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守卫者》 第一章重生到元末 “嘶,好疼……”从黑暗中醒来,田强就感到自己浑身上下疼痛无比,这突如其来的疼痛,让他差点再次陷入昏迷当中。 “怎么回事?”带着疑问,忍着疼痛,田强缓缓睁开了眼睛,最先看到的,是一队身穿盔甲的士兵,个个手执弯刀,正虎视眈眈的看着自己,在那队士兵的身后,还站立着两个弓箭手,他们也都弯弓搭箭,只要这边稍有动作,那弓手随时能手中的弓箭射出。 看到这些,田强有些发呆,仅仅是一瞬间,自己所处的环境就发生了如此大的改变,这让他一时间难以接受,还没等他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他的身体就因为疼痛,不自觉地向前迈了一步。 “咻!”一只弓箭射来,狠狠钉在田强的左肩上,随后又有数只利箭接踵而至,在田强身上凿开了数个血洞,其中一箭,恰好钉在心脏的位置上。 “呃!”田强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箭支,还有无数大大小小的伤口,整个人就是一阵踉跄,噗通一声半跪在地上,整个人气息也变得微弱。 “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才刚刚来到这里,还没有做点什么,难道就这样结束了吗?我不甘啊!”半跪在地上的田强不甘的叫道,只是任他如何不甘,也没有丝毫作用,他的意识渐渐的模糊了。 就在田强意识即将完全消失之际,一团金色的光辉突然出现在田强的识海中,这团金光犹如太阳般,照耀着田强的识海,就当识海渐渐暗淡时,那团金光炸裂开来,将渐渐暗淡下来的识海重新照亮,而那团金光也比之前小了一点。 随着识海被点亮,田强的意识也逐渐复苏,也因为如此一股特别的记忆出现在他的脑海里,而这记忆,是属于田强这具身体原主人的。 因为这股记忆,让田强知晓了原因,同时也继承了原主人临死之前的不甘与怒火,在这份原主意志的驱使下,只见田强猛的睁开双眼,站起身来,拔出身上的箭支,向那队士兵扑去。 那些士兵见原本快要倒下的田强突然起身,像猛虎一般向他们扑来,所有人都楞了一下,就是这一瞬间,就被田强用手中的箭支干掉了两个人。 士兵们大怒,朝夕相处的兄弟被一个快要死了的人杀了两个,这传出去丢人啊,原本这些士兵还抱着猫戏老鼠的心态在玩,现在大怒之下,一个个的开始朝田强下死手,一场大战就此爆发。 “最后一个,我终于将这些士兵都杀了,我的前身啊,我为你报仇了。”田强在杀掉最后一个士兵后喃喃自语道,下一刻,他倒在了血泊当中。 也不知过了多久,处于半昏迷状态下的田强隐约间听到一个兴奋的声音:“师傅,找到了,师弟在这里。”接着,在一阵乱糟糟的声音过后,田强听到了一声叹息,然后再次陷入昏迷当中。 当田强再次醒过来时,天已经黑了,他躺在土炕上,昏暗的油灯照亮了这间屋子。 借着油灯,田强看到,有一人在离他不远的炕沿处,倚着墙,看他的样子,似乎是睡着了,田强想要起身,奈何身体却是毫无力气,刚刚撑起上身就无力的倒了回去。 田强躺倒的声音很轻微,却将正在熟睡的那人给惊醒了,那人抬起头,见田强在那里挣扎着,想要坐起,连忙将田强扶住,轻轻的将他挪到墙边靠稳,这才说道:“小师弟,你可算是醒了,担心死大家了。” “多谢大家关心了,还请三师兄代师弟谢过大家,对了,三师兄,不知我昏迷多长时间了?”田强问道。 “有四五个时辰了,刚刚发现你的时候,你身受重伤,气息微弱,若不是师傅懂得医术,加之你天赋异禀,这才将你救回,这不,这才多久,你身上的伤竟然全都愈合了,对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三师兄问道。 “别的倒没什么感觉,就是浑身无力,使不上劲。”田强如实道。 “没别的了?那这样吧,我把你的情况告诉师傅,看他对你的情况有什么见解,对了,你饿不饿,我去给你弄点吃的来吧。”三师兄建议道。 “好。”田强点点头。 “那你稍等一下,我去去就来。”说着,三师兄就朝外面走去。 “对了,三师兄,能问你件事吗?”田强见三师兄快要走到房门处了,又开口道。 “什么事?你说。”三师兄停下身来,看向田强。 “我就是想问一下,我家里现在到底怎么样了?还有村子里是什么情况?还请师兄如实告知。”田强问道。 “这……”听了田强的问题,三师兄就是一阵迟疑,不知该怎么回答。 “师兄,你说就是,我承受的住。”田强说道。 “好吧。”三师兄抿着嘴,想了一阵,这才答应了。 “你家里,除了你和你那个远嫁的姐姐外,其余皆惨死,而村民们也全都身亡,房屋大都被焚毁,可以说,你那个村庄就此不存在了。”三师兄缓慢说道。 “我知道了,多谢三师兄告知。”田强道,说着还向三师兄一抱拳。 三师兄见田强的表现就是一愣,无他,太平静了,田强的这种平静让他有种不安的感觉,只是一瞬间,这种想法就被他抛之脑后。 “对了,你姐姐那里,大师兄已经赶过去了,向她告知这件事情。”三师兄说道。 “哎!告诉她也好,只是这样一来,劳烦大师兄了。”田强叹息道。 “对了,下午的时候,师傅和周围村子的村民一起,将你父母和村民们的遗体给安葬了,就在被焚毁的村子中间,改天你可以去拜祭一下。”三师兄又说道。 “劳师傅他老人家费心了,我明天定要磕头谢过,对了,三师兄,你快去拿些饭菜来吧,我有些饿了。”田强说道。 “哦,对对对,光顾着和你说话了,我险些忘了,要是让师傅知道了,还不把我给骂死,师弟稍等,我去去就来。”说着,三师兄就走出了房门。 不多时,三师兄将饭菜端来,让田强吃下,因为田强此时是病人,所以饭菜较为清淡,待田强吃完饭后,三师兄又叮嘱了一番,这才离去。 屋内,田强并没有马上睡下,而是倚在墙边,看着透过窗子,照射进来的月光发愣。 良久,只听田强叹息一声,低声道:“没想到,我只是出来探险一趟,就成了重生大军的一员,真是没的说了,元朝末年,该怎么做呢?真是个问题啊。” 田强一边嘀咕,一边想起了自己重生之前的事情。 田强之所以外出探险,完全是因为自己一同学,那人无意中在一幅古画上发现了一个秘密,经研究发现,那是传说中上古金仙广成子的一处洞府。 一经发现后,田强那同学就集合了一些人,跑去寻找广成子的洞府,田强因为无事,也就跟着去了,一行人在陕西户县境内的秦岭北麓的几个裕内找了一个星期,最终在化羊峪发现了目标。 尽管历经数千年,广成子的这处洞府却是没有一丝灰尘,里面的布置也是极为简单,一个蒲团,一张石床,一张石桌和两张石凳,石桌上放着一个玉石杯子和一个小香炉,四周的石壁上被开凿出一个个小洞,似乎是用来放东西的,不过这些小洞大部分都是空的,唯有在洞府最深处的一个小洞内,还放着三个玉石小瓶。 一行人开始探索这个洞府,虽然广成子的这处洞府并不大,但碍不住众人十足的好奇心,每一寸地面都要详细查探。 田强正在检查地上的那个蒲团,忽然听见一阵惊呼声,他抬头看去,发现是一粒荔枝大小的药丸,静静的悬浮在空中。 就在众人为这粒悬浮在空中的药丸的出现而感到惊讶的时候,一个宏大的声音突然响起:“此金丹,有缘人得之。” 话音刚落,那金丹就突然消失,下一秒,那金丹就出现在田强面前,还没等田强做出反应,金丹就径直钻入他的嘴中,穿过喉咙,最终化作一道热流在腹中炸开。 田强顿时感觉自己彷佛置身于火炉当中,浑身上下炙热无比,在这无比的炙热当中,失去了意识,而在众人的眼中,田强却是化作一阵光雨,消失在大家面前。 当田强恢复意识时,所经历的就是之前的那一幕,被众多士兵围困,身受重伤,更因此身体原主人的记忆,才让田强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此时他身处的时代是元朝末年,正是元末农民大起义刚刚爆发的那一年,南方的韩山童和刘福通造反已有三个月,北方虽然无事,但统治者对于治下的汉人和南人不放心,加强了监管力度,生怕北方出现造反的迹象。 这一次屠村的那只元兵队伍,是元朝廷派往南方剿灭起义军的,行军此处,只因一村民没及时让路,被射杀于马下,随后杀戮开始,至于理由,早就想好了,那就是此村村民与南方的叛匪有联系,经侦查得知后灭之。 原先的那个田强,此时正好在家,见元兵行凶,仗着自己会些功夫,就上前阻止,没成想,把自己给搭了进去,便宜了田强。 “有些累了,该睡觉了,等明天去找师傅说一下,然后离开这里吧。”毕竟是才受伤,身体不如以前,田强感到自己才坐了这么一会就有些累了,便躺下休息了,至于离开此地该如何发展,他心中已经有了初步的打算。 躺在泥炕上的田强很快就进入了梦乡,过了今晚,他的人生将会走向一段不同寻常的道路。 第二章南下 第二天一早。 天刚蒙蒙亮,田强就醒了,不是睡不着,而是自然而然的醒过来。 听着外面的喝呼声,田强明白了自身醒过来的原因,笑了笑,便坐了起来。 这一起身,田强就感受到了身体的变化,不同于昨天晚上的酸软无力,现在他感到身体充满了力量,同时精神状态也是很好,也就是说,仅仅过了一晚上,自己的体力就完全恢复过来了。 既然体力已经恢复过来,田强也就不在床上呆着了,他穿好衣服下床,推开房门走到院子里。 这只是个普通的农家院子,只是这里和其他农家院子有所不同的是,这里没有太多的杂物,有的只是一些习武所用的器具以及一些武器。 院子里,有七人正在那里习武,在一个白发老者的带领下,喝呼出声,拳风阵阵,腿法凛冽,每一个都在聚精会神的演练着。 三师兄看见田强从房间内走出来,原本挥舞的手臂在半空中停了下来,呆呆的看着走出房门的田强,像他这样,看见田强出现而停下练功的,还有三人。 “我说你们这几个臭小子,在那里发什么傻,还不快练功,我背后有什么,美女吗?”白发老者见三师兄等人停下了动作,不由大怒,开口骂道。 将三师兄等一番训斥后,白发老者这才转过身来,当看到是田强之后,就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开口道:“在那里傻站着干啥?还不快点晨练,难道要让为师罚你吗?” “是。”田强应道,然后加入队伍当中,与那些师兄一起,开始演练。 等做完早课,众人一起用过饭菜,田强的师傅,那位白发老者这才将田强叫到一旁,询问情况。 “现在感觉怎么样?我看你的样子,恢复的很好啊。”白发老者,田强的师父丘宣问道。 “多谢师傅关心,徒儿已经恢复过来了。”田强说道。 “没想到啊,你受了那么重的伤,仅仅一夜就恢复如初,你的恢复力当真是惊人。”丘宣感叹道。 “这样的恢复力,不是我想要的,我能如此,或许是那些死去的村民们冥冥中的保佑吧。”听丘宣如此说,田强先是一阵沉默,然后缓缓说道。 “或许吧。”听到田强如此回答,丘宣的神情也是有些哀伤。 “对了,接下来你什么打算?”待哀伤过去,丘宣这才开口问道。 “我想离开这里,去濠州,还请师父准许。”田强恳求道。 “去濠州?去那里干什么?”丘宣有些奇怪的问道。 “我去濠州是为了找人,一个能够推翻蒙元统治的人,现在南方那些地方,有红巾军起义,我也想加入其中,杀蒙古人,为家人和村民们报仇。”田强说道。 “可是你还小,才十六岁,又是那么远的地方,还是再等上两三年再去吧。”丘宣劝解道。 “我等不了那么长时间,这是我昨天晚上就决定好的,还请师父答应徒儿的请求。”田强说完,就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你又何必如此,为师答应就是,你快些起来。”丘宣叹息一声,然后将田强扶起。 “你准备什么时候走?”丘宣问道。 “立刻就走。”田强回答道。 “可准备了盘缠和干粮?”丘宣又问道。 “还没有。”田强低下头回道。 “可有防身的?”丘宣继续追问。 “未曾准备。”田强继续摇头。 “罢了,到底是年幼,考虑事情就是不周全,你且去和你的那几个师兄告辞,我给你准备盘缠、干粮和防身器具。”丘宣有些无奈的说道。 “是,有劳师父费心了。”田强红着脸,转身离去,说到底,他还是受后世影响太深,否则不至于连这些东西都没有准备。 “哎!”丘宣望着田强的背影,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然后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在院子的另一边,田强的那七个师兄早就聚集在一起,见他走过来,立即围拢上来,开口询问。 “哎呀,师弟啊,你总算是好了,这样师兄就放心了。”一个高瘦的师兄说道。 “小师弟,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要不咱们去杀几个蒙古人,给众位乡亲报仇吧。”一个矮胖的师兄大声叫道。 “小师弟,你……” 一时间,这处角落顿时嘈杂起来,所有人围着田强,七嘴八舌的询问起来。 这乱七八糟的的询问,虽然让田强感受到了师兄们对他的浓浓关怀,但是这样一来,他就不知该回答谁的问话了,张着嘴,不知该说什么。 最后,还是三师兄将田强解救出来,只听他大声说道:“诸位师兄弟,且停一下,你们这样问,叫小师弟该如何回答?” 听了这话,诸人这才反应过来,不由停下来,你看我我看你,却又不知谁先开口了。 “小师弟,你和师父说了些什么?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最终,还是三师兄将这尴尬打破,开口问道。 “回师兄,小弟准备离开这里,去南方,准备去投靠那些揭竿而起的红巾军,同他们一起,杀蒙古人,为我父母和村民们报仇。”田强回答道。 他这一说,顿时诸人又炸了,一个个又叫嚷开了,纷纷闹着要和小师弟一起去。 “诸位师兄的好意,师弟心领了,只是师弟此番前往,是下了大决心的,在外凶险万分,随时都有身死的可能,师弟孤身一人,无牵无挂,是不用担心的,而诸位师兄家里,却是有父母妻儿需要赡养的,若是师兄们随小弟外出,家中老小该如何照顾?这样吧,等我在南方立稳了脚跟,再来寻各位师兄如何?到时候……”田强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才把这些师兄们给劝住。 正和各位师兄说着话,丘宣就在院子里叫田强了,田强见状,连忙和诸位师兄告辞,然后走到丘宣跟前。 “这包裹里面是火折子,一些干粮,五两散碎银子,以及一些换洗衣物,还有这两串铜钱你贴身放好,不要弄丢了,这是一把匕首,你放到靴筒里,必要时拿来防身,还有这跟短棒你要拿好了……”丘宣絮絮叨叨的说了起来。 听着丘宣的絮叨,田强的眼睛不知不觉间变红了,他没有说话,而是跪倒在地,狠狠地磕了三个响头。 在那里唠叨的丘宣见田强向他磕头,不由停下了话语,双眼中有泪花闪现,待田强起身后,将手中的东西一把塞到田强怀中,然后背过身去,说道:“时候不早了,你快些走吧。” “是,徒儿告辞。”田强怀中有东西,不好行礼,只是应了一声,然后转身就走,待快要出院门时,他回过头来,对着向这边赶来的三师兄等人大喊道:“诸位师兄,帮小弟照顾好师父,小弟走了。”