是一般的马只怕来不及,我这里有千里驹一匹,可送与乔兄赶路。” 当即退入后堂,不一会儿牵了一匹马出来。那马周身通红,且四肢发达,走路之时上下跳跃不止,一看就是上好的良驹。乔征宇谢过郭靖,随即翻身上马,与郭靖等人告辞后,拉了灵雀儿上马,便催马离去。 那苏州离河南甚远,约莫有千里之路,两人日夜兼程马不停息,直往河南而去。郭靖所送的小红马果然是匹千金难得的良驹,日行百里不知疲劳,一路上飞驰不停,不见有任何的气喘,速度极快。 不消五日,两人风尘仆仆已是来至少室山脚下。山上早有僧人看见并禀报了方丈,不一会儿,寺门大开,就见方证大师亲自迎出。 乔征宇远远看见,连忙下马朝前迎去,不多时,来至方证面前,拱身抱拳道:“乔某见过方丈。”方证微微一笑,伸手将他扶起,道:“乔少侠辛苦了,来,我们进去再说。” 一行人朝少林寺而去,很快进入了大门。方证在前带路,将乔征宇两人带至一厢房内,随后安排坐下,自己也坐在了一旁。 几人客套了几句,随后进入了正题,乔征宇也不敢隐瞒,当即将这些日子所发生的事情一一说了一遍。 随后又道:“方丈,眼下五岳剑派纷争已平,短时间内可保安稳无事尽可放心。只是天龙帮近来举止异常,恐有举兵反宋之意图。倘若真如严世贵所说那样,那大宋则危矣,天下百姓则危矣。” 方证听了,沉思了片刻,道:“天龙帮势力庞大,又有大辽,吐蕃等外敌相助,若是悍然发动战事,以我少林的实力根本无法与其对抗。唉,看来中原武林将要面对一场浩劫,只怕是在劫难逃。” 灵雀儿在旁忧道:“哦,那可怎么办,方丈就没有一点办法吗?难道只能眼睁睁看着一场浩劫发生,天下百姓从此陷入战乱之中?” 第五百七十一章 武林盟主 (上) 方证微微摇头,一声叹道:“难呀,非是我长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那辽国国力雄厚兵强马壮,其兵力约有百万。再加上天龙帮,吐蕃等协助,可谓是实力强劲,绝对不可小视。 “以我少林的实力与其对抗根本就是以卵击石自不量力,没有半点的胜算。虽说如此,但也并非就没有一点办法,除非是。。。。。。”话到一半却是停住,一脸愁色,显得有些踌躇。 “除非是什么?方丈大师,眼下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还吞吞吐吐的。有什么话就说呀,真是非要急死人不可吗。”灵雀儿见方证停住,忍不住叫了起来,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在那坐立不安。 乔征宇见了哭笑不得,在旁说道:“雀儿稍安勿躁,你怎么能对方丈这样无礼,还不赶紧向方丈赔礼道歉。” 灵雀儿这才意识到自己失礼,不禁有些尴尬,喃喃道:“方丈,不好意思,刚才我。。。。。。” 早被方证摆手打断,朝她微微一笑,道:“不必了,我看乌姑娘也是一番好心,这也怪不得她。” 随后,转身对乔征宇又道:“其实办法也不是没有,只是事出有因,即便事情能够成功,只怕也是杯水车薪起不到多大的作用。只是因为如此,老衲才有些犹豫不决,不知道该讲不该讲。” 乔征宇急道:“方丈多虑了,眼下情况紧急也管不了这么多了,只要有一线的希望我们也得试一试,总不能什么都不做放任不管。还请方丈不要有所顾忌,不妨直言便是。” 方证听了,微微点头,起身走了几步,回头道:“嗯,乔少侠言之有理,既如此那我就直说了。我看眼下只有一个办法,就是广发英雄贴,召集中原所有武林人士共同御敌。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嗯,对呀,我怎么没有想到。”乔征宇听了大喜,点头道:“不错,这的确是唯一可行的办法,中原武林人才济济高手众多,若是将其聚在一起确是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 “所谓‘人多力量大’,若真如方丈所言,说不定还真能拼搏一下或许可阻止这场浩劫。既然如此,那就请方丈赶紧发出英雄贴,此事不宜拖迟,只能是越快越好。” 方证听了,双手合在胸前,点头道:“阿弥陀佛,我佛虽是慈悲但也有降魔救世之心。天龙帮居心叵测欲挑起天下纷争,老衲身为少林方丈绝不能坐视不管任其发展,自当挑起这份拯救中原武林的重担。 “乔少侠放心,老衲这便发出英雄帖,希望事情还有挽回的余地。如此,也好还我中原武林一个宁静。这些日子乔少侠与乌你娘辛苦了,还请两位先回厢房歇息,这一切就交给我来办。” 乔征宇听了大喜,起身拱手,道:“那好,如此就有劳方丈了,我等这便退下。”说完,与灵雀儿回厢房歇息。 这些天来,两人日夜兼程不停赶路身心早已疲倦不堪,一回到厢房便倒在了床上。不一会儿,便已是进入了梦乡。 到了第二日,两人起床洗漱后便来至大雄宝殿。方证早在里面等候,见他两人进来与两人打了个招呼,随后安排其坐下。 几人先是随便聊了几句,随后便进入了正题,商议如何阻止天龙帮的阴谋。这其中所谈事情甚多,大到排兵布阵路线的设定,小到吃喝住行天气的情况,事无巨细无一不考虑在内。 几人也是有说不完的话,兴致颇深,一直谈到午时,这才暂时停住。方证命人准备了饭菜,以安排两人食用。待用完膳,几人稍作歇息,随后坐下继续商议有关的细节。 如此一连几天下来,几人将有关事情均是考虑周到,所有的准备工作也是一一完善,只等群雄的到来。 这日,几人又在大殿中商议事情,忽见一僧人急匆匆跑进大殿,躬身拜道:“方丈,门外来了许多人,看起来都是武林中人,现在都聚集在门口叫嚷着要进来。” 方证听了大喜,随后与乔征宇两人出了大殿,朝大门走去。不多时,来至大门处,方证命守门僧人将门打开,自己则走出了山门。 那门外却是站满了人,皆是短衫装扮,身手矫健之辈。又见刀剑在手,寒光闪烁,不下数百人。 当前几人却是丐帮四大长老与五岳剑派各大掌门,但见方证出来,迎身而上,俱是抱拳齐声道:“拜见方丈!我等姗姗来迟,还请见谅。”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充满了敬意,甚是毕恭毕敬。 第五百七十一章 武林盟主 (下) 方证微微点头,朝众人挥手道:“阿弥陀佛,各位远道而来想必也都幸苦了,老衲不甚荣幸各位请勿客气,还请入寺再说。”说完,命人将山门大开,自己则领着一干人等进入了山门。 那群雄人数众多,跟在方证身后一拥而入,少林寺山门虽是宽阔却也一下子容不得这么多人进入。便见现场人挤人身碰身,群雄拥挤一块不分你我,颇是热闹。 群雄本来自五湖四海性情暴躁,此时拥挤不堪不觉有些恼火,瞪目横视吵闹不休。所幸少林寺乃庄严之地,又是武林的泰山北斗,气势非凡。群雄纵是有些不满,也不敢过于张扬,只好忍着性子。 这些人被方证领入寺中,随后安置在后厢房休息。 少林寺历史久远乃百年古刹,一直为中土佛家的发源之地,自唐朝时达至顶峰,颇受唐王李世民的重视。其在位时常出入寺庙拜佛求香,祈求唐朝长久,因此在寺中建有不少的厢房,以备其用。 方证将群雄暂且安排住下,再命人以粗茶淡饭款待,并不敢亏待群雄。群雄大都是豪杰之士,平时一向大鱼大肉惯了,对于这些素食自是难以下咽。不过方丈一片盛情却也不敢违背,只能是入乡随俗,就当为日后积点阴德。 接下来的几日,又陆续有各路英雄豪杰赶到少林寺,皆被方证接入寺中,且一一得到了安排。 又过了一日,张无忌领了明教之众赶到少林寺,乔征宇大喜,与灵雀儿亲自出门迎接。 “无忌!” “乔大哥!” 待到见面时,两人相拥一块,皆是激动不已。相互看罢多时,随后拉着各自的手进入寺中,来至厢房内,两人坐下闲聊。他两人多日不见,自是有说不完的话,直聊至半夜才各自回房歇息。 又过了一日,郭靖黄蓉等人也纷纷赶来,与众人相聚一块,侃侃而谈,当下热闹非凡。 如此一连几天下来,少林寺的来客越来越多,各路豪杰已是不下千人。皆是来自五湖四海,有头有脸的人物,一时间,少林寺中人头攒动,到处都是豪杰的影子,可谓是多不胜数人满为患。 这其中除了各大派的掌门外,还有桃花岛岛主黄药师,老顽童周伯通,全真教丘处机马钰等全真七子,以及灵鹫宫张宝武等率领的七十二岛主,三十六洞主等人。 不仅如此,甚至是太行山谭公谭婆,剑神卓不凡之辈,但凡在江湖上有名有姓之人也无不到场。 这日,方证将群雄召集至大雄宝殿前,对众人道:“各位,少林寺久未发出英雄帖,今日只因事情紧急所以不得不召集众人到此,其中若有失礼之处,还望各位豪杰见谅。” 话音刚落,便听人群中有一人高喊:“方丈说哪里话,少林乃中原武林的泰山北斗,号召我等前来谁又不敢不从。只是不知道究竟为了何事,却是如此的着急,还请方丈说个清楚。” 说话之人乃金刀门的王元霸,其所问之事也正是群雄想知道的事情,立即引起了众人的共鸣。顿时,群雄各自交头接耳小声嘀咕,四下里一阵喧闹,纷纷议论不休。 方证朝众人挥手,道:“各位请稍安勿躁,且听老衲一言。近年来天龙帮在武林中发展势力为非作歹,并有一统江湖之野心。其帮主更是有野心勃勃,竟有推翻朝廷自立为王之意。 “据有关可靠消息,其帮主严世贵与辽国皇帝密谋,将在近期内起兵侵犯,欲对我大宋不利。老衲作为少林方丈自是不能坐视不管,因此只好发出英雄帖将群雄召来以商议大事。” 群雄听了,俱是吃惊不小,对视相望,一脸的茫然。 “竟有这种事?这还了得,岂能容严世贵得逞。方丈,如今群雄都到齐,你想要我们怎么做就只管吩咐,我们一切听从方丈安排。” 说话之人乃是明教的白眉鹰王殷天正,他虽年事已高,但武艺高强,在江湖上德高望重,颇受尊重。 便见群雄中一阵轰动:“嗯,鹰王所言极是,还请方丈做主,我等以少林马首是瞻便是。”“天龙帮作恶多端,这是根本不把我中原武林放在眼里,若是不教训一下,其还真当我中原武林无人了。” 众人一片愤慨,纷纷表示赞同。 方证微微点头,朝众人摆手道:“嗯,承蒙各位对老衲的信任,既然如此,那我就直言了。今日群雄聚集一起乃我武林罕见的幸事,所谓‘国不可无主’,理应选出一人来领导群雄,这样才不至于乱了分寸。” 随后,朝一旁的乔征宇望去,对群雄道:“这位乔少侠乃近百年来中难得一见的武林奇才,武功盖世人品端正,且心系国家忧国忧民。 第五百七十二章 发号施令 (上) 随后,朝一旁的乔征宇望去,对群雄道:“这位乔少侠乃近百年来中难得一见的武林奇才,武功盖世人品端正,且心系国家忧国忧民。老衲欲推举乔少侠为武林盟主,相信在他的领导下,中原武林或者是大宋国或许能避过一劫。” 群雄听了皆是点头,便听张宝武道:“方丈所言极是,眼下形势危机国家处于危难之际,我等为大宋子民理应出自己一份绵力。乔少侠年少有为且品行端正确是最佳人选,我等愿意听从吩咐。” 群雄皆有此意,纷纷表示赞同。 乔征宇上前一步,朝众人拱手道:“各位,在下才疏学浅本无法胜任盟主一职,但眼下情况紧急正是需要有人站出来的时候。承蒙大家对我的信任,乔某只好恭敬不如从命暂且担任盟主之位,等此事过后,盟主一职也将自动解除。” 方证在旁听了,微微点头,道:“好,既然如此,就让老衲来主持这个工作。”走下台阶,来至群雄前,面对乔征宇,双手合十,躬身拜道:“方证参见盟主!” 只这一声,顿时叫群雄醒悟,纷纷抱拳弯腰,齐齐喝道:“属下参见盟主!”那数千人异口同声,声势浩大,犹如洪雷,响声震天。 乔征宇脸色微惊,急奔至方证前,将其扶起:“方丈快快请起,乔某岂敢承受。”随后,又朝群雄道:“各位英雄请起,乔某何德何能敢受如此大礼,真是愧煞我了。” 方证起身道:“阿弥陀佛,盟主切勿客气,我等理应如此。我大宋国乃礼仪之邦,向来注重礼节,这又算得了什么。” 便见群雄点头,纷纷嚷道:“方丈所言极是,盟主切勿推辞。”躬身拜谢,行了参拜之礼。 完毕,方证又道:“如今我中原武林既然已经选出盟主,那就请盟主发号施令,将我等安排就位各行职责,好阻止这场百年难得一遇的浩劫。” 乔征宇点头道:“嗯,方丈所言甚是,乔某这便安排。” 转身望向人群,道:“灵鹫宫听令!”便见张宝武从人群中走出,抱拳道:“张宝武在此,敬听盟主纷纷!”脸色严肃,极是毕恭毕敬。 乔征宇望了他一眼,道:“灵鹫宫距离西夏国较近,对于西夏国的情况比较容易掌握。命你密切留意西夏国的一举一动,只要有任何的风吹草动立即向我汇报。” “是!属下听令。”张宝武拱手点头,随后退回人群当中。 “丐帮徐长老何在?”乔征宇朝人群中望去,少顷,便见一老者从人群中走出,来至乔征宇面前,拱手道:“属下徐冲霄在,敬请盟主安排,丐帮愿听调遣。” 乔征宇微微点头,对其道:“丐帮乃中原第一大帮,其下弟子遍布全国各地,甚至是辽国外邦也不乏密探。徐长老,你可带领四大长老等人前往辽国打探消息,若有动静可立即汇报。” 徐长老抱拳道:“是,属下领命。”接着,也退入了人群之中。 如此,乔征宇又是一顿安排,无不将个人才能发挥至极致。群雄见他调遣有方考虑周到,无不暗自赞赏,心中叹服。 张无忌在旁笑道:“恭喜乔大哥,你如今是中原武林的盟主了,仅是这一番调动果然有大将风范,群雄无不心服口服。” 乔征宇笑而不语,望向一旁的韦一笑,道:“韦护法听令,我知道你轻功甚高中原武林无人可比。这行军打仗最主要的就是刺探军情,命你立即前往边境打探各国的军情不得有误。” 韦一笑抱拳喝道:“是,韦一笑这便去办!”话音刚落,脚下一点,便见一道人影闪过,从群雄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乔征宇见了,微微点头,对众人又道:“各位,如今一切安排就绪,还望大家各自履行职责做好自己的事情。但朝廷也不能不报,我自当会派人前往朝廷送信。至于余下等人从今日起各自回去准备,十日后我们在雁门关集合,不得有误。” 群雄听了,俱是点头,抱拳齐声喝道:“嗯,一切敬听盟主安排!”随后,纷纷散去,出了少林各自回去准备。 临走时,乔征宇将张无忌叫住,道:“无忌,此事事关重切不可有丝毫的掉以轻心,明教教徒甚多其作用非同小可,乃是一只不可忽视的主力军,对于全局的掌控可以说至关重要。你回去后整顿人马,我们在雁门关再见。” 第五百七十二章 发号施令 (下) 张无忌点头道:“乔大哥放心,无忌已经不是以前那个不懂事的小孩了,这么多年来经过这么多的事情我也明白了很多道理。俗话说没有国哪有家,明教定当竭尽所能为国家效力,挽救天下百姓于水火之中。” “说得好!”乔征宇拍了拍其肩膀,点头道:“无忌果然长大了,竟然说出如此一番大道理来,这样我也放心了。事不宜迟,既是如此,那我们就此告别。”两人抱拳对视,默默不语,千言万语尽在双目之中。 随后,张无忌转身告辞,领着明教众人匆匆离去,很快就消失在山门外。群雄中除大部分人离去外,还留下了一小批人,这其中就包括老顽童与黄药师等人。 但见张无忌等人走远,乔征宇转过身来,对黄药师道:“黄岛主,两军交锋勇者获胜,我方与天龙帮力量悬殊要想获胜只怕不易。你精通奇门五行之术,若能合理运用,或许我方人员伤亡可降至最低。” 黄药师摆手道:“乔少侠夸奖了,老夫只是对五行八卦略有研究,还谈不上精通,更谈不上行军打仗了。不过,现国家危难之际,人人有责,我黄药师也不例外理应为国效力。若是能用得上在下的,老夫自当为国捐躯义不容辞。” 乔征宇听了大喜,点头道:“好!黄岛主果然快人快语。”从怀中取出一本书,又道:“黄岛主,这本武穆遗书乃岳飞生前所着,里面记载了行军打仗的要领和阵法。我现在就将此书交给您,望黄岛主能够学以致用,将其发挥至极致。” 黄药师脸色微变,伸手接过书,翻开看了一会儿,点头道:“果然是武穆遗书,乔少侠如此信任老夫,老夫又怎敢不尊。乔少侠放心,我回去后定当好生研究将其参透,到时行军布阵为我所用,必不辜负乔少侠的一片苦心。” “嗯,如此甚好。相信有了黄岛主和武穆遗书的帮忙,我方胜算又高了一点。”乔征宇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不禁笑容满面。 他几人正说着,忽见从一旁窜出一人,笑嘻嘻道:“哦,真是太好了,武穆遗书乃兵法圣书,有了其便似如虎添翼,我方想不胜都难了。不过,黄老邪有了武穆遗书,只怕这本事又比我高了一点。 “哎呀,这可不行,我岂不是吃了大亏。乔兄弟,你好偏心呀,一见面就送这么贵重的礼物给黄老邪,这不是明白着把我给比下去了吗?那我呢,难道你就没有什么东西送给我老顽童吗?” 那人却是老顽童,依旧是没个正经,嬉闹不止。只是他刚才还有说有笑,可转眼间,已是变了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揪着一双眼睛,蹲在一旁气呼呼地说道。 乔征宇愣了一下,但见是他不由一笑:“老顽童呀老顽童,我也不知道怎么说你。作为全真教王重阳的师弟,你自创双手互博术,又精通空明拳,在武学上已经是登峰造极,这世上能胜过你的又有几人。 “黄岛主虽然得了武穆遗书,但综合起来他最多也就能与你打成平手,你又何必斤斤计较。不是我说你,你也太不知足了。不过,我倒是有样东西要送给你,就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收了。” 老顽童听了,顿时来了精神,从地上跳了起来,凑至乔征宇身旁,道:“哦?你也有东西送给我,这倒是新鲜事。也好,那就赶紧拿出来,别躲躲藏藏的,一点也不爽快。” 乔征宇笑了笑,望着他道:“这次我中原武林大联盟队伍庞大,恐有万人之多,除了行军布阵外,其粮草也是重中之重却是马虎不得。我想送你一个粮草官的职位,专负责押运粮草,却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老顽童脸色顿时一变,摆手道:“不好不好,我还以为是什么重要职位呢,却原来是个管后勤的闲职。这下可好,整日与粮食打交道,岂不是大材小用。哼,不去,不去,我老顽童怎能去做这事,这要是让天下英雄知道了还不得取笑我。” 乔征宇笑道:“老顽童,如果你这样想那可就大错特错了。所谓‘行军打仗,粮草先行。’历来打仗粮食都是基本,也是维持战斗力的根本,缺一不可。当年曹操在官渡,就是将袁绍粮草烧毁,这才以少胜多最终获得了胜利。 “还有姜子牙讨伐纣王,也是让杨戬任粮草押运官等等,这都说明了粮草的重要性,非大将之才不能担当。我将此重担交给你,也是因为群雄中只有你老顽童可以胜任,除此之外,只怕别无他人。” 老顽童听了,转过身去略有沉思,一个人在那喃喃自语:“哼,有这种好事? 第五百七十三章 雁门关 (上) 老顽童听了,转过身去略有沉思,一个人在那喃喃自语:“哼,有这种好事?我才不信呢,你当我老顽童真傻呀。不过,听他说的又好像是那么一回事,若是拒绝岂不是可惜,这可是难办。” 犹豫了片刻,笑嘻嘻来至灵雀儿旁,将其拉至一旁,轻声道:“雀儿姑娘,老顽童有话要问你,你老实告诉我,你那个乔大哥说的是不是真的,可不会是在骗我。” 灵雀儿哭笑不得,望着其道:“老顽童,乔大哥怎么会骗你,他说的都是千真万确。你想想一个人的武功就算再高,若是饿上几日还有气力使用武功吗?只怕连一个小孩也无法对付。 “俗话说‘人是铁饭是钢’,一日不吃饿得慌,没了粮食什么事情也做不成,就更不用说打仗了。乔大哥送你这么一份大礼,其实就是将我等的性命交给了你,这难道还不够贵重吗?” 这一句话便如拨云见日,叫老顽童豁然醒悟,不禁欢喜不已。来至乔征宇旁,拍手叫道:“好!乔兄弟,我就信你一次,想不到你对我老顽童这么好,这份礼物我算是收下了。” 完毕,转身对黄药师又道:“黄老邪,这下你又比我差上那么一点点了。老实说,就算你在前方领兵冲阵威风十足,还不得依靠我这根支柱做后垫,没有我粮草的支撑,你黄老邪什么也不是。哈哈。。。。。。”甚是得意洋洋。 众人听了哭笑不得,均是在那摇头,便听黄蓉忽道:“老顽童呀,老顽童,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想这些。哼,你要是再胡说八道小心我给你好看,瑛姑前辈可是和我说了,只要一有老顽童的消息立即告诉她,她就会马上来找你。。。。。。” 话还未说完,老顽童已是窜出数步,四下一阵张望,慌道:“啊!瑛姑在哪里?你可不要骗我,我老顽童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这婆娘,我可惹不得。不行,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得好,可千万不要被她抓住。” 他武功甚高,此时一心想要离开,更是谁也拦不住。身子一窜早已离去数丈,人群中便见一道人影一晃而过,仅一溜烟的工夫,老顽童已从人群中消失。 众人见了又是哈哈一笑,但心下均是赞叹不易,暗自佩服老顽童的武功了得。众人随后又闲聊了几句,但见天色不早,于是拱手告别各自回房休息。 到了第二天,乔征宇等人早早起来,稍作一番整理,便与众人出了寺门,直往雁门关而去。 他们一行人中既有和尚也有江湖豪杰,服装各异色彩鲜艳颇是引人注目,不时有路人停下来观看,指指点点,议论不休。 一路之上,又不断有江湖豪杰加入其中,以至于人数越来越多,从原先的数百人逐渐变成了上千人的队伍,浩浩荡荡,颇是雄壮。 这日经过温家寨时,又有袁承志出堡来投。 自从温家寨由袁承志接管,其每日操练侍卫并指导武功,因此组成了一只人数不少的护卫队。再加上袁承志在当地的声望,被当地群雄一致推为盟主,手下至少有近千人。随着这些人的加入,队伍越发变得强大,气势不凡。 乔征宇与袁承志多日不见,此次相见自是欢喜异常,悲喜交加,两人手挽手结伴同行,一路上有说有笑,谈的甚为开心。不自不觉中行去数十里,两人却是谈笑风生,丝毫不知疲倦。 又过了好几日,这天众人来到了雁门关下。 那城内早得到情报,有一将军模样的人从城头探出头来,朝众人喝道:“你等是什么人,竟敢来雁门关捣乱?如此大规模的集结难道不知道这是朝廷不允许的吗,本将军劝你们赶紧解散,各自离去。” 乔征宇上前一步,抱拳道:“在下乔征宇,近闻外邦形迹可疑在边境蠢蠢欲动,似乎有侵犯大宋之意。我等皆是中原的豪杰义士,为报效国家特来阻止这场浩劫,还请将军开门放我等过去。” 那将军听了,哈哈大笑:“笑话!边境有事朝廷自会派人处理,又何需尔等费心?真是自不量力,不知天高地厚,还不给我速速离去。否则的话,本将军当以聚众谋反之罪将尔等拿下,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群雄见他蛮横无理,皆是气愤填膺怒气暴涨,不由纷纷叫嚷起来,略有不满。 便在这时,就见人群中走出一人,青衫长袍,却是黄药师,朝城墙上望去,怒道:“好你个狗官,安敢如此!”伸指弹去,便见一颗石子从手指中飞出,疾速勇猛,响声窜天。 第五百七十三章 雁门关 (下) 那将军在城墙上但见一道亮光快速飞到,还未反应过来,便听“啪!”的一下,旁边的城墙上石块飞溅,被击的粉碎,其坚硬的表面上留下了一道痕迹。 不禁惊恐万分,吓得脸色大变,身子不由朝后退了一步。 便听黄药师在城墙下喝道:“狗官,这下只是给你个教训,若是再不开城门,我保证下一次你的运气就没有这么好了。”响彻透底,仿佛就在耳边。 那将军听了,惊诧不已,朝一旁的兵士连连挥手,急道:“快开城门,快让他们过去。都是一群疯子,没见过这么不要命的,既然这么喜欢送死那我就送你们一程。” 旁边几名兵士倒也不敢不听,纷纷跑至城墙的一处。那里放着一只硕大的转盘,上有几个木制把手,期间缠绕着一些粗绳,与那城门相连在一块。 那些兵士急促而至,二话不说各自抓住把柄,随后用力推去。随着大转盘的转动,便听城墙上传来“吱吱呀呀”的转动声,不一会儿,那城门大开,城墙外的城桥也随之缓缓落下。 乔征宇看得清楚,不由大喜,朝那城墙上抱拳喊道:“多谢将军!”率了众人出了雁门关。 来至关外,乔征宇命队伍在原地歇息,自己取了地图与众人观看。看罢多时,众人又是讨论了一番,心中已然有数,随后继续前行。 那雁门关外黄沙万里,寒风萧瑟,一眼望去满是荒凉渺无人烟。走不多远,忽见前方浓烟滚滚,隐约有一队人马朝这边奔来。 众人皆是吃惊不小,纷纷拔剑抽刀各自散开,随时准备迎战。 待那队人马靠近,却见最前方的几人正是徐长老与丐帮四大长老,领了数千余人风尘仆仆迎面而来。不一会儿,飞速奔至面前,几人拱手齐道:“参见盟主,丐帮准时报到,还请盟主查点。” 乔征宇点头道:“好,徐长老你们幸苦了,但不知这几日丐帮可是打听到什么军情?” 徐长老抱拳道:“启禀盟主,我方刚刚得到消息,今早辽国发兵二十万正在向雁门关进发,只怕再过半日,便可到达此地。” 群雄听了均是吃惊不小,相互对视,方证道:“想不到辽国来得这样快,看来一场大战无可避免。只是敌我双方实力悬殊,我们切不可与其硬拼。” 乔征宇点头道:“不错,辽人凶残且有二十万大军,我方最多只有一万余人,若是贸然行事无异于以卵击石,很有可能导致全军覆灭。我看眼下只有智取,方有一线胜利的可能。” 稍有思索,转身对一旁的袁承志道:“袁兄,我方兵力有限若是一旦被对方包围后果不堪设想,你可带三千人马在我军左翼掩护,以备不测。” 袁承志抱拳道:“乔兄好想法,袁承志这就领命前去。”唤了自己所带的本部人马,当即离开了大队。只是一行人匆匆而去,脚步急促,但见黄沙滚滚,浓烟弥漫,三千人马飞奔而去,煞是壮观无比。 稍后,乔征宇对黄药师又道:“黄岛主,你精通兵法可领三千人马在我右翼掩护,若是我军一旦有事,你可领奇兵杀出,给对方一个措手不及,以解救我大军之危难。” 黄药师点头道:“乔少侠妙计,似如此这般我军形成犄角之势且相互牵制,纵是敌军有千万也不易击破,果然是好办法。嗯,老夫这就马上去部署,告辞。”说完,转身就要离去。 “等一下!”乔征宇沉思了片刻,对郭靖黄蓉又道:“郭兄,黄岛主年事已高恐其力不从心,不如你们跟着前去,也好助其一臂之力。” 黄药师在旁听了,不由脸色一变,怒道:“乔兄弟竟敢小瞧我?哼,老夫虽然年纪有些大,这头脑还是清醒的很,谅这点小事老夫还不放在眼里,犯不着别人来帮我。”一甩长袖,点了三千人马愤愤而去。 乔征宇见他离去,不禁微微摇头,略有沉思。便听郭靖道:“乔兄请勿见怪,岳父个性强硬却也怪不得他,他要去便让他去好聊。我们呢,我看不如这样,我与蓉儿悄悄跟着其后,若是一旦有事我们也好从中相助。” 这一句却是正合乔征宇的心意,望着郭靖点头道:“嗯,如此甚好,那就有劳郭兄了。” 两人挥手告别,随后,郭靖与黄蓉带了一千人马追了上去。 这半天的工夫,经过乔征宇的一番安排,队伍人数已不到原先的三分之一。虽说如此,但群雄心中仍是信心十足,暗自佩服乔征宇的指挥能力。队伍经过整装待命,随后,继续又朝前行去。 又走了不到数里,但见前方出现一对人马,服装鲜艳,异于中原人士。 第五百七十四章 短兵相连 (上) 又走了不到数里,但见前方出现一对人马,服装鲜艳,异于中原人士。又见队列整齐,行走有序,像是受过训练的军士。那当中却是飘出一面大旗,上面写着一个大大的“段”字,甚是显眼。 至于领头之人极为年轻,乃是一个书生,头戴冠冕,面如白玉,模样甚是俊俏。在其旁还有一人,素衣粗布装扮平常,头顶光亮且无一发。紧随左右,脚力甚佳,看起来轻功极是不错。 但见乔征宇等人,其中一人远远喊道:“在下大理段誉,前方可是中土人马,我有要事要见你们盟主。”声音宏亮,内功极深。 “段誉!”乔征宇听得清楚,心中不禁大喜,加快了脚步急朝其迎去。