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有微型黑洞的人生》 第1章 流星雨 2026年8月27日是传统的中元节，当夕阳西下后不久，尚有零星的晚霞，一场流星雨在没有预报的情况下不期而至，从东方天际破空而来的流星成群，它们是如此之近，仿佛就要落在自己的身边，引来了许多人的惊呼和兴奋的尖叫，吸引了更多人出屋来观看。反应快的人已经拿出手机开始录制视频，不管是发表在抖音也好，快手也罢，总能吸引众多的粉丝围观。 流星雨持续的时间不太长，从头至尾长达一分钟以上。 “这些流星这么近，说不定落地的地方离我们不远。听说过？现在收藏陨石的人很多，可以卖大价钱的。小的可以卖千，大的可以卖几万甚至几十万块钱呢。下来我们顺着那个方向打听一下，看看这些流星到底落在了哪一带，我们要是能捡几块就好了。” “看方位肯定在旗峰北边，就是不知道有多远。” 抱有这个想法的人不少，王百羽自然就是其中之一。听说要是陨铁就比陨石价值高点，要是形状好收藏价值就高，里边有其他贵金属那就更值钱了。反正已经内退，时间是大把大把的，就在老家多呆俩天，说不定运气好真能捡到一块儿呢，那就做点准备。 离家不远的小商店里，王百羽挑好了需要购买的物品：“浩子，结账。” 面包、火腿、方便面、午餐肉，足够一天所需。哦，还有两个打火机。 小商店里也有三个小年轻也在议论：“听说了吗，落在地球上的陨石可以卖大价钱，明天咱们也试试运气？” 王百羽心中一动，早起的鸟儿有虫吃，老子今晚就动身，总得抢个先：“浩子，有没有强光手电给我拿一个。” “有，有。这种手电不光可以在家里充电，也能用充电宝充电，当然汽车上也可以充电。” 那就太好了，在车上可以充电好，可以节省很多时间。 不到三十万的斯巴鲁虽然谈不上多好，但是操控性能还是不错的，流星坠落的大概方向还是知道的，往北方向找就是了。开车走上五六公里后就到村子询问一下，当晚见到流星雨的人可是不少：“好多人看到了，还在北边。” 又跑了七八公里后好不容易到了一个村里找到一户人家，老两口正在看电视。 “老哥，前边天上的流星雨看到没有？” “什么鱼？没吃！晚上就喝了点小米粥，牙口不好了，吃鱼要挑刺，麻烦！” 感情，遇到了一个耳背的。 老太太还行，赶紧搭话：“老弟别听他打岔，他耳背。傍晚的流星我们看到了，落地的地方应该就在西北边，我们不光听到了轰隆隆的声音，这地也感觉晃悠了好几下，我们几个老邻居还说呢，要是腿脚好的话，我们也要过去溜达着去看看呢。” 王百羽心中大喜，早起的鸟儿还真有虫吃！这里离王庄已经十几公里了，村里的人要是靠走路，走到明天天黑你们也找不到这里。 开车又往北开了两三公里后，四处找不到村子向人打听，只好停车拿着手电四处打量了一番，当然是毫无收获。好在知道了大概位置，晚上黑漆漆的，肯定是找不到，天气炎热，在车里没法睡觉，除非不熄火一直开空调，要是打开窗户，也是喂蚊子的下场，根本别想睡觉，还是回去好了，也就半个小时的车程。 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王百羽经过简单洗漱，到早起炸油条的地方买了一斤油条和两杯豆浆就来到昨天最后来的地方。找个宽敞的地方避开了道路把车停好，换上了运动鞋、长裤和长袖外衣，双肩包里装了水和食物外还带了一把早年买的进口短刀，这把刀已经跟随了自己二十多年，当时就在运动商店里见到的，乌黑的刀身，流畅的线条，加上旁边带着漂亮花纹的真皮刀鞘，一下子就吸引了百羽，虽然报价八千六百元，百羽还是咬咬牙买了下来。这把刀由锰钢为主的合金钢打造，锋利之极，由于经常把玩，酱黄色的皮鞘上已经有了亮亮的包浆。 由于多年的封山育林，西北的缓坡上植被茂密，几乎看不到什么路。百羽边走边抱怨，怎么流星落地就不能着把火呢，起码目标就明确了。 在山里转悠了半天，王百羽到了中午一点的时候已经汗流浃背，体力大降，在刀片岩这里找了个阴凉头枕着背包躺在了地上，背包里食物已经告罄，六瓶水也只剩下两瓶，这还是刻意控制的结果。 在这里兜兜转转，起码走了十几公里的路程，竟然一无所获，看样子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啊！ 迷迷糊糊竟然睡了过去，毕竟是疲惫之极。 醒来后看看太阳，居然只有两三个房子那么高，麻烦了，天黑也回不到自己的放车的地方。问题是天一黑自己会不会迷路？毕竟要绕来绕去避开陡坡和灌木丛。要不就继续往北走？听说这刀片岩南北长也就五、六里地，就是说不会超过三公里，再往北就有村庄，自己高中的同学就在那边村里，如果顺着大路走会省力的多。 这里之所以被成为刀片岩，是因为这里的石头形状特别奇怪，从远处看，真像刀片一样，高度三至五米，但厚度不超过三米，许多只有一两米的厚度，下宽上窄。这些石头还不连续，长度五六米至三四十米，看起来就像是独立的，不止如此，青色的石灰岩质的上居然有不规则的白色或黑色的条纹横向分布，让刀片岩看起来具有独特的美感。这些岩石总宽度也只有三四百米，相互之间的间隔米到七八米，可惜最北边离村子近的地方在十几年前被人们挖掘，当做景观石出售，获利颇丰，所幸后来被政府制止。 疲惫时还不觉得，重新上路脚脖子开始酸疼。在一堆破碎的石头前百羽停下了脚步，咦？不对呀，这里怎么会有人来炸石头？ 王百羽右侧的刀片石高不过四米，根部却有一个直径近两米的圆洞，看厚度也就不到两米，莫非这里是流星的坠落地？ 探过头看对面，那边的刀片岩比这边要低一米五，王百羽更加确信了，这应该就是一个陨石的坠落地。如果不是的话，谁会吃饱了撑得，跑到这么老远的地方放炮炸石？想要炸出一个洞来，就必须在岩石上凿炮眼，那就更不会有人来费这个力了。再说了，现在的炸药国家管理的多严，是那么容易弄到的么？ 百川开始在乱石堆中翻看，希望能见到与众不同的陨石。 碎石块都不大，但是起码有六七方石头了，把大石块一个个搬离原地，放到了三米开外的地方，但是让王百羽失望了，剩下的石头都比拳头还小，哪有百川想象的黑色有烧灼痕迹的陨石？要想炸出这么的石洞，起码陨石的体积也要比人头要大？ 趁着落日的余晖，不甘心的王百羽把大点的碎石再次扔到了外围，哪怕是捡到鸡蛋大小的陨石也不亏今天的辛苦啊。 没有，就是鸡蛋大小的陨石也没有见到！今天是白辛苦了，已经绝望的王百羽下意识的再次用鞋底在不多的碎石中划拉，嗯？这是谁丢弃的顶针？ 古铜色、上边有鱼鳞坑，这东西王百羽小时候见过，母亲缝衣服或纳鞋底子的时候用来把针顶着穿过较厚的布料，倒是多年没见过了。顺手捡起来，略胜于无。入手沉甸甸的，很压手，凑近了细看，鱼鳞坑与相邻的凸起部分也似乎和鱼鳞坑相似，只不过是凸出来的，和凹陷的鱼鳞坑组成了太极里阴阳鱼的图案，阴阳交错，倒是具有另一种美感。用嘴吹掉表面的浮沉，不对呀，这是一枚戒指！因为另一面镶嵌了东西。 镶嵌的东西很奇怪，非金非玉，也不是任何宝石，倒像是一块半透明的琉璃。这要是戒指的话就处处透出不协调，王百羽第一次听说在戒指上镶嵌琉璃的，你说要是透明度好也行，怎么是个半透明的货色？这也值得镶嵌到戒指上去？再者，戒指哪有这么宽的？肯定是超过了一公分，足足有一公分半的宽度！所以当初王百羽把它当成了顶针。还有，戴这家伙的手指得多粗，指环的直径有两公分了？ 或者这是一个扳指？是戴在拇指上的？ 王百羽顺手把指环套进了右手的拇指上，古代人拉弓射箭，扳指应该是戴在右手拇指的？嗯，还行，不是特别紧，起码不勒手。 “哎，哎，哎！屮，一个破扳指还长牙了不成？哎呀，疼死我了！······” 左手握住右手的拇指想把戒指快点取下来，可是越急越乱，戒指好像是落地生根，反而越箍越紧，王百羽的疼痛越来月难以忍受。 “我屮你妈······” 刀片岩中传出凄厉之极的嚎叫，声音之尖锐，估计北边的杨家岭村里的人都能听到。 第2章 我不是人 戒指好像是落地生根，反而越箍越紧，王百羽的疼痛越来越难以忍受，不光是手指疼痛，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头更是疼的厉害。那种疼痛如万锥刺骨，让王百羽蜷缩成了一个大虾形状。 许久许久，时间好像过去了n多年，不知是不是麻木了，疼痛逐步缓解，浑身汗出如浆的王百羽这才缓过来有了自己的思想，这到底是一个什么鬼玩意？ 王百羽用恐惧的眼光再次打量这个扳指，古铜色的指环也没有刚才想象的缩小，还是那么大，手指也没有流血，说明没有被刺穿。嗯？镶嵌的乳白色的琉璃中心怎么有一个黑点？ 王百羽转动手腕从各个角度去看，都能看到琉璃中心那如同圆珠笔滚珠大小的黑点。 大意了，前边没留心，难道这玩意有剧毒，把自己害的死去活来？ 当王百羽把扳指正对着自己的眼睛看过去时，马上神情恍惚，顿时眼前一黑。 似乎自己离开了原来的世界，周围寂静的可怕，不止如此，抬眼望去竟然一点亮光都没有。 “怎么回事？这又是哪里？” 没有回音。怎么连自己说的话也听不到？难道自己中毒死了？这是来到了地狱？怎么不见黑白无常来接引？ 一连串的问号，却没有人回答。 深思恍惚间，一个扛着铁锹的中年男子站到村北的碾盘上用铁锹从旁边杏树上拍下了十几个黄红色的杏子，然后捡起来分给了小男孩和一块儿玩的另两个小孩。看着三个小孩高兴的样子，中年男子抚摸了一下男孩的头，追上一同上工的社员走了。 好像处于旁观者的王百羽神情又是一恍惚，这不是自己记忆中的事情吗？那个小孩不就是自己，那个中年男子不就是自己的父亲么？这恐怕是自己记事以来最早的记忆了？ 这是自己在院子里把饭碗放在石条上吃饭的场景，南边的几畦菜地还扎着小篱笆，靠近石条的地方几丛黄花菜正开着黄花······ 这是自己爬到邻居家小树杈上下不来的场景么？······ 这是二哥送自己第一次上学的情况？老师在黑板上写的东西在自己眼里只是一些白色的线条，至于是什么根本不知道，半个月后老师在黑板上出的题，做出来的放学回家，做不出来的就留下来，自己成为了最后的三名学生之一，好慌啊！自己比别人早上了一年，根本跟不上课，看来不得不退学了······ 这是在舅舅村里么？表哥摘的红了一半的枣子太好吃了，酸甜可口，他说这棵树是红枣和酸枣嫁接出来的······ 一桩桩一件件都是自己记忆中的事情，就连自己拉肚子把屎拉在裤裆里的事情也一一展现······ 完了，完了。自己这肯定是死了，早就听说人死后脑海里会快速回放自己一声的往事，看来这是真的。 嗯？自己看过这么多书吗？这些好像自从看过后就从来再也没有想起过，现在怎么记得这么清楚？ 我活着的时候要是有这么好的记性，那我早就成为大人物了，哪会一辈子过的这么平凡？你么的，死就死了，还走这么一套没用的程序干啥？ “你没死，这是我在查看你的记忆。”耳边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王百羽一大跳。 “你是谁？是人是鬼？这是哪里？” “我不是人！” “我也不是鬼。对于你们来说，我应该是神。” “神？哪里有神？你别当我没文化！” “你们既然创造出了这样的字，那当然就有！”语气非常肯定。 “‘五识于外，神藏于内。眼、耳、鼻、舌、身为五识，则心脏藏神、肝脏藏魂、肺脏藏魄、脾脏藏意、肾脏藏志（智），这称为“五神藏。’这不是你看过的书里记录的吗？” “这个神和刚才说的神是一回事吗？” “你不知道的事情就太多了。你所认为的神仙能做到的事情我能做到，比如点石成金啊，当然量不能太大。无中生有啊，也不能太多，缩地成寸啊什么的，我都能做到。” “骗人把？忽悠我有意思吗？” “什么骗人？你们的书里不是都讲了吗，碳可以人工制造出同位素金刚石，氢聚变成氦，氦聚变成氘，一直可以聚变到铁，只要有足够的能量和方法，把其他物体变成黄金理论上没问题？物质可以变为能量，你们看不见的能量也可以变成物质，无中生有理论上肯定可行，否则你们的宇宙大爆炸理论就不成立了，现在你们所处的世界不就是能量转化而来的吗？至于缩地成寸，瞬间万里，通过时空跳跃当然可以实现。对了你知道你现在哪里吗？” “不知道啊，不是，我刚才不是在问你吗？” “嗯，你我都在一个黑洞之内。” “这个洞子确实挺黑的，你是没有光源照明吗？你哪怕是买根蜡烛也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 “想象丰富一点儿，就是你们小说中说的另外一方空间，但是我的这个空间只是一个黑洞而已。” “你别开玩笑了，天体的黑洞我还知道一点，据说连光线进去都无法逃脱，我要是能进去恐怕能不能保持住原子形态都难，哪能还有机会跟你说话？” “这真是一个黑洞，不过不是大型天体塌缩自然形成的。而是我自己根据天地规则模仿黑洞而构建的黑洞，功能方面比那自然的黑洞强多了。再说你跟我交流不是用的语言，而是磁波震交流。”语气颇为自豪。 “不过目前这个黑洞还不完善，只能说是一个黑洞种子，或者说是一个微型黑洞。”这时候的语气就显得有点遗憾。 “但是我这个黑洞功能多呀！我把里边划分出九个区块，也就是九个次空间，其中一个能存放物品，这跟你们说的储物戒指功能一样？” “就这样一个功能就很牛皮了。还有什么其他功能？” “这——，涉及到时间和空间的奥秘，也不知你能不能理解。其中一个区块空间可以让时间静止，就是说进来的任何物体将不会再运动，这就是储物空间。因此，不能任何活的生物进入这个空间，否则只能是死亡。另一个区块空间则可以让运动加快，时间加速流失，这对于一些生物的培育有很大用途。另外一个区块空间则你我现在这个空间里，可以让时间逆流，如果不时进入这个空间，你们所说的长生不老就成为现实。” 就在王百羽震惊莫名的时候，说话的声音又开始诱惑：“时空之门听说过吗？在其中一个区块空间，只要有星空图进行了定位，我们就可以瞬间到达想去的地方。当然，这需要能量，还是庞大的能量。” “一个区块空间需要接受外部的能源和物质，用来维持黑洞的空间不塌缩。还有一个空间可以把外部获得的能源以集中的方式突然外放，如果能源够大，可以毁天灭地，这又是具有武器的性质。你说我的这个构想是不是天才？我为了实现这个构想，已经投入了我后半辈子的时间和精力。唉，可惜啊！看来也是功亏一篑。” “怎么会？有了这个黑洞，你应该有永久的生命，慢慢来呗。” “这个黑洞空间只相当于一个黑洞种子，他还不能自主吸收外边能量和物质。可惜的是我因为一次意外，再也不能出去了，目前只能在这个空间里。也就不能为这个黑洞输送能量和有用的物质，所以这个黑洞的空间各项功能就不能继续完善了，太可惜了。” “你跟我说也没用，您都出不去，我就更不用说了。” “不不不，你进来的只是你的魂魄或者说是精神，我可以消耗所存不多的能量让你出去。只是，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那就是力所能及的帮助我为这个黑洞空间提供能源和物质。这样做你也有好处，如果里边的物质和能源符合要求时，你可以使用这个黑洞的所有功能。” “奥？那到是公平。说说，这个黑洞都需要什么物质和能源？ “原子量大于铁的金属，热能、电能、光能、核能都行。为什么要原子量大于铁的金属才行呢？” “物质的聚变反应自然状态下只能生成铁为止，其他的重金属是特殊情况下生成的，所以比较稀缺，而我这个黑洞属于人工培育，质量比自然黑洞小的太多太多，所以······你看？” “好，成交！如果能量足够，你能不能再出来？” “跟你说句实话，我就是在这个空间里才能苟延残喘，等把你送出去之后，你有能力进来时，估计我已经不在了，我也化成了这个黑洞的一部分了。” “那我再问两个问题，你和这个黑洞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本来我是为了找寻金星而来，金星上黄金的含量高达百分之三十五，白银和铜、钨的含量高达百分之六十，如果这颗金星能够为我所用，我的黑洞所需的物质基本上就满足各项功能所需了。” “据我所知金星上并没有多少黄金，你是不是搞错了？还有你不是能点石成金吗？还用到处找金星？” “我所说的金星是一颗真正含有大量黄金的星球，不是你们所说的金星，对了，我们把你们所在的星球叫水星，也并不是你们所说的水星。我也就是知道这里有一个存在生命的星球，所以出现意外后挣扎着来到了这里，幸运的是我没有掉入漆黑的海洋，并且被你找到。所以，按你们的说法——我们有缘。” “不对呀，如果这里边能容纳那么大质量的物质，那应该很重才对，我还能拿得起来那个像戒指的黑洞吗？” 第3章 逆流的时光 “不对呀，如果这里边能容纳那么大质量的物质，那应该很重才对，我还能拿得起来那个像戒指的黑洞吗？” “由于我的架构和布置，这个黑洞内的物质和外部星球之间的万有引力和电磁力都进行了隔绝，所以，你们的星球对它没有什么感觉。” “那我就放心了。你长什么样子，总得让我看看？” “那还是算了，如果让这里边出现光，太费能量了。当然，如果你让这个空间的能量充足的时候，也可以实现，至于现在，还是省省。” “还有一个问题，如果我找到这里所需的物质或能量，我怎么弄进来？” “你出去后摸一摸戒面的中心，那里有一个细微的凸起，让它直接接触你找到的东西或能量，只要是连续的东西它就能吸收进来。” “传闻不是意识就能把看到的东西送入储物戒指吗？” “你现在的精神力或者说神识太弱，目前只能如此了。” “那我怎么知道把东西送入了那个区域？” “目前在你的神识不能进来区分这几个区域的情况下，所有物质或能量都会默认进入那个补充物质和能量的区域。” “我屮！那不就是传说中的貔貅吗？” 传来的只有嘿嘿的笑声，一副阴谋得逞的感觉。 “好了，你进来时间不短了。洞中方一日，世上已百年啊，你现在这破败的身体已经承载不了强大的魂魄，因此——你出去后可能有点不适应。我会把你这段时间的部分记忆封存起来，你就当做了南柯一梦！不过你要记住一点，外部的时间六十年内，你要能再次进来，我还有许多事情交代，要是超过了这个时间，就万事皆休了。” ······················································· 好像是一觉醒来，不知道是在真实的世界里还是仍然在梦中。如果是在梦里，那屋外的鸡叫声，院外路上的人声怎么这样真实清晰，肚子饿的有点疼。王百羽的脑子里一阵恍惚。 “杨大夫来啦？”依稀是母亲的声音，熟悉而陌生。 “来啦，今天再输一次液，再不顶事儿就不要输了。要不就赶紧送大医院，要不就准备后事。”依稀是村里的赤脚医生的声音。 “去城里的钱还没凑够——，今早我又拿着小鱼儿的鞋去叫魂儿了。” ——小鱼儿是王百羽的小名。 王百羽听到母亲怯怯的声音，心里不禁有疼痛的感觉。 随着脚步声音的临近，王百羽努力睁开双眼，看到四十出头的母亲满面憔悴，忧愁而又急切地走在前面，随后是一个三十五、六岁，肤色白净，右眼上眼皮上有粒黑痣，个子在一米七出头，身材有点瘦的男子。 “小鱼儿醒了，小鱼儿醒了，菩萨保佑，救苦救难观世音你总算显灵了。” 母亲双手合十紧闭双眼，脸上露出紧张、激动、虔诚的神色喃喃自语。 医生伸手摸了摸王百羽的额头，又拿出听诊器放到胸口听了半分多钟，又伸出手指搭在王百羽的左手腕脉搏上，一分多钟后对着王百羽说:“能听到我说话？” 王百羽轻轻点了点头。 “饿不饿？”医生又问， “饿的慌。” 王百羽费力地发出嘶哑的声音。 “醒过来就好，大嫂，我刚检查过了，就是小鱼儿的身体太弱，都皮包骨头了，其他也看不出什么大毛病”， 杨医生转头对母亲说：“今天还输不输液？不输液也行，等一下喝点儿稀饭，中午再加强点儿营养，慢慢调养就好了。” 母亲知道这是杨医生的好意，不想再让自家多花钱，前几天的医药费还在欠着。 “白粥正好煮熟了，马上让小鱼儿喝点儿。那个，杨大夫，你看，这两天的医药费，等过几天抚恤金领了再给你行不行？” “没事，没事，什么时候有了，什么时候再给。我就先走了。” 接着王百羽就听到杨医生走出屋门，在院子里骑上自行车离开的声音。 不一会儿，母亲端了一碗小米稀饭放在了炕边上红黑色的木桌上，可能是太烫的缘故，没有急着让王百羽喝，一只手拿着筷子在稀饭里搅拌，一只手摸了摸王百羽的额头。 王百羽睁开眼睛看到了母亲发红的眼里又流出了泪水：来，小鱼儿，喝点白粥。” 当地不管是大米还是小米熬得稀饭都叫白粥，稀饭可能不烫了，母亲试图扶着王百羽坐起来。王百羽也挣扎着坐起来，但全身的骨头都感到疼痛，等坐起来后感觉把全身的力气都抽光了，那种无力感似乎又是在梦里。 喘了几口气，母亲用小汤勺喂着王百羽，喝稀饭的时候连吞咽都那么费力，等一碗稀饭喝完，王百羽又累的闭上了眼睛，身体太虚弱了。 母亲的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神情。 又是一觉醒来，身上有了些许气力，胃也不疼了，挣扎着坐起来，虽然很费力，依然浑身酸痛，不由的出了一身虚汗，身上有了一丝轻快的感觉。 看了看右手的拇指，奇怪的是古铜色的扳指还在，这不是自己在梦里见到的吗？再看看自己皮包骨头瘦小的身体，王百羽又处于神思恍惚中了。 时间过去了很久，王百羽仍然没有想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直接怀疑自己得了精神分裂症。再次起来 看着穿着大短裤的自己，套上扔在旁边的背心，慢慢下了炕，扶着墙出了屋子来到院子里，看到了西墙根下正在烧柴禾做饭的母亲，灶台上正冒着蒸汽。 母亲回头看到王百羽马上惊喜地喊：“小鱼儿醒了？饭马上就好，给你蒸了你最爱吃的鸡蛋羹，你哥你姐也快回来了”。 说着便递给了王百羽一个木头小凳子。 “哎，娘，我哥干吗去了”？ “应该是打猪草去了”。 “我姐呢？” “上工去了”。 王百羽的头越晕了，需要上工挣工分？ 二哥百林、姐姐百卉都回来并惊喜地摸着王百羽的头说话，王百羽还没回过味来。 中午吃了一碗鸡蛋羹，许久胃里没有东西了，大夫嘱咐不让多吃，还必须吃些流食。 鸡蛋羹很好吃，两个鸡蛋加些水，把葱叶剁碎用盐拌匀滴一滴香油腌一下，再和鸡蛋拌匀，上锅蒸上五六分钟就行，香味扑鼻。 哥、姐一副垂涎欲滴的样子，王百羽觉得吃独食有点不好意思。 一下午就看着母亲洗锅刷碗、扫地、喂猪、喂鸡，又不时回头担心地看看一言不语的儿子，担心儿子是不是脑子给摔坏了。 王百羽通过母亲不断絮絮叨叨，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自己在暑假里突然一天心血来潮，带了一个手电，带着两节电池，和几个同学去钻‘画洞’，‘画洞’是一个溶洞，百羽以前跟着大人曾经进去过几次，但从来没有走的太深过，听大人说这个溶洞里面有很多分叉，其中最长有十八里长，一般人进去容易迷路，要是迷了路说不定会困死在里边，反正挺吓人的。 王百羽对这个山洞还有些印象，记得这个山洞里坎坷不平，一会儿上坡一会儿下坡，一段宽一段窄，有的地方高度有十几米，有的地方只有趴着才能通过，要是大人的话，稍微胖点就过不了，好在不时可看到许多美丽的石钟乳，有的像石鼓，有的像瀑布，有的像头牛，有的像珊瑚，有的像蘑菇，不一而足。 出事的地方就在那个两米多高塌陷的坑底，上那个塌陷的坑的时候王百羽留在最后，让同伴踩着自己的肩膀都上去了，轮到自己了，手却够不到坑的上沿爬不上去。 有个同学脱了裤子拧成一股让王百羽抓住，被两个同学拉着快爬到上沿的时候，王百羽一只手没有抓好，又掉了下去。此时脚离坑底起码有一米多，脚落地后没能站稳，仰头摔倒，就此昏迷。 几个同学大声叫喊见没有回应，惊慌失措跑出山洞，回家叫来了大人，才把王百羽弄回家。 回家后就发起了烧，一直昏迷不醒，到今天是第七天，这些天一直靠输液维持生命。 王百羽努力回想，却觉得印象很是飘渺。对就是缥缈，遥远而不真实······ 猛然，又想起来一个问题： “娘，今天是几号？” 母亲正吃惊的望着自己：“不会是摔傻了，你不会自己去看看日历？” 回到了屋子里，在进们不远的墙上王百羽看到了钉在墙上的一个老式日历，前边的被人扯去卷烟了，王百羽的目光盯在了日历的数字呆了！1978年8月18日！ 那么说，自己今年周岁十岁了。当地人都说虚岁，应该说是十一岁了，这样说当然也有道理。在娘肚子里也是条不断成长的生命不是？百羽看了看自己才一米四的身高，总感觉不对劲，现实中的一切怎么和自己的梦中记忆里的不一样？ 接下来的几天来百羽一直在恍惚中，在似梦非梦的状态中徘徊，说出的话让人有点莫名其妙，母亲脸上又有了担忧的神色，偏心的母亲每天都给百羽蒸两个鸡蛋，百羽的身体倒是逐渐好转，但话却越来越少。 目前冯梅也盘问过百羽手上扳指的来历，百羽只说是在山洞里捡的，看着好玩就戴在手上了。 第4章 郁闷的电工 这天杨医生又来了，笑眯眯问了句：“怎么样？好点儿没有？” 百羽无奈地回答：“好多了。” 杨医生给百羽号过脉，又问了些问题，转过身给母亲说：“身体好多了，可能受了点儿刺激，多加强营养，让他多出去走走，由着他，不要再受刺激，过些日子就好了”。 虽然说着安慰的话，看神情估计把百羽当成轻微的精神病看了，杨医生没有接受母亲请他喝点水的挽留，骑着自行车走了。 母亲认为百羽是在洞里中邪了，还让一个巫婆给看了，最后巫婆跳大神施法，让百羽闭着眼睛直摇头。 按着母亲的意思，百羽没事就出门到处溜达。 溜达的期间百羽倒是经常看到田野上生产队的社员。有时在给齐腰高的玉米除草，有时又在红薯地里翻红薯藤除草，有时也会看到这些人成群围坐在一起吹牛说闲话，不时哈哈大笑，有时又骂骂咧咧的样子。 此时的人们虽然贫穷，但贫富差距不大，人们也已经习惯了，没有太多的压力，总能找到简单的快乐。 这天下午，顺着田间小路往北走，走走停停，气喘吁吁地上到北坡顶上，找到一块平整的大石头坐下来，任夏日的风轻抚脸庞。一身大汗的百羽脱掉背心，顿时感到一丝凉爽。 要是让外人看来，王百羽还是一副神思不属的样子呆呆的望着陌生而熟悉的家乡。 在山上可以俯视这一片养育自己的土地。 这是一片比较开阔的山间盆地，四处绿意盎然。总体是北面略高，南边地势略低。南北之间约有三、四公里，东西长也就十多公里。中间有几个丘陵起伏，丘陵一般也就十几米高，基本上是南北走向。东、西、南三个方向的山，相对高度不过二百多米，海拔在五百米左右。 百羽所在山坡的北面几里外有座比较高的山峰，海拔七百二十米，大家都叫是旗峰，或者叫奇峰，具体是那个字人们也不太计较，怎么写的都有，背后延绵几十公里的山脉有北方罕见的溶洞‘画洞’也有峻峭陡堓的石林，更是蜿蜒曲折糙米茂盛，被人们称作是龙山。 隔着条河的西边的是凤凰山，相对来说较低，从空中看，有点像展翅的凤凰，作为最高的凤凰头海拔六百六十米。 之所以知道海拔高度，还是两座山的山顶都有地质勘探人员留下的水泥坐标，上面标明了山顶的高度，因此百羽印象深刻。说起凤凰山和龙山，这是两个俗的不能再俗的地名，在中国，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但是人们就是喜欢。 凤凰山和龙山的两山之间的山谷宽不过两百米，谷中的龙河从两座山间穿过，到达南山根下转而向东，与东山脚下的通天河汇合，再转而向南流入天河水库中。 龙河是个季节性河流，由于上游修有水库储水，平常流下来的水宽不过五六米，深度也就是刚漫过脚背，也就是十几公分的样子，有时会断流。但当夏季时一遇暴雨，洪水到来时也是汹涌澎湃，颇为壮观，水深最高达到两米以上，在寂静的夜晚听起来也是让人惊心动魄。 两个河堤之间宽不到一百米，大堤的两边基本上都是沙子，由于不能耕种庄稼，此时显露出明显的黄色。东山脚下的通天河则水量充沛，宽度与龙河相仿，水深常年超过成年人膝盖，夏季暴雨时水深也会超过两米，源源不断为天河水库补给着水源。 龙河的西岸是龙山村，是龙山公社所在地，龙山公社位于太行山脉东麓。下辖十个生产大队，基本以每个自然村成立一个生产大队，总人口不到两万人。有派出所、邮电所、供销社、粮店、书店、医院，更是这一片唯一的中学——龙山中学所在地。 再往西靠近西山的是另外一个公社，那边也有不到十个村庄，总人口也超过了一万。 王庄在河的东边不到一公里的地方，土地三千多亩，除菜园子外都是旱田，收成好坏都是靠天吃饭。 这里所说的三千多亩地，当然不算山上的地，山上的土地面积太小，路又难走，前几年农业学大寨的时候也开出了很多零星分散的小块梯田，由于肥料跟不上，又浇不上水，每年的收成跟撒下的种子差不多，这两年也就基本不种了。 王庄的人口有八百多人，百分之九十都是姓王，在龙山公社算是一个中等偏下小村子。村里共分成了六个生产队，主要农作物就是谷子、玉米，红薯，高粱，黄豆等，王百羽家就在王庄生产大队的第一生产队，简称一队。 在这个盆地的西北、东北、东南边各有一个国有煤矿，称为一矿、二矿、三矿。 百羽所在的山坡西边，离龙河不太远的地方有一个电厂在微微冒着白烟。 紧挨着电厂办公楼就是煤矿矿部所在地，旁边有一个相当于王庄大小的家属院，由于电厂和煤矿都是国有企业，那儿的人都是非农业户口，按当地人的说法就是‘吃商品粮的’，旱涝保收，穿的好，能吃饱肚子，还有钱花，一直是村里人羡慕的对象。 家属院南边，一条公路横贯东西，西边顺着山谷穿越太行山，一直蜿蜒通到山西，东边可达地区所在市——宝都市等北河省其他地区。 再往南，一条公路往西顺着山谷走出二十公里外就是县城。 家里的情况也不太好。大哥王百山今年二十岁，能写写画画，两年前高中毕业后，在队上上了几个月工后，入冬前参军入伍，去了南边某省的一个部队。 姐姐王百卉今年十七岁，开朗大方，上初中时成绩挺好，毕业后为减轻家里的负担，没有上高中，成为了一个生产队社员，当然也有家里重男轻女的思想在作怪。 二哥王百林今年十四岁，聪明机龙，上学较早，今年该上初中二年级了，母亲对二哥上学就比较支持。 王百羽这次开学该上小学四年级了，小学二年级之前学习成绩还很稀松平常，可是上了三年级后，脑子就开窍了，成绩逐渐拔尖，平常母亲也不怎么操心，只是等期末考试后别的同学家长夸奖百羽时，会露出开心的微笑。 生产队的效益虽然不怎么好，但分配政策还是很人性化的。粮食等留够种子及大牲口的饲料后，一半按人头分配，一半按工分分配，能换钱的农副产品上交国家收购，卖的钱留足生产所需资金后，按工分分给社员。成年男劳力满分是每天十分工，百羽的母亲和姐姐在队里上工，每天只有七分工。父亲去世时家里的孩子都未成年，矿上每月有十五元的抚恤金，补助到二哥十六周岁为止。 由于粮食不够吃，这点钱根本就不够花，生活仍然困难，这就是王百羽目前的处境。 没有钱万事难。在目前一个物质匮乏的年代，自己身体所需的营养都无法保证，拿什么去弄贵金属和能源？想什么办法弄点钱呢？ 想到这些百羽也是愁肠百结，然后无精打采的溜回家。 王百羽用左后摩挲着右手拇指的戒面在家里四处打量，想到能源问题，百羽想试试扳指能不能接受电线里的电能。可是家里连一个插座都没有，想另外接线也找不到多余的电线，电灯都是村里的电工给接的，每家接几个灯泡，多少瓦的说清楚，最大四十瓦的，最小十五瓦的，每月就根据灯泡数和瓦数的不同收电费，至于每家每户装电表那是不可能的，还每月奢侈到那个程度。 就是找来电线又怎么连接呢？这玩意儿又不是电器，没有火线零线的接头，这要是接一块儿，肯定要短路，估计自己又得重生一回了。 再说了，除了大队里和电动磨坊，住户家里用点都是限时供应的，晚上八点到十一点，早上五点到八点，过了这个时间段，对不起，没电！ 好不容易等到晚上百林做完作业到同学家串门，王百羽嘴里叼着手电，拿着改锥站到桌子上打开了拉绳开关的盖子，再把上边的小螺丝松掉，抽出电线。倒不用担心找不到火线，正常的话开关控制的必须是火线，非电工接的线除外！ 小心翼翼的把电线对准戒面的中心，轻微的‘呲’的一声，没有电火花，就像饿狼崽子叼住了母狼的头头，电线就紧紧吸在了戒面上。 王百羽这边没什么感觉，反正也是黑咕隆咚，其他亮灯的屋子的感受不太好，电灯一阵亮一阵不亮，搞得跟霓虹灯似的。十几分钟后，彻底陷入了黑暗中。 村里的电工，已经赶往配电室，检查了一下，更换了保险丝，推上闸以后，恢复正常。但是十几分钟后，又烧掉了保险丝。当第五次保险丝烧坏后，电工郁闷的要死，更换完保险丝后，再也不把闸推上去了，明天再把村里的线路检查一遍，找到漏电的地方再说。 第5章 探探赚钱的路子 接下来的日子，王百羽没有再去试探通电，毕竟现在本来供电就不稳定，隔三差五的来这么几下子，估计人们更得骂娘了。 王庄的小卖店，王百羽主动要求拿着十个家里的鸡蛋来换盐： “三大伯，现在盐多少钱一斤？” “五分。” “十个鸡蛋能换几斤盐啊？” “这点账也算不清吗？八斤盐。” 王百羽知道了那十个鸡蛋的价值是四毛钱，每个鸡蛋才四分钱。 接着王百羽趴在柜台上又问了白糖，红糖、烟酒的价格，直到按乡亲排辈称为三大伯的售货员不耐烦了，王百羽才用小柳条筐子装着大颗粒的粗盐回家。 现在的人们挣钱的路子太少了，大人都没什么办法，百羽现在就想利用鸡蛋的差价赚点零花钱。毕竟现在的人们胆子还小，最怕的就是投机倒把的帽子扣到自己的头上。 那龙山供销社的价钱是多少呢？ 吃过午饭，转身就出了门，二里多路走了半个多小时，王百羽来到了位于龙山村的供销社，供销社比村里的小卖部要大了几十倍，面积起码有三百平方米。进门后，货物基本都是顺着墙摆放，右手边有生产工具及锅碗瓢盆，再往前就是几个装着酱油、醋的大缸，拐弯是一溜儿柜台，柜台里面是一排桌子一样的货架，堆放着货物。 靠近柜台的地方有一个槽状木柜，里面装着粗盐。就在挨着卖盐的地方，王百羽在后边桌子上看到了堆放着的不多的鸡蛋，售货员刚给一个顾客称完盐，收完钱后看到王百羽也没招呼。 王百羽当然不以为怪，这些可是‘吃商品粮的’职工，在农村里可是高人一等的存在，还没有尊重顾客主动打招呼的习惯。 王百羽未语先笑，“婶子，那鸡蛋多少钱？” “你买鸡蛋？”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稍显丰满的大婶儿带着怀疑的眼光看着空着双手，并且一看穿着衣服就是农村孩子的王百羽问。 “哦，给矿上我姐家买的。”王百羽已经反应过来，不得不撒了一个谎。 “八毛一斤，要多少？”听说是给矿上的人跑腿的，胖大婶才收回那怀疑的眼神。 “八毛？这么贵？” “这还贵？这还一般买不上呢！这些鸡蛋也才拿来一小会儿，要不能轮到你？你有鸡蛋票吗？要买快买，不买赶紧走！”售货员露出不耐烦的神情。 “你咋这么说话？”这态度也太恶劣了。 “咋样说话？还用你教我？”说着转身走向另一边和另一个售货员说话去了。王百羽以现在的心理承受能力当然不会和售货员去计较，反正也知道了价钱，目的也达到了。 得了，打道回府。 在回家的路上王百羽一直在想，现在干什么能挣点钱呢？养猪？夏天能打些猪草和红薯藤喂猪，冬天只是刷锅水拌谷糠，猪都饿的整天吱吱叫，哪能长肉？喂粮食？人有吃的就不错了，还喂猪！ 养羊？养上一两只还可以，大规模的养殖只能是生产队集体养了。 养鸡？买鸡仔倒是便宜，一个只有一毛钱，还可以用老母鸡抱窝的方法自己孵化是杂食动物，除吃些草和菜叶子，还可以到山上抓蚂蚱，到菜园子挖蚯蚓喂鸡。最主要的是养鸡的周期不长，用不了一年，母鸡可用来生蛋，公鸡直接卖掉换钱。对，养鸡最容易。但是在那儿养呢？到冬天又用什么喂鸡呢？ 晚饭只是一锅放了少许盐和许多菜的玉米面糊糊，吃完饭后二哥百林拿出了一个汇款单对母亲说： “娘，大哥又寄来了十块钱，下午正好送信的来村里让我碰上了，我就拿上顺便在大队里把章子盖上了。” 此时邮递员送信、包裹单、报纸等只送到大队部，大队的人一般在村里的大喇叭上广播进行通知，被喊到的人自己去拿。而汇款单则必须盖上大队的公章进行证明，才能到邮电所取款。 “这孩子一个月也只有四五块钱，这都寄回五十块钱了”。从母亲的声音里透露出喜欢和疼爱，过年后大哥百山已经寄过一次钱了。 “娘，明天让我去取款，正好我也没什么事。”王百羽抢着说。 “那就让小鱼儿去取，正好再过两天你就开学了，连书本费带学费一共五块钱？”这是对二哥百林说的。 “后天小鱼儿也该开学了，书钱和纸笔钱也差不多两块钱？”母亲的声音有些低沉。 “明天就是二十五号了，可以去领抚恤金了”。 姐姐提醒道。母亲没有接话，每到这一天，都是勾起母亲伤心难过的日子，母亲也不知道偷偷哭过多少回了，每到母亲哭的时候，也是百羽惶恐不安，心中难受的时候。 “明天我去领。”这一般都是百林的任务。 “也该给你们都做身衣服了。唉！” 生活的重担让母亲不由叹了口气。能干的母亲，家里任何的活儿都会干，不光脱坯，就连盘炕、砌煤火灶都能干的很好。 王百羽家按当地说法有六间北房，基本上是一丈一间，每间也就是三米四长，其实也就三个大房间。最东边是一个大屋，王百羽、百山住在这个屋里，中间两间房是母亲和姐姐的住处，只不过两间房中间用砖隔了个界墙，门洞没有装门，一般用布帘子隔开。里间靠北边有一个火炕，与外间的煤火灶相通，煤火灶是冬天做饭和取暖用的，门洞冬天挂上个布帘子，可以有效遮挡烟尘，里间就会干净许多。最西边屋子，存放着装粮食的缸和工具等杂物。 晚上王百羽进了西边屋子，拉亮了只有十五瓦的白炽灯，找到了放在一个筐子里的鸡蛋，由于这些天王百羽吃了不少，筐子里只有十五个鸡蛋，王百羽又找到了小杆秤，对鸡蛋进行称重，十五个鸡蛋共计一斤二两。称完之后就又关灯悄悄出来，回到自己睡觉的房屋，拿起铅笔在一个旧作业本子上，算了一下，每个鸡蛋平均八钱一个，按供销社出售的价格八毛一斤算，平均一个是六分四，当然他们的收购价格肯定不是这个价格。而在厂矿企业以及其他“吃商品粮”的眼中，鸡蛋还是紧俏商品。 第二天王百羽比以往要起的更早，在母亲烧柴做饭的时间，是软磨硬泡，说龙山供销社的鸡蛋收购价是五分钱，比村里小卖部多一分钱，才说动母亲同意让王百羽把鸡蛋卖到供销社。 吃过早饭，王百羽等母亲都去上工后，装好汇款单，然后不紧不慢地把鸡蛋放在垫了谷草的篓子里，鸡蛋之间也用谷草隔开，以防破碎。为遮人耳目，又在鸡蛋上盖了层干草。 篓子是当地农村家家都有的家什，用途极广。用荆棘条或柳条编制，呈半圆形或接近方形，一侧是趁潮湿用火烤好弯折成n型的直径二三公分藤条或粗灌木条，编制好后还要用铁丝捆绑固定，方便人们挎在肩膀上。 出门之前拿出了藏了好久的几个二分钱的硬币，以备找零。这还是刚放暑假时，王百羽到电厂那儿的废物堆捡到一把旧铜电线剥掉皮后，卖给废品回收站得了三毛二分钱，买了两节电池后剩下的。 王百羽先到的是邮电所，进去后倒也没有几个人，没有多长时间就取到一把零钱，五个一元的，八个五角的，还有一角的十张，看起来倒是不少。 出了邮电所，王百羽没有去供销社，而是顺着街道向北一直到了北边的公路上转而向东，走到了电厂和矿部的家属院区。 在家属院大门旁的一颗大槐树下，找到一块大石头坐下来休息。这小身体还真是不行，这才走了不到三公里就累的大汗淋漓！ 汗还没落，就看到了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走过来，王百羽赶紧把盖在鸡蛋上的干草拿掉，并笑着大招呼“阿姨，要鸡蛋么？” 那位阿姨好奇的走过来看了看问道：“怎么卖的？ “八毛钱一斤，论个的话七分钱一个。” “有多少？” “一共十五个，我来时称过，共一斤二两，绝对够秤。”正说话间，有三四个骑自行车的工人过来，进大门时都下了自行车，可能是下班时间到了，王百羽没有表可以看时间，估计有十一点多了。 “郭嫂，干嘛呢？”其中一个工人问道。 “一个卖鸡蛋的。”郭嫂回答。 “怎么卖的？”又有人问。 “不挑不拣，七分钱一个。”王百羽适时插话，大声说道。 看到几个人都有兴趣，那个被称为郭嫂的女子赶紧对王百羽说：“我都要了，给我送到家里去。” 百川没想到这么顺利，高兴的说了声好。同时又对其他几人说道：“师傅，我家里还有鸡蛋，明天这时候还来，到时来买就行。” 被称为郭嫂的女人很痛快，直接给了一块零五分钱，倒没有出现预想中找零的情况。百羽把七毛五分钱单独装在一个口袋里，另外的钱放在篓子底部用一块石板压住，又用干草盖上，回家的路上倒是轻松愉快，总算有条赚钱的路子了。 第6章 少年伙伴 等回到家，家里人都已经吃过午饭，母亲看着兴奋的百羽发问：“钱取上没有？怎么回来的这么晚？” 百羽早已把口袋里的七毛五分钱拿在手上递给母亲：“鸡蛋卖了，在供销社等了半天才有人，到邮电局后，邮电局的人说今天没钱了，让下星期一再去取。” 百羽不敢说借用这十块钱的话，这在农村可是一笔大钱，母亲肯定不会同意。 “多亏你二哥把抚恤金取回来了，要不你们开学拿什么去交学费？反正你也没什么事，下午你把欠的医药费给杨医生送去。” “好，你把钱给我。”在饭快吃完了时，母亲把六块钱交到了百羽手上。 下午等母亲上工后，百羽开始了他的收购鸡蛋的行程，百羽先从村东开始，王庄东西只有一条街，南北有两条街，有点儿像东西出头大写的扁平字母h，虽然家里有人的不多，但收获不小，听百羽说是给亲戚买鸡蛋并且五分钱一个时，有鸡蛋的人家几乎都卖给了百羽。导致百羽往家里跑了两趟，直到把手里的钱花光为止。 回家一数，有三百二十八个。俗话说打铁要趁热，百羽把篓子里垫上干草，把鸡蛋一层层码好，装满后一共装了一百五十个，再多实在装不下了。 把其他的鸡蛋先装在筐子里并盖上布子放到角落里后，百羽又背着篓子到矿部家属院，虽然只有十二斤重，但远路无轻担，等赶到家属院门口时，正赶上下班时间，不到半个小时就卖了个精光，顺利的出乎意料。 等回到家时，母亲和姐姐还没有做好晚饭。王百羽抽空就出了家门，到了杨医生家把六块钱还给了杨医生。 回到家里，饭也刚做好，看着满头大汗的百羽母亲问道：“这孩子干嘛呢?把杨医生的钱给了没有？” “给了，我办事你放心。” “那快吃饭。” “先凉一凉，我洗一洗再吃。” 此时，洗头只能用洗衣粉洗头，百羽简单冲洗了一下才去吃饭。吃完饭后到小屋子里又把鸡蛋在篓子里分层装好，盖上干草放到角落里，剩余的鸡蛋依然用布子盖好。 金钱的驱动力不可置疑，王百羽星期六、星期天又分别去卖了两趟，家属院里知道的人更多了，鸡蛋依然好卖，也不知道是谁先称呼百羽为小王，反正家属院里很多人认识了王庄的小王，更多的没有买到鸡蛋的人盼望着王庄小王的到来。 晚上，百羽感到身体异常疲累，早早躺在炕上，三天下来百羽挣得钱有十六块钱了，想一想就很兴奋。 明天就是开学的日子，百羽实在不愿再去上学，但也找不到不上学的理由，但怎样在上学的同时还能挣钱，那倒要动一番脑筋。 第二天早上，百羽正在吃早饭时，住在村东的王军、王海涛就到了家里，准备叫上百羽一块去上学，这也是这两年来的习惯了，在学校里这几个人走的最近，几乎是形影不离。 王庄小学在村西，离百羽的家也不过三百米。到了学校，班长组织大家打扫卫生，然后等待老师发书和重新分配座位。 老师们在开会，在等待的过程中，大家说着话，有几个同学拿出了暑期购买的连环画，互相交换着来看。毕竟处于一个精神和物质生活匮乏的年代，在王百羽看来肯定是没兴趣。 对于百羽手上的扳指，百羽只是说是在家里找到的，自己觉得挺好玩，就随便戴戴，古铜色的戒指毫不起眼，大家盯了几眼后就不再感兴趣了。 放学后大家都到海涛家去包书皮，海涛的爸爸在县里上班，是劳动局的一个副局长，所以经常拿些报纸回来，这些报纸当然是包书皮的好东西。在包书皮的过程中，王军还在念念不忘《孙悟空三打白骨精》，抱怨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轮到自己看，虽然欲望很低，但是没有钱的日子就是这样。 下午就正式上课了，此时小学上午三节课，下午三节课，最后一节课是自习，每节课四十五分钟，中间休息十五分钟，因此下午下课很早，太阳还明晃晃的挂在半空。 王百羽考虑的是怎么说服大家一块去卖鸡蛋的事情，除了这两个同学外，离自己家几十米外的邻居王青山、王宝山两兄弟也应该一块儿叫上。 王青山、王宝山两兄弟算是孤儿，父亲车祸去世后，母亲前年又嫁给一个煤矿工人，但没有带这两个孩子，两人也到继父家去过，不长时间就闹的不愉快，这些日子也很少去了，但家里有五间房和一个大院子，地方很宽绰。 农村的孩子放学后在家里做作业的很少，一般下午放学后就是去割草。青山、宝山兄弟俩没有喂猪，也没有养鸡，割的草都是去生产队换工分去了，基本上每人能每天换上两个工分，好歹能多分点粮食。但冬天就没办法了，相应队里分的粮食就很少，吃饭也是饥一顿饱一顿，再说这么大的孩子又不会做饭。有时百羽的母亲看孩子可怜，也没少叫兄弟俩到家里吃饭，因此兄弟俩和百羽家最亲。 放学的路上百羽还是说了：“今天大家等会在青山家里集合再一块儿出发，到时候我有点事跟大家说。” 至于吃饭，还早着呢！天不黑几乎没有人家吃饭。 百羽放下书包到了青山家里，见青山家里又脏又乱，有点难以忍受，就帮着打扫卫生，兄弟俩看到很不好意思。 “百羽你不用管了，等会我们自己打扫。”没有父母管教的孩子一般都不自觉，养成好习惯可不容易。 “没事，用不了多长时间。” 时间不长，王军几个陆陆续续都到了，看到百羽在忙活，七手八脚就把屋里屋外都打扫了一遍，看起来舒服多了。 百羽没忘了自己的收鸡蛋的事：“我发现有个挣点零花钱的办法，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兴趣？” “能挣钱当然好了，不会像秃子他们一样到电厂偷铁去卖？”王海涛笑咪咪的问道。 “当然不是，偷东西能叫挣钱吗？咱们干的事可不犯法。” 这一下子大家都提起了精神。 “咱们放学后打的这点猪草可有可无，青山宝山你们到队里换的工分也分不了半斤粮食。我发现从村里收鸡蛋再到别处去卖，就能赚点钱。比咱们割草强多了。” “一次能挣多少钱？” “就利用下午放学的时间，估计每人能挣一毛钱。” “一毛钱可不少，大人上一天挣上十分工年底也分不了两毛钱，咱们就放学的这点时间能挣一毛钱，那可真不少了。”王军挺清楚的。 “可听说做买卖不是投机倒把吗？咱们不会被抓起来？”王海涛表示出了担心。 “怎么会？村里不是早就有了炸油条、磨豆腐、做烧饼的了？谁被抓了？再说真要是有什么事，本钱是我的，被没收走了你们也没什么损失，被抓了就都推到我身上就行。” 几个人互相望了望，王青山坚决的表态：“我干！爱抓就抓去呗，去了他们还要管饭，好事啊！” 其实大家都没什么意见，倒是有一种搞地下工作的兴奋劲，有青山带头，其他人纷纷表示同意。 “那好，大家都同意，那就都背上篓子，篓子里垫上干草，海涛、宝山你们两个负责村西那片，王剑、王军你们两个负责村东那一片，我和青山负责中间的人家，五分钱一个，把钱花完为止。装好鸡蛋后先把篓子放到青山家里来，明天下午放学咱们再背到矿区家属院。回来后我给你们每人一毛钱，以后每天都这样，行不行？” 几个家伙听说以后每天都有一毛钱，眼里都发出贼光，哪有不同意的道理。 “大家一定要保密，谁要问就说给亲戚买的，不管是说亲戚生病想吃鸡蛋也好，亲戚坐月子也好，吃商品粮的亲戚想吃鸡蛋也好，坚决不能说是去卖鸡蛋。” “明白，咱们又不是傻子，哪能让他们知道。” “还有一点咱们先说请，每天的作业必须得完成，如果完不成作业，那就不用去了。”大家纷纷答应。 百羽给他们分别给了五块钱，四个人兴奋的溜了出去，六个人的小团队就这样组成了。 大约不到一小时，天也快黑的时候，大家兴高采烈的回来了。一汇总，不但收够了三百二十个鸡蛋，王剑还多收了三十个，说是明天再给人家钱。 大家把鸡蛋分层垫好草重新装在了三个篓子里，就放在青山家。然后又再次叮嘱大家一定要保密，大家都信誓旦旦的表示对任何人都不会说。 百羽想锻炼一下身体，俯卧撑勉强只能做一个，根本不能连续做，引体向上一个都做不了，仰卧起坐倒能做上十个八个，小身体可差的不是一点半点。 “你这小身体现在可真不行，看我的。”王海涛说着撑了几个俯卧撑。 “确实不行，以后我要好好锻炼，争取超过你们。” “切，想得美。我们不会锻炼啊？我们要锻炼还是比你强。” 一个个毫不示弱。王百羽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只要引导的好，大家的兴趣就来了。 第7章 食堂采购 青山比百羽大一岁，宝山比百羽小一岁。青山、宝山兄弟俩从上个学期就很少做作业，成绩也下降的厉害，如果不努力，估计考初中都难。 第二天早上百羽起了个大早来到青山家里，青山兄弟倒是起得早，天刚亮就起来了，居然在洗过脸后就看起了书，这可能是这兄弟从来就没有过的行为。 百羽回到自己家后，看到母亲早就起来了，赶紧洗脸，然后就拿起扫帚打扫卫生，看到儿子勤快的样子，母亲露出了欣慰的眼光。 一天的时间很快过去，其他几个伙伴却是迫不及待的样子，少年不知愁滋味的日子真好！ 大家到青山家集合后，考虑百羽的身体状况，五个人轮换背装着鸡蛋的篓子，倒也不累，说说笑笑，半个多小时就到了矿区家属院门口。 把鸡蛋篓子放下后，几个伙伴都躲到了旁边，拿钱买鸡蛋大家都没问题，就像到商店买东西一样，但听说卖鸡蛋，几个人都脸皮很薄很害羞，不敢开口，特别是王海涛、王剑都站得远远的。 等了时间不长，就有人出来买鸡蛋了，这两天想买鸡蛋的人一直都在留心着门口，看到百羽和大人熟练的打着招呼，其他几个人是佩服不已。 很快就卖完了一筐，百羽让其他人先去割草，只留下青山。一个小时后，等到工人下班时，剩下的鸡蛋很快就卖完了。 这是一个物资缺乏的年代，买粮食需要粮票，买布需要布票，买油需要油票，买肉需要肉票，当然也有私下交易的，但需要高价。这时候做买卖即好做又不好做，好做的是有东西不愁卖，不好做的是，没有货源，不好组织货物。 当百羽和青山背起篓子正要走时，一个这个年代少有的胖子拦住了两人：“小王，等一下。” 胖子笑呵呵的说道： “是这样，我是矿区后勤管理科的副科长兼食堂的管理员，我叫庞喜。我们食堂也想买些鸡蛋，不知你们能不能给我们送点。” “原来是庞科长，你要多少？”百羽也笑着说道。 “一个星期送一百五十斤就行，没问题？”百羽心里一阵狂喜，但是量有点大，估计得一千八百多个。 “那个，庞叔，就现在这些鸡蛋已经把我们村里几乎家家户户都收光了，现在大家都觉得价格有点低，不好收了。就这么两筐鸡蛋还不够家属院卖，明天我还准备调整一下价钱呢！” “小王，价钱好说。要不这样，明天你就不要在这儿卖了，先直接送到食堂，按九毛钱一斤，或者八分钱一个咋样？”胖子有点着急。 “好，明天不管收多少，我先给你送过去。”百羽当然求之不得。 “那说定了，小王，以后亏待不了你。”摆平了百羽，胖子高兴的说道。 “那多谢庞叔照顾。”百羽也开心的挥手告别。 “青山，咱们今天不去北边割草了，在玉米地里弄点儿草算了。等会儿掰点玉米棒子咱们回去煮着吃怎么样？” 今年老天爷长眼，风调雨顺，地里的玉米明显长势喜人，大概再过二十多天就熟了。现在的玉米煮着吃或烧着吃最好。 “好啊，交给我好了。” 为了填饱肚子青山哥俩倒是没少干这个事儿。 因为没割多少草，百羽两人早早就回到青山家里。一路上也有点担心，毕竟怕被人发现，但也有点儿刺激。 百羽让青山先做饭，然后在青山的一再坚持下，把青山弄的那些草放在自己篓子里背回家。 吃过晚饭顺便到了村里小卖部，花了一毛钱买了十块水果糖，到了青山家里后，哥俩已经吃过饭，正洗锅洗碗。 一会儿工夫，几人都到了，百羽先拿出一块五毛钱交给王剑，叮嘱他今天一定要把昨天赊的三十个鸡蛋钱送去。然后又分别给了几人，大家高兴的接了过去，青山兄弟眼里则露出兴奋的目光。 百羽让五个人分成了两组，给了钱后，几个人就迫不及待的继续收购鸡蛋的大业了，晚上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农民都在家的时候，比白天方便的多。 几个人走后，百羽找出出青山家里的大锅用水清洗起来，估计这个大锅哥俩可能就没用过，生了很多锈，百羽用砖头擦了十多分钟才用水洗干净。然后把锅放在院子里的灶台上加水烧火，等水快开了时百羽把带皮的玉米棒子放到了锅里，半个多小时后院子里就飘起了煮新鲜玉米的清香。 最早回来的是王军哥俩，王剑看到锅里煮的玉米有点儿猴急的说：“百羽哥，有没有我的？” “当然有，每人都有份。给我拿八个鸡蛋过来。” “干吗?” “当然是煮鸡蛋吃了。”有条件加强点营养，对身体发育有好处。听说有鸡蛋吃，王剑快快地就把鸡蛋拿来了。又煮了五六分钟，百羽才不再烧火。等把玉米和鸡蛋都捞出来晾着的时候，其他人也都回来了，大家都是满载而归。 每人都啃了两个玉米又吃了一个鸡蛋后都非常开心，特别是青山哥俩，家里没有养鸡，这两年几乎就没有吃过鸡蛋。 按着百羽要求把收到的四百四十二个鸡蛋装在了四个篓子里。 又给每人一个水果糖，简直了，就像过年一样，跟百羽在一起就是有意思。 “伙计们，明天下午放学后咱们就不要割草去了，咱们村里的鸡蛋收的也差不多了，明天咱们到水湾村去收鸡蛋，一次给一次给大家两毛钱咋样？” “好啊，说定了啊，我去！”最激动的是青山，宝山当然没意见，不要说是个孩子，一次能挣两毛钱，大人都要抢着去。 “但是咱们得分开，每天总得有去卖的？这样，明天大家把鸡蛋放下后，王剑和我留在电厂门口往外卖，你们四个去收鸡蛋怎么样？当然有想留下卖鸡蛋的跟我说，我去收鸡蛋。”百羽又问道。 “还是你卖鸡蛋，我们去收。”还是宝山嘴快。 第二天下午放学后，百羽和王峰五人一块背着鸡蛋出门，直接送到了食堂，胖子看到百羽送来鸡蛋很高兴，显得很热情。清点完鸡蛋数量后，痛快的让百羽到一个管账的女孩儿那里拿钱，一把票子在手，虽然只有三十五块多钱，百羽也有点儿小激动，毕竟自己的路子走向正规了呀。 日子一天天过去，收来的鸡蛋，大部分就在门口卖掉了，隔上天往食堂送一次，就省事多了。 百羽不时的煮鸡蛋给大家加餐，还不时的买些炒花生、瓜子给大家吃，给大家分钱的周期越来越长，现在已经是每周给大家结算一次，就这样，大家也是乐的屁颠屁颠的。 天气冷了后，鸡蛋涨价到八分钱一个，也可以用粮票、油票、布票来换。 一天吃完饭后，母亲冯梅看到百羽没有像以前那样马上跑掉，就有些奇怪的问:“有事儿？” “奥，电厂的那位大叔给了我十五块钱，让我给买六只鸡和二十个鸡蛋，我觉得给的价不低，你看把咱家的鸡抓六只卖给他行不行？”目前一斤活鸡也就五毛钱，一只鸡也就三斤多点儿，给的价当然不低。百羽知道这个价格母亲肯定会动心的，由于农村的鸡都是散养，满院子都是鸡粪，就是天天打扫也脏的够呛，按百羽的想法，都想把家里的十六只鸡都卖掉才好。 “卖，正好有几只母鸡不怎么下蛋，养着也白养，明天早上把鸡从鸡圈里放出去时，我抓两只公鸡和四只母鸡，把那只最大的公鸡要留下，哪几只母鸡不下蛋我知道。” “还有，小屋里有二十五个鸡蛋，人家给的价高，你都给人送去。”百羽母亲倒是个实在人。 “奥，好的。明天中午我就给人送过去。” “我姐干啥去了？”这几天除了吃饭时间外，见的哥、姐也少了。 “你们几个除了吃饭一个个一天都不着家，你姐到村北学裁剪衣服去了。” “对了，这是我用鸡蛋换的布票。”说着百羽把布票从口袋里掏出来递给了母亲。 母亲倒没有吃惊，而是和百羽聊起了天，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母亲早已知道百羽从村里买鸡蛋到矿区去卖的事，只不过不知道百羽能发动这么多人，也不知道到水湾村收鸡蛋的事，更不知道到矿区鸡蛋卖的价钱，反正肯定要挣点小钱儿，母亲倒不害怕，说破天百羽也就是一个小孩罢了，所以百羽回来晚了也就没有盘问。 从母亲絮絮叨叨中百羽知道了在矿上上班的本村职工大哥的今年夏天结婚，那位嫂子在城市亲戚那里学过裁剪衣服，性格又柔和，结婚要的唯一条件就是买一台缝纫机。包括姐姐在内的好多人晚上就到她家去学，还挺热闹。 二哥为了明年考上高中，每天到同学家里去一块儿学习。又说今年是个好年头，玉米马上就熟了，是个大丰收年，地里的谷子也长的很好，苗全不说，穗还都比往年大，地里的红薯有些已经把地撑裂开了缝，估计今年也差不了。 估计母亲今天心情特好，即充满了对丰收的喜悦，又有了点钱和布票，终于可以给全家人买身衣服了。 母亲聊着天也不闲着，边说边纳着鞋底，就连纳鞋底的细麻绳都是冯梅自己搓的。从凤庄把沤好的麻皮剥下，带回来后，把分的很细的麻皮在小腿上用手掌搓成绳子的样子让百羽记忆犹新。 第8章 改善伙食 闲来无事百羽按照自己的计划锻炼身体，俯卧撑、仰卧起坐、在门框上引体向上，然后踢腿拉筋，把自己搞得气喘吁吁。宝山见百羽锻炼觉得好玩，也照样学样，居然比百羽做的还好，俯卧撑能做五六个，让百羽一顿夸赞。 又是一个星期六，下午不上学。早上起来百羽就看到母亲果然已经把六只鸡已经抓好，分别用小绳子把鸡爪子和鸡翅膀都绑好就扔在鸡窝旁边。 吃过早饭，等王军几个人到后，就让几个人一块儿把鸡和家里的鸡蛋拿到青山家，把一只公鸡和一只母鸡解开绳子放到青山家的鸡窝里，然后让青山抓了两把玉米粒扔进去，其他四只鸡仍旧绑着放到了一个筐子里，这四只鸡才是送到电厂食堂的。 中午放学后，百羽等背着篓子直奔矿区食堂，九百个鸡蛋都交给了食堂，胖子和管账的女孩收到百羽给的两只鸡，知道百羽小小年纪懂得感恩，都对百羽更加热情。 至于百羽为什么要给母鸡，因为眼下大家肚里都没什么油水，母鸡相对鸡油多些，炖鸡时鸡汤可是非常有营养的，除了病人和坐月子的女人，一般人可是舍不得炖鸡吃。 回家的路上交代青山哥俩，晚饭前把那两只绑着的鸡杀掉，鸡血要加点水和盐，鸡肠子和鸡爪子都不能扔，一定要等自己回来。 回到家，百羽找到以前捡来的五个酒瓶子用水反复清洗，清洗干净后放到太阳底下去晾晒，又找到一段比瓶口略粗的树枝，去掉皮后用菜刀剁成一寸长短的木段，把一头用菜刀削细，做成木塞，直到能把五个瓶子塞得紧紧的，大小正合适为止。 母亲难得在中午睡了会儿，大概下午四点左右才起来。说好的今天去龙山供销社，看到百羽背起了篓子还感觉到有点儿奇怪，倒也没有多说。 到了供销社，百羽没有进去，给母亲说到粮店买点东西，很快就回来。 百羽到了西边一百米之外的粮店，拿出油票买了五斤菜籽油装在了加了木塞的瓶子里盛放，等拿出粮票准备买十五斤白面时，才发现忘了拿装面的口袋了，百羽好说歹说又花了一块钱才买到一个面粉口袋，才算是解决了问题。 当百羽背着沉甸甸的篓子到供销社时，母亲还在挑布。 百羽就把篓子放在旁边，顺脚到卖调料的地方买了点花椒大料。等母亲买完布把布用一个绳子绑好，准备和百羽一块回家时才发现百羽篓子里的东西，“小鱼儿，你买的什么？” “买了点白面和油”。 “这么多？那来的粮票和油票？” “我们几个人前些天用鸡蛋换的，就买了点，也好解解馋。” 母亲仍旧用怀疑的眼光看着百羽，准备回家好好审问一下百羽。走到供销社门口时，从门外走进来一个二十五、六的年轻小伙子，看了眼准备出门的百羽和母亲，突然停了下来带着迟疑的神情：“大姑？” 母亲仔细看了看年轻人，“金锁？” “是我啊，大姑。差点没认出你来。” “就是，你要不叫我，我还没认出你来。” “你怎么在这儿？”母亲问。 “我两个月前调到这儿来了。” “你复员后不是分到县城工作了吗？” “是，三年前我分在县里供销社，媳妇在龙山公社上班，现在又生了娃娃，一个人照顾不过来，我就申请调到了这里。” “你在这儿干啥工作？” “在这儿当副主任。” “媳妇在公社干啥呢？” “当了个妇女主任，上班时也是一天忙忙活活的。对了，大姑买的布？” “就是，好长时间没给孩子做衣服了”。 看着母亲有长聊的趋势百羽放下了篓子。 “金锁，这是小鱼儿。小鱼儿，这是你表哥金锁。” “金锁哥好，没想到供销社我还有个当官的表哥。”百羽一句话就把金锁给逗乐了。 “什么当官的，只不过是个副主任，你这家伙。”说着还揉了下百羽的头。 “大姑，以后有什么事或买什么东西你就来找我，我在县里干了几年，也认识些人。我要不在这儿，就在后院的办公室里。进大门后东房第三间。” “那你们现在住在哪里？” “就在公社宿舍，只有两间房的屋子和一个小厨房。有时间大姑过来转转。”寒暄之后金锁就去忙了。 在回家的路上走了一段后，看到百羽吃力的样子，母亲就和百羽换了一下，让百羽抱着布，母亲自己背起来篓子。背起来篓子，母亲感觉有点沉，“你买了多少面？” “十五斤。” “你可真舍得。”百羽只能嘻嘻笑着搪塞。 回到家后，百羽给母亲交代，说今天晚上要改善一下伙食，让母亲烙饼吃。 “我可要拿走七个烙饼奥。”说着百羽拿出来一瓶油，又拿着调料就跑了。 到了青山家里，这哥俩刚把鸡杀好，鸡毛倒是脱的挺干净，鸡肠子扔在旁边。 “我来洗，宝山去打一斤酱油。”百羽交给宝山两毛钱指使着宝山跑腿。 百羽把鸡肉和鸡爪子洗了两遍放好，把鸡肠子用筷子穿进去，然后翻过来又进行清洗，直到清洗的干干净净为止。 “鸡肠子也能吃啊？”青山早想问了。 “当然能吃，洗干净就好了，做好了脆脆的很好吃。”本地人还没有吃鸡肠子的习惯，都觉得鸡肠子脏，不容易清洗。 “其实你想一想，猪肠子大家不是都挺爱吃吗？鸡肠子也是一样的，只不过鸡肠子少，又细，不好清洗而已。” 百羽怕青山接受不了，就解释道。青山一想，也是，只是习惯而已。 “青山，今天晚上做啥饭？” “不做饭了，还有中午蒸的窝窝头，就等着吃鸡肉啊。” “有大蒜没有？” “有，那不，在那儿挂着呢。”青山指着房子的墙上说。青山家的菜地里也种着些菜，夏天收的大蒜一般就是生吃，或用醋和盐泡着吃腌蒜，但醋要用钱买啊，青山哥俩基本上很少买酱油和醋等调料，腌蒜哥俩很少吃，因此大蒜倒是剩了不少。 百羽又对青山说：“那你剥上三头蒜，然后剁碎。” 百羽想了想又回家拿了一把干辣子和六个土豆来。百羽先把土豆切成两厘米见方的土豆块用水泡了起来，然后把鸡剁成很小的块状，撒上盐后腌了起来。 等到大家都到齐后，百羽说道：“今天早点去收鸡蛋，回来后我给你们做鸡吃。” 王剑跑过来看到鸡肉不少，高兴的望着天说：“我几个月都没见过肉了，莫非我昨天晚上做的梦应验了？” 王海涛笑嘻嘻地说：“你天天做梦想吃肉，你哥是不是天天做梦娶媳妇儿啊？” “去你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狗嘴里能吐出象牙来还不成宝狗了，你要能吐出象牙来你也就成为宝人了！” 看到王军要抬脚要踹，海涛忙往王剑身后躲去。 在大家打打闹闹的中几人又去水湾村。由于他们收鸡蛋的价格高一分钱，现在弄得大家都不去换东西了，就等着一帮小家伙来买。到时候用钱去买东西不也挺好的吗。 收鸡蛋的过程很顺利，把所有篓子装满后大家就往家赶，在想吃鸡肉的念头下，回家的路上居然比平常快得多。 等大家把鸡蛋篓子放下后，百羽说：“我现在开始做，肯定不够大家放开来吃，大家先回家吃点饭，少吃点，来时带点干粮就行。” 百羽让青山把大点儿的铁锅拿过来洗干净，自己把鸡肉和土豆块捞出来控水，让宝山负责烧火，等锅里水烧干时，百羽把近半瓶油倒入锅里，让青山很惊讶：“倒这么多油啊！” 等油热的快冒烟时，百羽把鸡肉放入锅中翻炒，然后再放入大蒜、花椒、辣子、大料等，很快就飘出了香味。大概炒了十来分钟，百羽在锅里撒了些盐和酱油翻炒，然后放入土豆块翻炒几下后，又加了一瓢水进去，盖上锅盖让宝山继续烧火，交代青山过上两三分钟就翻一次，不要粘锅炒糊了。 然后百羽回到家里，母亲早就把饼烙好了，每个烙饼有两个巴掌大小，就等百羽回家吃饭呢。 百羽拿了母亲留好的七个烙饼又回到青山家里，几个人都争着在翻炒，一个个把兴奋写在了脸上，大概又过了二十分钟，等百羽用筷子扎土豆块时感觉，已经很软，并且锅里的水剩不了多少时，百羽宣布：“大功告成，准备开饭！” 海涛端着一个盘子，其他人都端着一个碗，由百羽进行分配，省的争抢。最后由于没了盘子和碗，百羽把自己那份打到了海涛的盘子里，每个人又分了一个烙饼就吃了起来。 百羽观察到青山哥俩都是先拿了一个窝窝头就着吃，也拿了一个窝窝头就着鸡肉吃，鸡肉相对比较辣，几个人边吃边发出嘶嘶的声音，不时有人拿起水瓢舀点凉水喝。 最后大家都吃的一点不剩，连碗都用饼子擦的干干净净，最后就是锅里那些油都被大家用窝窝头给沾的干干净净，每个人都吃的满头大汗，但是又意犹未尽。 王剑放下碗后说了一句：“这是我这辈子吃到的最好吃的东西了，我要天天能吃到这么好吃的东西就好了。百羽哥，以后我就跟定你了，你干啥我干啥，你走到哪儿我跟到哪儿。” “是啊，是啊。”大家都附和道。 百羽哈哈大笑：“你这家伙，这才到哪？好日子在后头呢！” 第9章 新的打算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就到了九月底，几个人到了星期天几乎都能吃到百羽做的大盘辣子鸡。百羽剩下的两只鸡吃完后，就在星期六买上两只，也不贵，三四块钱就能买两只。 六个人早上都开始认真学习，按百羽的要求，每个人都要把课本基本上背过。间隔的锻炼身体，几个人在一起的时间比和父母在一起的时间长得多，忙碌而充实。 百羽曾经偷偷的把捡到的一段铜电线碰触黑洞扳指，结果很神奇，电线就像被抽空了一样，只留下一小堆碎铜锈。 除了给王军等人的钱和花掉的，现在百羽的手里已经有八百多块钱了，并且还有不少的粮票、油票、布票。 手中有粮心中不慌，这些钱就是用来改善自己大家伙身体的，百羽还舍不得都拿去买贵金属。再说了，做买卖不还得有点本钱不是？ 除留够买鸡蛋的钱外，其他的装在一个罐头瓶里，藏在一个只有自己知道的地方，没有敢让母亲知道。 生产队里的玉米都已经收完，现在每天又开始收起了谷子、红薯、黄豆等，母亲和姐姐每天都是忙忙碌碌。往家里拉玉米等活儿，一般用不着百羽，有时百林去帮着往家里用小推车拉一拉。 青山哥俩倒是有几次没去收鸡蛋，而是去等着分粮食。明年的日子就不用愁吃的了。被前几年的饥饿折腾怕了的人们，丰收的喜悦展现在每个人脸上。 村子公路的北边，电厂东边，现在有钻井队在一个坡顶岗上钻井，据说那里有一个地下河，和电厂用的是一条地下河，地下河的水量很大。还说水湾村那个冬暖夏凉，占地一亩多地的水塘就是地下河的出口。 这是王剑到青山家从口袋里抓出一小把黄豆大小的铁砂子显摆时说的。 这可是一个好消息，有了这口机井，王庄好多的地就可以种麦子了，那也就意味着村里人以后有白面吃了。 百羽一直想到舅舅家去一趟，看看能不能在那儿买上几只小羊，但是对于往返近十来公里的路程还是有些发憷，要是走路的话，光用在路上来回的时间就得六个小时。 百羽觉得买一辆自行车很有必要，但是没有关系就是有钱也买不上好牌子的，要找人的话，百羽的亲戚也没有什么当官的人啊。 提到当官的，百羽突然想起在龙山供销社工作的远房表哥，对，就找这个表哥试一试。 一九七八年九月三十日，星期六。上午放学后，百羽在准备去卖的鸡蛋里留下了五十个，吃过中午饭后，百羽背着五十个鸡蛋就往公社走去，公社所在地在离供销社西边四五百米，经过打问，百羽找到了西北角的宿舍正要敲门，门帘一掀，一个二十三四的女子端着脸盆正要出来倒水，百羽估计这可能就是表嫂了，这个表嫂大概有一米六四左右，身材稍显丰满，皮肤白皙，五官清秀，留着短发，一副干练的摸样。见到百羽也是一愣，脸盆的水没有立刻洒出去。 “这是冯金锁家么？”百羽可得先问一下，别搞出乌龙来。 “是啊，有事么？”说完，女子才把水洒出去。 “我是金锁哥的表弟，王庄的，今天过来串串门，表哥在么？” “来，进来再说。”女子客气的说。 百羽进了屋子，看到屋子虽然不大，但干净整洁，一看就知道这个表嫂很能干。 “你就是嫂子？我叫王百羽，你叫我小鱼儿好了。”百羽先自我介绍。 “我姓甘，你叫我嫂子就行。小小鱼儿，来，先喝点水，你金锁哥去上班了。” “这就是我的小侄子，起名了么？”百羽看到大床旁边的小床上一个四五个月大的婴儿在酣睡着。 “起了，大名冯毅，小名石头。”提起儿子表嫂脸上露出慈爱幸福的笑容。 “上个月就听说表哥有了儿子，还调到这儿来工作，我娘一直上工，抽不出时间来，今天星期六，就让我过来看看。也没带什么东西，就带了点鸡蛋，也是点心意。”说着百羽从门口把篓子拿过来，准备往外拿鸡蛋。 “过来看看就行了，还拿什么鸡蛋，哎，等会儿你把鸡蛋拿回去。”表嫂客气地推辞道。 百羽在墙角看到一个筐子，不由分说拿过来把篓子里的鸡蛋往筐子里装。 “也就是一点心意，自己家里的鸡生的蛋，又不值几个钱。” 正说着，从门外进来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大婶：“甘主任，你去上班，我来看着石头。”百羽估计这就是表哥说的请来照顾孩子的人。 “哎呦，小鱼儿，你看上班时间到了，你到我办公室坐坐？” “不了，嫂子。有时间再来看你们，你去忙，等会儿我到供销社再看看我表哥。” 百羽直接到了供销社，在营业厅里没有见到金锁表哥，到了后院一看，院子挺大，西边是一排宽大的库房，北边东边是一排房子，可能是办公室、宿舍、值班室，和南边的供销社房子构成了一个大四合院，包括房子占地起码有四五亩。表哥果然在办公室，办公室很小，只有一间房子，房子里只有一个普通的办公桌、两把椅子和一个铁皮文件柜。 “小鱼儿怎么有时间过来玩儿？”表哥看到百羽说道。 百羽是开门见山：“今天我们下午不上课，过来找表哥有点事。” “什么事儿，说。”表哥倒是有点意外，不知道这个小表弟能有什么事。 “是这样，表哥。你在这儿当副主任，又在县里干过，肯定认识的人多。”百羽先送过去一顶高帽子再说。 “我家想买辆自行车，你给想想办法。” “想要什么样子的？买个自行车我还能办到。” “最好是那种26的。至于牌子，永久的、凤凰的、飞鸽的、红旗的也行，你看着办好了。” 这可是中国的几大名牌啊，都是紧俏商品。 “行，我这两天给你问问，过两天给你消息。” 金锁没有怀疑百羽是否有钱，上次还看到百羽母子买了白面，应该经济条件还行，在供销社这么长时间，弄一张自行车票还是能办到的。 百羽告辞回家后看到其他人都不在家，就躺在炕上休息了会儿。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人叫自己，一看是宝山回来了。 “所有人都在我家等着你呢，都以为你不在家，我估计你在家，果不其然啊。”一副得意的神情。 百羽没想到不知不觉给睡着了，钱还在自己身上装着呢。 百羽到青山家给大家买鸡蛋的钱后，宣布了一个新消息：“从今天起，到外村收鸡蛋，每天给三毛钱，在咱们村里一天两毛钱。” “那大家都愿意去外村收鸡蛋呢？”王军的想法可能代表了其他人的想法。 “去外村大家一块去，在咱们村大家也是一块儿不就行了。”这点办法还是有的。 接下来的时间，除了上学，收鸡蛋、卖鸡蛋。没事大家就哼哼百羽经常唱的歌： “太阳对我眨眼睛，鸟儿唱歌给我听，我是一个努力干活儿，还不粘人的小妖精。 别问我从哪里来，也别问我到哪里去，我要摘下最美的花儿，献给我的小公举。 大王叫我来巡山，我把人间转一转，打起我的鼓，敲起我的锣，生活充满节奏感。 大王叫我来巡山，抓个和尚做晚餐，这山涧的水，无比的甜，不羡鸳鸯不羡仙。 大王，大王叫我来巡山，我把人间转一转，打起我的鼓，敲起我的锣，生活充满节奏感······ 大家太喜欢这个歌了，听起来就喜庆！ 百羽可耐不住性子，星期四下午一放学让青山把书包背回去，自己跑着又去了供销社去问自行车的事。 百羽到了冯金锁办公室，看到金锁表哥正在喝水，看到百羽放下杯子笑呵呵的说：“你还来的真巧，这不，我刚从县城回来也没多久。县里供销社有一辆永久牌的，黑色，双横梁，一百八十块钱。就是因为比单横梁的贵了十五块钱，所以才留到了现在，要不，还得等些日子呢。” “那太好了表哥，多亏有你，要不我们可是买不上。什么时候能把车子取回来呢？” “你这两天都可以去县供销社看看，我先给他们打个电话说一下，让他们留下来。” 看到百羽没有嫌贵，金锁也算松了口气。 “其实县里还有两辆女式凤凰牌的，也是因为价格较贵还没有卖出去。”金锁又说道，有点拉家常的意思。 “多少钱？”凤凰牌可是目前国内最好的牌子，村里目前一辆都没有。 “二百一十块钱，赶上我半年的工资了。”金锁感叹道。 “那表哥等下打电话给说一下，再给我留一辆凤凰牌的行不行？” “可以呀，你确定要两辆？”金锁有点儿怀疑的问。 心里想大姑家也不是多有钱啊，能买得起一辆就不错了，但想到百羽送的五十个鸡蛋，在农村那可是很大方了，有些半信半疑。 “这样表哥，明天早上我就带钱去县里去取，你打完电话给我写个条子就行，要不人家不卖给我咋办。” “行，你去取？” “我和一个同学，你电话里说清楚，是两个我们这样大的学生。我们都会骑自行车。” 百羽带着金锁写好的字条回家，晚上找了个机会和海涛说了明天去县城去取自行车的事，海涛也是非常兴奋。 第10章 添置大件 海涛可能从小营养好，个子比百羽高十来公分。海涛家里有两辆自行车，早就会骑了，但是自行车一辆在县城爸爸骑着，一辆被姐姐骑着，海涛骑得机会很少。 百羽没忘了让王军给老师带了两个人的假条，就说家里有事。 第二天早上百羽和海涛坐上了小火车，王海涛由于父亲在县城工作，对县城很熟悉，下了车后就拉着百羽要到县里的供销社，百羽却笑着说：“早上没吃早饭，你也不饿啊？我饿了，走，那儿有个卖油条的地方，我请客管饱啊！” 东西还真不贵，油条四分钱一个，豆腐脑五分钱一碗，百羽要了两碗豆腐脑加了些腌韭菜花，又要了十根油条，两人吃了起来。十根油条吃完看着海涛意犹未尽的样子，百羽又给海涛加了两根才让海涛吃饱。 吃过之后，两个人慢慢悠悠走到了县里的供销社，走进供销社之后，转了一圈也没有看到自行车。百羽在卖自行车轮胎的地方问一个男售货员： “大叔，你们的自行车呢？我们想买自行车。” “你们买自行车？有自行车票吗？”售货员大概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学生来买自行车，不由奇怪的问。 “是啊，我有我表哥冯金锁的条子。”说着百羽拿出条子给售货员看。 冯金锁他肯定认识，以前还是这儿的干部。 “没票我可做不了主，要不先给我们主任说一声？” 售货员进去时间不长就出来了：“先把钱交上，然后跟我到库房。” 等百羽交完钱开票后，两人跟在售货员从后门出去到了库房，一眼看到那个双横梁的黑色自行车，那肯定就是自己要的，另外两辆女式自行车都是绿色的，油漆发出细腻的光亮，前边还有一个金属筐子，样子很漂亮。 这时候的自行车都带有和自行车同样颜色的锁子，倒不用专门另外安装。百羽让海涛推那辆黑色的自行车，自己看到两辆女式自行车都挺新的就随便推了一辆，百羽发现自行车的轮胎充气不足，并且座位也有点太高，就问道： “大叔，能不能让我们把轮胎气打一下，另外把座位和车把调低点？” “没问题，来，推到店里面再调。”说着领着两人又来到店里，百羽想到以后自己肯定不时能用到这些工具，就又找售货员去买了一个活动扳手、一把钳子、一个打气筒，售货员就用百羽买的扳手把座位调到了最低，并把车把也调低。 等海涛给自行车打气的时间，百羽到买百货的地方买了一条恒大烟，花了三块钱，又单独花两毛八分钱买了一盒佳宾烟，百羽让售货员拿了一张报纸把整条烟包好。 回到卖工具的地方，看到售货员把打气筒、扳手、钳子用草纸包了绑在了女式自行车的筐子里，一看就是一个细心人。 百羽把佳宾烟递给售货员大叔，“今天麻烦你了大叔，你肯定跟我金锁哥熟，就请你抽颗烟。” 售货员大叔推辞了几下没有推掉也就接了过去。 百羽转身拿起恒大烟到了售货员去过的那个主任办公室，刚才百羽已经向售货员大叔问过了，主任姓陈，进去后看到陈主任正在看报纸。 “陈主任你好，听我冯金锁表哥说你是他的老上级，这次我们买自行车都多亏了你帮忙。”说着把烟放在了办公桌上。 “什么东西？” “金锁哥说经常得到你的关照，特意让我带了条烟，问候一下你。”百羽选择着用词。 听百羽这么说，陈主任很高兴，“这个小冯真是的，还拿什么烟，常来看看就行，把烟拿走。” “我把心意带到了，我也该走了。”百羽没有再多说，心想以后可能少打不了交道，今天也就是混个脸熟就行。 百羽试着骑了一下女式自行车，很结实也很轻便灵活，海涛骑着自行车很得意的样子。 在路上百羽就和海涛统一了口径，就说自黑色自行车是海涛家的，百羽答应自行车让海涛要多骑些日子。 二十公里的路程，在两个人在说笑中只用了两个小时便到了家，比那个公共汽车也慢不了多少。 两人先把自行车放在青山家里，才各自回家吃饭。 几个同学已经知道两人买回自行车的事情，百羽又把和海涛说过的说法给大家进行交待，统一口径。又给大家许诺，允许不会骑自行车的用这两辆自行车去练，几个人都击掌相庆，欢呼不已。 看着崭新的自行车，这可是家里的大件了，除了百羽外谁还会这么大方，舍得让自己这些半大孩子学骑车？ 下午放学后，百羽和青山一块把鸡蛋筐子挂在自行车后座位两侧，再用绳子捆牢。由海涛和百羽扶着车把，宝山和王剑在后边扶着，剩下的两人当然还是背着。 但是百羽和大家说好了，走上一段路后再进行轮换。由于路上没有休息，到矿区的时候明显比平时快得多。 在家属区门口，百羽和大家一块儿把鸡蛋篓子都卸了下来，除海涛留下外，让其他人空手往水湾村先走。 王剑问：“我们的篓子呢？” “等会儿我们卖完了用自行车带过去就行了，你们也省点劲儿。” 五个人走后，陆陆续续就有人来买鸡蛋，当然也有用粮票换的，但明显不如以前多了。四十多分钟后几筐鸡蛋就已卖完。 百羽和海涛把空筐子都绑在自行车座位两侧，快速赶往水湾村。也就是半个小时就来到水湾村村口，看到几个人正坐在村口等着两人。 “吆，都长飞毛腿了，这么快。”海涛打趣着几人。 青山说道：“先让你得意几天，等我们都学会骑了，咱们来这儿也得换着骑。” “就是，就是。”旁边几个人也附和着。 把六个筐子的鸡蛋都收满后，又在绑筐子时，青山嘟囔道：“下次再来时就不解开绳子了。” 大家都想，也是啊，耽误了不少时间。 王军问：“百羽，晚上我们能不能学骑自行车？” “晚上不好，看不太清楚，别把新新的自行车摔坏了，以后在中午或星期天再学！” 回到青山家后，百羽还是劝大家把鸡蛋篓子解开放下来，防止把自行车碰倒后鸡蛋摔碎，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么。再说明天中午大家练自行车时还得解开。 回家吃饭时，奇怪的是二哥百林和姐姐百卉还没有出去串门，依然在母亲房子里坐着，这个现象可不多见。百羽吃饭时见二哥和姐姐都看着自己，一副奇怪的样子。 最终还是二哥百林忍不住了问道：“小鱼儿，下午看见你们骑着自行车，那自行车是谁的？” “海涛家的呀！”百羽装傻。 “骗人，你们骑了两个自行车都是海涛家的？”百林穷追猛打。 “另一辆也可以说是咱家的。”百羽知道满不了家里。 “咱家的？老实交代，钱是哪里来的？”百林继续盘问，母亲和姐姐肯定也想知道。 “当然是兄弟我挣的。” “挣的？咋挣那麽多？又是到哪买的自行车？” “审犯人呢？反正我是没偷没抢，怎样挣钱那可是秘密，可不能随便告诉别人。” “得了你，不就是倒腾点鸡蛋么？以为我不知道！哪辆是你买的？” 母亲和姐姐以及百林当然想不到卖点鸡蛋能挣辆自行车，心里还是很吃惊。 “知道还问，当然凤凰车子是我的。” 听说并证实凤凰牌女式自行车是自己家的，不但百林激动，姐姐百卉也是眼里放光，只有母亲还沉得住气。 “快推过来让我看看，算了，我去推。”说着百林就要往外走。 百林连忙拦住，“等等，还是我推去。” 等百羽把自行车骑回家，百林和百卉围着自行车看来看去，不时用手摸摸，一副喜不自胜的样子。 百羽一看得了，今晚别想再骑走了，没想到母亲拉住百羽小声问道：“小鱼儿，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娘说实话。” “娘，自行车真是我卖鸡蛋挣钱买的，主要是为了到外村收鸡蛋方便，我还想再买一辆呢，你放心，儿子绝对不会去偷去抢做违法的事。” “对了，娘，以后我每月挣的钱给家里交十块钱，还有换的油票、粮票贴补家用，其他的钱我还有别的用处，你就不用操心了。” 第二天早上可真热闹，青山、宝山早早就起来去练习骑自行车了，近水楼台先得月，百羽起来不久，二哥也去学自行车刚回来，自行车肯定连中午都闲不下了。 又过了两天，终于到了星期六了，百羽按照计划准备去舅舅家一趟，中午到矿区卖完鸡蛋后，把要收鸡蛋的钱交给细心谨慎的青山保管，告诉他自己今天要到舅舅家去，晚上不一定能回来。 百羽感到自己真成了一只勤快的小蜜蜂，整天嗡嗡嗡的飞呀，飞呀，就是找不到花丛。 第11章 走亲戚 中午吃饭时给母亲打了个招呼，说自己要去舅舅家，晚上就不回来了，看到母亲有点担心的样子就给母亲讲了，自行车都是自己从县城骑回来的，这不好好的，没事。母亲也就没再说什么，只是叮嘱百羽路上慢点，小心点，遇到车就下来推着，百羽一一答应。 骑着自行车先到了龙山供销社买了两条佳宾烟，装在了书包里，然后向北到了公路上，顺着龙河西岸向北走了大概四、五公里再左拐向西，顺着一条不宽的土路进去二公里就到了百羽熟悉的凤庄，也就是舅舅家所在的村。 这里是真正的山区，两边的山虽然不高，但平地很少。最宽处也不过三百米，窄处只有二十几米，明显比龙山那边气温要低，但景色却是煞是迷人，清澈的小溪从旁边的山涧流淌而出，山涧上长满了不知名的野果树，树叶基本是黄色的，上面不时能发现一些五颜六色的果子，高大些的树木正在不停掉叶子，缓坡处是一片人工梯田。 许多平房散落在北坡下，有砖瓦房，也有石头砌的房子，大舅和二舅的房子就在北坡下的宽阔处。 村子不大，只有四、五十户人家，不到二百人。但是村子拥有的林地却很多，东边到龙河边，北边翻过两座山梁，南边到凤凰山顶为界，西边却有五六公里远，这么大的范围内都是凤庄的，远些的地根本就没力量去种，一是路不好走，而是也没有那么多的劳动力，村里只是耕种附近的一些土地。村子周围林地绝大部分都是枣树，村子里也有少量的槐树、桃树、杏树、梨树等。 舅舅家是一座比较有年头的老房子，起码有七八十年了，房子地基都是大块的方石垒成，是当地很少见的青砖砌墙，青瓦盖顶。有一道花墙把大院分隔成前后院，大门是那种有铜泡钉的对开大门，有着比较高的门槛，但由于年代久远有点破败。大门两侧各有一座一人高的石狮子。据说以前这个村子就是舅舅的祖爷爷一家建起来的，但现在舅舅们和其他人一样都过着比较贫穷的生活。 大舅家住在后院，二舅家住在前院。大舅家有一个女儿和一个儿子，二舅家有一个女儿和两个儿子。大舅家的表姐已经嫁到了外村，表哥好像已经找到对象，不知什么时候结婚，二舅家的几个孩子也都没有结婚。 百羽熟门熟路地先进了大门，前院二舅家的人都不在，又到后院终于看到大舅母在家。“大妗子，我来啦。” “呦，是小鱼儿啊，有大半年不来啦。又长个子了啊，快来坐。”大舅母高兴地打趣着百羽。 大舅母四十五六岁，脸上红扑扑的，性格很是开朗。 “大妗子今天怎么没去上工？” “天天去拣红枣，还要从几里地的地方用布袋扛回来，把人累死了，今天休息一天。” 确实，四周都是山路，不用说扛着布袋，就是空着手走上几趟，恐怕不习惯的人也得累的受不了。 “大舅和我金山哥呢？” “你舅肯定在队部里，你金山哥也去拣枣儿去了，现在队里没有别的事，包括你二舅他们都去拣枣儿去了。晚上就在这吃饭，我给你做杂面条吃。”杂面就是把白面、玉米面、豆子面、荞麦面等和在一起，擀出来的，再炝点葱花放进去，就着咸韭菜吃，在百羽的记忆里很是美味。 “嘿嘿，就是想吃你擀的杂面，我这不才来了么。”百羽笑着应道。 “行，我这就做。你到队部去看看说不定能见到你舅和你哥他们。” 百羽二舅冯修武在队里当了个副队长，二舅家的大表哥叫冯金海，今年二十岁，做人实实在在，二表哥叫冯金江，今年十七岁，相对很机灵，都是上完初中就不上学了。 “好，我过去转转。”百羽把自行车锁好，转身到队部走去。其实队部离大舅家不远，就在西边二百米远的地方。 没过几分钟，百羽就来到队部，果然见到了大舅，大舅是队里的饲养员，现在也没什么事情，正坐在门槛上吸旱烟，见到百羽眼角都堆满了笑纹：“小鱼儿今天怎么有工夫过来？” “当然是想大舅了，不来看看大舅，睡觉都睡不着啊。”百羽笑嘻嘻和大舅插科打诨。 “几个月不见，你小子越来越会说话了啊。”大舅从小就特别喜欢百羽，又加上性格随和，让百羽任何时候都感到特亲切。 转了一圈，挑着个大鲜亮的红枣捡了两把装在口袋里又回到舅舅家里。 晚上，杂面里加上晒干后的野韭菜花，再用少量豆油炝锅，也是香气扑鼻，最后在杂面里放些腌韭菜，这是百羽的最爱。 由于舅舅村里这时还没有通电，吃过饭后也没有什么娱乐活动，百羽把烟拿给二舅一条，二舅说道：“来就来了还拿什么东西？你娘还跟二舅客气啊？” 自然是推辞不要，百羽也不多说，就放在旁边桌子上。 东拉西扯的在二舅家里坐了一会儿，二舅建议百羽到队部里去玩，队部里有煤油灯，就是所谓的“气死风灯”，那里去的人多，比较热闹。表哥金海吃过饭后就去羊圈去了，晚上需要两个人去值班看着羊。 百羽问道：“我能不能从这里买些小羊，我准备明年自己养一些羊？” 二舅说：“队里一般不让卖小羊，再说现在买去小羊不好养活，现在天气越来越冷，随着山上草越来越枯黄，羊会掉膘，再过两个月队里会杀掉一批羊给大家分一分，一部分卖掉给大家分红。” 至于冬天杀羊主要是减少对草料的消耗，同时天气冷了后羊肉容易保存。 “那杀羊的时候一定要提前告诉我，我要买些羊肉。” “要多少？” “尽量多些。” “你有那么多钱么？”二舅吃惊的问。 “电厂和矿上的同学的家里想买，我正要帮他们问问。” “哦。”这个理由还是能解释的通的，并能解决卖肉的问题。 这个年代想买东西的不一定能买的上，想卖东西的人不一定卖得掉，供销社这一机构几乎成了商业流通的唯一渠道。 晚上生产队的队部里乌烟瘴气，一个桌子上放着一个“气死风灯”，无聊的男人们东拉西扯，有用烟袋锅的，也有用报纸或孩子们用过的旧的作业本卷烟抽的，都是自己家地里种的旱烟叶，这玩意儿劲大省钱。 百羽听这些老爷们吹嘘见过的或听过的见闻，也说些东家长西家短的闲话打发无聊的时光，跟老娘们没啥区别。当好多人不想再重复说过多次的见闻时，一个盘在炕上并且有些许络腮胡子精瘦的男人冲着队长喊： “队长，干了一天活了怪累的，整两口呗，解解乏。等会儿回去睡个好觉。” 屋子里坐着或蹲着的一圈人都望向队长，队长转头看向百羽的二舅冯修武：“整两口？” “整两口就整两口！”冯修武笑眯眯的说道。 “别忘了舀点儿花生。”有人趁机喊着。 “黑子跟我提着灯搭把手。”黑子就是刚才喊着整两口的那个黑瘦汉子，也是百羽的远房表舅。 “我也去。”百羽趁机想溜出又黑又呛人的屋子。 百羽的二舅拿着西边屋子的房门钥匙，打开门之后，紧跟在黑子表舅后边的百羽就闻到了酒香味，红枣酒的酒香味太特别了，想必吃过酒枣的人能联想一下，百羽也被酒的香味深深吸引。 进了屋子后百羽二舅从门后拿下一个系着绳子挂在钉子上的葫芦，用袖子擦了一下葫芦上的尘土，然后又掀开离门很近的一个大缸的盖子，更浓烈的酒香飘了出来。 百羽二舅用一个竹筒做的提子把酒装到葫芦里，葫芦装满酒也就是二三斤的样子。 百羽在帮着盖盖子的时候才知道，酒缸的盖子是石板做的，挨着缸口有一圈棉花然后再用塑料布把石板一块包起来，防止酒精挥发。可能是每次要喝酒的时候打开缸盖一部分酒味就跑了出来，所以一进屋子就闻到酒香味。 百羽借着灯光看到屋子里顺着墙根摆了一圈大缸，仔细数了一下共有十五个，其中屋子最里边靠墙角的大缸上边还有一个柳条编的筐子，黑瘦汉子走过去，揭开柳条编的盖子，用一个大葫芦瓢装了冒尖的花生然后又盖上盖子。 百羽忙问：“二舅，缸里边都装满了酒么？” “这酒是上年春天酿的，一共十五缸，已经喝完了三个大缸，这不，这个缸里也下去一小半儿了。” “二舅，我看你们这儿的红枣又吃不完，都酿成酒不就完了么？” “嘿嘿，小川你知不道，酿酒时还要掺上些粮食，酒的口感才能好。另外还要烧煤，还要人工白天晚上轮流干。人们粮食自己都不够吃，买煤还要花钱，再说酿出酒来又卖不掉，酿多了没东西盛，放不下。基本上两三年才酿一回，要不，那么多红枣也都白瞎了呀！酿点酒出来，谁家红白喜事也能用得上。”百羽二舅的话里落出些许无奈。 “二舅，你们这些酒卖不卖？” “想卖呀，谁家想要我们就卖点。谁要？你要么？” 第12章 酒味飘香 “我买，一共有多少斤？多少钱一斤？”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咱们的酒这么香，肯定比小卖部里的酒好。” “那肯定，别的地方酿酒都是用高粱、坏了的苦红薯干还有米糠酿的，肯定不如咱们的酒，咱们正儿八经用的都是真材实料。来来来，你尝尝。” 说着就把酒葫芦递了过来，也忘了百羽还是个小学生。 百羽接过酒葫芦拔开塞子往嘴里倒了一口，哇，真辣，一股热流顺着嗓子进了肚子，马上肚子也热了起来。 不像小卖部里的酒那么呛嗓子，也没有苦味，就像二舅说的，这酒喝着“顺”。是不是象二舅说的那样“绵”，百羽喝不出来，是不是“有后劲，但又不脑袋疼”，百羽还没有体会到，但百羽从心里认可了酿这种酒有搞头。 “好酒，有劲！这些酒我要买，知不道这酒多少钱一斤？我要的多，可得便宜点。”其实百羽知道二舅他们肯定不会多要钱。 “你真要？” “真要。” 百羽二舅虽然有些怀疑，但看着百羽认真的表情不由得相信了百羽。 “你要真要，我和队长商量一下，年底大家分点钱家里也活套些。” 百羽没有跟着进屋子，有些怕那熏人的烟味，再说，卖酒的事队长肯定也不会当着那么多人说。 没过两分钟，百羽二舅和队长一块儿出来了，队长边往队部外走，一边有点兴奋的小声喊道：“过来，过来。” 出了队部院子，队长才又说道：“小鱼儿，听你舅说你想买酒？还全都要？” “就是，要是价钱合适我想全要，但知不道多少钱一斤？” “小鱼儿，队长和我平辈，你也得叫舅。”百羽二舅在旁边补充道。 “是，队长舅，你可得便宜点儿。” “我想问一下，小鱼儿要这么多酒，干吗用？你有这么多钱么？我可是等着卖点钱给大伙年底分红用的。” 潜台词很明显，要现金，不能赊账。 “我们那儿正好有人要买酒，我也帮个忙，反正得落点好处。钱你不用担心，说好价钱后，我可以付定金，把全部钱付清我再把酒拉走。” “那敢情好，这样，乡亲们办事用酒时都是三毛五一斤，你也按这个价走，怎么样？” “我要的多，怎么都得便宜点？一斤三毛。”百羽当然得讨价还价。 “也别说三毛了，一斤三毛二，我卖给你十个大缸，一共一千五百斤，你也别说别的了。” “行，价钱就是你说的三毛二。不是还有近十二个大缸么？我把十一个缸里的酒要了，给你留下大半缸大家喝就行了。” “那可不行，只能卖给你十个缸的酒，要不遇到谁家办事，而我们这儿把酒都卖了，还不得骂死我呀！” “行，十缸就十缸，给，这是五十块钱定金，过段时间你们不忙了我再来拉，先说好，缸中不满的一定要给我补满。”说着从口袋里掏出十多张大团结数出五张递给队长。 队长伸手接过钱心里暗暗惊讶，一个孩子随手就能在口袋里装着一百多块钱，看样子这个便宜外甥家里挺有钱的，以前也没听说过呀。虽然心里嘀咕，但对卖出酒能不能收到钱倒是放下了心。 “对了，队长舅，明年你们肯定还得酿酒？”百羽问道。 “酿！要不这么多枣子又卖不掉，都瞎了，喂牲口，牲口都不爱吃了。”收到钱的队长心情大好，语速都快了不少。 “队长，二舅，我还有个想法不知合适不合适。”百羽又吊起了队长的胃口。 “赶紧说，有啥合适不合适的。”队长估计不是什么坏事。 “我想买些枣子，明年春天你们酿完酒后，我也酿些酒。枣子我想过了大年再收，酿酒的粮食，煤等辅助材料我来提供，每个工我给一块钱补助，不管饭。灶还有其他工具之类的先借用你们的。你们看合适不合适？” “看你这孩子说的，有什么不合适，合适！你看给人工的补助先交给我们队上，我们保证给你出人工，咋样？” “还有，你打算收多少枣子？酿多少酒？”估计是听到一天给人工一块钱动心了，现在才想到收枣子的事，忙补充问道。 “价钱合适我就多收点，人工费补助我可以给你们队上，但是补助到酿酒的人身上每个工不能少于五毛钱。要不干活的人不一定尽心。” “行，这样，中等的干枣儿人家买五分钱一斤，给你四分钱一斤。差的枣子其实一样酿酒，就是出酒率低点，给你三分钱一斤，可以。” “我要的量大，不区分好枣子差枣子、不用挑拣，一斤干枣子三分钱。有多少我要多少，有两个条件：一、枣子必须干净。二、枣子分批收购，每酿完一批酒再收购下一批。” “真的？好，就这样说定了。小鱼儿你可不能耍着我们玩儿啊，我要是让大家辛辛苦苦把枣子背回来，到时候卖不掉，我可交待不了啊！” “队长舅你放心，这五十块钱先给你，算是买枣子的定金。” 队长再次接过百羽递过来的五张大团结，是内心狂喜，今年不用强行给大家分枣子了，那么多不太好的枣子也可以捡回来卖钱了，还可以收到酿酒的人工补助，那这个家就好当的多，好多人该加紧巴结自己了。 虽然不知道能不能兑现，但想到小鱼儿口袋里能随时装着一百多块钱，出手太大方了，村里还没有一家能随时拿出一百块钱。听说百羽骑得是凤凰牌新自行车，心里早就相信了八成。 “对了，还有，你们给我挑上二百斤最好的枣子，晒干后我来拿，我出一毛钱一斤买，到时候我送人。” “好，我和你二舅一定安排好，把树上和掉在地里的枣子都收起来。”大家都没有想起要个字条什么的，其实百羽很放心，这里民风淳朴，再说有二舅在场见证，没有人会赖账。 百羽没有再进队部屋子里，就打了个招呼回大舅家里，实在受不了那呛人的烟味。回到大舅家洗洗睡了，一夜无话。 第二天早饭也就是玉米面干粮，两碗小米稀饭就着腌萝卜下饭。早上吃过早饭，和二舅一家去打个招呼准备回了，二妗子笑着说道：“再玩一天呗，天黑前赶回去就行了么。” “不了二妗子，你们都忙，再说我还要到粗磁厂定一些酒坛子。过些日子我再过来。” 二舅却提着一个十升的方塑料壶过来，拿来一段小细绳子把塑料壶往百羽的自行车后座上绑着。自行车后座上已经有一个鼓鼓囊囊的布袋横卧其上，不用说那肯定是给装的最好的新鲜枣子。 至于塑料壶里，百羽一闻就知道装的是酒：“这个塑料壶？” “遇到了你这个财神，队长难得大方了一回，这个塑料壶送你了。不过你下次来把这个布袋一定要给我拿回来，这是我个人的，我可不多。” “没问题，可不敢贪污你的布袋，要不我可再也吃不上妗子做的杂面了。” 百羽知道这样的塑料壶是队上出工时装饮用水的，也可以在喷洒农药时装水稀释农药，一个要两块钱，一般情况下确实舍不得送人。 “臭小子，你就贫嘴，小心我揍你。”二舅喜欢这样说，却是一个从来舍不得打孩子的人。 百羽回家时都是小下坡，速度倒是不慢，虽然带的东西不少，但回到家也没有用一个小时。 母亲和大姐肯定是上工去了，二哥也不在家，百羽卸下塑料酒壶和枣子，悄悄找出自己存钱罐又拿出二百块钱，骑车前往八里外的瓷厂。 打问下才知道，瓷厂没有专门装酒的坛子，倒是有大中小各种腌菜用的坛子，百羽想，菜坛子就菜坛子。不巧的是，百羽想要的大号的没几个了，菜坛子口小、肚子大，与百羽见过的装酒的坛子也差不多，唯一的区别是，腌菜坛子有一个像倒扣的饭碗似的盖子，坛子口旁边有一圈五六公分高像是人衣服领子似的，高度和坛子口平齐，把盖子扣上后，再在‘领子’和盖子之间加入水，可以很好的保持坛子的密封。百羽一看这东西好，百羽丢下一百元定金，说好定一等品的五十个大号坛子。 每个坛子三元，大号的坛子据说能装水一百多斤，估计装酒也能装一百斤。下星期提货，由于要货量大，厂家负责送到凤庄，到时百羽来带路就行。 解决了这个大问题，百羽骑车往回走，路过供销社，到表哥金锁办公室看了一下，门是锁的，营业厅也没有看到表哥人影，估计今天休息。 百羽买了五个25升的小塑料壶，用绳子在后座上绑好准备回家。顺便往街的南边一看，南边就是废品收购站，不由心中一动，百羽想去碰碰运气，看能不能买到些旧书，多掏点钱把那些当废纸卖掉的旧书也是挺划算的。 第13章 淘换废品 百羽回头到供销社买了包佳宾烟和一盒火柴装在裤袋里，才返回到收购站大门口，百羽对这里倒不陌生，以前来过几次主要是卖点从旧电线扒拉出来的废铜、废铁等。 百羽记得收购站也就三个人，负责的就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大叔，目前正坐在一把椅子上悠闲地喝着茶，整个收购站没看到别人，看到百羽骑车过来，下车后空着一双手，皱着眉头问道：“有什么事儿？” 百羽笑眯眯的说道：“大叔，你忘了，我可是来过好多次了，以前经常来卖些废铜废铁。” 中年人不答话，只是继续看着百羽。 百羽只得自说自话：“是这样的大叔，我是王庄的学生，每天没事喜欢看看书，家里和周围我也借了很多书看，现在也借不到了，我记着你们这儿收了很多旧书，我想看看有没有我看过的，当然我也不白看，有看中的，你不是一分钱一斤收购的么，我用五斤别的废纸换一斤，绝对不会让你吃亏。怎么样？帮个忙。” 中年人眼前一亮，本来听说百羽爱看书，心里便对百羽产生了好感，看到百羽骑的自行车，也知道百羽不是来占便宜的，便有了行个方便的想法。 “你有那么多废纸？” “我可以五倍价格先把钱抵押给你，你应该就能放心了？如果我弄不来废纸，你就别退给我押金。” “行，你把车子推到院子里来，那边第三个屋子，你去看，电灯拉绳在门后。” 百羽按照中年人说的进了第三个屋子打开电灯一看，东西还真不少，基本上都是废纸报纸和旧书，堆放的相当整齐。 屋子右边废纸旧报纸被整平捆绑成了一捆捆的，占了小半个屋子，估计是为了堆放的更多，并且更容易装车。 屋子左边是旧书也顺着墙一层一层的有规律的摆放，相对就比较少些，看来中年人也是个有心人，更是个有责任心的人。 百羽直奔放书的地方，仔细一看，大部分都是杂志，学生课本等。百羽自然对这些略过不看，专门挑那些看起来比较旧的书来找，在最左边墙角还真让百羽发现了不少的旧书，有些明显有年头了，纸页已经发黄，还有很多是线装的书，百羽翻看了一下书名，还有繁体字的杨家将演义等等。 本来想能找到三十本二十本书就不错了，没想到能有四五百本之多，百羽并没有一一细看，准备只要是线装本和发黄的书就都拿走，反正也没多少钱。 百羽转身就出来，走到旁边的屋子里打开灯看了看，里边都是些比较值钱的废铜废铝，百羽仔细看了看，果然发现有不少的铜钱。 咦？还有几个铜像，也有铜马，铜乌龟，还有铜烛台，最大的是观音像，居然高度有五六十公分，座态雍容，面容丰丽，翘着兰花指，手托玉净瓶。不用犹豫，这些可是真正的宝贝。 百羽快步回到大门口，中年大叔看到百羽空着手回来，很惊讶地问：“没你看中的？” “不是，大叔。我看中的书有点多，得拿个布袋装。不知道你能不能帮个忙？”说着顺手把一包佳宾烟放在了中年人面前的旧桌子上。 中年人见百羽拿出来一包两毛多钱的佳宾烟，问道：“你挑的是什么书？” “就是左墙角那些旧书，看样子有些年头了。” “你小子还真有眼光，这些书我也是积攒了好几年的，这么多年那些旧书我都没有装车上交，心里老有点舍不得，不瞒你说，我们小时候念书可不容易，得到一本书更不容易，我也是一个爱书的人，我家里比这儿的老书多几倍，要不是家里放不下了，我把这些也早拿回家了。别误会啊，我也不是白要，按收购价掏过钱的。今天这些就便宜你小子了。” 接着又说道：“看你小子对眼，前两天我刚买了二十条新麻袋，今天送你一条。跟我来。”说完站起来，向装着废铜废铝的屋子走去。 “大叔，你可解决我的大问题了。你买的麻袋多少钱一条？” “两毛一条，估计你买都买不上。” “大叔真是个好人，打个商量，我想一共要五条麻袋，也不让你送，给你一块五毛钱，我正有用，还得大叔帮个忙。” “行，自己去拿。” 百羽按着中年人的指引到窗台下数出五个麻袋。回头往外走的时候，盯着那些佛像说：“哎，大叔，我看那些佛像挺好看，你看能不能卖给我一些？当然，我知道你们收的时候是三毛一斤，我出六毛一斤，肯定不会让你吃亏。” 废铜交到县上收购站也不过四毛一斤，这小子居然出六毛一斤。看样子挺有钱的。 “行行行，咱们这儿一般收不上多少废铜，上个月也不知一个家伙哪来的送来这么些东西，那个观音像是黄铜的，算你便宜点，按五毛一斤算好了。” “行了，大叔，你已经帮了我的忙了，就按六毛一斤算好了。” “先给你说清，那个观音像可能用的铜多，有一百斤重。” “没事，我带够钱了，东西越重越好，放着稳当。那就先把这个观音像单独放在一个麻袋里。” 中年人把一个麻袋口对着观音佛像套下，然后把佛像推到，百羽在旁边直喊：“大叔，慢点慢点。”多亏地面是土地，而不是水泥地，不至于把佛像碰坏。 “东西成了你的就当成宝贝了？看把你心疼的。不过我也就喜欢你这样爱惜东西的。” 说着抓住麻袋口，双手一用力已经把佛像装到了麻袋底部，顺手找到了个废旧电线把口袋扎住。百羽已经把其他的铜钱、几个佛像，铜马、铜乌龟、还有铜烛台、铜香炉，还有带着花纹的圆铜板往麻袋里装，装了半麻袋的时候百羽觉得太重了，又从这个麻袋里分出来一些，装在另外一个麻袋里，也装了半麻袋。每个麻袋的重量都与观音佛像的重量差不多。 然后百羽又拿出剩下的两个麻袋到第三个屋子去装书，中年人和百羽只要是有些年头的旧书就往麻袋里装，很快就各自装了大半麻袋，百羽又在废书堆里翻了又翻，再也没有找到老旧书，旁边的中年人说： “不用再找了，那些老旧书我都整理过，放在墙角了，其他地方没有了。” 同样找到废旧电线把麻袋口扎死，然后过秤，旧书共一百一十斤，废铜共三百一十八斤，除掉麻袋的每个半斤重量，中年人拿出算盘算了一下，说：“去掉零头，一共一百九十五块钱。” 然后回头又问：“你怎么拿回去？” “我先把观音像用车子驼回去，后晌再来拿其他的。”说完，就去推自行车，到了磅秤跟前，中年人只是看着百羽。 百羽恍然大悟，赶忙掏出口袋里的钱：“啊，大叔，我先给你九十五块，剩下的一百块下午拿其他的东西时再给你。” 中年人接过钱后就同意了，并且帮百羽把塑料壶解下来，把装着观音像的麻袋搬到了自行车后座上，用废旧电线绑好，又把塑料壶绑好，叮嘱百羽骑慢点。 百羽回答：“放心大叔，我骑车带一个人很轻松，这个麻袋也就是一个人的重量。” 回家的路上也并不是百羽说的那样轻松，回到家时依然是满头大汗，一进大门就看到月台上坐着的母亲姐姐和二哥，看样子已经做好饭准备吃饭。 “二哥，快过来把东西卸下来。” 二哥百林忙走了下来，母亲也走过来帮着往下抬麻袋：“又是什么东西？那酒和枣子不是你带回来的么？” “酒和枣子是我带回来的，我又请回来一个宝贝，挺沉的，你们往地下放的时候轻点，千万不敢摔坏了。” “这么沉，什么东西？” “好东西，宝贝。先帮我抬进咱娘屋里再说。” 母亲冯梅和二哥一块把东西抬进屋子，百林就想解开电线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让三弟说成是宝贝。 百羽忙伸手拦住“二哥，你得帮我一个忙再看。” “什么忙，快说！” “我还有些东西在龙山废品收购站，后晌你帮我用车子驼回来再一块看也不迟。先吃饭。” “对对，先吃饭。”母亲也催促道，干了半天活，肚子早饿了。 正吃着饭，王海涛推着自行车进了门说：“我估计百羽回来了，果不其然。” 百羽打趣道：“吆，会咬文嚼字了，进步很大啊，成咱们秀才了。” “去你的，我们刚才去矿区卖鸡蛋了，钱在青山手里，我把宝山带着先回来了。” “我从舅舅家带回些枣子，快过来抓点吃。还有后晌三点半你过来帮我到龙山驼点东西回来。 “什么东西？”海涛也忍不住好奇。 “一些书什么的。” “好，我回去吃饭了。”海涛抓了两把枣子装在上衣的口袋里骑着车子走了。 第14章 展露厨艺 下午三点，海涛准时来到百羽家，百羽和二哥百林早就等着了，当然早把钱准备好了。出了村以后，百林边骑车边说：“小鱼儿，我怎么感觉你和二哥不如以前亲了。” “亲啊，怎么不亲，你是我的亲二哥啊！” “别以为我知不道，你们每个礼拜天都偷偷吃好东西，上个礼拜你们炒肉吃，那香味都飘进咱们家来了，我过去看了看，你们吃的可香，有好东西也不给二哥吃，我是你的亲二哥不？” “你当然是我的亲二哥，不过想吃东西也可以，你得和我们一块干活啊。” “行啊，就等着你叫我呢，你也不叫我。” “你忘了，以前我想跟着你一块玩，你还老不带我。再说，我们这一伙干啥都听我的，那你跟我们一块，大家是听你的还是听我的？” “好好好，以前的事不说了。咱们一块干活的事都听你的，在家里听我的，学习我还是和我的同学一块，这行了？” “行，就这么说定了。以后你可别拿你是二哥压我啊！” 不知不觉，来到了龙山收购站，中年大叔已经上班了，拿了把椅子正坐在南墙根下乘凉，见到百羽高兴的说：“来啦，还叫来了两个帮手啊。” 百羽嘿嘿一笑，“来了大叔，让我哥他们帮我一下。” 说着指挥着海涛和二哥先把装着铜佛像的两个麻袋抬到自行车后座上，然后依然找出铜线把麻袋绑好。 然后叮嘱二哥：“你们两个先把这两个麻袋带回家，卸车时一定要两个人一块抬，要轻点，千万不能摔了，要摔了你们可赔不起。然后你们再回来一趟，把那两个麻袋驼回去就完了。” 二哥百林说：“放心。你怎么回去？” “我等下就走回去，你们再来时半路上就能碰到我。” “好，我们先走了。” 等百林、海涛走了之后，百羽掏出十张十元的钱递给中年大叔，“大叔，我叫王百羽，不知道怎么称呼你？” 中年大叔接过钱赶紧装进口袋里：“我姓古，大名古风，有的人也喊我的外号‘疯子’。小王，我看你喜欢旧书，我家里还有很多旧书，你还要不？家里婆娘烦得很，整天唠叨，说这么多书在家里堆着老占地方，不当吃不当喝，老想给我扔掉。当然，五分钱一斤我可不卖。” “要啊，古大叔。要是你家里的书是老书，我出五毛钱一斤要你的，不过暂时我手里没那么多钱，等过了大年我就有钱了，到时候我再去买你的，你看行么？” “行啊，我回去可得看好了，那个婆娘老是撕我的书给孩子们擦屁股。” 其实古风想，百羽能出到两三毛钱一斤就卖给百羽一部分，没想到百羽直接出到了五毛钱一斤，真是喜出望外，今天卖废铜、废纸，就赚了将近一百块钱，这可是自己两三个月的工资了。大不了用以后收进来的废纸和废铜顶今天卖出去的数好了。 “对了，小王。我家里还有些那个铜乌龟、铜香炉的东西，你还要么？当时这些都是成对的，我也觉得好看，就除了佛像外，都每样拿回家一个。对了还有两个铜锅，我觉得当废铜卖了太可惜就拿回家了，你要我也给你。” “要，当然要。明天中午下班前我带上钱来找你，跟你一块回家看看，如果我看上的话，一斤按八毛钱给你。” 对百羽来说又是一个惊喜，百羽激动的快有点控制不住了。转过头赶紧转移话题： “古大叔，我建议啊，以后收到这些东西一定给我留着，肯定不会让你吃亏。就是其他那些废铜、废铝和生铁以及好点的铁板、角铁之类的也不要再交到县上收购站去了，等明年我也要，肯定比县上收购站价格要高。” “好，我信你，有好东西一定想办法留着。明天上午十一点半我下班，我等你。” 信任这东西，并不是完全和年龄成正比。通过一天的接触，古风居然对十多岁的百羽产生了信任感。 百羽走到龙河桥头的时候遇到了骑着车子的百林和海涛，等回到家里不久，百林和海涛又都各自带着半麻袋旧书回来了。 把书抬进百林和百羽住的屋子，等两人拿起瓢喝完凉水，百羽用一个高粱穗下的杆子编的筐子装了一筐子枣子，让海涛端到青山家去，告诉他们自己等下再过去。 “这下我可以看看是什么东西了。” 说着就往母亲住的屋子里走，径直松掉绑住麻袋的电线，退掉麻袋后看到是一座观音像，不仅失望的说： “我还以为是什么好东西呢，原来是个观音像，这玩意你还说什么宝贝。” 说着，又打开另外一个麻袋一看又是佛像，就没有兴趣了，打开装书的麻袋拉出一本书一看是线装书，一翻看还是繁体字，就更没有兴趣了。 “现在老师都在教简化字，你倒好，弄来这么多繁体字的废书还当宝贝，赶紧再卖给收购站得了。” 百羽赶紧纠正二哥百林的观念： “二哥，你别看这些书现在不值钱，用不了十年八年，这样的书，一百块一本你也买不上。历史你知道么？以后就是再印书，就是印繁体字那也是新书，这些纸张发黄就是经历过多年，那也是历史的证明，你想，等大家把这些书都交给收购站到造纸厂回炉，这样的书是不是越来越少？再找这样的书，好找么？中国自古以来就有一句话，叫做物以稀为贵！同样，那些佛像也是经历过多年，也是能证明那个年代的历史，以后谁想找这样的东西，那么好找么？这样的东西不是宝贝，只是金银财宝才是宝贝么？” 百林沉默了，这种说法超出了他的认知。 “二哥，走，咱们一块到青山家去。” 到了青山家，几人见了王百林都打招呼，有的喊‘二哥’，有的喊‘百林哥’，都挺热情。百林在这里年龄最大，其次是青山，最小的是王剑、宝山。 “从今天起，我二哥和咱们一块干了，咱们的队伍越来越壮大了啊。天气越来越凉快了，鸡生的蛋就越来越少了，咱们这些人都往一个村去收，恐怕就收不够了。今天开始分开去收，这样，海涛、二哥、宝山去水湾村，青山、王军、王剑去龙山村，每个人收够150个鸡蛋就行了，青山给海涛三十块钱，再加一块备用。你们也拿上三十一块钱，剩下的钱交给我。我给大家做鸡吃。” 一个星期才盼来吃一次鸡肉，当然高兴。 等大家分别出门后，百羽把钱小心地藏回到玻璃罐头瓶中。卖了近四十天鸡蛋，星期六、星期天还每天卖两次，才赚了一千多块钱。 这段时间花钱可不少，买自行车、买菜坛子，加上买酒交的定金，再加上今天买书、买佛像，还有买油、买面、买烟、买鸡，还换了不少布票、粮票，现在手里加上青山刚交回的钱还有一百三十多块钱，明天再买那些铜乌龟、铜香炉还得一百块钱，下个星期还得付买菜坛子剩余的五十块钱。 那么买酒的钱就不够了，买酒的钱还差四百三十块钱，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百羽这一个月花的钱，村里任何一家人一年都花不了这么多。 百羽收起这些心思，准备杀鸡了，买来后养着的鸡有四只，两只公鸡两只母鸡，今天一块杀了算了，让大家都吃够。等百羽烧水、杀鸡，把鸡块剁好腌制起来，青山等到龙山村收鸡蛋的回来了，由于以前他们没有去收过，就回来的快些。 “王剑留下看着点鸡肉。”百羽有点担心别人把自己家的佛像偷走就麻烦了，那损失可就大了去了。 百羽回到家把大塑料壶的酒倒入一个小塑料壶装满，然后用院子里的铜线绑在自行车后座上，就和四个人一起赶到了矿区门口。 宝山几个在门口等着，百羽叫上青山一块把剩余的鸡蛋直接送到食堂，庞喜那个胖子不在，姓韩的女孩依然在，姓韩的女孩找来人过数完后，依然痛快点给钱，看样子送那只鸡没有白送。 百羽把装酒的塑料壶递给姓韩的女孩说：“韩姐，这是庞叔让我给买的散装酒，麻烦你明天什么时间给他，你一说我给他买的他就知道，我就回去了。” 回家的路有点小下坡，大家心情都很好。都惦记着今天晚上吃好吃的呢！ 百羽回到家里跟母亲商量了一下，让母亲烙上最少十张烙饼，虽然白面不多了，就都用上，明天百羽准备再买点白面和油，又说了在青山家做炒鸡肉的事，做好后会端过一些来。 说完从家里拿了个盘子又装了五六个土豆就又去了青山家，百羽让宝山去烧火，让青山把几个土豆洗干净，切成两公分见方的土豆块等着用，百羽把大蒜用刀拍碎，又用刀剁了几下。等宝山把锅烧热了之后把一瓶菜籽油都倒了进去，然后把腌制好的鸡肉放入锅内翻炒，炒了几分钟又把大蒜放入，又翻炒了几分钟后放入些许盐，接着把辣皮子、花椒放入又翻炒了几分钟后，又倒入一些酱油继续翻炒，最后把土豆块放入锅内，并在锅内放入了两瓢水简单翻了几下，嘱咐青山水开了之后要翻炒一下，不要炒糊了，大概二十分钟后停火。 第15章 吸金怪物 有好吃的东西怎么会让烧糊？ “糊不了，放心。也见到你做了几次我都学会了，下次我来做。”青山说道。 “你们都学会了才好呢，省的老是我做。我先回了，等一下我再过来。” 百羽走到家门口时，百林正准备到青山家去，被百羽拉住了。 “二哥，先不忙过去，二十分钟后才能熟。你帮我把大塑料壶的酒装进小塑料壶里，也不要倒太满，空个四五公分就行。” 百卉正在烧火，百羽母亲正在烙饼。 半个小时利索的母亲就把烙饼烙好了，也就十二个，百羽拿一个高粱杆编的小筐子数了九个，又放进去两个昨天晚饭剩下的玉米面干粮，让二哥百林端到青山家去，自己拿了一个小碗，把装酒的大塑料壶拎起来一看，剩下的不到二斤酒，拎着就到了青山家里。 青山正在搅面团，就是在铁锅里把水烧开之后，放入适量玉米面然后用两只筷子慢慢搅拌，最后成及粘稠的膏状，就可以用铁铲盛进碗里拌上菜吃了。 搅面团要求水和面的比例要合适，速度要比蒸干粮快得多。是当地一种常做的饭食。不到五分钟，青山就做好了，也没有别的菜，把腌萝卜切成丝用来下饭。 很自觉，没有吃鸡肉，公私分明。百羽有点看不下去，拿过铁铲子给青山、宝山碗里加了一铲子带着很多油的鸡肉土豆，宝山倒是二话不说，夹起就吃。 青山有些不好意思：“别加了，我们先垫点肚子，等会再和大家一块吃。” 百羽没再答话，用铲子又把自己家的盘子装满给母亲和姐姐端了过去：“娘，这是我做的，尝尝我的手艺。” “这孩子，你们吃，还端过来干吗？” “今天做的挺多的，够我们吃了。”说完就跑了。 母亲看着油汪汪的土豆鸡肉，心里嘀咕着：这小子以前从来没有做过饭，现在就会做饭了，难怪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 没等多长时间，其他人都到齐了，有好吃的东西不积极才怪。由百羽给大家分配，每个人都有满满一碗鸡肉土豆，就是油也都铲进每个人碗里。 百羽“啪”的一声打开了王剑伸过来抓鸡肉的手：“等一下，你把哈喇子都流进锅里了，不想让别人吃了呀？” “不吃才好，谁不吃给我。”王剑也不以为意，笑嘻嘻的说。 “想的到美，做梦娶媳妇了没？”青山开始逗王剑。 “做梦娶媳妇的肯定是你，你比我大呀。” 等每个碗里分配的基本均匀后，又给每人拿了一张白面烙饼，基本上大家都先拿了干粮就着吃，好东西要留在后边慢慢品尝。 百羽又拿出来一个小碗，把塑料壶的酒到了一点儿进去，最多半两酒。 “各位英雄好汉，今天是个大喜的日子。” 大家都转头看百羽，不知这家伙搞什么名堂。 “今天是我二哥入伙的日子，当然今天也发了点小财，又带回来一点好枣儿酒，愿意喝点的就喝，不愿意喝的就算，不会喝的就给别人省着点，不要倒多了。”说完就率先喝掉了，然后赶紧吃了口干粮。 “那我可得尝尝，我还没喝过酒。”王剑最性急，赶紧抢过小碗到了差不多半两酒进去，仰头一口喝了下去，辣的赶紧拿水瓢舀了凉水灌下肚。 “真劲大，真辣。”说着依然吸溜着凉气。 “我也得尝尝。”青山也不甘落后，倒了半两酒进去一口喝下。 “够劲，好酒！”赶紧吃了口土豆块，倒是没有去喝凉水。 人是群居性动物，大家之间互相影响的力量还是挺大的。虽然酒很辣，可能也有不喝就会吃亏的心理在作怪，或者认为不喝就是没有男子汉气概，反正就是觉得难喝也得喝下去，居然没有一个人不喝。 一帮人满脸通红，满头大汗，说话时声音不觉就大了起来，谈天说地，兴致勃勃，看来酒是真的能助兴。 宝山扯着嗓子说道：“这要是每天都能吃上这样的好饭，让我干啥就干啥，哪怕是光着屁股在大街上跑上两圈我都愿意！” “跑上两圈就能天天吃上这样的好饭？估计全国人都不穿衣服开始跑步了，想一想人们都不穿衣服跑步的样子，估计能把人乐死！” 王海涛也是脑洞大开，眯着嘴傻笑着，估计是喝多了。慢慢大家说话就跑题了。 过了一会儿百羽看酒已喝完，悄悄地跟百林说：“你帮我把碗洗掉，然后和大家聊聊天再回来。” 家里只剩母亲，姐姐已经出去了。 百羽拿出装着酒的两个塑料壶，跟母亲说：“娘，这两壶酒我给支书送去了，毕竟我哥去当兵人家也帮过我们的忙。” “啊？好。你想的还挺周到，早想谢谢人家，一直也没机会。行，去。”母亲不是小气的人，只是家庭困难，有心无力。实在没有想到小儿子会考虑给人家送点东西。 也就是半个小时，百羽就回来了，当然送酒的时候说是从舅舅家带回来点酒，母亲让送过来给你们尝尝。 村支书对百羽说了些客气话，就连酒和塑料壶一块收下了。 ···················································· 再次回到家里，百羽端了一盆水，找到刷鞋的刷子，把铜佛像等一件件拿出来细心地清除掉泥巴污垢，然后放到院子月台上晾了起来，在清洗观音像时，明显比别的铜像清洗容易，放上洗衣粉后用刷子一刷，上面的污垢和黑色的污渍就掉了，等百羽用布子把观音像和别的铜像一样擦掉水后，明显的就显出和其他铜像不一样的光来。 百羽用手指关节敲打观音像的肚子，不像是实心的，但也没有其他铜像那样的回响。 百羽在灯光下就是觉得观音像有种宝气，那只是一种感觉，明显的觉得铜像比平常见到的黄铜要红一些，更亮一些，不会是黄金的？百羽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金的？听说金子比铜软的多，密度要大得多。 因为观音像可能是空心的，暂时没有办法测铜像的比重但可以试试软硬程度啊。 百羽找到家里的黄铜砚台，同样把它放到水里加上洗衣粉用刷子清洗，那层氧化物却很难刷下来，这让百羽更有些相信观音像可能是黄金的。最主要的是当百羽抚摸这个观音像时，大拇指的扳指似有感应似的，发出轻微的抖动。 百羽偷偷从母亲的针线箩筐里拿出来剪刀，张开后先用一个剪刀尖对着铜砚台轻轻扎了下去，没有痕迹，继续加大力气，也只不过落下了一点发黄的痕迹。百羽把剪刀对着观音像后边的莲花座扎下去，好像很涩，再用些力感觉明显刺进去一些，拿开剪刀一看，确实扎进去了有一毫米深。 “这个观音像比铜软，应该是金子做的！”百羽有了明确的判断。 百羽开始了自己的实验，把清洗过的一个铜钱接触戒面的凸起，不过片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小，就像是融化了一样，最后只剩下点渣滓。 把一小堆铜钱堆在一起，再把戒面凸起对准铜钱碰上后，三分钟后，一小堆铜钱也只剩下原来三分之一的渣滓，估计是铜钱的纯度不够，剩下了。这家伙有点挑嘴！ 把一根没剥皮的铜电线一头挨住戒面凸起，几秒钟电线就只剩下塑料皮和一点不多的渣滓。 其他的铜钱也不是什么名贵的品种，大多数是光绪通宝，只留下一小把作为收藏，其他的还是“喂”给了扳指。 那些铜像、铜龟、铜香炉百羽是舍不得“喂”给这个家伙的，这些东西大概率是有文物价值的， 百羽把那些铜像、铜龟、铜香炉用干布子擦了又擦，擦干了防止生锈，然后放到一个筐子里收了起来。 对这个可能是黄金的观音像，百羽是犹豫再三，虽然说是黄金对扳指来说是最好的“饲料”，但是，要不知道这东西是黄金的话还好说，要是明知道这是黄金再“喂”给它，真有一种肉包子打狗的心疼。 剩下来的半个小时里，百羽犹豫来犹豫去，右手一直在观音像上摩挲，拇指上的扳指就像是一个看得见却摸不着的孩子，不停的震颤，弄得百羽麻酥酥的。最后一咬牙，迟早的事，下一次再找到黄金还不知是那一年的事呢，终于，百羽把戒指的凸起对准了观音像按下。 就像是磁铁遇到了铁块一样，五分钟后，观音像彻底消失，只剩下拳头大小的一堆渣滓······· 简直是一个吸金怪物！心疼归心疼，百羽还是把所有的榨汁装到簸箕里扔到了大门外的路上小坑里，变成了道路的一部分。 百羽回来后在灯光下仔细从侧面观看戒面，嗯？中间的黑点好像是变大了，直径起码大了一倍以上，有小米粒那么大了，幽黑、神秘！ 只要不是无底洞就好，百羽最怕的就是这家伙是个无底洞，要是按照黑洞的说法，恐怕一座大山扔进去也不会让它增大。看样子不是，这就好，这就好！毕竟还是有希望的。 忙完这些后，百羽感觉到酒劲上头，看来这酒的后劲比较大。今天喝了有四五量，当时喝着也不觉得难受，但当酒劲上来的时候，胃部蠢蠢欲动，全身感觉到热乎乎的。 第16章 解酒神器 忙完这些后，百羽感觉到酒劲上头，看来这酒的后劲比较大。今天喝了有四五量，当时喝着也不觉得难受，但当酒劲上来的时候，胃部蠢蠢欲动，全身感觉到热乎乎的。 躺到炕上时，静下心来仔细体会醉酒的感觉，嗯？从大拇指的扳指处似乎有一丝清凉的感觉顺着手臂慢慢往心脏之处游走，速度不快，就像蚂蚁走路似的，不大一会儿就来到了心脏部位，在汇入心脏后，迅速散布于全身各处。 然后从肠胃部分发出的热量又继续散发，到达大拇指后就有一股清凉从拇指返回到心脏再返回到四肢百脉。这种感觉很奇妙，随着时间的流失，百羽醉酒的感觉越来越轻，逐渐没有什么感觉了。 扳指能解酒？这个功能很好啊，起码不是一无是处了。为了验证这个事实，百羽兴奋的从炕上跳起来，从西边屋里打了差不多一斤酒的样子，直接仰脖喝了下去。虽然嗓子很难受，但这事要是真的，自己以后岂非千杯不醉？ 事实再一次证明了这事儿的真实性。百羽心里一直在琢磨，是什么原因造成这种现象的。扳指对物品的吸收都是通过戒面的凸起进行，可是自己是把酒喝到了肚子里，难道它也有办法？不管怎么说还有点用处。 百羽不知道的是，酒精对于人来说也是一种较高的能量，扳指戴在百羽的手指上，基本是上是刻苦铭心的，对于百羽血液内的能量自然能感知到，并帮助百羽转化，最终是对百羽身体的强化。对于百羽来说并不是一点用处，而是一个解酒神器。 ·················································· 百羽其实也激动了大半宿，次日早上起来的并不早。 虽然也正常去上学，但一上午百羽也没怎么看书，最后一节课直接走人，拿了两条麻袋骑着自行车去了龙山收购站。 古风仍然在椅子上坐着，另外一个小姑娘正在忙活着。看到百羽过来，古风笑呵呵的说：“来的挺早的啊，刚十一点，行，今天我就早点走。” 叮嘱小姑娘一定等小李中午换班后再走。 然后骑着一个半新的自行车往家走，百羽不紧不慢的骑车跟着，也就十来分钟，往西北走了不太远就来到一个小院子，小院子不大，除四间平房外，院子的宽度不到七八米，顺着墙根还在陶土盆里养了些菊花。没有养鸡和猪，在农村来说显得很干净。 “吆，还真有人要高价买你那些破烂，赶紧的，把那些破烂都弄走。”一个正在做饭的四十岁出头的女人，见古风回来算是打招呼了。 古风没有理老婆，见百羽把自行车支好，赶紧说：“来小王，东西都在西边小屋里，来看看。” 说着走进西边屋子拿开虚挂在门鼻上的挂锁，房间不大，也就十来个平方左右，推开门之后屋里光线还好，靠里墙左侧的地下，一块长一米八左右宽三十多公分的厚木板下，垫着砖块，木板子上码着整整齐齐的书，书的高度起码有一米六以上，恐怕有上千本书了。里墙的右侧摆着那些铜器，左右墙边也有序的摆放着许多的日常工具和用品，中间只有不到一米的通道。 我的天，这么多呀！也难为老古同志了，自行车是驼不回去了。 “古叔，有没有拉拉车，自行车是没办法弄回去了”。 “有啊，在那儿呢。” 从古风手指的方向看去，没有轱辘的拉拉车竖起来靠在院墙上呢！ 古风从院墙边的棚子里提出了车轱辘，在百羽的帮助下放倒拉拉车，直接卡在车轴上就行。 边称重边装车，倒也没用多长时间。三百斤出头，拉拉车上堆了二尺多高，那些铜器装在麻袋里称重装车。 在百羽付出了近三百块钱后，百羽又开始发愁怎么弄回去，百羽试了试，得有三个大人的重量了，拉着车走上几十步没有问题，但要几里地拉回家却是困难。 “古叔，没想到你的书有点多，你看我也没法弄回去你帮着我送回去呗？” “你也不找个大人来，要不你用麻袋装，多跑几趟？” “别啊，你看车都装好了，你看这样，你再找根绳子，把车辕固定在我的自行车后座上，你骑我推，回来你就推个空车就行了，也不让你白跑腿，再加一包佳宾烟。” 其实，古风也就嘴上说说，虽然把书卖掉有点心疼，但收到了近三百块钱，心里也得到了安慰，那是大半年的工资啊！ 这么多书买回去，如何存放又成了大问题。和二哥商量的结果是在炕上靠近墙根的地方像古风那样顺墙摞起来。至于那些铜家伙，就放在西屋中在麻袋中睡大觉好了，以后有时间在整理，百羽并不想一下子把扳指“喂”饱。 星期天，百羽到瓷厂领着人把菜坛子也就是准备装酒的酒坛子送到了舅舅家。 日子晃晃悠悠就度过了深秋，进入了隆冬腊月。 百羽一伙每天收鸡蛋买鸡蛋乐此不疲，为了提高效率，每天下午放学大家一起把鸡蛋弄到厂矿的大门口，百羽和宝山负责往外卖，其他几人去收购，然后放一天再卖。别说，还真是提高了不少效率，王庄的‘小王’成了电厂和矿区家属院前边的一道风景。 天冷了，每天能收到的鸡蛋还不到以前的一半，但卖的却是非常好，当然主要力量就是矿部的食堂。 就在这一年，只要是工人都涨了工资，电厂和煤矿的工人都普遍发了年终奖，收入大幅提高，当然消费能力也强了许多。 据有关资料报道，一九七八年在部分企业试行计件工资和奖励制度，各单位又普遍发了年终奖金，一九七八年全民所有制职工平均工资为六百四十四元，比上年增加四十二元。可见此时职工平均月工资达到五十元以上，由于煤炭工人属于重体力劳动，加上井下补助，有的已经每月达到八十元的工资水平。 而农村农民，照样是该交公粮交公粮，丰收你就能填饱肚子，歉收你就自己扛着饿肚子。因此此时农村人都很羡慕‘吃商品粮的’非农业户口的人。 腊七腊八，出门冻傻。 百羽他们已经放了寒假，腊月初八的上午，百羽刚吃完黄米、糯米、红豆、红枣等熬制的腊八粥，便看到了骑着一辆旧自行车的表哥来到了自己家院里，帽子上沾着哈气形成的寒霜，冻的鼻涕哈拉的，进了院子撑起自行车就跺起了脚。 “金海哥，你怎么这么早来了？” “小鱼儿，你在家呀？我姑在不在？” “刚出去，队里估计还没出工，我给你叫去？” “不用，其实我是来找你的。” “那快进屋，还有腊八粥，我给你盛碗？” 进了屋，百羽把表哥让到了炕上坐下，冯金海摘下棉手套边搓着脸边说：“吃过了，也吃的腊八粥。这鬼天气，冻死我了。” “小鱼儿，前边你不是说我们杀羊，给你留点羊肉么，今天队里就开始杀羊了，估计现在已经开始杀了，你要多少？” “也没个准数，你们要杀多少？” “也没定下来，你要不买的话，听我爹说就杀个二三十只就行了，每家能分个大半只羊就行。如果你要买的话，要多少再杀多少。” “行，你暖和暖和，等会儿我跟你去一趟。” 百羽从暖瓶里倒了大半缸子热水给表哥。半个小时后，百羽戴上棉帽子、棉手套，然后给王青山打了个招呼，就骑着自己的弯梁小凤凰跟表哥一块上路了，到了矿区路口时百羽说道： “金海哥，我到矿部问个事，你在门口等我几分钟就行。” “行，正好我也活动活动。”当然，骑自行车脚冷，下来跳一跳就好得多。 百羽给门卫打了个招呼就进去了，几个门卫都和百羽混熟了，百羽隔三差五的就来一趟，偶尔还给门卫递支烟，所以见到百羽都热情的不得了。 百羽熟门熟路找到了庞喜。 “小王，大早上的怎么就来了，这么早就送鸡蛋了？也是，最近你可给不够数了啊？天天土豆白菜，领导和工人都有意见了啊。” 其实是百羽有意的，如果不把鸡蛋卖给职工家属，光保食堂肯定没问题，但是如果不卖给职工家属把市场让别人抢了就等着哭！ “庞叔，明天我给你多送点儿。这不有个事给你说，我舅舅他们那儿要杀羊，羊肉你们要不要？” “要啊，有多少？” “你们要多少？” 庞喜沉吟片刻：“冬天也能放的住，再说快过年了，要上一千斤。” “一千斤纯肉？” 一只羊毛重也就六七十斤，也就三十多斤纯肉，一千斤肉要杀三、四十只羊，也不知道舅舅队里让不让杀这么多。 “弄不上？弄不上少弄点也行，弄到多少弄多少！” “那价格？” “现在也有卖羊肉的，一块二一斤，就按一块三算。” “庞叔，要不咱不把肉剔下来，连骨头一块给你，九毛钱一斤咋样？到时候你还可以让职工喝个羊肉骨头汤。” 一般羊骨头差不多占了不到一半重量，肥的羊还好点。 “八毛钱一斤，大家都省事。” “行，我争取多给你弄点儿。明天就给你送过来，到时候腾出放肉的地方。” 第17章 供需桥梁 九公里的路程用了一个多小时，也不敢骑快了，骑得快风就大，风吹的太冷了。 金海和百羽赶到的时候，那些宰羊剥皮的人已经蹲在墙根惬意的抽着旱烟。 风庄今天是热闹非凡，杀羊和杀猪不一样，杀猪比较麻烦，要烧开水烫猪毛。而杀羊就简单多了，按倒放血，剥皮开膛取出内脏，剁去羊头羊蹄，速度快的好手，十来分钟就宰掉一只羊。 清洗羊肠子的人另有专门人去做，并且羊肠子比猪肠子好洗得多。分割羊肉又是另外一些人去做，生产队的男人几乎都上场了。 “小鱼儿，来来来，这边来。” 二舅和队长表舅看到小鱼儿赶紧招呼，百羽支起自行车的撑子，赶紧跳着跺脚，天真是太冷了。跟着队长和二舅到了队部屋里，队长舅舅：“赶紧脱掉鞋上炕，炕今天早上特意刚烧过，暖和的很。” 说真的屋子里的味道真不怎么好闻。抽烟的味道、臭脚的味道混在一起，百羽没有脱鞋，直接坐在炕沿上。 “小鱼儿，上次你说你们那有人要羊肉，不知道要多少？” 队长表舅边抽着旱烟袋，笑眯眯的问。 “回去我问过了，要的人还不少，就是不知你们卖多少钱一斤？”要是不贵，就多要些，要是贵就不要了。” “我们出去卖的话，一般要卖一块二一斤，要是买够十只羊以上，我按一块一给你算。” “现在天冷了，杀羊的人也多了，人家现在到我们那儿卖的羊肉都是一斤一块一，并且你要哪人家就给割哪。最后剩下的血脖等差的肉，八毛一斤就给处理了，羊油单卖才六毛一斤。” 风庄比较偏远，消费能力差，别的地方卖羊肉的基本上不会来，听百羽讲的有些道理，队长看向了二舅。 “也差不多，你要买的话，那就好的赖的一块要呗？”二舅问百羽，眼睛却看向了队长。 “一块儿要也行，价格上总得便宜点？” “那肯定，能买十只羊吗？” 今年羊群繁殖的倒是不错，两群羊有四百多只了，但冬天吃的干草却成了很大的负担，虽然那些质量差的枣子依然可以继续喂羊，但是过了年百羽打算掏现钱买啊，现在用来喂羊就有些心疼，再说，这么两群羊每天还要给羊吃盐，这可是实实在在要掏现钱去买。 再有半个月就过小年了，多亏上次百羽买了那十多缸白酒，见了些现钱。但是年底了，队里现金收入基本上就是卖红枣和卖羊肉这两项，队里卖出去的红枣很少，等百羽买还得等春天，还有几个月。 柴米油盐酱醋茶，现在所有人都眼巴巴的等着队里分红，好给孩子买身衣服，置办些年货。如果羊卖不出去的话，队长也没法给社员交代了。 “肯定超过十只羊，你们准备杀多少羊卖？” “你就是要一百只我们也给你杀，就怕你要不了。” “这样，羊肉剔去骨头很费时间，也很麻烦。除去羊头、羊蹄和内脏，剩下的连骨头带肉带羊油，我要五十只，你看多少钱？” 队长的心里一百只草泥马滚滚而过：什么？你要五十只？我的娘哎，我们说一百只只是随口说说，你能买上十只羊我们就很满意了。 “小、小鱼儿，你没开玩笑？你知道五十只羊杀掉要堆多高么？” 但愿不是开玩笑，但愿不是开玩笑，队长开始默默祈祷。 “没开玩笑，明天就能给你钱，但你们得给个合适的价格？” “那你等会儿。” 队长和二舅冯修武递了个眼色，就出门找人商量去了。二舅心里也在嘀咕，这个外甥真是让人看不透啊。 一会儿，两人进来：“小鱼儿，你要真要这么多的话，那就五毛一斤，我们给你送过去。” “行，让人去宰。” 这个价位也是百羽预计的价位。队长他们多年养羊，对于养的出肉率肯定心中有数。 “要不这样，队长舅舅，你们现在杀好的羊肉，先让我拉走好了，省的没地方放。” “也行，这样好，又省时间又腾出了地方。” “赶紧套车，让你们的人把四个羊腿卸掉，再从脊梁骨处把两扇羊排剁开就行，这样装车也不占地方。” 不到半个小时，生产队里的两辆骡子拉的大车已经把三十只羊肉称重装车。 “对了，队长舅，你们的羊头，羊蹄卖吗？” “你想买？卖！” 当地人一般都不爱收拾羊头，剥了皮就没东西了，不剥皮褪毛又太麻烦，特别是那些毫毛，根本就弄不干净。 “一个羊的羊头还有蹄子，五毛钱。” “行，给你装车。” 羊蹄子装在尿素袋子里，等羊头装上车，两辆大车也装满了。 百羽对两个车把式说道：“你们先走，我骑着车子一会儿就赶上你们了。” “队长舅舅，你们的羊肚子羊肝羊心羊肠子卖不卖？” “呵！羊杂你也要啊？行，我们每家都分一挂，剩下的都给你，你给五十块钱行了。” “下次给我装到车里，一块儿拉过去。剩下二十只羊肉你们称重记下数，明天我们再算账。” “行，明天记着带钱过了就行，我们队里就等着它分红呢！” “一定，那我走了。” 百羽骑着自行车不紧不慢，晃晃悠悠，到了大公路上刚往东拐弯时就追上了两辆大车，过了龙河后不远就是慢上坡路，百羽想骑快都不行，比两个大车快不了多少。 百羽给领头的车把式说：“大叔，这羊肉基本上都是给电厂和矿部的工人买的，你们先给我送到电厂门口，我在那等你们。” 等到电厂门口时已经是上满头大汗。给门卫打过招呼，到了食堂找到庞喜，说一部分羊肉已经到了。 庞喜高兴的说：“小王真行，我已经准备好放肉的地方，并把钱从财务上支出来了，就等你了。你看，称重用的磅也准备好了。” “好，我到大门口领他们过来。” 不到十分钟，两辆大车被百羽领到了食堂门口，在食堂人员和车把式的一块努力下，很快卸车称重，羊头羊蹄被暂时放在了食堂门口，所幸天气寒冷，并没有什么羊血等渗出。 庞喜领着百羽到办公室，倒了杯开水给百羽，百羽还真渴了，也没客气。 “小王，你袋里的是什么，这么多羊头你咋弄？” “尿素袋里装的是羊蹄子，羊头肉弄好了也好吃。有的地方做的羊头肉还成为了特色小吃。” “给我们也留几个？” “行啊。那你再给帮个忙，把你维修班的喷灯今天下午借我，明天早上我给你送过来。” “干啥？” “烧羊头上的毛，记着把喷灯里的油加满啊，我们家里可没有油。” “没问题，这点面子他们还是给的。” “对了，上次你给我的白酒，在哪搞的？我和我们领导一块喝了一次，领导们都说那酒不错，闻起来挺香，喝起来挺顺，还有劲道，比他们喝过的茅台都不差。当然不是茅台酒不好，茅台酒那股曲子味太重，听说是浓香型白酒，不对领导们的口味。” “酒也是在我舅舅村里买的，是用高粱和晒干的红枣一起酿造的。那可是用的真材实料，可不是用谷糠或坏了的红薯干酿的。再说，那酒已经放了好几年了，当然味道好。” “那你想法给我弄点呗，钱不是问题。” “我就是解决供需关系的一座桥梁。钱不是问题，酒就不是问题，要多少？” “你能弄到多少？” “一百斤装的坛子，有六坛子。” “行，都给我，还是把价钱说好。” “看你面子，一斤一块钱，本来我还准备留着放他个十年，看看到时候什么味呢。” “小王，一块钱有点贵了，外边有卖的，一斤也就三毛钱。” “不是说了吗，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你拿那些酒，一比就知道，用谷糠或坏了的红薯干酿的酒能喝吗？苦不拉几，味道难闻，对身体可有害啊！这样的好酒这次不买，以后再想买可就难喽。” “就你会说，什么时间送过来？” “明天，今天来不及了。” 庞喜心道，多亏今年换了领导，这不，不管是煤矿还有电厂，效益比去年翻了不止一倍。煤矿工人没事下班后都喜欢喝点小酒，说是能舒筋活血，还能睡个好觉缓解疲劳，领导也喜欢喝点儿小酒，上次喝完小王送的白酒还念念不忘，备下点好酒有备无患。 “明年你舅他们那儿再酿酒，你给说下给我们也留下些。” “好嘞，留多少？” “……要是一百斤的坛子，留个十坛子就行。” “好，我一定给他们说，给你留下。” 很快庞喜就到修理班借来了喷灯，到了吃饭时间，庞喜留百羽在食堂吃饭，百羽也没客气，食堂熬得猪肉白菜粉条大锅菜味道还真是不错，两大碗米饭，一大海碗大锅菜让百羽吃的是肚皮溜圆。 吃完饭没多会儿，两个车把式也到了。 “大叔，吃饭没有？” “吃饭，还没有哩，队长催的跟鬼似的。非让门送过来以后回去再吃饭。” “庞叔，你看也赶上饭点了，让这两个大叔在你们食堂将就吃点，伙食费由我来付。”说着掏出一块钱递了过去。 “行，我给他们说一下。” 庞喜并没有亲自接钱，而是让百羽把钱交到了打菜窗口的收费员手里，庞喜并不是在乎这顿饭钱，而是怕人说闲话。 两个车把式都很高兴，帮着卸车称重，等拿到钱后，百羽一算，估计那个表舅队长多杀了几只羊，要不然就是带上骨头也不会有两千三百多斤，一斤挣三毛，六七百块钱到手了。 第18章 羊头羊蹄 百羽让两个车把式把剩下的羊头，羊蹄、羊杂碎、和喷灯都装到大车上送到王庄。 青山兄弟两个都在，时间不长，所有的东西都卸在青山家里的月台上。车把式临走时，百羽把在村里小卖店的买的两包丁香烟递给了车把式： “明天我再过去算账，回去跟队长说，把我要的酒给我装到坛子里，明天我要拉十坛回来。” “好，我把话一定带到。”车把式热情而客气。 “百羽，你买这么多羊头羊杂干啥？” “当然是做熟吃啊。” “这么多都弄来吃？能吃的完吗？” “等做熟了你就不这么说了。快去叫王剑、海涛他们。” 宝山屁颠屁颠的去叫人去了。 “百羽，咋弄？” “烧开水烫呗！不好处理的地方用喷灯烧。” 百羽在挑土的筐子里装焦炭，就是从烧锅炉的炉渣中拣出没有燃烧充分就被水浇灭的煤炭，因为是蓝色的，当地一般称呼为蓝炭。 不一会儿，海涛、王剑、王军几个都来了。 “王剑、王军你们几个一人搬几块石头，到南边找个地方简单的支个灶，海涛你们把蓝碳抬过去。” 百羽回到家里：“娘，我买了些羊头、羊蹄，要用咱们的大锅，你给帮着一块做呗。” “在哪儿？” “卸在青山家里了。” “你这个孩子，老把东西放在别人家是怎么回事？” “这不是怕又脏又乱吗。” “你们行不行？不行等我来弄。” “行，没问题，到时候弄熟了我们大家一块吃。” 母亲倒没说什么，如果不是特别穷时，母亲还是很大方的。 “娘，你给帮忙到供销社买些煮肉的调料，要多买点，有四十多个羊头和一百多个羊蹄子，还有三十挂羊杂，不知十块钱够不够？” “多少？你怎么买了那么多，能吃的了吗？” “光咱家肯定吃不了，这不还有这么多人家么，这些小伙伴跟着我干了这么长时间了，也给他们家里拿些，再说冬天也放不坏，慢慢吃呗。” “合着，你们折腾了这么长时间，一下子就把钱花光了？” “还有点儿，你放心。我这些伙伴我们一块这么长时间，可是出了不少力，都想跟我一块干哩，我也不能亏待他们不是？” “行，你能折腾，我也就跟着沾沾嘴上的光。” 百羽母亲的絮絮叨叨着骑着自行车到供销社买调料去了。 离着宝山家南边三、四十米外的空地里，海涛几人已经支起了简易的土灶，青山正在用玉米杆生火，玉米杆点着后又塞进了许多树枝，等树枝也充分燃烧起来后，几人又把蓝炭加了进去，看着大锅慢慢冒出热气。 “现在大家知道为啥把灶支到离家这么远了，烧羊毛的味道太难闻了。” 百羽不放心的嘱咐道：“等会弄羊蹄子时得用夹子夹住，千万不能烫着手。” “放心，谁要是大方，今天就让我们开开荤，吃一次烫人蹄。” 几个人都哄笑起来。 等百羽母亲买完调料回来并把锅刷干净赶过来时，羊头已经烫完，正在烫着羊蹄。 “你们还真快啊，弄得还挺干净。对了小鱼儿，现在就烧水，反正一锅也煮不了。” “行，先烧着热水，我把不太干净的用喷灯烧一下，再清洗一下就可以煮了。” 煮羊头和羊蹄的过程说简单也简单，在大锅里码好羊头、羊蹄后等水烧开以后，放入买来的除盐外的各种调料盖上锅盖煮就是了，当然，中间要不断地用勺子把泡沫捞出来，等羊肉煮的软趴趴的时候再放盐煮一小会儿就好。 由于烧的是蓝碳，用不着专门烧火，一下午的时光在轻松的等待中度过，等天黑时也就煮好了，按照人头，每人两个羊头、五个羊蹄分了各自带回家，自然是皆大欢喜。 第二天上午，百羽临走前想了想，又回头从藏着的罐头瓶里拿出来一千块钱，装在棉袄的内衣口袋里。一个小时后百羽骑到舅舅村的时候，身上倒不怎么冷，但脸上都快冻僵了。 队长和二舅这个副队长正围着灶火抽烟，见到百羽进来忙笑着说道：“小鱼儿来的这么早，等天气暖和些再过来嘛，来，快烤烤火。” “这不是怕你们着急嘛。” “看你说的，也不急这一会儿。马上会计就来了，看看能见着多少现钱才能确定分下去多少钱。” “钱我带来了，包括剩下的酒钱。对了今年收到的枣子有多少？” “你看到了，院子里的七八个用席子围起来的粮囤，里边可不是粮食，都是枣子，都晒得基本干了。要是酿酒可以用了。还有，房顶上那几个席子围的粮囤里也是枣子。羊圈那还有，是挑出来差的准备喂羊。” “小鱼儿，你确定这些都要买？”二舅的担心也是队长的担心。 “放心好了，钱我有，春天酿酒的时候一准给钱。” “那可是有五万多斤，你要是酿酒，咱们现在的锅灶太小，估计到夏天都酿不完。咱们从来没有酿过这么多的枣子酒，对了，烧酒的时候，还得掺上粮食，当然高粱最便宜，起码要三分之一。” 百羽没有想到还要掺进去这么多粮食。 “那粮食的办法我来解决，玉米行吗？” “行啊，最好用高粱，高粱的价格比玉米便宜并且酿酒比玉米更好，两样都用当然就更好了。” “对了，队长舅。你们不是说一百只羊都可以卖么？我才买了五十只，剩下的还卖不卖？” “你还要？”这句话让两人都吃惊不已。 “不是我要，你们要卖的话，我帮着你们联系一下。” “卖！”队长和二舅对了一下眼色说到。 就是再杀五十只，还有三百只羊。明年只需留下母羊，每群羊里只有五六只公羊就行了。明年好好配种喂养，到年底估计又能增加一倍还多。 “那价格还照前面那样？” “那肯定，你帮我们，我们还涨价啊。” 快过年了，队里商量今天宰羊自己出去卖，可是昨天晚上开会的时候，谁都不愿出去卖羊肉，都为难，不知道能不能卖出去。就是多给工分也没人愿意去。 “如果送到县城，你们也帮着送？当然车把势的中午饭我管。” “行啊，反正现在大车也没事干，到时候让赶车的把势穿厚点就行了。” “对了，今天你们让大车把我要的酒都给我送过去。还有，让你们给我挑的好枣子给我准备好，今天忘记拿麻袋了。” “行，我们今天先用尿素袋子装着，到你那给腾开不就完了。”说着话，二舅就去安排人装车去了。 时间不长二舅和生产队里的会计到了。 “小鱼儿来了？挺早的。” 在农村不管是大队还是生产队，会计都是实权人物。队里到底怎么样，队长和会计最清楚。 “是啊，年底了，大家不是都急着算账吗，钱我带来了。” “好啊，带骨羊肉，两千三百斤，一斤五毛，计一千一百五十元。羊头、蹄子五十副，计五十元，羊肚子等三十四个，计三十四元，酒，一千五百斤，一斤三毛二，共计四百八十元，你预付了五十元，再给四百三十元。枣子二百斤，二十元。你再总共给一千六百六十四块钱。” 队里会计是随口就来，这点帐早算的熟的不能再熟了。 “对着呢，来数钱。”说着百羽从口袋里把电厂食堂给的一千六百块钱掏出递给会计。都是十块钱的票面，用皮筋扎着，厚厚的，差不多快两公分厚了。趁着会计数钱的时候，百羽又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沓钱，数了六十四块钱出来递过去。然后又数了八十张握在手里。 “对着哩，一分不差。”会计麻利的把钱装在了准备好的挎包里。对着百羽手里握着的钱表示疑惑不解。 “这是八百块钱，我知道你们年底要分红，明天我帮你们去县城联系，这是先预付的卖羊肉的钱。” “对了，今天下午先杀两只羊，我自己家吃，不要老母羊，最好是骟过的羊。明天我想租你们一辆大车到县城，明天早上你们把这两只羊肉顺路带过去就行。” “听说租一天大车要三块钱，是？车把势的中午饭我管了。” “看你说的，你去给我们联系事情，咋还要你掏钱租车。车你尽管去使，只要管车把势一顿饭就行。”队长舅舅语气坚定的说。 养羊的人都知道，羊群里留够足够的公羊，其余的公羊都要阉过，又叫去势，还叫骟羊。骟过的公羊老实，基本不与其他公羊打斗，好管理、肯长肉，羊肉没有膻气味。 “你现在安排一下，让人把酒装车，现在就送过去，这样大家都方便。” “中午在二舅家里吃饭，就檊你最爱吃的杂面。”二舅挽留。 “下次，我还得回去腾出地方放酒，我先回了啊。” 队长和会计客气的送出屋门，就又回到屋子里。 二舅送了出来：“不进家坐坐了？你的车子呢？” “不坐了，车子在你家门口。” 来到二舅家门口：“二舅，昨天我们把羊头、羊蹄卤了，我娘让我今天带了几个，你和大舅一家一份。” 说着把自行车后座上的尿素袋子拎了下来递给二舅。袋子里有六个羊头的剔骨肉，二十个卤羊蹄。 “你这孩子，给我们带啥，我们这儿都有。要想吃自己弄就行了。” “带都带来了，尝尝呗，就当下酒菜好了。” “好，就不留你了，路上小心。” 第19章 县城购物 跟着大车，晃晃悠悠快十一点的时候又来到电厂的岔路口，百羽对前面的车把势说，“大叔，我家你也认识了，你先赶着车到我家去，我和后边的大叔到电厂有点事，很快就回去。” “行啊，你快点。” 前面的车装了八坛子酒，一袋红枣，后面的车子装了七坛子和一袋红枣，到了食堂很容易就找到了庞喜：“胖叔，酒我给你送过来了。” “好啊，我找人卸车。” 说着，从食堂喊出来两人，其中一个百羽认识，叫王福平，以前在部队的时候就在炊事班，转业后到电厂食堂一直干到现在，村里谁家有红白喜事，王福平就是大师傅，负责帮忙做饭，拌的凉菜那是一绝。 “福平叔也在，怎么没见你们家兵子哥？” 兵子，就是王福平的儿子王兵。从小经常到电厂食堂厮混，主要是在电厂食堂能不断吃到好东西，受王福平的影响，对做饭或者说烹饪很感兴趣。没事就帮忙干活，非常用心，对做饭这一套已经很是熟练了。村里办红白事的时候，兵子就是王福平的主要帮手。 “今天没来，初中毕业了，又考不上高中。到队里上工又不好好上，现在来这儿也少了，一天也不知干啥，真是……哎！” 王福平的老婆孩子都是农村户口，王兵就是初中毕业了也无法安排工作，对在地里种庄稼很不乐意，唯一解决的办法就是顶班，但是王福平才四十多岁，离退休还早得很。也是一件愁事。 几人很快卸车，庞喜又过来：“你说不是只有六坛子么？这不是七坛子，留着干啥？也卸这了。又不是不给你钱。” “我这不是留着准备放他几年吗！几年后就成了古董酒，多稀罕。” “下次你再留下，这次的我有别的用途。” “听你的，那大车我就放回去了。对了那一个袋子里是你让我买的枣子，另一个袋子里是我自己买的。” 看到庞喜疑惑的神情，百羽递了个眼色，悄悄说：“过年了，也没什么稀罕玩意，一点心意。” 庞喜也是多年的老江湖了，心下明白：“好，今天钱没带，下次给你。” “行，那我先回了。” 百羽骑着自行车，顺着下坡很快就到了家里，车把势已经蹲在台阶上抽着旱烟袋在等着了。 酒坛子当然要放到宝山家了，谁叫他们家宽敞呢。车把势真有把子力气，还真没让百羽上手，一百多斤的酒坛子往怀里一抱就稳稳地迈着步子放到了宝山家的西屋里。 “都别愣着了，赶紧帮着把咱们准备的胶泥土弄出来，和成泥封坛子口，不怕闻酒味醉了啊。” 屋子里已经散发出淡淡的酒香味，百羽嘱咐宝山和青山。 “我去给车把势买包烟。” 从村里小卖部出来，九分钱一包的丁香烟对于车把势来说也是意外收获，毕竟平常大家都是用烟袋抽旱烟的农民。 晚上，青山家。 “今天就腊月十三了，明天我准备到县城，有没有想去的？” “怎么去?不会是骑车去？这天也太冷了。”王海涛先问。 “坐大车去，这不快过年了吗，咱们也去购置点年货。” “那我去”。 “我去”。 “我也去”…… 小伙伴们手里都有了零花钱，当然都想去逛逛，再说了别人都去县城了，自己和谁玩去呢？没有一个落下。 “明天早上七点之前到这集合，要是晚了我们可不等人。” 第二天还不到七点，王剑嘴里冒着白哈气跑了过来。 “百羽，车把势来了，快走啊。” 说话的工夫，车把势已经把车赶到了百羽家门口，并从车上拎着一只杀好的羊走了进来。 “放哪儿，小鱼儿？” “就先放月台上” 百羽赶紧把一个尿素袋子铺在月台上。车把势还没出去，宝山、青山兄弟已经把第二只羊给抬了上来。羊肉已经冻得硬邦邦的，肯定是昨天就杀好的。 百羽的母亲冯梅从屋子里走出来看到月台上的羊，疑惑的看向百羽。 “娘，那个，羊是我从舅舅他们那买的，这不是快过年了吗，你也知道我今年挣了点钱，今天你和我姐费费心，等羊化开了，把羊肉剃一下，分成九份，咱们家留下两份，其他的小伙伴一人一份。” “行，反正现在上工也不干个啥。” 看到孩子有好处不是光顾着自己，只要不是太自私就好，冯梅心里老大欣慰。 小伙伴们都已经挤上了马车，给提着一塑料壶枣酒的百羽留下了最右前方的位置。 看着大家都穿的厚厚实实的，只是青山、宝山兄弟俩的棉衣油光光的还有许多破的地方漏出来棉花。车把势最牛，带毛的绵羊皮做的大衣，纯羊毛做的毡子鞋、棉袜子、像两条面袋子一样的老棉裤、皮帽子的两侧可以放下来遮住大部分脸，一副棉手套还用一根长长的带子连在一起。 这身打扮估计和后世穿貂皮大衣的有一拼。除此之外，车把势的专座位置有一块带毛狗皮做的垫子，专业的配置，比后世汽车的真皮座椅的真皮真多了。 “吆，大叔，你这身穿着估计到东北都冻不着你。” “那是，走长途，不把自己包好唠，等着老了遭罪啊？” 确实，这个年代，二十多公里已经算是长途了。靠人走，走大半天，还把人累死，就是马车也得三个多小时，汽车有，但是三毛钱的票钱一个来回也是农民辛辛苦苦两天的劳动才能挣来。所以这个时代当地农民到过县城的是很少很少。 一路上，大家叽叽喳喳，都在说自己想买点什么，脚冷了的就下车走一走，跟着车跑一跑，跑热了就上车吹牛，倒也不枯燥。 十点出头，就到了县供销社门口。 “大叔，快过年了，估计你也得买点年货，这儿可比咱们公社那东西多多了，你把车拴好，到处逛逛，如果钱不够，跟我说。我有，先借给你。” “好嘞。你们先去逛，不会跑远？” “不会，中午咱们还一块吃饭呢，谁不愿一块吃就跑呗。” “好，你们先去逛，我把车先卸下来，骡子都出汗了，再给它们喂点草料。” “好嘞，伙伴们走着，先说请不能单独走，十一点半集合吃饭，我去供销社办点事。”百羽吆喝着。 其实这个年代县城也没什么好逛的，但是这里有楼房啊，礼堂、医院、邮电局、学校、书店、供销社、大食堂…… 但是大家就是爱在大街上逛逛，东瞅瞅西看看，书店是大家必须去的，前边都说好的，要买小人书的。 百羽提着塑料壶找到了供销社主任办公室，敲门进去，老主任正在戴着老花镜看报纸，看到人进来把眼镜往下拉了拉：“吆，这不是那个小鱼儿吗？” “老主任，你记性可真好啊，还记得我呢?” “那可不，上次你给我的枣儿酒挺好喝的，我不少老伙计都想弄点呢。” “这不，上次买自行车多亏你帮忙，又给你带了一壶。” “好，多少钱，你说。” “说钱这不就见外了吗？没别的意思，就是快过年了，来看看你。昨天我和表哥还说来着，说你可好了，对我表哥可照顾了。” “金锁啊，人热情勤快，心肠又好，以后差不了。对了，这酒还能弄到不？” “还有些，我先跟你匀些。” “你给我弄二百斤行不？多少钱一斤啊？先说好呗。” 不愧是做生意的，还没忘了问价钱。 “一块钱一斤，这酒可是放了好几年的老陈酒了” “不便宜啊，外边也就几毛钱。” “一分价钱一分货，外边卖的什么酒啊，咱是什么酒啊，要不是你，我还不卖呢。” “贵点就贵点，都赶上茅台了” ‘茅台？茅台多少钱？最少得七八块钱一瓶，咱还买不上，你要能买上，有多少我要多少。” “哦……” “对了，老主任，你看快过年了，我们那儿在杀羊，羊肉你们这儿能卖么？我看你们供销社的墙上写着，保障供给、为人民服务的口号，应该不是骗人的。” “你这孩子，怎么能是骗人呢，快过年了，羊肉肯定能卖掉，有多少？多少钱一斤?” “一斤一块二，给你们一斤一块一，大概有一千斤肉，带点肉的骨头三毛一斤，给你们两毛五一斤，咋样？” “还行，一千斤应该能卖的完。” “没事，如果卖不掉算我的，我再拉回去就行，反正天气这么冷又坏不掉。” “那就没问题了，尽快送过来。” “那这样，主任，肉送过来后先卖着，卖完后我再跟你结账，对于送货的就不要告诉他太多了。” “好。这样，中午到我家吃饭，我让你大娘给你做点好吃的。” “你客气了，主任。我还有几个伙伴，去逛街了，中午我们在招待所的大食堂吃，中午你也别回去吃了，我请你一块吃一点，但是喝酒可陪不了你。” 招待所的食堂是对外的只要有粮票就行。要不这个年代出差的人出门还吃不上饭了。 “你们去，我就不去了。” “我还要在你们供销社买点东西，我先去转转。” “好，有什么事跟我说。” 老主任把人送出门口，背着手回办公室去了。 第20章 人人有份 卖布的柜台是个十七八岁的姑娘，鹅蛋脸，皮肤白皙，齐耳短发配上一双大眼睛，穿着一身劳动布的工作服，漂亮、干练。 “姐姐长得真好看，你看我做一身劳动布的衣裳得扯多少布？” 这位姑娘咪嘴一笑，觉得百羽说话很好玩，因为当地就是叫姐或大姐、二姐等，用重叠的姐姐称呼的很少。再就是看到百羽和老主任很熟的样子，对百羽就挺热情： “你啊，裤子要一米，上衣呢要一米五，口袋用的白布呢一身用二尺就够了。” “那行，给我量30米劳动布，7米的口袋布。” “多少？你带够钱和布票了吗” 姑娘有点不相信，不会是开玩笑。 百羽从口袋里拿出装在信封里的布票，十市尺的布票就起码二三十张，五尺的、一尺的还很多，足够了。又从另一个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把钱从信封里倒出来，起码有五百块钱，让小姑娘吃了一惊。 这个年代，就是大人要是兜里装着这么多现金，那也是非常少见的。 “那行，这是一捆没打开的整批布，二十五米，不会差的。我们量过好多了，现在都不再去量了。” 营业员解释道，然后又去量了五米，再量了七米白棉布。劳动布，是这个年代的一个特色布，一种厚实的棉布，布料的颜色和厚度接近于后世的牛仔布，做成的收口、掐腰，腰两侧的斜口袋的工作服曾是农村人的向往，谁要是得到一件，轻易的也舍不得穿，寄托着一代人的回忆。 算账结账，车把势估计是在街上逛了一圈也回来了，在供销社里转着买自己的年货。 这个年代也没有购物车，只好先把买好的布放在柜台上让漂亮的营业员先给照看着，小姑娘也没表现出不乐意，痛快的答应了。 在卖鞭炮的柜台又和车把势汇合了。 “大叔，买炮啊？” “是啊，有钱没钱放炮过年嘛！” “这炮怎么卖的呀？” “二百响的一毛、五百响的两毛、一千响的三毛五、二踢脚一捆两毛、起花一毛一把。” 答话的并不是营业员，而是早已问过价钱的车把势。 车把势已经买了一挂五百响的，三挂二百响的鞭炮，还有两捆二踢脚、三把起花，起花是正月十五放的，这时的小县城还没有礼花炮，可能是太贵了卖不动。 “来，二百响的二十挂、五百响的二十挂、一千响的二十挂、二踢脚三十捆、起花三十把、钻天猴二十包，算下账多少钱？” 营业员看着百羽发了一下呆，除非单位上，目前还没见过过年自己掏钱买这么多鞭炮的，何况是个小孩。 算过账，交过钱，营业员才一样一样往外拿炮，说起来不少，等营业员把炮都放在柜台上，实际上看起来更多，不说一个人，两个人也拿不了。 也只有等了，等那帮伙计来了才能拿走，要不就是装到车上也还是个等，把鞭炮放在了不碍事的地上，在等待的时候，车把势才问：“小鱼儿，你买这么多炮干啥？” “也不是我们一家的，你看到了，这是我们这么多人在一块买的。” “哦，也是啊。” 等待是无聊的，在等待的过程中百羽围着柜台四处溜达，在卖鞋子的地方看到了有高腰的鞋子，就是所谓的解放鞋。 “这鞋子一双多少钱？” “三块。” 按当时的物价还真是不便宜。 “号码全吗？” “最小的35的，最大的43。” 35的鞋子对应的长度应该是215厘米，43的鞋子对应的长度应该是265厘米，大家应该都能穿得上。 “先给我拿一双36的试试。” “不能试，要不弄脏了就卖不掉了。” 估计也就是看到百羽和老主任一块出来过，否则就没有后半句的解释。 “那我比一下行？” “那行。” 36的有点大，考虑要垫上鞋垫子估计就正好了。 就在百羽比划大小的时候，就见王剑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 “百羽，看我买的小人书。” 王剑等人除了在街上逛逛，主要就是到书店买连环画，几个人挑来挑去，还要防止买重复，十一点就买好了，王剑个子虽小，但跑的最快。 王剑进来没过两分钟，其他几人就先后来到了供销社，大家到供销社主要是买鞭炮，看到几人往卖鞭炮的柜台走去，百羽叫回来了大家：“鞭炮已经买上了，先到这来。” “王剑、世昌你们先比划一下这鞋子大小。” 两人拿过35的球鞋，试着穿了一下， “行，还行。稍微大点儿，能穿。” “将就着穿，这是最小的了。回去再垫上鞋垫子就合适了。” “你们四个比着这双36的和这双39的看看自己穿多大的。要挑稍微大一点的，还要垫鞋垫子。不用你们付钱，是我给大家买的。” 青山四人比着36、39的鞋子挑好合适的，知道是百羽给大家买的都非常高兴。其实大家也都知道百羽挣了不少钱，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大叔，你去套车，再送你一挂鞭炮。” 说着，就递给了车把势一挂500响的鞭炮。又对其他小伙伴说：“你们把这些炮和其他东西搬到大门口，等车过来装车。” 百羽再次来到卖布的柜台。 “漂亮姐姐，我刚才忘了，做一身你这样的工作服，你给算算需要多少大扣子，多少小扣子？” “一身需要最少六个大扣子，十个小扣子，为了防以后掉了、丢了，最好再备上几个。” “行，按着十套衣服，麻烦你帮忙挑一下给配上扣子，大扣子备上十个，小扣子备上二十个。另外再扯十米布做鞋垫子，漂亮姐姐，你看哪种布做鞋垫子合适？” 听到百羽叫漂亮姐姐，营业员感到异样的开心快乐，热情的帮百羽挑好布并量好，结账。 “感谢漂亮姐姐，等以后有时间我再来看你。” “小朋友，那你叫什么名呢？” “百羽，王百羽。我是百羽，就是一百只仙鹤的羽毛，姐，我厉害不？” “嗯，好听。” 百羽看着已经把鞭炮等搬出去又回来的几人说道： “别愣着啦，赶紧把这些布抬过去装车，准备去吃饭。” 回头转向营业员：“姐，中午我请你吃饭呗？” “请我吃什么呀？” “招待所食堂，里边的东西你随便点就行。” “吆，这么大方，我们等会儿才下班，下次。” “行，下次我再来找你，别当不认识我就行。” “百羽呀，一百只仙鹤呀！这么厉害的人物我能记不住么？行了，十一点半了，你们去吃饭” 说着，营业员自己笑了。 然后又是买牙刷、牙膏、刷牙的茶缸、毛巾、香皂，各十份。 招待所食堂离供销社不远，走路用不了五分钟，今天买的东西在车上被车把势码的整整齐齐，还用苫布盖好了。 在食堂不远处的树上把牲口拴好，车把势对百羽说：“小鱼儿，你们去吃，我看着东西，等会你们吃完给我带点吃的就行。” 几个小伙伴倒是争着留下看着大车，车把势死活不同意。百羽无奈的领着几个人先进了食堂，由于刚到了营业时间，食堂里吃饭的也就三两个人。 百羽到窗口问了一下，菜只有一个热菜——大锅炖菜，白菜、粉条、豆腐、土豆、猪肉。凉菜有一个——凉拌炸豆腐条、粉条、绿豆芽。说是凉菜，大冬天的凉菜也是温热的。还有一个汤——粉条豆腐白菜汤。主食——馒头、米饭、肉包子。 百羽点菜，十个馒头、三十个包子、八碗大锅菜、三盘凉菜、八碗豆腐白菜汤。付完钱和粮票，上的倒是很快，都是做好的。 大家早上都没吃饭，肚子早就咕咕叫了。除了给车把势留下的饭菜没人动，那是一个狼吞虎咽、风卷残云。 还是青山最懂事，把大锅菜和馒头吃完后，就手抓着两个包子，端着汤到大车那儿把车把势换过来吃饭。青山吃饭也就是五六分钟的事情，留下的还有一盘凉菜没动，大锅菜、馒头、包子、菜汤还都冒着热气。 百羽从小不爱吃肥猪肉，大锅菜一端上来就把碗里的两片厚猪肉片夹到了车把势的碗里，车把势也是饿的狠了，手里抓着馒头咬一口，嘴对着装菜的碗不停的往里扒拉，两个拳头大的馒头、两个大包子、一碗菜下了肚，长吐了一口气后，喝汤的时候动作才缓下来。 “小鱼儿，你说人家蒸的馒头怎么就这么宣呢？包子怎么就这么香呢？大锅菜也这么香？” 百羽心想那还不是大锅菜和包子油多，倒是没夸凉菜和菜汤，相对来说有点清淡。 百羽没有吃包子，太腻。但也正在就着凉菜吃着第二个大馒头，这也是故意放慢了节奏好陪着车把势吃好。 百羽对凉菜倒是情有独钟，炸过的豆腐片已经撒过盐腌过，本身有些盐味但又不太咸，粉条是纯正的红薯粉条，一寸多长的绿豆芽可没有后世的豆芽那么‘肥硕’，用开水烫过后再用酱油、醋一拌，撒上适当的盐，滴点芝麻香油，那是百羽的最爱。 车把势喝了半碗汤后，又吃了两个包子，百羽有点担心了，可别撑住了，这时的包子个头很大的，车把势今天吃的东西可是顶两个人的饭量了。 等百羽吃完，桌子上基本上是盘光碗净，只剩下四个包子。 第21章 来信回信 “宝山，去要上几张纸把包子带上，那是你们的晚饭。” 这时候要打包只能用黄色的纸包一下带走，至于剩菜，没法带，除非自己准备好饭盆。 刚过十二点，食堂吃饭的人多起来，众人挤在更加拥挤的马车上动身回家了。大概是中午吃多了，倒不是冷的原因，不时有人下车走路。 下午三点多钟，大车到达青山家门口，卸车的事用不着百羽动手。 “大叔，你回去跟队长和我二舅说一下，明天你们杀五十头羊，称好重量后记个数，然后把肉剃下来，后天你们送到县城供销社，找陈主任验收，其他的你们就不要管了。对了，还要你帮着装三坛子酒，后天你一块给供销社的陈主任送去。” 打发了车把势，把鞭炮、毛巾等按照人头分了一下，剩下的自然就是百羽的。 百羽回到家里，母亲冯梅在家里没有去上工。 “吆，去县城浪了一圈，都买了些什么呀？” “这不买了些炮吗，反正每年都是我哥和我买。”说着百羽把篓子放下，百羽的鞭炮比别人多些，自然两只手拿不过来，加上毛巾等只好用青山家的篓子装回家。 “有钱了啊，买的鞭炮都满满一筐了。有点钱就烧包呗？” “也不是，和大伙一起买的，一不小心就多买了一点。下边是一些牙膏牙刷毛巾别的东西。” 百羽讪讪答道。 “还买什么了？” “还买了点劳动布，准备做身衣服。” “吆，还买了布，这以后你的衣裳就不用娘管了呗？” “那也不是，这不手里还有点钱么，看到布，脑子一热就买了点。” 母亲伸手摸向了百羽的脑袋：“脑子是热了点。” 手没有去试百羽的体温，而是落在的百羽的耳朵上旋转了一个九十度角：“说，还买什么了？还剩多少钱？都拿过来。” “娘、娘，你轻点。再没买什么，你放开，我也没多少钱了，我给你去拿。” 百羽装模作样的回了趟东边的屋子。 “就剩这么多了，还留了点买冰棍的钱。” 说着递给了母亲五十块钱。 “就这么多了？” “就这么多了。” “再没留私房钱？” “没有了，就是留了点买鸡蛋的本钱。” “有多少？” “也就是四五十块钱。” “不要乱花了。去，把你买的布拿过来我看看。” “有什么好看的，就是劳动布么。” “叫你去拿你就去拿，耳朵又痒痒了，啊？” “好，好，你是慈禧老佛爷，你说啥就是啥。” 百羽嘴里嘟囔着，从篓子里往外拿鞭炮等。 “你怎么买这么多毛巾牙膏牙缸？” 母亲又有了新发现。 “这不是咱家一人一套么。” “还没忘了你娘啊，你个臭小子。” “忘谁也不能忘了娘啊，过新年都换新的。” 百羽臭屁地说，转身往青山家跑去。 回来时候是和青山一块回来的，一个人拿不了。 母亲吃惊的道：“你又改倒卖布了?” “什么和什么呀，这是咱们全家，我的这些小伙伴，一人一身。” 母亲半天没说话……。 “你回来一折腾，我差点忘了，快去大队部拿信，刚广播了，你大哥来信了。 大哥百林，在农村好多小学毕业的战友中，高中毕业自然就成了有文化的，一米七五的身高在当时算是高个子了，皮肤白皙，国字脸，皮肤比百羽要白，可以说相貌英俊，加上踏实稳重，训练刻苦，积极上进，三个月后下了新兵连就成副班长了，今年春天又成了班长，除了对自己花钱有点小气外，也没有什么大毛病。由于条件所限，农村兵哪个花钱又大方呢。据来信说挺受到领导的好评，由于文化知识高，有时还让他去给首长的子女去上课、补课呢。 大哥的信基本上是每月一封，但二哥百林的回信就老是拖拖拉拉。信拿回来，自然是让百羽读给母亲听，以前这都是百林的任务，谁让二哥和姐姐都不在家呢。信打开，里边有四五页信纸，中间还夹着两张五元的带着炼钢工人图像的钞票。 百羽把信看了一遍，就读给母亲听。基本上就是向母亲问好，挺想家的，本来今年可以回家探家了，但不知为什么近两个月上级不让请假，还抓紧了训练，然后就是把班里每个战友都谈了一下，谁谁谁被他训哭了，谁谁谁跑的最快，谁谁谁拼刺刀最厉害，谁谁谁劲最大，手榴弹投的最远，谁谁谁枪打得最准，谁谁谁…… 但综合能力还是自己最厉害，自己的班在这两个月的训练中，是连队里成绩最好的班，最后臭屁的告诉母亲，现在自己被提成副排长了，如果有机会成为排长，那就是正式的干部了，以后转业也就可以有了正式工作了…… 从大哥来信中，百羽分享到了大哥的喜悦和自豪。 抬头看母亲，母亲正纳着鞋底子，低着头没说话。但百羽从母亲的眼角中看到了湿润…… 过了几分钟，母亲装作不经意的擦干了眼角，对百羽说： “赶紧给你哥回信，一、家里挺好，不用惦记家里，把咱们家的情况给你哥说说，要往好里说。二、咱们现在有钱，让他别再往家里寄钱了。三、当兵认真干，训练时要注意身体，不要弄伤了自己和战士们的身体。四、要和领导和战友们搞好关系，就是当上了副排长也不要看不起人。多联达人，少树敌。多个朋友多条路，多个仇人多堵墙。五、有时间多照两张照片寄回来，别舍不得花钱。六、已经有了给他提亲的了，还准备等他回家探亲再相看。七、……记住了没有？” 母亲的叮咛，千言万语道不尽。母亲对于儿子哪怕是一小点的进步也会感到无限的喜悦，总算等到母亲停下来了。 “娘，记住了，我现在就写。” 信纸是在小卖部里买的，只是印着红色的横条纹。 百羽尽量把字写得工整： “大哥你好：来信收到，母亲和咱们全家都为你的进步感到高兴和自豪。家里人身体都挺好，放心。你出去两年，现在家里变化很大，一是这两年庄稼连续获得丰收，家里粮食已经吃不清了，还有余粮喂了头猪和几十只鸡。北边钻了机井，咱们村今年已经种上了麦子，明年咱们也可以吃白面了，过年准备把猪杀了，大部分自己吃肉，鸡蛋也是每天都能吃到。咱家里也不缺钱了，一是队里有分红，二十咱爹的抚恤金，最重要的是现在政策变好了，村里人家里可以做豆腐、生豆芽、打烧饼等等往外卖赚钱了，咱们家里倒卖点鸡蛋一个月也能赚个百儿八十的，所以，你以后不要再往家里寄钱了，过年咱们家里有很多肉，每人都做了新衣服，还买了辆新的名牌自行车……” 洋洋洒洒三千言，最后：“大哥，总之不要再惦记家里，你的津贴你自己买点烟酒，和关心你的领导和战友们搞好关系，我们等待着你成为排长呢！ 此致，敬礼!” 等百羽把信写完，母亲也把饭做好了，百羽把厚厚的信纸在母亲面前晃了晃： “娘，按你说的我写好了，你看我写了这么一沓呢。” “比你二哥强，以后再写信就是你了，让你二哥写封信就跟便秘似的，把他难的不行。” “谁便秘？” 真是地方斜，母亲刚说完，百林就回来接上话茬了。 “咱娘说你呢，说你给咱哥回信，为难的就像是便秘似的。” 百羽哈哈大笑。 百林不以为意，“咱哥来信了？我看看。” 说着找到了大哥的来信就看了起来。 “姐，咱大哥当副排长了” 百林对着刚进屋的百卉说道。 “我看看。” 百卉说着就抢了过来。 什么时候弟弟妹妹提到大哥的时候，那就是自己的自豪。 “太好了，我哥快点当上排长就好了。” “娘，你买了这么多的鞭炮？” 已经转移注意力的百林发现了报纸包着的鞭炮，和放在外边的二踢脚。 “小鱼儿买的，还有牙刷牙膏毛巾，说是咱们一人一套。” “呀，都是新的，太好了” “谁还专门去买旧的么？要不，我的旧牙刷送给你？” 百羽插科打诨到。 “去你的，赶紧扔掉，都脱毛了，赶紧扔掉。” 说着去翻看有多少炮仗。 “娘，你买这么多劳动布干嘛？” 百卉的注意力转移后发现了堆在炕上的布。 “也是小鱼儿买的，让他给你说。” 母亲那嘴指向了百羽。 “姐，是这样的，过年了，我觉得工人穿的工作服挺好看的，咱们家每人都做一身衣服，另外，我的其他六个伙伴也想每人做一套，甜杏嫂子那里做没有问题？还有一些布是做鞋垫子的也得麻烦你们给做。至于该怎么收钱就怎么收钱。” 百卉考虑了一下：“看样子你们卖点鸡蛋还挣了不少钱。行，我和咱娘的你就不用管了，其他的做一身七毛钱，包括裁剪、锁边、钉扣子和用线的钱。” 第22章 年味 “那我提点小要求，上衣呢可以大点，但腰部不能太肥，毕竟又不套棉袄，裤子呢，屁股和大腿的部分要比你们平常的要瘦一些，小腿部分要比你们平常的裤子粗一些，长度呢要比你们平常量的长两公分，毕竟我们还长个子呢。另外，要给我们缝结实些要比你们平常用双倍的线，我给你们一块钱一身。” “那小腿和大腿部分岂不是一般粗了，难看死了，你懂什么呀？至于多加钱就没有必要了，要是就你一个人就是不掏钱也没人说什么，不就用点线么？大姐这点面子还没有了？” “姐，我在县城里看到杂志上看到的人家的裤子就是这样的，可好看了。这样你先照我说的先给我做一身，我穿上试试，如果不好看再按你们平常做的来，好。” “那也行，反正你是个小财主了” “姐，先给你钱。我们八个人，七八五块六，另外我和二哥还买了双球鞋，我也不会给你和咱娘买衣服鞋子，你看着给你和咱娘买件衣服或鞋子好了。” 说完递过去二十块钱。 “不用，姐没给你们两个弟弟买东西，还要你给我买啊，没有这个说法。” “给你就拿着，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手里还有，别给咱娘说就行了，如果钱不够，再和我说，过几天我还能挣点小钱。” 如果百卉知道，卖完酒和羊肉起码还要挣四百多块，就不知怎么想了。 第二天百羽抽空骑着自行车去邮局把给大哥的信寄走了，同时在信里夹了二十块钱，表示家里有钱了的意思。 当天晚上，百卉带着大家去甜杏嫂子家量尺寸，看样子做衣服的人还挺多，从堆积的布料和忙碌的甜杏嫂子就可以看得出来。 回到青山家里，王海涛拿着一份报纸喊道： “报纸上登了，中国和美国建交了。” 百羽一看还是月初的报纸，中美两国自元月一日起建立大使级外交关系。 “哎，美国不是帝国主义么，而我们是社会主义，怎么能和敌人建交呢？” 不光是王海涛不理解，恐怕绝大多数的中国人也理解不了。 “不是我们不明白，是这个世界变化快。” “我们家做完豆腐了，你家做了吗？” 虽然疑惑，但转眼岔开了话题，少年不知愁滋味的日子真好。 “放假好几天了，大家抓紧世界把寒假作业做完，我们也好轻松过年。” “我快了，明后天就能做完。” “我也快了，对了，你们知道，期末考试的卷子我们班已经改完啦，就是知不道我的成绩怎么样？” “应该比以前强，毕竟我们比以前用功多了。” “那行，赶紧锻炼锻炼身体，然后做作业。” 引体向上、俯卧撑、踢腿、挥拳，直到每个人都身上热乎乎的。 没事干了的时候，王海涛提议道： “我们打牌？” 冬天的农村人的娱乐活动，主要是打牌、赌钱，就是一次一分钱二分钱也玩的起劲，有打扑克‘抢百分’的，有玩那种长条形的纸牌的，那种玩法和后世的麻将推倒胡一样，也是有饼、万、钩（条），还有专门赌钱的玩骨牌“推天九”的。总之是有钱的玩的大，没钱的玩的小。 就是宝山他们玩也都是有彩头，一般都是‘打要分’，也就是‘抢百分’，五人来玩，底牌是暗的四张牌，剩下的每人十张牌，庄家叫一张牌，有这张牌的就是自己的朋友，其他三人就是对手。 赌钱能使人上瘾，小孩也不能例外，主要是没有赌注大家打牌都不认真，所以说没有利益的事情，大家就没有动力。 百羽倒是很少玩，只有人凑不够的时候才去凑个热闹。一般都是看看书，自己家里的那些从收购站买来的旧书，虽然好多书里都是繁体字，百羽还是看了不少，也只有这个没有什么娱乐的年代，才能让人塌下心来看书。 甜杏嫂子家里，百卉是忙了起来，根据量好的百羽身体尺寸，计算衣服各部位的用料尺寸，然后把百羽的意思跟甜杏说了一遍，征求了一下意见，不知行不行？甜杏的意思是可以试一试，不管难看好看，反正能穿，也浪费不了。 裤子的屁股、大腿部位周长缩短了一寸，小腿的裤腿周长增加了一寸，小腿和大腿中间的过度地方，划线的时候尽量按照比例自然过度，在忐忑中进行了裁剪，不知不觉一个多小时过去了。平常别人裁剪一身衣服也就半个多小时，也不知百羽这臭小子怎么想的，提出些古怪的要求，他又不懂做衣服，在杂志上看看图片就提要求，也真敢想。 百卉把裁剪好的裤子布料递给同样学了好长时间的姐妹： “抓紧时间，快点缝起来，用缝纫机走两遍，臭小子要求还挺多。我喝口水喘口气。” 十几分钟后，裤子已经在缝纫机上缝好，去到锁边机上锁边、牵裤脚、钉扣子、然后熨烫。这个叫英子的姐妹应该是熟练工，毕竟已经学了半年多了。 上衣百卉动手在缝纫机上缝线，锁边、钉扣子，熨烫安排其他姐妹帮忙。在多人合作的情况下，一身衣服也是用了一个多小时才做完。 熨烫好的衣服，让百卉姐妹几个看来看去：“也不知行不行，得赶紧去找小鱼儿试试。” “我又不高，我先试试不就行了。” 一个才一米五出头叫小琴的小个子姑娘说道。 “你试试就试试。” 一通手忙脚乱，毕竟还要脱掉棉衣棉裤。 “就是裤腿有点短，你别说，还显得人变高了一样，人也更精神了哎。” 一旁一个叫做保弟的姑娘喊道。 “特别是腿，看起来直溜溜的，好像比以前长了。” 就连干了好几年的师傅甜杏都频频点头。 “我给小鱼儿去试试。” 说完就要走，“别啊，你回去把小鱼儿叫过来，让我们也看看怎样。” 无奈，百卉只好回家叫百羽。一听说百羽的衣服已经做好了，打牌的几人也不玩了，要跟着去看看。 脱掉棉衣棉裤的百羽只穿着秋衣秋裤，换上了新衣服。效果还不错，就是裤腿有点长。一群人围着百羽评头论足，但基本上得到了大家的认可。 毕竟改的也不是很多，人们的审美观基本上还是一致的。 “要是配上一双皮鞋就更好了。” 甜杏嫂子发出了一声感叹。 “是啊，是啊。”姑娘们也是纷纷附和。 这个看看那个看看，几次阻止了百羽换回棉衣棉裤的行动，直到百羽不停地作揖求饶，一群姑娘们才作罢。 一群小伙伴都要求按百羽的样式来做。一群姑娘们也在心里想，以后自己做衣服也可以这样做了。 等衣服全部做好后，一样的布料，一样的款式，又有点特别的新衣服穿着六个少年的身上后，不知会形成怎样一道让人眼前一亮的新风景。 刚刚过去的1978年12月中旬召开的十一届三中全会，确实让中国有了些许变化，就像春天的小草刚刚萌芽，但还没有人注意。 村里除了有了专门做豆腐的人家，也有了专门炸油条的人家，打烧饼的人家早就有，现在又有了卖豆芽的人家。还有了卤鸡杂的人家，有了做焖子来卖的人家。更有甜杏这样给人做衣服的人家，有了给人剃头的人家。有了给人做木工活打家具的人家，水库那边也经常有来卖鱼虾的…… 人们压抑的太久了，虽然春节还没过，但改革的春风已经扑面而来。 接下来的几天，母亲冯梅也把家里的猪请人给杀了，这时候给杀猪的人给钱或给点肉或内脏比如一挂肠子都行，百羽家给的是钱。 果真往外卖的还不到一半，总算留下了大半的猪肉，母亲冯梅留了些鲜肉放在筐子里冻上，准备过年包饺子、炒菜用。把其余的肉切成十公分见方的肉块，和猪蹄、猪头、一块卤了一锅，忙的不亦乐乎。 百羽家还做了十斤黄豆的豆腐，那是做的最少的了，再少就没法做了，不能连半模子都不够？好多人家并没有做豆腐，按照一斤干黄豆换三斤豆腐的比例换点就过年了。 冯梅手里有钱了，买的大白菜有好几百斤，比往年多两倍，其实也就几块钱的事。 一伙少年天天去收鸡蛋，走的更远，去的村子更多，相对来说更好收些，毕竟好多人家卖掉鸡蛋还要买别的年货，比上个月起码多挣了两成的钱。 一帮少年的工作服都做好了，有毛衣的王海涛还不时穿出来显摆显摆。 腊月二十五早上八点，年味十足，村里大街上不时传出锣鼓声，更不时小孩子零星的放炮声，还有背着筐子不时叫卖冰棍声，这时候农村只有冬天才能吃到冰棍，还是糖精加凉水，没有其他品种。这就是年味，比正月里更有意思。 第23章 结账 今天是过年前的卖鸡蛋的最后一天，在以后的半个月内，百羽决定就暂时休息了。 依然把到电厂送货和卖鸡蛋的任务让青山负责，今天百羽准备坐小火车到县城，小火车是货车和客车混编，主要是龙山这里产煤、大理石、石灰石、石膏、高岭土等等矿产，属于窄轨火车，给到县城的人提供了不少方便。 百羽骑自行车到龙山西边的六里外的小火车站，车是每天早上九点发车，终点站是鼎县，回来时下午三点在县城坐车，到达龙山站是三点四十分。到县城票价是两毛，百羽现在不在乎这几毛钱了，自然不会骑自行车去了。 从县城火车站走到供销社已经十点多了，先到供销社大厅看了一下，卖肉的柜台，没看到多少羊肉了，只是还有些羊排骨，找到陈主任办公室，陈主任依然在看报纸，真是一杯茶、一支烟、一张报纸看半天。 看到百羽进来，看起来很高兴：“小羽来了，着急拿钱啊？” “也不是，就是来看看，如果你们卖不动，我还准备明天让人拉回去呢，也别让你们为难。” “没剩多少了，不用往回拉了。我让会计给你算一下账。” 起身去叫会计去了。二十多分钟后老主任才带着会计回到办公室。会计拿着账本： “小羽是？你们送过来的羊肉是一千一百二十八斤，按一斤一块一结算，是一千二百四十点八元，骨头是一千零五十六斤，按一斤两毛五算，是二百六十四元，一共是一千五百零四块八毛。刚才我去柜台统计了一下，排骨还有二十一斤，肉还有不到三斤。” “刚才我和小羽说了这点肉，在这就能卖掉，不用拉回去了。就按送过来的数量给小羽结账好了。” “好的，小羽跟我来。” 到了会计室，百羽是再三推让想收一千五百整就行，零钱就不要了。但是会计却是很是认真，非让百羽收下不可，有零有整，一分不差。按照老主任的交代，拿到钱后百羽又回到了主任办公室。 “小羽，你送来的酒，我们一帮子老家伙分了一下，是多少斤？” “三百斤。” “比三百斤多了十斤，一斤一块的话，一共是三百一，这是酒钱，你点点。” “行。”百羽把钱拿起来飞速抽出一张递给陈主任。 “我送来的只有三百斤，可不能多要。” 说着并没有点数，就揣在了怀里。 “感谢老主任的帮忙，明年如何我们酿了比这还好的酒，你们供销社能不能帮忙往外卖？” 说着，把刚买的两条红梅烟留在了陈主任的桌子上。 “这是干什么？不要搞歪门邪道。帮助大队、生产队是我们的责任，再说我们也不白帮忙不是？只是这价格要是一块钱一斤有点贵，怕是卖不动。” “明年酿的新酒，肯定不卖这么高，要是酒稍微差点，五毛一斤你看怎么样？” “要是质量比这些酒差不太多，就送过来。” “好，以后还得仰仗老主任的帮忙，我们这些农民日子才能更好过些。提前给陈主任拜年，祝您身体健康，越来越年轻！” “我就先回了，明年再见。” “等一下，把烟……” 不等老主任说完，百羽已经快速的转身出门，溜之大吉。 王百羽出门后，暂时无处可去。便顺着县城的大街从南走到北，转到十字路口又从东转到西，没用一个小时就把个不大的县城街道逛了个遍。 估计快十一点半了，就走向招待所食堂准备吃饭。食堂的门是开了，但还没有人吃饭。饭菜没多大变化，百羽要了一碗炖菜、一个馒头、一盘凉拌菜、一碗粉条白菜汤找了个桌子吃了起来。最近饭量增加不少，不过以前皮包骨头的样子倒是不见了。 外边的天气还是有点冷，百羽想在食堂多待会儿，吃饭就不急不慌，直到百羽吃完，过了十二点，也没见几个人来吃饭，估计好多人都回家过年了，政府上班的和出差的人也没几个了。 但是百羽也不能在食堂待到两点，想想再去那里转转呢？废品收购站！这个念头突然冒了出来。是啊，去废品收购站看看，说不定有意外之喜。 说走就走，有了事干精神头就来了。百羽先到供销社去又买了两包红梅烟和一盒火柴，才又走了十来分钟来到了县城收购站，说起来离供销社也没多远，在县城的北边三四百米的路东，县城里的收购站占地很大，起码有三四亩地，一副大铁栅栏门挂着大铁锁，大门旁的平房挂着棉布帘子，百羽掀开帘子进了屋内，热气腾腾扑面而来，真的很暖和。 一个壮实的男人正在铁炉子旁边的小矮桌上低头吃饭，一个黑了唧的铝饭盒，还是带着可以折叠的把手的那种，手里拿着烤的焦黄的馒头，应该就是在这个铁炉子上考的，看饭盒里的剩菜，应该是吃了一半了。 “别着急啊，等我把饭吃完。” 说着，炉子旁边的男子抬头扫了一眼百羽又低头去吃自己的饭。 方脸，一脸络腮胡子有差不多半公分长，看样子三十多岁，这是百羽的判断。 大胡子男人不紧不慢的吃着自己的饭，百羽也不急，打量着屋内。进门的对面东墙有一个同样大小的木门通向院内，炉子在东墙门的北边，炉子的北边两米远的地方放着一张单人床，单人床靠着装在铁栅栏的窗户，在进门的地方东西方向放着两张带着抽屉的旧木桌，桌四周有几把旧靠背椅子，椅子后边西墙同样装着铁栅栏的窗户下边，摆放着两盆一米五高的三角梅花还有七八盆二尺多高绿油油的菊花，菊花正开放着几朵黄色的、白色的花朵，给这个屋子平白添了许多生机。北墙中间还有一个门，门关着，没上锁。 百羽没有去桌子后边的椅子上去坐，毕竟桌子上有抽屉，有瓜田李下之嫌。百羽从中间过道走过去蹲在菊花的旁边看菊花，这几盆菊花品种比自己家的品种要好，菊花的枝干强壮，盛开的几朵菊花花型硕大，颜色金黄，可能是屋内的温度适宜，恣意伸展着、怒放着，展示着勃勃地生机。 络腮胡子男人已经吃完饭，正把开水从暖瓶倒入饭盒，用筷子在饭盒中搅拌，然后边慢慢喝着热水，边抬头打量着百羽。 “喜欢养花？” “喜欢，我家里有几十盆花呢，不过，冬天也没有几盆了，就剩下菊花、月季、山红珠、仙人掌、万年青了。其他的过不了冬天。菊花是除了梅花外最耐寒的花了，我就最喜欢菊花和月季，可惜我还没有见过真正的梅花。” “嗯，一般家里没有暖气的就把花放到地窖里过冬，现在也是半死不活的样子，估计找不到正在开的菊花。” 络腮胡子男人自豪的说着。 然后不紧不慢的又在饭盒中倒入了些热水，进行了简单的冲洗，又把小矮桌用布子擦了两下收起来，竖着放在了靠近炉子的东墙边上。 “那是，谁家舍得这样烧炉子，房子里像夏天一样。” 其实也不是多热，主要是大家冬天都穿着棉衣棉裤。 “那可不是，老站长有老寒腿，虽然经常絮絮叨叨说浪费，但我还不是为他好，当然我的花也跟着沾光。”说着竟笑了起来。 “对了，把你的东西拿进来。” “东西？什么东西?” “你不是来卖废品的吗？是不是放在车上？” 肯定是误会了，估计以前也有用小推车拉东西来送的。 “大叔，来，先抽根烟呗。” 说完，百羽打开红梅烟并递了一根给络腮胡子男人。 “好烟啊，你这么小就抽烟？这烟哪来的？” “家里拿的呗。大叔贵姓？” “哦，姓赵。” 百羽迅速转移话题：“是这样的赵叔，我呢叫王百羽，不是县城的，是山北龙山的，家里让我来供销社找陈主任有点事情，今天准备坐下午三点的小火车回去，吃完后就在县城逛逛。这不，到了收购站就进来暖和暖和，赵叔不会赶我走？” “那不会，坐。” 抽了人家的烟，转眼就赶人家走，那肯定不好意思。 百羽自己也拿出一根烟，划着火柴先给络腮胡子男人点上，自己也点着烟，装模做样的抽着。 “你姓王是，小王，今年多大了？” “十二了。”当然说的是过完年之后的虚岁。 “你这么小，家里让你出来县城办事？” “嗨，这不是家里有了点钱么，准备买辆自行车，家里让我过来找陈主任问问。” “问过了？” “问过了，有货，明后天家里来人弄回去。” “快过年了，这阵子挺忙大叔？” “这阵子确实挺忙，要过年了，大家都把家里破烂收拾收拾，往外卖东西的就比以前多。今天就清闲多了，估计以后几天也没几个人来了，每年都这样。” “我和我们龙山收购站的古风大叔挺熟的，你们一个系统的应该挺熟。” “认识，咱们县也就四个收购站，也没多少人，差不多都认识。怎么，你经常到那儿去卖东西？” 第24章 又一个大叔 “我和我们龙山收购站的古风大叔挺熟的，你们一个系统的应该挺熟。” “认识，咱们县也就四个收购站，也没多少人，差不多都认识。怎么，你经常到那儿去卖东西？” “是啊，有废品了就去换两个零花钱。更主要的是我比较爱看书，经常到他们那儿的废纸堆里找些书看。” “你去他就给你？” “也不是……” 百羽一副为难的样子：“我拿旧书换啊，也不会让你们吃亏，我看上的旧书，我用别的旧书三斤换一斤。” “还挺有办法的嘛。” 也不知是说百羽还是说古风。 “古风大叔人挺好的，说真的我挺感谢他的。你们县城收购站肯定比我们龙山收购站收的东西多多了？” “那当然，下边的三个收购站收的东西都得交到这来，包括你们龙山。” “他们自己送到这来呀？” “不是，等下边收购站收的东西够一车的时候，打个电话过来，我们要个车过去拉。” “那你们交到哪儿？宝都市？还是石庄市？” “交到宝都市，咱们不是属于宝都地区么。但也不用我们去交，都是宝都收购站派车来拉。” “大叔也是老职工了，工作有十几年来？” “可不是，一晃十五年了，我十六岁就参加工作了。” “还是当工人好啊，旱涝保收的，听说你们今年涨工资了？” “涨了，涨了也才四十块钱。” “我们那儿的矿上工人听说有七八十块钱，就是电厂的职工也是五六十块钱啊。” “那不一样，工种不一样，人家算重工业，我们永远也比不上矿上工人。” “也是啊，你们活轻，也没危险，还在县城，挺好的。” 说着看着络腮胡子男人一根烟抽完了，王百羽又递了一根烟过去。 “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就比农民强点。” “那是，比农民强多了。你们这个收购站可真大。对了刘大叔，你让我到你们废纸堆那看看呗？说不定能找到我喜欢看的书呢。要是有的话，我也不白拿。” “看你挺对口味的，就带你去转转。” 姓赵的络腮胡子男人转身插上外边门的插销，带着百羽往院内走去。院子确实不小，北边东边都是石棉瓦顶的库房，靠近库房的地上都铺着砖，院子南边离围墙不远栽着几棵柳树，院子中间的几颗估计是果树。 当北边库房大门被拉开了一扇后，百羽随着姓赵的络腮胡子男人进了库房，库房宽有六七米，中间有一排柱子，横向之间没有隔墙，就像工厂的工间一样。一个县收的东西确实不少，废纸堆积如山，并没有进行整理成捆，看样子还没来得及。 “我们上班有一半时间是整理收来的东西，平常过称付钱这些只要两三个人就够了，装车的活儿一个月也没几次。这些天太忙了，还没来得及整理，得等过年之后了。” “你看看，有没有你喜欢看的书。” “好嘞，赵叔。” 废纸堆了有旧报纸、学生课本、作业本、语录、废包装纸、各种旧书，林林总总，不一而足。百羽专门找那些颜色发黄的，特别是繁体字的线装书，但也没有深翻废纸堆，除了在靠近墙边的地方发现了十来本旧书外，就再也没看到其他符合目标的旧书。没时间看内容，随手拿了起来。 “赵叔，就这些了？” 就在姓赵的络腮胡子男人准备往回走的时候，却发现王百羽看向了东边的废铁堆。 “赵叔，你们这儿收的废铁还真不少，随便也够拉几汽车了？” 说着竟然向废铁堆走去，姓刘的络腮胡子男人只能站下等着，倒是没有跟过去，心中倒是有点奇怪，不是找几本书看么？怎么去看废铁了？想偷废铁？门都没有！带着疑惑的眼神紧紧盯着百羽。 百羽只是围着废铁堆转了一圈，并没有其他动作就回来了。 “走赵叔。” 关好大门，走进刚进来时的屋内，把通向外边的门上插销打开，一路上姓赵的络腮胡子男人没再说话。 百羽再次递了一根烟给姓刘的络腮胡子男人：“来赵叔，抽烟。” “不抽了。”摆手表示拒绝。 “是这样，赵叔。这几本书我肯定不能白要，我就拿别的旧书来换。就三斤换一斤，你看行吗？” “你的旧书在哪儿？” 语气就有点不客气了。前面还说不是本地的，到县城来办事，哪来的旧书？ “这十多本书，应该不超过十斤，就按三十斤旧书来换，也就是三四毛钱。我很喜欢看书，你看我掏钱行吗？” 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块钱，折了一下：“这些书就算一块钱好了，我是这样想的，赵叔。你看，以后有这样繁体字的旧书，老书，特别是线装书，你们整理的时候能不能单独留下来，我按五倍废纸的价钱来换。你看怎么样？” 姓赵的络腮胡子男人依然没有吭气。 “你不用担心，我家里有钱。” 说着从口袋里装作不经意的掏出了二十多张十元的票子，朝着姓赵的络腮胡子男人晃了晃又装回了口袋里。 “赵叔，来，抽烟。” 这次姓赵的络腮胡子男人没有拒绝，接过烟抽了起来。 “就这么说定了，先把这次的书钱给你，剩下的半包烟也留给你抽，其实我平常不怎么抽烟。” 说着，把折起来的一块钱和烟递给了姓赵的络腮胡子男人，姓赵的络腮胡子男人犹豫了一下就接了过去。 “来，我给你绑一下，好提。”百羽临走的时候，姓赵的络腮胡子拿着刚找来的一根细麻绳绑百羽把书捆成了十字形。 “好，谢谢赵叔。” 这位赵叔对王百羽也有些好奇，接下来对百羽的家庭状况进行试探询问，在王百羽不经意似的回答中，半真半假、半遮半掩的显示出自己家条件还是不错的，并通过委婉的询问旁敲侧击地对这个收购站进行了了解。 县城的收购站职工也不多，就六个人，站长五十多岁，身体不好，以前在铁矿工作，得了矽肺病，不能再从事体力劳动，七八年前才调到收购站这个算是比较清闲的单位，但这两年身体越来越差，三天两头到医院看病。 这位赵叔大名叫赵金宝，一个比较俗气的名字。人很勤快，不管是中午还是晚上，值班最多的就是他。虽然只有一米七的身高，但由于身体长得壮实，在城关一片打架比较出名，为人仗义，爱交朋友，爱喝点小酒，在收购站里挺有威望，平常老站长不在就让赵金宝负责。老站长已经说过明年就准备提前退休了，准备推荐赵金宝接任。赵金宝说这些的时候，肯定有显摆的意思，还说以后到县城要有事实在摆不平，就来找他云云……，看样子有点好面子，爱吹牛，城府不太深。在百羽不经意的奉承中，不知不觉让王百羽了解了很多。 “我刚才看到你们那儿的废铜还真是不少，县城收多少钱一斤？”百羽递上了一个笑脸。 “黄铜三毛，红铜四毛一斤。你有么？” “我有点也不多，再说也还有用处，我还想再想往回买些呢！” “什么意思？” “这两年城市来的知识青年有好多回城了，这事你知道？” “？？？” 这位赵叔可是一脑门子浆糊，知青返城和我有什么关系，这扯的可有点远。没有去回答，带着疑惑的眼神望着王百羽。 “有些知青返城后安排了工作，不管是全民制也好，大集体也好。也有些没有安排工作，这些没有工作的知青也要吃饭，有的就推着着拉拉车走街串巷收破烂，通过低价收买，再卖给收购站赚点差价，也能养家糊口，收的废铁如果是好铁，还可以卖给打铁的铁匠，价钱就高的多了。这也算做点小买卖，政府也允许，废铜也有废铜的用处。” 敲鼓听声，听话听音，这位赵叔瞬间就明白了，这小子在打废铁的主意。 “我们这也是国营单位，我可做不了主。给你几本书倒是没什么问题，不算什么犯错误，废铁废铜你就别打主意了。” “我们那儿电厂、煤矿上工人今年都发了不少的补助、奖金。这是政策允许的，你们收购站就六个人，只要灵活一些也可以发点补助、奖金啊。” 一些条件好厂矿今年发放奖金的事情，并不是什么秘密，赵金宝当然也听说过。 “你们只要把一小部分好的废铜留下来就行了，这些卖给我后，差价你们就可以发奖金了。废铜的红铜我出六毛一斤，黄铜五毛一斤。你考虑考虑，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话，我可以先押给你一百块钱。” 赵金宝有点心动，每月发的工资，让爱交朋友爱吃吃喝喝的赵金宝花的干干净净，家里日子相当紧巴。 但是赵金宝并没有立即答应，风险太大了，弄不好要把铁饭碗打碎了就麻烦了。 “我们毕竟是国营单位，这事以后再说。” “这又不犯法，又不是偷又不是抢，就当是你们少收了点就完了。再说，又不动用你们单位的钱。” “下午一点半我们上班，时间快到了，你赶紧走。” 百羽挥手：“好的，我家里还有点好枣儿酒，下次我来县城给你带点。” 王百羽走了，赵金宝却是发了好一会儿呆，心里翻来覆去在打着小算盘：废铜一斤差两毛，二百斤就是四十块钱，相当于一个月工资了啊。想挣钱，又担心。百羽走了，可是却不知道这个念头折磨了赵金宝多久。 第25章 大年初一 七九年的大年初一清晨，王百羽还在睡梦中，就听到了噼里啪啦的鞭炮声，昨晚一群小伙伴说是要守夜，打牌打到半夜，能熬住的人就没几个了，最后还是散伙回家睡觉。天光已大亮，百羽穿好衣服，叠好被子，看着蒙头熟睡的小伙伴，没去叫醒他们。 回家倒上暖瓶的热水洗脸，母亲冯梅已经洗过脸，正在往锅里舀水，准备烧水煮饺子。 过年包饺子的时间不同，不愿意早起的就在大年三十晚上就包好，晚上放在院子里或没生火的屋子里。有的为了吃新鲜的，饺子馅和面在大年三十晚上弄好，在大年初一早上开始包，好煮也好吃。冯梅和百卉就是在早上起来开始包的。 “小羽，去把你二哥叫醒，一块去放炮，放完炮把蒜捣烂，准备吃饺子。” 家里人有时候有儿化音，有时候又没有。有时候把‘小鱼儿’就变回了‘小羽’。这些本来就是别人对自己的称呼，爱怎么叫就怎么叫，随他去。 “起来了，再不起来，吃不上饺子了。”王百羽一把掀开蒙头睡觉的百林的被子。 “天亮了么？怎么这么快。” 磨磨蹭蹭的十几分钟后才穿好衣服洗漱，百羽已经开始点着二踢脚开始放了。 “嘣！——梆！” “嘣！——梆！” “给我剩点二踢脚。” “嘣！——梆！” “嘣！——梆！” 二踢脚的响声更加密集了起来。 两捆二踢脚放完，就拆开鞭炮，二踢脚还有好几捆，但是大年初一、正月初五、正月十五都要放的，再加上平时零星放着玩儿的，应该是留够了。 百羽在百林洗脸的时间，已经把鞭炮挂在从叔叔家借来的竹竿并点燃。这是一千响的，噼里啪啦的一阵子，爆竹声响的时间不短。 “你等我一下啊？鞭炮你也给我留点。” “留着呢！”后边还有两挂五百响的，一挂一千响的，等待百林来放。 刚回屋，冯梅就开始安排任务：“小鱼儿，剥一头大蒜，捣成蒜泥。” “唉，好嘞！”百羽答应着，拿出大蒜剥成一粒粒的，再把大蒜用刀拍扁，轻易的就剥掉了蒜皮，用刀再切碎，放到捣蒜钵里加盐、加少量的水，很快就把大蒜捣成烂糊糊，再加酱油、醋，滴上香油，吃饺子的调料就准备完毕。 冯梅毫不吝啬的夸奖百羽干活利索。饺子有两种，一种是是萝卜羊肉馅的，肉里放了不少的羊油，剁馅时加了香料和剁的碎碎的姜，更主要的是边剁馅边加了不少酱油，这样可以很好的去除膻腥味。 另一种是白菜豆腐粉条馅的，粉条肯定是要烫熟剁碎，白菜剁碎后要加入适当盐，然后在攥出多余的水分。由于条件好了，用葱花炝锅的菜籽油可是没少放。 当热腾腾的几盘饺子出锅后还不能马上吃，必须先给过世的先人上供祷告后才能端到炕桌上，当然冯梅是这项事情的执行者。 百羽还在地下站着，百林也不急着放炮了，早就脱掉鞋子爬到了炕里边，炕边靠近门的位置是冯梅的，以便于出来进去，百卉坐在另一边。 “小羽，快上炕啊，吃饺子了。” “娘，你坐。我先给你拜年再上炕。” 百羽站在地上面向炕上三个人分别作了一个揖：“娘，新年好！姐，哥，新年好！祝愿娘身体健康，长命百岁！祝愿姐身体健康，越来越好看，祝愿哥学习进步，明年考上高中，三年后考上大学。祝愿咱们家人丁兴旺，幸福美满，大吉大利！” 说完再次鞠躬，然后飞速脱鞋上炕。 好幸福啊，冯梅看着搞怪的百羽，想笑。 百卉、百林看着搞怪的百羽，觉得特有意思。 “动筷子，开吃！”冯梅笑呵呵的拿着筷子一挥手。 “要是天天过年就好了，那就可以天天吃上羊肉饺子了。”百林边津津有味的吃着饺子，边感叹的说。 “净说傻话，要是天天过年，还能天天吃得起饺子啊？” 冯梅嗔怪的说着。 “光祝愿你们了，我也祝愿我自己将来天天挣大钱，数起来没有完。二哥，我好好挣钱，等你大学毕业，就能天天吃上羊肉饺子。就怕你天天吃，吃腻了。” “好，就等小羽发财了，我的理想就是，早上羊肉饺子，中午烙饼就大锅炖菜，晚上馒头就土豆烧牛肉。共产主义很快就要实现了啊！” 百林陶醉的神情把母亲冯梅和姐姐百卉给逗笑了。 “那你就等着！” 伴随着不时响起的鞭炮声，一家人吃完了饺子，然后每个人还喝了一碗饺子汤。 按母亲冯梅说的就是要原汤化原食，真实情况是饭菜一般较咸，农村人从来没有单独另外做汤的习惯，经济条件不允许。 有句话说的好，越是简单就越容易得到快乐。春节的到来意味着春天的到来，对于美好生活的又是一个新的开始，因此人们是充满着希望的。 吃完饭，时间还早，出去串门说不定好多人家还没吃完饭。 当地并没有什么磕头拜年的讲究，一般都是吃完饺子，上午关系好的邻居，族亲互相串串门，给长辈问声好就行了，除了自己的孩子，基本上不给别人家的孩子红包。 别人家的孩子来了招待人家吃把花生、瓜子，或者吃颗糖就行了。 吃完饭，百林才开始放百羽留下的鞭炮和二踢脚。百羽自然是全程看到百林放完后。要不可是不给百林面子。 大家都穿上了穿着新衣服，百羽等百林放完准备出门溜达。 有睡懒觉的就有早起的。百羽家放完鞭炮时间不长，就有四五个小孩儿跑过来，在鞭炮爆炸后的碎纸屑里找没有爆炸的炮仗。 并不是所有的鞭炮都爆炸，有些在前边爆炸的时候把后边的炮仗捻子炸掉了，就成了哑炮。还有些是炮仗的捻子本身就有问题，燃烧到泥封的地方自然熄灭了。 由于百羽家的鞭炮放得多，这几个小孩儿自然都有不少的收获，连连发出高兴的叫喊声。 有的小孩把捡来的鞭炮掰断，然后点燃，就成了呲花，看着火药在两个半截的鞭炮里发出耀眼的火光和浓烟，还有明显的‘呲呲’声，对于孩子来说就感到很快乐了。 更有大点的孩子有的把火药倒出来赞起来，等攒够大半个酒瓶子的时候压紧，塞入从别的没爆炸的二踢脚拆下来的捻子，再塞入粘土用木棍捣实，那就是一个土炸弹了。看过电影地雷战的孩子都把这东西当成自己制作的地雷。 跑入远处的野地里埋好，其他的孩子大老远的躲好，胆大的孩子去点火，等点火后就快速的往回跑，一声巨响之后，一帮孩子乐不可支的欢呼跳跃，就像完成了一个多么了不起的成果一样。 这些百羽怎么会没有玩过呢？ 当走到一户正在燃放鞭炮的人家，百羽也停下来驻足观看，放鞭炮的人家也很乐意有人围观分享，围观的人越多就越高兴。毕竟，燃放烟花爆竹是人越多越热闹的活动。 吃饺子、放鞭炮，关系好点的互相串门，这就是大年初一主要的活动。除了部分敲锣打鼓的人员外，大部分人都是吃完饭后就去找相熟的人家去打牌，有好吃的还不干活，这样的日子才是过年。 也有的成群爬山登高望远，还有人拿着刚买的新电池准备去钻溶洞。每年春节期间都有很多的人到溶洞里参观探险，最可笑的是那些没有手电，去到电厂捡一段胶皮管子点燃照明，等他们出来的时候，鼻子和脸上被熏得黑漆漆的特别好笑，这事百羽也干过。 百羽没有去青山家，说不定这两个货还没起来呢。 在村里不宽的街道上走着，不时看到放炮的人家，也打不定主意去谁家。好像没有人家这时候去串门拜年。 往东走的时候，看到三个小孩子在把捡到的鞭炮不断掰断后投入点燃的鞭炮纸还有树叶燃烧的火焰中，火焰瞬时增大，三个小孩子就乐不可支。这时另外一个小孩把一个没有爆炸的二踢脚的一头的牛皮纸剥掉了，落出里边的黑火药，然后拿着另一头准备把火药倒入火中。 百羽一见‘哎’的一声，飞起右腿把小孩手中的二踢脚踢飞了。 那个小孩一愣：“你干啥？你欺负人！你赔我的二踢脚！” “狗子，我可不是欺负你。这个二踢脚是个哑炮，你把这头的火药往火里倒的时候，里边还有捻子通往你手里握着的一头，如果爆炸了，你的手还想不想要？不信咱们就试试。” 百羽说完，把踢飞的二踢脚捡回来，让几个孩子里的远远的，自己把二踢脚扔到了火中也赶紧闪的远远的。五六秒后‘咚’的一声爆炸，验证了百羽的说法。 百羽没有再去跟几个小孩子讲什么注意安全的道理，走了几十步后，往北拐入小骆驼他们家的方向。耳中倾听着不断爆炸的鞭炮声，感受着浓浓的年味。走着走着就错过了小骆驼家的门口，回头一看已经出了村子······ 第26章 登山 直到到了北边公路上百羽才突然意识到自己出了村庄。 往北看，可以看到龙山低伏的龙头，龙头东西两侧各有一个近十几米高的南北走向的小山峰，有人说是龙角，从远处看像被斧子劈过一样，外侧特别陡峭，形成了悬崖，很少有人能爬到那两个小山峰顶上。 不急不慢的等上在村庄里看起来比较高的山峰，往四周打量，回头遥望熟悉而陌生的村庄，村庄上空，一层明显的烟雾，显得朦朦胧胧。 村里的树大都也是半黄半灰，东边的通天河像一条青色的玉带蜿蜒飘荡，像是一幅水墨画一样，听不到村里的鸡犬之声，只听到微风吹过灌木的哗啦呼啦声。 坐在一块大石头上看似在观望，但慢慢思绪却飘向天际······ 对于世界来说或许什么都没改变，对于自己和家庭来说肯定已经发生了很大的改变。 这里是自己的家乡，如果长期离开了，这里就成为了自己的故乡。或许通过自己的努力，自己能够改变许多人的生活，也能改变脚下的山川大地。让这里几十年后不至于到处是干枯的河流、破败的房屋、年迈的老人，没有活力的死寂！ 自己忙忙碌碌的是为了啥？自己也说不清楚，反正不能平凡的再碌碌无为的过一世，或者说这就是使命感？ 低头看向自己的扳指，左手拇指习惯的摩挲着它。说起来自己‘盘’它也有半年了，可它的样子并没有什么改变？ 就这样面对着东方，看着橙色的太阳冉冉升起。 把扳指的戒面对这太阳的方向时，似乎，一股勃勃生机向自己扑来，舒服的百羽闭上了眼睛。 自己似乎融入了这方天地，脑中空无一物。 似乎，射向自己的阳光更强烈，大冬天的，浑身暖洋洋的。 似乎自己睡着了。当这个念头起来时，百羽突然就醒了，啊？已经日上三竿，这起码过去半个小时了？奇怪的是屁股下边坐在大石头上居然没有感到冰凉！ 站起身来，活动一下身体，没有任何问题。村里方向笼罩着一层轻烟，不时在村里上空看到二踢脚爆炸的闪光，过了几秒钟才听到迟到的爆炸声。 转身望向身后，山峰的北边顺着缓坡往下走，落差二三十米后山梁又渐渐升高，不到两公里远的主峰怪石嶙峋，看起来已经比这边山峰高多了。 主峰下面有一座道观，叫‘飞星观’，百羽去年去过一次。 道观连院子也不过五六百平方的样子，周围人工栽种的松树、柏树，有成人腰粗，看样子有些年头了。 过了主峰往北，山梁又逐渐变低，那里应该还是王庄的地界。 当初搞“植树造林，绿化荒山”活动时，龙山以北四五公里的地方就是分配给王庄的任务，从山岭上零星的松树、枣树还能看到绿化过的痕迹。 实际效果却不怎么样，一来人们上来太困难，没有人浇水施肥进行管理，再说，人们栽树时候，挖坑、培土是不是认真，树苗存放时间长短，都影响树木的成活率，实际看来成活率实在不高。 “啊——” 百羽突然大声喊叫：“啊——”北边山峰几秒钟后返回了回音。 “啊——”，“啊——”。 还挺好玩。 已经休息了片刻的百羽，又突然有了参观一下飞星覌的念头。 从龙山峰顶向下，高度下降了最少三四十米后，再折向西，然后再转向北，山脊又逐渐升高。 半个多小时过去了，一路上山脊上不断凸起的大石头犹如鱼鳞一般，山路难行，看近实远，实际走起来，曲折的道路不少于一公里。 顺着山脊上开凿出的两米宽小路，总算来到了飞星覌大门不远的地方，道观的大门还在闭着。 西边有开垦过的梯田和不远处不时出现的三四米高的松树，大门东边五六十米的地方，就是一个天坑。 飞星覌东边的天坑很有特色。 从外边看，天坑的南边、西边都比四周高出来两三米，形成很陡峭的石崖，石崖上还长了许多包括酸枣的灌木，如果不爬上石崖，从外边也看不见天坑里边的情形。 王百羽找一个灌木稀少又不是特别陡峭的地方，废了好大劲，才爬上一处台阶，往下一看，这个天坑也算是一个奇观，接近于椭圆形，南北直径估计有一百米左右，四周崖壁特别陡峭，接近于九十度，犹如刀削斧劈一般，深度起码有三十多米，崖壁半空中的石缝中也有灌木顽强生存。 一个圆形的大坑就这样突兀的出现在一座山上，让人不由得感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天坑底部大致平整，但稍微有点西北高，东南低，靠近崖壁的地方，都有乱石分布，中间部分有大概二十多亩的耕地。 天坑西北边有一潭池水，并没有结冰，而是氤氲的冒着雾一样的蒸汽。水潭旁边乱石堆中有几颗丈高的树，枝干弯弯曲曲斜着伸向南边水潭的上空，看起来遒劲有力。 有趣的是水潭的南、东边有着一圈人工种植的竹子，叶子并没有落掉，而是泛着黄绿的颜色。 突然王百羽瞪大了眼睛，北边悬崖峭壁上有一个人正在飞速的向上攀爬，如果不是穿着衣服的话，王百羽肯定认为那是一只猴子，因为速度太快了，按百羽的估计从在崖底出现到上到崖顶，用了不到一分钟。 惊讶，好奇。百羽转身下了低矮的石阶，顺着天坑边上的小路向西再折向北，来到飞星覌的大门前。 大门前比较平整，二三十平方米大小。 三级台阶两侧有一对石鼓，大门门板宽两米以上，高度超过了三米，上面布满了闪着绿绣的泡钉，离地一米六高度左右的一对铜辅首，怪兽口中的铜环有手指粗细。 大门的厚度起码有六七公分，门框更是夸张，厚度不低于二十公分，门槛的高度和门框厚度一样，看来也是多年未曾刷漆保养了，许多地方露出了原木的本色。 大门两侧的围墙是顺着低矮的山崖用大石砌成，大门上方用青砖垒了一个一米多高，宽近四米的门楼，顶部前后近一米挑檐用青瓦覆盖。 大门半开，王百羽却踟蹰不前。村里的人来到这个地方的还真不多，根据以往村民的说法，都对这里的老道有点发憷。因为这里充满了传奇色彩。 据说，这座飞星覌有上千年的历史，最早从宋朝就开始建造…… 据说，飞星覌东边的山谷中有鬼怪存在，飞星覌就是为镇压鬼怪修建的…… 据说，飞星覌出的丹药可以让人祛病去灾，并能延年益寿，特别灵验…… 据说，飞星覌的后山有狼存活，每到月圆之夜，都能听到狼嚎…… 据说，飞星覌的道人非常厉害，随便用一节树枝也能杀人于无形…… 据说，道观中的瞎子根本不用竹竿探路，在山路上行走如飞…… 据说，飞星覌的道人能够捉鬼降妖，保人平安…… 据说，十多年前曾经有一帮人不信邪，要去拆除覌中的塑像，却被道人打了个鼻青脸肿，给丢了出来…… 据说，这帮人后来又纠集了几十人，还带着枪要去强行拆除飞星覌，还没走到飞星覌，许多人就被飞石打的头破血流，骨断筋折，却连人影都没有看到，最后不得不屁滚尿流的滚下了山……。 总之，有说好的，有说不好的，飞星覌的传说让许多人敬畏，再加上破除封建迷信的原因，周围的村民很少来，近些年飞星覌的道人也很少下山。 鼓足了勇气，王百羽走上台阶，还是抓住铁环用力在大门上敲了三下，然后再次敲了三下。 原来大门虚掩，每人回应，百羽还是走进大门。 地面上平整的铺着石板，对面两丈远的地方有一座影壁，一丈高，两丈多宽，挑檐盖瓦，影壁上的图案已经斑驳不清。 影壁左侧十多米圆的地方应该是一排房子的侧面，绕过影壁，是一个大院子。 大院子从影壁算起往北起码有三十米，地面同样是石板或者是条石铺就，八颗十多米高，直径一尺左右的松树对称排列。 平台北边近二十米长的大殿肯定是三清殿无疑。 大殿红砖青瓦，高度有六七米，大门的两侧有两根大柱子，门窗都是木制，窗户宽大，雕着复杂的图案，确实挺有气势。 东边的应该就是老君殿了，长度有十几米。院子的中间有一个大香炉，香炉宽一米左右，长一米八左右，高度也是一米二三，像长方形铜鼎一样。 香炉往北几米的地方有三级台阶，台阶上是一个平台，平台有两丈多宽，用青砖铺地。 大殿西侧确实是一排平房，平房外也有平台，只是略窄，只有丈宽，高度比大殿略低一两米。 影壁东边右侧也有两间平房，百羽想找到在悬崖峭壁上的人，径直往东走去。以影壁为中轴线的东侧三十几米的地方，有七八十公分的一圈围墙。 百羽走到跟前一看，却是另有乾坤。原来围墙东边又是一个比院子要低一米五的平台，平台不宽，也就是七八米的样子，倒是挺长，越往南越窄，有点像弯曲的牛角。二层平台一直延伸到大殿东北角的住宿区有台阶相通。 第27章 大小道士 百羽走到跟前一看，却是另有乾坤。原来围墙东边又是一个比院子要低一米五的平台，平台不宽，也就是七八米的样子，倒是挺长，越往南越窄，有点像弯曲的牛角。二层平台一直延伸到大殿东北角的住宿区有台阶相通。 在这个平台上百羽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此时正在面向天坑双手下垂，双腿略弯，静静的站着。东边一个身高近一米八的大汉，穿着单薄的衣服，双手舞者一对石锁，斗大的石锁在大汉手里忽前忽后，忽左忽右，上下翻飞。 百羽正看得入神，忽听一声：“福生无量天尊，小施主来到我飞星覌有事么？” 百羽回头，在其右后方，不知何时站着一位道士，身穿一身旧道袍，头上留着长发，挽着一个发髻还用一个钗子别着。方脸红润，看起来六十岁的样子。左脸上有一道伤疤，从耳朵斜着延伸到了下巴，显得有点凶恶，最特殊的是那一双眼睛，漆黑深邃，让人不敢对视。 “道长，过年好！我是山下王庄的，我叫王百羽，今天过年么，不知怎么就想爬山，不知不觉就来到这里。可能早上吃的饺子有点咸，再加上走了这一个多小时，有点口渴，就来你们这儿讨口水喝。” 停顿了一下，看道士不开口，又连忙说道：“给道长添麻烦了。” 又过了几秒钟，道士开口：“跟我来。” 穿过院子，登上平台向东，老君殿的东边尽头再转向北，上了几个台阶，又是一个小院子，占地不大，大概有一亩多地，在北方、西北方向各有五间房屋，顺着地势而建，与南边的老君殿组成了一个方形的院子。 西房最南边就是厨房，厨房比一般人家厨房要大的多，进门右前方靠墙跟有两口大缸，满满的装着水，看样子是刚打满不久。 百羽拿起挂在墙上的水瓢，盛了少半瓢水就喝，水一点也不凉，还有一点温热的感觉，更让百羽感到奇异的是，水好像也有滋味，竟然有一丝甜味，和家里喝的水明显不一样，让人忍不住回味。 再次用瓢舀了点水，入口品尝，确实不一样，王百羽确实喝出了水的滋味。说它甜，它还真和糖水的甜不一样，但就是能把它和村里的水可以区分出来。 喝了水出来，那个道长还站在院子里，看样子就等百羽出来准备送走。院子的东北边有一个一米高的平台。一个老道士在上面动作舒缓的打着拳，看样子像是太极拳。靠东的位置还有一个道士的背影，面朝东方在打坐。 “道长，今天大年初一，我想给各位神仙上柱香可以吗？顺便参观一下你们的道观。” 你一个道观总不能不让人上香？道士淡淡的说道：“随你便，但是，不要大声喧哗吵到别人，大殿可以进去，外边也可以看看，但是其他的房间就不要进去了。” 说完转身走了。 “怎么就走了呢？到哪儿找香呢？”百羽嘀咕道。 说是上香，不就是想在这儿多看看，参观参观满足好奇心么。 刚出来小院子，走到三清殿旁的转角处，就看到了那个应该是在悬崖峭壁上攀爬的人，应该是个小道士，但这个小道士却没有穿道袍，穿着农村人常穿的灰色裤子、夹袄，身上还冒着热气。夹袄就是有里子，而中间没有棉花的双层上衣，一般都是人们深秋时所穿。但是这个季节已经非常寒冷了，在室外穿这样的夹袄，一般人可受不了。 小道士低着头，站在面前不说话。 “道长让你这个小道士来看着我呀？那就顺便给我带带路呗。” 小道士依然低着头，伸手向左前方一摆，手掌朝上，含糊的说了一句：“请。” 来到三清殿大门前，推开虚掩的大门进了大殿，大殿里并没有生火，里边和外边的气温没有什么区别，因此大门也没有关上。虽然窗户上有着半透明的窗户纸，但相对外边依然是暗的多。眼睛适应了一下，才看到正对大门的北边一米高的台子上，依次供奉着三尊造像，都是盘腿端坐，神像高有近三米，这就是道教最高极尊之神三清，即玉清元始天尊、上清灵宝天尊、太清道德天尊。三尊神像前都有一个比脸盆略小的香炉，右边条案上放着一捆香，还有一包火柴。地下放着几个包谷皮编织的蒲团。王百羽从条案上拿出九支香点燃，每个香炉里插上三只，然后跪在最中间的蒲团上祷告：“元始天尊、灵宝天尊、太上老君在上，今日小子王百羽给你们上香磕头。求你们保佑我们这一带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大家都能过上好日子。保佑我全家身体健康、平平安安，万事如意。” 停了片刻，又祷告到：“听说你们是天上最大的神仙，在你们面前许愿最灵了。你们几个最大的神仙显显灵，我有一个最大的心愿，就是我想当你们的弟子，学得一身好本领，修成金仙。” 指了指大殿两边十二金仙造像，分别是：广成子、赤精子、黄龙真人、惧留孙、太乙真人、燃灯真人、文殊广法天尊、普贤真人、慈航道人、玉鼎真人、道行天尊、清虚道德真君。 “像他们一样给你们站岗放哨。” “实在为难的话让我修成别的大仙也行，给你们跑跑腿、打打杂，就是天天给你们洗脚我都乐意。” 旁边的小道士，前面还听的百羽说的一本正经，后边这些话，让他憋不住想笑。 “你们还不显灵啊，你们不说话我就当你们默认答应了啊。” “你们要是觉得我一个凡人要一下子上天成仙有点快，那你保佑我让这儿的道长收我为徒练练武总可以了，行了，就这么决定了，我只要在这里，我天天给你们上一炷香，你们要不实现我的愿望，我可要天天念叨，你们可不许烦。” 说完，磕了三个头。旁边的小道士捂着嘴传来“库、库、库”声音。 百羽我行我素，转眼又来到老君殿，不同的是太上老君的造像旁各有一个童子。太清道德天尊又称太上老君、太上道祖。造像手持拂尘，抚须微笑。 依然点燃三炷香，跪在蒲团上。 “太上老君在上，小子王百羽单独给你说说话，我可是跟你最熟了。你可别不承认，你看，我们那小煤矿上供的可是你，你天天炼丹得用火，煤矿的煤炭就是生火用的，炼钢炼铁都没问题，更不用说是炼丹了，是？我们那儿办瓷厂的都供奉着你，他们对火的要求更高，但是还是比不了你炼丹是？他们给你烧香上供的时候我可是没少见到。所以说我跟你最熟了。” “对了，太上老君，今天大年初一，你吃饺子没有？要是没吃那我明天给你带点?你不说话，那估计是吃过了，估计你们神仙吃的饺子肯定比我们凡人的好吃，你看，在您身边当个烧火的道童，吃的穿的都比我们好。你看我人也好，心也好，对你是毕恭毕敬，咱们打个商量，要不你教我点儿本事，比如腾云驾雾、翻江倒海？最差教我点儿——点石成金？” “你要教了我，我许愿，一定在我有钱后给你重塑金身，要不在您身上贴满金箔？都说人靠衣装，佛靠金装，咱们这么大的神仙也不能太寒酸了不是？”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说完磕头。 旁边，小道士“库、库、库”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别笑了，这是香火钱，我也不知放在哪就先交给你。”说完递上两张十元的票子。小道士有点吃惊，但也很快接过了钱，估计以前也处理过类似的事情。 出了老君殿：“小道士，带我到天坑那看看呗。”小道士依然低着头。 “行了，小道士，别低着头了，我早就看到了，不就是唇裂么，有的人叫你兔子嘴是。那就不是个事！以前人们打仗，好多人掉了耳朵的，瞎了眼的，脸被豁开的，割掉鼻子的，那人还不活了？过两年我挣的钱多点了，我带你到bj或上海大医院做个手术，用针一缝，就跟正常人一样，听哥的，不是多大的事！” 小道士头转向另外一边，百羽走上前搂住小道士的肩膀：“哥现在已经有点钱了，最多三年，我一定带你去做手术，保证给你治好！不用在乎别人怎么说你，他说你，你还是你，不说你，你也还是你。就看你自己怎么想了。” 百羽并没有看到，小道士的眼睛里慢慢潮湿了。百羽不知道的是，小道士到别的地方去，老是被歧视，被小孩子围观，学他说话，还唱着歌谣羞辱他：“兔子唇，兔子嘴，兔子头，最愚蠢。偷吃庄稼被人追，兔子逃跑摔断腿，被人追上用锅炖……” 要说幼小的心灵不受创伤那也不可能。 听到百羽的话，小道士的头没有再低下去。 从侧面看上去小道士也算得上眉清目秀。个头要比百羽高上几公分，估计也就是一米五出头的样子。被王百羽搂住肩膀很不习惯，想挣开，又有点不好意思。就这样头撇向右边，扭扭捏捏的和百羽来到了天坑旁的平台。 第28章 天坑石林 平台上那个大汉正在打拳，不同的是已经脱掉了上衣，看样子裤子也是单裤，用布做的腰带紧紧束在腰间，小麦色的皮肤，肩宽胸阔，大小臂粗壮，粗大的静脉血管和筋腱凸起，小腹上没有一丝脂肪，不时可见微微显露的腹肌，虽然比不上健美运动员夸张的肌肉，但是更显得结实筋道。 这么大的个子出拳踢腿，上下起伏，可以看得到速度和力量，但是却没有百羽想象的双脚落地发出的沉重声音。 靠近台阶石壁的地方，有几对大小不一石锁，打磨的不是很精致，但是从颜色和磨损的程度上，看来有些年头了。 再旁边，有两根皮鞭，鞭子的把手只有不到二十公分的长度，跟赶车的那一米多长度的鞭杆明显不同，这两只鞭子的粗细还不一样，细的只有小指粗，长度就一米多点，而粗的鞭子根部有锹柄粗细，长度超过了一米五。也不知是什么用途，可能是这哥俩的武器。 站在天坑边上，百羽扶着一个凸起的大石头往下看，还真有点发憷，那个水潭可以看清全貌了，水潭呈椭圆形，还真不算小，东西方向起码超过了十米，南北有七八米，就在两个凹槽的旁边悬崖峭壁就是小道士攀爬的地方，百羽仔细一看笑了。 原来在凸起的大石头上有一个比胳膊还粗的空洞，空洞里绑着一根绳子，绳子比成人拇指还粗，绳子所在的地方是悬崖上一个v型凹进来的地方，就像一个蛋糕上被切去了一角。估计小道士是沿着绳子爬上来的。在天坑南边的时候看不清绳子，小道士并不是赤手空拳从光秃秃的石壁上爬上来的。 “小道士，半个小时前是你从这里沿着绳子爬上来的？” 小道士没有说话，点点头。 “你还挺厉害，这么高都能抓着绳子爬上来。我恐怕连一半都爬不上。” “那绳子是提水用的，横向的石缝那么多，还有不少突出的石头以及灌木可以借力，我不抓绳子也能上来。”小道士小声嘀咕着，看了看自己手上的老茧对百羽不置可否。 “你们平常就是从这儿上下天坑么？” 小道士摇了摇头，用手指了指东边。 王百羽靠着崖壁走到平台东边的尽头，才发现一溜不到一米的台阶，顺着崖壁呈四十五度角伸向了天坑底部。在天坑南边竟然没注意。也是，天坑底部总面积起码有三、四十亩的地方，可耕用的土地也有二十多亩地，那他们的肥料、种子、农具以及收获的粮食，肯定要有路才能运送，自己的问话有点傻。 “我想下去看看，你不用跟着我了。” 小道士：“那你自便。” “好，好。那你先忙，我上来后再找你。” 百羽顺着台阶小心翼翼的往坑底走去，毕竟台阶上没有护栏，几十米的高度还是让人感到紧张。 近一百多级台阶让王百羽扶着石壁走了四、五分钟来到坑底，总算松了口气。从坑底往上看，感到悬崖峭壁比从上往下看起来要高。峭壁地下一圈两三米的地方有许多凸起的大石，西行到水潭附近，发现栽种的竹子中间有小路通向水潭，只是小路弯曲，从外边不能直接看到水潭。穿过小竹林走进水潭，明显感到温度比小竹林外边要高，百羽把手伸进水里，水竟然是热的！其实说是热的也不对，大概也就是二十多度的样子，但是和外边寒冷的天气一对比，手的感觉就是水是热的。从潭边看水很清澈，潭底可以看到黄白色的沙子，不知是不是人工铺的。潭水向上蒸发着淡淡的水汽，但向水潭中心望去，在朦胧的淡淡的水汽笼罩下，却看不到底。 绕到水潭的西南边，石台上有两个凹槽，就像两个大浴缸一样，仔细看有人工凿过的痕迹，应该是有人在天然凹槽的石台上进行加工，使之成为了大浴缸，当然年代已经久远了，因为就是人工凿石的痕迹也被磨的有点光滑了。西北边的几颗树，细看应该是老茶树，有丈高，枝干曲里拐弯的，卖力的向四周伸展，一部分向南伸向了水潭上空，一部分向西伸展到了大浴缸的上空，所以从上方的平台上往下看时百羽并没有看到这两个大浴缸。 两个大浴缸的南侧，一个较低的圆形大石头上被凿成了一个洗脸盆，如果就重量而论的话，估计可以申请吉尼斯纪录了。不管是浴缸也好，脸盆也罢，底部同样都斜向下凿了一个锹柄粗细的空洞，用来放水。 浴缸的空洞外边连接着一根竹管，流出的水可以让站在下方台阶上的人淋浴，放出来的水会顺着人工修的水渠向南流出竹林，而不会再流到水潭里，真是匠心独运。 王百羽往南顺着天坑的底部走了一圈，天坑西边挨着峭壁，有几间石头磊的屋子，高度估计是三米出头，屋顶是拱形，木头做的檩条和椽子，应该是茅草和泥巴做的屋顶表面有一层薄石板，从石板缝隙里可以看到好多应该是活的野草。天坑底部的地被分了好多块，因为他们的高度不一样。 房子东边也是最高的地块，有一大片平整光滑的场地，估计是用来碾压谷子、麦子等的打谷场。奇怪的是打谷场南边还有许多大腿粗细的木桩，高度在一比五上下，比百羽略高。离打谷场最近的两个木桩略高，有一米八左右，从上到下缠绕着一圈拇指粗细的草绳，一米五以上还裹着一圈看不出是什么动物的皮子，光秃秃的几乎看不到皮子上的毛了，不知道干什么用的。 打谷场东边有几大块地种过谷子，东北的几块地种过玉米，东南还有几亩的麦地，有的地种过芝麻……，从土地的利用可以看到这儿的道士很勤快，在大石之间有土的地方种过黄豆，这儿离各村太远，明显处于自给自足的状态。 天坑底，百羽东走西逛也不过半个小时，上到平台上，那哥俩已经不见了，走到大殿北边的院子，在凸起的石台上看到了人影，却是当初的那个打拳的老道，正在平台上好像做体操一样活动着身体，等王百羽上了石头台子上才发现，这个台子也不小，南北走向的长方形平台起码有一百大几十平方。 太吃惊了，这是一个老人能做的吗？劈叉，还一字叉，横劈叉，竖劈叉！头还能贴到小腿上。后弯腰，头都钻到裤裆里了。这还不算，腿能向后挨着后脑勺？等等，手能从背后揪住自己的耳朵？这瘦筋筋的老头不是专门的杂技演员？不对呀，杂技演员也只有十几岁的小姑娘才能做到这样啊，什么时候老头子还这样柔软？ 那个前面曾经打坐的老道，此刻双眼微闭，在南边不到两平方米的地方，打着一套拳，有时动作舒缓，有时击出的拳和肘又猎猎生风。 百羽刚来飞星覌时见过的老道，站在东北角好像在练什么功夫，面向东方，两手相抱，头往上顶，开步先进左腿。两手徐徐分开，左手往前推，右手往后拉，两手如同撕东西似的。左手直出，伸到嘴的高度就不再抬高，努力的往前伸。胳膊似直非直，似曲非曲，手腕至肘，保持水平。右手拉到小腹肚脐下，大指根紧靠小腹。左足与左手要齐起齐落，左、右手五指张开，左、右手大二指虎口皆半圆形。两眼看左手，两肘往下垂，后肘里曲，圆如半月。两膝里扣，两足后跟均向外扭劲，并与两手互拉相应，双腿微曲，似静还动，自有一股如山岳扎根老松之意境。 王百羽没敢在石台上走动，怕打扰到老道们，只是在平台上四处张望。平台基本平整，但是也有一些大自然的风雨侵蚀的坑洞，。 平台东边是一条南北方向的峡谷，从北边略偏东的方向而来，过了天坑又向南偏东而去。在平台这个地方峡谷不宽，超不过二十米。 只不过平台的下方和对面都是三十多米深的悬崖峭壁，对面悬崖的再东面，从不时凸出的小山峰可以看出并不是连续的山坡，东北边峡谷逐渐变宽。 那便是传说中的乱石林了？有的像巨大太湖石，还有许多巨大的石柱自然天成，犹如石笋；有的下细上粗，最厉害的便是帽儿峰了，高大的石柱上方，就像带了一顶草帽一样，估计没人能够爬上去；那个石柱上方有巨大的透明孔洞，应该就是窟窿峰了；那个中间凹进去一圈，把巨大的石柱变成了磨盘一样，应该就是石磨峰了；那个峰顶像一只大鸟的应该就是老鹰峰了。还有那个像一个长柄的大刀树立在那里，肯定是大刀峰了；还有那个犹如一个巨大的圆形铜镜立在地上，肯定就是月亮石了…… 王庄的人估计很少人去过，但是神奇的传说在这一带却在流传，百羽自然也听那些冬天没事干就晒太阳的老汉们谈起过，据说那个峡谷里有狼窝，至今仍有狼出现过。峡谷里没有可耕种的土地，道路难行，或者说就没有道路，自然没有人去居住。里边的野兔倒是不少，除了有组织的去一大群人打猎外，平常是没有人去到峡谷中去的。这个峡谷就和画洞一样美丽神奇又有许多传说流传…… 第29章 求师 仰头看向正北的旗峰，听说到了旗峰顶上就能看到石林的全貌，但是由于高度、角度的不同，应该更有一番不同的景色？ 那两个小道士回屋子了？王百羽看完道观四周景色，觉得不便打扰三个老道士的修炼，就想起了两个小道士。果然，顺着冒着烟的烟囱，百羽在厨房找到了两个小道士，好像换了件衣服，虽然都是灰色，但颜色较深，看起来比前面穿的成色要新一些。 两个年轻的道士在做饭，小灶的小米稀饭在翻滚着，大灶上盖着锅盖的大锅正冒着热气腾腾的蒸汽。小个子道士正在烧火，大个子道士，正在案板上切着萝卜淹的咸菜。 百羽给小道士打招呼：“小道士，怎么现在才做饭啊？” “我们都是这时候做饭吃饭的。”小道士低声嘀咕道。 “那你们中午什么时间吃饭？” “两点以后做饭，什么时候做熟什么时候吃。” “那位就是师兄？”百羽提高了声音问。 “是。”小道士的声音依旧含糊。 “师兄好！”百羽对着大个子道士大声问好。 “……”大个子道士并没有回答，而是一只手掌竖在胸前，点头回礼，目光中有些疑惑。 “小道士，我来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王百羽，是山下王庄的。你也给我介绍一下呗，要不我怎么称呼你呢？” “王居士慈悲。我的道号石林，我师兄道号石峰，师兄小的时候嗓子坏了，现在没法说话。” 百羽心里嘀咕：那不就是哑巴么，刚才自己叫他有反应，应该能够听到人说话。 “我二哥叫百林，你叫石林，看来我们真有缘。那三位老道长怎么称呼？” “我大师父紫云道长，俗姓刘。二师父白云道长，俗姓郝。三师父青云道长，俗姓甄。你可以称呼为刘道长、郝道长、甄道长。” “那我得称呼你道长了？”百羽歪着头看着石林笑道。 “不敢当，居士叫我石林就行。不敢请问居士几年多大？” “我呀，今年十二岁了，比你大？” “居士说笑了，我今年虚岁十四了，我石峰师兄十七了。” 回答完不免心里嘀咕：还叫我小道士，一看你就比我不大，听说话好像多大似的。 “失敬失敬，原来你也是师兄。”说着抱拳行礼。 “居士客气。”石林总算心里舒服了点。 王百羽是便帮着烧火，对少言寡语的石林小道士无话找话，偶尔向石峰道士问话，大个子道士只是微笑，并不回答。只得向石林道士东问西问，把个石林小道士烦的不行。 时间不长，石峰师兄揭开大锅盖子，用铁铲子把金黄色的锅贴从大锅上铲出来，在锅里续了两瓢水，等水开了示意百羽不用再烧火了，并把切成丝的白菜放入锅里焯了一下捞出，装到一个盆子里，拌入盐、醋，又滴了点芝麻油。 这时，已经听到隔壁房间里人的说话声，看样子老道们已经练完洗漱完毕了。 石峰端了大盆稀饭，石林端了一篮子锅贴，百羽自然端起了那盆凉拌白菜随着两人进了隔壁房子，原来隔壁房子是个餐厅，还不算小，有二十多平米，一个宽一米一二，长四米多的长条餐桌南北摆放，北边墙边还摆着一溜方凳，靠西墙三个老道依次坐着，挺有意思。就像三清殿里三位神君一样，靠进门的方向右侧摆着两个方凳，明显是石林、石峰哥俩的位置。 跟着石林、石峰哥俩进去后，发现中间瘦骨嶙峋而骨架粗大的道士依然低眉垂眼，并不看百羽，而北边个头不高圆脸的道士和南边脸上有一道疤痕的道士，却带着审视的眼神看着百羽进来。 百羽把盆子放在桌子中间，拱手抱拳：“三位道长好！” “咦？你怎么还不下山去？留在这儿有什么事么？” 刀疤脸的道士问道。 “三位道长师父，我叫王百羽，是山下王庄的，今年十二岁了。今天看到你们锻炼身体，我想跟你们学学打拳，您看能不能收我当徒弟？” 这时候那个脸上有刀疤的道士眼光盯了过来，让王百羽感到浑身发冷，身上骤然压力大增，让王百羽不敢再看那个道士的眼睛。 “这位小居士，我们这是道观清修之地，随便活动活动身体，并不收徒，也不招人出家。居士如果没有什么别的事情的话，请早点下山去，别让家人担心。” “道长，你们可以收俗家弟子，我是真心想学打拳，锻炼锻炼身体。请道长教教我！” “好了，话贫道已经说过了，不要再打扰我们，出去下山！”口气更加严厉。 好凶的老道，怪不得庄子上的人一般不敢到这个道观来。 王百羽硬着头皮说道： “那我就不打扰道长们用餐了。我在门外等候。” 转身出门站到了院子里。十几分钟后，道士用餐完毕，老道们出门。百羽硬着头皮微笑：“道长好！” 瘦骨嶙峋而骨架粗大的道士依然面无表情，也不看百羽，个头不高圆脸的道士脸上带着玩味的笑容，脸上有一道疤痕的道士看了一眼百羽：“怎么还没走？” “师父，您收下弟子呗，我们村离这挺近的，你收下弟子，弟子没事可以替你跑跑腿啊师父！” “贫道不收弟子。”刀疤脸道士转身就走。 百羽跑着追向圆脸个头不高的道士：“道长，你发发慈悲，收下弟子呗！” 圆脸道士依旧一副玩味的笑脸：“贫道也不收弟子，要不你去求求紫云道长？说不定他收。”说着用手指向瘦道士。 王百羽跑着在瘦道士进门前追上了瘦骨嶙峋的道士：“道长啊，您慈眉善目，并且英俊潇洒，仙风道骨，一看就是得道高人，你就收下弟子呗。” “福生无量天尊！贫道也不收弟子。”转身，进屋。 “哈哈哈哈，紫云师兄还慈眉善目，还英俊潇洒，还仙风道骨，还一看就是得道高人！哈哈哈哈，有趣有趣。”转身进了自己的房子，不知是说百羽说的话有趣，还是说百羽人有趣。 这大的不理人，只有找小的。餐厅，石峰师兄还在吃饭，好家伙，一个锅贴也就四五口就进嘴了，那一篮子锅贴快见底了，石林在喝稀饭。等两位小道士吃完了，王百羽帮着收拾碗筷，擦桌子、凳子。 回到厨房，两个小道士死活不让王百羽洗锅洗碗，百羽就赔着笑脸帮着扫地，掏炉灰，厨房收拾完了，就跟着两个小道士扫大殿，擦供桌，擦佛像、扫院子。 忙忙活活百羽感觉过了好长时间，肚子饿了。 “石林师兄，现在几点了？” “应该快十二点了。” “你说道长们会不会收我当徒弟？” “知不道，你只有求道长了，随便哪位道长同意都行。” “那我明天还来给神仙上香，早上你起床后记得把大门给我打开，要不等我敲门，还得麻烦你来开门。” “好——。” 石林、石峰哥俩平常交流靠手语，相对来说还是不方便，再加上自卑，因此石林也很少说话。而今天王百羽的到来，烦倒是有点烦，但是也挺有意思，对百羽倒是不反感，还倒是盼望百羽经常来说说话。 百羽家途中路径新打的机井时候，老远看了两眼东边机井旁的变压器心中不由一动。新的机井几乎能够灌溉全村三分之一的土地，可惜百羽所在的生产队的土地都在最西边的土岗子上，地势太高，根本没法浇灌。只能看别的队里明年吃白面了。 五分钟之后就来到机井的旁边。由于小麦的冬灌早已结束，机井房的门挂着大锁头，里边有电表和机井的开关电闸刀。 就在机井后边就是变压器，加上底座高度有百羽的肩膀往上，为了防止人触电，四周有一圈铁栅栏，这时发出轻微的嗡嗡声。 家里的电线用不了，这里可是单独的线路，能不能用一下这里的电？从变压器处用电好像也不经过电表，机井的电表电费都是按照平常的电费价格上浮百分之三十作为电损的。当然，村里直接把价格已经加到机井的电费里了。 另外这时候的电厂并没有并入电网，晚上用电的单位很少，夜里发出的点也是浪费，自己想法用一下点好像也不算太过分？大不了以后补偿一下电厂好了。 之后回家的路上百羽都在琢磨怎么才能利用上那里的电。有时间去供销社看看，如果能找到那种比较粗并且硬的铜电线就好了，把电线的前边完成一个钩子再绑到竹竿上，挂在变压器的电线上应该就可以了？ 对了，那么用铜电线行不行呢？只有试过才知道。要是这家伙在通电的时候把铜也吸走了，那可就玩不成了。上次在家里的电线是铜的还是铝的？好像是铝的电线。不过要过来初五之后供销社才上班，倒是不着急。 第30章 殷勤 快中午了才回到家，自然遭到母亲的盘问，说那帮小伙伴都来几趟找你等等，忙着吃饭的王百羽随便‘嗯、嗯’的应付了过去。 叔叔家就在百羽家的北边，但是大门确是朝北开。母亲冯梅和婶子合不来，从百羽记事起从来没见过冯梅去叔叔家串门，婶子也从没到过百羽家。但有什么事的时候，叔叔和几个孩子倒是过来看看。反正两家的来往并不是那么近。 下午去叔叔家串了串门，又到村书记家拜了年，自然是又和小伙伴们一块疯去了。 晚上装着心事，第二天起的就早，天刚亮，王百羽起床穿衣，在天大亮的时候跑到了飞星覌，两个小道士也做那个紫云道长做的体操，并且同样柔软。 之后小道士顺着绳子下到天坑底部，从水潭里提水到山崖下把木桶挂在绳子绑着的挂钩上，石峰师兄拉绳子把水桶提上来，然后送到厨房倒进水缸，直到水缸打满。 然后石峰玩大石锁，石林玩小石锁，中间趁空隙，王百羽去提那个大石锁，却根本提不动，那个小石锁倒是可以提起来，但要是像石林那样舞动却是门都没有。 然后石林、石峰哥俩练拳，百羽就踢腿，弯腰，拉筋。 遇到疤脸道士：“你怎么又来了？” 百羽赔着笑脸：“道长啊，我给三清老神仙上柱香……” 不等百羽说完，疤脸道士转身就走，那个道观能不允许信士上香呢？ 帮着烧火做饭，等吃饭时，百羽帮着给三个老道长各盛了一碗玉米糊糊，然后赔笑：“道长啊，我早上忘了吃饭，你看我现在肚子也饿了，请道长大发慈悲，让我在这吃顿饭，下次我带口粮来。” 也不等老道批准，就拿了凳子挨着石峰坐下，厚着脸皮拿碗盛糊糊，就着咸菜吃锅贴。 瘦骨嶙峋而骨架粗大的道士依然低眉垂眼，并不看百羽，圆脸的道士依然带着玩味的笑容看着百羽，脸上有一道疤痕的道士也没有再多说话。 第三天早上王百羽带着十斤白面上了飞星覌…… 第四天早上王百羽带着五斤菜籽油上了飞星覌…… 第五天早上王百羽带着十斤碾碎了的盐上了飞星覌…… 第六天早上王百羽带着一塑料壶醋上了飞星覌…… 第七天早上王百羽带着一塑料壶枣酒上了飞星覌……，嗯？可是老道们居然没反对，看样子跟和尚们不一样，可以喝酒。也是，太上老君在王母娘娘的寿宴上那不是喝的美滋滋的吗！ 这天回家的路上又一次张望看到了机井，才想起买电线的事情。供销社初六就上班了，今天必须去供销社一趟。 另外收鸡蛋的事今天要重新开始了，往这飞星观跑，也是烧钱的事儿，不能坐吃山空啊！ 其实，昨天下午几个小伙伴们就说好了，今天开始去收鸡蛋，学校放了假，作业也都做完了，闲着老打牌也没意思。 听百羽说那种粗电线，供销社的营业员马上就拿下了一卷，这年代，由于工艺的落后，这种粗的电线更多，那种细铜丝的电线柔韧性好，同样的粗度，导电性能反而更好，所以很少。 这种粗电线有铜的和铝的两种，王百羽想了想估计了一下变压器到外边的距离，也就三米的样子，就先买了十米，应该是绰绰有余。想的是把电线对折起来用双股可能更保险。 竹竿子，叔叔家有几根，其中一个过年被百羽搞来放鞭炮还没还回去呢，正好用来做成实验工具。这还真成了刘备借荆州——有去无还了。 比成人拇指略粗的竹竿子三米长应该是够用了，把电线对折起来，头儿上剥掉十五公分塑料皮对折，然后再弯曲就成了一个钩子。为了安全，这头的电线中间对折处只用刀子去掉一点塑料皮，露出一平方毫米的铜面就行了。 把电线均匀的用炮线绑在竹竿上，一件别人都不知道用途的工具就做成了。 上午小伙伴们去收鸡蛋，下午自然是王百羽去卖鸡蛋的时候。十多天过去，没有小伙伴们频繁的去收，自然大家积攒的鸡蛋就多。先把食堂要的送去，然后没等太阳下山，还没卖完鸡蛋的百羽就和宝山急匆匆的回家了，真是有点迫不及待去实验效果了。毕竟扳指就是座宝山，如果老是用不上也就是废物一个。 晚饭后，不到九点百羽就开始抱着闹钟睡觉了，闹钟的时间定的是夜里三点。要是九点钟睡觉，也能睡六个小时不是？百羽心里默默念叨，一定要养成这样的生物钟。 具体几点睡着的？也许是九点半，也许是十点，谁知道呢？反正不是九点睡着的。 闹铃刚一响就把百羽惊醒了，连忙用手把小锤头按住，再把那个限制闹铃的螺栓拧过来。然后悄悄穿上棉衣棉裤棉手套，头上戴上人造绒的帽，把帽子的两边放下来，系上带子，保暖措施到位！ 拿上手电和自制的工具，百羽走到了黑咕隆咚的街道上。仰望漫天的繁星，百羽心中不免牛比，我手上就有一个星星，我就是那种只收摘星辰的大牛，星辰与大海——我来了！ 其实啊，如果让其他人看到，不把人吓一跳，也绝对把你当成偷地雷的。 当把竹竿的钩子搭到通往机井房一侧的电线上，百羽才意识到，竹竿长了，两米五长就足够了。使劲扽了扽竹竿，好让钩子和变压器旁裸露的电线结合的更好。 百羽把竹竿这一头架在围栏上，左手拉住电线，右手的戒面凸起对准落出的铜线按下。靠近变压器一侧的电线‘呲啦’一声，冒出几滴火花然后归于寂静，这边没有电火花，只是像是磁铁一样紧紧的咬在一起。 但是戒指上传来的震动，让百羽感到扳指有一种欢快愉悦的情绪在蔓延——，这玩意儿也有情绪？ 变压器的嗡嗡声似乎比以前大了，可能是这边使用电能，电流引起的震动。 站累了，蹲下。 蹲的难受了，站起来。 无聊了，扎个马步，权当练功了。 当天光大亮的时候，百羽强行扯开了扳指和铜线的接触，把竹竿往对面伸展，取下了钩子。转眼望了眼机井房，竹竿子还是扔到房顶上存放，省的拿着这玩意回去让人大惊小怪。大冬天的没人爬固定在墙上几根粗铁棍做成的梯子去到房顶上看？ 为了使自己身体的承载力更强，到飞星观练点功夫很有必要，如果能学到老道士打坐练气的法门那就更好了。 以后的日子里，王百羽见了石林、石峰就赔着笑脸，是师兄长师兄短，见了老道就是师父长师父短，也不再称呼道长了。 虽然老话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居然，居然——，连疤脸道士也不再恶声恶气，看样子笑脸是个大杀器，能不能征服全人类不知道，反正是征服了几个老道长。 转眼二十天过去了，王百羽养成了凌晨三点起床的习惯，也和几位道士混熟了，也就是说几位道士习惯了王百羽的存在。 前两天，在王军、王海涛面显难色的带领三个人找百羽，希望能和王百羽一块玩，也就是一块儿收鸡蛋卖鸡蛋，都被百羽婉拒了，理由是现在是冬天，鸡不怎么下蛋，收不上鸡蛋，等天气热了再说。 百羽知道小伙伴们都做到了保密，除家长外没有和其他外人说过，但是一帮人半年下来，总是会遇到有心人。百羽这一伙人基本不和其他人去玩，放了学就一溜烟的结伙跑了，慢慢从一些在电厂门口看到的人嘴里知道了，这帮小家伙在卖鸡蛋。 找过百羽的三人也是脸皮比较厚的，经不住不断的有意识接近，王军等人碍不过面子只能答应找百羽帮着说说好话，百羽也能理解。 79年2月17日，农历正月二十一，星期六。 算是开学了，但是没有正式上课，上午大家都到学校报道，打扫卫生，老师讲话，要求看看在教室后边墙上张贴出的上学期期末考试成绩，对学习进步较大的同学提出了表扬，要求大家在开学后要收回玩心，在新学期里取得更好成绩，星期一正式上课……等等，基本上是老生常谈。然后班干部组织让大家都领了书。 王百羽写好了请假条去到班主任陈老师办公室请假，理由是上次头上挨了摔，落下了病根，现在经常头痛，每天早上需要到龙山上飞星覌让道士扎白针进行理疗，才能去根。现在感觉有了点效果，并向陈老师保证自己一定有时间就刻苦学习，不会耽误学习成绩，考试的时候自己照常考试。班主任虽然遗憾，但是王百羽的平常成绩很好，在班里一直就是前三名。问清了王百羽的母亲已经同意后，也就批准了王百羽的休学申请。 当然，王百羽回家也给母亲冯梅编了故事，说自己最近头老疼，前天到飞星覌去，让老道给扎了白针就感觉好了很多，老道士说需要经常去飞星覌去扎扎白针，一年后就去根了。 第31章 酿酒师傅 百羽请假后，同样向母亲做了保证，不会耽误学习，母亲冯梅也就同意了。其实当时农村对孩子的上学并不是很重视，基本就是放养状态，学习好，家长会自豪。孩子学习不好也无所谓，学习不好的人多了，只要身体好就行。 离开学校后当然是到王海涛家去包书皮，当然王海涛早就准备好了报纸。 中午回到家吃饭时，母亲冯梅告诉百羽，说是二舅让人捎话，让百羽抽空去一趟，百羽心想肯定是去谈一谈酿酒的事儿。 吃过午饭，百羽看到二哥百林跑出了家门，才悄悄把藏钱的菜坛子拎出来，准备清点自己的资产。 不错，现在早就不用罐头瓶藏钱了，因为一个罐头瓶装不了多少，连一千块钱都装不了，在清空一个装酒的菜坛子后，百羽已经把菜坛子晾干后用来装钱了。 用了半个多小时进行清点，百羽现在拥有的现金是五千六百五十元。当然不算百羽口袋里装着的三十多元，按八十年代的话来说半个万元户了。 攒这点家底不容易啊，在这么多人的帮助下，跑来跑去，又是卖酒，又是卖肉，又是卖鸡蛋，辛辛苦苦半年攒的这点钱估计又要花出去了。 把十元面值的钱按照一千元一捆用皮筋扎好，又用报纸包裹一下，把四千元依旧放入坛中，盖上盖子，把坛子拿到放杂物的房子继续和装酒的坛子放在一块儿。剩下的一千六百五十元分别装入两个口袋。 戴好棉帽、手套骑着自行车去了舅舅村——凤庄，在队部培育红薯秧子炕前见到了大舅： “大舅，现在就开始育红薯秧了？” “小羽来了？那可不，每年都是这时候开始育秧，已经开始长苗了。” 其实和温室大棚的道理一样，在地势稍高的地里挖两个池子，然后盘上炕，炕上用砖或石板铺上一层，再铺上一层土，再上面铺上一层沙子，把留作种子的红薯在沙子里竖着一个个均匀码好，然后用沙子埋上，洒水浇湿。沙子的总体厚度也就不到三十公分，把沙子刮平后离地面还有三四十公分，再在和地面一般高的池子上方横着搭上木棍，棍子上方铺上塑料布，塑料布四边用砖头和沙子压好，以后就是烧火升温，定期观察温度和湿度就行了。当然，各个生产队都是烧的煤火，毕竟当地有煤矿。 大舅冬春就是饲养员兼任红薯秧的培育员了。 “大舅，我二舅在？” “在呢，就在队部屋里，去。” 队部屋里烟雾缭绕，百羽进了屋子半分钟才看见队长和二舅，正嗒着嘴吸着旱烟锅。 “怎么？过了个年就不认识你舅了？” 队长笑眯眯的开口说道。 “不是不认识你们了，实在是你们快成神仙了，这不你们都能够隐身了，我一个凡人半天也看不见你们。”百羽嘴上也不吃亏。 “呵，小嘴还挺能嗒，你小子过年也不来，把你舅都给忘了。