说完,头也不回,大踏步离开。 后面,三师兄等人挤在院门边,看着田强远去的背影,过了许久才散去。 放下丘宣等人不提,单说田强。 他大踏步出了院门,来到大街上,看着街上熙熙攘攘,走来走去的人群,忽然楞在那里,他突然间想起,自己昨天的时候,还跟着朋友在秦岭化羊峪的广成子洞府内寻宝,而今天却是身处元朝,并且要远走异乡,为今后做打算了。 同时,田强到了大街上这才想起,自己现在不是在后世,而是在元朝,元朝是蒙古人的天下,对于汉人可是提防的紧,从数户人家共用一把菜刀就可以看出了,而且还有更为重要的一点,那就是百姓不得擅自离开原籍,一经发现,那可是要遣返的,而自己似乎没有那个能力,不让人发现自己,一时间,田强有些头疼。 不过,这还不是最让田强的头疼的,最让他感到无奈的,还是路程,要知道,他现在所处的地方是元中书省山东东西道宣慰司益都路潍州北海县杨林社,距离他要去的濠州,有数百公里远,在这个大多数人只能步行的年代,田强莫名间有种想要撞南墙的冲动。 呼出一口气,田强将各种杂念抛出脑海,然后大踏步,向城门口走去。 杨林社只是一个小镇,此时又是上午,进出城门的人不多,城门口的士兵也是懒洋洋的,五个士兵斜倚在城墙上,在那里嘻嘻哈哈的聊天,偶尔拦住几个行人应付一下事情。 田强走到城门处,眼看就快要走出去了,突然有两个士兵走上前来,挡住了他的去路。 “几位兵爷,找小子有什么事情吗?”看着两个堵住去路的士兵,田强心中就是一紧,连忙开口问道。 “看你这身装扮,要出远门的样子,你这是要去哪啊?”为首的一个士兵盯着田强,开口问道。 “回兵爷的话,家里人让小的去济南府的亲戚家里,之前他们来信说,帮小人找了份差事,让小人去试试。”这个问话的士兵,田强有些印象,别人都叫他孙伍长,很尖酸刻薄的一个人,为了不引起麻烦,田强表现的很谦卑。 “真是这样?” “真是这样,小人不敢欺瞒官爷。” “可是我看你有些鬼鬼祟祟的,之前还没到城门时,在街上站了好一会儿,还东张西望的,定然是在观察情况,而且我看你的神情,似乎有些不自然,显然是要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地说吧,待会去了衙门,还能少受些皮肉之苦。”孙伍长威胁道。 “兵爷误会了,小人之所以这样,皆是因为这是第一次出远门,因此有些忐忑,不想被兵爷看到,实在该死。”田强有些脸红,他没有想到,自己适才在街上的表现,完全被守门士兵看在眼中。 “亏你还是男人,怎么和那些没有卵蛋的小娘们似得,胆小的很,我看你干脆别出门了,就呆在家跟你娘学绣花吧。”那孙伍长不屑的看着田强,刺声说道。 “兵爷教顺的是,小人记住了,要做就做像兵爷这样的英伟男子汉。”田强一咬牙,索性将这口气咽下,违心奉承道。 “那是,算你这小子有见识,嗯,就冲你这话,你可以走了,咱们就不为难你了。”那孙伍长一脸的受用,飘飘然的挥挥手,对田强说道。 “谢兵爷。”田强大喜,绕开这两位,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出了城门,踏上了前往濠州的路。 第三章黑店 此时正是六月天,正午时分,火辣辣的太阳照射着大地。 “呼!这该死的天气,真是热啊。”田强此时正在半山腰,他抬头看向天空,擦着头上的汗,抱怨道。 他离开杨林社已经二十多天了,这二十多天里,可把没出过远门,走过这么远的路的田强给害苦了,天气酷热难耐不说,单是一天的行程下来,就将田强累了个半死,好在田强年轻,无论昨天多么疲累,在睡上一觉后立马精神焕发,体力充沛。 看着头顶毒辣的太阳,田强忍不住咒骂自己头脑发昏,大中午的还在赶路,有心休息,奈何四周却是光秃秃的,一颗树都没有,无奈之下,田强只好继续翻山越岭。 一个时辰后,田强终于走出这片山岭,来到了一条大路上,顺着这条大路走了没多久,就在一个三叉路口的边上发现了一个小酒馆,田强大喜,迈步走了进去。 “小二,先给我来点凉茶,再给我弄些吃的。”田强一屁股坐在靠外的一张凳子上,然后朝里面大喊道。 “来了,客官,您需要点什么?”店小二手提着一个茶壶从店里窜了出来,来到桌边,一边给田强倒茶,一边询问道。 “你们现在还有什么菜?随便来上点吧,再来三个馒头,快去吧,渴死我了。”田强说完,端起茶碗,将里面的茶一饮而尽。 “客官喝酒吗?我们这里有自家酿的清酒,度数不高,正好适合这种天气了,消暑解渴,要不要尝一尝?”店小二说道。 “好啊,来上一碗。”田强点点头。 “好嘞,客官稍等,饭菜马上就来。”店小二反身回了店内,不多时,就用一个盘子端出四样菜,三个馒头,和一坛酒,然后一一放在桌上。 田强早就饥肠辘辘,看见店小二将饭菜送上来,立即狼吞虎咽起来,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将桌上的饭菜消灭了大半。 店小二被田强吃饭的速度给惊得半响说不出话来,直到田强的速度稍稍慢下来,才开口道:“客官,酒您还喝吗?” “喝,怎么不喝?快,给我满上。”田强从桌边拿起一只大碗,对店小二说道。 店小二将那瓮酒的红封布打开,然后拿起,将那只大碗倒满,才说道:“客官,您尝一下。” 田强端起大碗,喝了一口,发现这酒度数不高,有些像是后世的啤酒,田强点点头,将碗中的酒一饮而尽,而后,索性自己提起那坛酒,自斟自饮,又喝了三碗才尽兴。 “呵呵,客官您慢用,小人先退下了,有什么事情的话再叫我。”店小二对田强说道。 “好。”田强点点头,而后继续对付桌上的饭菜,完全没注意转过身去的店小二那诡异的眼神。 田强将桌上的饭菜吃了个七七八八,站起身来,想伸个懒腰,谁曾想一阵浓烈的困意袭来,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轰然倒地,呼呼大睡起来。 田强刚刚倒下,就从店里出来五个人,将倒在地上的田强围了起来。 “嘿嘿,这位可真够厉害的,喝下四碗加了蒙汗药的酒,到了这会才倒下,我还是头一次遇到这样的人。”那店小二说道,他说这话时,满脸的钦佩之色。 “哼哼,那又如何?最终还不是落在我们手中,任凭我们施为?”一高大男子冷笑道,他的左手中还拿着一把牛耳尖刀。 “好了,别废话了,把他抬进去,照老规矩处理,另外再看看他包里有什么?”一个身材壮硕,赤裸着上半身,仅身穿一条短裤的壮汉踢了倒地不醒的田强,对众人说道。 另外两个没有说话的人点点头,他们抬起田强,慢慢走进店里。 田强从沉睡中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木床上,不由楞了一下,随即想起,自己在吃完饭菜后就失去了意识,看样子,是有什么事情吗? 检查了一下自己随身携带的物品,都还在,银两一分不少,火折子还在,那柄匕首还在靴筒里,不单如此,之前赶路所带来的疲累感也早已消除,此刻,田强只感觉神清气爽,有用不完的力气。 田强站起身来,刚刚走了两步,房门就打开了,进来一人,是那个店小二。 “客官您醒了,都怪小人不好,忘了提醒客官,让客官醉倒了,还请客官责罚。”店小二见田强已醒,连忙开口说道。 “我睡了多长时间了?”田强问道。 “一个时辰。” “这么久?不行,不能再耽搁了,小二,算算多少钱,我要赶路。”田强对店小二说道。 “呃,客官有所不知,您之前所喝的酒,是本店的招牌,度数虽然不高,却后劲十足,很少有人在醉倒之后再在一个时辰内醒过来的,加之之前小人忘了提醒客官,故此店主让小人奉上赔礼。”说着,店小二的手中就出现了一锭五两的银子。 “真是这样?”田强看着店小二,有些疑惑。 “真是这样,还请客官收下。”店小二一脸的诚恳。 田强点点头,思索了一番,还是收下了,在银子收好,检查了一番行囊之后,出了这间小酒馆,继续前行。 店小二站在店外,目送田强离去,直到看不见田强的身影时才转身回到店中,在他转身的那一瞬间,店小二长吐了一口气,一直紧绷的身体彻底放松下来。 夏天的夜晚来的迟,但夜幕还是降临了,小酒馆中点燃了烛火,照耀着这一小片天地,其余的地方,依旧被黑暗笼罩。 店小二坐在离门口极近的一处角落,望着夜空中已出现的星星发呆,也不知在想些什么,正在这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响起,声音虽然轻微,却足以将神游状态下的店小二惊醒。 店小二连忙起身迎了上去,对刚刚走进来的那人说道:“客官您来了?里面请,赶路想必是累了吧,先喝杯茶解解乏吧。”说着,就将那人迎入店内的一张桌子上,并提起茶壶给那人倒茶,同时朝那人看去,在烛火的照耀下,他看清了那人的脸庞。 “啊!”店小二大叫一声,整个人变得惊慌失措起来,身体向后退了五六步,手中的茶壶也因店小二惊慌的举动而摔落在地上,跌了个粉身碎骨,里面的茶水也因此散落,在地上留下一滩水迹。 “怎么了?你这么激动干啥?”田强也被店小二的举动吓了一跳,随即笑道。 田强的笑容在店小二的眼中犹如魔鬼般可怕,尤其此时还是夜晚,更让店小二胆寒,只见他连连后退,并大叫道:“快来人啊,那个人又回来了。” “那个人?”田强就是一呆,他朝四周看去,此处并没有其他人在,店小二口中的那个人应该就是指的自己,只是见到自己,那店小二怎么会如此紧张? 田强还未开口发问,只见从店内冲出数人,个个手执短刀,将店小二护在后面,同时凶神恶煞的看向田强,只是当他们看清对面站立之人的容颜后,他们的脸色却一个个变得十分的古怪。 “原本我只是猜测,但现在我确定下来了,你们这里还真是黑店啊。”待看清冲出的这数人,他们手中所拿的器具时,田强冷声道。 “既然知道,你还回来干什么?”冲出的数人里,有一壮汉手执钢刀,颤颤巍巍的问出了这一句。 “回来确认一下啊,看你们的样子似乎很害怕我,这不对啊,难道这时候你们不是要杀人灭口的吗?”田强有些奇怪的问道。 “不了,不了,你快走吧,我们今天发善心,放过你了。”壮汉连连摇头,催促田强赶快离开。 田强就是一愣,但也没多说,转身就走,店内的数人见他离去,都不由松了一口气。 “我说……”刚走到店门口,田强停了下来,转过身,刚说了两个字,就被一阵尖叫声给打断了。 “啊!!!我跟你拼了。”见田强转过身,壮汉等人的心又紧绷起来,有一高大汉子却是承受不住,回到着一把牛耳尖刀就朝田强冲去。 这一来,随着高大汉子的失控,其他勉强能控制住自己的人此时也失控了,纷纷挥舞着自己手中的兵器,向田强扑去,就连店小二,也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加入其中。 田强见店内数人个个手执武器扑向自己,嘿嘿一笑,将行李丢到一边,迎了上去…… 一刻钟后,田强坐在一张桌子上,悠闲的喝着茶,而店小二等人,却是个个倒在地上,哀嚎个不停。 将手中的茶喝完,田强才慢悠悠的走到那个最先发作的高大汉子身边,蹲下来,问道:“你们这里是黑店,而我之前也是遭了你们的暗算,我想知道,你们为何没对我下手,反而放我离开?” “我们自然是想对你下手,只是中间发生了一些事情,让我们不得不放弃,未免你生疑,还编了个借口,送了你五两银子,为的是让你尽快离开。”说话的不是高大汉子,而是那个店小二。 “这样吗?能说说发生了什么事情吗?”田强略感兴趣的问道。 “我们不能说,你就不要问了。”店小二摇头道。 “好吧,那我就不问,对了,此时天色已晚,我就在此留宿吧,我想你们应该不会拒绝吧?”田强说道。 “自然不会,请跟我来吧。”众人哪敢不答应,店小二勉强从地上爬起,一瘸一拐的在前面带路,田强则是慢悠悠的跟着后面。 见田强和店小二离开,其余人等纷纷从地上爬起,各自寻了位子坐下,只是如此简单的举动,就让他们疼的呲牙咧嘴。 “没想到这家伙还是个练家子,这一次当真是亏大发了。”壮汉摇头道。 “是啊,谁会想到这世上竟会出现这样的怪人,还让我们遇上了,只能算我们倒霉。”高大汉子苦笑道。 “其实倒霉蛋不只我们啊,我想以后还会有人遇上的,恐怕那些人会比我们更加倒霉的。”壮汉道。 “也对,不过我一想起别人在遇上后,视他如怪物,而他却浑然不知的样子时,就有些想笑,哈哈哈哈……”说到最后,高大汉子竟真的笑了起来,不过最后因牵动到伤处而被迫停下来,坐在那里呲牙咧嘴。 壮汉没有说话,反而在那里思考着什么,半天后才开口说道:“我想了一下,其实咱们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终归会暴露的,不如咱们就此金盆洗手,以后就老老实实地开饭馆吧。” “……你想好了?”高大汉子被壮汉的话给弄得目瞪口呆,过了半响才开口问道。 壮汉点点头。 “好,等小二回来后咱们一起商量一下。”高大汉子同意了。 说完这些后,两人便有些沉默,各自揉着身上的伤处,没有说话,同他们一起出来的那几人也早已相互搀扶着离开。 第四章见朱重八 “就是这里啊?”田强看着这个有些熟悉的房间,分明就是自己白天醒来的那间屋子,便开口问道。 “对,不知客官可还满意?”店小二回答道。 “还可以,对了,你们店中可还有饭菜,送给一些来吧。”田强说道。 “好的,请稍等片刻。”店小二点头道,说完,就要转身出去。 “等一下。”田强叫住了他。 “客官可还有事?”店小二停下,转身问道。 “不知你叫什么名字?”田强问道。 “呃,小人姓店,名小二。”店小二就是一愣,随即回答道。 这下轮到田强发呆了,等到他回过神来,店小二已经离开了。 不多时,店小二送来晚饭,田强吃完后就睡下了,而那店小二则和壮汉等聚在一起,热火朝天的商量了大半夜。 第二天一早,田强就踏上了行程,不过离开之前,又从店小二他们的手中得了五两银子,这还是得知他们决定改邪归正,就此从善的情况下。 “呼,终于到皇觉寺了。”田强看着前方那座破破烂烂,连庙门都没有,站在外面可以看到大雄宝殿的寺庙,长出了一口气。 他自离开那黑店之后,就没遇到过什么特别的事情,一路上顺风顺水的,到了凤阳后,经过多方打听,终于找到了朱元璋寄身的这座寺院,也不知此时他回来了没有。 田强走进寺院,就听到一个声音道:“阿弥陀佛,施主,来此可是拜佛的吗?” 田强循声望去,发现就在他身侧不远处,站立一个瘦小的和尚,正在那里看着他。 “大师,我不是来拜佛的,而是来找人的,不知投身贵寺的朱重八可在?”田强回答道。 “阿弥陀佛,施主言重了,贫僧只是一比丘而已,当不得大师称呼,朱重八?师弟外出化缘去了,未曾回返,也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不知施主是他的什么人?找他有什么事情吗?”那和尚有些奇怪的问道。 “我是他的远方亲戚,是来投靠他的,既然他还未回来,那我就在贵寺等他回来吧,对了,还未请教法号?”田强说道。 “贫僧了空,施主想在此地也不是不行,只是本寺贫寒,怕是招待不周啊。”那了空和尚有些为难。 “不妨事,这个是小子的伙食费,这个则是香油钱。”田强分别取出一吊铜钱和二两碎银子,将这些银钱放到了了空和尚的手中。 “呵呵呵,施主客气了,跟贫僧来吧。”