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府捎信人》 第1章 摸黑手 我叫赵山河,今年二十四,我是个送快递的,但不是个普通的快递员,我是送阴间快递的。为什么会选择这份差事,这小孩没了娘说起来话就长了喽。 这事要从我十岁那年说起。 我家除了我还有个弟弟名字叫赵山川。我们小时候是住在山里的老实人。我们村叫重山村,重叠的重。小时候我跟我弟特别皮,经常玩到半夜都不回家,为此挨了不少打。 十岁的那年发生了大干旱,河干了,地裂了,到处都是大块大块的龟裂纹。我大伯是村里的打井师傅十里八乡的水井都是我大伯打的,那手艺叫绝,打那那出水。 大旱第三个月很多水井都干了,大伯看大家都快吃不上水了,就跟村长合计准备再打口井,打一口能供应全村人吃水的大井。大伯负责找水源,村长负责安排人挖井。 大伯找水源有一个特别的手法,叫“摸黑手”。什么叫摸黑手?这个里面的门道就有点玄。大伯家的祖宗排位边上供着一尊金老鼠,也叫摸金鼠,祖上传下来的。听大伯说这神鼠神的不得了,能寻宝,能找水源,只要在地底下的事情就没有神鼠办不到的。 大伯每次找水源之前都会通知村里晚上十点以后不准出门。在十二点整的时候,大伯给神鼠上三炷香,叩头七七四十九次,然后抓着香炉中间的香就往外面走,香什么时候熄就在那里打井。这事听着就不可思议,但每次都能打出水。 大伯这次也是十二给神鼠上香叩头,然后拿着香准备出发。结果意外发生了。我和山川比较皮根本不听大人的话,偷偷跟在大伯后面去看大伯怎么找水源。 村子里面晚上漆黑一片,大伯弓着腰走起路来鬼鬼祟祟的,有时候还东闻西嗅和平日里的形象完全不一样,活脱脱的像一只大老鼠。 大伯好像闻到了什么,朝着一个方向跑去。我拉着弟弟紧紧跟在后面。大伯把香插在地上,转过头来看着我和弟弟,嘴里发出吱吱的声音,大伯笑了,笑的很邪。我和弟弟看见大伯的样子腿直打摆子,根本迈不开步。 “你们两个小崽子怎么在这里!糊涂啊糊涂啊。”大伯很懊恼的说。 说完大伯一手牵着一个往我家走,路上又是叹气又是摇头。 进了家门大伯喊道:“铁柱,铁柱开门啊。” 我爹打开门说:“大舅哥啥事啊,这么急。” 大伯跺着脚说:“出大事了,出大事了,你今天怎么不看着这两小娃娃?现在鼠仙要吃他们啊。” “大舅哥进来说,到底怎么回事啊。”说完就拉着我大舅哥进了门。 “我今天千叮嘱万嘱咐叫你们别出门,就是怕你们见到鼠仙啊,鼠仙上身的时候谁看见了鼠仙就要吃谁的魂魄。我大爷爷请鼠仙的时候就是被林老二他三叔看见了,你看他三叔现在还痴痴呆呆这就是被吃了一魂啊。这可怎么办。” “这可怎么办啊!”我娘喊了一声就晕过去了。 我爹忙扶住我娘,对大伯说:“大舅哥,他们两可是你亲外甥啊,你不能不救他们啊。” “早知道如此何必当初啊。你要是看紧点这俩娃娃不就没这么多事了。” 大伯和我爹都是一副悔不当初的痛苦表情。 我和弟弟知道惹上大事了,早早就爬上床躲在被子里面,生怕我爹拿棍子来打我们。 “大舅哥,你回去和鼠仙商量商量看能不能要点别的,我们家愿意一直供奉大仙。只求大仙放过我们家的两个小崽子。”我爹说着说着眼泪就要下来了。 “铁柱啊,事已至此,我也只能回去求求鼠仙了。我明一早来告诉你进展,你可千万要做好准备啊。”大伯又安慰了我爹几句就出了门。 大伯走后我爹抄起门后的棍子就朝我们俩走来,一把掀起被子举着棍子就要打,我闭着眼不敢看。棍子迟迟没有落下,我爹深深的叹了口气,把棍子一丢就回去照顾我娘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大伯就来了,跟我爹说:“昨天鼠仙托梦了,看这两个娃娃和是血亲份上只吃一个娃的魂魄。” “大舅哥别说是一个娃,就是半个娃我也不忍心啊。”我爹眼睛红红的。 大伯又开口说道:“我也是这么和鼠仙说,鼠仙说还有个办法就是让我们去求村头的老叫花子,找他要二十年阴寿也可以。” “这阴寿是啥啊?我从来没听说过,那老叫花子能有这东西?” “我们还是先去问问老叫花子,没准那老叫花子有办法。”说完大伯就拉着我爹出门了。 这老叫花子也不知道姓谁名谁从哪来,只知道从我懂事开始就一直住在村头破烂的猪屋里。浑身穿的破烂烂的年级约莫也有个六七十岁。大家都管他叫老叫花子。 农村人心眼好,隔三差五就给那老头送点吃的接济一下。我们家也算是村里比较富裕的家庭,那破猪屋就是我们家的,后来老叫花子住进去了也就没再去养猪。 我爹他们到村头的时候老叫花子还在睡觉。 我爹急的当场就跪下了说:“老叫花救命,老叫花救命啊,求求你救救我两个儿子。”说着说着我爹的眼泪就下来了。男儿膝下有黄金,男儿有泪不轻弹,我爹为了我和弟弟什么都不顾了。 老叫花被我爹的声音吵醒,睁开眼就看见我爹跪在地上忙说:“赵小哥,赵小哥这一大早的你是干嘛啊,快起来快起来,老叫花子受不起啊。”说完就起身要拉我爹起来。 我爹也是一根筋,怎么拉也不起来说:“求您老帮帮忙救救我家娃,求您了。” 平时我们家也经常接济老叫花子,吃人嘴软拿人手软。老叫花说:“先起来,先起来,老叫花子答应你还不成吗?” 我爹一听老家花子答应了连磕了三个响头才起来。老叫花子连喊:受不起,受不起啊。 我爹起身给老叫花讲了一下事情的经过,当提到二十年阴寿时,老叫花跳起来说道:“不行,不行绝对不行。这阴寿二十年要是给了他我就活不了了,绝对不行。” 我爹一听知道这事没戏了,好死不如赖活着,能活着谁愿意为了救别人牺牲自己的命呀。我爹沮丧着脸浑浑噩噩的回了家。进门抱着我和弟弟就哭,我娘听见我爹的哭声眼泪也止不住了。 我安慰我爹说:“爹,叫那个鼠仙来吃我吧,都是我不好。” 我爹蹲下身抱着我说:“儿啊,我的儿啊,那鼠仙吃了你的魂魄,你这一辈子就毁了啊。” 晚上十点的时候外面突然刮起了风,阴风阵阵,月暗星稀。 大伯和我爹娘坐在堂屋里我娘把我们两个搂在怀里。 “咚咚咚...”三下敲门声。 大伯说:“鼠仙来了,鼠仙来收魂了。” 我娘搂着我们的手更紧了,有点难受。爹好像下定了什么决心,起身要去开门。 突然门自己打开了,外面的阴风吹了进来“呼呼...”夹着着树叶灰尘吹的我们眼睛都睁不开。 “你们想好了吗?”鼠仙的声音很阴沉,听着让人浑身不舒服。 爹说:“鼠仙,能不能用我的魂魄代替我儿子的。” “冤有头债有主,你儿子的错只能你儿子来赎。”还是那阴阳怪气的声音。 我也不知道那里来的勇气从我娘怀里挣脱了出来说:“吃我的,祸是我惹得,一人做事一人担。” 鼠仙阴阴的笑了起来,“嘿嘿嘿...就你了。”说完从黑袍子下面伸出一双变形的手对着我的头,虚空中一抓。只感觉有什么东西从我身体里面被抽出来。然后就觉得脑袋昏沉有点站不住的晃荡起来。 鼠仙抓着我的魂魄,用长长的鼻子对着我的魂魄狠狠的一吸,魂魄就被吸进了鼻子。我再也站不稳的倒在了地上,口吐白沫,浑身抽搐。鼠仙阴恻恻的笑了起来,伸出尖尖的舌头添了舔嘴角。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鼠仙一出门阴风马上就停了,月亮也出来了。我娘见我倒在地上的模样,两眼一黑晕了过去。我爹扶着我娘。大伯抱起我放在床上盖好被子说:“明天中午就会醒的,只是这以后痴痴呆呆的可怎么是好。” 我爹安顿好我娘走过来说:“这什么狗屁神仙,吃人魂魄和妖怪有什么分别。” 第2章 无常大爷叫我去送信 老叫花子问我想不想变回正常人。【零↑九△小↓說△網】 说实话我真的想,做梦都在想。变成二傻子之后我知道自己一天到晚都在干啥,但是操控不了身体,只能看着干着急。 老叫花子又说:“想就好,想就还有的救。” 自那以后老叫花子就成了我师父,天天拉着我去撞猪屋的墙,说来也奇怪,我每次撞墙去了一个灰蒙蒙的空间后就不犯傻了。我问老叫花子这是哪,他只是说到时候就知道了。 老叫花子教我的法术和口诀太生涩太难学了。有几次我都对老叫花子大喊大叫不干了不学了。每当我犯浑撒泼的时候,老叫花子就开始蛊惑我说:“不想变回正常人了?练成了你就能变回正常人,不用再做二傻子。你还学不学。”能变回正常人的诱惑对我太大了,就这样在犯浑和蛊惑中我坚持了三年。 三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在我十六岁生日的那天,老叫花子跟我说他阳寿已尽马上就要去地府报道了。有些事也应该告诉我了。 老叫花子告诉我,我们这一行有个生死大敌叫做阎王燎,因为阎王燎的出现,我可能是最后一个捎信人。我问师父阎王燎是什么人,为什么我会是最后一个捎信人。师父只是摇摇头,告诫我以后出去办事一定要低调,千万不要向别人说起捎信人的事。 师父不愿意说,我也没地方去问,只是在心里记住了阎王燎这三个字。师父又告诉我今天开始我就能做一个正常人了,我高兴的上蹦下跳,老子终于不用再做二傻子了。 师父走过来猛的一下拍在我后脑勺上,差点没把我拍倒在地上。师父这一拍好像往脑袋里塞了什么东西,然后我就迷迷糊糊晕了过去。 我睁开眼,天已经亮了,我躺在家里的床上。我没有变回二傻子。我真的好了!爹娘见我恢复正常抱在一起喜极而泣。我爹问我怎么好的。我把这三年跟老叫花子学手艺的事情大概说了一下。 我爹听完跟我说老叫花子今天早上死了。我心里一紧,老叫花子真的死了。我跟爹说我要为老叫花子披麻戴孝。爹说老叫花子治好了我,我给他披麻戴孝也是应该的。 老叫花子头七的时候托梦告诉我,他在地府谋了个差事以后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可以在晚上的时候默念他的名字,他就会出来帮我。 没几天,隔壁家的老王头就死了,死的很突然什么遗言都没留下。听别人说老王头死的时候眼睛睁的很大好像是死不瞑目。老王头一死,他的三个儿子就给他张罗丧事,丧事办的很简陋,草草就下葬了。 老王头头七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我索性起来到院子里碾米。后半夜的时候我好像看见老王头回来了,气急败坏的模样。我刚想喊王爷爷,话到嘴边我又捂住了嘴,王爷爷不是已经死了吗?这是王爷爷的鬼魂! 我假装看不见的继续碾米,只是偶尔用眼角的余光偶尔撇一眼王爷爷。没多久王爷爷就进了家门,可没进去多久又出来了。出来了又是摇头又是叹气。王爷爷这是干嘛呢?我又撇了一眼王爷爷,王爷爷转过头刚好和我四目相对。我慌乱的把眼睛看向别处,心里祈祷:你没看见我,你没看见我。别过来,别过来。 王爷爷向着我这边走来,不对,是飘过来。我见王爷爷走过来,腿不由自主的打起了摆子。 “山河,山河你能看见我是吗?”王爷爷的声音像是从山洞里面传出来的一样空灵。 我不搭话,我根本不敢搭话。虽然我不怕王爷爷,但是鬼这个东西想想就害怕。 王爷爷又说道:“山河我知道你看得见,也听得见。我没有恶意只是希望你帮我捎个话给我三儿子。”声音空灵中透露出一丝的凄凉。 老王头的三儿子叫王三锤是村里的铁匠,为人老实巴交的。老王头在世的时候也就是老三在照顾他。 我壮起胆子说:“王爷爷你说吧,我一定帮您把话带到。”说完我的腿抖的更厉害了。 王爷爷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然后像是自言自语的讲了起来。 原来老王头是被他大儿子和二儿子合伙害死的。仅仅只为了一件祖传的玉器。让他们失望的是老王头到死也没有说出玉器放在了哪里。 “山河,你能不能告诉我三儿子玉器埋在院子里的老槐树下面。叫他避开老大和老二一个人来取,拿到玉器马上出村永远也别在回来。” 我点点头表示知道了。王爷爷又交代我一定不要告诉老大和老二,然后就想着村外的拐子山飘去。 第二天一早我就去找老王头的三儿子说了这事。三锤叔听了我的话根本不相信,我又赌咒说要是我说假话天打雷劈,三锤叔才将信将疑的说晚上去看看。 大半夜的时候三锤叔用独轮车给我家送了十袋大米,又把一些纸票子塞给我。然后出了村,再也没回来。我想他应该是挖到王爷爷留给他的玉器。 也不知道这个事是怎么让村里人知道的,一个传一个越传越神。我也就成了我们村的阴阳先生,有什么白喜事村里人都叫我选日子。好在有师父教的一些本事,也没弄出什么大乱子。 有一天晚上有个鬼差来找我,那鬼走近我才看清原来是老叫花子,我连忙喊了声师父。老叫花子点点头说山河,你跟我来,有人要见你。 我跟着师父朝着拐子山方向走去。才出村口就看见一个穿白衣丧服的人看着我。师父领我上前我才看清这个白衣服的人是白无常。白无常要来勾我魂了?我吓的马上跪下给白无常磕头嘴里说着,无常爷爷您放过我,我才十六岁还能活够。 白无常呵斥了我一句,我吓得跪在地上不敢出声。白无常又是摇头又是叹气。白无常转过头对老叫花子说:“这就是你徒弟?他也配做捎信人?”老叫花子尴尬的点点头,并没有说话。 过了几分钟白无常叹气的说了句罢了罢了。然后转过头跟我说,他有一封信需要我帮他送到丰州城的城隍庙,还说丰州城隍看完信会给我一个盒子。他叫我拿到盒子后马上从丰州城东门出去,在城外十里的凉亭里面等他,半夜的时候他会来找我。 我重复了一遍白无常的话,表示记住了。 白无常很慎重的告诉我这事一定要保密,对谁都不要说,还告诫我拿到盒子后一定不能打开,太阳下山之前一定要离开丰州城。如果我打开了盒子或者太阳下山还没离开丰州城那我必死无疑。白无常的话又吓的我一哆嗦。白无常说完就给了我一封信。然后许诺我办成了给我一个大好处。 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我跟爹娘说师父托梦希望我帮他去完成一个遗愿。我娘一听我要出远门就不乐意了。我爹说乘年轻多出去闯闯没准能弄个城里媳妇回来。我娘见我爹同意也不好再说什么,默默的帮我准备路上吃的干粮。 我问我爹知不知道丰州城在哪。我爹说根本没听过丰州城,看来只能出了大山再找人问问。 我们村叫重山村因为四面都是山所以才有了这个名字,要想出去外面必须翻过三座山。我走了两天的山路,眼看马上就要见到外面的世界了。天公不作美又是打雷又是闪电的,看来要不了多久就有一场暴雨。 我加快脚步终于在大雨下下来之前跑进了半山腰的一座山神庙。 山神庙里面破破烂烂的,有的地方还有蜘蛛网也不知道多久没人来过了。我把山神庙里面的坏桌子椅子拆了堆在一起又拿出火柴生火。火堆弄好以后就拿着干粮吃起来。 连续走了两天的山路人累的不行,吃完干粮一阵困意袭来,我躺在火堆旁睡着了。山神庙里面半夜很冷,就算是靠在火堆边上也冷的我嘴唇发青,那种冷像是要冻住我的灵魂。 我被冻醒了,我的后背好像有人抱着我,好像是个穿黑色衣服的姑娘。我的后背并不暖和,相反还冷的可怕,就像是有块冰贴在了我的背后。 第3章 暗道里的尸体 我没有看错,的确是有个穿着黑衣服的姑娘抱着我,紧紧的贴着我的后背,那女人特有的柔软贴在我的背上,让我心乱如麻。从小到大还只有我娘一个女人抱过我。她从后面抱着我的脖子,手有一点点微凉,可能是淋了雨。 她见我醒了,不仅没有松开抱着我的手,还把头凑到我耳边露出一对整齐洁白的牙齿在我的耳朵上轻轻的厮磨起来。一种异样的感觉由心而生,我很是迷恋这种感觉,我被挑逗的有点血气上涌。她鼻子呼出的气息有点凉凉的,拍打在我的耳朵根上。两种感觉夹杂在一起就像是冰火两重天,从小到大也没接触过几个女人的我一下子把持不住了。 黑衣姑娘趴在我身上把小嘴对着我的耳边说道:“舒服吗?” 我连忙点头说舒服。 黑衣姑娘又接着说:“那你愿不愿意帮姐姐一个忙呢?” 我已经失去了理智,对黑衣姑娘的话是一百个愿意,我说道:“愿意,我很愿意帮小姐姐的忙,什么事我都愿意做。” 黑衣姑娘左手搂着我的脖子,另外一只手指着山神像说:“山神像后面有个暗道,明天中午的时候,你要进去里面,把所有看见的东西都烧掉哦,等全部烧掉了,姐姐就是你的人了,到时候你要姐姐怎么样,姐姐就怎么样。” 我好奇的问:“小姐姐暗道里面是什么?” 黑衣姑娘笑着说:“没什么,是我和我家人的尸体,只要你烧了尸体,我的家人就可以转世投胎了。而你也可以得到我。你愿意吗?” 尸体?转世投胎?小姐姐是女鬼!老叫花子说过鬼是集怨恨苦痛灾祸于一身的邪物,如果和鬼行男女之事就算不死也要丢半条命。我一个激灵一把推开她说:“你为什么要害我?” “我怎么害你了!”黑衣女鬼一双眼睛死死的盯住我,眼珠子瞪的老大。 我吓的魂都要跑出来了,声音发颤结巴的说:“这...这...因为你是鬼,人鬼殊途,你还是赶紧去投胎去吧。你如果再作恶,阴差一定会来抓你下十八层地狱。” 黑衣女鬼飘过来掐住我的脖子说:“阴差,你倒是叫出来呀!。”黑衣女鬼好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似得越掐越紧。她掐着我的脖子我快要揣不过气来,眼珠子都要翻出来了。 师父救我,师父快来救我,再不救我我就要死了,白无常大爷你也来救我呀,我要是死了就没人给你送信了。我念叨了半天也没见有人来救我,我努力张大嘴巴发出有点沙哑的声音说:“小姐姐,放过我吧,我帮你去烧还不行嘛。快放开我...我要死了...” 就在我脑袋缺氧,人要昏死的时候,那双掐着我脖子的手终于放开了。 我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吸气吐气,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觉得能呼吸到空气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 黑衣女鬼弯下腰把脸凑过来看着我。我的头下意识的向后缩,她一把抓住我的衣领子,眼睛狠狠的瞪着我,被她一瞪只感觉魂不附体,脑子里一片空白。就在我发愣的时候她拔下一根头发,放在的我鼻子上,那头发顺着我的鼻子刺溜一下就进去了。,我完全没反应过来。 我回过神来冲着黑衣女鬼吼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黑衣女鬼冷笑着说:“我已经给你下了咒,明天天黑前你还没有把暗道里面的尸体烧掉,我不介意让你也成为一具尸体。”女鬼说完我就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勒住了我的心脏,我痛苦的捂着心口在地上扭动,嘴里只有进的气没有出的气,好像快要死了。 我费力的喊道:“我知道了,知道了,我一定照做,快把那东西弄出来,我就快要死了。” 黑衣女鬼见我服软,表情不再那么凶狠。又恢复了那副人畜无害的表情,坐在火堆边上,用手拨弄着火苗,看的我是心惊胆战。 庙外面下着的雨打在屋顶上发出淅淅沥沥,凄凄然然的声音。偶尔有一阵风吹进来,从我的衣缝里进去,冷的我直哆嗦,我不敢去火堆旁,因为那个凶狠的黑衣女鬼在那里。 黑衣女鬼看见了我的窘样招招手说了句过来,我还没来得及拒绝,就感觉后面好像有人推着我,把我推到火堆边上。离黑衣女鬼越近我就越害怕越拘谨,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抓着裤脚。黑衣女鬼看我这模样微微一笑。 黑衣女鬼笑起来很美,也让我不那么怕她,我问她说:“你是怎么死的?怎么会变成鬼?” 她那还笑着的脸一下就拉了下来,眼睛里全是血丝好像随时都会有血从里面流出来,我吓坏了。 “以后再问这个问题,我马上杀了你,让你魂飞魄散。”说完黑衣女鬼就消失了,没有一丝痕迹,就好像从来没出现过。 第二天一早我醒来的时候雨已经停了,太阳也出来了。 我顺着昨天梦里的情景向着山神像后面走去,果然发现了一个暗道,原来昨天晚上那些都是真的不是做梦。我一想起黑衣女鬼还在我身体里面留了根鬼头发,我就吓的冷汗直流,腿直哆嗦。看来只能先进去暗道里面看看,如果真的有尸体那我昨天见到的就真的是鬼了,还是个女鬼。 暗道里是个天然的山洞,黑漆漆的一片什么都看不见,我只能出来拆了山神庙的烂桌椅做了个火把再进去,总算是能看个大概了,山洞里只有脚下一条通道,我朝着山洞深处走去。在山洞的尽头乱七八糟的摆放着六七具尸体,脸部扭曲,眼珠全部被人挖走了,应该是活着的时候被人扣下来的。 我朝尸体后面看去有一个石台。石台上有一具眉心出用黑色钉子钉死在石头上的尸体,四肢断裂好像是被人用石头砸断的,极其恐怖阴森,就像个人间炼狱。这杀人的到底和他们有多大仇? 我第一次看见这么多死人,也第一次看见有人死的这么惨。肚子里面一阵翻滚再也忍不住吐了起来,把我昨天吃的干粮都吐了出来,干粮混杂着苦水难受的我都流起了眼泪。最后实在是肚子里面没东西吐了才好转一点。我想起了女鬼的话他说只要我烧了尸体她就放过我。 我用火把去点尸体,可是根本点不着。我掀开一具尸体的衣服观察起来。不对呀,这些人死了那么久了,怎么尸体还没有腐烂。师父和我说过,煞气太重或者阴气太重的尸体都是不会腐烂的。必须经过中午的阳光照射,然后才能用火烧掉,否则时间久了不是变成厉鬼就是变成僵尸。 这些尸体很奇怪,尸体上的煞气根本就不足以保持尸体不腐,好像是通过某种手段让煞气包裹着这些尸体,将他们的灵魂困在尸体里面,让他们的阴魂不能去到地府转世投胎。 我退后两步仔细观察起来。煞气好像是从石台上散发出来的,准确的说是从石台上的女尸散发出来的。我小心翼翼的避开地上的尸体走到石台前。太暗了看的不是很清楚,我把火把凑向尸体的脸。 接下来的一幕,让我吓得丢开了火把,嘴里失声喊道:“小姐姐...啊...黑衣女鬼!” 她双眼死死的瞪着前方,怨恨扭曲的脸上有被人抽打的鞭痕,有的地方脸皮都裂开了,就像是被人活活用鞭子打死的。在她的眉心中间有一根黑铁钉,有点像封棺材时用的棺材钉,看着格外狰狞恐怖。怪不得我问她怎么死的,她会生那么大气。 第4章 阴煞困魂阵 黑衣女鬼的尸体散发出的煞气包裹着她家人的尸体,困着他们的魂魄。看起来有点像师父说的阴煞困魂阵。杀他们的应该是个阴阳先生。 俗话说人死如灯灭,凡事一笔勾销。可这个阴阳先生杀了人还要用阵法困住他们的魂魄让他们永不超生,这到底是有多大仇多大恨? 算算时间应该快中午了,看来只能先把尸体拖出去让阳光照一照,然后再烧掉。我用衣服紧紧的包裹住手掌,如果直接用皮肤去接触尸体,煞气就会顺着皮肤进入我的身体,轻者全身无力浑浑噩噩,重者大病三个月。我开始往外面搬尸体,尸体虽然没有腐烂的臭味,但是那股子煞气让我很难受,还有那对尸体的恐惧让我的手臂起满了鸡皮疙瘩。 终于把七具尸体全部搬到了太阳下,尸体一被阳光照射马上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开始腐化这就是煞气被阳光驱散的征兆。我用火把一点,尸体就烧起来了。然后嘴里念叨着师父教我的往生咒,希望他们能早日投胎做人。往生咒念完尸体也烧的只剩下一些骨头。我把骨头捡起来埋在山神庙边上的老树下面,也算是入土为安。 做完这一切我就在山神庙里面等着天黑了,等着黑衣女鬼出现把体内的头发弄出来。 等着等着就睡着了。我做了个梦,梦里白无常问我捎信的事情进展的怎么样。我说在路上有点事耽搁了,他跟我说事情有变我必须在一个月内必须把事情办好。否则就等着他来勾魂。我问他丰州城在那里,他只是告诉我一路向北边走就能找到。 睡梦中又有人咬我的耳朵,我睁开眼睛一看又是昨天的那个黑衣女鬼。吓得我身子缩成了一团。 黑衣女鬼戏谑的说:“胆小鬼,就你是这样也是吃阴间饭的?” 我最不能忍的就是别人说我胆子小,我对着黑衣女鬼吼道:“你个恶婆娘,你叫老子做的事情我已经做完了。赶紧把头发从给老子身体里面弄出来。”说完我又有点后怕,不会惹怒她吧。 黑衣女鬼的头发根根竖起很生气的说:“说谁是恶婆娘?”黑衣女鬼说完我的心脏又好像被什么勒的喘不过气来。 我真想给自己几个大嘴巴子,真他妈的不该乱讲话。这下好了,这女鬼生气了要弄死我。 我哭丧着脸求饶道:“小姐姐,姑奶奶我求您了,大人有大量放过我吧,我还有事要做,要是去晚了我小命就没了。” 黑衣女鬼飘到我身后用手绕着我脖子说:“说,你要去办什么事,怎么个去晚了就没命了。” 我哭丧着脸说:“我要去送...这个不能说,说了我就死定了。”开什么玩笑,我要是说出来白无常大爷绝对会勾我魂。 “说了你死不死,我不知道。但是你现在不说,那你马上就得死。”黑衣女鬼的话说完,我的心脏已经快被勒断了,身体也可以抽搐起来,眼看就要不行了。 “算了,今天心情好,留着你慢慢玩,一下弄死你太便宜你了。你这玉不错,我以后就住这里面了。”说完黑衣女鬼一下子钻进了我胸口的玉佩里面。只见我娘给我的祖传玉佩已经从翠绿色变成了墨绿色。应该是那个女鬼住进去了。 我手捧着变成墨绿色的玉佩说:“姑奶奶,您老能不能放过我?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办。” “腿长在你身上,你要办就去办,在来烦我,信不信我弄死你。”她恶狠狠的声音从玉佩里面传了出来。 “造孽啊。” 天亮我就起来赶路,生怕完不成白无常大爷的事情。走了半天终于看见有个小镇了。我兴奋的加快速度进了小镇我显得特别激动,我终于从大山里面出来了。外面的一切我都觉得很稀奇。有做生意的商贩挑着个担子沿街叫卖,路边有捏泥人,现做小糖人的等,好不热闹。 