快把门关上，就这么点热乎气你想都放掉啊。” “哪能呢，这不年还没过完么。我说队长舅、二舅，你们能不能少抽点烟，呛死我了。你们俩出门不怕出门被人吃掉啊，一股腊肉味儿。” “得，你两个舅舅都成活腊肉了，不抽了，不抽了，关门上炕。” “听到没有，关门！” 在挨冷和挨呛之间正在犹豫的百羽，只好没柰何只得乖乖去关门。 “给队长舅拜年，给二舅拜年！” 脱鞋上炕的百羽嘴里喊着：“要不我给你们磕个头？” “行了，咱们这儿不兴磕头。” “不让磕就不磕了，我也担心我磕了头，让你们为难，这压岁钱是给呢还是不给呢？” “你小子，不让你磕头你还话多。”队长舅舅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个远房外甥还真镇不住。 二舅是笑眯眯的看着外甥耍宝。 “小羽，过了年了，红枣也已经晾干了。酿酒的事也该准备动了。再过一个多月，地也该种了，到时候忙起来，人手、牲口都紧张。别两头都耽误了。现在趁农闲，赶紧准备酿酒的事。” “是，是。队长舅舅你看该怎么弄，该准备什么，你说。” “你要只是烧个千儿八百斤的，在我家里轻易就能弄了。但是我们队里收的红枣起码要有五六万斤，就得再买上几口大锅，几个蒸锅该换了。酿酒光是红枣也不太好，还得掺上粮食，你准备掺几成的粮食？” “我也不知道掺上多少粮食好，你认为掺上几成粮食最好？” “最好的枣酒比例是五成红枣，五成粮食。” 这时二舅插话：“小羽，队长家里是祖传酿酒的，清朝时家里就有了酒作坊。以前在周围几个县里都很出名。根据你家里钱多少，让队长拿主意。” “那当然是按照最好的比例掺粮食，队长舅舅只管拿出你的手艺酿出最好的酒，其他的我负责。” “行，那掺入什么粮食呢？高粱？包谷?地瓜干？麦子？” “你觉得加入什么粮食好呢？” “一般不要用地瓜干，酿出的酒发苦。剩下的三样都行，每个人的口味不一样，但老喝酒的人肯定能区别，一般用高粱，因为高粱最便宜，高粱是耐旱作物，我们山区中的多，买起来很容易，出酒率还高。按三斤粮食产一斤酒的比例，这样起码要生产三万斤酒，还得买上三百个酒坛子，我看你上次送来的酒坛子就挺好，容易封口。以前我们都是用牛皮纸用绳子蒙住坛口，再糊上胶泥。你这坛子直接盖上盖子，再糊上胶泥就行。那你可到瓷厂定好坛子，对了，酒酿好后你准备放到哪儿去呀？” “三百个坛子，我还真没想过。买倒没问题，但确实没地方存放。这可怎么办啊？”百羽揪着头发，头皮都快揪出来了。 “行了，别逗小羽了，他哪能想那么周到，估计是想起一处是一处。” “红枣、粮食在发酵之前还要先粉碎，虽然不必要像吃的面粉一样，但是工作量也不小。酿酒蒸馏时还得买上几吨煤……” “酒糟发酵到什么程度上锅蒸馏，蒸馏时的火候，头锅酒就和纯酒精一样，还得和二锅头勾兑，勾兑到什么程度，这些没酿过酒的人可不知道，弄不好就糟践了东西。这些啊，让你队长舅舅操心就行了。你准备好钱就行了。” 真是事不经身不知难呀！ “修福哥，带小羽去你家看看？让他开开眼，长长见识。” 百羽第一次知道，队长舅舅叫冯修福。 队长舅舅家在村子的西北边，高大的青砖瓦房，有十几间房，院子很是宽绰，起码占地一亩以上。房子的北边和西边都是土崖，土崖修整的很是平滑，西边土崖上有一个装着门的洞子，队长冯修福从房子里拿出钥匙打开洞门，一股带着酒香的温暖气息扑面而来。 冯修福推亮手电，带着二舅和百羽进了洞子，洞子有两米多高，洞门宽度不到两米，进去一米后洞子宽度就达到了三米，高度也有三米，呈拱形，越往里感觉越是宽绰，走了四五米后左右两侧各有一个侧洞，队长舅舅说道：“这是这是发酵池，这个洞子宽一丈，最高处离地一丈，池子宽五尺，深五尺，长两丈，盖子都是两寸厚、两尺宽的松木板。别小看这两个池子，这可是花了大本钱的，池子地下就像盘炕一样，用大方砖铺就，池子四周全是用大方砖砌起来，用的是糯米浆粘缝，然后用胶泥在四周抹了厚厚一层，结实程度比水泥做的也差不了多少，可以生火加温，池底总会留下半尺厚的酒糟，从来不会清空。我们家酿出来的酒好喝，除了水好、料好、工艺好，也与这两个发酵池有关系。” 又走了三米指着两侧的洞子说道：“这是储藏洞，宽度、高度和前面的洞一样，只是长度达到了三丈，酿好的酒就放在这里，这样的洞子有八个。南侧的洞子都有透气孔，就是小窗子，蒙着塑料布，不过冬天我都从外边用谷草堵住了。” “我怎么觉得这个洞子拐了弯？” “是拐弯了，在西南边，洞子还有一个出口，装着一个木门，只能从里边打开，外面用高粱桔挡住了。” “你们家祖上可是下了大工夫。” “那是，我们院子的一半，还有东边的地，都是挖洞的土垫出来的。” 回到了院子，院子里有两架大石磨，一座石碾，百羽估计自己推不了几分钟就歇菜了。推开西面房子的大门，西面四间房里面都是连通的，中间有柱子，北边比住人的房子宽出去有三四米。里面有蒸馏酒的大灶，还有很多酒缸、酒坛和许多的工具，就是一个大工间。这要不是日积月累添置起来，一下子让人弄恐怕太难了。再说许多工具都是在实践中不断改进完善，没经验的还真不行。 第32章 你个小财迷 “队长舅，这两架石磨和碾子一个人推着可费劲。” “人推？那可费劲，一点半点的人推还行，我们以前都是用骡子拉的。进屋，来到家里喝口热水。” 说着领着百羽进了住人的房间里，房子里很干净，家具齐全，古色古香，一看以前就是殷实人家。 “队长舅，你们家既有家伙什又有技术，你怎么不自己家酿酒？” “我也想啊，但你算账没有，要下多大本钱？光买枣子和粮食就小五千块了，加上酒坛子、买煤，修理家伙什，还要雇人给工钱，没有六千块钱根本转不开，再一说，我也不敢啊，就这我一家都顶着富农的帽子。多少年了，我们是坐吃山空，不说六千块钱，连一百也没有啊。就是酿出酒来，我卖给谁去？” “小羽，过年前你给的钱还剩一些，到时候对下账。不是我不信你，你们家有这么多钱么？你娘同意吗？别到时候弄个半拉子可就亏大发了。” “这点队长舅你放心，我也不是吃饱了撑的闹着玩。出了任何问题我一个人担着，我给你们留下书面材料，按上手印。” “队长舅、二舅，今天我把话说清楚。酿酒我只是大概知道，但技术一点都不懂，怎么制酒曲，怎么发酵，温度多少等、等、等等，这一切都拜托队长舅了。该添什么家伙什，哪里需要改造，买高粱，或者其他的粮食，多少钱一斤，买多少，队长舅舅你和我二舅商量就行，队里出的人，我一天补助两块钱，队里给本人一块钱补助不知行不行？” “当然行，又涨价了啊？年前你还说一天补助一块，要是这样，不计工分都有人干，要是再记上工分，那是打破头抢着干。” “今天我带了一些钱过来，就知道该花钱了。这样，以后需要用队里的牲口、大车等你们看着定价。到时候队长舅舅一定要现场盯着，由于要用你们家石磨，酒窖、作坊，我也得给你点补助，一天两块钱怎么样？” “啊？太多了，太多了。一天两块钱，你妗子估计做梦都得笑醒了。” “二舅，也抽时间帮我盯着点，我现在带了一千六百五十块钱，先由二舅保管着，花钱的时候不用问我，到时候记个账就行。红枣到时候用多少，就结算多少，这样可以？队长舅舅？” “行啊，这样最好。” “酒坛子的事你们不用管，其他的包括买高粱、买煤等我可不管啊。我只等着取酒就行。过个十来天，我再送来两千块钱，应该能撑一段时间。” “你小子真会偷懒，不过你也干不了啥，能掏钱就行。” 等百羽把用报纸包着的钱掏出来交给二舅时，队长舅舅和二舅眼里冒着精光。队长心里感叹，一个生产队一年也见不着一万块钱，还要买这买哪，人家一个小孩儿口袋里就能掏出小两千，过十天还送两千过来。真是人比人气死人，自己家如果有这么多钱，孩子的婚事还发愁吗？ 二舅数着钱倒不想别的，等把钱数完，说了句：“对着呢，一千六百五十。” 心里也在嘀咕，怎么自己姐姐家就突然这么有钱了呢？ 百羽双手合十作揖：“那就让两位舅舅多操心了。” “那你倒不用操心，其实你队长舅前几天就把酒曲配好了，足够前期用的了。” “二舅是不是拿着钱有点紧张？我陪你放回家里去。” 在陪着二舅回家的路上：“二舅，你说我给队长的补助少不少？” “说少也不少，说多也不太多，毕竟离了他们家里的地方和人，你还真弄不成事。” “你说明年他还让我用他家的地方酿酒吗？” “应该还让用，毕竟他们家多了一大笔收入，得顶两个工人的工资了。” “我准备每天给你补助两块钱。” 话还没说完，就被二舅打断了:“一天净瞎说，再说给我钱的话，你的事我就不管了。” “好好好，不给不给。干活的工资还有队长的补助要每月一次及时结账，那样干活的人积极性就高。” “知道了，小小年纪操心还不少。明天就开始安排人粉碎枣子，去收高粱。” 二妗子不在家，估计又是到谁家串门去了，也懒得看二舅藏钱，就开始告辞。 “二舅，给我妗子问声好，我就先回去了。” “不等你妗子给你擀杂面条了呀。” “不等了，我走了。” 太阳落山之前，百羽已经骑车到了电厂门口，王军和百林他们已经回家了，看样子今天卖的挺好。 直到回到家才看到二哥：“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卖完了？” “今天本来没有打算到食堂去送，卖了一半的时候没想到那个庞科长找了过来，这不还嫌少呢。” “今天收了多少鸡蛋？” “一千来个。” “有点少。” “要是再有两辆车子就好了，就能走远点多收点。” “也是。看看能不能有机会再买两辆。” “还真买呀，我也就是说说而已。小羽你给二哥说，你现在到底有多少钱？” “真想知道？” “真想知道！” “可我就偏偏不告诉你。” “你个小财迷，你等着，什么时候让咱娘把你的钱都没收了。” “没收不了，我的钱今天都花出去了。” “骗人，你今天骑车不是去舅家了么？” “就是去送钱去了，过去买点枣子让舅舅他们给酿点酒。” “花了多少钱？” “一千多块钱，包括买煤、买枣子、买粮食、雇人等等全部。” “你可真能折腾，酿那么多酒你喝的完么？” “你看你这智商，我喝？我又不爱喝酒，我能喝多少？那不是酿好了酒会卖更多的钱么！” “你个小财迷，到时候挣了更多的钱，一定要让我花个够。” “二哥，以后想花钱也不是不可以，但你不能再叫我小财迷，要叫我小财神。” “行行行，只要给我钱花，叫你大财神都行。对了，明天就是星期日了，该聚餐了?” “那你们买上鸡了么？” “没买上，明天再看。” 晚上吃完饭，去到王军家，果然大家都在。 “百羽哥，你今天又跑掉了，路上没有你讲故事，这些人真没意思。让他们讲故事，不是大家都听过的，就是瞎编的干巴巴故事，前言不搭后语，真没意思。” 王剑快言快语的说道。 “说起讲故事，过两天我买个收音机，现在中央台六点钟正在播放单田芳主讲的岳飞传，说的可好了。” “好啊，不过前几天我也听过，好像听不太懂。” “那是咱们听的、说的普通话太少，再加上咱们的语文还学的不好，听起来有点吃力，不过多听听，多听几次就好了，就能听懂了。” “是这个道理啊，我说看大人听的津津有味的，我听着也没大意思，估计是没听懂。” “刚才大家正要说打扑克呢，是打升级好，还是斗地主好？百羽你说。”王海涛拿着扑克兴致勃勃的说道。 “斗地主，输了的输一分做一个俯卧撑。” “百羽你就不要参加了，正好我们六个，跟你玩没意思，算的那么精。” 自从学会了斗地主，大家对这种玩法很有兴致，一般不再玩百分的玩法了。但是百羽斗地主太厉害了，你想能不厉害么，印象中在网上斗地主玩了上万次了。几乎一看牌型就知道该要还是不要当地主，当对手一出牌就大概知道对方有没有炸弹，是什么炸弹，大概的牌型，对于先出什么牌后出什么牌，都有了第六感了。现在面对这些菜鸟，当然是牌神级别的。再后来大家都不玩一副牌的斗地主了，都是玩四人的两副牌的，难度增加了不少。不管是来钱的，还是做俯卧撑的，都没人愿意和百羽玩了，真是人生寂寞如雪啊！ 星期二的早上，百羽决定去县城一趟。 吃过早饭，百羽在口袋里装好报纸包着的一千块钱，让百林骑自行车送自己去火车站。 “你到火车站干嘛？” “去趟县城。” “现在还不到八点，也走的太早了？” “不早了，我还要顺道到瓷厂办点事。” “不行，明天就开学了，我也要到县城去转转，你们去了好几次了，从来也不叫我。” “你就别去了，说不定我啥时候才回来呢。” “你坐下午的火车回来不就完了。再说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有啥不放心的，县城跟咱村里有啥区别？” “你可心真大，县城能跟咱村里比吗？” “快走，现在走的话，八点就到了瓷厂了，正好赶上他们上班。” “我不管，反正我也要去县城转转。” “好，好，怕你了。咱们都去，那车子谁骑回来？” “把车子锁住，把钥匙交给青山，让他们把自行车骑回来不就行了？。” “也行，给宝山去说一声，让他们别忘了。“ 两分钟不到，百羽已经回来了。 “这两个家伙，还在睡觉。我跟宝山说了，让他和王军下午分别去收鸡蛋，也交代了让他们买上几只鸡。” “你提着两个塑料壶干嘛？”五斤装的塑料壶里当然装的是枣儿酒。 “赶紧走，咱们要走着的话，瓷厂的事就来不及办了。” 第33章 什么是钱 路上当然是百林带着百羽，到瓷厂很顺利，找到销售科上次办事的人进行交代，预付了二百块钱，订了三百个菜坛子，让他们抽时间送到凤庄交给冯东来就行，剩下的钱坛子送到时结清。拿上收据，留下地址、联系人姓名，赶紧让百林骑车往火车站骑。到火车站时还差十分钟。 火车是客货混编，车上人倒不多，也就有一半的上座率。 哥俩找了座位坐下，车上比外边温度高多了，百林擦着头上的汗说：“这着急忙慌的往火车上跑，把我紧张的都出汗了。” “哎，小羽，看你在瓷厂熟悉的样子，以前去过？” “当然去过。“ “你去干什么，也是买菜坛子？我正奇怪，买那么多菜坛子干嘛？” “你是好奇宝宝吗？还是以为我是十万个为什么啊，等到了县城再跟你说。” 四十分钟后，出了火车站，当然是一人提一个塑料壶。往县城走的路上，忍了一路的百林看到周围无人才说：“现在可以说了，我知道财不露白，火车上不合适说。” “行，反应过来就好，咱花钱你看到了，上次你还问我攒了多少钱，我说钱大都花了，你还不相信。现在看到我花钱你信了？” “你是弟弟哎，怎么你干的事我都不明白？把钱存起来多好，不是说细水长流吗，你带着几个人收鸡蛋，卖鸡蛋，以后好多年都不用发愁了，咱们家日子不就越来越好么？。” “那我问你，钱是什么？什么是钱？” “你不傻呀，这两个问题不都一样吗，钱就是钱啊，还能是什么？”百林一副看傻子的表情对着百羽嘲笑道。 “二哥，你今年十五了，你不是傻子，你弟弟像是傻子么？” “到也不像傻子，但是你也别把我当傻子，那你跟我说说，你还能说出花样来吗？” “要我说呀，钱就是王八蛋。” “你胡说！”百林气的差点跳起来。 “那我就跟你好好说说，钱，在你看来，就是那些印着几元、几角的票子还有印着几分的钢镚。” “不是吗？” “是，也不是。别着急，以后要等人把话说完再插话，这样的人才是聪明的人。你想，别人说的和你想的不一样，那肯定还有说法。” “咱接着说钱是什么，古代人们曾经用贝壳当钱进行买卖，后来又用各种各样的铜钱进行买卖，宋朝也曾印过纸钱进行买卖，后来也用金子、银子当钱进行买卖，清朝末期还有民国还实行用银子铸造的大洋钱，这些在当时都叫钱，可是现在这些都不是钱了。” 看着百林迷惑的神情，百羽继续说道：“钱到底是什么呢？钱就是人们进行买卖或者说进行交易，进行计价标准的东西，可以是各种东西，就像前面提到的各种钱，历史上人们还用粮食、布匹、丝绸等当过钱进行交易定价，只要是进行交易买卖的人普遍承认就行。” 百林的脑袋不够用了，百羽看的书可能比较多，好像说的也有道理。 “咱们看到的钱是咱们国家靠政权强制发行、印制，并进行保证让人们进行买卖的东西。既然这样，如果我说钱就是数字，什么具体的东西都不是了，你信不信？不信？假如我们把钱存入信用社，以后我们买东西拿着存折到供销社，如果直接扣除我们存折上的钱就行，存折上记录我们存了多少，花了多少，剩下多少，那么我们就可以不用票子和钢镚了，如果国家认为现在的钱不合适了，国家可以停止发行、作废，重新再印制别的钱，那么钱是什么？既然钱可以是任何东西，那么说钱是王八蛋也没错，有一句俗话说得好，钱是王八蛋，花掉了咱再赚。” 这大招放的，让百林脑子直接死机。 “那我再给你说说什么是钱。” 刚说了半句就被百林打断了：“算了，你说的我搞不明白，你还是别说了，省的我脑仁疼。” “行，不说了，反正你好好学习，上了大学自然会学习这些知识。” “啊，大学还学这些东西啊？” “那当然，上了大学你会知道更多你现在不知道的东西。” 得，话题转变了方向。但是让百林对上大学的念头又具体了一些。 “知道了钱是什么，就知道了钱该怎么花，什么时候花，才能体现钱的价值。只有知道了什么是钱才能知道怎样赚钱。你确定不想听?” “好，等过些天你再跟我说什么是钱，现在我脑子里乱哄哄的，你说了我也记不住。” 边走边说，不知不觉就来到了县供销社。直接到办公室找陈主任：“陈主任好，给你拜个晚年。”说着把塑料壶放在了桌子上。 “小羽来啦，来坐坐坐，今天怎么来了？该开学了。” “开学了，这不上次在你这儿买过自行车后，我大舅二舅都挺眼热，想让我来问问你看还能不能买上。” “可以啊，你小子可真有福气，前天刚给我们给了五个指标，已经到货了，不过是天津产的红旗自行车，二八加重的，要不要？” “行啊，托你的福，能买上就不错了。我要两辆，多少钱一辆？” “一百二十五块一辆。有两辆已经有人打了招呼，你要两辆，还剩一辆。县里的头头脑脑们家里基本都有了，要是前几年啊，那托关系走后门的都排着队等着，现在红旗牌自行车，那些领导的家里还都看不上眼了，要不也轮不到你小子。” “对了，这是我二哥，叫王百林。” “小伙子长得挺精神，你这个弟弟挺能折腾，胆子也大。” “嘿嘿，是，我这个弟弟胆子比我大。你看他到县城就跟自己家一样，我还没来过几回呢。” “你们家还挺有钱的，买自行车说买就买啊？也不跟大人商量一下？” “我弟弟比较特殊，他能做自己的主，我娘一般不管他。” ”好，什么时候来提？” “现在就提两辆，我和我哥一人骑一辆。” “那行，你是现在就去交款？” “正好我带着呢，心里想着万一要是能买上，也别空跑一趟。” 交款，提车，倒是简单，自行车轮胎气压正常，车子上自带车锁。 “主任，这次也没给你拿什么礼物，有情后补，谢谢主任。” “你这孩子说话挺有意思，不太像农村的孩子。” “跟城市农村没关系，咱看的书多啊，所以知道的也就多一点。要不中午我请你吃饭好了，咱们喝点?” “你这孩子，瞎客气。我家就在这儿，还要你请吃饭？要不你和你哥中午到我家去吃饭得了。 “那就不麻烦你老人家了。我再买个收音机。” “行，有时间常来。”陈主任施施然回到办公室喝茶去了。 供销社里收音机倒是有几个品种，有台式的也有手提式的，倒不用像前几年需要票才能买了。百羽看中了一款手提式的，长二十公分，厚五六公分，高十五公分，就像大号的青砖，上部有一个提手。征求了百林的意见，百林也觉得挺好。 “这种收音机多少钱？” 百羽指着看中的这款收音机问营业员。 “这种的三十八块，带两节一号电池。” 价格倒是不便宜。 “行，我买三个。另外再买十节一号电池。电池多少钱？” “一毛一节。一共八十五块。” 营业员前面就看到哥俩跟陈主任在一起，自然说话比较客气。看他们电池买的多，就顺手装电池的纸盒子一块送了给百羽。 “小羽你怎么买这么多，怎么拿呀？” “买两个网兜，我找陈主任要几张报纸把收音机都包起来，一个装上两个收音机另外一个装收音机和电池，绑在一起，搭在后座上。” “小羽，我还想去书店逛逛，你看？” “那你去逛，我还有点别的事，中午你就在书店等着，咱们中午去食堂去吃饭。” “行，那你可快点，别到中午你不来，人家下班我在外边等着可是挺冷的。” “放心，到书店记着锁自行车。” “放心，我还准备提醒你呢。” “二哥，收音机你带着，我骑二八的车子有点费劲。” “行，我到书店就把收音机拎着。” “我给你拿点钱，你要是看上什么书就买。” “我带着呢，我手里也攒了不少钱了。” 虽然自行车座位已经调的最低，但是百羽坐在座位上脚蹬子最低的时候，还是有点够不着。 那就站着骑，很多小伙伴不就是这样骑自行车的吗！ 五分钟后百羽来到了收购站，百羽提着塑料壶进了屋子没有看到上次见到的姓赵的师傅: “这位大姐，赵师傅今天没上班吗？” “在呀，在院子里，要不就是在库房。” “太好了，谢谢大姐，我找赵师傅有点事。” 说着从后门进了院子。 进了院子就看到赵师傅在北边库房门口。赶紧走了几十步： “赵叔，忙着呢？” “奥，你是那个龙山的王……，小王是。” “对，赵叔记性真好。” 看到百羽和姓赵的师傅热情的说着话，大门口房子里紧盯着百羽的姑娘才松了一口气，真认识就好。 第34章 百林进城 敦实的赵金宝说道： “有段日子没见你来了。” “是啊。这是货真价实的枣儿酒，窖藏了五六年，有钱也不容易买到。” 说着拧开盖子，一股特殊的酒香溢了出来，顺手递了过去。 “真香，一闻就是好酒。” 顺手接过并打开盖子直接用嘴对着塑料壶喝了一口。 “咝——，真是好酒，入口绵软醇厚，进了嗓子一股热流。难得，我就厚着脸收下了。” “喜欢就好，等再弄到了再给你带点。” “找我有事？你说，只要能办到的我一定办到。” 平白无故的送东西，没事？那可能吗？ “没多大事儿，我在县城认识的人不多，这不觉得你人好，就想过来看看。” “既然来了，我带你在库房转转。” 这个收购站的特点就是占地挺大，以后就是卖地皮估计也是很大一笔钱。 “小王，你上次说的事，你什么时候要？” “现在就可以，有多少？你东西放在哪儿了？” 赵金宝看了看手表说道： “快下班了，要不等我们下班，咱们出去喝点再说？” “行啊，正好想和你坐坐呢。还是在招待所食堂？” “行，你先去，我十一点四十基本能到。” 百羽找百林简单，百林还在伸长脖子趴在柜台上眼睛在书架上寻找，估计在看书名。 “二哥，准备买什么书？” 百林说道：“都说《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好看，我准备也买一本看看。” “那就买呗，也用不了几毛钱。” “我还想想买本成语词典你看怎么样？” “当然可以了，今天我请客，不论今天你买多少书，我掏钱。”百羽豪气的说道。 “真的假的？那我要买连环画呢？” “也可以。不过我有个条件，必须是素描的，画面精致的才行。时间只有十分钟啊，过了时间就走。” 百林心里充满了问号，看连环画不是看故事好看不好看，只是看画面精致不精致？但是又不用自己掏钱，这个问题就算了。 百羽本来想看看有没有中考的试卷和练习题之类的资料，可是哪有这东西，百羽觉得自己还是想多了。 “百羽，你觉得咱们看些什么书最好？” “我觉的呀？” 百羽还是思考了一下才说道：“我觉得除了课本之外，应该多看看人物传记、天文地理、风俗人情之类的书籍，最重要的是多看看历史类的书。我说的历史书可不是学校课本的历史书，而是更广泛的历史书，很多。 二十四史知道？如果你认真看完了之后，如果能理解那就太厉害了，绝对是受益终生。” 百林从来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问道：“为啥？” “因为有一个名人说过，历史总是不断重复着。我们能从中学到很多知识，并增加处理问题的能力。比如，领袖从来没有上过军校，却能成为世界上最伟大的军事家，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他老人家特别爱看历史书记，据说其逝世前在眼睛看不到的情况下还让人给他读二十四史。他在历史书籍中看到了人类社会发生的各项大事，对于人性有了更加深刻的认识。军事指挥，不光是武器装备的斗争，更是人的思想的斗争。看看历史上那些有名人物对于各项事情的处理，会拓宽人的眼界，改变人的思想，增强人的处事能力。” “历史总是不断重复？怎么会？这是谁说的？” “这里说的历史总是不断重复，不是简单的重复，而是有许多相似之处，这是德国哲学家黑格尔说的，这是他的着名格言之一。比如历史上那个朝代期初都是励精图治，政治比较清明，国家各方面发展较快。过了百年以上，就会出现大量的贪官污吏，皇帝昏聩，生产力下降，最后彻底灭亡。接着下一个朝代重新开始，不断的循环，当然，科学技术之类的也需会有些进步。但中国历史上确实不断的重复上演着朝廷更替的戏码。其中的政治斗争虽然是各式各样，但也有许多相似的地方。所以也有句话说的好，不懂历史的人，其他各方面再好，也是一个没有文化的人。” “啊？历史这么重要？” “你以为呢。朝廷之间大臣的政治斗争，皇帝和大臣的政治斗争，国家和国家之间的政治斗争，从历史上我们会学到经验。人生很短暂，不可能经历那么多的事情，但是我们可以从历史上找到经验教训，变成我们的知识。你说历史重要不重要？” “那我以后要多看看历史书了。” 说是这样说，除了汉语成语词典外，百林选的连环画是西游记、三国演义都是传统的名着题材，百羽付过前后，看百霖装的满满的书包就笑。 “今天你的收获不少，但是书包得你自己拿着，可别找我。” “当然。再有一书包我也拿得动。” 抱着书包一副占了便宜的表情。 十一点半，招待所食堂。 豆腐丝等混合凉拌菜要了一盘，卤煮花生米一盘，猪杂拌要了一盘，卤煮鸡一只，拆了一盘。 等三盘凉菜上完，正好看到赵金宝进店，又要了三碗大锅菜六个馒头还有一份鸡蛋汤，已经是很丰盛了。 赵金宝进来看到桌子上的菜，眼睛已经笑开了花： “吆，点好了？今天我请客，你可别跟我抢。” “看赵叔说的，这点钱我还有。喝什么酒？喝点二锅头还是老白干？我去买。” “这不是有吗，今天咱就喝这个酒。” 赵金宝指了指手里的塑料壶。 酒杯没有，拿了三个小碗。 “赵叔，这是我二哥王百林，今天我们一块儿过来转转。” “也是个好小伙儿。别拘束啊，放开了吃喝，以后进城有事就来找我，能帮忙的肯定帮忙。来，喝一个？” “来，走一个。” 百羽倒不怕喝酒，‘嗞’的一口就下去了一半。 赵金宝一看，也不甘示弱，也下去了一半。 看着百林为难的表情，百羽说道：“二哥，你的酒量恐怕陪不住赵叔，也就别浪费酒了。你就这一碗，最后喝完就行，我陪赵叔喝尽兴。” 百林听完象征性的咪了一点就专心的对付馒头和菜去了。 赵金宝听完百羽的话问道：“小王，看样子你挺能喝呀？能喝多少？” 百羽谦虚的说道：“也就比我哥稍微好点，估计能喝个半斤四两的。” “行，那叔也陪你好好喝点。” “赵叔，你下午还要上班，喝多了酒能行吗？” “切，我喝上半斤跟没事人一样，耽误不了工作。再说了，站里还有其他人，缺我一个下午也没事。” “那我就放心了，来赵叔我敬你，咱们干了。” 百羽喝完把小碗朝下示意喝干了。 “好，爽快。我就喜欢爽快的人，我也干了。” 对于百林能不能喝酒，倒是毫不为意。 慢慢酒壶就下去了四分之一，两人早就超过了半斤酒的量。赵金宝可比百羽的酒量差的远了，舌头渐渐大了起来。 “小王，我看你对眼，你这个兄弟我认了。不是我吹牛，在县城里没几个人不卖我面子，以后你有事就来找我。 “赵叔，还真有事。这不正发愁存放东西的地方，你想想办法，帮我们租一个？” 赵金宝慢慢喝了一口酒说道：“你能不能先说说你要废铜干嘛？我很好奇。” 虽然赵金宝说认自己这个小兄弟，可是自己不能托大： “赵叔，我说是用来铸造几个铜缸，有人出高价买，不知你能不能找到会这手艺的人？” “咱们这里还真没有这样的手艺人，你要是找几个做石雕的老把式我到可以找到。” 百羽赶忙把话题引回房子的事儿。 “租房子的房租不用太计较，但是时间要长点，可别一年半年就让我们搬走。” “不会的，你看我那么不靠谱吗？我们邻居的房子要卖掉。年前就放出风声，说是要往外卖，回去我问一下，看看他家租不租？” “赵叔，说说怎么回事。” “这家人以前大财主，解放前就一家子搬去了津门，置了家业。可能是城里的各方面条件更好，这次回来说是要把旧院子卖掉。可是要价可不低，现在谁家有那么多钱接手啊？” “赵叔，房子怎么样？” “怎么说呢，除了房子老点儿，挑不出别的毛病，一水的青砖大瓦房，六间北房，四间东房，那砖是老方砖，院子也挺大，光院子就有将近一亩地，挺气派的。” “时间长了不会是危房？”\\ “不会的。这房子我了解，虽然当时没有用水泥，但是用的是石灰和糯米浆粘合，结实着呢，再用上十年也没问题。” 第35章 看房 “房子是好房子，就是要价有点贵。” “他们卖多少钱？” “前面报价五千，让村里人一顿嘲笑，现在盖五间房一千多块钱就够了，连两千都用不了。两千块钱连家具都打好也足够，谁会出五千买旧房子啊。再说谁家有五千块钱啊。” “八十多年的房子，不会用不了几年就塌了？” “那倒不会，听说那房子是石灰和糯米掺和起来砌墙、勾缝，房梁、檩条也都是好木头，再用个二三十年估计没问题。他们家我去过，就是窗户贴的窗户纸，没装玻璃，房子里显得比较暗。” “城里这边家里都装暖气了，冬天那是一个暖和，养点花什么的是真好，那是一个养眼，攒了点钱的人家都想住城里的房子。他们家的房子不太好卖，过年的时候，听说四千块钱就卖，看样子挺着急。但人们还是觉得太贵，估计不好出手。” “离这里远不远？太远的话估计不太方便。” “不远，东边不到二里地，齐家湾就是我们村，我们村以前也属于城关镇，现在不是属于城关公社吗，骑车子用不了十分钟。行了，今天晚上我就去问问他家往外租不租。” “别呀，现在这不刚刚十二点吗，现在就去问问呗，正好我哥俩也去看看。” “行，我们一点上班，还来得及，今天能解决最好。” 一不小心大家都吃撑了。这个年代还没有人浪费，怎么着也得吃掉。打包？这个年代还没有塑料袋好不好。中午吃撑了晚上不就少吃了吗！那不就节约了。 百林提网兜里的着收音机又重新搭在自行车的后座上，出了招待所食堂往南走了没多远，往东就出了城，六七米宽的砂石路面，没有铺柏油。没有骑多块，也就十来分钟，来到了齐家湾，一条东西方向的两丈多宽的街道，过了十字路口继续往东一百多米，赵金宝指着一个路北的房子说：“这就是我家，东边隔着个小胡同的那家就是我说的大财主家。走，先把车子放在我家里。” 院子里没人，估计人在屋子里。 “小王，你俩先进屋暖和暖和？我去看看隔壁人在不在。” “不用客气了，咱们一块去瞅瞅，听你介绍的情况我也挺好奇。” “行，看大门开着的，估计有人。” 出门往东走了十几米，见着了大门，三级台阶有半米高，上去是一个平台，门前有一米多宽。丈宽的大门共分两扇，大门上方有门楼，左右都有石鼓，其中一扇大门开着。 跨过十多公分的门槛，对面是一面三米高，七八米宽的影壁，影壁上方有遮雨的挑檐，影壁上可以看到雕刻的亭台楼榭，还有荷叶、荷花、太湖石、树木、还有天空中的鸟儿，细看都是一尺见方的大青砖竖着砌着，但砖和砖几间的缝隙极小，估计是经过仔细研磨。好一幅砖雕的精美画卷。百羽和百林正在打量影壁，赵金宝已经进了院子喊道：“齐叔在吗？” “谁呀？在。” 百羽赶紧跟着赵金宝往左绕过影壁，进了院子。一进门就见西边不远处有一颗百羽腰粗的松树，这就是迎客松？顺着院子南墙根有一溜石头雕刻的大花盆，花盆直径近一米，看材质应该是汉白玉的。最西边的花盆挨着南墙根的几座太湖石，在百林看来就是从林根上挖出来的有许多空洞的大青石。 太湖石的北面有一个不规则的池子，面积大概有四五十平方，水池西边有两颗银杏树。 院子最西边离着院墙三米的地方搭着一溜葡萄架，和院墙齐高。水池和葡萄架的中间银杏树的北边有一个石桌，石桌周围有六个六个镂空的鼓凳。整个院子除了池子和葡萄架的地方都铺着大青砖。 正北方有六间大瓦房，大瓦房的月台又比院子高了半米，经过三级台阶月台，在台阶东西不远处各有一颗石榴树，半房多高。 进了院子十几秒过后，一个五十来岁，长脸细眼，有着两道法令纹的男子穿着灰色中山装，头发向后梳着的男子走出东边的屋子。 “是金宝啊，有什么事吗？”略带津门口音，看着赵金宝带着两个半大孩子进来落出疑惑的表情。 “是啊，有点事。”没有谈具体有什么事。 “那进来坐。”把人领到东屋，屋子比百羽家的屋子大得多，有三十多个平方，南北方向明显比百羽家的房子要宽。东北角一张大床就像一个炕一样大，最奇怪的是这张床还有顶子，整张床上有雕刻的图案，颜色发黄，应该是牡丹花之类的，距离有点远百羽看不太清楚。 北墙中间有一个一米五见方的窗户，离床不远。这在以前的房子里可不多见。一般人家北边都是不留窗户的，原因估计是冬天寒冷，为了保温的需要。大多人家的房子就紧挨着地界盖房，有后窗户不安全或者说是私密性太差，如果后边也有住户，那人家也不愿意。 床的南边两把太师椅，一张方桌。一个五十来岁的妇女正在收拾碗筷，应该是那个男人的老伴，估计是刚吃过饭。 西墙跟还有几个柜子条案，南墙根同样是两把圈椅中间有一个方形茶几。三米多高的房顶用彩色纸吊顶，让房子有了现代气息，同样也有保暖的作用。 “都坐，这两位是？” 赵金宝都不知怎么介绍百羽和百林。 “这是王百林和王百羽，是我一个朋友的孩子。” “有什么事么？” “听说你要搬走，这不是还没卖出去吗，这个叫百林的孩子想让我问一下你这个房子往外租不租？” 中年人沉吟片刻：“倒没有想往外出租，主要是急需用钱，还是去掉（当地方言，卖掉的意思）算了。毕竟以后回来住的机会不多。相对城市里条件差些，特别是冬天，房子如果不烧炕，没有暖气，在屋子里也得穿一身棉衣才行啊。” “再说，窗户没有装玻璃，白天也得点灯才能看书。贴的窗户纸冬天冷，夏天撕掉窗户纸后，老是挨蚊子咬，风一吹土容易进来。算了，正好急用钱，想想还是卖掉算了，要是租出去，等买房子的人买下房子也是麻烦。” “那就算了，我们也只是看看，能租下来最好。” 百羽插话：“大伯，你这房子要卖多少钱？” “金宝他们都知道，五千。” “金宝叔涨了工资一个月才四十块。不吃不喝也得十几年才能买下你这个房子。谁家都是一大家子人，怎么可能不吃不喝呢。大家都是想尽办法吃饱肚子，工人还好，农民就更可怜了，生了病都没钱看，种地的也吃不饱肚子。估计村里没人能买得起你的房子。城里人就是个把有钱人，他也不会到农村买房子。所以你这个房子不太好卖，我觉得还是租出去合适，还能收点租金，再说院子里有人气房子就能多住几年，听说你这个房子一百多年了，要是老没有烟火气，说不定过不了几年就塌了。” “你这个孩子年岁不大，懂得倒不少。是这么个理，所以我才想卖掉，要是房子塌了，我也犯不着再重新盖。” “要不，卖出去之前先租出去？” 女主人估计是去厨房洗碗筷去了，刚进门就插话到：“要是租的话，只能租西边的屋子，并且说好，这个房子卖出去时，租的人必须马上搬走。” 赵金宝苦笑，不太好办呐。 “那么，一个月多少租金合适呢？” “一个月十块钱。” “一个屋子，一个月十块钱有点多。” “可不是一个屋子，东厢房的厨房和两间储物间都可以让你们用。” “那我们看看行？” “可以。” 来到院子：“赵叔，你不是说还有水井、磨盘么，怎么看不见？” 那个齐叔说道：“在东院呢。” 原来还有个东院。东边院墙和北屋还有一个五六米的过道，百羽好奇的跑过去一看，原来北屋北边的院墙离北屋还有六七米的距离，也就明白了北房有后窗户的原因，不愧是大财主家，顺着北墙同样有十多个汉白玉雕刻的花盆，花盆里可以看到枯死的杂草。 从偏门出去，一条青砖铺的道路直接通向东边，小道的南边不远就是一口水井，上面有辘轳，上面还有绳子，应该是正常使用的水井。水井的东面和南边一看就是菜地。 院子的东南角有一个八角亭子，柱子的颜色有点看不清了，亭子上的瓦片依然是青瓦，但是却少了许多。亭子和菜地隔着一条路，正对南边院墙上的铁门通到街上。北侧西边有一座不大的石碾，再东边是一架中等的石磨。 最东边是一个厕所和猪圈，石磨和厕所之间有几颗大槐树，亭子和厕所之间有几颗大腿粗细的杨树。 望过去一目了然，院墙不高，也就是两米左右。 “这个小院占地六分，原来还有几颗大树，这些年被我卖掉了。东边院墙外五六米就是河，祖上在东边这儿还想建一个小花园，但不知为什么又没弄，就弄成了这个样子。” “齐大伯，你说五千块卖房子包括这个东院吗？” 第36章 动心 “没包括，光这个东院，街道南边的振升大哥就给我出了八百块钱，说是孩子多要盖一处院，我也没卖。” “那人家光买你家的东院，那打水、上厕所咋办？” “那就再自己修厕所，再打口井就完了，反正这的地下水也不深，打上个三四米就足够了。” “我怎么听说这个正院，四千块钱你就卖呢？“” “哦，你说的？”看了看赵金宝。 “小王问的时候我顺嘴说了一句。”赵金宝有点不好意思的说到。 也是，跟个小屁孩说这个干嘛。 “这两个院子一块卖可能更好卖，毕竟方便吗。” “分开卖还没有人要呢，一块卖总价不是更高吗？” “那这个院子还能再便宜点吗？” “怎么？你家想要？” “我家里还有点钱，过年前还说在县城要能买个房子，到时候让我和二哥在县城一中上学呢。” “是两个院子都要吗？” “是啊，齐大伯你实实在在报个价，我回去和大人说一下，说不定就买了，虽然比县城差的多，但毕竟这里离县城不是太远，你看？” “五千，盖这个房子可是花老鼻子钱了，虽然房子旧了些，但院子大啊。” “再便宜点，我也回去和家里人说的时候好说啊，毕竟只有图便宜才有人来买，要不人家自己盖房子不就完了，干嘛买旧房子啊，是？” 沉默片刻，“这样，你回去和大人这个情况说一下，要是真确定要了再商量。” “那都包括些什么？房子里的家具包括么？” “这……” 没想到一个小孩居然考虑这么多。 “我只带一套桌子椅子走，其他的床啊，柜子啊就留下。” “对了，我也没看见你们屋子里有炉子，也没有炕，那在床上睡觉不冷吗？” “嘿，小子，观察的还挺细。你再到房后看一看，每个房间都有一半铺的是地炕，晚上睡觉前烧一烧，一晚上都暖和。房子后边都有灶洞，知道我们房子房基为什么高了。” “行，我们先走了，到时候给你准信。” “那可要快点，出了正月我们就走了。急等着用钱呢。” “放心，明后天就给你回信。” “走赵叔，也快上班了。” 赵金宝看了看手表：“吆，十二点四十了，赶紧走，别迟到了。” 进了赵金宝家：“赵叔，这个房子我想买，他只要便宜两百就行，实在不能便宜，五千就五千。但是我家里只有三千块钱了，要想凑够这些钱，还得变卖一些东西，可能时间会长一点，你到时候问问他一年后把剩下的两千给他行不行？如果行的话就定下来，价钱就按五千算。到时候我家和你家做邻居，请赵叔你多帮忙。” 百羽是真动心了。 “好，今天晚上我就给你问问，但是如果你买了房，那收废铜还有钱吗？” “这也是正经事，有，你放心，我先给你两百，你先用着，用完了我再给你。” 说着点出了两百块钱递给赵金宝。 “那我给你打个收条？” “不用那么麻烦，这点钱都不相信你，那咱们还能干成啥事？” “好，大气。人不大，气度大。” “其实，赵叔，我年岁虽然不大，但我会看人，赵叔你不是能赖人钱的人，再说了，你要赖我这二百块钱，用不了几年你就会后悔。” “怎么说？” “因为你赖了这二百块钱，几年后你就会发现少挣了几千、几万。” “再者说了，就是人们老话说的‘宁欺老，不欺小’。这个道理赵叔肯定懂。行，赵叔你去上班，我们也就回去了，后天我再来找你。” 赵金宝在上班的路上，边骑边想，这个小家伙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不简单啊。有诱惑，还有含而不漏的警告。奇怪了，自己怎么没有在面对一个小孩子的感觉？…… 回家的路，上坡多，哥俩扭着屁股骑车的样子挺好笑。出了城到了没人的地方，百林终于忍不住了：“小羽，你今天说的是真的？你真要买房子？” “假的，开玩笑，就想租一间房子放东西。” “那你到底那句是真的那句是假的？” 买上自行车、收音机百林还能接受，毕竟有账可以算的，大概每天收多少鸡蛋，鸡蛋卖多少钱，虽然百羽花钱大手大脚，但是有上几百块钱，还真有可能。家里已经有了两辆自行车，现在又买了两辆，又交给那个赵叔两百，不知干什么，估计手里也没多少钱了。 “是真是假需要你自己判断，就像老师留下作业，你不能老是要求老师先给出答案。再说真的假的有什么关系，反正你今天吃了顿好吃的。” 说完使劲扭着屁股，让车子在路上画着‘之’字形，快速的冲坡。一会儿就把百林落下很远。 近一个小时才到了坡顶，百林郁闷的神情也消失掉了。 “小羽，你还没说买三个收音机都给谁呢？” “那你猜猜？” “我觉得我们家要一台，宝山家肯定要放一台，另外一台——给咱叔家？” “咱们给咱叔家，他肯定不能要，咱娘也不会愿意。” “那我就猜不出来了。” “我呀，要送给飞星覌的老道一台。” “为什么呀？” “那儿的老道打拳特别厉害，我想跟他们学学打拳。” “那他肯教你吗？” “这不我正在努力吗，我已经去了好多次了，到现在他们也没有答应收我当徒弟。但是我迟早会让他们答应教我的。” “怎么厉害了，你快说说。” “老道怎么厉害我还看不出来，但是他们的两个徒弟那是不得了，那个大点的个子高大，六十斤的石锁，他一手一个，轮的是车轮一样，打起拳来那是风雨不透，估计咱们村最壮实的汉子也经不住他两拳。那个小点的跟你同岁，动起手来那速度飞快，有次我跟他闹着玩，人家只是一只手，把我一抓一托，就把我按在地上。你说厉害不厉害？” “听你说的样子挺厉害，不知还收不收徒弟，我也想学。” “别着急，如果他收了我当徒弟，到时候我再带你去一块学。” “说定了，你当上老道的徒弟后别忘了哥。” “忘不了，这些天我也天天踢腿，拉筋在打基础，你也锻炼锻炼，打好基础。” “那走，下坡路我总算可以坐在座位上了。” 共骑了一个半小时，才到家，说不累那是假话。 母亲不在家，百林百羽把收音机放在了自己屋里。骑着车子到宝山家，这俩兄弟也不在，肯定是收鸡蛋去了。百羽只想到躺在炕上休息一会儿，没想到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我就说百羽肯定回来了，哎你们看，百羽在这儿睡大觉呢！” 宝山进了屋子看到百羽大声喊道。 王百羽睁开眼睛一看，太阳已经快落山了，出门一看，一帮人正围着两辆新自行车看呢。 “是加重的哎，百羽这两辆车子是不是你今天新买的？”宝山问道。 “是啊！比不上那两辆，这车子得个子高的人骑，我是在座位上够不着脚蹬子。哎，让你们买鸡，买上没有？” “买上了，那不是？正好你宰呗。对了，你不说买收音机吗？买上没有？”王海涛大大咧咧的说道。 “别磨叽了，快烧水的烧水，烫鸡的烫鸡，我负责做熟，你们先弄着，我回去拿收音机。” “百羽，我家盐不多了，你再拿点盐过来。”青山追着喊道。 “今天又到哪儿野去了？中午饭你哥俩都不回来吃了？”一进家门，就被母亲看见盘问。 “今天我和二哥去了趟县城，买了个收音机。我给你去拿。” 说着献宝似的往自己住的房子里拿出收音机：“听说六点中央台在播评书‘岳飞传’，挺好听的，再说也可以听听新闻。” “收音机多少钱？又瞎花钱，你手里的钱还是让我给你存着，要不说不定哪天就花完了。” “娘，你算是说对了，今天就把钱花完了，还不够，正发愁。” “我就说嘛，你个败家子儿，你就是个盛水的筛子，永远也别想存住钱。一天就是大吃大喝，瞎买东西。” 看样子母亲是对过年买的东西还在心存怨念。 “还有一个，这个我拿到青山家，我们一帮人听。” 儿子能折腾，也舍得和小伙伴们分享，冯梅虽然嘴里念叨，但是心里还是赞同的。 “你刚才说，钱不够？你给我说说你还要买啥？” “你知道我们今天到县城干嘛？” “你当你娘傻啊，你不是说了去买收音机吗。” “不光是买收音机，我还买了两辆车子，红旗牌的。” “你个小混蛋，几次了？你都不给我说？嗯？” “娘，你先别发火。我们一帮人卖鸡蛋不是挣了点钱么?这明天就开学了，冬天天气短，下午放学后到天黑也没多长时间，收不了多少鸡蛋，也来不及去卖，所以说再添上两辆车子，能节约时间，也能去更远的村收鸡蛋。本来冬天鸡就不怎么下蛋，如果收不上鸡蛋，我们也根本挣不了钱。” “所以说有时候想挣钱也得下点本。至于买收音机啊，吃点好吃的啊，那还不是要把这帮人拢住。” “算你说的有那么一点点道理。你还没说呢，钱不够，你还要买什么？”看样子没被带的太偏。 第37章 重新分组 “刚才我说了，到县城还有点别的事。我到收购站去和那的人联系了一下，想让他们帮着收点废铜、废铁。但是没地方放，总不能天天拉回来，所以说就想租个地方。” “大老远的你到那儿买废铜废铁干嘛？吃饱了撑的？” “当然是想再赚点钱了，你想，废铁才多少钱一斤，不说别的，生铁二分一斤，要是铸成铁锅啥的，那是多少钱？熟铁三四分一斤，那要是打成铁锹、镐头啥的，那是多少钱？废铜也是一样道理。现在先存一些，以后肯定能挣钱。” “有点道理，说差多少？娘这儿还有个百儿八十的。” “娘，其实我也不差这百儿八十的。我主要是说租个放东西的地方。” “行，挺牛，还不差这百儿八十的，不跟我要钱就行。你要是觉得能挣钱那就租个房子呗。” “我在县城旁边的齐家湾看中了一个房子，挺好，地方够大，离县城也不远。” “既然找到地方了，你就看着办呗。肯定还是钱不够，前面还说钱花完了正发愁，后边又说不差这百儿八十的，要是钱不够，你还买车子？哄着你娘玩儿啊。” “我哄你干啥，地方我看上了，但是人家急着用钱，只卖不租。” “那你给我说也没用啊？奥，莫非你想买？那你可别找你娘，你娘没那个本事。” “我娘就是聪明，一猜就知道。我的钱不够，我让人给问去了，看看能不能先给一部分，然后剩下的先欠着，过上一两年再给他家。” “先说清，咱家你又不是知不道，可没多少钱。再说你在那么远的地方买个房子干嘛？谁去住？” “钱的事不用你管，过不了一两年我就还清了。远吗？我觉得说远也不远。不就是四十多里地吗？要是按公里才二十多公里。再说那里离县城才二里地，以后啊，不定哪天县城一扩建，哎，那个房子就成县城里了。房子还不值老鼻子钱了？再说，县城的一中那可是咱们县最好的中学，我二哥再过一年半就该上高中了，到时候我二哥和我也可以去那儿上学啊，那考大学不是机会更大吗？咱们买上那房子，去了也就有住的地方了。咱家又有车子，上县城那可方便多了。” “心气还挺高，说一千道一万，就是没钱。要是有钱的话，只要不是杀人放火，随你折腾。” “我们说好了后天给准信，后天你和我一块去看看？” “你确定要买？总要先给人家一部分钱？哪儿去凑这些钱？别想那些斜的歪的。” “我想办法从电厂借一部分，要是能买上，一辈子都不会后悔。” “行，你小子胆大，你娘我也陪着你一块折腾。” “好嘞，我到青山家去，他们今天杀了两只鸡，等会你和我姐一块去吃？我先拿点盐过去。” “行了，我和你姐嘴不馋，两只鸡估计是不够你们一帮子半大小子吃的。” 到了青山家，一帮人一边忙活着一边在听着收音机。 除了青山、宝山，其他人都从家里带了干粮过来。在百羽操勺烧鸡的时候，百林也过来了。 “先把收音机关了，我说几句话。” “关了，关了，听百羽说话。”王剑积极维持秩序。 “明天就开学了，冬天天气短，这样，明天收的鸡蛋就先不卖，后天王军、我二哥、青山、海涛、王剑你们分两组去收鸡蛋，我和宝山去卖鸡蛋。以后咱们就这样分工。每天下午放学你们先用自行车把鸡蛋拖到电厂门口，再去收鸡蛋。这样咱们都不耽误。” “正好分两组，一组两个自行车。” “可是后天又要收，又要卖，筐子就不够了呀？” 青山提出了新的问题。确实，大家都没想到。 “明天我再买上几个筐子。” “最好买上几副手套，不骑车还不觉得冷，一骑车子就有点手冷。”只有王海涛会提出这个问题。 “行，那就再买上几副棉手套。” “要不再买上两个手电筒？这样天黑了咱也不怕。” “行，买。” “要不再买上两辆车子？那就一人一辆了。”王剑提出了新的要求。 “可是，哥没钱了啊。过这个年，我都变成穷人了。要不哥把裤子卖了你给买车子去?” “哈哈哈……”宝山一阵笑。 “王剑你个吃货，你把百羽都吃穷了。要不你也把裤子当了？让你光屁股在大街上走一圈。”这楼盖的都偏到大西北了。 “你才是大吃货，那次你比我吃得少？”说着去挠宝山的咯吱窝。顿时两个人打闹了起来。 “二哥，回去拿个碗过来呗。” “好，咱娘让咱们回去吃饭，还说吃饭时有事跟我们说。”二哥果然机灵，主要是中午都吃撑了，回来喝了两次水，现在根本就不饿。 辣子鸡做好，百羽盛了一碗和百山回家去吃，其他人由青山掌勺进行分配。青山可是过日子的好手，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嘛。 回到家了，百山和百羽象征性的吃了点。百卉看到鸡肉说道：“你们可真舍得放油，以前地主老财也不会做饭放这么多油。” “咱娘不是老是说么，庄稼人想解馋，多放辣椒、油和盐。不就是这个理儿么。” “放，放。挺好吃。以后你们再吃的时候，可别忘了我和咱娘。” 一句话倒是说的百羽不好意思起来。 “你个丫头，小羽可没少往家里倒腾，咱家什么时候一下子买过这么多油？家里还有白面，过年也没少吃肉。你再数落你弟弟可就没良心了啊。” “娘还别说，小羽这一年就跟变魔术一样，又是买自行车，又是买收音机，又是买衣服，又是买羊蹄、羊杂，又是买肉，我连想都想不到。” “你还不知道，他今天又买了两辆车子，二八的红旗车子。” “啊？小羽，你们倒腾着卖点鸡蛋就这么挣钱？咱们家一人一辆了。那说好了，凤凰牌的车子是我和咱娘的，你们俩骑红旗的车。” “不是，姐。我们放学后，还靠车子去收鸡蛋呢。” “那说好，你们放学后我可以把车子借给你们用，其他时间我用。” “好-。还是姐讲理，不过只是讲自己的理。” “那当然，姐最大度了。”说着自己都笑了起来。 “行了，别欺负你弟弟了。我做主，等你出嫁时，那辆车子作为陪嫁。” “不知道姐姐着不着急嫁人，要是不着急的话，等过上五六年，咱不用自行车当嫁妆，到时候我给你买一辆摩托车当陪嫁，那一骑上去多威风，走到哪儿，人们羡慕到哪儿。” “摩托车，就是那种三轮摩托车？”二哥百林问道。 “什么三轮摩托车，两轮的！比自行车要低，但轮胎要宽，前后轮上都带减震器，那骑起来，速度飞快还不颠，从咱们这儿到公社，五六分钟就够了。” 母亲冯梅接话：“你姐现在虚岁十八了，哪能还等五六年，你一天就知道瞎说。” “就是再过六年，我姐周岁还不满二十三，不大啊。” 百林又猴急的接过话题：“那到时候也给我买一辆呗。” “你就算了，想办法自己挣。” “那得什么时候？” “行了，只要你考上大学，等你毕业我一定送你一辆高级摩托。” “那说定了，我就是不上学，估计过上五六年也买不起摩托。但是哥对小羽还是有信心的，说不定还真能实现。” “把那个‘说不定’三字去掉，一定能。” “快六点了，快把收音机调到中央台，岳飞传快开始了。” …… 一家人逗着嘴，也是其乐无穷，谁没有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呢？ 吃完饭，到了青山家，果然大家都在听收音机，省的大家没事干的时候老找百羽讲故事了。 六点半评书讲完后，百羽上去把收音机关掉。 王剑说道：“百羽哥，再听会儿嘛，就是听新闻也挺有意思。” “明天就正式开学了，收音机除了礼拜六、礼拜天，平常只能听听评书和新闻。以后听完评书，大家要先完成作业，再看看书。就像老师讲的，要收心了。” 大家都不说话，百羽说道： “或许大家会想，既然是以学为主，我们为什么还要去收鸡蛋，卖鸡蛋呢？卖鸡蛋，可以让我们赚点零花钱，而我们的零花钱都赶上咱们队里大人年底分红分的钱了。大家是不是感觉花钱比以前方便很多？” 说到这里，有的人已经有点笑模样了。 “同时，通过收鸡蛋，卖鸡蛋。也会让大家学到怎样去赚钱，怎样去和人打交道。我们不光赚到了钱，还学到了赚钱的本事。对不对？” “不错，赚到的钱，我没有都分给大家，我把剩下的攒了起来，想用这些钱去赚更多的钱。直到我们大家以后都吃得好，穿得好。甚至让我们大家以后都会盖新房子，娶上好媳妇。” “哇，百羽都想到娶媳妇了，太厉害了。” 第38章 神奇满仓 “我看咱们的沙袋也没人打了，锻炼身体也放松了，以后咱们就几件事：一、有时间就学习，把学习当成玩儿。二、继续挣咱们的小钱。三、每天都锻炼身体。四、适当的玩玩。除此之外还有别的事吗？” 海涛大咧咧的说道：“我们相信你，就想跟你玩。其他的我们不想。你想怎么着就怎么着。” “对，我也是这么想的。”王剑赶快回应。 “那就这么定了，以后买鸡蛋，卖鸡蛋的钱，我要不在，就由王军负责。”王军干事认真仔细，账也算得很清楚，倒是管钱的好手。 “你哥年龄最大，个子最高，再说他是你哥，让他负责。”王军说道。 “我已经想好了，今年秋天我二哥就上初三。该考高中了，就不能再耽误时间跟我们一起卖鸡蛋了。” “你哥不干了，咱们还添人不？小骆驼一天一趟到我家找我，就想和我们一起干。”王军说道。 “你是不是给他说了我们的事？” “说了一点点。”王军脸红了。 “行，下个礼拜六就让他来，正好这大的车子给他骑正好。” ‘小骆驼’是一个人的外号，今年十五岁。今年应该初中毕业，是王军的邻居。 村子不大，百羽当然知道‘小骆驼’一家的情况。‘小骆驼’大名王满仓，好像‘小骆驼’的爷爷就个子非常高，力气大，被人起了外号‘骆驼’，到了‘小骆驼’父亲还是被人叫外号‘骆驼’，“小骆驼的爷爷就升格成了‘老骆驼’，而王满仓自然被叫做‘小骆驼’。王庄这个把外号让下一辈继承的人家还不少，几乎成了传统，比方说‘秃子家’，小孩儿头发明明很好，还是被人叫做‘小秃子’。 王满仓的爷爷早就没了，奶奶倒是健在。父亲王二柱同样是个大汉，才四十岁出头，但是已经是满头灰白夹杂的头发，驼着背，看样子说他六十岁都有人相信。王满仓的母亲个子不高，是个病秧子。姐姐十七岁，也有一米七几的个子，穿着破破烂烂，粗手大脚，在生产队里干男人一样的活，挣男人一样的工分。 据说，王二柱非常能吃，曾创下一人吃“一套”干粮的记录。 “一套”是当地方言，就是把胳膊侧向伸直，手掌和脸之间的距离，都放满干粮，那就是‘一套’干粮。据说那是王二柱唯一吃饱的一次。王二柱不光能吃，而且力气特别大，曾经一个人，从东边的煤矿上拉着一大车煤炭回家，要知道，那车本来是生产队的骡子拉的，而且拉车的还不止一头牲口，车自身就很重，再加上汽车轮胎，一般人就是空车也拉不了一百米就累得不行了。这样的人应该是有本事的人，但是在这个年代的农村，能吃却成了负担。 王海涛也急切的问道：“那二鹏能不能来？一天烦死了，三天两头的问我。” “过阵子再说，满仓家里最穷，他娘生着病连药都买不起，再说他们一家子都吃不饱，先让他来，再说他力气大。” “但是听说他以前偷东西，他来不太好？”王海涛说道。 “他偷的都是生产队里的东西，从来没有听说他偷个人家里的东西。人穷为了吃饱肚子偷东西情有可原，没有杀人放火就是好人了。” “还杀人放火，那不进监狱吗？你说行就行，反正也是你给他钱。但是吃东西的时候，可得按人头分，要不我们可抢不过他。” “咱们现在也是基本上均匀的去分，也没有说谁抢得多就吃得多，那不乱套了。算了，王军，你现在回去叫他过来，我和他谈一谈再说。” “好嘞。”王军快速的跑了。能帮人办成事，那觉得也挺有面子。 时间不长，不到二十分钟，王军就领着小骆驼回来了。 “百羽，满仓来了。” 王满仓搓着双手，不知道说什么。 “走，跟我出去走走。” 小骆驼有点紧张的跟着百羽出了王青山家里。 “听王军说你找过他好多次了，想跟我们一块干？” “嗯。” “走，先到我家坐一坐。” 进了屋子，百林正在看书。 “小骆驼？你怎么来了？” 王满仓显得不好意思，陪着笑脸：“我也想跟着小羽你们一块干。嘿嘿。” 让到炕上坐下。 “你好像辈分比我们大，但是咱们不是一家子。就不论辈分了，到时候我叫你什么？” “随便叫，叫我满仓也好，叫我小骆驼也行，反正就那么回事。” “听说你今年十五了？你和我二哥同岁，你怎么上初三了？” “我生日大，正月二十八的。过几天就满十四周岁了。当时上学的时候好像个子比较高，也就比别人上的早了一年。” “学习怎么样？” “不怎么样，你知道我们家穷，特别是冬天。一天就想吃点什么，根本学不进去。夏天还好点，搓点麦粒，啃点玉米，挖个红薯，有时候摘个茄子揪颗大葱。也能对付对付。但到了冬天就没办法了，所以我可想跟你们一块干了，听说你们一个礼拜还能吃上一次鸡肉。我们家过年就吃了一顿有点肉的萝卜干馅的饺子。” “没事，其实我们家也挺穷的，现在稍微好点了。” “总比我们家好多了。小羽，让我跟着你们干，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绝不偷懒耍滑。并且我力气大，要是让我吃饱的话，许多大人都没我力气大。” 看了看比自己高了将近一头的个子：“你个子挺高的，有一米七五了？” “知不道，没量过，估计和你说的差不多。” “和我们在一块儿，要守我们的规矩，不要仗着自己个子高力气大欺负人。” “你放心，其实我平常很少打架。把人打坏了我可赔不起。” 原来并不是不敢打架，而是怕赔不起，那就好。 “虽然你年岁大，辈分高，但是在我们一伙里我是老大，什么事情都得听我的，当然我二哥，在家里我得听他的。”百羽看到二哥难看的脸色赶紧补充。 “那肯定，我又没什么本事，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好，有你这句话就好，你要记住你说的话。” “说道做到，绝不敢忘。” “喝酒吗？” “没喝过，真还不知道酒的滋味。” “等一下，既然你加入我们一伙，那咱们喝点。” 其实百羽有点恶趣味，这个人是自己接触到的最有特色的人，想看看这个大个子喝酒怎么样。 拿出来四个卤羊蹄，拌了点猪头肉，管他凉不凉，反正自己习惯吃凉的，想了想又拿出五个今天晚上家里贴的饼子，拿出两个饭碗，提着一壶五斤装的枣儿酒进来。 看到，百羽拿出的东西，王满仓喉咙不断地吞咽口水。心里像猫抓似的。 给自己倒了一两多点，给王满仓倒了起码有二两。 “来，满仓。咱们以前没有打过交道，现在你既然打算跟着我干，那这一辈子咱们也就有了缘分，喝一口。” 百川咪了一口，而王满仓却是喝了实实在在的一口，起码有一两。 “来，先啃个羊蹄。”说着递给小骆驼一个卤羊蹄。 倒是没有客气，接过来就是一口，然后就停不下来了。 “羊蹄怎么样？” “太好吃了，我这一辈子第一次吃卤羊蹄，没想到除了饺子之外还有这么好吃的东西。” “好吃的东西还有很多，只要你跟着我干，你以后就会发现世界上好吃的东西太多了。对了，酒怎么样？” “我以前没有喝过酒，感觉有点辣，有一点点苦。还有热辣辣的。要不人们说好日子是吃香的喝辣的，果然不假。” “行，那就再喝一口。” 又是一两酒下肚。 “来，吃个饼子，不能空腹喝酒。”这个百川也忒不地道了，人家喝了二两多了才说不能空腹喝酒。 十秒钟不到，一个饼子已经不见了。又递给了两个饼子： “来来，吃点再喝。” 也就十几秒钟。两个饼子又不见了。果然是大胃王。 “来，再喝点。” 话刚说完，对方已经喝干了。 “再喝点？”百川提着塑料壶问道。 “你说了算。” “那就再喝点，” 这一下两人都倒了有三四两酒。 “来，再啃个羊蹄。” 倒是不客气，接过来就啃。又是一只羊蹄下肚。 “来，再喝点。” “吱”的一声，又是一两多酒。 “再来啃只羊蹄。”说着百川有递给小骆驼一只羊蹄。 “那怎么好，你吃。”看来也知道推让。 “那就把两个饼子吃掉。那就是给你拿的。” “我不吃了，我还是喝酒。”说着把碗中的酒一饮而尽。 “怎么？吃饱了？” “也不是，我爹，我奶奶，我娘，我姐都没吃饱过，我怎么能吃那么多？” 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原因，竟然嚎啕大哭。看来不幸的人各有各的不幸，倒是个孝子。 第39章 必须炼 “明天你放学后和我二哥一起，让他带你回来。然后你跟着青山他们出去先熟悉熟悉。今天酒就不喝了。这两个卤羊蹄和饼子你带回去，给家里人吃，算是我的一份心意。” “不，不，不，我也不能连吃带拿。” “甭客气了，既然你跟着我干，以后让全家吃饱肚子，用不了多长时间。” “好，反正我也没有脸了。也就不要脸了，我就拿走了啊。” 迈着微醺的脚步，心里揣着难言的心思，小骆驼回了家，边走边想：我这也算是吃香的喝辣的了。 百羽回到青山家，没人看书，也没有打牌，也没有人锻炼身体，正在聊天打屁，这状态不对啊。 “这学期大家的成绩都有进步，有奖励啊。王军，算算这个礼拜大家的出勤，给大家结算一下。” 一下子气氛就起来了，只用一句话。 “就王海涛缺勤一天，其他人都是满勤。” “好，先按出勤结算。上期期末成绩都看到了，我了解了一些，大家都有进步，特别是宝山进步最大。宝山值得表扬，奖励两块钱。” 宝山举起双拳朝上挥舞。学着百羽的样子：“耶！” “我看了其他人都有进步，奖励一块钱。” “鼓掌祝贺!”说着拍起了手掌。其他人有模有样的拍起了手掌。 “有付出就有回报！我们努力了，我们的成绩就比以前好了。” “希望我们大家都能考上初中，再在一起念书。” “鼓掌！”掌声再一次响起，挺好玩，起码能活跃气氛，估计多来上几次大家就会习惯了。 “伟大领袖教导我们说：锻炼身体，保卫祖国，我们再加上一句：锻炼身体，保卫成果。” “王满仓今天过来，说明我们倒卖鸡蛋的事，肯定不是只有一两个人知道。要是有人和我们一样抢着去干，我们怎么办?不去争，不去抢，那就是等死。去争去抢，靠什么？” “要靠脑子，有时候还要靠身体，所以我们要锻炼好身体，所以我把小骆驼吸收进了我们一伙。只有我们的身体强壮了，力量强大了，我们才能在争斗中生存下来，我们才有饱饭吃。你们觉得锻炼身体有没有用？” “肯定有用，走，我们去锻炼锻炼，每天我们都要坚持下去。” 少年的情绪更容易鼓动。 ············································ 百羽睡的很早，还惦记着凌晨起来去‘充电’呢。这算偷电吗？应该算，但是还能有什么其他办法？放射性元素‘铀’是有能量的东西，可是我给你到哪儿去弄去？黄金也稀罕的平常都见不到，就是去买我也得有钱啊！我容易么？三更半夜起来，跟做贼似的偷偷摸摸过来，小心翼翼的就怕被电住，那要是嗝屁着凉了，才让人莫名其妙呢！估计会有无数个版本的猜想来诠释百羽的动机。 冷不冷的还不说，从房顶上把绑着电线的竹竿拿下来后，百羽熟练的把那一头套到裸露的电线上，另一头靠近扳指戒面，‘啪’的一声轻响，顺利的连接在一起。那边的电线再次发出‘呲啦’的电火花。 心里还默默想着，过两天再把一些废铜‘喂’给这家伙，希望再发生点变化，老子这罪也不能白受？ 累了蹲下，蹲的难受了站起来。站的有点冷了，就蹲马步，堪堪熬到六点，百羽就开始收竹竿了。万一有早起的人发现，自己好不容易获得的渠道还真就有麻烦了。 早上，百羽回家后拿上了收音机，还拿上了一套上、下册的三国演义，一路小跑来到了飞星覌。推了推们，大门只是虚掩着，一推就开。 两天没来，石林还没忘了开门。 把收音机和书放在西厢房的门口，像往常一样去锻炼。 石林难得主动打了个招呼：“百羽来啦。” 石峰也难得的发出了像是“嘿”，又像是“哈”的一声打招呼的声音。 “两位师兄好!”石林腼腆的没有说话，石峰点了点头就继续玩自己的石锁。 锻炼完，难得的石峰指着天坑下边，示意百羽下去，石峰很快在两个石头浴缸中注满潭中温水，自己冲洗完后示意百羽也冲一下。把毛巾留给百羽，然后就上去做饭去了。石峰的换洗衣服就在西边石屋中，百羽冲后，把石峰的毛巾洗干净，擦了擦，就穿上原来的衣服，没有准备啊，看样子以后可以拿套换洗衣服来了。 吃饭的时候，三个老道进来后，百羽赶紧打招呼：“三位师父好。” 白云道长笑眯眯的说道：“怎么今天又来了？我还想你们开学了，不会再来了呢。” “来，怎么能不来呢，我还等着你们收我当徒弟呢。前天我们开学了，我也把书领了。我觉得，自己自学能力还是不错的，不管是语文还是数学，我估计自己学习一个月也就差不多学会了，没有必要天天去教室，所以我就请了个病假。有时间就去上上课，把不懂的问问老师就行了。老师管的不是特别严，再说我平时成绩也算好的，老师就同意了。” 更难得的是青云道长也说话了：“要是我们一直不收你当徒弟呢？你还赖在我们道观不走了？” “哪能呢。” “我这不是每天虔诚的给三位老神仙上香嘛。你们不教我，我自己就自己锻炼锻炼，总没坏处不是？” 青云道长意思含糊的说道：“那你等着。” 白云道长颇为玩味的问道：“你为什么非要到我们这学打拳呢？说来听听。” “三位道长，大年初一那天，我突然心血来潮想到山上转转，趁机锻炼一下身体。到了山上，又特别想到飞星覌看看，正好口渴了，见到青云道长讨要水喝，碰巧看到石峰、石林师兄在锻炼身体，就在心里产生了学习打拳，锻炼身体的想法，我想这就是缘分。” 百羽边说边组织语言：“不管是武术也好，打拳也好，毕竟是老祖宗传下来的，现在炼拳的人少了，但是这些宝贝总得传下去。” “就是我，要是学会了功夫，起码出门就多了一份安全保障，毕竟可以防身。反正我们平时玩也是玩，那么锻炼一下身体总不会是坏事。” “往大里说，一个国家，一个民族如果没有尚武精神，那这个国家，这个民族就不能在世界上挺直脊梁。这句话我忘了在那本书上看的，但我觉得很有道理。所以我想拜你们为师。” “还挺能编，你知道练功夫有多苦，多枯燥吗？那根本就不是好玩的东西。”青云道长讥讽道。 “我有心理准备。多苦多难我都要学。” “既然你这么想学东西，那我就出个题考考你。”白云道长说道。 还要出题？道教的知识咱也懂的不多呀，那可抓瞎了。 “这样，我让石峰、石林教教你基本功，就是你见过的‘十八盘’，标准石林会告诉你。如果一年内你能达到要求，那我替师兄师弟做主收你当徒弟，要是不能，那你就不要来覌里打扰我们清修了。” 这也是这三个老道聊天商量的结果。 “好，就这么说定了。我想问一下，石林石峰师兄多长时间就达到要求的。” “两个月。” “那没问题，他们两个月，我用一年还不行，那我练个什么劲啊。” “小子，他们三岁就开始练了，那时他们身体还很柔软。你现在开始练有点晚了，八岁之前还好练，现在练要吃苦头了。” “啊？”看样子听话还是听完整为好。 “想练你就练，不想练，你就回家。嘴张着，啊个啥？” “好好好，我练我练。” “三位道长，昨天我到县城办事，买了两个收音机，下午六点中央台的评书‘岳飞传’挺好听，算是我的拜师礼。我家里书不少，这是一套《三国演义》，不知你们喜欢不喜欢？反正拿来了，就先放在这儿了。” “小王居士，我们还没答应收你为徒，可不能收你的什么拜师礼。你还是拿走。” “其实我家里还有一个，然后拿到这儿一个，那是我专门买的，就是你们不收我为徒，我也会留在这儿。紫云道长的古琴弹得太好了，我可爱听了。有时间紫云道长也教教我弹琴。” “那，百羽居士，我想问一下，你家很有钱吗？” “没有，我和小伙伴们，放学后就倒腾点鸡蛋，每天也能赚个块钱，所以手里有点零花钱。” “那好，你的心意我们愧领了，你自己努力。” 吃饭时该吃就吃，干活时该干就干，这是百羽心里的主意，人处时间长了自然就有感情了。 在飞星覌中，早上就没有吃饱，按老道的说法，吃饭只能七分饱，要不就会被肠胃中的饭顶住，没法下腰、俯身。但是半大小子消化快，回家后又吃了一点，现在家里和飞星覌的吃饭时间不一致，闹得百川有点无所适从。 第40章 参谋 中午12点前返回家里，下午还要采买不少的东西，油、盐、手电、筐子，对，还有手套。 去了趟供销社和粮店，特地到办公室找了趟冯金锁，给他说了昨天去县城找陈主任的事，金锁笑呵呵的说道： “小川，你和陈主任联系多点好，老主任对我更热情了，还老是念叨想把我调回去呢。” “那金锁哥不想调回去？” “我无所谓，就看你嫂子了，孩子还小，我们也不能分居两地。” “我觉得，有机会还是调回去好，毕竟这里人口少，再说和上级接触的机会也少，从长远来看，不如到县城里。” “老主任对我挺好的，昨天还说要让我负责这个供销社呢。” “算是高升了？” “也不算，级别还是那样，现在的主任要调走了，老主任就推荐了我，名义上好听点。” “不光名义好听，实际权力那要大得多。你要是当了主任，那得干出来点成绩？” “那肯定。领导信任我，我不能辜负领导的信任。” “那你打算怎么做呢？” “小鱼儿给我参谋参谋？” “总得先有好的思路，你干的好不好总能让领导能看到？” “这，我还没想好。我让大家把卫生打扫好，把东西摆列的更整齐，是不是领导一来就能看到？” “也是，但是领导很少来，光靠这个也显不出你的能力。还得再想办法。” “那还能怎么办？以前领导来检查前，我们都是这么办的。” “你有没有发现，有人来买东西时，你们的售货员对人爱达不理的。” “有点，县里的售货员也是这样啊，以前一直都是这样的。” “你从你的角度看，觉得正常，因为你已经习惯了。” “那我提提我对你们供销社的看法，供销社的标语写得很好：保障供给，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我们一进来，你们的售货员理都不理我们，这和为人民服务的宗旨差的太远，就好像我们都是来求你们的。这一点你承认。” “搞好卫生，这一点你提到点子上了，你看好多货架上都有了厚厚的尘土，那些五金杂货区，堆积的是乱七八糟。确实该好好打扫。” “还是提提你们的货架，有些东西，眼神差点的都看不清，你们的电灯能不能弄低点、亮点？多照照货架，起码让人能很清楚的看清货品。” “再说说货物的品种，你知道你们供销社目前共有那些货物？每种货物还有多少？哪种货物的周转周期是多少？那些货物已经一年以上没有动态，那些货物一年也卖不了两件？那些货物快报废或者说快坏了？” “你们供销社光卖布料，为什么没有成衣？我想买双鞋垫，你们怎么没有？我想买大白菜、豆腐你们怎么不卖？我想买酒，你们只有瓶装的，怎么没有散装的？你们卖的盐都是大颗粒的青盐，为什么没有白白的精细盐？东边宋家庄一带盛产柿子，你们这问什么没有柿子和柿饼卖？……随便一提就有这么多，这些都是可以方便群众，更好的为人民服务的问题。” “啊，我们都是上边有什么我们才有什么，县里供销社也没有你说的那么多品种啊？” 冯金锁被说的一愣一愣的，脑子转不过弯来。 “其实你只要按照‘为人民服务’这五个字去做，怎么方便群众，更好的为人民服务。你就会发现你们可以有更多的货物品种供应。难道你们为人民服务，上级会批评你们么？肯定会表扬你们。” “再说你们的管理，你就是当上主任，你有权力把不好的职工开除吗？” “没有。” “如果没有，那她们对你的话阳奉阴违，不怎么听你的，你怎么办？” “我批评她们呀。” “你批评了还是老样子，你又怎么办？” “别的厂矿企业，去年都发了奖金，你们发了没有？” “没有。” “那你算算账，你们一个月卖的货物，挣了多少钱？能不能够你们供销社的水、电、暖还有人工工资。” “没算过。” “不算账，挣不了钱，你们当然发不了奖金。” “不发奖金，你又没有权力开除职工，那么你怎么调动职工积极性？光靠年底评个先进肯定不行。” “等你盘点完库存的东西，对于那些一年也卖不了几个的东西，你们可以让群众订购，不要把现货买下了放着。你们可以贴个通知，说明为了更好的为人民服务，如果本社没有的货物可以想办法代购，不说别的，就这个通知，上级领导都会表扬你们。再说代购又不是不赚钱，这样可以减少你们的库存积压。” “我说的也不知道对不对，你有时间多想想怎么干才能和别人不一样，像那些把盐磨细啊，卖成衣和鞋垫子啊，卖枣子啊，柿子啊、柿饼啊散装白酒啊等等，我可以帮忙联系，并且你们不用先付钱买下，而是卖掉以后再给钱就行，那这样你们就没有风险，从中赚取的差价如果用来发奖金，是不是所有员工都会支持？是不是能更好的服务群众？到时候我再让那些提供货物的村里写几封表扬信，说明你们如何帮助了人家，对你干出成绩是不是有帮助？” 王百羽的狐狸尾巴终于落出来了，不过冯金锁还没有觉察到。因为信息量有点大，冯金锁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呢。连百羽打招呼走时都没有觉察。 下午放学，除百羽外都要去收鸡蛋。一帮子人都等得不耐烦的时候，王满仓才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龙山中学离这有近二里地呢，百羽看了看百林笑着说道： “以后你们放学一块儿骑车子回来，省的他耽误时间。” “百羽，今天买鸡蛋的钱都留够了，剩余的钱都给你，除了给大伙分的，还有二百三十块。”王军小声的说道 百羽也没数：“好，正好我也缺钱了，明天我还要到县城一趟，你多操心。今天让小骆驼和你一块儿，你多教教他。” “好。”王军能感觉到百羽最信任自己。 第二天早上百羽带上所有的钱，让母亲冯梅骑车带着自己去了火车站。车子就放在火车站职工放自行车的地方，等回来时再骑回去。 冯梅到这么大还没有到过县城，也没有坐过火车，虽然有点好奇，但是能忍住不问也不多话，跟着百羽就行。 到了县城下了火车，百羽对母亲说：“我们先去收购站找一个人，我托他办事，咱们先去收购站找他。从这儿走过去估计半个小时。” “没事，你娘又不是没有走过远路，到你姥姥家我不止走着去了一次。” 边走边给母亲介绍县城情况：那里过去就是汽车站，那里过去是中学，那里是医院，那里过去是县政府，这边过去是县供销社，再过去是电影院…… 到了收购站，百羽让母亲在门口等一下，自己进了房子找赵金宝。 赵金宝一看百羽进来就赶紧站起来迎着往外走： “小王，来啦。” 等进了收购站院子，百羽问道：“赵叔，怎么样？那个齐大伯同意不同意？” “本来，我把价钱讲到了四千八，可是听说还有两千块钱一年后才给，死活不同意，坚持五千，一分都不能少，还要让我担保，问我一年后如果你给不了钱咋办？” “如果一年后我付不了剩下的钱，那么明年的二月后这个房子就仍然归还原房主，这一条可以写进协议里。其实你担保也没有风险，大不了，明年我实在拿不出剩下的钱，那就把房子仍还给他罢了。你也吃不了亏。麻烦你就担保一下。” “齐叔说卖房协议还要大队盖章证明。你看？” “这也没问题，我相信这点事你就可以办。这样我去买上两条佳宾烟，你给管着盖章的人。” “行，这就没问题了。” “我娘也来了，想去看看房子，把你的自行车借我用一下呗。等你下班我回来请你吃饭。” “行，去。咱们吃完饭，下午一上班我就借辆车子咱们去办手续。”说完，拿出钥匙开锁，把自行车交给了百羽。 收购站大门口：“娘，你还是带着我。” “前边往南拐，对，前边路口往东拐，对，直着走。” 十几分钟后，来到了房子跟前。先把车子放进赵金宝家锁好，领着母亲来到房子跟前。 “娘，就是这个房子。你看这院墙的地基，都是石条砌的，你看这砖，都是大青砖。” 边走边看，到了大门口。“你看这大门，虽然旧，但一看就是好木头，还雕着花纹图案，你看那影壁，那是砖雕啊。” 边走边进了院子：“齐大伯在家吗？” “在，在。来，进来。是小王来了。这是你娘，来进屋。” 女主人边说边迎进了屋子。 男主人在太师椅上站了起来，“大伯大娘好，这是我娘，姓冯。今天过来看看房子。我娘本来想在城里买，我劝了半天，说是骑车的话也就十几分钟的事，她后来才同意，说如果房子好的话，我们可以买下。” 第41章 冯梅满意 进了屋子，男主人在太师椅上站了起来说道：“好，来喝水。” “赵金宝给你们说了。如果明年出了正月你们给不了剩下的钱怎么办？” “赵叔和我说了你的担心，这样，你在协议里写上，如果明年我们给不了你剩下的钱，这个房子仍然归还你们所有，前面给的钱也不用退，到了津门留下地址，我也可以给你汇款，你就不用来回跑了。但是如果明年正月底以前如果找不到你的人，我就把钱存在活期存折上，你什么时候要我就给你，也算我履行了合同，这一条也写进协议里。让赵叔担保的事他也答应了，协议在大队盖章证明的事，下午他也找人办，然后下午我就把前面的钱给你，保证耽误不了你的事。” “那就好，要不我现在就写协议？要一式三份，别等下午耽误了时间。” “好啊，你这旧房的房契到时候也交给我。家俱的事也写进协议里。” “放心，除了我们的随身物品，家具我们只拿走一套桌子四把椅子。其他的都是你的。” “那中间的屋子能不能打开让我们看看？” “当然没问题，老婆，把中间门打开，让他们进去看看。” 中间屋子布局和东边屋子差不多，只是多了一个大条案。椅子有十来把，估计是把西边屋子的椅子都搬过来存放了。 仔细看了看屋子里的物品，又到西边屋子里看了看，果然，西屋里没有椅子。东边厢房一个屋子里，堆放着一堆杂物，可以说是没法下脚，另一个屋子里有两排大缸，还有木头盖子，但缸是空的。 “行了大娘，你去忙你的，我和我娘就在院子里随便看看。” “行，你们看。” 冯梅带着百羽围着院墙走了一圈，果然，在放后边发现有烧地炕的灶洞。 “娘，你看，三个屋子里都铺了地炕，在后边烧火屋子里就暖和，以前的财主还是挺会享受的。” “鱼儿啊，这处院子可是真好，娘太喜欢了，咱真能买下?” “我也觉得这房子好，就是欠债我也想买下。你看这地基，都是大石条砌的，你看着房子的砖，都是现在见不着的大青砖。听说砌房的时候，砖缝都是用的是糯米和石灰掺起来的浆做粘合剂。据说保证百年不坏。可不是，现在这房子快一百年了，这不是还好好的。” “那这房子不会过几年就塌了？” “不会，据懂行的人说，只要好好维护，再用个十年都没问题。” “那就好，到底这个房子多少钱？不会太便宜。” “也不贵，对，从这个门出去，东边还有一个院子。” 百羽岔开了话题，打开东边的院子门。 “这个院子有碾子、石磨、还有一口水井，这边是菜地，那边是厕所和猪圈。那边还有一个亭子。就是缺了些瓦，咱们以后再给他补上。东边院墙外边就是河边，挨着院墙的一排柳树据说也是他们家的，每年都把树枝砍下来，冬天烧柴火。” “这两个院子太大了，也太好了，好的娘都不敢相信。” “说，这房子到底多少钱？”冯梅突然提高了声调。 “不是给你说了吗，没多少钱。” “你不说是不是？”说着伸手揪住百羽的耳朵。 “给你机会，快说！还反了天了。” “我说我说，别老揪耳朵好不好。” “也就三千、两千的。” “这么好的房子，也值三千、两千的。咱们家的房子也不敢说再过个十年不塌。” “咱家要是真有钱，买下了还真是不亏。” “这点钱肯定不亏，用不了十年，这点钱连这个房子的影壁都买不下来。再说这离县城才多远，骑车十多分钟就到了。” “那，要是买下的话，还欠他们多少钱？” “那会儿你不是听见了嘛，还欠他们两千，明年再还。” “你确定明年能还清？可别明年还不上，把今年的钱都赔进去。” “娘，你放心。就是房子里那几张床、桌子、椅子，用不了几年都比现在买房子的钱值钱。” “娘也喜欢，那咱们就买下？” “买下，听我的没错。钱的事你根本不用操心，用不了一年，足够还清欠的钱，还有很大富裕，咱们的日子就真的好起来了。下午我把合同看看，他们让你签字你就签字，其他的你就不用管了。” 回到正院，百羽指着汉白玉花盆说道：“你喜欢养花，你看这些汉白玉的花盆够大，种上花儿以后，看哪顺眼就摆在哪儿，多好。” “娘做梦都不敢想啊，比你姥姥家的房子都好得多，你姥爷以前还是财主呢。还真不如人家这财主。” “你看的中就行。咱们回，中午在招待所食堂吃点饭，下午再来。” “行，咱们中午买两个馒头就行。” 回到收购站，把自行车停到院子里。再进屋把自行车钥匙交到赵金宝手里。 “赵叔，我们就先到招待所食堂了，中午我们在那儿等你。” “行，你们先去，等会下班我就过去。” 百羽带着母亲，不紧不慢的走在县城的街上。“小羽，县城比咱们村里就是好，你看街上都是柏油路，下雨都不积水，不像咱们村里，下雨后，一走路就是一脚泥，有时候都把鞋粘在泥里。” “是啊，要不人们都想进城。各方面条件都比农村好，城市越大越好，医院啊、学校啊、电影院啊、商店啊都比村里强多了。只要你愿意，用不了十年，咱们也成为城里人。” “你就吹，你还能进城吃上商品粮？” “小看你儿子了不是?那就不算是个啥。以后，咱想住进哪个城市咱就可以住进哪个城市，并且生活的很好。” “虽然知道你是吹牛，但你吹牛也吹得让你娘高兴。” 不知不觉，晃晃悠悠来到了招待所食堂，百羽让母亲先坐下，看了看黑板上的菜谱，食堂的菜没有什么变化，倒是多了一个蒜苗炒河虾。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十一点四十分了，赵金宝也该来了，点了个猪杂拌，凉拌粉条豆芽炸豆腐丝，要了蒜苗炒河虾，三碗大锅菜，六个馒头，又掏五毛钱买了瓶二锅头。 就在结账给钱的时候，赵金宝及时的来了。 “正好，赵叔来的可真及时。喝点二锅头怎么样？” “是你时间卡的好，能喝上二锅头就不错了。” “这位就是大嫂啊，到收购站你也没到我们屋子里坐坐，下次再来，有事就找我，在县城我认识的人多。” “好，我听小羽说起过你，说你可好了，我们的事给你添麻烦了。” “大嫂不用客气，小羽挺有主意，这个孩子以后不得了。以后你就跟着享福。” “看你把他夸的，还不是他遇到了好人。” “赵叔，今天我就不陪你喝酒了，你自己喝自己倒，剩下的你就带回去。” “好，那就开吃。”说完自己倒酒。 百羽示意母亲开始吃饭。开始冯梅放不开，看到百羽倒是一副随便的样子，慢慢也就适应了。 “忘了要鸡蛋汤，我去打一份。” 冯梅想劝百羽不要买了，看到赵金宝没有吭气，也就忍住了。该吃吃，该喝喝。反正是儿子买的，也不能浪费。 半个多小时，酒足饭饱。 “赵叔，反正时间还早，要不我们现在走着先过去？” “别啊，那回来你还走着啊？骑我的车去，等上班我借辆车子过去，办完事再骑回来又不耽误事。” “行，那我们就不客气了。” 依然让母亲带着自己，先去办公室找到陈主任：“你小子前天不是刚来过吗，今天又买什么？” “过来看看你，顺便借张报纸用用。” “行，看你装到什么时候。”低头看起了报纸。 “我真是过来看看你，不相信就算了，你不理我，我走了哈。” 说完回到供销社，买了两条佳宾烟，用报纸仔细包好，让母亲骑着车子带着逛街去了。还真是逛街，从北走到南，再从西逛到东。每条街也就不到二里地，等在十字路口东边不远的地方，看到修自行车的，百羽让母亲停下。 摊主问道：“哪儿坏了？” 百羽看了一眼，旁边停着的四五辆自行车问道： “车子没坏，想问你一下你这有旧车子卖吗？ “呶，这几辆都是，看中那辆再谈价钱。” “儿子，你买旧自行车干嘛？咱家不是有车子嘛。” “我先看看。” “百羽仔细看了大梁、轮子、轮胎、辐条以及油漆。指着其中一辆二八加重的车子说道，这辆多少钱？” “你真有眼光，这辆车子车况很好还是飞鸽牌的，你看有七成新。你真想要，八十块钱拿走。” “师傅你真敢要，新红旗才一百二十，八十块还不如添点买个新车。” “行了，也别说了，七十块，我不挣钱。” “五十，再多一块钱我都不买。” “那不能卖。” 看着修车的人犹豫的样子，百羽坐上后座对母亲说：“走了娘。” 看到百羽走出十几米了也没有回头，急忙喊道：“哎—，你等等。” 母亲停下车，百羽转身看着修车子的人。 “再加五块钱卖你了，看你这脾气急的。” 百羽和母亲拐回来，百羽说道：“这个车子肯定没有发票，那你给我出个字据，证明是在你这买的。别被人怀疑是偷得就行。” “心眼怎么这么多？行，我给你写字据，掏钱。” 第42章 完成交易 百羽付钱，等拿到了字据就和母亲各骑着一辆车子上路了。 “娘，趁现在还有点时间，要不咱们到供销社再看看？看看还要给家里买点什么？” “不买了，要买就到咱们供销社买就行了。” “行，那咱们就慢慢往齐家湾骑。” 来到村西，百羽对母亲说：“反正也有时间，咱们就在村里转转。” “好啊，我也正想呢。咱们在这有了房子，以后说不定什么时间咱们就搬过来住住，也该了解一下村子情况。” 村子不大东西方向这条街，娘俩基本算走过了。到了十字街口，往北也不过二百米就到头了，转头向南过了十字路口也不过三四百米也就到了头，只不过在村南东西两边的胡同要比村北的长，也就是村南边的住户比村北的人多些。冯梅估计齐家湾村的大小比王庄略大，但也大不了多少。 回来又到要买的房子东边看了看，过了东边院子，就看到了一条河，这就是天河水库下游的河流，在齐家湾南边转弯向东，河东的上千亩土地大部分都是齐家湾村的，河西边的土地大部分就用来盖房子，估计是为了方便进县城。 要买的院子东边院墙离河边也就五六米的距离，河边没有修堤坝，但是齐家人为了防止洪水，在河边沿岸堆放了两米多宽的乱石，看样子大部分都是拆除旧房子废弃的石头，由于年代久远，乱石之间的空隙早就被泥土塞满了，上面零散的长者一些野草和灌木。 乱石和东边院墙之间不宽的地方每隔三米就有一颗柳树。只是树干的高度不过一米，粗却将近一米，上头最粗的几个三四十公分多粗的树枝离树干不到一米，就被砍的光秃秃的，可能就是用来冬天烧火了。怪不得在院子里看不见这些柳树呢。 河不宽，也就三四十米的样子，水面或者说冰面更窄，也就十来米宽，一帮小孩在上面坐着自己加工的冰车，双手使劲用手里的冰锥往下插着，好使自己的冰车划的更快。叽叽喳喳的吵闹声，估计就是这个村子里最热闹的地方。一会儿的工夫，孩子们都不玩了，估计是要上学了。果然，小家伙们都飞快的跑回家然后又背着书包朝着村南的学校跑去。 百羽在想，如果把东边院子的东墙拆掉换成铁栅栏或木栅栏，在春夏之际坐在凉亭里，喝着茶，看着波光粼粼的河水，岂不是人生一大享受？虽然比不了春暖花开、面朝大海的理想家园，但是也是难得的自然景色。 “娘，你说等咱们有了钱，把东边院子好好收拾收拾，把东边院墙拆掉，到时候可以建成一个小花园，该多美。” “行啊，你现在都已经买了这个院子，说不定以后真的能建成你说的小花园。你娘就盼着你以后多挣钱，挣下个大家业，好跟着享福呢。” 看着即将到手的房子，和河边的风景，时间过得很快。 不一会赵金宝就骑着自行车过来了，百羽和冯梅早就拿眼瞄着路上，见到赵金宝过来赶紧往回走。 “等急了，我是等同事们上了班，才借了辆车子过来。” “没有，我们在县城里逛了逛，然后才过来，又在村里转了转，刚才到河边又看了看，觉得挺好。” “那当然，听说他们家建房是请县城里出名的风水先生看过的，是个好宅院。” “你们村有多少人?你们村的地不少？” “现在我们村快一千口人了，有三千多亩地。” “你们村可以啊，人均三亩多地。” “以前还可以，但是自从成立了公社后，这地里的收成也不怎么样，除了上交公粮外，人们也就混个温饱，要说钱，各家各户就没办法了。” “估计都差不多，地里不上肥，人再不勤快，产量肯定上不去。” “走，估计齐叔都等急了，这个房子想脱手可不容易。” 果然，房东夫妇都在房子里等着。合同早已经写好，一式三份。百羽仔细看过，和前面说的意思表达一致。就表示认可。按照房东的意见房东夫妇都签字、按手印，要求百羽、冯梅都签字按手印，保人赵金宝签字按手印，再经过村里盖章认可。等大家都签字按完手印后，由赵金宝出面又带大家进大队，由于前面有了赵金宝的事前沟通，由于只是做个证明，看到双方并且都签字按手印后，由赵金宝递上两条烟后，村里盖章也很顺利，顺便赵金宝在大队书记那里也落了个人情。 回到房东家，百羽从怀里掏出报纸包着的三千块钱递给房东，房东数了两遍，没有差错。便写了收据，交给百羽，交易基本完成。 “房子我们还得住几天，等我们走的那天，你们过来咱们来交接，你们再看看东西。” “好的，你们多住几天也没关系。” 客套完，冯梅等告辞。 “咱们还回收购站？”赵金宝问道。 “那当然，要不你的车子咋办。” “一会儿工夫你又从哪捣鼓来一辆车子？” “在修车那买的，准备回去让人改装成三轮车，好拉东西。” “这个主意好，比拉拉车好哪去了，可以省好多劲。东西少可以骑着走，东西多也可以推着走，速度也不慢。” “赵叔聪明，我就是这么想的，给你一猜就猜到了。” “赵叔，我这样想的，要是废铜的话，你可以先弄回来，放到正房的西屋里，然后写个字条，记上数量，然后你就按咱们说好的价格从我给你的钱里扣除，如果不够你就先垫上，每半个月我给你把前面的钱结算清楚，再给你留下两百元周转，你看怎么样?” “这样好啊，其实你让我挣的不少，不用半个月结算一次，一个月结算一次就行了，省的麻烦，不够的我先垫上，反正咱们是邻居，有什么不放心的。” 赵金宝还有一层意思没说，就是东西都在这个院子里放着，不给钱，东西你也拿不走，还有什么担心的，你大方，我也不小气。 “好，赵叔。等过些天我把三轮车改造好之后，就弄过来，那时候废铁也就可以往家里拉了，你可得准备好。” “放心好了，上次的两百块钱按你说的价钱算的话，现在已经花完了。我这两天就把废铜用自行车带回来。” “行啊，赵叔，一看你就是能干的人。等一下我再给你两百块钱周转，能弄多少就弄多少，钱不是问题，但也别让人发现了，要不你在单位上让人说闲话。” “我不担心钱的事，毕竟你们家能拿出三千块钱，要是让我拿，干二十年也存不下这么多钱。” “别忘了我给你说的，要是铜的玩意，不管锈的多么厉害，我们都要。那些铜锈你千万不要去掉，把锈去掉的玩意我还不喜欢，我就喜欢那些生锈的铜玩意。” “你还真是怪，想不通。” “你没听说过么，萝卜青菜，各有所爱。” 说着话就到了收购站，在进大门之前，百羽又点出两百块钱递给赵金宝。 “赵师傅，我们家的事让你操心了。”冯梅也感谢的说。 “别客气大嫂，以后到县城有事就找我好了，你们怎么回去？” “我们坐下午三点的火车，现在有两点了，我们就先走了，要是有什么紧急的事，就给我们大队打电话，我娘叫冯梅，一队的冯梅。大队会在大喇叭上喊的。” “小羽，这个房子到底多少钱买的？我看你给了房东那么多钱，怎么还欠人家钱？” 冯梅带着百羽往火车站的路上终于忍不住了。 “合同上不上写了吗？你没看？你还在合同上签字了呢。” “我哪有时间看？你们急吼吼的就让我签字。” “不上说了嘛，就三千两千的。” “又胡说，我看你递给那个姓齐的就是三千块钱。” “是啊，还差人家两千。” “那不就是五千块钱了？怎么说是三千两千？合着是三千、两千加一块啊。太贵了，你个小崽子，就这么糊弄你娘啊？” “不贵，你没看到这个房子的大门、进门的影壁、房子的窗户、房子的家具都是雕花的吗？这样的东西咱们县保存完好的恐怕也不多，不说别的，就是那个影壁，就现在如果有人出五千买走，我都不会卖。” “你整天就说些没边的事。” “你还别不信，这个房子带家具，五年后，如果有人出五万，我看都不看。十年后有人出十万我还是不看，二十年后三十万我也不卖，三十年后六十万我不会卖，四十年后一百六十万我也不会卖。” “照你这么说，三四十年后，光这个房子咱家就是家产百万的大财主了？” “必须是。怎么？不担心了？还欠着人家两千呢。” “我才不管，反正我是一分钱也没掏。那咱们不在这住，要是屋子里的家具丢了怎么办？” “用不了多长时间，我就找人过来住，还要用上这个院子。” “那可要找个知根知底的人，反正我也不管了，你就瞎折腾。” “这就对了，操心太多也没用。一年内肯定能把欠的钱还上，你不想想，这才半年，我们一帮人花的也不少？已经攒了三千了，估计半年以后就能把剩下的钱还上了。” 冯梅一想，有很大可能，就把心放在了肚子里。 第43章 改造 “这就对了，操心太多也没用。一年内肯定能把欠的钱还上，你不想想，这才半年，我们一帮人花的也不少？已经攒了三千了，估计半年以后就能把剩下的钱还上了。” 冯梅一想，有很大可能，就把心放在了肚子里。 “行，反正你也有主意，娘也不多管。对了，你们卖鸡蛋真的就那么挣钱？” “娘，你也别看不起我们卖鸡蛋，实际上随便做点买卖都比矿上的工人收入高，更不用说咱们农民种那点地了。你没发现么，现在买粮食很方便？有了钱，随便都比种地收那些粮食多得多。” “也是，要不这两年做买卖的一天比一天多，都比种地强。娘也想弄点啥。那你在县城和那个收购站的姓赵的在捣鼓啥？” “那不就是要倒腾点废铜废铁什么的。” “能挣到钱？” “肯定啊，你想啊，废铁才二分钱一斤，可是铁锅多少钱一个？如果把收来的废生铁做成铁锅，又能卖多少钱？” “最少几十倍的利，可是咱们不会啊？做铁锅谁会啊？” “那根本不难，等咱们废铁攒多了再说。” 边走边说，不知不觉到了火车站，一问，自行车要托运，两毛钱，和一个人的车票一样多。 “还不如让我带着你回去呢，起码省六毛钱，我们上一天工，年底也分不了六毛钱。” “算了，娘。一个人骑着上那个慢车道都把人腿登酸，再带着一个人，上坡根本就骑不了，今天天黑也到不了家。” 可不，下午五点多天就黑了，坐火车四点就到家了。 百羽骑车到了电厂门口，王剑、宝山在着急的等着百羽呢。毕竟这两个人小一岁，去买鸡蛋倒是没问题了，也算锻炼出来了，但是就让这两人单独卖鸡蛋，这两人还是发憷。 “百羽，你可回来了，我们害怕照看不过来，也怕算错了账。” “不用怕，你们给人过称、收钱，我在旁边看着，错不了。” “那就好。” 两个人一下子就有了主心骨，腰都挺直了不少。 “鸡蛋了，哎！新鲜的鸡蛋，保证不过三两天。有坏的你找我保证给换哎。阿姨，来看看鸡蛋，新鲜的。”百羽招呼着一个刚从家属院出来的四十来岁的妇女。 “来两斤。” “好嘞，宝山，秤给高点。” 高兴的打发走了一个顾客。 “王剑、宝山，来了人不要慌，一个一个来，不急那一分半分钟。要热情的打招呼，年轻点儿的男的叫叔叔，女的叫阿姨，年纪大点的男的叫大伯、大爷，年纪的大的女的叫奶奶，吃不了亏。习惯了就好了。我到厂子里有点事，你们先看着摊子卖着。” “嗯，你去。” 百羽到了食堂，果然庞科长也在。 “小王，好几天不见了。又送鸡蛋来了？倒是还有些。” “庞叔，找你有点事。” “有事就说呗，还客气什么。” “你看到我这车子没有？我想把它改造成三轮车，你们修理班的有电焊等工具，你看你能不能出面给你们修理班的人打个招呼？” “多大的事？走，趁现在还没下班，赶紧过去。” 修理班有点远，有近二百米的距离。 “葛师傅，来，过来一下。” 一个四十多岁的方脸、中等个头的汉子走了过来。 “这是我的一个亲戚，他想把自行车改成三轮车，你给看着弄一下。” “改倒是可以改，但是还缺东西啊。” “那你就给小——，对了你就叫他小王好了。你给他说说，我那还有事，我得过去了。” “行，庞科长你去忙。” “你好，葛师傅。这事还得你多帮忙。” 说着，看看左右没人，从怀里掏出在小卖部买的，用报纸包着的两条佳宾烟递了过去。 “小事情，你太客气了。”说着，把烟推了回来。毕竟是庞科长介绍过来的，不管如何都要帮忙的。 “能认识葛师傅很高兴，说不定以后还要麻烦你。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说着，坚决的把烟放在了葛师傅的手里。 “行，那就给你说说，自行车改成三轮车我们干过，还需要钢管或钢筋、铁皮，最主要的是要买一个整的车子后轮，带轴还要有飞轮，记住，不能是前轮。算了，你只要去买一个后车轮就行了，其他的材料我给你想办法。” “那太好了，谢谢葛师傅。”本来带上两条烟就是这个意思。 葛师傅收了烟也就心安理得。反正用的是公家的东西。 “行，葛师傅。明天我买好后直接来找你。” “好，直接来就行。” 第二天，百羽把一个附件齐全的全新的自行车后轮和旧自行车送到了修理车间，交给葛师傅改造。 ·················· 星期天吃过午饭，百羽又去电厂修理班去看，三轮车已经改造好了，并且车厢里外都喷了绿色油漆，显得很漂亮。 “小王，去试试，看看好不好骑。” “好勒，看我的。” 百羽说着真还骑上去了，并且顺利骑了一圈。让葛师傅惊奇不已。可能没骑过三轮车的人不知道，三轮车和自行车骑起来有些不一样，比如自行车要往左倒时，人们一般都会往左扭车把，而三轮车却要往右扭车把，这就是习惯不一样。 “这小家伙，三轮车都会骑，还有什么不能干的？” 试了试刹车，也挺灵光的。 “谢谢葛师傅，我就直接骑走了，说不定以后还会麻烦你，有时间请你喝酒。” “行啊，有事就直接来，不用再找庞科长。注意点，油漆不是太干，别蹭掉了。” 葛师傅微笑着目送百羽骑车远去。 把三轮车骑回家，叫出母亲冯梅，然后在院子里骑着转圈显摆。 “三轮车改的真好看，又稳当拉东西又多。奇怪，小羽你怎么会骑三轮车？” “骑三轮车简单，想往哪个方向走，就往哪个方向扭车把就行，又不怕翻车。来，娘。你试试。” “我就先不试了，面发起来了，我得赶紧干活，谁让你个臭小子净给我找麻烦呢。” 昨天百羽让母亲用十斤玉米面掺三斤白面，今天晚饭前蒸成干粮，并说了小骆驼也加入进来，准备看看小骆驼到底能吃多少干粮。 冯梅决定弄成发面的，显得多并且好吃，早上上工前就发了面，下午没去上工，怕等下工后再干来不及。 反正冯梅也想开了，儿子怎么说就怎么办，儿子这半年来的收入是多少大人都没法比的，下午不上工就不上工，反正一天上工挣的钱也买不了两张火车票。而这些小家伙是帮着儿子挣钱的。 想到齐家湾的房子，冯梅心里就升起一阵自豪，虽然不敢跟别人说，但是心里美滋滋的，干起活来也是干劲十足。 百羽烧火，整整三大锅才蒸完，一个半小时。两个筐子里都放满了干粮，要是百羽家吃，估计三天是吃不完。 干粮蒸完，百羽又赶紧把昨天收的鸡蛋装上三轮车，叫上王剑、宝山一块去卖鸡蛋，一个人估计骑上那个上坡很困难，还是几个人一块来推。 天黑之前，百羽、王剑、宝山卖完鸡蛋回来后，把水都烧开了，把那两只鸡宰完、烫好，一帮人也回来了。 看到三轮车，都啧啧称奇： “百羽，你家准备开车行啊，连三轮车都买了。” “以后咱们就骑三轮车去了。” “三轮车可不是给你们用的，这是别人的，我暂时借着用一下。” “嘘……”大家都表示不信。 “快走，别磨叽了，要是昨天买够的话，我今天早把鸡宰了，根本不用等你们。今天买了几只鸡？” “不是我们没去问，现在卖鸡的人家就是少。今天也就买了三只。” “你们看着办，反正你们买少了，我也省钱了。” “我们跑了几个村才买了三只鸡，太不好买了。” “赶紧宰鸡，水都烧开了，就等你们了。我先休息会儿，你们先弄着。今天大家都别回家拿干粮啥的了，我让我娘蒸了干粮，大家一块吃。大家每天都留心着，能买到鸡就买，多买几只在家里先养着。” “好嘞，小羽说话了，能买就买啊，可别买不上，下次咱们吃不上肉。今天的干粮够吃么？今天可是有小骆驼在呢。” 小骆驼伸手挠挠头发：“那个，我少吃两个。回家我再找点吃的垫垫。” “谁家还有土豆，去拿几个，我家的就几个了。” “我家好像还有，我回去看看。”王海涛跑回家了。 一个小时后，王百羽这个大厨师终于忙活完了。 “二哥，回家拿个碗，把干粮顺便提过来。” “忘了件事，等会儿。” 大家都拿着碗等百羽分配鸡肉，百羽却也小跑着离开了。 几分钟后，看着百林提着两篮子干粮过来，大家都很吃惊，太多了。百羽提着一个塑料壶来了。 “来来来，二哥，先给你盛，给咱娘端过去。” 然后才一一给大家碗里装满了掺着土豆块的鸡肉。 “干粮自己拿。” 最后才给自己碗里盛上。 “小骆驼，来，这点渣渣给你。”说完把勺子递给小骆驼。 刮的那个干净吆，就差用舌头舔了。最后还是先把装鸡肉的碗放下，用掰开的干粮把锅擦的干干净净。边擦边往嘴里塞着干粮，那副满足的神情，让人不忍去看。 看着小骆驼一连吃了四个干粮，但是碗里的鸡肉却一口没吃。就在那里放着，也不再吃干粮。 第44章 见识饭量 又是一个聚餐日，同时又是王满仓的生日。 “小骆驼，今天是你的生日，来喝点酒。” 百羽把一个倒满了酒的碗递给王满仓。 “欢迎小骆驼加入咱们一伙，小骆驼第一次参加咱们的聚餐。以后就不论辈分了，大都是我们的兄弟，一块儿都喝一点，祝小骆驼生日快乐！” “满仓，来，把酒喝了。” 百羽把一个碗递给小骆驼。碗里起码有一两多酒。 “好，我干了。”农村人还不习惯说谢谢。 百羽把碗里一两多酒一口喝下，又往碗里倒了半两多酒： “谁想喝就自己倒，管够，不喝的咱们也不勉强。” “我想喝一口。”青山上来端起来喝掉。 “满仓，吃啊，怎么不吃？不对口味？” “不是，小羽，我想端回去给我娘吃，我娘一直病着，一年也就过年能吃一顿饺子才有肉。” “按我们的规矩，是不能把东西带回家的，但是今天是你生日，就如你所愿，但下次就不行了。” 说着，掰开一个干粮，把自己碗里的鸡肉夹了些进干粮递给小骆驼： “知道你没吃饱，吃。干粮还有很多，你今天吃饱。我想看看你能吃多少，但是不能撑着。” “好，青山，把你们家的咸菜给我切点。” 青山捞出淹着的咸萝卜切了三公分厚的一块递给小骆驼。不是青山舍不得，而是咸萝卜太咸了，怕齁着小骆驼。 今天的干粮由于掺了白面，很好吃，大部分人都吃了三个干粮，只有王剑、宝山吃了两个。百羽由于这两天运动量大，也吃了三个。现在大家都眼巴巴的看着小骆驼吃饭。 一个干粮五六口就下肚了。这干粮个头可不小，和成年人手掌大小差不多，可能比手掌只是短一点。 半个小时后，小骆驼喝了一瓢凉水，说道：“不吃了，起码有八成饱了。” 再看两个篮子，只剩下寥寥四五个干粮了。小骆驼又吃了十二个干粮，一共吃了十七个干粮，这是大家都数着的，绝对错不了。 “如果让你放开了吃，你还能吃几个？” “篮子里剩下的我都能吃掉。” “酒还喝不喝？那就再喝一口。” “那就再喝口。”说完倒了一两多酒喝下。 “行了，把碗里的菜端上，回，让你娘也吃口肉。你的生日也就是你娘的受难日。” 闻言，大家都落出思索的神情。 “我送送满仓，你们想喝的就继续喝，不想喝的就听听收音机。” 说完，把装着干粮的篮子提上一块跟着小骆驼回家。 王满仓一走，一帮小伙伴开始议论：“真他么是牲口，这么能吃！都赶上队里的骡子了。” “要不他爷那一辈儿就开始起了外号叫骆驼。还真能吃！” “人家不光能吃，力气还大。你现在这么说他，他要是知道了能把你抓起来扔到门外去。” 王百林晚上没怎么说话，现在也说话了：“行了，小骆驼已经加入了咱们一伙儿，以后说话可要注意，别让他生气。你们没听百羽说嘛，看咱们挣钱，不定有多少人眼红呢。有了小骆驼，就是争起来咱们的力量也就更大了，是不是心中更有低儿？” “也是。这家伙要真是打架，咱们三个两个的还真不行。” “这家伙力气大，以后骑三轮车的活儿就交给他干了。” 在这帮家伙的议论声中，小骆驼走进了家门，小骆驼的父亲王二柱就大声训斥道：“怎么回来的这么晚？家里都等着你吃饭呢！” 毕竟是单传独子，家里相对比较操心。 “我吃过了，在青山家小羽我们大伙儿一块吃的。” 外面天黑，王百羽进入屋子王二柱才看到。 “小羽来啦，满仓挺吃嘴的，还在你们那儿吃饭。” “不是，二柱爷。我们一帮小伙伴每个星期都聚一次餐，大家都一样，就在一起热闹热闹。” “奥，那小羽再喝点沫子？” 沫子，也就是玉米面糊糊，小骆驼家里也确实条件差，晚饭想吃顿干粮都是奢侈的，一般都是中午才吃干的，毕竟上午已经出了一上午力，下午还要出力，不吃点干货实在扛不住。 “满仓舍不得吃，就带了点回来。那个篮子我还要带回去，满仓拿个家什把剩下的干粮装一下。” “怎么还连吃带拿的，这……” 王二柱说着站了起来。 “满仓能吃苦，肯出力，和我们玩的挺好的，你放心好了。” “放心，放心，有什么不放心的。” “行，二柱爷，你们吃饭，我就先回去了。”说完，百羽施施然回去了。 小骆驼的姐姐把糊糊给满仓盛在碗里递给满仓。 “姐，我吃过了，不用给我盛了。” 一家五口围着一个小方桌坐下，小方桌中间一个碗里是咸萝卜。 “满仓，咱们家穷，今天你过生日，咱们连个鸡蛋也没有给你吃。等咱们日子好了，娘给你补上。” “娘，我今天是吃的最好，吃的最饱的一次。本来人家他们有规矩，聚餐时不让往回带，但是百羽说，今天是我生日，就如我所愿。让我带回来了，他还说，我的生日也就是娘的受罪日。所以，这块鸡肉先给娘吃。” “哎，哎。咳咳……”王满仓的娘边咳嗽着，眼里有了泪花。 说完用筷子夹了一块比较大的鸡肉放在了他娘的碗里。然后又夹了一块鸡肉给奶奶碗里，“奶奶也吃，奶奶年岁最大，一年也吃不到肉，等满仓有出息了，以后天天给奶奶做肉吃。” “好，好，奶奶等满仓有出息。” 然后王满仓又分别给父亲和姐姐夹菜。让王满仓的奶奶和母亲的眼里噙着泪水，心里感叹着，孩子终于长大了。 “这是小羽给我的钱，是这几天我们买鸡蛋，他给我们发的。先给我娘买点药。” 说着递上了三块五毛钱。这是王百羽在路上递给小骆驼的，这也是要送小骆驼的原因。 “你干了几天？” “一个礼拜了。” “给的不少啊，我们在队里上工也分不了这么多。” “百羽说了，等我不上学了，要我不要上工，跟着他干。说以后给的更多，可能比工人挣的也不少。” “那他说干什么了没有？还卖鸡蛋？” “没说，反正说肯定让我能吃饱饭，可以适当照顾家里。” 路上百羽确实给小骆驼谈了。 “要是这样，我也跟着你们干得了。不知他要不要让我去？我力气也不小，胆子也不小。干啥都行。”小骆驼的姐姐插话了。 “那我得问问百羽，毕竟你是个女的，而且还是个大人了。” “那你有时间就问问，让他别把我当大人，也别把我当女的。” “那好。” 王百羽死活没有想到，满仓的姐姐王茹，居然想‘入伙’。 第二天一早，百羽依然上飞星覌锻炼，不过待遇提高了，石峰在院子里的一颗大树干上绑了一根比成人拇指略粗的绳子，石林说是让百羽没事往上爬着练练。没想到，百羽往上顺着绳子根本爬不了二米，前一米还是连蹦带跳的跳起来够着的，手上的力量抓住绳子根本坚持不了一两分钟。再想一想石林石峰能攀着绳子飞速上悬崖，确实了不起。 像电视上演的那样，人们随便攀着藤条就可以上悬崖，就连女的都可以抓住绳子上下悬崖，那都是不可能的。正常人不经过锻炼，你看看有多少人能在单杠上吊起来能坚持两分钟的？一般人手上的力量连自己的身体的重量都承受不了。 正在思想走神的时候，白云道长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百羽的身边。 “怎么，不练了？来让我看看你的腿正踢能踢到什么程度。” 百羽踢腿。 “啧啧，还差得远，起码正踢脚尖能踢到耳朵，反踢能踢到后脑勺，侧踢能与肩齐。对了，上次你提来的酒不错，你再给我提上一壶，提来的时候给你结账。” 这个老道，想喝酒就直说，还看看我踢腿踢的怎么样。以前怎么从来没见过你们关心我锻炼。 确实，三个老道馋酒了。百羽提来的枣酒挺好喝，这三个老道省着喝，一次也得一斤。 这不，没几次酒就喝完了，并且是已经一个星期没有酒喝，老道忍不住了。左盼右盼，心里直念叨，怎么还不送酒来，就不知道讨好你道爷一下啊？ 白云道长实在忍不住了，才找百羽要酒。 “师父，上次我听说，这样的酒可不多了。要是差点的酒还能打上，明天我去问问，争取打点好酒。” “好小子，好好练，不定什么时候就收你为徒了。” 说罢，施施然走了。 中午回家吃个饭，百羽想到前面提到的在舅舅家十天后送钱的承诺，也是发愁，这钱都拿去买房子挪用了。 昨晚王军交了一次账，留下给大家分的钱之后，才二百三十块钱，毕竟花销不小，那就晚点给大家开支。好不容易凑够了二百五十块钱，这个数字不太好听。 第45章 变化 日子转眼就过去了一个月，百羽是每天都按照飞星观小道士的样子锻炼着，反正是腿疼、腰疼、背疼……浑身没有舒服的地方，有时候做梦都被疼醒，咬牙忍着。 每天三更半夜的出门去‘充电’，搞得百羽一副精力不济的样子，大家还真认为百羽是头疼才不去上学的。 现在百羽的生物钟已经样成了三点起床的习惯，每次不等闹钟响百羽已经醒来，。怕万一没醒来吵着百林，最后取消了闹钟的定时。 从取得扳指开始，转眼就是半年，可能是吃得好，也可能是锻炼的原因，也有可能是扳指带给百羽的好处，总之，百羽的身体比当初奄奄一息已经好了百倍。起码饭量大增，身板也变得结实，对应的是气力大增，更重要的是身高增长的挺快，半年起码增加了五公分以上。 初春，天气变的暖和，百羽半夜起来已经不用穿棉鞋戴棉帽和棉手套了。今天充电的时候百羽有点着急，人们起床越来越早，马上就要给小麦冬灌了，自己再每天往机井这里跑迟早被发现，可是自己也没有的办法呀。 正在想着，突然之间扳指和电线的接触脱开，百羽首先想到的是停电了。摸着热呼呼的电线，百羽把竹竿往里推，让钩子脱离变压器的电线。今天就到这里，虽然才充电了半小时，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恢复供电呢。 正要把竹竿往机井上班放，突然感到有点不对劲，是停电了么？百羽望着变压器知道自己感到不对劲的原因了，变压器仍然发出轻微的嗡嗡声，应该没有停电啊。 百羽把竹竿上的钩子再次搭到变压器的电线上，扳指的凸起又连接到电线上。正在百羽纳闷的时候，电线又一次脱离了戒面，往下划过了指环，奇怪！百羽再次把电线对准戒面凸起，这次不到两秒钟就脱离接触了，电线再次划过指环。 不对劲！首先是电线滑到指环上自己根本没感到电的感觉，莫非是自己的鞋子绝缘，形成不了循环电路的原因？早知道这样就不必要每次小心翼翼的了。扳指三次脱离戒面凸起，那么就是微型黑洞的能量暂时充满了？有很大可能！一想到这里，百羽终于松了一口气。真害怕是一个无底洞啊，虽然每天都在坚持充电，但真不知道需要多长时间，或许是一年，或许是十年八年，那可是有点绝望。 今天好了，算是知道了这家伙的底线。回去把上次没‘喂’完的废铜，‘喂’给这家伙，说不定有惊喜出现。嗯回去的时候也该把这竹竿拿回家去了，省的丢了。 回家的脚步更加轻松。屋里百羽对准电灯仔细观察扳指，里边的黑点没有明显变大，但是好像是在快速旋转，形状也被拉长，从侧面看更像一个被拉长的纺锤形状，值了，这段时间的辛苦也算值了！ 说做就做，跑到西屋把铜钱稍微挑拣了一下，那些比较少见的、锈蚀不严重的铜钱挑出来一些进行收藏，把前期剩下的废铜和这段时间从龙山收购站买回来的废铜合在一起放到洗脸盆里，为什么要放在洗脸盆里？因为剩下的渣滓超过了三分之一，里边可能有不少的金属锡，据说铜钱里掺了大量的铅和锡，铅是重金属肯定被这家伙吸走了，那剩下的就是锡了。锡的熔点很低，二百多度的温度就开始融化了，要是能弄出一坨，也能卖点钱不是？ 就在西屋里，百羽把右手拇指的戒面往一块铜上一碰，很快就像通电一样，扳指就开始了轻微的震动，是欢快还是愉悦？这次百羽仔细观察，并不是接触戒面凸起接触的废铜先开始被融化吸收，而更像是同时被融化吸收，时间不长，脸盆里的废铜就明显向下塌缩，两分钟后，都变成了一堆渣滓。 再次把脸盆堆满废铜，两分钟后又变成了一顿渣滓。看了看剩下不多的一点，继续扔进了脸盆里。这两脸盆废铜起码超过了一百多斤，现在脸盆里也就二十多斤的样子，百羽再看看戒指的黑点，变大了吗？好像是，但不明显，而黑点旋转的速度倒是降下来不少，起码肉眼看起来能明显看到旋转了。 齐家湾这段时间也去过一次，那里的废铜也有了三四百斤，下次有机会，也‘喂’给这家伙。说不心疼是假的，毕竟那可都是钱呐，再说百羽现在还欠着一屁股债呢！好在充电的事情总算告一段落。 百羽反复观看扳指，指环好像颜色更黄了一点，琉璃的透明度似乎也更通透了一点，一不小心百羽正对着戒面看了一眼，就再也挪不开窝了。 又进入了一个漆黑的地方，这次百羽没有惊慌。“哎，大神！我知道你在。我充了这么长时间的电，你起码把这里弄亮点，别让人一进来就感到黑咕隆咚的。” “你又进来干什么？你不知道我要把你送出去要消耗能量吗？再说了，这里的属性就是黑暗，没法弄亮。” “我也是不小心看了一眼就进来了。你说我要是让别人看一看，别人要是进来了你还给送出去吗？” “想得美！你要是不和扳指绑在一起，你以为我会把你送出去？只会作为一股能量补充我的黑洞空间。” “补充你的黑洞空间？那人在外边不就死了？” “迟早的事儿，先是成为植物人，最终是死亡腐烂，转为其他的物质。” “我想证实一下，我在外边充电充不进去了，是不是这里暂时不需要外部的能量了？” “你的判断正确。上次我跟你说过了，这本来就是一个黑洞的种子，目前需要的能量并不是特别多，也不是所有物质都能吸引进来。” “我可是把几百斤的铜都让这家伙吃了，还有百十来斤的黄金也让这家伙吃了，你不知道，百十来斤黄金如果卖钱，起码够我家吃一辈子了。” “知道，知道。你在外边种棵桃树，还得浇水、除草、施肥、捉虫、修枝，还需要时间让它成长，几年后你才能吃得上桃子，要有点耐心嘛。再说了你也得了不少的好处了，你没感觉到身体明显变好了吗？” “那是我吃得好并且锻炼身体好不好，这也是这个扳指的功劳？” “当然有它的功劳，他能把你喝进肚子的酒转变成你需要的能量储存到你的细胞里，慢慢改善你的体质。你现在就是喝两口敌敌畏也要不了你的小命，扳指能快速的帮你化解，就这点好处你有多少钱能买的来？还有，现在除非让天雷直接劈你，一般的电流已经很难把你电死了，进入你身体的电流被黑洞直接吸收。这也是好处？” “可我一辈子能有几次触电的可能？被天雷劈中的机会更是没有，至于喝敌敌畏，那就更不可能了。这点好处对我也没什么作用。就是三国时期的杨修说的鸡肋！” “可是能解酒并能转化成能量，就这一点就足够了你付出的那点成本。” “可我小小年纪能有几次机会喝酒呢？我为什么要喝那么多酒呢？” “这个以后你就知道了。你的话太多了，我得赶紧把你送出去。你已经进来了有四分钟了，要到外边又是十几天前了，如果你现在出去你会发现这十几天你算白干了。” “你以为我没算过？这里一分钟相当于外边的四天。但是你上次也说过了，还有一个区域是时间加速的，你可以把我放到那边再呆几分钟不就完了？” “你这方面的脑子倒是很好使，那不还是要耗费我的能量？再说你老是抱怨，谁爱听啊似的。” “行了，我也有点好奇，让我到那边看看。” 对方无奈的声音：“好，好。真是欠下你的了。” 转眼之间，百羽来到了一个小的不能再小的空间，长宽高各一米的一个立方体的空间，百羽只能盘坐在这里。看不到照明设备，但是这里有光线，百羽在这里能看到东西。 “哎，大神！这里也太小了？我怎么还是看不见你？” “小？以前更小！要是上次让你进来，你得把全身蜷起来才行，想扩大空间也行，那就多弄点好东西进来，特别是黄金。你现在看不见我就对了，等你的肉身能进来的时候你就可以看见我了，那时候你得神识也很强大了。” “黄金？你知道黄金在我们的世界多么稀少？许多人一辈子都没见过黄金呢，更不用说拥有！” “这我知道，就是整个银河系纯粹的自然状态的黄金都很少。在哪里都是争抢的对象，你要是更多的提供黄金，这个黑洞进化的就更快，对你也有莫大的好处。” “什么好处？” “可以帮助你改善你的体质，让你的神识更加强大。等你的神识强大了以后，你就可以使用中间区域的空间作为你的储物空间了。对了，那边的空间和这里一般大，你要是想让他进化的更大，那就多提供物质和能源。对了，那种叫铅的物质熔点太低，以后你就不用往里送了，你们元素周期表里那种金属钨多弄点进来就更好了。” “铅？那可能是铜钱里被人掺的金属，这我可没办法。钨，我很少能见到，要想多弄点，那得需要大量的金钱去买，我现在得先想法挣钱啊，我这么小，你说我挣点钱容易吗？” “行了，别抱怨了。时间到了，再不出去也是麻烦。” 话音刚落，百羽又恢复到刚才正观看扳指的状态。得了，别再正对着那个黑点看了，省的那老家伙讨厌。 第46章 养猪 百羽带上所有的钱骑车往凤庄去了。 仍然在生产队队部见到了二舅和队长舅。 队长见到百羽，脸上就像开花了一样。 “来来来，小羽，炕上坐。” “好。”百羽也没客气，脱鞋上炕。这一路走着可能还不冷，骑着车子可是冷的够呛。 “两位舅舅，酿酒的事准备的咋样了？” “不用担心，队长是老行家，早在过年前就准备好了发酵的酵母，你上次走后，第二天就开始用碾子和石磨粉碎枣子和高粱。现在一个发酵池已经把料投放好了，进行了密封。” “这么快？” “还不多亏队长，高粱就用队里屯着的先用着，队里还有一万多斤，那是留给牲口吃的，毕竟队里还有这么多牲口。然后就让人去各村去收，四分钱一斤，目前收了一万多斤，就把用的队里的高粱先还上了，这样不耽误事。” “还是队长舅有办法。”小马屁该拍就得拍。 “其实队里的高粱估计是用不完了，队长准备把一部分卖给你酿酒。你看怎么样？” “这样的事你们做主就行，根本不用跟我说。” “另外，大灶、蒸馏的锅、降温的盘管都进行了更换或维修，用的队里的枣子，也按照用的数量给队里进行了结算。这些弄完也没花一千块钱。” 二舅冯修武皱着眉头说道：“哎呀，小羽，你是不知道，这些天我为了藏好这些钱，可把我操心死了。弄得我出门在外都胆战心惊的。以后你可别给我这么多钱了，再这样我的头发都快白了。” “二舅，你也别发愁，也别担心。就是丢了，我也不会让你赔，你就放心。” “也是，以前手里有一百块钱那也总担心丢了，现在要是口袋里装着一百块钱，却觉得挺轻松。” “干活的人员就是队长家你的两个表哥和一个表姐，还有你金山、金海哥。加上你队长，有时间我再帮把手，基本上人员就够了。要是特别忙的时候，再临时从队里调人。” “我没意见，我的作用就是送钱，要酒。其他的二位舅舅操心好了，以后都不用跟我说了。” “那可不行，关系到花钱的问题，必须让你知道。” “好好好，既然二舅嫌手里的钱多，那我今天就少留点，先给你五百。” 这真是就坡下驴，说完从右边口袋里拿出钱数出五百交给了二舅。 “还有没有别的难处?” “有钱就行。这两天我就安排人去拉煤，高粱还继续收着。对了，你不说酒坛子的事你管么？定了没有？” “我订了三百个酒坛子，交了二百块钱的押金。我让他们给送到队长舅家里，你们进行验收，把剩余的钱给送货的人结算。” “你今年酿的酒有点多，发酵池就有点紧张，我想等天气暖和以后，再买三十个大缸，进行发酵，比较节约时间。” “你们就操心买，你们记个账就行，我给你们核销。” “那你把这些天的账看看？” “暂时不用，我一个月看一次就行。你们也别多心，我看看就是为了给你们补充资金。” “对了，一个月后就可以出酒了，你考虑过没有，酒糟准备干啥？” “酒糟？奥，对了，酒只是要的是液体，十来万斤的酒糟也不少。” 队长插话了：“十来万斤是干的，酒糟可不是十万斤，可能有三十万斤也不止。要不你把酒糟卖给我们队里算了，我们给你一千。要不你也没地方放。” 二舅是欲言又止。 “队长舅舅，就不麻烦你们了，酒糟我来处理。” 队长笑着问道：“你要酒糟干嘛？” “我想可以用来养点猪还不错。” 二舅和队长舅舅都哈哈大笑。 “你小子，真是个小财迷。你要是发不了财，真是老天不长眼。” “你准备在哪养猪呢？你会养猪吗？你让谁来养呢？” “哦，我想想……” “你们这儿反正山高皇帝远，就在你们村养算了。我记得你们村东，出村半里地的地方，就是你们村自留地菜园子的地方，河沟南边有一块空地，空地南边是土崖，就在那儿怎么样？” 队长沉吟： “那块儿空地有半亩多，但是东、南、西都是十多米高的土崖，见阳光时间很短，庄稼也长得不好，就没有种东西，只是长着几颗野榆树。要是养猪说不定可行。” “要养猪得好好收拾收拾。”二舅也说。 “走，过去看看。”二舅是个行动派。 没骑车，也就二三百米的距离。二大一小三个人溜溜达达来到了所说的地方。 这个地方呈现一个簸箕形状，应该是以前雨水冲刷，造成局部坍塌，人们就在那取土用来垫猪圈等，时间长了形成了习惯，都在那取土，慢慢就把那块地硬是掏了进去。形成了一个半亩地大小的平地，只是这几年改了取土地点，这个地方就荒了起来，只是长着几颗榆树。 “小羽，我觉得这个地方不行。”二舅说道。 “为啥？” “在下边你看不到，只所以这个地方人们来取土，是因为这个地方的崖上比周围相对要低，一下大雨，就把上边的土冲下来，造成坍塌。这不行啊，怎么能养猪呢？” “那咱们上去看看？” 从旁边地里饶了比较远的距离，才上到崖上。确实，这个地方比周围略低，夏天下大雨时可能会有雨水冲刷。 百羽又往上走了一百多米，发现不远处东边的地势比这个地方还要低，并且不断降低形成了所谓的埝子地。 “来来来，二舅，队长舅舅，你们看。” 等二位舅舅来到百羽跟前，百羽指着东边的地势说道：“二舅，队长，你们看，那边的地势比这里还要低。我们只要把这个沟向东边挖上十几米，再把北边堆土挡上，就不会再有雨水冲刷咱们所说的土崖了。” 队长苦笑着说道： “这倒是，但是那得挖两米深，社员又得埋怨我瞎指挥了。” “你们的社员现在干啥呢？” “除了饲养员、放羊的、我和你二舅，其他人都没事干，在家养膘呢。” “不造梯田了？” “那是瞎折腾人，该弄的都弄了。也就不瞎折腾人浪费粮食了。” “我是这样想的，下边的地反正你们也没什么用，用这样的荒地养猪比较好，这个地方离村子不近不远，太近了怕臭味熏着大家，太远了怕不安全。我觉得这个地方挺好。” 两位舅舅边听边点头：“有点道理。” “解决了雨水冲刷造成坍塌的问题。我见过你们养羊的地方让羊过冬都是挖的土洞，我想，在下边的土崖上也挖上许多洞子，冬天保暖，雨天避雨，就省的盖房子建猪圈了。那块地由于人们取土，也没有什么规划，地势有点低，正好，挖洞挖出的土用来把那个地方垫一垫夯实。包括河沟边的道路，都要垫一垫，也是好事。” “土崖上，每隔一米挖一个洞子，宽两米高两米就行了。对了，在东边崖上刚进去的地方，挖上一个窑洞，要住人。所以要留一个窗户，盘上炕，留出烟道。窑洞可以盘上地炕，窑洞外边盘上灶，要给猪煮食，烟道要和窑洞里的地炕相通，这样窑洞不会潮湿，春秋冬三季也保证了窑洞的保暖问题。” “你想的挺周到，那可要花钱的呀。” “趁现在没事干，你们安排人来挖，你可以告诉社员们，干这个活的时候，一个工可以补助三毛钱。” “好。”反正也不是什么坏事，是给社员增加收入的事。 “还有什么好主意？也给我们念叨念叨。” “没什么好主意，我也就是随便说说。你们村水浇地很少，也就菜园子那片。但你们村山地太多了，地都是一小片一小片的。都种庄稼不太合适，最好多种枣树，枣树耐旱，好管理。” “你们的社员冬天没事干，应该多买一些独轮车，给枣树施施肥，收枣子的时候也比人往山下抗麻袋省劲。” “你们锯掉的枣树，或者修树伐掉的粗树枝可以加工成擀面杖、镰刀柄、镐头柄、筷子、木盘子、搓板、毛笔筒等，还可以雕刻成各种玩具。枣木可是一种好木头。我见过那种车擀面杖的工具，几分钟就可以加工一个擀面杖。” “咱们都见过啊，还到村里来过。就是没有想到自己加工卖钱。加工倒是学得会，但是往哪里去卖呢？” 队长又担心的说道。 “只要你们打算干，我负责给你们卖出去。” 两个舅舅相互看了一眼：“行，这事我们考虑考虑。” “你个臭小子哪来的这么多想法。”啪的一声，百羽头上挨了二舅一巴掌，虽然不太疼，但是也不舒服。 “二舅，你把我打傻了，你可得花钱给我看病去啊！” “奥？也是，来二舅给你揉揉。” 说着伸过手来，百羽赶紧躲开了。 “算了，趁有时间赶紧安排人把我的养猪场弄好。你们的地我也不白占，以后产生的猪粪，给你们队里一半。” “那敢情好，看到没有修武，你外甥把猪粪都考虑到了。” 第47章 回头客 二舅看着百羽说道：“养猪的事让队长家的妗子帮你，他们家以前酿酒的时候，就用酒糟每年都养几十头大肥猪。你那个妗子对这个可在行。” “好啊，我说队长舅老在盘问我，放心，我肯定亏待不了队长妗子。我再找个人干些力气活，那就没问题了。” “酒糟养猪好啊，酒糟也有酒劲，猪吃了睡觉多，长膘快，肉还好吃。” 送走百羽，队长对着百羽二舅冯修武说到：“ “看样子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天才啊。我觉得按着你外甥说的，咱们队里说不定真的能弄强。” “咱也别管是不是小孩在说的了，就按照他说的咱们试一试。还会差到哪去？” 回到家，百羽把昨天的鸡蛋装上三轮车，自己骑着三轮车去往电厂，上坡的时候可费了老鼻子劲，把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 没想到来早了也没用，人们早熟悉了他们的规律，无奈，先到食堂看看。给门卫打了个招呼，很熟了，门卫已经不管百羽进出了。 庞喜在食堂，其实，庞喜大部分时间也就在食堂。 “小王，来啦。王师傅帮着过称。”王庄的王福平笑呵呵的过来帮着搬筐子过称。 称完算账拿钱，很顺利。 “小王好长时间不来我这坐坐了，来进来坐会儿。” 庞喜笑眯眯的拉着百羽进了办公室。 “怎么样？赚了不少钱了？” “也就是我们一帮小伙伴没事干闹着玩，挣个仨瓜俩枣的，吃吃喝喝也剩不了几个钱。” “来，喝点水。”庞喜给小羽倒了一杯开水。 “庞科长客气了。” “客气啥。这不是见到小王高兴么。” “小王，你那个枣儿酒还有没有？这过年前大聚餐，让大家敞开肚子喝了一顿，好家伙，可不得了，都说你的酒好喝。厂子里大大小小的领导都来要酒，不给肯定不合适。 最后就剩了一坛子酒，过年期间我们厂长招待他的老领导，老领导带来的一帮子人一喝你的枣子酒，都说好喝。走的时候，把喝剩下的都用塑料壶装走了。” “厂长的老领导回家招待客人，老领导的酒喝剩下的也被抢走了，昨天给我们厂长打电话，想再弄点。我知道你那还有几坛子，价钱不是问题，你看……？” “庞科长，我那只剩下三坛子了。其他的都弄到县城送人了。”实际上还有六坛子，但也不能露底不是。 “庞科长说话了，我肯定给面子，我给你起出一坛子明天给你送来。” “别啊，最少再给我两坛子，上次不是一块钱一斤么，现在我给你两块钱一斤，给我两坛子。” “庞科长，你给我留点呗，我还想埋上他三十年，到时候尝尝什么味道呢！”现在百羽不谈价格，只谈数量。还是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 “你先喝着水，我上个厕所。”庞喜上厕所去了。 十来分钟后，百羽正在怀疑庞喜掉进茅坑的时候，庞喜进来了。 “那个，小王，我们厂子说你还是把三坛子酒都给我们算了，今年有了新酒，你再埋地下藏起来，不就差一年么？”这个庞喜估计忘了刚才说是上厕所的话了。 “庞科长，那可不一样，这个酒已经七八年了，和新酒是没法比的啊。” 得，又把酒的年头多说了两年。 “这样，也不让你吃亏，三坛子，一斤两块钱，我们都要了。也别说别的了，一共给你六百块。” 百羽沉吟，一副舍不得的表情。 “怎么，咱们打了这么长时间的交道了，这点事还让我为难么？” “庞科长说到这儿了，还有什么好说的，不用说三坛子酒，就是三坛子金子，明天我也给你搬过来。” “我就说我没看错人，小王给面子，以后有什么事尽管来找我。”其情真意切，溢于言表。 这家伙，赚了钱还赚了人情。出门前，庞喜估计是怕出差错，居然让出纳把钱先付给百羽，并让百羽签字。 百羽把钱装到口袋里的时候，总算松了一口气，钱的压力减小了一大半。 百羽走出食堂大门，早就留心着百羽的王福平，连忙凑了上来。 “小羽，听说你让小骆驼和你一块干了，你看，我家兵子也就比小骆驼大一岁多点，现在在家里无所事事，要不让他跟你一块干行不？” 一副期盼的神情看着王百羽。把自己的儿子年龄少说了一岁，害怕差的太多，王百羽不乐意。百羽也是头疼，这队伍越来越庞大了，用不了这么多人啊。他却不知道，小骆驼的姐姐也在惦记着这事呢。 自己倒腾鸡蛋的事情，人家王福平是门清，在食堂也是经常帮忙，不同意实在难为情，这个面子拉不下来。 “那你回去给兵子哥说说，和我们一帮小家伙玩，看他乐意不乐意。” “乐意，怎么会不乐意呢。” 出了电厂大门，王剑、宝山已经在大门口转悠着，看到百羽出来，王剑说道：“我说百羽是进食堂去了，你还说不一定。家里鸡蛋没了，三轮车不见了，不在电厂门口，他能到哪去？肯定去食堂了。” 宝山没有反驳：“那百羽已经把鸡蛋卖完了，还有我们什么事，今天我们就挣不到钱了。要不我们回咱们村收鸡蛋？” 百羽闻声说道：“想收你们就去收。就是不去收，我也不会扣你们的钱。偶尔休息一下也没什么。” 宝山说道：“百羽最好了，肯定会让我们挣钱的。我们还是去收鸡蛋。” “不用去收鸡蛋了，回去帮我把酒送到电厂来。” 三人回到百羽家，用绳子绑上坛子再用木杠子才装到三轮车上，又骑的骑推的推，给弄到了电厂食堂。看到百羽把酒送来了，庞喜才算松了一口气，总算没有给领导留下办事不力的印象。 再次回到家，母亲和姐姐已经下工回家正在做饭。冯梅见到百羽说了一声：“小羽，城里打来电话了，让咱们后天去县城进行交接。” “好，我去就行。” 王百卉听的莫名其妙，“娘，什么进行交接？” “咱家在县城边上的齐家湾买了一个房子，后天人家搬走，让我们去看看进行交接。” “我怎么知不道?” “不说你，就是我，如果不是要我去签字，估计你弟弟也不让我知道。你去问小羽。” “小羽，怎么回事？老实说。”百羽的耳朵上就多了一只手。要是不老实说，估计耳朵就要接受摧残了。 “我到县城去，想买点东西，却没地方放，就想租个房子，找到一个地方，人家只卖不租，没办法，看着房子也不错就只好买下来了。” “哼，我一年也去不了一趟，你倒好，三天两头去县城。不行，后天我也去看看。正好看看你买的房子在哪儿。 “就在县城东边的齐家湾。” “你说，你让不让我一块去？” “你去当然好啊，大姐出马，一个顶俩。正好我也把三轮车弄过去，有你就省劲多了。”姐姐的手总算离开了百羽的耳朵。 “来来，给我说说，你怎么这么能折腾，自行车买了几辆了？又弄了辆三轮车，把三轮车弄到县城干啥？” “我不是收点废铁么，没有拉拉车没法拉，就买了辆旧自行车改造成了三轮车。” “啊，这是用旧自行车改造的？一点都看不出来。说好了，后天我请一天假，我也到县城转转。” “好啊，你要是不回来才好呢。” “什么意思，你还嫌弃你姐？” “看你说的，怎么会呢。我是说你要是不回来，那个房子就有人看着了。” “我一个人可不敢，你再找人。” 百羽找了找家里的塑料壶，装满酒拧好盖子，放好。 晚饭还没吃完，电厂食堂王福平家的兵子来了。 “大娘、百卉姐、百林、百羽，正吃饭啊。” “哎吆，兵子啊，稀罕啊，怎么有时间来玩啊。” 确实，王兵从来没有来家里玩过，毕竟王兵家在村北，百羽家在村南，不是一个生产队，又不是同学，很少打交道。 王兵有点尴尬的说道：“这不是在电厂见到几次小羽，打了几次交道嘛，今天过来串串门。” 其实，王兵只比百卉小一岁，所以跟百林玩还说的过去，要是跟百羽玩就有点让人尴尬了。 “兵子哥，先坐。等我吃过饭还有点事问你呢。”百羽出声打破了尴尬，就像有事要请教王兵一样。 吃完饭，出门后就问王兵：“你决定跟我们一块干了？” “决定了，反正我就不想在队里上工。别的干啥都行。” “我们这一伙里以我为主，包括小骆驼都得听我的。你来后是年岁最大的，不知道咱们能不能处得来？” 王兵笑着说：“这个你放心，你说怎么做我就怎么做。保证和大家处好关系，反正我家就我一个独子，多了这么多小兄弟我开心还来不及呢。” “那就好说了，你是我们唯一一个不上学的，所以你干的事情肯定最多。” “没问题，我力气也不小，有什么活儿你就说好了。” “那就这么说定了，等会我就把你介绍给大家，我们的规矩你也必须遵守，要不你也待不住。” “好。”很干脆利落，在家里无所事事的日子太难熬了。 第48章 招兵买马 青山家里几个人看到百羽和王兵进来，就打了个招呼继续做作业。百羽和王兵走到院子里，百羽就开始踢腿下腰，但动作幅度很小，主要是为了热身。 “兵子哥，我是这样想的，这几天你跟着大伙，一块去收鸡蛋，熟悉一下，主要是锻炼一下脸皮，还要锻炼一下胆子。我们干啥，不能脸皮太薄，去收鸡蛋估计你是没什么问题，但是卖鸡蛋，特别是到电厂卖鸡蛋，你恐怕会有点不好意思。” “你说得对，到电厂门口卖鸡蛋，我是有点不好意思。” “如果让你到县城附近收购东西，你一个人敢吗？” “有点心虚。” “好，你能说真话，可比吹牛的人强到那去了。这也没事，锻炼锻炼就好了。脸皮薄，心虚或者说胆子小只是心理因素。” “不管到了那里，谁还能把你弄死不成？难道就吃不上饭？会被冻死？都不会。比方到了县城，我会让你有住的地方，有饭吃，并让你知道要干什么，那么你还会害怕么？” “那倒不会了。” “明天上午没事，中午吃过饭后你来找我咱们去趟公社。后天早上八点你来找我，咱们去趟县城。” “好。” “记住一点，有别人的时候，多听少说。弄不清楚的事情，千万不要插嘴。” 依然是简洁的一个“好”字。 “一块活动活动，踢踢腿，下下腰，就不冷了，同时也锻炼了身体。” 王兵也就踢腿弯腰，活动了起来。半个小时后，王海涛、王军才来到青山家。 大家都进屋后，百羽给大家介绍：“伙计们，咱们又有新伙伴了，兵子哥大家都认识，咱们开始招兵买马、扩大队伍了。” 说完带头鼓掌，其他人也鼓掌欢迎，但是并不热烈。 其实，其他人有点排斥比自己大好几岁的王兵，小团伙的心思表现的比较明显。 “好了，该玩的玩，该锻炼身体的就锻炼锻炼。我送兵子哥回去。” 进了王兵家，王福平已经下班回来了。 “福平叔，今天我和兵子哥聊了聊，我觉得兵子哥能行。” 王福平笑着说：“那就好。” “因为兵子哥年岁大点，我想给他安排一点不同的活。” “说说看。” 百羽犹豫了一下说道：“如果让兵子哥到县城去干点事，并且住在那，你放不放心？” “嗯？干啥活啊？有做伴的吗？”大出意料之外。 “到那儿去收购废旧物资，有吃饭的地方，也有住的地方，住的地方比你们家不差。我正在找和他做伴的人，等找到了再让他去。你看行不行？” 王福平转头看向王兵：“你怎么想的，想不想去？” “我一个人有点发憷，要是有做伴的我想去试试。不行我就回来。” “那我就先回去了，兵子哥明天中午饭后别忘了去找我。” 出门回到青山家。王军焦急的把百羽拉出屋子：“百羽，二鹏快把我缠的要死了，昨天听说你让小骆驼加入我们一块儿干，都急疯了，今天晚上从吃饭到我来这，一直在缠着我。你这今天又让兵子加入了，我都不敢见二鹏了。” “二鹏比咱们大两岁，他还好说，他哥可是个愣头青，一天在村里耍二楞八蛋，要是发生了矛盾，咱们能应付得了？还有，他大伯家可是有六个儿子，在六队里那可是称王称霸的。你考虑清楚了没有？” “这……，我没想这么多。” “你知道，我们的鸡蛋一半都是卖给了食堂，兵子他爸在食堂可帮了我不少忙，他爸开口了，我能不答应？” “你就这样答复他，等再需要人时，就让他来。” “好。” 百羽刚要进屋子，小骆驼又过来了。 “百羽，……”小骆驼挠着头皮不好意思再说下去。 “有什么事说。” “昨天你走后，我姐非逼着我让我给你说，说她也想跟着你干，干什么都行，什么苦都能吃，什么活都能干。只要能吃饱饭，能挣点钱就行。” “她不上工了么？” “要是你要她，她就不上工了。” “那走，到你们家和她谈谈。” “好好，走。” 两人又来到小骆驼家里。小骆驼的姐姐不在，估计是串门去了。 “百羽，你能不能等一下，我去找她？” 小骆驼的奶奶招呼百羽：“小羽来了？来炕上坐。” “好嘞，老奶奶。”这可是真的老奶奶。因为按辈份，百羽应该跟小骆驼的娘叫奶奶。 老奶奶应该是六十几岁，看样子显得并不老，比小骆驼娘要精神的多，看起来也大不了多少。反之小骆驼的爹娘就显得老相。 十多分钟后，小骆驼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我姐马上就回来了。” 两分钟后，小骆驼的姐姐回来了。 “小羽，没想到你会来，我刚才串门去了。听说你想跟我谈谈，想谈什么，你直接问。” “第一，我叫你什么呢？叫你姑？” “不用，咱们也不是近亲了，只是乡亲。你就叫我的名字或大茹就行。” “好，我想知道，你和我们一帮小孩一块干事，你不觉得难为情么？” “有什么难为情的，你看我穿的破衣烂衫的，吃饭也吃不饱，能挣钱就行，没有什么难为情的。” “如果我让你去别的比较远的地方干活，还要住在哪里，你敢去么？” “敢。只要有吃的有住的就行。” “如果和你一块的是男的，行不行？” “只要不是一个屋睡觉，其他的都行。” “你觉得你一个月要挣多少钱合适？” “随你，看你给我弟弟的钱，我就知道你不会亏待自己人。” “好，我没什么其他的了。你可以跟着我们一块干。” 遇到一个这么痛快的人。虽然是个女的，但明事理就行。 “这样，后天你就不要上工了，早上八点到我家找我，然后跟我到县城去一趟。” “好，记住了。”干脆利落。 “那我就走了。” “好，我送送你。” ···················· 翌日，早上五点半，又是百羽去飞星覌去锻炼的时候了。百羽提上了装酒的塑料壶，飞快的跑步向山上行进。 把酒放进餐厅，进行锻炼，冲澡，做饭，吃饭，洗锅，打扫卫生，然后又跑着回家。 刚吃过中午饭，王兵就过来了。 “兵子哥，你会骑三轮车吗？” “没骑过，应该学学就会了。” 百羽指了指三轮车：“那就试试。” 王兵骑上三轮车在院子里转了起来，开头不习惯，但是三分钟后就可以顺利骑着走了。 百羽跳上三轮车，“走，去公社。拐弯的时候要注意，往哪个方向走就往哪个方面拧车把。” “好嘞，知道了。等我骑到龙山村我也就熟悉了。” 王兵带着百羽，前面还比较慢，后来就越来越快。看样子是掌握了技巧。 “往南拐。”在十字路口百羽喊道。 “不是到公社么？怎么往南拐？” “去收购站。” “奥。”收购站在十字路口的南边。 一进收购站就看到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和一个二十来岁的姑娘在忙乎，站长古风则在办公室里喝着茶。 百羽叮嘱王兵就在三轮车上等着，自己进了办公室。 “古叔好，多日不见，气色挺好的。” “还行，可有几天没过来了。” “不是怕你没收到东西吗，怎么？有好东西？ “有一些，价钱没变？” “怎么会，说好的，男人说话一口唾沫一个钉，那是钉死的，变不了。” “你早点来啊，我以为你早忘了呢。” “我的错，我的错，今天晚上我请你喝酒赔罪怎么样？” “赔罪到不至于，请我喝酒我还是很乐意的。” “正好，我那有好枣儿酒，反正也不远，晚上下班到我家去喝酒。我家有酒有肉。” 古风拍了拍手说道：“上次去你家你连口水都没让我喝。今天就去喝你的好酒。” 然后又看了看外边，悄悄的说：“我弄了些废铜和废铁，放在我家里，钱我已经个人掏了，没有入收购站的账，现在你跟着我回去先把那些东西拉走，到四点下班你再来收购站，这还有些东西。” “那走，还等什么。” 古风出去和外边的两个人打了个招呼，就和百羽出来院子。 “兵子哥，跟着古叔走。”然后跨上三轮车。 来到古风家，家里没人，不知道那个大婶去哪里玩去了。 “小羽，你不知道，我在家里存了三百多斤废铜了，押了我二百块钱，吓得我不敢再往回倒腾。还有这些铁，都是好熟铁，也有一吨多了，这是我用自行车一趟趟带回来的，以后废铜我拿回家，废铁就不往回倒腾了，太占地方了，挣钱还少。” “别啊，好的铁还得往回倒腾，你就挑那些不占地方的铁往回倒腾不就行了，古语说得好，蚊子再小也是肉。反正你下班时空着手回来也是回来，每次弄点，哪怕就是二三十斤，积少成多。蚂蚁搬家精神要发扬啊。” “看你这小嘴巴巴的，多会说，谁都说不过你。别忘了今天去你家喝酒。” 古风家里有秤，把废铜过秤，一共是三百二十一斤。 百羽感叹：“这次你搞的不少啊？这是碰到大户了？” “也是运气。小羽，你要信得过我，废铁就不用称了，一共是两千三百一十六斤，我都记着账呢，就算你两千三百斤好了。用这个小秤太麻烦了。” 第49章 请古风 百羽感叹：“这次你搞的不少啊？这是碰到大户了？” “也是运气。小羽，你要信得过我，废铁就不用称了，一共是两千三百一十六斤，我都记着账呢，就算你两千三百斤好了。用这个小秤太麻烦了。” “我信你，古叔。不信你我信谁呢。” “一十五，二五一十，……” “古叔，一共是二百七十五块五，凑个整数，给你二百七十六。对不对？” “对对，算的挺快的。” “这些废铜我们先往回拉着，这些铁估计今天是拉不回去了。” 百羽点出钱递给古风：“古叔，别担心，有东西就留着，就是我不要，你的东西还在啊，又赔不了钱，有什么可担心的。放心大胆的弄，钱咱有！” “大门没有锁，你们有时间就来拉，见到我媳妇就说我让拉的。” “行啊，古叔。破麻袋有，给上两条，总得遮挡一下。” “有，我给你去拿。” 古风出来时，拿出两条麻袋，根本不是什么破麻袋，而是比较新的麻袋。然后又抱出几捆书：“小羽，我还搜罗了一下旧书。你看看能入眼不？” 百羽大概翻了一下，有价值的不多。 “可以，给你十块钱。比上次的价格不低。” “什么多少，你能看上就行。” 都挺会说的，反正是两人都没有觉得自己吃亏。俗语说得好：货换货，两头乐。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把废铜装上车，用麻袋盖好，又把旧书放到麻袋上，拉了这么多东西，王兵觉得有点费力，百羽除了下坡都在推车。 “看来，三轮车带的东西在三百斤以下还可以骑着走。超过三百斤就费力了，绝对不能超过四百斤。” 王兵说道：“那是咱们这里的路不行，要是在马路上四百斤也照样骑着走，不就是两个装粮食的麻袋嘛。” 回到家，冯梅在家没有去上工，百羽一问说是队里丈量积肥数量的活完成了，没有活干，大部分人都休息。 百羽和母亲商量后，把旧书放到自己和百林住的屋子。把废铜放到一西屋里，然后跟冯梅说今天晚上要请人到家里喝酒，央求母亲炒上两个菜。 然后再去拉废铁，只拉了两趟，就把两人累得要死，真盼着小骆驼快来，有那个变态，两人就不发愁了。 快四点的时候，两人来到收购站，那个三十岁的男职工和那个年轻的姑娘已经被古风安排下班走了。古风在办公室里喝着茶看着报纸。 “还是吃公家饭好啊，一杯茶，一支烟，一张报纸看半天，逍遥快乐似神仙。” “羡慕了，等你长大了也来当当神仙？” “可惜没那个命奥。算命的说了，我是一辈子操劳的命。” “来，看看这些黄铜你要不要。” 说着带着百羽到了仓库的一个角落。打开盖着的麻袋，有佛像，有废轴承，还有一些门把手之类的东西。有好多百羽根本就不知道是什么。 “这些也是我留了好长时间的了，一直没有往上送。” “要啊，为什么不要呢？上次说的是黄铜三毛一斤是？来称一称重量装车。” 百羽、王兵、古风三人往麻袋里装，“那个佛像之类的单独装。别碰坏了，我信佛，见佛就拜。” 看着不多，但是铜的比重大，又是三百多斤。 “古叔，走，今天晚上让你喝个够。不知你能不能喝过我。” “你？论喝酒两个你也不行？” “试试你就知道了。就我，一定能陪好你。” 装着货物的三轮车走的慢，磨磨唧唧用了半个小时才到家。把三轮车推到院子里后，把麻袋都堆放到月台上。 “今天就不折腾了，累死我了。走，兵子哥，陪着古叔喝两杯。” 冯梅把菜已经炒好了，一个回锅肉，一个凉拌炸豆腐丝拌粉条，一盘猪耳朵，一盘卤羊蹄，一盘凉拌白菜心。酒自然是枣儿酒。 桌子摆在百林和百羽住的屋子炕上，烧炕的灶洞里正在烧着柴火。毕竟屋里想热起来还得三个月。 “大嫂，给你添麻烦了。你们家小羽非得拉我来你们家喝酒，我就厚着脸皮来了。” “古师傅太客气了，我们家孩子能把你请来，我们也很高兴，家里条件差，菜好不好的你也别嫌弃，以后有时间欢迎你经常来。” 看到冯梅不上桌，古风客气的说：“大嫂，上桌一块吃？” “古师傅你们喝，我又不喝酒，听说酒不错，多喝两杯。” 酒一倒上，立刻是香气四溢，都是一两的小瓷杯。 “古叔，来喝一口，上次来你可是连一口水都没喝上，今天就多喝几杯，保证管够。” 一口酒下肚，立刻热乎乎的。 “好酒，看样子有些年头了。” “当然，这样的酒可不好找了。” “古叔，吃菜吃菜。咱们的合作算是正式开始了。你的那头你就多操心，胆子放大，钱的事你不用担心。” 百羽今天给钱的时候，故意把一千多块钱拿出来，再从里边往外数钱，心里就存着显摆的意思，让古风放心自己的实力。 “就像你说的，你就是不要，东西还在，我又赔不了，我怕什么。再说咱们这是第三次交道了。我相信你，有什么不放心的。来，喝一个。” 说着举起杯子和百羽碰了一下，和百羽共同喝了一口。 “兵子哥，别愣着，认识了古叔，以后打交道的时间还长着呢，敬古叔一杯。” “很高兴认识古叔，以后免不了打扰古叔。我先敬古叔一杯。” 说着，一两的酒杯一口酒喝干了。 “好，能认识几个有意思的小朋友也很开心。” 说完，也是一口喝干了。 就在百羽又敬了古风一杯酒之后，百林回来了。 “二哥，这是收购站的站长古叔，这些书都是从古叔家里拉来的，没忘。” 百羽说着还指了指顺墙摆着的大量旧书说道。 “对对，上次古叔还帮着往回送呢。” “那就来，敬古叔一杯。” “古叔，这是我二哥，你见过的。” “欢迎古叔，敬古叔一杯。” 百林也不憷，坐下后举起一杯酒一口喝下。 “古叔，你们的那个台秤，就是你们过磅的那个磅是在哪买的，我也想买一个，但是供销社里没有。” “我们不是买的，那是上面给置的。你想要一个？行，我打个报告就说我们的不准了，让上面再给买一个，不过，上面让我们掏多少钱，你就得给多少钱。” “那当然，再敬你一杯表示感谢。” 说着又敬了古风一杯酒。冯梅在大家喝酒当中端过来一盘馒头，大家也就边吃边喝起来。在百羽的示意下，王兵、百林也很主动的向古风敬酒。一会儿古风就有点喝多了。 “好了，今天酒就喝到这，再喝我就回不去了。咱们下次再喝，下次我请你们。”说完就下炕穿鞋，准备走了。 “好啊，那我们就等着你请我们喝酒了。” 古风还没走出屋门，转头又对百羽说道：“你到我那可没这么好的酒，你的酒在哪买的？” “我在我舅村买的，他们的酒已经没有了，你是买不上了。” “那你给我匀点呗，我给你钱。” “看你说的，虽然我的酒不多了，但是给你送点还要你的钱？那咱们还有什么交情。现在没有东西盛，过几天我去你家拉那些铁的时候我给你带点。” “好，就这么说定了。” “你们啊，就是太小了。你们要是大点，就看你们办事那爽利劲，我都得和你们磕头拜把子。” 王兵、百林听了也只当是醉话。 出了屋门下走到中间房子门口又喊了一嗓子：“大嫂，我就回去了，以后有什么事到收购站找我。” “好，古师傅。我就不送了，让孩子们送你。” 走下月台，推上自行车古风又对百羽说： “我今天就是来到你家熟悉熟悉，以后有事好找你。别忘了把你那酒给我弄点。” 百羽突然恶作剧的说道：“青林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 古风刚跨上自行车的身子一晃，差点摔倒。 “后会有期，后会有期。” 王兵也喝的有三四两酒，有点酒意，也提出要回去了。 冯梅和百卉过来收拾桌子。 “百羽，你怎么和这么大年龄的人交往起来了？这个古师傅比我也小不了多少。” “往年交，对，忘年交。”百羽今天也喝了半斤多酒。 “忘年交就忘年交，为什么要说对呢？” “这个古师傅不是咱们龙山收购站的站长嘛，我想弄点废铜废铁，不找他找谁啊？” “你们能收鸡蛋，也可以去收废铜废铁啊。” “我们都在上学，白天没时间。放学后收鸡蛋，挨家挨户去问，吆喝两嗓子就行了，但是要收废铜废铁就得白天去转。现在好了，王兵跟着我干了，小骆驼他姐大茹也想跟着我干，他们都不上学了。就可以白天去转着去收废铜废铁，这样我就省了一笔开支，对收购站的依赖就少了。” 第50章 接收房子 冯梅一副吃惊的样子：“啊？这两个人也跟着你干了？他们可比你大得多。你管得住吗？” “我管不住，钱管得住。他们要想挣钱，就得听我的。” “你姐说明天她也要去县城？” “去呗，长长见识也好。” “看你哈气连天的，快去睡觉。” 躺在炕上，不到半个小时，百羽就把酒劲化解掉了。 第二天一早百羽是被百卉扯着耳朵叫醒的。 “七点了，还不起来。” “冬天的七点钟天刚刚亮好不好?” “你不洗脸、刷牙、吃饭啊？” “行行，你大你有理。”百羽无奈的起床叠被。 百卉是早早就起来捯饬，穿上了过年穿的新衣，认真的梳洗，现在连饭都快做好了，所以才叫百羽和百山起床。 七点四十分，大茹就来了。七点四十五分，王兵也来了。这两个人来时，百羽都特意看了看闹钟，都提前来了，没有迟到。 百卉看到大茹和王兵两人有点出乎意料，本来以为就和百羽两人去县城，没想到多了两人。 百羽把从飞星覌拿回来的塑料壶装满酒放到三轮车上，然后对王兵说： “走，你带着我，二姐，大茹，你们骑一辆车子，到火车站。” 大茹和百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大茹说：“还是我带你。” 两人同岁，但上学的时候不是一个班，虽然认识，但是不太熟。 两人在路上互相了解，才知道百卉要大半岁。但两人又不是一个辈分，最后决定互相叫名字，就不论辈分称呼了。 女人自然有女人的优势，两人到了火车站居然已经很亲热了。不得不让人感叹她们的天生居来的社交能力。 火车站让王兵去把自行车放到职工上班放自行车的地方锁好。自己去买了五张票，当然是给三轮车买了一张票。 几人几乎是最后上车，把三轮车按照要求放在了火车的过道上。 九点四十分，几人下了火车，验票出了车站。 百羽对王兵和大茹问：“你俩来过县城没有？” 两人都摇头。 “我还有点事，让我姐带着我先走，你们只能走路。” “顺着这条路往东不到四百米，也就是半里多地看到一条大街，就往南拐，往南遇到一个十字路口，继续往南走，在第二个十字路口往东拐，拐后不到一百米有一个修自行车的，我们就在那儿等你们，如果我们不在，你们就在那儿等着。记住了？” “记住了，前面路口往南在第二个十字路口左转一百米等你。” 王兵说道。 “好，我们先走了。” 百卉带着百羽，在百羽的指点下来到收购站。 “赵叔，我来了。你现在有没有时间？” “有时间，等他们忙完我给他们打个招呼就走。”赵金宝指着院内正在忙着的同事说。 百羽跟赵金宝说道：“赵叔，我姐也来了，我们先走，你等会过去就行。” 赵金宝点头。“好。” 出了门，百羽让百卉带着来到修自行车的摊位前。 “师傅，你这车子放了这么长时间了也没卖掉，不好卖。” “谁说的，我的车子好卖的很。” “怎么，不记得我了，十多天前还在你这买了一辆车子呢。” 修车的师傅看了看百羽，想了起来，毕竟小孩子买自行车的这恐怕是头一个，所以印象深刻。 “是你啊，怎么样，我的车子好骑？” “还行，不如我的三轮好骑，三轮稳当拉东西还多。” “这个三轮是你的？在哪买的？” “怎么?来试试？姐，让这位师傅骑着试试。” 修车师傅也是一副跃跃欲试的神情，毕竟是修车卖车的家伙，一眼就看到了三轮车的市场。 修车师傅骑着三轮车在马路上骑了一圈回来说道：“还行，你在哪买的？” “怎么，师傅有兴趣弄辆来卖？” 这小狐狸还不想告诉在哪买的。 “多少钱买的？” “你觉得这个三轮车值多少钱？” 修车师傅对这个小孩讨价还价的能力印象深刻。 “估计也就是不超过一百块钱。” 估计的差不多，加上一个新轮子，还有送的烟，还有材料也就差不多七八十块钱。 “我还有两辆三轮车，你要是要的话，你多少钱买？价钱差不多我就卖给你了。” 百卉在旁边听的是一愣一愣的，家里那里还有三轮车？怎么百羽说的跟真的似的。 “是新的还是这样的？” “不是新的，就这样的。新的就贵了。” “来路没问题？” “肯定没问题，我可以保证，不信的话，收购站的赵金宝你认识？他也可以担保。” “赵金宝我当然认识。就这样成色的话，我出八十。” “八十不行，九十可以卖给你。” “太多了，我可挣不了钱。” “那卖不了。” “最多八十五。我要卖，也就卖九十顶天了。” “成交，不过车子过些日子才能送过来。” “反正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你抓紧时间就行。” “看你这人挺讲义气，我给你介绍几个顾客，一会儿就来。先说说你的这些车子多少钱卖？” 修车师傅就一一介绍，这个七十，那个八十，那个九十。这个旧点六十就卖，这个最破的只要四十。 百羽笑眯眯的说道：“师傅，你忘了我上次在你这买的自行车了？那个成色多好，是多少钱你忘了？” 修车面色一紧，具体多少钱还真忘了，反正没挣多少钱。 “就这三辆，一共多少钱？”百羽指着最后的三辆车子问道。 “二百二。”修车师傅试着报价。 “便宜点，我还有亲戚要买，最少三辆。下次我给你送三轮车时，可以互相顶账。” “二百。再少就不争钱了。” 其实，这些自行车的来路还真是说不清，没发票。要是有人让他出个字据，他也就写一个，听说这次要买三辆，就有点便宜卖出去的想法，降低风险。 “就按上次的价格卖给我算了。”百羽开口道。 “上次是多少钱卖给你的？” “一辆车子五十块啊，你还给我出了字据呢。你忘了？” “不可能，这样成色的车子，你再看看是什么牌子的，都是飞鸽的。” “那辆你报价四十块钱的是红旗车子，加上这辆四辆，一共多少钱？” “二百二，再不能少了。” “二百一，我要了。” “不带车锁，要是带车锁就坚决不卖。” “不带就不带。我自己配，反正离供销社也不远，我买车锁。” 正在讨价还价的过程中，一抬头，赵金宝笑眯眯的望着自己。 “老曲，这是我的一个亲戚，以后有生意多照顾着点。” “赵金宝啊，刚才你这个亲戚还提到你，我这不是看你的面子便宜了很多了。” “赵叔，你先等一下，我去买几把车锁。” 百羽跑到供销社买了四把车锁，每把三块，又买了六把大挂锁，每把八毛。回到修自行车的摊位，点钱递给曲秋阳。 “曲师傅，下次可不能跟我多要，我可是大主顾。先给这两辆车子装锁，剩下的等我们回来再找你装。” 说话之间就看到了王兵和大茹已经过来了。 “兵子哥，你们快来，一人一辆。” 两人来到跟前一看，自行车跟新的一样，大茹就挑了最新的那辆，王兵就挑了次新的那辆。 “走，回来再把车锁装一下。” 有了自行车就快得多了。不一会就到了齐家湾的房子。房东已经在门口站着是左顾右盼，估计是等急了。 “金宝你们可算来了，我都等了两个小时了，我们的车的司机都急了。” “不好意思齐大伯，我们是坐火车过来的，没那么快。” “这点我倒是忘了。快去看看。说着急匆匆的就领着大家来到正房里，百羽大概用眼在各个房子里扫了一下，房东应该没多拿走什么。就是少了一套桌子椅子。” “行，齐大伯，没问题了，你快去。”百羽没有计较房东多住了不少的日子。 “这是东边院子和中间屋子的钥匙，先放在这里。金宝，小王说没什么问题，你作证，我就先走了。” 房东放下钥匙就匆匆的走了。 百羽这才给赵金宝介绍：“赵叔，这是我姐王百卉，这是我堂哥王兵，这是我堂姐王茹。” 又对几人说：“这是县收购站的赵金宝赵叔，咱们西边的房子就是他们家的。” “赵叔，你那儿怎么样？” “我已经把一些废铜倒过来了。你过来看看。” 说着把百羽拉到正房西边的屋子。西边的屋子挂着挂锁，赵金宝掏出钥匙打开房门进去。 “这个挂锁是我买的。” 又对着堆在墙角的一堆铜丝、铜板、铜块说： “这些是红铜，一共是二百四十斤。这些是黄铜，一共是一百八十斤。收购站还有一些，红铜大概有三百来斤，黄铜比较少，有七八十斤。那些废铁就比较多了，我正发愁怎么弄回来呢。” “慢慢来，不着急，每天拉上两趟就行了。以后这些事我都交给我堂哥堂姐了，你多关照。” “好说，用不着客气。” “那行，咱们把拉回来的先结算一下，以后拉回来一趟就结算一趟。行，赵叔？” “好啊，怎么着都行。” “好，就按照你说的办。以后我堂哥堂姐会住在这里，你多照顾着点。” “好勒，记得中午去拉东西。” “忘不了，中午我们还在招待所食堂吃饭，你下班抓紧时间去啊。” “怎么还要请客啊。” “那当然，我们也算乔迁新居了。必须得庆祝一下。” “那我必须到。”有酒喝，谁不去谁傻。 第51章 置办用品 赵金宝走后，王百卉用手捧着百羽的脸激动的说道：“这是咱们的房子？这不是做梦。这房子太好了，我太喜欢了。” “那是你还没有看到东边的院子，那边以后要改造改造，可以更漂亮，咱们在这里也算有了一个根据地了。” 王兵也吃惊的说：“这是你们刚买的房子？” 大茹也一副惊讶的样子看着百羽。 “买了有一段时间了，原房东要住几天，他不搬走，我也不好意思赶人，只有等一下。” “看到了，这个房子比我们家里的房子都要宽，南北都有七米了，东西恐怕有八米了，北边有窗户，显得很明亮。这个屋子，虽然只有一张大床、一个条案和一个衣柜，但是都很精美。你们看那雕花，非常细致，以前那是地主老财才能用得起。” “几个屋子都是大青砖满地，是地炕。房后烧火，整个屋子都暖和，根本不用盘炕，就睡床都非常暖和。东边的屋子把桌子椅子搬过来一套，其他的家具都很全。” 说着把大家带到东边屋子里让大家看。由于前面还在住人，显得很暖和舒适。然后又带大家到东厢房参观： “东厢房看来是储藏东西的，中间的是厨房，里边有大灶、小灶、煤火灶，水缸，案台齐备。显得宽绰明亮，北边的厢房估计以前是放粮食的，里边有很多大缸，南边的屋子放些杂物和木柴。” 出来后，又推开进东院的门。 “东院有碾子、石磨、水井和厕所、猪圈，还有一块菜地。大家看看。” “现在把东院大铁门的锁子换掉，正房屋子的锁子都用新的，东厢房的北边屋子用新锁，大门的锁子用新的。” 转眼对大茹和王兵说：“我想让你们干的活就是回收废旧物资。包括废铜、废铁、废铝、还有废锡，就是废牙膏皮，以及旧书、旧报纸等等，我们可以到县城以及周围的村子去转着去收，也可以定期去联络赵金宝师傅，看他怎么安排，他让你们拉什么回来，你们就拉什么回来，价格我已经和他说好了。” 百羽停了一下又说：“你们可以先住在这个院子里，我会给你们配好锅碗瓢盆、菜刀、擀面杖之类的东西，会买来米、面、盐、油，也会拉来生火的煤炭，但是你们需要自己做饭。当然也会配好被褥，洗脸盆等必要生活用品。你们看愿不愿意来干？” 大茹很干脆的说：“自己做饭那不是家常活嘛，我愿意来干，今天不回去都行。” 王兵也说道：“我也留下来试试，要是能干我就干。做饭炒菜都是小事。” “对了，都忘了兵子哥是个厨师。没有什么干不了的，收购价格去收购站打听一下就知道了。有的东西可以比收购站高一点。比如旧书、特别是旧的字画，只要是经过装裱的，就不要按斤买了，价格贵点没关系。铜做的各种物件，比如铜像等就是出三倍的废铜价格都划算，对了还要留意一下老家具，越老的越好，价格实在定不的，记下地址，咱们一块去看看。” “正房的大门有台阶，还有门槛，三轮车推不进来。以后三轮车从东边院子大铁门进，在小门的台阶上垫上木板就可以把三轮车推进来，毕竟台阶只有半米高。” “把正房后边的石雕花盆挪到前面来，过两天种上花。腾出来的地方顺墙用来堆放废铁，堆放的废铁要码整齐，中间留出过道。收来的废铜先堆在自己的房间内，每周我来一趟，红铜和黄铜要分开，称重后我拿到别处去堆放。” “时间也不早了，咱们去供销社，去买锅碗瓢盆等必须品，大家在路上想好都该买些什么，省的耽误时间。” 四人到了修自行车的摊位，看到那两辆自行车已经把锁子装好了，轮胎也充足了气。就把骑着的车子放下让曲师傅安锁，骑走了装好锁的车子。 到了供销社，百羽提着跟随了一路的那塑料壶酒，来到了陈主任的办公室。 “陈主任，又在学习啊，真是活到老学到老。值得我们年轻人学习啊。” 陈主任把老花镜往下拉了拉，看清是百羽：“吆，小王又来啦，又来买什么东西啊？” “这次是买一些日常生活用品，我姐她们正在看。来，又提了一壶酒来贿赂你了。” “好好，那你常来贿赂我好了，我也不嫌弃。” 说着站了起来接过塑料壶。 “那你下次把塑料壶还给我好不好？老让我买塑料壶。” 百羽抱怨的道。 “你个小气鬼，下次把两个都放在办公室，等你来拿。” “好啊。你就看你的报纸。我买东西去了。” 百羽到了供销社大厅，百卉、大茹已经把锅、碗、瓢、盆、案板、菜刀等挑好，就等百羽付账。百羽付账后，让那个漂亮的售货员拿了个纸箱子，漂亮的售货员已经认识了百羽，就给找了一个。 先把小东西装在纸箱里，然后又开始采购。暖瓶来两个；脸盆来两个；香皂来两块；牙刷牙膏来两份；毛巾来四条；刷牙缸子来两个；能装五斤的塑料壶来两个；一个打满酱油，一个打满醋。盐来上十斤；没地方装？买个簸箕，先放里边；笤帚扫把各来两个；火柴，来上两大包二十盒；瓷盆来上两个；水桶，来上两个；斧子，来上一把。 百羽买，王兵和大茹往车上搬。 “好了，够用了。” 怎么能够呢，百羽又往卖被子的地方去看，很扫兴，只有那种部队用的绿色被子、褥子，倒是不用布票，那就先来两套。没床单？扯花布啊，反正百羽带足了布票。扯几尺？先来三丈再说。 “姐，看上了那块布，赶紧下手，今天弟弟请客啊。过了这个村没这个店啊。” “真的？我能多选两种不？” “可以，反正我布票是带够了，记着给咱娘也来两套啊。” “那我在行，你记着付钱就行。” 百卉今天买自行车时看到百羽怀里的钱了，早想宰百羽一顿，这不还主动把脖子伸过来了。 “姐，大概估计一下王兵和大茹扯一身劳动布衣服，需要多少布？也给扯上，对了，大茹再买一身秋衣秋裤，再扯一身你们女人的花布做衣服。以后从工资里扣。” 这一来可把百卉忙坏了。 王兵说：“百羽，我就不用买了，我有，是我爸穿剩下的。” 大茹脸色有点发红，诺诺的没有出声。 “对了，每人一双球鞋，自己去选。” 在百羽的推搡下，这两个人才去挑选鞋子。 等两人挑好鞋子，百羽数钱结账。就开始装车，装车时发现，三轮车还真是装满了，这还是买的布没有装车的结果。 百羽就开始安排了： “兵子哥，你骑着送到齐家湾的房子里，大茹你骑着车子跟着，别半路上丢了东西。东西先找一个屋子放下就回来，以后再整理。快去快回啊。” “我姐继续挑选布，我等下把装锁的车子骑回来。”百羽解释着并把钥匙给了大茹。 百卉挑布是左看看右选选，有点慢。 “姐，要是我，只要看着顺眼，那个贵就选那个，肯定质量好才贵啊。对不？” “是啊，咱还考虑钱多少的事啊？又不是我掏钱。” 很快就定下来了。“咱娘两身，我两身。大茹的我也挑好了。你自己不再做一身了？” “你看着给我弄一身也行，那就也给我二哥也弄一身。” 百卉又高兴的给哥俩挑选布料去了。看样子喜欢买东西是女人的天性。 等百卉把所有的东西买齐后，百羽结完账，看了看供销社的挂钟，已经十一点多了。百羽走出供销社去到修自行车的摊位上看到车锁都装好了，就骑了一辆先放到供销社门口，又转身把另一辆骑过来锁好。直到十一点二十，才看到王兵和大茹骑着车回来。 “走，折腾了半天肚子也该饿了，咱们去吃饭。”说完让两人把买的布装到三轮车上，由王兵骑着。百卉、大茹、百羽三人各骑一辆自行车就往招待所食堂而去。 那辆最便宜的车子就锁在供销社门口，倒是不担心丢掉。 “我怎么有点不放心，供销社人来人往的多，咱们的车子别被偷了啊。”百卉有点担心的说。 “还真有可能。”王兵也说道。 “那我就把车子放到修车的那去。” 百羽和几个人返回又把自行车放到了修车的摊位锁好。 “曲师傅，给看着点，我们下午回来再骑走。” “行啊，但是别时间太长了啊。” 四人骑车到招待所食堂也就刚刚十一点半，食堂也算是开饭了。 几人把车子放好，进了食堂先找个里边的桌子，百羽说道： “就这个桌子了，大家就在那边池子用凉水洗洗手，也别嫌凉。” 百羽就到打菜窗口看了看，又看了看写着食谱的小黑板，食堂的饭菜变化不大，不过今天有梅菜扣肉。 “一盘杂拌，一盘粉条豆芽拌炸豆腐丝，三盘梅菜扣肉，五碗大锅菜，五碗鸡蛋汤，二十个馒头，一瓶老白干。” “一共八块三毛钱。” 百羽给钱，让几个人来端。各种菜都是做好的，倒也没多少时间就把饭菜端上了桌。 第52章 都吃饱 “馒头涨价了，以前只要五分钱，现在涨到一毛了。但是好像比以前大了好多。”百羽看着比成人拳头还大的馒头说。 王兵咽着口水说：“怎么赵师傅还不到啊？也该下班了。” 估计肚子是真饿了。 “快了，从收购站到这骑车也用不了几分钟。” 说曹操，曹操就到，赵金宝一掀门帘进来了。 “有些天没来这儿吃饭了，看看有什么好饭。”说着边摘手套，边坐了下来。 “哇，今天有扣肉，好家伙，这大肉片有半寸厚了。” “赵叔来了，那就开吃。赵叔，今天就拿了一瓶老白干。” “老白干也不错了，我们平常就喝的是老白干。” “忙活了一上午，大家都饿了。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再喝。” 说着带头拿起一个馒头就着菜吃了起来。 王兵第二个就快速的去拿馒头，一幅迫不及待的样子。 剩下的几个人一看，倒也没人矜持，都大口吃了起来。 百羽问道：“都谁喝酒？报名啊。” 王兵说：“我昨天晚上喝多了，今天就不喝了。” 百卉、大茹也表示不喝。 百羽就过去拿了两个小碗，打开酒瓶，把一个小碗倒满，给自己倒了半碗。 “赵叔，我酒量小，就少倒点儿陪着你喝点。来，整一口。” 说完喝了一口。 赵金宝举起小碗喝了一大口，放下小碗说道： “冬天喝口小酒，浑身暖和。这扣肉做的也好，肥而不腻。” 百羽看到百卉和大茹都只吃自己碗里的大锅菜，就给百卉夹了一块扣肉：“姐，我记得你吃猪肉啊，怎么今天不吃了？” “我什么时候说不吃猪肉了？” “那你吃啊。” “大茹姐也是，看样子我不给你夹，你就不吃。” 说完也夹了一块扣肉放到大茹的碗里。 “兵子哥，这扣肉不如你做的好吃啊？快吃啊。” 说完又夹起一块扣肉放在自己碗里，用筷子把瘦肉弄下来，然后用筷子夹起肥肉放到大茹的碗里。 “我从小不吃肥肉，大茹姐你吃肥肉？” “我不挑食，什么饭都吃。” “赵叔，来喝着呀，你可别和我比，我酒量小。” 说着端起小碗喝了点酒。 “哎，我发现这杂拌不受欢迎啊，怎么都不动？要吃自己夹啊，我就喜欢吃猪耳朵，这脆骨可真好吃。” 在百羽的嘟嘟囔囔声中，大家也算放开了。饭吃的不快，这馒头太大了，百卉满劲也没吃完两个，剩了一小块给了百羽吃。王兵吃了三个，赵金宝吃了两个，大茹已经吃了四个了，估计还没有放开。 百羽拿了一个掰成两半，分别递给百卉和王兵： “多吃点，买上了别浪费。没看墙上写得浪费可耻嘛！” “赵叔，还让我给你拿呀，吃呗，别浪费。” “别给我拿，我最多再吃半个。”说完自己掰了半个吃起来。 百羽又拿了一个馒头递给大茹：“大茹姐也吃啊。” “赵叔，喝酒我可陪不住你啊，自己喝自己倒。我就喝这么一点。” “你小子还行，再大上几岁，喝酒准行。我就不是对手咯。酒就不喝了，还有半瓶。我就带到上班的地方，下次就不用再买了。” “不吃了？” “不吃了，我先到我们站上看看，你们等下过来找我。” 赵金宝起身戴上手套，拿起半瓶酒就走了。 百羽站起来看着赵金宝走了，又坐下说道： “这些饭菜不能浪费啊，咱们又没东西装回去。大茹姐，你吃啊。” 说完就又递了一个馒头过去：“嘿嘿，我还真没吃的太饱，确实，这些菜浪费了不好。在你们面前我也就不拿捏了。” 所有的剩菜都吃完，馒头又吃了三个，把鸡蛋汤喝完。 大茹才笑着说：“咱们一个村的，也不怕丢人，我今天算是吃饱喝足了。从我记事起就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的饭菜，也从来没有吃过这么饱过，其实剩下的这一个半馒头我也能吃下去，就是怕撑住，不敢吃了。” “主要是肚子里没有油水，上次我见过满仓吃干粮，比你吃的还多。”百羽说道。 “行啦，我今天吃了顿饱饭，以后这一百多斤就卖给你了。” “吃饱喝足好干活，要不要休息一下。”百羽念叨。 “走，吃饱了活动活动。”大茹倒是还能动。 王兵没说什么，也站了起来。 “我老觉得还有什么东西没买，前面还想着来，现在就想不起来了。” “买的挺全的啊，就是有什么没买，想起来再买也方便。” 让百卉把所有的布卷起来放到自行车后座上，推到修自行车的摊位等着，收购站就别去了。 三人来到收购站，赵金宝已经打开了大门。看到几人过来就领到一个打开的库房里，一个半满的麻袋和一个装过化肥的尿素袋子靠在墙边。 “先抬到三轮上，那个麻袋里是红铜，尿素袋里是黄铜。大门口那儿有台秤，过去称一下。” 推着三轮车来到台秤前。几人又卸下称重。红铜二百三十二斤，黄铜一百零七斤半。然后又装车，推到大门外。 赵金宝把大门关上，把百羽拉进屋子里，拿了个本子，又拿起一只圆珠笔在本子上列算式。嘴里嘟囔着： “红铜五毛一斤是一百一十六，黄铜是四十三。前边拉回去的已经算过了，是多少？” “一百九十二块。” “对，再加上一百九十二，一共是三百五十一。取个整，就算三百五十好了，好记。那你给我的钱还有五十块。你们看到了，院子里我付过钱没有入账的废铁有两吨多了，起码也有一百四五十块钱。” “赵叔，我再给你两百块钱，你继续收着，如果不够你就先垫上。废铁过两天我再让他们来拉，拉走的就从前面我给的钱里核销。” “你们也快点啊，这废铁有点占地方。别让人觉得不对劲。” “放心，过两天我也过来，不会拖时间太长的。” 说完事走人。 依然是王兵骑三轮车，百羽和大茹骑着自行车跟着。 “我想起来了，咱们还没有买秤。大茹，你跟着王兵，我去供销社买秤。到了供销社你们等我一下。” 百羽赶紧来到供销社买了两个大杆秤，买了两个带秤盘的小杆秤。看到王兵他们过来就扔到了三轮车上。 到了修自行车的摊位，百卉正百无聊赖的在看着路上的行人。见到百羽就抱怨道：“怎么这么慢，这到收购站也没多远啊?” “老天爷，够快的了。你看王兵都出汗了。要不你骑会儿三轮车？” “我骑就我骑。”说着要让王兵下来。 “还是让我活动活动。” 大茹却支起自行车抢着让王兵下来，自己骑了上去。王兵无奈的把大茹的自行车骑了上去。 拉着重物的三轮车骑起来有点费力。但是看大茹骑着和王兵骑车的用力程度差不多。百羽就恶趣味的想，估计大茹的力气比一个男人不差。要不有时间让王兵他们比试比试? 速度比较慢，用力二十分钟才骑到新家。王兵去开东院的铁门，百羽、百卉也把车骑到了东院靠近正院的门口停下。 “不行，小门还需要先到正院才能打开。” 王兵一拍脑袋说道。说完又拿着钥匙跑着去正院的大门。说是小门，相对于大门来说的，进出一个三轮车还是没问题的。 “这个圆木板从哪找来的？”百羽奇怪的问道。 “就是东厢房大缸上的盖子。”王兵不好意思的说道。 “行，就着一次啊。以后院子里的老物件不允许再乱动，要是让三轮车压坏了怎么办？” “当时，院子里转了一圈也没找到长木板，我就在东厢房把这个缸盖那过来了。我想，这个东西又没有雕花，看着还怪结实的，就先用了。以后我注意。” “老东西以后会越来越少，就会越来越值钱。” “就半米多高的台阶，实在不行我们就用水泥修个斜坡。” 几人合力把三轮车推上了正院的台阶。 “还把这些废铜放到西屋么？” “东厢房没锁啊，把麻袋抬到放粮食的这个屋子。” 百羽把最里边靠北边的一个大缸的木盖子揭开，好家伙，木盖子的木板有一寸厚，最少也得五六斤。 “把麻袋先放在这里。” 把南边的最里边的缸盖掀开后：“把黄铜倒进这个缸里，等一下，还是打开袋子我看一下，就先倒在地上。” 从黄铜里挑出两个铜砚台，和一个铜香炉。另外还在黄铜堆里找到了一个刻着字的铜尺，别的没有什么老玩意。 “兵子哥和大茹拿麻袋先把西屋里的红铜弄过来。” 用大杆秤把麻袋里的红铜称了一下，和赵金宝说的差不多，还多了一斤。就让王兵用麻袋装起来。抬过去后称重，也和赵金宝说的一样，那个铜尺就是个多头。 把门锁好后对两人说道：“这个钥匙就暂时不给你们了。说不定这两天我就要把这些东西倒腾走。你们以后收的红铜和黄铜就先放在自己睡觉的房子里，好在这玩意儿每天也不会收多少，也占不了多少地方。” 第53章 结识 趁大家到要住的房子里休息的时间，百羽又打开东厢房的门走了进去。把右手伸进麻袋里，让扳指快速吸收。 速度明显比以前快多了，两分钟后麻袋里就剩下一堆渣滓了。剩下一个麻袋里铜还是下次再‘喂’给这家伙。省的把这家伙的嘴给养叼了。 接着把装着渣滓的麻袋团团扔在了墙角。 百羽把王兵叫上，来到大茹要住的房间对两人说道：“现在估计快两点了，赶紧走，咱们都得坐火车回去，兵子哥和大茹把这些布绑在后座上，我姐带着我，三轮车就先放在这个院子里。” 锁好院门，四人三辆自行车。很快来到修自行车的摊位。然后打了个招呼，百羽骑上放在这的车子和大家一起赶往火车站。至于自行车买票的事情，有百羽在，大家也不再计较。 回到龙山，路过供销社的时候，百羽让王兵和大茹先回去，自己和百卉去供销社买了两个带轴的自行车后轮。用铁丝在百卉的自行车后座上一栓，一边一个，不偏不倚。 往回走的时候，百卉认真的说：“小羽，我看你怀里的钱很多，干脆我也不上工了，跟你们一块干得了。” “姐，说真的，现在我兜里的钱还真不是卖鸡蛋挣的，是我卖酒挣的。在年前我还卖过羊肉，你们吃的羊头肉、羊蹄子、羊杂碎都是我卖羊肉时剩下的，卖鸡蛋没你想的挣的那么多。” “卖酒？你什么时候卖过酒？” “几个月前就开始卖了，最近是前两天才卖了几坛子。得了这些钱。前边挣的钱早就买房子花干了。” ”你既然有办法挣钱，你让不让我跟你们一块干？我可以和大茹做个伴。我们一块干，要不只有一个女的不方便啊。” “你能跟大茹比吗？大茹看起来就像个男的，连性格都像男的。王兵本身就是男的。人家脸皮厚，胆子大。你能像他们那样拉下脸皮吗？” “你是不知道，我胆子也不小，在队里也敢说话。那些年轻的姑娘、小媳妇还有小伙子们都说想选我当队长，那几个插队知青也支持我。咱们队的队长干活还可以，管人不行。前两天积肥的时候还和人骂了起来，差点打起来，队长罢工说不当队长了，又不多挣多少工分。” “等等，插队知青还没有返城吗？” “那两个津门的去年考上大学走了，燕京的三个还没走，前边已经回去找了好几趟，总说让他们等通知。听说他们过几天还要回去找。” 七、八年之前，公社来了一批大城市来的插队知青，王庄分了五个。本来想每个队分一个，但是征求意见时知青们不愿意，非要在一块。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也是为了完成公社的任务，就同意把他们安排在一块。结果没有生产队想要，大队就直接安排给了一队。 几个知青前面几个月还可以，在队部和饲养员凑合着住着，还守规矩。后来嫌弃队部里挤得慌，又有虱子咬，牲口的粪便太臭，洗澡不方便，吃饭不方便等等，把喂牲口的豆子经常偷偷的炒着吃，把留种的红薯烤着吃，把作为牲口饲料的玉米杆当成柴火烧，再后来又偷青玉米，偷还没成熟的红薯，偷没完全成熟的黄豆，偷老乡的鸡蛋，偷老乡的狗杀了吃肉，等等等等…… 几个年轻人都学过两手，有的会摔跤，有的会两手拳把势，经常打架斗殴，弄的村里谁都不敢惹。队里干部很是头疼，队长找到大队不知多少次，不想再要这几个知青。但是大队也没有办法，给别的生产队？门都没有。 后来经过自己联系，大队出面，把几个插队知青的宿舍安排到村西的‘安平煤矿’。安平煤矿是东边平原上的安平县在这里开的煤矿，那边县没有煤矿，不知通过什么关系在王庄西边的土梁下边占了四五十亩地，开起了煤矿。煤矿盖了几十间房，有宿舍、澡堂、食堂。每间房里都有暖气。毕竟是生产煤炭的，没什么本钱。但是这个煤矿很奇怪，就在一个煤层，产的煤炭无烟煤和烟煤都有。人们家里烧的一般是无烟煤，而电厂烧的是烟煤，有点不尴不尬。院子里堆积的煤炭很多，占地好几亩，高达十几米，近处看像是一座小山。 几个知青到了小煤矿之后，村里倒是安生了不少，但是也不太招村里人待见，在一队倒也是一股力量。 见到百羽半天不出声，百卉说道：“几个知青虽然有偷鸡摸狗的毛病，但是他们有时候也很仗义，爱干净，见识广，头脑灵活，嘴巴会说。” “我对他们没意见，偷鸡摸狗也是咱们条件太差，把他们饿的。估计也在咱们这儿待不了两年，许多插队知青开始返城了。过两天咱们家请他们喝酒。” “什么时候？”百卉看起来有点小雀跃。 “你定时间，最好问问他们的意见。定好时间给咱娘说一下，就说也是我的意见。明天我就买些米面油。我留下一只鸡，鸡蛋咱有，肉肯定还有，豆腐也有也不用花什么心思准备。” “你回家也给咱娘说一下，花钱的事你说话比我管用。”百卉话里有点犯酸。 “问了你半天了，你到底同意不同意我跟你们一块干？” “你跟我们一块干我当然欢迎，但是就怕你拉不下面子。还有，别的小伙伴都听我的，但他们就不太听我二哥的，我二哥就有点难受。不知道你来后是不是也有这样的感受。” “我也可以拉下面子，能挣钱有什么拉不下面子的。” “咱们家挣钱有我就行了，其实你要想当队长也是个不错的想法。” “我才不当那个队长，一天费心巴力的也挣不了几个钱。” 看样子被今天所见所闻刺激到了。 “我觉得你可以去当这个生产队长。” “其实现在的社会政策变了，你没发现么，报纸上、广播上整天在宣传十一届三中全会精神。，咱们这做小买卖的人越来越多，你看，炸油条油饼的、打烧饼的、做豆腐的、养鸡卖蛋的；养猪卖肉的、做粉条、煮鸡卖鸡杂的、酿酒卖酒的、做醋卖醋的冻冰棍的、有专门杀猪的、卖羊肉的；说明中央让咱们老百姓干了。中央也不能老让咱们老百姓受穷！” “其实挣钱的路子很多，你没发现龙山村已经在河滩那儿开始烧石灰了么？听说咱们村四队的人们在悄悄的准备开春就开始烧窑了，准备烧大缸、小缸、菜坛子、洗菜盆等。” “咱们队里也有资源，你知道咱们队里的地都在村西的大梁上。虽然没有水浇地，但是那里黄土多呀，那么大的丘陵，把表层的土掀开，可以烧砖啊。烧砖取土后，地势就低了，把好土再一铺，就是很好的水浇地了。这样既挣钱，又能把旱地改造成水浇地，还有比这好的事么？把这件事干成了，谁敢说这不是就是大功一件？” 百羽又补充了一句： “你考虑考虑，是当上队长带着一百多号人过上好日子，还是光咱家过上好日子？你当上队长，领导着一百多号人，可比在我这儿强多了。” 轮到百卉半天不言语了，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家。 王兵和大茹都在百羽家院子里等着。 百羽问百卉：“姐，你说甜杏嫂子现在在不在家？” “啊？你说什么？” “我想让你把布送到甜杏嫂子家去，然后给大茹和兵子哥去量一下衣服尺寸，抓紧时间先把他俩的衣服做出来。” “其实晚上去也一样，晚上去肯定有人。” “行，那你俩就晚上去，抓紧时间量好尺寸。现在先把那些布放在我姐的屋子里，晚上姐记得拿过去。” 两人分别答应。 “现在你们跟我一块把青山家的鸡蛋帮着拉到电厂门口去。姐你继续把那两个车轮给我带到电厂去，我让他们帮着改造成三轮车。” 百卉疑惑的问道：“他们能给你改造?” “齐家湾的那个三轮车就是他们帮着改造的。” “你现在认识的人还真不少，还能帮上忙。”百卉感叹的说。 “只要你走出去，就会认识更多的人。” 百羽指挥着两人把鸡蛋筐子在自行车上绑好，百羽骑着原来百卉骑的车子，而让百卉骑着带鸡蛋的车子，几人就来到电厂门口。 让王兵、大茹卸下筐子在门口等着，然后把那个报价四十元和报价七十元的车子骑着，带着两个自行车后轮就进了电厂维修班。 “葛师傅，又来麻烦你了。” 葛师傅看了看百羽骑来的自行车。 “又干嘛？又改成三轮车？这辆改造一下还可以，这辆这么新，还是飞鸽牌，太可惜了啊。” “什么可惜不可惜，改造成三轮车骑着稳当。车子先放在这儿，明天我找些角铁、钢管过来。” “废铁堆里多得是，不用去找了。就是喷的漆需要买一些。” “二十块钱够不够？”说着掏出二十块钱递了过去。 “足够了，用不了那么多。” “多余的你就买包烟抽。”百羽小声的说。 “好，我就不客气了。” 第54章 原始广告 “葛师傅有没有兴趣私底下弄个摊子，我看主要工具就是电焊机、切割机、砂轮，其他的工具值不了几个钱。我的活儿可不少！可以长期有活干，这些工具我可以和你合伙购买。你要有兴趣咱们可以再往深处谈，收入肯定比你上班的收入超出一倍以上。就是说，你现在上班如果挣五十，那么私底下的活就能每月挣一百以上。这样你一个月可以收入一百五十以上。” 葛师傅掏出一根烟点上，低头想了一下说道：“其实我最厉害的是钳工。你让我考虑考虑，明天给你答复。” 虽然是小孩子，但是接二连三的拿来自行车进行改造，也确实不能当小孩子看，倒也有些可信。 既然这样说，那这事就成功了一大半。 百卉跟着百羽低着头走了出来，一路在想着心事。 走到门卫房的时候，百羽走到门卫房西边，顺着墙根拿出一个牌子，牌子一米宽，一米二长，上面大白纸上好像写着什么。门卫看到了，却没说什么。 百羽对王兵、大茹两人说：“今天你们跟着看我卖鸡蛋。明天、后天你们跟着王军他们去收鸡蛋，大后天咱们去县城干咱们的事。” “有一句话叫做处处留心皆学问。多看，多想，多问，少说。” 然后把牌子在自行车上一插，把自行车放到鸡蛋筐子的旁边。 百卉这才看清牌子的毛笔大字： 美好的一天从鸡蛋开始 发达国家的早餐：一杯牛奶、两片面包、两个鸡蛋。 婴儿如果缺奶：鸡蛋加三分之一的水蒸出鸡蛋羹，可以充分补充生长所需营养。 少儿如果瘦弱多病：鸡蛋羹里加点盐和香油，可以开胃、充分补充营养。 少年发育期：每天早上两个鸡蛋，能增强营养，充分补钙，促进骨骼发育。 青年快速生长期：每天增加两个鸡蛋，充分补充蛋白质，缓解腿抽筋，不得夜盲症。 中年体质下降期：每天两个鸡蛋，鸡蛋的卵磷脂能缓解皮肤衰老速度，保持健康身体。 老年身体机能衰退期：每天两个鸡蛋，及时补钙，防止骨头疏松。延缓脑萎缩，增强记忆力。 花钱买健康，总比吃药强！ 百卉笑了：“你是从小到大，一网打尽啊。这是谁想出来的？” “你觉得呢？” “什么时候弄的？” “也就前两天。这就叫广而告之，简称广告。” 这时，两个四十来岁的女职工可能是下班了，走了出来： “来，阿姨，过来看看啊，最新国外报道啊。鸡蛋的作用太大了。这是我从报纸上抄下来的，不看就吃亏了啊。” 两个人好奇的走过来看牌子上的字，看完问道：“真的假的？” “能是假的吗？美国的早餐标准配置就是一杯牛奶、两片面包、两个鸡蛋。你应该在书上看过。” “婴儿没奶吃的时候，大家不都是蒸鸡蛋羹喂孩子吗？其他的也是经过科学论证过的，假不了。” “现在怎么卖的？” “八分钱一个，九毛钱一斤。” “那我称上三斤。” “阿姨，五斤以上过秤，少的话就论个买。” “一斤能称多少个？” “十二个左右，看鸡蛋的个头大小。” 两个阿姨都算了一下，估计是觉得还是过秤划算。 “行，那就称五斤，反正都要买。” “好嘞，这个小篮子的重量是半斤，带皮是五斤五两。” 然后就快速的往小篮子里装。这个妇女也一起挑选。 然后一称，“还差点，再加三个，吆，多了半两。算了，就给四块五。” “这位阿姨，你买多少？买十斤多送两个鸡蛋啊。划算！” 犹豫了一下：“十斤就十斤。你这牌子上说的也有道理，花钱买健康，总比吃药强！” “好嘞，这个小篮子的重量是半斤，给你称一下你看看，带皮是十斤五两。” 捡鸡蛋，过秤，又添了几个，“也是多了半两，说好的，再给你送两个。兵子哥，跟着去把篮子拿回来，等下马上就要用。” 又有几个人出厂，“瞧一瞧，看一看啊，美国最新报道。不看就误事了啊。” 没看过的都过来瞅一瞅，看过后买的人超过一半。等王剑和宝山来的时候，已经卖出去一半，用了最多四十分钟，都卖光了。 把牌子继续在门卫房后藏好，把筐子栓好可以回家了。 走在路上，百羽知道百卉肯定有话要说。 “小羽，你们今天卖的鸡蛋有一千个了？” “肯定有，每人五斤鸡蛋，二十人买就是一百斤，也就一千二百个鸡蛋了。” “每天能挣三十多？” “差不多。” “一个月能挣一千块？” “差不多。” “那收废品挣的钱比卖鸡蛋是多还是少？” “不会少。卖鸡蛋的好日子不会太长，估计明年就有人竞争了，甚至用不了一年。” “那你的意思是收废品比卖鸡蛋的前途要好？” “就像一颗玉米和一颗苹果树比谁更有价值。” “经过你一说，我对跟着你干收废品也很心动。” “不要急，耐下心来好好想想再做决定，不管如何我都支持我姐。” “你必须给我一个建议。”百卉霸道的说。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光咱们家过好日子，太招人记恨。我是太小，按我的想法，我觉得还是带着大家一块过好日子好。” “按咱们的收入，咱们家目前就能过的很好，之所以你没有感受到，是因为我把钱又投出去了。用不了太久，就会有更多的收入。那个时候咱们再适当提高生活条件。” “你的意思，你现在还有别的挣钱的地方？” “姐，你也不能拿我当犯人审问。”百羽有点急了。 “吆，这是要造反的节奏啊？” 说着就伸手去拧百羽的耳朵。 百羽把头一晃，一个小步就跳开了。听口气不对，对于母亲和大姐的手段早已熟悉，哪能还让她得逞。 百卉又追了过去，一副你不招供就誓不罢休的样子。 “好好，姐，你别追了，我给你说。” “其实，你也看到了。咱们家西屋里，齐家湾的东厢房，那些废铜，已经花了我六七百块钱了，还有在龙山村、县收购站有好几千斤的废铁我也付过钱了，很快就能拉回来。加起来有上千块钱了。” “你从收购站买那些东西干什么？” “你应该知道，电厂和煤矿的职工，反正是吃公家饭的，去年都涨了工资。那他们多挣的钱从哪来？” “当然是国家发的。” “那国家的钱是从哪里来的？要是国家随便就能变出钱来，那咱们老百姓都不用干活了。整天在家坐着就能吃香的喝辣的。” “净胡说，如果没有人种粮食，没有人卖粮食，没有人养猪，哪来的香的辣的。” “所以老祖宗有句话叫做见微知着。你来想，那些钱怎么来的？一种可能就是国家加大印票子的速度，也就是多印钞票。国家拿钞票给吃公家饭的人发工资，让这些人干活，或者用来买东西。吃公家饭的人拿到比以前多的工资，就会拿出一部分去买东西，可是东西还是那么多东西，会造成什么结果？” 百卉脑子一转：“东西会更紧缺，那肯定是东西会变贵。” “还是我姐脑子转得快，答对了。” “你的东西变贵了，那煤矿产的煤炭我也要涨价，我也要多挣钱给工人发工资啊，你煤炭涨价，我产的钢铁也要涨价，你钢铁涨价，我生产的锅碗瓢盆都要涨价。就像你说的一样，什么东西都要涨价。你说我现在把废铜废铁存起来，以后会不会挣钱？是不是存的越多，就挣的越多？可是把票子藏在柜子里的结果呢？过两年发现，同样是十块钱，买的东西比现在可少多了。那个更划算？” “当然是买成东西划算。对了，你现在就在干这事。那你也不用在收购站买东西啊，人家肯定不会白帮忙。” “我买的肯定比他们收购的价钱高得多，可是咱成立不了收购站，再说也没有人去干呀，毕竟我们这帮子小伙伴都在上学。大人也不会听我的，跟着我干。” “王兵和大茹不是跟着你干了么？” “就是王兵和大茹想跟着我干，我才要改造三轮车，让他们到县城和各村去收，就是和收购站的价钱一样，我也能省下很多钱，随便够给他俩开工资的了。” “怪不得你能挣钱，你想的我从来没想过。” “慢慢来，多看看书，看看报纸。以你的聪明，只要留心肯定比我强多了。” “也是，以后是得多看看书，不能整天嘻嘻哈哈瞎玩了。反正你有钱，下半年你给咱家订份报纸行不行？” 好像让百羽说的有了点自信。 “当然行，订三份都行，你看着去定，我出钱。” “有个这样的兄弟真好。”百卉感叹道。 当晚王兵、大茹先来百羽家找百卉，准备去量尺寸做衣服。百山、百羽的尺寸过年前刚量过，百卉还记在小本子上，当然不用量了。 百羽叮嘱完王兵、大茹明天上午十点来家里有事干，一定过来。然后就去了青山家里。 第55章 促销手段 百羽到青山家的时候，几个人正在写作业。百羽找到放鸡蛋的筐子，看到收的不少，差不多一千七八百个的样子。 百羽去了厨房，用那个大点的锅加水烧火。水开了数了八十个鸡蛋放进锅里。加火烧开五分钟鸡蛋就煮好了，停火，在锅里撒了两把盐，然后回到屋子里。 “好长时间没有吃鸡蛋了，过了年是我没想起来，今天我煮了一些，等下就给大伙补一下。青山，你去找个小筐子，王军你帮着一块往外捞出来。” 等青山和王军把鸡蛋捞出来后，没过几分钟百林和宝山也过来了。 “来，一人三个，自己拿。” 大伙都兴高采烈的去拿鸡蛋。 “今天我又买了两辆自行车。这样就每人都有了一辆车子骑了，收鸡蛋花在路上的时间就节省了。过两天我要到县城住上一段时间，卖鸡蛋的事就由我二哥负责，宝山跟着就行了， 百羽给家里也带了一小篮子煮鸡蛋。 晚上，百羽在灯下仔细的观看自己右手拇指上的扳指。这个扳指，家里人和伙伴们已经熟悉了，只当是百羽的特殊爱好。 百林看百羽又在看扳指，也没有在意，继续写自己的作业。 今天的两百多斤铜没有白费，黑色的体积又变大了，比两颗小米的个头不小了，从当初的圆珠笔滚珠大小到现在的样子，体积起码增大了五六倍了？ 对了，上次黑洞里的家伙说自己一般的电压下根本电不死自己？要不要试试？反正解酒的功能倒是真的，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 这个念头一起来，就按不下去了，试试？ 好不容易等到百林去同学家了，百羽拿出自己绑着电线的竹竿，一头挂到打开的电灯开关的电线上，光着脚踩在泼了水的地上，为了保险还真不敢另一只手放在零线上，这样起码电流小点不是，万一情况不对，人一晃动就会把竹竿碰倒，从而脱离触电的电源。 做好了准备，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把右手轻轻的按在另一头裸露的电线上。脚下有一丝麻酥酥的感觉，但是过不了几秒钟就没有感觉了，看样子有门啊！抬头看了看电灯开关，这次把电灯关掉，中手电照着看了看开关中的接触还好。再一次的把手按上电线，脚下的麻酥酥的感觉又来了，过了几秒钟又感觉不到了。 嗯，现在自己不再是和电灯并联的状态，要是正常情况下自己早就被电的躺到了？哪像现在这样若无其事的样子？ 又过了几十秒的时间，仍然没事。那大神说的是就是真的了。 太好了，以后等电击棍发明出来后，来让他们电！老子要是吭一声就不是人，不信你自己试试！ 现在可以实验一下另一只收摸零线是什么情况了，卸下灯泡，一只手捏住火线上的电线，另一只手摸到了零线，左手指头有微弱的麻酥酥的感觉，也是两秒钟后就没有感觉了。行，这事弄清楚了，反正三百八以下的电压自己不用害怕了。 那一万伏的高压线还是别碰，万一个屁着凉了，就就得不偿失了。 把灯泡装好，恢复正常照明后，百羽高兴的自己到西屋打了一斤白酒喝了下去。然后就晕晕乎乎的让扳指去解酒了······ 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五点半，百羽已经起床并洗漱完毕。 提着小篮子装着的已经淹的有点咸味的煮鸡蛋，小跑着上了飞星覌，大门依然已经打开，百羽把煮鸡蛋放到餐厅。 然后去天坑边的平台，见到石林、石峰早已经开始操练，便打了招呼，自己按照石林所教的方法进行各种姿势的锻炼，弯腰、劈叉、踢腿、冲拳、蹲马步。抓绳爬树练指力，最后是一身大汗，到天坑底部冲洗，顺便喝了一肚子凉水。 然后烧火做饭，小米粥，玉米饼子，腌萝卜。 等三位老道来到餐厅时发现每人面前的桌子上多了两个煮鸡蛋。百羽笑嘻嘻的坐在紫云道长的旁边把鸡蛋剥开递到他的手里。 “大师父，今天早上我煮了几个鸡蛋，来尝尝，看看弟子煮的怎么样？” 紫云道长的眼睛不太好使，听说是以前和人动手被石灰粉烧过。 白云道长笑眯眯的说道：“一个鸡蛋你还能煮出红薯的味道？” “二师父也尝尝提提意见？” “真是没话找话，昨天怎么没见你来？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可不行。” 青云道长平常很少和百羽说话，甚至都不怎么看百羽。今天虽然是教训百羽，百羽也是非常高兴。 “三师父教训的是，这不，我为了生活么，做了点小买卖，昨天去了趟县城，但是我没有忘了锻炼，昨天晚上我练了好长时间。” 白云道长微笑着说：“小小年纪就做买卖？说说，做的是什么买卖？” “我在县城边上找了一个院子，找了两个人，就是收点废铜废铁之类的废旧物资。” “收那些东西有什么用呢？” “废铜废铁也不怎么值钱，我想，要是能加工成工具、农具，那价值将会成倍增加，总会赚点钱的。 “不是说你和一帮小孩在倒腾鸡蛋吗？” “啊？这你也知道啊。” “前两天去你们村，随便打问了一下，知道的人可不少啊。” “我们小孩子闹着玩，也就赚几个鸡蛋吃。” “是吗？听说还买了好几辆自行车？” “买了几辆，为了去远处村子收鸡蛋，节约时间。对了，给各位师父请个假，过两天我要在县城住上一段时间，暂时就来不了。” “我们可没有收你当徒弟，你来不来我们可管不着。”青云道长说道。 “我们可是有一年之约，你要完不成我们可不认你这个弟子。”白云道长说道。 “我一定可以达到你们的要求的。你没看我早把你们当成师父了吗？”百羽厚着脸皮说道。 “赶紧吃饭，话还挺多。”得，青云道长又开始教训了。 吃完饭，百羽没有跟着打扫卫生，对着石峰、石林说道：“二位师兄，我今天有些事要回去就不和你们一块打扫卫生了。” 石峰笑眯眯的向百羽摆手，石林说着：“有事你就去，有我们就行了。” 百羽把篮子里剩的鸡蛋掏出来放在一个筐子里。 “明天早上你们热一下再吃。”石林答应。 百羽提着篮子回村。王兵、大茹已经等了一会儿了。百羽一看马蹄表，已经快十点了。 “都骑上车子，咱们到粮站买点东西。” 说是买点东西，等三人骑车带着卖鸡蛋的几个筐子来到粮站，王兵、大茹就看到百羽提着那个装着鸡蛋的篮子进了站长办公室。 接下来就有点傻眼，白面是成袋的，四袋。大米也装了一个布袋。菜籽油是用塑料壶装的，五塑料壶！玉米面更多，五袋。也多亏都骑得是加重自行车，要不一次都弄不回去。 下午，王兵、大茹骑着自行车带着鸡蛋，跟着百羽赶往先锋厂，先锋厂的距离可不近，有二十里地，大门口有持枪的军人站岗，大门都不让靠近。 百羽只好带着王兵、百羽来到四五十米外厂子的西边家属院门口。 百羽掏出一个本子递给王兵：“照着上面写的大声念一遍。” “美好的一天从鸡蛋开始。发达国家的早餐：一杯牛奶、一片面包、两个鸡蛋。 儿童如果缺奶：鸡蛋加三分之一的水蒸出鸡蛋羹，可以充分补充生长所需营养。还可以开胃、充分补钙，促进骨骼发育。 青年快速生长期：每天增加两个鸡蛋，充分补充蛋白质，缓解腿抽筋，不得夜盲症。 中年体质下降期：每天两个鸡蛋，鸡蛋的卵磷脂能缓解皮肤衰老速度，保持健康身体。 老年身体机能衰退期：每天两个鸡蛋，及时补钙，防止骨头疏松。延缓脑萎缩，增强记忆力。 花钱买健康，总比吃药强！吃了鸡蛋营养更健康！” 当王兵读完问道：“这不是电厂大门口那个牌子上那个字么？” 百羽看到来人：“奶奶、大爷，这里有新鲜的鸡蛋卖啊，绝对不超过三天，不行你就打开看看啊，有一个坏的，我赔你三斤。八分钱一个，九毛钱一斤，五斤起称。” “八分钱一个，有点贵。” “不贵了，大爷。现在工人都涨工资了，鸡蛋也涨价了，你不能按前几年的价格和现在比，我这又不要粮票，又不要蛋票，有钱就行。来，看看国家报纸上怎么说的：美好的一天从鸡蛋开始……” “真的是报纸上说的？” “那当然，就是报纸上不说咱们也知道鸡蛋好吃又有营养。大爷来上十斤？论斤称划算，一斤基本上能称十二个鸡蛋，买十斤还能再送你两个。” “我不要那么多，我要两斤就行了。” “大爷，五斤起称，要是少的话，你还是论个算了，八分钱一个。再说了两斤也就吃一两顿，你没听报纸上说么：花钱买健康，总比吃药强。” “行，就按你小伙子说的，来五斤。” “好嘞，还是大爷想的明白。” 快速称好，收钱。 “大爷没有东西装鸡蛋啊，来，先用这个篮子装着，你回去拿家什来装。” “买十斤能多送两个？” “那当然，我刚才说过了，说过的话肯定算话。” “行，给我来十斤。” “好嘞，这个大爷买十斤。” 快速过称，“大爷，十斤高高的，再送你两个。也没带工具？先用这个小篮子装着，你回家取家什来拿。” “其他没带家什的可以回家去拿，不过要快点啊，今天带的鸡蛋不多，来晚了就可能买不上了啊！” 一个聪明的阿姨说道：“你先把这个篮子借给我，我走快点还回来也误不了事。” “那你先给钱，我让我们的人给你送过去。” 这个阿姨付钱，百羽让王兵给送过去。 另一个阿姨也说：“那我也要十斤，你让人给我送过去呗?” “好，那是五斤，再给你称五斤。” 称好，又送了两个，让大茹帮着送过去。 还是年轻人腿脚快，没用五分钟，两人就回来了，百羽赶紧又分别称了五斤和十斤放到两个篮子里，又在买了十斤的篮子里加了两个。 又过了三分钟，那两个大爷才提着小篮子过来，那个买了十斤的大爷非要再把鸡蛋称一遍，百羽只好又称了一遍， “大爷你看，十斤多。” “取出两个再看。” 取出两个鸡蛋后：“大爷你看，十斤，高高的。” 这个大爷满意的让百羽给装在篮子里。 “这个大爷，我也给你称一遍得了，省的你不满意。” 说完过称。“大爷你看，五斤，高高的。” 也就一个多小时，鸡蛋卖光了，后边来的人还在问什么时候再来卖。 “你们发现了没有？人们买鸡蛋没有东西盛鸡蛋，人多的时候，人们想买但拿不走，有点耽误事。”王兵说道。 “就是，我们人多给送，跑快点还可以，一下人太多就不行了。”大茹也附和道。 其实百羽从第一个大爷买鸡蛋的时候就发现这个问题了。 “那有什么办法解决这个问题呢？” “我们可以多准备几个小篮子。” “让人拿走了不还回来怎么办？”王兵挠头。 “大茹，有什么办法？” “还是多跑几趟，要不就让买的人回家拿东西盛。” 百羽说道：“等回去。咱们看看供销社还有没有那种网眼比较小的网兜，我记得那种网兜连枣子都可以兜住。” “那种网兜至少五分钱一个，我们不能每个买鸡蛋的都送一个？” “也可以送。但是咱们不说送，人家要还回来咱就收下，不还回来咱就不要了。” 几个人骑着车子边走边交谈，算是拿出了一个可行的办法。 第56章 铁匠 几人拐了个弯来到供销社一问，网兜有，小网眼的网兜还有一百多个，一整把的是一百个，零散的还有六十多个。确实五分钱一个，百羽全买了。 在办公室找到冯金锁，冯金锁正在打电话。示意百羽先坐下。 冯金锁打完电话问百羽：“小羽没上学？怎么今天有空来我这里？” “身体不好，休学了。我想给你说一下，下次把那种细眼的网兜多进些。我先预定一千个。说着掏出五十块钱递给冯金锁。” “你要那么多细眼网兜干嘛？” “有点用，比如装个枣子啊，装个鸡蛋啊之类的。不用担心啊，反正钱都给你了。估计几天能进到货啊？” “估计得一个星期以上。” “那我过些天我再来拿。” “怎么样？看我们供销社有没有什么变化？” 原来等着听表扬呢。 “比原来要好些，灯光变亮了。东西比以前摆放的整齐了，卫生好像也好些了。服务态度怎么说呢？比以前是好点，起码态度不恶略，但是也谈不上主动热情，货物也没有明显的丰富。” “比以前好些就是有了进步，你不知道为了像你说的那样改变，这阵子我提了要求，几乎每天都进行督促，估计把他们也烦的够呛。” “慢慢来，我就是过来看看。” 让王兵和大茹先回去，百羽想去找找铁匠，看看他为什么不干了。供销社在一个十字路口，十字路口往北不到一百米就是一个铁匠铺子。门口的木棚仍在，铁匠炉子也在，最让人印象深刻的就是那个大铁砧子，几个棱角各有不同的形状。但是那个铁匠铺子百羽就没有看见过他们打过铁。 南北大街的路东，铁匠铺子的旁边就有一个小门，小门和东边的院子相通。百羽判断小胡同进去第一个门应该是铁匠家。 大门开着，百羽推车进去，院子不小，一溜北房有五间，就喊了一声：“有人吗？” 应声出来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婆婆。老婆婆看了看百羽，不认识。 “你找谁啊，有什么事？” “奶奶，我想打几样东西，你们家是打铁的？” “是啊，但是好长时间不干了。” “那打铁的人还在吗？” “你说我儿子呀，去队上上工去了。你去石灰窑那里问一下张铁匠，都知道。” “好嘞，奶奶。那我就去了。” 百羽骑着自行车到了村北公路北边不远的石灰窑，看到三四十个人在几个石灰窑前忙活。 百羽走上前问了一个往筐子里装石头的老人，老人指着一个穿着夹衣、担着两筐石头，正踩着半米多宽的木板，往已经装了三米多高石头的石灰窑走着的壮汉说道：“那就是张铁匠。” 等壮汉空着筐子下来后，百羽开始打招呼：“张大叔，你过来一下，有点事找你。” 张大叔放下担子，擦了一把汗，疑惑的说道：“找我有什么事？” “我刚从你家过来，你过来一下呗。” 张铁匠跟着百羽走到一旁没有人的地方。 “张大叔，你不用猜，你不认识我。我是邻村王庄的。” “我想打一些东西，我的活还比较多问一下你能不能干？” “奥？有多少活？都打些什么？” “我那儿有很多铁，很多！也就打些铁锹、镐头、锄头、镰刀、菜刀、锅铲之类的东西。” “你这小家伙在开玩笑？” “没时间过来找你开玩笑。如果我们把价钱谈好后，我可以给你订金。”百羽指着自行车说道。 张铁匠看了看百羽的自行车说道：“如果你不是开玩笑，为什么你们家大人不来找我呢？” “谁找你不重要，给你钱不就完了？” “行啊。你先付钱？” “你不问问合作的条件？” “那你等我一会儿，等我下工了行不行？” “可以啊。我家虽然没准备，但是去了喝一杯还是没问题的。” 等人家继续干活儿，百羽无聊四处东张西望。 选的这块地十几米外有一口水井，可以取水。离公路只有三四十米的距离，便于运输。远离村子，避免了污染住家户。周围宽阔，一些废石头，有地方倾倒。离北边的采石场也就一百多米，运输距离不远。 这些石灰窑有些简陋。窑的地基高一米，有凹进去的点火口。先在窑基上铺上一层干的碎煤泥块，然后铺一层石灰石，整个形状是圆形。再在石头上铺一层干的煤泥块，这样交叉进行。石灰石的最外圈逐渐往里收缩，砌的很整齐，这样高度达到五米高就算到顶了。最后在整个砌起来的外层和顶上抹上一层厚厚的黄泥进行密封。顶上开了几个均匀的出烟口。为了防止坍塌，一般还要在窑的腰部箍上两道废钢丝绳。 然后就可以点火引燃。当然烟道如何留，点火如何保证都能同时点着火都有窍门，夏天就太受罪了，太热。 夕阳西下后，冯梅看到百羽领着一个四五十岁的男人进了家门，就很奇怪，什么意思，吃饭时间了怎么还带着人回来？ 百羽赶忙介绍：“娘，这是龙山村的张铁匠，我有些事要请他帮忙。今天过来我们就谈谈，今天就在咱家吃饭了。” 又给张铁匠介绍：“这是我娘，那是我姐，屋里的是我二哥。来先进屋坐。” 张铁匠不知怎么称呼冯梅，因为不能确定自己比冯梅大还是小。 “不好意思，这么晚了没打个招呼就来了，让你们措手不及的。” 冯梅：“张师傅别客气，饭都是现成的，正好，这小子非要晚上吃烙饼，这不，刚烙好。熬的大锅菜，你就将就着吃点。” “娘，猪头肉还有？给我们切一盘，我陪着张叔喝一杯。” “猪头肉没有了，羊头肉还有，用汤浆着的。我给你们切一盘。” 时间不长，在百山和百羽的炕上方桌上，一盘羊头肉、一盘粉条拌炸豆腐丝、一盆大锅菜就端上了桌。百羽提着装酒的五斤的塑料壶也放在桌子上。 “二哥，陪着张叔喝一杯？” “我就不喝了，你陪着喝就行。” 在杯子里倒上酒，对张铁匠说道：“张叔第一次来我家认门，来，喝一杯，欢迎你常来。” “那边说话不方便，现在你先说说你的想法。” “我，喜欢跑跑颠颠，我和我二哥，我姐，我们一家做了点小买卖。有闲钱买了点废铁。”说着看了看张铁匠。 “我们想啊，这些铁得利用起来，那最好的出路就是打成工具、农具等，正好我们也有人往外卖。这不就想到你了嘛。” “我看着这世道也有点不一样了，年前我就寻思着是不是把手艺捡起来。我今年四十七了，再过年我也干不动了，两个孩子没有学会这门手艺，恐怕我家传了三代的这门手艺就要失传了。” 说完，又自己把杯中的酒喝干了，百羽只得陪着干了一杯。 百羽把酒倒上。看样子张铁匠喝点酒还是爱说话。 “张大叔，你现在考虑考虑，你要担心出事呢，我可以给你找个地方，比方我们这个院子东边有一个院子，挺宽敞，院子比你们家不小。可以把铁匠铺搬过来。” “还有一个地方，凤凰山后边的凤庄，绝对不会出事。” 张铁匠，端起杯子又喝了一口，没有说话。 百羽下炕，来到中间屋子，冯梅让百羽把三张烙饼端过去东屋。百羽把烙饼放在炕桌上对张铁匠说： “张大叔，来，吃烙饼。你吃两张，我吃一张。今天面和的有点少，你将就着吃点。” 说着递了一张烙饼过去。张铁匠接过烙饼赶忙说： “嗨，我来也没有事前打招呼，就来混吃混喝，是我的不是，都没想到你们家能吃这么好的饭。我吃一张烙饼就行了。那一张你赶快端进那个屋子给你娘她们吃。” “还有，她们有吃的。你也别客气，不管生意成不成，以后到了家门口就进来坐坐。” 第57章 合作条件 “还有，她们有吃的。你也别客气，生意不成仁义在，今后就算认识了。以后到了家门口就进来坐坐。” 百羽继续说： “同样是受累，你要把自己的铁匠摊子弄起来，可能比在石灰窑上干，收入高得多。” “我想弄起来，你说的把铁匠铺搬走的办法就算了，吃住都不方便。我探了探风声，也有点担心没多少活，可别挣得还不如在石灰窑上挣得多。” “只要你有胆子干就行，活儿你真的不用愁，我保证你有活干，也保证你们家的收入绝对会超过现在一倍以上。” “那你说说怎么保证我家的收入？” “张大叔，你有手艺和工具。我呢，有很多铁，有往外卖东西的人。咱们合作那就是两全其美。” “有道理，继续说。” “咱们合作有两种办法，一是，我做计划，供给你看铁，给你通知要打些什么，打多少。咱们商量好一件多少钱，我定期给你结账。” “另一种办法是，我出铁，出煤，出卖东西的人，你出打铁的人和工具，出技术。咱们按比例分成，具体怎么分成等会再商量，咱们每月按卖出多少结账分成。” 百羽看着张铁匠严肃的表情，等着他的选择。 “咱们不着急，先吃饭。” 百羽把第二个烙饼递给了张铁匠，张铁匠顺手接了过去。 “我觉得第一种办法稳妥些。那你多长时间结一次账呢？” “咱们第一次合作，为了增加信任，我想第一个月，咱们每周结一次账，一个月结四次，这样你周转方便些。第二个月咱们半个月结一次账，第三个月以后咱们每个月结一次账。如果出现不按期结账的情况，那么我给你的铁就是抵押，你可以停止向我供货。当然时间长了，如果我偶尔有资金周转不灵的情况，我会向你提供担保物，当然这种情况基本上不会出现。你看怎么样？” 百羽早已料到张铁匠会选择第一个办法。因为每个月到底卖出了多少货，张铁匠没法监控，心里肯定不踏实。 “这个办法好，就这么办。” 张铁匠怎么寻思也觉得吃不了亏，痛快的答应了。 百羽下炕找到纸笔：“张大叔你以前做一个物件手工费都是多少钱？” “客户自己出铁打一把铁锹四毛，打一把搞头三毛，打一把菜刀三毛……”啰里啰嗦说了一大堆。百羽一一记下。 “但是我有几个条件你也得保证。” “你说。” “第一件是，打制各种农具、工具的价格，以前你干过，肯定清楚。但是给我的价格必须比市场价低。毕竟咱们量大，是长期合作关系。你看打个七折怎么样？” 看到张铁匠犹豫，百羽又继续说道：“如果没有活儿干，炉子烧煤也是浪费，人闲着也挣不着钱。你细算算，你每天能打多少？就是按我说的，你一家每天能挣多少钱？肯定一个月的收入超过一百五十块钱不止。” “那第二个条件呢？” “你必须首先保证把我的活干完，才能干别的活。不能看到干别的活儿挣钱多点，就耽误了我的事。” “这个肯定，做人必须讲信誉。” “第三个条件你不能把给我做的东西卖给别人。我给你的铁都是称过重量的，你给我打出的东西重量也不能差的太多。” “小羽，你不知道，打铁是要有损耗的，看铁的好赖，一半都要损耗两成。” “行，就按损耗两成计算。第四个条件是你不能把给我打了多少东西，多少钱打的给别人说，就是要保密。如果要发现了我就会追究你的责任，让你赔钱。” “行，这些都是理所应当的，没问题。” “你要是人不够的话，我有个亲戚力气特别大，天生就是个打铁的料。你可以带着，看着开一份工资就行。” “算了，以前我们家就是我爹带着我和我兄弟一块干，我带着两个儿子，再把我兄弟叫过来就足够了。实在不行我还有个侄子，虽然才十五六，但是拉拉风箱还是没问题的。” “张师傅，小羽前边就和我商量过这事，我是同意的。孩子虽然小，该锻炼就锻炼锻炼。说不定以后能有出息。” “那肯定有出息，我的两个儿子都二十多岁了。论起说话，加一块也不如你家孩子的一半。你家孩子天生就是一块做买卖的料。” “你就别夸孩子了，就这样还整天疯的不着家。那就按说好的写个协议，你看看没意见咱们就签字？” “好，那我就按说好的写个协议？” 百羽找来以前写信剩下的信纸和钢笔，交给张铁匠。 “小羽，你娘叫什么名字？” “我娘叫冯梅，我叫王百羽。” “兹有张有钢和冯梅及冯梅的儿子王百羽达成协议如下：第一条，……。第二条……。第三条……。第四条……” 百羽一看，张铁匠的字写得还不错，遒劲有力，虽然有点啰嗦，但是说过的条件都写了上去，意思表达的很明白。 百羽看完对母亲点了点头，表示没问题。冯梅接过两页纸象征性的看了看，就表示可以，拿起钢笔签字，王百羽也签字。在张铁匠签字的时候拿来印泥，大家分别按手印。百羽又要求在第一页的边上空白处，签上名字按上手印。 张铁匠照办。百羽递给张铁匠五十块钱，让张铁匠写了收据。张铁匠按完手印还对冯梅说：“你家孩子了不得，想的可真多，也有道理。” 张铁匠下炕告辞：“酒足饭饱了，协议也签了，明天我就开始准备了，你们要抓紧时间把要打制的物件写出来给我，还要把铁和钢材快点给我送过去。送过来的铁我也给你开收据，你取走的物件也给我出个字据。这样容易说的清楚，不容易产生纠纷，便于我们长期合作。” “张大叔是个明白人，我的意思也是一样。放心，误不了事。” 自己收的废铁总算有了出路。 张铁匠走后，百羽正准备到青山家去，百卉却过来拦住了百羽： “等会儿再走，除了吃饭，一天就看不到你的影子，今天回来还带着个生人回来。” “我每天都这样啊，也没见你说过我的不是啊。” “今天我不是有事找你嘛。” “有事那你就说事。训我干嘛？” “嗨，还真是长脾气了你。你昨天给我说的让我一宿没睡好，今天又想了一天。” “我给你说什么了？” “你你……你说过的话转眼就忘了？”百卉有点急了。 “你说想让我当队长的事，还有烧砖窑的事。” “那怎么了？你考虑好了？” “我想了半天觉得不好干。当队长的事有一帮人支持，如果重选的话，估计可以选上。但是你说烧砖窑的事可不好干。” “咱们队里就没有人会烧砖窑。脱砖坯的倒是可以干，只要出力就能弄出来。装窑，烧窑可是技术活儿。还要许多工具，脱砖坯的模子得多做几十个，扁担、水桶、小推车、铁锹、镐头、砸泥的铁棍，最重要的是要掏钱买很多煤，一次就得十几吨。烧出来的砖也不是马上就能换成现钱，那下次烧窑的煤还得花钱买，光本钱咱们就垫不起。要是烧窑，那干活的人每月就得先给点生活费，这可是力气活儿。每月要是不给点钱谁会出力？那就和在队里上工一样了，出工不出力。” “看样子动脑子了，想了不少啊！” “动脑子有什么用？队里的人上工都是出工不出力，根本就不好管。”百卉抱怨的说道。 “社员上工都是自带工具，你是没见到，有的人带的铁锹就像掏耳朵勺，队长要是说他，他还有理，说是队里分的钱还不够买铁锹，当然带着小铁锹干活还省力。你说怎么管？这样的队长当上也没意思。” 百羽反问：“咱们队里为什么会这么穷？这些社员为什么会出工不出力？老百姓是不是只有靠种地生活？” “你有办法先给我说说。”百羽要走，百卉又拉住了百羽。 在百卉和百羽说话的工夫，王兵和大茹不约而同的来找百羽。 “百羽，我们想问一下明天该怎么安排。” “我今天给你们每人三十块钱，明天早上吃过早饭后，你们骑上自行车带上筐子，尽量走远点，顺着公路到东北方向的村子去收鸡蛋，一个鸡蛋的价钱不能超过五分钱，也可以小鸡蛋四分钱，大鸡蛋五分钱。上午十一点前不管能不能把钱花完，都得回来吃饭。下午我们还要去先锋厂去卖鸡蛋。自行车的钥匙你们知道在哪儿。” 说完分别数了三十块钱给两人，钱是有零有整。 “小羽，我也想试试。”百卉说道。 “行，你要愿意就去试试。条件和他们一样。”说完又数了三十块钱给百卉，百卉开心的接过了钱。 “百羽，那我们明天就就算正式上班了。”大茹问道。 “今天就算正式上班了，你们摸索着干。” 打发走了两人。百羽来到青山家。一帮人早已听完了评书，正在热闹的锻炼身体，包括百林和小骆驼。 第58章 大菲、小菲 电厂的修理工间，葛耀祖正在忙活。 “葛师傅，弄的怎么样了？” 葛师傅抬头看到了百羽：“来了小羽，基本弄完了，就差喷漆了。” 百羽一看，三轮车加工的比上次还好，用的材料虽然是从废品堆里挑出来的，但是经过切割、焊接、打磨。看起来很平整。车厢底子用的是两毫米厚的钢板，侧面用的是一毫米厚的铁板。 “葛师傅，这次加工的比上次还好。就是不喷漆都不难看。” “还是喷一下漆好，不仅美观，而且防锈。” “别着急，两辆车子昨天才喷漆。但是天气冷，油漆干起来较慢。” 百羽笑道：“不喷漆的三轮车和喷过漆的车子比，就像一个脱了毛的公鸡和有毛的大公鸡相比，简直是没法说。” 葛师傅也笑着说道：“比的还挺形象，喷漆就像人穿衣服一样。该喷就得喷。” “什么时候能用？” “怎么也得天。” “后天能用吗？” “你要不怕把漆蹭掉你就用呗。今天都可以推走，反正东西是你的。” “着急啊，就等着用呢。” “要不就用五百瓦的大灯泡烤一烤，这样干的快点，后天基本就勉强可以用了。但是不要拉太重的东西，可以先用麻袋垫上。” “对啊，可以先用麻袋垫上啊。这可解决了大问题了。” “你那天说的那事，你是当真的？” 百羽想了想：“当然是当真的。我没事耍着你玩干嘛？又没有好处。怎么，考虑好了？” “这两天我一直在考虑这事，你要是不提，我也就是偶尔干点私活，并没有过多的想法。但是你一说，我心里还真痒痒。说不动心是假的。你说的能揽来许多活干？可别把设备和工具买来了，没有活干可就干瞪眼了。” “活肯定是干不完，这点我能保证。再说买工具、设备我也出钱，我也不能让我的钱打水漂。” 葛耀祖说道：“咱们两家先要谈好咱们出资的比例和获利后的分成比例，你提个方案。” “要我说，咱们各出一半，收益也是各分一半最好。” “可是干活是我在干啊。你又不干活，分一半不合适。” “第一，买设备工具我出一半，也就是说我承担了一半的风险。第二，光有设备工具，如果没有活干，那也是闲家物，咱就会一分钱都挣不了，所以我的活路渠道也得考虑。第三，如果活儿多了，咱们也不能老用电厂的废铁了？这方面我来解决。你考虑一下我的作用，再看看怎么分配入股比例好不好？” 接着又补充：“事前把事情说清说透，不至于合作一小段时间后，互相埋怨，分道扬镳，甚至是反目成仇。葛师傅，咱们不着急。你好好考虑，过两天再给我答复。” 现在是太需要三轮车了。古风那里的废铁，这两天就让王兵和大茹去拉到张铁匠那里。本来还想给百林一辆专门用来卖鸡蛋。县城答应给修自行车的师傅一辆试卖，怎么盘算都不够用，再用两辆自行车改造？前面的四辆都是新的肯定舍不得，就是后边买的两辆也挺新，也舍不得改造。 葛耀祖拿不定主意，就邀请百羽道：“要不，今天我请你去我家吃饭，吃饭时候咱们再谈谈？” “不好去打扰。” “没事，现在我就去给你阿姨打个招呼，让他早点回去做饭。” “阿姨也在这儿上班么？” “是啊，你阿姨比我有文化，在技术科当副科长。” “行，那我就在厂长大门口，看着他们卖鸡蛋，你下边叫我就行。” 说着，把一辆三轮车骑上来到大门口。 王宝山眼尖，百羽一出来看到了。 “百羽，又搞了一辆？” “漆还没干透，这不是着急用嘛，就骑出来了。” 百林给一个职工称完鸡蛋收过钱才有空搭理百羽：“这辆是给我们用的？你上次说要给我们一辆三轮车，没想到这么快就弄来了。” 百羽尴尬了，是说过这话。但是这辆车还有别的用途啊。 “那个，二哥，这辆车我先有别的用处，再过上些天，再给你弄辆。” “你怎么说话不算数呢？你可是说好的，青山他们现在都有自行车了，就我俩没有。” “那我先用三天，只用三天。要不是我急用，这辆车还得一个星期，等漆干才能推出来。” “那好，说定了。这辆车可不能给别人。” 宝山也高兴的说，“还是三轮车稳当。我看啊，要不是百林哥是百羽的二哥，这辆三轮车可能还轮不到我们。” 百林洋洋得意的说道：“那当然，敢不听我的，我就揍他。” 百羽说道：“二哥？你想揍我？今天要不让小骆驼和你练练？” “那个傻大个，谁和他一样。” “今天我就告诉他，你说他是傻大个，你觉得我说让他揍你一顿，他听不听？” “这，不是咱们说着玩吗？小骆驼怎么是傻大个呢，一看就是聪明能干的。再说我怎么舍得揍你呢？找这么一个有钱的弟弟可不容易。是，宝山。” “你可别扯上我，我哥也揍不过百羽，你没见过，百羽的速度可快了，上次打架，别人刚准备用脚踢他，他的脚却踹到别人的小腿上了。他们班打架，他可是排第二的。” 百羽心道，那是以前，现在整个小学论打架估计没有对手，五年级的那几个留级生都不是个儿。 “别光顾着说话，来人了快招呼人。” “阿姨买鸡蛋？来，保证新鲜。足斤足两，童叟无欺。” “来，鸡蛋啊，营养又健康，不吃鸡蛋就吃亏啊。” 下班的，家属院的，陆陆续续出来。百林忙活的没有时间说话了。有了网兜，速度最少提高了两倍以上。 百羽就在旁边看着，也不上去帮忙。 半个小时后，葛师傅从家属院出来叫百羽。百羽对百林说道：“回去给咱娘说下，葛师傅让我到他家吃饭。等会儿你们把三轮车骑回去。我回去可能会晚点。” 百林羡慕的说：“放心，你去。” 百羽有电厂的工人请吃饭，这是百林和宝山都想不到的，有面子啊。 进了家属院，主路两边有多排平房，平房都有单独的小院，小院前边就是一条两米多宽的小胡同。往后走了两排进了小胡同，往东拐进去第三个门就到了。院墙不高，最多两米。西边两间小房子，一间厨房，一间储物间。小房子都不宽，最多三米，进深也不过三米。厨房里亮着电灯，可以看到一个女人在里边忙活。 百羽过去打了个招呼：“阿姨好。” “小王来了，快进屋暖和一下，菜马上就好。” 正房是北房，只有两间，每间长度可能有四米。 进门里边靠墙分别有两张单人床，北墙中间是窗户，靠着窗户是一个小方桌。小方桌上有两个台灯。一个小女孩正在写作业。进门的左边一道小门就通往里间，门开着，可以看到里边对面西墙边上靠着的沙发和衣柜。 屋里还有有暖气，这屋里显得挺暖和。怪不得人家不盘炕，根本用不着。 葛师傅进屋后把一个折叠式饭桌拉了出来并打开放平，又从墙边拽出几个折叠式的铁腿椅子围着桌子放好。 “来小王，在这边坐。我再给你倒杯水。” “葛叔别忙了，我想喝就自己倒。” 葛师傅倒了杯热水放到桌上。指着些作业的小女孩说道： “这是我二女儿，叫葛亦菲，在矿上子弟小学上学。大女儿叫葛菲，上初中了，到现在还没回来。亦菲，这是王庄的小王，你叫什么名？我忘了。” 百羽哈哈一笑：“我叫王百羽。” “亦菲，来客人了，你也不打个招呼。” 小女孩抬起头看了看百羽，点了一下头。“你好。” 又低头写作业去了。 “小王，你先坐着，我去看看。”说着去了厨房。 百羽在屋子坐着，有点百无聊赖。正把手里的杯子转来转去，就听到院子里有一个清脆的声音喊：“爸、妈，我回来了。” 接着门被推开了，一股凉风吹了进来。 一个扎着马尾辫的高挑女孩背着书包进来。百羽正对着门，一眼就看到一个瓜子脸、高鼻梁，圆眼睛的女孩，停在了门口正惊讶的看着百羽。 百羽开玩笑的说道：“不认识了？咱们是亲戚啊。” “亲戚？我怎么不记得？” “我是你表哥啊，你忘了？小时候我还经常背着你玩呢。” “表哥？”女孩一副思索的神情，边放书包，边回忆。 “姐，他骗你的。”写作业的小女孩忍不住的喊道。 “那你到底是谁？”边问边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着。 “真不记得了？” “我们认识？看起来有点面熟。”女孩已经坐到了桌子边的凳子上。 “面熟？当然面熟。看样子你还有点印象。” 百羽正在逗葛菲就听到葛耀祖喊道： “葛菲，过来扯一下门帘。”葛师傅的声音在屋子外边响起。 “来了。”女孩快速的跑过去掀门帘。 葛师傅端了两盘菜进来，放在桌上。 “亦菲，该吃饭了，收拾收拾吃饭。” 第59章 做客 时间不长，桌子上摆上了四个菜和一盆米饭。 干豆角炒回锅肉、炒鸡蛋、炒土豆丝、凉拌粉条炸豆腐丝。 “尝尝你阿姨做的饭菜，这可是我们家的大师傅。” 百羽现在才看清楚葛师傅的媳妇模样。怪不得两个女儿都这么漂亮呢，原来是遗传，三十多岁的年纪，五官精致，眉毛细长，皮肤白皙，身材妖娆，凸凹有致，有着诱人的身段。 光看脸也看不出实际年龄，身上散发出一股雪花膏的香味。 “阿姨长得可真漂亮，和我们长相俊朗又聪明能干的葛叔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葛师傅的媳妇在给几人盛米饭，听了百羽的话，笑道：“这可不像农村孩子能说出的话。不过我爱听。” 葛师傅也笑着说道：“你这孩子，还拿我和你阿姨开玩笑。” “我可不是开玩笑，阿姨和你们的两个女儿真的很漂亮。” “我当初可也是一表人才。”葛师傅也开着玩笑。 大的葛芳菲嘟着嘴说道：“这个家伙刚才还说认识我，还冒充我的表哥，说小的时候还背过我，看样子是个骗子。” 百羽笑着说道：“那不是为了化解尴尬，给你开的玩笑嘛。你看，开开玩笑就熟了。要不咱们干坐着都没话说，多难受啊。” “那你也不能占我便宜，说不定你还没我大呢。” 百羽坐着，看不出高低，光看脸估计还真看不出来。 “那可说不定，你上几年级啊？” “我今年该上初中了。你呢？” “我也快了。” 葛师傅媳妇笑着开口：“快吃饭，不知道合不合胃口。” 百羽应道：“肯定合胃口。” “今天这么多好菜，不喝一杯对不起媳妇的手艺。小王喝一杯？” 本来是客气话，没想到百羽接话： “我酒量不行，但是葛叔有兴致，我就陪着喝一杯。阿姨一定也能喝点。” “衡水老白干，媳妇，也喝一杯？” “行啊，小王都陪着你喝，我要是不陪着喝一杯，就交代不过去了。” 葛师傅的媳妇暗暗惊奇，前两天老公给自己说这个小孩怎么怎么样，还有点挺好奇。今天短短的接触，竟然比老公说的还让人不可思议。今天这个小家伙要喝酒，那就灌他两杯看看是什么样子。 “先吃点饭，大菲、小菲，快吃饭别等着我们。” 百羽在里边坐着。左手是小菲，右手是漂亮阿姨，对面是葛师傅，葛师傅的右手是大菲。 趁着葛师傅倒酒，看着大菲、小菲开始吃饭，百羽端起碗来吃米饭。 “小王，吃回锅肉，这可是我媳妇的拿手菜。” 百羽夹了一根干豆角，边吃边说：“阿姨真是好手艺，真好吃。” 漂亮阿姨笑道：“你连肉都没有吃就说好吃，一听就是假话。” 百羽笑呵呵的说道：“连豆角都这么香，那肉不用尝就知道好吃。” “那就多吃点。”说着就夹了一筷子肉放入百羽的碗里。 “谢谢阿姨，我自己夹就行了。” 葛师傅把倒好酒的酒杯放到百羽、阿姨的面前，百羽就放下饭碗。 “来，小王，第一次来我们家，饭菜好不好，把酒喝好就行。来媳妇，咱们一块喝一口。” 百羽也举起酒杯：“感谢阿姨做的饭菜，感谢葛叔的盛情。”说完喝了一口，把酒杯放在了自己的右侧。 大菲、小菲都抬起头，偷偷的看百羽一眼，又低下头吃饭。 “来，吃菜吃菜。” 趁百羽吃菜的时候，葛师傅媳妇观察着百羽。 浓眉大眼，五官端正，脸上的皮肤略黑。再看手，手指匀称，手背的皮肤白皙，大拇指戴着一个古朴的戒指，袖口领口干净，头发不油，没有头皮屑，身上没有异味。从领口看去里边套着绒衣，衣服的布料不差，起码八成新，生活条件应该可以。 “小王，来喝一口。欢迎你来我家。” 百羽和葛师傅媳妇碰了一下杯子，喝了一大口。 “阿姨，我光知道葛叔姓葛。你说我要到你们办公室找你，我总不能问，那个漂亮阿姨在那个办公室啊？是阿姨。” “你想问我叫什么名字就直说呗，还拐这么大个弯。我叫杨芳。你葛叔叫葛耀祖。记住了。” “记住了，杨阿姨。 “你还没说你叫什么名字呢？”大菲问道。 “我叫王百羽，王就是三横一竖的王，百就是千百万的百，羽就是羽毛的羽，就是白鸟起舞，生动灵活的意思。” “小王，你爸你妈都是干什么的啊？”杨阿姨开始了八卦。 “我娘就是在生产队上工，我爹前两年去世了。”百羽脸上显出一丝沉重。 “不好意思。” “没关系。我还有这么多亲人，只有失去了亲人，我才会更懂得珍惜身边的亲人和朋友。” “说得好，来把这杯干了。” 百羽一口喝干放下杯子。 “葛叔，我酒量小，就慢慢陪着你喝。” 百羽对身边的小菲说道：“小妹妹上几年级了？我看你学习很用功呀。” “我上三年级了，你也上五年级？” “我现在休学了，暂时没上学。” “你休学了今年能考上初中？”大菲感兴趣的问道。 “不一定哦，我看你也不一定能考上初中？放学了你妹妹都在家里做作业，你跑到那里去玩了？” “我才没有去玩。我们体育老师非让我们参加今年春天的运动会，这不，放了学还在训练我们。” “那你体育很好？” “那当然，跑步、跳高我们班的男生都不如我。” “没想到这个小美女还是个运动健将。” 大菲听到百羽叫她小美女脸红了，这个时代的孩子还是单纯。 “小王，多吃饭。”说着杨阿姨不断给百羽碗里夹菜。 “妈，你都不给我夹菜。”小菲不乐意了。 “好好，我也给我们小菲夹菜。”杨阿姨笑了。 百羽吃完一碗米饭，杨阿姨又给百羽盛了一碗。百羽吃饭的速度加快了，看到百羽只是夹土豆丝和凉拌菜，杨阿姨夹了回锅肉要放在百羽碗里。 “杨阿姨，你别给我夹了。说实在的，我不爱吃猪肉。准确的说，我从小就吃不了肥肉。以前，我连煮鸡蛋的蛋黄都不吃，只吃蛋清。现在我才吃蛋黄了，我就爱吃蔬菜。” 杨阿姨只好把肉夹给大菲。“那前面我给你碗里夹的肉呢？” 百羽嘿嘿笑着说道：“在碗底藏着呢。” 百羽把碗里的饭吃完，就剩下回锅肉。 “吃饱了。阿姨，不是你炒的菜不好吃，而是我的问题，实在吃不了肥肉。” “没事，不吃就剩下。吃饱了就陪着你叔叔喝杯酒。来，把杯中的酒干了？” “好，那我就敬叔叔阿姨。” 说完就把杯中刚倒满的酒喝了。 杨阿姨要给百羽倒酒，百羽把杯子拿在手中不让倒了。 “阿姨，我年龄小，酒量也小，就不喝了。” “能喝点就喝点，还嫌我们的酒不好啊？” 说着左手就抓住百羽右手，要给百羽倒酒。那小手暖暖的软软的，给百羽一种很温馨的感觉。在杨芳的注视下，百羽实在不好意思了，才把杯子放下。看样子漂亮的女人是老少通杀啊！ “小王，你那些主意是谁给你出的啊？” “那些主意？” “改造三轮车的事，还有你给你叔叔说的买电焊机等工具的事啊。” “没有别人给我出主意啊？这又不是多大的事。” “你知道买一个电焊机多少钱啊？” “具体不知道，上次我听说好像一千来块钱。” “你说你可以买，你有那么多钱吗？” “现在口袋里没有，但是凑一凑还是能凑够的。” “再把其他的工具买齐，加上运费，恐怕得小两千了。你也能买得起？” “再给上我两个月，就能凑够。” 杨芳是有点不相信。自己两口子工作了十几年了，也就存了一千多点。你过上两个月就能再凑一千？ 葛师傅葛耀祖看到妻子不说话了，就端起酒杯说道：“小王，饭吃饱了就喝点酒。和你这么大的小孩喝酒我也是第一次。” 说着喝了一大口，百羽也陪着喝了一口。 “爸，妈，我吃饱了。”小菲说道。 “我也吃饱了。”大菲也放下饭碗。 “吃饱了就去写作业。” 两个小女孩去写作业了。 “不用管她们，咱们喝咱们的。喝着。”说完就把杯中酒喝干了。 “小王也干了。” 百羽拿过酒瓶子和葛耀祖的酒杯，给葛耀祖倒满了酒。 “葛叔，我可和你比不了，你能喝就多喝点。” “我也不能多喝，你又不陪着我，喝了这杯酒我也就不喝了。” “等那行，我就再陪着你喝一杯。” “吃点菜，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先把杯中的酒喝掉再说。” 说完干杯，百羽也陪着干了。 “好，痛快，这才是喝酒的样子。吃点菜，吃点菜。” 百羽找到自己的水杯，喝了口水。 “水都凉了，来，我给你换点热水。” 杨阿姨起身把水杯的凉水倒掉，换上了热水。 百羽也不怕烫，吸着气喝着热水。 “小王，把酒干了，干了再倒点。” “不了，杨阿姨。我就喝这么多了。” “那行，你不喝了，我们也就不喝了。把这杯酒喝了。” 杨阿姨看了一眼葛耀祖，葛耀祖就和杨阿姨一起端起来杯子。百羽连忙端起杯子和他们碰了一下，一口喝干。 “小王，你来我们家可别饿着，没吃饱就再吃点。” “吃饱了，酒足饭饱。” “行，那你和你叔叔到里边屋子坐会儿，我把外边的桌子收拾一下。” 第60章 劝说 百羽随着葛耀祖进了里屋，一进屋对面是个衣柜，衣柜的北边是两个单人沙发，两个沙发之间是一个小方茶几。沙发的对面，也就是里屋的东北角，一张双人床，双人床头暖气的上方是几层书架。上面放了不少的书，百羽扫了一眼，大多是电工、钳工、热力发电方面的书籍，也有几本小说。 床的南边是一个写字台。写字台前边一把靠背椅。写字台离进来的门也就不远了。屋子不宽敞，但干净整洁，还有一股淡淡的香味。 “小王，沙发上坐。” 把百羽让到沙发上，葛耀祖又到外间拿来了百羽用过的水杯，重新倒上热水。 “小王，今天把你叫来主要是想一块儿和你谈谈。毕竟这对我们来说是一件大事。” “我可以理解。” 过了十几分钟，杨芳也走了进来，斜对着百羽坐在床上。 “小王，今天喝了酒没事？” “没事，我又不喝多。” 杨芳心里道：这还没喝多，一般大人都没你能喝？ “那就好，多喝点水。” “你叔叔给我说了你的一些事。我觉得挺好奇。” “我知道你们也担心，有什么话就问。” “好，我说的有不对的地方，你也别往心里去。” “不会的，我就喜欢直来直去，不浪费时间。” “那就好。我听你叔说要是买上工具，你有许多活可以干，是真的吗？” “这肯定是真的。自行车改造的三轮车很有市场，三轮车的特点稳当，不容易摔倒，拉东西多，速度也慢不了多少。价格比新自行车还便宜，你说有没有市场？” “另外，其他零星的活儿也不会少，我还有其他的想法，这得等咱们达成协议后我再讲。” “如果让你出钱买工具，或者咱们共同出钱买工具，你家会同意？” “我干这些不用家里人同意。” “那你能把钱拿出来？” “我用的钱不是家里给的，都是我自己挣的。” 杨芳和葛耀祖很吃惊。“你自己挣的？” “当然，要不我怎么能说我出钱买工具的大话呢？” “能说说你是怎么挣的吗？” “这，你们应该看到了一部分。比方说，门口卖鸡蛋的人，都是跟我干的。” “我说这么眼熟，对，你在我们大门口卖鸡蛋我见过你，只是没有联想起来。卖鸡蛋能那么挣钱？”杨芳说道。 “也不是，还有些别的。现在跟着我干的就有十来个人。” “打个比方？” “我手里有上万斤的废铁，龙山村的铁匠铺帮着我打菜刀、锅铲、镰刀、锄头、铁锹、镐头等，我也有往外卖的人。你们过年吃的羊肉也是我弄来的，当然我也会稍微挣点。” 两口子听的瞪大了眼睛。“还有吗？” “有，有两样比这还挣钱，但是不方便说。因为和咱们的合作关系不大，如果咱们合作之后，我可以告诉你们。” “那你说说你有多少钱？方便说吗？” “现金的话，也就五六百块钱，当然这是除了周转金之外的我可以动用的钱。” “就是用我自己挣的钱在县城边上买了个房子，要是按我的估价，你们两口子上班以来挣的钱加一块也不如我那房子值钱。这么着，等星期天你们都没事的时候，我带你们去看看我那个房子。” “我是看到葛叔这个人临时起意想起这件事。毕竟葛师傅有技术，也有时间。正好和铁匠铺互补。弄好了以后说不定会搞成一个大厂子。” “能搞成一个大厂子？自行车改造三轮车的事，等看看你说的销路怎么样再定。毕竟要是投入的话，就是我们所有的积蓄。” “好，你们定下来再和我说。但是要是老用厂子的工具干私活的话，影响葛师傅，估计很快就有人不愿意了，没有不透风的墙。前面我说了，不只是改造三轮车，我还有别的想法，活儿也不少。” “时间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你们再考虑考虑。” “天黑了，拿个手电。” “好。”百羽自己打着手电回家。 上赶着不是买卖，强认的不是亲戚。如果百羽一副着急的样子，那么这事肯定成不了。 ············································· 青山家，一帮人正在锻炼身体。人一多，其他人都在锻炼，不想锻炼的人也跟着锻炼起来了。对，这就是从众心理。 回到家，到了母亲和百卉住的屋里。冯梅正在纳鞋底子，看到百羽回来，埋怨道： “你是把家当成了旅馆了。想回来就回来一趟，不想回来就连影子都见不到。” “娘，我想到咱们齐家湾的房子住一段时间，王兵和大茹要一块去，我姐也想去。” “你们都到哪干啥？你们去了别连饭都吃不上。” “上次你见到的赵金宝还记得，他是收购站的职工，我从他手里买废铜，一斤五毛钱，要是王兵大茹到各村里去收，才三毛钱一斤，就是给王兵和大茹开完支，还能省好多钱。我姐觉得在队里上工不挣钱，也想跟着去看看。” “你们都走了，就剩我和你二哥在家呀？”冯梅有点难受。 “要不你也跟着我们过去住一段时间，你没看到啊，我买了那么多米面油，足够咱们吃一段时间了。那里的锅碗瓢盆都买好了。去了就能做饭。” “我去了谁给你二哥做饭？” “我哥十五岁了，你不想练练他？” “你们就是长到二十岁，我也觉得是孩子。你们又不是青山、宝山，没有娘。” “行了娘，现在青山、宝山的日子好过多了。” “娘知道，这是我们小羽的功劳。你花钱像流水一样，钱够不够？娘这还有小两百块，要不你带上？可别到时候没钱花了。” “娘，我们是去挣钱的，还能没有钱花？再说，一人花两毛车票钱就回来了，还能饿着？” 冯梅笑了：“也是，又不是多远，就四十里地。” 冯梅纳着鞋底，百羽在炕上头枕在冯梅的被子上，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没话的时候百羽就想着几天才能把古风家的废铁拉回来，不是，是拉到张铁匠家去。 百卉回来的时候，百羽已经打了一个盹，听到百卉和母亲说话就醒了。 “姐，今天到瓷厂去鸡蛋卖的怎么样？” “嗨，别说了，我们去了半个多小时，有几个问价的，但是没有一个买，我和大茹到车间里边一个一个去问，人家一听价格就说不要。” “最后，我想，我们买的不是便宜吗，就降低了一分钱。还是没有人买。最后我按六分钱一个去卖，才卖了五六百个。没有和你说就降低了价格，你不会怨我？” “你做的是对的。不管怎么说，还挣了钱。所以说做买卖就要根据不同的情况作出改变才是正确的。” “其他的鸡蛋，王兵和大茹就带到先锋厂去卖了，说是就等厂子的工人下班。估计明天就卖不动了。” “我也觉得是这样，以后让他们每个礼拜天去一次就行了。” “刚才我给咱娘说了去县城的事，你要想去就一块去。反正又不远，不想待了就坐个火车回来，挺方便的。” “我当然想去，正好和大茹做个伴。什么时候去？” “明天开始把收购站古风家里的废铁用三轮车拉到张铁匠家去，等拉完了咱们就去县城。这两天你也准备准备，要不要带被子？还是到县城再买一套那种军绿色的被子？” “反正你也有钱，就不带了，怪麻烦的。说到钱，差点忘了，今天回来王兵和大茹把他们卖鸡蛋的钱都交给我了。”说着就从被子底下拿出一沓钱来，是有零有整。一共是一百四十六，你点点。” “不用点，你肯定点过了。”百羽收起了钱说道。 “反正咱们家也有布票，要不有时间买点布再做两套被子？对了，那花布做的床单做好没有？” “做好了，我把王兵和大茹的衣服送到了她们家里。你没见到大茹高兴的样子，你是年纪小，如果你是个大人，就是让大茹马上嫁给你，她绝对马上就答应。” “嘿嘿，她就是想嫁给我，我也得想娶她才行。我觉得大茹的性格挺好的，挺大方，也肯吃苦卖力，挺让人放心的。” “我也觉得大茹的脾气挺好，其实啊，人不可貌相这句话还真有理。你看大茹，看起来像个男人一样，骨骼粗大，身高跟大哥差不多了？” “应该差不多一米七五的样子。” “别看她长得五大三粗的样子，但是有胸有腰有屁股，女人味还挺足。性格呢，正好相反，是外柔内刚。为人处事特像个女人，但心里有准主意，谁要是能娶到大茹也是挺有福气的。现在我们关系挺好。” “行了啊，你一个大姑娘家家的，什么胸啊屁股的，给你弟弟说合适吗？” “娘，别扯上我。我听到什么都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转眼就忘了。时候不早了，你们都早点睡。” 第61章 新交易 虽然喝了不少的酒，但是百羽在回家的路上就把酒解掉了，所以回到家里，冯梅和百卉都没发现百羽喝了酒。想一想，现在解酒的速度也比以前快多了。 葛耀祖家。杨芳正躺在床上和葛耀祖说话：“这个小王确实有意思。不说别的，就今天喝的酒也有四两了，就感觉像没事人似的，我看比你还清醒。我看真要放开了喝，估计你喝不过他。” “你快算了，我最多的时候，喝这么一瓶当时也没事，过上一个小时才会躺下睡大觉。这么大能喝的也有，也就比一般孩子强点。” “看说话有点滴水不漏的意思，应该不是吹牛的人？” “看不出来，但是完全不像一个十二三的小孩儿。” “人不能以年龄轮本领，古代甘罗十二岁就拜为丞相了。十六七岁成为将军的也不少。就是咱们当时的红军中，十八岁的团长也有。我看这孩子有点出息。这两天咱们再打问一下他们家的情况，过两天咱们去看看他挣钱买的房子，要是真的，那可信度就高多了。” “好，咱们家的事都是你做主，都听你的。” “都听我的？那你往下一点亲亲我。”——下来的事情不足与外人道。 ··················································· 第二天五点多，生物钟叫醒了王百羽。起床想了想，还是跑着到了飞星覌锻炼。 七点多点，百羽给石峰、石林打了招呼，也没冲澡，就跑回了家里，王兵、大茹就在百羽家里等着。 “出去锻炼了一下，等急了。” “有点着急，我们自己去，知不道在哪儿，不去，这不干活心里不踏实。” “大茹，你不上工没事？要是你们队里找你的麻烦怎么办？” “没事，我请过假了。反正我也不是什么离不了的人物，上一天工干同样的活儿，别人挣十分，我挣七分，对了过了年才给我评成了八分工。” 所谓请过假了，就是让家里人跟队长打过招呼了，农民的组织性最差，一句生病了、不舒服了甚至一句有事儿就算请假了。 生产队也有生产队的考核办法。上学的孩子、身残、没有工作能力的老人等可以在分粮食的时候按照基本口粮分配，工分则另外分一份口粮，还可按照总共分分配现金。 其他人一年上工三百天以上的属于正常。上工二百天至三百天的基本口粮只给一半，上工一百二十天至二百天的分配基本口粮的三分之一，少于一包二十天的不给基本口粮。 所以说大家没事可干的时候就到生产队里磨洋工，队里平常对于大家请假根本也不当回事，反正也用不了那么多人。 “兵子哥，你呢？” “我，去年毕业后就在队里上了四天工，然后就请病假一直到现在，对于上不上工就更没问题了。” “那去年给你分粮食没有？” “基本口粮分了，分不分不要紧，反正我爸挣着工资呢，他要是再大上十来岁，我都可以接他的班了。” 奥，原来不上工是有这个想法。 “今天咱们骑一辆三轮车，两辆自行车。还要带几个麻袋垫着，三轮车的油漆还不太干，装车卸车的时候，不能拖拽，防止刮擦。” “知道了。尽量轻拿轻放。” 百羽吃过饭，几个人先到收购站找到古风。 “来拉废铁了？” “是啊，你家里有多少？” “一共是二千多斤。” “那这个收购站里还有没有？” “有，还有八百多斤，都是好铁。废铜也有了一百多斤，今天中午你抽空先拉走一部分。” “好。你要不要回去给大婶打个招呼，毕竟我要拉走你家放着的废铁。” “不用，你把钱给她，她就会让你拉走，再说她也见过你。” “都是熟铁吗？” “都是熟铁。那些生铁，生的锈太厉害。” 百羽来到古风家里，大婶也在。 “大婶，还认识我，上次买你们家旧书的王庄的，小王。” “记得，记得。我还老埋怨老古净往家倒腾破书，多亏你把那些破烂买走了。” “古叔给你说过了，你家里这些废铁也卖给我了。现在我就来拉了。” “那好，那好。赶紧拉走，这不，还得用破麻袋遮着。” 说着大婶走到院子的角落，掀起了两个麻袋，落出里边的废铁。百羽一看，确实是好铁。钢板、铁板、钢筋、铁棍、角铁、铁路的铁轨。 “古叔说这是二千三百四十二斤，怎么看着不大的一堆。” “这又不是棉花，还要多大的一堆？铁本来就重。” “说的也有道理。我好古叔说好的是五分钱一斤，一共应该是一百一十七块一毛钱。对？” “我先给你一百块钱，他们收购站还有一点，剩下的我给他一块儿结账。” 大婶接过了钱数了一遍，不放心又数了一遍，都是十元的，好数。 “行，你们拉，剩下的你和老古算账。” “正好，这几个破麻袋我也用一下。” “用，老古他们那多得是。” 有这些旧麻袋，就省了自家的麻袋了。 “百羽，咱们不称一下吗？王兵问道。” “不称了，第一次他不会骗我们，要是骗了我们，他以后就挣不到我们的钱了。” 百卉和大茹听了百羽的话，都没有插言。大家小心翼翼的把废铁往垫了麻袋的三轮车上装。先挑那些规整的，就是比较直的铁棍、钢筋、然后是钢板、铁板。 看着三轮车的轮胎，百羽说道：“不能再装了，可别把轮胎给压爆了。看样子怎么也有四百多斤了。” 来到了张铁匠家，直接把三轮车推到了他们家里。 “张叔在家吗？” 还是上次的那个奶奶，就是张铁匠的母亲走了出来。 “找他有事吗？” “奶奶，上次我来过你们家，你不是说让我到石灰窑去找他，你忘了没有？” “是你啊，我记起来了。你找过他后，他说要重新开张打铁，劝都劝不住。是你撺掇的。你没看到，前两天把煤都买好了。” “奶奶，我们拉来些铁，你看放在那里合适？” “就放在西边小门南边就行，那里离打铁的炉子近，以前都是放在那里的。