边走边嚷道:“在下乔征宇,前方莫非是大理段氏,但不知道段公子找我有何事?” 说话间,双方已是到了跟前,大家相互抱拳自我介绍,言谈之中各怀敬意,颇是尊重。稍后,旁边窜出一人,上前一步,与乔征宇打了个招呼:“在下虚竹,见过盟主。” 乔征宇听了又是一惊,连忙还礼,道:“原来是虚大侠,久仰久仰。”他与段誉,虚竹虽是第一次见面,却似久未见面的老朋友,言行之中甚是有礼,几人对视相望,敬重有加。 随后,段誉道:“乔兄,实不相瞒,我大理接到消息,辽国近来有攻宋之意,其带兵先锋正是我大哥萧峰。那辽国皇帝耶律洪基对大哥向来不满且怀有疑心,我等生怕大哥为人利用,故特来阻止这场浩劫。” 乔征宇点头道:“嗯,段兄所言极是,我也正有此意。只是那辽国兵力强盛,我等要阻止这场浩劫却是不易,眼下我方有两位相助便似如虎添翼,或是老天安排。事不宜迟,我们一同前去营救大哥便是。” 三人微微点头,随即将两军合并一处,继续前行。只是如此一来,中原队伍又壮大了不少,群雄更是显得信心满满,斗志不断高涨。 走不上数里,忽听前方喊杀声阵阵浓烟滚滚,好似有两对人马正在那儿厮杀。乔征宇等人大惊,急率了群雄奔去。 但走至一半,已是看得清楚,原来是西夏兵马正在和一小队人马厮杀。其中一人却是张宝武,和数十名弟兄被一群西夏武士团团围住在那奋力厮杀。至于其余之众,皆被西夏兵马分割包围,双方兵力悬殊,情况甚是危机。 乔征宇心下大急,远远呼道:“张大哥,坚持住,乔征宇这就来帮你。”纵身跃起,几个飞扑,早已落入人群之中。又是一声大喝,抽出背后铁剑与那些西夏武士战在了一块。 段誉等人均是瞧见也不甘落后,展开轻功,奋勇向前。不一会儿,群雄已是来至跟前,抽刀挥剑,纷纷加入了混战之中。 张宝武但见了乔征宇,脸色大喜,顿时信心十足,朝众人振臂呼喊:“七十二岛主,三十六洞主的兄弟们,盟主来救我们了,大家都给我杀出去!” 那七十二岛主,三十六洞主的兄弟本在那苦苦支撑,但听得这一句不由志气大增,个个争锋向前奋力厮杀。一时间,双方好一场混战,直杀得昏天暗地惊心动魄,血染黄沙死伤遍野。 此时乔征宇剑法已成,出剑潇洒不拘一格,每出一剑极是随意,任意而为。但见剑光闪烁,犹如白虹贯日,霸气十足。剑气纵横,所到之处无不摧枯拉朽,厉害非常,西夏武士无不纷纷后退,难挡其锋。 又见人群中窜出一小将,一身白衣,穿梭在人群之中,步伐轻盈忽左忽右,宛如仙子降临漂浮不定。游走之时双手不停地挥舞,便见一道道亮光疾速射出,响声窜天,威力无穷。西夏武士皆是无处躲藏,纷纷中招,惨叫不断。 再见虚竹沉稳冷静,将一套天山六阳掌使开,掌风阵阵,内力不凡。终是西夏武士众多,也是难以靠近,纷纷后退,东倒西歪,极是狼狈不堪。数招下来,西夏武士死伤无数,无人再敢与其交锋。 群雄俱是江湖中的武林高手,此时与西夏武士混战一块,皆不敢有半点的大意,尽力施展独门武功以求奋勇杀敌,得以自保。 但行军打仗,非江湖斗殴,并非武功高强就能占据优势。战场上情况迅息万变且不可预料,稍有差池便可能身负重伤导致身亡。西夏军队武力虽不及群雄,但平时都是训练有素,应变能力超强,在面对群雄时,却是不急不躁,应付自如。 第五百七十四章 短兵相连 (下) 战了约有一个时辰,双方互有伤亡死伤惨重,便见黄沙之上尸横遍野,断肢残臂,血流成河,甚是悲惨。 群雄死伤过半,不少往日在一起的好友或伤或亡。余下者则是触目惊心,心魂未定,兵刃上满是血迹,亦也杀得麻木。 死者虽去,但彼此间感情犹在,却因此激起了群雄心中的愤怒。想到仇人在前,正是替好友报仇之时,更是怒火冲天,又是一番连续厮杀。早也忘却了生死,但见双眼中布满了血丝,显得异常的恐怖。 一顿奋勇厮杀下来,西夏军队的伤亡犹在群雄之上,倒下者不计其数。便见四下里尸横遍地,焦烟蔓延,马革裹尸,满目苍夷。 尽管如此,那些西夏武士兀自还在抵抗,只是斗志低迷,苦苦支撑,显然渐渐不支,心中已有胆怯之意。 乔征宇看得分明,不禁挥臂呼喊:“兄弟们,西夏兵士快抵挡不住了,此时不杀他个痛快更待何时。”冲锋在前,奋力厮杀。 群雄听了顿时信心大增,纷纷点头呼应,齐声呐喊:“杀呀!”挥舞兵器,一起涌向敌军。 果不其然,再战了好一会儿,便听西夏军营中忽是响起一阵鸣金之声,又见一将军模样之人在马上喊道:“撤!都给我撤!”调转马头,随即仓皇离去。 那些西夏武士见了,再无了斗志,收了兵器纷纷退去。只是如此一来,西夏军队兵败如山倒,各自逃窜,丢盔弃甲,极是狼狈不堪。群雄见了大喜,更无犹豫,挥刀舞剑在后紧追不舍。 原来,那西夏军队本将张宝武等人团团围住,兵力且多于其数倍,占据了绝对的优势,将其消灭也只是早晚之事。 只是随着乔征宇等人的到来,西夏军队的优势顿时荡然无存,不仅在兵力上与其持平,而且前后受伏里外夹击,正是犯了兵家之大忌。 西夏将领中不乏懂得兵法者,但见形势不利,急切之中鸣金收兵。 只是令其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突如其来的撤退引起了全军的混乱。那些西夏军士一窝蜂仓皇逃窜,显得急不可待,以至于丢盔弃甲,狼狈不堪,场面一发不可收拾。 相反之下,群雄士气顿时大增,高声欢呼在后乘胜追赶,却被乔征宇挥手喝住:“穷寇莫追!大家清点伤亡人数,赶紧撤离此地。” 群雄不敢不从,皆是停止了追击,在原地整顿清点,群雄中却是伤亡大半。不由心惊胆跳,兀自感到后怕,再不敢逗留半刻,急急撤出了战场。 路途之中,乔征宇向张宝武问明缘由,张宝武道:“盟主,我等奉盟主之命前往西夏打听军情,得知西夏军也将发兵攻宋。我等本想回来禀报,不想在半路上被其发现,于是出现了先前的场景。” 方证听了,双手合十,缓缓说道:“阿弥陀佛,刚才一战甚是险恶,我军只怕伤亡过半。看来这行军打仗的确不是想象中那么简单,任你是武功高强之辈,只怕也无法全身而退,而求自保了。” 他本是一句自嘲之话,却是引起了群雄的共鸣,众人听了皆是默默不语,暗自叹息摇头不止。 乔征宇道:“大师所言极是,只是大宋当前国事紧急,随时都有倾塌的可能。若是在这种情况下我等不挺身而出为国效力,受到伤害的只怕是那些无辜的百姓还有我们自己的亲人。 “所谓‘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为了国家为了家人,我们必须阻止这场战争,哪怕是牺牲了我们所有的人。因为我们只要多坚持一会,百姓和家人就会少受一份罪,这不正是我们所期望的吗。” “说得好!”方证微微点头,朝群雄道:“我佛有云:‘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解救芸芸众生乃佛门之本,惩恶扬善更是佛门弟子的责任。我佛如来也有降魔除恶之意,这才有了狮子吼,奸恶之徒不除,天下又怎能太平安乐。” 群雄听了纷纷点头,各自议论不休。张宝武道:“盟主,现在我方损失惨重,若是再遇到强敌只怕无法应付,我看我们得暂时退回雁门关,等其他群雄到齐后再做打算。” 乔征宇点头道:“嗯,张大哥所言极是,我也正有此意。”转身对徐长老道:“徐长老,你丐帮弟子在后断路掩护我大军,需小心行事,切勿与敌人硬拼。” 徐长老上前一步,点头抱拳,道:“嗯,多谢盟主关心,属下这就去办。”当即带领丐帮弟子及四大长老离去。 众人继续前行,走不多远,忽见一人火速而来,奔至乔征宇跟前,拱手道:“盟主,前方发现大队辽国兵马,领头的将军好像正是昔日的丐帮帮主乔峰。” 第五百七十五章 千钧一发 (上) “萧大哥!”段誉和虚竹几乎同时叫了起来,两人对视互望,一脸的惊喜。来至乔征宇跟前,段誉道:“乔兄,萧大哥就在前面,我与虚竹先过去瞧瞧,你带领群雄随后赶来。” 乔征宇点头道:“嗯,眼下乃两军交锋之际,而我军刚刚大战一场,正是处于不利的处境急需修整。倘若再遇强敌我军则必败无疑,这样也好,就有劳两位前去一见,若真是萧大哥的话,或许可避免一战不必要的争战。” 只是他话音刚落,段誉和虚竹早已点头离去。 他两人都是当世一等一的高手,内力深厚,轻功绝佳。此时纵身离去,脚不挨地,贴着地面飞去,便似两只大雕,腾飞于黄沙之上。不一会儿,已是来至两军之间。 那萧锋在马上早已望见,不由大喜,远远喊道:“二弟!三弟!”早已翻身下马,急朝两人迎去。只片刻间,已是奔至段誉两人的跟前。 “大哥!” “大哥!” “二弟!三弟!” 他三人多日不见,此时相见却是激动不已,各自站住对视相望,半响没有说出一句话来。只过了好片刻,才听段誉道:“大哥,时隔多日,想不到我们又见面了。” “嗯,二弟,三弟。”萧峰微微点头,早已奔上一步,将两人的手紧紧抓住。 “大哥!”段誉,虚竹显得异常的激动,再也控制不住情绪,与萧峰相拥在一块。他三人抱在一起,虽有千言万语却是说不出一句,只是互相劲抱一处,沉浸在欢喜之中。 只过了好一会儿,三人这才分开。萧峰望着两人,道:“二弟,三弟,见到你们真是太高兴了。哦,对了,你们怎么会来到这里,可是为辽国攻宋一事而来?” 虚竹点头道:“嗯,不瞒大哥,我与二哥正是为此事而来。听说辽国皇帝命大哥带兵攻宋,我与二哥不放心,怕你被别有用心之人利用,故此前来劝阻。” 萧峰听了沉思不语,只过了片刻,摇头叹道:“非是我萧峰想这样做,只是我身为辽人理应听从辽国皇帝的命令,否则就是不忠不孝,愧对大辽皇帝的重托。眼下到这个地步,我也是身不由己。” 段誉道:“嗯,大哥不必说了,我们知道你的难处。所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这普天之下只要是个人,又有谁不是这样的呢。 “就像父王执意要将大理国君的王位交给我,尽管我不愿意最后还不是答应下来。唉,这世上的事情有太多的身不由己,根本不是我们自己所能掌握的。” 萧峰点头道:“二弟所言极是,若非我的身世只怕我现在还是丐帮帮主,一辈子也不会跑到辽国去做什么南院大王。这一切都是冥冥之中自有安排,非是人力所能改变。唉,这里非是说话的地方,二弟,三弟,有什么话等我们回去再说。”拉了两人欲回阵营。 “等一下!”段誉忽是想起了什么,望着萧峰又道:“哦,对了,大哥,我知道你最喜欢结交英雄豪杰,我刚认识一位这样的兄弟,正好给大哥介绍一下。这位乔兄弟与大哥同姓,年少有为,却也是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 萧峰听了不由大喜,笑道:“哦,有这样的巧事?二弟,那赶紧请这位兄弟出来,我可得结识一下。” 段誉微微点头,转身朝后望去,喊道:“乔兄弟,你快过来,萧大哥要见见你。”他内功深厚,话语一出,极是充沛,在那大漠之上萦绕不去,久久不散。 乔征宇早已听见,命群雄在原地歇息,自己则孤身朝前而去。不一会儿,来至萧峰三人跟前,躬身抱拳道:“萧大哥,我们又见面了。” “乔兄弟!”萧峰但见是他,大喜过望,上前一把抓住其手,道:“乔兄弟,怎么是你?来,让我好好瞧瞧。” 朝乔征宇上下一番打量,不住点头:“嗯,乔兄弟多日不见,风采依旧,比之前显得更加英武了不少。” 段誉听了,在旁道:“大哥,实不相瞒,这位乔兄弟可不简单了。他现在可是中原武林的盟主,即便是少林方丈也对他是极为佩服,甘愿听从其调遣呢。” 萧峰听了,“哦”了一声,拍着乔征宇的肩膀,道:“多日不见,想不到乔兄弟已经是中原武林的盟主。嗯,萧大哥果然没看错人,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呀。哈哈。。。。。。” 第五百七十五章 千钧一发 (下) 乔征宇摆手道:“多谢萧大哥夸奖,我只是运气好点罢了,算不了什么。倒是萧大哥你,英姿飒爽,英雄盖世,当世无人可比。这多日不见,你现在不也是辽国的南院大王了吗,只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 萧峰听了,脸色登时一变,正色道:“乔兄弟,你我自从一别,萧某身上确是发生了许多的事。只是这其中的缘由一言难尽,你也休要再提此事。今日你我兄弟相逢,尽可不谈这些,切勿因此破坏了我们的心情。” 乔征宇听了,脸上顿时一红,略有愧色,抱拳道:“嗯,萧大哥所言极是,刚才是我多嘴乱说话,还请大哥见谅。” 萧峰哈哈一笑,拍着他的肩膀,道:“乔兄弟说哪里话,你我兄弟一场,大哥岂会将这点小事放在心上。只可惜,你我等人难得重逢,本该坐下来痛饮几杯,只是今日恨不逢时,不能完成这个心愿。。。。。。” “好个恨不逢时,今日萧大王兄弟团聚,果然是情深意重,真是令人感动呀。”忽听身后有一人冷笑道,接着,从辽军中缓缓走出一人。 那人骑一匹汗血宝马,头戴紫金玉龙冠,身披一副黄金锁子甲,样貌英武,甚是威风凛凛。 萧峰听了,脸色顿时一惊,转过身去,急奔至那人跟前。“扑通”一下,跪倒在地,双手抱拳道:“属下参见大王,不知大王驾到,萧峰有失远迎,还请恕罪。”甚是毕恭毕敬。 那人正是辽国皇帝耶律洪基,微微点头,摆手道:“哼,不必了,萧大王还是起来。” “多谢大王!”萧峰口中拜谢,随后缓缓起身,立在一旁。 耶律洪基望了萧峰一眼,道:“萧峰,我来问你,本王今日御驾亲征可是为了何事?” 萧峰抱拳道:“大王不畏艰苦亲自出征,今日实为攻打大宋而来。大王天威浩荡,所到之处攻城略地无不战无不胜,我等难望其项背,无不佩服。” “好!”耶律洪基冷笑了一声,接着又道:“原来萧大王却也知道,我还以为你早已不记得了。哼,我再问你,你身为辽国南院大王,此次领兵前来雁门关又是为了什么?” 萧峰稍有思索,抱拳道:“禀报大王,萧峰深受大王信任,并委以先锋之要职,将南下攻宋的重托交付于我。萧峰乃一介武夫,受大王如此器重实是受宠若惊感恩戴德。因此,时刻谨记大王教诲,一路上行军赶路,却是不敢有半点的怠慢。” “好一个感恩戴德!哈哈。。。。。。”耶律洪基忽是仰天长笑,在马上大笑不止。 稍后停下,挥手一鞭抽去,打在萧峰的身上:“好!好的很!萧峰,你既然知道为何却背信弃义,不顾你我君臣之约。当着全军将士的面竟和大宋间谍窜通一气意图谋反,难道这就是你所谓的感恩戴德?” “大王,我。。。。。。”萧峰脸色不由大惊,急忙跪倒在地,拱手道:“大王,你误会萧峰了。萧峰身为辽国子民怎会做出背叛国家之事?此三人都是我的结义兄弟,今日在此重逢,我。。。。。。” “不用说了!”耶律洪基连续几鞭用力挥到,皆打在萧峰身上,直打得“啪啪”作响。 望着其冷冷道:“萧峰,你好大的胆子,竟敢与我顶撞?哼,你不用再狡辩,看在昔日你我兄弟一场的份上,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若是再当自己是辽人,马上将这三人杀了,否则的话,可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这。。。。。。”萧峰听了,脸色顿时一惊,愣在那儿半响说不出一句话来。 乔征宇在旁听得清楚,气愤不过,指着耶律洪基道:“耶律洪基!萧大哥怎么说也是你的救命恩人,你怎能这样对他?况且萧大哥一心为你着想,又哪里做错了? “反倒是你耶律洪基,身为一国皇帝不为辽国着想,却为了自己的私人野心不惜派兵侵犯大宋,你扪心自问你这样做对得起辽国的百姓吗? “倘若一旦爆发战争,边境将血流成河,军士性命难保,两国百姓流连失所,难道这就是你所希望看到的,你这样做与屠夫又有何区别。。。。。。” “大胆!”早有辽将挺枪策马上前,奔至乔征宇跟前,二话不说举枪便刺。 乔征宇侧身避开,伸开右掌,在那马背上轻拍了一下。那马负痛难忍,登时一声惊叫,随即腾空而起。那辽将再难坐稳,不由“啊!”的一声,当即从马上摔下。 却是武功不弱,在地上滚了一圈,翻身跃起,不由勃然大怒,朝身旁辽兵喝道:“上!都给我上!”那些辽兵登时醒悟,持了兵器朝乔征宇杀去。 第五百七十六章 大战辽军 (上) 段誉和虚竹见了,不甘示弱,一起奔至乔征宇身旁,齐声道:“乔兄,我们来帮你。”三人也不畏惧,与辽兵战在了一块。他三人均是武功大成之人,一身修为震古烁今,当世只怕再无人可以比拟。 辽兵虽然人多势众,却是难以将他三人困在。数十招下来,三人各自施展武功,或剑或掌,或攻或防,穿梭于辽军之中,剑光指影,纵横四方无所不在,极是厉害之极。所到之处犹如披荆斩棘,势如破竹,将那些辽兵打得东倒西歪,溃不成军。 耶律洪基在马上看得清楚,不禁大怒,挥手喝道:“大辽将士听令!将萧峰一干人等就地处死。凡杀萧峰者赏黄金千两,并加封为南院大王。” 这一声极具威吓,不仅令在场辽兵士气大增,斗志高涨;而且诱惑极大,便听辽兵阵中呼声一片,争先恐后,纷纷朝萧峰等人攻去。 眼看一场大战即将上演,千钧一发之时,忽听萧峰喝道:“都给我住手!”猛地站起,挡在辽兵面前,厉声喝道:“你们谁敢动手!不怕死的就上来试试,我萧峰绝不手下留情。”声声如雷,甚是威武。 那些辽国兵士有许多都是萧峰的手下,平时日受其恩惠且照顾有加,所以对萧峰心怀感恩且有敬畏之心。但听了这一句,各自对视互望,面有愧色,不禁纷纷愣住,再不敢上前一步。 随后,萧峰转过身去,朝乔征宇三人又道:“乔兄弟,二弟,三弟,今日之事乃是我与辽国皇帝之间的事情,你们乃事外之人休要插手。” 话毕,几步来至耶律洪基跟前,跪拜道:“大王,萧峰虽为辽人,但我自小在大宋生活,对大宋的一草一木都有深厚的感情。今日大王要我攻宋,无异于要萧峰杀害自己的同胞,恕萧峰无法做到。 “大王待我情深意重犹如兄弟一般热情,且又授我南院大王要职,萧峰感激不尽无日不思回报。今日违背大王之意又屡次冒犯天威,已是犯下不赦之罪,萧峰自知不能再苟活于世,只能以死谢罪。。。。。。” 忽是站起,从一旁的军士身上抽出一把短刀,双手紧握刀柄,反手朝自己心窝用力刺去。。。。。。 这一下却是出乎所有人的意外,被眼前一幕所惊呆,皆是纷纷愣住。 “大哥!”段誉,虚竹大惊,两人对视一望,奋力朝萧峰扑去。他两人离萧峰有数丈之远,纵是武功盖世轻功无双却也无用,绝无阻止的可能。 飞扑至一半,已然晚了一步。便见萧峰朝他两人望来,微微一笑,那刀尖已然离胸口不及半寸,极是迅猛无比。 便在此时,忽见人群中有一黑影闪过,疾速无比,快如闪电。几个飞身,已是来至萧峰跟前,伸了两只手指,只轻轻一捏,早将萧峰手中的短刀夺去。 这一切只在电光火石之间,那人从飞身赶上至轻松夺刀,整个过程干净利索毫无拖泥带水,动作之快武功之高简直古今未见,堪称奇迹。 那在场所有人均是看得清楚,便如在梦中一般,久久没有反应。只等过了好一会儿,才幡然醒悟过来。定睛再看时,那人却是乔征宇,早将短刀丢至一旁,伸手扶住了萧峰。 原来,萧峰自尽早在乔征宇意料之中。他知道萧峰武功高强,旁人要想阻止根本毫无可能,除非是有奇迹发生。 在关键时刻,乔征宇忽然想到了定身术,急切之中连忙使出。这一招果然灵验,顿时将所有人定住,自己则大步赶上从容解除了一场危机。 只是这个过程十分短暂,加之乔征宇动作神速,以至于所有人都认为乔征宇武功绝伦,凭借着超高的轻功夺取了萧峰手中的短刀。甚至是萧峰本人也是不敢相信,一脸茫然,不禁是惊诧万分。 “好功夫!”萧峰点头赞道,望着乔征宇,又道:“乔兄弟,你为何要阻止我。。。。。。” 乔征宇摆手道:“萧大哥,大战在即你又何必自寻短见?此事并非你的过错,而是另有蹊跷,似有人从中作梗搬弄是非,这其中缘由日后我再和你细说。。。。。。” 他两人话说至一半,却听耶律洪基在一旁冷笑道:“果然是好兄弟,这位乔少侠的功夫可俊的很呀,只怕还在你萧峰之上了。中原武林人才济济,能在千军万马之下来去自如,难怪你等不把我辽国放在眼里了。” 第五百七十六章 大战辽军 (下) 他口中虽是夸奖不止,脸上却是带有怒气,转身对辽军喝道:“给我杀!不要放走了一人!”一声令下,极具声势,绝无半点的犹豫。 顿时,辽军阵中一阵轰动,个个趾气高扬,再无任何的迟疑和顾忌,纷纷持戟握枪一拥而上,朝萧峰等人杀去。那千军万马齐齐杀出,喊声震天,浓烟滚滚,声势浩大。 乔征宇见辽军来势凶猛且人数众多,知道绝无抵挡的可能,当即与萧峰等人边打边退,不时朝群雄靠拢。那些辽军却也拦不住他四人,只打了好一会儿,终是被其寻了个机会成功突围。 乔征宇四人不敢怠慢,奋力朝群雄奔去。那些辽兵则在后紧追不舍,便见黑压压一片,好似海水涨潮一般涌了过来,遍地都是。 方证等群雄早已看见,当下更无犹豫,拔剑抽刀,纷纷挺身迎上。霎那时,两对人马混战一块,兵戈相交,血流成河,又是一场难得一见的大厮杀。 那些辽兵与西夏兵却是不同,常年在草原上生活,惯于骑马射箭,因此个个骁勇善战,凶悍无比。加之辽人特有的野性,天生气力不凡,好勇斗狠,极难对付。 群雄武艺虽高,在单打独斗之时优势或许十分的明显,其每一个人的实力绝不在辽兵之下。可战场厮杀绝非比试武功那般简单,其形势难料且太多不明的因素,难以掌控,以至于难以适应。 打不了多久,群雄要不是被突来起来的偷袭所伤,或者就是被阵中乱箭射中,又或者是被脚下杂物阻碍,从而扰乱分心。以至于力不从心,心浮气躁,武功打了个折扣,越打越没了底气。不到一炷香的工夫,竟是伤亡过半,形势极其的危险。 乔征宇看在眼里自知不妙,当下对众人喝道:“辽军势大,大家不必与其硬拼,不如暂且退回雁门关再说。”群雄皆有此意,当即一鼓作气奋力拼杀,一行人且打且退,朝雁门关方向撤离。 耶律洪基岂容群雄退去,在旁指挥调整,不断排兵布阵。那些辽军果然是训练有素,有条不紊混而不乱,层层围上,对群雄加紧了攻击。 如此一来,那些辽兵不断涌上,层层递进,便如铁通一般,将群雄围了个水泄不通。群雄奋勇厮杀却是越杀越多,只觉四周满是辽兵,无穷无尽,怎么也杀不完。 便在危急关头,忽听辽军左翼一侧一阵轰动,有一队人马从后方直插而入,杀入了大军之中。那领头之人正是袁承志,虽然所带人马不多,却是出其不意,在那辽军当中来回厮杀,直杀得辽兵心惊胆跳,纷纷散开。 这边杀得正难解难分,又听辽军右翼传来一阵喊杀声,却是郭靖与黄药师等人率了人马杀到。 郭靖将一路降龙十八掌使开,虎虎生威,厉害非常,掌风所到之处辽兵无不应声而倒,重伤卧地。黄蓉紧随郭靖身旁,将那打狗棍法使开,或点或戳,或带或卸,与那些辽兵周旋一处。 黄药师则是手指连点,不时发出小石,疾飞如电,威力惊人。又或者是展开落英神剑掌,一路杀去,遇魔杀魔遇佛杀佛,所向无敌。辽兵纵有千万,也不敢挡其一步,任由其来去自如。 这两路奇兵犹如猛虎下山,在辽军阵中宣起一阵不小的轰动,人马所到之处便入无人之境,无人可挡。一时间,辽兵纷纷溃不成军,四下逃窜,乱成一团。 乔征宇大喜,对群雄喝道:“黄岛主,袁兄弟到了!此时不冲更待何时,大家跟我冲出去!”领着群雄奋力突围。 群雄听了,顿时信心倍增,一鼓作气,齐齐杀向辽兵。一番拼杀过后,辽兵又倒下了一片,地上染红了鲜血,到处都是。 辽军兵马甚多,且作战经验丰富,绝非一般的军队可以比拟。不可否认,袁承志和郭靖等人的突然出现确实给辽军带来了不小的麻烦,也造成了辽兵一定程度上的混乱。 但这只是暂时,毕竟辽军优势仍在,人数上和装备上占据了绝对的优势,这一点毋庸置疑。 虽然出现了一些意外,但对全军并无造成影响。经过兵力调整后,辽军很快就稳定了局面,并且重新将乔征宇等人围住。 群雄本来有利的局面因此被打破,此时再次被辽兵围住,无论在人数上还是气势上,双方实力都将变得毫无任何的悬念,也因此更加的清晰。以至于群雄形势越发的险恶,突出重围几乎毫无可能。 双方又大战了半个时辰,群雄纵是拼劲全力奋勇杀敌,却也难以再前进一步,始终无法突出重围。反倒是被辽军分隔包围,各自做困兽之斗,死伤大半,甚是惨不忍睹。 第五百七十七章 废墟休整 (上) 又战了好一会儿,眼见双方激战不休,正值白热化之时,忽听远处有一人喊道:“乔大哥,张无忌率明教之众前来帮你!” 话音之处,便见有一队人马从辽军后方杀出。领头之人正是张无忌,殷天正杨逍等人则紧随其后,个个奋勇当前,杀入辽军之中。 除此之外,明教五行旗旗主也尽皆杀到,其手下个个衣着奇特,色彩鲜丽,约有数千人。时而运起圆木四下乱撞,时而喷射石油放起烟火,在那辽军中横冲直撞,到处放火,如入无人之境。 不仅如此,又见寒光闪烁,飞斧镰刀四起,在那阵营中飞来飞去。刹那时,那半空中便似织成了一张大网,将辽兵笼罩其中。表面上看似杂乱无章,实则个个精准无比皆中目标,却是百发百中不曾有半个虚发。 那些辽军纵是训练有素,也不曾见过如此阵势,不禁斗志全无战战兢兢,纷纷朝后退去。 只是跑不出多远,又见那地面上忽是一阵松动,便听“轰”的一声响,竟是塌陷了一块,露出一个大坑来。辽兵皆是掉入其中,还来不及反应,早被埋伏在下面的明教弟子一刀一个,登时去见了阎王。 如此一场大战下来,那辽军阵营中一片惨叫,死伤者不计其数。张无忌等人乘势一番掩杀,直杀得辽兵仓惶逃窜,四下散开,溃不成军。 乔征宇大喜,当即带领群雄与张无忌内外配合奋力厮杀。辽军阵营顿时大乱,皆无斗志,各自四下逃窜。群雄竟是因此冲出了重围,快速离去。 群雄好容易逃出辽军包围,心中自是有说不出的喜悦,犹如脱缰的野马一路奔跑,全然不知道劳累。待辽军反应过来,群雄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不见了半个人影。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但见辽兵渐渐远离,群雄这才送了一口气。乔征宇当即命队伍在原地歇息,吃了一些干粮和水以补充体力。 经过一天的连续大战,群雄伤亡惨重几乎损失了一半,受伤者约有数千人,哀声一片,甚是悲惨。余下幸存者也是心有余悸,想到刚才的情景不觉感到有些后怕,连连摇头不止。 此时,天色渐晚,天边云际之中随着最后一丝光芒的隐去,天空也变得黑暗无比。 歇息了好一会儿,乔征宇对众人道:“这里不是休息的地方,辽兵随时都有可能追来,我们得尽量赶路,防止被辽兵追上。” 群雄皆有此意,纷纷起身,随后继续赶路。 乔征宇命人点起火把,自己手持火把在前带路。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但见前方有一块废墟,地势平坦,四周有山林遮挡,极其隐蔽。 乔征宇大喜,当即领着群雄朝废墟走去。来至跟前,但见那废墟残垣断墙破旧不堪,也不知道是何人所建,显然早已废弃了多年。 乔征宇道:“天色已晚,今日大家在此休息一晚,明日再继续赶路。”群雄纷纷点头,随后各自找地方坐下。经过一天的拼斗,早已疲倦不堪,也顾不得吃晚饭,双眼一闭,很快便睡了过去。 为以防万一,乔征宇命人在高处轮流站岗,以防辽军偷袭。不仅如此,又从群雄选出一批精壮之人交由黄药师指挥,在废墟四周设下五行奇门之术,严防敌人混入。 如此一番布置后,乔征宇仍觉不放心,自己则在废墟的四周察看,以加强防范。走至一处,但见前方有一黑影,乔征宇举着火把朝前照去,喝道:“谁?是谁在那儿?” “乔大哥,是我。”火光之处闪出一人,却是灵雀儿,望着乔征宇,半响说不出一句话来。 乔征宇摇头道:“这么晚了,你还不去休息,跑到这里来干吗?”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灵雀儿支吾道:“乔大哥,我睡不着。我刚才见你一人出来巡视,怕你。。。。。。不安全,所以。。。。。。就跟着出来了。” 乔征宇听了,有些无奈,苦笑了一声,道:“真是难为你了,就算真遇到什么危险,你又能做什么呢。