对了,我爹说我姑妈就是嫁到莲花镇的,好像是嫁给一个道士。我才从山里出来人生地不熟的,还是先找我姑妈问问怎么去丰州城吧,随便让我姑父帮我把黑衣女鬼赶走。我边走边向路人打听认不认识一个叫田二妞的女人。问了好几个人才知道我姑妈住在那里。 姑妈知道我来看她别提多高兴,好吃的好喝的都给我拿了上来。我问姑妈姑父什么时候回来。姑妈跟我说姑父出去接活了估计晚上才会回来。 一直到天黑姑父才回来。姑父说已经在外面吃过了,脸色不是很好看,跟我打了个招呼就回房间去了。我问姑妈姑父这是怎么了。 姑妈说:“还不是那个王守财害的,你姑父也真是的,没那本事还吹那么大牛。这下好了,马上就要兜不住了,没准饭碗都要砸了。” 王守财是莲花镇的首富。他听别人说要想保住家业,必须把祖坟迁到风水宝地。王守财一听觉得很有道理,就寻思的迁祖坟。 这十里八乡的就我姑父一个道士所以他就找上了姑父。姑父做这一行也是老手了,轻车熟路。几天下来风水地就找好了,眼看就要迁坟了。可这时候问题来了。王守财也不知道那里听来的,迁祖坟必须先烧黄纸下去问问,如果祖宗托梦答应了迁坟,才能动土。 姑父一听王守财这么说觉得这事可能要黄了,为了接下这单生意,姑父夸下海口说不用那么麻烦,我做个法事下去帮你问问就好了。 这本来是糊弄王守财的说辞,可谁知道王守财把这事当真的,让姑父下去问的时候顺便问一下王家失传的龙须凤爪的秘方。这可就难倒了姑父。 姑父只能以下阴曹地府需要打点为理由一天一天的往后拖。那王守财知道姑父能下阴曹地府后反而对迁祖坟不感兴趣了,天天催着姑父下去问秘方。王守财催的越来越急,眼看就要兜不住了。 做道士这一行最看重的是信誉,姑父的谎言要是被拆穿了,以后十里八乡也别想再接活了。 我不忍心姑父丢了饭碗,就想帮帮她们。我对姑妈说我有办法请王守财的先祖出来。姑妈根本就不信我的话。还说我不学好,尽学了我姑父那一套糊弄人的本事。姑妈不信我,看来只能去找姑父说说。 我进房间找姑父的时候,姑父正坐在桌子前喝闷酒,嘴里还念叨着什么多嘴,悔不当初之类的话。我走上前去跟姑父说我有办法问出那道菜的秘方。 姑父看了我一眼,说:“你这娃子,毛都没长齐就学老子捆风,小心别闪了舌头。”姑父根本不相信我有这本事。 看来我只有露一手给姑父看看,我指着他面前的酒杯嘴里念叨着御物咒的咒语,只见那个酒杯自己动了起来。 我有点得意的说:“姑父,我这算本事吗?” 姑父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的抓住我的手说:“算算算,山河你是不是真的有办法问到王家失传的那道菜。” 我点点头,又说道:“姑父你的事情我可以帮你,不知道你能不能先帮我一个忙。” 姑父满打了个酒嗝满嘴酒气的说:“山河只要你能帮我把王守财要的那道菜问出来。别说是一个忙,十个忙我都帮。” 我解下脖子上的玉佩对着姑父说:“姑父你看看这玉佩,能不能帮我把里面的东西弄出来?” 姑父接过我手里的玉佩说:“这不是你家祖传的玉佩吗?记得我和二妞前几年去你家的时候见过,我记得是翠绿色的怎么变成了墨绿色了,这里面有啥东西?” 我指着玉佩说:“姑父你再仔细看看,这里面真有东西。” 姑父满脸疑惑的说:“没什么特别啊,就是颜色变了。”说完又把玉佩还给了我。 我就纳闷了姑父是干道士这一行的这里面住了个女鬼应该是能看出来啊,难道... 我不敢再想下去。这时候那种凉飕飕的感觉又来了。不知道什么时候黑衣女鬼已经从后面又掐住了我的脖子。我慌乱的喊道:“姑父救我,有个黑衣女鬼要害我。” 第5章 问阴话 姑父被我突如其来的叫喊吓了一跳,朝我后面看去。 “山河你刚才说什么?我怎么什么都没看见。”我基本可以确定姑父这个道士是假的。 那女鬼在我耳边轻轻说道:“他可看不见我。倒是你这么急着想赶我走,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 “你想怎么样,我都照你说的做了,你能不能放过我?”我哭丧着脸说。 姑父见我对着空气胡乱说话,还一副要哭起来的样子说:“山河,你这个把戏我早就用过了,吓不到我。” 黑衣女鬼说:“放过你可以,只要你表现好让我高兴,没准我一高兴就放了你,呵呵呵...你要是想赶我走,就找个有本事的来,否则来一个我掐死一个,要是烦了,连你一块杀了。”说完在我脖子上用力的掐了一下,那种感觉真是太难受了。我赶紧点点头表示以后绝对不敢了。她才满意的点点头又回到了玉佩。 我没好气的对姑父说:“姑父你这个道士是假的吧。” 姑父像是被人踩到尾巴站起来喊道:“谁说的谁说的,你也打听一下十里八乡的那个祖坟不是我选的,那家的白喜事不是我一手操办的。” 我神秘兮兮的压低声音说:“那刚才有个黑衣女鬼你怎么看不见呢?” “什么女鬼,刚才房间里面就我们两个,哪里来的女鬼。”说完喝了口酒说:“山河你看我们是不是先去把王守财那件事办了,早点办了省的他天天来催我。” 既然姑父不愿意承认,我也不好点破,我又问姑父知不知道丰州城在哪。 姑父喝完一碗白酒说:“丰州城,听说过,好像是要过什么狮子口。等这是办完我就帮你去打听打听。”姑父说完就醉倒在桌上不省人事。 一阵阴风吹过,黑衣女鬼又出现了,她飘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我说:“你要去鬼城?” 黑衣女鬼的话让我摸不着头脑,我说:“什么鬼城?我是要去丰州城。” “丰州城就是鬼城,你没听过白天住人,晚上住鬼吗?”接着黑衣女鬼的手伸过来一把掐住我的脖子慢慢的把我提起来说:“快说你去鬼城有什么目的,你要是不说现在我就掐死你。” 这黑衣女鬼好像就只会一招掐脖子。我抓着她的手臂说:“放手,放手,我说,我说还不行嘛?” 黑衣女鬼放开掐着我脖子的手,我掉在地上人斜坐在地上喘着粗气说:“我师傅叫我送封信去丰州城。必须在一个月内送到,送不到我小命不保。” 黑衣女鬼挥了挥手我背在背上的小布袋就飞到了她手里,她把小布袋里的东西倒在地上翻找了起来,说:“你师傅是谁?”这已经是她第二次问我了我师父是谁了。 “不能说,师父说了,出门不准我泄露身份,要是被别人知道了身份,我一定会死的很惨。”说完我用收捂住嘴。 黑衣女鬼阴沉的说:“那我现在就让你知道什么叫死的很惨。”说完伸直了手又准备来掐我的脖子。 “二狗他爹,山河在里面吗?”门外传来了姑妈的声音。姑妈推门要进来的时候黑衣女鬼又回到了玉佩里面,进去前阴测测的对我说:“这次先放过,下次你就没这么好运了。” 奇怪了要是她要害我直接动手不就好了。刚才她可是直接在姑父面前现身,怎么我姑妈一进来,她就回玉佩里面了?我上下打量了下姑妈,普普通通的一个农家女人怎么就能吓走女鬼呢? 姑妈进来看见倒在地上的我说:“山河怎么了?是不是你姑父发酒疯了?你也别怪你姑父,他就这样。”姑妈看我在发愣也没再说什么,把姑父扶到床上休息。 我怎么想也想不通到底姑妈身上有什么东西是黑衣女鬼惧怕的东西,想不通也就不想了,明天还要早起的办事。说完我出了房间走向姑妈给我安排的房间。 第二天起来,姑妈已经在张罗早饭了。她看见我出来就对我说:“山河昨天睡的还好吧,你先去叫醒你姑父,一会就可以吃早饭了。” 我去房间叫姑父的时候他还在睡觉,我推了他几下喊道:“姑父,姑父起来吃早饭了。” 姑父揉了揉眼睛说:“山河,你昨天说的话是真的吗,还作数么。”姑父还惦记着王守财的那事。 “作数作数,吃完饭我们就过去。” 姑父一听事情有着落了,马上起来洗漱一下吃早饭。 吃完早饭姑父就拉着我去王守财家,我对姑父说,招魂只能晚上招,大白天招魂上来不就直接给太阳射死了么。姑父一拍额头说:“也是,也是。我给急疯了。” 太阳才一下山姑父就拉着我去王守财家。路上姑父跟我说:“山河啊,你要是真有这本事,那价格就要加一加了,毕竟不能让你白吃亏。”到底是为我好,还是想多捞点,我就不知道了。 我满口答应说:“都听您的,都听您的。只要事情办完了您帮我打听一下丰州城怎么走就可以了,我赶着去。” 姑父拍拍胸膛说这事包在他身上。 走着走着就到了王守财家。王守财老远就看见我们了说:“张道长,您可算是来了。再不来我都要去你家里请你了。”说着就把我们往堂屋领去。 姑父抬高了声音说:“下面的事已经打点完毕今天就可以作法。不过嘛这个价格稍微要加一加,毕竟我打点了这么久也花了不少钱。”姑父说完搓了搓手,一副奸商样。 王守财不愧为首富,大手一挥说:“钱不是问题,只要能问到秘方,钱我加十倍,不过秘方你一定要保密,千万不要泄露出去。” 我不耐烦的说:“那有那么麻烦,一会我叫他自己跟你说,你记住就好了。我们也不偷听。” 王守财听完我的话问姑父我是什么人。姑父故作神秘一笑并没有回答。 进了王家的堂屋,我叫王守财通知所有的家眷和佣人今天晚上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别出来,如果不听劝的出了事我可不负责。 我让王守财叫人抬一张方桌进来,然后让姑父把布包里的香炉和陈年香放在桌子上。我叫其它人先回房间,晚上发生什么事都别出来。 一直等到半夜十二点的时候我吩咐姑父和王守财转过去身子一会听到什么都别回头。我重重的重复了一遍千万别回头。 我点上三柱陈年香插在香炉上,然后念起了招魂咒。 这人啊,如果是自然死亡,灵魂就会下到阴曹地府结了业果然后转世投胎。而王守财的先祖已经死了很久了,我也不知道还在不在地府,只能试着招魂看看。 三柱陈年香烧了一半的时候紧闭的堂屋里刮起了一阵阴风。阴风从衣服的缝隙吹进去,让人头皮发麻后背冷汗直流,看来是王家祖上的阴魂要出来了。 三柱陈年香冒出的烟雾越来越多,那烟雾没有散开慢慢聚在一起形成了了一个圆盘,然后圆盘里面慢慢出现了一个人影,准确的说是鬼影。 我双手比了个剑指然后凭空画起了老叫花子教我的困灵咒,主要是困住阴魂不让他伤害别人。第一次用招魂咒和困灵咒让我体力有点不支,但是好在事情已经办妥了,现在只要让王家先祖讲出秘方就可以了。 我有气无力的对着王守财说:“你要问什么赶紧问吧,千万别回头就可以了。” 那阵阴风吹起的时候王守财的身子就冷不住打起了摆子,整个人都心惊胆战的,听见我叫他吓的浑身一抖,差点没尿裤子。 我看王守财没胆子吭声,说道:“你是王家的那代先祖,知不知道龙须凤爪的做法?” 王家的先祖鬼气森森的说:“我乃王家第十七代子孙王忆进,龙须凤爪就是到我这代才失传的,所以我一直徘徊在阴间,无脸去见先祖,只求有一天能见到传说中的地府捎信人帮我把秘方给阳间的王家后人捎过去。” “好了,赶紧把秘方讲了,这陈年香烧完你想讲也没得讲了。” 那阴魂的煞白的脸上流露出为难的表情说:“小先上,你们能不能先出去,这是我王家的秘方,不太方便让外人听见。” 我心想有困灵咒在,只要王守财不回头你也搞不出什么事。 “行,我们先出去,不过你别想耍什么花样,不然我定叫你魂飞魄散。”我故作凶狠的说。说完就推着姑父出去了。王守财见我们俩要出去,他用求助的眼光看着我,大概是在问我他怎么办。 我对他说:“你别慌,只要你不回头就不会有事,我已经用咒法困住他了,他讲完秘方你就喊我们进来。如果有什么意外你就大喊,我马上就会进来。”说完我把堂屋的门虚掩了起来。关门时还听见王守财牙齿上下打颤的声音。 大概过了二十来分钟,也没听见王守财叫我们。我大喊一声:“不好,王守财出事了。”说完我一脚揣在门上,破门而入。 第6章 白抬轿 我进去的时候看见王守财面无表情,浑身透着一股子渗人的阴气。我喊道:“不好,他被鬼附身了”。 本来已经进了半个身子的姑父一听我这话马上转身就跑,边跑边喊:“有鬼啊,真的有鬼啊...”假道士就是靠不住。 姑父一跑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可我哪会抓鬼,老叫花子就教了我一些基本的招和困的咒术,一点杀伤性的符咒都没有教过,敢情我们这白抬轿就是个“讲道理”的。 我心里默念着老叫花子,一边对王守财说:“你既然是王守财的先祖为什么还要附在他身上?你这样是害了你自己的后人你不明白吗?” 王守财木讷的说:“莲花镇东边的李家害死了我。枉死之人心里有怨,怨气不消不能投胎。只有杀了李家的人,我才能投胎。”应该是王忆进操控着王守财的身体说的。 看来王家先祖还是能讲一讲道理,我说道:“你都死了那么多年了,害你的人早就死了,你现在去杀李家的后人也消不了你的怨气。我看还是我给你念一段往生咒,然后跟着你去往地府,为你打点好关系,给你一个投胎的机会。不过你阴魂里有怨气就是投胎也会成为十恶不赦之辈,迟早横死街头。不如先投个猪胎解了怨气,下一世再为人,保你荣华富贵寿终正寝。” 王守财不吭声了,可能是王忆进正在沉思。过了一会王守财又说:“你是何人,阴差为什么听你的?你又怎么能保证我第二次投胎能荣华富贵寿终正寝?” 我犹豫起来,到底要不要说呢? “我是什么人,你不用管。只要你照我说的做,我说的话都会应验。” 王守财听完我话朝我扑了过来,嘴里喊道:“你这个小娃娃,竟敢唬我,今天我就先杀了你。”王守财胖胖的身子一下子变的灵活起来,话没说完人就到了跟前,伸出手就朝着我的脖子掐来。 这鬼怎么都一个德行,都他妈的喜欢掐脖子。王守财一双手伸过来,我忙像后面退去。,一直推到门边说:“我就是你说的白抬轿。”这时候我也顾不得隐藏身份了,还是先安抚住王忆进再说。 “白抬轿?”两个声音同时响起,一个是王忆进的,还有一个是从我胸口的玉佩里面传出来。 黑衣女鬼从玉佩里面飘了出来,然后一把抓起王守财的脖子,猛的一吸气,有个灰蒙蒙的东西被她从王守财的身体里面吸了出来,进了她的鼻子里面。应该是王忆进的鬼魂被她吸进了鼻子。然后丢下王守财朝我飘来。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我还没来得及反应。 我结巴着说:“你干了啥?王忆进的魂魄是不是被你吃了?” 黑衣女鬼飘过来,站在我前面说:“你不都看见了么?”说完她抬手摸了下鼻子。 我以为她又要掐我脖子,我连忙后退,结果被门槛绊倒在地。她见我这窘样呵呵直笑然后指着我说:“就你这样也是白抬轿的?白抬轿真是后继无人,选了你这么个怂包。” “你..你你...你”我用手指着她,愤怒的眼睛快喷出火来。 黑衣女鬼一招手,我的身体不由之主的朝她飞过去,她一把掐住我的脖子说:“你什么你,小心我弄死你这最后一根独苗。” 我就像是大冬天的被人浇了一盆冷水,整个人都没了力气。在死亡面前我胆怯了。黑衣女鬼见我低着头不说话,很满意的说:“放心,现在我还不会杀你。你既然是白抬轿的传人,那也应该知道你们的死敌。只要你的身份一泄露出去,那你也活不了几天了,我帮你杀了那个阴魂也算是为你好。这样你把你师父交代你的事情办了,然后替我去找一个人,人找到了我们就两清了,我也不会再缠着你。”黑衣女鬼说完不等我答应就回到了玉佩里面。 我呆坐在地上,我心想,我和老叫花子学了三年本事,结果却连一个阴魂一个女鬼都对付不了。要不是最后女鬼觉得我还有用留着我,可能我今天就交代在这里了。白抬轿难道就是个软柿子谁想捏就能捏?还是老叫花子对我有所保留?还有他说有危险只要在心中默念他的名字他就会出来帮我,这都第二次请他出来帮忙了,他怎么不出现? 就这样坐在地上胡思乱想天就亮了。天亮后姑父来了,见我坐在地上,喊道:“山河,你没事吧?那鬼没把你怎么样吧。”喊完拿着扁担朝王守财走过去,用扁担头推了推王守财。 王守财翻过身来说:“发生什么事了,我怎么睡在这。张道长你拿着扁担干嘛?” 我被他们的对话吵醒,对着姑父说:“我没事。”然后又对着王守财说:“王老板,秘方你问到了没有?” 王守财从地上站起来说:“秘方我已经知道了,但是后来我一回头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小先生你能跟讲讲昨天的事情吗?” 姑父说道:“你被鬼上身了...”姑父还没说完我就打断了他的话。 “秘方你已经知道了,那事也算办成了,是不是该给报酬了?”说完还背对着王守财给姑父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姑父一听要收钱了,也不再提昨天晚上的事情,又恢复了他平时那套故作深沉的模样。 从王守财家出来,姑父摸着头有点不好意思的说:“山河,你不怪我吧?” 我的确觉得姑父太不仗义了,可是细想一下,我第一次遇到王爷爷鬼魂的时候不也吓的要死嘛?要不是腿抖的不能动,我应该也跑了。 “姑父没事的,昨天你要是不走,我有些手段还施展不开。这事姑父你能不能替我保密?” 就算我不说姑父也不敢把这事讲出去,这要说出去他丢人可就丢大了。 我又对姑父说道:“你今天能不能帮我打听一下丰州城在那里。”姑父满口答应说这事今天一定给我问出来。 到了姑父家我再也忍不住躺在床上睡着了。姑父则是出去帮我打听丰州城的消息。 我一觉睡到天黑才起来,姑父已经回来了,正在外面和姑妈说话。 姑妈见我起来了对我说:“山河饿了吗?我去把饭热一下,一会就可以吃了。”姑妈说完就出去了。 姑父说从我们这到丰州城最近的路差不多有一百六十多里,出去第一站就是狮子口,要坐船才能过去。等出了狮子口会有一条大路,大路两边都是山,有的山上还有土匪。顺着大路走上几十里差不多就看见丰州城了。 我一天也就能走个二三十公里,要是翻山啥的最多走十几公里就不错了。估计走上十天应该能到丰州城。从白无常把信给我已经过去六天了,时间应该是来得及的。 第二天一早姑父把我送到了渡口,姑父塞给我一些钱和干粮就回去了。要去狮子口坐船是最快的。我第一次坐船有点不适应,我可能有深水恐惧症,船一到河中间我就开始胡思乱想,什么水底是不是有妖怪,船会不会沉。最后坐到船舱里面去才好点。 “小兄弟,第一次坐船啊?”我对面一个戴着斗笠的男人说道。 看他的样子有三十来岁,他穿的衣服很奇怪,有很多口袋,腰间还挂了很多个小布袋。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是啊大叔,我第一坐船不太习惯。” 那戴着斗笠的男人说道:“小兄弟你这就把我叫老了,我今年才二十八不到。”说完他取下斗笠看着我。 他的脸色很苍白,好像很久没晒过太阳。满脸的蹒跚胡,一双眼睛像是老鹰的眼睛一般犀利。他要是不说年龄绝对看不出来才二十八岁。 “小兄弟你要是不嫌弃可以叫我老白,他们都这么叫。”老白的声音有点粗矿,听声音就能听出来是个豪爽的人。 我有点拘谨的说:“我叫赵山河,第一次出门,还请白大哥多多关照。” 老白坐到我边上说:“好说好说,小兄弟你这是要去那?看看咋俩是不是顺路。” “我去狮子口,然后再去丰州城。白大哥你去那?” 老白说他也去丰州城,不过在狮子口有单生意可能要停一天,等事情办好后再去丰州城。我问他是做什么生意的。他指了指身上的布袋叫我猜。我第一次出门,那里猜的出来他是做什么的。他见我猜不出来在我耳边小声说他是做阴阳先生的。 我心想:不会又是跟姑父一样的光说不练的假把式吧。他从我的眼神里看出来我不相信他,吹胡子瞪眼的说:“山河兄弟,我可是正宗的尸匠,和那些个江湖骗子不一样,我是有真本事的人。你要是不信,到了狮子口跟我走,老哥露一手厉害的给你瞧瞧。” 第7章 鬼打墙鬼拉脚 快天黑的时候船才到狮子口。老白问我有没有地方住,我说没有。他让我跟着他,他给我安排个住处。 老白带着我进了镇子,他好像很熟悉这里。老白带着我左转右转终于在一家棺材铺前停了下来。 我咽了口口水说:“白大哥,你确定今天我们就住这里了?” “对,今天就住这里,明天我带你出见识见识。”老白说完就去敲门。 我听到今晚要住在棺材铺,腿又开始不争气的抖起来。我自己也搞不懂我到底在怕什么。可能是人对不可控的事或物都会产生畏惧和害怕吧。 “山河快进来,你再不进来林伯可就关门了。” 我硬着头皮走了进去,只希望今天晚上能睡个踏实觉。 整个棺材铺就林伯一个人,林伯是个五十来岁的驼背老头,有只眼睛只有眼白没有眼瞳,在夜里显的格外的渗人。 老白和林伯应该早就认识了,林伯招呼我们坐下他说要去后面厨房弄几个小菜,一会吃点饭喝点酒。老白是个自来熟一点也不客气。 等酒菜弄好,三人坐下喝了起来。 老白对着林伯说:“哪家宅子里面是个什么情况?” 林伯眯了一口酒说:“从上个月开始,那个宅子里面就开始死人,已经死了五个了。这五人的死因很奇怪,身上一点伤都没有,五个人脸上都是一脸的害怕,好像死之前看到了什么非常恐怖的东西。” “那宅子里面还有人住吗?” 林伯一口喝完了剩下的酒,然后又给自己倒上一杯说:“出了这么大的事,哪里还敢住人,都搬出来了。哪家的人搬出来半个月没出过事,大家都以为是宅子出了问题,准备找风水先生看看。风水先生白天的时候拿着罗盘进去看了一圈说风水没问题,只是里面好像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叫那家人请道士过来驱邪。” 老白和林伯干了一杯说:“后来呢?后来道士来了吗?” “道士是来了,晚上进去做法,第二天出来的时候就疯了。我看这事就只有你老白能做了,我就捎人给你带个信。” 老白说:“林伯你太看的起我了,我那点本事就混口饭吃。” “老白啊,你也别谦虚,明天就帮那户人家看看,他们也没做什么坏事,平时镇里要钱要粮他们家出的最多,我这老头子实在不忍心啊。”林伯可能有点喝多了,说起话来有点含含糊糊。 “行,明天我就去看看。” 酒足饭饱,林伯就安排我们休息。 第二天在林伯家吃了早饭,我本来是想继续赶路的,老白硬拉着我去见识见识他的本事。这豪爽的人热情起来就是不讲道理,没办法只能跟着他。 我们两个走到那宅子门口,我问老白,我们真的要进去吗? 老白笑了,说:“你小子害怕了?” 我心虚的回道:“我怕什么?走,进去!”可一说完我就后悔了,这宅子大门一推开就感觉到一股子冷气扑面而来,脸皮发麻,鸡皮疙瘩直蹦跶,要知道现在是白天出着大太阳。这他妈是个凶宅,我站在门口不敢进去。 老白见我站在门口不动,说道:“怎么不进去了?是不是怕了?” 我转过头来对老白说:“你才是阴阳先生,要进你先进去。你要再拿话激我,我现在就走。” 老白见我生气了,从腰间的小布袋里面取出个驴蹄子给我说:“拿着这个跟在我后面,哪里不对就往哪里砸。”说完把东西塞我手上就进去了。 我盯着这个驴蹄子发呆,这东西能驱邪?想来老白也不会坑我。我跟着老白后面进了宅子。 老白一进宅子就往堂屋走去。堂屋里面灰蒙蒙的一片什么都看不清,太阳的光线这么也照不进去。 老白喊了一声不好,然后拉着我就跑。等我们快冲到大门前的时候,突然大门自己关上了。 “老白怎么回事?” 老白冲我喊道:“快撞门,白天他还不敢不出来害我们,等晚上就麻烦了。”老白说完就朝着门撞去。 我听老白这么一说,哪里还敢不拼命,跟着老白就朝门撞去。 我和老白撞了差不多十几次,肩膀都快撞断了。按理说我和老白这么拼命,门应该早就被我们撞开啊。可这门像是铁打的,怎么撞都没事连个印子都没有。 “老白你说这是不是鬼打墙,我以前听村里人说鬼打墙就是这样。” 老白听了我的话停了下,从胸口的口袋里面掏出个小瓶子,把瓶子里面的水抹在自己眼皮上,然后眨眨眼盯着门看。 “我操他大爷,老子原来撞了半天墙。” 我听老白爆了句粗口问道:“老白怎么了?什么墙?” 老白气急败坏的说:“鬼打墙,还有什么墙。” 我看老白那样估计我们两个今天就要交代在这里了。我一屁股坐到地上,心里念叨:白无常大爷抱歉了,你叫我送的信看来是送不到了,希望你勾了我魂别拿去炸油锅。 “你们两个傻啊,这鬼打墙是幻觉,只要找到真正的门不就出去了。你那朋友开了破煞眼,脑子不好用,你去提醒他一下。”黑衣女鬼的声音从玉佩里面传出来。 我一把拉住老白说:“老白,这是个墙你还撞啥,还不去找找真正的门在那里?” 老白一拍额头,说:“妈的,老子怎么没想到。”说完朝着周围打量起来。 “在那,山河快,跟着我走。”老白找到了门。 我和老白朝着门跑去,跑了大概十几分钟,那门还是在前面十几米的位置。 “老白,不对啊,我们都跑了这么久,那门就离我们十几米应该早就跑到了啊。” 老白气急败坏的说:“操,刚破个鬼打墙,现在又来个鬼拉脚。这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老白说完从左边的腰上一把拉下一个口袋,然后嘴里念到:“尸匠门第十八代弟子白少昌请师祖开路破邪。”念完从口袋里面抓出一把香灰朝着门撒去,香灰撒出去没有四散开,反而落在地上形成了一条线。 老白拉着我就踩着线走,老白一脚踹开门,终于出来了,我和老白的后背已经湿透了。 我喘着粗气对老白说:“老白里面是个什么玩意,怎么大白天都敢出来闹事。” 老白也是气喘吁吁的说:“老子怎么知道,反正里面的东西应该不是一般的鬼怪,应该是有什么大凶的物件成精,或者被邪恶的东西附上去。只有这样才说得通。”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要不先回去林伯那再想想办法。”我胆怯了。 老白好像看出了我心里的想法,他说:“我知道你怎么想的,是老哥我不对,不该把你牵扯进来。不过你现在想走也走不了了。