你张叔又到石灰窑上工去了。” 拉到第三趟，百羽的肚子饿了。 “姐，我的肚子饿了。你回去做饭，多做点，兵子哥和大茹都一块吃。” “不用了，我回家吃就行了。”王兵说道。 “我也回家吃。”大茹跟着说。 “中午还要到收购站去拉废铁，姐，搅面团最快，弄一个酸菜炒白菜就行。记着多做点，饿的狠了。” “行，最多四十分钟，准做好。”百卉骑车飞速回家。 百卉是先把菜炒好，然后烧水，等水开了，在水上放入玉米面，水和面的比例得靠经验。放好玉米面，把锅盖盖好，过上五到十分钟就可以搅拌了，这是个力气活，必须按照一个方向搅拌，一般需要搅拌五分钟以上。直到玉米面熟透并搅拌均匀，中间不能有面疙瘩。 大茹的饭量还是克制着，吃了五碗搅面团，比王兵吃的还多，有点不好意思。 十一点四十分，百羽几人到了收购站。 其他人已经下班，古风正在等着。 “古叔，你家里的铁，我们已经拉了四趟，最多再有两趟就完了。我先给了大婶一百，等下把这里的拉完我再和你结账。” “不着急，我家屋里还有一百多斤废铜。你今天一块拉走。” 说着把百羽几人领到废铁堆跟前，指着废铁堆说道： “你们挑着装，我已经垫了八百六十斤的铁钱。你们装够八百六十斤就好。” 几个人忙乎开了，都挑着好铁往麻袋里装。古风把台秤推过来，把挑好的过称。 百羽几人把铁在张铁匠家卸车时，张铁匠已经回来了。 “小羽，速度还不慢，这么快就把铁拉来了？我把煤都买回来了，把风箱，炉子、工具都检修了一遍。就等你的铁送来了。” “下午还得拉两车。一共是三千六百多斤，不少了？够你用一个月没问题。” “要是我兄弟和我一块干，这些最多也就一个月就用完了。” “你看看，这些铁，生锈的不多，两成的损耗够了？” “差不多，反正你放心，我不会贪你的铁的。最多损耗两成半。” “那行，我也不让你写收据了。咱们毕竟还要长期合作。” “这话说的在理。你去打问打问，我张铁匠人品怎么样！” “我相信你，张叔。你什么时候开工？” “就等你说话了。明天，明天就开工。前面可能慢一点，得让我儿子熟悉熟悉，拉拉筋骨。先打什么？你说个章程。” “以前你们打得什么最多？” “镰刀最多，锄头少点，铁锹又差一点，镐头比较少。” “锅铲呢？” “锅铲的量倒是不少，就是便宜，卖不上价钱。” “那就按照往年的生产量，把这些都各打一些。比如菜刀两百把，锅铲三百把，镰刀二百把，锄头二百把，铁锹一百五十把，镐头一百把。” “我每样先打上二十把，省的有买的咱没货。” 在两个人说话的时候，王兵和大茹已经把车卸完了。这是油漆没干，要是干了的话，把车后边挡板打开，把三轮车前轮一抬，车厢里的东西就会滑下来，速度非常快。 来到古风家里，古风正在吃饭，就客气了一下：“小羽，在家里吃饭？” “算了，古叔，你这废铁还得弄，这才三千多斤。” “等下把那些铜也拉走，我吃完饭称一下。” 古风吃完饭，拿来杆秤，要把麻袋里的铜倒出来。百羽奇怪的问道：“倒出来干啥？” “里边有红铜，也有黄铜。倒出来分开呀。” 东西倒出来后，百羽看到，红铜大部分都是铜线。而黄铜有一大堆铜钱，还有破铜壶之类的，还有黄铜的螺帽，这只有电厂才有，不知谁弄出来当废铜卖了。 称完开始算账，百羽把不够的钱补给古风。 “古叔，以后注意点儿那些黄铜，要是铜钱啊，什么的或者说佛像啊，只要是成型的以前的老东西，都给我弄来，就是有再多的铜锈你都不要把锈弄下来，铜锈多少我都给你照样算钱。至于价钱吗？就和红铜一样，五毛。” “你小子不早说，那我今天还从麻袋里倒出来干啥？直接过称不就完了？又让你占了便宜。” 虽然这几天又挣了些钱，可现在手里的钱，又不到五百了，钱怎么老不够花啊？百羽不由的摇头。 不能坐困愁城啊，去电厂看看，把另一辆三轮车骑回来。 接下来百羽是真不参与了，自己起一个头儿就行，平常起个穿针引线的作用就行了，不能一天跟着他们傻干！ 第62章 用汽车 一个人溜溜达达，就来到电厂的修理工间。一辆半新的解放卡车停放在工间前面。葛师傅正在车间一个小型的车床上认真的加工着什么东西。等了有十几分钟，葛师傅才把东西加工好，两个修理工和一个司机模样的拿着东西去安装。 这才发现了百羽：“小王来了？” “是啊，我想把三轮车骑回去，就过来看看。在忙什么呢？” 厂子里的汽车，现在的毛病越来越多，坏的越来越频繁，几乎每个星期都有坏的车。 “葛叔还会修汽车？” “以前也没有专门学过，但是厂子里有五辆拉煤的汽车，经常会出现问题，附近又没有专门的汽车修理厂，所以只有到咱们修理班修理。司机大多自己会修，主要是借用我们的场地和工具，一来二去我们自然也就会修了。” “司机都会修车？” “那当然，司机学开车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学修车，不管是部队还是技校，都是这样啊？” 意思是你不知道？百羽还真不知道，以为司机只要会开车就行了，会修车是因为车修的多了就学会了一些。 “那你学会修车是跟着司机学会的？” “基本上是，但是我也买了相关的书，一些是看书学的。” “你现在修车水平比司机水平怎么样？” “应该差不多，但动手能力肯定比他们强。再过上两年应该就比他们强多了。”葛耀祖自信的说。 “人才啊，电厂的维修工居然能够学会修汽车，不得了。” “这还不是逼得，汽车开过来，修着，修着就学会了。其实，把里边打开后多看上几次，就不觉得神秘了。” “这个车多长时间能修好？” “快了，估计再有半个小时就能好了。” “葛叔，你能不能跟司机说说，给我干点私活？” “只要是时间不太长的话就没问题。这点面子我还是有的。” “我想拉车煤到县城，我那里不是还有一个房子嘛，还没有拉煤。” “到县城啊，那我得给司机说说。” 说着就要找司机，百羽赶忙拉住葛耀祖，“葛叔，你给他说，不白干，十块钱加一包烟。来回也就一个多小时的事。” “那没问题。” 就看到葛耀祖走向司机，把司机拉到比较远的地方嘀咕。司机还回头看了百羽一眼，很快就一块走了回来。 “你的事葛师傅给我说了，我今天就可以给你跑一趟。等一下车就修好了，你要拉多少？” “你的车装好能装多少？” “这个车标准吨位是五吨，其实可以拉八吨，只不过在车挡板上方要用块煤砌一下就行。” “那就拉八吨，现在无烟煤多少钱一吨？” “六块一吨。我去能给你装最好的煤，绝对煤块多。” “要不我先把煤钱和运费给你，你先到煤矿装煤，我去找卸车的人，到时候跟你一块去，你看行不行？” “行啊，装车又不要我费力，矿上专门装车的，你放心就行。” 百羽递给了司机六十块钱，“师傅，四十八的煤钱，剩下的钱给你买烟，到了县城你帮着我们卸车没问题？” “没问题，咱干这活比谁都不差。”司机高兴的接过了钱。心里想，这个小家伙还挺大方，干一趟就是一个星期的工资，最多也就两个小时，太划算了。 “师傅，以后还有这样的活你干么？” “干啊，其实我晚上也可以跑一趟的。我们有时候看着白天装不了车了，就把汽车停在煤矿上，然后坐其他的车回来，第二天再坐别的司机的车过去，等我们过去放在煤矿的车也装好了，能节约时间。电厂里还鼓励我们这样干呢。” “那就说好了，拉一趟十块钱。以后自己买烟行不？” “行，看你年纪不大，做事挺痛快。你以后找我就行，我叫刘小亮，要是我不在，你就让别的人带话给我，就说让我晚上过去喝酒，我就知道什么意思了。我可以先垫上钱把煤装车，然后到你们村里找你。” “没问题，我骑着自行车呢。” 百羽向葛耀祖道了谢，告辞，顺便骑走三轮车。然后回去找卸车的人。 第一个肯定是找王兵，第二个想找骆驼爷帮忙，骆驼爷二话没说，把两个煮熟的凉红薯拿在手里，对百羽简单的说了句：“走，干活前我得垫一下。” 正准备做饭的大茹已经知道了情况，对骆驼说：“不等吃饭了？” “不了，别误了小羽的事。” “那我也去，让我娘和我奶奶做饭就行了。” 百羽忙阻拦：“你今天就别去了，明天再去。车坐不下。” “我在车厢上。我今天去了就不回来了，还省下明天的车票钱。” “那不行，车今天都装的满满的，车厢上再装不下东西了，不用说人了。”大茹只得作罢。 百羽又对着骆驼说道：“骆驼爷，其实不着急，还要等一会，你家有没有大铁锹？等会卸车要用。” “你还问着了，你看，我这是让铁匠专门打造的簸箕铁锹，一般人用不了。” 说着去了院子里的小棚子，拿出一把大铁锹。这是真正的大铁锹，铁锹的宽度有三十公分，长度超过四十公分，厚度有三毫米，要知道，机器压制的簸箕铁锹厚度只有一毫米。 “别人肯定用不了，这把铁锹有五六斤重了。” “猜的还挺准，我这是用了六斤的钢板。” 百羽对骆驼说道：“那咱们走，我们一块去接王兵。” 百羽把铁锹放了两把，叫上王兵，王兵的行李只是一个不大的包裹。三人来到村北的路口等着。 “兵子哥，到了房子那边，你让司机在十字路口调头，最好倒进去，靠着东边院子的院墙卸煤。这样不影响对门的人家走路。今天晚上你就凑合着做点饭吃。我带了白面、油，那边房子里有盐，家伙什都有了，你做点烙饼吃应该没问题。明天我们去再带点咸菜疙瘩。” “好，有面有盐就饿不着，你不用担心了。” “骆驼爷，去的时候坐在副驾驶有点挤，回来就好了。我就不去了，一是坐不下，二是我也起不了作用。就辛苦你了。” “你这孩子，瞎客气什么！” 等了二十多分钟，才看到一辆汽车在路口停了下来。司机摇下玻璃，对百羽喊了一声：“小王，让人上来。” 把面粉、油和王兵的包裹放到座位的后边，把铁锹在后边车厢里的煤上插结实。骆驼爷先进副驾驶，然后王兵也挤了进去。骆驼的个子本来就很大，两个人挤在副驾驶确实憋屈。司机看了想笑，但忍住了，反正也挤不到自己。 第二天一大早百卉起床了。看到百羽已经大汗淋漓，就奇怪的说道：“你今天怎么起来这么早？还这么卖力的锻炼身体。” “姐，你是不知道。从大年初一开始，我已经练了一个多月了，天天如此。要不，你看我是不是长结实了。” 百卉确实发现了百羽的不同，踢腿速度很快，似乎力量也不小，个子明显长高了，身体很柔软。 百羽锻炼完后用凉水擦洗，让百卉又吃了一惊：“小羽，你疯了。出汗后用凉水擦洗会感冒的。” “没事，已经习惯了。” 七点二十分，百卉已经和冯梅一起把饭做好。 “小羽，吃饭了。我多蒸了些干粮，你们带上，不想做饭的时候，就馏一下。” 七点半，大茹也来了。把玉米面、白面、油往三轮车上搬。 火车站，百羽又多掏了六毛钱，这些货物还要多买票。 下车后百羽坐着大茹骑的三轮车，来到修车的摊位，对修车的黄师傅说道：“曲师傅，你看这辆三轮车怎么样？” 修车师傅走过来，围着三轮车转了一圈，又看了看下边。说道：“做的活儿还凑合。绿色油漆和前面的黑漆不一致，不协调。车轮用的是自行车的，能拉的东西少，并且一新一旧不好看。” 不愧是专业的修车师傅，就这么转了一圈，就发现了几个问题。 “两个车后边的轮子可以调一下，要不我现在就给你调？” “你看车子上还拉着东西，不方便。等有时间的时候再调。” “你说卖给我一辆，什么时候给啊？” “两天以后，我先用两天。 “不行，今天你就得给我一辆。都说好的。” “好，好，好，那下午我们再给你。” “说好了啊，可别放我鸽子。” 齐家湾房子跟前，王兵正用三轮车往院子里倒煤。 “兵子哥，早饭吃了没有？” “昨天剩下的半张烙饼，早上吃掉了。” “煤等会再倒。先把这两辆车上的东西都搬进去。” “好，马上就好，我把这辆三轮车也推进去再搬。” “先去洗手，看你这巴掌黑的。别把面袋子弄黑了。” 百卉对王兵说道，王兵嘿嘿笑着去洗手。 百羽对王兵说：“兵子哥，你把你那个三轮车的煤卸掉，再打桶水把三轮车冲一下。现在估计十点半了。咱们还要到供销社买点东西，首先是马蹄表，再买两床被褥、买两个脸盆，两个暖瓶。烧水的壶也得买一个。” “暖瓶就不要买了，一对要二十多块钱呢，有了煤火，有水壶，随时都可以烧水。” “也是，我没想到这么贵，我想十块八块的钱就够了。”百羽就坡下驴。确实这钱这么花下去，肯定坚持不了几天。二十多块钱，再加一倍就可以买辆旧自行车了。 锁门，四人三辆三轮车一路来到供销社。先买上被褥，脸盆和马蹄表。 第63章 布置新家 修车摊子旁，百羽问道：“曲师傅，你的旧自行车还不少啊，又有四五辆了？” “怎么，还想买，你要再买给你便宜点。” 人老成精，曲师傅已经看出百羽他们是用旧自行车改造的三轮车。 “当然得便宜点了。老主顾都不便宜，那还是买卖人么？” 百羽在看两辆半新不旧的车子，一辆红旗，一辆飞鸽。看着车况还可以，一想，就是有点小问题，修车的还能不收拾利落了，但那辆最旧的车子还没有卖掉。 百卉正在围着一辆绿色的二六自行车看来看去。百羽走近细看，永久牌的，好牌子。车子擦得干干净净，闪着迷人的亮光。 “曲师傅，这个永久的绿色车子多少钱啊？” “一百二，那是我家亲戚的孩子要结婚，刚买回来，没想到又吹了。一生气就要赔本把这辆车卖出去。” 百羽心里直乐，这个故事在这个年代编编还行，要放在以后准会让人笑话。 “好车子，好价钱。” “曲师傅，这两辆多少钱？实在点，直接说可以卖的价。” “你真要？” “真要。 “一口价，一百二。” “曲师傅，前两次我多少钱买的，你是不是又忘了？” “行了，一百一。我也不挣钱了。” 百羽掉头就走：“我们吃饭去喽。你接着卖高价。” 十一点二十五分，打饭窗口。 “师傅，四碗大锅菜，十五个馒头，你先收着钱。” 百羽已经知道饭菜的价钱，自然就算清了账，把钱和粮票递了过去。 十一点四十分，百羽三人准时来到收购站，赵金宝正在等着。 “赵叔，等下我姐把馒头拿过来。” “吃饭好说，你们先去挑铁过称，过完秤再装车，省的没数，我们上交时少了也不好。” 三个人快速高效的往台秤上放挑出来的铁。这里的废铁太多了。恐怕有上百吨，相对来说挑选的余地就大。 百羽已经给几个人交代过了，钢板、铁板优先，次之角铁和钢筋，然后是铁棍等。 五分钟不到，把砝码放到二百公斤的地方，秤杆已经抬头。 百卉已经赶了过来，快速的装车，五分钟完毕，盖上麻袋。 王兵几人继续挑，赵金宝帮着把三轮车推到了离大门口不远的地方，又把车头对准院里。 百羽已经明白了，赵金宝很谨慎，为了防止有人来，就把车伪装成刚进来的样子，就是人看着也可以装着不卖的样子拉走。 百羽对着赵金宝比了一下大拇指，赵金宝就知道百羽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和聪明人打交道就是省劲。 第二辆车也是如此，十二点过十分，三辆车已经装完，赵金宝赶紧催着四人离开，把现场稍微收拾了一下，就锁了大门。 百羽打发王兵和大茹先走，百羽对赵金宝说道：“馒头给你放在哪儿?现在有点凉了。” 赵金宝挥挥手： “你们带回去，我去食堂吃点，还能喝碗热汤。下午四点半下班，你们四点四十分过来就行。” 下午，自行车修理摊位旁：“曲师傅，把这两辆三轮车的轮子给调一下。” “那我要两个新轮子的三轮车。” “看你卖给我的自行车价格了。” “三轮车给你送来了。你看我们拉东西都是垫着麻袋的，看着很新。” “这两辆都给我？” “你想得美，这辆还有用呢，就这样我们还不够用呢。” “好，那我说话算数，把钱给你。”说着就要掏钱。 “着什么急啊，你的自行车要是便宜，我还要一辆呢，到时你给差价就行。” “那最好，货换货两头乐。大家都认为自己没有吃亏，多好！” “看中那辆了？我给你最便宜价。” “就是前面我给你说过的那辆飞鸽的。” “六十，最少了。再不能便宜。” “那辆红旗呢？” “五十，最少。” “那还是中午你说的一百一呗？” “你看看东西嘛。都是七成新的，要是别人这个价想都别想。” “大叔，大爷，你给我算算，你一辆车子六十，我买个新车轮十块，加上车轴和加工费、材料费、喷漆，我来回坐火车，就是自行车来回也要买票。我八十五块卖给你，我跑来跑去喝西北风还赔钱啊？” “你每辆再让五块，那两辆我要了。” 曲师傅认真一算，也确实，要么自行车卖便宜点，要么三轮车买贵点，人家总不能赔钱。这些价格也差不多，新轮子也就是十块钱。便宜点就便宜点，总得给人赚点，一辆三轮车赚个四五块正常。 “行，拿走，你再给我十八块。” 百羽数了十八块钱给曲师傅。 下午又倒腾了几个小时，才算是把东西拉了回来。 吃晚饭时，百卉说道：“今天这个村里的人，问我们拉这么多煤要干嘛，我们的煤卖不卖，要卖的话，多少钱一斤？我也没听你说过，就告诉他，要问过你之后再给他回话。” “卖啊，能卖就卖，不够了我再让人送就是。我已经和汽车司机说好了。” “你可以啊，汽车司机你也认识了。”百卉感叹道。 “等打过交道，你也会认识的。” “那咱们多少钱一斤？” “二矿是一吨六块，合三厘一斤。加上运费，一斤就四厘了。再有卸车费用，咱们往外卖也得要人。一斤最少也得八厘，才能赚点钱。” “明天你就跟人说，零卖一分一斤。一次买一千斤以上，八厘一斤。” 百羽想了想，这个价格应该和大车去龙山自己去拉的价格相近。要是自己雇佣大车去拉，不但不省钱，拉的煤不一定有自己的好，更重要的是还要贴一个人工。 “刚想起来，咱们这么多煤，等下试试烧烧地炕，看暖和不暖和。” “后边的地炕是烧柴火的，烧煤恐怕不行。” “咱们烧煤块还是可以的。先把柴火点着，再添煤块。准能烧着。” 吃过饭，四个人连碗都没有洗，就去试着烧地炕去了。半个小时后，屋里已经有热乎气了。再看看屋子里，打扫的干干净净，床铺、家具都擦干净了。小炕似的大床，睡四个人也不显得挤。 再看看被褥也铺的好好的。一瞬间，就有了家的感觉。 百羽到了大茹和百卉的屋子，女人果然是女人，两个人还在拿着布子在擦拭大床和家具，果然是爱干净。 “百羽，我觉得在这个房子里住着好舒服。你要把这个房子送给我就好了，我真想一辈子就住在这个房子里。” “姐，你和未来姐夫一块住一辈子都行。” “又在骗姐，你要是娶了媳妇就不是这样想了。” “大茹可以作证，我发誓，我就是娶八个媳妇，都会让你在这儿住着。” 这句话把百卉逗笑了：“你还娶八个媳妇，你的媳妇都住在哪啊？” “咱又不是不挣钱了，以后在各个喜欢的地方都买上房子，你去哪个大城市都有你的房子住。” “但愿你能挣那么多钱，姐就等着了。这个屋子还没有桌子、椅子，明天你把你们屋里的桌子椅子搬过来一套呗。” “还用等明天？今天就给你弄过来。” 百羽找到钥匙，叫来王兵，打开了中间屋子的门。进去后拉亮点灯，仔细看屋子里的东西。说真的，百羽自从买上这个房子后，就没有仔细看过中间的屋子。其他人就不用说了。据说，这个屋子是房东去津门前，老太爷、老太太住过的屋子，房东两口子一直没动过这个屋子。这个屋子的家具上灰尘很多，有了厚厚的一层。虽然没有堆放柴火等，但是也堆满了东西，堆放的东西不杂乱，留有走路的位置。 “你们不是要桌子吗？是要那个长方形的还是方形的？” “你说呢？”百卉问大茹。 “哪个都行。”又不是自己家的，当然无所谓。 “长方形的一看就是吃饭用的，上面还有那么多椅子。我们要方形的，多拿两把椅子。” “来先搬椅子。四把够不够？” “够了，我们把屋子里的东西收拾完之后，把吃饭的桌子摆好。以后就在中间屋子吃饭好不好？” “好啊，总不能在厨房吃饭。” 一人一把椅子，椅子很重，最少也有三十多斤。 “怎么这椅子这么沉啊。”王兵说的道。 “你没看都是实打实的木头做的，还做的这么厚。估计三百年也坐不坏。”大茹也觉得很沉。 “你们看，这还有一个洗澡的大木桶。” 把方桌抬出来后，几个人正在把东西稍微进行整理，大茹就发现了在屋门右边靠着窗子的地方有一个木桶。 说是木桶，准确的说是澡盆更合适。椭圆形，长度超过了一米三，最宽处有八十公分，高度也超过了八十公分。人在里边坐着，腿随便可以伸直。 百羽细看，木头颜色是黄的，上的是清漆，木头的花纹都可以看清楚，很漂亮。 第64章 新渠道 “可惜用不成，你们看，木头缝都透光，肯定漏水。”王兵看的很仔细。 “哎，才说以后洗澡方便了，这还用不成。”百卉遗憾的说道。 “你们要求求我，说不定我有办法。”百羽老神在在的说道。 “先抬到你们屋里再说。” 三个人把澡盆抬到了百卉她们屋里。百羽把中间屋子锁好随后就进来了。 “先擦干净。” 王兵负责提水，百羽动嘴。 “就把那桶水倒进去，把里边洗一下，再擦外边。是不是很方便？” “那肯定，伸手就能够得着。” “漏水了，漏水了。我就说肯定漏水。”王兵一副早就有先见之明的神情。 “你有什么好办法，快说啊。” “好了，把水倒出来。把澡盆抬到屋外边的月台上。” 三个人又把澡盆抬到月台上。 “放在月台上我们还怎么洗澡？” “先整好了才能洗澡啊。” 百羽看到水流到地上才想起来，青砖下边是地炕，怕渗水太多把地炕弄坏，才让他们把澡盆抬到院子里。 “兵子哥，继续打水往这个澡盆里倒水。” “漏水还倒啊？” “倒！先检测一下漏到什么程度，把这个澡盆装满。” 王兵是两桶倒进去，又两桶，倒了六桶水了还没满。 “百羽，这水流出去的也有两桶水了，还倒啊？” “倒啊，不倒满测不出来。” “行了兵子，还是我来，你休息会儿。”大茹拿过水桶提水去了。 两桶水倒进去，满了。 “怎么样，测出来没有？” “再去提两桶水放在这儿。你们去擦桌子椅子。等你们擦完也就测出来了。” 等百卉把桌子擦完，看了看澡盆：“测出来了？水还在漏。” “测出来了。明天保准能弄好。” “那煤咋办，今天要是有人偷就麻烦了，偷一百斤就是一块钱。” “你们要是不嫌累就去把煤拉回院子，我是要练练身体。” “你还小，就休息。我们去往回拉。”百卉也是怕被偷了，别人偷得都是钱啊。 “你们去拉，正好今天买了手电。说不定睡觉前还能洗个澡。”百羽看了看澡盆说道。 “真的，这么快就能弄好？”大茹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去干活了。 百羽又把水桶的水往澡盆里倒满。去厨房看了看大锅，下午百卉、大茹已经把大锅刷洗干净了。 百羽把桶中剩下的水倒入大锅，又去水井提水。水井的水离地面很浅，不到三米的样子，毕竟离河边不远。不用辘轳，一根枣木杆子，前面是固定在杆子上的铁环，下边一小串铁链，铁链的尽头是一个铁棍，相当于插销，脱不开。 把水提上来，倒入另一个桶中，再提水，然后解开铁链，提水倒进大锅。 到房后的灶洞，用铁锹铲出一部分正在燃烧的煤块。放入大锅下边的灶中。然后往房后的灶洞和烧水的灶中放入煤块，生火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百羽看了看澡盆，已经不怎么漏了。澡盆长时间不用，由于干燥收缩，有点缝隙属于正常，只要用水泡上一阵子就好，以后要是经常用就正常了。 回来洗手时百卉发现了澡盆不漏水了。 “澡盆真的不漏水了。” “大锅里烧着热水，你们谁先洗澡？”百卉和大茹互相看了一眼，直接忽略掉了王兵。 “我先洗。”百卉抢着说道。 “洗快点，洗完了给大茹烧热水。”说着用水桶把澡盆里的水提了两桶出来。 “咱们能不能把澡盆抬进屋子？” “还是再往外提出两桶水。”王兵看着澡盆说道。 “可水缸里已经倒满了水，浪费了。” “再提。” 把澡盆抬进屋子，百羽是不管了，洗漱完睡觉。 第二天早上五点半，百羽先出门看了看煤堆，没有人来偷，几个人有点太小心了。 锻炼身体时想起来了，应该买条绳子。在东院的老槐树上栓住，可以锻炼抓绳上树啊！也没有适当的器械，回去到电厂让葛师傅想法给焊两个哑铃。 六点钟，百卉起床。看到百羽在锻炼，“你倒是能坚持。王兵起来没有？你忘了，今天早上还要去拉东西呢。” “好，我去叫他。” 几人洗漱完毕还不到六点半。 “早点走，别让人等着咱们。” 几个人把废铁拉了两车，回到家还不到八点，八点才是人家上班的时间。 “你们两个人卸车，一个人去做饭。我到供销社买点东西。” 百羽说完骑着车子就跑了。 一条十五米的粗绳子，几条细绳子一个毛笔，一块墨，五十张大红纸，没买砚台，为什么？大缸里还有两个铜砚台呢。 这时院子里响起了一个人声。 “有人在家吗？” 就听大茹的声音传过来：“有人，有事吗？” “是你啊？小羽，小羽快出来。”百卉一看，这人是昨天问煤的价格的，连忙叫百羽 百羽来到院子里，看到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正在院子里张望。 “你好大伯。有什么事？” “百羽，这就是昨天问煤价格的人。” “来大伯，进屋说。”百羽热情的邀请到。 “看着大伯有点面熟。” “我是大队的书记。姓齐。” “原来是齐书记，那天去大队盖章就是你盖的，快进来坐。” 来人进到屋子里坐下。 百羽主动问道：“齐书记要买煤？” “想要点，多少钱一斤？” “看你要多少了？” “我要两吨，就是四千斤。”好像怕百羽不会换算似的。 “一千斤以上八厘一斤。” “不能再便宜一点？” “齐书记，就是雇个大车去我们那拉，一天还得三块钱的运费，只能拉一千斤。车把势不得管顿饭？还得搭上装车的人工。这样算来一斤就一分钱了。你是书记，看你的面子我才报这样的价格，你觉得我多要了么？” “那就给我送两吨，我也是看你拉的煤多，想让你匀一点给我。我家就在大队部旁边。” 说完站起来要走。 “别急着走，齐书记，我想问个问题。” “你说。” “我想问一下，咱这个村子想要煤是人多吗？” “应该有一些人家要。毕竟烧煤省事，不用人老盯着。再说经过一冬烧火取暖，各家的柴火应该不多了。” “那你想不想干点事就能烧煤？” “哦？说说看。” “我让人把煤拉到你家那，大队部旁边不是有块空地嘛。你在大队大喇叭上多通知一下，让人在你那买煤。这也是为人民服务嘛。” “那我就能白烧煤了？” “当然不是，你卖一分一斤，我给你七厘一斤。你卖出去五吨，就能赚三十块钱。而两吨煤才三十来块钱。你是不是就白烧煤了？” “那要是卖不掉怎么办？” “你只要把你要的两吨煤钱给我就行。卖不掉的我拉回来。” “那倒是稳妥。” “要是买的人多的话，可能一个月挣的钱比上班不差。”百羽又补了一句，让齐书记动心了。 “行，就这么着。你什么时候能把煤拉来？” “明天晚上到不了，那后天晚上准到。但是我把煤卸掉后，你要派人保管好，丢了我可不负责任。” “那当然，要是丢了还让你负责那我不是耍赖皮嘛。我家有狗，到时候拴在旁边，准没事。” “行，明天我就跑一趟，回去联系人装车运煤。” 本来还想做个广告呢，这下好了，连广告都有人承包了。要是能卖一车就能赚个四五十块。 “吃饭了。”百卉喊道。 吃完早饭，就是倒煤。中午把两车废铁拉回来时，百羽发现维修自行车摊位的三轮车不见了。 百羽走上前去问道：“曲师傅，三轮车还要不要？” “要啊，再弄来两辆也行。” 那说明前面的三轮车已经卖出去了。 “你的自行车又添了两辆。货源充足啊。这辆破车子还没卖掉啊。” “你要不要？要是你要的话，二十块就卖给你了。我也不想把这个破玩意摆在这了，还占地方。” “这车子你看两个轮子都生锈了。要改造的话，必须都换成新的，不划算啊。” “怎么不划算？就是换新轮子也才四十块。到时候便宜点卖不就行了。” “要它还不如要这辆呢。”百羽指着一辆红旗牌的半新车子说道。 “那辆五十，不还价。” “那你怎么不要六十？” “我给别人要六十五块钱。” “可是没人买。这样，六十我要了。” 百羽的话把曲秋阳说的一愣，有点反应不过来。 “但是那辆得搭给我。”百羽指着那辆破自行车说道。 “你糊弄傻子呢？还不是一样。” “不一样，你要不搭给我，没有人要它。要换新轮子的话，还得换新车把才配套，换了新车把，还得换新车座，换了新车座还得换新后座。最后把所有的都得换一遍才顺眼。可是那要花多少钱？哪如买辆半新的？” “所以，你那辆破车，就是再放一年也没人要。可是你搭给我呢就是又卖出了一辆半新的车。大不了赚钱少点而已，又赔不了。” 这还说的好像有道理。眼不见心不烦。 “行了卖给你了，拿钱。” “我现在手里的钱有点紧张，过几天我拿三轮车顶账。” 百羽说道。 “你那是用什么眼神看人？我是赖账的人吗？你又不是不认识赵金宝。我就是他邻居，你又不是找不到我。” 这句话打消掉了曲秋阳的疑虑。 “我信你，就当又认识了一个朋友。先骑走。” 第65章 开口借钱 “我信你，就当又认识了一个朋友。先骑走。” 想一想，这句有点江湖味的话对一个半大孩子说有点不合适。 “曲师傅，你以后发财不是靠你的技术，而是靠你的眼光。” 对于百羽的话曲秋阳是有点莫名其妙，但是又忍不住琢磨。莫非是说我相信了他，就证明我眼光好？ 其实，百羽欠账并不是没有钱了，而是一种故意的行为。他想通过这种方式建立一种信任和友情。 有钱不给还能建立信任？不错，通过这种试探，过几天百羽把钱还给曲秋阳，证明百羽是可信的。这样来上几次，假如百羽有什么事情急需用钱，向曲秋阳借上一百两百的，曲秋阳就会借给百羽，随着交往的加深，可以借的钱还会更多。 如果没有赊欠行为，百羽要是某一天突然提出借两百块钱，曲秋阳借给自己的可能有多大呢？ 百羽骑车回到家的时候才赶上王兵的三轮车。 卸完车百羽对王兵和大茹说道：“大茹，兵子哥，我和我姐必须把这几辆车子弄回去，也要联系一下拉煤的事，就先回去了。” 大茹说道：“我没问题，我从小就比男孩子干的不少，力气也不比他们小。你放心好了。” 百卉听说要回家，有点小兴奋。 “姐，你能不能一次骑两辆车子？”百羽说的百卉一愣。 “就是一次把两辆车子弄回去？”百卉问道。 “就是，咱两个要把四辆车子弄回去。” “那把前轮用铁丝固定在我们要骑的车子后轮旁就可以了。” “试试。” 没有找到铁丝，找到两条比较长的硬铜丝电线，用一条绑好后一试，确实可以。 挺麻烦，上下火车，费了不少心思，总算把四辆自行车弄到了电厂，百卉和百羽骑车到了修理班找葛耀祖。 “葛叔，忙什么呢？” “今天不太忙。” “又有活干了。” “这两辆明天就可以弄好，那两辆还得过两天。” “行啊，葛叔。这技术提高的也太快了。有什么窍门？” “那里有什么窍门，前天我就想，从第一辆车子改造我就把车厢的尺寸记下来了。各个地方的用料多少也有记录。反正你说以后还要改造，我就按照以前的尺寸把各种料下好，然后这两天就把车厢先做出来两个，漆也喷好了。” “对呀，还是葛叔脑子好使。” “今天你怎么没有把新车轮买来啊？” “还没来得及，反正你今天也快下班了。也干不了了。” “今天你要是把轮子买来，我用不了一个小时，说不定到下班就能弄好一辆。” “那天那个司机刘小亮在不在厂子里？我找他有事。” “还要拉煤？一汽车还不够？” “那还不是想挣点钱嘛，有人要，就拉一车。” “走，我先带你去找刘小亮。” “姐，你先走着回去，我还有点事。晚点再回去。” 打发走了百卉，两人骑上车子，骑了七八分钟才到了发电厂的锅炉房。卸煤的地方在锅炉房的侧上方，有一个滑道可以把煤滑下来，三辆车在等着卸煤。 一辆大拖拉机改造的小推土机正在把后边的煤往滑道方向推。 看到百羽和葛耀祖过来，刘小亮从最后一辆车里出来，迎了过来。 “刘师傅，王庄的小王要请你喝酒了。” 刘小亮一愣神。嗯？ “你忘了咱们约定的暗号了？” “?。”刘小亮笑了，知道是百羽开了个玩笑。 “又有活干了，还是那个村，不过到了十字路口要往南拐。你去以后找王兵，让他带你去找齐书记卸车。” “明天下午行吗？你看我这车煤卸完还不定什么时候呢。” “当然可以了。你明天过去就行，我先把钱给你。”说完点了六十元递过去。 “还是老规矩，一定要给够数，要不我交代不了。还有卸车的人，就是那个大个子，在哪等你啊？” “五点以后，还在那个路口等我，他要不来我再等他十五分钟，等不上我就走了。你一定要交代好。” “说好就行，误不了事。我们走了啊。” “好家伙，照这么折腾下去，你还真能发大财。”葛耀祖感叹道。 “这一点你不用怀疑。自己弄一个摊子的事考虑的怎么样了？” “我还想问你呢，你那个三轮车卖掉了？” “肯定啊，要不我还要改造四辆干什么？” “但是我考虑了一下，场地的问题怎么解决？在我家，那个院子太小了，弄不成事啊。” “要不到我们村怎么样？我的邻居有一个大院子，地方应该够了。” “供电怎么样？电线要粗，太细了带不动电焊机。” “这我倒是不清楚。” “再说也太远了。我一来一去最少一个多小时，不方便啊。” “那就留心着点房子的事，实在不行我们就想法盖一个房子。还有，你也打问一下，这些工具在哪能买到。” “那就先这样，看看再说。不知道你后边的三轮车卖的怎么样呢。” “葛叔，有个事给你商量一下。” “有事就说，能办的就给你办。” “反正你手里的钱放着也是放着，要不借给我用用呗。” “借多少？” “有多少，借多少。” “那，那我可做不了主。” 意思是说你就别提了，别让我为难。 “那你就回去和杨阿姨商量商量呗。反正我也不白用你的钱。每月千分之六的利息。就是说你借给我一千，我每月付给你六块的利息，一年七十二块的利息，相当于你一个半月工资了。你的钱放着家里又没有别的用，为什么不用来赚钱呢？” 葛耀祖看了看手表：“反正也快下班了，咱们一块儿接一下你杨阿姨。” 在办公楼门口，下班的杨芳看到来接自己的葛耀祖和王百羽有点小惊讶。 “吆，还劳动小王同志来接我啊？真是荣幸之至。” 杨芳开着玩笑，还抚了抚百羽的头发。 “杨阿姨，这不是好几天不见你了吗？怪想你的，就来看看你。” “还是我们小羽好，就连你葛叔都没有说过想我。今天到我们家吃饭，老葛你去食堂买点馒头，看有什么菜打上几份。” “行，你们慢慢往家走着。”说完骑着车子走了。 “杨阿姨，要不你骑车带我？” “带你就带你，本来我还想走着锻炼身体呢。” 等杨芳骑上车之后，百羽利索轻轻一跳就跃上了后座。双手搂住了杨芳的腰。 杨芳咯咯笑着说：“你这孩子，抱那么紧干什么？害怕我把你摔倒啊？” “有一点，还有，抱着你舒服啊，葛叔没给你说过？” 杨芳手一抖，车子一晃差点真的摔倒。脸有点发红，百羽抱着的手的位置有点发热，被这孩子调戏了，但是也不知怎样说这事。 来到葛耀祖家门口，杨芳对百羽说道：“到家了，准备下车。” 说着就降低了速度。百羽轻轻一跳就下来车，把车停在院子里，杨芳就领着百羽进了屋子。 小菲正在桌子上做作业，不见大菲的影子。 “小菲真乖，一回家就做作业。” “一直都这样啊，你不是这样吗？” “我一般上学的时候，在自习课就把作业做完了。” “那是你们老师好，留的作业少。再说，我做完作业后我妈还要让我把明天要上的课预习一下。所以用的时间就多一些。” “你妈说的是对的。我也是每天都把第二天的课预习一下。” “那你成绩怎么样？” “应该算可以，反正每次都是前三名。” “那还是你厉害，我每次要考前三名都费劲。” “也不一定，说不定你们的学习都很好，你要到我们学校说不定能得第一名呢。” “也是啊。”小菲又找回了自信。 “来，小羽里屋坐。喝点水。” “你今天肯定有事。” 都是聪明人，要不会去办公楼接她？ “是有点事。要不等葛叔回来给你说？你们也商量商量？” “反正又不做饭，闲着也是闲着，先说说呗。” “我问过葛叔了，他说自己要弄个加工点，主要是地点的问题还没考虑好。” “你们家他说太小，我们村里有地方，他又觉得远，不方便。” 刚说的这里，就听院子里有停自行车的声音，应该是葛耀祖回来了。 果然，葛耀祖拎着网兜进来了。一个盆里装着菜，一个盆里装着馒头。 “我把盆子放在暖气上，大菲回来就可以吃了。” 放下饭盆后，也进屋关上门，坐在写字台前的椅子上。 “葛叔，杨阿姨正问我有什么事呢，你给说一下。” “还是你说。” “我想，葛叔有技术。又有时间，不能就这么浪费人才。” “我才知道葛叔还会修汽车，那可太好了。你们家院子太小了，弄个加工的摊子肯定不行，再说也会影响家里和四邻的生活。” “去我们村呢，地方小的问题可以解决，刚才葛叔说的电线细的问题，其实可以解决，不就是换电线嘛？但是确实太远了，一来一去得一个多小时，很不方便。” “如果在你们电厂附近找个地方最好，要不你们看在公路边上靠近那个土岭的地方找一块地，我们自己建一个院子和房子怎么样？” “啊？那得花多少钱？再说那里的地都是你们村的，能让我们占用？” “地的事我觉得可以解决，我们占用一亩地，每年都给他们一千斤麦子，他们还不愿意？毕竟就是水浇地精心耕种，也不过能收五百斤的麦子？当然给钱也行。” “可是咱们哪来这么多钱？” 第66章 大名王二柱 “咱们的事情你们一时半会儿的你们也下不了决心。给我点时间，让我想办法挣点钱。” “你有什么办法挣钱？” “我在我舅他们村，买了几万斤枣子和几万斤高粱，准备酿酒。还买了三百个酒坛子花了九百块钱，好在第一批已经开始发酵，用不了一个月就能出酒了。” “我把资金投入这边，县城的生意资金就有点不足了。不如你们把手里的钱先借给我，我给你们利息。年息百分之八，这样你们手里的钱可以再赚钱。一千块钱一年的利息就相当于你们近两个月的工资。” 停了一下等待杨芳消化。 “你们什么时候用钱，我就还给你，利息按照总借用时间结算。” 这句话让杨芳打消了一部分顾虑。 “你们要是不相信，我可以带你们到我舅村去看看，找队长去问问我酿酒的事情。我可以把县城那个房子抵押给你，那个房子古色古香，你们看了一定喜欢。” “要不这样，明天下午你坐刘小亮的汽车去一趟县城，当天就回来了，到了那里我请你们吃饭，然后再去我舅他们村看看那个酿酒作坊和我买的红枣、粮食。” 杨芳已经基本相信百羽说的话了，心里虽然惊讶万分但是还是冷静的问道： “小羽，按你说的你已经很有钱了。那你为什么还要借钱啊？” 这也是葛耀祖想问的话。 “摊子铺的有点大，目前这点钱还是太少了，钱越多，赚钱的速度越快。” “行，那我明天坐刘小亮的车去一趟县城。” 没想到杨芳要亲自出马。 “龙山村的铁匠铺已经开张了，都是给我打的农具、工具，你们有时间也可以去看看。” “行，这里近。明天抽时间我们就去看看。 “杨姨，你们厂子里有钱人不少。你们可以向他们借钱啊，利息就按年息百分之六给他们，你再把钱借给我，我给你们百分之八的利息，他们能得到这么多的利息，总比在家里藏着强得多。每借到五万块钱就是一千块钱利差，那就是你们两人一年的工资了。” 两个人盘算着几分钟没有开口。 “你怎么又来了？”大菲推开门进来。 “大菲回来了，赶紧吃饭。” 葛耀祖站了起来对杨芳说。 吃过晚饭，百羽叮嘱葛耀祖：“今天你最好加个班把三轮车改造出来，我明天就得坐火车赶回去。” 院里的两辆自行车就留下了，自己走着回家。 回到家，冯梅问道：“吃饭了没有？” “吃过了。明天我和我姐还要去县城。” “这还真像串门一样，这坐火车不要钱啊？” 百羽没有继续听冯梅的唠叨，到了青山家里，把百林拉到外边： “二哥，现在手里有多少钱，都给我。兄弟已经没钱花了。” “你也太能花钱了？除了留下买鸡蛋的，我只能给你一百二十块钱。” “二哥，星期天你可以带着小骆驼到先锋厂去卖，这样就会让电厂缓解一下。否则的话，过不了几天鸡蛋就卖不动了。” “百羽，你在县城到底在干什么呀？” “倒腾点废铜废铁，得挣钱给你娶媳妇呀。” “行了，你还骗起我来了。” 百羽拿到了一百二十块钱，又去找骆驼爷。明天还想让骆驼爷去卸车，光靠王兵和大茹肯定非常慢，毕竟还比不上壮劳力。 骆驼爷见到百羽疑惑的说：“怎么又回来了？” “又联系车了，明天还得麻烦骆驼爷去卸车。但是汽车坐不下了，你得早上八点跟我一块去坐火车先过去。” “挤一挤不就完了，为什么要买火车票？还耽误一天时间。” “火车票钱不算什么，你帮我卸车也不能白卸，每次我给你一块钱。” “你这孩子，我能要你的钱么？” “不是这样的骆驼爷，我这是要挣钱的，肯定是比你挣得多。你要不拿钱，我还敢让你去么？” “咱说好，你不是力气大么，干这么多活，给你的钱真是不多。你也别嫌弃。我现在就给你得了。” 说着把两块钱留下就走，边走还边喊：“你要是嫌少明天就不用去了。” 第二天七点半，骆驼爷扛着大铁锹就来了。 百羽猛然想起，昨天还说让葛耀祖加班改造三轮车，不知弄了没有，三人到了修理班，万幸，葛耀祖昨晚加班了。 百羽舒了一口气，两辆三轮车已经装好。 “葛叔我们坐火车走了啊。” 自然是骆驼带着百羽，到了龙山村的时候，百羽让骆驼爷往村里拐进去，到了铁匠铺，风箱拉的正急，正在生火烧煤。 “张叔，前两天效果怎么样？” “速度稍微慢点，但活儿也不孬。” “打了多少了？今天我得带走。” “五把铁锹，十把镰刀，十把菜刀，六把锄头。就在院子里。” “下次再给你钱，东西我先拿走了。” 招呼骆驼和百卉，装在三轮车里往火车站赶去。 在火车上骆驼爷还在感叹：“小羽也就是你，要是让我去县城，我就骑着三轮车去了。为什么要连人带车花四毛钱？” “骆驼爷，你说的有一定道理。四毛钱顶上一个工了。但是算账还有别的算法，比如说，你骑着三轮车到县城要花三个小时，还把人累得不行。” “但是我坐火车不到一个小时，到了县城我干别的活，可以挣一块钱，你说那个划算？” “那倒也是，那是你有本事。” “你的一身力气也是大本事，只是这个世道不能让你把本事使出来。再过上一个月就有你的活干了，那时你家就轻松些了。” “那可就依仗你了。我们家人脑子都不拐弯，为人实诚，你说让我们干啥我们就干啥。” 到了修车的地方，曲秋阳看到两辆刚改装好的三轮车说道： “改造自行车这么快么？昨天才给你的车子。今天就改好了？” “那能呢，这是以前就改好的。不过下午才能给你，你看车上还拉着东西呢。” 三人来到家里，大茹说道：“今天有几个人来买煤，两个一千斤的，两个五百斤的，都是按一分一斤卖的。” 说着回屋里拿钱。 骆驼爷看到大茹进屋，就拿起那个大号铁锹开始往三轮车上装煤。也没见几下子，三轮车就满了。 大茹把钱递给百羽，百羽没有去数，就装进口袋里。 “行啊，你们。已经把半车煤钱收回来了。还有六吨半是？晚上使劲烧地炕，把屋子烧的暖呼呼的。” “别浪费煤了，毕竟天气已经不太冷了。” “冷了咱就烧，不受那份罪。走，把这些铁锹镰刀都卸到院子里去。” 一个三轮车放到东院里，另一个通过偏门推进了院里卸掉铁锹。 一会儿工夫，骆驼和王兵已经把所有的煤拉到了东院里。 “爹，来洗手。”大茹已经把热水倒入了洗脸盆。 骆驼走进来边走边东张西望：“小羽，这个院子以前肯定是大地主或者是大财主家的。你再看看这用料，都非常讲究。这家以前得多有钱啊？” “骆驼爷，进屋坐坐，看看你闺女住的地方。” 百卉往屋里让着骆驼爷。 骆驼爷在月台上又拍打了自己身上的土，才迈步进了屋子。 骆驼不停的啧啧赞道：“你看这房子真讲究，啧啧，这家具现在谁还能打出来？这雕花的柜子得费多少工啊。” 坐在椅子上时间不长，就坐不住了。 “我出去看看，你们先坐着。” “小羽，上午还要干些啥？” “不干啥了，中午我请你吃馒头。然后我们中午和下午干活。” “好啊，跟我别客气，我就是干力气活的。” “骆驼爷你才客气。来这就跟自己家一样，想干啥就干啥。” “这孩子说的真好。”骆驼搓着手说道。 百羽看了看马蹄表喊了一嗓子：“十点五十了，吃饭的走了！” 骆驼问了句：“小羽，到哪吃饭？” “食堂。” “兵子哥，把那个拉了煤的三轮车用水冲一下呗，要不让人一摸一手黑。” “嘿嘿，忘了。我这就去。” 两桶水冲下去，立马就显得干净多了。 十一点二十五分，几个人到了食堂。 “师傅，五碗大锅菜，二十个馒头。先给你钱。” 百羽把钱递过去。大师傅一看百羽，是熟面孔了。 “你们听能吃的呀，每次都买这么多。” “别看我瘦，我脱了衣服除了骨头都是肉。” “真有意思。”大师傅嘀咕了一句就给百羽几人打菜拿馒头。 等菜和馒头端上了桌子，几个人就风卷残云般吃了起来。五分钟一到，百羽喊道：“时间到了，走人干活。” 几个人起身，骆驼一把抓起剩下的两个馒头，“我路上吃。” 其实那是百羽故意留给骆驼的。要不能要二十个馒头么。 到了收购站，赵金宝一看来了四辆三轮车，高兴的说：“这样好，四辆车再拉一趟就差不多拉完了。” 百羽说道：“每辆车装四百斤。” 多了骆驼这个壮劳力还真不一样。 “骆驼爷，你今天吃饱了吗？” “嘿嘿，你说呢。要是跟家里比，肯定是吃饱了。反正是不饿了。要是让我吃，我还能吃。” “那你能吃一套干粮的传说也是真的？” “是不是真的，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骆驼爷，你家这个外号是不是跟吃饭多、力气大有关系？” 骆驼爷嘿嘿笑着说道：“还真是，自从我爹有了这个外号，我的大名王二柱在村里知道的也不多了。” 第67章 清洁影壁 “那我们回去卸完车就让大茹和我姐和面蒸干粮。看看你晚上能吃多少？但是千万别吃撑了，那样太伤身体。” “好啊，最好多蒸点儿。” 卸完车，百羽让百卉和玉米面准备蒸干粮。 又对王兵说：“兵子哥，咱俩把三轮车给修车的曲师傅送过去。” 大茹问道：“小羽，那我干啥？” “你想法把影壁砖雕上的青苔和灰尘弄干净，但是千万别弄坏了。” “放心，我可不是毛手毛脚的小伙子了。” 到了修车摊子，“曲师傅，我把三轮车给你送来了。” “上次我用了三轮车一天，就用惯了，很方便。这次我留下一个自己用。” “对了小王，不行你再拿走两辆车子算了，反正改三轮车要用，我觉得三轮车肯定比自行车少卖不了。” 百羽看了一眼，“曲师傅，你今天怎么就摆了四辆了？那辆破车子难卖，这辆新车也难卖啊？怎么看你摆了好几天了。” “人家还不是嫌我的车子没证，要有证早就卖掉了。”曲秋阳嘟囔着。 两辆六七成新的自行车又归百羽了，王兵也不多说什么。 “兵子哥，走，咱们一人一辆，去趟供销社。” 这家伙可真能花钱，又买什么去呢？王兵在心里猜测。 “漂亮姐姐，挺清闲啊。给谁打毛衣呢？不是给我未来的姐夫？” 百羽打趣卖布柜台的营业员。 “小王，来的挺勤啊。我们这个供销社快成你家的供销社了，今天又买什么？” 漂亮的营业员也跟百羽开着玩笑。 “买几个铁锹柄和几个麻袋。” “那些在卖五金的那边，你跑我这干什么？” “看看你呗。有时间给我也打个毛衣啊！”说着走向了卖五金的地方。 “做梦娶媳妇——想得美。”漂亮营业员在后边喊着。 “兵子哥，挑两把铁锹柄，两把镐头柄，两把镰刀柄，两把小锄头柄。” “师傅给我拿五十个麻袋。” 等王兵把东西挑好，百羽拿出一个麻袋把东西都装进去用绳子捆好，付钱走人。 到了村里十字路口，百羽往南拐。 “兵子哥，走，到大队去一趟。” 到了大队部找到齐书记，看了看没别人：“齐书记，今天天黑之前拉煤的车就会到，你看是不是让人把卸煤的地方清理一下？” 齐书记笑了：“小王，这个不用你交代，已经打扫过了。” “哪个是你家？车来了我好找你。” 齐书记指着北边的房子笑道：“我家就在这儿。小卖部里营业员是我老婆。车来了就到小卖部找人。” 大队部的房子是西房，只有两个大屋，按农村的说法是四间瓦房，一屋子作为大队队部，一间就作了小卖部。 房子看起来年头不短了，显得很破旧，比起百羽买的房子差的很远。 院墙和大门都拆掉了，本来大队部北边隔着一个三米来宽的小胡同，往北边就能看到齐书记家的院墙。 “那好，我就回去了。” 回家路过大门口，就看到骆驼爷正在拿着一个磨秃了的小扫把清洗影壁。左手提着水桶，不时把扫把伸进水桶里沾水。 影壁的上半部分已经清洗干净，露出青砖的本色。青砖上岁月留下的包浆，承载着历史的厚重。 “太漂亮了。”从东院把自行车骑到家里，放下了东西的王兵，只能用这句话来表达自己的感叹。 “难得的艺术精品。”这是百羽下的定义。 “骆驼爷，你休息一下，我去提水，把水换一下。” 王兵看到影壁清洗后的效果，也来了积极性。 由于王兵和百羽的加入，半个小时后清洗完成。就像蒙尘多年的明珠，等把灰尘拭去那一刻，立刻发出了她那迷人的光彩。 “大茹，百卉，快来看看。你们看这影壁上的画，什么如生来着。” 王兵有点没词了。 “栩栩如生，不过你这成语用的还真恰当。” 大茹和百卉都跑出了看，都不由自主的发出了感叹。 看来人们对美的事物欣赏眼光基本上相同。 “前面光觉得好看，但是没想到这么好看。” 大茹只能用好看来形容。 “有人，有树、有水，有荷花，有亭子。你说以前的人怎么想到用这么大的青砖，废这么大的工夫雕刻这些方砖的？” “估计是先画画，再按照画的画雕刻的。” 几人七嘴八舌的讨论着影壁的漂亮。 “这么多年没有人清理了，再漂亮也显不出来了。就像大茹，你再漂亮，如果整天破衣烂衫的，再头发不梳，脸不洗，邋里邋遢的，也没有人觉得你漂亮。” 一句话把大茹说的脸腾地一下红了。 王兵也望向大茹。本来挺大方的大茹有点不好意思了。 “行了，你们觉得影壁漂亮就抱着影壁看好了，我去做饭了。” “下午我们还干什么呀？”王兵问道。 “你看窗台上，窗户棱上都一层土了，咱们就擦一下，干净点住着也舒服。” 等擦完，大茹和百卉也把干粮蒸好了。 “骆驼爷，我们用大锅蒸了三大锅干粮，肯定够你吃了。” 百卉又对百羽说：“小羽，晚上我们吃咸菜吗？” “我觉得还是把一颗白菜炒了，要是觉得不够吃就多放点酸菜。记得多放点辣椒炝锅啊。” 趁着还有时间，几人把里边的椅子、凳子等杂物都搬出来靠着墙根放在月台上。 提水洒地、扫地。把架子床、衣柜、条案、和长方形桌子都用布子仔细擦洗了一番。 百羽看着长方形桌子，在屋子里怎么摆都不合适。 “不对呀，当时打家具肯定是设计好了的。这个桌子在这个屋子里怎么摆都不好看。”百羽嘟囔着。 骆驼瞅了瞅房子里边的家具，说道：“要是把这个桌子抬出去，把你们睡觉的屋里的方桌放进来，再配上四把椅子就好看了。” “对呀，原来的房东拿走了一张桌子四把椅子。这下亏大了，拿走的肯定是最好的呀。” “那就对了，这个长桌子应该是吃饭用的。不是这个屋子配套的，所以不好摆放。”骆驼继续说道。毕竟是见多识广。 百卉也插话道：“东厢房的北屋，以前应该是餐厅。你们没有发现那个屋子和厨房的屋子中间有火墙吗？灶火的烟道肯定有开关能控制烟道，冬天可以通过火墙取暖。” 大家一想还真是这么一个理，要不房子前面的烟囱就没法解释了。 “行啊姐，你都赶上福尔摩斯了。” “福尔摩斯是谁？” “你不认识，等有时间我给你介绍。”楼歪了，赶紧扶正。 “算了，那套桌椅肯定是要不回来了。就把这个长桌子先摆在东墙根，再把椅子擦洗一下把椅子也摆过来，就显得整齐多了。” 百羽动手不行，动嘴行，把几个人指挥的团团转。 “这样放太难看了。还是你们屋子那样摆放好看。”百卉说。 “把那个方桌放到我们屋子，我们屋子正好也缺一套桌椅。” “不，不，这是正屋，不能乱摆。这样，把这个长桌子抬到外边，把东边我们屋子的方桌和椅子搬一套过来，按照东屋的位置摆放。”百羽又开始指挥了。 “再把东屋的另一套方桌搬到西屋，这样西屋也就好看了。” “这个长桌子搬到东屋，南北摆放，对，不要靠墙根，留出一米多的距离。以后大家吃饭可以到东屋去。” 百羽是一通指挥，你还别说，各个屋子比以前好看多了。 “等以后有时间，再把东厢房的北屋腾出来，当做专门的餐厅。” “那我们东屋没有桌子怎么办？” “买新的，等再有点钱咱们买沙发坐。那家伙，软乎乎的可舒服了。” 听百羽这样一说，王兵也没有意见了。 “那就再接再厉，把那个杂物间也收拾一下得了。” 趁着骆驼爷在，百羽可得充分利用一下。要是光靠这几个人，还不知道等到什么时候呢。 把东西都搬出来，靠着影壁放。篓子、筐子、镐头、镰刀、铁锹、扁担、劈柴……，各种工具都出来了。 “嗨，前面咱还从家里往这带铁锹，这不是有嘛。” “这还有以前的旧木桶哎，带铜箍的。” “这还有一个大斧子，是长柄的。是木匠斧子。” 木匠斧子和普通斧子有区别，一般都是单面开刃，就是只磨右边。 东西搬出来，洒水打扫，擦拭窗户。 “你看人家真的讲究，厢房都留着后窗户。”骆驼赞叹。 “东院也是人家的，当然可以留窗户。”王兵说道。 “弄干净了？弄干净了把北边的大缸也擦一下。”百羽又开始指挥了。 “擦大缸干啥？闲的没事干啊？” 百卉有点不乐意了。 “擦干净让骆驼爷把大缸搬到南边屋里去啊。” “为什么要倒腾啊？” “趁骆驼爷这个大力士在，我们不倒腾，等他走了，那些大缸你能搬得动啊。” “就在这个屋子放着不就行了。” “这个屋子我们要当餐厅的，必须腾出来。” 别人不说话了，骆驼嘿嘿笑着说：“那些空缸对我来说是小菜一碟。你们只管开门就行，看我的。” 把盖子取下来，一只手抓着缸沿，一只手托着缸底，就像一般人搬了个花瓶一样，轻松就搬到南边屋子去了。 王兵都看呆了。 百羽也感到果然是遇到了奇人。 第68章 吃饱一次 搬到了最后两个装着红铜和黄铜的大缸，百羽说道：“骆驼爷，那两个缸里都有东西。要拿出来，你再搬。” 骆驼爷把那个装着黄铜的缸，拉着口沿晃动了一下说：“这个不用往外拿。” 说着脱了棉衣，里面只穿了一件前胸有两个大窟窿的套头衫。 只见骆驼爷右手推动缸沿，使一边底部离开地面，左手伸入缸底，右手抓牢缸沿，说了一声： “起。”就把大缸搬离了地面。 只见骆驼的胳膊和手上的青筋虬起，肌肉线条凸凹有致。 一种力量之美，呈现在大家面前。 进了南边屋子把大缸放下，又移动了一下靠近墙根。 回到北边厢房，骆驼指着装红铜的大缸说道： “这个我搬不过去，拿出一点来。要是有把手，我也能弄过去，但是大缸太滑了，不好抓。” 里面的铜再加上大缸起码有四五百斤了？ 要是方便用力，也能弄过去？王兵和百羽更吃惊了。 王兵、大茹帮着把红铜往外拿，拿了不到一半，就被骆驼制止了。“不用往外拿了，我可以搬动了。” 搬完，骆驼遗憾的说道：“我长期挨饿，没力气了。要不然，这个缸的东西根本不用往外拿。今天中午吃的挺好，晚上还能吃个饱饭。多亏了小羽。” 说完眼睛望天空，似乎有些湿润。 “骆驼爷，高粱米你们家吃的惯？” “有高粱米吃就不错了。十多年前，我们连榆树皮都快吃完了，就差一点没被饿死。这些年，我也是常常半夜里被饿醒，胃里被饿的疼痛的感觉你们是没有体会过啊。” “这样，第一个月大茹和满仓的钱我给一半，剩下的钱我给你拉点高粱过去就算工资了。” “你看着办，反正大茹和满仓都跟着你干了。你也想办法给我找个活，在队里半死不活的日子常常让我绝望。” “行不会时间太长，用不了半年。” 百羽看了看时间：“姐，去炒菜。今天只有你和大茹去拉废铁，王兵和骆驼爷还要卸拉煤的汽车。 等会你们先到供销社再买两套被褥，包括床单，要双份，我马上给你钱和布票。” “还买被褥干嘛？” “今晚骆驼爷要住在这里，汽车回去坐不下。以后再有人来就不用去买了。” 骆驼听到了百羽和百卉的对话，忙说：“小羽不要瞎花钱。我今晚就走，不在这儿住。” “可是汽车坐不下啊。” “那我在车厢里，反正回去也是空车。” “在车厢里还要吹冷风。那太冷了。” “我什么罪没有遭过，这点冷算什么。” “住一宿，明天坐火车回去。” “还要买车票，又要耽误一天工，还是算了。” 百羽又看看表，下午三点半了。 “菜炒好了。炒好了就吃饭。” “马上就好，我还熬了一点小米粥。” 把干粮、饭碗都端到东屋里放在长桌上。 等到大茹把炒白菜夹酸菜端上来的时候，百羽说道： “来来，把这个筐子单独放在一边，我数一下，一共二十四个，这个筐子别人别动昂，就归骆驼爷吃，我看看骆驼爷到底能吃多少？” “骆驼爷，吃完还有，随便吃，我就想看看你能吃多少，以后我也有吹牛的话题。” 一句话把骆驼爷说笑了：“行，争取让你吹牛的时候有话说。” “哎吆，这菜有点咸。” “不咸啊。”骆驼爷半个干粮下肚，吃了一口菜说道。 估计这菜是大茹炒的，口味太重。 看骆驼吃饭你会觉得很轻松。 那一个干粮掰下一块，往嘴里一丢，再掰一块往嘴里一丢。一个干粮半分钟就下肚了。 “大茹，给我舀瓢水喝。” “爹，小米稀饭熬好了，我给你盛碗稀饭。” “也行，赶紧盛上凉一下。” 百羽吃了四个个干粮，一碗稀饭。 大茹吃了五个干粮，一碗稀饭。看着其他人不吃了，也放下了筷子。 “大茹，不要跟我们比，赶紧再吃，一定要吃饱。”百羽说道。 “行，那我就再吃一个。” 大家都看着骆驼再吃饭。 十二个了，筐子里的干粮下去了一半。 一口稀饭，一个干粮，一口菜。 百羽看到大茹放下筷子，“姐，你别看了。该起身走了，别忘了还要到供销社买被褥。” 大茹和百卉起身往外走：“饭碗你们就不要洗了，等我们回来再洗。” 大茹从骨子里觉得干家务活是女人的事。 王兵和百羽就坐在椅子上看着骆驼吃饭，筐子里还有四个干粮。 两分钟后，四个干粮没了。百羽从这边筐子里数了十个干粮递过去。 又吃了完了，骆驼又把一碗稀饭喝掉。 放下筷子说道：“我吃饱了，其实我还能吃下去几个，但是等会儿要干活，不能吃的太饱。” “骆驼爷，我可给你记下了，三十四个干粮，三碗稀饭。兵子，你以后也可以给人吹牛了。” 骆驼笑着说道：“有什么好吹牛的，古代人说人没本事。就说这个人是酒囊饭袋。我虽然不是酒囊，但也是饭袋了。” “骆驼爷，这也是一项了不起的本事，要是在外国，都可以表演挣钱了。” “净瞎说，还挣钱，不被别人笑话死了。” 百羽和王兵把饭碗、剩下的干粮还有剩菜都端进厨房。擦完桌子，百羽对骆驼说：“骆驼爷，我给你倒点热水喝？” “不用，等会我再喝。想喝的时候我自己倒。” “出去走一走消消食。”骆驼站了起来出门在院子里溜达。 在房后，骆驼指着废铁堆问百羽：“小羽，你给我说说，你买这么多废铁干什么？” “龙山村的张铁匠用这些废铁打造铁锹、菜刀等，然后我们再卖出去就挣钱了。一把铁锹卖多少钱？打制一把铁锹用多少废铁，加上工钱一共多少钱？只要能卖掉就能赚钱。” “你的脑子就是好使，我就想不到。” “那张铁匠不会自己收废铁，自己去卖？为什么要让你挣钱呢？” “收废铁的事，我已经先下手了。如果不是我鼓动他来打铁，他现在还在石灰窑上干呢，他不敢啊。 就算他自己收铁，自己打铁，但是他没有人去卖啊。他打出来要卖不出去，也挣不了钱。是这个理。” “也是，卖不出去他自己就不干了。” “如果你收了这么多铁，你也卖不出去呢？” “那也无所谓。我就在这放着，过两年我还是能赚钱。” 看着骆驼不解的眼神，又说道：“这些废铁就是放着，过两年也会涨价，卖掉就会赚钱。” “你怎么知道这些铁要涨价呢？” “这就是秘密了，你只看到电厂、煤矿等吃公家饭的人涨工资，没想到他们涨工资凭啥？工资从哪里来？就说明他们的东西要涨价，你不信等着瞧。” “啊，那我们种地的老百姓不是要吃亏了？” “这——，有国家政策的原因。国家为了稳定粮食价格，粮食的价格上不去。所以说，让谁能吃饱是国家说了算，咱们农民从来说了不算。” 若有所思的骆驼和百羽又转到东院。 骆驼对百羽说道：“等你有了钱之后，这个院子也可以盖一面很好的房子，你们兄弟都可以住下。” 到了厕所那儿，非要拿起铁锹帮着起圈。 百羽连忙拉住：“骆驼爷，马上汽车就要来了，等下次有时间再干。” 正说着话就听见大街里响起汽车喇叭声。 “骆驼爷走了，汽车来了。” 又朝正院喊：“兵子哥，汽车来了。” 骆驼拿着他的那个大铁锹，王兵拿着他的桃儿锹，百羽跟在后边，往十字路口走去。 “小羽你不用去了，有我们就够了。”骆驼喊道。 “骆驼爷，我去接个人。” 汽车就停在十字路口，还没有往南拐。 走到离车不远的地方，车门打开，一个窈窕的身影走了下来。 百羽赶忙跑着到了汽车跟前，首先跟杨芳打了一个招呼： “杨阿姨，你来了啊。” 然后又跟刘小亮打了一个招呼： “刘师傅，今天来的好早啊。” “这还不是嫂子非催着我快点来。” “等下王兵带着你去卸车，往南不远就到了。等卸了车你再来家中坐。” 百羽指着王兵说道：“刘师傅，跟着王兵走就行了。” 汽车往南拐弯，百羽往东边走了两步，赶上了杨芳。 “杨阿姨，路上辛苦了。” “你这孩子，就坐了四五十分钟的车，有什么辛苦的。” 说着还揉了揉百羽的头发。 百羽拉起杨芳的手，边走边说：“杨姨，你说你们女人为什么喜欢揉我们的头发啊？” 典型的无话找话。 “啊，喜欢你呗。” “到了，杨姨。我带你去看看我的漂亮房子。” 不知不觉中百羽已经把阿姨的啊字给省略了，但是杨芳并没有注意。 第69章 杨芳看房 来到了大门前，百羽指着大门说：“杨姨，你看这大门还有门楼，上面的木雕漂亮不漂亮？” “这大门多厚，是不是感觉到非常稳重大气？” “你看这对石狮子威风不威风？你再看看下面的石鼓好看不好看？” 杨芳频频点头，经过百羽这么一说，杨芳也感到了大门的稳重大气。 进了大门，百羽指着影壁说道： “杨姨，你看这影壁，完全是大青砖雕刻的。 你看砖与砖之间的缝隙，简直就是严丝合缝，那是仔细磨平过的。 再看着砖雕的技艺，亭台楼榭，人物花鸟都非常生动逼真，这个影壁还这么大，怎么都可以说是艺术精品。” 杨芳越仔细看，觉得影壁越漂亮，又是连连点头。 “你看这院子，完全是青砖满地。不说别的，就是这种砖已经很难找了。” “你再看这些汉白玉雕刻的花盆，也是精美的艺术品。” “你看看这些屋子的窗户，那种图案雕刻的是多么精美，非常有时代特色。” 影壁的后边杂物有点乱。 “这些是今天整理东厢房是清理出来的，还没有弄到东边院子里。” 领着杨芳进了南边的厢房，打开第一个大缸，对杨芳说： “这是我存的红铜，有五六百斤了，五毛一斤收的。” 盖上盖子。 “这是黄铜，也有两三百斤了。” 又盖上盖子。 领着杨芳进了厨房。 “杨姨，你看这厨房还挺宽敞的？水缸，碗柜、大灶、小灶、煤火灶。有洗碗盆、洗菜盆分开，切菜的案板和做面食的案板在不同的位置，讲究？” “东厢房都有后窗户，通风、明亮。面积挺大的，有二三十平米。” “这个厢房以前是餐厅，现在是空的。但是有火墙，冬天可以取暖。” 杨芳对厨房走马观花看了两眼，不置可否。 重新来到院子里。 “你再看看那太湖石，体积大，孔洞多，造型秀气别致。水池就不用说了，夏天注上水，养些金鱼估计会很漂亮。” 把电灯打开后百羽说道： “我先带你看看我姐她们的屋子，完全是古典家具，古色古香。但是面积挺大，有三十多个平方米。” 杨芳在屋子里东摸摸西看看，看起来也很喜欢。 百羽又把杨芳领到中间屋子： “这个屋子和西边的屋子布局基本相同，可惜的是原来的主人，把一套桌椅给拉走了。现在的一套是从东边屋子拿过来的。” “这个屋子已经打扫过了，现在我让我姐去买被褥去了。如果你想住下，很方便。” 百羽又把杨芳领到东边屋子：“这是我住的屋子，由于缺少了方桌，现在把这个餐桌放在了这个屋里。有点不太协调。” “挺好的了。还不满足？” “最妙的是每个屋子取暖都有地炕。你是不是觉得这个屋子和我姐的屋子都很暖和？ 做完晚饭，我们就把正燃烧的煤块用铁锹移到房后的灶洞中，再加上一些煤块，一晚上都不会冷。” 说着又带着杨芳去房后看灶洞，其实是想让杨芳看看后边的废铁。 “那些是我收购的废铁，有七、八千斤了，还有很多正在往回拉，等会你会看到会拉两车回来。” “来，我再带你看看东院。” “东院以前好像是小花园，现在不是了。这是碾子，这是石磨。这边是水井。那边是菜地，可以种些蔬菜。东北角是厕所。东墙外就是河了，那里载的柳树也是我的。” 走马观花的看完这所房子，百羽又把杨芳带到了百卉她们屋子。毕竟女孩子的屋子比较干净。 “你说这个房子能值多少钱？你不要说三千、五千的啊，五千块钱我连那个影壁都不卖给你。就是每张床给我五千我都不卖，更不用说其他的家具了。” 百羽说的嘴都干了，才想起给杨芳倒水。 “不好意思杨姨，请喝水。” 说着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赶紧喝了一口。 “挺好，你这一个屋子都比我们两间房子都大。” “杨姨肯定没有吃饭，现在还有我们晚上吃的干粮和炒的酸菜、白菜。我给你热一下你先吃点。” “用不着，等卸完车我就回去了。这儿挺好，下次我们再来县城就有地方住了。” “你们只要来我就非常高兴。现在条件不好，让你来了也没有吃口热饭，等会儿我姐回来我让他给你做点。” “真的不用不麻烦了，我回去你葛叔肯定做好了。” 转头又问：“你让刘小亮拉来的煤卖给别人了？” “就是，稍微赚了点。” “能不能说说大概赚了多少？” “那你说说你一个月挣多少工资？” “我挣四十二块，你葛叔挣四十八块。” “我一天大概差不多。” “这么多？真的？” 百羽一笑：“杨姨喝水。” “小羽，你这一天不上学能行吗？” “我办了休学，我每天都在看书，课程落不下。要不，等哪天有时间我到你家，你考考我。说不定大菲都不如我学得好呢。” “听你说话用词，应该语文不错。” “那当然，不是吹牛，我看的书估计比你少不了多少。” “我觉得你是吹牛。” “不信拉倒，等哪天我带你到我家，我家的书多的你肯定吃惊。你现在就猜猜我有多少书？” “三百本？” “只是零头。真不是吹牛，要不咱打个赌怎么样？”看着杨芳怀疑的神情。 “我挺好奇，那就打个赌。” “如果我吹牛，就满足你一个条件，如果不是，你就满足我一个条件。” “行，那就这么说定了。” “那咱们就击掌为誓。” 说着百羽举起了右手，看着杨芳也举起右手，就对着击掌。 “忘了和你说了，我那些书你看过就知道，我三、五千块钱也不卖。” “反正你吹牛吹得也多了，估计都麻木了。” “杨姨真会开玩笑。” “那你就认真的给我说说借钱干什么用？” “房子后边的新打的铁锹、镰刀、菜刀、锅铲、镐头等，你看到了，那是我和龙山的张铁匠合作的铁匠铺打的。一把菜刀卖两块。我的成本才五毛。一把铁锹卖三块五，我的成本是一块。你想，我有了钱多存点铁，那能不能赚钱？” 不等杨芳回答，百羽马上说道: “不能再多说了，再说，就你这么聪明，我就没有饭吃了。” 杨芳还要再问，这时王兵喊着：“百羽，刘师傅来家了。” 百羽赶忙走出屋子。 “刘师傅，快进来坐。上次也没来坐坐，怎么也得认认门不是？” 说着赶紧倒水，骆驼也随后跟着进来了。 招呼刘小亮坐下：“来，刘师傅，先喝点水。” “看看我这个房子还可以” “挺漂亮的。就是家具有点旧了。” 说的百羽笑了，冲着杨芳挤了挤眼。 “刘师傅，你要再见到这样有年头的老家具，你就给我买回来，我给你一套新家具换，如果觉得不方便，我给你现钱，你可以自己买新家具。” “真的？” “肯定是真的。我能拿这事开玩笑吗？不过你要看看老家具的木料。不光是家具，就是其他的老物件你也留心着点，如果不知道价钱，就把我叫上，只要我买下，我就会给你好处费，不会太少。” “好啊，有机会我留心点儿。嫂子咱们该走了。” 刘小亮喝了口水，转头对杨芳说道。 “行，那我们走。” 骆驼赶忙说道：“那个，刘师傅，我想坐你车回去。” “可是坐不下了啊。” “我在后车厢里。” “那，——？”用眼睛看着百羽。 “骆驼爷，明天再坐火车走。着什么急啊。” “不行，我今天就回。” 看着实在拧不过骆驼。就对王兵说： “拿一条麻袋垫着，别弄脏了衣服。对了，把这两辆自行车拉回去，就不用我专门送过去了，这两辆自行车就放在杨阿姨家了。” 看了一眼杨芳：“就交给我葛叔就行了。” 杨芳点头。 把几人送走了，百羽才松了一口气，估计借钱的事能办成了。 吹了半天牛，不就是为了借钱嘛。 又过了一会儿，大茹和百卉才骑着三轮车回来。 王兵和百羽赶紧帮着卸车。 卸完车进屋后，百卉说道： “小羽，赵师傅说了，让我们明天白天别去了。让我们晚上去拉一趟就行。” “也是，拉完了也该给他结账了，要不他以后可就不给我们弄了。” “那我们明天干什么呢？”大茹问道。 “明天我们该到附近各村去串街了。就是到各村回收废旧物资。” “收购站都收什么都记住了。收购站的价钱也都记住了。” “我们收购红铜、黄铜、铝、锡、钢铁、纸类、酒瓶子。还有金子、银子。你们留心一下，收购站收什么我们就收什么。” 王兵忍不住了：“金子银子我们可不知道价钱，那可是很贵的，我们多少钱收呢？我们有这么多钱吗？” “其实我也不知道多少钱，我们先这样喊，看看有没有卖的。” “如果有卖的我们可以给的钱少点，比如一块大洋钱，如果是袁大头，我们就给五块钱。要是别的洋钱我们就给四块。如果是金戒指可以估量一下重量，给个五十块六十块的。” “我先就这么一说，咱们边干边学，慢慢就熟了。我们到村里收购，废铁、铜价格可以和收购站一样，旧书、旧报纸可以比收购站便宜点。” 第70章 怕你寂寞 夜深人静的时候，百羽悄悄打开了南边屋子的房门。 拉亮电灯，关好房门，当右手扳指的凸起接触了红铜后，十多分钟的时间，五百多斤红铜就只剩下了一点渣滓。 这些铜作为百羽部分实力象征，在杨芳看完后就已经完成了部分使命，现在是完成它的最终使命。 百羽也心疼，毕竟这是一个职工好几个月的工资了。 对准戒面的正面，百羽进入了黑洞空间。 “怎么又来了？我可是很忙。” “这不是怕你寂寞嘛。哥们半夜不睡觉也要进来陪你聊会儿天。” “有什么好聊的，你们这里的情况我基本已经了解了。” “可是我对你却一无所知。你没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没什么可说的。” “那我以后可是弄不来什么重金属，也没法弄来能量了。” “别呀！有什么要问的你就问，可是要限定数量，每次你弄来适量的金属，我可以最多回答你两个问题，当然，暂时不该你知道的除外。” “也行，怎么说也是有来有往。第一个问题，你这个微型黑洞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嗯。我就用你能听懂的语言描述给你。宇宙中有很多自然形成的黑洞，大型的黑洞都是超大型天体反应到最后塌缩形成，这你应该可以理解。自然界中的微型黑洞也有很多，我呢也就是弄了个比自然的微型黑洞小点的黑洞种子玩玩。你可以这么理解，我弄的这个黑洞有许多自然形成的黑洞没有的功能，你就当你们传说中神仙的法宝好了，自然难度很大。” “原来是个半成品啊！那我问你第二个问题，你从哪里来？你们哪里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 “我来的地方你们的世界还没发现，所以用你们的世界语言还不知道怎么说，发音接近于‘serner’按照你们的距离单位，大概有八百多亿光年。另一个问题已经超过限定数量了，不作回答，下次你也不能再问。” “大神，别呀。我很好奇，别不回答呀。大不了下次我受点累，多弄点铜进来。” “你还是少进来为好，我给你说过了，主要消耗能量的。” 话音刚落，百羽又进入到那个有些微光的空间。空间变大了，大概有一米五见方，最主要的是除下面是正方形的，其他的五面都由于了一定的弧度。 “大神，这才像回事儿嘛。我们老祖宗说天圆地方，还是有道理的。” “本来呀，这个空间就是一个圆形的，可是怕你进来视觉上感到不舒服，就弄成了正方体，读了你的记忆知道你们都喜欢地面的平的。” “行啊，挺人性化的。我就想问一下，达到什么条件我才能利用那个中间的可以储藏物品的空间？” “别着急，按照目前的进度，用不了十年八年的。” “啊？这么长时间？我还想用它挣钱呢？你以为我挣钱容易么？我在外边都忙成了陀螺了，才弄来点儿钱买金属。” “别急嘛，你们有句话说的很有道理，好饭不怕晚嘛，只管上路，莫问前程。我刚把里边的架构弄得更合理，对你以后也有好处。” “对了，我正想问呢，怎么从外边看起来更小了？” “好了，时间到了，有问题下次再问好了。” “唰”，百羽退出了那个空间。 这家伙，一次只能问两个问题，还必须是补充能量或重金属之后才行，也是个妥妥的财迷！ 黑，真黑，无底洞！真他么是黑洞！ ····················································· 翌日，早上五点半，百羽起床锻炼身体，七点十分吃饭，百羽努力想养成好的作息时间。 “百羽，我们都要带什么东西？” “两个小杆秤，一个大杆秤。十个麻袋，再把那边的那铁匠打的东西都带上。能卖多少卖多少。” “那这些都卖多少钱？” “等下用红纸写上，再找个纸板子贴上。咱们每人都轮流去叫喊，我起头。谁第二个呀？” 大茹：“我来。” “第三个呢？” “我……”两个声音同时响起，几个人都笑了。 “那就王兵第三个，男女错开。” “咱们先到那个村去呀？” “就到邻村小南庄。” “那个村都行，都一样。” “中午吃饭怎么办？” “一般中午应该是我们最忙的时候。大家都下工回家，我们才能收到东西。买几个饭盒，带上吃的，中午就不回来了。” 八点，几人到了小南庄。 百羽拉长了声音：“收——废铜旧铝，收——生铁、熟铁，收——废书、旧报纸，收——玻璃瓶子。收——废牙膏皮，收——金子、银子。” 几个人互相鼓着劲，大声的叫喊着。不一会就有人问价了：“废铁多少钱一斤啊？” “生铁二分，熟铁三分。” “旧书多少钱一斤？” “旧书二分钱一斤，旧报纸三分钱一斤。” “铁锹多少钱一把？” “铁锹供销社三块，我们两块五。菜刀供销社两块五，我们两块二。锄头供销社两块二，我们两块。镰刀供销社两块，我们一块八。” “废铜呢，废铜多少钱一斤？” “红铜三毛，黄铜两毛。也得看东西好赖。” “收——废铜旧铝，收——生铁、熟铁，收——旧书、旧报纸，收——玻璃瓶子，收——废牙膏皮，收——金子、银子。” “卖菜刀、镰刀——，卖锄头、铁锹——。” 总算开张了，有一个老太太领着王兵到家里，搬了一堆旧书，过称，百羽付钱。 又过了半个多小时，有人买了一把菜刀。 “百羽，买东西的和卖东西的都不多呀，比收鸡蛋卖鸡蛋差得远啊。” “肯定不能比，毕竟谁家都养鸡，但不是谁家都有废铁。这是村里，肯定买铁锹的人比不了电厂、煤矿买鸡蛋的人多。” “走，王兵，问问大队部和小卖部在哪？” 果然，小卖部和大队队部在一块。两包烟递过去，村里大喇叭就开始了：“各队的社员同志们，现在播放一个通知，现在播放一个通知。” “现在有铁锹、菜刀、锄头、镰刀供应，价格都比供销社便宜几毛钱。有需要的快来大队小卖部这儿来买。” 过了几分钟：“谁家有废铜旧铝，生铁、熟铁，旧书、旧报纸，玻璃瓶子，废牙膏皮这些废品的，快来小卖部这儿，有人收购。价钱和收购站价钱一样。谁家有废铜旧铝，生铁、熟铁，旧书旧报纸，玻璃瓶子，废牙膏皮这些废品的，快来小卖部这儿，有人收购。价钱和收购站价钱一样。”重复的播放了一遍。 百羽又和村里的干部套近乎。“大叔，一看你就是一心为了大队，这么辛苦为社员服务。估计村里的社员都很服你？” “我家亲戚有汽车能把煤拉过来，我给你的价格是一斤七厘钱，一般零卖是一分钱一斤。你帮着卖一卖？” “你的煤在哪？” “随时可以拉过来。反正你们的小卖部就可以看着卖，又不用再添人。” “肯定有人买，还有人雇大车去龙山拉煤，要是一下子卖不完呢？” “先试试，你要是能卖一车，就能赚四十八块钱，如果每个月卖一车，比工厂工人一个月工资还多。实在不行我再拉走。” 小南庄的支书沉吟片刻：“那就试试？” “书记贵姓？” “我们村的人都姓南。” 肯定不包括嫁过来的媳妇。 “南书记，我家在齐家湾，和赵金宝是邻居，赵金宝家东边就是我家房子。” 特意交代是自己的房子，好让人放心。 “赵金宝，就是在收购站上班的那个？” “就是，你应该认识？” “认识。那小子前些年经常带着一帮人和我们村的人打架，周围几个村的人大部分都认识。” “你看你能不能先给我点钱周转？要不我也没那么多钱去买煤。” 南书记想了想说道：“你看先给你多少钱？” “买煤的钱是八吨，也就是一万六千斤，一吨十五，八吨是一百二。你先给我八十块钱，其余的我先垫上。” 百羽嘴里不停嘟囔着说道。 “我去问问啊。”南书记去了小卖部。 “我去问了一下，现在只能凑够六十块钱。你看？” 百羽一脸苦笑。 “本钱不够还真是麻烦事。只能看这些铁锹、菜刀能不能卖掉了。要是能卖掉就能凑够了。卖不掉，只能以后再说了。” 其实，南书记有钱，二百块钱也能拿的出来。只是不想承担风险，万一煤要是卖不掉，那不就砸在自己手里了。 给出六十块钱，八吨煤还在手里，就是自己家烧，也是非常划算的。 百羽也不怕，反正先把本钱收回来，就是以后剩下的钱收不回来，只是赔个卸车费，也无所谓。 第71章 卖面子 又过了十多分钟，小卖部门口的人越来越多。 卖废纸和废铁的人不断的有人来，还有许多人围观，有人还从墙角拿来石头在铁锹上敲敲，听听声音，不时围在一起小声窃窃私语。 大茹称重，百羽算账、付钱。 “小王，来到屋子里来一下。” “书记有什么事？” “小王，你的东西，有人想买，但是觉得太贵。你看能不能便宜一点？” “书记，你们村离县城又不远，派个人去打听一下，这些铁锹是多少钱？这也是进价了不算贵了？” “这样，每样东西再便宜两毛钱，他们就买了。” 百羽无奈的说道：“书记，小本买卖，实在是卖不了。” “这样，给我个面子，每样东西便宜一毛钱。下次再来卖东西，我还给你广播。” “书记的面子总不能不给，就是不赚钱我也得卖了。” 支书心里话，赔钱你会卖？只是赚多赚少罢了。 “书记，现在正好人多，你问一下看看谁家要煤，让大家给你报一下，你心里也有个数不是？我保证是好煤，无烟煤。” 支书又来到小卖部门口，来的人越多了，看来人们爱热闹的习性是与生俱来的。 “大家静一静，”支书一只手向下压了一下。 “还有一件事，我联系到了拉煤的车辆，一分钱一斤，无烟煤，保证是好煤，有要的跟我说一声报下数，好让人家送来。” “另外，人家看我的面子，决定每件东西再便宜一毛钱，有买的赶紧自己去选。” 只见一帮人呼啦一下就向三轮车围了过去，百羽赶忙喊道：“别挤，别挤，大家排队。” 可是谁又听他的话呢？ 别看只便宜了一毛钱，大家抢起东西来就跟不要钱似的。 三轮车上的铁锹、锄头、菜刀、镰刀居然没有剩下一把。 就这样后边有不少人还嚷嚷着说，这样不公平。 交钱的人拿着钱给百羽和大茹，大都是零钱，基本不用找零。 支书喊了一声：“交了钱的人可以走，没有交过钱的不要走啊。” 看着支书盯着，有个想浑水摸鱼的人也不敢走了。 百羽又扯着嗓子喊：“一回生，两回熟，看着书记的面子，来的人也不能白来，今天没有买到东西的人，我们再过来还是这个价格卖给大家。” 百羽是给了支书满满的面子，书记脸上露出自得的神情。 买东西的人们慢慢散去。 来卖废品的人越来越多。 看着在空地上的废品堆的越来越多，百羽对大茹说道： “这开了张，就停不下来了。” 大茹高兴的说：“我就喜欢忙着的感觉，要是整天没事干，你就是不给我钱，光吃饭就让我不好意思了。” “昨天咱们还说脸皮要厚，怎么现在还说不好意思？那么现在你觉得大声吆喝还好不好意思？” “你别说，今天上午这么吆喝了一会儿，还真不难为情了。” “再过两天你就习惯了，说不定你到了咱们村，只要一骑上三轮车就会吆喝两声。收废铁——”。 大茹噗嗤一声，笑喷了：“怎么会？” 不知不觉就到了中午时间，王兵也骑车赶了过来。 “兵子哥，快点过来干活，把大茹忙的都没时间上厕所了。” “哪有，那会儿不是去过了么？” 大茹还当真了，百羽嘿嘿一笑：“他也是偷了会儿懒，要不现在才回来？” 王兵接替大茹，当上了秤盘侠。 “这么一会儿工夫，你们怎么收了这么多东西？我们走的时候也没几个人来呀？” “我们可是有绝招的，你这么晚才来，今天可见不着我们的绝招了。大茹你负责算账付钱。” 说着把钱递了过去。“哎呀，今天太忙了，都忘了记账了，等一下总的称一下，再把各种废品记账。” “咦，铁锹、菜刀你们也卖完了？” “那当然，要不说我们有绝招呢。你可多跟着大茹学着点，大茹以后可就成你师父了。” “是吗？大茹师父，要不要行拜师礼呢？” 大茹就笑：“嗯，磕头就不必了，回去每天给师父打打洗脸水、洗脚水好了。” “遵命，徒弟今天晚上就给师父打洗脚水。” 一直到了下午快一点了，就没有什么人来了。 整理、过称、记账。 两辆三轮车装的满满的，百羽买的绳子就有用了。 三个人回到家，看到百卉正在大门口张望。 “你们怎么这么晚才回来？饭都凉了。”又看了看两辆车。 “你们收获还挺大的。我们走后怎么就人多了？” “先吃饭，吃了饭再卸车。我们边吃边说。” 干粮就在大锅里热着，百卉咋能让几个人回来吃凉饭呢。 “平常在家里都是炒酸菜稍微放点白菜，今天都可以敞开吃白菜了。” “百羽，下午我们到哪？” “现在已经两点了，下午就不出去了，有时间把影壁后边的杂物往拉到东院。再去收购站拉趟废铁。” “趁吃饭，说一说上午收废品的情况。” “你们走后齐书记又广播了两次。我给了他两包烟，其实一包烟也可以。 最重要的是我和他谈了卖煤的事，他同意和咱们合伙干了。” “万事开头难。今天咱们的东西没带够，我答应他们过两天过去，还是便宜一毛钱。你看，生意开了头，并不是那么难。” “干了快一个礼拜了，你们不好奇我给你们一个月多少钱吗” “反正你也亏不了我们。” “暂时我准备按一个月三十块给你们开支，你两也别嫌钱少。当然如果我们的效益好的话，还可以多给，或者改善伙食。” “你又给我们买穿的、铺盖的，还有洗漱用品，连吃饭都白吃。给的钱不少了。”大茹着急的说道。 王兵也说道：“我们才来，要不是你，我们连干什么，怎么干都不知道。给的真的不少了，如果让咱们村里的人选的话，估计都想跟着你干。” 说完嘿嘿直笑。 “我们白吃白喝白住，连牙缸牙刷都给我们买了，一个月三十块，比那些工人也差不了多少。” 王兵说道：“咱们今天随便就把今天的工资挣出来，说明以后也差不了。” 乐观就行，百羽也就是要的这个效果。 几个人吃完饭，把车卸完，进行整理，百羽看看能不能发现有价值的旧书和铜做的器物。 然后就把影壁后边的东西清理一下，怕淋湿的放在北边的厢房，不怕淋湿的东西和柴火放到了东院，院子一下又干净了起来。 “废纸怕雨林，也容易着火，还占地方。我们把废纸卖掉算了。”百羽再三考虑。虽然废纸也会涨价，但是太占地方了。 其他人自然没有意见。 “现在就走，我也想看看收购站有没有好点的旧书。” 收购站院里，把自己的东西放到台秤上称过之后，王兵悄悄的说：“小羽给你说对了，我们的东西一百斤在他们这里真的只是九十八斤。” “你没有说来的时候称过了？” “说了，他们说我们的秤不准。最后说我们的麻袋不用刨皮。” “这次就算了，以后再说。你们先把三轮车放到大门口外边去。” 进门的办公室，百羽对赵金宝说道：“我们的废纸不少，你们的秤有点大，下次照顾着点呗。一百斤里差两三斤呢。” “每个收购站都这样，要不亏了咋办？积少成多，时间长了我们可亏不起。”说着挤了挤眼睛。 百羽：“我再问一下，如果你们收的废铁生锈比较厉害，是价格降低呢还是少算斤两？” “一般都是少算斤两。总得折一下纯铁的斤两。” “那报纸为什么比旧书贵一分钱呢？” “我也说不清，这是上边规定的。” 百羽和赵金宝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废话： “你们的工资不管赔赚都照样发。那你们亏不亏有什么关系？” “那可不行，那是我们没有干好工作。再说了，其他收购站都有剩余，就我们亏？那可交代不过去。” “行，以后我们清理出破烂，就都拉过来。你们也快下班了？” “快了，还有十几分钟。” 几个人在外边转了十几分钟再回来的时候，百羽进去办公室，一看只有赵金宝一个人。 “把门打开，赶快加班啊。” 赵金宝把大门打开让王兵他们进来，又把大门拴住。 按照事前说好的，王兵大茹和百卉去挑废铁。百羽去废纸堆挑选旧书。 先挑那些一看就有年头的书，也不多。百羽用麻袋把书装了进去。 百羽又让赵金宝把装废铜的库房打开，重点关注黄铜堆放区。 底下倒是有不少的铜钱。百羽拿过一条麻袋，把铜钱往里划拉。 “赵师傅，就这么一点？” “还有，在那个麻袋里。我看有不少器物，就按你说的给你留下了。” “这些黄铜有多少？” “七八十斤。昨天早上一个人拉来了一麻袋来卖，我把钱付给他后，没有记账，连麻袋都没有换，我给他换了条新麻袋，把他高兴的不行。” “在哪儿？我看看。” 赵金宝把百羽领到了库房的角落，百羽把麻袋打开一看，虽然光线不太好。但是都是器物。几个铜香炉，还有的是青铜簋？ 不用看了，说不定是从地下挖出来的。 百羽赶紧捆好，对赵金宝说道：“这些都是好铜，我要了，按红铜的价格跟你算钱。” “王兵大茹，差不多行了。少装点，早点让赵叔下班。” 百羽就怕夜长梦多。 第72章 废品拣宝 正在挑选好铁的三个人脑子有点反应不过来，这跟事前说的不一样啊。 把车辆捆好，百羽让王兵和大茹慢慢往回走，让百卉在后边骑车跟着。 赵金宝办公室。 “赵叔，这么长时间了，今天也该把账清一下了。你算算，按咱们说好的，一共该多少钱，我还得给你多少钱？” “连今天拉走的，废铁一共是七千八百斤。” 百羽嘟囔道：“三百九十块钱。” “红铜三百四十二斤，黄铜是二百一十三斤。” 拿了个笔仔细算了一下：“应该是六百四十六块二。” “我说了，刚才的黄铜按红铜的价格算。应该是六百五十三块六。我就给你六百六十块，六六大顺。减去前边我给过的四百块钱，应该再给你二百六。对不对？” “对对，你账算的比我快多了。” 百羽把钱数出来递给赵金宝。 百羽赶上王兵时，已经出了县城。 回到家，百羽让大茹和王兵把装铜的两个麻袋抬到厢房的南屋，废铁卸车就不操心了。 把麻袋口袋解开，小心翼翼的从里边掏出铜炉，有四个，个头都不大，却很压手。灰不溜秋的像是以前烧香用的。 百羽继续往外拿，掏出一个像是火锅的铜器，再掏出一个一模一样的家伙。 圆型口沿，略微往外卷，两边有把手，像是茶壶的把手一样，雕琢着不知是什么的怪兽。 再看深度有二十多公分，肚子稍微往外凸，有三个支脚。 颈部有一圈三排乳钉纹，下边周身刻着直棱纹，上下有两道弦纹，下边又是一圈三排乳钉纹。 圈足上装饰的应该是饕餮兽面纹，看起来有点像牛头，整体纹饰华丽，庄重而又典雅大方，通身布满翠绿铜锈。 百羽知道这肯定不是凡品，应该就是古代的青铜簋。 百羽把百卉叫过来，指着铜炉和疑似青铜簋说道： “姐，你记住这些东西虽然我不知道他的价钱，但是这肯定是宝贝。你仔细看，那些花纹是多么的漂亮。不管什么时候，绝对不能让人拿走，不能卖出去，多少钱都不行。我就把它们放在右手第一个大缸里。” 两人把两个青铜簋放进去之后，在里边把铜钱倒了进去填平，盖上盖子。又把铜炉放进去，同样倒入铜钱。直到铜钱把缝隙填满。 晚上吃完饭，百羽正在翻看那些旧书，繁体字确实看得人累得慌。 正在想，明天要不要买几副扑克，以后晚上无聊时可以让几个人打发时间的时候，院里一声叫喊声，让百羽转移了注意力。 “小王，小王在吗？”百羽一听就是齐书记的声音。 “在，在呐。”连忙出了屋子。 “齐书记啊，来请进，屋里坐。” 领着齐书记进了屋，刚坐下齐书记就说：“小王，今天下午天快黑的时候我已经来了一趟了，你们都不在。” “我们现在也就是收点废品，闲着也是闲着，挣个零花钱。下午去城里收废品去了。” 齐书记看了看王兵，一看认识，卸车就有这小伙子。 “小王，那煤卖的还可以。” “那就好，那就好。” “今天下午就剩了不太多了。已经卖出去六吨半了。你看是不是再让人送一车？” “那好啊。齐书记，你看这煤钱我也不能老垫着，你看是不是？” 卖出去了六吨半，那现钱也能收回来一百三了。 “奥，忘了，忘了。我给你带着呢。一共是一百一十二块对不？” “对着呢，你给一百一十块就行。” “好，你点点。”百羽接过钱，装到口袋里。 打发走了齐书记，百羽在想，以后必须让要煤的人先付一半钱，起码自己不会亏钱，风险共担嘛。 百羽心不在焉的想着自己的心事。 王兵看到百羽一直不说话，打破沉闷： “百羽，别发愁，要是手里的钱转不开的话，我回去找我爸借点。” “那怎么好意思呢，你在这干活，我没有给你开工资，那能再从你家里借钱呢？” “没事，又不是白送你，借给你，等你有了钱再还不就完了。” “行，明天你跟我回去一趟，看看你们家能借给我多少？” 休息够了，百羽去锻炼身体，王兵闲的也难受，也照猫画虎的练了起来。 ——————————————————————— 翌日，县城里，不时响起吆喝声： “收——废品，收——废铜旧铝，收——生铁、熟铁，收——废书、旧报纸，收——玻璃瓶子，收——废牙膏皮” 随着几人的叫喊，陆陆续续的有人出来问价，拿东西出来卖，但是东西都不是很多，两个小时过去，基本上也凑够了一车。 政府办公楼，大家在这里不再大声叫喊，而是一个一个办公室去问，果然废报纸很多，很快另一辆三轮车就装了几个满满装着旧报纸的麻袋，摸着门道了就有收获。 等三轮车再次回来，已经到了下班时间了。 “咱们去食堂吃白面馒头去。”百羽发话。 “还是不要了，挣的钱都被咱们吃掉了。” “咱们挣钱不就是为了吃饭嘛。” 每人一碗大锅菜，十二个馒头。 吃完饭，百羽留下一百块钱。看看表，才十二点半，百羽对王兵说道： “咱们去供销社去看看。” “反正也没什么事，看看就看看。” 两人到了供销社，百羽首先到了卖布的柜台：“漂亮姐姐，吃过饭没有？” “当然吃过了，你也不看看几点了。” “回家吃的还是到食堂吃的？” “你猜？” “我猜啊，你中午没有吃饭。” “怎么可能？” “你要吃了饭，怎么身材还那么好？” “看你说话像耍流氓啊。” “要是流氓都这样好看，你们女人还不天天笑的合不拢嘴啊。” “就你，也就是不难看而已，还好看。哼！” “我这样的，你看不上啊？那像我哥这样的你总能看得上？” 百羽指着王兵说：“你看我哥，英俊高大，心肠好，并且做的一手好菜。” 王兵扭捏的说道：“百羽你别开我的玩笑了。” “不瞒你说，漂亮姐姐，我从小跟着我们道观的老道学本事，看面相、手相那是一绝。你看我哥，脸圆口阔，额头饱满，眼睛虽然不很大，但是很聚光，这叫眼透神光。你要是看过他的手相，一看就知道，生命线和智慧线之间是一个大大的元宝型，一明显就是一副富贵相，他在三十岁后将会富甲一方。” “切，别搞封建迷信了。” 过来几秒钟又问：“你真会看手相？” “那能有假？我师父以前被称为神机妙算老神仙。现在八十多岁了，依然童颜鹤发，那都是常年修炼的。” “你反正也是闲着没事，给我看看？” “其实我早就给你看过了面相，就是因为你命运奇特，我才没事过来给你说几句话。但是——” 百羽不说了。 漂亮姐姐却着急了，“哦，怎么个奇特法？你给说说。” “我师父说了，让我不要随便给人看相，要不会沾染上因果，需要付出代价的。” 王兵没有说话，心里却是肯定百羽在和这个姑娘开玩笑。 狗屁的看手相，他什么时候看过我的手。 人的心理很奇怪，百羽如果直接说你怎样怎样，她绝对不会信。如果百羽一副不愿说的样子，那小姑娘反而有点好奇了。 “说说看，说说看。” “先把手伸过来。” 漂亮姑娘伸出手，百羽把手拿在手里看了又看、摸了又摸。 嘴里还嘟囔着，“不对呀，和面相表露出来的不一致啊。” “啊？我说呢，男左女右，你伸左手干什么？左手看的是你是男人的命运。” 小姑娘又伸出右手。百羽又把手看来看去，摸了又摸。最后说道：“命格中上，但是在三十多岁的时候——” 百羽又不说话了。 小姑娘不停的催促，“赶紧说，说啊。” “不敢说，不敢说。等我修炼一段时间我再给你看看手相就更准了，我怕报应来了现在我招不住。” 漂亮的营业员喊道：“没事拿我寻开心呢？” 百羽却快速离开卖布的柜台，来到卖自行车配件的柜台。 “师傅，给我拿八个自行车的后轮子。” “你就像算着来买的，我们也就八个了。” 百羽付钱，用带来的旧电线在两辆自行车上一绑，搭在后座上。 “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咱们慢慢往火车站走。” 路上，王兵问百羽： “百羽，你把车子弄回去加工成三轮车能挣多少钱？” “十来块钱。” “你就是不干别的，光是倒腾车子、三轮车，一个月挣的钱也顶的上工人半年的工资了。” “说的好像有道理，但是也干不长啊。” “我们干的事，都挺挣钱啊，但是我一直不懂你高价买那些废铜干啥？废铁我是知道，贵点无所谓，能打成工具赚钱。” “过两年你就知道了，肯定赚钱。这些事你知道就行了，不要跟家里说我们在收购站买东西的事，省的家里担心。” “知道，你看我一般不说这些，我现在就按你说的，多听、多看、少说。” “兵子哥，你是不是最想干的事是当厨师？” “当然，我太想我爸退休我顶班了，我从小就在厨房混，感觉既能吃得饱，又能吃得好，我也喜欢做饭菜。可我爸才四十出头，离退休还早着呢！” “别着急，过上四五年，咱们合伙开个饭馆。让你的手艺施展施展，有机会再让你到城市里跟大厨师学学。” “那敢情好。” “我要是挣了钱，咱们首先自己内部开个食堂。大家都在食堂吃，天天改善一顿，你说怎么样？” “那太好了，要是那样，我就是抽时间也愿意做饭。” “一口吃不成胖子，慢慢来。” 带着自行车上火车，又多付出了两张车票钱。 第73章 蹭饭 走近龙山村的铁匠铺，老远就听到叮叮当当的打铁声。 到了铁匠铺跟前，百羽和王兵把车子停下。 张铁匠正拿着把小锤子在领锤，看到百羽过来，示意百羽等一会。 十几分钟后，张铁匠才停下来。 “小王，你拿走的家什能不能卖动？” “能卖动，只要便宜点还是能卖出去的。这两天打了多少了？” “都在院子里，你看看。” 院子里，分别堆放着铁锹等，看数量也就五六十个。 转头又来到炉子前： “张师傅，这数量有点少，我这样跑来跑去，挣的钱还不够路费。” “这些你能及时卖掉就可以了啊。” “不够啊，我在县城还有一万多斤铁，照这样的速度，你得干到什么时候？” “马上就快了，我的两个小子比两天前有进步，你要实在等不及，我就把我兄弟喊来一块干。” “我觉得还是赶紧把你兄弟喊来，要不就让我给你推荐的人过来？” “我觉得可以了啊，那是五十五件，按照咱们说好的价钱，我们两天能挣十几块钱了。一个月下来，我们一家能挣二百块钱。” 百羽摇头：“太少了，再翻一倍也不够。后天我来拿货，把前边的工钱给你结清，你就想法怎么把产量提上去就行。” “小王，都说干什么活儿要换什么骨头，我家小子马上就适应了。再把我兄弟叫来，保证误不了你的事。” “张叔，我知道打铁是一个非常费体力的活，我前边给你说过找一个人过来，力气很大。你家的产量太低了，让我着急。你不用出工钱，只管中午一顿饭吃饱就行。” 看着张铁匠犹豫的神情，百羽继续说：“张叔，你也不用担心他把你甩开单干，我和他可以写保证书，保证离开你这里后绝对不会再从事打铁的工作。” “这，好。那我兄弟还让他来不来？” “还是来，我要的是产量，过些天我就把那一万多斤铁拉过来，就怕你干不过来。” “拉过来，放心，我们不会偷懒的。” —————————————————————— 电厂修理班，电焊的电弧发出紫白色刺眼光芒。 更换焊条的间隔，葛耀祖才发现百羽的到来，放下焊帽、焊钳站起来打招呼： “小王，等不及了？已经弄好了两辆。就是油漆还没干。”。 百羽指着骑来的自行车说道：“那没事，反正现在天也不上冻了。我又弄了两辆车子，你继续改造。” 葛耀祖看着车子后边各挂着四个轮子高兴的说：“我前天去供销社去买车子的后轮，就只有五个了，我一下子全给买了。我还想着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才能进货，就怕耽误我们的事情。” “你一下子都买掉，他们就会想法补货。不至于耽误事。” “这是你从县城买的？考虑的还挺周到的。” “我也是把他们的存货全买了，让他们赶紧进货。” 葛耀祖哈哈大笑：“你小子就是鬼精鬼精的，拉煤的事不弄了？” “弄啊，正准备去找刘师傅呢。” “那你赶紧去锅炉那里去找，应该还在。不过你杨阿姨说了，哪天见到你就哪天请你吃饭。今天晚上我去食堂打两个菜，酒还有，咱们喝两杯。” “行啊葛叔，你先忙，吃饭时我就到你家去混了。” 扭头对王兵说道：“对了兵子哥，你把三轮车骑回去一辆，顺便找一下骆驼爷，让他早点回家吃饭，今天晚上去卸车。” 骑车拐到厂子内的公路上没走上几分钟，百羽就看到从锅炉那边开过来一辆车，百羽下了自行车，就在路上招手，汽车停了下来。 百羽一看不是刘小亮，而是一位曾见过的师傅。 百羽忙打招呼：“师傅，刘小亮刘师傅在不在上边？” “就在后边，我等他卸完车我们一块走，马上就过来了。” 说话间就看到远处一辆汽车开了过来，百羽继续招手。 刘小亮下车：“是你啊，小王。我还以为钟哥有什么事呢。怎么，又有活儿了？” “是啊，今天、明天你都要跑一趟。不好找你啊，下次再有事儿到哪找你？” “晚上到我家去找我，就在第一排右手最里边的那个房子。” “那好，今天你先找我姐她们，她们带你去。记住啊，卸车之前一定要让他们先给你七十块钱，这是说好的。不给钱就不能卸车，就拉回齐家湾。” “卸车的还是以前的那两个人？” “上次那个大个子就在村子路口等你，我姐她们会帮着你卸车的。” “小王，我想把我哥们一块带过去，今天一趟就给你拉过去了。” “可是，卸车的人不够啊，我骆驼爷一个人没办法一下子卸两车。” “没事，我哥俩这些活也长干，你就不用操心了。” “好，你们帮着卸车就没问题了。” 刘小亮去和前边钟哥去说这事去了。 百羽自然没有意见，速度越快越好。 估计一下时间离下班还有十几分钟，返回家拿出塑料壶装了一壶酒，准备带给葛耀祖。 葛耀祖的家里。 站在厨房门口的杨芳看到百羽进来，热情的打着招呼： “小王，快进来，屋里坐。” “杨阿姨，又来你们家蹭饭了。” “天天来都行啊，我家正好没有儿子，你给我们当儿子。” “杨阿姨想要儿子还不好说，你和葛叔再生一个不就完了。” 百羽嘿嘿笑着打趣。 “计划生育了，不让生了。再说哪如直接捡一个儿子省事。” “是啊，倒是省了你喂奶了，那不便宜你了？” 带了点调戏的味道。 “怎么，你还想吃奶啊？你个臭小子，等会儿我再收拾你。” 百羽赶忙窜进了屋里。 “小菲妹妹真用功，又在做作业啊。” “不做作业怎么办啊？谁像你啊，不上学了？” “谁说我不上学了？我现在不过是暂时休学，我在家里天天看书自学。” “我才不信，一天乱窜，以后就是一个文盲！” 声音提高了八度，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逗得百羽想笑。 “不信拉倒，等会你姐回来，你让她考考我，看看我比她的学习怎么样。” “行，等会让我妈考考你，看看你是不是怂包。” 百羽伸手轻轻捏着小菲的脸蛋：“看你不服气的样子，要不咱们先比一比？” “你比我大，跟我比算什么本事。” 说着用手拍开了百羽的手。 “行，有机会就和你姐比试比试。” “就怕你不敢。” 突然又像发现了新大陆似的，看着百羽拇指上的扳指问道： “百羽，你怎么戴了个老古董戒指？是金子的吗？” “古董？这可是宝贝，比黄金可贵重多了。” “切，又在骗人，难看死了。”说完继续写自己的作业去了。 “小芳，今天食堂有炖鱼，我多打了两份。” 这时葛耀祖中气十足的声音传了过来。 小菲的耳朵好使，把笔一放，快速的跑向了院子。 “今天有鱼吃喽。爸，我看看。”小菲抢着要打开饭盒。 没有几分钟，三个菜端上了桌子：粉条炒白菜、炒鸡蛋、铁锅炖鱼。每样菜都分量十足。一小筐馒头，还热气腾腾。 “小羽，陪着葛叔喝一杯？”葛耀祖拿着半瓶老白干问百羽。 “杨阿姨喝不喝？” “吆，还把阿姨盯上了。好，阿姨也陪着你们喝一杯。” “我差点忘了，我今天还带了点酒过来给葛叔喝的，在车子上没拿下来。” 百羽赶忙从自行车上把酒提进屋子。 “尝尝我带来的酒，就是有点凉。” “这么多，什么酒啊？” “枣儿酒，你们食堂还从我那买了些。” “食堂？过年之前我们大伙还喝过一次，好多人喝过之后都说是好酒。” “那当然，上个月又从我那买了些，你猜后来多少钱一斤？” “不是说一块钱一斤吗？”杨芳还是了解些情况的。 “那是年前，后来他们一千块钱买了我三百斤。再想多买我也没有了。” “一斤三块三？快赶上茅台了。” “比茅台还差得多，但是你就是出茅台的价钱，我也没有了啊。就剩下几十斤了，我给我师傅留着呢。” “那可得尝尝。” 葛耀祖说着接过百羽手中的塑料壶，又拿出三个小酒杯，分别倒了一杯。 一股特有的酒香在屋子里飘散。 “先吃饭，等会再喝酒。”杨芳招呼。 “还是等一下大菲，葛叔你找一个空瓶子，把壶里的酒倒半瓶进去，再把酒瓶子放进热水里，一会儿就不凉了。” “那我叫我姐去，让她早点回来。” “别去了，天快黑了，她也该回来了。” 果不其然，五分钟后，大菲回来了。 “王百羽，你又到我们家蹭饭吃来啦？” “怎么说话呢？”杨芳训斥道。 “杨姨，没事，你就让她说呗。大菲，到你家蹭饭你不欢迎啊？” “欢迎啊，怎么不欢迎，你一来我们家就吃好的，当然欢迎啊。” “还是大菲懂事。有机会我请你们到我家吃饭。” 大菲把头一扭，没再说话。 葛耀祖笑了：“好，吃饭。” 吃过一个馒头，葛耀祖又说道：“来，喝一杯。” “这酒有劲，好家伙，一杯下去肚子里就热乎乎的。” “杨阿姨，这酒咋样？” “这酒不赖，等你的新酒下来，你可就发财了。” “嘿嘿，借你吉言，我们一块发财。” “那就再喝一杯。” 三杯酒下肚，胃里热乎乎的。 第74章 借钱到手 “小羽，你家县城的房子确实不错啊，买那个房子把你家的老底都花光了？” 听到杨芳的问话，百羽知道这是在探问自己的底细，人家要把那么多钱借给你，能不小心点么。 “杨姨，房子你看了，实话给你说，买这个房子的钱都是我挣的，也就用了半年时间。”百羽嘿嘿笑着说道。 杨芳和葛耀祖交换了一下眼神： “那你现在确定你收废品能挣钱？” “肯定能挣钱。葛叔、杨姨，实话给你们说，一斤废铁多少钱？四分钱。打一把铁锹最多用五斤的铁，才两毛钱，手工费多少钱？四毛钱。一共是六毛钱。你们猜我们能卖多少钱？” 两个人摇摇头，家里从没有买过铁锹，真不知道多少钱。 “一把铁锹我可以卖两块五毛钱。我们的人只要一天卖出一把铁锹就能把一天的工资赚回来。收废品赚的钱还不算。” 两人点头，算是认可了百羽的说法。 又喝了两杯酒，看样子大家都吃的差不多了，葛耀祖说出了早就想问的问题： “你弄来的自行车可不少了，这些自行车哪来的？” “在修自行车的摊子上买的，他那买卖二手旧自行车。” “我看有些车子成色挺好的呀，怎么有人往外卖？” “肯定是有了更好的车子或者用不着了，或者急需用钱，那可就说不准了。” “真的？都有什么车子啊？” “凤凰、永久、飞鸽、红旗都有。” “有发票？” “有的有，有的人丢了就没有。” “什么时候给我弄一辆好点的。” “行啊，要不把我的先转让给你一辆，凤凰26的，肯定有发票。” “真的？那我现在就给你钱，多少钱？” “我一百八十五买的，你看着给就行，多少无所谓。” “那就送我呗。” “咱们谁跟谁，送阿姨一辆也是应该的。” “有时间你骑过来，今年大菲得到龙山中学上初中，也得要一辆车子了。” “行啊，过几天我就给你骑过来。” 大菲听说要有一辆名牌车子了，高兴的偷偷看了百羽一眼。 吃完饭，大菲小菲去写作业，葛耀祖收拾碗筷。 “小羽，走，进里屋，别打扰大菲她们做作业。” 把百羽让到里面的沙发上坐下，又倒了一杯水放在小茶几上。 “小羽，我和你葛叔商量了一下。觉得你说的自己弄个加工摊子还是可行的。我和你葛叔正在托人打问电焊机和切割机等工具的价格，以及在哪可以买到。” “但是，地方的事却是一个大问题，很难找啊。” “你们这个大院里就没有空的院子，就是租下来也行啊。” “我们也问了一圈了，哪有空院子？还有好多职工住宿舍，都盯着房子呢。要不你家里帮着找个地方？我们觉得咱们合伙干挺合适，毕竟你葛叔就是有点技术，干活还行。但是业务量要靠你们找了。” “那咱们怎么合作呢？”百羽试着问道。 “本钱咱们一人一半，干活的人开上一份工资，挣的钱一人一半。你看怎么样？” “干活的人工资怎么个开法？” “商量着来呗，你葛叔不能一天都在这个摊子上，一个月三十块钱。你不说让你葛叔带徒弟吗，带的徒弟你觉得给三十块怎么样?” “我觉得行，要是有修汽车技术好的技术工人，一个月给一百都不多。” “你还想修汽车？” “前面不远就是公路，这一路上你见过修车的铺子么？修修刹车，换换机油，水箱里加水，加上咱们有了电焊机，要是再有懂修理的人，不愁没有活儿干。再说，半路上车要是坏了，你说司机会在乎一点半点的钱么？” “怎么？听你的话的意思，没事要敲敲竹杠？” 时间到不长，百羽也就喝了一杯水的时间，葛耀祖已经进来坐了下来。 “耀祖，刚才我把弄加工厂的事说了一下，小羽也同意。不过他的想法更多，等下你听他说说。” “杨阿姨说的咱们合伙的事我基本同意，我想最好在公路边上找块地弄个房子，离你们厂子也不远，就是拉电线也不会太长。咱们也不能光靠加工，咱们可以修理汽车、拖拉机，你会修理，不行咱再请会修车的技术工人，修车肯定挣钱。” 葛耀祖想了一下说道：“有道理。地的事儿得靠你们家里找人搞定，我没有办法。修车的人我要是忙不过来，可以再找人，我还有几个徒弟呢。” 这时杨芳插话了：“小羽，你前面说摊子弄起来还有别的活，现在可以说了。” 百羽端起杯子喝水。“杨姨，现在说了半天，你们只有一千块钱，我手里的钱暂时也有点紧张，要是盖房子估计咱们的钱还不够，一时半时也弄不起来。” 杨芳心说真是个小狐狸，不见兔子不撒鹰。 “小羽，我们知道一时半会弄不起来，这样，我们手里的钱先借给你，你可得给我们打借条啊。” “亲兄弟明算账，借条必须打。” “行，我给你拿钱。” 杨芳从床的里面褥子下边拿出一个包着东西的手帕，看样子是早已准备好了的。然后递给百羽： “这是两千二，一部分是我从同事手里借的。” 随后又拿出钢笔和信纸和印油，又放在茶几上，看样子也是准备好的。 百羽把钱数了一遍，杨芳不知数了几遍，肯定不会错的。 百羽把钱放在茶几上，拿起纸笔写借条： 借条 今收到葛耀祖、杨芳现金二千二百元整，作为周转借款。期限半年，利息按百分之四计算，到期付利息八十八元。 借款人王庄王百羽，抵押物为城关公社齐家湾的房屋院落一处，如果王百羽无法按时归还借款，房屋归葛耀祖杨芳进行处理。 立字据人：王百羽，年月日。然后按手印。 杨芳一看借据写得有模有样，把收据收起来。 “行了，把钱收起来。看你还挺懂规矩的，以前你向别人借过钱？” “没有，写个借据而已，我在书上看到过借据怎么写。” “哼，大菲肯定写不了。我也不问你了，现在可以说说还可以干什么活了？” “活儿多了。比如，农具里耙子，让铁匠把耙齿和连接的铁箍打出来，用电焊一焊就行，要是让铁匠弄就太慢了。 再比如，村里的拉拉车的轮子辐条特容易坏，我们要是用钢筋代替辐条焊起来，你说人们还不是抢着买？ 还有，现在独轮车都是木头的，不结实，木匠做起来也麻烦，咱们要是用铁的，加工起来是不是特简单？ 农村种地，特别是山区需求量是不是很大？不光农村，就是建筑队也大量需要，你说咱们要是加工出来能不能挣钱？” 一连串的反问，让杨芳和葛耀祖心跳不断加快。激动，能不激动？这个王百羽脑子里是怎么长的？ “小羽，你给我们当干儿子，到时咱们也是一家子了。我们也不让你吃亏，你葛叔也巴不得呢。”杨芳又在旧事重提。 “这我也得跟家里大人商量一下，咱们先说正事。这次又加工了两辆三轮车，先把钱给你，葛叔。” 说着，百羽把钱数出来放在小茶几上。 “你们要是能借到钱，就多借些，我多收购些废铜废铁，肯定是很赚钱的，比给出的利息肯定要多，我也能多赚点，你们也能挣点，借给咱们钱的人也能多落点利息。咱们三方面都不吃亏，应该算是好事。” “你多少钱都借？到时你能还的上？” “多少我都借，越多越好，我手里的钱越多，我挣的钱就越多。我手里的钱也不是一下子都花完，手里肯定有周转资金，三个两个的人要钱，我马上就能给他，只要不是这些人在同一天要钱就行。” “行，你考虑的很周到。我们再向周围的同事问问，看看能不能再借点。” “今天我是酒饱饭足，就先回去了，这辆车子就放在这，我走着回去。” 百羽站起来向葛耀祖两口子告辞。 走出外间的时候向大菲、小菲打招呼： “大菲、小菲，努力学习，天天向上哦。” 两个人给了百羽一个白眼。 回到家，母亲一个人在家里纳着鞋底。 “娘，吃过饭了。” “吃过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吃过没有？” “下午坐火车回来的，有点事在别人家吃了点饭。” “吆，你还是不是我儿子？连吃饭都不回来吃了？” “娘，看你说的，刚才不是说了么，有点事。” “你姐呢？” “我姐不是才走么？你非要让她天天回来啊。” “我现在没法做饭了，一做饭就做多，老是吃剩饭。” “今天王兵也回来了，他要找我，就让他到青山家。” “早来过了。现在肯定在青山家里。” “那我过去看看，明天我和王兵还要回县城那边。” 青山家，人都在，罕见的安静。一帮人没有写作业，也没有人锻炼身体，更没有人吵闹。 “怎么啦？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今天怎么这么老实？” 王兵也在，坐在炕沿上没说话。 “正等你呢，你又跑到哪里去了。你回来也见不到你的人。”王剑埋怨道。 “怎么了，二哥？今天到先锋厂去卖鸡蛋了，不顺利？” “顺利，还是让王军说。” 第75章 竞争对手 “什么事？你说。” 王军诺诺的说道：“今天晚上吃饭的时候，二鹏到我家里找我，想和我合伙，也要收鸡蛋到电厂去卖，保证我挣的钱比以前多得多。” 说着看了大家一眼：“我没同意，他说他明天挣了钱让我别眼气。” 二鹏是王军的邻居。 “奥，有跟我们抢买卖的来了。大家都在，都说说，有什么看法。” 王军先说：“我们已经说了半天了，也没有办法，都在等你拿主意。” “我也没主意，明天他要是收三百个鸡蛋卖掉了，就赚九块钱。确实比你们赚的还多。” 百羽停顿了片刻，看大家的反应。 “要是食堂不要的话，我们就卖不掉了。”王剑最先反应了过来。 “要是卖不掉的话，人家卖七分钱不就行了，卖一千个鸡蛋能挣二十块钱。”百羽摆出问题。 “他要是卖七分钱，我们也卖七分钱，他也卖不掉。” “那就算咱们和他都卖七分钱一个，人家卖掉五百个，能挣十块钱，我们也挣十块钱。我们这么多人，一个人还能分几毛钱？” “那我们就降到五分钱，大家都不挣钱了，他们肯定就不干了。等他不干了，我们再把价钱涨起来。” “要是二鹏不干了，等我们把价钱涨起来之后，又出来一个二蛋、二狗、二牛的又开始干，怎么办？我们继续不挣钱，陪着他们玩？” “他妈的这帮人怎么这么讨厌，我们好不容易有点事儿干，这些人就来捣乱。我真想拿个棒子敲他们一顿。”王剑气呼呼的说道。 “对，我也这么想，干脆，我们这么多人揍他一顿得了，肯定他以后不敢干了。”王海涛也是心绪难平。 “他哥大鹏可是个二愣子，兵子哥，好像跟你同岁是？” “就是，我也惹不起他，光是他也不要紧，他大伯家有六个儿子，在他们队里那也是横行霸道，可是不讲理。”王兵说道。 “那怎么办？干脆我们不干了。反正以后也挣不了钱了。” 百羽故意说道。 “那怎么行，我才干了几天就不干了?”小骆驼不甘心的说道。 百羽开始刺激：“我本打算今年再挣点钱，咱们到燕京去一趟，看看天安门。没想到这么早就干不成了，大家要是没什么办法就散了。” 没有一个人往外走。 “小羽，真不干了？不管怎样咱们还能挣点，哪能不干呢？”百林终于忍不住开了口。 “是啊，怎么能不干了呢。” 百羽说道：“我们毫不容易找到了一个挣钱的路子，那能说丢就丢呢。靠降价那不是出路，靠内卷谁都挣不了钱。现在呢，是二鹏要和我们抢买卖，自古有一句话说得好，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 青山说道：“鹏去电厂去卖鸡蛋，把他的鸡蛋给弄碎了。” “他能愿意?要我们赔钱咋办？” “反正弄得他不舒服就行，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要是他们家里大人找来怎么办？” “也好说，该赔钱我们就赔钱，当然钱我来出。他们要打架就打呗，大不了挨顿打。再说咱们谁家里没有大人，咱们这么多家呢，加上你们的亲戚，他们难道不顾忌？” “兵子哥，出来一下，咱们走走。” 百羽留下众人和王兵出去了。 “要不，明天你一个人先走，把那辆三轮车骑到县城里去。” “那怎么能行，这一伙人里，就我最大，我得看着点。” “那你敢动手么?” “他们要敢打你们，我也豁出去了，咱们这么多人怕啥？” “好。走一步看一步，打了再说。你可以当个和事佬，如果只是赔钱那这事就解决了，不行再说。” “好，要是一点也不给我面子，我也不客气，大不了就干一架好了。” “人不狠，立不稳。你有好几天不回来了，早点回家。我到骆驼爷家里还有点事。” 果然，骆驼已经回家了，正在家里吃饭。 “骆驼爷，吃饭呢。” “是啊，我刚回来，锅里还剩了几碗搅面团，你也吃点？” “我吃过了，我给你找了个活，就是龙山村的铁匠铺。你力气大，打铁应该没问题。中午他们管一顿饭，我给你一个月开三十块钱。你看怎么样？” “行啊，在队里上工一天也吃不饱饭，年底才见点现钱。” “那你明天就去，就说我让你去的，去了后留心着点他们把打的东西别往外卖就行，明天你就去。” “好的。”骆驼的话不多。 “再就是如果有卸车的活儿，早的话我让司机去铁匠铺找你，要是迟的话就让他们到你家里找你，还是老规矩，一趟一块钱。” “我肯定去，不用另给钱。” “明天，我到我舅他们那去一趟，给你拉一车高粱。你先凑合着把肚子填饱。” “高粱能把肚子填饱，那也是我家烧了高香了。不过，大茹才干了几天，还不到一个月啊？” “没事，就当是预支工钱了。” “那我也不说什么了，有事你就招呼我就行。” 回到青山家，大家还没有走。百羽说道： “实在不行，打架也是一个办法。不去干，不去争，好东西不会到咱们手里，最多我们也挨上一顿打。” “百羽，你说我要真打坏了人，你赔钱？”小骆驼问道。 “怎么，不相信？我什么时候在正事上骗过大家？” “那就好，我明天得试试。” 不敢打架啊，打坏了人要掏钱。 “好了，不想回家的就锻炼一下身体。身体练好了总比老挨打好。” 有了压力，这天晚上是这些锻炼身体的人从来没有过的认真。 第二天一早，百羽吃过饭就去了凤庄，路过菜地旁的准备养猪的地方，百羽下了自行车。 队长舅的效率很高，地已经垫平，包括河沟边的道路也垫了起来，用碎石沿着溪水沟垒了一道墙，道路已经夯实过，上面还铺了一层从溪水里捞出来的细沙。 土崖上挖出了十二个土窑洞，包括西边的土窑，土窑往南筑了一道近两米高的土墙，应该是先用土坯垒起来，又抹了一层泥。墙上留出了两米宽的门洞，还没有装门。 一进队部的门，等队长看清百羽的脸，队长的声音就已经灌进了百羽的耳朵：“吆，有钱人就是不一样。十几天了也不过来看一看。骑车子大撒把，是不管不顾了啊。” “队长舅，你老辛苦。这哪能不管啊，这不是有你们两位舅舅在这儿坐镇，我有什么不放心的。” “来的时候，那个猪圈你看了？” “看了，挺好。” “北边你让往东挖的沟槽也挖了，那费了这么大力气折腾，这已经三月了，你的猪崽子在哪儿啊？” “这，不是还没来得及买嘛。队长舅也给操操心呗。” “等你想起来，那黄花菜都凉了。等下你二舅，他马上就回来。” “我二舅干啥去啦？” “过年前听说八里庄你妗子她们村有两家老母猪生了崽子，现在早就满月了。你二舅借了我的车子去看去了，估计也该回来了。” “酿酒的事怎么样了，顺不顺利？” “我以为我不说你就不会问。放心，两个发酵池都装满了，为了保持温度，晚上都加了小火。该蒸的蒸，该晒的晒，一切都安排好了。再过半个多月就可以出酒了。这么多天，咱们村里的石磨和碾子都没闲着，牲口也没闲着，人也用的不少，花的钱可不少。到时候你二舅再和你说。” “队长舅舅，今天我得拉一车高粱回去有用。你安排一下。” “好，等下我就给车把势说一下。对了，小羽。今年的枣子你还要不要？” “去年我就说过了，要，你们今年把枣树管好点，树上结上枣子后，少打农药，要不对人身体不好。” “行，尽量不打农药，打农药还要花钱。你还要收枣子肯定还要收高粱？” “是啊，是不是酿酒的时候多放点高粱，酒的味道更好？” “以前老辈子都试过，味道最好的是枣子占三成半。” “那你的意思，高粱可以再多放一倍？” “是啊，但是现在粮食多金贵，枣子倒不怎么值钱。” “那下次酿酒的时候就多放高粱，按你说的最好的配比来。” “你没算过账啊，那高粱还得要多少？就得比现在多三倍的高粱。起码要十万斤，几千块钱了。” 百羽一想是啊，以为就是多一倍就行，没想到枣子就省了一半，还要相应的高粱。 “那就按一比一来弄，我二舅回来我再给他说。” “有什么话要跟我说？”二舅一掀门帘进来了。 “嗨，虽然不上冻了，但骑着车子还是有点冷。”冯修武搓着手说道。 “二舅，刚才听队长说你看小猪去了，怎么样，还有没有？” “你个臭小子，多长时间了，你也不过来？再不过来我就要找你去了。” 百羽只能嘿嘿赔笑。 第76章 木器作坊 “刚才我把小猪先放到家里的猪圈了。我说你光让人修猪圈，从来没有考虑过抓猪仔的事？” “那不是还有二舅你嘛。” “有两家的猪仔一共十八只，被人家买走了三只，剩下的十五只小猪仔都让我买回来了，五块钱一只。” “有点少，二舅还得操心给买几只。” “修武还不知道，刚才小羽说了，酿酒要提高高粱的比例，还得多买一倍的高粱。” “小羽，我可给你说，我现在手里没钱了。买了两万多斤高粱，就八百多，买小猪仔刚才也给你说了。我还买了一百条麻袋，收高粱没有麻袋不行。给你修猪圈的人工钱、大车买高粱的费用、把枣子和高粱磨碎用的牲口和人工钱，都还没有给人结账。” “要不高粱暂时先停一下，人工费，和用牲口的钱先结算掉。” 百羽本来想留下一千五百块钱就行了，现在决定留下两千。 “二舅，让你为难了。这是两千，你点一下，你还得找人把猪圈的门给弄好。” 看到百羽递过来的钱，队长和二舅都非常吃惊。按二人想来，百羽能带来五六百块钱，没想到一下子拿来这么多。这小子的钱是哪来的？ “小羽，我想问一下你的钱是从哪里来的？”二舅还是忍不住问道。 “我借的。” 借的？队长和二舅有点不太相信。冯修武前几天为了借二百块钱，几乎把半个村子借遍了，这个小子一下子就借来两千多块钱？ “二舅，队长舅，你们觉得我这些酒糟能养多少猪合适啊？” “养个四五十头是没问题的。” “那就是说猪仔还差得多，队长舅舅，你家我妗子能照看过来么？” “白天没事，晚上她不能睡在那里啊。” “这个人我来找，晚上我安排金海过去睡觉看着就行了。”二舅开口解决了这个问题。 “这样好，二舅，你们家那头猪也放过去养算了，反正酒糟也用不完。” “也行，那我就占你这个光了。” “二舅，看你说的，是我占你的光才对。既然你这么说，我就把这辆自行车送给你了，也不能让你出门老是借车子使，这辆飞鸽牌是去年我在县城买的。” “那可不行，我怎么能要你的车子呢？你再这样说我就生气了。” “二舅，你是对我的情况不了解。现在对我来说，一辆车子真不算什么贵重东西。我家里有七八辆车子，不信有时间你过去看看。” “怎么可能？你买七八辆车子干啥？” “我和一帮子伙伴，倒腾点儿鸡蛋，这大半年也挣了点小钱。 大家有了车子，跑的快点，又省劲。” 二舅懵了了，队长懵了。钱不是钱了？ “还有，二舅，队长舅舅，你们村不通电，要是有电的话，我想再买个电动粉碎机。省时又省力。你们该多到公社里跑跑，想法通上电才行啊。” “我们找过好几次了，我们村太偏了，村里人口又不多，人家老是说让我们别着急。” “你们还得找啊，都解放几十年了，社会主义也不能把咱们村落下。有了电不光是可以装钢磨，家家户户家里有了电灯，小伙子找媳妇都容易啊。” “电锯你们见过没有，有了电，一根大木头几十秒钟就给你锯开了，就是锯成木板也是分分钟的事。行了，不给你们叨叨了，队长舅你给安排的车把势准备一下，装上车走，我也要坐大车回去。” 二舅拉住了百羽，“小羽，走看看我买的猪崽子，你一点都不关心，我正好也把钱放下。” “队长，我回去一趟，等会找会计把前面的账算一下，该结账的结一下。” 推着车子来到二舅家，二舅领着百羽看了吱吱乱叫的猪崽子。才神秘的领着百羽来到西边的堂屋里。 “二妗子，忙什么呢，大白天还点着灯。” “小羽来啦，我也没听见你进家门。” “小羽，这就是你上次提到的可以旋擀面杖的机子。” 百羽一看，这个屋子都快成木匠铺了。 地上有很多的刨花，靠墙堆着很大一堆锯成一段一段的枣木杆子。 “二舅，你在哪儿找来的这个机子？” “上次你说了用枣木加工什么手杖、擀面杖、棒槌、捣蒜杵、镰刀柄之类的东西以后，我就留了心到处打问，可是没少用队长家的自行车。 最后我跑出了八九十里才找到以前干过这活的人。 也巧了，那家哥俩一起买了两台机子，老大年岁大了，身体也不行了，早就不干了。 老二基本上不到咱们这来。我就把这个机子给买了过来，还带了五六个刨刀。你猜多少钱？” “最少得二百块钱。” “二百人家不卖，花了我二百六。” “把你的积蓄都花干了。” “我哪有那么多钱，我一共才八十块钱。去买的时候，还是拿的你给的钱买的。你也别生气，回来后，我在村里借了二百块钱，已经把你的钱补上并且用掉了。” “二舅你胆子还挺大，就不怕挣不来钱，压住本钱了啊？” “你都敢投资那么大买枣子和高粱酿酒，我有什么不敢的？这不是还有你嘛，你总不会让我赔本？我还买了两把木工锯子、两把木工斧子凿子以及其他小工具。” “学会操作了?” “也不是很难，摆弄上一天就会了，你看我们已经加工了这么多擀面杖。” 里面的炕上，光线不太好，走近了才注意到一大堆大大小小的擀面杖。 百羽拿起一个看了看，长度和直径的比还可以，光滑度是没问题。 “那边是镰刀柄，后边的那个拐弯儿要费点功夫，比擀面杖费时间。有五六十个。” 二舅还在介绍：“镐头把子只弄出来这十个。铁锹把子也只有十来个。主要是材料暂时没有那么多。棒槌也弄出来三个，其他的还没弄。” “可以啊二舅，你是行动派，说干就干。这些东西我给你卖，我包了，你说卖多少钱？” “我也不知道，其实旋一个擀面杖也用不了几分钟。主要时间就是选材料，锯成段。这个机子还不能旋铁锹把子，机子长度不够，只能加工一米二以下的东西。铁锹把子是我用斧子砍过之后，用刨子推平的。” “擀面杖有多少个？” “三四百个，具体没数。” “二舅，你觉得卖多少钱划算？” “小擀面杖一毛钱一个可以？” “可以试试。” “中号的一毛五，大的两毛。镰刀柄一毛五，镐头柄两毛，铁锹柄三毛，棒槌两毛。能不能卖出去？” “应该能卖出去，试试。我觉得镰刀柄和小锄头柄多加工点儿，擀面杖的比例要适当减少，还可以加工些小孩玩的小棒槌、小斧头之类的东西，系上红毛线，估计也能卖出去，也能把那些细的枣树枝利用上。” “这要是都能卖出去就好了，用不了两个月，就把机子钱挣回来了。” “会挣钱的，多琢磨着加工一些玩具，比如木头刀、剑、西瓜锤、盾牌，要是能加工木头手枪肯定抢手。好多东西还得自己琢磨。二舅拿两个麻袋装一下，今天我就带走。” 冯修武让媳妇赶紧装麻袋。按百羽的意思用了二个麻袋，枣木很重的，否则力气小的人不好装卸车。 冯修武带着车把势过来装车，边装车边说：“小羽，酒糟没有出来之前就先用高粱喂猪了。我再在周围村子找找，遇到合适的猪崽子就买下来。” “二舅，猪崽子再大点也没关系，不就是贵点么，咱买。总比酒糟浪费强。” “小羽，你一来，我们队长的心劲也上来了。今天还让车把势去买两个犁地的小号的犁，准备把前面慌着的坡地都种上高粱。养羊的人又添了四个，准备把现在的三群羊分成六群。前几天还把那些大的枣子挑出来好多，让人把枣核都取出来了，在发酵池旁边用水泡着，准备育苗。” “那是好事啊，你抓紧时间把前面干活的人的工钱给结账，估计人们的积极性更高。” “你脑子好使，多给我们想想办法。走，车把势着急了。” 车把势依然穿的很厚，一路上百羽想着自己的心事，倒是没怎么说话。 第77章 准备 到了骆驼家，小骆驼的娘和奶奶都在，小骆驼看到百羽赶紧问：“百羽，有事？” “没有，前面跟你爹说好的，你的工钱暂时先不给，我给你家弄了点高粱过来，卸车。” “好，你不用管了，我一个人就行，车把势也歇歇。” “先把那两个麻袋还有铁锹把子先放到我三轮车上，剩下的你再卸车。” 只见小骆驼双手一抓麻袋，根本不用上肩膀，就这么抱着上了月台。 要知道，一个装满了粮食的麻袋那是二百斤。小骆驼放下麻袋，又来搬第二个麻袋，五个麻袋卸完居然不喘大气。 连车把势也不得不感叹了一声： “真是有一膀子力气，这就是以前人们所说的大力士。” “这不算啥，我爹一只胳膊就能抱一个这样的麻袋。” “小羽啊，这是我家二柱让拉回来的？”小骆驼奶奶问道。 “老奶奶，就是，骆驼爷让你们脱了高粱米蒸饭吃。以后晚上要多做些饭，过两个月还要拉过一车来。” “好，好。能把肚子填饱就行啊。” 百羽拿出三毛钱递给车把势：“师傅，我没时间给你买烟了，你自己买好不好？” 车把势拒绝不要：“小羽，你要是给我烟我就拿着，给我钱我就不能要了。” “行，下次有机会再说。” “满仓，你今天没去收鸡蛋？” “去了啊，这不他们让我先回来了。准备吃晚饭再把车子骑到青山家去。” 小骆驼指着装着鸡蛋的自行车说道。 “他们呢，在后边？” “可能，反正都没多大心思。” 百羽一想也是，都没经过事，今天下午肯定要打架。面对的有可能还有横行霸道的那六兄弟，心里发憷是一定的。 “今天下午要打架，你怕不怕？” “有什么可怕的？三两个我一个人就能对付。你要是给我两把镐头柄，个拿家伙的大人我也给你干趴下。” “那就行，麻袋里还真有镐头柄，今天打架只要不打死就行，咱们不是说好了么，要是赔钱我赔。” “有你这句话就行。我爹说让我听你的。” “好，我先走了，你吃过饭再过去，今天看你的表现。” 下午一点，所有人到齐。 “今天咱们一伙的都到到齐了，没有找理由不来的，这就挺好。” “今天谁打头阵，把石头往二鹏筐子里仍?” “反正又不用我赔钱，我来。”最小的王剑抢着说道。 “你最小了，那能轮到你，我来。狗日的破坏我们的好事，我先气气他。”王海涛说道。 “我来，打架我又不怕他，他要敢动手，我两巴掌扇死他。”小骆驼说道。 百羽观察到，看样子都不怕出头得罪人。 王兵是自己和他说好了，再说年岁也大好几岁，出头不合适。 “行啊，既然你们都抢着上，那你们就都一起上好了。你们猜二鹏最恨谁？他最先骂谁？”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都摇头。 “我不动手，但是他最恨的人是我。”百羽用右手大拇指指着自己。 “你？”大家都表示不信。 “走着瞧。今天王兵、小骆驼、二哥和我先不动手，剩下的一块儿动手。” “把镰刀，镐头柄放到三轮车上。今天就是那六个兄弟都来了，咱们也要让他们尝尝咱们的厉害，走了。” 一行八个人，自行车三轮车也算是浩浩荡荡的样子。 看大家严肃的表情，很有副悲壮的样子，乐的百羽想笑。 百羽想笑的样子被王兵发现了，奇怪的偷偷问道： “你不紧张？” “有什么可紧张的，不就是打一架么？谁还敢把咱们打死？” 一句话把王兵说的放松了下来。 还没到电厂门口，王剑一眼就看到二鹏在那儿：“这狗日的，比我们来的还早。” 二鹏看到百羽一行八个人。目光有些躲闪，扭头向着电厂里边。 走到跟前，百羽骂道：“哎吆，抢生意的来了，我说大伙儿，你们说一头驴把脑袋伸向别的驴槽会有什么后果？” “把驴牙给拔了呗。实在不行拿石头把驴牙砸断也行啊。” 王剑反应最快。说着就到公路旁边找石头，那几个人也走向旁边找石头或砖头。 不到半分钟，都找到了趁手的玩意并向二鹏围了过来。 二鹏有点紧张，一只手紧紧抓住篓子的跨梁。 “你们想干什么？”二鹏的声音很大。 “哎吆，你吓死你爷了。”王海涛的石头掉到了二鹏的鸡蛋筐里。 “哎吆，把我也吓死了。你娘个蛋的叫那么大声干嘛？” 王剑有样学样。紧接着又是几声噗噗的声音，四块砖头、石头掉了进去。 “草你麽，你们故意的。你们赔给我！” “王百羽，我知道是你的主意。你今天要不赔给我，我给你没完。我草你么的。” “我就说嘛，你们怎么不把这个王八蛋的牙给砸断啊，还骂起我来了。” 百羽不紧不慢的走到二鹏跟前，突然就是两耳光。一下子把二鹏打愣了。 紧接着就带着哭音骂了起来：“我草你么，你敢打我。” 并冲向百羽。 百羽还没动手，二鹏旁边的人拉的拉，拽的拽，然后几个人就是批头盖脑一顿打，不知被谁一脚踹在了地上。 二鹏估计是被打蒙了，也不骂人了。 过了三四分钟才爬起来，放了句话：“你们等着。” 篓子也不要了，浑身是土的走了。 “抄家伙呗，做好准备。”王剑走向三轮车去拿镰刀。 百羽笑道：“着什么急，连来带去一个小时也来不了。接着卖咱们的鸡蛋。” “你一点也不紧张啊？”王军问道。 “有什么紧张的，他们就是全来了，咱们拿家伙招呼就完了。要是来的人少，咱们要把他们打趴下，但不必下死手。要是人多，往死里打就行了，打死了我去坐牢，打不死咱们赔钱，咱不能让人吓住。” “我冲在前头，大家伙跟着我就行，不要分的太散。”小骆驼大声喊道。 还别说，小骆驼起码有一米七八以上。这么一喊，还真有定海神针的味道。虽然一帮人心情有点忐忑，但是都镇静了下来。 二十分钟后，看着卖了还不到三分之一的鸡蛋：“行了，今天先把鸡蛋送进食堂，等打起架来也顾不上了。” 庞喜不在，百羽对管钱的小姑娘说道：“鸡蛋先放在这，庞科长来了你们就过下秤。我们等会有时间再来拿筐子和钱。” 几个人匆匆忙忙的赶到了大门口，人还没来。 王兵问道：“这么快？” “快什么呀，根本没过秤。庞科长不在，先放那了。” “你说那个王八蛋走了半个多小时了，怎么还不来？” 等人的时间过得最慢了，以前虽然也都没少打架，但对手都是同龄人，和成年人打架这恐怕是第一次，心里忐忑也正常。 估计又过了四五十分钟，眼尖的王剑说道： “来了，来的人还不少。” 可不是，连二鹏算上来了六个人，二鹏大伯家最大的四个都来了，最小的都十八九岁，其中两人扛着铁锹。 “来的人不少，还带着家伙。抄家伙，大家动起手来，往拿铁锹的两个人身上使劲招呼，绝对不能让他们先伤害到我们。” “铁锹柄长，我们尽量往里扑，到了他们怀里铁锹就用不上了，还不如我们的镰刀管用，能砍就砍，能凿就凿。千万不敢手软，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还是那句话，往死里招呼。” 一帮人从三轮车里拿镰刀，就小骆驼双手各执一个枣木镐头柄。 还没到跟前，大鹏就骂道： “一群小比崽子，是谁打了二鹏，站出来。” “吆，又是一个屁眼没擦干净的王八蛋，最好拿砖头把屁眼擦干净再说话。没看到吗？爷们儿都在这站着呢，一个都没走。”百羽大声回骂。 “还他麽挺有种，想找死啊。” 大鹏气的大骂道。本来想这些小家伙看到自己家几个大人以来，就是不跑也应该来说好话。 不老实的扇上两巴掌，吓唬吓唬再赔点儿钱就完了。 “这站着的爷们没有孬种，你们有种就过来动手好了，看看谁死还不一定呢。” 看着一帮人的态度挺硬，大鹏大伯家的老大金鹏说话了： “怎么回事？想打架？” 没人理他，二鹏肯定早说过了。 “兵子，你也想动手么？” “我不想动手，但是如果我们一伙的要是挨打，我肯定也不能袖手旁观。”王兵不软不硬的说道。 百羽简直要为王兵叫好。好口才，绵里藏针。 “二鹏的鸡蛋不能白砸烂了，二鹏也不能白挨打。”金鹏大声说道。 看了看这帮小家伙手里都有镰刀，看样子早有准备。这帮家伙手里要是没有镰刀，他早就带着兄弟上去揍人去了，但是有镰刀就不一样了，万一这帮小家伙没轻没重的把人弄残废了还真是麻烦事。 “你们想怎么着？”王兵觉得自己最大，只能顶上去了。 “你说话顶事？” “自然顶事。” “你过来一下。” 金鹏带头一个人往家属院方向走了十几步停下。 王兵拿着镰刀跟上。 第78章 解决冲突 “你们也不想把事闹大，是，兵子？” “就看你们了，大家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准备，没看到都拿着家伙什吗?只要你们敢上前，保准是个你死我活，直到一方全部躺下为止。” “吆，话还挺大，不想解决事儿是？” “可不是我话大，这是定好了的，不信你就动手试试看。想解决事儿也不是不行，但也别吓唬人，估计你们也吓唬不住。” “虽然你们叔伯兄弟不少，但是，这几家人家里也有叔伯兄弟。事情闹大了，恐怕是两败俱伤。你们肯定占不了便宜。” “哦，你这话也有些道理，但二鹏的鸡蛋不能白砸烂了，二鹏也不能白挨打？” “你想怎么解决呢，说说看。” “把鸡蛋钱赔上，那个王百羽让二鹏抽两耳光。这事就算了。” “这事可能不好办，赔鸡蛋钱我觉得还行。但是如果有人敢打百羽，估计所有人都会找你们拼命。” “那你说怎么办呢？” “要不，我说说，多赔给二鹏五块钱这事就算了。你觉得怎么样？” 金鹏考虑了一下说道：“我过去给大鹏商量一下，你等一会儿。” 金鹏走过去和大鹏商量，王兵去找百羽商量： “百羽，刚才金鹏要求把鸡蛋钱赔上，你让二鹏抽两耳光。我给金鹏说了，那绝不可能，我们可以多陪他五块钱，他去找大鹏商量了。” “赔钱没事，就是多赔十块钱也行。但是有一条，那个二鹏不能再跟我们抢买卖。其他的就别再多想了。” “行，我就跟他这么说。” 那边，看着大鹏一副气愤的样子，转来转去。 金鹏和他们嘀嘀咕咕不知说些什么。过了十来分钟，金鹏向王兵招手，王兵走了过去。 金鹏先开口：“大鹏不同意，非要让二鹏抽王百羽两耳光不可。” “那就没什么好谈的了，放马过来。” 王兵转身就走。 “等下。”金鹏招呼道。 王兵握紧镰刀柄，转身盯着金鹏说道：“怎么?想单挑？” “我最后把事压住了，你们把鸡蛋钱赔上，再赔十块钱。这事我做主，就这么算了。” “既然你能做主，我也做回主，赔十块钱就赔十块钱。但是有一条，二鹏别再卖鸡蛋了，他不合适。” “行，你既然痛快，我把人弄走，你把钱给我，我交给二鹏。” “好，我去拿钱。” 都紧张的准备干一仗的众人，没有如预想那样进行，一场纠纷通过赔钱和解，暂时告一段落。 等金鹏等人走了之后，大家都吁了一口气。 百羽和王兵到食堂去拿筐子和钱，其他人就在大门口等着。 在去食堂的路上，百羽对王兵说： “兵子哥，你今天把事处理的很好，会说话，有胆色。” “嗨，这也是逼到份上了。不争，就会吃不上饭。” “兵子哥，这事也解决了，现在天气还早，今天我还要到县城有急事，要不咱们今天骑着三轮车到县城。还要把铁匠铺打好的铁锹等拉上。” “行啊，你说咋办就咋办。一半的路是上坡，咱俩推上去，等下坡咱们都坐上去。就省劲了。实在不行，让小骆驼他们去两个人骑着车子送一下。把咱们送上坡之后再骑车回来就完了。” 回到大门口跟大伙一说，没想到所有人都要去送。 最后还是百羽说道： “行，要送就都送去，到了大坡底下，四个人帮着我们推三轮车，四个人推着自行车。到了坡顶，你们再一人带一个回来。” 大家轰然说好。 回村放下筐子，把装着擀面杖的三个麻袋装上三轮车，由小骆驼骑着，王兵骑着空三轮车。 一帮人来到龙山铁匠铺，百羽一见张铁匠就喊道：“张叔，今天怎么样?是不是比昨天打的家什多？” “你还别说，我兄弟也来了，今天打的东西比以前多两倍，你找来的人真有力气，好家伙，一只手论起大锤跟玩似的，两只手换着来，比我两个儿子都厉害。就是饭量大了点，中午我们又做了一锅才够吃。” “今天我们就装车，马上就给你结账。骆驼爷就饭量大点，又不要工钱，你肯定不吃亏。” “那倒是，我们打这么多东西，你都能卖掉?” “你就放心的打，等我卖不掉的时候我会跟你说的。” “那你把县城的铁尽快弄过来，现在这些铁可是用不了半月二十天的。” “放心，耽误不了你的事。” 哗哗的现钱拿在手里，张铁匠心里踏实了。 七十块钱啊，那是在生产队里父子三人一个月的收入，而如今只是一个星期就挣上了，虽然添了两个人，但是骆驼不要工钱啊，只是管一顿中午饭，就是吃上十斤玉米面才多少钱？几毛钱的事。但是产量可是翻倍的增加，怎么想怎么划算。 把打制的铁器装在三轮车上，足有三四百斤。 百羽不由庆幸让这一帮人送上慢车道的坡顶上是多么明智的事。要是只有王兵俩人，就是推到坡顶也得累趴下，估计三个小时也到不了县城。 可能是心情放松的原因，一帮人把王兵和百羽送到坡顶，也是很兴奋，甚至有点依依不舍的感觉，不知不觉这个小团体的凝聚力加强了。 六七里的慢下坡道自然是轻松的，只是不时踩下装在前梁上的刹车踏板。 到平路上两人是紧赶慢赶，在天黑前赶到了齐家湾。 大茹好奇的问道： “你麻袋里装的是什么？” “就是擀面杖、镰刀把子、小锄头把子、镐头把子。” “你在哪弄的？” “凤庄买的。现在我说一下这些东西的价格，小擀面杖两毛、中号的三毛、大号的四毛、镐头把子五毛、镰刀柄三毛、小锄头柄三毛、棒槌五毛。铁器我们也带来了不少，价钱还是找原来的价格卖。” “这里南边是平原，产的粮食多，应该好换。我们的擀面杖、镰刀柄可以用来换粮食，比如麦子、玉米、高粱。” “对了，三轮车我们骑来了两辆，一辆咱们自己用，另一辆给曲师傅，前天我拿了他两辆车子还没给钱，就拿三轮车顶账了。” 转头又给王兵安排： “兵子哥，再买上条烟，到了每个村子到大队给管事的给上一包。让他们给我们广播一下，肯定比我们自己吆喝效果好。再联系一下看看他们买不买煤。” “也没问你们，今天收废品收的怎么样？” “还凑合，要是光靠收废品只能把工资挣出来，还是收废品和卖东西一块儿搞划算。” “那当然，收那些废纸、旧瓶子甚至连工资都挣不出来。但是收的那些废铜废铁，我们经过加工之后就能挣钱，要是交到收购站也赚不了钱。” “你们现在知道咱们主要靠什么赚钱了。” 晚上，没有其他的活动。吃过饭后百羽看大家都进屋休息了，就偷偷的先是进了厨房，重新把煤火烧旺。然后把东厢房的门打开，对废铜进行整理挑选。 这边攒的红铜和黄铜真不少了。虽然自己打着存货换更多钱的幌子，可是自己的戒指也不能不管，黄金是真不好找到，也只能让它吸收点铜了。 不管是青铜也好，黄铜也罢，只要有器物形状的东西，百羽一律挑选出来单独放在一个大缸里，至于铜钱，要是有少见的就挑出来，当然康熙啊、雍正啊、乾隆啊那个朝代的铜钱只要品相好的，就挑出来存好，其他的就算了。 把自己的脸盆拿过来，把红铜、黄铜一股脑堆满之后，百羽又开始‘喂’扳指了。速度又快了，以前一脸盆需要分钟，现在一分钟就解决问题，把另外的再扔进脸盆堆满，一分钟后，又只剩下一堆渣滓。连续五盆儿后，二百多斤铜就变成了大半脸盆渣滓。 把上次吸收后麻袋里剩下的渣滓也倒进脸盆里，然后端着脸盆来到厨房。 第79章 无忧无虑 厨房的煤炭现在已经吞吐着火苗，百羽把铁锅放到火上后，看看铁锅已经开始发红，就把脸盆里一半的渣滓倒入了铁锅里。 等了几分钟，又找来铁铲慢慢翻动，之间锅里慢慢开始冒烟，再看锅底，已经有融化的金属液体，这肯定就到锡了。 又翻动了五分钟，看看也没什么烟了，百羽把锅里上边的渣滓铲出扔到一个铁皮簸箕里，然后把剩下的半脸盆渣滓扔进锅里翻动了几下，很快银色的液体就越来越多，十分钟后，百羽看到里边再没有什么变化，就把浮在上边的渣滓捞出扔到铁皮簸箕里。 看看锅里漂浮的渣滓都被捞出，剩下的都是金属锡了。 百羽实在没有准备铸锡的模具，想了想就把铁皮簸箕仰着倾斜，靠墙放好，再把锅里的液态锡倒入了簸箕里。 害怕簸箕倾倒，百羽用鞋子支撑住簸箕的底部，脚趾感到烫的时候，百羽已经放好了锅，用手扶住了簸箕的提手。 几分钟后，金属锡开始凝固。百羽把簸箕继续靠墙放着，然后开始清洗铁锅，然后封火。 一瓢凉水倒入铁皮簸箕里，在热气腾腾中，里边的锡迅速降温。两瓢水后，一块三角形的锡块就被倒在地上。 拿起来用手掂一掂，有十多斤的样子，看样子锡的比重也不小，这也值不少钱了，虽然有丢了西瓜捡芝麻的嫌疑，但总不能浪费掉？ 回到屋里，百羽才有时间仔细查看扳指。琉璃中的黑点继续扩大，已经从两个小米粒变成了一粒大米大小，透露出令人魅惑的黑色。从侧面看上去，已经没有那种快速旋转的感觉了。 嗯，应该给它继续充电了。 ······················································ 半个月的时间一晃而过，铁匠铺的产量明显增加，日产量翻了两倍以上，三天两头往齐家湾拉一趟。 结账很及时，开张二十多天，已经收到三百多块钱，张铁匠非常开心。 随着白天的加长，王军他们收鸡蛋的同时也开始往外卖木器和铁匠铺的铁器。 还别说，细水长流，每天多挣个三块两块的大家就满足了。 齐家湾的房子里小麦、玉米也存了七八麻袋，王兵还从沙河公社的村里换回了大半麻袋花生，一小部分留下来，大部分都让百羽弄到了王庄。 骆驼爷能吃饱肚子以后，那驼背也挺直了许多，面色也不再是菜色，有了一丝红润。 百羽抽时间去了趟瓷厂，问了一下酒坛子的事，人家说已经装窑开始烧了，过几天就给送过去。 半个月，百羽给曲秋阳送了十辆三轮车。 曲秋阳快哭了，求着百羽速度不要这么快，主要是一下子卖不掉占地方。 从曲秋阳这里弄旧自行车，只要把三轮车拿过来顶账，差价扣掉买车轮等配件和葛耀祖的工钱后就是自己挣的。 这个生意好，不怎么占本钱。 在葛耀祖共改造了二十辆之后，百羽叫了停。 把自己家里的凤凰牌二六自行车骑来顶葛耀祖的加工费，这下好了，工钱也不用付现金了。 随着天气的转暖，买煤的人逐渐减少，从前边的每天两车煤，降到了两天一车煤，看来等这个买卖好转，就得等到秋后天气冷了才行。 一切都在朝好的方面变化。 龙山古风家里，百羽又过来拉废铜。 过秤，红铜九十六斤，黄铜三十二斤。 回家的路上，小骆驼骑车拉着废铜，骆驼拉着百羽。 边走边聊：“小羽，真的该感谢你，你拉来的高粱顶事了，我早上也能吃上干饭了。” “你给我找到这个活，中午我也能吃饱饭，就省了家里的粮食。我都不知说什么好。” “骆驼爷，这些高粱你们随便吃，过上一段时间我再让他们拉一车过来。县城那里存了些玉米、小麦，等有机会把那些玉米弄回来给你，填饱肚子肯定没问题了。” “要是那样你就别给我工钱了，能让一家人吃饱饭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骆驼爷，一码是一码，粮食我也不是白给你，得从大茹工资里扣，你的工资该给还得给。” “我们也不能老占你便宜，我跟满仓说了，把你当成他的亲兄弟。谁要是敢欺负你，我让他拼命，你让他干啥他就干啥，你肯定亏待不了他。” “行，我也把他当成亲兄弟。咱们也别说见外的话。” “小羽，你说奇怪不奇怪，我这么大力气，这么大个子，居然连家人吃饱饭都解决不了。你个孩子却能解决，我真的有点想不通，我是不是太没用了？” “骆驼爷，不是你没用，是你生不逢时，要是古代，有人教你些武艺，你这样的人绝对是一员猛将，家里肯定是大富大贵。” “跟你说说话心里就是宽敞，我又觉得有奔头了。” “对了，我想问一下，我帮着张铁匠打铁，为什么工钱要你付啊？他只管一顿中午饭，这不是让他占便宜，而你吃亏了吗？” “骆驼爷，这事得从两方面来看。你要说让他给你付工钱，他不会让你来干，反正他们人也够了，还怕你学会了铁匠手艺跟他们抢生意。” “虽然他只管一顿饭，却增加了那么多产量，他肯定是沾光了。但是我也不吃亏，虽然我付你工钱，但是你去了之后只要一个月多打三十把铁锹，我就把你的工资挣回来了。你多打的东西肯定不止三十把铁锹，那我就多赚钱了。你多赚了份工资，可以白吃一顿中午饭。所以说这件事是大家都有好处的事情。” “有道理，你不吃亏我就心里踏实了。没想到还有三家都不吃亏的好事，以后我和儿子有什么事就多听听你的主意。” “行啊，满仓娶媳妇的事就交给我了，保证不比村里其他人的条件差。” “那你可说话算数。” “当然算数。满仓，星期六上午你能不能抽出时间？” “能啊，要是有事那天都可以抽出时间。不到三个月就毕业了，现在上的课都不多了，我也考不上高中，我本想着现在就不上学了。” “那不行，凑合着也得等毕业，必须把毕业证拿上。要不你找媳妇的时候，人家要问，起码咱也是初中毕业生，比初中没毕业好听多了。” “好，我听你的。” “后天早上过来找我，跟我到凤庄去趟。” “好嘞，你等着我好了。” 吃过晚饭，百羽自然是到青山家里。 自从和二鹏打架以后，这帮小伙伴锻炼身体的劲头一直就没松过。特别是看到百羽的努力，一帮人把吃苦当成了乐趣。 许多项目都有了比赛。 有时候比试谁蹲马步蹲的时间长；有时候比试双手指交叉翻转伸到脚尖上，腿挺直，看谁坚持的时间长。 有时候比试俯卧撑，有时候比引体向上。 有时候比试抓着绳子爬树，有时候在院子里比试蛙跳。 还有比试扫荡腿、旋风腿、鲤鱼打挺、乌龙绞柱等等。 特别搞笑的是还比试过看谁尿尿，尿的高，结果这项比赛王海涛赢了。 无忧无虑的年代，一帮人用不完的精力，干啥都好玩。 星期六早上八点，小骆驼准时来找百羽。 “满仓，把那辆车子放到三轮车上。” 小骆驼一只手抓住横梁，轻轻就把车子放到三轮车上。 “走，回来的时候拉点东西。” 百羽和小骆驼各骑了辆三轮车往凤庄赶去。 “百羽，你要把这辆车子送给你舅？” “不是，我是要把一辆三轮车送给他。回来我骑自行车。我领你去，是让你熟悉一下，以后有些事，你就多跑着点。” “好，对我来说骑三轮车一点都不费劲，有什么活儿你尽管说。” “我舅舅他们加工了些擀面杖、镰刀柄、小锄头柄之类的东西，你过个三四天就过来拉一趟，我们卖这些东西也能多挣点。” “好。” “这边我准备了十麻袋高粱，你有时间就拉回家，这样今年你们家应该够吃了。” “好，我的工钱就不要了。” “这你不用管，我从你姐的工钱里扣。” “一样，反正都要交给家里。” “你也别着急，等你毕了业，我给你找个活儿，比你姐也少挣不了。” “嗯，我相信你。” 天气明显暖和了，北墙根的草已经变绿了，青翠欲滴的样子充满了活力。麦地里的麦子都超过了膝盖，马上就要开花吐穗了。 到了凤庄的时候，百羽出汗了，小骆驼却是云淡风轻的没什么反应。 到了猪场旁边的菜地，百羽对小骆驼说：“满仓，前边的猪圈里有我养的猪，今年过年咱们杀两口猪，让你们都吃个够。” “你还在这里养猪？谁给你喂猪?” “有亲戚照看，走，过去看看。” 走到窑洞前把三轮车放下。窑洞没有装门窗。窗户的位置用玉米杆子堵死了。而门中间立了根柱子，左边用土坯堵死了，另一半就用一扇旧门板一头用铁丝绑在柱子上，可以开关，没有锁死。 百羽往里瞅了一眼，黑乎乎的，炕上有一套被褥，但没有人。 猪圈的大门做的还不错，土墙里边门口两边立了柱子，两扇木门看起来很结实，虽然木板之间可以看到明显的缝隙。门上上了锁，百羽推了一下，很稳当。 第80章 你做主 从门缝里看到里边有很多猪崽子，跑的挺欢实。 “里边的猪都是你的？有多少猪？” 小骆驼也看到了里边的猪，根本不是想象的三两头猪，就忍不住问道。 “有一头是我二舅的，其他的应该就是我的，具体有多少头，我也知不道。” “啊？你的猪你知不道是多少？” “真知不道多少，过会儿问一下就知道了。” 进了村，这次是先到二舅家，一进院子，百羽就看到正在干活的二妗子。 “二妗子，休息会儿，别把你累着。” “小羽来了，你可是有阵子没来了。你再不来，我就让你二舅找你去了。”说着停了下来。 “天气暖和了，我们就把机子搬到院子来了，外边宽绰，也亮堂。你看看我做的小棒槌，小西瓜锤行不行？” 说着从窗台上拿出几套玩具。 “哟，真好看，这西瓜锤有圆的，有椭圆的。这小棒槌有大有小，再系上红毛线可真好看。” “那也是根据木头的大小和形状随手做的。” “真好看，这些天你们做的不多啊。” “外边这些只是一小部分，大部分都在屋子里，我带你看看。” 走进左边的屋子，光线有点暗。 走到炕前，百羽才看到炕上堆得东西，大吃一惊： “二妗子，这些都是你做的？都堆成小山了。” “我一个人可做不出来，这是我们一家子人做的，你二舅、你金海哥、金江哥、金花姐有时间都来做。” “是不是擀面杖最多？” 百羽的二妗子笑了：“你上次说过了让我们少做，你放心，擀面杖的比例不超过四分之一。” “那还行，前边的一批就剩下一些擀面杖了。” “听说把木头在开水里煮上一阵子就不会开裂，虽然我们都知道枣木硬，我们还是在大锅里煮了一个小时，应该会更好。” “这个机子好使？”百羽出了屋门进了院子。 “好使，现在熟练了，做东西快多了。” 上次在屋里光线不好，没有细看。 百羽这才仔细看这台机子，看起来并不复杂。一个像是缝纫机的支架，不过脚蹬子就和自行车的一样，从架子上垂下来的支架上固定住脚蹬子连接的皮带轮，通过皮带连接到上边的小皮带轮，小皮带轮穿过固定在架子上的轴承，另一端带有卡子，可以把木棍的一头固定。木棍的另一头只有一个从动的轴承，同样可以有卡子固定木棍的另一端。这样当踩动脚蹬子时，可以让木棍随着轴承快速转动。 这个带着刨子的轴在一个斜坡型的凹槽内可以通过右边的手柄调节和木棍的距离，左边有一个手柄可以通过齿轮调节带着刨子的轴左右移动。整体很轻便，可以用车拉着到处跑，有没有电无所谓，机动灵活。 照过面后，百羽带着小骆驼到了队部，先看到了大舅。 “大舅，忙什么呢？” “还不是给几头牲口准备饲料。什么时候来的呀？” “有了一小会了，准备把二舅做的那些东西拉走一些。” “你真的都可以卖掉？” “前面的都卖掉了。” “那就好。我都有点担心你二舅收不回本钱。” “不用担心，收回本钱来是没有问题的。我金山哥什么时候结婚啊？” “秋后再说，说不定就到腊月了。” “行，先说好，自行车就不用买了，我送我金山哥一辆。” “那怎么行，怎么能收那么重的礼呢。” “我家里有好几辆新的，也不用专门去买。我说的是真的，千万别再花冤枉钱。” “那感情好，我有这么一个有出息的外甥，没想到你个小家伙还能顶上事。” “我二舅呢，我找他还有点事。” “你二舅准是带着人到山上修枣树去了，那可是真积极。你让队长媳妇给你喂猪？我也可以帮你的忙去喂呀。” “行啊，大舅，你有时间就过去看看。我听说队长媳妇喂猪挺有经验，你没喂过猪，你过去就给他打个下手，别让她多心。” “我知道，喂猪我确实不如她，我过去就是帮忙，多余的话不说。” “我二舅给我买了多少小猪？” “我也不知道具体多少，反正是不少，也不知道你小子那来的钱，弄这么大事。” “我借的钱啊。” “能借来也算你小子有本事。我把整个村子都借到，要是能借来二百八，你金山哥结婚我也就不用发愁了。” “大舅，账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痒，这样你也别愁了，不就是二百八十块钱么，我给你借来。” “你说的真的假的？” “大舅你也是，不是真的我骗你干什么？” “要是真的我可就指望你了。金山说了个媳妇也是，虽然长得还不赖。但是要买自行车，还要买缝纫机，可把我和你大妗子愁坏了。” “行了，回去给我大妗子说一声，不用愁了，自行车我给你解决了。缝纫机你是自己去买还是我给你买回来？” “缝纫机你先别买，说不定那个姑娘自己去买。车子你给弄过来行，最好是女式的。” “没问题。什么时候用钱，给我说一声，就是现在要用，我也带着呢。” “暂时还不要，你没事干带那么多钱干什么？” “这不是怕给二舅的钱不够么？他那里需要我就给他了。” “行，我需要的时候提前跟你说。” “大舅，跟你说了半天话了，队长不在么？” “回去了，肯定是忙给你酿酒的事去了，你说你，年纪不大，把我们半个村的人都调动了。” “行，我到队长家里去看看，见到我二舅给他说一声我找他。” 百羽来到队长家里，队长刚才从土洞里出来。 “队长舅，我刚才到队部找你去了，听我大舅说才知道你回来了。” “你心也大，这么长时间也不来看一下。我刚才到发酵池去看了，再过十天八天的就可以出酒了。” “太好了，我就等着这一天呢。酒坛子送到没有？我前几天才去催过。”正说着往东一看，靠着南边院墙摆着好多酒坛子。 “送来了二百个了，一部分已经放到了土洞里。今天下午应该还要送两车来。” 正说着话，队长的媳妇从屋里出来。 百羽赶紧打招呼：“大妗子，我进村的时候看过，我二舅可是买了不少的猪崽子，够你辛苦了。” “小羽啊，来了？这不，我正给猪打食呢，这些小猪一天要吃四顿，一天就要吃大半麻袋高粱面，一般人都养不起啊。” 队长媳妇指着冒着热气的大锅说道。 “对了还有点事给你说，喂猪的猪槽不够，现在我找了些破缸，你大舅把边用锤子砸齐了，先用着，但是也不够。我跟你二舅说了，他说不行就去买些粗瓷盆当猪槽。” “这些事儿以后你就跟我二舅说，他能解决。” “队长舅，你们村汽车能开进来吗？” “以前汽车也开进来过，好长时间没来过汽车，道路旁边的灌木长得有点高了。要是汽车进来，还得把那些灌木清理一下。” “队长舅，我觉得趁农闲的时候，抓紧时间把道路修一下，尽量扩宽一点，该垫的垫，该挖的挖。然后夯实，最好铺一层沙子，再洒水用碾子压一下，你们村的面貌马上就不一样了。” “你说的有道理，下午我就安排。自从你二舅把给你挖猪场的人工补贴发下去后，这些人好使唤了。你看你二舅领着这些人修理枣树，人们就干的挺欢。” “修理枣树也是你们队里给补贴啊？” “嘿嘿，是你二舅给补贴，一天两毛钱。我们队里可承担不起。” 一副你懂的样子。百羽当然懂了，二舅是要枣树枝嘛。不过二舅脑子转的挺快的，就是一天给这些人两毛钱，也就是两个小擀面杖的事。光靠自己累死也弄不了多少，跟自己给骆驼爷发工资是一个道理。 “你们早点把路修一下，我可以让他们拉一汽车煤来。” “那就太好了，烧酒的时候，最怕火灭了。要是烧煤就没有这个短处了。” “小羽，你听，你二舅他们回来了。” 百羽侧耳细听，才听到树枝摩擦地面‘唰唰’的声音，出了大院门，往西边看去，果然看到十来个人用粗绳子拽着树枝回来了，扬起了不少尘土。 等人走到跟前，百羽赶紧打招呼：“二舅，回来了？我可等你半天了。” “小羽来啦？我先把树枝放下再给你说话。” 百羽跟到他们放树枝的地方，果然已经很大的一堆了。二舅嘱咐那几个社员，要把细树枝砍下来，粗树枝留下。 然后走过来，对百羽说：“走，到家里去看看。” 百羽笑了：“我已经去过你家里了。” “去过了？那就不用去了。” “还得去一趟，我骑过来一辆三轮车，就在你家放着，我想你们肯定用得着。队长家那个大妗子给猪打食，用三轮车推过去就省劲多了。” 冯修武给百羽说花钱的事情： “我把该给队里结算的钱都给了，修猪场的人工补助我也给了，酒坛子来了二百个，钱我也付过了。” “高粱现在没收，实在没地方放了。你也看到了，我带着人修理枣树，顺便把树枝都拉了回来，细的可以当柴烧，粗的我加工擀面杖之类的。” “你是一箭三雕。修理枣树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那当然，我还自己掏钱给人工补贴呢。” “行了，二舅，队长心知肚明，你几乎是白用了人工。” “二舅，我过来的时间可能不是那么多，许多事也照顾不过来。以后在你们村里的事情你老人家多操心，我只管出钱，任何事情你都可以做主。” 第81章 奔波 百羽临时又补充了几个需要加工的产品，让二舅家加工菜刀柄，正好和张铁匠打制的菜刀配套。还有加工些些陀螺，以及抽陀螺的小皮鞭，农村的孩子都爱玩，城里的孩子应该也爱玩。 去猪场的路上，冯修武抢着骑在了三轮车上。 “哎、哎、哎，就是有点不一样哎。”冯修武不由自主的发出叫声。 不会骑自行车还好点儿，上手快。会骑自行车的反而有些不习惯。 “三轮车不是往那边倾斜就往那里扭方向，而是要到哪里，边往哪里扭方向，不管车子往哪个方向倾斜。” “还真是哎。” 毕竟只是习惯问题，冯修武骑了不到一百米就熟悉了。 “二舅，你有猪场的钥匙吗？我来的时候那个门是锁着的。” “我知道备用钥匙在哪儿。” 三百米的距离也就是几分钟的事情，到了猪场，冯修武看了看周围，从窑洞门口旁边的一个土块下边摸出了钥匙。 “去，去。”冯修武吆喝着赶着猪离开大门，这才把门开了一条缝，三个人走了进去。 “二舅，我一直想问，你到底买了多少猪，我看怎么也有五十多头了。” “你说少了，连我的那头，一共是六十三头。” “这也太多了。” “你没听说过这样的话么，一只羊也是放，一群羊也是放。我按照你说的酿酒比例，算了一下账。咱们的酒糟就是养八十头猪也绰绰有余，不过我实在买不上猪仔了。” “这次就这么着，下次咱们分批买猪仔，这样不至于咱们的猪集中在一个时间出栏。” 王百羽指着小骆驼说道： “二舅，他叫王满仓，外号小骆驼，他过来可以都代表我。让他拉十麻袋高粱回我们村，我有用。” “知道了。我想问一下，你娘知道你这些事吗？” “这些小事就不用给我娘说了，我娘光管大事。” 冯修武笑了：“真不知道你们家的大事是什么事？” “这个，下次再给你说。对了，队长妗子说喂猪的猪槽不够，你老人家看怎么解决？”百羽连忙岔开了话题。 “猪大了以后，容易把粗瓷盆拱翻。我觉得还是弄成水泥的比较好。像驴槽那样，咱们用砖先垒砌成型，再用水泥抹光，又结实，又能防止猪的争抢。” “这个主意好，钱我是给你了，至于怎么弄，你看着办好了。” “就是花费大点。还要到水泥厂拉水泥，但是砖不知到哪里去买呀？” “今天我就到龙山建筑队去问问，看看他们的砖在哪买的。” “还有啊，二舅，猪场这样的布局可不行，得规划一下。比如，从大门进了得留一条过道，要不一进来就得光看着脚下了，不小心就踩着地雷了。” 二舅和小骆驼听了百羽的话都笑了。 “只要有钱就行，等你把砖和水泥拉来，我就安排人干，村里干什么的人都有。” “行，这事儿交给我了。” 拉水泥和拉砖的路程太远，靠生产队的大车估计是不行的，还得找电厂的刘小亮去拉。 再有就是给冯修武留下足够的钱周转，盘算了一下，百羽数出了五百块钱递给了冯修武。 冯修武只能接过。确实，不能因为缺钱误了事儿。 “满仓，走了。” 小骆驼奇怪的问道：“百羽，你还在这里收高粱酿酒？” “是啊。” “怎么养这么多猪，得吃多少高粱啊？” “没事，杀了猪卖肉能赚回来。” “百羽，下午干啥？” “吃过饭，先到龙山建筑队看看。” “好麻烦呀，你的脑子一天在想这些事情么？” “那长个脑袋干啥？光吃饭？” 小骆驼挠挠头皮笑了。 中午饭后，龙山建筑队，龙山公社范围内唯一的二层小楼。百羽拿出佳宾烟，进了办公室见到男的就递烟，不仅问出了队长的办公室，还知道了队长姓姜。 到了最里边的房间，百羽敲门。 “进来。”声音洪亮。 “你好姜队长，我是王庄的，叫王百羽。” “你有什么事情？” “我家里想买点砖，不知道你们在哪买的？” 百羽说完把烟递给队长，队长接过烟放在桌子上： “我们的砖都是从县城那里拉过来的。” “那砖窑具体在哪里啊？” “在县城南边的牛家堡。我们都是打电话，县里建筑队就会派车拉过来。” “请问你知不知道牛家堡的具体怎么走啊？” “过了县城南边，往南走上七八里，再往东拐三四里就到了。” “谢谢队长，咱们为什么要从那么远的地方去拉砖呀，本地就买不上吗？” “买不上，没砖厂。” “这里产煤，又有黄土，完全可以烧砖啊。姜队长，如果咱们这里烧出了砖，你们会买吗？” “那肯定的呀，只要不比牛家堡贵就行。哎，你是干啥的？你不是要买砖吗？怎么又问我买不买砖，什么意思？” “姜队长，我确实要买砖，感谢你告诉了我买砖的地方。我刚才又想，要是我们找人烧砖，不知道能不能卖出去，所以我就问问你。” “哦，是这个意思。你找人烧砖？” “是啊，我们队里可以烧砖呀。要是我们烧出了砖，你们是不是也方便？” “行啊，你们要真烧出了砖，质量又不差的话，你就来找我。” “好啊，下次来的时候我得请队长喝酒，喝好酒。” “你请我喝酒？喝什么好酒？” “我舅舅村里有存放了十来年的枣儿酒，我想法弄过来。” “好啊，我可等着呢，你是王庄的。刚才说叫什么？” “王百羽，就是一百只仙鹤羽毛的意思。” “好，我记住了。” ———————————————————— 电厂，百羽骑车赶到锅炉房旁的堆煤的地方，看到刘小亮的车正在卸，刘小亮一看到百羽，就迎了上来。 “小王，又有活儿？” “我想到水泥厂拉点水泥，最好现在就去。二十公里半个小时就到了，还来得及。明天跟我到县城南边的牛家堡拉趟砖，也得白天去。” “那就这样，等卸完车咱们就去拉水泥，明天上午我拉一趟煤之后，你在厂长门口等我，咱们就去拉砖。到那儿估计中午了，也装不了车。” “那咱们中午赶到县城，吃点中午饭，就去砖厂。回来卸完车你再到矿上拉煤，不会误事？” “我们一般一天也就拉两三趟。一趟三毛钱的奖金，也无所谓了。” “好，那就这么办。我和满仓把车子放下去，在大门口等你。” 车子就放在了葛耀祖的工间里。拉水泥也很顺利，水泥涨价了，二十块钱一吨，百羽买了两吨，凑合着应该够了。 回到家吃饭时百羽才发现百卉从齐家湾回来了： “姐，你今天怎么回来了？” “李家庄要拉车煤，我这不是回来跟你说一声。你这两天怎么不去那边了？” “这边事情也挺多，等我忙完再说。我让刘师傅明天到牛家堡去拉砖，去的时候把煤拉上就行。” “今天我到队里上工的地方看了一下，却看了一场热闹，不信你问咱娘。” “娘，有什么新鲜事么？” “倒不是什么新鲜事，就是队长一家和长怀他们一家今天下午又打架了，打的还挺热闹。队长一家五口人对长怀一家六口人，在地上滚得浑身是土，拉开了还打，好几个人被抓了个满脸花，最后把大队干部叫来才分开。”冯梅补充说道。 “怎么老打架呀？” “还不是前几次打架记上仇了，队长安排活儿，长怀不听，队长扣他的工分，他还不愿意。一天骂骂咧咧的，队长一家也受不了，那就打架呗。” “大队干部怎么处理？” “先拉开再说呗，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又不像工厂工人闹得厉害了可以开除，但咱们这社员开除不了啊。” “大队干部不能处理长怀家？” “怎么处理？扣工分，扣口粮？那长怀一家要是连饭都吃不上的话，那还不找人拼命？” “那还不乱套了啊？”百羽问道。 “可不是，现在人们上工就跟放羊一样，还没干活呢，就休息了。扯闲篇的扯闲篇，几个小年轻还带着扑克，要是没有人叫他们，他们都能玩一整天。唉，这样下去，今年咱们队里又该挨饿了。” 冯梅叹了口气。 王百卉说道：“娘，我过去时，那些年轻的都跟我说话，这帮子人说要选我当队长，那三个知青也说帮我，如果我当上了队长，谁敢扎刺，他们帮我揍他们。” 百卉有点小得意。 “对了小羽，上次你说要请三个知青吃饭，我可都跟人家说过了，你什么时候请啊？今天人家还开玩笑的又提了这事。” “是说过，但是一忙起来就忘了。要不就明天？” “行啊，你说过的话还是尽早兑现，要不过几天又忘了。尚礼他们才从燕京回来两天，他们说今年肯定要回燕京。等秋收分到口粮后就回到燕京，哪怕安排不了工作也要回去。” “那你明天就别去齐家湾了。姐，咱们家有什么菜啊？” “红烧过的猪肉还有，炸豆腐还有点，白菜还有几颗，其他的就是咸菜。” “行，明天中午我在食堂打上两个菜，正好我的这一帮子伙伴要吃辣子鸡。那就多杀两只，我用个盆端过来。姐，明天记得骑三轮车去火车站接我。” 第82章 小骆驼的饭量 再回到青山家，青山兄弟已经吃过饭，正在做作业。 海涛已经来了，正在院子里无聊的东张西望。 “哎，百羽。咱们明天能吃辣子鸡吗？” “吃啊，想喝酒也有。” “每次吃的时候，老是觉得不够吃，哪次能让我吃个饱就好了。” “肯定会的。明天咱们大伙都到县城，中午我在招待所食堂请大家吃饭，让大家吃饱，怎么样？” “真的假的？那当然好。就怕小骆驼那个货能把你吃穷了。” 王海涛正在嘀咕着，冷不防脖子在背后被人给掐住了：“谁是那个货？” 得，说人坏话被抓现行了。 “小骆驼，松开，松开。” “我问你呢？谁是那个货？” “我是，我是那个货好，赶快松开，我喘不过气了。” 小骆驼当然知道分寸，不会把人弄伤。 “以后不许再说我坏话，要不你可当心点。” 把王海涛的头按的快到地上了。 “小骆驼，你真是不知好歹，我说你明天可以吃顿好的，还可以吃饱，最好把百羽吃穷。”王海涛远远的躲开了才大声说道。 “太好了。我最想的就是吃顿好饭。” 等一帮小伙伴都到齐后，百羽正式向大家通知了明天到县城去的事，大家晚上锻炼身体的劲头也比平常足了几分。 第二天，王百羽一行八人四辆三轮车拉着六个装满锄头柄、镰刀、菜刀等物品的麻袋来到县城。 为了带菜回家，百羽来到供销社买了六个铝制饭盒，又买了三个网兜把饭盒装好。 齐家湾院子里，东院里的菜地里的菠菜已经开始间隔着拔着吃了。大蒜已经二十多公分高，快抽薹了，吃蒜苗是没问题了。 辣椒苗也有五六公分高了，豆角苗刚刚拱出地面，一畦本来房主种下的韭菜也有十多公分高，离水井最近的一畦黄瓜刚刚出芽。 那些汉白玉雕刻的大花盆也没闲着，被称为‘四月鲜’的葫芦瓜、大根菜或者叫根大菜、丝瓜、青椒，西边的葡萄树也有新的藤条舒展着微黄的嫩叶，到处生机勃勃。 除了槐树发芽较晚，其他的柳树等早已经摇曳着柔软的枝条随风舞蹈。春天，真是一个美好的季节，到处充满着生机和活力。 一帮伙伴是西院看完看东院，东院看完又到外边的河边去看。大呼小叫，高兴的不亦乐乎。 将近半个小时后，大家才集中到院子的月台上。 “这个院子和房子太好看了，我要是能住在这里就好了。”青山说道。 百林虽然没有说话，但脸上的自豪掩饰不住的在脸上洋溢出来。 “百羽，这个房子真的是你的？”宝山早就忍不住了。 “还不完全是，只有等把欠人家的两千块钱还上，这个房子真正才属于我。” “还欠人家两千啊？”一帮小伙伴都吸了口凉气。 “不止两千，百羽还在电厂借了人家三千多块钱。”小骆驼出声道。 “啊？百羽，你胆子也忒大了，要是还不上咋办？” 小骆驼的话倒是打消了小伙伴们的嫉妒心理，都替百羽开始担心起来，百林脸上又落出掩饰不住的担心。 “你们也不用担心，我在电厂借了三千八百块钱，这不是买了这几辆自行车，在凤庄还养了几十头猪，等把猪肉卖掉钱就回来了。” “百羽，你在你舅舅家还养猪了？”王兵插话说道。 “是啊。也是为了多弄点钱，再有就是咱们过年都能吃上肉了。” “能大块儿吃肉当然好了。大茹还没回来，我过去找她一下，就直接去食堂了。” 看样子吃好吃的没忘这老搭档 王军转移了话题：“唉，就是那个池子里没有水，要是有水，再种上荷花就更美了。” “咱们闲着也是闲着，从井里提水过来不就行了？” “好啊，好啊。” 又有人附和，得，的劳力又使上了。 “要是再种上一畦西红柿就好了。”百羽说道。 “那当然好，等西红柿熟了，来个糖拌西红柿，那是我最喜欢的美味。” 轮换着摇辘轳，轮换着抬水，先用几桶水清洗了水池，这些脏水自然是浇灌到了葡萄那里。十一点的时候，水池有了半池水了。 “好了，大家都休息几分钟。洗洗脸，咱们该去吃饭了。” 百羽看看表，十一点十分：“把一辆三轮车骑上，其余的人都骑上自行车，咱们去吃饭。” 七个人，六辆自行车、一辆三轮车，浩浩荡荡杀往食堂。 还有一百多米，看到食堂前拉煤的汽车、两辆装着破烂的三轮车和一辆自行车，百羽也放下了心，知道今天的人都到齐了。 进了食堂，刘小亮、王兵四人都在桌子旁坐着，百羽看了看食堂的表，还差五分钟才十一点半，还不到开饭时间。 “师傅，先把我要带走的菜给装一下呗。”说着递过去六个饭盒。 “两份炸带鱼、两份红烧肉、两份凉拌菜。” 打菜的师傅看了看食堂管理员，看到管理员点头才拿过饭盒打菜。看样子一包烟起了作用，给的份量都不少。 百羽把六个饭盒盖好，先用一个网兜装好再捆结实，然后再用另一个网兜装好，避免饭盒掉出来洒掉。看看时间还有三分钟，对食堂管理员说道：“师傅，再打四份带鱼、四份红烧肉、两份凉菜、十二份大锅菜、十一分豆腐汤、四十个馒头。” 看到管理员在犹豫，百羽马上说道：”师傅，你们先在盘子里打上，等你们打好了也就到点了，等到了点我们再往外端，可以节约时间。” 食堂管理员一听也有道理，就吩咐大师傅：“先往盘子里盛上，到了点再往外端。” 实际上用了差不多五分钟才把所有的菜和馒头盛好，早过了十一点半，看着百羽一伙羽流不息的往外端菜，陆陆续续后来的人也感到吃惊，这一顿饭怎么也得十几块钱！ 一个桌子坐不下，只好分两个桌子坐了，好在东西都是一样多。“大家使劲吃，管够。不过最好留点肚子，晚上还要吃辣子鸡，到时候吃不下了可别后悔。” 刘小亮、大茹、小骆驼、王兵、百羽五个人一桌，其余六人一桌。多的那份大锅菜自然放到百羽这一桌上，那是给小骆驼留的。 “开吃，还等什么呀？”听到百羽的话，桌子上就没有了说话的声音，都忙着吃饭了。 百羽把自己碗里的肥肉都挑给了小骆驼，小骆驼自然不会嫌弃。 “刘师傅，今天让王兵和小骆驼跟你去卸煤，到时候你也一块卸，就会快一点。” “放心，给你们拉煤哪次我没卸车？” “那是，回来的时候把王兵放下，小骆驼跟着去砖厂就行了。其余我们就骑着自行车去砖厂，回去我们都骑自行车回去，刘师傅把砖拉到冯庄，让队长找人卸车就行。吃完饭我先给你三十块钱，等把砖拉完我们再算账，我给你结清。” “不着急，咱们打交道这么长时间了，我对你还不放心么？” 刘小亮客套着，但也对王百羽的懂事儿感到高兴，还是把钱拿在手里最放心。 大茹由于刘小亮在场，显得比较矜持，细嚼慢咽，但是速度并不慢。小骆驼可是不管别人，虽然不怎么动盘子里的炸带鱼和红烧肉，但是对自己碗里的大锅菜那是吃的叫一个香，大馒头五六口就吃一个，等别人吃完一个，他已经吃下去三个了。 “小骆驼，吃红烧肉和带鱼。”百羽用筷子给小骆驼夹了两块红烧肉和两块带鱼。 “你们吃，你们吃，我有大锅菜就够了。”小骆驼不好意思的说道。百羽吃了两块带鱼，主要吃的是大锅菜和凉拌菜。 刘小亮看着已经见底的馒头，对小骆驼的饭量是大吃一惊。 “这个小兄弟了不得，肯定力气大。” “那当然，以前跟你一块卸煤的骆驼就是他爹。那个大铁锹你还有印象？” “怪不得呢，那个大叔干活，我是三个也顶不住人家一个。” 百羽指着大茹说道：“大茹是小骆驼的姐，干起活来一般的男人也差得远。” “少见，少见。不去当运动员可惜了。” “谁可不说呢，这世道埋没人才啊。” 百羽到窗口又要了十个馒头，又问了下六个人，把旁边桌子上剩下的四个馒头拿过来。 “吃，今天一定要吃饱，不够咱们再去拿。” “够了，够了。”小骆驼嘿嘿笑着说道，但是嘴里可没停下来。 刘小亮三个馒头，王兵三个，大茹四个，百羽三个馒头。五分钟后大家都停下筷子开始喝汤。 小骆驼嘿嘿笑着说道：“你们都不吃了？也不能浪费不是，我奶奶常说，浪费粮食就是造孽。” 说着把所有盘子的剩菜和汤往自己碗里巴拉。 五分钟后，小骆驼也开始放下筷子开始喝汤。喝完汤说了句：“等会儿还要干活，留点肚子晚上吃辣子鸡。” 看一看篮子里剩下的六个馒头，百羽一算，小骆驼吃了十五个馒头，这可是比成人拳头还大的馒头啊。 第83章 县砖厂 刘小亮瞪着比牛眼还大的眼珠子问道：“小兄弟，剩下的馒头你能不能吃下去？” 小骆驼嘿嘿笑着说：“要是吃过饭不干活的话，也能吃下去，不过吃下去就有点撑了。” 刘小亮，挺了挺大拇指说道：“今天我也算开了眼界了，值得出去吹一阵子牛了！’” 一句话说的大家都笑了。 小骆驼又来了句：“百羽，要是每天都能吃这么一顿，这一辈子也就没有白活了，把我卖给你都行。” 百山听到小骆驼的话对着小骆驼的屁股踢了一脚：“好家伙，你要是到我们家来，我们家都给你吃穷了。” 大家哄堂大笑，一帮小伙伴七嘴八舌的说道：“要是天天能吃这样的饭，我都想卖给百羽。” 小伙伴的话，缓解了大茹的尴尬。 百羽笑着说道：“王剑，宝山你们在这儿看着咱们的三轮车和饭盒。等我们回来咱们一起回去。” “我不，我要跟你们一起去。” “我也跟你们一起去。” 这两个机灵的小尾巴是甩不掉了。 “好，那就先把三轮车和自行车放到修车的地方，让曲师傅给看着点。” 牛家堡的大致方向还是知道的，出了县城往南走上七八里，再往东拐。找人打听了一下，四五十分钟的时间就赶到了砖厂。 没有正式的大门，也就是用一个木栅栏简单的进行拦截，防止外部人员把砖拉走。百羽问了一下，需要到里边一个砖房子里交钱开票，看门的见票才能放行。 百羽一帮人进了砖厂，首先看的是壮观的大烟囱和超过两层楼高的转盘砖窑，从远处看和从近处看还真不一样，再有就是一垛垛的红砖。先进去问了价钱，一分钱一块。本来准备拉一万二千块砖，问了一下会计，说是一辆解放车只能拉三四千块砖。 “一辆大汽车就拉这么点么？”百羽也没有想到，一次只能拉这么点。 “你也不想想一块砖多重？” “那行，就先开三千块砖。” 交了三十块钱，开了票就只有等车来了。把票交给百山，让他们在这等着，车来了好装车。 百羽就在砖厂内溜达，王剑不管，就跟着百羽。 由于这里是平原，取土都是在地里往下挖，深度达到十几米。大坑周围挡着防止雨水进去的土堤坝，占地好几十亩，看起来很少震撼！ “哇，这个大坑太大了，你说要是夏天下大雨，这里会不会变成游泳池？”王剑脑洞大开的说道。 “游泳池？真要是集满了水，叫人工湖可能更合适。” 百羽和王剑顺着坑壁的斜道下到坑底，已经开工的工人正在忙碌着。 一个高度一米的平台上放着一个最初期的制砖机，边长一米五左右的方形漏斗，后边二层平台和漏斗的上沿一般平。 工人把洇湿的土用小推车倒进漏斗里，通过制砖机的挤压，形成高十二公分宽二十四的长条，出口外铁板支架上留有缝隙，每到四块砖坯的时候，往外挤压的制砖机就会停顿一秒，带有四条细细钢丝的弓形切割机器就会从铁板支架上的缝隙割过，速度非常快。 然后被推到传送带上，两米多长的传送带尽头，两名手持两股钢叉的工人把砖坯叉到两边排队等待的独轮车上，由独轮车运到大坑的上方场地码起来进行晾晒。 “师傅，要是夏天下大雨怎么办啊？” 百羽拉着一位看起来像是技术员的人问道。 “下雨就停工啊。” “如果雨下的大的话，坑底的积水太深，是不是要停好长时间？” “也不会停太长时间，如果不连续下雨的话，就用水泵把水抽出去，休息上两天就行了。” “师傅让我长见识了。这样的压砖机一天能产多少砖坯呀？” “要是不出毛病的话，一天能产十万块砖坯。” “我看咱们有十几个人干活，比人工脱坯效率高多了。” “那是，人工一天也就能脱一千块砖坯，要不谁买机器啊。” “那一天生产这么多砖坯，咱们那砖窑能烧过来吗？” “你没看咱们建的是转盘窑吗？平均每天能出五、六万块砖。每天产的砖坯能剩下一些，要是遇到下雨的天气，就不能干活制砖坯了，所以也得有点存货。” “这样的压砖机很贵？” “不便宜，六千多块钱。” “哇，这么贵！看那个大烟囱，那个转盘窑肯定花的钱更多。” “那可不，花了两万多”。 “你们村真有钱，这个砖窑是什么时候开始建成的？” “三年了。” “太厉害了，还是你们村有本事。这个制砖机也太神奇了。” 说着百羽围着压砖机转了一圈。 主要是想看看铭牌，是哪里生产的，功率是多大。 “哎，你别离那么近，影响人干活了。” “好的，好的。我马上就走。” 通过长斜坡上到地面，百羽围着转盘窑又转了一圈。 心里盘算着，买压砖机倒是不太贵，但是要盖成这样的转盘窑那可是花的钱太多了。 等回到装车的地方，刘小亮已经到了，正在打开车厢的挡板。 人家砖厂为了防止磨损手指，用钢筋打造的夹子，一下正好夹四个砖，原来人家砖厂负责给装车，白来这么多人了。 但是一帮人也没闲着，都帮着装车，毕竟人多力量大。不到一个小时，就把车装好了。 这趟砖厂没白来，起码了解了制砖机的品牌、功率等信息。 ——————————-—————————————— 坐火车赶到家里，大家都有点累，看看时间还早，百林和百羽迷迷糊糊就睡着了，直到哥俩被百卉摇醒。 “林子，小羽，你们看什么时候了，你们睡得倒挺香。” “几点了？” “五点了，小羽把菜买回来了？” 说着打开饭盒：“哇，炸带鱼，嗯？这一盒怎么还是炸带鱼？这个是红烧肉，这一盒又是红烧肉，小羽你怎么都打双份？” 说着，又打开了剩下的饭盒：“是凉拌菜，下一个饭盒里肯定也是凉拌菜对？” “还是我姐聪明，一猜就猜对了。咱们家就四口人，再加上那三个知青，七个人那个小炕桌肯定坐不下，另一份是给咱们家吃的。” “你想的还挺周到，吆，还有几个馒头，正好晚上的饭这就好做多了。” “行了姐，你就负责炖一锅大锅菜行了。” “我可不炖，还是等咱娘，她马上就回来了。还是咱娘吨的大锅菜最好吃。” “那三个知青什么时候来？” “过半个多小时就来了，总得让人家回去洗洗脸，换换衣服。” “行，我过去拿十个鸡蛋，炒上两盘，等会儿我端到青山家一盘，那边辣子鸡做好了我端过来一盘。这些菜够了？” “够了，够了，咱们家过年也没有吃过这么多的好菜。你真给你姐长面子。” “吃的主食呢？” “那好说，我和点玉米面蒸上一锅干粮就行了。” “对，等会先上干粮，然后再上馒头，要不就显得寒碜。” “百林，你去烧水。百羽你赶紧去拿鸡蛋。”百卉指挥着哥俩。 青山家，大部分伙伴都来了。鸡已经脱毛杀好，就等百羽这个大师傅了。 “烧火，看大师傅给你们表演。” 大蒜、干辣椒、花椒等调料准备好。等锅里的水烧干了，倒油、放大蒜炝锅，然后放入干辣椒、花椒。翻炒几下，放入鸡肉再次翻炒。盖上锅盖过了半分钟再翻炒。然后徐徐加水到鸡肉的一半。 “好了，等水开了，用铲子翻一下。水开十五分钟后把这些盐放进去，再炖煮五分钟就停火。不要忘了翻锅，可别做糊了。” “放心，这么多人看着，怎么会做糊呢。” 百羽回到家里，利索的百卉已经把干粮蒸上了。百山在烧火，母亲冯梅也在煤火上把大锅菜炖上了。 百羽把一饭盒带鱼和一饭盒红烧肉以及馒头端到厨房，打开盖子说道：“娘，姐，中午我们都吃过了，你们趁知青还没来赶紧吃，要是凉的话就把菜热一下再吃。” “带鱼就不用热了，小卉把肉热一下。” “可是煤火正在炖菜啊。” “先端下来，用小锅热一下菜也就两分钟，不耽误事。” “小羽啊，虽然你挣了点钱，但是也不能花钱这样大手大脚？” “知道了娘，下次不会了。” 冯梅唠叨是唠叨，但心里却很高兴。 百羽把桌子擦干净摆好，想了想，把一饭盒凉菜端着就去青山家里。 虽然围着灶火比较热，但是百羽去的时候一帮人却都在灶火旁边聊天边看着青山翻炒鸡肉。 百羽问：“谁看着时间，时间到了没有？” “还差两分钟。”宝山到屋子里看了看马蹄表说道。 “等下肉熟了，要等一下我哥，他说要过来吃。我就不过来了，陪着他们聊聊天。” “知道，等你哥过来我们一块儿吃。” 两分钟的时间转瞬即逝，停火，继续盖着锅盖。 “宝山，去拿个盘子，我把这些凉拌菜腾出来你们吃。然后再用这个饭盒装鸡肉带回去。我哥过来的时候，要带些干粮，够不够吃可不一定。” “没事，不行我搅些拿糕。”青山笑着说道。 百羽简单清洗了一下饭盒，装好鸡肉对王军说道： “你拿个盘子跟我回去趟，也不知道鸡蛋炒好了没有？” 多亏了百羽上次买了许多盘子、碗和筷子，这些人吃饭总不能老从家里带。 第84章 请客 还没进院子就听到母亲冯梅招呼客人的声音，肯定是几个知青到了。 进了院子，几个知青正往百山和百羽的睡觉的屋子走。 “先炕上坐，很快就好。”冯梅客气的说道。 “冯婶儿你们别忙了，我们坐坐凑合着吃点儿就行。” “好家伙，这么多书。” 一个身材匀称，一米七五左右，皮肤较白的青年，首先观察到的就是炕上顺着墙根摆放的大量旧书。 另一个一米七左右，圆脸的特别壮实。 最后一个又瘦又黑，一米七三左右，但显得特别精干。 两人也把注意力转到靠墙的书上，其中个子最矮的拿出一本书，翻着看了看说道：“怎么都是繁体字，看着费劲。” 又黑又瘦的青年说道：“我的也是繁体字，兄弟，你们家的书都是谁看的呀?” “这些书都是我从废品收购站买来的，我看了一小部分，大部分都没看过。” “繁体字你看得懂？”矮个子怀疑的说道。 “基本上能看懂，有些字也不认识。” “啊，这么厉害？我们好赖也上过高中，你一个小学生能比我们认字还多？” “这也说不上。书看的多了，认的字就会多些。” “这本警示恒言，你读一下我们听听，要是能读出来我就信了。” “行，虽然是繁体字，见得多了也一样。” 百羽读的并不吃力，也不怎么磕巴，确实让几个人大吃一惊。 个子最高的青年看着百羽说道：“我以为我看的书很多，认识的繁体字也不少，这些书连蒙带猜我也能大概知道意思。但没想到你真能认识这些字，厉害。你上几年级了？” “马上就上五年级了。” “就你这语文水平，估计高中的语文老师都得佩服你。” 确实，现在的高中语文和以后的水平还没法比。 “不至于，不至于，我也就语文好点，看的书多了连蒙带猜的基本能知道书里的意思，遇到难的，我也不行。” “几位大哥，今天喝点我家存了十年的枣儿酒。”百羽赶紧岔开话题。 百卉端着菜进来，“都坐，菜也炒好了，准备吃饭。” “冯婶呢？还在忙吗？”黑瘦的青年问道。 “马上就来，你们先坐。” “冯婶，这可比我们住的地方好多了，起码你们家里都是新席子，也挺干净。” 桌子没有放在炕上，毕竟冯梅和百卉要一块吃，在炕上不方便，坐起来也拥挤。 先是大锅菜，一人一碗，接着几种菜都端了上来。 百卉给三个知青介绍：“这个是我二弟王百山，上初二。这个是我三弟王百羽，上四年级。” 百卉又指着高个子、黑瘦青年和矮个子介绍：“林子、小羽，这个是尚礼大哥。这个是侯钟良大哥。这个是夏联军大哥。” 百林：“尚大哥好、候大哥好、夏大哥好！” 百羽：“三位大哥好，虽然我见过三位大哥，今天才知道你们的名字，真高兴认识你们。” 百卉要拿起装酒的塑料壶倒酒，百羽接过来说道：“我年纪小，倒酒的店小二我来当。” 一句话又把大家逗乐了。 “三位大哥，我喝酒不行，娘，姐，我还是到青山家吃去了。” 百林说完也不等母亲答应，站起来就跑出去了。 “怎么到别人家吃去了？” 还没等尚礼说完，冯梅就说道：“你们不知道我家的情况，这两个小子经常到那边的邻居家吃饭，一帮子小子一块儿说是热闹。小羽连睡觉都在那边睡。” 随着饭盒打开，三个知青都瞪大了眼睛：“哇，太丰盛了，我们过年也没有一下吃这么多好吃的，这怎么好意思。” “你们这些孩子，瞎客气什么，这几个菜都是小羽从县城招待所食堂打的，大锅菜是家里做的。先吃点饭垫垫肚子，等会再喝酒，别伤了胃。” 百卉给几个人递筷子，几个人都有点不好意思，连忙自己拿了起来拿起干粮吃菜。 “小侯，就你最瘦，来多吃点。”说着把一块儿红烧肉夹了过去。 “小夏，在我们这里吃的不好，个子也没长起来。多吃点。”又是一块儿红烧肉夹了过去。 “小尚，虽然个子最高，但来这里也好东西招待你们，来多吃点。”也是一块儿红烧肉夹了过去。 “谢谢冯婶。”没想到个子最高的尚礼眼里有了泪花。 百羽赶忙岔开话题： “三位大哥，本来过完年我姐就想请你们吃顿饭。但你们也看到了我们的条件不好，拿不出什么像样的东西招待你们。今天从县城带来两个菜，不至于太寒酸，我们家里也只能烧个大锅菜。” “让我们说什么好呢？这，这，有个大锅菜吃我们就心满意足了。” 百羽拿过小碗倒上枣儿酒：“娘，姐，你们也喝点呗”。 百卉说道：“我不喝，咱娘可以喝一杯。” 冯梅：“行，今天高兴，我就陪着你们喝一杯。” 夏联军抽抽鼻子说道：“这酒好香。” “那当然，十年陈酿，绝版窖藏。” 三个小伙，干了一天体力活儿，早就饿了。低着头很快就把一个拳头大的玉米面干粮吃掉。 冯梅开始劝酒：“你们怎么光吃干粮，吃菜呀，大锅菜还有很多，吃了再盛。来，端起酒来喝酒。” 看着几个人都喝了一大口，冯梅说道：“都吃菜，尝尝这带鱼怎么样，等咱有了条件，咱们也经常炸带鱼吃。” “好吃，太好吃了，这么多年哪吃过这样的好饭！” 等几人都又吃了几口菜后，百羽端起碗来说道：“三位大哥，欢迎你们的光临，我敬三位大哥一碗。” “小羽，做梦都没想到今天还能吃到这么好的饭菜。你要是到京城去，我们可没有这样的好菜招待你。” 瘦瘦的侯钟良有点激动，一口把碗里的酒喝掉。 “这鸡肉好辣、好香，我从来都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鸡肉。”比较起来显得有点秀气的尚礼说道。 百羽问道：“尚礼大哥，你们回到燕京，什么时候能安排工作？” “谁知道啊。这次我们回去，街道上暂时不让我们回去，让我们等通知，说是城里也安排不了这么多的知青工作。唉！” 一声叹息，一种命不由己的无奈。 “你家住在燕京的哪里啊？对了，我找个纸还是记下来好，等有机会我们也到燕京去转转。”说着百羽去拿纸笔。 尚礼等百羽转回来才说：“我家在xc区，月坛北街，离月坛公园不是很远，详细地址我给你写上，你们到了燕京一定去找我们。”说着把地址写在了纸上。 夏联军说道：“我是朝阳区的，离朝阳公园不远，快出燕京城了，我们厂子对面就是农村。”说着也把地址写到了纸上。 侯钟良说道：“我家离天安门也挺远，在六道口。” 百羽插话道：“六道口离清华大学不远了？” “不是很远，但也有段距离。你怎么知道？” “听说的，我们村也有在那儿工作的，说是离清华大学不远。” “你们要是回去，一般会安排在哪里工作？” “那说不上，其实燕京的工厂也不是那么多，要不街道的领导也发愁呢。” 迷惘，看不到前途，只能随波逐流的无奈，说起这些来三人情绪也不高。 喝酒的过程中通过旁敲侧击，从燕京到农村，从王庄到他们住的煤矿宿舍，百羽算是把基本情况了解了不少。 尚礼读书最多，头脑清楚，见识也广。 侯钟良很精明，主意最多。 夏联军最稳重，有一股狠劲。 最后，三个人都喝了半斤多酒，喝的晕晕乎乎，但也没有大醉。送走了三人，百羽也没管收尾的事，到青山家去睡觉了。 ————————————————————————— 翌日，早饭时间，冯梅突然说道：“你们说你哥多长时间没来信了？” 姐弟三人都一愣，确实，过年前大哥来过信，过完年后有三、四个月了也没有见到大哥的来信，一忙起来大家都忘了。 “百林赶紧给你大哥写封信，问问咋回事？顺便把家里情况告诉他，咱们家现在挺好的，让他别惦记家里，也别让他给家里寄钱了。” “还是让小羽写，正好锻炼他的写作能力。”王百林推脱的冠冕堂皇。 “想偷懒就说，你的写作能力练好了？”百卉在旁边训斥道。 此时此刻，云南边境不远的战地医院里，百山正百无聊赖的躺在病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 其实，百山特别想给家里写信，这个念头抑制不住，但是往往写了几页纸后就放到了床头柜的抽屉里，也没有往家里寄。 一次往前线运送补寄的途中，敌人突袭中，王百山作战勇敢，并及时想出了办法进行敌我识别，表现优秀，再加上战斗中负了重伤，获得了一个二等功。 对于这次战斗，所有人都写了战斗总结。百山无事躺在病床上时已经反复对这场战斗进行回忆，并进行了多种假设，怎样才能避免再次出现这样的失误，遭到这样重大的伤亡。 因此百山的总结写的很多，比较深入到位，可操作性很强，很有建设性，据说得到了首长的认可。 同时鉴于百山身体的恢复情况，加上百山是高中毕业生，据说等百山出院后就要提拔为排长。 这些天百山自然是辗转反侧，既有期待与兴奋，又有想家的愁绪，很期待快速恢复身体健康，期待等提干后回家探亲。 俗话说，富贵不还乡，犹如锦衣夜行，虽然不是富贵，但总算是可以提干了，值得让家里人为自己感到骄傲。 第85章 冯梅回娘家 劳动节过后的一天下午，百羽的表哥冯金海自行车过来，总算带来了好消息： “小羽，队长说明天可以烧第一锅酒了，让你过去。” “好啊，可算是等到出成果了，真是盼星星，盼月亮啊，哈哈。”百羽非常高兴。 风风火火的冯金海走了之后。王百羽马上去龙山供销社去买鞭炮，然后又找到远房表哥金锁。 “金锁哥，有个事我想跟你商量一下。” “又想买什么东西？先说一下。”冯金锁笑着说道。 “我买了一些枣子让队长冯修福帮着酿酒。你们供销社只有一些瓶装酒，要不弄几坛子散酒来试试？你们也算是为人民服务嘛。” “恐怕不行，我们主任不会让个人的东西在这儿卖的，我也做不了主。”冯金锁一听就拒绝了。 “金锁哥，可以说帮你们生产队卖的呀，到时候让生产队开个证明，等把酒卖出去再给我结账就行了，不会给你们供销社造成什么损失。” 金锁对村里的状况也了解，要是帮着卖那么多的枣子，根本做不到，但要是酿成酒说不定能卖一些。 “那我就跟我们主任汇报一下，看看行不行。” “那有什么不行的？不就是占两个坛子的位置么。我买了两条烟，你给主任带一条。” “这，用不着，要是帮村里卖些农产品本来也是可以的。” “还是拿上，结个善缘没有坏处，我回去了。” 说完也不待金锁再说，笑嘻嘻的摆摆手走了。 晚上吃饭时，冯梅又问起了百羽：“小羽，你给你大哥写的信寄出去了没有？怎么还没有回信？” “肯定寄出去了，估计回信快到了。娘，你好长时间没有到我舅家去了？” “可不是，过年前去过一次，这个清明节也没有给你姥爷、姥娘上坟。”冯梅一脸遗憾。 “要不咱们明天过去转转？”王百羽瞪着眼睛看着冯梅。 “明天干啥去？又没有什么要紧事。我还要上工挣工分。” “请一天假歇歇呗，反正上一天工也就两毛钱的事。” “请假歇歇？我有时间还不如去菜园子去除除草浇浇水呢。” “娘，你听他乱说，他肯定有事。不信你好好审审他。” “有什么事瞒着我？快说！”冯梅已经伸手准备拧百羽的耳朵。 “好，我说，我说。我，在你们村买了点枣子，让冯修福表舅帮着酿点酒，这不是明天就要酿第一锅酒，我得去看看，你也去。” “你个臭小子，你又不喝酒，你钱多的没处花了？酿酒干什么？” “你们村的枣子又卖不掉，不能都拿来喂猪喂羊？我这也不是帮着舅舅他们增加点儿收入嘛。” “你帮着他们增加收入？好像你有多大本事似的，那你酿的酒给谁喝？” “存上几坛子放着呗，又放不坏，并且放的时间越长越好。以后再请人吃饭，咱就不用再去买酒了，多好。” “行，歇一天就歇一天。正好我也给你把把关，看看他们酿的酒怎么样，你姥爷以前也经常酿酒，我以前也没少喝，好赖还是能尝出来。” “娘，我怕酿酒剩下的酒糟浪费，让他们给养了几头猪。” “净胡说，酿两锅酒才有多少酒糟，就送给修福表舅他们算了。” 百羽撇了撇嘴，闷头吃饭。 百林忍不住了：“娘，明天我也想去看看。” “明天你不上学了？你今年就上初三了，也跟着你弟弟不着调是不？你不能去！” 王百林笑嘻嘻的说道：“我今天晚上把明天的课预习一下，保准落不下课。” “那也不行，明天你要敢去，我拿鸡毛掸子抽死你。” “娘，你真偏心。” “哼，我偏心？那是为你好。不能养成你弟弟这样的毛病。” 冯梅的暴力专政虽然很少用，但也具有威慑力，王百林只好打消了想看酿酒的念头。 “二哥，酿酒也得酿上几天，你星期天再去也一样，照样能看到酿酒的整个过程。” 百羽这样一说，百林又高兴了起来：“那我就星期天再去，跟你们一块儿去还得受咱娘管，不许这不许那的。” “酿上几天？你到底买了多少枣子？真买了几头猪？” 冯梅一连串的问题冒了出来。 “反正得烧几天，估计够几头猪吃一阵子，你去了就知道了。” 冯梅一听，想回娘家的心思有点迫不及待了。 第二天的早饭比较丰盛，冯梅对王百林说道： “小林，中午我们可能回不来，你中午自己把剩饭热一下。” “放心好了娘，我这么大了，饿不着。” 临走时，冯梅看到了骑着三轮车的小骆驼过来问道： “满仓也去？” 百羽解释道：“让他过去拉点东西回来，不会在舅舅家吃饭。” 百羽知道冯梅担心舅舅家没有准备，多一个饭量大的人吃饭确实是个问题。 把买的鞭炮装上车，看到三轮车里的两只大公鸡，冯梅又问道：“那你带两只大公鸡干嘛？” “咱们过去也不能空着手去，添道菜。” “我准备带点鸡蛋过去就行，把鸡放下。” 冯梅自然不会空着手过去。 百羽看了看冯梅装鸡蛋的小篮子。 “带点儿鸡蛋也挺好，中午炒上两盘鸡蛋，是不错的下酒菜。” “合着拿点东西过去，就为了中午添道菜啊？” “那当然了，娘你的鸡蛋不到二十个，我再添点。满仓，到青山家再装上三十个鸡蛋。” “拿那么多干嘛？别再拿了。”冯梅觉得又不是办什么事，拿上十几个鸡蛋就行了。 “娘，你别管了。今天算是件喜事，咱高高兴兴的去就行了。” 冯梅没再坚持，随孩子折腾去。 四十分钟后，一行三人来到冯庄村边，靠近养猪场二十多米就闻到了淡淡臭味。 冯梅问道：“这是谁家呀？这猪圈得多长时间没有用土垫圈了？” 百羽嘿嘿笑着说道：“我猜呀，估计是你家的猪圈。” “是你大舅家还是二舅家？不可能，他们家离这儿还远着呢。” 转眼来到养猪场旁，大白天不喂猪时，肯定没有人。 冯梅好奇的向土坯墙看着，又透过两扇破旧的大门缝隙向里望去。 “好家伙，生产队里也敢闹，养了这么多猪。拿什么喂猪呀？队里有粮食吗？” 王百羽嘿嘿直笑：“咱们今天不就有酒糟了么，拿来喂猪听说比喂粮食还好。” “一点酒糟哪能喂这么多猪，肯定得喂粮食。等等，这不会是你说的几头猪？”冯梅终于反应了过来。 “还真是，不过我也不知道具体有几头猪，等会问问我二舅才能知道。” “小羽，你没疯？就从门缝里看也有几十头了！” 冯梅提高了嗓门。 “等会问问我二舅或者是队长妗子不就都清楚了嘛。” 冯梅没有理百羽，骑上车子快速的向村里骑去。 先去了冯修武家里，人不在。又骑了一百多米来到冯修福家里，呵，人还真不少。 林林总总二十多个人，队长正指挥着人往大锅的蒸笼上上料。 等冯梅、百羽停下自行车，眼尖的大舅已经看到了。 “梅子也来了，我还真没想到你会来。听小羽说，你们家你光管大事，像养猪啊，酿酒啊这样的小事你都不管呢。” “怎么回事？小羽那个毛孩子前面没有跟我说呀。” “我想也是，按说这也算大事，老是看不到你过问” 得了，大舅一五一十的被拉倒旁边给冯梅解说去了。 百羽趁机跑到冯修福身边：“队长舅，我没来晚？” “还不算晚，这不，锅里的料还没装好。” “那什么时候才算开工呢？” “从装料就算开工了呀，装好料点火，等水开了等着出酒好了。” “不是，咱们开张不是要搞个仪式么？比如杀两只鸡祭奠一下太上老君？我买了鞭炮，什么时候放呀？” “谁告诉你要拜太上老君？不知道不要瞎说，挖煤的煤窑、瓷厂才拜太上老君。我们都是祭奠酒神，中国公认的酒神有两个，分别是仪狄和杜康。仪狄传说是夏禹的一位祭司，是最早见诸史书的酿酒专家。中国人发明的‘曲药酿酒术’的‘发明权’就是仪狄。 杜康传说为少康，夏朝第五代君主，发现了发酵现象，从而发明了一整套酿酒术。” “那咱们拜那个？” “杜康。” “那就好好拜一拜，毕竟是发明了酒的老祖宗，让这么多子孙后代吃这碗饭吃了几千年。” “有道理，但是我们以前只是供个水果啥的，没有杀鸡的习俗啊？” “咱们这儿没有这个讲究？反正鸡也拿来了，听说“鸡”同“吉”音，宰了公鸡，一切顺利，万事大吉。等会出了酒，中午也得加个菜不是？对了，什么时候放鞭炮啊？” “没想到你还想得挺周到，等会儿点火的时候再放炮。” “好嘞，听你的。” “那等会儿，点火的时候我通知你，你来点火。” “谁来杀鸡？我让和我一块来的满仓放炮。” “就让你金泉哥来杀鸡，你妗子来烧火。你拉来的煤都是块儿煤，我看了，很少有煤矸石，是好煤。” “行，就按你说的办，让金泉哥准备好杀鸡的刀。” 百羽瞄了一圈，看到母亲冯梅不时的看自己，赶紧溜过去。 “好小子，真不把你娘当回事啊？你等着，回去再给你算账。”说着就要拧百羽的耳朵。 “别啊，娘，留点面子，今天可是大喜的日子。这是好事啊，怎么还要拧我的耳朵？”冯梅看着百羽缩头要逃跑的样子很可笑，其实也只是做做样子罢了。 第86章 出酒 随着酒糟在大锅里装好，冯修福盖上蒸笼盖子，整理好从蒸笼盖子侧面伸出的冷凝管，确保密封的严实。 灶门旁已经堆好了引火的干草和干燥的木柴，就等着点火了。 “小羽，一切就绪，准备点火了，你来点火。” “队长舅来点，一直都是你在忙活。” 也比较简单，摆上简单的贡品，跪下磕头上香，嘴里念念有词，请求酒神保佑，酿出好酒，产量要多，一切平平安安之类的。 冯修福念叨完毕，把手一摆：“杀鸡祭神！” 等冯金海和冯金山分别把两只鸡的拔了一片毛的脖子割开，两只鸡是用尽生命中最后的力气进行扑腾挣扎，两个人抓紧两只鸡把血洒在灶前和祭神的贡品前。 “放炮！点火！”冯修福又分别对小骆驼和百羽喊道。 随着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响起，百羽划着火柴点燃干草，放进灶膛，又挑了些细小的木柴放到干草上。一分钟后等小的木柴燃起的火大了后，又放进稍大些的木柴，就算完成任务了。 “行了，小羽，起来。烧火也是门技术，要求火力大小适中，在锅底要烧的均匀，火候的掌握直接决定了酒的品质。” 随着百羽站起来看向冷却池，冯修福又继续介绍到： “这个冷却池是我改造的，你看那冷却管都是铜的，那是花大价钱请师傅加工的。” “队长舅，其实对于酿酒我也是只是听说过，但是根本不懂怎么做，听说是挺复杂的。” 百羽的话就像在冯修福的心里轻轻的挠了一下痒痒： “那可不，等会水开了酒就出来了，但是要想酿出好喝的酒，还得勾兑，就是这个‘配’字。 需要经验丰富的酿酒人、五谷粮食、上好的酒曲、配以“资深”的酒窖池，经过配料、蒸煮糊化、入窖发酵、蒸酒等多个环节，塑造了这五谷发酵的天然醇香。 最关键的是发酵之前的各种原料的配比以及酵曲投放的比例还有发酵的温度控制，说起来可是话长了。” “酿酒讲究‘匀、透、适、稳、准、净、碎’：匀，是指在操作上，拌和糟醅，物料上甑、泼打量水，摊晾下曲、入窖温度等均要做到均匀一致。 透，指在润粮的过程中，原料要充分吸水润透，，高粱在蒸煮糊化的过程中要熟透。 适，指糠壳用量、水分、酸度、淀粉浓度、大曲加量等入窖条件，都要做到适宜于与酿酒有关的各种微生物的正常繁殖生长。 稳，指入窖、转排配料要稳当，切忌大起大落。 准，指挖槽、配料、打量水、看温度、加大曲等在计量上要准确。 净，指酿酒生产场地，各种器具乃至于糟醅、原料、辅料、大曲、水等都要干净清洁。 低，指填充辅料、量水尽量低限使用；入窖糟醅，尽量做到低温入窖、缓慢发酵。 碎——将粮食粉碎或蒸熟的原料，用扬渣或晾渣的方法，使料迅速冷却，使之达到微生物适宜生长的温度。 润——从一粒粮食到一滴白酒，是古人的文化和智慧的结晶。此过程为润料，我们酿酒人要将新料、酒糟、辅料及水配合在一起，为糖化和发酵打基础。 ——冷却后的熟粮加入酿酒酒曲搅拌均匀。然后就是发酵，发酵过程要随时分析醅料水分、酸度、酒量、淀粉残留量的变化。封窖是酿酒发酵过程中非常重要的环节。装好醅料后，要在其上先铺上一层编织袋或麻袋片，用窖泥密封，再加上一层糠。 发酵期间，首先要做好清窖，其次要注意发酵酒醅的温度变化情况，要控制在15摄氏度左右，温度过高或者过低都会影响酒的质量。我们酿酒人要定时对正在对酒醅的温度进行测量。 糊化——这一步是利用蒸煮使淀粉糊化，有利于淀粉酶的作用，同时还可以杀死杂菌，蒸酒和蒸料同时进行。 我们酿酒人要用木质刮板平整蒸锅内糊化酒醅。然后对糊化完冷却后的醅料进行检查，既不能压的紧，也不能过松。之后就是你看到的蒸，之前拌入米糠，使空隙变大，酒精更容易挥发，增加出酒率。我们酿酒人要把握好火候，对蒸锅内的醅料进行热蒸。蒸汽再经冷却即可得到白酒。” “好了，锅里的温度起来了，快出酒了。今天给你讲这么多，是让你对酿酒进行一些了解，也省的酿酒的东家被人问起的时候还不知道酒怎么酿。” “今天还真长知识了，队长舅，等以后有时间我也学一学。” “嘿嘿，看你这个倒腾劲，估计你是没有心思学酿酒了。” 说话间十几分钟过去了：“小羽，来看看，酒出来了。” 随着冯修福的喊声，王百羽注意到随着锅内温度的升高，冷却池后边向外突出一尺多长的冷凝管已经有酒滴形成，滴入下方的木桶中。渐渐形成的酒滴越来越快，逐渐呈连续状态，变成了酒流，一股越来越浓烈的酒香味道逐渐弥漫开来。 看到酒桶里的酒有五六公分高度的时候，百羽问：“队长舅，这些酒应该是最醇最香的酒了？” 冯修福嘿嘿一笑：“这些酒纯度倒是高，起码有七十度。但是又醇又香谈不上，闻起来挺香，喝起来可不咋地，一般人喝不了。我们一般是把这些酒和度数低的尾酒进行勾兑往外卖，喝起来也不太好喝。” 说着，拿起一个提子从管子里接了点酒，尝了尝。 “没听说过二锅头最好喝吗？” “啊，二锅头好喝？京城产的二锅头，好多人都说太冲了，不太好喝。” “酒好不好喝，不光在几锅头，更重要的是采用的原料以及酿酒技术。我所说的二锅头是指在同一种工艺和配方的情况下最好喝。” 冯修福说着又拿起提子接了些酒尝了一下，对百羽说道：“好了，这些酒的品质不错，用够了粮食的酒就是不一样，你尝一下？” “还是算了，我也尝不出好赖。我叫我娘过来尝一下。” “行啊，你娘以前到作坊里常来，能尝出好赖。” 王百羽过去把冯梅拉了过来：“队长舅让你尝一下，看酒怎么样？” “有修福哥尝尝就行了，这是专家。我尝什么？” “尝尝，看看比以前酿的酒怎么样？”冯修福说道。 “是啊，娘。就是大喜的日子沾点喜气。” “好，尝尝就尝尝。”说着也拿起一个提子接了点酒尝了尝。 “嗯，劲头有点大。不错，还没勾兑，也没窖藏，这味道就不错了。”冯梅点点头，算是夸奖了。 “那当然，你儿子让把粮食的量提到了五成。怎么酿这酒也不会难喝。”冯修福说着，换了个桶接酒。 “二舅你也是品酒的行家了，你赶快来尝尝呗。” “你不说我也要尝尝，喝了几十年枣儿酒了，酿酒不行，但好赖还是能喝出来的。”冯修武说着早拿起提子去尝酒了。 “嗯，比咱们前两年酿的酒好多了。小羽你要舍得投入，以后加上小麦、玉米、大麦，你再看看那酒的味道。” “行了，咱们肚子都吃不饱，那样的好粮食还敢拿来酿酒？糟蹋粮食啊！先过过嘴瘾。小羽你们下去歇着，这儿有我们就行了。” “队长舅，记得把好酒和差酒分开做好记号。今天我要拉一坛子回去。” “知道了，我们酿了多少年酒了，你不说我们也要分开做记号，并且放的地方也不一样，不会搞错。” “嘿嘿，那就当我没说。我们先到我舅家去了。” 百羽嬉皮笑脸的说道。 冯梅和冯修武走在前边，百羽和满仓跟在后边，一起到了二舅家。 “今天中午咱们就吃杂面条了，烫点韭菜，用野葱花炝锅，小羽不是最爱吃么？” “好啊，我最爱吃二妗子做的杂面条了。” “好家伙，修武你这是把五年的柴火都准备好了呀？” 冯梅看到院子里堆积的枣树枝和枣木段不由的开玩笑道。 “哪里，都是用来加工点小玩意。”冯修武谦虚的说道。 “你们哪来的机子，能加工擀面杖？” 其实冯梅也听百羽说过几句二舅家在加工弄擀面杖、镰刀柄等，但还是装作不知道的样子问道。 “有两个月了，这不，都是你们家小羽帮着往外卖的，小羽没给你说过？” “这个孩子就是个野孩子，什么事都不跟我说。”冯梅抱怨道。 冯梅的弟媳妇由衷的说道：“行了，这么小的孩子就知道挣钱了，你就知足。我们也跟着沾光了，买机子的钱已经挣回来了。前边修武借钱买机子的时候，你不知道我们的压力有多大，这要是赔了，欠上一屁股饥荒，孩子娶媳妇都成问题了。现在心里可松快多了。” 第87章 品酒 在院子里的小凳子上几个人坐下，冯梅转头对王百羽瞪着眼睛说道： “怎么，还不老实交代？这些事都瞒着你娘？长本事了是？屁股痒痒了是？” “娘，你看你说的，我怎么敢瞒着你呢。去年我有一次来舅舅家，队长和我二舅他们在队部里喝酒，那酒味可香了。听说你们村的枣子很多又卖不掉，我就跟二舅和队长说了想让他们帮着酿些酒。据说酒糟是喂猪的好饲料，我就让二舅帮着买了些猪仔，收拾了一个大猪圈养了几头猪。” “那可不是几头猪，有好几十头猪？你酿酒的酒糟能喂得起那么多猪吗？” “也差不多，喂猪的酒糟里掺些高粱面就行了，二舅反正买的高粱不少。” 冯修武插话道：“姐，我估算着喂猪足够了，这些天我又买了些高粱，队部里那些囤子里都是高粱。 “你二舅买加工擀面杖的机子也是你鼓动着你二舅买的？” “村里修枣树的树枝挺多的，当柴火烧多浪费呀，就和二舅顺嘴说了几句，谁知道我二舅这么大本事，没用多长时间就借钱把机子买了回来，你看我二舅有魄力？” “要说起来还是小羽有办法，我们加工的东西可不少了，要是光靠我家里去卖，那可卖不了几个，你看，才几个月我们家不但把买机子借的钱还清了，还存了些钱。” “娘，我们不光收东西，还带着卖东西，这里打外砍的，也能多挣些钱。” “我才不管你呢。反正那些钱都是你倒腾来的，赔光了拉倒。”冯梅倒是没有真正的生气，只是借机敲打一下百羽而已。 百羽知道冯梅有些担心，忙出言安慰： “娘，咱酿出来的酒就是卖不出去也算不上赔，就是多放上几年也没关系，听说酒这东西越放越好，又坏不了。” 冯修武也出声帮腔：“姐，小羽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你没看到修福哥作坊和院子里的酒坛子？那都是小羽买的，那是三百多个坛子，要是都装满了酒放在窑洞里，想一想就是好大一笔钱。按现在三毛钱一斤，加上酒坛子，那都上万块钱了。” 冯梅大吃一惊：“啊？这么多，我以为只是小打小闹酿个二三十坛子就不少了，这么多呀？” “那可不是，不算不知道，刚才这么一算，好家伙，连我都吃了一惊。”冯修武感叹道。 “你们家小羽人小胆子大，主意又多，说不定你们家以后光景就闹大了。你也不用管他，小孩子嘛，我看他主意挺正的，由着他折腾去。弄好了，你跟着享福，我也跟着再沾点光。” “行了修武，你可别当着面夸他，这可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我是整天压着都怕他惹事，要是再由着他，说不定把天都捅个窟窿。” “哪有那么夸张，这孩子心里有数。” “好了，我要到咱哥家去看看，在你这儿待时间长了，可别让嫂子挑理，小羽你去不去？” “你先去，我等会儿再去，咱们在这吃午饭，时间还有的是。” 冯梅起身去了大哥家。 小骆驼也起来说道：“小羽，我想去看看酿酒，等酒酿好了我就装车先回去了。” “那行，先把我二舅家的东西装上车，你再去酒作坊，以后你勤来着点，记着把高粱拉回去。” “好，我都来了好几次了，二舅我也挺熟的，是二舅？” 王满仓也不论在村里的辈分了，直接叫上了二舅。总不能托大叫冯修武的名字，人家又不是自家的亲戚，没法论。 把冯修武加工出的东西搬上车都是小骆驼干的，看着小骆驼轻松就把一只装满擀面杖的麻袋搬到三轮车上，然后骑着三轮车走了。 冯修武可是知道有多重，不由感叹道：“古书上说的天生神力，也许就是说的这种人！” 百羽停了片刻说道：“再过一个月他就初中毕业了，满仓这个人很本分，可以放心。” “行，你年龄还小，力气活儿干不了，有这么一个人挺好，真是帮了大忙了。” “二舅，我过来时觉得猪场的味道太大，太臭了。就在路边，你们村里人会不会有意见？不行咱再找个别的地方，不要放在路边。” “嗨，没事，咱们是农民嘛，谁没闻过猪圈的臭味，不碍事。以后勤垫土起圈就好了。对了，猪圈里北墙根可是堆满了猪粪，你怎么处理？” “大舅和你家还有队长家的自留地里上呗，还有菜地里使劲的施肥，反正用不完。生产队里猪粪可以顶工分，你们这里应该也可以？你和大舅、队长三家均分工分，都为我的事出力不少。” “这个主意好，我们就占你的光了。前面队长还和我说过，想用你的猪粪给枣树施肥。现在地里播种也播完了，还不到间苗的时间，这么多人闲着也是闲着，正好给他们找点事干。” “二舅，我手里还有点钱，你拿着帮我看着点猪场和酒坊。要是有地方放，可以再买些高粱，争取把酒的配方中的粮食量用够，也可以多酿些好酒。”说着递过去一千五百块钱。 冯修武嘀咕道：“真不知道你哪来那么多钱？你让二舅都汗颜，比起你来，二舅可没办法弄到这么多钱。” “哈哈，二舅，你也别这么说，你看你胆子多大，骑着车子跑出八九十里去找加工擀面杖的机子，还借了这么多钱买了回来，村里谁能比得上？再说有剩余的钱，你就到秋天帮着买些高粱、红枣的就行，省的到时拿不出钱来让你难做人。” 王百羽的话让冯修武心里得到点儿安慰，家里有了余钱后，在老婆、孩子面前很有面子，在村里也确实属于头一份了。 接过钱来后又对百羽说道： “你看俺们村还能干点啥副业能挣点钱？队长不好意思问你，让我问问你。” “你们有人，有黄土，弄个砖窑挺好。我觉得，烧砖的主要成本就是人工，其次就是煤钱。现在的煤又不贵，烧出的砖用处大了，既可以卖钱，谁家盖房也可以用，哪怕是放上三两年，只会更贵，自动增值。更重要的是，可以把那些土崖挖掉变成平地，可以盖房，也可以变成好地耕种，使你们村看起来更宽阔。” 百羽停顿了一下又说道：“我知道你们村没有钱，要不这样，买煤的钱我先垫上，烧出来的砖我来买下，年底结账，只要先谈好价钱咱们就可以定下来。” “真的？我估计队长肯定愿意。要不咱们一起找队长一下？队长正在酿酒离不开呀。” 好，百羽只有再一次跟着二舅来到酒坊。 队长冯修福看到百羽笑呵呵的说道： “你来到真实巧，这一锅快好了，现在管子里流的是尾酒，度数恐怕还不到二十度。得和头差酒掺和一下才行，要不喝起来没有什么劲道。” “那好酒能有多少度？这个差酒和头酒掺和后能有多少度？” “好酒能有四十二三度，差酒和头酒掺和后能有三十七八度。” “那好酒能不能让他度数更高一些？” “可以啊，再蒸馏一次就达到五十七八度了。但是一般四十二三度的酒口感最好，适应大多数人的胃口。” “那这一锅出了多少酒？” “这不是出了小半桶头酒，一坛子好酒，大半坛子尾酒。合在一块差不多有两坛子。” “队长舅舅，烧这么一锅总共能用多长时间？” “到收拾完差不多两个小时。” “这么说一天能烧四锅？” “那没问题，人手够的话，一天可以烧五锅。” “太好了，这样一天可以出一千斤酒。今天我就把这两坛子酒都拉回去，看看能不能卖掉，好见个回头钱。” “小羽，那坛子好酒最好放上一年再喝，那就够味了。” “好的，我尽量卖差酒，好酒都在你的窑洞里放着，等明年再出手。” “队长舅，我这个伙伴叫王满仓。以后基本上是他来拉酒，要拉多少，拉什么酒，就按他的意思办好了。” 冯修福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冯修武一看，正经事还没说呢，赶紧说道：“修福哥，还有点事咱到你们那边屋子说？” 说完也不客气，带头走进了东边冯修福睡觉的屋子。 几个人坐下，冯修武先开口说道：“修福哥，就是上次咱们说的烧砖的事，我刚才又和小羽谈了一下，他说咱们要是干的话，他可以先垫付咱们买煤的钱，并且可以买下咱们烧的砖，你看这事咱们干不干？” “说说，说说怎么干，小羽先买下算怎么回事？”冯修福听到这个消息有点小激动，转头对百羽说道。 百羽看到冯修福对自己问话，“我可以先把买煤的钱垫上，至于你们请烧砖的师傅工钱等其他的，还得你们想办法，我在每年腊月给你们结账，我把拉走的砖钱全部付清，没有拉走的付一半的钱，县城那边砖厂机器制的砖一分钱一块儿，人工制的砖肯定不如机器压的砖结实，我也按照一分钱一块跟你们结算，但是你们一定要保证质量，你看怎么样？” 第88章 出主意 冯修武跟冯修福算账：“我觉得行，一个壮劳力一天制一千个砖坯，一个月咱们队上毛收入能到七百九，就是小羽给咱们结算一半的钱，也有五百四十块钱，够咱们开销的了。” “小羽，要不你先借给我们点钱，到腊月的时候我们杀羊后拿羊肉给你？” 狡猾的冯修福害怕资金周转不灵时发愁，提出了一个小要求试探百羽。 百羽考虑了一下：“我先借给给你们一千块钱，再多我也没有了。” 冯修福一听有效果，很满意了。 大灶里的火已经被浇灭，蒸馏管里只是在滴着尾酒，冯修福正用头酒和尾酒进行勾兑，边尝边兑。 看到百羽过来说道： “尾酒比以前的度数大些，头酒用不完，剩点就集中到一个坛子里先放着，勾兑出的尾酒比以前的味道也好多了。” “太好了，等明年再酿酒时就加上玉米、小麦、大麦等，不知那时候酿出的酒是什么味道。” “那肯定比现在的味道更好。” 冯修福说着，看了看不再滴酒的蒸馏管对儿子冯金泉说道：“把蒸笼盖子打开，把酒糟铲出去。” 当几桶掺了高粱面的酒糟被队长妗子投放到猪槽里，一群猪嗷嗷叫着进食，很快就一抢而空，确实酒糟是喂猪的好饲料。 “猪不但爱吃酒糟，吃了后还睡觉多，长肉快，等过年那肥膘能有一拃厚。” 小骆驼装好两坛酒和木制品走了。 百羽和冯梅中午在二舅家吃的杂面，二妗子也是精心做的饭，加上凉拌的小菠菜，还炒了一盘鸡蛋，很丰盛了。 饭桌上冯修武问道： “小羽，我就有点奇怪，我们已经加工了这么多的东西，这些东西也很结实，人们也不是天天换，你们还能卖得动吗？” “二舅啊，要是只是咱们这一片儿，你前面加工的东西估计是卖不动了，可能你不知道，我姐几个人在县城周边都在卖你的东西，你没必要晚上干的太晚，我再想办法在别的县试着去卖卖，总能卖掉的。” “你说我们这还能干些啥能挣点钱？” 是啊，这玩意又不是易损品，以后的销路恐怕不能保证，冯修武有了危机意识 “你们村西和村北那么多沟沟叉叉，虽然距离远，要不你们种些柿子树、核桃树？也可以放养些鸡，鸡是杂食动物，能吃草，也能吃虫子，比如蚂蚱、蝎子等，春夏秋三季根本用不了多少饲料。品种方面最好是三黄鸡，又可以吃鸡蛋，又可以吃鸡肉，我可以帮着你们卖。” “鸡也可以放养？那不都跑光了呀？” “放养也不是不管，比如可以从小定时给鸡喂水、投喂少量饲料，喂食时通过吹哨子慢慢让鸡形成习惯回来，等鸡大些了，一吹哨子鸡就跑过来了，也可以控制。 当然抓起来肯定比家里养的鸡难度大，等鸡大了，可以买些网子，在经常投食喂水的地方，需要抓鸡时，用网子一下就能抓个差不多，如果在那里栽些木桩，横着绑好木杠，可以让鸡晚上休息，也防止野兽祸害。” “那，冬天没吃的了怎么办？” “到了冬天，鸡也长大了，整体卖掉好了，也不少挣钱。” “嘿，你小小年纪怎么知道的这些东西？” 冯梅的质问也是其他几个人的想法，都抬头看着百羽怎么回答。 “怎么知道，多看书呗，多听其他人聊天。要不你们弄上两三百只试试？” “最好让金泉哥在那个有泉水的山沟里试试，反正他放羊也经常去山里。”冯金江插话。 冯修武说道：“要不我和队长商量商量，先弄五六十只鸡做个试验，最多也就花个十几块钱。” 冯梅只是吃饭，也不插话，小鱼儿这一会儿一个主意，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去。 吃过饭，冯梅和王百羽回到家里，看到自己睡觉的屋子里放着小骆驼拉回来的两坛酒，屋子里已经飘着淡淡的酒香。 前几天百羽已经买回来两个漏斗和大小两个提子，百羽找出来把两个五斤的塑料壶装满，又把坛子扣着的盖子和坛子的凹槽之间加上水进行密封，先把装酒的塑料壶放在背篓里，想了想，然后又数了三十个鸡蛋放在背篓里，不紧不慢的向飞星观而去。 到了飞星观，百羽把酒和鸡蛋放到餐厅，四处找了一下，只有紫云道长在屋子里，其他人都在天坑下边的地里干活，没有牲口，甄道长和哑巴石峰穿着无袖的夹衣在前边拉着犁，后边扶犁的是郝道长，石林拿着铁锹在翻边边角角的没有被犁耕到的地。 百羽下到天坑，对甄道长说：“师傅，我来拉犁，你歇会儿。” “嘁，你又没劲儿，你不行。去和石林一块翻地去。” 百羽又对白云道长说道：“二师傅，我今天带来了新酿的枣儿酒，等会儿你们都尝尝评价一下。” 郝道长回过头来应道：“好啊，等会我们就尝尝你们新酿的酒。” 农历的四月，天气已经比较热了，特别是干活的人们。 在天坑喝水倒是方便，渴了到天坑边拿起水瓢舀起水潭里的水就喝，不必准备水桶、水壶等盛水的东西。 休息时，百羽又问郝道长：“二师傅，这些地都要耕掉种谷子吗？” “高处的种谷子还有红薯，留下低处一部分种玉米。” “种地真麻烦，这地里都种上果树就省事多了。” “净瞎说，不种地吃什么？喝西北风啊？”白云道长笑骂道。 “等以后我挣了钱，咱买粮食吃，全吃大米白面，这个地里咱都种上果树。大伙想吃什么水果，到时候咱就种什么水果。” “几百年来，山上就这么些平地，用来种粮食，要是照你说的都种上果树，咱们不都饿死。” 青云道长也嗤之以鼻。 石峰是嘿嘿笑着说不出话，石林倒是一幅向往的样子。 又干了一会儿，石峰揉着肚子标示饿了。 百羽倒没什么，中午才吃的饭，这些道士一天只吃两顿饭，现在离早饭过去了六七个小时，又干了体力活，当然都饿了。 郝道长安排石林和百羽去做饭，石林顺手割了把韭菜和菠菜，让百羽就在水潭旁边用水桶清洗干净再拿到伙房。 来到厨房，石林已经把大锅里的水烧上了，正在微微冒着热气。 “百羽，等会儿水开了，你把菜在开水里烫一下，我再把面揉一揉。” 石林边把大瓷盆的玉米面进行揉搓，就怕发酵不均匀。 五分钟后，水开了，百羽负责把切碎的菠菜放到锅里烫了一分钟，又把韭菜放进去不到十秒钟就捞了出来放到凉水里过一遍。 “师兄，拌菜我来干，你就负责蒸干粮就行了。” 百羽用小锅在小灶上烧干，倒油烧热、加入葱花炝锅、加盐，然后倒入酱油、醋。 尝了尝咸淡，又加了点盐，然后把韭菜切成半寸长的丁，拿出来一半放入锅中，用筷子拌匀，然后才倒入烫好的菠菜，搅拌均匀，倒入一个瓷盆中。 洗锅加油烧热，把在碗中打碎的十个鸡蛋加了一勺水搅拌均匀，倒入锅中，待鸡蛋稍微凝固，迅速翻炒，加盐熄火，放入韭菜利用余温翻炒，百羽的工作就完成了。 石林已经在篦子上放了一大半的干粮，剩下的只等烧火蒸熟就行。 百羽把凉拌菜和炒鸡蛋放到餐桌上后，到天坑边上喊人吃饭。 几个人都收工在水潭旁的池子处提水洗涮，百羽又到刘道长房内，看到刘道长正在打坐。 刘道长八十多岁的人了，头发还是黑的，不像郝道长，头发已经是半黑半白。 百羽正观察着瘦骨伶仃的刘道长，又怕惊扰了道长，就站在旁边犹豫着要不要叫醒。 刘道长忽然笑着说道:“怎么，不敢叫我？” “这不是怕打扰大师傅清修么。” “不管什么时候，谁进来我都知道，以后进来后有什么事直接说就行了，不过别大声，我听得见。” “好的师傅，该吃饭了，我带来点新酿的枣儿酒，等下你给品尝一下看怎么样。” “也没给整点下酒菜？” “蒸的干粮，拌了点菠菜、韭菜算么？” “勉强算。” “那，再加上一个炒鸡蛋呢？” “嗯？逗我玩是？不会一口气说完吗？” “是，是。一定记住。再过个十来分钟，干粮就蒸熟了，有个问题想问一下大师傅，这鸡蛋不算荤菜？”百羽是没话找话。 刘道长没有理睬百羽，几个月下来，百羽已经知道，刘道长在中年时和人动手遭人暗算，好像是石灰粉烧的，没有及时救治造成双目失明。 奇怪的是紫云道长平常行动却和常人无二，走路、吃饭都很正常。还有就是紫云道长在房子里打坐的时间比另外两个道长都长。 百羽往紫云道长房子里跑过几趟，想说说闲话，但是紫云道长大多数时间都是不置可否，你想坐就坐，想走就走，话真的很少，渐渐百羽也就习惯了。 倒是每次百羽带来的酒也喝点，不多喝，每次不超过三两酒。 紫云道长虽然表现出冷淡的样子，但是内心里倒是喜欢百羽有事没事到屋子里瞎扯淡，当一种习惯形成后，就适应了。 第89章 经络穴位 吃饭时，餐桌上的炒鸡蛋被几个喝着小酒的老道吃的挺香，石峰对着百羽挺了挺大拇指。 白云道长对于喝酒是最有资格评判： “这新酿的酒还是可以的，就是有点燥，要是放上两年就更好喝了，比以前拿来的酒还好。” 百羽有点得意的说道：“那是，以前的酒就是纯红枣做的，只不过加了点米糠。而这次是根据酿酒师傅的意见，加了一半的高粱，当然比上次的酒更好。” “这些年，山下的人都吃不饱饭，谁舍得酿酒放粮食啊？也只有你小子才舍得浪费粮食。”白云郝道长说道。 “二师傅，也不是浪费，加了粮食的酒糟用来喂猪，那可是好饲料。猪喜欢吃，长膘还快，一举两得。” “真不知道你小子一天不好好上学，为啥一天琢磨着赚钱？” “我们家穷啊，我能赚点钱不是让家里的日子更好过嘛。” “你们家现在可不穷了，你以为我们都不知道啊？要不我们哪好意思经常吃喝你带来的东西？” “你天天往这里跑，难道愿意入我们道观当道士？” “愿意，当然愿意了。不过我还要上学，不能天天在这里待着。” “受得了我们的清规戒律？” “道观的规矩我当然要遵守。” “这里可不轻易收徒弟，你没看到么？这里只有石峰和石林，他们都是小时候被我们收养的，才能成为我们道观的弟子。” “哦。”百羽自然也无法马上改变老道的观念。 看到百羽无精打采的样子，郝道长又说道：“不过嘛，吃了你不少的东西，你来的又挺勤，就收你做观里的记名弟子。” “好啊，我什么时候拜师？” “不用专门拜师，但我们可以先教你点东西。等你符合我们的要求了，才能正式收你为徒。” “好啊，我这样的好徒弟，你们肯定会喜欢的。” “哼，跳脱的性子，难成大器。”甄道长瞪了百羽一眼说道。 百羽不以为意，笑道：“还是三师傅知道我，那我以后就给自己多和点泥，争取变大点，再说不是有你们三位师傅嘛，可以把我塑造成大器的样子就行。” 郝道长笑嘻嘻的说道：“缺把火可不行。” ‘缺把火’在当地方言中与‘二百五’、‘生瓜蛋子’、‘缺根玄’、‘缺心眼’等相当，郝道长在三个人里最爱开玩笑。 “有你们三位师傅的三味真火，怎么可能会缺把火？” 王百羽俏皮的回答着郝道长的调侃。 “行，等会吃完饭到我房中，我先教你怎样呼吸，省得你入了我道门，屁都不懂。” 石峰和石林都对百羽摆出ok的手势表示祝贺，这个手势是百羽许多次的重复后对两个人的造成的影响。 百羽心里更是暗自激动，自己来这里不就是为了获得老道们本事么？这玩意一般人不会，会的人也不会教给外人，看样子自己是真正得到老道的认可了。 饭后洗锅洗碗、打扫卫生自然是三个小徒弟的事情。 石峰石林自然也知道，白云道长今天宣布让百羽成为记名弟子，自然百羽就算入了道门，成为一家人，与以前就有了不同，自然更为亲近。 郝道长屋内，郝道长对百羽说道： “你肯定很疑惑，人的呼吸不都是自然而然的事么？人和动物一生下来都会呼吸，这有什么值得学的呢？其实不然，人类经过近几千年的甚至更为久远的实践体验和尝试，对于呼吸按照一定的方法进行了人为的控制，也就是通过呼吸方式的不同，摸索出一种改善人体功能的方法。随着功夫的逐步深入，人们发现人体内有一种气息运行的方法和路线，也就慢慢认识了经络、穴道，以及对应内脏之间的关系。” 停顿了一下，郝道长继续说道：“在教你呼吸方法之前，先给你普及点儿相关知识。首先给你说下人的五脏六腑，人的五脏指的是心、肺、脾、肝、肾，六腑指的是胃、大肠、小肠、三焦、膀胱、胆。五脏在中医里对应的是五行，在人身体里是缺一不可。六腑指的是包藏各种人体外来的或需要排出的东西的容器，其中膀胱就是咱们俗称的尿（sui）泡，最特殊的是三焦，是包藏其他五腑和脏器的。 根据位置分为上中下三焦，胸中肓膜之上曰上焦，肓膜之下脐之上曰中焦，脐之下曰下焦，总名曰三焦。这个争论比较大，因为其他五脏五腑都和西医解剖学的器官名称能一一对应，只有三焦在西医中找不到对应的器官，各种解释有十几种。 张介宾在《类经·藏象类》中说：‘然于十二脏之中，惟三焦独大，诸脏无与匹者，故名曰是孤腑也。……盖即脏腑之外，躯体之内，包罗诸脏，一腔之大腑也。’近代许多人认为三焦是淋巴系统、网油、胰腺、神经系统等，这个需要自己学习体悟。” 似乎觉得扯得有点远，郝道长又把话题拉回来：“通过特殊的呼吸方法，配合特定的动作，鼓荡内府对各脏器进行锻炼，是其目的之一。” “再就是经络穴道，经络之说在西医中找不出对应的物体，由于在解剖中看不见，许多人是否认的。其实西医看到的都是‘表’，我们中医感觉的是‘里’。 中医咱们中国还是承认的，包括各个村里的赤脚医生都在学习针灸，就是俗话说的扎干针。在许多医生的房子里可以看到塑料做的人体模型上有穴位标示，并注明了穴位名称。” 郝道长停了一下整顿了一下思路：“典籍记载人体有名称的穴位有361个，着名的北宋铜人标明的穴位是354个。经络相当于运输人体元气的通道，相当于咱们运输货物的道路，而穴位相当于处于交通要道汇聚的驿站或城镇，通过针灸或按摩等手法刺激穴位，能够疏通人体的经络或增加经络运送元气的能力，使人身体状况恢复或增强。文字记载最早利用针灸治病的记录应当是在春秋战国时期，如名医扁鹊擅用针灸，给我们留下了令虢国太子起死回生的故事。 汉代张仲景、华佗也无不以精于针灸而闻名，据说满城汉墓中就曾出土精致的金银针灸用针。京城的国家博物馆就保存着明代皇帝朱祁镇让人复制仿造的一个铜人，供奉在明代太医院，虽然经历战火和岁月洗礼，这件明代针灸铜人，仍然保存了下来。京城同仁堂也保存着一个明朝的针灸铜人作为镇店之宝。 至于经脉和穴位是怎样被发现的，宋·张君房《云笈七签》有记录：‘每坐常闭目内视，存见五脏六腑，久久自得，分明了了。’说明古代大能在打坐之中通过真气运行进而内视发现的。” “这一点不用怀疑，信则有，不信则无。我和刘师兄及甄师弟都可以证明，刘师兄已经修炼的可以内视，对外物的感应比普通人也不遑多让，他就是蒙上眼睛走路也不会掉进坑里，更不会被东西绊倒，甚至于耳力更是出众，听风辨器更是他所长。” “我们早上都要站桩，刘师兄主要练的同源于‘五禽戏’经混元桩，我主要是站的是从武当山传过来的太极桩，甄师弟站的是形意拳的三体式。你要从抻筋开始，逐渐练力，配合以特殊的呼吸之法。” “我们所讲的呼吸，与自然呼吸不同，叫腹式呼吸，就是吸气时胸肺胀大，而腹部收缩，呼气时相反，胸肺缩小，腹部胀大。把意念集中落到丹田，哦，这里所说的丹田也叫下丹田，就是在肚脐眼下方三寸，因成人与小孩不同，基本上就是本人三根手指并列的宽度的距离” “现在我再介绍一下人体的大的经脉以及大的穴道，人有两脉即最大的经脉循环系统就是任督二脉，前边的叫任脉，后边的叫督脉，” “还有十二正经，其中膀胱经的穴位最多” “再说说穴位，大穴有十二个：三里内庭穴，曲池合谷接，委中配承山，太冲昆仑穴，环跳与阳陵，通里并列缺。刚才说了这是下丹田；这里是檀中穴，又称中丹田；这里是印堂穴，又称上丹田；这里是人中穴，一般人昏厥时掐这里能把人弄醒；这两边是大家都知道的太阳穴；这里是百汇穴、这里是乳突穴、这里是” 郝道长是连说带比划，按着百羽的身体一一进行重点指点，从会阴穴到脚底的涌泉穴把三十六个重穴一一进行介绍，把百羽听得是有点蒙圈。 郝道长还要继续普及知识，百羽连忙说道：“师傅，你先别讲了，你再讲多了，我连前边的也记不住了。” 郝道长笑着说道：“也是，看你个蠢样子估计也记不住。练功不是非得具备什么条件才能练，其实什么时候都可以练，站着有站着的姿势和方法，坐着有坐着的姿势和练法，睡着有睡着的姿势和练法，我先简单给你介绍一下” 介绍完了又开始指导百羽的姿势和呼吸之法：“吸气要绵长，你知道不知道？呼吸频率越低的动物寿命就越长，呼吸要配合意识 第90章 百山提干 一通下来两个多小时，天都黑了郝道长还在嘱咐： “功夫，功夫，就是把能利用的工夫充分利用起来进行锻炼，是由时间积累起来的，切不可偷懒，练功夫犹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一日练，一日功，一日不练十日空，三日不练百日松。” “知道了师傅，我一定会坚持下去的。” 其实，这也不是郝道长的自作主张。几个老道前面已经多次对收百羽的事进行交流，郝道长和甄道长还到王庄旁敲侧击的进行了打问，对王百羽及家里的情况掌握的不少，对于百羽及家里人的人品也都认可，这才有了收百羽入门为记名弟子。 人和人之间时间长了都会处处感情来，理由也不少： 主要是看到百羽诚心十足，几个老道确实年龄大了，最年轻的甄道长也已经七十几岁，道观需要人和外界打交道。石林、石峰有些自卑，不愿意去人多的地方和人打交道。 百羽虽然年龄小，但为人处事的能力很强，为人品质不错，出手大方，最难得是知识面挺广，应变能力强。有这么一个人入门，对观里自然有好处。 王百羽也是颇有感触，半年的努力，终于算是真正踏进了飞星观的大门。 刚过端午节，百羽的大哥王百山的信总算是寄回家了。给母亲解释了没有及时回信的原因是因为部队上了前线，写信不方便，至于受伤的事就没有提及。 又说自己平安无事，自己所在的部队只是到前线转了一圈就把部队拉回了后方，自己表现较好，已经提干，算是突击提拔到了另一个连队当了副连长暂时还兼任排长，负责战士的训练工作，算是给家里报喜。 最后说目前到了新的连队，需要熟悉新工作，暂时还回不了家，但保证过年一定回家探亲，等等。 算是报喜不报忧。信后边还有一张穿着四个兜军装，皮带上配着手枪精神抖擞的照片。 这封信的到来让冯梅放下了时常揪起的心，并且欢喜不尽。 没过几天，整个村子里都知道了王百山提干成为了副连长的消息，见了冯梅就夸王百山有出息的言辞，好多人还专门到家里看已经放在了镜框里挂在墙上的照片，让冯梅好好满足了一把虚荣心。 之后就是接二连三让冯梅应接不暇的给王百山介绍对象的人，那是把各位姑娘夸的是天下少有，地上难寻，似乎个个都是天女下凡。回信的责任照样是冯梅安排给了百林，百林又推给了百羽，百羽在‘百忙之中’接下了这个‘艰巨’的任务。 百羽首先把母亲等家人的喜悦传达给了大哥，向大哥表示祝贺，村里人都为大哥提干感到羡慕和自豪，以及把家里有许多人给他介绍对象的事告诉了他，并把几张家里觉得比较漂亮姑娘的照片放了进去，告诉他，看哪个合意，写信回来告诉咱娘，这是咱娘的意思。 之后，百羽又表达了自己的意见，最好在城市里找个有文化并且情投意合的对象。 并偷偷在信里夹了一百块钱，告诉百山，家里生活已经很不错了，不缺钱，这些钱就是让他用在自己的生活上，家里吃穿不愁，并且还有不少的钱。 并嘱咐百山一定和同事及上级领导搞好关系，该花钱就花，不必要节省等等。 信写的不长，百羽也就用了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就写完了，最后，冯梅还让百羽给念了一遍，表示满意，才让百山第二天给寄走。 顺便还把百林教训了一顿，什么写信还不如弟弟，白多念了几年书，整天想着偷懒等等。 百林倒也不在意，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笑嘻嘻的该干啥干啥，反正不用自己抓耳挠腮的苦思冥想了。 天气热了，百羽又破费了一笔，给包括在铁匠铺的骆驼王二柱在内的所有人都买了一套夏天的衣服和每人一双塑料凉鞋。 王海涛家里条件好还不太在乎，但是骆驼王二柱、大茹、小骆驼王满仓还有王青山、宝山兄弟就喜出望外了，其他人也很高兴。 不断产出的白酒，悄悄进驻了各村的小卖店，当然是那些头酒和尾酒勾兑的酒，二锅头好酒都让百羽安排进行了窖藏。 小骆驼成了运输的主力，蹬着三轮车从冯庄到小火车站不断的往返，也成了火车站的熟人，进入火车站根本不用打招呼，就能把酒坛子搬到火车上去。 当然，也从来没有逃过票，更是在百羽的授意下也知道不断的给车站工作人员还有列车员带点小礼物。 收鸡蛋、卖鸡蛋的事百羽已经基本上不去了，大家也不计较，反正晚上经常见面，除非去了县城。 随着天气的变热，卖煤的生意已经很少了，偶尔有人捎信回来要一车，外快的减少让刘小亮有点不适应。 冯庄那里百羽过个十天半月就过去一趟，基本上不空手，有时候带上二三十个鸡蛋，有时候带上半筐河虾。百羽到冯庄老受酿酒作坊的人欢迎了，弄得比队长还受欢迎。 水库旁有鱼网的人家有时候偷偷在浅水地方下网捕虾，一筐子烫熟的河虾也就两三块钱，百羽经常包圆，最后弄得捞虾的人有了虾之后首先送到百羽家，当然也很便宜，百羽要是不买才到村里转着去卖。 百羽一般留一半在村里，用水清洗两遍，一般加些韭菜再用油炒一下，是一道不错的下饭菜，当然也是一道下酒的好菜，据说巨补钙。 在酒糟加高粱面的喂养下，三个多月的猪就像吹气球一样，毛重起码也有一百五十多斤了，大舅冯修文和表哥冯金泉可是没少操心出力。 队长冯修福每天安排人去猪场打扫卫生，过两天就把垫了土的肥料运到枣树前，给枣树施肥。这其中百羽弄过来的十多辆独轮车起到了很大的作用，不到一米的小道，独轮车有独到的优势。 猪场显得很卫生，臭味也淡了很多。 百羽的猪场出产的农家肥比整个村子出产的还多，加上年头好，雨水下的及时，地里的青苗也是黑黝黝的，看着就壮实。 离着村子近的枣树，由于施了肥，树叶子也明显比远处的枣树看着黑亮。 队里的大车也没闲着，每天都到煤矿拉一车煤回来。 离猪场不远的地方，烧砖的窑已经挖好，就在离猪场东边三十多米的地方，烧砖的大师傅也谈好了价钱，请了过来，正在指导着队里的壮劳力脱坯。 电厂葛耀祖也没闲着，加工的独轮车被百羽推销到龙山建筑队十几辆，又被推销到县里建筑队十几辆，牛堡内的砖厂更是要了二十多辆，三个煤矿也被百羽推销出去六十多辆，结果井下的工人反响很好，矿上反而通过刘小亮稍信，说是还要，让人去谈。 县城里修车的曲秋阳师傅也捎来口信，让弄两辆三轮车过去，让葛耀祖本来是偷偷摸摸的搞点外快，变得不得闲，也怕领导知道难为情，这就是所谓的痛并快乐着！ 铁匠铺又有原料又不愁销路，只要手艺好，只管出力气就行了，张铁匠一家已经算是富裕户了，黑红的脸堂呈现出是心满意足的表情。 总之，各方面平稳运行。 所有人都忙起来了，王百羽就清闲了。 没事看看书，有时琢磨琢磨扳指。 扳指里的黑点怎么不旋转了？旋转是补充的能量过高导致的？ 或许？有段时间没有给这家伙充电了。可是自从天气暖和以后给麦地浇水的人就没断过，各队轮换的时候要断电让水泵停一会儿，看电表计算用电量的同时，让水泵休息一下，更是为了让水渠的水多往自己队里的地里多流一会儿。 自己要是那么长时间去充电，会不会让人发现？自己充电的时候会不会影响水泵工作？这些都是未知数，让百羽迟疑不决。 自己答应好的要尽力给黑洞提供能量和重金属。再说对自己也有好处，更是好奇这个黑洞到底要进化到什么程度，让百羽想冒险再实验一下。 夜里一点钟，百羽又拿起之前的竹竿，带上白色是线手套出发了。为了不让人轻易发现，百羽到了变压器的西侧，一般人就是偶然到机井旁，也不至于发现在变压器另一侧的自己？ 可是，竹竿再搭另一头的电线的时候，发现有点够不着。 百羽脑子一动，把电线搭在高压线上会怎么样？听说高压线的电压高达一万伏，会不会殃及自己？要是把自己化为黑灰可就不划算了。扳指能不能承受的了？按照大神说的，扳指让自己有了解酒解毒能力。也让自己有了承受电击的能力。但这么高电压可是没把握。 虽然是说自己已经试验过220伏的电压没事，可那是一万伏的电压，万一承受不住，自己好不容易得到的宝贝可就毁了。 思前想后有十几分钟，百羽记得里边的大神说过除非自己让雷劈了，都能化解电对自己的威胁。 第91章 探寻黑洞 试试呗，这边电压高，充电肯定比那边快。 一咬牙，不跺脚，百羽把竹竿上的挂钩就挂到了高压线上。 扳指的凸起往电线上一按，‘啵’的一声轻响，戒面凸起和电线就吸在了一起。只见高压线和自己的挂勾之间一溜火花带闪电，好在没有把电线烧断。 由于电线长度的问题，百羽只能站着，戴着手套的左手很快就感到竹竿上的电线发烫。 上次冲电的时候，电线烫不烫？自己没感觉。一是冬天太冷，散热很快，二是那时候自己戴的是棉手套，根本感觉不到烫不烫。 在但心中王百羽度过了十几分钟。一看，没事！这里边也能测算外边导线的的载荷？这家伙，都赶上人工智能了。 又过了半个小时，百羽灵敏的耳朵听到两个人的说话声传了过来：“真奇怪呀？水量小了，不是水渠跑水了就是有人偷水浇地了。可咱们沿着水沟一路上来也没见人偷水，也没见跑水的地方。难道是停电了？可水渠的水只是小了，也没全断啊？” “到出水口看看，一般最头上不会出问题啊？这边又没有水浇地。” 两分钟后：“二刚，你看从管子里出来的水就小。估计是水泵坏了。” “不会？要是坏了应该就停水了，怎么只是水小了？” “那，会不会是水泵在下边吸不到水了？” “不可能。听说水井下边是一条很大的地下河。就是这么二十台水泵也抽不干。” “那是怎么回事啊？要不先把水泵停一下看看？” “行，咱先试试，说不定休息一下就好了呢。” 百羽听到机井房内空气开关落闸‘嘭’的一声轻响。 “二刚，烟还有吗？给我来一根。” “你晚上怎么不带烟？好意思老蹭我的烟。” “不是没带，是带的少了，我不是还给你抽过一根吗？” “奥，抽过你一根，你都蹭了我六根了，你可真会算计。” “行了，行了。下次我多带点，一定还你。赶紧的，给我根烟我去解个手。” “解手你可要离远点。别把机井周围弄得臭烘烘的。” “行。我就在变压器的西边行了？” 百羽一听，赶紧把扳指脱离了电线，顺势摘掉挂在高压线上的竹竿。 其实，百羽能听出过来的人是谁，那是三队的‘四好’。‘四好’在家里兄弟中排行老四，是爱占点儿小便宜，蹭点烟倒没啥，借了东西从来没见主动还过。 百羽拿着竹竿退到西边七八米远的玉米地里。就等这俩家伙离开后再继续‘充电’的工作。 ‘四好’到了变压器西边后，又往西边的玉米地里走了几步才脱掉裤子开始方便。 哎吆喂，虽然还有三四米的距离，那味道在轻微的东风中就传来过来，百羽那个晦气，实在忍受不了了，拿起竹竿站起来，对着背对自己的‘四好’用竹竿一捅，先是轻轻的碰了一下‘四好’的背部，正把右手的烟往嘴里送的‘四好’，吓的一扭头，拿着手电往百羽放心照了过去，百羽又一下子戳到‘四好’的屁股上，触感冰凉，再看到百羽两个带着白手套的手举到头部高度，顿时一惊。 百羽嘴里发出“嗷——呜”一声怪叫，‘四好’魂飞魄散，一头就攮在了地上，折断的烟头把脸都烫出了一个水泡，百羽猫着腰就在玉米地里跑掉了。 等‘二刚’听到怪叫过来，只见到晕过去的‘四好’。 好嘛，光着屁股，脸上被烫了一个水泡的‘四好’被弄醒过来后，差点神经错乱，只说是自己看到鬼了。再问鬼什么样子？说是头上只剩白骨，双手也只剩白骨，还能发出吓人的鬼叫—— 从此落下了后遗症，再也不敢夜里出门，一到晚上就窝在家里，如果真有事情晚上回家，那必须有两个人作伴才行。 百羽回到家里在西屋放下竹竿，迫不及待的就在灯下对着戒面的黑点看去。 黑点又转动了起来，但是怎么看起来比以前还小了？又变成大米粒一半大。 这家伙真是个败家的玩意儿呀，这以后谁还能供养的起？随即向中心黑点正向看过去。 一恍惚，百羽又来到黑洞洞的地方。 “大神，我来了。” 这次百羽主动开口。 “知道了。不用进来这么频繁。” “你看你，有点小气不是？我就进来陪你说说话，省的你太寂寞了。” “没事，我习惯了。” “反正你时间有的是，就聊聊呗。” “你想聊什么？” “你曾经说你从二百亿光年外过来，那么宇宙到底有多大？” “这我还真不知道，宇宙好像没有边界。” “那我们这里的科学家煞有其事的说经过测量，宇宙直径930亿光年。” “肯定不对，从逻辑上就站不住脚。一、人类观测到的是宇宙直径930亿光年，假设你们所在的地方是宇宙的中心，就是说你们看到的是最少是465亿年前恒星发出的光，难道这465亿年恒星就没有再往外扩大？那你们的宇宙大爆炸理论就不成立。再远的地方肯定还是宇宙中，只是人们无法观测到而已。” “科学家计算的宇宙的年龄是138亿年对不对？” “我不知道你们的科学家是怎么计算的，但是从逻辑上还是不成立。刚才科学家说宇宙大小是930亿光年，那么，你们观测到的光按照以你们为中心，起码要过465亿年光线才能到达，那么宇宙的最小年龄应该是465亿年，怎么出来的138亿年？” “有人解释说当时恒星在138亿光年的地方发出的光，现在跑到了465光年外，宇宙的膨胀速度比光速更快造成的。” “真能扯。如果是138亿年前的恒星跑到了465光年外，这是怎么测出来的？又怎么证明465光年外的恒星是他们所说的138亿年前的恒星发出的光线？难道是有人连续观测了138亿年？这些都是猜测。别在这上边浪费时间。” “科学家说红移现象证明目前宇宙是膨胀的，起源是有一个奇点爆炸造成的，有没有道理？” “宇宙是怎么形成的，我们还无法知道。你们根据什么红移现象推测的宇宙正在膨胀的结论也挺可笑，因为你们观测到的宇宙只是真正宇宙的冰山一角，或者说是天空中的一粒尘埃。打个比方，你们春节放烟花的时候，如果处在烟花爆炸刚开始的瞬间观测，烟花的轨迹确实是都相互进行远离的，但是那只是一个微小的局部，你能根据那个微小的局部现象推测整个地球的运动轨迹？还是能推测太阳系的运动轨迹？都不能！” “那么你认识的宇宙是啥样的？” “宇宙浩瀚无垠，既没有开始也没有结束。一部分星系的死亡，就有另一部分新的星系诞生。” “怎么说？” “比如你们的银河系。如果它中心的巨大黑洞把银河系中别的星系全部吞噬后，最终塌缩成一个巨大的黑洞，那么由于质量过于庞大，所有的物质压缩到极限之后，就变成一股大的你们无法想象的能量，然后就呈现你们所说的大爆炸，能量再变成物质，重新演化成新的星系。循环往复，不外如此！” “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就是这么个意思，只不过时间跨度太大，大的人们无法想象。” “我们的老祖宗了不起啊！像我们太阳系这样的星系多不多？” “当然，犹如大海中的一滴水。” “那说说黑洞呗，我对这个东西感兴趣。构成黑洞的物质状态是中子还是质子？” “行。你知道，目前观测到的最小黑洞的质量相当于3倍的太阳质量，质量大于15个太阳的恒星消耗完自己的大部分的物质和能量后，死亡后塌缩才能形成这么大小的黑洞。” “宇宙中的黑洞存在两个截然不同的尺度大小。在尺度谱上的一端，存在着数不尽的小型黑洞，它们是大质量恒星的残留物。在整个宇宙中，这些恒星黑洞的质量通常是太阳的10到24倍大。 估计仅仅在银河系中就有多达一千万到一亿个这样的恒星黑洞。 在尺度谱上的另一端，黑洞界的巨人——特大质量黑洞，则在宇宙中处于支配地位。特大质量黑洞的质量大约是太阳的数亿万倍，但它的半径却和太阳差不多。 特大质量黑洞存在于几乎所有的大型星系的中心区域，银河系中心也有这样的黑洞。 这些特大质量黑洞一旦形成，就会继续大量地吸积周围的气体和尘埃，以及星系中心丰富的其他物质，于是这样的黑洞就会越来越大。 特大质量黑洞是成百上千个恒星黑洞互相融合的结果。 黑洞是无法用体积去表达理解的，你可以理解黑洞是一个体积可以很小、质量非常巨大的那样一个存在，黑洞大小的表达通常是用质量的大小去理解。 