得了银钱,了空和尚顿时喜笑颜开,笑眯眯的带着田强去了客房。 皇觉寺都如此破烂,用来招待留宿香客的客房也是一样的破烂,大部分房屋连屋顶都没有了,少数完好的也是四处漏风,白天还好,到了晚上根本无法住人,最后那了空和尚一咬牙,将田强带到一处僧舍。 “这处僧舍乃是鄙寺僧众平日居住的地方,只是寺中少粮,大部分都外出化缘了,这间僧舍也就空了下来,施主就在这儿住下吧,对了,施主远道而来,想必是累了,就先歇息吧,等到饭点小僧会送饭来的。”了空和尚说道。 “如此多谢大师了,对了,等那朱重八回来的时候还请大师告知,小子先行谢过。”田强躬身施礼道,同时,将五枚铜板放到了了空的衣袖内。 了空笑的更是开心,先是将那铜板收好,才开口说道:“施主放心就是,等师弟回来,我会通报给施主的,对了,施主先休息吧,小僧还要找管事一趟,毕竟寺中有人留宿,上头是必须要知道的。” “好。”田强点点头。 见田强点头,了空便不再停留,转身离去了。 见了空离开,田强一屁股做到寺院为僧人准备的大通铺上,将身上背的行李扔到一边,然后倒头就睡。 等田强醒来时,已临近黄昏,这一觉他睡得无比的深沉,可以说这是他来到元朝后,睡得最好的一次了。 田强起身出了房门,刚活动了一下身体,就看到了空和尚提着一个食盒走了过来,见田强在那里,便走上前,说道:“施主醒了?这一觉睡得如何?之前小僧来过一次,见施主尚在熟睡,就没有打扰。” “多谢了空师傅关心,不知您这次来何事?”田强对了空表示了感谢。 “小僧是来给施主送晚饭的,之前小僧将施主的情况给管事师叔说了,管事就让小僧以后负责施主的起居。”了空解释道。 “既然如此,那以后就麻烦了空师傅了。”田强连忙感谢道。 “既然施主在寺内留宿,管事师叔又吩咐下来了,那就是小僧的职责,还请施主以后万万不可再行此大礼。”见田强向自己行礼,了空连忙避开,并开口说道。 “那好吧,以后不会了。”见了空如此举动,田强也就只好答应了。 就这样,田强就在皇觉寺内住了下来,耐心等候朱元璋返寺。 三个月后。 田强刚刚从午睡中醒来,还没等他坐起来,了空就从外面急匆匆的跑了进来,见田强一副刚睡醒的样子,不由急道:“你怎么还在睡觉呢?快点起来,他回来了,他回来了。” “谁回来了?”田强揉揉眼睛,漫不经心的问道。 “你一直在等的朱重八啊,就在刚才,他外出化缘回来了,不过贫僧也没看见,只是听一位师弟说的,这不一听了消息,就直接跑来给你说了,走,贫僧带你去找他。”了空说道,他和田强经过这三个月的相处,彼此熟络了不少,说话也是随意了不少。 “哦,他回来了啊。”打了个哈欠,田强有些懒散的说道。 “还坐在那里干嘛?快些走啊?”了空见田强坐在那里没有动作,不由催促道。 “他既然回来了,那就不用急了,先让我清醒一下,再过去找他不迟。”田强一边揉着眼睛,一边说道。 没有等田强过去,朱重八就过来了。 朱重八化缘归来,刚回到寺院,就听一位师兄说有人在等自己,那时他还没有在意,等他向管事师叔报道时,得知这人竟是自己的一位远方亲戚后,当即顾不得其他,连忙跑向田强所在的僧舍。 此时田强正在房间内和了空聊天,有一和尚从外面快步走进来,在扫视了房间一圈后,最终目光落在田强身上,只听那人说道:“你就是田强吧?我是朱重八,劳烦兄弟在寺内久等,真是罪过。” 田强没想到朱重八这么快就找过来了,他盯着朱重八的脸看了一阵,发现他的脸型很普通,就是张国字脸,长的也是比较帅气,而不是像后来清人所画的那般奇特,那就是一月牙铲,把头割下来,放在地上都能当犁用了。 “你我是亲戚,不用如此的,何况有了空师傅照料,小弟在寺内过的很不错。”田强说道。 “多谢师兄代贫僧照顾表弟了,师弟这里谢过了。”朱重八看向了空,郑重的说道,说完就要行礼。 “贫僧也只是奉命而为,师弟不必如此。”了空见状,连忙拦住朱重八。 “对了,表弟,你远道而来,投靠于我,可是家中发生了什么事吗?”朱重八问道。 “哎!的确是发生了大事,因家中糟了兵灾,全村子的人都被元兵杀尽,只有我逃过一劫,走投无路的我,想起父亲曾说过,在濠州还有一家远方亲戚,就前来投奔。”田强叹息道。 “我一路上历尽千辛万苦才到了濠州钟离,找到了你家所在的村子,却被告知你家也糟了大难,唯有你在这里出家,我又找了过来,谁想到你外出化缘未归,我只好留在寺中等待,今天你终于回来了,哥哥啊,我终于见到你了。”言罢,田强嚎啕大哭。 朱重八没想到自己身前这突然出现的表弟,其境遇也是和自己相似,不知不觉间,他的双眼被泪水打湿,不由大叫一声:“兄弟啊!”,然后朱重八一把抱住田强,两人抱头痛哭起来。 “阿弥陀佛,既然是亲人相见,应该高兴才是,两位怎么还哭上了呢?不要哭了,世道不易,应微笑相对,师弟,田施主,不知贫僧说得可对?”了空劝解道。 “对,亲人相遇,咱们应该高兴,哥哥,咱们别哭了。”田强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对朱重八说道。 “师兄说得是,亲人见面,应该欣喜才是,表弟啊,咱们说点高兴的。”朱重八点头应道。 “好。” “既然如此,二位就先聊着,贫僧告退。”了空见二人情绪稳定下来,便放心了,两人既然要交谈,自己这个外人就不方便留在这里了,便开口告辞。 “大师慢走。”田强起身相送。 “师兄走好。”朱重八将了空送到门口。 “对了,表弟啊,既然你说是来投靠我的,那不知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啊,是留在寺中出家还是干点别的?”朱重八问道。 “这个嘛我还没有想好,这样吧,等过一阵再说吧。”田强挠挠头,有些为难,而他心中却是不断的腹诽:“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我做什么和尚啊?这朱重八真是的,太过分了,我可是来投靠你的,等你造反时跟着你混的,做和尚,我疯了?哎,对了,汤和那家伙什么时候来信啊?快点吧,我等的花都谢了。” “那好啊,等你想好了再做打算吧。”朱重八点点头。 就这样,两人在僧舍内谈天说地,直到很晚才尽兴。 第五章投军 这一天田强正在僧舍内读书,朱重八愁眉苦脸的走了进来,坐在一边,一言不发。 “怎么了?”刚开始田强还没在意,最后发现不对劲了才问道,要知道这小子可不是一个整天唉声叹气的主。 “我的一个发小,叫做汤和的,我应该给你说过,他托人送来一封信,让我去濠州参军,一起对抗元人,我现在有些纠结,去还是不去,这是个问题。”朱重八有些头疼的说道。 “汤和来信了?在哪?我看看。”田强一听汤和来信,立马兴奋起来,扔下书就将手伸向朱重八。 “哎?不对啊?汤和来信你怎么这么兴奋啊?你好像不认识他吧?”将信递给田强后,朱重八意识到田强在听到汤和来信后,竟然比自己还要兴奋,不由发问道。 “哎呀,你管这么多干嘛,他要你去濠州参军啊,你去还是不去啊?”田强一边看信一边问道问道。 “没想好,去濠州找他自然是好事,我和汤和也有好多年没见了,只是参军,是要去打仗的,而且还是造反,随时都会没命的,我想还是在这里当和尚的好。”朱重八一脸的纠结。 “你不想去?这可是向蒙古人复仇的大好时机啊,你竟然不珍惜?要知道,我一家及整个村子的人,都是被他们杀死的,还有你父母他们,要不是蒙古人的残暴统治,他们会饿死吗?你就不想推翻这个罪恶的王朝?”田强撺掇道。 “你别说了,我想静静。”朱重八一挥手,有些烦躁的说道。 “静静?那是谁?你在外面认识的女孩吗?她长的漂不漂亮?你和她是什么关系?”田强追问道。 “滚!”朱重八怒吼一声。 见朱重八那气势,真有想要揍自己的冲动,田强连忙站起来,离他远一点,免得这家伙恼羞成怒,真上来打人,也好有个反应时间。 朱重八没有动手,而是看了他一眼,将信从田强手中拿过来,坐了下来,盯着那封书信,在那里愣神。 “怎么?还没有想好吗?”见朱重八没动静,田强又凑了过来,开口问道。 “没呢?”朱重八摇摇头。 “你真不想去吗?”田强又问道 “真不想,虽然我心中有那么一个想法,但也只是个想法而已,要实施是不可能的,毕竟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朱重八叹息道。 “那这样的话咱们就不去。”田强替朱重八拿了主意,同时,他心中暗暗感叹,伟大的人一开始或许就是一普通人,因为形势所迫才成了伟人,像眼前这位,虽然现在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和尚,但谁会想到,二十年以后,他会成为中国历史上最为伟大的帝王之一呢? “好吧。”朱重八点点头,然后他点燃蜡烛,将那书信放到蜡烛上,随着烛火在书信上的蔓延,那封书信慢慢的化为了灰烬。 就在朱重八以为这件事情就这样悄无声息地解决了时,了空急匆匆地找来了。 “师弟,前几天是不是有人给你写了封信啊?”刚见到朱重八,了空就问道。 “没有啊。”朱重八回答道。 “行了吧,别瞒了,连师兄我都知道了,这么给你说吧,有人把你告发了,说你和田强两人是那些起义军在咱们这儿的内应。”了空有些焦急的说道。 “什么?竟然有这事?哎呀,这可如何是好?”听了了空的话,朱重八的脸色大变。 “怎么了?”这时,田强从外面进来了,见了空和朱重八脸色不对,就开口询问道。 “是这样……”了空将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田强听了了空的解说,脸色也变得很差,他知道汤和的这封信会被别人知晓,还有人告发,但他没有想到,竟然来的这样快。 “你们还是快些走吧,晚点走怕是连小命都保不住了。”了空见两人的脸色都很差,还一个个的杵在那里不说话,心中大急,连忙催促道。 “事到如今,看来也只好离开了。”朱重八叹息道。 “了空,谢谢你的提醒,要不你也跟我们一起走吧。”田强对了空说道。 “不了,我还是留在这里吧。”了空摇摇头,拒绝了田强的邀请。 既然决定离开,朱重八和田强开始收拾行李,了空也在一旁帮忙。 收拾好行李,了空先行出了僧舍,见左右无人,这才将两人叫了出来,并将两人送出很远才返回。 朱重八站在路边,看着越走越远的的了空,有些茫然。 “快走吧,站那里干啥?”田强拉了拉站立不动的朱重八。 “可是咱们去哪啊?”朱重八依旧有些茫然。 “去找个地方吃饭啊,这都中午了,你不饿啊?”田强有些无奈的说道。 “有一点,对了,你身上有钱吗?”朱重八忽然问道。 “还有点,坚持十天半个月没问题,你问这个干什么?”田强有些奇怪的问道。 “我身上就二十文钱,这还是我好不容易攒下的,我怕你身上钱不够,那样的话咱俩要省吃俭用了。”朱重八解释道。 “放心吧,跟着我饿不着你,走,先吃饭去吧。”田强拍了拍朱重八的肩膀,大声说道。 “好,那我以后就跟着你混了。”朱重八笑嘻嘻的说道。 “别啊,还是我跟你混吧。” “就我这样的,你要跟我混,疯了吧你。” “哎呀,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我会相面,我发现,你是个能成大事的人。” “成大事的人?我这样的?那真是老天睁眼啊。” “可不就是老天睁眼了吗。” “……” 两人到了集市上,找了一个摊位,正在那里吃着呢,忽然听见旁边两个人在那里聊天。 “嘿,现在可真乱,连和尚都开始造反了。”一个食客说道。 “是啊,衙门都贴出告示来了,要通缉这个俗名叫朱重八的和尚。”另一个食客点头应道。 “和他一起的还有他的一个亲戚,好像叫田强,抓住他们衙门给赏银十贯呢,就算是举报也有二十文的奖励。”第一个食客说道。 “嚯,这么多啊,那真要好好留意一下了,要是抓住他们,十贯啊,那岂不是赚大发了。”第二个食客一脸兴奋的说道。 “切,就你?还想抓住他们?别做白日梦了。”第一个食客鄙夷道。 “怎么?你瞧不起我?”第二个食客怒道。 “就是瞧不起了,怎么的,就凭你那霉运罩顶的运道,喝凉水都塞牙缝,你现在还能活着就是天大的幸运了,还想去找那两个通缉犯?别被人通缉就不错了。”第一个食客不屑的说道。 “我不就是运气差了点吗?至于这样天天揪着不放吗,你等着,我这就去找那两个被通缉的罪犯去。”说着,第二个食客就放下手中的筷子,一溜烟的离开这里。 那位刚跑出没多久,就听不远处一阵混乱,有人高声叫道:“哪里来的宵小,敢冲撞大人的车队,来人啊,给我抓起来。”接着,从那边传来一阵阵的惨叫声。 那两位食客的对话,田强和朱重八一句不落的听了个全,因为正在吃饭,加之又是闹市,不好说些什么,只是相互间点点头,然后继续胡吃海塞。 不多时,两人填饱了肚子,付了饭钱,离开集市,直奔濠州。 濠州城。 郭子兴坐在书房里,眉头紧锁,如今城外元兵围城,城内他与孙德崖等人的矛盾愈发深刻,内忧外患齐至,一时间让他不知该如何应对。 他正发愁呢,一个卫兵从外面走进来,在施完军礼后说道:“禀元帅,我们在城外抓住两个细作,但他们非说自己是来投军的。” “来投军的?”郭子兴听了这话,就是一愣,在这种情况下居然还有人来投军?这不是开玩笑嘛,郭子兴刚想说把这两人砍了吧,但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他心中念头一转,说道:“把这两个细作带上来,我要亲自审问。” “是。”卫兵听令,转身出去了,不多时,两个被五花大绑的细作被带上来。 “你们是来投军的?”郭子兴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两个细作,开口问道。 “是。”二人点点头。 “能说说为什么来投军吗?”郭子兴又问道。 “过不下去了,来这里是谋生路的。”两个细作中,容貌奇特的那个,也就是朱重八开口说道。 “谋生路?”郭子兴有些疑惑。 “是啊,谋生路,蒙古人统治残暴,不把咱们南人当回事,仅仅一封信就将我们定义为反贼,要缉拿我等,我们走投无路之下,只好投军。”朱重八说道。 “这样啊,只是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万一你是奸细呢?就不怕我将你们两个杀了?”郭子兴说这话时,杀气腾腾。 “你不会。” “为什么?” “因为……”就这样,两人展开了一场精彩绝伦的对话。 “嗯,你真的很不错,很合我的胃口,哎?对了,还未请教这位是?”郭子兴颇为满意的看着朱重八,忽然注意到一旁未曾说话的田强,便开口问道。 “在下田强,是朱重八的远房表弟,呃,见过元帅。”田强说着,向郭子兴施礼、 “这样吧,我看你们两个都很不错,也别去其他地方了,就留下来做我的亲卫吧。”郭子兴一拍桌子,大声说道。 “多谢元帅。”朱重八和田强大喜,连忙说道。 第六章冲突 “不必如此,既然你二人进了军伍,做了我的亲卫,那我就不免要多说几句了,在军队这种地方,是以服从命令为天职,身为亲卫更是要时刻以主将的安危为职责,不敢马虎,也不敢马虎,毕竟在这种地方,是随时都有可能丢掉性命的,不知你二人可明白?”郭子兴淡淡说道。 “明白。”二人齐声道。 “那就好。”