只要惹了它,那就是不死不休了。我们先去问问原来住那里的高老板一家。” 听了老白的话我的心是拔凉拔凉,本来我准备说时间来不及了我要去赶路,可现在...哎!。叹了口气,我跟着老白朝着高老板的新住址走去。 高老板家大白天关着门,门上贴着门神画像,估计他们也是被吓坏了。老白走上前去拍了拍门喊道:“有没有人,高老板在不在家。” 过了好一会才有个管家模样的人打开门说:“两位找我们老板有什么事?” “我们是从那边宅子过来的,我是阴阳先生,来找你们高老板问点事。” 管家一听是阴阳先生马上打开门,嘴里说道:“请,请请,快里边请。” 高老板一听有阴阳先生上门很快就带着家眷来见我们。 老白开门见山的说:“高老板麻烦你跟我们讲讲你们家老宅子是什么时候开始出事的。” 高老板说道:“大概二十多天了,那天我小儿子不知道从那里弄出把大砍刀在院子里东劈西砍,我看见后就训斥他,他一生气就把刀丢到了井里,我一生气就打了他一耳光,骂了他几句,就去忙别的了。当天晚上我小儿子就失踪了,开始我以为他生我的气故意躲起来了,就没安排人去找他。第二天下人打水的时候,发现我小儿子在水井里面,捞起来已经没气了。”说到这高老板的夫人就哭了起来。 高老板安慰了下夫人又说道:“我们这的习俗是没满十岁的孩子叫夭折是不能设灵堂的,我就让下人在林伯的棺材铺里买回来一口小棺材把我小儿子埋了。我小儿子才死四天,哪个平时照顾我小儿子的丫鬟春梅也掉井里面死了。我就命人把那口井封起来。结果出了个怪事,当天我叫四个下人抬来一块大石头把井口封死,第四天的时候那块石头就不见了,井里面又发现了一具下人的尸体。” 老白说道:“高老板你平时有没有什么仇家,或者又没有做什么不好的事情。” “白先生,我祖上就有遗训让我们高家行善积德。从我接管这个家开始就一直在做好事,一点违心的事都没干过。” 老白又问道:“高老板您祖上是做什么买卖的?” 高老板有点不高兴的说:“祖上三代曾经是做刽子手的,后来改行做了杀猪的屠夫。最后到我太爷爷那一代就不再做那些杀生的买卖了,做起了丝绸生意。” “高老板如果我没猜错,你小儿子拿的那把刀应该是你祖上做刽子手时用的断头刀。而你家的那口井应该有人跳井自杀过,这样一来就全部解释的通了。” 高老板说道:“祖上的断头刀是传了下来了,被我放在祠堂里面。那口井还真没听说死过人。” 老白又对高老板说:“事情我大概知道了,晚上我和我兄弟再去看看,看能不能跟他谈和。” 第8章 老白有点怪 等到了晚上我问老白真的还要去啊? 老白给我一下说:“怕什么,白天是没准备好上了它的当。现在听了高家人的话我心里也有了个底,晚上就算谈崩了我也能带你出来。” “老白,你确定没有骗我?既然你有把握还拉上我做什么。” 老白呵呵一笑说:“多个人多个帮手,成功的机会也大,再说了你舍得老哥我一个人去冒险吗?” 我真想说一个舍得。但是这话也就在心里嘀咕,我没说出来。 老白和我一人提了两捆黄纸朝高家老宅走去,老白说这叫先礼后兵。我怎么感觉这他妈是去送死。我心想一会要是情况不对我绝对拔腿就跑,命就一条不能这样糟践了。 晚上的高家大院安静的可怕,就像一个凶兽埋伏在那里。那大门就是血淋淋的大口等着我们进去送死。 “老白,真的靠谱吗?” “山河兄弟,你就放心吧。我做这一行这么久了,怎么说也有点门道了,现在又清楚它的底细,应该是十拿九稳了。” 我看老白这么有自信也不想打击他,只能硬着头皮跟他进去。 等我们走到大门前的时候门开了,老白指了指大门说:“你看看,它态度还不错吧,都开门迎接咱们了。走我们进去。”老白说完迈着八字步就要进去。 我担心的说:“老白你不准备准备吗?”老白说了句准备什么?我们是来谈和的。 “我就在外面等你吧,一会出什么事你就大喊,我也好接应你。” “行,那你在门口等我,等我办完了,明天一起赶路去丰州城。”说完老白就了门。 老白进去后门就关了,里面还是静悄悄的一点声音都没有,老白的声音也没有传出来。 我在门口等着老白,可老白吃吃不出来,我大喊道:“老白,事情办完了吗?办完赶紧出来啊,林伯还在等咱们呢。也许是我这一嗓子起到了作用。门打开了,老白出来。 老白出来看起来有点不一样,我就问他:“老白谈的怎么样?没事吧?” “解决了,它不老实打了他个魂飞魄散。你看,这把断头刀我也一并带出来了。”老白的话说出来,身体慢了半拍似的才把那把大砍刀拿出来。 “那我们回去吧,林伯还在等我们呢。” “行,走吧。” 我在前面走着,不时回头看看老白。老白走的很慢,有几次都看见他身体抽搐,只是一会又恢复了正常。 “老白你没事吧?身体不舒服吗?” 老白笑说:“我能有什么事,回去吧。” 我觉得老白肯定有事瞒着,我但是他不肯说。 等到了林伯的棺材铺,老白说太累了要去休息。直接进了房间关上门。 “老白今天是怎么了,以他的性格办完事都得吹嘘一下,今天怎么这么安静。”林伯嘀咕了一句。 我叫住林伯说:“林伯,老白从高家宅子里出来就怪怪的,我问他怎么了,他也不说,不会有什么事吧。” 林伯想了想说:“应该是没事,可能是真的太累了吧。等明天他起来再好好问问。山河,你也早点睡吧,明天还要赶路。” 回到房间刚准备躺下,黑衣女鬼的声音就从玉佩里面传了出来。 “你要防着你那个朋友。如果你不想死的太早的话。”她的话有点莫名其妙,让人摸不着头脑。 我问她是不是知道什么?可她说完这句话,就没再说话。算了不想了,等天亮我就赶路吧。 一夜无话。 早上起来的时候林伯已经起来了,我跟他说事情比较急我要先走了,让他跟老白说一下。 “山河兄弟,不是说好了一起去丰州城吗?你怎么不等我呢?”我刚说完老白的声音就从后面传来。 我回头看见老白头上已经戴好了斗笠,布包也背在背上。 老白过来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说:“走吧山河兄弟,发什么楞呢。” 老白起来了,我那个一个先走的想法看来是泡汤了。“行,走吧老白。” 出来镇子我问老白,昨天晚上他怎么跟那个东西谈和的。 老白说开始的时候它不同意谈和,还挺凶的朝老白扑来,老白也不是吃素的,抓着个驴蹄子就往井里砸。等老白砸了三个驴蹄子它就老实了。然后老白答应替它超度,让它可以去转世投胎。它一听还有机会投胎就答应了,还把断头刀送给了老白。 我觉的老白在说谎。要是几个驴蹄子能解决了,那我们白天进去的时候老白也给了我驴蹄子,最后还不是落荒而逃。其次那东西附在断头刀害了五条人命了,照理说应该是煞气满身,已经变成一个只知道杀戮的怪物了,怎么可能还有理智跟老白谈和。再者就算它还有理智,可老白是尸匠也不会超度,就算老白会超度也不可能直接在阴气与煞气那么重的地方超度。老白肯定有问题。 看来黑衣女鬼说的对,我要防着点老白,等到了丰州城就和他分开。 出了镇子沿着大路走是越走人烟越少,走到天黑的时候两边已经都是大山了。姑父说这两边的山上有土匪窝。我示意老白走快点,老白说我大惊小怪。要是真有土匪他来解决。 “呔,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老白,你能解决么?” “看你那点出息。”说完老白就对着那个人喊道:“我是老尸匠白少昌,你们牛寨主现在还好吧。” 那土匪见老白提到他们寨主,打了个口哨,过了一会山里面传来一声口哨。可能是他们的暗号。 那人听见口哨走下来说:“白先生,我们寨主想请您到山上坐一下叙叙旧。” 我示意老白不要答应,我们还要赶路。 老白明白了我的意思说:“这位兄弟,我和我兄弟还有要事在身要赶路,你看能不能跟你们寨主说说,等我办完事回来一定去牛头山拜会你们寨主。” 那人又吹起了口哨。 “白先生,我们寨主的旧疾又复发了,请您一定要去一趟。”大有一副请你不去,我就捆着你去架势。 “那好吧,我跟你去,那我这个小兄弟...” 那人不耐烦的说:“你们两个跟着我一起去吧,也算有个照应。” 老白一脸愧疚的说:“山河兄弟,看来又要耽误一天了。” 这都第八天了!“算了老白,耽误一天就耽误一天。” 那人见我们同意领着我们朝山上走去。 路上我问老白那个寨主得了什么病,为什么不请大夫看看,一定要他这个尸匠去。 老白跟我说,他有一次去丰州城路过这里被土匪们绑去了牛头山。结果到了牛头山发现牛头山煞气冲天,他们寨主又被鬼上了身,神志不清见人就杀。然后他出手救了他们寨主。牛寨主为了感谢老白的救命之恩就向他许诺只要是在牛头山的地盘内保证他安全。 我问道:“你不是帮他收了那个鬼吗?怎么还有旧疾?” 老白低声说:“那牛寨主杀了不少人,算是十恶不赦之人,就算帮他收了鬼,可还是留下个后遗症。” 我追问道:“什么后遗症?” “等你去牛头山看见了就知道了。”老白叹了口气又说:“想来他们寨主又杀人了,我一再嘱咐他们寨主不要再杀人。照这样下去,他们寨主迟早要被煞气害死。” 等我和老白到了牛头山寨子的时候,那个牛寨主已经在寨门口等我们了。他见到老白眼睛都快放出光来,说:“白先生你终于来了,白先生里面请,我已经备好酒菜。” 老白有点不悦的说:“牛寨主,你是不是又杀人了?”牛寨主嘎啊一笑“我早就跟你说过,你不能再杀人,每杀一个人你这右手的煞气就多一分,等你被煞气控制了心神,到时候你就成了杀人魔王,见人就杀。把你右手给我看看。” 牛寨主卷起右手的袖子,他右手被一层黑气包裹住,黑气包裹的位置只剩下一层干瘪的黑皮包裹着骨头,要是没有那层黑色的皮,这手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死了几十年人的手骨。 牛寨主问道:“白先生,怎么样?我这手还有救吗?” 第9章 落雷符引雷咒 老白仔细检查了牛寨主的手说:“有救,只是可惜了这只手。” 牛寨主突然紧张的说:“白先生不用说了,我已经安排好酒菜,先吃饭,吃完饭到我房间详谈。” 老白也不推迟说:“那就先谢谢牛寨主的款待了。” 牛寨主带我们来到山寨里面最大的屋子,里面好像写着什么“聚义厅”。 菜上齐后牛寨主就叫大家先出去,他要和老白一醉方休。 等人出去后牛寨主低声问道:“白先生说我这只手废了是什么回事?” 老白痛心疾首的说:“牛寨主我就直说了,上次帮你治手的时候虽然也是满手的煞气,但是好歹还是有血肉存在。刚才我一看你这手血肉都没了,只剩下一层皮。要不煞气支撑,你这手可能已经化成枯骨了。” 牛寨主听完,脸色一下子就变了。“白先生,你可以一定要保住我这只手,我还得靠这只手过活。” “牛寨主不用急,既然我来了一定想办法保住你这只手。”牛寨主的情绪缓和下来。老白又接着说:“我和我这位小兄弟赶了一天的路,不知道牛寨主能不能安排个地方休息休息。” “好说,好说,我这就命人去给你们安排住处。”说完牛寨主就出去了。 牛寨主出去后,我问老白:“老白,你说他这手还真的有救吗?”老白摇摇头并不说话。【零↑九△小↓說△網】“那他这手是怎么弄的?” 老白做了一个嘘声,压低声音说:“一会进了房间我再告诉你。” 没过多久牛寨主就回来了,老白又和牛寨主干了几杯,然后称自己不胜酒力,要去休息休息。牛寨主也没多说,只是叫人领着我们去住处。 我一进房间我就迫不及待的问道:“老白,那牛寨主的手到底怎么回事,还有没有救?我还要赶时间去丰州城啊。” 老白指了指外面小声说:“隔墙有耳,你过来,我跟你慢慢说。” 老白跟我说那个牛寨主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主,手上杀的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杀了一个八字纯阴的女人,好像还是虐杀的。那女的临死前诅咒他肠穿肚烂不得好死。那个牛寨主也杀了不少人,像这种诅咒的话也听多了也没在意,杀了人之后直接叫人挖个坑埋了。 没几天诅咒就应验了,牛寨主全身开始溃烂。下山找大夫,大夫说是流疮开了点中药。牛寨主当天吃了药好像好多了,也就没在意。晚上睡觉的时候身上奇痒难奈拼命抓,越抓越痒,越痒越抓。第二天的时候牛寨主身上的肉都被抓下一大块。这样一连过了三天,他是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眼看就要活不成了。 也要说他命大不该他死。刚好老白就经过这里被他手下的土匪抓上了山。老白为了保命就说他能治好寨主。老白问了前因后果,估计应该是那个纯阴的女人的诅咒应验了。 对付纯阴的诅咒只能用纯阳的童子尿克制。他叫牛寨主收集童子尿,土匪窝子里面怎么可能有小孩?牛寨主就叫二寨主带人下山收集童子尿。 这二寨主也不是什么好人,对大当家的位置也是觊觎的很。现在大当家出事了,他的机会就来了。在带回来的童子尿中掺了一点自己的尿,为的就是害死大当家。 老白也不亏是老尸匠,用掺了假的童子尿还是治好大寨主的诅咒,只是在右手上留下个后遗症。 我听了老白的话问道:“到底还能不能治啊,我都已经耽误八天了,连一半的路都没走到。老白我实话跟你说,这信要是送不到我小命玩完,我死了一定化成厉鬼来找你。” 老白听了我的话哈哈大笑说:“你忘记我是干啥的了?等你变成厉鬼,我一只手就收了你。”老白又笑了几声说:“你说的这么严重,到底送的啥信啊。” “我答应了别人不能说,说出来没好处。” 老白见我不愿意开口,老白半开着玩笑又问道:“那你总可以告诉我信在那里吧,万一那天我上茅房找不到纸用你的信擦了屁股那可就大条了。” “这个你放心,你绝对找不到信的。倒是你赶紧跟我说说那个牛寨主还能不能治啊,不能治我们赶紧跑吧。” 老白摇了摇头说:“跑?往那跑?外面都有土匪盯着,我们这一跑准没命。” 我急了“那怎么办,治也治不好,跑也跑不掉。跟着你咱就这么背呢?” “山河兄弟,怎么叫跟着我背呢,你应该说跟着才能保命。要是你没遇到我,刚才被土匪抓了你估计就别想活了。他们可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才对你好声好气的。” “哎...”我长叹了一口气。“到底啥时候才能把信送到了回家。” “年级轻轻叹什么气,睡吧,没准明天有什么转机。” 老白倒是看的开,倒头就睡了,没一会呼噜声就传了出来。 “睡吧,也不知道老叫花子什么时候出来教我点真本事。”说完我也躺下了。 “山河,山河。”是老叫花子的声音。 我急切的说道:“师父?你怎么才出现。我都快没命了。” “山河你不能怪我,白无常大人交代你做的事怎么样了?有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事?” 我把这几天的事情跟师父讲了一下,只是说到黑衣女鬼和老尸匠的时候老叫花子脸色严肃起来,陷入了沉思。 “山河,也不是我不帮你,只是这几天白无常大人带我去了修罗狱,在那里修炼鬼气。现在我也算一级鬼差了。”老叫花子指了指胸前的“差”字。然后又说道:“那黑衣女鬼开始要害你?后来又和你达成了协议?看来是没什么问题。倒是那个尸匠从高家宅子里出来后有点不对劲。山河你要多注意那个尸匠,他可能会对你不利。” 我很不满的说:“别人一个尸匠都有几手保命的本事,怎么我一个白抬轿什么本事都没,被鬼威胁,还差点丢了小命。” “山河,你也不能怪我。本来我是打算教你的,这不是遇到白无常大人的事嘛,就给耽误了。”老家花子也是一脸尴尬。 “那你现在就教我几个实用的吧。没准过几天我还用得着。” 老叫花子思索了一下说:“行,就教你两个简单速成的,也不需要你有多少法力。” 老叫花教了我两个法术,一个落雷符,一个引雷咒。落雷符也叫掌心雷,本来是在黄纸上书写一个“雷”的古字写法,然后再画一个“屯”卦的爻。用的时候只要念:“吾奉雷声普化天尊勒令,神兵火急,急急如律令。”如果没有黄纸只能起血符,用右手中指直通心脏的精血在左手掌心书写好,然后念:“吾奉雷声普化天尊勒令,心血为引,急急如律令。” 老叫花子说雷主天罚,一切鬼怪的克星。对付一般的鬼怪落雷符完全够用了。引雷咒顾名思义就是用落雷符引下真正的天雷,不过引雷咒成功率和天气有关,阴天雨天成功率高达四成。 老叫花子给我演示了几遍,我记了个大概。 老叫花又跟我说,我送信的事情已经被黑无常知道了,黑无常为了得到盒子里面的东西已经和白无常撕破脸,反目成仇了。现在已经排人来抢夺秘信,嘱咐我一定小心行事。 民间传说黑白二使死后结为异姓兄弟,平时关系极好,形影不离。现在他们居然为了盒子里面的东西反目成仇,这盒子里面到底装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第10章 老白被阴灵附身 “山河兄弟醒醒,山河兄弟。【零↑九△小↓說△網】” 我睁开眼睛,天已经亮了,老白在床边喊我。 “老白出啥事了,这么早喊我。” “我昨天左想右想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不过有一个暂时压制他右手的办法,只是这个压制只有三天,三天以后他就被煞气侵入心脏,变成杀人狂魔,最后被天道不容,被雷劈死。” “老白,照我说,他们做土匪谁手上没几条人命,要是牛寨主真的杀了他们也算是为民除害了。我觉得这法子可以试试,三天时间够我们跑路了,等他发现不对的时候我们已经跑了。” 老白还是有些犹豫。我对他说,你再犹豫我们命都要没了,难道你没听过死道友不死贫道吗?这时候还为别人想不是傻子吗? 老白把心一横,说老子干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牛寨主问老白有没有想出什么办法。 老白说出了他的那个临时压制的办法,只是告诉牛寨主的时候说成一劳永逸。老白的这个办法有点类似回光返照。用童子尿配合驴蹄子再加上黑狗血熬制成纯阳膏,用纯阳膏贴在右手可保证三天内不会再被煞气毒害,但是三天一过纯阳膏死去了作用煞气反扑,牛寨主绝对会被煞气迷失心智成为杀人狂魔。 等老白给牛寨主上好药后,找他要了两匹马,我们是头也不回的策马狂奔。一直跑出五十多里,马都累到跑不动了才停下来。 “山河,我们这一手是不是有点残忍?他们怎么说也是条命。”老白虽然长的五大三粗但是他心眼忒好了。 我安慰了老白几句,也许老白做尸匠久了,心里早就觉得人都是好的,一切鬼怪都是坏的。 从莲花镇算起来,我们大概走了一百来里了,只剩下六十里路就能到丰州城了。看来是赶上了,只要在二十天内完成白无常的任务,我这条命也算是保住了。 由于路的两边都是山,天黑的特别早。天一黑赶路就不方便了,老白跟我说今天只能在野外过一夜了,明天再骑马走上六十里天黑应该能到丰州城了。 我弄了一个火堆,拿出干粮和老白吃了起来。夜里虫鸣鸟叫的虽然很烦但是也很安心。照老白的话说这才叫安全。也是,要是有个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在这附近,保证你是一丁点声音也听不见的,那时候你就该瘆的慌了。 老白一边吃着干粮一边问我说:“山河你送了信有什么打算啊?还回你那个山里面么?” 可能是明天就到丰州城了吧,我的话也显得轻松起来:“送了信再办点事,我差不多就该回去了,出来这么久,我也很想我爹娘和我弟弟山川。” 老白从背包里取出一袋酒喝了一口,笑着说:“山河,你都十六七岁的人了,已经算是个成年人了,怎么老想着回去,照我说你就应该跟着我学点手艺,乘着年轻在外面闯荡一番,这样才是男人该干的事。” 老白的话让我有想闯荡江湖的冲动,可我一想到跟着老白就要跟鬼怪打交道,头皮就开始发麻了。【零↑九△小↓說△網】 “老白,说实话我真不适合干这一行,我胆小,真的。” 老白喝了一口酒,把酒袋丢给我说:“喝一口,这玩意能壮胆,想当初老子干第一单的时候也是怂包一个,喝了一袋这玩意,我他妈简直是天不怕地不怕,硬是把事情给办成了。” 我拿着酒袋听着老白的话,只觉得浑身热血,猛灌了一口说:“老白,你要是不嫌弃,等到了丰州城我去送信,送完信我就去东门外的十里亭等个人,事情办完了我就跟着你去闯荡闯荡。”话说完我就后悔了,白无常交代我一定不能把信和接头的位置告诉任何人,可我一时嘴快说漏了。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想收回来是不可能了,只希望老白没听见吧。 “行,等你办完事,来丰州城城北的棺材铺找我。”看来老白并没有在意我说的十里亭,我松了一口气。 我调笑的说:“老白,你咋和棺材铺这么有缘呢,到哪都是住棺材铺,难道棺材铺都是你家亲戚?” 老白一本正经的说道:“这你可就说对了,棺材铺虽不是我亲戚,但是都是我们这个行当里面的人,我们走江湖的时候,都是在这些个棺材铺里面接生意,打听消息,困了也就睡棺材铺。” 尸匠这一行还真不是什么人都能做,想我在林伯的棺材铺里面过的第一晚,怎么睡都不舒服,浑身都不得劲。 “山河,早点睡吧,明天还要赶路。”老白喝了酒,这酒劲一上来就犯困。 老白睡的很快,一会呼噜声就打了起来。我也收拾收拾准备睡觉。突然让人瘆的慌的事情发生了,周围的虫鸣鸟叫都消失了。 “你还记得我跟你说的让你帮我找一个人吗?”阴测测的声音从我胸前的玉佩里面传出来。 老白就在我边上,我胆子似乎大了一点说:“你放心,我答应你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等我信送完我就陪你去找那个人。不过,再我送完信后你能不能离开我一晚上,你放心我不是想跑...”我还没说完就感觉有一双冰冷的手掐住了我的脖子。 “你别耍花样,我只要我不想让别人知道,别人就不可能发现我。我的最后期限就是你送完信,这段时间你最好不要有什么幺蛾子,否则我不建议杀了你。” 我看了老白一眼,他好歹是个尸匠,怎么边上有个女鬼他还睡的好好的。 “他你就别指望了,他那点本事还收不了我。不但收不了我,他自己都自身难保了。” “他怎么了?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快告诉我。”我一听黑衣女鬼说老白自身难保,我就替老白紧张起来。 黑衣女鬼掐着我的脖子把我提起来说:“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他身上附了一只阴灵。” 我吼道:“你胡说,他自己就是尸匠,要是身上有阴灵他会看不见?” “滚,再唧唧歪歪死!”黑衣女鬼说完把我狠狠的摔在地上,然后消失了,应该是回到了玉佩里面。 黑衣女鬼一走我就想弄醒老白跟他说这事情。没摇几下玉佩里面又传来声音:“你要是不想马上死,就别多管闲事,做好你自己该做的。” 我知道老白身上附着一直阴灵以后怎么也睡不着,一直到天快亮的时候才迷迷糊糊睡去。 老白天一亮就叫我起来赶路,算下来我才睡不到两个小时,我骑在马背上打着哈欠。老白问我昨晚是不是没睡好。我给了他一个白眼说:也不看看你那呼噜声,打的地动山摇的,一般人能睡好吗? 老白尴尬的笑了笑。可能是丰州城就在眼前了,我们并没有那么急着赶路。老白和我拉起了家常。老白说他出身的时候有个老头子上门说他是火克命,十五岁前必须离家,如果还待在家里只会克死父母兄弟。那老头子说的有板有眼的,老白的父母竟然信了老头子的话。等老白三岁的时候老头子就来抱走了刚会说话的老白,老白也就这样干上了尸匠这行。 边骑马边听老白讲这几年他遇到的奇人怪事也不算无聊。一直到天黑离丰州也就十几里路,已经大概能看到丰州城了。这时候我觉得有必要跟老白说上几句。 我很隐晦的说:“老白去了丰州城注意点,最好是直接去棺材铺找你那个同行看看,我老觉得你有点不一样。” 老白倒是不当回事的说:“我能有什么问题,还不是老样子,你别忘了办了事就去棺材铺找我啊。” “知道了,知道了。今天就在城外过一晚吧,明天我们就进城。” 老白说了声行。 明天就要完成白无常的事了,这也算我的第一单生意吧,希望别出什么事。 第11章 除非你娶我 终于进了丰州城了。 我和老白从南门进了丰州城。老白告诉我沿着这条路一直走,走个十分钟左右就能看到城隍庙。老白送了我一段路就离开了。 我进了城隍庙,给城隍爷上了三炷香。刚上完香,就有人从后面拍我肩膀。 “小伙子你来了,老头子等你好久了。” 我回头一看是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家,留着一把白胡须,和城隍爷有几分相似。 我双手见礼后说道:“老人家你好,请问您是这里的庙祝吗?” “小伙子,你不是要给我送信吗?怎么到了地方还认不出人来?” 我惊呼道:“你...你是城隍爷?” 老人家摸着白胡子哈哈直笑。 “你这捎信人有点意思,很久没见过你这么有意思的捎信人了。上次见你们捎信人还是十年前的事了。”城隍爷仿佛陷入了沉思。 我基本确定这老人家就是城隍爷了,我念起了白无常教我的暗语。“有信藏入魂,城隍知原文,黑盒送出门。” 城隍爷听完说道:“白无常还是那么谨慎。”然后伸手朝我后脑勺抓去。信是阴司纸做的,可以藏在人的魂魄里面。我就是把信藏在阴魂里面,才没让黑衣女鬼找到。 城隍爷取出信,我的脑袋就像是有个瘤子被摘掉了一样的舒服。城隍爷看完信自言自语的说道:“终究还是开始了。”说完变戏法的拿出个黑盒子给我。 “去吧,从东门出去,天黑前一定要离开丰州城。” 