我看你也是呆不住,都什么时候了还到处乱跑,也罢,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一起走。” 灵雀儿顿时欢喜,走上前,点头道:“嗯,谢谢乔大哥。”两人并肩一起,继续巡视。 灵雀儿道:“乔大哥,你不知道,我听说夜里有不干净的东西,尤其是在荒野之地,说不定就有什么东西跳出来。要是两个人就不同了,至少可以相互照应,不至于被吓着。” 第五百七十七章 废墟休整 (下) 乔征宇摇头一笑:“这些迷信的东西你也信?若真是如此,那今日一战不知道有多少人枉死,岂不是又多了一些不干净的东西?你呀,平时看起来灵气十足,怎么也变得这般愚昧了。” 灵雀儿听了,并不生气,喃喃道:“你不信就算了。记得小时候爷爷和我说过,世界万物都有灵性,哪怕是一草一木也有生命,只是我们看不见罢了。而且都遵循着某种规律,生死轮回永不停息。 “人死了肉体虽然不在,但精神还可能存在于世上,永不消灭。但这只限于好人,因为,人在做天在看,若是做多了坏事将被打入十八层地狱,受那油中煎熬,剥皮抽筋的痛苦,并且永世不得投胎。” 乔征宇呵呵一笑:“你爷爷好端端的和你说这些干吗?是不是怕你在山中乱跑,所以变着法来吓唬你。” 灵雀儿听了,并不回答,低头沉思了片刻,摇头道:“也不是,我也不知道,那时候我还小有些事情记不清楚。反正我时常见爷爷一个人发呆,沉思不语,好像有什么心思。我问他也不回答,却是奇怪了。” 乔征宇又是一笑:“这有什么奇怪的,那仙人谷就只有你爷孙俩,除此之外再无外人。你爷爷也是个人,需要找人说说话,但那时的你还很小根本无法交谈,你爷爷除了发呆还能做什么,难不成去找山中的猴子聊天?” “嗯。”灵雀儿点头道:“后来我长大了才逐渐明白过来,虽是如此,但爷爷依旧喜欢发呆,有时候还将自己关在房中一整天不出来。我几次想问个清楚,但都被他婉言谢绝。我见他态度坚决,再后来我也就不再问了。” 他两人聊着聊着不觉回到了废墟,此时,群雄中大部分的人都进入了梦想,只有萧峰,郭靖等人未睡,正在那儿等他。 乔征宇上前与几人打了招呼,张无忌道:“乔大哥,明日退回雁门关必将困难重重凶险万分,事关群雄的安危。刚才我们几个在这里商议撤退之策,不知道乔大哥有什么想法。” 乔征宇沉思了片刻,道:“今日萧大哥与辽国皇帝彻底翻脸,以耶律洪基的性格此人必不肯善罢甘休,定然举全国之力追杀萧大哥,以解心头之恨。除此之外,明日一旦西夏,吐蕃,天龙帮等联手,对我们将是十分的不利。 “明日必将是一场大战,且不可避免。当今之际,只怕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只能想办法尽力突围。能逃出多少算多少,也好为中原武林留下一点血脉,不至于人才凋零而陷入没落之中。” 这句话倒是份量不轻,众人听了均是默默不语,直感到的事情的严重性,纷纷陷入了沉思当中。 过了一会儿,萧峰忽道:“乔兄弟,自从你我一别,我前往辽国探听军情。途中,无意救了辽国皇帝的性命并与其结为兄弟。耶律洪基感我大恩,特授我南院大王一职,至今已有半年有余。 “今日命我攻大大宋,这一切都是因我萧峰造成,所有责任理应由我萧峰来承担。那耶律洪基与我有八拜之交,怎么说我们也曾经患难与共生死相随。 “明日我便去找他,希望他看在往日兄弟的情面上,能够听我一言收兵回国。如此,两国可避免一场大战,百姓可免受生灵涂炭之苦,军士可保性命无忧,这对任何人都是好事。” 乔征宇听了,道:“多谢萧大哥的好意,但只怕这并不能解决问题。实不相瞒,此事事出有因并非是萧大哥一个人的事,这其中却是另有蹊跷,绝非萧大哥想的那样简单。” “哦?”萧峰望着乔征宇,道:“难道这其中还另有隐情,乔兄弟,愿闻其详。” 乔征宇也不隐瞒,当即将天龙帮来历以及勾结辽国等起兵谋反之事说了一遍,随后又道:“即便萧大哥不领兵攻宋,耶律洪基也会另派他人,宋辽一战必不可免,只要天龙帮不死心,就不可能停止。” 萧峰听了顿时愣住,一句话不吭,在那低头沉思不语。 段誉在旁道:“大哥,耶律洪基野心勃勃,素有攻打大宋一统山河之意。加之天龙帮从中作梗,只怕谁也无法阻止这场浩劫。你想法虽好,只怕并非就如人所意,切不可做无谓的牺牲。” “嗯。”虚竹点头也道:“乔少侠与二哥所言极是,那大辽皇帝现在对萧大哥恨之入骨,恨不得叫你早些死去。大哥若是贸然前往,无异于羊入虎口,只会白白送死。 “如今大宋正是危难之时,中原武林也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劫难,正是需要有人站出来扭转战局力挽狂澜。大哥乃当世豪杰,理应留下有用之躯,为国家做一番事业。如此,才不枉我与二哥此行的目的。” 第五百七十八章 关下轶事 (上) 萧峰听了,顿时醒悟,朝乔征宇等人望去,道:“几位肺腑之言令我茅塞顿开,萧峰险些因此犯下大错。嗯,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知道怎么做了,还请各位放心,萧峰绝不会再做傻事。” 乔征宇大喜,道:“萧大哥,你能这样想真是太好了,只是我等兄弟好容易相聚却是不能喝上几杯实是可惜。待明日之后若是我们弟兄还活着,定要欢聚一堂痛饮几杯,喝他个不醉不休。。。。。。” 众人皆有此意,但听了这句话,不禁微微点头,颇有相见恨晚之意。随后,又说了好一会儿,不自不觉已是到了三更,这才散了各自回去歇息。 到了第二日清晨,众人早早醒来,用过早饭后在原地歇息。 乔征宇等人在厅中议事,不一会儿,有探马来报,辽军大队人马正朝这边赶来。乔征宇不敢延误,当即与群雄整装待发,随后离开了废墟,急急朝雁门关退去。 走不至二里,迎面遇上一小股吐蕃军队的拦截,大约有数千人之多,密密麻麻,朝群雄冲杀而来。群雄倒也不惧,经过一个晚上歇息,精力充沛,跃跃欲试,当即奋勇当前与吐蕃军杀在一起。 那些吐蕃兵士本来只是一股流窜的分支,武器装备一般且战斗力有限。只杀了半个时辰,不由军心涣散纷纷败退,便如一盘散沙,各自逃窜。 乔征宇也不追赶,而是率了群雄继续前行,往雁门关方向而去。 这一场大战下来,群雄优势占尽心情大好,一路上激情高昂颇是兴奋。至于昨日损兵折将一事早已抛之脑后,忘得一干二净。 大约又走了好几里,忽听远处传来一阵号角声,低沉而又悠扬,便见后方喊杀声一片,辽军和西夏等军联手杀来。虽在百米之外,却是浓烟滚滚,遍地人群,密密麻麻,数不胜数,声势极为震撼。 乔征宇远远看见,脸色大惊,急命群雄加快脚步。自己则与张无忌等人在后断路,抵挡敌兵。 只是跑不了多远,早有敌方骑兵队伍杀到,个个驰马奔驰,手舞长刀,迅速冲入了群雄当中。那些骑兵正是敌军前部先锋,个个一马当先,凶狠无比,在人群中来回冲杀,极为彪悍。 群雄等人大都在中原生活,极少踏出大宋国土,鲜有战场厮杀的经验。仗着平生所学奋力抵挡,虽是拼劲全力,仍是难以抵挡住敌军势如破竹的攻势,以至于纷纷受伤。不消半个时辰,已是伤亡过半,惨不忍睹。 危急时刻,便听萧峰一声猛喝,挺身跃出。他身子腾至半空之中,尚未落下,双掌跟着猛拍不止,使得却是降龙十八掌中的飞龙在天。掌力雄厚,甚是凌厉,一阵风声过后,那些敌兵无不被其掌力所伤,纷纷落马, 又见黄药师穿梭于敌兵之中,左右手不时连点,频频弹出石子,快速无比,犹如流星。皆是正中敌兵的额头,直打得鲜血飞溅,忍痛大叫,顷刻便毙命于马下。 至于郭靖等人,无一不是当世一流高手,更是争先恐后不甘落后,奋力杀敌。此时各自将武功使开,威力自是不可小视。或剑或掌,或指或刀,在敌军中左突右杀勇猛之极,一番厮杀下来,纵是敌军有千军万马,一时也无从抵挡,死伤无数。 直战了好一会儿,乔征宇倒也不敢恋战,寻了个空隙与群雄快速撤去。那些敌军则是不依不饶,在后紧追不舍,一步也不肯松弛,却也追得甚紧。 再跑了好一会儿,但见雁门关就在前方,群雄顿时大喜,个个精神抖擞,不由加快了脚步。不一会儿,已是奔至城下,早有群雄嚷叫起来:“开门!还不快点开门!” 那城上兵士早已看见,却是不慌不忙,各自站立不动,好似没有听见。 过了片刻,就见一将军模样之人从人群中走出,双手叉在腰间,对群雄喝道:“你们是什么人,胆敢到雁门关来捣乱?难道你们不知道这里是边关重地吗?我劝你等速速离去,否则,可别怪我不客气。” 说完,朝旁边挥了挥手,便见从城墙上闪出数千名军士,个个全副武装,手持弓箭,拉弓搭箭一起对准了城下。 群雄中走出一人,却是丐帮徐长老,抬头抱拳道:“将军且慢!实不相瞒,我等都是大宋子民探得重要军情,现被敌军追杀,还请将军速开城门放我等过去。” 第五百七十八章 关下轶事 (下) 那将军听了,不由一声冷笑,道:“笑话,尔等当这里是什么地方,岂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况且,现在边关军情紧张,万一有敌国奸细因此混入进来谁来负责。哼,少啰嗦,给我放箭!” 一声令下,便见城上万箭齐放,密密麻麻,犹如阵雨一般。群雄见了,顿时大惊,急忙朝后退去。好在群雄武艺不凡,手脚灵活,左躲右闪,倒也没有因此而受伤。 直退了数十步,那城上箭羽方才逐渐减少,直至停止了射击。只是平白无故受此一顿气,群雄胸中怒气难忍,无不是愤愤不平,各自嚷开骂个不休。 城上却是响起了一阵哄笑,便听那将军道:“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呀,现在知道本将军的厉害了。哼,本将军怎么说也是朝廷重臣,深受皇上的信任来此边关镇守,理应尽职尽责做好本份工作。 “尔等草民不识本将军威名,随便编了几句谎言就想从我这里过去,岂不是不把本将军放在眼里?我呸!也不看看本将军是谁,岂是尔等可以随便糊弄的,真是可笑之至不识好歹。” 正说着,乔征宇等人已是匆匆赶到。但听得这句,黄药师脸色登时一变,怒道:“好个狗官,大宋国当真要灭亡了,竟然用此等庸官镇守边关,看我不教训你一下。”伸出右手用力弹去,便听“嗖”的一声响,一颗石子疾速飞出。 黄药师离那城墙有数丈的距离,此时说动手就动手,绝无任何的犹豫。那将军但见石子飞到,倒也不敢大意,急从一旁抢过一面盾牌,挡在了身前。 便听“当”的一下,那石子正击在盾牌中心,绽放出点点星火。那将军只觉浑身一阵哆嗦,双手颤颤发抖险些拿不住盾牌,其虎口猛地一阵剧痛,早已裂开几道口子,鲜血涌出。 黄药师一击不中,正欲再发,忽听身后不远处传来一人的声音:“黄岛主切勿动怒,大宋已经腐朽连根烂至底部,实已无可救药。像这样的庸才比比皆是,就算是你杀了他也无济于事,何必浪费真气。” 那说话之人内力极是深厚,字字清晰,犹如在群雄耳边响起。群雄皆是为之一惊,纷纷回头望去,便见一队人马从群雄后方涌出。阵营中旌旗飘扬,人头攒动,个个全副武装,刀光剑影,不计其数,一字排开,甚是气魄。 人群之中,又见有数人走出,来至阵前分别站开。左边五人乃是金轮法王,欧阳锋,裘千仞,鸠摩智,丁春秋;右边五人则是慕容博父子,成昆,段延庆,血刀老祖,均是表情严肃,威风凛凛。 说话之人却正是严世贵,从千军万马中缓缓走出。其外表不俗,一身锦衣长袍,纶巾束发,手持一把纸扇,一丝微笑挂在了脸上。旁边则跟着赵渗,依旧是头戴斗笠,黑巾蒙面,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样。 群雄看得清楚,皆是吃了一惊,各自交头接耳,小声议论不休。 乔征宇脸色一变,挥手示意大家安静,上前一步,道:“严世贵,终于轮到你出场了,看今日天龙帮这阵势,想必是早做好了准备。也罢,你们是想一起上呢,还是你亲自动手,我等这一刻已经很久了。” 严世贵微微一笑,挥扇道:“我一直很欣赏乔少侠的才能,且有意想与你做个朋友。今日乔少侠的表现更是令我刮目相看,能在千军万马之中全身而退且安然退回,这世上能做到的没有几个。 “看来确实是我小瞧了你,乔少侠能退回雁门关已经是大出我的意外。不过你放心,我严世贵最是敬重英雄,绝不会在这个时候趁势发难,只要你现在来降,我还是会将你当成好朋友一样的对待。” 乔征宇听了,不由哼了一声,道:“承蒙严庄主看得起我,不过我早已和你说明,你我道不同不相为谋,恕我不能答应。今日两军相遇,不是你死便是我亡,不用说那些没有用的废话,你不觉得那只是在浪费口舌吗。” “唉!”严世贵摇了摇头,沉思了片刻,望着乔征宇道:“乔少侠,凡事都要留有余地,你又何必说的这样坚决,你我难道真的要走到这步?以乔少侠的人品,我实在不愿意与你为敌。不过,我还是不想就这样放弃,我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讲,还请乔少侠听我一言。” “有话就说,你我虽不是同路中人,但乔某也并非是无礼之人。”乔征宇在旁冷冷说道,随即转过头去。 严世贵微微点头,接着道:“乔少侠,我知道你乃忠义之士,常报为国效力之心。为了国家哪怕是抛头颅洒热血,即便是牺牲自己的性命也在所不惜,这也正是令我十分佩服的地方。 第五百七十九章 惊世骇俗 (上) “不过,凡事不可一概而论,有些事情从别的角度去看,只怕又是另外一番结论。众所周知,大宋历经百年繁华早已不在,如今朝中奸臣当道,贪污成风,早已经腐朽不堪根基动摇,随时都有倾塌的可能。” 说到这里,伸手指着城墙上的宋兵,又道:“你也看到了,那些宋兵将领昏庸无能,只知道整日饮酒作乐而不思进取,哪里有半点尽忠尽责的样子。眼看大兵压境,却仍在杀人取乐,这是何其的荒谬,朝廷用这样的庸才怎能不亡,难道这就是你要不惜牺牲自己的性命来保卫的国家? “乔少侠固然忠孝可嘉,但若是一味的愚忠,只怕是白白搭上了一条命,并不能改变什么。况且,大宋到现在这个地步,并不是由几个人就可以救得了的,你又何必冥顽不灵继续错下去。倒不如将大宋江山交给我,由我来。。。。。。” “住口!”乔征宇忽是大声喝道,阻止了严世贵继续再说下去,呆在那儿低头沉思,良久没说一句话。 萧峰等人在后听得清楚,不禁是脸色微变,暗自摇头。 原来,严世贵一番话虽然刺耳,但句句说的在理。这么多年来,大宋国一年不如一年,早已是一贫如洗,腐败不堪。除了年年向外邦上交奉银外,还饱受邻国欺负受尽屈辱,以至于民间哀声载道,百姓苦不堪言。 可在这种情况下,朝中大臣不思进取依旧贪图享乐,每日饮酒作乐载歌载舞蔚然成风。以至于从上至下,大臣军士纷纷仿效莫不如此,整个大宋是一片歌舞升平,早已陷入了不拔之中,社稷有累卵之危。 郭靖叹道:“靖康之耻乃我大宋奇耻大辱,那大宋皇帝若是有半点的骨气,也不至于落得如此的下场。眼下的大宋国确实有失民心,倘若再不知悔改任由奸臣当道,这灭亡之日只恐不远了。” 他这一番话虽是句丧气话,却是说到了众人的心痛处,在场群雄听了,无不是暗自摇头默默不语。顿时,现场陷入了一片安宁之中。 便在这时,忽听那城墙上乐声四起,人群轰动,好似有什么事发生。 群雄不禁大奇,纷纷抬头望去。便见那些军士纷纷让开,站至两旁,有一人上得城来,一身锦衣龙袍,玉带束腰,好一副雍容典雅模样,仪表甚是不俗。 其后跟着几名太监和宫女,那太监手中撑着一把黄罗伞盖,剩余两名宫女则是一人拿着一把宫扇,相互搭交一块,在数十名御林军的护卫下,缓缓走来。 来至那城墙中央,那将军早已迎上,屈膝躬身跪地叩拜,甚是毕恭毕敬。不一会儿,有人搬来一张椅子,放置一旁,其上铺了一个黄色的蒲团,那人随后坐下。 从城墙上探出头来,道:“朕见尔等都是我大宋子民,怎不安分守己在家享受天伦之乐,却跑到这边境来惹事生非犯我国威,不知居心何在?” 那人赫然便是大宋天子,只是这一句话甚为不妥,不仅指责了天龙帮以下犯上不识大体,同时也将群雄等一并骂在内,可谓是不分忠奸而将两者混为一谈,有些不分青红皂白。 群雄听了无不愤慨万分,但又不好动怒,只能是忍气吞声,将那股怒火憋在心里。 便在这时,忽听严世贵哈哈一笑:“好个狗皇帝,你不由分说就是一顿指责,如此昏庸无能,大宋岂能长久?”纵身跃起,朝城墙飞去。 他速度极快,且毫无征兆,话音刚落,已是快速窜出。群雄只觉眼前一道身影晃过,快如闪电,等反应过来时,严世贵已离城墙不足一丈之地。 张无忌,袁承志眼疾手快,急踏步飞上,欲将严世贵拦住。他两人一个舞剑一个用掌,同时攻去,却是晚了一步。便见严世贵的身子忽是窜向一旁,轻松躲过两人的联手攻击,脚不停息轻轻一点,身子跃至了半空。 眼看跃至一半,又有段誉,黄药师追至身后。他二人不敢怠慢,急是伸指挥手,或弹或射,便听“嗖嗖”声不断,又见白光闪过,石子,六脉神剑一并发出。 严世贵但听身后响声,却并不回头,只是将长袖朝后挥去。顿时,那些白光消失的无影无踪,犹如掉入了深渊之中。 转眼间,严世贵已是跃至天子当前,不禁一声冷笑:“狗皇帝,你拿命来!”猛地一掌拍出。 第五百七十九章 惊世骇俗 (下) 便在危急时刻,忽从一旁闪出两人,却是萧峰与虚竹。两人顾不得许多,当即齐声喝了一声,跟着也是挥掌拍出。 三人掌力相接,发出“轰”的一声巨响,萧峰与虚竹朝后飘出数尺,落地后仍是难以控制住那强大的力量,身子不由又退后了三步,方才站稳。 严世贵则是朝后翻身而去,借助着惯性,在半空中连翻了数个跟头,最后稳稳落在了原地。 三人虽是站稳,严世贵脸色平淡神情自若,好似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而萧峰与虚竹则不同,两人只觉胸中起伏不定,有口闷气憋在胸口,极是难受,不禁张口“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来。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将众人看得目瞪口呆,仿佛做了一场噩梦,兀自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严世贵以一人之力,在群雄中来去自如,面对萧峰,段誉等数名顶尖高手从容进退,并且毫发无损,仅这份功力,当世不再做第二人敢想。实是震古烁今,古今罕见,称其为“天下第一”也毫不为过。 “护驾!”那城墙上顿时乱成了一遭,早有几名御林军急切奔去,纷纷拔出刀剑将天子紧紧护住。余下兵士惊慌失措,在那城上仓惶奔跑,相互撞在一起,现场极是混乱。 天子吓得不轻,慌乱中倒在了椅子上,掩袖遮住了半张脸,在那浑身哆嗦不停。 只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从椅子上缓缓坐起。 将御林军谴开,朝着城下颤声道:“你。。。。。。你究竟是何人,朕与你无冤无仇,你却为何要杀朕?” 严世贵听了哈哈一笑,将纸扇打开,不以为然的说道:“本人赵言,乃大宋太祖皇帝的正宗传人,现为天龙帮帮主。赵家小子,我扬名江湖时你还没有出生呢,想不到今日我们会在这里相见。” 天子闻听不由大惊,朝左右望去,问道:“太祖皇帝子孙甚多,其中可有赵言此人?” 便见旁边一名大臣站出,躬身道:“启禀皇上,我太祖皇帝文治武功英雄盖世,乃天下武林中的楷模。其一生子孙无数,皆是有名有姓的盖世豪杰,这中就有一人叫赵言,乃太祖皇帝第九代子嗣,若是论起辈分,只怕他还是皇上你的亲叔叔。” 天子又是一惊,自语道:“哦,有这种事?自太祖皇帝传位我先祖之后,其后人便从宫中消失不知了去向。朕也曾经命人四处寻找他们的下落,想不到却是流落至民间。唉,真是朕之过也。” 不由感概万分,连连摇头,望着赵言又道:“赵言,你既是皇室贵胄理应为大宋江山社稷着想,却为何与外敌勾结谋反叛乱犯我边疆?你这样做,如何对得起你那辛苦打下江山的太祖皇帝?” 赵言不听也罢,这一听顿时怒火冲天,喝道:“住口!你还好意思提太祖皇帝。自我太祖皇帝建立大宋以来,大宋江山繁花似锦欣欣向荣,百姓安居乐业衣食无缺,到处是一片祥和的景象。 “可如今,朝中奸臣当道压制忠臣,卖官鬻爵,中饱私囊,贿赂成风,有才之士无法得到提升,难以发挥才能。兼之外敌侵犯,天灾不断,以至于百姓生活无依,流离失所,苦不堪言。 “你作为当今天子,却对此不闻不问,只顾自行享乐。每日与众臣饮酒作欢载歌载舞,沉浸在酒色之中。大宋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难道不是你一人所造成?你死后又有何面目去见太祖皇帝!” 这几句话甚是厉害,犹如一把尖刀插在了心窝,天子脸上一阵青白,顿时愣住,半响不啃一声。 赵言见了,不由一声冷笑,望着天子又道:“我本太祖皇帝嫡传子孙,理应匡扶正义锄奸惩恶以重振朝纲。也是太祖泉下有知,将此重任托付于我,今率百万之众就是要将尔等剿除干净,还我大宋一个清明世界。。。。。。” “强词夺理!”乔征宇忽是喝道,望着赵言,道:“赵言,不可否认你刚才说的很精彩,但在我看来全是你为自己罪行开脱的借口。你口口声声说为了大宋,其实只是你的私心作祟,不外乎是想夺回皇位罢了。 “你可知道,眼下大战在即,若是一旦开战,不仅百万将士的性命难保,还将牵连到许多无辜的百姓。到时只怕是血流成河,尸横遍野,生灵涂炭,不知道有多少人将要枉死,这难道就是你想看到的? “俗话说‘宁做太平犬,不做乱世人’,一个国家的安定祥和才是最主要的,缺少了这些,一切都是白说。我知道你也是为了大宋好,希望你能再好好想想,千万不要继续错下去,成为历史的罪人。” 第五百八十章 峰回路转 (上) “哈哈。。。。。。”赵言仰天一阵大笑,随后停下,道:“古往今来,凡成大事者,哪个不是心狠手辣不拘小节,死些人又算得了什么。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历朝历代,哪个不是如此。 “何况,我所做之事乃正义之事并无不妥。当年他们从我先祖抢走了皇位,如今我将其夺回,这本来就是天经地义难道有错吗。乔少侠不必多言,如今你我实力悬殊,你又有什么资格教我做事,岂非是自取自辱?” “可是。。。。。。”乔征宇正欲再说,却见赵言转过身去,摇头道:“今日你我说的已经太多,再说下去也没有结果。所谓‘胜之为王,败者为寇。’,孰对孰错,我们还是用实力来说话。” 说完,将纸扇缓缓举起,立在那半空之中。那百万大军见了,顿时一阵轰动,便见万马跃动,长枪剑戟,雪光一片,早已蠢蠢欲动,就等其一声令下。 群雄无不大惊,但所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纵是心中畏惧也早已没了退路,不由团聚一起,随时准备迎战。 便在这紧要关头,远处忽是传来了一阵笛声,悠扬深邃,清脆彻底,透人心扉。那笛声由远而近,忽高忽低,漂浮不定,如同在云雾之中。众人听了无不好奇,纷纷抬头望去。 但见那天空中飘来一团黑影,似云非云,极是厚实,呈方字阵型排列,快速飘来。转眼间来至众人上空,却是一群大雕,个个身型庞大,煽动着那犹如蒲扇般大小的翅膀,整个天空中是黑压压的一片,不计其数。 而当头的一只大雕身上坐着两人,从外形上来看好似一男一女,一前一后紧挨在一起。那男的手持一根长笛,在嘴边轻轻吹奏,那笛声正是由此发出。 只是随着那笛声不断地响起,又见远处浓烟滚滚,迷雾茫茫,响声不断,好似有千军万马奔腾而来。众人只觉脚下大地晃动,地动山摇,极是震撼,定睛观看,却是一群猛兽直冲而来。 其中有老虎,狮子,大象等,奋力奔跑,正以雷霆万钧之势呼啸而来,漫山遍野无处不是。 众人一生见过的怪事无数,但像今日这样的场面却是少见,不禁纷纷愣住。正惊诧之时,那大雕已飞至群雄头顶,只见那两人从大雕上跃下,来至乔征宇跟前。 “乔兄,柳忆来迟,还请见谅。”那男的却是柳忆,一身白衣,神采奕奕,一举一动甚是得体,相比数月之前却是多了一份成熟。 乔征宇见了大喜,上前抓住其双手,上下打量了一番,道:“柳兄,太好了,想不到我们又见面了。”语气激动,显得甚是开心。 话音刚落,从一侧闪出一人,正是周庄壁,在旁笑道:“乔大哥,当然是我们了。这多日不见,你可是想我们了?”语气调皮,笑容满面,充满了青春的活力。 乔征宇早已认出,不禁一笑:“周姑娘别来无恙,想不到多日不见越发变得漂亮了。”随后对柳忆又道:“柳兄,怎么你们也赶来了?哦,对了,不知道姬大哥他们还好吗?好久没有见到他们了。” 柳忆笑道:“多谢乔兄关心,家父与周大哥他们都很好。前些日子乔兄为了抵御外敌入侵而广发英雄帖,家父和我都收到了消息,我们本欲一同前来,以助乔兄一臂之力。 “只是山中有些事情还没有处理好,家父因此并没有前来。不过,临走时家父特意交代,说只要将事情处理完毕就立即会赶来与乔兄相见,到时再喝他个痛快,不醉不归。” “嗯,可不是,自从乔少侠走后,公公就少了一个喝酒的朋友,每日饮酒时不是叹气就是摇头,好像怎么喝都不尽兴呢。。。。。。”周庄壁只说了一半,好像意识到什么,顿时停下下来,脸上泛起了一片淡淡的红色。 乔征宇听了一愣,立即反应过来,望着柳忆两人不由惊道:“柳兄,你们。。。。。。” 柳忆略有尴尬,微微点了点头:“实不相瞒,乔兄,我与庄壁她已经成婚。不仅如此,叔父还将振兴圣城的重担交给了我,我现在已经是圣城的新主人。” “哦,太好了!”乔征宇点头道:“轩辕大侠的眼光没错,以柳兄的才能,他日圣城再次崛起只是时间的问题。想不到柳兄现在已是一国之主了,真是可喜可贺。只是以你现在的身份,却是不应该来此冒险,若是有个意外,我又怎么向姬大侠他们交代。” 第五百八十章 峰回路转 (下) 柳忆听了,正色道:“乔兄何须此言,想当初你屡次帮助家父,并救郁前辈之性命,此大恩大德家父一直铭记在心,只求日后结草衔环以报其大恩。此次中原有难,我夫妻特来相助,也算是尽自己的一份绵力。” “好兄弟!”乔征宇微微点头,看着柳忆道:“此时不是说话的时候,等这场危机化解后我们再坐下慢慢谈。” 随后,转身来至赵言面前,道:“赵言,你刚才说我没有资格与你讨价还价,现在呢,你觉得我有这个资格了吗?相信你也看到了,你们身后是一支猛兽大军,试问你自信有必胜的把握吗?” 柳忆来时带来数不尽的猛兽,天上地下凡是稍有战斗力的禽类无一不有,阵容庞大,极是强悍。 赵言的人马虽多,但与其相比却是强弱分明,一目了然。以至于那百万大军人心惶惶,斗志全无。但见那战马狂躁,嘶吼不止,队行不整,全军上下乱成一团,军心早已涣散。 赵言沉默了片刻,道:“乔少侠好手段,赵某佩服。眼下大战在即,你我若是两军交锋,定然死伤无数。乔少侠忧国忧民,想必这是你不愿意看到的。 “不如这样,赵某想出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既可免除两军不必要的伤亡,又可解除当前所有的危机,可谓是上上之策,但不知道乔少侠可愿一听?” “哦?如此甚好,你既然有如此好办法,还请说来听听。”乔少侠脸色一喜,朝赵言望去。 赵言微微一笑,点头接着道:“其实很简单,你我都是江湖中人,自当以武林的规矩来解决纷争。你我不如各自派出三人,来个比武定输赢,以三局两胜为制,何不快哉。 “当然,刀剑无眼生死有命,双方一切死伤各由天命,不能责怪对方。你若是赢了,我马上撤兵,决不食言;不过,若是你输了,那就请你再不要与我作对,带着你的人马立即离开这里。” “这。。。。。。”乔征宇听了,不由朝身后望去,想听听群雄的意见。 不可否认,在当前的局势下,这的确是唯一可行的办法。群雄听了,均是点头,各自交头接耳,在那议论纷纷。 