从理论上来说，大型强子对撞机已经在地球上制造出了微型黑洞，当然这个微型黑洞真的很微型，微型到只能给人类提供一些理论参考的价值，转瞬即逝都不足以形容它的存在时间，如果科学不断的进步并且科学追求坚持不懈，那么也许会在有一天人类真撞出一个足够大的黑洞出来，那······” 第92章 蹬山坠崖 “那你说说我在外边看到的黑洞怎么比以前还小了，是怎么回事？” “也正常。这个微型黑洞还不稳定，那个可以加快时间运行的空间和时间逆行的空间已经塌缩，你现在所处的空间就是那个时间固定的空间，意思就是说，不论你何时进来，也不论何时出去，你在出去的时候，外界的时间还是你进来的时间。这个空间已经加大，我正在努力让这个空间有光线，你下次进来就可以看清这个空间的样子了。” “这样也挺好的，还省的你折腾。那我什么时候能利用这个空间来储藏物品啊？” “那你就要加强修炼你的神识了。只有你的神识特别强大了，才能发其神奇的作用。你最近学的呼吸的法门挺不错的，很有作用。” “大神啊，我想问一下我师傅交给我的呼吸之法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这说起来比较复杂。人本身可以称为一个独立循环的小宇宙，但是需要从外部补充能量，能量的来源主要是通过消化食物的物理化学反应转化吸收、储存部分能量，这些转化吸收的能量很少。打坐时的呼吸之法其实是通过呼吸的频率，强化意识。通过意识的引导，人类可以吸收宇宙中普遍存在的暗能量的一种。这种暗能量在宇宙中比人们认识到的能量多的多。对于这种暗能量，人体也有能量吸收、转化的通道以及储存的空间，这些通道和储存的空间，人们也无法用肉眼看到。所以一般人认识不到，只有掌握了这种转化吸收法门的人才会认识和理解，就创造出了你们所说的经络和穴道学说。这种呼吸之法挺好，只有能静下心来并能长期坚持下来并且有法门的人进行修炼才能有效果，目前只有这一种办法可以修炼你的神识。” “那构成你这个黑洞的物质是什么状态？是原子还是中子、质子？还是我们所说的夸克？” “这个问题说起来也比较麻烦，下次有机会再说。” 说着不耐烦的把百羽送了出来。 这个扳指权当是一个玩具，日子该过还得过，想法挣钱才是正道。 百卉、大茹和兵子已经跑遍了县城周围的各个角角落落，有着铁制品、木制品产生的利润，不用百羽投入更多的资金。 院子里的废品是越堆越多，现在又添了给各村小卖店送酒的活儿后，百卉老是抱怨人手不够用。 公历的六月下旬，有水浇地的生产队都已经把麦子收割完毕，又种上了玉米，不是水浇地的玉米已经一米多高。小骆驼算是正式初中毕业了，就只等着去拿毕业证就行了。 百羽安排他这个人形拖拉机专门负责冯庄、县城、王庄三地物品的接送工作。 百羽身体锻炼不敢中断，柔韧性比以前强的不是一点半点，虽然力量还是差点儿，但抓着绳子攀援的能力也有了不少的提高，蹲马步、倒立等静力的训练也逐步加大。 道观地里的活儿不多，最多除除草，间间苗，或者给蔬菜浇浇水。 各门各派对于武术的练法各有不同。 看到石峰在拿着石锁在换着手弯腰从岔开的双腿间穿梭再站起来，百羽就问旁边站着看的青云道长：“三师傅，为什么要这样练？” “这是在锻炼腰部从下到上的力量和速度，这个方法能够让人快速弯腰抱住对方的腿再快速抬起，迅速把对手放到。经过长期的训练，能够成为人的本能，速度会变得不可思议。天坑下那些小井，里边装的是沙包，人拉着绳子用肩部、后背再通过辘轳反复的弯腰锻炼背部和腰部的力量，这是练习过背摔的基本动作。 每一个动作都是通过千万次的训练，成为人的本能，这就是熟能生巧。” “三师傅，能不能教我一套打架厉害的拳？” “你认为什么厉害？当你没有力量、拳头不硬，教你什么拳也是白搭，没听说一力降十会么？” “要不你就教我一套棍棒的武术？起码是人都怕棍子敲？” “那倒是行，那你自己想法准备一个棍子，高度超过头，不超过举起的手臂就行，粗细以你的手握着舒服就行。木头最好硬度高，并且柔韧性要好。” “那用槐木或枣木的行不行？” “最好是枣木的。” “好勒，这个容易，到时候我多弄几个，长短粗细的都来上几根。” 百羽当然有自信，二舅那里想办法，再加工一下，保证笔直光滑，经久耐用。 吃过饭后，洗锅刷碗，打扫卫生，然后是暂短的休息时间。 心情很好的王百羽突然心血来潮，想到旗峰顶部转转。 独自溜溜达达出门，顺着往西北方向的小路往山上走去，陡峭的小路也只能用羊肠小道来形容，估计当初山上进行绿化时，那些松树苗都是人工背上去的。 向西北北斜着走了二百多米，转而向东北，有时会遇到一米高的台阶，小道两旁的灌木并不是很多，路上的野草也不多，看来老道们也没少往山顶走，大概半个小时就到了山顶。 山顶呈狭长的三角形，最高处有一个三四十平方的小平台，以前这里有过建筑，倒塌的墙砖堆积在一起，缝隙里顽强的生长着野草，报废的建筑周边一圈清理的比较干净。 回头望，西边不太远的地方就是龙河，河里那不宽的河水在阳光下犹如一道闪亮的蛇，蜿蜒而坚强的向下游努力延伸。河西就是莽莽群山，层层叠叠，披着一层绿衣。 北边顺着龙山不断延伸的山脊，最终隐入更加远方的群山，站在旗峰顶上再看南边的小山头也显得陡峭挺拔。 旗峰下的飞星观变成了低矮的房屋，三清殿也显不出那高大的气势。深达几十米的天坑也显得不那么险峻，特像一个巨大的洗脚盆。 最好看的还是东边，各种形象的石林耸立，顺着峡谷一直向东北延伸，绝对算是美景！ 更远处山上的树木繁茂绿意更浓，真是层峦叠翠，一层一层犹如大师笔下的水墨画，韵味十足。 有打油诗为证： 百羽今日兴致高， 欲上旗峰走一遭。 羊肠小路崎岖道， 脚蹬手攀低伏腰。 层峦叠翠雾中隐， 怪石嶙峋景色新。 幽幽青草随风舞， 虬髯青松云中伸。 谁人赞叹河山美， 人如朝阳时如金。 平台东边，悬崖边的一块平整的大石头特别光滑，不知哪个老道经常在这里打坐或观看美景。 南边本来从下边看是直上直下的悬崖，在顶部其实还有几个台阶，但是都比较窄，也就一米宽度，从下边自然看不到。台阶上星星点点的灌木从石缝里伸出枝条，顽强的生长着。 在东南角下边，几根比手腕略细的枣树枝笔直的往上冒出了头，粗细程度做几根木棍正合适。 王百羽抓住凹下的石槽探身向下看去，发现下边三四米的地方还有台阶，在枣树旁边似乎还有黄色的果子，百羽感到奇怪，枣树成熟起码还得两个多月，这个时候怎么可能结果子？但看上去明明就是枣树啊？好奇心人人都有，王百羽也不例外。 左看看右看看，抓着灌木顺着石缝能够下到可以看到黄色果子的台阶处，百羽小心翼翼的下了一个一人多高的台阶，向侧边顺着崖壁走了几米，又顺着石缝下到了一个一米多高的台阶，斜着往回走上几米又下了一个两米多高的台阶，就看到了结着果子的树的全貌。 原来并不是枣树，而是离枣树不远的地方伴生有一颗杏树，估计是谁在山上吃完杏子，把杏核吐下悬崖或抛下悬崖，落在了这个台阶上的石缝里，恰巧石缝里又有多年来存的土，让一个杏树在这里安家落户。 王百羽站在这个台阶上可以看到树顶的杏子和枣树枝，但够不着。 那就贴着崖壁斜着可以下到一米多高的另一个台阶上。 伸手摘个杏子在衣服上稍微擦拭放进嘴里，很甜，没有酸涩味道。 村里的杏子早就摘完了，由于深山温度低，所以成熟就晚。‘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估计就是这个道理。 小心的采摘然后放在旁边台阶上，还没摘到二十个，就够不到了。往下看树上还有很多，就这样上去，太少了，不甘心。 一条腿跪下，低头，往下右手扶住枣树，去够更低处的杏子。 摘到手后刚起身把杏子放在旁边，从下方突然往上吹起一股强风，吹得百羽往后靠在崖壁上，刚恢复重心，拉着枣树枝的收还没有松开，回旋风又带着枣树枝向外摆动，左手下意识的去推杏树枝以求平衡，却没想到杏树上部的软枝条没有受多大的力。 百羽的脑袋里‘嗡’的一下，身体往外扑出的同时，右手死命抓紧了扶着的枣树枝，导致百羽并不是直接落到杏树的树冠上，而是掠过，腿不时碰到杏树的树冠，左手乱抓，就是抓住杏树顶部的枝条也被扯断，百羽沿着弧形抛物线向下方坠落，心里念叨，完了，完了。 第93章 被困石洞 最多也就三、五秒钟的时间，百羽的身体已经落到了枣树的根部以下，多亏百羽使命抓着枣树枝，柔韧的枣树枝在百羽下落的惯性下又把百羽拽向了悬崖壁，枣树枝也到了弯曲的最大程度，简直就是一百八十度的大回环。 枣树枝不能再延长，可下降了将近十米的王百羽在身体重量的惯性下，根本抓不住枣树枝了，只感到右手剧疼，同时闭上眼睛等死。 撞向崖壁的百羽耳朵似乎听到了‘砰’地一声，双脚似乎像是穿过了大鼓的鼓膜，接着身体不由自主的在一个斜向下的溶洞里快速滑行，过山车？滑滑梯？双手抱头的王百羽脑子里荒唐的出现了这个念头。 到底滑行了多长时间？是十几秒？还是几分钟？百羽心里倒是希望滑行的时间再长一些，但是突然的失重感又让百羽心里一揪。 百羽的后背一阵剧痛，才听得‘啪’的一声，百羽脑子里又是‘嗡’的一声。 嗯？身体像是砸在了水里，又好像摔在了一个厚厚的橡胶垫子上，从肺部传来了一阵刺痛，才让百羽意识到，这是在水里，把水吸进了肺部。 求生的本能，手忙脚乱的王百羽拼命划动手脚，倒也没几下就出了水面，探出头的百羽一阵猛咳嗽，然后拼命的呼吸，然后再是咳嗽。 四周很黑，根本看不清楚周围的地形，等咳嗽好点，便轻轻的向一个方向游去，希望快点找到岸边。 没有滑动几下，百羽的手就碰到的岸边，百羽大喜，暂时是死不了了。 所谓的岸边并不是浅坡状，而是直上直下，摸着还挺软乎，似乎像身体碰触到的池底一样，百羽很疑惑。 等百羽身体完全靠近岸边，尽力往上摸去，高度够不到头？水挺凉的，不会掉到了井里？但这个井也有点太大了。 百羽摸着边沿游动，不时向上用手试一下，看看能不能够到岸边，没过两分钟，百羽伸出去的手再探出去，似乎是摸到了池子的边沿，一只手扣住边沿，另一只手向外伸出，没有再碰到石壁，不是在井里！ 估计是太紧张了，爬到岸上，身体僵硬的仰躺在岸上的百羽犹如一条出了水的鱼，大口的喘息着。 这是哪里？肯定不是悬崖下边，那里没有水池，要是掉到下边，估计早成为了一滩肉泥。 再说外边的阳光灿烂，热烘烘的，而这里黑洞洞阴森森的。 躺了片刻，双手撑地准备坐起来，右手的剧痛让百羽又侧躺了下去，同时仿佛提醒百羽，刚才在外边受伤了！同时全身开始疼痛，脊背、屁股、大腿、小腿、肩部、肘部、后脑勺，没有一处不疼。 咬着牙百羽跪着站起来，差点又摔倒。用没怎么受伤的左手把全身摸了个遍，除了一双鞋子外，身上的衣服算是废了，背上磨得已经是千疮百孔。 右手掌感觉豁开了个大口子，还有两根枣树上的木刺扎在手掌上，稍微一碰更加疼痛，百羽摸着把木刺拔了出来，身上不知是水，还是流出的血，百羽感觉黏糊糊的。 害怕凉水浸泡伤口发炎，百羽索性用一只手挣扎着脱掉鞋子和衣服。但是这里明显气温很低，马上又感到浑身发冷。 把脱下的衣服用右脚踩住，用相对好的左手去拧干，还是披在身上或盖在肚子上。可能是心理安慰，几分钟后，百羽对这里的气温有所适应，虽然仍感到凉，但寒冷的感觉却没有了。 也只能安慰自己：活着就好，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二十多分钟后，或许是适应了，百羽感到也有些许微光，就像没有月亮的夜晚，两米之内影影绰绰能看个大概。 估计是当时一进来反差太大，才感觉到漆黑一片。 百羽咬牙站起来准备探探周围的环境。左脚在前，右脚在后，左脚探明前方是实地后，右脚再跟上去，省的绊倒或跌进深坑。 在水坑或者说水池的反方向走了十几步，估计不到十米就碰到石壁，石壁附近的脚下比较低，不到两米的宽度，有些许积水，顺着石壁往左边探索，有时能碰到一些石块，百羽判断这是一个巨大的山洞。 往前走了二十多米感觉地势在逐渐抬高，百羽判断这是往北的方向，因为整体山脉是西北高，东南低，而龙山在这个地段主要方向是往北。 又往前走了几十米，百羽不敢走了，往左转继续试探，看看此地的宽度，没想到没有走到十多步就遇到了石壁。 在百羽想象中的西边找了个相对干燥的地方，百羽靠在石壁上喘息，倒也不完全是累的，而是伤口火辣辣的疼痛折磨着百羽出了一头汗水，倒是没有再感到寒冷。 一直没有找到出口，担心和焦虑、疼痛、紧张使王百羽身心疲惫，靠在洞壁上迷迷糊糊睡着了。 恍惚中见到远处鬼子进村了，手忙脚乱的百羽急忙向山里跑去，不小心滚下土崖，摔得浑身疼痛，一转头，一个rb鬼子挺着刺刀扎向自己，慌忙之中，百羽双手握住了刺刀，一阵剧痛，百羽感觉到自己的右手被刺刀割掉了，‘啊’的一声大叫，百羽从梦中惊醒。 百羽一时之间自己也不知道身在哪里，黑乎乎的，也看不清周围情况，左手赶紧摸向右手，右手还在。万幸，只是做了一个梦而已。 右手已经不敢用力，深深的血槽还没干，清醒过来的百羽回想起自己的困境，忍不住坐了起来，屁股疼的百羽一咬牙。 强忍着疼痛，左手撑地站起来。 虽然有水喝，找不到出去的路迟早也得饿死。 左手扶着墙壁慢慢向北走，也不知走了多远，更不知用了多长时间，百羽发现侧方一个近两米宽、两米多高的石洞，有丝丝微风吹过，百羽大喜，估计这是个出口。 这个石洞，地面一路很光滑平整，进去有一百多米后，百羽走到了石洞的尽头。 石洞的尽头倒是不窄，两米多的宽度，像是一块巨石挡住了出口。除了巨石两侧五六公分宽的石缝里吹过些微风之外，再也没有找到别的出口，百羽相信，这个巨石之外一定可以通到外边。 但是这么大的巨石，百羽用尽了吃奶的力气也推不动分毫，那种刚有了希望又变成绝望的情绪让百羽瘫坐在地上久久不动。 许久之后，百羽挣扎着起来，继续顺着左边的洞壁摸索前进，出了这个侧洞后又回到主洞中，用了将近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就到达了越来越窄的主石洞的尽头。除了石缝中渗出的水外，再没有出口。 百羽又是一阵失望，有路走就有希望出去，要是没有路，那就是死路。 不甘心的百羽用手仔细的向石壁上摸去，希望能找到出路，顺着洞壁往回走，百羽走的更慢，摸得更仔细，虽然也有几个不太深的侧洞，但依然一无所获。 累了，走到相对干燥的对面靠着洞壁休息。过一会儿继续往下摸索，等眼睛能模模糊糊能看到大的障碍物时，百羽知道又回到了掉下来的地方。 果然，百羽到西边又摸到了水池，口渴的百羽喝了些池子里的水。池子里的水让百羽感到清冽甘甜，喝完之后神清气爽。 到干燥处休息一会儿后，继续到东边，踩着水，扶着洞壁往南小心翼翼的走，也就走了二三十米就到了尽头，尽头是一个长方形水坑，在水没过百羽的膝盖后，百羽没有继续往深处走，怕弄湿了身体后，伤口发炎。 从西边洞壁往南也再没有出口，在西边往回走的时候发现了一个侧洞，但斜向上深入十几米后，还是峭壁。 百羽回到前边休息时干燥一些的地方，找到扔掉的破衣服，靠着西边的洞壁侧躺了下去。 非常沮丧，难道真的陷入了死地？古人可是说天无绝人之路！ 试着喊了几嗓子，除了巨大的回音外，就剩下浪费力气了。 脱掉湿漉漉的解放鞋，把破衣服盖在腰上，枕着自己的胳膊休息一会再说。 但是怎么也睡不着，难道出去的路只有那么一条？ 从掉下来的时间看，估计这个石洞可不低，从下边爬到掉下来的小洞肯定是千难万难。再说，就是到达悬崖峭壁的洞口处，自己难道能飞到枣树上方？ 在寻找出路的希望支撑下走了半天的路，已经很是疲累，现在一放松，再加上浑身伤痛，百羽又迷迷糊糊睡着了。 睡梦中，一会冷一会儿热，醒来后百羽知道自己发烧了。冷的时候就感到是赤身躺在在冰天雪地里，热的时候就像外边的盛夏的阳光下。 虽然浑身无力，但被烧的嗓子冒烟的百羽爬到池子边喝了几口水之后，恢复了些力气，强迫着自己又喝了几口，回到刚才休息的地方。 身上的破衣服已经被自己的体温烤干了，倒扣着的鞋子仍然湿漉漉的。 真是屋漏偏遇连阴雨，身冷又遇雪上霜。 百羽只能侧着枕着自己的胳膊睡，仰着会压着伤口，趴着肚子又怕受凉，什么姿势都难受。 胡思乱想一会儿，又睡了过去，一阵子醒来，洞中一点光线也没有，不知过了多久，又能模模糊糊看到些东西，百羽估计是又一天的白天了。 第94章 饥饿、探索 喝了一肚子池水之后，百羽感到自己的烧退了，用手摸一下，头上没有那么热了，同时身上也不觉得多冷了。 总算是好兆头，否则没有饭吃的情况下，再发上几天烧，估计小命难保。 想到吃饭，百羽的立马感到了饥饿，肚子咕噜噜叫了起来，哪有吃的？百羽试着光着脚到东边的浅水处，左手也在水里慢慢触摸，希望能找到小鱼小虾的可吃的东西，耐着性子忙活了半个小时，却一无所获，水里根本没有鱼和虾。 来到深水池边，百羽又不敢全身进入水中去试探是否有鱼，身上的伤口发炎也是致命的。 再说，就是有鱼，百羽能赤手空拳在水里抓到鱼？别开玩笑了，百羽的游泳水平，也就是在水里游上十几分钟不至于淹死。 在饥肠咕噜的叫声中，百羽又喝了几口池水，然后找到干燥的地方坐下，想法保持体力。 体力消耗太大，就是有人来救恐怕也等不到了。 实际上，百羽家里根本没当回事。因为百羽这近一年来，在家里住的时间很少，冯梅也早习惯了百羽不在家里吃饭，反正这小子也饿不着，就是到县城去也经常不打招呼。 飞星观的老道以为百羽回家了，只是没有打招呼而已。 而小伙伴们对于百羽的神出鬼没更是习以为常。 百羽在山洞内焦虑不安，却没有人着急去找他，等待人救援的希望也只是个希望。 百无聊赖，军队关禁闭大概也就是这个滋味？关禁闭还有个期限，而现在呢？ 饿的紧了，就喝两口池子里的水。 ‘饥饿饮水饱，寒冷草当衣，望梅能止渴，画饼能充饥。’只是自欺欺人而已！ 百羽可是没想到自己会落个饿死的下场，饥饿、无聊都很折磨人。 百无聊赖的王百羽突然想起，郝道长教给自己呼吸打坐时说的话：‘呼吸时先是把注意力集中到呼气、吸气上来，不再想其他的事情，就是所谓的排除杂念，随着时间的延长，你的意念要按我所说的运行路线逐步前进，直至自己都不再注意自己的呼吸。’ 说不定通过呼吸，暂时能忘记饥饿、恐惧以及无聊。 当百羽按照郝道长说的去做时，却很难去除杂念，这脑子东想西想的哪能控制住呢？每当一愣神，当意识到在想别的东西时，百羽赶紧长呼气、吸气。渐渐的——百羽睡着了！ 当被饥饿折磨醒了以后，百羽发现山洞又能看见点东西了。这已经是过了两天了，怎么家里也不着急，过来找啊？ 要是听到山顶有人呼叫，百羽说不定通过喊话，能被人救出去呢。 还是按老道的方法锻炼呼吸，起码能睡着。 一遍又一遍，意识配合着呼吸，按照老道教的路线运行，这次呼吸了好长时间，才转眼一梦，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百羽又被饥饿折磨醒了，胃部饿的疼痛，没办法，再喝点水糊弄一下。 估计天亮了，百羽扯着嗓子喊救命，喊了几声后，也没有那么大力气了。 再一想，现在自己还落个全尸，再加上这么大个山洞当墓穴，旗峰山顶当坟头，值了！百羽苦中作乐的自我安慰。可惜没有工具，要不在洞壁上刻字留念，上书王庄王百羽于某年某月某日掉入此洞，于某日饿死于此？ 停止胡思乱想，继续盘腿打坐，按着郝道长教的呼吸方法运行，吸气时吸了又吸，直到仿佛全身都充满了气体为止，呼气时，呼了又呼，直到仿佛肺部的气泡都被压扁了为止。这就是呼吸的秘诀之一！ 再次睁开眼睛的百羽不知道是出现了幻觉还是真的，感觉看到的距离远了不少，难道时间长了，适应了黑暗，人的视力像猫头鹰一样会变好？ 摸摸自己干瘪的肚皮，要是自己不是快饿死了，估计这也是一个不小的收获。 为了安慰一下疼痛的胃部，百羽又到池边趴下喝了几口水。感觉精神一震，心里想到，还是到水池里试试，万一有鱼说不定， 从上浮的时间和个人感觉判断，池子也就三米多深，再深吸一口气，头部潜入水中，向旁边慢慢游动，依然没有感觉到有鱼，没几下就碰到的对面池子的尽头。又慢慢往回游动，继续潜入水下，轻轻划动双臂，依然是一无所获。 爬到池子边上，却没能爬上岸，实在没有力气了。 手攀着池沿休息片刻后，百羽才鼓起一股劲爬上了岸。 仰躺在池子边上，百羽在想，都说天无绝人之路，难道老天就让我这样悄无声息的再离开这个世界。 不对呀，自己怎么也是带着光环来的，怎么能轻易挂掉？难道自己错过了什么？这么一想百羽仿佛感觉哪里确实不对劲，但就是一下子想不起来。 对了，自己已经是四天没有吃饭了，按说应该饿的动不了了？也不至于，不是说当初东北抗联战士半个月没有粮食，胃里塞着棉花还在打鬼子么。 躺着想着乱七八糟的事情，神情飘忽。忽然一震，刚才在池子的里边墙壁上和池底碰到的软软的像是胶皮一样的东西是什么？能不能吃？ 一串串问号在王百羽脑子里电闪雷鸣，求生的欲-望让王百羽翻身坐起，顺手向池边摸去，百羽轻轻下到池中，双手沿着池边往南边摸索。 水池不大，直径恐怕不过六、七米。百羽双手交替，身体在水里倒是没怎么费力就前进了三、四米，这时池子已经没有边沿让百羽攀附，池壁往上就是山洞洞壁的一部分，恰在此处，百羽又摸到了那像橡胶一样的东西。 那手感像是充着气的汽车内胎。以前有人经常用拖拉机或汽车内胎充满气当做游泳圈，所以百羽有这个感觉。 通过和旁边池壁对比，百羽估计这里这东西应该超过一寸厚，能不能吃，先试试再说。 百羽用手试着把那东西从石壁上剥离，很困难，那就直接下嘴。也许是饿极了，百羽咬得很用力，也许是百羽的错觉，似乎感觉到了一阵轻微的抖动。 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硬，外层有点像老牛筋，里边要软一些，更像凉了的年糕。味道？还没怎么吃出味道，百羽随便嚼了一下就吞到肚子里去了。 至于有没有毒，那就不管了，怎么都是个死，想都不要去想。 哦，噎着了。赶紧喝两口水，喝水倒是方便，低头就行。 片刻之后，嗓子舒服了，肚子也不饿了。又咬了一口，这才仔细品味。入口略苦，嚼起来费力，慢慢的又感觉到一丝甜味，不是糖那种甜，好比是喝铁观音那种茶叶时，用舌根回味时那种甜。只能意会不能言传的那种甜，很独特，很奇妙。 仔细从水里摸索，这东西是沿着池壁斜着到池底的，又往回退了一米，用脚丫子碰触池壁，证明这个判断是对的。转身又顺着池壁往里游，再用手去摸那东西，感觉是逐渐增厚的。 顿时心里一松，只要能吃，这样的东西还不少，估计一两个月也饿不死了，会找到出去的办法的。 肚子里有了东西，心情又一放松，身体马上感到疲倦。 百羽又挣扎着爬上岸，走到平常休息的那个比较干燥的地方躺下休息。 不得不说人都是贱皮子，没铺的，没盖的，躺在硬邦邦的石头上，照样能睡觉。 睡梦中，百羽感觉又到了春暖花开的南墙下，浑身暖洋洋的就想睡觉。一会儿，好像到了正午，身体被烤的发烫，并且越来越烫，只感到口干舌燥，从内到外都感到难耐。 口渴的感觉越来越强烈，赶快回到屋里喝口凉水！但是身体就是走不动，这不行啊，这样会变成咸鱼的。百羽狠命的挣扎，直到头部‘砰’的一下撞到石头上，百羽才迷迷糊糊的真正醒来。自己仍然在山洞里，没有到南墙根下晒太阳！但是却真正感觉到那种燥热的感觉，烧的自己仿佛浑身冒油。 估计是吃了东西中毒了，导致自己发烧。 用手摸摸额头，挺烫，我叹！油乎乎的还真烧的冒油了。往身上一摸，黏糊糊的，浑身酸臭，这是把身上的油都烧出来了？ 爬到池子边上，喝了一肚子凉水，感觉好些。 但是肚子又难受了，已经进来四五天都没有大号的王百羽，赶紧去找方便的地方。 总不能就近解决，那臭的还能呆住人吗？ 已经对洞内地形比较熟悉的王百羽，赶紧穿上鞋子，以较快的速度往北边走去，十多分钟后，百羽找了一个侧洞钻进去，肚子里闹腾的更厉害了，还没到洞子尽头，百羽就有些忍耐不住了。 蹲下四五分钟后，却依然解不下来。五谷多日不轮回，这些天又没有进食，自然把这个事给忘了。 现在却又发愁了，便秘呗。 再不说王百羽怎么折腾，反正这家伙从侧洞出来后，自己都忍受不了自己了。 想洗澡，又怕把池子弄脏。最后找的自己的破衣服，走到最南边的小坑处，先把衣服沾湿，把身体擦了一遍，还是忍受不了，赶紧爬到小坑里进行清洗。 脚往小坑的深处趟着，最深处只有一米二三，刚好让百羽的头部落出来。在水里，百羽燥热的身体似有缓解，因此百羽又往后退了退，找到一个合适的位置坐下，让自己的头部能落出来就行。 第95章 食物、呼吸 百无聊赖的王百羽又运行起老道教的呼吸之法。 不知道过了多久，百羽算是知道了古人说的山中无日月这句话的含义，在这里几乎没有时间的观念了。 不用去干什么，没有人去叫你、催你，百羽又努力控制自己不要胡思乱想。 再次醒来，身体不再发热，百羽的肚子又饿了，把全身上下搓了又搓，总算把身体洗干净了。 上岸回到池子边，慢慢下水又来到前边来的地方继续啃咬那个像是牛筋的东西。 等肚子吃饱，喝了些水，回到岸上。没有了生死的威胁，百无聊赖的百羽又练起来十八盘，一是锻炼身体，二是打发时间。 百羽毕竟听说过，有些人被关禁闭一周后，就会出现精神障碍。 自等百羽刚把十八盘练了一遍，那种燥热的感觉又来了，百羽清醒的感觉到那种自内而外的燥热，赶紧爬到池子边上喝了一顿凉水，似有缓解，百羽又爬到水坑内坐在水里练习呼吸之法。 那件破衣服由于臭味难闻，百羽早就扔掉那次方便的洞子里。 身上分泌出的黏糊糊的东西比上次少了很多，否则百羽还真怕这个水坑变成臭水坑，以后在哪洗澡？池子里，那里可是自己的饮水和‘吃饭’的地方，把那地方搞臭了，那可不行。 接下来几天时间百羽在山洞里走了多次，对整个洞子的情况可以说了然于胸，为了发泄，有时候大叫上一阵子，估计外边听不见。 现在过了有十多天了，但是依然没有等到人来找，但百羽相信天无绝人之路，这有吃有喝的，说不定什么时间就出去了。 其实百羽家里在百羽跌进山洞的第四天就开始寻找百羽了。 前三天冯梅还没当回事，以为百羽又到齐家湾了。 第四天傍晚的时候，百卉回到家里，冯梅问百卉： “怎么小羽连家都不着了？你们在那里忙什么？” “小羽没在家？” “不是到齐家湾了？” “没有啊，我起码有一个多星期没见他了。” 冯梅着急的问：“真的假的？” 王百卉也严肃的回答：“当然是真的，小羽几天不在家里了？” “三四天了。到底是三天还是四天，我也记不清了。” 百卉看到母亲着急的样子安慰道：“估计不是在北边的飞星观里，就是去了舅舅家里。丢不了！明天我就到舅舅家里去看看。他回来后你狠狠骂他一顿，到哪去也不说一声。” 说是这样说，吃晚饭时先问了百林，饭后冯梅和王百卉到青山家把百羽的小伙伴都问了个遍，却都不知道百羽去了哪里。 第二天中午，去凤庄的小骆驼和从飞星观回来的百卉返回的消息让冯梅感到不妙：两个地方的人都说好几天没有见到百羽了。 冯梅也不上工了，在百卉的陪伴下亲自去飞星观，对几个老道说明百羽见不到人的情况，询问到底是哪天从飞星观出来的，经过小道士的回忆，说百羽已经四天没来了，今天已经是第五天。 冯梅拜托老道帮忙给找找，老道自然答应。 又到冯庄问了哥哥、弟弟，都说自从出酒之后就没见百羽来过。 冯梅几乎瘫在了弟弟冯修武家里，失望、担心再加上着急上火，嘴上早不知什么时候就有了一圈燎泡。 半个小时后，不甘心的冯梅带着百卉又亲自到队长冯修福家里打问消息，依然没有收获，也是说自从出酒之后就没见百羽来过。 冯梅拜托队长冯修福帮忙找人，然后失魂落魄的冯梅带着百卉回到家里。之后前思后想，又找到王百羽的叔叔王福全，让他安排王炼钢、王炼铁、王炼宝在村子周围给找一找。 以前冯梅和妯娌不太对付，致使两家的孩子都很少串门。但家里出了大事，自然要找小叔子帮忙。 又陆续找了铁匠张有刚、电厂的葛耀祖、庞喜、收购站的赵金宝等人，相当于把王百羽的社会关系网捋了一遍，依然是一无所获。 之后的几天冯梅在村子周围，飞星观周围山上、山下，还冒险绕道下到飞星观东边的山谷中进行寻找，还让人在周围的水塘、水井进行打捞，总得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前期由于营养跟得上渐渐丰润起来的冯梅，短短几天时间又瘦了下去。 王百羽莫名其妙的失踪了。村里人也是议论纷纷，排除了掉下悬崖摔死、在水里淹死的可能，莫非被人贩子拐走了？这个年代人们几乎见不到人贩子，可能性也不大。 反正是众说纷纭，成了当地十里八乡的大新闻。一个多月后，随着时间的流逝，冯梅也逐渐死了寻找百羽的心思，又到生产队里上工了，只是不爱说话，经常默默出神。 而在山洞里的王百羽在一个月后也不再考虑出山洞的事情，十八盘的基本功估计是达到了老道们的要求，双腿能够前踢脑门，后踢脑勺，甚至可以踢到自己的耳朵。双腿并拢身体下弯，胸部能够紧贴双腿，横劈叉、竖劈叉能够不费力气做到，双手能够从背后摸到自己的颈椎。 由于百羽大量的喝水，池子的水不知不觉已经下去了半尺多深。百羽记得当初池子的水估计是和东边的岸边平齐，估计是由于百羽的掉下，身体激起的浪花把水排出池子，池水离岸边也就五六公分，目前又下去了十几公分，这个池子的水补充的太慢了。 百羽身上的伤口，包括右手上的伤口也早就不知不觉中愈合。至于寒冷，百羽更是一点也感觉不到了。 百羽认为自己可能适应了黑暗，视力是明显提高，在有微弱光线透进来时能够看出去三、四米，其他时间也能对一米之内的大件物体看个大概。 又过去了一个月，百羽在有微弱光线透进来时能够看出去四、五米，其他时间也能对两米之内的大件物体看个大概。 依然每次吃完那个像是老牛筋的东西，身上总会发热，而百羽对付的方法就是坐在水里打坐，练习呼吸之法。有成效的是王百羽每次都能化解燥热，转而忘记燥热本身这件事，进入入定状态。 前期百羽每当打坐醒来见到亮光就默记一次，用来计算时间，后来渐渐就不记了，感觉没多大意义。只能用打坐、十八盘、俯卧撑、仰卧起坐等打发无聊的时间。 不知道具体过了多少个日夜，百羽已经能在亮光透过来时，把整个洞子上下都能看清楚，没有亮光透过来时在洞内行动也无碍了。 还真是像猫头鹰一样能够夜间视物，百羽有时也在想，要是能出去，自己这个本事是不是很牛逼呢？ 更牛逼的是，自己如今向下弯腰，不但胸部能紧贴大腿，头甚至能钻进自己的裤裆里，向后弯腰也能让头钻进自己的裤裆里，横叉、竖叉时躯干和头都能贴到腿上。 完全到达了老道说的童子功所练的软功要求，这时候要再去让老道们收徒，老道们该没话说了！ 长时间不理的头发起码有十来公分，有时候洗完澡会垂下来遮住眼睛。多亏没有胡子，否则还不知道什么样子。 难受的是指甲长得太快，又没有指甲刀或剪刀，哪怕有个小刀也好，省的自己在水中打坐后要不断的用石头去磨短指甲。 最可笑的是。 更奇怪的是自己以前拿出吃奶的劲也才能做三、四十个俯卧撑，而现在做上一百个居然不出汗，也不感到疲累，直到做了三百个时，双臂变得麻木为止。 这个呼吸之法对于潜水能力的锻炼更是显着，以前王百羽用马蹄表计量过，没有锻炼时，能憋气一分钟，经过锻炼能够憋气一分半到一分四十秒。要是在水里运动，基本不会超过一分钟。 而现在百羽在水里反复锻炼，根据心跳的次数估计，起码在水里待个三四分钟没有问题，说明肺活量有了翻倍的增长。 王百羽在自豪和欣喜的同时，也为无法出去感到沮丧。沮丧完了又继续自我安慰：反正有吃有喝的，还是继续练习呼吸之法，看看继续锻炼能够有什么样的奇迹发生。 又不知多少天过去了，在一次的打坐中，百羽的意识引导着呼吸至下丹田时，突然丹田位置突突突连续跳动，似乎用打气筒给轮胎充气通过气门芯的那种感觉，一股气息从针眼大小孔洞里‘流’进了丹田，百羽以为出现了错觉，默默感受了片刻，又按照老道教的慢慢吸气，从丹田经阴部，提肛往背后的督脉向上运行，到达头顶百会穴然后停顿，转而呼气向下经印堂穴，再向下通过顶着上颚的舌头作为桥梁再向下慢慢到达丹田位置时，丹田又开始了跳动，但幅度明显减弱，又有一股气息从针眼大小孔洞里‘流’进了丹田，应该不是错觉了，王百羽的好奇心大增，不断的按照老道教的呼吸之法运行，乐此不疲，忘记了时间，忘记了其他 第96章 视力大增 当王百羽再次清醒时，不但没感到疲倦，反而是神采奕奕。百羽站起来活动身体时，肚子里的肠鸣提醒百羽，又该去吃东西了 这次百羽的进食量明显大增，过了一会儿，当浑身发热时再次进入水坑打坐，循环往复，连十八盘都忘记锻炼了 不知又过去了几天，那种气息运行的感觉越来越清晰，一次偶然中的吸气时，百羽发现从丹田有一丝气息随着百羽的呼吸运行路线开始循环，但到了会阴穴时就停了下来，不再前行，通过一次次锻炼，终于从会阴穴又开始前行 终于有一天，那一丝气息能够建立了一个循环。 等百羽再一次清醒时，王百羽再看看池子里的水，已经下去了两米多，百羽下去站在水里，水大概到百羽的肚脐眼位置。 而那种像牛筋的东西，在池子底部西边靠近洞壁的位置，也被百羽吃的只剩大约宽一米多点，长两米多，厚度二十来公分，形状像一个月牙形的一大块。 百羽估计自己吃掉的起码有百分之八十了。还真是坐吃山空，那种橡胶样的东西每次百羽咬过后，都会自己收缩，以至于百羽没有一点浪费。 百羽又开始担心了，看样子也坚持不了多长时间，自己的生命又要面临饿死的命运。 这次醒来肚子还没有饥饿感，练练十八盘活动一下身体，还行，柔软灵活程度没有下降多少，一会儿就恢复到了以前的程度。 俯卧撑做了一百多个，没有疲累的感觉。拿大顶倒立，轻松自如，玩了几分钟就没有意思了。 百羽再次到达那个从石缝里往里透风的侧洞，这个侧洞最深，也是百羽寄希望最大的侧洞，也是百羽来的最多的侧洞，确信这个侧洞的石缝肯定能通到外部。 百羽打量着寸宽的石缝，高度也就两米出头，顶部呈圆弧形，如果不是这块巨大的石头塞住，那这个山洞应该还能往外延伸！还有，在这块巨大的石头中间，高度相当于百羽头部的位置凹陷处有两个像是把手的东西，相距与成人双肩的宽度相当。 百羽判断，看把手的磨损程度，这绝对是人工痕迹！ 百羽纳闷，以前怎么没有留心呢？等等，以前？多长时间没有来过了？以前什么时候看到过这块大石头？都是用手摸的，而且是只摸到自己胸部的位置，今天是第一次这么清楚的看到洞中情形。 对啊，以前这里黑咕隆咚，就是前些天发现视力变好的情况下，这里也只是模模糊糊的看到大概情形，从来没有看清过石缝和石头的全貌好不好。 挖槽啊，前面还没意识到，那说明自己的视力真的可以夜间视物了，可别出去后见到阳光后视力就退化了啊。 从进入这个侧洞开始，王百羽就不断的上下打量，又试着去推有把手的大石头，推不动就用尽全力去拉，但巨石就是纹丝不动。 从石缝的走向看，这块巨石应该是往外推的，那个把手应该不是让人锻炼身体的。 折腾了一个多小时，仍然毫无办法，难道这两个把手真是以前有人练什么功夫的？ 自从发现能够看清洞里的情形后，百羽迫切想再次详细的把这个洞子在看一遍，看看有什么遗漏，有没有出去的其他出路。 浑身依然觉得很热，跳到池子里趴下喝了一肚子水，轻轻一跳，双手攀着池沿，双臂一用力，双腿一偏轻松就上了岸上。百羽一愣，是什么时候让这个动作已经形成了习惯？ 好像是不知不觉中就这样了，以前都是喝完水就上岸到水坑里打坐，也没有心思想别的，是自己身体瘦的特别轻？还是自己的双臂特别有力？ 百羽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可能是经常俯卧撑和倒立的原因，双臂有些肌肉，胸部也是略有肌肉，否则就只能用瘦骨嶙峋来形容了。 百羽收起心思，还是从左侧洞壁开始往北走，百羽走的很慢，边走边仔细查看，洞壁和洞顶并非是直上直下，有些地方凹进去，有些地方凸出来，但凹进去的地方一眼能看清楚，明显不是山洞。 几个侧洞是百羽重点关注的对象，但是百羽依然一无所获，依然在那个最长的、石缝透风的石洞里耽搁的时间最长。 这个山洞的底部明显比较平整，路上很少有堆积的石头。 两侧没有什么发现，百羽重点关注的是那个透气的石缝和堵住山洞的大石头。再次仔细观察石缝内部，百羽发现大石头的边沿在里边似乎有切削的痕迹，虽然不太明显。大石头上的两个把手好像是用切割机加工出来的，从石头的岁月痕迹判断，这绝对不是近几十年加工的，这实在令人无法想象！ 这两个把手到底是干什么用的呢？百羽鼓足力气推拉、左右旋转、侧向旋转、上下翻转，巨石却是纹丝不动。 但是从石缝中透过的微风，却证明了这个山洞肯定能够通到外边。 不死心的王百羽在这个山洞里折腾了半个多小时，却是无可奈何，只得悻悻的离开。 出了侧洞，慢慢来到北边从石缝里往外浸水的石洞尽头，根本没有出去的洞口，右上方倒是有凹进去的台阶，但是一眼可以望穿。 往回走，百羽不用再进入洞壁边的浅水里，虽然看的很仔细，但也没有什么收获。 百羽回到水池边，以前朦朦胧胧可以看个大概，不过今天似乎看的更清楚。细看水池的全貌，水池犹如一个马蹄形直径五六米，靠近百羽站着的地方，池沿比较光滑。 西北角一根略扁犹如舌状的石钟乳在离池水四五米的地方垂下。南边，池子的斜上方一个落出微光的圆形洞口，但是那个洞口太高，估计离地有七八米。 百羽不由得庆幸，挖槽啊，这也是巧夺天工了，如果那个石洞再偏离上米，估计自己掉下来也是一个粉身碎骨的下场？ 看来爷也是福大命大造化大！ 古人说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前自然直。老子这车到了山前了呀，怎么还没有路？ 这就是王百羽的理解错了，这句话的解释是，车既然能到山前，肯定是有修好的路可行，否则到不了山前。传到桥头自然直，船夫不把船顺直，那是要撞上去找死的节奏，必须要把船顺直才能安全通过！而不是消极的等待车到了山前，山上就自然出现了路，除非是能移山填海的神仙。 灰心丧气的王百羽盯着斜上方的洞口死死看了有十几分钟，难道出去的唯一希望就是这个上方的洞口？这难度有点逼格。 首先要解决怎么爬到这个洞口的位置，就是能爬上去，那到了悬崖边，自己能飞上悬崖？那肯定不能。 百羽无精打采的到以前休息的地方靠到洞壁上发呆，直到肚子饿了为止。 现在连吃那个东西都不敢吃多了，能坚持一天是一天啊。现在已经不用坐到水坑里去了，就在洞壁边打坐，修习呼吸之法 活动一下，继续吃那东西，然后继续打坐，从丹田里出来的那一丝丝气息逐渐壮大，变成了一缕缕，慢慢又变成了一条条 尽管百羽每次吃东西比以前少了一半，百羽又一次进食时，看到那些只有直径七八十公分一片的食物被自己啃下去的深度最少三十多公分，估计也快到底了，而池水也就只剩半尺深了，自己肯定坚持不了多长时间，难道不久就是自己的末日？ 所幸，那个像老牛筋似的东西比别的地方要厚得多，池子东头底部的那东西有二十多公分，现在这东西厚了不止一倍，起码有半米厚了，要不是厚度逐渐增厚，估计早就吃完了。 心中有事，进食完后打坐了一个小时后，百羽又在洞子里走了一圈，依然对堵住侧洞的那块大石毫无办法。 返回走到水坑南边时，百羽抬头看向西边洞壁的上方，发现离地七八米的地方凹进去很多，看不到尽头，难道那里又是一个侧洞？倒是离能够透光进来的洞口不是很远，也就十多米的距离，但自己也上不去啊。 上次自己没有发现这个地方，是因为上次返回来打量水池后因为失望就去休息了，没有再去南边查看。 对了，现在池子岸边有三米深了，自己只是轻轻一跳，双手就够到了池沿，那说明自己的弹跳能力明显增强啊，自己到底能跳多高？找了个稍微平整的地方运足全力往上跳起，挖槽，有两米高了？落下时前脚掌先落地进行缓冲，很轻松的样子。 可惜自己出不去，要不的话，去参加比赛，估计在学生中得个冠军是没有问题的，和专业运动员肯定还有差距，据说世界跳高纪录达到了两米五。 可是百羽就没有想到，他是立定跳高，人家是要助跑的，他是直上直下，人家是背越式跳过，哪能相比呢？ 第97章 前人遗迹 闲极无聊的王百羽又觉得手指甲有点碍事了，每次都是要把指甲在石头上磨下去。 边磨指甲边想，自己的弹跳能力提高的太多了，估计就是自己练习呼吸之法的效果，或者这个像老牛筋的东西是一种灵药，改善了自己的身体？ 那么自己的力气变大了没有？好像是变大了。自己用手在池沿上一按，好像没有费多大力气就上了岸上，怎么试试呢？除了在那块堵住洞口的巨石上自己用过全力，但巨石纹丝不动，其他也没有用过啊。 磨完指甲，百羽找了一块石头，估摸着一百多斤，百羽用尽全力搬了起来，没有想象中那么重，再一用力，可以高举过顶。百羽用尽全力向前方砸出，石头划过一道弧线，落在了三四米开外，和平常人相比，已经很了不起了。 虽然，现在的力量比一般的成人力量还要强些，但是，对于堵住洞口的巨石来说还是差得太远。 百羽最害怕的是食物短缺问题，就是怕突然看见那老牛筋似的东西落出下边的石头，那就意味着自己坚持不了一个星期了。久违的担忧、惶恐情绪又出现在百羽身上。 那又怎么样呢？百羽努力使自己静下来，继续修炼呼吸之法，尽量节省吃的东西。 百羽恍惚中觉得起码十多天过去了，那片老牛筋似的东西已经被啃下去一个坑，像是一个石洞斜向西南。 被自己当做食物的这个东西是从这个地方长出来的，不知道这东西到底是什么东西，根部深不深？ 百羽用力用双手抓住这个东西，用尽全力往外拉，没想到，根本拉不出来。百羽倒是心里踏实了些，起码这东西还有不少，能够再吃个十天半月的。 百羽正在看着这东西，没想到这东西似乎往回缩了缩。百羽连忙再次抓住后往回拉，但仍然拉不动。 松开手后，这东西又往回缩了缩。他娘的，这个东西到底是动物还是植物？是动物，自己吃了这么长时间也没见到它出血，是植物，又没有叶子长出来。 百羽气的一脚踹下去，那东西退下去十几公分，百羽又一脚全力踹下去，那东西退下去半米，这次百羽跳起来双脚踹下，那东西斜着向下退开一米多，落出一个直径七八十公分的洞口，一股水从洞内涌入，慢慢在池子底部上涨，当水深有七八十公分时，水不再上涨，稳定了下来。 百羽肯定不甘心，一定要把拿东西弄出来，要不下顿饭就没得吃了。 百羽深呼吸了几下，在肺部吸满新鲜的空气后一头扎进了那个洞口，没有用力就到了自己的食物跟前，这个洞子逐渐扩大，就像一个门洞一样，百羽自然是在水里睁着眼的，那团东西旁边已经有一米多宽的空隙，百羽向后划水时双手已经能完全伸展，只是划动两下百羽就绕过了那团东西，再往前不到两米地势逐渐往上，一不小心，百羽的头已经出了水面，等百羽站在斜坡上的岸上时，不仅哑然失笑，这边的水坑太小了，比那个池子还小，还是斜着的形状，估计存水量连那个池子的五分之一都不到，那个通过来的洞子就像个涵洞一样连通着两边。 顺着斜坡朝南的方向往上走，没走多远就有一个陡峭的石壁，百羽看了看也就三米多高，纵身一跃，一只手就搭上了台阶上的石头，另一只手随后也抓住了另一边，像是上水池一样，双臂用力斜身向上，双脚就已经上了台阶。 这个平台不大，也就一米多宽。再往南边连续跃上两个一米多高的台阶后就是另一番景象，相对平整的地面，宽有四五米，长有十几米，高度有四米。最让人惊奇的是洞顶也是平的，并不是平常人们常见的弧形洞顶。 往左拐，百羽在断崖下看到了那个自己以前经常打坐的小水坑，果然如猜测的一样，和自己待了很长时间的石洞相通。 往右拐，十来米之后在洞子的尽头似乎有一个萤火虫在发着微弱的光亮，百羽走近一看，一个比鸽子蛋略大的珠子镶嵌在石壁上，百羽用手摸了一下，不烫手。 擦掉灰尘以后，亮度比以前强了一倍，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夜明珠？但愿它没有辐射。 再次向右转，大概是向北的方向，百羽再次看到了发光的的物体，估计和前边的珠子一样。 果然，经过百羽的擦拭，镶嵌在石壁上的珠子也明亮了许多。 这里看起来更像一个窑洞，因为上方呈现拱形，百羽却是感觉怪怪的，但是又不知为什么。 紧挨着珠子的旁边，有一个石桌，更像一个条案，桌面光滑平整，侧面简单雕刻着简单的荷花图案。 桌面上横放着两摞大概十几本古书，旁边还有一个砚台，砚台上有黑色的墨汁，陶瓷做的笔架上还有三只毛笔依次排列，还有几个不知什么用途的瓷碗摞在一起。 两个石凳很漂亮，这就是鼓型石凳，中部掏空，雕刻着花纹，百羽一试，重量不轻，可以移动。 靠西边洞壁上有一个窗户，样式和以前家里木头雕刻的窗户一样，百羽走过去一摸居然是石头雕刻的，有了这个窗户造型，使这里更像一个屋子。 桌子的东边两米远的地方，像是一个石床，不过这石床的高度达到了一米，说是石头炕也不过分，上面铺着一层席子，百羽没敢用力，就怕成了渣渣。 石床的表面很平整，类似床板或床垫的厚度有十公分，侧面阴刻着回型纹。床板下方往里收缩十来公分，到了四个角雕刻成圆形的床腿，奇怪的是床上既没有枕头也没有铺盖。 百羽回到石桌旁，轻轻拿起一本书，这不是大名鼎鼎的‘道德真经’嘛，这几个字百羽还是认识的，书页很脆，百羽不敢用多大力气翻。 百羽放下这本书又把第二本书拿起，《隋书·经籍志》这书年头应该不短了，起码也是古董。 “道者，盖为万物之奥，圣人之至赜也”。 “圣人体道成性，清虚自守，为而不恃，长而不宰，故能不劳聪明而人自化，不假修营而功自成。其玄德深远，言象不测。先王惧人之惑，置于方外，六经之义，是所罕言。” 还是道教典籍。 没想到刚翻过几页，书就散开了，原来是装订线也朽掉了，百羽把书轻轻合在一起放在桌子上。 拿起下一本看了看也是道教典籍‘冲虚真经’，再看，‘通玄真经’、‘洞灵真经’、‘抱朴子内篇’、‘心印经’、‘阴符经’、‘开元内外经录’等。 放下这些书四处打量，再也没有其他发现，可是百羽很是奇怪，费力弄了这么一个石室就只留下几本书？ 往回走来到主洞的旁边，斜上方百羽当初滑进来的石洞透出微弱的光线，估计外边又是白天了。 仔细打量，在靠近水池的边沿，斜着向下有个台阶，估计是以前的老道想法开出来一条窄道，经过岁月的沉淀，犹如天然形成，只是某些过于光滑的切面以及切面和另一面的夹角处的凌厉的棱角，显示有人工加工过的痕迹，不仔细观察都发现不了。 迫不及待的王百羽跳进石洞，石洞很光滑，就像经常被水冲刷一样，虽然基本上是在上坡，但却可以弓腰前行，这就让百羽心里踏实多了。 虽然有时候怕摔倒要用双手撑地，速度不快，但是在马上出洞的念头下，动力十足。 当看到洞口的光亮像太阳一样晃眼时，百羽已经爬了十几分钟，估计最少也有二百米以上，为了避免外边强烈的光线对自己的眼睛造成伤害，百羽闭目调息，运转呼吸之法，又过了十几分钟才睁开眼睛，果然眼睛就有些适应了。 通过这最后二三十米的距离，洞的高度逐渐增高，很快就到了离洞口一米的距离，没想到百羽遇到了一件奇异的现象，身体居然像遇到了橡皮墙一样，无法走出洞口，百羽试了几次都是这样。 百羽不由得大吃一惊，这世界上果然有许多自己无法理解的事情，莫非这个洞口果然有什么阵法？那自己怎么进来的？ 想到这里，百羽在遇到阻力的地方坐下之后又一次进行调息，直至把自己的身体调整到最好的状态，然后站起来一拳向外击出，果然拳头仿佛遇到了很大的阻力后像是突破了障碍，自己的身体也同时冲了出去，差点冲出了洞外的小平台，多亏百羽还留着余力，否则会恐怕掉下悬崖摔个粉身碎骨。 极力稳住身体，等砰砰乱跳的心脏缓解下来，百羽再向四周打量，和自己摘杏子的小平台差不多，只是更低些罢了，往下没有出路，掉下去肯定就是一团烂泥。 自己站的台阶向左右都有延伸，但过于狭窄，也看不到能上去的路，上面四米多高的平台凸出来的更多，峭壁光滑没有凹槽供人攀爬。倒是能看到枣树和杏树的树枝，不过早已经光秃秃的。 一阵阵冷嗖嗖的西北风吹来，百羽知道现在恐怕已经是冬天了，可是就是在冬天，看到这些石林、树木和对面的山头也是无比的亲切，毕竟是重见天日了。 第98章 肉灵芝 要是平地上，百羽加上助跑说不定能够到上面的平台，但是在这个狭小的平台上，百羽可不敢。 上面的平台凸出的要比百羽站的地方更靠外，就是说跳起来后如果够不到上面的平台，就会面临跌下悬崖的命运，真不敢进行这样的实验，那和跳下悬崖自杀没有多大区别。 站在平台上眼巴巴的看着东边的石林和悬崖峭壁，却无法通过。百羽高声大喊：“大师傅——，二师傅——，三师傅——，石林——石峰——快来救我——” “石林——石峰——，刘道长——郝道长——甄道长——快来救我——” “我是王百羽——，我是王百羽——，我是王百羽——，快来救我——” “你们听到回答我一声——” 半个多小时过去了，居然几个人都成了聋子，没有一个回答百羽，更没有一个人出来看一看，王百羽是又失望又生气。 其实也不怪飞星观中的各位道长，一是距离比较远，有好几百米，其实天气已经很冷了，虽然百羽感觉不明显。大家都在屋子里，门窗关得紧紧的。再加上此时刮得是西北风，百羽的声音都被刮到东边去了，怎么可能听得见。 百羽又大声叫喊了半个小时，嗓子都喊哑了，也没有人呼应。气的是是眼泪直掉，好不容易出来了，这还没能联系上人，运气真是太差了。 嘶哑的声音让百羽自己都不忍心再听，还是回去！一转身百羽就是一愣，呈现在百羽眼前的就是稍凹的石壁，石洞消失了！ 应该是障眼法！百羽像出来时那样，调匀呼吸，运转内息全力挥拳像石壁砸去，果然，又是遇到了一股很大的阻力后，拳头突破后身体也进入了洞内，虽然早有准备，略一踉跄才稳住身体。 真他妈的奇妙，自己如果不是亲身经历，要是别人这样说，自己肯定认为是胡说八道，甚至认为对方是个精神病。 倒是提醒了自己，对呀，自己说别人肯定也不会相信，出去以后还是不说为好。 回程相对轻松，坐在石洞里，用脚轻轻划动，自己就会向前滑动，不想滑了，就倒着慢慢向下爬，虽然不费力，百羽还是小心翼翼的走了回去，就怕一不小心再次滑到洞口控制不住掉到水池里。 就现在不到一米的水深，池子里也没有缓冲，不死才怪！ 又回到有微弱亮光的石室，百羽百思不得其解。一是洞口的奇妙现象，二是这个石室，就是借助天然石洞，想要打造出这样一个方方正正的石洞也是很不容易的。费了这么大力气，这里连一个睡觉休息的地方也没有，更没有铺盖，这本身就不符合常理。 百羽静下心来盘坐在石床上打坐，久久不能进入状态，毕竟是有了希望，不免胡思乱想。 高人就是高人，能在这个洞里出入自如，肯定有过人的本事。他是从哪里出去的？ 是从刚才的石洞进出？自己仔细的查看过了，上下都没有道路，要是能从石崖上下自如，那功夫得高到什么程度，那可真是飞檐走壁了。 又一想洞口的奇怪布置，那是常人能布置的障眼法？ 想到障眼法，这个洞里会不会还有什么障眼法？否则这个像是棺材的石室就这么简单？ 有了这个想法，百羽再也坐不住了。 想了想出入那个洞口的方法，百羽开始对着墙壁运力击打，拳头巨痛，但这么长时间击打沙袋也不是白脸的，尚能忍受。 从石床四周开始，当到了石桌的后方，一拳击出‘啵’的一声轻响，拳头穿过了一层薄膜，百羽心头大振，身体用力跟着穿了过去。 果然！又是障眼法。卧槽，一个炕上居然端坐着一个道士，这可把百羽吓的一愣，差点掉头就跑，真是什么奇怪的现象都让自己遇到了。 过了几秒钟，百羽总算稳定了心神。连忙躬身施礼： “拜见老前辈。” 百羽见老道久久没有动静，心里有所猜测，估计老道已经飞升了。毕竟自己在洞里已经困了好久了，从来没有听见过动静，要是活的，这里这么安静，自己绝对不会一点也听不到的。 百羽大着胆子往前走了两步，借着石洞顶部珠子微弱的光线仔细大量老道。一头灰白的长发简单的在头上挽了一个发髻，用一个用不知名的木头簪子别着。 看老道双手朝天放在大腿上闭着眼睛，似乎睡着了一样。但是看不到一点呼吸的痕迹。 衣服的蓝色布料挺华丽，既不是棉布更不是麻布，更像是丝绸的。 百羽大着胆子上了石炕，伸出手一摸老道的手，既没有弹性，也没有正常的体温，最多也就十几度的样子。这下，百羽算是松了一口气，弄了半天这是人家的墓穴，只是人家没有躺在棺材里而已。 百羽这才打量四周的环境。回头看，门洞宽度只有一米，高度不到两米，门洞外能够看到外边的石桌和外部石室的大部分空间。 这个石室更小，宽度不到三米，纵深也就一丈，高度也就两米五六的样子，顶部也呈拱形，简直就像一个大号的棺材。里边的空气既不干燥，也不潮湿，很舒服。 石炕上的一边，有一个木桌，呈暗黄色，上边也有几本书，百羽估计也是道教的什么经典。 旁边的一个红黑色木盒，不知存放的是什么东西。 石炕的另一侧有丝绸被子、褥子和一个白色的磁枕、边上一双黑色的布鞋奇怪的放在了炕上。 这一切摆放的都很整齐，显然是认真整理过的。 百羽好奇的是木盒里边是什么。百羽爬到炕上，感觉身下不是石头，一摸，应该是木板。 盒子里不会有什么暗器？百羽恶意的猜测到。 百羽轻轻的碰触盒子，很重。 轻轻加力，还是推不动盒子。 低头轻轻推开盒子的盖子，什么都没发生。 抬起头往里看去，反射着柔和的黄光。这是黄金吗？ 不是金元宝，也不是金条，而是金饼。直径四五公分，厚度两三毫米，由于长时间放置，有点氧化，表面有些微微泛黑。用力抱起盒子，起码有十几公斤了，怪不得觉得挺沉的，好大一笔财富。 小木桌上的书应该也算古董了？扫了眼，没有书名，没有装订，只是折叠起来的纸张上写的字。 百羽比较好奇，要是有书名百羽或许就暂时不看了，没有书名就想翻一翻。文字依然是竖着写的。 “吾祖上乃王室，至国灭，余化名乃王仁，本为力复祖上荣光，奈何赵氏势大，经久无果。后专心修道炼丹，游走四方，医人无数。道家者流，盖出于史官，历记成败存亡祸福古今之道，然后知秉要执本，清虚以自守，卑弱以自持，此君人南面之术也。 吾至道家祖庭五台山游历，彼已遍布佛教之徒，今成佛教圣地，悲哉。欲东去寻蓬莱仙岛，成就仙缘。夜径此地，现巨星天外而至，北部山中轰然炸响，地动山摇，久久乃平 后寻至天星坠落之地，经半载，终获天石三，其性奇，遇火不熔，外出遍访铸剑名师，方知需注入内炁······” “冶炼经年，器成，得剑二。长剑曰雷霆，短剑曰飞星，削铁如泥，无坚不摧。然，复国之道乃人心之向背，非神兵利器加持，集聚百人可成也，终是镜中之花，水中之月······” “万念俱灰，复归故地，天坑之上复建飞星观。探秘‘华洞’时探得洞中福地，福地有灵潭，乃地乳之精华，取之饮用能够健体强身，常饮用亦可易筋伐髓，百病不生。为阻他人进入，采万斤独立巨石为洞门，非修炼之人不得入······ 山下村民偶得太岁肉灵芝，不知为何物，吾费重金购之。据闻食之尽，寻复更生。诸芝捣末，或化水服，无毒、补中、益精气、增智慧，治胸中结，久服轻身不老。服之月余，奈何年老当寿终无药可医，余者置于灵水潭中······” 百羽连看带猜测，能够看清大概意思。 偶然间附近的村民挖出了一大坨太岁，村民很是害怕，请老道过来驱邪，老道当然知道太岁是好东西。 古籍《山海经》称“太岁”为“视肉、聚肉、肉芝”，描述它：“肉芝状如肉。 古籍《山海经》称“太岁”为“视肉、聚肉、肉芝”，描述它：“肉芝状如肉。附于大石，头尾具有，乃生物也。赤者如珊瑚，白者如脂肪，黑者如泽漆，青者如翠羽，黄者如紫金，皆光明洞彻如坚冰也。 肉灵芝就是秦始皇苦苦寻找的仙药，服用后可修复人体机能，所以吃了它会“长生不老”，具有“食一片复一片”的特点，也就是说吃一片，它自己可以再次生长。古人感觉太过于可怕所以也有人认为是邪物。 李时珍在《本草纲目》中，也确有记载肉灵芝，并把它收入“菜”部“芝”类，可食用、入药，奉为“本经上品”，功效为“久食，轻身不老，延年神仙”。 《山海经》称之谓“视肉”、“聚肉”、“太岁”、“封”，乃古代帝王养生佳肴。太岁十分稀有，是百药中的上品。 第99章 探洞、出洞 现代研究认为太岁是一种多菌种复合体，为自然界中，非植物、非动物和非菌类的第四种生命形式。具有非常好的强身健体、医治疾病的功效，对各种皮肤病、口腔病有显着的治疗效果，对肿瘤癌症也有比较好的缓解抑制作用。 王百羽本来也猜想这东西应该就是太岁，但是为什么是黄白色，而不是黄者如紫金，白者如脂肪呢？ 书信中王仁道长接下来讲临行前如何把自己食用剩下的几斤太岁放到了连接两个池子的洞口，期待太岁吸收地乳精华后成为天才地宝，能够活死人肉白骨，让修炼之人食用后能够白日飞升。 然后又记录了食用太岁后，要配合修炼之法。 再接下来讲的是如何练气，让真气通过哪些穴道构成循环，向上提气可以身轻如燕；让真气通过哪些穴道运行至足下能够让人沉稳如磐石；通过哪些穴道运行至双臂能够使人力举千斤 最后附有一张人体穴位图，图上标示的许多穴位，百羽连有些字都不认识，看样子还要向人请教啊。 堵住山洞的巨石确实是王道长所为，那是从一块顶部坠落的巨石被王道长用长剑切削而成，不过尽量模仿自然形状，内外都有把手，外部只在右边留有一个斜向孔洞作为把手。 最后记录了出去的通道，若有轻身功夫，从百羽进来的石洞爬出，洞口有障眼法加持，到洞口再向上攀爬至山顶，但峭壁很高，很危险。或有千斤之力，通过左右旋转巨石，可以错开一个容人进出的通道，继续前行进入华洞的主洞，左转通过洞口出去。 想来，能够进来的人肯定是一方大能，修炼有成，定能从进来的地方再次出去，并叮嘱，希望能守护这个地方不要让其他人再打扰自己安息。 百羽知道大概意思后寻思，自己是屁的一方大能，不过是一场意外而已，时刻面临着死亡的威胁。 不过对于此书而言，必须小心再小心，就怕撕碎陈旧的纸张，这可是绝世珍宝。 百羽又运行老道教的呼吸之法，感觉目前已经有了一定基础，还是决定试试练习增长力气的运行法门。 虽然有些字看不懂，但先默记如何增加双臂力量的穴位运行路线，等把运行路线完全默记下来后再进行练习，总不能正练着在去翻书看。 说起来这老道应该是飞星观的祖师爷了，比较而言，飞星观传下来的练气功夫也就是个基础入门的级别，现在好了，自己以后有方向了。 在这里别的不多，至于多长时间不重要，经过反复记忆百羽算是记住了，又和图核对了一遍，没有记错。 百羽环顾四周，不能惊扰祖师爷，看来只有坐到外边的床上才是最合适位置。 有点迫不及待，盘腿，五心朝上，运转丹田的气息按照图中所示运行 在强烈的饥饿感中停下修炼，返回水坑处，这边的水位已经下降至不足一米深度，那团太岁只有一个装满东西的麻袋大小了，饥饿的百羽只吃了两个拳头大小的一块，根本不敢多吃。 而自己运行真气通过的穴道还不到三分之一，就是把所有的太岁吃完，估计最多能运转真气通过一大半的穴道，还是不能成功运用功成后的千斤之力搬开大石。 默默返回平台上的石床上，修炼了一会儿就停下来。一边在平台上锻炼十八盘活动着身体，一边思考，这功夫看样子一时半刻也修炼不成，上次又去试了去推巨石，仍然纹丝不动。 又是一次打坐醒来，这次没有冲击新的穴位，只是导引着真气按以前那种任督二脉循环的方向路线进行循环，百羽能明显感到气息那一丝丝的壮大，具体时间过了多久，百羽不知道，但是这次醒来却没有像以前那样肚子饥饿。 百羽猜想，是不是不冲击新的穴位，那么对太岁的消耗就不大，这样一想，马上就按照新的运行路线冲击新的穴位，没过多久，百羽就感到饥饿难耐了，这更证明了自己的想法，难怪自己对太岁的消耗这么大，按说这么好的东西肯定能对自己支撑很长时间，只不过运转真气冲击新穴道消耗的能量太大了。 闲来无事，再次翻看祖师爷的遗书，当再次看到‘冶炼经年，器成，得剑二。长剑曰雷霆，短剑曰飞星，削铁如泥，无坚不摧。’这段话后，心思电转，看到修炼功夫的记录后就迫不及待的记忆和修炼，把这事儿忘了。 宝剑在哪儿？既然削铁如泥，能不能挖开堵住洞口的大石？应该可以，看这石屋的样子说不定就是用宝剑修整过。 几日来专心练功，再次返回小石洞有了明确目的，到了炕上仔细查看。 就在干干尸坐像的后边贴着洞壁，一个宽度只有五公分的木板横放在那里，长度达到了一米三以上。 如果不仔细观察还以为那就是一块木板，也就是百羽的视力好，常人在这样的光线下估计根本就发现不了。 估计这就是所谓的宝剑了，百羽伸手去拿，嗯？居然一下子没拿起来。 有了心里准备，百羽再次用力才拿在手中。确实是剑，只是装在木质的剑鞘中，剑鞘的上中下的装饰略微发黄，估计不是铜的，因为没有看到绿色的铜锈。 至于系剑的绳子，在百羽拿起来时就散落在炕上。 但是剑格还是可以看出来的，两边比剑鞘宽出来一公分多点。剑柄和剑首均为扁型，与剑鞘的颜色一致，也平淡无奇，只不过比一般的剑柄要长，估计一尺肯定有了，难道是双手用的剑？ 右手握住剑柄，手上的戒指突然遏制不住的颤动了起来，把百羽吓了一跳，赶忙松手。太奇怪了，简直跟触电一样。 百羽运起内力握紧剑柄，才消除了那种颤动。在抽出宝剑的一刹那，一股森寒的气息开始弥漫，让百羽一阵失神。 剑身的长度肯定有一米，在古代这就是贴贴的长剑。奇怪的是剑很薄，剑脊的厚度也不超过三毫米，剑身平均宽度不超过四公分，比一般的宝剑可是窄了不少。 按照以前在飞星观锻炼石锁的经验，这把宝剑肯定超过了八公斤以上，太重了，这不科学啊。一般的宝剑也就在一公斤上下，就是大刀超过一公斤半的也很少。 宝剑剑身漆黑，没有血槽，但是黑中又有鱼鳞状的灰色网格纹。 下炕试着挥一下，很重，估计玩不了几下子，目前的自己根本使用不了。 “削铁如泥，削铁如泥。找个什么东西试试呢？”百羽开始自言自语。 木桌子是古董，百羽肯定舍不得。用石头？不会把这把古剑损坏了？ 那就用力小点试试！双手端平宝剑，往石壁上稍微用力刺去，只是轻微的‘呲’的一声，剑尖居然刺进去三寸。 我屮，真是宝剑！真心阻力不大。 往外抽宝剑也没费太大力气，这样锋利的宝剑要什么血槽？估计一剑就是透心凉，上下一带就能把人豁开。 这样的宝剑一般人可是不敢玩，一不小心碰在身上，估计就是皮开肉绽的下场。 百羽没敢再试，小心翼翼的把剑插入剑鞘。这是惊雷，那短剑飞星呢？ 百羽爬到炕上仔细搜索，在老道的道袍下边找到了一尺长的短剑。 短剑的重量也有三斤左右，剑脊的厚度好像比长剑更薄，宽度也只有三公分左右，剑柄更短，只有十公分，看起来更像一把匕首，不过比一般的匕首略长，同样发出森森的寒气。 握着短剑出小门，根本不用力，轻而易举就穿过了障碍，短剑还有这等好处？ 到了石室的拐角处，百羽迫不及待的用短剑朝着棱角削了下去，就想用一般的匕首削一般的木头一样，唰的一下，一个长三角形石条掉了下去。 好嘛，百羽就是要的这个效果，这出洞就不是难事儿了。 顾不上长剑和黄金，百羽很快就到了刚去过一趟的洞口，顺利来到洞口外一米宽的石台上。太阳早已落山，百羽的眼睛很快就适应了。 向下看，还有近百米的高度，往上只有十几米的高度，只要不傻，当然是往上攀爬更快。 运足内力在半米高的地方用短剑挖出了第一个凹陷的空洞，足以伸进去半个脚掌，右上方半米高的地方再挖一个空洞，如此交错，足够自己爬上去为止。 左手还是不熟练，比右手差远了。当上升到七八米的地方百羽感到很疲累，但是哪有心思再休息够了再弄？咬牙坚持，好在经过长期的锻炼，指力和臂力足够，半个多小时后，百羽攀到了当初掉下去的地方。此时，一股喜悦充满心头，这就是逃出生天的感觉。 再去把洞中的书籍、黄金和长剑拿出来？算了，这些书在这个环境里多年，如果拿出去损坏了算谁的？去带着沉重的黄金和长剑再来攀爬这边的陡壁？百羽根本没有这样的心思，就像脱离牢笼的人，不管什么理由，谁还想再到监狱里看看？至于洞里的东西么，以后再进来也不是很难。 第100章 脱困回家 百羽看着赤身裸体的自己，也是一阵子犹豫，再加上盖住眼睛的长发，估计让人看到肯定当成疯子。 没办法呀，也找不到衣服。百羽决定先到飞星观，从这里回村还不知道遭到什么样的轰动，在寒冷的冬季，再加上已经是黄昏，回到飞星观遇到人的可能很小，那种想马上见到亲人的感受只有自己知道。 被西北风吹得一阵子寒冷，温度比洞内差了将近二十度，连忙运转气息。 果然，寒冷的感觉很快减弱，赤脚走在路上也还可以承受，只不过小心点罢了。 不到半个小时，就来到飞星观大门。 百羽一看大门紧闭，算了，也不敲门了。粗大石头垒的墙还是有手指能插进去的缝隙的，百羽倒也没用什么力气就上了墙头，往下跳更不在话下，常人都能做到。 来到石林、石峰所住的房子前，百羽推门而入，两个小道士都不在，百羽估计又到天坑边的平台上练功去了。 百羽对房间的情况很熟悉，炕上一个长一米宽和高七八十公分的木箱中，找到一条裤子和一件夹衫穿在身上，又翻了一双单鞋穿上。 解决了遮羞的问题，百羽总算松了一口气。 想了一下，还是先拜见一下师父。 走近后院一看只有二师父、三师父的屋子里亮着灯，百羽就先到青云道长甄道长门口敲了三下门，就听到熟悉的低沉声音传来：“进来。” 等百羽进了门，坐在炕上看书的甄道长问道：“什么事？” 同时抬起了头，一看之下有点发愣，并不是石林和石峰。 “师父，我是王百羽。” 同时用手撩起了头发，百羽也知道自己的头发太长，不容易让人认出来。 “王百羽？”甄道长仔细看着百羽。 不错，确实是王百羽，只是个头长了不少，皮肤又比以前白得多，加上长发，主要是意想不到，甄道长过了片刻才认出来也属正常。 “百羽，你这几个月到哪去了？”甄道长不由站了起来。 “一言难尽啊师父，我被困在一个地方，现在才出来，要不等我拜见了大师父和二师父再和你们一块说？” “也好，那我就和你一块过去一趟。” “多谢三师父，那就再好不过了。” 百羽出门走到二师父门口，敲了两下门喊道：“二师父，在吗？” 还没等郝道长回答，甄道长已经推开门走了进去。 郝道长说道：“是你啊？” 一想不对，甄道长怎么可能称呼自己是二师父呢？这种口气只有王百羽才有。 疑惑的郝道长看到跟着进来的王百羽，问道：“是百羽？” “是我啊，二师父。” 郝道长刚要再问，甄道长忙说：“走，到大师兄房间咱们再一起问。” 郝道长也忙着下地穿鞋，一块来到刘道长门口。 这次是甄道长敲门：“师兄，在吗？” “在啊，我正要出去看看去呢。还是到二师弟房间去，我这屋里也没有灯。” “也好。” 四人又转身回到郝道长的房间，三个老道自然是上到炕上盘腿而坐。 百羽站在炕下连忙跪下： “徒儿拜见三位师父，我可想死你们了。”说着还抹了两下眼睛。 刘道长问道：“刚才我听着好像百羽的声音，正要出来。百羽，到底怎么回事？这几个月去哪里了？” 百羽琢磨着说道：“三位师父，那天我走后一时心血来潮，就跑到花洞里，没想到掉入了一个小洞，在小洞里滑行了一阵子又掉入了一个大洞里的水坑里，当我从水坑里爬出来后，却是找不到回来的路了。” 百羽喘了一口气接着说道：“里边黑咕隆咚的什么也看不见，我摸着洞壁小心的到处摸索，快被饿死的时候我找到了一处有水的地方，水里生长着一种东西，应该是太岁，实在饿极了，我采来就吃，没想到还真是能吃。不饿了就开始找出来的路，可是那么多天过去了，还是没找到出来的路。后来我也不找了，没事我就按照师父教我的呼吸之法进行锻炼。” 看了看三位师父一副认真的模样，百羽继续胡编：“当太岁吃完的时候，我在下边发现了一个通道，从通道过去，我找到了一个石室，里边有一具尸体和几本道教典籍，其中有一本应该是遗书，我大概看了一下，那应该是飞星观的第一代祖师爷，书上说他建了飞星观，自感羽化登仙之前进入了洞中，封闭了洞口，并叮嘱要是有缘人进来可取宝剑一把，并要守护石洞不再让人打扰。” 看三个老道听的入神，百羽继续说道：“就在石室旁边有一个小洞通往后山的一个峭壁，我就是从哪里逃出来的。剑确实是宝剑，里边的书籍我没敢拿，拿不了，也怕拿出来会损坏。” 郝道长和甄道长交换了一下眼色：“宝剑拿出来了？在哪儿？” “就是两位师兄的寝室。我的衣服都烂掉了，这不先到师兄屋里找了一身衣服才来见各位师父的嘛。剑就在师兄屋里。” “去，拿过来我们看看。” 百羽出屋匆匆把宝剑拿回了二师父的屋子。 百羽看见甄道长伸手，就递到了手上。 “倒是古色古香的。剑鞘是金丝楠木制作的，两头镶嵌的也是黄金，应该很贵重。” “不对呀，这么短的剑怎么这么重？”甄道长念叨着就抽出了宝剑。 “嘶——，此剑这么单薄，却如此沉重，有古怪。” 刘道长说道：“你把剑一抽出来，我就感到刺骨的寒意，此剑绝非凡品。” 就像周伯通一样的郝道长说道：“师弟，给我看看。” 郝道长接过剑之后也很惊讶：“确实，一尺长的短剑居然超过了三斤，并且看起来如此单薄，黑黝黝的不反射一点光，估计真能吹毛断发、削铁如泥。百羽你别动，我割两根头发试试。” 郝道长从百羽的额前捻出一小撮头发，用剑轻轻一挥，头发就断成两截。再拣出一根头发放在剑锋上，用力吹气，头发从中而断。 “师兄，真能吹毛断发。”郝道长对着刘道长说道。 “嗯。估计能真的削铁如泥。” 郝道长说道：“这可是祖师爷传下来的，就作为咱们观里的镇观之宝？” 刘道长说道：“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既然百羽有缘，还是交给他保管。” 郝道长说道：“师兄说了算。不过百羽，先把剑借我玩上一年半载的，等你长大点我再给你，省的你没有自保能力之前把剑弄丢了。” “是。听师父的。” 甄道长问道：“你说的太岁是什么味道？” “有点苦，不太好吃，嚼起来有点硬。对了师父，我娘过来找过我么？”百羽赶忙打岔。 至于百羽为什么撒谎，百羽心里也很为难，剩下的太岁就那么一块，估计这里的五个人一分，也就剩不了多少了。 百羽还想把太岁再养一养，等长大些在吃，细水长流嘛。 郝道长回答道：“你娘来过好多次，有时候和你姐、你哥一起，有时候一个人来。你也早点回去看看，好早点让你家里放心。” “好的，师父。等下我和石林石峰两位师兄打个招呼就走。” “等一下，让我来检查一下你的身体。”瞎眼的刘道长开口说道。 百羽只得伸出左手递到刘道长的手里。刘道长三根手指搭到百羽的脉搏上，十几秒后“咦——？”惊奇的发出了疑问的声音。 郝、甄两位道长双眼齐刷涮盯住了刘道长，刘道长却又不吭声了，把手搭到百羽的脉搏上有两分钟之久。 “没想到你小子又有奇遇，真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好了，你回去后明天在家待一天，后天来这里一趟。天黑了，回去后不要吓着你家里人。”刘道长又叮嘱道。 “知道了大师父。二师父、三师父我先走了，后天再来看你们。”百羽施礼告退。 果然，石峰和石林还在天坑边的平台上锻炼身体，石林还穿着一个夹衫，石峰干脆穿着单裤光着膀子，上一下，下一下，左一下，右一下，把石锁抛起再接住，即锻炼了手臂的力量又锻炼了胸肌的力量，更锻炼了腰腹的力量。石林则是老是重复着一个招式的动作，也是浑身热气腾腾。 当王百羽在台阶上大声喊道：“石峰师兄、石林师兄”的时候，两人停下锻炼，疑惑的看着王百羽。 王百羽走下台阶，来到这个二层平台上，两人看着穿着石林衣服的百羽还在发愣。 王百羽撩起头发：“是我，王百羽！你们真是没良心，这么快就把我忘了。” “王百羽？你真是百羽？”石林边喊，边走近了百羽仔细看百羽的脸。石峰也“啊，啊”着走了过来，伸出双手把百羽的头发捧起仔细观看百羽的脸。 等看清楚百羽的样貌之后，石峰一把就把百羽的头搂在了自己的胸膛上，用脸蹭着百羽的头发‘啊啊’叫着。 几分钟后又把百羽推开再次看百羽的脸，百羽笑着说道：“石峰师兄，我是不是更高大英俊了？” 又侧身对着石林说道：“石林师兄，咱们也拥抱一下？” 不等石林回答，百羽已经抱住石林的双肩，石林也低沉的问道：“你这么长时间到哪里去了？” “刚才我跟师父们简单说了一下，反正是一言难尽，我被困住了一段时间，今天才出来。你看我是不是长高了？咱们个子一样高了。” 松开石林后百羽说道：“两位师兄，师父们让我赶紧回家，省的家里惦记，明天我在家里待一天，后天就过来再看你们，我给你们带点好吃的。” 石峰频频点头，石林抓着百羽的手说道：“那你赶快回去，你娘她们来了好多趟，赶快走。” 第101章 讲故事 这哥俩是真的舍不得百羽，在观里不是练功就是练功，由于石峰不会说话，交流也是手语，石林一般也不爱说话。 但百羽来了就不一样了，历史典故、天文地理，物理化学，还有武侠小说夹杂着生活中的趣事，只要不练功的时候，百羽可没有少说。 百羽的风趣幽默的谈吐让这哥俩那是听得是有滋有味，给哥俩的生活增添了许多情趣，更是打开了一扇了解外部的窗户，再加上两人也没有其他的伙伴，自然而然对百羽产生了很深的感情。 百羽的突然不见，让两人非常难过，两人在周围找了好多次，现在的百羽忽然出现，让两人很高兴，很想听一听百羽到底去了哪里，但听了百羽的解释，都很理解，挥手先让百羽回家。 当百羽快到家门口的时候，百羽犹豫了起来，这就是所谓的近乡情怯？想了想，百羽还是先到青山家里看看。 青山家里亮着灯，但很安静，在这个时间点，要是以前很少见。 百羽在门口高喊：“道祖——慈悲！福生无-量-天-尊！” 百羽的声调有点区里拐弯。 推开门进屋，两人坐在炕上，宝山拿着连环画，青山也拿着本书正放在膝盖上，两人都疑惑的望着百羽。 王百羽单手为礼，又说道：“贫道还没有吃饭，两位施主能不能给点饭吃呢？” 宝山说道：“原来是个小老道，还有两个干粮，就着咸菜吃。” 宝山跳下炕，说完话才回头望着青山征求意见。 “去拿，应该还不算凉。”青山也表示同意。 “道祖——慈悲！福生无-量-天-尊！我不想吃干粮，我想吃大米饭。”百羽声音加粗，爱开玩笑的毛病又犯了。 “不吃拉倒，我们都吃不上大米饭。”宝山生气了，停下脚步说道。 “施主莫生气，你们想吃大米饭也好办，去把你们的伙伴都叫来，咱们开个会。” 百羽又恢复了自己的本音，但声音确实有点嘶哑，那还不是在悬崖上用力喊得。 看到两人疑惑的表情，百羽哈哈大笑，撩起头发：“你们看看我是谁？” 两个人听声音觉得特像王百羽，再一看百羽的脸，青山失声叫道：“小羽？” 百羽又走近了两步，坐到炕上，左右摇晃着头笑道：“不是我又是谁？是鬼呀？” 这句话把宝山吓得呲溜一下就爬到炕上去了，用被子紧紧裹住身体，结结巴巴的说道：“百羽，你做了鬼可别吓我们，我们还给你烧过纸，烧过香。咱们以前关系多好，你有什么事赶紧说，我一定给你做到。你说了赶紧走。” “你才是鬼，胆小鬼。鬼有影子吗？看看我有没有影子？” 说完用手在电灯下晃动右手。两人一看有影子啊，应该不是鬼。 青山爬过来用手掀开百羽的头发，宝山也爬了过来，“哈哈，还真是百羽，你个王八蛋这么长时间跑哪去了？” “先不给你们说，你们把咱们伙伴都叫过来，我等会和你们一块说。青山，你还得找个皮筋，细绳子也行，我把头发绑一下，要不人们都认不出我来，对了，等下你先到我家给我娘她们说一下我回来的事，省的跟你们一样，把我当成了鬼，把人吓着。” “好，等几分钟你再回去。”两人赶紧穿上厚衣服下炕，非常激动。 “炮线行不行，紧的慢点找不到细绳子。” “行，能把头发扎起来就行。”百羽就用炮线把头发往后扎了起来。 两分钟后百羽走到自己家的院子里就听到母亲冯梅说道：“青山，你也老大不小的了，给你大娘开玩笑也不能拿小羽开玩笑！他要是回来了，怎么不自己回到家里来，还让你过来给我们说？” “真的，大娘。百羽的头发有点长，大晚上的怕吓到你们，所以让我先过来给你们说一声。” 百羽赶忙大声喊道：“娘，我真的回来了。这不是已经到门口了嘛。” 听到百羽的声音，冯梅一愣，转而向门口跑来，差点和百羽撞上。 百羽赶忙扶住冯梅说道：“娘，外边又没有灯，还是先到屋里说。” 往屋子里走时，差点碰上跟过来的王百林，王百林拉着百羽的一只胳膊，边往里走边看。 青山此时趁机溜了出去。 “娘，真是小羽回来了。真是小羽回来了！”百林惊喜的说道。 “林子，你去找你姐回来，我先给小羽做点饭。”还是冯梅想的周到。 “好嘞。”百林飞快的去找百卉了。百林转身的瞬间，百羽看到百林的左脸上有一片青紫。 百羽想了想，回头再问。 冯梅觉得还是摊鸡蛋片最快，自己拿了棵大葱剥掉外皮，直接用刀切成葱花，撒上盐搅拌又滴了几滴芝麻油进行腌制。 用火镩捅开煤火炉中的煤，把通风口的炉灰往外扒拉出来一些，让煤火燃烧的更快，弄完洗手，然后挖了一瓢白面又打了五个鸡蛋加水搅拌成糊糊，接着把腌制的葱花加入糊糊，在锅里倒上菜籽油，等油热了，倒入糊糊，通过晃动铁锅，使糊糊在锅底流动成均匀的薄片。 两分钟不到，一个鸡蛋面片就出锅了。 冯梅把鸡蛋片用铁铲铲入一个盘子里递给百羽：“给，肯定饿了，先吃着。” 百羽拿出一双筷子，还没有把一个鸡蛋片吃完，百卉就带着风回来了，后边还跟着七八个人跑的气喘吁吁，都是在甜杏嫂子家里学习缝纫裁剪衣服的大姑娘小媳妇。 “姐回来了？” 百羽刚含糊的打了个招呼，百卉就用手指点着百羽的头数落开了：“还知道吃？现在才知道回来，你知道不知道？你快让咱娘找疯了。” 说着，眼里不禁流下了泪水。 百羽赶忙放下盘子：“姐，我还没有吃饭呢，等我吃完饭再和你们说，事情经过很简单。”说完抱了抱百卉。 百卉有点不好意思，赶忙让伙伴们进到里屋坐下。 不到十分钟，百羽的伙伴们都忍不住从青山家来到百羽家。 百羽赶忙说道：“你们看这个屋子也坐不下，你们先到青山家，我最多半个小时就过去，海涛赶紧回家把你家的理发推子拿过来，我得把头发理一下，要不我头发这么长，你们是不是看不惯？” 说完，用手挨个拍了下伙伴们的肩头。 虽然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却让小伙伴们心里一热，都点点头到青山家去了。 冯梅做完饭，看着好奇的一帮子大姑娘小媳妇也不好意思赶人，对着百羽说道：“进里屋来。” 大家都给冯梅在炕上让了一个位置，百羽端着剩下的四个鸡蛋片进了里屋站在地上。 “现在肚子也不饿了？来，说说这几个月都干什么去了？” “不是，娘——。我想问一下，现在是几月几号啊？” 百羽的话让大家都一愣，冯梅指着墙上的日历说道：“你不会看呀，现在是八零年一月十五号，农历羊年的十一月二十八。” “啊？”百羽装作惊讶的大声喊道。 “我的天，这么长时间？” 看到大家都看着自己，百羽边吃边说： “我记得那天早上吃完饭，中午道长们都要休息一阵子，我闲得无聊，心里说那旗峰的山顶我还没有去过，就自己往上爬，快到山顶的时候就看到山顶有一座大殿，四周围着汉白玉栏杆，四周还种着许多鲜花，大殿的门开着，大殿里边有两个长胡子的老道在下棋，不是象棋，是那种黑白的围棋。 围棋桌子旁还有茶壶茶杯，一盘子新鲜的桃，个子挺大的，比我的拳头还大。 我还在想，没想到这山顶上还有老道，条件可是比下边的老道好多了，咱们村子周围的桃子都没熟，人家都已经吃上了。山下的老道还要下到天坑里种地，山上的老道没事就下棋。” “我第一次看到人下围棋，心里挺好奇，就想看看围棋怎么下。过了一会儿，老道让我给他们倒茶，我就给老道倒茶，那茶杯很小，不是陶瓷的，洁白晶莹，应该是玉的。那茶壶就更漂亮了，上面画着许多花卉，就像活着的鲜花一样。 老道们下棋很慢，过了一会儿，老道各拿了一个桃子，一个老道朝我比划了一下，我觉得是让我吃桃子，他们吃桃子的香味早就把我馋的流哈拉，我就拿了个桃子，一咬那汁水就进入了嘴里，那种香甜真是特别。” 看到一帮子人都盯着自己，百羽继续吃自己的鸡蛋片，足足有两分钟，直到百羽把鸡蛋片吃完。 “太好吃了，还是我娘摊的鸡蛋片最好吃。” “说呀，我以为你是说桃子怎么好吃呢，最后怎么样了？” “口有点渴了。” 众人一愣，才有反应快的喊：“百卉快去给小羽倒点水让他喝。” 其实是百羽故意停顿一下，想着怎么往下编呢。 等百羽把盘子放下，喝了水之后：“此果只应天上有，世间凡人几能闻。” “什么意思？”没有听明白但嘴快的大姑娘问道。 “就是说这种桃子，普通人不用说吃，连闻都闻不着。” “哇，这么好吃啊。” “嘘，让百羽接着说。” “我也就吃了个桃子，看着两个老道下了盘棋，中间给他们倒了两次水。老道下棋太慢了！不知不觉我看看太阳快下山了，就赶紧下山准备回家。” 第102章 就事论事 百羽的故事继续进行： “快下到离飞星观不远的地方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百羽又喝了一口水，大伙只有眼巴巴的等着。 “我身上的衣服突然都化成灰，被风一吹竟然随风飘走。我的天啊，我一看自己光着屁股，再一看，好家伙，山上的草转眼之间都黄了，树叶也都落了。” 一帮子大姑娘小媳妇都被百羽说的目瞪口呆，百羽有两分钟没有说话也没有人催问。 终于有个小媳妇说话了:“你光着屁股不冷么？” “前面也不觉得冷，我没办法就到飞星观，总得先找个衣服穿上？飞星观的道士也这样问我，我说也没觉得呀，老道说，这大冬天的你光着屁股跑到这里来干嘛？我这才感觉有点冷。” “我把刚才说的给老道说了一遍，老道说我得了癔症，死活不相信，但还是让小道士拿了衣服，我才换上。” “反正这事挺奇怪的，就跑了回来，没想到你们说现在过了阳历年了，但我只是觉得过了大半天而已，肚子正好饿了，你们看我娘摊的鸡蛋片我都吃光了。” 百羽说完，这么多人竟然没有一个人说话，相信，实在是太离奇。 不信，偏偏当地以前流传着一个樵夫打柴遇到神仙下棋吃了个仙人扔掉的桃核，回到家却发现同龄人都死了，儿子也老了的故事。 百羽趁人们发呆，赶紧出门跑到了青山家。 进了屋，小伙伴们正在议论着什么，见百羽进来赶忙把百羽让到了炕上。 百羽一看，王百林靠着南墙根坐着，不但小骆驼来了，大茹也来了，兵子也来了。 屋里还多了一个人——为卖鸡蛋以前打过架的二鹏。 “这二鹏怎么来了？谁叫来的？” 王百林期期艾艾的说道:“你丢了后，我们找了你好多天。后来我们商量了后就继续干，二鹏每次放了学就过来，说不用给钱，就想和我们一块玩，前面我们赶过他，但是他整天嬉皮笑脸的来帮着干活，我们也就认了。最后也给他一份零花钱。” 二鹏赶紧站起来：“百羽，咱们以前打架是我不对，我不该跟你们抢买卖。但我是真心的和你们一块玩，真的。我肯定听你们的，你们说怎么着，我就怎么着。你也别赶我走了，好不好？” 百羽考虑了一下：“也行，跟我们一块就得按我们的规矩来。你要是能遵守我们的规矩——” “我保证永远不做对不起大家伙的事，我敢发誓，我要是做对不起大家伙的事，让我被车撞死！” “那就留下。”二鹏这才敢坐下。二鹏知道，只要王百羽在这里，决定权就是王百羽的。 百羽指着兵子和大茹两个人：“你们怎么都回来了？都不干了吗？” 两个人都低头不说话，最后还是兵子抬头说道：“这个事等会再说，先说说你怎么回事？” 百羽又把刚才在家里说的故事又讲了一遍。 同样，一伙人先是吃惊，然后都陷入了沉默。 “兵子，齐家湾那里你们不干了么？”百羽又旧话重提。 “这不是冬天了么，你姐说生产队里有人让她回来，我们也就回来了，省的烧煤费钱。” “回来多长时间了？” “时间不长，也就一个星期。” 百羽又指着百林问道：“二哥，你脸上怎么回事？” 王百林没有立马说话，王剑忍不住抢着说道： “前天我们收完鸡蛋回来，在水湾村西边遇到了六个大孩子，有十七八岁的样子，说我们老在他们村过，要白拿二十个鸡蛋，我们当然不愿意，你二哥和他们说理，却被他们打了一耳光，我们才四个人，和他们打架吃了亏，我和青山都被他们踹了好几脚，最后还抢了我们一筐子鸡蛋，有一百多个呢！那几个王八蛋连筐子也没给我们。这两天，大家把剩下的鸡蛋卖了以后，昨天和今天就休息了。” “这是碰上拦路虎了？那你们怎么解决？”一屋子人都不说话。 “小骆驼，你说该怎么办？”百羽点名王满仓。 “我也不知道，反正要是去人家村里打架，我们肯定吃亏。你说怎么办我就怎么办，我听你的。” 王军也说道：“小骆驼和兵子去了还行，要不我们这一帮子人连那六个人都打不过，人家都长得高高壮壮的。” “兵子，你说怎么办？”百羽又点王兵的名。 “要不咱们找一找水湾村的亲戚，看看能不能解决。” “谁能出个主意？”过来三四分钟也没有人出声。 “那就我来说。不管什么情况，要就事论事，出现问题就要解决问题，不能因为我不在就散摊了。”百羽端坐在炕上。 “这么长时间大家都能继续干下来了，不容易。说明咱们这帮人都不是孬种，心也很齐。这点按城里人的说法，我得感谢大家。” 百羽停了片刻：“水湾村的人抢了我们的鸡蛋，又打了我们的人，肯定不行。如果我们忍了，那我们以后就别想出头，干什么事也干不成。” “明天早上我有点事，要去我舅舅家去一趟，上午大伙都把家里的镰刀找出来用磨刀石磨一下，准备去干架。 王军去到供销社买十个哨子，咱们每人一个。明天下午我们都到水湾村去一趟，大茹就不用去了，下午到我家帮着干点活儿。” “明天下午到了水湾村，我、满仓、兵子和我二哥就在上次他们村西抢鸡蛋的地方等着，其他人就到村里转悠收鸡蛋，有情况你们就吹哨子。要是遇到那几个人就跟他们说，咱们的人就在村西等着他们，让他们不要怂，一定要去。” “把话传到之后就赶紧回来，不要再收鸡蛋。如果来的人多，打起来后大家不用留手，用镰刀往死里砍就行了，如果有拿着家伙什的，就是咱们重点照顾的对象，一定要先把他搞残废，要不然受伤的就是咱们的人。” “如果只有那六个人，他们要没拿东西。咱们的镰刀在大腿、屁股、胳膊这些不是要害的地方凿一凿、砍一砍就行了，没必要下死手。用镰刀的铁箍敲脑袋，一砸也是一道血口子。” “大家记住，往前冲的时候，小骆驼、兵子和我在最前边，其他人在我们侧后边。虽然那几个人和咱们比是大人，但那也就是一群半大孩子，胆子也大不到那里去。还是那句话，打伤打残，大家就说我下的手，赔钱我赔，坐监狱我去坐。” 小骆驼问道：“小羽说怎么做我就怎么做，那我能不能不用镰刀？我用两个镐头柄最合手。” “也行，镐头柄更长，但是你力气大，不到万不得已，往头上打的时候要控制住力气，要不说不定你真能一棒子把人打死。” “知道，知道，我只把人打趴下就行，不打死。”小骆驼的话差点把人逗笑。 “大家也别紧张，到时候你们就当锻炼身体好了，大不了身上、头上挨两下，过一阵子就好了。但是也要注意别让自己的要害部位受到伤害。 男人不打架成不了真正的男人，打架也很锻炼人，只有你习惯了打架，你才不害怕打架。 好，大家等下都回家好好想一想，估计我娘还得盘问我。满仓记得明天早上早点过来，你骑个三轮车跟我到风庄去一趟。对了，明天不愿意去水湾村的记得给我说一声，可以不去。” 大家都磨叽着不回家，百羽一看说道： “你们不回家我就先回了，省的我娘过来找我。大茹别忘了明天下午去我家帮忙。哎呀，光顾着说话，都忘了，海涛，理发推子拿来没有，谁给我先把头发理一下？” 大茹说道：“我给你理发，我爹和满仓的头发都是我给他们理。” “行，你就给我理个光头算了。” “大冬天的怎么能理光头？我给你理个平头。” “要不这样，你按我说的理，下边四周贴着头皮理，到了头顶你给我拿个梳子比着推的平平的。棱角的地方稍微修一下就行！” 青山把暖瓶的热水贡献出来让百羽洗头，然后继续烧水。 理完头发，大茹让百羽照照镜子看看是不是满意。青山把一块碎镜子拿过来后看了看，让大茹把头顶的头发再推短点，最短处露出头皮。 大茹只有继续加工，加工完毕后，百羽又照了照镜子才表示基本满意。 “这个头型是不是特帅？”说着百羽还左右晃动了一下脑袋。 大家一看，还别说，显得方头方脑的，是比顺着头皮理的头发好看多了。从此以后，这种小平头成了大家的标准。 又把头洗了一下，百羽说道：“有什么话，咱们明后天再说，我可真得回去了，你们愿意坐着就坐着。走，二哥。” 大家伙还是没有人往回走，百羽也没有再说，只是拉着百林回了家。唉，这帮人还是没有组织，自己一出事，所有事情马上就要拉倒了。 跟着百卉回来的一帮子大姑娘小媳妇都已经走了。果然，冯梅和百卉都在等着百羽。听到百林和百羽回来的声音，百卉就出门对着百羽喊道：“过来，咱娘有事找你。” 百羽和百林只得乖乖的来到中间屋子里。 第103章 神仙传说 坐在炕上的冯梅对坐下来的百羽问道： “刚才一帮子人都说你遇到的是神仙，你真遇到神仙了？” “啊？我没说我遇到神仙啊，我说我只是遇到了两个老道下棋。” “哼，真的假的？你头发那么长，个子长得和百林一般高了，一下午你的个子能长那么高？给我老实交代！” “我也不知道啊，莫非我做了一个梦，梦醒了就这样了？” “胡说八道，你能做那么长时间的梦？还不把你饿死？” “我也挺奇怪啊，稀里糊涂的，就成这样了。” 百羽不愿意说，冯梅和百卉、百林都是半信半疑，但也没有办法。 “你知不知道？” 冯梅正要埋怨百羽，百羽赶忙说道： “我知道，娘，我失踪了，你们着急。姐呀，你看我穿的衣服都小了，你赶紧给我量一下尺寸，明天早上早点去供销社给我扯点布，好给我做两身衣服。” “这倒是正事，百卉明天也不用去上工了，你看小羽穿的是什么衣服？”冯梅倒是很在意。 “还有，我明天到舅舅家去，不知道咱们的猪长得多大了，我准备去让他们帮着杀一头，姐你别忘了买调料。对了我跟大茹说了，明天下午她要过来帮忙。” “你丢了后，我也没心思到你舅舅家去，你养的猪你说了算，以后你在咱们家当家算了！”冯梅说着气话。 “看娘说的，我这不是给你汇报了嘛，再说这帮人都辛苦一年了，明天晚上大家都好好吃一顿肉，到时让兵子也来帮忙，姐明天到供销社得买好酱油、醋、油和调料，可别舍不得花钱。” “谁有你大方，花钱给流水似的。”冯梅还在埋怨百羽。 “拉来的肉给我叔留下十几斤，再给我们老师留十斤，我得去看看。明天晚上炒上几大盘子肉丝，剩下的都煮了，大家随便吃。” “胡说，都一下子吃完呀。日子还过不过了？” “娘，你放心，过上几天，咱再杀头最大的，咱们留着过年吃。” “行行行，你有本事，就按你说的办。”冯梅很不耐烦。 “你见你叔给过咱家什么东西吗？分家的时候你婶子就是一个木头凳子都挣得脸红脖子粗，他们手里可肯往外撒一点儿东西？” “这个，这不是大家日子都紧张嘛，人穷了自然就小气，咱们也一样。一家人以后还是多往来，人多力量大。” 百卉说道：“我觉得小羽说的有道理，小羽刚找不到的时候，我叔和堂哥堂弟不是都帮着找了好多天么。” “奥，他亲侄子不见了，他要不帮着找找，他还是个人吗？” “娘，你和我婶子也只是发生点小摩擦，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能过去就过去，你看咱们家的日子不是比他家过的好多了。” “行，你回来了，是一件大喜事，我也就不跟他们计较了。你给老师送肉，是还想去上学？这么长时间不上了，你能跟上课吗？” “要是跟不上课，我就留一级，反正也不着急。我抽时间，多看看书，加强自学，说不定能跟上课。” “你就吹，你一天都忙些杂事，可没见你好好学习过。” “你放心娘，我在青山家里可是带着大家都好好学习的。不信你问我哥。” “二哥，你带着这些人干了半年，那你手里现在有多少钱？” 百林指着冯梅说：“我把所有挣得钱都交给了咱娘，我手里只有一百块钱周转。” “小羽你又要干嘛？我手里的钱可是为你还账的，你忘了，你还欠人家买房的两千块钱呢。” 百羽望向百卉：“姐，你手里的钱不会也都交给咱娘了？” “我手里哪有钱，真的，我手里只有不到二百块钱，那是收废品周转用的。其他挣的钱按你的要求都变成了破烂。你是不知道，齐家湾的院子里都快下不去脚了。” “我的天，那么多东西你们也敢不留人看着？那些废纸要是让人给点着了，那非得把房子也烧了不可。” “那是，肯定有人看着，并且还有两条半大的狗看着，丢不了东西。” “是谁帮着我们看房子？”百羽不由问道。 百卉摇着头说道：“上次那三个知青你记得不？在咱家喝过酒。” “记得啊，不是说秋后分完粮食就要回京城吗？还没走？” “走了，几个人走了不到半个月又让人劝回来了。秋天把全部粮食分下来后，他们根本一下子弄不走，费劲叭嚓的每个人弄回去一大袋子面。可是街道的老太太们说安排不了他们的工作，再加上马上就是冬天了，又没钱买煤取暖，日子不好过啊。回去半个月街道的人就做了他们半个月的工作，几个人实在没辙了，就又回来了，起码煤矿宿舍冬天有暖气，大部分粮食又在这里，比在京城里待着舒服。” “咱们生产队里一直不安生，几乎近一半的男人都轮流当过队长，但是都干不了几天就不干了，最后好多人提议让我来当队长，说我干事干脆利落，办事公平，年轻人都支持我。这不那个叫夏联军的知青自告奋勇去县城找我，嘿，去了在房子里看了看后，非要在那住两天。” “那就让他住呗，正好兵子和大茹也回来在家里待上几天。” “他抽不抽烟？” “好像抽。”百卉不太肯定。 “那麻烦了，那些废纸可是点火就着。不行，把这的事处理一下，我得赶紧去一趟齐家湾。最好把废纸都卖给收购站。” “放心，留下的都是些书和杂志，那些碎纸太占地方，早就卖给收购站了。这点事还用你交代吗？” “奥，那就好。”百羽松了一口气，还真担心，废纸着火不要紧，可别把房子点着了。 “娘，你手里到底有多少钱？我还有用。电厂的葛耀祖借给了我三千多块钱，我还没还。估计已经把他们担心坏了。” “你个小混蛋，你还借了人家这么多钱啊？你胆大包天了你。可不是，他们来了好几趟，说是惦记你。我看呀好像有什么事，但是吞吞吐吐的也没说。” “明天我过去给他们打个招呼。”百羽看着冯梅搓着手指，比划着数钱的动作。 冯梅声音放低：“你个臭小子，害怕我贪了钱啊？现在一共有七千二百多块钱，现在就给你啊？” “也不用都给我，我欠人家三千八百块钱，加上利息你给我四千一百块钱就行。剩下的还是由你保管。” “行，等会儿我就拿给你，省的你睡不着觉。” “姐，你说他们想让你当队长，你想不想当？” “我心中也没底。你上次说我要当上队长你就给我出主意，那你现在就把办法给我说说呗，正好咱娘也听听，给评判评判。” “我出的主意能不行么？绝对行。你先说你想不想干？” “那不影响咱们家挣钱吗？上工挣工分才几个钱？” “姐，咱们家过上好日子绝对没问题，有你小老弟就行了。”百羽呵呵笑着说。 “如果光是咱们家日子好过，咱们就会在村里不合群了，人们眼红啊，就遭嫉妒。你要是当上队长可以领着一百多号人过上好日子，干上两年，你说不定就会成为大队干部，带着咱们村的人过上好日子。你说，让全村的人都说你好，是不是比只咱们一家好过更有意义？” 冯梅马上支持：“这话我爱听，小羽说的对！” “可我没有那个本事啊？”百卉担心的说道。 “边干边学嘛，谁天生就会干？老革命一代人期初的时候谁会打仗？还不是在一次次战斗中慢慢就学会了打仗。最后都成为了将军、元帅。再说你身后不是还有母亲大人和两个弟弟支持嘛。” “那你先给我说说嘛。我心里有个底。”百卉央求。 “先保密，我再想想。你先把队长当上再说。” 冯梅说道：“你看啊，人最小，还最牛。大的求小的出主意。咱们家也是啊，颠倒了。” 百林沮丧的心情似乎已经云消雾散，也说道：“小羽你说的话，大家回去相不相信？” “相不相信都无关要紧，但明天之后，他们有些人就开始怕我了。到时候咱哥俩到生产队里也没人敢轻易惹咱们，咱姐的队长也就好干了。” 百林听懂了百羽的话，点点头。明天如果能把六个小伙子干翻，一般的大人还真不敢惹了。 冯梅知道自己家的孩子主意正的很，想说的说，不想说的再也盘问不出什么，就算是放过了百羽。 冯梅一家没有想到的是，消息一夜之间几乎传遍了王庄，第二天更是向十里八村快速传播：走失的王百羽又回来了，据说在旗峰上遇到了神仙，他说自己只是在山上待了半日，下了山却已经半年过去了。飞星观周围有神仙出现，说不定谁幸运就能吃到神仙剩下的仙桃，能延年益寿长命百岁。 虽然消息源不同，却在快速交叉传播着 消息的不断传播，给龙山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第二天当消息返回来传到百羽耳朵里时，百羽只得摇头，只有自己心里清楚，所谓的众口铄金、三人成虎，不外如此。 只是担心飞星观从此不再安宁。 第104章 串门露面 晚上，躺在炕上的百林不停的追问百羽：“小羽，你跟哥说实话，这半年多你到底去那里了？” “哥，我无意中掉入了一个洞中，下边有一个水潭才没被摔死。但是几个月也找不到出来的路，我被困在里边了。好在水潭里边有一种东西可以吃，等最近吃完了后，才发现水潭底部有一个小洞通往另外一个地方，那边有台阶，我从那边才找到上方掉进去的小石洞，这才爬出来。这点你别给人说，也别让我带着去找，那地方我是再也不愿意去了。” “是这样啊？那你在里边黑洞洞的过了七个月？” 百林在反思自己，如果自己在一个黑乎乎的山洞里呆上七个月是个什么样子，估计是活不下去。 “没事我就锻炼身体，不是吹牛，现在你两个也不是对手。水湾村的小伙子，一对一的话，咱都能放倒，对两个人也吃不了亏。” “我说今天你说话的时候那么硬气呢。真能对付？” “那肯定。小骆驼一个人能打两个人，我再对付两个人，王兵足够对付一个人，你们一帮子人对付不了一个？放心。” “我以后也要下功夫练功夫了，要不让人欺负。” “嗯。是应该多练练，就是再过多长时间都会有仗着身手好欺负人的人，练好功夫没坏处，有时候还能保命。” “小羽，本来大家都干不下去了，你一回来，我就觉得不一样了。老天对咱们家还不错，你是没见咱娘这几个月是怎么过来的，除了找你，基本不和人说话，都快疯了。” “我的错。所以我不敢和家人说实话，一般人在里边可是活不下去，听说军队里关禁闭，一个星期就能让人发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咱们以后还得努力才行，一定让家人过上好日子。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渐渐百林进入了梦乡，连电灯都没关。 第二天一早，小骆驼依照约定骑着三轮车来找百羽。 百羽骑着自行车和小骆驼一起先到电厂见了葛耀祖，自然是一番唏嘘，问长问短，百羽也是一通忽悠。 最后让他通知那些借钱的人家，可以把借款的本金和利息按照实际使用时间结算给大家，想继续借的那就重新计算，不打算继续外借的就退给本金和利息。 一番话总算让葛耀祖放下了担忧了几个月的心。等百羽走后，葛耀祖马上小跑着到了媳妇的办公室把这个消息悄悄告诉了媳妇。 两口子今天总算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风庄，当百羽出现在二舅家里时，二妗子把百羽当成了百林。 当百羽又来到队部找到二舅时，二舅也把百羽当成了百林：“林子怎么有空过来了？” “二舅，您高寿？还不到八十岁？怎么眼神变得这么差了？” 当王百羽用调侃的语气说话时，冯修武才认出了百羽：“是小羽？你回来了？个子怎么这么高了？” “看二舅说的，我不回来你能跟我说话呀？” “哎呀呀，你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呀，你这一走就是半年多，到哪里去修仙去了？”队长冯修福也打趣百羽。 “队长舅，我还是真见到了神仙，就看他们下了一盘棋，结果下了山，就发现是冬天了，听说把家里人都急坏了。” “那可不。你回了就好，我们已经好多天不酿酒了，猪现在就光吃高粱面了，消耗挺大。我家窑洞里堆满了酒，你不在那酒基本卖不动，你二舅我们正发愁呢。” 虽然冯修福不太相信，但也没有刨根问底。 王满仓成了一个透明人，讷讷的不说话。 “发什么愁，来给我说说。”百羽笑嘻嘻的说道。 “今年的枣子收的比去年多了两三成，高粱更是比去年多了两倍。不知你还收不收？你要是不收那我们可就坐蜡了。 另外，我们的羊也该杀了，今年要卖的羊比去年还多，就怕卖不掉，刚才我们还说，要是你在就好了，根本不用我们发愁。” “还有，你的猪最小的也在二百八十几斤往上，卖给谁？进村的时候你也看到了，我们烧了三十多万块砖，连三万块砖也没卖出去，你要再不来，那买煤的钱可就不能退给你们家了。” “我们还准备再过上半个月我们就要把猪卖掉了，最发愁的是，我们答应给大家过年的分红可就兑现不了了。”冯修武总算是一吐为快。 “你还没见你二舅家的仓房里，加工出的擀面杖、镰刀柄、小锄头柄、镐头柄，都堆成了山，怎么你不在就卖不动了呢？以前这些东西也不是小羽你自己去卖的？” 冯修武和冯修福巴拉巴拉一说一大堆，都不容百羽说话。 “你们家的猪一大半的都是三百斤往上，你正好回来了，什么时候杀猪啊？” “现在就杀。”百羽干脆利落的说道。 但是冯修武和冯修福却有点不相信了：“现在就杀，卖给谁？” “今天上午就让人杀两头最大的，我家里有用处。真的，赶快去找人张罗，也不让人白杀，一头猪给两块钱行不？” 听到他们这么说，百羽临时把一头猪改成了两头猪。 “也就是这个价，要不就给一副猪内脏。” “算了，还是给钱。猪肠子让人给我清洗一下，弄干净点。” “好，我这就找人给你弄。”说着冯修福就出去找人了。 “二舅，看来我还挺重要的，这几个月你们都急坏了？我今天回去还有事，要挑最大的猪杀，等猪杀好后，你家、我大舅家、队长家都留下二十斤肉，猪头留给你和大舅，把耳朵给我就行了。另外，猪肺我也不要，你喜欢什么杂碎就留下，其他的给我找个车拉回去。” “小羽，给的太多了？一家给上斤肉尝尝就行了。行，猪头和猪肺子我就留下，你大舅爱吃肥肠，把肥肠给他，他为你的猪可是没少出力！” “还是按照我说的，肉就二十斤的标准，多点少点都无所谓，你看着办。你让他们再喂十多天，到时候天气上冻了，再杀其他的猪。先说好，你们三家就不要再买肉了，你们都为我的事操心了一年了，今年过年的猪肉我包了。我另外我带了两千块钱，现在给你，你先点点。” 百羽说着，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沓子用报纸包着的钞票递给冯修武。 “这些钱先给大家算下账，把该给的工钱都给人，把欠的帐都还上，包括你家的。” “用不了，连一千块也用不了，再说我家里还有钱，不着急。你有什么急用的就先用着。” “你就先拿着，我想办法再借点，等过了年就周转过来了。” 冯修武正要推让，百羽赶忙说道： “我还没说完呢二舅，我走后你就给大家算账，别让人再着急。再过几天就进腊月，大家都需要换冬衣。 你家里加工的枣木制品，你们继续加工，明年我肯定想办法给你卖出去。要是本钱不够了，我可以先给你垫上。” “好，你回来我就放心，我们就继续干了。嘿嘿，今年树叶落了后我又发动人修理枣树枝了，你看到了，院子里不说，连院墙外的空地上我都堆满了枣树枝。”冯修武笑眯眯的说道。 “你还不是忽悠这队里的人修剪枣树，说什么这是科学，能提高产量，净说好听的。” 刚进门的冯修福就不客气的数落，冯修武嘿嘿直笑。 “小羽，你二舅又在给你摆功呢？” “还真是，我二舅一直都在说你如何如何尽心，我队长妗子为养猪如何如何辛苦。这不，我正在受教育呢，说用枣树枝烧火喂猪如何节省煤，这猪长的又肥又大。”百羽笑着说道。 “行了，杀猪的事你就不用管了，都安排好了，就等着下锅好了。” “太好了，队长舅辛苦了。等猪杀好后，还得麻烦你找个车给我送过去。至于其他的，我给二舅简单说了一下。咱们一切照旧，高粱、枣子我照收，等腊月里你们杀的羊我负责给你们卖。 砖就要等开春之后才能往外销售，说不定我自己就要消耗一些。你窖池里还在发酵的酒糟，该酿酒酿酒，这两天我就把你酒窖的酒往外拉。我给我二舅留了点钱，你们把以前的账都结一下，剩下的就由我二舅安排，什么事都耽误不了，你放心。” “我放心，只要有你在，我们没有什么不放心的。”这时冯修福也表示自己的大度。 “队长舅，现在我就先拉走三坛子好酒，过上几天我把我们那边的事处理一下我再过来。二舅，我也不在你家吃午饭了，等下次我来了再吃二妗子做的杂面。” 百羽干脆利落的站起来，冯修福也只有带着百羽去拉酒。 第105章 安排行动 回到家里，还没到吃中午饭时间，百羽和小骆驼把酒就放在月台上，没有往屋子里搬，零下度的气温还让酒结不了冰。 屋里，冯梅一个人在忙活。 百羽问道：“我姐他们呢？” “还不是给你做衣服去了，现在应该在甜杏家里。你哥就帮着我刷了大锅，然后就跑没影儿了，到现在还没回来。调料和大锅都准备好了，你的猪肉呢？” “估计下午一两点就送过来，猪头、猪肺和一副猪大肠都送给我两个舅舅了，他们送过来多少你就收下多少，其他的你别问了。” “你也别整天往外跑，今年一年能见到你几天？” “我还有很多事儿，以前我整天不着家，也没见你念叨。” 可能是心情好的原因，冯梅今天算是改善伙食，烙饼炒白菜。 十二点多，百林和王百卉先后脚回来，百卉把一身衣服甩给王百羽。 “今天净忙你的事儿了，去试试合不合适，不合适的话我再去改。秋衣秋裤和线衣线裤都在我和咱娘的炕上，你快去穿上。” “没事，我这不是吃过仙桃么，现在是不怕冷不怕热，这叫寒暑不浸，不过该换还得换，在村里老穿着道士的衣服也不合适。” 说完百羽笑嘻嘻的进去屋子换衣服去了。 饭还没吃完，王剑就在屋里晃了一圈出去了。 没过十分钟，宝山也来溜达了一圈。 百羽知道这是这帮子人有点等不及了，也就加快了吃饭的速度，没敢吃的太饱，就说了声“我吃饱了”，丢下碗筷，就出门到了青山家。 百林一看百羽出门，也说了一声“我也吃饱了。” 紧跟着百羽出了门。 到了屋里，王百羽四周望了望，清点了一下人数，一个不少，还多了一个大茹。 “大茹也来的这么早啊。去我家玩啊。你今天下午帮着我们煮肉、蒸蒸干粮就行了。” “没想到大家来的这么早啊。咋了，都很紧张？” “你们再想想，我们有理啊！他们呢？他们是抢我们的鸡蛋，还打了人，那就是犯法的，是抢劫犯！他们怕不怕？他们怕的要死，我们要去公社告他们，说不定他们就要被抓起来，要是严重的话会去坐监狱。而我们呢？我们是受害者，我们的财产受到了侵犯，我们怎么办？当然是要抢回来呀。当年rb鬼子侵占我们的地盘，肯定是要把小鬼子消灭掉，把土地夺回来。难道咱们会因为怕受伤、怕死就不反抗了？” “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们得多去找人干干架，打上几次就习惯了，打上几十次以后，你们听到打架就像听到让你做几十个俯卧撑一样，根本不激动。” 王百羽讲话的效果怎么样不知道，但是大家的紧张情绪有所缓解，可以从脸上表现出来。 “咱们不着急去，等咱们把吃的饭消化消化再去。再说一次，每个人都带上哨子，紧急的情况可以吹哨子。遇到拿着家伙什的人，大家要直接放倒，千万不要让他们伤害到我们。” “大茹，这事不用告诉我娘和我姐。我们要学会自己处理问题。” “好，要不我也去？” “你不用去，咱们也不好惹。伟大领袖说过，打的一拳开，防的百拳来。相信通过这件事，以后一般人惹我们都得掂量掂量。” “那好。满仓，你照看着点百羽，别让他刚回来再出什么事。” “知道了姐，只要我不倒下，就不会让人伤害小羽。” “那我再说另一件事，今天上午我让人宰了一头肥猪，等会儿就送过来了，大茹帮忙煮肉、蒸干粮。晚上大家回来后猪肉菜管够，干粮管够，枣儿酒管够。大茹，晚上把你爹叫来一块吃饭，就说我说的。必须来。” “你娘没给你说？我爹已经回来上工一个多月了，早就不在张铁匠那里干了。”百卉小声的说道。 “那有什么关系？过两天我再安排。” “好，我一定叫他。” “你要叫不动他，那我亲自去叫。” “不知道这学期大家的成绩怎么样？期末考试成绩好的，过年带着你们去看天安门、故宫、人民英雄纪念碑，领袖纪念堂。成绩不好的就算了。” “真的？那怎么样才算成绩好的？”宝山抢着问大家都关心的问题。 “起码语文、数学每门的分数不低于八十分。” “那我肯定去不了，我都不上学了。”小骆驼郁闷的说道。 “不上学的就看贡献大小了，贡献大的也可以去。”百羽回答。 “那我的贡献大不大？”小骆驼充满希望的问道。 “这要问大家，大家都说说，小骆驼在咱们一伙里贡献大不大？” “大——”大家都一口同声的喊道。 把小骆驼高兴的眉开眼笑。 “既然大家都说可以，那王满仓同志可以和我们一起去！” “嗷、嗷、嗷”大家兴奋的大叫。 大茹动了动嘴角没说话，转头去了百羽家。 经过百羽转移话题，大家的紧张情绪得到缓解，开始兴奋的议论去燕京住到哪里，在哪里吃饭等。 百羽再次表示，吃住大家都不用掏钱，只要听话跟着走就行了。 不知不觉已经一点半了，百羽看了看马蹄表说道：“都收拾收拾，准备出发。先到我家看看猪肉送来没有？” 百羽一数，包括自己，这次多了兵子、小骆驼和二鹏，这帮人有了十个人了。自行车不够，兵子和小骆驼都骑了三轮车，筐子里都放着磨得发亮的镰刀，三轮车上放了三根镐头柄，另一根是给王兵准备的。 大家跟着百羽来到家里，月台上放着四半肥猪肉，只是脖子和前腿部位被割去了，看了二舅他们还是有点过意不去，挑的都是部位最差的肉。 “娘，这肉什么时间送过来的？” “不到二十分钟，也懒得去叫你，人家吃了点中午饭就给送过来了。” “没想到这个猪还真大，这么多肉，别忘了剩点生肉我还有用。” “知道，这么大猪，哪能都一下子煮掉。” 看到了肥猪肉，一帮子小伙子都馋的流口水了。 “哎，都擦擦嘴，口水都流到鼻子上了。”百羽喊道。 没想到，二鹏还真用袖子去擦鼻子，惹得大家哈哈直笑。 王海涛就打趣二鹏： “你以为你现在是在拿大顶啊，口水还能倒流？” 二鹏也是嘿嘿直笑：“我鼻子痒了不行啊？” 大家骑着车子不紧不慢的走着，半个小时后就来到了水湾村西。 留下王百羽、王百林、王兵和宝山、王满仓，其他人都到村里转悠去了。 “兵子你和满仓也到村里旁边的路上靠边等着，等有年轻小伙儿过来后，你们再跟着他们后边，距离不要太近。 注意来的人多少，要是听到哨子响，就骑着车子进村里，把咱们的人弄出来再说。如果来的人不多，你们就先不要露面，直到他们都来了你们再过来，或者听我吹哨子你再过来。” “好，你们也要注意安全。” 两个人按照百羽的要求慢慢骑着一个三轮车进了村子，百羽、宝山和百林就坐着另一辆三轮车上等着。 十来分钟过去了，还没有人回来，宝山忍不住了：“百羽，怎么还没有人回来？要不咱们过去看看？” “着什么急，这才多长时间。来，没事咱们走冲玩。” “我玩不过你，你还是和你哥下。”宝山不应战。 ‘走冲’，是当地人们闲来无事随时可以玩的游戏。找一块平坦的地方，用树枝或石子画上四横四竖，就像一个‘口’字里面写一个‘井’字。各在底部放上四个东西作为棋子，或石子或土块或树枝、树叶，双方能区分开来就行。 每次每人只能拿一个棋子走一步，当自己走一步时正好对方只有一个棋子时就把对方的棋子吃掉了，自己两个棋子把对方一个棋子夹在当中，叫做‘夹’，也可以把对方的棋子吃掉，前提是‘夹’或‘冲’的一条线上不能再有其他的棋子。 如果无法把对方‘冲’或‘夹’掉，比如自己只剩两个，而对方只有一个时，或让对方无路可走也算胜利，规则很简单，经常玩这种游戏的人甚至可以总结出‘定式’，那经常会以平局结束。 玩游戏的时间过得要快得多，虽然百林和宝山都不时向村里张望。 半个小时过后，五个小伙伴骑着车子从村里出来，宝山喊道：“百羽你看，他们回来了。” 今天六个人只带了三个筐子，百羽一看，每个筐子里连五十个鸡蛋也没有收到。 百羽笑着说道：“这一降价就没有人卖了？” “可不是，人们都问我们，为什么降价了，我就说其他地方都降价了，我们也是随行就市。” 王军也笑着说道，但也能看出他心中的紧张。 “怎么样，见到人了？信儿捎到了？” “见到人了，那两个王八蛋还骂了我们两句。我让他们别王八耍枪-窝里横！我们都在村西等着他们。他两个让我们在村西等着，去叫人了。” 第106章 干翻再说 “哎，王兵和小骆驼去哪里了？” 这可是两大主力，要是少了这两个人这些人心里可没有底。 “已经进村去了，我让他们埋伏在村口周围，省的这帮小子打不过咱们往村里跑。” 这帮人你看我，我看你，要是这两个主力不在，能不能打过对方还真是悬乎，毕竟那些都是人高马大的十八九岁的小伙子，好像自己这帮人已经胜定了的样子。 “你们认为我们打不过人家？其实打架不光是个子高力气大就一定厉害，一是要会打，二是有力气，最主要的是要心狠敢下手。” 看着大家不解的目光，百羽继续说道：“抗美援朝时，我们解放军是武器好还是体力好？难道是拼刺刀的技术好？都不是，最主要的是我们解放军不怕死，敢拼命。那些帝国主义国家的人怕死，所以咱们国家的军队能打赢。” “再打个比方，海涛比宝山个子高，力气大，要是一样打架，肯定宝山吃亏受欺负。但是要是宝山不怕死，海涛打了他以后，宝山随时拿着一把刀，抽冷子就捅海涛，你们说结果怎么样？” “最后的结果一定是海涛见到宝山要远远的躲开，以后绝对不敢欺负宝山，是不是这样？” “怎么样才能不怕死？那就是一次次拼命，次数多了自然就不怕了。你们以为咱们中国人一参军就不怕死了？根本不是，一开始都害怕，只不过打着打着就不怕了。” “话又说回来，怕死又什么用？就不打仗了？” “这个世界什么时候都是弱肉强食，哪怕是再过一千年！什么东西都是挣来的抢来的，胆大有本事的人一定能过上好日子。” 又是半个小时过去了，一直盯着村口的王剑喊道：“来了，来了。” 大家都向村口看去，果然，前面两个，后边四个，一伙人往这边走过来。 走近了一看，手里还都拿着棍子。 说是棍子，也可以说是树枝，实际就是比成人大拇指略粗的树枝。 一百米外，王兵和王满仓远远的跟着。 百羽在三轮车上坐着不动，其他人都站了起来，手里都握紧镰刀。 “一群小比崽子，把我们叫过来干啥？” 头前一个小伙个子最高，估计有一米七五以上，上来就骂骂咧咧。 百羽依然坐在三轮车上：“怎么，不会说人话呀？你们抢了我们的东西，打了我们的人就当没事一样么？” “你们老在我们村转悠啥？我们村是你们想来就来的地方么？” “你们村是土匪窝吗？哪个村不让其他村的人进去？你不去其他的村子？” 百羽一连串的反问让对方无法回答。 最后只能强词夺理：“别的村我管不着，反正我们村不是你们想来就来。再来就再收拾你们。” “听着说话是挺横，知道不知道？要是我们告到公社还有县里，你们就是抢劫犯，知道我们的鸡蛋和筐子多少钱，十几块钱。恐怕你一个月都挣不来，哼，抓你进公安局坐个十年二十年的监狱那是肯定的。” “且，你吓唬谁呀，不就一点鸡蛋么？还坐监狱，你吓唬谁呢！” “行，你有种，给你机会你不当回事。我们今天来就是来讨一个说法的。” “什么说法，说出来让爷听听。” “行，相当爷是？但愿你有这个本事。我过来就是告诉你，给我们赔礼道歉，把筐子还回来，赔偿损失，谁打的我哥，让我哥打三个耳光。” “你他妈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做梦？” 说着回头对着自己的同伴哈哈大笑。 “看样子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给你机会了，你可别后悔。” “后悔你吗个屁，过来，每个人都让我扇三个耳光，今天就让你们回去。要不的话，你们的车子，三轮车都留下，看你们还敢不敢再来。” 百羽从三轮车上跳下来，拿起镰刀一声大吼：“动手！收拾这帮王八蛋！” 其实，百羽是看到小骆驼和王兵在下了三轮车都拿起了镐头柄才喊的。 百羽喊完，纵身往前冲去，其他人也呼啦啦往前冲。其实两帮人的距离也就四五米，百羽冲过去也没用两秒钟。这帮人没想到百羽等人说动手就动手，不像一般人打架还要推推搡搡，还没等反应过来，百羽已经到了跟前，高个子抡起木棍斜着向百羽的头部抽来。 百羽早用余光盯着对方的右胳膊，见状继续向前扑，抡起的镰刀向着对方的左边大腿凿去，只听一声“啊”的大叫，显然百羽的镰刀凿透了对方的棉裤让对方受伤了。 趁对方左手下意识去捂伤口的时机，百羽抽回镰刀，用镰刀的铁箍朝着对方的头部打去，可能是对方太高，一下子就打在了对方的脸上，对方疼的又一声大叫“啊——”，不由的丢掉木棍用手捂住自己的眼角。 百羽一看暂时没有威胁了这才四处打量，小骆驼和王兵在这帮人的身后专门用镐头柄砸这些人拿着木棍的右胳膊或右肩膀。 只听惨叫声此起彼伏，正面的一帮小伙伴拿着镰刀用铁箍专门砸这些人的左胳膊和面部，两分钟不到，这六个小伙都抱着头蹲到了地上哎哎吆吆的直叫唤。 百羽站到个子最高的小伙面前：“还以为你有多牛逼呢，就这个怂样子？” 说着一脚就踹在小伙用手抱着的头上。 高个子一个跟头，接着“啊”的一声大叫。 百羽一看，自己当时用镰刀凿的部位不准，没凿在大腿上，估计是向前的惯性原因却斜向凿在了对方的屁股上，血糊糊的。 “来，再给我嚣张一个，给我当个爷试试！” “你妈——” 刚骂了半句，百羽“啪”的一声就是一个大嘴巴子。 “来，让我看看新的英雄，还坚强？再骂一个听听。” 效果显着，这六个人除了‘哎吆’声之外，再也没有人敢骂了。 百羽挨个走到这几个人跟前，这几个人都不敢正眼和百羽对视。在最边上百羽问一个最瘦的小伙：“你叫什么？” “我叫徐顺昌。” “奥，徐顺昌。肠子还是要顺着的好，要是总打结就会肚子疼，是？”小伙无法应答。 “啪”的一声，百羽就是一个嘴巴子： “哑巴了？我们的筐子在哪里？赶紧回去给我们拿过来！” “好。”瘦小伙低声应了一声站起来，看百羽并没有拦着的意思，就回村子去拿百羽的筐子。 百羽蹲在第二个小伙的跟前：“你叫什么？” “我叫徐亚昌。”小伙赶紧回答，这个小伙没挨打。 百羽又蹲到第三个小伙跟前：“你呢？” “我叫龚万全。” “多大了？” “十八。” 第四个小伙跟前：“你呢？” “我叫龚万安，和龚万全是堂兄弟。” 百羽刚到第五个小伙跟前，还没等百羽问就赶紧说：“我叫南威，十七岁。” 百羽又走到高个子跟前：“听说就是你打的我哥，今天我得重点照顾你。说，你叫什么？” “南镇，十九岁。” “你和南威什么关系？” “那是我弟弟。” “有意思，不是兄弟就是堂兄弟。你说你们抢劫的事我是告到公社还是告到县里边去呢？今天我哥挨打的事是找回来了，但是一筐子鸡蛋还没有下落呢。”百羽威胁到。 “鸡蛋我们赔，反正你们也把我们打了，就别去告状了。” “那有那么好的事！打了别的人，遇到惹不起的就让人打回来就行了？抢了别人的东西，一句赔回来就完了？要是这么轻松，那抢劫犯还不是满地都是？最少要翻五倍赔偿，否则就等着坐监狱。” 南镇低着头，过了几分钟说道：“其实鸡蛋我们已经吃了，我家穷，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还给你，不行就让我坐监狱，你就放过我兄弟他们。” “这我得考虑考虑，你就是坐监狱，可我的损失呢，谁赔？他们几个也跑不了。” “耶？这么长时间了，那个什么肠子不是跑了？” 大家都轰然而笑，南镇低头不语。 又过了十几分钟，还是眼尖的王剑说道：“来了不少人。” 随着越来越近，王剑喊道：“九个人，还拿着铁锹和镐头。” “那就做好准备，对方拿着家伙什，记住，他们拿着长家伙，要是动起手来一定要下死手，千万不敢留手，否则死伤的就是我们。” “好。”大家提足了精神气。 那九个人包括了回去拿筐子的徐顺昌，看来是徐顺昌回去找的人。 一行九个人在离王百羽他们三四米的地方站下，有一个四十多岁，个子不高，估计也就一米六五但是很壮实的汉子说道： “你们是王庄的？觉得我们水湾村没有人是，跑到这里来打人？” 百羽走前两步：“那个徐顺昌没跟你们说吗？不是我们来这里打人，而是前两天这几个人抢了我们的一筐子鸡蛋，到现在连框子都没有给我们。还打了我们的人，说是你们村不让别的地方的人路过。 今天我们就是来讨个说法，这不，这几个人是先骂我们，还上来打我们，怎么，你觉得我们不能还手，只能被你们的人打？” “南镇，是不是这样？”矮壮男子大声问道。 第107章 单挑试试 南镇低着头不说话。 矮壮汉子旁边一个一米八多的大个子喊道： “四叔，你看南镇南威他们都被打成血葫芦了，还给他们讲什么道理？打了再说。” 说着提着一把铁锹往前站了一步，回头望着矮壮汉子说道。 王百羽又往前跨了一步，大声喊道：“你个子大，你牛逼是，来，敢不敢过来单挑？” 王百羽的话无疑激怒了大个子：“挖槽，哪来的小比崽子，你以为老子不敢打你是？” 说着冲向前举起铁锹朝着百羽的脑袋砸下，当然是用铁锹的平面拍了下来。 打架经验比较丰富的百羽遇到拿长武器的人自然要往前贴，长武器就发挥不了作用了。 什么空手入白刃之类的手法，都是这样。 百羽不退反进，一往前钻，也就是零点几秒的时间，镰刀照着对方高举铁锹的左手砍去，没想到还是砍得不准，给砍到左手腕了，而左手腕有棉衣挡着，没有砍进去，却也疼的够呛，哎吆一声，左腿提膝盖向百羽撞来，想先把百羽撞到再说。 王百羽也没看砍没砍到，顺势往右一侧身左手照着大个子的裆部就是一下子，虽然隔着棉裤，但大个子马上就蹲在了地上，没有了反抗之力。 百羽顺势照着大个子的左脸一脚蹬出，大个子就变成了滚地葫芦。 说起来很长，但实际时间很短，小骆驼提着两把镐头柄刚赶到跟前，百羽已经退了回来。 “谁还想耍牛逼，那就来。反正今天不倒下几个，看样子是不行了。死上几个，那这六个小子也陪着我们吃枪子。挺好！” 大个子被一米六的小个子瞬间放到，彻底镇住了一帮人，没有人再往上冲。 不光对方，就是王百羽的阵营，小伙伴们也是出乎意料。 王百羽失踪了半年多，这也太厉害了。比他高近一头的大个子，没有用两秒钟就被放到了？ 矮壮汉子也不淡定了：“事情还没搞清楚怎么又动上了手？到我们村里欺负人是，小三儿，去村里喊人。” 王百羽笑嘻嘻的说道：“这位大叔就是不讲理了，明明是你们的人先动手，倒成了我们欺负人了？想仗着人多是？好，我们到我们村口叫人等着你们，你们敢不敢去？” “有事情解决事情，前面不是徐顺昌那小子没有说明白嘛，还没等我说话，你们就动上了手。怎么能怪我们呢。小三，先别去叫人。现在能解决事情最好，解决不了再去叫人。” 看到身材高大的小骆驼和王兵，矮壮汉子也怕到了王庄村口占不了便宜。 “怎么解决呢？我让徐顺昌去拿我们的筐子，看样子他拿来了，该还给我们了。” “顺昌，把筐子还给人家。你们都把铁锹放下，我先看看这几个小崽子伤的怎么样。” 有两个人额头头皮开裂，一个眼角受伤，最厉害的就是南镇，头上一个口子，屁股上一个一厘米宽，深度也有半厘米多深的口子，由于是冬天，血已经半凝固了。 矮壮汉子朝王百羽招招手： “小伙子过来，你看，这里有几个人头上都有大口子，南镇的屁股上有这么大又这么深的伤口，三两个月都干不了活。这要是打官司，你可得赔一大笔钱，你说你准备赔多少钱？” 真是一个精明的人，转移话题的本领也是一流。 “要不咱们就打官司？那就怕这六个人到监狱里去给我打官司了。行，公安局判我们给多少钱，我们就赔多少钱，但是鸡蛋钱该赔给我们还得赔给我们。”百羽呵呵笑着说道。 矮壮汉子看着百羽真是狗咬尿泡无处下嘴，这哪是一个小孩子，简直就是一个老油条。 “算了算了，谁让你们先找事呢，大家各退一步，鸡蛋呢已经吃掉了，也没法退给你了，医药费也不要你掏了，让他们接受个教训。你也就别去公社和县里去告状了。” “但是如果我们再来你们村要是受到欺负，咱们再新账旧账一块算。” “不会的，我们村里人都是说理的人。这几个孩子也就是一时糊涂，我们教育教育就好了。” “我们的人前面挨了打，又损失了一筐鸡蛋。真倒霉，反正是大家都没落着好，这就是所谓的两败俱伤。” 百羽顺手递过去一个梯子。 “你说的不错，都没落着好。回去跟你们大人说，也别记仇，两个村离的也不远，要是记了仇，也是你说的两败俱伤。” 矮壮汉子顺手接过梯子，顺便又打了个预防针。 双方善罢甘休，百羽才让人检查自己一方的受伤情况。 倒霉的青山头上挨了一棍子，起来个挺大的包。 王海涛脸上被划了一道一厘米长的小口子，自己都没觉出来，王剑指着说他伤口的时候才知道。 王百林又被人踹了一脚，虽然跌了个跟头，倒是没事。 王剑、二鹏和宝山在最后边，属于捣冷锤的，自然没什么事。 王百羽被掉下的铁锹把子把肩膀戳了一下，现在才感觉到疼，让小骆驼看了一下，已经发青。 也算是大获全胜，看到水湾村的人走出老远，众人才晃晃悠悠的回家。 大家一扫以前的阴霾，一帮人兴高采烈的准备享受今天的大餐。 新加入的二鹏更是感觉不同，怎么说呢，就像失散多年的同志找到了组织一样，和这伙人一块儿感到踏实。 这个百羽真是不好惹，虽然年岁不大，却是这一帮人的灵魂。兴亏自己脸皮厚，没有成为敌人而是成为了伙伴，否则可有的受。 回到青山家里，太阳还没有落山。 青山家里的大锅盖着锅盖，还在冒着热气，但灶里的火早已只剩下一点点青烟。 百羽和百林直接骑着车子回了家。 大家把自行车放好，把几个筐子的鸡蛋集中到一个筐子里，也都悄悄到百羽家里溜达了一圈。 煮熟的肉都是大方块，在煮熟捞出控干后抹上酱，现在正在过油。百羽一看，母亲把三分之二的肉下锅了，剩下的还有三分之一。 百羽比划着指挥小骆驼：“满仓过来，我肩膀疼，你帮着把肉这样切下一块来，再这样切下一块来，把那个后蹲肉也割下来。” 等王满仓切好后，对冯梅说：“我叔家你还没有把肉送过去？那我给送过去了。” “你个没良心的，我和你姐、大茹从你们走一直忙到了现在，哪有时间出去？” “那我就送过去了，你们先忙着啊。伙计们，你们看看能帮着干点什么？” 说完指挥着小骆驼把几块肉用报纸包好，又放到了筐子里。 百羽来到叔叔家，家里婶子正在做饭，叔叔王福全也回来了。 冬天下工早，反正也没有什么活干。 看到百羽带来的东西，王福全一直推辞： “小羽，你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上午我听说你回来了就过去看你了，你却一大早就出去了。来就来，还拿这么多肉干啥？等会必须拿回去！今天晚上就在我这吃饭，蒸的干粮，炒的白菜，还有炸辣椒。” “叔，咱们是一家人不是。我失踪了，你们一家不也是找了我好多天？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今天上午我就是联系杀猪去了，我也不能空手来不是？下午又去处理了一件别的事，所以这么晚了才来看你。你不怪我就行。” “那不行，你拿的肉太多了。我怎么好意思搜刮你们。” “行了，叔。整整一头猪的猪肉，我给我两个舅还有队长表舅留了一些，其他的都拉过来了，挺多的，我孝敬你也是应当应份的。” 说完转身就走。 骑着三轮来到葛耀祖家里，敲门进去，两口子人都已经回家做饭了，大菲小菲也都在家。 看到百羽后都瞅来瞅去上下打量，大菲看着百羽说道： “这半年不见还长高了哈，还白了，都赶上我了。” 说着走到跟前跟王百羽比个头。 “哎，你半年了也没来过我家，初中就不上了么？我还想在初中看看能不能和你一个班。没想到后来听说你找不到了，你去了哪里？” 还没等百羽回答，小菲则埋怨道：“王百羽，你失踪也不打个招呼，是不是忘了我们？” 小菲的话让葛耀祖和杨芳都笑了。 “行了，总得让人进屋和口水再说话。” “你们等一下，我还有点东西给你们拿过来。” 百羽出门让小骆驼一块进去，小骆驼死活不进去。 百羽只好提上猪肉进了葛耀祖家里。 “呵，还没过年就杀猪了？还提来这么多。怎么，来巴结领导了？”杨芳调笑王百羽。 “那当然，咱有猪咱任性，想什么时候吃猪肉咱就什么时候杀猪。”百羽又恢复了那嬉皮笑脸的本性。 “你牛，你真牛。正好你送来了猪肉，咱们今天再加一个炒肉丝，百羽陪着叔叔阿姨喝点？” 杨芳问百羽，其实更想知道王百羽这半年的情况。 百羽说道：“要不就明天晚上？今天晚上还有明天白天我还有事情。现在你们食堂应该是正开饭的时候，我还有一块猪肉要送给庞喜。下次再来到你们家蹭饭。葛叔、杨姨、大菲小菲再见！” 王百羽快速说着，边挥着手边往外走。 小菲嘟着嘴说道：“臭百羽，你以后不要来我们家了。” 百羽笑着说：“不来你们家，谁给你当哥呀？” 小菲还要再说，百羽已经出门走了。 第108章 联络老客户 来到电厂门口，门卫还认识，百羽打了个招呼就去食堂了。 百羽先是在食堂后厨看了一圈，没看见庞喜，倒是看到了王兵的爸爸。 “王叔，庞科长呢？” “刚才还在呢，你在外边没有看到？准是到小餐厅去了。” 说着上下打量着百羽。 毕竟只是听说回来了，还没有见到人，但是个子明显长高了。 “那我就过去看看。” 百羽来到小餐厅门口，看到刚上菜的服务员出来，忙问道： “姐，庞喜庞科长在不在里边？” 服务员说道：“在呢，在赔客人。” “那姐，我不方便进去，麻烦你进去说一声，就说王庄的小王找他。” 服务员看了一眼王百羽：“等一下我再给你叫人。” 说着就走了。 百羽挺犹豫，莫非现在确实不适合进去，还是服务员在推脱？ 百羽正在犹豫是否要自己进去打个招呼，没过两分钟却见那个服务员又端着菜过来，百羽才明白，服务员这是趁着下次上菜的机会才不会显得突兀，可见这个服务员很会来事。 不到半分钟，庞喜就出来了。 一见到王百羽也没说话，一努嘴，往外一指，百羽就转身往外走，庞喜伸手搂住百羽的脖子悄悄说道： “好家伙，你可是够神秘的，招呼也不打一个，半年都见不到你的人。” 庞喜这家伙通过这种方式表示亲近，百羽自然知道。 “那不也是被逼无奈么。” “有时间给我说说到底到哪里挣钱去了？” “行，有时间咱们再好好唠唠。这不，我昨天晚上回来，今天就让人杀了头猪，赶紧给你送点过来。你看给你放到哪里去合适？” 说话间就来到食堂门口，庞喜想了一下说道： “要不就先放到食堂的冰柜里，我走的时候再拿。” 百羽交代小骆驼给搬进去。 庞喜继续说道：“你不在的这段时间，你哥他们也没少往这里送鸡蛋。” “那还得谢谢庞叔的照顾。” “照顾什么呀，你不也是帮了我好多忙嘛。对了，今年还能不能联系到羊肉？” “没问题，不光是羊肉，肥猪肉我都能弄到。” “真的？有多少？想法给我们弄一些。” “你想要多少？不光是猪肉，枣儿酒也能弄到，今年的酒用了更多的粮食，比去年要好喝的多。” “太好了，我都没好意思问，今年可是有不少的人找我要那种枣儿酒，就怕弄不到啊。哈哈，你真是我的福星。” “哦哦，猪肉要不先给我们送过来两头猪的肉，和原先一样，连骨头一块称，这么说，包括猪头猪杂碎都一块弄来，多少钱你说。” “今年好多东西都涨价了。你看多少钱合适，我听庞叔的。” “一般猪肉也就一块钱一斤。那是剔骨肉，要不我连骨头也一块算一块钱一斤，猪杂碎就不要另算钱了。这应该可以？” “也差不多，猪头不能白送给你，也要称重算猪肉。你也知道，现在有钱也买不到东西，今天我们回来的时候他们还说，先锋厂的人在到处找猪，已经过去联系了，价格人家都没问价，准备买猪肉过年呢。” “好好好，就这么办。有的人就好这一口，最是喜欢猪头肉。要不你想法联系一下，我们厂今年效益不错，准备过年给职工发福利，昨天领导还和我念叨，让我想办法呢。 今天早上听老王说你回来了，我高兴坏了，你不来我明天还准备去你家找你呢。忘了问了，你最多能弄到多少？” “我也不知道能留给你多少，这样，你估算个大数，我去想办法。” “我们领导说了，今年不光厂子里，矿上的职工也要有，去年矿上的职工差点把领导给骂死，就是因为只是电厂的职工发了一点羊肉，而他们没有，最后还是多发了点奖金才算平息下去。” “那总得有个数。要不等你把数儿统计完之后咱们再商量？” “别呀，今天咱们就定下来，明天你赶紧去联系。就是按照去年的标准，每人五斤羊肉五斤猪肉的话，挖槽，那得七八千斤。不算不知道，真是一算吓一跳。到哪里弄这么多的肉啊？” 百羽也在默算，自己能提供多少。羊按一百只算，一只三十斤肉，一共三千斤，猪肉倒是绰绰有余，六十多头猪毛重近两万斤，去掉内脏的话，带骨头应该有一万五千斤。 百羽打定主意说道：“庞叔，羊肉没有那么多，估计能弄到三千斤，猪肉没问题。” “今年的羊肉还是按照去年的行情，带骨头一块钱一斤？”庞喜问道。 “怎么可能，猪肉都一块钱一斤了，羊肉今年最少一块二一斤。” “那么就照着猪肉一样，把杂碎送给我们。” “庞叔，你还是算了。去年也没给你们杂碎啊。你要想吃我过年给你弄两挂羊杂送给你。” “我这不是想凑数嘛，羊杂也是羊肉嘛。再给你的羊肉每斤加一毛钱，这总行了。” “你这小算盘打得精啊，一只羊才三十斤肉，一副羊杂才三块钱啊？” “那要不把羊头也称重算上数给你钱。行了百羽，你带骨羊肉都卖出剔骨羊肉的价钱了，还不满足？价格再高我可交代不过去了啊。” “枣儿酒呢？你要多少？” “要是比去年的酒差不了太多，我可以要上十坛子。” “绝对比去年的酒要好，就是年头短点，要是放上十年八年的，一斤少了五十块，我负责按五十块一斤收回来，咱们可以立字据为证。” 庞喜当然不相信十年后能卖五十块钱，只当是百羽在吹牛，谁会把酒放到十年以后？ “价钱呢？你可别说又涨价了。” “还真是要涨价了，你不知道高粱和红枣都翻倍的涨价吗？” “啊，真涨价呀？这次你准备要多少钱一斤？”庞喜都准备好了，肯定被百羽宰一刀。 “你看我就是一个只知道要钱的人吗？看在你的面子上，还是一块钱一斤好了。” “呼，这还差不多，也没让我白为你说好话。” “酒什么时候要？到时候我让我的伙伴给你送过来。酒坛子的钱你得给，一个三块钱呢。” 王百羽指着小骆驼说道。 “这些天什么时候有时间你就让人送来。酒坛子的钱给你，上次的酒坛子我可以退给你七个。” 庞喜得意的笑着说道。 “也行，反正酒坛子我一分钱也没挣你的，不信你去打问打问。” “明天下午我就把两头猪肉和酒送过来，你可安排好接受的人。对了，把钱也准备好，我可是穷坏了，急等着钱用。” “放心，明天下午我就在食堂等你。” “天也黑了，我家里还等着我吃饭呢，我走了。” 一笔买卖谈成，百羽松了一口气。小二十头猪的销路解决了就好。 回到家里，垂涎欲滴的一帮子半大小子都望眼欲穿的等着百羽和小骆驼回来。 肥猪肉炖大锅菜、豆芽炒肉丝、凉拌猪杂碎，都在大盆里放着。 百羽对冯梅说道： “娘，你看我们闹哄哄的，我们还是到青山家里去吃。” “闹什么闹，我喜欢热闹。你们平常在青山家里怎么样今天就怎么样，我绝对不说你们。 青山家的桌子我已经让他们搬过来了，你们喝酒我也不管，喝醉了的我负责给你们送回去。” 冯梅高兴的大声喊道。 是啊，是值得庆祝的日子。 孩子总算回来了，心中再也不会牵肠挂肚。 “来来来，等什么呀，拿盘子拿碗，往桌子上端菜。凳子不够，到青山家里搬去，实在不行到我叔家去借。”百羽喊道。 哗，那个热闹，那个主动，那个兴奋。 都拿着盘子和碗到大盆子旁边等着冯梅给盛菜。 百羽又喊：“小骆驼，去搬一坛子酒过来，装到塑料壶里，谁想喝自己倒。” 百卉把干粮筐子拿过来说道：“干粮在这儿，想吃的自己拿。” 百羽一看，没见骆驼叔王二柱，就问大茹： “大茹，你爹怎么没见？” “我爹说有事，死活不来。算了别等他了。” 看样子还是没好意思来。 “那行，咱们吃完我和满仓一块过去看看二柱爷。” 百羽怕过去耽误时间太长，小伙伴们等着急。 百羽喊道：“喝酒的倒上，不喝酒的吃起来。” 大家纷纷动筷子。十多个人，正好两桌，百羽自然陪在母亲冯梅这一桌。 百卉和大茹自然在这儿，百羽硬是把王兵、小骆驼拉了过来，一看那边太挤，又把百林喊了过来，这一桌算都是大人，每个人面前都放了一个小碗，倒上了酒。 百羽吃了两口肉丝后，端起碗对着冯梅说道： “儿子不孝，失踪了半年多，让娘担心也让娘伤心了。今天我先敬娘一碗，祝咱们一家从今以后一帆风顺，万事如意。” 说着咕嘟嘟喝下去小半碗酒。 百羽接着倒上：“我走了半年多了，大家伙儿是不离不弃，跟着我姐和我哥坚持到了现在，我敬大家一碗，向大家表示感谢，借用古人的一句话：你若不离不弃，我必生死相依，我干了。” 第109章 聚餐、敬酒 百羽也不管这句话恰不恰当，说完咕嘟嘟又喝下去小半碗酒。 接着又在碗里到了小半碗酒。 冯梅一看，赶忙拉住王百羽：“你干嘛？赶紧吃口菜，想一下子喝醉啊？” 百羽又吃了两口炒肉丝，吃了半个干粮。 接着说道：“今天也是我们家里团聚的日子，姐和二哥在我走后，承担了很大的压力，我们一家一块儿喝一碗，来，我敬哥、姐和娘。” 说完咕嘟嘟又喝下去小半碗。 百林喝了一口酒后嘟囔了一句：“大哥要是在家就好了。” 百卉赶忙给百林使眼色，让他不要再提了。 冯梅倒是也没在意，毕竟百山时常有信回来。 “你哥不是说腊月里就回来吗？等他回来咱们再好好喝一顿，到时候我炸点丸子、炸点豆腐，再生点豆芽。比现在还丰盛。” 百羽再次站起来：“好，等我哥回来咱们家好好热闹热闹。这一碗酒我敬大伙，你们不但对我不离不弃，并且能够并肩战斗，没有一个退缩的，都是好样的。我敬大家！” 说完咕嘟嘟又喝下去小半碗。这句话说到大伙的心里去了，心里痒痒的，都举起碗来喝干了，包括王剑和宝山。 大茹赶紧拉住百羽坐下：“着什么急啊，酒要慢慢喝，喝的太急了醉的快。” “好好好，我先吃。”说着拿起另半个干粮就着肉菜吃。 冯梅招呼：“大家使劲吃啊，菜还多着呢，今天做得多，按百羽的说法，今天酒肉必须管饱。” 大伙都应和着吃饭。 又吃了半个干粮后，百羽端起酒说道：“这一碗敬一下兵子哥和满仓和大茹。你们也算壮劳力了，没有去队里上工，在我这里出了不少力。我敬你们一碗。” 倒是没有站起来，说完咕嘟嘟又喝下去小半碗，这两个人也都把碗里的酒喝完了。 百羽继续吃干粮吃菜，过了几分钟百羽端起碗对王茹说道： “我单独敬大茹一碗，大茹在齐家湾那里也是巾帼不让须眉，一般的小伙子都比不上你。” 说完咕嘟嘟又喝下去小半碗，大茹被说的脸红了，和喝酒没有关系。 百羽吃的差不多了，端起酒碗来到另一个桌子上。 “这一碗还得和大家喝一个，咱们大家按城里人的说法都是发小，就是从小一块长大，都知根知底，感情最深，来，一块喝一个。”说完咕嘟嘟又喝下去小半碗。 百羽又要往碗里倒酒，大伙都拦着不让倒了，都怕百羽醉的太厉害。 百羽抢过离得最近王军的酒碗，对着二鹏说道： “咱们虽然打过架，但小时候谁没打过架呢？我和二哥还打过架呢，不过都是他打我。来，一块喝一个。” 说着回头对着百林一笑，百林有点不好意思。 二鹏自然陪着喝了一个。 百羽又继续说道：“古人说得好，相逢一笑泯恩仇。欢迎二鹏成为我们的小伙伴。来，干了。”说完咕嘟嘟又喝下去小半碗。 二鹏也梗着脖子把碗里的酒喝掉了。 这次大伙都避着百羽，都坚持不让百羽喝酒了。 百羽已经头有些晕了：“不让喝就不喝，等会小骆驼走的时候叫我一下，一定啊。你们继续吃，继续喝，我先歇歇。” 百羽回到自己和百林睡觉的屋子，刚想躺在炕上睡觉，又想刚才说了要到小骆驼家里去看骆驼爷，总不能言而无信。 于是，坐在炕上运转自己的呼吸之法，不知不觉就进入状态，当百羽再次冲击上次停滞的穴道时，胃中那热乎乎的灼热感慢慢平复，大约半个小时后，脑子在戒指和内力运转的双重作用下，已经很清醒。 百羽停下锻炼，来到隔壁母亲屋里。 大茹、百卉还在擦桌子，小骆驼坐在炕上等着大茹，百林已经躺在炕上睡着了。 “百羽醒了？”大茹有点出乎意料。 “我们还在犹豫，等下我们走的时候叫不叫你呢。” “我不是跟你们说过了么，你们走的时候叫我一声。” “这不是看你喝多了嘛，我们估计叫你也没有用，谁想到你这么快就醒了。” 百卉也惊奇的说道：“没想到小羽酒量还挺大，其他人喝的连你的一小半都不到，就都摇摇晃晃的回去了。你这么快就醒了还是根本没喝醉？” “我躺了一会儿，这不惦记着到大茹家去一趟嘛，就醒了。” 百羽到西屋找到放肉的地方，想了想还是给骆驼家拿点生肉，想怎么吃都方便。生肉也被分开了，百羽挑了一块十多斤的肥肉拿个小筐子装上，又回到自己屋里，取了些钱装到口袋里。 不到十分钟，总算把卫生打扫完毕，碗也都洗了。大茹和满仓要告辞回家。 冯梅说道：“小羽去把你哥的被褥铺好，满仓把百林弄过去，把外边的衣服脱掉让他回去睡觉。” 还别说，要不是小骆驼和百羽在，百林要是叫不醒的话，还不好弄过去。 冯梅看到王百羽拎着小筐子的肉了，那些东西是孩子弄回来的，他想怎么处理就由他去。 出了门百羽就把小筐子递到小骆驼手里。 “拿着，也没个眼力劲。” 小骆驼脸一红没有说话。 大茹不干了：“小羽，你可不能老欺负我弟弟，我弟弟老实。” 小骆驼不好意思的说道：“姐——” “他老实？那怎么其他人都喝醉了，就他没有喝醉？”百羽问道。 “满仓可没有耍滑，喝的也有一斤酒。”大茹替满仓解释。 “你呢？今天喝了多少？”百羽问大茹。 “我也喝了半斤。” “你没事？可别等会儿倒在路上，我可背不动你。” “我当然没事，现在揍你都没有问题。” “这两天休息够了？齐家湾的房子必须有人啊，老让知青在那里，估计也待烦了。” “你就直接说好了，明天我就过去。明天你姐去不去？” “我再问问，明天你和王兵一块去，擀面杖之类的木器还有没有？我等一下给你带点钱。” “好。木器现在也就卖些擀面杖、捣蒜锤、面板之类的东西，对了，快过年了，那些小斧头、小宝剑之类的玩具可能要卖的快一些。” “那边还缺什么东西？” 看大茹有点犹豫，百羽就问：“煤还有没有？” “有点也不多了。” “好，这两天我就让人送过去。米面油呢？” “还有一些。再买些白菜就好了。” “行，买的时候多买点，有时间我要往回带过来。酱油醋盐之类的调料，你看着买，不用省钱。” “满仓，明天你的活儿可不少。” “你就说呗，我又不怕干活儿。” “骑着三轮去趟我舅舅村里，让他们拉上十坛子好酒，上午就送到电厂食堂。杀两头最大的猪，把肠子清洗一下，连杂碎都一块儿送到电厂去。至于钱的结算你们就不用管了。” “你回来的时候，拉一些擀面杖、捣蒜锤、面板、小斧头、小宝剑之类的玩具，一块让你姐他们弄到县城去。” 说话的时间就来到大茹的家里，大茹奶奶的屋子黑着，估计就是为了省点电，只有大茹父母的屋子亮着灯。 “爹，百羽过来看你了。”小骆驼说着领着百羽就进了屋子。 “快进来，快进来。”骆驼边往外走便说道。 “小羽还给咱们家带了一块肉。” “不行，两个孩子都去吃饭了，哪还有往回拿的道理？”王二柱觉得难为情。 “骆驼爷，你也别这么说。你们一家全部的劳动力都跟我干了这么长时间了，我问了我哥和我姐，你在张铁匠那里干了八个月，我只给了你三十块钱，你也没有张口跟他们要过，今年没有在队里挣工分，粮食比别人分的少了很多，这我知道了，这个情我领，但我也不能亏待你。” 说着又从口袋里掏出钱，数出了二百壹拾块钱递给王二柱：“骆驼爷，这是你七个月的工钱，一个月按三十块钱算的。” “可不少了。中午还管饱饭，都给多了。”骆驼爷边摆着双手往外推边说道。 “那骆驼爷今年还想不想跟我们一块儿干？” “干，起码能吃饱肚子，还能有余钱，怎么能不干呢？明天我就去到铁匠铺去打铁。” “暂时不用去铁匠铺了，我听说张铁匠那里能供得上，这段时间还赞了不少存货。” “既然你跟我们一块儿干，除了队上分的粮食，以后我每个月给你家弄一百斤粮食，就算是补助。明天你跟大茹和王兵一块儿去县城，我就准备联系人往那边拉煤，卸车主要靠你了。” “行，没问题，只要吃饱肚子，咱不怕干活。对了，我还让张铁匠帮我又打了一把大铁锹，他也没有收我的钱，我把那把铁锹带上。” “那就这样说定了，没有卸煤之类的活儿的时候，你就跟着他们去收废品。工钱只会比以前多，不会少。” 看到王二柱拿起钱还要往自己手里递，百羽说道： “骆驼爷，再过一个月我再结算大茹和满仓的工钱，他俩的工钱比你也少不了多少，你就别推了。” “那好，他们的工钱不着急算，有这些钱就足够花了。”说着笑着把钱收了起来。 第110章 管理办法 “大茹，来，这是你们的周转资金，收的东西除了废纸其他的不着急卖。这是一千块钱，你点点。” “你还真有先见之明，现在什么东西都涨价了，就是废纸一斤也长了一分钱。废铁一斤都涨了二分钱。如果现在把咱们收的东西都卖掉，估计也能挣不少。” “把那些废纸可以先卖掉，主要是那些东西占地方，其他的还是不卖，这些东西还要涨价，放在家里就给咱们挣钱，哪里还有这样的好事，你说是？” “行，你说怎么干我们就怎么干。” “那我就先回去了。”百羽跟骆驼爷打了招呼告辞回家。 “知道了，你今天喝的不少，赶紧回去休息。” —————————————————————— 回到家里，冯梅和百卉还没有睡觉。百羽脱掉鞋子坐到炕上问百卉：“姐，明天我让王兵和大茹去县城，骆驼爷也一块儿去，你什么时候去？” “我听你的，你说呢？” “我这不是问问你的想法嘛。” “我也不知道，要按我的想法，我还是想去齐家湾。咱们家干一年比在队里上工五年还强，挣这两个工分还有什么意思？” “那倒是，这么干下去咱们家是吃喝不愁了。” “那就让咱娘在家里上工挣点工分，捎带着给百林做饭，供他上学。还有，你不上学了吗？” “上啊，本来今天晚上我还准备去老师家看看去呢，现在也不知道人家睡了没有？” “你不是把肉都切好了吗？反正也不远，几分钟就到了，你过去看一看，没睡你就待一会儿，睡了你就打声招呼，放下东西回来。” “也是，我这一天没事就瞎忙，明天我要到飞星观去一趟。娘，我可能要拿几块煮熟了的肉，你可别以为丢了。” “丢倒丢不了，但是经不住你大手大脚的。你把半个猪送出去了？” “没事，再过半个月咱又杀猪了，到时候小伙伴每家都给上二十斤肉，不能亏待了他们。” “行，这点娘赞成，人不能吃独食，吃独食吃不长，快去。” 王百羽去了老师家里，陈老师一家还没有睡觉，一家人正在准备第二天早上做豆腐的活儿。 陈老师的娘百羽叫陈婶，也就比冯梅小一两岁，做的豆腐那是非常好吃，据说已经传了几代了。 这里做豆腐不用石膏点豆腐，也不用卤水点豆腐，更不用醋点豆腐，而是用传了几代的酸浆点豆腐。 所谓的酸浆就是把做豆腐过滤出来的水放到一个大缸里，时间长了很酸，每次做完豆腐都会把用掉的酸浆补充满，真正的天然环保，绿色食品。 酸浆还有一个功能就是可以洗衣服，特别是夏天出汗多的衣服，用酸浆洗衣服可以有效去除汗渍，在没有洗衣粉的年代，去要的人可不少。 有些人家在过年或办喜事的时候自己用豆子在他们家自己做豆腐，只要多留下点煤或柴火就行，陈婶不不太计较。 陈老师当然也在帮着家里干活，见到百羽非常高兴，停下手也是问百羽到了哪里之类的，百羽不得不再把故事讲一遍，反正不信拉倒。 最后百羽要走的时候，陈老师和陈婶把百羽拿来的肉非要让百羽带回去。 百羽笑着说道：“陈老师莫非不想认我这个学生了？学生给老师送点东西那是天经地义的事，孔子收学生还收束修呢。” 一句话把陈老师和陈婶给逗笑了，说是明天早上让百羽早点过来，要送百羽几块豆腐，百羽笑着答应了，这才脱身。 回到家里，冯梅和百卉屋里的灯还亮着，百羽又钻到了炕上。 冯梅笑着说道：“二十多分钟了，没想到小羽现在成了话痨，到哪里都能白话上一通。” 百羽也笑着说道：“人们这不都好奇么，都想听我讲故事。我只有给他们讲个故事才能脱身。” “那你再给我们讲个不一样的故事呗，你娘也想听听。” 百羽知道母亲不相信自己说的话，只有转移话题： “我觉得我现在讲故事的水平还真是提高了不少，等我整理整理给你们好好讲讲。” “对了，姐。上次你说咱们队里比别的队里差了好多，说什么谁都当不了多长时间的队长，你想不想当嘛？小老弟给你出个主意。” 果然这个话题马上就让百卉注意力转移了： “快说说嘛，上次你就吊我的胃口，这些天我都被烦死了，有不少小年轻撺掇我当队长，三个知青也是不断的跟我说，让我试试。” “要不，你就试试？” 百羽看着百卉的神情，百卉真有动心的样子。 “你先给我说说你的主意我再考虑。”百卉先讲条件。 冯梅也把脚伸到被子里靠着墙根，想听听这个小儿子能有什么好主意。 “其实当队长很简单，也很不简单。”百羽说道。 百卉一听就炸毛了，伸手就抓住百羽的后脖领子： “合着你是拿着两头堵的话来忽悠我是不是？” “姐，你先让我把话说完嘛。我先给你说说当领导的基本素质。要是达不到这些条件，你也就别当了。” “行，我看你能出什么好主意。”说完才放手坐下。 “那我先说不简单。毕竟上工的人每天都有五六十个，这是你说的？” 不等百卉回答，百羽又继续说道： “人一上百，形形色色。就是说，各种性格的人都有，要想让这些人都听话，那不容易。谁也无法让所有人都满意，那怎么办？ 那只有用利益来驱动。就是说有好处的事人们都乐意干，这是人的本性。当你能让大家得到好处时，人们都会听你的话。” 百卉这次没有不耐烦，就等着百羽揭开谜底。 “你要当上了队长，首先一点要沉得住气，哪怕就是别人口气不好，或者说错了话，也不要马上翻脸发脾气争吵，这点很重要。” 百羽看了一眼百卉，继续说道： “遇到这种情况要思考一下，对方为什么这样说，有没有道理，能解释的就解释一下，不想解释的就通过行动告诉对方他错了，往往不出声的效果比喊叫更有力量。” “第二点要保持基本的公平。公平不是大家分配的东西都一样，而是让能干的人和多干的人多分粮食和多分钱，让懒人和不能干的人少分钱。这样，才能调动大家的积极性。” “姐，我口渴了。”百羽看着百卉摇头晃脑。 “行行行，姐给你倒热水。”百卉苦笑不得，冯梅是看的想笑。 百羽喝了两口水，继续说道： “第三点是胆子要大，怕这怕那，什么事也干不成，要是没有胆子那当不成领导。 第四点是要有办法，也就是有能力，你没有更好更多的办法解决问题，凭什么你当领导？” “现在各个地方生产队的情况是吃大锅饭，干得多的也不多分粮食，干得少的也不少分，那就会极大的打击人们的积极性，人们都混日子，自然粮食产量就少，人们的生活水平就没法提高。” “公社不让人们单干，但是咱们可以想别的办法变通，假如我当上了队长，假如啊。” 看到百羽又在喝水，百卉心里想干货总算出来了，盯着百羽看百羽怎么说。 “假如我当上了队长，现在趁冬天人们都没有什么活儿干的时候，带着人把咱们队里所有的地进行丈量，对每块地的长、宽、形状进行丈量，之后画出图形算出面积，按照从南到北或从北到南的顺序进行编号，并对每块地的土质情况进行划分等级，并把所有的土地画在一个大图上。” “然后再把每个家庭有多少人，几个劳动力，几个老人，几个孩子画一个圆圈标出来，这样，我就会把咱们队里所有人的状况掌握了。然后就可以分组，以家庭为单位，两个或三个家庭自愿组合成一个生产小组，然后分配生产任务。” “那要是人口多的人家想一家子单干呢？”百卉问道。 “那不行，咱们公社不允许单干。但是可以变通，比如先让他们自愿分家，然后再成立生产小组。”百羽又回答。 “且，那还不是脱了裤子放屁，白费一道手续。” “那不一样，比如没有人反对咱们和咱叔家成为生产小组。但是也要防止人家说咱们单干，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怎么分配呢？按照差的土地一亩半算一份，中不溜的一亩就是一份，好的地七分半地算一份。人呢，上工的劳动力算两份，不管是壮劳力还是差劳力，不是劳动力的人就算一份。” 百羽停顿了片刻等待着百卉消化。 “其实咱们队里的地都差不多，就是低处的地平整些。” “那更好，把土地总份数留出百分之十，然后除以人的总份数，得出每份的人应该分配多少份数的土地。这样每个小组组合出来后，按照小组人数计算应该分配多少份数的土地。” “至于为什么要留百分之十，那就是机动地。仍旧队里集体耕种，更多的是保证那些五保户和孤寡老人的吃饭问题。也可以对那些分配不合理的小组进行补偿调整。” 第111章 姐弟交流 “最重要的是，测算出今年一份地的平均收成，以此为基础作为生产任务指标。完成了的小组，进行表扬，以这个指标的一半作为奖励，秋收之后，把各个小组的平均收成在大红光荣榜上进行公布。完不成的小组，也只能分配收成的一半，并在白纸上进行公布，进行通报批评。” “那那些超过指标的呢？”已经停明白的百卉兴奋的问道。 “当然是奖励给那些超额完成任务的劳动力了。” “那要是不是劳动力的人也去干，该怎么分配？” “让他们自己记工分，自己分配，老人小孩都参加劳动说明人家积极性高，必须表扬。如果有人说分配不公平，生产队里可以参与调查评判，下一年重新组合生产小组。一般自愿组合的小组不会分配不公，都是相互相信才自愿组合的嘛。” “最后一点，最好把公路北边靠山的土地留下来当机动用地。” “那留下的机动地没有人耕种怎么办？”百卉可没忘了这件事。 “肯定有，剩下的地，也让人来上工。上工的人不但可以挣工分，再给每天五毛钱的补助，也可以参与剩下那些粮食的分配。你忘了，每份地都要交回来任务收成的一半，除了留下上交的公粮外，还要留下队里种子、牲口饲料等一部分粮食，其余的主要按人头二次分配。” “关于这一点，我可以再建议一点。在生产队的墙上用水泥抹平一块，做个大黑板，每天下午就把第二天需要上工的工作计划列出来。注明第二天需要多少人上工，要干什么。让人报名，报名的人数够了后边的就截止了。人们也就是农忙的时候，所有人才忙活两天，你说每天要求上工挣钱的人是不是很多？” “要是没有人上工耕种，我想法找人，肯定少收不了粮食。”百羽打包票的说道。 “这样好，我觉得这真是个好办法。但老觉得和以前的单干差不多，你说大队里和公社里能愿意吗？”冯梅听得津津有味，又有点担心的说道。 “那可和单干不同，一是咱们分配的是生产小组，二是咱们把粮食拿回来进行了统一分配，和单干明显不同嘛。这点你们放心，我听广播里说a徽省已经这样干了，过不了两年全国都会这样搞。” 百卉又提出了自己的问题：“小羽，你说上工的人每天给五毛的补助，钱从哪里来？每年到年底分钱的时候可是队里队长和会计最为难的时候。” “其实我还没有说，前面的办法能够让人一年后吃饱饭，但是还不能让人有钱花。如果我告诉你，要是只靠种粮食，再过一百年也不能让人有富余的钱花。” “不对，如果粮食产的多了，自然也可以卖钱。”百卉说道。 百羽说：“注意我说的是富余的钱。你算一下，咱们这点地，产量就是再翻两倍，留下让人们吃饱的粮食后，又能卖多少钱呢？” 看着百卉在算账，百羽又说道： “不用算了，每家每户一年最多也超不过两三百块钱，可是除了柴米油盐酱醋茶外，衣服、香皂、铺盖、家具、肉、看病等等，还能剩下多少钱呢？离富余还差的太远。” “可你反过来再看人家工人，一个月五六十块钱，用不了半年一个人就能收入三百块了。是不是比咱们一家子总收入还多？” “你不会又说烧砖挣钱？”百卉的记性挺好，还记得百羽说过的话。 “当然，要想挣钱就要因地制宜，咱们队里的地就在一个大丘陵上，虽然是旱地，但那就是老天爷赐给我们的宝贵财富。我到县城南边看过，他们那里烧砖还要往下挖好深来取土，咱们不用啊，要是把大土岭挖平，还能造出水浇地，这就是愚公移山，农业学大寨的典型。这是不是你做出的成绩？”百羽反问。 “可是我们烧出砖之后卖给谁呢？”一个又一个难题抛了出来。 “姐，我到龙山的建筑队去过，他们每年都要施工，想要买砖还要到县城南边十多里的地方去拉，运输时间长，运费比砖钱还贵，咱们这里要是建立砖厂后，他们肯定买我们的砖，我和他们队长都谈过了。” “啊？你什么时候去过？” “春天砌猪圈的时候，我就是问了建筑队的队长才知道到哪里去买砖。对了，咱舅舅他们在我的撺掇下已经烧了几十万块砖，过了年我就给他们联系卖出去。” “那你为什么给他们出主意，咱们烧出了砖卖给谁去？”百卉着急的说道。 “你要是烧砖也得春天以后才能动工，等烧出来也就夏天了，而春天人家还要等着你烧砖呀，肯定就先买舅舅他们村里的了。再说，你又不是队长，我跟你说了管用么？我跟前面的队长说去，队长相信我吗？他会同意办砖厂吗？” “那我要当队长！”百卉严肃而坚定的说道。 冯梅看着自己的小丫头认真的样子，好笑的说道： “你能干的了?我觉的你还不如让小羽去当队长。” “小羽是比我主意多，但是他还小，还在上小学呢。” 冯梅听百羽一通讲课，听百卉这么一说，这才意识到百羽还是个小学生。 笑着打趣道：“你要选的上你就当呗，有事多问问你弟弟这个小军师。” “小羽，我要当了队长，我就要搞生产小组、办砖厂，你要不支持我，我可饶不了你，就别想再回这个家了。” 百卉对着百羽瞪着眼睛说道。 “支持，你是我姐，我能不支持吗？但我也有一个条件。” “你先说，看看我能不能答应你。” “你要办砖厂就先在公路北边弄，一是那里引水方便，二是那里离公路近，便于运输。为了增加队里的收入，我让电厂的人出面向队里租十亩地，租金好说，给粮食和钱都行。” 百羽提出了条件。 百卉狡猾的问道：“那你先告诉我你要那块地干什么？我才考虑。” “电厂的葛师傅想弄一个加工厂，他托我帮着问问。” “不对？肯定有你的股，你才不会白替别人做嫁衣。不行，咱们队里要算一股。” “姐，咱们队里又没有技术，又没有资金，那个土地是集体的，你也没有权利拿那块地入股啊。你收租金就得了，还是咱们家偷偷入股划算。” “娘，你看，他承认了。他要干的事肯定挣钱，不行，队里就要入股。” “那要等你当了队长再说。如果咱们队里不租，人家可以租别的队里的地。” “不行，我要当了队长，你不许租其他队的地。” 看着两个孩子斗嘴，冯梅笑呵呵的说道： “你们姐俩看谁厉害，我可不管。要不小羽你就给我们讲讲另外的故事？” “娘，我突然想起来了，明天还要起个大早。对了，姐，明天你用三轮送我到山前，我要给道长们送一坛子酒，再送几方肉过去。娘你可别心疼，今年咱们肯定少不了猪肉吃。” “行，拿，不用跟我说。早点睡去。” 百羽转身返回了睡觉的屋子，百林已经躺到了炕上呼呼大睡，估计是酒喝多了。 百羽栓好门后，也到了炕上。 靠在被子上摩挲这扳指盘玩，这么长时间也没搭理过这东西，主要是山洞里本来就黑洞洞的，对于扳指上的黑点根本就看不见。 现在有时间了，百羽瞬间又进入了黑洞。 “来了？” “来了。” “你这么长时间既不送材料，又不充能量，这是不管不问了？” “哪里，前段时间我被困住了，你知不知道？大神啊，你也不想法救我出去，如果我死在山洞里，你和你的黑洞扳指可就永不见天日了。” “我可出不去，我可没感觉你要死的样子，还明显感到你的神魂强大了好几倍，看样子是找到了合适的修炼方法。你还想不想获得扳指的好处？别在这里耽误时间了，还是抓紧时间补充这里需要的东西和能量进来。” “说的容易，你是不知道现在的钱多难挣。哪能那么容易就得到贵金属的。我就想问一问，这玩意还需要多少黄金之类的金属？我给你说过，许多人一辈子都没有拥有过黄金，要是太多的话我也没办法。” “要是再有第一次你送进来的那么多黄金就勉强能用了。至于铜等金属，再来上吨的就可以了。” “还要那么多？恐怕我一辈子也没办法弄到了。” “你要是连这点办法也没有，你岂不是个废人？” 这话说的，理直气壮。 “主要是你这玩意没有实质性的用途，比如要是能储物，我可以用来跑运输。对了，我还真知道一个地方有黄金，就是不知道具体的位置，这黑洞要是能感应到黄金珠宝之类的就好了，我找到那些黄金就能满足这玩意的需要了。” “啊？说说怎么回事。” 第112章 还有师兄 “我只知道大概范围，具体的位置不知道，扳指要是能感应，那就容易多了。对了，在山洞里，我手握着宝剑的时候，这扳指发生了剧烈的震动，是什么原因？” “我也感应到了，这是碰到了与黑洞材料相近的材料，要是能送进来，你就可以少弄一半的黄金，我也省很大功夫。” “那还是算了。这世上这样的宝剑比起黄金来更加稀有。你见多识广，宝剑是什么材料的，那么锋利？” “你应该知道，钢铁原子之间越是紧密，密度就越大，硬度也就越高，当然就更锋利，古代的铸剑大师反复捶打刀剑就是这个道理。如果达到了原子和中子之间的状态，其硬度绝非原子状态的其他物质可比，当然打制的宝剑锋利无匹了。” “那要是纯粹的中子打制的宝剑，岂不是更锋利？” “当然，也算是中品法宝了，可以裂山开石。可是一般人谁能打制呢？普通人谁又能拿得动呢？” 王百羽似乎明白了，原子塌缩到中子状态可能要缩小几万倍的体积，这么大的中子剑估计就是孙悟空能拿得动，绝非常人可用。 “你还没答应呢，能不能开发出感应贵金属的功能？” “本来就有这个功能，我在太空追踪金星靠的就是这样的能力。不过你的功力太弱，没法使用。还是加紧修炼自己的神识，到了一定强度，你才能使用扳指的储物功能。” “你说扳指的储物功能可以使用，就是因为我太弱才不能使用？” “当然，你以为呢？” “好好好，那我努力。这就出去给扳指补充能量。” 百羽一恍惚，看着自己仍然躺在炕上，嗯，抓紧时间给这家伙去充电。 心里有事，一早天还没亮百羽就醒了，百羽去敲百卉和母亲睡觉的窗户，百卉在屋子里嘟囔道：“才几点啊就起来，天还没亮呢。” “天已经大亮了。”百羽喊道。 磨磨叽叽十几分钟后，百卉才穿好衣服打开门。对着门外看了看说道：“哪里天亮了？” “姐，你眼睛出现了问题，你看不到天亮了？”百羽问道。 “胡说，刚才我在屋里什么都看的清楚，你才眼睛有毛病呢。” 百羽不说话了，其实确实是自己的眼睛出现了毛病，晚上看东西居然和白天的阴天一样，这两天晚上百羽已经发现了。 不过睡觉时闭上眼睛就好了，也能安然入睡。 “好，是我的眼睛出了问题，那咱们走。” 酒坛子已经用绳子绑好，放在三轮车上，百羽骑着车子，百卉在后边推着。 山脚前，三轮车已经无法通行。 百羽背上酒坛子，手里拎着装着肉的小篮子：“行了姐，你回，天已经微亮了，但是还是要骑慢点。” “你能行吗？这坛子有一百斤呢，别把你压坏了，要不让我给你送上去。” “不用了姐，我不光个子长高了，力气估计比你也不小，放心好了。” 百羽背着酒坛子走了不到三百米，就已经微微出汗了。遇到较高的大石头，把坛子放上去稍微休息一会儿再走，这次走到飞星观时已经一个多小时之后，天色已经大亮。 百羽把酒坛子放到了餐厅，把装肉的小篮子放到了厨房，先跑到东边的石台上给白云道长和青云道长打了一个招呼，两位道长都没有出声，只是点点头，意思是知道了。 百羽又跑到天坑旁的二平台上和两个师兄打招呼：“两位师兄，我来了。” 石峰和石林都对百羽笑着点头，并没有停下来寒暄的意思。 这是人家多年的习惯，只不过出于礼貌算是对百羽的回应。 百羽本来身上已经热得出汗了，脱掉外套，活动起身体来已经是很灵活了。 先把十八盘的各个姿势做了一遍，然后去抓绳子锻炼手指的握力。一切按照以前的程序进行，但是很明显，王百羽比起半年前有了明显的进步，柔韧性不用说，做起所有的动作都能做到位，手上的力量明显增强，不用双脚夹绳子，仅凭双手抓着绳子上升十五六米已经没有问题。 在一次又一次的锻炼中，时间很快就八点多了，又到了做饭的时间。 王百羽和两个师兄一起到天坑下边冲澡，然后提水灌满水缸，生火，做饭。 石峰比划着问这肉什么时候吃，百羽告诉他：“师哥，什么时候吃都行，要不现在就可以炒一块吃？” 石峰又比划着说你随便。 百羽说：“那就现在吃一顿，拿来就是吃的。” 百羽掌勺，把从肉中切下的肥油，又切成碎片放入小锅中，烧火，等油化成液体锅中只剩下少许油渣时，放入切好的葱花，随手掰碎了三个干辣椒扔进锅中，放入碎盐。 然后再把切好的肥瘦相间的肉片放入锅中，翻炒两下，再把自己酿制的大酱放入锅中，再翻炒两下，加入黄豆芽用铁铲翻炒几下，加入少许水，翻炒一下，盖上锅盖。 三分钟后再次翻炒一下，百羽尝了一下咸淡，觉得豆芽熟了，再加入一点盐后，又再次翻炒，然后出锅，一道豆芽炒肉制作完成。 馏干粮和熬稀饭的活儿就交给石峰和石林了。 吃饭的时候，三位道长坐好，三个徒弟把稀饭盛好放到三位道长的座位前，郝道长才开玩笑的说： “百羽今天还带过来了肉，不知者不为罪，今天把这道荤菜撤下去。” 又看了看桌子上的酒坛子说道：“今天要斋戒，不能饮酒。” 像以前一样，吃饭的时候大家的话也不多，倒不是不让人说，只是几个人天天在一起，又没有什么新鲜事，当然话就不多了。 但是百羽却不知道，自从百羽回来后，这三位道长可是说了好长时间，对百羽这半年多时间的境遇很好奇。 快吃完饭的时候，郝道长说道： “百羽，今天你早上锻炼的时候我过去看了看，进步的很快，看样子这半年你没有懈怠，达到了我们当初说好的基本要求。 我和你师伯师叔商量了一下，决定正式收你入门，你可愿意？以后我们不会再收亲传弟子，最多收一些记名弟子。” “多谢三位师父，愿意，我太愿意了。” “以后你可以叫师父了，这个父是父亲的父，你就是我们的孩子一样，你也要把我们当成你的父亲一样，以前讲究天、地、君、亲、师，你可以照以前一样叫我们大师父、二师父、三师父。等会儿要举行一个简单的拜师仪式。石峰、石林也要一块参加。” “大师兄、二师兄也参加拜师仪式？”百羽问道。 “是的，他们是我们从小收养的，但到现在也没有进行过正式的拜师仪式，今天补上。但是他们不是你的大师兄和二师兄，他们只能是你的三师兄和四师兄。” 看到百羽想问，甄道长说道：“现在先别问，等下来再给你说。等会儿你大师兄要来，昨天我让石林送信了。” 百羽很好奇，自己还有两个师兄，这么长时间居然不知道。 九点半的时候，收拾完厨房和院子的卫生之后，百羽见到了可能是大师兄的人。 来人四十来岁，个子不高，也就是一米七的样子，但是很壮实，国字脸，平头，浓眉毛，细长的眼睛不大，百羽看了一眼那种感觉无法形容，对了，是那种锐利的感觉，就好像你要是敢直视他的眼睛就会干架一样的感觉。 看着他走路，百羽心里不由出现了一个词：矫健。 石峰、石林行礼，石林喊道：“大师兄好！” 这时候百羽就肯定了来人的身份，也喊道： “大师兄好！我是王百羽，是山下王庄的人。” 大师兄抱拳回礼，并向百羽点头： “你就是小师弟啊？好，挺精神，下来咱们再多亲近亲近。” 大师兄分别去看望三位师父，又过了半个小时后，才一块来到院子里，由刘道长在前，郝道长次之，甄道长最后带领着几人先来到供奉太上老君的大殿。 刘道长跪倒在神像前的垫子上，磕头祷告： “祖师爷在上，弟子无能，不能将道教发扬光大，飞星观基本没有香火，弟子们前边虽然收了两个徒弟，但是仍然人丁单薄，现在准备正式再收三个弟子：石峰、石林、王百羽，请祖师爷保佑。” 回头对着三人说道：“来，给祖师爷磕头。” 三人分别上前跪下，给太上老君拜了三次。 然后由大师兄主持，先给太上老君上香，接下来才是拜师。 就在太上老君的大殿里西边，早就准备好了三把椅子，三位老道长上座，三位小徒弟磕头拜师。 然后三位小徒弟分别向三位道长递茶，三位道长接过茶碗象征性的泯了一下，简单的拜师礼就算完成了。 刘道长说道：“你们成了我们真正的亲传弟子，该教的我们自然会教给你们，但是该遵守的规矩必须遵守，下来后由你们大师兄教给你们规矩。” 第113章 正式拜师 大师兄背着双手面对三个师弟：“道教飞星观观规：一、遵循道家五戒，戒醉酒、戒杀人、戒淫邪、戒偷盗、戒妄语。二、尊师重道，尊重同门，不得忤逆师长，同门相残。三、不得叛逆国家，不得毁谤道法，不得在静坛污言谩骂。四、师门传授的技艺不经师门同意不得私自向外传授。” “其实道教有一本《中极三百大戒》，整整三百条戒律，但是飞星观传承到现在，许多教规为了适应社会的发展，有了很大改变，做到恪守大戒修行，梢枝末节就不再计较了。在入门后的一生中都要以飞星观的传承为要，把飞星观发扬光大。” 然后三个老道长又带着三人到三清殿里，郝道长进行介绍： “这是我们道教的三位至高神，分别是玉清圣境元始天尊、上清真境灵宝天尊、太上老君道德天尊。 坐在中间的是元始天尊，全称“青玄祖炁玉清元始天尊妙无上帝”，又名“玉清紫虚高妙太上元皇大道君”，是道教最高神三清之一，“玉清元始天尊“道场位于昆仑玉清境。 《历代神仙通鉴》称元始天尊为“主宰天界之祖”。在太元——就是宇宙诞生之前便已存在，所以尊为元始。在无量劫数来临之时，用玄妙的大道来教化众生，故而尊为元始天尊。 坐在东边的是灵宝天尊，又称上清大帝。灵宝天尊居玄都七宝紫微宫、禹余天宫，是道教最高神“三清”之第二位大天尊。在道观“三清殿”中，其塑像位于元始天尊左侧，大多手捧如意或者太极。 第三位就是我们的祖师——道德天尊，也就是太上老君。又称太上道祖，居三十三天之上大赤天太清仙境，主宰和像征天地形成、万物化生的大世纪，道教称“太初”时期。 太上老君在人间化为老子，在人间传播道教，所以我们称老子是道教的创始人，我们祖师爷的诞日为农历二月十五日。 郝道长介绍完了三位大神后，上香。然后三位道长在前，四位弟子在后，向三清神像磕头。 三位道长起身先走了，大师兄带着三个小师弟把剩下的茶水倒掉，把茶杯放进会客室。 大师兄和三个小师弟一起进入了石峰和石林的屋子，屋里还有些温度。 请大师兄坐下，石林说道：“要不我再弄些柴火把炕烧一下。” 大师兄摆摆手：“不用了，咱们都是练武之人，些许寒冷不算什么。昨天石林师弟稍信给我，得知师门又添一个小师弟，我非常高兴，今天过来一是主持拜师礼，二是认识一下小师弟。” “我俗家名字叫赵传友，就是龙山村人，今年四十二岁，小时候父母被小rb害死，成了孤儿，青云师叔和师父路过的时候见我正在哭，就把我父母草草埋葬，把我带上了飞星观。在五八年我二十岁的时候，我才回到村里。” “我在村里当着大队长，平时比较忙，所以这些年来到山上少了些，小师弟不认识也正常。” “听说小师弟的基础不错，我得看看。你们有福气，师伯、师父和师叔一起收你们为徒，你们就要珍惜。” “今天都认识了，等有时间下山去家里坐坐，百羽就当是认认门，也让你师嫂看看你，顺便也认识一下几个师侄。” “好啊，那见了你的徒弟我们该怎么称呼啊？”百羽问道。 “他们当然要叫你师叔了，你喊他们师侄就行，辈分不能乱。” “那我可占便宜了。”百羽笑着说道。 “没办法，谁让师父们又收了这么小的徒弟呢。小师弟多大了？家里还有什么人？” “我十二岁，明年该上初中。家里父亲去世有几年了，就剩下母亲和两个哥哥一个姐。我大哥当兵去，我姐在队里上工，二哥明年该上高中。” “行，有时间就去家里串串门，我现在要到师父那里去坐坐。” “好的，师哥。” 百羽看到大师兄去了郝道长的屋子，对石峰和石林说道： “三师兄、四师兄，今天下山去我家看看，起码得认认门，等会儿我和师父们说说，晚上吃了晚饭再回来。” “不行啊，下午我们还要给师父们做饭呢。” “那我等会儿和师父们说说看，我先到大师父屋里去坐坐。” 百羽来到刘道长门口，正要敲门，屋里传出刘道长的声音： “直接进来，不用敲门了。” 百羽进了屋子，紫云道长正在炕上打坐。老道的屋子比较大，和餐厅的大小相仿，但纵深要长出两三米。刘道长指着对面的蒲团说道：“坐，正好我也有些话想问你。” 百羽依言坐下。 “师父们不知道你获得了什么奇遇，前天晚上我检查你的时候发现你身体里已经产生了真炁，你练功的时候是不是感觉身体里有一股热气在循环运行？这个炁不是空气的气，也不是身体产生的浊气的气。他是一种天地能量，如果能够正确熟练的运用，其产生的力量会让你自己也意想不到。” “奇怪的是在你失去联系的期间，天坑底部水潭里的水灵性大增，不知和你有没有关系？” “天坑底部水潭里的水灵性大增？水潭的水有灵性么？” “当然，飞星观建在此地，自然有他的道理。这是飞星观的一个秘密，现在告诉你也无妨。水潭的水能够改善人体机能，特别是对于修道练武之人有着非常大的好处。这段时间水潭的灵性大增之后，郝师弟和甄师弟很快就要突破瓶颈，我也大有进步。” “水潭的水对你也效果，水潭的秘密绝对不能传出去，否则会有很多麻烦找上门。” “师父，我这半年多在山洞中，没事就按照师父教的方法打坐，后来有一股气息进入了你们所说的丹田，再后来这股气息慢慢越来越粗，我想知道，这就是你说的真炁？” “不错，许多人练了一辈子也无法到达这一步，有的人连气感都没有。说起来石峰练了多年，才刚练出气感，还没有登堂入室，石林还差许多。” “通过真炁在人体不同的脉络上运行会产生不同的作用和效果，这一点就需要师父指点，找到正确的运行之法。” “练武之人常说练拳不练功，到老一场空，这个功一般就是指的练出真炁来。哪怕是天生一膀子好气力，但是到了年老体衰，一切都是空谈，这就是平常练武的人所说的拳怕少壮的道理。 还有一句话是练功不练拳，犹如无舵船。就像你，虽然已经有了真炁，但是和人交手，可能分分钟就会被杀死，你要不信就和石林和石峰试试。至于原因，一是内功的作用发挥不了，二是对敌的临场经验很欠缺，许多套路打法你也不懂，而人体许多地方是致命的，受到重击非死即伤。 所以你以后要走的路还很长，要不是你到了飞星观，哪怕你就是吃了天材地宝，也不过是能比以前多活几年而已。” “我呢，在练气之途上比你另外两位师父走的远点儿，这方面以后就由我来指导你。 你二师父郝道长最拿手的是太极拳和分筋错骨手，对于卸骨之法已经到了炉火纯青之地，太极拳不是人们常见的陈氏、杨氏、孙氏、吴氏、武氏，据说是从武当传过来的，具体的以后你二师父会给你说。 你三师父的实战经验最丰富，以前是沧州人，由于rb人入侵的时候家里出了大变故，后来拉起一帮人专门杀鬼子，逐渐退到了这一带，在这里站住了脚，杀了不少的鬼子，手上的人命起码有百十条，应该算得上抗日英雄。 他在一次鬼子突然的报复袭击中，大部分同伙牺牲，最后就到飞星观出了家，你三师父精于形意拳、八极拳，对于擒拿格斗技击之术还有保定摔跤颇有心得，以后你要勤于锻炼，虚心讨教。” “是，师父。我一定努力锻炼。” “下去以后找一下石峰，他手里有一本人体穴位图。穴位的学名是腧穴，别名包括：“气穴”、“气府”、“节”、“会”、“骨空”。人体周身约有52个单穴，300个双穴、50个经外奇穴，据说共720个穴位。其中有108个要害穴，其中有72个穴一般点击不至于致命，其余36个穴是致命穴，俗称‘死穴‘。死穴又分软麻、昏眩、轻和重四穴，各种皆有九个穴。合起来为36个致命穴。你首先要把这些大穴的名称和位置熟记，熟记后再来找我。你先去。” “好的，师父。” 第114章 未见二师兄 百羽来到郝道长的屋子，郝道长盘腿坐在炕上，赵传友师兄坐在下手的椅子上。 百羽行礼：“拜见二师父，见过赵师兄。” “过来了？坐。刚才到你刘师父那里去了？” “是的，二师父。” “大师父、二师父的是不是叫着特别扭？以前我们就收过两个弟子，一个就是赵传友，平时我带的时间长一点，另一个是武奇峰，就是以我们身后这座山峰命名的，平时你三师父带的多一点。 八年前的夏天，武奇峰说是十八岁了还没有到过县城，经我们同意一个人到县城逛逛，中午准备坐火车回来，超了个近路从小树林到火车站，途中听到树林中有人求救，进去一看，有三个男人正在对一个姑娘用强，奇峰那孩子上去就是一顿打，不过没轻没重，把一个男的打断了几根肋骨，一个男人打断了胳膊，另一个被踢中了下阴，可能一辈子再也不能人道。” “奇峰这孩子也傻，你说你打了人把人救走就完了，他还非要把罪犯弄到公安局。“ “为这事，你三师父差点要去劫狱，被我们拦住了。一晃就是八年了，也不知道那孩子怎么样了。” 百羽说道：“师父，过年前我前边借的钱就可以还清了，过年后，我想带着石峰和石林还有伙伴去一趟燕京，一是看看神圣的天安门，二是到医院看一看能不能把石林的嘴唇做个小手术，如果能够缝合，石林师兄会开朗些。 今天见到了大师兄，我也想见见二师兄。不知道咱们这里有没有奇峰师兄的详细地址？” “你这孩子有心了，我们三个老家伙果然没有看走眼。地址有，前几年来过几封信，可是这两年就没有再收到过信，你三师父经常为这事不开心。 他也老说想去xj看一看你奇峰师兄，但是由于介绍信已经什么粮票等问题一直没有成行。你脑子灵活，虽然年纪小，但是处理事情比石峰和石林强很多。把你的想法给你三师父说一下，估计你三师父会很高兴。” “二师父，那等会儿我想带石峰和石林师兄到我家去认认门，就是会耽误下午师父们吃饭，不知行不行？” “有什么不行的，两个小家伙小的时候，我们还不是自己做饭。让他们去，师兄弟就要多亲近，有时间你也到大师兄家里去看看。远亲不如近邻，多走动才能更亲近。” “好的，师父。大师兄可别嫌我烦就好。”百羽又转头看着赵传友说道。 “有时间就过去，离得也不远。”赵传友点头说道。 “好，那我到三师父那里去看看。” 百羽出了门，心想怪不得从没听说什么二师兄，原来还有这样的故事。 敲门进到甄道长屋里，甄道长正在看书，甄道长与其他两位道长最大的不同就是爱看书，就连目前学生从小学到高中的课本都有。 “师父好。师父这里的书真多，比我的多多了。” 甄道长看了一眼王百羽：“你才多大，你能有多少书？” “师父可别看不起人，如果我要算上所有的书，比你这个屋子的书不少。” “哦？你从哪里来的这么多书？” “我姐他们不是在县城附近收破烂嘛，我让他们把那些老书旧书都想法留下来，我现在住的屋子里也有几千本，大部分都是老书。” “嗯？你攒这么多书有什么用？” “有时间就可以看看，读书可以明理嘛。迟早这些老书旧书都会很值钱，比存钱要划算的多呀！” “我发现你这个孩子怎么满脑子都是钱、钱、钱的？” “师父，钱这个东西，如果用好了就可以办好多事，可以获得尊严，可以让人们的生活更好，可以节省时间，可以缩短距离，可以主持正义，也可以惩恶扬善。总之，钱这个东西不是万能的，但是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 百羽笑眯眯的看着甄道长说道。 百羽知道笑脸无敌的道理，就是甄道长再严肃，只要不是自己真正犯了大错，笑着说话总是不吃亏的。 “行了，别再给我说钱了，有时间给我带几本书上来。” “好嘞，师父。” “你现在是正式弟子了，以后没事就要到山上来，每天的锻炼不得低于三个时辰，也就是六个小时，不可懈怠，要是做不到就不要来了。” “好的师父，我每天都要锻炼六个小时以上，不过请师父变通一下，我在家里，每天都会上山来，风雨无阻。如果我到了县城等其他地方，就来不了了，但我不管在哪里，一定锻炼六个小时以上。” “行，这样安排时间更灵活。师父领进门，修行靠个人。师父可以在方法上给你指导，但是修行的进步与否与你本身的基础以及悟性和是否勤奋有关，这一点师父是代替不了的。” “知道了师父，我想和石峰、石林师兄一块下山到我家认认门，我已经和二师父说过了，下午饭你们自己安排？” “可以，但是不要过夜。” “好的，师父。” “练习内功这方面你紫云师父比我强的太多，我是难望其项背。你大师父说你的内功基础已经很不错了，好好修炼，争取早日达到紫云师兄的境界。” “是不是大师父的功夫最高？” “你大师父的内功已经到了化境，我和你二师父不是你大师父的对手。 一个境界的差距，是你想象不到的，但愿我有生之年能进入化境，虽死无憾。 你这个年龄就已经登堂入室，未来进入化境可期，从明天开始我和你二师父会锻炼你的功法和打法，记着早点来。” “好的师父，刚才在二师父那里我说了，过年想和石峰、石林师兄一块去京城看看，到医院看看能不能给石林师兄做个小手术，也希望三师父同意。 还有，明年秋天我打算去看看祖国的大好河山，你看我这么小，能不能让石峰和石林师兄陪我一块儿去？路费我有，只要别让人把我卖了就行。” 百羽的话把甄道长逗笑了：“谁能把你卖掉？粘上毛你比猴还精。行，我都同意了，石峰石林也该出去见见世面了。” 然后又严肃的说道：“去了以后，一定把你二师兄的情况搞清楚，看看什么情况，是死是活总得有个信！” “放心，有两个师兄的陪同，一定能完成任务。” “好，大半年的时间，你好好用功，除了实战经验，估计到时候比你两个师兄的功夫也相差不多，一般人个壮汉不是对手。” “那就太好了。我趁这段时间多挣点钱，和师兄一块出去见世面。” “行，下去。记着勤练功夫，把式行、梨园行有句俗话：一日练，一日功，一日不练十日空，三日不练百日空，锻炼都犹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记住了师父。我们就走了。” 听说可以下山到百羽家里去，石峰和石林都穿上了自己最新的衣服，这都是相对来说的，其实衣服上都有了补丁。 一路上两位师兄都很兴奋，毕竟还是半大的孩子，虽然在道观中修行练武，但孤单寂寞的情绪也是存在的。 到了家里，百羽看了一眼马蹄表，下午一点多点，家里人都不在，百林上学去了，母亲和姐姐估计又去队里混工分。 “三师兄、四师兄，你们随便坐，这里的书随便看。肚子饿了没有？要是饿了我给你们做饭。” “行了，师弟。别客气了，我们也不客气。”边说边看百羽的藏书。 “对了师兄，你们会不会骑自行车？要是会骑的话，我这里有好几个自行车，我带你们去转转？” 石峰笑着摆手，石林也说不会。 “那咱们就骑三轮车，那个好骑，一说就会。” 来到青山家院子，百羽找到钥匙，把铁链子上的锁子打开。 “来，石峰师兄你看，想往哪边走就把车把往哪边拧，这是刹车，想减速或停下来时就捏这个。这是手刹，车子停下来后把这个拉一下，走的时候松开就行，然后用力蹬就行。” 石峰上去试着慢慢骑了两圈，很快就掌握了，石林跃跃欲试的上去骑了两圈也就学会了。 第115章 逛逛电厂 “要不你们再试试骑自行车？”百羽骑着自行车转了两圈问道。 石峰上去骑了一下，暂时掌握不了平衡，但是他腿长，当自行车要倒时就用腿撑住了地。 又试了一下还是无法像百羽一样自在的在院子里骑行。 石林不服气，也上去想骑着走，却很快摔倒。 百羽笑着说道：“这也跟练武一样，熟能生巧，我的小伙伴都会骑，师兄多练习几次就学会了。” “两位师兄，反正现在咱们也没有什么事，我的同伴们都上学去了，要不你们跟我出去溜一圈，逛逛电厂？” 石峰点头表示随便，石林说道：“行啊，你带我们到哪儿都行。” “那先跟我去找一下人。” 石峰骑着三轮车，百羽骑着自行车，先过去找到小骆驼： “满仓，骑上三轮车，这是我三师兄石峰、四师兄石林。” 转头又对石峰和石林说道：“这是王满仓，外号小骆驼。” “骑上车子带上我，跟我们到一块儿到电厂去趟，那里我还有些事要办。” 在电厂大门口和门卫打过招呼之后，四人来到食堂找到庞喜。 庞喜让四人坐下：“小王，酒已经送过来了，现在就给你结账？” “不着急，等会儿猪肉送到之后再一块儿结账就行。” “小王，怎么这几天没送鸡蛋啊？食堂里没有鸡蛋了。要是再能买到大公鸡就帮忙买上十只。” “明天就能把鸡蛋送来，我们今天就去各村去收。现在冬天了，公鸡不好买了。” “价钱没问题，不行就把价钱给高点。” “价钱要合适的话，说不定能买上。我等会儿回去就去想法。” “你们食堂不要豆腐么？我们村的豆腐做的非常好吃，你要是要的话，我让人给你送过来。” “哦，豆腐已经有人送了，就是洼子村的人，也是熟人。” “那就算了，那也挣不了几个钱，只想给你提供点方便。以后你们这需要什么，给我说一声，基本都能办到。” “行啊，用谁的东西都是用，以后有好事一定想着你。” “那可得多谢庞叔。” “这么熟了，谁也别客气了。” 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在下午两点钟多的时候，送肉的大车总算到了。 车把式认识百羽：“小羽，今天上午我已经送了一趟酒，他们忙到十二点多了才把两头猪杀掉，我吃了饭以后就往这儿赶。” 庞喜已经急切的把盖在猪肉上的麻袋拿开： “好家伙，这猪可够肥的，这肉膘可真有一扎厚了。你在哪里弄的呀？” “这可是在二十里外拉过来的，我这一趟趟跑过来跑过去的，腿都跑细了。” 百羽又转头对着石峰说道：“师兄，来帮着给抬一下。” 石峰和王满仓帮着卸车过磅，百羽对庞喜说道： “庞叔，有烟没有？给一盒，下次还你。” 庞喜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有，在我办公室。” 庞喜拿出了一包菊花烟递给了百羽。 百羽把烟递给车把式：“师傅辛苦了，下次还得麻烦你。” 车把式接过烟之后笑着说道：“小羽太客气了，这本来就是我的活儿，这不还挣着队里的工分嘛。论起来，我和你舅舅一辈，你应该叫我一声舅，没事我就走了。” 车把式走后，庞喜继续刚才的话题： “小王，这一头猪连骨头二百六十斤，毛重得三百多斤。后边你准备给我弄的猪肉也有这么肥？” “也差不多，毛重大都超过了三百斤。” “那太好了，领导很高兴，还开会研究过了，准备每个职工发放五斤羊肉十五斤猪肉。” “那猪肉一共要多少斤？” “一万二千斤猪肉就够了，羊肉要三千五百斤。” “猪肉没问题，羊肉不一定能弄到。给职工分肉的活儿不好干，估计不好分，肥的瘦的，骨头多的骨头少的，可弄不匀实。” “好办，分的时候不按斤，按堆儿，肥瘦搭配，骨头大概估计一下，骨头多的就堆儿大些，或者搭配些杂碎都行，按工龄排序，工龄长的先挑。” “好办法，羊肉不够的话，可以多给点猪肉。账算清了？现在把账结一下？” “光顾着说话了。放心，已经准备好了。” 百羽拿着一千五百块钱随手就装在了口袋里。 看着离去的百羽，大师傅王福平羡慕的不得了：你看人家的孩子，把一千五百块钱好像没当回事，根本不怕丢了。 其实他还不知道，百羽另一个鼓鼓囊囊的口袋里装着三千块钱，那是王百羽失踪前装在罐头瓶里藏起来的，连冯梅都不知道。 百羽又带着三人到了葛耀祖的修理班。 葛耀祖正端着罐头瓶改制的茶杯喝水，罐头瓶还套着细尼龙丝编织的隔热套子，肯定是媳妇的作品。 “葛叔。现在这么清闲？” “是啊，这半年了，你不在的这段时间我一直很清闲。怎么，给我找点活儿？” “好像让你加工的三轮车还差两辆啊。” “那边不是停着一辆，平常我们也用来拉点东西，还有一辆在我家里。昨天我还准备让你在家里吃饭的时候再和你说，你急吼吼的要走，这不是没来得及说。” “那我今天就骑走一辆？” “行啊，那你把这辆骑走，有时间再把另一辆骑走。” “来，石林师兄你来把那辆三轮骑回去。满仓你骑着车子带着我两个师兄先回去，给你点钱，你去陈老师家里去定三模子豆腐，最好今天下午就做出来，实在不行，那明天早上给我们做好。另外再买上五斤黄豆芽，就说你家亲戚要，别说我的名字。” “好，我们在青山家里等你？” 小骆驼这点好，百羽说什么都照着干，一般不问为什么。 “好，去青山家里，我这两位师兄自在一些。我回去以后咱们再到龙山供销社去买两把锁子，然后到粮店买些油和白面。” 百羽转头又叮咛石峰和石林： “两位师兄，和满仓别客气，人很好的，我等会就回去。” 两人都表示不在意。 葛耀祖说道：“百羽还是送一下他们，要不他们可能出不了大门。” 百羽一想对呀，这出去的时候多了一辆三轮车说不定门卫不放行，还挺麻烦。 “葛叔，把你的烟再给上一包。” “哪有一包？这包刚开封没抽几根，你拿去。” “行，也不给你客气了。” 果然，门卫正在和小骆驼说着什么，没有让他们出去。 百羽走过去说道：“赵叔啊，好长时间不见了，可别生分啊。” “小王，你还别说，这大半年了也没见过你。” “出了点事，才回来。那辆三轮车是修理班的葛叔借我的，我今天要骑回去，要不你打个电话问一下？” “行，你做担保还差的了？以前你三天两头到这儿来，就跟单位职工似的，我能不相信你？” “多谢赵叔给面子，我这儿只剩半包烟了，你不嫌弃就先抽着，等过两天再弄一包。” 门卫笑嘻嘻的摆摆手：“走走，小王我们都熟。” 百羽心里想，看样子还要不断的联络联络，否则从电厂的修理班往外拿东西，人家非要较真，对葛耀祖也不好。 百羽回到办公楼，到了技术科去找杨芳，杨芳正在看报纸，看样子也没什么事干。 看到百羽进屋，杨芳调侃王百羽：“吆，大忙人，今天有时间过来看你杨姨了？” 百羽看了看杨芳的另一个同事说道：“杨姨才是大忙人，我今天还真是有事，要不你出来一下？” 杨芳笑呵呵的跟着百羽出来。 “有什么事，说呗。” “马上就过年了，今天我带来一点钱，先把我借你的钱还给你。你把利息也算一下，我一块儿给，让借给你钱的人心里也踏实。”百羽边走边说。 “你把钱带着了？其实有些人的钱还没到期，不用急着还。” “还是给他们算一下好，一是让他们放心，二是拿到利息之后他们就看到了好处，更有信心。以后借款期限定期一年，只有满一年之后才能给利息，否则利息一分不给。你说这样是不是更稳定？” “你说的也有道理，那还是到我家里去。” 杨芳骑着自行车带着百羽回家里。 百羽一只手搂住杨芳的细腰，一边闻着杨芳身上散发出来的香气边想，这个自行车还是自己弄回来的呢。 来到院子里王百羽首先就是找三轮车，看到喷过漆后仍然崭新的三轮车，心里想可别走的时候给忘了。 进了杨芳家里，百羽说道：“杨姨，刚才我见过了葛叔，这个三轮车可是我的，等会儿我要骑走啊。” “是吗？还想骗我家的三轮车啊。”杨芳开着玩笑。 “哪敢呀，骗了你家三轮车我还玩消失啊？” 进了屋子，杨芳拿出账本，按照人头和借款时间计算利息。 百羽说道:“这样，咱们先按照我跟你说的利息结算。至于你借别人的钱，你再慢慢算。” 那倒简单，杨芳又把总数算了一下和百羽对账，百羽一看数额不差。 第116章 新鲜河虾 “杨姨，如果有人想继续借给你钱，你就收着，利息还是按照说好的来算。不想借的就连本带息的还给他们就行。” “百羽，你失踪之后还有许多人给我借钱，我都没有收，我借了钱没处用，那不是干赔利息么？我才不干这样的傻事。人们要是知道我还想借钱，恐怕借到的钱要比以前多的多。你确定都能用么？” “没问题杨姨，今天我把钱和利息给你后，那个房子的抵押借条你得还给我。三天后我来取钱，不管多少我都能用得着，同样我还用那一套房子做抵押重新打借条。” 百羽拿出自己口袋里的钱点出三千九百多块钱递给杨芳。 杨芳数完后，把借条拿出来还给了百羽。 “今天晚上在我家吃饭？你再不来，葛菲和亦菲都对你生疏了。” “多谢杨姨，今天我的两个师兄在我家，我得回去陪着他们，等下次，以后少不了来你家，我还要和你们谈谈明年办修理部的事呢。” “那你尽快，你葛叔这都清闲了半年了。” “好的，我也想吃你做的饭呢。我想了一个办法，能够借到更多的钱，不知行不行？” “嗷，说说看。” “春节之前，农历腊月二十三之前，给我们借钱的人每满一百元我们送一斤鸡蛋，满五百块的每一百元可以送一斤猪肉。你说借钱的人是不是更多？” “你缺钱吗？我觉得你挺有钱啊。为什么要借那么多的钱？” “想做事，就得有本钱，我想做的事很多，也就需要很多的钱，我付了利息后会挣到更多的钱。” “你胆子怎么这么大？我得看看。” 说着伸手向百羽的裆部摸来，把王百羽吓得从椅子上跳起来就往外跑。 杨芳笑哈哈的说道：“我还以为你比大人胆子还大呢，没想到胆子也不大嘛。哈哈哈” “你刚才说的可要算数啊。” 看到百羽跳出了门外，杨芳大声喊道。 王百羽当然没有忘记把院子里的三轮车骑上。 等回到青山家里，小骆驼已经和石峰石林很熟了，看样子相处的还不错。 “百羽，今天下午能做出一锅豆腐，明天早上再给做两模子。” “好，今天这一锅做出来后，让我娘晚上油炸一下。咱们现在一块到龙山去买些东西。” 百羽回到家里找到油票、布票、粮票也没数，叠在一起装在了口袋里。 刚骑车走到村西，“卖虾唻，新鲜的河虾，刚捞上来的河虾哎。” 百羽一看，青白色、差不多三公分长的河虾很新鲜。 “哎，一斤多少钱？” “四毛一斤。” “都赶上肉价钱了，你捞一斤虾，我们得上两天工才能挣出来，这也太贵了？” “我们也不容易啊，这么冷的天我们还得下水。一天一夜才抓到二十多斤虾。” “估计你也卖不动。两毛钱一斤还差不多。” 卖虾的人不再理睬百羽，百羽对小骆驼说道： “看你咽口水的样子想吃？” “想。”小骆驼实话实说。 “可你有钱吗？要不我借给你点？” “不借，你要买我就吃，不买拉倒。” “那给卖虾的商量商量。卖虾的，你这虾两毛五一斤，我买二斤。” “不卖，最少三毛五一斤。” “哪有那么贵，以前都是二毛钱一斤，如果臭了只能喂鸡。” “夏天能和冬天比么？现在这些虾放一天根本没事。” “我哥是真想吃，要不我们还舍不得花这几毛钱呢。” “行了，五毛钱我给你一斤半。”百羽想了一下。 “这还合三毛三分钱一斤，我看你这人还行，一斤三毛，你筐子里的虾我全要了。” 卖虾的看着王百羽像看傻子似的，根本不信，也不理睬王百羽了。 “我说你这人怎么回事？卖不卖说句话，我还有事去办呢！” “我这些虾二十三斤，你要是能拿出七块钱来我就全给你。” “那说话算数？” “当然算数。” 百羽从口袋里掏出来的可不是七块钱，一掏就是一大把，从中点出七块钱递给卖虾的人，这样一算一斤也就是三毛。 “满仓带人到青山家里，放到大盆里用水泡上洗一洗。咱们回来再炒着吃。” 卖虾的木然的接过七块钱，心里还有点想不通，怎么看也还是个孩子，怎么这么有钱，这王庄谁家的孩子？ 百羽不顾卖虾的惊讶的眼神，带着石峰和石林先去了供销社。 百羽拿出布票递给石林：“等一下数一数共有多少布票，按照布票数买上几匹劳动布，如果劳动布不够，那就买别的布。” 说着点出二百块钱递给石林。石林有点手脚无措，“这，我也不知道买那种布好啊？” “那就你看着办。” 说完转身去了另外柜台买了十个容量二点五公斤、两个十公斤容量的塑料壶，回来后对着卖布柜台的售货员说道：“大姐，你看我们哥几个要买一些布做衣服，你看除了劳动布之外，你看我们买那种布合适？” “一般这种蓝布买的人多，还有这种的确良的黄色布卖的最快。” 其实营业员说的黄色其实是军绿色。 “那麻烦你量一下，每样布都给我来一匹。” “每样来一匹？” “是啊，大姐。别担心我们没钱，看到那些布票没有？二百多丈，应该够了。你没看到我哥手里的钱吗？二百块。应该也够了。麻烦你给量一下。” 售货员看了看百羽，挺面熟，不像逗人玩的样子。 “不用量了，你要买整匹的布好说，一匹布二十五米，也就是七丈半。我给你拿没开封的新布。” “这样好，速度快，每样两匹，对了，做口袋的白布也来一匹。” 看到百羽直接定了布的多少样式，石林松了口气。 大冬天的头上都有汗出来了。 没想到布的料子不一样，同样一尺布要的布票还不一样，白布只要一半的布票。 百羽快速算了一下，数出布票递给售货员。 售货员还在拿笔在纸上算账。算出来后报了一下尺寸和钱数，百羽又算了一下钱数也没错，就痛快的把钱数出来递给售货员。 石峰和石林负责把布拿到三轮车上，百羽等售货员把钱点清楚以后才离开。 来到粮店还得找店长。在给了些好处后，店长亲自帮着百羽把两个十公斤的塑料壶装满了，又装了四袋子白面，共二百斤。 百羽把油票、粮票和钱交给售货员后，还是石峰两个劳动力帮着装车。 往回走的时候，都快到村边了，才看到骑着三轮车出来的小骆驼。 “行啦，我们都回来了，你干嘛去？” “你们怎么这么快就买了这么多东西？” “咱们又不是娘们，还要磨磨叽叽的呀，那布都买的整匹的，不用尺子量，能不快么？” “那要少了怎么办？” “一般也少不了，万一要是少点，那就少点，咱也认了。走，油也有了，咱们回去炒虾去了。” 回到青山家里，几个人一通忙活。分了五六次才把二十多斤河虾炒完，冬天没有韭菜，只好拿大葱顶数，反正只要有盐和油，炒出来的东西就不难吃。 “百羽，你买这么多能吃完吗？包括你们家里吃两天也吃不完啊。” “那不好说？往外还打发不掉？等下你家装一碗回去，我家装两碗回去，给我师父们装两碗回去。再给我们队里的知青装两碗回去，还有，对了现在就给我装一碗，我要送人。这就送出去十多斤了，剩下的十来斤也够我们吃的。” “满仓等下看看豆腐做好了没有？做好后就拿到我家。对了，让我娘多做些饭，就说我两个师兄下来了，饭量跟你差不多吆。” “我哥他们放学后让他们继续去收鸡蛋，如果多的话，就送到电厂食堂，如果少的话就明天再送。还有，让他们想法买十几只大公鸡，价格贵点没关系。” 小骆驼说道：“今天的事太多了，我都有点记不住了。” 百羽转头又对石峰和石林说道:“我突然又想起一件事来，两位师兄跟我去一趟？” 两人表示同意。 百羽用一个大碗装了一碗炒虾放在一个手提的篮子里。 让石峰把剩下的布和面、油一块儿推到自己家里，指挥着两人卸车后，自己又拿出两大块熟肉放进篮子里，又把昨天买的鸡蛋数出来装好，都放在三轮车上。 百羽自己骑着自行车，石峰骑着三轮车，石林坐在三轮车上。 百羽边走边说：“昨天我和人干了一架，肩膀还被铁锹把砸了一下。所以今天我干的活不多，两位师兄可别生气。” 石峰用关切的眼神看着百羽，对于干活多少倒是无所谓。石林问道：“和谁打架了？” 这也是石峰想问的问题，“前几天我哥他们到水湾村去买鸡蛋，被几个十八九的小伙子给打了，还被抢了一筐子鸡蛋。” 第117章 讲和招揽 石林急忙问道：“这些人怎么这么不要脸？” “是啊，说是没经过他们的同意不让从他们村里经过。我回来听说后，把我们这些伙伴一招集，昨天过去干了一架。我们一伙中的王兵也十七岁了，小骆驼你们也看到了，很有一膀子力气，我们十多个人对付他们六个，我们都拿着镰刀，我还把一个人的屁股上凿了一镰刀。” 两个人都不说话，等着百羽解释。 “最后他们村里又来了人，来的人倒也讲理，把人都劝回去了。我趁现在有时间过去看一看，打架是打架，但不一定结成死仇。” 石林没吭气，石峰点点头。 进了村经过打问，找到了南镇的家里。陈旧的大门虚掩着，百羽推门进到院子里才喊：“有人吗？” 没人应答，百羽看了看逼仄的小院，四间石头墙砌的小屋，院子不过五米宽，乱七八糟的堆放着一些柴火等杂物，可以看出已经很久没有人打扫过了。 “有人吗？”百羽又大声道喊道。 “谁啊，有事就进来说。” 东边屋子里一个有气无力的声音回答到。 王百羽带头推开门进了屋子，屋里有些昏暗，百羽也是适应了一下才看清楚，一个小伙边烧火边在锅里用筷子搅拌，这是当地流行的吃食——拿糕，也就是玉米面的搅面团。 等扭头看到王百羽的时候，就是一愣。 直到百羽提醒：“哎，快糊了。” 百羽也认出了这个小伙，就是南镇的弟弟南威。 南威赶紧回头继续搅拌面团，直到锅里再也没有细小的干面团为止。 围着被子侧躺在炕上的南镇看到是百羽，有些一些意想不到： “你干什么？是要你的鸡蛋吗？我现在没有。” “是啊，鸡蛋也不能被你们白抢了？” “我哥都被你用镰刀砍得下不了床了，你还来逼我们。你看到了，我们现在就吃点腌萝卜咸菜，没有钱买鸡蛋还你。” 南威生气的喊道。 “但是我要去告的话，你们就是抢劫犯，不行就去监狱里吃牢饭去？” “坐监狱就去坐监狱，反正里边还管饭。”南镇在那里犟嘴。 “听说里面一天只有两个干粮，说不定还得让狱霸抢走一个，还要干重体力活儿，能有根咸菜棒子你就烧高香。不老实，一帮子杀人犯天天揍你。好多人在里边就得了重病死在里边了，你以为监狱里边吃饭随便吃啊？那还叫监狱吗？”百羽吓唬哥俩。 “那等过了年我们想办法挣钱还你。”南镇的口气软了下来。 “你有什么办法挣钱？在生产队里上工？干一天也分不了两毛钱。还不够你哥俩花？” “那你也不能逼死我们。”南威说道。 “我没有逼你们啊。我只是过来要账而已。”哥俩又不说话了。 百羽看哥两个低着头为难的样子说道： “也有个办法，你们今天晚上管我一顿饭，然后有时间到我那里给我干点活儿，这账就抵消了。” “真的？好，让我哥吃一碗，我哥身体还没好，我今天晚上就不吃了。我可以给你去干活。” 果然还是小伙子，很轻易的相信了百羽。 “但是你这饭有点少，不够吃，我还得做点。来，先把饭盛在碗里，你再去弄点柴火。” 百羽有点喧宾夺主的意思。石峰露出疑惑的表情，石林去看外边的三轮车。 “愣着干什么？快去弄柴火，还怕我们吃穷你们呀？” “我们本来就穷。”南威嘟囔着去抱柴火。 百羽从黑不溜秋的柜子里拿出两个大碗，把熟面团用铲子盛进碗里，把锅刮干净，倒入水刷干净。 看到南威抱着柴火进来，指挥着南威：“快点啊，烧火。” 南威蹲在灶火旁点火，百羽走了出去从三轮车上拿出鸡蛋和那两方熟肉，进了屋看了看问道： “你们家的葱呢？” 南威说道：“我们家没有葱，大蒜倒是有。” “那把大蒜拿点出来，快点。” 百羽找到案板和菜刀，看了看一点也不干净，用刀把案板刮了一小层，又用水刷了一次，四下找了一遍也没有找到洗碗布。 “你们家的洗碗布呢？” 坐在炕上看着百羽忙活的南镇说道： “我们家没有洗碗布，洗碗都是用手洗。” “以后把家里打扫干净一点，看看你们家的案板，干净的人在你们家能吃的下饭吗？” 南镇说道：“本来也没准备让你们在我们家吃饭。” 百羽不再理南镇，把肥肉先切下来放到锅里，等肥油化掉后再把南威拿进来的大蒜扔到锅里，快速的炒了六个鸡蛋出来，百羽看着偷偷咽口水的弟兄两个感到好笑。 “好了，吃饭。” 说着又找出一个碗把炒鸡蛋盛进碗里，百羽不是不想用盘子，而是南镇家里还真没有盘子。 百羽把两个装着饭的碗端起来递给南镇和南威： “怎么着，还让我喂你们呀？” “你不吃？”南威疑惑的问道。 “你们家的卫生状况不符合我的要求，等下次你们把卫生好好打扫一下，我再来吃。” 看着南镇有点脸红的样子，百羽又说道： “好了，刚才开了个玩笑。我叫王百羽，这是我的三师兄石峰，刚出去那个是我的四师兄石林。” “其实我今天来不是要账的。就是来看看南镇伤好的怎么样了。看样子还不能下地。要不要到医院去看看？” “不用了，昨天让村里的赤脚医生消了毒，给缝了两针上了药。等三天后去换一次药。”南镇说道。 “有一句话叫不打不相识，不管怎么说咱们也是打过交道的人了。那我就要劝你们一句，你们不能再这样了，要不的话可就真的蹲监狱去了。 以前你们拿走的鸡蛋吃了就吃了，我也把你砍了一镰刀，咱们就算两清了。今天我带了点鸡蛋和一点肉，南威给你哥做着吃，加强营养伤口好得快。” 这哥俩面面相觑，有点反应不过来。 “好了，我在这儿你们肯定不高兴，但我还是要说，我希望咱们以后能成为朋友。我那里有些活儿干，一天挣的不少于一块钱，说不定还要管一顿中午饭，不知你们想不想干？这几天好好想一想，过几天我再来看看南镇，那时你们可以告诉我。”说完百羽要出门。 “等等，我问一下，就我们哥俩呢还是我们六个人都能去呢？” “都可以去，要是还上学的就算了。” 说完转头出了门，石峰也跟着出去。 其实石峰主要害怕这边的人突然袭击，抱着保护百羽的心思跟着来的。 出了水湾村不远，遇到青山和王剑两人，王百羽对几个人进行了介绍。 青山说道：“我们两人一组，还是骑三轮车，出来时拉着一坛子酒，拉着菜刀擀面杖之类的东西，边收鸡蛋边卖东西，可以两头赚钱。” 回到家里，小骆驼已经把豆腐搬到了家里，冯梅正在和百卉炸豆腐。 百羽给母亲介绍了石峰和石林，冯梅热情的打了招呼让百羽带客人去里屋坐着。 百羽怕两人不自在，就带到了自己和百林的屋子。 “两位师兄，这是我和我二哥的屋子，看我的书多？你们随便看，想看那本就可以拿走到山上去看，看完了再拿过来换着看。” 石峰和石林高兴的应答着，颇有点好奇的爬到窗台和炕上去翻看。 本来王百羽还打算有时间去一趟龙山的张铁匠那里，可是看看天也马上快黑了，今天就算了。 晚饭是烙饼、大锅菜，又炒了一个肉丝，拌了一个凉菜。 陪着石峰和石林一块吃了一顿饭，完了后又让百卉帮着两人量了衣服尺寸，又把九成的炸豆腐片撒上盐之后用小筐子装好，让石峰和石林带到山上去了。 两人把感兴趣的书各自人还带了几本。 百卉等两人走后看着百羽说道：“小羽，你长能耐了啊？没事就开始摆布你姐了，是？” “看姐说的，这不是快腊月了嘛，再过一个多月就过年了，怎么着大家都得做身新衣服不是？咱们家里每人一身，我的这些伙伴还有跟我们一起干活的人每个人都要做一身衣服，如果这些布不够的话，那就再去买。当然手工费我们一分钱也不会少，麻烦你给甜杏嫂子说一声。” “挺大方的，咱哥再过一个月就该回来探亲了，要不也给他做一身？”百卉说着看着百羽。 “那当然没问题，要不给咱们家的人每人再买一双鞋？算了，大家都买一双，毕竟咱们挣的钱比他们多多了。” “那骆驼爷呢？”百卉问道。 “当然也有，要不会让人寒心的。” “这下子他们家日子就好过多了，大茹也像个姑娘样子了。” 百羽感叹的说道：“这种让人煎熬的日子不会太久了，有本事的人以后会过上好日子的。” 第118章 联络老关系 百羽要出去到青山家看看今天收鸡蛋的情况，百卉是吃饱喝足谈兴正浓，拉着百羽不让走： “你干嘛去呀，连陪你姐说话都不愿意？做衣服的事我可不管了啊。” “看姐说的，我就想听听国家大事和国际形势呢，要不你给我讲讲好不好？” 百羽看着百卉打趣道。 “国家大事我不管，但是今天下午侯钟良从齐家湾回来了。说也想跟王兵他们一起在县城附近收废旧物资，我没敢答应，你看行不行？” “啊？咱们队上不管么？” “现在谁管？不上工就不用挣工分，反正冬天也没有什么事，可是很多人死皮赖脸的就要去上工，队上的人现在都巴不得别人都别上工去呢。” “就侯钟良一个人要去？其他两个知青不去么？” “他们说的时候，夏联军想去，尚礼没有说去。” “可那边也没床啊，先说清，中间的屋子不给别人住，那张床除了咱们自家人，谁也不许睡。” “那我怎么回复他们？” “就说没有床睡觉，过了年再说。没别的事我走了啊。” 百卉又一把拉住了百羽： “你属跳蚤的呀，我话还没说完呢！” “啊？那你说呀。” “你坐下，着什么急啊。这两天我跟不少关系不错的人都说了我要当队长的事，今天三个知青带头串联了一下，这两天就要重新选举队长了，我怎么觉得没底啊？你给我出出主意。” “古语说得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边干边琢磨，慢慢就适应了。” “你别光说空话，如果我当上了队长，说说我该怎么办?” 百卉看着百羽有点吊儿郎当的样子生气了。 “如果你被选上了，当然首先你得讲话表表态度。要不要我给你写写讲话稿？或者我给你去讲？” 百羽继续打趣。 “我又不是什么领导，哪里还需要讲话稿？你给我说说要讲什么就行。”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啊？要是我，我就这样说啊——” 百羽倒背着手在屋里走动。 “首先，感谢大队领导对我们一队的关心，其次感谢各位社员同志们的信任，今天大家选举我当了队长，我是诚惶诚恐，战战兢兢。 嗯，大家都知道咱们队的队长不好当，导致咱们队里各方面的工作和收成都落在了大队的后边。 我虽然被选上了队长，但是也担心社员同志们不听从我的工作安排，更害怕辜负了领导的期望和社员同志们的信任，所以需要广大社员同志们的支持和帮助。 但是我也有信心，因为大家都想过上好日子这个目标。 既然我当上了队长，我向大家承诺：我的短期目标有两个，一是明年粮食产量在现在的基础上增加三成以上，在咱们大队里名列前茅。 二是到明年这个时候，每个工分分的钱都要在今年的基础上翻一倍以上。 三是个长期目标，让我们生产队社员的收入远远超过其他生产队，直至在全公社、全县力争第一。 这些目标的实现，离不开大家的支持和努力，我希望把咱们队上的各项工作赶上去，让咱们大家的日子都好过起来。 如果我的承诺如果实现不了，我会自动下台。 等明年的短期目标实现后，长期目标五年内一定也能实现，请大家拭目以待！” 百羽故作严肃的大声喊完，看着目瞪口呆的百卉说道： “是不是特别崇拜你小老弟？” “哎，你别说，还真像领导讲话哎。快快快，小羽快拿笔写下来，我记一下。”百卉急不可待的说道。 冯梅说道：“小羽还真是当领导的材料，你看，这说话就像领导一样，你在哪里学的？” “哈哈哈，娘，你们别逗了。你没看到很多领导讲话喜欢打官腔吗？我只不过是现学现卖而已。” 百卉说道：“反正我觉得挺好，但是，怎样才能使粮食产量增加三成，年底分红翻倍呢？” “姐，你不要小看生产小组的力量，你什么都不干，明年只要把生产小组的事弄成，粮食肯定能增长三成以上。因为今年本来大家都没有好好耕种，产量就低，那基数就小。只要恢复到正常水平就能增长一成半以上，再加上大家的积极性提高，这点你放心好了，我敢打包票。” “那，怎么挣钱呢？明年烧砖能马上见到现钱吗？” “放心，有老弟给你帮忙。等咱们队里有闲置劳动力的时候，让他们去干别的活儿，那不就能创收了嘛。明年年底现金分红翻一倍那是少的，能干的翻三倍都有可能，绝对能树立起你的威信。” “那可说好了啊，如果你让我说了大话，我可饶不了你。” “兄弟我要说的是，我办事你放心。” “行，我相信你，只要你不吹牛就行。” 好不容易才摆脱百卉，百羽来到青山家里。 所有的伙伴都来了，都眼巴巴的等着百羽呢。 “都在呢？怎么，都想请我喝酒啊？” “你都是大财主了，还让我们请你喝酒，真是地主老财的德行。” 王海涛望着百羽说道。 “好好好，我是地主老财。那今天收到鸡蛋多不多？” “不多，今天才收了不到五百个，按你的要求都送到电厂食堂了，所以我们回来的都早。” “好，不过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大家每门课能不能达到八十分？天安门还想不想去？过年的新衣服还想不想穿？想穿的话还不赶紧去甜杏嫂子那里去量尺寸？” 王百羽的一番反问把大家问楞了，反应过来的王剑嗖的就跑出了屋门。 看着大家都要跑出屋子，百羽赶忙喊道：“去我家把布扛过去，要不量了尺寸也白量。” 第二天，百羽和小骆驼各骑一辆三轮车一块去了趟张铁匠那里，主要是对账。 看了看存货的品种、数量，百羽决定把所有的东西都拉走，张铁匠因此也很坦诚的把账本拿出来，给百羽看自己在店里卖了多少，百羽应得多少。 虽然钱不是很多，但确实赢得了百羽的好感。 把所有的账对完后，百羽把应该给张铁匠的工资进行结算。 然后又对张铁匠交代了冬天主要打制菜刀、锅铲、火镩等冬天能用得上的物品，等过完年再打制锄头、镐头、铁锹等物。 百羽的到来，让张铁匠心里踏实了下来，毕竟原料都是百羽提供的，现在已经所剩无几。 另外对于销路的担心，也是最大的问题。毕竟家里没有往外卖东西的人，就是出去卖，也不一定卖得动，远远满足不了自家加工的速度。 “百羽，记得早点把铁拉过来，可别耽误了我们的活儿。” 在百羽临走时，张铁匠还大声嘱咐。 小骆驼两人把东西拉回家里，两人又来到龙山收购站。 已经是上午十点半了，刚进院子里就看到古风正在给一堆废纸过称。 百羽笑呵呵的喊道：“古大叔，快过年了还这么忙啊？” 古风揉了揉眼睛看着百羽： “这是小王呀，这是失踪了呀？都大半年没见你了，怎么，把你古叔给忘了？” 本来是打趣百羽，没想到却说到了事实。 “古叔，还真是大半年不在家了。这么长时间没来，对不起了啊。” “啊，我还真说对了？” “那可不是，你现在可是铁嘴神断。” 等卖废纸的人和古风一起去拿钱，百羽已经在院子里转了一圈。 废铁不是很多，估计是不久前刚把各种废品送走了一批。 不一会儿，古风就出来了：“小王，现在是什么个意思？” “能有什么意思，这不是给你送了两壶好酒嘛。” 百羽说完就把三轮车上的酒拎下来递给了古风。 “那东西还要不要了？”古风还是忍不住。 “那你以为呢？有多少啊？” “嗨，这么长时间你不来，本来我留了很多的好铁，这不上个礼拜大部分给送走了。现在留的还不到五百斤，不过收的铜我都在留着，大部分都放到了我家里，那可都是我掏工资垫上的。” “还有，废铁和废铜现在都涨价了，你知道？” “啊？涨价了啊？那我不要了。”百羽开着玩笑说道。 “那涨价也不是我涨价的，那是从上到下有文件的。你不要我还得弄回来，可真是麻烦了。” “古叔，给你开玩笑呢。有多少我都要了，就按涨价后的价格咱们适当上调。” “你能不能说话别大喘气，我以为我白忙活了这么长时间。” 古风埋怨的说道。 “那走，先把你家的东西拉走，等会儿等你们下班再把这里的东西拉走，也顺便把酒送回你家。” 废铁自然是拉到了张铁匠那里，废铜经过了大半年时间还真赞了不少，足足让百羽付出了自己手里的一千多块钱，然后百羽和王满仓分三趟才拉回了自己家里，在西屋的一角堆了起来。 等吃完午饭，青山等人早已上学去了。 “总算又处理完了一件事。”百羽自言自语。 “忘了，还得联系一下司机刘小亮。答应往齐家湾送煤，这给忘了。” 到电厂找到刘小亮，经常念叨王百羽的刘小亮自然是十分高兴，这外快比自己的工资都高多了，没有百羽，少挣了多少外快啊。 “刘师傅，我给你留下二百块钱作为买煤的钱，你的运费钱咱们咱们还是老规矩，过两天算一次。” “那没问题，咱们打交道这么长时间了，我能不相信你么？你放心，今天下午我就送过去一车。” 刘小亮当然没有问题，在百羽留下了二百块钱的周转资金后高兴的开车装煤去了。 第119章 经络、修炼 回到家百羽才想起来答应刘道长的事，今天又没有去道观修炼。 下午赶紧去，可别让老道生气，要是老道发脾气不教自己了，那可损失大了。 走之前留了个纸条，说明去道观了，省的母亲担忧。 这一去晚上就没有回来，晚上住在了道观里。 紫云道长的房间里，刘道长正在给王百羽讲解内力的修炼方法。 “百羽，不知你对穴位记得怎么样了？大部分穴位在人体两侧是对称的，这就是双穴，所以需要记忆的穴位就少了一小半，那些在中轴线上的穴位基本上是单穴。 练炁的人练出炁感是第一步，引导着内炁以丹田为基础，围绕任督二脉建立起循环是第二步，到这一步就已经打好了基础。第三步就是运用了，其实人体主要有十二经络和奇经八脉。十二经络走向包括： 1、手三阴经：从胸沿臂内侧走向手。 2、手三阳经：从手沿臂外侧走向头。 3、足三阴经：从足沿腿内侧走向腹。 4、足三阳经：从腹沿腿外侧走向足。而奇经八脉包括：任脉、督脉、冲脉、带脉、阴跷脉、阳跷脉、阴维脉、阳维脉。” “而有意识的让体内真炁在这些经脉里运行，会产生不同的效果。比如当真炁在手三阴经、手三阳经运行时，双臂能产生很大的气力。 而当真炁在足三阴经足三阳经运行时，往上提气加上腿部弹跳产生的力量，就能使身轻如燕。 真炁下沉至足底涌泉穴时，全身力量下压，也会让身体沉稳，产生千斤坠之类的效果。 当真炁可以在这些脉络里可以随意运行时，就已经登堂入室了。这个随意是指真炁能跟上你的意识运行。 当然，真炁运行的途径那是前人探索了几千年的基础上形成的，是各门派的不传之秘，运用之妙，只有修炼过的人才能体会。 越是把真炁修炼到细小的穴位组成的脉络，就能沟通更多脉络的力量，相对应力量越强大，这当然是建立在修炼好十二经络和奇经八脉的基础之上。 这条修炼之路很辛苦，也很漫长，但好在你年纪轻轻已经打好了基础，只要你坚持不懈，你会比我走的更远，希望你能勤奋修炼，不要在挣钱上用过多的时间。” “好的，师父。” “那现在我就先给你说一下手三阴经、手三阳经运行需要经过的穴位和路线” 好在运行的路线和在山洞中运行的路线大致相同，百羽前期的努力也算没有白费。 天蒙蒙亮的时候，百羽早已在生物钟的作用下醒来。 来到东边的石台上，百羽坐在蒲团上面对东方坐好，左手托住右手手心朝上，把右手大拇指的扳指对准东方然后闭上眼睛慢慢调匀呼吸。 似乎听到了老道轻手轻脚的在旁边坐下的声音，不久进入了内息循环状态。 似乎随着自己的每一次呼吸，都能吸引霞光万道，每次运行到大拇指扳指处，似乎有同样的霞光加入进来然后进入的百羽的四肢百骸。 百羽只觉得浑身暖洋洋的，异样的安静祥和。 旁边的白云道长和青云道长也深有同感，今天的修行状态出乎意料的好，内息在经脉中的速度加快了许多。 紫云道长的感受又有不同，明显感到东方涌来的元气增幅很大，旁边的百羽位置仿佛有另一个小太阳，也在集聚着涌来的元气，元气在周围洋溢，让自己也占了好大的光。 实在不能错过机会转化这难得的大量集聚的元气，没有时间开口问百羽是怎么回事了。 两个小时后太阳已经日上三竿，打坐的几人都已停下站起来活动身体，百羽也跑向二层平台跟两位师哥一同锻炼。 甄道长开口说道：“大师兄，我今天状态很好，感觉修炼的进度快了不少，我是不是又进入一个新阶段了？” 郝道长抢先说道：“我也有同样的感受，感觉比平常进度大的多。师兄，你有经验，是不是也早经历过这个阶段？” 刘道长抬起头说道：“恐怕你们要白欢喜了，我感觉是咱们旁边的徒弟带来的好处。” “怎么可能？他也就是和我们相差不大而已，还能比得上你？” “你们刚才要不说你们的感受，我还怕是自己的错误感觉，你们这一说，我就肯定了。咱们的徒弟不知有什么奇妙的方法，能够吸引更多的紫气东来，咱们师兄弟都跟着沾光了呀！” “鞥？” “鞥？” 郝道长和甄道长蒙了，这怎么说？ “百羽，过来，过来。” 郝道长忍不住跑到平台旁招呼百羽。 王百羽疑惑的跑到三个老道的身旁： “师父找我有事？” 还是刘道长开口： “百羽，你练得可是我们传给你的呼吸之法？” “是啊！多亏道长教给我呼吸之法，我觉得修炼的时候浑身暖洋洋的，特别舒服。我说三位师父怎么那么喜欢打坐，原来修炼这么舒服，太感谢三位师父了。” 三个老道面面相觑。修炼很舒服？ 也只有刘道长达到了这样的程度，难道百羽小小年纪就修行到了刘道长的阶段？ 刘道长问道：“那你在太阳出来后有什么感觉？” “太阳刚出来时还行，过上一会儿，感觉到特别燥热，如果再继续下去，就怕身体被晒爆了皮。” “好，明天早上你别过来，后天早上再来好了。” “嗯？”百羽满头问号的回到二层平台那里去了。 ·············································· 总算是清闲一阵子，百羽有时间去给扳指充电了。 依然是凌晨三点起床，来到机井旁的变压器旁的高压线旁，还是原来的工具，这家伙电流控制的挺好，电线只是发热，但不会烧断。 飞星观里，三个老道不让百羽过来就是想试试今天的感觉，好和昨天的感觉进行对比，从而判断这种不一样是不是百羽带来的。 随着天光微亮，三个老道已经面向东方开始打坐修炼。 等太阳出来三个老道醒来后，互相看着对方。 甄道长先说道：“两位师兄，今天就是比不上昨天的状况，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 “你这么说就不是错觉，我也是这个感觉，大师兄呢？” “一样。为什么百羽来后会有这样的效果呢？” “那明天他来后再试试？” “这样，师弟你明天早上坐在旁边就不要修炼了，注意查看百羽修炼的时候是不是有什么反常的情况。如果我们醒来后又有变化，那咱们就要弄清楚是他本身造成的，还是外物造成的。” “好。我一定认真查看。 翌日凌晨，百羽充电三个小时后，看看天空，东方已经透露出一丝丝亮。 得了，也不用再回家了，直接到飞星观好了。 凭百羽现在的身手，翻过院墙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根本不用等百林哥俩来开门了。 三个老道已经坐在蒲团上开始修炼了。 百羽自然不敢打扰，蹑手蹑脚的来到石崖边不远的蒲团上坐下。 甄道长离空的蒲团最多三米，耳朵听着百羽悄悄的坐下开始修炼，微微睁开双眼，用眼角余光开始观察百羽。 百羽依然是按照道家五心朝天的姿势端坐，右手大拇指自然的朝向了东方。 百羽现在进入状态很快，一般情况下三分钟就开始集中精神开始修炼。 随着深深的呼吸，身体开始吸收一丝丝能量，循环到扳指的地方，从扳指汇聚的能量也加入进来，身体的各个细胞开始活跃。 随着时间加长，汇聚的能量越来越多。 旁边修炼的刘道长和郝道长，也开始重新体验前天早上那种情况，似乎自己的功力大进，每次呼吸的效果比平常强两倍以上。 甄道长稍微转动身体，从头到脚开始打量百羽，前期天色还有点儿黑，倒也看不出什么好赖。 天光大亮后再看，百羽从鼻孔呼出的气体开始凝聚而成两条白线喷出一尺多远，真有点像电厂烟囱似的，凝实、绵长。 姿势方面倒也没有什么不同，只是看向百羽前边，空气像是波动似的，这种情况只有在炎热的夏天看马路上方才能看到。 等太阳出来后不久，老道和百羽醒了。 老道们一声不吭，等百羽到了二层平台去锻炼，三个老道互相看了一眼就回到了刘道长的房子。 甄道长等两个师兄坐下就迫不及待的问道：“怎么样？” 两个老道都开始点头。 “郝师兄，说说。” “跟前天早上一样，效果明显。你观察的怎么样？有什么异常？” “有点区别，虽然你和刘师兄鼻孔里也往外呼出热气，但是却明显的比百羽要小的多。 另外天亮了我观察，就在百羽前边的空中，似乎有气体波动，怎么形容呢？郝师兄应该见过，大夏天马路上晒的时间长了，上方的空中就会出现这种气体的波动，应该是空气被加热造成的。 另外，百羽的右手拇指上戴着一个扳指，这一点你们应该知道。其他就没有什么不同了。” 第120章 成绩喜人 早上，百羽没有和石峰石林一块做饭，和三位师父打了招呼后回到家里。 吃了点家里留下的稀饭和一块红薯，就骑车找到小骆驼，两人分别把三轮车装满了木制品和铁制品，准备运到齐家湾。 看到王百羽也能把装满东西的三轮车骑动，小骆驼疑惑的说道： “小羽，我发现你半年多没见力气大了很多呀，以前你可骑不动装着这么多东西的三轮车。” “那当然，你不知道我吃了仙桃不光个子长了，力气也涨了很多呀？” “你真吃过仙桃了？真的见到神仙了？你会不会长生不老啊？” “你说呢？长生不老估计不会，那是神仙！你以为那么容易成为神仙啊，那得经过九九八十一难！” “净瞎说，还九九八十一难，那是唐僧西天取经。你以为我不知道啊？” “哎！今天龙山街上怎么这么多人？” “今天是赶集的日子啊。对了，你可能不知道，前几个月就恢复了集市，没有人抓投机倒把的事儿了，卖东西的人不会再被人追的到处跑了，农历的三、六、九都是集。” 赶集的人主要集中在供销社所在的东西向大街上，来得早的人在不影响人家大门出入的情况下自己占位置。 历史果然修正了方向，被捆的死死的人们开始活泛起来。 这让百羽想起了一件事，随着做小买卖的人增加，集市过两年后会移到东边靠近龙河的以沙地为主的地方。 趁现在那里还是沙地，都是人们采砂的地方，坑洼不平，属于无主的荒地，得想办法占下一大块， “集市上这不是也有卖鸡蛋的吗？会不会影响我们卖鸡蛋？” “集市卖的比我们收的价格贵上一分钱，肯定有影响，离得近的人家一般都是攒多了就到集市上来卖，但是他们不一定都能卖掉。我们基本上都是卖给厂子里的人，影响也不大，但是听王军说收鸡蛋不好收了。” “我说怎么一天才收五百多个鸡蛋，原来是这个原因。这么说以后在集市上来卖我们的东西肯定也行，倒是多了一个销货的渠道。等下个集上咱们就试试。” “小羽，我，我恐怕不行。”小骆驼摸着后脑勺为难的说道。 “那谁行？还不都是慢慢锻炼出来的嘛。” “那个二鹏肯定行，那家伙脸皮厚。” “他锻炼锻炼肯定行，但是人家还要上学，没时间啊。” “我就是出个力还行，做买卖我真不行，人一多，我就头发懵。算不清账，也招呼不过来人，人家把东西都拿走了我也不知道。” 小骆驼还在推辞做买卖的事。 百羽边走边想，上学的人肯定不行，但不上学的人都有事干，缺人啊，对了，不行就让舅舅家的表哥过来试试，不知行不行，还得去问问两个舅舅。 不知不觉就到了火车站，小骆驼倒是熟门熟路，勤快的买票，亲热的和列车员打着招呼，把东西弄上火车。 看样子对于做买卖是发憷，对于熟悉的事情还是能应付自如的。 小骆驼在货物旁看着，百羽到车厢里转了两圈，人不多，只是坐了一多半人，甚至有的人都把脚放到了座位上。 到了县城，首先绕不过去的就是修自行车的曲秋阳。 百羽到了曲秋阳的摊位前就停车笑呵呵的跟曲秋阳大招呼： “曲叔，好久不见，生意挺好？” “吆，总算是露面了。这么长时间，这是藏到那个老鼠洞去了？” “看你说的，这半年多我不在家，这不是特殊情况嘛。知道还有几辆自行车的钱没有给你结算，放心好了，等我把东西卸掉后，这两辆三轮车就是你的了。” “正好，有几个人来找我想要三轮车。” “好，你把账对一下，把这两辆三轮车留下后还差你多少，我回来时一块给你结算清。” “那敢情好，也不用我老惦记了。” 来到齐家湾的家里，大门上着锁。 百羽在东边固定的地方找到备用钥匙打开东边院子的大门。 嚯！除了留下一条两米宽的过道，院子里到处堆着东西，以不规则的废铁居多，废纸壳子旧报纸也有好大一堆，其他的就是酒瓶子、碎玻璃，靠近小门的地方堆积的是拉来的无烟煤。 “这都是钱啊，没想到有这么多！” 进了西边的正院，顺着墙根一圈都是码的整齐的废铁，院子倒是不乱，看样子还是用了心的。 百羽先到厨房看了看，各种调料都有，主要是菜籽油有不少，顺墙摆着十几颗竖心白菜，呈圆柱状，炒菜口感比圆白菜要好，但蒸包子和包饺子以及煮大锅菜菜还是圆白菜好。 玉米面和白面都有一袋子，小米也有半袋子，旁边两个圆坛子里分别腌着萝卜和洋姜。 嗯，吃的方面还过的去，估计比大部分农村家庭的条件要好。 解开锅盖，锅里还有十多个玉米干粮，估计这就是中午饭了。 “满仓，看样子没有咱们的中午饭，咱们吃什么？” 王满仓笑呵呵的说道： “吃啥都行，只要能吃饱肚子就行。” 百羽捂着头说道： “给你说也是白说，你就是个不挑食的家伙。” “有吃的就不错了，还挑食，咱可没那毛病，嘿嘿。” “先卸车，然后咱们再和面烙饼吃。” 闲着也是闲着，干点活等着大茹他们回来。 接近中午，大茹和骆驼爷一块先回来，看到百羽非常高兴。 再看到百羽已经做好了饭，大茹不要意思的说道： “你也不早点说，要不我就早点回来做饭了。” “反正我们也没事，我还炒了一锅白菜，就是辣椒多放了一些，不知道你们能不能吃惯。” “能，我们吃啥都能吃下去，兵子也能吃辣椒。” 直到十二点二十，王兵才骑着三轮车回来。 看到百羽来了也非常高兴，说道： “我估计这两天你该来了，看看怎么样？咱们收的东西按你的要求大部分都没有往外卖，都堆在院子里了。” “我看到了，比我预想的好太多了，收获很大成绩喜人，你们真是辛苦了。” 王兵虽然比王百羽大，但被百羽表扬的有点羞赧了。 “也不辛苦，每天到各个地方转一转，我觉得挺好的。” 百羽烙了十张饼子，本打算每人两张，但是骆驼爷死活不吃，让百羽吃，说是自己吃玉米面饼子就已经很满足了。 玉米面干粮也已经热过了，百羽硬是递给了骆驼爷一张烙饼，另一张拿到了自己跟前，骆驼爷一看就留下了，不能辜负了小家伙的好心。 “这么长时间不来了，今天一看，没想到你们能坚持下来，还真不错。今天下午我和满仓还得回去，趁现在有时间咱们说点事。” “兵子带着骆驼爷到各村去转转，联系一下去年帮咱们卖煤的关系，看看今年他们是不是还想干，条件和去年一样。 我在考虑给你们增加人手，但是睡觉的床位不够，我马上找木匠打床，买铺盖，增加三轮车。别担心，钱我来想办法。” 百羽考虑了一下又说道：“第三点，以前咱们说过不光收废品还要卖东西，这一点可能由于我不在已经放松了，以后还得恢复。 做买卖，就要有买有卖两头赚钱，同样的时间会产生不同的效益。 到每个村后，一定要和村里的小卖店负责人搞好关系，每次过去都要打个招呼，时间长了自然就混熟了，我们的东西就可以通过他们代卖，我们就省了人力和时间。 第四点，如果可能，咱们往外卖的东西也可以换东西，比如粮食、白菜等，俗话说，货换货两头乐，大家都认为自己占了便宜，买卖更容易成交。 当然，要注意换来的东西咱们能不能用，能不能卖出去，还要考虑换来的东西的作价，要按照不超过正常市价交换。 齐家湾不是产大白菜吗，多收点，也可以用煤换，弄上十吨，咱们找人到集市上去卖。让刘小亮的车回去时稍带着拉回去，运费我和他结算，你们就不用管了。” 骆驼爷笑呵呵的说道： “小羽啊，你就是个买卖人，有挣钱的机会，一点也不放过。” “那是，谁也不嫌钱多。兵子哥、大茹你们今年干的不错，虽然挣的钱看不到，但是院子里的东西比拿到钱更有价值，过了腊月二十你们就可以回家了，今年我给你们发个大红包当奖金。” 小骆驼问道：“小羽，我有没有？” “你也有，不过要比你姐她们少的多，你才干了不到半年。” “有就行，那可是我的零花钱，爹你们可不能收走。” “行，你留着零花。不过估计钱在你手里你也不会花。” 骆驼爷笑着说道。 “明后天我就把枣儿酒也拉过来，你们在往外卖的同时，一定要当回事联系小卖店，咱们人不多，顾不过来。”百羽再次叮咛到。 说完，把一张烙饼分为两半，分别给了大茹和满仓，骆驼爷看到了也没有再说话。 “腊月二十三我们再回，那天才过小年，那几天估计也是生意最好的时候。”王兵说道。 “行，你们看着办。最好二十二那天就回去，二十三晚上咱们一起聚餐，同时我给大家结算一年来的工资，大家高兴庆祝一下。” “那谁来看家？咱们的东西这么多，过年没人可不行。” 第121章 借款上万 百羽说道：“我问一下那三个知青愿不愿来，反正他们在哪里都是过，这里给他们白吃白喝就行。 这些天西边院子的大门外边就不要挂锁，只是在里边拴上门栓就行，平常出入就从东边院子门口通过，这样虚虚实实的，村里的人也不知道家里有没有人，偶尔家里没人，也不会有人打主意。” “好，今天就这么办。”王兵应到。 “你们这段时间去过收购站没有？” “去过，隔上十天八天我们就去一趟。要不，咱们院子可没有这么多东西。” “那就好，我走前去一趟收购站，跟赵金宝打个招呼，顺便送他两壶好酒。” 下午，赵金宝见到百羽后，也非常高兴，非要在晚上请百羽喝酒。百羽推辞再三，说晚上家里还有事，下次来一定请赵金宝喝酒才作罢。 三轮车留给了曲秋阳，顺便把剩余的钱结算给了曲秋阳。 “我这里还有一些车子，要不匀给你些？” 百羽连忙说道：“过两天我过来再说，现在先不要了。” 曲秋阳只得遗憾的看着这个小合作伙伴离去。 回到家里，百羽先是找到了刘小亮，告诉他有时间装一车煤就送到齐家湾，以后就按王兵或骆驼爷给的信息送煤，运费和买煤的钱由自己和他每周结算一次，刘小亮当然高兴的答应。 到了修理班，葛耀祖看到百羽后放下手里的活儿，把百羽拉到了外边： “小羽，你杨阿姨和我正要找你去呢，正好你来了，快去你杨阿姨办公室一趟，今天晚上就在我们家吃饭。” “啥事啊，这么急。” “反正也快下班了，你先过去一趟。” 到了杨芳的办公室，其他的同事都不在，百羽伸出双臂： “杨姨，听说你想我了？来，抱抱。” 杨芳照着百羽头上‘啪’的就是一巴掌： “去，又调皮。” 说完哧的一笑。 “这两天你也不来，又干什么去了？” 不等百羽回答，又说道： “小小年纪一天忙的日理万机的，好像国家总理一样。 你的鸡蛋呢？你不说是有人一次借一百块钱就给一斤鸡蛋吗？我这里答应了人家，就等着你的鸡蛋呢！” ?，百羽才想起来，当初为了让人多借钱，答应了每借一百块钱就给一斤鸡蛋。 “借给你钱的人有多少超过了一百块？” “挺多的，你给结算了利息后，前边借钱的人几乎都又借给了我们，并且都增加了几百块钱。其他的人一传十、十传百，这两天已经让我晚上没有时间吃饭了。你猜已经给我的钱有多少？” “难道上万了？”百羽不以为然的说道。 “我的天，你是王半仙吗？猜的咋这么准？已经一万六千多了，咱们还借不借？我俩心惊胆战的都不敢收了，今天准备下班就去你家找你，等你说话了我们再收。” “葛叔还说你们今天晚上请我吃饭呢，原来他也是胡说呀？” “谁知道你下午要来？你既然来了，晚上请你吃饭也行，等下班我去食堂买几个菜带回家不就完了。” 半个小时后百羽随着打好饭菜的杨芳回到家里。 已经放学的葛亦菲看到百羽后喊道： “你个臭百羽，上次在我家露了个面就再也没有见过你，今天怎么来了？” “这不是听说你们家晚上吃好饭嘛，过来蹭饭了来了。” “哼，就知道你没有好事肯定不来。” 说着转过了头假装生气的去写作业了。 百羽举起右手，五根手指交错摆动，给葛菲打招呼： “嗨，大菲怎么不理哥哥了，跟哥认生了？” “谁大还不知道呢，你这么长时间不上学，不会再不上学了？从今年开始，初中增加了英语课，你肯定没学过，可不好学了。” 已经有点害羞的大菲皱着眉头问道。 “怎么会？我肯定要上学，你不知道，我都在自己家里自学呢，再说我可以留一级，明年再上初中。” “好啊，好啊，百羽明年上初中好，最好再留一级，后年上初中，咱们就一个年级了，最好在一个班里。” 大菲不高兴了：“那不是老留级生了，那么大年岁跟你一个班？也不嫌丢人。” “我这不是特殊情况嘛，说不定我还要留一级，真跟小菲一个年级了呢！” 现在轮到大菲转过头不理百羽了，小菲又高兴了。 杨芳看到两个闺女的样子笑着摇了摇头，继续在厨房炒了个鸡蛋，然后在锅里煮着稀饭也就完事了。 把饭菜端上桌子，看到葛耀祖在打开酒壶的盖子，百羽连忙说道：“葛叔，我可不能喝酒，喝一杯就醉了，我可连家都走不回去了。” “没事，不行就睡我们家。小菲还是和我们睡一个床就行。”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没想到大菲的脸唰的就红了。 百羽心里想到： “怎么这小丫头还心思挺多的，不知道一天在想什么。” 百羽连忙说道：“这里离我家也不远，用不了半个小时就回去了。等以后你家换了大房子，你们家给我留一个屋子就行了。” 吃饭的时间，杨芳的话题有意无意的问道：“小羽，半年多就长了这么高，都超过大菲了，到底吃了什么好东西啊？” 百羽含糊的说道：“可没有今天吃的饭菜好，只不过吃了一个桃子而已。” 葛耀祖说道：“行了百羽，不想说就算了，可别拿瞎话糊弄你杨姨了，哪里有什么神仙？哪里有什么仙桃？” 百羽笑呵呵的说道： “老祖宗早就说过了，信则有，不信则无，这就是唯心主义。 宇宙何其浩渺，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以后有许多科学家的结论会颠覆你对这个世界的认识。 如果一百多年前有人告诉你说从京城到广州的两个人可以通过仪器说话，一个车辆不通过牛马拉动就可以自己跑动，估计是没人会相信的，甚至说你胡说八道、异想天开。 如果我现在说再过几十年后，发电再也不烧煤，这样的电话将会消失，自行车将会成为人们锻炼身体才用的器材，火车一小时能跑六百里以上，从bj到上海一天就可以到达，汽车不用人开，司机这个职业将会消失，估计你们绝对不会相信。” 葛耀祖、杨芳、葛菲、葛亦菲四人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百羽，一副绝逼不相信的表情。 “你这吹牛也挺新颖的，可没人敢这么想。估计你去写个科幻故事保准受欢迎。” 杨芳呆了片刻才说道。 这家的另外三人都点着头表示认同。 “好，好，那就当我没说。” 百羽举手投降，百羽再也没有说话，再说就有泄露天机之嫌。 说是只让百羽喝一杯百羽送的枣儿酒，葛耀祖和杨芳也知道百羽能喝点，就多倒了几杯，百羽也没拒绝。 吃完饭，打发大菲小菲去写作业，葛耀祖把百羽叫进了里屋的卧室，倒了茶水，杨芳关上门。 “咱们说正事。那会儿在办公室我给你说了，我们已经收了一万六千块钱了，你都能用？”杨芳问道。 “放心好了，就是十六万块钱，一百六十万块钱我也敢借。利息照给。”百羽说道。 “百羽，十六万一年的利息就是一万二千八百块了，再别吹牛了，弄得我们心里没有一点底了。” 葛耀祖眼巴巴的说道。 毕竟一万六已经是他们这一辈子见到最多的钱了，按照百分之二的提成也有三百二十块钱了，那可是大半年的工资，这才三天时间啊。听百羽说什么十六万、一百六十万的话，简直是天方夜谭。 “我知道你们不信，我来说说把钱借来干什么用，或许你们就相信了。” 百羽喝了两口茶水，才继续说道： “一、我在县城那里让人收购废铜烂铁你们知道，不说到各地收的价格和收购站的差价，就是到现在收收购站废铜烂铁的价格都上涨了，别看只上涨了一分二分钱，按比例那可是上涨了百分之五十，你们抽时间到县城去看看就知道我收了有多少，这些东西，我就放着，还会继续涨价，难道付不起一年百分之八的利息？” 看到两人思索的表情，百羽继续说道： “你们肯定想，一万六我或许收购废品能用完，但是十六万根本用不完，对不对？” 看到两人点头，百羽继续说道： “你们知道我收购高粱、红枣，现在已经存了多少枣儿酒了？恐怕比你这一万六多得多。还有，我那里还养了六七十头大肥猪，平均都毛重三百斤，你们估计得多少钱？恐怕也不比一万六少？” 看着两人震惊的样子，百羽颇为自豪： “其他的挣钱的门道你们也知道，比如葛叔加工的三轮车、独轮车，我大部分都卖出去了，我也得挣点？你们不知道龙山的铁匠铺，今年打了多少工具和农具，我的人基本都卖出去了，我也得挣点？刘小亮现在又往县城那里拉煤了，我也得挣点？” 第122章 祖宗不蒙人 “我舅舅他们村去年烧了几十万块砖，我已经买下来了，等开春我卖出去也得挣点？别看我们卖鸡蛋，一年下来也够你说的利息钱了？具体挣了多少钱，我就不跟你们说了，省的你们妒忌。 如果你们能再弄来些钱，你们电厂东边的那个土岭就是我们生产队的，等开春也准备弄个砖厂，等烧了砖后，那里就是平地了。 如果你们想干，咱们就在那里搞个修理汽车、拖拉机的厂子，也可以加工三轮车、独轮车等，还能不挣钱？ 反正咱们也有砖，旁边再盖些房子，就成旅馆了，顺带开个饭馆，不光过路司机吃饭，我们一帮人，还有你们电厂煤矿的人、砖厂的人以及四邻八村的人估计也会有吃饭的，能不挣钱？ 只要有本钱，我还有其他的买卖可做，反正不会亏本。所以说韩信点兵，多多益善。” 这是一个和自己女儿一般大的孩子说的话吗？不看脸面，葛耀祖两人一直认为是和一个平等的伙伴对话。 两口子久久不语，信息量太大，估计内存有点不够，宕机了。 还是杨芳先恢复过来，和葛耀祖交换了一下眼色说道： “百羽，天也黑了，太晚了我们也不太放心，你先写张借条，就和上次的一样格式，变个金额就行，这是一万六，你来点点。” 说完从随身携带的钥匙链上拿起一把钥匙把一个比较精致的木箱子打开，取出一摞摞用橡皮筋扎好的钞票，十四把十元的，四把五元的，放到小方桌上，就是一堆。 百羽目测了一下钞票的厚度，拿起准备好的纸、笔，很快写好了借据，还是拿齐家湾的那套房子做抵押。 “给我找个书包或口袋，这些钱拿着不方便，可别半道上丢掉两把子就麻烦了。” “还丢掉两把子，丢掉一把子就够我们两口子不吃不喝一年白忙活了。口袋早给你准备好了，记得快点还回来。对了，鸡蛋什么时候送过来？我好通知让人来拿。” “咱是有钱人，还能占你们这个便宜？今天的鸡蛋估计又送到食堂去了，明天就送一部分过来，后天继续送，你们继续借钱，一定要做好记录，千万别弄乱了。” “我们还不知道？这么多钱，借条上都有我们的手印和签名，我们还做了别人不知道的暗记，否则出了岔子我们可倒霉了。” 杨芳撇嘴说道。百羽把钞票装进口袋里，就准备出门，葛耀祖说道： “你也不清点一下？要是每沓子钱少个十张八张的，你不就亏大了？心也太大了。” “切，我还不相信你们么？你们要是这么干，你们还有什么出息？” 说完，百羽也撇撇嘴出门骑着车子走了。 “媳妇，你说百羽说的可信不可信？咱们厂子里有的双职工的一年就有一千块钱的工资了，像刘小亮那样的，一个人一年都能挣一千块钱。咱们要是多张罗张罗，说不定真能借上十六万，那样的话，咱们一年光挣得利息就有三千二百块钱了，那可是咱们两口子三四年的工资啊，可咱们也就辛苦不了一个月。这买卖太划算了！” “万一被百羽骗走了咋办？咱们去自杀呀？咱们还有大菲小菲两个孩子呢。” “不至于，百羽能跑到那里去，再说还有房子做抵押呢。明天我请个假，你也请个假，咱们还是让百羽带着看看，看他说的是不是真的，我估计他说的是真的。” “那咱们今天晚上还收不收？” “先收着，估计等会儿就有人来了，咱们要是说不收，以后就不会顺利了。咱们通知人后天来领鸡蛋，万一百羽送的鸡蛋不够呢？”两口子心里忐忑着，既想挣钱，又怕风险。 几杯酒对于现在的百羽来说，真是没有影响，黑暗对于骑自行车的百羽影响也是接近于无。 回到家，百林已经在自己屋子写作业了，冯梅和百卉不知再嘀咕些什么。 “姐，这几天你们不是忙着做衣服吗？难道都已经做好了？” 三个老道的衣服都是百羽把旧衣服拿过来让百卉照着原样去做，并没有去量尺寸。 “这不是等你嘛，要不我早走了。你这么晚才回来，吃饭了没有？” “这不是到电厂去了趟，有人请我吃饭，不去还不行，死拉硬拽的，哎！” 王百羽一副臭屁的样子让人看着就想抽他。 “吆，你可真吃香。这几天你可是没有好好在家待过，你小小年纪一天在忙什么呀？”百卉讽刺的问道。 “当然是国家大事——咱管不了，以前认识的人总得见见面，不能生分了不是？” “是，你能，你认识的人多，你姐你就不认识了是不？” “啊？这是怎么说的？” “明天上午就要重新选队长了，大队书记都要来，我，我有点紧张。你给我说说咋办？” 百卉认真的问道。 不能再开玩笑，否则自己的耳朵或许要遭罪，百羽也认真的说道： “如果咱们家门口有几个要饭的，你拿着干粮给他们吃，你会不会紧张？” “那紧张什么？那些要饭的肯定会感谢我呀。” “对呀，道理是一样。队里谁都不愿意当队长了，当队长只是比其他社员多两分工，但麻烦事非常多，还落不下好。 你当队长是给他们解决麻烦的呀，咱可不是捞好处的，是不是？大队里也是啊，咱们队里搞不好，说明大队干部工作没有做好，你当上队长那是给他们解决麻烦，他们得求着你当呢，是不是？你这么一想，是不是就跟你拿着干粮给要饭的吃一样的道理？” 百卉茫然的点着头：“是啊，咱又不是捞好处的，是给他们解决麻烦的，让当就当，不让当拉倒，咱们还是自己挣钱去。” 放开了心思，百卉松了一口气。 “看看，我说半天还不如你弟弟说两句。你完了，你个没有主见的。” 冯梅看着百卉放松的样子骂道。 “得失心在作怪，如果不想得到什么，干任何事都会坦然。” 百羽倒背着手一副得道高人的样子。 却被冯梅照着头顶啪的一巴掌打出了屋子，很快就来到了青山家里。 王军、王剑哥俩都到青山家里来做作业，倒是很安静。 青山和宝山正在吃饭，看到百羽进来青山打了个招呼： “百羽来了？你们今天又到哪转去了？” “和小骆驼到县城转了一圈，今天你们收的鸡蛋多不多？” “有一千来个，已经送到电厂食堂了。现在天冷了，鸡也不好好下蛋了，不太好收。” “嗯，从明天开始每个鸡蛋收购价涨上一分钱，估计可以多收一些。明天、后天收到鸡蛋后不要去卖，我领着你们送到电厂葛耀祖家里，有别的用途。正好王军在这里，还需要多少钱？” “明天不用给钱，就算多收一些，钱也够了。明天的如果不卖钱，就看你要买多少了。” “照着五千个鸡蛋准备，再给你们三百块钱，能收多少就收多少。” 王军具有当大管家的潜质，百羽把钱交给王军最是放心。 “你们写完作业，等大家来后都锻炼身体，不能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我也要到飞星观去一趟，道长正在教我功夫。” 青山表示一定会交代到位。 百羽一路小跑，到达飞星观里已经是浑身大汗。 和青云道长、白云道长打过招呼就去了紫云道长的屋子里。 屋子里的温度比外边也热不了多少，等百山进了屋，刘道长说道：“来了？