让黑白无常反目的黑盒子就在我手上,这里面到底装的什么东西?这黑盒子诱惑着我的心神,我的手不受控制的要去打开黑盒子。 城隍爷一把按住黑盒子喊道:“住手!赶快出城,再晚就来不及了。” 城隍爷的话把我拉回了现实,我从后背取出布包,把黑盒子放在里面,不敢再去看这能夺人心神的黑盒子。出了城隍庙上马。 只听“轰”的一声,城隍庙倒了。 “城隍庙倒了,城隍庙倒了”路边行走的人大喊起来,奔走相告。 我耳边响起了城隍爷的声音:“快出城,使命完成了我也该回去复命了。小伙子再见了。” “驾驾驾”我在丰州城里狂奔起来朝着东门奔驰而去。两边的行人躲闪不急,嘴里骂骂咧咧说着“赶着去投胎啊”“跑这么快,回家奔丧呀。” 眼看就要出东门了,前面出现一人。我喊道:“老白,你事情办完了吗?” 老白眼睛死死的盯着我,脸上面无表情,用阴阳怪气的声音说道:“黑盒子留下,你可以走。” 我眼睛红红的冲老白吼道:“老白你说什么?你是来抢黑盒子的?” 老白死死的盯着我,准确的说是盯着我背上的布包。 “老白,你是不是傻了,我是你兄弟啊,你还说要带我一起闯江湖见见世面的,你他妈的现在来劫我的道。”我疯狂的几乎要失去理智,难道老白一路上对我的照顾和许诺都是为了这个黑盒子? “他被阴魂夺舍了,你还不赶紧跑,还在这犯什么浑!”我胸前的玉佩传来了黑衣女鬼的声音。我头脑恢复了意思清明,一脚踹在马肚子上就要从老白身边冲过去。 “老白,等我办完了事,我会找人回来帮你驱邪的。【零↑九△小↓說△網】”我喊了一声就骑着马朝着东门冲了去。 老白直接对着马上的我扑了过来,一个猛虎扑食。我心一横,用右脚狠狠的踹在老白脸上,这一脚踹的老白脸都几乎变了形。 老白你不要怪我,我办完事一定请人来救你,要是你脸歪嘴斜找不到媳妇,我就让我娘帮你说媒,把村头那户的瞎子女儿说给你。 正当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卧槽,老白飞起来了。对!没看错,老白真飞起来了。真他娘的邪门。 “驾驾驾”我用力的用脚打在马肚子上,只求马儿跑的再快一点,别给老白黏上。 俗话说两条腿跑不过四条腿,四条腿干不过天上飞。眼看着老白伸出的手就要抓住我后背的布包了。我心里对老白说了句对不住,然后咬破右手中指,在左手掌心画起了符咒。 “老白,你别怪我,是你逼老子的。”我转过上半身对着老白吼了一句,然后念叨:“吾奉雷声普化天尊勒令,心血为引,急急如律令。”念完我把左手的掌心对着老白的胸口按过去。 老白的手抓在我背后的布包上,我的左手的掌心也按在了老白的胸口。老白的胸口没有像预想那样的陷下去或者冒出黑烟。 失败了? “啊...”一声女人的惨叫声,叫的那叫一个凄凉。听着人是头皮发麻,牙根子发酸。声音是从老白嘴里发出来的,应该是那个阴灵被我的掌心雷打伤了。老白的手死死的抓着我背上的布包,身子摇晃着好像随时会掉下去。 我又念了一句掌心雷的咒语,那阴灵以为我又要用掌心雷打它,怪叫一声,紧接着老白的手就松开了。老白撒手了,我松了一口气。我一放松下来掌心雷的后遗症也就来了。头脑一阵迷糊,一点精神都打不起来,身体就像是被抽干了。我朝后面看了一眼,还好老白没追过来,否则铁定要交代在这里了。 离东门只有三百来米的距离了。我看看天,太阳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云挡住了,天色也有点灰蒙蒙的像是要下雨。 还有三百米,出了这三百米应该就安全了。我心里给自己打气。 “不对!”我惊呼一声,照理说马跑的这么快应该早就过了三百米了。怎么我还离东门三百米? “完了完了,遇到鬼拉脚了。老叫花子你倒是出来救我呀...” 我心里把所有能救我的人都喊了一遍,没用,没一点用!关键时刻一个个都不出来。 “把黑盒子留下你可以走,留下黑盒子...”阴恻恻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我回头一看是老白被我踹的有点变形的脸,此时他嘴里发出的女人声音阴阳怪气的还有点漏风,估计是牙掉了几颗。 老白的那副惨样,看的我是咬牙切齿。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要这黑盒子干嘛?你知道这里面是什么东西?” “桀桀桀,把黑无常大人的东西留下,你可以走。否则死!”果然是黑无常派来的。 “大胆,你知不知道我这黑盒子是要送给谁的?我这要是要给白无常大人送去的,你要是敢拦路小心白无常大人怪罪起来,让你魂飞魄散。”我只能祈祷阴灵被我唬住。 那阴灵听了我的话面露惧色,想来是被吓住了。我又说道:“既然也你也知道白无常大人,那你还敢拦我,还不收了法术,让我出城。” “桀桀桀,我已接到黑无常大人的命令,只要抢到黑盒子,黑无常大人保我做阴差。”说完老白伸出两只手向我抓来。 “吾奉雷声普化天尊勒令,心血为引,急急如律令。”我大吼一声。 老白的身体并没有如想象中的停顿或者后退。他猛的冲了过来,一掌打在马屁股上,马受惊了!不安的前后扭动,我一个没抓牢,摔在地上天旋地转。马脱离了我的控制,“嘶嘶嘶”的叫了几声跑了。没跑多远砰然倒地,挣扎了几下就死了。 “现在轮到你了,你的死会让我收到黑无常大人的赏识,晋升为阴差。安心的去吧,桀桀桀”老白一双没有眼瞳的死鱼眼阴狠狠的瞪着我,一步一步走来,走的很慢。他每走一步我心就咯噔一下。看来今天要死在这了。 我一把扯下玉佩吼道:“你平时不都挺厉害的吗?我都要死了你也不出来救我,我死了谁帮你去找人。” “找死”一声骄喝,我被黑衣女鬼掐住了脖子提了起来。“你要是想死我可以送你一程。” 我艰难的说:“你...你不是挺厉害的吗?怎么...怎么一个阴灵你就对付不了了。我死了,看谁帮你去找人。” 黑衣女鬼指着阴灵说:“哼,要不是它后面有阴差撑腰,它早就死了。” “我也是受白无常所托,只要你帮我除了它,让我把黑盒子送到白无常手上,我一定让白无常保你周全。”说完我举起右手做了一个发誓的动作。 “你的保证什么能有什么用,阴差看在你白抬轿的身份不会与你计较,但是我是一个女鬼,他们会放过我?” 阴灵畏惧黑衣女鬼的气势不敢上前。也给我争取了一些时间。 我对着黑衣女鬼吼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说吧,怎么样才肯帮我!” “除非你娶我!” “啥?” 第12章 无常斗法 现在火烧眉毛的时候有个女鬼叫我娶她!她还一副很不情愿的样子,像是吃了很大的亏。 “一定要这样吗?” 黑衣女鬼说道:“不愿意就算了,那你去死吧。”说完黑衣女鬼又回到了玉佩里面。 黑衣女鬼一消失,“老白”就不安分的盯着我,慢慢的朝我走来。 “姑奶奶,我错了,求您了,您出来好吧。这婚我结,我真的结。”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脸面是什么?什么都不是。 “在我的名字旁用血写上你的名字。”说完玉佩里面就丢出来一张红帖。 我翻开红帖刚准备细看,“老白”已经扑到了跟前。我慌乱之下再次咬破中指,在高翠兰边上写上了赵山河,原来她叫高翠兰。我的名字才写完红帖就烧了起来,我还以为高翠兰反悔了。我刚想说点什么,马上阴风四起。“呼呼呼...”吹的我眼睛生疼,不得已闭上了眼睛。 好在阴风来的突然去的也突然,没一会就停了。我睁开眼只见我前面有个穿着红衣服的女人,该瘦的地方瘦,该大的地方大,应该是个美人胚子,她头上盖着个红盖头。我看呆了,这应该就是高翠兰吧。 “看够了没有?不想死就赶紧掀了盖头。”一听这声音绝对就是那个黑衣女鬼高翠兰。 我以最快的速度掀开了盖头。美!真的美!那张吹弹可破的脸蛋上,精致的五感,樱桃般的小嘴,深红色的嘴唇,深深的吸引了我。我又看呆了。 我看着她将老白吸过来,然后像上次在王守财家那样,吸走了阴灵。她杀人,不对,是杀阴灵的样子都那么美。如此美娟娇妻,夫复何求? 她皱着眉头说:“看够了没有?想不想看看更好看的?” 我无意识的点点头。【零↑九△小↓說△網】 一副让我一辈子也忘记不了的事情发生了。只见她那吹弹可破的脸皮慢慢的脱落,眼珠凸起好像随时会掉下来。舌头从没有嘴唇的嘴里伸了出来,越来越长,一直碰到我的鼻尖。 我多希望自己能晕过去,可是怎么也晕不了。我害怕的闭上眼睛,可闭上眼睛一样看的见。 高翠兰诱惑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好看吗?”这不下于一道催命符。 我干呕的说不出话来。 “后悔吗?想悔婚吗?” 我猛地点头说道:“可以吗?” 高翠兰很平静的说:“可以,不过那样我会活生生的吃掉你,一点一点的吃掉你,我保证在我吃完你之前你一定还很清醒。” 我害怕的摇着头说:“啊啊...我开玩笑的,我开玩笑的,我绝对不悔婚。” 高翠兰说了句胆小鬼,然后她的衣服又变回了黑色。 她说:“走吧,把黑盒子交给了阴差,你就跟我走吧。”她伸过来手要拉我,我“啊”的尖叫一声躲开了。 “很好。”说完突然一掌打在我的胸口,我只觉得进的气多,出的气少,胸部不自然的陷下去。 我可能是结婚后最快被媳妇打死的人吧。 “太弱了,就你这样,连帮我找人的资格都没有。” 原来她怎么说我,我可以当做没听见,但是现在她都嫁给我了,都掀了盖头了还这么说我。我不服气的瞪着她。 “不服气有什么用,你打的过我吗?你比我强吗?等你什么时候比我强再来找回你卑微的自尊。起来,现在去十里亭。” 我被她提了起来,往城外走去。一直出了东门,她用手按着我的胸口,那陷下去的地方又恢复到了原位,心脏也不那么难受了。 “你把盒子送到十里亭,我不方便在阴差面前露面,我会封住气息沉睡在玉佩里,明天日落的时候我就会醒来。如果发生意外就摔碎玉佩,我就会出来。”说完高翠兰就回到了玉佩里面。 我朝着十里亭走去,后面好像有一双眼睛盯着我,可当我回头的时候又什么都没看见。十里路漫漫,这一路还算太平,只是那种被人监视的感觉让人很不舒服。 贵客送十里,我见十里亭。亭子里面也不知道谁写在柱子上的字。我坐在石凳上抱着布包等着白无常。越是等待那种被人监视的感觉越强烈。 我对着身后喊道:“谁,是谁跟着我?” 一片死寂,这静的让人心慌。 “到底是谁,偷偷摸摸的算什么本事,有本事就出来。” “哈哈哈...”伴随着笑声风声四起,鬼哭狼嚎,好似一片修罗地狱。 “你是谁,装神弄鬼还唬不到我,有本事出来较量较量。”虽然我嘴上这么说,但是我却没勇气与它较量,自家本事自家知,它要是真出来,我估计分分钟我就得玩完。 “很好,很好,装神弄鬼,哈哈哈哈。”那放肆的笑声从四面八方传来。然后只见远处走来一黑点。黑点本来距离十里亭挺远,等笑声停止的时候已经走到了十里亭,大概这就是什么缩地成寸吧。 那人一身黑衣打扮,手持哭丧棒,一张脸黑的可怕,双眼凶狠冒着精光,应该就是黑无常吧。 “你只要把盒子给我,白无常给你什么好处,我一样可以给你。”他的声音威严带着一丝的不可抗拒。 我大义凛然的说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不好意思,这个到底我还是懂的。” “哈哈哈,想不到啊,想不到。你这小子倒有几分忠义。要是在平常,我倒不愿意为难你,只是这黑盒子太过于重要,你今天必须交给我。”黑无常黑黑的脸上笑了起来,笑的比哭还难看。 “拿来!”黑无常断喝一声,左手就朝着我怀里的布包抓来。 不好!黑无常的动作太快,我还没来的及反应,他已经抓住了布包。我双手死死的抱住布包。 “冥顽不灵”黑无常右手的哭丧棒朝我打来。 “啪” 痛不是很痛,只是感觉灵魂颤栗,好像要脱离身体一样。 黑无常好言相劝:“小子看在你白抬轿的身份上,我也不为难你,只要你放手。好处照样少不了你的。” “呸,我就算是死也不会把东西交给你。尽管来吧。” 黑无常有点赞许的笑着说:“我们虽然是敌对的,但是我很看好小子你,等你死了我一定让你来我手下当个阴差。你小子很不错。”黑无常嘴上这么说,但手上动作也没停下,扬起哭丧棒再次打来。 要是在挨一下,可能我的灵魂真的要被打出来了。 “住手!”人未到声先到。远处一个白点,一瞬只见就到了亭子里面。 “谢必安,你也来管我的事?”黑无常用哭丧棒指着白无常说。 白无常拱拱手说道:“范兄,他本来就是给我办事的,怎么是管你的事呢” “谢必安,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反正都撕破脸了也不用再一副假惺惺的模样,我们还是手底下见真章吧。” “正有此意。” 黑无常放开了我,朝着白无常飞去。 本来灰蒙蒙的天一下子暗了下来,乌云盖顶,电闪雷鸣。两人手持哭丧棒在天空中打斗起来。你来我往难分高下。 “老范,咱两几百年的兄弟,要闹成今天这样吗?”白无常脸色惋惜,语气中透露悲伤。 “谢必安,不用在惺惺作态,你找白抬轿来取黑盒子无非就是觊觎盒子里面的东西。你打的什么算盘我还不知道?”黑无常说完将哭丧棒当做标枪掷向白无常。人也从空中落到了地上,双手合十嘴里嘴里念道:“阴棺锁魂。”只见一副不知道什么材质的黑色棺材从地里冒了出来,棺材盖划开,里面伸出一条条胳膊粗的铁链向白无常飞去。 白无常挥了挥哭丧棒弹开黑无常掷来的哭丧棒,眼见铁链就到身前,大喝:“盖棺定论,收!” 只见那胳膊粗的铁链好像受到什么拉扯,又退回了棺材里面,棺材盖也盖上了。想来是白无常破了黑无常的法术。 白无常从空中降到地面上对着黑无常说:“老范,我们师出同源,法术招式也大相庭径。这样斗下去没完没了,我看你还是让我带走黑盒子吧。” “做梦,我岂会让你误入歧途?”黑无常说完就朝着我飞来。 我心里咒骂道:你们神仙打架,关我什么事?别过来啊。 第13章 阴魂珠 我在心里把黑无常全家都骂了一遍,骂完我一想,也没听说黑无常有家人啊。 黑无常的速度太快,我还没反应过来黑盒子就被他抢走了。 “小子,黑盒子我收下了。后会有期。” 黑无常拿到黑盒子就要跑,“轰”一道天雷打在黑无常背上,黑无常原本实体的身影虚幻起来,接近半透明。 白无常见状冲过来说:“老范你干了什么?怎么会受到天罚?” “黑盒子已经到手,就算是天罚我也不一定会死。哈哈哈哈...”黑无常肆意狂笑,仿佛胜券在握。 “轰”又一道天雷打在他背上,紫色的天雷打的黑无常身体上都是裂痕。 “紫霄天雷!你到底干了什么?你这样会没命的。”刚才还是敌对的白无常现在竟然关心起黑无常的死活。 黑无常哈哈大笑着说:“为了在丰州城拦下他,我把一个阴灵的名字从生死簿上划掉了。只要我炼化这里面的东西,天雷自然不会杀我。哈哈哈...”黑无常说完就要隐入地底。 白无常并没有阻扰他,可能是几百年的兄弟情,不舍得他就这样魂飞魄散吧。 天空中乌云翻滚,一道紫的发青,直径有碗口那么粗的天雷,对着黑无常落下。黑无常隐入地下的位置被狠狠的炸出了一个十丈宽的深坑,黑无常的身体躺在坑底,已经完全接近透明他手里死死的抓住黑盒子,要不要刚才他用黑盒子挡在天雷前面,可能这一下他已经魂飞魄散了。 “老范,你怎么样?”白无常大喊一声朝着黑无常飞去。【零↑九△小↓說△網】 “别过来,你要是过来,天雷会连你一起杀。”黑无常说完打开黑盒子拿出个黑漆漆的珠子,“哈..哈哈...没想到,阴魂珠居然与我无缘,死啦,死了。老白对不住了。”说完黑无常把阴魂珠丢给了白无常,然后闭上眼等待下一道天雷。 那阴魂珠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向着白无常飞去。阴魂珠外表黑漆漆的看不出什么材质。我看了阴魂珠一眼再也挪不开视线,那珠子仿佛有魔力一样的吸着我的眼球。那种对灵魂的吸扯力,要不是白无常接住了阴魂珠,我可能魂魄已经被吸进去了。 白无常接住阴魂珠后闭上眼感悟起来。 “唉...”白无常一声长叹。“老范看来我也和阴魂珠无缘。” 闭眼等死的黑无常睁开眼看着白无常,“哈哈哈”笑的比哭还难看。 白无常哼了一声把手中的阴魂珠甩了出去。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阴魂珠朝着我这边飞来。我也是鬼使神差的伸手去接阴魂珠。阴魂珠落到我手上直接顺着我的手掌渗进了我的皮肤,然后从右手臂一直跑到我的后脑勺。 冷,很冷,那种魂魄都要被冻结的冷。阴魂珠进入我的后脑勺后旋转起来,从阴魂珠里面散发出黑色的液体开始侵蚀我的身体。就是那黑色的液体让我的灵魂感觉到冷。我僵硬的站在那,身体不再受我自己控制,我就像是一个看客。 白无常看见阴魂珠进入了我的身体,飞过来打量着我。 “你怎么样?你怎么把阴魂珠吸收了?”白无常的眼珠变成了白色,就像死鱼眼一样的盯着我。 我的灵魂能思考,但是身体不受我控制说不了话。 白无常见我不说话,伸出右手向我后脑勺抓来,老叫花子说过,这是无常勾魂的动作。他大概是看出来我失去了身体的控制权。 白无常“嗯”了一声。“怎么回事,为什么抽不出你的魂魄。”说完又伸手试了一次。 “你,你真的吸收了阴魂珠!这怎么可能?” “轰”酝酿了很久的紫霄天雷向着黑无常劈去,黑无常必死无疑。白无常瞪大了双眼,就在黑无常要被紫霄天雷劈的魂飞魄散的时候,黑无常消失了。凭空消失,紫霄天雷没了目标也消失了。一切都那么诡异。 白无常挥手变出古册,上面写着“生死簿”。白无常翻找起来,生死簿上已经没有了黑无常的名字,要么魂飞魄散,要么就不在三界内了。 白无常转过身来对我说:“阴魂珠选择了你,我无话可说。我要提醒你,在你没有能力自保之前,我劝你千万别将阴魂珠的事情说出去,否则...”白无常没有再说下去,只是复杂的看了我一眼,然后身体慢慢沉入地底。 十里亭外一片狼藉,就只剩下我孤零零的站在那里,灵魂注视着黑色液体侵蚀我的身体。黑色液体进入了我的血液,我血管里面的鲜血由红色变成暗红最后变成了黑色。然后黑色液体又顺着血管进入我的心脏。我看见自己的脸色慢慢变白,那种只会出现在死人脸上的白。 我的身体慢慢变硬,我应该是死了吧?可我的魂魄还在身体里面,这是怎么回事?心脏在黑色液体的侵蚀下也变成了黑色,跳动也越来越慢,一切都向着停止与死亡发展。灵魂一个颤栗,我晕倒了。 “好香。”有一种特别的香味让我醒来。我睁开眼有个黑衣服的女人抱着我。 “媳妇?”那个和我签了婚帖的黑衣女鬼翠兰抱着我。她身上的黑气正在被我吸收。 我不是应该被黑色液体害死了吗?是她救了我? “你到底怎么弄的,怎么才一天就弄成这样了?”翠兰皱着眉头责问。 我委屈的看着她说:“白无常丢给我一个珠子,好像叫什么阴魂珠。我接到那东西后,它就跑到我脑袋里面去了,然后我就成了这样,我是不是快死了?”我眼睛红红的,我才十六岁,我想回家,我想爹娘和弟弟。 翠兰惊呼“阴魂珠!”“你把阴魂珠吸收了?”她很惊讶的看着我。 我点点头。 “我是该高兴还是该悲哀?” “怎么了?我快死了。你现在后悔嫁给我了是吗?”我丧气的说道。 翠兰推开怀里的我,站起来说:“你说什么!我有什么好后悔的,本来嫁给你就是为了利用你。你的死活和我有什么关系。你死了我自己去找那个人就是了。” 我和她结婚是为了活命并没有感情,可是我听见她说利用我,我还是很气愤。“我是你男人,你相公,我再怎么没用,你也不该说这么难听的话刺激我。我都要死了,你就不能说点好话吗?难道你们做鬼的都这么刻薄吗?”我几乎是对着她吼。 “啪”她很生气的一耳光打在我脸上,我的脸并没有疼痛的感觉,仿佛打的不是我的脸一样。 “你有完没完,张口闭口就是死,我说你要死了?” “不会死?”我哭丧的脸上多了一丝神彩。“我不会死?那我怎么感觉不到疼痛?身体怎么这么僵硬?” 她一副看白痴的眼神看着我。“你一个大活人就敢吸收阴魂珠。你准备付出代价吧。想要身体恢复必须让阴魂珠吸收足够的阴气或者是煞气,否则你就等着被阴魂珠吸成人干吧。” “阴气?煞气?”翠兰身上有的是,她是我媳妇,难道还看着我死?想着想着我一脸不在乎的笑了起来。 翠兰好像看出了我的心思说:“别看我,我最多就保持让你不死,至于恢复正常还得你自己去找阴气和煞气。” 我的脸又拉了下来。 她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你知道阴魂珠的好处吗?” 我摇了摇头说:“它不弄死我,我就烧高香了。还能有什么好处。” 翠兰走过来狠狠的敲在我脑袋上说:“你知道十殿阎罗王吗?要成阎王必须先开辟一方阴界。要想开辟阴界必须借助阴魂珠,可以说有了阴魂珠就有了成为地府之王的资格。” 我根本就不想做阎王,香做阎王必须先死,我还不想死。 “这可由不得你,你要是不努力喂饱阴魂珠,你就等着它吸干你的魂魄,让你魂飞魄散,永远消失在世间。” “那我去那里吸收阴气和煞气?” “乱葬岗。” “乱葬岗?” 第14章 我吃了个女鬼 高翠兰要带我去乱葬岗! “现在去..去乱葬岗?”我的声音在颤抖。 我知道高翠兰是鬼,还是个厉害的鬼。可是一听到大晚上的去乱葬岗我心里就发毛。 “能有点骨气吗?好歹你也是个吃阴间饭的。也不知道你师父怎么看上你这怂包。” “去就去,不就是去乱...乱葬岗吗。”结巴的声音出卖了我。“人生地不熟的去哪里找乱葬岗?” 高翠兰抽动了几下鼻子然后用手指着西边说了句那边。 受阴魂珠的影响我全身还是僵硬的,走起路来像是个木头人一样,又慢又别扭。 “你这样什么时候能到,我带你去吧。”高翠兰抓着我的肩膀,我双脚离地飞起来了。 从小到大我就幻想着有一天能飞,带着喜欢的人在天上飞。我这算变相的实现了一个愿望吗? 我沉浸在美好的幻想中,突然高翠兰的手松开,我从十米的高空掉了下来。我“啊啊”大叫,心里想着完了完了这下不是断胳膊就是断腿。离地面只有一米来高的时候高翠兰抓住了我的手。“呼”得救了。 “这次先警告你,下次再有什么龌蹉的想法,你这胳膊、腿...” 我悻悻的说:“知道了,我知道了,以后不会了。” “去吸阴气吧。” 我胆颤心惊的走到乱葬岗里面,还没有什么动作,四面八方的阴气就朝着我汇聚过来,被我的鼻子、嘴巴、毛孔吸收掉。乱葬岗的阴气越来越稀薄,而我的身体也恢复了七七八八。 “是谁?谁在抢夺我的阴气。”大半夜的晚上乱葬岗突然冒出一个凄凄凉凉的女声。 我那身子颤栗,头发根根竖起。我记不清这是第几次见鬼,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这次是我见鬼最害怕的一次!大半夜在乱葬岗遇鬼。 我看向高翠兰,用求助的眼神看着她。 高翠兰转过头去不搭理我。 “你...是你...你在吸收我的阴气。”空旷阴沉凄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我转过身子闭着眼睛不敢抬头说:“对不起,对不起,打扰了,打扰了,我现在就走。再见...再也不见。”我有点语无伦次。 “走...你往那走...抢了我的阴气就想跑...把命留下...”凄凉中带凶狠的声音传到我的耳朵里,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我强装镇定的站起身子说:“你要是再过来,小心我用落雷符打的你魂飞魄散。”这句话说的气势十足,把那女鬼唬住了。 我睁开眼,看见那女鬼只有半个身子飘在空中,脸上左边脸颊像是被开水烫过,皮肉翻卷,而右边的脸颊完美无暇赛貂蝉。这他妈反差也太大了。我被吓的慌了神,站的笔直的身子也不由自主的向后面退去。 女鬼发现了我的小动作,伸着惨白的双手向我掐来。这要是给她掐中绝对脑袋搬家。 我用双手死死的抓住女鬼的双手,嘴里喊道:“翠兰,高翠兰快救我,我要被掐死了。快救我。” “废物,废物,阴魂珠在你身上简直是明珠蒙尘。”高翠兰转过身子说:“你就不能试试用阴魂珠对付她?” “我不会,没人教我啊。快救我。”我的手的力气越来越弱,女鬼就要挣开我的手了。 “你控制阴魂珠吸她的阴气和魂魄。心里想着做。” “刺溜”一道凉凉的气息顺着我的鼻子进入了我的脑袋,然后被旋转的阴魂珠吸收。 “呕...呕呕...”我跪在地上吐了起来。 高翠兰走过来,戏谑的说道:“味道不错吧?” “呕呕...呕” “这才是你吸收的第一个阴魂。想要活命以后这种事简直是家常便饭,你要还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我劝你还是找个没人的地方死了算了。” 我没有说话,还在干呕。 “起来,你要再不起来,我就掐死你。”高翠兰说完,周围温度一下子降到了冰点,呼气都带白色的雾气。“好既然你这么喜欢留在这里今晚就在这过夜吧。”说完翠兰的身影消失了。 翠兰进了玉佩里面就只剩下我一个人,四周的土堆乱七八糟的,每一个土堆下面都埋着一个死人,细思极恐。我站起来朝丰州城方向跑去,不管我怎么跑,四周的景象还是一个个的小土堆。 “啊...啊...”越是害怕那些乱七八糟的画面越是出现在我的脑海里。我到底是被自己吓晕过去的,还是太困了睡过去的? “这不是睡的很好吗?看看你昨天鬼喊鬼叫的成什么样。”翠兰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睁开眼,早晨的太阳已经慢慢升起来了,能看见太阳真好。 