便听天门道长道:“盟主,我军经过连续奋战早已体力透支,虽是不惧再战,只怕是有心无力力不从心,绝不能再战下去了。此策倒也公平,却也符合武林的规矩,或许是最好的办法。” 此言与群雄的想法一致,立即引起了众人的共鸣,纷纷举手赞成。萧峰,张无忌等人也是朝乔征宇望去,皆是微微点头,算是默许。 乔征宇见了,当即不再犹豫,上前一步,对赵言道:“好,就如你所说,我们来个比武定输赢。不过,你得首先保证比武的绝对公平,双方不得使用任何的暗器或者有其他的小动作,否则,我绝对不会答应你提出的任何条件。” 赵言微微一笑,将纸扇打开,轻轻挥了挥,道:“乔少侠请放心,我赵言怎么说也是一帮之主,自当遵守规则。倘若连这点也做不到,又怎能让人信服。好了,废话少说,我们这就开始。” 随后,两人各自返回了阵营。赵言在一张椅子上坐下,一挥手,将赵渗叫至身旁,轻声在其耳边说了几句。赵渗听了连连点头,走至一旁,挥手拍了几下。 不一会儿,便听“哒哒”之声响起,有一人从人群中走出。 那人个子不高,一身扶桑浪人装扮,双手互插在两胸之间,却是个东瀛武士。脚下则穿着一双木屐,每走一步均是拖地而行,那哒哒之声正是从木屐中发出。 不一会儿,来至两军阵前站住,立在那儿一动不动,好似旁若无人。 就听赵言道:“这位是东瀛柳生新阴流的剑术高手,名叫柳生宗次,乃柳生家族的佼佼者。其剑术高超,剑法精湛,有东瀛第一剑术高手之称,他将作为我们的第一个代表上场。” 群雄听了皆是议论纷纷,正商议派谁应战时,便见柳忆走至乔征宇面前,道:“乔兄,你们经过一天的连续拼杀正是需要休息的时候,这场比试不如就交给我,只要乔兄信得过我。” 乔征宇望着柳忆,点头道:“嗯,我听说东瀛武功颇是诡异,尤其是这柳生家族,更是东瀛剑术名家,不可轻视。柳兄一定要小心,切不可大意。” “放心。”柳忆转身朝那人走去,在离其数米远之处停下。抱拳道:“在下柳忆,请赐招。”手中抽出长剑,摆了个剑招。 柳生宗次见柳忆年纪不大,至多也就二十来岁,不禁摇了摇头,自语道:“中原武林无人,竟然叫一个年轻人来送死,真是太令人失望了。” 第五百八十一章 柳生一剑 (上) 说完,缓缓走向一旁,将木屐脱下,赤脚站立,将身子挺直。随后,将双目闭上,在那闭目养神暗自调息。只过了片刻,双眼猛然睁开,从腰间缓缓抽出长剑,忽是一声大喝,双手握剑猛的挥出。 柳忆见他出剑迅猛,倒也不敢大意,急迎身架住。但见两道白光闪过,两柄剑碰撞一块,发出清脆的响声。两人初次见面,对各自并不熟悉,只是这一下试剑,只觉对方剑术不凡,彼此间均是微微吃惊。 手中却是不停,各自弹开后又是挥剑攻上,招招非凡,迅速无比快如闪电。一连数招下来,又是对了几剑,每一剑都是硬碰硬,没有半点的取巧,手心均是一麻,各自佩服,朝后跃开一步。 “八嘎,好剑法!”这是柳生宗次说的第二句话,只是这一次已然没了先前的那般轻蔑和高傲,脸上表情严肃多了几分敬意。当下挥剑左右互砍了几下,脚下交替快速奔出,身子登时朝前飞去。 柳生新阴流乃扶桑国剑术中一支后起之秀,由剑士上泉信纲所创立,历经百年。其特点是出剑迅猛有力,剑招变化多端,极难对付。 后又经过柳生家族的不断改进,使其发扬光大异军突起,并逐渐形成流派。在扶桑国广为流传且人人皆知,扶桑人以练习此剑术为荣,故习练者多不胜数。 柳生宗次作为柳生家族的后代,对剑法掌握的程度和领悟尤胜他人,加之其一生勤学苦练,终是从无数人中脱颖而出,成为其流派代表人物的佼佼者。他不仅精通新阴流剑法,而且还将刀法融入其中,阴阳相合,刚柔并济,使得剑法更上一层楼。 此时看似简单的一招,却正是新阴流步法中的一种步伐,名曰“褶足”,左右脚快速交替而行,如滑行一般,转眼间,已是攻至柳忆跟前。 柳忆挥剑迎上,使得却是一招“灵猴上树”,脚下几个连跳,便如一只猴子上下跳窜,飞扑了过去。顷刻间,两人又是打在了一起,便听“当当当”声不断,转眼间又是战了数个回合。 柳生宗次眼见对手不弱,从腰间又拔出一把长刀,左手持刀右手持剑相互配合,连续攻向柳忆。他两人在剑术上都有独特之处,正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却是一对好敌手,战了近百回合,竟是难分胜负,不相上下。 群雄在旁见了,无不惊喜万分,在那连连点头,叹为观止。 原来,群雄无一不是武学行家,自是对各种武学深有了解。武林中素有‘剑乃兵器之首”一说,可见剑在所有武器中的地位不低,乃必修之术。因此,每个习武者对剑并不陌生,或多或少都能使上几招。 但今日柳忆与柳生宗次之战,实是出乎所有人的意外,即便是修炼多年剑术之高手,面对眼前这一幕不禁也是感慨万千,惊叹连连。 现场两人的剑法不仅威力惊人,而且招招奇特与中原剑法颇有不同。无论是进攻还是防御均是不按常理,总是飘渺无息,变化无常,给人一种意想不到的惊讶,却是一生从未见过。 那柳生宗次的剑法大开大合,凶猛异常,表面上看似平淡无奇,其中却是凶险之极,稍不留意只怕就要伤其剑下。再加上刀法的巧妙运用,或砍或舞,或劈或斩,与剑法相互呼应,刚中带柔,柔中带刚,实是难以对付。 相比之下,柳忆的剑法就显得更为的怪异,虽没有柳生宗次那般的霸气,却自成一体说不出的诡异。有时长剑轻佻,步伐轻盈,变得像一只灵巧的狐狸,来回窜动,行迹难以扑捉。 又有时剑沉力猛,步伐稳重,犹如一只下山猛虎,腾空飞跃,飞扑对手,叫其防不胜防。总之,柳忆剑法多变,包罗万象,那自然界但凡有的动物,无不被其一一模仿。一柄长剑犹如灵蛇乱窜,忽快忽慢,飘浮不定。 众人皆是被两人剑术所叹服,以至于如此如醉,早已忘却了自身的危险,在那不时喝彩连连。 正看得入迷之时,忽听柳忆“哎呀!”叫了一声,朝后退了一步。胸前之处竟是被划开了一道口子,所幸只是衣衫破损,并无伤及皮肤。 “啊!”群雄均是看得清楚,不由叫了一声,皆是哑然失色,为之一愣。即便是萧峰等人也是有些迷惑不解,不禁面面相嘘,一脸茫然,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第五百八十一章 柳生一剑 (下) 柳忆胸前中剑便似梦幻一般,很是令人震惊,不要说群雄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连柳忆本人也是惊诧万分莫名其妙。虽是过去了好一会儿,兀自沉浸其中,良久没有反应过来。 因为他清楚的记得,当时与柳生宗次斗得难解难分时,对方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招式,只觉眼前有道亮光一闪而过,自己便什么也看不见。紧接下来,胸前已然中了一剑,却是说不出的诡异。 不过,令柳忆十分肯定的是,自己的衣衫绝不是被对方手中的刀剑所划破。因为当时柳生宗次的刀剑均被自己挡住,不可能再多出一把剑来。但事实上这种事的确发生了,至于这其中究竟是何缘故,柳忆的脑海中却是一片混乱,自己也是说不清楚。 他正出神时,柳生宗次又是一剑劈到,声势极猛。柳忆无瑕再想,急挥剑又战,不过这一次柳忆却是留了个心眼,打斗时除了小心应付外,还仔细留意对方的一举一动,离其隔了一段的距离,并不与其贴身而战。 打了数了回合,柳生宗次借助褶足的优势,三步并两步一下子窜至柳忆跟前,同时上下其手刀剑齐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攻到。 柳忆欲朝后退去,却是迟了一步,根本没有做出动作的机会,无奈之下只好挥剑架住,与其贴在了一块。 他两人刀剑相碰,紧挨在一起,谁也动弹不得半分。便在这时,就听柳生宗次冷冷一笑,便见其胸口处一道白光闪烁,柳忆还未反应过来,身上又是中了一剑。 不过这一次,柳忆虽是中剑但并无大碍,除了衣衫被利刃划破外,身子骨丝毫无损。 原来他早有提防,之前将天蚕神功的功力暗自使出,布满了全身上下。那天蚕神功奥妙无穷,不仅威力无比,而且还具有强身护体的功效。任你是刀剑枪戟,还是斧钺棍叉,皆不能伤。 不仅如此,柳忆的身子还反弹出一股强劲的力道,迫使柳生宗次不得不后退几步,从而中断了这次惊险而又诡异的进攻。 萧峰看罢多时,不禁点头,对段誉,虚竹两人道:“这位柳兄弟武功惊人,剑术不凡,内力超凡脱俗,只怕不在你我弟兄之下。所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武林中果然是卧虎藏龙,英雄辈出。” 段誉道:“大哥所言极是,我大理段氏的六脉神剑虽然威力无穷,却也有其局限性,只能发挥其最大的攻击性而无法防御。这位柳兄弟却不同,一身功力通天刀剑不入,可谓是攻防兼备,果然厉害。” 他几人正说着,柳忆与柳生宗次又战在了一块。打斗中,柳生宗次依然靠着步伐的优势频频进攻,柳忆也是学得聪明,并不与他硬碰,而是沉着冷静,小心应付。 两人一番苦战进入相持阶段,孰强孰弱百招内难以判定。不过,但凡一旦贴身近战,柳生宗次必是忽出怪招,柳忆虽有所防备也是频频中剑,但在天蚕神功的保护下屡屡从死神中逃脱,并无因此受伤。 又斗了数招,柳生宗次猛然一声大喝,当下手脚并进依葫芦画瓢,使得又是同样一个招式,再次贴近柳忆。正值胶着状态,但见剑光挥闪,就听柳生宗次“啊!”的发出一声惨叫,倒退了几步。 柳忆则是站在原地不动,望着脚下一团血淋淋的东西,哼道:“好个柳生一剑,却原来是这玩意作怪。”那地上竟赫然是一只断手,一柄短剑抛掷一旁。 群雄见了,又是一阵轰动,皆是被眼前这一幕所惊呆,一个个目瞪口呆,浑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原来,柳忆屡次被柳生宗次所刺中,并非是在剑术上不如对手,而是事出有因另有蹊跷之处。 那柳生宗次不同于常人,乃是天生异相,自生下来时就比别人多长了一只手。除了左右两只正常的手外,在其胸口处还长了一只手。而那只手与寻常手相比短了许多,但十分的灵活,拿刀舞剑运用自如,平时藏在胸中却也不易被发觉。 也正是凭着这一点,柳生宗次才能屡次获胜,从众多高手中脱颖而出。当然,这除了剑术高超外,还有就是那第三只手的功劳。不过,这个秘密只有柳生家族的人知道,除此之外鲜有人知晓。 尽管如此,但柳生宗次为人高傲却是极少使用第三只手,因为凭着自己在剑术上的造诣,在扶桑国根本就没有人值得让他这么做。即便是偶尔使出,但因其极为的隐蔽,加之动作又快,所以并无人发现这其中的秘密。 若非今日遇上柳忆,他求胜心切,也断然不会贸然使出这第三只手。怎奈柳忆经过几次吃亏后,心中早有怀疑,是以一次次试探,目的就是要看清楚这其中的缘由。后来终于被他抓住机会,一剑将其斩断,破了柳生宗次的绝招。 第五百八十二章 东方不败 (上) 此时,柳生宗次胸口一片血红,伸手捂住胸口,忍痛说道:“你。。。。。。好,阁下果然好剑法,在下能输在阁下的手里没有什么好说的。我心服口服认输便是。”说完,转身回至阵营。 群雄中顿时响起一片欢呼,纷纷拍手叫好,欢喜异常。 乔征宇来至柳忆旁,掩饰不住心中的喜悦,笑道:“好样的,柳兄,想不到几天不见,你的天蚕神功越发变得厉害,就连柳生宗次的刀剑也伤不了你。这次你可是立下大功,我真不知道如何感谢你。” 柳忆摇头道:“乔兄说哪里话,我与你既是兄弟自当为你排忧解难,这是我应该做的,你又何须如此客气。实不相瞒,其实这场比试我也没有半点把握,那柳生宗次剑法高超实不在我之下。 “为此,有好几次我都险些丧生其剑下,还好有神功护体才不至于难堪。不过,令我担忧的是,扶桑国自古对邻国虎视眈眈,素有侵犯之意。若是有一天实施于行动,日后只怕对我们所有人都是个威胁。” 群雄刚才还有说有笑,直夸柳忆剑法不凡,但听了这一句,转眼间变得沉默寡言,不再出声。 不可否认,这的确是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因为,偌大的一个中原武林,要想找出一个能战胜柳生宗次的人还真是不易。 一旦扶桑国真的有侵犯大宋的那天,试问中原武林又有几人可以挡住?对于这一点,在场的所有人几乎都不敢去想,皆是愁眉不展,陷入了沉默之中。 眼见现场气氛沉重,张无忌忽是说道:“不管怎样说,这一场我们总算是拿下了,大家应该高兴才是。至于这第二场又该派谁去呢,我看这才是目前最担心的事情,日后的事情就留给后人去解决。” 群雄听了,顿时从梦中惊醒,一下子反应过来,各自议论纷纷,讨论不休。 “阿弥陀佛!”方证上前一步,双手合一放置胸前,对众人道:“各位,请安静一下,且听老衲一言。”群雄见是他,顿时闭口不语,齐齐望去,现场恢复了一片安静。 方证接着道:“老衲认为,这第二场比试至关重要,只要我们再赢下比试,对方就输了。所以,这一场比试决不可掉以轻心,应当派一个实力强劲之人前去,以确保取得胜利,做到万无一失。” 话音刚落,就见萧峰从众人走出,拱手道:“方丈所言甚是,大家若是信得过萧某,不妨就由我去。萧峰虽然是个辽人,但自幼在少林寺习武,对武学颇有研究。相信无论对方实力如何,萧峰自信还是能够应付的。” 萧峰威名远播,在江湖上可以说是无人不知。当年他夜入少林寺与玄苦大师会面,被方丈发现并对了一掌,仍是能全身而退毫发无损,仅这份功力已是天下少有。 后又在聚贤庄与天下英雄大战,虽是独身一人却无所畏惧,打死打伤多位豪杰,可谓是震惊了武林。群雄中多有当日在场的豪杰,俱是亲眼所见,但见是他均是连连点头,心中默许。 群雄正无异时,便忽听一人道:“我不赞同!” 那人却是张无忌,几步来至萧峰前,抱拳道:“萧大侠,你刚才受了内伤,切不可再大打出手,以免加重了伤势。况且,这场比试绝不允许有半点的差池,为保险起见,我看你还是在此休息的好。” 说完,来至乔征宇前,抱拳又道:“乔大哥,你若是信得过无忌,这第二场比试不如就让我去试试。无忌深知这场比试的重要性,定会全力以赴,即便是粉身碎骨,也绝不叫乔大哥失望。” 乔征宇大喜,点头道:“嗯,自古英雄出少年。无忌,你做为明教教主,身兼九阳神功和乾坤大挪移两大神功,众人之中还真无人可比,此次比试非你不能担任。也罢,你只管放心前去应战,我在这里等着你的好消息。” “多谢乔大哥!”张无忌转身离去,随后来至两军阵前,对赵言道:“赵言,快叫你们的人出来,张无忌在此随时恭候。” 赵言微微一笑,朝身后望去,懒洋洋说道:“好了,出来,该轮到你出场了。”便见一女子从中军走出,身段妙曼,皮肤白皙,手中拿了一把圆扇,将半张脸遮住,一步一步缓缓走来。 来至张无忌跟前,用圆扇遮住脸,只露出一对眼睛,娇滴滴的说道:“哟,好俊俏的一个小伙子,这模样颇是可人我却是喜欢。”话音刚落,便见身影一晃,人已不知了去向。 第五百八十二章 东方不败 (下) “东方不败!”令狐冲在旁看得清楚,不禁是惊叫了一声。 只是这一声还未说话,又见一条人影快速闪过,那女子已是回到了原地。其手中除了那把圆扇外,却还多了一物,像是一块令牌,外形犹如一团火焰,极是显眼。 “圣火令!”张无忌不由一愣,伸手在自己身上摸了一会儿,脸上微惊,一声喝道:“还我圣火令来!”挥掌攻上。 那女子赫然便是东方不败,但见张无忌攻到,不禁是微微一笑,却也不躲闪,只是呆在原地冷笑。待张无忌来至跟前,脚下一动,身子却已不见,便听张无忌“啊!”的一声,背上早中了一掌。 这几下身形诡异,犹如鬼魅,群雄虽在旁观看,却不知道东方不败是如何做到的,不禁是目瞪口呆,惊诧万分。 原来,以张无忌的武功在江湖上已实属罕见,除了乔征宇等几人可以与之较量外,能在其手下过上十招的已然不多。但今日与东方不败交手,仅仅不到一招对方便打伤了张无忌,这样的场面绝无仅有,简直匪夷所思。 群雄只觉东方不败武功深不可测,张无忌只怕凶多吉少,正惊讶之时,只听令狐冲道:“张无忌,此人正是日月神教的东方不败。你要小心他的身法,葵花宝典的奥妙之处就是以快制胜。。。。。。” 令狐冲有意提醒张无忌,但作用却是不大。又是几招下来,张无忌一顿手慌脚乱,显然已是乱了分寸。不多时,身上又是连中了好几下,只觉浑身火辣,疼痛难忍,整个身子如同要爆开一样。 所幸他有九阳神功护体,内力在身体内自动运行,相当于按摩推拿化解淤血,这才保持血脉畅通,减轻了一些痛楚。虽是在极其不利的局面下,仍是勉强支撑了下来。 但东方不败乃高手中的高手,向来自负,但见张无忌死撑不退,不由又是一声冷笑,从袖中取了一根绣花针,用两根指头捏住,摆了一个兰花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忽是刺出。 他身形极是诡异且快速无比,众人只见平地里一阵阴风忽起,东方不败的身子早已窜出数尺,如梦如幻,根本看不清身影。 张无忌纵是拥有九阳神功和乾坤大挪移两大神功,却也觉得力不从心,无处使力,斗不上几招,已是险象环生,连连后退。 眼见东方不败占尽了优势,张无忌再难支撑,便听乔征宇在旁忽道:“东方不败,你快给我住手,这场比试我们认输了。” 这一声极是响亮,犹如洪雷,东方不败听得清楚,不禁一声冷笑,收了绣花针,随后退回了原地。 张无忌与东方不败战不到二十回合便落败,这在群雄中引起了哄动,几乎所有人都认为这简直太不可思议,犹如在梦中一般。 此时,张无忌悻悻而回,自是羞得无地自容。面带愧色,来至乔征宇跟前,不敢看其双眼:“乔大哥,我。。。。。。” 乔征宇挥手打断,道:“无忌,这也不能怪你,是我小瞧了赵言,想不到他竟是派出东方不败。你有所不知,这东方不败武功甚高,他那枚银针别看毫不起眼,却是能飞花摘叶,伤人于无形之中。 “这都是我的过错,是我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以为赵言会从十大护法中选出一人来比试,万万没想到却是另有他人。不过事情已经过去了,无忌你也不必自责,因为无论是谁,在面对东方不败时都没有获胜的把握。” “不错!”令狐冲在旁也道:“葵花宝典乃武林绝学,当年东方不败为练此功不惜挥刀自宫变得不男不女。以他现在的武功,就是任教主再加上我与盈盈也不是其对手,当真是厉害无比恐怖之极。” 他几人正在这里安慰张无忌,就见赵言从椅子上站起,来至两军阵前,道:“乔少侠,前两场比试确实精彩,你我各有胜负算是个平手。至于这第三场比试看来是非比不可了,要是我猜想没错的话,应该是轮到你亲自出马了。” 乔征宇走至赵言面前,道:“赵言,你果然好手段,连东方不败都对你唯命是从。似乎从一开始我就掉入了你精心设计的陷阱里,原来你早有必胜的把握。 “也罢,所谓‘兵不厌诈’,是我乔某小瞧了你。不过,你我胜负还未分出,这今日之战看来必不可免,废话少说,请赐招。”随后摆了一个架势。 赵言作为天龙帮帮主,武功自是深不可测,只怕还在东方不败之上。先前他以一人之力在群雄中来去自如,犹入无人之境。再连过萧峰,段誉等六大高手且毫发无损,仅凭这点已是天下第一,无人可比,实力摆在眼前。 第五百八十三章 死亡 (上) 此次作为最后的一场比试至关重要,对方中除了赵言外恐不再做第二人选,这一点毋庸置疑,在场所有人都恨清楚,绝对没有任何的怀疑。 赵言听了,微微一笑,道:“好,痛快,既然如此,那我就来领教一下乔少侠的高招。”将纸扇插入腰间,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 他两人都是当世的绝顶高手,武功深不可测,各自立于一处,却是气势不凡霸气外露。众人只觉现场气氛紧张,时间仿佛停止,说不出的压抑。均是屏住了呼吸,齐齐望去,将目光投入在两人身上。 转眼间,眼看一炷香时间过去,但令众人不解的是,场上两人却如同两只雕像,呆在那儿纹丝不动。而更令人称奇的是,过了好一会儿,两人竟是将双目闭上,在那闭目养神,好似进入了梦中一般。 这一下顿时引起了众人的好奇之心,一时迷惑不解,纷纷交头接耳,小声议论。正吵闹之时,就见场上两人忽是睁开了眼睛,紧接着身子微微一晃,随后各自退了一步。 萧峰见了,不禁点头:“睡梦大法!嗯,以前我曾听恩师说江湖上有一种神奇的武功,不用出手脚不用动刀剑,只在睡梦中将对方打败。我以为这只是个传说,想不到世界上真有这种武功。” 萧峰见多识广却是所言非虚,说的倒也不假,乔征宇与赵言两人所使得正是“睡梦大法”。 原来,乔征宇与赵言深知对方的实力,心中皆不敢轻视,甚为小心。那睡梦大法本是一位西域高僧传至中原,讲究心平气和以静制动,修炼到某种境界,可伤人于无形,非功力高深或天赋异禀者所不能掌握。 他两人本又是心意相通,各自敬佩,是以一开始并不出招猛攻,而是采用了这种比较温和的打法。 只是经过一番“睡眠式”的试探后,两人各自心中有数,实力却是在伯仲之间难分上下。此时睁开双眼,当下再无所顾忌,手脚齐出,猛然攻上,已是交手在一块。 两人的武功修为已至顶峰,几乎练至化境,早已突破了武学的最高境界,一招一式皆是神鬼莫测,博大精深。 但见两人交错一块,或掌或拳,或进或退,形影不离,变幻莫测,令人难以看清。随着动作的加快,到后来已是变成了两团人影,再也分不清你我。交缠一起,“噼哩啪啦”响声不断,转眼间,已是斗了百来回合。 这无疑是一场旷世之战,因为武林中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这样的场面,在群雄的记忆中只有当年曼陀山庄的那一战方能与其相比。 但是论其场面和实力,却远远不及今日这般的惊心动魄且精彩纷呈。彼此间你来我往,掌力强劲,呼啸不断,气墙顿起,震荡不止,所到之处无不摧枯拉朽,寸草不生,简直就是一场视觉盛会,直瞧得群雄目不暇接,叹为观止。 乔征宇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到现在名满天下的武林盟主,一路上所经历的事情数不胜数。后又奇遇不断,服用各种奇果仙丹,武功内力早已是突破玄关,达致至高的境界,绝非一般人可比。 往日与人比武切磋,无论对方强弱,自己总能得心应手,将局面稳稳控制,不至于落败。但今日面对赵言,使他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压力,这种压力来自内心的恐惧。 因为,赵言的武功实在是太高了,远非自己所想的那么简单。无论乔征宇使用何招,赵言总是能在出手之前压制住自己,好像自己所有的武功都在赵言的眼皮底下,暴露无遗,没有任何的隐藏。 更可怕的是,正如赵言在曼陀山庄所说,其精通世上所有的武功。任何武功对他来说都毫无秘密可言,任你是名震江湖的降龙十八掌,还是逍遥派独树一帜的武林绝学,在其眼里都不是一回事,只当寻常的武功。 这对乔征宇来说显然十分不利,任何人在这种局面下都不可能保持心平气和的状态,只会越打越急躁,越打越没了自信,以至于节节败退,斗志全无,再无打下去的欲望。 赵言正好相反,脸上依旧保持着微笑。很显然,那是一种不怀好意的笑,似乎在耻笑乔征宇的无能,又似乎是胜卷在握之前的那中喜悦心情的流露。 总之,赵言的笑令乔征宇很不适,他并不想看到这张脸,这令其很反感。但事实上又不得不面对,所以只能忍气吞声小心应付,勉强支撑了数十招。 第五百八十三章 死亡 (上) 此次作为最后的一场比试至关重要,对方中除了赵言外恐不再做第二人选,这一点毋庸置疑,在场所有人都恨清楚,绝对没有任何的怀疑。 赵言听了,微微一笑,道:“好,痛快,既然如此,那我就来领教一下乔少侠的高招。”将纸扇插入腰间,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 他两人都是当世的绝顶高手,武功深不可测,各自立于一处,却是气势不凡霸气外露。众人只觉现场气氛紧张,时间仿佛停止,说不出的压抑。均是屏住了呼吸,齐齐望去,将目光投入在两人身上。 转眼间,眼看一炷香时间过去,但令众人不解的是,场上两人却如同两只雕像,呆在那儿纹丝不动。而更令人称奇的是,过了好一会儿,两人竟是将双目闭上,在那闭目养神,好似进入了梦中一般。 这一下顿时引起了众人的好奇之心,一时迷惑不解,纷纷交头接耳,小声议论。正吵闹之时,就见场上两人忽是睁开了眼睛,紧接着身子微微一晃,随后各自退了一步。 萧峰见了,不禁点头:“睡梦大法!嗯,以前我曾听恩师说江湖上有一种神奇的武功,不用出手脚不用动刀剑,只在睡梦中将对方打败。我以为这只是个传说,想不到世界上真有这种武功。” 萧峰见多识广却是所言非虚,说的倒也不假,乔征宇与赵言两人所使得正是“睡梦大法”。 原来,乔征宇与赵言深知对方的实力,心中皆不敢轻视,甚为小心。那睡梦大法本是一位西域高僧传至中原,讲究心平气和以静制动,修炼到某种境界,可伤人于无形,非功力高深或天赋异禀者所不能掌握。 他两人本又是心意相通,各自敬佩,是以一开始并不出招猛攻,而是采用了这种比较温和的打法。 只是经过一番“睡眠式”的试探后,两人各自心中有数,实力却是在伯仲之间难分上下。此时睁开双眼,当下再无所顾忌,手脚齐出,猛然攻上,已是交手在一块。 两人的武功修为已至顶峰,几乎练至化境,早已突破了武学的最高境界,一招一式皆是神鬼莫测,博大精深。 但见两人交错一块,或掌或拳,或进或退,形影不离,变幻莫测,令人难以看清。随着动作的加快,到后来已是变成了两团人影,再也分不清你我。交缠一起,“噼哩啪啦”响声不断,转眼间,已是斗了百来回合。 这无疑是一场旷世之战,因为武林中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这样的场面,在群雄的记忆中只有当年曼陀山庄的那一战方能与其相比。 但是论其场面和实力,却远远不及今日这般的惊心动魄且精彩纷呈。彼此间你来我往,掌力强劲,呼啸不断,气墙顿起,震荡不止,所到之处无不摧枯拉朽,寸草不生,简直就是一场视觉盛会,直瞧得群雄目不暇接,叹为观止。 乔征宇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到现在名满天下的武林盟主,一路上所经历的事情数不胜数。后又奇遇不断,服用各种奇果仙丹,武功内力早已是突破玄关,达致至高的境界,绝非一般人可比。 往日与人比武切磋,无论对方强弱,自己总能得心应手,将局面稳稳控制,不至于落败。但今日面对赵言,使他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压力,这种压力来自内心的恐惧。 因为,赵言的武功实在是太高了,远非自己所想的那么简单。无论乔征宇使用何招,赵言总是能在出手之前压制住自己,好像自己所有的武功都在赵言的眼皮底下,暴露无遗,没有任何的隐藏。 更可怕的是,正如赵言在曼陀山庄所说,其精通世上所有的武功。任何武功对他来说都毫无秘密可言,任你是名震江湖的降龙十八掌,还是逍遥派独树一帜的武林绝学,在其眼里都不是一回事,只当寻常的武功。 这对乔征宇来说显然十分不利,任何人在这种局面下都不可能保持心平气和的状态,只会越打越急躁,越打越没了自信,以至于节节败退,斗志全无,再无打下去的欲望。 赵言正好相反,脸上依旧保持着微笑。很显然,那是一种不怀好意的笑,似乎在耻笑乔征宇的无能,又似乎是胜卷在握之前的那中喜悦心情的流露。 总之,赵言的笑令乔征宇很不适,他并不想看到这张脸,这令其很反感。但事实上又不得不面对,所以只能忍气吞声小心应付,勉强支撑了数十招。 