郭子兴点点头,又说道:“你二人是刚刚投军,又是担任我的亲卫,责任重大,我要找个人来教导你们两个,好让你们尽快适应,外面的,让孙大头来一下。”最后,郭子兴向门外喊道。 “得令。”外面应道。 不多时,就听门外有一人站定,朗声道:“末将孙三十六奉命前来,请元帅示下。” “进来吧。”郭子兴说道。 “是。”孙三十六应道,话落,就见房门被推开,田强和朱重八就看到从外面进来一个健壮男子,此人身材中等,身披甲胄,威风凛凛,更加令人注目的是,他的脑袋比寻常人大了那么两三圈。 “元帅。”那孙三十六,也就是郭子兴口中的孙大头径直来到来到郭子兴桌前,行了军礼。 “大头,看见那两个小子了吗?那是本帅刚刚收下的亲卫,只是刚刚参军,又是做亲卫,许多地方是不明白的,你费点心,好好教教他们。”郭子兴指着朱重八和田强,对孙三十六说道。 那孙三十六这才注意到站在一边的两人,他看了二人一眼,便道:“谨遵元帅令。” “好了,本帅这里还有点事情,你们就先下去吧。”郭子兴挥挥手,对三人说道。 “是。”三人应道,随后,孙三十六当先出了房门,田强和朱重八紧随其后。 “你二人运道不错啊,竟蒙元帅看重,要我来训练你们两个。”一出房门,孙三十六就说道。 田强和朱重八的脸色一变,谁曾想这孙三十六一出房门就变了脸。 孙三十六见二人的表情,知道对面误解他说的话了,又说道:“我是说,你二人既然被元帅看重,想必是有不凡之处,要我来训练你们也是对你们的考验,丑话说在前头,我的训练可是十分难熬的,还希望你们能够坚持下来。” “还请孙教官放心,我们能够坚持下来。”朱重八开口说道。 “但愿如此,这样吧,我先送你们去营房,今天就算了,你们刚刚来,对你们的训练就从明天开始。”孙三十六说道。 孙三十六带着二人到了亲兵们的营房,安排好铺位后就欲离开,朱重八却将他叫住:‘“孙教官且慢,我能向你打听一个人吗?” “什么人?”孙三十六立足问道。 “我有一发小,唤做汤和的,如今他就在这里从军,我二人能来此,也是因为他的一封书信,我们想找他聚一下,只是不知军中规矩,还请孙教官指点一番。”朱重八说道。 “汤和?他是你发小?如此说来咱俩也算是有些关系了,我和他是好友,那家伙不但在军中,而且还让他做到了千夫长的位置上。”孙三十六有些意外的看向朱重八。 朱重八也是一呆,他没有想到,自己幼年的好友,竟然成了千夫长,不知怎的,此刻他心中有一丝嫉妒,但更多的还是为汤和感到高兴。 “下午军营里一般没什么事情,你们就过去吧,正好我也有些事情要找他,不知二位意下如何?”孙三十六继续说道。 “如此多谢孙教官了。”朱重八连忙谢道。 “不用如此多礼,以后都是一家人了,别叫我孙教官了,就以兄弟相称,叫我孙大哥。”孙三十六说道。 “那多谢孙大哥了。”朱重八又说道。 “就该这样嘛,好了,我先走了,你们两个也休息一下吧,午饭后我再来,哦,对了,午饭我会让人给你们送的。”孙三十六拍了拍朱重八的肩膀,对二人说道,而后转身离去。 见孙三十六离去,二人松了一口气,便开始整理床铺,整理完毕之后,二人不管其他,倒头就睡。 临近饭点,孙三十六遣人送来饭菜,那人见二人还在呼呼大睡,便将二人叫起,嘱咐了几句,便离开了。 二人拿起自己的饭菜,狼吞虎咽起来,其实军中的饭菜并不是多么好,哪怕是亲卫的也好不了多少,但二人长时间赶路,风餐露宿的,又加之过的是苦日子(朱重八),对于饭菜什么的不会太挑剔,因此二人的饭菜转眼间就下去了大半。 二人正在吃饭时,营房内渐渐有人回来了,见两个生面孔在这里,都不由一愣,不过有的看了一眼就不再关注的,也有注意到二人的,过来问了一两句后就不再理会。 两人快将各自的饭菜吃完时,又有几人从外面进来,见营房内正在吃饭的,还穿着普通衣服的田强和朱重八,都不由一愣,为首的那人招过一个在营房内的亲兵,问了几句,然后就见他走过来,说道:“看二位面生的很,想必是新来的兄弟吧?” “对,今天刚刚参军,承蒙郭元帅看重,让我二人做了亲卫。”田强见这人的地位似乎比其他人高一些,似乎是个头目,自己本不想说话,但见朱重八满嘴塞满了饭菜,无奈之下,只好开口回答道。 “原来如此,说起来,咱们都是自己人,在下姓杜,乃郭元帅亲卫中的一名十长,同时兼管着这间营房,大家以后都是同袍,又在同一座营房内睡觉,彼此间要好好照应才是。”杜十长说道。 “那是自然,我们二人初来咋到,有许多地方不明白,还请诸位哥哥们多多指点。”田强站起身来,对着四周拱手道,而朱重八此时也将口中饭菜咽了下去,见田强如此,他也连忙跟上。 那杜十长正要说话,忽然从门外传来一声:“我听说今日有人在城外抓了两个细作,却被你们郭元帅当场释放,还当了他的亲卫,也不知郭元帅又有何谋划?” 听了这话,在场之人无不变色,杜十长更是冲着门外厉喝道:“饭不能乱吃,话不能乱说,这二位兄弟是来投军的,可不是什么细作。” “是吗?在这种时候来投军,说出来谁会相信,你当大家是三岁小孩子吗?除非他们能够拿出证据,证明自己不是奸细,好让大家放心。”那外面的声音冷冷说道,接着,就见说话那人迈步走了进来,他身后还跟了十余名士兵。 “宋老九,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家元帅将他们收做亲兵,那就足以证明他们不是细作,你难道在质疑郭元帅吗?还是说你比郭元帅更厉害?”杜十长盯着刚刚进入营房的那人,大声说道。 “我可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在担心他们的忠诚度,毕竟现在整天和元人厮杀,两个刚刚入伍的新兵,万一承受不住这种压力,做出一些威胁城池安全的举动也说不定。”那宋老九摇头说道。 此话一出,在场之人皆是沉默,他们经历了无数的修罗场,难免会遇上一些事情,毕竟人心难测,老兵有时都会承受不住,出城降敌,更何况新人,顿时,在场之人看向田强和朱重八的眼光有些异样。 “别人或许会如此,但我们不会,我全家饥饿而死,被迫出家为僧,我这位远房表弟全村数百人皆被元兵杀死,不得不南下避祸,有如此血海深仇,还要降敌的话,那当真是不为人子。”一直没有说话的朱重八此时站起身来,看向众人,沉声说道。 “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事情,你们有如此遭遇,想必你们早已对元朝恨之入骨,自然也不会做出危害城池安全的事情,这样我就放心了。”第一个开口说话的竟是那个宋老九。 “是啊,是啊,两位小兄弟都是可靠之人。”其他人纷纷附和道。 “好了,没事了,我们走。”宋老九招呼了一声,说着就要转身离去。 “慢着,宋老九,把话说清楚再走。”田强出声阻拦道,他之所以开口阻拦,也是因为他知道郭子兴和孙德崖等人那无法化解的矛盾,只不过他没有想到,两方的矛盾都已到了这种程度,就连有亲兵加入,对方都有人过来找事。 宋老九听到有人让他停下就是一愣,待他回身一看,却是那俩个新加入的亲兵之一,不由笑了,开口说道:“我还以为是哪个大人物呢,原来是一个新兵蛋子,才来几分钟啊,就敢对老兵大呼小叫了?这还了得,来啊,兄弟们,给这位小兄弟松松筋骨。” “好嘞。”跟宋老九一起来的那些士兵应和道,然后围拢上来,就要对田强下手。 “你们想动我表弟的话,先从我身上踏过去。”朱重八见田强要吃亏,连忙上前将田强护在身后。 “宋老九,你想作甚,这里是军营,殴斗可是要受罚的,你可要想清楚了。”杜十长见状,大喊道,同时带人将田强和朱重八护住,与宋老九的人在这营房内对峙起来。 “你们在干什么?不想挨军棍的话都给我散了。”就在这剑拔弩张,一场冲突眼见就要爆发的时候,一声呵斥从营房外响起,接着,一个人大步走了进来。 随着那人的进来,场上的形式发生了变化,杜十长等人自觉的散开,回到各自的铺位上,而宋老九等人的脸色却是变得很难看。 “孙大哥,这个宋老九来找我们的麻烦。”看到来人,田强大喜,当即开口叫道。 “放心,我会为你们出气的。”孙三十六笑道。 第七章汤和 “宋老九,你不好好在营房里呆着,跑这里找麻烦来了?”孙三十六看向宋老九时,脸上已是阴云密布。 宋老九看到孙三十六那阴沉的面庞时,身体不由哆嗦了一下,他在濠州城待的时间不短了,自然知道眼前这人的可怕,深知自己不是对手的宋老九,可不敢招惹这尊大神,便低声道:“孙将军,我们听说这边新来了两个兄弟,就过来看看,想着和这两位兄弟交个朋友,却不想产生了点小误会,害的两边差点起了冲突,并非是将军你认为的故意挑衅,这其中缘由,还请将军明察。” “交个朋友?小误会?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啊?我们郭元帅和你们孙元帅之间的关系你当我不知道?那是势同水火啊,你们这些亲兵平常见面也恨不得当场互杀,要不是外面有元兵围城,这濠州城内早就乱了,说吧,谁派你来的?”孙三十六冷哼道。 “真不是您说的那样?我……”宋老九努力辩解. “不说实话是吧,那我只能揍你一顿了。”孙三十六很无奈的说道,说完,就一拳挥去。 宋老九对于孙三十六早有防备,在他挥出这一拳后就向后躲去,同时大叫道:“孙将军,别打,别打,我说,我说,是孙元帅的亲兵队长齐队长,是他让我来的。” “早说嘛,非要我逼你不成?下次可不许这样了。”孙三十六收起架势,摇摇晃晃的来到宋老九身旁,有点无奈的说道,同时狠狠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嘭。” “嘭。” “嘭。” 三次拍肩,力度都不小,疼的宋老九呲牙咧嘴,同时心中也在暗暗叫苦,他本以为此次任务会很轻松,毕竟只是对付两个新兵蛋子,谁想到半途杀出个孙三十六,自己还把齐队长供了出来,一想到回去就要受到齐队长的责难,要被那面对让人难以忍受的魔音,宋老九忍不住叹了口气,整个人也变得有些无精打采。 “宋老九,别叹气啊,是不是因为没有完成任务而感到苦恼啊,我有办法帮你解决。”田强突然开口说道。 “一边去,你能有什么好办法。”宋老九瞅了一眼原本的任务目标之一,没好气的说道。 “很简单,那边你不要回去了,就留在这边,投靠我们兄弟二人如何?说不定以后还能做个统领大军的将军呢,怎么样?对我说的是不是很动心啊?”田强笑呵呵的说道。 此话一出,在场之人皆静,都呆愣愣的看着他。 “你……你说啥?”宋老九只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投靠我们啊?怎么?这么好的事情你不愿意?”田强有些奇怪的问道。 听了这话,宋老九又是一呆,继而反应过来,只见他脸皮通红,浑身颤抖,一对拳头攥的紧紧的,只听他怒喝一声“我杀了你。”,然后就见宋老九挥舞着拳头,怒吼着向田强冲去。 “尔敢!”见宋老九冲向田强,孙三十六大喝一声,迎了上去,将宋老九拦下,就这样,两人打到一处。 说到底,还是孙三十六更厉害些,两人仅仅过了十余招,那宋老九就落了下风,如此七八招过去,宋老九就被踢翻,然后被孙三十六压在地上,整个人动弹不得。 “宋老九,你闹够了没?”孙三十六盯着被打倒在地的宋老九,有些不耐的问道。 “非是我无理取闹,而是这小子欺人太甚,适才他的言语你也听到了,这让我怎么平心相对?若是传扬出去,大家都会以此为笑柄,这让我如何在城内立足?”宋老九恨声道。 “他的言语或许有些不当,但也是你出手在先,他只是还击而已,这样吧,给我一个面子,今天的事情就这样过去了,可好?”孙三十六沉声道。 “好。”那宋老九见此种情况下,自己若再不答应,肯定没有好果子吃,暂且答应下来,以后再做计较,就见宋老九一咬牙,点头答应了。 “起来吧。”见宋老九点头答应,孙三十六满意的点点头,将一柄匕首从宋老九脖颈处拿开。 “多谢孙将军手下留情。”见匕首从脖颈处挪开,宋老九松了一口气,连忙从地上起来,并向孙三十六拱手道。 “知道就好,赶紧走吧。”孙三十六摆摆手,对宋老九说道。 “是。”宋老九应了一声,却没有挪动脚步,反而看向站在一旁的田强。 田强见那宋老九看向自己,那眼神也是凶狠无比的样子,只是田强并没有在意,而是冲他微微一笑,而后做了一个经典挑衅动作,大拇指朝下。 “你……”见田强竟敢如此,宋老九心中大怒,但也只能按捺下来,冷哼一声,便将目光转向别处。却发现其他人都是用一种很是古怪的表情看向自己,宋老九知道,这次自己丢人丢大了,一颗心顿时沉向无底深渊。 “咱们走。”丢了人也丢了面子的的宋老九垂头丧气的说道,他当先走出了营房,跟他来的那些士兵见状也连忙跟上。 见宋老九等人离开,营房内的众多亲兵都不由松了一口气。 “你太冲动了,刚刚进入军营,就和人结下了梁子,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以后可要注意了。”在前往汤和所在营房的路上,孙三十六说道。 “多谢孙大哥关心,小弟记住了,不过那宋老九只是个小小的龙套,上不到台面的角色,又能掀起多大的波浪?不用将他放在心上。”田强浑不在意的说道。 “龙套?上不得台面的角色?那在你看来谁才是主要角色?”孙三十六听了田强的话,就是一愣,不由开口问道。 “比如咱们郭元帅啊,孙大哥你啊,我的这位表哥啊,还有汤和啊,等等,都是主角。”田强说道。 “我说过多少次了,不要什么事都把我带上,这次你怎么又把我带上了,不长记性啊?”朱重八见有些不满的说道。 “你觉得你当不了大任,成不了大人物?”田强问道。 “当然想,只是那需要一定的能力的,我觉得我还远远不够。”朱重八摇头道。 “恰恰相反,我觉得你有足够的能力,能够担当大任,要不咱俩打个赌?”田强嬉笑道。 朱重八瞪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那你呢?”孙三十六见田强没有把自己算上,便问道。 “我?我可当不了主角,老老实实地当个小配角就行了,对了,还请孙大哥和表哥以后发达了,记得多多提携我一二就成。”田强说道。 “提携?哼哼,好啊,等我发达了,天天让你给我提鞋。”朱重八冷哼道。 “给你提鞋?也不错啊,只要你多给我发点俸禄就行。”田强不以为意。 “……” 三人说说笑笑,很快就来到汤和所在的营房,离着营房还有十多米远呢,就听孙三十六高声叫喊道:“汤和汤千夫长,躲在营房里干什么呢?是不是睡大觉呢?快些起来,陪我打上三百回合。” 不多时,从营房内走出一人,只见这人身披软甲,脚穿战靴,身高七尺,长的更是眉清目秀,可以说是一个帅小伙,那人皱着眉头,冲这边喊道:“孙大头你这家伙又发疯了,才吃完饭打什么架啊,咦?那不是……” 汤和注意到了孙三十六后面的朱重八,朱重八自然也看到了汤和,他从孙三十六后面跃出,说道:“老汤,我来了。” “重八你终于来了,我都等了好长时间了,我还以为你愿来呢。”汤和有些兴奋的说道。 “我还真不想来,可没办法,你写给我的那封信让人给知道了,把我告发了,再不来的话,你我就只能梦里相见了,你小子,可把我给害惨了。”朱重八抱怨道,说着,往汤和的肩膀上锤了一记。 “还有这样的事情?那我可没想到,这里我给你道歉了。不过来了也好,一起杀元兵,揍蒙古人,这总比呆在那破庙里吃苦好的多吧。”