我指着翠兰,吃惊的说:“你...你怎么大白天也能出来?你不是鬼吗?” 翠兰白了我一眼没有要回答我的意思。 “再不起来,你哪位白大哥可要死了。”说完自顾自的朝丰州城走去。 对,是走去。难道她不是鬼?现在也不是想这个的时候,还是先去丰州城救老白。 我跟在她后面,起初是走,可越走离她越远,然后换成了小跑,还是越来越远,最后是狂奔,这才勉强没有拉开距离。她那么慢悠悠的走着,我在后面死命的跑。等进了丰州城,我已经是气喘吁吁,大口大口的喘气了。 老白躺在离东门三百米的地方,有一堆看热闹的路人围着他在小声议论。我跑过去的时候老白已经是进的气少出的气多了。我抱着老白呼喊起来:老白老白快醒醒。 “他被阴灵附身,身体已经虚弱到了临界点,你要是再不带他去找大夫,他就要去报道了。” 我看着翠兰说:“你快救他,快救他。” 翠兰直接对我的脑袋来了一下。“我是鬼,我不是大夫,你叫我杀了他轻而易举,叫我救人你是不是脑子坏了。” 我也是病急乱投医,我把老白背在背上,然后喊道:“谁知道哪里有大夫,谁知道哪里有大夫?” 有个小孩子说他知道。然后朝边上的巷子里面走去。小孩带着我串了好几个巷子在一个有点老旧破败的房子前停下。房子的牌匾上写着“不死不医”。 我背着老白走进去,翠兰跟在我后面,若有所思。 “你们三个可以进,你不能进。”门前躺着一个穿着破破烂烂的老头子先指了指我,然后又指了指翠兰。 这一下给我急的。 “她是我媳妇,让我们进去吧。” “媳妇?鬼媳妇?人可以进去,鬼就在这等。”老头一语道破了翠兰的身份。 翠兰给老头子见了个礼,然后对着我说:“你们快进去吧,我在这里等你们。” 背上的老白呼吸已经时断时续了,眼看就要不行了。我应了声好,背着老白就往里面冲去。 老头子躺下后闭着眼睛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哎...鬼妻...是福是祸...” 我很想问问老头子是不是知道什么,可老白的情况不允许我再拖了,我进屋后大喊着大夫,大夫救人啊。 堂屋坐诊的地方走出来个六七十岁的老人家,老人家身穿灰色的衣服,头发也是灰色的。他指着门前的一颗老槐树说:“嚷什么嚷,人丢那,死了再医。” 我听了灰衣老人话,心急的说道:“大夫救人啊,再不救他,他就要死了。” “哼”灰衣老人一声冷哼。“你要是想他死就继续大喊大叫。”说完转身进了堂屋。 我将老白放在老槐树下面,老白背靠在老槐树上。本来时断时续的呼吸,慢慢的平缓起来。 “老白,你可一定不能死,你还说要带我去闯荡江湖,还说要带我去见见世面。”我也许是一个不合格的男人,男人都是流血不流泪的,可我的眼泪从来没忍住过。 第15章 老白的血仇 老白躺在老槐树边上后呼吸越来越平稳,不再像刚才那样半口气上不来就要死了一样,老白的命应该是保住了。 一直到太阳要下山的时候,灰衣老人才看完堂屋所有的病人,端着一碗水朝我走来。 “把这个给他喝了,等他醒了你们就走吧。”灰衣老人把碗递给我。“小伙子别和外面那个女鬼走的太近,人鬼殊途,还是早日断了吧。否则后患无穷。” “大夫,我签了婚帖还能断吗?” “糊涂,糊涂...”灰衣老者摇了摇头走了。 翠兰会害我?开始的时候有几次要掐死我。后来知道我的身份了只是威逼我替她找人,而且每次遇到危险都是她救我。虽然她是个女鬼还不待见我,可我已经把她当自己的同伴了。 “山河...山河我这是怎么了?”老白醒了说话有气无力的。 “没什么,你还有那里不舒服吗?” 老白遥遥头。天就要黑了,我背上老白去城北的棺材铺。我出门的时候看见翠兰正在和那个老头说话,我一走到跟前他们又不说了。 老白在我背上看见翠兰身子一抖手就往腰间抓去。 翠兰看到了老白的小动作说:“我劝你掂量掂量,别一会死在这里。”不知道那个糟老头给她说了什么,让她脾气这么大。 “你自己好自为之。”翠兰说完就化作一阵阴风回到了胸口的玉佩里面。 “山河,刚才你说的是真的?”老白的声音还是那么有气无力,估计要休息半个多月才会好了。 我有点不明白老白的意思说:“什么是真的?你说翠兰?” “你真的结阴婚了?” 我点点头。 老白在我背上近乎咆哮的说:“你结阴婚了!你知道什么后果吗?你这样对的起你爹娘的养育之恩吗?”他的语气有点重,声音有点嘶哑。 不就结个阴婚吗?至于那么大惊小怪,还扯到爹娘的养育之恩。 “你不要满不在乎,老子跟你说,结了阴婚你以后就是她的人了,你还想娶个活人媳妇,做梦吧。还有人和鬼是不能结合的,你们不能有孩子。你说这算不算不孝。” 啊,怎么会这样。不就是一个形式吗? 老白见我魂不守舍,说道:“现在知道怕了吧。怕也没用,除非她去投胎或者魂飞魄散。不过这一点你被想了,她能白天现身那必定已经成了大气候。难啊。” 我只觉得浑身没力气,要散架一样。难道我这一生都要和她纠缠不清吗? 老白看我越来越沮丧说道:“也别那么难过,你想想你跟着我以后闯荡江湖,要是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你可以叫你媳妇出来帮忙。一个免费打手,何乐...”老白说着突然不说了,缩着脖子,温度剧降。 “我开玩笑的,我说笑的,您不要认真。”老白也有服软的时候。 “媳妇姐姐,他还在生病你就别为难他了。”说完我就后悔了,她很讨厌我叫她媳妇。 四周的温度再次降低,空气都要被冻住了。 “我错了,翠兰姐,翠兰姐姐。你回去吧。”要不是我背着老白,我真想给她跪下,太吓人了。 我和老白哆嗦了几分钟温度就恢复正常了,看来是原谅我们了。她要是温柔一点,不那么强势就好了,我心里想着。 月亮当头的时候我背着老白到了城北的棺材铺。 山河你去敲去敲门的时候三声一起敲,连敲三次,记住了这是我们尸匠的暗号。 “咚咚咚,咚咚咚...”门开了。 “快进来吧。怎么弄成这样。” 老白对着那个开门的老头说:“李伯,又要麻烦您了。” “说的什么话,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还没吃吧?我给你们弄吃的去。”李伯让我们在堂屋坐下,自己提着个煤油灯去厨房弄吃的去了。我把老白放在躺椅上躺好,自己找了个长凳坐下。 我问老白是不是天下的棺材铺都是他们家开的,怎么对他这么好,逢管认不认识,进来都有的吃有的住。 老白笑了笑讲起了他们尸匠的故事。 老白家里三代都是做尸匠的。听他说尸匠最开始是把那些客死异乡的人用秘法送回家乡安葬,可这送回家的代价可是高的离谱,在他爷爷那代已经是要三袋大米,那时候能拿出三袋大米已经是非常有钱的人家了。由于家里有钱,选棺材自然要选上等好棺材,这样就和棺材铺结了缘。 尸匠一来那棺材铺总会赚上一笔,这样一来二去,只要有尸匠来敲门,棺材铺总会好吃好喝的接待。到了老白爷爷那代,尸匠在老本行上又加了一些抓鬼驱邪,中间传话的人自然就由棺材铺的人来做了。尸匠做完事,棺材铺分上那么一笔口水费。所以一般不是生死大仇,棺材铺和尸匠的关系还是很要好的。 “东西弄好了,来吃点吧。大晚上的也没什么好东西招呼你们,先将就着吃,明天我去弄点肉回来。” 我和老白连忙站起来说不用。要知道吃一顿肉那都是有客人或者过节才吃的上的。 老白还没站好又倒在了躺椅上,李伯看见了问他这是怎么回事。我刚想开口,老白就用眼神制止了我。 吃完饭李伯歉意的说棺材铺里只有两张床,问我和老白能不能挤一挤。出门在外能有张床睡就不错了,我和老白也是点头表示不碍事。 我扶着老白去李伯给我们安排的房间。一进房间我就问老白,为什么不让我告诉李伯他被阴灵附身。 老白说他来丰州城是因为李伯通知他有“买卖”可以做,要是李伯知道他被阴灵附身,身体受损需要半个月来恢复,那这买卖可能就做不成了。到时候李伯一定会找其它人来做这买卖。 我问老白人都受伤了还惦记着买卖干嘛,看他也不是贪财的人。 老白摇着头说:“你不懂,我做这一行不是为了钱。” 我追问道:“那是为了什么?” “报仇。”老白的情绪有点激动。 我问老白是什么仇。老白说他有个弟弟,六岁的时候被鬼怪害死了。那鬼附在他弟弟身上吸他的阳气。他们一家子的尸匠都拿那只鬼怪没办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才六岁的弟弟一天一天变老,头发变白,皮肤变皱。才六岁就像个八十多的老头子一样,最后被哪只鬼怪吸干阳寿而死。 老白成为尸匠后最想做的事就是能为弟弟报仇。所以老白就开始留意那些吸人阳寿的鬼怪,见到就杀,绝不留情。一直从十八岁追查到现在二十九岁,杀了十几只吸人阳寿的鬼怪,可惜都不是害死他弟弟的那只。 上个月他听别人说丰州城最近出了一只专门吸人阳寿的鬼怪,他就马不停蹄的赶来了。刚好在路上遇到了我,见我第一次坐船吐的厉害,让他想起了他带弟弟第一次坐船的情景。然后他就起来要和我结伴同行的心思。 “山河,我知道你也是干我们这个行当的。这次可能有求于你了。” 老白的故事让我有点伤感,我说道:“老白你说,只要我能帮到的一定帮你。” “本来我是打算等我养好了伤再去除了它,顺便看看是不是它害死了我弟弟。李伯这人有点性子急,要是他知道我要修养半个月,肯定会找别人来干的。明天你就背着我去那户人家看看,要是就是那只害死了我弟弟,你就请你媳妇出来帮忙抓住它,让我亲手杀了它给我弟弟报仇。如果不是那只就算了,让李伯另外找人。” “老白你放心,明天我就背你去。你的弟弟的仇也算我一份。” 第16章 五行旗 (记得点追书哦) 天才刚亮李伯就来问老白要不要先去“踩点”。“踩点”是尸匠们的行话,意思就是去看看哪家的鬼怪能不能对付。要是能对付这单买卖就接了,如果超出自己的能力范围要么放弃,要么找别的尸匠合作。 老白指着我说,我是他请来帮忙的尸匠,虽然年纪小,但是本事大的很。说完让我背他去那户人家看看。 我们要去踩点,李伯反而不急了,他说:“别急,别急,吃了早饭再过去。”说完就出门张罗早饭去了。 老白小声对着我说:“山河一会我们过去的时候,我说你做,要是实在不行就叫你媳妇出来帮忙。” 吃完早饭李伯关了棺材铺的大门,领着我们朝李家大院走去。李伯边走边跟我们说李家大院的事情。 李家在丰州城要权有权要人有人,可以说是城里的土皇帝。李家在丰州城做的是做收保护费生意,只要是做生意的就得给李家保护费。李家也还算厚道,只要你交了保护费,以后在城里出了事,李家都会出面帮你解决。做生意就是图个和气生财,能有人帮忙摆平那些三教九流的人,他们自然很高兴,再一想李家的保护费也要的不是很多,纷纷交上了保护费。 上个月开始李家三岁的儿子患上了一种怪病,那娃娃过一天就像普通人过一年一样,大夫去了好几个也查不出原因。最后李家花大代价请了“不死不医”的灰衣老头,灰衣老头一进门就说有鬼怪作祟。 灰衣老头从兜里掏出金钱剑,用红绳穿上戴在李家娃娃脖子上说:“这铜钱剑只能治标,保他三个月内不被鬼怪残害,要想治本赶紧请尸匠...请老尸匠来帮忙。”说完灰衣老头就走了,钱也不要了。 李家打听出要请尸匠必须通过棺材铺,这才有了李伯请老白过来做买卖的事。 李伯说完又指了指前面的一坐大院子说那就是李家。 老白一百五十多斤我背着一点也不喘气,上次从医馆背到李伯的棺材铺也不觉得累,也不喘气。我也想不通这咋回事,只能等翠兰再次出来的时候问问她。 李伯敲开了李家大门,李家一听尸匠来了还来了俩,高兴的不得了。马上叫下人开大门迎接,迎接我们的是李家现在的主事人李元夫妇。李元的媳妇李氏看见我背上背着的老白脸一下子就拉下来了,嘴里念叨:“晦气晦气,都快死了,还敢来驱邪。” 李氏的声音很小还是被我和老白听见了,老白瞪了她一眼并没有说什么,我刚准备开头,老白就在我耳边说:“先看看情况,要是是那只鬼怪和害我弟弟的是同一只,就是拼了命我也要报仇。” 李元瞪了一眼李氏,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李氏就回去了房间。 李元把我们带进堂屋,我把背上的老白放下。 老白说道:“请令公子出来看看吧,早点解决了也好早点回去。” 没多久李氏就牵着个半米高的小孩出来了,那小孩活像一个小大人,脸上老气横秋,嘴巴周围已经有了胡子。老白说这孩子是被吸人阳寿的鬼怪害的。老白从腰间拿出一个小葫芦,从里面倒出一点透明的液体擦在眼睛上。老白看了一眼那个小孩,然后指着男孩脸色大变,嘴里喊着:“你,你,你就是,就是你。” 老白异常激动,眼睛死死的盯着李家小孩,眼露凶光,如果不是身体没力气,估计他就冲上去了。那孩子被老白的眼神吓的哭了起来。李氏一把抱住孩子,指着老白说:“你凶什么凶,有本事冲着老娘来,别吓唬我儿子。” 李氏的话说完现场的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周围的下人围了上来,只等李元一句话就准备动手。李伯连忙摆手说误会,误会。 李元的脸色也不好看,看着老白等他解释。 老白指着那小孩说:“他身上的鬼怪我们行话里叫“秋”,这只鬼怪害死我了弟弟。” 李氏刻薄的说:“你一个尸匠,弟弟还被它害死,那你本事也不怎么样呀,老爷我们请别的高人来试试吧。” 老白红着眼睛说:“李家主,请让我杀了这只鬼怪,为我弟弟报仇。” 李元并没有说话,作为一家之主,他有着自己的想法。他指着儿子的铜钱剑说:“灰衣医仙说这铜钱剑能保我儿子三个月,你能保证三个月内除掉这个叫“秋”的鬼怪吗?” 老白感激的看着李元说:“李家主放心,三天内我和我兄弟一定将“秋”从公子体内弄出来。” “行,那就拜托先生和你这位小兄弟了。” 李氏在边上拉着李元的手说:“老爷,老爷你怎么能相信他们呢?他们是骗子。” 李元甩开李氏的手说:“滚,滚回你房间去。”然后又朝着我和老白说:“两位不要介意,内人被我宠坏了。” 老白微微一笑表示不在意,不在意。 老白说要回去拿些东西准备一下就让我背他出了李家大院。老白从看见那个“秋”开始就红着眼,脸色铁青。我安慰了他几次,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回到李伯的棺材铺,李伯也安慰了老白几句就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老白要我晚上去李家大院附近布置一个阵法,防止鬼怪逃走。我就会一个小困灵阵,还是只对鬼魂有效。老白让我把他布包里面的东西全部倒在桌子上。 老白指了指桌子上的五面旗子说:“这我我祖传的“五行旗”,你拿着边上那个罗盘去李家在院子外的东南西北插上木水火土四面旗,明天我们拿着金旗去李家大院除了他。” “老白你身子没问题吗?你现在站起来都没力气,去了我们也收拾不了它。” 老白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个小木瓶对我说:“放心,明天你被我过去,等到了李家大院,我服下上次剩下的纯阳膏,然后再配合秘法,应该就能恢复了。然后我们一起杀了那个鬼怪给我弟弟报仇。” “好,老白那我就先去布置阵法。”说完我拿着罗盘和五行旗出门了。 我摸黑到了李家大院外,用罗盘定好了方位插上了五行旗。刚准备回去,翠兰的声音就从我玉佩里面传来。 “你把金旗和火旗换一下,明天带着火旗去。” 我不解的问:“为什么?” “你不用管那么多,照我说的去做。” 我连问了几次,她也没有理我。我还是按照她说的把金旗和火旗调换了一下。 第二天我背着老白来到李家,老白服了纯阳膏又双手合十念起了咒语。 “山河我好了,可以放我下来了。”老白的声音不在那么有气无力。 我把老白放了下来。 老白和我进去的时候李元已经在堂屋里等我们了。老白递给李元一包油纸包着粉末,让他给他儿子服下。李元拿着粉末出去了。 没多久传来李氏的一声尖叫。 我听见尖叫说:“老白是不是出事了?” “走,我们去看看。” 等我和老白赶到的时候,李氏倒在地上应该是吓晕了。李元愣在那里,看着他的儿子。 那个被“秋”附体的小孩眼睛深陷下去,指甲长的可怕,他肚子胀的很大,衣服已经被撑破了。 “山河,你守在门口,要是那怪物跑出来,你就红五行旗扎他。”说完老白从包里掏出根手指粗的香了,点燃后朝着小孩走去,那香发出幽兰色的烟雾。“秋”好像很怕这烟雾,老白每走一步,那小孩就后退一步。 关于新书想和读者大大说的话 首先非常感谢各位读者看看了我的书,真的非常感谢。我一个新人作者能得到大家的支持就已经很开心了。 有很多做的不是很好的地方,在这里给大家赔礼了。真的很不好意思。 如果大家觉得好看帮我点个收藏和追读好吗?您只要稍微动动手就能决定这本书的生死。真的很感谢您。 一天两章已经是我的极限了,大家请放心一定不会太监的,我会一直写下去,也希望大家支持我,喜欢我。 谢谢! 第17章 阴魂珠的变态能力 “秋”控制着小孩一直退到墙角,退无可退了。 “山河,看好了,他马上就要出来了。” 老白向前一步,香越来越靠近小孩。小孩突然对着老白吐了一口痰,老白急忙像边上一闪躲开了,痰落在地上,就钻进地里不见了。只见那小孩开始呕吐起来,吐出来的东西一根一根的,像是树根一样。那吐出来的树根扭动着钻进了土里。 “不好,他进了土里就麻烦了。”老白说完用左后取下腰间的大葫芦,对着嘴喝了一口,“噗”的一声喷在还没来得及钻进土里的树根上。被喷到的树根扭曲了几下就枯死了。 “啊...”从地下传来一声惨叫,可能是那东西被老白伤到了。 紧接着从地里伸出很多手臂粗的树根,缠着我和老白要把我们拉下去。树根碰到我手里的火旗马上就缩了回去,它怕五行旗?我抓着旗子用旗杆扎那些树根,那些树根就像遇到克星一样东躲西闪。我看准时机用火旗扎中了一根树根,地底又是一声惨叫。那本来缠着我的树根全部都退回了地下。 我长出了一口气,再看老白,他已经被树根缠了个严严实实,一根大腿粗的树根从腿上如同蛇一样的卷到他脖子上,老白脸色涨红,那树根越勒越紧,老白抓着树根的手越来越没力,眼看就要被勒死了。 不好,老白有危险。我抓住火旗就朝着老白冲过去。用火旗的旗杆狠狠的扎在那树根上。树根被扎中后颤抖起来,地底再次传来惨叫。树根松开了,老白得救了。老白脱力的坐在地上咳嗽了起来。我胡乱挥舞着火旗,那树根害怕了,不敢再缠上来,只是围着我和老白。 我一边挥舞火旗,一边背对着老白说:“老白你还好吧。快想想办法。” 老白还没回答我,李元呼喊的声音传了过来“白先生快救我...唔唔...”我朝着声音那边看去,李元已经被树根缠住,膝盖以下已经被拉进土里。 “山河不用管我,快去救人。”老白说完捡起地上的葫芦对嘴喝了一口,喷在树根前的空气中,粘到的树根马上就枯萎了。“山河你看,这个还有用。我断后,你去救人。” 才耽搁那么一会,李元就只剩下半个身子在外面了。 “救人!”我挥着火旗就往李元那边冲去,老白在后面断后。树根好似变聪明了不再一股脑的冲上来,我向右边挥打的时候左边的树根就像鞭子一样打在我身上,等我往左边挥打的时候右边的树根又抓住了机会偷袭我。还没到李元那边,我的手臂上已经是鲜血淋漓,我死咬着牙坚持着。 “山河,你怎么样?换我开路吧。”老白冲到我跟前对着前面的树根喷了一口葫芦里面的液体。 我和老白换了位置,老白开路,我来断后。 “糟了,无根水要用完了。山河你快跑,往外面跑。” “老白说什么胡话,我们一起来就要一起走。”我看着五行旗上面的火字好像明白了什么。“老白,你看他们怕五行旗是不是因为五行旗属火?” 老白把葫芦一丢说道:“有道理。你先帮我挡着,我点个火。”老白解下背上的布包全部倒在地上翻找起来。“找到了,就用这个。” 老白从地上拿起个白瓶子,里面装着的好像是尸油。老白把尸油涂在布包上用火柴点燃,挥舞着布包朝着李元冲去。 用火克木的办法果然有用。那些树根不敢靠近老白,老白一手挥着布包,一手拉住李元的手。带火的布包一靠近缠着李元的树根,那树根就松开了。树根一松李元就挣扎着爬起来。 老白捡起边上打烂的桌子脚。把布包搅在上面,做成了个火把。 “白先生,我媳妇呢?她还活着吗?” 老白指了指李元边上的洞说:“她被树根拉下去了,是死是活我也不知道。我们还是先逃出去再说吧。” 老白又做了一个火把递给李元说:“你拿着火把把外面的人都疏散了,看见树根你就用火把烧它,这火把是用尸油做的可以烧很久,你快去疏散家人,出了大门就好了,大门外有我布的五行阵,它出不去。”李元挥着火把就往外面冲。 “山河,这“秋”的本体应该是树精。它躲在地下,我们要想办法拖住它,给李元的家人争取疏散时间。”老白停顿了一会又说:“要不请你媳妇出来帮忙吧。” 我手里挥舞着火旗,头低下对着玉佩说:“翠兰姐,能不能帮忙把树精从地底下弄出来。” 一阵阴风吹过,翠兰的身影出现在我面前,他瞪着我说:“没用的东西,连个树精都对付不了。看来是指望不上你了。”我每次求她,她都要讥讽我几句。 翠兰一出现周围攻击我们的树根全部缩回了地底,树精好像很怕翠兰。 我委屈的说:“你,你能不能讲点理了,我是人,它是精怪我怎么和它斗。” “精怪怎么了,你就不会动动脑子,试试阴魂珠?真搞不懂它怎么会选你,选头猪都比你强。” 我低着头不敢说话。 “你试试控制阴魂珠像昨天晚上吸收阴气一样吸收它的精气。” 我集中精神,闭上眼操控阴魂珠吸收周围的精气。阴魂珠在我后脑勺里面加速旋转起来,我只感觉四周好像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被我吸了进去,然后被阴魂珠吸收。这种感觉让我很舒服,流失的体力也再一点一点的补充回来。 “你现在还不能完美的控制阴魂珠,只能发挥它最基础的能力“吸收”。”翠兰的话在我耳边响起。阴魂珠能吸收阴气,煞气,精气补充身体的损失,这就已经很变态的,我真不敢想他还有什么更厉害的用处。 突然从我脚底冒出一根树根,缠着我的脚把我拉下去。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我“啊啊...”直叫唤。 “闭嘴,再鬼叫我让你变哑巴。”翠兰冰冷的语气传到我耳朵里,我丝毫不怀疑她的话,因为她说的话除了要杀我,其它的都做到了。 我用求助的眼神看着上方,虽然我看不见她,但是我能感觉到她一定能看见我。 “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我不是教你了吗?你难道不会吸收掉它吗?”果然,翠兰能看见我。 吸收树精?这太疯狂了!吸收“气”我还能接受,毕竟我呼吸也就是吸气吐气。可叫我吸收这样一个树精,我就蒙了,这可是实打实的树根,虽然它会动。 “你要再不吸收它,它可就先吸收你了。” 翠兰的话还没说完,我就感觉自己的身体慢慢变的疲惫苍老,树精正在吸收我的阳气。我不敢再胡思乱想,集中精神催动阴魂珠。 树精吸收我的阳气,我吸收他的精气补充阳气。就像是进入了某种循环。我集中精神好像进入了某种状态,脑袋放空,什么都不想,大概这就是神游。我好像听见阴魂珠发出“叮...叮...”的声音,每隔那么一会响一次,我只觉得听着舒服,并不知道阴魂珠这么做有什么用。 等我清醒过来的时候,缠着我的树根已经全部干瘪了,我身子一动树根就全部掉在了地上。在我脚边上有一个干枯的树桩,这应该就是树精的本体吧,我真的把树精吸收了。 我有点不敢相信的伸手抓后脑勺,却用力过猛拍的我后脑勺疼。怎么回事?我的力气好像变大了。我试着挥了挥手,不仅是力气,连速度也变快了。 “发什么楞,还不上来。”翠兰的声音有点不耐烦。 我屁颠屁颠的爬上了地面。翠兰看着我说:“树桩下面还有两个人,还活着气息很虚弱。”说完就化成一阵阴风回到了玉佩里面。 我嘀咕了一句,你就不能一口气说完吗?下一秒四周的温度剧降。我赶紧低头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我说错话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我又下去一趟把李氏和那个小孩抱了上来。我更加清晰的感觉到我的力气的确增加了,我都感觉不到他们的重量。 当我打开李家大门的时候,第一眼就看见了李元,我问他为什么没跟别人一起跑。他说他家就在这里,媳妇儿子都死在了那个怪物手上,要是我们斗不过那个怪物,他就一把火烧了李家,烧死那个怪物替他媳妇和儿子报仇。 有血性,怪不得整个丰州城商铺都愿意交保护费给他。我跟他说他媳妇和儿子没死只是身体虚弱需要找大夫看看。他竟然哭着跪下要给我磕头。我赶忙扶起,我还真不敢受他的跪拜之礼,他可是丰州城里的风云人物。 等我再进去找老白的时候,老白已经晕倒在地,不省人事。我对着玉佩问翠兰老白怎么了,她只是告诉我赶紧把老白送到不死不医那边治疗。 在我要进不死不医门的时候,那个老叫花子拦住了我说:“你们可以进去,但是那个女的不能进。” 第18章 两山路的怪物 我气急败坏的推了他一把,把他推倒在地,就要往里面冲。他手脚并用的爬过来抱着我的腿说:“别让她进去,那个女的不能进去,进去了不死不医就开不成了。”老叫花子死死的抱住我的腿,说着说着眼泪都流出来了。 “好好好,我答应你。翠兰不进去可以吧。”我低着头对玉佩说:“翠兰姐,你先出来一下吧,等我把老白送进去我就出来找你。”翠兰这次出奇的没有为难我,我才说完她就从玉佩里面出来了,只是脸色有点不好看。 