第五百八十三章 死亡 (下) 眼见又斗了几招,赵言忽是右指代剑,左手画圈,一招“亢龙有悔”拍出,双手同时攻到,俨然使得正是老顽童的双手互博术。 乔征宇看得清楚,脸色一惊,连忙仰头后闪。虽是将指剑躲开,却不提防对方左掌已到,只听“啪”的一下,正打在胸口上,乔征宇只觉眼前一黑,顿时失去了只觉。。。。。。 “起来了!起来了!”迷糊之中乔征宇感觉有人在呼唤自己,猛地将眼睛睁开,发现自己躺在一间屋子里。 那声音来自对面,半空之中隐约飘着一物,不是很大,但有眼有嘴像是一张脸,这一点很肯定。乔征宇揉了揉眼睛再定睛观看,发现那物不是别的,而正是那软体娃娃。 “是你?奇怪,你怎么会出现的,我这是在哪里?”乔征宇从床上坐起,摸着自己的头,朝四周望去,脸上满是迷惑。 软体娃娃见他醒来,又是一笑:“不用看了,这里就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难道你不记得了,你刚来这里的时候就是住在这里,后来,还是我亲自送你出去的呢。” 不错,软体娃娃说的一点不假,这房子虽然不大,但对乔征宇来说印象很深。房子里摆着一张桌子和几个椅子,地上则放着一只打开的木箱,这与乔征宇离去之时并无两样,依旧是那样的简陋。 乔征宇只看了一眼就已经认出,走下床,来至桌前坐下,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道:“嗯,你这样一说我记起来了,这里就是人们所说的新手村,也就是我刚来时的地方。不过,奇怪的是,我不是离开这里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噗嗤!”软体娃娃听了,不禁捂嘴一笑,道:“你呀,看来什么都忘了,此时只怕还蒙在鼓里呢。我不是说过吗,这屋子是你用来休息的地方,也就是你的老巢,游戏中你一旦死亡便会回到这里。。。。。。” “什么?你意思是说我死了?”乔征宇惊得手中一抖,杯子从桌上掉落在地,“啪”的一声,摔了个粉碎。 “不可能,我怎么会死?又是怎么死的?”乔征宇感到一头的雾水有些不知所措,坐在那儿自言自语,时不时摇着头,兀自不敢相信这一切。 软体娃娃见他不信,摇头一笑:“唉,真是贵人多忘事,这话说的一点都不错。你来这里才多久就全不记得了,也罢,我就再点醒你一下,你看看这些就明白了。” 将手中魔法棒朝一旁划去,便听“哗”的一声响,那半空之中竟是浮现出一副画面。其中人头攒动,场面宏大,当中有两人正在打斗,你来我往异常的激烈,其中一人正是乔征宇,而另一人则是赵言。 “这是。。。。。。”乔征宇看了好半会,隐约觉得有些印象,似乎想起了什么,皱着眉头继续往下看。 但见自己被赵言一掌击中要害,顿时醒悟过来,不禁一阵悲痛,仰天长叹,失声道:“怎么会这样?这是为什么?唉,想不到最后的结局会是这样。难道这一切早已注定,连老天都要帮他?” 软体娃娃见他情绪失控,在旁安稳道:“倒也不是了,其实这里面有着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你之所以被赵言打败也是有原因的,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乔征宇刚才还摇头不止,但听了这句微微一愣,望向软体娃娃,疑道:“哦?这话怎么说,这其中到底有什么秘密,赶紧说来听听。” 软体娃娃停顿了一下,点头又道:“你到现在难道还不明白吗,赵言其实和你都是出自同一个师门。只是所不同的是,你们因为拜师学艺的时间不同,所以虽是同一个师父,彼此间却并不相识。 “不过,赵言这个人心思缜密,对你早有所留意,并在暗自监视你的一举一动。不仅如此,他还有一门独特的技能,就是精通天下各派武学。所谓‘知已知彼方能百战百胜’,面对这样一个可怕的对手,你又焉能不败。” “原来是这样,这就难怪了。。。。。。”乔征宇摇了摇头,脑海中又浮现出与赵言在一起的各种画面,越往里面想越发觉得软体娃娃说的很有道理,只怪自己一时大意,竟然没有想到这点。 不禁是悔恨交加,心中除了无奈之外,只能是摇头苦笑,端起水壶将杯子倒满,猛灌了一口水。 软体娃娃见他意志消沉,不禁一笑,道:“你呀,现在都是武林盟主了也该有点风度好不好。不可否认,虽然你现在是遇到了点困难,但也别灰心失望呀,而是应该重新振作起来。 “其实嘛,世上道路千万条,并非就走到了绝路,事情还未到那种无可救药的地步。 第五百八十三章 死亡 (下) 眼见又斗了几招,赵言忽是右指代剑,左手画圈,一招“亢龙有悔”拍出,双手同时攻到,俨然使得正是老顽童的双手互博术。 乔征宇看得清楚,脸色一惊,连忙仰头后闪。虽是将指剑躲开,却不提防对方左掌已到,只听“啪”的一下,正打在胸口上,乔征宇只觉眼前一黑,顿时失去了只觉。。。。。。 “起来了!起来了!”迷糊之中乔征宇感觉有人在呼唤自己,猛地将眼睛睁开,发现自己躺在一间屋子里。 那声音来自对面,半空之中隐约飘着一物,不是很大,但有眼有嘴像是一张脸,这一点很肯定。乔征宇揉了揉眼睛再定睛观看,发现那物不是别的,而正是那软体娃娃。 “是你?奇怪,你怎么会出现的,我这是在哪里?”乔征宇从床上坐起,摸着自己的头,朝四周望去,脸上满是迷惑。 软体娃娃见他醒来,又是一笑:“不用看了,这里就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难道你不记得了,你刚来这里的时候就是住在这里,后来,还是我亲自送你出去的呢。” 不错,软体娃娃说的一点不假,这房子虽然不大,但对乔征宇来说印象很深。房子里摆着一张桌子和几个椅子,地上则放着一只打开的木箱,这与乔征宇离去之时并无两样,依旧是那样的简陋。 乔征宇只看了一眼就已经认出,走下床,来至桌前坐下,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道:“嗯,你这样一说我记起来了,这里就是人们所说的新手村,也就是我刚来时的地方。不过,奇怪的是,我不是离开这里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噗嗤!”软体娃娃听了,不禁捂嘴一笑,道:“你呀,看来什么都忘了,此时只怕还蒙在鼓里呢。我不是说过吗,这屋子是你用来休息的地方,也就是你的老巢,游戏中你一旦死亡便会回到这里。。。。。。” “什么?你意思是说我死了?”乔征宇惊得手中一抖,杯子从桌上掉落在地,“啪”的一声,摔了个粉碎。 “不可能,我怎么会死?又是怎么死的?”乔征宇感到一头的雾水有些不知所措,坐在那儿自言自语,时不时摇着头,兀自不敢相信这一切。 软体娃娃见他不信,摇头一笑:“唉,真是贵人多忘事,这话说的一点都不错。你来这里才多久就全不记得了,也罢,我就再点醒你一下,你看看这些就明白了。” 将手中魔法棒朝一旁划去,便听“哗”的一声响,那半空之中竟是浮现出一副画面。其中人头攒动,场面宏大,当中有两人正在打斗,你来我往异常的激烈,其中一人正是乔征宇,而另一人则是赵言。 “这是。。。。。。”乔征宇看了好半会,隐约觉得有些印象,似乎想起了什么,皱着眉头继续往下看。 但见自己被赵言一掌击中要害,顿时醒悟过来,不禁一阵悲痛,仰天长叹,失声道:“怎么会这样?这是为什么?唉,想不到最后的结局会是这样。难道这一切早已注定,连老天都要帮他?” 软体娃娃见他情绪失控,在旁安稳道:“倒也不是了,其实这里面有着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你之所以被赵言打败也是有原因的,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乔征宇刚才还摇头不止,但听了这句微微一愣,望向软体娃娃,疑道:“哦?这话怎么说,这其中到底有什么秘密,赶紧说来听听。” 软体娃娃停顿了一下,点头又道:“你到现在难道还不明白吗,赵言其实和你都是出自同一个师门。只是所不同的是,你们因为拜师学艺的时间不同,所以虽是同一个师父,彼此间却并不相识。 “不过,赵言这个人心思缜密,对你早有所留意,并在暗自监视你的一举一动。不仅如此,他还有一门独特的技能,就是精通天下各派武学。所谓‘知已知彼方能百战百胜’,面对这样一个可怕的对手,你又焉能不败。” “原来是这样,这就难怪了。。。。。。”乔征宇摇了摇头,脑海中又浮现出与赵言在一起的各种画面,越往里面想越发觉得软体娃娃说的很有道理,只怪自己一时大意,竟然没有想到这点。 不禁是悔恨交加,心中除了无奈之外,只能是摇头苦笑,端起水壶将杯子倒满,猛灌了一口水。 软体娃娃见他意志消沉,不禁一笑,道:“你呀,现在都是武林盟主了也该有点风度好不好。不可否认,虽然你现在是遇到了点困难,但也别灰心失望呀,而是应该重新振作起来。 “其实嘛,世上道路千万条,并非就走到了绝路,事情还未到那种无可救药的地步。 第五百八十四章 神秘高人 (上) “其实嘛,世上道路千万条,你并非就走到了绝路,事情也未必就到了那种无可救药的地步。凡事都有解决的办法,就看你有没有恒心,只要我指点你一条路,战胜赵言并非就不可能。。。。。。” 这一句话如同打了一针强心剂,乔征宇一下子从椅子上蹦起,冲至其跟前,兴奋道:“什么,你意思是说我还有反败为胜的机会?呵呵,太好了,我就知道你有办法,你快点告诉我,到底有什么办法?” 或许是太过于激动,便有几滴唾沫从乔征宇口中飞出,溅在了软体娃娃的脸上。乔征宇也觉有些冒失,不禁退后了几步,傻笑了几声。 软体娃娃倒也不生气,擦了擦脸,道:“唉,都几十岁的人了怎么还跟小孩似的,真不知道怎么说你。算了,大人不计小人过,看在我们有缘相识一场的份上,我也不与你计较。 “这办法嘛,其实说难也不难,说容易也不容易,就看你的造化了。实不相瞒,这附近有位高人隐居在此,那人知识渊博博古通今,对武学有独到的见解。 “你若是能得到他的指点,相信挽回败局也不是没有可能。不过,这个人脾气好像有点怪,不喜欢与陌生人打交道。。。。。。” 话还没说完,已被乔征宇挥手打断:“哎呀,我知道了,你呀,什么都好,就是太啰嗦,你不用多说了,赶紧带我去找他。”一脚踏出了门槛,早走出了屋子。 软体娃娃却也无奈,摇了摇头,跟着出了屋子。来到屋外,那周围长满了青草,其有一条小路直通前方,两人当即沿着小路朝前走去。 走不多时,两人来到一座小院外,轻轻推开了门走了进去。 “有人吗?这里有人吗。。。。。。”乔征宇边走边叫道,可是只叫了几声,却是立即停住,因为,就在此时,他的对面,有一位老者站在那儿,手中拿着一把剪刀,正呆呆的望着自己。 那老者年纪大约在七十来岁,短发背头,戴着一副金边眼镜,两鬓虽是白了不少,但精神矍铄,目光有神,无形中有一种书生气质。 乔征宇只觉眼熟,却一时又想不起来是谁,不禁有些尴尬,抱拳笑道:“哦,这位老先生,在下乔征宇有事前来拜访。刚才若有冒失之处,还请老先生不要见怪。” 那老者听了,微微摇头:“唉,现在的年轻人越来越没有礼貌,进别人的屋子都不懂得敲门,就好像跟自己家似的。”说完,转过身去,从地上端起一盆花景,用剪刀替其剪去多余的枝叶。 乔征宇脸色顿时一红,摸着头道:“这位老先生教训的是,在下知道错了。”躬身抱拳,行了一个拜礼,随后起身,又道:“刚才是我鲁莽,我在这里陪个不是,还望老先生原谅。” 那老者一心在那剪除枝叶,对于这一切好似没有看见,过了好一会儿,才冷冷道:“也罢,我看你知错能改还有点诚心,这次就不与你计较。哼,若是换成以前,我非将你赶出家门不可。” 说到这里,却是停住,伸手扶了一下眼镜,望了乔征宇一眼,又道:“哦,对了,你刚才说什么来这?有什么事尽管说出来,不要在这里拐弯抹角,我最讨厌不诚实的人。” “是,是,先生教训的极是。”乔征宇傻笑了几声,抱拳道:“实不相瞒,其实我这次来是想请先生帮我一个忙。。。。。。”于是将来此的缘由说了一遍。 那老者听完,直愣了好半会,摇头道:“哎呀,这可是难办呀。实不相瞒,老夫隐居在此就是不想管这些武林的纷争,你现在来找我不是叫我为难吗? “再说,我只是一介书生对武学并无研究,又如何能帮你,岂不是找错了人?这却是难事一件,去,去,去,我看你还是找别人去,这个忙我可帮不了你。。。。。。” 老者越说越激动,同时朝乔征宇连连摆手,一脸的嫌弃,其用意再明显不过,俨然就是要赶走乔征宇。 “没有错!金老爷子!”软体娃娃忽是说道,飞至老者跟前,又道:“这位乔少侠现在遇到了困难,你若是不帮他只怕这个世上就再无人可以帮他。我知道你虽隐退江湖,却时刻留意着江湖上的事情,难道你就眼睁睁看着这所有的一切即将发生,武林从此陷入混乱之中? 第五百八十四章 神秘高人 (上) “其实嘛,世上道路千万条,你并非就走到了绝路,事情也未必就到了那种无可救药的地步。凡事都有解决的办法,就看你有没有恒心,只要我指点你一条路,战胜赵言并非就不可能。。。。。。” 这一句话如同打了一针强心剂,乔征宇一下子从椅子上蹦起,冲至其跟前,兴奋道:“什么,你意思是说我还有反败为胜的机会?呵呵,太好了,我就知道你有办法,你快点告诉我,到底有什么办法?” 或许是太过于激动,便有几滴唾沫从乔征宇口中飞出,溅在了软体娃娃的脸上。乔征宇也觉有些冒失,不禁退后了几步,傻笑了几声。 软体娃娃倒也不生气,擦了擦脸,道:“唉,都几十岁的人了怎么还跟小孩似的,真不知道怎么说你。算了,大人不计小人过,看在我们有缘相识一场的份上,我也不与你计较。 “这办法嘛,其实说难也不难,说容易也不容易,就看你的造化了。实不相瞒,这附近有位高人隐居在此,那人知识渊博博古通今,对武学有独到的见解。 “你若是能得到他的指点,相信挽回败局也不是没有可能。不过,这个人脾气好像有点怪,不喜欢与陌生人打交道。。。。。。” 话还没说完,已被乔征宇挥手打断:“哎呀,我知道了,你呀,什么都好,就是太啰嗦,你不用多说了,赶紧带我去找他。”一脚踏出了门槛,早走出了屋子。 软体娃娃却也无奈,摇了摇头,跟着出了屋子。来到屋外,那周围长满了青草,其有一条小路直通前方,两人当即沿着小路朝前走去。 走不多时,两人来到一座小院外,轻轻推开了门走了进去。 “有人吗?这里有人吗。。。。。。”乔征宇边走边叫道,可是只叫了几声,却是立即停住,因为,就在此时,他的对面,有一位老者站在那儿,手中拿着一把剪刀,正呆呆的望着自己。 那老者年纪大约在七十来岁,短发背头,戴着一副金边眼镜,两鬓虽是白了不少,但精神矍铄,目光有神,无形中有一种书生气质。 乔征宇只觉眼熟,却一时又想不起来是谁,不禁有些尴尬,抱拳笑道:“哦,这位老先生,在下乔征宇有事前来拜访。刚才若有冒失之处,还请老先生不要见怪。” 那老者听了,微微摇头:“唉,现在的年轻人越来越没有礼貌,进别人的屋子都不懂得敲门,就好像跟自己家似的。”说完,转过身去,从地上端起一盆花景,用剪刀替其剪去多余的枝叶。 乔征宇脸色顿时一红,摸着头道:“这位老先生教训的是,在下知道错了。”躬身抱拳,行了一个拜礼,随后起身,又道:“刚才是我鲁莽,我在这里陪个不是,还望老先生原谅。” 那老者一心在那剪除枝叶,对于这一切好似没有看见,过了好一会儿,才冷冷道:“也罢,我看你知错能改还有点诚心,这次就不与你计较。哼,若是换成以前,我非将你赶出家门不可。” 说到这里,却是停住,伸手扶了一下眼镜,望了乔征宇一眼,又道:“哦,对了,你刚才说什么来这?有什么事尽管说出来,不要在这里拐弯抹角,我最讨厌不诚实的人。” “是,是,先生教训的极是。”乔征宇傻笑了几声,抱拳道:“实不相瞒,其实我这次来是想请先生帮我一个忙。。。。。。”于是将来此的缘由说了一遍。 那老者听完,直愣了好半会,摇头道:“哎呀,这可是难办呀。实不相瞒,老夫隐居在此就是不想管这些武林的纷争,你现在来找我不是叫我为难吗? “再说,我只是一介书生对武学并无研究,又如何能帮你,岂不是找错了人?这却是难事一件,去,去,去,我看你还是找别人去,这个忙我可帮不了你。。。。。。” 老者越说越激动,同时朝乔征宇连连摆手,一脸的嫌弃,其用意再明显不过,俨然就是要赶走乔征宇。 “没有错!金老爷子!”软体娃娃忽是说道,飞至老者跟前,又道:“这位乔少侠现在遇到了困难,你若是不帮他只怕这个世上就再无人可以帮他。我知道你虽隐退江湖,却时刻留意着江湖上的事情,难道你就眼睁睁看着这所有的一切即将发生,武林从此陷入混乱之中? 第五百八十四章 神秘高人 (下) “况且,这位乔兄弟人品端正且心怀天下,一心为百姓着想,为了战胜邪恶还献出了自己的生命,这样一个人不正是金老爷子所喜爱的吗?他现在有难你难道就无动于衷,任其发展,眼睁睁看着坏人的阴谋得逞?” “这。。。。。。”老者脸色微变,似乎有所触动,沉思了片刻,道:“你说的倒也有理,不是我不想帮,实在是无能为力呀。我只是一个文弱书生,又不是什么盖世大侠,你叫我如何帮他?唉,难呀。。。。。。” 老者边说边摇头,脸上很是无奈。 “金老爷子!”乔征宇脸色大喜,俨然认出了老者,抱拳道:“原来是金老爷子,在下久闻金老爷子大名,想不到今日竟得以相见,实是不敢想象,请受在下一拜。”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上前一步,躬身欲拜。 早被老者一把扶住,摆手道:“不必了,老朽何德何能敢受武林盟主一拜。再说,我之所以有今日之名望只不过是江湖上的朋友抬举罢了,实在是受之有愧浪得虚名,小兄弟又何须客气。” 乔征宇望着老者,摇头道:“先生谦虚了,您老大名谁人不知,不说在中原赫赫有名,即便在海外也是无人不晓,又怎能说是浪得虚名。今日能得见先生,实是在下的荣幸,先生也不必拦我。”躬身弯腰,硬是拜了三下。 老者见拦他不住,只能摇了摇头,一脸的无奈。伸手将乔征宇扶起,叹道:“也罢,小兄弟,看在你一片诚心的份上我就帮你一次。只是赵言的武功已是震古烁今,达到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境界,要想打败他可真不是那么容易。 “不过,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虽然有些困难也并非就没有可能。以我的能力是没有办法帮你的,但这个世上却有另外的人可以,我指点你去见一个人,只要他肯帮你想来问题不大。” “哦?”乔征宇脸色一喜,急道:“先生,请问那人是谁,现又在何处?” 老者微微一笑,上前拉着乔征宇的手走至一旁,指着门外道:“不远,你看见对面的房子了吗,那人就住在那。你想找他随时都可以去,只是几步的事情。 “不过,至于那人的名字我就不说了,恕我在这里卖个关子。如果你想知道的话,还是由你亲自去问的好。” 乔征宇大喜,道:“多谢先生,既然如此在下告辞,这就立即去找他。”与老者拱手告辞,转身离去。 刚走了几步,忽是停住,回过头来,道:“先生,临走之时我还有一个问题想请教一下,这也是所有的武林人士想知道的事情,还请先生能如实告知。” “哦,有这事?”老者望着他,笑道:“小兄弟但说无妨,只要不涉及我的隐私,老朽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 “嗯。先生说笑了。”乔征宇点了点头,继续道:“先生饱读诗书,乃一代文豪,一生着书写作可谓是写尽江湖,并得到了众人的一致认可。按理说本应该再接再厉继续创作,为何忽然停下不再继续写了,但不知道这是为何?” “这个问得妙。”老者听了稍有沉思,过了片刻,道:“实不相瞒,其实并非是我不想写了,只是这么多年来我苦心创作,将江湖上所有的事情几乎写遍了,以至于有些江郎才尽,再难想出不一样的东西来。 “若是说这约束了我的思想,叫我迟迟不愿动笔还不是最主要的,更为重要的是,武侠作为一种文化也有其局限性,也会随着时代的发展而逐渐没落。毕竟每个年代的认知不同,其心目中的英雄也不同,并非就是武侠里的那种。 “所以,任何东西都不可能长久,总有衰败的时候,武侠亦是如此。有句话说得好,文化也要与时俱进,不能停滞不前。否则,若是一味的墨守成规千遍一律,到头来最终要落得个被淘汰的下场。 “虽说如此,可要做到这点谈何容易。与其每日费劲脑汁再去写这些没人看的东西,何不放下烦恼,做一个逍遥散人来得自在。你看我现在养养花种种草,不正是享受其中吗,何其乐哉。呵呵。。。。。。” 乔征宇离开的时候只记住了老者的笑脸,那是一种灿烂的笑,没有任何的包袱,简单,纯真,放松,还有自然。 乔征宇这一辈子很少见过这样的笑容,在他的记忆中,只是在婴儿的脸上才偶尔见到。是如此的罕见,又是如此的可遇不可求,不禁是感触颇深,脑海里浮现出许多的事来。 虽然软体娃娃一直在旁说个不停,但乔征宇好像什么也没有听见,脑海里思索不断,陷入了沉思之中。 第五百八十四章 神秘高人 (下) “况且,这位乔兄弟人品端正且心怀天下,一心为百姓着想,为了战胜邪恶还献出了自己的生命,这样一个人不正是金老爷子所喜爱的吗?他现在有难你难道就无动于衷,任其发展,眼睁睁看着坏人的阴谋得逞?” “这。。。。。。”老者脸色微变,似乎有所触动,沉思了片刻,道:“你说的倒也有理,不是我不想帮,实在是无能为力呀。我只是一个文弱书生,又不是什么盖世大侠,你叫我如何帮他?唉,难呀。。。。。。” 老者边说边摇头,脸上很是无奈。 “金老爷子!”乔征宇脸色大喜,俨然认出了老者,抱拳道:“原来是金老爷子,在下久闻金老爷子大名,想不到今日竟得以相见,实是不敢想象,请受在下一拜。”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上前一步,躬身欲拜。 早被老者一把扶住,摆手道:“不必了,老朽何德何能敢受武林盟主一拜。再说,我之所以有今日之名望只不过是江湖上的朋友抬举罢了,实在是受之有愧浪得虚名,小兄弟又何须客气。” 乔征宇望着老者,摇头道:“先生谦虚了,您老大名谁人不知,不说在中原赫赫有名,即便在海外也是无人不晓,又怎能说是浪得虚名。今日能得见先生,实是在下的荣幸,先生也不必拦我。”躬身弯腰,硬是拜了三下。 老者见拦他不住,只能摇了摇头,一脸的无奈。伸手将乔征宇扶起,叹道:“也罢,小兄弟,看在你一片诚心的份上我就帮你一次。只是赵言的武功已是震古烁今,达到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境界,要想打败他可真不是那么容易。 “不过,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虽然有些困难也并非就没有可能。以我的能力是没有办法帮你的,但这个世上却有另外的人可以,我指点你去见一个人,只要他肯帮你想来问题不大。” “哦?”乔征宇脸色一喜,急道:“先生,请问那人是谁,现又在何处?” 老者微微一笑,上前拉着乔征宇的手走至一旁,指着门外道:“不远,你看见对面的房子了吗,那人就住在那。你想找他随时都可以去,只是几步的事情。 “不过,至于那人的名字我就不说了,恕我在这里卖个关子。如果你想知道的话,还是由你亲自去问的好。” 乔征宇大喜,道:“多谢先生,既然如此在下告辞,这就立即去找他。”与老者拱手告辞,转身离去。 刚走了几步,忽是停住,回过头来,道:“先生,临走之时我还有一个问题想请教一下,这也是所有的武林人士想知道的事情,还请先生能如实告知。” “哦,有这事?”老者望着他,笑道:“小兄弟但说无妨,只要不涉及我的隐私,老朽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 “嗯。先生说笑了。”乔征宇点了点头,继续道:“先生饱读诗书,乃一代文豪,一生着书写作可谓是写尽江湖,并得到了众人的一致认可。按理说本应该再接再厉继续创作,为何忽然停下不再继续写了,但不知道这是为何?” “这个问得妙。”老者听了稍有沉思,过了片刻,道:“实不相瞒,其实并非是我不想写了,只是这么多年来我苦心创作,将江湖上所有的事情几乎写遍了,以至于有些江郎才尽,再难想出不一样的东西来。 “若是说这约束了我的思想,叫我迟迟不愿动笔还不是最主要的,更为重要的是,武侠作为一种文化也有其局限性,也会随着时代的发展而逐渐没落。毕竟每个年代的认知不同,其心目中的英雄也不同,并非就是武侠里的那种。 “所以,任何东西都不可能长久,总有衰败的时候,武侠亦是如此。有句话说得好,文化也要与时俱进,不能停滞不前。否则,若是一味的墨守成规千遍一律,到头来最终要落得个被淘汰的下场。 “虽说如此,可要做到这点谈何容易。与其每日费劲脑汁再去写这些没人看的东西,何不放下烦恼,做一个逍遥散人来得自在。你看我现在养养花种种草,不正是享受其中吗,何其乐哉。呵呵。。。。。。” 乔征宇离开的时候只记住了老者的笑脸,那是一种灿烂的笑,没有任何的包袱,简单,纯真,放松,还有自然。 乔征宇这一辈子很少见过这样的笑容,在他的记忆中,只是在婴儿的脸上才偶尔见到。是如此的罕见,又是如此的可遇不可求,不禁是感触颇深,脑海里浮现出许多的事来。 虽然软体娃娃一直在旁说个不停,但乔征宇好像什么也没有听见,脑海里思索不断,陷入了沉思之中。 第五百八十五章 截拳道 (上) 虽然软体娃娃一直在旁说个不停,但乔征宇好像什么也没有听见,脑海里思索不断,陷入了沉思之中。就这样不自不觉走出了小院,随后,顺着一条乡间小路,朝对面的房子走去。 那房子不是很大,但外形精致造型美观,却与别处略有不同。 乔征宇来至房子门口,上前在那门上敲了几下,随后站在原地等候。此时,他的心情比较复杂,有些忐忑不安,因为也不知道这房子里面会有谁出来开门。 可是奇怪的是,等了好一会儿,那房子内并无动静。 “难道没人在?”乔征宇心中略有一丝的失落,试着又连敲了几下,依旧是毫无动静,房子里异常地安静。 “管不了那么多了。”乔征宇伸手推去,那门竟是开了一半,再也顾不得许多,跨过了门槛,轻轻朝里面走去。 在乔征宇的眼前是一个院子,大方不是很大,却是干净整洁。地上没有花盆,而是放着一些器材,比如哑铃,杠铃,单杠什么的,放置有序,外观崭新,且光滑无锈,看起来是有人经常使用。 “这。。。。。。怎么有些眼熟?”乔征宇心中不解,带着疑问继续朝里走去。来至一屋子门口,正欲敲门,却发现那门竟是开着。 心下好奇,当即朝里望去。那小屋不大,家具物品一一具备,且摆放整洁,虽然有些陈旧,但给人一种很舒适的感觉。 正面的墙璧上挂了一副画,上面写着一个“武”字,两旁则写了几个字,左边是“以无法为有法”,右边是“以无限为有限”,正上方则写着“截拳道”三个大字,苍劲有力,甚是醒目。 而在小屋的最里面则有一人,坐在一张桌子前,手中拿着一只笔,聚精会神正写着什么。 “李。。。。。。”乔征宇第一眼看见那人时,心情就显得十分地激动,以至于忍不住叫了一声。但又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揉了揉双眼,当即愣在了那儿。 那人早已听见,抬起头朝这边望来,脸色微微一愣,放下了笔,起身走至门口。 “这位小兄弟是。。。。。。”那人中等个子,身材偏瘦,但双臂粗壮且肌肉发达,健步如飞,矫健如燕。说话时,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在乔征宇的身上来回的打量。 