以为你不来了呢？” “怎么会，只要我不出远门，肯定过来锻炼。” “对于我们来说，要说修炼，不说锻炼。”刘道长纠正着百羽。 “是，是，是修炼。”百羽赶忙应承。 刘道长说完不再搭理百羽，百羽赶忙在炕上的另一边垫子上坐下入定修炼。 估计过了几个小时后，刘道长对已经醒转的百羽说道： “如果累了，就盖上被子睡会儿，我已经烧了炕。” “师父，其实我年轻，现在不怎么怕冷。在这样的天气下光着膀子问题也不大。” “吆，有点寒暑不浸的味道了，随你。” 看到老道脱掉道袍睡下，百羽也赶忙脱衣睡觉。 当听到刘道长窸窸窣窣穿衣服的声音，百羽就知道离天亮也不远了，赶忙穿衣起身。 “你先去活动腿脚，等身上出汗后，到水潭那里冲一下，然后到旗峰顶上来找我。” 百羽诺诺答应。 等百羽来到山顶后，在山顶东侧悬崖边上清理出的巨石上，放着一个包谷皮编制的蒲团，看到紫云道长端坐其上，正在打坐呼吸。 知道百羽上来后指着另一个蒲团说道： “坐！按我们道家的说法，每当太阳出来之前，就是紫气东来之时，此时面对东方打坐修炼具有莫大的好处，试试。” 百羽依言坐下，面对太阳升起的地方坐下，调整呼吸。 不知是心里作用还是真的有效，反正百羽感觉到自己的内炁运行比以前活跃的多，不知不觉中内炁就通过了已经卡了多天的穴位，转而向下一个穴位进行冲击。 手上面对太阳的扳指也好像吸收着太阳的能量，这是百羽闭着眼感受到的情况。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百羽浑身燥热时再次睁开眼睛一看，太阳已经大高，刘道长早已不见人影。 石峰和石林已经去做饭了，百羽和三位打招呼准备回家，紫云道长问道：“今天有没有收获？” 百羽兴奋的说道：“有收获，感觉今天的内炁运行比平常活跃，并且今天我的内炁运行已经通过了卡了好几天的穴位。” “那就行，老祖宗留下的宝贵经验那可不是用来蒙人的。” 第123章 竞选队长 回到家里，百羽发现只有红薯和稀饭，百羽就着咸菜喝了一碗还温呼的小米稀饭，又吃了两个在煤灶边上正熥着的煮红薯。 凑合着吃过饭，骑着三轮车就去找小骆驼。 “小羽，今天咱们去哪儿？” “今天到风庄去趟，给他们送点钱，顺便拉两车酒回来。” 小骆驼骑上自己的专用坐骑，可惜车厢底已经磨掉了油漆。 刚要出门，百羽想起来，今天一队不是要重选生产队长么？ “满仓，我忘了，今天我们队要选生产队长，咱们得看看去。” “选队长跟咱们有什么关系，有啥看的？” “说不定我姐能选上队长，咱们得过去助助威。” “那没问题，谁要跟百卉作对，咱就去扇他。” 两个整天无所事事的家伙，右转往村里的路上走去。 小骆驼经过两次打架，看样子对自己更自信了。 要是百羽发话，打伤了人百羽负责赔偿的话，小骆驼还真想再露露身手。 刚进入队部的场地边上，百羽就听到百卉的声音： “今天大家选举我当了队长，我是诚惶诚恐，战战兢兢，我的短期目标：一是明年粮食产量在现在的基础上增长三成，在咱们大队里名列前茅，二是到明年这个时候，每个工分分的钱都要翻一倍以上。这些目标的实现，离不开大家的支持和努力，我希望在大家的支持和努力下，把咱们队上的各项工作赶上去，让咱们大家的日子都好过起来，让大家作为一队的一份子感到光荣和自豪。 长期目标是：让我们生产队社员的收入远远超过其他生产队，直至在全公社、全县力争第一。刚才我的短期目标的承诺如果明年实现不了，我会自动下台。等明年的短期目标实现后，长期目标五年内一定也能实现，请大家拭目以待！” 看样子自己准备的讲话稿，百卉估计背的滚瓜乱熟的，倒是从容镇定。 大队书记讲话了：“各位社员同志们，咱们村生产一队是人口最多的生产队，也是耕地最多的生产队，因此大队还把几个知青都放在了你们一队，说明大队对你们很是信任，对你们的期望很高，可是今年你们一队就是因为队长人选频频更换，社员之间更是相互拆台，造成了你们一队成了咱村产量最低的生产队，想一想这应该不应该？这丢人不丢人？咱们都是什么人？咱们都是人民公社的社员，都是社会主义大家庭的一员，咱们是不是应该心往一块想，劲往一块使？ 今天，你们自己又选出了新的队长，虽然不是全票通过，但是也是获得了大部分社员的支持。我了解过了，王百卉同志办事公平，热情肯干，有想法有办法，希望大家积极配合，服从管理，把咱们一队的各项生产任务圆满完成，让咱们各位社员家里都多分粮食多分钱，过上好日子。 我们大队是坚决支持王百卉同志的工作，如果再发现那些工作不配合，甚至拆台的社员，我们大队就不客气了。我们要坚决抵制歪风邪气，严厉打击那些破坏分子。 希望咱们生产一队不要再频频更换队长，我这里特别强调，抓稳定，促生产，不要消极，不要对抗！我们大队干部会时常到你们队里转转，有问题可以反映，我们进行调查落实，但不许无中生有，瞎告状！更不许无理胡闹！” 大队书记讲完话施施然走了。 王百卉转身对着队里的社员：“社员同志们，我们自己的生活需要通过我们自己辛勤的双手才能过的更好。 我以队长的身份宣布一些咱们队里的规矩：一是社员之间说话要和蔼，都是同志嘛，干嘛说话呛人啊？二是要服从工作安排，如果觉得不公平的，我们会进行记录并且公示，让全体社员进行讨论表决。三是要有组织纪律性，上工时有的人想来就来，不想来就不来，这一点要改。以后队里每天都要进行公示第二天需要干什么，需要多少人手，怎样记工。每天下午下工前大家报名，报满人数后，其他人就去休息，不能再上工。 为了显示公平，报名的顺序以本人签字为准，报了名的人第二天不按时到位上工，迟到半个小时之内扣二分工，超过一个小时的算旷工。旷工的处分很严厉，因为你影响了工作，队里会倒扣你三天的工分。 每个人的工分，会根据你上工时的表现，由组长每月一次进行评定，好好干的人哪怕你力量不大，技术不强，但是你一天很勤奋，工分也会增加，否则就会减少。 今天来的人到队里记半天工，各组长留下，准备明天工作。明天队里要对咱们的每块地进行精确测量计算。分三组，共要十二人。现在就可以报名了。” “我报名，我报名。”叫喊声此起彼伏。 这时有人大声喊道：“都听我说一句！” 百羽一看，就是以前的队长。 百卉问道：“你说。” “如果只要十二人，那么报名的是四十人咋办？队长也不能凭关系的远近选人？” “就是，就是。” “很好，大家的积极性很高。这也好办，把今天报名的人进行排班，轮换上工。” “要是农闲的时候上工的人多，而农忙的时候人们嫌累上工的人少怎么办？” 百卉不慌不忙的说道：“这也好办，农闲的时候，大家轮换上工，农忙的时候，上工的人多记工分就能解决。这体现了多劳多得的社会主义原则。” 这些问题，在前面百卉和百羽交流的时候都想到了，并找到了解决问题的应对办法。 “如果有人无理取闹，和你打架怎么办？” “和我打架，这些投票选举我的人就是我的后盾，再说了谁没事就想打架，难道他想多几十口子仇人吗？” 百卉硬邦邦的话撂了下来。 百羽看到有人不以为然的样子，觉得需要提醒一下。 等挤到了百卉身边，大声喊道： “人民公社是一个说理的地方，生产队也是一个说理的地方，要是有人非不说理，想动拳头，那我在这里放句话，谁敢动我姐一根手指头，我不把他打出屎来不算完，就算打出屎来也不算完，必须让他付出应有的代价，不信就试试。” 虽然大部分人认为百羽是为了给百卉撑腰，但是考虑到，百卉的叔叔及家里的三个儿子还有百卉家几个堂叔家，这在村里也是一个比较大的家族，倒是没有人马上跳出来作对。 看看已经完事，百羽和小骆驼各骑着三轮车去了趟风庄送钱，要求二舅继续收购高粱和红枣，又拉了七坛子一般的酒回来准备零售。 经过商量，队里又重新找了放羊的人选，大舅家的冯金山和二舅家的冯金江负责在集市上卖东西。包括从齐家湾拉回来的大白菜、枣儿酒、冯铁匠打制的铁器、二舅家制作的木器、挑选出的优质大红枣、还有换回来的粮食等。 百羽准备弄两个长条凳子当支撑，再买点木板铺上当货架。估计需要占较大的一片地方。 在百羽的调度下，以前打下的基础重新恢复，各种小生意有条不紊的又运转了起来。 转眼就是腊八节了，天气越来越寒冷，腊七腊八出门冻傻，反映的就是当地的天气情况。 百羽的猪肉除了给电厂的以外，并没有以前想象的还要到别的地方去卖。因为百羽只是计算了多少头猪能杀多少猪肉，并没有计算留下的十几头种猪，现在只剩准备吃肉的三头猪留下来。 风庄的羊已经开始杀了，除了记录数量，百羽并没有操太多的心，也只是够电厂一家而已，其他厂子想要，也没有那么多。 给大家做的衣服都发给了个人，从齐家湾拉回的大白菜，百羽给伙伴们每家给了三百斤，这些伙伴的家里人都暗暗高兴，也算是意外之喜。 早上从飞星观回来，喝了腊八粥，看到百卉没有出门，百羽问道：“你一天跟打了鸡血似的，今天怎么不积极上工去了？” “咱们队里所有的地都测量完了，并且按照你说的都画了图纸，标示了位置和面积和肥力情况，并且进行了编号。 除饲养员外，所有人从今天开始休息。 但是昨天晚上大队把我们各队的队长都叫过去开了个会，书记还布置了一个任务，我正发愁呢。” “那你说说？” “今年地区里不是建了个拖拉机厂嘛，你知道？” “听说过，但没有去过。” “拖拉机倒是生产出来了，有十五匹马力的也有十二匹马力的，还有配套的耕地的犁，也有配套拉货的拖斗。听说生产出来不少，但是却卖不出去。现在地区领导出面把各个县的领导都招到地区去开会，分配了任务。 每个县都必须买一定数量的拖拉机，这不县里就给各个公社下任务，公社又给每个大队下任务，说是每个生产队必须买一台拖拉机。 这不，大队又给我们生产队下任务了。咱们队里除非今年都不分红才能买下一台拖拉机，不分红社员们怎么过年？难道人们都不买件衣服？也不知道这些领导怎么想的。” 第124章 腊八送粥 转眼就是腊八节了，天气越来越寒冷，腊七腊八出门冻傻，反映的就是当地的天气情况。 百羽的猪肉除了给电厂的以外，并没有以前想象的还要到别的地方去卖。因为百羽只是计算了多少头猪能杀多少猪肉，并没有计算留下的公猪种猪和十来头大母猪，现在只剩准备吃肉的三头猪留下来。 风庄的羊已经开始杀了，除了计数百羽并没有操太多的心，也只是够电厂一家而已，其他厂子想要，也没有那么多。 给大家做的衣服都发给了个人，从齐家湾拉回的大白菜，百羽给伙伴们每家给了三百斤，这些伙伴的家里人都高兴的直夸自己的孩子能干。 早上从飞星观回来，喝了腊八粥，看到百卉没有出门，百羽问道：“你一天跟打了鸡血似的，今天怎么不积极上工去了？” “咱们队里所有的地都测量完了，并且按照你说的都画了图纸，标示了位置和面积和肥力情况，并且进行了编号。除饲养员外，所有人从今天开始休息。但是昨天晚上大队把我们各队的队长都叫过去开了个会，书记还布置了一个任务，我正发愁呢。” “那你说说？” “今年地区里不是建了个拖拉机厂嘛，你知道？” “听说过，但没有去过。” “拖拉机倒是生产出来了，有十五匹马力的也有十二匹马力的，还有配套的耕地的犁，也有配套拉货的拖斗。听说生产出来不少，但是却卖不出去。现在地区领导出面把各个县的领导都招到地区去开会，分配了任务。 每个县都必须买一定数量的拖拉机，这不县里就给各个公社下任务，公社又给每个大队下任务，说是每个生产队必须买一台拖拉机。这不，大队又给我们生产队下任务了。你说咱们队里除非今年都不分红才能买下一台拖拉机，不分红社员们怎么过年？难道人们都不买件衣服？也不知道这些领导怎么想的。” “咱们队里你准备买不买？” “我刚才不是说了嘛，买了拖拉机社员们怎么过年？还不骂死我呀。” “是啊，社员们干了一年了，就靠这点钱置办柴米油盐呢，不能不分红啊。这也不是一个生产队的问题，看大队能有什么办法。” “对了，书记还说了，只要是生产队里买，大队担保，可以到信用社贷款。但是我们买个拖拉机干什么呀？耕地有队里的牲口就行了，别的用途也不大呀，其他的队长都不想买，把大队干部愁的不得了。” “还可以贷款呀？能贷多少？期限多长？说了没有？” “没有，我们谁也不想承担那么大的压力，没有人想去贷款。” “那你今天再去了解一下，看看各种马力的拖拉机头的价格，拖斗的价格，耕地犁的价格，贷款的比例或者说数额，贷款的期限，贷款的利率。对了，耕地的犁能不能少要，比如咱们村就要一台行不行？了解清楚了，如果合适，咱们可以帮领导排忧解难嘛。” “等下，等下，你说的太多了，你给我拿笔记下来，要不我可记不全。还有，什么帮领导排忧解难，咱可不出那个风头。” “我的意思是如果合适，你兄弟我可以以村里的名义买下那些拖拉机，要是能贷款，我来还利息和本钱。还有记得问一下，柴油怎么解决，到哪里去买？这些都要问清楚。” “好了，你都拿笔记下来，我去问。能让你感兴趣的肯定有好处，我还不知道你？” 百羽笑笑说道：“你看，你兄弟我就是个百事通，你们认为是困难的事，在我这里就不是个事。你不感谢我，还欺负我？” “社员们都放假了，你这么能干，要不帮着找个活干？” “这样，你先把刚才的事落实了咱们再商量。” 冯梅此时正纳着鞋底子，看着姐弟俩斗嘴，心里却觉得很踏实，就是老大没在家，如果老大在家就更好了。 “你哥来信说什么时候回来？” 百卉说道：“腊月二十五以后了，他们连路途算上才放半个月假，不能太早回来。” “你哥也该说媳妇了，这次回来让他多相几个，最好能相中一个。”母亲总是放不下儿女的牵挂。 “着什么急啊，我哥现在是军官了，回来就能安排工作，也是吃商品粮的了，可得好好挑挑。再说我哥过了年也才二十周岁，你着什么急？”这次是百羽说话。 “你个小孩子知道什么？和你哥同岁的都有结婚的了，再说你姐过了年就十九了，也该找婆家了。能不急嘛？” “娘，我还小，我的事你不用管，我自己找。”看到母亲又对准了自己，百卉急切的说道。 “吆，脸皮还挺厚，还自己找，找上了没有？” 百卉没有再接这个话茬：“我去大队书记那里去问问拖拉机的事。对了，小羽，等这个事弄清楚了我准备到齐家湾那里去收废品。” 现在和百羽在一块儿时间最多的就是小骆驼了，这不小骆驼骑着三轮车又来找百羽了。 “满仓，吃腊八粥没有？要不再吃点？”冯梅对百羽的伙伴一直很亲切。 “吃过了，高粱米、黄米、还放了不少豆子还有百羽给的红枣，可好吃了。”小骆驼满足的说道。 前几天和小骆驼一起从风庄拉回了两麻袋挑出来最好的红枣，每家给了十来斤，也算是过年的福利了。 “娘，我看咱们家还有这么多腊八粥，我能不能带给我朋友吃，他们家困难，今天可能没做。” “谁呀，青山家不是已经送过了吗？” “不是青山家，也不是咱们村的，你不认识。” “老话说得好，过年谁家不吃顿饺子，腊八日谁家不吃碗腊八粥啊。行啊，都拿走都行，就是不好带，这么冷的天等你拿到了还不凉了？” 百羽走进西边屋子，一看烧好的大肉块还有十几块，就找了个小篮子拿了五块装进去，又把腊八粥装进一个平常用来盛菜的陶瓷盆里，盖上盖子，再找了一件旧衣服包了一下，放到了怀里抱着坐在了三轮车上。 “走了满仓。” 出了门小骆驼才问：“咱们到哪里？” “去水湾村，上次咱们打架的人你还记得？上次我去看了一次，他家也挺穷的，咱们也过去转转。” “看他干啥，那样的坏蛋死了才好。” “人小的时候谁都可能干个坏事，这也正常，去看看。” 小骆驼基本上以百羽的马首是瞻，自然不再反对，骑着三轮车向东而去。 熟门熟路的找到南镇家里，一进小院就听到屋里的说话声：“调主，哈哈，都没有主了？打成了。” 肯定是玩扑克的百分。 看到百羽推门而进，正在炕上玩扑克的几个人一回头，就愣住了，南镇看到百羽尴尬的说道：“来了啊。” 就不知道再说什么，转头对其他几个人说道：“前天他们过来看过我。” 看到几人的尴尬，百羽笑着说道：“各位，玩的挺高兴啊。哎，南镇大哥，上次我给你说的事跟他们说了没有？” 南镇尴尬的说道：“没有，这不是咱们刚打完架，我不好意思说。” “来，这是我带的腊八粥，你哥俩尝尝我家的味道怎么样？” 说完把装着腊八粥的盆子拿了出来：“这里还有几块烧过的肉，南威来，找个东西腾一下，再过上十天半月，我给你弄点新鲜的猪肉来，你家就别买了。” 转头又对炕上的几个人说道：“俗话说不打不相识，南镇大哥脸皮还挺薄的，谁年轻时候不打架呀，打个架再正常不过了。但是不能打了架就一辈子成仇人了？ 咱们中国抗美援朝，双方都死了几十万人，一年前还不是建交了？现在两个国家成朋友了。” “至于咱们之间打个架，只要不断胳膊断腿、不死人，那都不是个事。” “你说的好听，我拿把镰刀往你腿上凿一下行不行？” “一码是一码，我又没有抢你们的东西，也没有先打你们的人，咱们也没有正在打架，我为什么会让你用镰刀往腿上凿一下呢？再说了，我也没有往公社告状，要不你现在有机会跟我说话？恐怕在大牢里待着呢？你们还得感谢我？” 论口才，这些人只能甘拜下风。 “我以前打过不少架，以后还会打很多次架，如果我每次打架之后都仇恨对方，估计我活不了几年，就把自己恨死了。”百羽依然面带微笑。 “所以说，人不能太记仇，但也不能不记仇。什么仇该记，什么仇不该记，那得有个取舍。” “上次我来时，已经和南镇谈好了，以后咱们的账一笔勾销，当然你要非记着，咱也没办法，那就随你了。” “现在说说正事，那天我和南镇谈过，你们几个都是好朋友，但是听说你们几个都不好好上工，有点游手好闲。这样下去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进监狱。我那里有点活儿干，保证你们一天能挣一块钱以上，中午还管一顿饭。自己挣得钱花起来才有底气，自己挣得饭吃起来才香。你们商量一下，想干的就去找我说一声。” 百羽说完转身出门和小骆驼回村，走到家里才想起来，只把篮子拿回来了，那个瓷盆忘了拿了。 第125章 拖拉机 回到家已经中午了，由于上午吃的晚，冯梅根本没做中午饭，看到了百羽说道： “本来说是谁饿了就吃碗腊八粥，这可好，让你送人了。饿了就吃块煮红薯。” “还不饿，晚上再吃。” 百卉一直在盯着百羽，看到百羽要出去，赶忙喊道： “小羽，你急着跑什么？来，姐给你说说拖拉机的事。” “问过了？我以为你还没有问呢。” 百羽当然知道百卉肯定沉不住气。 “问过了，我还跟着书记到公社去问了，才把你说的那些问题弄清楚。” “那就说说？” 百卉拿出一页纸，念到：“十二匹拖拉机车头两千块钱，十五匹的拖拉机头两千三百块钱，配套耕地的犁八百块钱一套。车斗有两种：一种是宽一米、长两米、高半米。另一种是宽一米一、长两米一，高六十公分。” “对了，一种是普通的车斗，一种是带增压泵可以自动举升卸车的，还可以用气体刹车。” “价格呢？”这次是百羽忍不住了。 “普通的小车斗八百块，大车斗一千块。带增压泵的小车斗一千三，大车斗一千五。买什么各队自己选择，哪怕只买一个车头都行，但是公社里说配套的犁每个大队最少买一套，这样才算农机。 柴油由农机站按照拖拉机的多少定额供给，好像每个拖拉机每个月都有一大桶柴油，就是那种二百升的汽油桶。” “一个月一桶油哪能够啊，最少三桶油才差不多。” “我算算啊，十五匹马力的两千三，加上大的有增压泵的车斗一千五，这就是三千八。三千八乘六，一共是二万二千八，再加上一套犁那就是二万三千六。再加上汽油桶的钱，汽油桶多少钱一个？” “听说十块钱一个，还有六桶柴油的钱你没算呢。”百卉提醒到。 “你问了没有，柴油多少钱一升？” “听说是两毛钱一升。” “这样最少也得有两万五才行。你还没说贷款的事呢。” “我以为你忘了。信用社给贷一半，贷款最长时间是五年，年利息是四厘，每年连本带利归还一次，如果到期还不上，机器就是信用社的了。” “利息不算高，你去公社的时候，是不是别的生产队都买了？” “没有，一台还没卖出去呢。咱们邻村韩庄的书记也去公社了，我们去的时候正跟领导诉苦呢，说是他们村凑凑最多买一台，被公社领导训斥了一顿。公社的领导也是愁眉苦脸的唉声叹气的团团转呢。” “那就好玩了。你这个队长也不能白当？你去跟咱们大队书记说说，咱们一队要是都把咱们村的拖拉机买了，会有什么好处？” “你想要什么好处？咱们队里可买不起，只是买一台，还是你想买，可别拉上我。” “算了，我也不要什么好处了，就当是替领导排忧解难了。你给大队书记说，咱们一队把六辆拖拉机都买了，领导得费心联系贷款的事。” “那不乱套了吗？你出钱还贷款，拖拉机成了咱们一队的了？” “姐，你看我有那么傻吗？这不是给你们帮忙嘛。这样，你和队里的干部商量一下，我和队里签一个协议，一半的钱我出，贷款的本钱和利息我来还，只是以咱们队里的名义而已。” “那不行，要是传出去，队里还要承担责任呢。” “队里能承担什么责任，如果还不上贷款，这拖拉机就是咱们队里的了。行不行？” “队里也还不上贷款怎么办？” “那还不好说，让信用社拿走好了。那样的话，信用社可是占了大光了。” “也是哦，但是咱们队里有什么好处？” “姐，你怎么胳膊肘儿往外拐啊。这样，我抽出一台拖拉机帮队里每年干上半月的活儿，队里出油钱，这总可以了。” “这还差不多，我也能给社员们交代过去了。” “还有一个办法，我可以给队里安排人挣钱，一天两块钱，六个人一年最少两千块钱的收入，怎么样？选哪样？” “一年你要是能让队里挣五千块钱咱们就成交。”百卉开始还价。 “行，成交。估计县里还要安排统一培训开拖拉机，到时候咱们队里要出人去学习，挑的人要踏实肯干，性格稳重的，毛里毛躁的可不要。你可以给这些人一天一块钱的补贴，估计去的人不少。” “行，肯定许多人都抢着去。不过我说掏钱的人可不能是你，就说是电厂的人，那个给你改装三轮车的是谁？” “葛耀祖，让他出面也行。” 条件谈完，百卉就像一个偷着了鸡的小狐狸一样，笑眯眯的去找大队书记去了。 下午百羽没有去找小骆驼，自己骑着三轮车去了电厂，自从往葛耀祖家里送了五百斤鸡蛋，就没有再去过，这一天天的光是修炼了。今天去看看，要是那鸡蛋用不完就直接送食堂得了。 杨芳和同事打了个招呼，就带着百羽回到了家里。 “百羽，你这些天怎么不来？前天我还去找你，听说你去了道观。你信道了？”一进屋就问道。 “是啊，我在道观里拜了师傅，我现在是道士了。” 百羽笑着说道。 “再让人送点鸡蛋呗，前天鸡蛋就用完了。我们两口子也想通了，和你绑在一起了。我们辛辛苦苦上班，干十年还不如你干一年。我们也就放胆借钱了，你可别坑我们，要不我们两口子不上吊都不行。” “杨姨你这么漂亮，我可舍不得你上吊。杨姨你不相信我，我的心受伤了，求安慰，来，抱抱。” 说完百羽张开双臂一幅求拥抱的表情。 杨芳噗的一声笑了：“你就会作怪，一天没个正形。” 看着杨芳不理自己，百羽故作严肃的说道： “杨姨，你看我就这样干，我以后会没有钱吗？我为什么要去坑你呢？坑了你我得背井离乡跑路？那有什么意思呢？怎么还会有这样漂亮的杨姨来让我抱抱呢？”说完自己笑了起来。 杨芳也笑着说道：“你说的也是，我看你也不是故意要坑我的人，姨相信你！” “哎，这才是我的杨姨。必须抱抱。” 说着笑嘻嘻的死皮赖脸的抱住了杨芳。 杨芳倒是没躲，也想看看这个小屁孩到底想干些啥。 王百羽也只是抱了一下杨芳，自己的头才到杨芳的耳朵处，百羽头贴在杨芳的肩头，深深呼吸了两下就放开了: “杨姨，你身上好香啊，我可真不想松手。” 惹得杨芳一阵白眼。 “得了，这些天我又借了四万一千块钱，加上上次的就是五万七千块钱了。快写借条，完了赶紧数钱，够你数半天的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数钱可快了。” 百羽嘿嘿笑着说道。 然后就去写借条去了，和上次的一样，只是金额变成了四万一千元。 杨芳拿过借条仔细看了一遍说道： “你那套房子做抵押，这是第二次了啊。你那个房子值这么多钱吗？” “值啊，不行把我抵押过来？” 杨芳对百羽的死皮赖脸也是没办法了。 “快想想办法怎么把钱拿走，你还回来的这个口袋可装不了这些钱。” “装过鸡蛋的筐子呢？把钱装进筐子里不就完了，正好把筐子一块拿回去。” “得，也只有你能用装草的筐子装钱，说出去就是个奇闻。” 同样，百羽目测了一下钱的厚度，然后把钱数了一遍就装进了两个筐子放在了三轮车上。 保管钱确实成了问题，自己家有没有保险箱，百羽回到家后把一个装玉米的大缸揭开盖子，把玉米挖了一些出来，然后把钱藏了进去。 又拿出一万块钱一分为二，一部分下午送到舅舅家去，让他收购粮食，预付收枣子的钱，结算清所有人工费用，以及买砖的钱。 另一部分准备买拖拉机，还有一部分就给百卉，让她带到齐家湾，作为收购废品的本钱。 这次百羽叫上了小骆驼，从舅舅家回来还得拉东西呢。 到了二舅家，一家人都在，在忙着整理院子里的树枝，二妗子见到百羽说道： “小羽今天有时间了？今天吃了晚饭再回去，给你做好吃的。” “不了，二妗子。我晚上还要学习，不能耽误。” 冯修武也跟自己的外甥客气到： “今天晚上咱们炖羊肉，再喝上两盅。” 确实，队里的羊肉能卖出去那多亏百羽，地里能有好收成跟多施肥有很大的关系，队里的枣子和高粱能卖出去给社员分红还是靠百羽，就是烧好的砖也得靠百羽，百羽酿酒用了队里好几个人，也让队里和个人多了不少收入，更不用说自己家里已经鼓起来的腰包。 一个人能改变一家子的生活状况，说不定也能改变一个队里的生活状况。可这靠的是一个半大的孩子。 冯修武想到这里就摇摇头，实在有点想不通。 “二舅，这是五千块钱。一是要把所有人的人工钱给结算掉。再是结算掉收购枣子和高粱的钱。三是把烧出来的砖钱结算掉。应该还有剩余，剩下的钱你帮忙继续收高粱，要是酒坛子不够了你就自己做主买好了。” 冯修武虽然有了钱，但是也从没有一次见过这么多钱。沉甸甸的几沓子钞票，拿在手中才知道，自己的外甥是真有钱了。 愣了片刻，冯修武才回答到： “好，好。我现在就找队长和会计，这么多钱在我手里有点烫手。另外，去你大舅家去看看，听说你金山哥结婚的日子定下来了，就在腊月十九。” 第126章 表哥婚房 进了院子，木工干活的架子占了不小的地方，刨花弄得地上都是。 “大舅，大妗子。”百羽在院子里就冲着屋子里喊道。 “吆，小羽来了。快进屋子，屋里暖和。”最先出来的是大妗子。 百羽和小骆驼也不客气，一起进了屋子。 老式的窗户还是贴的绵纸，屋里有些昏暗，进去适应了两分钟才感觉正常。 大舅正抽着旱烟袋，看到百羽和小骆驼就往炕上让： “上炕，上炕，炕上暖和。” 百羽和小骆驼就坐在炕沿上，百羽一般不喜欢在别人家上炕，除非是谁家成亲坐席的时候，不得已才上炕。 “大舅，听说金山哥的结婚日子定下来了？还有什么没准备好的？” “差不多了，东边三间屋子就给你金山哥，用砖铺地，重新盘了炕。墙也重新搅抹了一遍，顶棚也重新扎了。用木匠重新打了衣柜、饭厨还有写字台以及几把椅子。铺盖也都准备好了，基本上差不多了。” “你给解决了自行车，向你二舅借了二百块钱，托你金锁表哥给买了缝纫机。明天集市上再买上摆席的各种菜、肉和调料就行了。” “大舅，买木料和木匠的工钱还没有给？” “不着急，用队里的砖也没有给，先把当急的东西买上就行。” “大舅，我也帮不上什么忙，这样，我再借给你二百块钱，以后从我给金山哥的工钱里扣就行了。 我那里不是还留着三头猪没有杀吗？咱就腊月十六那天杀猪，其中一头是外甥孝敬你的，另外两头的肉我拉走，你帮着找杀猪的人，记得把肠子帮着清洗干净。” “那不行，我怎么能占你这么大便宜，也就是你有钱，要不这是多大的一笔钱，我怎么能白要呢？” “你这么说可是见外了，大舅。从喂猪、垫圈、起粪、晚上看着猪场。这些都是你和金山哥帮着干的，我清楚着呢，没有你们的操心，我哪能把这么多猪养大。明年我还要喂更多的猪，你要是再客气，我可不敢让你们再帮忙了。” “行，有这么个有本事又有良心的外甥，那我就跟着沾光了。”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二百块钱够不够？不够我就再多留点。” “够了，借你二舅的钱还有，有你这二百块钱，我就大方一回，把女方家一直想要的手表也给买了。” “那行，钱不够的话你就找我，三百五百的我这里有。另外，咱们那么多酒，表哥结婚咱们喝好酒，喝多少都是我的。” 不等大舅说话，百羽又继续说道：“我刚从二舅那里过来，估计这两天你们队里就要分红了。明年日子会更好，该花的钱就花。” 说完百羽数出二百块钱递给冯修文。 “哎呀，也就是今年，要是去年的话，金山结婚就把我愁死了。” 整个冯庄估计就是冯修福和冯修武家的日子最好过了。有了冯修武和王百羽的支持，冯修文的腰杆子也硬了，孩子结婚不用再扣扣索索，里子面子都有了，在整个风庄也风光一回。 在大妗子再三挽留中百羽告辞，和小骆驼到冯修福那里装了几坛子酒，顺便拉了二舅家的木制品回家。 青山家成了百羽的周转仓库，卸完车后对小骆驼说： “等会儿我要到飞星观，下午他们放学后你过来跟他们说一下，收的鸡蛋让他们送到电厂修理班葛耀祖家里。” 小骆驼答应，骑着三轮车回家了。 回到家，冯梅正在大扫除，见到百羽就一通埋怨： “你和你姐这一天也不着家，打扫卫生就让我一个人干呀？” 百羽拿起铁锹收拾院子里的垃圾： “我干呀，我去了趟风庄，我表哥金山结婚的日子定了，腊月十九，让咱们家的人都去。随的礼我已经给了，你就不用操心了，过去吃席就行。” “好啊，你都可以在咱们家当家了，出息了啊？” 冯梅讽刺着百羽。 “娘，看你说的，那不是你亲侄子结婚嘛，你亲儿子出把力也是应该的？” “行了，估计你也不会小气，我们就等着去吃席了。” 自己的儿子自己知道，对这些伙伴都大方，不至于对亲表哥小气。冯梅也不问百羽送了什么东西。 不管多少都是儿子自己折腾的，少操心就少操心。 “我姐呢？” “现在当了个小队长现在可是忙，现在估计又去问拖拉机的事去了，要不就是到甜杏家去了，反正一天也不着家。” “你没事也去打扑克，咱家又不是没有钱，一天输个块儿八角的咱也不在乎。” 冯梅说起这个来就来气：“我哪有那么多时间去玩，再说块儿八角的输钱你不在乎？我看你是有两个钱烧的。” 看冯梅越说越气，百羽赶忙脱身：“娘，我今天要到飞星观去治疗头疼，差点给忘了，我得赶紧走了。” ························ 飞星观，刘道长问王百羽：“这两天修炼有什么进步？” “我觉的还行，过几天就能通过一个穴位，真炁通过的线路熟悉后能很快的通过。” “修炼不但要勤奋，还要循序渐进，不能急于求成，就这样练。等这个线路的循环能非常熟练的通过后你再找我，咱们再修炼别的循环。你去跟甄道长说，就说是我安排的，让他现在开始教你东西，省的你出门没有自保能力。” “是，师父。” 找到甄道长，百羽说了刘道长的意思。甄道长看着百羽说道： “看样子真炁修炼的不错，前面看不出来资质这么好？” “既然刘师兄安排你现在过来，那我就给你讲讲。你既然想练武，上次我给你讲过，练武之人都在说，内练一口气，外练筋骨皮。一口气，指的是内炁。其重要性不言而喻，外练筋骨皮很好理解，筋是力量产生和转换的主要组织，比如鹰的爪子，鸡的爪子，产生力量的基本上就是筋，其次才是肌肉，筋是先天就有的，而大部分肌肉是后天通过锻炼或劳动形成的。 骨头能不能锻炼，肯定能。比如人们为了锻炼拳头的硬度而去经常打沙袋。摔跤的为了锻炼腿部骨头的硬度，而用硬木做的擀面杖经常擀小腿的迎面骨，为了锻炼肋骨的硬度，有的人用细沙袋、木棒等等拍打肋骨，还有练铁头功、铁砂掌等等都是这种情况，用现在书上说的是人有应激反应，某些部位经常受一定的刺激，就会向一定方向发展。” 停了一下甄道长继续说道：“至于皮的锻炼，就包括了铁砂掌、铁布衫等等的锻炼。你应该有过体验，在冬天你用手背去拍打砖墙、树木等，会感到很疼，但是经常拍打锻炼的人就不会有这种疼痛的感觉了，这也是锻炼筋骨皮的重要性。筋骨皮的锻炼包括柔性、韧性及硬度三方面，对应的都有相应的锻炼方法，这些方法都是老祖宗几千年传下来的，即合理，又不至于让人受伤。” “武行里还有一句话：练武不练功，到老一场空。练功不练拳，犹如无舵船。这功我理解是指的练的内炁，内炁的锻炼随着时间增加会越来越强，就像酿造的好酒，越陈越香，缓解人衰老的速度，除非是人的寿元到了，那是天道，人力无法抗衡。如果不练内功，一般到了六十岁以后，人就会年老体衰，再无当初的威风，这就是我对练拳不练功到老一场空的理解。 练拳，一般指的是练的力量和技击技巧，包括了筋骨皮的锻炼，如果你光是内炁练的深厚，比如说你，但是在和人交手的时候还是要吃亏的，因为人体有很多的脆弱部位，比如眼睛、耳朵、太阳穴、阴部以及许多的关节部位。高手通过速度和杠杆原理等用较小的力量就会让你失去反抗能力。如果对手拿着刀枪等，被砍中或刺中也可能丢掉性命。你要是不会这些技击技巧，就是内炁练的再好，也发挥不出来，这就是我对练功不练拳，犹如无舵船的理解。” “所谓的技击技巧，就是通过大量的实战经验，运用一定的方式或动作，或者说是套路，预判对手的反应，从而采取对应的措施击打或擒拿对手，从而战胜对手的技术，这里包括对人们的行为习惯，思想反应等都做出了针对性的战术方法，这些也是前人留下的宝贵经验财富。” 看到百羽沉思，甄道长继续说道：“你的筋骨皮方面，只是筋腱的柔性已经够了，其他韧性和硬性还差得远，骨头和皮的锻炼也要开始锻炼。 武术中扎马步是锻炼筋腱韧性的很好的方法，从今天开始你就开始锻炼，什么时候能一气扎一小时以上才算达到初步要求。前边让你抓绳子攀爬就是锻炼手指和胳膊筋腱的好方法，用鸭子划水的动作走路是锻炼教和腿筋腱的好方法，这些基本功的锻炼我会让石峰和石林指导和盯着你。” 王百羽又过上了酸爽的日子，前面的拉筋为主的十八盘和现在比起来，那简直不要太安逸。 蹲过马步的人都知道，随着时间的延长，肌肉酸痛的让人多过一秒都觉得是受刑，一次蹲一个小时以上，那真有点不可想象。 第二天早早的回到家里，直接上炕趟着，百羽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什么叫有气无力，什么叫精疲力尽，什么叫自讨苦吃，什么叫自作自受，什么叫欲哭无泪，什么叫病痛的折磨，不对，应该说是什么叫疼痛的折磨。 第127章 优惠条件 百羽正在胡思乱想转移注意力，百卉找了过来。 “我说小羽，你大白天的就在家里睡觉啊？昨天水湾村的几个人过来找你，你不在。道观成了你家了啊？你一天不在家往道观里跑什么？” “姐，有事说事，我到道观里是为了治病，要不早就死翘翘的了。”百羽呲牙咧嘴的说道。 “呸呸，胡说八道。你不是让我去说买拖拉机的事嘛，我和大队书记说了咱们可以买六台拖拉机。 昨天下午大队书记带着我又去了公社，公社书记给县里打了电话，和我们说只要我们再买四台，一共买十台，就可以答应你说的每台拖拉机一个月三桶油的条件，但是只有一年，一年后按照正常标准卖给你。 这个月可以给一百桶，正月里再给一百桶，以后每个月每辆拖拉机一桶，凭车本去买就行。 但是大桶需要自己买，买油和大桶不能贷款。 对了，说是咱们要是同意，今天就能带着咱们去办贷款手续，明天就能让人把拖拉机送过来。听说县农机站停了一百台，还没有人去开走。” 信息量很大，这两个月的柴油估计是把其他拖拉机的指标匀给自己了。但是买大桶的数量有点大，但是十块钱一个新大桶，再用上几年也不赔钱。 “看你龇牙咧嘴的，怎么了？受伤了？”百卉疑惑的问道。 “这不锻炼身体嘛，有点狠了。” “那就悠着点。十台拖拉机，是有点多，买来了干啥？谁去开？就是贷款，也得一下子付两万，再说你有那么多钱吗？”百卉一连串的反问，显示心里没底。 “钱我可以去借，活儿也有，拉着煤去县城南边还有周围的县去卖，还是挣钱的。开拖拉机的人也能找到，大茹一家就三个人，咱叔家也有三个人，咱们队里随便找上四个人就行了，对了，不是还有三个知青吗？ 那还不简单，咱给钱，你只要给这些人一人一天一块钱，想干的人多得是。队里的人我另外再给队里交一块，这不就解决了一部分给队里挣钱的问题了？” “那你买不买？”百卉期待的问道。 “买啊，不买不是咱的个性。就以咱们队的名义买，没问题，王队长？”百羽开着玩笑做了决定。 “你真有这么多钱？你可别忽悠你姐。” “正事上咱可从不开玩笑。你不相信你弟弟？”百羽反问。 “我当然相信你，但是又有点不相信你有这么多钱，我又不是不知道，光齐家湾那个大院子里就压了多少钱的货。你知道就是贷完款一共要出多少钱吗？” “知道，十台车三万八，犁两套两千。一百个汽油桶和油是一万三，一共是五万三，需要自己一次性拿出三万三千块钱。对？” “你有？”百卉瞪着眼睛。 “我没有。”百卉的眼睛一下子就暗了下去。 “但是我可以借上。”百羽来了个大喘气。 “嗯，你到哪里去借？” “来，我让你看个东西。”百羽咬牙起床，咧着腿来到了西屋。 “姐，帮着把盖子掀开。”百卉依言掀开了装玉米粒的大缸。 百羽伸手插进了玉米里，捞出了一捆用橡皮筋扎着的十元面值的钞票：“这是一万，里边还有，要不要都拿出来看看？足够买拖拉机和柴油的了。” 百卉吃惊的有点发呆，嘴里嘟囔着： “这里边有钱？要是不小心装到口袋里让磨成了面怎么办？” 说着就像百羽一样把手插进玉米里，当手指又碰到了几捆硬邦邦的东西后，把手抽了出来，心里就相信了。 “怎么会？装玉米时不就发现了？再说，磨面粉的进口，根本不会让这么大的一捆钱进去，根本碎不了。” “那要是磨面粉的时候咱家人不在，那不是就让人给拿走了？你也太粗心了。” 百卉依然不服气的嘟囔道。 “姐，钱你也看到了，就按我说的，十五匹马力的十台，两组配套的犁，你帮忙去跑贷款等手续。别忘了咱们就一次买一百桶柴油，带大桶。” “百羽，一次一百桶柴油太多了，一个是太贵，再就是放在那里呀？”百卉已经考虑以后的事了。 “齐家湾的那个院子要清一清，把东院那些碎玻璃和废纸卖到收购站去，把废铁挑一挑，好的都拉回来，差的交到收购站。东院先停四辆拖拉机，让后把大部分柴油都堆放到那个院子里，可以摞双层，七八十个大桶能放下？你觉得柴油太贵，我告诉你，随着拖拉机的增多，用不了一年，柴油就能涨价，那些柴油放着就能挣钱，这样的好事怎么能不干？” “你这小算盘打得真好，跟谁学的？” 放下心来的百卉开始揶揄百羽。 百羽没理百卉的嘲讽： “齐家湾西边的院子那些废铁还得往高里放，以后收了东西也得往那边放了。还有，我还准备了点钱让他们收购废品物资。” “院子就是用来放东西的，等以后有地方放东西了再腾出来。” “你还有钱收购废品物资？你到底从哪里借来了这么多钱？难道你能掐会算，知道要买拖拉机？”百卉的反射弧有点长，这才想起来百羽后边的一句话。 “我可不知道要买拖拉机，那是我准备弄砖厂借的钱，现在还让人在借着呢。” “砖厂能不能弄成还两说，你现在就借了钱？你给我说说在哪借的？” “就是让电厂的人在电厂借的，可不是白借，要付利息的。反正这钱借来，就是不弄砖厂我也不让它闲着，总能挣出更多的钱来。” “你这胆子吆，简直比天还大。行，姐也就跟着你充大胆。反正咱也有东西在手里，倒也不能血本无归。要是能挣钱，那也是咱们村头一份了。”百卉摇着头叹息。 “岂止，在咱们公社估计也是头一份。”百羽臭屁的说道。 由于给书记长了脸，大队书记陪着百卉到了公社里，公社书记出面陪着到信用社去办手续。 等手续办完，公社书记看了单据，回到公社给县里领导打电话汇报工作，得到了县领导的表扬，指示一定要及时的把拖拉机送到龙山公社的生产队。 公社书记得了表扬，马上又表扬了大队书记，表示今年的先进的奖状肯定有王庄大队，把大队书记美的不行。 下午百羽没有去飞星观，就在家等百卉的消息。 下午一点多的时候，水湾村的南镇南威六个人，走着来找百羽，小骆驼和百羽进行了热情的招待，说是热情招待，也就是热情的打个招呼，提起暖瓶拿出碗给每个人倒了一碗水而已。 南镇一行在百山和百羽的屋子里看到顺墙那一溜书，表示出了惊奇。 南镇问道：“你不上学？” “奥，我现在休学。小骆驼已经初中毕业了。” 百羽冲着王满仓点头示意。 “这些书是你哥的？” “是我的，大部分都是从收购站买的。” “你都看过了？” “只看了一小部分，大部分还没看。” 几个人都不认生的拿起书来翻看。看到大部分书都是繁体字，都没兴趣的放下。 “那些繁体字的书你也能看懂？” “基本上能看懂，有些字是连猜带蒙的。” “我们几个商量了一下，要是你说的是真的，我们愿意跟你一块儿干挣钱。” 南镇终于说到了正题。 “好啊，欢迎欢迎。”百羽笑着说道。 “先说清，干坏事我们可不去啊。”龚万全说道。 “咱们是一块干活，又不是强迫你们必须怎样，干什么事的时候，你们判断，想干就干，不相干就走，我们不干涉。再说我要是让你们杀人，恐怕你们也不敢？” “那是，杀人我们可不干。那我们什么时候来干活？反正现在闲着没事干，能挣点钱也挺好。” “我在等信，要不明天你们过来，咱们到县城去一趟，那里有些活儿干。” “干什么呀？怎么过去？” “我那边有个收购站，一些东西需要装车搬运，把院子收拾一下。” “你有废品收购站？一天一块钱是？管饭吗？”这次是徐顺昌问的。 “先按一天一块钱算着，如果你们干的好，年底还有大红包当奖金，说不定一天就超过了一块五。要是在那里不回来就管饭，不过是我们做什么饭大家就吃什么饭，明天晚上要回来，就只管一顿中午饭。” “行，我没问题。”徐顺昌说道。 一帮人正说着话，百卉回来了，看到百羽一屋子人，就把百羽叫到了自己的屋子里。 “小羽，贷款手续办下来了，明天去县里，把这个贷款的单据和其他的钱交给农机站后，就可以提拖拉机和柴油了。不过，听说明天柴油只能提五十桶，明天下午其余的柴油和大桶就到了，后天咱们再提剩余的柴油。你看怎么弄，要不明天咱们办完手续后天再提车？” “不用，明天咱们就过去办手续，把车提出来，每个车上装上五桶柴油，不是说他们给送吗？咱们在齐家湾那里留四台拖拉机，其余的就都让他们给送到咱们队里。刚才我屋子里的人是水湾村的，都不上学了，谈好了明年都跟着我干，明天我就带着他们过去。” 第128章 大部队进城 “你这是贩卖人口呢？你怎么忽悠到这些比你大得多的人的？你姐我可没那个本事。对了，听说过了年还要培训拖拉机驾驶员，除了教怎么开之外，还教怎样进行简单的修理和保养。每台拖拉机去一个人，你考虑让谁去。” “不急，等咱们把拖拉机拿回家再考虑谁去培训。这些人都不是爱上工的，但是干别的说不定能行。人多力量大啊，光靠我一个人什么事也干不成。你兄弟我是韩信点兵多多益善。” 百羽又开启了吹牛模式。 百羽让百卉当天晚上提了一壶酒和一条烟向大队书记表示了感谢，大队书记表示明天去县里提车，要一起跟着去，说是农机站有熟人，肯定能帮上忙。 回到自己的屋子，百羽对南威等人说道： “走，到我的伙伴家里转转。” 来到青山家，熟练的找到钥匙，打开大门，龚万安说道： “百羽，我看你家有几辆自行车，这个院子里还有自行车和三轮车，这都是你们的？” “是啊，这都是我和伙伴们挣得。你们要是好好干，明年我给你们一人弄一辆。你们要是真的卖力，最多五年，我能让你们比你们村的人都强，说不定都能盖上新房子。到时候你们都可以找个好看的媳妇，再生两个胖小子，想一想那多美，总比一天瞎混强。人啊，总得有个目标，才有奔头。要不一天混吃等死的人活着还有啥意思？” 看到院子里的沙袋，一直没有说话的徐亚昌说道： “你们每天都练拳？” 百羽笑呵呵的说道： “他们没有固定师父教，都是瞎练，就当是锻炼身体。但是那天我的两个师兄那是真正的练家子，不是开玩笑，就你们几个，我一个师兄用不了两分钟就把你们都放到。你们如果不相信，等有时间你们试试。” 说完，百羽把十八盘几个柔韧性极高的几个动作一做，然后一个鲤鱼打挺起来。 “就是我，你们单打独斗恐怕也不是对手，要不谁上来试试？” 几个人看到百羽的动作，已经有些发憷了，没有人应声。 “那我们过来后能不能跟你们一起锻炼？你也教我们几招？” “嗨，我这不是也正在学着呢吗，咱们互相学习。你们过来后咱们都是兄弟，一起锻炼没问题，那是好事，你们越有本事，咱们的人越厉害，别人更不敢随便惹咱们。” 几个人一听，这是已经把自己当成自家人了，心里暗暗高兴，这才真正的打消了顾虑。 不知不觉过来近一个小时，百羽看了看马蹄表，对着几个没有走的意思的人说道： “几位哥哥，明天八点之前必须过来，咱们还要去坐火车，可别耽误了时间。等下我还要去道观学武，就不陪哥几个了。来日方长，明天咱们再好好聊。下次过来，如果我不在家里，大部分时间就在这里，这是王青山的家。” 几个人高兴的告辞离去，边走边谈： “南镇，你觉得王百羽有没有说的这么有本事？今天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咱们大队书记都不敢说给咱们找个活能一个月挣三十块钱以上。”龚万安说道。 “或许，咱们干着试试，反正咱们的时间也不值钱，说不定也有意思呢。”南镇边思索边回答。 “反正我就不愿意在家里待着，更不愿意在队里上工。要是能到各地转转，长长见识，我这一辈子就值了。”南威也说道。 “谁不想出去转转，就是出去以后没饭吃，没地方睡觉，人少了被人在外边弄死也没人知道。” 几个人对到县城去转转都很兴奋。对于是不是去干活儿，倒是没有再考虑。 南威几个人刚走，百羽也正准备到飞星观去锻炼。现在和以前去飞星观的时间有点颠倒。 现在都是下午或晚上去飞星观，往往就在飞星观过夜。 不过，刚要出门，葛耀祖又找过来了：“小王，你这是要出去？我还有点事。” 百羽只得又返回了家里。 “我给你倒杯水喝。”说着去拿暖瓶。 “别倒了，我们上班不是很忙的时候就是喝水了。百羽，我们又借到了八千块钱，看你也不去我们家，我就给你送过来了。你给打个借条。” 葛耀祖两口子在见过四万多块钱后，对于八千块钱在家里承受能力强了些。 但是也担心夜长梦多，万一被盗被抢了，哭都来不及。这不赶紧送了过来。 百羽去找纸和笔去打借条。 “葛叔，你跟大家都说一声，就截止到腊月十五，以后就不收了。明年这时候好和大家结算本钱和利息。” “好，也确实不少了。再多了你要是用不上，还得赔利息。” “我这里多点少点都没关系，有钱就能用得上，不会赔利息的。” “那就好，那就好。我还得回去上班，走了。” 葛耀祖拿到借条就骑着车子一溜烟的走了。 百羽准备继续把钱藏在装玉米的大缸里，西屋的门却被一把大锁给锁上了，无疑那是百卉的主意。百羽只得另找藏钱的地方。 ················································· 第二天一早，百羽同样没有在飞星观做饭吃饭。 早早的就回到家里，看看马蹄表，才七点半。 百卉对百羽说：“你倒是不着急，水湾村的人早来了半个多小时了，被小骆驼领到青山家去了。咱叔家的人说好的八点前一定到，知青尚礼、侯钟良、夏联军我也都叫了，和咱们一块去。” 过了不到十分钟，在百羽正吃着饭的时候，人员就不断过来汇聚，还差十分钟八点的时候，大队书记也来了。 等百羽去青山家里叫人的时候，好家伙，可真热闹，一屋子的人。原来今天是星期天，大家都放假了。 听说小骆驼他们要去县城，王剑看到百羽就嚷嚷着也要去。其他人也跟着起哄，说也要去。 “我说伙计们，今天你们快去收鸡蛋，就别去了，过两天再去。你们要去了，咱们那的屋子都站不下人，再说我也管不了大家吃饭，你们说呢？” “那你就请我们到招待所食堂去吃不就完了，那里的扣肉可真好吃啊！”宝山也喊着。 “行了，你们要去的话，就二十多人了，人家食堂能做这么多饭呀，咱们还不得饿肚子。你们这次不去了，县城你们都去了多少次了，有什么稀罕的，过了年去燕京，咱们都去！反正你们也没事，把自行车和三轮车都骑上，送我们过去。” “满仓，南镇，走了。” 这一帮子人，超过了二十个。 大队书记直到坐在了三轮车上还在发愣，挖槽，这号召力，比咱这个大队书记也差不了多少了。 到了车站自然是小骆驼去熟门熟路的去买票。今天是半年来唯一没有带货物上车的一次。 一行十六人，下了火车却没有车坐了，只得走着去农机站。 炼钢、炼铁和炼宝是第一次来县城，一路东张西望，南镇南威六人也相差不多。 三个知青都来过，再说燕京人看到县城也认为这是乡下，自然是不以为意。 剩下的几人都来过，也没感到此时的县城有什么稀奇，百卉背着装钱的书包有点紧张，但努力装成无所谓的样子。 到了农机站，院外路上也摆着拖拉机，一百台拖拉机摆在院子里也很是壮观。 跑手续自然是百卉和三个知青的事，大队书记去找自己的熟人。半个多小时后，手续办妥了，百卉回来跟百羽说，人家要中午吃过饭才有人开车去送到王庄。 “正好，咱们也需要吃完饭再回去。现在你跟他们说一声，咱们先把车挑出来，然后每个车里装五个柴油桶，省的吃过饭手忙脚乱。” 百卉去找大队书记，果然是有人好办事，大队书记一块儿过来的人带着百羽一帮子人去装车，开拖拉机的就一个，把一个拖拉机装上油桶后，再去开另一辆。 油桶就在一个地势稍高的地方，把拖拉机开到台阶之处，高度和台阶相同，把油桶滚过来后，斜着挪进车厢一推，自然就滑进了前边。 人多力量大，四十分钟后把所有的车装好，也就十一点半了，好在农机站离招待所不是很远，十五分钟后，大家来到食堂。 百羽和百卉招呼大家坐好，正好坐两桌。 到食堂的窗口看了菜的样品： “师傅，有段时间没来了，还认识我不？” 大师傅仔细看了看百羽：“你不是半年前经常来那个孩子，是姓王，对？” “师傅你记性真好，大半年没来了你也没忘记。” “可有段时间没有见你了，我们还说过你呢？这是到哪里去了？这半年没见好像长高了一大截子。” “是啊，好多人说我长高了。我们人多，你看着给搭配一下。” 看样子快过年了，饭菜的花样虽然变化不大，但是肉类的菜倒是没少。 按照食堂大师傅的推荐，扣肉、大锅菜这是标配，每桌上三份。凉拌粉条、炸豆腐、绿豆芽，也是百羽的最爱，每个桌子上两份。 炸花生每个桌子上两份，大锅菜每人一份，馒头先要了四十个。 白酒就要了一瓶，放在大队书记的跟前。 “各位，中午也就是吃个便饭，因为下午要干活，就不建议大家喝酒了，等有时间咱们再好好喝一顿。当然书记下午又不干活，可以喝点酒热热身。” 三个知青本来想喝两杯，听百羽这么说也就不好意思喝了。 第129章 开车、示范 除了小骆驼外，其他人都有些拘束，吃起饭来倒是看起来比较斯文，但是饭菜下去的速度倒是不慢。 书记一看，也不矜持了，大口吃菜，大口喝酒，看样子是酒精考验，居然一个人就喝了半瓶。 吃完饭，百羽从供销社买了三十双线手套，十个挂锁，又拿了两条佳宾烟，打开给了大队书记和三个知青一人一包，由百卉出面递给了书记两块钱： “书记，让你跟着跑来跑去，这是下午回去的车票钱，总不能还让你自己掏腰包买车票。” “不用，我跟着拖拉机回去就行了。” 书记没有拿钱，拿包烟、吃顿饭，那是人情往来，拿钱一般干部还是不敢，这时代的干部相对还是遵纪守法的。 “来，每人一双手套，手直接扶在铁上会冻在上边。” 包括大队书记都拿了一双戴上。 到农机站后让小骆驼拿了两包给了书记的熟人。 等送拖拉机的人到齐后，每人一包烟，马上就换来了大家的热情。按照百羽的要求，六个人在书记和小骆驼的陪同下开着拖拉机送去王庄。 百羽跟小骆驼进行交代：“到地头后，每人再给一包烟，并负责买上火车票，把人送上火车，务必让人满意，毕竟还要打交道，留点香火情总是好的。另外把车停放到我们队部后，记得一定要把水箱里的水放掉，把摇把子收起来拿回家，把工具箱锁好，记住了。如果记不住，要不要我写个纸条？” “不用了，我又不是七老八十了，就这么点事哪能记不住。” “那你重复一遍。” 小骆驼重复了一遍后，百羽才放心。总不能拖拉机才开回家第二天水箱就冻裂了，那不闹出笑话了嘛。 另外四个拖拉机由百羽带着，其他人有站在牵引杠上、三脚架上的，有坐在司机旁边的挡泥板上的，四辆拖拉机随便就把十多个人带到了齐家湾。 这点路倒是没用多长时间，在百羽的指挥下拖拉机就放在东院大门的外边，一溜四辆新拖拉机惹来了许多孩子来看稀奇，叽叽喳喳的声音也凭空增加了许多热闹。 忙着回去的司机师傅在百羽的连声感谢中被王兵和骆驼爷用三轮车送走。 西院和东院的大门都已经打开，没来过的几个堂哥和百镇等也不怕冷，在院子里看来看去，啧啧有声。 百羽让大茹把烧地炕的煤火弄旺，不久，屋子里已经是温暖如春，大约半个小时后，骆驼爷和王兵已经回来。 百羽开始安排：“等下咱们开始干活了，主要是把东院进行清理，首先咱们把东院的废铁搬到西院，顺着墙往上摞，要顺着摆放，不能乱堆。第二就是把一个拖拉机的油桶先卸下来，然后把那些碎玻璃、酒瓶子、破塑料、布头以及废纸只类的东西都分别装到拖拉机上，拉到县收购站卖掉。等把东院清空后，顺着西边院墙摆放柴油桶，注意卸车的时候要小心，不要把铁桶砸变形，更不要伤着咱们的人，互相之间要照看着，我的原则，宁愿不干，也不能让人受伤。院子东边的地要简单平整一下，以后就是停放拖拉机的地方。” 叮叮咣咣的声音响了起来，等那些容易拿的废铁拿走了一部分之后，知青尚礼找到百羽大声问道： “小羽，你把司机都放走了，这拖拉机谁来开呀？” 周围的人都停下手中的活儿，是啊，谁开着拖拉机把东西送到收购站呢？ 百羽看了看周围：“谁会开拖拉机？” 无人应声。 “跟着拖拉机回来的人谁注意看司机是怎么操作的？” 还是无人应声。 “各位大哥，大家看到了，咱们有了十台拖拉机，可总得有人开，我认为咱们这些人都得学会开。那么为什么人家开拖拉机的时候咱们不注意看，仔细观察呢？” “都等着县里培训咱才来学吗？记住一点，留心处处皆学问，古代还有一句话，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果真只是走路就能长本事么？不是！那是说走万里路的过程中会遇到很多事，只有多观察，多思考，才会长见识有丰富的收获，进而长本事。” “我这样说只是告诉大家，学习也有主动学习和被动学习。人家开拖拉机的时候咱们要是注意看，仔细观察人家怎样开的，这是主动学习，等人逼着告诉你，这该怎么样，那该怎么样，那就是被动学习。养成主动学习的人肯定是有出息的，能够机会更多。我说这话希望大家多琢磨琢磨。” 一个年龄最小的人居然给大家讲大道理，这事有点那什么。 但大家的沉思告诉百羽，还是听进去了。 “本来人家通知是要等过年后进行培训，但是我们等不及。我们在这儿的所有人都要学会开拖拉机，包括骆驼爷。开拖拉机说难也难，说容易也容易，现在我给大家说说拖拉机应该注意的事项。” 看到大家都聚精会神的样子，百羽很满意。 “首先大家要围着拖拉机转一下，看看拖拉机总共多长、最宽的地方多宽。心里估计一下那些路可以通过，那些不能通过。包括场地能不能把车停下。来，大家都走近些，过来看看。” 一群人围着一辆拖拉机转了一圈，还有人用胳膊比划，估计是感觉车斗的宽度。 “这边是油箱，拧开盖子就可以加油。下边就是柴油机，工作的道理呢，简单来说就是上边油箱的油通过小管子送到柴油机里，通过柴油机里边被喷成了雾一样的蒸汽，而我们转动摇把子就会让里边的活塞压缩柴油形成的雾，温度就会升高，而柴油的温度一高就会燃烧，一燃烧就会推动活塞转动，又继续压缩柴油蒸汽，然后就这么循环，所以说我们摇动摇把子后柴油机发动后，我们就不用管了。活塞通过连杆，再通过皮带传动、齿轮传动等就能带动拖拉机干活了。这些你们以后慢慢再理解。” “前面的是水箱，柴油机燃烧会产生热量，如果太热就会把里边的缸烧掉，这个水箱就是让里边的热量传出来散热的，如果里边缺了水，就会把拖拉机烧坏，所以每次我们开拖拉机之前都要检查水箱里有没有水，油箱里有没有油。” “现在再来认识一下档位。挂挡的这个叫做操作杆，最上边画着一个图，上边标着1、2、r、3，中间是空挡。这就是档位示意图。下边就是变速箱，就是让里边的齿轮转速变换的机械装置。” 百羽边推着操作杆边说：“1、2、3是前进挡，刚开始起步时挂1挡，加油门让速度提高一些后就换到2挡，速度提高到很快时就挂上3挡。这种拖拉机前进挡一般就三个档。这个r就是倒挡，r在英语里就是倒退的意思单词第一个字母的缩写，想让拖拉机倒退时就要挂这个档。” “知道了档位后，怎么挂挡也是有技术的。大家来看脚下踩的几个踏板，最左边的是离合器踏板，他是干什么的呢？柴油机一直在转着，怎么才让拖拉机走呢，需要皮带轮带动的齿轮和车轴承齿轮进行连接，离合器就是干这个用的。” “把离合器踩下去，挂上一档，然后松掉刹车慢慢松离合，拖拉机就会往前走，当然如果挂的是倒挡就会往后退。这还需要踩油门，要不柴油机就可能被憋死熄火。想速度更快点儿的时候，就踩下离合器，松掉油门，挂上二挡然后抬起离合器，再加油门就行了，换三档也是一样。” “反之，从三档降到二挡，先踩刹车降速，要踩下离合器，踩油门挂上二挡，再松离合器就行，从二挡降到一档也是一样。 当遇到事情的时候需要停车，就要先踩下刹车，然后踩下离合器，摘掉档位，让操作杆在空档上。当车辆完全停下来时，人要是下车一定要拉紧手刹，就是刹车。” “来，认识一下，这是离合器，我刚才说过了，最右边靠近轮胎挡板的踏板就是油门，中间的是刹车踏板，踩下它就会让车慢下来，直至停下来。当然，少数刹车和油门的位置相反。大家都来看看，记一下。” “怎么松离合，怎么松刹车，什么力度的踩油门需要大家通过实践去体验才能学会，说是说不清楚的。” 百羽拿起摇把子： “看到水箱的前面下方的这个有弹簧的小铁棍没有，这是减压杆儿，把它往后搬到头，然后摇动摇把子才能摇动，不搬它的话，一般人可摇不动。等摇把子转动很快的时候，就松开减压杆，继续摇动摇把子，一般柴油机就能着火了。当然，冬天由于天冷，里边的温度底，不容易发动着火。” 百羽再次强调：“记住松开减压杆之后一定继续摇动摇把子，柴油机转起来后就会轻轻往外推出一点摇把子，不会伤着人，反之，要是松掉减压杆后就往外抽摇把子，有可能遇到阻力反转，摇把子就会跟着反转，等摇把子转动的非常快的时候，一旦脱落出来就会把人打死，就是砸在别的墙上啊，叶子板上啊反弹回来也能打死人，所以记住松开减压杆之后一定继续摇动摇把子！” “来，看看我怎么发动拖拉机的。” 随着摇把子转动，百羽松开减压杆后拖拉机就开始‘突突’的发动起来。 第130章 废品运输 “王兵去拿根粗绳子，南威去打开后边的车斗挡板，再把后边的挡板往右边抽出去拿到旁边放下。” 等王兵拿来绳子后，百羽指挥着他把绳子拴在前边挡板护栏的角铁柱子上后边围着柴油桶转一圈，然后再穿过另一边护栏的柱子饶了两圈。 百羽操作着气泵充气加压，慢慢操作右边叶子板上方的操作杆启动自卸装置，后边的车斗慢慢从前往后倾斜，大概在四十五度角的时候，百羽停了下来，让王兵等拉着绳子的人慢慢松手放绳子，柴油桶慢慢滑落下来。 等第一个落地后，百羽说道： “等下我把拖拉机往前开，你们慢慢松绳子。” 很稳，众人有的扶着油桶，几个人慢慢松绳子，随着拖拉机慢慢前行，油桶都安全落地。 骆驼爷力量最大，侧斜柴油桶，转动夹角上的底边，就把大桶转动到了靠墙的位置，大家有样学样，很快就把五个油桶挪到了靠墙的位置。 百羽在大家提心吊胆的眼光注视下，把拖拉机倒车，回到十字路口调头，又把拖拉机倒回了院子熄火。 “来，大家把酒瓶子和碎玻璃先往车上装。” “百羽，你是什么时候学会开拖拉机的？”众人好奇的已经憋不住了。 “其实我前两天就看过开拖拉机的相关书，包括汽车的知识。今天再仔细观察司机的动作，那对我来说也不是很难。” 众人不太相信，你是你要磕磕绊绊的能开着走，那还说得通，可是要是带着车斗倒车，那可不是看看书就能学会的，那需要大量的练习。 但是百羽不愿意说，众人也无语。 等待装车的过程，百羽把第二辆拖拉机的油桶卸掉。 等院子里的车装满，百羽把车开出院子过了村里十字路口后停车，然后把第二辆拖拉机倒进院子让大家装车。 “来两个人，跟着我去收购站。” 南威奋勇当先“我去。” 堂哥王炼宝也喊道：“我也去。” 百威站在牵引杠的三角形平面上，一只手抓住一米六多高的车斗的前方护栏。炼宝直接坐在左侧的挡泥护板上。 时间不久，也就不到二十分钟，王百羽在收购站找到赵金宝，开进院子里进行称重，赵金宝自然不会让百羽吃亏。 等称完重赵金宝问道：“拖拉机是你买的？” “赵师傅真看的起我，我能买的起拖拉机么？” “你别给我装穷，好歹也算是邻居，我能不知道你？你就算买了辆汽车我都相信。” “赵师傅真看得起我。我是买了两台拖拉机，以后拉东西就比三轮车更方便了？” “那是，拉的又多，又不费力，还跑的快。不过我很奇怪，你什么时候学会开拖拉机的？” “这个好学的很，说真的，比学自行车容易多了，也就比学三轮车难点。” “你吹牛倒是很轻松。不过说真的，我都想和你们一样自己去干，肯定比在单位上班挣得多。” “那是，可是谁又舍得扔下铁饭碗去捧泥饭碗呢？” “是啊，难以取舍啊。” 百羽没有去劝人，人的命运是由性格决定的，性格决定了你遇到选择时的取向，惯性会让你不由自主的选择你习惯的方式走下去。 “行了，你回办公室先算着账，我那里还有些别的东西都要拉过来，把东边的院子腾空。” “你那些废纸等东西都拉过来算了，你没看到么？收购价格都涨价了。你从我这里拉走的东西现在拉回来也挣钱了。” “我暂时用不上的，就先给你拉过来，如果有地方放，我还是不会卖给你们的。那些废铜还有好些的废铁你还得给我留着，我还是给你加那么多钱。” 赵金宝点头答应。心里琢磨着，看百羽的样子，估计东西还能涨价，要不自己也找个地方存一批？ 三车东西走后，院子里大部分的废铁也被搬到了西边的院子，另外三台拖拉机整齐的摆放在了东边，油桶被摆在了西边院墙。 中间屋子里堆放的东西最少，所有人集中到了这个屋子。 “今天是咱们这里最热闹的一天，大茹、兵子哥和我姐已经在这里干了好长时间了，有了很多经验。在这里要收购废品，又要往外卖些铁锹等铁制品，还要卖铁锹柄、擀面杖等木制品，后来又卖枣儿酒。骆驼爷呢，联系往外卖煤。” “你们来之前呢，大家都想挣点钱，谁要想在这个收购点儿干，那大家考虑一下，给我说。还有这些拖拉机我准备用来拉煤到县城周围卖，谁想开拖拉机也考虑一下，给我说。 我初步定的工钱呢是一天一块钱以上，干的好的一天一块五以上。干这些活呢，很辛苦，大家考虑好。 但是不管是收废品的还是专门拉煤的，咱们所有人都要学会开拖拉机。 这就和学会骑自行车一样只是一个小技能，别把会开拖拉机当回事，很简单的事情。说真的，十岁的孩子会开拖拉机很正常。” “我有点等不及，县里过了年再培训，我打算明天回去就开始咱们自己练习。也就是几天的事情就基本学会了，但是要开好还需要锻炼。” 屋子里顿时就有了嗡嗡的小声交流声，自然就分了三个小群。 一会儿就有了结果，百羽的三个堂哥愿意开拖拉机拉煤，三个知青愿意留在齐家湾收废品、卖东西。水湾村的六个人却分成了两部分，南镇和南威还有徐亚昌愿意留下来收废品、卖东西。另外三个人愿意开拖拉机卖煤。 “很好，我尊重大家的意见，我先这样安排，从等明天把另外的五十桶油拉回来后，夏联军大哥和南镇大哥你俩跟着骆驼爷，去各个地方联系往外卖煤的事，尚礼大哥和侯钟良大哥你跟着王兵哥，南威和徐亚昌跟着大茹。” 大茹的脸腾的就有点发烧了。 “今天都坐拖拉机回去，明天上午大茹、兵子哥和骆驼爷你们不用出去，到供销社买上十套铺盖，包括床单被套。盘子、碗筷子等适当再添些，另外买上十二套洗漱用具，包括脸盆、牙缸、牙刷、牙膏、香皂和毛巾。新加入我们队伍的人一人一套。 大茹和我姐搬到中间屋子里，其他人把地上打扫干净，先用报纸铺上。再铺上褥子，先凑合着。这里烧的是地炕，应该不冷；我正让人打床，估计过了年才能弄好。不过大家要讲卫生，我要发现不讲卫生的，那就让你回去了，还要勤快点，不要让外边的煤火灭了，否则受冻的可是自己。” 百羽自己也感到自己有唠叨大妈的潜质。 “过年之前的任务就是让大家都熟练学会开拖拉机，南镇你们熟悉怎样卖煤，夏联军大哥你们要尽快熟悉怎么去收废品、卖东西，怎样和人打交道。我计划等过了年就把收购点建到沽塘县和兴唐县，等再有人咱们还要向周围的县建收购点。” “放心，有了拖拉机，我们跑一趟就跟串个门一样方便。” 看到大家发憷的表情百羽进行安慰。 “走了，晚上我就不管饭了，再不走我们回去天就黑了。” 看到大家都往外走，百羽问道：“我交代的晚上要把水箱的水放干净，放了没有？” 没人回答就是没有放。 “水箱的水结成冰后会把水箱涨裂，可别闹出笑话，第一天把拖拉机开回家就坏了！咱们会成为咱们县的笑话！” 车斗子里坐着根本坐不住，太颠簸了。基本上大家都是站着的。除了坐在叶子板上的堂哥王炼宝。 “炼宝哥，明天早上你负责烧两暖瓶开水，八点之前加到水箱里进行预热，那样拖拉机容易发动。” 把知青和三个堂哥放下后百羽交代。 “好的，交给我了。” 炼钢堂哥说道：“晚上不会有人来偷柴油？虽然饲养员睡在这里，我晚上也过来看着点。” 还是亲戚为自己着想。 为了防止万一，百羽同意了。 “大家需要自己带的行李，明天收拾好一块儿带过去。早点来，必须八点之前来。” 百羽交代准备各回各家的众人，然后又用拖拉机把准备走回去的水湾村六个人送回了家。 回到队部，先检查了拖拉机，小骆驼已经按要求把水箱里的水放了。 回到家，百羽匆匆吃过晚饭就咧着腿赶到飞星观去按照甄道长的要求去锻炼。 且不提百羽那酸疼的锻炼，第二天一早等百羽回到家一看马蹄表，还不到八点，但是自己住的屋子里已经一屋子人了。 百羽洗漱过后端着碗边吃边问大家： “吃了没有？没吃的过来吃点，锅里还有。” 没人好意思开口。 “看样子都吃过了啊？要不大家都去我们队部摇一下拖拉机，多摇几下好发动，同时也大家的一个锻炼。” “走走走，就是啊，咱们先把拖拉机发动着预热一下多好。” 等百羽过去的时候，拖拉机正在腾腾的冒着白烟。 百羽没有安排大家去坐火车，不惯那毛病，想干就干，不相干拉倒。 大家都带了两件换洗内衣，没有棉衣，一个小书包就能装下。 去县城的路上，百羽还不敢让他人试着开，毕竟拉着一车人。 二十公里的路程五十分钟就到了，找到昨天的人带着百羽等人去拉柴油，昨天的两包烟估计是起作用了，热情的让人感觉都是为人民服务的好同志，果然感到如春天般的温暖。 第131章 众人练车 十个车拉一次和一个车拉十次真不是一码事。 中午让王兵和大茹做的饭，干粮和炒大白菜管够，也就让大家满意了。 人手根本用不了，下午安排王兵和大茹带着自己的人去熟悉业务去了。 其他人跟着往回拉柴油，等五十桶柴油拉回家居然到了人家下班的时间。得，今天让大家学开拖拉机的时间又没有了。 晚上拉着三个堂哥和水湾村的三人回家。 当晚上吃过饭去飞星观的路上，百羽疼痛的大腿直让他打退堂鼓，人家学武也没有受这么大的罪？这一天天的就像受刑一样。 又一想，谁受罪谁知道，唱戏的还说呢，台上三分钟，台下十年功。坚持，看看自己能坚持多久。 第二天徐顺昌和龚万全龚万安兄弟都来的挺早，小骆驼正陪着他们说话。 等三个堂哥来后，百羽说道：“咱们今天就不去县城了，你们轮换着先发动拖拉机，咱们把车斗先卸掉，让大家先用车头练习怎么开拖拉机。县城的几个人先不管，等你们都学会后再让他们练习。” 一帮人挺高兴，毕竟自己先学会嘛。 还没出门，在门口听到百羽说话的百卉说道： “新娘入洞房，媒人扔过墙是？我也得学一下怎么开拖拉机，我想用的时候我就不用求人了。” “哪能把你忘了呢？正准备去叫你呢。”百羽连忙说道。 几人轮换摇动，半个多小时后，大家才把三台拖拉机发动着。 在预热的期间，百羽说道：“今天我们主要是练习怎么往前开走。我再讲一遍啊，大家用心记，然后再上车开。” 百羽把开车的步骤和注意事项都认真的交代了一遍。 “现在炼宝哥先来试试。” 等炼宝上车做好后，百羽说道：“开始，第一步先干什么？” “松手刹。” “不对，是先踩下刹车踏板，再松手刹。接下来呢？” “踩离合，挂挡。” “挂倒挡么？” “前进档，挂一档。然后慢慢松离合，觉得车要往前走了的时候，松刹车踏油门。” “嗯，试试。” “突、突、突···”拖拉机往前走了，就是离合松的快了点。 “头往前看，别老盯着操作杆。”炼宝机械的看向前方。 “拐弯，拐弯。往左打方向盘。” 坐在叶子板上的百羽不停指挥。十多分钟后，炼宝在大冬天里已经是满头汗水。 “踩刹车，对，踩离合，再摘掉档。拉上手刹。好了，把油门拉到最低熄火。” 看着炼宝机械的下来，百羽不停的鼓励：“开的不错，学的也挺快，就是第一次有点紧张。” “来，龚万安，你来。什么等会儿，现在就上来。” 百羽拉着有点躲着的龚万安上了第二个拖拉机。 十几分钟后，龚万安还比不上王炼宝，那动作僵硬的都快成僵尸了，要不是百羽给时不时的打方向盘，估计往墙上碰了有十几次了。那满头大汗的样子，真是让冷飕飕站着的其他人羡慕。 徐顺昌、龚万全等一圈人都上了一次车后，百羽也被弄得出汗了，这当教练也不轻松啊。 重新让他们发动车，上车练习，前进，倒车，第二遍下来，虽然大家还是紧张，但动作不再像第一次那样生硬。起码不需要百羽动手打方向盘了。 第三遍，基本上大家是松离合的时机不太同步，还有从刹车换到油门的时候不太连贯，换挡的时候油门掌握的不好，加档的时候忘了松油门，而是踩油门，反之减档的时候不是加油门而是松油门。 第四遍的时候，百羽已经不怎么说话了，只是防止出现意外，进行监护而已。 进步最慢的反倒是两个堂哥王炼钢和王炼铁，这哥俩反应速度好像比别人要慢，也最束手束脚。 中午水湾村的三个人就在百羽家吃的饭，当然，百羽早就给母亲打好了招呼。 下午，信心十足的八个人让百羽分了四组，两人一组，三个堂哥和水湾村的三人搭档，小骆驼和百卉一组。 同时开四个拖拉机，旁观者清，有旁边人的指导，大家越来越熟练。 看到几个人能熟练的发动拖拉机，并能开着拖拉机跑，百羽说道：“现在要挂上车斗进行练习，现在我把有车斗需要注意的事项说一下，首先，宽度增加了很多，你们比一下就知道了。 首先要在开车的时候估计后轮能压到那个位置，这是必须的，这可以让你不会撞到别人和撞到其他东西，也避免车轮掉进沟里，或者压到大石头等。 其次是车增长了，拐弯的时候就要绕大圈，要往左拐的时候，先靠着右边行驶，反之，要往右拐的时候，先靠着左边行驶，这样才能避免车头过去了，车斗过不去撞上东西的情况。 最后就是有了车斗后，你会发现倒车的时候和光是车头不一样了，需要和只是车头的情况反着方向，并且当看到车斗只要一拐向你需要进行的方向就要提前把方向打回来，否则就过劲了。来，我来给你们倒一下，你们仔细观察琢磨。” 百羽试着倒车，十几米以后百羽又把车开回来，说道：“你们看这个场地最多能让两台拖拉机同时跑，要不你们每一组到其他队里的场地去练练？” 大家纷纷叫好，老在车下等着挺着急的。 “现在已经有人来看热闹，路上你们一定要慢慢开，实在不行就停下来，反正这也不是自行车，停下来也倒不了。” 几个人答应着，迫不及待的发动拖拉机去了。 百羽有点不放心，把骑来的自行车骑上，到离的最近的几个生产队的场地去看了看，都安全开到了队里打场的地方，每个场地看了几分钟就骑着车子回家了。 大腿还是很疼，但是还在可忍受范围之内。 百羽这些天睡觉睡得比较少，躺在炕上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当房子里说话的声音传来的时候，百羽才迷迷糊糊的醒来。 “你们都不练了？” 小骆驼说道：“这不是天快黑了嘛，都该回家吃饭了。” 徐顺昌他们是过来打个招呼准备回家的。 “练的怎么样？能不能自己单独开了？” 龚万全说道：“往前开应该没多大问题了，倒车大家还是不行，半天也倒不进去。” “没事，明天继续练习，倒车可得需要好长时间才能熟练，还有，空车和重车那是不一样的，重车刹车停住需要更长的时间和距离。慢慢来。水箱里的水放了没有？” 得到肯定的回答，百羽才放心。 三人告辞回家，百羽吃过晚饭就瘸着两腿去了飞星观。 第二天早上，百羽回来后，洗漱完吃饭时，冯梅告诉百羽，百卉他们早去队部场地练习开拖拉机去了。 冯梅也好奇的问道：“小羽，听说你开拖拉机开的可好了，你什么时候学会的开拖拉机？” “娘，我说上辈子我就会开，你肯定要骂我。我说我梦里学会的你肯定不信。我要说我就是看着人家怎么开就学会了，那你不信我也没办法。” “你这孩子，嘴里怎么就没有一句实话呢？” 冯梅也挺苦恼，这孩子怎么主意这么大呢，想干什么几乎就不给家里商量。但是一细想，好像也没给家里添什么麻烦。算了，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 吃过饭，兜里揣着两包烟的百羽不急不慢的骑着车子去各个队的场地看了一圈，估计是往前开没什么意思了，不约而同的都在练习倒车。 百卉发扬风格和小骆驼到了五队的场地在练习倒车，不时把方向搞反，小骆驼在喊着指挥： “往左打，往左打，对对，回，回方向盘。” 百卉看到百羽过来，就停了下来，对小骆驼说道：“你来。” 百羽说道：“你们先别练了，跟着我去趟电厂，对了，我先把车子放到咱们队部去，你们把拖拉机开过来。” 由小骆驼开着拖拉机，做的端端正正的，一副神气的样子，让百羽感到想笑。 “还挺神气，去的时候你开，回来的时候我姐开。” 到了电厂门口，百羽熟练的递给门卫一包烟。 “今天你值班啊，我去里边有点事。” 门卫熟练的接过烟，放行。 门卫们经过多次的观察，王庄的小王一伙进了厂子后很规矩，到目前还没有偷拿厂子东西的现象，而且很大方，和厂子领导的关系也不错，所以除非领导发话，门卫一般也不会难为百羽他们。 “葛叔，我买了几台拖拉机，你看怎么样？” 百羽一下车就跟葛耀祖显摆。 “你买拖拉机干嘛？卖个鸡蛋还用得着拖拉机？” 葛耀祖当然得打击王百羽，要不尾巴都翘到天上去了。 “有了拖拉机，相当于我的腿力气增大了，跑的快了，还有筐子也变大了，是不是挣钱就更多了？” “干啥挣钱？开着到处溜达就能挣钱啊？” “得了，你也别糟蹋我了。你看这个拖斗只有前边有挡板，装东西太少了，其他三面我想加装几个活动挡板，需要你来帮忙。” “你说弄成什么样的？” “你看下边车厢的外边立柱是角铁，上面两边横着的护栏也是角铁，你在横着的角铁对应立柱的位置给我钻上几个洞，挡板就用两个毫米的钢板，当然一个半的也行，对应着钻洞的位置用钢筋或铁棍焊在钢板上，用来插在钻出来的洞里，起码超出钢板十五公分至二十公分，对了，那样会晃动，你就用比钢筋略粗的钢管焊在钻出来的洞的下方，钢管再和立柱的角铁焊住，保管结实。” 葛耀祖一听就理解了百羽的意图，毕竟那是自己的专业。 第132章 加装挡板 “你一共几台拖拉机？要是就这一台的话我可以给你找点钢板，要是多的话可不成，那你就得找领导，有领导说话我才敢干。” “一共十台，你看我掏钱买材料，再给些加工费行不行？” “我说了也不算呀，你找一下庞喜，让他给领导说说，你要是掏钱的话也不算占公家便宜，就是当做给你帮忙了，应该可以。” 百羽让百卉拉着自己又突突突的去了食堂，到办公室找到庞喜，说明了来意。 庞喜说道：“要是只有一辆拖拉机，我打个招呼就办了。十台的话有点多，你要是掏钱买材料的话，我找下主管生产的副厂长说一下，应该也能办。你等我一会儿。” 庞喜去找人，百卉问道： “看你和他们挺熟的样子，你怎么认识的？” 百羽笑嘻嘻的说道： “我经常过来转着玩，时间长了就认识了。” “且，我才不相信呢。你一个小孩儿，到这来转着玩儿，人家理你才怪，不赶你走就是好的。” “你为什么不相信呢？王兵他爸就在食堂，你又不是不知道。一来二去就认识了。” “看样子你这样的二皮脸也有用处啊。” “不带这样糟蹋你兄弟的啊，我这是会交际好。要是国家用我，我当个外交部长也没问题。” “看样子吹牛也是你的本事啊。” 姐弟两个斗嘴打发时间，庞喜跑到副厂长办公室，陈述百羽一年多如何帮厂子里解决了鸡蛋和肉的大事，给厂子里帮了多大的忙，人家又不是不掏钱占厂子的便宜，而是没有电焊等工具，就让厂子帮个忙而已，等等。 庞喜所处的位置，决定了他和厂里其他的领导关系都挺好，还是有一定面子的。 赵副厂长打电话和供应科询问了一下价格，就象征性的定了一个五百块钱的价格。然后让庞喜打电话通知了修理班。 事实再次验证了有人好办事的真理。 到财务科交过钱的百羽再次回到修理班，葛耀祖问道： “行啊，小王。还挺有面子的，我要是自己办这事估计都办不成。” “你还要让别人弄这事？你自己就解决了。” 葛耀祖拿出卷尺量尺寸“挡板的高度要多高？” “车斗的高度是六十公分，那就再增加四十公分就行了。” 量过尺寸之后，葛耀祖说道：“挡板的高度四十公分够不够？” “够了，只要有一米的高度，车厢就能拉两方东西，不能只是跑趟趟。” “我觉得挡板下边钢筋露出来二十公分合适，那样比较稳当。” “好，听你的。什么时候开始干？” “今天我就过去让人把钢板拉过来，先下料，焊起来就快多了。明天下午你开两辆过来先弄着。” “好，明天我再过来。” 一切都是百羽在交涉，百卉觉得自己好无用啊！看样子目前对外交际很有必要学学。 临走前葛耀祖交代： “又有了钱，明天你别忘了找你杨姨拿一下。” “好，忘不了，对了，还得抓紧时间给我改装几辆三轮车。” “那你把东西送过来呀。” 往回走时是说好的百卉开车，出了电厂门，百羽说道： “姐，往右拐，咱们到供销社买点东西。” “你还买什么呀？” “新来的人每人再给一副棉手套，要不这小风吹得能把人冻僵。” “是啊，要是有个驾驶室就好了。” “等咱们有了汽车就不用受这个罪了。” “你还想买汽车？那可贵，这些拖拉机加在一块儿也不够买上一辆汽车。你估计多长时间能买得起汽车？十年还是八年？再说也不好买？” “我估计五年之内就能买。现在汽车很好买，解放汽车厂的汽车都卖不掉，听说有近万辆的汽车停在了停车场里。那么多的工人还不能停工，否则发不下工资，那还不闹事？” “哇，那我可得好好学开拖拉机，到时候开汽车也学的快？” “其实跟开拖拉机也差不多，甚至比拖拉机更省劲。只是比拖拉机宽一点，拉的多一点，跑的快一点而已。” 声音传到后边，站在牵引杠三角平台上的小骆驼也喊道： “说不定我这一辈子还有机会开汽车，我做梦都想开呀！” 百羽回头说道：“先学会开拖拉机，开大汽车不算啥，以后咱们都能开的上小汽车，甚至开的上飞机。” “能开的上大卡车我这一辈子就心满意足了，做梦都不敢想能开的上小汽车，更不用说飞机。” “走着瞧，以后家家都有小汽车，买飞机的人也不少。” 百卉和小骆驼只当是百羽在吹牛。 百卉开的很小心，只在公路上才挂了三档，在街上基本上是二档行驶。 到了供销社，百羽买了棉手套，还买了棉帽子，又买了十个二十升的大塑料壶，二十米手指粗的塑料管子，准备用来给拖拉机加柴油，并且可以装满柴油后带在车上，等以后跑长距离的时候不用中途加油。 看到百羽出来，百卉感叹道：“怎么都感到你是一个长期开过拖拉机的家伙，这些我根本想不到，你怎么就都懂？” “你没有听说天才这一说吗？就是这种解释。” 回到自己村里分别找到三组人员，给新来的人发放了手套和帽子：“我们一伙人都有了，新来的伙计也都有。” 其实当地说伙计的意思和伙伴是一样的，只不过小孩说伙伴，大人说伙计。 等回到一队的场地，百羽对百卉和小骆驼说道：“你们另外发动两台练习倒车，我带着他们把拖拉机放到电厂去。” 百羽干脆就不用等到明天了，上午就送过去得了。 看到百羽早早就把拖拉机送了过来，葛耀祖取笑百羽： “这是怕我不给你干还是怎么地，这么早就送过来？” 百羽也笑着说道：“反正我们那里放着占地方，放着你们这里多好，有人保管，还有人站岗放哨。” “行，你行。又占了厂子的便宜。” 再次换了人开拖拉机回到村里，百羽说道： “去把另外一台拖拉机发动着，我带着你们拉点东西。” 这是真枪实弹的要拉东西了。 小骆驼着急的问道：“我和你姐去不去？” “去啊，不过老规矩，你们两个人一台车，旁边的人要观察提醒。” 另一台车发动着后预热了几分钟，百羽站在第一台拖拉机的牵引杠上。 要问冷不冷？当然冷，虽然都穿着棉衣棉裤，但是在叶子板上坐久了还不如站在牵引杠上。 进了凤庄村后，百卉就下车去了大舅家。 把拖拉机开到冯修福家院子里，听到声音出来的冯修福看到百羽问道： “酒卖的这么快？怎么还雇用拖拉机来拉呀？你说一声我让我们队里的大车给你送过去不就行了？” “队长舅，我们鸟枪换炮了，以后拖拉机代替三轮车了。来，看看怎么样？” “都是你买的？我们公社要给我们摊派两辆拖拉机的指标，我们买不起，正在发愁呢。要不你也买了？” “这些都是借的钱，还有贷款买的。” “你胆子可真大呀！”冯修福只剩下感叹了。 每车七坛子酒，装车后，土洞里的酒窖马上就宽敞了些。 “队长舅，过了年什么时候开始烧酒？” “怎么也得二月中旬了，反正四个发酵池都已经把料放好了，看发酵情况。”这个日期一般都是说的农历。 “好，你看着弄，我这不是心急喂猪的饲料嘛，要是酿酒就会出酒糟，我喂猪也就不发愁了。” “那就用谷糠、高粱和麸皮先喂着，过两个月就好了。也别舍不得喂猪，那些母猪都怀了猪仔了。” “你跟我妗子交代一声，别省着。咱还想明年扩大规模呢。” “这些猪长大了都占不开地方了，还扩大就要重新弄猪圈。” “队长舅，你看要不你想办法给我另外找一个地方，反正咱们也有这么多砖，我想还是用砖盖猪圈，是不是更好？现在的地方，不光小，还是阴面，冬天猪也晒不了太阳。再者离道路和村子太近，冬天没事，夏天那臭味可让人受不了。我不能让姥姥家的人骂我呀！” “你说的也有道理，我就怕离村子远了不方便。地方倒是有，我和你二舅商量商量。” “队长舅，我看东北边三岔口那里的埝子地大块的不少，地势也平缓。要不把那里的地给我用一块？当然不是白用，我给你们粮食，绝对比平常的产量不低。” “嗯？我们不用种地，你就给我们相当产量的粮食？我没听差？” “你没听差，那是我给你们的补偿，并且我还会增加用人工的数量，让你们的收入增加。不过先说好，用的时间可能长一些，要不用五年？” “用多少？一亩还是两亩？那里可是我们村里最好的地，有十几亩呢。” “那就都给我用好了。我可以跟你们签个协议，保证按你们地里的产量给你们粮食。” “什么？你都要用，你要养多少猪？你买了几台拖拉机我已经吃惊的不得了了，你要养一千头猪吗？” “不是，哪里能养一千头猪，想养也没有那么多猪崽子啊。” “那是，那你用来养鸡？”看到百羽养猪成功，顺着思路下去那就是养鸡了。 第133章 定货 “说不定，不管养什么，只要你们把地租给我用，就按这块地平均产量给你们谷子或玉米，用的人工我还是按照一天一块钱的价格给你们队上结账，你看怎么样？” “行啊，怎么不行？同样的人工，同样的收获，我们还能多赚一份工资，有这样的好事我们还是喜欢的。但是我们给干活的人只补助五毛钱，另五毛钱队里用，你可别多说。” “行，怎么分配那是你们的事，来的人只要把活儿干好就行，不行的话就换人。” “今年我们还烧砖，你能卖出去吗？” “烧，我们队里有个大土岭，也要用那里的土烧砖，我先给你说一声，你可别多心。对了，我还想盖点房子，但是要大砖。就是长度三十公分，宽度十五公分，厚度七点五公分的那种古代盖房子的大砖。你让木匠给做上几个砖模子，价格亏不了你们，就算二分钱一个好了。” “价格没问题，煤还是你出？一共要多少？” “不对？以前我只是先给你们钱垫付的买煤钱，我只管点数付钱。我算一下需要多少块砖。” “十五米长，五米宽，四米高，双层砖，留出一公分宽的砖缝，扣掉门窗的面积” 百羽算了两分钟后说道：“两万九千块砖应该够了，行了，按照三万块砖烧。对了，多烧点，不行我把东边院子的房子也盖起来，要不老是不够住。再多烧五万块砖，一共八万块应该够了，还有，你们能不能烧瓦？我想还是盖成瓦房好看。” “怎么不能？我们这里盖房子用的瓦以前都是自己烧的，要多少？”冯修福笑着问道。 “这我可不会算，你或者找人帮着我算一下。” “你给我报一下房子的尺寸，我算的时候宽松些。” “大概数西房长十五米，宽五米。北房宽一样，长度起码有二十五米，具体还得实地测量和设计一下。你先大概估一下，数量多烧点也没关系，说不定旧的房子的瓦需要更换的时候也用得着。” “价格呢？” 百羽真不知道瓦的价格。 “你说多少钱合适，可别让我们吃亏。” “怎么可能让你们吃亏呢？你们可是我姥娘村里人。” 百羽也打着太极拳。 “一般情况下一块砖和一片瓦的价格相当，那就一分钱一片瓦。” “队长舅，应该是一分钱两片？你也不能把价提的太高了？” “没有的事，一分钱一片我们也挣不了多少钱。不信你问问你二舅，他不可能骗你！” “队长舅，红砖才八厘钱一块，我给你们一分钱一块，那是照顾你们，你们难道还不满意？” “行了，一片瓦八厘钱，真不挣钱。铺瓦需要重叠一部分，这你知道？估计需要三万五千块砖。” “那就照着四万块烧，多点就留着好了。” 百羽的原则是富裕点兴许用得着，但是如果不够了，再烧一窑不值得，时间上也来不及。 “四万块足够了。” 冯修福肯定的说道，虽然烧瓦装窑开窑麻烦，但是一窑烧的瓦数量多，相同的销售额，节省了煤，也节约了时间。 “腊月十六那天你就安排把那三头猪给杀掉，下午我过来拉肉。我还得去我大舅那里看看让木匠做的上下床做好了没有。” “小羽，等一下，你去跟你二舅说一下，现在猪崽子也该买了，要不等过了年，也不一定马上就能买上。” “好嘞，我已经给我二舅留了钱，等下再给他说一下。” 看着百羽要走，冯修福犹豫的说道： “百羽，你看我们村买个拖拉机怎么样？” “我觉得挺好的呀，拉东西比大车好多了，即拉的多，又跑得快。一次比牲口车多装一倍还多？往县城跑一趟，牲口车来回整整一天，而拖拉机两个多小时就打个来回。晚上又不用饲养员专门喂养，现在人工是不值钱，要不的话，买拖拉机比牲口车好的太多了。” “可是烧柴油要花钱买啊？” “你们养牲口不喂饲料啊？治病要花钱，要是死了更是赔大了。” “那我们就买一台？本来今年还要买头骡子，买了拖拉机就省下买骡子的钱了，留下两头牲口耕地就行了。 你不知道，公社的干部以前一年也不来我们村两次，这可好，为了完成购买拖拉机的任务，现在是三天两头过来找我，都快烦死了。我们还有一台拖拉机的指标，要不你帮个忙买了算了。贷款的手续我们就一块办了，你只要按时还上利息和本钱就行了。” “行，反正一头羊是放，两头羊也是放。但是记得柴油咱们两家平分。” “那肯定，你帮了我们这么大忙，到时候我们会帮着一块拉回来的，你的拖拉机过来的时候拉走或在这里加油都行。” “好，十六那天我把钱送过来。我就走了。” “你那么着急干嘛？你的拖拉机干活挣钱能不能带上我们？好歹也不能让拖拉机整天闲着，社员们还不骂死我呀？” “奥，队长舅在这里等着我呀，说真的，我现在根本没把握有那么多活儿，如果有活儿，我肯定是先让自己的拖拉机干活儿，你们的拖拉机我也照顾不过来呀？” “我就想，你王百羽小算盘打的啪啪响，一下子买了这么多拖拉机，肯定吃不了亏，你要不答应这事我我就跟你二舅说，让他再跟你做做思想工作？” “队长舅的逻辑思维能力挺强的，这就是跟风。虽然你不知道风的来源，但是你知道风吹往哪个方向。要不这样你看行不行？你们队里掏一台拖拉机的钱，算是你们队里入的股，你们再出两个人去干活，归我们统一管理，他们的补助由我们共同开支，到时候按照比例分红。” “好啊，求之不得呢。他们要是过去吃饭、住宿怎么办？” “吃饭有补助，从挣的钱里扣就完了。一般他们晚上开拖拉机回来住，特殊情况我们再安排。” “好。我负责安排人，你把需要出的钱交给我，其他的你就不用管了，我保证把拖拉机安安稳稳的弄回来。” “就这么说定了，我去大舅家看看。” 啰嗦了半天，耽误了不少时间。百羽上次跟在大舅家的干活的木匠说了上下床的样式，木匠答应用槐木给做三个上下床。 至于木头，只要付钱木匠那里自然可以弄到，包括松木的也可以弄到。 百卉和大妗子正聊着家常，看到百羽过来，听说要去看做的床，就跟着大舅一起到了木匠家里。 上下床做好了一个，百羽一看跟自己交代的一样，下床和上床可以分开，上床的四个腿儿凿了凹槽，下床的四个腿的上方柱子上有凸起的榫头，两者可以卯榫连接起来。 百羽还不放心，已经让葛耀祖加工了钻了洞的铁板，到时候用木螺丝再加固一下就万无一失了。 百羽又问了连工带料打制三个餐桌二十把椅子的价钱，木匠把样式和不同木料的价格说了一下，看到二舅点头，百羽也没怎么还价就算是定下了，让木匠抓紧时间做出来。 把床分别小心的装到两个拖拉机上，用绳子捆好。 等百羽走的时候，大舅冯修文对百羽说道: “过两天赶了十六的集，你金山哥就准备结婚的事了，集上去卖东西的人你安排一下。” “不用，大舅。十六那天不是杀猪吗？吃过中午饭，我开拖拉机把金山哥他们拉回来，正好把猪肉拉回去。过完年再说卖东西的事，钱又挣不完，金山哥一辈子就结一次婚，这是大事。我二哥也该放假了，到时候我们一起过来，看看能帮着干点啥。” “行，你们不忙的话就过来。对了，你大哥今年回不回来？” “他们假期少，估计放假也到年底了，恐怕赶不上金山哥结婚的日子。” “你哥回来后，让他有时间过来玩。” “那肯定，他回来后看你们是应该的。” 回去的途中拖拉机开的很慢，这是大家都害怕把酒坛子给颠碎了，再者，拉上东西和空车的感觉不一样，大家小心一些是正常的。 四辆拖拉机安全的回到家，百羽给大家交代： “现在大家都回家吃饭，今天下午咱们直接拉到齐家湾，这些拖拉机就不要卸车了。” 水湾村的几个人骑车回家吃饭，百羽并没有挽留，虽然吃顿饭没有什么，但是如果长久让母亲做饭，就会成为一项负担。 下午由于拉着货物，大家依然很谨慎，七八里长的慢车道上坡也耗费了不少时间，赶到齐家湾时已经快三点了。 到了十字路口，百羽让大家把车都靠边停下来，等卸完一车后回头开出来后再让下一辆进去，要不就形成肠梗阻了。 百羽的水平最高，当然由他开进院子里去。 刚到了东边院子的大门口，还没等下车开门，就看到安装大门的墙垛子裂开了一个大口子，起码有四五公分宽，并且向院子里略微倾斜。 第134章 白菜 百羽带着疑惑找到钥匙打开大门，把拖拉机开进院子熄火后直接去了正院。 西边的屋子里烟雾缭绕，骆驼爷坐在床上嗒嗒吸着旱烟袋。 夏联军和南镇也都在抽烟，尚礼、侯钟良、王兵也都在，倒是没有看到南威、徐亚昌和大茹。 估计是刚才说话的声音太大，也许是外边寒冷，隔着门帘和紧闭的屋门，几个人居然没有听到拖拉机的声音。 看到百羽进来骆驼爷打了一个招呼: “小羽来了？现在买煤的人家挺多的，我们在等刘小亮的车过来。现在光靠刘小亮的车根本拉不过来，好多人都在催我们。” “没事，明天这些拖拉机就能把煤拉过来，咱们买上拖拉机也不能光花钱不挣钱不是？” 夏联军表情有点尴尬的站了起来： “那个，不好意思小羽，我学着开拖拉机，也没有挂车斗，开出去也没事，不知怎么回事，回来往院子里拐的时候踩刹车，车也停不下来。心里一慌把墙差点撞倒了，拖拉机的空气滤清器也撞坏了。你看，要是修的话，花多少钱，从我的工钱里扣。” 百羽又从南镇等人的叙述中知道，原来，这帮人正在埋怨夏联军，怪他不会开还逞强，非要自己发动车带着大家去练习开车。 听完原委，百羽笑着说道：“踩刹车，车停不下来，估计是忘了踩离合器。挂一档的时候，光靠踩刹车，不踩离合器车是停不下来的。如果挂着车斗说不定就能停下来。 正好你们不少人没出去，今天下午先帮着把我们拉过来的酒坛子卸掉，然后大家一块找个队场去练习，那个滤清器坏的厉害吗？” 尚礼说道：“固定滤清器的螺杆断在里边了，我们没办法取出来。上边装滤芯的地方也变形了，其他就是蹭掉了一些漆。” “没事，这个拖拉机我今天开回去，到电厂让让人给修一下。那个墙垛裂开了一道缝，正好我还想着明年天气暖和了要把大门扩大，这可好，拆的时候倒省事儿了。走走走，一块帮着卸车。” 看到百羽真没有生气，大家的心情一下子就放松了，都迅速戴上手套去帮着卸车，夏联军干的最起劲。 卸完车，百羽说道：“大家今天都去学开拖拉机，骆驼爷和南镇他们等会儿可能还会去卸车，得让他们先学。” 夏联军带着大家去了生产队的场部，百羽留下了百卉和小骆驼。 “姐，咱们去大队书记那里去串串门，满仓你留在家里等着刘晓亮师傅，人来了之后你去叫人回来卸车。” 百羽推了一辆自行车，拿出一个五斤装的塑料壶放在后座上，里边当然装的是好酒。 百卉也去推自行车，百羽摆摆手说道： “姐，别骑了。走走，把腿都冻麻木了。” 熟门熟路的来到大队书记家，倒是忘了书记在大队部呢，书记的媳妇又去叫人。 “这不是小王吗？可是好长时间没见了，怎么，有事啊？” 齐家湾大队的一把手齐振国一见面就热情的说道，当然是因为王百羽的懂事。 “也没什么事，这不是快过年了嘛，我和我姐过来看看齐书记。正好，今年新酿造的枣儿酒，配方进行了修改，增加了粮食的比例。你见多识广，我们带了点请你尝尝，多提提意见，以利于以后继续改进。” “莫非是你们家酿的酒？没想到你们家还会酿酒。” 被百羽的马屁拍的非常享受的齐振国笑着说道。 “虽然不是我家酿的，但是也有我们家的份子。” 百羽含糊的说道。 “好啊，你们不是弄了两坛子放在小卖部里卖了么？” “这些和在小卖部里卖的不一样，更好一些。” “行，那我就尝尝，有时间也让朋友尝尝，等过些日子我再告诉你大家的意见。” “太好了，感谢齐书记。你们村种的大白菜多，要不我帮着你们卖一些？” “哦？你有路子？那太好了。你要多少？” “几万斤应该没有问题。你们怎么卖的？” “一般我们都是一块钱一百二十斤，你要的多，我给你一百三十斤。” “听说不是要的多就一块钱一百五十斤吗？” “那是去年的价钱，今年涨了点价。” “哦。齐书记，其实我们还有点事情请你帮忙。” “说，什么事？”齐振国倒是一副痛快的样子。 “我们家以后来的人较多，收了些废品，又买了几辆拖拉机，这住的地方还有院子就有点小了。这要是把东边院子的房子盖上，就没有院子了，以后也没办法放拖拉机。 听说我们家后边那个种着杨树的梯形地块就是大队的，反正也不能种粮食，你看能不能也给我们家作为房基地？如果批给我们的话，我们可以把这一段的河边修一个河堤，保证修的漂漂亮亮的。” 齐振国一听就明白了：“你们家的院子够大的了，还不满足啊？大队里其他人估计不会同意。” 话说到这里百羽就明白了：“齐书记，你看我们家在这里买了房子，也就相当于是这个村里的人了。我们有实际困难你们大队干部也不可能不管。 当然我们也应该为齐家湾做出贡献，你看我们每年帮村里卖一定数量的白菜怎么样？当然以后有什么事需要我们出力，只要我们能做到，我们肯定会尽力。” 齐振国没有马上回答，过了两分钟答非所问的说道： “你姐和你挺能干啊！这时间不长就又买了拖拉机了。” “这不是村里有任务嘛？哪个队都不想要，我姐是我们村一队的队长，当然要帮村里，我们就自己以队里的名义买了下来。” “那么你们每年帮我们村里卖二十万斤白菜，然后也把我们村里的买拖拉机的任务解决掉怎么样？” “这，我们把拖拉机买下来，暂时我们没有那么多钱，需要贷款。再说也没有那么多人开呀？” “你考虑一下，如果同意呢，贷款我们帮着你贷，我就去做一下其他干部的工作，看看能不能把那块地批给你家。” “好，我们回去合计一下。” “小羽，你心也太大了？买房子的钱还没还完，你还要盖房子？你跟咱娘商量过吗？”百卉在回去的路上问道。 “姐，后边那块地有六七分地，现在不能弄到手，以后就不好说了，付出的代价会越来越大。你也看到了，咱们这么多人在这里住，肯定就住不开了，现在咱们来了也没地方住。 那可不行，要是能盖房子，咱们把西边院子腾出来，专门咱们自家人住，省的把那么好的房子和院子糟蹋了，你看他们就在屋子里抽烟，会把屋子和家具熏坏的。” “大冬天的你也不能让人出去抽烟？那块地我也想要，可咱们能帮着卖二十万斤白菜吗？还有，再买八台拖拉机咱们还有钱吗？就是买的起，就像你说的，也没有人开呀。” “这里离县城近，过不了十年八年，这里也就变成县城的一部分了。地皮可就值钱了，那时候再想弄块地皮可就难了。再说以后县城这边说不定是咱们的主场，毕竟咱们龙山那里交通不太方便，和这里隔着几座山，发展空间太小了。” “你还想的远，咱们刚才能吃饱饭，你想那么多干吗？不过，你说的也没错，要是能把后边那块地给咱们就太好了。要是那块地给咱们，你真要盖房？” “是啊，现在的人工费都便宜，物价也不贵，盖个房也花不了多少钱。以后物价会越来越贵，不光收废品的价钱涨了，你不知道咱们拉的煤也从六块钱涨到八块钱了？” “你说的很轻松，今年咱们家在队里一共才分了九十多块钱，要靠这点钱盖房，那可就等到猴年马月去了。至于盖不盖房你说了算，反正咱们家里的钱基本上是你挣来的。” “没事，这不是你当了队长了嘛，今年每个上工的人都要挣到一百五十块钱以上。保证让你以后出去昂首挺胸，让人巴结。 等你干出成绩后，咱们队里都日子好过了，你再看，你不想当大队长都不行，村里的人还不乐意呢，要有人阻拦，非得要被人撕碎不可。” “我可没那么大本事，还不是靠你那小脑瓜。对了，马上就要过年了，咱们要不要考虑明年办砖厂的事？” 不知不觉就回到了家里。 进了中间屋子，百羽摘掉手套说道：“当然该考虑了，再过一个半月就可以动工了，现在就要做好准备工作。” 百卉也坐到了床上：“你脑瓜子灵光，现在就给我念叨念叨呗。” “销售的事你不用操心。首先你要考虑在哪个地方办砖厂，是在大岭的南边还是北边？东边还是西边？ 其次你要考虑是人工脱坯还是机器制坯，烧窑的师傅准备让谁来干，给开多少工钱？是建咱们现在的传统的砖窑还是比较现代的转盘窑？ 再就是要考虑到水和电的问题，还有机器的问题。” 第135章 有什么想法 看着百卉发愣，百羽继续说道： “如果是机器制砖坯，过了年就要去买了，要不就耽误事了。到哪里去买制砖的机器？买什么样的机器？最最重要的是这都需要钱，这些钱从哪里来？你别看买拖拉机能贷款，那是地区的领导压下来的任务，你要是建砖厂估计很难贷到款。” 百羽把一个一个难题抛了出来，顿时就把百卉给打击蒙了。 “我不管，我当队长也是你出的主意，反正你给我想办法，谁让你是我弟呢？反正你想不出主意今天就别出这个门儿了！” 百卉开始耍赖了。 “你也知道我是你弟啊？应该你照顾我好不好？” “你说不说？不说我可要上刑了啊？” 百卉说我张牙舞爪的伸出手要去拧百羽的耳朵。 “我说，我说。你先坐下，怎么都和咱娘一样学会了拧耳朵？” 其实百羽的个子已经和百卉差不多了，百卉也就一米六六的净身高，百羽现在也有一米六三了，况且百羽的力气和百卉比已经不可同日而语了，要是反抗的话，百卉可不是对手，但谁让百卉是姐呢，有委屈也得受着。 “我是这么想的，你就只当参考好了。”百羽想了一下说道。 “首先咱们先说说资金的问题，如果没有钱，那么就只有手工脱坯，人工烧砖了，考虑到用水的问题，在公路北边的东侧比较好，优点是可以利用东边机井的水，并且从砖厂到公路的的道路也容易修，交通方便。但是，人工制砖坯劳动强度大，效率低，由于和泥需要加水多，砖的强度也差，也就能挣个人工费出来，想要达到大家都过好日子的目标很难。” “你先给我说说咱们队里有多少钱？”百羽问道。 “给社员分红后就剩一千块钱，估计也干不了什么。” “我觉得还是用制砖机比较好，要不这么大的土岭，何年何月才能变成平地啊。” “我也想，这不就是没有钱嘛。有钱的话就像龙山村那样烧石灰都能挣钱，像四队那样烧瓷盆、大缸也能挣钱。” “那我就提一个方案，那就是和人合伙。可以用咱舅舅的名义进行合伙，资金我来出，销售我来负责，咱舅过来露个面就行。 咱们队上的人就是提供场地和人工，但是我的条件之一是，管理人员和会计由我指定的人负责，我要占一半的份子，机器折旧的钱我也要每年收回。当然，你们开会时可以先征求大家的意见，让大家都拿钱入股，如果大家能凑更多的钱就更好了。” “我的条件之二是，土岭取土之后的地，除砖厂用地之外，首先要租给我，我按照每亩地平均亩产给队里交粮食，当然给粮食等价的钱也行。” “我就想问一问，你哪来那么多钱？第二条我不用开会商量，现在就可以答应你。还有呢？”百卉问道。 “我可以想法借钱，这你不用操心。其他的就是一定要管好咱们的社员，就得和正式的工厂一样，社员就得按时上下班，遵守砖厂的规定，要是不来上班就得先请假，不能像以前一样，想不来就不来。” 百羽边说边补充：“我还想着，如果按照咱们目前每个人的工分数给补助，一分工每天一毛钱，挣十分的就补助一块钱。但是工分按照干活的多少每天进行评定，当然多操心的也得多给工分，这样能提高社员的积极性。你觉得怎么样？至于其他的条件暂时就没有了。” “小羽，其他的我没问题，就是给社员的补助太多了。买煤、买机器、用水、用电，加上烧成砖，那成本可不低。” “我觉得差不多，毕竟机器的效率可比人工高了不止四五倍。前期大家先挖上几孔传统的窑试着烧烧看，以后再建转盘窑。 用电就从电厂拉趟动力线出来，可以找村支书开个介绍信，估计没有问题。 再让电厂装个变压器，装上电表，具体位置咱们征求一下电厂人员的意见再定。” “上次我到县城南边的砖厂去看了，我把制砖机的型号和生产厂家的地址都记录了一下，那是津门产的，我问过了价钱，一台一万五千多点，加上路费估计就一万六了。我觉的咱们先买一台，如果好用咱们再去买几台。咱们过完年就去买一台。你看怎么样？” “你说的我都听，不过我就想知道你小小年纪好像什么都懂，这太奇怪了？” “姐，秀才不出门，便知天下事。这句话你听说过？那还不是你老弟看的书多，自然懂得东西就多些。”百羽敷衍道。 “不对，不对。”百卉摇着头嘀咕着。 “什么不对？”百羽问道。 “我粗略算了一下，咱舅村的酒厂和养猪场，你起码投入了两万块钱了？买这个房子花了五千块，买拖拉机一万多块，如果再买上八辆拖拉机又是一万块，这还没有算贷款的钱。你说还要盖房子，这又是多少钱？建砖厂你再借两万块钱，我的天啊，我快疯了！你的胆子得多大？” “姐，你听说过这句话吗？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只有边走边看，才能走出更远的路。其实，咱舅他们那里投入没那么大，卖酒和猪已经见到了回头钱。主要就是买枣子、高粱和猪仔的投入。” “姐，我给你算一下啊，我二哥他们一帮子人，一个月能挣一千块钱？这还少算了，要是加上卖酒和木制品、铁制品估计差不多两千块钱了。 你们前边在这里的几个人，连收废品带卖东西，一个月也得挣一两千多块钱？这你知道。当然，一部分东西被咱们存了起来，没有变成现钱。 就是卖煤，用刘小亮的车拉，一个月也能剩个七八百块钱，目前咱们有了十几辆拖拉机，一个月少说也挣三四千块钱？如果再加上七八台拖拉机，一个月五千块钱应该能挣上。等咱们的砖厂见到了回头钱，自然就没有什么负担了。” 百卉听百羽这么一说，如山般的压力顿时消散的无影无踪。 “啊，咱们家明年这么能挣钱了？那我对办砖厂的事情就更有信心了。反正你能挣钱，总不能出的主意，到了咱们队上就不灵了？对了，肯定能挣钱，这砖厂不是还有你的一半么。” “姐，不是有我的一半，是有咱们家的一半。” “可咱们家别人都没有办法挣钱啊。” “奥，在家里咱娘你们做饭、打扫卫生、做衣服、洗衣服不是都在出力啊，齐家湾的废品收购你没有出力啊？等你出嫁，肯定把你那份给你，就是留在家里那也是你的。但是你一定要给我找个好姐夫，我看不上可不行。” “去你的，搞得你是大人一样，你是个小孩子好？” 百卉说着就要去拧百羽的耳朵，不过很快又把手收了回来。 恰巧，刘小亮的汽车来了，进到院子里找人，百羽让小骆驼去叫骆驼爷他们，也就止住了和百卉的谈话。 百羽决定把所有拖拉机都开回去，想了想还是留下了一台，交代了注意事项，让在这里的人进行学习开拖拉机。 回去自然也不能空车回去，把挑拣出的铁匠铺能用的废钢铁装车。 经过这次的长途奔袭，前边学过的人都没有了当初的紧张。 一路在王百羽的头车带领下，由于速度不快，都顺利的回到了龙山铁匠铺进行卸车。 看到这么多的钢铁，铁匠张有刚乐的眉毛都在笑，这一下又能坚持好长时间不用愁原料的问题，也就意味着自己家又能持续的挣钱了。 回到家把车停好，看着大家把水箱里的水放掉，又让一帮人把油箱加满，这才算是告一段落。 百羽把大家都叫到一块说道： “经过今天到县城来回一趟，大家都开的不错，当遇到突然出现的情况时，你们仍然会惊慌失措，操作失误。 只是把拖拉机损坏，这是轻的，如果把自己或者别人撞伤甚至撞死那就是大灾难了，咱们一辈子就毁了。 所以我要求大家一定要小心谨慎，动车前，特别是倒车前一定要看清周围环境，当视线不清或者路上有行人、车辆的时候一定要放慢车速，慢点没关系，小心无大错。 你们听说过这句话‘十次事故九次快，还有一次眼睛呆。’说的就是不注意观察和车速快是酿成事故的主要原因。等过些天你们当师傅带别人学开车时也一定要交代到。” 十来个人一听自己学会了还能当师傅，注意力明显就不一样了。 “一、冬天早上起来发动车，一定要在水箱里加热水进行预热，才好发动。 二、开车前要围绕着拖拉机转一圈，看看轮胎有没有气，车轮的前边和后边有没有钉子、尖锐的石头、小动物和人等，倒车时看清楚后边有没有障碍物，距离多远。” 第136章 捶背丫鬟 看到大家都认真的听，百羽边想边交代： “三、用摇把子发动拖拉机时，松开减压器手柄后，要继续用力摇，绝对不许往外抽摇把子，我说过，那样容易使发动机倒转，摇把子跟着高速倒转容易出大事。这一点一定要交代清楚原因和后果，我不想我们有人因为这事被打死。 四、开车的时候不要老用眼睛看着前边的车轮下边，而是要看着前方几十米的地方，这样你就能看到旁边路口是不是有人或车辆过来，你也就能提前采取措施，不会造成事故。 五、跑上两个小时后就要下车观察一下轮胎，看看是不是扎上了钉子铁丝之类的东西，看看水箱的水还有多少，看看油箱还有多少油。如果水箱里没水了还继续开，很快就会把发动机烧坏。如果油箱里的油烧完了，自然会熄火，等你加上油，就需要排空油管里的空气，很麻烦，耽误时间。 六、但是要特别注意，晚上不允许用打火机或火柴等明火去看油箱的的情况。” “为什么？晚上不用火柴照明，就看不到油箱有多少油啊？” 炼宝反应速度还是挺快的。 “因为拖拉机跑了一段时间后，发动机很烫，水箱开锅了大家能看到，油箱在发动机上边，温度也很高，柴油有一部分就在油箱里蒸发成蒸汽，一遇到明火就会燃烧，能把人脸和胡子头发烧着，严重的还能把眼睛烧坏。这种现象我就见过，所以，你们当师傅后一定要给徒弟交代。以后每个拖拉机都会配备一个手电筒。” “七、停车熄火后一定要拉上手刹，最好挂上挡。尽量不要把重车停在斜坡上，迫不得已时要在车轮后边用石头打上掩脚，防止人不在的时候，车辆滑动，造成事故。 八、停车后检查一下拖拉机。看看有无螺栓松动等其他不对劲的地方，然后把摇把子拿走或锁起来。 九、冬天放掉水箱里的水。 好了，我要交代的就这些，驾驶时要估计后边车斗的最大宽度，转弯时，考虑到内轮差这些在实际开车时你们慢慢体会。 明天早点过来，所有人开车到煤矿装煤，先不加挡板，等开上几趟后，估计挡板也就弄好了。晚上我就不管饭了，都回。” 别人回家吃饭，百羽晚上还有事，回到家天已经黑了，母亲早就把饭做好了，随便吃了点百羽就换了件衣服去了葛耀祖家里。 进了院子喊了一声：“葛叔在家吗？” “在呢，进来。” 杨芳说话的反应能力比葛耀祖快多了，早已经听清楚是王百羽的声音。 人家一家四口正围着小圆桌旁吃饭，看到百羽过来，也没有站起来。 杨芳说道：“小羽过来了？没吃饭？大菲去搬个凳子过来。” 葛菲不情愿的站了起来，翻着白眼瞪了百羽一眼。 百羽笑着说道：“葛叔、杨姨，我吃过饭了。这不是几天没见你们想你们了吗？我就是过来看看你们。大菲，你继续吃你的饭，我拿个凳子自己坐会儿就好。” 大菲依言快速坐了下去，端起碗来闷头吃饭，小菲俏皮的朝百羽挤了一下眼睛。 “行，不吃拉倒。你自己搬个凳子先做着。”杨芳笑着说道。 所谓熟不拘礼，不外如此。百羽在外间的圆桌前翻看大菲的课本和作业。 本来就吃了一半多了，也就十几分钟的时间，就吃完了。葛耀祖两口子收拾餐桌，打扫卫生。 大菲小菲先出来，大菲搬着凳子站在百羽旁边喊道： “起来，我们要写作业了。” 百羽根本不理，继续翻看着课本。 “你又没上初中，你看得懂吗？”大菲气呼呼的说道。 百羽站起来右手抓住大菲的肩膀：“大菲，我招惹你了？我一来你就给我翻白眼，哥可是好心好意的来看你们，怎么？不领情也就罢了，还对我恶声恶气的，嗯？” 大菲一晃肩膀晃掉百羽的手：“你怎么不上初中？整天骗人。” “不是给你们说过了嘛，我看老神仙下棋不是给耽误了嘛。” “骗子，我才不信。你说你到底多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今年才十二岁，可你去年就说自己十二岁，还让我叫你哥。你说你是不是大骗子？” “奥，可能我脑子不好使记错了。但当你哥也没问题啊，你看你不如我高，力气不如我大。你有个哥哥可以保护你呀！对。” 百羽转身又搂住小菲的肩膀说道： “还是小菲可爱，小菲就不爱生气。小菲你说，过年想让哥送你什么礼物？” “还有礼物啊？听我妈说你挺有钱的，那我得好好想想。” 百羽转身又对大菲说道： “你看，像小菲这样多好，前边可能是我错了，这样，哥有个主意，算是给你赔罪。你想不想听？” “不想听，我才不相信你这个骗子。哼！” 但是那支棱着的耳朵却是等着百羽说话呢。 “我和我的同学还有伙伴，在过了年后都想去燕京看看，看看天安门城楼、看看天安门广场、看看人民英雄纪念碑、看看领袖纪念堂、再看看北海公园、看看长安大街、看看青华大学、吃吃燕京烤鸭。我邀请你们姐俩一块去怎么样？一分钱也不让你们掏，这样你们叫声哥也不亏？” 小菲笑的大眼睛咪咪的不断的点头： “好啊好啊，我去，不过我得先征得我妈的同意。” “你呢，大菲？” 其实，大菲早就快忍不住了，听到百羽征求意见，忙道： “行，那我就接受你的赔罪了。我们能不能去，就看你给我我爸妈做工作的结果了。如果做不通工作，我们去不了，我还是不原谅你。” “行，做工作的任务交给我，如果你爸妈同意了，你可得叫声哥，出去后听我的。” 百羽说完也不等大菲回答又对小菲说道： “小菲最乖了，哥今天太累了，又是装车又是卸车，腰酸背痛的。小菲给哥捶捶背？” “好，好。看在你去燕京还想着我们的面子上，就给你捶捶。” 当百羽坐在椅子上闭着眼睛正在享受小拳头不轻不重的敲打时，杨芳看到了又气又笑的说道： “王百羽！你这是到我们家当大老爷来了？我们小菲又不是丫鬟！你倒是会享受。” “杨姨，你可不能这么说。我可给这两个妹妹许了个愿。要不你以为你这古灵精怪的小闺女能给我捶背？” “来，你给阿姨说说，许了什么愿，能让我的宝贝闺女给你捶背。” 这时葛耀祖也走了进来，也问道： “我这当爸的也没享受几次丫头的捶背，你倒是先享受上了，你要说不出理由，可别怪我收拾你。” “完了，完了。这当爸的急眼了。”百羽站了起来说道。 “我答应大菲小菲，过了年去燕京看看，一切费用我全包。” “嗯？具体说说什么意思？”葛耀祖瞪着百羽说道。 “葛叔，杨姨。这不一年多了，我们一帮子同学和我一块卖鸡蛋，帮着我挣了点零花钱，我答应他们了，今年寒假期末考试如果成绩都在八十五分以上，我就带着他们去燕京逛逛，其实啊，不管考试的分数怎么样，我都要带着他们去转转的，不过，这个学期他们都很努力，成绩应该差不了。这不明天就腊月十五了，再有半个月就过年了。我想啊，那大菲小菲跟我们一块去转转也挺好，起码开开眼界。你也知道，我手里有几个小钱，吃住都没有问题，再说也不远，不就四五百里地嘛。” 看着葛耀祖还在看着自己，百羽恍然大悟： “葛叔、杨姨。安全问题你不用担心。我也锻炼了一年多，普通的一两个大人干不过我。” 说完，往旁边走了两步，一个立定跳高，就摸到了近丈高的天花板，落地后又弹起来一个后空翻，再次落地的同时一个前后劈叉，紧接着一个乌龙绞柱就又站了起来，紧接着又是一个飞速旋踢。 “还有，经常和我在一起的小骆驼你们见过，个子高大，那一身力气在咱们这一带都很少见，又经过一年多的练武，个成年人已经不是对手。还有我飞星观的两个师兄也一块去，那就更不用说了，已经练了十几年了，十个八个的大人不是对手，要是下死手的话，估计二十个人也能干翻，除此之外也有大人，我们村插队的三个燕京知青也一块会回去，这安全问题应该不成问题？” 听百羽说了这么多，警惕的葛耀祖才放松了下来： “这事你杨姨说了算，我可做不了主。” 看着两个闺女渴望的眼神，杨芳叹了一口气说道： “你可得全须全羽的把人带回来，否则我可找你拼命。” “你看阿姨说的，要是不能安全的把她们带回来，除非我死了残了，否则我提头来见。要是让外人碰破点皮，我把手给他剁掉。” 第137章 忽悠是一门学问 看着百羽突然显露出来的狠厉，杨芳表情一怔。 不过瞬间，百羽又落出了笑容： “葛叔，杨姨。燕京是咱们的首都，那里的治安可是咱们国家最好的。如果有事，我就给杨姨打电话，就是没事我们到了后，我也跟你们报个平安。” “行，你这么一说我就放心了，要是只有你们一帮子小孩子我可不放心。” 看着两个小丫头高兴的神情，百羽举起右手去和大菲击掌： “来大菲，为了去燕京咱们庆祝一下。” 大菲虽然不熟练，但是一看就明白了什么意思，和百羽击掌后赶忙看了父母一眼，葛耀祖和杨芳都是装作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小菲早就站了起来，等百羽转过身来和她击掌时，开心的笑容掩藏不住的溢了出来。 葛耀祖看到百羽和自己的两个宝贝女儿打的火热，心里不是滋味，感觉是有人在抢自己的宝贝一样。 但是又觉得百羽和自己家关系亲密又是件值得高兴的事，总之是五味杂陈。 “走，别打扰我姑娘写作业了，你杨姨有事找你。” 葛耀祖搂着百羽的肩膀进了里屋，杨芳跟着进来后就把屋子门关上了。 “晚上过来有什么事？”葛耀祖开门见山。 百羽坐下后看了看两个人：“两件事，一是明天就腊月十五了，过了明天，再有人借钱给你就不要收了，咱们得说话算数，不知道现在又借到了多少，我好心里有数。” “又借到了一万六千多，明天估计也没多少了。” 这次是杨芳回答。 “第二件事是我姐当了我们队的队长，电厂东边的那个大土岭基本上是我们队上的地。我姐决定要在公路北边建个砖厂，利用土岭的土烧砖，又能平整土地，成为良田。” 两口子不明所以，互相望了望，这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我和你们说过的办个加工厂带车辆修理厂的事情考虑的怎么样了？等砖厂建好后，就有了土地，也有了砖，就可以建房子了，也就可以考虑买设备的问题了。” 百羽很快挑明了来意。 “建起砖厂来，架电线，安装变压器的问题也就解决了，我们可以用砖厂的变压器。” 葛耀祖已经尝到了甜头，成天偷偷摸摸的干私活，心里也是提心吊胆。开要是自己出去干，这铁饭碗哪有那么容易舍弃，多少人求之不得的工作呀！ “你们下定决心要干砖厂了？你们队里哪里来的钱？这也是你的主意？不会是为了平整出一块地就办个砖厂？” 杨芳马上就是一连串的提问。 “砖厂肯定要办，一箭双雕，既能挣点钱，又能平整出土地，这块地我有用处，你就是不开加工厂或修理厂，我也要用，可以干别的。我是想，不能浪费了葛叔的才能，电厂不缺一个机修班班长，但是这一带缺少一个加工厂和车辆修理厂厂长。 我想，过些年你就会知道，铁饭碗也会生锈，也会变成土饭碗。当你丢掉了铁饭碗，凭葛叔的技术和能力，过不了几年就会知道自己手里捧着的是银饭碗、金饭碗。” “你再说细一点。”葛耀祖专注的问道。 “当你出去干一年相当于在厂子里干十年的收入，干五年就相当于挣了八十岁的收入，那么十年之后呢？葛叔现在还不到四十岁，干到六十岁还有二十多年，那时候这个厂子能扩大到什么程度，估计现在你是想象不到的。就是你退休后，这个厂子在照样给你挣钱，你说是不是一个聚宝盆？再说人生一世，总得去尝试一下新的生活？难道就这么一眼看到底的到死？” 杨芳插话道：“人们不是都这样过日子的吗？” “我不知道你们怎么想，反正我不会选择这样的生活。人生难得几回搏？我要让我的生活丰富多彩，我要活出不一样的我！” 杨芳心里的小火苗被百羽扇呼的蹭蹭往上冒，自己年轻的时候要是先遇到百羽这样的小伙，可能就没葛耀祖什么事了？就是陪着去吃糠咽菜自己都会跟着去？ 葛耀祖本来就对漂亮的老婆比自己级别高有点耿耿于怀，虽然平常装出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自己的工资和补助加起来还是比杨芳高得多，有的时候还嘚瑟一下，但是心里有时候也冒出一点酸味。 今天被百羽这么一忽悠，彻底是下定了决心，但是还是得让老婆做决定，侧身一看，杨芳在发呆。 葛耀祖伸手拉了拉杨芳：“芳芳，要不咱们就出去干？我要是挣不了钱，你挣的钱也不会让咱们家饿着不是？” 杨芳这才回过魂来，摇了一下头。 葛耀祖以为是不同意，心里一凉。 “干，我就不相信不在厂子里上班就能把人饿死！” “葛叔，杨姨，你们这是做出决定了？相信我，你们以后的日子一定比现在好的多得多。” 百羽总算是松了一口气，看样子忽悠也是一门学问。 杨芳心里说，我们就是相信你才下定决心的，要是其他人劝说，估计两口子会觉得是别有用心。 “决定了，我们家今后是吃糠还是吃肉就靠你百羽的了，你有什么想法就和你葛叔再合计合计。” “那葛叔就在这一个月里考虑一下需要购买什么设备工具，厂房建设成什么样子，要多大。要画出图纸，列出设备工具清单，最好估算出价格，如果实在不知道价格就估个范围。另外，你们觉得在大土岭的东侧好还是西侧好？这涉及到砖厂先从哪里开工。” 这个问题杨芳就没有发言权了，葛耀祖犹豫的说道： “我倾向在土岭的东侧，一是那里离厂门口远一点，二是车辆都是右向行驶，从东边过来的车更方便进入。” “行，那就在东侧，过了年我就催促他们平整土地。厂房要考虑的长远些，水、电、暖的线路和下水道的走向，以及修车的地坑、行吊都要考虑到，可别过不了几年又要拆掉重建。” “行吊？你考虑的也太远了？这得多大规模？” “向德国人学习，要考虑的长远些。对了，这两天我多买点车轮，你过了年多加工点独轮车。拖拉机车斗的挡板材料弄好了吗？” “已经拉过来了一部分，明天就能都拉过来。也快，过个三两天就好了。” “我又添了八台拖拉机，要不你也帮着加工一下？材料费，加工费我照着以前一样，少不了你的。” “这我哪好意思，这老是干私活，又要让那个领导说了。” “管他呢，不用在乎他们怎么说，反正再过个半年，咱就重打鼓另开张了。” “那么快？半年能把房子建起来？” “就是等场地，单纯的建房子用不了两个月就能建好。” 百羽可是见过给钱不要命的施工的工人。 “好了，我还要去飞星观去练武，要不师父要说我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了。” “要不你把现在我这些钱先拿走？”杨芳问道。 “明天，明天下午我过来，省的再跑一趟。再说我要到飞星观，大晚上的别弄丢了。” “怎么，还不愿意到我们家来？”杨芳逼问百羽。 “没有这个意思，这不是我忙的一天脚打后脑勺的，今天一天我还没有闲着呢！晚上还要锻炼好几个小时，我很惨好不好？” “那好，明天一定要过来，把钱拿走，省的我们一天胆战心惊，我上班都用书包把钱带到办公室，搞的我像小学生一样，整天背着个背包。” “说起这个事来，我又想起一件事。等有时间葛叔想办法焊两个保险柜呗。” “这我可没弄过，不知道怎么弄。” “这还不简单，你就当焊个铁柜子就行了，只是在中间焊个隔板，想法弄两个隐秘的销子，门上弄个挂锁就行了。至于隐秘的销子，弄得时候我再告诉你。” “好，我们又不着急，明天再保管一天就交给你了。反而是你，估计老是发愁把钱藏在哪里？” “不至于，我随便放个地方，其他人都找不到。行了，我得赶紧走了，今天去的太晚了。” 百羽说完就站起来走了，当然忘不了在外间屋子和两个小姑娘打招呼。 第138章 喂招 一路小跑，来到飞星观，山谷幽静，只有些许的风声，看天上，此时的月亮很圆很亮，不用点灯也有不错的视野。 老道们可不吃晚饭，早就开始修炼了，只是没有去东边的大石台上，就在院子了里活动着身体。 青云道长只是看了一眼百羽，就让百羽不自在，不由自主的伸了一下舌头，过去找石峰和石林去了。 根据甄道长的指示，石峰和石林已经开始锻炼百羽的打法了。 知道了怎么去打是一回事，如何能快速熟练的去打又是一回事，所以练拳的人就有了喂招这一说法。 一般都是师父或师兄弟动手，不断重复，锻炼人的应变能力和速度，直至形成本能。 对于直拳如何躲闪格挡，就要每天重复练习几百遍，直到达到一定的标准才行，同样对于勾拳、摆拳、刺拳等等以后还要逐步进行训练。 这就像下围棋的定式一样，遇到什么情况用什么打法，马上就能反应过来。 同理，乒乓球运动员就一个角度的球千百次的练习也是如此。 喂招很枯燥，也容易受伤，再说也耽误时间，一般除了亲近的师父和师兄弟之外，没人愿意喂招。 这一点百羽是知道的，按石林的话说，百羽锻炼基本功的时间还短，甄道长这是拔苗助长了，为的就是百羽有一定的自保能力。 百羽晚上自然是和两个师兄一块挤着睡的，一共也没有睡够六个小时，就被推醒了。 早上百羽做了早课，记挂着去装煤的事，比平常更早的回家了。 匆匆吃了点早饭，来到停车的地方，几个堂哥早就来了，已经把热水加到拖拉机里去了。 早已预备好的是从供销社购买的大铁锹，又称簸箕锹。 张铁匠打制的太重了，也只有骆驼爷和小骆驼能正常使用，其他人弄几下可以，时间稍长就没劲了。 由于所有车斗的尺寸都一样，人家煤矿就量了一个车斗的尺寸。 原来小车去拉就称重，拖拉机和汽车人家直接量方数，按照一定的比重计算吨数。 正常的话都是煤矿的工人给装煤，百羽等人给装车的师傅散完烟后，都是自己抢着装车，装车的师傅乐的清闲，对百羽等人挑挑拣拣和偷偷的在车上用脚踩实，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样说不定就多装了三分之一。 百羽把两包香烟偷偷的递给装车的师傅说道： “今天带的烟少，师傅帮个忙给其他师傅散一下烟。” 装车的师傅看了看周围顺手就把烟接了过去。 百羽把堂兄王炼钢叫到旁边，悄悄说道： “我打算把拖拉机分成两部分，留出三台供废品收购点使用，其余的组成一个车队，我还有别的事儿，车队的责任就交给你，以后你就多操心，每天油料消耗多少，拉运了什么东西到什么地方，拉了多少卖了多少钱，或者说收入了多少钱，都要一一记清楚，至于怎么记账，我有时间给你做个样式，再用文字写出来。 我先给你留五百块钱，你每次过来装车就买上一条菊花烟，每个装车的工人还有测量的人都给上一包，如果有女的，就想法买点别的送给她们。总之，咱们吃不了亏。 你看，如果不给他们烟，他们肯定不会让我们的人上车，现在咱们的人不但可以把煤矸石拣出来，还能上去用脚踩实，你说这么多拖拉机能差出多少钱来？” 说完百羽从口袋里数出钱递给王炼纲。 “要不还是给百卉拿着，她现在都当队长了，她拿着合适。” “就是因为她当队长了，过了年她就忙乎咱们队里的事去了，以后咱们这里她就不参与了。” “小羽，也太多了，给上两百就行了。” “拿上哥，到了县城如果中午赶上饭点，就给大家买点饭吃，不要太省，再说如果遇到车坏了或者需要临时加油了，都需要花钱，有备无患。你身上随时都要准备一笔钱，该花就花，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就不要太为难自己。” “好，我一定多操心，也肯定把账记清楚，咱们村里许多红白喜事的记账都找我呢。” 王炼纲接过钱，小心的藏到了棉衣里边的口袋里，心里充满一种叫做被信任的感觉。 确实，虽然叔叔文化程度不高，给三个堂哥起的名字不怎么样，但是三个堂哥都上了初中，记记账还是没问题的。 装完车，测量方数，再看看记录的吨位，每车达到了二点一五吨。百羽简单计算了一下，高度七十公分、宽一米一、长两米。看样子是按照一立方米一点四吨比重换算的，应该在合理范围之内。 但是按照百羽的估计，经过踩实的车斗，起码要多七八百斤煤，实际有近三吨煤了。 交完钱开票，出了大门，百羽特别交代给堂哥王炼纲，往外卖的时候卸车后最好是称重。 八辆车，也是二十多吨的分量。 一个小时后，小小的车队到达了齐家湾，一下子就远远超过了刘小亮的运输能力。 再加上拖拉机能够自卸，虽然还需要人工把边上进行清理，但是基本不需要专门的人卸车了，把骆驼爷高兴的不行。 “还是咱们的拖拉机好，路窄的地方也能过去，卸多卸少都行。真是太方便了。” 拖拉机增加打气泵，前几天几个堂哥还说多花了钱，现在证明能够让刹车更管用，最重要的是能够自卸车，这一下不仅节省了很多人力，最重要的是节省了时间。以前卸车得半个小时，现在可好，几分钟的事情就解决了。 “小羽，以后刘小亮的汽车还用不用？” 骆驼爷在卸完一车后悄悄问道。 “那就看要煤的多不多，如果不是特别着急，还是用咱们的拖拉机拉。如果要煤的人特别多，特别急，那就让他拉几车。咱们的拖拉机装车的时候能多装些煤，积少成多，一年下来估计两台拖拉机钱就出来了。” “好，我知道了。现在的活儿挺多的，肯定不能让咱们的拖拉机闲着。” 百羽又对夏联军和南镇进行了交代，两人就分别领着拖拉机去买煤的人家卸货去了。 卸完煤，在齐家湾进行集合，王炼纲负责把大家收到的钱集中起来记账，留下下次买煤的钱后，其余的就直接交给了百羽。 “以后就是这样，除了在小卖部的煤可以暂时赊欠，其他的都要收钱或者拿东西来换。多少煤卖了多少钱，换了什么换了多少东西，交给了谁，或者存放在什么地方，一定要用账本记下来。大家都要记账，除了我炼钢哥之外，其他人就记自己负责部分的账就行了，以后你们会发现这个习惯会让你受用终生。” 中午饭之前就回到了王庄。百羽允许水湾村的人开着拖拉机回家，下午直接去煤矿就行了，实际上多不了里路，水湾村的几个人兴高采烈的开着拖拉机走了。 百羽下午没有跟着去煤矿，也没有去县城南边跟着去卖煤。 俗话说，万事开头难。百羽想的是，任何事自己只要去开个头就行，之后的事慢慢让大家熟悉。 下午，电厂技术科办公室。 杨芳等百羽敲门进来的那一刻，就笑着说道： “百羽，东西已经给你准备好了，我现在就给你去拿。” 说完，和办公室的同事打了个招呼就带着百羽回家了。 百羽这次为了拿钱，也背着自己的书包，只不过只是个空书包而已。 “小羽，今天只收到了一千多块钱，我凑了一下，这是一万八千块钱，你点一下。” 百羽还是老样子，用眼睛看了看各沓子钱的厚度，又数了一下，够十八把就行。 等把钱装进自己的书包，按照老规矩给杨芳写了借据。 杨芳仍然担心的说道：“小羽，我快把我们厂子家属区的钱搜罗完了，就按你说的，从现在起就不再借钱了。反正我们两口子这两条命也交给你手里了，你可别要了我们的命。” “杨姨，过不了几年，你会为你们今天的英明决定感到骄傲，这将是你们今后吹牛的本钱，更是改变命运的一次重大决定。其他的话不说了，你不会后悔的。” 百羽忽悠完杨芳，自然是去看看葛耀祖加工的车厢挡板进行到哪一步了。 “小王，着急了？去你杨姨那里没有？” “去过了，这不东西都拿到手了。”百羽拍了拍书包。 葛耀祖自然也知道钱的事不便说出口。 “已经加工了两个车厢的挡板，拖拉机的滤清器已经修好了，你看看怎么样？”百羽转了一圈，除了油漆的颜色有差异外，几乎已经看不出变形的情况。 “真棒，不细看油漆的颜色，几乎就看不出来。谢谢葛师傅和几位师傅。我带了一条烟，感谢几位师傅的帮忙。” 做人的道理百羽自然懂，以后用得着人家的地方多得是，给包烟意思一下，留个香火情。 “葛师傅，这个自行车你今天骑回家去，我就开着这个拖拉机回去了，明天我让其他的拖拉机轮换着加挡板。” 百羽昨天去飞星观去晚了，都遭到甄道长的白眼了，今天可不敢再去晚了。 第139章 不好卖了 车开到生产队场部，拖拉机熄火、放水。 回到家正想着找口吃的，王剑跑过来了： “百羽，百羽。你一天忙的都不在家里待了。快到青山家去一趟，你不知道，我们轮流到你家转一圈，好家伙，你多长时间不露面了？” 百羽一想，也确实好多天了。百羽抓了个馒头，掰开把一个腌的炸豆腐片加在里边，边走边吃。豆腐片有点咸，将就着吃。 “就我运气好，我一去就把百羽抓住了。” 王剑抢先进了屋子进行表功。 王百羽一进屋子，就受到了围攻，首先是王宝山： “百羽，你是不是把我们都忘了？你说，多少天不过来了？” 王海涛紧接着说道：“百羽，听说你又买了拖拉机，也不跟我们说一下。准备把我们撇开呀？” 王二鹏也难得抢着说话：“百羽，你知不知道我们今天放假了。我们期末考试都觉得今年的题比较简单，估计考八十五分没有问题。” 王军也说道：“你让小骆驼他们学开拖拉机，让不让我们也学学？” 一帮人几乎都说过话了，百羽三口两口的把馒头塞进嘴里直到咽下去后才张口说话： “你们也是，总得让我把馒头咽下去再说话？想噎死我是？” “去你的，我们要学开拖拉机。” 王军过来说道： “说正经的百羽，现在也主要靠电厂食堂撑着，要不我们收的鸡蛋已经不好卖了，你不知道，我们收六分钱，现在不太好收，而我们到电厂去卖，我们卖八分钱人家嫌贵，说是集市上才七分钱，也就是没有时间赶集的人才会买我们的鸡蛋。多亏了电厂食堂，价格没变，要的量还大。” “这些我已经预料到了。这是迟早的事，或许过不了多久，人家电厂的领导也会怪庞叔买鸡蛋买贵了，看样子这个买卖干不长了。” “那怎么办？我们到哪里挣钱去？”王宝山叹了口气说道。 大家都望着百羽，这也是大家担心的事情，都想看看百羽说什么。 “就这么着，从明天开始，你们也跟着去装车去，主要是锻炼力量啊，但是去县城那边就不要跟着去了。太冷，再说也没地方坐。” “那要是把拖拉机装完都开走了我们去干啥？” “我留下一辆拖拉机，让你们也学学呀！” “耶！” 这剪刀手比的那是比百羽还风骚。 王军考虑的可不简单： “百羽，如果我们过了年开学了怎么办？没有时间去装车了。” 百羽考虑了一下说道：“也是啊，得了，趁快过年了，咱们也别去装车了，把衣服弄得黑乎乎不说，那鞋子还不得天天刷呀？想锻炼力气还是举石锁好了。 你们可以骑着三轮车去干大茹她们干的活儿啊，收废品，卖东西。正好咱们这一带还没有人干呢。” 看样子一些事情还是要考虑周到。 被逼无奈，百羽又带着大家回到放拖拉机的地方，加上水发动着火，指导者所有人能把拖拉机开动，慢慢围着场部转了圈，这才作罢。 这一晃就接近一个小时了，百羽是好说歹说，答应第二天上午仍然让大家练习，众人这才放百羽去飞星观。 腊月十六，是约定杀猪的日子。 将近上午十一点的时候，百羽劝正起劲学开拖拉机的伙伴回去： “我说大伙儿，差不多了啊。下午我还要去风庄呢，现在估计猪已经杀完了，我吃过饭后得到集市上把给我们卖东西的表哥接上，再把肉拉回来。腊月二十三，我请大家吃饭喝酒。” 宝山最先出声：“百羽，要不下午我们跟你一块去得了，你别老丢下我们不是。” “可是这一个拖拉机哪能坐下这么多人呢？” “我们挤一挤不就行了。这才十来个人，没问题。” “回来我还要拉东西，就更坐不下了。” 百林更是当仁不让：“反正我是好长时间没有去舅家了，我得去看看。” “那我们跑着，不行我们就骑着自行车好不好？” “那随你们便。”百羽也很无奈。 冯梅没啥事已经按照百羽的要求早早的就做好饭了，两碗热乎乎的汤面条下肚，脸上都冒汗了。 “娘，等会我去我去我舅家拉猪肉，说好的今天宰杀。一共是三头猪，我表哥要结婚，其中一头我送给了我大舅家。 另两头的肉我拉回来，本来打算把一头猪的肉分给我的这些小伙伴，咱们家留一头吃肉，但是现在又有不少的人帮着我干活了，恐怕咱们家留的只有半头猪的肉了，当然猪头和猪杂碎都是咱们家的。你下午就烧水，等我回来咱们就卤猪肉？” “你可真舍得！不过娘也知道，没有人帮你干活，你也挣不着钱，你心里是有主意的。就按照你说的办。” “那可不，风庄的那个养猪场，要是没有我大舅和我金山表哥，那绝对不可能养那么多大肥猪。表哥晚上都在猪场帮我看着，还不要我的工钱，我都感到不好意思。” “知道了，你娘可不是小心眼的人。你能帮上我娘家人，你娘我脸上都有光呢。但是也别让你二舅觉的咱们家偏心。” “这不会的，我二舅家现在的日子可比大舅家好的太多了，起码挣的钱比大舅家多得多。你儿子也算是出了力的，我还担心大舅埋怨我们偏心二舅家呢！” “你姥姥和姥爷都没了，我哥和弟两家的日子都好过了，你娘也挺高兴。” “高兴就好，十九那天你多喝两碗酒不就得了。喝醉了我用车把你拉回来。” “你个混小子就会胡说八道，想让你娘丢人啊？行，你们去，你们回来之后，再烧水也来得及。” 说说笑笑间就吃完了午饭。 哥俩吃完饭刚走到队部摇着拖拉机，王青山和王宝山笑呵呵的跳上了拖拉机的车斗： “你哥俩还想把我们都甩掉？我早盯着你呢！” “你们吃饭没有？不会饿着肚子？” “吃过了，我们把早上的剩饭用白菜炒了一下，能吃饱肚子就行了呗，我们又不讲究。” “那咱们就走了，等不了他们了。” 拖拉机突突突的把几人带到龙山靠近集市的东边空地上熄火。 几个人到了自己的摊位前，两位表哥正在装车，三轮车已经装了大半，百林四人的加入，就大大提高了速度。 还是照旧把东西拉到张铁匠家里放好，表哥金山这才说道： “我今天在集市上还买了些东西，正好用你的拖拉机拉回去，要不我还要骑着三轮车拉回去。” “是我考虑不周，我把拖拉机停在了东边的空地上了。我这就把拖拉机开过来。” 拖拉机开过来后，百羽看到一个垫着麦草的筐子里放着盘子、碗、筷子、玻璃水杯等日常用品，还有用绳子捆着的一捆画，估计是装饰新房用的，金江手里提着两个暖瓶。 等拖拉机开出了村子，站在牵引杠上的百林俯下身把嘴对着百羽说道： “小羽你看路上也没什么人，就让我开会儿，你在旁边看着点不就行了？省的专门练习空跑趟趟。” 百羽停下车，对着眼巴巴看着的青山说道： “你们也是打的这个主意？” 两人眨巴着眼睛点头。 “这样，我哥开上五里地，青山开，剩下的路宝山开。” 虽然宝山开的路要少，但是总比不能开好，都表示同意。 其实如果不是出现意外情况，只是往前开，倒是没有什么难度。 只是在换挡的时候出现顿挫，离合器、油门和档位配合不到位的情况难免发生，每当这时候，百林就偷偷的看一眼百羽，百羽就当没看见。使紧张的百林慢慢放松了下来。 在突突的拖拉机的噪音声中冯金山大声喊道： “小羽，我们什么时候也学学开拖拉机？我们也用得着啊！” 百羽回头：“你们村也买了一台，估计已经到村里了？有时间你就学着开就好了。” 凤庄生产队队部。 两头已经刮毛宰杀好的肥猪倒挂在立起来的横杠上，每头猪的肉被分成了两半。 估计人们都回去吃饭了，只有冯修文抽着旱烟袋看着杀好的猪肉沉思，听到突突突的拖拉机声，才转过身来。 百羽没等熄火就跳下车，站在车斗里的金山和金江跳下车跺起双脚，天气实在太冷了，要是走路还好，站在车斗里吹着风的话就感觉冻得慌。 “大舅，还没吃饭？你和我金山哥回去吃饭，我们想法把肉装到车上就行了。” “你们先回去把东西卸下来，等会儿把草帘子垫上再放肉，另一个等会盖在上面，免得落上尘土弄脏。” 大伙儿一块儿帮着把金山买的东西提回去，人多力量大，每人两趟就把东西搬完了。 冯金山带着大家到他准备结婚的新房转了一圈，屋子的地面用青砖铺就，四周墙壁重新粉刷后也挺白的，顶棚是红绿相间的花卉图案的彩纸装饰。 第140章 年终福利 家具很简单，一个立式衣柜，一个橱柜，两把椅子。 炕也是新盘的，炕头和煤火灶用的都是新砖。看样子已经烧过几次，屋子已经比较干燥了。 炕上铺着新的席子，看样子还是两层。靠北墙边有一对衣箱，两床新做的被子就横着叠放着。不知道金山今天买的几张画要贴在什么位置。 虽然房子有点旧，但亮堂堂的屋子在农村也就很不错了。 “小羽，你们吃了饭再走，我今天把那个小点的猪肉先拉回来了，咱们中午给你们炒肉吃。” 大舅进来屋子对着百羽等人说道。 “不了大舅，我们过来的时候都吃过饭了。需要我们干点啥活，你老吩咐。” “不用你们管，到时候你们一家子过来喝喜酒就行了。” “大舅，反正我跟你说过了，酒可是随便你去搬。钱够不够，我现在口袋里就装着一些，要不再给你留点？” “够了够了，这钱没个多也没个少，钱多了多花，少了少花。如果钱不够，我就让你金山哥去找你借，你给兜底我们心里可踏实了。” 这是冯修文的心里话，如果没有这个外甥的话，估计全家都在发愁呢。 百林哥俩也就坐了十几分钟，唠唠家常，就打招呼出来了。 百羽想了想，又去割了两块二十斤猪肉的样子，分别送到了二舅家和队长冯修福家里，这个礼要是不送的话，可别让人有了想法。 一进冯修福的家里，看着百羽双手戴着手套双手捧着一块猪肉进来，冯修福和老婆高兴的把人迎进来。 “小羽，上次你已经给了我们一块肉了，这次就别给我们了，我们又不是白干活，都挣着钱呢。” “队长舅、妗子，一点心意，过年就少买点，经常吃新鲜的更好。明年还要靠你们帮忙，提前给你们拜个年。” “这孩子还这么客气。”队长老婆边说便接过了猪肉。 “你大舅没时间，你二舅正张罗着买猪仔呢，几头母猪也都怀孕了，按照每头生七八个小崽算，明年春天估计就能生个四五十头猪仔。但是这些猪仔到明年这时候一定能长成大猪。” “队长舅，现在先把这些猪在这里养着，明年春天我就在给你说过的三岔口那边的地里建新的猪场，你可别忘了，你再种上庄稼，我可不陪你的青苗钱。” “好勒，春天动工前你得经常过来看看，把你的想法多提提。” “知道了，这不我给你送钱来了，买拖拉机的事这两天赶紧办了。” “就等着你呢。” 百羽把钱拿出来，队长让媳妇去找会计，又耽搁了十几分钟时间， 百羽好不容易等会计数完了钱，赶忙开溜。 有了拖拉机就是比三轮车方便，毕竟不用人工去蹬。 路上依然是三个人轮流开，兴致很高。 回到家，在百羽家里四五个人都在等着百羽算账呢。 还没等几个人说话，百羽抢着说道： “大家伙儿先帮着卸车，等卸完车让你们都去练练。青山和宝山就没份了。” 这才算是稍微安慰了一下没去成风庄的几个人。 几个人卸完车后百羽说道：“青山、宝山帮着我娘烧火，等肉熟了，我让我娘给你们啃根骨头。你们谁第一个先开？” 早已坐在座位上的王剑大声喊道：“我第一个，我就不下车了。” 王二鹏喊道：“行啊，那你就在车上发动，你以为这是汽车呢！” “你们发动，要不谁也开不成。” 还得百羽来主持公正：“行了王军，赶快摇，耽误的可是大家的时间。等会你们顺便也练习一下倒车，不会倒车可不行。” “我姐他们还没回来吗？”百羽问冯梅。 “回来了，你们走后就回来了，吃完饭就走去煤矿装车了。现在啊，你们一天都风风火火的不着家了。” 埋怨归埋怨，但内心里的开心又有谁知道呢。 在队场上，百羽看到大家有模有样的开车、倒车，就没有心思盯着了。 百羽叫过王军来叮嘱道：“我就不陪着你们了，你给盯着点，等大家都不练了，把车停好，把水箱里的水放掉。明天早上两人一组去各村收废品，顺便卖酒、木制品、铁制品。至于收购废品的价格，晚上你找我姐问一问。” 沉稳的王军说道：“好，木制品和铁制品的价格我们都知道，我晚上再去问问你姐。” “另外，告诉大家，有时间把寒假作业做掉，可别撒了鸭子。” “好，你有事去忙。” 王百羽跑回家后找到张铁匠打制的杀猪刀，在磨刀石上磨了几分钟，一是磨掉铁锈，二才是磨锋利。 负责烧火的主要是王宝山，百羽和青山负责分割猪肉。 按照百羽的意思，小伙伴们每人十斤肉，百羽分割，青山用小杆秤称重，当然差个三两二两的就算了。至于骆驼爷一家百羽给了二十五斤，王兵给了十五斤，其他新加入的就没有份了。这一分，半扇猪肉也没够，多亏上次的猪肉还没吃完。 看着一头猪的肉所剩无几，百羽叹了一口气。 把最后一块猪后腿留下就不过称了，再把另一头猪的一条后腿割下，这是准备到电厂送给庞喜和葛耀祖的。 叔叔家也得给上二十斤，村里的书记家送不送？百羽还在犹豫，等百卉回来再征求一下她的意见再说。 “青山，快把你家的肉拿回家去，省的放在这里占地方。剩下的你想法给切成肉块。咱们一帮子小伙伴回来让他们把肉拿走，我要去一趟电厂。” 青山说道：“我跟大娘说一下，你们帮我一块煮了算了，我们想吃的时候直接吃熟的的多好。” “随你便。” 宝山在旁边插话道：“百羽，二鹏来入咱们这伙才半年，为啥也给他分十斤肉，那他不是占便宜了吗？” 这家伙，烧着火还操着这边的心。 “算了，再少了也拿不出手，让他沾点光。” “不行，为什么要便宜他。” 好家伙，宝山跑过来把一块稍微小点的肉割去了一斤多，对青山说道：“哥，这块肉给二鹏，你别忘了。” 百羽笑了笑，又转身回到屋子里去对冯梅说道：“外边的肉我大概分了一下，我的伙伴是一个人十斤肉，骆驼爷家我给了二十五斤，王兵我给了十五斤，我叔家我给上二十斤，电厂的关系我现在就跑一趟。 其他的人来的时间短，我就不给他们分了，我准备腊月二十三那天把大家叫到家里来喝顿酒，明天我再过去定两模子豆腐。咱们过年的东西也就差不多了？” “行了行了，也不怕操心多了得了少白头。其他的事你不用管了。想干啥就干啥去。” 骑上三轮车跑了一趟电厂，回来就蒙上被子睡觉去了。 第141章 再次买车 一阵阵香味不断从鼻端传来，百羽睡得有点懵头，还以为是早上。 “几点了？我睡了多长时间了？” “百羽，你可睡醒了。你睡了有一个小时了？肉炖了一个多小时了，熟了。” 宝山看到百羽睁开了眼睛赶忙说道。 早就馋的流哈拉了，但毕竟不是自己家，不能下手去捞肉吃。 百羽坐起来伸展了一下身体，问道： “那好啊，你们啃骨头没有？” “大娘又不跟我们说让我们吃，我们哪敢呀。” “来来来，咱们一块捞点吃。” 宝山跑到了煮肉的大锅旁找到捞肉的铁钩子，殷勤的递给百羽。 “捞出来就拿在手上吃啊？不嫌烫手啊。赶紧找个盆子。” 宝山找来一个瓷盆放在灶台的旁边，百羽又说道： “捞出来还得凉一下，青山去哪了？你去叫青山。” “他回去了，我去叫他。”宝山飞快的跑回去叫人去了。 大骨头棒子都带着些许瘦肉，肋把条上带的肉更多。百羽捞出来了半盆子骨头，有找了一个碟子把装了些碎盐。 这个年代的农村人由于缺少蔬菜，一般口味偏重，如果菜做淡了还嫌没味。 青山和宝山搓着手过来了，看样子是用凉水洗的手。 “青山，来，晚上就凑合着吃点算了，正好我娘蒸了干粮。” 这哥俩在百羽家吃饭的次数可不少了，青山痛快的说道： “嘿嘿，这敢情好，本来想尝根骨头算了，有干粮一块吃，我们晚饭也不用做了。” 用手抓点盐洒在骨头上的肉上，再拿起一个玉米面干粮，在这个年代就是无上的美味了。 百羽吃了两个玉米面干粮和几个骨头，从暖瓶中倒了一碗热水喝掉，就算是吃过饭了，吃饭不能吃的太饱，否则运动就会损伤身体。 “小羽你还出去吗？我刚把大酱准备好，等会烧肉，你姐不在家，你得给我烧火。” “让青山宝山帮忙，我得赶紧走了，去晚了要挨训！” 百羽一溜烟似的向飞星观跑去，本来晚上还有事找百卉商量，但自己又分身乏术，只能明天再说了。 第二天在煤矿装车的时间，百羽和百卉商量： “姐，今天我把钱都带上了，到了齐家湾我就不出面了，你找齐支书去谈咱们家后面宅基地的事，一定要记得，包括买拖拉机要签上协议，一定要说明钱是咱们出的，拖拉机归咱们所有，防止万一产生纠纷。” “我没写过协议啊，不知道怎么写。”百卉担心的说道。 “那到了齐家湾我来写，也不复杂。几句话的事情。但是去办贷款手续我就不去了，你出面更合适。” 齐家湾大队部，齐振国以为百羽和百卉放弃了。 当再次见到百卉过来，非常高兴：“小王，考虑好了？” “考虑好了，那块地能不能批给我家？” “你们要是完成我们的任务，那我就能批给你。” “那可得出个书面的东西，以免以后产生纠纷。你看我把东西都写好了，你签个字盖个章就行。” 齐振国看完后对百卉说道：“你们以后也就算我们村半个村民了，要是以后把户口迁过来也行，当然也要为齐家湾做出应有的贡献。” 官话套话冠冕堂皇。 “这是肯定的，如果我们把户口迁过来的时候就请齐书记帮忙。” 说完，百卉把书包里的钱亮出来让齐振国看了看后又说道： “齐书记，那还得你帮忙跟我们一块去贷款，还款人是我。” “行，还款人是你，但是担保人可是我们大队。” 齐振国还在卖着人情。 “这样，你安排一下，我们下午就让拖拉机拉一些白菜回去。先准备两万斤。” 这是百羽交代好的，下午就可以兑现一部分承诺。 中午，百羽正在和回来吃饭的三个知青和南镇南威、徐亚昌、王兵、大茹开小会。 “各位大哥大姐，咱们现在是兵强马壮，你们六个也跟着王兵和大茹干了几天了，这些活儿也没什么技术含量。就是要求人勤快能吃苦，嘴皮子利落。了解了要收些什么，价格多少，就能干了。 听说你们干的不错，特别是夏联军大哥，现在已经能开着拖拉机到各个村溜达了。” 王百羽的话让夏联军脸一热。 “我可没有讽刺夏联军大哥的意思，你别误会。但是我们这么多人不能都窝在这里，一个村每天都去也没有多大意义，收获也不会多，会浪费咱们的人力物力，这点你们可能都体会到了。” “我想啊，大家还是尽快的熟练开拖拉机，拖拉机跑得快还省劲，拉的东西还多，但是也容易出事。大家千万记住在路口、有车、有人、特别是有小孩子的情况下降下速度来。可不敢伤到别人和财物，否则会有大麻烦。” “从明天开始，你们两人一组开着拖拉机到邻县去收东西卖东西，估计比在咱们县收获会大得多。 一定要注意言辞，不要与人起冲突，只要身体不吃亏，要是钱财上吃点亏不要紧，回来后咱们再想办法找补回来。 去了后，你们也要留心一下看能不能找到带院子的房子，最好院子大些，离县城近些，在县里最好。价钱谈一谈，就说我们常年租住。至于谁和谁一组，到哪个县，你们自己商量。” “我的想法，明年争取在离咱们最近的周围的县都建立收购点，你们都是一个县的收购点负责人，每个收购点配上一辆拖拉机，轮换到各个村里十天八天的跑一趟就行。别担心，有了拖拉机，回到家最多也就两个小时的事，也可以经常回来的。” “当了一个县的负责人，工资要比一般人员高，起码高百分之五十。我先提前透露一下，腊月二十三，我会给大家开支，既有工资也有奖金。如果觉得还行，明年就努力干。” 兴奋、激动、担心、忐忑等等情绪交织在一起，一个半大孩子让一帮子大小伙子心里起了波澜。 下午四点多了，太阳没落山之前，八台拖拉机拉着十二桶柴油被送到了齐家湾。 柴油桶是百羽交代百卉买的，十块钱一个，过不了三年，一个就会涨到三十块钱，放着都能赚钱的好事可不能放过。 回王庄的时候，包括几台新拖拉机都装满了白菜，每台拖拉机一个人，大家都有拖拉机开了。 最高兴的是王炼纲，自己管的拖拉机越多，自己这个队长越重要不是？ 为了找开拖拉机的人，只练了两天的大茹、骆驼爷、王兵也被强拉着开着拖拉机上路了，顺便回家看看。 其中一车白菜，百羽让百卉开着去送给大舅家，三家平分。 百羽安排三台拖拉机直接开到电厂找到庞喜，卸给了食堂。 回到王庄，百羽去了大队部，时间不长，王庄的村里大喇叭响了：“各位社员注意了，现在大队有一批大白菜，一分钱一斤，一分钱一斤！有圆心的有竖心的，都是好白菜，有要的赶紧带着钱到大队部来买，机会不多，先来先得，明天就没有了啊！” 广播又重复了两遍，百羽笑着对村支书说道：“你看，这就是咱们共产党的好干部，时刻不忘为人民服务。” 前提是百羽已经把一包烟递到了书记的手里。 看看天快黑了，百羽找到了小伙伴们，一家五百斤白菜，拖拉机挨着送，小伙伴们就是装卸工。你别说，虽然很累，但小伙伴们给自己家搬白菜的时候，那自豪感爆棚，脸上抑制不住的得意表情让百羽想笑。 水湾村的人大致按照每家五百斤的量让他们拉走了，当然包括南镇家，具体南镇家的放在那里百羽就不操心了。 等天黑了，百羽让堂兄炼钢、和炼铁把剩下的一车都拉回到了青山家里，并开玩笑的对青山说道： “这白菜随便吃，你哥俩可别光吃白菜，老吃一样东西也会吃烦的。” 青山也笑着说道：“我们又不是猪，光吃白菜。我们家就是中转站，你看我们家还有空地方吗？好像我家日子多好过似的，好家伙，这酒坛子、大缸都把屋子占满了，你现在又放了这么多白菜，我们都没下脚的地儿了。” “那你明天开始就想法赶紧去卖掉，说不定过两天还有。” “百羽，你不会又改行贩卖白菜了？” “差不多，反正什么挣钱咱就卖什么。” 其实，一分钱一斤一车就挣十块钱，也就是兑现齐振国的承诺罢了。 “那还是后天拉到集市上去卖。” 第142章 接亲 本来说腊月十九去大舅家吃席，没想到腊月十八中午表哥冯金山就过来叫人了。 说是两辆新拖拉机买回来了，大舅决定用新拖拉机去接亲，但是缺开拖拉机的人。 百羽看了看百林：“要不咱哥俩去给表哥接亲？” “你可以，我才练了两天恐怕不行？”百林有点打怵。 “行，下午我带着小骆驼去，他练的可以了。对了哥，下午你也去呗，人多了热闹。” 百林本来跃跃欲试，如果百羽非要自己去，自己就去试试。 一听说百羽带着小骆驼去，心里正后悔，现在再一听自己还可以去，当然很高兴，旁边有个人坐着，心里还是踏实。 “好啊，那去的时候你开不开拖拉机？” “开呀，反正在电厂留着两台拖拉机在装挡板，估计咱们过去也差不多了，总比三轮车快多了。” “那去的时候我来开，你在旁边看着。总得让我锻炼锻炼。” “行行行，谁让你是我哥呢？” 得到了确定的答复，表哥金山骑着新自行车回去了。 当地的风俗，娶媳妇的前一天晚上就要把新娘子接到离婆家不远的地方，一般在亲戚或邻居家里临时住一下，俗称“就亲”。 而在天亮前，由新郎或新郎的弟弟等的把新娘背回新郎的洞房。 这个风俗百羽研究过，估计是以前的交通不方便，如果路途远的话，当天去接亲根本来不及，就先把人接过来，形成了‘就亲’的风俗，就不管距离远近了。 有些人家根据随份子的人数商定开席时间，否则根本来不及招待宾客，这就是所谓的流水席了。 如果是酒席很多的人家，第二天开席很早，有的上午八点就开席了，许多人早上饭都不吃就等着去吃席。 吃了点饭，百羽赶紧去找小骆驼，说不定就去装煤跟着走了。 不巧的是，小骆驼真的已经走了。 百羽回来对百林说了小骆驼已经走了的消息，百林倒是挺高兴的。 “下午一路上你就让我开，等到了大舅家我也就更熟练了。” “你觉得行？好，如果遇到紧急情况就踩刹车停车好了。” 年轻人胆子大，所谓的初生牛犊不怕虎就是这个道理。 两人走着去的电厂，按照说好的，由百林开。 一路无话，百林有时候换挡的时候由于油门配合不到位，发出牙酸的吱吱声，百羽也当没听到。 心想：谁没有这个时候呀，如果百羽老是说的话，百林会感到更紧张，心里也会不耐烦，算了，眼不见、心不烦。 “林子、小羽你们来了，这可等了好长时间了，进屋喝点水，咱们就去接新媳妇。”金江过来招呼百林哥俩。 两台新拖拉机被打扮了一番，车头上各拴了一个红纸扎的大红花。 车斗里垫了十来公分厚的谷草，铺上了席子。 在两侧挡板的上方用竹板完成弓形作为支架，上方也铺上了席子，这样就可以挡风了。 车厢的两侧被贴上了红色的喜字。 进了大舅家的屋子，人还不少，至于是什么亲戚，百羽和百林可认不清，坐了几分钟百羽说道： “表哥，接亲你去不去？”百羽问金江。 当地风俗习惯，新郎不去接亲，而是由新郎的兄弟出面去接亲，在晚上十二点之前，新郎和新娘是不能见面的。 这点和好多地方的风俗不一样，真是应了一句话，十里不同音，百里不同俗。 “去呀，你没看见我穿的整整齐齐的，我代表金山哥去接人。” “那你还做了什么准备？” “还做什么准备？有当村的两位大叔大婶儿出面，我只是一个跑腿的。” “瓜子、糖还有烟准备好了没有？如果人家兄弟姐妹多，那人家难为你怎么办？” “他们准备了呀。难为我干什么，有大叔大婶儿出面，我可不管。” “好我觉得还是多准备点儿好。我去一下小卖店，你等下把接亲的人招呼一下，咱们早点走早点回。” “也不着急，到了后人家要管一顿饭，太阳下山了人家才让走。”金江嘟囔道。 百羽进了小卖店，买了一大包糖和一条佳宾烟，有备无患。 百羽知道舅舅一家清苦日子过久了，舍不得花钱，怕万一去了新媳妇家里，可别弄个不痛快，用不着就拿回来，反正以后也会用得着。 看到百羽回来，金江就招呼接亲的人准备走。 原来接亲的主要成员是两对夫妇，取成双成对的寓意。 “金江，你表弟也太小了，开拖拉机没有问题？” “放心，都是老把式了，开了三四年都没有问题，从这里到宝都市，我们来回都不知跑了多少趟了。”百羽是随口就来。 百林一听心有点虚，脸就有点红，不知怎样应付。 要论嘴头上的功夫，百林和百羽一比自然是甘拜下风。对外应酬的时候，只要百羽在，百林从来不抢话。 “哥，我在前边先走，你在后边照顾着我点。”百林自然会意，跟着百羽走，该拐弯的时候拐弯，该慢点就慢点。 一路上百羽压着车速，十几里的路程也就不到四十分钟的时间。估计村口有新娘家的孩子在看着，刚进村就有新娘家的人来迎接。 看到下车迎接新娘的人和人寒暄，却没有给孩子散发糖，也没有给人递烟。 百羽无奈的对金江说道： “你把糖和烟装到口袋里，过去见到孩子就给上一两个糖，见到人就递烟，不管男女，不抽的就算了。” 金江依言匆忙的把糖和烟装到口袋里，又接过百羽递过来的火柴。 拖拉机已经在村口停了五六分钟了，迎接的人还在东拉西扯。 金江先是递烟，看到接过烟的人就给人点火。忙完这边又忙着给孩子们给糖果，这才表现出了一派喜气洋洋的气氛。 迎接的人上了拖拉机才把人带到新娘家门口，那些孩子们是跟着拖拉机跑着，调皮的就扒在了车斗的后边，所幸百羽和百林开的都很慢。 停好车，百羽对金江说道：“小伙计，你今天就是打杂的，该给糖的给糖，该递烟的递烟，该点火的点火，该喝酒的时候就喝酒，一定要痛痛快快的，要不人家临出门给你出难题，咱们可就坐蜡了。” “好，好。这大半包烟已经没有了，你再给我一包。回去让我大伯给你补上。” “那倒无所谓，你把人给哄好了就行。” 新媳妇娘家人把接亲的一行迎进了家里，递烟倒水，礼数倒是周全。 百羽可耐不住性子听这些人东拉西扯，一会儿在夸着风庄日子好过了，都买了拖拉机之类的话语，一会儿又问着谁家是谁的亲戚，日子过得怎么样之类。 就给百林递了个眼色，两人偷偷溜了出去。 两人沿着街道逛了一圈。村子不大，估计也就一百多户人家，相对风庄来说虽然比风庄要大得多，但地理位置更靠北，交通更不方便。 大部分家庭里的院墙都是石头砌的，只有一小部分房子是完全用青砖盖得，大部分都是石头和砖的结合体。 除了南北方向的大道外，其他的街道都是逼仄的小胡同，估计都没有三米宽。一台拖拉机进去，就只能倒着出来。 稍远处的山坡上都是一片土黄色，稀稀落落的长着一些枣树。临近河沟的地方，还有一些稻田，偶闻鸡犬之声。 零星的单个鞭炮的响声在村里回响，这是年前独有的响声，也是孩子们乐趣之一。 这就是这一带农村的缩影，看不到满目苍翠，看不到风景秀丽，人们习惯的过着不咸不淡的日子，家长里短就是人们打发日子的作料。 这时的话题大概就是，谁谁家的闺女嫁到风庄去了，听说风庄的日子好过了，办了砖厂，有钱了，村里还买了拖拉机，等等。 晚饭时，百羽和百林也被请到了炕桌上，新娘家挺讲究，还摆了两桌。 请了家里的长辈作陪，估计也是趁机请长辈吃顿饭喝点酒联络感情，平常没事可没有谁请谁喝酒之说。 村里没通电，两个气死风灯是借过来充门面的。一盘黄豆芽炒肉丝，一盘花生米，一盘炸豆腐拌粉条，一盆大锅菜，一盘炒腊肉，一份炒白菜。 这就是招待贵客的席面了。 酒是枣儿酒，百羽尝了一口，还不错，心里想，说不定是金山偷偷送给老丈人的。 喝酒没有酒杯，就是用一个小碗倒上酒，轮流转着喝，百羽和百林都推辞说不会喝酒，再说还要开拖拉机就不喝了。 众人没有再劝，百羽吃着大部分的菜都咸，只有炸豆腐拌粉条和大锅菜还行，赶紧就着这两个菜吃了两个大馒头，以出去方便的名义尿遁了。 百羽又在村子里溜达了一圈，偶尔有收音机的声音传出来，估计这也是条件好的人家在显摆，其他就没有什么娱乐活动了。 街头也有一些精力充沛的孩子在街上玩，不过是捉迷藏之类的游戏。 第143章 冯志勇 今天晚上又无法去飞星观锻炼了。 这些天甄道长在锻炼百羽的步法，按甄道长的说法，在打法中，步法的重要性无与伦比，许多打法都要步法的配合。 上步、退步，垫步、跳步、跨步、实步、虚步、连环步、晃身、侧身、转身都很有讲究。 这些在什么情况下运用，又有不同的讲究，只有通过不断的锻炼才会比一般人的本能反应更加灵活多变。 刚吃过饭，不适合大运动量，但是在街上又挺冷，百羽不由的又在离新娘家不远的打谷场上开始练起了步法。 这些步法相当于定式，遇到实际情况，不用再想，步法就自然而然的跟上了，这才算可以。 比如说上步转身，就是在右拳出击的时候，右腿要跟着前进，如果没有打中，马上以右脚掌为轴转身，左肘横击，如果没有击中，马上下蹲屈膝转身左臂护头，右掌上撩击裆。 这就是一个套路，这种身法和步法的配合没有千百次的锻炼肯定不行，说不定把自己转晕的可能都有，但这个套路施展的时候也不过一秒钟的时间。 一秒钟的时间，短跑运动员可以跑出十来米的距离了，具体步子迈出了几步，可能因人而异。但是，一秒钟拳击运动员可以打出七八拳。 可想而知，套路就是锻炼人快速应对的法子，也是锻炼协调能力的法子，就和拳击运动员、足球运动员和篮球运动员的假动作类似。 一个动作千百次的反复是很枯燥的，也是很累人的。 但是功夫没有取巧之说，就像军人提倡的，宁愿平时多流汗，不愿战时多流血。 当百羽已经微微见汗时，金江摇摇晃晃的过来喊道：“小羽，你原来跑到这里来了，走了，该接上嫂子走了。” 这里离新娘的家一共也不到五十米，找什么找，估计是喝多了。 接亲的加上送亲的还真是不少，百羽是看到后边的人是挤进去的。 依然是百羽在前，遇到拐弯的时候百羽都是放慢了速度等着百林，遇到急弯的时候，百羽更是看到百林拐过来才再次开车前行。 黑夜对于百羽来说没有什么影响，虽然有灯，但对于百林第一次在傍晚开车是一种考验，所幸有百羽带头，一直紧张的百林才能顺利开到风庄。 寒冷的冬天，下车的时候百林居然一头汗。 百羽和百林进了屋子，一些帮忙的人还没有走，除了做饭大师傅就是队长冯修福和二舅冯修武等人，在炕上正在围着炕桌喝酒。 “来来来炕上坐，百林和百羽辛苦了。要不今天就不回去了，到我家去住。”冯修福笑着说道。 “辛苦啥，高兴倒是真的。队长舅，我看你们把拖拉机买回来了，开拖拉机的人定好没有？趁现在天气冷要煤的人多，多拉几趟。明年天气暖和了活儿可就少了。” “不是说过了年县里才给培训吗？要不怎么能学会开？” 百羽笑着说道：“我们的人都是一个带一个，先在队场里练，然后再在道路上慢慢开着走，这不用不了天，大家就能开着上路走了。当然该培训就培训，那里还要教大家拖拉机的工作原理，怎么处理故障，怎么简单修理。” “要不让金山去开拖拉机？你看怎么样，这样干活的时候也能和你们合到一块去。” “这——，金山表哥刚结婚，不太合适。要不你们再找一个？”百羽的话很出人意料，几个人面面相觑。 本来打算以百羽给找活的名义照顾一下金山，没想到百羽没同意。 “我又买了几台拖拉机，我那里还没有人开呢。三个表哥可得都去给我帮忙，再说集市上谁去卖东西？你们队里最好明天就能定下来，找好了人就和我们一块练习开拖拉机，快点挣钱。” 百羽的话给大家进行了解释，原来是这样，还以为百羽不想让三个表哥去呢。知道百羽已经有了十台拖拉机，这又买了几台？这是什么情况？ “小羽，你又买了几台？”冯修福忍不住问了出来。 “又买了八台，算上这两台一共二十台拖拉机了。我在县城东边的齐家湾买了一个院子，那里的书记太热情，非把他们的指标给我，这不——。” “那这么多拖拉机，你还能找到活儿干吗？” “我在那里还有些别的事儿，得留下三四台拖拉机。这样也就剩下十多台拖拉机。” “那明天你把这两台赶紧弄走，早一天挣钱才是道理。” “好，那我今天就开着一台新拖拉机回去了，正好你们打了棚子，明天接我娘她们来就不用吹风了。” 百林是死活不愿再在晚上把开来的拖拉机开回去了，现在才把身上的汗落掉。 虽然拖拉机有灯，但晚上开车太紧张了。 腊月十九早上，百羽安排青山、王军等人去集市上卖东西，告诉他们东西都在张铁匠那里，至于价格，百羽不用交代，这些天一直都在卖这些东西，当然很熟悉了。 中午十一点就开席了，大舅家的席面很不错，主要是肉多。 新娘的娘家人也是交口称赞，对新房的布置，还有故意放在院子里的新自行车也是转着看，都羡慕不已，村里的人自不必说，大舅一家是要面子有面子，要里子有里子，总算是风风光光的把表哥的婚事圆满的办完了。 村里开拖拉机的人定下来了，是今年刚退伍的战士。 小伙子是个初中毕业生，看着挺精神的，叫冯志勇。 反正吃过了中午饭，两辆新拖拉机卸掉了棚子和垫的席子，百羽、百林、百卉，分别开着一辆拖拉机拉着冯志勇、冯金海和冯梅回了村。 冯金江还得帮着家里加工木制品，二舅和二妗子不放他出来，冯金江嘟着嘴那是一百个不乐意，但是没办法，在冯修武答应明年再让他过来后才算没有再闹小性子。 在队场里，百林成了师傅，在教冯志勇和冯金海怎么发动、怎么开以及注意事项，百羽一听头头是道，也就放心的让两个人去练了。 天黑之前，三个兴致勃勃的家伙回到了百林家里。 百羽说道：“志勇哥、金海哥，明天我就让你们跟车上路，让你们跟着去装煤卖煤。但是你是每天都要回家吗？” “这，怎么着都行。”确实大家都没有考虑到。 “我觉的你住在这里比较好，睡觉可以在我邻居家里，你可以单独做饭。也可以和青山他们搭伙做饭，你看怎么样？” “怎么样都行，我听你的。”冯志勇一听，赶忙说道。 “要不今天你就辛苦一点，骑个自行车或三轮车回去，明天把行李拿过来？” “我还是骑自行车回去，自行车快。” “娘，你把被褥拿出来，我给我表哥安排住的地方。” 被褥是新的，本来是百羽从供销社买来等大哥回来用的，现在只好让表哥先用了。 冯梅唠叨：“你把新被褥用掉了，你哥回来用啥？” 百羽笑着说道：“娘，放心，明天我就再买一套回来，这两天你就辛苦做个被罩就行了。” 转眼腊月二十三就到了，所有没有装挡板的拖拉机都被停到了电厂装挡板，然后全体放假。 要聚餐了，大茹、王兵都来帮厨，应该说是王兵主厨。 炸豆腐、炸丸子、烫绿豆芽，切肉、腌制等等准备了一上午，十一点过后，忙的差不多了，就都回家去了。 这天也算是喜事盈门，百羽的大哥王百山在吃中午饭前赶了回来。 “娘，我回来了。” 那可把冯梅高兴的，还没等王百山把包放下，拉着大儿子的手就不放了，眼泪汪汪的。 百羽在旁边说道：“娘，你把我大哥看化了，别看了，要看也得等我大哥把包放下洗把脸再说？” “也是，娘，一路上坐车，今天我还没有洗脸呢。” “你个没良心的孩子，你大哥三年没有回来了，你娘能不想吗？你还说话气你娘。” “好好好，等我哥洗过脸，让他在这里立正，让你看上两个小时。” 一句话把冯梅逗笑了，气的要打百羽，百羽赶忙跑掉了。 洗过脸的王百山赶忙来到冯梅这里。 “百山，你这次放假呆多少天？” “一共二十天假期，初六就得走。主要是中间路途需要换车等待，来回要五六天。” “不能多请点假吗？” “不行啊，娘。这还是我几年没有回家领导照顾的呢，其他人就半个月假。不过领导说了，我们正常两年一次假期，明年我还可以再回来探亲。” “是吗，那太好了。听说你当副连长了，这四个兜的衣服就是比两个兜的好看。” “得，自己的儿子怎么都好看！” “你个小混蛋又在胡说话。”冯梅气的骂百羽。 “我哥肚子饿的咕咕叫，你还不赶紧让我们吃饭，难道用眼睛看就能把肚子看饱啊？” 冯梅气的就想找个棍子抽百羽一顿，但是百羽的话也有道理： “饭马上就好，马上就好。” 第144章 喜事临门 一顿忙乎，桌子上又多了一个肉菜——拆骨肉，一道炸丸子，百羽偷偷吃一个丸子都被冯梅骂了一顿，说是晚上一块吃。 “娘，你这心长得也太偏了？你看都偏到那里去了。” 说着百羽又比划着指向大哥。 “你今天不想吃饭了是？看我今天不把你嘴缝上。” 百羽把冯梅气的牙痒痒，但是把百山、百卉却逗得想笑。 “好了，快吃饭，赶紧把你们的嘴堵上。” “大哥，中午咱们就不喝酒了，晚上再喝。” 看着一家人热热闹闹，妹妹和弟弟都长高了好多，百山也是百感交集。 “好，先吃饭。哪里都比不上家里的饭香。你们是不知道啊，我当初走了不到三个月，就把家想的不行了，说句不怕丢人的话，我都偷偷哭过。” “不过，又过了几个月，就好点儿了，但是一到过年就又想家了。家里的生活条件虽然不如在部队上，但是我就是想家。” 百山一说，冯梅差点又要掉眼泪。 百羽赶忙岔开话题：“大哥，你看现在家里情况好转了，我没有骗你，咱们都能想吃肉就吃肉了，多好！ 谁还没个军人梦呢？等会你可得给我们讲讲你是怎么当上军官的，好让我也和小伙伴们去吹吹牛。” 百羽一说，冯梅就把注意力转移到王百山那边去了。 “这说来也话长，要是南边不是准备开战，去年本来要快退伍了，记得去年年前有一阵子我没有写信？当时领导都不让写信，是保密的需要。” 看到冯梅点头，王百山轻描淡写的说道: “后来我们也调上去了，第一波没轮上我们。我们是打了一半的时候上去的，也不是主战部队，我们负责押运弹药上前线，中间遇到了敌人偷袭。 在反击中我算是立了点功劳，腿上也被子弹擦破了点皮，后来领导就安排我到后方医院住了几天医院。 后来部队也撤了下来，我出院后部队就要加大战士的训练，这不，部队上缺人，再加上我立了点小功，就提拔我当了排长，又让我兼任了副连长。这大半年，我都在进行训练任务，所以呀，现在才有时间回来探家。” 尽管百山说的轻描淡写，冯梅可不好糊弄，咱庄稼人擦破点皮就住医院？ “那条腿？” “左腿。” “把裤子脱下来我看看。”口气不容置疑。 “正吃饭呢，别看了娘，现在连点疤都看不见了。” 百羽又在起哄：“反正都是自家人，脱下裤子又没啥。让大家参观一下，看看部队上锻炼的成果呗。” “哪儿都有你，一天没个正经。” 百羽一打岔，冯梅也不坚持看百山的腿了，百山算是松了一口气。 吃过饭，冯梅体贴的安排王百山去睡觉了。 迷迷糊糊中，王百山听到人的说话声，翻身起来一看，才知道自己不是在军营里。 冯梅专门为百山盖上了被子，炕上的温度不低，百山感到微热。回头看到窗台上的马蹄表，下午三点二十分，没想到自己睡了将近三个小时。 百山起来叠好被子，看着火炕周围顺墙那半人多高的书，还是感到不可思议，自己的兄弟竟然收集了这么多书，并且大部分是都有年头的书了。 睡觉之前看了几本，那是五花八门，各种书都有，都是旧书，自己兄弟的爱好还挺独特。 进了母亲的屋子，没想到已经有七八个人了。 其中两个还是自己的表兄弟，自然是一番寒暄。 百山正在疑惑，这是邻居和亲戚听到自己回来的消息都过来看自己来了？一问才知道自己想多了。 自己最小的弟弟居然要召大家来开会。 这又是一个让百山意想不到的事情，看样子自己这一走三年，家里发生了太大的变化。 百羽已经和百卉、百林、王军碰头开了小会。百羽把早就准备好的牛皮纸信封拿出来，按照自己定好的钱数已经一一装袋。 两个表哥没有红包，但是今天聚餐也得叫过来，正好也让他们融入进来。 三个堂哥是最后来的，差十分钟四点。 百羽看到大人到的差不多了，就让百林去叫青山家的小伙伴。 “走走走，到隔壁屋子碰个头。” 百羽一看，母亲睡觉的屋子已经挤满了人，连忙招呼大家过去。 王百山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过去，看到百山犹豫，冯梅说道：“不管他们，一帮人瞎折腾。他们说他们的，来跟娘说说你当兵的事。” “来来，都坐。骆驼爷，来上炕，尚礼大哥，你们也上来坐。屋子地方有点小，大家都上来挤一挤，要不站不下。” “南镇你们几个也是，把他们快挤到墙上去了，来脚臭味道小的上炕来做。” 哄的一声，百羽的话让大家一阵大笑。 别看百羽小，今天就坐在了炕上正中靠墙的位置，正前方有个小炕桌。 坐着的人都在火炕的两侧，能够让大家都看见百羽，炕下坐着的或站着的人都按照个头大小排列，小伙伴们基本都在前边。 “大家都安静一下。” 百羽把双手往下压了一下，声音慢慢就没有了。 “挺好，咱们的组织纪律性比生产队强多了。四点开会，大家都按时到了。不守时的人，就是不守信用的表现，是浪费别人时间的行为，咱们大家要继续保持。” “今天大家集聚一堂，是一个具有历史意义的日子。我数一数啊，我三个堂哥、两个表哥、我家姐弟三个、骆驼爷家三个、齐家湾六个、知青三个、加上王兵这就是二十一个人了。我的同学也是我的小伙伴这又是八个，一共二十九个人了。对，还有一个冯志勇没来，这就三十个人了。” “这一年来，王兵、大茹、骆驼爷还有满仓，以及我的这八个伙伴，都为我们的发展壮大做出了贡献。新加入的人也干了十多天了，大家干的怎么样，我们都看在眼里，大家吃苦耐劳，为人实实在在。但也不能白干？是。 “顺便说一下，我两个表哥一直在集市上帮我卖东西，大家见的少，以后互相帮助。” 现在我就给大家一个红包，本来是用红纸包的，但是我懒省事就用信封装了。大家按照名字来领自己的红包。姐，你来发。” “王兵。”百卉拿出一个信封。为了好看，百羽装了不少的零钱，没有全部装十元的大钞。 “王茹。”大茹红着脸接过了厚厚的信封。 “王二柱。”骆驼爷伸手就够到了信封。 “顺便说一下啊，骆驼爷的大名叫王二柱。” 大家都笑了。 确实，骆驼的外号太响亮了，让很多人忘记了他的大名。 “王百卉。哦，这是我的。”大家响起一番好意的笑声。 “王军。”······ 等大家都把信封拿到了手。 百羽说道：“大家信封里的钱有多有少。是跟你们定的工资和贡献有关系。不用对比，不用互相打问。要想拿的更多，那就努力干活，多操心。” “咱们的摊子大了，我不会老是和大家在一块儿。现在把开拖拉机的人单独成立一个车队，队长由王炼钢，我钢哥担任。你们可能看到了，拖拉机开动前都是谁来的最早，烧开水对拖拉机进行预热。每天你们都是谁在加油，每天出车回来谁在检查水箱的防水与否，谁在检查车况，谁在经常擦拭拖拉机，这还不算，你们谁把装了多少东西，多少钱成本，卖到哪里去了，卖了多少钱，都每天用笔记录下来？” “清清楚楚把每天的工作情况记录下来，这是一个良好的习惯，更是负责任的一种体现。我要求每个人都要做到，哪怕是简单的记账也行。自己记录的每个月和队长核对一下，把你们记账情况汇总一遍，每月二号前交给你们的负责人，让他再交给我，防止出现错账。 另外，王炼宝，我宝哥也很操心，他任车队的安全员，如果谁疯狂的开车，在路口、人多的地方不控制车速等等不安全的行为，他必须进行制止、批评教育，直至扣奖金。 有屡教不改的，直接停止工作，这没说的。” “收购废品这块，目前是王兵和大茹负责，你们已经到别的县去了几趟，是不是感觉跟在咱们县一样啊？其实是一样的，只是距离远了点而已。下来以后你们商量一下，谁想到哪个县去负责，带着谁。先确定一下，大茹就在咱们县。一个县的收购点配置一台拖拉机，一辆三轮车，如果人多，三轮车不够再说。” “小伙伴们由王军负责，我想你们都服气？收东西花了多少钱，收了多少，卖东西卖了多少，收了多少钱，他都记得清清楚楚。其他人谁操心了？副手是王青山，他年龄比我们大点，也很稳重。” “卖煤这一块，骆驼爷还得继续操心，没有你们的前期辛苦，我们的拖拉机就像无头苍蝇，要是开拖拉机的人自己去卖，说不定一天只能跑一趟，效率太低。” 第145章 车队队长 “还有，我姐王百卉当上了队里的队长，除非是生产队里没有活干了，明年就基本不参与咱们这边的事了，要以生产队的生产为主，我二哥王百林，明年夏天就要考高中了，也就不参与了。” “现在我们就说说工资的事，小伙伴们由于年龄小，只是在放学期间干活，基本是一月十五块到二十块。至于你们明年能拿多少，那就看你们能挣多少钱了。” “收废品和开拖拉机的，工资在三十到六十之间，平均四十五块左右，具体根据你们的工作情况而定。如果你的工资低于四十五，那你可要继续努力了。当然，队长、副队长和收购站主任、副主任都要更高些。” “现在我跟大家说说挣的钱都花到哪里去了。咱们买了多少自行车、三轮车、工作服。每周的聚餐、维护有关的关系，大家发的工资、借钱的利息等等。 “说完这些，再强调一下纪律，第一条，注意保密。我们这伙人在干什么、都有谁、挣了多少钱等等都属于保密的范围，就是你家里人也要避开这个话题。要是有闲话传出去，那你可就没有资格在这里和我们一块玩了。 第二条，遵守工作纪律。所有人不能无故迟到、旷工。这样会影响我们的工作，如果拖拉机闲一天要损失多少钱？你自己算账。有事情提前一天向负责人请假，特殊情况除外。这个特殊情况是指紧急发生的，前一天没有及时预料到的情况，由负责人判断。否则旷工一天就要扣三天的工资，要是受不了你就别干了，这点没商量。 第三条，服从工作安排，遵守安全规定。负责人的工作安排一定要执行，下属的工资每个月能拿多少，他可是有决定权的。 第四条，在钱财上不允许弄虚作假。要是发现有人把钱隐藏起来或占为己有，或者挪作他用，那就是贪污。最轻的在咱们开会的时候进行批评，你自己做出检查，严重的滚蛋。人品不好，我们是坚决不要的。以为滚蛋就完了？没那个事儿！一定会追回我们的损失，还要双倍返还，这个双倍返还就是你占了我一块钱便宜，那你要把占我便宜的一块钱给我吐出来，然后你再赔我两块钱，一定要让你得不偿失！” 百羽更加严肃的说道：“对于离心离德，具有极坏的影响的人。绝不会不客气，那时候他就是我们的仇人或者说是敌人。必定让他付出极为沉重的代价。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事情败露是迟早的事！不管是谁。我们对亲人朋友可以很好，但对敌人会毫不留情。” “各位队长、主任必须在半年以后培养出自己的副手，就是副队长、副主任。人选由你自己挑选，当你不在的时候，就由你的副手负责。” 百羽考虑到今天的场合，就开玩笑的说道： “好了，说了这么多，也就是为了我们的发展，先定一下基本框架。估计你们也快把信封磨破了，现在大家可以看看自己这次拿到了多少钱了。” 这转折太快，让大家一愣，这才看了看周围，都悄悄掏出自己的信封查看自己得到了多少钱。 为了鼓舞大家的劲头，这次王百羽可是大出血了。 新来十来天的人都有三十块，小伙伴们有五十块，小骆驼、王军六十块，王兵、大茹和骆驼爷都是一百块。由于大多数都是零钱，显得信封不薄。 大家点清了自己的钱后都不太相信的样子，重新点钱的人占到了一大半。 啪！啪！啪！百羽又拍了三下手掌，等大家都抬头看他的时候才说道：“大家认为我讲的对不对？如果赞成的话，就鼓掌鼓励一下我。” “啪、啪、啪”渐渐鼓掌声就连续了起来。 等掌声小了的时候，百羽又说道：“刚才我又想到了一点，明年这时候随着红包的发放，还有十个人会有十块儿手表作为奖品，至于谁能得到，那就看谁的贡献最大了。” “嗡”的一声，就像蜜蜂飞出巢穴一样。 紧接着，鼓掌声热烈的响起来。 等掌声再次停下来的时候百羽又说道：“看样子大家还在鼓励我说话，那我就说，先别高兴，过了年咱们的人员还会增加十几个。后年这时候，还会有二十块手表作为奖品。在这里的人除了干的特别差的，基本上大家就都有手表了。” 这下子，不用谁带头，热烈的掌声顿时响起来。 其实在第一次掌声响起来的时候，冯梅和王百山就坐不住了，两个人互相看了一下就来到了窗外，百羽的声音又挺大，两人自然听的非常清楚。 冯梅悄悄对百山说道：“听到没有？你这个弟弟可是能折腾，在县城东边的齐家湾买了一处院子，可好看了。这两天就让他们带你一块儿去看看。自行车都买了十多辆了，大部分也不是咱们家的人骑，前面买了十台拖拉机，现在变成二十台了，他都不和我商量。更可气的是，连你和你娘他都没有给买手表，这就要给人家买了。哼，看我等会儿不收拾他！” 王百山在沉思，不知道这样到底是好还是不好，总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难道这是在做梦？猛地摇了摇头，这是做梦都想不到的事情。 屋子里的对话已经热烈起来，和百羽熟悉的王宝山说道：“小羽，后年的手表奖励不会又奖励给这些大人，我们可干不过他们。” “后年的手表就是给没有手表的人的，已经有手表的人，会奖励钱。” 屋子里七嘴八舌的声音，像开锅了似的。一会儿，骆驼爷已经忍不住激动，掏出了旱烟袋准备抽烟。 百羽站起来拍手：“各位，屋子里人太多了，也别在屋子里抽烟。实在受不了。最后我再强调一点，注意保密，要是传出去会让人羡慕嫉妒恨，羡慕咱不怕，嫉妒就会让人给我们使绊子，恨会让人搞破坏。都记住了，闷声发大财。” “该出去撒尿的撒尿，抽烟的抽烟，五点整准备开席。自由组合啊，大家都搭把手，这个屋子炕上两桌、炕下两桌，我娘屋里一桌，我姐、骆驼爷、大茹、我叔、我大哥、二哥在我娘那个屋子，其他人自由组合，最好先吃点东西再喝酒，好酒管够，能喝的就多喝点，但是不能劝酒，灌酒。更不能喝的吐掉，那可是浪费粮食，剩下时间自由活动。” 这一屋子的气味可真不好闻，许多人都不是天天刷牙，看样子药膏牙刷得给大家再发一次了。 冯梅一把把王百山拉回了屋子，骆驼爷盯着百羽出来，赶忙点着旱烟袋，对百羽说道： “小羽，你是不是给的太多了，我们家都吃了几麻袋高粱了，你肯定忘了扣钱了。你还借着那么多的外债，你这样可不行，等你把账还清了再给大家多给，我们也拿着心里踏实。” “骆驼爷，我给的就拿着，其实咱们也没少挣，就是因为咱们还要干事，就不能都分掉，要不可能分的更多。放心好了，我心中有数。” 进了冯梅的屋子，百羽又在被数落： “小羽，你干什么都没数啊？也就三十个人吃饭，你买一百个盘子一百个碗干什么？你准备卖盘子碗啊？” “我想着再给齐家湾那里带过去三十个盘子和碗——，娘，刚才你说什么？” 不等冯梅回答，百羽说道：“娘，你太厉害了，你又给我指出了一个挣钱的买卖。” 冯梅和王百山都莫名其妙的看着百羽。 百羽说道：“你刚才说的呀，说让我卖盘子和碗。” “你真的要卖盘子和碗？我刚才是在埋怨你，你听不出来？” “不不不，我昨天去厂子里买碗的时候咋没想到呢？他们只是便宜了一点，我要是多要，他们是不是要便宜的多呀。不行，明天我就过去谈谈。” 冯梅一努嘴：“看到了，这就是个财迷。一听说什么能挣钱，那眼睛都放光。” 王百山问道：“小羽，我想问一下，你到底有多少钱？” “大哥，我根本没有多少钱。你问的是我个人呢？还是咱们家呢？有多少现金呢，还是资产都算上？。” “这还有区别？那你分别说一下。” “资产呢，咱们家的房子加上齐家湾的房子，再有就是十几辆自行车、三轮车、拖拉机了。我手里的现金呢，因为是借的，暂时保密。具体多少，我也没算过。” “那我问你，你真借了五六万块钱的债？” “要是算是买拖拉机的贷款，应该是远远超过了这个数。具体的我还得找账本算一算。” “你在哪里借的？真的给利息？” “在电厂借的，我通过电厂的人帮忙借的，估计借遍了半个电厂职工的存款。借钱当然要给利息了。” “你借这么多钱要是还不上怎么办？咱们家把房子都给人家呀？” 第146章 去瓷厂 “哥，看你说的，当你看过咱们家的存货之后你就不这样说了。你听我算笔账啊，咱们家西边屋子里，现在装满了东西，光铜就够买两台拖拉机了。咱舅舅他们村，存的枣儿酒也够买三四台拖拉机，那里还有十几头母猪两头公猪，对了，几十万块砖也是咱们家的。 齐家湾的就更不用说了，那房子一万块钱我肯定是不卖的，就是五万我也不卖。那里存的废铜废铁，够买五台拖拉机钱了。那这些拖拉机呢？就算半价折算，咱们也不用卖房子抵债。这点你就放心好了，再说我手里还有一大笔钱，要是在队里上工，估计一个壮劳力一辈子也挣不上这么多钱。” “那你还借那么多钱干嘛？钱多的烧手啊，还要给人付利息。” “哥，你当兵去了，不知道现在的情况。不信你问咱娘和我姐，这两年工人涨工资，物价涨了多少你是不知道。这么给你说，我手里的钱要是买煤，不用干别的，就找个地方放着，明年这时候挣个三千两千的跟玩似的。你知道我们收购的好多东西为什么不卖掉吗？因为这些东西都在快速的涨价。我手里的钱都要变成东西，明年就会挣更多的钱。” 这一通道理把王百山听得是云山雾罩，似是而非，好像有那么些道理，但是又感觉有点不对劲。 “那你买上东西一直不卖，不就能挣更多的钱，为什么要买拖拉机呢？” “那不一样，一些东西还是要卖的，这样就能周转着挣钱。买拖拉机的事，我给你算一笔账。我们现在卖煤，今天拖拉机都去加挡板去了。加上挡板后能拉一方九，按煤矿的算法是二点六吨，成本是二十一块钱，可是我们把关系搞好后，我们的人可以上车以捡石头的名义把煤踩实。这样就能多出来八百公斤。 我们卖的时候就过称，一吨是十二块，能卖四十一。那么一趟挣二十块钱，一天两趟是四十块钱。除掉油钱、人工费十块钱，那么一天也能挣三十块钱，平均一个月干二十五天，能挣七百五十块钱，这样四个多月就把拖拉机的本钱挣回来了。你说这样的买卖你干不干？借钱的这点利息还算是事吗？ 之所以能挣钱，不光靠钱，还得靠人，所以我对这些人都算是不错？都赶上工厂的工人了。我许诺明年干的最好的十个人都奖励一块手表，你说，他们干活肯干不肯干？会不会像生产队里那样磨洋工？” 完全是信息不对称造成的一连串轰炸，让王百山都不知道再问什么了，王百羽也算是解脱出来。 本来王百山回家算上是衣锦还乡，和弟弟的成就一比，那满满的自豪感瞬间下降了若干档次。 看到百羽往炕上搬桌子，王百山问道：“照你这么说，你这么干上一年，明年咱们家就是万元户了？我算算啊，明年还完账能挣九万块钱？” “什么叫明年咱们家就是万元户了？” “怎么，不对吗？” “那肯定不对，我偷偷的告诉你，按照净资产算的话，现在咱们家就是万元户了，还是好几个万元户了。” 百羽给百山透底的意思是让百山对家里放心，当百山回部队时让百山带上些钱。 直到王茹和骆驼进来，百羽和百山再也没有谈论这个话题。 冯梅虽然知道自己的小儿子能折腾，但也从来没有想到这家伙有了这么多钱。 本来还牵挂着齐家湾房子欠债的事情，现在一听就张口说道： “小羽，我可跟你说，你买房子欠的两千块钱我可不管了，你自己去还。我手里的钱还要给你哥娶媳妇，你哥一回来该相亲了。相好了就定亲，明年就可以娶媳妇了。” “好好好，谁让你是我娘呢，说你偏心你还不承认，光结记着我哥了。”百羽笑着说道。 一顿饭吃了两个小时，冯梅屋里这桌还行，骆驼爷今天也是放开了肚子，又一次让众人见识了创纪录的饭量。十几个干粮，红烧肉块起码吃了三四碗，白酒喝了有一斤半，就这样走的时候，才稍微摇晃点。 旁边屋子那是个热闹，带着红枣的玉米面干粮，吃起来甜丝丝的。主要是菜的分量十足，王兵弄得味道挺好，大家边吃边说笑，酒肉管饱，大家尽欢而散。 没有残羹剩饭，大锅菜都是吃完了一盘再去盛下一盘，人们还没有浪费的习惯。 但是满屋子的酒味不得不让百羽和百林打开窗户和门，散掉气味。 大茹和没有怎么喝酒的青山宝山帮着收拾残局，没用半个小时就刷洗干净。等人都走后，一家子又聚到冯梅屋里。 百羽仰头躺在冯梅的炕上拍着肚皮说道： “没有发现咱娘有这么好的厨艺，把我也给撑住了。” 冯梅笑着骂百羽：“一天就胡说，那是人家王兵的厨艺好行不行？” 百羽问道：“你们说就凭王兵的手艺开个饭馆怎么样？能不能挣钱？” “王兵开饭馆？他的手艺当然可以。可现在谁舍得花钱下馆子？当然要是到外地那是另说。” “过上两年人们挣钱多了，自然就有有人上饭馆吃饭，比如电厂的人和矿上的人肯定有人去饭馆吃饭。” 百羽说道：“本来过了腊月二十五就让大家休息了，但是刚才骆驼爷说要买煤的人很多，非得干到大年三十，你说在生产队里社员们怎么没有这个劲头？” 百卉说道：“还不是你给大家发钱刺激的。” “你干不干？” “为什么不干？能挣钱却不去干，傻呀？”百卉反问。 “咱娘也在，今天我给你们求个情，今天发的红包你和我二哥都不用上交了，给自己当零花钱。娘你同意？” 冯梅刚要说反对意见，百羽又说道：“要不前面吃饭之前说的，什么两千块钱的事我可能也没听清楚，还得商量商量。” 唉，冯梅是彻底对自己的小儿子没有办法了。 说到做到，腊月二十六，百羽特意叫上百卉和小骆驼开着拖拉机来到瓷厂。 做盘子和碗的瓷厂在当地又叫细瓷厂，相对做大缸和盆子、菜坛子的就叫粗瓷厂。 叫上百卉的目的有两点，一是百卉看起来是大姑娘了，不管怎么说也算大人了，再就是百羽也想锻炼一下百卉和人打交道的能力。 细瓷厂的大铁门虚掩着，门卫不在门卫室。 小骆驼下车推开铁栅栏门就让百卉把拖拉机开进去了。 细瓷厂的占地面积很大，进去不到四十米，就有人大喊着过来。 “谁让你们把拖拉机开进来的？不经过我同意就进来，赶紧出去！” “大门开着我们就进来了，难道大门不是让人进出的吗？我们是来买东西的，为什么要出去？”百羽才不理那个茬呢。 “那你也得经过我同意。” “你是谁啊？为什么要经过你的同意？” “我是看大门的门卫，你们进来当然要经过我的同意。” “你不在门卫的岗位上，我们怎么知道你是门卫？你人都不在岗位上，我们怎么经过你的同意？你在这里大喊大叫，这难道就是瓷厂待客之道？你这样的门卫也该滚回家饿肚子去了！” 百羽再三强调门卫不在岗位上，最后不客气的骂上人了。这可不是百羽的一贯做人的风格。 看到百羽三人穿着打扮都是工作服，再加上百羽的不客气，把门卫给镇住了。看样子不好惹，以往门卫一喊进来的人都是小心翼翼的，哪有这样牛气哄哄的？ “那你们有什么事？”被骂了反而端正了态度，口气软了下来。 “赵科长在不在？我们有业务找他。” 百羽记得上次说过，出货的时候得经过销售科长签字，百羽依稀记得那个赵科长的样子，小脸很紧凑，一副精明的样子。 “在呢，在那个办公室。”听说来人认识赵科长，门卫也想息事宁人，指了办公室的位置，就自己回门卫室去了。 百卉和小骆驼看到这种情况算是学到了一招。 “这看门的也是个贱货啊，刚才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这一骂反而乖乖的。”百卉说道。 “姐啊，我要是有二十岁，骂他，他会更老实。反之，你要是说好话，他会更威风，非得让咱们出去，登记后再让咱们进来。” 三人去了销售科的办公室，按着百羽的示意，这次是百卉出头:“你好，赵科长。” 赵科长有点疑惑的问道：“你们有什么事吗？” “有啊，过来准备买你们的东西。” “不管是盘子还是碗，我们这里可是一买就是一摞。三个两个的可不卖。”一摞就是二十个，姓赵的科长还以为是零买的人。 “我们知道，我们就是谈这个事来的。十个八个的我们不值得我们过来，节省的这点钱还不够油钱。” “那你们买多少？” “这还得看你们的价钱，要是能便宜点的话，我们就买的多。”这次是百羽说话。 第147章 就卖盘子碗 赵科长认为几个人商量过这个事情，因此也不在乎小家伙插嘴。 “你们要是要的多，也可以便宜一点。” “你们也快放假了？”又是百羽问道。 “快了，工人已经放假了，就我们销售科、库房保管、门卫还在上班，腊月二十六就全放假了。” “能不能带我们到库房看一看？我们想看看都有什么品种，质量怎么样。” “你们要的很多吗？干什么用？” “要是东西质量没问题，价钱合适，我们要的就多一些，比如几万个盘子碗啥的。” “几万个？” “你没听错！钱我们都带着呢。”百羽肯定的说道。 “那行，我带你们过去看看。”热情度直线上升。 找到保管，在西边一排石棉瓦作顶的宽敞库房里。几个人见识了什么叫堆积如山。 盘子和碗都已经用草绳捆成了一摞一摞的。盘子和盘子、碗和碗之间垫有稻草，顺着墙码放着。两米多高的高度，百羽数了一下层数，大概估量了一下长度，按照一米有多少盘子和婉简单算了一下，大吃一惊！ “赵科长，你们的存货估计盘子和碗肯定几百万了？” 赵科长苦笑着没有说话，三四百万都有了。 “你们厂子可真有钱的，光这存货就值不少钱了。既然已经有了这么多存货，过年工人就能够多放些天的假了。” “是啊，出了正月再开工，天气也暖和点了。” “你们挺厉害呀！你们多长时间能生产这些货？” “啊？得两三个月。” 百羽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问着，让赵科长的反射弧拉的有点长。 “我们能不能各打开一包看看？” “这，看看就看看，老孙，就说我同意的，回头让他们再打包。每样打开一包让人家看看。” 盘子分为六寸盘、七寸盘、八寸盘，估计说的是盘子的直径。碗也是有大有小，碗的尺寸是指碗的直径，也就是敞口的圆的直径，但是百羽不知道这个几寸是英寸还是国内的尺寸。 大部分盘子和碗都是素的，就是没有图案、花纹。 少部分有花纹，不到三分之一。 百羽把打开的盘子和碗仔细看了有没有变形、釉子的颜色是不是一致，白度、光滑度，以及重量手感等。百卉和满仓也是有样学样，都蹲下翻看了起来。 “你们放心好了，我们都有质检员的，碗和盘子烧出来都要进行挑选的，分为一等品、二等品和三等品，等外品就扔掉了。你们看的就是二等品，那边是三等品，最里边是一等品。” 这次打开的不多，百羽只是各看了一个盘子和婉，在心里比较了一下，一等品和二等品好像也差不了多少。但当百羽拿了一个一等品和三等品在手上时，那就比较明显了。还是应了古话：‘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 看完，几个人又回到了赵科长的办公室。 “怎么样？你们准备要几等品？还是每样都要些？” “每样都要些。就按照万的要货量，赵科长给报个实在价。我们要是觉得划算的话，就定下来了，我们可以先交订金，今天先拉走一拖拉机。其余的明天来拉。” “你看啊，我们卖的价格你们都知道。就是出厂价，不带花七寸的小盘八分钱，八寸盘一毛，最大的是九寸盘一毛二。不带花碗我们只有三个尺寸，小碗八分、中碗一毛、大碗一毛二。带花的比不带花的同样尺寸加二分钱。” 百羽来过一趟，自然知道上次买的价格：“赵科长，这个价格我知道，前天我来买过。” “啊？嗷，对。这是我们的批发价。你要的多，按照我的权限，我最多每个给你们降低一分钱，再多就不行了。” “赵科长，我可听说你们的工人连工资都发不下来了，你说你们要这么多存货干什么？工人要是不生产，这个厂子就倒闭了。要是继续生产，估计存货越来越多，压得本钱越来越多。就是在银行贷款，还要付利息？到底是少挣点钱把这些货卖掉划算，还是继续苦苦挣扎？要不你给你们领导商量一下，每个盘子或碗便宜三分钱，我买一百万的东西。我过了年拉走十万个，其余的在半年之内付钱拉走。”百羽一下子就揭穿了老底。 百羽记得好像是厂子再过两年就停止了生产，直到四五年后，让所有的工人个人掏钱入股，加强了管理，才又开始了生产。 “我可不是骗人，咱们签订了协议后，我可以付你们三百块钱的订金。每次拉走货物时都把拉走的货物的钱结清，你们又上不了当，这点你们不用怕。”百羽强调道。 “小碗才五分钱一个，这我们领导肯定不愿意。”赵科长摇头说道。 “一百万个盘子和碗平均就是八万块钱了，你们所有的工人工资一年才多少钱？” “那可是我们厂子多少年才攒下的家底，再说我们领导也不在。我现在也汇报不成啊。” “那没事，过完年你们再商量也是一样，反正我也不会损失什么。这样，我们来了也不能空着手走。拖拉机拉上一万个盘子碗应该没问题？” “当然，拖拉机很轻松就装一万个盘子或碗。行，你这么痛快，我今天就按前面的报价每个少算一分钱。” “别呀，让你这么个大科长说句话，怎么也得减一分五。毕竟咱们还有合作的机会，是？”百羽掏出烟递给赵科长和库管一根。 “行，就算是挨领导批评我也认了。那我过年就和领导汇报一下，让领导们商量一下，你过完十五一定要过来一趟。对了，我还没有问你们的名字呢？” “我们是王庄的，我姐叫王百卉，是一队的队长，这是王满仓，我叫王百羽。名字都好记？” “你们出去卖卖试试，要是行的话，就过来拿货，还是这个价。”这个货刚才还说怕领导不同意，现在就可以了。看样子，当销售科长的都不是简单人物。 “其实说服你们领导很容易，换个思路，两年后这些货你们就确定能卖掉？ 要是卖不掉，这些还是死东西，说不定更不值钱了。 说不定再过上一千年就值钱了，都变成古董了嘛。 你们把这些库存换成钱后就少在银行里贷款，少付两年的利息就出来了，厂子还盘活了，工人能够及时发工资，工作的积极性也有了，你们研究新品种或者更换新设备也有了资金了，多好！” “你这么小年纪真会说，你要是大点，觉对是个销售的好手。” “谢谢领导夸奖，我深感荣幸。” 百羽选的都是常用的七寸、八寸盘子，中号和大号的碗，二等品素的和带花的都要了一千个，一等品各要了五百个，这可好，一万二千个，把拖拉机装满了，一个三两算算也快两吨了，百羽想了想，三等品又各要了五百个，一万四千个！这两天就去试试水，说不定那种好卖呢。 库管开票，百羽和百卉去财务科算账结账，然后告别了热情的赵科长。 出了大门，百羽对百卉说道：“姐，想不想到县城去吃饭？招待所食堂拌的凉菜挺好吃的。” “切，你想去就说话，别给我拐弯抹角的。” 百卉说着到了路口向右转向。 小骆驼自然没有意见，这就是个为百羽是从的家伙，有吃有喝有钱挣干嘛都行。 不到十一点，百卉一行来到了县城，百卉还以为要求拉到齐家湾的房子里，没想到在离供销社不远的地方。 百羽指着供销社对面，邮电局大门旁边十几米的地方对百卉说道： “把车停到那里咱们试试水。” 百卉疑惑的说道：“就在这里卖？这里的人又不多，你看供销社那里人进进出出的，咱们就在供销社大门旁卖可能要好的多？” “姐啊，那不是犯忌讳嘛。你想，咱们在那里一卖，人家里边的盘子碗都卖不动了，如果惹得人家不高兴了，让人把咱们赶走是轻的，如果让人把咱们的东西没收了那可就亏大了。这样，你们两个分别去看看供销社盘子碗卖的是多少钱，另外买上十张大红纸，一盒墨汁，一个毛笔，一瓶糨糊。” 工夫不大，也就十多分钟的样子，两人都出来了。 “小羽，跟咱们龙山的零售价差不多，中号的碗二等品一毛五，一等品两毛，带花的还贵三分钱。盘子也是，七寸盘一毛二、八寸盘一毛五，九寸盘一毛八，带花的贵两分钱。我看着都像二等品。要不你去看看？” 百羽算了一下进价，六个中号碗的进价是五毛一，要是按照一毛五的销售价，五个是七毛五。两毛四的毛利，按照利润率计算差不多四十几的点位，这也够可以了。 百羽说道： “姐，满仓。你们去上车把盘子碗每样都搬下来两摞，我去邮局有点事。” 第148章 试水促销 百羽进了邮局找了个桌子，把墨汁倒在瓶盖里，再把毛笔放进去泡着，心里琢磨着广告词怎样写。 过了两分钟，已经把盘子碗都搬下来的小骆驼走了进来，想看看百羽再干什么。 百羽把红纸取出一张，让小骆驼压着点，然后把毛笔当成了钢笔一样使用，一篇百羽版的广告新鲜出炉： ‘通知为了答谢各位父老乡亲的厚爱，龙山瓷厂特在春节来临之际进行展销，买五个同样的盘子或碗，立马赠送一个尺寸相同的产品！一次买十个，除赠送两个相同的产品外，另赠送一个我们指定的盘子或碗。机会不多，莫失良机！卖完、送完为止，即日。’ 价格和供销社一样，但是利润就是打完折也相当可观。 当百羽拿着墨迹未干的百羽版广告出来，百卉算是开了眼： “怎么卖东西还要写大字报啊？你可真新鲜。” 听到百卉的话，后边拿着剩余红纸和毛笔墨汁的王满仓差点笑岔气： “我的个天，大字报！百羽这是要批判自己走资本主义道路吗？”。 当百羽用糨糊把红纸粘好后，百卉也笑了： “虽然字写得不怎么样，但也能看过去。我们把东西卖便宜点不就行了，为什么要拐那么两道弯呢？” “两个意思，一是说起来卖的不比供销社便宜，要不那不是砸行市么？二是，可以多卖点东西，你算一下账，要是一毛二一个卖五个是六毛钱，可是你要是一毛钱一个你要卖六个才六毛钱。” “那不一样么？你卖五个给人家送一个，还不是一毛钱一个？” 百卉不以为然。 “那不一样，一毛钱一个，人家就买五个。要是买五个送一个，他就必须买六个，这销量可是增加了百分之二十，大姐，百分之二十啊！那可是一个很大的增长幅度好不好。” “那我们就规定最少买六个才行，不就完了？” “大姐啊，要是有人就想买两个，你还不卖了？人家还不跟你吵架啊？我们一毛二一个，他要是就买两个，我们不给他送东西就完了，是不是买五个的再送一个就感觉占便宜了一样？” 百卉觉得是一样的，正张嘴准备说话，就看到两个五十多岁的大婶走了过来。 “吆，这是卖盘子碗的，怎么卖呀？” “大婶你们好！你们看我们都在大红纸上写着呢，这个碗一毛五一个，这个大的一毛八一个，带花的贵上三分钱。盘子七寸的一毛二，八寸的一毛五，带花的贵上三分钱。你可能要说，那不跟供销社一样嘛。还真不一样，瓷厂为了答谢广大客户，在春节之前特别优惠，买五个就送同样品种的货物一个。买十个我们除赠送的两个东西外我们还赠送那种经济装的盘子或碗一个，以此类推，是不是便宜了两成还多？” 两个大婶估计也识字，听完介绍，就看广告。 看完广告，问道：“买那种就送那种？” “对啊，但是买十个以上另外赠送的就是我们指定的盘子和碗了。” “行，我们看看。” 说完两个人就低头去挑选去了。 百卉和满仓已经把草绳子解开了，方便人家拿取挑选。 中国人喜欢看热闹的习惯是天生的，看到这里贴了大红纸，又有几个人围在了这里，不用百卉百羽吆喝，慢慢就围了一圈人。 等两个大婶各选了五个盘子五个碗获得了赠送的盘子、碗还有额外赠送的盘子之后，围着的人已经十几个了。 其中几个看到了广告和两个大婶的榜样，已经有四五个人去蹲下去挑选了。 “满仓你负责看着货物，不允许别人从拖拉机上往下搬，摔坏了说不清。姐，你负责收钱，我负责点数，防止有人浑水摸鱼。” 三个人进行了简单的分工，边上有人就喊了：“哎，小伙儿，再搬下几摞子，我们都挑挑。” 小骆驼看了看百羽，百羽没有说话，小骆驼就没动。 百羽说道：“各位别着急，都有啊。你们看到了，一拖拉机呢。等前面的结完账，就轮到你们了，一个一个来。” 看着人家就不往下搬，就有人自己跑到车边准备往下搬，小骆驼一只手伸过去挡住了去路。 “刚才我们说过了，一个一个来，前边的挑完了，我们自己会往下搬，别把你给累着。” 看样子百羽以前说过的和人说话的技巧发生了作用，这不挺会说话的嘛。 百羽对着王满仓挺了一下大拇指，表示鼓励。 被挡住的人推了一下小骆驼，却连一只胳膊都没有推动，就识趣的退了回来。 旁边等着的人不断催促着挑选的人： “哎，看看没毛病就行了，又不是挑媳妇，还要摸那么长时间呀？” “哄” 男人么都发出了一阵大笑。 看热闹不嫌事大，只要是从旁边走过的，基本上都走过来看一看，围着的人始终就没有减少。 交钱，拿赠品。看到下边的货少了，百羽对着小骆驼喊一声，就把货搬下来了。 半个多小时后百卉招架不住了： “小羽，你来收钱，咱们换一下，累死我了。” 从袖子里抽出双手，百羽也加入了点钱收钱的行列。 一千多块钱，居然快让书包装满了。书包还是百羽看到百卉快装不下的口袋，匆忙之间跑到供销社临时买的，由于没整理，一两块的零钱居多。 确实忙，脑子就没有休息的时候。 当就剩下地下一百多个盘子二十多个碗时围着的人才明显见少，不过也有十多个人。 “闺女，这些剩下的都是别人挑过的，都有些小毛病。你们怎么卖？”这位大娘明显来了有半个小时了，直到现在才说话。 旁边也有人帮腔：“这些都是有毛病的，便宜点呗！” “这——”百卉眼睛看向百羽。 大家没想到做主的是百羽。 “不能便宜啊大娘，我们从厂子里拉出来的时候，价钱都是一样的。要不这样，你们买五个我们就送两个，但是你们可别给别人说啊，要不厂子里知道了我们赔本卖，肯定不愿意。” 百羽前半句话让大家心里有点失望，后半句直接就让大家抢开了。虽然，剩下的有点毛病，但是毕竟是经过质检员挑过的，小毛病并不明显。 当最后一个老人过来结账的时候，百羽看着剩下的两个盘子，捡起来递给他： “行了，大伯。最后一个人有余福，两个盘子送给你了。” 意外之喜，老人很高兴的递过来一把零钱。 书包很重，百羽把书包扔给小骆驼： “满仓，背上。咱们走着去招待所食堂，赶紧吃放去，正好暖和暖和。” 招待所食堂，早已到了饭点。 洗过手，百羽看了看：“三碗大锅菜，一盘凉拌菜，那是什么？土豆烧牛肉？来两份。馒头，满仓——你吃几个馒头？师傅，一共十五个馒头。” 馒头很大，小骆驼说他要八个馒头，行，比以前饭量小多了。 吃过饭，百卉三人开着拖拉机来到齐家湾。 人都已经出去了，百羽自然有办法找到钥匙。 进了中间的屋子，百卉急不可耐的说道： “小骆驼，快，把钱都倒出来，数数今天到底挣了多少钱。” 百卉很不顾形象的就坐在地上。 “姐，你那么大姑娘了，注意点形象好不好？” “我不管，我就坐在地上数钱！” 五分钱的硬币虽然找出去了不少，但是占了三分之一的书包。哗啦一下倒在地上，十块的、五块的、两块的一块的，各色面值的都有。有的硬币骨碌碌跑出好远。 “小骆驼，你快去捡回来，可不能让他跑了。这可是咱们辛苦了一上午的成果。” 四十多分钟的整理、点数，准确数字出来了：一千七百三十九。 “小羽，你快算算，我们卖了一千七百三十九，对不对？一共挣了多少钱？” 数钱可以，算账太麻烦了，况且买的时候是百羽交的钱。 已经躺在床上的百羽简单按照平均数计算了一下，应该卖出去一千七百五十块钱就对了，但是后边的便宜一些，肯定有跑单的。也就差几块钱的事。 “对着呢！就差两块钱的事，就是后边给人便宜了一点。一共挣了二百九十八块钱。” “什么？就半天时间我们挣了二百九十八块钱？这是在抢钱吗？” “这是毛利，拖拉机的油钱，我们的工资，拖拉机的折旧费都没有算呢。” 折旧费的概念百羽前些天给大家讲过，就是给大家一个成本的概念，省的算账的时候，想的不全。 “毛利也很多好？我们上一年工，也才能分红一百多块钱。这是一天，不，只是半天。我们每个人差不多就一百块钱了。我的天啊，那个队长我不干了，我要卖盘子卖碗。咱们一个队的人上工一天也挣不上这么多。” “姐，这是偶然的，不是每天都挣这么多。要是到村里去卖，一天能卖这些的一半就不错了。” 第149章 是在抢钱吗？ “一天就是挣这些的一半，那也很快就把拖拉机借的钱还上了。再说，我们可以到附近的县城去卖啊！走，赶紧回去再装一车，说不定下午还能卖光。” 百卉的财迷劲又发了。 百羽扶额叹到：“金钱能让人疯狂啊，资本家说的太有道理了！姐，下午就是来，天也不早了，再说上午县城的人买的也差不多了。肯定卖不掉了。你的手不是酸的都不是你自己的了吗？” “只要能挣钱，我不怕手酸。是小骆驼？” 小骆驼嘿嘿笑着说道：“我的手也不酸，我听你们的。” 在百卉死拉硬拽下，百羽也不得不回了。 临走前百羽说道：“本来我还想拉一车白菜回去，今天绝对不来县城了。明天咱们再叫两个拖拉机去装上货，人多力量大，我给你们出个主意，每个车带上一条烟，每到一个大队，就到大队部在大喇叭上照着今天的广告词念上两遍，绝对管用。给大队部的人给上包香烟，一般都让咱们广播。另外就是到附近的县城去，到了地方把咱们的大红纸广告一贴，吆喝两嗓子人就来了。占便宜的心谁都有，先说清，坚决不降价，但可以送东西。” 这一招，百羽已经用烂了，算是百羽创造的法宝之一。 小骆驼着急的说道：“坏了，我忘了把百羽贴在墙上的大红纸揭下来了，明天还可以用上啊。” 百羽笑了：“不行你们就再写好了。这时机也好，毕竟快过年了，家家要团圆，正是家家要买盘子碗的好机会，就让收废品的三个知青跟着咱们一块去！估计过年前挣出一个拖拉机没问题。” 百羽留下来通知三个知青，百卉和小骆驼先拉一车白菜回去，让小伙伴们用三轮车到各个村去卖。 临走，小骆驼一直没有忘记把百羽贴在墙上的大红纸揭下来。 在等待的过程中，百羽又把广告词重新润色后誊写了十来张，等大家出去的时候带上糨糊就行了。 见到和三个知青一块回来的王兵和大茹后，百羽又改变了主意，决定暂时停止收废品，大家集中精力去卖东西，现在以卖盘子碗和碟子为主。其他铁制品、木制品也捎带上。 把每组带上条烟，每到一个大队都想法去广播的主意给大家说了一遍，王兵和大茹听到后已经不新鲜了，也可以说是一个熟手了，自然没有问题。 两人当天晚饭前就和百羽一块开着拖拉机回王庄了。 三个知青由于吃饭问题，等明天早上吃过早饭后再直接到瓷厂。 第二天一早，当县城过来的知青到来后，百羽带着大伙又去了瓷厂。 其实昨天销售科赵科长说无法给领导汇报只是托词，打个电话就解决了。 今天见到百羽过来马上迎进办公室，又是倒水又是递烟的，态度挺好。 最后宣布了好消息，说是经过自己昨天晚上的努力，终于联系上了厂长，领导在电话里同意每个盘子和碗减少二分五的价格，昨天的货的差价，可以今天用货物补上，至于协议，就由赵科长负责签订销售合同。 百羽也算达到自己的预期了，本来就是有枣没枣打三竿子，有收获就行，也就顺利的签订了协议。 双方签字按手印，合同就算生效了，居然没有让百羽缴纳订金或押金。 当天居然三台拖拉机来装，四五万个盘子和碗就出库了，照这么个趋势下去，三四个月库存就可以消耗完了，当然赵科长也知道这不可能。 王百山已经去过齐家湾的那个房子，看到后也很是喜欢。然后又到叔叔家、舅舅家等等的亲戚都转了一圈，当然在百羽的支援下也没有空手去，多少都带点小礼物。 过来找冯梅说亲的人络绎不绝，让冯梅痛并快乐着。 但是百山却一个也不去相看，再三盘问才说回来之前有领导给他介绍了一个，但是由于对方距离比较远，让百山探家回部队后再去见面。 考虑到文化水平和整体素质，百山认为现在就是在家里相看了，也不能给个确定的答复，还不如不看，主要是对城里的姑娘抱着很高的期望值。 这些天，别人都在休息的时候，百羽的队伍却是忙疯了！连小伙伴们都忙疯了。 别看小伙伴们骑着三轮车，由于百羽让他们比县城那边盘子和碗便宜两分钱，卖的货可不少。 王百羽专门交代厂子的库房保管一定要保证及时能装车。 在百羽许诺给库管每天两块钱的补助之后，库房保管也就积极的过来。每天上半天班，等拖拉机装完车之后再回家，当然还有赵科长算是加班的许诺。 大年三十，百羽强令大家都放假休息，毕竟钱是挣不完的。 但是这帮人都在大年三十的上午还在卖东西，包括铁制品、木制品都是销量大涨。 三个知青就住在齐家湾，说是替百羽看家。 那里有米有面还有肉，大白菜随便吃，不回就不回，省的还得操心那里的事情。 百羽最后把所有的账目都抱回了家，当然还有所有的钱。 下午百卉和百羽算了两个多小时，才把账理清楚，账和钱能对得上。 算上腊月二十四的那一车，六天半的时间，大家早出晚归，居然有一万五千多的毛利，当然包括另外十几辆拖拉机拉煤的毛利。 百卉震惊的嘴都合不拢了，百羽也是意想不到，这就挣了四台拖拉机？ 于是决定大年初一给大家再发个红包，小伙伴十块，其他人二十。 百羽昨天就向三位道长请了假，毕竟是当地的传统，大年三十都是一家团聚，好好吃一顿，然后守夜。 大年初一，百羽早早去了飞星观给三位道长和两位师兄拜年。 回来后家里就等着百羽吃饺子了。 百羽看着端坐在桌子前的家人，并没有坐下，二是对冯梅说道：“给娘拜年，祝娘越来越年轻，越来越健康，咱们一家的日子越来越红火！” 又对着哥姐说道：“今年是咱们家的团圆之年，小弟给大哥二哥和姐拜年，祝愿你们万事如意，心想事成！我去年挣了点小钱，现在给你们发个红包，表示庆贺。” 说着百羽变戏法一样给冯梅和百山、百山、百卉递过去一个真正的红包，那是用红纸包着的信封！ “吆，以前都是我给你们压岁钱，现在轮到你给我红包了？那我得看看有多少钱，少了我可不要。” 冯梅说完就打开红包，又撑开信封，望着信封里有点吃惊。 百山一看也去打开红包，百卉和百山自然也去看小弟给自己的红包。 百山打开红包一数，居然有三百块钱。 虽然知道百羽能挣钱，却没想到给自己这么多！ 百卉也很好奇，百山更是急不可待，数了后都是三百，都是没有想到的事儿，首先是没有想到百羽给红包，更没想到给这么多。 王百山先说话了：“小羽，看样子你是真有钱了。这钱我可不能要，这能顶我大半年津贴了。” 没等其他家人说话，百羽抢着说道：“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今天我给你们报报家底啊，本来只有我姐知道，今天我就跟你们汇报一下。 因为我认为，我挣得钱也就是咱们家的钱，咱们每个人都有一份。当然也不是马上就拿出来一下子分给大家。首先，齐家湾的房子你们都知道了，五千买的，去年还欠着人家两千块钱，我记得夏天的时候借了点钱，给了咱娘三千，两千就是等着还账的。当然现在说好了，我手里有钱，过两天我就把钱还给人家。” “齐家湾这个房子挺漂亮的，现在两万我也不会卖的，里边存放的东西我姐更清楚，肯定超过了一万块钱。风庄那里，现在还有十来头母猪两头公猪，我已经请大舅、二舅帮忙给买猪仔，估计现在又有不少了。” “风庄去年生产队里的砖，我也买下了。风庄的红枣我也全买下了，五六个大粮囤都是红枣。高粱也让我二舅和队长帮着收购，起码也收了几万斤，现在养猪喂得猪食就是高粱，等过些日子，开始酿酒后，这些猪就吃酒糟，用不了多少粮食了。 我已经和队长说好了，等今年天气暖和了，在他们三岔口那边重新好好的盖个养猪场，今年养上他三百五百头的猪，过年又是一笔进账。” “凤庄队长冯修福那个酒窖里，存了几百坛子酒，近一半是好酒。我们现在往外卖的大部分都是头酒和尾酒勾兑的差些的酒。那些好酒卖的贵，一块钱一斤，卖的比较少。也正好，这些好酒要是存放上年，起码比现在贵一倍。” “我买的自行车、三轮车有十几辆了，我们一帮子人谁有事谁就骑，当然我姐的我们一般没人动。 这二十台拖拉机你们也都看到了，其中一台是凤庄生产队的。虽然大部分都是借的钱和贷的款，我姐也知道，截止到大年三十，半个多月的时间，已经挣回来四台拖拉机的钱了。 所以说你们放心，根本用不了一年，这二十台拖拉机的钱就挣回来了。” 第150章 潜水憋气 “我和我姐已经商量过了，咱们队里今年争取建个砖厂，一可以把大土岭的土用掉，那咱们队里的地就是平地了，可以种麦子，大家就可以随便吃白面了。队里的人也不用大半年都闲着，起码家家户户能挣上几百块钱现钱。” “说了这么多，我就想说咱们家现在不缺钱。至于我去借钱，那是拿着别人的钱去挣更多的钱。今天的红包就是大家的零花钱。” “瞎胡闹，零花钱用的了那么多？”冯梅开始训斥百羽。 “反正咱们家里现在不缺钱，大哥结婚的钱咱娘都给你准备好了，家里的事不用操心，要是能上个军校或者自己考个大学那就更好了。” 二哥也要多努力哦，争取考个好大学，相当军官就去考军校，相当官、相当科学家、医生、老师等，就去考个好大学，努力哦！” 好说歹说，百羽的唾液都说干了，这才让家人收起了信封。 吃过饭，冯梅叮嘱百山和百卉给叔叔拜完年后一定要去村支书家里去拜年，毕竟百山当兵还是人家帮忙的。 百羽也给叔叔去拜年，顺便把红包给三个堂哥送了过去，然后又去老师家去拜了年。 之后一闲下来，一帮小伙伴们可就不放手了，打百分，斗地主，玩的不亦乐乎。 到了最后人们都不给百羽玩了，斗地主算计的太精，要百分稍微有点牌就要，谁当他的朋友都倒霉。 王海涛问百羽： “百羽，你是不是忘记了一件事？这些天也没见你说。” “什么事？我的事情太多了。” “哼！什么事？谁说过要领着我们去看天安门的？” “这事啊，我没忘啊？我可说过，语文数学都考过八十五分的，来，都说说，谁都考到这个分数了？” 七嘴八舌的在报自己考试的分数，等没人说话时百羽又问： “谁没有考到八十五分？” 王青山讪讪的说道:“我英语没有考及格，只考了五十多分。数学考了八十二分。语文还行，考了九十分。” 七九年初中增加了英语课，初中和高中都是三年学制。 “还有我，我数学考了九十八分，语文才考了七十八分，作文没有写好。”王剑举着手，像跟老师回答问题一样。 “太好了，这下我就能省下点钱了。”百羽笑着说道。 看到青山和王剑垂头丧气的样子，百羽给王军几人挤了一下眼色说道： “那就再给你们一个机会，其他人举手表决，同意的举手，有一个不同意，他俩也去不成。” 王剑眼巴巴的盯着其他几个人，连连拱手作揖，那样子非常可笑！王青山也有样学样，不断拱手作揖。 大家都笑了，一一举起了手掌。 这件事就这么愉快的定下来了。 大年初二，百山、百林和百卉去风庄给两个舅舅去拜年。 当地风俗，大年三十，一家团圆，庆祝一年的圆满结束。 大年初一给家族的长辈和老师等拜年。 大年初二、初四给外公外婆、舅舅、姨夫等母亲的娘家长辈拜年。 大年初三是女儿和女婿回娘家的日子。 大年初五大家自由活动，不用再去拜年，放鞭炮庆祝，俗称破五。 初六就可以干活了。但是在农村的冬天一般也没什么活儿干，一般就休息到过了正月十五元宵节了。 百羽在大年初二却坐火车去了齐家湾。 “小羽你怎么过来了？” 面对屋门正在斗地主的尚礼看到百羽进来屋子说道。 “过年嘛，也过来给你们三个大哥拜个年，年前你们干的挺好，再给你们送个红包。” 百羽过去站在尚礼的旁边说道，顺便把三个红包分别放在三个人的面前。 夏联军说道： “百羽过来了，不玩了。陪百羽说说话。顺便看看小羽给的红包。” “哇，这么多？这才干了一个星期就给这么多？” “这是红包，你们就当是奖金，工资另算。但是给你们的比别人多些，你们就不要给别人说了。话说回来，想玩你们就玩呗，反正也没什么事。对了，昨天吃饺子了？” “那肯定，有菜有肉有面，谁家过年不吃个饺子啊！”尚礼说道。 “今天中午吃啥？我可要蹭饭吃呢。” “早上做的大锅菜。反正有馒头，把菜热一下就行了。” “挺好，不过，过年了都挺想家的？” 其他两个人没有说话，侯钟良说道： “每到过年的时候，大家都想家，但是回家一趟也不容易 今年在这里过的挺好的，对了，我们三个商量了，这老是闲着也没意思，年前那些盘子碗卖的挺好，你看我们明天、后天就想开着拖拉机到各个村里去转转，试着卖卖，说不定能卖动。” “这年还没有过完，你们不歇歇？” “以前，不过完十五我们谁都不会出工，现在让我们在家里打牌玩，我们心里挺不踏实的，我们真心想出去卖东西，顺便到处转转。也不知怎么回事，当然能挣钱也是一个原因。” 侯钟良有点赧然的说道。 “理解，在队里上工干农活，确实又累又无聊。这不，我和小伙伴们过两天要去首都去看看，你们谁回去？路费和吃饭都。” “算了，年都过完了。明年我们再回，照这样下去，我们回去的时候也能存点钱。”尚礼说道。 “别啊，三位大哥，我们还指望你们给我们当向导带着我们到处转转呢！” 尚礼说道：“联军，要不你和他们一块回去看看？你知道我回家里还得跟我妹妹挤一个房间。” “算了，还是侯哥回去看看，他妈身体又不好，侯哥挺记挂的。经常念叨。” “这——，有我弟弟在家就行了，我回去也帮不上什么忙。”侯钟良推辞道。 还真奇怪，让他们回家看看，居然没有人愿意，大大出乎了百羽的意料，想了一下就明白了，估计还是想多挣点钱。 “钟良大哥，要不你跟我们一块跑一趟？我们一帮子十多个人，没个对京城熟悉的人领着，我们也不能瞎跑是？” 其实侯钟良内心里非常想回去看看，要是按照去年的情况，那是求之不得的好事，但现在这里有吃有喝，住的也很好，主要是现在挣钱多呀，比正式城里大部分职工的收入还高，这就是一个两难的选择。 “时间不长，不超过十天，说不定就一个星期。对了，忘了跟你说了。工资照样发，年底的红包也不会少。” 这个条件让尚礼和夏联军都怦然心动，更不用说侯钟良了。 “那我们什么时候走？我好有个准备。” “不用做什么准备，带件换洗衣服就行了。我们去了就住招待所之类的，你还得帮着张罗。” “那你们可得抓紧时间都开上证明，没有证明那可不方便。” “还是你考虑的周到，回去我就去办这事。” “这样，初五下午你开拖拉机或坐火车回王庄。” 北边公路上每天早上都有一班从邻县过来直接去首都的汽车，也有一班去宝都市的班车。从宝都市去首都就不远了，一百五十公里的距离，顺路的火车就很多了。 “你们大年三十非要把三辆拖拉机装车都放在这里，就是打算这几天就去卖呀？” “我们又不着急，能卖多少就卖多少，就当出去旅游去了。” 尚礼的说法让百羽笑了：“你们这样想就挺好的，起码心态好，要是能卖掉更是意外之喜。” 正月初五中午吃过饭，百羽通过庞喜打开了澡堂子的大门，领着一帮子小伙伴闯了进去。 把已经打扫过的澡堂子又用水冲洗了一遍后开始放凉水。放了半池子凉水后打开蒸汽管线的开关，用不了十分钟，水池子里的水就已经热了，等不及的小伙伴早就跳进池子里玩水了。 “来来，比试比试憋气，最先出水的人负责洗完澡后打扫澡堂子。” 海涛的声音在澡堂里回响。 这是大伙儿百玩不厌的游戏。 而百羽在水里起码超过了大伙儿两倍以上的时间，轻轻松松就是三分多钟。 “百羽，你是怎么练的？你怎么能憋气那么长时间？” “我不是给你们说过嘛，没事的时候你们就认真呼吸，呼的时候尽量把肺里的气都吐出来，觉得肺里没有气的时候，再努力往外挤。吸的时候，把肺里吸满之后再努力往里吸一次，注意不要太快，要均匀呼吸。我可以把气吐完之后在水里闭气一分钟以上。要不你们就看我给你们表演一下。” 说完，百羽把头埋入水中，咕嘟嘟的往外吐气，往外吐了一分钟后，百羽不动了。两分钟过去了，要不是百羽的脚丫子不时的打水，大伙估计会以为百羽淹死了。 在大伙的时间观念里，又是漫长的两分钟过后，百羽才把头落出来大口呼吸，这次百羽在水里起码有五分钟！再次突破的大家的认知。 百羽把呼吸调匀后说道：“你们可能觉得我憋气时间挺长的了。我告诉你们，世界上的记录是在水里闭气十三分钟。我连人家的一半都不到，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十三分钟，有的人在水里能轻松潜出一里地去。” 第151章 准备出发 一群人打打闹闹，又互相搓背。 完事后两个打赌输了的人打扫卫生。 两天前百羽到葛耀祖家里去了一趟，一是拜年，二就是落实大菲、小菲一块去燕京去玩的事。 尽管葛耀祖和杨芳都不太放心，但是在两个女儿眼泪汪汪的注视下，还有百羽信誓旦旦的保证下，两人还是答应了。 现在百羽自己又去了葛耀祖家里，葛耀祖假期里只是轮换着休息，杨芳还在家里休假。 百羽敲门进屋，两个正在写作业的小美眉看到百羽都是眼睛一亮。杨芳看到百羽后问道：“怎么，小财主今天有空了？” “那必须的，我过来看看两个妹妹准备的怎么样了。我们明天早上都到你们电厂到公路的路口汇合，等去首都的班车，实在不行就等去宝都市的班车，如果还是坐不下，我们就只有去坐火车了。不过你们放心，这次我们一块回去的有京城的知青，他熟悉情况，肯定吃住没问题。” “反正我和你葛叔说过了，大菲、小菲要是掉一根头发，你就别想回来了。” 百羽朝大菲小菲挤挤眼睛： “你们两个听到了？要是不小心掉了一根头发，必须藏起来，要是让你爸你妈知道了，你们就再也没有哥了！” 小菲调皮的吐着小舌头，大菲举起胳膊攥了攥拳头。 ·········································· 冯梅心里很难受，儿子明天要坐车走了，这一去估计又是一年。 当王百山给冯梅说起明天要走的时候，冯梅是真舍不得，当初百山要去当兵的时候，冯梅就不同意，百山去找了叔叔去三番五次的做冯梅的工作，拿孩子的前途说事，这才同意，走的时候据说冯梅送到了县城。 冯梅把百羽给自己的信封递给百山： “小山啊，你把这钱拿上，娘在家里也用不上。我觉得小羽虽然人小，但是说的还是挺有道理的。你也算有出息了，领导帮你，你要知恩图报。有时间就常走动走动，但也不能光是嘴皮子好使，该请人吃饭就请一下，这可不丢人，这是和战友跟领导搞好团结。 有时候也就买点书啥的，吃的啥的给人带点过去。 老话说得好，礼多人不怪，当官的不打送礼人。 娘当初给你说过，出门在外，多联达人，少种蒺藜不栽刺儿，多说好话不惹事儿。” “家里情况你也看到了，你再也不用接济家里了。按小羽说的，有了这些拖拉机，咱们家在这一带都是头一份？你也不用节省了，家里还有三千块钱，百羽说是你结婚的钱。 我看小羽是认真的，你这个弟弟我也不管了，爱上学就上，不上学拉倒，反正他主意正的很，挣钱的道道还挺多，那就随他的便。 你看到了，我就是提了一句卖碗的事，好家伙，第二天他就跑到瓷厂去了，六七天的时间就挣了一万多块钱啊！就是你在家你有这种本事吗？我就想看看他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能折腾成啥样！ 对了，明年回来你可要把对象带回来，回来前你要提前来信，我们好把家里好好打扫一下。” 临走前冯梅絮絮叨叨，叮嘱个没完。 “知道了娘，等我对象一确定，肯定马上就会写信告诉你。放心好了。” 百山再三推辞冯梅给的钱，但是在冯梅的坚持下，百山收了起来。但是心里不太舒服，自己没有给家里做什么贡献，反倒是最小的弟弟给自己钱，这反差有点大。 同时也暗暗发誓，一定要更加努力，让家里人以自己为自豪。 ------------------------------------------- 百羽晚上是在飞星观度过的，上飞星观之前就把所有的介绍信、钱、粮票装在了书包里。 早上四点半，百羽和石峰、石林一块从飞星观往下走，到了公路上估计也就五点多点，约好是五点半之前在电厂公路的交叉路口集合。要是来晚了，就不用去了。 老远百羽就看到路口的人影幢幢，果然，除了侯钟良外都已经到了，估计激动的晚上都没睡好！ “百羽，百羽，你怎么才来？”小菲过来拽住百羽衣袖说道。 “吆，你们都来的这么早，这大冷的天，来这么早干啥，不是说好班车都是五点半之后才过来吗？葛叔你还送你的两个宝贝闺女啊，行了，你赶快回去，有我在你就放心。” “谁像你，一点也不着急。”大菲抱怨道。 百羽只能回以呵呵。 “都看看，平常咱们在一块的都有谁没来？” 百羽一数，好家伙，已经十三个人了。小骆驼、王军、王剑、青山、宝山、海涛、二鹏、百林、大菲、小菲、石峰、石林加上自己可不是十三个人了？ 王军说道：“平常咱们一块的都来了。” 百羽对着大伙说道：“既然都来了——，不对，还有一个没来”。 百羽的小伙伴们都面面相觑，互相看了一眼，心里疑惑不解。 大菲小菲和石峰石林干脆就和自己没关系，根本没往心里去。 十几分钟后，从南边地里跑过来一个人影，别人没看清，百羽已经看清了，正是侯钟良。 跑的是满头大汗，到了路口看到百羽说道： “今天倒是按闹钟起来了。谁知道要往这儿走的时候，我开始肚子疼，没办法，我——” 侯钟良看到百羽旁边的两个小姑娘，忙止住了话头。 “现在怎么样？要不要去解决一下，我书包了里可带了满满一书包草纸。” “没事了，已经解决了。肚子也不疼了。” “那就好，要不坐车可够难为情的。要不现在你还是去解决一下！”百羽开着玩笑。 “不用了，不用了，真不用了。”侯钟良都快发誓了。 百羽转身对着大伙说道：“那好，我要等的人就是侯钟良大哥。我给大家介绍一下，钟良大哥是燕京的知青，到了京城，咱们出去玩，那就靠侯大哥领着我们去了。” 侧身指着石峰、石林说道：“这是我的两个师兄石峰、石林。石峰师兄嗓子不太好，受过伤，说不出话来，这个是我石林师兄，嘴唇有点毛病，这次到京城顺便去医院去看看，估计做个小手术就能治好。这两个呢，是电厂我葛叔家的两个妹妹大菲、小菲。” “这些是我从小玩到大的小伙伴，” 百羽一一给大家做了介绍，介绍完，百羽从口袋里掏出五个昨天从赤脚医生那里买来的口罩，分别递给石峰、石林、大菲和小菲，自己也戴了一个。 “口罩可以保暖，我们几个怕冷，这可不是福利，要是谁想要，到了京城自己去买。” 石林一看就明白了百羽的用意，那是怕自己的师兄弟难堪找的借口，这家伙心思太缜密了。 又过了十几分钟，班车才姗姗来迟。 在好几个人招手下，班车停了下来，百羽视力好，已经看到了确实是去首都的班车，因为挡风玻璃上鲜红的大红字写着呢。 大家都让百羽和大菲小菲先上车。 车上倒是人不多，只有十来个人，估计是刚过年的缘故。 大菲小菲自然坐到一块，百羽在另一侧坐下，旁边已经坐了一个人，还是个女的，估计是怕等会人多在中间挨挤，主动坐到靠车窗的位置去了。 等大家都上车坐好，汽车启动，前面十几分钟大家还都东张西望，看着道路的两边，毕竟在汽车上和骑在自行车上不一样。 但是不到半个小时，大家由于都起的太早，不由的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路上走走停停，到了宝都市车站的时候已经八点半了，简直比拖拉机快不了多少。 “有想上厕所的抓紧时间了，在这里只能停半个小时，过了时间可是不等啊！” 司机停下车大声喊道，估计也是等上一会儿，好让车辆坐满人。 百羽站起来用手碰碰大菲: “你们两个不下车方便方便？顺便再买点东西吃。” “外边太冷了，我们就不下去了。我们带吃的了，煮鸡蛋可不少，要不你先吃一个？” 大菲拍拍自己的人造革皮包说道。 估计这是葛耀祖使用的，在这个年代算是还可以，总比用布自己缝制的好看多了。 百羽这些小伙伴们都是每人一个绿帆布书包，倒是石峰和石林的土布挎包显得土气。 “满仓，你过来陪着我两个妹妹，等我们回来你再下去。” 就是在车里，百羽也有点不放心。 “行，你们去，我给大家看着座位和东西。” 其实大家都没有多余的东西，自己的书包自己随身背着就是。 只有大菲、小菲的包鼓鼓囊囊的装的东西最多。 第152章 途中故事 看着大家排队去方便，百羽就在车站周围转了一圈。 车站也不大，整个车站也就十几辆汽车，车站的里边和外边没有封闭，不过也是，售票员就是干这个吃的，自然会认清楚谁是本车原来的乘客，谁是刚来的人。 不远处有个饭馆，里边有几个人在吃饭，百羽进去一看，吃的有包子、馒头、油条，喝的有豆浆、豆腐脑、胡辣汤。 百羽返回厕所找到王军，把一百块钱悄悄塞到他口袋里说道： “那边有饭馆，你给大家说一下，都过去吃饭，饭费你负责结账。到了燕京也是，等把钱花完了，再跟我说。” 百羽说完，回到车上死啦硬拽把大菲和小菲拉到了饭馆。 小骆驼自然是拎包的，大菲的皮包在小骆驼手里显得也没多重，还一副屁颠屁颠高兴的样子。 一个细竹子条编制的小筐子里堆着高高的油条、油饼，另一个筐子里是热气腾腾的大包子，分散在两个个桌子上的小伙伴都是要的豆腐脑。 百羽在王军的示意下在另一个已经摆着豆浆和豆腐脑方桌坐下，歪头对着大菲小菲说道：“喝什么自己端。” 百羽本来想吃豆腐脑，看两个小姑娘都是喝的豆浆，也随着端了碗豆浆。 看着小骆驼吃起包子那一口一口慢条斯理的样子，百羽差点没把嘴里的豆浆喷出去： “满仓，好好吃你的饭，等下我们可就走了啊，吃不饱可别怨我们，中午坐车可没饭吃！” 小骆驼本来怕吓着两个小姑娘，见百羽这么说，就放开了吃饭速度，三两口一个包子，四五口一碗豆腐脑，小竹条筐子的包子以可见的速度减少。 王海涛、王青山他们过来吃饭时，看了看也就百羽所在的桌子人少，只好坐在了这个桌子上。 王海涛看着竹筐子对小骆驼说道： “小骆驼，你能不能吃慢点，我们还没吃，你就快吃完了，以后谁还愿意跟你在一块，你想把别人饿死啊？” “自己端去啊，百羽都说让我随便吃的。” 大菲、小菲今天算是开了眼界，他们从来就没见过这么能吃的人。百羽看到大菲小菲不停的偷偷看王满仓，说道： “怎么，觉得王满仓的饭量好？” 百羽看到两人频频两人点头，转头朝着石峰、石林所在的桌子点头示意： “呶，我大师兄的饭量一点也不比他差，见多了就习惯了。” 吃完饭青山去算账，好家伙，青山押给人家的十块钱就剩了几毛钱。 陪着青山去算账的宝山说道： “我们一次就吃了这么多呀？你前边就押了十块钱？” 青山小声的说道：“你以为呢，人家都是先收钱的，咱们人多才让我押了十块钱，吃完再算账。有小骆驼和百羽的师哥在，起码吃饭的钱得多花一倍。” 吃完饭大家上车，又等了好长时间，车辆才又出发了。 按百羽的估计，在车站停留的时间根本不是半个小时，起码有一个小时了。 车站上来的人不多，也就六七个人。 汽车开出了市区后，太阳已经很高了，大家都很精神，后边座位上的小骆驼探过头来朝着百羽问道： “下一站到哪？” “估计是徐水。” “大概还要多长时间才能到燕京？” 百羽看着伸着耳朵都在听说话的大菲、小菲说道： “照前边的速度估计两三点能到。是不是觉得坐车无聊？要不我给你们讲个故事。” 靠窗的小菲转过身来搂住同样也转过身的大菲肩膀，大眼睛骨碌碌的看着百羽，在等着百羽讲故事。 “故事精彩不精彩只有我讲完了大家才知道。话说去年冬天，也是在一个长途汽车上，从路过的一个汽车站上来了几个人，其中一个走向了后边找座位去了，一个人看到两人的座位上只坐了一个人，就坐在了那个人的旁边。那个人穿着军大衣，戴着棉手套，肩上背着一个大挎包，鼓鼓囊囊的不知装的什么东西。” “其实啊，后边来的这个人是个小偷。看到穿军大衣的人在打盹，就一只袖子遮挡着，另一只手就伸进了他的挎包里。” 百羽看了看周围，小伙伴们大部分都是一副紧张的神情，只有侯钟良和石峰、石林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接着说道：“只听‘啊’的一声，那个小偷大叫了一声，站起来用左手握住右手手指。而那个穿军大衣的人被吵醒后，只是睁开睡眼朦胧的双眼看了看周围，又接着打盹去了。” 这次汽车上其他人也开始听百羽讲故事了。 “这个小偷走开后到了车的前边，他的伙伴，另一个小偷看了看没有得手的小偷，有点莫名其妙，就慢慢挪到睡觉的人旁边坐了下去，随着车的颠簸，好像也睡着了。 过来十来分钟后，这个小偷也‘啊——’的大叫一声，跳了起来，同样用左手攥着右手手指。这次这个小偷叫的声音很大很长，连司机都放慢了车速，回头来看。” “这个小偷站起来后没有到车的前边，而是到了汽车的后边。 那个穿军大衣的人被吵醒后，又是睁开睡眼朦胧的双眼看了看周围，接着打盹去了。” “最先走到车尾找座位的同样是小偷的同伙，想问问是怎么回事，攥着手向后边去的小偷却只是摇摇头，没有说话，估计是不方便。坐在后边的小偷心里很不服气，过了十几分钟，先是走到司机旁边问了售票员几句话，回来的时候顺势就坐在了穿军大衣的人的旁边。” 百羽看了看周围，除司机外几乎所有的人都盯着百羽等着听结果。 百羽却慢条斯理的伸了个懒腰继续说道： “结果是一样的，这个小偷叫的声音更大，并且是跳了几跳，快速的跑到车前边去了。原来呀，这个穿军大衣的人是个部队复员的侦察兵，有一次坐汽车也是睡着的时候不小心被小偷偷了身上所有的钱，半路上没有钱，那是个为难啊，没钱吃饭，没钱买车票，没钱住宿，反正是遭了很大的罪，受了很多的气。 后来他就想了个办法，军大衣的袖子里就是放了几件衣服，棉手套是用线缝在衣袖里的。手就放到那个改装过的挎包里，手里当然有东西，那三个小偷就倒霉了，手肯定是受伤了。三个小偷冷静下来一想，这个人有恃无恐的敢对三个人下手，说不定有帮手，也没敢再待下去，还没等到下一个站就喊司机匆匆忙忙都下车了。” 百羽感叹的大声说道：“不下车说不定就会倒霉啊！” 百羽停下不说，有的人以为百羽讲完了，大菲问道： “这个故事也不那么很精彩啊，那三个小偷胆子那么小啊？” “那几个小偷的胆子小不小难说，他们要是不下车，到了下一个县城的车站，说不定就被扭送到公安局去了，进了公安局估计想出来就难了，他们又不是偷了一次，肯定有案底，公安局一查，说不定去吃几年的牢饭也说不定。” 班车刚到徐水县城边，就有乘客高喊：“师傅，我们到了，停车，我们要下车！” 司机停车，两个人从车辆的后边匆匆走到前边下车。 “我记得后边的人买的是去高碑店的车票啊，怎么提前下车了？” “前边的买的是去定兴的车票，我听得清清楚楚，怎么也提前下车了？”车厢前边先后传出了两个人的对话。 “莫非这三个人是小偷？” 这个猜测一出来，前面的人都扭头看百羽。 大菲、小菲也转过身继续盯着百羽。 “我只是讲个故事而已，你们都盯着我看啥？” 大家都不错眼珠的继续盯着百羽，百羽无可奈何的说道： “好了好了，要不我继续给你们讲故事？” 看大家频频点头，百羽继续讲： “三个小偷下了车，说明他们很识趣。为什么认定那是小偷呢？因为正常人们上了车都是买票后找座位，或者先找到座位再去买票。而小偷不一样，他们上车后先是观察一下人员分布，根据穿着打扮判断一下人们是干啥的，在行走的过程中不停打量乘客携带的挎包、口袋，其中一个边走，边扶着行李架，手不停的碰行李架上的行礼，那眼睛非常灵活，但是当你用眼睛盯着看他的时候，他目光闪烁，这就是所谓的做贼心虚。” 百羽解释完了继续说道：“那三个小偷下了车，那就更省事了。为什么这么说呢？ 因为那三个小偷还有一个同伙，他不服气，非要留下来再看看有没有机会。怎么判断出来的呢？因为后边两个人过去的时候，一个小偷用脚踢了一下坐在过道左前方座位上一个人的脚，那个人却看了一眼往外走的小偷，轻微的摇了摇头。在前面的小偷下车前又看了一眼这个人，这个人又轻轻摇了摇头，这个小偷还挺倔强。 你们说是抓四个小偷容易呢，还是抓一个小偷容易？” 第153章 吓退 住宿 这时候，坐在中间离百羽不远的座位上的一个人在大冬天头上却冒出了汗，站起来跑到车头前边对司机大声喊道： “师傅，我肚子疼，赶紧停下车。” 没等车停稳，这个人熟练的拉开了车门，跳下了车。 这下子还看不出事情真像的人那就是傻子了！ “小羽，这个人也是小偷？”小菲小声的问道。 “不知道啊，我就是给你们讲个故事而已。” 一个小插曲，伴随着旅途的进行，让人增加了不一样的记忆。 到了燕京城区，汽车停车的次数明显增加，不时有人上下车。 等到达莲花池长途汽车站的时候，太阳已经偏西了，问过有手表的人，已经两点多了。 百羽等人下车，大菲小菲紧紧跟着百羽，还真像是两个小妹妹。百羽等侯钟良下来，拉到旁边说道： “侯大哥，大家现在还没有吃中午饭，你看咱们到哪里去吃点饭？顺便商量一下晚上住在哪里的事情。” “那就先出车站就在外边先吃点算了。” “好，那我们就听你安排了。” 车站外的一个饭馆里，大家等待吃饭的间隙，百羽把侯钟良叫到旁边说道： “这次来我们大家在bj转一转，还有一件事就是想法找个医院，你也看到了，我石林师哥生下来就是豁嘴，这次我们在燕京找个好点的医院给他动个手术，我们住的地方最好离医院近点，你考虑一下。” “这我也不知道做这种手术那里最好，对了，解放军总医院肯定行，他们做外科手术肯定最多了。再说离这里也不远，坐公交车从这里往西再往北到了公主坟下车转车，到了五棵松就到了，那里还有招待所。那里还有个好处，出门在北边路口做公交车就可以直接到达天安门，很方便。” “那就好，咱们过去看看，今晚你先回家看看，明天再带着他们去各地方去玩。我带着两个师哥和大菲小菲一块到医院。” “你行吗？要不还是我带你们去。” “不用，只要到了地头，我就有办法。” 吃过饭，大队人马坐班车，侯钟良带头，百羽押后。所有人顺顺当当的来到了医院的招待所。 拿出介绍信，缴纳押金，办理入住手续，所幸是过年期间，入住的人不多。 三个四人间，两个两人间，四人间和两人间的房价是一样的，只是屋里的空间宽敞些而已。 大菲、小菲自然是一间，百羽和侯钟良一间，侯钟良看到大家都安顿好了就出门坐班车回家去了。 在大菲、小菲的房间里，百羽问道：“要不你们先休息一会儿？今天午饭吃的晚，我们晚饭也吃晚点。” 小菲说道：“我们还不饿，坐了一天的车，倒是想在床上躺一会儿，但是肯定睡不着。等会儿起来我就写日记，把今天、听到的，见到的事儿都写下来，想必也很有意思。 可惜啊，这几天要是有照相机就好了，把我在bj转过的地方照些照片，寄给我爸妈看看就好了。” “照相机？也是，来一趟bj不留点纪念真是遗憾，可是咱们待个十天八天就会回去了，就是照了相直接洗出来带回去不就完了，干吗寄回去？” “你懂啥？从燕京寄回去的信封和邮票都有纪念意义好不好？我不但给我爸妈写信，还要给我姐写封信，也给我自己写封信，给老师们写封信，给我最好的朋友写封信寄回去。盖着燕京邮戳的信就是一份小礼物，大家都会很喜欢。百羽，要不你也给我和我姐写封信寄回去？” 百羽的脑袋顿时恍惚了一下，这还真巧了，本来这是百羽蓄谋已久的事情，被小菲一语道破。 1980年最大的一件事不就是在大年初一发行了生肖邮票‘猴票’么？百羽估计过年前几天单位都放假不上班，这才在大年初六来京城，顺便组织大家一块儿去买邮票，随便买些也能把路费赚回来。 “百羽，百羽，你怎么了？”大菲看到百羽的样子，紧张的站了起来。 “没事，没事。小菲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一件事。” “啥事？” “让你这么一说，咱们还得真买个照相机，这好不容易来一趟，不照张相留个纪念那岂不留下终身的遗憾！” “真的假的？你不会哄我们瞎开心？”大菲说道。 “当然是真的了，你们来燕京玩本来就挺开心？还用我说瞎话哄你们开心呀？”百羽反问。 “也是啊，那就太好了，我可得多照点。” 晚饭就在招待所食堂吃的，百羽要求大家吃过饭后到自己的房间碰个头。 当大家都进屋后，百羽站了起来： “来到了首都，大家都很高兴。但是也有几点需要注意的大家要记住，一是在公共场合特别是人多的地方不要大声吵闹，二是不能随地吐痰，更不能随地大小便，每天出去之前，大家先去方便。三是任何人都不能单独外出瞎逛，必须和大家打个招呼，两个人以上才行。四是不许随便多管闲事，更不能随便惹事。” “侯钟良大哥回家去了，大菲小菲说来京城要是照几张照片就好了。我一想也对，咱们这么多人来玩，不照几张相片留念，岂不是很遗憾？哎，我就决定了，明、后天我就去买个照相机，最好是彩色照相机。这样大家到哪里去玩都能照上两张照片，好不好？” 房间里嗡一下子就热闹了，好几个人到现在都没有照过相，能到首都玩还能照相，还是彩色的，到时候拿上照片，这可是真是可以吹牛了！ 等大家兴奋劲稍微小了点的时候，百羽压了压右手继续说道： “这次玩我还有两个任务，首先，我带着我石林师哥到医院看看，可能做个小手术，顺便也检查一下看看我石峰师哥的嗓子能不能治好。第二个任务是县城的一个领导要求我来京城后买些邮票回去，买什么邮票呢？就是大年初一刚发行的猴子邮票，因为今年是属猴的本命年。但是他要的有点多，要一万张。” “这么多？要这么多干啥？那得写多少封信？” “或许是送人？现在有人开始集邮，就是专门收集邮票。过年前收音机里广播了，一共发行了四百万张。这样，这两天大家就三个人一组帮我去买邮票，正好也把京城的各个地方都熟悉一下，下次来也不用迷路了。那个猴子的邮票能买多少就买多少，要说普通话，嘴甜点、脸皮厚点，只要是有，哪怕死缠烂打也要买上，其他的邮票可以少买点。” “大家记住，汽车都是靠右行驶，车站牌子在自己的右手的时候就是汽车前进的方向，回来的时候反方向行驶。这个地方的名字大家记住就行，不行就问别人呗。说一下，到时候，谁买的猴子邮票多，谁就可以多照相。班车你们随便坐，车票钱我来出，买二十张猴子邮票，就给你照一张相，连洗照片都是的啊！” “别给我说你们不知道邮局在哪，自己张嘴去问，最好问售票员，至于去哪个方向，你们自己商量着来，但是已经没有了猴子邮票的就不要重复，当然，如果一个邮局还有猴子邮票，就可以重复的去买。一人一百块钱，买完了再找我要。” 百羽一一发钱，整钱和零钱搭配。 “还要记住两点，钱不要放在一个口袋里，买车票的钱放到另外的口袋里，防止小偷看见了把你的钱都偷走。邮票不要弄脏，明早尽量把手洗干净，邮票折到书包能装下就行，不要折的太小。买邮票最多的三人有奖励，记住啊，只有三天时间，中午可以自己买饭吃，回来报账就行了，三天后咱们集中去到天安门照相去。” “什么奖励？”宝山早就忍耐不住了。 “到时候就知道了，暂时保密。” “百羽，我们和谁一组啊？你不跟我们一组？”小菲着急的说道。 百羽说道:“我当然愿意了，但是我暂时没有时间，我得陪我石峰和石林师哥一块去，要不就等我忙完了再一块儿去？估计得等天下午了。” “那不行，那不让他们抢了先啊。”大菲说道。 “那就让满仓跟你们一块儿去，他力气大，打架也行。” “我们就想跟你在一块儿，跟他们又不熟。只要他们别落下我们太多就行了。” “你俩长得这么漂亮，又会说话，我估计他们抢不过你们。另外交给你们一个窍门，保准比他们买的多。” 房间里其他人耳朵都竖起来等着百羽说窍门。 “你们走的时候买上几包烟，再买上几斤大白兔奶糖，如果邮局不给一个人卖太多，你们可以求旁边的人代买，男人给递上一颗烟，女人给上几个奶糖，保准管用。” “啊？那我们还得自己往里搭钱呀？” “不用啊，我给每人二十块钱的零花钱，可以买车票，当然也可以买烟和奶糖，自己买汽水也可以。” “他们都听到了，你也不早说，那还管用吗？” “当然管用，你们两个长得这么漂亮又可爱，你们一开口保准叔叔阿姨都喜欢，乐呵呵的帮你去买。他们？可更要努力才行。” 百羽总算把两个小姑娘安慰下来了。 第154章 邮票、照相机 第二天一早，百羽就带着大菲、小菲、石峰、石林去医院挂号。先是给石峰去做检查，主要是看看石峰的嗓子还能不能治。 先后两个大夫检查后，其中年龄较大的大夫说道： “看样子是小时候吃热东西烫的，发炎后造成声带受损，国内暂时还不能做这样的手术，我们也没有办法。说不定等以后技术发达了，也可以治好。” 虽然石峰冲百羽摆摆手表示无所谓，但百羽看到了石峰眼睛里那黯然失望的神情。 一路上对百羽的其他小伙伴很少主动打招呼的大菲居然上前拉住石峰的手说道： “师哥，别灰心，少说话也挺好，省的像某些人似的，简直就是个老太婆，天天唠叨。” 