我见翠兰出来了,背着老白就往里面冲。我跑到堂屋的时候,灰衣老者已经在门口等我们了。他看见我说:“快进来,快进来。” 灰衣老者让我把老白放到最里面的那张病床上,说完他就朝堂屋前面走去。等我放好老白,灰衣老者又从前面回来了,右手拿着一支没开封的毛笔和一个白色小罐子,左手拿着个小砚台。 他一进来就让我先出去等着,然后拉好布帘在里面鼓捣起来。 我在布帘外面走来走去着急的很,灰衣老头拉开布帘对我说:“想救你朋友就走远点,别在这里晃得我心烦。” 我连连点头称是。然后跑了出去。反正出来也不知道做什么,还是先去看看翠兰吧。顺便问问老叫花子刚才为什么要拦着翠兰。 我远远的看见老叫花子对着翠兰说了什么。可我一走近他们又不说了。我问翠兰老叫花子和她说了什么,她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没有说话。翠兰的反应在情理之中,她对我一直都这样。看来只能从老叫花子入手。 我轻声问道:“老人家你刚才说翠兰进去不死不医就开不成了?怎么回事呀?” “什么?刚才说过吗?我说过吗?”人老成精,这老叫花子给我耍无赖。 “你要不说,我就拉着翠兰姐进去。”说完我佯装要去拉翠兰的手,我心里明白这只能骗骗老叫花子,我要真敢去拉翠兰,我估计她会杀了我。 老叫花子也不急,靠在门边用一只眼睛看着我,好像在说:你去拉呀,快去拉呀。 我真想给自己几嘴巴子,说什么不好硬要说拉翠兰的手。好了吧,现在下不来台了。“翠兰姐,这...这...” “滚开。”翠兰很不给面子对我训斥道。 “你,你...你...”我一连说了三个你字也没你出来一句话。老叫花子在一边见我吃瘪,哈哈哈大笑。 下一秒他就笑不出来了,翠兰拉着我手,站在不死不医的门槛前,抬着脚准备进去。 “别,别...别进去,停下!”老叫花子近乎咆哮的喊道。 我也是吓了一身冷汗,赶紧向后退,双手拉住翠兰的手说:“别进去,别进去,我开玩笑的。” “开玩笑?你敢拿我开玩笑。”翠兰的话说完,我只感觉自己掉进了一个冰窟窿里,冷的浑身发抖。 我低着头,生意颤抖的说:“我,我...对不起,对不起。” 翠兰一把抽出手,然后抬起来要抽我耳光。我不敢看的闭着眼,翠兰要打我我根本躲不开。 “唉,算了,你就这窝囊样,没什么指望了。”说完回到了玉佩里面。 我沮丧的站在门口,老叫花子安慰了我几句,见我不理他他又躺回了门口继续睡大觉。 眼看着天就黑了。灰衣老者走出来对我说老白命是保住了,不过身体消耗过度可能要在床上躺上一个月,让我一个月以后再来接他,下次来的时候把这一个月的医疗费带上。 医疗费?我去哪里凑钱给老白交医疗费? 我已经出来大半个月了,出来的时候和爹娘说半个月就能回去,现在半个月都过了,为了怕爹娘担心,我准备先回去看看,报个平安。顺便告诉爹娘我要和老白在外面闯荡一番。 今天天色已晚,看来只能先去李伯家住一晚,明天再赶回去。 在李伯家住的这晚,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就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一直到后半夜才睡着,我做了个梦,梦里我爹娘在我坟前边给我烧黄纸边哭。我能看见墓碑上写着我的名字,我的眼睛居然能从土里看见棺材,而我正躺在棺材里面。 “啊...”我被吓醒了。我睁眼一看天已经亮了,我穿好衣服收拾好行李准备去找李伯告辞。 李伯热情的拉着,非让我吃了早饭再走。也不知道是真热情还是假热情。 等我走到丰州城南门的时候,城门口聚集了很多人,他们三三两两的在交谈。我出了城门往“两山路”走去,回去也只有这一条路。 “小兄弟,走不得,走不得。”从后面跑过来一个行脚商人,大概三十来岁,裸露在外面的皮肤黝黑发亮,一看就是常年风吹日晒的“行脚商人”。他走过来拉住我的肩膀。 “叔,怎么走不得?我来的时候就是走的这条路。”我并没有生气,因为行脚商人走南闯北见识多,他说走不得应该是有原因的。 “小兄弟,我们也是要去狮子口的,可最近两山路不太平,我们这些货商走了一半的路天就黑了,天黑以后出来个怪物,见人就抓,抓住就咬,被那东西咬过抓过的人都得了失心疯。现在还在医馆里面治疗呢。”他说完好像想起了什么,有点害怕的缩了缩脖子。 怪物?他说的怪物不会是牛寨主吧。牛寨主被煞气控制变成了杀人魔王? 大叔见我不说话自言自语的说:“我们做行脚商人,本来就是赚的辛苦钱,现在两山路不能走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去狮子口交货,这次还不知道要扣多少钱。”大叔说完又是摇头又是叹气。 我看了看周围的其它货商,他们的聊天的内容基本上都是讨论怎么绕过两山路到达狮子口。有的说的激动还吐痰跺脚。 “叔,我是尸匠,你跟我走,我保护你。” “尸匠?尸匠!那都是有大本事的人,抓鬼驱邪就跟吃饭喝水一样。你一个小娃娃也能是尸匠?”大叔的声音越说越大声。周围的货商听见大叔的话,都看了过来,有几个急性子更是向我们走来。 “小点声,小点声,叔。”我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大叔打量了一下我说:“就算你是尸匠,可你也太年轻了,不行不行。”说完摇着头叹着气。 他不相信我,我也不管他,自顾自的朝两山路走去。 “小兄弟,不能去啊”大叔又要过来拉我。 有一个行脚商人跑过来对我说道:“小兄弟,打个商量,成不?”这人和老白一样有着一下巴的蹒跚胡,不一样的地方就是他是个光头,左边的眉毛边上还有条老伤疤,也不知道是被什么东西抓的。 “大叔你说。” “刚才在听说,你是个尸匠。我想问问是不是真的?能不能带我们过两山路,小兄弟你放心只要能过去,我愿意出一块元票子。” “一块元票子?”我思量起来,这一块元票子就是一块钱,要是换成大米够普通人家吃上一个月。 刀疤大叔点头说道:“对,对,就是一块元票子。” 老白在不死不医那治病,刚好需要钱。要真是牛寨主我也不那么害怕,大不了我用阴魂珠吸干他身上的煞气。 “行,那我们走吧。” 刀疤大叔转过身对几个熟悉的行脚商人招招手。有三个行脚商人就走了过来,有一个大概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应该是才做行脚商人不久,皮肤不是很黑。他把左手手上牵着的马绳递给刀疤大叔。 刀疤大叔给我介绍了一下他们,又对他们介绍了我。 “洪哥,这能行吗?”有个和刀疤大叔差不多年纪的人说道。我记得他好像是叫田丰。 刀疤大叔瞪了他一眼说:“我们做什么货的,什么行情大家也知道。谁要是信不过山河小兄弟就留下。” 那个叫田丰的人好像还要说什么,话到嘴边又不说了。 洪叔转过头来对我说道:“山河兄弟,我们走吧。” 我在前面带路,洪叔他们四个跟在我后面。有些投机的行脚商人也跟在我们后面。 行脚商人大多带着货根本走不快,还没走出二十里地天就黑了,照洪叔的意思是这里晚上不太平最好是不要赶路。洪叔他们升起了火堆,我们五个人围坐在火堆旁。洪叔他们四个都很谨慎的看着四周,生怕那个怪物出来袭击人。 洪叔给解下布包给拿出块肉干递给我说:“山河兄弟就拜托你了。”他顿了顿接着说:“一会你先睡觉,我们四个轮流守夜,有什么不对劲的我们马上喊醒你。” 我说了声好,然后接过肉干吃了起来。吃完肉干我躺在火堆旁边睡觉,好在现在不是很冷,也不用担心保暖的问题。 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好像有人在推我。我睁开眼看见洪叔他们四个一脸紧张的看着我。 我揉了揉眼睛问道:“怎么了,是不是那个怪物出现了。” 洪叔声音很低很阴沉的说:“不太清楚,刚才我听见一声惨叫,是从跟着我们的行脚商人那传来的。我估计应该是那怪物来了。” 我用手拍了怕自己的脸颊,让自己精神起来。我站起来朝洪叔指的地方看去,那边有一群人围在哪里,嘴里正骂着难听的脏话。 第19章 怪物来袭 牛寨主出来害人了?这是我的第一想法,但这事我要保密不能说,要是这些行脚商人知道怪物是我弄出来的,真不知道他们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 “山河兄弟,我们要不要过去看看?”洪叔走南闯北的也不经历不少,遇事也不那么慌张,只是皱着眉头询问我的意见。 “行,我们收拾一下过去看看。” 洪叔招呼人收拾起东西,准备过去看看。田丰不乐意了,他说:“他们是死是活关我们什么事情,他们又没交保命钱。那边人那么多,万一那怪物来袭击我们,你没法第一时间来救我们怎么办。” “田丰!”洪叔很生的喊道。“我平时怎么说的,大家都是赚苦命钱的,能帮就帮一下,出门在外谁没遇到个困难事?” 洪叔的话说到了我的心坎里,我小时候爹娘就教过我,别人有困难能帮就帮。那村头的猪屋,还有那逢年过节给老叫花子送去的事物,都是活生生的案例。我爹娘常说好人有好报,不然我怎么可能从二傻子变回正常人,那林老二他三叔他怎么就没变回正常人? 我看着田丰说:“我觉得那怪物一次应该只能袭击一个人。这样,你就跟我边上,洪叔他们三个跟在我后面。有情况我也能第一时间照应你们。” 田丰还想说什么,被洪叔一眼把话瞪回了肚子里面。 洪叔他们只是把一些贵重的物品随身带在身上,然后就按照我说的队形朝那边走去。 那边的行脚商人白天的时候见过我,我过来后他们都很自觉的让开了一条路。那个被牛寨抓伤的人被三个大汉按在地上。他双眼布满血丝,嘴里发出“吼吼”的嘶吼声,还有口水从嘴里流出来。他被按住后还不时的挣扎一下。 按住他左肩膀的汉子说:“小先生,能不能救救我大生兄弟的命,我愿意为他出保命钱。” 我没有马上回答他的话,只是走上去,蹲下身子观察起他的伤口。在他的背上有五道清晰可见的伤口,从后脖子下面一直抓到右边的腰间,最深的地方有一寸那么深,都能看见骨头。我能清晰的感觉到伤口上有很重的煞气。我已经能确定是牛寨主下的手。 我闭上眼睛,集中精神开始催动阴魂珠吸收煞气,大生挣扎的力气也越来越小,最后趴在地上昏迷了过去。阴魂珠吸收完煞气以后我能感觉到在大生体内还有一股不明的气,阴魂珠刚准备吸收那股气,翠兰阴冷的声音就从玉佩里面传来。“你要是敢吸收别人的阳气,我现在就杀了你。” 阳气?阴魂珠这么恐怖,居然连人的阳气都能吸收。我赶紧控制阴魂珠停了下来。 “好了,你给他包扎一下伤口,到了狮子口送去医馆找大夫看看吧。” 那原本按着大生的三个壮汉见大生昏过去了,放开了手,那个说大生是他兄弟的人,对着我说了声谢谢,然后从马背上拿出草药给大生敷上。 “你不是他兄弟吗?帮他把保命钱交了。”田丰嚣张的说。好像那人是他治好的一样。 我摆摆手说:“不用了,不用了。这点小事不用了。” “怎么不用了,我们可是交了保命钱的,他什么都没交,你凭什么救他?”田丰就像吃了炮仗一样的。我明显能感觉到他不是针对大生,而是冲着我来的。 洪叔一看苗头不对说道:“田丰,少说两句。你再这样做哥的可就要说你了。”洪叔说完就拉着田丰向人群外面走。 我冲着洪叔急切的喊道:“站住,趴下。”洪叔后面有个黑影,要不是他们两个及时趴下,估计现在已经被那黑影抓的血肉模糊了。 我三步做两步的冲上去。那黑影好像对我很忌惮,放弃了继续攻击洪叔他们,转身跑进了黑夜之中。 我把洪叔扶起来问道:“洪叔没事吧?” 洪叔拍了拍胸口的树叶,然后心悸的说:“还死不了,只是有点后怕。要是被他那一下抓实,估计我这腰杆子都废了。田丰你没事吧。” 田丰还坐在地上浑身颤抖,脸色白的可怕。洪叔连喊了好几声田丰才回过神来。他不好意思的看着我。 我回过头来对大家喊道:“那个怪物很聪明专门挑大家放松的时刻来偷袭,我建议大家两个人一起守夜,这样那怪物应该不敢再来了。”我心里也很奇怪,要真是牛寨主他应该是被煞气控制变成没有理智的杀人魔王,可为什么刚才那怪物看见我过来就跑了?难道他不是牛寨主? 那些行脚商人听我说完。附和了几句,然后纷纷向我道谢。 一直到天亮,那个可能是牛寨主的怪物也没有出现。 和行脚商人赶路一点也不无聊,洪叔比较健谈,讲了很多他做行脚商人遇见的事情,听的我是津津有味。听洪叔说那个怪物白天从来不出来,只是在晚上出来偷袭人。 我和洪叔他们五个走在前面,后面跟着一帮子的行脚商人。我们走他们就走,我们停下来的时候他们也停下来,始终保持这个二十米的距离,看起来就像是我们在为他们开路。 田丰自从昨天晚上被吓到以后就没再说过话,出奇的安静也不惹事。 “山河兄弟,过了今晚明天就能打狮子口了,只要今天晚上不出事就成。”明天就能到狮子口了,谨慎小心的洪叔也放松了下来。喝起了随身携带的烧刀子酒。另外三个人见洪叔喝起了酒也拿出酒带围了过来。只有田丰傻愣愣的像丢了魂一样。 那怪物如果真的有智慧,一定在暗处窥视着我们,洪叔他们这样一定会成为他残害的目标。洪叔他们喝的有点急,没一会功夫就倒在地上打起了呼噜,我也躺下佯装睡觉。 我们睡下快一个小时了,我听见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应该是那个怪物来了。我“嗯嗯啊啊”的打了个哈气,然后假意翻了个身,然后继续打起呼噜。那脚步声突然没了。它果然是有智慧的,而且它还很谨慎。 十几分钟后脚步声又传了过来,它要动手了。我眯着一只眼睛看着它,它弓着身子朝着洪叔走去,洪叔此时正躺在地上打呼噜,完全不知道后面有危险。 它蹑手蹑脚的伸出深红色的手,一点一点的靠近洪叔的后脖子,那长长的指甲就要插在洪叔的脖子上。 我大喊一声:“动手。” 洪叔猛的睁开双眼,手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把砍刀,想也不想对着后面就是一刀砍过去。 “嗷...嗷...嗷...”洪叔的砍刀砍在了怪物身上,那怪物吃痛的叫唤起来。刀砍在怪物的脖子边,刀身卡进去了一寸有余。 牛寨主?我大吃一惊,这怪物居然是那个本应该本煞气控制变成杀人魔王的牛寨主。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他的理智保存了下来? 牛寨主用怨恨的眼神盯着我,也不管刀卡在脖子上,伸着手朝我抓来,大有一副不死不休的意思。随着牛寨主朝我扑来,那砍刀在牛寨主的脖子上发出“磁吱”的声音,那是砍刀与骨头摩擦的声音,牛寨主也不觉得疼。 我的力气早已今非昔比了,双手用力抓住牛寨主抓来的手,任凭他怎么拉扯也不松开。然后调动后脑勺的阴魂珠开始吸收牛寨主身上的煞气。 牛寨主身上黑色半透明的煞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朝我汇聚过来,被我吸收。牛寨主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突然他毫无征兆的张开嘴巴朝我脸上吐来一口黑血。 情急之下我用里向左边摆头,险而又险的避开了黑血,那黑血顺着我的耳边的发梢擦了过去,那被擦到的发丝发出“吱吱”的声音像是要烧起来,而我的耳根火辣辣的疼。 牛寨主又张开嘴巴准备再来一次,我用右膝盖狠狠的顶在他肚子上,他那原本要吐在我脸上的黑血,由于低头吐在了地上,地上的枯树叶马上冒出了青烟烧了起来。 洪叔这时候也来到我身边抬起砍刀就要砍,定眼一看这怪物原来是个人,那砍刀举在空中半天没有落下。 “山河,砍不砍?”洪叔拿不定主意的问我。 我此时正在集中精神调动阴魂珠吸收他身上的煞气,根本没办法说话。洪叔见我不吭声,一时也没了主意。 阴魂珠吸收煞气的速度越来越快,上次的“叮叮”声又在我的脑海响起。 牛寨主诡异一笑,用很僵硬的声音说道:“不错,不错,你叫山河?我记住了,我会来找你的。” 牛寨主说完身体不自然的膨胀起来,脸上的表情也扭曲起来,扭曲里面还带着一丝痛苦。 “阎...阎...啊啊...” “快躲开,要爆炸了。”我大声吼道。 洪叔拉着另外两个人就往远处跑。吓傻的田丰坐在火堆旁一动不动,我冲过去拉着他的衣服把他往外拽。 “砰”一声脆响,只见漫天的尸块和黑血。我下意识的按倒田丰,两人趴在地上。 那黑血朝我飞来,我心想这下完了。 第20章 不得不出门的理由 那黑血就要滴在我身上的时候突然刮起了狂风,毫无来由的狂风。把那些血块和黑血吹到了一旁。 我耳边响起了翠兰的声音。“很不错,你这次做的很好。我收回那句“选头猪都比你好的话”。不过你要是能再吸收快一点,他估计连控制煞气爆炸的机会都没有。” 翠兰救了我。翠兰这人就是嘴硬心软,关键时候还是会现身救我的。我在心里对自己说:一定要帮翠兰找到那个她要找的人,上碧落下黄泉,在所不惜。 “山河你们还好吗?”洪叔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我对着他们招招手示意我没事。 洪叔走过来说:“山河兄弟,你们真没事?刚才我在马后面看见好多黑血朝你们飞来,怎么一眨眼的功夫黑血就全不见了。” 我微微一笑不说话。洪叔走南闯北这么多年知道我不想说。他热情的对我说:“山河,到了狮子口你一定要到我家来吃饭。” “怪物”已经除掉了,大家也终于可以睡个安稳觉。 我们在两山路走了三天,终于在傍晚的时候到了狮子口,洪叔很热情的邀请我去他家。我本来是想拒绝的,可是渡口晚上没船,老白不在我也不好去林伯哪里过夜。只能答应洪叔去他家打扰一晚上。 在洪叔家过了一夜。第二天早上吃完早饭洪叔把我送到渡口,我在船上对着洪叔挥手,说再来狮子口我会去看他。 船开了,我已经不是那么晕船了,可我还是选择坐在船舱里。 在船舱里我想起了老白,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恢复了没有? 在莲花镇姑妈家住了一晚,再翻过三座山我就到家了。到山半腰的时候看见了山神庙,这是我第一次遇见翠兰的地方,那时候她还蛊惑过我,没想到她真成了我媳妇。 我对着玉佩说:“翠兰,要不要我把你家人的尸骨带回我们村安葬。” 翠兰从玉佩里面出来,很伤感的说:“不用了,就留在这里吧。”她走到当初埋尸骨的老槐树下面跪下磕了三个头。然后起身对我说:“走吧。”我能感觉到翠兰的悲伤,可我又不知道怎么去安慰她。 我跑到老槐树下磕了三个头,心里暗暗保证一定会照顾好翠兰的。 翻过三座山终于看见了我们村。本来疲惫不堪的身体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口气冲回了家里。 山川看见我高兴的说:“哥,你回来了。” 我点点头,问道:“爹娘呢?下地去了吗?” 山川点点头,他问我怎么现在才回来,爹娘都快担心死了。 我用瓢舀起水缸里面的水喝了一口,对山川说:“我先去睡觉了,爹娘回来了叫我。” 进屋躺在床上,我不禁感叹自己家的床永远是最舒服的,让人睡着安心。 “师父?”我在梦里见到了久违的老叫花子。 “山河啊,别怪师父,师父也是很想来看你,只是被一些事情耽搁了。”师父好像有事瞒着我。“山河,白无常大人说你得到了阴魂珠的认可,是真的吗?” 我点点头。师父笑了,他说:“好啊,我们白抬轿扬眉吐气的机会终于来了,你要好生修炼阴魂珠,等你能完全操控阴魂珠的时候,师父有要事让你去办。” 我又点点头,师父用手点了一下,我脑袋里突然多了一些记忆。 师父一脸慎重的说:“这些都是白无常大人叫我传给你的,你千万要保密,千万不要对任何人说起。” 我理了理脑袋里多出来的记忆,都是一些关于阴魂珠的介绍和修炼方法。 “山河你要照顾好自己,在你没掌控阴魂珠之前,千万不要让别人知道你的身份。师父先走了,白无常大人还等着我去回话。”师父的身影慢慢变淡最后消失了。 白无常留给我的记忆里面说,阴魂珠可以吸收一切能量,这个我已经验证过了。等阴魂珠吸收足够能量以后就能实质化,幻化成武器,可以用来战斗。这还只是阴魂珠最基本的作用。 白无常很隐晦的告诉我阴魂珠是成为十殿阎王的必备品,也就是说要想成为十殿阎王必须有阴魂珠。白无常说我是历代以来最特别的阴魂珠之主,其它人都是死后在机缘巧合下得到了阴魂珠,利用阴魂珠修炼。而我是是唯一一个阳寿未尽就得到阴魂珠认可的人。 记忆的最后是白无常交给我的一个任务,叫我在阳间寻找黑无常的下落。他始终认为黑无常没有死。 等我消化完这些记忆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下来了,爹娘也从田里回来了。 “爹,娘。”不知道为什么再见到爹娘我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我爹说:“都这么大了,还哭哭滴滴的像个娘们,赶紧收拾收拾准备吃饭。” 吃完饭,我娘问我事情办的怎么样,我只是点点头表示办好了。说着说着我娘不知道怎么就扯到了给我说一门亲事上。硬是要把刘家十五岁的女儿说给我。 我对我娘说现在太小不考虑成亲的事情,再过几年再说。我娘没吭声,只是看着我爹。 我爹看着我说:“山河,我在你这个年纪就已经和你娘成亲了,你娘出门看见别人家小孙子,那眼睛都快看出花来。” 我从椅子上起来跪在地上说:“爹娘,孩儿不孝,不能让你们抱上孙子了。” 我娘惊呼一声“什么?山河你怎么了?” 我把我已经和翠兰结冥婚的事情大概说了一下。 我娘高兴的说:“你已经成亲了,外出的时候成亲的吗?那我儿媳妇你怎么不带回来?”我娘完全不懂什么叫冥婚。 我跪着又给我娘解释了一遍什么叫冥婚。说着说着我看见我娘的眼泪就下来,看见我娘哭了,我眼睛也是红红的,我爹红着眼安慰我娘,嘴里念叨着:“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一份阴风吹过,翠兰的身影出现在我的身旁,他也跟我一样跪在地上喊道:“娘。”喊的极其不自然有点小女儿心态。我感激的看着她。 我娘结结巴巴的说:“这...这...这么大一个姑娘怎么进来的?我都没看清。” 我爹也是一脸惊容的看着翠兰。“鬼...鬼...” “爹,娘,你们别害怕,翠兰不会害你们的。” “这...这...”我爹这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你们...你们...唉,随你们吧,我和你娘年纪大了管不了了。” 我娘试着用手去摸翠兰的头发,我能清楚的看见我娘的手在发抖。翠兰也不躲任由我娘粗糙的右手放在她头发上。娘摸到了翠兰的头发,好像发现了什么,又去摸她的脸颊。 “老头子,老头子,活的...活的...你来摸摸,都是真的。”我娘高兴的喊叫起来。 我爹训斥道:“喊什么喊,我听见了。就算活的又怎么样,又不能生娃。”在我们村不能生娃的女人,没人会要。 “说什么,老头子你再说一遍。”娘的语气有点不客气起来。 我爹哼了一声进了卧室。 我娘拉着翠兰说:“儿媳妇,你叫什么名字?起来起来不要跪了。”我娘也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这态度转变的也太快了。 翠兰低着头说:“娘,我叫翠兰。” “好,好,翠兰好,翠兰好。”我娘似乎很高兴,基本忘记了翠兰是个女鬼的事实。“翠兰,我这个儿子我最了解,平时虽然胆小怕事,关键时刻还算顶用的。以后他欺负你,你跟我说,看我怎么收拾他。” 我没好气的喊:“娘...”什么叫我欺负她?她那么厉害,不欺负我我已经烧高香了。 “去去去,带着你弟弟去你爸房间睡去,今晚我要和翠兰好好聊聊。”我真想问翠兰到底给我娘灌了什么迷魂汤。 第二天早上,我起来的时候,娘已经弄好早饭。我们一家子围在饭桌前吃饭,我娘硬是拉着翠兰坐在她边上,还一个劲的给翠兰夹菜。这样的感觉真好。 我不是一个目标远大的人,能孝顺爹娘,照顾弟弟,这样的生活我已经很满意了。直到身体再次开始僵硬起来,我才想起来原来我身体里面还有个阴魂珠。 我拉着翠兰就往拐子山跑,我们村死了人都埋在拐子山。 到拐子山的时候我的手脚已经像石头一样硬邦邦的,那种感觉太难受了,就像看着自己的身体一点一点变成石头。 拐子山的阴气并不是很多,我们村人太少,又少有横死的。这些阴气最多只够维持阴魂珠十天左右。看来安逸的日子只能到这了,明天我就出发去找老白。 翠兰这几天一直陪着我娘,我娘听我说又要走,而且还是出去很长一段时间。娘的眼泪又流下来了。我把我的情况和娘大概的说了一下,娘见我不走不行,只能退而求其次要把翠兰留下。 没想到翠兰居然同意了。她让我跟着老白历练三年再回来找她,到时候就出发去找她要找的人。娘听说翠兰要留下来,本来还流着眼泪的脸上居然笑了起来。我心里抱怨:娘,好像我才是你的亲儿子吧。 儿行千里母担忧。在我娘的唠叨声中我出门了,这一走最少也是三年。 翠兰我发誓,我再回来的时候一定有资格帮你找到那个人。 第21章 坟是空的 事隔一个多月我又见到了老白,他恢复的不错,人看起来有精神了很多。开始灰衣老者不让他走,因为看病的钱还没给。老白脸皮也是够厚的,灰衣老者不让他走,他就真赖着不走了,不准备他吃的饭他就自己做饭,没有菜就自己去拔园子里的菜,搞的跟自己家一样。最后灰衣老者塞钱给他求着他走,这货倒好,不走了,说什么要等他山河兄弟来。 