乔征宇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抱拳道:“在下乔征宇,有事欲求教先生,若有冒失之处,还请见谅。” 那人听了微微一愣:“客气,原来是乔兄弟,既然来了何需客气,来,快快到里屋坐下。”当即邀了乔征宇进了屋子,在一张椅子上坐下,他自己则陪坐在一旁。 两人一阵寒暄后,那人道:“但不知道乔兄弟找我有何事,我又怎能帮到你,还请乔兄弟直言。” 乔征宇也不隐瞒,当即将有关的事情说了一遍。那人听了并不说话,只是从椅子上站起,走向一旁。沉思了片刻,道:“奇怪,我在这里隐居已久,江湖中并无人知道我的下落,但不知道乔兄弟是如何得知的?” 乔征宇正欲回答,却被软体娃娃抢先了一步,在旁道:“这还用问,还不是住在你对面的金老爷子。我们本来也不知道你住在这里,正是他告诉了我们,所以,我们就找到这里来了。” “原来是这样。”那人微微点头,随后坐下,道:“嗯,这金老爷子果然是个有心人,他知道你们的困难不容易解决,这才介绍到我这里来。我与他毕竟是左邻右舍,自然不好拒绝,也罢,看在他的面上,我就尽力而为。” 乔征宇听了大喜,从椅子上站起,抱拳道:“太好了,谢谢先生,我在这里向你表示感谢。”上前一步,躬身欲拜。 却被那人伸手拦住,摇头道:“小兄弟不必客气,我既然答应了你就一定会做到,你无需这样。” 随后走至一旁,望着墙上的对联,道:“小兄弟,我虽然答应帮你,但也要看你是不是有这个能力,一切还得靠你自己,别人无法帮忙。这里有两句话,不知道你如何理解其中之意?” 乔征宇沉思了片刻,道:“这两句话看起来简单,但其中却包含着深层的含义。至于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每个人可能理解也不一样。在下才疏学浅,不敢在先生面前班门弄斧。” 那人望着乔征宇,摆手道:“小兄弟谦虚了,这里只有你我两人,你不妨直言就是,不必有所顾忌。” 第五百八十五章 截拳道 (上) 虽然软体娃娃一直在旁说个不停,但乔征宇好像什么也没有听见,脑海里思索不断,陷入了沉思之中。就这样不自不觉走出了小院,随后,顺着一条乡间小路,朝对面的房子走去。 那房子不是很大,但外形精致造型美观,却与别处略有不同。 乔征宇来至房子门口,上前在那门上敲了几下,随后站在原地等候。此时,他的心情比较复杂,有些忐忑不安,因为也不知道这房子里面会有谁出来开门。 可是奇怪的是,等了好一会儿,那房子内并无动静。 “难道没人在?”乔征宇心中略有一丝的失落,试着又连敲了几下,依旧是毫无动静,房子里异常地安静。 “管不了那么多了。”乔征宇伸手推去,那门竟是开了一半,再也顾不得许多,跨过了门槛,轻轻朝里面走去。 在乔征宇的眼前是一个院子,大方不是很大,却是干净整洁。地上没有花盆,而是放着一些器材,比如哑铃,杠铃,单杠什么的,放置有序,外观崭新,且光滑无锈,看起来是有人经常使用。 “这。。。。。。怎么有些眼熟?”乔征宇心中不解,带着疑问继续朝里走去。来至一屋子门口,正欲敲门,却发现那门竟是开着。 心下好奇,当即朝里望去。那小屋不大,家具物品一一具备,且摆放整洁,虽然有些陈旧,但给人一种很舒适的感觉。 正面的墙璧上挂了一副画,上面写着一个“武”字,两旁则写了几个字,左边是“以无法为有法”,右边是“以无限为有限”,正上方则写着“截拳道”三个大字,苍劲有力,甚是醒目。 而在小屋的最里面则有一人,坐在一张桌子前,手中拿着一只笔,聚精会神正写着什么。 “李。。。。。。”乔征宇第一眼看见那人时,心情就显得十分地激动,以至于忍不住叫了一声。但又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揉了揉双眼,当即愣在了那儿。 那人早已听见,抬起头朝这边望来,脸色微微一愣,放下了笔,起身走至门口。 “这位小兄弟是。。。。。。”那人中等个子,身材偏瘦,但双臂粗壮且肌肉发达,健步如飞,矫健如燕。说话时,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在乔征宇的身上来回的打量。 乔征宇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抱拳道:“在下乔征宇,有事欲求教先生,若有冒失之处,还请见谅。” 那人听了微微一愣:“客气,原来是乔兄弟,既然来了何需客气,来,快快到里屋坐下。”当即邀了乔征宇进了屋子,在一张椅子上坐下,他自己则陪坐在一旁。 两人一阵寒暄后,那人道:“但不知道乔兄弟找我有何事,我又怎能帮到你,还请乔兄弟直言。” 乔征宇也不隐瞒,当即将有关的事情说了一遍。那人听了并不说话,只是从椅子上站起,走向一旁。沉思了片刻,道:“奇怪,我在这里隐居已久,江湖中并无人知道我的下落,但不知道乔兄弟是如何得知的?” 乔征宇正欲回答,却被软体娃娃抢先了一步,在旁道:“这还用问,还不是住在你对面的金老爷子。我们本来也不知道你住在这里,正是他告诉了我们,所以,我们就找到这里来了。” “原来是这样。”那人微微点头,随后坐下,道:“嗯,这金老爷子果然是个有心人,他知道你们的困难不容易解决,这才介绍到我这里来。我与他毕竟是左邻右舍,自然不好拒绝,也罢,看在他的面上,我就尽力而为。” 乔征宇听了大喜,从椅子上站起,抱拳道:“太好了,谢谢先生,我在这里向你表示感谢。”上前一步,躬身欲拜。 却被那人伸手拦住,摇头道:“小兄弟不必客气,我既然答应了你就一定会做到,你无需这样。” 随后走至一旁,望着墙上的对联,道:“小兄弟,我虽然答应帮你,但也要看你是不是有这个能力,一切还得靠你自己,别人无法帮忙。这里有两句话,不知道你如何理解其中之意?” 乔征宇沉思了片刻,道:“这两句话看起来简单,但其中却包含着深层的含义。至于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每个人可能理解也不一样。在下才疏学浅,不敢在先生面前班门弄斧。” 那人望着乔征宇,摆手道:“小兄弟谦虚了,这里只有你我两人,你不妨直言就是,不必有所顾忌。” 第五百八十五章 截拳道 (下) “好!”乔征宇点了点头,继续道:“以在下看来,这两句话看起来好像是一种心法口诀,但其中包含着一些哲理,可谓是一针见血,阐明了武学的一种境界。” “哦?请小兄弟继续。”那人回过头来,望了乔征宇一眼,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乔征宇接着道:“任何武功都由招式组成,通过不断的练习使之达到熟练的程度,如此,武功自然跟着提升。但当提升至一定阶段时,任你再勤学苦练也无法继续提高,将不可避免陷入瓶颈状态。 “所以,如何提高武学修为成了习武者的一个难题。许多人在面对这个问题时,不去思考解决的办法,而是中途而废另寻捷径,从而走入了歧途。以至于越走越远,与原来的目的背道而驰,使得武功无法再得到提升。 “而这两句话其实提出了一个可行的办法,如何在原有的基础上不断提升自己,使武学更上一层楼。所以说,这并非是一种武功,只是一种武学理念,如何理解这其中的含义,这尤其重要。。。。。。” “说得好!”那人忽是拍手赞道,望着乔征宇点头道:“小兄弟果然天赋异禀,一眼就看出这其中的深层含义。不错,不错,以小兄弟的悟性,相信将截拳道发扬光大并非难事,哈哈。。。。。。” 不禁仰天大笑,只笑了好一会儿方才停住,又道:“嗯,一个人的武功再高 也只是一个人,所精通的武功十分有限。这在面对不同的对手时,必将遇到各种不同的问题,比如说高矮胖瘦等。 “还有,每个人的武功并不一样,所形成的武学体系也不同,这些就是我所说的无法。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又怎能做到以自身的有法去面对无穷无尽的无法,这便是打败对手的关键所在。 “经过多年的观察和学习,我发现这并非不可以做到,主要得靠提升自身的修为来达到。截拳道就是这样的一种武功,通过规范的训练,不断提高自身的体质,达到力量与速度相结合,方能所向无敌。” 那人边说时手上边做着动作,但见其挥拳击出,迅猛有力且速度奇快。一连挥出数拳,每一下都是干净利索连贯直接,绝无半点的拖泥带水,只看得乔征宇眼花缭乱。 转眼间,忽是停住,朝乔征宇望去,又道:“小兄弟,一棵树之所以能够屹立不倒,主要是树干在支撑。分枝多了虽是茂盛,但剪去并不会影响大树的生命,所谓‘去繁化简’便是这个道理。 “武功的强弱不在于动作的花俏好看,而是注重实战修为,再加上反应和速度,做到一击必中。记住,这世上武功高强之人多不胜数,但可怕的对手只有一种,就是将一个动作反复练习千万遍的人。 “尽管如此,但我不要求你马上做到这一点,毕竟你还需要一段时间来适应。你现在最需要做的也不是学什么武功,而是要将你所有的武功都统统忘记,等做到了这一点,你也就练成了截拳道。” 这一番话通俗易懂,简洁明了,犹如一道明光照亮了乔征宇的心底,只听得乔征宇惊讶不已,仿佛在梦中一般。 直愣了好一会儿,这才领悟过来,起身跪倒在那人跟前,抱拳道:“多谢指教,师父一番话犹如拨云见日令我茅舍顿开,我想我现在明白怎么做了。师父大恩无以回报,还请受乔某一拜。” 那人将乔征宇扶起,道:“小兄弟客气,我只是将截拳道的理论传授给你,并没有教你其他的东西,所以你不必以师父相称,还是快快请起。” 乔征宇起身道:“虽是如此,但截拳道是你一辈子的心血,现在你毫无保留的将其传授给一个陌生人,仅是这份真诚就让我感动。俗话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我叫您一声师父也是合情之中,您就不要推辞了。” 那人听了,沉思了片刻,道:“嗯,截拳道是一种全新的武学理念,目前可能还不是很成熟,需要不断的完善和修改。但这并不影响其是一种杰出的独一无二的技击术,我只希望有更多的人知道其的存在,并发展下去,如此,我就心满意足了。” 乔征宇点了点头,正色道:“师父请放心,别的我不敢保证,但有一点我可以肯定,那就是截拳道日后必定会在江湖上发扬光大,而且人人争相练习。甚至是异国他乡,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且广为流传。” 那人听了,哈哈一笑,拍着乔征宇的肩膀道:“小兄弟说笑了,若真是如此,那我就是死了也值得了,哈哈。。。。。。” 两人虽是第一次见面,却是一见如故,彼此间有说不完的话。 第五百八十五章 截拳道 (下) “好!”乔征宇点了点头,继续道:“以在下看来,这两句话看起来好像是一种心法口诀,但其中包含着一些哲理,可谓是一针见血,阐明了武学的一种境界。” “哦?请小兄弟继续。”那人回过头来,望了乔征宇一眼,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乔征宇接着道:“任何武功都由招式组成,通过不断的练习使之达到熟练的程度,如此,武功自然跟着提升。但当提升至一定阶段时,任你再勤学苦练也无法继续提高,将不可避免陷入瓶颈状态。 “所以,如何提高武学修为成了习武者的一个难题。许多人在面对这个问题时,不去思考解决的办法,而是中途而废另寻捷径,从而走入了歧途。以至于越走越远,与原来的目的背道而驰,使得武功无法再得到提升。 “而这两句话其实提出了一个可行的办法,如何在原有的基础上不断提升自己,使武学更上一层楼。所以说,这并非是一种武功,只是一种武学理念,如何理解这其中的含义,这尤其重要。。。。。。” “说得好!”那人忽是拍手赞道,望着乔征宇点头道:“小兄弟果然天赋异禀,一眼就看出这其中的深层含义。不错,不错,以小兄弟的悟性,相信将截拳道发扬光大并非难事,哈哈。。。。。。” 不禁仰天大笑,只笑了好一会儿方才停住,又道:“嗯,一个人的武功再高 也只是一个人,所精通的武功十分有限。这在面对不同的对手时,必将遇到各种不同的问题,比如说高矮胖瘦等。 “还有,每个人的武功并不一样,所形成的武学体系也不同,这些就是我所说的无法。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又怎能做到以自身的有法去面对无穷无尽的无法,这便是打败对手的关键所在。 “经过多年的观察和学习,我发现这并非不可以做到,主要得靠提升自身的修为来达到。截拳道就是这样的一种武功,通过规范的训练,不断提高自身的体质,达到力量与速度相结合,方能所向无敌。” 那人边说时手上边做着动作,但见其挥拳击出,迅猛有力且速度奇快。一连挥出数拳,每一下都是干净利索连贯直接,绝无半点的拖泥带水,只看得乔征宇眼花缭乱。 转眼间,忽是停住,朝乔征宇望去,又道:“小兄弟,一棵树之所以能够屹立不倒,主要是树干在支撑。分枝多了虽是茂盛,但剪去并不会影响大树的生命,所谓‘去繁化简’便是这个道理。 “武功的强弱不在于动作的花俏好看,而是注重实战修为,再加上反应和速度,做到一击必中。记住,这世上武功高强之人多不胜数,但可怕的对手只有一种,就是将一个动作反复练习千万遍的人。 “尽管如此,但我不要求你马上做到这一点,毕竟你还需要一段时间来适应。你现在最需要做的也不是学什么武功,而是要将你所有的武功都统统忘记,等做到了这一点,你也就练成了截拳道。” 这一番话通俗易懂,简洁明了,犹如一道明光照亮了乔征宇的心底,只听得乔征宇惊讶不已,仿佛在梦中一般。 直愣了好一会儿,这才领悟过来,起身跪倒在那人跟前,抱拳道:“多谢指教,师父一番话犹如拨云见日令我茅舍顿开,我想我现在明白怎么做了。师父大恩无以回报,还请受乔某一拜。” 那人将乔征宇扶起,道:“小兄弟客气,我只是将截拳道的理论传授给你,并没有教你其他的东西,所以你不必以师父相称,还是快快请起。” 乔征宇起身道:“虽是如此,但截拳道是你一辈子的心血,现在你毫无保留的将其传授给一个陌生人,仅是这份真诚就让我感动。俗话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我叫您一声师父也是合情之中,您就不要推辞了。” 那人听了,沉思了片刻,道:“嗯,截拳道是一种全新的武学理念,目前可能还不是很成熟,需要不断的完善和修改。但这并不影响其是一种杰出的独一无二的技击术,我只希望有更多的人知道其的存在,并发展下去,如此,我就心满意足了。” 乔征宇点了点头,正色道:“师父请放心,别的我不敢保证,但有一点我可以肯定,那就是截拳道日后必定会在江湖上发扬光大,而且人人争相练习。甚至是异国他乡,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且广为流传。” 那人听了,哈哈一笑,拍着乔征宇的肩膀道:“小兄弟说笑了,若真是如此,那我就是死了也值得了,哈哈。。。。。。” 两人虽是第一次见面,却是一见如故,彼此间有说不完的话。 第五百八十六章 大胜 (上) 两人虽是第一次见面,却是一见如故,彼此间有说不完的话。随后,又谈了一些别的话题,眼见时间不早,乔征宇这才起身告辞。 那人也不挽留,送至门口处,道:“小兄弟,截拳道体系已完成的差不多了,其不分门派,无论强弱,只要是好的东西都可以拿来一用。西洋拳法中有一种蝶舞步伐很不错,你若是能将其融入其中,或许对你有所帮助。” 乔征宇大喜,点头道:“多谢师父指教,乔某一定铭记在心,时日已晚不再打扰,我这就告辞了。”与那人拱手告别,随后转身离去。 当他回到住所的时候,天色已是变黑,乔征宇早早上床歇息。经过一天的忙碌,只觉身心疲倦,不到半会的工夫,已是沉睡了过去。 到了第二天,乔征宇早早起来,稍做了一番整理后,准备离开小屋。 软体娃娃见他精神饱满,状态不错,笑道:“嗯,看你信心十足可是做好准备了,等会我就施法送你回去。不过,我再提醒你一句,现在有什么不明白的就尽管问,等会回去了可就什么都晚了。” 乔征宇一心只想回去,摆手道:“谢谢好心提示,我现在就想赶紧回去打败赵言,至于其他的我也想不到什么要问的。好了,不用多说,送我回去。” 软体娃娃点头道:“好,既然如此,那我就送你一程!”将魔法棒朝空中挥了挥,顿时,就见星光闪闪,乐声不断,半空之中忽是出现了一团云雾,其中光芒四射,在那上下翻腾。 “我最后问你一次,可是有想问的问题吗?再不说就没机会了。”软体娃娃望着乔征宇再次问道,手中魔法棒停止了挥动。 “没有了。”乔征宇想了一会儿,斩钉截铁的说道,没有丝毫的犹豫。 “好!”软体娃娃点了点头,随即挥动魔法棒,便见那云雾开始移动,缓缓飘向乔征宇。 不一会儿,那团云雾从乔征宇头顶慢慢落下,将其整个人笼罩其中。乔征宇只觉眼前一片漆黑,浑身上下一阵麻木,整个身子好似失去了知觉,既是惊奇又是恐慌。 便在这时,心中忽是有个念头涌起,令他嘴中蠕动,好似有话要说。但哪里还来得及,眼见半个身子已然消失不见,急切之中,朝软体娃娃挥手叫道:“等一下!我还有个问题不明白,你说的那十四本书。。。。。。” 可已是晚了一步,但听“嘭”的一声,乔征宇连同那团云雾顿时消失不见。半空之中,还留着那句未说完的话,在房中萦绕不断。。。。。。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等到乔征宇再次睁开双眼时,已是回到了雁门关外。 眼前的一切并没有发生改变,依旧是熟悉的场面,依旧是熟悉的人。只是略有不同的是,赵言站立一旁,脸上带着一丝冷笑,正望着自己。而群雄的脸色十分难堪,有的摇头连连,有的叹气不止。 “怎么样,这一下可是好受?”赵言一招得手,颇是有些得意。此时,将腰间纸扇打开,拿在手中在那来回扇动。 乔征宇顿时明白,咬了咬牙,缓缓从地上站起。 但这一掌岂是非同小可,以赵言的功力,无论谁挨上纵是不死也得重伤。乔征宇只觉胸口剧痛难忍,眼前一阵昏晕,费了好大工夫才好容易直起身来。 虽是如此,但在那儿晃晃悠悠来回摆动,有些站立不住,好几次险些栽倒。 “不行,我绝不能输,我一定要坚持住!”乔征宇在心中给自己打气,硬是凭着一股不服输的毅力稳稳站住。 忍住剧痛,伸手从包裹中取了几颗药丸,其中有大还丹,小还丹等等,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混在一起统统吞下肚去。那些药丸有的具有提升功力的作用,有的则是疗伤的圣药,叫他一并吞进肚中,很快就发挥了效果。 仅仅过了一会儿,乔征宇就觉疼痛逐渐缓解,体内有股内力四处游走,温和而又平缓,所到之处疼痛立减有种说不出的舒服。 又觉自己精气十足,体力充沛,浑身上下有使不完的劲,俨然已是恢复如初。不禁大喜,舒展了一下手脚,摆了个动作,对赵言摆了摆手,道:“来,继续!” 赵言见他并无大碍,脸色不由一惊:“好,乔少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想不到这么快就恢复过来。”哼了一声,将纸扇挥开,挺身攻去。 第五百八十六章 大胜 (上) 两人虽是第一次见面,却是一见如故,彼此间有说不完的话。随后,又谈了一些别的话题,眼见时间不早,乔征宇这才起身告辞。 那人也不挽留,送至门口处,道:“小兄弟,截拳道体系已完成的差不多了,其不分门派,无论强弱,只要是好的东西都可以拿来一用。西洋拳法中有一种蝶舞步伐很不错,你若是能将其融入其中,或许对你有所帮助。” 乔征宇大喜,点头道:“多谢师父指教,乔某一定铭记在心,时日已晚不再打扰,我这就告辞了。”与那人拱手告别,随后转身离去。 当他回到住所的时候,天色已是变黑,乔征宇早早上床歇息。经过一天的忙碌,只觉身心疲倦,不到半会的工夫,已是沉睡了过去。 到了第二天,乔征宇早早起来,稍做了一番整理后,准备离开小屋。 软体娃娃见他精神饱满,状态不错,笑道:“嗯,看你信心十足可是做好准备了,等会我就施法送你回去。不过,我再提醒你一句,现在有什么不明白的就尽管问,等会回去了可就什么都晚了。” 乔征宇一心只想回去,摆手道:“谢谢好心提示,我现在就想赶紧回去打败赵言,至于其他的我也想不到什么要问的。好了,不用多说,送我回去。” 软体娃娃点头道:“好,既然如此,那我就送你一程!”将魔法棒朝空中挥了挥,顿时,就见星光闪闪,乐声不断,半空之中忽是出现了一团云雾,其中光芒四射,在那上下翻腾。 “我最后问你一次,可是有想问的问题吗?再不说就没机会了。”软体娃娃望着乔征宇再次问道,手中魔法棒停止了挥动。 “没有了。”乔征宇想了一会儿,斩钉截铁的说道,没有丝毫的犹豫。 “好!”软体娃娃点了点头,随即挥动魔法棒,便见那云雾开始移动,缓缓飘向乔征宇。 不一会儿,那团云雾从乔征宇头顶慢慢落下,将其整个人笼罩其中。乔征宇只觉眼前一片漆黑,浑身上下一阵麻木,整个身子好似失去了知觉,既是惊奇又是恐慌。 便在这时,心中忽是有个念头涌起,令他嘴中蠕动,好似有话要说。但哪里还来得及,眼见半个身子已然消失不见,急切之中,朝软体娃娃挥手叫道:“等一下!我还有个问题不明白,你说的那十四本书。。。。。。” 可已是晚了一步,但听“嘭”的一声,乔征宇连同那团云雾顿时消失不见。半空之中,还留着那句未说完的话,在房中萦绕不断。。。。。。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等到乔征宇再次睁开双眼时,已是回到了雁门关外。 眼前的一切并没有发生改变,依旧是熟悉的场面,依旧是熟悉的人。只是略有不同的是,赵言站立一旁,脸上带着一丝冷笑,正望着自己。而群雄的脸色十分难堪,有的摇头连连,有的叹气不止。 “怎么样,这一下可是好受?”赵言一招得手,颇是有些得意。此时,将腰间纸扇打开,拿在手中在那来回扇动。 乔征宇顿时明白,咬了咬牙,缓缓从地上站起。 但这一掌岂是非同小可,以赵言的功力,无论谁挨上纵是不死也得重伤。乔征宇只觉胸口剧痛难忍,眼前一阵昏晕,费了好大工夫才好容易直起身来。 虽是如此,但在那儿晃晃悠悠来回摆动,有些站立不住,好几次险些栽倒。 “不行,我绝不能输,我一定要坚持住!”乔征宇在心中给自己打气,硬是凭着一股不服输的毅力稳稳站住。 忍住剧痛,伸手从包裹中取了几颗药丸,其中有大还丹,小还丹等等,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混在一起统统吞下肚去。那些药丸有的具有提升功力的作用,有的则是疗伤的圣药,叫他一并吞进肚中,很快就发挥了效果。 仅仅过了一会儿,乔征宇就觉疼痛逐渐缓解,体内有股内力四处游走,温和而又平缓,所到之处疼痛立减有种说不出的舒服。 又觉自己精气十足,体力充沛,浑身上下有使不完的劲,俨然已是恢复如初。不禁大喜,舒展了一下手脚,摆了个动作,对赵言摆了摆手,道:“来,继续!” 赵言见他并无大碍,脸色不由一惊:“好,乔少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想不到这么快就恢复过来。”哼了一声,将纸扇挥开,挺身攻去。 第五百八十六章 大胜 (下) 乔征宇见他攻到,却也不避不闪,反倒是前脚迈进,一下子跃至跟前。几乎与此同时,双手快速击出迅猛无比,犹如两根铁架,竟是将赵言的纸扇挡住。不等其反应过来,右拳闪电般挥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赵言脸上快速击到。 这几下只是一眨眼的工夫,说不出的诡异,整个动作虽有前后顺序却好似同时进行,几乎难以分辨。 赵言见他拳法来势迅猛,迅猛如风,心中微惊,当下来不及思考,急是仰头躲闪。速度倒也不慢,便见眼前一道黑影晃过,却是堪堪躲过这一拳。 虽是如此,但在赵言的脸上却是多了几分惊讶,似有说不出的惊悚。 “奇怪,这是什么拳法,我怎么没有见过?”赵言朝后退去,身子飘出一丈之外,望着乔征宇,满脸的迷惑。 乔征宇微微一笑,道:“赵言,别以为你精通天下武学就什么都知道,你没见过的东西多着呢,这又算得了什么。也罢,今天就叫你见识一下什么叫竞技术,来,来,来,我们再接着打。” 他刚才那几招只是随意而为,根本没有想过威力如何,但见效果奇佳,不禁眉开眼笑,顿时来了兴致。 赵言听了一愣,摇头道:“不可能,你我同在。。。。。。这天下不可能没有我不知道的武功,除非是。。。。。。” 想了片刻,摇头又道:“不可能,师父不会这么偏心。一定是你偷学了其他的武功,否则,这绝不可能。。。。。。” 早被乔征宇打断,摆手道:“多说无益,既然你不相信,我也没有什么话好说。你若真想知道这其中的答案,最好的办法就是我们接着继续,直到分出胜负为止。” 说完,脚下一阵跳跃,在那来回穿梭。时而前后窜动,时而左右移动,步伐多变且轻盈如蝶,令人眼花缭乱。同时,手臂连摆,朝赵言不断挥舞示意,明显带有挑唆之意。 赵言见了不由勃然大怒,大喝了一声,挥动纸扇,朝乔征宇攻去。 他精通天下所有的武功,按理说无论对付什么人都不在话下。毕竟对方的一举一动皆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只要自己愿意,随时可以结束打斗,胜负只是早晚之事。 可是这一次却是不同,乔征宇的拳法十分奇特,不仅快速无比而且迅猛有力,这是令他没有想到的。在他的印象中,世上好像没有这种武功,除非这不是人创造出来的,又或者来源于中原之外。 因此,赵言心中很是迷惑,他不知道如何去对付,总觉得对方武功与自己格格不入,自己根本就无法适应。 几招过后,他再一次感觉到了压力,这种压力绝非偶然。因为对方的速度实在太快了,以至于自己每发出一招似乎都要比对手慢上一拍。不仅如此,对方的拳头也很有分量,每一拳打来都带着风声,令人不寒而栗。 尤其让赵言感到头痛的是,乔征宇的步伐很是灵巧,轻盈欢快,像一只蝴蝶,令人无法琢磨。自己好几次十分有把握的攻击皆是因为对方灵活的脚步而受到干扰,不得不中途而退,浪费了一次又一次的机会。 而对方在如此魔性的步伐下,同时配合着双手的挥动,攻防兼备轻松自如。并且,总是从令人意想不到的地方忽然出手,精准无比,速度极快,令人无法预见,甚是防不胜防。 这所有的一切都令赵言感到惊慌失措,这是从来没有的事,自己一生遇敌无数,像这种情况还是第一碰到。这犹如一块巨石压在心口,有种说不出的难受,心中开始有些慌张,信心也随之动摇。 群雄在旁看得清楚,皆是被乔征宇奇妙的身法所吸引,不禁大声叫好,拍手鼓掌不停。萧峰等人见了,也是被这种新奇的武功所震惊,各自对视一望,均是惊诧不已,暗自赞叹不止。 又打了一会儿,乔征宇显然进入了状态,手脚舒展,轻松自如,比之先前更加地灵活,动作也是极为的潇洒。 原来,乔征宇虽没有学过截拳道,但他武功基础深厚,加之天赋极高,因此学什么武功都比常人要快。 刚开始时还不够熟练,虽动作有模有样,却无法做到收发自如,难免会出现这样或那样的失误。按理说,此生死光头,绝不容许出现任何的失误,因为一旦出现,将会付出生命的代价。 好在他身法灵巧,虽有时出现一点差池,却能马上弥补。赵言武功虽高,却是第一次见识截拳道,并不知道这其中问题所在,只当是对方有意露出破绽,引诱自己上当。 故此,并无抓住机会,使得乔征宇屡次侥幸躲过。