汤和先是眉头一皱,继而笑道。 “虽然这样说没错,但也不能就这么过去了,晚上你可要请客。”朱重八说道。 “这好说,除了酒不能喝之外,大鱼大肉随便点,对了你被分到哪里去了,不会是我这儿吧?”汤和问道。 “当然不是你这里,说实话,你都猜不到我去了哪里。”朱重八满脸的神秘。 “嗯?不是我这里?难道是伙房?或者是让你当了弼马温?”汤和就是一愣,继而猜测道。 “我说你这人怎么就不盼我好呢?既不是伙房,也不是弼马温,而是亲兵,郭元帅的亲兵,我们是郭元帅的亲兵,听清楚了吗?”朱重八说道。 “啥?亲兵?你走了什么狗屎运,居然当了郭元帅的亲兵,真是让人难以相信啊,哎?不对啊,刚才你说我们?还有谁啊?”最后汤和才意识到朱重八话语了的问题。 “还有我,汤和,你好,久仰大名了,常听表哥提起你,如今终于见到真人了。”站在一边的田强站出来说道。 “表哥?你是老朱的亲戚?”汤和终于注意到了站在朱重八身边的田强。 “对,我是他的远方亲戚,前不久来投靠他的,我叫田强,很高兴认识你。”最后,田强将右手伸向汤和。 汤和被田强的举动弄得一愣,继而反应过来,伸出手来和田强握了握。 “对了,既然你们是亲兵,不知是那个混蛋训练你们啊,给我说,我会好好教育教育他的。”汤和做出一副我会为你们出头的样子。 田强和朱重八闻言,向后退了三大步,离汤和远远的。 “怎么了?”汤和见两人的举动,有些奇怪的问道。 第八章田强之死 “老汤,你想知道训练他们的混蛋是谁?问我啊,我可以告诉你。”孙三十六脸上露出一个奇怪的笑容。 “你知道?”汤和看向孙三十六,有些奇怪的问道。 “因为……因为是我啊。”孙三十六说道,同时,举起那钵盂大的拳头,就向汤和砸去,汤和见状,连忙挡住,两人就此纠缠起来。 两人打斗的时间不长,就结束了,一者两人只是玩笑性质的打斗,再者田强能够看出,汤和不是孙三十六的对手。 “对了,你俩是怎么成的郭元帅的亲兵的?给我好好说说。”打斗完,汤和走到二人跟前,问出了他最关心的问题。 “是这样的,我们……”朱重八慢慢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看来郭元帅很器重你们啊。”汤和说道。 “准确的说是我表哥,我只是附带的。”田强澄清道。 “合着你不乐意啊,那我现在就去找郭元帅。”朱重八闻言,转身就走。 “别,我只是说说而已。”田强见此,连忙拉住朱重八。 “重八啊,哎?对了,你都来到这里了,还是郭元帅的亲兵,还叫朱重八有些不合适,要不你改个名字吧?”汤和提议道。 “改名字?好主意,朱重八这个名字有点土,你改一个高大上的,让人听了不会忘记,甚至当场认你为主的。”田强建议道。 “你能不能说句正经话。”朱重八白了田强一眼,说道:“改名字?也好,让我好好想一下。” “我想好了,叫朱元璋吧,字国瑞,这个名字怎么样?”朱重八,哦,不,应该是朱元璋在想了半天后,开口说道。 “朱元璋?这个名字不错。”汤和眼前一亮,点头同意道。 田强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借着朱元璋在思考如何改名字的空隙,孙三十六和汤和将要处理的事情交接完毕,离去之前对二人说道:“你们就先聊着吧,我先回去了,不过你们两个听好了,明天的训练会很苦,我不会因为你们和我关系不错就手下留情的。” “知道了。”朱元璋应道。 “明白了。”田强点头道。 “孙大哥的训练很残酷吗?我怎么看很多人都怕他。”见孙三十六远去,田强问汤和。 “孙大哥很厉害,他的战斗力在濠州城内可是前十,他的训练也很残酷,称得上地狱级,不单是郭元帅这边,就连孙德崖那边也有不少人在他手底下受训过,所以,许多人都有些怕他。”汤和说道。 “那你呢?”朱元璋问道。 “我也一样,不过当时我的下场很惨。”汤和苦笑道。 “去营房里聊吧,咱们杵在这里不太好吧。”田强看了看四周,对二人说道。 “是对,走,里面聊。”说完,汤和就带着二人朝营房走去。 话说第二天,田强和朱元璋就被孙三十六叫到了一处校场,开始了残酷的训练。 训练开始后不久,孙三十六就发现田强似乎有些基础,在得知他会些武功后,立刻加大了对他的训练量。 孙三十六本以为在如此大剂量的训练下,田强会撑不住,但他没有想到的是,田强在第一天的训练中的确撑不住了,但二天,却又是满血复活,而且能够超出一定的训练范围,做出一些他所想象的不到的事情。 这让孙三十六有些吃惊,也有些兴奋,当即在第三天再次提升了对田强的训练强度,更是和他对练了数次。 至于朱元璋,人家是普通人好不好,老老实实按照定下的计划来,这让孙三十六松了一口气。 就在孙三十六在晚上定下了了第四天的训练计划,而后陷入深沉的睡眠后,情况突变,因为元兵攻城了。 当天深夜,元兵悄然发动袭击,在夜色的掩护下,大量元兵用云梯爬上城墙,杀死守城士兵,曾一度占领濠州的大半城墙,以及一扇城门险些被打开,若不是当中出了一点小差错,被守城的士兵发现,濠州城多半就会失守了。 这场战斗持续到凌晨才结束,随着元兵的撤退,濠州城内和城墙上留下了大量的尸体,有元兵的,也有濠州这一方面的。 对于尸首的处理也很简单,元兵的尸体直接扔下城墙,而守军的尸体则统一放置,等元兵撤了再另行处理,在搬运尸体的过程中,阵亡人数也统计出来了,阵亡一千多人,受伤者两千多人。 即使如此,这场大战依旧没能将陷入沉睡当中的田强和朱元璋唤醒,依旧在营房内呼呼大睡。 正是因为如此,一大早上头就将他俩和一些没有参战的士兵派到了城墙上巡逻,替换下那些奋战了一夜的士兵。 身穿盔甲,手执长枪,和一队士兵在城头上来回巡视,防备元兵的突袭,这就是田强的任务。 看着城墙下元兵的营帐及无数的元兵,还有溅落在城墙上的血迹,田强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这么快就要直面战争了,想起战争的残酷与血腥,田强的双腿不由有些发抖。 “新人是吧?第一次上战场对吧?不要这么紧张,只要你胆大心细,运气再好一些,死的就是不是你,俺参加过三十多场战斗,就没受过什么伤,所以,放宽心,没事的。”田强后面的老兵看出了田强的异常,低声在他耳边说道。 “谢谢提醒,我知道了。”田强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稳一些。 “对了,杀过人吗?”那个老兵又问道。 “杀过,在老家的时候一次杀了十二个,不过那次我也受了重伤,差点死去。”田强低声道。 那老兵就是一呆,没想到前面这个新兵竟然这么猛,自己一个人杀了十二个人,原本还想向对方传授经验的想法顿时消失于心底。 在田强前面的朱元璋也是一楞,没想到自己这个远房亲戚还真是厉害,孤身一人就杀死了十二个,他说的那个时候应该就是被元兵屠村的那一天吧,一想到自己还有亲人死在元人手里,朱元璋的心头就起了一股无名火,一个念头也悄然出现在他心底。 上午就这样过去了,元兵没有攻城,但从他们的频繁调动来看,下一波的进攻应该很快就会发动了,果然,刚到未时,元兵的进攻开始了。 虽然只有一上午的准备时间,但这也足够濠州城方面准备许多东西了,调兵遣将,准备守城的一应物品,修补各处受损的地方,以及救治伤员,处理尸体等等事情,就足够郭子兴等高层忙的焦头烂额了。 这时就算平时内斗的再厉害,也得放弃前嫌,先联手对敌,不然的话,城池破了,谁都没有好果子吃。 元兵如潮水般的冲到城下,瞬间就有无数的云梯搭起,蚂蚁般的士兵奋力的向城墙上爬,数辆撞车猛烈的撞击城门,大大小小的石头借助攻城器具的帮助下飞上了城头,可以说,元军从一开始就展开了猛攻。 面对如此猛烈的攻势,濠州方面没有被吓到,而是拿出了十足的气势应对,弓手不断的向城下射箭,滚木礌石不断的抛下,烧沸的热油金汤一桶又一桶的浇下,爬上来的元兵没能被在城头上待多长时间就被赶到的守军杀死,云梯则被推到,随着每一架云梯被推倒,城下就会多出数十具尸体。 元兵的伤亡不小,濠州方面的损失也不小,随着时间的推移和伤亡的增加,开始有的城墙处失守,有元兵和守兵战到一起,而田强和朱元璋所守的城墙就是其中一处。 他们二人所处的这段城墙伤亡不小,主要是因为被飞来的大石将城垛连带下方城墙击毁大半,四处纷飞的乱石将守军打伤大半,田强和朱元璋要不是离得远,也会被波及到,元军更是借此机会,将这里当成了突破口,短时间内,这里伤亡过百。 随着这里元兵越来越多,田强和朱元璋的压力大增,就连手中的兵器都换了四五把,也不只是不是天命的缘故,激战了如此长的时间,朱元璋仅仅是受了一点点轻伤,而田强身上却早就是大大小小的伤口遍布了。 不单如此,两人的体力也早已接近极限,每杀死一个敌人就要费极大的力气,二人觉的自己的喉咙如同被火烤了一般,干涩无比,胸膛也是难受的很,连喘气都费劲。 “噗通。”一声,在杀死一个元兵后,朱元璋的体力到了极限,终于坚持不住,半跪在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 这时,又有两个元兵爬了上来,见半跪在不远处的朱元璋,狞笑一声,各自抽出大刀,向朱元璋砍去。 “难道就这样了吗?”危险来临,朱元璋很想起身躲开,奈何浑身就是没有半点力气,只好无奈的笑了笑,任由两柄大刀向自己砍来。 这时,一道人影闪过,用手中的刀将这两柄大刀挡下,并将那两个元兵击伤,那人这才回头问道:“没事吧?” 朱元璋见是田强帮自己挡下了这两个元兵,顿时松了一口气,刚想说些什么,突然脸色一变,大呼道:“小心!” 田强一愣,连忙将头转回,却发现先前被自己击伤的那两个元兵和一个不知何时出现在城墙上的元兵,三人齐齐用手中的武器向自己刺来,此时,躲闪却是来不及了。 心一横,田强迎上前,将手中的刀挥出,砍向刺向自己的元兵。 下一刻,田强被三把武器洞穿上半身,与此同时,三颗硕大的头颅落地。 “不!!!”城头上响起了朱元璋的惨呼声。 第九章不死之身 田强的身体缓缓地倒下,朱元璋连忙将他扶住,慢慢放在地上,尽量不牵扯到伤口。 等朱元璋忙完这些,再朝田强看去时,心沉到了海底,只见此时田强面若金纸,气若游丝,分明就是生命无多了。 “田……田强,你坚持住啊,援兵快来了,等他们一到,咱们就去找大夫,给你治伤。”朱元璋强作镇定,对田强说道。 “呵呵,别……骗我了,我自己的……我知道了,真可惜啊,没能……和你走到最后,没……见你坐……坐上那个位子……”田强用虚弱的声音说道。 “好,那你别死,看着我坐上那个位子,如何?”朱元璋虽说听不懂田强在说什么,但还是应和道。 “可以,只是我现在有些困了,想睡觉,让我睡一会儿吧,等你坐上那个位子,再叫我。”最后,或许是回光返照,田强说话时连贯了许多,就见在说完这句话之后,陷入了沉眠之中。 “表弟,你慢些走,且看我是怎么给你报仇的。”朱元璋猛然站起,他拿过田强手中的刀,杀气腾腾的向元兵最多的地方走去。 朱元璋这个位面之子爆发了,凡是出现在他身前的元兵都被他一刀斩杀,短短一刻钟,就有数十名元兵死在他手中,而他却是丝毫无损。 由于被朱元璋那恐怖的杀人速度所震慑,无论是元兵还是守军,都没有敢于靠近他的,纷纷远离,生怕自己是下一个刀下鬼。 这时,援兵终于赶到了,在这股生力军的支援下,渐渐的将失去的城墙夺了回来,重新稳固了防线,让元兵无可乘之机。 “元璋,怎么了?”汤和也在援兵之中,他刚刚上了城头时就注意到了朱元璋的异常,见此时情况还算稳定,连忙赶过来问道。 “我表弟战死了。”朱元璋冷声道,这时,他的前方正好有一个元兵顺着云梯爬上来,朱元璋见状,一个箭步,就到了那元兵身前,将那个元兵挥刀斩杀,同时将云梯推了下去,整个过程犹如行云流水般顺畅。 “什么?田强死了?”汤和被这一消息,也被朱元璋的表现给惊住了,他认识田强才几天的时间,但感觉这个人很不错,也和自己聊得来,在心底已是将他当作朋友,如今突然听说田强战死,顿时感觉有些难过。 汤和没有参加战斗,而是在城头寻找起田强的遗体,很快,在几具没了头颅的元兵尸体旁发现了目标,汤和跪下来,看着田强的遗体,发出了无奈的叹息。 就这样过了一会儿,汤和就要起身,他要去参加战斗了,临起身前,他再次看了田强的遗体,忽然愣住了,一直以来,他似乎忽略了什么。 再次直视田强的遗体,汤和终于意识到了不同之处,这具“尸体”不但面色红润,还有微微的喘息声,这真是朱元璋口中已死的田强?但看当时朱元璋的语气和神情,似乎不是说谎话的样子啊。 汤和拿起田强的左手,发现脉搏正不紧不慢的跳动着,接着又发现心脏跳动有力,鼻息均匀,从外观上看,这就是一个睡着的人,只是有哪个人会在战场上睡觉,嫌自己命长吗? 同时,汤和还注意到,田强的盔甲有些破损,而且有三处破损最为严重,其位置,也是身上最为要紧的几处,若是这几处受创,必死无疑,只是此时田强身上一处伤势也无,更不要说血迹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深吸一口气,汤和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他站起来,找到了四处砍杀元兵的朱元璋,并将他带回到这里,并让他仔细观察。 “这是怎么回事?”在观察了一番后,朱元璋也懵了,田强没死自然是好事,只是这诡异的一幕到底怎么解释?一个人身受重伤,几欲死亡,但转眼间就恢复了正常,还在那里睡得香甜无比,这超出了他们的认知。 “算了,还是先把他送回营房去吧,等他醒过来再说。”汤和说道。 “也好。”朱元璋点头同意道。 然后,汤和找了两个士兵,让他们将田强带到他的营房去,而那两个士兵也是有些懵,他们自问从军多年,见过许多稀奇古怪的事情,而在战场上睡觉的还是第一次见。 将田强送走,两人加入战场,继续对抗元兵。 这场战斗持续到太阳落山才结束,此时的濠州的城下,堆积了大量的尸体,有元兵的,也有濠州方面的。 第二天,战斗继续,战斗更为惨烈,持续了一整天,直到戌时七刻才结束,两方的伤亡也在持续上升。 第三天,战斗又进行了一天,不过战斗强度较前两天有所下降,还未到酉时就停止了进攻,在休息了大半夜后,于卯时悄悄拔营离去。 元兵主动撤退,濠州方面大喜,都忙着巩固城防,也未遣人追击,毕竟此次战斗,损失太大,无力追击,还是固守城池,以免元军突然反扑。 听闻元兵退走,朱元璋不由松了一口气,本想再睡一个回笼觉,汤和却派人来找他,问缘由,却是田强醒了。 话说田强刚刚陷入沉睡时,他自身的意识却没有消散,而是处于一个黑暗的空间,看不清四周,只有自己周身被一团金光笼罩,就这样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突然一道闪电划过,照亮了整个空间,同时田强的意识被一股大力牵引…… “太好了,你终于醒了。”田强刚刚睁开眼睛,就听有人在旁边,满是兴奋的说道。 田强定睛一看,却是汤和,此时正兴奋的看着自己,此时田强虽醒,大脑还有些浑噩,就听田强脱口而出:“汤和?你也死了?” 汤和被田强的话弄得一愣,继而笑道:“我没有死,你也没有死,咱们都好好活着呢,你看。”汤和说着,将营房们打开,阳光随着照射进来。 