灰衣老者看见我进了门,差点没给我跪下。“山河,山河兄弟,快,快把你大哥带走,再不弄走他我那一百年的人参就要保不住了。”灰衣老者说着都快哭起来。 老白完全无视了黑衣老者,对着我说:“山河兄弟,你终于来了,我都快淡出个鸟了,走咱们上路。”说完还把手里的萝卜塞进嘴里嚼起来。 “我的人参!我的棺材本。”灰衣老者说完就晕倒了。 老白吐词不清的说:“不就吃了你几个萝卜么,至于吗?改天我还给你。” 本来被我掐人中醒来的灰衣老者再次晕过去。 有个和我差不多高的男孩跑出来抱着灰衣老者喊道:“爷爷,爷爷你怎么了?” “我的人参,我的人参。”灰衣老者再次晕过去。 “天逸小兄弟,我看你也和我们一起出去见见世面吧,外面花花世界精彩的很。” 那个叫天逸的男孩瞪着老白说:“你吃了我爷爷的宝贝人参。我死也不会跟你走的。” 老白笑着说:“是不是我把人参还给老头子,你就跟我走。” “是,要那根一百年的。” 老白从后面背包里面取出一根人参,说:“拿去,这就是老头子的那根宝贝疙瘩。” 天逸气呼呼的说:“你耍诈!这不算。” 最终老白还是把天逸拐了出来。用老白的话说,毛都没长齐,还想跟老子斗。 “老白,我们现在去那里?”我一脸迷茫的问。 老白说想先回家祭拜一下他弟弟,然后就去一路南下有活接活。刚好我也要帮白无常需找可能还在阳间的黑无常,也就同意了,天逸基本没有说话权,都是老白拽着他想去那去那? 听老白说他们村子里家家户户都是做尸匠的,妖魔鬼怪都不敢靠紧他们村,生怕被他们打杀。 老白他娘在生他弟弟的时候难产死了,自从他娘死后他爹就郁郁寡欢,后来他弟弟被“秋”害死,他爹完全变了一个人,原本精明能干的汉子变成了个老酒鬼,天天喝醉。要不老白跟着他大伯学了点本事在外接活,估计他爹都要饿死在家里。 我们到的时候大白天的他爹已经醉醺醺的躺在床上睡觉。老白也没有在外面那么洒脱,心情也是格外的沉重。胡乱弄了点东西吃。然后就去他弟弟的坟地里。 一路上老白给我们讲了不少他小时候和他弟弟少卿干的丑事。 他弟弟少卿的坟只有一个小土包没有碑,小土包上面长满了草。老白给他弟弟烧纸,一边烧纸一边念叨说仇已经报了,让他安息。我和天逸则是在小土包边上拔草。 我经常吸收阴气和煞气,所以对阴气煞气非常敏感。我感觉到老白他弟弟的坟里没有阴气!一丝阴气都没有! 这不对呀,尸体是阴气的来源,就算我把阴气吸干了,过不了几天又会产生新的阴气,只要尸体还在就会有源源不断的阴气产生,只有多和少的区别。而老白他弟弟的坟没有阴气,那一定是尸体不见了。 “老白,你弟弟的尸体不见了。” “放狗屁,我弟弟就埋在这里,我亲自埋的我会不知道?”老白的情绪有点不稳定。 “老白你别生气,我说的是真的,你弟弟的尸体真不见了。你没感觉到一点阴气都没有吗?”谨慎起见我催动了阴魂珠,阴魂珠在我后脑勺里面旋转,却一点阴气也没吸收到,我能百分百肯定这是座空坟。 老白指着我说:“你想好了再说话,你再胡言乱语,我可以就对你客气了。”老白还是不相信我。 我做了一个发誓的动作说:“我发誓,你弟弟的尸体真的不见了。” 我这么慎重其事,老白也压下了脾气仔细观察起来。他咦了一声,然后好像看出了什么。 “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回家去拿铲子。”老白丢下一句话就跑了。 天逸凑过来对我说:“你是怎么知道他弟弟的身体不在这里面的?难道你长了透视眼?” 我点点头,然后说了句你答对了。 天逸笑着说:“你骗鬼呢。鬼才相信你的话。” 老白去了不到半个小时就回来了,背上扛着个铁锹。 老白一脸慎重的说:“山河,你老老实实的告诉我,少卿的尸体还在不在里面。” 我摇摇头没有说话。 “挖”说完抄起铁锹挖起来。 老白挖开小土包,看见里面的棺材盖后,一屁股坐在地上。“是谁,是谁偷走了少卿的尸体。到底是谁?”老白的情绪越来越不稳定。 我和天逸朝着棺材盖看去,只见棺材盖上有七个空洞,这原来是钉棺材钉的,现在棺材钉没了。结果不言而喻,老白他弟弟的尸体被人偷了。 “老白你别激动,你好好想想你们家有没有得罪什么人,或者你弟弟下葬的时候有没有什么可疑的陌生人来过。” 老白听完的话,站起身来,二话不说就开始跑。我和天逸怕他做傻事,就在后面跟着他跑。 老白一口气跑回家,拽起他爹是衣领子说:“爹,你说,是不是那个人又来了。” 他爹醉醺醺的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还一个劲的打酒嗝。老白一生气提起边上的水桶打了一桶水泼在他爹脸上。事情发生的太突然,怎么也没有想到老白会这么做。 老白像失心疯一样的,死命摇晃他爹的肩膀。“你说,是不是那个人还不肯放过我们。我娘都死了,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我们。”老白越说越激动。为了怕他再干出什么傻事,我和天逸赶紧上前把他拉开。 “老白,你冷静点,冷静点。”老白完全听不进去我的话。我也不知道咋想的,对着老白的脸上就是一拳。老白挨了我一拳倒在地上,终于是冷静下来了。 “老白,你跟我们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和天逸一定帮你。” 老白也许是被我打醒了,也不在发疯,开始讲起他娘的事情来。 他说他娘叫陈小凤,是七星镇人。陈小凤十九岁的时候得了个怪病,他们哪管这病叫痴呆症,一犯病脑子就不好使,嘴里还流口水。镇上的名医都请了个遍都没能治好他娘的病,反而她的病一天比一天严重,最后完全变成了痴呆。 陈小凤痴呆后没几天,有个算命先生不请自来,说是有办法医好陈小凤。陈小凤的爹娘听了挺高兴的就让算命先生进屋里详谈。 算命先生姓柳,单名一个善字。柳善一进门就说陈小凤是丢了一魂,所以才会变正痴呆。然后又告诉陈小凤的爹娘自己是吃阴间饭的。只要让陈小凤给他做徒弟,他就有办法治好陈小凤。为了女儿能恢复正常,陈小凤的爹娘就答应了让陈小凤拜柳善为师。 柳善也是个有大本事的人,当天晚上收了陈小凤做徒弟,第二天一早陈小凤就好了。柳善在陈小凤家住了一年,这一年里对陈小凤是悉心教导,能教的教,不能教的想着办法教。 陈小凤也没让柳善失望,一年时间就学会了柳善所有的本事。柳善见徒弟本事学的差不多了,就留下一封信告诉陈小凤自己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做,让她以后多行善积德,造福乡里,然后就走了。 陈小凤也是遵照着师父的话一直做好事行善积德,在七星镇也算是一名人。 树大招风,好景不长。柳善才离开半年陈小凤就被人追杀。对,被人追杀。那人也不说来由,见到陈小凤就对她动手。陈小凤也是有本事的人,虽然敌不过,逃命还是不成问题。这一逃一追就是好几个月,刚好遇到外出办事的老白他爹,老白他爹是个尸匠,走南闯北爱打抱不平,就带着陈小凤躲在棺材铺的棺材里面躲过了那人的追杀。 老白他爹对陈小凤有救命之恩,再加上他们两人都是吃阴间饭的,时间久了就产生了情愫,两人私定终身,老白回到村里就把婚姻大事给办了。 第二年春就生了老白。日子过的也还算美满。可谁知道好日子还没过多久,厄运就来了。 陈小凤在生第二胎也就是老白他弟弟的时候,原来追杀陈小凤的那人也不知道从哪里得知消息了打上门来。老白他爹和陈小凤都被打成重伤。关键时刻柳善出现和那人斗法,两人越打越远,也不知道是谁输谁赢。 陈小凤被打成重伤后,自知时日不多,忍着伤痛生下老白他弟弟就死了。老白他爹是又当爹又当娘的把他们两兄弟拉扯大,可谁知道老白他弟弟没过几年好日子就被“秋”给害死了,老白他爹觉得自己没有照看好两个孩子有愧陈小凤,自暴自弃整日酗酒成性。 第22章 御气决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拍了拍老白的肩膀。 “老白既然有了怀疑对象,那事情就好办了。这两天我和天逸就帮你去打听那个人的下落,等找到了再来通知你,到时候我们三兄弟一起动手拿下他再说,如果真是他干的,我绝对不会放过他。” “谢谢。” “客气啥,我们都是兄弟。” 天逸这时候从包里拿出针具,对老白说:“老白你先起来,我给你爹施针,先给他散了酒气再说。” 天逸走到老白他爹跟前抽出一根有三寸左右的软针,天逸手一抖,软针马上变的笔直,他对着老白他爹的头扎去,针走太阳穴进去,针尖才进去天逸手又是一抖,只见老白他爹皮肤上估计一条线,那条线如同活了一般在老白他爹皮肤下游走起来。 天逸的手抖动三次,那软针变动三次方位,一直到针都扎进老白他爹身体里。然后天逸松了一口气,慢慢的把针拔出来。针才拔出来,老白他爹就“哇哇哇...”的吐起来,满屋子都弥漫着一股酒味,很是刺鼻。 老白对着他喊道:“爹,弟弟的尸体被人偷了,坟里是空的。” “什么!”老白他爹先是一惊,然后自言自语的说:“怎么会这样?怎么还不肯放过我们。” 老白听了他爹的自言自语说道:“爹,到底是谁?是不是那个害死我娘的人又来了。” “哎...”老白他爹不说话,伸手去拿床头的酒。 老白抢先一步夺过酒,狠狠的摔在地上“啪”。 “喝,让你喝。你看看你都成什么样呢,窝囊废。”老白指着他爹的鼻子破口大骂,边骂边哭。“娘的仇你不报,弟弟的尸体被人偷了,你也不关心。你还是不是个带把的爷们。”老白越说越激动。 老白他爹站起来,对着老白就是一耳光,“啪”耳光清脆。“老子没有把,怎么会有你这么个狗东西。老子不跟你说是为了你好,别再去惹他了,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爹...”“我要报仇,那人害的我们家这么惨,我不杀他枉为人子。”老白说完跪在了他爹面前。 老白他爹很是懊恼的说:“糊涂,糊涂,我不告诉你,是为你好。” “爹,你告诉我吧,我保证没有绝对的实力之前绝对不去寻仇。” “哎,罢了,你也有权利知道。但是你记住实力不足千万不要去寻仇。” 老白他爹一直说到晚上,老白越听越怒,眼里布满了血丝,恨不得生撕了那人。 “天一观,很好,你等着,我白少昌一定会来报仇。” “呼呼...”突然起了大风,吹的木门吱吱直响。 门前出现一个黑影,很生硬的朝屋子里走进来。 “少卿!怎么会?”老白嘴张的老大。 “老白你说什么?那个是你弟弟?”我也是大吃一惊。 老白盯着少卿说道:“对,他就是少卿,我不会认错。” “老白有古怪,你弟弟已经死了,而且这人身上煞气很重,应该是有人把你弟弟的尸体炼成了尸煞。” 老白的拳头死死的捏紧,脸上满是怒色。“天一道人,我一定要杀了你。啊...啊啊...” 我扯了扯老白的袖子说:“老白冷静下来,还是先把你弟弟身上的煞气除掉,让他入土为安吧。”“一会你和天逸上去找准机会按住少卿,我从后面用秘法除去他体内的煞气。” 老白他爹弯着腰从床下面抽出一捆粗麻绳丢给老白说:“用这个捆住他。” 老白接过麻绳把另一头递给天逸,然后两人拉着麻绳朝少卿围了过去。 少卿一看见老白,朝他冲了过来。老白大喊一声动手,只见少卿飞快的拉着绳子从少卿左边绕到少卿身后,又从身后朝着老白跑来。老白突然后退举起手中的麻绳,天逸从麻绳下面钻了过去,然后再次朝着少卿身后跑去。 那麻绳一碰到少卿的身体就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少卿吃痛的“吼吼吼”直叫唤。 这可是少卿的尸体,老白看着于心不忍,冲我说道:“山河,快用秘法。” 老白不说我也会动手,我冲过去一把抓住少卿的双手,少卿双手漆黑一片,只有一层黑皮包裹着骨头。我运起阴魂珠吸收起来,少卿身体上的煞气朝着我的身体汇聚过来。 “山河你没事吧,煞气在侵蚀你的身体。”天逸冲着我说道。 我并没有告诉他们我体内有阴魂珠能吸收一切能量。我摇摇头表示没事。 阴魂珠吸收的的速度越来越快,又是那“叮叮”的声音。这声音到底意味着什么? 少卿身上的煞气越来越少。本来已经死去的少卿突然开口说道:“又是你...我会来...会来找你的。”少卿说完身体就开始膨胀起来。 不好,他要像牛寨主一样自爆。“老白你们快跑,他要爆炸了。”我离的最近想跑是不可能了,只能对着老白他们喊,让他们赶紧跑。 老白也看见了少卿的身体在膨胀,嘶吼的喊道:“山河...山河,你快跑。” 我闭着眼拼命的吸收煞气,想在爆炸之前洗干净少卿体内的煞气。阴魂珠吸收的速度已经比牛寨主那次快了不止一倍。可还是没办法吸干少卿体内的煞气。 我已经放弃的闭着眼,准备等死。突然有阵风从我耳边吹过,我睁开眼一看,老白他爹。只见老白他爹手上拿着一张簧符贴在少卿额头上。那已经到了临界点的身体突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焉了下去。 得救了。老白他爹救了我们。我原本提到嗓子眼的心又落了回去。 “还楞着干嘛,赶紧解决了煞气,这道簧符管不了多久。” 我再次集中精神运转阴魂珠。终于在簧符被烧焦变黑之前把煞气吸干了。我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刚才真是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 老白冲过来对我说:“山河,那么多煞气进了你的身体,你没事吧。” 我摆摆手说:“没事没事,我媳妇教了我秘法,可以吸收煞气还不会被煞气影响。只是有点累,需要休息一下,老白扶我一把。” 老白把我扶到床边,我再也忍不住,一头栽倒在床上。 我睁开眼发现自己在一片灰蒙蒙的空间里面,空间很大一眼看不到头,这灰蒙蒙的空间里除了脚下的黑土地,其它的什么都没有。 “怎么连条路都没有?”我自言自语的说道。我漫无目的的在这片空间里面行走,仿佛我就是这片空间的中心一样,四周永远是灰蒙蒙的,什么都没有。 “啊啊啊...我操你大爷,到底是谁把老子弄进来的,快给老子弄出去。”我都快被这片空间快弄疯了,我在这片空间里面大吼大叫起来。没有人回答我,连回声都没有。 “不出来是吧,老子吸干这里,看你出不出来。”说完我集中精神准备运转阴魂珠。 “咦”阴魂珠不见了!怎么回事,阴魂珠怎么可能不见了?刚才我还用它吸干了少卿身上的煞气。 我坐在黑土地上沉思起来。最后得出一个结论,我可能在阴魂珠里面,这应该就是白无常说的自成一片空间。阴魂珠把我弄了进来,为什么呢? “御气决?”当我开始沉思的时候,大脑里多出来一段口诀。这口诀我一点印象都没有。没理由啊,这御气决是怎么来的? “珠为引,聚百气,炼其体,强其魂,气不散,人不灭。”这口诀什么意思?叫我用百气炼体?怎么炼? 我盘腿沉思起来,这里面没有太阳月亮永远灰蒙蒙的根本就不知道时间,或者说没有时间。 这里只有黑土地和灰蒙蒙的气,这百气会不会就是这些灰蒙蒙的气体?御气决就是吸收这些气?我闭上眼开始感收那些灰蒙蒙的气体,那些灰蒙蒙的气体好像收到了我的召唤朝我汇聚过来。开始那些气体只是从我的鼻子嘴巴钻进去,后来灰色的气体越来越多,鼻子和嘴巴已经吸收不过来了,它就朝着我的毛孔往里面钻。 那么多灰色的气体钻进了我身体里面,我原本瘦弱的身体鼓了起来,身体撑大了一倍有余,这样下去不会爆炸吧。好在身体被撑大一倍后那些灰色的气就不再钻进我的身体。 那感觉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倒在地上哀嚎翻滚起来,多希望自己能晕过去。 “啊啊啊....”我死命的用头撞在黑土地上,只求能晕过去。 那灰色的气钻进我身体以后又开始冲击我的血管,膨胀的皮肤慢慢泄了下去,皮肤上青筋暴起,血管都要爆裂。 我心里把阴魂珠咒骂了几千遍,但是痛苦一点都没有减轻,就这样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血管终于吸收灰色气体,本我以为这就结束了,可我没想到的是那灰色的气体再一次朝我汇聚过来钻进我的身体,进入我的血管。 我日你祖宗,这是要把老子玩死的节奏。 我已经痛的喊不出来,只求能早点解脱,死对我都是一种奢望。 第23章 判官要嫁妹 灰色气体钻入我的血管里面,本来鲜红的血液变成了深红色,进入的灰色气体越来越多,血的颜色也越来越深,最后变成了深灰色。当血变成深灰色的时候,疼痛已经让我麻木了,我躺在地上完全不想动,一点力气都没有。 “叮叮”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怎么回事,我一直想不通为什么阴魂珠会发出这种声音。随着“叮叮”的响声,四周灰色的气体越来越少,最后稀薄的接近透明。 我睁开眼看见老白和天逸站在床边看着我。 “山河你醒了,快看看哪里不舒服。” 老白的声音?我不是在阴魂珠里面吗?怎么又到了老白家的床上。 我迷惑的问:“我怎么了?” 老白说我那天把少卿的煞气吸完之后,就躺在床上昏迷了快一个月。天逸用了各种办法都没有办法叫醒我,得出一个结论,我的魂魄不见了,魂魄离体了。 天逸跟老白说一般人魂魄离体三天没回来身体就会死亡,我魂魄都离体都一个月了,身体却一点事情都没有。天逸叫老白试试招魂,老白招了三次,一点用也没有。 老白和天逸把所有能试的办法都试了还是没办法弄醒我,最后只能让我躺在床上,隔几天就给我嘴里灌点井水。 “山河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那么多的煞气被你吸收了,你怎么一点事都没有,身体里面也没有一点煞气。” 我说这是翠兰教我的秘法,可老白他们两个根本不信。 “这...因为...这...”我结结巴巴的找不到什么好理由。 老白见我为难摆摆手说:“算了,不问了,吸收一点煞气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而且你看山河身上一点煞气都没有。” 天逸很严肃的说:“老白,你难道不知道煞气的厉害吗?只要粘上一点就会让人神志不清,要是粘上太多的煞气,会变成什么样,你不知道吗?” 他们是在担心我,这让我心中一暖,我说:“天逸,老白你们两个可以放心,我不会被煞气控制的。我吸收煞气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只是我现在不能说。等时机成熟我一定告诉你们俩。” 老白点点头就出去了,天逸叫我把手伸出来,要给我诊断一下。 我昏迷了一个月一点东西也没吃,身子亏空的厉害。天逸给我诊断完,老白就端着一碗白米粥进来了。原来他刚才出去给我弄吃的了。 我喝完粥,我问老白他弟弟的尸体了,老白说他弟弟的尸体被人动过手脚,再安葬也会尸变。他说我昏迷的时候已经把尸体火化了,骨灰已经放回棺材里。 老白的脸上不是很好看,这事发生在谁身上谁都开心不起来,我对老白说:“老白你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血债血偿。”老白紧紧的握了握拳头。“现在我能力不够,去了也是送死。不过总有一天我要亲自杀了他为我娘我弟弟报仇。”老白眼露凶光。 我安慰道:“老白你放心,我和天逸会帮你的,你去报仇哪天一定要叫上我们。” 老白很感激的看了我一眼。 天逸说道:“老白,明天我们就出发,先去那个天一观看看,如果真是那个天一道人做的,我们先烧了他的天一观收点利息。” 这时老白他爹走了进来,他说:“你们不能去天一观,天一道人不是你们想的那么简单。除非...”老白他爹突然又不说了。 老白很气恼的说:“爹,你到底还有什么事没说?都这个时候了还不肯告诉我吗?” 老白他爹苦口婆心的说:“不是我不告诉你,是告诉你也没用啊。” “爹,你就跟我说吧。我发誓我实力不够之前绝对不冲动。” 老白他爹拗不过老白说道:“这事要从我们白家祖上开始说起。” 老白他爹喝了一口酒给我们讲起他们白家的故事,老白他们家祖上就是做尸匠的,本事全都来源于一本叫《符阵图》的奇书,里面记载了很多种黄符和符阵。就凭着这本奇书老白他们家被村里称为第一尸匠也就是“老尸匠”。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自从老白他爹遇到他娘之后,他们白家的厄运就来了。老白他娘生下老白那天,老白他爷爷抱起老白看了几眼,说道:“这娃被人下了咒,我去找人来解咒。”说完放下孩子就跑出了村。 一直到天黑才请来一人,这人是老白他爷爷的好友,是个算命先生。他帮老白解完咒,对着老白他爷爷说他算到白家不久将有仇家上门,让他们赶紧出去躲躲。老白他爷爷说他们白家从来也没和谁结过大仇,根本不相信有人寻仇这种事。而且他们白家的祖宗家业都在这里,想走也走不了。 老白三个月大的时候,他爷爷把所有人都叫到堂屋里说他被人暗算了,然后交代完老白他爹一些事就昏迷了过去。这一昏迷就是三天,三天后的某天夜里突然喊了一句:快走。然后吐血而死。 老白他爹知道算命先生的话应验了,带着媳妇抱着孩子就逃出了村。一逃就是好几年,逃命的那几年里,老白他娘怀上了他弟弟少卿,他爹觉得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仇人应该走了。而且那个人一定想不到他们又跑了回去,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老白他爹没有料到那人就在村子里等他们自投罗网。 然后就有了老白的爹娘被打成重伤的事情。 老白听完疑惑的问:“爹,你说的哪个《符阵图》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他爹叹了口气说:“失传了,和你娘逃命那年就失传了,哎,我弄丢了我们白家最重要的《符阵图》,以后下去我怎么面对列祖列宗。”老白他爹一脸懊悔。 老白安慰他爹说道:“爹,你放心,我一定会把《符阵图》找回来的。” 我在床上躺了一天就能下地了。晚上的时候老白,我还有天逸坐在院子里面聊天,老白他爹已经睡了。 我问老白有什么打算,老白说本来回来祭拜了弟弟就要带着我和天逸出去闯荡一番的,可谁知道出了这种事情,现在根本就没有闯荡的心思,一心只想找回《符阵图》,学会里面的东西然后去天一观报仇。 我和天逸表示没关系的,去找《符阵图》也是去闯荡。 老白喝了一口酒说:“山河天逸,明天我就送你们两个回去,后面的事情就不麻烦你们了。我自己家的仇没必要把你们两个牵连进来。” 我站起来说道:“老白你说什么胡话,我是不会回去的。倒是天逸,你要送就送他回去吧。” “有我什么事?什么叫要送把我送回去?我可是偷偷跑出来的,要是什么都没干就回去,那我当初干嘛要跑出来。我先跟你们说好,我在没有闯出名头之前是不会回去的。”天逸也坐不住了。 老白感激的看着我们两个说:“谢谢你们俩。来,喝。” 我们三人一直喝到后半夜,天逸喝的有点多,老白扶着他回房间。老白扶着天逸对我说,我才醒过来身体不是很好,让我早点去休息。我点点头说知道了,一会就去睡。 不知道是不是在床上躺了太久的原因,我一点困意也没有,我怎么也睡不着,一个人坐在院子里喝酒。老白他们都睡了,院子里静悄悄的。 喝着喝着我想起了重山村的爹娘和弟弟,不知道他们过的好不好。还有翠兰,他住在我家习不习惯,我娘那么喜欢她。越想越远,我居然想到了哪天可以和翠兰睡在一起。我自嘲的笑了笑。 “年轻人,有什么开心的事吗?说出来我也开心开心。” “没什么,想家...你是谁,你怎么过来的?”我惊恐的看着石桌对面坐着一个身穿红色官府的人。我完全不知道他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 “年轻人,别急,我没有恶意。我只是找你办点事。”那身穿红色官府的人说完,拿起石桌上已经开封的酒坛子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 “爽!阳间的酒喝着就是过瘾,哈哈哈哈...” 阳间?他不是活人?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是人是鬼?”我站起来退后几步指着他说道。 “喊什么,老子我不是东...额...老子是判官。来找你办点事。” 判官?阴差?既然是判官那就没什么好怕的了,我们捎信人说白了就是为地府在阳间办事的。 判官放下酒坛子说道:“你就是老叫花子的徒弟吧。” 我点点头。“不知判官大人有什么吩咐。”我小心应对着,判官可是比黑白无常官职还大的人物。 “好说好说,我这里有个事,要请你帮忙。”判官从我石桌那边站起来走到我边上说:“这个事,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你附耳过来。” 我把头伸过去,判官在我耳边说:“老子在下面有个妹妹,我这妹妹还没出阁就死了,因为这事她不愿意投胎,整天在老子耳边絮絮叨叨,说要体验一把结婚的滋味才肯去投胎。老子被她烦的不行,答应了她。本来这事也简单,随便找个鬼差这事就办成了,可我那妹子死心眼说一定要嫁给活人才行。老子管鬼又管不了活人,没办法只能来找你们捎信人。” 