这才倒好,竟是无意中成全了乔征宇,随着他越打越顺,逐渐领悟到截拳道的精髓。 第五百八十六章 大胜 (下) 乔征宇见他攻到,却也不避不闪,反倒是前脚迈进,一下子跃至跟前。几乎与此同时,双手快速击出迅猛无比,犹如两根铁架,竟是将赵言的纸扇挡住。不等其反应过来,右拳闪电般挥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赵言脸上快速击到。 这几下只是一眨眼的工夫,说不出的诡异,整个动作虽有前后顺序却好似同时进行,几乎难以分辨。 赵言见他拳法来势迅猛,迅猛如风,心中微惊,当下来不及思考,急是仰头躲闪。速度倒也不慢,便见眼前一道黑影晃过,却是堪堪躲过这一拳。 虽是如此,但在赵言的脸上却是多了几分惊讶,似有说不出的惊悚。 “奇怪,这是什么拳法,我怎么没有见过?”赵言朝后退去,身子飘出一丈之外,望着乔征宇,满脸的迷惑。 乔征宇微微一笑,道:“赵言,别以为你精通天下武学就什么都知道,你没见过的东西多着呢,这又算得了什么。也罢,今天就叫你见识一下什么叫竞技术,来,来,来,我们再接着打。” 他刚才那几招只是随意而为,根本没有想过威力如何,但见效果奇佳,不禁眉开眼笑,顿时来了兴致。 赵言听了一愣,摇头道:“不可能,你我同在。。。。。。这天下不可能没有我不知道的武功,除非是。。。。。。” 想了片刻,摇头又道:“不可能,师父不会这么偏心。一定是你偷学了其他的武功,否则,这绝不可能。。。。。。” 早被乔征宇打断,摆手道:“多说无益,既然你不相信,我也没有什么话好说。你若真想知道这其中的答案,最好的办法就是我们接着继续,直到分出胜负为止。” 说完,脚下一阵跳跃,在那来回穿梭。时而前后窜动,时而左右移动,步伐多变且轻盈如蝶,令人眼花缭乱。同时,手臂连摆,朝赵言不断挥舞示意,明显带有挑唆之意。 赵言见了不由勃然大怒,大喝了一声,挥动纸扇,朝乔征宇攻去。 他精通天下所有的武功,按理说无论对付什么人都不在话下。毕竟对方的一举一动皆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只要自己愿意,随时可以结束打斗,胜负只是早晚之事。 可是这一次却是不同,乔征宇的拳法十分奇特,不仅快速无比而且迅猛有力,这是令他没有想到的。在他的印象中,世上好像没有这种武功,除非这不是人创造出来的,又或者来源于中原之外。 因此,赵言心中很是迷惑,他不知道如何去对付,总觉得对方武功与自己格格不入,自己根本就无法适应。 几招过后,他再一次感觉到了压力,这种压力绝非偶然。因为对方的速度实在太快了,以至于自己每发出一招似乎都要比对手慢上一拍。不仅如此,对方的拳头也很有分量,每一拳打来都带着风声,令人不寒而栗。 尤其让赵言感到头痛的是,乔征宇的步伐很是灵巧,轻盈欢快,像一只蝴蝶,令人无法琢磨。自己好几次十分有把握的攻击皆是因为对方灵活的脚步而受到干扰,不得不中途而退,浪费了一次又一次的机会。 而对方在如此魔性的步伐下,同时配合着双手的挥动,攻防兼备轻松自如。并且,总是从令人意想不到的地方忽然出手,精准无比,速度极快,令人无法预见,甚是防不胜防。 这所有的一切都令赵言感到惊慌失措,这是从来没有的事,自己一生遇敌无数,像这种情况还是第一碰到。这犹如一块巨石压在心口,有种说不出的难受,心中开始有些慌张,信心也随之动摇。 群雄在旁看得清楚,皆是被乔征宇奇妙的身法所吸引,不禁大声叫好,拍手鼓掌不停。萧峰等人见了,也是被这种新奇的武功所震惊,各自对视一望,均是惊诧不已,暗自赞叹不止。 又打了一会儿,乔征宇显然进入了状态,手脚舒展,轻松自如,比之先前更加地灵活,动作也是极为的潇洒。 原来,乔征宇虽没有学过截拳道,但他武功基础深厚,加之天赋极高,因此学什么武功都比常人要快。 刚开始时还不够熟练,虽动作有模有样,却无法做到收发自如,难免会出现这样或那样的失误。按理说,此生死光头,绝不容许出现任何的失误,因为一旦出现,将会付出生命的代价。 好在他身法灵巧,虽有时出现一点差池,却能马上弥补。赵言武功虽高,却是第一次见识截拳道,并不知道这其中问题所在,只当是对方有意露出破绽,引诱自己上当。 故此,并无抓住机会,使得乔征宇屡次侥幸躲过。这才倒好,竟是无意中成全了乔征宇,随着他越打越顺,逐渐领悟到截拳道的精髓。 第五百八十七章 情深义重 (上) 此时,每一拳打出,更是比先前厉害了不少,迅猛无比,快如闪电。任赵言的武功再高,也无法适应这种快节奏,不多时,身上已是中了数拳。不禁羞愧难当,一张脸顿时变得惨白,极是难堪。 正尴尬之时,便听耳边传来“喔。。。。。。噢。。。。。。”一声怪叫,乔征宇一招侧身横踢,正中自己的胸口,便觉有千斤之力,赵言整个身子不由自主朝后飞去,落在了一丈之外。 “好!”群雄中顿时爆发出一阵喝彩,有的鼓掌叫好,有的高声呼叫。 不可否认,这个结果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即便是赵言自己也是一头雾水,简直不敢相信这一切。因为,至始至终他也没明白自己是怎么倒下的,而对方到底使用了什么武功,叫自己难以抵挡。 带着这个疑问,艰难的从地上站起,赵言只觉一阵剧痛从腰间穿来。那是一种撕心裂肺的痛,牵扯着全身,叫人难以忍受。很显然,在巨大的外力作用下,赵言的肋骨已是断了数根。 虽是勉强站立,但那股剧痛影响着整个身子,叫其不再受大脑的控制,在那不时左右摇晃,险些就要栽倒。 一旁的赵渗见了,急忙奔上,一把将赵言扶住:“帮主,切勿乱动,快坐下运气调息。”同时,从怀中取了一粒丹药,送入赵言口中,让其服下。 这一下却是十分有效,只过了好一会儿,赵言的脸色逐渐有了血色。 但见赵渗在旁,不禁苦笑了一声:“放心。。。。。。我没事。。。。。。这点小伤岂能伤我。。。。。。只不过是皮外伤而已。。。。。。” 只是话还未说完,便觉胸口一番起伏,甚是难受,犹如翻江倒海一般,“哇!”的一声,从口中喷出一口鲜血,溅的四下满地都是。 “帮主。。。。。。”十大护法紧接赶上,但见赵言伤势不轻,不禁面面相嘘,皆是摇头叹息。 只听慕容博道:“帮主休要动怒,你暂且在此休息,这小子就交给我们好了。”说完,回头对众人又道:“大家一起上,为帮主报仇,杀了这小子!” 其余等人早有此意,皆是微微点头,愤然而起挺身而出,将乔征宇团团围住。 “休要伤我乔兄弟!”萧峰,柳忆等人看得清楚,自是不敢怠慢,早已一拥而上。眼见双方形势剑拔弩张,变得异常的紧张,一场混战随时可能上演。 “都给我住手!”便在这时,忽听一人大喝了一声,极是响亮,声如洪雷。 众人听了皆是一愣,回头纷纷望去,那说话之人正是赵言。忍住剧痛来至众人面前,怒道:“你们当我的话是放屁吗。。。。。。。我先前已经说过。。。。。。比武定输赢。。。。。。任何人不得违反规定。。。。。。否则定当严惩不贷。。。。。。 “现在我输了。。。。。。就该遵守信用。。。。。。。而不是无理取闹叫人看笑话。。。。。。所谓人无信不立。。。。。。若是出尔反尔怎叫人信服。。。。。。那与无赖又有何两样。。。。。。” 一句话说得慕容复等人脸上一阵青白,各自低头不语,略是难堪。 赵言说完,望着乔征宇,又道:“乔少侠。。。。。。今日我输得心服口服。。。。。。想不到你还藏了这么一手。。。。。。都怪我太轻视了你的实力。。。。。。我愿赌服输便是。。。。。。” 停顿了片刻,随即,回头对大军喝道:“全军听令,撤出雁门关!”这一声虽然不是很大,但全军将士无一不听得清楚,众军士你望望我,我看看你,脸上充满了惊讶之色。 只过了好一会儿,这才反应过来,纷纷收了兵器,转身离开。便见数十万大军鸦雀无声,均是低着头,默默不语,缓缓离去。 赵渗担心赵言的伤势发作,于是命人抬来一张椅子,扶住赵言小心坐下。随后,连同十大护法跟在大军身后,一行人浩浩荡荡,场面极是壮观。 柳忆见大军已退,上前一步来至乔征宇跟前,拱手道:“乔兄,既然天龙帮人马已退,那我也该走了。我们后会有期,不见不散。”与众人拱手告辞,随即与周庄璧上了大雕。 随着笛声响起,那大雕将双翅展开,约有一丈来长,甚是庞大。随后展翅挥舞,早已升至半空冲天而去。 第五百八十七章 情深义重 (上) 此时,每一拳打出,更是比先前厉害了不少,迅猛无比,快如闪电。任赵言的武功再高,也无法适应这种快节奏,不多时,身上已是中了数拳。不禁羞愧难当,一张脸顿时变得惨白,极是难堪。 正尴尬之时,便听耳边传来“喔。。。。。。噢。。。。。。”一声怪叫,乔征宇一招侧身横踢,正中自己的胸口,便觉有千斤之力,赵言整个身子不由自主朝后飞去,落在了一丈之外。 “好!”群雄中顿时爆发出一阵喝彩,有的鼓掌叫好,有的高声呼叫。 不可否认,这个结果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即便是赵言自己也是一头雾水,简直不敢相信这一切。因为,至始至终他也没明白自己是怎么倒下的,而对方到底使用了什么武功,叫自己难以抵挡。 带着这个疑问,艰难的从地上站起,赵言只觉一阵剧痛从腰间穿来。那是一种撕心裂肺的痛,牵扯着全身,叫人难以忍受。很显然,在巨大的外力作用下,赵言的肋骨已是断了数根。 虽是勉强站立,但那股剧痛影响着整个身子,叫其不再受大脑的控制,在那不时左右摇晃,险些就要栽倒。 一旁的赵渗见了,急忙奔上,一把将赵言扶住:“帮主,切勿乱动,快坐下运气调息。”同时,从怀中取了一粒丹药,送入赵言口中,让其服下。 这一下却是十分有效,只过了好一会儿,赵言的脸色逐渐有了血色。 但见赵渗在旁,不禁苦笑了一声:“放心。。。。。。我没事。。。。。。这点小伤岂能伤我。。。。。。只不过是皮外伤而已。。。。。。” 只是话还未说完,便觉胸口一番起伏,甚是难受,犹如翻江倒海一般,“哇!”的一声,从口中喷出一口鲜血,溅的四下满地都是。 “帮主。。。。。。”十大护法紧接赶上,但见赵言伤势不轻,不禁面面相嘘,皆是摇头叹息。 只听慕容博道:“帮主休要动怒,你暂且在此休息,这小子就交给我们好了。”说完,回头对众人又道:“大家一起上,为帮主报仇,杀了这小子!” 其余等人早有此意,皆是微微点头,愤然而起挺身而出,将乔征宇团团围住。 “休要伤我乔兄弟!”萧峰,柳忆等人看得清楚,自是不敢怠慢,早已一拥而上。眼见双方形势剑拔弩张,变得异常的紧张,一场混战随时可能上演。 “都给我住手!”便在这时,忽听一人大喝了一声,极是响亮,声如洪雷。 众人听了皆是一愣,回头纷纷望去,那说话之人正是赵言。忍住剧痛来至众人面前,怒道:“你们当我的话是放屁吗。。。。。。。我先前已经说过。。。。。。比武定输赢。。。。。。任何人不得违反规定。。。。。。否则定当严惩不贷。。。。。。 “现在我输了。。。。。。就该遵守信用。。。。。。。而不是无理取闹叫人看笑话。。。。。。所谓人无信不立。。。。。。若是出尔反尔怎叫人信服。。。。。。那与无赖又有何两样。。。。。。” 一句话说得慕容复等人脸上一阵青白,各自低头不语,略是难堪。 赵言说完,望着乔征宇,又道:“乔少侠。。。。。。今日我输得心服口服。。。。。。想不到你还藏了这么一手。。。。。。都怪我太轻视了你的实力。。。。。。我愿赌服输便是。。。。。。” 停顿了片刻,随即,回头对大军喝道:“全军听令,撤出雁门关!”这一声虽然不是很大,但全军将士无一不听得清楚,众军士你望望我,我看看你,脸上充满了惊讶之色。 只过了好一会儿,这才反应过来,纷纷收了兵器,转身离开。便见数十万大军鸦雀无声,均是低着头,默默不语,缓缓离去。 赵渗担心赵言的伤势发作,于是命人抬来一张椅子,扶住赵言小心坐下。随后,连同十大护法跟在大军身后,一行人浩浩荡荡,场面极是壮观。 柳忆见大军已退,上前一步来至乔征宇跟前,拱手道:“乔兄,既然天龙帮人马已退,那我也该走了。我们后会有期,不见不散。”与众人拱手告辞,随即与周庄璧上了大雕。 随着笛声响起,那大雕将双翅展开,约有一丈来长,甚是庞大。随后展翅挥舞,早已升至半空冲天而去。 第五百八十七章 情深义重 (下) 便见那满天的大鸟密密麻麻,遮住了阳光,犹如一团乌云划过,渐渐远离。不一会儿,就从群雄眼中消失,在那半空中变成了一个个的小黑点。 群雄眼见危机解除,纷纷与乔征宇告别,当下各自离去。有的回少林寺,有的回武当山,总之,各路豪杰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不一会儿,那雁门关外走得干干净净,只剩下了萧峰,张无忌等人。 乔征宇上前与萧峰等人打了招呼,客套了几句。萧峰道:“乔兄弟,今日雁门关大胜真是痛快,你我相聚一块实属难得,理应庆祝一下。走,我们兄弟这便去喝他个痛快,来个不醉不归。” 众人皆有此意,纷纷点头响应,当下也不拖迟,结伴而行。回至城中,找了一家客栈,好酒好菜点上,几人对饮大喝起来。 这些人当中有豪气冲天的萧峰,有痴情风流的段誉,有笑傲江湖的令狐冲等等,都是当世豪杰,可谓是群雄聚会。即是相逢难得,自是豪气冲天尽情饮用,这一来当真是不醉不归,好不痛快。 几人不谈别事,只是好酒满上,彼此互饮,推杯换盏,连续不断,只喝到半夜三更,无不尽兴。带着几分醉意,就地趴在桌前,呼呼大睡了过去。 如此又是一连三天,但凡醒来便接着再喝,一番饮酒当歌,好不自在。待到第四日,众人这才告辞,临别时互相拥抱一块,一番离别话语道不完的兄弟之情,彼此间敬重有加,甚是依依不舍。 萧峰道:“乔兄,今日一别你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相见,当下局势混乱江湖不平,还有许多事情等着我们去做。话不多说,我们这就告辞,后会有期。”说完,转身大步离去。 随后,其余几人也是一一告别,各自离去。 乔征宇目睹众人离去,不禁感概万千,站在原地自语道:“嗯,萧大哥,令狐兄,无忌,郭大侠,袁兄弟,你们保重,或许这一别我们再没有见面的机会,但我会永远记住你们的,因为你们就是我心中的大英雄。” 灵雀儿在旁听了,不禁感触颇深,眼圈一红,几欲掉下眼泪来。 “乔大哥,你不必伤感,他几人都是当世大侠,只要有江湖的地方就有他们,你又怎知他日不能再次重逢呢?况且,你身为武林盟主,只要你有心随时都可以与他们见面,这并非是件难事。” 乔征宇微微一笑,望着灵雀儿道:“说得好,只要有江湖的地方就有萧大哥他们,抱打不平邪不压正,不管是什么时候,这都是永恒的真理。 “眼下雁门关危机虽然已经解除,但天龙帮势力依旧建在,我们需小心提防,以防赵言卷土重来。事不宜迟,我想我们应该去趟少林寺,与方丈商议有关的应对措施。” 心中打定了主意,当即与灵雀儿朝河南方向而去。 他两人一路之上游山玩水,并不急着赶路,将中原风景几乎游览了个遍。不过,一路上所遇难民甚多,携妻带子,流离失所;又见沿途人骨四散乌鸦凄鸣,一片满目苍夷的景象,两人极是消沉,心中不禁莫名悲痛,却又无可奈何。 不几日,已是到了少林寺,乔征宇将来此情况说了一遍。完毕,又道:“如今大宋暂时得到安宁,我这个武林盟主也该是到了取消的时候,以免引起众人的非议。此乃晚辈的心愿,还望方丈能够应允。” 方证听了,行了个佛礼,道:“阿弥陀佛,乔少侠一心为武林着想,自愿辞去盟主之位,实在令人钦佩。既然如此,老衲也不强求答应少侠便是。” “如此甚好,多谢方丈成全。”乔征宇大喜。 随后,两人又商议了有关群雄抚恤的问题,在有关事项上并且得达成了一致的意见,由少林寺等门派筹资出钱,安抚那些死伤群雄的家人。 谈了半日,但见天色不早,乔征宇起身告辞。来至那山脚之下,忽是心血来潮,半道上随便又去了一趟武当山,拜访了冲虚道长。 冲虚道长见他两人到来不敢怠慢,亲自出门迎接,将其请入真武大殿招待。经过一番谈论,两人对当下形势均是忧心忡忡,后又简单谈了几句,乔征宇随即离去。 总之,这一路走来,乔征宇与灵雀儿游遍名山大川,拜访各地豪杰,所见所闻既有欢乐也有悲痛,感触颇深。 这日,两人来至一高山。但见泉水清澈,鸟语花香,山中云雾妖娆,青松翠绿,宛如仙境,与仙人谷竟是十分地相似。 不禁欢喜,乔征宇道:“这里的景色与仙人谷一般无二,真是个迷人的地方。要是乌老爷子还在世,得知这世上还有这样一处仙境,也不知道他有何感想?” 第五百八十七章 情深义重 (下) 便见那满天的大鸟密密麻麻,遮住了阳光,犹如一团乌云划过,渐渐远离。不一会儿,就从群雄眼中消失,在那半空中变成了一个个的小黑点。 群雄眼见危机解除,纷纷与乔征宇告别,当下各自离去。有的回少林寺,有的回武当山,总之,各路豪杰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不一会儿,那雁门关外走得干干净净,只剩下了萧峰,张无忌等人。 乔征宇上前与萧峰等人打了招呼,客套了几句。萧峰道:“乔兄弟,今日雁门关大胜真是痛快,你我相聚一块实属难得,理应庆祝一下。走,我们兄弟这便去喝他个痛快,来个不醉不归。” 众人皆有此意,纷纷点头响应,当下也不拖迟,结伴而行。回至城中,找了一家客栈,好酒好菜点上,几人对饮大喝起来。 这些人当中有豪气冲天的萧峰,有痴情风流的段誉,有笑傲江湖的令狐冲等等,都是当世豪杰,可谓是群雄聚会。即是相逢难得,自是豪气冲天尽情饮用,这一来当真是不醉不归,好不痛快。 几人不谈别事,只是好酒满上,彼此互饮,推杯换盏,连续不断,只喝到半夜三更,无不尽兴。带着几分醉意,就地趴在桌前,呼呼大睡了过去。 如此又是一连三天,但凡醒来便接着再喝,一番饮酒当歌,好不自在。待到第四日,众人这才告辞,临别时互相拥抱一块,一番离别话语道不完的兄弟之情,彼此间敬重有加,甚是依依不舍。 萧峰道:“乔兄,今日一别你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相见,当下局势混乱江湖不平,还有许多事情等着我们去做。话不多说,我们这就告辞,后会有期。”说完,转身大步离去。 随后,其余几人也是一一告别,各自离去。 乔征宇目睹众人离去,不禁感概万千,站在原地自语道:“嗯,萧大哥,令狐兄,无忌,郭大侠,袁兄弟,你们保重,或许这一别我们再没有见面的机会,但我会永远记住你们的,因为你们就是我心中的大英雄。” 灵雀儿在旁听了,不禁感触颇深,眼圈一红,几欲掉下眼泪来。 “乔大哥,你不必伤感,他几人都是当世大侠,只要有江湖的地方就有他们,你又怎知他日不能再次重逢呢?况且,你身为武林盟主,只要你有心随时都可以与他们见面,这并非是件难事。” 乔征宇微微一笑,望着灵雀儿道:“说得好,只要有江湖的地方就有萧大哥他们,抱打不平邪不压正,不管是什么时候,这都是永恒的真理。 “眼下雁门关危机虽然已经解除,但天龙帮势力依旧建在,我们需小心提防,以防赵言卷土重来。事不宜迟,我想我们应该去趟少林寺,与方丈商议有关的应对措施。” 心中打定了主意,当即与灵雀儿朝河南方向而去。 他两人一路之上游山玩水,并不急着赶路,将中原风景几乎游览了个遍。不过,一路上所遇难民甚多,携妻带子,流离失所;又见沿途人骨四散乌鸦凄鸣,一片满目苍夷的景象,两人极是消沉,心中不禁莫名悲痛,却又无可奈何。 不几日,已是到了少林寺,乔征宇将来此情况说了一遍。完毕,又道:“如今大宋暂时得到安宁,我这个武林盟主也该是到了取消的时候,以免引起众人的非议。此乃晚辈的心愿,还望方丈能够应允。” 方证听了,行了个佛礼,道:“阿弥陀佛,乔少侠一心为武林着想,自愿辞去盟主之位,实在令人钦佩。既然如此,老衲也不强求答应少侠便是。” “如此甚好,多谢方丈成全。”乔征宇大喜。 随后,两人又商议了有关群雄抚恤的问题,在有关事项上并且得达成了一致的意见,由少林寺等门派筹资出钱,安抚那些死伤群雄的家人。 谈了半日,但见天色不早,乔征宇起身告辞。来至那山脚之下,忽是心血来潮,半道上随便又去了一趟武当山,拜访了冲虚道长。 冲虚道长见他两人到来不敢怠慢,亲自出门迎接,将其请入真武大殿招待。经过一番谈论,两人对当下形势均是忧心忡忡,后又简单谈了几句,乔征宇随即离去。 总之,这一路走来,乔征宇与灵雀儿游遍名山大川,拜访各地豪杰,所见所闻既有欢乐也有悲痛,感触颇深。 这日,两人来至一高山。但见泉水清澈,鸟语花香,山中云雾妖娆,青松翠绿,宛如仙境,与仙人谷竟是十分地相似。 不禁欢喜,乔征宇道:“这里的景色与仙人谷一般无二,真是个迷人的地方。要是乌老爷子还在世,得知这世上还有这样一处仙境,也不知道他有何感想?” 第五百八十八章 惊天身世 灵雀儿笑道:“还能怎样想,再美的地方也要看和谁在一起,否则,孤零零一个人生活也是无趣。他没将你留在仙人谷就已是万幸。。。。。。”忽觉说漏了口,急伸手捂住了嘴。 这自然逃不过乔征宇的眼睛,不由一笑:“什么,你刚才说的我怎么有些听不懂,可是还有其他的意思,你可否再说清楚一点。” 灵雀儿沉默了片刻,望着乔征宇道:“也罢,既然到了这个份上我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其实爷爷一直想将你留在仙人谷,只是我没有按照他的吩咐去做而已。” “哦?这却是有趣,但不知此话怎讲?”乔征宇微微一笑,望着灵雀儿反问了一句。 灵雀儿接着道:“这当然是爷爷为我好了,那天他临终之前将我叫入屋子,除了交代后事之外,还给了我一颗药丸。说只要让你服下,你就会永远留在仙人谷,并陪我度过一生一世。 “不可否认,这对我的确是个不小的诱惑,我也曾一度犹豫不决,不知道该如何去做。可是最后,终究是理智战胜了冲动,我并没有听从爷爷的安排,而是当场将药丸销毁。” “原来是这样。”乔征宇微微一愣,道:“当时他要我照顾你,我一直以为他只是说着玩的,想不到乌老爷子还有这一手,看起来倒是我轻视了他。” “嗯,可不是。”灵雀儿望着他又道:“所以,你得感谢我,否则的话,你现在只怕还留在仙人谷呢。其实爷爷的本事大着呢,他不仅精通医术,而且武功好像也不错。 “记得有一次,我被一只山豹追赶,是爷爷及时出手将其打跑。否则,我只怕早已不在这个世上了。不过,爷爷好像从来不在我面前展示,似乎有意隐藏不让我知道。” 说到这里忽是停下,望着乔征宇,深情说道:“其实这一切都已不重要,因为经过这么多的事情,我已经明白了许多。江湖险恶并非久留之地,正如爷爷所说不如退隐山林,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乔大哥,你说是不是?” “嗯。。。。。。”乔征宇不敢看她的双眼,点头应了一声,但见前面不远有家客栈,当即朝前奔去。 那山脚之下确是有一客栈,地方不大但很温馨。当晚,两人在客栈中住下,用过晚饭后,两人又聊了几句,随后各自回房歇息。 到了第二天早上,两人早早起床,简单整理了一番,吃过早饭后准备出门。刚走至门口,迎面却是走来一人,那人脸上蒙着黑巾,头上戴着斗笠,正是赵渗。 乔征宇两人见了,不由微微一惊,只听赵渗道:“乔兄弟,你们不用紧张,今日赵渗特来拜访,并无其他之事。” 乔征宇道:“哦,你我道不同不相为谋,最好还是少见面的好。” 赵渗道:“乔兄弟,我知道以前是我不好欺骗了你,但我也是身不由己,并非有意要这样做。今日我前来只为一事而来,说完后我马上就离开。” 乔征宇犹豫了片刻,点头道:“好,看在你我往日的情分上,我就再相信你一次,有什么事只管说。” 赵渗左右看了一会儿,道:“这里不太方便,还请回房再说。”随后,三人回至客房,分别在椅子上坐下。 乔征宇道:“赵渗,这里没有人,你有什么想说的现在可以说了。” 赵渗犹豫了片刻,望向灵雀儿,道:“此事事关重大,我不想让更多的人听见,所以嘛。。。。。。” 灵雀儿心中有数,起身笑道:“乔大哥,正好我还有些事情没做,你们在这里慢慢谈,我出去一下就回来。”推门走了出去。 “好了,现在这房中只有你我两人,有什么话就直接说。”乔征宇有些不耐烦,自从他知道了赵渗的身份后,就尽量与其保持距离,早没了往日那般的热情。 赵渗也不怪他,笑了笑,道:“嗯,乔兄弟稍安勿躁,在我说之前,请允许我先做一件事。”说完,伸了手竟是将斗笠拿下,这还没完,紧接着,又将黑巾慢慢摘去。 “乌宝寿!”乔征宇不由大吃了一惊,望着眼前那张脸,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乔征宇面前的竟赫然是乌宝寿,尽管乔征宇使劲的揉眼睛,但仍是看得清清楚楚,绝对不会有错。 “你。。。。。。你不是死了吗。。。。。。”乔征宇望着赵渗,显得无比的惊讶。 赵渗听了,微微摇头,道:“我不是乌宝寿,乔兄弟你认错人了,其实我是乌宝寿的孪生兄弟,只因为我们长得很像,所以外人难以分清。” 乔征宇听了,兀自不敢相信,道:“孪生兄弟?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乌宝寿怎么又多了一个孪生兄弟出来?” 赵渗一声苦笑,接着道:“事到如今,我也不相瞒了,其实我们兄弟俩个都是天龙帮的人。在二十年前,我俩奉命潜入宫中去刺杀皇帝。想必你也知道,那宫中守卫森严,高手众多,要杀皇帝谈何容易。 “因此,我俩费了好大的工夫才潜入了宫中。可是那天却是不走运,忙了一个晚上连皇帝的影子也没有见到。眼见天色渐亮,再呆下去对我们不利,于是我们从原路返回准备离去。 “在路过养生殿时,在一张龙床上发现有个婴儿躺在那儿,当下四处也无人,我俩便顺便将那婴儿一起掳走,离开了皇宫。那婴儿甚是可爱,也不知道为什么大哥一眼便喜欢上了,但这已经犯下帮规,按照帮中规矩当以死谢罪。 “于是无奈之下,为了躲避天龙帮的追杀,大哥便带着婴儿躲进了仙人谷。。。。。。” 乔征宇到这里,脸色又是一惊,打断道:“什么,你的意思是,那婴儿便是灵雀儿?这。。。。。。这怎么可能。。。。。。”惊讶程度丝毫不亚于刚才,连连摇头。 赵渗正色道:“绝无半点虚假,那婴儿正是灵雀儿,只因大哥一生无子,故此对其十分地喜爱。所以,甘愿冒着生命的危险也要将其留下。 “这件事虽然触犯了帮规,但赵言看在我对天龙帮忠心耿耿的份上,最终还是放过了大哥。此事过去多年,我与大哥也许久未见,因此也未曾见过长大后的灵雀儿。” 说完,从怀中取出一块玉佩,又道:“我们将婴儿抱出宫中后,在她身上发现了这块玉佩,此乃皇宫之物,民间极为难见。那日灵雀儿将其挂在坟前,我才因此肯定她的身份。 “也正是因为如此,后来在铁掌帮灵雀儿无意被裘千仞打伤,为了能使你们安全逃脱,我只好与裘千仞他们演了一处戏。当时的形势虽然万分紧急,但总算是老天有眼,叫灵雀儿死里逃生。” 乔征宇听了,直愣了好半天,才缓缓说道:“你今天来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些?却不知为何?” 赵渗沉思了片刻,道:“大哥一生未婚,是以早将其视为掌上明珠,对其十分疼爱。我希望乔兄弟不要辜负我大哥的一片心意,好好对待灵雀儿,也算是对我大哥一个交待。 “还有就是,灵雀儿的身世极为秘密,这一点鲜有人知。为了保证她的安全,最好是连灵雀儿也不要告诉,这也是为了她好。 “据我所知,自雁门关一败后,赵言似乎失去了往日的斗志,整日将自己关在房中,使得天龙帮近来十分地安宁。但我总感觉这不正常,倒像是暴雨来临前的征兆,还望乔兄弟小心,切勿放松警惕。 “好了,我该说的都说了,今日就到这里。乔兄弟,你我就此别过,后会有期。”