田强被照射进来的阳光晃了一下,他连忙用手遮挡,而后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我明明受了重伤啊?怎么这么快就好了?” “我哪知道,我刚发现你时你还在城头上呼呼大睡呢,元璋还以为你死了,当场暴走,死在他手中的元兵全都是被他一刀斩杀的。”汤和说道。 “他这么猛啊,还真是厉害。”田强震惊于朱元璋的事迹给,不由咂舌道。 “表弟,你醒过来了,真是太好了。”这时,朱元璋从外面冲了进来,见到田强已经醒过来,不由大喜。 田强见到朱元璋,也是有些开心,说道:“劳烦表哥担心了,我没事了,对了,我这是怎么回事啊?你用了什么方法把我治好的?” “我哪知道,那时候你所表现的完全就是重伤状态,气若游丝,我重新加入战场前,你更是一丝气息也无,等老汤把我叫过去时,你身上更是一点伤都没有,没事不说,都快打呼噜了。”朱元璋说道。 “那这是怎么回事?”田强有些奇怪。 “那你以前有没有遇到过。”汤和问道。 “以前?有过一次,那次我一次斩杀十二名元兵,自己也受了重伤,若非师傅相救,恐怕我早就死了。”田强说道。 “那次你昏迷了多长时间?”汤和又问道。 “被师傅他们发现后是四五个时辰,至于之前是多久我就不知道了,而且那次也是我醒来后所受的伤就好了。”田强回忆道。 朱元璋和汤和对视一眼,都发现对方眼中的震惊之色。 “怎么了?”田强注意到二人的异常,连忙开口问道。 “虽然不敢确定,但恐怕是真的,只是我没有想到,这世间真有此逆天神通。”朱元璋苦笑道。 “你说的是什么啊?”田强有些不明白朱元璋话里的意思。 “这么跟你说吧,你有一项极为特殊的能力,那就是拥有不死之身。”汤和说出了一个另田强目瞪口呆的答案。 田强听了汤和的话,当时就是一愣,随即说道:“老汤你说啥呢?不死之身,我只是个凡人,不是神仙,我怎么可能会这种能力呢,你一定是开玩笑的,对吧?” “不。”,汤和摇摇头,说道“身受重伤却转瞬就能够恢复,除了不死之身,我想象不到其他,难道你真的没有意识到吗?” “这……”田强愣住了,长久以来,他似乎一直忽略了什么事情,那就是在那个黑店时,店中诸人在见到自己回去之后的表现,他们分明就是在恐惧着什么啊,恐怕那时候,那些人就知道了自己的异常,只是没有说出来而已。 而这次,自己身受重伤,换别人早就死了,而自己却是很快就愈合伤口,接着昏睡两天天罢了,他还隐约记得,在自己残留的昏睡时,有一团金光环绕着自己。 这能力又是什么时候有的?是这具身体的前身吗?不对,若是前身有此能力,就轮不到自己了,难道是前世的时候,广成子洞府内的那颗丹药?田强似乎明白了什么。 “我知道是什么原因了。”田强说道。 “什么原因?”朱元璋问道。 “在我小时候,我曾服食过一颗红色的果子,当时服下那颗果子后,我昏迷了三天才醒,就是因为这,我被家里人一顿暴揍,我想我这能力,恐怕是那果子带来的。”田强说道。 “是这样啊,你还是真实幸运啊,能够吃到少见的异果,让人羡慕啊。”汤和说道。 朱元璋眉头微皱,眼中闪过别样的色彩,而后笑道:“没想到表弟还有这般奇遇,我这当哥哥的也是很高兴,以后再也不用担心你的安全了,因为没人能杀死你,为此,咱们是不是应该庆祝一下啊。” “对,是该庆祝一下,汤和你掏钱啊。”田强说道。 “为啥是我掏钱。”汤和有些不满。 “因为就你有钱啊,我们才入伍,哪来的钱,当然要吃你这大户了。”田强说道。 “对,老汤出钱,我俩出人。”朱元璋附和道。 “好吧。”汤和有些无奈的说道。 “那下面咱们商量一下去哪吃和吃什么吧,我觉得……”田强说道。 一旁的朱元璋不时补充,而汤和则是连连抗议,最后武力反抗起来。 一时间,这间营房内乱成一团。 第十章身陷牢狱 距离那场大战已是过去了一个多月,濠州城渐渐回复了平静。 田强正在营房内休息,朱元璋和汤和一前一后的走了进来,朱元璋进了营房,没有没有说话,而是坐在床铺上,一个劲的傻笑。 汤和见状,有些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伸出手捅了捅还田强,示意让他看朱元璋。 “他怎么了?”田强注意到朱元璋的异常,平常很精明的这位,此时竟成了傻小子,坐在那里嘿嘿笑个不停,连忙问汤和。 “我哪知道,我是半路上遇到他的,不过我听和他同行的一人说,他们是被郭元帅叫到郭府办事的,中途元璋被郭元帅叫去,也不知谈了什么,出来后就这样了。”汤和说道。 “这样啊,我或许知道是什么事情了。”听汤和说完,田强顿时就明白是什么原因了,不由笑道。 “怎么回事啊?”汤和好奇的问道。 田强没有回答他,而是清了清嗓子,冲着营房外,大声说道:“哎呀呀,马小姐怎么来了,真是稀客啊,您找谁啊?找元璋?他不在啊,或许去了城里,等他回来我再告诉他,马小姐慢走啊。” “秀英别走,我在这儿呢?别听田强那混蛋瞎说,你等一下,我……呃,人呢?”朱元璋像是吃了兴奋剂,以极快的速度就走到了营房门口,却发现门外并没有人,不由愣在那里。 “哈哈哈哈……”一阵大笑传入了朱元璋的耳中。 听到这笑声,朱元璋才回过神来,他转过头,怒视正在哈哈大笑的田强,怒吼道:“田强,你玩我。”说着,就扑向田强,看那样子,一副要将田强撕成碎片的架势。 田强见状,连忙躲开,朱元璋见田强躲开了,怒吼一声,又冲了过去,一副誓不罢休的架势,田强嘿嘿一笑,没有躲开,迎上前去,与朱元璋打了起来。 “哎,行了行了,你们两个闹够了没有。”汤和笑着在一旁看戏,过了一会儿,见两人还没有结束的样子,连忙将两人分开。 “郭元帅要将马小姐许配给我的事情,连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你又是从哪里知道的?”整理了一下衣服,朱元璋看向田强,有些奇怪的问道。 “猜的。”田强笑道。 “什么?郭元帅要将他的义女马小姐许配给元璋?”汤和惊呼道。 “是啊,也不知道能不能成,我和她配不配。”这时,朱元璋也冷静下来,有些忐忑的说道。 “嘿嘿,你尽管放心就是,贫道算过了,你俩不但能成,还是绝配,孩子都有好几个。”田强怪笑道。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你知道很多事情吗?”朱元璋被田强的话弄得脸色通红,不由说道。 “俺别的不会,但对未来的事情知道的一清二楚,嗯,可以说是前知三千年,后知六百载。”田强夸耀道。 “你就吹吧。”汤和撇撇嘴。 “既然肯将义女嫁给你,那他肯定很相信你吧,不然怎么会一再给你升官呢。”田强笑了笑,没有答话,而是看向朱元璋。 朱元璋点点头,刚要说些什么,却又摇了摇头,沉声道:“他只是肯重用我,而不相信我,这几天也不知是怎么的,对我有所疏离。” “郭元帅这人,人很不错,只是眼光太浅,只有濠州一地,而无其他,再这样下去,恐怕咱们谁都没有好果子吃。”田强说道。 “说到这里,田强,最近郭元帅的二公子郭天叙有没有找过你?”汤和问道。 “郭天叙?找你干嘛?”朱元璋猛然看向田强,低声问道。 “还能干嘛,自然是拉拢我了,不过我没答应,在他看来,我和老汤都是你的人,别说这事你不知道,他应该还找过其他人吧。”田强冷笑道。 “我自然知道,但我也没办法,毕竟现在还是自己人。”朱元璋有些无奈的说道。 “那以后咱们该怎么办,就这样吗?”汤和问道。 朱元璋先是沉默,最后才叹息道:“哎!我也不知道,走一步算一步吧。” 一时间,营房内沉闷下来,短时间内谁都没有说话。 话说三天后,田强正在营房外的空地上练拳,此时汤和从远处跑了过来。 “田强,不好了,元璋被郭元帅抓走,下了牢狱。”汤和跑到田强身边,慌慌张张的说道。 “什么?这么快。”田强惊道。 “是啊,太快了,下面咱们怎么办啊。”汤和急道。 “等。”田强说道。 “什么?还要等,咱们还是快些行动吧,万一他们对元璋下手就晚了,来这里之前,我去过关押的地方,看守很严,谁都不能进去。”汤和说道。 “嘿嘿,老汤,别急嘛,郭元帅现在还不会把元璋怎么样的,最多关上几天就把他放了,而且,会有喜酒喝哦。”田强浑不在意。 “喜酒?你是说?”听了田强的话,汤和眼前就是一亮,连忙问道。 “就是那个意思,不过你也要找咱们的那些人说道说道,安抚一下他们,省得有人受不了诱惑,背叛而去,那样就不好了。”田强说道。 “我自然知道,你就放心吧。”汤和点点头,对田强说道。 “那你还不快去。”田强见汤和还不走,便开口催促道。 “走不了,你看。”汤和苦笑一声,伸出手来,指向一个方向。 田强顺着汤和指的方向看去,原来却是郭子兴的二儿子郭天叙带着几个人正想这里走来,而汤和要离去,却也只能走那里。 “你尽管走就是,他们我替你拦下。”田强说道。 “好。”汤和点点头,而后就朝郭天叙等人走来的方向走去。 两方人都走的很快,不多时就离得很近了,那郭天叙见二人朝自己这边走来,误以为是来迎接自己的,随即误会二人有心投靠自己,脸上露出了笑容,说道:“哎呀呀,郭某何德何能,还要二位迎接,真是……呃?” 郭天叙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迫终止了,因为留下了的只有田强,而汤和却是丝毫没有停留,继续面无表情的向前走去。 “慢着,你往哪里走。”郭天叙一行人中,有一人见汤和毫不停留,当即大喝一声,就要出手。 “这位朋友不要动怒,他是有要事要办,不能留在这里,还请见谅。”田强上前拦住那人,淡淡说道。 “你……”被拦住那人怒视田强,却没有再做什么动作。 “不知郭二公子怎么回屈尊来我这破旧营房?当真是折煞田某了。”田强看向郭天叙,朗声道。 “来此自然是有事,田强,我看你是一表人才,又是聪明人,也不跟你绕弯子了,本公子直说了,你可愿意投靠本公子?”郭天叙微笑道。 “投靠二公子?莫非二公子要脱离濠州城?自己外出单干不成,哎呀呀,当真是好气魄啊,田某佩服。”田强说道。 “我可没那个心思,我是说,你愿不愿意脱离朱元璋,认我父亲为主。”郭天叙摇头说道。 田强瞪大了眼睛,有些奇怪的说道:“哎?二公子这话是什么意思啊?认你父亲,也就是郭元帅为主,我们不是一直是他的手下吗?怎么还要认他为主啊。” “哼,田强,少在那里装糊涂,莫非你以为本公子不知道吗?你和那个汤和都是朱元璋的铁杆,对他更是忠心不已,更有自立的心思,现在朱元璋被我父亲关押起来了,随时都有可能被斩杀,你最好识相点,早早投靠,再冥顽不灵,小心性命不保。”郭天叙终于怒了,指着田强,冷声道。 “既然如此,二公子,我也对你说了吧,那就是不可能,这就是我的答案。”田强斩钉截铁的说道。 “那好,等着瞧,过几天说不定那朱元璋就会人头落地。”郭天叙冷笑道。 “那可不一定,万一郭元帅想明白了,就会放我表哥呢?对了,二公子,有一件事情你可知道?”田强看向郭天叙,问道。 “什么事情?”郭天叙问道。 “那就是你父亲郭元帅要把你义妹马小姐嫁给我表哥的事情啊?”田强笑道。 “什么?有这事?你确定?”郭天叙听了田强的话,顿时大惊,连忙问道。 “我还能骗你不成,我想郭元帅关押我表哥的事情,也是在气头上,一时想不开而已,等气消了,就会放了他,说不定还会借此成全我表哥和马小姐的好事呢,到时候,咱们就成亲家了。”田强继续说道。 听了这些,郭天叙脸色阴晴不定,过了一会儿,才开口说道:“多谢相告,郭某告辞了。”说完,转身就走。 田强望着郭天叙离去的背影,微微一笑,而后在返回营房,拿了一把大刀,在空地上演练起刀法。 却说朱元璋一大早就被郭子兴叫去,没说两句就谈崩了,他被暴怒的郭子兴押入了大牢,严密看管起来。 牢房很是昏暗,仅有的几盏油灯仅能照亮一小片地域,外面也没有阳光照进来,让朱元璋不知道具体的时间,不过自己已经很饿了,却是没有人送饭过来。 朱元璋正坐在墙角发呆,却听到牢房们被打开,有人走了进来,因为牢房太过昏暗,田强看不清那人的长相。 不多时,那人走到朱元璋身前不远处,拿出一个烙饼,并示意朱元璋。 朱元璋正要接过那张烙饼,却发现拿烙饼的却是一张芊芊玉手,在摇晃的灯火下,朱元璋看清了那人的样子,不由叫道:“怎么是你!” 那人又上前了一步,在灯火的照耀下现出了模样,此人正是马秀英。 第十一章婚礼 “当然是我,朱公子不欢迎吗?”马秀英问道。 “不是,朱某自然是欢迎之极,只是马小姐乃千金之躯,怎么能到这污秽之地来,这不是玷污了小姐吗?”朱元璋连忙说道。 “既然你在这里,我为什么不能来,何况这次是义父不对,无端将你关到这牢狱之中,我既是你的未婚妻,又是他的义女,自然要来探望。”马秀英说道。 “难为小姐了。”朱元璋叹息道。 “这有什么难为的,只是我没有想到,他们会这么过分,竟然连吃的都不送过来,这不是存心要饿死你吗?不行,我要和义父说说去。”说着,马秀英就将剩下的烙饼一股脑的放到朱元璋怀中,然后转身就走。 “小姐且住。”朱元璋连忙叫住马秀英。 “何事?”马秀英莲足轻住,轻声问道。 “朱某之所以被关到这里,完全是和元帅政见不同,而非其他,小姐去找元帅,非但帮不上忙,反而有可能坏事,所以……”朱元璋说道。 “我明白了,不过我每天都会给你送饭的。”马秀英点点头,脸色微红的说道,话音落下,便转身离去。 朱元璋看着马秀英离去的背影,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就这样一连送了几天,不过有一天马秀英没来,前来送饭的却是郭府的一个小厮。 在关押了朱元璋十天后,郭子兴不再犯迷糊了,决定将朱元璋放出来了,而朱元璋被放出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向郭子兴提出了迎娶马秀英的请求。 郭子兴坐在客厅上首,神情严肃的看着站在客厅上,穿着一身上好衣袍,略微有些紧张的朱元璋,在他身后,田强、汤和等好友也是一副隆重的装扮,此刻笑嘻嘻的看着正在那里对峙的准岳丈与准女婿。 “你真的想好了?”郭子兴皱眉问道。 “元璋真心实意,还请元帅准许。”朱元璋严肃的说道。 “你为何要娶我这义女?”郭子兴又问道。 “元璋父母早逝,家中长辈大半西去,所余亲人唯有远房表弟田强在身边,虽有亲人,却未成家,近日子听闻郭元帅义女贤良淑德,知书达理,为最好人选,特此厚颜来求,还望元帅成全。”朱元璋说道。 “婚姻大事,我一人无法做主,你随我来,去里院见过夫人,夫人同意,便将秀英嫁与你,若是夫人不同意,你还是收了这番心思吧。”郭子兴说道。 “是。”朱元璋大喜,知道郭子兴同意了,虽说郭子兴早有这番心思,只是这过场还是要走的,不然的话,岂不被人耻笑? 朱元璋随郭子兴到了后院,见了张夫人,又是一番问答后,张夫人也同意了朱元璋的请求,并定下来,于三日后举行婚礼。 朱元璋拜别了二人后,离开后院,来到客厅,将结果告诉了众人,一听好事成了,众人欢呼不已,而后簇拥着朱元璋离开,前往营房,商议准备事宜。 这时,整个濠州城内也都知晓了一个消息,那就是郭子兴要将义女嫁给朱元璋,顿时整个濠州城沸腾了。 