石峰仰了一下头，对大菲点点头，另一只手抚着小菲的头冲百羽点点头。 “行，你们去转转，不要太赶时间，就当是去看京城的风景。” 石林的情况很简单，人家这么大的医院，做这种手术多了去了。只不过需要从大腿的内侧取些皮肤进行移植，还要一周之内只能吃流食，需要人伺候。 这些都是小问题，百羽去交了一千块钱的押金，安排的是当天下午就可以手术，看样子刚过年还是有好处，不用长时间的排队了。 手术很顺利，不过看着石林整个嘴都被包扎了起来，只留下一个孔洞准备进食，百羽就想笑。 但是又怕石林生气，只得跑到窗外装着看风景。 下午侯钟良就回来了，找到百羽：“这么快就做完手术了？” “你以为？对人家医院来说，这就是小菜一碟，还要多长时间？” 躺在床上输液的石林，就算是住院了。 其实石林根本不用百羽伺候，自己输完液后去上厕所，自己可以进食，不用怎么伺候。 晚上大伙回来后，居然没有一个小组能把百羽给的钱花完。 石峰找到百羽看了石林才放心回招待所。 “百羽，人家邮局说了，不让一下子卖给一个人，我们三个人才买了一百二十块钱的。” 王军、王剑这一组感到不满意。 其实最少的是百林和满仓这二人组，跑了一天才买了一千多张。 大家汇总了一下，大菲、小菲一组还真是买的最多的，居然买了二百二十块多钱的，那可是近三千张啊！百羽一一记账，总数达到了八千七百多张。 “已经很不错了，人家一共才发行了四百万张，咱们已经搞到了这么多，我是很满足了。明天继续，别有太多的压力，就当去溜街。我石林师哥的手术很成功，就是吃饭有困难，其他的行动自如。明天钟良大哥和我一块去买照相机。” 百羽的话引起了大家的一阵欢呼。 第二天上午，侯钟良领着百羽倒了两次车才来的京城百货大楼。侯钟良边走边说道： “我们也很少到这里来买东西，毕竟口袋里没钱。你怎么舍得买照相机？你知道照相是一件多么花钱的事吗？好家伙，我们挣一年的钱还不够买胶卷和洗照片的钱。” “买，就是因为珍贵，这时候的照片才更有纪念意义。” 侯钟良一阵气短，他奶奶的，这人跟人简直没法比，自己二十多岁了，连家里都照顾不好，人家在这里说什么纪念意义。 来到卖照相机的柜台前，侯钟良进行问价。 百羽寻思，这个年代的人脑袋真是僵硬，做个标签表明价格不就行了，非得磨嘴皮子。 “那是海鸥120的机子，一百六十块。” “那是美国进口的柯达135照相机，六百八十块钱。” “小羽，咱们买那种？”侯钟良问百羽。 “我觉得还是135的好，可以照彩色照片，能连续照相36张，就是贵了点。” 售货员在旁边努着嘴说道：“不会照相的最好买120的机子，双镜头，从取景框里看的景物什么样子，照出来就是什么样子。照出来的照片底版也大，不用放大就可以自己冲洗照片。再说照相机和胶卷都便宜，那135的可是烧钱的玩意儿，一般人可玩不起！” “就那个柯达135的，给我们拿出来看看。” 百羽看了一眼售货员说道。 “那个相机很贵重，不买我们不给人拿的。” “我们可没时间在这里浪费，不买在这里陪你玩呢？要是不看的话，要是个坏的怎么办？” “且，那相机是进口的，质量好着呢。你们要确定买了我才能给你们拿。” 售货员斜着眼睛说道。一般要是不买的人这时候基本就说句气话走了。 “行，我们就买了。拿出来给我们看看。” 当百羽从书包里取出一千块钱，从中数出六百八十块钱的时候，售货员吃惊不小，这是又看走眼了。 百羽熟练的打开后仓门看了看，打开电池盖子一看。 “电池呢？相机还带两节电池？” 服务员懒洋洋的从柜台下边把两节电池递给百羽。 熟练的装上电池，搬动上胶卷的扳机，按动快门，轻微的‘咔嚓’一声，百羽调整焦距，能从取景框里清晰的看到周围的景色。 后边旋转到闪光灯位置，闪光灯充电，百羽再按下快门，闪光灯闪亮，还不错。 “同志，开票，我们要了。”百羽沉稳的说道。 在售货员开票的时间，百羽又到旁边的摆放胶卷的地方。 胶卷分不同的型号，还分黑白的和彩色的。 当售货员开好发票，把另外一个盒子还有三脚架和相机一块递过来的时候，百羽打开盒子一看才知道，人家还有配套的望远镜头和广角镜头。 屮啊，差点丢人了，还想着这进口的相机怎么这么贵呀，原来还有好东西在后边。 “同志，这彩色胶卷多少钱啊？” 这时候的售货员比刚才态度好多了：“那是柯达胶卷，美国进口的彩色胶卷，十块钱一卷。” 我屮，这个年代，这彩色胶卷也太贵了。 百羽算了算，一卷可以照到三十六张。也不能就照这一次？多买点。 “同志，给我们拿三十个彩色胶卷。” 百羽又数了三百块钱递了过去。 又让售货员大吃了一惊！按售货员的估计，百羽和侯钟良能买个两三卷就不少了。 “你们要是照相多的话，应该再买些电池，两个五号电池最多照两卷胶卷就没电了。” “谢谢，那先给我们来上三十个电池。” 这次百羽是真诚的道谢，如果是正玩得高兴的时候，你说没电池了那得多扫兴啊！ 百羽的书包又鼓鼓囊囊的了，来的时候百羽带来一万块钱，那是大半书包，虽然把零钱基本给了自己的小伙伴，牙缸毛巾等放在了招待所，但是加上这三十个胶卷和电池可不就又差不多满了。 “百羽你会照相？” 侯钟良坐在班车上脖子上挂着照相机，一副显摆样子。 “会一点儿，你会不会？你要是会的话，那就好了，起码也有人给我照了。” “我见过别人照过，我给别人照的时候，都是人家把焦距和光圈都调好了，让我按快门。” “没事，回去咱们就简单学一下，也不是很难。” 回到医院，百羽把一卷胶卷装进相机，逗着石林说道： “来，师哥笑一笑，就这个样子留个纪念。” 石林不能说话，只能不停摆手拒绝。 “这是历史，告别昨天从现在开始。好有纪念意义的好不？” 旁边的侯钟良笑着说道： “你知道人家嘴缝着，还让人家笑一个，没想到你这么坏！” 很明显，石林做完手术后性格开朗了很多，根本就不以为意。但是死活拒绝照相。 “你不照啊？我知道你想把绷带拆掉后再照相。行了，那我先给钟良大哥照个相。来，摆个妩媚的姿势。” 侯钟良一听要给自己照相，连忙把领子整理一下，又用手整理的一下头发，然后落出了一个自以为亲切的微笑。 “侯大哥，你这笑也太假了？” 侯钟良正要说话，却听得‘咔嚓’一声，百羽已经按下了快门。 “不算，不算，等会儿到了院子里你再给我照一张。” “你还是先学学怎么照相。你看啊这进口的相机就是好，可以自动对焦，自动调整光圈。主要是照人的时候，一般把人放在中间，除了远处照相时，一般用不着照人的脚。” 百羽从怎么上胶卷，怎么用闪光灯，怎么构图，按快门时手要稳住，不要用太大力等等 百羽讲的时候，石林听得非常认真，一副跃跃欲试的表情。 “行了，慢慢摸索。石林师兄当然也可以学了，等照相的时候也让你锻炼一下，到时候我练拳的时候，你给我好好的照上几张。” 石林开心的“嘶”的一声，估计又扯着嘴唇了。 晚饭前，大家陆陆续续的都回来了。 晚上汇总的时候，又是大菲、小菲一组第一，居然买了一千八百多张，其他的小组就差远了。 王军说道：“我们跑的可远了，把公交车做到头往回返，一个一个的跑才买了九百多张。” 最少的才买了六百多张，汇总一下，一共是五千八百多张。 “已经很不错了，每个小组再买上一条烟，二斤大白兔奶糖，嘴再甜点，明天的收获也不会少的。” 我石林师哥明天下午就换药，要是没有发炎的话，纱布就可以包少一点，后天就可以和咱们一块玩去了。照相机已经买了，是美国进口的，后天到天安门照相！” 一阵欢呼。 “嘘，可别吵着人家。”小菲说道。 第155章 归心似箭 百羽又拿出一百块钱递给大菲：“目前你们的成绩最好，明天再接再厉。估计你们的奖励肯定能拿到了。” 第三天下午，石林拆掉纱布换药，据检查的大夫说，石林恢复的很好，输液三天就可以了，以后每天吃点消炎药就行。根据石林用笔写的要求，想回招待所去住，一是热闹，二是为了省钱。 大夫同意了百羽的要求，并提醒三天后别忘了换药。 这次纱布包扎的就没有那么严实了，只是在嘴唇部位包扎了一下。 这天的收获就像预料的那样，买的邮票更少了。 “百羽，你是不知道，现在我们去的邮局基本上就没有猴子邮票了，那些人估计是走后门留给自己的亲戚朋友了。如果没有烟和大白兔奶糖让人代买，今天肯定买的更少。” 王青山今天先说了话。 “已经很不错了，明天咱们一块出去玩，如果遇到邮局咱们顺道再看看，遇不到就拉倒。” 百羽一一记账，今天一共买了两千七百多张，总数达到了一万八千多张。 很大的收获，本来按照百羽的想法，能弄来一万张那就是了不起的成绩，就是弄个五六千张，那也算没白来。 懵懵懂懂的其他人不知道什么情况，只有百羽心里清楚这些邮票后来成了一个怎样的传奇。想一想九十年代每张都能上千，特别是那些整版的，哪怕是四方联也是价值不菲。 百羽在想，四百万张，数量也不少啊，怎么会炒到那么高的价格？估计是有人囤聚居奇。 接下来的几天就是大家乐不思蜀的日子。 天安门、人民英雄纪念碑、伟人纪念堂，人民大会堂，以此为背景，单人、合影，很快三卷胶卷没有了，当然大菲小菲就照了差不多一卷，大菲还拉着石峰照了好几张合影。 顺带着还买了一千多张邮票，真是搂草打兔子。 接下来是故宫博物院、景山公园、天坛公园、地坛公园、北海公园、圆明园、颐和园、动物园，除了八达岭长城太远，实在是坐车不方便没去外，把燕京的着名景点逛了个遍。 胶卷省着用、省着用，十五卷胶卷又没有了。 好在石林可以吞吃稀饭等，馒头、饼子泡软了也可以吃，面条更不在话下，不影响旅游。 在石林第三次换药时，大夫交代到：“行了，伤口恢复的挺好，六天后就可以拆线了，但是拆线之前还是不要扯动伤口，最好带着口罩。” “谢谢大夫，那拆线可以在别的医院吗？” 大夫笑了：“当然可以，很简单的事。” 前几天的胶卷已经拿到百货大楼旁边的照相馆去冲洗，今天正好拿回来。顺便把后边的胶卷交给照相馆冲洗，合影按照人头冲洗，这一算，三百块钱又没有了，百羽把钱全部预付掉，又给人家写了地址，千叮咛万嘱咐的一定要及时寄回来。 既然来到了首都，也不能白来，在里边逛了一会儿，咬咬牙，又花了一千二百五十块钱买了十块上海牌手表，偷偷装在包里，也没敢戴上一个。 出来已经十来天了，虽然每天吃的好，玩的好。但是还是有好几个人想家了，特别是大菲、小菲，真是归心似箭。 晚上的饭菜很丰盛，有鱼有肉的，百羽在开饭前说道：“咱们出来也十天了，今天晚上大家好好吃一顿，明天咱们就准备回去了。等下一次咱们再出来玩的时候咱们秋天去，去爬长城，看看香山红叶！” 一帮人欢呼雀跃，出了一趟远门，似乎大家的活泼性比以前强多了。遇到高兴的事经常欢呼，还经常鼓掌鼓励其他人。 侯钟良想过上两天再走，百羽硬是给留下了十块钱路费，吃完饭侯钟良就回到家里去住了。 晚上分发已经洗出来的照片，由大菲小菲负责，在两个小美女面前，百羽的小伙伴们很守纪律，不至于争抢，而大菲小菲也乐此不疲。 大菲的皮包在回去的时候已经被百羽占用了，邮票、现金都放到了皮包里，有石峰石林在，想必还没有哪个不开眼的毛贼前来动手脚。 大家把买邮票剩下的钱早就还给了百羽，每个人出来的时候，都带着一些钱，现在可好，几乎没有人动用自己的钱，原封不动的又带回去了。 回家的旅途是短暂的，连大菲小菲都没有感觉到疲累。 临下车，大菲、小菲拉着石峰的手恋恋不舍：“师哥，你看我们家就在那儿，百羽知道，你们有时间就过来看我啊！” 毕竟石峰在十来天的时间里就像大哥一样，守护着两个小丫头。两个小丫头也跟着百羽叫‘师哥’了。 石峰微微点头，毕竟从小没有和女孩子打过交道，从小师弟的关系认识了两个可爱的小妹妹，石峰和石林都很开心。 百羽虽然一直要求大菲小菲叫哥，但是大菲小菲却把百羽定位在玩伴一样的角色。 大菲基本上就叫百羽的名字，小菲也差不多，用得着百羽的时候就叫哥，用不着的时候也就百羽、百羽的叫个不停。 百羽、百林哥俩回到家，家里居然没人。 百羽把包藏好，出去找了一圈才在生产队的红薯秧炕跟前找到冯梅，队里的人在挑拣红薯，准备育秧。 “娘，我姐呢？她不是队长吗？怎么见不到人？” “你们还知道回来呀？都在外边玩疯了？”冯梅也是一串反问。 “这才十来天好不好。” “十来天？你姐还有你炼钢哥他们都忙疯了，都去县城培训去了，晚上才能回来。” 百羽这才想起来，人家农机站说过完年就要进行拖拉机的培训，自己给忘了。 “我还想问问拖拉机现在活儿多不多呢。” “具体的你晚上去问你炼钢哥好了。” “算了，我还是到你娘家去看看，估计我舅也想我了。” 百羽一溜烟的跑了。 冯梅对着旁边偷笑的社员说道：“也不知咋了，这孩子有时候说话能把人气死。还我娘家，好像不是他舅舅家似的！” “行了，得了便宜还卖乖。谁不知道你家孩子可能挣钱了，听说那么多拖拉机是你们家买的？” “都是人们以讹传讹，其实那些拖拉机都是电厂还有别的地方的人出钱买的。” “且，谁信。反正你们家的自行车多的都数不过来了，都说你们家百羽和百林卖鸡蛋发财了，你们家到底有多少钱？” 八卦自古以来就是人的本性。 “哪有什么钱，都是孩子在胡闹，还在外边借了不少钱呢。” 冯梅应付着同伴的试探。 “你们家百卉当上队长了也不来上工，这是去挣大钱了？” “挣什么大钱，当上队长责任就大了，百卉这是给大家找路子，想法让大家都能挣点钱，能不东奔西跑的去看呀。” ······································ 百羽回到家里，百林正躺在炕上休息，旁边摆着去燕京的照片。 “二哥，跟我到咱舅家转一圈？” “你可真闲不住啊，坐了一天车了，你也不休息会儿？” “就这也要休息会儿？你们每天晚上才练多长时间？今天就坐了会儿车有什么累的？你没看到我和两个师哥在车上坐的有一半时间没有，是不是都在站桩？等有机会你跟我去飞星观去看看，我一天累的跟死狗似的，还不是在坚持？” “好了好了，别跟唐僧似的念叨起来没完没了的。我跟你去还不成？” 百林无奈的起身下炕。 风庄，二舅冯修武家，二妗子正在屋子里干自己的私活儿。 “稀客呀，你哥俩怎么这么晚来了？吆，今天正准备晚上吃面条，我掺点豆子面，咱们吃杂面。” “行了，二妗子。我们不吃饭，过来看看就回去了，回去还有事儿。” “这来了也不吃口饭，真是个大忙人，你过年都没有过来看看？” “那我给二妗子拜个晚年。祝您身体健康，青春永驻，人丁兴旺，财源滚滚来。” “行了，这小嘴巴巴的。你二舅在队部里，这两天还念叨你呢，好像队长也在，你快过去看看。” “二妗子连口水都不让我喝，就赶我走。我有点伤心啊。” 百羽做出一副抹眼泪的动作。 “好好好，你先去，等你回来我灌你两暖瓶水，不行灌你两瓶酒。” “算了，二哥你参观一下二妗子家的木器加工机器，估计你还没有认真看过。” “行，我就不去队里了，参观一下咱二妗子的木器厂。” “一天臭贫，一个小作坊，让你们说出木器厂了。” 二妗子乐呵呵的骂着百羽。 生产队队部。 “小羽你可来了，你一天也不打喷嚏吗？队长一天骂你三次。” 二舅笑骂着百羽。 “可不敢当，队长舅在这里就是玉皇大帝，怎么敢劳您大驾骂我呢？” 百羽笑嘻嘻的对着冯修福说道。 “你来的正好，我昨天刚给志勇交代过，让他给你打个招呼，这两天拉两拖拉机煤回来，我们的红薯秧炕也该育秧了，但是煤钱你就给先垫上。” “当然没问题，再过十来天我就给你们结一下账，以后就每个月把拖拉机的运费给你们结算一下。年前我做主给冯志勇的红包，你没生气？” “没有，看你说的。他和大家一块干活，跟大家一样拿红包是应该的，我不眼红。再说我也没少拿。” “那就好，听说冯志勇干的挺不错的，能吃苦，肯干。” 第156章 送礼物 “还有，酿酒那里的煤也没有了，前些天一直在晚上给发酵池进行加温，现在可以酿酒出酒了。” “那就太好了，猪也有饲料了。” “今年按照最好的配方进行试验，说不定能酿出更好的酒。” “就按照你们最好的配方酿，粮食不够就买好了。” 百羽突然想起一件事： “队长舅，我们过年去了趟燕京，给你带了个礼物，希望你喜欢。” 说着百羽跟变戏法一样，从口袋里拿出一块手表递给冯修福。 “哎，这可使不得。我们干活你给的钱可不少，怎么还能要你这么贵的礼物？” “酿酒的事可都是你操心着呢。” “看你说的，酿酒的手艺我们传了几辈子了，你能卖掉那是你的本事。再说你还解决了我们村红枣和高粱的销路问题，我们都该感谢你才是。你再给我这么重的礼物，我可不敢收。” “拿上，酿酒的事你多上心就行了。你看咱们这外甥多势利眼，知道你有用，光给你买了，都没想到我。” 冯修武说话，本来就想要的冯修福搓着手接过手表，拿在手里仔细的看着。 “看二舅说的，想着你呢，等明年这时候，我再孝敬你老人家一块。” “行，我就等明年你的孝敬了。猪场去看了没有？” “过来的时候瞅了一眼，好像有不少猪仔了。” “你的心得多大？那可是你的猪场！现在已经六十多猪仔了，那十几头老母猪也该生产了。” “金山哥跟着我干后，养猪场的人还得找两个。一个月三十块钱能不能找到人干？” “三十块钱好多人都抢着干，问题是老母猪生完崽后，那可就又增加了百十来头猪。这个场地可是不够了！” “出了正月就能动工盖猪圈了？一个月能不能盖好？” “是我问你还是你问我？你以为你掏钱就行了，真当上甩手掌柜的了？” 百羽揉了揉头问队长：“大表舅，你们三岔口那边的地，咱们去看看？盖猪圈的事看样子得快点弄了。” “行啊，那就一块去看看。”冯修福顺势把手表戴在手上。 离村里稍微有点远，三四百米的距离。 到了地头，冯修福说道：“这里除了我们住的地方就是我们村最好的地了，比较平坦，还是埝子地。” “亏不了你们。” 百羽说着找了一个棍子，在地里画图。边走边说： “这块地宽度平均达到六米，长度达到了四十来米，地基从地面往下挖七八十公分应该就可以了。南边从地面往上垒上一米二的砖墙，再往上就砌砖垛子，里边用上钢筋，用水泥沙子浇筑。整体高度达到一丈应该就可以了，砖垛子和砖垛子之间，我们用预制的水泥横梁。” 冯修武说道：“应该可以，墙垛弄宽点，水泥用多点。花钱可不少啊！现在用的场地还是继续用着，等这边弄好了，就把小猪移过来，这样就够了。” “二舅，钢筋我来想办法。南北两排房子建成后，是不是就可以养一千头猪了？” “你到底想养多少猪？一千头？”冯修福吃惊的问道。 “不是一下子养那么多，而是要分批错开，比如半个月一批，那么一批就只有四五十头就行了。” “木料和木匠以及砌墙抹灰的人二舅你们帮我找，工钱你们来定。我负责石灰、水泥、沙子、炉渣的拉运。” “咱们这里没有自来水，用什么水冲洗？人工提水冲洗？最好在北边高处修一个水塔，用柴油机把水从水池子里抽到水塔里就行了。” 冯修武建议。 “还有个问题，今年养三百头猪我还相信你能卖掉，真要是一年养一千头猪，你确信能卖掉？” “没问题，等真能养这么多猪的时候，我就到周围县、市建立固定的卖猪肉的店铺。” “行，那些你去操心，最后再操心一下水泥横梁预制好了，怎么吊装上去的问题，你想法去买四个五吨的吊葫芦，再让人焊几个支架。” 晚饭就在二舅家吃的，杂面条很好吃，百羽就好这一口。 回去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但皎洁的月亮照在地上，对百羽来说几乎影响不大，解决了问题心情很好，和百林边骑着车子边悠悠的吹着口哨。 回到家里已经是晚上八点了，百羽去找王炼纲，哥仨还没有吃饭，王炼纲正在洗脸。 “小羽来了，先坐。我们刚装完车回来，这不，正洗脸呢。” “百羽来的可不多，吃饭了没有？一块吃点。” 婶子也热情的打招呼。 确实，以前由于冯梅妯娌两个互相不搭理，两家人串门也少，最多就是在生产队里打个招呼。 自从哥仨开上拖拉机，百羽过年过来拜年后，婶子的态度就发生了很大改变。 等三个人都洗完脸坐到桌子旁时，百羽也在旁边凳子上坐下。 “钢哥，这些天怎么样？” “初六农机站开始培训，你姐一共报名了三十个人的名额。咱们队里的就去了十五个人。这些天我们早上拉上一趟卸车后再去培训，中午返回来装煤，随便吃点饭就走，我做主在招待所食堂打饭，抽空再吃。中午到了县城不卸车，下午培训完再去卸车，回来直接去装煤，虽然熬点黑，也能保证一天两趟。中午装车太紧张了，要是再多几个人就好了。” “你安排的挺好！每个人都配上饭盒，再配上一个水壶，最好再买上两个暖瓶，能让大家吃点热饭。宝哥这个安全员当的怎么样？” 王炼铁说道：“你不知道，你让他当了安全员后，可操心了，不开车的时候，检查检查轮胎有没有气，轮胎上有没有钉子和石子，水箱的水有多少，油有多少，都比大哥的队长还操心，比我强多了。” “听说培训合格后有拖拉机操作证，有了证以后在公路上跑，交通警察才不会扣车、罚款。你们培训的效果怎么样？” “一共学习半个月。先是学习拖拉机的构造和工作原理，然后讲常出现的故障和维修，最后是开车上路，以及如何耕地等。我们开车已经没有问题，等过上几天我们就能腾出手来多跑一趟了。” 王炼纲跟百羽介绍。 “拉煤的钱有没有拖欠的？” “骆驼爷都已经跟人家说好了，都是给的现钱，欠账的我们才没时间给他们拉呢！” “小羽，我们十天一共挣了六千三。” “你们挺厉害的啊！看样子这个月我又得给你们包个红包了。这次去燕京我买了一台照相机，等你们都培训完了，我给你们都照上几张相。包括叔和婶子，再给你们照个全家福。” “太好了，不过你也太能花钱了，我觉得把你借的钱还上再买更好，心里踏实。”王炼宝说道。 “借的钱不着急还。等过上两年咱有点钱了我又想买汽车了，你说是不是还要借钱？” “啊？老是借钱，你不害怕？” “怕什么！越借钱也就更有钱。” 百羽的理论把王炼宝绕糊涂了。 “鉴于王炼钢同志在担任车队队长以来，认真负责，工作努力，做出了很大成绩。经领导研究决定，特给予奖励王炼钢同志赏海牌手表一只，望王炼钢同志再接再厉，再创佳绩！” 大家都以为王百羽高兴的在学领导讲话逗着玩。 没想到王百羽变戏法一样从口袋里掏出一只银光闪闪的手表递给王炼钢。 十只眼睛都诧异的望着百羽。 “拿着！我去燕京买了几只，王兵、大茹和我姐都有，才干的人就只有你有，算是提前给你的奖励。” 等百羽硬是塞到手里才反应过来的王炼钢慌忙说道：“这不行，我一共才干了一个月，你已经给了我三十的红包了，工资还没算。哪好意思要手表呢？” “这是提前奖励给你的，又不是白送的。你是队长，出门要看时间，有个手表也方便。再说了，要是相亲的时候人家一看你有手表是不是能找个更好看的？” 百羽的话确实打动了王炼钢，王炼钢并不是不想要，只是不好意思而已。 “那好，过年可别再想着发我的份了。买煤的钱和备用的钱我都留下了。都记着账呢，到月底我再把账本给你。” “百羽，百羽，我的呢？我哥说了，我也干的挺好的，怎么没有我的呢？” “宝哥，你和铁哥的奖励只有等到过年了。现在咱钢哥该说媳妇了，带上手表，再多挣点钱，就能给咱们娶个好看的嫂子。手表得先给他，你不会有意见？” “没意见，没意见。我只是说说，我可努力干着呢，你过年别忘了给我奖励就行。” “忘不了，铁哥干的也挺好，听说开车最稳当，一般都是开头车，过年肯定也有奖励。” 别看手表只给了王炼钢，婶子和不爱说话的叔叔笑的眼睛都迷上了。 自己的孩子能干，一个月就挣了这么多钱，还有了手表，也给百羽他们管事，自然是喜在心头。 百羽出来的时候，一家人都站起来，这可是破天荒头一次。 第157章 计划 百卉继续说道：“听说咱们队里有人在背后说坏话，说是咱们做事不公，让外边的人去挣钱也不让咱们队里的人去挣点儿钱。” “我正想这事呢，现在你们很辛苦，装车耽误时间，明天你再找十个人跟着车去矿上装煤，这样中午也能速度快点，节省时间。 你要和炼钢哥交代一下，别忘了去买每个月的柴油，没有了柴油咱们的拖拉机可就都趴窝了，所以给管事的人买上条烟，再提上两壶枣儿酒送给人家。 光是指标内的柴油，咱们肯定不够用，想法多存点柴油，汽油桶能买多少就买多少，柴油尽量多储备。柴油说涨价就涨价，现在买上的就是以后省下的，同样也是挣钱啊！” “没忘，前天我们还说这事了呢。你今天这么一说，我觉得很有道理，能多储备些柴油才好，那你准备点钱，明天我带上过去看看。” “刚把钱放下，我这就给你拿去。” “等等，你刚才说给我拿礼物，让你过来一打岔给忘了，我的礼物呢？” “来来来，闭上眼。” 百羽一只手去遮蔽百卉的眼睛，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掏出手表。 “噔噔噔蹬，来了！”百羽递过手表。 “啊？你买了手表？”百卉惊喜的问道。 “这不是去燕京见到了嘛，就买了几块。可惜只有这一款，没有女式的。”百羽遗憾的说道。 “现在大家都戴的是这样的手表啊？已经挺好了。” “先凑合着戴着，等我见到女式的出来，咱再买新的。” “是钱多烧的。过两年这个手表又坏不了，为什么要买新的？”百卉责怪百羽。 “因为女式的更小、更好看，更适合你们戴呀！” 百羽很无奈，道理讲不通。 “行了，行了，快去拿钱去，拿来我就睡觉了。” 百卉边摆弄着手表，一副困倦的样子说道。 “你有了就行了？还有咱娘的呢。” 说着百羽把另一块手表递给冯梅。 “你一天净瞎花钱，我戴什么手表，你还是给别人。” “行了娘，上工回来做饭能看看时间，我都买回来了。咱们家都有，包括我大哥的，可惜他已经走了，那他的我让我二哥寄个包裹给我大哥邮过去。” “那你要赶紧发封电报，要是他这两天已经买了，你寄过去那不就重了？” “发什么电报，他要是买了就送给谁好了。说不定人家还帮他呢。” “怎么你说什么都有道理？”冯梅这是同意了，还真是偏心。 百羽去拿钱，百卉在考虑明天找谁去装煤，百羽还没把钱数清，百卉就跑过来了。 “百林拿个笔，明天你帮着通知一下，这十个人中午十一点到大堤路口等着我们，你跟他们说，一天一块钱。”百卉很快就写完了。 看到百羽在数钱，问道：“你给多少钱买柴油？” “先拿两千块钱，不够再拿。” 百羽犹豫的说道，记得一吨平价柴油不到三百多块钱。 “应该够了，人家现在有没有这么多还两说。反正要是能多买就多买，王兵大茹他们那里还有不少钱，不行我就过去找他们去拿。” “也好，咱们队里也该安排好。别让人说你不管事。” “你放心，找了十五个人去学开拖拉机，并且给一块钱的补助，你不知道有多少人都想去！明天再找十个人去装车，一块钱一天，消息传开，谁都不敢乱说话。他们害怕再有挣钱的机会不让他们去了。” “有道理，也不用怕谁，有个别说坏话的人很正常，谁当队长都不可能让人人都满意。” “现在的活儿不多，就是一个红薯秧炕的事，找两个人定时烧烧炕就行了。出了正月砖厂的事怎么安排？” 百卉穿的衣服有点少，已经爬到百羽他们炕上了。 “哎，姐。你不是要睡觉吗？怎么爬到我们炕上来了？” 百羽逗百卉，百卉都习惯了。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说完了我就走。你也不担心，过了这个月生产队里都不用煤了，天气暖和了人家也很少要煤了，你的拖拉机不就闲下来了？挣不了钱你拿什么去还贷款？一天还大手大脚的花钱，听说还买了照相机？快拿出来给我看看。” 百卉接过百羽递过来的钱放到腿下，又接过照相机看来看去。 “出了正月就不上冻了。砖厂场地是不是需要清理出来？” 百卉问百羽。 “这是你该考虑的事呀？你怎么问我？不光要清理场地，还要让人挖砖窑。 “你不是忽悠着我弄砖厂么？你说说呗。” 百卉又进入了耍赖模式。 “我的事还有一大堆呢？你不能都指望着我？” “那不能，但是万事开头难，你给我们开个头呗。” “你困不困？不困我就给你念叨念叨。” “你这手表和照相机一给，我已经不困了。你就讲，别卖关子了。” “我和电厂的葛师傅还有他媳妇商量了一下。觉得从大土岭的东边开始比较好，因为那里相对来说离公路比较近，那里的公路也比较平坦，修进砖厂的道路方便。” “首先要顺着土岭的梯田方向清理出一块场地来，先把腐土都清理掉整平，然后打夯洒水用石头滚子压实，就像咱们队里的场地一样。” “平整场地同时也要挖一个蓄水池，至于挖多大，你可以和组长们商量一下。等场地平整好，蓄水池也挖好了，就要挖砖窑了，最少也得五六口窑？我建议在公路北边一百五十米的地方比较合适，差不多是北边土岭的中间，至少南边的土可以使用好长时间，砖窑就不用老是挪动了。 你得找个烧窑师傅进行指导，装窑、开窑、烧窑才能轮换开不至于窝工。” “五队的大良、二良哥俩以前就是烧过砖窑的老把式，三队的大贤也会烧窑，你有时间过去想法把人请过来。前期准备工作，比如让木匠赶紧做十个八个的砖模子，准备铁锹、镐头、独轮车、砖夹子等等，除了砖模子外，其他的我可以联系人弄出来，你只要给钱就行。至于拉煤，过些天也行，不着急。” “买制砖机的事在人工烧窑成功后，就可以提上日程了，是买一台还是买两台？我建议买两台。至于架高压电线，安装变压器和电表的事，你还得写个申请，让大队盖章，然后咱们再找人和他们的领导沟通，需要打点的咱们就送点东西意思一下。” “最大的难题就是钱的事，钱从哪里来？砖窑是集体的，不能咱家自己掏钱，给集体做贡献？” 百卉是睡不成了：“百羽，好麻烦啊。你来当这个队长好不好？这么多事，我哪能忙的过来？还有，请烧窑的师傅给多少钱合适？最少得一天两块钱？” “姐，想干事就不能怕麻烦，特别是你当上了队长。也别着急，这些事会一步一步得到解决，又不是让你明天就全办完。” “好，好。看来我还得巴结着你点。” 百卉说完揉揉百羽的头。 “烧窑的师傅，我觉得最少给一天三块钱，要是我就直接给五块钱。省的以后别人给的多让人抢跑，到时候你就傻眼了。还要找几个脑子灵活、稳重肯干的人跟着人家学，不至于以后受制于人。要是给烧窑师傅给的工资高的话，想学烧窑的人就抢着干了，因为他们学会后，工资也就高了啊。” “刚才一算，没有四万块钱根本开不了张。咱们队里家底咱们都知道，队里肯定没有钱。钱的事，我给你出个主意。” “咱们队里就以土地使用权入股，占股百分之二十。其他的四万块钱占百分之八十，毕竟场地不能白占。” “队里占的股太少了。” “这没办法，谁让队里没有钱呢？咱们队里已经占了很大便宜了，一分钱不出，就一下子白得了八千块钱。并且还把一个大土岭的旱地变成水浇地，你这个队长功劳就很大了。” 百卉从眼里冒出了小星星：“咱们占了便宜，可是谁肯掏钱入股呢？” “你以为队里占了便宜就完了？砖厂还要赚钱的啊！要是人们掏了一百块钱入股，发现过了两三年一百块钱变成两百块钱了，你说人们有没有入股的？” “也是啊。可是咱们队里也就你有钱，其他谁家有钱啊？” “现在你找的这些人能挣些钱？到时候咱们在村里通知，村里的人都可以入股，不知道能不能凑够，村里人的亲戚要是以咱们村里人的名义入股咱也不管，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最后实在不行了，只有你小弟可以帮你了，这么说，我可以把剩下的资金都包圆，这就解决了你的后顾之忧了？” 第158章 托人 百卉激动的又揉百羽的头： ；“还是我弟弟有本事！嗯！” “不过咱们入股的时候就以咱舅名义，不至于招人妒忌。” “行行，你就是我的军师，我都听你的。不过你有这么多钱吗？你不是还借了很多钱吗？” “这你就别担心了，你弟弟又不说大话，我想法去借，准能借到，就是付点利息罢了。” “还有，为了让咱们队里上工的人都能入股，可以以队里的名义借给每个人一百块钱入股，然后发工资后让他们每个月拿出一半的工资还钱，不愿意的就算了。这样可以提高人们干活的积极性。” “每个月都发工资？年底再发不就行了？”百卉有点不理解。 “那不一样，每个月发一次，让大家及时见到钱，能提高人们的干活积极性，要是一年发一回，那就跟以前队里上工一样了，人们就疲沓了。” “好像有道理。”百卉频频点头。 接下来几天百羽是真没闲着，龙山烧石灰生产队的队长一听百羽要定二十吨石灰，高兴的不得了，在百羽交付了定金后马上就安排人开始动工了。 三月八日妇女节这天中午，百羽把跟着干活的所有人都叫到县城招待所吃饭。 “大家这段时间都很辛苦，中午这趟大家就不跑了，今天发工资。休息的五天我没有扣大家的工资，多出来的就是你们的奖金，多少跟你们做出的贡献有关。以后每个月的阳历八号就是发工资的日子。” 百羽也不小气，最少的都是给的五十块钱，最多的王兵百卉和知青都给的是八十块，要加上两次红包的钱，早就超过一百了。 “没想到咱也是拿固定工资的人了，还拿的比工人一点也不少，真是做梦都想不到啊。”南威高兴的说道。 其他人也高兴的小声说着话。百羽拍了拍手继续说道： “我们队里下个月开始办砖厂，你们谁有钱可以入股，根据入股多少到年底分红，我先给你们透个信儿，晚了的可就没有机会了。” “入了股确定能挣到钱吗？” “我觉得能。”百羽说道。 “我相信你说的，反正我们现在有吃有喝的，我到时候入股。”南镇大声说道。 “相信我就行，咱们以后干事，大家都可以优先入股。” 下午回家的途中，路过建筑队，顺势再次拐进去。 自己吹了牛要买到钢筋，还不是要靠人家？这空着手不好？ 百羽在一楼问了一下，确定姜队长回来后，转身出门，以最快的速度跑向供销社买了两条红梅，又跑了回来，搞得跟赛跑似的。 “你好姜队长，我是王庄的王百羽。你没忘？” “没有，没有。来，坐。” 忘了也不能说忘了，这点随机应变的本事还是有的，要不能当上建筑队的队长？ “前两天我已经来了两趟了，你们不是放假嘛，也没有见到你。” “有什么事么？直接说好了，别客气。” “好，我就直说了。去年说过我们要是办砖厂的事情，现在我们已经干了，并且我们那里已经有烧好的三四十万块砖。就想再问问你，看看你们要不要。” “要啊，但是价钱上需要谈一谈，不能比县城南边的更贵？” “那不能，你们从那边拉过来一块砖多少钱？” “你们要卖多少钱？”姜吉祥反问。 “我们有两种价格，一种是出场价，跟县城那边一样。听说今年一分钱一块砖了是？另一种是我们送到工地的价格，一分五一块砖，砖钱半个月一结账。” “倒是还行，那就给我们送到工地。” “另外我想请你帮个忙。”说完把烟递了过去放在桌子上。 “你先说说什么事，不知我能不能办。” “你们是建筑队，能不能帮我买点钢筋，十个的还有十八个的。” “要多少？”一听是这事，姜吉祥倒是能办到。 “每样买个十吨就行。当然运费及其他费用都是我的。” “这么多？干什么用？”姜吉祥没想到要这么多。 “我准备盖点房子，预制些横梁之类的。” “你要盖多少房子啊？买多了可浪费啊，你有这么多钱？” “这点你放心，我可以预付一半的货款，等货到了，我付余款你再给我货，这样行？” “这没问题，但是买多了我可不退货啊。” “看队长说的，再多三倍，我也不会退货。” “出了正月我们就开工了，正好建华厂那里有工程，距离也不到二十里，那就按你说的送到施工工地的价格？” “行，我们肯定比县城拉倒这里的砖便宜，毕竟省了运费，对？” “我们准备在二月二那天动工，不过打基础最多十天，月底你确定能给我们拉过去？” “能，我们有二十台拖拉机呢。” “嗯？是你的？” “名义上是我们队上的，但我能做主。” “好，这几天我就给你联系，你什么时候能把那一半的预付款给我？” “明后天都行。” “好，这两天你过来交给我们的出纳，让会计给你打个收条。” “那就说定了，谢谢姜队长。” “你们能把砖送到工地，我们也能省好多事。还节省了钱。这叫——” 百羽说道：“合作双赢！” “对对对，突然就给忘了。” “以后少不了给姜队长添麻烦。对了你吃羊肉吗？” “吃啊，怎么了？” “没什么，过些天我舅舅村里要杀羊，到时候我给你弄点过来。” “别费那心，就像你说的合作共赢，多好。” “心意是我的，以后说不定有更多的机会，实现合作共赢。” 百羽自然是有事不过夜，一个小时后，百羽已经骑着自行车把钱送过来了。出纳收款，会计记账然后给百羽打了收条。 百羽又上二楼给姜吉祥打过招呼才回去。 公历的三月十二日，是中国的植树节。 这天王炼钢一伙的人都在教练注视下表演了一下开车和倒车，然后已经搞好关系的教练同意下，大部分人可以‘自己开着拖拉机练习’去了，这样，一天四趟拉煤的节奏又开始了。 到二十号的时候，培训的证书发了下来。 二十二号这天下午，骆驼爷和王炼钢找了过来。 “小羽，从今天拉煤的活儿几乎没有了，明天再送三车就真的没人要煤了。” 骆驼爷一副着急的样子。 “正好，除了送煤的三个车，明天都休息一天。后天抽出五个车也去卖盘子、碗，其他的车开始拉砖，从风庄到建华厂。砖夹子我都准备好了，在张铁匠那里，明天都拿回来。” “小羽，这是这些天的账，这是五千多块钱，你数一下。” 王炼钢递给百羽后又说道：“比以前少点，就是培训那十来天少拉了一半。” “正好我这里需要钱用。建筑队的活儿也干不了几天，一车拉两千块砖，一天拉三趟就行了。” 王炼钢刚要答应，百羽继续说道： “我在风庄要盖猪场的房子，需要拉沙子、水泥还有石灰。咱们装车的人可不能放走，不管是装砖还是拉沙子都需要人。” “太好了，他们几个还在担心没活干挣不到钱呢。” 王炼钢说出了大家的担心。 “活有的干，别担心，咱们队里的砖厂开了张，咱们的人还怕不够用呢。” 百羽自然有自己的想法，不光细瓷厂的东西可以去卖，粗瓷厂的产品，什么大缸、大盆、小盆等等都可以。停顿了好长时间的收废品的活也得恢复起来。 正说着话，百卉也走了进来。 “骆驼爷和炼钢来了，正好我有点事，你们也一块参考参考，给提个意见。” 百卉坐下说道：“我计划利用咱们大土岭土多的优势，办一个砖厂，这两天我已经和烧砖窑的把式都商量过了，三个人都同意来，那我们都要？” 骆驼爷和王炼钢搞不清楚状况，都不说话。 百羽说道：“都留下，这还少呢。毕竟大家要轮班，万一谁有个病或有点事之类的就是麻烦，咱们一定要再多几个人去学。” 百羽一说这事就算定下了。 百卉继续说道：“我到大队里已经把增加变压器的申请盖上了章。这几天就该给电厂递过去了？” “现在递过去，如果人家同意了，要求安装前先要钱订货，队里现在有钱吗？” “那就再过两天再说。现在天气已经暖和，地里不上冻了，我通知一下，现在就清理场地？” 王炼钢和骆驼爷参与不进来。 还是百羽说道：“正好咱们的人明天都休息，你明天上午开个动员大会，钢哥他们也都能参加，知青们就不回来了。” “开完动员大会我们就开工？我们在动员大会上提出大家可以都入股的事，不知道有多少人能入股？” 王炼钢问道：“什么入股的事？” 百卉就给他们叙述了一遍前边和百羽商量过的事。 王炼钢接着问百羽：“百羽觉得烧砖能挣钱？” 第159章 讨论 “肯定能，咱们的人员工资不高，现在的煤又便宜。要是能买来制砖机那效率就比人工高十多倍，怎么可能不挣钱呢？要是咱们队里的人不放心，我可以把今年、明年的砖都包圆，但是价格就按现在的价格。” “行，小羽说能挣钱，那我就相信。我家肯定入股，就是钱不多。” “没事，不行我借给你。”百羽答应到。 “骆驼爷不打算入股吗？”百卉问王二柱。 “我们外队的人也能入股？我更相信小羽。要是你们让入的话，我肯定入股。反正我家留点零花钱就行了，其他的都可以入股。” “我们队里凑不够那么多钱，咱们村里的人都可以入股。明天没什么事，你给你们队里的人宣传宣传？” “那是好事，现在好多人都在问我在你这里能挣多少钱，还要不要人之类的事，我都不敢说，这次我就做次小喇叭满足他们的愿望。” “你就说小道消息，入股的人有机会到砖厂干活挣钱，估计人们更感兴趣。” 百羽继续提供材料。 百卉问道：“咱们队里的人都来了有六七十个人呢，怎么会不够用？” “砖厂需要那些人？拉土的、洇水的、和泥的、脱坯的、拉砖坯码垛的、烧窑的、开窑的、装车的、收款的，以及统计、保管，你算算需要多少人？去掉三个知青和钢哥三个人，还有队长、饲养员、会计等不直接生产的，你算算就剩五十多人了？咱娘一般也就不去了，太累。扣掉咱们拖拉机车队的人，那砖厂还有多少人？再说还有请假的。” 百卉就纳闷了，自己觉得自己的脑子在百羽面前永远不够用，百羽为什么就什么事情都能想到前边去呢？ 骆驼爷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我觉得变压器就装在土岭的西边低处比较好，可以省好多电线。砖厂从西边开始更方便？” 百羽说道：“也有道理，从电厂直接往东架上几根电线杆就够了，但是西边往公路上的路不好修啊！土岭西边不仅有四五米深的埝子地，问题是下边的土地是人家二队的，和电厂这边的公路接不上。再说洇地用水怎么解决？” 凹陷的埝子地先是顺着大土岭的南北方向到了公路这里拐了一道弯变成了东西方向，电厂的路到大公路上还修了一个拱桥。 王炼钢说道：“咱们用土岭南边平缓的地和他们换，他们肯定愿意。沟里面采光不好，两边的土崖还往下坍塌，要是用我们的好地和他们换，他们肯定愿意，肯定乐的嘴都能咧到耳根去。” 百卉说道：“也是，我们先在顺公路的地方修一条往西的小路，然后再把清理出来的腐土往里垫，就能修出一条路来。洇地也好解决，在东边先修一个小池子，咱们再买一个水泵抽到大岭的顶上就行。” 百羽点点头：“也行，等把大沟垫起来还能多出一些地来，再说离公路近的地比别处的地值钱，要是能换过来那就赶紧去换，然后先动工修路。” 骆驼爷也频频点头。 “百羽，我一想开大会要讲话，我就发懵。你看？” “打住，你千万别想让我写讲话稿。我一写文章就头疼。” “你说话不是头头是道的嘛，你就给我提示提示？” “你总得自己锻炼一下，我要是成了你的拐棍怎么办？你赶快把我扔了。” 百卉可不干了：“小羽！你不帮忙是不是？咹？看我不收拾你。”百卉说着就过来揪百羽的耳朵。 百羽赶忙捂住耳朵大声喊道：“王百卉！是你当队长还是我当队长？你要不想当队长，就让我去当好了，讲个话嘛，不就是吹吹牛嘛，有什么难的，又不是给中央领导做汇报。” “你说的啊，明天你上去讲话啊！明天我就说我这两天着急上火嗓子哑了，说不出话，你代我去讲！”百卉又开始耍赖皮。 骆驼爷看的直笑，王炼钢也用手抚头表示无语。 “好好好，你可装的像点啊！我代你去讲，我要是吹牛吹得过劲了，钢哥你可拉着我点，要不把咱们队里的社员都吹上了天，那可没人干活了。” 王二柱和王炼钢实在忍不住了，‘噗嗤’的笑出了声。 “行，你使劲吹，明天我一定也过去看看，小羽能不能把队里的牛吹上天，说不定我能捡到，家里吃顿卤牛肉呢！” 骆驼爷也变得幽默起来。 “百卉！百卉！你再欺负我，我可不叫你姐了啊！哎，哎哎，给你说个正经事。” 百卉一听正经事就不闹了。 “我明天以啥身份去讲话呀？就凭是你的弟弟？要不你给我封个小官。” “封你个什么小官？” “砖厂的人你肯定都要分组，你就把那些年龄老的和小的分一个组，就叫督查组。反正这些人体力也不好，就让这些人没事就在砖厂转转，看看大家有没有偷懒、有没有窝工、有没有浪费、有没有不注意安全的、评工分的时候公平不公平、工资奖金发放的公平不公平。这些也很重要？你把我弄个督查员就行了。光是年龄老的他们又跑不动，我们就是跑腿的。” “行，本队长现在封你为砖厂的第一督察员，你可要尽职尽责。” “好嘞。砖厂的名字还没起呢，你不想一想？” “对呀，咱们可得起个响亮的名字，要不就叫红旗砖厂？” 百卉马上就来了一个。 “你说起红旗，你赶紧去买两面红旗，再买上两幅横幅，你当上队长总得有点气势，要和前边队长干的不一样是不是？” “横幅上写什么字？” “我都想好了，‘群志自力，高岭变平地！’另一幅写‘众智自勉，沙地变良田！’” “什么意思？第一幅还将就，第二幅牛唇不对马嘴嘛！” 百卉疑惑的问道。 “本来啊这是下一步的计划，准备过上十天半月再说，就害怕泄了密就不好了。” 百羽见三个人点头，说道：“咱们村南边、西南边都有大块的沙地，以前那是河里发洪水冲积的。由于不存水，没法种地。可是我们要是垫上一层土，再种上高粱或花生等，肯定能有收获。那里自从修了大堤后，洪水也冲不到了。这荒地是谁开发了就是谁的，就跟坡地一样对？别看现在人们的地不少，等过上十年八年的，下一代人越来越多，每个人的地是不是就越来越少？再说，孩子结婚了，盖房子就要宅基地，咱们龙山这一片就这么大，趁现在不赶紧占下，以后能轮到咱们？” “我的意思是趁咱们办砖厂平整场地的时候，把那些腐土拉到那些沙地上铺一层，那些地就是咱们的了！最大的优势就是咱们队里有土，咱们家有拖拉机运输。” 百羽的信息量有点大，三个人两分钟都没有人抬头说话。 “百羽，我还是想打开你的脑袋看看你的脑子是怎么长的！” 没想到百卉恶狠狠的说出这么一句话，王二柱和王炼钢又是一愣！ “哎呀，姐。你一天大惊小怪干什么，说不定哪天有个明白人看着看着就想到了，问题是有咱们这实力的可不多。赶紧想想砖厂的名字，红旗上还要写上呢！” 百卉就感到，自己的思想老是跟着百羽跑，百羽说到哪里，自己就去想哪里，这还怪了。 “小羽，你等等，你这个想法可千万别给其他人说，咱们过两天就干。用你的拖拉机怎么算账？” “这好办，队里出工我给补助。每个人每天一块钱怎么样？垫出来的荒地就是我的了。” “你都要？那怎么能行？大队和公社也不会同意的。” “你的意思呢？” “你不能吃独食啊？一部分归你，一部分归咱们队里，这到哪里都讲的通。” 骆驼王二柱和王炼钢频频点头。 “行，看在你是我姐的面子上我就让一点。咱们各占一半，社员按照工分，十分工一天补助一块钱。” 骆驼王二柱眨巴着眼睛问道： “你们光想着占便宜，也没我的份呀？” “有啊，这样，你有时间和满仓两个自己去拉土，估计弄个二三亩没问题。钢哥，你就不用单独弄了，我从我的地里给你划出五亩算你家的。” “咱们还是拐回来说说砖厂起名的事。” “我觉得不行就叫旗峰砖厂得了，旗峰在咱们这里最高，名字很响亮！”王炼钢说道。 “嗯，这个名字好，你们觉得呢？”百羽问道。其实百羽说了行，那就行，其他两个人也没有什么意见，说不定砖厂最大的股东就是百羽。 “钢哥今天就跟我姐一块去二队找他们队长，谈谈换地的事。可得抓紧时间，时间不等人。” 第160章 小队开会 百羽提醒百卉：“砖厂要是成立了，你要重新找个会计和出纳。这么多的钱要经手，可得把账记好算清了。” “用队里的会计兼任出纳不就完了，队里以前都是这样的啊？” “那不行，队里的是队里的，砖厂的是砖厂的，会计和出纳也不能由一个人担任，要不他自己做账记账，把钱挪走了你都不知道。” 这一点百羽可是要说清。 “那谁会当会计？到那去找？”百卉发愁了。 “就在你们的小姐妹里找一个，有初中以上文化、人品好就行，我来给你选出来的人简单培训一下，准比队里的会计强八倍。” “你一天净吹牛，会计你也会？” “且，没听说过一法通万法通吗？有时间了你看看书，也用不了半个月就学会了。甚至等新会计做账后，你没事看看，也就学会了。” 百羽的自信虽然有点不靠谱，但是屡次经历化腐朽为神奇的经验告诉百卉，还是相信好了。 王炼钢安排人通知开会，并且按照百羽的意思，特别声明，开会要签到点名，不来的要进行处理，不许请假。 第二天上午，按照要求会计把写了名字的两张纸放在了队场的院子里，来的人签名，还按了手印。不会写字的由会计代签，并按手印。 九点钟，百羽拿起了几张纸看了两眼，对旁边的百卉点点头。百卉也学着上次百羽开会时的样子把手往下压，可是，旁边说话的声音依然不小，不由的有点尴尬。 百羽一看，这毛病得治，用劲把右手拍在桌子上“嗵”的一声，把旁边的人下了一跳，声音马上就小了下来。 “开会的时间到了啊！昨天通知的是九点，专门说明不许请假、不许迟到，是不是？我姐为了队上的事情是操碎了心，着急上火，现在嗓子里发炎，都不能说话了。现在可好，让你们不要说话了，你们呢？这是让你们过来闲聊天的吗？” 瞬间，院子里就静了下来。 “今天召集大家是有重要大事商量，让所有的社员都来开会是尊重大家，让大家都能听到，都能发表意见。可是你们看看！” 百羽把三张纸扬了扬。“还有十来个人没有来，那三个知青不算，他们迟早要走。但是其他的人呢？” “今天我姐的嗓子不好，我姐昨天把今天要讲的话写了出来，我就给大家传达一下。”下边依然没有人说话。 “昨天就说好了，今天按时来的人都记工分，迟到的人不记工分。今天散会前没有来的人，对不起，接下来的工作安排中暂时就没他的份了，吃亏的肯定是他自己。” 百羽装模作样的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本子：“咱们队里人最多，地最多，却成了最落后的生产队。人家别的队由于村里钻了水井，好多地种了小麦，人家今年就会经常吃到白面了，咱们队呢？地都在这么高的大土岭上，还都是梯田，不能浇水，怎么办？” “我姐她们经过反复思考讨论，要向人家四队、六队学习，也要搞自己的副业。可是搞什么呢？决定利用咱们大土岭的土多的优势开办砖厂，等把土用完了，咱们也就有了平坦的水浇地种麦子了，谁不想每天吃上白面？” “等开办砖厂后，咱们队里每个社员都可以去上班挣钱，每个月及时开支，不用等到年底。” ‘哗’ 百羽也没有了办法控制，人们太激动了，高兴的、怀疑的不一而足。 “我们队里哪里有钱？你们说办砖厂就办啊？”刚下台队长大增的弟弟二增大声喊道。 这一喊，大家都静下来等着百羽来回答。 “我姐既然敢这样说，那就肯定有办法。不错，咱们队里可能就一千多块钱了，那是应付今年各项开支的。但是活人不能让尿憋死，队里准备集资入股，咱们队里每个社员都可以入股，今天大家回去就好好商量一下，这肯定是能挣钱的。” “咱们队里所有人都入股也没多少钱？那砖厂能办起来吗？” “这种情况我姐早就考虑到了，队里准备先进行人工脱坯烧窑，烧窑的各方面都理顺后，准备再买两台制砖机。加上其他的工具、电线和变压器的投入，预计需要四万块钱。如果咱们队里凑不够，那我们就通知咱们村里的人，谁家都可以入股，哪怕是亲戚家入股也可以，按照出钱的多少算股。咱们队里不出钱就以咱们的场地入股，占百分之二十的股，大家入股的四万块钱占百分之八十。” “那要是别的队里的人钱多，咱们队里的人不就吃亏了？” “咱们队里今天来的人都有一个优惠，那就是可以先在队里借支不超过一百块钱入股，这些钱可以从你发放的工资里逐月扣回来，每个月扣二十块钱。再说了，用别人的钱入股办砖窑，可是平整后的水浇地可是咱们一队的，怎么算是吃亏呢？” “哗”又控制不住了。 两分钟之后，百羽把双手往下压，不到半分钟就没有人说话了。 “砖厂上班和在队里上工不同，你们的每天挣工分多少，组长和督查小组将会进行测评，不是说你标准是多少，干不干都能挣那么多，没有那么好的事！每个人必须干够自己的活才行，根据每个人当天干活的多少、质量和工作态度进行评定。这个裁量权在组长，如果不服，可以向督查组反映，督查组会在以后重点督查这个组长是不是公平，如果确实发现组长不公平，将会和场长、副场长等干部讨论后扣组长的工分，甚至撤销掉这个组长。” “那么督查组都是谁担任呢？是一些老人和年龄太小的社员。比如六十周岁以上的男社员和五十八岁以上的女社员，年岁小的主要跑跑腿。我就是队长聘任的督查组第一个组员。” “至于砖厂上班的纪律会在以后正式开工后宣布。今天没有按时到场的社员，提出警告处分。砖厂开工第一天点名没有到场的社员将会失去在砖厂借钱入股的资格，他们要在大会上作出深刻检查，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才能重新考虑他们上班的问题。” 这话一说完，百羽就看到有几个人回去叫人去了。 “再宣布一下，在砖厂上班的人每个星期都有一天休息，工资照发。至于那天轮休先和组长请假，在不耽误工作的情况下，由组长安排。” “如果我一直不休息呢？”有人高声问。 “那你就过年过节休息，如果你实在不愿意休息，年底会给你一定的补偿，或者上班按照加班计算，工资上浮两成。” “督查组的人挣不挣工分？” “当然挣了，也不能白干是？” “都去砖厂上班了，那咱们队里的地谁种？” “当然是没有在砖厂上班的人种，播种和收割的时候砖厂所有的劳动力进行突击统一播种、收割。光是种地也用不了这么多人，咱们可以借用拖拉机耕地，节约大量人工。这点已经考虑好了。” “那你们买的拖拉机是咱们队里的吗？” “不是，是电厂的人还有别的村出钱买的，包括贷款都是人家在还。咱们队里有多少钱，会计知道，你们心里应该也清楚。” “听说你们家挣了很多钱，这次入不入股？” “我们家挣了点钱，但不是很多，这次我们肯定入股，但是等大家都入股后，再决定入多少。如果大家入股的钱够了我们家就少入点，如果差得多，我们可以再去借钱入股，保证咱们队里的砖厂开起来。” “那咱们烧出来的砖能卖出去吗？” “肯定能，咱们这一片儿都没有砖厂，需要砖都要从县城南边砖厂拉过来，那可是五六十里地的距离，大家都知道砖很重，豆腐都搬成肉价钱了。咱们龙山的建筑队我姐已经联系过了，人家答应以后用砖就从咱们这里拉。 砖厂管理上肯定和咱们队里不一样，组长、会计都得另外选定。请大家不要照队里的习惯行事。咱们队里能把钱凑够，咱就不让别的队里的人入股了，大家尽量多凑点，毕竟这样的机会可不多。” 社员们又是议论纷纷，百卉有脑子又操心，这个弟弟还能说，说不定咱们队里真能变好，大家过上好日子。 百羽偷偷看看表已经一个小时了，就敲了敲桌子，等大家都安静下来才说道：“好了，外边也挺冷的。名单上没有签字的人到了没有？到了的话只算迟到，要是还没有到那就是旷工了。今天没有到场的社员不遵守队里的劳动纪律，将会失去在队里借钱入股的资格，并且砖厂上班时，他们需要在大会上作出深刻检查，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才能重新考虑他们上班的问题。” “凭啥我们不能借钱入股?我就不在上面签字按手印，我看谁敢不让老子借钱入股？” 第161章 应对挑衅 三十来岁，曾经当过队长的大增往前挤着说道。 大增弟兄四个，大增、二增、转增、运增都成年了，加上他老爹才五十来岁，这父子五个可是在队里横行了好几年了。 “就是，生产队我们也有份儿，砖厂要占队里的地，那要看看老子同意不同意！” 转增也往前挤着大声喊道。 “这他妈的是谁定的规矩，我们广大社员同意了么？” 运增也往前凑。 看热闹不嫌事大，有的社员就往旁边躲躲，让几个人走向前，看百羽怎么解决这几个刺头。 百卉有点担心的拉了拉百羽。 百羽笑着低声说道：“别担心，我有安排。” “你们是谁的老子？这个王运增在骂谁他妈的？” “谁接我的话，我就骂谁！一个小丫头来当队长，老子就不服！一个小比孩子在这里人五人六的，还大话说着，怎么？你姐当个队长你就以为是皇亲国戚了？跟我们耍威风？你他妈的滚边上去！” 王运增对着百羽大骂。 “我看在咱们乡里乡亲还是一个生产队的面子，我给你们一次机会。你们哥仨赔礼道歉，自己扇自己三个嘴巴子，这事咱就算完了。否则的话别怪我收拾你们。” “哈哈哈！这牛逼吹得，可真有水平。老子就等着你来收拾我呢！” “你们很好！”百羽说完举起了右手，然后往下一压。三个知青、水湾村的六个小伙、小骆驼、已经气得脸红脖子粗的王炼钢哥仨一齐往哥四个跟前冲去。小骆驼对着王运增脸上就是一巴掌，“啪——”好家伙，声音都有了回音。正在耍着威风的大增、转增还没有反应过来，从后边就挨了几巴掌，二增也不能幸免。 “哄--”周围的人都往旁边散开。 王运增只觉得身上疼痛的刚开始叫骂，头上脸上已经挨了许多拳头，打人的人都戴着手套，还没什么感觉，挨了脚踹的哥几个则疼的大声叫喊，大增的老爹一看事不对，赶紧大声叫喊：“打人了，你们怎么打人啊？” 他不喊还好，这几个儿子这么闹能没这个老家伙的主意吗？王炼宝上去‘啪’的就是一嘴巴，接着拳头就招呼上去了。王炼铁怕炼宝吃亏，也冲上去两脚就把老家伙跺倒在地。那哥四个还在大声叫骂着，还手打人。 等百羽和百林到了自家门口的时候，大增的娘早就不骂了，好家伙，拧胳膊的拧胳膊，采头发的采头发，拿着鞋底子抽嘴巴的抽嘴巴。嘴里呜呜的也不知在说什么，就是想打滚撒泼都躺不到地下。 等大增他娘不再骂街，不再抓挠，只会呜呜哭的时候，百羽说道：“放开她，让我看看她怎么跑到我家门上骂街的。” 众人一把把大增的娘推到地上的时候，就只会抱着头歇斯里地的哭了。 “吆，还挺有劲儿，来，把鞋拿来，我再治治她，看看她以后敢不敢过来再骂街了。” 二鹏屁颠颠的把鞋递给百羽，等着欣赏百羽抽人的表演。上午没看到，中午能看到也行啊！出去也有吹得了。 实际却让二鹏大失所望。百羽刚拿到鞋子，大增他娘手脚并用的爬起来就跑，速度还挺快，这不当运动员有点可惜了。 “二鹏，下次先打断腿再说，你看人家跑了，我想抽也抽不着了。” 一帮子半大小子哈哈大笑，这欺负人的感觉也挺好。 百羽对百林说道：“你看，咱们打得过他家，他们只有哭着去告状。要是打不过呢？咱们挨了打，就是去告状有什么用呢？大队里能把打人的杀掉？不可能的，一般就是白挨打。除非打残废了要陪医药费，但挨打的人受罪啊。所以大家要积极锻炼身体，要练武。出门在外也是一样，能打架的是不是就胆子大？” 见大家都在听着，百羽继续说道：“我为什么天天要去飞星观练武？就是不想让人欺负。你们呢？” 百羽对正在发呆的小伙伴说道：“好了，都去上学，这两天没什么事。他们家的人身上的伤要养上天才能好点。到时候我再给他们留点念想。” 这时候，有人找过来了：“谁是王百羽？” 大家一看都不认识，以为是大增家告状的事，准备上学走到人也不走了。 “我是，有什么事吗？” “我们姜队长说等会送钢筋的车就到了，让你过去一趟，看看钢筋卸到哪？” “好嘞，我马上过去，辛苦你了，二哥回家把烟拿过来。” “别麻烦，烟我就不抽了，你赶快去。” 二十多岁的小伙子骑着车子走了，大伙一看是另一件事，就分别走了。 龙山建筑队，姜吉祥问赶过来的百羽：“小王，上次都没说清，钢筋到了送到哪里？” “给我送到风庄去，我在那里建个养猪场。” “奥？是你的吗？” “那当然，要不我可不操那个心。” “那里有拉直钢筋的工具吗？” “钢筋剪断不就完了，还要拉直？” “说了半天，你什么也不懂啊！细钢筋当然要拉直切断才能用，粗钢筋要看你要预制的东西的长短，如果短也要割到要用的长度，如果短，还要进行焊接才行。” “对对对，我给忘了。”百羽说道。 “预制横梁需要使用多少钢筋？那横梁预制好了你怎么弄上屋顶？” “钢筋就看着使就行了，我还准备买上几个吊葫芦往屋顶上弄。” “吊葫芦，需要焊支架，左右移动你们怎么办？你又不太懂，你们那里又没有专业人员，我看你也不缺钱，要不你就交给我们算了，那边不就是砌墙吗？我们有专业的工人，从当地村里招些小工就行。钢筋来了，就卸在这里算了，我们会给你把钢筋拉直、切割、焊接，预制都弄好了直接送过去就完了，又不多。再说你要是钢筋不够了我可以从我们这里给你加上，要是多了，我们可以计算一下，算我们买了。你多省事。” “也好，那你说多少钱呢？砖我们有，水泥、沙子、石灰我早定好了。” “好说，下午我让技术员过去看看，量一量工程的大小再说价钱，你放心，不会让你多掏钱的。我们有搅拌机，也有石子，你有拖拉机，沙子和水泥你就拉到这里算了，这里有三相电，搅拌的水泥更匀称。再说施工的安全性比你们村里的人要强好几倍。” “行，我早点没有想起来，那要是你们干，我就再多给你们加点活儿，本来我想弄两个房子，现在准备弄三个，一次到位算了。你们的人去了后测量一下尺寸，按我的要求预算一下，给我报个价，要是价钱合适我就让你们干了。还有，我在县城齐家湾那里还有两栋房子的工程，等过上两个月，你们的技术员也跟着去看看，要是合适我就交给你们干了。” “太好了，我们是大活儿也干，小活儿也干，只要人不闲着就行。但是你能做主吗？”姜吉祥是真没想到还碰到了有钱的客户。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你看你说的，能给你钱的人能不能做主，你自己判断。” 拉钢筋的车来了，百羽一看，原来是大拖拉机。三十吨钢材说起来不少，其实也没多少，一大拖拉机就给啦过来了。 “这也没多少啊？” “你想要多少？钢铁的比重是七点八，就是一立方米七点八吨，三十吨也就四立方。就是钢筋虚点儿，也不过五立方米的样子。” “你们这个拖斗是前后都是四个轮子的啊？比汽车的车斗都大的多。” “那当然，这是我们改装的，比汽车的轮子多一倍。专门用来拉建筑材料的，你想啊，我们都是拉砖、沙子、水泥、钢筋，那样都很沉，用你们那样的小拖拉机得跑多少趟？” “那你们的拖拉机是多大马力的？” “有八十匹马力，咱们这里坡多，太小了上坡吃力，拉不了太多东西。”百羽一算，好家伙顶自己的小拖拉机五个还多。 说走就走，百羽带着两个技术员去了风庄。两个技术员测量了地形和尺寸之后，听了百羽的要求，就提出了几项建议：一、在房子的后边加装了窗户，夏天打开通风，冬天可以关上。 二、建议房顶采用水泥混凝土浇筑，和用木料的多的钱相差两千。 三、对于取水问题提出质疑，冬天上冻，修的水渠就没用了。再说人家浇地的时候，会发生时间冲突。建议就地打口水井，不远就是水塘，肯定有水；由于进行了过滤，猪饮水卫生问题得到解决；同时修一个较大的水塔，也不用多高，米就行，就在第一块最窄的地里修建；对于百羽提出当地没有电的问题，技术员说也好解决，搅拌机可以用拖拉机的柴油机带动，水泵他们可以代买，抽水的时候，把小拖拉机的皮带轮更换到水泵上就行；抽一次水可以用一个星期没有问题；要是家里用，一年都够用了。 第162章 完善规划 百羽继续说道： “四、增加了住人的房间和给猪加工猪食的房间，包括炉灶。 五、对于化粪池重新进行了规划，由以前的一个变成了三个，通过管线的布局，三个可以进行切换，轮流进行清理而不耽误使用。 六、建议在这十几亩地的周围建两米高的围墙圈起来，院子里修建喂猪的猪槽，利用猪槽自然把院子分割成十几个独立的部分，围着院墙留出过道，中间也留出过道，布局思想和现在养猪的猪场相同，砖房里只是让猪休息，这样相当于半散养，就是同时养上一千头猪也能养下。 这点让百羽动心。要是按照百羽把所有的猪都在房子里养的办法，水的消耗太大，化粪池的水都没地方排放了，让化粪池负担过重。 七、只是建猪场，房子用不了那么高，两米五就够了。这点百羽没有听，就盖那么高，要是猪场以后挪到别的地方，以后把里边改造一下，这些房子还可以住人。 八、建议早点把路修好，可以让大拖拉机和汽车通过。 最后报出了预算，一下子超出了很多，最少要两万块钱的费用，这一下子就增加了一倍还多啊。 百羽挠着头皮有点发愁，砖厂的两台制砖机就要三万多，要是村里集资不够，自己可是要兜底的呀。 百羽一个人给了包烟打发两个技术员回去了，这才来找二舅。 没走多远，两百米外就在砖厂上找到了冯修武。 “小羽你可要多往这里跑这点，你看看这些大砖坯怎么样?符不符合你的要求？” “动作挺快呀！弄了上万块砖了？” “那当然，在家里闲着干嘛？队长现在已经开始酿酒了，这边的事都让我操心。你看那边也开始制瓦坯了。” 走过去一看，是比制砖坯简单，把和好的泥往瓦形的模子里一放，上下一压再用弓上的弦把边切割两下，然后再张开模子过去进行晾晒就行了。主要是它轻啊，女社员就能轻松的干。 “二舅，你们能不能先把这些活儿停一停啊？” “怎么，你不要了？”冯修武着急的问道。 “不是，我已经把你们烧好的砖卖掉了，明天就开始拉了。可是还不够，你们得赶紧先烧这些一般的砖，还差二十万块砖呢！” 不是不要就行，要不可是难交代。 “这好说，是好事啊！正好还有去年没烧的十几万的砖坯，去年不是你失踪了吗？我们也就没心思烧了。那我们现在就开始烧砖，同时脱砖坯。估计半个月才能烧够你说的二十万块砖。” “半个月的时间够了，能赶上。你现在就安排人制平常的砖，同时安排人装窑，千万不敢耽误了人家的工期。要不以后人家就不跟咱们合作了。” “好，这事交给我了。只要有钱挣，男女老少齐上阵，加班加点都行。”冯修武很有自信。 “不是，二舅。不光是这些，我本来准备用这些砖盖猪场的，这一卖，我就没有用的了。你们还要再多烧上三十万块砖以上，也挺急的。对了，刚才建筑队里的技术员来了，决定房顶不用木头了，用水泥浇筑。” “可是我已经给你找好了木头，这不要了？” “要，猪场的房子后边增加了窗户，用得着。还有，我又决定在下边地里把第三个房子也盖上。” “好家伙，那块地更大，你准备养多少猪？花多少钱？” “这个房子修好了，再把下边的地圈起来，估计养一千头猪没有问题了。人家估算了一下要花两万块钱。” “一千头猪？两万块钱？你真要养一千头猪？两万块！我的天啊，让我看看这孩子发疯了没有？” 王百羽没有发疯，倒是把冯修武搞得快发疯了。 这是一个花一千多块钱就能盖五间房子的年代啊，修个养猪场居然要花两万块钱？但是算一算，第一个房子算是十二间，第二个房子就要算四十间了。第三个房子要算六十间房，一共是一百一十多间房，除以五，可不就是二十多倍！这还是前边没有窗户，中间没有隔墙的情况！但也添了许多东西，估计两万还不够。 真是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这要是没有瓷厂这个买卖补充，猪场就别想了。 “对了，二舅把去养猪场的路找人给修一下，能让汽车过去就行，工钱照着去年的价钱给。另外，你派人去买十个马灯，钱算我的，有些活儿可以加班干啊，我看第一个房子的地基早已经挖好了，工钱给了没有？” “还没有，不着急。我们这里干活从来没有这么快给钱的。” “那就马上给，修路的活儿晚上干，和泥的活晚上也可以干。工钱就两天一结账，是不是能调动人们的积极性？还有，明天拉砖，你们能不能出五个人来装车？一天一块五。要是没人我就从王庄调人了。” “你说的都没问题，人我也能出。还有个问题，你把猪场修这么大，猪仔还要不要？还买的话，你再给我两千块钱。” “要不你就想法再买一百头猪仔？养猪还得再找两个人，工钱你看着给。” “太好了，这一下我们村里的日子就好过多了。你放心，只要有钱赚，人们干活那是抢着干，根本不偷懒。” 百羽立马就从口袋里拿出钱数了两千出来。冯修武接过钱说道：“你让你舅也开眼了，随时能从口袋里掏出两千块钱的人也就是你了。估计咱们县里也没有几个。” “看二舅说的，我这是准备付给建筑队买钢筋的钱，你要用我就先给你了。算了，再给你一千得了，你有时间再买些高粱之类的让队长去酿酒。” “那你回去把志勇的拖拉机放回来，烧窑需要拉煤，大车拉的又少又慢，最少也得给我先拉二十吨煤过来。” “这不算什么事，明天我让拉砖的车捎带着就拉回来了，你今天把场地清理一下就行。运费和煤钱到时候顶账，你可要让会计记好账。” 解决完这边的事情，百羽赶回龙山建筑队。果然，报价两万二。 钢筋用量增加了一倍，报价六千，砖四十万块，报价六千。水泥沙子石灰等，建筑队自己准备，也得六千，剩下的就是人工费了，还说这是最低价了。 “行，两万二就两万二，等你们建华厂的活儿干完了再干我这边，明天我就给你们拉砖了，你让你们的人把场地清出来，不耽误时间。” “好，那咱们先签一个简单的协议？” “也好，把这些事都写清楚，亲兄弟明算账嘛。” 回去后百羽找到王炼纲进行了交代，回到家再找百卉，早就不在家了。冯梅倒是忧心忡忡的坐在家里炕上，纳着鞋底。 一看到百羽就骂：“你个王八羔子，你说你闯了多大的祸！你叔他们过来我就觉得不对劲，你还轻描淡写的说是什么人家就骂了你两句，原来你们把人家的脑袋都打的开花了！你俩还没事人似的都跑出去忙自己的事去了。下午大队书记都找到在家了，你说说你咋就这么大胆子，啊？” “那大队书记来说的啥呀？不会说打的好？” “你，你，你气死我了。”说完就找扫炕的笤帚，准备揍百羽了。 “行了，娘。咱家又没吃亏，你生的啥气呀？”百羽拉着冯梅的胳膊不让冯梅动。 冯梅一看，这也打不了这小子了，唉！还真是长大了。 “那个泼妇今天从这里骂完街，回去又跑到大队书记那里告状去了，说你杀人了，要求把你们都抓起来。书记也是过来了解一下情况，顺便问问怎么解决这件事。还说咱们队可真难管，这三天两头的就有人打架，你姐还是队长，要求我们一定要好好解决这件事。那你说说这事咋办？” “我就是一个小孩子，队里的事我姐是队长啊！” “哼！你敢说上午的事不是你弄出来的？” “我也是为了防止万一嘛，你看咱家不吃亏不就完了。还能怎么办？” “那人家能愿意？书记还说不行就让咱家赔点医药费。他和大队干部去说和说和。” “不着急，大增先骂的咱们，他们要不赔礼道歉，咱凭啥赔给他们医药费？那不是显得咱们理亏嘛！” 冯梅听着好像有道理，但又觉得有点不对劲：“但是你们把人家打坏了呀？” “人又不是西瓜，一打就碎了。没事，过几天就长好了。再说了，他们欺负咱们，现在咱们不光让他们疼，还要让他们生气！先不理他们，人又不是我和我姐打的，看他们能闹成什么样子？” 百羽这无赖的话差点把冯梅气笑。 “谁不知道是因为咱们家的事，那家人才挨的打。行，大队干部再找来，我就让他们找你姐和你就行了。” “这就对了嘛！往你儿子这里推就行了嘛，要不你养儿子闺女干啥？”一句话气的冯梅又想找笤帚。 第163章 非常人行非常事 “那要是按照大增说的那狠话，他们要是把我和你姐或你二哥半道上截住，打坏了咋办？” “你觉得他们敢？他们要是有那个胆子，连狠话都不用说，等伤好了直接动手不就行了？他们真要是有那个本事，他们就不会惹我们了，那样的人一般都不会轻易招惹人。他们呀，也只是在队里仗着家里人多，欺负欺负老实人。我还真不相信他们有那个本事，等过两天我再收拾收拾他们家，估计就老实了。” 冯梅听着百羽前边的话，还觉得挺有道理。后边一句话又吓了冯梅一跳：“小羽，你可不敢再给我惹事了。听说你们把人家打得头破血流的，你不知道，把我吓得心都是揪揪的。” “我就是不想再让你们提心吊胆，我才要把他们弄老实。你怕什么？你有一个当副连长的儿子，有一个当队长的闺女，还有一个马上初中毕业的儿子以及一个马上上初中的儿子。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再说了我叔家还有哥仨，我的堂兄弟还有十来个，说起来咱们也是个大家族。今天动手的时候，十几个人在那里揍他们，谁敢轻易惹咱家？你没见，另一家和大增他们打过架的二杰哥俩，也迟到了，最后乖乖的在本子上签字按手印。在村里咱怕谁？咱谁也不怕！就怕村里人都怕了你。见了你都恭恭敬敬的喊：‘大娘好！大婶子好！大嫂好！大奶奶好！’你那时候就烦的不行了。” 说话的时候百羽还装模作样的向冯梅不停鞠躬。 冯梅是跟这个儿子没有办法了，但是经过百羽的一番胡诌，心里倒是轻快了不少。 看看太阳还没下山，百羽赶往飞星观，青云道长对百羽这两天的表现还算满意，还亲自指导了一番。百羽估计是看到自己把石林的毛病治好了，满意度大长，这才过来安慰自己一下。 百羽现在每天锻炼的东西更多了，现在对百羽走路都有要求，必须是用脚的前脚掌像鸭子划水一样向后划，而不是像平常人一样用腿带动脚，所以每次迈动一下脚步，对小腿和脚上的肌腱都能进行一次锻炼。据说常年坚持下去就会见到效果。 至于抓着绳子攀援，从坑底爬到上边的二层平台，对于百羽来说也已经不成问题了。三十斤的石锁百羽也能玩几下子了，但是比起石林还差点意思，更不用说把六十斤石锁玩的跟旋风一样的石峰了。 蹲马步是最难受的事了，百羽现在一次蹲个十分八分钟倒是可以做到了。运气打通穴脉的进程还行，正在沟通手三焦的整个循环，几次百羽都想再想法进到那个神秘的洞子里吃那个太岁补一补。 第二天早上百羽回到家，百卉已经在等着百羽了，还殷勤的给百羽把饭盛好递给百羽。 “咋了姐?我已经好几年享受不到这个待遇了啊！趁我有时间，赶快说，要不我吃完饭就走了，我还有好多事呢。” “知道你忙，忙的连学也不上了。你能不能别像国家总理似的，全世界就你忙？我就不忙了？我也很忙！” 然后低声说道：“你就给姐帮个忙呗？” 这态度，神转折呀！ 百羽看着百卉说道：“姐，我发现你怎么黑了？” “哪黑了？”百卉赶紧去拿小镜子去照。 “没黑呀！” “奥，那就是脸皮厚了，连求人都这么理直气壮。”这下百卉听出来百羽是在嘲笑自己。 “找打是？耳朵又痒痒了？”说着就比划着扭耳朵的样子。 “姐，别动不动就使用家庭暴力。要是让外人看到了，估计我就找不到姐夫了。” “你——”百卉没想到百羽扯到了这个方向了。 “好好好，你说什么事？除了上天入地之外，兄弟我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百羽一看百卉要发狂，赶忙岔开话题。 这个弟弟呀，可真难缠，真是气死人不偿命。 “本来前天就和二队谈好了，换地的事他们同意了，还挺高兴。昨天我们下午去丈量了地。一亩换一亩，已经立了石界。” “换完了地，我就通知今天大家去公路北边上工，清理场地。今天副队长带着人早上去了，我就想还是带上你这个军师兼督查员一块去，好给我们出出主意，谁知道你才回来。上工的人已经去了半个多小时了，还不知干的怎么样，快吃，你跟我上去看看，要不我心里不踏实。” “那你给不给工分呀？我可是忙的要死。” “行了，我还不知道你一天东游西逛的。赶紧干点正事！” 被百卉拉着去了公路北边的土岭的西侧。 从电厂的岔道到东边的大土岭之间靠近公路一侧，已经修了十多米的两米宽的土路。 百羽对着百卉说道：“你看，一个小时六十多号人才修了十几米的距离，平均一个人连一尺的长度都没有修够，一共才两米多宽，就跟生产队里上工一样的效率啊！” 其实一队里劳动力最多，百羽的运输队抽走了十五个人，所以就来了六十多个人。 “这个副队长实在不怎么样，一是不会组织，肯定会产生窝工，二是当老好人，不去管社员。没有人管的队伍肯定没有效率！” “那怎么办？你上去骂一顿？” “且，那是管理吗？非常人要行非常事，看我的。” 百羽往前走了十几米，站到了一个地势较高的地方大声喊道：“来来来，都停下，过来有事情宣布。” 大伙看到百卉也站到了百羽跟前，都停下手中的活围了过来。 “今天过来就是跟大家说一下大家的工资问题。你们到这里来干活，就不是在队里种庄稼一样的上工一样了，两码事，这个砖厂不都是咱们队里的股对？队长的意思呢，在这里上工的就是上班，要挣工资！并且每个月一开支。每月阳历的八号就把上月的工钱算出来并进行发放下来。” “但是，现在砖厂用不了这么多人，怎么办？对了，队长暂时兼任砖厂的厂长。队长说了，先挑选五十个人出来，怎么挑呢？不只是挑力气最大的，就挑干活最勤快，效率最高的。挑谁呢？咱也不能徇私舞弊对？就先试用一个星期，到时候让大家评选，督查小组暗地里观察进行评判。一个星期后，每个人都按现在的工分水平发放工资，没选上的走人，剩下的继续工作。这很公平？” 这时下边议论纷纷。 “静一静！”百羽大喊。 效果挺好，人们马上抬头望了过来。 “还有件事，厂子里到时候跟电厂的职工一样，有劳保服，有手套等发放。要是效益好的话，还会发毛巾、香皂、洗衣粉等等。现在大家自主推选十个组长出来，标准就是聪明、能干，还得公平。待遇就是在现在工分水平的基础上加两成，一个星期后看看能不能干，不能干的换掉。” 底下比前边更热闹了，选谁当组长，当然是各怀心思。 过了五分钟也没有结果，百卉嘲笑百羽：“今天中午吃饭也选不出来，不信你等着瞧。” 百羽自信的说道：“我有办法十分钟就让他们选出来。” 转过头来百羽大声喊道：“静一静！大家来听我说。组长要操心，肯定也要有好处，你们这样肯定不行。现在自己相当组长的，愿意操心的社员站到上边这块地里来。” “别不好意思，愿意为队里承担责任，那是光荣的，是让人敬重的。如果三分钟之内没有人站出来，那队长就自己点了，你们可别怪没有让你们民主选举。这些组长里会产生两个副场长，再往后还会当厂长，你们不站出来，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 底下的人都左顾右盼的互相看，各自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百羽继续说道：“砖场的场长副场长和组长可和生产队不一样，很有权力，如果谁不好好干，他可以有权利弄走这个人，当然要经过场长同意。咱们生产队就不行，还不能把社员开除。” “还有一分钟啊！没有人愿意负责任，组长可就由队长指定了啊。实在不行就让别的队的入股的人来当组长。” 百羽刚把右手举起来，就有人说话了：“我愿意当。” 第一个站出来后，别的相当组长的人都迫不及待的上了半米多高的地里。一看，十四五个人，这相当组长的人还真不少。 百卉低声说道：“超过了四五个，这些我看你怎么办？”颇有点幸灾乐祸的味道。 百羽侧身对着这十四五个人说道：“很好，咱们队还是有很多愿意担当的人。” 转过身又对副队长说道：“果子叔，你虽然是副队长，但并不是砖厂的副厂长，以后砖厂的两个副厂长要在这些组长里产生，你也站上来。” 副队长脸一红，也扭扭哒哒的站了上去。 “好了，站在上边的人有点多，请你们站开一点，互相错开一点距离。现在你们站在下边的人该行驶你们的权力了。” “这些人你们认为符合当组长甚至是副场长的，你们就站在这个人的后边去。所有人必须站过去，不去的就直接回家好了。” 大部分人很快就走上去站在自己中意的人后边，每个人后边站了多少一目了然，直接取前十名简单快捷。 第164章 分组评分 百羽开始数数：“这个组长后边十二个人，你是第一组组长；这个组长后边跟了八个，你是第二组组长；这个组长后边是六个，你是第三组组长；果子叔后边站了五个，你是第四组组长” “好了，十个组长选出来了。没有被选上的你们也很优秀，起码你们愿意为砖厂承担责任！恭喜几位组长，按照刚才组长的顺序，由第一组长选你的组员，你可以挑五个人。第一个组长挑完后，第二个组长挑人，依次类推。” 紧张、兴奋、新鲜、盼望、憧憬，各种情绪交织，分了组后大家反而很安静。 “从第一组开始，一组十五米的长度，自己丈量，不够的还要重新补上。” 挑剩下的就是第十组人了，一共九个人，不过都是些老弱。 百羽估计所有组完成任务后，差不多也到了梯田跟前了。 百羽把两个年龄大的叫出来说道: “你俩以后就是督查员，没事就在周围转转，认真观察谁好好干，谁不好好干、是不是注意安全。都记着点，晚上给场长和会计说一下，用笔记下来。当然，你们有时间就在第十组里干干。” 干活的速度一下子加快了很多。 百羽对百卉说道： “人就跟驴子一样，需要胡萝卜加大棒。这一套魅国用的最好，用根杆子绑着一根胡萝卜放在驴子头上前边一尺的地方，驴子为了吃到胡萝卜就会很努力的往前走。如果他觉得吃饱了不走怎么办呢？那就在后边用木棒子打！” “规定个时间，早七点半上班，十一点半下班，下午一点上班，五点下班。完不成任务的加班完成，否则扣工钱。下午下班前开个会，让组长给大家评工分，这个习惯一定要养成。” 百羽不厌其烦的唠叨。 下午百羽没有再去砖厂，而是去了风庄，在砖厂待了一会儿，估计是全员上场了，装窑的装窑，脱坯的脱坯，运土的，挑水的，分工倒是明确。 就连许多孩子都在旁边跑来跑去，热闹倒是挺热闹，就是没有任何安全意识。 二舅和队长都没有在现场，看样子也是学聪明了，知道交给组长去管了。 百羽主要想看看拉砖的人干的怎么样，等到王炼钢回来，被百羽拉到旁边说话。 “拖拉机的挡板已经都去掉了，根本用不着。装车的人还凑合，但是去了后没有卸车的人，速度很慢，我让他们又加了五个人，这已经是第三趟回来了，今天拉四趟没有问题。” 王炼钢给百羽做着介绍。 “挺好，只要把活干好，你就做主好了。增加五个人也就是增加几块钱的事，总比拖拉机窝工好。” “估计五天就把这些砖拉完了，拉完了我们也去卖瓷厂的货？” “还有事干，你要是把这个活干完了，再去找我，还有不少活儿呢，三个两个月的干不完。” “行，我们就怕没有活干，那我准备走了。” 百羽这次过来去猪场看了看，估计又买了几十头，百羽也数不清，大概一百头是有了。 在专门为老母猪隔开的猪圈里，百羽见到了冯修文，正领着人给老母猪做检查呢。 “百羽来了？有两头母猪已经生了，一头生了十头，一个生了十二头，其他的母猪也差不了半个月。” “太好了！这些老母猪为咱们省了不少钱。最重要的是不用为了买小猪发愁了。” “小羽，我从十里堡请过来一个人。这位老哥可了不得，劁猪骟猪可是一把好手，给猪接生也很拿手，猪有了大事小情，一般的小毛病都能看好，十几年前也曾经是养猪场的技术大拿，现在我把人请过来住几天，等所有老母猪都生完再让他回去。我答应人家一天两块钱，管吃管住。” “这么厉害？那可是遇到能人了。今天无论如何也要请人家好好喝顿，二舅，你能弄到什么好菜只管去弄，花多少钱都是我的。” “我就是这么打算的，也没打算给你省钱。你新建的猪场，我已经把人带过去看过了，他挺有兴趣。怎么样？我可准备请过来当场长的人，你准备给人家开多少钱？” “那就太好了，二舅。你叫过来，咱谈谈呗。” 过了十来分钟人才过来。 “小羽，这位老哥姓宋。” 来人个子不高，不到一米七。眼睛不大，瘦削而黑呦呦的脸，粗糙的双手有不少小口子，一身蓝布衣服倒是挺修身，和普通农民有些不同。 “宋大叔你好，我叫王百羽，是龙山王庄的，你叫我小羽就行。” “好，好。听说这个猪场是你的？那边还要建一个大猪场？” “算我家的，主要是不想浪费那个酿酒厂的酒糟，去年我们养了七八十头，效益还不错。所以今年还继续养得了，当然还想扩大点规模。我二舅给你说了？等那边猪场盖好，估计就能养一千头了。所以，如果你要是能过来帮我的话，我那是求之不得，有什么条件你说。” “也没什么条件，就是我和我老伴过来，你可得给我们找一个吃住的地方。至于工资，你就看着给好了。” “那好说，就在猪场外边，正准备盖上六间房子用来住人。你俩每月四十斤大米、四十斤白面，每月还有十斤肉，十斤鸡蛋。冬天的白菜我包了，其他的菜，你想法在院子里种点就够吃了，实在不行就到我二舅菜地里拔着吃，你看怎么样？” “只要有住的地方就行，大米白面你给的太多了，给点玉米面也行。这肉和鸡蛋，每月有点解解馋就行，不用给那么多。这都赶上中央领导的生活水平了？” “哈哈，大叔还挺幽默。大米、白面、鸡蛋和肉就这么多了，要是爱喝酒的话，枣儿酒随便喝，要想吃玉米面那你自己去换好了。大婶身体还好？你们两个人工资一个月一共一百，少不少？” “条件太好了？我肯定满意，工资有点太高了，你给我们两个六十块钱我就很满意了。等这些老母猪生完，我回去把家里的东西收拾一下，我们两口子就搬过来。” “宋大叔，我给的工资只是暂时的，一年后如果你干的好，我还要给你加倍涨工资。” “那有点不好意思，我这不是占你便宜了嘛。” “没有谁吃亏谁占便宜之说，如果干好了，那咱们就是合作共赢。”百羽安慰着宋大叔。 “那还要给我配上两个人，最好给个年轻力壮的。” “这些你找我二舅就行，他能做主。还有需要什么东西需要花钱直接找我二舅，他可是掌管着我的财政大权！” “哈哈，我还掌管着你的财政大权，我这是丫鬟带钥匙，当家不做主啊！” 二舅给自己拢过来一个专业人才，真是解决了大问题。 百儿八十头猪还没有什么，真要是养一千头猪，那要是有个闪失，损失就太大了。就按一头猪二百块钱算，那可就是二十万，估计就把自己的家底败完了？ “哎，二舅。队长过年前说过的，要增加发酵池的事，干了没有？” “我没给你说吗？过完初五就把队长家后边的洞子扩大了，要不你酿的酒在哪里去存放？又重新挖了八个发酵池，不过每个发酵池比前边的要小三分之一。队长说这样用完一个就可以及时投料让这些发酵池循环起来，提高利用率。” “那砖池子也砌好了？你没给我说过呀！” “你一天也不见影子，估计是我忘了。用老料打底，新窖池这两天已经开始投料了。你把销路弄好，要不按照现在的生产量，挖的那个洞子也放不下。” “那就拜托二舅了，您老多操心，下次我给你弄点好吃的，让你补一补。” “你一天就许愿！我可等着呢。” 百羽回到王庄砖厂的工地，太阳也快落山了。 一看基本上都按照要求干完了，百卉正在工地上转悠，看到百羽过来后招招手： “小羽，今天的进度挺快的？大家都挺努力，好几个组半个多小时前就干完了，还是你的办法好。” “你的砖厂会计呢？该记工了？” “现在就下工？不是还要评工分吗？” “评啊！你把会计叫过来我给他交代一下。” 百卉去喊会计去了。 “来，小羽。你霞子姐就是砖厂会计了，怎么记账你给说一下。” “霞子姐你没有干过会计是？没关系，用不了两个月你就学会了。明天上午我过来给你说说会计怎么记账的事，今天就先谈谈怎么样记工的事。你觉得该怎么记工？” “我看过了以前队里记工分的账本，把队里所有人的工分标准记了一遍。” “按以前的作法，是应该这样，但是现在却不能这样。” 百羽看了一眼面带疑惑的新会计说到： “为什么？每个组干的活都是十五米，那么每个组的工分应该是一样的！” “你现在把今天所有上工人员的总工分加起来得个总数，然后再除以十，就是每个小组应该得到的分数。 用每个小组应该得到的分数除以小组的分数总数，得到一个值，再用这个值乘以组长给的分数，就是每个人应该得的分数。” 百羽拿起比来比划了一遍，会计才明白了过来。 “这么复杂啊？我以为把每个人在队里的工分数记下就完了呢。” 第165章 思想改变 果然，等工分评出来，会计一宣布，队里的人是吵闹不止 那些早早就完工的小组的人不愿意了： “你们又没给我们再分配任务，凭什么我们以前挣得工分少？” 那些壮劳力少的，辛辛苦苦最后完工的却很高兴，拿到了比自己以前标准还多的工分马上开始反驳： “我们干的活一点也不比你们少，凭什么要比你们挣的少？” 各说各的理，百羽站到了高地上大声说道： “那些壮劳力多的组，你们认为不公平是？你们比以前拿的少是吗？砖厂里是按你们干的活儿多少计算工分的，干相同的活，就挣相同的工分，挣相同的钱。这有什么不对？你们们又没有多干活，凭什么可以多拿工分？那些壮劳力少的组也没少干，为什么要少拿工分？” 看着大家在思索，百羽继续说道： “你们壮劳力多的组，完全在轻松干完前边量好的区块后，自己再去另一块地干活，可你们呢？坐在旁边抽烟、聊天。你们去想一想，你们比其他人多创造了什么价值？凭什么多要工分？如果都是十分工标准的小组比全是五分工标准的小组多干一倍，你自然就会比他们多挣一倍。这个道理难道你们不明白？” “那不对呀？照你这么说，要是挣五分工的小组比他们现在多干了一倍，我们挣十分工的小组就得比现在多干三倍，这样也不合理？” 总算有聪明人回过味来了。 “你说的没错。人家挣五分工的能多干一倍，你们挣十分工的凭什么不比挣五分工的多干一倍？队里分配任务的时候，会考虑你们挣十分工的人的工作量。如果都多干了，会计会记下来，等下月发工资的时候，根据大家的工作表现另外有奖金发放。如果你们连你们要挣的一块五毛钱的活都干不到的话，要你们干啥？那要淘汰的就是你们这样的人。以后淘汰的绝对不是工分标准低的人，而是那些偷懒耍滑，老是炸刺的人！” 百卉站在旁边心里想：还是装嗓子不舒服好了，百羽这打嘴仗的本事暂时自己可学不会。 百羽看到没有人再反驳自己，继续说道： “看看大家使用的工具，有的铁锹只能当掏耳勺了，别拿着那个东西过来装样子，这样下去，一周后就会把你淘汰掉。明天大家上工之前，去队里领工具，大家每人一把新铁锹。每个人都要签字才能把工具领走，工具是砖厂的，你们要保管好，都有使用期限，期限不到丢失损坏自己赔偿，会从你们工资里扣出来。” “另外每个组都有两柄镐头两辆独轮车。由组长签字领取，由组长负责，具体给谁保管，组长指定。明天挖出来的土方要垫到西边的道路右边的土崖下边，加宽道路，让汽车和拖拉机都能进来，要不咱们的砖烧出来也拉不出去。” 没有人再说闲言碎语，毕竟大家心里都有一杆秤，随着大家思想的改变，相信会越来越积极。 回到家，百羽先是把自己记得以后经常使用的会计科目用纸列了一下。‘现金、股本、固定资产、工具仪器、库存材料、产成品、应付工资、应收账款、其他应收款、应付账款、其他应付款、主营收入、其他收入、生产成本、管理费用、销售费用、本年利润、利润分配。’又罗列了每个一级科目下可能使用的二级科目。然后再画了一张会计凭证的样子。 等百卉和会计一块过来后，百羽把这两张纸递给王彩霞： “霞子姐，这是会计科目。你先熟悉一下，后边的是会计凭证的样子。首先你先从字面上理解一下，‘现金’呢就是现钱。‘股本’就是过两天有人拿过钱来入股的时候记录谁入了多少钱的，‘应付工资’就是一个月结束后根据考勤和工分标准，计算出每个人应得多少钱，咱们先计入成本里，然后另一边计入这个科目里，等发的时候再和现金科目对应做账。反正你一下子也记不住，今天你就从字面意思理解就行，明天我有时间再给你把怎么做账的写下来，然后怎么记账再写下来。用不了两个月你就熟悉了，这种方法叫借贷记账法，目前主要在西方发达国家使用。等你熟悉了之后你就知道这种记账方法的好处，以后你会成为这方面的高手。” “那你怎么知道的？” “当然是我看书看到的呀。” “那你能不能把书给我看看，我学的更好一点。” “那书现在不在我这里，那是我在燕京书店里看到的，我觉得挺有趣，就记了一下。” “你看看书就能记住？” “用心多看两遍也差不多能记个大概。等下次我们再去京城，一定想法买一本书回来。办公用品买了没有？要买一个订书机，五盒订书针，五盒大头针、五盒曲别针、裁纸刀、剪刀、削铅笔的转笔刀、十本笔记本、印台、印泥、糨糊、钢笔、圆珠笔、复写纸、另外你买上一百张白纸，把它裁成三十二开，用来做会计凭证。” “看看这两天有没有入股的人，有的话霞子姐要把凭证做好，会计和出纳、场长都要签字，共要三联。第一联给交钱的人，一联做账，一联专门留底保管。” “另外出纳也要记好自己的账，收的是什么钱，收了多少，付的是什么钱，付了多少，剩余多少。每天都要记清楚。这叫现金日记账。每天都要把账和库存的现金核对，如果对不上，马上查找原因，当天的还能想起来······” 现在王兵和大茹、三个知青、六个水湾村的小伙还有后来去的五个正好十六人两人一组。 按照老办法挨着村推销，八台拖拉机几乎每天都能卖掉一车。 王兵每天早上就把上一天挣的钱还有记好的账交到百羽手上，百羽自己有点犯嘀咕，现在每天八个拖拉机每天挣的钱都在两千五左右。不知道这些人有没有眼红的？自己这个月给这些人多少奖金合适？要是差别大的话，其他拖拉机司机是不是觉得不公平？给的少的话，这些人会不会消极怠工？没想到挣钱多了也有烦恼，到时候再说！ 等会计过来后，百羽把自己写好的东西交给会计，自己去慢慢琢磨！ 五天后的下午，王炼钢找到百羽，说凤庄砖厂的前面的四十万块砖还有刚开出来的八万多块砖已经拉完了，剩下的得等下一窑烧出来之后再说了。况且，建华厂那里也实在没有地方存放了。 “钢哥，听王兵他们说，瓷厂的库存已经被他们卖掉了大半儿了。明天咱们去到瓷厂，你们一起把瓷厂库房里剩余的盘子和碗，拉到齐家湾院子里。再把院子里的废品都拉到收购站卖掉。 明天干一天后，把后边去的五台拖拉机和人抽回来，咱们后天要给咱们队里砖厂干活了。” “给砖厂干活？能挣到钱吗？” “这你别担心，后天早上所有拖拉机，到砖厂集合，那时候我再给你们一块讲。” 第二天百羽是拿着书包去的瓷厂。 这次百羽过来后，不光供销科长过来，连厂长也过来打招呼了。截止到目前，百羽他们已经给瓷厂回笼资金二十多万，历年的积压问题很快就能解决。 厂子手头一宽敞，工资就能足额发放，还可以给职工发点奖金。这员工的积极性马上就能调动起来。 当百羽把需要瓷厂开具介绍信的底稿递给厂长，介绍信说王兵等人为瓷厂销售人员，以为人民服务为宗旨，特别把产品直接销售到广大群众手中，让广大群众得到出厂价的优惠，等等。 厂子一口答应，只是说明是瓷厂的销售人员，又没有说是瓷厂的职工，自然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因此痛快的给开具了十来张介绍信。 百羽把自己带着的钱带到财务室，每装好一车，百羽就给付一车的款，一天下来，百羽手里近七万块钱就跟流水似的到了瓷厂的出纳手里。 真应了后世所说的数钱数到手抽筋，那就是瓷厂的会计和出纳的真实写照。 下午太阳落山前，瓷厂的供销科长笑呵呵的对百羽说道： “小王啊，这批旧的存货明天你们能拉完吗？要是拉完了这批新产品就不能按照以前的价格给你们了，要不咱们现在谈一谈以后合作的事？” “好啊，我本来想这批货都拉完后再跟你谈这件事，你既然提出来了那咱们就谈谈。” “你看是这样，前边的产品卖给你们我们是亏的，但是为了处理积压产品我们就降价处理了。但是我们一个碗的成本就达到了八分钱，再加上其他的费用，一个一毛钱我们都不挣钱。 以前我们出厂价是一毛钱，但是现在工人的工资都长了，以后我们的出厂价要一毛二分钱，你要是合作的话，我们可以按照一毛一的价钱给你，绝对比各供销社的价格还低，你看怎么样？” 第166章 拓荒 “供销社要是有我们的销售能力，你们就没有这么多的库存，估计你们就不会给我们便宜了，我说的对？供销社什么价格老百姓都知道，其实就是你们降了一点价我们出去卖才好卖。要是你们涨了价，我们也就不好卖了！” “你说的净是大实话。但是我们也得给工人发点奖金是不是？我们也要投入资金研究新的品种是不是？你看我们确实是给你们最便宜的。” 供销科长也清楚，要是这个小王以后不买自己厂子的产品了，估计用不了半年，就会又恢复到以前的状态了，因此也是好言相劝。 “我现在是履行前边的承诺，把你们以前的库存买完。我们都拉到我们的院子里存起来了，估计还要卖很长时间。” 赵科长正在失望的时候，百羽继续说道： “要是你们能给我们一些其他方面的条件，也不是不可以再谈谈。” “有话你说，你想要什么条件？” “比方说我们可以先拉货，这个月的货款在三个月后结算，以此类推，我们的资金压力就小点，或许我们能同意你涨价的条件。你也知道，盘子和碗又不是每天都要吃的盐之类的，这次买了，一年两年的人们不会再买，往外卖的难度可不小。” “反正咱们周围这几个县我们都跑遍了，能买的人早买了，想要把东西卖掉，我们就会跑的更远。出远门又要吃饭，又要住宿，还要多消耗油，再加上你们的涨价，我们也很难挣钱了。” 百羽这一顿苦诉是有理有据，让赵科长有点担心。 “这样，小王。我和我们领导商量一下，看看他们同意不同意，要是同意的话，我再通知你。反正我会尽量说服领导，我还是很愿意与你合作的。” “好，等这批旧的存货拉完，我们可能要暂停一段时间，就等你们的回信了。” 百羽不会放弃这个挣钱的门路，但该争取的还要争取。 在当地除了煤矿之外实在也没有更多的路子，毕竟销售粗瓷厂和细瓷厂的产品让许多人干了十几年，特别是后来粗瓷厂转产建材产品后可是红火了好多年，也让当地好多人成了富余人家，积累了第一桶金。 ····································· 北边公路砖厂旁，社员的精神面貌也有了变化，一人一把新铁锹，笔直的锹柄是白蜡杆制作，每组两辆独轮车也是崭新的。 十五台拖拉机一字排开，场面有点壮观。 所有的人有点兴奋，有点好奇。 百卉就和百羽一块走到刚修的道路上边的高地上。 百羽指着新修的道路说道： “大家以组为单位都到这里集合。” 百羽看着慢悠悠的队伍高声喊道： “再说一遍，第一组到最东边，依次类推，开拖拉机的排在最后。超时的今天每人扣十分，不听指挥的今天直接回家休息！” 看样子还是扣工分好使，集合的速度明显加快。 等所有人都集合好后，百羽继续说道：“大家都不算慢，今天就不扣工分了。” “现在都知道办砖厂能把这个大土岭改造成平地。那些腐土怎么办？咱们村西南边有那么多的沙地，就因为存不住水没法种庄稼，没有人要。但是如果垫上一层土后是不是就能存住水了？队长让决定人合作，咱们起出来的腐土拉到沙地上，咱们进行垦荒！和出拖拉机的人对半分恳出来的荒地。干活的人肯定不会吃亏，除了有工分外由出拖拉机的人给补助，一分工一毛钱，挣十分工的每天就能补助一块钱。还是按照组来分。” 有了补助，大家干活的速度很快，十几分钟，没有加挡板的拖拉机就装满了。 百羽上了第一台拖拉机，绕过龙山村往回走，过了龙山河的漫水桥后百羽就指挥着第一台拖拉机王东走了一百五十米米后停车，卸车。 第二辆车一看也就停了下来，百羽按照平均十米的距离安排所有拖拉机停车倒车往公路北边卸车。 带气泵自卸功能的拖拉机这时候就显示出来多花钱的好处了，那就是速度快，省力。 “大家下次再过来就按照十米的距离一车，自己卸掉就行。” 放走了拖拉机，百羽开始给九组、十组的社员讲解了： “现在你们两人一组负责把一车的土进行摊平，大家记住现在不要求多厚，咱们现在是占地方。” 这点不用百羽讲大家就明白了，不就是占地嘛。好家伙，这土扬的很远，起码十米开外了，比在队里施肥还用的土少。 第二车过来时速度就不一样了，有的比前一辆车的时间差了有十几分钟了。百羽坐着一台拖拉机赶到砖厂一看，窝工了！ 第一台过来的拖拉机怕堵住后边的拖拉机就开进了最里边，后边的拖拉机进来后也按照秩序往里走，却没想到，后边来的晚，有的组的人装车速度慢，里边的车装满了，却没法出去。 百卉又安排人先把最外边的车装满后才一一出去，最先回来的却最后出去。 “姐，你到路口去指挥，把后边来的弄到公路边最高的地方去装土，然后让大家把这场地的中间往东挖，弄出个错车的地方，不能按照梯田的南北方向齐头并进了。” 在中间形成一个凹形场地后，所有的拖拉机沿着凹形场地的边装车，就能错车。 百羽是跟着拖拉机两边跑：“行了行了，别再往东开了，好家伙你们卸了三次后，从大坝过来快一里地了，现在可以垫公路南边。” ···················· “这一天下来跟打仗一样，累死我了。” 晚上回到家的百卉给百羽抱怨。 “你还累死了，人家装车的人还没说呢！你也要霞子姐给我记上工，就给三分就行，要不我可吃亏了。” “好好好，你个小财迷！你不就是跑跑腿么？” “我在替你指挥好不好？不信你明天问一下咱们队里的社员，给我三分工，多不多？” “怎么个情况？大概占了多少地？” “占得地方倒不小，起码有七八十亩地了，就是土有点薄，就跟撒胡椒面似的。明天还是占地，占下后咱们再慢慢往厚里垫土。” “你的小脑袋可真好使，又占便宜又落好！” “姐呀，你应该去大队汇报，建议咱们村里都发动起来，咱们又是改造大土岭，又是改造沙土地，那是成绩啊！明天咱们就把那两个横幅都打出来。” 王庄大队部里，第二天早上，大喇叭就开始通知，让所有的大队干部和各队队长到大队开会。 “同志们呀，趁着刚过完年大家都没事，一队新任的队长王百卉同志，积极发动社员要把大土岭挖平改造成水浇地，同时又在村南的沙地里垫土，要把沙地改造成良田。这种把学大寨精神应用到实际行动上来的做法值得我们大家学习。来，百卉队长给大家谈谈自己的想法，介绍介绍经验，是怎么调动群众们的积极性的。” 百卉站起来也不怵：“我们队里的地都在大土岭上，咱们村打了一口井后，好几个队里的地成了水浇地，而我们队的人也眼馋啊。怎么办？我们就要把大土岭改造成水浇地。同时可以用挖出来的土烧砖，在我们清理场地的时候正好把多余的土拉倒南边的沙地上，等垫上一层土后，那里也就可以种粮食了，这就是一举三得了。” 看到各位队长恍然大悟的样子，百卉补充到：“我觉得趁别的村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大家赶紧发动大家去占地方，这样咱们大队总的地就会多出来许多。” “我们队里没有高岗，没地方取土啊？”五队的队长说道。 “我们队里发扬风格，允许大家在北边公路的两侧高地上取土。” 不用大队书记再动员，各位队长的屁股都坐不住了，纷纷催着书记早点结束会议。 “行啊，你们赶紧发动社员去，我也得给公社里汇报一下。” 等几个队里开会动员好社员，已经是下午了。 生产队里的骡子车，小推车，还有用担子挑土的，反正是发动起来了。 等大家看到一队垫的地已经有一百多亩的时候，许多人开始眼红了。 有的就开始用土撒胡椒面，有的用铁锹从沙地上弄出垅子进行圈地。 一队的人自然也不甘示弱，在公路两侧占了五百米之后就按照百羽的交代，向南边扩展，先是在东边往南弄了一道显眼的垅子，然后开始用土垫道路，也不用多厚，十五公分的厚度就足够拖拉机走了。 所有的拖拉机跑一趟就往南拓展四五十米，等往南垫了一百米后，第二条土路又开始了。 看到别的队那吃力，并且是龟速的样子，一队的社员不由庆幸，多亏自己队里有拖拉机。 再往南边三百多米后就是大堤了，百羽简单计算了一下，虽然圈起来的地呈现出椭圆形的一个角，但起码有三百多亩了。 在填土的第四天，百羽已经不去跟着看了。 本来按部就班的把占下来的沙地填土就行了，但是树欲静而风不止。 阳历的四月二十日星期天上午，百羽正跟好多天没有在一块的小伙伴们碰头，准备跟着大伙出去一块转一圈。 王炼宝匆匆跑到了青山家里找百羽：“百羽，大增哥四个又到砖厂闹事去了，说是砖厂占得地是咱们队里的，他们也要上班挣钱，咱姐不同意，他们就拿着铁锹在砖厂的路上堵着，不让拖拉机进出。” 第167章 拳头说话 “咱们队里的人什么反应？” “有的让他们给咱姐说几句好话，然后别再闹事。有的人劝咱姐让他们上工，毕竟他们是队里的社员。要不大家都干不成活儿。我一看事不对开着拖拉机就回来找你了。” “你们没有收拾他们？” “没人挑头。我爹老是让我们遇到事情忍一忍，说什么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这一点百羽自然知道，叔叔一家子男人都有一膀子力气，干活是把好手。但是性格有点怕事，上次如果不是自己安排好，估计他们也不会出头。 百羽转头对小伙伴们说道：“行。大伙儿！上次你们不是说打架没有带上你们吗？有怕的没有？不怕的带上家伙，跟我去干架！宝哥，你去我家把百林叫上。” 所谓的家伙，就是百羽让二舅特意用枣木旋制的棍子，一般直径不超过四公分，长度一米六、七，为了便于抓握，还在两头旋上了几圈凹槽。 枣木的硬度很高，并且韧性很好，红色的木纹经常摩擦还显得光滑漂亮，因此大家都非常喜欢。 上了拖拉机，赶来的百林问道：“不叫小骆驼吗？那家伙打架是把好手。” “行，那就拐一下到他家里去叫他一下，青山，你把小骆驼的两个棒子拿过来。”百羽吩咐到。 虽然百林大，但是这时候百羽就是主心骨。 小骆驼由于双臂力量大，喜欢双手各拿一个棒子，这还是小骆驼自己去二舅家挑选的。 两个棒子直径五公分，长度一米。按照百羽偷偷教给他的招式舞动起来，也是虎虎生风。 小骆驼正在睡觉，让人叫醒后，用冷水洗了把脸就跟着百羽走了。 “我说大伙儿，今天咱们不叫大人，打断胳膊和腿都没问题。还是那句话，出钱我来掏，坐牢我去坐。小骆驼你可注意着点，你那个棒子太粗，你力量又打，可别往头上打，要是把脑袋打成烂西瓜那可就真麻烦了。” 百羽在车斗里笑着叮嘱着小骆驼。 “好，我知道了，跟上次一样，砸胳膊！”小骆驼有点腼腆的说道。 顿时那种紧张感消散于无形，大家都觉得自己肯定吃不了亏，看样子小骆驼还有定海神针的作用。 王炼宝就把拖拉机开的飞快，也就十来分钟的时间，就到了现场。确实，拖拉机就停在砖厂新修的路上，人都在两边围着，吵吵嚷嚷的声音不小。 看到百羽一伙人拿着棍棒往里走，眼尖的早就看到了，有人悄悄的说道：“炼宝把那小哥俩叫过来了，今天估计热闹了。” 随着百羽等人的走近，旁边围着的人都散开了，说话的声音也慢慢没有了。 本来把铁锹插在地上，抱着膀子的父子五个，看到百羽等人拿着棍棒过来，紧张的把铁锹拿了起来，双手平端在身前。 “我说一队的社员们，我为你们感到丢人！” 百羽站在离大增他们三四米的地方大声喊道。 “几十号大男人就让五个人弄得干不成活儿了？就你们这样的怂胆子，以后能挣到钱？要是让外村的人一吓唬估计都变成鹌鹑了？” 一连串的反问，就像巴掌拍在脸上，有的人脸红了，有的人生气了。 “行，你们都靠边，就让你们看看我们是怎么对待这些牲口的！”说完，百羽把棍子往上一举。 自然是小骆驼打头，百林跟着，王炼宝早就抢过了一把棍子跟着往前冲。 但是最快的却是王百羽，只是往前一纵就追上了小骆驼，脚下再一垫步把棍子当成了长枪用，一头对着面前的大增头上扎去。 虽然大增他们已经听到了百羽的说话，但是根本没有想到会这么快，一丈远的距离连一秒钟都没到就到跟前。 刚举起铁锹去格挡，上嘴唇就被棍子戳到了，只听到‘嘭’的一下，脑袋往后一仰，巨疼才传过来。 “啊——”一声惨叫随着大增的人倒下。 好多人吓了一跳，包括大增一家子。 小骆驼对着平端着铁锹往前推的二增，左手的木棒砸在铁锹上，右手一帮子就砸在二增的胳膊上，“嗷——”声音接上了大增的惨叫声，顿时哐啷铁锹落地。 大增的老爹一看也红了眼，抡起铁锹照着小骆驼的头上劈去。小骆驼正要用棒子砸开，百羽的棍子犹如毒蛇出洞，照着老家伙的右肋下捅去，“嘣”的一声，声音发闷，老家伙一声闷哼，铁锹却继续向小骆驼划去，但力量明显减弱，小骆驼左手一撩荡开铁锹，右手棒子落下，砸在了老家伙的左肩膀，铁锹同样落地，差点砍在百羽的腿上。 百羽急忙往起一跳，心里话，我屮，以后要离小骆驼这个家伙远点，根本没有个准儿！ 转增、运增一看自家人已经吃了大亏，根本没有了斗志，不敢往前冲，王炼宝和王百羽照着他们头上一棍子砸去的时候，只知道晃头躲开，被砸在肩上也只有丢下铁锹抱着肩膀哭的份了。 百羽松了一口气，自己人没有被伤着就好。 后边跟着的几个小伙伴停下来面面相觑，这还没五秒钟，他妹的就打完了？ 周围的人也在发愣，百卉更是发愣，从看到百羽出现到百羽说话，百卉的心都是揪着的。十几秒钟后这架就打完了？ 百羽往前走了几步，指挥着其他伙伴拿走五个人的铁锹。 “二哥，大增说过了，以后不要让他们遇到我们落单的，要好好收拾我们呢！说收拾不了我们他们就是牲口，你说他们牲口的外号是不是得让他传下去呢？” 说完，还没等百林和周围的人反应过来，抡起棍子照着大增的双腿砸去！ “啊——”本来疼的快昏过去的大增惨叫了一声是真的昏过去了。 百羽照着老家伙的腿上也狠狠来了一下，在老家伙的惨叫声中百羽说道： “人家已经跟我们不死不休了，你还发什么愣？打残废再说！” 百林鼓足勇气用棍子砸向了二增，二增一滚，刚躲过百林的棍子，就被百羽一脚踹在了脸上，又是一声惨叫，百林的第二棍子就躲不开了，‘咯嘣’一声，小腿的迎面骨和枣木棍子的碰撞，大伙听着都疼。 “别打了，别打了，我们再也不敢了。”转增和运增在求饶。 “去你娘的，你真以为我们好欺负是？” 王炼宝一棍子照着转增的腿上抡去，转增滚得还真快，爬起来刚要跑，被小骆驼一脚踹倒，紧接着就被王炼宝一棍子砸到，又是不断的惨叫。 就剩一个运增了，这家伙蜷在地上抱着头求饶：“饶了我，我不想来的，下次我再也不惹你们了！” “饶过你？门都没有！你们家非要做我家的仇人，我们怎么会饶了仇人呢？” 百羽一棍子砸下去，除了惨叫就是哭喊了。 大增的娘本来在北边看热闹，现在反应过来了，根本不敢过来，只是大喊着：“打死人了，打死人了。” 转身就往北边大土岭上跑，跑的还挺快。她知道，自己过去估计也是腿被打断的结果。 “看热闹的看的开心吗？”百羽往外走了几步大声喊道。 “来，你们几个，把人抬到旁边，让拖拉机都出去！” 被百羽指着的几人乖乖的去抬人。 等拖拉机都开出去后，百羽拿出两百块钱递给王炼宝： “把拖拉机开过来送他们去医院。这是给他们的医药费。” “你们几个，把人抬到拖拉机上，跟着去医院，等治好了后，我再把他们砸断，然后再去给他们治。有本事让他们把我家的人杀光了才算本事！” 温顺的跟小绵羊似的，几个社员跟着王炼宝去了医院。 百羽让百卉搀着已经吓得腿软的冯梅回家去了，冯梅怎么也没想到，那个整天嬉皮笑脸的小儿子会这么狠。 大增他老娘自然去大队哭着喊着告状去了。 大队的干部来的时候已经一个小时过去了，让百羽等的着急。 “我们过来了解一下情况，是怎么回事？大增家的人呢？” 百羽出面说道：“已经送医院去了，具体情况你去找社员了解，他们都在旁边。医院的治疗费我出。” “嗯，听说人是你哥俩打的？你等会跟我们去大队，可不能跑了。” “人都是我打的，要跑我早就跑了，等不到现在。该坐牢坐牢，这点担当咱还是有的！” 百羽自然不怕什么大队干部，说话也不客气。 转身又对浑身颤抖的百林说道： “二哥也回，有什么事我来解决，你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我身上来，千万别往身上揽，你就是揽在身上也减轻不了我的责任，千万记住啊！” 一场头破血流的战斗，让一队的所有人都非常压抑。 等大队的人走后，没有人再敢高声说话，没有人悄悄议论，都默默的干活。 百羽也很无奈，这世界上就是这样，从个体到组织，从村庄到国家，有些人总想仗着拳头硬让拳头说话，只有让他们碰到铁板上碰的皮开肉绽才罢休。 第168章 客观效果 百羽没有等下工，招呼着小伙伴们回家了。 家里，冯梅和百卉坐在炕上是愁云惨淡，唉声叹气，看到百羽回来冯梅根本不理百羽。 “娘，姐。你说我现在的身手怎么样？放心，他们拿着铁锹照样不顶事，要是赤手空拳，我和二哥两个就把他们放翻了。” 冯梅斜了一眼王百羽：“你现在本事大了是？你知不知道你今天闯了多大的祸？你要把人打坏了，是要坐监狱的。” “那咱也不能等着人家把咱们家人打坏？这叫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你——”冯梅气的是说不出话来。 “娘，别害怕。等晚上让我姐去大队书记那里给他拿上三百块钱，让他去大增家做做工作，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毕竟这事要是闹到上边去，他那个书记也影响不好。” “你就是个败家的玩意儿！三百块钱，以前咱们一年也挣不到这么多钱。” “娘，你不常说，杨老三披毡子，到了一时说一时。现在三百块钱一天就挣回来了，等他们出院了，我和我二哥再去揍他们一顿，肯定能把他们揍老实。” “哎吆，我的小祖宗，你可别给我惹事了。你今天可把我吓死了，你要再惹事，那你就别再进这个家，我可不认你这个儿子了，一天净给我惹祸！” “娘啊，你没听说过吗？怕什么来什么。咱们要是软弱，他们就会得寸进尺，受欺负的就是咱家，既然这样，我就一次把他们打服。你们回家后不知道，我说话指挥那些社员，比我姐还好使，都乖乖的听话，以后我姐的工作就好干了，一定会说一不二。” “姐知道你是为了姐撑腰，但是你下手也太狠了？那父子五个的腿都被打断了？” “不一定，人的骨头结实着呢。我下手有分寸，打不死人。我就怕小骆驼那家伙，力气大，棒子又粗，那要是打在头上就真出大事了。所以打架之前我已经嘱咐过小骆驼了。姐你们放心，只要打不死人，就不算大事。” “你还说？上次打架你让骆驼把我骗回了家，你就整天哄我，唉！” 一队又打架了，大增一家被百山哥俩打的住院了，大增一家都被打断腿住院了，大增一家父子五个都被打死了又到医院抢救了回来······ 变味的消息就像风一样在不大的村子里迅速传播，成了王庄人们晚饭和晚上串门时的佐餐。 搞得其他队的人看到一队的社员都有些发憷。 有的带着讨好的笑容向一队的社员们探听消息，一队的社员突然之间觉得，有那么一点点得意，有在别的队的人前挺直了腰的感觉。 难道这是别的队的人有点怕自己？一队的每个社员都在品味着。忽然之间对百羽哥俩搞出来的事情不那么反感了。原来，以前的反感都是害怕造成的。 是啊，自己又不惹他们，他们也不会平白无故的就打自己？ 想通了的一队社员们在向别的队的人介绍的时候就带上了一些夸张的说法，真有些吓唬人的意思。 第二天百卉从大队书记那里传回来的消息，大增腿骨骨折、门牙掉了一颗，大增他爹一根肋骨骨折，小腿估计是骨裂，其他哥仨还需要观察。 倒是没有人把百羽抓起来。百卉在大队干部的面前态度很好，积极的交钱让人治疗，下一步就看最后医院的治疗结果再定责任。 客观的效果也好，别的队里的人没有再和一队的人抢地现象，都躲得远远的。 小骆驼自从跟着百羽两战之后，也是名声大振，这小子不光力气大，反应快，还下手狠。 再加上有百羽一帮子伙伴，村里的人现在见到小骆驼居然都陪着笑，陪着小心，让小骆驼很不适应。 百羽是该干啥干啥，似乎没受多大影响，连百卉也不得不佩服，这个弟弟的心脏可够强大的。 百羽又去了风庄，看到烧出来的砖不少了，安排拖拉机把砖拉到建华厂去了。 二舅是不断的催促百羽：“小羽你什么时候能把新的养猪场建好？这猪是真养不下了。” “二舅，不行你就让人再挖几孔窑洞，用土夯两道墙，先把小猪移过去，能缓解一下？” “哎，也只有这么办了，本来不想花这个钱，想着你能很快的把新猪圈盖起来。” “快了，快了，再过一个星期就准备开始了。” “说的容易，你又把砖拉跑了，这里的砖还不够呢！” 百羽不好意思的说道：“那还不是你们的事，你们去年烧上几百万块砖不就好办了？” “你——，一天给我耍赖皮是？还不是你的原因，你不失踪我们能停下来？让我们队里少收入了好几千块钱。” “二舅，我看你们把猪场的路都修好了，要不要我再给你留点钱？”百羽赶忙岔开话题。 “留点就留点，反正你有钱。好家伙，我堂堂的副队长现在成了你的保管了。” “你老能者多劳嘛。这两个月，我们忙着干别的了，你的木制品卖的有点少，再等一阵子就好了。” “我家的存货不少了，你要当回事。你二妗子可是跟我唠叨了多次，害怕卖不掉。” “能卖掉。你们做就行了，要是光靠咱们这一片估计是不好卖了，我们要到外县去卖，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你的酒呢？要是这样天天酿的话，新挖的窑洞也装不下？” “一样，再过半个多月拖拉机闲下来就让他们去卖。” “那你考虑好，今天我就安排人给你的猪挖窑洞，要是用不了多长时间，那可就是浪费。” 百羽也只能无奈的摇头，自己虽然见识上比这些人强些，但是毕竟不是百事通，考虑不周到的地方还很多。 大增家几个人还在住院，大队也对这事做出处理，百羽的行动还是自由的。 几天后百羽去了齐家湾，东边院子里那些纸箱子等已经弄走，除了顺墙摆放的油桶外，就剩不大的一堆煤，倒是显得整洁了不少。 没想到的卖瓷器这么挣钱，百羽在各县扩大收购点的计划没有实施，主要是人手不够。 下午百羽骑着自行车准备在不大的县城转一圈，车子上准备了三塑料壶五斤装的好枣儿酒。 曲秋阳的摊子挺红火，修车的补胎的人还不少。 “小王你可有段时间不到我这里来了啊？” “曲师傅，生意挺好啊，这么多车子要在你这里修。” “凑合着混碗饭吃呗。再给我弄两辆三轮车过来，这些天有不少的人在问。” 正在补胎的曲秋阳抬头说道。 “好啊，回去我就联系。” “自行车你不再要几辆了？我这里有不错的车子。” “下个月，现在有点顾不过来。” “有时间就过来坐坐。” “你这一天忙的头都抬不起来，哪有时间搭理我啊？我建议你啊，赶紧找个徒弟，别一天低着头补胎。又不是没钱，钱能挣完啊？” “不敢呀，老话说得好，教会了徒弟饿死师傅。人家学会了还不得自立门户跟我抢饭吃啊？” “你这老脑筋该改改了，你以为修自行车是多么高级的技术？大概看看就学会了？你就是不教人家，以后也会有人跟你抢饭吃，不信你就走着瞧。” “嘿嘿，到时候再说呗。你有什么好主意？” “与其等着人来抢饭碗，不如主动找个徒弟当合伙人，你可以给人分成啊。比如分给他三成。你就把大部分时间空出来了，钱又挣不完，找到一个合作伙伴总比增加一个竞争对手好？” “你讲的有一定道理，我要闲下来不是就少挣钱了吗？” “看样子你还不满意，那好，我再给你出个主意，你得晚上弄点好菜请我喝点，我才给你说。” “好，请你吃个饭喝个酒不是小事吗？就这么定了，晚上到我家去吃饭，我让你婶子好好炒两个菜。” “那就说好了，我下午天黑前过来，你也早点收摊。本来就给你准备了一壶枣儿酒，这可是好酒，晚上咱们就喝它了。” 离开了修车铺，百羽又去拜访了供销社的陈主任。 “小王来了？你可是无事不蹬三宝殿，今天又有什么事啊？” “看您老人家说的，好像我多势利眼似的，这不是好长时间没见到你了嘛，过来看看您。” “我才不信呢，你说你哪次来没事？又有哪次没事来的？” “你这一说，我还真来的不多。给你带了一壶枣儿酒，这不算走后门行贿？” “那你先得给我说什么事，要不我可不敢收。” 陈主任在逗着百羽。 “还真没什么事，这酒你要不喝我可拿走了啊，这好酒可不多见。” “放下！你不说才好呢，再说我可不听了啊。你小子过年前，在我们供销社斜对面卖盘子和碗了？现在可好，我们供销社的盘子和碗都几个月不往外卖了，你说怎么办？” “老主任，不说我说大话，这供销社要是让我经营的话，绝对比你们现在这种状况好三倍。” “小王，你没事就会吹牛。你来说说，我们怎么就干的不好了？” “嗨，这说起来就话长了。别说了，说的口干舌燥又没有水喝。” “好好好，我给你倒水，你就好好说说。” 第169章 红毛小狗 “我就是说的再好，也没有好处，还是算了。” “好长时间没见过你冯金锁表哥了？他的调动手续已经办好了，这两天把房子安顿好就该过来上班了。” “什么意思？不是他孩子还小，不方便过来吗？” “他老丈人也有些门路，把他媳妇也调过来了，就在县革委会的办公室工作。金锁过来算是升了一级，成了县供销社的副主任。” “那倒是好事。估计是您老人家赏识表哥出的力？”百羽好奇的问道。 “也不能那么说，金锁在龙山干的挺好的。去年被评为咱们县的先进个人。” 陈主任有点自得的样子。 “那还是少不了您老人的栽培。”百羽的马屁拍的啪啪响。 “等以后他接了我的班，你有什么想法再跟他说说，年轻人思想开放，能够接受新鲜事物。” 意思很明显，金锁就是老主任培养的接班人。 “没有没有，我只是跟你聊天而已。过年前在你们这里卖的枣儿酒我看现在已经没有了，那我再弄些过来给你们代卖？” “我就知道你肯定有事。这下狐狸尾巴露出来了？” “过几天我就把酒拉过来，有点多，还是老办法这次我要给咱们县里的人让利，从三毛钱一斤降到两毛五一斤。放心，你们一斤还是挣三分钱。” 陈主任没吭气算是默认了。直到百羽告辞，还在琢磨百羽说的话，有点心不在焉。 县城收购站，正在院子里给卖废铁的人过称的赵金宝一抬头看到进来的王百羽，有点意外。 “大忙人，这可是稀罕。怎么有时间过来了？” “是啊，这有时间我就过来看看赵叔。怎么样？挺好的！” “那当然，吃得好，睡得好，就是有点想你。” “那就好，那就好。你想我是好事。这不，我给你带了一壶枣儿酒，这是新酿的，配方改了，用的粮食更多了，你可得好好品品。” “你先等会儿，我忙完了找你。” “好，你忙，我在院子里看看。” 百羽又不认生，自然不需要人招呼。 百羽主要关注的是废铁堆和废铜堆。 但是废铜都堆积在仓库里，百羽也不急着进去翻看。 废铁里好东西可真不少，角铁、废铁板、铁棍、废钢筋等，主要是量大，看来好长时间没有往上交了，到了张铁匠手里那就能变废为宝。 等把卖废品的人打发走，赵金宝乐呵呵的走了过来。 “听说你这半年可挣了大钱了，你们家里的拖拉机一天不停的进进出出。你也很少过来，看样子是看不上这点小钱了。” “看赵叔说的，我能有多少钱你还不知道？也就挣点小钱。” 赵金宝悄悄的说道：“只要是废铜我都留着呢，我经手的废铜，我最少留了一半。按你说的，什么铜钱啊、佛像啊、只要是有形状的我都给你留着呢。” “那就太好了，还是以前的价钱，我都要了。” “废铜收购价可是一斤涨了一毛钱，你也涨上一毛钱。” “可以，都在哪儿？” “废铜在家里。废铁基本上都在这里。” “那今天晚上就过来拉废铁？废铜咱们回去再过称好了。你们几点下班？” “下午五点。你五点半过来就行。” “你最好是按点下班，回家吃晚饭后，咱们一块再过来，拖拉机跑的挺快，用不了多长时间。” “也行，吃过饭我去找你。” 交易达成后，百羽又回到了齐家湾的房子。 百羽围着自己争取到的新房基地转圈，在规划着怎样建房子的事。东边的河流南北走向，经过测量后南北长有三十多米，从西边到河边二十米，最北边也有十八米，估计人家计算的时候根本没有把河边的五六米算成房基地。 太阳没落山，王兵和南镇骑着三轮车回来了，一个车拉着去卖的东西，一个车拉着收购的废品。 百羽问道：“兵子哥，你今天没有去卖瓷器？” “没有，我们轮换着去的，一车两个人就行了，人多了也坐不下。在家的人就骑着三轮车去卖酒、铁器、木制品，顺便收购废品。” “也好，你们自己安排好就行。这几天怎么样？” “不如前些天了，现在是跑的距离越来越远，回来的就比以前晚了。昨天我去大沙河那边换了两麻袋花生，你走的时候你带上。二等品的盘子或碗一个换一斤花生，你觉得怎么样？” “那就是一毛多一斤是？那当然可以了，炒熟的花生三毛钱一斤呢！” “那我下次过去多换点？那里产花生，人们倒是乐意用花生换。” “可以，回来后可以炒熟卖熟花生，也可以榨油。我们在咱们村河滩那边垫了好大一块地，好像听说沙地适合种花生。咱们可以在那里种花生啊！” “嘿嘿，我们有时间可以炒点花生，再喝你点小酒，你可别骂我们。” “不至于，只要不浪费就行。你们出门吃点好的也是应该的，毕竟咱们挣钱了嘛。” 时间不长，南威和夏联军也回来了。 王兵对百羽说道：“我们买了一些挂面，如果回来晚了做饭就快些，可以？事前也没给你商量。” “可以，咱们要是连顿挂面都不能吃的话，那挣钱干什么？今天做汤面？” “就是，简单嘛。” 把一个中号的锅加水烧热煮挂面，王兵拿出一颗大白菜，剥了几个大菜帮子后，根本不洗。直接在案板上剁碎，又拔了两颗葱切碎。一个小铁锅里倒了二两油，把三四个干辣椒用手掰碎丢入油中，过了十几秒再把葱花用刀铲入锅中，加盐煸香。 又用筷子从一个罐头瓶中?了王兵自己做的大酱进去，有点炸酱的意思，让后再倒入白菜翻炒，看着锅里有点冒烟的样子，王兵把碗中的水洒了些进去，翻炒了两下，看看水还是不够，又倒了些水进去翻炒，只是闻味道还是挺香的。 看看烧水的锅中水开了之后，王兵拿了两把挂面到了进去。 “兵子哥，两把挂面够吃吗？” “反正我们四个是够吃了，估计加上你也够吃。要不给你多下点？等其他人回来后，他们再下，省的挂面凉了还坨住了。” “多下点，别因为我来了让大家吃不饱。” 挂面煮好后，几个人把炒白菜拌入碗中，王兵又端出一盆儿炸辣椒，辣椒中的小盐粒都还看的清楚，估计肯定咸。 “来，百羽。敢不敢吃辣椒？这可是下饭的好东西，以前尚礼大哥他们不敢吃，现在都吃了。” “来点，我从小就吃，五六年前就吃了。” 在这个年代，能吃到挂面也是莫大的享受。 挂面还没煮好，侯钟良、尚礼、徐顺昌、徐亚昌四人已经回来了。徐亚昌小心翼翼用麻袋捧着什么东西从拖拉机上下来，等进了屋子大家才看清，原来是三条小狗。 “嗨，这小狗刚满月，是我在一家人家里用十个碗换的，当时我看到了后特别喜欢，算是我买下的。百羽以后从我工资里扣就行了。”徐亚昌解释道。 大家都围着观看，一条纯黑，虎头虎脑。一条是橙色，另一只就是黄色的，但不是土黄色，而是带着金黄色，怪不得徐亚昌这么喜欢，小狗呆萌呆萌的大家看到后都喜欢。 百羽看到了也心里直痒痒：“给我一条，碗钱就不从你的工资里扣了，如果狗就在这里养，狗吃的狗食也可以从我这里出。” 王兵也喊：“另一条给我，我出十个碗的钱。” 徐亚昌说道：“王兵就算了，百羽拿一条走可以，两条狗吃东西不用掏钱这个条件很有诱惑力。” “百羽，选那条黑色的，你看黑色的油光水滑最机灵了。”侯钟良出主意。 “红色的狗不好看，那个金黄色的最好看，百羽选那个金黄色的。”夏联军也出主意。 “你们谁见过红色的狗？这条红色的狗就是我的了。”百羽说道。 徐亚昌说道。“行了，行了，这两条狗就在这里养，大家每天都能看到。但是不能谁都给狗喂食，可别把狗撑死了。别看了，都去洗脸去。” 挂面熟了，大家围坐在桌子上拿着碗等着吃饭，尚礼笑着说道：“小财主怎么今天过来了？可是有一段时间没来了。” 百羽也笑着说道：“想你们了，就过来看看。等会你们还要辛苦一趟，去收购站拉废铁。” “那我们现在去好了，亚昌他们先吃，吃完后再给我们煮上。我们回来也就可以吃了。”王兵说道。 “倒是个好主意，这样能充分利用时间。” 第170章 交易 两个拖拉机跑了一趟，基本上就拉了一半。说好明天下午下班时间王兵负责把剩下的拉回来并结账。 大家吃完饭，开始给王兵报账，由于拉出去的货物都一样，所以收入差别不大，吃饭的钱也就是一个人几毛钱的事。 王兵统计然后记账，百羽看完后心里暗暗点头：有方法控制就行，要是有人卖了钱往自己腰包里装就乱了套。这也是当初百羽立的规矩，价格统一，要是发现了次品和损坏，就带回来，进行清点后，进行登记后下次拉出去卖，可以降价，防止有人钻空子。 过了一会儿，百羽带着南威用三轮车把废铜拉了回来，放进仓房。 没事干大家就说些在外边的见闻以及有趣的事，南镇说着说着就说到了卖盘子和碗的挣钱多少： “百羽，其实卖瓷器挺赚钱的，要不你还是把那五台拖拉机弄过来算了，这样我们也用不着轮换着出去了。” “看现在的情形，你们一台拖拉机出去都能卖完。那你们算过了没有，这些存货你们再用多长时间能卖完？” “用不了一个月。” “对呀，如果五台拖拉机都来呢？十几天就卖完了。那就要等瓷厂新出的产品了，那价格比现在要涨价一半，八分钱的就变成一毛二了。你们要是卖一毛五能挣多少钱？再说了，你们为什么回来的越来越晚？那还不是距离越来越远，来回用的时间越来越长？” “那我们涨价，每个八寸盘子和中号的碗调成两毛钱。”王兵说道。 “我估计远处的供销社的价格，也是这个价格，只有新进的货涨价了他们才调高价格。如果我们卖的不比人家便宜，那我们就卖不动了。” “行，大家都抽时间看看人家供销社这些东西的价格。”王兵说道。 “拖拉机村里那边还要用些日子，等把活干完了我肯定要抽出来跟大家一块干，就是少挣点钱也比不挣钱好。” “确实，要是价格不涨，我们跟拉煤挣的钱差不多，但是拉煤一个人开车就行了，卖瓷器最少也得两个人。” 尚礼算了一下账说道。 “拖拉机的最大缺点就是跑的太慢了，特别是拉着瓷器的时候。”徐亚昌说道。 “是啊，跑得慢我们跑的范围就受限，不能一天光跑路？” “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以后再说以后的事。” 等干了一天活儿的众人都休息了，王兵才把锁在中间屋子柜子里的钱拿出来，给百羽交账。 “百羽，这钱你还是每天都收走才行，我就怕什么时候，万一让人偷跑了就说不清了，弄得我整天提心吊胆。” “过两天就好了，现在我让电厂的葛师傅在给我们焊保险柜，咱们用最大的铁锁给锁上就好多了。不过里边也不能放太多的钱，钱要是多了，再大的锁子也不管用。” “这一放就是万儿八千的，还不算多？在这之前，我可是见都没见过这么多钱！”王兵说道。 “小声点，别把大家吵醒了。我准备今年在后边再盖一个房子，一是解决来的人多了住的问题，也可以解决存放物品的仓库问题。” “那就太好了。我怎么觉得拖拉机老是不够用。要不要再买几台？”王兵问道。 “我手里的钱准备建砖厂买设备用的。我都把今后两个月的收入都计算进去了，要不根本不够。要是活儿多的话，明年再买，再多就有点太招摇了。” “还有，有条件的话，出门的人让大家都吃好点，只要不浪费就行。”百羽叮嘱道。 “这肯定，连饭都吃不饱的人还多着呢，谁敢浪费就让他滚蛋。”王兵说道。 “大茹他们一家在沙滩上垫了一块地，你可别眼红，你要是想要，我可以划给你一块。”百羽想着大茹回家的事，提前打预防针。 “不会的，我最不爱种地了，给我地让我种我都不要。” 王兵是真不在乎。 “那就好，就怕你有想法。” “你看你说的，我觉得现在挺好的，有吃有喝的，挣钱还不少。” 第二天一大早百羽刚起来准备锻炼，就听见尚礼他们起床洗脸的声音，然后烧水做饭。 百羽今天锻炼的时间比较短，等会还要跟着拖拉机去瓷厂装货，顺势自己回家。 早饭也就是汤挂面，洗完脸后说道：“大家伙儿早上吃挂面能顶到中午吗？” “能，怎么不能？中午一般我们都吃烙饼或炒饼，那家伙抗饿。” 南镇说道。 “行，你们自己把自己照顾好就行，可别说我老抠就行。” “谁敢说你抠？你没看我和南威基本都不回家吗？这里比我们在家里强十倍都多！谁家能天天吃白面？也就是你舍得。” 三个小狗昨天估计是坐拖拉机颠簸的，晚上都没有好好吃东西，一晚上休息后精神头好多了，百羽喂了一些放凉了的挂面，小狗估计是饿了，吃了一些后哼哼唧唧的准备在麻袋上休息。 百羽是抱着红毛小狗回去的，实在不敢放到车斗里，只有抱在怀里。 等走到家，由于没有狗窝，把狗放在那里养又成了问题。 最后还是先放到自己的屋里，把门锁好后又找到小骆驼，让他去砖厂，找一个拖拉机到风庄一车砖回来，再拉了半车沙子，到建筑队找到姜队长弄了两袋水泥，必须在院里盖一个漂亮的狗窝。 中午一家人回来看到小狗都非常喜欢，就由着百羽去折腾。 一天下来才在东墙根把一个两平方大小的狗窝弄好，狗窝的下边垫上了砖，在一角铺上了谷草。留了一个不大的铁栅栏门，狗窝的地势比地面高出三十多公分，防止下雨淹没，顺便砌了几级台阶，方便小狗进出，想的很周到。 后来百羽害怕刚满月断奶的小狗吃东西不习惯，又跑到供销社买了两袋奶粉，可算是下了大本钱了，要知道这时候的人都舍不得喝呢！ 十多天的时间，百羽很少去砖厂，往飞星观跑的时间更多了些，和小伙伴们呆的时间也更多一些。 百羽带回的小狗，大家都太喜欢了，这些小伙伴如果不是百羽拦着，估计能把小狗胀死。 伙伴们反映这些天卖东西卖的很慢，基本上附近的村庄跑过了之后，不管是盘子还是碗，更不用说木制品和铁制品，再次到一个村庄里去卖的时候，买的人就很少了，酒还行，多多少少每天都有人买些。看样子有点着急，百羽也没有更好的办法，这些东西毕竟不是日常消耗品。 小骆驼成了百羽的跟班，这几天，和百羽东跑西颠的又把龙山收购站的废铁拉到了张铁匠那里，废铜拉回了家。 去电厂让葛耀祖又加工了两个三轮车，还把自己这里的两个三轮车重新进行了喷漆，一块给县城的曲秋阳送了过去。 独轮车百羽要的更多，定了二十辆，以备砖厂使用。 十天过后，砖厂所在的大土岭公路的顶部两边，都被挖掉了四五十米的距离，看样子河滩垫地的举措，一队即落了好，又省了很大的力气。 跟电厂公路平齐高度的地方，砖厂清理出来的场地超过了一亩地，也就是有七八百平方的样子，估计暂时够用了。 百卉已经让木匠给做了十几个脱坯的模子，砖窑也已经挖了两孔出来，看着修整的光滑的窑壁，和在窑壁上修出的烟道，很像那么回事。下边的炉条还是百羽出面按照烧窑师傅给的尺寸，在电厂让人用直径二十的钢筋焊接的。 百卉看到百羽过来开始抱怨：“小羽，你这个督察员也不来，我还让人给你记不记工？” “我不来就不记了呗。咱又不是过来混工分的。南边的地垫的怎么样了？” “他们用步子走着大概测量了一下，咱们占了近五百亩地，其他队里都占了一百多亩地，再往东边韩庄也开始圈地，不让咱们村的人再往那边垫地了。” “不少了，咱们队里凭空增加了近一半的土地，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你觉得还要多长时间能把这近五百亩地垫到十五公分厚？” “怎么的还得半个月。是不是要用拖拉机？” “对啊，明天我要抽走五台拖拉机，还要抽走六个人，你这里没有问题？” 第171章 春天到了 “那要是队里壮劳力不够了怎么办？” “不是说了嘛，别的队里入股的人也可以过来干，人肯定不缺，你放心。对了，我也没问，现在入股的人有多少了？收了多少钱？” “你不问我还想跟你说呢，咱们队里的人一共才入股了一千多块钱，大部分都是跟着咱们拖拉机干活的人入的，其他社员都想借砖厂的钱入股。别的队的人也有来的，入股钱还不到一千，真是愁死人了。” “行了，有你兄弟呢。你现在可以把架电线和变压器的申请报告递给电厂了，最好请书记一块去。对了，变压器容量要大一些，留下其他用途的余量，省的我们要干别的事还要换变压器，那可就是很大的浪费了。另外在村里大喇叭上通知一下，砖厂入股，还剩最后三天，哪怕是亲戚的钱也行，三天过后有钱都不让入股了。” “好，这事我马上就去办，变压器要装多大的好？都干什么用途？” “你就说要装五台制砖机，每台都是五千瓦的功率。我们还要建一个机修厂，里边有电焊等，也得需要二十千瓦的功率，还要打一口机井，还要建一个面粉厂，也要一个五十千瓦的功率，至于其他的再说，反正二百千瓦以上的变压器应该暂时够用了。其实你应该问一下电厂的人。” “那就装大的变压器。” “也不是越大越好，变压器本身也要消耗电能，电厂一般会根据变压器的大小再加一定比例的电损。但也不能太小，比如以后我们只要装上七八十台空调，这个二百千瓦的变压器就带不动了。” “空调？什么东西？” “哦，口误，就是电风扇一类的东西。可以让人夏天凉快，冬天暖和的机器。” “哼，电风扇，大城市说不定有，咱们这里谁家用上了电风扇？” “好，好。抓紧时间把顶上的腐土清掉，再想法把水引过来才行，水泵还得买？制砖机什么时候去买？” 百羽用一串提问转移了话题。 “小羽，这事情也太多了？就这么个砖厂把我一天累的，真操心！” “你要找出几个帮手来，一些事让这些人去跑，干着干着就锻炼出来了。什么事都是你去跑，你不累才怪！” “最好的人我都抽出来学开拖拉机去了，你还卖乖！你赶紧先拿出五千块钱来，安装变压器和电线、电线杆的钱得给人家付掉。” “好，霞子姐是不是按照要求把入股的收款收据写了一式三份？”这也是百羽的要求，出资人一份，财务做账一份，厂长一份。防止财务那里万一丢失出现混乱。 “那肯定的，每天有多少人入股我那里都掌握着呢。小羽，这点钱办不成事啊，你说要是三天后还没有人再入股，咱们这个砖厂还能不能办下去啊？” “怎么，不想干了？什么事情如果都有了准确的答案才去干，那估计什么事情也干不成。你要实在不想干了，那就把入股人的钱退掉算了。” “我就是担心，就跟你说说嘛！” 百卉也才是一个十九岁的女孩子，心里承受能力还没有锻炼出来。 “以后你就会发现，现在这点困难比芝麻还小，以后干的事越来越大，遇到的困难会越来越大，以后你就会发现只要你去干，什么问题都能解决。” “好好好，我再也不说了。去买制砖机，你可得跟着我去啊，你要不去我心里可害怕了。” “这不应该是我姐说的话呀，你可是当姐的。” “你没听说过万事开头难吗？你跟你姐一块把这个头开了，以后我就尽量少麻烦你。” “这样，咱们的地再垫十天，垫薄点，有十公分就行了。然后就想法烧上两窑，看看烧砖的水平怎么样，然后咱们再去买机器，我去请电厂的葛师傅一块儿去帮忙。” “那就太好了，你说买机器两台就要三四万，再加上架电线变压器，再加上买煤、发第一个月的工资，你现在能拿出来吗？” “能，不行我给你去借。” 百羽的话让百卉心里一下得到了安慰，就像有了主心骨一样。 风庄那里的猪场总算有动静了，地基又重新修整，水泥沙子也已经进场，就是风庄的砖烧的有点慢，还差了许多，所幸在全体男女老少的参与下，砖坯制得还是挺快的，就是砖坯干的有些慢，没办法，半干的砖坯也就凑合着装窑了，装好后先点火进行小火预热烘干，当然，百羽也就给拉了五拖拉机煤作为补偿，实在是等不起啊。 水泥横梁的预制倒是基本完成了，就等猪场的砖差不多够了的时候再运送了。 ··········································· 现在的日子很有规律，但是这个月的工资和奖金给大家怎样发放，百羽是考虑了又考虑，最后决定又买了十块手表给三个知青和水湾村的六个小伙子作为奖金，免得他们心里不平衡。 剩下的一块儿给了小骆驼，前面留在手里的两块分别给了大舅和二舅。 王兵已经有了手表，就多给了一百块钱，其他卖过瓷器的人每人多给了五十块钱。 至于是不是公平，百羽也没有再去考虑了，每次见到王炼宝那幽怨的眼神，百羽都有点过意不去，但是，给了他，那王炼铁给不给？还有冯金山、冯金海、冯金江兄弟呢！ 一场春雨后，按照百羽的意思，沙地里用两台拖拉机耕地，两天时间就耕完了。用换来的花生做种子，把花生剥去外壳后，一半的地种上了花生，另一半的地种上了高粱。 大土岭上都修了小路，又用了五天时间把所有的地耕了一遍，红薯秧栽了下去。 百羽承诺所有的高粱自己都收购，到时候可以买其他的粮食给队里。 有了百羽的承诺，百卉安排其他的地按照百羽的意思也都种上了高粱，主要是高粱容易成活，好管理，抗旱、高产，最主要是不用多少劳动力去管理。 砖厂最终集资不太理想，本队的社员集资一千二百多元，村里其他人集资三千一百多元，一共才收到四千三百多点，社员借砖厂的钱入股八千块出头，剩下的百羽就包圆了。 以叔叔的名义入股五千，以大舅、二舅、冯修福的名义各入股五千元，以电厂葛耀祖的名义入股一万元，自家入股七千六百五十元，队里以公路以北的场地入股算是一万元，总股本凑够了整数六万元。款项到位后，买制砖机的事已经提上了议程。 百卉早上上班拉着百羽非要让百羽去砖厂看看，说百羽不去看看就是不关心，百羽也只能无奈的跟着去了一趟。 砖厂的变压器和电表已经装好，专门用水泥打了一块地坪，比别的地方高了半米。周围还用一人高的栅栏围了起来，防止人进去触电。 砖厂水的问题算是暂时解决了，在大土岭的东边挖了一个长近十米、宽五米、深两米的大坑，底部用石灰粉和土搅拌均匀后夯实，然后弄了沙子水泥打了三公分厚的地坪，四壁用废砖砌墙，然后用水泥抹灰。又在公路边架了水泥管联通水渠，把东边机井的水引了过来。 再买上个水泵，把水抽到六七米高土岭的顶部，这样洇地的问题就解决了。 经过试烧，通过修改烟道，烧出来的砖已经合格。另外的四口窑正在挖着，炉条的事还是交给了百羽。 前面那些不合格的砖，按照百卉的意思修了两个比较大的厕所，加了顶棚，还把男女厕所距离隔得较远，以免尴尬。 飞星观师父的要求很严厉，这天下午百羽又带着小骆驼这个人形牲口，背着面粉、大米、豆腐、油料去飞星观，在厨房迎接他们的正是石峰和石林。 石林嘴上手术后缝的线早就拆掉了，百羽给动的手，根本每到医院去。上嘴唇的一块肉的颜色有点儿不一样，但起码吃饭没有问题了。 说话不漏风之后，也在慢慢进行适应。但用胳膊或手遮挡嘴唇的习惯还没有改掉，总是遮挡了以后又反应过来快速放下。 现在石峰和石林已经和小骆驼他们很熟了，得到了青云道长的允许，现在就是练功的时候，也已经不避讳小骆驼了。 其实百羽真实的意思就是想让小骆驼在飞星观里混熟，看看能不能也被老道们收为徒弟。 百羽自己可没有胆子跟几位师父们说这事，那就有点不知轻重了。小骆驼按照百羽的安排，每次送完东西之后，滞留的时间慢慢增加，让老道们有个适应的时间，但是也要避讳，呆一会就走。 小骆驼的个子又长了，起码有一米七八的样子，和石峰相比个头上已经相差不多。 但是玩那对六十斤的石锁还不行，虽然能双手提起来也能举起来，但是想做到石峰那样运转自如，还差点火候。 百羽现在配合步法进攻和防守已经有模有样，和石林交手，那还是差点，但是也有进步，起码不会不着边了。 第172章 了事的方式 百卉又在催促： “百羽，咱们什么时候去买压砖机啊？出纳收到钱后都不敢出门了，一天提心吊胆的，就怕被人偷走。” 百卉的信条是有困难找百羽。 “你说什么时候去？我这就去请葛师傅出马，但是也得给人家一个请假的时间。” “后天去行不行？你今天就找葛师傅商量一下，好不好？要是六孔窑同时烧，砖坯根本供不上。脱砖坯最费工了，还必须是壮劳力，再说这个效率根本不怎么挣钱，按你说的工资发放，砖厂就剩不下什么钱了。” “我知道，要不我就跟你说要买制砖机嘛！没有制砖机，那也就挣个工钱，入股的人是挣不到多少钱的。姐，我这就去找人，咱们一共去几人？” “反正我是要借这个机会出去看看，再让副队长一块去，让他带着钱，四个人够了？” “其实两个人去就够了，你要想去就跟葛师傅一块去好了，我就不去了。”百羽真不想去。 “那不行，就四个人去。” 百卉心里可不踏实，这么多钱，这么大事，自己去心里害怕。 百羽匆匆去了电厂，距离倒是不远，几百米的距离用不了几分钟。由于早前就跟葛耀祖说过这事，葛耀祖答应的挺痛快，说也该倒班了，估计没有什么问题，明天走也行，下午给个准信。 中午吃饭时间，百卉随口说道： “小羽，今天大队书记去了砖厂，对我们队里一通表扬。最后说了和大增一家解决矛盾的事情。” “书记怎么说的？”百羽这些天还真没想起这事来。 “他说，大增家老是去找他，建议咱们家给他们家赔点钱，他做个调节人，让咱们把这事了了，你认为呢？”百卉说道。 这事还真得问问百羽的意见，百卉也做不了百羽的主。 旁边坐着的百林心说，我才是百羽的二哥好，怎么也不问问我的意见。边吃饭边观察着百羽，看百羽怎么解决。 “姐啊，这事不能就这么了了。前几天我听王剑他们讲，他们家的二增、转增、再增早就回家了，只是没有去上工。咱们必须要他们一个交代，不给咱们家赔礼道歉，咱们肯定不罢休。还让给他们赔钱，想得美！下午我就去找他们的事，姐，他们家要是不赔礼道歉，绝对不能安排他们上工。” “那，书记的面子也不给吗？” “给。但也要看什么情况，这事要这么了了，以后还有麻烦。这事你和娘就不用管了，我和二哥就能解决。” “小羽，你可别再打架了。你一打架，我心里就扑通扑通心跳的厉害，你听到了没有？”冯梅说道。 “娘，你看你说的，不打架，他们也不敢了，是？我就是有时间给他们讲讲道理，做做思想工作，说不定他们就听了呢。” 冯梅紧张的叮嘱：“你可记住了，以后少打架，万一打出个好歹，那可怎么办？” 百羽笑着说道：“知道了，娘。以后人家打我右脸，我要是觉得人家不解气，我就伸过左脸让人家打，肯定能让人消气。” “你这孩子，我也没说你让别人打呀！”冯梅无奈的说道。 她也看出来了，这孩子有自己的主意，自己说的话估计听不进去。 很快百羽就吃好了，看了一眼百林说道：“二哥的饭量比以前大了，可别吃成个胖子，那可就没有好看的女同学喜欢你了。” 在百林看自己的时候，百羽对着百林使了一个眼色，就出去了。 百林一看也就放下了筷子：“其实我也吃饱了，就是想多吃点，个子长高点，百羽都快赶上我了。” 说完就站了起来伸了一下懒腰，然后走出屋子。 进了自己的屋子，百林问道：“有什么事你让我吃完了饭再说嘛。” “大增一家在第一次打架后，说过咱们家的人单独出去要是让他们堵住后要往死里打呢，你知道？” “知道啊，要不第二次咱们往死里打他们干嘛？” “咱们要把他们打怕，他们家就再也不敢炸刺了。中午你有时间，咱哥俩一块去他们家一趟，不叫别人，你敢不敢？” “你敢我就敢，就咱们两个行不行？” “就咱们两个，要是叫上别人，他们心里还不服气，只有他们知道就是咱们两个去，也能把他们打趴下，他们才会从心里服气。所以中午你不能吃的太饱。” “那走，带不带棍子？” “还是带上，要是他们还敢动铁锹，你就往后退一下，我在前边，我毕竟练了两年了，对付他们不成问题。” 大增家的大门不是那种木头的大门，其实就是一个栅栏。留着一个一人宽的口子，供人进出。 百林和百羽进门的时候，把栅栏门开到最大就进了院子。 进了门百羽开始叫骂： “哎，那个愿意当牲口的人呢？不会就在家里装孙子？来，今天就我哥俩，有本事出来，老子看看你有多大本事！” 大增和他老爹刚出院两天，一家子现在正愁眉苦脸的坐在饭桌上吃饭，小的哥仨早就在医院待不住了，回来后也不敢去队里上工。 这父子两个出来后找了大队书记，说是让百卉家再赔上两百块钱就算了，他们也不想再闹下去了。 前天、昨天都去找了，但是也没见到书记回话，这一家子坐吃山空，看着队里其他人红红火火的在队里上工，在砖厂挣钱，都非常后悔，家里两个小的抱怨了不止一次。 百羽的叫骂让大增一家子人脑袋嗡的一下，转增、再增是害怕，大增二增不光是害怕，还非常生气，自己一家人挨了两次打，他妹的你还不依不饶。 大增、二增马上就往起站，大增的爹就喝到：“你们先别动，我出去看看。” 老太婆也忙着跟了出来。 “我说你们小哥俩，打了两次架，就仗着你们人多，我们都吃亏了，你还想赶尽杀绝不成？” “我听说你们家想要我家赔钱？你们他妹的真不要脸，我问问你们，第一次是谁先骂我姐和我的？是谁放出话来说要把我们家人一个一个收拾的？说什么收拾不了我们的家人，就是牲口？我让你们一辈子当牲口！第二次是谁到砖厂堵住道路不让车辆进出的？他妹的你们家人已经跟我们家势不两立了，还有什么话可说？不是你们家里人躺下，就是我们家里人躺下！” “今天，我没有叫我叔家父子四个，就我们哥俩，放马出来，你要是能打赢我们，那你们就白打，以后我不追究你们的责任，我不光赔你们钱，我再加一倍赔给你们！老子说话算数，有本事就都出来！” 这时已经忍耐不住的大增、二增已经冲了出来。 百羽继续叫骂：“还有两个牲口呢？怎么不出来？你们是拿铁锹还是拿菜刀？要是赤手空拳，我哥俩也不用别的，非把你们一帮子牲口的牙打掉不可！” 老太婆是往死里把儿子往屋里拉，但是哪有儿子的力气？ 转增、再增出了门嘴里说道：“百林、百羽，我们回来后也没有去找你家闹事，你怎么欺负到我们家里来了？” “这叫欺负你们？你们不闹事就没事了？哪有那么好的事情！大增放话，我们家里人只要落单，你们要往死里打呢！你们已经成功的让咱们两家成了仇人，一家不倒下，这事就没有完的时候！” “来，别他妈的磨叽了，拿出点男人样子来，就是死也不能把说过的话咽下去，就像不能把拉出来的屎坐回去一样。” “去你妹的，还来我家找事！” 二增一把挣开老太婆的拉扯，冲着百羽就过来了。 百羽一看，这帮子牲口没有去拿武器，把棍子递给百林说道： “这个是我的，你在旁边看着。” 话音刚落，二增的拳头带着风就过来了，百羽右脚往后一撤，头往后一闪，就躲开了二增的拳头，二增的步子跟不上，拳头不会再往前走，就是拳把式所谓的拳头老了。 百羽用左胳膊猛地一挡，右脚一进步，右拳‘咚’的一声就擂在二增的面门上。 现在百羽的力气多大呀，比一般的成人的力量都大的多，这一下就让二增失去了战斗力，只有抱在鼻子惨叫的份。 百羽却不会心软，顺势一脚踹在二增的肚子上，二增变成了滚地葫芦，在地上惨叫着站不起来。 百羽转身，对着百林说道：“来，把棍子给我，下边的都是你的了！” 百林把棍子交给百羽后奔着大增冲去，离着一米多远的时候来了个飞腿踢，大增的腿本来就没有好利索，根本躲不开，胸口上‘咚’的一声闷响，被踢倒在地，百林的双脚落地后转身奔着转增而去。 百林还没有到跟前，转增就抱着头蹲在了墙跟，再增也有样学样，抱着头蹲在墙根。 气的百林大骂：“真你妹的丢人，老子还没过瘾呢，你们倒是起来啊！” 对着两人的头部踹了两脚，虽然两人都抱着头，但后脑勺磕在墙上的声音那是‘嘭嘭’的响，听着都疼。 第173章 服软 两人不还手，百林也没有办法，只得回过头找大增的麻烦，一只腿跪在大增的肚子上扇大增的耳光。 “你个狗日的，事都是你挑起来的，麻痹的还想讹我们家钱是？既然你个狗日的不要脸，老子把你的脸打肿再说，以后见一次打一次。” 大增他娘可着了急，扑过来抱着百林的胳膊大哭：“打死人了，打死人了，快来救命啊！” 大增他爹也没了办法：“百林，百林，前边的事是我们家做的不对，我们给你赔礼道歉，我给你跪下行不行？” 说完这个老不要脸的真给跪下了。 这一下百林不知道怎么处理了，就停了手。 百羽喊道：“二哥，过来拿棍子，把这几个牲口的腿都打断，咱们赔他钱养着！” 等百林一转身过来拿棍子，大增他娘也冲着百林他们跪了下来：“百羽、百林，我也给你们跪下了，你们就大人大量饶了我们家。” “不是我们饶了你们家，是你们家饶了我们家。你们家大增放过的话，我们可不敢忘！行了二哥，今天就到这里。下次见到这几个牲口，不用招呼，直接打倒就行！” 哥俩出了门，大增家门口已经围了几个看热闹的邻居，但是居然没有去拉架的。 大增家就只听到大增他娘的嚎哭声，今天居然不敢再骂人了。 大增家和百林家又打架了，两家的人都发话，两家不死不休。 这个消息迅速通过大增的几个邻居传了出去，成了队里上工的人们磨洋工时的谈资。 事实却是当天晚上，大增他爹在大队书记的带领下去了百卉家里，先是给百卉、冯梅赔礼道歉，又说不用百卉家再赔钱，并表示以后在队里一定会听从队长的安排，再也不闹事。 书记看看不说话的冯梅和百卉说道： “事情闹大了对谁也不好，你们看大增一家态度挺端正，你们一家也没有吃亏，以后谁家也别记仇，这事就这么了了？一个队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还是和和睦睦的好。” 百卉说道：“小羽说了，我和百羽被骂了又受到了威胁，我们的心灵受到了伤害，得让他们赔偿我们的精神损失费。百羽还说了，他们要想把这事了了，必须要当着我们全队社员的面赔礼道歉，并且保证不再发生类似事件。” “好好好，前面的事我们都是自作自受。百卉，明天早上我们就在砖厂跟你们赔礼道歉，并且保证不再与你们为仇。这都是大增那个混蛋的嘴不好，一天就会胡说八道，明天让他赔礼道歉。你也大人不计小人过，让我们去砖厂干活，这个月我们损失太大了，整天坐吃山空也不是事儿，我们早就后悔了。” 不提赔偿的事儿，大增的爹啰里啰嗦的重复着。 “行了，今天说好了，明天大增一家赔礼道歉后，两家的恩怨一笔勾销，以后两家好好相处，百卉当队长的人了，觉悟要高。这事从明天过后谁也不许再提了。”大队书记一锤定音。 第二天早上，一队的社员们集合后都吃惊看到大增一家人来到了砖厂，特别是大增、二增鼻青脸肿的样子，都以为是来报复来了。 王炼钢哥仨都去卖盘子、碗去了，百羽的叔叔，当了一辈子老好人的王福全担心的赶紧找到百卉： “百卉，你赶紧躲躲，大增一家子都来了，估计是又来找事的。” “没事叔，他们是来道歉和解的。他们要是不道歉，我就不让他们上工，他们想到哪里去告状都行，反正是他们先挑事的。” 于是，一队的社员都见证了大增一家诚恳的道歉和保证，并表示要放下仇恨，两家以后好好相处，也要和队里其他人好好相处，把一队的工作干好。 大增一家态度的转变让看笑话的人差点闪了腰，首先是一个极度失望，其他的社员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受过欺负的人也是非常解恨。 百羽家里交给大队书记的二百块钱，大队书记除了一百多块钱的医疗费都给了大增家，书记说了，以后再要发生矛盾，大队也就不管了，想到哪里去告状就去告好了。 考虑到大增他爹的肋骨受过伤，百卉把看水泵和水池子的活交给大增他。 大增、二增继续回家休息，过两天再上班。转增和再增都分到了其他组去干活，这一下两家人都松了一口气，特别是大增一家不用再提心吊胆了，这事要过不去，去队里上工都办不到，这真是躲都躲不开。 这事算是了了。 按照事前的约定，去津门市的四个人早早的就在电厂到公路的岔路口上等着了。 本来是让副队长王新生拿着钱，不过看到那家伙抱着装钱的书包像抱着老母鸡一样，任谁都一眼能看出里边装了钱，最后还是百羽把书包背上了。 一路颠簸，百羽在车上昏昏欲睡，副队长王新生却盯着百羽的书包不敢去打盹。 到了宝都市，又转车，等了一个小时才有去津门的班车。走走停停，到了津门太阳离落山也就一杆子高了。 四人打问了地址，就找了个招待所拿出介绍信住下了。 一间房一天六块钱，三人间一人两块钱。 王新生感叹的说道：“早知道我们就带个大衣找个地方睡，这哪是住宿，简直就是抢钱！” 百羽笑着说道：“这还不算贵的，十块钱一晚上的招待所也很多。出门就是要花钱，那也得住啊。” “我们吭哧吭哧干一天也就挣一块钱，这睡一晚上就是两块钱，也太不讲道理。” 反正王新生是想不通，要不是办砖厂，以前一天连三毛钱也挣不到，现在天气又不太冷，就在汽车站凑合一晚上不就过去了？但百羽他们三人坚持，他也没有办法。 第二天早上吃过早饭，退掉住宿的押金，四人辗转倒车，来到了红旗路的红旗机械厂，牛皮哄哄的门卫看过四人的介绍信才让进去。 销售科的人员倒还热情，问了几个人的来意和要求，看了百羽记录的压砖机的型号，销售接待人员说道： “你们知道的型号是前几年生产的，现在有点简陋了。我们又进行了改进，电机功率更大了，进土口加大，传送带加长，切割砖坯实现了自动化，压缩机前加装了护栏。所以型号也变了，以前的型号已经不生产了。” “那售价呢？”百卉问出了最关心的问题。 “稍微有点提高，现在普遍物价都上涨了嘛。”销售工作人员拖着长音说道。 “那现在多少钱呢？” “一台两万二千一百块钱。” 销售人员的话让大家大吃一惊。 本来预算加上运费按照一万七千块钱一台准备的，现在增加了五千还多，两台就差了一万多了，百卉三个人的脸色有点不好看。 “这价格比以前的价格涨得也太多了？怎么能增加这么多呢？”百卉问道。 “姐，咱们还是先看看再说。不行就少买一台好了。”百羽说道。 销售人员一听人家买的还不是一台，马上态度又好了许多。 “各位同志还是先来看看再说，绝对是物有所值。” 百羽看的最仔细，毕竟就他到县南边的砖厂认真的看过。 “确实比县里那个砖厂的压砖机要大些，防护上也有了改进。” “不光这些，压砖的速度根据土方量和人力情况也可以进行调节，砖坯的密实度也可以进行适当调整。” 销售工作人员热心的介绍。 葛耀祖主要查看的是电机还有机器的情况，其他人也不太懂。 销售人员耐心的等大家看完了之后说道： “整个津门市就数我们的压砖机先进了，这还是根据外国的压砖机改进的呢。” “同志，还是跟你们领导说一下，价格涨得太多了，我们就是根据以前的机器价格准备的，这个价格我们买回去，我们的社员还不认为我们贪污了呀？”百卉着急的说道。 “就是找我们领导也没用，价格是定死的。你们要是买两台的话我们可以给你们在运费上优惠一些。” “你们不是负责运送到位并且进行安装调试吗？怎么运费还要另收钱吗？” “那是针对我们津门市来说的，你们北河省要看距离的远近适当调整运费。” “你们在宝鼎市西南边？有没有三百公里？” “没有那么远，只有二百六十公里。” “那这样，你们要买两台，运费就免了，我们负责上门安装调试。估计你们看的那个砖厂也是买的机器在两台以上，我们才免运费的。” 这点百羽倒是不清楚。 百羽看了看葛耀祖问道：“你看这种压砖机有没有问题？” 葛耀祖无奈的说道：“看机器的样子，电机倒是匹配，做工也挺不错。至于具体性能只有安装调试后才知道，我也说不清楚。” “同志，我们就定两台，你们肯定要签订合同？我们先付一半的款，等两台机器都安装调试完成，运行良好，我们再付另一半。” “我们是国有大厂，你们有什么不放心的？你们还是把钱交上我们再发货。”销售人员不松口。 第174章 逛商场 “我们也是集体企业，这样，我是队长也是砖厂的厂长，就把我押在这里，你们过去安装调试完毕后，我们就马上付钱，你们的人回来后，我再走。这样你们就放心了？说真的我们现在带的钱不够，你们回来的时候把钱带回来不是一样吗？” “那我可得给领导请示一下，你们先坐着，我去请示一下。” “我们的介绍信你也看过了，我们又跑不了，再说了，你们的人去后，我们不付钱你们肯定不愿意，我们先把协议签订好。我们可以先付给你们三万块钱，如果我们给不了你们剩下的钱，你们就把一台机器拉回来。这样行了？” “别着急，我跟领导汇报一下再说。”销售人员匆忙跑去请示去了。 “姐，好事多磨，别着急，大不了我回去再拿一趟钱。你在这里多转转，看看大城市多好。” “且，我可不是来玩的，我是来办事的。过来转转只是顺带的。” “是是是，我姐最是大公无私了。” 葛耀祖看着姐弟两个斗嘴觉得很有趣。 “新生叔，你就不想在城里转转？这里以前可是咱们的省会，现在划成直辖市了。” “我跟着你们，你们说干啥我就干啥。反正有吃有喝有住的，还不干活。”王新生嘿嘿笑着说道。 “葛叔，你出来一趟，也不给我杨姨和大菲小菲买点礼物？那你回去可当心跪搓衣板。”百羽又开始打趣葛耀祖。 “来大城市一趟我肯定要买点东西回去，今天我是不回去了。” “姐，等会你跟着拉压砖机的车回去？我要在这里转转。” “你想的美，人家要是安装好了，谁给钱？我可是没有钱给人家。要走一块走。”百卉可不上当。 王新生看着姐弟俩斗嘴也只是憨厚的笑着。 销售人员进来，笑着说道： “我们领导很支持你们的工作，答应了你们的请求。你们可以先交三万块钱，剩下的钱我们安装调试好后再让我们的人带回来。但是汽车明天早上才能才能出发，我们的两个技术人员也要跟着去，你们只能坐一个人押车。” “那就签协议。”百羽答应的挺痛快。 交钱，拿着盖章的收据和协议。这里的事就算办完了，几个人让销售人员帮着在招待所住了下来。 然后就是按照问来的地址，坐公交倒车，再坐公交来到了东门内大街，找到了百货大楼。 “葛师傅，来之前我姐就说了，你买的东西只要不超过三十块钱，我们来报销，也不能让你白辛苦不是？” “新生叔，我做主了，三十块钱以内买东西，我可以——借给你！” “你不要大喘气好不好，我以为你也可以给我报销呢！” “那不是鼓励你犯罪嘛，这种事我可不干。能借给你三十块钱那已经是天大的面子了。不信你问问，咱们村里谁能一下子借给你三十块钱？” “也是哦，是挺给我面子了。我就跟着你们转转，开开眼界就行，要是借钱再给你们开口。” “小算盘打得挺精啊！是怕路上被偷了？” 百羽逗着王新生，王新生只是嘿嘿的笑，也不抬杠。 “好家伙，这个百货大楼都比咱们全县的所有供销社都大？” 王新生感叹道。 百羽等人没有理会这个乡巴佬的感叹。 葛耀祖看样子是真有钱了，居然买了三块女式手表，一块四百七十多块钱，也只有这样的大城市才有专门的女式手表。 百羽一看，也买了三块女式手表，还有十块男士手表。 其中一块直接递给百卉说道：“来，姐，把你手里的还给我。” 这块可比那款男式赏海牌的贵多了，百卉高兴的接过来并奇怪的问道： “你买两块我可以理解，为什么要买三块女式手表呢？又买了十块手表干嘛？” “这不是上个月那几个知青和水湾村的都出力挣了不少钱吗？我上次给他们都奖励了一块手表，给咱大舅、二舅也给了一块。这不，我宝哥他们也就眼馋了，那幽怨的小眼神能杀死我，我想算了，反正也答应过他们今年底干得好的都奖励一块手表，趁大城市好买，都买上算了，几个堂哥、表哥都给一块。剩下的再在年底奖励干的好的人。” “别打马虎眼，我主要问的是女式手表都给谁？” “你猜猜？” “不猜，肯定要给咱娘一块，另一块给谁？你这么小不会找了对象？”百卉八卦的问道。 百卉的问话让百羽哭笑不得：“哎，姐，我才多大就找对象？你这么大了，你找对象没有？你的对象在哪？” 这个话题当着葛耀祖他们说，让百卉有点羞恼： “你是不是又欠收拾了？嗯？” 这揪耳朵的熟练度直线上升，要不是百羽锻炼过功夫，估计是逃脱不过。 百羽扭头躲过百卉的白骨爪，说道：“我准备给大哥寄过去。” “你不是已经寄过去一块手表了吗？怎么还要给他弄快女式的轮换着戴啊？” “我说姐，你这脑子也太耿直了？就不带一点拐弯的？你说他要是有了一块女式的新手表，如果找到对象送人家一块是不是特有面子？” “你人不大都把咱未来嫂子的心都操上了啊？你回头看看，你后脑勺的头发都白了。” 百羽哈哈大笑：“姐，我倒是想把未来姐夫的心也操上，不知道你给不给机会？” “葛叔，葛叔。你看看人家的保险柜。”百羽在卖保险柜的地方站住喊道。 保险柜有大中小三种规格，还带着机械密码锁，百羽看了看钥匙孔，居然是这个年代少见的十字锁孔，那就要用十字钥匙来开。 “你不是让我给你焊了吗？很快就弄好了，你还看这个干嘛？” “你焊接的是明锁，人家用的是十字钥匙的暗锁，还带密码锁。看起来可是高级不少。” “什么意思？那我焊的你不用了？”葛耀祖问道。 “当然要用，不过砖厂还有齐家湾那里都需要买一个。” 四人围着几个保险柜观看，从外观上看，小的只有八十公分高，宽度六十公分，纵深也就半米。保险柜都没锁，钥匙被售货员拿走了。 打开一个保险柜，柜门的用厚度一公分的钢板焊接，看密码锁的标记，肯定只有四组密码可以更换。另外三边的钢板厚度看起来很厚，起码有六七公分，里面的空间就不大了。 百羽估计是双层的。让王新生和葛耀祖帮忙把柜子侧斜，百羽从底部看到了三个直径四五公分的螺帽，这是让人往里浇灌水泥的，水泥浇灌完凝固之后，再把螺帽拧上，从外观上是看不出来了。 中号的高度有一米，宽度有七十公分，纵深达到了六十公分。大号的高度达到了一米三，宽度有一米，纵深达到了七十公分。 百羽把售货员叫了过来，指着三个柜子说道：“同志，这三个保险柜都是什么价钱？” “小的二百八十块钱，中号的三百六，大的五百。”售货员看了一眼几个人，慢慢的说道。 “你们给送货吗？” “不送。” “不送货，难道让人抱回家？” “能买的起保险柜的单位应该都有车？” 得了，被人看不起了。 “你们这里能雇上车吗？” “得自己解决。” 这服务也确实白花花。 “你们早上几点开门？我准备买两个大的，一个中号的。明天你们一开门我就来拉。” “早上八点。”售货员说完居然就走了。 这态度真有范！百羽无奈地叹到。 中午让大家吃了一顿狗不理包子，配着几样稀粥和小菜，花了百羽十多块钱。百羽是真心的不爱吃，肉太肥，油太多。 但是其他三人吃的是津津有味，特别是王新生连连感叹： “你看人家的包子就是好吃，太香了。我头一回吃到这么香的包子，只不过这名字取的怪怪的，这么香的包子为什么叫狗不理呢？狗不理，还让人吃？还是说这狗是天狗？不食人间烟火？” 王新生的话让百羽差点笑喷出来，葛耀祖和百卉也在强忍着。 百羽喝了一口稀饭说道：“我倒是听说过一个说法，说是这包子店是一个叫狗子的人开的，由于好吃，顾客就很多，忙的顾客给他打招呼，他都没有时间搭理顾客，有的人就说，你看狗子又不理人了。慢慢的，别人就说狗子不爱理人，慢慢就传成了狗不理。这包子就是狗不理的包子。” “爱理不理，好吃就行。”王新生倒是想得开。 下午抽时间大家又去了一趟公园，出来后大家又漫无目的的在大街上闲逛。此时的大街上人来车往，倒是热闹。 街上不时有卖小吃的商贩，有卖青菜的小贩，还有收废品的吆喝声。 在百羽的眼里，已经看到了许多挣钱的机会，可惜家不在这里，还得回去土里刨食。 直到几个人都累了，坐着公交车回红旗机械厂招待所。 第二天吃过早饭，退掉房子的押金，四人就去看着机器装车。其实机器没有安装之前也没有多大，电机、压砖机和一些配件装在了箱子里，传送带和支架在车上合理堆放，一辆汽车拉运两台压砖机绰绰有余。 第175章 机器到位 在没有其他人的间隙，百羽找到司机：“师傅，我看这车也没装满。帮忙给我带三个保险柜回去，我负责你路上的饭费，另外加二十块钱怎么样？” “车上的机器是你们买的？” “是啊。晚上的住宿和吃饭我另外给你解决。” “东西在哪里？” “就在百货大楼，过去后我付钱直接装车，耽误不了多长时间。” “你给我三十，晚饭和住宿你也不用管，我还负责把你们其他人送到汽车站。” “成交。” 次日早上四个人先坐到车厢里到了百货大楼，售货员看到百羽几个人过来，表情明显很意外，但是也很快收款开票安排人装车。 百卉和百羽商量了一下，决定让王新生押车，毕竟他年龄最大，汽车肯定比坐公交车的人先回去。 其中一个年轻点的安装人员就只有和百羽他们一块坐班车回去了。 一路无话，心情早已平复。 百羽他们从班车上下来，先到了砖厂。 拉货的汽车还没走，保险柜和压砖机的所有配件都已经卸车。 司机等的有点着急了：“小王，你们怎么这么慢呀，我都等了一个半小时了，一台机器都快安装好了，就等着你们给钱呢。” “马上给，你今天还要赶回去吗？” 百羽从口袋里掏出三十块钱递过去。 司机接过钱后说道：“我就是想回去，也回不了了呀，厂里给我的任务是把货送到，把机器的钱带回去。” “机器的钱我可以给你，但是得等到机器安装调试好以后，这都是说好的呀，万一机器不能用，我们掏了这么多钱就买一堆废铁啊？” “行，今天就让他们加班，明天让他们坐我的车回去。”司机无奈的说道。 百羽把司机先带到了电厂招待所，这事百羽早和庞喜说好了，来的人的吃住由百羽负责结账。 百羽找到王炼宝：“宝哥，你安排人和车，把这两个大的保险柜一个送到我家里，另一个送到齐家湾中间的屋子里。小保险柜送到霞子姐家里去。” 说完从书包里掏出两个手表递了过去：“宝哥，手表的奖励我可是给你了，你可别再用那怨妇的眼神看我。” “我就知道小羽最好了，但是也用不着一下子奖励我两块？” “你脑子反射弧可真是短路了，那是给铁哥的，你可别贪污了。” “奥，我还以为让我左胳膊戴一块，右胳膊戴一块呢！”王炼宝自嘲的说道。 “就怕我叔会拿鞋底子抽你。”百羽笑着说道。 两个技术人员在砖厂七八个人的陪伴下，挑灯夜战，用了大半晚上时间把两台压砖机安装好了。 凌晨三点，通电试机，倒是正常运转，就等早上人员到位后把洇湿的土倒入料槽制砖了，按照百羽的要求要能正常运行两个小时才算合格。 进行了简单的梳洗，百卉和加班的工人陪着安装技术员去村里吃了点油条、油饼、豆腐脑，算是给饿急了的一帮子人垫垫肚子。 早上六点，砖厂的所有工人都到位了。 按照工序配备好人员，就开始带负荷试机。一开始运砖坯人有点不适应，速度太快了，看到大家手忙脚乱的样子，技术员把速度调慢了一半，大家才能跟上趟。 机器压出来的砖就是好，特点很多：密实，可以用专用的叉子直接插进去装在拉拉车上，并且比手工和泥的用水量不止少了一半；容易干燥；整齐，不易变形，还可以立即就把砖坯码起来，大大节约了占地。 最主要的事省了和泥的工序，把洇湿的土之接倒进料槽就行。也省了在砖模子里先撒沙子防止粘连、装泥、把多余的泥切割、去掉多余的泥、端着砖模子到空地脱坯一系列的过程，节省了人员大量的体力。 半个小时后，技术员看到大家都已经适应了节奏，就调快了速度，直到大家都再次适应为止。 两个小时过去后，机器运转正常，干活的人都马不停蹄的干的汗流浃背。 机器停下后，都急着去喝水、撒尿。 “王厂长，你看机器运转的很好，我们的任务也就完成了。你们把钱交给我们后，我们就坐车回去了。说明书你们要保管好，说明书上有我们的联系电话，有事情电话联系。你们要培养自己的技术员，并且培训你们的操作人员，一定要按照操作要求操作。等你们的所有人员熟悉适应后，速度还可以调快些。” “感谢两位师傅加班加点的工作，让机器能够这么快就能生产。希望以后有问题的时候能得到你们的帮助。钱已经带过来了，你们洗下手后点一下。” 当然机械厂的人收完钱后要打收据。 “另外你们摆放砖坯摆放需要改一下，要让砖坯之间留下空隙，利于砖坯干燥。另外，你们的砖窑开完窑后就可以装窑，可以利用砖窑的余温干燥砖坯，即加快了速度，也节约煤。” “谢谢师傅的指点，谢谢，谢谢！” 百卉按照百羽的说法就是礼多人不怪，多说好话有好处！ 百卉根据机械厂师傅的指点，把制砖坯的的人员又进行了调整，往进料槽运土的人、从传送带上装到小推车上的人、推车的人、卸车码垛的人，抽水洇地的人另行安排。 另外还有装窑的人、烧窑的人、开窑的人、场地管理记录砖坯和成品砖的人、销售卖砖清点数目的人、收款的人、看管砖厂的人等等，这一分工，如果都开工，百卉就觉得人数不够了。 目前主要任务就是制砖坯，其他的再说。 百羽又投入了一万块钱，这要是算在股份里，那这个砖厂差不多就成了百羽家的了。 百羽让王炼钢征求了队里开拖拉机的社员意见，愿意到砖厂干活的，就回砖厂，不愿回的就接着干。 结果大家都知道砖厂的劳动强度大，愿意在车队里待着。 百羽把这个意见告诉了百卉： “姐，我让钢哥问了，现在不管是开拖拉机的还是装车的，都愿意在车队里干，砖厂要是缺人就在村里招人，你可以随便挑，随便捡，都挑好的，人们都抢着来干。” “暂时人员还用不清，等开始装窑、开窑的时候估计就忙了。那时再按你说的去别的队找人。就是不知道别的队的队长会不会不高兴？” “那也好办，需要人的时候，你就先和其他队长通气，让他找人，是不是人情都让他落下了？他肯定就没有意见了。” “行，到时候再说。听烧窑师傅说砖坯不能让太阳暴晒，那样容易让砖坯开裂。所以砖坯垛子必须南北方向摆放，最顶层还要盖草帘子，夏天容易下雨，还要买塑料布防止雨淋。这些都要用你的拖拉机去拉，你可把拖拉机准备好。” “行，你给钢哥直接说就行了。但是账必须记清楚，给我结算运费。” “你挣了那么多钱了，还那么计较干嘛？” 百羽无奈的摇头：“我说姐啊，只有把账算清楚了，才能知道这个砖厂到底能挣多少钱。如果拖拉机随便用，我不但要贴人工、贴油钱，最可怕的是队里所有人都会认为拖拉机是咱们队的，到时候光凭你，能说的清楚？你天天给人去解释？” 百卉一听自己有点想当然了。 “给你记账，少不了你的钱。你个财迷。” “好，我是财迷，你记着到电厂招待所把账结了。我这个财迷要想法挣钱去了，以后你可别找我。” 百羽这次来的是建筑队，二舅早催的不要不要的。 姜吉祥看到百羽说道：“着急了？建华厂的活儿马上就完了。不是我们不给你干，你们的砖还不够，我们干不了几天就得停下来等着，不如你们把砖准备好了再施工。” “哎吆我的姜队长哎！那边的猪圈实在盛不下了，那猪都开始咬架了。砖的问题我来解决，我们新建了一个砖厂，上了两台新型号的压砖机，那速度是飕飕的。前边已经烧了几窑，有些存货，我都拉过去，你就抓紧时间动工。” “再过五天，只要你们的砖到位，我们就上人上设备。” 姜队长进行保证。 “是啊，你们可以先建房子嘛。那里主要是用混凝土，等房子建到一半的时候，我的砖也就准备好了。这里完工后，我在齐家湾还要建一个二层楼，我打算全包给你们，你把技术员找来，我把尺寸报一下，你们给设计一下，并测算一下价格。” “行，我把人找来，你把要求说一下。” 时间不长，技术员拿着个笔记本就进来了。 百羽开始介绍：“那块地东西长有二十米，南北长有三十米。我要建的房子是二层楼，还有一层地下室，地下室要做防水处理。 地下室中间用水泥柱子支撑，不用隔断，整体用水泥浇筑。北边通过楼梯能上到第一层，南边留有斜坡形的通道出口，斜坡上修个房子防止下雨进水。” 第176章 和建筑队合作 百羽继续讲自己对房子的要求：“地上第一层、第二层中间留下一米五的过道，每间房宽五米，外墙的窗户做大点，加上防盗栏。最北边建两间厕所、洗澡间，厕所用冲水式的蹲便器，要加装排气扇。每间房里加装暖气，留出上下水管道。要有烧锅炉的房子，锅炉你们也一块提供并安装好。房间的电线要起码能带动六千瓦的电器，每间房在墙上留出四个插座，地下室和房间的灯要用四十瓦的日光灯，具体怎么布线你们进行合理的设计。” “楼顶做防水处理，再修一个方形的水塔，四周加高三十公分，上边加装一米高的铁护栏，护栏要除锈刷漆，最好造型设计的好看点。” “河边修一个护坡，用石头和水泥就可以？护坡上边修一个高六十公分，宽六十公分的小堤坝，上边可以坐人，堤坝里边修一个四米宽的水泥道路，水泥的厚度有十五公分就行了。” 旁边的姜吉祥忍不住了：“小王，你确定你没喝醉？要不就是没睡醒？” “我清醒着呢，有什么问题嘛？还是你们干不了？” “问题大了，干我们是能干，就是周期长点，估计得两个月。但是你知道要多少钱吗？” “不知道啊，这不是让你们算一下账嘛。” “那我说出来你可别吓着。我没有仔细算，按照你说的粗略估计也得五万以上。谁家能拿的出来？就是我们建筑队也拿不出这么多钱。” “钱的问题不用你们操心，你们设计好后，和报价一块给我看看，如果没问题，咱们就签协议，我付给你们两万元的首付款，地下室封顶后我付两万元的进度款，完工后我把剩余的钱给你们结清。应该留一点质量保证金，万一你们的质量出现问题，好让你们来修。” “真的？” “姜队长，你觉得我会拿着我的钱开玩笑吗？” “我就是有点不大相信。” “那只有让你跟我走一趟去看看了。对了，如果沙子和砖你需要我拉，我也可以提供，到时候从工程款里扣就行了。” 姜吉祥不置可否，吩咐技术员： “你看人家把要求提出来了，你们再设计设计，尽量设计的更完善、漂亮些。我过去参观一下小王他们那个砖厂。” 得了，还是不放心。 到了砖厂一看，两台新的压砖机比县城南边的砖厂四台的速度也不慢，那道巨大的土岭也成了一笔可观的资源。 见百羽又来到砖厂，百卉开玩笑的说道：“你不是不来砖厂了吗？怎么又来了？” 百羽连忙给百卉介绍到：“这是建筑队的姜队长，过来考察一下我们的砖厂，如果咱们的砖质量合格，他们以后就用咱们的砖了。” “那太好了，欢迎姜队长来参观指导。” “这是我姐，也是砖厂的场长。” “你好，你好！” “怪不得有点像呢！原来是姐弟。” “我们希望和建筑队加强合作，实现双方共赢。”百羽继续笑着说道。 “好，好，好。真是英雄出少年啊！”姜吉祥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姐，你先忙着，我准备请姜队长到我们家转转。对了，人家大砖厂的砖坯不用在外边晾干，而是在窑里烘干，等砖坯稍微干点，你可以让大家装窑，加点小火慢慢烘干，但是比晾干要快了好几倍了。” “好，我知道了。我暂时脱不开身，就不跟着你们去了。”百卉说道。 “我陪着去就行了，人家也就是随便看看。” 进了王百羽家之后，院子里没有养猪也没有养鸡，东西放置的井井有条，打扫的干干净净。 姜吉祥的第一印象就感觉跟别的人家不同。 等进到百羽的屋子，顺着炕上的墙壁那一米多高的书，真是让人印象深刻。 一米三高的大保险柜，那就是非常少见了，姜吉祥从来没有在个人家里见过保险柜。 等百羽拿出钥匙，对好密码把柜子打开后，姜吉祥更是吃惊，甚至是震撼了！ 保险柜里边分双层，大团结一千块钱一把，十把一捆，用皮筋扎好，整整齐齐的摆放着，不用细数也有十几捆。 卖瓷器挣了十四万多，这也是百羽没有想到的，借来的钱基本用来买压砖机了，要不更多。 “姜队长，为了让你放心，我才给你看的。你可一定要给我保密，古人说财不露白，我为了和你合作这才把我的底子都给你交代了。” “哦，是是。我一定保密。”姜吉祥还没有回过味来。 百羽把保险柜关上后说道。 “你看我有这么多拖拉机，你们施工的时候，砖啊、沙子啊、水泥啊等运输的活儿，我可以干啊，可以大大缩短你们的工期。再说我们有砖厂，咱们合作是不是特别互补？” “有道理，有道理。”姜吉祥可一点儿都不笨。 “姜队长，你看你们有技术员，有搅拌机等设备，如果我能找到活干了，咱们也可以合作嘛。你说是不是？” “你能找到活儿？” “我们的人四处跑着，肯定知道的消息就多，你说是不是？” “那我们怎么合作？” “找到活后，我以建筑队的名义揽下来。需要的沙子、砖我们提供，工人不够的话我也可以出人，按照标准结算就行了。我们联系的工程挣了钱之后的利润，我们对半分怎么样？其实你们也不吃亏，只要去两个技术员就行，设备不够的时候再出点设备，能有多少本钱？” “你今天说的事有点多，你让我考虑考虑。” 百羽一看，也不能太心急。 就转变了话题：“来，姜队长吃花生。齐家湾的活干完之后，在砖厂那里也要盖不少房子，到时候也给你们干。” “谢谢，说真的，没想到你能找到这么多的活儿。我们龙山建筑队正式职工也就十来个人，其他的都是临时工，他们的工资都是需要我们干活挣钱来发，今年他们的工资看来是没有问题了。” 但就是对百羽找来活儿利润对半分的说法不做回答。 姜吉祥走的时候，百羽硬是送给了人家半尿素袋子花生和一壶枣儿酒，不要还不行。 百羽安排人把砖厂人工脱坯烧的砖都拉到了风庄猪场，让风庄别再脱这种小砖了，继续改成那种大青砖和青瓦。 瓷厂的领导现在是信心满满，已经重新砌窑，更换了许多工具和设备，三分之二的盘子和碗加印花草图案，用的当然是釉下彩工艺。并且打算把每天的生产量由目前的最大产量两万个提高到每天五万个以上。 百羽和瓷厂谈好了新的价格和付款周期，虽然毛利润下降了四分之三，但是百羽打算把以前的买五送一改成买十送一，这样一个盘子可以卖到一毛三分六，单个毛利还有两分六，毛利率百分之二十三，比以前下降了一半还多，但一趟也能挣两百七十块钱的毛利，也算不错了。 东边日出西边雨，百山那边问题解决了，百羽这里有点小问题，由于瓷厂的产量有限，除了那八台拖拉机外，其他的拖拉机没活干了。 百羽把年前在周围县里建收购点的计划又翻了出来，安排了知青和王兵以及南镇他们到周围三个县开着拖拉机去找房子，当然拖拉机里装了半车铁器、木制品、和枣儿酒。 齐家湾的楼房图纸几经完善，百羽已经同意，报价六万八千元。姜吉祥和百羽商量后，决定猪场的房子和齐家湾的房子可以同时开工，趁着雨季还没有到来，先把楼房地下室和堤坝护坡处理好。 在签订协议，百羽交付了第一期工程款后，姜吉祥就安排人员到齐家湾放线挖地基去了。 百羽特别交代，先把挖出来的土往东边河岸堆积，多填出三米几米的，就多出来一块地，姜吉祥理解的答应了。 砖厂这里一个星期不到，一亩多地的场地已经堆满砖坯。砖厂的砖坯经过烘干，第一窑已经点火开烧。 百羽手里的钱也不能闲着，百羽决定利用公路顶部南侧的场地囤煤，毕竟现在是夏天，煤价便宜，到了冬天煤的价格肯定上涨。 百羽给百卉说了之后，百卉召集队里包括组长在内的干部开会商量，现在有人要用那块地，一年按照每亩四百斤麦子的价格给租金，要钱也行，要麦子也可以。 队里的其他人都有点不相信：“队长，现在其他队里的麦田干一季也就收各三四百斤麦子，自己队里不用耕种就能得到这么多麦子？那里来的傻子？” “你别说，还真有这样的傻子。你们就说同意不同意？同意的话我让他上打租。”当地方言，上打租就是提前交租金的意思。 在百卉说明不会影响自己队里烧窑取土，并保证不是开玩笑后，都很痛快的同意了。 因为要上打租，问大家是要麦子还是钱，最后大部分人都要麦子。 百卉把结果告诉了百羽后，百羽就安排人到县城南边的村子和集市上去收麦子，不就七亩地吗！三天后两千八百斤小麦也就是一拖拉机就给拉了回来！ 这时队里的人才都相信了，租地的人是不是傻子，那得等以后再看了。 第177章 百山的对象 远在苏江的百山这段时间倒是顺风顺水，过完年后，弟弟给自己寄过来一块赏海牌手表，还寄了一千块钱，一下子手里有了近一千五百块钱。 百山回来后把带的礼物一一给战友和领导送了过去，润物细无声，三天两头吃点、喝点改善一下伙食，并按照百羽的说法，不时去领导家里蹭顿饭顺便带些小礼物，百山在团里如今也是如鱼得水。 再加上训练战士严格要求，方法得当，训练成绩也是名列前茅。连长高升前郑重向上级推荐了王百山，加上去年的二等功的阅历，这次就顺理成章的成了连长。 百山过年后倒是见到了教导员介绍的对象，个子不高，也就一米六二、六三的样子，倒是皮肤白皙、身材匀称，看起来比较文静。 据说是师部通讯排长，负责师部的电话、电报等工作。 百山通过交谈是比较满意，但是几个月来百山打过一次电话，对方是不冷不淡，也不积极，不知怎么回事。 去问教导员，教导员只是告诉百山有时间多往师部跑一跑，多接触接触。 其实姑娘倒是对百羽的印象不错，个头也有一米七五，长得挺精神，现在也是干部。赵晓兰也就是初中文化，当兵较早，听周围阿姨的经验，部队上家属是农村人的不少，七大姑八大姨不停的来打秋风，没有安生日子。 之所以犹豫的原因就是对百山家是农村的有所顾忌，对于王百山家庭成员的文化素质、经济状况等等根本不了解，但也不好意思直接问，家里的教养让她没办法开口！ 百山这天自己给家里报喜的信还没有寄出，就收到了弟弟寄给自己的女式手表，说是送给自己未来嫂子的礼物。虽然出乎意料，但根据对小弟弟的行事方式的了解，也在情理之中。 百山决定再去到师部看看，就把这块手表送过去，如果对方收了估计就是同意了，如果人家坚辞不受，那就是没有戏，自己也就死了心。 请假，洗澡、刮脸、理发，把自己打扮的精精神神的，坐了一个多小时的车，在师部所在地不远的商店买了一些大白兔奶糖和水果、糕点，硬着头皮去师部找人。 “你好同志，请问你有什么事？请进行登记。” 在门岗处，遭到了站岗战士的盘问。 百山出示了军官证进行登记，门岗进行联系： “你好，请找一下赵晓兰同志，对，有一个叫王百山的同志前来找你，请问你认识吗？好的，好的，请你过来接一下。” 门岗对王百山敬礼：“请稍等一会儿，马上有人来接你。” 十分钟之后，教导员给王百山介绍的对象赵晓兰才出来。 对着百山轻轻点头：“今天怎么有时间过来？” “今天休息一天，正好过来看看你，怎么样，忙不忙？” 说着把糕点递了过去。 赵晓兰不得不接过来。 “还可以，每天都这样。” 边走百山边找话题：“昨天我家里来信了，问我对象的事，说是要给我在家里介绍一个对象，对方条件挺好的。我只能回信我在这边有一个中意的姑娘，家里让我过年带回去见见面，这就过来跟你商量商量。” “有漂亮的姑娘你还不赶快定下来，可别让别人拐跑了。照片呢？给我看看。” 百山才不上套：“照片原路退回。你的照片呢？多给两张，我也寄回去让家里人看看。” “我可没答应和你谈对象，咱们还是普通的战友关系。” 不等赵晓兰回答，王百山又转换了话题。 “不普通了。你们宿舍在哪？几个人一间宿舍？” “快到了，我们两个人一间宿舍。” “你呢，几个人一间宿舍？” “一样，我和指导员一间宿舍。” “奥，听说你成了连长？” “啊？教导员给你说了啊？” 赵晓兰不置可否。 说话间就来到了赵晓兰的宿舍，房间整洁温馨，毕竟和男宿舍有些许不同。 “请坐，别客气。”赵晓兰说着别客气，然后给百山倒水。 等百山坐下后又说：“我记得你说你二十一岁，不着急结婚？” “看对象是谁了，要是你的话，我就着急。其他人我不着急！” 赵晓兰脸腾的一下子红了。 忙转过身，拉抽屉装着找东西的样子。 百山赶忙找话题：“我记得我给你说过，我有一个妹妹两个弟弟。他们对你可是挺好奇。” “对我有什么好奇的。” 百山看了一眼赵晓兰说道： “昨天收到了小弟的来信，说是我妹妹当上了队里的队长，就买了两台压砖机，办了个砖厂，那生产速度比人工强了几十倍。到津门去买压砖机的时候，他看到百货大楼有女式手表，嗨，马上就买了三块。这不，还给我寄过来一块女式手表，让我给他未来的嫂子，你看看漂不漂亮？” 说完从上衣口袋里掏出那个女式手表，递给赵晓兰。 赵晓兰脸上的红晕还没退去，看到百山伸出了手等待着自己去接，只得拿过来看了看，应付的说道： “行，眼光不错，挺好看。” “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我二弟才十六岁，小弟才十三岁。” “啊？这么小。” “来，来，吃颗大白兔，我来也不知买什么东西，就随便买了些，你尝尝。” 说完王百山把糖纸剥了下来递给赵晓兰。 赵晓兰只好把手表顺势放在桌子上，接过了糖。 “最惊奇的是我小弟弟居然还在我舅舅他们村里弄了个养猪场，居然养了三百多头。你说他那小脑袋是怎么长的？” “你弟弟是养猪的？” “他还上学呢，是他让别人来养。不光养猪，他还让以前酿酒作坊的人给他酿酒，过年我回来带的枣儿酒就是他的厂子酿的。酿的酒本来就能挣钱，酿酒后的酒糟他用来喂猪，那猪就吃了睡，睡了吃，一头猪居然长到三百多斤重。” “呵呵，是吗？还真是与众不同。还真想见见你弟弟。” 这次是真勾起了赵晓兰的兴趣。 百山打趣的说道：“你要说咱弟弟，我更爱听。” 赵晓兰的脸腾的又红了。 “你不知道，过年我回去最吃惊的是什么吗？” 不等赵晓兰回答，王百山自顾自的说道： “在农村有一辆自行车那是条件非常不错的人家才有，可是我们家居然有十多辆！” 看着赵晓兰疑惑的目光，王百山继续说道： “那是他发动他的同学一块儿到各村里收鸡蛋，然后卖到周围的厂子里，赚了钱后就买了自行车。不光有十多辆自行车，还有四五辆三轮车，是让人用自行车改装的。你说是不是有点跳脱？” 不等赵晓兰回答：“这还不算，一年前，准确的说是上一年过春节的时候，他居然就敢欠钱在县城旁边的村里买了一个非常漂亮的房子，据说以前那是一个大财主家的。这胆子也够大的？” “最神奇的是只用了一年时间，他不光还清了前边借的钱，还贷款买了二十台拖拉机。说真的，今年过年我必须回去，看看他能折腾到什么地步。到时候你也跟着我一块回去看看？”百山又把话饶了回来。 赵晓兰眼睛躲闪着百山的目光不做回答。 百山趁热打铁：“这个手表你戴上试试，这可是我们一家人的心意。” “我，我有手表。”赵晓兰被王百山一步又一步逼得有点紧张。 “你的是你的，这个是我们一家人的心意，你先试试合适不合适，如果不合适，我再让修手表的人给你调一下表带。” 说完，探过身子拿起手表，然后又抓住赵晓兰的手要给赵晓兰戴上。 这小手可真好，光溜溜的，手感挺好。 赵晓兰的手一哆嗦，就像触电一样，非常紧张，被动的被百山把手表戴在了手腕上。 两分钟后，赵晓兰才反应过来： “你放手啊，老抓着我的手干什么？” “奥，愣神了。对啊，就是自己对象的手也不能老握着不是？” 赵晓兰的脸烧的发热，这一辈子也没有今天脸红的这么多。 “说定了啊，今年过年前我带你回家，见见我家人。” “什么说定了？我还没答应呢。” “那你就答应了呗。” “咱俩还不熟，再了解了解。” “不熟？我有办法啊。” “你有什么办法？”赵晓兰瞪着大眼睛问道。 “天气这么热，等会咱们一块儿出去晒晒太阳不就熟了？不用说咱俩，就是两个鸡蛋也被晒熟了。” “我说的可不是这个熟法。”赵晓兰笑着撒娇的味道。 “要不今天我请你出去吃饭？” “为啥要出去吃饭啊？” “不出去吃饭你亲自做饭啊？那倒可以，想做几分熟就做几分熟。” “我要不答应呢？” “说明你不懂礼尚往来。” “什么意思？” “我可是喜欢你不少日子了，也没见你礼尚往来。” “那我要是一直不答应呢？” “那我只有去医院了。” “去医院？” “你要一直不答应我，我非得骨头疼不可。” “为啥？” “因为我已经喜欢你到骨子里去了，估计医生都治不了。” “去你的。说今天想吃什么？我请你。” “谁请谁倒无所谓。就像咱俩谁拉着谁的手都一样。” 这次是先拉住人家的手才开口说话的，根本不给人反应的时间。 赵晓兰用力抽了两下也没把手抽回来，只有脸红的份了 第178章 猪场完工 砖厂烧出来的砖让王炼钢安排人及时拉到了新建的猪场，只用了十多天，猪场就完工了。 队长姜吉祥非拉着百羽一块儿去验收。 到了猪场，显摆的说道：“小王，我们的活儿干的怎么样？没说的。以后有活只管找我们就行，大活儿更好，小活儿也不嫌弃。记住别忘了结账就行。” “活还行，明天就可以给你们结账。要不今天请你喝点？” “一看就心不诚，要是心诚的话，炒好菜再说这话，我肯定不推辞。等回去还是让我请你喝点。” 百羽嘿嘿笑着说道：“是啊，你请我也是一样，咱们谁跟谁。走走走，我请你去看看酒厂。” “好啊，我正想看看呢。” 反正走着也不远，两人闲庭信步的走到了冯修福的家里。 “队长舅，今天没出酒？这是建筑队的姜队长，一块儿过来看看。”百羽进行介绍。 “你好，你好。”双方互相客气着。 “你以为每天都要蒸馏酒啊？今天正在往发酵池里装料呢。” 冯修福这才有时间回答百羽。 “队长舅，来客人了，你让妗子给我们炒两个菜，咱们中午喝点呗。” “行，就是没准备，姜队长要是不嫌弃，咱们就炒俩菜喝点。” 转头对老婆说道： “老婆子，去割点韭菜，炒盘韭菜鸡蛋，腊肉还有，再炒上盘腊肉，炒个花生米。中午咱们吃烙饼。” “挺好了，都不好意思打搅你。”姜吉祥客气道。 “我觉得把你们家的大公鸡宰一个红烧了吃才够意思。算我买的，这么远的客人来了咱可要招待好。” “行行，马上我亲自动手，杀鸡红烧。”冯修福忙答应到。 “那我就领着姜队长转转。”百羽自然对这里的一切都很熟悉。 “姜队长，走，我带你转转。” “这是蒸馏的大锅。今天不巧，要是正在蒸馏你就能看到，那酒是怎么出来的了。这边是拌料的屋子，高粱要进行蒸晒，讲究的还要三蒸三晒，然后加入酒曲进行搅拌。然后运入发酵池发酵。” 边走百羽边讲解，很快就进入了土窑洞，这里现在两边都是发酵池，里边的温度不能太冷，也不能太热，一般在二十七度最好。那边有点黑，没有灯看不见。” 说完从洞壁上把一个煤油灯拿下来提在手上。 “哇，这里这么多酒坛子，都有酒吗？”姜吉祥问道。 “当然，这里窖藏的都是好酒，是蒸馏时取自中间时间段的酒。” “这里好香的酒味。酒坛子没有密封吗？”姜吉祥问道。 “密封了，坛子上有盖，上边用胶泥又封了一层，但是还是能散发点儿出来。”百羽解释道。 时间不长，两人就钻出了洞子。 中午的饭很丰盛，冯修福把冯修武和姓宋的养猪师傅叫来作陪，加上儿子冯金泉和百羽共五个人一桌子。 大家坐好后，冯修武谦虚的说道：“由于没有准备，今天来客了也没有什么好菜，大家将就着吃点，希望姜队长能常来。来，我敬你一碗。” 说完，把小碗中的酒一口喝干了，起码一两酒。 冯修福和冯金泉那是酒坛子里泡出来的，自然喝点酒不当话下。姜吉祥那也是到处应酬的人物，酒量也不小，不甘示弱的也干了。 “我的天啊，这酒可真带劲。可惜我酒量小。”百羽感叹道。 “好酒啊！回去的时候我可要带点。” 姜吉祥不客气的说道。 “正好你们也有车，那你直接拉一坛子回去算了。” 百羽忙答应。 “队长舅，咱们酿的酒人们都说好喝，可是我觉的，咱们的规模还是有点小了。我想啊，能不能找一个更大的地方，咱们建一个大的酒厂，发酵池就不用在洞子力了，产量扩大才能挣到钱。” “等下，等下。这就喝了一碗就醉了？”冯修福瞪着眼睛说道。 “没有，我说的是真的。只有产量扩大了，出的酒糟就越多，喂的猪也就更多，猪场和酒厂需要的人也会增多，这样你们队里所有的人都有活干，可以挣钱。不光如此，周围村子都种高粱也跟着沾光，这可是造福乡里的好事。” “厂子得建多大？产量扩大了，你都能卖出去？这个想法虽好，但不切实际。”冯修福摇着头说道。 “咱们也可以上设备啊，只要把配方弄好，发酵过程控制好，原料的粉碎、蒸煮和成品酒的蒸馏这些完全可以自动化，是不是就让产量上去了？你也入股，你看你占多少股份合适？” “我可没你那么多钱，还是算了。” “你会酿酒技术，我有本钱，并且有办法把酒卖出去。你可以用你的技术入股。” “路子倒是不错，我对你小子的眼光有信心。但别小看销路的困难。” 百羽也就提了个头，也没深谈，就是让冯修福有点心里准备。 几个人杯来盏往，越喝话越多，东拉西扯渐渐大家就都有了酒意。百羽祭出了尿遁大招，偷偷开溜了。 溜出来后百羽去了猪场，大舅吃过饭也在那里转悠，小猪仔都不算小了，大些的也有一百多斤了。 “大舅，你没休息？” “没事就转转。” “今天猪场完工，中午在队长家里喝的酒。我准备让宋大叔和你在猪场各占一成的股份，你专门到猪场干算了。” “这可不好，我又没有出钱，怎么能白占你的便宜？这可不行。” “大舅，你看我也没时间和精力管猪场的事，不管怎么说，猪场总得有一个家里人。你来也不让你白干？一个月五十块钱，年底一成的分红。就这么说定了，这忙你帮也得帮，不帮也得帮。” “这、这、这，你这不是白给你舅送钱吗？” “我也不能白让你干不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明天你说一下，宋大叔也是一成的股份，他们两口子一个月一百五十块钱的工资。” “好。东边那个住人的房子还有点返潮，等干点了，就让宋师傅搬过来。” “可以烧煤烘干，就能干的快点？这个猪场的事你多操心，怎么养猪你多听宋师傅的，花钱的事你看着办就行。” “好，这事我跟宋师傅商量着办。” “酒厂那边我二舅在那里入点股，他以后就操心那边的事为主。过两天我调一台拖拉机过来，有什么活就干，不需要的时候你就给我放回去。” “那就太好了，拉猪、拉高粱、拉土、拉砖等有台拖拉机就省事多了。” 过了一会儿，宋师傅和姜队长一块来到猪场的时候，都有点摇晃。 见到百羽还在笑着打趣：“小王，看到你的猪场建起来，是不是觉得猪住的是水泥浇筑的房子，比人住的好？。” “那倒没有。哎，怎么，没有把送你的酒拿上？” “队长家的儿子搬去了，估计得弄个车拉过来。” 几个人说话间，冯金泉过来的时候，姜吉祥和宋大叔被风一吹，酒的后劲上来，摇摇晃晃就站不稳了。 得，还得找人把这两个人弄回去睡觉。 宋大叔好说，弄回家就完了，姜队长还得让他们的人拉回龙山。 “大舅，你跟我二舅说一声，我就回去了，过两天我给你送点钱过来，你看着买猪仔或高粱好了。” ······································· 砖厂，砖厂的八口窑都已经点火了。 百卉看到百羽就开始抱怨：“小羽，你这个大股东心也太大了？又好几天不来了。你看砖坯又把场地占满了，烧窑的跟不上，压砖的速度不得不慢下来，人也都闲下来了。” “那就是窝工了呗！有啥说的？赶紧指挥这些人去挖砖窑。” “八口砖窑还不够？” “当然不够，算算账就清楚了。一口窑能烧三万五千块，可是压砖机一天能制十万块砖坯。一窑砖需要多长时间？装窑一天、烧窑三天、散热两天、开窑一天，整整一个星期。平均一天才出砖五千块砖，那就是说，压砖坯一天需要二十口窑烧才能消耗掉。” “这一算就明白了，让人去挖，挖上他三十口窑。” “你不是说二十口窑就行了吗？” “春天、秋天不是需要预热烘干吗，总得留点余地？” 说完，转身来到土岭的最高处，公路旁取过土的地里，按照百羽的交代进行平整场地。 场地中间高、四周低，防止雨后积水。然后洒水，用拖拉机拉着打场的石磙子碾压，光溜溜的跟队里打场的地面一样。 指挥着人干活的王炼钢觉得租这么多地有点不靠谱。 “小羽，你用这么大场地要拉多少煤？是不是占得地太多了？再说，你把煤拉到这里，谁给我们看着？没人看着那还不让人偷跑了啊？” “下边砖厂用不了多长时间就放不下了，把砖拉到这边存放，不就有了院墙了吗？再搭间小房子让人值班看着，拖拉机也可以停在这里。” 囤积煤的事必须抓紧，百羽知道，但其他人可没这个远见。 随着物价的上涨，煤炭涨价也是必然，由八块涨到十块也是百分之二十五的涨幅，比那区区的年息百分之八的利率高的多，趁夏天淡季价格上说不定也可以再谈谈。 第179章 升学考试 时间匆匆的来到了阳历的六月中旬，大部分地里的麦子已经收割完毕，许多落出麦茬的垅间已经长出十几公分高的玉米苗，又呈现了大片的嫩绿色。 第一生产队按照小组分配任务之后，在得到三年不再变更土地的承诺之后，积极性得到了充分调动，晚上天不黑，地里的人根本就不回，天不亮出门的人比比皆是，根本不耽误去砖厂上班挣钱。 百羽家和叔叔家自然组成了一组，百羽调动拖拉机源源不断的从风庄拉过来猪场的肥料，许下承诺，谁给自己组的地里运肥施肥，一比一的给帮助施肥的人肥料。 多好的事啊，来帮忙的人那就争先恐后，肩挑筐背，唯恐自己的地里肥料少。 使过肥料的土地半个月后就呈现出了明显的区别，那庄稼是黑绿黑绿的颜色，看着就壮实。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没有施肥的土地明显就是黄瘦的样子。 除草、间苗、施肥做到了完全自愿，不用队长督促，不用检查质量，不用会计记工，不用计较你干的少了、我干的多了，一切省心了。 砖厂这边，自从工资按月发放后，纪律性明显增强，居然没有迟到、早退现象，更没有人不打招呼就不来的现象发生。 按照百羽的意思，砖厂的广告在各村和厂矿张贴后，也有不少的零星用户自己上门买砖，也有的要求砖厂送货。 砖厂的砖陆续出窑，给建筑队集中拉了两天，十几万块砖运了过去，算是有了收入，总算能够正常运转了。 砖多了就堆放到了公路顶部南边的空地上，围着场地整齐摆放，形成围墙。 而百羽的囤煤计划还没有执行，实在是抽不出拖拉机来。 一切好像走上了正轨，百羽的生活又比较规律了。 收钱、去飞星观练功，不时的和小伙伴们聚一下。 其实王百羽根本不想去上学，觉得那是浪费时间，在飞星观起码能学到东西，不会浪费时间。 这天中午，百羽好长时间没见到的班主任陈老师找到家里来。 和冯梅打过招呼，陈老师问道：“王百羽一年了几乎没有上过学，今年的初中考试要报名了，百羽今年还考不考？” 冯梅看了一眼百羽说道：“我看够呛，一天也见不到他看书。” “陈老师，我报名。我每天都看书学习呢，考初中不在话下。” “你呀，吹牛倒不在话下。陈老师，你就给他报上名，让他考考试试，不行再留一级。” 陈老师得到确定的答复就走了，当然冯梅也客气了一番。 六月底的考试如期而至，百羽和王海涛等二十多个同学提前一个小时在陈老师和王老师的陪伴下一块到龙山中学考场去考试。 走之前，王老师还一一检查了大家的准考证、铅笔盒，还拧开钢笔看看有没有墨水。 “现在就不要想其他的了。你学了多少东西，都在自己脑子里了。开始考试后，大家先写上自己的名字，要不就白答了。看看自己会的就先答，遇到不会的就先放下，把别的做完后再返回来看前面不会的，防止钻牛角尖耽误时间。有可能做别的题的时候还能有相关的提示，前边你不会的题说不定就会了。” 王俊巧老师喋喋不休的进行叮嘱。 “老师，我想尿尿。” “快去快去，估计是紧张的。”许多同学哄然大笑。 还有十五分钟的时候，陈老师说道：“行了，别紧张，越紧张越容易出错。我觉得你们学的挺好的，肯定能考上初中。” 其实哪有那么容易？农村小学升初中的升学率超不过五成。大半的同学如果不留级，就算小学毕业了。 由于年龄太小，一般都是留级的占大多数，甚至好多人留个两三级也是正常。 大家步入考场，各自找到自己的座位。 百羽一看，挨着自己的同班同学一个也没有，明显安排座位的时候是把各个学校的学生分开了。 监考老师拿到卷子后，就在讲台上等着，看看表还有五分钟的时候，两个老师打了个招呼就开始发卷子了。 一遍发一边说：“各位同学，现在还不能答卷，看可以。” 等全部发完后，监考老师又说： “大家要先填写自己的姓名、准考证号还有原来的学校名称。” 老师边说边走动，看大家的卷子。 “现在宣布考场纪律，不许交头接耳，不许偷看别人的试卷，不许打小抄。如果被抓到了，就会被赶出考场，你们想想后果。” 监考老师看了看手表：“很好，时间到了。现在开始答题。” 之后的十多分钟里，两位老师不停的走位查看。后来就一个在讲台上，一个在最后边坐下，不再走动。 百羽的语文水平还用说吗？也就是作文思考了片刻，结果，四十分钟百羽就把整洁的考试卷子答完了，快速检查了一遍然后交卷，在别人羡慕的眼光下走出教室。 在操场的主席台旁边，百羽找到了陈老师和王老师。 “百羽，是不是今天的题太难了？卷子没有答完？” “答完了呀，不难，就是作文让我考虑了一下。” 旁边其他的老师围了过来：“作文题目是什么？” “作文是我的理想。”百羽说道。 “这个作文倒是不难，但是要想得高分也不容易。” 老师们议论纷纷。 “你怎么这么早就交卷子了？” 王俊巧老师出于对百羽的关心问道，王老师是数学老师。 “做完了检查了一遍，也没有什么需要改的了，就提前交卷了。”百羽自信的说道。 但是两个老师的心里还是半信半疑。 “数学考试不要提前交卷了。要仔细认真的做题，要先审题，一定要看清楚了再做题。”王俊巧老师再次叮嘱道。 “好的，王老师，我记住了。” 时间到了后，同班的同学出来后，大部分并不乐观，认为考试难度比自己老师平常考的要难。 陈老师开始安慰大家：“要是你们都觉得难，那其他学校的同学也会觉得难，说不定还不如咱们呢。” 一句话让大家得到些许安慰，不至于影响下门课的考试。 间隔了二十分钟后数学考试开始，对于百羽来说只能是小儿科。半个小时后，百羽又慢慢答满了整洁的卷面。 百羽闭目入定了十几分钟后，在老师轻轻的敲击桌子声中回过神来，监考老师把百羽下边的卷子看了看后说道： “要是答完了就交卷，不要在考场上睡觉。” “老师，我没有睡觉，我在回忆书上的内容，想想是不是有答错的地方。” 反正也没有规定不让考生闭眼想答案，监考老师无奈的说道： “好，那你继续想。” 直到时间到的铃声响起，百羽才站起来交卷。 “时间到了，同学们都别答了，再检查一下写了自己的名字没有。没有问题就把卷子放到桌子上就行，我们来收。” 监考老师的声音响起。 走到操场上，学生们逐渐向各自的老师围了过去，那喧嚣声让大家只有对附近的说话声才能听见。 等上厕所的同学们都到齐后，好不容易让叽叽喳喳的同学们停止了对考试题目的讨论。 陈老师说道: “反正也考完了，大家就不要想了，就等通知。等通知下来没有考上的同学要是想留级的，就要去找孙老师报名。” 孙老师是四年级的班主任，下学期就是五年级的班主任了。 回家的路上，三三两两还有不少同学讨论答案。 百羽对围着自己的王海涛、王军问道：“考的都可以？这些题基本上没有跑出书上的内容，就是数学最后一道题难一点，不知大家做出来没有？” 王海涛三个人围在百羽的旁边，都自我感觉还可以。 王军肯定的说道：“我算出来了，不知道答案对不对。” 王海涛也说道：“我觉得也行，没有大家说的那么难。” “这叫会者不难，难者不会。看样子我们平常下的功夫没有白费。” “你别说，让我们把课本都背过的办法真好，真是孰能生巧。特别是你没事就跟我们吹牛讲故事太管用了，这个作文我就把你以前讲过的故事摘了一部分，然后又揉在一起，应该可以。” 王军也频频点头，大概的意思差不多。 有人欢喜有人忧，愁眉苦脸心情忐忑的人不在少数。 第180章 扩大规模 齐家湾的二层楼房主体已经完工，门和窗户已经装好。目前正在布线、安装插座和电灯，下一步就是地面找平、抹光和内墙抹灰了。 半年的时间，按照账上的记录，所有的拖拉机早已赚回了本钱还绰绰有余，没想到卖瓷器的利润居然这么高。 由于四个废品收购点抽出了四台拖拉机，又有几台拖拉机不时给建筑队拉砖、砂石料等建筑材料，王炼钢反映拖拉机根本没时间倒煤。 除了维持收购站酒厂等的运行，百羽手里也有不少的余钱，于是，百羽决定再买二十台拖拉机。 抽时间找了王炼钢，问了那些跟车的人开拖拉机的水平，据说都可以独自开车上路，看样子司机也算培养出来了。 王炼钢听说还要再买拖拉机，当然很高兴，毕竟自己管理的拖拉机更多，总算有些规模了。 那些跟车装车的人也很高兴，空余时间没有白学，终于可以自己开拖拉机了，不光多挣钱不说，自己也可以带徒弟了。 百羽只管付款，一切手续和接受拖拉机之类的根本不用去。 中午吃饭的时候，百羽对百卉说道：“在齐家湾盖的房子，现在正在内墙抹灰，很快就完工了，你还没有去看过？” “自从办了砖厂，我哪有时间出去？就这么个砖厂，不是这个事就是那个事，一天瞎忙。”百卉也有点抱怨。 “一些事安排其他人去办，这样才能做一个合格的领导，不必要事必躬亲。否则的话你自己累不说，也培养不出有能力的下属。” 百羽开始传授管理的诀窍，看到百卉若有所思，继续说道： “瓷厂那里马上开工，听说需要几百万块砖，要就抓紧时间生产，等雨季到了，影响生产砖坯。我觉得你应该考虑一下建一个大的转盘窑了，那可节省许多空间，并且装窑卸窑的效率也高，最主要的是节省煤。” “这边的砖赶快拉走，场地都堆放不下了。你应该看到了，你租的空地上也堆了一圈的砖。现在建筑队的砖又给不了现钱，我们账上也就是两个月的工资钱了，建转盘窑也得等把账都收回来才行？烧窑的煤你先给拉上。” “小事，我来安排。这批砖都拉走后，我就给你结账。我从给他们的工程款中直接扣除。”百羽痛快的答应。 “姐，北边的土也快下去三分之一了，转盘窑最好建在公路南边，要不以后砖坯运过来太远了，再说从南往北都是上坡也费劲。” “我也考虑过，北边这二十孔砖窑也不能浪费，北边的就用这些窑烧。转盘窑建在南边是对的，距离确实太远了，本来土岭就是从南到北越来越高，那样取土方便。” “姐，北边的地空出来后，还是租出去。收入比自己种麦子还好。” “谁租？租这里干啥？” “我给你找个人租，一亩地一年一千斤麦子的租金怎么样？” “真的？可现在也腾不出来呀。” “那就等腾出来再说，反正也快了。” 冯梅只是听着自己的儿女能够决定生产队的大事，感觉挺幸福，根本不插话，微笑着纳着自己的鞋底。 百林是觉得自己这个哥哥还是见识太少，根本就插不上话。 “行，你出的租金也不算低了，要是咱们队里的地都能这个价租出去，那咱们队里日子可就好过了。” “那当然，一亩地一千斤麦子，估计很多人会把我当傻子。” “谁会把你当傻子？你才不会干吃亏的事！” “还有，队里的牲口可以卖掉了。耕地有拖拉机，拉货也有拖拉机，养那些牲口没有任何作用了，卖掉牲口以后可以投进砖厂来。” “行，这些事我开个会商量一下，你解决了卖砖的事就行。” 吃过饭百羽也没有什么事，就找到铅笔开始画准备要见的房屋草图。本来心里早就琢磨过这事，对于房子的构图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画起图来自然就快。 百卉看着平面图逐渐成型，有点像一个竖短横长的l形，特别惊讶： “西边的警卫值班室、财务室、怎么还有食堂、招待所？东边修理厂的用地也太多了？标注里还说是二层楼？南北跨度十五米？能行吗？那要花多少钱？后边还有锅炉房和淋浴室？” “那我就给你解释一下，那个食堂其实就是一个饭馆，可以对外营业，招待所当然是让路过的人住宿用的，淋浴室不能泡澡，只能淋浴冲澡。修理厂可不光是修我这几十台拖拉机，那可以为路过的车辆提供修理服务的。所以停车的地方要大，再加上要加工的东西也不少，修理工间自然要大点儿，房子的北边以后也要占用不少的地方。” “你有这么多主意，咱们队里自己干不行？”百卉不愿意了。 “姐啊，砖厂每个月能按时开出工资，队里的社员们日子就好过多了，你还想怎么样啊？” “工资都发到个人手里去了，可是队里的钱挣的不多呀。我这个砖厂厂长还不如你管的钱多，你想怎么花就怎么花，而我却每天打着小算盘花钱，我容易吗？” 百卉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百羽不同意：“把场地租出去就是一笔现成的收入。这些事队里没钱干，再说咱们队里哪有干这些事的人才？交给队里根本管不好。” “你自己的就能管好？还不是对队里的事不上心。” “姐，别给我扣帽子。不管是食堂也好，修理厂也罢，你自己觉得能弄好你就弄。我无所谓，大不了有了闲钱再去买拖拉机好了。” “还是算了，队里没本钱不说，要是没有你的支招，现有的人可能真管不好。” “不是可能管不好，是肯定管不好。这么多年了，队里的日子越来越差，队长轮了个遍，谁把队里经营好了？” “行行行，我们就赚个安稳钱，就出租出去好了。那我今天就召集他们开会商量这事，租地的人是谁？” “你就说是电厂的人就行。” 百卉下午召集队里干部开会，百羽去找葛耀祖商量开修理厂盖房的事，看看他有什么意见，毕竟以后要以葛耀祖为主。 葛耀祖看了百羽画的简单图纸，对工间和占地面积提出了异议，认为占得面积太大了，无形中增加了租金开支。 也对投资这么多钱盖房子，是否能够挣到钱表示担忧。 百羽只能安慰：“葛叔，看问题要长远，这一条公路上你能看到一个修理厂吗？没有？补车胎、焊焊补补的活儿也不会少，你还要收几个徒弟，要不根本干不过来。 再说我的拖拉机每年的修理保养也不少，咱们要独立算账，该收多少钱就收多少钱。再就是加工独轮车、三轮车、车斗挡板这些活，你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干了，这些活可也不少。 以后的拖拉机肯定越来越多，咱们也可以加工拖拉机拖斗。那活儿可是真不少，能挣不到钱？俗话说，竖起招兵旗，就有吃粮人。那时候，许多活就自己找过来了。怎么也会比你在电厂上班多挣三倍几倍的。” 要是让葛耀祖放弃现在优渥的收入，自己单干确实难以下定决心，虽然过年前已经决定过要单干，但事到临头总是要犹豫不决。 “可是我到了退休年龄谁给我发劳保？” 这时候一般把退休金称为劳保。 “葛师傅，你的眼界需要放远点。一、你现在一年挣得要是有五年上班挣得钱，那么你干十年就够你吃到八十多岁了，你愁什么？再说了，你到了退休年龄，就是这个厂子你不干了，里边不也是还有你的股吗？每年的分红比你的退休拿的劳保要高上几倍，你怕什么？要不咱就再签一个协议，要是赔了或者说你退休的时候挣得钱比同样的工人少，那我王百羽就负责赔偿你的损失，怎么样？” “你的保证也保证不了那么长远？” “看你说说的，我怎么也比你活的时间长？要不我自己干，你就负责给我带几个徒弟，做个技术指导，我按照电厂的工资另外给你开一份工资，怎么样？人呀，想干事就不能瞻前顾后，犹豫不决，我这可是给你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否则你也就是在电厂这样当个修理班班长或者技术员，一辈子就这么过去了。” “好了，再别念紧箍咒了。我回去再跟你杨姨商量一下。” “那还不如现在就去找杨姨商量一下呢。” “那你去叫，我过上十分钟再回家。”葛耀祖说道。 技术科办公室，“杨姨，忙着呢？一些别人带的东西放在了你家门口，你回去开下门！” “小羽啊，行，我马上就回去一下。” 杨芳马上就站起来，拿上钱包钥匙跟着百羽出来。 骑上自行车，杨芳边走边问： “百羽你又送什么东西给你杨姨？” “绝对让你满意，送个英俊潇洒的白马王子给你，你要不要？” “又在胡说八道！看我等会再收拾你。”杨芳斥道。 来的家门口下了自行车，杨芳疑惑的看了看周围：“东西在哪？” “你先把门打开嘛，马上就来了。”百羽还在开着玩笑。 杨芳把车子推进了家里，招呼百羽进屋。 进来屋子，百羽说道：“杨姨，几天不见我想你了。” “想我了就经常过来串门，反正你们那里建了个砖厂，现在能不能挣钱？” “砖厂的效益还不错，生产量挺大的。所有的砖卖出去也挣了三万两万的。” “今年能不能把本钱收回来？” “到年底也差不多，可能有些砖还卖不掉。但是要算利润应该就可以了。” 说着话葛耀祖就回来了。 第181章 雨天喝酒 说着话葛耀祖就回来了。 “杨姨，我没说假话？英俊潇洒的白马王子虽然没有骑着马，但是骑着自行车过来了？” 杨芳听百羽这样说，不由噗嗤一笑：“小小年纪就会胡说八道！” “小羽，把你的图纸拿出来给你杨姨也看看。” 百羽掏出自己画的简单平面图纸铺在沙发跟前的茶几上。 “杨姨，队里砖厂已经把公路北边的土岭挖穿成平地了。我们建修理厂的事情可以干了，我画了一个图纸准备盖房子，葛叔就让我把你叫回家商量一下。” 说着就把标示着名称、尺寸的图纸朝向了杨芳。 杨芳仔细看了之后说：“考虑的挺仔细，这图纸是你画的？” “是啊，就是今天吃过中午饭画的，我姐对砖厂的房子没有什么意见，房子准备以你们的名义来建，租用的土地按照一亩地一年一千斤麦子计算。” “我很奇怪，你怎么会画图？还有你不会的事不？” 杨芳斜着眼睛看着百羽问道。 “看杨姨说的，就横竖这么画个长方形有什么难的？你怎么会奇怪？” “那你问一下大菲会不会画，同样大的孩子怎么就你什么都知道？” “这个问题问我没用，因为你不相信我呀。我说我就看的书多点，你信不信？”百羽反问。 “信你才见鬼了呢。”杨芳有点咬牙切齿。 “咱们还是回到正题上来，你说说我们还有什么没用考虑到的？” “这房子纵深达到了十五米？也太宽了？还二层楼？修理工间的高度你没有注明，应该修高点，起码能让汽车进去，冬天也不受罪。还有，没有院子，那东西丢了咋办？” “房子宽点好，中间加柱子支撑。工间的高度就是二层楼那么高。只是中间没有隔开而已。我设计的院子在北边，前边都是一些临时性的车辆停放，过夜的车辆就停放到后边的院子里。” “这么多的房子，再加上设备，投资可不少，我们可没有那么多钱。” “那好说呀，从你的手里抽出几张借条来给我，就算是你们的投资了，葛叔的干股算一成？” “想的美，你以前可不是这么说的，我们家老葛去干，干股最少占两成。” “行，这没问题，反正你们老了钱又没地方花，还不是给我们花。” “我们的钱为什么要给你花？” “前边你不是让我认你当干妈？那大菲小菲都出嫁了你们的钱不给我给谁？我得给你们养老送终啊！” “你这话说的太难听了，我们才三十几岁，你就说给我们养老送终的话？你一直也没答应做我们的干儿子啊？你要是答应当我们的干儿子，我们以后就把存款都给你。” “话题好像跑偏了，咱们还是说说你们入股的事。你们除了干股，还准备投入多少钱？” “你准备让我们投入多少钱呢？又让我们占多少股呢？” “我粗略的估计了一下，咱们一共投入八万块钱，你们出两万，连干股算上占四成，我出六万占六成。你们看怎么样？” “八万块钱？怎么可能花这么多钱？” “我在齐家湾又盖了一个长三十米宽十二米的二层楼房，地基和柱子以及房顶都是钢筋水泥浇筑的，加上家具，花了六万八。” “咱们这个工间你们也看了尺寸，挺大的？二百多平方，地基、柱子房顶也要水泥浇筑，房前屋后都要打上十五公分的水泥地坪，后边还要圈围墙，建厕所。加上能够补汽车轮胎的工具、给轮胎充气的气泵，举升汽车的举升机，两台以上的电焊、氧焊，什么砂轮机、切割机、电钻、虎钳等，要不要小型的车床？不要就可以省一大笔钱。至于其他的角铁、钢板等原材料也需要买上一批，你们认为多少钱能够？” 葛耀祖说道：“我们认为六万块钱就足够了。” “估计不够，光建房就要三、四万？你确定能够？我觉得还是多估计点，省的到时候抓瞎。” 杨芳说道：“我们自己也就两千来块钱的积蓄，要是投入两万块钱，一年就要付利息一千多，我们压力太大了。” “那你们打算出多少钱？要不只拿二成干股？那我投入那么大，你要是不干了，我可就该整天哭了。” “我们再商量一下再定。” “那好，我等你们消息。” 百羽走后，葛耀祖先是问杨芳：“前面你说收小王当干儿子的说法是认真的？” “是啊，不好吗？” “那你说咱们以后挣了钱要留给他的话也是认真的？我们有两个闺女，把钱留给闺女和女婿不好，为什么要留给他，这不是多事？” “我也不知道你到底是聪明还是傻？前天你还说小王又买了二十台拖拉机，刚才你也听到了，人家在县城那边建二层楼花了六万八，砖厂也有人家大部分的股份，现在说拿出六万块钱来，看样子根本不是说着玩。” “你不想想人家现在才多大？跟你闺女一般大！人家以后的前途能到哪里，咱们想都想不到，人家会图你的那点钱？只不过是人家在开玩笑。” 葛耀祖陪笑着说道：“也是啊，我这一听说要把钱留给他，这不是就着急了么。你说咱们入多少合适？” “你说呢？”杨芳反问。 “我觉得我们入一万块钱就行了，就这样一年的利息也就是我一年的工资了。再多了咱也承受不了啊。” “耀祖，一万就一万，加上干股起码他也得给我们三成股份？我觉得跟着百羽一块投资应该赔不了。才两年，人家已经十几万的家产了，我们一辈子也挣不了？我估计这次投入这么大，那就肯定挣钱。” “哎，要是我挣不了钱，咱们家可就靠你养了。” 葛耀祖有一种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感慨。 “没那么悲观，人家投资那么大都不怕，咱们只是出了一万，你怕什么？” 好，达成了统一意见就好，葛耀祖习惯性的不去争论。 王百羽骑着自行车哼着小曲，来到土岭公路的顶部。在砖垛围起来的院墙正中，留出了三米宽的大门的位置，大门只是用几根八号铁丝把木栅栏固定在两旁栽下的木柱子上，有人的时候打开，没人的时候用挂锁锁上。 靠着南边的崖边不远，已经有一百多方煤堆积在那里。拉砖的拖拉机空闲时间就去拉煤，然后每天记账。 靠近大门的地方，利用砖垛，简单的用土和泥，建了一个高度仅有两米五的小房子，宽度两米多点，纵深也就三米，上方就用粗大的木棍横着弄成了拱形，然后用席子铺上，再用塑料布蒙上，上方再盖上麦草，最上方压着一些砖头，几捆高粱杆挡住口子相当是门，一个简易的小房子就算弄成了。 里边半米高的地方，用砖头垒起了半米高，一张一米宽的床板架上去，再铺上谷草、凉席，床也有了。 百羽根本没有存钱的想法，而是尽量的把钱花出去。现在囤积的煤到了冬天就很快变成了钱再回到自己手中，只不过更多了而已。 随着齐家湾楼房完工的日益临近，百羽早已经和风庄的木工定好了家具，基本上是松木和槐木的为主，做出来的家具很结实，但都死沉死沉。 ··········································· 五天后的一场大雨，所有的拖拉机都停下来休息了，砖厂除了烧窑的外其他人也都休息了。 这是这两个月来大家难得的休息日子，洗洗涮涮，喝酒打牌。 中午，百羽已经联系好了叔叔王福全和三个堂哥，叫他们过来喝酒，说真的，单独请叔叔父子四人这也是头一次。 百羽让母亲冯梅和百卉炒了十几个鸡蛋，那就是一大盆。 五香花生米也煮了半钢精锅，然后就是大锅菜，蒸了两锅馒头，再就是一壶五斤的枣儿酒了。 百林自从升学考试后，也就放松了，一天跟着炼钢他们去开拖拉机，这次自然作陪。 虽然百羽是死拉硬拽，但冯梅是坚决不上桌子。 要是以前百卉也不会上桌子，但是百羽说是吃饭的时候要说一些事情，你当队长的要拿主意，必须坐下，这才上桌坐下。 一人面前一碗大锅菜，高粱杆编制的小筐子装着慢慢一筐子馒头放在桌子中间。 最先开口说话的居然是百羽：“叔，钢哥、铁哥、宝哥，今天下雨大家也没什么活可干了，就把你们叫过来喝点儿。一是你们这段时间辛苦了，二是有些事找你们商量一下。咱们就先吃点饭垫一下，等一下再喝酒，省的还没吃饱就喝醉了。” 王福全笑着说道：“都是一家人，少喝点就行了，干嘛要喝醉，喝多了难受不说，要是吐了，那可是浪费好东西。” “那就先吃馒头。”说完百羽带头拿了一个馒头，看着大家，王福全自然也就拿起馒头开吃。 “齐家湾的房子我看过了，挺不错。叔你挺操心的，我们可是省心了。” 百羽对着坐在炕沿上吃饭的冯梅笑了笑。 “暂时就按照每月四十五块钱给你算工资，另外还有一个小礼物送给你。”说完把一块手表递了过去。 第182章 家里人意见 “嫂子，小羽，一家人还说什么钱不钱的，帮个忙也是应该的。手表我就更不能要了，前边我又没有跟你们一块干。” 百羽把手表放到王福全的跟前桌上：“叔，拿上。你看我三个哥还有我们一家人都有了手表，就你和婶子没有了。这手表就是侄子孝敬你的，我婶子的手表那就留给我这三个哥孝敬了。” 这话说的没毛病。 “工资你必须拿，在砖厂上班你也能挣这么多钱。再说了，下边我们还要盖房子，还需要你给监工，你要是不拿工资，谁还敢让你帮忙啊？是叔。再说了，谁也没有你放心不是？你要不拿可就是看不起侄子、侄女了。” “行，那我厚着脸皮拿上了。有什么事你说话就行。” 王福全也不扭捏，知道自己的侄子家里是真不缺钱了。 “戴上，戴上。看看表带合适不合适，不合适我们拿到修表的地方给你调整。”百羽继续说道。 “好，那我就戴上试试。行，正合适，不用调整了。” 王福全开心的说道。 看样子以后也能跟儿子们一样，能到车队里干活了。 “我姐准备在砖厂那里盖个房子，计划是二层楼。准备建个饭馆和招待所还有一个修理厂，咱们自己就有这么多拖拉机，再加上公路上人来车往的生意也错不了。” 百羽继续吃饭，等待着王福全父子对这些信息的消化。 “我们把北边的地租下，给队里一亩地每年一千斤麦子，给钱也行。” “租地给的麦子也太多了？给上五百斤麦子就顶天了，又不耕种，又不施肥，又不浇水收割，白得五百斤麦子队里就很划算了。”王福全自然认为不太公平。 “我们也知道，我姐现在是队长，也不能让别人说她以权谋私。当然，租地的时候，我们肯定要用别人的名字。” “你看着好就行，只要不太吃亏就行。” “刚哥，你说风庄的冯志勇表现的相当负责任，你那边需要培养一个副手，就让他当车队的副队长。铁哥或宝哥没意见？” 王炼宝抢着说道：“我没意见。” “我也没意见，能开拖拉机就行。”王炼铁挠了挠头。 酒意渐浓，王福全问出了心中多日的疑问： “小羽，你挣了这么多钱，为什么都要折腾出去呢？这些钱要是省着花，够花一辈子了？你要挣多少钱才算够呢？” 连已经放下碗的冯梅和百卉都竖起了耳朵，更不用说那哥仨了。 “叔，这点钱还叫钱？我要是有几个地方的队里现在已经挣了上百万的钱了，不知你们信不信？我现在不过是攒本钱呢，挣钱呢就像滚雪球，只有咱有了人头这么大的雪球，才可以滚成房子这么大的雪球。有的人靠攒钱，也能存够人头这么大的雪球，但是你不滚动起来，那就永远成不了房子大的雪球。当雪球成了房子大小时，那时候随便滚上一圈，就有几个人头大小的雪球，从上边随便弄下一块来就够花了。” “上百万？天天躺着都够吃了？”王炼宝咋呼道。 “钱多当然好，就我钢哥这收入水平，用不了两年，我钢哥就可以娶一个漂亮媳妇。钢哥你现在可别随便定亲，两年以后，漂亮姑娘抢着跟你。” 王炼钢脸有点发红，王勇驰笑着说道：“你说晚了，前几天已经定下了，就是龙山村的，是你钢哥的初中同学，人长得还可以，整天笑眯眯的挺喜庆。” “这是准备结婚的时候再跟我们说呀？铁哥还没有定？千万别着急，你看你们家也就三个屋子。叔和婶子占一个屋子，钢哥结婚后占一个屋子，铁哥和宝哥就只能睡小屋了。你们说我铁哥结婚占那个屋子？” “谁不说呢。现在也有跟你铁哥说亲的，但是我们也没定，等你钢哥结婚之后再说炼铁的事。”王勇驰也有点无奈。 “所以说呢，我说个想法。” 百卉说道：“你鬼主意多，有主意你就快点说。扭扭捏捏的吊人胃口。” “咱们队里的人差不多有二十多年没有人家盖房子了？各家的情况都差不多，那些儿子多的人家都面临着这个问题。” “姐啊，你看这样行不？在咱们现在队部的西边不也是咱们队里的地吗？从队部往西，一直到大土岭的南边，都可以给大家批宅基地，可以用现在旧的房子宅基地换” “今年大家挣一年钱后，大家都有个一千多块钱，明年大家就可以盖新房子了，咱们新开了那么多的荒地，队里的地也没少，你们说好不好？” “那当然好了！队里的小伙子就更好找媳妇了，好主意。” 首先赞成的就是王福全，买房置地这是农民几千年的传统。 “咱们统一设计，统一规划，统一建房，都建成二层楼，这样节约土地，并且洋气好看。再统一用水泥打地坪，修道路，种上花草，建上一个供大家下棋、打牌、看书看报的地方，是不是更好？” 百羽一席话让大家喜笑颜开，就是百卉兴致不高。 “咱们队里的姑娘就不满意了，你们看我姐就知道了。姐，你是队长，你可以定规矩啊！女社员结婚的时候，队里也可以给宅基地，结婚以后男方可以过来住，这可不是倒插门。” “对对对，百羽说的有道理，男女都一样！” 冯梅嘴都合不上了，闺女可以不用外嫁，当然赞成。 “那都是明年的事，钢哥，两天后建筑队就要给瓷厂拉砖了，你安排先把砖给人家拉过去。” 边喝边聊，百卉一看没什么正事了，就找了个理由下桌了。 王福全父子四人喝的有点微醺，也有点摇晃的走了。 百羽对准备收拾盘子的冯梅说道：“娘，我二哥考上县一中之后你搬到齐家湾去住。你去了可以管管那边的账，那边的钱流动量可不小。顺便给我二哥做饭。” “走了谁给你们做饭？” “我和我姐吃饭问题你不用发愁，等砖厂那里的房子盖好后，我就让王兵过来做饭管事，我和我姐就在饭馆吃饭，多好，天天可以下馆子。” “到饭馆吃饭掏不掏钱？不掏钱你就去吃。一天想什么呢？” “娘，这你就不用管了，咱自己的饭馆跟在家里吃饭有什么两样？还是我哥的学习重要，要是你儿子考上了大学，你说你光不光彩？我二哥的前途那是一片光明。比较一下，是在这里给我们做饭重要，还是给我二哥做饭重要？” “你二哥可以住校啊。” “学校的条件太差了，八个人一间房，还是上下床。冬天没有暖气，冷飕飕的，说梦话的，咬牙的，哪能睡好？睡不好学习就不好，哪能考上大学？” 看到母亲有点意动，百羽继续说道:“房子盖好你还没用去过？这样明天要是不下雨咱们就一块过去看看。” 百卉说道:“好啊，我早想去看看，就是一天都在忙，这次我跟你们一块去，看看咱们家的楼房。”话语中也能听出自豪感。 第二天一家子是坐火车到县城的，下了火车，百羽走到曲秋阳的自行车摊子前，看到有三辆旧自行车，就给曲秋阳说道： “曲叔，借你两辆自行车用一下，吃过中午饭后给你送过来。” 曲秋阳看了一眼说道：“我能说不借吗？” “那就别说了。” 真不客气。 “咱们走着也就半个小时，别耽误人家做生意。”百卉不好意思的说道。 “哪能卖那么快？咱们回来能卖掉一辆那就不错了。” 百羽催促着百卉快走。 半道上百羽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跟他很熟，有啥客气的？能省点劲就省点劲。” 冯梅就有点想不通，自己的儿子怎么就能跟县城里和年龄相当这么大的人成为朋友呢？估计就是全村也没有一个能说借就借人家的自行车？ 走着需要半个多小时，骑车也就十几分钟轻松就到了。 东边院子的围墙重新修建过，原先的砖墙拆掉了，在水泥浇筑的地基上，安装的是一米五高的铁栅栏，大门也真成了大门，六米宽度的两扇铁栅栏门，分别安装在两侧水泥浇筑的柱子上，足够两个拖拉机同时进出。 院子也垫高了，和西边的院子高度相当。原先的房子地基拆掉了，碾子也拆除掉了，厕所也移了位置，都打了水泥地坪，成了一个专门的停车场。 后边的地原来宽度只有二十米，建楼用了十二米，西边留出了四米的宽度，东边由于挖地基的土往外填埋，又扩出了三米，变成了七米。 挨着堤坝打了四米宽度的水泥地坪，另外三米和西边的空地百羽准备搞绿化。 地下室露出地面一米，四周都有透气的小窗户，也都安装了防盗窗。 砖和砖都进行了勾缝，比砖凹进去半公分，马上显得立体感十足，比当前的勾缝方法好看了许多。 第183章 一家人看新房 冯梅边看边咂嘴：“啧啧，小羽你可真舍得下本钱啊，这么大的地方都打的水泥地坪，得花多少钱呀？别人家谁盖房舍得用水泥，都是用的白灰和沙子，你倒好，盖房用水泥，连地面都打的水泥地坪，难道把地压实不能用吗？” “这样好看又耐用，最重要的是干净。东边地面弄的稍微低了点，下了雨，脚下的水很快就流走了，再不用一脚水一脚泥的了。” 转到了后边的锅炉房，冯梅看到厨房和餐厅问道： “把厨房建到了后边，多不方便。” 百羽笑着说道：“主要是楼房里装了暖气，只能把锅炉房建到后边，厨房当然也要挨着锅炉房建在后边，做饭后的煤火能供给楼房取暖。这个楼房后边也有门，进出其实也挺方便。” “那周围院墙为什么不用砖墙呢？用这么粗的钢筋焊起来的铁栅栏也不便宜？还刷了油漆。再说这么低，人一翻就进来了。” “四周用铁栅栏当然是为了透风、透光。挨着湖的房子人们叫湖景房，挨着海的房子人们叫海景房，挨着江河的人们叫江景房、河景房。咱们从一楼窗户里就能看到河面，多好啊。以后这样的地段人们要花大价钱去抢呢。” “安全方面你也不用担心。楼房的门晚上就关上了，装的是碰锁，没有钥匙别人也进不去。院子里又没有其他值钱的东西，拖拉机在街上也没有人偷，咱们在楼房的房子里一眼就能看到，一般人可不敢进来。” “那咱们西院上厕所就不方便了。” “比以前还方便，西院又重新建了厕所，也是男女分开的。” “行了，那咱们就进楼看看。” 三级台阶上是个平台，平台宽一米五，长两米五，平台比楼道低十二公分。 进了楼一股潮气迎面扑来，楼道的卫生很干净。 百羽指着楼梯说道：“这边可以下到地下室，要不要下去看看？” “来了就下去看看呗，反正也用不了多少力气。”百卉说道。 虽然是上午，但楼梯下边光线有点昏暗，几乎看不见道路。百羽找到电灯开关，按亮了灯，宽阔的空间空荡荡的。 冯梅问道：“你为什么要建地下室呢？有这个钱盖个三层楼不是看着更气派？” “这，顶楼我本来也预留着等以后再加盖一层。地下室我用来冬天放拖拉机的，拖拉机的水不用放，好发动。里边放东西，可以用车直接进来多方便。等咱们有了小汽车，也可以开进来，省的风吹日晒。” “那现在呢？就这么放着浪费？” “不能。等晾一段日子，我准备把那些好酒都拉过来存放在地下室里，放他个三十年再喝。正考虑怎么能把酒坛子堆高点，省的浪费空间。” “你个小财迷，这么大空间还不够你放酒坛子？” “要是一个挨一个，太浪费空间。我还想着要不要用砖和水泥板把他隔成上下三层，就是取和放不方便。” “行了，就这样先放着，说不定以后就有别的地方放了。这里就放你的小汽车就行了。”冯梅也开始打趣百羽。 走到了南边的出口，斜坡上方已经盖好了斜坡形的房子，门口上方还加了一米多的挑檐，防止雨水淋到地下室的门。 百羽说道:“你看，要是把两边的门一锁，地下室就完全封闭了，存放东西绝对安全。咱们还是上楼看看。” 说完，百羽就把灯的开关关掉了。 百卉突然问道：“这边也能关掉电灯？” “姐，这是双控开关，两头都能控制地下室的灯。” “这太高级了，以前我还真没见过。” “以后就常见了，这也是我要求的，当时的电工说不可能，还是我教给建筑队的电工的呢！” “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物理书里有啊，你上学没有学？”百卉疑惑的摇摇头。 其实这是电工书上的知识，初中物理书中根本没有想关内容。 上了楼，二楼的房门都打开着，估计是为了通风加快干燥。 随便找了一间房子进去，雪白的墙，洁净的窗户玻璃，顶棚也抹的雪白，顶灯是四十瓦的日光灯，灯的开关并不是当下常用的拉绳开关，而是在进门的位置安装的那种上下搬动的开关，电线是按照百羽的要求走的暗线，两边墙上离地半米的地方安装了插座，就差家具到位了。 从东边窗户望出去，确实能看到不远处的河面。 房间很大。都是按照柱子的位置隔开的，五米乘五米，去掉隔墙，每间房也有二十二、三平方米。 包括卫生间，每层楼有十间房。 “家具我已经让木匠去做了，每个房间配两个上下床，每个床都配两个床头柜，可以放些小东西和水杯子之类的。就是暖气有点难看，笨笨的样子。” “暖气不都是这个样子吗？还难看？除了单位上，谁家里自己装了暖气？” 来到卫生间：“娘，姐。你们看这卫生间多大！左边这两个是洗脸的水池，右边是两个专门隔开的蹲坑，是水冲的。这是我设计然后专门找瓷厂的人定制的，一共烧了六个，还有两个没用上。” “里面是洗澡的，下边锅炉房的热水管子通进来了，冬天就可以用。楼顶我用八个大桶改装了一下，里面用沥青做了防锈处理，夏天可以晒水，一次二十个人冲澡没有问题。” “小羽，你这条件也太好了？我都想过来住了！”百卉叫着。 “那就来呗，你每天早上怎么去上班？开着拖拉机跑上一个小时？” “你不能这样，这里比咱们家好的太多了。” “所以说，明年咱们队里要盖房，要是按照我的设计，比这里要好的多。这里不过是他们的宿舍罢了。” “咦，这个房间里怎么有了床？” “这间房也有两张床。”百卉喊道。 “这些家伙，肯定怕来晚了占不上好房间，也不怕受潮落下毛病！看这两个行礼包，肯定是知青的。”百羽做出了判断。 “肯定是他们的，不行，百羽你得给我留一个房间，我也想住楼房。” “好好好，那你赶紧找个粉笔在你选中的房间门上写上，百卉的房间！你要过来住，我让木匠专门给你打造一套家具，床不用上下床，给你做的宽点，一米三怎么样？不光是床头柜，还给你打一个衣柜，上边带着镜子。再弄一张梳妆台兼写字台，再弄上两个单人沙发，一个茶几。那就配你厂长的身份了。” “你可说的啊，你说的要不兑现，我可饶不了你！”百卉激动的说。 “不过时间可有点长啊，先把其他的房间的家具基本配置到位以后，再让人做你房间的家具。” “过年前能弄好就行，我结婚的地方要是有这个条件，我也就满意了。” 冯梅看到小儿子把闺女耍得团团转就想笑： “确实挺好的，和西边的院子各有特色，我真想搬过来住了。这个小楼应该是咱们县里头一份了？” “那肯定！ “今天中午估计这些人都回不来，咱们今天就不回去了？”百羽问道。 “算了，天已经放晴了，我得回去上班，你不说马上就要往瓷厂拉砖吗？我必须看着点，别出乱子。” 中午，简单的做了一锅面条，怕有人回来，做多了，三个人没有吃完，剩下了一大半。 冯梅和百卉两人骑着自行车还给曲秋阳，然后走着到车站坐火车回家了。 王百羽留下来，晚上还要收钱，对账。 下午四点，百羽去招待所食堂定了凉菜、热菜，晚上再和大家喝点。 骑车路过曲秋阳的自行车摊位的时候，百羽停下来跟曲秋阳打招呼：“曲叔，最近也不见你要三轮车了，生意怎么样？” “我也就是挣点饭钱，你是做上大买卖了，这点小钱已经看不上眼了？” “看曲叔说的，我还要上学，也就是利用空闲时间赚点零花钱，哪比得上曲叔这天天有进项啊。怎么还没有收到徒弟？” “有机会再说，我也不能满世界去嚷嚷着说谁愿意给我当徒弟呀？是。” “那倒是，只要你放出风去，想跟着你干的人多了去了。我还要去买点菜，要不你今天到我那里，我请你喝点？” “一看就不是成心，要是成心的话，你应该这样说：曲叔，我去买菜，晚上我请你喝酒，早点收摊。” 百羽笑了：“是吗？这么明显吗？确实是临时起意，你要有时间就过去喝点，当然还有其他人。” “得了，我就不去了，我收摊挺麻烦的。我又弄到了一批自行车，要不再分你一点？” “暂时算了，我现在家里的自行车多的都让人说三道四了，可别给你惹出麻烦来，等我需要的时候我再找你。” 百羽可不想得罪曲秋阳，要是有谁家里需要自行车的时候，这里也是一个渠道，多个朋友多条路，自古亦然。 第184章 请客 到招待所食堂，看了看有什么菜，让食堂的大师傅弄了一大盆凉菜，又买了点猪头肉，让大师傅做了五份梅菜扣肉，回去再煮点花生米就行了。 趁大师傅做菜的时间，百羽付掉钱后抽空去了趟收购站，给赵金宝打了一个招呼，让他晚上过去喝酒，再回到食堂，来回也就用了二十分钟。 来时空手而来，回去时两个大篮子绑在自行车后座的两边，多亏百羽经常到食堂吃饭，并且嘴甜出手还大方，人家才给用了盆子、篮子，要不百羽估计就拿不回去了。 回到齐家湾的家里，大茹和王兵已经回来了。 “兵子哥、大茹，你们今天回来的挺早啊。” “我俩也就在附近收废品，这里拖拉机每天卖货的钱让我收，所以我得回来早点。” “那你就多操心。我买了点菜，今天晚上咱们喝点，大茹也一块儿。晚上在这住的人有多少？我买的菜可别不够了。” “没几个，三个知青不常回来，他们在富水县建了收购点。那不，把床和行礼搬到楼房后就没有回来。水湾村的几个人经常过来住一住，其他的人基本每天都开拖拉机回去。除了我俩，每天住的人也就三四个人。” 王兵的回答出乎了百羽的意料，早忘了知青和水湾村的人去外县建收购点的事情。 “那好，我叫了收购站的赵金宝，晚上就在中间屋子把两个八仙桌并一块就行了，兵子哥和大茹你们去煮点花生米，晚上就吃烙饼，能来的及吗？我去叫齐书记，楼房盖好了，也得感谢人家。” 大茹说道：“也快，热水和面。你们喝酒的时候，我就能把烙饼做好。煮花生米也简单，加点碱面半个小时足够了。” “那兵子哥就帮着点，我去叫人了。” 离晚饭时间不久了，百羽不敢再耽搁，赶忙跑去大队部找人。 “齐书记，你好。还在为革命事业殚精竭虑呢？” “是小王啊！可是有一阵子不见你了，这地给你了，房子也盖起来了，还盖的是二层楼。你可是真有钱了。” “有什么钱，都是欠着建筑队的。这不是今天过来专门请你过去喝酒，向你表示感谢的。” “是该庆贺一下，都有谁啊？” “除了我们几个人就叫了赵金宝，这不是怕你回家了，就赶紧过来叫你嘛。” “既然是你请客，那把我们会计也一块叫过去，他刚回家。” “好啊，那就省事了，我还不知道他家在哪里呢。” “那咱们就一块过去。”说完齐振国和百羽一块出门锁门。 两个人走着，也没多远，也就一百来米的样子，就到了一家人的门口。 “老抠，老抠，出来一下。”齐振国喊道。 “来了，来了，又有什么事啊？这刚回家。” 说着，一个脸颊瘦削，明显是八字眉的四十多岁的中年汉子走了出来，看样子有点驼背。 “好事，小王过来叫咱们去喝酒。走，省一顿饭！” “嘿嘿，确实是好事。也好长时间没有喝酒了，今天咱也跟着解解馋。” 外号老抠的会计搓着手说道。 临出门喊了一声:“媳妇，别管我了，我出去吃饭。” “小王，你可是在我们村出名了，你盖的楼房，差不多全村人都过去看过。” 齐会计见过王百羽，但不如齐振国熟悉。 百羽可不敢称呼人家的外号： “齐会计你可别这么说，我家里和建筑队的领导熟悉，房子盖起来后，钱还欠着人家的。我家可是欠债大户。” 百羽也陪着笑脸说道。 “我也就从远处看过，今天过去可要认真看看，跟着沾点福气。” “好啊，欢迎。正好你们也提提意见，下次再盖房好让建筑队改改。” “还要盖房？正好我们也早想跟你聊聊，那酒管够？” 齐会计认为百羽也就是吹吹牛。 “嗨，酒不止管够，还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嗯？啥意思，喝点酒还找我们麻烦呀？” “看你说的，今年的枣儿酒，祖传配方，特别酿造。送你们一人五斤尝尝再说，有什么意见提提，好让人改进。” “还有这好事？那今天晚上就是这种酒？” “是啊，一半红枣，一半粮食，绝对好喝。” “那我们就有口福了。” 百羽领着两人去的是新房子，进了东院后百羽指着硬化过的院子说道： “拖拉机都停在了这里，要是书记不帮忙批给了我一块宅基地，我就准备今年把东院的房子盖起来，但是院子里停车就不好停了。因此非常感谢齐书记和齐会计，今天请你们多喝一点。” 齐振国笑着说道：“你在这里盖房子，我们也能跟着沾光。建筑队用了不少我们村的人干活，大家都挣了点零花钱。” “咱们齐家湾在县里属于数得着的富余村，种菜比种粮食收入要高，说明大队干部比别的大队干部有眼光。” “比种粮食要强一些，我们大队一半地种粮食，一半地种蔬菜，主要是辣椒和大白菜。但是比别的大队点也有限。” 几句话的工夫，几人走近了楼房跟前。 “听说你还建了地下室，我们都很好奇，不知道你建地下室有什么用？你带我们看看？” “来，地下室的门暂时也没锁，下边挺潮湿，正在通风。咱们就从这边的门进去。” 百羽说着，带着两人从斜坡进入了地下室。 “这个地下室我主要用来放酒，潮湿点也不怕。修这个进出口呢，主要是能让拖拉机进来，装卸车方便。” 说着打开了电灯。 地下室有一丈高，但是由于比较空旷，显得比较低。 百羽看到两人四处张望，就解释到： “我正在考虑怎样弄成两层，好多放酒坛子，以后还得折腾一阵子。” “看样子你那酿酒厂产量不小，这么大的地下室一层还不够你放酒坛子？” “这一层最多也就放上六百坛子，差的远呢。我现在酿的酒，一般的就便宜卖出去了，好的能卖多少就卖多少，卖不了的就存放起来。地下室要是只放一层的话，也就是一年的产量。我也让粗瓷厂设计新的大酒坛子，一坛子能装两百斤，可以节约好多地方。” “好家伙，就按三毛钱一斤酒，六百坛子一万八千块钱。要是都能卖掉的话，就能挣一万块钱了？”齐会计问道。 “要是算毛利的话，应该能。有近一半的头酒和尾酒勾兑的酒，也就是我说的一般的酒。那种酒我卖三毛钱一斤。这种好酒我卖一块钱一斤，买的人不多，我就正好在酒窖里藏起来了。” “要按你这么说，你一年就能挣六七万块钱了？”齐振国问道。 “没有，你算的光是卖的价钱，还没有除掉本钱呢。” “那本钱有一半吗？就算一半也了不得，也是三万多块钱了。怪不得你有钱又是买拖拉机又是盖楼房的。那你今天可得好好给我们讲讲生意经。” 齐振国也不得不说一个服字。 “也不是你这样算账的，我要卖的价钱是一回事，没卖掉那还不能算挣钱。” 说话间三人已经从地下室来到一楼，又从楼道走到南门，由于房间都开着门通风，倒是一目了然。 “一楼和二楼的布局一样，走，上二楼看看。” “你这里真好，都是日光灯，雪白的墙，屋子还这么宽敞。这么多房间你们能住的过来吗？” “住的过来。我们人多，就怕不够住。” 齐振国问道：“那你到底有多少拖拉机呀？一共有多少人？” “拖拉机有四十台，每个拖拉机基本是两个人，那就是八十来个人了。” “这么多人跟着你干？房子盖的就是好，楼上还有厕所？”齐会计问道。 “是啊，二楼的厕所和洗澡间是女的用，一楼的是男的用。” “太好了，你下的本钱也太大了。”齐振国感叹的说道。 从小门回到西边院子，近半个小时也过去了，饭菜都摆到了桌子上，一盆凉拌豆腐粉条、一大盘花生米、一盆韭菜炒鸡蛋、三份扣肉、一盘炒青菜（菠菜），一张烙饼用刀切成了四角放在高粱杆编的小筐子里，每人跟前一双筷子、一个小碟子，一个酒杯。 赶回来的只有南威和龚万全，三个知青他们都在其他县，今天估计是不回来了。 “就等赵叔了，齐书记、齐会计，你们先坐。大茹姐，有开水，先泡杯茶喝。” 没有那么多的讲究，也没有正式请客那种什么主位、主陪之类的安排，百羽就是安排齐书记和齐会计做到了两个桌子的中间，便于夹菜，齐书记旁边安排了赵金宝的位子，打横是百羽的座位，另一头是王兵坐了，其他三人就坐在了齐书记他们的对面。 “奥，忘了，我自己不抽烟，招待客人也就忘了给拿烟了。” 说完，百羽起身从柜子里拿出了两包玉兰烟和一包火柴，一包打开分别递给了齐振国和会计后，就顺势放在了齐书记的跟前，另一包扔给了王兵。 第185章 问计 齐会计没话找话的在向龚万全探听消息，大意是问龚万全在干什么活儿，每天到哪里，每天能挣多少钱之类的。 龚万全含糊的回答说是出去卖些大缸，也不太好卖，很多时候都是换粮食回来，一天也就能挣个十几块钱。 百羽一听也就放了心，看样子给大家打的预防针管用了。 前边百羽已经要求了，要求大家要有保密意识，对于怎么回答别人的询问，都进行了各种不同的预案，包括自己干的活，挣多少钱，自己工资多少等等进行了回答设计，防止人家提问措手不及。 大家聊天的期间，赵金宝匆匆进来了。 “没有晚？吆，齐书记和老抠也在。” “是啊，赵叔这是又忙什么去了，我们肚子都饿了，就等你了。” “嘿嘿，刚下班。