判官叫我替他妹妹找个活人结婚! 第24章 寻找符阵图 我真想骂鬼。好端端的一个大活人谁愿意娶一个女鬼?而且结婚了还不能生孩子,不能生小孩就是绝后了,更加没人愿意。 我委婉的拒绝道:“判官大人,这事有点不好办。要不...要不...”我“要不”了半天也接不上下文。 判官看我结结巴巴的,吹胡子瞪眼的说:“要是这事好办,我还用得着找你?这事你必须办,你要是找不到人,那就你娶了我妹妹。”判官完全不跟我讲道理。 什么?叫我娶他妹妹?我都被迫结了冥婚了,还怎么娶你妹妹。 我拱手弯腰说道:“判官大人,实不相瞒小人已经结了冥婚了,不能再娶令妹了。” “呀呀呀”判官怪叫一声说道:“气煞我也,这事你必须办。这事你办成了,算老子欠你一人情。” 判官一诺值千金,我听以前的老人说,只要是判官答应的事情就没有食言过。 我想了想说:“我要是办成了能不能帮我找一本书?” 判官点点头。 我急切的说:“能不能找到《符阵图》?” 判官再次点点头。 只要能找到《符阵图》这事不好办那也得办。“判官大人,小人多嘴问一句。请问结过婚,但是妻子已经过世的可以结冥婚吗?” “可以,只要他妻子的魂魄投胎转世了就成。时候不早了,我先下去了。这事就交给你办了。办完记得来地府找我”判官说完身影就凭空消失了。 第二天老白起来的时候我跟他说有办法找到《符阵图》他根本不信,我只好把判官跟我说的事跟他说了一遍,关于捎信人的身份我没说。 老白听完想都没想就答应了结冥婚。我又把结冥婚不能生孩子的事情告诉了他,白家就剩下老白一个了,要是老白结了冥婚,那白家就真绝后了。 “老白这冥婚你不能结,你要是结了冥婚你们白家就完了。” 老白斩钉截铁,目露凶光的说:“为了报仇,为了找回来《符阵图》什么事我都能答应。” 我拉着老白在他耳边说:“这事还得你爹来。我问过了,你爹也可以结冥婚的,只是你多了一个二娘。” 老白瞪大了眼睛看着我,完全不敢相信。 老白抓着我的肩膀说:“山河,你说什么?我爹也行?你是不是一开始就算计让我爹结这个冥婚?” 我挠挠头,苦笑着说:“老白这都被你看出来了。”“呵呵...既然你看出来了,这事就你跟你爹说说看,我觉得他会答应的。” 老白用怪异的眼神看着我,好像有话要说,但话到嘴边又不说了。他转身去了他爹的房间。 没过多久就被他爹赶了出来。老白走出来轻捶了一下我的肩膀说:“我爹答应了,你去安排吧。越快越好。” “行,没问题,晚上我就去找判官。你帮我准备点东西。”说完我和老白一起出去准备晚上要用的东西了。 今天是十五,月亮特别大特别圆。晚上十二点的时候我向着北方上了三炷香,然后把事先准备好的黄纸烧了。没过过多久就听见判官“哈哈哈”的大小声,判官后面跟着个穿着红色新娘装,头上盖了个红盖头的女鬼。 “哈哈哈...不错,不错,赵山河这事你办的不错。事成之后我就帮你查一下《符阵图》的下落。”判官笑的合不拢嘴。 判官给老白他爹准备了一套寿衣,老白他爹穿上寿衣怎么看怎么奇怪。判官一挥手原本有点破旧的屋子马上变得焕然一新,大红灯笼,红色的对联,窗户上还贴着大红的喜字。 判官把她妹妹从身后拉出来说:“拜堂吧,时候不早了。” 判官进屋坐在高堂下面的椅子上说:“长兄为父,今天我就在这里帮你们征婚。”老白他爹和判官的妹妹跪在下方。天逸在一遍喊道:“吉时已到,一拜天地....”、 三拜以后天逸喊了一句送入洞房,然后老白他爹就背着判官他妹妹进去了房间。 “本判官心事已了,走喝酒去。” 判官也不管我们同不同意,把我们都拉到了院子里面。“难得喝到阳间的美酒,来来来,大家都坐下,喝酒人多才有气氛。” 判官生前一定是个酒鬼,喝起酒来没完没了。我们三个很快就招架不住,纷纷表示投降。 判官喝完碗里的酒说道:“生死簿上面的东西是不能泄露的,所以我只能给你们一个提示,你们根据这个提示去找《符阵图》应该很容易。” 终于要说正事了。 我们三个放下酒碗听着判官说。判官说从这里一路往南一百三十里有一座山,山里面有座庙,庙方圆五百米以内也该找到我们想要的东西。 这么简单?五百米也没有多大,就算一片一片的搜索一个月也能翻个遍。看来老天也是站在我们这边的。 “我也只能告诉你们这么多,接下来就靠你们自己了,你们要找的东西一直没动过,所以它应该是被藏在某个地方。倒酒,我们继续喝。”判官说完又给自己倒上一碗酒。 老白站起来给判官弯腰鞠躬说道:“多谢判官大人,少昌一定不忘判官大人的大恩大德。” 判官说道:“大外甥说这话就见外了,你爹是我们妹夫,我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快坐下陪我喝酒。” 一直到天快亮的时候判官才起身告辞,我们三个就老白还有点清醒,我和天逸已经神志不清了。回到屋里一直睡到下午才醒过来。 用冷水洗了把脸,终于清醒了很多,只是头还是很痛,天逸也好不到哪去,还在一边呕吐。 我走过去拍拍天逸然后指着自己的脑袋说:“来,扎两针。” 天逸摆摆手说:“不行,不行,别说扎针,我现在就是一点内力都提不起来。你要是不怕我一下把你扎死,我可以帮你试试。” 我悻悻的摆手说道:“不用不用,你接着吐,我再去洗把脸。”说完我就跑到井边继续打水。 我问老白什么时候出发去找《符阵图》,老白说一会就跟他爹说,说完我们准备一下路上要用的就出发。 一百三十里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走了四天我们才赶到,而且一路上都是荒山野岭,人烟荒芜,偶尔有那么一两村庄可以让我们补充干粮和水。 我指着前面半山腰的地方说:“老白你看,前面有座庙。” 老白顺着我指的地方看去果然有座庙。老白说:“我们估计是到地方了,今天就现在庙里休息一下,明天我们就开始找。” 这庙破破烂烂的牌匾都没有一块,庙里面供着的神像也不知道是哪位神仙,简直闻所未闻。我们在庙里过了一夜,天一亮就分配好区域分头去找《符阵图》。 庙外面除了树还是树。我们起初怀疑《符阵图》就在庙里,我们找了两天,就差掘地三尺了。硬是一点发现都没有。 我们三个坐在庙里神像前说:“老白这样找下去也不是办法,这庙外面都是树,一点也不像能藏东西的地方,能藏《符阵图》的最大可能也就是在这庙里,可我们也找了两天一点进展都没有。” “我也没别的办法,只能这样一寸一寸的找,再找不到我就从这座庙开始挖,把方圆五百米都挖个遍,我就不信我找不到。” 天逸坐在一边说:“要是有个算命的就好了。叫他掐指一算,不就算命都知道了。” 我失望的说:“这荒山野岭的去哪里找算命先生,就算找到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现在有真本事的人可不多了。” 天逸尴尬的笑了笑说:“当我没说,我没说。” 我们又找了十天,带来的干粮都快吃完了。我问老白要不要先去最近的村里弄点吃的干粮再回来。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老白也只能同意我的提议,老白让我和天逸去弄干粮他继续找。我和天逸走了近一个小时的路到了最近的一座村子,进村小孩就喊挖泥巴的来了,挖泥巴的来喽。 我和天逸都听的一愣一愣的,什么时候我们成挖泥巴的了,我们是有这个想法,可我们还没开始挖呀。 在村里买干粮的时候我问店里的老板,为什么小孩叫我们挖泥巴的。店老板说我们去山上那么久,村里的人有时候走那过看见了我们,以为我们是在找古墓的入口。 我和天逸互相看了一眼,原来被人当成盗墓的了。买完干粮我和天逸就回到了山上的庙里,跟老白说起了这事。 老白猛的一拍头说:“你们说可不可能是哪个盗墓的人捡了《符阵图》然后进了古墓里面,然后把《符阵图》遗失在了里面?” 我和天逸看了一眼说:“真有这个可能,判官也说了《符阵图》的位置一直没有移动过。” 老白说今天先找找看四周有没有被人挖开的痕迹,明天下山去弄点工具上来,做一回真正的盗墓贼。 终于在天黑的时候找到了一处可能被人挖过的地方。 第25章 下墓 我们三个门外汉终于做起了盗墓的勾当。 “老白你确定要挖吗?我听说盗墓好像有很多讲究,我们三个门外汉能行吗?” 老白大大咧咧的说:“怕啥,你忘记我是干啥的了,最多就是诈尸或者闹鬼。我一手一个驴蹄子就搞定了,再说了我要是应付不过来不是还有你么,你出来的时候在我家画了不少黄符我可是都看见了。” 也对,下墓最怕的不就是诈尸和闹鬼吗?我们两个都是这方面的行家,仔细想想好像没什么可怕的。挖了差不多十尺,也算是一个小坑了,老白一铲子下去发出一声脆响,挖到石头了。 “轻点,好不容易弄来两把铲子,你要给弄废了一把那你就只能用手刨了。”天逸在上面笑着说。 老白没理他,只是轻手轻脚的挖起来。 “这边好像有个洞。”老白用铲子把泥土清出去,黑青色的石块边上有一个半米左右的洞。 我有点迟疑的说:“老白我们真的要进去吗?” 老白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挖都挖了你小子要打退堂鼓?” 天逸在上面笑着说:“要不我和老白进去,你在外面等我们出来。” 我阴阳怪气的说:“你进去有什么用,你会抓鬼?还是你能搞定诈尸?” 天逸听我说完,气的冒粗气。“你不就会几手假把式,关键时刻还不知道灵不灵。” 老白插话道:“行了,消停下。都少说两句。” “呼呼...”从那个洞口传来呼呼的声音,像是风声但又有点不一样。我们三个朝着洞口看进去,里面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老白叫天逸弄个火把过来。天逸跑到庙里扯了几块布,然后又找了跟干木头做了个火把。 老白拿着火把往洞口里面伸出,洞里面的样子呈现在我们眼前。看完我和老白都是一阵心惊,刚才还好没直接跳下去,这跳下去估计要摔个残废,洞是在墓顶上,离地差不多有四米多高。 还好老白把他爹床底下的那昆麻绳给带来了,要不还真不知道怎么下去。 天逸打趣的说:“老白,你挺有先见之明的,还没到位置你就知道要带绳子出来。” 老白嘿嘿一笑说:“本来我是看我爹这绳子很厉害,以后驱邪破煞没准用的着就带来了。没想到这么快就得用到这麻绳了。” 我说:“这就叫赶得早不如赶得巧,老白我们还是赶紧下去找找,再拖一会天都要黑了。” 老白把麻绳的一头绑在一颗大树上,对着天逸说:“你就在上面看着这绳子,千万别弄断了。” 天逸点点头。 老白说他先下去看看情况,如果没问题我在下去。老白把绳子绕了一圈在自己腰上,然后一只手抓着绳子一只手拿着火把下去了。 老白下去的时候我在上面盯着洞里面看,有什么意外也好马上把他拉上来。 “山河,下来吧。”老白的声音从墓里面传了上来,看来暂时是安全的。 我交代天逸如果有事就在洞口喊我们千万别下来,不然绳子断了三个人都要困死在里面。 我抓着绳子下到墓底,老白在一边打着火把。 我问老白往那边走,老白说他也不知道,然后随便挑了个方向走去。 “老白你看着墓真够大的,这条道我们都走了几百米了连一个弯道都没有。” 老白也说道:“是够大的,也不知道《符阵图》被丢在那。”老白一心惦记这他家祖传的《符阵图》,脚步是越走越快。 就这样走了差不多一刻钟左右,还是直直的走道,有点不对劲啊,就算这墓很大,走了这么久,少说也有将近一里的路了,怎么可能一个弯道都没有。 我停下脚步对着老白说:“老白,你有没有觉得有点不对劲?” 老白也在我前面停了下来说:“是有点不对劲。” 我白了老白一眼说:“你都知道不对劲,那你还走那么快做什么?” “你傻啊,你以为我真的看不出来?我刚才只是在算这段路到底有多长。” 路有多长?老白什么时候这么细心了。 我问道:“那你算出来没有?” 老白只说了一句跟我走,然后就自顾自的迈开脚步向前走去。我以为老白找到了什么破绽,我屁颠屁颠的在后面跟着跑去。 “山河你看这。”老白指着墙壁上一个凸出来的柱子说道。 我盯着柱子看了半天什么都没发现,我疑惑的看着老白,等他给我答复。 老白煞有其事的说:“你难道不记得我们在这个柱子边上走过了四次了吗?” 我蒙了,我真的蒙了。你要不要这时候犯浑啊。 我有气无力的说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老白指了指柱子上的一个缺口说:“你看这,刚才我们走过去的时候我就看见了这个缺口,现在又看见了这个缺口,我们应该一直在这里打转。” 老白说的好像有点道理,我接着问道:“然后呢?那怎么走出去呢?” 老白不好意思的说道:“我还没想到,不过这和鬼拉脚有点像。” 老白说完把腰间的小葫芦取下来,从里面弄了点水擦在眼睛上,朝四周看了起来。老白看的越久脸色越难看。我问道:“老白,你看见了什么?快跟我说说啊,急死我了。” 老白一脸郁闷的说:“什么都没有。他娘的真是奇怪了,怎么可能什么都没有。” 老白用的这东西是牛眼泪混合了无根水弄成的汇阴水,专门用来开阴眼。老白开了阴眼什么鬼怪都没看见,已经可以排除是鬼怪作祟了。 这反而让我和老白有紧张了。抓鬼驱邪都是我们擅长的,出了这个范围我们是两眼一抹黑,啥用都没有。 老白沉思了一会说:“山河,你说可不可能是阵法?” “阵法?什么阵法?”我听过阵法,也仅限于听过。 “我爹和我说《符阵图》里面写的是以符为引,按照规律摆放,然后吸收外界的能量达成某种目的就是阵法。” 说的太玄了完全听不懂,我说:“你怀疑是那个得到《符阵图》的人在这里布了一个阵法?” 老白点点头。 “那怎么办?” 老白胸有成竹的说:“阵法都是以符为引,只要我们撕掉黄符阵法自然就消失了。” 我见老白说的这么自信满满,我问道:“这么说你知道黄符在那是吧” 老白摇摇头。 我真的很想破口大骂,你说了半天,一点有用的都没有,还不如不说。我刚准备损老白几句,我好像想到了什么。 等等!能量?“老白你确定这是阵法?” 老白先是摇摇头,随后又点点头的说道:“我只是觉得这个和阵法很像,到底是不是阵法我也不能确定。” 算了,再问也没什么好结果。我叫老白站在一边,我调动阴魂珠吸收起外界能量,周围的能量很杂,阴气怨气都很多。随着我的吸收原本直直的走道消失了,我和老白正站在一个水池旁。老白说的那个有缺口的柱子原来是个雕像。 我们在往前面走上几步估计就会掉到水池里面去。水池里面的水有点灰的发黑,还有一股刺鼻的味道。这要是掉下去绝对不会只是洗个澡那么简单。我和老白都吓的浑身一颤。 “山河,有你的。阵法你都能破。”老白走过里拍了拍我的肩膀。 阵法是破了,可我心里隐隐有种不好的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暗处观察着我们,我朝那边看去的时候又什么都没了。 我集中精神的扫视了四周一眼说:“老白,不要高心的太早了,我总觉得心里不安,你赶紧用阴眼再看看周围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我说话的声音很低沉,边说边谨慎的打量四周。 老白再次从葫芦里倒出一点汇阴水擦在眼睛上,朝四周看去,然后摇摇头说:“没有鬼怪,只是阴气比较重。” 老白越是这样说我那不好的感觉越强烈。那东西一定有什么办法躲过老白的阴眼,指不定在什么地方正盯着我们。只要我和老白一放松那东西肯定会扑上来。 我饱含深意的看了老白一眼,老白也正好看着我。 “老白你帮我护法,我先把这里的阴气和煞气全部吸收掉。老白你听好了,在我打坐吸收的时候我是感觉不到外界的动静的,你一定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我刻意把“感觉不到外界的动静”说的很重。 老白心领神会的点点头说:“你放心吸收,这里有我。” 然后我盘腿坐下,闭上双眼吸收起周围的煞气和阴气。老白站在我身后很谨慎的看着四周。 老白突然转过身子喊了一句“谁”,有个黑影一闪而过消失在了黑暗里。老白也不追,继续守在我边上。 过了一会那黑影又来了,速度很快根本根本看不清它是个什么东西。它从老白身后朝着老白扑过去,老白向左边扭去,还是满了半拍,袖子上被抓了一个大口子。 老白怒喝一声:“狗东西,老子打死你。”说完提着火把朝那东西追去。 老白拿着唯一的火把追那个黑影怪物去了。我则是一个人在原地闭着眼盘腿而坐。突然我的心脏“砰砰砰”的加速跳了起来。我能感觉到后面有一股危险的气息在朝我靠紧,三步,两步,一步。 第26章 石门后的金山 说时迟那时快,我扭过身子,反身就是一拳打过去。 “吱吱吱”的叫声传过来,由于没有火把我也看不清那是个什么东西,只是听声音有点像老鼠。 老白突然从拐角的地方跑了出来,他刚才本来就是故意走开的,主要是为了让这东西放下戒心来偷袭我。我根本也没运转阴魂珠,只是装个样子。 老白拿着火把走过来,本来黑漆漆的墓室里面有了亮光。我朝那个怪物看清,果然是一只大老鼠,站起来应该能到我膝盖。它嘴里正流着血,我这一拳可是用尽了全力,就算是铁板也要给我打出个印来。 “山河,你刚才感觉到的东西就是这个老鼠?这货除了比别的老鼠大一点,好像也没别的能耐吧。” 我对着老白说道:“老白,你可别小看它,刚才它可是先弄破你的衣服把你吸引走,然后再来偷袭我的。你说一只有灵智的老鼠会简单吗?” 老白一想,额头上马上就流去了冷汗。细思极恐,如果不是我发现它,让它一直躲在暗处,等我们放松警惕的时候冲出来给我们一下。它那个爪子可是轻轻一抓就把老白的袖子抓了一个大口子,这要是抓在要害上,哪还有救? 老白抽出腰间的短刀,走上去准备给这只有灵智的老鼠做个了断。 那只有灵智的老鼠双手抱拳,说道:“不要杀我,求你们不要杀我。” 老白大吃一惊数到:“山河这只老鼠修炼成精了,还杀吗?” 我反问道:“为什么不杀?” 我突然想起了我大舅家那只吃了我阳魂的老鼠,如果它没有吃掉我的阳魂,我就不会做三年二傻子。想到这我杀心大起,这只老鼠必须杀。 老白嘴角的肉抽了抽说:“山河你难道不知道成精老鼠的好处?寻宝打洞是它的强项,我们要有这么一只寻宝鼠,以后什么宝贝找不到?” 我一脸不在乎的说:“能找到《符阵图》?” “这个,这个...”老白有点回答不上来了。 老鼠精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冲着我喊道:“能能能,我知道《符阵图》在那。” “好,你只要能带我们去找到《符阵图》我可以不杀你,不过你以后必须跟着我们,为了保险起见你现在就把你的一魄交给老白。” 老鼠精面露难色,这精怪的魂魄和人类不一样,人类少了一魄最多失去某些能力,而精怪失去一魄以后就没有再修炼的资格了,除非能把这一魄找回来。 “老白,他既然不愿意交出一魄,我看还是杀了它算了,免得以后来找我们报仇。” 老白刚要接话,被我用眼睛一瞪,老白心领神会的说:“嗯,我看也是,听说精怪最记仇,现在就杀了它,以绝后患。”老白说完,慢慢朝老鼠精走去。 老鼠精神色慌张,不断的后退,一直退到水池边上,退无可退。 “我交,我交。”大老鼠低着头仿佛是认命了。“我现在受了重伤,要是再交出一魄就没办法带你们去找那个《符阵图》了。” 老白看着我,他在等我拿主意。 我说:“行,你在前面带路,最好别耍什么花样,否则...”运语气阴沉,面露凶光。 老鼠精一瘸一拐的在前面带路,偶尔还回头看一眼我们。它什么心思我们再明白不过来,不就在找机会逃跑嘛。 我们主要是让它带路,它说能找到《符阵图》我们根本不信,精怪成精后很少有认识人类文字的。不认识字就算《符阵图》摆它面前它也不知道这是啥。 老鼠精带我们走了好几条路,路上都没什么机关。这反而让我们更加谨慎。老鼠精东张西望的动作越来越明显。我拉了下老白,然后在老鼠精转过头去的时候抽出一张落雷符。老鼠精只要敢跑,我一张簧符丢过去直接要了它的命。 老白“啊”的一声惊叫,吓了我一大跳。我朝着老白看去,老白的左脚踩的那块石板砖陷下去了。 “咻咻咻” 不好,有机关。“趴下!”我冲着老白喊了一声老白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我扑倒在地。 我用眼角的余光朝身后看去。这一眼看的我脸都白了,三只铁箭头冒着幽兰的寒光朝我追来。 “嘶...”三支铁箭擦着我的衣服,在我背上划了三道长长的口子。背上火辣辣的疼。 老白回过神,看见我背上的伤口关切的说:“山河你没事吧?” 我强忍着痛对他说:“还死不了,不是很严重。”说完别过头咬牙,我别过头去发现老鼠精不见了。 “老白,老鼠精去哪了?” 老白指着前面弯道说:“刚才还在这里,一转眼就不见了。应该是从那个弯道跑了。” 我朝着老白指着的弯道小跑过去,边跑边谨慎的观察四周,以防又有什么机关。 老白咬牙切齿的说:“狗日的老鼠精,别让老子再遇到你。” 我深呼吸了几次,然后试着直起背并不是很痛。 “老白走吧,早点找到《符阵图》,我们也能早点回去。” 老白有点愧疚的说:“你背上的伤口不要紧?要不我们先回去找天逸给你治一下吧。” 我摆摆手表示不用。老白劝不住我也不劝了,扶着我朝着另外一条路走去。 这一路我们走的很慢,边走边搜索周围有什么可以藏东西的地方,墙上除了那些看不懂的壁画,什么都没有,老白用刀柄敲打墙壁发出深沉的撞击声,墙壁都是实心的。 在路的尽头是一扇很大的石门,石门上雕刻着一些老旧的神像浮雕,有怒目而视的,有横眉竖眼的,有谈笑风生的,各种不同表情的神像搭配在一起,给人一种很怪异但是又说不出来的感觉。 我问老白知不知道这些浮雕都是什么神,老白摇头表示他也不知道。老白用收在石门上摸索起来,老白摸的很仔细不放过石门上的任何一个角落。 老白摸完石门,又在石门的周围摸起来,最后失望的对我说没有暗槽和机关。我仔细的打量着石门,石门前面有一大一小两座石狮子,这让我有点怀疑。一般石狮子都是两只一样大小的,怎么这里的是一大一小呢? 我朝着石狮子走过去,抚摸着石狮子。 “老白你有听说有什么地方是摆一大一小的两座石狮子的吗?” 老白回忆了一下摇摇头说根本就没见过摆一大一小的石狮子的,有可能是当时的工匠雕坏了,在原来的石狮子上重新雕刻,所以才会比那边的石狮子看起来要小很多。 老白说的有些道理,这里是在山的里面,从外面运石料进来本来就很困难。可要是石狮子没有问题那石门怎么开?我跟老白说让他再四处看看。 老白又围着石门转了一圈,什么都没发现,气急败坏的对着石门就是几脚,石门纹丝不动一点反应都没有。倒是老白的脚好像有点扭伤。老白骂骂咧咧的走到我边上,我劝他冷静点,没必要和石门较真。 我觉得问题还是在一大一小的石狮子身上。我绕着石狮子走动起来。来来回回看了三遍也没看出什么问题。老白这时候说了一句“你就算把眼珠子看掉下来,也看不出什么问题。” 眼珠子?老白这么一说我好像发现了什么。我把两个石狮子的眼珠子做了对比,虽然个头有点偏差,但是眼珠子做的是一模一样大,只是大石狮子的眼睛中间有个一个凹下去的圆圈,而小石狮子上就没有。 我用食指摸着小石狮子的眼珠子,眼珠很光滑,没有一点凹下去的感觉,挺舒服的。我另一只手摸上了小石狮子的另外一颗眼珠。 咦,这眼珠子好像能动?我喊道:“老白,快把火把拿来看看,我这有发现。” 我指着小石狮子的眼珠子说:“你摸摸看,这眼珠子好像会动。” 老白用食指试着安了几下,说:“山河,好像是真的会动。要不我们抠出来看看?” 还不等我说话,老白用短刀刀尖插在眼珠子的缝隙里面,然后“嘎嘣”一声,石狮子就变成了独眼龙。 “哐”好像有什么东西掉了的声音。老白一心一意想着把“独眼龙”变成“瞎子”,估计也没听见吧。 又是一声“哐”的声音传来,老白把小石狮子完全变成了瞎子。 “嘎...嘎嘎...”是石门打开的声音。 我拍了吓老白的肩膀说:“可以啊老白,歪打正着啊。” “我就说这个...”老白话说了一半就张大了嘴巴,看着石门那边。 我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这一看我也是看呆了。石门里面竟然是一座金山,这得多少钱啊! 怪不得说“穷盗墓,盗到富。”这里的金山随便抓上一把换成元票子,都够我们用上一辈子了。好像有什么拉着我们,我和老白不知不觉的朝着金山走去。我和老白伸出手准备在金山上抓下一块金子。 我浑身一抖,一个冷颤清醒了过来。 好重的阴气!我再看向金山的时候,金山不见了。原本金山的位置上有个深坑,坑里面插着冒着寒光的倒刺,这要是掉下去绝对会被刺个通透。 老白并没有像我一样清醒过来,继续朝着深坑走去,我拉着老白喊道:“老白,老白!快醒醒。” 公告 断更了很多天了,我也不知道说什么,提笔准备再写,却什么都写不出来,完全没了感觉。可能有我自己的问题在里面。 如果喜欢的就在下方留个言,我尽力想办法一天一更或者两天一更吧。要是没了也就算了。 另外本书的女主角其实是我最不想加进去的角色,妨碍了我整个剧情,越写越扎心。本来是主角慢慢升级的,弄个女主角出来,直接有了个外挂,实在不是我想写的。 另外还有朋友跟我说不够悬疑和恐怖,有点不伦不类的感觉。我自己也看了一遍,的确是没有恐怖和悬疑。对不起大家了。 最近应该会开始从新写一本吧,或者没有。如果喜欢聊天可以加我的Q群,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