众所周知,这濠州城的郭元帅有两女,一亲生,一义女,个个都是如花似玉,温婉可人,可以说是许多人的心中女神,曾有人前往郭府求亲而被拒,如今猛然听闻有一花要嫁入,怎么不让那些人伤心? 一时间,濠州城内,有悲痛欲绝者,有愤愤不平者,更有冲动者,冲动军营前,欲与朱元璋决斗的,不想情敌的面没有见到,就被守门军士一拥而上,打个打死,丢到了大街上。 就连军营之内,也是有许多自认有资格的,付出诸多努力,却连女神的影子都没有见到,最终却被一刚来不久的小子得去,一时间,朱元璋的营房外头聚集了许多军官。 虽限于军营规矩,不得私自动武,单是那些人的眼神就让朱元璋有些吃不消,这才知道自己这未婚妻在军中的影响力。 郭子兴要嫁女,身为濠州城另外的头目的孙德崖等人也是知晓了,虽然平常有纠纷,矛盾难以化解,但在这种事情上,却是都放下矛盾,真心祝贺,纷纷送去了礼物,并明言婚礼当日会前去观礼。 朱元璋自然不会知道,自己的这场婚礼,竟然惊动了整个濠州城,引得无数人想要在婚礼当天观望。 既然要成婚,那就不能住在军营里了,而是要寻觅一间新房,田强和汤和在城里跑了一天,也没找到合适的住处,最后只好去找郭子兴,郭子兴到底是濠州城的最高领导之一,大手一挥,就弄了一处三进的院落,作为新房。 至于朱元璋,回到营房后不久,就被困在里面了,至于原因,则是要进行结婚所需要的程序及一些演练,本来田强和汤和还在营房内看热闹,却被郭府派来的那些婆子抓了壮丁,要他们配合演练,在经过一番折磨后,田强和汤和寻了个借口,落荒而逃,气的朱元璋在营房内大骂二人不仗义。 就这样,在一番忙碌中,婚礼终于到来了。 晨时三刻,迎亲的队伍出发了,而出发的地点正是郭子兴送与朱元璋的那处三进院落,朱元璋身穿大红色状元袍,身下骑着一匹雪白色的高头大马,走在迎亲队伍的最前方,他的相貌本就不俗,有这状元袍衬托,更是帅气无比,所经之处,引得无数未出阁的姑娘惊呼。 在朱元璋的身后,是田强和汤和,他二人也是身穿喜庆的服装,骑着白马,紧跟在朱元璋身后,他二人的相貌也是不差,也是吸引了一些小姑娘的目光。 他二人身后,则是百十人的迎亲队伍,这些人都是一些士兵装扮的,这些人有敲锣打鼓的吹唢呐的,有四处抛洒喜糖的,也有抬着迎亲物品的,有了他们的加入,使得大街上更是热闹无比。 很快,迎亲队伍就到了郭府,经过了一系列的的程序之后,终于见到了新娘马秀英,在经过女方的一番哄闹后,满头是汗的朱元璋终于抓住了马秀英的手。 接下来,就是拜天地了,原本应该是要在新郎一方举行,只是朱元璋父母早就去世,这里又没有长辈在,经过一番商议,最终还是决定就在郭府拜天地,然后再将新郎新娘送回新房,之后的宴席也会在那里举行。 “一拜天地。”唱礼人高声喊道。 朱元璋和马秀英的在几个婆子的指挥下拜了天地。 “二拜高堂。”唱礼人再喊。 接受二人参拜的,自然是郭子兴和张夫人了,两位新人这边参拜,位子上的郭子兴还好些,而张夫人却是喜极而泣。 而后在“夫妻对拜”的声音中,朱元璋和马秀英完成了礼节,成为了夫妻。 “送入洞房。”最终,唱礼人喊道。 由于新房不在郭府,需要往外走,而还没等众人动身,就被郭子兴叫住了。 “我这女儿,虽然不是我亲生,我仍视如亲女,如今将她嫁给你,也是了却了我的一桩心事,只是我要告诉你,以后要好好善待她,若是让我知道你做出对不起她的事情,我定饶不了你。”郭子兴看向朱元璋,沉声道。 “请岳丈放心,小婿定不会做出有负娘子的事情,若有这样的一天,到时不用岳丈出手,到时我自行了结了就是。”朱元璋大声道。 “很好,希望你记住今日说的话,入洞房吧。”郭子兴说道,最后挥了挥手,而后就见他坐在原地沉默不语。 朱元璋欢天喜地的拉着马秀英的手就往外走,这时鞭炮齐鸣,锣鼓喧天,加上众人的欢呼声,在短暂的寂静后,又热闹起来。 田强跟在身后,笑嘻嘻的和汤和说话,心中却是暗笑,那郭子兴怕是想不到吧,朱元璋不但把他的义女娶了,最后还将他的亲生女儿也娶了,只是那时老郭早就死去多时了。 将新马秀英送入洞房,新郎朱元璋却是开始朝在此的诸多上司敬酒,先是濠州城的诸位老大,然后就是一些高级将领,最后,就是一干同僚了。 一开始,郭子兴孙德崖等人在的时候,院子里没人敢闹,但那几个最高领导和那些高级将领走了之后,底下的这些人顿时没了束缚,在酒桌上大呼小叫起来。 身为今天的主角,朱元璋是免不了喝酒的,开始的时候来者不拒,无论和谁都一饮而尽,到了最后,明显不行了,脚步踉踉跄跄,都快打起醉拳了,还是汤和上前,将敬酒的人挡下来,并叫人将朱元璋扶到一边休息去了。 敬酒的人汹涌如潮,汤和独木难支,很快也败下阵来,田强上场,最后也落荒而逃,后来的几个接替者,其下场也是凄惨之极。 这场宴席直到半夜才散去,而之后,自然就是朱元璋和马秀英洞房花烛新婚夜了,其中的事情就不表述了。 就在朱元璋大婚一个月后,朱元璋找上了郭子兴,两人长谈了一夜,第二天,朱元璋就带兵去攻定远,而后接连下四城,等他踏上回归濠州的道理后,又做了一个重要的决定,那就是征战天下! 在濠州城内短暂休整后,朱元璋就带着徐达、汤和、田强等二十五人再度出发,走上了建立大明的征程。 第十二章刘伯温,拯救胡大海 话说朱元璋带着田强、汤和、徐达等人一路上招兵买马,并占领滁州,拿下和州,下采石,破太平,最终拿下集庆路,并改名为应天府,日后这里将会是大明的第一个首都。 在这一过程中,田强见证了一个又一个名人的到来,比如猛将常遇春,另一个猛将李文忠,足智多谋的李善长,著名的冯国用、冯国胜兄弟,名将胡大海,神机妙算的刘伯温等等,而这些人里,最让田强注意的两个人,一个是刘伯温,另一个是胡大海。 田强初次见到刘伯温,是刘伯温被孙炎弄来的第二天,田强听闻刘伯温来了,不由起了好奇心,想去看看这位大名鼎鼎的人物。 说起刘伯温,后世的人们总能和诸葛亮联系起来,在人们的眼中,这两位都是智多近妖的人物,同样的神机妙算,同样辅佐君主建立王朝,在民间更有这样的一种说法:三分天下诸葛亮,一统江山刘伯温;前朝军师刘伯温,后朝军师刘伯温。 另外,两人都有一些传说,诸葛亮于五丈原逆天续命,只可惜以失败告终,更是著有《马前课》这一奇书;而刘伯温则是有《烧饼歌》,还有斩龙脉的传说。 田强走入刘伯温的住处时,刘伯温正在看书,他没有注意到田强的到来。 “先生你好,我叫田强,听闻先生是当今世上的少有的大才,特来拜见。”田强说道。 “当世大才不敢当,刘某不过是略有一点才华,当不得如何称呼,田将军谬赞了,不知田将军……咦?你是什么东西?”刘伯温的话起先还很正常,只是最后却是画风突变。 “哈?”田强没想到大名鼎鼎的刘伯温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呆愣在那里。 对于田强的呆滞,刘伯温并没有在意,而是绕着田强转了两圈,最后盯着田强的脸,称奇道:“我活了这么久,第一次见到如此奇特的面相,能说一下你的生辰八字吗?” 田强不知道这位大神为什么要自己的生辰八字,但还是开口说道:“至元二年(1336年)十一月初一,好像是未时,不知先生问这个干什么?” 刘伯温点点头,说出来的话让田强脸色大变:“如果我看的没错的话,你应该不是真身吧,这具身体原有的灵魂应该已经消散了,你是后来占有的,而且,你的能力还很奇特,不死之身,很让人羡慕啊。 田强惊骇不已,没想到刘伯温的能力这么强,居然仅仅见了他一面就能看出他的大部分事情来,当真是厉害之极,想到这里,田强笑道:“不愧是大名鼎鼎的刘基刘伯温,本领就是高强,田某佩服。” 这下轮到刘伯温吃惊了,他说道:“你知道我?” “自然是知道,你知道去请你的孙炎为何那么强硬吗?我教唆的,怎么样,刘先生觉得如何?”田强嘿嘿笑道。 “果然如此,我说那孙炎怎么会如此做,原来是你教唆,既然如此,那我问你,现在的你来自何时?又有何目的?”刘伯温恍然大悟,最后问出来他最关心的问题。 “来自何时?请恕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我想以你的能力应该能推算个大概吧,至于我的目的,很简单,跟着朱元璋打天下,若是打下来,我就做个闲散王侯,混吃等死,就是这些,不知刘先生可满意?”田强说道。 “自然是满意。”刘伯温点点头。 “那好,刘先生继续看书吧,我走了。”田强告辞。 “嗯?这才聊了多久?怎么田将军就要离去,不是说特地来找我的吗?”见田强有意要走,刘伯温有些奇怪的问道。 “嘿嘿,那时候不知先生如此厉害,所以前来见识一番,只是没想到,先生的能力超出田某的想象,还留在这里,岂不是自找不自在,田某可不想当那小白鼠。”田强说道。 “既然田将军不愿久留,那刘某就不好再留了,将军慢走。”刘伯温虽然不明白田强话语里小白鼠的意思,但明白对方被自己的话给吓住了,不敢在停留,便开口送客。 “先生不用送了,田某告辞。”田强说完,逃一般的走出了刘伯温的住处,走到外面后,长出了一口气。 刘伯温见田强离开时的样子,就知道刚才自己把对对方吓坏了,不过谁让自己第一次见到这样奇特的存在呢,刘伯温微微一笑,暂时将这件事情放下,继续看书。 “没想到刘伯温这么妖孽啊,不愧是能和诸葛亮武侯相提并论的人物,所以这脸丢的不冤,谁让咱是普通人呢。”一边往住处走,田强一边安慰自己,却不想想这世上哪有像他这样的普通人。 “唉,谁让自己当初闲的没事,教唆孙炎呢,结果遭报应吧,以后这样的事情还是少干的好,对了,好像是胡大海发现并推荐的刘伯温的吧?嗯,以后找个机会,收拾一下他。”躺在泥炕上,田强狠话的想到。 一想到胡大海,田强就想起一件事情来,那就是历史上胡大海并没有活到朱元璋建立明朝的时候,而是被一个叫蒋英的降将给杀了,明朝建国后,朱元璋追封他为越国公,更是在功臣榜上位列第七。 想要收拾胡大海,就得让他活下来,田强这才想起,自己身为一个重生者,到了这个时代这么多年,好像没做过什么改变历史的大事情,既然如此,就来上一次吧,谁让自己对于胡大海这个人物颇为喜欢呢。 田强所喜欢的胡大海,并不是历史上的胡大海,而是《朱元璋演义》里的胡大海,这本演义里的胡大海,是和程咬金一般的角色,为人憨直,更是使得一手三板斧,有名的烧香、磕头、挖耳朵,就是这三斧,要了许多人物的性命,更是唬过太师脱脱这一精明人物。 只是这个时候这个蒋英还有另外几个应该归附胡大海了吧?田强突然想到这一点,自己总不能现在就去找胡大海,说你手下有几个人想要叛变,还想杀你,我现在就帮你找出来,并把他们杀了吧,要是这样的话,田强保证,胡大海一定会打死自己,好好想想,是什么时间来着?应该快了吧。 田强想了想,便去找朱元璋。 “你要去胡大海那儿,怎么回事?”朱元璋此时正在办公,见田强要去胡大海那儿,便问道。 “最近听说他收了几个降将,我觉得不放心,想过去看看。”田强说道。 “这样么?要不你多带几个人过去吧。”朱元璋眉头微皱,对田强说道。 “不用了,我自己过去就成。”田强摇头道。 “好吧,把事情处理完了早去早回,最近咱们和陈友谅那家伙摩擦的比较厉害,我觉得和陈友谅的决战快来了。”朱元璋说道。 “知道了,我尽快回来。”田强回来。 “那你什么时候走?”朱元璋问道。 “明天吧,现在时候不早了。”田强看了看天色,说道。 “好,那你今晚早些休息。”朱元璋叮嘱道。 “好,知道了。”田强点点头。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田强就骑上跨马,朝胡大海所在的婺州。 却说胡大海近来有时感觉心惊肉跳,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只是他左思右想,却又理不清头绪,这让他十分烦躁。 正当他坐立不安,只得在房间内走来走去时,忽然听卫兵来报,有客来访。 胡大海连忙外出迎接,等他在客厅见到那人时就是一愣,因为来人正是田强。 胡大海有些奇怪的看着田强,他知道此人是主公朱元璋的远房表弟,平常都呆在朱元璋身边,甚少外出,自己与此人的交集也是不多,如今他来,定然是有事发生,同时,胡大海感觉到,他在见到田强后,他心中的那种不安的感觉已经消失了。 “胡将军可是不欢迎在下前来吗?”田强见胡大海杵在哪里,用十分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便开口说道。 “怎么会,俺老胡欢迎还来不及呢,快,里面请。”胡大海回过神来,连忙说道。 两人来到会客厅,分宾主落座,就听胡大海说道:“不知田将军远道而来,所为何事?” “救你命而来。”田强说道。 “你说什么?”田强这话一出口,胡大海就从座位上站起来,瞪大了眼睛,大声道。 “你手下有人意图叛乱,我特地前来提醒你。”田强看了一眼站在那里,犹如一尊战神的胡大海,淡淡说道。 “什么人?你说出来,俺这就去杀了他。”胡大海杀气腾腾的说道。 田强站起来,将胡大海按在座位上,说道:“胡将军不要急躁,你若这样杀上门去,人家肯定是不会承认的,你何不等他行动的时候再动手,这样的话,也不留后患。” “好,听你的,那你总该给我说一下,那意图叛乱的人是谁吧?”胡大海问道。 “蒋英、刘震、李福都。”田强说出了三个人名。 “什么?是他们?”听到答案,胡大海瞪大的眼睛。 还没等田强说话,卫兵从外面走进来,对胡大海说道:“启禀将军,外面蒋英求见,不知将军是否时间见他?” “让他进来?”胡大海沉声道。 “是。”卫兵领命退下,不多时从外面走进一身穿盔甲的高大男子,正是卫兵口中的蒋英。 “末将蒋英参见将军。”蒋英来到近前,行礼道。 “蒋英,你来找我,可是有什么什么事情吗?”胡大海到底是久经沙场,这时已经冷静下来。 “末将想请将军于明天巳时二刻前往八咏楼,参观士卒演武。”蒋英道。 第十三章平叛 “八咏楼演武?好,我知道了,明天准时到。”胡大海说道。 “那末将告辞。”蒋英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坐在坐位上没有说话的田强,而后说道。 看着蒋英走出去,胡大海的眼神顿时变得凌厉无比,他看向田强,还没等胡大海说话,田强就点了点头。 第二天巳时整,蒋英等人已经到了八咏楼前,那些士兵早已集合完毕,静待演武之时的到来。 “诸位准备的怎么样了?有多少人愿意跟我们走?”在聚齐后,蒋英开口问道。 “都准备好了,只等那胡大海来了,至于有多少人,我统计了一下,不到两千人,前来演武的这些都是愿意跟我们走的,等待会行动了,我的副将会将剩余的士兵带过来的。”降将李福都说道。 “哎,只可惜了那胡大海,也是一员悍将,怎奈是那朱元璋的死忠,若是他能加入,那我们日后在张士诚那边,话语权也更大一些。”刘震有些可惜的说道。 “也是,可惜了,对了,诸位还是小心一些吧,不知为什么,我总有些心神不宁。”蒋英皱眉道。 刘震有些诧异的看向蒋英,说道:“怎么了?会不会是你昨天晚上没有休息好啊?” 蒋英摇摇头,说道:“不会,我昨晚睡得很好,我想起来了,我昨天去找那胡大海时,他正会客,那人是一个年轻人,两人似乎很熟悉的样子,也不知是谁?” “哎呀,老蒋,我说你这事到临头,胆子怎么变小了啊,不就是一个年轻人嘛,有什么好怕的?就算他再厉害能敌得过咱们这大军的围剿?”