这不是回去跟媳妇打了个招呼嘛。” “来晚了那就罚酒一杯。”齐会计笑着对赵金宝说道。 “好好好，那我就自罚一杯。” 一个五斤的塑料壶装满了酒，拧开盖子，一股枣儿酒特有的酒香就散发了出来。 王兵给赵金宝倒酒，百羽先给齐振国倒酒，然后给齐会计倒酒，倒完后给自己倒酒，另一边南威负责，让他给自己和龚万全倒酒。 酒杯不大，也就是六钱的酒杯，方便大家干杯。 赵金宝端起酒杯说道：“早就想和小王喝酒了。但是小王过来的太少了，他要是不去找我，我根本就见不到他。今天来晚了我先自罚一杯。” 说完把杯中的酒喝完，还把酒杯口朝下示意自己喝的一滴不剩。 “那肯定是我做的不周到，等以后餐厅的桌椅都到位后，我一定经常请大家聚一聚，到时候还请齐书记和齐会计赏脸。虽然菜不咋地，但酒是好酒，这里我最小，我来敬大家一杯，感谢赵叔和齐书记、齐会计对我们这一年多的关怀和照顾。” 包括大茹都一饮而尽。 “赵师傅大家应该都认识了。这位是齐家湾的齐书记，这位是齐会计。给你们倒酒的那位是王兵，这是大茹，他俩已经在这里干了一年多了，这两个是南威和龚万全，都是我的合作伙伴。” 百羽给大家相互介绍。 “动筷子，吃点菜，吃点儿烙饼先垫垫肚子，省的等会肚子造反。”百羽劝大家吃菜， 赵金宝根本不客气：“吃啊，书记和老抠还端着架子干嘛？这又不是到公社开会，就是到了公社吃饭大家还不抢着吃啊？” 赵金宝一说，两人也不拿捏了。抓起烙饼，就着菜先吃了起来。 看着大家吃了一角饼后，百羽又端起了酒杯： “这一杯是庆祝我们的新居落成，再来人就不用发愁住的地方了。来，大家一起干一杯！”说完喝完了杯中的酒。 齐振国端起酒杯响应：“是该祝贺一下，小王的楼房是我们大队里头一份，河边的护坡和堤坝也好看，显得我们大队多富裕似的。你们又垫高了一米多，就是发洪水，这一段绝对没问题了。你也是为村里做了好事，来，一块喝一杯。” 齐会计也说：“值得庆贺，我们村要是多这么几栋小楼，小伙子找对象就更好找了。” “大茹，我怕喝多了给忘了，等下吃完饭，你给齐书记、齐会计和赵叔都提一壶，别忘了啊。” “好，等下我就去装好。”大茹答应道。 南威和龚万全闷头吃饭，几乎不说话。 大茹更是不问不开口，桌子上只有王兵偶尔插句话。 “都说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来，第三杯，祝愿我们大家能够心想事成，日子越过越红火。干杯！” 酒杯刚放下，赵金宝就从王兵桌前拿起酒壶给齐振国和齐会计倒酒，给自己倒上了酒后就端起了酒杯。 “来，咱们也是好长时间没有一块喝酒了，今天借着小王的酒，我跟两个哥哥喝一杯，干了。” 开了头后，你来我往，杯盏交错，气氛就热烈了起来。 喝的有点晕晕乎乎的齐会计端起酒杯说道：“小王，村里把你家传的可邪乎了，说你是招财童子下凡，可能挣钱了。我先敬你一杯，你能不能给我们说说，有什么好办法也给我们大队支支招。” “齐会计可抬举我了，我们也就挣点小钱，这可头一次听说我是什么招财童子。这杯我敬你，干了。” 齐振国也借花献佛：“怎么，来这么长时间了，你也算我们村的人了，有什么好主意还藏着掖着的？那我也敬你一个，看你给不给我们说说。” “哎呀，看书记说的，这杯我敬你。如果你们非逼着我说两句，我就说两句，说的不到位，你就当我说的胡话。” 说完赶忙倒上酒喝掉，赶忙喝了两口水。 “书记、齐会计，其实齐家湾的条件比我们那里好多了。我了解过，你们村一千多人，但是有近万亩地，还是水浇地。并且你们村的人基本上都会种菜，听说已经种了几十年。我们王庄都是旱地，人均土地还不如你们多。那可是靠天吃饭，风调雨顺还行，大家都能吃饱肚子，要是天旱，交了公粮，再卖点粮食还钱，就吃不饱肚子了。” 看到两人点头，百羽继续说道：“最重要的是你们这里都是平原，交通方便，无论是到石庄市，还是到宝都市，都比我们那里近，并且不用翻山，道路平坦，这就是最大的优势。” “我们这里是有这点好处，比你们那里强点，但也差不了太多，我们交的公粮更多，大家也得勒紧裤腰带，一年到头手里也没有几个钱。哪像你，居然自己家就盖起了楼房。你说我们也买上十辆二十辆的拖拉机跑运输怎么样？能不能挣钱？”齐振国问道。 原来两人打的是这个主意。 “齐书记，我也不能说不行。你看，我们的拖拉机几台用来收废品去了，平常也就十来台拉着大缸、盆之类的去卖，一天也就挣个二三十块钱，这一年，咱们县附近的村子差不多也跑遍了，这东西他不是日常消耗品，人家买了一次后年不会再买。” “剩下的就是在砖厂给人送砖，一天也就挣十几块钱。冬天的时候再拉煤。要是拖拉机再多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安排。” 百羽表示无可奈何。跟自己抢饭碗的事还让自己帮忙，这事绝对不能答应。 齐振国不死心的问道：“那我们要是买上拖拉机，把拖拉机和你们的拖拉机合伙一块干活行不行？” “要是让我说呀，你们有钱买上几辆汽车更好，交给我来管，保证能找到活干。” “买汽车？一辆车得五、六万块钱？一辆车可以买二十台拖拉机了。再说买汽车又没有人给我们贷款，我们也买不起啊。再说了，也没有人会开汽车呀。” “那你看我们干点啥事能挣钱呢？”齐会计失望的问道。 “干什么事都要有本钱。我就想问问你们现在能凑够多少钱呢？” 齐家湾的两位干部眼神互相看了看，齐会计说道： “也就能凑个一万五六的样子。” “那确实不够买一辆汽车。你们村的人都会种菜，你们有没有想在冬天种菜呢？” “冬天种菜？我们已经有大白菜了啊，菠菜倒是秋天可以种，但冬天也长不大，过了年才长。” “我知道。我说的是像育红薯秧炕那样，盖几个温室大棚，冬天烧火增温，许多菜也能生长。冬天卖这些菜价格高，肯定挣钱。” “你说的暖棚我倒是听说过，但是那要烧煤，卖多少钱一斤？能不能卖出去咱也不知道啊！” “除了需要烧火取暖外，其他的应该也差不多。北边、东边、西边用砖砌墙，南边用竹杆、竹板等搭起架子，要是有钢管搭架子更好。上边盖上塑料布，再盖上草帘子，上午太阳出来后，把草帘子掀开，太阳就能给大棚加热，同时让蔬菜光合作用，这些在明朝和清朝就已经有了，肯定是可行的。” 据史书记载，明朝就已经使用‘火室’或‘火炕’来生产反季节蔬菜、鲜花。 所谓“火室”就是现代大家说的温室大棚，如过去北方睡的炕一样，在室里筑炕烧火，增加菜棚温度。当时bj城有钱人家都会建地窖火炕，隆冬时节，不仅黄芽菜、韭黄不绝，还有牡丹花、黄瓜等。 清朝把用于栽种反季节果蔬的温室从窖坑中发展到地面上，俗称“花洞子”，产出的鲜花人称“唐花”，蔬菜则称“洞子货”，主要有黄瓜、扁豆、茄子等品种。 对于新事物，他们还是担心。 “那要是弄不成咋办？那么多的钱不就浪费了？”齐会计问道。 “新出路都是尝试着走出来的，行不行只有试过才知道，不去试永远没有新出路。” 半天没有人开口，大茹已经离席去装酒去了。 南威和龚万全已经吃饱喝足了，出于礼貌没有离席。 “万全哥、南威哥，你们已经辛苦了一天，要是不喝酒了就回去休息。”百羽看出两人的疲倦，赶忙说道。 “好好，你们好好喝。我们就先回房休息了。” 王兵也说道：“我也就先回去休息了，你们慢慢聊。” 第186章 见所未见 “小王，你们的房子够不够用？要是不够用，河边挨着你们的地也可以再给你们一块，唯一的要求就是和现在的一样，把地面再垫高一米，做好护坡和堤坝，既结实又好看。” “那就太好了，我正想再盖个仓库，正愁没有地呢。” “那好说。要不你也入点股，咱们今年先弄上两亩地做个试验，要是能行的话，明年再多弄点。” “怎么个入股法呢？” “你先说说，看我们能不能达成一致。” “我说呀？”百羽挠着头犹豫着。 “最好的办法就是我们双方投入一样多的钱，不管赔挣大家各承担一半。” “那人工呢？我们也不能白出？” “那当然，就按照上工一样，一分工一毛钱算，十分工的壮劳力一天补助一块钱怎么样？” “倒是不少了。那要是种出来的菜卖不掉怎么办呢？我们主要是担心卖不掉，要是让社员自己吃，那可就真赔了。” “我出的主意，往外卖的事我来负责。” 齐振国松了一口气。 “合伙的事按你说的办，不知道我们这一万多块钱够不够？” “什么多少，我也出这些钱，咱们就按照这些钱先试试。“ “那就试试。塑料大棚那个最少需要两个社员？要是成功了，我们种上一百个大棚，那就需要两百个社员，五百个呢？我们村就都能挣工资了，肯定就富余了，这个值得一试。” “明白了，齐书记这是想到公社当干部去呢。行，有见识，有担当，也为广大社员考虑。有你当书记，我也就放心了。” 齐会计说道：“这个大队除了振国，谁还能当书记？这是我们村最能干的人了。” “那咱们就各出一万块钱，大家都回去琢磨一下，大棚的样子我来画图，等把这茬玉米收完咱就干，先弄上三亩地做个试验？” “好，小王虽小，干事痛快。我就喜欢跟你这样的人打交道。”齐振国拍着桌子说道，估计是酒喝多了。 “那，河边的地再给我多少呢？” “你的楼房北边，只要答应我前边的条件，随便你占，你要是有本事的话，你们院子的南边河边的地我也给你留着，但是，必须给你那边弄的一样漂亮才行。” “那你们村里的人会不会有意见？” “你是做好事，你把地面垫高了一米，又修了半米多高的堤坝，护坡我们也看了，很结实。只要我在这里当书记，谁有意见也没用，我说了算。你是不知道啊，六三年发大水，我们村里可是死了很多人。” 齐振国的舌头已经有点大了，站起来要走。 “大茹给你们装的酒在这呢，来都提上。赵叔你先坐一下，我送送齐书记和齐会计。” 送完人回来，赵金宝说道：“你越来越让我吃惊，我是真看不透你了。前年买房子你还欠着人家两千块钱，今年你买了这么多拖拉机，现在居然盖了楼房，又弄什么蔬菜大棚。” “看赵叔说的，我这点事那不是都在你看着呢。我有时候也就吹吹牛，免得人家看不起我。” “呵呵，现在谁敢看不起你？你没看到就连书记都和你平等对话。河边大队的地给过谁？你呢，让你随便占，只要修好防护坡和堤坝就行。不过，也就是你有钱，光是做护坡和堤坝的钱都能盖一个新房子了。” 说的百羽也笑了起来：“也是啊，看样子有点钱还是有点儿好处。” 赵金宝真心实意的劝道： “我觉得你也别折腾了，河边的地占那么多干什么？要是不花钱种点东西还可以，像你这样要花很多钱垫地、筑堤，根本不划算，倒是给村里做了好事。还是攒点本钱，以后好做大买卖。” 本村人估计都有这个想法。 “好，我攒点本钱。你喝这点酒没事？” “没事，没事，再喝半斤也没事。”兴奋的赵金宝，被百羽送走了。 百羽躺在床上休息休息，时间不长，酒意早已散掉。 百羽已经控制着喝酒了，这么长时间以来，百羽几乎风雨无阻，每天都坚持锻炼，不能给自己找任何理由让自己放松。 通过两位师哥和师父的喂招，百羽对于许多招式已经很熟练，实战经验也提高了很多，对于许多的虚招也能识别应付。 但是，自己每天锻炼时间从来不少于三个小时，自己的内功进展真的是太慢了。 看来就是有修炼方法，想练成高深内功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否则这世界上的高手就太多了。 一日练一日功，一日不练百日空，需要克服的就是惰性。 百羽摩挲这扳指想到，可是这个扳指得到了快两年了，却没什么作用。也不能说一点用也没有，确实能够解酒，自己现在跟没喝酒一样。 可这玩意却需要什么黄金和铜，铜还好说，可黄金那是那么容易得到的？想到这里，百羽还是先给这玩意‘喂’点铜看看。 说做就做，百羽找到钥匙打开东厢房的锁子，推门进去盘点所存的铜。 装铜的大缸有六七个，红铜和黄铜分开装在不同的缸里。 一缸铜最少按照三百斤计算，自己存的铜也将近一吨了。用不了几年，这些铜就会涨到十几块钱一斤，再说自己还真是准备用这些铜来铸造些铜器，只不过还没找到会这工艺的匠人而已。 如今就要填进无底洞，确实有些心疼，这可是多人辛辛苦苦积攒的家底。 把门关上，百羽把手伸进主要是铜线剥出的红铜缸里，把扳指的凸出黑点接触到铜丝上，立刻感觉到扳指在进食，这感觉很奇妙，有一种玄而又玄的感觉。 估计会有一段时间，百羽闭上深深呼吸，想感应这种感觉。 不知不觉就进入了练功状态，和平常进入练功状态的感觉不一样，百羽的脑中突然‘看到’了一个漩涡，如同流沙的东西被吸入漩涡中，形成了一条流沙之河。 流沙很细，就如同塔里木那细如面粉的沙粉一样。 百羽很想看清这些流沙到底是什么样子，心念一动，就如同照相机的镜头一样，突然百羽的‘视野’往前推进了一步，犹如面粉一样的流沙，看起来变成了一粒粒的，还有一些粉尘被‘风’吹开。 百羽感到还是有些看不清楚，‘视野’努力再往前推进一步，一粒粒流沙变成了圆珠笔芯大小，只是上边犹如一层云雾，这些带着‘云雾’的沙粒，遵循这一定的规律，迅速的流入了漩涡。 百羽正要努力再把‘视野’再往前推进一步看的更清楚一些，可惜流沙却断了。 百羽一愣，顿时眼前恢复了正常。 再看大缸里只剩下薄薄的一层杂质，看样子这缸铜是被吸收完了。 这倒很好玩，百羽急不可耐的把扳指放到另一个缸里，再次深呼吸进入练功状态。 漩涡出现，还是面粉一样的流被吸入。百羽早有了经验，迅速推进‘视野’又出现了带着‘云雾’的沙粒，不断的努力，沙粒放大到小米大小的时候，犹如一团‘云雾’，看不清庐山真面目。 再接下来，无论百羽如何努力，沙粒再也无法放大。 难道这就是极限了？ 一次次的尝试，百羽都无功而返。 正要再一次尝试时可惜流沙又断了，百羽的视野也返回到现实。 百羽有些疲累，这是精神上的疲累。百羽没有再次把手伸进装铜的缸里，而是盘腿坐下进行练功，这次是为了缓解精神上的疲累。不知不觉百羽就进入了状态。 似乎，自己进入了一个新的状态，心脏的跳动变得强劲之极，声音犹如敲鼓，让自己都害怕。远处青蛙的叫声，更如炮声一般，极为吵闹，让自己烦躁。听力往远处延伸，楼房里睡觉的呼噜声也清晰可闻。 这是什么情况？百羽退出练功状态，听力马上恢复正常。并且醒来的百羽已经是神采奕奕。下次得请教师父们这是怎么回事， 看了看表，已经凌晨三点多了。 百羽再次把收伸进第三个缸里，进入练功状态后，‘视野’就像连续递进的照相机镜头快速把沙粒放到到米粒大小，这次百羽努力推进视野，居然成功了，‘沙粒’变成了黄豆大小，可是表面上的云雾依然存在，里边根本看不清楚。 看着‘沙粒’不断进入漩涡，百羽的注意力也随着看向漩涡，这次好像进步不少，往漩涡里边透进了不少，黄豆大小的‘沙粒’进入了漩涡后，犹如被飓风脱去了外衣，云雾不知散向了何处，里边一个极小的微粒暴露了出来，沉进了漩涡。 暴露的微粒极小，恐怕比头发丝的直径不知小了几十倍，也只是可以看到而已。 百羽正在思索其中的道理，漩涡居然停止了，流沙之河也不见踪影。 百羽也恢复了常态，今晚的所见真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看看第三个缸里的红铜，还剩二十多公分的厚度，根本没被吸收完。 这是‘吃饱’了？ 第187章 家有喜事 百羽只能是猜测。 百羽对着灯光看了眼戒面上的黑点，深思恍惚间就进入了扳指的内部空间。 光线依然如同阴天，空间有些许扩大，地面直径有一丈见方。 “来了？”几乎是一模一样的问话。 “来了。刚才这玩意居然不吸收铜了？为什么？” “你的为什么真多。现在这里已经不是特别需要铜了，更需要的是黄金，才能完善黑洞的结构。” “那还要不要继续充电？” “冲也行，不冲也行。只要是勤快的练功就行，你练功的同时，我这里也能吸收足够的能量，比你专门充电也不差。” “那就好，省的我费心了。黄金很难弄，你这里大概还需要多少？” “黄金确实是稀缺资源，这里当然是多多亦善。” “大神，上次让你开发出感应黄金的功能，现在进行的怎么样了？” “正在弄，但是需要你再弄一批黄金样品进来。这样，你需要感应什么东西，就弄一批样品进来，但也不能太多，最多七样。你现在有目标了吗？” “还真有目标，上次说过了，只知道大概位置，但是范围太大，没办法挖掘。” “那你尽快，送样品过来的时候先进来说一下。没别的事了？没事就出去。” “别别，还有问题问你呢。” “啰嗦！赶紧的。” 百羽就把刚才看到情形说了一遍，请教是怎么回事。 “行啊，看样子你的功力进步不少啊。我们对事务的信息获得不只是‘看见’、‘听见’。我们眼睛看到的可见光只是一小段频率，更多的东西不在可见光之内。‘听见’的范围更窄，一是能听到声音的频段更窄，要是没有空气等传播媒介，‘声音’也就没有了。这点咱们好像说过。人类原来有一种更为强大的信息获取手段，那就是‘意识’。” “意识？意识不就是思想吗？当我们意识到一件事的时候，就是我们想到了这件事情。不是吗？” “有想通的地方，但也有很大区别。思想，就是思考和想象。对象可以是已经发生过、听说或见到过的事情，也可以是没有发生的，没有见识过的事情。而意识却有所不同，是当时获取的，认识到的事务。比如，当一个人走到山里的森林里，突然感到特别恐惧，这时候他没听到、也没看到、没闻到其他的不正常情况，就是恐惧。原来附近有一头猛虎在静静的看着他。这时候，他感到恐惧就是他意识到了危险，跟思想没有什么关系。不是吗？” “你刚才那种情况，不是看到的，而是‘意识’到的。你应该意识到了原子状态的铜和黑洞的引力场。你所说的云雾应该是电子云，那个几不可见细小的黑点，应该就是中子，什么时候能够意识到中子的核心‘本子’的时候，你就可以控制很多东西了。” “等等，有文章说中子由两个下夸克和一个上夸克组成，上夸克带2\/3 的正电荷，下夸克带1\/3 的负电荷。你怎么说是本子？” “名称不同只是称呼不同而已，你们至今还没有找到或者说观察到‘夸克’，只是一种猜测而已。而实际上他和原子一样，还可以继续往下细分。其中蕴含的能量巨大到你无法想想，如果掌握了其中的规律并进行应用，世界上将再无能源缺乏之说。” “人类科技的发展会能够利用中子能？” “或许。只是你们这种程度的文明距离真正利用中子能还很遥远。” “不对？人类早就造出了中子弹，那不是利用中子能？” “那也叫利用中子能？中子弹只不过是通过核反应发射出中子流杀伤生命。就像有人用原油倒在人的头上糊住了眼睛，就喊着自己能够充分发挥了原油的作用，实际呢？很肤浅。行了，这些离你还很远，你多练功，让这里多获取能量，及时把黄金送进来才是当务之急。” 唰，百羽的意识回归本体，本人却像石化一样，呆呆的发愣。 等出门，天色已经微亮，自己这是睡过还是没睡过？ 第二天上午，齐振国果然让会计过来叫百羽过去签协议。 百羽看了协议的内容，就跟昨天晚上说的差不多，也就签字按手印。 看样子两人都还没有喝断片。 ······················ 下午坐火车回去后，百羽就通知了王炼钢，让他安排所有能回王庄的拖拉机去到风庄拉酒，两天后，除了留下两拖拉机在王庄，风庄的酒坛子都被运到了齐家湾。 冯修福也算松了一口气，酒窖里存了这么多的酒，也是一种压力，今后只要专心致志的去酿酒就好了，不用再担心酒坛子没地方存放的问题。 ·············· 时间来到了八月份，陈老师亲自来到百羽家送通知，确定百羽已经被龙山中学初中部录取，冯梅自然是很高兴。 家里也算是双喜临门了，王百山也已经被县一中录取，现在最不用功夫学习的小儿子也考上初中了，怎不让人喜出望外！ 冯梅自然是给陈老师倒水递烟，热情接待。 “冯婶，你家百羽争气啊，我问过了，百羽的成绩是今年这一片区的第二名，考了一百九十八分，就是语文扣了两分，数学考了一百分。这可是咱们王庄小学这么多年最好的成绩了。” “那还不是老师教的好！等百羽回来我让他去你家感谢你。” 可惜王百羽不在家。 “别，别。你家百羽这两年其实上学的时间并不多，主要是自学的。你还别说，和他玩的好的几个同学考的都挺好，都考上初中了，这也是这么多年咱们王庄能考上初中最多的一年，有一大半的孩子都考上了，真是没想到啊！以前从来没有过。” “真是厉害，那肯定是陈老师教的好。要不是陈老师，以前怎么不见那么多学生能考上初中？”冯梅真诚的说道。 陈老师从拿到学生的录取通知书后，心情一直就很激动，自己带的班这么争气，自己的名声自然在村里更上层楼。 因此他利用晚上时间，一家家亲自把通知书送到了孩子家长的手中，自然受到了各个家长的感谢和夸赞，走路腰板挺的倍儿直溜。 ······················ 半夜，百羽盼望的一场大雨终于来了，大雨一直下到了上午九点钟才逐渐变小，十点钟才完全停下来。 一公里之外河水的轰隆隆的声音不停的传来，让人有点害怕。 只听宝山在门口喊道：“百羽，雨停了，咱们到河边去看看，这雨不下是不下，一下就让人害怕，地里的谷子都倒了，秋收没什么指望了。” “只是谷子倒了，红薯和玉米高粱都没事。”青山在旁边说道。 百羽到一楼的杂物间找来雨鞋换上，才跟着两人出门。 “这雨下的，再不停就把人憋死了。” 百羽笑道：“憋不死，中午吃过午饭，就会有人打着伞过来找你玩了，他们也耐不住寂寞。” “那倒有可能，要不咱们找他们一块儿去转？昨天你不说中午聚餐喝点吗？” “差点忘了，那就找他们去。” 到了东边的十字路口，百羽就站在那里，让哥俩分头去喊人。 不到十分钟，小骆驼先过来了：“百羽，怎么在这儿？我正想过去看看你今天去不去观里。” “宝山想去河边看看河水，你也一块去，中午一块吃饭，下午咱们再去观里。” 小骆驼本来就是跟着百羽到处跑的人，自然没意见。 农村的孩子都很野，很难在房子里呆一天，很快一帮人就聚齐了。 距河边不到一公里的距离，不到二十分钟便到了。 一米多宽的河堤上已经有不少闲极无聊的人在看河水。 离得近了站在河堤上看洪水，胆小的人估计有点头晕。黄色的河水一浪推着一浪，夹杂着树木、杂草以及冲毁房屋的木头急速的顺流而下。 “哎哎，你们看，那是不是根房梁？谁要是能捞上来估计也能卖不少钱。” 漫水桥已经不见踪影，看样子一两天不用想到龙山去了。 “看看看，那是一颗大树，可以盖房做主梁了。要是能捞上来就好了。” “屮他娘的老天爷，上半年不下雨，现在动不动就来场暴雨，把好不容易长得庄稼祸害的不轻，真他娘的不长眼！” 有人在骂大街，更多的人是凝视着河水无语，敬畏着大自然的力量，都说水火无情，那水，指的就是这样的洪水。 “快看快看，那人拿着带着钩子的长杆子把一根离河边近的房梁给弄出来了半个，这家伙早有准备呀！” 围观的人朝那边集聚，有些人也开始动手帮忙。 “百羽我们也过去看看？” “算了，捞上来又不归你，如果被人挤进河里那还不冤枉死。” “那也是，大家就在远处看着好了。”王海涛附和道。 百羽笑一笑没在说话。 二鹏在旁边说道：“你们说这河水怎么这么浑呀？北边不都是山坡吗？石头上也能冲下泥土来？” “河道两边的地可没少遭殃，自从龙山在西岸砌了大坝后，你没看东岸不断被水冲的在坍塌吗？” 东岸在漫水桥的上游地势很高，离河底有两三米高，所以就没有修筑堤坝，而在王庄去龙山的漫水桥下游由于地势较低，以前发洪水时经常漫进村庄的土地里，才修了堤坝。 本来对岸不修堤坝的时候这边漫水桥的上游也没事，但是对面为了安全，修了堤坝后，河道变窄，就把东岸的土地不断冲刷，也不断坍塌进河里。 真是所谓的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百羽感叹到这里，心里突然一愣，那次的发现会不会是这次的洪水造成的？ 第188章 记忆中的宝藏 在百羽的记忆中，好像是八零年的夏天，一次大洪水把龙山河东岸的土地冲的坍塌不少，等洪水退去在河滩上闲逛的人们不断捡到铜钱。 次日，人们在上游东岸边的河里发现了破碎的大缸，里边还有不少铜钱，有心人找来铁锹往里挖，传说挖出了银元宝和金元宝。 事后一传十、十传百，引起了巨大的轰动，弄得十里八乡没人不知道，百羽自然记忆深刻。 “满仓，走，咱们去北边漫水桥看看，说不定那边水更急。”就是为了验证曾经的记忆。 百羽抬腿走，小骆驼自觉就跟着走了，其他人犹豫着在原地没动。 “百羽，你怎么不顺着路走，在麦地里走多费劲？一不注意就把脚陷进泥里去了。” 跟着百羽往北走的小骆驼疑惑的问道。 “我刚才看到北边出现了一片金光，说不定是神仙显灵，咱们过去寻个仙缘。” “你又在骗我，以为我听不出来呀？不想说就算了。” 百羽以呵呵应付。 往上走了百十米之后，百羽不断往岸下观察，却什么都没有发现。从这边到北边公路有一公里长，两人用了四五十分钟才走到公路上，却一无所获。 下午，百羽就心不在焉，临近傍晚，百羽又带着小骆驼从北边公路上到了漫水桥旁。 这次是顺着岸边往下游走去，百羽的注意力在河边的土岸，仔细观察河水和河岸的情况，发现许多地方已经露出了岸下的缓坡，估计晚上水位再退一退就能露出那个破碎的大缸了。 地里还是比较松软，一路走一路观察，小骆驼也不断查看，却什么都没用发现。 “百羽，你在看什么？你今天真奇怪。” “晚上我再告诉你。哎，小心。别往那边去，你没看到地上有裂缝吗？如果土岸塌下去你可就倒霉了。” 一路上在土岸边的地里发现了不少大裂缝，百羽寻思，会不会是这些土岸坍塌后才把东西暴露出来？ 是明天早上再来，还是今天晚上把土岸用撬棍撬塌碰碰运气？如果等明天再看，那今天晚上土岸坍塌后东西暴露出来，明早再往回拿东西肯定就不方便了。 在彩霞满天的美景下，两人走回到石料厂找到两根撬棍，又找了两个张铁匠打制的直板铁锹，在砖厂拿了两个麻袋，还让人给找了两个手电筒。 “百羽，看你神神秘秘的样子好奇怪。” “怎么？又忍不住了？好奇心是不是越来越强？” “嘿嘿，跟你在一块儿，好奇心不强都不行，所以我喜欢和你在一块儿。” “走，马上你就知道咱们要干什么了。” 百羽开着拖拉机，把撬棍和铁锹，麻袋都扔在了车斗里。两人顺着公路来到漫水桥后，把车停好，再顺着东边的土岸往南走，百羽拿着手电装模作样的在地下照着，等过了二百多米后找到了有裂缝的地方。 “行了，就从这边开始。满仓，看到了大裂缝？我用手电给你照着，你用撬棍顺着裂缝插进去，让这些将要坍塌的土岸早点塌下去，省的过两天有人踩在上边坍塌了把人伤着。” “嘿嘿，我可不傻。如果怕人伤着，你拿铁锹和麻袋干啥？我才不相信你晚上过来学做好事。” “行行行，你聪明。赶紧干，你累了说一声，咱俩换着干。” 随后岸边不断听到扑腾腾土岸坍塌到水里的声音，如果遇到小骆驼撬不动的地方，百羽就上去用另一根撬棍一块儿撬。 所有有裂缝的地方离河边都不远，一般超不过一米，所以倒也不是很费力。 百羽也在想，如果离岸边太远很结实，今晚根本就不会倒塌。 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两人满头大汗的到达里南边漫水桥不远时，算是把有裂缝的地方都撬完了。 “走，到河堤上歇一会儿。” 百羽把麻袋放在河堤顶上让小骆驼坐下。 “知道了，这就是麻袋的作用。屁股做下去就不潮湿了。” “这就完了？还真是来学？你又哄傻子。”王满仓疑惑的问道。 “你以为呢？咱哥们可不是缺钱的人。你以为我还是吃了上顿没下顿的穷小子呢？现在千儿八百的都不在话下。” “也是啊。虽然我不知道你现在到底有多少钱，但是已经很有钱了，看样子是我想多了。” “可你天黑了才过来把有缝的土岸弄塌，似乎也没必要。咱们谁会没事干跑到这边的土岸上溜达？” “行，知道动脑子了就行。遇到事情多想想为什么。” 十分钟后百羽问道：“休息够了？这次咱们光着脚从岸下的水边往上查看，那边的水也不深，连大腿根都到不了，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要不我做的梦就白做了？” “啊？你就是做了一个梦就把我折腾一个多小时？我的天啊，我要是这样干，我爹还不抽死我？” “说不定有什么发现呢，看仔细点。” “行行行，我算服你了。难道还能在下边找到一个金元宝？” “那可说不定，我做梦可是找到金元宝、银元宝了。假如找到了金元宝、银元宝。你准备分几个？” “找到了也是你的本事，我就是出了点力。你愿意分给我，我就拿着。你不愿意分给我，就拉倒。我无所谓，反正有你吃的，也让我饿不着。” “行，如果真找到了宝贝，我就给你一个金元宝一个银元宝，然后成为你家的传家宝。等你有了孙子，拿给孙子玩的时候，就可以把今天咱们辛苦寻宝的故事讲给他听了。” “嘿嘿，那感情好。可是我连媳妇都没有找到，那里来的孙子？” “迟早都会有的。对了，找媳妇一定要找个好的，可不能随便凑合。你们家现在村里也算是有钱人家了？找着对象一定让我把把关，我可是会看面相，我说不行就不行。 “好，别人跟我介绍对象我一定让你也一块去参谋参谋。以前我们家里穷，连给我姐介绍对象的都没有，现在，嘿嘿，过不了十天八天就有媒人上门。” “你姐呀，八成会嫁到水湾村。” “为啥？” “我不是说了嘛，我不光会看面相，还能掐会算。” “那你算算我媳妇是哪个村的，叫什么名字？” “老天会把这些亲近的人的天机给蒙蔽住，天机不可泄露，我一说出来就会发生很大的变化，老天爷不让我说。” 两人边走边说，在水里的行动较慢，但也不知不觉走出二百多米的距离，每到一个前期土岸坍塌的地方，百羽都会仔细检查，还经常拿铁锹往下挖，直到挖到以前坍塌之前的根部才放弃。 “百羽，下边什么东西都没有啊？要不咱们看看就算了，没有必要在用铁锹挖了？” “别着急，做事要有始有终。反正也干了大半了，你要累了就休息一下。” “那好，我用手电给你照着。” 又往上走了二十多米后，百羽发现了异常。 “满仓，那个有棱角的东西不像是大土块儿，清理一下看看。” 小骆驼一下子来了精神：“是吗？我怎么看不出来？” 把四周的土清理了一下，小骆驼喊道：“像是一个大缸，还盖着石板。百羽，你真神了哎！再往下挖挖把石板拿掉。” 一个倾斜的大缸，高度一米以上，口径八十来公分，如果下边的土被水冲走后就会摔到河里，肯定会摔碎。 身下的河水正把坍塌的泥土一点点冲走，看样子不用两个小时，大缸就会倒入河里。 “先把缸扶正，要是有东西可别撒出去。”百羽嘱咐。 “不行啊，这大缸也太沉了，我弄不动。里边装的真是金银财宝？” “有可能，那就把那边缸底下的土挖一挖，再把缸扶正。” 两个人在兴奋中不知不觉加大了力气。 把东边的土挖下去一块儿之后，两人合力总算把缸扶正。 “让我看看里边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小骆驼边说边打开石板缸盖。 石板和大缸之间好像用石灰泥浆粘住了，用铁锹尖沿着缸沿凿了一圈才开始松动，再用铁锹不断撬动，小骆驼总算把石板取下了。 “百羽，里边不像金银财宝啊？倒有点像是铜钱，但是已经生锈了。” “是吗？我看看。” “嗯，是铜钱。生锈是生锈了，但是绣的也不厉害。咱们也算发财了？” “嗯，卖废铜也能卖个百儿八十的。” “以后见到铜钱都藏起来，哪能当废铜卖？你这相当于把手表当废铁卖！你说能差多少钱？” “啊？那差的也太多了。行，我听你的，这些铜钱你也要给我一些，我留给我孙子玩。” 百羽‘噗’的笑了，这家伙有时候也挺幽默。 “这下子麻袋算是没白拿，这一缸铜钱装到两个麻袋里，咱们能不能拿动？” “试试，我觉得差不多。也就是在水下走路不方便，要是公路上绝对没问题。” “咱们把东西装到麻袋后先抬到岸上去，为啥还要在水里走？” “是啊，我怎么是一根筋呢。” 第189章 收获满满 两人费力把大缸推的倾斜，百羽张开麻袋口兜住缸的下沿，让小骆驼用铁锹往麻袋里扒拉。许多铜钱锈在了一起，不是那么利索。 当麻袋装了三分之一的时候，百羽喊道： “停一下，这可不是粮食，先试试能不能提动。” “才这么点，你力气比我都不小，肯定没问题。” 百羽双手提了一下说道：“你过来提一下，看看背的动再装。” 看百羽这样说，小骆驼过来把麻袋抓住准备往肩上放。 “嗯？这么重？肯定超过三百斤了。” “那当然，你上过初中，铜的比重比铁都大，就这些，绝对超过了。” “那还是算了，倒一些到那个麻袋里，要不咱们就是能背起来，也会把脚陷进上边松软的地里，没法走路。” 分了一半出来，两人把麻袋抬上了土岸。 小骆驼感叹的说道：“再跑两趟，看样子下一次也装不完。” “发什么愁，要是一晚上都抗不完才好呢，咱们就真正的发大财了。” “可是咱们已经折腾了三个小时了，我肚子饿了。” “那就先把这些拉回去，吃点饭再来。” “你不怕缸里的铜钱被人偷跑了呀？” “大晚上的，除了咱俩谁还会到这里来？放心。” 铁锹和撬棍都留在原地，两人穿上鞋子，把麻袋扛到肩头往北找自己的拖拉机。 回到百羽家里，哪还有什么吃的，生火煮了整整一包挂面，随便扔了一些菜叶子，炒了七八个鸡蛋凑合着吃了。 两人开着拖拉机再次到了桥头的地方，已经晚上十一点多，除了远处村庄的狗叫声，也只能听到河水的奔流声了。 抗了一次，再次返回来后，小骆驼准备拿着工具往北走，被百羽叫住了。 “着什么急啊，再往旁边挖挖，扩大一下范围，这里总不能就孤零零的一只大缸？ 小骆驼一听有道理，当然，百羽什么时候说话都有道理，这是小骆驼给下的定义。 把底下的泥土扔进河里，往里挖了不到三十公分，就又发现了一个大缸。 “百羽，还真让你说对了，这里还有一只大缸唉，不会还是铜钱？” “那也是宝贝，有些少见的铜钱比银元宝还值钱。” “又在骗我。我再傻也知道金子比银子值钱，银子比铜值钱。” “你呀你呀，让我说你什么好？才打过比喻，把铜钱卖废铜就跟把手表卖废铁一样。我问你，盘子和碗都是泥土做的，你能把盘子和碗和泥土比吗？有些古代的盘子等瓷器比我现在所有的钱加起来还值钱，听说过一句话没有？家有钱财万贯，不如钧瓷一片。什么意思？就是家财万贯还比不上那样的一个瓷碗。咱们不知道的东西还很多。” “听起来挺有道理的样子。”小骆驼嘀咕道 把大缸周围的土挖掉，照原先的样子把缸盖打开，果然还是铜钱。 看到小骆驼失望的样子，百羽安慰道： “满仓，咱们已经够幸运的了，你还不知足？你可知道，就这一缸铜钱，就是卖废铜你们一家干一年都挣不来。你想想，一晚上就能挣你们一家子一年才能挣到的钱，你说你还不高兴？” “真的假的？铜钱有什么值钱的，村里还不多的是。” “现在跟你怎么说你都不信。还是先把东西背到拖拉机上去再说。” 又是来回六趟，才把一缸铜钱弄到拖拉机上。 “这下该往上游看了？” “再往里挖挖，说不定金银财宝就在里边呢。” 其实百羽是确信好东西在里边。 “可惜没有带镐头过来，铁锹用着不顺手。” 百羽不说话，就用铁锹往里挖，也是间隔不到三十公分，就挖到了一个黑瓮。瓮的高度七八十公分，直径也有六七十公分。 “小骆驼，这里肯定是好东西，快弄出来看看。” 王百羽一激动把满仓的外号都叫了出来。 平常为了不让王满仓反感，都是叫满仓、满仓。 小骆驼也毫不在意，因为村里叫他小骆驼的人太多了，叫他王满仓的人反而很少，也就百羽和家里人叫他满仓。 在小骆驼挖空黑瓮旁边的土后，把黑瓮挪了出来。 “百羽，这个黑瓮也挺沉的，里边说不定还是铜钱，我把上边盖着的盖子打碎没事？” “别呀，这个黑瓮说不定是个古董，我还想拉回去呢。” “我没发现你这么财迷。平常看你花钱挺大方的呀。” “一码是一码，这钱该省的省，该花的花。好东西不能糟蹋了。” “好，你说的总有道理。这黑瓮的盖子还是你来打开，我在旁边挖挖，说不定还有。” “你总算会联想了，有的事情要举一反三，有一个就有可能有两个，也有可能有三个。挖挖只是费点力气，又不吃亏。” 百羽仔细观看黑瓮，上边无花无字，上边有盖子，明显也用石灰泥粘起来。 由于口朝下，没法用铁锹尖把缝隙里边的石灰清理出来。用手扣也抠不出来。那就暂时先不打开了，等把别的东西一块挖出来再说。 “百羽，你真神了唉，又挖出一个黑瓮。这什么玩意都是成双成对的。” 百羽轮换着上去把这个黑瓮滚了出来。 “满仓，你先把黑瓮搬回拖拉机，我再挖挖，说不定还有。” “难道还有？咱们这是找到宝库了不成？” “那可说不定，里边就是铜钱咱们也发财了。你娶媳妇的钱有着落了。” “真的？那新房子的钱够不够？如果再给我家一套房子就好了，我姐结婚就可以留在咱们王庄了。” “看看再说，如果是铜钱还不行，如果是银元宝肯定是够了。如果有元宝我就做主给你们家两套房子，另外一套房子的钱我出。” “百羽，跟你一块儿真好。你看又刺激又有好处。” “最好把黑瓮装到麻袋里，起码手有抓的地方。” “知道了，力气活儿就交给我。” 小骆驼走了不到五分钟，另外比黑瓮小得多的两个坛子也被百羽挖了出来，同样上边是粘的很牢固的倒扣的盖子。 自己听说的金元宝就是装在坛子里的，这也对的上。百羽找到金子本来就是为扳指用的，自然没有在乎坛子，费劲的把坛子搬到水边，用撬棍一戳，坛子的盖子就碎了。 顺手再撬了几下，完整的坛子口显露出来，比饺子略大的金元宝在手电的照射下金灿灿的，氧化程度不严重，敲碎另一个坛子，依然反射出金光。 狠心把两个坛子敲碎，拣出了三个放到旁边，把其他的堆放到一起，百羽也顾不得心疼不心疼了，右手拇指的扳指快速靠在了金元宝上。 百羽运行呼吸之法，顿时‘视野’中一条金色的河流迅速流向了漩涡。 百羽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就像一个饕餮在鲸吞美味佳肴，让人陶醉。 到底过来多久，没有人记录，但是在小骆驼回来之前，地上只剩下三个孤零零的金元宝，其他堆放在一块儿的元宝已经不见踪影，只剩下碎坛子散落一地。 百羽用铁锹扒拉了两下，根本没有遗漏的。用铁锹把碎瓷片扔到河里。又在把周围挖掘了两下，看看四周的土都是生土，估计范围就这么大了。 把另外一个黑瓮放到了一个麻袋里，顺手把三个金元宝也扔了进去。 老远看见小骆驼已经拿着手电走了过来，等走近了百羽小声说道：“满仓，我又挖了一下，确定是没有了。你把咱们挖出的洞回填一下，我先把这个黑瓮背会拖拉机上等你。” “行，你先走，我再挖挖，说不定还有。” “别挖了，没有了。你没看我已经往里挖了半米，要是有也该有发现了。” “那说不定，我来挖挖看。” 不信邪的小骆驼继续挖了半个多小时，东岸的山洞已经进去了快两米，依然一无所获。 不得已才把挖的洞子进行了填埋，估计明天水中的土被冲走后也看不出什么了。 等小骆驼拿着工具回到拖拉机上，百羽问道：“怎么用来这么长时间？” “我这不是怕还有宝贝，万一漏了呢？我又挖了一阵。” “能有这么多收获，已经是侥天之幸了。干了这么长时间，不饿吗？” “还真有点饿了。” 回到百羽家里，两人把东西抬到百羽的房子后，进行了简单的洗涮，小骆驼在百羽家的木头沙发上来了个葛优趟。 “百羽，快去厨房看看有没有吃的？快饿死我了。” 百羽烧火倒油，随便加了点葱花炝锅，把一个葫芦瓜切成细丝倒入锅子翻炒，然后加水后，开始在面盆里倒面，加水用筷子搅拌，等水开了，把搅拌的面疙瘩倒入锅中，等水再烧开了，最简单的饭就做好了。 等百羽到了客厅一看，自己忙活半天，小骆驼这家伙已经横躺在木沙发上睡着了。 百羽没有叫醒小骆驼，下午已经练了半天的功夫，晚上又折腾大半晚上，估计也累坏了，就让他睡会儿，睡醒了再吃，反正夏天吃凉饭也不怕。 百羽神情一恍惚回到了现实世界。 第190章 别显摆 总算弄了不少的黄金，就是不知道这些还差多少。 百羽想到这里，迫不及待的进入了黑洞。 “来了？”永远不变的打招呼的方式。 “来了。大神，这些黄金够了没有？我这可是有一百多斤。” “暂时可以了。有了这些黄金，这个内部空间就稳定了。你出去后可以试试把东西放进来了。” “是吗？那可太好了。” “也不是那么容易，那需要你有强大的意念力。记住，用你的意念。最初要离黑洞近点，需要放进来的东西质量要小点儿，最后，除了你之外，其他有意识的东西不能进来，否则进来容易，出去难，出去后任何东西不会再有意识。” “那我为什么可以进来？” “这个扳指已经和你融为一体，你当然可以随便进出。这不好吗？其他强大的存在就是得到了扳指，也无法进出黑洞，对他们来说，这就是一个巨大的陷阱，有进无出。” “奥，明白了。这可比什么密码锁都强。” “另外，你用意识送进来的东西不会被黑洞吸收。再有黄金还是用老办法。” “我这次带来了黄金样品，希望尽快能感应到别的黄金。”说完，百羽把带来的一个金元宝拿出来。 “放到那边的台上。一共只有七个平台，每个上边只能放一种物质，如果物质不是一种，将以所占比例最大的为主。” 百羽转头，侧面凭空七个高低起伏的石台，或者说是石板，犹如北斗七星的形状。一尺见方的石板就悬浮在边缘的空中，颜色各异，黑、白、赤、黄、绿、蓝、紫，是的，不是赤橙黄绿青蓝紫。 百羽自然而然的把黄金放在了黄色的石板上。 “对，这样容易记忆。只能放七种东西，可以更换，使用的时候，要用意念引导，扳指的反应你要自己实验感受。” “太好了，感谢大神。这玩意总算有用了，以后我就叫它宝贝。” “那就赶紧滚。记得有机会多弄点黄金进来，我这里还有用。” “这玩意儿还知道骂人了。” 稍微躺了一会儿，百羽听到动静到客厅一看，小骆驼正在吃疙瘩汤。 “吆，今天怎么起来的这么早?” “饿醒的呗，你做好饭也不叫我。早上我是做着梦饿醒的。” “看你睡的那么香，我怎么忍心叫你起来。” “锅里还有疙瘩汤，你不吃一碗？” “我当然要吃，我做了那么多，你不会都能吃完？” “哪能呢，给你留着呢。” 百羽严重怀疑这话的真实性，如果百羽再晚起来十分钟，估计小骆驼就会把锅都洗干净了。 “你要不够吃，就再做点。” 看着百羽只吃了剩下的一碗饭，小骆驼好心的叮嘱百羽。 “早上还要锻炼，吃饱了怎么能行？” “估计你还没把瓮打开？正好用这段时间把瓮打开。” 小骆驼说的也有道理，打开瓮子应该用不了多长时间。 百羽找了剪刀，沿着石板下边的缝隙划拉了几下感觉还是不得力。想了想找出一把张铁匠打制的镰刀。 把黑瓮放倒，一手握住镰刀柄，另一只手按住镰刀柄的地方让镰刀尖在缝隙里移动，果然，很快就把石灰泥弄下去一公分。 等把黑瓮打开后，果然和百羽记忆中听说的一样，两个黑瓮里都是银元宝。 “还真有银元宝。百羽，你是神仙吗？” “我要是神仙还跟你去挖这玩意儿？我直接变出来不就行了？净几八瞎说。” “这些元宝怎么黑乎乎的？看起来一点也不像宝贝。” 小骆驼说着，手中抓起了两个比鸡蛋大不了多少的元宝。 “这元宝和画儿上的不太像啊，怎么中间的凹下去的，不是凸出来的吗？” “你这就孤陋寡闻了。其实大部分的元宝都是这样的，中间是凹下去的，这叫船形元宝。” “百羽，这里边还有字呢，好像钢印印上去的。这是什么号？拾两。” “那应该就是十两的元宝，不过不是现在的十两，古代一斤十六两，十两大概相当于现在的七两多点。” 小骆驼佩服的说道：“还是你懂得多，这我可不知道。这元宝也不好看呀，黑乎乎的不说，看底下坑坑洼洼的，还有许多小窟窿。” 百羽不得不解释：“银子本来就容易氧化，氧化后就变黑。下边的小窟窿说明这些元宝是银子融化后浇铸的，模子下边有空气，银水倒进模具里边空气膨胀，就形成了小窟窿，这也正常。要是现在用压力机铸造，肯定没有小窟窿。” “古代的技术水平就是差，没意思，除了沉点儿，看起来跟吕块儿区别不大。” 百羽把另一黑瓮的元宝也倒了出来，顺势把两个金元宝放了进去。 “哎，这里边还有两个金元宝，这上边没有窟窿。” 百羽说着把一个金元宝递给小骆驼。 “就是哎。黄橙橙的就是好看，这有一斤了？” “那肯定，黄金的比重比白银大了近一倍，那个银元宝的要是七两的话，这个金元宝起码比银元宝重一倍。这些宝贝怎么分配？” “分什么呀，这完全就是你找到的，我也就出了一把力气。” “你不眼红？” “不眼红，我爹说了，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没时莫强求。如果没有你，我一个铜钱也捞不着。我要是那样容易眼红的人，你晚上就不会带我去了，这些你一个人就能弄回来。我爹说算命的说了，我会遇到贵人，以后有好日子过呢。你就是我家的贵人，我眼红你干什么？” 百羽感叹：“都说小骆驼心眼少，我们一帮伙伴里又有谁比你更聪明呢？不贪心就好。你拿一个金元宝和两个银元宝回去玩儿，铜钱随便拿。但是有一点儿，千万不能说出去，要不这些东西就不是你我的了。” 两人正说话，没想到百卉一下把门推开进来了。 “你们大清早的叮叮当当的干什么呀？昨天你们回来就弄出不小的动静，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接着就瞪大了双眼：“我的天啊，这是什么？不会是金元宝、银元宝？” “姐，你别那么大声吵吵。就怕别人听不见呀！”说完一把把百卉拉了进来，并且关上了屋子门。 百卉拿起金元宝看看，又拿起银元宝看看，转头看着两人： “你们晚上不睡觉，这些东西是从那里来的？ “你觉得呢？”百羽反问。 “我们要说在河里发现的你信吗？” “河里？可能性不大。” “那就算了，要信就信，不信就拉倒。” 百卉有点担心的说道：“那你们可要把这些东xz好，可别再让别人知道了。” “放心，姐。别看是银元宝，其实白银不值钱，这些就是都卖掉也不如咱家的钱多。小骆驼也是一个嘴严的人，只要你不往外说就行了。” 小骆驼担心的说道：“百羽，这元宝和铜钱我就不要了，万一泄露出去会招来麻烦的。” “只要不显摆就行。给你的东西你就拿回去，也找个罐子装起来埋到地里去，藏上一阵子再说。过一阵子风声过去了，你就说你们老祖宗传下来的，这样谁知道了也没有办法。” “我们家一直很穷，哪有金银财宝传下来？说出去人家都不信。” “行，怎么不行？是不是祖传的只有自己知道，谁能证明你祖宗八代是干什么的，以前是不是有钱？只要你们坚持说是祖传的谁也没有办法。” “好，听你的准没错。那这样，我把东西装到口袋里先回去。等吃完早饭咱们再去飞星观？” “你这不是刚吃过早饭吗？怎么又惦记吃早饭了？” 百羽笑话小骆驼。 等小骆驼走后，百卉拿起这个金元宝，又拿起那边的银元宝，总算发现了问题。 “小羽，金元宝是不是真的我看不出来，但我觉得这银元宝不是真的，你看，这银元宝的下边像蜂窝一样，坑坑洼洼的，还黑不溜秋的，怎么可能是真的银元宝？” 百羽笑了：“古代的元宝就是这样的。我保证是真的。你要想要，可以拿两个银元宝。多了不行，怕你暴露。” “我也可以拿两个？我又没出力。” “谁让你是我姐呢。” “那我只拿金元宝，没事了拿出来玩玩。银元宝太难看了，我就不要了。” “姐，你真会挑，二十个银元宝也不如金元宝值钱。别显摆，有句话说的好，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百羽的话把百卉吓得一哆嗦：“知道了，我只在没人的时候拿出来看看。” 第191章 初次实验 百羽也好奇，等百卉离开后找来杆秤，也不嫌烦，逐一过秤，元宝的重量居然达到了四百二十多斤。 铜钱百羽就懒得称了，找出几个字样不同的出来，有顺治通宝，背面左右是不认识的两个符号，估计是满文。 奇怪的是顺治通宝背面还有光背的，没有满文：康熙通宝，字形有点歪歪扭扭，背面的字满文和顺治通宝有点像，但是明显不一样。 雍正通宝的字形规整，乾隆通宝正面的汉字也很好看，背面的字和雍正通宝的最为接近。 但不知乾隆通宝之后的各种通宝的通字的走之由一点水变成两点水了？ 还有嘉庆通宝、道光通宝、咸丰通宝。最漂亮的是祺祥通宝和祺祥重宝，就不像是铸造的，而像是机器锻压出来的。 这些百羽也不太了解，如果这些钱是机器锻压出来的，那么埋这些钱的时间应该不会太久，最多不会超过一百年。 百羽把金银元宝都收到自制的保险柜里，铜钱这些东西只能先找两个大缸装起来了。 不了解以后铜钱的品种和价格，只有等以后找行家或到古玩市场去询价了。 处理完这些，百羽就想实验自己的‘玩具’了。 看着自己的扳指，百羽心里一直在琢磨，‘意念’这玩意和‘意识’、‘思想’有什么区别？ 大神说了，要从质量小的开始。嗯，这一个铜钱不大也不重，就从你开始了。 扳指离铜钱很近，最多也不过三公分。 百羽把思想集中在铜钱上，想象着把铜钱送进黑洞空间，可是铜钱却纹丝不动。 嗯，自己的操作错了？再试一次，依然没有动静。坚持了十几次后，百羽感到有点疲累。 怪了，不就是用意念把东西送进去么？这么难？ 人家好像什么都比自己容易，想挣钱，人家炒炒股就有了大把的钱，自己在这个时代却要到处奔波，比谁都辛苦。 想身体强壮，人家的空间很快就能强化的成了超人，自己却要常年累月的去练武。 人家有了空间意识一动，多少东西都可以瞬间移入空间。自己试了十几次连一个铜板都移动不了丝毫。 百羽想这些的时候也是让自己休息一下。 但也没闲着，不断揉搓着自己的头发，主要是再想是什么原因自己移动不了铜钱。 是铜板太重？还是自己的意念太弱？那就换个更轻的试试。 四处张望了一圈，要不去自己房间找片纸过来？ 费那个劲干啥？头发不就是现成的嘛。 把掉在地上的头发捡起来一根放在左手掌心里，百羽把扳指移到头发只有一厘米的地方，再次把注意力集中到头发上，试着把它送到空间里。 没有成功，百羽再次失望。头发丝都不能送进去，还能找到比这还小的东西吗？ 百羽看着头发丝有点生气，在找那家伙问问怎么回事。 心思一转，哗，已经进入了空间内部。 “哎，大神······” 话还没说完，就发现有点不对劲，‘视野’所及，那头发丝就静静的浮在空中，进来了呀！ 心思电转，哗，又出来了。再看左手掌，头发丝已经不见了。 奥，明白了。不只是把注意力在头发丝上，还要把意念转移到空间内部的具体位置。 想一想也有道理，就跟雷达定位一样，要不放进去的东西岂不乱了套？ 意念进入空间找到头发，意念转移到手掌上，果然，头发丝又出现了。好啊，掌握了诀窍就好。 再用铜钱试试，百羽把铜钱放到手掌上，扳指里铜钱两公分，意念在铜钱上，意念转移到空间那个红色的平台上。 果然，成功了。百羽乐此不疲，反复实验，权当锻炼。 再次把扳指离铜钱十公分以上，还可以。二十公分再试，铜钱又移不动了，十五公分的距离，有点费劲。 几分钟后，百羽的头开始疼痛，估计是用脑过度，看样子必须循序渐进。 把铜钱放在红色的平台上后，百羽的意念退了出来。 看样子自己的意念力还很弱小，距离远了不行，也根本坚持不了多长时间。 虽然里边的空间起码十几个立方，但是要想把大东西装进去还要付出很大的努力。万事开头难，好在已经有了开头，不急，慢慢来，还是先想法挣钱为重。 ··································· 砖厂准备盖房的空地已经清理出来。 建筑队又接到了一项工程，还是好几万的工程，队长姜吉祥很高兴，现在早已经超过了去年的工作量，工人的工资和奖金有了充足的保证，领导应该满意了？ 技术员把房子的细节进行了完善，一楼的窗户要加装了防盗栏，图纸又让葛耀祖认真检查了一遍，就通知建筑队开始施工了。 照例先预付了两万的工程款，建筑队组织机器人员进场。 王福全又成了工程的监工兼协调人员。 齐家湾由于春天玉米种的早，现在已经开始收秋。 齐振国让人稍信，说地已经准备好了，让百羽过去一趟看看。 百羽这才凭着以前的记忆，认真画温室大棚的图纸，经过几次的修改，图纸已经没有问题了，现在主要考虑是用钢管还是用竹竿、竹板呢，从坚固程度来看，肯定是钢管好，可以把大棚建的更宽，但是造价高，容易生锈。竹竿和竹板和用钢管相反，造价低，不容易生锈，但结实程度不够，不能跨度太大。 百羽自己拿不定主意，就跑了一趟齐家湾商量。 “小王，图纸我们看了，也听了你的意见，我们认为，纵向的支撑架子可以用钢管的，比如间隔四米一个。因为竹竿不结实不说，你的图纸中那个弧度不好弄，而横向的用竹竿就可以，既轻便又不生锈。” 这是齐振国拿到图纸后找大队干部商量后拿出的折中意见。 “那好，那我就找建筑队过来，让他们报出预算价格。今年咱们就先建上三个大棚做个实验，如果可行，明年就可以大规模干了。周围这么多城市，我就不相信咱们挣不了钱。” “小王，还有个问题。听你的意思是冬天的蔬菜主要销往城市，可是冬天运输那不把菜都冻坏了吗？那能卖上价钱吗？”齐会计问道。 “我也考虑到了这个问题，有两个办法。一是买一辆汽车，进行简单改装，车厢做成封闭的，外边包上特制的厚棉被子，里边装一个炉子可以取暖，里边都是蔬菜，也不怕着火。只要定时看看炉子，别灭了就行。” “行倒是可行，就是买汽车那花费大了，司机的问题也解决不了。”齐振国说道。 “还有一个办法，我们特制几个四轮的车斗，弄得跟汽车车厢一般大，也搞成密封的，加装棉被，里边生炉子，但是用拖拉机拉运就行，就是跑的太慢了，附近的城市和县城可以用。” “如果拉过去卖不掉怎么办？” 这点才是最让人担心的，卖不掉也不能拉回来，拉回来又卖不上价钱。 “确实存在这种可能，但是不试又怎么能知道能不能卖掉呢？” “你说的我们也知道，只不过心里不踏实。” 齐会计讪讪的说道。 “要想干事儿，首先要能承担风险。如果不能承担风险，那就不去干，谁都想躲在别人后边，享受现成的。可是谁也不傻，那咱们自己就去当那个傻子。俗话说，傻人有傻福。” “行，咱们一块来当那个傻大胆。”齐书记一锤定音。 “你们把地的位置确定好了是？取水浇灌要方便，但地势不要太低，要排水方便。最主要的是交通方便，汽车拖拉机能够直接进出。” “知道，这些我们都考虑过了，基本是东西方向，冬天能让阳光照射。离村子也不太远，有路。” “那就好，齐会计要把账记好，比如大棚的折旧费、人工费、种子、农药、化肥、农家肥、取暖费、电费等，再加上运费，这样咱们就算出了成本，也给蔬菜的卖价有了参考。” “好，这点我来负责。没想到干个事这么复杂。” 齐老抠感叹的说道。 “第一年种菜，我那个养猪场有猪粪，到时候我让人拉过来十五车，咱们只给个运费就行。需要加热烧煤的时候，你给在这里的人捎个信，他们就会送过来，只不过，该付多少钱就付多少钱，咱们把账算清楚。” “应该的，应该的。” “万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如果定下来了，我就通知建筑队过来看了。这边的活儿不是很难，但是时间要抓紧，过两天我就把钱准备好，你们出会计，我这边就安排出纳了，我准备让我娘过来。” “行，就这么办。只要把头起好了，我们村里应该能富余起来。想一想我就激动。”齐振国拍板。 回到龙山后找到姜吉祥，姜吉祥当然高兴。 “行啊，小王。自从认识了你，就从你们这里接到了四个活儿了，你也太能折腾了。今天有没有时间，晚上我请你喝酒。” “今天喝酒就算了，晚上我还有事，等明年我还有更多的活儿给你干。” “那就太好了，我们建筑队主要就是龙山这一片的厂矿支撑着，每年都是半年有活干，半年闲着。你看，只要你有活，我都是把人抽出来先干你的，挺讲义气？” “切，你还不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两头都想占下来。我给你说，明年你再不考虑让我入股的事情，我可要自己组织一个建筑队了，到时候你可别怪我跟你抢活儿干。” “小王，不会是真的？你肯定是开玩笑的。” 第192章 开学了 姜吉祥瞪着眼睛问道。 “那你就认真考虑考虑。咱们合作那是互补，你有施工队伍，我有活儿干，何乐而不为呢？你也不想一想，龙山这一片，厂矿就这么多，你们一年到头能有多少活儿干？本来我们自己村里就可以组建一个建筑队，村里有木工、瓦工、我们也能找到电焊工，干活的壮劳力更是要多少有多少。我们也有资金，除了你们有几个技术员外，你们还有什么优势？要是我们合作的话，咱们可以走出去，找到更多的活儿，挣大钱！什么叫大钱，就是我们建筑队一年挣的钱要超过全县其他单位挣的钱，想一想，那时候你该多牛气？” “你快算了，我可没那么高的心气。” “把这个活儿抓紧时间，你们赶快去买钢管，有没有电焊工？没有的话我借给你两个。其实大棚的活儿主要就是加工钢管的支撑架，其他也没有多少工作量，对了，问问你们采购员，能不能给我们采购一些钢板？一个的，一个半的，两个的，三个的我们都要，当然还有角铁，每样要上五十吨，看看能不能弄到，也不让你们白帮忙。” “我让人联系。” 王百羽说完摆摆手出门下楼，只留下一个皱着眉头的姜吉祥在办公室发呆。 你别说，建筑队为了不把小活儿丢掉，这速度还真没的说，估计就是因为工资和奖金需要自己来挣，积极性还是挺高的，再说瓷厂的围墙工程是最简单的，就是一个砌墙，自然很快就完工了。 砖厂二层楼房的地基打好后，就开始砌砖了。百羽去看了几趟，作为名义上砖厂和修理厂大股东的葛耀祖不时的过来转一圈，就连杨芳都过来两趟了。 盖房子的北边又扩展了二三十米的距离，制砖机真没有白买，以前最费人工，也最出力的砖坯，一下子节约了太多的人工，现在壮劳力都是装窑、开窑，运土制砖坯的都是挣工分最少的人。 在听说煤矿那边又订出了三百多万块砖后，百卉算是彻底松了一口气。 会计王彩霞三天两头就向百卉报一下砖厂的情况，不管怎么说，要是加上这三百万块砖，已经收入了七八万了，这还不算给百羽拖拉机的运费。 制砖机和安装变压器的钱算是挣回来了大半了，只不过算的是毛利。 但是砖厂存的砖也不少，今年把所有的开支除去后，纯利润肯定也能把机器钱挣回来。 要不是臭小羽非要盖什么房子，今年大家说不定能分点红利。 不过盖上房子也好，自己这个厂长也有办公室了，比生产队的队长要好多了。 再说，这一排二层楼房一盖起来，谁又知道这不是我们砖厂的呢！公社的办公室还是平房，我们王庄一队有了楼房当办公室，百卉想起来就美，对正盖着的楼房自然是一天看三趟。 阳历的8月20号，百羽他们先开学了。 一大早，王峰、王军、王海涛自然是早早的就来到了百羽家里汇合。 练武最大的好处，就是增强意志力，比如百羽说的，蹲马步的时候，拿着本课本看，果然能转移注意力，并且让人对课本的内容记忆深刻，主要是自律性强多了。 班里一共二十二个学生，今年考上初中的有十四个，虽然里边有几个留级生，比如王军就把百羽他们大一岁，但这也是多年来考的最多的一年了，以前从来没有上过十个人！ 四个人，两个自行车。 剩下的自行车放在家里，谁有事就可以骑一下。 一路上叽叽喳喳，几个人对中学生活充满了新的幻想。 “百羽，你说我们能不能分在一个班？”王峰问道。 “这可说不定，龙山中学是周围几十里最大的中学，一个年级十几个班，能不能分到一个班可难说，听说以前都是把一个村的学生岔开到各个班里的。”百羽好像有点印象。 “那多不方便，我们回家的时候在哪里集合？” “那好说，要不就在操场的讲台前，要不就在大门旁，人不到齐，咱们就等着不就完了。等分了班后，要是挨得近，就到教室门口等着也行。” “听说初中就开始学英语了，肯定不好学？你说外国话有什么好学的，我们又不出国。” “其实英语是最容易学的，基本不用动脑子，只要记住单词和句子就行。要是用点功夫，最容易考高分了。不像数学，还要琢磨来琢磨去。你看我让大家把课文都背过，这次考初中咱们都考上了？” 百羽在鼓励大家，防止出现畏难情绪。 “也是，下次我们练功夫时，我们就背单词好了。只要我们都能背下来，估计考试也就不太难了。” “听说，有门课是生理卫生，上面还讲女人怎么怀孕生孩子，还讲女人的那个地方的构造呢！”王海涛说道，估计已经对女孩子产生好奇心了。 “是啊，我们上学就是不断的学习我们以前不知道的各种知识，让我们了解人体的构造，这也是一门科学，比如医学，就是医生研究怎么治病的，必须先了解人体的构造。海涛如果感兴趣，就好好学习以后争取考上医学院，最好当个妇科医生，你可以天天去看女人的那个地方，保正让你看个够，就怕你最后不爱看了。” 几个人哈哈大笑。 “嗯！海涛以后就考医生。”王军也故作严肃的说道。 “去你的，我才不爱当医生呢。我就想考入军官学校，我以后要像百山一样当军官！” 王海涛也不以为意，看样子参军是大部分孩子的梦想，估计是战争的电影看多了。 边说边笑，十几分钟后就到了学校。 几个人还是提前一个小时出发的，没想到学校里已经是人声鼎沸。 特别是第一排两个房子的过道中，更是人头攒动。 那里本来就是宣传栏，有用水泥抹光再涂上墨汁做的黑板。现在上边贴着一溜大红纸，百羽挤进去一看，是分班的通知。 下边还有许多同学的姓名，每个名字的后边还写着原学校，防止有重名的现象。 百羽的个头在这些人群里不算高也不算矮，踮起脚来就能看到红纸上的内容。从第一张开始，百羽总算在第七张红纸上找到自己的姓名，那就是在第七班了。 又仔细看了一遍，小学同班的几个男同学没有一个，倒是一个叫王英花的女同学分到了一个班。 再到另一面墙上扫了一眼，这一届一共二十个班，倒是比去年增加了两个班。 人实在太多，百羽被挤得满身都是汗，赶忙退了出来。 走到放自行车的地方，百羽坐在自行车后座上，等着其他几个伙伴回来。 “百羽，百羽。我分到十三班了，你呢？”王峰跑了过来。 “我在七班，你和谁一个班？” “咱们村里就我一个。真气人，为什么要把我们分散开呢？我们一块学习，一块放学多好。要是下课时间不一致还得等着。”王峰抱怨道。 五分钟后王海涛、王军也回来了。 百羽说道：“我在七班，和咱们班的王英花一个班，你们呢？” “我在十九班，咱们村就我一个。”王军说道。 “我在一班，和陈敏一个班。”王海涛说道，陈敏也是王庄的同学。 “呵呵，看样子真是把各个村里的学生都打散分到各个班了。这样也好，咱们都能认识更多的同学，再说，你们要是都和我一个班，怎么能考班里的第一名呢？” 百羽牛皮哄哄的说道。 这一点大家都认可，听说百羽是全校前几名的成绩入校的，几个人已经没有了比较的心思。 “班里的第一名可不好考，你们说，咱们坐在第几排桌子好？” “我看了，一个班四十个人。一共五排，最好坐第三排，看黑板清楚，前后都有同学，多好。” 百羽出主意，就是怕大家喜欢坐后边偷懒，坐中间后边就有监督的。 “好，我们就坐中间位置。”王海涛说道。 “那可由不得你，过上一阵子就要重新分座位了，你个子高，要想坐前边，只能说你眼睛近视，远了看不清，老师估计会照顾你的。”王海涛的个子已经有一米六八了，是几个人里边长得最高的一个。 “嘿嘿，那我眼睛就近视了。王峰倒是不用撒谎，按个头也就是能排到二排三排。” “看，看，教室开门了。我们都去教室？” “行啊，把车子就停在这儿，放学的时候大家到这里集合就行。”百羽说道。 最东边的第一排是老师和后勤人员的办公室，第二排是初中部的一班二班，两个教室的中间是两个班老师的办公室，百羽的教室是在第五排的西边教室，教室的房子和院墙还有五六米的距离。 自从教室开门后，新入学的新生就迫不及待的进入了教室。 百羽倒是不急，反正自己也不想坐在前边，所以就到各个教室门口溜达了一圈。 第193章 以力服人 百羽倒是不急，反正自己也不想坐在前边，所以就到院子里溜达了一圈。 从南到北数到了第八排就是最后一排了，也就是初一年级十四班所在的班级，高中的班级较少，一年级也就三个班，明显的比初中的学生少多了，可见初中升高中的竞争会更激烈。 最西边一溜几排房子，有教师宿舍、学生宿舍，靠南头是学校食堂。 操场在学校的最南边，倒是挺大，里边有跳远的沙坑，投掷铅球的场地，跑道一圈是六百米的椭圆形，里边用水泥地建了四个篮球场，比起王庄小学来说那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操场北边是一米高、二十平米见方的平台，呈正方形。 开大会时一般领导就坐在上边，当然表演节目就成了舞台。 平台西边有几颗两人合抱粗细的垂柳，把平台上空遮掩了大半。再往西就是水塔，也是大家打水的地方。 就是厕所太远了，建到了最南边靠近围墙的地方，课间十多分钟上厕所必须跑着去。 看看表，还差十分钟就八点了，百羽才溜溜达达进了教室，果然，除了第一排靠近门口有两个空位，前排都坐满了，最后边就只剩下一个最里边靠墙的位置了。 百羽今天什么都没带，估计就是打扫卫生，发书，然后选一下班干部什么的，就该让大家回家了，明天才能正式上课。 百羽进了教室四周看了看，来到最后的位置，一个个子不低的男同学爬在桌上睡觉，背心上可以看到明显的多次出汗后形成的白碱痕迹，一片一片的，不知道多少天没有洗了。 更不知道晚上到哪里玩了，导致大清早的就开始睡觉。 “哎，哎，醒醒，到站了，再不起来，就拉回你去了啊！” 百羽敲着桌子说道。 旁边人听到百羽说的有趣，就停止了说话，就像传染一样，整个教室都安静了下来。 睡觉的同学睁开了眼睛瞪了百羽一眼： “敲什么敲？不会坐到别的地方去吗？” “奥？为什么要坐到别的地方去？这个地方你买下了？” 百羽一看乐了，这可是个记忆中的熟人，是出了名的年级四大‘贱人’之一，典型的欺软怕硬。 “我没买下，我拦着你进去了吗？”口气依然很横。 “要么你就坐进去，要么你就出来让我进去，你把屁股都顶到墙上了，我怎么进去？又不是野猪，屁股还喜欢蹭墙吗？” 百羽依然平静的说道。 旁边转头看着的同学轰然大笑。 “你想怎么进去就怎么进去，有本事你飞过去！” 这就是明显的挑衅了，旁边的同学都在看笑话。 百羽闻言把大个子的脖子卡住，往回一拉，“哐当”一声，连人带凳子摔倒在地上。 “我屮！” 大个子手忙脚乱的爬起来，挥拳就照着百羽的脸上打去。 百羽侧身低头让了过去，等大个子往回收拳的时候，上赶了一步，用手叼住对方的手腕，向斜后方用力，顺势把对方的胳膊拧到了背后，另一只手按住对方的头朝桌面按去，又是‘咣’的一声响，所有同学都吓了一跳。 大个子还行挣扎起来，可是挣扎了几下根本起不来，心里也发憷，声音颤抖着说道：“放开。我让你进去还不行吗？” 百羽斜着眼睛看着他说：“小子哎，敢跟我耍横，等有机会再收拾你。” 等百羽松手，大个子赶忙站了起来： “我是开玩笑的，都是同学，怎么会不让你坐呢？你想坐里边还是外边？” “我坐外边，你到里边去！”百羽毫不客气。 “行，我就喜欢坐里边。” 说着，那个叫大林的大个子赶忙挪到了里边。 两分钟后，一个三十四五的男老师进了教室，后边跟着那个小个子。 “刚才怎么回事？咣咣的响啥呢？” 所有的同学都看向百羽。 百羽笑着说道：“没事老师，这个桌子钉子出来了，我怕挂衣服，找了个石头砸了两下。” “是吗？” 老师转头看了看，其他同学都没人吭气，大个子也没吭气。 “好了，现在大家都坐好，咱们先开个班会。自我介绍一下，我姓潘，叫潘峻峰，以后三年就是你们的班主任了。” 说完在黑板上写下来大大的潘峻峰三个大字。 “首先，要强调学校的纪律。第一条就是不准打架斗殴，第二条是要尊敬老师，第三条不准迟到早退” “大家要记住，不利于团结的话不讲，不利于团结的事不做。你们来到这里主要的任务是学习，毕业时能够考上高中或者中专，同时德智体全面发展。接下来给大家一节课的时间打扫卫生，包括桌椅、黑板，地面和窗户玻璃。来几个人跟我去领工具。” 几个男生跟着老师去领工具。过了半个小时，领工具的才回来。刚到一个新环境，所有同学都很积极。 男同学负责抬水、洒水，扫院子，女同学擦桌子、擦玻璃。 “来，把桶给我。”百羽指着两个抬水的同学说道。 两个人乖乖的把桶给了百羽。 百羽提着水桶找到大林：“来，跟我一块去抬水！” 完全一副命令的口气，大林虽然很想拒绝，但终究没有说出口。 两人在水塔旁把水桶装满水后，百羽说道：“看你个子不低啊，有一米七五了？” “谁知道呢，我也没有量过。” “是不是觉得自己个子高就牛逼哄哄呢？我看你说话口气挺横的。” “没有？我说话就那样。” “这样，水塔后边也没人，要不咱俩练练？就你这个比样子，用不了两分钟就让你躺下，还敢在我面前装比？” 百羽看着大林骂道。 “练练就练练，你以为我怕你呀？我就是不想让老师知道我们第一天来就打架而已。” “行，有种。那就过去。”说完就带头想水塔的背面走去。 大林心里有点打鼓，走到了水塔后边后说道： “咱们也就练练，我不会把你打伤的。” “打伤我？那你也得有那个本事！快点，早完早了。” 说完，伸出中指向自己的方向勾动，明显的挑衅举动。 大林走到百羽面前仗着身高力大，伸出左手抓住百羽胸口的衬衣，心想，我胳膊长，我抓住你后，你反正再打不到我。 “去你的。” 大林刚抓住对方的衬衣，就觉得自己身体已经腾空，紧接着就被扔在了地下，‘扑通’一声，痛彻心扉的感觉从身体各处散发出来，鼻涕眼泪都流了出来。 原来，大林刚抓住百羽的衬衣，百羽已经快速用右手抓紧了对方的手腕，用力一拉，进一步转身就是一个过背摔。 这一招早就练的熟能生巧的地步，仿佛就是一瞬间的事情，大林根本没有防备。 “哎，躺在地上干什么？不会这么草包？” 百羽用手掌拍着大林的脸说道。 大林赶紧用胳膊护住自己的脸，委屈的说道：“咱们又不是真打架，用得着下这样的狠手吗？” “去你妈的，这就叫下狠手？我要是下狠手早把你的胳膊拧断了！现在让老子告诉你，以后见了老子乖点，要不老子一不耐烦，就找你练练。听到没有？不信就起来再给你两次机会，老子都不用胳膊，就两条腿也能把你打趴下。” “听到了，听到了，我又没惹你，我以后也不会惹你。” “还有，回去后把衣服洗一洗，把头发也洗一洗。你他妈又不是猪，出了汗也不洗澡，衣服也不洗，一身尿碱味，头发是难闻的酸味。你想熏死老子啊？听到没有？” “听到了，听到了。今天我回去就洗，要不我现在就洗，拧一下穿上更凉快。” “行了，快起来。打打身上的土，一天脏兮兮的跟猪一样。” 大林咬着牙起来，拍拍身上的土，匆匆的在水管子地下把背心脱掉打湿，揉搓了几下，然后拧干水分，就这么湿着穿在身上。 同学们都奇怪看到大林和百羽边说笑着，边抬着水桶回到教室前。 “这位同学，来，过来洒水。” 百羽扫了一眼，找到自己接水桶的那个同学，然后就看着同学们的积极表现。 打扫完卫生，老师又来到教室。 “各位同学，卫生打扫的不错，挺干净，值得表扬。来几个男同学帮我去把书搬过来，今天我们就要把课本发下去。相信你们肯定把书钱都带过来了？来，课本费三块六，学费两块钱，一共五块六。从这边开始，一个一个来，第一排登记完后，再从第二排这么开始，以此类推。” 后排的男生很快就从老师的办公室把书搬到了讲台上的办公桌上，一共五门课的课本，语文、数学、英语、生理卫生、政治。虽然课程表上，有体育、音乐和美术，但是没有课本，可比小学的课程多了不少。 交钱，登记，领课本。 然后按照交钱的顺序发放课本，发到最后，看到百羽交钱签字后，多看了百羽两眼。 第194章 班干部 潘老师又观察着大家说道：“各位同学，能考上这里的初中，大家平常的学习成绩都不错，咱们班也有一名学习特别好的同学，他升学考试中，语文、数学考了一百九十八分的好成绩，比第一名只有一分之差，我专门看了第一名和第二名的试卷，第一名就是作文扣了一分，第二名，也就是咱们班的这个同学，老师扣分的理由是写连笔字。如果这个同学不写连笔字，那就是满分啊！” 看到同学么交头接耳的小声议论，老师接着说道：“这个同学就是王百羽同学，王百羽同学站起来让大家认识一下。” 百羽一愣，啊，还是个第二名。 “王百羽同学，站起来让大家认识一下。” 百羽不得不站起来：“潘老师好！同学们好！认识大家很高兴，以后请各位同学多帮助！” “很好，坐下。下来一个星期是大家互相熟悉的一周，一周后咱们评选班干部，想当班干部的同学可以自荐。这一周暂时就由王百羽同学暂代班长，同学们有什么事，就找代班长，他解决不了的，再来找我。咱们班要创建民主的班风，需要同学们自主自觉，团结友爱，共同把我们的班级建设好。” “老师，我脾气不好，不能团结人，这个班长我可能胜任不了。”百羽站起来说道。 “先代着，一周后大家评选班干部。好了，同学们，今天就到这里，大家回去后把学习用品备好，明天就正式上课了，大家都把课程表和作息时间记一下。希望同学们能珍惜荣誉，让我们班的各项工作能在全年级名列前茅，下课。” 潘老师走下讲台。 “王百羽，这是教室的钥匙，就给你保管了，等会把门窗关好，教室们锁上，明天你可要早点过来开门。” 百羽无奈的接过钥匙，许多同学开始抄写课程表。 百羽对挤作一团的同学喊道：“哎，各位同学，没抄写的同学可以明天再抄。有没有住校的同学啊？住校的同学举下手！” 也就五六个住校的学生，初中还真没几个住校的。 “那好，等会儿我过去配一把钥匙留给住校的同学，你们要是晚上想上晚自习可以自己开门，今天最后走的负责锁门。” 估计等课程表抄完了也就半个小时以后了，百羽根本没想等着大家。 到了放自行车的地方，王峰看到百羽过来抱怨的说道：“你们也出来的太慢了？我早就过来了。” “你们班打扫卫生很快？” “那可不，扫两下就行了。就是交书本费领书费了点时间，哎，怎么其他年级还不开学？青山也该开学了？” “应该快了，最多下个星期一就开学了。我二哥就是通知的星期天到学校报到，星期一开课。” “你哥真要到一中去上学？” “那当然，那边的学生是全县选拔上去的，教学质量也好。” “那你娘也过去？谁给你做饭呀？” “等砖厂的房子盖好了，那边要开一个食堂，我就到食堂吃饭好了。”百羽进行解释。 “还是你好，我家可不让我掏钱出去吃饭。”王峰羡慕的说道。 王海涛也过来后就转移了话题：“这个学校真大，比我们小学大了十几倍，你们看那个大操场就那么大，里边还有四个篮球场，咱们都上了初中也学学打篮球。” “好说，等星期天咱们到县城里买上两个，买一个小号的，再买一个标准的篮球，咱们以后课间或下午放了学都练一会儿，最多几个月大家就都会了。” 百羽有钱，自然说话豪气。 “那就太好了。可惜咱们村小学没有，咱们想玩还得跑这么远。” 回去后，该包书皮包书皮，大家都是熟练工了，自然不在话下。 第二天，百羽在七点四十就到了学校。就这样教室前边已经有了十来个同学了。 “哪位同学来的最早？谁要是每天来的都早的话，这把钥匙谁就拿着，我一般来的不早，让大家等着也不好。” “要不我拿着钥匙，我爸妈上班时间比较早，我们七点就吃过饭了，到这来一般也就七点半。” 一个带着异地口音的女孩子说道。 “那就太好了，钥匙给你，省的你们来早了在外边站着。这位同学，你是住校的，这是我配的钥匙，你拿着上晚自习方便。” 百羽总算是甩出去了一个包袱。 早上七点五十，上课的预备钟敲响了。 百羽一看，包括昨天没来的两个同学也到位了。 百羽站起来说道：“大家都静一静。” 看着还有人在说话，百羽敲敲桌子：“是我说话声音太小，还是你们耳朵聋了？” 这时候才没有了说话的声音。 “各位同学，咱们都是初中生了，大家要有基本的素质！怎么？班长说话你们当耳旁风？” 百羽不等大家回答接着说道：“下了课就要擦黑板，现在我宣布一下值日安排，从南边第一排开始，六个人一组，今天值日劳动，明天第二排的六个人，以此类推。值日包括擦黑板、扫地、擦玻璃、扫院子。下周座位调整后，我们会重新排值日表，如果那个小组打扫不彻底，第二天还是你们打扫。” “我们要按照老师说的，建设一个优秀的班级，我们所有同学都要做出自己的贡献。第一节课是数学，请同学们都把数学课本拿出来，做好准备。” 接下来几分钟，大家拿出书来后居然都看起了书，没有人说话了。 两分钟后数学老师进来后，百羽高喊：“起立！” “老师好！”声音洪亮，把老师吓了一跳。 “同学们好，同学们好。请坐。”大家比较整齐的坐下。 “很好，同学们的精神面貌还有组织性很好，以后请继续保持。我们接下来要不断学习新的知识，需要大家认真听课，做好学习笔记。按时完成作业。这一课我们来讲一讲代数” 课堂纪律很好，老师很满意，同学们也都有收获。 一周后的时间不长，但是大家基本也熟悉了。重新按照个子的大小调整了座位，个别视力不好的同学受到了照顾，可以往前排坐，但基本原则是不影响后边的同学看黑板。 百羽并没有大家想象的那么凶，平时也喜欢开开玩笑，渐渐大家不再和他保持距离。 最后一节自习课，按照老师的安排，重新选举班干部。 潘老师对着大家说道：“各位同学，咱们开学也半个月了，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互了解，什么人什么性格，都比较清楚了。今天咱们就选举班干部，选班干部的标准就是同学的品质要好，能带领同学们在各方面都取得进步。班干部设班长一名，副班长一名，学习委员一名、体育委员兼劳动委员一名。” “另外选出六个组长，这六个组即是劳动值日组，又是学习小组，各个组员的作业的完成与上交由组长督促并收交。各位同学，有愿意为咱们班级里做工作的同学请进行自我介绍，并说明想担任的职务。现在请大家踊跃发言，让大家充分认识，这有利于你的锻炼，提高综合素质。谁来第一个？” 百羽举手到：“老师，各位同学。我叫王百羽，大家都认识了。我最大的缺点是懒，并且脾气不好，做不到团结同学，因此我就不参与班干部的选举了，我肚子有点难受，向老师请个假，我去看着买点药吃。” 说完也不等潘老师同意，就一只手捂着肚子出了教室。 在百羽站起来时，大家都进行了猜想，想听听这个出名的王百羽怎么介绍自己，没想到知道了开头，却没猜到结尾，让潘老师也有点为难。 “好了，同学们按照自己的心声，选出自己心目中最合适的人选。为自己负责，为班级负责！”潘老师害怕冷场，连忙鼓气。 潘峻峰也从小道消息听说了百羽和大林的冲突，心里在猜测大家是要选王百羽呢，还是讨厌王百羽而不选呢？ 主动举手想当班干部的人并不多，或许是不好意思。 一共也才有四个人进行简单的自我介绍，表示愿意为班集体工作。 选出的结果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 得票最多的是一个女生，长得漂亮，很秀气，话不多，但看起来挺大方，是主动站起来的人之一。 名字也很好听，姓甘，单名一个兰字，是矿上医院的。 得票第二的就是王百羽，居然有三十票支持。 第三的是一个叫杨秀丽的女同学，是南边杨家岭的，个头不低，挺秀气，脸上略微有点高原红，据说学习成绩相当好。 第四个是一个叫王拥军的男同学，也是煤矿家属院的，身体很好，班里掰手腕除了百羽外没有人是他的对手，体育课老师教大家投掷手榴弹，男同学三十米达标，就有三分之一不达标，而这个王拥军居然投出了五十一米的距离。 潘老师把在黑板上的选举结果抄到纸上，然后说道： “很好，各位同学都认真的履行了自己的职责，我和其他老师商量一下，明天就宣布结果。” 其实根本就不是和其他老师商量，而是要征求王百羽的意见，这家伙的性格太尿性，万一自己宣布了他是班干部他要是不干，那可就难堪了。 其实潘老师是希望王百羽当班长的，百羽倒是老老实实的上课，看起来一副乖宝宝、人畜无害的样子。 但是班里的课堂纪律出奇的好，从没有上课打闹以及睡大觉的情况，更没有调皮捣蛋的，让几个同时给几个班上课的老师感到很惊奇，曾悄悄的跟潘老师开玩笑，说他的班捡到宝了，学生的素质都是百里挑一的好学生。 第195章 班委会 第二天早上，百羽一到校就被潘老师叫到了办公室。 “昨天班干部选出来了，你居然得票数第二，我看有那么多同学挺怕你的，怎么还有这么多同学选你？” “老师啊，我做人最大方，喜欢以理服人，大家关系都挺好的。” 潘峻峰呵呵笑道：“我怎么听说入学第一天你就和你同桌打起了了？” “谣言，绝对是造谣。你没见大林可配合我了，检查卫生特别勤快认真。” “你还是当班长好了，我看班里的同学都挺服你的。” “别呀老师，你是不知道，我前两年从石崖上摔下去，摔坏了脑袋，昏迷了好几天。还落下了毛病，经常偏头痛，疼起来只有拿着脑袋撞墙才舒服点，所以，我就经常请假到道观里让老道扎白针，扎一扎就好些日子，为此我还经常请假。” “你经常请假？那升学考试还考的这么好？” “主要是我自学能力强，看的书多。所以成绩还可以。” “不行，我不管什么原因，你必须担任个职务。你从里边选一个，我觉得你要不当班长，那就当学习委员好了，要不就当体育委员。” “潘老师，正准备请假，我需要每天下午去扎白针，这病要是绝不了根，下半辈子会很麻烦，老师就批准好不好？下午要是有主课，我就上完主课再走，保证不耽误学习。” “你要担当个职务，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只要是你不把功课落下就行。” “那我就当个副班长好了，我保证认真协助班长做好班里的工作。” “那也行，那我等会儿就公布了啊。” 老师又选择了最后一节的自习课宣布了班干部人选，然后走流程让班干部表态发言。 班长通知放学后要开个班委会，百羽只得配合。 班长甘兰家是矿上医院的。个子一米六左右，百羽最爱看她那双狐狸眼，最主要的是皮肤白皙，气质落落大方，看起来比较成熟稳重，据说在小学一直就是班长。 “今天选出了班委会，咱们也开个碰头会，商量一下今后的工作。拥军同学体育好，体育委员非你莫属，包括卫生值日的工作你也得管起来。” “没问题，我没别的长处，就是体育好。” 王拥军，这是个猛人。个头也不算高，一米六五，弹跳力超好。大大的双眼皮，皮肤略黑，在班里掰手腕几乎没有对手。家里也是矿上的，和甘兰从小就认识。 甘兰继续不急不慢的开口：“杨秀丽的学习成绩好，入学成绩在全校进入了前十名，当然就是学习委员了，你负责各个小组的学习，督促大家完成并上交作业。” 杨秀丽是南边杨家岭的，个头不低，有点偏瘦，估计有一米六六，比百羽的个头略高，五官清秀，脸上有点高原红，听说学习相当好 杨秀丽只是轻轻回答了一句：“好。” 不再多言。 “杨艳同学唱歌唱得好，听说还学过跳舞。宣传委员兼任文艺委员只有你胜任。” “宣传委员我没有当过，再说我的粉笔字写的也不好，出黑板报挺丢人的。恐怕干不好。” “没事，大家一块儿干，咱们在找找有没有板书写的好的同学，一块儿干就好了。” 杨艳引父母工作关系，刚从外地搬来不久。五官开朗、皮肤白皙，很活跃，这也是大家选她的原因。 “王百羽同学管理能力很强，作为副班长希望咱俩能积极配合，把班里的各项工作做好。” “三位女同学都长得这么漂亮，和你们一块儿干活就挺开心。我和拥军同学肯定积极配合。是，拥军？” 三个女同学心里窃喜，杨秀丽脸蛋更红了。 而甘兰落落大方的说道：“作为副班长，你也说几句？” “遵命，班长大人。咱们班委里两男三女，我首先和男同胞握个手。” 百羽说着向王拥军伸出了右手。 “拥军同学，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一个人没有好身体，万事皆休。所以学校要求大家‘德、智、体’全面发展，咱们班的体育方面就靠你了。我作为副班长一定支持你的工作，不说空话，我来点儿实际的。我认识附近厂矿的不少领导，我负责为咱们班拉点赞助。” 三个女生看着两人还在握手，一副大人的样子挺好奇。 王拥军疑惑的问道：“赞助？什么意思？” “赞助就是支持。通俗的讲就是让他们出钱买点东西给咱们。” “买什么东西？” 更疑惑了，班里买东西让人家掏钱？ “大号、小号共两个篮球、两付羽毛球拍子、一个羽毛球网子，一百个羽毛球。、两双乒乓球拍子，两个乒乓球网子，一百个乒乓球。一根大跳绳，十个单人的跳绳。我也算积极支持了你的工作了？” “真的？”王拥军有点不信。 乒乓球拍子和网子，除非是上体育课，平时哪轮得到初一的学生？羽毛球和跳绳学校根本就没有，想玩自己买！ “真的假的，一个星期后就知道了。”百羽撇了撇嘴。 百羽又把手伸向了班长，甘兰被动的也伸出了右手。 “班长，你负责和老师对接，我负责配合你。绝对配合！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你让我撵狗，我绝不抓鸡。你要上房，我来搬梯，你想要拉货，我来开拖拉机。” 百羽的俏皮话把大家都逗笑了。 杨艳在旁边说道：“百羽同学，班长是长得漂亮，你也不能拉着班长不松手啊？” 一句话把甘兰说的有点脸红红的，赶忙缩回了手。 百羽笑着说道：“杨艳同学，咱们是一个班，在部队里那就是一个战壕的战友，握握手也不至于上纲上线？” 说着向杨艳伸出了右手， “开个玩笑，你说的好，我们以后就是一个战壕的战友了。来握个手。” 杨艳说完落落大方的伸出了右手。 “城里来的同学就是落落大方。杨艳同学，为了表示对你的支持，我负责买两本出黑板报的书，上面有各种图案。如果需要在墙上半个宣传栏，我让人来弄。需要照片，我负责照相机。” “真的？那太好了。旁边墙上如果弄上几个木头框，作为宣传栏绝对在学校独树一帜。” 让杨艳也意想不到的主意。 “小事一桩。”百羽牛哄哄的说道。 “秀丽同学？” 当百羽把手伸向学习委员时，杨秀丽的脸红到了耳根，迟迟的没有伸出手。 王百羽可不怕自己尴尬，硬是把人家垂下的手拉了起来。 这下杨秀丽的耳朵里根本听不到百羽在讲什么。 只看到百羽的嘴在动：“秀丽同学，‘德’由宣传委员负责，‘体’由体育委员负责，你就负责‘智’了，我们是学生，学习是我们最重要的任务，任重而道远啊。” 好不容易才看到杨同学回过神来百羽得以继续：“为了表示对你的支持，我建议咱们的六个学习小组展开学习竞赛，每个月进行一次评比，对第一名学习小组和前三名的个人进行奖励。奖品由我来组织，你看怎么样？” “啊？哦，好。嗯“怎能评比？” 唉，秀丽同学什么都好，就是太爱害羞了。 “你和班长负责和老师沟通，让他们每个月进行一次月考。咱们设优秀小组奖，优秀个人奖三名，应该还设三名进步奖三名以鼓励排名靠后的同学，你们看怎么样？” “那太好了，大家都有获奖的盼头。”几个人纷纷点头。 王拥军看着百羽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也想和三个女同学握手，被甘兰拦住了。 “行了拥军，没看到杨秀丽话都说不利落了吗？你还想落井下石？” “什么落井下石？我也不是想加强咱们的友谊嘛。那体育也可以开展比赛呀，百羽也想法设几个奖项岂不更好？”王拥军汕汕的说道。 百羽笑道：“确实，咱们每个月也来一场竞赛，第一个月，咱们组织大家进行400米长跑比赛，第二个月大家比赛跳绳，第三个月咱们组织羽毛球比赛，第四个月咱们组织乒乓球比赛，第五个月咱们组织篮球比赛。体育比赛注重团队意识，只奖励获得第一名的小组，当然奖品可以是七个。你们说怎么样？” 甘兰说道：“那当然好了。你能弄来这些球就很好了，再组织比赛发放奖品，肯定能调动大家的积极性。” 杨艳着急了：“百羽同学，我这边呢？你不对办板报的同学进行奖励吗？是不是也组织个活动啥的？” “可以啊，也可以组织唱歌比赛，跳舞比赛。只要你能组织起来，奖品我来负责。” “那就好，我要组织活动你可要带头。” 王百羽满口答应：“我没问题，唱歌咱是男中音，跳舞咱是舞蹈王子，没说的，就等杨艳同学招呼了。” 百羽吹完牛后，大家也都表态支持。 最后是百羽的怪话：“嗯，这是一个成功的班委会，也是一个胜利的班委会！” 一次班委会，确实拉近了大家之间的距离。 百羽既然做了承诺，当然要兑现。把要采购的东西列在了纸上，就交给小骆驼去办理。除了体育用品，其他就是墨水、橡皮、铅笔、圆珠笔、钢笔、尺子、圆规之类的学习用品。 钱是足够，县城买不上就去省城，当天回不来就住下。条件很宽松，唯一要求就是把东西都买回来。 第196章 得意的班主任 冯梅早在开学之前就陪着百林来到了齐家湾住，这是百羽劝说的结果。 按照约定，齐家湾的三个蔬菜大棚收支必须经过冯梅这个出纳，好在大棚的建设接近尾声，暂时没有什么收入，冯梅倒也不忙。 除了蔬菜大棚的出纳，冯梅还负责废品收购点和卖瓷器拖拉机的收支，每天都要记个流水账。 额外的工作就是饭点之前做好几个人的饭菜，倒是忙忙碌碌的挺踏实。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百羽基本上只在上午上课，下午就到飞星观练功，反正母亲不在家，晚饭就在道观里吃了。 每天晚上睡不了五个小时，练功的时间比以前多了两倍，几个老道也很惊奇，不知道百羽现在怎么这么勤奋。 百羽当然是想快速增强意念力，毕竟要是能够充分利用了黑洞空间后，自己就增加了一个巨大的移动仓库。 在目前交通不变，运力极为紧张的情况下，光是利用这个空间不知道就能挣多少钱。 百羽经过废寝忘食的练功，这段时间进步不小，意念力明显增强。一个铜钱在一米远的距离，百羽轻松就可以控制，并且速度很快。 不光如此，随着熟练程度的增加，用眼睛的余光看向铜钱，也能操控自如。更主要的是，可以让铜钱出现在背后眼睛看不到的地方，比如背部、脖子上等。 照这样下去，就是闭上眼睛也能利用这个空间的功能了，百羽窃喜不已。 不断的实验，距离放近，百羽能把鸡蛋移到空间里，目前百羽一口气移进了五十三个鸡蛋，就感到头疼，这就是目前的极限了。 打坐练功一会儿摸索规律，一整张没有裁剪的大纸，百羽轻松就送入了空间，看样子跟东西大小关系不大，跟质量和距离有很大关系。 不到一周，百羽承诺的东西就被小骆驼用三轮车送到了学校。 百羽把东西交给王拥军和甘兰后就不管了，至于给各个小组怎么保管和分配，那是他们的事情。 七班立刻就引起了轰动，特别是甘兰宣布了奖励方法之后，一个个非常兴奋。 班主任也坐不住了，把百羽叫到了办公室。肯定是甘兰她们把那些奖品和羽毛球、乒乓球放入到老师那里说了实话。 “来百羽，坐。 “老师，我还是站着。” “听说班里的体育用品是你让厂矿赞助的？来路没什么问题？” “潘老师放心，来路绝对没有问题，这点我保证。” “一共花了多少钱？那个厂矿会赞助这么多钱啊？” “乒乓球不到二百，羽毛球不到一百，篮球六十多点，跳绳六十多点，奖品一百多点，一共五百出头。 这次是我们村砖厂赞助的，以后的奖品我会让电厂啊，瓷厂啊，建筑队啊等厂、矿赞助，老师放心，三年之内绝对不会断的。” “这些厂矿的领导你认识？” “是啊，以前跟着家里人打过交道，都挺好说话的。” “我想知道，你们村砖厂为什么会赞助这些东西啊？” “两方面，一是我给砖厂出过几个主意，他们给我钱我当然不能要，就让他们赞助咱们班里好了。另外他们当然是想宣传一下他们的厂子，咱们班里的同学知道了之后，肯定会告诉家里人和其他同学，砖厂就出名了，就当做了的广告。” “广告？什么意思？” “广告就是广而告之，让大家都知道的意思，以后做广告肯定要花钱，在那里花都是花，你说是不是老师？” “你和砖厂的厂长熟悉？” “熟悉。非常熟悉，她今天早上吃了几碗饭我都知道。” “嗯？”这吹牛吹的没边了，潘老师表示深切怀疑。 “那是我姐。我当然熟悉了。”百羽小声说道。 “奥，那就没问题了。你回班里。” 这边应付了老师，放学还得应付王海涛他们。 “百羽，你也忒不讲义气了。你们班里的同学都有玩的，我们几个还没有呢。” 百羽笑着说道：“早给你们准备好了。篮球一个、乒乓球一副、羽毛球两副，跳绳三个。到青山家去拿好了，你们想带到学校也行，我不过羽毛球必须在家里留一副。” “这还差不多。”王海涛嘟囔道。 “你们可以到我们班去玩啊，有我在，谁敢不让你们玩？你们还会认识更多的同学，多好。” 三人点头。其实百羽和几个同学也就是在上学和中午放学可以见到，其他时间百羽早跑到飞星观去练功了。 没过几天就是星期六，利用下午的放假时间，班里就开始进行跑步比赛了，每组七个人，四百米的跑道，每人跑半圈，进行接力赛。确实因为身体原因不能参加的组里其他组员顶上，至于累不累那就不管了。 操场上一个班参加活动，也很热闹，跑道数不够，跑步分两次进行，一次三组，跑步开始后，加油声响彻操场。 百羽在第六组自然是接最后一棒的人。 可惜组里有一个戴着眼镜、偏胖的女孩拉了后退，虽然那个个子不高的女孩尽了最大努力，当一圈下来就被人家落了四五十米，当百羽接到接力棒时已经是最后一名。 百羽虽然没用全力，但也跑出了班里最快的速度，当百羽一个个超过同学们后，班里的加油声，声震长空，特别是第六组的同学，嗓子都快喊哑了。 可惜，到了终点线的时候，就差一个身位。 通过计时比较，第一次掺加赛跑的三组的第一名比不过第二次的第一名，按照时间计算，百羽他们小组是第二名。 百羽返回自己的小组那里，一名男同学正在埋怨那名女同学，女同学低着头快哭的样子。 百羽赶紧安慰：“来来来，咱们小组总结一下。组长，咱们小组有巨大的进步空间。下次第一名非我们小组莫属。” “宁清要是再跑快一点咱们就能拿第一名了，真可惜。” 百羽说道：“所以我才说我们小组具有巨大的进步空间。宁清同学以前肯定没有锻炼过，但她很努力，我看她尽了最大的努力了。我相信宁清同学只要每天跑上一圈，下次再比赛的时候，只要快上两三秒，咱们小组就是稳稳的第一了。对？咱们组里的同学要团结一致，互相鼓励，相互监督，我们的目的就是只要有进步，那就好。” 组长一听就知道自己说话有问题：“对，百羽说的好。我们要团结一致，相互促进，就是当不了第一没关系，只要我们不断进步就行。” 比赛完后，大家回到教室，甘兰和杨艳、王拥军组织把奖品发了下去。一瓶墨水小组可以共用，七个橡皮、七只铅笔、七个圆珠笔，每人可以分一个。 得奖的同学喜气洋洋。侧面墙上的木头框里，体育竞赛第一名的下边写上了第四小组的七个人名字。 知道了下次要进行跳绳比赛的同学们早就开始做准备了，都想争取下一次得第一名。 当一次月考成绩下来并且把奖励发放下去后，七班的学生各方面的积极性被充分调动了起来，连老师都在课间时间和同学们一块儿玩。 七班红红火火，百羽不管是学习成绩还是体育成绩都相当出色。 百羽虽然在学校里玩的挺嗨，但是在老道那里却是不断受到打击。 “练了这么多天还不能躲过去吗？俩大眼珠子白长了呀？” 说着‘啪’的一声，百羽的左肩膀又挨了下。 百羽‘啊’的一声大叫。 只见甄道长手里一米来长的小棍子上下翻飞，撩、刺、抽、砍，让百羽防不胜防。 “师父，你也不能让我空手挨打？我拿什么格挡？” “空手入白刃，当然是空手了。你还想拿什么？遇到突然袭击怎么办？你平常都带着兵器吗？” 甄道长也是振振有辞。 “石峰，你来督促你师弟练功，连这都躲不过，出门就是找死啊？” 石峰自然比甄道长的速度合适，让百羽有时间反应。 “师父今天是怎么了？感觉到有点不对劲啊。” 石林在旁边说道：“肯能是想二师哥了。” 百羽这些天还真把这事忘了。 “等明年有机会去看看二师哥。” 石峰和石林点头。 七班的同学们过的是真充实。上课认真听讲，认真做好笔记。小组组员之间还要相互检查。写作业更得保质保量，谁想偷懒，小组不仅不往上交，直接退回重做。 语文？背过。 英语？背过。 数学？背过。 政治？背过。 不但背过，还要默写出来。不服？集体声讨批评，敢动粗？副班长撑腰谁敢？那可是个高中生都干打的猛人！ 第一次期末成绩出来，潘俊峰老师心里乐开了花。年级前十名，七班占了三个。班级整体成绩，七班年级第一！ 一个先进跑不了了，得了先进，奖金也得发点？ “潘老师，你们班的成绩好啊。” “哪里，都是学生们自己争气。” “潘老师，你教的好啊，有什么诀窍，给我们传授一下？” “哪里、哪里，都是学生们自己争气。” 第197章 蔬菜大棚 时间已经进入了腊月中旬，阳历已经进入了1981年。 四个月的时间，百羽对扳指已经玩的得心应手。 随着熟悉程度增加，百羽给自己的扳指取了一个‘悟空’的称呼，一是这是一个独立的空间，但是还能对空间进行改造，这需要用心思考感悟，所以百羽觉得悟空既朗朗上口，又形神具备，征求大神的意见时，大神不置可否。 现在三米之内的小物件，随手就能收取，所有的文具和书本都能放进空间，这可就方便多了。 不过最大质量不能超过二十公斤，超过了暂时还不行。 至于让‘悟空’感应样本中的物质，百羽也得出了规律。当百羽拿出金元宝让‘悟空’感应时，百羽感到了微微的震动，同时，戒面上的黑点变成黄色，反射出微微的黄光。再对准铜钱时，除了微微震动，反射出的是微微的红光，看样子和空间里的石板平台的颜色一致。 随着百羽意念力的增强，感应的距离也逐渐增加，这可是好现象。 学校放假了，老师和同学们轻松了，可是百羽却是更加忙碌了。 好长时间没有去过齐家湾了。也不知道蔬菜大棚怎么样了，只是听说算是成功了。 也该去看看蔬菜大棚弄得咋样了。 去县城当然要拉上小骆驼，顺便带上了虎头。虎头个子已经长大了好多，高半米长一米，从外观上看已经是一条成年狗，身上的狗毛颜色有些改变，红色变淡，黄色增加，有点像金色，看起来很独特。 一年来，百羽其实对这只狗操心的不多，一般也就偶尔喂它一次，但喂的大都是肉骨头。 去火车站百羽根本不用自行车，小骆驼虽然个高腿长，但走起路来根本追不上百羽，只有半走半跑才能勉强跟得上，不停说着让百羽慢点。 难得跟着百羽出来，有点兴奋，一路东跑跑、西嗅嗅，但肯定跑不丢。 从县城火车站到齐家湾，两人也没坐三轮车，在百羽不紧不慢的路过曲秋阳摊位的时候，停下来打了招呼。 “曲叔，现在生意不好？没几个人修车啊。” “哎，小王？可是有些日子没见了。这大冬天的人们出门少，修车的人更少。回去说一声，再送两辆三轮车过来。” “好，你发财，我就到齐家湾了。” “骑着车子回去呗，有时间再送过来。” “不用了，大冬天走走路暖和。” 百羽后来听赵金宝说过，曲秋阳在县城里能量不小，社会关系复杂，前几年在运动中，人家就开始摆摊子了，一直也没人敢管。 百羽倒也不在乎，三教九流多认识些人总没错。 “你这狗挺好看的，不用链子拴着？” “不用，虎头挺懂事的，只要不惹它，它不会咬人的。” “县城里人多，手贱的孩子也多，你还是看紧点。” “知道了。有时间咱们坐一坐，请你喝点。” “那你有时间把你的好酒带点过来。” “没问题。” 挥挥手，不用说再见。 到了齐家湾家里，西院的大门关着。 在东院的二楼，百羽找到了冯梅。 “娘，你没住西院？” “吆，臭小子，个子好像长高了。小骆驼也来了？可真是个大个子，跟你爹一样。虎头也来了，我看看，就是虎头的变化最大。” 虎头当然还认识冯梅，围着冯梅摇头摆尾。 小骆驼憨厚的笑着，照辈分只能喊大嫂。 “来了，大嫂。嘿嘿。” 冯梅对小骆驼非常热情：“满仓，快坐。暖瓶里有水，我给你倒点儿。” 小骆驼正口渴，忙站起来说道：“我来倒好了。” 在说话的时间，冯梅已经把温热的白开水递给小骆驼。 这才搭理百羽：“这是放假了？你以前往这边跑的勤的很，怎么这两个月也不来了？” “这边不是有你顶着嘛，我那边要上学，星期天还要忙那边的事情，这不一放假就过来看你了。” “跟得上课吗？不会又经常逃课？” 冯梅了解百羽，肯定不会老实上课的。 “看你说的，我上课可认真了，我是班里的副班长，这次期末考试，我考了年级前十名，娘你不奖励奖励我？” “奖励。我给你买点糖吃？”冯梅逗百羽。 “你快算了。这么情况怎么样？大棚搞得怎么样？” “你还说呢，他们村的书记可来了好几趟了，早就捎信让你过来呢。” “拖拉机一半儿在拉煤，一半在卖瓷器。经常有人过来给我交钱，顺便就这这里吃饭，把我弄得想回王庄都回不去。你过来正好，想法安排一下，你哥放假了，我也要回王庄住些日子，要不村里的人都忘了我了。” “好好好，这两天就安排好，你再坚持两天就行。”百羽安慰着冯梅。 “还是楼房好？里边有暖气，干净卫生，上厕所也不用出院子多好。” “当然干净。就是想出去走走还得下楼，有点麻烦。对了，这次你把钱都拿走，保险柜快装不下了。”冯梅吐槽。 “这是好事，我正缺钱呢。我先到蔬菜大棚那里看看。” ············································· 百羽和小骆驼带着虎头，直奔齐家湾大队部而去。 到了队部，齐书记不在，只有外号老抠的齐会计在办公室，正靠在椅子上，双脚搭到了桌子上。 “齐会计，你这是修炼呢？” 正闭着眼的齐会计认真打量了一下百羽：“奥？这不是小王吗？哎呦，你可是出现了，我们都到你家去了好几趟了，捎信让你来，怎么现在才过来？” “我不是要上学嘛，期末考试完了才能过来。” “你再不回来，齐书记急的要跳井了。” “跳井？在天井里跳还差不多！” “你真会开玩笑，书记都急的嘴上出泡了，说明天你再不来，我们就过去找你了。” “出了什么事？大棚种不出菜来？” “走走走，咱们过去看看，边走边说。”说完推着百羽出了门。 走路的速度很快，还有老远就看到了三个大棚，三亩地里大棚的面积也有一千五百平方。 齐会计快步掀开帘子进了大棚，见到一个工作人员就问：“见齐书记了没有？” “见了啊，到后边大棚去了，正和人说话呢。” 齐会计又急匆匆对刚进去的百羽说道：“在后边的大棚里。” 说完也不等百羽，脚步匆匆的去了最后一个大棚。 “齐书记，齐书记！”刚掀开门帘就高声喊了起来。 “咋了老抠，火烧眉毛了？” 正在和人说话的齐书记回头说道。 “没有，那个小王回来了，我告诉你一声。” “哪个小王？龙山王庄的那个？” “还有那个小王？” “你看见了？” “我当然看见了。” 正说着，百羽已经进来：“齐书记好啊！看样子你也想我了。” “哎呀，小王，我是真想你了。你这家伙怎么这么长时间也不来？” “齐书记，听齐会计说你找我？” “走走走，咱们边走边说，今天晚上我请你喝酒。”边说边出了大棚。 “是不是钱不够了呀？”百羽估计是这个事儿。 “不是，钱还没花完，对了，让你们村的人拉了几车煤，还没给钱。” “那没问题。”百羽说道。 “刚才你也看到了，韭菜早就割了一茬了。第二茬也长出来了，第一茬由于不太好，就在县城里便宜处理掉了。但是西红柿也熟了，我们准备摘些到街上去卖，估计咱们县里卖不掉这么多，这几天我可急死了，几个月了总算要见到回头钱了，要是卖不掉烂在地里就麻烦了。” “怎么会？你也别着急，让我进去看看。” “对，对，应该让你看看。” 齐书记就带头又进了大棚，心里突然就轻松了下来。对，用个名词就叫：如释重负！ 也不知道为什么一个小孩儿能让自己安心，齐书记心里奇怪的问自己。 进去就感到一股热浪扑面而来，多亏百羽穿的不是很厚。 大棚的北侧用砖垫了一个半米多宽的小道，从入门到里边的韭菜逐渐降低高度，估计上次也是按照这个次序割的韭菜，韭菜长势良好，虽然不是很粗，但呈现出青翠的绿色，估计再割上几茬韭菜就更壮实了。 “这个大棚是韭菜，中间大棚是西红柿，你去看看，长得很好，马上就熟了，现在已经有些可以吃了。最南边的大棚种了一大半芹菜，一小半黄瓜。多亏了你的拖拉机拉的肥料，长得都挺好。” “你们大队不愧是种了几十年蔬菜的老把式了，看蔬菜长得都挺好。” “咱们种的没什么问题，我挑的都是技术最好的老把式，肯定没问题，现在只要能卖出去，我们就算真正的成功了。” “那你的意思就等我想办法去卖了呗。” “可不是，韭菜割掉一茬，过年前还能收一茬，估计可以卖个好价钱。可咱们县城里只有吃商品粮的职工家庭才能买得起，农民一天也挣不了三毛钱，哪能舍得吃新鲜蔬菜呢？”齐书记说道。 “别担心，我看再过个天就能收一茬去卖了。你定一个价钱，我负责包销。” “老抠，你看韭菜多少钱一斤合适？”齐书记转头问会计。 “哦，我觉得韭菜怎么也得三毛钱一斤，黄瓜一样。西红柿产量大，两毛一斤，芹菜两毛一斤。小王觉得怎么样？” 第198章 饺子就酒 齐会计已经鼓足勇气，做好了漫天要价就地还钱的准备了。 这可是比夏天种出的蔬菜高了好几倍。 “还行。这样运输费加上人工费，每斤算是五分钱的费用，要在成本里开支，你们没意见？其他你们就就不用管了，只管过秤就行。但是称的时候要宽松点，毕竟水菜嘛，要舍斤两的。” “没问题，就这么说定了。哎，你去年说要销售多少大白菜来着？今年可就拉了一车菜，才一千多斤。” “记得，记得。今年多少钱？” “过来拉一块钱四十斤，送到家一块钱三十斤。” “比去年涨了不少啊，翻了两倍。” “都涨了。不信去去旁边的村问问。” “看你说的，我还不相信你吗？明天就开始拉，你也安排好人过秤装车，斤两上给足点。” “还能让你吃亏不成。就这么说定了，晚上我请你喝酒。”解决了一头心事，齐书记也是特别高兴。 “今天就算了，刚回来，还有很多事要办。明天早上我就回王庄安排这些事。下次有时间了，我过来请两位喝酒。现在就给我割点韭菜，十斤就够了，芹菜十斤、西红柿二十斤、黄瓜十斤。有篮子？我现在就拿走，你们种出来的菜我总得先尝尝？” 齐会计赶忙吩咐从大棚里跟出来的人：“赶快叫人去弄，小王不说话我们都没想起来，看我们这脑子！” “那这样，就按咱们刚才说的价钱结算。你们今天晚上或明天早上，早点准备一些，每样都来一百斤，哦，西红柿摘二百斤。明天早上我派人来拉，先记账，过些天我再给结账。” “好嘞，明天一大早就给弄，晚上弄了明天早上就不新鲜了。” 齐书记和老抠会计亲自下地帮着摘西红柿、摘黄瓜。大棚工作人员去割韭菜和芹菜。 速度很快，不到十分钟就准备完毕，过秤之后都多给了些。 “要没别的事我就先回去了，你们最好多准备点带盖子的竹筐，装车压不坏。” 百羽驮着两个用绳子绑好的筐子向两位村干部告辞。 “别忘了明天把筐子带过来。”大棚的工作人员叮嘱道。 提着筐子上的绳子，两个人力气都很大，走起路来也比齐书记他们快不少。 进了东院就看到装着面粉和麸皮的拖拉机，百羽就上二楼找大茹：“大茹，大茹。” 百羽看到东面里边的一个屋子打开了门，从里边传出大茹的声音。 “在这儿呢，这些行李和鞋子我都搬进来了，白面在车上没卸下来。” “我买了些菜，你叫人下去和面，咱们晚上吃韭菜鸡蛋馅饺子，满仓，给我们西院搬一袋五十斤的面，顺便把我娘叫过来一块儿包饺子。” 刚进厨房就听大茹说道：“小羽，你行啊！快进腊月了那里来的新鲜韭菜？这是要吃韭菜鸡蛋馅饺子？可咱们这里鸡蛋不多了，你去你娘那里看看有没有？面我已经和好了。十斤面够不够？” “我也不知道晚上有几个人回来，你看着和面。我娘那里就是有鸡蛋，也不会多，你去和满仓一块到村里转转不就有了？稍微贵点也没事，买上个百儿八十的就行。” “就是啊，这事我在行，让我去。”小骆驼自告奋勇，拿上钱提着筐子出去了。 “行，你去，买买提他们两个摘菜洗菜，我来切韭菜。”大茹这是对满仓说的。 时间不长小骆驼就回来了。 晃着篮子说道：“怎么样？只要给我钱，再买一筐子都能买上。” “那行，我来炒鸡蛋。”百羽自告奋勇。 把锅烧热后，百羽倒入了有一斤菜籽油，百羽起码放进去了六十个鸡蛋，用筷子搅拌，把水分炒的少了，鸡蛋也很碎，再放入盐搅拌。百羽尝了直到有点咸味的时候才停止放盐。 一大盆子韭菜已经被大茹切好。 百羽又在韭菜里倒入了香油，进行搅拌，说道： “韭菜里就不要放盐了，鸡蛋已经有点咸了，跟韭菜一拌，咸淡正好。好了，等一会儿面醒好了就可以包了。” 说完另拿出了一个菜盆，扒拉出了一半的韭菜，放入了一半的炒鸡蛋。 “先拌一半，包的时候再拌另一半。省的韭菜出水太多。” 包饺子的主力是冯梅和大茹，小骆驼负责擀面皮，徐顺昌包的很难看，有了百羽的加入，速度就快了一大截子，忙的小骆驼都擀不过来了。 正在包着，炼钢、炼铁、炼宝和冯志勇都过来了，一进门看着高粱杆穿成的排子上逐渐增多的饺子，王炼钢高兴的说道：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今天吃饺子啊？我可得吃了再回去。” 百羽赶忙回头打招呼：“钢哥、铁哥、宝哥还有志勇哥，回来了呀？正好，今天包饺子，今天晚上咱们喝点。” 几个人往前走了两步才看到背对着门的王百羽： “小羽什么时候回来的？我说不过年不过节的怎么想起吃饺子来了。原来是你回来了呀。” “今年这个村里刚开始试验冬天种菜，正让你们赶上了，大家有口福了。” “我能不能吃一个西红柿？” “吃呗，一个西红柿还能不让你吃啊？” “嘿嘿，我也吃一个。”王炼宝倒是先伸出了手拿出一个西红柿，用水冲了一下放在嘴里就吃了起来。 “味道还行，比不上夏天的西红柿。”王炼宝开始评价。 “那当然比不上夏天的西红柿，晒得太阳少，不过要是来上盘西红柿炒鸡蛋还是挺美的，要是来上盘西红柿烧牛肉就更棒了。” “你别说了，说的我都流口水了。”王炼宝喊道。 “晚上就不喝酒了？今天我们交完帐后还要赶回去，明天一早就要去装车拉煤。” “你们都去洗手，包饺子就不用你们干了。听我的，明天我还有事给你们干，你们几个明天就暂时不拉煤了，这事咱们等会再说。” 心急的王炼宝没等饺子包完的时候就在锅里烧上了水，又过了近一个小时才算是把饺子包完，这时第一锅饺子已经快熟了。 煮第二锅饺子的时候，百羽开始炒菜，西红柿鸡蛋装了两大盘，再拌上两盘拍黄瓜，热腾腾的饺子端上桌子后，百羽把一壶酒放到桌子上。 “好东西啊，大冬天能吃上新鲜西红柿和黄瓜，可真是难得。”王炼钢不停的赞叹。 “咱们是饺子就酒，越喝越有。” “说好了啊，今天你们四个就不回去了，每人喝上二两。娘，我给你倒上了啊。” “倒上就倒上，反正半碗酒也喝不醉我。” “来，吃饺子、吃菜。下午我去了一趟这个村的蔬菜大棚，大棚也是我和他们村里合伙弄的。现在蔬菜开始采摘了，我就先弄回来一些咱们先尝尝鲜。” 家里这些人都很吃惊，嘴最快的王炼宝开始问了：“小羽，你不是一般的能折腾，你弄出来冬天都能长的蔬菜？” 百羽点点头继续说道：“他们负责种和管理，我们负责往外卖。你们也别担心，亏不了。去年要盖楼房的地皮的时候，答应今年给他们销售白菜来着。” “所以明天你们在座的人都别干别的了，吃过早饭后，就去拉白菜，记着把车厢冲洗一下，要不会把白菜弄脏。钢哥你留在这里安排，咱们现在一块干活的人每人给五百斤白菜，都送到家里去。有剩余的就放到我家里，我答应要人家销售一百吨的白菜。” “一百吨？那可是二十万斤白菜，怎么能吃完？”王炼宝是吃惊的叫起来。 “吃不完咱们去卖啊，电厂卖个十吨八吨的没有问题？咱们村里卖个十吨八吨的也没问题，风庄十吨也能消耗掉？还有各村转悠两圈也能卖上几十吨，咱们这里留上三四吨也能吃掉，我们可以派人到集市上专门去卖白菜，估计也少卖不了。” 冯志勇说道：“白菜，我们村估计卖不了那么多，拉上两车能卖掉就不错了。” “放心好了，你们家五百斤，我大舅二舅还有猪场里的宋鹏家各一千斤，冯修福队长家给上一千斤，这差不多就是两吨了。你们队里每家再发五百斤，那就是十几吨。” “我们队里怎么可能发白菜？你有不是不知道我们村里没钱。” “我让发的呀。奥，我买你们队里的砖，你们队里就不能买我的白菜？队里挣了钱总得给社员改善一下生活，对？” 转头又对王炼钢说道：“咱们队里砖厂办了这么长时间了，除了砖厂上班的有补助，那些没有到砖厂上工的人就没有好处了？那不行啊，一家也给分上五百斤。咱们队里总得比别的队社员要好点才行，要不我姐这个队长当得就太没有成就感了。” 王炼钢说道：“百羽，砖厂已经停工了，你姐又给车队里安排进来十个人，帮着装车卸车。” “这个安排好，你们也省点劲。他们来的晚，每人给三百斤白菜。” 第199章 准备卖菜 “今天借这个机会给家里人表示感谢，来，我敬大家一杯！” 说着端起碗邀大家共饮，并带头喝了一口。 王炼钢开始进行简单介绍：“现在天气冷了之后，要煤的人家一下子多了好多，我和你姐商量过，卖瓷器的拖拉机就剩石台，其他的都来拉煤。因为过了腊月，要煤的人就少了。” “这个主意好。等要煤的人少了后，大伙再集中力量去卖瓷器，过年前肯定买盘子碗的人家比以前多。” “对，我们也是这么想的。” “咱们还得留出两台拖拉机，拉着去卖这些蔬菜，我想拉到宝都市和石市去卖，反正三四个小时也就到了。如果产量大，我还想卖到燕京去呢。” “百羽，百羽，我去。一定要让我去。” 王炼宝是非常愿意去大城市转转的，还吃的好，长长见识。 “行啊，算上你一个。不过还得过上几天。怎么不见尚礼、夏联军还有侯钟良大哥呀？他们在外县？” “是啊，不是在旁边几个县设立了收购站吗？他们还有南镇、南威他们都去了。” “怎么联系一下呀？我找他们还有事儿。” “那不好说吗？开拖拉机一个多小时就到了，咱们跑一趟不就完了。” “行，你明天安排人让他们回来找我。” 王炼钢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忘了给你说，现在的煤已经涨到了十块钱，今年夏天你让大家储存的煤，放着不动每吨就能挣两块钱了。平安煤矿的煤只要五块钱一吨，我安排了两台拖拉机从平安煤矿往咱们煤场里拉煤，按照四车好煤掺一车平安煤矿的煤的比例，重新倒腾了一下，烧起来也差别不大。这样一车煤能多挣五块钱，好几个人的工资就出来了。” “看样子过年前不给你发奖金都不行了，这脑筋动的好。”百羽高兴的说道。 “饺子就酒越喝越有，来，大家一块儿走一个。”王炼钢兴奋的招呼大家喝酒。 过了一小会儿，冯梅和大茹吃饱了走了，剩下几个人还在聊天打屁。 大家都喝的不太多，百羽早就有规定，每次喝酒最多三两，酒量大的不能多喝，不许劝酒、灌酒，防止醉酒之后出现意外。这一条王炼钢是绝对支持，醉酒误事，他可不想出现什么意外。 吃饱喝足之后，桌子也没收拾大家就回到宿舍休息了。 百羽又回到冯梅屋里，家长里短的说了会儿话，才回到西院。 打开东厢房的房门，百羽又开始盘点收购的废铜。 以前没有悟空，只能用大缸存储，现在有了悟空，好东西还是放入自己的口袋最放心，现在家里的保险柜基本上不存钱了，在空间里有一个角落，百羽手里的钱都有序的存放在那里，多么安全，多么省事！ 这次让扳指吸收红铜，连一缸都没有吸收完就没动静了。看样子，这家伙短期内确实不需要铜了。 对于那些铜钱，百羽用意念移动，之见铜钱像是被绳子穿着，形成一串似的快速进入悟空内部。目前百羽也只能做到这一步，只能把小东西分批次移入空间。 再下来就是那些黄铜或青桐铸造的物件，这些东西以后让人挑选一下，看看哪些值钱。 三缸黄铜，用时不到两分钟，可见目前百羽意念力的强大。 这次百羽还准备利用空间把部分西红柿、黄瓜放入空间，到了地头再放出来，肯定是冻不了，也坏不了，多好！ 第二天早上百羽洗漱完去吃饭的时候，昨天的一片狼藉早已清理干净。 冯梅和大茹做的早饭，两锅玉米干粮，一锅玉米糊糊，炒酸菜和切成细丝的咸菜。 几个人吃的唏哩呼噜的，一会儿就是一头汗，非常舒服。 百羽边吃边进行交代：“大茹留下上午就休息一下，中午帮着做饭。由志勇哥、铁哥、宝哥、顺昌哥你们开着另外两个拖拉机去装白菜，都拉到风庄，我在那里等你们。” 百羽开着装着面粉还有麸皮的那个拖拉机去大棚，顺便把昨天的筐子还给他们，再装了些新鲜蔬菜，然后和小骆驼开着拖拉机回龙山。 小骆驼开拖拉机，百羽站在后边的牵引杠上，手里还抱着虎头，就当是练功了，倒是一点也不冷。 百羽先到的是电厂，路过砖厂的时候，百羽靠在自己绝好的视力看了一眼准备开饭馆旅馆的房子，虽然都装修好了，现在门口却没人。 电厂大门口，百羽下车和门卫打了一个招呼，都是老熟人，寒暄了几句，百羽丢下了一包早就准备好的烟，门卫乐颠颠的看着百羽进了厂子。 百羽到了修理班找到葛耀祖：“葛叔，忙着呢？” 刚放下焊钳的葛耀祖看到百羽抱怨的说道：“我说小王，你总算是有时间了呀？” 百羽赶忙说道：“我猜你肯定在上班，就过来找你了。咱们修理厂那边准备的怎么样了？” “你可别说了，这几个月领导找我谈了好多次话了。说我请假太多，影响工作，估计今年的先进个人没有了。你不知道，我今天胃疼、明天肚子疼、后天头疼，大后天我两口子的父母生病，所有的理由都用完了，现在一想找请假的理由我就头疼。” 停了一下，看百羽没有什么表示，继续说道： “修理加工常用的工具仪器都准备好了，电焊机买了两台。电路也早接好了。你让建筑队给拉的几种钢板也都到位了，钢板买的也太多了？每样都十几吨，咱们多长时间才能用完？冬天还好，要是再过上一夏天可要生锈的。” “葛叔啊，咱们的修理厂有车辆修理时就修车，没车修理时就加工东西，根本别想闲着。这些钢材又能用多长时间？你准备什么时候辞职？” “我觉得还是请长假好，实在不行我还有退路，要是辞职的话，我再过二十多年就退休了，退休时人家有退休工资，就我没有，那多可怜。你看马上就过年了，过了年请假好不好？” “葛叔，我理解你的担心，让谁都心里忐忑。但是有这样一句话：要想过不一样的生活，就要走不一样的路。抓紧时间办理手续，不管是请长假还是辞职。过了年我们开张。” “行，定下来就好。你杨阿姨老是念叨你，赶紧到我们家里来一趟，再有十天就该还借款了，你钱准备好了没有？” 百羽嘿嘿直笑：“没事葛叔，这就不是个事儿。对了，我给你带了点菜，你拿回家尝尝，有没有东西装啊？” “什么菜？一点菜就放在那边桌子上就行。” “还是找个纸箱子好。” 等葛耀祖找来纸箱子，百羽各样菜都给装了一些搬进了修理间。 “吆，新鲜的西红柿啊？都是新鲜的。哪来的？太好了，这东西稀罕。”葛耀祖一看就高兴的说道。 “葛叔，有个活你得抓紧时间给我干，急用。” “说，有什么活。” “你想法把拖拉机的车斗给我改装一下，就是想用来拉菜。首先是密封的，相当于是一个大箱子，门开在后边，高度有一米八就差不多了。里边我要在四周包上棉被保温，在拖拉机前面做个架子放煤炉，你要考虑怎么在车厢里边加装暖气。” “铁箱子好说，四周用角铁加固，中间再用角铁撑住用一个的铁板焊上，再喷上漆就行。里边加棉被子也好说，我在角铁上焊上螺丝，把棉被子铺上去，再用条形铁板穿到螺丝上去拧上螺帽就行。暖气可以用水暖，我再考虑怎么布管子，这些都不难。你什么时间要啊？” “后天行不行？” “后天？不行，太赶了。五天，五天我就能做好。” “你找你的徒弟一块儿晚上加个班好不好？实在是急用，我每天给他们每人补助五块钱。” “那就到咱们自己的车间去干，下料什么的都方便，不过你得让人给那边拉车煤生个炉子，要不太冷了。” “还用专门去拉吗？公路的坡顶上南边就有很多的煤，用砖厂的小推车去拉就行，随便烧。” “行，上午我就进行设计。你什么时候把拖拉机的车斗送过来，我就开始干。” “好，下午我就让人送过来。我还得到食堂去一趟，看看食堂要不要菜。”百羽进行告辞。 到食堂敲门进了庞喜办公室。庞喜正在椅子上翘着一条二郎腿放在桌子上听广播。 “庞科长，好自在啊！” 庞喜抬头一看是王百羽，连忙把脚从桌子上放下来说道：“小王啊，你可真是神出鬼没。几个月见不到你的影子了。你说你小小年纪一天在忙乎啥呢？来来来，快坐。” “我这不是来看你来了嘛，怎么样，是不是又升官了？” “升什么官呀，还是那样子。你回来就好说了，天气已经冷了，羊肉、猪肉是不是再弄点？” “肯定啊，要多少你说。” “你先送三十头猪和一百只羊的肉过来。” “好嘞，明天或者后天给你送过来。不过价钱可能比去年涨了一点。” “啊，又涨价了？”庞喜夸张的问道。 “你们矿上的煤从八块钱涨到十块钱，涨了百分之二十五，我们涨得不多，只增加了百分之十。带骨的猪肉一块一，羊肉一块三。” “行，还可以接受。对了，你让人给送点鸡蛋过来，来个千儿八百斤就行。” “没问题，庞叔。我还有点菜你要不要？” 第200章 年底的忙碌 “没问题，庞叔。我还有点菜你要不要？” “是土豆还是白菜？多少钱一斤？” 庞喜管的就是这些工作，百羽送来的东西只要不是太差或太贵，都得给面子。 “大白菜。四分钱一斤送到食堂，你能要多少？” “前边买了一车，也快吃完了。你给我来上五吨，先说清，大帮子多了可不行，可得是好白菜。” “没问题，等菜拉到了这里，你的人看着那颗不顺眼，可以把菜帮子掰掉咱们再称重，菜帮子我负责清走。我还给你送了点别的菜，你看要不要，不要也给你留点，其他的我送人。” “还有什么菜，我过去看看。” 随着百羽出来，看到了西红柿眼前一亮：“嗬，好东西，这时节弄个西红柿炒鸡蛋，觉得开胃。行啊百羽，必须给我留点。还有没有别的？” 庞喜打开盖着的棉被：“真的还有别的新鲜菜，行，都留给我了。” “不能都卖给你，你自己挑自己家吃的，那是我送给你的，剩下的再算卖给你们食堂的。”百羽说道。 “那更好，肉烂在锅里，可别要的太贵啊！” “怎么可能，这些菜本来是准备送往首都的，我这不是想着你嘛，就拿点过来让你看看。芹菜六毛一斤，黄瓜和西红柿八毛一斤、韭菜一块钱一斤。” “我觉得有点贵，能不能便宜一点？”庞喜眼睛眨巴着说道。 “庞叔，这还贵？这些宝贝产量可不多，大冬天能吃上新鲜蔬菜，一斤菜比一斤肉还便宜，这可是良心价了。我们卖到京城你知道多少钱？比给你的价格贵一倍！” “行了，行了。我领你的情还不行？” 小骆驼帮着搬筐子，留出给庞喜的之后称重。没马上结账，说好把肉送过来再一起给就行，就匆忙告辞。 庞喜知道刚回来的百羽肯定很忙，也没有多留。 车斗一下子空出了许多。出了电厂，停下拖拉机，百羽转了一圈看了看，准备开旅馆和饭馆、修理厂的房子都上着锁，百羽找到砖厂门卫，门卫正坐在炉子旁边听收音机。 看到百羽进来，连忙打招呼：“小羽来了？今天怎么有时间过来？” 百羽一看，这不是五队会烧窑的师傅二良吗？ “二良哥，你怎么看大门了，前边不是我么队里的人在看大门吗？” “以前你们队里的人只在晚上看着，现在不烧窑了，白天也需要人看着。我哥俩不烧窑了，也不能闲着啊，你姐安排我白天值班。” 其实这哥俩对百卉提出了要求，说烧窑的时候你们让我们干，空闲的时候你们也得给我们找点活干。百卉考虑了一下，觉得有一定道理，为了留住有技术的哥俩，答应哥俩白天晚上轮换着看大门，不过每月只有三十块钱。 “是这样二良哥，我看那边的门都锁着，这里有一些面粉，先在你这里放一下，你给看着点。” “好啊，我也搭把手。” 有满仓根本不用百羽动手，只留下了十袋子，五百斤。其余的百羽另有安排。 当百羽又开着拖拉机到了风庄生产队队部的时候，冯志勇和小骆驼他们都已经到了。 被小骆驼抱着的虎头晕车了，下了车东倒西歪的，像喝醉了酒一样，看起来挺可笑 “百羽，你怎么现在才到？我们以为你早到了，正找你呢。” “有点事耽误了一下，见到我大舅、二舅没有?” “估计你大舅在猪场，你二舅我也没见到。”冯志勇回答。 “一台拖拉机先卸到队长家里。” 冯修福就在家里并且还在酿酒，看到百羽进来先打了一个招呼：“小羽呀，你现在是骑车大撒把了呀？不来了。” “队长舅，我一放假就来看你了，还给你送点白菜过来。” “给我的？多少？” “当然我大舅二舅都有，宋鹏大叔也有。每家五百斤够了？” “肯定够了。往年哪有这么多。这一车有三千斤了？剩下的准备卖掉？” “队长舅舅就是聪明，还真是要卖掉的。” “那你就放到我这里，我通知一下，看谁家要白菜。处理后钱下次再给你。” “我可不是只有这一点，队部还有一车呢。” “那就把剩下的拉到队部去，一块儿卖。” “我说队长，你们队里今年也算挣了不少钱，你不给社员谋点福利？” “你还说呢，今年我们队里收的枣子可是比去年还多，还按你说的一半的地种了高粱，收成倒是不错，你可答应的你都收购。” “当然了，我说话算数。” “还有我们生产的青砖和瓦也很多了，你也答应帮我们卖的。” “对呀，不过得等明年了。” “生产青砖和瓦的社员后边的几个月工资还没有开支，就等你了。你可知道许多人家的粮食都快吃完了，最多坚持到过年，你要不回来我可坐蜡了。” “别着急，把你们会计叫过来，我先给上你们五千，年前肯定都给你结清，所有的砖和瓦我都包圆了。” 早上冯梅保险柜里的钱大部分都给了百羽，正在悟空的一角堆着，百羽自然有底气。 冯修福长出一口气：“那就好，我就放心了。” “队长舅，你们队里今年能卖多少只羊？” “估计能出栏一百只。我们还要留种，我们听了你的建议，准备再扩成六群。只要你能给我们卖掉，我们以后的副业就是种枣树和养羊了。” “才这么点儿呀？那我就按照一百头羊的计划给你卖了。今天下午就杀，明天上午我过来拉。对了，你们这里还有没有熟好的绵羊皮，给上我几张。” “要的这么急？有。我这里有一个羊皮大衣，带毛的，就是绵羊的，先给你。” “那好，价钱你定。这里还有一袋子白面，是我孝敬你的。” 说完转身对小骆驼说道：“满仓和宝哥，你俩跟我回家一趟，铁哥，回去到瓷厂拉上两车甲等的最大号的缸回齐家湾。然后就再拉三万斤白菜到这儿，下次回去把酒拉到齐家湾。” 百羽先去的猪场，找到宋鹏后，看到宋鹏比以前要胖，或者说要壮实了些。 面色虽然黑但呈现红润，看样子很舒心。 “东家来了，早就让你大舅给你稍信，这都过了半个多月了，头一茬猪半个月前就该出栏了，你不过来我们也不敢做主往外卖。你赶紧做决定。”百羽一来宋大叔就开始说事儿。 “宋大叔，别着急，下午就让人杀猪，马上就开始往外卖了。现在一共有多少头猪？现在能出栏的有多少？” “一共有三百七十多头猪了，其中母猪和公猪有四十多头，现在能出栏的有六十多头，已经三百多斤了。” “三百多斤？那么大了？” “最大的都有三百八十斤了，再不杀就太大了，现在都走不动路了，估计肉膘有一扎厚了。” “好好好，辛苦宋大叔了。我给你带过来五十斤白面，另外还有五百斤白菜放在宋修福队长家里了，你想法拉回家里。” “好好，东家有心了。” “宋大叔，叫我小羽好了，可别叫什么东家。我拉了点麸皮用来喂猪。我还得去我二舅家一趟，走了啊。” “二舅，二妗子，在家吗？”百羽一进大门就喊。 “是小羽回来了？”冯修武还没开门就听着像是百羽的声音。 进了屋子，屋子里有点暗，百羽倒是很快适应。 二妗子也从另一个屋子里过来打招呼：“小羽，这两个月我们加工的东西卖不动了。” “行了行了，别唠叨了，小羽这不是来了吗？”冯修武打断了二妗子的话头。 “东西不少了吗？现在的擀面杖、案板、捣蒜锤还有哪些小玩具应该卖的好一些，那些锄头柄、镰刀柄之类的得等明年了。” “知道，知道。你二妗子就是瞎操心。”冯修武打圆场。 “正好，有麻袋吗？就按我说的品种装车，装完车再说话。”在百羽的坚持下，两麻袋木制品装上了拖拉机。 “二妗子，我给你带来了五十斤白面，另外还有五百斤大白菜放到了队长家里，你们有时间自己过去拉一下。” 转头又对冯修武说道：“二舅，刚才我给队长提了一下，我给你们拉了十多车白菜，你们看着给队里的社员分一下，当然不是白给，我得从买你们红枣和高粱的钱里扣除。” “行啊，今年我们村的红枣和高粱可是丰收。只要你买就行，给大家发点白菜，大伙肯定高兴。” “我也给队长说了，过些天我就给你们拉过来一下玉米和白面。你们再给队里的社员分一下。我到猪场看了看，宋大叔不愧是专业人员，猪养的就是好，好多大肥猪啊！你得找人帮我杀上二十头最大的，今天下午就开始杀，工钱你看着给。” “行，这事我安排。” “你见了我大舅说一声，让他把放在队长家的白面和大白菜拉回去。我还有别的急事，就不多呆了。” 百羽挣准备告辞，突然又想起一件事。 第201章 开张准备 百羽转身说道: “二舅，恒阳县城那边，每天人也不少，我想找个做饭的，要求勤快、干净，做饭的味道也要好，你们这里有没有合适的？” “会做饭还要干净勤快，我想想啊。” 冯修武想了一下说道：“还真有符合条件的，叫冯玉亭。喜欢琢磨吃的，做的饭我们村里没人能比上，谁家娶媳妇他可是主厨。还爱干净，就是补丁衣裳也是补的方方正正，洗的干干净净。这点随他娘，他娘就爱干净。不过就是有些驼背，干不了重体力活儿，现在二十六七了还没娶到媳妇。” “干不了重体力活儿？做十几个人的饭行不行？不会把人累坏了？” “应该不会，做饭最累的就是和面，其他的也费不了多大力气。就让他去，挣点钱说不行还能娶个媳妇，娘俩也不容易，他爹生病前两年就走了。家里没有了壮劳力，日子不好过。” “不丑？如果太丑那可影响人的食欲。” “不丑，相反还挺秀气，白白净净的，像他娘。驼背也不是很厉害，主要就是干不了重体力活。” “二舅觉得行那就没问题，既然他们家就娘儿俩，让他娘一块去，正好给我娘做个伴。管吃管住，两个人一个月四十块钱。你问问行不行，行的话就去。” “肯定行！你就是给三十块钱他们娘俩都会开心的不得了。那我就去说了。” “行，他们要是同意去，让他们收拾收拾，明天我反正也要过来，我可以找车把他们捎过去。” 又完成了一件心事，百羽这才真正告辞回家。 回去的时候车斗里只剩四袋子面粉和两麻袋木制品，人坐在车上也就不憋屈了。 回到家门口，虎头彻底歇菜了，晕车这毛病，再壮实的狗也不行，还得小骆驼抱着放回了狗窝里。 百羽交代小骆驼和王炼宝：“你们到龙山村张铁匠那里，拉一些铁制品，和这些木制品一块儿送到齐家湾。年底了，不能断货。” 两人答应后，开车走人。 王兵这阵子一直负责饭馆的装修和购置厨具用品，知道百羽放假了，找了过来。 连忙问道：“兵子哥，北边的饭馆准备的怎么样了？还差什么东西？” “也不差什么了，炉灶、桌子、椅子、锅碗瓢盆都准备好了，卫生也收拾好了，这些天我没事就去电厂食堂帮忙，熟悉了一下手艺。柴米油盐包括蔬菜还没买，什么时候开张？就等着你呢。” “你也是，等着我干啥？放着钱都不挣，傻呀？” “不是傻，是心里没底。如果开张了一天也没个人吃饭，那多丢人。” “人你找到了没有？你总得有个帮手？” “我倒是联系了一个，正想跟你说一下。” “说说呗，你看中的应该差不了。” “就是我姥爷他们村的，是我姥爷家的邻居，人挺利索，说话也得体，待人接物比我强多了。管吃管住一个月二十块钱，你看行不行？” “得了，我知道了。是个女的是不是？并且长的还很漂亮对不对？你看上人家了对不对？”王兵的脸腾的一下子就红了。 “看，我说中了！”百羽得意的说道。 “什么被你说中了？”这时王兵妈拎着暖瓶走了进来。 “你儿子想媳妇了，被我说中了。” “瞎说，我也就是认识。”王兵辩解道。 下来事情太多了，百羽叫上百卉、王炼宝、王兵、小骆驼一块儿去砖厂，主要就想看看旅馆、饭馆开业还差什么。 一行人先上了二楼，一一打开旅馆的房门进行查看。 “嗯，还行，看样子我姐是用了心。你看这木床多结实，床板都有一寸厚了，床单、被套的颜色挑的也很合适，蓝色的床单被套即显得清爽干净，又耐脏。” 旅馆的房间分为四人间、三人间、两人间。按照床位配备了脸盆，每个房间里一个暖瓶。 四人间、三人间的床是八十公分宽的，二人间的床是一米宽的。四人间的每个床只带一个床头柜，其他就没有东西了。三人间的多了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两人间的多了一个衣架、一个鞋柜。 “我总觉得还差点什么，你们都住过招待所，姐，你觉得还差点什么呢？”百羽问道。 “我觉的挺好的呀，进门就是灯的开关，装的是日光灯。”百卉疑惑的说道。 “想起来了，没有配备拖鞋。如果人家洗澡也不能光着脚去洗？两人间的应该再配备上一个台灯。”百羽回想了一下说道。 “哪里的招待所配备拖鞋呀？你配备了拖鞋如果人家拿走了怎么办？” “有道理，咱们可以买些进行出租。” 下楼来到一楼，楼梯在右侧，中间向左修了个二层平台，再转着上到二楼。 木工定做的一个台，里边一张桌子，在楼梯二层平台的下边进行密封，里边横着放了一张单人床，供夜班人员临时休息，占了一个房间的三分之一的空间。 台外边朝西的墙上开了一个门，左边有个隔断，开门进去是女卫生间，有两个蹲位。 正对着门的方向是一个洗脸池，旁边有一个洗拖把的池子。 右边用隔断隔开的地方是男厕所，也有两个蹲位，中间用木板隔开。 里边是一个南北向的过道，通过北边的门后就是洗澡间和锅炉房。唯一让百羽遗憾的是没有瓷砖铺地，看起来不漂亮。 看样子得找时间去瓷厂就这事念叨念叨，看看能不能把瓷砖捣鼓出来。 看样子旅馆没有什么问题，都准备的差不多了。 百羽几个人进了饭馆，看起来也算窗明几净，厨房大锅小锅，三个灶也是用砖垒好后用水泥收光，靠里两张圆桌，剩下几张条桌。凳子都是方凳，没有靠背椅子，不占地方。 “兵子哥，这几个灶烧过没有？好不好用？” “看你说的，肯定试过，都挺好用。” “可惜还差两样东西。” “什么东西？”王兵问道。 “你厨房虽然做了烟囱，但是油烟能自己排出去？还缺排气扇！”百羽望着墙上预留的洞口说道。 “可是咱又不是大食堂，要排气扇干啥？咱们家里做饭也不用排气扇啊？” “家里是家里，这里一天做的饭超过家里五十倍，这个厨房里要是没有排气扇，还不被油烟沾满了啊？慢慢来，先把排气扇装上，等有了时间再装个油烟罩，身上就不会老有一股油烟味了。兵子哥去电厂食堂问一下，看看他们的排气扇是在哪里买的，县城应该没卖的。” “等下我就过去问一下。那咱们还缺什么？” “茶壶。来了客人不管渴不渴，咱们都要先给人倒杯茶水。茶叶又不是很贵，反正羊毛出在羊身上，来的客人多了咱们挣得钱就会更多。至于茶杯以后再说，可以去瓷厂先买点小碗代替。” “知道了，还有什么需要改进的？” 王兵是真的服气百羽，难道多读书就能懂这么多东西？ “还有招牌。风庄已经开始杀猪了，明天就有肉了。明天给你一天准备时间，买柴米油盐的事情，后天咱们就试营业。” 事情真是千头万绪，一件一件来。 百卉问道：“小羽，你看旅馆还有什么没想到的事情？你上次说准备让炼钢过来负责旅馆，但这些时间他都忙车队的事情了，这些都是我看着弄的。” “挺好的，如果屋子里要放一个垃圾筐，人们就不会乱扔垃圾，再到瓷厂定制几十个烟灰缸，应该就可以了。不过还要准备一些拖鞋、洗衣粉、肥皂、香皂、卫生纸、牙膏牙刷、涮牙缸子之类的，就摆在台里边的陈列柜上，主要是卖。拖鞋可以买也可以出租，一天多少钱合适咱们再定。还有服务员你有没有人选？” “那可得找个可靠的人。干净勤快还得会算账，其实王彩霞最符合这个标准，可惜她是砖厂的会计。” “倒是不用要求太高，你要没有合适的，我就让人到各村发广告招人，初中以上文化，身体健康，勤快干净，服务态度好。试用期一个月，工资二十块钱，如果合格转正后一个月三十块钱，管一顿饭。” “什么是广告？是不是去贴个通知？”百卉问道。 “差不多就是通知，广告就是广而告之。” “那想干的人应该很多，都快赶上正式工人的工资了。” “所以说我们这样能找到能干的人。不必要局限在咱们村里。” “行，就按你说的试试，最好先在咱们村里贴上两天再到外村去贴。这样咱们村里的人还是有优先的，人们也不会抱怨。”还是百卉想的周到。 想法快点开张，有什么不足的地方也好及时完善。 万事开头难，那就快点开头。 第202章 年底的忙碌（2） “行了，我也不说了。你看中的人我肯定同意。不过只找一个肯定不行，你还得找几个小伙子，年龄不要太大，要喜欢做饭，喜欢琢磨炒菜，让他们先跟着你学，等有机会，可以专门去学习做饭。这样咱们再开一家饭馆的时候就不愁没人了。” “啊？一家还没开呢你就想开第二家？” 王兵是觉得百羽的思维跳跃的太厉害。 “那当然，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到了眼把前到哪找人去。” “那现在吃饭的人都没有，咱们招那么多人干嘛？” “谁说没有吃饭的人，我保证每天吃饭的人最少超过二十个以上。就怕你忙不过来。” “二十个人呀，我一人都忙得过来，两个人轻轻松松。” “赶紧去买柴米油盐酱醋茶，越快越好。什么时候准备好了咱们就开张。” “那快，明天一天就能准备好，后天就可以开张。” “咱们投入了这么大本钱，你可不能半路上撂挑子。” “这么长时间了你还不了解我？绝对不会！” “那就好。你一个月开三十块钱的固定工资。另外这个饭馆的净利润，你占而成，我占八成，你觉得行不行？” “不太好？所有的投入都是你的，我还每月开三十块钱，怎么能占两成股呢？给我一成就行了。” “你说的啊，我当然乐意。不过你可得用心做饭，用心管理。以后每一个新饭馆开张，你也是占一成，我还准备另外拿出两成干股给饭馆的经理和其他干的好的大厨师。” “挺好的。咱们开到一千家饭馆的时候，就相当于我自己开了一百家饭馆。就是有点天方夜谭”王兵倒是不贪婪。 “在干的过程中，怎么创新、怎么管理，要制定出标准来。说不定咱们能开到一万家饭馆呢，怎么就是天方夜谭了？等你把徒弟教出来，你就到全国各地旅游，专门打听那里有好吃的，然后去品尝美食，真遇到好吃的就想法学会，然后再教给徒弟。你说咱们的饭馆有没有可能开到一万家？” 几个人都听的愣住了，看人家百羽的小脑瓜是怎么长的？这道理靠自己一辈子也想不出来呀！ 简直如醍醐灌顶，跟着这样的人一块儿时间长了想没出息都不行。 百卉开始着急的问百羽：“小羽，马上年底了，咱们砖厂也停工了。你看什么时候把账对一下，我们也该给砖厂的股东和社员分红了。” “姐，看样子咱们队里的社员都没什么事干了，今年统计了没有，砖厂收入怎么样？” “这些天彩霞已经把账算出来了，一共生产了九百多万块砖，现在还有近三百万块砖没有卖出去。除了各种开支，毛利大概在两万多点，但是挣的钱都押在这些砖上了，就这样还有两个月的工资没有发出去。今年生产队里社员上工的分红就靠小羽你了，你要不给钱，我们队里可就没法分红，我这个队长也当不成了。” “哦，我承诺过所有的砖我包圆，年前一定把钱结清。”毕竟里边还有自己的分成，实际也真金白银的付不了那么多。 “砖厂里干活的人收入怎么样？” “当然可以，最少的一个月也超过了三十块钱，多的达到了五十块钱。” “如果把砖厂的分红算到队里去，今年的分红怎么样？” “队里也算出来了，队里的地一半种了高粱，这些高粱也卖掉的话，一个工能分到七毛钱。” “啊？就这么点啊。” “不少了，这大头还是靠砖厂的分红，去年一个工才分两毛钱。” “我看呀也别再买粮食了，直接给社员分钱得了，让各家自己去买粮食，反正集市上也有卖玉米等粮食的。” “那倒没问题，买的粮食足够家里吃了，比自己种粮食还划算。” “砖厂的分红到了生产队里，也不能全部分出去呀，要留点儿以备急需。” “知道，会计早就给我说了。就看你的了。” 百羽实在没时间，现在百羽铺的摊子有点大了，最主要的工作就是年底对账。 各个负责人把账报送到百羽这边，百羽的办法就是把砖厂的会计和生产队的会计借用过来，进行审查，其实相当于初步的审计。 养猪场、酒厂、废品收购站、拖拉机车队，都作为独立核算的主体。 百羽要的指标有这些：总收以及成本费用、利润、往来账项余额。 最主要是弄清和砖厂、建筑队、张铁匠的往来款项。 时间太短，账目太多，把两个会计弄的头大，但也不得不硬着头皮核对计算，时不时的向百羽诉苦抱怨。 百羽觉得比练功还累，充分认识到是到了设立专门的会计的时候了，否则会出大麻烦。 凤庄的羊肉、猪肉要拉到电厂，只能安排给小骆驼要盯着。 承诺买的大白菜，王炼钢负责拉回来，王百卉负责分发。 两天后，百羽三人总算是把截止日期前的账对完了。然后干净利落的进行付款清账，建筑队扣留了百分之二十，说是明年用砖抵账，实际百羽也劝作为质量保证金的意思。 凤庄生产队也留了百分之二十，毕竟还有那么多存货，也交代的过去。 张铁匠那里全部结清，二舅那里全部结清。 瓷厂尚欠三千没给，按百羽是说法，给他们六点念想。 齐家湾的白菜本来也没多少钱，当然立马结清。 砖厂的存货清点后算是百羽的，百羽留下了百分之十的欠款，其余的也给结清。 电厂的电费本来也没欠多少，百羽建议砖厂及时结清。 土地承包费作为上打租早已把一年的钱付清，现在不用考虑。 拖拉机的贷款的一年本息在元旦之前已经结清，现在不用考虑。 再接下来就是要付借款的利息了。 把前边的账结清后，百羽的空间里，就只剩一万多点。 算下来拖拉机才是现金奶牛，每一个月有两三万的收入，才支撑起百羽的花销。 想一想一年折腾下来，也算是有点成果，建立了两个地方的楼房，建立了新的猪场，虽然是贷款，也有了四十台拖拉机。加上马上就要开张的旅馆、饭店、修理厂，也算是有了一定的基础。 在饭馆开张前的晚上，百羽安排的聚餐开始，百羽美名曰试厨，说是检验一下王兵的能力。 “兵子哥，馒头买上没有？” “买上了，我爸在那儿呢。看看！” “你牛！你这是抢了食堂了？”百羽看到两框子馒头说道。 “让我包圆了，本来这些是留着明天早上食堂用的。我给装回来了，我爸现在还在加班蒸馒头呢。” 百羽笑了：“好嘛，真是朝里有人好做官，食堂有人好吃饭。估计你爸要拖鞋揍你了？” “没有，没有。又不是没给钱，听说是你要的馒头，我爸是二话没说。”王兵解释道。 “肉丝炒了没有？”百羽问道。 “还没有，炒早了不就凉了吗？肉我已经切好了，大蒜也剁碎了。就等着你发话了。” “那好，你现在就开始炒，多炒点，今天人多。” “我切的够多，不行再炒一锅就是，多大的事。”王兵说完就把锅放在了灶火上。 说着话，其他人陆续的就进来了。 尚礼先说道：“真快呀，这房子说弄好就弄好了。房子真大，还弄得这么好，看起来就舒服。” 侯钟良、夏联军两人也好长时间没有来过了，自然也是感到新奇。 “姐，领着大家到二楼小餐厅坐。” 转头又大声问王兵：“兵子哥，锅炉烧了没有？怎么没感到暖和呀？” “烧了呀。你说了后就开始点火烧了，光往暖气注水就用了半个小时。估计还得等会儿？” 电厂洗澡房以前有单独的小锅炉，后来电厂直接把蒸汽管线接进了澡堂，直接用蒸汽加热水，速度很快，省人省事就淘汰了小锅炉，多亏葛耀祖记着这事，就找领导买了下来经过除锈刷漆重新进行了安装。 “你把修理厂的暖气阀门关掉没有？” “没有啊，还要关掉啊？” “如果你先关掉，这边就热的快的多。你已经注水了，今天咱也不敢关掉了。晚上已经上冻了，可别把管线冻裂。” 又吩咐王炼宝：“宝哥，你去锅炉那里看看，需要不需要加点煤。我去家属院叫两个人过来。” 到了二楼，进了右边一个靠南边的单间，房间较大，放了两张大圆桌，大茹和百卉坐在里边的桌子旁。 百羽来到里边的桌子：“葛叔，杨姨，你们坐。姐、大茹，这是电厂的葛叔和杨姨。” 又对三个知青说道：“尚礼大哥、侯钟良、夏联军两位大哥，来坐这个桌子上来。” 不久就听王兵的声音响起来： “菜来喽。”说着用托盘端着菜进了屋子。 “炼宝你们帮着端下菜。” 同样的菜，分成几份后均匀的在圆桌上摆上。 不光有炒肉丝，还有醋溜白菜、凉拌粉条炸豆腐丝儿。最后上来的是馒头，看样子是热了一下，还冒着热气。 “兵子也坐过来，葛叔和杨姨认识。” 第203章 调整 百羽看着王兵满仓不再上菜，估计是都上了。 “兵子哥也坐过来，葛叔和杨姨认识。” “认识，经常见到，但是没有说过话。” “好，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葛耀祖师傅，电厂修理班的负责人，杨姨也不得了，是技术科的副科长。葛师傅是咱们修理厂的大股东，是修理厂的负责人。” 看着大家都端着，百羽招呼：“大家肚子都饿了，先吃点东西垫垫，等会儿再喝酒。” 百羽带头拿起筷子示意杨芳吃菜： “葛叔，杨姨，赶紧吃啊。” 杨芳不再矜持，开始夹菜。 “兵子哥，你这大师傅，也没弄点汤喝喝？看把我噎的。” “有啊，准备等会儿再端上来。就是白菜豆腐汤。小骆驼，帮个忙端汤。” 说完把桌子转了一下，把凉菜和热菜的位置换了一下。 “咦？这桌子还能转动？”这一下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这可是百羽的主意。你们没有看到这桌子是双层的呀，在两层中间装有轴承，中间是一个大的，在下边桌子的五个地方还有专门用于支撑的凹槽内镶嵌的钢珠，桌面不会倾倒。这种桌子比平常两个桌子花的钱都多，你看着桌腿，都有人的小腿粗了。” 王兵说起这个饭馆的东西来也是颇为自豪，毕竟也费了自己的心血，这桌子椅子，这雪白的墙壁，这宽大的窗户，这宽大的厨房，光滑平整的水泥地面，都远超了王兵的预期。 百羽的嘴不闲着：“满仓，先停一下，把楼下的坛子里的好酒般一坛子上来，再拿十几个小碗。” 还没坐下的小骆驼又把酒坛子搬上来。 百羽已经吃了两个馒头，站起来说道：“大家也就辛苦了这么长时间了，三个新的店马上就要开张，咱们端起来一块儿喝一个表示祝贺。” 说完率先一口酒下肚，感到一股热辣辣的火舌顺这喉咙流进胃里，这酒度数可不小。 百羽坐下后转头问大茹：“大茹姐，这段时间咱们县里收购废品怎么样？” “就那样，现在我一个村天才去一次，估计挣的钱还不如拉煤多。”大茹有点不好意思，也没有多说。 “尚礼大哥，你呢？” “前两个月还行，现在也不行了，收费旧物资加上卖酒和铁器、木器挣的钱比不上拉煤。” 侯钟良、夏联军连连附合，意思是自己的情况跟他们差不多。 “钢哥，你那里情况怎么样？” “我这里还行，四个卖瓷器的拖拉机最挣钱，一天能挣个七八十块钱，但是往外走的距离越来越远。趁现在买煤的人多，就先把他们调过来拉煤，等明年春天再安排去卖瓷器。” “安排的挺好，先干紧急而又重要的事情。存在什么问题没有？” 王炼钢得到肯定，继续说道： “买煤一般没什么问题，价格都是固定的，收钱由我或炼宝或冯志勇直接看着收钱。但是卖瓷器的就难控制，有点地方卖的贵，有的村子卖的便宜一点，如果有质量差点的就便宜处理，还有那些买的多的还要赠送。我们也没法掌握每一个拖拉机具体卖了多少钱。” “好，我知道了，等下我再说这个问题。志勇哥，你那里怎么样？” “车队的情况，王炼钢已经说了。就是我们村的队长想早点把那一台拖拉机的分红拿回去。” 冯志勇挠挠头。 “铁哥，你也说说。一年了，你可很少说话。” “没啥，我哥和冯志勇不是都说了，我没什么要说的。” “宝哥呢？你总有要说的？” “我还真有个事情要说，大营村有一家去年买了我们两车煤没给钱，当时说的是过两天就给，一直拖到了今年。今年我们又去他们村去卖煤，他又让我们卸两车煤，我们不卸，他和旁边的几个人过来推搡我们，还骂骂咧咧的，强行让我们卸了车。看样子别想把钱要回来了，这些天我们就没有去他们村卖煤。” “你把村子名和人名都用纸写下来交给我，我过了年找他们去谈谈。” “葛叔和杨姨也说一下？” 葛耀祖:“这边已经做好了所有的准备工作。这两天加班忙改造车斗的事，明天你过来看看，就是油漆没有干。” 杨芳：“今年的借款本息该付了，还借不借？需要多少？” “当然要继续借了，韩信点兵，多多益善。” “嗯，心里有底就行。” “姐，你不说两句？” “你姐嘴笨，还是你说。” 百羽看王兵根本没有发言的意思。就开口说道： “那我就说说。本来准备过了年，明天就是腊月十六了。也不用另选日子，三六九嘛都是吉日。明天早上放鞭炮，修理厂、旅馆、饭馆一块儿开张，正好检验一下还有什么不足的地方。 葛叔，是修理厂厂长，下来我们还要招上几个人，就要小伙子。葛叔有合适的人选就提出来，没有的话我就贴通知到各个村子里招人了。对了，如果活儿太急太多的话，可以让你的徒弟有时间过来帮着干干，该给多少钱你来定。” “旅馆就由钢哥负责，是经理，什么是经理？经理就是经营管理的人，跟厂长一样，只是叫法不同。当然还要招两个服务员，一是收钱，二是打扫卫生，送开水什么的，两个人轮班。” “饭馆由王兵负责，是经理。当然目前也得兼任大师傅。你找到的服务员，明天就可以过来上班，另外再招两个小伙子跟着你学手艺，什么时候你把人教出来了，咱们就开第二家饭馆。” “我姐主要负责生产队和砖厂的事。冯志勇从明天开始是车队队长，铁哥是副队长。宝哥继续当安全员兼任调度员，工资、奖金跟副队长一个级别。” “旅馆的事目前肯定不是很多，钢哥同时兼任车队、旅馆、饭馆和修理厂的会计，你下来可有的忙，有时间跟王彩霞学习，早点掌握会计工作。姐，砖厂的彩霞姐另外开上一份工资，可以作为钢哥的副手，加强财务工作，还可以专门招一个收款的出纳。” “车队管理要不断完善，找时间召开所有司机、销售人员参加的大会，要求所有拖拉机司机必须每天登记工作任务和收入情况，绝对不可以贪小便宜，隐瞒收入装到自己的口袋里，一经发现，处于二十倍的罚款，第二次开除。要是敢不交，一定让他知道锅是铁打的。钢哥要不定时的对他们上交的钱和咱们记录的账核对，如果通过分析，如果某个人或某个车的收入与其他的相差较大，要求其进行说明。能解释通的就行，解释不通就让他靠边站，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每天收到的钱汇总到钢哥这边的出纳手里，留下周转的资金外，每周一次交到我手里，当然，如果我出了远门可以交给我娘或我姐。 大茹，收购废品的活儿不能丢，虽然不如现在拉煤挣钱，但是一年也能把拖拉机的本钱挣回来，这就很不错了。” “尚礼大哥，你们知道我还投资了温室蔬菜大棚，大棚的蔬菜也开始收获了。你们是燕京人，对燕京最熟悉，我想让你们回去找地方租房子开店卖菜，不知你们什么意见？” “卖菜？我不行。我还是在这边收废品。” “尚礼大哥，先别忙着拒绝。我知道你们都好面子，觉得卖菜丢人。其实我对你们有更大的期盼，卖菜以后肯定不是只开一家店，你们可以招员工，开更多的店，收入比在这边肯定高得多。再说了，守家在地的多好，在这边你们什么时候是个头？开店卖菜多好，我们这里有货源，还给送到店里，你们只负责往外卖，除了蔬菜，还有猪肉、羊肉，人们买东西还得找你们走后门。其他人哪有这个条件？” 三个人让百羽说的心动了。 “京城有钱人多，特别是外国大使馆，那些发达国家的人肯定能出大价钱，如果你们再能联系上人民大会堂的餐厅，那可就太好了，他们也肯定稀罕。至于价格，韭菜、黄瓜一斤一块五，西红柿、芹菜一斤一块二，你们认为怎么样？” 大家都愣了，王炼宝开口问道：“再怎么着菜也不能比肉还贵？” “物以稀为贵，冬天的青菜本来在咱们北方就几乎没有，卖的比肉贵也正常，要是发达国家的大使馆我们要的可不是人民币，要美元，就是美国人说的刀乐，价格还要每斤贵上五毛钱，要不就是看不起人家那些大财主。” “啊？还能这样屮作？我们要外国钱有什么用？我们又出不了国，也没地方去花呀？” “美国钱就是美元，那可是全世界都能花的。咱们中国现在最缺的就是美元，比咱们的钱还值钱，有了外国钱，咱们就可以到专门为外国人开的商店里买紧缺的商品或外国进口商品。你们都偷偷的到电厂食堂去看过电视？也只是黑白的还只是十七英寸的。人家进口商店里有彩色大电视，有了外国钱就能买上，所以京城很多人都想高价用咱们的钱换外国钱，记住，如果真弄到了美元，可不能换出去啊，要留着！咱们自己用。” 大家惊奇的哑口无言。 第204章 心理平衡 沉默了片刻，好奇的王炼宝才问道：“那咱们的菜买的时候多少钱一斤？” “宝哥，这话不能这么说。这大棚菜有我的股，我们只是负责卖而已，至于卖多少钱、给齐家湾多少钱，大家就不要操心。卖的钱越多，负责卖菜和运输的人相应挣得奖金越多。” “不行，百羽，我也要去。我不当这个车队的安全员了，上次你们去京城就没有带我，我可想去转转了。” 百羽的话一下子打开了一扇新奇的窗口，让王炼宝忍不住激动的心情，连忙开口要求。 “你到底是想去看看京城的天安门还是就想干这个活儿呢？你又不会说普通话，也不会说京城话，更不会说外语，你敢去到处联系人买菜吗？” “我怎么不敢？出门卖煤、卖瓷器、卖酒等我吆喝的挺好的呀！反正每个人都是一个脑袋两个肩膀，谁比谁差啥？咱们说的不是普通话？我觉得就是普通话呀，反正尚礼大哥能听懂是？” 王炼宝向尚礼他们求助，尚礼三个知青就笑。 百羽说道：“行了，咱们这里说话虽然人家大部分能听懂，最好出门还是说普通话，这个可以慢慢学。只要你真想去干，送菜的时候也可以让你开拖拉机。” “我真想干，虽然人生地不熟，但只要饿不死冻不死就行，其他的我都不怕。天安门有时间看看也行，不看也没事，我就想走出去，说不定也能干出一个样子来。” “好，就这么定了。铁哥安全方面也要多操心了。来，大家端碗喝酒。” 慢慢桌子上就热闹了起来，都说无酒不成席，无鱼不成宴。酒这玩意就是调剂气氛的，喝点酒话就多，自然是有道理的。 百羽看到大茹都开始喝酒了，百卉也脸蛋红扑扑的，估计也喝了不少。 又过了一会儿，杨芳和葛耀祖站起来告辞：“大伙继续喝酒，我们家里还有两个孩子没人管，就先回去了。” “杨姨，葛叔。我送你们。” “大家继续喝，但晚上喝酒不能影响第二天的工作。” 说完紧走两步赶上了葛耀祖夫妇。 百羽也怕这些人醉酒闹事或者发生意外之类的。 除了楼之后，杨芳说道：“行啊百羽，有点座山雕的样子了啊？怎么，手下八大金刚都齐全了。” 百羽知道杨芳是打趣自己：“嘿嘿，杨姨，咱可不是土匪。你也别看不起这些人，王侯将相宁有种呼？咱们开国将军们绝大部分以前都是泥腿子出身，最后怎么样？长期战争下来，边打边总结经验教训，最后都成了能征善战赫赫有名的将军。” “行，以后我们家葛耀祖能不能成为将军就看你这个大元帅了。” “知道你们心里不托底，放心。如果葛叔挣不了钱，我就负责为你们养老送终，我可以发誓。” “发誓倒不用了，我们相信你了。” “葛叔，修车咱们要多备些常用件。除了修车之外，加工这一块儿活儿还有很多，三轮车现在省城里都抢手。咱们改多少就能卖多少，还有拖拉机车斗咱们也可以加工？这以后随着拖拉机的增多，需求会越来越大的，咱们如果卖的比县里便宜，自然就能有市场。还有加重独轮车改造等活儿也可以继续干。除此之外，还有许多工具的加工制作，比如手动玉米脱粒机、手动红薯切片机、手动小型榨油机等等很多。” 等葛耀祖和杨芳消化了片刻后，百羽继续说道：“招牌弄的挺好，焊出来之后再刷上红漆真带劲。说不定这以后也是咱们的一项业务。” “还行，招人的事先不着急，过了年也行。如果活儿多，我可以叫几个徒弟过来帮忙。” “先招两个，你一个大厂长总不能手下没兵，是？再说，咱们这么大投资都进去了，还想着半途而废不成？” “也是！就按你说的招。” 送着送着就送到了大门口。 “都到家门口了，进来坐坐！”杨芳看着百羽说道。 “不怕打扰了你家姑娘学习啊？” “你一天东奔西跑的都不怕，这一会儿怕啥？” 进了屋子，小菲把手掌竖在腮旁，几个指头前后摆动打招呼，大菲看了一眼百羽扭过头去。 百羽右手摆了摆给小菲打招呼后跟着杨芳进了里屋。百羽看到杨芳坐在了沙发上，也跟着坐在了另一个沙发上。葛耀祖自动的坐到了床上。 “百羽，我们投一万进去。我们也只能从借款里出了，算作我们的借款。明年如果要本钱我们可还不上，你得帮帮我们。这可是巨大的风险，要是赔进去了，我们可要还一辈子了。” “葛叔、杨姨，原来你们是担心这个事啊。赔不了，如果你们呢还不上，我借钱给你们。本来我还想给你说，明年的利息咱们多给他们一厘，按七厘算怎么样？你们自己可以落一厘，这样借钱的人肯定更多。再说咱们把钱连本带利的给他们之后，他们也就是拿在手里看看，求个心理踏实。最多两天，他们就会过来找你，毕竟少存一天就会少一天的利息。如果咱们再放出风声，说今年咱们借不了那么多了，钱少的就不借了。估计很多人当场就会再把今年挣得钱加在一块儿借给你。不信你就试试。” “行啊，小脑袋瓜转的挺快呀。不过你可不能用你的小脑袋瓜玩我们两口子。” “杨姨，你看我葛叔身高体壮的，我能玩得过吗？” “嗯？” “放心，放心。咱们的利益是绑在一块儿的。等你的信誉传出去，这一带的人都会把钱借给咱们，到时候咱们是最大的财主。” “我一直很担心，你要这么多钱干什么？难道你现在挣的钱还少？”杨芳提出了两口子的疑惑。 “葛叔、杨姨，你们没有发现吗？人挣钱很难，但是钱挣钱就很容易。比如，你把借来的钱再借给我，每一万块钱就能挣一百块钱，而我们村的社员呢？一年也分不了一百块钱。今年再借上七八万块钱估计没问题，你就可以挣七八百块钱，那就是葛叔一年的工资，多容易？我也一样。 我会利用这笔钱挣更多的钱。比如，我投资了砖厂，一年挣的钱能顶你十年二十年挣的钱；我投资了几十台拖拉机，每个月挣的钱也有两三万块，能顶你们干一辈子。 我投资了风庄的猪场，现在存栏三百七十多头猪，除了留种的公猪母猪，还有三百一十头猪，这些起码也值十来万块钱？而这些猪的饲料基本上就是酿酒剩下的酒糟，相当于没有成本。 我投资的酒厂，目前存货有八九百坛子，我去年卖一块钱一斤的好酒也有六七百坛子，那也值六七万块钱？并且这些酒会越来越值钱，每年的增值肯定超过了百分之二十。 至于现在砖厂这里的房子、猪场的房子、县城那里的砖房和楼房，起码也值十几万块钱了？另外我还囤积了大量的废铁、废铜。 所以啊，葛叔、杨姨。钱在我手里都有大用处，我可以用钱来挣钱，钱越多越好啊！” 百羽自报家底当然是想让杨芳安心，同时也对修理厂更有信心。 果然，两个人都被镇住了，脑子里居然反映不过来，这王百羽家里到底有多少钱？这已经远远超过了他们的想象。 “那行，今年有多少借给咱们钱的我都收，顺便也把我入股的钱借上，利息我们自己负担。我好奇的问一下，就你刚才说的，你们家现在有四五十万的财产了？” “应该有了。” “我的天呀，我们这一辈子也别想挣这么多钱了。只要能把这次借的钱过几年能还上就行了。” “杨姨，你这就太缺想象力了。你现在借的钱最多年就会还上，包括利息。等你们退休的时候，肯定超出我现在的十倍不止。” “十倍？我们再过二十三年就退休了，二十三年我们能挣四五百万？” “能，只要跟我合伙。” “为啥？我们单独干不是挣得更多吗？” “那你是认为修理厂的价值都是你家葛叔创造的，其实不是。 首先，提出建厂的主意是我，地盘是我招的。 第二，投资盖房、拉电、已经生产的产品目前都是我的主意。 第三，葛叔虽然有技术，但是管理上我这边更有能力，随着规模的扩大，管理的作用会越来越大。 第四，销售上主要靠我。 假如你们有钱能单独开一个修理厂和我们竞争，我保证能在经营上打败你们。所以这个修理厂能不能迅速扩大规模，需要的不只是技术。不知道你们认可不认可？所有的选项中葛叔只占技术这一块儿。” 看着两人在思考，百羽继续说道：“我只所以选择葛叔，主要是咱们认识并且熟悉。假如我想干，我可以出每个月三百块钱请一个技术更好的退休老师傅，让他带上几年徒弟，你说我能不能把修理厂开起来？” “你个臭小子，我们葛耀祖已经下决心干了，你还想把我们甩开？” 百羽说了这么多，就是不想让这两口子心里不平衡。 第205章 有了合适的出纳 杨芳转头又对葛耀祖说道:“也别拖了，明天上午带点礼物，去医院开个证明，请个长期病假。实在不行就辞职算了，咱们也赌一赌，看看退休的时候能不能成为百万富翁。” “杨姨，过上一两年你们看效果，如果修理厂的效益好，你要是也辞职来帮我的话，我保证你两口子退休的时候能成为千万富翁。” “老葛要是挣不了钱，我还能养活大菲小菲。要是我们两口子都出去的话，要是赔了日子可就过不下去了。”杨芳叹口气。 “要相信中国会变得越来越好，个体经营的商店、工厂会越来越多。特别是大城市里，那些回城的知青、劳改释放人员已及国家解决不了工作的职工子弟，越来越多的人自己干了，虽然这些人现在比不上工厂的工人，用不了几年，这些人中的绝大多数人会富余起来，比工厂上班的人强好几倍。杨姨，现在你有文化有技术，出来干正是我们迫切需要的人，今天你看到的这些人，几年后也会取得你想不到的成就。最多再过五年，高中毕业生就会很多，可以说要多少有多少。有本书里说得好：搏一搏，自行车变摩托；闯一闯，平房变洋房；咬咬牙，跺跺脚，包里装上大金条。杨姨，我可需要你出来帮我们一块干，毕竟我还小嘛，还需要继续上学。” 王百羽的这一番话本来把两个人忽悠的热血澎湃，最后一句话却像自行车拔了气门针，让两人回到了现实。对呀，这小子刚才说的头头是道，但是也只是个初中生而已。 “百羽，你家藏的东西每年增值幅度那么大，能不能转让给我们一点？” “杨姨，我给你们指出了修理厂这么适合葛叔的路子，你还不满足？” “你能挣那么多钱，我当然不满足！” “那你可找错人了，你不满足应该找我葛叔呀！” 百羽说完也不等两人反应过来，站起来拉开门就跑了。 “这小子什么意思？”两人面面相觑，最后杨芳反应了过来，脸腾的红了。 回到饭馆，百羽没有上楼，估计一帮人还在聊天打屁。 百羽把尚礼三个知青单独叫下来交代： “三位大哥今天晚上就跟大茹简单的介绍一下你们那里的情况，随后让她安排人过去。今天你们就住在这里，我希望明天一早你们就坐班车会燕京，早点找到房子，起码有卸车的地方，我们明天晚上说不定就到了燕京。” “百羽，你这也有点太仓促了？我们下午才能到家，哪能马上就找到房子？”侯钟良发愁的说道。 “侯大哥，我也就是这么一说，能找到最好，如果明天找不到房子，我们先把菜用拖拉机拉着卖，肯定能卖出去。你们也要当回事，这菜店要是能开起来，一年到头都有买卖，还有咱们的猪肉羊肉呢。” 三个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百羽每人给了三百块钱，算是启动资金，说好了，等几个人找到房子后，具体多少房租，百羽再给。 等三人上去后，百羽到了厨房把骨头上的肉剃了一些下来，准备给虎头吃。虎头这段日子可是太好过了，百羽动不动就拿带了许多肉的骨头给虎头，要是让冯梅看见准得挨骂。 喂完狗，百羽又来到了二楼。 “包间里百卉和大茹已经走了，就剩下几个大男人在吹牛。 看到百羽上来，王炼钢说道：“不再喝点？” 百羽一看大家喝的肯定不止三两，也没有说破：“我酒量小，喝尽兴就好。明天或者后天你们在家的就安排这几个店开张，我就不露面了。明天早上我和宝哥、满仓开上新改装的拖拉机去装菜，然后就去燕京。明后天肯定回不来。” “啊？你要亲自去啊？你别去了，我开车去。”王炼铁说道。 “都说万事开头难，我们几个就去开个头，跑上一趟后，志勇哥再给安排两个开拖拉机的人就行。” “开拖拉机可是冷啊，多穿点儿。” “都准备好了，军大衣、棉鞋、棉帽子、棉手套、围巾，还有一个羊皮大衣，另外有三张羊皮，应该冻不着我们几个了。实在不行，我们就停下来活动活动，你们放心好了。” 见百羽想的周到，大家就没再多说什么。 回到家里，中间屋子亮着灯。 虎头朝着百羽亲热的叫着，迎接着百羽。 百羽推开中间屋子的门说道：“姐，你们这么早就回来了呀？” “小羽呀，来，进来。” “彩霞姐、桃枝姐也在啊。” “可不是，咱娘到了县城给百山去做饭以后，我就让她俩过来给我作伴了。” “还是姐考虑的周到。” 王彩霞见到百羽赶忙说道：“小羽，上次你说的会计报表是不是这样的，你给看看做的对不对？你姐说她也看不懂。” 百羽拿过来一看，十六开的白纸上用铅笔画的表格，用钢笔清晰的填列着数据。此时业务简单，相应的项目也少，使用的会计科目比较少。再看了另一张损益表后百羽说道：“基本上差不多，但是还有一些小毛病，比如你的损益表里的上个月的利润和资产负债表中本年利润的期末数减去期初数不一致，肯定有计算错误的地方，你下去在查找一下。” “好的。你有时间给我讲讲呗，我都学的二把刀，你姐他们还非要跟我学会计。真奇了怪了，守着你这个亲弟弟不问。” “没什么奇怪的，我晚上一般回来的很晚，要出去。他抓住我的时间可不多。今天也就是才回来。姐，你跟彩霞姐说了没有？我们要借用他的事？” “刚说了，把她高兴的不行。” “桃枝姐跟你关系也好，你们还是同学，弄过去给我们当出纳算了。” “我正想给你说呢，你说给桃枝开多少工资合适？” “我先把工作内容说一下。旅馆那里，服务员对每天来多少客人，收了多少押金，收了多少住宿费，退了多少钱都进行记账。出纳看完账后进行计算，把当天收的住宿费拿走，出具收条签字。除此之外，出纳还要负责拖拉机车队、饭馆和修理厂的收款，上下班比其他人员都推迟一个小时。作为补偿，出纳可以在饭馆里和饭馆服务员一块儿吃两顿饭。” “说了半天一个月给对多少钱嘛？” “你和我姐关系这么好还要钱吗？” “百卉你看你弟弟，就管两顿饭就想让人去干活，你快收拾他。” “百羽好好说。”百卉看着桃枝被逗得样子就想笑。 “那就管两顿饭，一个月二十块钱。” “为什么彩霞一个月三十块钱，只给我二十块钱？” “彩霞姐懂会计呀，你要是学上一年，学会了会计，也给你提到三十块钱。” “那还差不多，我干。”桃枝高兴的说道。 既然是百卉比较亲近的朋友，应该人品上没什么问题，百羽也算了了一件心事。 接下来百羽又给王彩霞讲了一些会计知识，以及以后可能遇到一些情况怎么处理，如何定期对出纳库存现金进行盘点，如何对库存物资如何盘点入账等等。 百羽讲的也不是特别多，也就十几分钟的时间，就怕贪多嚼不烂。 看看时间，已经很晚了。百羽还是飞速赶到飞星观报到，省的师父说自己吊儿郎当，再就是要去燕京一趟，跟师父们告个假。 晚上又挨了两个师兄的一顿‘抽打’，百羽现在的反应能力大幅提高。不提高也不行啊，打到身上那是真疼，让人产生本能的应激反应，也不知道这项训练什么时候是个头。 早上倒是不用挨打，十八盘之后，就是打坐修炼，三个老道把石峰和石林叫上一块儿打坐修炼呼吸法门，想让两人快点登堂入室。 天微微有点儿阴，看云彩的厚度，应该不会下雪。 在家里找到要带的东西，扔在三轮车上。看看百卉还没有做饭，百羽也没再等，叫上王炼宝到了卖油条的人家里，买了三斤油条，真便宜啊，才六毛五一斤。 王炼宝骑车，百羽在车上吃油条，这油条还真是好吃，外脆里嫩，口感特好。 接上小骆驼，小骆驼不客气，就在车上用手抓着油条就吃。 “小骆驼你可别吃光了，我还没吃呢。”王炼宝回头说道。 “哪能呢，正好要上坡了，来我换你。” 上坡时，百羽和王炼宝边走边吃。看看草纸里的剩下的几个油条，百羽说道：“满仓，剩下的就是你的了。要是没吃饱，到了县城咱们装完菜再吃。” “我没事，有就多吃点，没有就少吃点，从我记事起好像就这两年才能吃饱肚子了。” 到了砖厂门口，百羽一看表，还不到上班时间，只好先叫葛耀祖打开门再进去。 好在葛耀祖虽然还没吃饭，但是已经洗漱过了，看到百羽进来，马上跟杨芳说了一下就领着三人去修理厂。 杨芳从厨房跑到屋里训斥两个姑娘：“你看你们俩，还睡懒觉！人家王百羽和你们一样大，人家都要出去干活了。你们丢不丢人？” 大菲嘟囔道：“谁又没逼他，他自己愿意。” “就是，就是。”小菲在旁边附和。 第206章 准备试水 修理工间的大门被打开后，百羽三人进了工间，暖气起作用了，热乎乎的。 加工后的车斗散发着一股油漆的味道。 加工后的车厢充分利用了原先的部分，在护栏上方加装了铁板，在护栏外侧开始加宽，四角用角铁焊接的柱子作为支撑，再用角铁把上方进行焊接，然后焊接裁好的铁板。 后边装了对开门，可以用销子上下固定。整体看起来下部稍窄，上部较宽。百羽算了一下，整体高度2米，下部宽11米，上部宽16米，长21米，应该能利用的空间是6立方米左右。 车厢的外部刷了白色的油漆，里边却还是原色。 “小羽，时间太紧了。外边的白漆还没干，要注意一点。你说的要画白菜、西红柿、黄瓜图案的想法，得等段日子，里边来不及刷漆。” “加装的炉子试了没有？车厢里能不能加热？” “试过了，就是简易的小锅炉，没问题。你别忘了加煤就行。你说的保温措施不是还要包一层棉被吗？在里边我焊接了许多螺杆，你把被子按照螺杆的位置扎上洞传过去，再把钻了洞的铁板用螺帽拧紧就行，很简单。” “是好办法。夏天不用可以再拆下来，挺方便。满仓、宝哥来，等什么呢？” 一切弄好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了。 “羊皮袄太小，只能给宝哥了，谁让满仓你长这么大个子呢？” “我无所谓，不是还有一张羊皮吗？冻不着。百羽，拖拉机我先开？” “一路上你都要开。” “你不换我？” “我换你？我还要开一辆拖拉机呢。到了齐家湾，咱们还要另外开一台，用来拉两大桶柴油，剩下的空间用来装煤。” “对对，我都忘了还有炉子呢。太好了，带上一袋子满头，在炉子上可以烤着吃，停车的时候还能喝两口热乎水。” 百羽发动拖拉机后跟葛耀祖告辞：“葛叔，三轮车就放在你这里了。你也回去吃早饭去。” “好嘞。你们注意安全，路上小心点。” 三人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百羽站在牵引杠上站桩练功，倒也能够做到动态平衡。 一个小时后，三人来到蔬菜大棚。 百羽找到管事的问道：“蔬菜都准备好了没有？我们的车来了，准备装车。” 管事的把百羽让到大棚里，指着边缘堆积的筐子说道：“早就准备好了，现在就可以装车。” 百羽掀开一个筐子的盖子，拿起一个西红柿看了看问道：“不对？怎么好像不是新鲜的，肯定是已经摘了好几天了。” 管事的讪讪的不说话。 百羽盯着他的眼睛说道：“怎么，不把我当回事是？我可是你们这里的大股东。想要欺瞒我，你可要考虑后果。” 管事的小心翼翼的说道:“不是欺瞒你，上边的几筐子是五天前采摘的，当时采摘了十几筐子，卖了一部分，剩下的就放在大棚里。今天早上确实采摘了十多筐，都在底下，上边的是最后从里边搬出来的。” “哦，说实话就行。” 百羽自然可以理解，自己卖不掉，又舍不得自己吃掉，就等百羽出手卖掉呢。 “那过秤装车，我看你们采摘的不够，多弄点西红柿黄瓜，我还要再装一车送到附近的厂矿食堂。” “放心，我马上安排人采摘。” “你们买的竹筐子挺不错的，多少钱一个？” “两块五一个，听说是你交代的要买竹筐，咱们当地用荆条编的筐子才一块钱一个。” “是吗？我好像是说让你们买些竹筐。这样，我给你一百块钱，你再买四十个竹筐。”说着数出一百低了过去。 之后王炼宝负责盯着过秤，百羽和小骆驼在三个大棚里转悠了一圈。 黄瓜和芹菜各种了半个大棚，西红柿和韭菜各种了一个大棚。各种蔬菜由于施了百羽从凤庄拉来的大量的农家肥，都长得黑油油的，格外壮实。 芹菜是用镰刀割的，地下流出了三公分的茬，不用重新种过段时间还能快速长出新的芹菜。韭菜割掉后按照百羽的交代，根部用清水进行了冲洗，再用细麻绳按照一斤左右捆成了小捆，看起来干净整齐。 两人转回来，百羽交代王炼宝：“宝哥，你先盯着装车，我和小骆驼回家准备另一个拖拉机的柴油和煤炭。等全装好后你先开一台拖拉机回来，中午还要吃芹菜炒肉，韭菜炒鸡蛋，等着你呢。” 大衣和棉帽在进了大棚就脱掉了，实在受不了。走着回家当然也用不着穿，走走路身上就暖和了。 回家后，百羽安排小骆驼把两个柴油大桶掫到拖拉机上，再装上挡板，剩下的空间装上块儿煤。 什么？小骆驼一个人能不能把装满柴油的大桶弄到拖拉机上？小菜一碟！一头担在拖拉机后沿上，是个成人都能翻上去。 百羽到了西院进了中间屋子，冯梅看到百羽进来数落着：“看样子放了假就是清闲，还没过两天这又来了？” “娘，我可不清闲，家里都忙死了，我舅他们那边我就待了一整天。这边我和我姐又重新进行了安排，这边蔬菜大棚的收支你不用管了，拖拉机卖东西的钱让他们回去交到我钢哥那里，那边专门安排了会计记账，出纳收钱。你就放心的和我二哥会王庄的家好好过年，等我二哥开学前你们再回来。” “你是说我没用了是？” “娘，我们可都是好心，知道你早想家了。大棚这边你不用担心，他们的菜主要由我来卖，收入多少我是一清二楚。你要想管，明年你就继续管。” “那我下午就回了？我手里的钱都给你。我记得账你还看不看？”“看娘说的，账我就不看了，钱你就拿着准备年货，大棚里有的蔬菜和猪肉、羊肉就不用买了，不够我再留给你点儿。” “我手里有一千多块钱呢。哪里用的了那么多？” “你儿子又不差那点钱，那就多买点布，大家都做两身衣服。” “呦呦呦，看把你牛的！那还买什么？米面家里有，那就再买点粉条，做点豆腐。现在过年赶集都省事了。” “那你等会去给玉亭哥说一下，我们来了三个人，等会儿，芹菜、韭菜、西红柿就拉回来了，让他看着多弄几个好菜。” “嗯。你一来就吃好的，真是嘴馋！你们下午回不回？要是回去我和你哥就坐拖拉机回去。” 百羽这才想起来告假：“正想跟你说呢，中午吃过饭，我们三个就开着拖拉机去燕京卖菜，可能要去三四天才回来。” “啊？你们就不能消停会儿？好几百里呢，为啥跑那么远去卖菜，咱们这边就不能卖？” “娘，那边人口多，有钱的人多，当然卖的快。我们也是为明年做准备，要是能卖动，明年这边的大棚可是要扩大十倍不止，靠咱们这边根本卖不了。” “你就瞎折腾！反正我也管不了你。” 听到百羽说话的百林进了屋子插话：“百羽，我们也放假了，我跟你们一块去，路上也好有个人互相照应。” “你算了，你已经上了高中，咱们家第一个大学生就靠你争取呢。回家抓紧时间预习下一个学期的课程。” “看你说的。我在班上的成绩也是前十名，学习也不差这三两天，我就跟着去一趟，回来就好好学习。” 百羽不说话看着冯梅。 冯梅气的说道：“看我干啥？你们几个翅膀都硬了，谁还听我的话？想去就跟着去一趟，说好了，就一趟！” “耶！~~~~~等我回来好好努力，争取明年这时候进入年级的前五十名，上大学就有保证了。” “那你就得是班里的前三名了。这样，你在下个学期能进入班里前三名，我让咱娘奖励你一个录音机，是真正的录音机，可以录音的。” “真的？那我等会儿走的时候带上下学期的英语书，路上咱也不闲着。” “兄弟骗你干啥，咱到进口商店专门买进口的录音机。绝对是你们班里的头一份。” 百林倒是不怀疑百羽，百羽在这方面好像没有吹过牛。 “那可太好了，老师拿着录音器最多让大家在课堂上听十几分钟，这样我在家里也可以听了。” 冯梅也乐见其成，反正也不花自己的钱，二儿子能提高成绩自己是求之不得。 百羽说道：“不知道咱们县里能不能买到英语课本的录音带，要是买不到，这次咱们就在京城买。从初一到高三的都买上，咱俩一块儿学。二哥，你最好现在就去书店看看，另外你在照着我们的行头买上一身，这大腊月的，路上能冻死人。” 百林看了一眼百羽:“不就是买一双翻毛皮鞋嘛。” 百羽说道：“棉帽子、围巾、棉手套、棉大衣我们都有，你看着办。”说着数出一百块钱递给百林。 “棉帽子、围巾我有，用不了这么多钱？” “录音带要是有的话说不定还不够呢。” “那简单，我们回来后再买，只要有就行。” 百羽一想也有道理。 百林骑着自行车到县城采购，百羽到东院看到小骆驼已经把拖拉机装了半车的煤炭，连忙叫住：“满仓，已经够了，回来又不用烧炉子。你把一个三轮车放到上边，用绳子绑好送到燕京去，让知青没事骑着三轮卖菜一定拉风。” 小骆驼笑着说道：“再拉风也不如我们开拖拉机，估计跑一天能把我们冻僵了。” 第207章 漫长的路途 百羽重新回到大棚的时候，王炼宝正发动车准备回家：“百羽，你来的正好，那天拖拉机已经装好，也锁上了。他们还在采摘，咱们先把菜送到哪里去？” “行，你先走，不用管了，那些菜我让人来拉。我再进去交代一下。” 支开了王炼宝，百羽发动着另一头拖拉机往南开了两百米拐弯到了一个每人的地方，拿出钥匙打开车门，不一会儿车内的蔬菜和筐子挪到了悟空中。 销好车门开着拖拉机又来到蔬菜大棚，停车、熄火。 大棚里的人正在采摘，百羽喊住管事的人说道：“看你们摘的也不少了，过来把这些先过秤装车，我赶时间。” “韭菜和芹菜还没割呢。” “一样弄一筐子就行，剩下的下次再拉。” 称重、刨皮、计数，然后开始装车。等安排人去割韭菜之后，齐家湾的老抠会计一掀门帘进来了。 “小王，听说你们今天过来装车，收成还不错？” “当然可以，已经一万九千多斤了。按照咱们定的价格，这一次就能收入四五千块钱。” “你能卖得动就行。十天之前我们就开始卖，也没卖出去多少。你不知道，书记急的都上火了。你什么时候能回来？” “过几天，过年之前怎么还得拉上一两趟。” 齐老抠说道：“再拉一趟还行，拉两趟恐怕产量跟不上。” “也是啊。还是种的少了，要是能打开销路，一春天也不少卖。” “等你回来再说，你这次回来能不能结算一下？年底了，队里资金有点紧张，咱们也得见点儿回头钱，好堵住一些人的嘴。” “有人说闲话了？肯定说是种出来卖不掉，瞎折腾。” 齐老抠的脸有点讪讪的。 百羽安慰道：“不管能不能卖掉，这次回来后，我肯定全部把款项结清。再说了，这么点儿东西还卖不掉，那咱啥也别干了。先说请，要是销路好，你们过了年早点动手把新的大棚建起来，省的我们的拖拉机闲着，你看到了？专门改装的车厢，花了大价钱。” “那肯定，只要能销出去肯定挣钱，这一趟就把一个大棚的钱挣出来了，三四趟能回本，可比夏天种菜挣钱多的多。” “资金上不用发愁，能在信用社贷款最好，不行我可以投入一部分。” 两人正说这话，割芹菜和割韭菜的人回来了，摘西红柿和黄瓜的也就让停了下来。过秤、刨皮、计数。最后算了总账，居然有两万斤出头，那就是十吨货了。平均一车能装三吨半，跟百羽估计的相差不大。 百羽签字认可，齐会计把百羽签过字的字条拿走准备做账。 百羽让人把车装好后，锁门。 再把自己的大衣、帽子之类的穿好，临走跟齐会计打招呼：“齐会计，回去跟书记说，这点菜根本不够卖，宝都市和石市一转，三两天就卖完了，就在家里等好消息。” 中午，大饼炒菜，顶饿。小骆驼听说晚上不定什么时候才能吃上饭，中午居然吃了六张大烙饼，这吃货，平常人三个也吃不完啊！ 冯梅看着百羽几个人吃饭，心里发酸。也就是丈夫去世的早，要不哪能轮到一个十三岁的孩子大冬天的受这罪啊。 对于几个人的安全倒是不太担心，百羽和百林哥俩的战斗力她是知道的，哥俩把大增父子五人打的骨断筋折，再加上小骆驼一米八的大个子，王炼宝也是十七岁的壮小伙儿，要是打架十个八个的应该不在话下。再说百羽这两年东奔西走的就没闲着，看平常嘻嘻哈哈，但正事上从来不胡来，因此也不用进行叮嘱。 默默的看着四人开着三台拖拉机出了大门，冯梅和冯玉亭娘俩叮嘱几句，准备下午坐火车回王庄了。 到了国道上，三台拖拉机挂上了三档，踩足了油门奔行。在最后一辆拉着煤和柴油的拖拉机上，百林坐在左侧的翼子板上。 “小羽，等会儿让我开会儿行不行？我现在开车已经可以了。” “你能跟得上？” “切，小看人，这车才拉着一吨多点的东西，前边他们拉着三吨多的东西，要是连他们也跟不上，那我找块儿豆腐算了。” 怕不吉利，另外两个字没说。 “行。白天开可以，晚上你就别开了。” 百羽把车停下，换上了百林。就这么一会儿时间，前边的车已经看不见影子了。 百林起步，很快就换上了三档加大油门。 “百羽，你说他们认识路吗？可别走错了。” “你和小骆驼都去过燕京，走过的路你都忘了？” “还真不怎么记得了，小骆驼能记住？” “我叮嘱过，应该差不多，所以让他在最前边。” “知道了，这次走过一遍我也争取记住。”十多分钟后，两人已经看到了前边的拖拉机，白色的车厢很显眼。 看看还有二三十米就追上了，百林还不松油门，百羽说道：“二哥，把速度降低的点儿，万一前边有点什么急事来个急刹车，咱们有可能反应不过来出事。” “不会？能出什么事？” “你没在车队进行过安全培训，他们要求前后车一定要保持安全距离，速度快的时候，距离就远些，速度慢的时候就近点，保证能够及时刹车。” “知道了。”说话之前已经开始松油门。 半个小时后，百林已经驾驶的轻松自如，能够侧头和百羽说话了。 “小羽，到燕京估计也快半夜了？” “不定时间，过了宝都你超过他们，大家停下活动一下，看看在哪儿吃饭。顺便休息一下。” “好勒。 拖拉机毕竟是拖拉机，过了宝都太阳马上就要落山了。百林超过两人后把拖拉机靠边停了下来，公路上才车辆很少，过个十几分钟才有车经过，倒是不虞安全。 几个人下了车跺着脚跑步。边跑边说话：“百羽，晚上咱们在哪吃饭？” “到了徐水拐进去，找个饭馆随便吃点。” “天气太冷了，能不能晚上喝点？” “满仓，你问下我宝哥，他要说行咱就喝点。” 小骆驼停下脚步看着王炼宝。 “看我干啥？今晚要是不开车住旅馆可以喝点，但是不能超过三两，如果还开车绝对不能喝酒。”王炼宝非常严肃。 “知道了，知道了。用得着训人吗？” 百羽就是喜欢王炼宝这认真的样子，笑呵呵的说道：“吃完饭看大家的精神状况，争取到高碑店附近住下，要是大家能坚持住，那就赶到涿县，那时候谁要想喝点是可以的。” “你快算了，那么晚了，饭馆哪能还开门？就是旅社也该关门了？” “旅社可以叫开门，咱们吃饭的时候顺便带点菜不就行了嘛，比如弄点炒花生米之类的，再拌个杂拌菜。” “咱也没带饭盒呀？” “不行就买两个，下次可以再用。”在这方面百羽花钱很大方。 “好主意。就这么办！到了徐水别忘了加油加水。开车走人！” 这次让百林去坐头车，百羽开车跟在后边。 一路还算顺利，到底还是在高碑店找了个招待所住下了。私人办的小旅馆根本不看百羽他们准备的证明信，四人间一人一块五，一共六块，加上押金一共十块。 拖拉机放水、给车厢前边的炉子加煤。 然后几个人进了屋子，一瓶二锅头和两个饭盒的凉菜，拿了回来。 百林笑道：“可真是凉菜，冰冰凉！” “没冻住就行。来来，都喝两口。” 百羽从饭盒里倒出油炸花生米在手上，然后用大拇指一顶就把瓶盖顶开了。吃了两颗花生米，就用嘴对着瓶子咕嘟嘟喝了几口，二两半只多不少。 “屮，百羽你行啊，用手指头就能丁开瓶盖？” “小骆驼也行，剩下的酒就是你们的，能喝的多喝点儿，不能喝的少喝点。” 小骆驼说道：“百林，你喝，最后给我剩点就行。” 百林两口酒下去，最多一两酒就不喝了。 王炼宝也就和平常一样，一般就是二两，和小骆驼轮换着喝。 剩下的小骆驼根本不用饭馆拿来的筷子，用手抓着花生米，惬意的一口一口的喝着。 王炼宝说道：“大家警醒着点儿，大桶里的柴油可别让人给偷走了。” 百羽说道：“你们就放心的睡，这点我来负责。再说还有店家看着呢。” 一夜无话，早上四点半，百羽的生物钟就提醒百羽醒来。 到水房简单进行洗漱，百羽先检查了一下两个炉子，就怕火灭了把菜都冻坏。还好，把烧过的炉渣掏出来，填进新的煤块儿。 就在院子里活动身体。一会儿功夫，百羽浑身大筋绷紧，犹如张开的大弓，嘎嘣嘣直响，一拳劈出，带着‘呼‘的风声，一掌甩出能听到‘啪’的鞭梢声，把起来准备生火做饭的掌柜看的目瞪口呆，回过神来赶紧转身回屋。 四十多岁掌柜的可是见过世面，看这只穿着绒衣绒裤的少年一身功夫绝对不简单，自己要是盯着看的话，可别让人误会自己偷艺。 其实百羽早就发现掌柜的了，但不在乎。 功夫是练出来的，不是看出来的，再说自己这些表面上的东西根本不用避人。 四十分钟后，小骆驼起来洗漱。看到房间里百羽不在，就知道出去练功了。 小骆驼出来，百羽已经站桩开始修炼呼吸之法。 小骆驼开始活动身体后，掌柜的看到后好奇的不得了，不知道这几个小伙子是什么来路。 第208章 路子要拓宽 又过了半个多小时，天光已经大亮，王炼宝和百羽才起来洗漱。 掌柜的对王炼宝说道：“同志，我们这里既能住店也能吃饭，你们吃不吃早饭？” “有早饭？吃啊。都有什么早饭？” “有肉包子、素包子、馒头，还有鸡蛋汤，要是不着急的话还有面条。” “行，我们就吃包子馒头好了。我去叫他们俩，师傅，我还得用你们的热水加在拖拉机里，可以？” “可以。暖瓶里都有，不行把烧水壶提过去也行。” 王炼宝给两个拖拉机水箱里加满热水进行预热。 等百羽停下来说道：“这店里有包子馒头，还有鸡蛋汤。咱们早上就在这里吃算了，吃完，水箱正好预热好。” “行啊，省的还得找地方吃饭。” 素包子是豆腐白菜粉条的，吃起来比肉包子一点也不差。 紫菜鸡蛋汤里勾了芡，喝起来滑溜溜的，口感很好。 等几个人吃完，老板惊呆了。 正常人吃上三四个大包子就不错了，可这四个人吃了多少？三十五个！小骆驼一个人吃了二十五个。 王炼宝他们已经习惯了，可是老板从来没见过这么能吃的人。 要知道，这家伙还喝了四碗鸡蛋汤呢！简直非人。 王炼宝结账时百羽问了一句：“掌柜的，你们这里要菜吗？” “菜？白菜还是土豆？” “都不是，是黄瓜和西红柿。” “黄瓜和西红柿？”老板怀疑的问道。 “对。还有芹菜和韭菜，都是新鲜的。” “在那两个白色车厢里？一晚上冻不坏？” “里边有暖气，冻不坏。” 得到百羽肯定的回答，掌柜的问道：“怎么卖的？” “韭菜两块一斤，其他的都是一块五一斤。” 掌柜的想了一下说道：“我看一下，如果没坏我就要一点，每样十斤。” “好勒，满仓和宝哥拿出来让人家看一眼。” 打开车门一股暖气就扑了出来，车厢内的温度估计在十度左右，绝对冻不坏蔬菜。 老板看完新鲜的蔬菜，马上就让过秤，很痛快。 既然出来卖菜，大杆秤，小杆秤都有，很快就称好搬进了厨房。 王炼宝跟着进去结账的时候说道：“猪耳朵拌黄瓜，杂拌肉拌黄瓜、驴肉拌黄瓜都是好菜啊。卤煮花生米里放点黄瓜也挺入味的。” 百羽说道：“西红柿炒鸡蛋、西红柿鸡蛋汤、糖拌西红柿，西红柿肉饺子也让人眼馋。” 王炼宝一唱一和：“大冬天的吃盘韭菜鸡蛋饺子，绝对新鲜。” “燕京人爱吃炸酱面，擦点黄瓜丝拌里边才地道。” “行了，行了，小哥俩。我先试试，要是受欢迎，下次你们再来的时候我就再留点。” 百羽也笑着说道：“掌柜的也别愁，如果卖不掉，我们回来给你退掉，不会让你赔钱。” “那倒不至于，不行我们自家人就吃掉了。过年了，谁家还不吃顿好的？” “也是，掌柜的一看就不是一般人。干这行是家传的？” “小伙子不简单啊。还真是，我爹就是干这行的。你们这是？” “到燕京给单位餐厅送菜，顺便看看在路上能不能也卖点，想把路子再拓宽点儿。” “有头脑。” 这边收钱，旅馆那边退押金。 经过预热的拖拉机很容易就发动着了，嗒嗒嗒的冒着青烟。 一到了丰台小骆驼就不认识路了，停下车等着百羽。 百羽下车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笔记本翻开看了看说道：“离这里最近的就是尚礼大哥了，他在木樨地北街榆钱胡同，咱们往北再往东拐就能找到。” 边走边问，上午十点才找到尚礼家所在的胡同。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空地停车，到了尚礼家里，只有尚礼的母亲在家，听说是尚礼插队的村子来的人，尚礼的母亲非常客气，把四人让进了家里。 这是一个二进的院子，前院住着三户人家，院子实在不大，超不过六十平方。就这样，每家还盖了厨房和储藏间，留下的道路也就不到两米宽，看起来有点逼仄。 可惜尚礼居然不在，这就有点抓瞎了。 小骆驼坐了没两分钟就出去了，他还要负责看着车。 给剩下的三人倒上热水后，尚礼母亲不断问一些王庄附近的情况。回答主要有百羽负责，尽量挑好的方面说，省的人家老娘担心。 从谈话中百羽也了解到尚礼的爸爸是中学老师，一个妹妹是医院的护士，一个弟弟正在上高二。 这些天回来后，父母倒是挺高兴，但工作的事没有着落也挺发愁，儿子居然说准备自己干，这几天到处找房子准备开店，几乎天天去街道办事处，让老两口心里特不踏实。 百羽也只有等待尚礼中午回来吃饭。 半个小时后，百林出去换小骆驼看车，让小骆驼也进屋暖和一下。 尚礼母亲表示马上要做饭了，请他们中午在家吃饭，百羽知道人家根本没有准备这么多人来，这几个人的饭量又大，肯定不合适。 随即表示几个人要熟悉熟悉当地情况，顺便尝尝当地的小吃，百羽委婉的推辞。 几个人在附近走了好几里地，才找到一个餐厅，里边只有简单的包子和面条。 四个人的饭量又引起了众人的瞩目，主要是小骆驼太能吃了。 百羽几乎是掐着点儿回到尚礼家的，十二点半，绝对都吃过午饭了，省的人家尴尬。 刚拐进胡同就见到在门口溜达的尚礼，抬头见几个人回来，责怪的说道：“听我妈说你们来了，让你们在家吃饭你们却跑了？” 百羽笑着说道：“出去转转，顺便熟悉一下当地的环境，你们这里的胡同可是真多呀，绕来绕去都把我绕晕了。” “走走走，什么也别说了，这大冷的天，赶紧回屋暖和一会儿。” 说着搂着百羽的肩膀就往家走。先进了尚礼爸妈的屋子，尚礼的家人都在。 尚礼的爸爸看着百羽说道：“我猜这应该是王百羽，你年纪最小。你的名字让我的耳朵都起茧子了，我们家尚礼可是没少夸你。” 百羽笑呵呵的说道：“叔叔您好。你眼光真好，没想到尚大哥还夸我呀？当着面可没少损我。” 尚礼的妹妹和弟弟都站起来好奇的看着百羽。 百羽接着说道：“阿姨那会儿已经见过了，这应该就是尚悦姐和尚义哥，我们这一来，给你们一家添麻烦了。” “没有，没有，欢迎你们来家里做客。” 尚礼嗔道：“你们也是，我在你们家可没少吃饭喝酒，到了我家怎么认生了啊？这边屋子有点挤，到旁边屋里商量咱们的事。” 尚礼又给家里人说了一句，招呼大家进了旁边屋里。 等百羽几个人出门后，尚悦说道：“这就是我哥说的那个神奇的小孩儿呀？看起来四人里边倒是最大方，真有那么大本事？” 尚爸叱道：“人家就在隔壁，别说人是非。” “我就是好奇而已。听我哥说这小家伙可有钱了，特别会挣钱。” 看着尚爸瞪了她一眼，才好不为意的说道：“行了，我也该上班了。晚上我就在食堂吃了，不回了。” 尚礼正在跟四个人介绍：“这个屋子是我和我弟弟住的，旁边那屋是我爸妈住的，你们要不嫌弃的话，今晚就住在我家。” 看着百羽疑惑的目光，尚礼说道：“我妹中午回来吃饭，晚上住宿舍。这两张床让给你们住，再打上地铺住四个人没问题。” 百羽笑着说道：“这都是小事，我们住哪里都行，咱们说正事儿。这次我们过来估计你们用得着三轮车，就拉了一辆过来，先卸下来，你们这里能不能放下？” “可以，就放在我家门前的过道就行。” 百羽吩咐小骆驼：“满仓你和我二哥去把三轮车弄回来。” 百羽继续问尚礼:“你们三个回来见过面没有？找到卖菜的地方没有？” “昨天我们还在一块儿碰头来着，我和夏联军还没找到地方，侯钟良那边街道办倒是联系了一个地方。原先是一个食品店，主要卖麻花、江米条，现在听说空下来了。不过街道办有个条件，如果要租那个地方，必须接收五个人，也就是安排以前五个人的工作。要是安排一两个还可以，侯钟良我们考虑了一下，五个人有点多，不敢做主。” 百羽问道：“这五个人什么情况？” “以前就是街道上安排的职工家属，都是女的。最小的也三十多了，大的四十多了，这两年老是亏损，街道上不再给补助，就办不下去了。” 百羽考虑了一下，确实，目前的蔬菜还供应不上，五个人的工资可是一笔不小的开支，侯钟良他们肯定不好做出决定。 “那五个人了解了没有？是不是好吃懒做、对顾客态度恶劣？” “侯钟良他们家就在那附近，应该知道情况。咱们过去找侯钟良问一下就清楚了。” “你这边实在找不到房子啊？” “我们这边大家的住房都紧张，我这两天找了街道办三次，没法解决，不过说是有一个空地可以借给我用。” “什么样的空地？”百羽对这很感兴趣。 第209章 美元 “就在街道办旁边的一个空房子，年久失修塌了，现在是一片废墟。里边好点的砖瓦都被人偷跑了。” “有没有什么条件？” “当然有。如果那块地方借给我卖菜，就不会再考虑我的工作安排，垃圾由我清理，还要安排三个人的工作。” “不会又是四十多岁的大妈？” “不是，听说也是返乡知识青年。” “多大面积？能在里边盖房吗？” “就是一个院子，估计半亩左右，要是盖临时用房应该可以，正式的房子肯定不行，那地人家不给咱们呀。” “离这里远不远？不远咱们就过去看看。” “不远，一里多地。” 开上三台拖拉机，在尚礼的指引下来到了街道办事处旁边。 街道是南北方向，院子和挂着街道办事处牌子的大门隔着一个大门。 确实挺破的院子，算不上四合院，只有几间北房，不光房子塌了，就连门楼和院墙也塌了，就是一堆废墟。 里边只要完整的砖瓦和能看到的木头早已被人弄回家废物利用了。 百羽看完后说道：“尚哥，地理位置还不错，就在街道旁边，比胡同里边要好的太多了。但是要把这些垃圾清理出去可是不小的工作量。” “是啊，就是清理出来冬天太冷也没法卖菜，所以远水解不了近渴。” “尚哥，我对这边不太熟悉，知道找房子确实不容易。不如这样，你再到办事处跑跑，看看这个地方能不能长期出租，要是卖的话更好。租期要是能签十年咱们可以投资盖房，要是能买下来多少钱都无所谓，咱们也算是有了根据地，所以解决三个人的工作完全可以答应。” “好，有你这句话我可是心里就有底了，我再去找找他们。” 尚礼说完马上就要去办事处。 百羽拦住说道：“先别着急，咱们来了两台菜车，下午就开始往外卖。我二哥和满仓就在这里卖，你去办事处办事，我和宝哥一块去别的地方也试试水。” “你们准备去哪儿？不会跑太远？最好找侯钟良一块儿最好。” “我们准备去大使馆附近碰碰运气，具体在哪儿你知道吗？” “知道，朝阳区秀水北街，挺远的，要过了天安门往东出了建国门一里地，再往北一里多地就是，要不我领你们一块儿去？” “夏联军家不是在那边的朝阳公园附近吗？离他们家要近点是？” “比从这里过去要近多了，不过还有段距离。” “还有件事，我们晚上就不在你家睡了，你在附近帮我们联系个招待所，这样吃住都方便，我们来了不能影响你们家的正常生活。” “你这就见外了——” 不等尚礼说完，百羽笑着打断了他：“尚哥，咱们这是干事，不是一天两天，要是就今天一晚上凑合凑合怎么也能过去。长期这样可不行，大家都别扭。再说还有晚上停放拖拉机的问题，还是听我的，好？” “也行。我知道你也不在乎这点钱，晚上你们还是先到我家，就在我家吃饭。” “行。满仓身上有介绍信，可以先把招待所房间开上。” 王百林其实想跟百羽他们一块去，可是这边的事也不能不管。百羽带着王炼宝也有理由，下次再来，肯定是王炼宝带着人过来，所以王炼宝哪边都要熟悉。 王炼宝在城里大街上有点发憷，一路上还是由王百羽开着拖拉机。 燕京就是这点儿好，大部分街道都是正南正北，只要知道自己在哪里，目的地在哪里，基本上不会转向迷路。 十多公里的路程，走了一个小时，算是小心翼翼的了。 中间倒是顺利，拐进秀水北街，车辆人员很少，大街不长，也就三里地的样子，找到挂着‘the us ebassy cha’和汉语表示的大门，门口有人站岗，百羽老远就小心翼翼的把拖拉机停下。 打开车厢门，百羽把把卖掉一部分的筐子搬下来两个，一个是西红柿一个是黄瓜，正是昨天吃饭的时候卖掉了一部分的筐子。 顺便把另外筐子里的韭菜和芹菜各拿了一把放到这两个筐子里，就往人家大门口搬，在大门口放下筐子后，百羽‘哈喽哈喽’的打起招呼。 警卫也搞不清状况，百羽用记得的不多的英语单词问他们买不买。 没想到人家还会简单的说汉语，让百羽等着。 其中一个警卫就进了大使馆。足足等了十多分钟，除了警卫又出来了三个人，其中一个女的，金发碧眼，个头挺高，皮肤特白，身材火爆，真是一个美女，王炼宝看的是直愣神。 开口的就是美女：“我是大使馆的的翻译，请问我们有什么可以帮助你们的？” “你好，漂亮的翻译小姐。我叫王百羽，我们这里有新鲜的蔬菜，你看，有西红柿、黄瓜、芹菜、韭菜。我想你们这里应该需要买一些？” 翻译用英语和旁边的人交流的几句，百羽听不懂，王炼宝更不用说了。 “你好，密斯王。听警卫说了你们搬着蔬菜筐子在门口，我们猜想你们是来卖菜的。这位先生就是采买主办，他让我问你，这些菜怎么卖？” “都是五块钱一斤。” “五块钱？是一市斤还是一公斤？是美元还是华元？” “五美元一公斤。” 翻译又给旁边的人翻译。 “这位先生说太贵了，要是五华元还行。” “在冬天种植新鲜蔬菜成本很高的，我们都是卖的这个价格，五华元可以买一市斤。” 百羽双手一摊，表示无奈。 翻译又侧身翻译。旁边的男人，点点头蹲下翻了一下筐子里的蔬菜又对翻译说了几句话。 翻译说道：“你们把拖拉机开进院子，进来后不许乱走，按照我们的要求去做，只能到餐厅门口，记住了吗？” 百羽激动的也只有说ok的份了。 王炼宝兴奋的把拖拉机摇着火，百羽开着拖拉机进了院子，按照人家的指引到了楼房的后边，就在餐厅的后门停下。 “你俩进去把那个称重的搬出来。” 原来是个台秤，不用王炼宝帮忙，百羽轻松的就搬到了外边。 采买主办示意把菜卸车。 百羽上车，王炼宝在车下，不停的把菜卸下来。 采买主办打开竹筐子一一查看，这个车里只有两筐子芹菜和两筐子韭菜，其他的大部分是西红柿和黄瓜。 翻译又对王炼宝说道：“你们竹筐子能不能也卖给我们？要不东西没地方存放。” 王炼宝看百羽，百羽回答：“可以，和蔬菜一样的价格。” 卸到一半的时候，百羽问道：“漂亮的翻译小姐，你问一下这位先生，他打算要多少蔬菜啊？” “我们这里吃饭的人挺多的，这车菜都要了。” “那就好。” 百羽倒没什么，这点儿活不在话下，可王炼宝早就把羊皮大衣脱掉了，就这，脸上还热气腾腾的。 把菜卸完，百羽轻松的跳了下来。拿出小笔记本让王炼宝记账，自己把两个筐子往台秤上搬， 然后和采买主办一块过秤。 和翻译一块儿的另外一个人一直没说话，也不动手，就这么看着，人家翻译不介绍，百羽也不问，就是搞不懂这人是干啥的。 百羽直接在笔记本上计算总数量，人家的采买主办拿出个计算器进行计算。 百羽计算的结果是三千七百二十三公斤，看着人家算完了，百羽拿着笔记本用笔指给对方看，对方又重新验算了一遍表示认同。 其实百羽心中有数，毕竟装车的时候已经过过秤了，只是增加了一下竹筐子的重量而已。 人家没说让自己往食堂搬，百羽自然不想多事。 采买主办从门口进去后，不久就出来了三个人开始往房子里边搬框子，又过来十来分钟，采买主办拿着一个本子和一塌子钱出来。 把一张纸递给百羽，百羽一看数字是3723，应该是蔬菜的公斤数，还有数字，前面有美元的符号，百羽自然认识。 翻译说道：“你在这个账单上签上你的名字，你们拿上钱就可以走了。” 百羽签完字接过美元开始清点，整数的都是一百的，两分钟后百羽已经数清，零钱不用数，百羽点头示意正确。 采买主办又对翻译说了两句。 翻译说道：“这位先生问，你们的蔬菜还有没有？如果有的话，除了韭菜外希望你们能再送这么一车过来。” “有，还有一些，明天就能送过来。” 翻译和采买主办说了后，采买主办点头回了楼内。 百羽赶紧对翻译说道：“非常感谢美丽的翻译小姐，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吗？有机会我想请你出去玩好不好？” 翻译笑了：“我叫柔丝，你想和我约会？” “名字太好听了，柔丝，你比玫瑰还要漂亮，希望我下次约你的时候你可别拒绝我。” “只要不是在我工作的时候就可以，别让我等太久了哦。白白——” 说完扭着性感的腰肢回到了楼房。 “白白——” 和翻译一块儿的另一个男子一直盯着百羽和王炼宝出了大门才转身回楼房。 出了大门，王炼宝才对王百羽说道：“小羽，你胆子可真大，你还敢约人家，不怕人家告你？” “告我？告我干啥？我那是夸她长得好看，她应该感谢我？” “啊？咱们那边你要是这么说人家不骂你才怪！” “宝哥，风俗民情不一样，你可要多学着点。” “小羽，人家给的是外国钱，你也敢要？” “为什么不敢要？咱们国家现在特别缺少美元，咱们能卖出美元，这是为国家做贡献呢。” 第210章 接受盘问 王炼宝继续好奇的问道：“我看那个外国大票子好像是一百的，能换咱们多少钱？” “比咱们的钱值钱，一美元估计能换咱们的一块五毛钱。” “啊？那咱们的菜卖到了三块多钱？” “嗯，人家有钱，他们国家许多东西比咱们的要贵。再说，市场上他们买不到其他的新鲜蔬菜，他要想吃，咱们要多少他们就得给多少。” “他们吃的了这么多吗？还让咱们给送。” 百羽解释：“你没看人家那么大的一栋楼吗？起码有二三百人吃饭，这点菜能吃几天？” 拐弯后没多远，百羽和王炼宝看到了两个警察招手拦住了去路。 百羽也紧张，莫非市里不让拖拉机通行？连忙踩离合、刹车降低车速。 王炼宝更紧张：“百羽，是不是咱们去了魅国的大使馆，警察要抓咱们呀？” 百羽噗嗤笑了：“那倒不至于，我就担心城市里不让拖拉机通行把咱们的拖拉机扣下。记住，等会儿人家要问话由我来回答，要是问拖拉机和菜的事儿你就说都是咱们生产队的，其他的实话实说就行。” 王炼宝点头。 说话间，拖拉机滑行到警察旁边，百羽笑着问道：“警察同志，有什么事情吗？” “我们是这里派出所警察，你们把拖拉机开到派出所，我们要进行检查。” 说着指着不远的一个院子说道。 两人只能乖乖的把拖拉机开到院子里停下，被人领到一个屋子里。 进到屋子的人不是刚才的两人，其中一个穿着便衣，拿着笔记本。 在桌子的另一头示意百羽和王炼宝坐下。 “我们要对你们进行询问，你们必须实话实说，如实交代，明白吗？” “明白。不知我们犯了什么法？” 对方不回答百羽的问题，而是开始提问： “姓名、住址。” “——”百羽一一回答。 然后又查看了百羽带的介绍信。 “为什么去魅国大使馆？” “我们就是过去卖菜。” “进去后去过那里？和谁接触过？” “就是到了院子里楼房的后边，我们把菜卸下来就完事了，没去别的地方。除了和大门口站岗的比划了两下，就是和一个叫做柔丝的女翻译说话。两外两个男的人家没介绍，不知道叫啥。” “没进楼内？这么简单？” “我倒是想进去参观一下，可人家不让我们进去啊。” “你们都有什么菜？卖的多少钱一斤？” 百羽又一一回答，只不过说菜的价格的时候，含糊的说是两块五一斤，没说是美元。 然后又让百羽把美元掏出来，百羽从口袋里的伸手，瞬间从空间里拿出了一半，当然零钱都拿出来了。 两个警察也没数，惊讶的互相看了一眼就让百羽收了起来。 “美元不允许直接使用，必须先到中国银行换成华元或外汇券，知道？” “知道。不然花不出去。” “来，看看我记录的对不对，要是对的话，你俩就签字按手印。” 只要不是扣拖拉机就好。 百羽拿过信纸，大概看了一眼，利落的签字按手印。 王炼宝更是看都不看，直接签字按手印。 出了院子，又让百羽把车厢的门打开，看了一眼才让百羽走。 “下次如果还去卖菜，提前到派出所报备一下，就不用这么麻烦了。” “好的，以前不知道这规矩。以后一定先过来报备。” 其实有没有这规矩，百羽还在怀疑，但口头上答应的挺快，省的麻烦。 来到了建国门外大街，百羽指着拐角两侧上方的‘燕京友谊商店’字样对王炼宝说道：“宝哥，看到没有？商店里有咱们国家最好的产品，还有不少外国进口的商品，可惜听说只让外国人或华侨进去，咱们就是有美元也买不上东西。” “里边都有啥？” “外国的烟酒、手表、录音机、彩色电视剧、电冰箱，咱们国内的好东西里边基本都有。” “为啥只卖给外国人？” “当然是为了挣外国钱，咱们国家现在特别缺外国钱，所以把好东西集中到了这个商店里。” “有没有好东西跟我也没关系，反正我也没钱。再说了，咱们也进不去。” “如果我想办法能进去，你想不想进去看看？” “当然想了。我还没在京城逛过呢，有时间了我可要好好看看。” 回到尚礼家不远的老地方停好拖拉机，百羽看了看另外的两台拖拉机，就知道小骆驼他们已经回来了。 看看手表，才四点多点。 还没进尚礼哥俩的屋子，就听到了侯钟良的说话声。 等两人推开门进去，侯钟良看到百羽马上高兴的说道：“你还说昨天到，昨天我就过来了一趟。今天下午过来我才知道你们到了，我可等了你好长时间了。” “侯哥，我可不是你的心上人，用不着‘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百羽调侃着侯钟良。 “来来来，过来坐。” “尚大哥呢？” “在隔壁给你们包饺子呢。听说下午买了不少的肉和菜，要好好请你们喝点。” “我们来的人多，给你们添麻烦了。” “这有啥？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百羽哈哈大笑：“侯哥也开始咬文嚼字了啊！满仓，你们这里卖的怎么样？” “挺好卖的，卖出去了一大半，车里现在剩的不多了。你们那边怎么样？” “也挺好。一下子就卖完了，有点事耽误了半个小时，要不早回来了。” “还是人家燕京人有钱啊！有好东西还是在这边来卖。” 百羽问小骆驼：“招待所找好了没有？” “找好了。已经交过押金，开了两件房。” “侯哥，你那边是个什么情况？听尚哥说你那边找到了房子？” “倒是联系了一个地方，但是人家有条件，必须解决五个临时工的工作问题。” “可以考虑，那房子怎么样？” “我看过了，挺宽敞。就在当街，里边房子打通了。房子宽十二米左右，往北开了一个门，把房子加宽了四米，这样算起来就有百十来平方了。隔着五米宽的院子，还有正北房三间，面积也有六十个平方。” “租金怎么算？” “一年一千块钱。上打租，还要交两千块钱的押金。” “里边可以开饭馆？” “可以，厨房、厨具、桌椅板凳都有。行不行？” “我觉得可以。就是不知道租期可以租多少年？” “最少三年。” “我觉得行。我明天过去看看，如果合适，你再去谈谈，把租期尽可能延长，就说我们要装修，租期太短不合适。” “好。那我就先回去了，明天我再过来找你们？” “你怎么过来的？骑自行车？” “没有，我做公交过来。” “那这样，让我宝哥开拖拉机送你，顺便认认门，明天我们直接过去找你。” “也行，那就麻烦炼宝兄弟了。” “宝哥，你送一下侯哥。二哥，你洗洗手过去帮着包饺子，满仓跟我一块儿送送侯哥。” 侯钟良去隔壁打招呼告辞，尚礼母子极力挽留，但侯钟良考虑到人实在太多了，就坚决告辞了。 三个人一块儿出来往停放拖拉机的地方走，百羽让小骆驼把他们那车的车厢打开，从里边把韭菜、芹菜各拿了两捆，然后拣了几斤西红柿和黄瓜装到一个筐子里。 “侯哥，这点菜你带回去让家里人尝尝。” 说着让王炼宝把菜装到空车厢里，就用这个空车送侯钟良。 两人走后，百羽又拿出一个空筐子，把空筐子几乎装满了才搬下车。 “满仓，咱们来挺麻烦人家的，这筐子菜你给搬到尚大哥家里。” 小骆驼干活不惜力，听话的搬起筐子就走。 百羽把车厢锁好后，钥匙就装到了自己的口袋，快步追上了小骆驼。 百羽负责开门，先让小骆驼进屋。 “阿姨，这是我们当地的土特产，你可别嫌弃。” “哎呦，我说你们也是的，我可听尚礼说了这菜挺贵的，你们给我家送什么礼？赶紧搬回去明天去卖掉，做买卖就要有做买卖的样子。” “阿姨，你这可就见外了，我们自己种的，在家里都是吃的这菜，你们也尝尝。” “这孩子。唉——！你俩就别沾手了，基本上包好了。就等炒两个菜就行。你俩去尚礼他们屋子坐着，喝水自己倒，到了家里千万别客气。” 百羽看人多了也站不开，就和小骆驼到了隔壁房间。 不一会儿，尚礼的弟弟尚义回来了。 见到百羽两个热情的打招呼：“你们好。王百羽，你今年多大？” 百羽笑着回答：“马上十四了。你呢？” “我，十七了。你不上学了？” “我们已经放假了，你们还没放假？” “你们农村放假早，我们高中抓得紧，过两天才放假。听我哥说你们都练武术，你怎么样？能不能打？” 百羽笑着说道：“我也不知道，要不你试试？我俩你随便挑一个。” “这位大哥太壮实了，我估计不行。要不咱俩试试？” “怎么试？” “摔跤你行不行？” “没专门练过，不过可以试试。” “走到院子里试试，我可是练过两年。” 百羽笑着出门，小骆驼也出来看热闹。 “好了没有？开始了啊。” 第211章 做客 尚义说道：“好了没有？开始了啊。” 说着左手前伸试着抓百羽右肩的衣服，百羽伸右手抓住尚义的左肩。 尚义右腿往百羽腿中间一插突然转身，就想来个过肩摔。 百羽右膝盖往里一扣，就压在尚义的腿弯处，左手按在他的左胯骨上，同时重心往下。 尚义没有熟悉的把人从背上摔过去的感觉，却噗通跪在了地上，同时肩上、胯骨上传来了巨大的压力，如同背着一座小山一样，不用说挣脱百羽，就是想爬起来也是千难万难。 百羽笑嘻嘻的说道：“怎么样？能不能起来？” 尚义挣扎了两下说道：“起不来，松开，松开。” 待身上一轻，尚义爬起来说道：“王百羽，你肯定练过摔跤，速度太快了。” “尚义哥，我真没专门练过摔跤，不过一些动作也见过。要不你再试试？” “试试就试试，再来。” 这次尚义试探着上前双手都抓住了百羽的肩膀内侧，方便用力，一般会占些便宜。 看着百羽漫不经心的抓住自己肩膀的外侧，一只手往前推同时另一只手往回拉，就想破坏百羽的重心。 也没见百羽用力，可尚义就是拉不动，更别谈破坏重心了。 百羽笑着说道：“准备好了？那我可用力了。” 说完之后，双膀一叫力同时往自己下方按，尚义不由自主往前迈了一步，还没站稳就被百羽按在了地上。 百羽说道：“再试试能不能起来？” 尚义双手都已经不由自主的松开百羽，撑在了地上，再挣扎也起不来。 百羽一看也就松开了双手。 “王百羽，你的力气也太大了？不是我技术不行，主要是没你力气大，真是一力降十会。” 百羽看着好面子的尚义说道：“确实，如果力量相差太大的话，一些招数没法用。” 尚义点头。 “比如你要和他摔跤，他一只手就能把你举起来，你说你还怎么和他摔？他练的时间比我短，要不试试？”百羽指着小骆驼说道。 “这家伙一看就是浑身蛮力，还是算了。”尚义还是有自知之明情绪有点低落。 转眼尚义的兴奋劲又上来了：“王百羽，你练武术的打架应该挺厉害的？一个人能打几个？” “我说义哥，你这问题可不好回答。打架厉不厉害我不知道，可能比一般人强点。如果遇到比我厉害的，我一个也打不过，就看遇到的是谁。比如满仓这样的，我也就能打一个，要是有两个我就打不过。” “啊？他打不过你？如果是我这样的你觉得他能打几个？” “如果都是空手的话，五六个你这样的估计是不行，除非你有刀，他空手。他要是手里有两个铁管，我可就不知道结果了。” “这么厉害？你岂不是更厉害？” “厉害啥？比我厉害的多的是。再说了，你如果有把手枪，我们练的时间再长也是一枪撂倒。” “也是啊！不过平常打架你们还是沾光的。要不这样，我有好多摔跤招数交给你，你也教我一些武术的招数怎么样？” “好啊。等以后有时间了咱们多交流交流。” 百羽其实就是敷衍，找到对方感兴趣的话题交流，是和人交往的最佳方式。这不，尚义开始搂着百羽的肩膀往屋里走了。 晚饭很丰盛，炒了三大盘菜，白菜肉馅饺子也包了好多，恐怕不够吃，还买了不少的馒头。 尚礼的妈妈等大家都坐下后说道：“你们头一次来，就在家里吃顿家常便饭。饺子如果不合大家的口味，可以吃馒头。” 尚礼的爸爸也说道：“我们家尚礼在你们那里经常麻烦你们，来到我家了，大家放开吃，就跟自己家里一样。今天专门买了三瓶二锅头，能喝的就多喝点。” “叔叔阿姨太客气了，我们来可是给你们添了不少的麻烦。谢谢的话就不说了，都在心里。” “那大家就动筷子，咱们边吃边喝。小义，你负责给旁边的人倒酒，这边让你哥来。” 大家开始品尝饺子，吃过后都说好吃，尚礼的妈妈很开心。 小骆驼吃了几个饺子就开始吃馒头，自己的饭量自己知道，这些饺子要是敞开了吃，估计自己就能吃一大半。 喝了两杯酒后，百羽就开始问起了正事：“尚礼哥，今天下午去街道办怎么样？” “百羽，我在那里磨了好长时间，人家只答应借给我们用，还不收租金，咱们想买是不可能的。” “那就比较麻烦，如果看到咱们挣钱了，想赶走我们只是人家一句话的事情。” “是啊，就这还要我们解决仨个临时工的工作。咱们卖菜能养活四个人吗？” “光是卖菜肯定不行。除了卖菜，咱们也可以把猪肉拉过来卖，还有咱们那里的大红枣、花生、酒、菜刀、锅铲、擀面杖、案板、盘子、碗，如果侯钟良那边能弄成，咱们还可以卖馒头、包子、麻花之类的，还可以卖油条、豆汁、豆腐脑，还有豆腐。还可以卖些其他商店里都有的东西，比如烟啊火柴啊之类的，只要货源跟得上，应该能挣钱。” “你说的好像不错，但是咱们在这里可是买不上面粉之类的，再说油条还得现炸，我们都不会呀。” 大家听得特别认真，特别是尚礼。 “我们在家里吃的都是用物品换的麦子然后在面粉厂加工成面粉，再说集市上也能买到，当然比你们在粮店供应的肯定贵，这点应该可以解决。炸油条的事情后边再说，再找人。” “那咱们就答应下来？可是咱们的新鲜蔬菜就冻坏了呀，再说人在露天大冬天的可没法呆。”尚礼又提出了新问题。 “能不能买到帆布帐篷？能买到帆布也行，架子可以让咱们的修理厂加工。” 尚礼的爸爸一愣：“帐篷？我们家就有一个，还是那年唐山大地震的时候发的，人家也没收回去，就在仓房放着呢，还挺占地方。” “你们这儿还发帐篷了？那别人家肯定还有，尚礼哥，你试着联系一下，咱们可以多买几个，然后让补鞋的人用他们的机子和线重新缝一下，我们修理厂有角铁和铁板，只要把框架搭起来就好说，至于保温，咱们多的就是拖拉机，拉煤过来不就行了？” 大家都认为可行，酒杯就不断端起来。 “那尚礼哥明天就去街道办去谈，答应他们的条件，我们出租金，每月出三十块钱，给我们的人必须服从工作安排，否则不给发工资或换人。” “行，这事交给我了。” 百羽想起了另外一件事：“尚礼哥，我们另一台拖拉机上有两桶柴油，还有半车煤，你看存放在那里合适？我们总不能再拉回去？” “这——，要不就先卸到我们这边？” “明天也行，我再到侯钟良那里去看看，如何那边合适，看看能不能卸到那边。” “那就明天再说。” 尚礼爸爸不断劝酒，大家喝了二三两就不再喝了，百羽前边给大家定的规矩还是有用的。 小骆驼和百林认识去招待所的路，自然用不着尚礼去送。 到了招待所，拖拉机放水，另一台空的拖拉机上的炉子浇水熄灭，给有菜车厢上的炉子换煤，燃烧一晚上应该没问题。 第二天一早，最早起来的百羽就发现了问题，忘了带洗漱用具了。把招待所的脸盆在水房里用手搓了好几次，然后简单洗脸，就是没毛巾擦脸。至于刷牙，只能等回家再说了。 等百羽和小骆驼练完功之后，王炼宝和王百林才起来。 也是凑合着洗了一把脸，王炼宝回屋后问道：“今天我们先去那边？” “当然是先去找侯钟良了，看看他那边的房子能不能确定下来。 “行，那我带路。” 百羽吩咐：“咱们把所有的拖拉机都开上，都去认认路。” 出门出的早，还不到上班的高峰期，也就没遇到庞大的自行车大军，至于街上的汽车，真是寥寥无几。到六道口也不近，半个小时后，大家来到了侯钟良家。 “你们过来的真早，吃了没有？那边有个个体开的小吃店，早上有包子油条。” “还没吃，你领着我们一块过去呗。” “行，还真没准备你们的早饭，等吃完饭再到家里。” 这时屋里传来一个拉长的声音：“钟良，来客人了也不让人家进来坐会儿暖和暖和？” 百羽一听问侯钟良：“是你妈在问你？” “就是，我妹起来的晚，估计正在洗脸。” 百羽就在外边打招呼：“阿姨，我和钟良哥先到小吃店吃点早饭，你们也别做了，我们给你们带回来。” 倒是不用开拖拉机，百羽边走边问侯钟良：“阿姨身体不太好是？你回来多照顾一下也挺好。” “说起来我也不太愿意回来，我妹那么大了，就这么一大间屋子，中间拉道帘子，特别不方便。” “等会咱们就去看看那边的房子，如果合适，咱们就租下来。你可以在那边住，顺便看店多好。” “除了租金贵点，还要解决五个人的工作，其他的我觉得挺好，真的好，估计你看了一定满意。” 第212章 租房 早餐又让小老板感到吃惊，别人吃油条都是论‘根’，这几个小家伙吃油条是论‘斤’，并且是足足八斤！光小骆驼一个人就吃了三斤多，看样子昨天晚上还是没有吃饱。 八斤油条也就剩了不到一斤，用油纸包上在用细麻绳绑好，这就是侯钟良准备带回家的早餐了。 回家出来，侯钟良又到街道办找人，等了十几分钟后，才把钥匙带过来。 大家进去一看，房子是真心不错，难怪侯钟良说百羽看了一定满意呢。 房子是改造过的，属于门面房性质。 钢制窗户安装的玻璃让室内采光很好。 地面是水泥地面，平整光洁。 墙壁也的白色的，没有烟熏火燎的样子。 隔了一道墙进入里间，虽然采光差点，但房间面积不小，锅灶齐全，还有几个桌椅板凳。 从里间的后门出去，一丈多宽的院子有点逼仄，上了一个台阶进入正房，虽然房子看起来有点风烛残年的样子，但还不至于是危房。 确实挺好，院子里自来水和电路都很齐全，搬进来添置几张床就能住。 “百羽，怎么样？”侯钟良瞧着百羽的脸色问道。 “我觉得这房子不错。他们的租期最多可以多少年？” “前边说一年交一次租金，没说租期。后来让我磨的说可以租三年，三年后如果没问题可以继续租给我们。” 百羽正要说话，夏联军进来了：“小王，哦，百羽。前天等你来着，昨天我到处跑着找房子，到侯钟良家里听说你们过来看房子了，我就赶过来了。” “夏哥，你那边怎么样？” “胡同里住的房子倒是可以租到，这样的门脸房没有。” “那你看这边的房子怎么样？” “已经很不错了。就是进来的大门也是改造过的，拖拉机能直接开进来，更不用是三轮车了。”夏联军实话实说。 “侯哥，那就定下来了，咱们租。他们的条件咱们也答应，不过那五个人要等过了正月十五在上班，毕竟咱们这里还要收拾一下。” 侯钟良激动的说道：“你不觉得这房租贵？一个月八十多块钱了，相当于两个人的工资。” 百羽开解道：“要只是住房，这租金眼下是有点贵，但是作为门脸房也不算贵。钱我带着呢，你今天就过去跟他们定下来，一定要签个协议，最少三年，这五个人要是服从咱们的管理咱们保证他们的工资发放，否则，我们不发工资。” “应该的，要是整天吊儿郎当的谁给他钱？你说咱们给他们定多少工资合适？” “基本工资三十，另外看工作表现发放奖金，十块到一千，想多拿奖金就要看贡献了。” “那就是说正常的话每个人能拿到四十块？” “我可没那么说。奖金是有了利润才会发放，要是亏损，只能发基本工资。” “那咱们不就赔了？要是老赔，三年得赔多少钱啊？” “侯哥，乐观点。只要不出意外，肯定是能挣到钱的，你也别担心，每月三十的基本工资你也有，要赔钱算我的，你们不用管。” 侯钟良算是松了一口气，压力顿时就小了很多。 王百羽开始从悟空中往外掏钱，当然要假装从口袋里掏出来一样。 “侯哥，一千的租金，两千的押金，再给你一千的流动资金，应该暂时够了。你签完协议后，找人把房子收拾一下，再买一张床和铁皮炉子等，那一台拖拉机里的煤和柴油桶也可以卸在这里了。” “百羽，那我呢？”夏联军问道。 “夏哥，你要不就先在这边干活，反正正月十五之前那五个人还不来。不知道坐车方不方便？” “方便，我早点起床往这边赶就完了。重量最好多买一张单人床，我家里没事可以住在这里。” “侯哥，那就多买一张。咱们也有拖拉机，往回拉也方便。夏哥，你来回的车票可以包销，待遇和侯哥一样。” 然后又把昨天晚上和尚礼说的经销的产品等说了一遍，让两个人有点信心。 “侯哥，夏哥。你们今天把协议签完后，简单收拾一下，如果有时间，就到尚礼大哥那边去看看，那边的地方如果谈成了，你们也帮着去清理一下垃圾。那边有一个我拉来的三轮车，拉点小点的东西也方便。我等你们的消息明确后，明天就回去，然后组织一批东西拉过来，不会让你们闲着。” “知道了。你来之前我们会把这两边收拾好的。” 侯钟良兴冲冲的去街道办去签协议，这几个人开始聊天吹牛。 王炼宝炫耀的说道：“昨天我和百羽去了魅国的大使馆，你们是没见过那翻译，皮肤白，胸大个子也高，真是一批大洋马啊。啧啧，百羽一个劲说人家好看，还说要和人家约会呢！你们说百羽胆子大不大？” 夏联军看着小骆驼和王百林艳羡的眼神说道：“这是哪儿？这里是首都，看到外国人不很正常吗？别少见多怪的。” “百羽一点都不害怕，跟人家哈喽哈喽的打招呼，不愧是学了英语的。要是你敢吗？” 夏联军自然不会露怯：“当然敢了，都是一个鼻子两只眼，打个招呼又不犯法，有什么不敢的？” 王百羽说道：“宝哥，你有时间也学学外语，毕竟要和他们打交道。时间长了说不定能找个大洋马对象呢。” “人家哪能看得上我？看人家的穿着打扮，还能看得上咱们农村人？像夏哥这样城里的人说不定可以。” 夏联军说道：“我家条件也不是多好，人家肯定看不上我。” 百羽给大家打气：“宝哥还小呢，等干上几年，咱们条件就好了，咱们现在可以挣刀勒，以后有了钱你再会说外语，找个大洋马也不是不可能，就怕我叔不愿意。夏哥现在的年龄正合适，有时间学学外语，没事过去转转，忽悠个外国姑娘不是事。” “你快算了。我这边要能稳定下来，家里就要给我介绍对象了。” “夏哥，看你一表人才，找对象一定要找个好看的，可别瞎凑合。咱们这里会越来越好的，不信两年后大家再看。” 足足等了一个小时，侯钟良才兴冲冲的回来。 “百羽，按照你说的签了协议，钱我也交了。从今天开始，这里就归我们管了。”说着把协议交个了百羽。 百羽扫了一眼，协议很简单。 “好，有了协议就好。协议由我保管，你别弄丢了。” 随手就就装到了口袋里，也就是到了悟空的空间里。放到这里边，谁也偷不走、毁不掉，更不会丢在外边。 “既然这么定下来了，我心里也就踏实了一截。你们先把煤和柴油桶卸下来，看着该买什么就用拖拉机去拉，包括打扫卫生的工具。我和王炼宝还有点事处理，回来后我们就在这边找你们。中午吃饭，你们就到饭馆吃点，侯哥记好帐，可以包销。” 百羽出来后对王炼宝说道：“宝哥，昨天咱们去的地方是外国的大使馆区，最好去那些发达的资本主义国家，他们有钱，生活条件好，好多大使馆都能买咱们的菜，如果你带着别人去，你敢不敢？” “敢！有什么不敢的？咱又不犯法，再说有翻译，不用担心听不懂。” “那好，咱们把另一个车厢里的菜匀一下，一部分我拉倒魅国大使馆，你去其他的大使馆，主要看看他们还要不要？再问一下他们要不要猪肉。” “还是昨天说的价格吗？猪肉报多少钱？” “菜的价格当然应该一致，猪肉带骨头三美元一公斤怎么样？” “啊？一斤一块五，菜比肉还贵呀？” “那当然。这可是冬天的新鲜蔬菜，当然要比肉贵。” “外国人还真有钱。” “你也不用联系的地方太多，咱们的新鲜蔬菜产量还跟不上，你还可以问问他们需要些什么，咱们有的就想法给他们弄过来，弄过来就能挣钱。” “好嘞。” “派出所你去报备，这边大使馆的事情尽量不要让知青参与。” “明白。”王炼宝一听就知道什么意思，这里卖蔬菜这么赚钱，这关系当然是握在自己手里最放心。 韭菜都留下来，百羽只是搬了两筐子西红柿和黄瓜到了昨天的拖拉机车厢。 虽然王百林眼巴巴的想跟着百羽他们一块儿去，但是百羽还要把悟空里的蔬菜放到车厢里，把人支开还来不及，哪能让他跟着？ 派出所院外，王炼宝停车去报备，王百羽打开自己的车厢，把悟空里的蔬菜往车厢里转移。 不到五分钟的时间，百羽刚把车箱门关上，王炼宝就出来了。 “这么快？” “快什么呀？主要是找人了。昨天的人过来后我给他说了一下，他根本就没有再登记，说句知道了就让我出来了。” “那是好事，下次过去说一声就出来，省事。” 王炼宝看着大门的招牌挨门‘拜访‘去了，百羽经历的还是昨天的程序。 找人、领进去、过秤、给钱。 数钱之前百羽抓紧时间问：“柔丝小姐，你帮着问一下，你们这里需不需要猪肉？我们那边有。” 柔丝问了之后回答：“怀特先生说要猪肉。但是你要保证猪肉的健康卫生。” “这点我可以保证，还有什么其他条件吗？” “你还没说多少钱呢？” “带骨头一公斤三美元。不包括猪肉、猪蹄和内脏。” 第213章 琳琅满目 柔丝又给翻译了过去，然后回话：“可以，你的猪肉拉来后我们的人看过才决定买不买，还有，我们不要猪皮，你们那样带着猪皮的猪肉我们不爱吃。” “好勒，知道了。漂亮的柔丝小姐，你再问问这里需要大白菜吗？还有没有其他的需要？” “大白菜也需要一些，不知道有没有土豆和牛肉？” “土豆可以弄一些，牛肉我们那里没有。少量的羊肉倒是可以供应。” “昨天晚上我们就吃到了你供应的蔬菜，很好。下次你可以把土豆拉一些过来。白白——” 说完准备走。 “柔丝小姐，昨天说好的约会还算不算数？我今天中午准备请你一块儿吃饭呢。” 柔丝惊喜的说道：“真的？你不是开玩笑？你和我约会，你年龄也太小了？” “年龄大小无所谓，我主要是想和你交个朋友，同时表示感谢。 “谢谢！你这不是贿赂？” “当然不是，纯粹为了友谊。” “我也想在中国拥有真正的朋友。看你的年龄，你不是单纯的为了我的美丽，很有意思。好，我答应你，不过也要请这位先生一块儿去行吗？你知道我不能单独出去。” “是吗？那我也把我的伙伴一块儿带去，中午想吃什么？” “我来定吗？你们有一家做羊肉的饭馆很好吃，我们去吃羊肉好不好?” “做羊肉的？是不是东来顺涮羊肉？” “对对，就是把薄薄的羊肉片放到锅里烫一下再吃，还有很多菜，很好吃的。” “好啊，那得到王府井大街，坐我的拖拉机怎模样？” “你的拖拉机没有地方坐。我坐出租车过去，中午十二点到那儿。” “不影响你工作？” “今天星期六，要是没有临时工作，我们可以休息的。” “那太好了。要是不耽误工作的话，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那你先说说我考虑一下。”柔丝可是不能随口答应。 “不远处的友谊商店只让你们外国人进去，我现在有美元，也想进去看看买些东西。你能不能帮帮忙？” “你跟着我们进去应该可以。行，正好我也需要买些化妆品。” 这点事儿不损害任何人的利益，柔丝答应的挺痛快。 “谢谢！认识你真高兴。我先去找伙伴马上过去，你坐出租过去行吗？你帮我的忙，你来回打出租的钱我来支付。” 柔丝倒也没有为这事多说。 一万四千多美元到手，百羽匆匆点了一遍就放入了悟空，有了悟空这个保险柜真好。 出了大门，百羽每到一个大使馆就往里张望，终于在法国大使馆门口遇到了刚出来的王炼宝。 百羽调头，追上并超过了王炼宝之后没有停车，直接来到了离友谊商店不远的地方找了一个地方停车。 “百羽，把车停在这里干啥？” “喏，等会儿带你进去开开眼界，顺便买点东西。” 王炼宝望着座落在建国门外大街上四层高的米白色楼面，窗户的玻璃都黑色的，大门上方是黑色的玻璃幕墙，两侧的楼顶都有‘燕京友谊商店’字样，不仅有人站岗，就是在靠近商店的大街上还有一圈栅栏。 “百羽，你快算了。人家都不让我们进去，你还想买东西？” “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我？就去了一个法国大使馆，人家就要把菜都要了，没机会去别的地方。前边他们说要给我什么法郎，我又不知道法郎值多少钱，哪敢要？我就要美元，不买拉倒。结果他们后来就给了我美元。” “行，我也不知道法郎的汇率是多少，听说三楼还是四楼有专门兑换咱们钱的地方，这个笔记本和笔你装好，上去以后都记下来，咱们一算就知道按照美元该多少钱，咱们国家缺外汇，就是rb的钱咱们也要，有钱不赚王八蛋。” “好，我要是能进去一定抄下来。” “法郎分法国法郎和非洲法郎，价钱可是差的远了，法国法郎更值钱。另外，每一年的汇率不一样，就是说和咱们国家的钱换的比例不一样，你可要弄清楚，有时间可以去中国银行查一下就知道了。” “好，中国银行咱们应该能进去。” 说话间，眼观六路的王百羽看到正在下车的柔丝，赶忙跑过去来到司机旁边问道：“多少钱？” 司机看了一眼柔丝的伙伴正在下车，见没有付钱的意思说道：“三块。” 司机却见百羽迅速把钞票递了过来，有点发愣。 百羽转身就走，赶上了柔丝说道：“我现在发现你更漂亮了。这位是我哥，昨天回去也说你是真的漂亮，也想和你交朋友呢。” 柔丝笑笑：“真的吗？谢谢夸奖。” “当然是真的。旁边这位先生是你男朋友吗？长得身材真好，很英俊。” “你好，我叫汤姆。谢谢夸奖。”汉语说的还不赖。 “你也会说汉语？真没想到，真是有才能。” 汤姆微笑不语。 进栅栏的时候，门卫放进了柔丝和汤姆，却拦住了百羽和王炼宝，要求出示证件。 柔丝转过身说道：“这两位是我的朋友，我买的东西需要他们帮助带回去。” “我们有人为你们服务，可以把你们买的商品送到这里门口。” “我说了这是我的朋友，我买有些东西是给他们买的，他们不进去没法让他们满意。” “这——”这也没法给外国人解释。 看到柔丝有点生气，犹豫再三，还是放百羽和王炼宝进去了，就当是归国华侨。 一进大厅，王炼宝就被镇住了，这里简直是外国人的集中地，蓝眼睛、大胡子的，说什么话的人都有。 主要就是从来就没见过这么豪华的装修，宽敞明亮的柜台、货架，头顶上密密麻麻的日光灯照的室内特别明亮，显得富丽堂皇。估计就是以前皇帝住的地方也不过如此？ 一楼大厅里，各种花色的丝绸，有点带着刺绣，百羽虽然不太懂什么苏绣、蜀绣之类的区别，但是感觉到的就是豪华，具有艺术感。 再走上十几米，各种家用电器在货架上有秩序的摆放，录音机、收音机、彩色电视剧、台式风扇、电冰箱、高压锅等等看花了王炼宝的双眼。 服装柜台旁，各种款式的西装、漂亮的裙子、上衣、各种面料的睡衣······。 可口可乐、进口奶糖、巧克力等等零食也是琳琅满目。 写着各种字母的各种瓶瓶罐罐的外国化妆品，更是让人目不暇接。 再看那边的柜台，上海产的熊猫牌炼奶、金稻牌丝苗米、梅林牌午餐肉、大白兔奶糖、金华火腿等等名牌产品应有尽有。 中华烟、茅台酒、五粮液、山西汾酒在商店里难得买到的好酒也多的数不胜数。不过看价格可是比外边贵多了，外边十块钱的茅台，这边要卖十五块钱的外汇券。 手表柜台上，端庄大方的欧米茄、超薄轻巧的浪琴、天梭、雷达，不过这些表的定价最少的就是八百元以上，还有几千上万元的，百羽摇头，对于当时老百姓来说，就是天文数字。 百羽倒是没有看到百达翡丽和劳力士，这些手表在中国还是鲜有人知道。 真像友谊商店的口号：“市面上有的商品，我们这里要最好；市面上缺的商品，我们必须有；外国时兴的，我们也得有！” 百羽和正在化妆品柜台挑选的柔丝打了招呼，就带着王炼宝上了三楼，这里大多是艺术品。 货架上一排排精美的艺术品瓷器，看着就让人眼馋。 百羽从来就没觉得瓷器还能这样充满珠光宝气！ 真是豪华、高端、上档次。 另一边，全是字画。 百羽好奇的去看，外国人应该不懂中国的字画？ 看看落款，吴作人、蒋兆和不知道是谁，可是李可染、齐白石、张大千、黄宾虹等百羽还是知道的，那可是当世名家，一流大家之作。 看看价格，一副三平方尺的画作才一百多块钱？真的假的？今天来可是真的捡到宝了，如果今天自己不来，也不知道这些东西便宜谁。 啥也别说了，赶紧去兑换钱。 急匆匆上到四楼，王炼宝甚至从来没见过百羽这么急过，就像去抢金银财宝似的。 四楼确实是兑换外汇券的地方。这里到不用查看什么华侨证件，能来这里的大门口已经查看过了。 但是当百羽把三万四千多美元递给柜台上时，工作人员也楞了。 太有钱了，就是美国人一年的工资也不超过一万美元？ 百羽看看标示美元汇率的牌子，一美元兑换一点七七华元，还是上涨了不少，听说前边还是一美元兑换一点四九华元。 要是没见到这些字画，百羽最多兑换几千美元，毕竟百羽知道美元的汇率以后要大幅上升，比银行利息高的多。 但现在也顾不得了，这样的机会是百年难遇，所以百羽全部出手了。 “同志，能不能快点？我们还有其他事情。” “哦、哦。好。” 十几分钟后，百羽拿到了六万一千二百多元的外汇券。 只要是百羽听说过的名人的字画，百羽开始扫荡。 第214章 疯狂购买 “这幅，这幅，还有这幅！” 不一会儿，柜台上三百多幅字画，装在盒子里后，堆放的像座小山。 除了百羽听说过的，那些没听过的也让人打包装到了盒子里。 百羽的逻辑是，既然能和这些名人的字画摆在一块儿，肯定也不简单。 王炼宝傻眼了：“百羽，你买这么多字画干啥？不当吃不当喝的，还这么贵！” “宝哥，你不懂。” 然后催着柜台上的人结账，每当五十福字画算出来后，百羽开始付钱一次。 看着旁边有卖宣纸的，就又买了几张宣纸，用宣纸把字画包裹严实后让王炼宝放到车厢里，还再三叮嘱别把字画弄坏了，别忘了锁车厢。 王炼宝很奇怪，从来没见百羽这么啰嗦过。 三百多幅字画，花了百羽四万六千多块。此时的四万六如果按照工资类比的话，估计能顶后世的四百六十万，可是这些字画以后五千万也不止。 百羽和王炼宝交替往车厢里搬运，看到这些字画就放在卖菜的车厢里，真是让明珠蒙尘的感觉。每当百羽进入了车厢，就有三分之一的字画进入了百羽的悟空里。 两人都跑了四五趟，才算是把字画拿走了。 剩下的时间，百羽开始买了一台电冰箱，王兵的饭馆里用得着。 苏绣的丝巾太漂亮了，百羽买了十条，一条居然一百多块钱。 每箱二十条的中华烟来上十箱子。 十瓶装的茅台酒二百箱，这还是怕自己的车辆装不下，否则就给包圆了，反正有小推车送出去。 两台拖拉机还真装不下，百羽悄悄的往悟空里装了五六十箱。 金华火腿货真价实，来上十个；金稻牌丝苗米来上十袋。 录音机必须买，来上两个。 高压锅炖肉又快又烂，买上两个。 掐丝珐琅彩的篮子太漂亮了，买上两个。 人家烧的青花瓷瓶子才叫漂亮，买上两个。 简直是疯狂的采购。 早已买好化妆品的柔丝看着百羽的小推车不断进出，也是呆了，这家伙这么有钱吗？ 当百羽终于把两个满满当当的车厢关上后，王炼宝才松了一口气。 百羽也终于有时间看表了，十一点四十了，连忙给柔丝道歉：“柔丝，真对不起，让你们久等了。” 柔丝好奇的看着百羽，张了张嘴没问出口。 百羽说道：“柔丝，你和汤姆先坐出租车过去好吗？去了后你们喜欢吃什么就点好，我们随后就到，最多半个小时。” “好，我可要好好吃一顿，看样子你很有钱。” “柔丝，送你一个丝巾，刚买的小礼物，很漂亮的。” “谢谢。亲爱的，你真大方。那个饭店很大的，你能找到我吗？” “肯定能。我到了饭店，只要一问最漂亮的美国姑娘在哪儿，大家都会告诉我的。” 柔丝心花怒放：“王，你真聪明。” 说完还给了一个飞吻，让王炼宝羡慕不已。 半个小时后，两辆拖拉机停在了东来顺门口不远的地方。 一栋三层的小楼，门口‘东来顺饭庄’的招牌很是醒目。不愧是接待过许多国家元首的地方，大厅内门庭若市，生意兴隆。 一打听，服务员果然印象深刻，马上指明了位置。二楼靠窗的位置，百羽看到了柔丝。 “哈喽，柔丝，汤姆。” “王，来坐。我们已经点了，店里就这些菜。” 四个长条形的盘子里是羊肉，肉片刀工真好，薄、匀、齐、美的特色体现的淋漓尽致。虽然百羽分不清切开的肉片是上脑、大三岔、小三岔、磨档、黄瓜条哪个部位。 素菜有萝卜片、白菜、山药、粉丝、豆腐、冻豆腐、牛百叶。 四份蘸料、四份糖蒜。 百羽笑着说道：“够吃吗？我再去点几盘羊肉。” 百羽叫来服务员，让服务员把五个部位的羊肉再各上两份，素菜再各上一份，蘸料和糖蒜再上一份，芝麻烧饼来上二十个。 服务员疑惑的问道：“你们能吃的完吗？” “能。这么贵的菜，我们肯定不能浪费。” “柔丝，喝点什么酒？我买了茅台酒，咱们中午品尝一下？” “王，中午不能喝酒。品尝一下美味就很好了。” 说话间，汤锅的水已经沸腾。 “好。汤姆，认识你们很高兴，今天很是麻烦你们了，一块儿动手。” 柔丝一边往里放肉，一边说道：“我可等不及了。” 据说底锅汤里放了口蘑和海米提鲜，味道很好。 百羽在蘸料里调配上葱花、香菜、辣椒油，王炼宝有样学样。 “据说羊肉选自乌珠穆沁羔羊肉，具有肉质鲜美、肥而不腻，无擅味，特别鲜嫩，就是好吃。” 百羽涮了两片羊肉说道。 “你看人家的羊肉，真是下锅不起沫，贵点也值啊。” 王炼宝不言不语，表现的相当斯文，在烧饼上来后，只是闷头吃饭。 汤姆也是如此，只有柔丝和百羽不时说几句。 “王，听说你们的工资很低，看你花钱很大方，很有钱的样子，是家里给的吗？” 百羽笑着说道：“我也挣一点钱，你也看到了。” “王，虽然有点不礼貌，我看你年龄不大，能告诉我你多大吗？” “我十六，我哥十八。找你做女朋友合适吗？” 柔丝差点大笑出声：“王，等你再长大点或许可以。你现在太小了。” 百羽一本正经的说道：“不小！真的不小了。” 惹得柔丝乐不可支。 “王，你真有意思。” “柔丝，现在我们是朋友了吗？” “当然，你要再来就找我，要是想请我吃羊肉我还是很乐意的。” “好。燕京还有一个饭店挺出名的——” “奥，让我猜猜，是什么烤鸭店？” “对，全聚德烤鸭店。” “也不错。不过我觉得还是这里的羊肉好吃。” “我也这样认为，羊肉更合我的口味。” 不知不觉一个小时过去，柔丝早就放下叉子不动了，看着百羽和王炼宝把剩下的菜和烧饼吃完。 “王，你的胃口太好了。是因为以前吃不饱吗？” 百羽笑着说道：“那倒不是，只是因为我身体好。我还有一个朋友，这么多的饭菜还不够他一个人吃。他的力气更大，可以与举重运动员想比。” “看你个子也不大，为什么呢？” “我们每天都要锻炼身体很长时间，需要的能量自然就大，饭量就大。” “这么多的饭菜，你一个人能不能吃完？” “要是没这么多烧饼，说不定能吃完。” “啊，真了不起。你的力气也很大吗？” “还行。估计比他的力气要大。”百羽指着汤姆说道。 “王，你别开玩笑。汤姆可是受过特殊训练的，你肯定比不过他。” 百羽笑笑：“要是抗麻袋干农活，他肯定比不过我。” 这里边的信息已经很丰富了，这个汤姆应该属于特工、警卫之类负责安全的角色，和柔丝一块儿出来或许就是为了安全上的考虑。 百羽负责结账。走出大门口的时候，百羽问道：“柔丝，你们过来的时候坐车用了多少钱？” “五块钱，都赶上我们国内了。” “确实挺贵的，相当于三美元了。不过我们这里的汽车太少了，等出租车多了，价钱就下来了。” 百羽快速跑到拖拉机那里打开车厢门做个样子，其实是从悟空里拿出一瓶茅台酒返身回来递给汤姆。 “汤姆，认识你很高兴，今天也麻烦你好长时间，茅台酒是我国着名的白酒，送一瓶给你表示感谢。” 汤姆看了看柔丝，就接下了。 “谢谢你的礼物，有机会我会和我的好朋友一块儿分享的。” 饭庄门口的出租车还是挺多的，把两人送上出租车，百羽掏出十块钱递给司机：“师傅，零钱找给这位小姐就行。” 柔丝不好意思的说道：“王，你已经给了我礼物，又请我们吃了美味，车钱就不要给了。” “这是说好的，车钱我来付。白白——” 送走了两人，王炼宝也是松了一口气。 “百羽，你们说话我就插不上嘴，真别扭。” “宝哥，下次你要胆子大点，要是能把外语也说的滚瓜乱熟的，肯定就能插上话了。请人家吃饭，我总不能一句话不说？那多尴尬。” “百羽我就想不通，你为什么把那么好的酒送给那个外国人呢？” “当然是为了方便。要没有这两人，咱们能进入友谊商店？” “百羽，我就搞不懂，里边的东西好是好，可也太贵了，你买那么多东西干啥？” “宝哥，里边的东西比咱们在外边商店看到的是贵，可是外边的东西都要票，咱们买不上啊。这些东西放在外边就是再加些钱都是抢手货呀。比如茅台酒，有票的话，十块一瓶，咱们买的是十五一瓶，咱们要是往外卖，二十一瓶估计很快就被抢光。” “你准备把茅台酒放到侯钟良那边去卖？” “哪能卖呢！就是三十块钱一瓶我都不卖，卖出去容易，再想买上可就不容易了。” “咱们可以找柔丝她们帮忙嘛，我看你送给了她一个一百多块钱的丝巾呢。” 百羽进行开导：“宝哥呀，能领咱们进去一次就相当不容易了，你以为人家能再带我们进去？就这一次，不用说送一条丝巾，就是送十条也划算。” 第215章 无处不买卖 “哦，我看你买了一个冰箱，咱们买那玩意干啥？一千多块钱呢。” “放在饭馆里用，现在你没感觉，等天气暖和了，他们买的肉就放不住，要是当天没人吃就浪费了，有了冰箱就可以冷冻起来，其他的熟食也可以放在冷藏室，三两天也坏不了。用处实在太大了。” “我看你还买了两台电风扇，都是一百多块钱，咱们要是热了，家里都有扇子，才毛一把，用不着电扇？” “咱们醒着可以自己扇，睡着了呢？电风扇你家一台，我家一台，算是咱们孝敬长辈的，别跟小骆驼说。” “知道了。你还买了两台录音机呢，自己用还是往外卖？” “你还惦记着呢。一台给我二哥学习外语用，另外一台咱俩换着学习英语用，你一个星期，我一个星期，行不行？” “那当然好了。等我有钱了我就自己买一个。” “这样，最多三年，等我上了高中，这个录音机就送给你了。” “那说好了啊，可别变卦。” “不会的。对了，下次你要是收到外国钱先别兑换成咱们的钱，直接交给我好了。” “为啥？” “这个美元每年都会涨价，涨的幅度比存银行的利息高的太多了。再说，如果咱们要是还想去友谊商店买东西，没有外币没法换兑换券，华元人家这里不要。” “明白。我说你怎么不想让侯钟良他们参与大使馆的买卖呢。咱们这就回侯钟良那边？” “当然，去看看。 到了侯钟良租的房子跟前，两人熄火后，王炼宝说道：“百羽，下次你带上相机，我也想到天安门那边照上几张相。” “行啊，下次你记住找我拿相机好了，如果我不来，让别人照也行。” “这几个家伙去哪了？”王炼宝疑惑的问道。 确实，大门紧锁。看不到拖拉机，更见不到人。 “估计是吃饭去了？也说不定去了尚礼那边。” “那怎么办？” “笔记本不是在你那儿吗？写个字条，如果他们回来，就让小骆驼把那半桶柴油装上到尚礼家找我们。” “咱们今天就回？” “看看，如果他们在尚礼家，咱们就早点往回赶，今天住到高碑店。明天中午就能到家，不是还要拉很多东西过来吗，早点安排下去，早点运过来，省的尚礼他们这些天没事干着急。” “嗯，弄好了，后天就可以把东西拉到这里了。” “宝哥，这边的事情以后主要就靠你了。你要安排好，回去后你找几个靠得住的人跟着你。” “行，跑过一趟后我就明白怎么办了。” “你别小看这边，等大棚的规模扩大后，这边比拖拉机车队还要挣钱。” “可是咱们的拖拉机车厢还是太小了，要是有两辆大汽车就好了。”王炼宝感叹的说道。 “那当然，如果有汽车，一天打个来回很轻松，冬天还不冷。这样，你们先坚持几个月，等春天的蔬菜下来，咱们买上两个大拖拉机，大拖拉机有驾驶室，冬天不冷。然后再改装两个车厢，肯定比现在的车厢大一倍以上，也比小拖拉机快点。” “那就好多了。” 两人开着拖拉机一路往南赶往尚礼家。 胡同口没看到小骆驼的拖拉机，两人没停车，赶到了准备租下来的地方。 果然，五个人正在清理垃圾，在坍塌的废墟中，挑出了不少的整砖摞在一起。其他的装在拖拉机上不知道要运到那里去。 几个人脸上都是尘土，看到百羽两人过来，就停了下来。 侯钟良往这边走了两步说道：“百羽，我们买了两个架子床已经放到屋里了。打扫卫生也不着急，反正这两天没事就先过来看看。” 尚礼也过来：“百羽，这边定下来了。他们不肯签协议，就按你说的让他们写了个条子，我们每个月付三十块的租金。我就有点想不通，明明人家说借给我们用，为什么要答应他们给租金呢？” “尚礼哥，这是使用这个地方的一个门槛。如果看到我们挣钱了，你说会不会有人眼红，找到当官的把这个地方收回去？” “我们不是还答应解决他们三个人的工作吗？” “今年是这样，明年、后年呢？如果以后人家给当官的送礼或多给租金，谁还管你解决不解决别人的工作问题？跟人家当官的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们不但要给租金，三年之后还要主动增加租金，这样才能挡住其他人的觊觎。” “还有这说法呀？那就按照你说的办，今天下午先用这个拖拉机往外把垃圾运一下，明天你们走后我们用三轮车往外拉。” “用不着那么急，这两天你们把侯哥那边收拾好，我们等下就往回赶，这样明天中午我们到家，下午组织货源后天晚上能到你们这里。趁过年前，争取多卖点货。这次来的拖拉机比较多，他们来了后把这边的垃圾清理完之后再放回去。” “行，那就不装车了，先到我家坐会儿。” 