说完,赵渗挥手告别,随即起身离去。 乔征宇本想送他一程,走出客房时却早已不见赵渗人影,只好独自回至客房,坐在那儿发呆。 心中却是思绪不断,想了许多,思道:“想不到灵雀儿竟是皇室贵胄,我浪迹天涯漂浮不定,生活无靠,又怎么能让其跟着我过这种担心害怕的日子。我这不是害她吗。。。。。。”心中只觉对不起灵雀儿,郁郁寡欢。 两人离开客栈后,途中遇上一场大雨。那山林中极是空旷并无躲雨的地方,因此两人被浇了个落汤鸡,衣裳尽皆淋湿。 于是找了个山洞,捡了一些柴火树叶,在地上生起一堆柴火就地取暖。后来,两人在城中找了一个地方住下,算是暂且安稳下来。 不过,灵雀儿也因那次淋雨而受了风寒,竟是发起了高烧。一连几日下来,只能躺在床上无法下地,时常咳嗽不止,每日进食些稀饭。 约莫过了十天,在乔征宇的细心照顾下,灵雀儿的病情才逐渐好转。虽然如此,但整个人却是瘦了一圈,脸色也没有原先那般的红润。 乔征宇将这一切都看在眼中,心中更觉愧疚,时常一个人坐在房中发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日,门外忽有一人送来一封书信,乔征宇打开看后,脸色不禁一惊。原来那书信乃赵言所写,邀请乔征宇前往曼陀山庄一趟,有重要事情商议。 乔征宇看完书信后,将自己关在房中想了一整天,思来想去后决定应邀前往。 第五百八十八章 惊天身世 灵雀儿笑道:“还能怎样想,再美的地方也要看和谁在一起,否则,孤零零一个人生活也是无趣。他没将你留在仙人谷就已是万幸。。。。。。”忽觉说漏了口,急伸手捂住了嘴。 这自然逃不过乔征宇的眼睛,不由一笑:“什么,你刚才说的我怎么有些听不懂,可是还有其他的意思,你可否再说清楚一点。” 灵雀儿沉默了片刻,望着乔征宇道:“也罢,既然到了这个份上我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其实爷爷一直想将你留在仙人谷,只是我没有按照他的吩咐去做而已。” “哦?这却是有趣,但不知此话怎讲?”乔征宇微微一笑,望着灵雀儿反问了一句。 灵雀儿接着道:“这当然是爷爷为我好了,那天他临终之前将我叫入屋子,除了交代后事之外,还给了我一颗药丸。说只要让你服下,你就会永远留在仙人谷,并陪我度过一生一世。 “不可否认,这对我的确是个不小的诱惑,我也曾一度犹豫不决,不知道该如何去做。可是最后,终究是理智战胜了冲动,我并没有听从爷爷的安排,而是当场将药丸销毁。” “原来是这样。”乔征宇微微一愣,道:“当时他要我照顾你,我一直以为他只是说着玩的,想不到乌老爷子还有这一手,看起来倒是我轻视了他。” “嗯,可不是。”灵雀儿望着他又道:“所以,你得感谢我,否则的话,你现在只怕还留在仙人谷呢。其实爷爷的本事大着呢,他不仅精通医术,而且武功好像也不错。 “记得有一次,我被一只山豹追赶,是爷爷及时出手将其打跑。否则,我只怕早已不在这个世上了。不过,爷爷好像从来不在我面前展示,似乎有意隐藏不让我知道。” 说到这里忽是停下,望着乔征宇,深情说道:“其实这一切都已不重要,因为经过这么多的事情,我已经明白了许多。江湖险恶并非久留之地,正如爷爷所说不如退隐山林,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乔大哥,你说是不是?” “嗯。。。。。。”乔征宇不敢看她的双眼,点头应了一声,但见前面不远有家客栈,当即朝前奔去。 那山脚之下确是有一客栈,地方不大但很温馨。当晚,两人在客栈中住下,用过晚饭后,两人又聊了几句,随后各自回房歇息。 到了第二天早上,两人早早起床,简单整理了一番,吃过早饭后准备出门。刚走至门口,迎面却是走来一人,那人脸上蒙着黑巾,头上戴着斗笠,正是赵渗。 乔征宇两人见了,不由微微一惊,只听赵渗道:“乔兄弟,你们不用紧张,今日赵渗特来拜访,并无其他之事。” 乔征宇道:“哦,你我道不同不相为谋,最好还是少见面的好。” 赵渗道:“乔兄弟,我知道以前是我不好欺骗了你,但我也是身不由己,并非有意要这样做。今日我前来只为一事而来,说完后我马上就离开。” 乔征宇犹豫了片刻,点头道:“好,看在你我往日的情分上,我就再相信你一次,有什么事只管说。” 赵渗左右看了一会儿,道:“这里不太方便,还请回房再说。”随后,三人回至客房,分别在椅子上坐下。 乔征宇道:“赵渗,这里没有人,你有什么想说的现在可以说了。” 赵渗犹豫了片刻,望向灵雀儿,道:“此事事关重大,我不想让更多的人听见,所以嘛。。。。。。” 灵雀儿心中有数,起身笑道:“乔大哥,正好我还有些事情没做,你们在这里慢慢谈,我出去一下就回来。”推门走了出去。 “好了,现在这房中只有你我两人,有什么话就直接说。”乔征宇有些不耐烦,自从他知道了赵渗的身份后,就尽量与其保持距离,早没了往日那般的热情。 赵渗也不怪他,笑了笑,道:“嗯,乔兄弟稍安勿躁,在我说之前,请允许我先做一件事。”说完,伸了手竟是将斗笠拿下,这还没完,紧接着,又将黑巾慢慢摘去。 “乌宝寿!”乔征宇不由大吃了一惊,望着眼前那张脸,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乔征宇面前的竟赫然是乌宝寿,尽管乔征宇使劲的揉眼睛,但仍是看得清清楚楚,绝对不会有错。 “你。。。。。。你不是死了吗。。。。。。”乔征宇望着赵渗,显得无比的惊讶。 赵渗听了,微微摇头,道:“我不是乌宝寿,乔兄弟你认错人了,其实我是乌宝寿的孪生兄弟,只因为我们长得很像,所以外人难以分清。” 乔征宇听了,兀自不敢相信,道:“孪生兄弟?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乌宝寿怎么又多了一个孪生兄弟出来?” 赵渗一声苦笑,接着道:“事到如今,我也不相瞒了,其实我们兄弟俩个都是天龙帮的人。在二十年前,我俩奉命潜入宫中去刺杀皇帝。想必你也知道,那宫中守卫森严,高手众多,要杀皇帝谈何容易。 “因此,我俩费了好大的工夫才潜入了宫中。可是那天却是不走运,忙了一个晚上连皇帝的影子也没有见到。眼见天色渐亮,再呆下去对我们不利,于是我们从原路返回准备离去。 “在路过养生殿时,在一张龙床上发现有个婴儿躺在那儿,当下四处也无人,我俩便顺便将那婴儿一起掳走,离开了皇宫。那婴儿甚是可爱,也不知道为什么大哥一眼便喜欢上了,但这已经犯下帮规,按照帮中规矩当以死谢罪。 “于是无奈之下,为了躲避天龙帮的追杀,大哥便带着婴儿躲进了仙人谷。。。。。。” 乔征宇到这里,脸色又是一惊,打断道:“什么,你的意思是,那婴儿便是灵雀儿?这。。。。。。这怎么可能。。。。。。”惊讶程度丝毫不亚于刚才,连连摇头。 赵渗正色道:“绝无半点虚假,那婴儿正是灵雀儿,只因大哥一生无子,故此对其十分地喜爱。所以,甘愿冒着生命的危险也要将其留下。 “这件事虽然触犯了帮规,但赵言看在我对天龙帮忠心耿耿的份上,最终还是放过了大哥。此事过去多年,我与大哥也许久未见,因此也未曾见过长大后的灵雀儿。” 说完,从怀中取出一块玉佩,又道:“我们将婴儿抱出宫中后,在她身上发现了这块玉佩,此乃皇宫之物,民间极为难见。那日灵雀儿将其挂在坟前,我才因此肯定她的身份。 “也正是因为如此,后来在铁掌帮灵雀儿无意被裘千仞打伤,为了能使你们安全逃脱,我只好与裘千仞他们演了一处戏。当时的形势虽然万分紧急,但总算是老天有眼,叫灵雀儿死里逃生。” 乔征宇听了,直愣了好半天,才缓缓说道:“你今天来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些?却不知为何?” 赵渗沉思了片刻,道:“大哥一生未婚,是以早将其视为掌上明珠,对其十分疼爱。我希望乔兄弟不要辜负我大哥的一片心意,好好对待灵雀儿,也算是对我大哥一个交待。 “还有就是,灵雀儿的身世极为秘密,这一点鲜有人知。为了保证她的安全,最好是连灵雀儿也不要告诉,这也是为了她好。 “据我所知,自雁门关一败后,赵言似乎失去了往日的斗志,整日将自己关在房中,使得天龙帮近来十分地安宁。但我总感觉这不正常,倒像是暴雨来临前的征兆,还望乔兄弟小心,切勿放松警惕。 “好了,我该说的都说了,今日就到这里。乔兄弟,你我就此别过,后会有期。”说完,赵渗挥手告别,随即起身离去。 乔征宇本想送他一程,走出客房时却早已不见赵渗人影,只好独自回至客房,坐在那儿发呆。 心中却是思绪不断,想了许多,思道:“想不到灵雀儿竟是皇室贵胄,我浪迹天涯漂浮不定,生活无靠,又怎么能让其跟着我过这种担心害怕的日子。我这不是害她吗。。。。。。”心中只觉对不起灵雀儿,郁郁寡欢。 两人离开客栈后,途中遇上一场大雨。那山林中极是空旷并无躲雨的地方,因此两人被浇了个落汤鸡,衣裳尽皆淋湿。 于是找了个山洞,捡了一些柴火树叶,在地上生起一堆柴火就地取暖。后来,两人在城中找了一个地方住下,算是暂且安稳下来。 不过,灵雀儿也因那次淋雨而受了风寒,竟是发起了高烧。一连几日下来,只能躺在床上无法下地,时常咳嗽不止,每日进食些稀饭。 约莫过了十天,在乔征宇的细心照顾下,灵雀儿的病情才逐渐好转。虽然如此,但整个人却是瘦了一圈,脸色也没有原先那般的红润。 乔征宇将这一切都看在眼中,心中更觉愧疚,时常一个人坐在房中发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日,门外忽有一人送来一封书信,乔征宇打开看后,脸色不禁一惊。原来那书信乃赵言所写,邀请乔征宇前往曼陀山庄一趟,有重要事情商议。 乔征宇看完书信后,将自己关在房中想了一整天,思来想去后决定应邀前往。 第五百八十九章 抉择 (大结局) 乔征宇看完书信后,将自己关在房中想了一整天,思来想去后决定应邀前往。 到了第二日,乔征宇将此事告知了灵雀儿,并且说出了自己的想法。灵雀儿知道乔征宇心意已定,自己再劝说也是无用,无奈之下也只能默许。 乔征宇稍作一番整顿后,便与灵雀儿告别,径直朝曼陀山庄而来。 他所住之地离曼陀山庄并不很远,都在城中,不到半天的工夫,已是来至了庄外。早有门卫看见,连忙进去禀报。不一会儿,就见赵言亲自出门,将乔征宇迎入了山庄。 引至大厅中坐下,赵言命人端来茶水,给乔征宇倒满。 两人客套了几句,乔征宇道:“赵庄主,所谓不打不相识,你我也算是老相识了。今日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你找我有什么事尽管说,不必拐弯抹角。” “好,爽快!”赵言微微一笑,点头道:“既然乔少侠说到这个份上,那我就开门见山直接说好了。其实这次要乔少侠来也没别的事,只是想请乔少侠将灵雀儿交出,就是这么简单。” 乔征宇听了,心中一凛:“听他口气似乎已然知晓了灵雀儿的身世,否则,赵言为什么要我交出灵雀儿?不过,还是小心为好,让我再问个清楚。” 沉思了片刻,故意道:“哦,赵庄主,这我就不懂了,你们天龙帮人才济济,帮中弟子众多,怎么还需要女子吗?灵雀儿只是一普通人,除了懂些医术外再不会其他,贵帮又怎会将其放在眼里,还请赵庄主明示。” “哈哈。。。。。。”赵言忽是大笑,望着乔征宇道:“乔少侠,你又何需在我面前演戏,其实灵雀儿的身世我早已知晓。我这样做,只是想用她与大宋做个交易,这就是我叫你来的目的。” “交易?”乔征宇微微一愣,望着赵言,道:“什么交易?实话实说,灵雀儿就算是皇亲国戚,也最多只是一名公主,对大宋来说根本就是可有可无,没有人会在意她的存在。 “况且,她失踪了这么多年,大宋国只怕早已忘记了这么一个人。你现在要拿她去大宋做交易,岂不是可笑之至,只怕是徒劳无功。” 赵言听了只是微笑不语,伸手端过茶杯,小饮了一口,随后道:“乔少侠,你这话倒也说的不假。历朝历代的公主地位虽高,但在朝中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人物,否则,唐太宗也不会将文成公主远嫁吐蕃,以换取两国的长治久安。 “不过,凡事都不是绝对,不能一概而论。灵雀儿作为皇室贵族,怎么说也是一朝公主,自是富贵无比。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其虽然比不上文成公主,但其特殊的身世,却是任何人不能比的。” “哦,愿闻其详?”乔征宇听他话中有话,不禁问道。 赵言点头继续道:“要说此事,还得从当今天子说起。其身世坎坷,听说一出生就因大出血而险些导致母子双亡。好在当时有萧妃在旁细心照顾,才使母子俩安然无恙,从阎王那里捡回了一条命。 “后天子虽然存活,但身子虚弱且多病多难,好几次突发重病,险些病亡。也多亏了萧妃的及时发现,招呼御医为其治疗,才屡次救回天子的性命。 “萧妃不仅与天子的母亲关系甚好,而且深得先皇宠幸,在宫中人缘极好。所以,自天子继位后,萧妃不仅是天子的救命恩人,而且深得其尊重,在宫中的地位无人可代。。。。。。” “等一下,不可否认,这位萧妃的故事很精彩,但这与灵雀儿有什么关联?你好像越说越离谱了。”乔征宇显得有些不耐烦,挥手打断了他的话。 赵言也不生气,从椅子上站起,走了几步,道:“乔少侠先别急,此事正与灵雀儿有着莫大的关联,且听我慢慢说来。” 停顿了片刻,接着道:“二十年前,萧妃中年怀孕生下一女婴,因此宫中大摆酒宴,庆祝其母子平安。然而就在当晚,那女婴竟是莫名其妙从宫中失踪,令萧妃痛不欲生几乎晕倒。 “后来,虽然派人四处搜查和打探,但均没有得到任何的消息。萧妃自此茶饭不思,身子渐渐消瘦,整日郁郁寡欢,愁眉不舒。不多久,终是抑郁成疾染上重病而不幸离去。 “临终时曾对天子道:‘我中年得子十分不易,本想将其抚养长大安享晚年。谁知中途变故伤我脾肺,令我生不如死。望太子能体会我之痛苦,继续寻找婴儿下落,若是有幸寻得,我在九泉之下也欣慰了。 “那萧妃对天子恩重如山,犹如再造父母,因此深得天子的尊敬。天子听了岂敢不从,立即跪地拜倒:‘请母后放心,我定会以全国之力继续寻找,只要找到婴儿者,无论其提出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他,必不反悔。’萧妃听了,这才安然死去。” “我明白了。”乔征宇听到这里,似乎有些眉目,道:“灵雀儿既然是萧妃的女儿,天子自当履行当年的承诺。所以,你想用灵雀儿威逼天子让位给你,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 “不错。”赵言在椅子上坐下,喝了一口茶,道:“这大宋江山本来就是我的,我只是用了另外一种方法将其拿回。乔少侠不是一直说改朝换代会死很多人吗,现在我这样做难道不可以吗?” “这。。。。。。”乔征宇竟是无法反驳,一时愣住。 赵言又道:“当今天下混乱,战火不断,百姓苦不堪言,生活难以安定。灵雀儿做为一国公主,本应该在皇宫中享受富贵,过着衣帛食肉无忧无虑的生活,我这样做也是为她着想。 “乔少侠难道愿意让其在这乱世中受苦,过着飘浮不定的日子?其实,我也可以不用和你商议,天龙帮随时可以将其抓来,我只是看在乔少侠的份上才不想这样做,还望你能再考虑一下。” 乔征宇听了,心中思道:“赵言所言也并非没有道理,以当下局面来看,灵雀儿回到皇宫确实是最佳的选择。” 思索中,便听赵言又道:“其实,我能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也知道你在想什么,为了表达我的诚心,我愿意再拿一物与你交换,相信你看了定会喜欢。” 说完,在屋中的一只木箱中取出一个包裹,放在了桌上。道:“乔少侠,你不妨打开看看。” 乔征宇伸手将其打开,但见里面放着一些书籍,只看了片刻,不禁惊道:“十四本天书?”随手翻开几本,果然正是那十四本天书,整整齐齐摆放在桌上。 望着赵言,惊道:“你怎么会有这些书?” 赵言笑道:“我早就告诉你了,自从你闯荡江湖开始,我就一直在留意你。至于你的来历我也很清楚,其余的我就不用多说了,免得泄露天机。 “还是那句话,只要你肯交出灵雀儿,这些书就归你了。我知道这个选择很难,你不必马上答复我,我可以给你一天的时间考虑,明天这个时候你再来。” 乔征宇从曼陀山庄出来,脑子里是一片混乱,他不知道是如何回到家的,直到见到了灵雀儿,才稍微清醒了一点。 眼见那房中摆了满满一桌子酒菜,不禁奇道:“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有这么多好菜?”灵雀儿莞尔一笑:“乔大哥,今天是我生日,来,我们今天不醉不归。” 与乔征宇坐下,将酒杯倒满,两人对饮了一杯。乔征宇大喜,随后,反敬了她一杯,两人又是一干而尽。 几杯酒下肚,乔征宇心中思道:“今日美酒佳肴只管喝他个痛快,什么不开心的事情暂时丢在一旁,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说。”不禁兴致大发,与灵雀儿连连碰杯,饮个不停。 不到半个时辰,酒喝了一大半,两人脸色微红,已是半醉半醒。乔征宇道:“雀儿,乔大哥有个问题想问你,若是有一天你能过上公主般的生活,不知道你有什么想法?” 灵雀儿听了,摇头道:“乔大哥说笑了。。。。。。其实我才不羡慕什么公主呢。。。。。。我只想和乔大哥。。。。。。去一个地方。。。。。。一个地图上没有的村庄。。。。。。 “那里有一个不大的床。。。。。。那里有一个不灭的月亮。。。。。。最主要的是。。。。。。那里有乔大哥的笑脸。。。。。。”灵雀儿说着说着,竟是趴在那儿睡了过去,一张脸满是微笑。 乔征宇望着这张脸,顿时感到浑身说不出的痛苦,不禁伸手捂住了胸口。 他知道这是忘情丸的毒性发作,那是一种绞心撕裂的疼痛,痛彻全身每一处,令人无法忍受。以至于大汗从额头上渗出,牙齿紧紧咬合一块,发出“咯嘣咯嘣”的刺耳响声。 而几乎与此同时的是,小龙女的声音仿佛正从耳边传来:“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唉,乔大哥,这世上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你切记不要重蹈覆辙,这样只会害了所有的人。。。。。。” 望着灵雀儿,乔征宇心中是一片混乱,他不知道该如何去选择,只能任眼泪不断涌出。。。。。。 全书完 2022年04月05日 第五百八十九章 抉择 (大结局) 乔征宇看完书信后,将自己关在房中想了一整天,思来想去后决定应邀前往。 到了第二日,乔征宇将此事告知了灵雀儿,并且说出了自己的想法。灵雀儿知道乔征宇心意已定,自己再劝说也是无用,无奈之下也只能默许。 乔征宇稍作一番整顿后,便与灵雀儿告别,径直朝曼陀山庄而来。 他所住之地离曼陀山庄并不很远,都在城中,不到半天的工夫,已是来至了庄外。早有门卫看见,连忙进去禀报。不一会儿,就见赵言亲自出门,将乔征宇迎入了山庄。 引至大厅中坐下,赵言命人端来茶水,给乔征宇倒满。 两人客套了几句,乔征宇道:“赵庄主,所谓不打不相识,你我也算是老相识了。今日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你找我有什么事尽管说,不必拐弯抹角。” “好,爽快!”赵言微微一笑,点头道:“既然乔少侠说到这个份上,那我就开门见山直接说好了。其实这次要乔少侠来也没别的事,只是想请乔少侠将灵雀儿交出,就是这么简单。” 乔征宇听了,心中一凛:“听他口气似乎已然知晓了灵雀儿的身世,否则,赵言为什么要我交出灵雀儿?不过,还是小心为好,让我再问个清楚。” 沉思了片刻,故意道:“哦,赵庄主,这我就不懂了,你们天龙帮人才济济,帮中弟子众多,怎么还需要女子吗?灵雀儿只是一普通人,除了懂些医术外再不会其他,贵帮又怎会将其放在眼里,还请赵庄主明示。” “哈哈。。。。。。”赵言忽是大笑,望着乔征宇道:“乔少侠,你又何需在我面前演戏,其实灵雀儿的身世我早已知晓。我这样做,只是想用她与大宋做个交易,这就是我叫你来的目的。” “交易?”乔征宇微微一愣,望着赵言,道:“什么交易?实话实说,灵雀儿就算是皇亲国戚,也最多只是一名公主,对大宋来说根本就是可有可无,没有人会在意她的存在。 “况且,她失踪了这么多年,大宋国只怕早已忘记了这么一个人。你现在要拿她去大宋做交易,岂不是可笑之至,只怕是徒劳无功。” 赵言听了只是微笑不语,伸手端过茶杯,小饮了一口,随后道:“乔少侠,你这话倒也说的不假。历朝历代的公主地位虽高,但在朝中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人物,否则,唐太宗也不会将文成公主远嫁吐蕃,以换取两国的长治久安。 “不过,凡事都不是绝对,不能一概而论。灵雀儿作为皇室贵族,怎么说也是一朝公主,自是富贵无比。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其虽然比不上文成公主,但其特殊的身世,却是任何人不能比的。” “哦,愿闻其详?”乔征宇听他话中有话,不禁问道。 赵言点头继续道:“要说此事,还得从当今天子说起。其身世坎坷,听说一出生就因大出血而险些导致母子双亡。好在当时有萧妃在旁细心照顾,才使母子俩安然无恙,从阎王那里捡回了一条命。 “后天子虽然存活,但身子虚弱且多病多难,好几次突发重病,险些病亡。也多亏了萧妃的及时发现,招呼御医为其治疗,才屡次救回天子的性命。 “萧妃不仅与天子的母亲关系甚好,而且深得先皇宠幸,在宫中人缘极好。所以,自天子继位后,萧妃不仅是天子的救命恩人,而且深得其尊重,在宫中的地位无人可代。。。。。。” “等一下,不可否认,这位萧妃的故事很精彩,但这与灵雀儿有什么关联?你好像越说越离谱了。”乔征宇显得有些不耐烦,挥手打断了他的话。 赵言也不生气,从椅子上站起,走了几步,道:“乔少侠先别急,此事正与灵雀儿有着莫大的关联,且听我慢慢说来。” 停顿了片刻,接着道:“二十年前,萧妃中年怀孕生下一女婴,因此宫中大摆酒宴,庆祝其母子平安。然而就在当晚,那女婴竟是莫名其妙从宫中失踪,令萧妃痛不欲生几乎晕倒。 “后来,虽然派人四处搜查和打探,但均没有得到任何的消息。萧妃自此茶饭不思,身子渐渐消瘦,整日郁郁寡欢,愁眉不舒。不多久,终是抑郁成疾染上重病而不幸离去。 “临终时曾对天子道:‘我中年得子十分不易,本想将其抚养长大安享晚年。谁知中途变故伤我脾肺,令我生不如死。望太子能体会我之痛苦,继续寻找婴儿下落,若是有幸寻得,我在九泉之下也欣慰了。 “那萧妃对天子恩重如山,犹如再造父母,因此深得天子的尊敬。天子听了岂敢不从,立即跪地拜倒:‘请母后放心,我定会以全国之力继续寻找,只要找到婴儿者,无论其提出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他,必不反悔。’萧妃听了,这才安然死去。” “我明白了。”乔征宇听到这里,似乎有些眉目,道:“灵雀儿既然是萧妃的女儿,天子自当履行当年的承诺。所以,你想用灵雀儿威逼天子让位给你,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 “不错。”赵言在椅子上坐下,喝了一口茶,道:“这大宋江山本来就是我的,我只是用了另外一种方法将其拿回。乔少侠不是一直说改朝换代会死很多人吗,现在我这样做难道不可以吗?” “这。。。。。。”乔征宇竟是无法反驳,一时愣住。 赵言又道:“当今天下混乱,战火不断,百姓苦不堪言,生活难以安定。灵雀儿做为一国公主,本应该在皇宫中享受富贵,过着衣帛食肉无忧无虑的生活,我这样做也是为她着想。 “乔少侠难道愿意让其在这乱世中受苦,过着飘浮不定的日子?其实,我也可以不用和你商议,天龙帮随时可以将其抓来,我只是看在乔少侠的份上才不想这样做,还望你能再考虑一下。” 乔征宇听了,心中思道:“赵言所言也并非没有道理,以当下局面来看,灵雀儿回到皇宫确实是最佳的选择。” 思索中,便听赵言又道:“其实,我能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也知道你在想什么,为了表达我的诚心,我愿意再拿一物与你交换,相信你看了定会喜欢。” 说完,在屋中的一只木箱中取出一个包裹,放在了桌上。道:“乔少侠,你不妨打开看看。” 乔征宇伸手将其打开,但见里面放着一些书籍,只看了片刻,不禁惊道:“十四本天书?”随手翻开几本,果然正是那十四本天书,整整齐齐摆放在桌上。 望着赵言,惊道:“你怎么会有这些书?” 赵言笑道:“我早就告诉你了,自从你闯荡江湖开始,我就一直在留意你。至于你的来历我也很清楚,其余的我就不用多说了,免得泄露天机。 “还是那句话,只要你肯交出灵雀儿,这些书就归你了。我知道这个选择很难,你不必马上答复我,我可以给你一天的时间考虑,明天这个时候你再来。” 乔征宇从曼陀山庄出来,脑子里是一片混乱,他不知道是如何回到家的,直到见到了灵雀儿,才稍微清醒了一点。 眼见那房中摆了满满一桌子酒菜,不禁奇道:“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有这么多好菜?”灵雀儿莞尔一笑:“乔大哥,今天是我生日,来,我们今天不醉不归。” 与乔征宇坐下,将酒杯倒满,两人对饮了一杯。乔征宇大喜,随后,反敬了她一杯,两人又是一干而尽。 几杯酒下肚,乔征宇心中思道:“今日美酒佳肴只管喝他个痛快,什么不开心的事情暂时丢在一旁,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说。”不禁兴致大发,与灵雀儿连连碰杯,饮个不停。 不到半个时辰,酒喝了一大半,两人脸色微红,已是半醉半醒。乔征宇道:“雀儿,乔大哥有个问题想问你,若是有一天你能过上公主般的生活,不知道你有什么想法?” 灵雀儿听了,摇头道:“乔大哥说笑了。。。。。。其实我才不羡慕什么公主呢。。。。。。我只想和乔大哥。。。。。。去一个地方。。。。。。一个地图上没有的村庄。。。。。。 “那里有一个不大的床。。。。。。那里有一个不灭的月亮。。。。。。最主要的是。。。。。。那里有乔大哥的笑脸。。。。。。”灵雀儿说着说着,竟是趴在那儿睡了过去,一张脸满是微笑。 乔征宇望着这张脸,顿时感到浑身说不出的痛苦,不禁伸手捂住了胸口。 他知道这是忘情丸的毒性发作,那是一种绞心撕裂的疼痛,痛彻全身每一处,令人无法忍受。以至于大汗从额头上渗出,牙齿紧紧咬合一块,发出“咯嘣咯嘣”的刺耳响声。 而几乎与此同时的是,小龙女的声音仿佛正从耳边传来:“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唉,乔大哥,这世上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你切记不要重蹈覆辙,这样只会害了所有的人。。。。。。” 望着灵雀儿,乔征宇心中是一片混乱,他不知道该如何去选择,只能任眼泪不断涌出。。。。。。 全书完 2022年04月0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