李福都有些不屑的说道。 “也是,怕是我多心了。”蒋英笑着摇摇头,只是他的心中的那阴影却越来越深。 “对了,现在是什么时候了?那胡大海该来了吧?”李福都问手下人。 “回将军,快巳时二刻了。”李福都旁边的人回答道。 “他们来了。”在远处,有人高声喊道。 蒋英等人寻着声音望去,果然,在不远处,有一队人马正在朝这边行来,虽然离得远,但是能够看出,这领头之人,正是胡大海,只见这胡大海全身披挂,手中拿着的却是他不常使用的长刀。 再看胡大海的身后,还有三十余骑,在最后面,还跟着百余名士兵,也都是全身披挂,手执武器。 不知为何,蒋英在见了这幅阵仗后,心头就是一紧。 却说胡大海等人从远处缓缓而来,等到这八咏楼前时,正好是巳时二刻。 “将军。”见胡大海到了,蒋英等人连忙迎了上去。 蒋英一边向胡大海行礼,一边扫视跟随胡大海带来的那些人,胡大海的次子胡关住,长史王凯,另外还有耿再成等许多自己认识的人,这些人中,唯一不认识的,就是昨日自己见到的,陪胡大海聊天的那个年轻人,那年轻人似乎注意了自己的目光,正似笑非笑的看向这边。 蒋英注意到这年轻人的表情,原本就有些不舒服的心情此时更是难受,自己一直以来似乎忽略了什么。 正当蒋英在那里那里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有一人从外面突入进来,紧紧抱住胡大海的右腿,大呼道:“胡将军救我,蒋英那厮意图不轨,想杀我灭口,还请将军救我。” 胡大海看着这人,冷冷一笑,看向蒋英,问道:“蒋将军,这是怎么回事?你能说说吗?” 蒋英闻言就知道不妙,怎么提前开始了,不是说要在演武时伺机出手吗?蒋英心中有些焦急,连忙呵斥道:“钟矮子,不得胡说,你不过是因为前些时日我辱骂于你,且又将你打伤,如今你却在胡将军面前携私报复,真是无耻。” 正要上前的刘震有些奇怪于蒋英的说法于之前统一的口诀不一致,但也没多想,走上前去,对胡大海说:“将军,末将这里有蒋英不轨的铁证,还请将军一观。”说着,就将手伸向怀中。 “哼哼,少在那里演戏了,你们的真实目的是想杀了我,而后叛逃吧?只可惜,已经有人识破你们的阴谋了。”说着,手中大刀挥起,将那钟矮子的头颅砍了下来。 刘震有些震惊于胡大海的动作,一时间竟没有反应过来,他的手还在怀中放着呢,却见一道冷光袭来,却是胡大海在斩杀钟矮子之后,反手砍向他。 这时,一人出现,将他踢倒在地,同时将胡大海的这一刀挡了下来,只听那人喊道:“刘震,李福都,还愣着干嘛,快些动手,对方已经识破了。” “蒋英,这是怎么回事?他们是怎么知道的?”刘震从地上爬起,有些气急败坏的问刚才救了他一命的蒋英。 “我哪知道,别纠结这个了,快发信号,让你那副官快快带人来援,咱们好冲出去。”蒋英大吼道。 “冲出去?想的到挺好,只可惜,我早已下令将四门封锁,并于城门下设下关卡,看你们怎么闯过去,对了,你们那里,我也早就派兵围住了,想必此时也应该开始了吧。”胡大海大声道。 “什么?竟然如此,那么,拼个你死我活吧。”李福都听了,顿时大怒,当即上马,挥刀杀向胡大海。 “怕你不成。”见杀来的李福都,胡大海哈哈大笑,迎了上去。 刘震躲过一名士兵的袭击,来到八咏楼下,翻身上马,砍翻了几个敢于拦他士兵,正欲寻找下一个目标,就被胡大海的次子胡关住给拦下了,二人未说一句就拼斗起来。 蒋英上了马,还未寻找对手,就有一人来到他跟前,说道:“蒋英是吧,让我来会会你。” “是你?”蒋英认出了这人,就是昨天和胡大海交谈的那名年轻人,不由说道。 “是我。”那年轻人,也就是田强笑眯眯的说道,说着,就一枪刺向蒋英的喉咙,蒋英见状,连忙用双戟挡开,两人就这样斗了起来。 此时看战场上,胡大海带来的人已占据上风,毕竟此次他带到这里的都是精兵良将,还在另外一个角落安排了一队人马,待战斗爆发,便加入战场,前后夹击之下,杀的三叛将的手下丢盔弃甲,死伤无数。 而在另一个地方,那李福都的副将本想等时辰到了就起兵作乱,谁曾想,还未出营地,就被包围了,并且那领头之人更是狠辣,趁对方慌乱之极,抢先出手,那些叛兵在死伤数百后无奈投降。 八咏楼下,战斗基本结束,李福都早已被胡大海斩杀,还在反抗的,就只剩下刘震、蒋英和几个手下了,不过此时的这几人,也都在苦苦支撑。 终于,经过一番激战,刘震被胡关住削去头颅,尸身被马甩落在地,蒋英则是田强用枪刺穿胸膛,奄奄一息,其他几人也都被一一杀死。 此次战斗,除去死去的那些叛军之外,胡大海的手下还有数百人的伤亡,更有十余名平民在混战中被叛军杀害。 “多谢小强你告知,不然的话,这后果不堪设想啊。”胡大海看着周围的一切,叹息道。 “知道就好,不知你该如何感谢我?”田强说道。 “如何感谢?等以后再说吧,现在还不是时候,毕竟城中刚刚经历了一番动乱。”胡大海说道。 “也好。”田强想了想,答应了。 与此同时,朱元璋大营内,刘伯温正在与谋士李善长下围棋。 “嗯?”正要落棋的刘伯温似有所感,朝某个方向看了一眼。 “怎么了?”李善长问道。 刘伯温缓缓将手中棋子放到棋盘上,才说道:“前一段时间,我夜观天象,见我方一将星晦暗,似有坠落之兆,只是就在刚才,那颗将星褪尽晦暗,重新发亮,再现天宇,想必是重获新生了。” “哦?有这回事?这人倒是福缘深厚,能度过死劫,也算是重生了,只是不知是何人助他?”李善长被刘伯温的这一消息吸引,感兴趣的问道,而他手中的棋子却是无意识的落下。 “是一异人,于数年前降临,此次出手想必是好意,只是……”说道这里,刘伯温有些迟疑,同时,再落下一子。 “只是什么?”此时,李善长的心思似乎不在棋盘上,对于刘伯温所说的消息倒是颇为在意。 “只是那人的来历尚不明确,所代表的异星我一时也是难以参透,有他在,未来的便有了太多的不确定性,这让我很是头疼。”刘伯温有些苦恼的说道,只是他的眼中却有几分笑意。 李善长随意落下一子,摆摆手,说道:“你无须担心,这样吧,你早日将那人推衍出来,到时我来助你,算计他一番,好叫他无法自如行事,我就不信,凭借你我二人之力,还对付不了一个所谓的异人?” “如此却是多谢了。”刘伯温拱手道。 “不用客气,李某向来喜欢帮助他人。”李善长浑不在意的说道。 “那么此局是刘某胜了。”刘伯温说道。 “什么?哎这是怎么回事?”李善长看着棋盘,有些奇怪的说道。 “你刚才只顾听我说话,心思都不在棋盘上了,岂能不输?”刘伯温微笑道。 “这局不算,再来一局,对了,你刚才说的可是真的?”李善长问道。 “什么?”刘伯温一脸的茫然。 “就是那异人的事情的啊。”李善长提醒道。 “哦,这个啊,怎么说呢,一半真一半假,其中真假你自己猜去吧。”刘伯温落下一子,悠然道。 “什么?”李善长瞪大了眼睛。 第十四章大兵压境 田强从胡大海那里回来后不久,朱元璋和陈友谅的矛盾愈发深刻了,朱元璋这边太平失陷,陈友谅兵败龙湾。 正当朱元璋准备和陈友谅这位丐帮帮主决战的时候,张士诚搀和进来,去攻刘福通,朱元璋去救,不曾想却把韩林儿给救回来了,而后在张士诚的骚扰下,朱元璋派兵攻庐州。 朱元璋大营内,田强和朱元璋分坐在两张椅子上。 “你叫我来有什么事?”刚一落座,田强就问道。 “我说过多少次了,要叫我主公,或者叫我表哥也行,不要老是你你你的。”朱元璋有些无奈的说道。 “好吧,我知道了,不知主公叫我过来有什么事吗?”田强在“主公”这两个字上咬的很重。 “你还是叫我表哥吧,我叫你过来,是因为这次我派徐达出兵庐州,感觉有些不放心,所以……”朱元璋说道。 “所以表哥要我和徐达一起去庐州?”田强打断了朱元璋的话。 “听我说完。”,朱元璋大吼道:“陈友谅那厮肯定有所动作,他是不会放任洪都就这样丢了的,之前我派了朱文正去洪都,为的就是防范陈友谅,现在我想派你过去帮文正一把。” 洪都,这个时候去洪都,田强瞪大了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朱元璋。 朱元璋见田强的样子,知道他心中不满,但还是说道:“我知道你不愿意,我也不想你去,这不是没办法嘛,人手不够,洪都那里又非常紧急,文正一个人在那里怕是有些吃力,派你过去我放心些。” “你让我过去,主要还是因为我是不死之身吧,这样对士气也有好处,也让大家对你更为忠心,不知我说的可对?”田强开口道。 朱元璋被田强说破了心中所想,苦笑道:“对,还是你了解我,咱们是表兄弟,帮哥哥这个忙可好?” “好吧,就这一次,以后可不许给我安排这样的事情了,对了,提前给你说好,等你把这天下打下来了,你就让我当一闲散王侯就行,别给我安排一些其他职位”田强说道。 “好吧,好吧,我答应了,那你快些上路吧。”朱元璋有些无奈的说道。 “嗯?”田强双眼再瞪朱元璋。 “我说错话了,是出发,是出发总行了吧?”朱元璋努力纠正道。 田强站起来,说道:“既然洪都情况紧急,那我现在就出发吧,你就别送了。”说完,就大步走了出去。 朱元璋见田强离去的背影,叹息一声,然后继续埋头对付起桌上的文件。 洪都。 程海望着桌上的文件,直发愣,因为这不是他的本职工作,他的本职工作就是将各种信息汇集起来,然后交由上司处理决断的,而如今他的那位上司流连于青楼楚馆,整天吟诗作对,醉卧花丛,逍遥自在的很,却把什么事都交给手下人来干,只是这样一来,却是苦了自己。 说起来上头怎么会派这样的一个人来洪都啊,这就是一个二世祖、花花公子,若是有这样的人当领导,那洪都真有可能保不住啊。 正当程海在那里哀叹的时候,一个人走了进来,见程海坐在那里,就是一愣,随即开口问道:“朱文正呢?他不是在洪都吗?怎么没见人啊?” “哦,朱大人去外面了,一时间回不来,由卑职暂时替代,对了,不知您是?”程海看向那人,他的年龄似乎比朱文正还要小上一些。 “我叫田强,是上头派来协助朱文正的,对了,你叫什么名字?”田强问道。 “卑职叫程海,既然您是上面派来协助朱大人的,那卑职有一件事情要向您反应一下。”程海见田强是被派来协助朱文正的,便决定趁机告发朱文正。 “什么事啊?”田强问道。 “那朱文正自从来了洪都,就整天呆在青楼楚馆,还每天都喝得醉熏熏的,一点事情都不管,既然您来了,那可要好好说说他啊。”程海说道。 “哦,这个啊,知道了,对了,既然文正将重任交给你们,那你们就好好完成,别辜负他对你们的信任,对了,先给我找间屋子?我长途跋涉有些累了,想睡觉。”田强说道。 程海就是一呆,想说些什么,却又没说出来,他起身带着田强找了处房子,让他安歇,在替田强安排完住处后,程海又回去处理文件,只是他的心中总有一些不好的预感。 果然,第二天,程海起床,吃过早饭后来到田强的住处,想要请田强去教训一下朱文正,不曾想,却连大门都没进,就被卫兵给拦下了,只说是大人还在睡觉,请中午过来,程海无奈,只好独自去办公。 接下来几天,田强的表现再次让程海开了眼界,每天的主要工作,就是吃饭和睡觉,准时吃饭,而后倒头就睡,到了饭点,不用叫,自己就起来找吃的,这下子程海似乎明白过来,这位似乎是一饭桶加睡神啊。 终于有一天,从外面传来战报,陈友谅携六十万大军顺江而下,直扑洪都,最多三日就会到达,程海在接到情报后魂飞魄散,只感觉一座大山出现在洪都上空,随时都有可能将洪都城砸个粉碎。 “陈友谅那家伙终于来了,也是够磨蹭的,哎,我说你坐在那干啥,还不快召集大伙开会啊。”朱文正在接到陈友谅即将到来的消息后,终于显露出真实面貌,他踢了他程海,大声说道。 “哦。”程海反应过来,急急忙忙喊人去了。 邓俞、薛显等陆续走进来,和朱文正聊着天,最后走进来的,是哈欠连天的田强,朱文正见是他,连忙走过去。 “主公派您过来了啊,这样我就放心了。”朱文正笑道。 “我过来帮你,你应该怎么感谢我,我还带过来一千多人来呢。”田强说道。 “等打完这一仗,请您喝酒如何?”朱文正笑道。 “这还差不多,也没啥要求,必须是好酒好菜,你快些安排吧。”田强说道。 “好。”朱文正点点头,说出了他的布置,不过和原先不同的是,因为有田强的加入,朱文正让他带着五百人,当救火队员。 接下来的两天,洪都城内完全就是战时状态了,封锁城门,将一应物品运上城头,以及其他的事项。 第三天,陈友谅终于到达洪都,城头上的守军望着那一望无尽的战船,都不由咽了一口唾沫。 陈友谅信步来到最前方的战船上,望着眼前的洪都城,他的神色阴冷之极,在他看来,所有的一切都应该是自己的,无论是谁都不能背叛自己,这洪都城竟然敢这样做,那城中诸人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不过,在这之前,陈友谅还想向诸人展示一下自己有多么善良,多么伟大,这样才能显示出对方的渺小嘛,于是,他让人叫城,让城中能说的上话的出来一见。 城上的将领听了,也不敢怠慢,派人将朱文正、邓俞、田强等都叫到这面城墙上。 战船上,陈友谅见对方的主要将领均已到齐,便示意喊话。 “洪都城上的诸人听着,今有我大汉皇帝英明神伟大义帝携百万天军,来攻尔等这弹丸小城,就是顺手拈来,完全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拿下,然我大义帝不忍刀兵流血,害的城中百姓受苦,劝尔等还是顺天应命,服从我大汉皇威,出城投降,还能有重赏,若是依旧冥顽不灵,继续负隅顽抗,待我军破城之后,定然鸡犬不留。” 朱文正听了,就是哈哈大笑,高声道:“陈友谅,你我两方早就是势同水火,不死不休了,你何必如此惺惺作态,这般做作,只会让人作呕,更何况,像你这种不仁不义不忠不孝,阴险毒辣之辈,我是万万不敢相信的,若是天下有你这种帝王,只会让天下人苦难更深。” 朱文正的话,在洪都城上空回响,城中守军和大半陈友谅的手下都听的一清二楚。 “大胆朱逆,竟敢诽谤我大义皇帝,真是罪该万死,还不速速下来受死,那样的话还能留具全尸,城中诸人听着,杀此撩,赏黄金百两,主动献城城,黄金万两,美女十名,绸缎百匹。”那人又高喊道。 “好高的奖励啊,只是我怕没命去享受,城下的诸位兄弟,这陈友谅乃是信口雌黄,不守道义的奸诈小人,他的话是万万不能相信的,诸位兄弟,伤陈友谅者,黄金万两,杀陈友谅者,黄金十万两,凡参与者,均有奖励。”邓俞喊道。 此话一出,可以发现陈友谅一方的军队中就是一阵骚动,只是很快就平静下来。 “城中的诸位,朱元璋逆天行事,早已是天怒人怨,如今我大军降临,代天讨伐不道,朱元璋更是命不久矣,还请诸位莫要彷徨,及早做出决断,不然悔之晚矣。”城下喊话又至。 “陈友谅,你可还记得我,那年乞讨路过我家,我见你可怜,就拿了一个蒸饼给你,你感恩戴德,要做我家奴才,却不想仅仅过了三天,你就偷了我家数百两银子逃走,狗奴才,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终于出现了,见了昔日主人,还不快快下跪,并归还所盗银两。”田强的这一声,在洪都城上空回响不绝。 端坐在船头,静听两方骂战的陈友谅,听了田强这话后,当即站起,只见他拔出宝剑,指着洪都城,大吼道:“攻城!给我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