期间，百羽在尚礼家里把几个人叫到一起又把自己的思路给大家解说了一遍，让大家心里有了方向。 夏联军说道：“百羽，照你这么说，咱们的店不光是菜店，那不成了正儿八百的商店？” “也可以这么说，但是我们不做柜台，只要一个收钱算账的柜台就行。以后咱们的商品越来越丰富，你们也想法找些货源卖，慢慢就发展起来了。东西多了，派出去两个人骑着三轮车走街串巷的去卖也不少挣钱，你们这十来个人根本不够。” “能养活这么多人？” “夏哥也要在你们那边想法找到房子，要是能买下来更好，租下来也行，这可是一个好年代，挣大钱的机会太多了。你们就别想着到工厂上班了，那挣不了几个钱。” 百羽把大家说的热血沸腾，小骆驼把车卸掉，再把半桶柴油装好后回来，已经一个小时过去了。在三个人的期盼中，四个人踏上了回程。 当晚还住在高碑店的旅店，老板当然高兴，这也算是回头客了，对几人非常热情。晚上八点多在冬天已经算是比较晚了，店里已经没有其他顾客。 八大盘子炒饼，小骆驼就吃了三盘，王炼宝笑话道：“真是一个吃货！” “我能吃还能干呢，又不是白吃。” 小骆驼对于别人笑话他吃的多已经免疫了。 老板又端着两盘菜上来了，王炼宝说道：“掌柜的，是不是搞错了？我们没要菜。” “几位是回头客了，我陪着几个小哥喝两杯。” 说完后回头又拿来一瓶老白干和几个酒杯。 可别小看这时候开店的，大都是手眼通天、门宽路广的主。如果在当地出了什么事，他们一般都能解决，这点百羽以前可是领教过。 掌柜的拿起酒给大家倒上后说道：“看样子你们会经常过来，赶上点儿了就在这边吃饭住宿，遇到什么困难言语一声，只要我们能办到的一定尽力。” 大家举杯，百羽说道：“一定。出门在外，有熟人好办事，感谢掌柜的照顾。来，都举起酒杯咱们谢谢掌柜的。” 大家一口喝掉。 “掌柜的，你们这豆腐丝真好吃，咸淡正好，有嚼头能吃出五香味。估计是有独特的配方，这是掌柜的自己卤的吗？” “怎么？想学手艺？” “那倒没有，要是掌柜的自己卤的，我们可以多带点回去。” “没关系啊，这是我哥卤的。跟我家的一样，你要就给你便宜点。” 百羽没有问价钱，人家已经说了便宜点，这点儿事要是再问价钱就显得小气了。 “那就麻烦掌柜的给准备五十斤。明天早上我们走得早，能赶得上吗？” “能，用不了一个小时就给你弄来了。” “那就再次感谢掌柜的。来我们借花献佛，用你的酒再敬你一杯。” 大家喝完，掌柜的说道：“你们的新鲜蔬菜挺好，来的顾客吃的人挺多，下次再过来，有空就给我留点。” “谢谢掌柜的照顾生意。宝哥，记住了？” “忘不了。掌柜的贵姓？” “我姓梁，这一片你们一说梁老六，大多人都认识。” “梁掌柜的。我们几个都姓王。这两个是我哥，这个大个子是我朋友，都是一个村的。你叫我们小王就行。掌柜的，你这里没有散装酒吗？我还有一个酒厂，酒还是不错的。下次过来放两坛子在你这儿，要是卖得动就卖，卖不动我们就拉走，你看怎么样？” 掌柜的看到就是百羽接话，看样子这年龄最小的小伙是话事人，就有点奇怪。 “怎么个卖法？” “有两种酒。好的我给你一块二，你可以卖一块五。差点的，我给你三毛五，你可以卖五毛。后天或大后天他们还会过来一趟，你可以先尝尝，如果觉得行就留下试卖，不行就让他们直接拉走。” 掌柜的稍微一算说道：“看样子你希望我多卖差点的酒。利润高的多。” 百羽也不隐瞒：“好的酒产量小，我还打算多放几年。差点的酒，多放几年也没意思，就想都卖掉周转。再说，便宜点的酒还是好卖。” “那过两天来了我就尝尝。” “掌柜的，你这里要是需要盘子碗之类的，给我宝哥说一声，绝对比外边便宜。” “你还做这买卖？” “我们有几十台拖拉机，没活干的时候就倒腾点瓷器，盘子、碗、碟子、茶杯、茶壶，还有粗瓷的大缸，盆子、罐子都有。” “行。有需要我就让你们带点。” 虽然是喝酒聊天，但是不知不觉就谈起了生意，看样子还有戏。王炼宝不说话，心里琢磨着，不经意间说不定就能走出一条路子来，看样子什么情况下都有可能谈成生意。 第216章 组织货源 第二天早上吃饭时，百羽看到了梁掌柜准备的豆腐丝，就在一个大盆里。 “小王，你要的五十斤豆腐丝。大盆里还有汤，豆腐丝在汤里泡着，冬天十天二十天的坏不了，你可以把大盆一块儿带走” “梁掌柜有心了，我们下次给你带过来。” 给钱的时候，才知道豆腐丝四毛一斤，应该是便宜了一点。 早上六点出发一直到下午两点才到了自己的旅馆。 让王兵做饭，四个人赶紧去洗澡。 有了自己的澡堂就是好，比去电厂方便多了。 旅馆这边洗漱用品都有，百羽签字四个人都领了一套，用于出门自己带着。 男人洗澡比较快，最多半个小时，就都出来了，主要是饿了，从早上到现在已经八个多小时了。 饭馆的主食就是炒饼，属于真正的快餐产品。 就是做汤费了点时间，毕竟要把水烧开，勾了芡的一盆紫菜鸡蛋汤做好后，正好多放点时间，喝起来不太烫。 大饼早就切成了细丝，锅里烧油放点葱姜蒜，再放点辣椒爆香，少放点肉丝，主菜是绿豆芽，有时放点包心菜，最快的时候五分钟就能做好几盘炒饼。 百羽他们都属于自己人，肉丝比平时给客人的量多了两倍不止。 几个人确实饿坏了，王兵特意做了八人份，王炼宝和王百林吃了一盘半，百羽吃了两盘，小骆驼吃了三盘还意犹未尽。 洗过澡再吃过饭，早早就起来的几个人都感觉到了疲倦，但是百羽可不能让大家回家睡觉。 “满仓，你去通知一下各单位的负责人，过来碰一下头。兵哥，我姐在不在？” “应该在，她每天都过来，我去找一下。” 不一会儿，王炼钢、冯志勇、葛耀祖王百卉都到了。 “姐，砖厂这么冷了没多少人干活了？你还天天来上班？” 王百卉歪了一眼百羽：“你以为都跟你一样？砖厂虽然不压砖坯了，但是以前存下来的砖坯还要抓紧时间烧出来。每天都有装窑、开窑的，我肯定要天天过来上班。” “行，不太忙就好。要不你帮弟弟一个忙？你不知道，你这几个兄弟今天就开着拖拉机跑了八九个小时，浑身都冻僵了，是又冷又饿又困又乏。” “什么事赶紧说。叫苦连天的干什么？让谁可怜你呀？” 百羽笑了：“志勇哥，现在还有拖拉机去县城那边的么？” “应该还有，拉第二趟的现在该出发了。” “大家都知道，我投资了齐家湾的蔬菜大棚，又让三个知青回京城找地方准备在那边卖菜。我们试过了，东西很好卖，那边的人还是有钱。地方找到了一个，已经租下来了。现在就缺东西，咱们要抓紧时间准备货源。” “姐，你今天跑趟县城怎么样？” “不跑行吗？你都装作可怜兮兮的样子了。”百卉反问。 “姐，麻烦你跑趟县城，一是通知蔬菜大棚的人，明天我们中午之前要过去装车，让他们抓紧时间采摘蔬菜。二是安排人把换来的麦子赶紧到面粉厂换成面粉。三是安排人把咱们的花生让韩村那个卖花生的给炒上三麻袋。明天中午之前我要让人拉走，一毛钱一斤的加工费我们出了。” 说起来隔壁村有个在集市上卖花生的特别受欢迎，他炒的花生没有焦糊的，但都吵得特别脆，嚼起来满口生香，最特别的是他炒出来的花生特别白，不像其他人炒的花生是黄色的，有的人说是他用硫磺熏过，也不知真假，反正卖相很好。 “就这些？” “那我就先走了。”百卉现在也有点风风火火的样子。 “二哥，你去跑趟咱舅他们那儿。让他们把挑出的三麻袋最好的红枣，让二舅把他的木制品装到麻袋里，明天我们过去拉。再告诉大舅，让他联系人开始杀猪，先杀十头，其中八头把猪头和猪蹄子去掉后还要把皮剥下来。酒厂那里准备三坛子好酒，七坛子一般的酒，我们也是中午之前去拉。” “那我开着拖拉机去了啊。” 百林也是第一次被正儿八经的被安排工作。 “兵子哥，饭馆开张了，生意怎么样？” “不行。哩哩啦啦的就几个过路的司机吃饭，挣的钱还不够我们的工资。” “别着急，你下午没事，买张大红纸写点开业大酬宾的广告，就说春节前吃饭七折优惠。就贴在电厂门口和家属院门口，我不信没人来喝酒。那个大盆的豆腐丝是我们从高碑店拉来的，给你六毛钱一斤，你卖一块钱应该可以？再顺便推销一下咱们的新鲜蔬菜。” “对呀，咱们这招数还没用，我怎么没想起来，我这就去。” 这又走了一个。 “钢哥，旅馆呢？” “也没人住啊，我正发愁呢。” “别发愁，过了年就好了。等会儿给我准备一间房，我要放些东西进去。” “葛叔，你那儿呢？” “我这么活挺多的，这两天没闲着。” “那个知青尚礼租到了一个地方，但是房子塌了。我准备先弄个帐篷之类的先应付应付。我是这样想的，先用角铁、铁管焊成架子，四周用木板围起来。上边再盖上帆布，这样能挡风挡雨。我设想的架子高度两米六、宽三米、长五米就行，一共做两个。四个脚要能固定在地上，你来设计一下，过年前能做出来就行。” “行，那我仔细考虑一下。” “志勇哥，你这里是重点，明天这两个改装车厢的拖拉机也要安排司机，另外还要准备八台，拖拉机要清洗干净，不能黑乎乎的。这八台拖拉机明天中午出发，后天就能回来。” “都拉啥？” “这两个改装过的拉新鲜蔬菜，两台拉煤和柴油，一台拉大白菜，一台拉猪肉，一台拉面粉、红枣和花生，一台拉木器、铁器，一台拉瓷器，一台拉酒。” “好嘞。我来安排，拉煤的不用清洗，其他的要清洗干净。” “先说请，各单位都是独立核算。就是我吃饭馆的饭要给钱，住宿也要给钱。明年年底就要看看大家的经营成果，表现优秀的奖金更多。” “我这边的旅馆恐怕不行。”王炼钢担心的说道。 “钢哥，那是大家还不熟悉。你可以做两个木牌用红色油漆做成指示牌，画一个箭头，上边写着‘修理、旅馆、饭馆’，就放到公路的路口旁边，让过路的司机一眼就能看见，他们多看上几次就来了。” “用铁牌子更好，焊上钢管，直接可以插到土里，下来我就找葛师傅。” 葛耀祖也无话可说，谁让上边有‘修理’两个字呢。 葛耀祖看到百羽把别人安排完了，就问道：“你把别人指挥的团团转，你干啥呢？” “我，要卸车呀，钢哥、兵子哥，帮着我卸车呗。还有，我要到木匠那边定制两个招牌。再说我也好几天没给师父报道了，估计又得挨揍了。” “那还行，我也找两个人过来帮你卸车。” 等打开车厢，大家看到一箱箱的茅台酒后，都楞了。 “小羽，你在哪里弄的这么多茅台酒？一般人一瓶也买不上。” “在京城花大价钱买的，你一个月工资也就够买这么一瓶酒。” 葛耀祖连忙说道：“百羽，必须卖给我两瓶。多少钱我不管，你从我工资里扣就行。” “行行行，谁让这里就你让我叫叔呢。一瓶五十，钢哥，记着发工资的时候扣他一百。” “我的天，我干一个月就值这么一瓶酒？” “你以为呢。外边的人一瓶少了八十不卖，问题是有钱也买不到。” 当把酒卸完后，百羽把冰箱挪到车厢口。 王炼钢问道：“这是啥？” 葛耀祖见多识广：“电冰箱？这东西你也买的到？” 百羽说道：“还是葛叔见多识广，这东西别放倒，就这么竖着抬到饭馆里。” “你不拉到家里？” “兵子哥，这是给饭馆准备的。夏天的新鲜肉可以放到下边冷冻室，熟肉放倒上边冷藏室，可以放好长时间。” “给饭馆买的？你可真舍得下本钱！”王兵高兴的直搓手。 “这是电风扇？大冬天的你买电风扇干嘛？” “难得有机会买两台，夏天哪能买的上？钢哥，搬到楼上屋里。” “里边的小盒子是啥？” “一些字画，这些你们就不用管了，我自己来就行。 把其他人打发走，葛耀祖很想看看值得百羽大老远弄回来的是什么好东西，就没走。 葛耀祖眼尖：“那两个箱子里是中华烟？给我留下两包，从我工资里扣。” “葛叔，你别老盯着我这些东西好不好？什么你都想要点。” “我就要两包，多吗？” “不多，不多。也别两包了，给你一条。一条五十，不还价。”既然开口了，这点面子一定要给。 “百羽你也太黑了？” “那咋办？我买的就贵，就这还是托了人。” “我就想问一下，买这么多烟酒干啥？” “干啥？以后出门办事，有它就方便多了，多有面子。你给人其他东西人家不稀罕，给钱人家又不敢要。” “我是服你了，能挣也能花！” “那就帮我搬到楼上再给你。” 葛耀祖上去后，百羽快速的把一些字画移到了悟空里，剩下一些用宣纸包在一块儿也抱到楼上。 第217章 再次出发 楼上房间里，葛耀祖打开一幅字看了看说道：“写的不赖，嗯，比我强点。” 百羽噗嗤笑了：“葛叔，我看不如你写得好。他们也就有点名气而已。” “是吗？等我有时间再练习练习，绝对比现在写的更好。” “这我相信，喏，这条烟你拿走，两瓶酒你也拿走。钢哥，记着啊，葛叔欠我一百五十块。” 王炼钢开玩笑的说道：“好咧，要不要他写个欠条？” 王百羽也笑着说道：“怎么也得让他按个手印？” “切，你先写，写好了送到修理厂。” 说完心满意足的走了。 “钢哥，东西先放在这里，你把房门钥匙先给我，一两天后我就搬走了。那两台电风扇其中一台是你家的，另外一台是我家的。你现在就拿走，我要锁门。” “多少钱？” “你不用管了，宝哥知道。” 等王炼钢走后，百羽把字画、香烟、录音机都收入到悟空里。然后锁门。 到了木匠那里，说了要求，让人家加急赶制，至于写字由木匠师傅去找人，反正自己给的钱多。 虽然百羽上飞星观是背着一大坛子酒上去的，但飞星观那里甄道长有点不高兴，估计是嫌百羽不用功。 平常抽打百羽最多半个小时，今天加倍，让石峰、石林哥俩又继续抽打。 这还不算完，甄道长今天又提出了新的要求，让百羽蹲下走路，一个小时内不许站起来，对高度还有要求，甄道长比划了一下，也就是不能超过站起来的时候胯骨的位置，超过了头上就会挨上一下。 百羽可怜了，十分八分钟没问题，二十分钟还可以，四十分钟后，百羽的大腿感觉不是自己的了，那个酸爽，百羽转身看看石林，想让石林帮忙求情，石林撇嘴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挺气人的。 “师父哎，这么蹲着走路有什么用啊？” 甄道长手里拿着小棍儿，站着三体式。 “用处大了，这是锻炼下肢的不二法门。平常你们觉得扎马步很累，这滋味也不好受？ 告诉你们，越是让身体别扭的锻练，就越是长功夫。 你们以为练地趟拳的都是在地下躺着？这样移动的时候也不少。 你越是把身体伏的低，移动的速度越快，遇到身材高达的人，你就会越有优势。” “我们站着和他们打不行？” “你不会认为自己的力量天下无敌了？总有遇到力量比你大得多的人，如果遇到会地趟拳的人，你不会在低处下功夫，也会吃大亏的。好好练，什么时候达到了要求再改练别的。” 好，反正苦中作乐也习惯了。 第二天上午百羽也跟着拖拉机去了齐家湾。 第二辆拖拉机只装了三分之二，估计十天八天的没法再采摘了。百羽瞅机会，把悟空中剩下的西红柿和黄瓜挪出了无筐装到了拖拉机里。 这样自己的无筐能腾出来一些空间，否则旅馆的茅台酒没法移进来。 吃过中午饭王炼宝要走的时候，非要拉着小骆驼让他一块儿去，说是有这个大个子跟着心里踏实。 小骆驼在家里也没什么事，百羽就同意了，王炼宝意气风发的领着车队再次出发。 百羽见齐老抠一直跟在后边，自然明白他的意思。 “齐会计，今天把账对一下？” “好好，我这不正等着呢嘛。” “年底了，把账算清后咱们也分一下红？” “就是这意思。” 走着到了大队部。齐老抠开始报账，用了多少水电，用了多少人工等等。 齐老抠把最初建设大棚的钱算作了固定资产投资，根本没有把折旧进费用。百羽听了以后，基本认同，毕竟规模太小了，没那么复杂。 然后又把卖了多少菜，卖了多少钱一一报了总数。 百羽一脸严肃的样子说道：“齐会计这个收入的账不对，需要重新算一下。” “对着呀？我算了好几遍。奥，就今天拉走的菜没算。” 百羽笑着说道：“你这边没错，我那边卖的价格不是韭菜两毛五，其他的也不是一斤两毛。” 齐老抠沮丧的说道：“卖不动降价了？刨掉你的运费钱，那可就赚头不大了。” “不是，韭菜我卖的是三毛五，其他的卖的是三毛。路上蔬菜有些耗损，运费你给我按照一斤三分钱算，也不算多？” 百羽来了个神转折，自己挣的太多了，让利给他们一些，提高他们的积极性，再说里边自己也有股份不是？实际上让的利也不算多。 “啊？三毛、三毛五？都卖掉了？” 得到百羽的肯定答复后，齐老抠重新算账的手激动的有点打哆嗦。 “百羽，这大棚有搞头啊！两趟就收回了一半的本钱，过了年很快就能收回本了。可比种大白菜挣钱多多了！” “那当然。把今天拉菜的钱算一下，再把我们拉煤的钱和运费算一下，剩下的大家应分多少？白菜的钱也算一下，差额部分我把现金给你。” “这次的菜钱提前给？” “过年了嘛，给了你们队里好算账。明年还是回来后再结算。” “太好了，可算是把那些说我们种出来的菜卖不掉的人嘴给堵上了。” 齐会计重新算过后，又把账给百羽报了一下，分红后百羽需要付给齐老抠四千一百多块钱。 齐老抠把钱数了两遍，确认无误后又让出数好后锁进柜子里。 这才说道：“小王，今天晚上我和齐书记请你喝酒，真得好好庆祝一下。” “齐会计的心意我领了，我那边还有一摊子事。等过年闲下来了咱们再喝。” “好。我和齐书记过去汇报一下。”说完，兴冲冲的走了。 百羽自然也不在齐家湾多呆，直接做火车回了王庄。 百羽盘点了手中的现金，把卖煤、和卖瓷器的资金进行回笼，悟空里本来有四千多块钱，回笼了五千，又支出了四千多，手里现金也就五千多块，当然，八千多元的外汇券不算。 事情还很多，毕竟去年借的钱陆陆续续到了还款日期。晚上就在饭馆吃了饭后，百羽背着书包到了葛耀祖家里。 百羽敲门进去后看到了正在吃饭的一家子：“吆，看样子我来早了啊。” 杨芳看着百羽说道：“王财主，吃了没有？没吃就在这里吃点儿。” “吃过了，就在砖厂的饭馆对付了一顿。” “还是王财主有钱，都能顿顿下馆子了。马上过小年了，估么着今天你这个大忙人也该来趟了。” “杨姨，你可别阴阳怪气的了，我这不是来了嘛。是不是，大菲妹妹、小菲妹妹？” 大菲还是扭过了头，小菲则抿着嘴笑。 百羽自来熟的到了里边的单人沙发坐下：“真奇怪呀，大菲妹妹怎么见了也不理我，我得罪大菲妹妹了？” 大菲自然不理会百羽，百羽继续逗大菲：“啊，我知道了，肯定是大菲见我长得英俊潇洒、气宇轩昂，是不是有点自惭形秽啊？” 大菲气的骂了句脏话：“你英俊潇洒个屁！一天自以为是的家伙。” 杨芳有点哭笑不得的训大菲：“大菲不许说脏话，正吃饭呢。百羽你也是，你让我们吃个安生饭，别再逗大菲了。” 小菲却憋着气，一副忍耐不住想笑的样子。 大菲把碗里的碗两口扒拉到嘴里，放下碗不吃了，气呼呼的起身到了外间。 百羽的嘴还是闲不住：“大菲这么小就知道爱美了，这是怕吃多了长胖，小菲妹妹别跟你姐学，多吃饭才能个子长得高。” “王百羽，我发现你现在话可多了，以前你可不这样。” 杨芳斜了一眼百羽责怪道。 百羽嘿嘿直笑：“我这不是怕你们吃饭太闷了，调节一下气氛嘛。” “这就不闷了？把大菲气的饭都不吃了。” 杨芳说完再也不理百羽。 有杨芳在，葛耀祖也成了闷嘴葫芦。 百羽到外屋又去逗大菲：“哎，大菲，没吃饱？等一下我带你去饭馆去吃点？我请客。” “不去。” “那你得给我说说，为什么不理我，我也没得罪你呀。” “就不想理你。” “啊，我知道了，你这是喜欢我，想引起我的注意，对不对？” “胡说八道！少自作多情。” “我欠你钱了？” “我没说。” “那就是欠你钱了，我早忘了，十块钱够不够？” 百羽说完从书包里抽出一张十块的钞票递给大菲。 “我没说你欠我钱，拿走。” “那我再猜猜啊，那你是想让我放学送你回来？” “不是，你烦死了。” “那我再猜猜啊——” 百羽还没说完，大菲站起来把百羽往门口推： “你再别猜了，都不是。” “奥，我知道了。” 大菲好奇的愣住了，好奇的看着百羽：“你知道什么了？” “你要叫声哥我就告诉你。” “哼！”大菲转身走开。 没意思的百羽又回到了里间。 十多分钟后，葛家吃完了饭，杨芳和葛耀祖把盘子碗端到厨房，葛耀祖洗碗，杨芳过来招呼百羽。 “百羽，你不要告诉我书包里装的都是钱。” “还真不是，我这里只有五千多点。但也要显露点实力？下边的几捆就是废报纸，只在两面是真钱，用皮筋扎着，要是不拿出来，看着就像是几捆钱。” “那够还人家的本钱和利息吗？”杨芳担心的问道。 第218章 还钱借钱 “杨姨，咱们给的利息这么高，人们不会连本带利的都取走。今晚咱们就去还钱，我跟着你去，顺便给你当保镖。你自己晚上出门我可不放心，都知道你带的钱多，再加上你这么漂亮，让人动了歪心思就麻烦了。” “你当保镖？你能行？” “切，你又小看人了不是？我每天都练六个小时以上，三两个人根本不是对手，再说我还准备了武器。” 说着拍了拍插在腰间的刀子。 “嗬，你比我家大菲都忙，老师要求大菲每天下午都要体育锻炼，说是大菲有短跑的天赋。” “锻炼身体挺好，起码身体健康。杨姨，你把名单都准备好了？” “那当然，算清一个我划掉一个，同时收回借条。还是你考虑的周到，你拿来油印的新借条我都按上了手印和印章，到时候只要填写好姓名和金额就好，速度会提高很多。” 杨芳和两个闺女交代了一下，拿上手电带着百羽到家属院开始串门。 人们都是在睡觉前才插大门，到了人家家里只要在屋门前喊一声就行。 “刘大姐在家吗？” “在呢，谁呀？” “我是杨芳，过来串个门。” “来来来，这么早就吃过饭了呀？我们家刚做好，还没吃呢。” “我已经吃过了，这不是去年借你家的钱到期了嘛，我是给你还钱来了。” “是吗？已经一年了啊。” “去年共借你家六百二十块钱，利息是三十七块二，一共该还你六百五十七块二。你算算对不对？还得麻烦你把借条找一下给我。” “对，错不了。”人家估计早算了好几遍了。 百羽开始放下书包，故意把书包盖子打开，拿出一万元的一捆，从外边看，书包里还有四五捆还有几大把皮筋。 百羽把皮筋打开，抽出一千元的一把，把其他的重新放到了书包里。 再把皮筋退出，数了六十五张，又数了七块二毛钱递给了杨芳，杨芳又数了一下递给了女主人。 女主人数了一遍：“对着呢。我去给你拿借条。” 女主人把借条回来后递给杨芳，杨芳把旧本子上的记录划掉，把归还的借条也用笔在字迹上划了痕迹，注明这张借条已经失效后递给百羽，百羽收起来用来对账。 “杨芳啊，今年你们还用不用钱呀？要是还用，我们还可以凑点借给你。” “其实我也是给王庄的砖厂借的。他们村里要开修理厂，要买拖拉机，还要资金周转。今年的利息是七分，涨了一分的利息。” “那你等一下，我再拿点钱凑一块借给你。” 女主人说完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用手绢，里边包着一年的存款。 “我们一共凑了一千块钱。” 女主人把手绢里的钱数出三百五十块钱，又拿出七块钱的零钱然后合在一块儿递给杨芳。 杨芳数了一遍，递给百羽。 百羽再数一遍对杨芳说道：“对着呢，一千块钱整。” 杨芳在新笔记本上记录日期、姓名、钱数。 一式两份，只不过一份没有按手印、盖章。 按手印的交给人家，没按手印的自己留底记账。 这也是百羽要求的，自己留存的借条专门粘贴，进行记账，防止笔记本丢失后弄不清楚借款的情况，算是双保险。 女主人仔细看了借条后递给了男主人： “你们这次比上次正规多了。过几个月我们再存点钱还能不能借给你？” 杨芳看了看百羽，看到百羽点头就说道：“也行，我们在阳历七月份也可以借一部分钱，到时候找我就行。” 两人告辞。 男女主人客气的站起来送两人出门，两人继续下一家。 到十点半的时候，两人回到杨芳家里。 大菲小菲早已睡着了，葛耀祖穿着衣服躺着床上也眯了一觉，听到杨芳回来又醒了。 “老葛你不脱了衣服睡？多累呀。百羽又不是外人，你还讲究啥？” 葛耀祖听着杨芳关心的唠叨，只是嘿嘿直笑： “没啥，反正我也比你多睡了一个多小时了。” “你睡，我们还要对一下账。” “你们忙你们的，不用管我。” 百羽整理收回的借条和新借出的借条，杨芳算笔记本上还款的数额和新借的数额。 半个小时后两人才把账对完，然后点钱，忙完都十一点多了。 今天到手的钱就有八千多块钱！ 杨芳悄悄问：“百羽，我家借的钱最后再算账，你打算借多少钱？” “看，多多益善。” “那你今年借的钱干什么用啊？总不能白白给人利息？” “那可用处太多了。可以让人多买的点儿钢板角钢等钢材，也可以让收购站多囤积点废旧物资，也可以多买一些拖拉机，今年煤又涨价了，还涨得挺多，估计明年还得涨，在春季拖拉机活少的时候囤积些煤，光是煤涨价就会远远超过给他们的利息。只要有钱，挣钱的道道多着呢。” “你这一说还挺有道理的。这煤大前年五块钱一吨，前年六块钱一吨，去年八块钱一吨，今年就变成十块钱一吨了。照这样的速度涨价，什么也不干，就在煤矿旁边找块地方，倒腾煤放着就能挣钱。” “那可不，假如今年能借到十万块钱的话，一年挣个一两万块钱是不是跟玩儿一样？所以听我的没错，这个修理厂绝对赚钱。这次去京城卖菜，我们发现只有县城才有修理车辆的，沿公路根本没有，咱们要是赚不了钱那就是没有天理了。” “好，我们都听你的，不用发愁利息钱了。” “这边光利息你就能挣到一千块了，付出去七百还剩三百。” “你真会劝人，你这一说我心里可就踏实多了。老葛没工资了，还得指望修理厂能挣钱。” “放心，杨姨。我不是给你打了包票了吗？要是赔了我负责，当然葛叔要把安全管好，千万不要出现磕着、碰着、火灾、用电方面的问题，是葛叔？” 百羽转头对哈欠连天的葛耀祖说道。 “知道了，按你说的，绝对不让司机在厂里干活、乱转，我已经准备在墙上抹块儿黑板，把你说的那些规章制度用粉笔写在墙上。” “葛叔，你做的对。只要不出现事故，用不了两年你家借的钱就赚回来了。” 忙完了正事，在路上就把钱放进了悟空里，估计这几天晚上就忙这些事了。 到了公路上，百羽看到饭馆的灯还亮着，灯火通明的，格外显眼。 饭馆一下子生意就这么好了？王百羽好奇的走了过去。 厨房的大锅里热气腾腾，一股卤肉的味道充满了厨房，三个人在里边忙乎。 “兵哥，卤肉呢？” 王兵回头看了看才认出是王百羽。 “百羽，你来的正好。猪头肉卤好了，现在正在煮猪皮，准备做皮冻。来，尝尝味道怎么样？” 猪头肉煮的非常软，捞出来后骨头和肉就自己脱离开了。 百羽用刀切了一小块儿尝了尝，味道很好，咸淡合适，没有腥味，估计是调料放的足，有一股独特的香味。 “真香，兵子哥，这也是你爸交给你的？” “那当然，等猪皮煮好了，你再尝尝我做的皮冻，绝对好吃。” 旁边的女的就是王兵姥姥家的邻居尹小雨，自从百羽进来就一直看着百羽。 到了这边干活，也不知道和王兵关系明确了没有。 尹小雨一张圆脸，看起来就喜庆，据说性格开朗，泼辣，嘴皮子利索。 “小雨姐，这么晚了回家不安全？干到这么晚合适么？” 百羽觉得要是不打招呼也挺尴尬。 “没啥，还有尹大强作伴。要是太晚了，王兵骑车送我。” 王兵在旁边介绍：“他们都是尹格庄的，小雨是我姥姥家的邻居，我们从小就认识。尹大强和小雨也沾点亲，听说小雨过来干后也想来，正好咱们村里人不好找，我就让他来了，也好回去的时候和小雨做个伴。” “人要是不够就继续找。今天怎么样？” “今天人就多了，看样子大字报的广告管用，主要就是煤矿和电厂的人。” “兵子哥，我听说猪头肉要是放到类似做豆腐的模具里，然后再压实，有嚼头，口感特别好。要不你试试？” “是吗？那我用两个猪头肉试试，要是都觉得好，咱们就又有了一个招牌菜。” 百羽说道：“皮冻里也别只是猪皮，要是把一个猪头剁碎放进去，看起来好看，吃起来好吃。虽然成本高点儿，但是来的人多了咱们挣钱自然就多了。” “知道。咱们菜做的再好，要是没人来也挣不了钱。就按你说的，放点瘦肉进去看起来档次就提高好多。” “对喽，做生意就是让对方觉得占便宜了，咱还能挣钱，那才是本事。 “百羽，做豆腐丝的配方你没想法弄一个？咱们做不出这样的味道。” “算了。我没那本事，你要想弄，就多做试验。没做成功之前就让我宝哥给你往回带，下次用装酒的坛子最好。” “有几个特色凉菜，酒也好，来咱们这里喝酒的人都挺满意的，估计是不能赔本了。” “那当然。今天太晚了，你找一下钢哥，他们两个住在旅馆算了。” 第219章 走动 接下来的几天晚上跟着杨芳去还钱，或者说是去借钱，三晚上就把以前借的钱还完了。 就这，杨芳还老是抱怨，说中午根本没法吃个踏实饭，以前杨芳没借钱的人主动过来把钱借给杨芳，简直是门庭若市。 这几天中午都是让大菲小菲找葛耀祖带到饭馆吃饭，吃完后再带点回家给杨芳。 杨芳是忧喜各半。喜的是钱越多自己得到的利息越多，忧的是现在自己的名声太大了。 不说自己的科长把两千块钱甩给了自己，就是领导的家属也找到家里来把钱借给了自己。 看着自己打出的借条和百羽给自己的借条越来越多，杨芳也不是没有顾虑，这要是万一王百羽出个岔子，自己家债这一辈子可是也还不清了。 王百羽倒是没事人一样，该吃吃，该喝喝。手里有了钱，正考虑给大家发奖金的事儿呢。 凤庄养猪场的出栏量明显增加，一些没有养猪的家里都要备些年货。由于凤庄的猪个头大，肉膘厚，在这一带也算是出名了，不管是不是赶集，都卖的挺快，根本不用百羽组织人去卖。 王兵这里几乎隔一天就要卤猪头、猪蹄和猪杂。 还别说，王兵按照百羽说的把猪头肉用模具压瓷实后，果然口感不一样，牙口好的人都说有嚼头，比不压的要好吃。 这几天飞星观和自己一帮小伙伴也有了口福了。百羽今天上山提着一篮子压瓷实的猪头肉，明天是一篮子猪蹄子，后天是一篮子猪卤杂，大后天是一篮子新鲜蔬菜，再后天是一篮子鸡蛋······ 好家伙，这几天王百羽换着花样的往山上倒腾，米、面、油，酱、醋、茶。 甄道长都不好意思狠心抽百羽了，都是让石林和石峰代劳。 百羽当然理解武术中的‘欲打人，先挨打’的道理，挨打是为了提高身体的抗击打能力，同时也是为了锻炼躲避的能力，以及锻炼卸力的能力。 能躲开时就躲开，实在躲不开时就避开要害，再通过旋转卸力，其中奥妙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百羽现在锻炼的基本功越来越多，不光让百羽蹲下走路，还要结合腰、腿、胯骨之间的配合，身体快速伏低，并前后左右移动。 要求是：‘身似游龙戏水，手似毒蛇吐信，脚如犁地钉耙，指如捉鱼钢叉，一击如果不中，立即改为锁拿，还是尤不可为，立即滚离丈八。’ 天坑内，两个木桩之间横拉着一根十几米的粗绳，离地一米的高度，每天百羽要踩着粗绳往返百遍，据说是为了提高平衡能力。 百羽相信，师父既然让自己去练，自然有他的道理，只能痛并快乐着。 腊月二十三，下午没事百羽去了青山家，百羽也怕长时间不接触了，大家变的生疏了，毕竟纯真的友谊，在成人的世界里将是最贵重的奢侈品。 这两天，王百羽不断弄来猪头肉和卤煮杂，再加上百羽提供的枣儿酒，可是让大家解了馋。 虎头的日子也好过，大家啃完的猪蹄子就扔给虎头，可是虎头大多数都不屑一顾，只啃百羽扔给的骨头。 青山就骂道：“别人家的狗饿了屎都吃，虎头真是惯坏了，骨头都不啃了。” 百羽笑道：“你们啃过的骨头哪还有肉？要我说你们太厉害了，比狗都厉害。” 虎头确实被惯坏了，在家里早上喂狗的大多是王百卉，百卉自己吃什么，就给狗吃什么，懒得再做一次。 加上百卉爱干净，三天两头的用温水给狗洗澡，虽然用的是洗衣粉，但是洗完后再用毛巾擦干，虎头的毛色油亮，狗毛也比其他的狗要长，百羽估计是松狮和什么狗杂交的品种。 百羽经常带点骨头和肉之类的给虎头加餐，弄得虎头有点挑食。再加上百羽刻意的训练，虎头不吃陌生人给的食物，就是百羽的小伙伴，虽然熟悉，但喂给虎头的食物，虎头也是爱答不理。 百羽开始问东问西：“寒假作业写完了没有？” 王宝山抢先回答：“没有呢，这些天天天出去卖东西，你要不来我们就又出去了，等过年后再写来得及。” “要我说，过年后大家平常就不要去卖东西了，就在星期天出去跑跑，赚点零花钱就够了。毕竟宝山和王剑也要考初中了，上了初中的功课也紧张，平常放了学，大家打打篮球锻炼一下身体就挺好。” 王海涛说道：“百羽说到我心里去了，我家里也要求我不要再去卖东西了，好好学习考上县一中才是正经。我都没好意思跟大伙说。” 王青山吭吭嘟嘟的有点欲言又止。上初中前，百羽就跟青山说过，以后小伙伴们挣的钱自己一分也不会再要，除了给大家的零花钱，其余的赞起来，让大家上学和聚餐用。 “青山的意思我也知道，每周一天半的时间去卖东西，你们的零花钱就赚回来了，毕竟你们每天出去，人家也不一定每天都要买。青山明年盖上初三了，一定要考上高中，等高中上完就来帮我，工资肯定比厂矿的人不低。” 宝山喊道：“那我呢？” “你们都一样，要是高中上完能上大学就更好了。” 宝山嫉妒的说道：“小骆驼现在倒好，都成了你的跟班了，经常吃好吃的，拿得钱也不少。” “上完高中也没几年了，等上完高中，我带你们出去闯天下。” “出去闯天下？到哪儿？” “到时跟着我走就行，反正有大家的吃喝，饿不着你们。” “那太好了，我们只要跟着你就行。” “但我的条件就是大家能文能武，文就是大家高中毕业，武就是大家勤练功夫，出去打架不至于吃亏。这段时间大家都练功没有？不会偷懒不练了？” “没有，没有。我们每天都练的。” “那都出去都练一练我看看，你们偷没偷懒我一看就知道。” 一帮子人连忙下炕穿鞋跟着百羽去院子里锻炼。 “我跟你们说，每天最少要练两个小时才能出功夫，你们知道不知道，我一天最少要练六个小时，不行你们谁过来试试手?” “才不跟你比试呢，几个月前不是没试过，那时就没人能打过你了。” “我这才哪到哪，我师哥那才厉害，咱们加在一起也不是对手。” “百羽，你求求你师父，把我们都收了当徒弟呗，反正我们从小就是一块玩一块长大的，不能就让你一个人厉害？” “我也想啊，但是你们的基本功还不行，我也开不了口啊？这样，你们都好好锻炼，等你们的基本功扎实了，我带你们去飞星观让我师父看看，如果能看上你们，那就最好不过了。” “行行行，你不是就是多练了一年吗？我们勤快点也能追上你。” 调动了大家的心劲，百羽的目的也就达到了。至于最后的结果，百羽从来不会强求，毕竟这些人只是自己的小伙伴。 自己还有许多地方需要走动走动。 第一站，去凤庄。 百羽先去大舅家里打招呼。 “小羽来了？来，脱了鞋上炕，炕上暖和。” 大妗子看到百羽高兴的招呼着。 “我就不脱鞋了，就坐在炕沿上就行了。”百羽是真没感觉到冷，浑身血气旺盛，一般的寒冷百羽已经无视了。 “等下我去碾点儿豆面，晚上给你做杂面吃。” “大妗子，别忙了，我等会儿就要走。” “再忙也要吃饭？你娘也好长时间不来了，身体怎么样？好着呢？” “妗子，都好着呢。” “还是你们能干，听说县城那边还盖了楼房，我还没去过呢。你金山哥说楼房盖的可好了，就是那个砖房也非常好，院子很大。” “哪天你有空儿了，咱们就过去住几天，空房子很多，每个房子都有铺盖，烧着暖气，一点也不冷，吃的也方便。现在我去队长家看看，要是没时间走的时候就不来给你打招呼了。” 酒场里，冯修福还在忙碌。 十几分钟后，才有时间跟正从酒窖里出来的百羽和冯修武碰头：“小羽啊，你给的肉和白菜就算我买的，从工钱里扣就行了。” “大表舅，这话说的就见外了，要是让你买，我才不给你送呢。那就是外甥的一点心意。” “嘿嘿，跟着你沾光了。这边这锅酒出完就停火了，我也该忙队里的事了。” “行，那你忙，等下我去猪场看看。” 百羽到了杀猪的现场，找到了冯修武。 第一头肥猪早已在脖子上开刀放血，杀猪匠在猪的后腿蹄子上方割了一个不到三公分的口子，然后就靠嘴往里吹气，居然就能看到肥猪的肚子不断鼓胀，渐渐把猪吹成了椭圆形，很是神奇。 这杀猪匠的肺活量那是没的说。也有的杀猪匠肺活量不行，就用打气筒，但是打气筒里一般为了润滑，往往加点煤油，造成猪肉里也有点煤油味道，让人不舒服。 当大锅的开水开了的时候，几个人用杠子把绑着的肥猪放进锅里，然后用瓢把开水淋到猪皮没有浸水的部位过上两分钟把猪翻个身开始刮毛。 比理发匠给人剃头还利索，特制的刮刀在猪身上刮过，一溜猪毛就掉了下来被杀猪匠收到桶子里，这也是杀猪匠的福利，有专门的人收购猪毛，用来制作毛刷。 那边杀羊的人同时进行。 杀羊简单，不用脱毛，直接放血剥皮即可。然后就是翻羊肠子，也比猪肠子干净。 第220章 悄然变化 冯修武知道，猪场的猪就是按照市场价往外卖也是抢着要，肉膘一扎厚的肥猪肉真是不多，板油融化之后的猪油撒上细盐，能让家里人吃上大半年，如果炒菜那香味可是素油比不了的，再说就是油渣撒上盐后也是无上的美味。 冯修武见到百羽说道： “小羽，发酵池增加一倍，节省的时间绝对不止一半，我们就没有闲下来的时候，去年现在已经停产了。我就发愁，这么多酒你可怎么卖的掉啊？” “发愁啥？好酒我除了卖给电厂一些外，我都存在了齐家湾的地下室里，咱们再产一年估计也装不满。今年的红枣怎么样？” “还行，多亏了猪场的猪粪。离村子近的枣树都施了肥，产量明显增加，总数比去年增加了一成还多。” “那就好。今天的猪杀完后，你和大舅、队长、宋鹏叔留下一头，你们四家分一下。” “一整头猪？太多了，看样子你说真有钱了。” “二舅，几个长辈都是尽心尽力，过年怎么也得吃点肉？” “好，我们就占你这个财主的光了。” 冯修武很痛快，这几个人都是出力的人，过年就不用买肉了。 接下来，百羽让杀猪把式把猪肉大概分了一下，基本一刀肉在二十斤左右。 百羽的送礼行动开始了。 内部的叔叔家、大茹家、葛耀祖、冯志勇、王兵。外部的冯金锁、张铁匠、电厂的庞喜、瓷厂的赵厂长和供销科科长、龙山建筑队的姜吉祥、齐家湾的齐振国和齐老抠、本村的书记、自己的班主任潘峻峰、小学陈老师。 百羽搬着指头一算，差不多两头猪才行。 忙完这些，就考虑给干活的人发奖金的事情了。 开拖拉机的加上装车的人员有点多，总数加起来将近八十个，干的时间长的按照三十块标准，百羽让拿出了两千元让冯志勇和王连铁去分配，自己就不操心这些事儿了。 王百卉、王炼钢、王连铁、王炼宝、冯志勇、王茹、王满仓和王炼宝、王兵几个主要负责人每人一百块钱的奖金。 这些事儿百羽并没有花多少时间，让王彩霞统计完了人数，并造表后，百羽签字后直接发放就行了。 这边发放工资奖金，砖厂也不能落下。 百羽仔细核对了风庄和砖厂的账目后，按照百分之八十的比例把该给他们的钱付款，并表示明年按照实际验收数量结清。 当天下午，百卉就在砖厂召开了大会，准备把砖厂的人员工资都发放下去，让大家过个好年。 百卉专门邀请百羽参加了大会，并对自己的演讲稿让百羽进行了润色。 会议是在饭馆里召开的，里边有的凳子上坐两个人，真是人挨人，人挤人。开会的当然不都是一队的，有将近一半的人是其他队的。 主要是百羽的拖拉机车队，把一队里能干的、靠谱的人都要过去了，当然不白要，要给队里挣点钱。 砖厂人不够怎么办？只有向各生产队要些壮劳力了。能来的人自然各队的队长派过来的，这些人又给各队里也挣点钱。 大家都坐好后，百卉和副队长王新生、会计王彩霞做到了最靠里边两张小方桌并在一起的地方坐下。 看到大家乱哄哄的样子，百卉敲了敲桌子大声说道： “二龙，把门关一下。” 看到二龙关上了门说道：“通知大家的是八点开会，现在时间已经到了。有迟到的罚款五毛，不来的罚款一块。” 声音终于安静了下来。 百卉继续说道：“咱们砖厂也是一级组织，也有咱们的纪律，开会时间到了，大家还乱哄哄的是什么样子？” “我首先对一年来付出了艰苦努力并且大力支持我的工作的各位同志们表示感谢！” 百卉说完站起来给大家鞠躬。 百羽带头鼓掌，经过几次教育的砖厂工人都跟着鼓起掌来。 等大家都停下来后，百卉继续说道： “社员同志们，经过在座各位同志的共同努力，咱们砖厂取得了很好的成绩。第一、咱们生产出了大量的红砖，能够为社会主义建设做出了贡献。 第二、咱们平整了土地，砖厂的土地不管是种地还是出租出去都会比以前取得更好的效益。 大家应该都知道了，这些土地出租的价格比咱们自己种地得到的粮食更多。 第三、让咱们干活的人都能拿到公社吃商品粮的人才能挣到的工资，多的一天能挣到一块三，少的也能挣到八毛钱以上。我没说错？” “最重要的是第四，通过砖厂的管理，彻底杜绝了吃大锅饭的毛病。干与不干不一样，干得多和干得少的也不一样，可以明显看到大家的积极性得到了极大提高。你们在为自己挣得一份不错的工资的同时，也为咱们队里挣了钱，做了贡献！” 百羽还是带头鼓掌，受到表扬的砖厂工人也都热烈鼓掌。 “虽然咱们砖厂也发生了许多不愉快的事情，比如我们家和大增一家打架的事情，但是经过几个月的反思和磨合，现在大增一家的表现超出了我的预料，后来大增弟兄四个干活怎么样，大家都看到了。表现相当好，工作很积极。人家每个人一天的工资都在一块钱以上，特别是大增，不愧是当过队长的人，表现相当出色。从过了年开始，他就是负责砖坯的组长，工资涨到一天一块五毛钱。” “从这件事也可以看出，我这个人不记仇，只认有没有道理，对事不对人。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咱们砖厂生产的砖绝大部分都卖了出去，并且已经把钱给了我们，今天大家就能拿到全部的工资。” 又是热烈的掌声，这次不是百羽带头鼓掌了。 “下午咱们生产队开大会，也给全体社员分粮食和现金分红。粮食是怎么来的？都是在集市上买的，种的高粱卖掉再买玉米，比咱们直接种玉米还划算，高岗上的地种玉米收成不好，但是种高粱收成就很好。 只要大家共同努力，咱们队里的社员也都能过上好日子。虽然别的队里也在搞副业，但是只有我们队产量最大，挣的钱最多，效益最好。 我们要让咱们王庄的第一生产队成为人人羡慕的生产队，让别的村的姑娘抢着想嫁到我们队里当媳妇，大家明年继续努力！下来就让会计和出纳给大家发放工资。” 虽然没有做到每个月发一次工资，但是这下都发了下来，一个个拿到工资后，满脸喜色。 “哎，在砖厂干就是比在队里上工挣的钱多，大增一家今年挣的有一千多了？”这是外队的社员在偷偷议论。 “那肯定！一个月三十块，他们家六个人上工，一个月就是一百八，你算算就知道了。” “还是他妹的人多好。咱们队里要是也能这样就好了，我媳妇就可以进去干活挣钱了。” “大增一家？他现在当了组长了才挣一块五，你不知道，车队的人只要会开拖拉机，一天工资就是一块五。听说还有奖金，三现前天一下子就发了三十块钱的奖金，相当于我们干一个月了。” “最主要的是一队的人在地里干活的并不多，有了钱人家买着吃粮食，比咱们队里都上工种庄稼分的粮食还多，你说到哪里讲理去？” 大增一家虽然别百卉在大会上提了一嘴，但事情过去了那么长时间，仇恨缓解了很多。 现在又让大增当上了组长，还给涨了工资，应该算是喜事。特别是家里的钱灰到一块儿，一家人心里还是挺感激百卉的，今年总算有了结余，以后的日子应该更好，几个孩子娶媳妇有了盼头。争取以后好好表现，有机会去车队开拖拉机，挣的钱就更多了。 一队的日子好过了，其他几个有副业的生产队也比以前多了不少分红，麦地多的生产队也不差，起码家家户户有了麦子，可以不时吃到白面了。 由于一队的带动，辐射到了几十户人家，整个村子仿佛生动了许多，去集市上买年货的人多了许多，不知不觉中村子发生了悄然变化。 集市上为了招来顾客燃放的鞭炮声不断，二踢脚在天空中随着闪光炸响，年味更浓了。 过年买鞭炮的事儿就交给青山他们了，两百块钱，买什么样的卖多少他们做主，自己只要三挂一千响的鞭炮和两捆二踢脚就行，其他是几个小伙伴去分，百羽实在没什么兴趣，但是伙伴们非常开心。 王百林总算是把初中至高中课本的英语磁带买回来了，顺便还买了几盘歌曲磁带，屋里经常都是录音机的声音，非常兴奋。 王炼宝从燕京回来后，除了把包括外币的钱交给百羽外，在燕京也买了十来盘歌曲磁带，把录音机从百羽这里拿走后就没有还回来。 其他的事情，百羽不想去应酬，虽然伙伴们经常抱怨，但百羽大部分时间是在飞星观度过的，大年三十晚上百羽回家，第二天早上吃过饺子就去了飞星观，没有跟长辈们去拜年，反正年前都已经打过了招呼。 利用过年的时间，密封的拖拉机车斗已经改造完毕，按照百羽的意思，在外边还专门请教美术的老师用油漆画了西红柿、黄瓜、韭菜、芹菜、菠菜等蔬菜，油漆干的较慢，一个星期应该足够了。 第221章 春节活动 大师兄赵传友又上山了，他一般在节日之前或当天带点礼物上飞星观，十几年来一直如此。 这次带来的是一个整的卤猪头肉和两瓶老白干，把东西放到厨房后交代石峰中午切了下酒，然后就去跟三个老道打招呼聊天。 赵传友有点特殊，能和几位老道长时间的交流。一是年龄较大，再就是毕竟独立了门户，有了不少的徒弟，还有在大队里担任了大队长，也算是有个一官半职，一些地面上的事情能罩得住。 中午，石峰、石林和百羽精心准备了一桌酒菜。 当石林和百羽八个凉菜六个热菜放到了长条饭桌上，赵传友瞪大了眼睛。 卤五香黄豆、卤五香花生、五香豆腐丝、拌三丝、凉拌皮冻、黄瓜猪头肉、黄瓜耳丝、糖拌西红柿，韭菜炒鸡蛋、芹菜炒肚丝、白菜炒肉丝、大葱回锅肉、红烧豆腐、红烧排骨。 “哎呦，观里能吃上新鲜黄瓜西红柿？这也太丰盛了！简直不敢相信，就是县里招待所食堂也没这么多好吃的。” 刘道长用下巴指着百羽说道：“喏，你最小的师弟弄来的，让我们几个老道也在大冬天吃点新鲜玩意儿。” 赵传友疑惑的望着百羽。 王百羽微笑着说道：“大师哥，县城东边的齐家湾搞了个大棚种蔬菜，我就弄了点回来让师父们尝尝。再说过年了，新的一年新的开始，咱们也要好好庆祝一下。” “新鲜菜挺贵的？” “说不上贵贱，我也投了点儿资，相当于自己家种的。” “真不错，你们村里副业搞得不错呀？在公社里都出名了。” “也就一般，刚开了个头。” “听说你们那个烧砖的生产队搞得挺好的，现在又开了饭馆、旅馆、和修理厂，小师弟有机会介绍我认识一下那个队长？” “大师哥找她干嘛？” “我也取取经，找人家讨个挣钱的法子。” 不光百羽笑了，三个老道也露出了笑容。 “行啊，要不过两天我请你到家了喝点，顺便让队长过来？” “那感情好。只是让你家破费不好？” “没什么不好的，那是我姐，都是一家人。” “嗯？” “哈哈哈——” 郝道长笑出了声。 “这真是有眼不识金镶玉，当着真神寻巫婆。你直接跟你这个小师弟问不就行了？” “嗯？”赵传友还是疑惑。 百羽眨巴眨巴眼卖了一个萌。 郝道长说道：“我听说好多主意都是你这个小师弟出的。你小师弟目前可是身价不菲，电厂东边的楼房和旅馆、饭馆、修理厂跟他有很大关系。” “小师弟，真的？”赵传友急于求证。 “算是，这里边我家占的股超过一半。” “原来如此啊！那我就不用你家串门了。” “这怎么说？挺方便的，家里看看，吃饭就在饭馆吃好了，那边的菜比这些花样还多。” “没想到你还有这本事呐？我们村里也就比其他几个村子强点，这不是让你们王庄比下去了吗？你也给我出个挣钱的主意，要不我这大队长当的可是不踏实。” “行，咱们先吃饭喝酒，等下来咱们再单独聊。” 首先郝道长问的是赵传友功夫的事： “传友，你也是四十的人了，功夫有没有长进？” “说真的师父，随着年龄的增加，我觉得体能有所下降，能再维持个几年就不错了，我怎么就买不进您所说的那个门槛？” “还是功夫没到位，看样子结婚生子后懈怠了。要是在观里你应该能迈过那个坎。” 年轻的时候赵传友跟着郝道长的时间最多，因为郝道长最有趣。 其实郝道长也清楚，赵传友的资质在那里，再怎么练功夫也不会高到那里去。 就像有的人，练了三四年功夫，遇到个力气大的人或者反应灵敏的人，照样打不过，其他运动也是一样，天赋好的人稍加训练就能比一般人玩得好，这就是个人的资质问题了。 “你的徒弟里有没有练得好的？” “六个弟子资质不错，也最用功，我指点的也多点，算是过得去。” “嗯，你现在独立门户了，得有几个看门户的人。过年你们村里还是你们的节目挑大梁？” 这句话问的是农村春节期间的活动。 一般由县里组织，要求每个大队都要准备节目表演，正月十五在县城两条大街上巡回表演，表演完毕如果那个大队的节目好，有一定奖励。并且其他的村里人可以发出邀请到本村表演，一般也给上一书包花生、瓜子、水果糖。 这是当地农村春节期间最盛大的娱乐活动。其他的就是有的村里请人唱戏、说书、放电影等有限的娱乐活动。 “当然。一帮小子排练的挺辛苦，一些表演又增加了好看的花样。今年又增加了舞狮，一个个都想这出去表演呢。” 龙山村还有传统两个节目，就是划旱船和扮作公婆的两个小丑，扮演婆婆的是个男人，特别搞笑。女式打扮的胸前装了两个给驴子拉磨捂眼的眼罩，特别像后世的胸罩，立体感十足。 不但扭的欢实，动作夸张，有时会拉住半大的小子让人家吃奶，把小伙子逗的面红耳赤，引得观众哈哈大小。 “你们王庄今年的节目还是那两样？” “就是。本来今年也要凑一支武术表演队，可是这些人练得时间太短，还上不了台面。他们还想拉我去武术表演队呢。” “你不去？” “我这人看看热闹还行，要是去排练，我还真没那个时间。” “那就到我们的表演队里表演个单人节目？不用花时间排练。” “还是算了。我就不跟师侄们争抢名额了。” 吃完饭剩下的时间，赵传友和老道们回屋里继续聊天吹牛，百羽就告辞回家了。 正月十五，王百卉做主征用了二十台拖拉机给大队里用，不光要拉人，还要拉大鼓等。 一大早，拖拉机等待装锣鼓等器具和人员。 百羽自然叫上了石峰和石林，以及自己的小伙伴。嗯，这台拖拉机是百羽自己安排的。 出发的时候，平均每个拖拉机上都装了近二十人，纯粹拉人的拖拉机居然能装下三十个人，当然车厢和里都是站着的，牵引杠上也能站两人。车头上的两边各坐一个在叶子板上，就运送能力来说，比一般的客车毫不逊色。 到了县城，把东西卸下来后，开拖拉机的要先找一个地方存放这么多拖拉机，然后再走着回到大街上。 王庄的节目有两个，一个锣鼓队，另一个是吹打班子，基本上就是凑数的，没有什么特色。 百羽往年看过两次，脑子里还有印象，这次不准备去看。 龙山的节目第一就是以赵传友的弟子组成的武术表演队，那是县里每年都获奖的节目。 第一个出场打头阵的必定是绳镖，镖头没开锋，尾部系有红绸带，绳子一般是尼龙绳，绳子在巴掌长的竹管里穿过，当然讲究的也有用木头旋空的，竹管的用途是为了不让绳子快速滑动时伤手。 出场的一般同时是两个人，一左一右把队伍两边的通道打开。 表演节目时的人太多了，街道两旁人挤人的，简直是人山人海。靠吆喝两人让人把场地让出来一块儿是不可能的。 练绳镖的这时候的作用就体现出来了，绳镖不光是围着表演者的身体旋转，并且会突然往外飞出去一段距离，一般再离观众面前十多公分的距离上停下，观众会不由自主的往外倒退。 毕竟绳镖的镖头是铁的，那种离面门十来公分的惊悚，会让人脑门出汗。 第二组出场的一般是长枪四人组，长枪有专门定制的红缨，四人各守一个角，套路虚实兼备，刚柔相济，出招时锐不可当、虚实相生，回撤时迅疾如风，稳重而大气，通过整齐划一的武术动作，让观众增加了观赏性的同时，也固定了表演的场地。 第三组是十二个人集体表演一路炮拳，大开大合，不时传出砸拳时的啪啪声响，动作整齐划一，力量感十足。 第四组是单刀对长枪，单刀表演者缠头裹脑，把刀花舞的如同车轮，据说最厉害者能够水泼不进，估计那已经到了真气外放的程度了。 表演长枪者，骑龙势、凤点头、海马奔潮、朝天势、泰山压卵变成滴水势，滴水势变成伏地枪，伏地枪变成地蛇枪，地蛇枪变成白牛转角，白牛转角变成中平枪、跨剑势，再来一招回马枪，把枪法的杀招表现的淋漓尽致。花式表演中也会把棍法夹杂在其中，让长枪在身体周围形成一圈圈视觉暂留的光幕。 然后双方再缠斗在一起，一番龙争虎斗，最后也是双方丢到武器后以和局结束。 第五组一般是表演双匕首对长枪，持枪着表现出的是长枪的一寸长一寸强，动作大开大合，让观众忍不住替持匕首者担忧。持双匕首者一般是倒持匕首，对刺进来的长枪进行封、挡、闪、躲，再通过封挡之后的转身进步，突进持长枪者的内侧，表现的是一寸短、一寸险的武术精髓，这时候观众又开始替持长枪者担心了。戏剧性的结果就是，长枪打掉对方一只匕首后扔掉长枪，双手把对方另一只手的匕首扭掉后，双方战平，双双抱拳向观众施礼。 后边还有几组武术表演编排，一般根据表演时间而定，在县城一般就前边几组表演，因为表演的队伍太多，时间来不及。 表演完毕就是赶场子的时间了，既是满足自己的表现欲，也是为了挣点花生瓜子。 第222章 意外发现 邻村的大帆表演也比较有特色，十米的粗大竹竿上横向间隔半米固定着细竹竿，用来固定七十公分宽的各种颜色的帆布，有金黄色的，有青色的，有红色的，帆布上有的是祝福话、有的是宣传语，有的是图案，其中一面直接是一面特号大旗。 这样的大帆竖起来需要三四个人，但是竖起来之后一个人就开始表演各种花式动作了，不但要托着竹竿的底部顺利行走，还要竖在横伸的肘部上，然后是肩膀上，甚至顶在头上，不时还从右手从背后换到左手上，围着身体转圈。 再好的身手，失误也难免，不时有大帆倒在地上，旁边的观众大叫着被逼得跑着躲开，离得远的观众看的哈哈大笑，成了另一种热闹。 划旱船的过来了，有化装成七仙女的，有化装成媒婆的，绸布做的旱船两头尖尖，表演者的小碎步倒腾的特别快，身体不时左右倾斜，真如小船在水中一样的漂行。 二丑摔跤也很有意思，看着两个丑丑的大头人扭在一起，你别我的腿，我跳起来躲闪，我别你的腿，你抬腿躲过，一方跌个屁股蹲，另一方又被掀翻在地，摔跤的各种动作让人看的那是一个热闹，但是最后表演者掀掉道具之后，却原来是一个人，两只胳膊穿上裤子和鞋子当成了另外两条腿，让没看过表演的人印象深刻。 “快看，快看。韩庄的擎歌过来了。” 铁管架子上举着穿着各种戏服并画着妆的小孩，最多的要举四个。扮演各种角色的都有，经典的有孙悟空和白骨精、唐僧师徒四个、头插雉鸡翎的穆桂英杨宗保······，不一而足。 和锣鼓队不用，腰鼓队的表演更具有舞者的矫健和妖娆，也是很受欢迎的节目。 到了中午，县里的食堂饭菜根本供应不及，给表演节目者每人两个馒头就打发了，连个咸菜也不给。 百羽师兄弟和几个小伙伴走着去的齐家湾，拖拉机在胡同里根本开不出来。 十来个人的饭菜根本来不及准备，好在有挂面，冯玉亭煮了一大锅，然后炒了一锅西红柿鸡蛋浇在面上。 一大帮饿了的小伙子吃的西里呼噜的，很是香甜。 “玉亭哥，过年没回村想家吗？” “还行，离得又不远，想回去就搭个拖拉机回去了，我回了一次，可是回去以后也没意思，冷锅冷灶、没站没落的，还不如在这里。起码有个事干，有吃有喝还有工资，过上了做梦都想不到的好日子。” 百羽暗暗点头，这马屁拍的有水平！ “这几天吃饭的人多吗？” “还行，拉煤的中午一部分过来吃，一般二三十个人。晚上少点，不超过十个人。” “忙的过来？” “忙的过来。上午蒸上两大锅玉米面干粮，中午炒上一大锅白菜，还有腌萝卜，再来上一大盆白菜豆腐汤。偶尔人多了就下点挂面，人少了剩下的饭菜热一下晚上吃。” 百羽又是暗暗点头，确实不能天天吃大米白面，否则的话，估计大部分人都赶过来等着在这里吃饭，冯玉亭娘俩可忙不过来。 等大家都吃完饭，百羽领着大家参观了蔬菜大棚，得到了百羽的允许，一帮人嘴里都塞上了西红柿和黄瓜，也不知道刚吃了饭的众人肠胃怎么那么好。 下午三点，百羽十来个人来到了放拖拉机的地方。 终于曲终人散了，大街上到处是丢弃的糖纸、花生瓜子皮，就连卖糖葫芦的也卖的精光。 拖拉机把百羽一帮小伙伴送到王庄，然后开到砖厂还给车队，师兄弟三人一块儿上了飞星观。 对于石林和石峰来说，这半天也是难得偷闲的日子，在观里一天忙忙碌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过日子，偶尔出去一趟就很满足了。 明天是正月十六，百羽他们要开学。 百羽也要做做准备，天刚擦黑就下山了，顺脚拐到饭馆那边看看生意怎么样。 饭馆前停了三辆卡车，饭馆里灯火通明，里边就两桌人喝酒，一桌估计是一个运输公司的司机，另一桌看着像煤矿的工人，边喝酒边说着自己的见闻。 厨房，一个姑娘在旁边站着，正陪着王兵说话，正是尹各庄的尹小雨。 “兵子哥，忙完了？” “基本上差不多了。这个点儿一般也不上客人，等那两桌喝完再收拾一下就准备收工了。” 百羽想逗逗尹小雨，就左右转着看尹小雨，看的尹小雨双手绞在一起低下头不知所措。 百羽停下脚步转移了话题：“尹小雨，现在干的怎么样？” 王兵开始接话：“挺勤快的，你也看到了，厨房和大厅都很干净。” “还行。尹小雨，除了打扫卫生、洗盘子洗碗，你还要干什么？” “就这些呀？还干什么？” “要注意的挺多。首先要对所有来的客人都要热情礼貌，笑脸相迎，来的客人就是给我们送钱的财神爷。其次做到保持个人干净卫生，不能占饭馆的便宜。再就是记清楚卖出去了多少饭菜，和收钱的人每天核对，不能跑单漏记造成损失。能不能做到？” “能，能。” “行啊，从今天开始，你们饭馆就开始独立算账了。我和我姐吃过的饭先记账，每月结算一次。其他人先收钱后上饭菜，防止漏单、跑单。” “先收钱？咱们又不是国营饭店，这样行不行？” “必须先立下规矩。如果吃饭的人说没带钱先欠着，你们怎么办？如果允许赊欠，那麻烦来了，只有一个结果——资金没法周转倒闭。” 王兵回答：“行，就按你说的办，也省的我们的服务员操心。晚上吃饭没有？我和小雨还没吃晚饭，正准备做点垫垫肚子。” “我是半下午吃的，正好也饿了，那就做点。” “那我炒两个菜咱们喝点。” 百羽不置可否，人家对自己热情，自己就得接着。 十多分钟三个热菜、两个凉菜就端上来了，就放在厨房门口的桌子上。 尹小雨前边只是拿着馒头吃菜，等王兵和百羽两人喝了几口后，活泼的性子就开始显现了。 “百羽，我听王兵说你本事可大了，这饭馆就是你开的，是不是呀？” 百羽笑着说道：“这是我和王兵两个人开的，所以说账要记清楚，我带着人来吃饭必须要付钱。” “知道了，咱们饭馆一定会赚钱的。 百羽促狭的问道： “我就想知道，你现在和我兵子哥是不是在搞对象？” “哪有？我可还没有对象。” “可王兵说你是他对象，才找你过来工作的。” 尹小雨扭捏的说道：“可他没跟我说呀。” 百羽对王兵说道：“兵哥，你想找人家当对象，你得先给人说呀。” 王兵害羞的挠挠头。 三个人东拉西扯，百羽就想把事情挑明。 等两桌客人结账离开，百羽和王兵也喝好了，两人也块儿出去放水。 百羽对王兵说道：“兵哥，你喝酒行不行？要是不行就住在旅馆算了。” “我还行。哎？门卫室已经关灯了，你说要是有人晚上偷砖厂的砖，门卫能不能发现？” “那咱们试试呗，让他值班的，又不是让他来睡觉的。” 两人悄悄来到门卫室，窗户有窗帘，从外边看不出什么情况，也没听到动静。 敲门，没动静。再敲门，还是没动静。 推了推门，门锁着。 “这家伙不会跑回家睡大觉去了？”王兵问道。 “说不定人家上厕所了，也可能去巡逻去了。走，咱们进去转转。” 围着砖厂里边转了一圈，百羽夜视能力好，一路都是静悄悄的，根本没有一个人影，两人还专门去厕所看了，也没人。 “百羽，值班的人肯定是回家睡大觉去了。明天给你姐说一下，这样的人不能要，一点也不负责任。” “那咱们再去值班室看看，说不定是咱们给错开了。” 走到最北边的房子门口时，百羽虽然没有看到房子里的灯光，但是听到了有人说话的声音。 这个房间比较大，是砖厂开会和员工中午休息的地方，里边有桌子和凳子。 现在砖厂早停工了，就是白天都不开门，晚上怎么会有人？ 王兵看到百羽把耳朵贴到门上了，王兵正要询问，看到百羽竖起食指，马上就把话憋回到肚子里，也到了窗户跟前倾听，确实屋里有说话声，虽然听不清说什么，但是能确定里边有人。 “嗵、嗵、嗵，嗵、嗵、嗵。” 随着敲门声，里边一下就没动静了。 “肯定没干什么好事。”王兵嘟囔。 “我知道里边有人，是谁在里边呀？”百羽开口说道。 “谁呀，我睡下了。” 屋里传出二良的声音，估计是不开口不行了。 “你怎么不在值班室值班，跑到这个屋里干啥？” “值班室太冷了，不如这个屋子暖和，我就搬过来睡了。” 这家伙应对的还挺快。 “砖厂进贼了，你赶快起来一块看看去。”百羽也是张口就来。 “马上，马上。”不到两分钟，王二良就打开房门拿着手电出来。 “在哪儿呢？咱们赶紧过去看看。” “你睡觉也太早了，那个贼看我们过来早就跑了。外边是有点冷，我们进去暖和一下，顺便有点事找你说说。” “算了，里边的灯坏了，还挺脏，有什么事你说好了。” 第223章 掐苗头 “是吗？”百羽说着一把就把二良拉出了门口，进了屋子在门口右侧找到灯绳拉开了电灯。 好家伙，屋子里起码有十四五个人，烟气腾腾。 窗户和门上方都捂着棉被，电灯也用硬壳子纸围了一圈，让灯光只往下照到桌子上，怪不得外边看不到亮光，声音也很小。 就是门也在里边挂着宽大的门帘进行遮光。 跟着进来的二良，脸色有点讪讪的样子。 “说说这是在干啥呢？” “几个朋友没事过来找我玩，喝了点酒后，没事就玩了会儿牌。这不是怕公安抓赌吗，就用被子把窗户堵了一下。” 二良见没法隐瞒了，索性实话实说。 “行，那你跟我到值班室来一趟。” 百羽和二良以及随后跟进来的王兵进来值班室。 值班室根本不冷，锅炉刚加过煤，暖气很好用，怎么可能冷？ 进了屋把门关上：“二良哥，实话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刚才不是说了嘛，就是一帮朋友过来找我，吃完饭想玩会儿牌。我想朋友过来想玩会儿就玩会儿呗。” “那我说一下啊，第一，你找这么多人玩牌肯定是玩钱的，这是赌博，是犯法的。第二，砖厂出工资让你看门值班，你却聚众赌博，砖厂的设备和砖被人偷走了你也不知道，这影响了工作对？第三，你利用了砖厂的房屋、电和暖气，占了公家的便宜，对？” “我错了，这不是抹不开情面嘛，我保证从现在开始再不会让人在这里打牌了。” “在这里一共玩了多长时间了？” “第一次，也巧了，今天第一次在这里玩就让你遇到了。” “给你脸不要脸是？前边说谎话骗我也就算了，现在还继续说假话？” “也是给他妈你脸了，你是老几啊？这里的事轮到你管吗？” “吆，还他妈挺横，想在这里耍横？” “啪！”百羽说完迅雷不及掩耳就是一耳光。 二良被打的一愣，根本没想到才十几岁的王百羽敢打自己。 “我屮，敢打老子，看我不抽死你。” 说着抡起拳头朝百羽砸来。 还没等百羽还手，王兵已经从侧边一脚踹过去，一脚就把二良踹到了墙根。 “你妈逼的还敢动手？谁给你的胆子？大增弟兄四个被收拾的时候没看到是？” 王兵说着朝倒在地上二良走去，到了跟前一膝盖跪在二良的背上，一只大手把二良的右胳膊拧到了背后，另一只手把二良的头按在地上摩擦。 二良挣扎着，但是根本一动不能动。 再一听王兵说大增一家被收拾的事情，心里就有点后悔了。 百羽找到了一个方凳，拿到二良的头前放下坐了上去，一只脚踏到二良的脸上： “看样子已经有人把我忘了。没吃过亏不要紧，今天你不但不认错，还敢骂我？你觉得你们家比大增家更歪是不是？” 在当地的方言中，歪和横的意思差不多，百羽说着用鞋底子轻轻拍打着二良的脸。 “百羽，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我混账，我认打认罚。” “你要早这么说是不是脸上好看点？现在我问你，你要实话实说。那边赌钱你抽水没有？” “抽了点。” “什么时候开始组织的？” “也就十多天了，砖厂停工后开始的。” “怎么抽的？一天能抽多少？” “不论谁一次赢两块钱我就抽一毛钱，如果出了皇上或天八杠我也抽一毛，一晚上能抽十多块钱。” “你真当我是小孩儿是？还他妈不老实，你他妈用着我的房子、暖气、电灯和桌子椅子，在这里聚赌，要是让公安知道了不但拘留你们，还要罚我们砖厂。你信不信我把你的腿打断让你成为一辈子的瘸子？”百羽前脚掌用力踏在二良的脸上。 百羽看着只能发出‘呜呜’声的二良接着说：“再给你一次机会，给老子乖乖说实话，说不定能减轻对你的处罚。” 喘了口气的二良说道：“刚才我还没说完，我们一般玩到一点就散了，如果一晚上的话能抽到二三十块钱。” “这十多天你一共抽了多少了？” “大概有二百块钱了。” “满仓，搜他的口袋。” 王兵松开了二良的右胳膊，开始从外到里的摸口袋。零零碎碎的一共掏出了三十多块钱。 “你还不说实话是？这才多大功夫，你已经抽了三十多块钱了。” “你误会了，大部分是我自己带的，是准备给他们换零钱的。” “让你把前边抽的钱都交出来没有问题？” “没问题，没问题。你别把事儿弄大了就行。” “行，兵哥把他放开。二良，你抽的钱都给老婆了？” “没有，我藏起来了，没敢让家里人知道。” “还行，藏在哪了？” “就藏在北边的窑里，我这就去拿。” “行，你过去那屋交代一下让他们继续玩。兵哥，你跟着他过去取钱，完了都回这里，我还有话说。” 不到十分钟的工夫，两人就回来了。 “这老小子，还挺贼。把钱用纸包着压在了砖窑里边的一堆砖头下边。”王兵骂骂咧咧的说道，说着把钱递给了百羽。 百羽一数可不是，都是十块钱的，一共一百八十块钱。 “我屮，按十天算的话，一天能有二十块了，这样算的话比我们饭馆不少挣钱，还真不少赚。”王兵感叹道。 “二良，抽水的钱没收了。以后再别组织这类事情，你也别在砖厂干了，放心，会烧窑的人能找到。另外你也别不服气，就你这样的想耍横？不是吹，就我一个人，来上五六个也不是对手。” 看在二良一副不信的神色，百羽对王兵说道：“兵哥，去外边拿两块砖进来。” 外边别的没有，就是砖多。不到两分钟，王兵就把两块砖拿了进来。 “百羽，你要不解气用手打我一顿算了，用不着拿板砖？” “到你要用板砖？你太高看你自己了。兵哥让他看看这砖结实不结实。” 二良拿到砖看了看，就是这里烧的砖呀，有点莫名其妙。 百羽接过二良手上的板砖说道：“睁大眼睛看仔细了！” 左手拿砖，用右手掌手指部分照着板砖拍去，嘎嘣——，板砖断成两节，换只手操作，同样嘎嘣——，板砖断成两节。 不光二良震惊的两眼发呆，王兵只知道百羽打架厉害，从来没见过百羽拍断过砖头，这可是机器压的砖，比人工制的砖解释多了，也是大吃一惊。 “二良，你的脑袋比这板砖结实多少？我用得着用板砖砸你吗？” 二良期期艾艾的说道：“我只是一时财迷心窍，以后再也不敢了。没想到出事后会连累砖厂，你饶了我这一次，我保证以后老老实实干活。” “砖厂给你的工资也不低？一天五块钱。你这抽水一天十多块钱能赚几天？我们砖厂要是因为这件事让派出所查封了，你说损失有多大？人家要是追究，我们的饭馆、旅馆和修理厂也别开了，这可是上百人的饭碗给你砸掉了呀！我不是君子，也不想当君子，你只要不影响我们的事情我是不管的，既不会报警，也不会抓你们进派出所。你呀，要想干这一行，那就离这里远远的，和我们脱离关系。” “我没想到有这么严重的后果。百羽，是我考虑不周，财迷心窍了。给我一个机会，我老老实实在砖厂里干，再不会动歪心思。” “看在咱们一个村里并且在砖厂这么长时间的面子，那你写下保证书，工资降到两块钱一天。如果表现好，每过一年你的工资每天上涨一块钱，三年后恢复到原来的水平。” “行，行。我一定努力干活，争取早点恢复到原工资。” 其实王百羽不光是前边说的原因，主要也怕村里的人养成了赌博的恶习，不光影响家庭关系，还会滋生出偷盗、抢劫等不稳定因素，那损失比金钱损失更大，万幸发现的早，不管怎么说也把这不好的苗头给掐掉了。 百羽看着二良进了会议室，忐忑的众人一个个走后才回到自己家。 一通锻炼，直至浑身大汗，才用温水冲洗了一下上床睡觉，明天上学的东西，早上再准备也来得及。 ~~~~~~~~~~~~~~~~~~~~~~~~~~~~~~~~~~~~~~~~ 几个伙伴吃完早饭就来百羽家里集合。 这也是大家主要碰头的时间，一般下午就见不到百羽的影子了。 百羽回到了久违的学校，还是先进办公室向老师报到，然后在预备铃响起的时候，百羽回到了教室。 大部分的同学已经来到了教室，纷纷给百羽打招呼。 百羽进了教室后先到了讲台上，假模假样的咳嗽了一声，又用黑板擦敲了敲黑板才说道： “各位同学，很长时间不见，甚是想念，特别是咱们可爱的女同学——” “哄——”全班的同学哪听过这样的说话方式。 “嗯，嗯，还有男同学。” “哗——”又是一阵鼓噪。 “百羽，咱们班里出了男同学和女同学，还有别的同学吗？” “当然，就是你这种半男半女的同学，俗称二尾子。” 说完大模大样的回到了最后的课桌坐下。 “哄——”全班同学哄然大笑。 第224章 新学期 大林说道：“王百羽，你可真牛啊！还是全年级的前十名。” “一般，一般。你们要是努努力，也是可以的。” “我们努力也不行，你说你下午不上课，怎么还能考这么高？也教教我们呗。” “那好说，注意力集中，有时间就默想课本上的知识，想不起来就翻书，记得快还学的扎实。” 一时间班里居然从嘈杂变的非常安静，都在默默体味百羽的‘心得’，比老师来了还好使。 后边的黑板上对班级所有同学的综合成绩进行了排名，王百羽自然上榜。 百羽嘲笑大林：“大林，班里一共四十个人，你考了三十三名，出去可别说是我同桌，我可丢不起那人！” 大林讪讪而笑：“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上语文你看英语书，上数学你画图，上午上课下午逃课，就这样你还考年级前十，我真想问问老天，还有没有天理？” “老天怎么回答你的？” “噗嗤”周围侧耳倾听的同学们顿时笑喷了。 班长甘兰也扭过头来跟百羽打招呼：“王百羽，没想到你的成绩那么好，你可得给咱们班的同学们传授一下经验。” 百羽放下书包走到班长跟前笑着说道：“我的经验就是上课认真听讲，做好学习笔记，然后回家后再次翻看课本和笔记，学而时习之，不亦乐乎！过了个寒假，还挺想班长的，过年过的好？” 百羽边胡说着，边伸出手要跟甘兰握手。 甘兰有点发愣，真是出乎了她的意料，拒绝，怕伤了百羽的自尊，握手，这里还真没这个习惯。 “班长，多谢你的帮助，让我的成绩有了很大的提高。” 百羽说着伸着胳膊就没放下了，甘兰只得伸手轻握百羽的手，百羽也怕把班长吓着了，也很快就放手。 百羽回到桌子上后，大林悄悄说道：“我也想握一下班长的手，但没你这么胆大，你说我要过去握手，她会不会拒绝？” “那我不知道，我们是正副班长之间合作的握手，你去纯粹是去耍流氓。你想！” “你握手就是过去合作，我握手就是耍流氓？老天爷是你二大爷啊？” “不是我二大爷，是你二大爷。老天爷是我哥们。” 百羽轻轻说道。 班长甘兰去了一趟老师办公室，然后回来安排大家打扫卫生、领书、发书这一套流程。 完毕后开始开班会，通报了七班获得了先进班集体的荣耀，对上学期学习好的同学进行表彰，按照以前规定的发放了奖品，获奖的同学喜笑颜开，没获奖的同学满脸羡慕。 最后通报学校要召开运动会的消息，让同学们自己商量，然后潘主任回办公室。 接下来是同学们的舞台，班长甘兰走到讲台上： “各位同学，我们班获得了先进班级的表彰，这不仅仅是老师的光荣，也是我们的光荣，这与大家的共同努力分不开。尤其是表扬了我们班德智体全面发展的活动，我为成为七班的一员感到光荣和自豪。” 百羽开始鼓劲：“同学们，鼓掌！” 大家笑着开始鼓掌。 “根据老师要求，我们所有同学都要积极报名参加学校运动会，不是非得获得第一名，我们的理念是重在参与，表现出我们七班昂扬的斗志。我首先表态，一定要报名参加一个项目并积极准备，接下来由我们副班长王百羽进行表态发言。” 王百羽站了起来走向讲台，举手向大家敬了一个军礼，引起了大家一阵笑声。 “同学们，班长大人讲的好。我们七班是一个光荣的班集体，是一个团结的班集体，是一个昂扬向上的班集体。” 百羽把头一抬：“我也很自豪！” “鼓掌！” 加上百羽搞怪的表情，同学们都笑疯了，热烈的鼓掌。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身体是幸福的源泉。有人说的好，不管是一万还是一亿，身体就是那个一，没有这个一，后边再多的零也没用，结果还是个零。” “没有好身体，再多的钱也解决不了身体的痛苦，再好的工作也无法胜任，再好的饭菜吃着也不香，再美好的景色也无心欣赏——，学校对于我们德智体全面发展的要求理所应当。” “因此——，大家应当先鼓掌。” 正听得带劲的同学们又开始笑着鼓掌。 “我们班值得别的班尊重。我们组尚小梅同学还记得？上个学期我们班接力跑步，我们小组仅一步之差就获得了第一名的那次。” “那次跑步之后，许多人对尚小梅是背后的嘲笑，不知大家看到了没有，尚小梅同学每天放学都会围着操场跑上一两圈。现在大家看到的尚小梅是不是瘦了一些？虽然她现在仍然不是我们班跑的最快的同学，但是现在尚小梅再跑接力赛绝对提高的成绩不是一两秒。就是这两三秒速度的提高，我们小组下次就可以获得第一名。这几秒钟速度的提高，背后是尚小梅同学汗水的付出，意志的体现。她是值得我们大家学习和尊重的，这就是体育精神。来，大家掌声送给我们坚持不懈的尚小梅同学！” 这次的掌声整齐而认真，尚小梅低下头，用袖子悄悄擦了一下眼睛，心里特别温暖。 “至于我报什么节目，由体育委员安排，只要把时间错开就行，争取取得好成绩。同学们，鼓掌。” 掌声又起。 “同学们，别笑！既然大家这么鼓励我，我就宣布一下，这次运动会获得名次的同学，除了学校奖励的，我们班还会有奖励。另外咱们班一个月后小组之间的体育比赛照常进行。” 掌声没停。 “接下来就该是王拥军同学主持了，毕竟他是猪脚嘛。” 同学们又是哈哈大笑。 王拥军开口：“学校要求每个班级都要派人参加，初中部和高中部分别进行。前三名的都有奖金，当然有奖状。并且要求每个项目都得有人参加，参加的人数越多越好，这不仅是个人的名誉，更是班级的荣誉，同时也可以为学校选拔成绩优秀的同学，代表学校参加全地区的比赛。那可是为学校挣光的好事！同学们要积极报名。” 说完，把比赛的项目，时间安排等给大家传看。 方鹏辉听了后说道：“这也太不公平了？应该按照年级比赛才公平，我们初一，人家初三的比我们大两岁，这怎么比？” 王拥军说道：“对于咱们初一的同学确实很不公平，但是咱们到了初三之后，也就沾光了呀？所以说总体是公平的。” “哦。”话也有道理，但是对于这次的比赛，大家就没多大信心。 王百羽说道：“大家也别灰心，王拥军同学的投掷项目，就是初三的学生也比不了你？” “也是，说不定进入前几名。”甘兰附和道。 “行了，重在参与，就是得不了前三名，也要赛出我们的水平，赛出我们的士气，赛出我们的精神！我们初一年级的同学也不甘人后。” 甘兰说道：“有道理，咱们比不过初三的同学，但是咱们在初一年级总得拔尖？我们班干部带头，所有人都要报一个项目，成绩好不好不要紧，起码我们积极参与了。我带头，报名五十米短跑。” 王拥军：“我报名铅球、铁饼、标枪，可惜手榴弹投掷取消了，要不我说不定能拿个第一。” 学习委员杨丽秀发愁的说道：“我虽然个子不低，但我从小缺乏锻炼，体育方面我都不行啊。” 甘兰说道：“那你参加跳高算了，时间短，又不用大力气。” “好。那我就报跳高。” “百羽你呢？你练过武术，体育应该挺好。” “我呀，只要你们想获取名次的项目，要是时间不冲突，我都可以参加。不是吹牛，进入前三名那是如探囊取物一般。” “那我们多给你报几项。有枣没枣先打上三杆子再说，说不定能得上仨瓜俩枣的。” 几个人对百羽的话半信半疑，不管能不能拿上名次，大无畏的精神是好的。 班会开完，下午就开始正式上课了，百羽又恢复了自己的学校生活。 请假后，依旧下午不来，班主任不说，其他老师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课间休息时间，羽毛球、乒乓球、跳绳进行的如火如荼。 王百羽倒是不和大家争抢，没事就自己蹲在地上练习古怪的动作有时候就跟陀螺一般，快速的移动，双手也不时对着空中不同角度进行虚拟击打，前边大家觉得奇怪，不过时间长了大家就见怪不怪了。 以后的日子在不紧不慢中度过。学校、修理厂、飞星观、回家，星期天再到齐家湾看看，日子很平淡。 第一个月后的小组接力短跑比赛，百羽的小组毫无悬念的成了第一名。这下，刺激了更多的同学，加上马上要开运动会，下午放学后围着操场跑步的同学越来越多，直到四月份学校春季学校运动会的召开。 第225章 运动会 1981年4月27号，星期一，运动会比赛的日期。 微微有点风，嫩黄色的柳条摇曳着那修长的倩影，大家都脱掉了厚重的衣服，走路都轻快很多。 学校的学生都比平时来的早一点。 七班的所有同学还真是积极，报名参加比赛的同学真是不少，不报名的同学也被安排了啦啦队的角色和给人送水的工作。 甘兰在班级里进行布置：“同学们早上没有吃太饱？特别是时间排在前边比赛的同学。老师的经验是很宝贵的，大家可别边跑边听肚子里咣当咣当响。” 一句话把大家都说乐了，还有男同学去摸同桌的肚子。 “同学们先别笑，所有人参加完自己的比赛后要为其他人助威加油！我们班干部商量了，下个月中旬咱们班要搞一次集体旅游，至于去哪里下来再商量，参加的同学不用出任何费用，据说还有一顿风味独特的午饭。请大家多多努力！” 一阵欢呼，热情四溢！ 这当然是百羽承诺的，被甘兰用来鼓劲了。 上次开完会后百羽匆忙的走了，没时间看自己的参会项目，当然也不是很在乎。 这次百羽看到班长和体育委员给自己报的项目，忍不住笑了。 好家伙，除了投掷的项目，甘兰和王拥军几乎都给百羽报上了。百米短跑、四百米接力、八百米、三千米、跳高、跳远一个不落。 当百羽看两人的时候，两个人都忍不住差点笑了起来，估计心里想的就是，让你再吹牛！ 大家毕竟不是专业运动员，训练不训练也差不了多少，但是跳高、跳远还有四百米接力需要熟悉适应，因此沙坑附近就比较热闹了。 投掷项目场地和赛跑、跳高比赛的场地是分开的，投掷就是一下子的事情，没办法鼓劲，所以去那边同学没几个。 这边先是女子五十米比赛，大家都为班长和另外三个同学助威去了，不一会就传来了‘加油’的喊声。 虽然初一其他班报名的人数极少，但是总体报名五十米比赛的人太多，不得不分成了十组进行比赛，每组八个人，共八十人，可见想省劲的同学有多少。 结果也没出人意料，七班全军覆没，没有一个人进入前三名。 男子一百米短跑比赛，报名的人数也不少，同样初一其他班的人也很少，毕竟年龄的差距在那儿。 百羽分在了最后一组，感觉等待了好长时间，才轮到自己。 一组七个人，百羽在最外边的跑道。准备动作一点也不标准，就那么稍微弓步的站着。 “啪！” 发令枪响的瞬间，百羽觉得自己反应够快了，但还是有一个个头和自己差不多，瘦瘦的男同学就像弹簧一样窜了出去，百羽是真的惊讶了，爆发力真好。 瘦瘦的男同学步幅不大，但频率特快，双腿交错前行就像踩着风火轮一样。 百羽紧紧跟在后边，跑到一半的时候，回头一看自己已经落下了第三名有三、四米的距离。 百羽如果爆发出全力的话是可以超过前边同学的，但是百羽没有想获得第一，自己根本没有专业训练过，要是超过了这个学校专门训练过的学校运动员，那对这个同学的打击该有多么大？ 因此百羽也就没有出全力，在距离终点的时候还落后一米，也就差一个身位的距离，让给百羽加油的七班同学顿觉惋惜。 百羽看过了前边同学的速度，心里估计这个同学是可以在所有的小组里得第一的，自己弄个第二也行。 十分钟后成绩就统计出来了，早有去盯着看成绩的同学回来就宣布了结果：“王百羽的成绩是第二名，十二秒二八，第一名只比百羽快了零点一秒，太可惜了。” 同班的男女同学一阵欢呼。 这时又有同学过来传达好消息：“那边王拥军标枪比赛也得了第二名。咱们班已经得了两个第二名了，在初一年级肯定排第一。” 同学们又是一阵欢呼，毕竟是自己的班级获得了荣誉。 这边接下来是女子组的四百米接力赛，初一年级的女生没有获得任何名次，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毕竟年龄差了两岁，十三岁和十五岁能比吗？ 男子四百米接力赛，七班的表现也不佳。 百羽排在第四棒，等到百羽接力的时候，小组的第一名已经把七班的人拉开了三十米的距离，虽然百羽往前赶了近二十米，但是名次进前三名是别指望了。 不过投掷方面又传过来好消息，王拥军铅球比赛得了第二名，又是一个意外之喜。 四百米接力塞完就到了中午，自然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百羽估计百卉没有做饭，就跑到北边饭馆吃了顿炒饼，下午还有比赛，没敢吃的太饱。 下午的比赛就热闹了，百羽先是参加的跳高，在比赛之前打问了一下初中组的最好成绩，就把标杆定在了最好成绩往上两公分一米八三的位置上。 专门训练过的同学采取什么背越式，百羽用的是自己发明的俯冲式，即正向跑向标杆，到了跟前突然起跳，然后空翻落下，百羽自然是一跃而过。 旁边的老师也是发愣，这是哪个老师教出来的学生？还有这种姿势？ 问题是从来还没有一个学生采取这种姿势跳的这么高！虽然每人有三次机会，但百羽向旁边的老师表示就跳这一次就完了。 接下来百羽去赶场子去跳远比赛，虽然姿势不怎么标准，但是五米二的成绩，百羽自己觉得还是跳的挺远的。 后边还有许多同学成绩没有出来，能不能得名次就不在百羽的考虑之内了，因为百羽还得参加男子组八百米赛跑。 八百米赛跑报名的人明显减少了，一共也就三十来个人。 百羽幸运的分在了第一组，毕竟等会儿还要进行三千米长跑，有时间休息一会儿。 班里一共就报名了两名同学，其他的项目都已进行完毕，所有的同学都过来助威打气，拎着老师办公室的暖瓶的女同学也不断让几个同学喝水。 百羽笑着说道：“各位同学，马上就要参加比赛了，喝了二两水就增加了二两负担，成绩就会慢二秒。还是等大家跑完了再喝。” 女同学才知道自己的热情用错了时间。 八百米赛跑对于不经常锻炼的同学来说可能是个负担，但是对于大多数农村的男孩子来说还真不是多大事，对于百羽来说更是轻松。 在同学们不断的加油声中，百羽足足落下自己组的第二名同学半圈之多，什么初二、初三年级的同学，都得在后边吃土。 百羽一到终点，先享受了女同学的热情服务，喝了半缸温水，坐着等待看另外两名同学的比赛成绩。 过了一会儿，就又有同学过来汇报好消息：“咱们班王百羽获得了八百米的冠军！” 连过来观看的班主任都激动了。 “太好了，多亏咱们班报名积极，如果有一两个项目进入前三名就已经很满足了，真是意想不到，竟然有四五个项目进入了前三名。百羽，你刚跑了八百米，再跑三千米行不行？” “行，再跑五千米都行，肯定能进入前三名。” 潘峻峰高兴的只有说好了。 三千米报名的人数更少了，只有二十个人，分为三组，百羽又幸运的分到了后边一组。 二十分钟后，百羽进入次外圈跑道做准备，规则有点不同，一圈后可以换跑道跑内圈。 发令枪响后，百羽比较匀速的快步向前，一圈后已经和内圈的人相差不多，百羽迅速的向内圈并去，离第二名也就三四米的距离，又一圈后，百羽已经开始领跑。 另一名初二的学生已经是学校老师专门挑出来进行训练的学校运动员，看到百羽在前面很不服气，紧紧的咬在百羽的后边，时不时的就要超百羽，想逼得百羽跑脱力。 却没想到百羽始终快速的跑着，又一圈过后，初二年级的男生脸色有点难看，呼吸已经非常急促，估计是没有调整好跑步的频率和控制呼吸。 再过两圈后，这名同学已经退到了第三名，速度越来越慢，估计是与前三名无缘了。 “百羽，加油！百羽，加油！” 啦啦队组织的真不错，七班在初一年级里独树一帜。 当百羽把第二名甩下近一圈的距离到达了终点时，七班的全体同学都大声欢呼，不用再看了，专门训练过的高年级同学都不是对手，三千米的冠军基本到手了。 “祝贺王百羽同学！真没想到你还真没吹牛，跳高、跳远、八百米和三千米男子组的冠军都是你的了。对了，百米赛还得了一个亚军。”班长甘兰和几个班干部一块过来表示祝贺。 “谢谢！几个女同学要是给我一个热情的拥抱，下次咱们百米赛也可以把冠军拿下来。”百羽开玩笑。 “你怎么说话有点流氓？”甘兰训斥道。 百羽反驳：“你这话说的就有点封建了，古代男人女人连手都不能碰一下，现在怎么可以握手了？跳舞的时候男的还可以搂着女的腰，也正常啊，怎么就流氓了呢？” “就算你说的有理，看谁给你抱？”几个人开着玩笑。 “行了班长，反正比赛已经完了，赶紧宣布放学，让大家都早点回去。” “你要是累了就先回去，我要等着大喇叭报成绩呢。” 初一七班的成绩喜人，初中可是有五十多个班级，一共才几个项目？王百羽独得四个冠军一个亚军，王拥军得了两个亚军一个第三名。班主任与有荣焉，有点麻子的脸上笑容就没断过，嘴都咧到耳根叉去了，真是麻子脸上放光辉！ 第226章 三顾茅庐的龚老师 第二天上午的第三节课学校召开了大会，对获奖的同学进行了表彰，并发放了奖状。 王百羽作为获奖的同学，是唯一的五次上台领奖的人，一次次的掌声让百羽一时风光无俩，算是在学校出名了，引起众多同学羡慕的目光。 七班的同学与有荣焉，班主任潘俊峰更是容光焕发，得意非凡。 自己班里的同学不光学习好，体育方面在初中年级里也是独占鳌头，这个班的学生争气啊，等两年后教导主任退休，这个班也初中毕业了，自己顶上也就水到渠成了。 潘俊峰自己的小算盘打的啪啪响，百羽的体育老师也有自己的打算。 散会的时候就盯着王百羽，半路上就把百羽拉到了办公室。 “王百羽同学，来，坐。恭喜你啊，取得了这么好的成绩。” 百羽笑笑：“谢谢龚老师。” 实在没法谦虚，得了四个冠军一个亚军要是还谦虚，那就是虚伪了。 “百羽同学，我们还真没发现你有这么好的体育天赋。你没有经过专业的训练就能取得这么好的成绩，非常有天分，要是经过专业培训，成绩会提高很快的，你绝对可以进入咱们省体育队去当运动员。你知不知道进入省队是什么概念？吃得好，住得好，还有工资拿，也就是有了正式的工作。” 龚老师看了一眼百羽，见百羽没有说话，就继续说道：“百羽同学，我们体育组经过研究，决定让你进入咱们学校体育队进行培训。希望你在下午最后一节课和放学后及时过来进行培训。” 王百羽一愣：“啊？我没想进体育队呀？” 心里却反思，看样子自己是表现的有点过了。 “不是你想没想的问题，那是没人发现你的特长。你有这些特长，再经过我们的初步培训，只要成绩提高到一定程度，就能进入省体育队，为咱们省争光，甚至可以选拔进入国家队出国比赛，为国争光。这是多么光荣的事情，难道你不想得到这样的机会？” 王百羽心思电转：“龚老师，一些情况你可能不清楚。我身体以前受过伤，头部摔伤后昏迷了一个星期，之后头部一直经常头疼，这些年都是靠每天下午扎干针治疗才能维持。我没有时间进行训练，也不能离开这里去省队当运动员。所以——” “你参加不了？”龚老师极度失望，上级规定每向上边推荐一个优秀的运动员，自己就会获得不菲的奖励。 “那你的病什么时候能彻底治好？” “不知道啊，能维持住不头疼我就谢天谢地了。” 龚老师只能让百羽回去。 可是一了解，说王百羽身体好的很，没见过他生过病。 下午放学，龚老师又去教室找百羽，学生们告诉他百羽请假了。 次日上午放学倒是堵住了：“王百羽同学，你的各项成绩非常不错，只要正规的训练一段时间就会把成绩提高很多，你看你连姿势都不正确的情况下就跳过了一米八的高度，估计一年后就能跳过两米的高度了，这么好的天赋不能浪费了呀。” “龚老师，我知道啊。可是世界跳高记录是将近两米五，我就是训练上两年也超不过这个成绩？” “这——” 龚老师也知道，对于许多运动员来说，两米二以上每提高一厘米都是一个新高度，谁能保证训练上两年就能破世界记录？ “百羽同学，不试试怎么知道能达到什么高度呢？你的百米成绩也很好，在学生里也算拔尖了。只要经过专业培训，再提高一秒的成绩，那也不得了，就是在省队里也是排在前列。你看你起跑的姿势根本不正确，也没有穿跑鞋，就跑了这么好的成绩，绝对有大幅提高成绩的空间。” “百羽同学，要不先训练一个星期试试？ “老师，我是真没有时间训练，再说我也志不在此。不好意思，龚老师我得回去吃饭了。”百羽说完笑着摆了摆手走了。 “哎——”龚老师又无奈的停止了喊叫。 每次去地区开会，领导都会告诉大家在基层多寻找体育特长生，不管年龄多大，哪怕二十岁也行，只要有一方面特别出色，就可以推荐上来，只要体育队一经录用，马上给推荐的人发放一千块的奖金。 那个百米第一名的同学是自己准备推荐的第一个，这个王百羽也不错，综合素质更高，不光短跑，就是跳高、跳远成绩都很出色。稍微培训一下，这两个同学推荐上去绝对可以达到要求。 那时候，自己不光能获得奖金，也会在领导心里留下好印象，对于今后自己的前途大有好处。 那个同学听说可以推荐到省队，兴奋的不行，可这个王百羽怎么就油盐不进呢？ 龚老师本身就是体育特长生考上的师范，弹跳力特别好，虽然现在胖了点，但是立定跳高绝对高度还是在一米以上，打篮球扣个蓝还没有问题，可是自己在中学当老师，就是体育课上的再好也没用，因为体育是副课，不受重视。 第三天就是班主任潘俊峰找王百羽了，把能进省队的好处摆了一遍，什么有工资啦，能安排工作啦，只要出成绩大学随便上啦之类的讲了一通。 百羽是任你东南西北风，我就是身体不好经常头疼，需要每天下午扎白针，没办法参加体育队训练。 潘俊峰也只能摇头作罢。也好，自己班里有这么个同学挺好，自己的成绩也有这个学生的很大贡献。 不久小道消息就传遍了学校，什么七班的王百羽体育成绩可以加入省队，体育老师都三顾茅庐了，可是人家不去。 这是百羽自从学校运动会表彰后第二次成为学生在家里的谈资。 王百羽可没时间理这些，齐家湾的书记齐振国已经几次捎信过来让百羽过去一趟说有重要的事儿商量。 有什么可商量的？不就是新建的三十个大棚建好了嘛。这是让自己过去看看呢。 百羽和小骆驼在星期六的下午坐火车去的县城。 到了火车站百羽不坐三轮，就走着到齐家湾。 不是为的省钱，这是师父的要求，随时随地都能锻炼，包括平常上学。 虽然家里有自行车，但百羽骑车的时候很少，上学是快速的疾走，放学是快速的奔跑，倒也不显得特别。 这次找到齐振国是在大队部。 看到百羽和小骆驼过来，齐振国热情招呼百羽两人坐下，又在大喇叭里喊了让齐老抠过来。 “小王，你可比我还忙啊？我都让人捎了三次信了你才过来。” “齐书记，实在不好意思。我在家里呆的很少，基本上不在家里住，再说我也正在上学，只有等星期天过来了。” “学习还行？” “还行，年级前十名还是能保持的。” “那就不错了，你们年级有多少学生？” “应该超过了八百。” “这么多？我以为最多一两百人呢。” “当然，一个班四十多人，一个年级二十个班。” “那你很厉害了。” 呵呵，也就是寒暄着等齐会计过来打发时间。 齐老抠来了后跟百羽打了个招呼，齐振国就让他给百羽介绍三个大棚的收入情况。 齐老抠一本正经的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笔记本，开始给百羽介绍：“三个大棚截止到昨天共收入一万三千二百六十二元，包括工资在内的成本支出是五千八百三十七元，利润是七千四百二十五元。其中成本里不包括你说的折旧。春节后大棚里挖掉了芹菜，种上了蒜苗，产量也不低。照这样的效益，预计建设大棚的成本能在一年半的时间里收回来。” 其实齐老抠和齐振国还有笔自己的账，那就是这几个大棚里工作人员的收入，那可是社员实实在在拿到手里的钱。就是建设大棚的钱再晚两年收回来也没啥，社员挣到了钱就行。 “还是不错的，不赔本就行。” 其实百羽这里挣的更多，但是对齐振国他们是保密的，省的他们心里不平衡。 齐振国说道：“百羽，按你说的试验田算是成功了。咱们前边贷款建设的三十个大棚也该验收了，你这个大股东不来怎么能行？” “我来不来都不要紧，现在的天气热了，大棚和不大棚的区别不大。听说你们春季的菠菜产量挺大，也赚钱了？” 大田的蔬菜跟百羽没关系，但是一大半的销量还是王炼宝给销出去的。价格也没亏齐家湾，就是齐家湾往外卖的价格收购。出手的时候，也就每斤加了五分钱，当然卖给大使馆的菜单算。 为此，王炼宝早就增加了三台拖拉机运货。 燕京那边，尚礼那边的帐篷商店早就开张了，夏联军也不甘落后，一个月前也找到了房子，建了第三个销售点。 “嘿嘿，多亏你们帮着往外卖。看样子你们卖菜很在行，我们两家合作算是各有所长，优势互补。今天晚上无论如何也得请你喝酒。” “行，等会你找人去我家抱一坛子好酒过来。” 第227章 新协议 “我请你喝酒还得让你出酒，那多不好意思。” 齐振国涎着脸说道。 “你这儿又没有好酒，不是老白干就是二锅头，实在不怎么样。”百羽摇头。 “我倒是想天天喝你那样的好酒，可是我们哪喝的起呀？你都卖一块五一斤了。” “一块五贵吗？人家茅台一斤十五块，可是根本买不到。我这酒比茅台差吗？也就是没名气罢了。” “还茅台呢，我们又没喝过。” “没喝过？我那儿倒是有一瓶，可是我也舍不得喝。” “你有茅台？哪里买的？咱们这儿只有招待所能搞到，供销社根本没卖的，要不你转让给我一瓶？” “咱们还是喝自己酿的酒好了。” 这家伙有点得寸进尺，算了，以后还是别显露了。 看百羽不回应，齐振国转移话题：“你看大棚的效益还是不错的，春天的时候我说直接建五十个，你说不能一下子建太多，怕卖不掉。我觉得还是再建三十个合适，信用社给贷款，咱们种地的人也有，干嘛还种这些不怎么赚钱的大田菜呢？” “齐书记，种大田菜确实不怎么赚钱。说真的，把你们的大白菜运到燕京，我们算了一下，我们不但不挣钱，还亏本。但是你想过没有？就这三十个大棚，我得提供多少台拖拉机？起码得六七台。再增加三十个大棚，还得增加六七台，光卖蔬菜就得十四台拖拉机，我还要往那边拉猪肉、酒、瓷器、木器、铁器，一共没有十五台拖拉机忙不过来。 我一共就四十台拖拉机，砖厂占用了十来台，收购废品的五台，其他的要拉煤、拉酒、卖瓷器。我的拖拉机就不够用了。” “我和信用社的人熟悉，要不你再贷款买上二十台？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齐书记，你以为多买拖拉机就解决了？你不会以为我们把菜拉过去就一下子卖掉了？你们试过了，哪有那么容易？我们把菜运过去之后，要放在那边的店里慢慢卖。开店容易吗？不说还要雇不少的人卖菜，在寸土寸金的京城哪有那么容易找到房子？” 百羽一连串的反问让齐振国哑口无言。这些问题都现实存在，自己又不是没试过，就三个大棚的菜都卖不掉。 “百羽，真的没办法？我已经吹出牛去，说今年要再建三十个大棚。” “你没吹牛说明年再建六十个大棚？” “这——”好像还真吹过。 “百羽，你脑子好使，给我们想想办法。我们村的人也只会种菜，想到大棚干活的人脑袋都挤破了，谁不想多挣点钱？我牛可是吹出去了，你不能看着我丢人？” 齐振国使劲朝百羽眨巴眼睛。 百羽看着就可笑，快五十来岁的人了，卖什么萌？ “齐书记，你这步子迈的有点大。要是明年再建三十个大棚绝对没问题。现在就建的话，我这边的压力太大了。” 三十个大棚解决一个生产队的劳动力绰绰有余，六十个大棚就能安排三个生产队的壮劳力，明年再建六十个大棚，总共就能安排五六个生产队的劳力了。村里有一半的人在大棚里干活，收入就很不错了，毕竟大棚里风刮不着，雨淋不着，冬天还暖和。这样的好事谁不愿干？现在各个生产队挣的是脸红脖子粗，都想让自己的生产队种大棚，齐振国也有点骑虎难下。 “小王，有什么困难你说！要买拖拉机，我给你找人跑贷款，要是人不够，你说话，我挑最好的给你。不过，在城里找房子的事还得你操心。” 齐振国是极力鼓动。 王百羽沉吟了片刻：“齐书记，这事儿我得回去商量一下，过两天给你答复。” “行，你好好考虑考虑。” 王百羽有点迟疑的说道：“齐书记，再建三十个大棚，这摊子就铺大了，我再占五成股非常不合适。这样，我最多占两成股。你们把第一期三个大棚的投入按照比例退给我就行。” “怎么？你要撤股？” 齐振国和齐会计大吃一惊，这是把这家伙逼急了？这下麻烦大了。 “齐书记，不是那意思。生产队毕竟是集体性质的，实验性质的三个大棚我才投入了一万块钱，占多少股比例都行。可是现在规模大了，你们大队必须占大头才能给公社和社员一个交代。我这是为你们好，没有撤股不管的意思。” “那不行，没有你，大棚哪能搞得起来？刚要开始见利了，哪能让你吃亏？”齐振国还是讲道理的。 “书记，有你这句话就行，我心里挺舒服的。其实没什么吃亏占便宜的，贷款都是你们在找关系，也承担着风险，这些我知道。不能让村里人知道后说三道四，对你们影响不好。放心，我不会撒手不管的。销售方面我马上就开始联系，再建立几个销售点儿。” 齐振国和齐会计这才松了一口气，甚至有点感动，人家完全是为了自己考虑。 人虽小，却知进退，长大以后还不得成精？ “小王，你保留三成股份，不能再少了。另外你们东院南边的林地，也可以划一块儿给你当停车场用。” “书记就是书记，知道我最想要什么。谢谢！给我多少呢？” “一亩？两亩也行，不过你要弄得跟东院那边一样，河边修建护堤。” “好嘞。那我就划两亩？为了感谢你们大队干部的支持，我今天就把这事定下来了，支持你们再修建三十个大棚，所产的蔬菜我负责包销。” “这就定下来了？不回去商量了？” 百羽使劲点点头：“不回去商量了。不过我还要请你们帮我两个忙。” “你说，只要我们能办到的一定给你办。” “股份我还是要两成就够了，省的你们难做人。一是你们帮我贷款再买二十台拖拉机，二是帮我做做我家前边两排四户的思想工作，我想把他们的房子买下来。” 两人一愣：“帮着贷款好办，你把前边四家的房子买下来让他们到哪儿去住？” “帮我贷款需要担保，这份人情我记得。我要把停车场修大点，顺便把我家前边的街道修宽点。前边四户的房子买下来，你们可以批给他们四户房基地盖新房啊？” 两人还是想不通：“房基地没问题。我们村里的地很多，正好好多人家孩子结婚要求分房基地，顺便就办了。可是人家盖房子需要钱，你给的够盖新房子的吗？要是够盖新房子的没问题，我现在就可以答应你。” 王百羽：“当然。为了价格的问题不扯皮，房子我负责找人来建，院子的面积和房间的面积不会比原来的小，房子建成后他们再搬家。” “那当然好。谁家不想住新房？你干脆把再南边的四排房子也买了算了。”齐老抠说道。 “为啥？” “我家就在你家南边第六排房子，你这样的条件我也想换新房。” 齐书记和王百羽，包括一直做透明人的小骆驼也笑了。 “这事以后再说，别把我弄得跟大地主似的。另外，拖拉机买来后，齐书记可以安排二十个人过来干活，前边一天一块钱，会开拖拉机后一天一块五，干的好的还有奖金。” “你干脆直接把我俩弄过去算了。一个月四十五块钱，还不抢着去？” “当然有条件，年轻力壮，干活踏实，人品要好。我们拉煤和瓷器主要往南边来，这样我们龙山的人在这边吃饭和住宿的人就少了。省的以后宿舍不够住。” “行这是好事，我保证安排的好好的。那今天晚上我就把那四户人家的当家的叫上，咱们一块儿喝点酒，把事说开，能定下来就定下来。” 齐振国办事风风火火的，真是利索，能当书记还是有本事的。 “不过，你下午来我也没准备，家里可没准备肉。估计到城里也买不上了。” 百羽马上说道：“这事交给我了，你们弄点新鲜蔬菜到我那边，我那边食堂有冰箱，肯定有肉。就全到我那儿喝，省的你在家里操持了。” “那太好了，就该吃大户。那咱们先把新的协议签了？要写上你必须包销六十三个大棚的蔬菜这个条件。” “可以。我就以我娘的名义签字？” “不用，就用你的名字签字。这协议就咱们三个知道，本来你口头答应了我就相信你，这玩意只是用来以防万一，堵人嘴的。” 齐老抠准备协议，字很少，连一张信纸都没写满。双方签字按手印，大队加盖了公章。 齐振国心情大好：“老抠，你去派人弄蔬菜，顺便把那四户当家的通知一下。” 王百羽也趁势说道：“那好，齐书记，我也回去交代一下，麻烦你晚上过来的时候把那四家的人叫上。” 回去的路上，当了半天透明人的小骆驼说道：“百羽，跟你在一起我怎么老是觉得自己跟傻子一样？” “傻子一样？那是你装傻。咱们一块儿这么多人里就你和我宝哥最聪明，因为你们知道自己该干什么，我挣多少钱你们也不眼红还尽心尽力的。现在咱们村里恐怕就你们两家日子最好过？” “那不是跟着你嘛。你给开的工资很高了，我家人都知道自己有多大本事，如果没有你帮助，现在还填不饱肚子呢。” “你的那个金元宝和银元宝可以拿出来玩了，日子过去那么久，风声也过去了。” “是吗？我还没敢让家里人知道，回去我擦的明晃晃的就交给我奶奶，她肯定高兴。” “哪儿来的？” “祖传的呀！”两人说完哈哈大笑。 第228章 宴请邻居 百羽回到家跟冯梅打了个招呼，说是自己晚上要请邻居吃饭，问冯梅上不上桌。 冯梅表示拒绝，自己陪几个大老爷们喝酒是怎么回事？但是帮厨肯定要去的。 当晚霞满天的时候，齐振国和齐会计带着四个邻居串门来了。 赵金宝听到声音后就赶了过来，作为邻居，今天顺便请他聚一聚 齐振国熟门熟路的来到了餐厅，百羽连忙打招呼，把人迎进餐厅。 八个人围坐在圆桌旁，下首两个空位置是留给满仓和百林的。 小骆驼、百林、冯玉亭三个首先把十个小盘子和筷子放在每个人跟前，然后每人一碗热腾腾大锅菜端了上来。 齐振国对几个有点疑惑的邻居说道：“小盘子是放筷子用的，有什么不吃的东西也可以先放在里边。” 齐老抠也有见识：“有什么一下子吃不完的可以先放在盘子上。” 等把切开的烙饼端上来后，百羽问齐振国： “书记，你先说两句？” “你请客，你先说呗。” 看着百林和满仓都坐下后，百羽清清嗓子说道： “那好，我就代表我们家人说两句。首先欢迎齐书记、齐会计和各位邻居的到来。我们家也算齐家湾的一员了，都说远亲不如近邻，直到目前我们和各位高邻也不太熟悉，倒是我们的拖拉机每天‘嗒嗒嗒’的打扰你们的清净。” 几位邻居连忙客气，表示没关系。 “今天有幸请几位高邻过来，一起吃个饭，咱们熟悉之后，没事多来往，我们也请你们多多关照。这位是我二哥王百林，在一中上学。这位是我朋友王满仓，属于亲兄弟一样的朋友。其他人我就不介绍了，你们比我还熟。” 几个人善意的笑着。 “大家先动筷子，我们喝酒都是提前吃点东西，这样不伤胃。” 百羽伸手礼让大家拿烙饼，有赵金宝和齐振国带头，大家倒也没客气。 百林把泡好的茉莉花茶给每人倒上一杯后，百羽说道：“满仓，你把酒坛子打开，给大家倒上。” 已经把碗里的菜吃光了的小骆驼起身把墙根一个密封的酒坛子打开后，一股浓郁的香气飘了过来。 百羽介绍：“这是我们那儿的特产，这是一坛子窖藏的老酒，放了好几年了，现在五块钱一斤我也舍不得卖，实在是不多了。但是今天来了贵客，必须让大家尝尝。” 满仓用一两的酒提子给十个小碗里倒上酒，每人面前放上一个。 赵金宝捧场：“嗯，好香！好酒！” 百林推辞道：“我晚上还要写作业，就不喝酒了。” 百羽说道：“行了，就这么多，你慢慢喝，再不给你倒了。” 小骆驼不客气，自己跑到厨房又盛了一碗菜回来继续吃饭。 等别人吃完了碗里的菜以后，小骆驼的碗里早空了。 百羽端起小碗：“我们三个小辈儿敬几位大叔。希望你们能经常过来，我先干了。” 一口喝干，小骆驼自然是一仰脖就喝干了。 百林只是沾了沾嘴唇。 齐振国、齐老抠、赵金宝也是一口干了，四个邻居有样学样，也喝干了。 一道热辣辣的火舌顺着嗓子进入胃里后，一位邻居连忙喝水： “好酒，真是好酒！” 齐振国问道：“你的好酒不是一块五一斤吗，怎么又涨到五块了？” 百羽笑着说道：“当年新酿出的好酒一块五一斤，这样窖藏了几年的好酒五块钱我都舍不得卖，留下来都是招待亲朋好友的。” 一句话说的大家好有面子。 看看大家的碗里都已经没有菜了，百林起身把碗都收走，然后和冯玉亭一起陆陆续续把菜端上来。 黄瓜拌压缩猪头肉、剖成两半的猪蹄、油炸花生米、凉拌三丝、酸辣土豆丝、麻婆豆腐、韭菜炒鸡蛋、葱爆回锅肉、蒜苗炒肉丝、红烧排骨。 十个菜端上来，让客人非常吃惊。 一般的饭馆也不会准备这么齐全的食材？太丰盛了。 冯玉亭对百羽说道：“百羽，菜已经上齐了。” “辛苦玉亭哥了，坐下来一块儿喝一杯？” “后边还有人吃饭，我先把里边收拾一下。” 客气话冯玉亭还是能听出来的，自己要真的上桌了，就没有下次了。 在满仓给大家倒酒的空间，百羽礼让客人： “大家都尝尝我们大师傅的手艺，很不错，大家动筷子。” “嗯，好吃。” “这大师傅有水平。” 大家吃了几口，慢慢放下了筷子。 齐振国说道：“咱们十个人，十个好菜，真是十全十美。来，为感谢主人的盛情大家端碗喝一个！” 百羽一口闷掉，除百林外，其他人也不好意思剩下，一一喝完，把碗翻过来给大家看一下，以示滴酒不剩。 百羽倒无所谓，再烈的酒进入肚子也会变成能量，但有两个人已经有点脸红。 等酒倒上，大家又吃了两口菜后，齐会计端起小碗说道：“第三个酒我来说话。小王一家搬过来后也为咱们村做了不少好事，为咱们村卖了不少大白菜，蔬菜大棚的主意是是他给我们出的，人家不光出主意，还出钱。最主要是蔬菜大棚的菜主要就是他帮着卖掉的。我是大队干部我知道，蔬菜大棚比种大田的收入高多了。所以说我们得感谢小王，来大家一块喝一个。” ‘咕咚’一口又是一大口下肚。 齐振国趁热打铁：“把你们四个邻居叫过来还有一件事，小王有不少的拖拉机，他那边有点停不下了。所以想买你们的房子，你们怎么想？” “买我们的房子？我们住哪里？肯定不行啊。” 齐振国解释：“这些我们早就考虑好了。我们重新给你们批房基地，面积和这里一样。就用你们卖房子的钱盖新房子，不用你们再花钱，他来负责盖好，你们看着满意后再搬过去。” 几个人愣了，就这旧房能换新房？这还真是沾了这个邻居的光了。 百羽补充：“房子可以适当的加宽，比如目前的外墙只有四米，我们可以改成五米，房顶你们可以选瓦房，也可以选炉渣和石灰的。这边院子里的任何东西你们都可以搬过去。” 肯定心动。两个马上就答应同意，两外一个看着另一个，最后一个犹豫的说道： “这么大事，我们回家商量一下再说好不好？” 齐老抠说道：“那肯定。这房子你们要是不卖，新房基地的事就别想了。还有，你们有一个礼拜的时间考虑，要是不回复我们就当你不同意，人家的拖拉机比较多，你们别怪人家吵你就行。” 主要意思表达明白了，百羽开始一一敬酒，陪着六位客人喝完。 剩下时间就是自由时间，除了赵金宝和齐振国外，渐渐其他人都有些口齿不清了······ 酒没喝完，菜倒是吃的干干净净，只要有小骆驼，根本不会浪费。 在齐振国的提议下，大家散场。 百羽犹豫了又犹豫，还是背着大家从悟空里拿出两瓶茅台，送给了齐振国和齐老抠。 齐振国说道：“茅台？这时候你给他酒？不定什么时候就给你摔碎了。” “谁，谁说的？我好着呢。” 走路有点打绊子的齐老抠脑子好像还清楚。 “我先给你保管着啊，明天你酒醒了再跟我要。” 百羽笑着说道：“他要喝断片了，这酒就成了你的了？” 齐振国笑笑：“谢谢你百羽，没想到你把这好东西送我们。我也舍不得喝，等过年拉关系的时候用得上。” “嗨，齐书记也别客气。你们可是给我帮了大忙了。” 齐书记也只有心里感叹，这小子本事真不小啊，也大方。 打发完众人走后，百羽来到西院。 夏天大瓦房可比楼房凉快多了，冯梅自然要搬过来。 就在月台上的两个马扎上，冯梅望着百羽问道：“你这是又要置办家业？听你们说要把前边四家的房子买下来？” “是啊。我想把咱们胡同再扩宽一倍，南边弄个停车场和库房。这齐书记和齐会计要是不帮忙还真弄不成。” “说的也是，人家要是没住的地方，你出多少钱人家也不卖。” “所以说呢，大队给他们出房基地，我出钱建房子，估计用不了一万块钱就解决了。加上河边的小树林，那地方多大呀。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这是唯一的机会呀。” “行，反正我也管不了你，你要是把那块地方拿下来后，就太扎眼了，这村里还能容下你？” “有什么容不下的，咱们也没少帮他们。放心好了，我不会让他们吃亏的，咱们更吃不了亏，双方都有利的事情。” “你天天跑这些事情，学习能跟得上吗？” “娘，看你说的。我是年级的前十名，八百多人呢，你儿子容易吗？前几天我还获得了体育比赛的四个第一名，一个第二名。大会台上领奖，我上去了五次，哎呀，领奖领的我都不好意思了。” “你就吹。不过你的体育应该比你哥好点，毕竟你天天锻炼。” “就好一点吗？你没见，我们年级的小女生看我那眼光，啧啧啧，你后你别担心你儿子娶不到媳妇了。” 百羽的小表情把冯梅逗乐了：“看你得意的，我们家的儿子会娶不到媳妇？先说清，差的咱可不找啊。不对呀，你才多大，就考虑娶媳妇的事儿？你大哥还没结婚呢！” 得了，百羽知道惹麻烦了，又勾起冯梅想念大儿子的念头了。 第229章 步子迈的有点大 齐家湾的齐振国动作很快，一周后百羽再次见到他时，已经有结果了。 大队部里，齐振国可不像齐老抠那样不修边幅，穿着白色的短袖衬衫，很有那么一副干部的派头。 “来来来，坐，小王。” 超乎预料的热情。 “贷款的事跑下来了，人家直接又给我贷了二十万，建五十个大棚绰绰有余。” “等会儿，等会儿。齐书记，你不是说再建三十个大棚吗？怎么又变成了五十个？” “主要是信用社的主任太热情了，非贷款给我咋办？” 百羽脑门出汗，还有这骚操作？也是，这时候很少有老百姓贷款的现象。 “那这样，用十万建三十个大棚，剩下的十万我用来买拖拉机，能买三十台了。” 百羽对于贷款倒是可以接受，就是大棚一下子建多了，怕菜卖不掉。 “百羽，看你挺大方的，怎么那么小家子气？” “怎么说？”百羽奇怪的问道。 “我和农技站联系过了。站长说了，你要是买四十台拖拉机，他们负责联系贷款，以农技站的名义贷款，然后和你们签协议，拖拉机给你们，你负责还款付利息。如果你能买六十台，他说上半年的二百桶平价柴油可以给你，下半年还有二百桶。这不是好事吗？” “为啥他这么热情？” “他们不是有任务指标嘛，你要买六十台拖拉机他就可以完成任务了。再说他知道你们王庄，听说是已经买了三四十台拖拉机的王庄，他们相信你们。” 百羽倒是没想到要这么多，本来想添二十台就够了，这步子有点大。 “齐书记，有一句话你听说过没有？” “听说过什么？” “步子迈的大了容易扯着蛋。”百羽笑咪咪的说道。 “你才扯蛋呢！这样，六十太拖拉机你要是要不了，你要三十台，我们村要三十台，到时候你的活儿干不完的就让我们来干。拖拉机不走就不烧油，我不信会赔了。” “书记哎，你是不知道，拖拉机就是不用，放上年也就坏的差不多了，不信你去问问。” 百羽一听，这是傻大胆呀，看平时的样子也不是啊？ “小王，你要是人不够，我给你五十个人，都是好小伙子。农技站也说了，让这些人跟着拖拉机两个月，他们抽出两天时间培训一下就可以发证了。” “齐书记，你这是赶着鸭子上架呀！行，拖拉机我就要六十台。大棚你想建就建，我尽我最大的努力。” “小王，有什么困难跟我说，毕竟在县里咱也认识一些人。” “书记，你们就只管种好你们的菜好，别的不用管了。” 这个问题解决了，齐振国转移了话题：“你家前边的四家人已经想好了，提了一些条件。” “什么条件？” “窗户都是玻璃的，每家要有大门和影壁，每家建一个好看点的厕所，每家要有两间厨房，中秋节前要交房。” “行，这些条件不过分，我答应了。” “好嘞，这是四家的卖房协议，他们都签了字、按了手印，就等你了。” 齐振国说完从抽屉里拿出了四家的协议，每家都是三份，大队也要留一份。 四家除了名字不一样外，其他的都大同小异，房子作价三千卖给王百羽，房基地虽然是批给了四家，如果有反悔的，批下来的房基地无效，新房子归王百羽所有。 “行啊，齐书记。你们都把这些工作做到前边了，我没什么说的，只有感谢二字。我回去就安排。” 王百羽痛快的签字画押。 “齐书记，我们的人星期一过来办手续，接新拖拉机。你们村的人还是安排二十个就行了。” “不行，最少三十个，我已经安排好了，绝对好使，如果不服从安排，我马上换人。建新大棚，我想用一下你的拖拉机，帮着把沙子和砖拉过来。” “行啊，六十台拖拉机，两天时间应该够了？” “够了，装车卸车的人我们大队安排。小王，你的茅台能不能再转让一瓶？那两瓶我送人了。” 百羽笑着问道：“齐会计没得着？” 齐振国也笑着说道：“第二天倒是跟我要来着，我说他肯定是喝醉了做的梦，哪里有茅台？我们能喝上人家的窖藏好酒已经是特别给面子了。” 百羽继续笑着说道：“我就说嘛，他要喝断片了肯定就没有茅台了。你就像能掐会算似的，我还真有两瓶，等会儿我回去给你带过来，毕竟你也是为了我把茅台送出去了。” 齐振国双手合十作揖：“还是我们小王大方。不像那个齐老抠。” 百羽就笑：“书记，齐会计肯定不信你的鬼话，缠住你了？” “他要问你，你可别说漏了。” “齐书记，你还帮个忙呗，既然河边的那块地给我了，地里的树你安排人挖走，好腾出地来停车。” “你不要？杨树都有人大腿粗了，那我可就安排人挖走了。” “对我来说没什么用，再说也没有人挖。” 百羽回了趟家里地下室，把从砖厂旅馆里的茅台酒移到了垫了两层砖的地上，只在悟空里留下了两箱。 主要是百羽考虑到在悟空里茅台酒会不会继续发酵？会不会年份越老越好喝？要是口味一直不变的话，那可就亏大了。 从里边存放的食物来看，猪头肉之类的在里边十多天过去，根本没坏，估计变化的可能性不大。 再次回到大队部，百羽从书包里拿出两瓶茅台和一条中华烟。 “齐书记，这是我好不容易弄到的，现在都给你。” 反正人家帮了自己的忙，怎么处理随他。 “还有中华烟？你这小子可真有本事，那我就厚着脸皮收下了。” 百羽开玩笑：“不要我就拿回去呗，又不费什么事儿。” “别，别。我还有求人的时候呢。” 百羽下午匆匆忙忙坐火车回家。 首先找到冯志勇去安排接车，让百卉联系其他队里招人。 然后到龙山建筑队找队长姜吉祥，把自己的要求说了，姜吉祥觉得这是小活儿，一个月就搞定了。 百羽又说了盖完这四家房子后，自己还要在那边盖一个库房，以及修河堤、打地坪，工程量并不小。 姜吉祥自然非常满意，那边的活儿不找县建筑队而找自己，那明显是照顾自己的建筑队，表示明天就派技术员去县城进行测量，然后进行估算价格。 陪着技术员去的是百羽的叔叔王福全，现在他对这些已经有经验了，自然是应付自如。 接车、买柴油这些事百羽不操心，也不参与，总算不用事必躬亲了。 5月底上午第三节课间的时候，宣传委员兼任文艺委员杨艳过来找王百羽。 “百羽，运动会之前你说咱们这个月搞集体活动。这过了一个月了，马上这个月就过去了，怎么没动静了呀？好多同学再问呢？” “啊？你不说我给忘了。不好意思，事情太多了。那咱们开个班委会商量一下这事？” “好啊，那你下午别请假了，咱们好好商量这件事。” 杨艳也是不可奈何了，班里这么多人在等着，人家根本没当回事。 “为了表示歉意，中午我请大家吃饭好不好？咱们边吃饭边商量，除了路上，一个小时还不够吗？” “那你自己去找班长她们去说。” 百羽把几个班干部一叫，几个女生还不好意思，只有王拥军高兴的连忙答应。 百羽开始安排：“我和拥军带一个女生，另一个单独骑车子好不好？” 甘兰问百羽：“你骑自行车了？你不是走着呢吗？我让十一班的同学回家给我妈说一下。” “自行车多的是，辆随便借。” 青山他们为了节约时间，经常骑着自行车上学，今天就让他们走着回去好了。 百羽问杨艳和杨丽秀：“你们俩呢？没问题？” “没问题，有时候我们中午也不回去，就在食堂或者门口的小店里吃点。” “那就好。” 中午放学后，王拥军抢着带这杨艳，百羽只好带着杨丽秀。 百羽边走边逗自己的同学：“丽秀，你侧身坐着要当心，可别在我拐弯的时候摔下去。你的手可以搂着我的腰嘛。” 不说不要紧，百羽一说，杨秀丽埋下了头，耳根开始发红。 百羽和王拥军虽然带着女同学，但是速度都不慢，十多分钟就来到了王兵的饭馆。 几个人停下自行车锁好，百羽一进门就开始喊： “小二，上~茶——” 正在给客人端菜的尹小雨一听就是百羽在开玩笑，也开始配合百羽：“客观，里边请——，这里有好酒好菜，随便点。” 说完后把客人的菜放下，然后回后厨。 百羽找了个折叠圆桌，让几个同学坐下。 尹小雨左手提着茶壶，右手托着托盘，托盘里有几个小碗。 “客官请用茶——”尹小雨继续开玩笑。 周围的客人都觉得好奇，从来没见过啊。 第230章 吃饭遇到苍蝇 “掌柜的，有什么好酒好菜都来上一份！” “客官，今天有刚炖出来的鲜鱼，来上一条？” “多大？” “一斤多点。” “那就来一条。” “上午刚到的一寸长的新鲜河虾，给你来个韭菜炒河虾？” “好，来一份。” “上午送过来的卤驴肉、板肠，给你切一盘？” “各来一盘，小份的。” “其他的呢？” “猪头肉一盘、烧鸡一个、西红柿炒鸡蛋、酸辣土豆丝、芹菜炒肉丝、红烧排骨、素炒菠菜，干煸豆角，再来一盆汤。好了，不够在点。” “好嘞，客官，丝瓜紫菜汤行吗？” “行。快点上啊，这都是我同学，下午还要上课呢。” “好嘞。喝不喝酒？” 百羽问几位同学：“喝不喝酒？这里有啤酒白酒。” 几个女同学都摇头，王拥军也表示不喝。 百羽双手一摊：“掌柜的，我的同学都不喝，这钱你就挣不到了。” 旁边吃饭的有四桌，其中两桌应该是过路的司机，就是简单的炒饼。 另外一桌正在喝酒的人不愿意了，等尹小雨再出来的时候问道： “哎，服务员。我就想知道，你那会儿说先付钱才能吃饭，可那桌上的小崽子吃饭，你怎么不先收钱？” 百羽自然听到了说话声，自己这是躺着中枪啊！ 尹小雨说道：“他？我们可不敢再收他的钱，他比较特殊。” “咋啦，他比我们多长了一只眼睛？还是多长了一个嘴？想欺负人是不是？” 百羽站了起来，顺手提上了自己从不离身的双肩挎包。 “我说这位，我没得罪你？怎么嘴里不干不净的，什么意思？谁是小崽子？有句话说的好，病从口入，祸从口出。出门在外，不要给自己惹祸。” “怎么？你很牛比？就叫你小崽子怎么了？你咬我呀？我这蛋挺闲的，要不你咬两口？” 百羽斜着眼睛看了他一眼，二话没说转身回了自己的桌子。这桌上的六个人开始哄堂大笑，一副肆无忌惮的样子。 杨秀丽开始小声劝百羽：“那几个人一看就不是好东西，你别惹他们。” 百羽笑着说道：“大人不记小人过，咱们吃咱们的饭，不理他们。咱们抓紧时间商量咱们的事儿。” 几个人开始担心，现在看到百羽毫不在意的样子，也就释然了。 “先定下来去哪里，再定时间。”甘兰提议道。 百羽开口：“你们有什么提议没有？” 王拥军说道：“去五台山太远了，一百多公里，来回得一天。去大帽山虽然近点，但路不好走，一天时间也来不及。去大佛寺，咱们同学也不爱看。要不咱们去东北边的石林参观一下，听说那里挺美的，可惜我没去过。或者去北边的刀片山去看看？” 三个女上都不吭声，就是不赞同。 “要不咱们去军城参观一下白求恩的墓地？《纪念白求恩》这篇课文里，白求恩是一个高尚的人，一个纯粹的人，一个有道德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一个有益于人民的人，是一个国际共产主义战士，挺有纪念意义。”杨丽秀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许多同学都没有自行车。再说来回一百里呢，咱们一天时间能回来？” 百羽说道：“我觉得就在附近最好。我提两个地点大家选择，一是去参观石林，这边山上特别陡峭，这么多同学没法顺利下去，从通天河那边走不光要绕远，峡谷里的路也不好走，自行车过不去。 第二个地点就是水库，水库离我们近，只有四公里。夏天了，大家进水里游游泳、抓抓鱼、划划船，然后再聚聚餐，我觉得挺好的。” 杨艳说道：“我觉得百羽这个主意好，既不累也不危险，最适合我们了。” 几个人都点头赞成。 百羽说道：“班长负责人员组织，统计一下都有谁参加。” 甘兰说道：“几个老师我也通知一下，看看谁能来。” 百羽继续说道：“咱们去了也不能干坐着？杨艳，咱们能不能组织几个节目？” “好啊，既然去玩当然有节目更有意思。大家也讨论一下看看什么活动合适？” “羽毛球可以带过去嘛。再带几副扑克？”王拥军说道。 百羽：“扑克我来准备，再带上一副象棋，我准备一个录音机、一个照相机，吃的喝的这些你们不用管，我再准备两艘小船，一副渔网你们看怎么样？” “那就太好了。完美！”完美这个词是王拥军跟百羽学的。 “挺好的，现在咱们就讨论一下准备那些节目。” 王拥军说道：“把大绳也带上，咱们重新抓阄分组比赛拔河。” “好，这算一个。” “我表演一个舞蹈。”杨艳要发挥她的特长。 “我唱首歌。”甘兰的声音不错，唱情歌绝对好听。 杨丽秀为难的说道：“我什么也不会呀。要不我给大家朗诵一篇诗歌？” “也挺好。百羽，你呢？” “他，表演武术呗。”王拥军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不是，我要表演几个小魔术。” “你还会表演魔术？什么时候学会的。” “学了一段时间了，只会简单的几个，说不上学会。” “到时候让老师们也好好表演几个节目，他们都到城市里上过大学中专的，肯定会几个节目。” 大家纷纷点头。 百羽说道：“杨艳不是会跳舞吗？要不你教大家学会集体舞蹈，咱们大家一块儿表演更热闹。” 杨艳着急的说道：“时间来不及了啊，大家都没有舞蹈基础，学不会的。” “交谊舞你学过没有？这个简单，用不了半个小时就会基本的舞步了。正好男女同学也接触一下，省的大家因为害羞弄的别别扭扭的。” “交谊舞？百羽你会？” “我虽然不精通，但基本的也会，老师更不用说，肯定会。” 杨艳说道：“我不会呀，你教教我？” “行，等明天咱们几个班干部先学一下，先吃饭。” 也就二十来分钟，凉菜、热情就不断的端上来。 杨丽秀腼腆的说道：“点的菜有点太多了？” 百羽说道：“我和拥军的饭量大，浪费不了。” 尹小雨征求百羽的意见：“主食有米饭、馒头、烙饼、面条，你们吃什么？” 百羽看着几位女同学：“选一下，咱们不喝酒，让他们直接把主食端上来。” 甘兰说道：“我吃米饭。” 杨艳和杨丽秀也说吃米饭，王拥军要吹烙饼。 百羽说道：那就先上三碗米饭四张烙饼。” 这时，前边骂百羽的小伙子对其他人说道：“你们看到了没有？那个小比崽子真他么的有钱，点了那么多好菜。真让老子生气！” 声音不小，百羽桌上的人都能听到。 百羽笑着说道：“今天遇到疯狗了，咋办？它咬你一口，咱们不能扑过去咬他？行了，不要让几只苍蝇破坏咱们的心情，该吃的吃，该喝的喝。” 那个家伙还在大声的逼逼叨叨，百羽几个人只当没听见。 两个男生的饭量自不用说，三个女生的饭量也不小，每人也是两碗米饭。不到二十分钟，饭桌上的饭菜已经一扫而光，只有汤盆里剩下了一半丝瓜汤。 杨丽秀悄悄问道：“这么多好菜，估计挺贵的？” 百羽笑道：“你们三个这么漂亮的女生来吃饭，人家掌柜的一看咱们挺给他面子，说不定就不用付钱了呢。” “去你的，别拿我们开玩笑。” “吃好了走，我下午就不去学校了。” 走出了门口，甘兰问道：“你不给人家付钱？” 百羽笑着说道：“掌柜的是我朋友，他怎么好意思收我的钱？你回去能不能带人？不行的话让杨丽秀骑我的车子。” “没问题。呀，这几个流氓无赖！”说完转过了头。 百羽一看，三十米外，那六个刚才吃饭喝酒的人正在路边朝斜坡下放水，看到女生出来也一副肆无忌惮的样子，反而哈哈大笑。 百羽对王拥军说道：“你们稍等两分钟，我去给他们宣传一下‘五讲四美三热爱’。” “百羽，你别去，他们人多，又都喝了酒。” 这时候王兵出来看笑话：“要不要我去做做思想工作？” 百羽一翻白眼：“那你刚才在店里怎么不早做思想工作？” “那不是有你在嘛，你做思想工作比我可内行。再说了，他们要是砸盘子摔碗的，受损失的还不是我们店里？” “行，那你就看笑话。” 三十米的距离，百羽不快不慢的走也就一分钟就到了。 再离他们三米的地方百羽停下说道：“在黄泉路上的一个人看到周围的人都不搭理自己，还觉得挺奇怪。原来他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 “兔崽子，什么意思？” “那是一个不知自己死活的鬼。” 三米的距离，一个起落只用了半秒钟时间百羽就到了跟前。 前边骂百羽的家伙脸上早就挨了一个大嘴巴子，“啪”的一声传出去很远，三十米外的几个人都听的见。 一伙人愣了，太快了，一个学生敢独自过来打架？ 又是“啪”的一声，百羽这次用的是左手，骂人的家伙被打蒙了。 这时候其他人反应过来：“屮，干他！” 第231章 人恶自有恶人磨 百羽可没客气，更不想耽误时间，动起手来狂暴如风、侵略如火，不到一分钟，另外五人被百羽踹到了土坡下，只剩下最先骂人的家伙。 “啪、啪、啪、啪······” 这家伙的头摇的像拨浪鼓，又被百羽一拳窝在肚子上，弓着腰趴在了地上。 王兵对担心的几个同学和出来看热闹的王兵、尹小雨几个人说道： “你看，百羽就是比我会做思想工作，几分钟就做通了。” 说完，摇头叹了口气。 看到百羽在招手，王兵说道：“几位同学，走啊，百羽叫你们呢。” 四个学生推着自行车来到百羽跟前，甘兰问道：“百羽，你没事？” “没事啊！挺好的，刚才他们说了，以后一定听班长的话，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杨艳差点笑出声来：“听话就是弓着腰躺在地上啊？” “他们说了，技不如人的时候，躺在地上最舒服。” 甘兰担心的问道：“他们没事？” “没事，这么贱的人早就习惯挨打了。你们赶紧走，放心，我说过，遇到疯狗的时候，一根打狗棍比什么都管用，以后他们再见到咱们会躲得远远的。” 百羽的话让大家哭笑不得，只好先走了。 甘兰走了十几米回头一看，百羽在朝自己挥手。 直到几个人走了几百米后，百羽才蹲下来用耐人寻味的眼光看着骂人的家伙。 被打的鼻涕哈拉，嘴里鼻子里都在流血的家伙，眼光扫到百羽，马上吓的移开了目光。 这时候时间也过了几分钟，斜坡下的两个人也爬了上来，看着百羽没敢上前。 他们心里清楚，这是遇到硬茬子了，自己两个人上估计也是白给。 百羽对那两个人命令道：“把那三个人弄上来。” 两个人互相看了看，又下到斜坡下边把另外三个人扶了上来。 百羽提高了声音：“我就奇怪，我和同学们就想过来好好吃个饭，你们怎么他么的像群疯狗？没挨过打是不是？特别是这家伙，我已经警告过你了，病从口入，祸从口出！你就是不听，非得老子收拾你，是？” 说着，一只手手抓住骂人的家伙手腕，另一只手攥住了这家伙的一根中指，慢慢反向用力。 地下躺着的家伙顿时疼的嗷嗷直叫:“放开，你妈比的放开，你不放开我起来后弄死你个王八蛋！” “吆，挺硬气，还在骂人。但愿你硬气到底！” 百羽的话说完，只听“咔”一声，顿时地上的家伙传来西斯底里的哭叫声，拼命的挣扎，可是百羽的手像老虎钳子一样抓住他的手腕，一只膝盖顶住了他的腰，哪能起来？ 这时百羽又扣出了这家伙的小指攥在手上，地上的家伙真是怕了，哭声凄惨。 百羽点头问另外五个人：“你们怎么着？来，一块儿上，帮帮你们这个朋友？” 几人摇头：“误会，误会。小楼也就是喝了点酒撒酒疯，你大人不计小人过，放了他。” “哼，打不过的时候就是误会，打得过的时候欺负人就没完没了，你们就这么一副德行？” “小兄弟，我错了，你饶了我。” 百羽没理他，对那五个人说道：“谁是小兄弟？你说他喝了酒耍酒疯，你们也配合的不错，在这边当着女生的面耍流氓，你以为我会饶了你们？你们这群不知死活的鬼！” “咔”一声，地下躺着的家伙小指又断了。 这次这家伙没叫，晕过去了。 百羽站起来，五个人就像看到了魔鬼，虽然是夏天，但心里哇凉哇凉的。 百羽对准离自己最近的一个炮拳，趁对方没倒下之前抓住其手，“咔”一声一根手指就断了，惨叫声歇斯底里。 当百羽抓住第三个人手的时候，其他三个滚下土坡，撒腿就跑，那真是亡了命的跑。 当惨叫声停下，那三个人分了三个方向逃跑出好几十米，肯定拿出了百米赛的最好成绩。 百羽没去追，大喊道:“狗东西，我记住你们了，下次让我见到，绝对饶不了你们！” 百羽喊完蹲到一个断了手指的家伙跟前，这家伙也真怕了：“爷，爷。我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知道错了？” “知道了，再也不敢了。” 百羽抓住这家伙的手腕翻过来，这家伙拳头攥的紧紧的。 可是百羽手指的力量他怎么比得上？终于一根手指被百羽攥在了手里。 “我错了，我错了，我跟你认错。” “爷，爷。我赔钱，我赔钱行吗？” “我可不要你的钱，你看我像没钱的人吗？” “那你让我干啥我就干啥。爷，饶了我这回，下次再也不敢了。” “来，说出逃走那三个人的名字，是那个村的人。你老老实实说出来我就饶了你。” “我说，我说······” “行，等我有时间找到再收拾他们，你俩把晕过去的家伙弄醒带走，再让我看到你们耍流氓，我把你们十根手指一根一根掰断！听明白没有？听明白了就滚。” 百羽的狠辣确实把两个人吓着了，不怕不行啊，那是真的疼。 三十米外观看的人现在不止王兵三个人，屋里的人都出来了。 王兵对尹小雨说道：“这几个家伙一天牛比哄哄的，咱们开门做生意，我是懒得搭理他们，这下好了，以后这边估计不敢来了。” 尹小雨担心的说道：“这个百羽也太狠了？你以后可要当心点，咱们可打不过他。” 王兵解释：“小雨，其实你不了解百羽，他对家人和朋友很好，这么长时间了，对我们从来不发脾气。只要不招惹他，他对谁都客客气气的。但是如果谁惹恼了他，确实挺狠的，人恶需要恶人磨。” “那几个挨打的人不会报复他？” “报复？你不是没看到他的身手，谁敢？他几个师哥更厉害，这一片没人敢惹他们。” “那他们要是到派出所告百羽咋办？” “告百羽？笑话！六个人先是无辜骂人家，后边出门后当着女孩子的面撒尿耍流氓，没把他们送到派出所那是百羽不想费那个事。他们敢吗？” 说话间百羽返了回来。 “兵子哥，这几个人平常就这个德行吗？” “前边就来过一次，咋咋呼呼的。你不说和气生财嘛，我也没怎么理他们。你倒好，直接动手了。” 百羽就笑：“我又不是饭馆掌柜的，和气生财也轮不到我。这几个家伙以后要是找麻烦，你告诉我就行，你别动手，你要和气生财。” “得嘞。这几个女生都挺漂亮的，你看上了哪个？” “兵子哥，你太龌龊了。他们都是我同学，我是班干部好不好，本来下午要开会，我不是下午没时间嘛，就把他们叫过来中午把事商量一下。顺便吃个饭，节约时间知道？” “知道，知道，我敢打赌，里边肯定有你喜欢的。” “什么呀？我们准备全班搞个活动。就在水湾村南边的小树林哪里作为落脚点。中午五十个人的吃饭问题由你负责，也算是我照顾你们的生意？钱我出，一分钱都不用给我省。” “且，还不是左兜换右兜？” “那可不一样，我出钱后，你分的红一分也不会少。” “什么标准？” “就今天这样就行。” “你可真舍得，这驴肉我们都舍不得吃。” “那就去掉驴肉、红烧排骨和炖鱼。到时候联系一下捉虾的，这韭菜炒河虾不贵还新鲜，可以有。主食就烙饼就行。干脆啤酒你一块儿采购算了，我再去凤庄让他们宰一只羊，你们帮着腌制一下。烤肉炉子弄好了没有？” “弄好了，现在不是没卖羊肉的嘛，炉子就在葛师傅他们工间里放着呢。” “其他是你看着安排，那天你也过去玩会儿。” “行，我也去看看。” 交代完后，百羽就去飞星观了。 第二天早上过来吃饭的时候，王兵告诉百羽，昨天晚上被百羽折断一根手指的人来了，留下了六百块钱，说是那三个逃跑的家伙给的赔偿，本人现在死活不敢过来，只能求王兵帮着说合说合，不要再找他们的麻烦。 百羽笑着告诉王兵，钱可以收下，正好几天后的班里同学活动的经费有人出了。 本来自己也没时间过去找那几个家伙的麻烦，这下更好，可以就坡下驴。 对于王兵来说，能摆平事儿也是本事，顺便提高一下声望。 第四节音乐课老师有事请假。 杨艳负责教大家唱歌《《歌唱祖国》： 五星红旗迎风飘扬 胜利歌声多么嘹亮 歌唱我们亲爱的祖国 从今走向繁荣富强 五星红旗迎风飘扬 胜利歌声多么嘹亮 歌唱我们亲爱的祖国 从今走向繁荣富强 越过高山越过平原 跨过奔腾的黄河长江 宽广美丽的土地 是我们亲爱的家乡 英雄人民站起来了 我们团结友爱坚强如钢······ 这首歌大家比较熟悉，大喇叭里可是经常播放，因此没用二十分钟大家就学会了。 几个班干部又碰了头，确定了在一周后的星期天到天河水库旅游，甘兰负责通知。 第232章 春游前的准备 本来许多同学已经知道了消息，甘兰正式宣布后大家欢呼不止。 剩下的二十分钟是王百羽的时间。 百羽提议的学习交谊舞的建议受到了男同学的一致欢迎，跃跃欲试。女同学羞答答的也没人坚持反对，更多的是好奇。 “同学们，交谊舞虽然是从外国传过来的，但是跟什么资产阶级生活不能挂钩，咱们的许多领导人都会跳交谊舞，跳舞的时候说说话，通过近距离的沟通，能够更加相互了解，增进友谊。咱们都是新时代的青少年，一定要破除封建思想，接受新鲜事务，对于大家工作后也有好处。” “下边我跟大家简单介绍一下，交谊舞的种类很多，大家跳的最多的就是三步、四步。这两种舞步伐简单，根据音乐的节奏还分为快、中、慢三种节奏。现在我先给大家示范一下简单的步伐。杨艳同学过来先配合我一下。” 说完后，百羽伙同男同学把前两排的桌子挪到了一边，腾出了一小块地方，然后把录音机打开。 “大家先听一听舞曲，主要是听鼓点儿，三步和四步舞的区别就是鼓点儿不一样，这是三步舞。” 一曲完毕，百羽快进了一下又播放下一首舞曲：“大家再听一听四步舞的鼓点和前边有什么不同。” 在大家听的同时，百羽开始和讲台是上不大的地方开始示范：“你，左手搭在我的肩上，右手握住我的左手，对对对，就这样，我的右手要搂住你的腰。” 百羽把录音机暂停，给大家介绍：“基本姿势就是这样，男的先迈左脚，女的右脚后退，来，一、二、三、四，第四步往后退到和右脚平齐的位置就行了，这一步轻轻的点一下就行。如果遇到后边有人不能走了怎么办？可以转弯，转弯的时候，男的左手轻轻牵引，右手轻轻的推一下女的就知道了。男方退的时候也是先退左脚，一、二、三、四，最后一步退到左脚平齐就行，也是轻轻的点一下，为下次转换做准备，来，我们跟着舞曲慢慢走一下······” 所有的同学看的很认真，就怕弄错了出丑。 很快一曲完毕。杨艳不愧是从小学过舞蹈的，把步子弄明白的很快。现在开始烧火同学：“时间不多了，大家上来试试？” 都左右互看，没有人上来。 王拥军说道：“我和杨艳学学。” 说着就大步走了上来。 百羽说道：“你先等会，先把其他同学的舞伴定一下。” 百羽开口：“同学们还都不好意思，你们要是不好意思我就开始给大家安排舞伴了啊。” 百羽的话让大家有点紧张，就怕自己的舞伴是自己不喜欢的。 “所有的同学把自己想成为舞伴的同学名字写上，并且留下自己的名字。先说请，必须选三名同学，女同学优先，如果女同学的名单里有的名字，男同学的名单上也有你的名字，那么你们就是舞伴，挑到最后还没确定舞伴的只有通过抽签决定了。” “好，公平合理。” 好家伙，跟选举班干部有的一拼，好多都偷偷的不让别人看。 百羽直接对甘兰说道：“班长，你做我的舞伴呗，咱俩就不写字条了。” “你不找杨艳？她跳舞跳得好。” “拥军笨手笨脚的，让她教拥军好了。” “行，我也跟杨艳说一下，别让她写字条了。” 写好了名字的字条，男的放在一边，女的放在一边。甘兰和百羽按照名单进行配对，选五个三个班干部当舞伴的人还真不少，真和选班干部差不多。 可是相互写名字的才十几个人，还不到一半。 百羽开始说话：“现在我宣布名单匹配的人······，我再给其他同学一次机会，这些有了舞伴的大家就不要选了。” 又成功了四对，剩下的开始抓阄，从一到八都是两个，抓到相同号码的就是舞伴，简单粗暴。 百羽看到有些同学不满意的样子就说道：“各位同学，咱们的舞伴呢，就是这几天学习的间，等都学会了，你们想和谁跳都行。又不是让你们找对象，你们有什么满意不满意的？相互选择的当然配合的更好，抓阄的舞伴也不一定就差，就看大家是不是积极学习了。” 这样个别人才释然，是啊，就这几天的时间，再计较也没意思。 “再说一次啊，去了想要游泳的，女生要自己带泳衣，男生随便，出个裤衩也没关系，只是别在河里把裤衩冲跑就行，裤衩要是被冲跑了，你就在水里待着，我们可不管你什么时候上岸。” 百羽的话让大家哄然大笑，几个女生趴在桌子上‘嗤嗤’笑的脸都红了。 甘兰和杨艳一块儿去找了音乐老师关莉，果然，关莉也是能歌善舞，听说求她给大家教舞，欣然同意，百羽也松了一口气，主要是怕麻烦。 之后的一周，百羽下午没再请假，老老实实上课，和同学们一块儿练习跳舞，精神焕发的七班同学不时能传出这一年来最红火的《年轻朋友来相会》，“年轻的朋友们，今天来相会，荡起小船儿，暖风轻轻吹······” 初一七班的同学在学跳交谊舞，在学校里也是引起了不小的涟漪，其他班的同学悄悄过来看不说，连校长都过来看过。 六月七号放学前，百羽进行提醒： “为了巩固同学们的友谊，我们明天来一次春游，地点天河水库。大家什么都不用准备，老师都准备好了，家住附近的自己前往，时间九点。龙河以西的时间八点半在教室门口汇合，咱们坐拖拉机过去。” “水库那里凉风习习，绿树成荫是个游玩的好去处，当然也是谈恋爱的好地方。去了之后大家可以游泳、捕鱼，可以玩沙，可以划船，反正大家可以尽情的撒欢。最主要的是老师下了血本，中午有烧烤吃，烤鱼、烤羊肉、烤韭菜、烤茄子、烤大蒜、烤玉米等等很多，但需要大家一起动手。希望大家一个不落的都去参加。” 甘兰开始补充：“去了之后还可以打扑克，下象棋，每个人都准备最少一个节目，唱个歌跳个舞都行，百羽负责带录音机过去。至于摔跤更好，我们女生为你们鼓掌加油！” 两人的话说的大家都很向往。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百羽为这事可是屮了不少心。 通知风庄的人在聚会的早上杀了两只羊，并且分割好。其中一只羊切成小肉块在桶子里腌制上；让王兵早早就煮了一大锅五香花生，还备了烙饼在十一点半之前送到；怕青山家里的铁钎子不够，让修理厂赶制了一百个自行车辐条打制的铁钎子； 还准备了什么辣椒面、磨细过筛子后的细盐调料；孜然粉是专门从燕京让人捎过来的。 从齐家湾让他们提前运回来韭菜、黄瓜、西红柿； 至于大铁锅、烤炉也准备好了；还买了十张席子，让大伙有坐的地方；还让南镇出面租了两艘小船，让大家划船玩；还定了鱼虾，准备烧烤用；还买了啤酒、橘子水、卫生纸等。 早上八点半，两个铺着厚厚席子的拖拉机把在学校集合的人都拉到了水库旁边，除了蹲着的就是站着的，坐就别想了，看看表还不到九点。 但是，住在附近的同学都来了，甘兰和王拥军负责清点人数，老师来了五个，同学来了三十八个，其中两个家里有事没到。 大本营扎在通天河和龙山河交汇的西南角，这里的沙滩还算干净，主要是河滩上载着许多柳树，冬天伐掉树冠可以烧柴，春天就又迅速长出新的枝条，看起来郁郁葱葱，也是一道不错的景观。 东边的河水清澈，不远处有一片片的芦苇，也有鱼儿不是跳出来激起的涟漪一圈圈扩散，再远处的东岸山峦映在水中，可谓山青水秀。确实是夏天游玩和谈恋爱的好地方。 九点半，送东西的两台拖拉机就过来了。 从停拖拉机的地方到扎营的地方还有一百多米，男同学自然是被王拥军指挥着搬运东西。 大锅、大盆、烤炉、煤炭、焦炭，大盆装的羊肉已经分割好，准备烤串的羊肉切成小肉块在桶子里腌制；大盆的五香花生，成桶的凉拌菜，可惜只有十来条大点的鱼，还有小半桶河虾，成捆的啤酒、橘子水、卫生纸等，让帮着搬运东西的老师都瞪大了眼睛，好家伙，这下子可下血本了。 有的同学早就选好了磁带开始放录音机，声音还挺大。 女同学负责铺席子，真别说女同学就是有美感，把席子围成一个半圆形，非常规整。 随车来的饭馆师傅，指挥男同学挖坑搭灶，把大锅支上。 百羽跟王拥军说了一下，让他带着几个同学拿着铁锹和两张席子去围简易厕所去了。厕所距离大家扎营的地方有四五十米，先挖一圈沟把席子和木桩埋进去，再用细铁丝把席子和木桩固定好，中间挖一个六七十公分的深坑，两边脚踩的地方用两个木板铺上，分别放了一把铁锹和卫生纸。 百羽过去看了一眼，还行。 第233章 八卦之火 “拥军，你等会交代一下，谁用完厕所要用铁锹铲沙土埋一下，省的招苍蝇，也没那么大味道。” “行，这事你就不用操心了。这一张席子也好几块钱，就这样埋在这里？” “那咋办？咱们要在这里玩一天，这么多女同学，到哪里方便？再说不用了之后席子送人也没人嫌弃。” “你想的可真周到，还放了卫生纸，比我妈都细心。” “那是，谁让咱是妇女之友呢。” 饭馆师傅把小骆驼从村里打来的井水倒入锅里，然后把准备清炖的带骨头羊肉扔进锅里，然后烧水。 等水开后把血沫撇掉、放入调料，然后交代给小骆驼说等羊肉煮软后再放盐，然后就跟着拖拉机回去了。 不久，沸腾的羊汤隔着锅盖冒出的热气传出了羊肉特有的香味。 回到扎营的地方百羽关掉了录音机，开始安排：“各位同学，大家赶紧去洗手，羊肉串需要大家自己动手串。去几个男同学把啤酒、橘子水放入河水里，也是冰镇啤酒。” “大家看着该帮忙的就干一下，剩下的时间自由活动。会游泳的也不要游得太远，那两艘小船大家可以组团去划船，但是必须男女搭配。另外大家每人有五张照相的机会，我师兄石林大家都认识了，大家找他就行。大家别忘了自己准备的节目，下午咱们再看大家表演。没有准备的就学狗叫，也算过关。” 一句话说的大家哈哈大笑。 第一项节目就是用网抓鱼，几乎是全员参与。 这是借来的粘网，长度很长，四十米肯定有了，几乎横着沾满了河道。 网眼不小，直径一公分一下的可以顺利通过。 高度一米，下边坠着小铅块，每隔两三米就有男同学手持网子的上边，防止网子落入水中。 许多人认为网子应该从下游往上游走，认为鱼群是从上游游往下游，而事实相反，南镇指挥着大家从一公里外的上游开始往下游齐刷刷的走，没过几分钟，就有鱼碰触到渔网后开始跳腾，银色的鱼鳞闪烁，女同学开始大显身手，从网子上往下摘鱼，抓到鱼的大喊大叫，急匆匆放到另外同学拿着的小桶子里。 也有把鱼摘掉后又被鱼逃到水里的，同学们就发出一阵惋惜的声音。 从下边走上去一公里没多长时间，但是顺水下来一公里用了一个多小时。 这个节目太让人兴奋了，虽然两个桶子没装满，但是大家的参与感无比满足，鱼虽不大，看到这些不甘命运的家伙还在桶子里不时跳跃，心情就很激动。 小骆驼和南镇三个人不掺和这边的事，以还渔网的名义走了。 大家还是讨论怎么个吃法，最后的结论有两种，烤鱼和熬鱼汤。 接下来，不管男的女的，大部分同学都开始收拾小鱼，或者帮着穿肉串。 百羽交代：“大家小心，别让钎子扎着手了，肉串肥瘦相间才好吃，光是瘦肉不好吃，柴的很。鱼考前要刷油，要不不香。” 老实的多干点，不老实的就找个理由脱身了，等这些都干完，大家就光明正大的分别组队出去玩了。 经过一系列的接触，许多男同学也胆大了许多，知道邀请自己合得来的女同学一块去玩，划船是大家挣抢的项目，抢不上的就开始照相、打牌。 石林都快忙不过来了，有想在柳树前照相的，有想划船照的，有想在自己游泳时照的，不一而足，反正石林分身乏术，被人围着了一大圈，头上汗都出来了。 四个老师打牌，潘峻峰和百羽在旁边围着观看。 潘峻峰找百羽聊天：“百羽，你的学习成绩也挺好，应该能考上中专。你是准备考高中还是考中专？” 此时的中专生很牛，都是初中学习最好的那一拨人才会考得上，出来分配工作就是干部。 “我准备上高中。” “你肯定能考上一中。” “我打算上咱们龙山高中。” “一中那里的师资力量明显比咱们这里好许多，你不去就可惜了。” “对我来说在哪里上学都是一样，在那边上高中还得来回跑，再说我在这里熟悉了，有你们的照顾，也比较自由不是？” “百羽，我知道你很聪明，还不是一般的聪明。我劝你以后好好学习，你一定能考个好大学的。你这样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会耽误了你的前程，太可惜了。” 王百羽真诚的说道：“谢谢老师的关心，我会努力的。我也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潘峻峰好奇的问道：“那你以后想干什么工作？” “我，我要说我以后就想当一个资本家，你信吗？” “啊？”不光潘峻峰愣了，打牌的几个老师也吃惊的看着百羽。 资本家可不是一个好词，前几年还是被打倒的对象。 其中一个是教体育的龚老师，另外一个是教英语秦老师，秦老师个子和百羽差不多，也就一米六八的样子，皮肤白净带着宽框的眼镜，大家都反映英语老师喜欢女同学，女同学问任何问题都很有耐心，而对男同学就差的太多。 王百羽给人的印象，除了打架之外，其他的表现挺好的，学习好不说，对老师也算尊敬，对同学也算友好。 再说也没有早恋现象，也没有骚扰过女同学。 “你可不能给老师开这样的玩笑，你把我吓住了。” “那老师就当我开玩笑。可是我不想当农民，也不想当工人，也不想当老师，更不想当科学家之类的，甚至连当官我都没兴趣，我都不知道我想干什么了。” “你不想当官？你不想当公社书记、县高官？” “不想，不自在。” “你呀，你呀。算了，你的思想跟别人不一样。” 龚老师又开始旧话重提：“百羽，你的体育天赋这么好，不搞体育太可惜了。你想，如果你能在世界运动会上得到金牌，那可给咱国家争光，并且国家也不会亏待你，会给你发大笔奖金的。” “龚老师，我知道，好意我心领了。还是那句话，我对从事体育运动没兴趣，因为我没那么多时间去训练。至于为国家争光，咱们国家人才济济，也不差我一个，对于那点奖金我也不太在乎。” “也是，今天这排场可是要花不少钱？” “撑死也花不了两百块钱。但是能让这么多同学聚一块留下美好的回忆也是值得的。” “两百块钱？那可是我五个月的工资。听说饭馆的赞助是你拉的，饭馆就那么挣钱吗？” “还行，每个月挣个千儿八百的应该没问题。” 虽然大家还有许多疑问，但是又觉得有点不合适，老师们就没有再开口。 另外的班干部就在旁边的席子上，杨艳插话问道：“百羽，上次你请我们吃饭就没给饭馆钱，开饭馆的跟你有关系？” “那当然，你没见我管饭馆掌柜的叫哥吗？也不是不给钱，只不过是记账，年底一次结清。” “不对？饭馆好像不赊账，上次就是因为你没有提前付账，那几个人才骂我们的，不过也让你揍了一顿，他们后来没找后账？” “没有，后来他们觉得自己做错了，回来赔礼道歉来着。” 潘俊峰一听：“还有这事儿？什么时候的事儿？” “就上个礼拜，我们中午商量这次活动的事情，百羽请我们吃的中午饭。” “那打架怎么回事？” “六个大人，也就二十多岁的样子，我们吃饭的时候骂骂咧咧，走的时候还拦着我们，让百羽上去几下子就打倒了。我们就回学校了。” 龚老师牌也不打了，看着百羽问道：“练过？” “练过两年，那边照相的就是我师哥。” “很厉害呀，能打六个？” “一般般，趁他们不注意让我踢到沟里去了。” “那你师傅是？” 百羽有点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可是旁边的人眼巴巴的看着百羽等着他的回答。 百羽反问道：“龙山村的赵传友龚老师认识吗？” “认识啊，十年前我上中学的时候还跟着赵师傅学过几年，我分配到龙山中学后也没少过去。你也是跟赵师傅学的？那咋那么算是师兄弟了。” 刘老师觉的可是有了共同话题了，旁边的老师和同学也听的津津有味，这老师和学生成了师兄弟，挺好玩的。 没想到百羽问道：“龚老师真正的拜师了吗？” “什么意思？” “就是你是不是在别人的见证下磕过头，敬过茶。” “那倒没有，我不知道还要磕头拜师呀？” “那没事儿，你还没有真正的拜入他的名下。赵传友是我们的大师哥。” “啊？你是赵师傅的师弟？我说呢，那······” 龚老师说了半截子没继续说下去。 旁边的人听的越来越精神，这么论，龚老师是王百羽的师侄？ 那就太有传奇性了，周围竖着耳朵听的人心里八卦之火熊熊燃烧，就想知道个子丑寅卯来。 “龚老师，我听我大师兄说过，真正拜入他门下的有六个人。你虽然跟着他学了几年，但不算真正入门。咱们各论各的，不能从他那儿论。” 第234章 丰盛午餐 “那你和这个师兄怎么年龄这么小？” “我是让人家帮着治病，后来死皮赖脸的拜师的。这个师哥叫石林，他是我师父他们从小收养的，所以年龄小。” 潘俊峰问道：“那你和这个师哥谁更厉害？” “当然是我师哥厉害了。我才练了三年，他从会走路就开始练了，都十几年了。” “从会走路就开始练？怎么练？” “当然是先练基本功，那时候身体柔软，不用费劲就把筋骨拉开了。不像我，刚开始的时候那可受罪了，天天腿脚疼的呲牙咧嘴。” 甘兰、杨艳、杨丽秀听后觉得和小说一样，王拥军羡慕的问道：“百羽，你师父还收不收徒弟？我也想练武术。” “算了，我三个师父说了，他们年纪大了，我是关门弟子，他们不会再收徒弟了。” “那你有时间教我两招？” “我还没资格教别人。我大师哥立了门户，你可以过去先学学，如果行，说不定能让你拜师。” “那我不成你师侄了吗？” “你想当我师侄还要看你有没有那造化，跟着我大师哥学过的人最少有六七十个人，真正拜入门下的才六个。你以为你一去就能真正拜师啊？” 龚老师问道：“真正拜师有什么条件吗？” 百羽回答到：“我知道的也不多，一是天赋要好，二是真正喜欢武术，能坚持练出功夫来，三是人品德行要好，并且有强烈拜师的想法。真正拜过师的人叫老师‘师父’，这个父是父亲的父，对师父要和父亲一样。所以······” 龚老师点头：“我明白了，我学的时候，三天两头的去，并不是很专一，后来考上师范之后就断了，明白了。” 之后就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因为大家今天起得都早，又玩了半天，许多人肚子就饿了。划船的也不愿再船上晒太阳，基本都回来了。 潘峻峰站起来开始指挥：“你们几个还打牌？快起来干活，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你们几个把虾清洗一下。” 河虾用井水反复淘洗，把小鱼挑出扔掉。 然后用小锅炒，等炒的没有什么水分的时候放入盐，然后再把剁成段的韭菜倒入，翻炒几下就出锅了。 “你们几个，把煮花生、凉拌菜装到盘子里，放到各个席子上。” “你们几个把啤酒、橘子水的塑料绳打开，分别放到席子上。” 每人一双筷子一个大盘子，凉菜自己去取，肉菜由饭馆师傅控制，保证每个人都能吃到。 一说要开吃了，大家都很兴奋。 甘兰请老师讲话，都摇头摆手拒绝。 大家都等着吃饭呢，谁没眼色说废话呢。 最后甘兰也不讲话，推出百羽给大家讲几句。 百羽又不怯场，站起来说道： “各位老师，首先我代表同学们感谢各位老师的辛勤工作，让我们学到了很多知识，让咱们班的成绩在学校名列前茅。桃李不言，下自成蹊，各位老师日后自会桃李满天下，年年都有丰收的喜悦。千言万语道不尽我们的心情，大家都给老师鞠个躬，我代表同学们祝各位老师身体健康，家庭幸福，万事如意！” 大家齐刷刷站起来，给老师鞠了一个躬，女老师感动的眼圈都红了。 “大家请坐。各位同学，老师说了，今天大家放开了玩儿，今天我们可以喝点啤酒，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吃饱喝足了，才有劲头进行下午的节目。” 坐在席子上的男同学行动迅速，纷纷站起来去抢吃的，女同学有点矜持，也有的不矜持，也开始活跃，烤肉炉跟前围了不少人，有的女同学把盘子递过去，烤肉的男同学自然照顾女同学。 有个男同学骂道：“李利民，我都等半天了，你真是重色轻友，平常没看出来呀。” “你还好意思喊，你怎么不自己来烤？光等着吃现成的？女同学们，今天都别理树宽这家伙，这个人不知道怜香惜玉，谁要成了他的媳妇，那可没好日子过。” “谁说的，我要是有了媳妇，我抢的烤肉先给媳妇吃。” “听到了，重色轻友的家伙。” 下边嘻嘻哈哈的声音不绝于耳。 王拥军和王百羽没用十分钟就把几十串烤肉用盘子端了过来：“来来来，啤酒都倒上，甘兰，喝什么汽水？赶紧倒上啤酒，你们几个女生都矜持什么呀？老师都说了，今天不是上学时间，大家可以自由活动。” 在霸道的百羽面前，几个女同学无奈也都倒上了啤酒。 “行行行，你说什么都有理，嗯，这烤肉不错。嘶，就是辣椒放多了点儿。” “没事，等下咱们自己去烤，更合自己口味。” “春风吹的游人醉，鲜花怒放春光美，老师辛勤如园丁，健康成长育我辈，敬各位老师一个。”百羽又在乱改古诗。 包括女老师都端起啤酒喝了一口。 “这在水里冰过的啤酒喝起来就是舒服，爽！” 百羽等大家吃了两口烤肉后，使劲给王拥军打眼色：“来，敬几位同窗，都说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祝你们将来美若天仙，祸乱江山。” 说完就跟甘兰碰了一下酒碗，搞得甘兰小脸红扑扑的。 “百羽这嘴啊，长大了可不得了。不知道哪个女孩子能降的住。”体育老师摇头叹到。 看这边喝的热闹，旁边的席上也不甘示弱，纷纷端酒干杯。 百羽招呼石林：“师哥过来一下，给我们照张相，此时此刻将成为我们美好而永恒的瞬间。来来来，举杯碰一个！” “师哥，师哥，帮我和班长照张合影。”说着朝甘兰旁边挪了挪身子，把甘兰弄得脸都红了。 “师哥，你先在这里坐着，为去为大家烤肉，让大家看看我的技术。” 百羽说着跑到烤炉前烤肉去了，算是缓解了甘兰的紧张。 十多分钟后，百羽端着两大盘子烤肉过来： “来，尝尝我烤的肉，这边辣子少，这边的辣子多。” “烤肉确实不错，烤的很均匀，还冒着油脂，呈现金黄的颜色，有辣子的更好，黄红相间，看着就诱人。” 潘老师夸奖百羽。 “那当然，咱们当初也是拜过名师，要是考不上大学，咱到集市上摆摊卖烤肉，虽不能家财万贯，但也能养家糊口。” “羊肉汤，还有带肉的骨头，大家快来喝了。” 边吃边聊，慢慢大家放慢了吃饭的速度，估计肚子里都有食了。 百羽也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大家一会儿吃完后把席子擦一下，接下来两个小时自由活动。想休息的就躺一会儿，想去玩的就去玩，千万注意安全。” 啤酒喝多了也犯困，许多人迷迷糊糊仰躺在席子上睡了，有的在打盹，有的在打牌，看起来玩升级的居多，叫百分的也不少，但就没有斗地主的，看来斗地主的玩法还需要普及。 两个小时的时间一晃而过，喝点啤酒迷糊了一会儿的人也清醒了过来。 杨艳风风火火的把大家集中了起来。 “来来来，大家集体来个合唱提提精神。年轻的朋友们，今天来相会，预备唱——” “年轻的朋友们，今天来相会，荡起小船儿，暖风轻轻吹花儿香，鸟儿鸣，春光惹人醉，欢歌笑语绕着彩云飞。啊，亲爱的朋友们，美妙的春光属于谁属于我，属于你，属于我们八十年代的新一辈。再过二十年，们重相会，伟大的祖国，该有多么美······” 熟练的声音大，不熟练的声音小，总体欢快激昂。 甘兰往前走了两步：“下来是杨艳同学的舞蹈，手风琴伴奏—关莉老师，大家欢迎。” 在大家的掌声中，伴随着《莫斯科郊外的晚上》音乐，杨艳翩翩起舞，基本功扎实，动作舒展飘逸，所有在场的人都给予了热烈的掌声。 王百羽走前两步开始报幕：“现在由班长甘兰歌唱《泉水叮咚响》，大家欢迎！” 甘兰不是一般的受欢迎，掌声雷动。 “泉水叮咚，泉水叮咚，泉水叮咚响······” 一曲唱罢又是热烈的掌声。 杨艳开始报幕：“现在有请我们关莉老师演唱《我们的生活充满阳光》，大家欢迎！” 关莉的声线很好，清脆悦耳。要是再过上三十年，绝对可以在视频上火一把。 ······ 准备了节目的同学一一上前到空地上表演，作为压轴节目，百羽的魔术表演是同学们很期待的。 “同学们，王百羽为了今天的活动，学了好长时间魔术表演，他学的结果如何，咱们大家一块儿检验，大家瞪大了眼睛，要是大家看出了破绽，咱们让他放假后再请我们出来玩一次，好不好？” “好——” 掌声雷动。 百羽上前抱拳：“同学们，魔术，魔术，就是让大家看不透猜不着。今天的表演绝对让大家不会失望，以后请大家叫我魔术大王，简称魔王。” “耶！真的假的？自吹自擂？” “行不行，大家拭目以待。第一个魔术，耳朵认字。” 百羽看到往前挤的同学开始赶人：“哎，哎，哎，大家离远一点，要不我施展不开，你，小豆子，站在我前边去，你站在我后边是怎么回事啊。” 第235章 百羽的表演 “请上来几个同学参与节目。” 这次是争先恐后，一下子上来十几个人，甘兰出来说道：“大林你下去，你你你下去，好了，包括关老师还剩下七个人，加上我正好八个。” 百羽拿出一张白纸让大家查看：“同学们这就是一张白纸，一张普通的白纸。大家都看一下，正面反面都没有什么问题的。” 说完拿着白纸跑了一圈，让大家看。 “接下来我进行对折，再对折再次对折。好了，一共分成了八份。现在请这八位同学下去写上你想说的一句话，不要让我看到，然后再折起来。字数不要超过十个，写的要工整，还要写上你的名字，写完折好后交到班长手里。” 大家莫名其妙的去写字，不到两分钟，大家都写好后交到甘兰手里。 “好了，各位同学稍微离远一点，你们不能干扰我，纸条上写的什么我可没有看到，现在我不用打开纸条，我用耳朵就能知道大家写了什么，神奇不神奇？” 甘兰过来凑热闹：“不行，我要在旁边监督，看你是不是作弊，同学们说好不好？” “好！”班长的拥趸者众多。 百羽说道：“各位同学和老师写的什么东西，我根本不知道，这点你们参与的心里清楚，接下来请保持安静，大家看看我的耳朵能不能把大家写的结果听出来。现在我把大家的纸团混合一下，那个纸团是谁写的估计你们自己也不知道了，我就更分不清了。” 说着，百羽左手压着一个纸团，把其他的装模作样的搅拌的几下，随手拿起一个纸团放到耳朵旁装作倾听状。 十多秒钟后：“好，第一张纸条我听出来了，如果我，没听错的话，请写纸条的老师或同学做出真实的回答，证明我不是瞎说的。” “这一个是我们漂亮的班长甘兰同学写的，上面写的是：希望爱逃课的王百羽同学不要再逃课！好家伙，我说不要超过十个字，你写了十六个字，我说的对不对，班长？” 百羽一副尴尬的样子对着甘兰问道。 “对，你听的太对了，希望你以后不要再逃课。” 底下的同学们在感到神奇的同时也露出开心的笑容。 “好，我看看甘兰同学写的字多么小才能写这么多字。” 说完打开纸团看了一眼又团在一起扔到了旁边，甘兰拿过纸团进行检查。 “接下来我来听第二个纸条。” 装模作样的听了十几秒钟，一副疑惑的样子。 “这是刘淑娜同学写的，是：你下来能不能教我变魔术？还带问号的，刘淑娜同学写的字也超过十个字了啊。我说的对不对？” 说完打开看了一眼团起来扔到了旁边。 刘淑娜的脸红扑扑的：“对，一个字不差。” “好接下来我来听第三纸条。”这次足足过了半分钟。 百羽才说道：“这是关老师写的：王百羽同学这次期末考试还能进年级前十名吗？关老师，你写的字太多了，超过了一倍，把我的耳朵都累坏了。我听的对不对？” 说完也打开看了一眼，扔到旁边，甘兰继续进行检查。 关老师和旁边的老师互相低头询问，一副疑惑的样子。 ······ 等八个人的纸团都让百羽听完，居然都猜对了。一字不差！ 在热烈的掌声中，甘兰拿着打开的纸团让大家检查，谁都没有发现问题。 几个老师都好奇的不得了，班主任潘老师倒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大家没有发现，只有甘兰保持着会心的微笑。 等掌声不再，甘兰笑着问道：“大家还想不想看百羽的魔术？” “想！” “那就请百羽同学再给我们表演一个魔术。有请百羽同学。” 其实百羽也只是往后退了两步。 听到甘兰的邀请，往前走了几步。 “各位同学的热情我已经感受到了，请大家攒下力气，等会儿再给我加油鼓劲！这是扑克类的魔术。” 百羽从地下拿起一副新扑克：“大家检查一下看看有没有问题，旁边的同学也帮着查验一下。” “扑克是新的，没有问题。” 百羽接过扑克：“好，还是请甘兰过来配合我一下，这样你把这幅扑克拿到席子那边随便洗，你洗的时候我不看的。” 在大家注视下甘兰多次洗牌后，还有位同学不放心，也洗了两遍。百羽把扑克拿起来，手伸向这位同学： “你从里边随便拿一张扑克，你自己看清楚是啥就行，不要给我看。” 当这位同学从中抽出一张扑克后百羽继续说：“你也可以捂着过去给其他同学看看，省的人家说你也作弊。” 该同学把扑克捂在衣服上，走向旁边的同学让他们看过了之后走回来。 百羽把一摞扑克分成两部分：“好，现在你把扑克放到这摞扑克上。” 该同学依言把扑克放上去，百羽把另一摞扑克盖上去，然后递给该同学：“你可以随便切一下，你切的时候我不看，我要做的就是从扑克里把你放进去的扑克找出来。” 说完王百羽背转身，直到该同学说‘好了’后才转过身来。 接过扑克对大家说：“整个过程大家都看到了，我没有作弊？你们说我能不能把那张扑克找出来？” “能！” “不能！”不同的声音响起来。 “能不能咱们拭目以待！” 说完百羽把扑克翻过来开始寻找，一分钟后百羽抽出一张扑克说道：“刚才他放进去是不是这张扑克？” “吆，还真找出来了。” 底下同学们都发出不可置信的声音。 “还是这盒扑克，换个同学上来查验一下并洗上两遍。” 又上来一个同学，看了一遍扑克。 “没有问题。” 该同学依言洗过扑克后放到了讲台桌子上。 百羽转到讲台后边，拿起扑克呈现出扇面形状打开面对同学们：“好，这位同学也查验过了，请这位同学在前九张扑克里随便指一张给大家看一下，不要让我看到。” 该同学把指着第六张说道：“好了，就是第六张。” 百羽依然把扑克面对同学，并向同学们展示，让大家看清。 “大家看清楚了啊，第六张是什么扑克你们都记在心里不要说出来。” 百羽说着废话当着大家的面把扑克合上。 “鹏辉同学选的是第六张是不是？现在我把它移个位置。”说完，就从上边开始当着大家的面数了六张插到了扑克中间偏下的位置。接着又把扑克一分为二面对大家说道：“你们猜那张扑克是在我左手这边还是在右手这边？” 四十多号人都眼睛盯着呢，异口同声的说道：“在你左手这边。” “好，现在是见证奇迹的时候到了。” 说完‘呋’的一声朝扑克吹了一口气，用右手朝左手旁的扑克一指，移向了右边那摞扑克。 “大家都看到了，我的手没有接触扑克，还请这位同学翻开我右手边最上边的这张扑克，拿给各位同学看看。” “哇！怎么做到的？”看到鹏辉同学向大家展示的扑克，连老师都非常惊讶！ “神奇吗？想知道怎么做到的吗？” “想！” “想也白想，没有几年功夫那可练不出来。” 同学们一片哗然，并且兴趣大增。 “再让你们见识一下我的第三个魔术。” 说完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十元的钞票。 “来，再换一个同学过来检验一下这张钞票。” “我来，我来。”这次上来的是一个女同学。百羽把钞票递给这位同学的同时，从裤子口袋里拿出一张早已准备好的扑克盖在早已拿在手中的左手边那摞扑克上。 “钱是真的，和其他钱没用什么区别。” “感谢郭珍珍同学，请下去就坐。这些扑克已经有两位同学检验过了，大家应该没有什么怀疑的。这张钞票郭珍珍同学也检验过了，也没什么问题，但是新的奇迹就要发生，请同学们不要眨眼睛。” “等等，我看看有没有问题。”关莉老师跑过来非要再看钞票。 好，百羽把扑克放在桌子上，钞票递给了于老师。于老师反复查看，郁闷的说道：“真没有什么问题。” “好，这是一张新钞票，没有破损，但是它很不结实，不信你们看。” 说完，从左手边的一摞扑克上拿起一张扑克，捏在手里向大家里里外外的展示。 “扑克就是刚才大家玩的扑克，钱就是刚才老师和同学都检验过的钱，看我把钱进行折叠。” 百羽说着把钱在两公分的地方进行折叠，把折叠后的钱和扑克再次展示给大家看。 “请瞪大你们的眼睛，千万不要眨眼，这张钞票轻易就会被扑克穿过。” 百羽说着把折叠过钱的短的一侧展示过后，轻轻的用扑克穿过扑克，并左右移动。 “看到没有？扑克比剃须刀还锋利，穿过钞票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你们说神奇不神奇？” 在大家都在想怎么做到的的时候，百羽把扑克抽出来继续说道：“最神奇的是这张扑克在被割断后居然能够自动愈合伤口。不信你们就自己去看。” 百羽说完就把扑克放在其他扑克上，然后用双手把折叠的钞票抚平，走向旁边的同学那里递给同学们看，各个同学都把钞票搓过来捻过去，钞票除了有一点折痕之外确实完好无损。 “好了各位同学，钞票大家看完了就还给我，可别一不小心装到自己的兜里。” 大家轰然大笑，百羽准备退场。 第236章 老师要搭手 “不行，百羽还得再表演一个，我们非弄清楚怎么回事不可，大家说，再来一个好不好？” “可我没有再准备了呀？” “来一个，来一个，来一个” 老师们也想看笑话，看看没有准备的王百羽怎么表演。 百羽招招手：“好，好，怕了你们了。” 底下同学们哄笑，看样子百羽的节目最受欢迎。 百羽走向潘俊峰：“潘老师，借根烟用用。” 潘俊峰也是老烟枪了，中指和食指熏得焦黄，从烟盒里抽出一根佳宾烟递给百羽。 “同学们，大家看好了，这根烟我就在你们的眼皮子底下让他变没，千万不要眨眼。” 百羽说完，用右手拿着烟做出了两次往外扔的动作，第三次往回收手的时候，把烟夹在了耳根，然后往外快速的拍向左手掌，“啪”的一声响，然后百羽把双手前后向大家展示，确实香烟不见了。 大家的掌声快速响起，都好奇的左看右看。 站在百羽右侧的甘兰乐的嘿嘿直笑。 香烟毕竟是白色的，站在稍微远一点的关莉看出了端倪，走过来把手伸向了百羽的耳朵，百羽躲了一下没好意思再躲，让关莉把烟拿了下来。 百羽双手一摊：“没想到关老师也是变魔术的好手，这又把烟变了出来。” 甘兰也是服了王百羽这不要脸劲儿，哈哈笑出了声，关莉也笑的弯下了腰。 同学们反应过来后开始起哄：“不算，王百羽重新变！” 王百羽双手下压：“好好，不算不算。我重新给大家变一个。” 大家的声音慢慢小了下来，百羽往右边走到了老师坐的席子上。 “刚才给大家把烟变没了，现在相反，我给大家变盒烟出来。” “不行，我们得先收一下你的口袋，几位老师也离远一点，别偷偷的递给他。” “好，我来监督。”关莉自告奋勇。 说完后，让其他老师离开到两米以外，双手又把百羽的裤兜摸了一遍，确实没东西。夏天的衣服很薄，口袋里有东西瞒不住。 “我搜过了，口袋里没有东西。要不哪位同学再过来搜一下？” 王拥军走向前说道：“我就不信他能凭空变出烟来。先说清，变出的烟不能是佳宾烟，反正老师抽的变出来也不算。” 说完把百羽的大腿内侧也摸了一遍，最后在百羽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惹得大家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王拥军伸伸手表示没有发现，正要往下走，被百羽拦住：“哎，王拥军，我还没有道具，借你的背心用用。” 王拥军反应很快：“我是班干部，你借我的东西容易被人说我给你打掩护，大林，你叫喊的最凶，把你的背心脱下来给百羽用。” 说完快速的就下去了。 已经一米七七的大个子有点不好意思：“还是用鹏辉的背心合适，正好他刚把背心晒干。” 鹏辉也大方：“行，就用我的，你别把我的背心也‘变’没有了就行。” 大家又开始笑，今天大家的笑点很低。 百羽拿过背心给大家抖了抖：“大家看到了，背心内外什么都没有。古代仙人能点石成金，我能无中生有，给老师变包烟还是可以的。大家别眨眼，都看好了啊！” 百羽把背心铺在了席子上，捏住一点慢慢的从中间往上提，再放手，背心下边鼓起了一个包。 “为了避嫌，现在让关莉老师把背心翻过来看看。” 关莉一直在旁边盯着百羽呢，确实没见百羽从口袋里或其他地方伸手，快速过来把背心从一边翻了过来，席子上豁然出现了一包中华烟。 “哄——”这下子所有人都不镇定了。 中华烟啊，三位男老师没有人抽的起，学生就更不用说了。 当然是百羽作弊了，这次是从悟空里把烟弄出来的，别的魔术也没熟练呀！ “龚老师，潘老师，你们抽一根尝尝，看是不是真正的中华烟？” 百羽动嘴，关莉动手，打开包装抽出两根递给两个老师。 “咝——”两人抽了两口，在大家的围观中说道：“应该是真的，比佳宾好抽。” 两人目前还没有抽过中华烟，只能这么说。 “既然是真的，大家鼓个掌。” 经过百羽的提醒，大家才开始鼓掌。 前边的魔术为了让甘兰配合，给她透了底，但这个魔术就连甘兰也摸不着头脑了。 大家继续鼓噪要求百羽表演，百羽一句下次再表演为由彻底让出了位置。 杨艳往前走了两步开始宣布：“接下来一个小时开始交谊舞，一个小时后开始羽毛球比赛和拔河比赛。” 录音机的声音调到最大，经过一个星期训练，大家现在都有了自信。 几位老师倒是正好配成了三对，非常合适。 百羽当然是先和多天的舞伴甘兰跳了一曲。 百羽边跳边小声说道：“班长，你的舞跳的挺好的呀！我多想就这么搂着你的小腰这么跳下去，可惜等着和你跳舞的同学太多了。” 说着还摇摇头，把甘兰弄的脸蛋发红。 接下来百羽受欢迎的程度，自己都没想到，接连跳了五六曲之后，百羽以喝水为由逃的远远的柳树下乘凉。 中华烟自然便宜了两位烟瘾不小的老师，这不，百羽坐下没过五分钟，龚老师和潘老师就抽着烟溜达了过来。 潘老师取笑百羽：“行啊百羽，挺受女同学欢迎的嘛。” 百羽站了起来：“唉，出的风头有点大了，以后注意。” 潘老师赶忙制止：“别呀，班里就因为有了你们几个，带动了整个班里同学的积极性，挺好的，继续保持。坐坐坐，坐下咱们聊会儿，正好我俩也过来抽根烟。” 百羽只好跟着两人坐下。 “好烟啊，越抽越好抽。说说，魔术是怎么回事？” “魔术嘛，就是利用人们的思维误区或者快速的手法欺骗人的视线。前边三个，甘兰配合的，她都清楚，最后一个她不知道，其实就是一种障眼法，厉害的魔术师放出一股黑烟，就能快速从你眼前消失，我这点小手法不值一提。” 龚老师一听人家不愿细说，那就算了，再问就没意思了。 “多亏了你的魔术，要不也舍不得把烟拿出来让我们抽？” “当然不是，我要是拿出来中华烟给你们抽，你们还不得认为我是在显摆？再说我这也就这一包，是从别人那里顺的。” “听说你姐是砖厂厂长？” “是。我们队里办的。” “砖厂很赚钱吗？” “还行。里边的工人比你们差点，也差不了太多。” “饭馆就真舍得花这么多钱给我们班赞助？肯定有特别的关系。” 百羽笑了，这试探也太明显了。 “老师，我也不满你们。这饭馆是我和另外一个人合开的，我占大头，所以我说话还算数。合伙人也没意见。” 两人越来越吃惊了。 “那饭馆你说了算，砖厂呢？你姐就是厂长也不能随便出钱赞助咱们班的班费？” “我在砖厂也能说的上话，办砖厂这个主意就是我给他们出的。” 两个老师交流了一下眼神，看样子隐藏的很深啊。 龚老师转移了话题：“百羽，把你师哥叫过来一块儿坐会儿？” 百羽疑惑的问道：“你找他干啥？他比较腼腆，一般不和外人交流。” “我想和他搭搭手，看看他功夫怎么样。” “龚老师，还是算了。” “为啥？” “我说过了，他的功夫比我厉害，你要是输了可别丢不起面子。” “你觉的你行？你个头在那儿放着呢。” “你要是好奇，就试试我算了。” 两个人站起来，潘俊峰也往旁边挪了一下，非常想看热闹，或者是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龚老师摆了一个散打的架势问百羽：“准备好了没有？” “我们挨打挨的多了，不用怎么准备。” “那我来了。” 话音刚落，一个摆拳快速击打过来，不管怎么说在学校也学了两年散打，说真的，在赵传友那边他也就练了两年基本功。 百羽突然伏地，左手抓住了他的脚腕，右手轻轻击打他的腰部，惯性使然，龚老师一下子趴在地上。 潘俊峰愕然，龚老师没反应过来。 等他爬起来后问道：“打架还能这样打？” 百羽微微一笑：“我要是右手击打你的裆部，估计你的蛋蛋已经碎了。正面也行，你可以试试。” 龚老师站稳后先用假动作实验了两下，都被百羽轻轻躲了过去，突然一个右勾拳击打百羽的面部，百羽左手快速的击打他的小臂，‘啪’的一声响，拳经云：听见响、往里闯。 没用肘部，只用了横着的右小臂击打在龚老师的胸部，顿时把龚老师击打的退后了好几步，脚跟被沙坑一拌，跌坐在地，胸部一阵发闷。 百羽站定问道：“龚老师，没事？” “没事，没事。你的力量很大呀？” “还行，我没敢用肘，要是用了肘，一般人会断两根肋骨。” “看样子我在赵师傅那里还是没学到东西啊！你才练了三年？” “是啊，这三年我挨得打一般人一辈子也不可能见过。” 龚老师不再试探，自己也知道，看样子自己还差的很远。 “赵师傅功夫我也没见过，比你这个小师哥怎么样？” 第237章 交通事故 “我也没见过，应该更厉害。” 潘俊峰恍然大悟的说道：“我说你怎么老请假下午不来，原来是去练武术去了？” “也不是。师父给我扎完了干针后，我就顺便练练。我的其他杂事也多，所以请假就多，以后还得麻烦老师行个方便。” “你要把精神头用到学习上，说不定能得全年级第一，以后考大学不是不可能。” 百羽只得敷衍：“老师，学习上我在家里也没少用功，我的书都被翻烂了。” “我就想知道你为啥非要练武术啊？” “老师，你没发现街上的小地痞越来越多吗？咱们这里还好点，城市里更严重，知青返城、劳改犯释放，可是城市里根本没工作岗位给他们，这些人游手好闲，免不了打架斗殴、惹是生非，时间长了，偷盗、抢劫的现象也会越来越多，我要是不会点功夫，根本没法自保，主要是我不想受人欺负。” 龚老师也点头赞同百羽的观点。 潘俊峰有点不以为然：“学校几千学生，没几个练武术的，难道都受人欺负？” “那倒不是，各人有各人的想法。” 三人没再围绕这个话题再交谈下去。 一个小时的时间太短了，电池换了一次大家还没尽兴。但是后边的项目还得进行，也只好停下来让大家休息片刻，准备后边的羽毛球和拔河比赛。 这时，远处小骆驼和王连铁满头大汗的跑了过来。 “铁哥？有什么急事儿？” 百羽预感到有不好的事发生，王连铁他们没什么大事一般不会来找自己。 “小羽，出事了。在县城咱们的拖拉机把人撞了。” “人呢？送医院没有？” “送了。可是还没送到人就不行了。咱们的拖拉机和司机被扣住了，冯志勇先过去处理，他们知道你在那边认识人多，赶紧让人来找你。” 旁边的潘俊峰几个老师也听到了，围了过来：“百羽，发生了什么事儿？” “拖拉机把人撞了，我得过去找人处理一下。潘老师，下来你们继续玩儿，等下会有拖拉机过来拉这些东西，你安排同学们帮着收拾一下。五点钟拖拉机会过来送大家回去，不知道明天上午能不能回来，先给你请个假。” “你去处理？” “县城那边我还认识几个人，我找人帮忙。” “那行，有什么事儿就说。” “知道了，老师。这事儿就别让其他人知道了，免得扫了大家的兴。” “你真能处理？我有同学在县城，要不要我去联系一下？” “不麻烦老师的同学了。这事虽然不小，现在也就是赔钱的事要谈了。你们继续玩，顺利的话今天晚上我就回来了。” “满仓，你留下等会看着收拾一下。” “行。你去。” 王连铁和王百羽匆匆的走了，龚老师看着小骆驼问道：“我好像以前在哪儿见过你。” “龚老师，我也是咱们学校初中毕业的。” 身高已经超过了一米八二的人在这里算是大高个子了，当时在学校同龄人中应该也是比较高的。 龚老师点点头：“那你现在干啥？在砖厂上班？” “没有，我和他不是一个队的。我算是打杂的，有时候跟着拖拉机出去干活。” “那你怎么生活？他会给你开工资？” “我在拖拉机车队开工资，他给的奖金比开拖拉机的还多。” “你们那儿开拖拉机的一个月能挣多少钱？” “这些一打问就知道了，每天一块五，奖金根据大家的贡献发，多的能挣七八十块，王炼宝那几个挣得更多一点，说不定上百了。” “这么高工资？都比我的工资还高！你说的王炼宝是怎么回事？” “高？刚才来的王连铁是副队长，他和他们队长，基本工资就是一百，正常的话奖金要超过工资，不过这个月的奖金肯定要泡汤了。王炼宝就是刚才副队长的弟弟，他负责把蔬菜大棚的菜运到燕京去卖，很辛苦，但挣得钱也多，所以工资肯定更高。” 小骆驼的话把几个老师震的发麻，龚老师继续问道：“一台拖拉机一天能挣多少钱？” “我不清楚，二三十块钱肯定有了？” “拖拉机队还有队长、副队长，那拖拉机不少？” “九十台，五十台是新买的。” 口算一下就知道，九十台按照二十块钱一天计算，那就是一千八！一个月就是五万四，一年岂不是六十多万？自己当老师三辈子也挣不了啊！ 他们这才知道王百羽刚才根本没吹牛，甚至隐瞒了很多，虽然这些拖拉机不一定是百羽家的，。 “王百羽整天就是操心拖拉机车队的事？不是有队长副队长的吗？” “拖拉机车队他没怎么管，这不是出大事了吗？他不去队长也做不了主呀。” “我们这次活动花这么多钱，他家里能同意呀？” “他家里也没人管他，他用的都是自己的钱。” 再问，小骆驼就不肯说了。 但就这些信息，已经让几位老师消化上几天了。 百羽肯定在车队也能说的上话，并且能做主。 怪不得说拉来赞助就能弄来几百块钱，照相的彩色胶卷一百，冲洗还得一百多，加上饭菜之类的，今天起码也得花四百，那可是自己大半年的工资，可人家根本没当回事儿，这也太不可想象了！ 且不管这两个人东想西想，百羽把拖拉机开的飞快，二十多公里的路程，五十分钟就跑到了医院。 两个人打问了之后，找到冯志勇。 “志勇哥，怎么个情况？” “死者五十多岁，骑着三轮车从路口出来，估计速度不低，咱们开拖拉机的人是齐家湾的小伙子齐正，车速估计也不低，拖拉机车头没撞上三轮车，是车斗的后轮撞上的，三轮车翻倒后，骑车的人头正巧摔在路边的石头上。人没等送到医院就不行了，医院没有抢救，直接送到了停尸房。” “和齐正一个车的是凤庄的大膀子，跑回齐家湾叫了我。我到医院后死者的家属已经过来，把齐正打了一顿，我安排让医生进行了包扎，齐正人不要紧，只是皮外伤，就是脸部肿的厉害。就这样，他们把他扣在那个房间不让出来。” 说完用手指了一下不远处的房门。 “拖拉机没敢动，我就找人回去给你送信了。这事儿我有责任，安全教育没做好。” 百羽打断了他的话：“责任下来再说，报警了没有？你和他们的家属谈了没有？” “没有，要报警？他们不谈，就是把齐正扣在了房里。” “知道了。我去找人跟他们谈，你去公安局报警，就说出了交通事故，撞死了人，这事儿咱们自己不能私了，否则不但钱花了，甚至还有后遗症。” “好，我这就去办。” 两个人分头行动。百羽先找了曲秋阳，死者既然是骑三轮车的，曲秋阳应该认识。 然后就去找齐振国，不管齐振国认识不认识，一来司机是齐家湾的，另外齐振国年龄摆在那儿，还是个村支书，谈事合适，要让百羽去谈估计人家理都不理。 曲秋阳很痛快，答应帮忙去看看，说完赶紧收拾摊子。 齐家湾大队部，齐振国一听就赶忙拉上老抠会计，边走边问：“小王，你这里有什么章程？” “我让人去报了警，现在警察应该已经过去了。我还找了修车的曲秋阳，他在县城认识的人也不少，听说人脉很广。你们一块儿去谈，警察应该会认定责任，我们的人从大路上过，死者在路口根本不看，也有责任，这些咱们先看警察怎么说，要是赔偿的话，看看是什么标准，只要不过分我这里没问题，你们可以做主。前提是把肇事的齐正弄出来。” “行，有章程就行。我们问问行情，警察处理这样的事情多，咱们参照着办。” 百羽说道：“只要把齐正先弄出来，就不着急了，拖拉机他们想扣着就扣着。” 几个人路上拉上曲秋阳，等赶到了医院，果然警察已经到了。 齐振国和曲秋阳认识过来的警察，表达了自己的意见。 齐振国表示可以担保，该赔多少这边一点也不会拖拉，肇事的齐正放回家也好，带到公安局也好，不能让这些人非凡囚禁。 曲秋阳也过去和死者家属进行了沟通，死者已经死了，这是双方都不愿意发生的事情，接下来就该谈谈怎么处理后事了。 对方要求把齐正判刑，然后负责死者的丧葬费，还有赔偿款。 赔偿款要求赔偿一万元，按照当时的物价和工资水平，这真是狮子大开口。 曲秋阳把对方的意见告诉了百羽。 百羽说道：“交通事故不可能判刑，再说对方也有责任。负责死者的丧葬费没问题。但赔偿款是狮子大开口，不过是漫天要价就地还钱的老把戏。赔偿款和警察多沟通，慢慢谈。” 百羽可不敢松口，以后这样的事故不可避免，如果形成了惯例，车队就玩不成了。 百羽掏出了五百块钱递给齐振国：“齐书记，这事三天两天的不一定谈的下来。大夏天的尸体放不住，争取早点达成一致，让他们下葬。丧葬费和赔偿款不超过三千你们可以做主，超过了就让他们打官司好了。这点钱你先拿着办事，该请人吃饭就去，也正是结交人的好时候，别忘了把我们车队的队长叫上就行。” “不少了，估计两千出头就谈下来的。” “好。我人轻言微说不上话，辛苦你们把这事处理好。” 百羽拿出基调后就走了，剩下的事交给冯志勇他们处理，以后这样的事情免不了碰上，少不了和公安口的打交道。 第238章 新想法 当天百羽返回了王庄。事情处理的很快，毕竟这个年代还没有冰尸柜，一天以后味道就很大了。 交警也认可双方的处理意见。 请客、打点、丧葬费加一块八百，另外赔偿两千双方达成协议，家属签字，这事就了了。 但接下来，百羽对冯志勇和王连铁可没好态度，自然是安全教育不够，司机的安全意识淡薄，两人监督不到位，当月的奖金扣除。 司机齐正反省态度较好，赔偿损失的一半一千四百元。工资每月只发三十元，奖金只发一半，直到一千四百块钱扣完为止。 这事儿和齐正已经说明，齐正也表示同意。 齐正也有自己的小算盘，一个月三十，再加上每月能拿上十块八块的奖金，虽然很辛苦，但比一般的工人也少不了多少，再没有更好的路子前还是先干着再说。 百羽的意思就是让大家都知道，只要是由于自己的过失造成的损失，司机本人要承担一半，从以后的工资和奖金中扣除，不愿意干拉倒，以后这边的各个单位都不会再要这个人，这就是规矩！ 此举确实在车队引起了震动，一出事不光是车队负担损失，本人还要承担损失。毕竟两千八百块钱也不是小钱，老百姓家里能拿出来的也是凤毛麟角。 这事儿处理完之后，前边体育老师龚磊提过的跟大师哥学过武术的事，很长时间没和大师哥走动了，就是亲戚要是长时间不走动也会疏远，再好的朋友也会生分。 百羽在星期六的下午去了赵传友家。 刚吃过午饭不久，院子里倒是有个人在练拳。 “小师弟，你怎么今天过来了？有事？” “大师哥好！没啥事，过来串个门。” “小师弟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来，过来坐下说，你师嫂出去串门去了，晚上让他给我们炒两个菜，咱们师兄弟喝点。” “我倒是想跟师哥喝点，可是等会儿我还要去观里，你可别让师父骂我。玉兰和玉杰也出去玩了？” “上学根本就不用心，下午不上课也不知道到哪儿撒野去了。” “前两天我跟我们体育老师聊天，他说十多年前跟你学过拳？” “你们体育老师？龚磊？” “对呀。我说你是我大师哥他还不相信呢。” 赵传友无奈的说道：“你的年龄和我比确实有点小，人家不相信也正常。” “现在还来吗？” “平常很少来，不过这两天来的勤了点儿，过来的时候还带了点心。” “上个星期和我比划了两下，这是受刺激了，想过来学点东西。人怎么样？” “心思没在这儿，一门心思都在想着怎么往上爬呢。现在就教他点擒拿动作，算是结个善缘。你要真有事找他，他应该会帮忙。” “大师哥看的挺透啊。这家伙老是找我让我加入学校的体育队，如果我出了成绩那也是他进步的阶梯。” “先不说他了，过年我让你想法儿给我们找一个挣钱的路子，你想好了没有？半年没见不会是躲着我？” “看师哥说的，怎么会呢？咱们这里大环境限制，我也没什么好的办法。不过有个小提议你不妨考虑一下。” “那你赶紧说。” “师哥在大队当干部一个月能挣多少钱的工资？” “你可别说钱的事，我们没有工资，一天十分工，另外补助五毛钱，就这样也让其他社员眼红。” “集市在你们村里，你没发现一到赶集的日子，街上人挤人的都没法走路了，不用说拖拉机，就是自行车推着走都费劲，这个问题你不想解决？” “想解决啊，可耽误事了。但是那是公社决定的，再说在这里赶集已经是几百年的传统了，我也不能把人赶跑？” “你们村东头，水渠到河堤，那里有一百多米宽的沙地，把集市挪到那里，你看怎么样？” 赵传友摇摇头：“你净开玩笑，那边被人们采砂挖的又是大沟，又是大坑的，需要多少人工才能平整好？再说一踩一脚沙子也不合适啊。” “也有好处，要是能平整好，集市移过去之后我们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收管理费了。你们村大街堵塞的问题还有卫生的问题以及住户家里被偷丢东西的问题就都解决了。” “那可不是分地，光是路北边就有一百五十亩地以上，路南边更多将近三百亩。那得多少人工，得花多少钱啊？” “既然我这么说，肯定也想到了这些困难。要不是大坑小坑的沙地，估计早就有人去开荒了。河东南边我早已填了近三百亩地，种的高粱和花生，高粱拿去酿酒了，花生可以榨油，也炒花生后往外卖，比其他高岗上的旱地收益还好，值得投资。” “也就是你这么说，各个队里的地还种不好，谁惦记河滩的沙地？” “这也就是在你们村边，要是在我们村边我早就让人开发出来了。你真没想法？” “想也没用，我可没那么多钱弄。” “那我说说我的想法，不管花多少钱都由我来出。我们村到你们村的路北边比较狭长，最北边靠近北边公路，划出五十亩我用来当停车场，当然肯定要建一些宿舍。停车场的南边划出六十亩，其中两亩是给你盖房的院子，另外五十八亩用来建武术学校。” 赵传友打断了百羽的话：“等等，建什么武术学校？” “师哥，反正你也教出了这么多徒弟，你这边的小院子有十个人练功就活动不开了，不如咱们建一个武术学校，你当校长兼总教练，学生每个月收个五块十块的学费。有一百个学生一个月就有五百以上的收入。” “要是收钱有那么多人来吗？” “有。过两年会有很多学生过来学习武术。如果有的条件差，我这里可以给补助。最吸引人的条件就是合格毕业后，咱们负责安排他们的工作。你说有没有学生？” “啊？还安排工作？我都还没正儿八经的工作，还给别人安排工作？” “你有啊，不但是大队队长，而且是武术学校校长，也有工资的。” “挣不来钱谁给我开工资？” “别急啊，集市搬过来后收的管理费可以拿出一部分补助武校。放心，怎么你也比现在强？” “那倒是。你继续说。” “南边靠近道路的地方四十亩归我，我用来建一个自己的室内市场。不是赶集的日子也继续买东西。” “你想的挺好，我可没建房子的钱，建武术学校花的钱更多，那得花多少钱才行？都是纸上谈兵啊。” “一步一步来嘛。先建你家房子，八间北房四个大屋子够了？不够的话再建四间东房。院子里打上一口井，再收拾一片菜园子，都宽宽绰绰的。” “在河边不危险吗？万一再来一场六三年的大洪水，房子不被冲夸了呀？” “师哥放心，咱们把院子再垫高一米，和你们村的水渠一般高，肯定没事。再说大堤修建好了后哪里再发过洪水？” “钱都你出？建学校的钱你也出？” “对，我来出。不过不是一年就全部建好，咱们每年建设一点，过几年就好了。” “那你付出那么大代价，总有条件？” “那肯定。学校咱俩一人一半的股。路南边的沙地多靠近水渠的三十米归我，其他的平整后建成集市。收的管理费三成归你，三成归我，三成归武术学校，一成归你们村里。这样没问题？” “那当然没问题。我一分钱也不出，这好处可太大了。” “你也得出力。土地整理出来后，咱们就收卫生费、以及治安管理费。如果产生纠纷和打架的事情，这事需要你的徒弟出面维持调解。” 停了半分钟赵传友消化了里边的信息后问道：“那税务所到集市上收税，我们再收管理费，合适吗？” “你和税务所沟通一下，咱们两家可以一块儿收，到时候分账。” “怎么分？” “咱们跟他们几天，确定他们每个集市上收多少，咱们以后就按这个数给他们不就完了？” “他们不劳动就直接收钱？太便宜他们了？” “师哥放心，集市的规模会越来越大的，他们收费的人还要单独给点甜头，咱们绝对不会吃亏。” “我知道你会算计，别出了大钱却让别人摘了桃子。” “师哥，没有你的话，我弄他们也没人惹得起，怎么说现在招呼个两三百人没问题。有了你那咱哥俩还不在龙山横着走？” 赵传友笑了：“行，我白得一处大房子还有了额外收入。小师弟的脑子就是好使，咱们什么时候动工？” “大师哥听风就是雨，现在还不行，过年干行吗？过了大年初一咱就开始干。现在我实在是人手不够，拖拉机也腾不出来。过年就好了，砖厂停工不说，卖煤的也不干了，拖拉机和人就都腾开了。” “是我心急了。我也不能白吃饭，需要人你说，我的土地找个二三十人干活没问题。” “好，干的时候肯定提前给你打招呼。” “你刚才说路南靠近水渠的三十米给你，干什么用啊？” “盖房，开饭馆、开旅馆。盖的房子也可以做其他买卖，卖衣服、五金杂品，卖肉、蔬菜、水果、卖酒也行。” 百羽不想说盖房子出租的想法，怕赵传友心里不平衡。 “对了师哥，武术学校里再建一个比武的擂台，咱可以卖票让人参观，五分钱一张。比赛胜了的有奖励，你说会不会有更多的人来这里跟你学武？” “那花的钱实在太多了，起码要几万。” “几万？十万之内恐怕不够。到时候武校还要添置训练器械，到底要花多少钱，我现在也没法估算，所以到年底盘点一下我手里的钱再干，也是一方面原因。” 赵传友有点不好意思，这么大的压力让小师弟抗，当师哥的还得多出点力才行。 第239章 韭菜和韭黄 其实百羽半年来思考了很多挣钱的办法，可是当地就这么个条件，想去南方看看，可自己还在上学，又在飞星观学武，去南方根本不现实。 倒是记得这几年有一波炒作君子兰的行情，可惜是在东北，上学期间也没法过去，只有等放假了再和小骆驼跑一趟看看。 转眼就到了七月份的高考日期，学校整体放假。 百羽和小骆驼一起去了一趟齐家湾，一是在冯梅面前露个脸，二是为了处理事故的事情感谢一下齐振国和曲秋阳，三是看看大棚的建设。 路过曲秋阳那里，本来说请曲秋阳喝酒，曲秋阳表示现在很忙，再说也没有帮多大的忙，让以后再说。 百羽心意表达到了，也不再强求。 齐振国看到百羽过来露面，听说要过去看大棚也很高兴，说明百羽对大棚很重视。 反正事也不多，就陪着百羽一块儿转转。 前边春天开建的三十个大棚都种上了韭菜，第一茬细嫩的韭菜已经开始收割。 “齐书记，这三十个大棚都是种的韭菜啊？是不是多了点？” “多吗？不多。韭菜要早种，种出来后需要割上两茬韭菜才能粗壮。你看第一茬叶子又细又窄，产量也上不去。趁现在别的菜也卖不上价钱，就把韭菜先种上。冬天的韭菜倒是销路好，听说韭菜不让见光生长就是韭黄，韭黄长得快，口感还嫩，味道与韭菜有些不同，我们准备试试。” “好啊。我好像听说过，用一个个一尺高的圆锥形盒子罩在一丛丛韭菜上，就能长出韭黄来。圆锥的的尖割掉，让上边透点光，韭菜就往上长。” “你知道的真不少，难怪脑子那么聪明，好是好，就是费得功夫更多。” “没事，那就卖贵点，夏天两毛一斤，冬天五毛钱一斤怎么样？” “能卖掉？” “应该能。雇了那么多人也不能让让他们白吃饭。” “那就太好了，我马上找人做盒子。大概多大？” “一尺高，直径十公分多点。我们那边有废纸箱，把废纸箱加水捣烂再加点胶，你让人做好模具后先试着做几个，看看行不行。” “加什么胶？木工胶？” “只要是胶就行，哪怕是桃树胶，少加点，意思一下就可以了。” “能少花钱就少花钱。以后夏天别人卖韭菜，我们就卖韭黄，省的你们拉菜的人老说拉菜不挣钱。” “齐书记，最后建的大棚给我留五个，我最多用两年，建大棚的钱我自己出。” “别呀，再给你建五个大棚不就完了？钱你出就行。” 齐振国想了想忍不住问道：“小王，你还有更挣钱的菜？也别跟我们藏着掖着了，说说，反正迟早我也得知道。” “没有。我想试着种点花，种花冬天气温不能太低。” “种花？种什么花？” “还没定下来，等放了假我准备考察一下再说，反正以后养花的人越来越多，种花也是一种不错的行当。对了，你吃过草莓没有？现在种上，春节肯定能卖上好价钱。” “草莓？我只听说过，还没见过。你确定能挣钱？” “我觉的能。种草莓跟种红薯差不多，也是起垅子，多年生，熟了的红色草莓跟枣子大小差不多，有甜的也有酸甜的口味。你有时间去宝都一趟找一下农业大学的老师，说不定他们知道哪里有种子，也知道种法。” 齐振国点头，百羽这一说他就上心了，必须跑一趟试试，如果成功了，那又是一份功劳，不光是赚钱的事，自己这个大队干部在县里影响会越来越大。 “小王，你放假后去考察种花的时候能不能叫上我？咱们一块儿去农业大学问一问，我心里更踏实。” 百羽心里叹了一口气，看样子是甩不脱了。 “行，走的时候我叫你。咱们再问问有没有一种长得小的香椿树，只有一米多高，但是香椿却不少收，那也是一种不错的稀罕品种。” “还有这样的香椿树？我还真不知道。五个大棚的事你别操心，我让人多建五个，不用说什么租地的事儿，你用就行了。” “也行。大棚的钱我出，我用两年后大棚送给你们村里。” “唉，我们村里又占便宜了。” “应该的，我也算齐家湾的人了嘛。” 回到家里，晚上吃饭的时候才见到了跟车回来的冯志勇。 百羽端着饭碗和冯志勇坐到了一块儿。 “志勇哥，你是队长，没必要天天跟着车上路，你只要负责调度安排就行了。不知安排了两个专职安全员兼调度员吗？让他们跟着车上路就行了。” “你说的对。但是这两个人刚上岗，对一些工作还不熟悉。我计划跟着每个车都上路一次，在路上和空闲时间对每一个人进行安全交代，那么大的事故再也不能发生了。出一次事故就损失了一台拖拉机，那可是一个工人好几年的工资，损失不起啊。” “有这个意识就好。多带带两个新人，你手下能干的人越多，你的工作就越好干。” 冯志勇问道：“这些天王炼宝没找你？” “没有啊，找我干啥？” “他说你说过，运输量大了之后，你说要买两个大拖拉机，改装成四个轮的车厢，装个六七吨没问题。” “好像说过，大拖拉机能遮风挡雨，夏天虽然有点热，但是冬天不受罪啊。你问过没有，一台大拖拉机加上车厢多少钱？” “只是一个车头就需要一万二，加上改装车厢可能一万五六。” “一辆解放车还不到四万，汽车一天可以跑个来回，可以顶的上两个拖拉机。” “那就买两辆汽车？” “载重量太小了，听说汽车厂的汽车去年就停放了一万多辆，卖不出去。 百羽琢磨，买大拖拉机是有点贵，一辆五吨解放才四万，比较而言，拖拉机速度慢，坐人少，比汽车档次差了不是一点半点，可是汽车要烧汽油，耗油量还很大，心里也是犹豫不定。 反正离冬天还远，有时间权衡一下，到时候再说。 晚一点又去看了给前边四户人家盖的房子，规格一模一样，房子二十米长，宽五米，分成了独立的三个大房间，窗户都是一米八宽、高两米的玻璃窗户，各个房间的门都是松木做的。 屋内的大炕也都盘好了，屋内地下统一铺的红砖，墙上掺了棉花的石灰刚抹好时间不长，湿漉漉的。 院子里厕所、厨房也都完工，所有人家的围墙基本就绪，就等安装大门了。 看样子再过一个星期应该都可以交工了，这样如果这几家住户还不满意，那就太不知足了。 听齐振国说，村子里的人家都羡慕的不行，可惜没有碰到百羽家这样的好邻居。 百羽找到这里负责的人先递了根烟过去进行沟通： “师傅，估计再有几天可以完工？” “就等木工那边了。你河边那里暂时还没法干活，一是这些人搬家、拆房子需要一段时间，再就是河里的水量正是最大的时候，不便于施工。” “那不着急，你们记着就行，不管我在不在，到了可以干的时候你们直接干就行了，你们队长知道我不会耍赖的。” 和龙山建筑队的队长姜吉祥打过多次交道了，应该不会敲榔头。 好巧不巧的是一周后，王炼宝居然给百羽送过来一盆君子兰，好像是能掐会算似的。 “小羽，听说你喜欢养花，尚礼他们让我给你带回来一盆君子兰，你知道多少钱一盆吗？最贵的在bj已经上四百块钱一盆，可以买台电视机了。” “你这盆花了多少钱？” “这盆花有点小，花了一百二。听说东北那边种君子兰的可多了。” “太好了，宝哥就是我的福星。” 王炼宝有点疑惑：“嗯？花开了虽然很好看，但是也不至于给你送盆花就拍我马屁？” “宝哥，你这边什么情况？夏天拉菜不挣钱吗？” “比冬天和春天差远了，不过也能把运费挣回来。一车拉两吨到三吨，一斤挣二分钱来回也是一百多块钱，除去柴油、吃住费用两天能落下八十块钱。再说其他的木制品、铁制品、酒等还是不少赚钱，平均下来一台拖拉机两天能挣一百来块钱。” “那就不错了，比在砖厂干活的高了两三倍，不可能都像冬天和春天那么赚钱。” “现在我们六台拖拉机错开了日期轮换，省的店里的东西堆的太多。还有，他们又找了四个地方开店，还招了六个人骑着三轮车转街卖菜和其他东西，看样子再过两个月还得增加拖拉机。” “你给他们说，现在大棚已经增加到八十八个了。让他们多找店面，他们销售的越多，挣的钱越多。” “行，我这次回去就跟他们说。” “齐振国给我说过了，你想增加大拖拉机？” “能开大拖拉机当然好了。现在起码能遮晾挡雨？冬天的时候能挡风，还有暖气，根本不受罪。” “我也正在考虑这事，钱已经不是问题，正在考虑是买大拖拉机还是买汽车那个性价比更好。” “什么是性价比？” “就是说同样的钱，买两辆汽车好还是买五台大拖拉机好？” “这——，还真说不上。汽车更舒服，就是拉的货跟拖拉机差不多但是价钱差了两倍。” “不纠结了。等过几天我放了假准备去东北一趟。” 王炼宝奇怪的问道“去东北干啥？” 第240章 东拉西扯 “你们先看看这盆花，这就是君子兰，又叫达木兰，多年生草本植物，听说君子兰一般是叶子越宽越好，越短越好，厚度越厚越好，叶脉越清楚越好，颜色是黑绿色的最好，具体的品种我也不懂，听说常春市养君子兰的特多，我们如果能买一些君子兰幼苗和花籽就买一些，回来试着种一些。” 百卉问道：“买那些玩意干啥？每家每户给发几盆？” “没听我宝哥说吗，好的君子兰挺贵的，咱们现在有大棚，趁现在天气暖和便于运输，如果买上一些花籽种上，很快就能出苗。” 百卉继续问道：“你确信能赚钱？咱们都不会养，如果养死了，就赔大了。” “我大概知道。我们几个去了之后向人请教一下养花的知识，如果能找一个会养君子兰的人过来最好，工资可以开高点，来回路费报销，吃住，应该有人来。” 百卉和王炼宝没有反对，虽然感觉有点悬，但是从以往的经验来说，百羽的意见大多是对的。 有了这个念头，百羽开始收缩开支。本来手里的现金不少，百羽看着从悟空里拿出来的四万多元的美元现金，也是犹豫。 换成华元不划算，今年的汇率已经变成1比178了，比上一年的1比149整整涨了百分之二十。 比起给出去的百分之八的利息差了15倍，当然不划算。 保留着，可是这资金周转就差点意思了。 先留着再说，这次去燕京在想法把那些兑换券花出去，如果有值得投资的东西再考虑这些外币的兑换。 学校这里，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 百羽为了以后请假方便，期末成绩就要考好点，因此下午几乎不请假了，每天准时上学放学，几个班干部都很高兴，特别是甘兰。 这天下午放学，正要出门的百羽被甘兰叫住了，说是要开一个班委会，要是照以前，根本找不到王百羽。 今天卫生值日的高兴了，有几个班干部的帮忙，速度很快，除了抬水浪费了五分钟时间，真正打扫的时间最多十分钟就结束了。 值日生走后，大家自动到了最后一排相对宽绰的地方拿凳子围在了一起。 甘兰开始打趣百羽：“咱们王班长可是难得参加咱们一次班委会，你可真是一个大忙人，我们一般在下午开会，可你这个副班长也就这几天下午来上课了？” 百羽赶忙做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班长批评的是！我接受你们的批评。可咱也不是身体不好嘛，这下午去治病可是请过假的。” “你？身体不好？” “对啊，经常头疼。” “骗谁呀？你身体好的一个人可以打六个人，我们几个可是亲眼看到的。” “那不算，病老虎也可以咬死羊，但你不能说老虎没病。对？” 王拥军的劲头又上来了：“百羽，趁快放假了，你领着我去你大师兄家一趟好不好？我也想学学打拳。” “行啊，等会儿就可以去，不过你以后见了我可要叫我师叔了。” “不叫不行啊？” “那不行。我大师哥说了，谁敢不叫，马上把他赶走。不能乱了辈分。” “那我在学校还是叫你的名儿好不好？” “当然，在班里你叫我师叔那还不叫人笑死。” 甘兰和杨艳都在笑。 甘兰说道：“行了，别东拉西扯了，你俩的辈分以后再论。再过三四天就要期末考试了，考试完就要放假。我觉得大家对假期怎么过都没有计划，咱们班干部应该进行引导。” 王拥军说道：“班长又想到哪玩儿？” 杨艳开始吐槽：“你光知道玩儿，你这次的考试成绩能不能考到咱们班的前二十名？你怎么说也是班干部，总在二十几名晃荡，你也好意思。” “你也就是班里的十几名，比我强点也有限。你看看杨丽秀，人家保证在年级前三名，班长也是在班里前十名，最可气的是王百羽，你说他一天只上半天课，怎么就能进入年级前十名？这老天也太不公平了。” 百羽开口：“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人之道损不足而奉有余。你的意思是把成绩好的同学的成绩不给不好好学习的同学？这就公平了？” “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意思，我这学期也努力了，可能成绩还是不如你，反正不公平。” “起码我看过的书比你多，这你承认？唱戏的有句话叫台上三分钟，台下十年功。你只看到了我的成绩好，可是我学习的时候，你说不定正想着哪个女同学，或者已经进入了甜蜜的梦乡。你只看到了我能对付五六个人，可是你没有看到我一天六个小时以上的练功时间，更没看到我被师父或师兄打的身上青紫一片。” “啊？你练功还要挨打？这么可怕？” “练拳的人都会跟你说，想打人先挨打。就你这样的，我头部以下除了裆部，你打我哪里我都扛得住，或者你根本就打不到我。可是我只要打你一下，你就可能失去行动能力，所以挨打是学拳的人的必经之路，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那让我看看你身上有没有青一块紫一块的。” 王拥军说着就要扒百羽的衬衣。 王百羽连忙说道；“那个阶段我已经过去了，现在他们一般打不着了。” “那我得试试。” 王拥军根本不等百羽站起来就一巴掌拍向百羽的头部，跟平常人打架扇耳光一样。 百羽侧身弯腰，右手顺势把刚坐着的凳子推向了王拥军。 王拥军的反应哪有那么快？瞬间中招被凳子磕到了腿上，疼的呲牙咧嘴，发出‘嘶嘶’声音。 杨艳开始训斥：“谁让你说动手就动手？活该！” 甘兰连忙打圆场：“拥军赶紧坐下，你也是，说说就行了，你还动上手了。” “我就想试试这家伙。看起来还不如我壮实，怎么就这么能打呢？” 百羽开始劝告：“拥军，今天是开玩笑。但你千万记住，不要在我身后动我，我看不到是谁，有可能反击的时候会真伤了你，那可不是现在这样子。” “啊？那我可要注意了。” “不光是这样，你知道练武的人为什么行礼要抱拳，而不是握手吗？那是为了防人暗算，万一有人手里有小针之类的剧毒暗器，那岂不是死的冤枉？所以真正的练武之人只会抱拳行礼，也不允许人拍肩膀，抱脖子之类的身体接触。” “这也太可怕了？” “可怕？只要真正有功夫的人，谁没有几个仇人或者说是敌人？不防着怎么行？你要想学武术，就得有这样的思想准备，你还准备学习武术吗？” “我不惹人不就行了？” “怎么可能？当你有那份能力的时候，你有时候看不惯自然就会动手，怎可能不惹敌人？” 甘兰拦住话头：“咱们先说今天要讨论的事儿。潘老师说了，咱们下学期就要上初二了，离毕业也就两年时间。反正假期咱们大多数同学也干不了正事，不如都集中到学校来自习。有点同学基础差点，就把初一的课程重新学一遍，也能赶上来。基础好一点的同学可以预习初二的上学期的课程，有不懂的大家可以讨论。实在解决不了的，可以记下来问老师。这样大家的成绩会进一步提高的。你们看？” 百羽发表意见：“我支持，我一直就是这么做的，感觉到效果不错。” 杨丽秀低着头开口：“我也是这么做的，我已经把初二的课程自学完了，下来就该自学初三的课程了。” 王拥军惊叹：“我——！我说你们的成绩这么好，看样子我们也得这样干了，不求进入班里前十名，如果能进入年级一百名就好了。行，我也支持。” 这点大家都没什么意见，但是杨艳提出了另外一个问题：“可是咱们班里有几个住校生，他们假期吃饭怎么办？” 这一问把大家都难住了。 甘兰看向百羽。 百羽看着甘兰说道：“你看我干什么？我长得好看？好看你就多看两眼。” 甘兰一嘟嘴，扬起小拳头要打百羽：“去，你长得好看？你还不如沙僧呢。你不是主意多吗？你给出个主意。” 百羽无奈摇头：“咱们学校的食堂肯定关门，你们去问问学校门口的小饭馆，看看他们假期休不休息？” 杨丽秀说道：“不会关门的，旁边还有一个医院，那里住院的人也来这里吃饭。” 百羽也松了口气：“那就好办了。咱们班几个住校生？” “六个，四个男生，两个女生。” “这样，明天你们找他们商量一下，中午在那个小饭馆吃饭，三毛钱的标准。晚上去咱们去过的饭馆干两三个小时的活儿，那边管晚饭，走到时候每人带上两个馒头，再带点咸菜就当第二天的早饭。他们有没有暖瓶？没有的话，我给他们找两个，提前在小饭馆打上开水，第二天早上可以喝点开水。你们说这样行不行？” 第241章 没规矩 “中午的三毛钱也是你们的饭馆赞助？” “那当然了，要不谁出？” “太好了，我想大家应该没意见。” 杨丽秀问道：“假期用的书呢？恐怕借不来那么多。” 百羽说道：“这两天你们跟初二的同学联系一下，看看谁能卖给我们，借也行，我们也给钱。” 甘兰问道：“还是你去找赞助？” “你说呢？价钱你们去谈，我这里事多，恐怕腾不出时间来。” “有钱就行，其他的交给我们。”这下甘兰开心了。 百羽简单算了一下，说道：“钱我可以先垫上，包括六个同学吃饭的钱，我先给你一百五，应该够了，如果不够，门口饭馆里的钱可以先欠着，我回来后再给他们。” 说完，从裤子口袋里拿出了一沓子钱点出了十五张交给甘兰。 王拥军伸手去摸百羽的口袋：“我屮，你口袋里随时装着这么多钱？” 百羽身体一侧就躲过了王拥军的手，说道：“拥军，我给你说过了，别轻易在我面前动手，弄不好你就吃亏了。” 王拥军缩回手尴尬的挠挠头发：“忘了，忘了。” 杨艳奇怪的问道：“百羽，你假期不参加咱们的自习？” 百羽摇摇头：“我要是在就好了，几个同学的吃饭问题根本就不是问题。假期我要去东北一趟。” 甘兰好奇的问道：“多长时间？” “顺利的话十几天，另外还要在燕京呆上天。” 几个同学都好奇：“你去干啥？” “听说那边的兰花不错，我过去买点儿。” “就这还要专门跑一趟？那你在燕京呆几天干啥？” “我在那儿有几个朋友，他们叫我过去聊天喝酒，顺便转转。” “你在燕京有朋友？” 实在是出乎几个人的意料之外。 “有啊，就是以前在这边的知青，认识好几年了。” “他们多大了？跟你是朋友？还请你过去喝酒？” “朋友还分年龄吗？没听说过忘年交啊？他们在这里的时候我请他们喝过酒，我过去他们请我喝酒不正常吗？” “哦——” 几个人顿时无语。 百羽看着她们继续开拓他们的思维：“我还有四十岁左右的朋友，有什么奇怪的？” “真的假的，蒙我们？” “蒙你们干啥，我又没好处。远处的不说，咱们旁边不远的收购站古风古主任更不用说，也是四五十岁了，你们也应该认识，不信你们去问问。” 停顿了一下：“杨艳，你们旁边的瓷厂供销科的科长、电厂后勤管理科的庞科长、主管生产的赵厂长都是我朋友，所以说朋友和年龄关系不大，只看你和他们是不是打交道。” 几个人如听神话故事，感到不可思议。 “算了。说这么多也就是告诉你们，社会就是一个人和人打交道的场合，会和人打交道，自己本身就成功了一大半。所以说人是这个世间最需要重视的存在。不说别的，如果我家里一分钱也没有了，去你王拥军家里蹭顿饭，你会把我赶走？不会？你看，有了人什么问题都可以解决，所以，我特别在乎咱们这些同班同学，想让大家以后都有出息。” 话还没说完，突然教室跑进一个人来，原来正是住校生之一，夏雨前。本来上初中前叫夏榆钱，他嫌不好听，上初中后自己改的。 “百羽，你在就太好了。”说完气喘吁吁。 “别着急，慢慢说。” 又喘了几口气，夏雨前说道：“咱们班的篮球被高中生抢了，我们要不给，还把张利民打了，我听值日的高华银说的你们在开会，就过来找你。” “知道了。高中生走了吗？走了就明天再说，没走咱们就过去看看。” “刚才我跑回来的时候他们还没走。” 百羽说道：“你们几个女生就别去了，我和夏雨前一块去看看。” 王拥军说道：“怎么？把我忘了？” 百羽说道：“怎么会？今天可是你大显身手的好机会。” 王拥军说道：“还是你冲在前边，我在你后边收拾那些被你放倒的就行。” 百羽点着头说道：“我都放倒了，还用你去收拾？你还是打先锋比较好，否则的话，还想不想当我的师侄？” “好好好，我在前边，你在我后边给我撑腰就行。” 王拥军看起来不紧张，主要是对百羽的战斗力放心。 几个女生当然没有直接回家，锁上教室的门后，推着自行车到了操场上。 六七个高中生在打半场，高华银几个人在旁边盯着一个坐在篮球上的高个子。 王百羽把高华银叫过来询问原因。其实很简单，初中的人在打全场，后来的高中生强行终止了他们的比赛，张利民和他们讲道理，被揍了一顿，还把篮球抢了不还，明显的以大欺小。 王拥军在观察着百羽，百羽看起来并没有生气，也没有冲上去打人。而是弄明白了事情缘由后走向了坐着篮球的高中生。 百羽也蹲下：“一看就是高中生，人高马大的。抽烟吗？” 百羽说完，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烟抽出一根递过去。 高中生一愣，伸手接过：“你和他们是一个班的？” “是啊。” “他们要像你这么懂事，篮球早就还他们了，你看他们唧唧歪歪的，真是欠收拾。” 百羽笑了笑:“说起来咱们也是一个学校的同学，你们年龄大个子高，力气也大，按说你们该让着年龄小的同学才对。就靠着个子高力气大欺负小同学，这合适吗？” “我屮，你这是教训我呢？我还以为你懂事呢，别他妈唧唧歪歪，把我惹烦了连你一块儿揍。” “别人玩的好好的，你们抢场子，跟你们讲道理，你们打人。我递烟敬着你，你骂我。你肯定不是亲爹生的，亲爹生的不会这样没教养！” 百羽的一句话惹毛了高个子，噌的站起来就要用手掌扇百羽。 百羽一脚剁在了他的肚子上，不仅摔倒在地，还滑出了三米远。 百羽用脚一勾就把篮球挑起来送到了目瞪口呆的高华银手上，高华银本能的用手接住。 王拥军本来在旁边看着百羽还挺佩服的，人家能打架，可是人家不打，还给人递烟交朋友，今天又学了一招。 可这画风变化的太快了，刚才看两人又递烟又说话的，这不到两秒钟一方已经躺在了三米之外。 又过了几秒钟，打篮球的几个人也看到了情况，停了下来。 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是自己的同学躺在三米之外肯定不正常。 等几个人过去问清情况，就气冲冲的围了过来。 几个人还有点不敢置信：“你打的？” “怎么？想人多欺负人少，还是以大欺小？认识不认识老子？认识的滚蛋，不认识的今天让你们认识一下，你们以后的日子不好过了。” “哎呦，这个小比崽子还挺会吹牛，让他再吹会儿，咱们晚上吃牛肉。哈哈哈——” 自以为俏皮话说的不错，猖狂的哈哈大笑。 百羽微微一笑：“老子是学校护校队的，你们没听说过？” “你算个蛋！纯粹是找打！” 几个人围过来就要动手，王拥军在旁边跃跃欲试。 百羽笑着说道：“上啊，拥军。” 王拥军歪着头看着百羽，就等着百羽动手。 可是等百羽动手了，他就跟不上了。 十几秒的时间，六个人都躺在了地上，不是被击中下巴，就是被击打在肚子上，都是让人失去反击能力但没有严重伤害的部位。 百羽给王拥军点头：“再上去补上两下子，让他们老实一点。” 王拥军还是歪着头看百羽： “你这是让我去拉仇恨呀？到时候他们惹不起你，还不找我的麻烦？” 百羽嘿嘿直笑：“还挺聪明的嘛，我就坐在旁边看着，他们起来我就补上一脚，绝对让他们记忆深刻。” 甘兰三个女生过来劝王百羽：“百羽，算了，你也给他们教训了，何必再惹是非呢？” “已经惹下是非了怎么办？只有把他们打服才行，还等着他们下次再炸刺啊？” 听到了百羽的话，躺在地上的几人尴尬了。 起来，真怕再被踹到地上，不起来，这也挺丢人的。过了一会儿，基本都坐在了地上，没人敢站起来。 百羽开始笑着嘲笑几人：“我屮，白长几八这么大个子了，就这个怂样子，竟然没有人敢站起来。太丢人了！” 百羽边说边摇头。 这下子就有两个人实在忍不住了，猛地站起来，可还没等他们站稳，一个就被百羽一个旋风踢，滚到了地上，另外一个肚子上又挨了一拳，被打的差点没背过气去，疼的就像肠子断了似的。 这下老实了，没人再敢站起来。 又等了十几分钟，百羽实在是不想浪费时间，走到其中一个高中生跟前问道：“几年级几班的，叫什么？ 对方说出了名字和年级。 百羽点头对王拥军说道：“拿个笔记下来，以后要是老实了，今天的事就算了，如果不老实，天天找他们练一练，正好检验一下咱们的水平！” 王百羽问，王拥军装模作样的记，心里别提多美了。 “行了，今天就先这样，如果还有下次，就没今天这么轻松了。前边六个社会小青年刚被我每人折断了一根手指，如果你们不是高中的同学，哪有这么容易放过你们？以后少给自己招灾惹祸！” “走了，走了。回家了。” 百羽这是招呼自己的同学。 甘兰看着百羽有点担心：“百羽，你这样不行啊，不能老是打架？” 百羽笑着说道：“我是故意的。我天天练武，想找个靶子哪有那么容易？他们主动送上门来，这样的机会可是求之不得。” “你不怕他们记仇吗？” “记仇？记仇没用！不立威不行啊，半大的孩子都没规矩。” 第242章 取剑 期末考试如期来临，整个县里统一试卷，就是为了检验各个学校的教学水平。 本来考试完还要等下个星期成绩出来再放假，但是百羽有点等不及了。 悟空里的空间百羽进行了整理，齐家湾的二楼西边的三间房的窗户装上了防盗窗，木门外又装上了防盗门，其中一间房就用来存放百羽的东西。 铜钱、各种类似古董的铜器、在燕京买的艺术品、茅台酒等等比较值钱的玩意都被百羽放进了房间。悟空里只留下了一些样品和一些吃食，剩下的就是钱和前几年买的猴票以及粮票。这些占的空间很小，可以忽略不计。另外一把自己经常用的匕首也静静的浮在显眼的位置。 看到这把匕首，百羽就想起了山洞里的那把削铁如泥的古剑，如今自己能把六七十斤的石锁玩起来，那把沉重的古剑也能耍的动了？ 也该去石洞看看了，近两年时间了，也不知道那些太岁长到多大了。 想起了这件事，百羽搭了辆拖拉机就回到了飞星观。 不用等到天黑，百羽攀上了山顶，找到那颗山崖上的枣树。 如今以百羽的身手，一根粗绳就很顺利的来到了洞口的位置。 百羽认真打量，肉眼还是看不出这是一个洞口。 如果不是亲身经历，百羽也不能相信这神奇的现象，不管是光的折射也好，反射也罢 可伸手去碰触的时候，还是摸到了石头的手感。 百羽肘部用力击向看着像石壁的位置，当肘尖穿过了一定位置，就像打破了一层薄膜，其他部位也就顺利进入洞口。 百羽从洞内向外边看去，能够直接看到洞口外部，毫无障碍，端的神奇！ 已经进来过两次，小心翼翼的滑下，不至于掉落到水池中。 在下滑的过程中，百羽的眼睛已经迅速适应了环境。 当到达那个凿出的石室的时候，几颗镶嵌在角落里的夜明珠还在发出微弱的黄光。 百羽从来没有打算把几颗石头弄出去卖钱的想法，听说好多所谓的夜明珠都有放射性，后来能够在夜里发光的石头被人加工成珠子，好像也卖不了多少钱。 从石炕上找到宝剑，百羽的手还没有握到剑柄，手上的扳指就剧烈颤抖起来，一种如饥似渴的感觉，这种感觉自然的就在百羽的脑海里形成。 想都别想，这家伙吞噬的黄金够自己一辈子花了，还不满足？ 百羽根本不理它，先生深深的调整呼吸，然后盘坐在石炕上开始打坐，至于过了多长时间百羽不知道，再次‘醒’过来后，扳指已经老实下来。 百羽用意念调动宝剑，还行，这一年多没白练，宝剑缓缓进入了悟空的空间内部，空间里，一切好像都没有了重量，百羽把它挪到哪里都是轻而易举。 本来给这样的宝剑配置一个新的剑鞘很难，毕竟它太锋利了，并且又薄，靠剑鞘内部卡主剑脊来固定也不容易做到，这下好了，剑鞘有没有都无所谓了，并且出剑的速度更快，更不容易让人防备。只是这剑的重量，还需要百羽好好适应。 收好了宝剑，再把案几上的古书放进了空间，这里就没有再牵挂的东西了。 下到水池中，水位只是上涨了半尺多深，太岁长大了一圈，可能比当初长大了一倍，可是在池中却显不出来，比起当初百羽更跌进水池中的时候还差的太远，估计要想恢复到当初的时候，没有两百年恐怕不成。 百羽忍痛用张铁匠打造的匕首割下了篮球大的一块儿太岁，随手放到悟空里，就这么个稀缺资源，还是好好保护，控制住自己的贪欲，如非必要，自己年不会再进来打这些太岁的主意。 原路返回，百羽上到峰顶收回绳子，看看东方金星的位置，知道现在离黎明不远了。 没想到在里边一打坐，居然就是十多个小时，看样子在里边修炼心无杂念，应该进步的更快。 就在山顶收拾出来的空地上，百羽把宝剑惊雷挪出空间，一到手上，百羽差点扔在地上，太重了。 八九公斤的重量，超过了一般大斧头，意识还是没跟上。 当百羽有意识的的增加了力量后，也慢慢开始适应，可是自己没有学过剑法，也只能按照自己见过的刀法舞了几下子，舞不出剑花，也舞不出风声，百羽只觉得自己是在舞一把开山大斧，森森剑气在百羽的内力注入后开始往外散发，不到一刻钟，整个山顶居然变得凉爽起来。 随着百羽的内力不断注入，剑在百羽手中的感觉也慢慢不同，拿着开山大斧的势还在，可是那种费力的感觉却没有了，准确的说是那种转换角度和方向的顿挫感没有了，削、刺、撩、斩，没有招式，却有气势，长长的剑柄根本不用双手去握，一只手握住剑柄的前段也能很好掌握平衡，看样子这剑的配重比例掌握的很好。 也不知道三个师父有没有剑法传承，要是有就好了，不用自己在这里瞎舞。正想着这事，百羽灵敏的耳朵听到了轻微的脚步声，百羽收住剑送往了空间中。 果然，三分钟以后，刘道长慢慢走上了峰顶。 “是百羽？” “师父，是我！” “你昨天好像没在这儿住，怎么今天过来的这么早？” “我准备出趟远门，今天早点过来跟师父们说一下。” “又要出远门？你小小年纪不可过多分心。” “是，师父。时间也不是很长，估计半个月就够了。” “又是去挣钱？听说你家的条件现在也挺好的，多少钱你才够花？” “师父，要只是我家还有咱们飞星观的话，现在挣的钱应该够了，可是我想要的更多。” “有钱就行了呗，还想要啥？” “我想把咱们飞星观重新建的更好。最多二十年，我要把咱们这一带改造成一个大公园，山清水秀、林荫遍地、鸟语花香，更多的人来参观游览，这一带所有的人都过上幸福的日子。” “想法不错，还知道悲天悯人。刚才你在这里好像不是练的咱们飞星观的功夫？” “不是，没有章法的舞动了一气。师父，你会剑法吗？我现在想学剑法。” 刘道长奇怪的问道：“剑法？我年轻的时候会一点儿，现在也早忘了。你二师父学过武当剑法，你有时间可以去问问。枪法和刀法你三师父更擅长，你怎么突然想学这些东西？” “你看我们辛辛苦苦练好多年，还不如人家拿把刀杀伤力大，我觉得学点儿兵器也挺好的，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用上了。” “现在外边刀法和剑法也都用不上了？你学点棍法倒是用处更大，毕竟棍子到处都可以找到，就连长枪也是从棍法中演化出来的。” “我也不是非得拿着刀剑跟人打架，就是想不让咱们老祖宗的东西失传。” “有心就好。你再活动活动，过一会儿你那两位师父也该起来了。” 看着老道在不算太大的平台上游走活动，百羽奇怪的问道：“师父，你眼睛不好，我看你就好像能看见似的，周围的坑坑洼洼一点也没有妨碍。你是不是能看见？” “看见？这么说也可以。我的确知道周围的地形，不会跌倒坑里也不会碰到石头绊倒。” 百羽继续好奇的问道：“师父，你是用眼睛看到的吗？” “不是。”刘道长肯定的回答。 “那你是开了天眼了？用第三只眼看的？” “开天眼？算是。”回答的很含糊。 “就是二郎神一样，在额头或者是印堂的地方开的天眼吗？” “准确的说不是。我也说不出是哪里‘看’的。” 开天眼的传说，百羽不止听说过一次，自称科学的说法是两眉之间有什么松果体，可以感受到外界信息。个别人不用眼也能‘看’到外边的情况。 百羽更疑惑了：“不是？那你是用哪里看到的？” “说不出来。是全身都能感受到周围的情况，对运动的物体更敏感。如果是眼睛，只能看前边的东西，可是我四周都能‘看’到。” “师父，你能分清颜色吗？” “颜色？没有颜色，都是灰白色。” “你看到的我是什么样子？” “你？跟石林个头差不多，身材不胖，比较匀称。眼睛不小，眉毛是平的，生命力旺盛。” “我皮肤黑不黑？我穿什么衣服？” “我分不清颜色。衣服的样子也知道，颜色还是灰白色。” “要是一幅画放在你跟前，你能不能看清楚？” 刘道长苦笑：“看不清楚，我只能分清现实中的东西，字画什么的我是分不清的，只知道有纸张或书在我前边。” “奥，那就是只对有立体感的物体能感受，平面上的东西你分不清，是师父？” “对，可以这样说。” “那你说完生命力旺盛是怎么回事？” “构成人生命活力的是炁和血。我们道家讲阴阳，炁为阴、血为阳，你练炁已经入门，在我眼里你身上的炁血犹如开水锅上方的蒸汽，这么明显，我能看不出来吗？” “这样啊，那师父有时间好好给我讲讲炁血是怎么回事。炁血难道比肌肉筋骨还重要？” 第243章 师兄作伴 刘道长边打太极拳便说道：“怎么说呢？不太好说。我们日常补充能量的是食物，携带的能量通过血液补充到身体的各个部分，因此血液是携带、储存力量的源泉，这就是人失血后力量也跟着散失的原因。” “师父，不对？肌肉才是产生力量的源头？” “如果一条胳膊只是一根重要的毛细血管堵塞，就会让一只胳膊抬不起来，你还会认为肌肉是产生力量的源头吗？” “怎么会？胳膊上那么多血管，只是堵塞一根毛细血管就会抬不起来？” “那只是你没见过。如果我告诉你只是眼睛旁边的一根毛细血管堵塞就会引起整个眼睛失明，你会怎么想？” “不会？眼睛旁边的血管千万条，只是堵塞一根毛细血管会引起失明？” “那只是你少见多怪罢了。人到中年后，为什么头发会白？就是气血跟不上的缘故。等西医再发达以后，这些都会得到验证。就因为如此，民间才有十斤粮食一滴血，十滴血一滴精的说法，练拳的人要练得血如铅汞，那是血液进化到了更高的层次。” 百羽发愣，这些说法是有，但是不被目前的科学认可。 “炁呢？只有修炼出内炁的人才会感觉的到。对于其他人来说是虚无缥缈的东西，西医通过解剖人体，眼睛能看到的东西有骨骼、肌肉、韧带（筋）、脂肪、毛发、各种内脏、淋巴，还有神经。可是谁又能看到我们修炼的经脉呢？更不用说内炁了。” “眼睛看不到的不一定没有，眼睛看到的也不一定是真实的。这句话能不能听懂？” “能听懂。比如空气人们看不见，但我们一呼吸就能感觉到。电磁波眼睛看不到，但现实中的确存在，通过科学技术可以验证。听说还有种暗物质，目前的科学手段还无法验证，相对应的暗能量也无法验证。” “这就对了，世界上我们不知道的东西还有很多很多，我们知道的也不到万牛一毛。炁也许就是你所说的暗物质或者暗能量，通过练炁，能够改进我们身体各个组成部分物质的结构，更趋于完美。练拳的人还有一句话叫做练拳入脑，就是练拳时间久了脑子更好使，会让人更聪明。我们三个老家伙都是七老八十了，你可见过我们生病？我眼睛坏了，可是我能‘看到’周围的环境，科学能否解释？再多我也说不出道道来。你已经入门，自己以后慢慢去悟。” 对于这些说法，百羽也就是你姑妄说之，我姑且听之。 但是练炁带来的好处是实实在在的。 不说别的，同样的身材，自己比旁人力量大上好几倍这是事实，身体敏捷程度更是增加了好几倍，就是记忆力也比以前好了很多。 在自己的努力下，初中和高中课本中的单词早就背的滚瓜乱熟，因此，英语考试对于自己来说想不拿满分也难。 不光如此，虽然是老道让自己刻意的去锻炼，但百羽感觉到自己的快速记忆力提高了很多。每到一个地方，眼睛快速扫视一遍，周围的环境情况就留在了脑海里，虽然有训练的效果，但是记忆力提高无疑是主要原因。 前期身体活动开了，刘道长闲庭信步的下山。老道本来想在山上打坐的，可是见到百羽，还是觉得让百羽和大家一块儿修炼更好。 在羊肠小路上，刘道长比一般年轻人还轻松，脚尖轻轻一点就稳稳的下了一个近一米的台阶，听不到一点落地沉重的脚步声，虽然达不到草上飞的程度，其轻功造诣亦是非凡。 没电的日子也挺好，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人们才会沉下心来思考一些问题，也会做一些呼吸方面的尝试，等人们一直以为自己‘在忙’的时候，不会出现哲学家，更不会出现武术宗师。 黎明中，道观的另外几个师徒都已起床出来。见到百羽，也都比较吃惊，毕竟百羽现在已经很少大早上的往这边赶了。 百羽一来，石峰和石林也改变了练功的次序，跟着老道一块儿先打坐练炁，效果出奇的好。 上午九点半，百羽在道观吃早饭。 中间说了到东北一趟的想法，几个老道倒是没说什么，刘道长交代让石峰跟着去，说是毕竟已经是十九岁的大小伙子，多出门见见世面有好处，其实还有一层意思，那就是让石峰护着百羽。 石林眼里露出羡慕的神色，毕竟小小年纪就长时间处在这样闭塞的环境里，虽然也出了一次远门，但对于外边的世界还是充满了好奇。 百羽倒是没想到：“师父，跟着我跑，那不耽误师哥练功嘛，我这次准备和王满仓一块儿去，应该也出不了什么差错。” 甄道长呵斥道：“你知道什么？没听说过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吗？就你那三脚猫功夫，这世界上多的是，当你吃了大亏，后悔都来不及。出门在外，尽量少招惹是非。” 百羽不敢不答应：“知道了师父，那我们今天就要到齐家湾，我师哥现在就跟我一块儿下山？” 老道不置可否，百羽让石峰带了洗漱用具和两件换洗衣服很快就下了山。 砖厂这里，百羽留了话，让小骆驼回来后赶紧找自己。 小骆驼这几个月一直在开拖拉机，两个小时后，得知百羽的招呼，十分开心。 出了几次远门之后，小骆驼的心也有点野了。关键是跟着百羽不用动脑筋，也不用耍嘴皮子。 主要是不光吃得饱，并且还吃得好，还能出门长见识，当然开心。快速把自己开的拖拉机的情况和一天的工作日志交给王炼铁后就去找百羽了。 “哈哈，百羽总算是想起我来了。怎么，放假了？哎呦，石峰师兄也在，给师兄请安了！” 说完开玩笑一样朝石峰抱了一下拳。 石峰微笑着看着小骆驼点点头，这家伙比自己长得还高，看样子还在长个子。 小骆驼的话百羽根本用不着回答，只是笑着说道：“我和石峰师兄要去东北一趟，你想不想去？想去就准备一下，今天我们就要去齐家湾，明天一早就出发。” “去！当然去了。我这就回去拿洗漱用品和换洗衣服，天天出去吆喝着去卖东西，烦死我了，等着我啊！” 不等百羽说话转身就回家了。 小骆驼回来后，百羽也就带了一个自己定制的双肩包，里边象征性的装了洗漱用品和换洗衣服，也带了几本书，让挎包看起来鼓鼓囊囊的样子，实质上这是为了以后从悟空里往外拿东西的一个道具。 “百羽，出远门要开介绍信，你把我的开了没有？” 百羽笑笑：“我包里装了两本信纸的介绍信，都盖了公章，有村里的、有砖厂的、还有齐家湾的，你想要哪种？” “我无所谓，都行。只要出门能住旅馆就行。” 百羽开玩笑的说道：“这大夏天的又不冷，住什么旅店，随便找个地方就能睡。” 小骆驼当然知道是开玩笑，这百羽比谁都会享受。 “我反正无所谓，你就是睡臭水沟，我也陪着你。” “吆，有阵子没见嘴皮子溜了，嘴上的功夫见长啊？” “你也不看看我整天跟谁在一块儿，常话说的好，跟着谁学谁，跟着巫婆跳大神。还不是跟你学的？” “满仓，你赶紧给我找个席篾儿。” “干啥？” “刮目，你让我刮目相看呀！” 有段时间不见面，斗斗嘴也挺好的。 看看手表，火车是没有了，三个人在北边搭了个拖拉机，当天就住在了齐家湾。 王百羽先去通知了齐振国，明天早上出发，让齐振国做好准备。 齐振国表示让齐老抠一块儿去，百羽自然没意见。 闲来无事王百羽拉着石峰一块儿去大棚蔬菜基地转了转。五十五个大棚的架子都已施工完毕，就差上方的塑料布和草帘子了，不过这些不着急，再过两个月也不晚。 齐振国跟长了千里眼顺风耳一样，百羽三人刚要往回走，就碰上了齐振国。 “哎吆，齐书记你也太敬业了？就这么个工夫也跑来看看？” “什么呀，刚听说你们几个过来了，我想起一件事。这些大棚很快就应该播种了，可是这地里的粪不够啊，你想法给支援一点？” “行，我安排一下。一个大棚三车粪行不行？” “三车呀？有点少，种粮食还行，种菜一个大棚需要五车肥料。” “五车，恐怕没有啊。我们的肥料可是跟你们的不一样，非常壮。这样，先按一个大棚三车拉，如果有多余的再往各个大棚里匀一下。肥料钱我可以不要，可是拖拉机的运费你可要给。要不人家可没积极性。” “给给，一定给。要是一亩地五车肥料，那蔬菜长出来也是黑油油的，咱们就等着数票子。” 齐振国连忙答应。 百羽笑着说道：“不是我不舍得给，凤庄他们的地里可是没少用肥料，好家伙，他们的菜地里的土都是黑颜色了。至于剩下多少我可不知道。” “那你打个招呼，给我们这里多留一点不就行了？” “可以是可以，那不是需要时间嘛，现在就要可是来不及。” “那没关系，有多少算多少，也就是你的养猪场肥料多，我们一个村子也比不上你一个养猪场。” “那当然。我刚过来也没看，我家前边的四户人家搬了没有？” “还没有，听说再让潮气跑一跑就行了，这事你别操心，我回来就盯着他们搬家。” “好，那我就放心了。” 第244章 接触院长 晚上，小骆驼被石峰和百羽狠狠操练了一通。 相对而言这家伙练功的时间就少多了，没有人监督，靠自己自觉还是不行。 但好在这家伙天赋异禀，几个月过去了再和石峰较劲，竟然和石峰不相上下，但是速度方面那可差的不是一点半点，更不用说技巧了。估计用不了一两年，估计力量方面就超过石峰了。 百羽用自己的速度和身法，很是让小骆驼吃了几次亏，只要是不让小骆驼抓住，小骆驼对百羽就好无办法。 这点，小骆驼不得不承认。 十点多钟，小骆驼已经被两人弄得趴在地上不起来了。 没办法，不长时间坚持锻炼，耐力不够。 看着小骆驼开始耍赖，百羽也只得作罢，几个人冲了个凉，洗洗睡了。 第二天早上不到六点，五个人就让拖拉机送到了汽车站。 小骆驼负责买票，买完票还要等待，坐上车后一路也是走走停停，到了宝都汽车站已经快九点了。 着急啊，要是有自己的车，八十多公里的路程一个小时轻松的就到了。百羽对眼下的交通状况极不满意，但也无可奈何。 下了汽车又是问路，公交车倒了两次才到了北河农业大学。地理位置倒是挺好，正处在市中心区域。 正是上课时间，几个人的到来引起了门卫的注意。 毕竟几个人老的老小的小，另外两个年轻的都是超过一米八的壮汉，想不引起人注意都不行。 “你好同志，你们找谁？” “我们找农学院的教授，有业务要和他们谈。” 看着齐振国怯生生的样子，百羽不得不出面。 “你们是哪儿的？找教授有什么事儿？” 门卫权利不大，但是开启了盘问模式。 百羽没有啰嗦，直接拿出了齐家湾的证明信递给门卫。 “我们那边有许多农业方面的事情要请教这里的教授，请问农学院在哪个方向？” 门卫装模作样的看了一遍介绍信，朝着西北角点了一下头。 “在那边儿！” “谢谢！”百羽客气了一下就率先向里走去。 门卫对于正当的探亲访友之类的也不敢阻拦，百羽当然不用跟他啰嗦。 齐振国和齐老抠互相看了一眼，心里在想着自己刚才要是出面会怎样应付，估计不如百羽应付的得当。 几人边走，齐老抠问道：“小王，咱们过去找谁呀？” 百羽问齐振国：“书记，你觉得咱们过去找谁合适？” “我哪知道？我谁也不认识，进来就一头懵。” “齐书记，咱们就找他们的院长，别人也做不了主啊。你可要拿出书记的派头来，可别是狗肉上不了席面。” “我这书记算个蛋，人家这里的院长级别很高你知不知道？比咱们县长级别还高。” “我当然知道，那又怎么样？级别是高点，人格也比我们高啊？别当回事，一般级别越高的人越是平易近人。” “但愿。” 齐振国心里还是很忐忑，齐老抠干脆装哑巴，反正我跟着走就好了，出头的事还是你们干好了。 问路的事也只有百羽干了，边问边走，不久来到了一座三层的小楼跟前。 又问了一下，院长在三楼。 几个人都不愿走在前边，百羽只得领路了。好在每个办公室的墙上都有办公室的名称。 院长办公室是开着的，从门口可以看到一个办公桌前坐着一个五十多岁戴着眼镜的男子，梳了个大背头，皮肤很白，和桌子另一头椅子上的人不停的在说着什么。 百羽几个人没有进去，就靠墙站在门的两侧等着。 四五分钟的样子，桌子另一头的人起来拿着什么材料走了出来，还客气的对着几个人点头。 百羽也礼貌的点头回应。 齐振国和齐老抠有样学样，也跟着点头。 百羽轻轻的在开着的门上敲了几下，里边坐在的院长很有威严的说了声“进来”。 只有齐振国和齐老抠跟着百羽进去，石峰和小骆驼死活都不进去，反而腿出去好远，到了楼中间的楼梯口等着。 百羽快步上前：“你好领导，你就是农学院的樊院长啊？” “你们是？找我有事吗？” “樊院长你好，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咱们地区恒阳县齐家湾的支书，有事情过来请你们帮忙。” “请我们帮忙？什么事？” 这次是齐振国开口：“院长你好，我叫齐振国，是一个村里的支书。我们村长期一来主要是种植蔬菜，我们还想种植草莓等品种的水果，但我们又不懂，你们的信息广，知道哪里有种子，也知道怎么种植，因此我们过来就是想请你们帮忙介绍和指导。” 院长好奇的打量了一下齐振国，这可是从来没有货遇到过的这样的人和事。 院长不开口，齐振国也不知道下来怎么接下去。 百羽开始搭话：“樊院长是？是这样的，你们学校是为了教学做科研，而我们缺少的恰恰是懂农业知识的技术人才。我们不光在春夏秋种植普通的蔬菜，还建设了百亩的蔬菜大棚，冬天照样给人民群众提供新鲜的蔬菜。” 百羽的话一下子引起了樊院长的兴趣：“你们搞了百亩的蔬菜大棚？” “对呀。这只是初步的第一期工程，等这批蔬菜大棚的蔬菜销路稳定后，我们还会建更多的蔬菜大棚。你们老师和学生总要有实习基地？咱们可以在这方面进行合作，我们出场地，你们出人去实习，吃住我们管，来回车费我们负担，你们只要给我们进行技术指导就行。” 听到百羽的条件，樊院长的眼睛开始放光了：“真的？是一个不错的主意。你们都种植些什么蔬菜？” “菠菜、白菜、上海青、萝卜、豆角、芹菜、韭菜、韭黄、辣椒、西红柿、黄瓜这些都有，我们还想引种草莓，听说还有一种只长一米多高的香椿，我们也想种植。你说大冬天里能吃到新鲜的香椿，那是多么让人惊喜。” “啊？草莓我知道，还有这样的香椿？” “有。但是咱们国内少见，你们可以进行种植培养，如果成功了肯定是重大成果。其他还有许多新品种等着我们去开发，我们那里有土地，也有资金，如果理论和实践真正的结合起来，那可是非常了不起的成就，对我们双方来说都是不错的选择，实现真正的合作共赢。” 齐振国在旁边心里感叹：这家伙，还真会忽悠，明明是咱们过来求人家，现在说的好像过来是给人家送成绩来了。 “你们这个主意很不错，我们学校当然要支援农村工作，更要支援农业建设，谁让我们是农学院呢。你们等一下，我找人跟你们好好谈一谈具体的合作。” “樊院长，我还有个事情，我们县的北部山地很多，以前搞绿化，许多栽的松树都死了，我想要是在本地培育苗木成活率会大大提高，请你们也帮着研究一下怎样培育松树苗。你看行吗？” “啊？培育树苗？那是林学院的专长。我们学院主要负责粮食作物和蔬菜作物的教学和研究。这样，我等下帮你打电话联系一下林学院的院长，我们是老朋友，如果条件和这边一样，估计问题不大。” “那太好了，太感谢樊院长了。” “说了这么长时间，你是？” “奥，不好意思。你叫我小王好了。我这人天生胆子大，所以齐书记他们非拉上我过来。我就说嘛，这领导的级别越高，就越平易近人。齐书记，我没有说错？” “就是，就是。你说的真对。” 齐振国心里说道，谁还不会拍两句马屁呀。 “那今天中午你可要请樊院长他们好好喝点，听说你把孩子给你的茅台酒都带来了？” 齐振国心里说道，酒是带着，但是那是准备送礼的，没想在中午喝掉哇。 但是也得顺着往下说：“就是，樊院长给我们搭桥，这心意必须要表达。樊院长，你等下代我们邀请一下林学院的院长？” “喝什么茅台，再说中午也不合适喝酒？” “那就晚上？林学院离这里远吗？” “那不用你们操心，他有车。要不你们去会议室先等会儿？我现在开始联系人。” 几个人客气的出了院长办公室，来到了楼道尽头最里边的会议室。石峰和小骆驼还要躲出去，被百羽给拉住了。 “你们俩躲啥呢？又不用你们说话，你们在这里多听多看，长长见识多好。” 两个人这才在旁边坐下了。 齐振国着急的说道：“小王，我就这么两瓶茅台那可是救急用的，就这么一次喝掉？” “行了齐书记。我再赞助两瓶行了？今天喝两瓶，你的两瓶用来送礼。你的烟也带来了？” “当然带了，光顾着说话，我紧张的都没有给人递烟。不对，忘了带了，你再支援一下。” 百羽对这家伙的小把戏早就看穿了。 “我也没带，就只有这两瓶酒，等回去再给你弄一条烟。先说请，等会儿和人谈合作的事你俩来谈，我一个中学生再老插嘴就不合适了，千万别忘了我和林学院合作培育松树苗木的事。” “别呀，该插嘴你就插嘴呗，人家堂堂一个院长都不介意，你怕什么呀？” 第245章 初步接触 百羽把两瓶酒拿出来递给齐振国，又递过两百块钱： “穷家富路，请人吃饭不要小气，记得回去还我。我们三个今天还要去燕京，晚上吃饭喝酒就不陪你们了。” “别呀，你又能喝又会说，你走了我们心里没底呀。” “今天再谈也谈不出花来，只要达成合作意向就好。他们去实习的人最好分批进行，一次不要太多，咱们好安排住宿，再说也要适当控制花费。但是也不能断人，其他的也没什么？这事你要谈成了，你可就立下大功了。” “不行，你必须吃过中午饭再走，怎么也得把现在的场面应付下来？” “行行行，你真不把中学生当小孩呀！” “去你的，你哪点像一个初中生？到时候他们想要培育什么新品种，你可要好好给我们把把关。” “那当然没问题。今天主要是达成合作意向，你们过两天一定要再过来一趟，把脸混熟再说。” “这我知道，趁热打铁么。” 几个人说这话，等了大概半个多小时，樊院长带着六七个人来到会议室门口。 百羽等人赶紧站了起来表示尊重。 “来来来，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恒阳县的村支书齐书记一行，这是林学院的高院长和他们的系主任、教授，这是我们农学院的系主任刘主任，这是铁教授，主要研究蔬菜品种改良和教学，这是华老师，是我们的讲师。” 百羽注意到里边还有一个女的，估计是林学院的樊院长叫不出名字也就没有专门介绍。 大学的老师还是比较矜持，没有人过来主动握手，都是点头示意。 “都坐。我给高院长打了电话后，他很感兴趣，这不就带着人兴冲冲的过来了，齐书记先把情况给大家说一下。” 这时候，才有人过来给大家把茶水端上来。 本来就是来求人，齐振国几人也不在意前边的怠慢。 “各位领导、老师，我叫齐振国，是恒阳县城旁边齐家湾的大队书记。我们村有土地八千多亩，其中一半儿种了蔬菜，种菜的历史很悠久，最少也上百年了。有菠菜、白菜、上海青、萝卜、豆角、芹菜、韭菜、韭黄、辣椒、西红柿、黄瓜，到了夏末主要就是种植大白菜了。” 齐振国看了一下大家的反应，指着王百羽继续说道：“去年我们在小王的建议下实验性的建了三个蔬菜大棚，一个占地一亩。种植的有韭菜、黄瓜、西红柿和芹菜，产量不低，效果很好，让许多城市和工厂的人在冬天吃到了新鲜蔬菜，并且卖出去的价格也不错，整体收益比夏天种植蔬菜高了许多。” 七八个人的眼光都看向百羽，百羽微笑点头。 齐振国继续说道：“今年我们又修建了八十五个蔬菜大棚，前期的三十个大棚都是种植的韭菜，割了两茬后我们经过实验，这些韭菜变成了韭黄，现在也开始供应大家了。 后边的五十五个蔬菜大棚，马上就要下种，计划种植的蔬菜品种也增加了不少。 但是我们都是传统的种植方法，也是小王建议我们应该寻求你们专家的帮助，改良品种，扩大种植的范围。 他说蔬菜大棚里种植草莓，在春节前就可以上市，丰富大家的餐桌。可我们没有种植经验，更没有种子，也不知道选择什么品种，就跑过来想和你们进行合作。 你们学校实习的学生总要实习，研究新品种的科研课题可以在我们那里实验，我们提供土地和人工，你们老师和研究实验人员的路费、吃住我们负责，这是对我们双方都有利的合作，希望得到贵校的支持。” 樊院长等齐振国说完，看着大家说道：“怎么样？条件还可以？八十多公里的距离，坐公交车也用不了三个小时。” 林学院的高院长双手一摊：“说了半天，把我们叫过来有什么用处？看样子没我们什么事呗？” 齐振国一指王百羽说道：“这是小王的主意，还是让他来说。” 王百羽根本不会怯场：“您好高院长，我们村在县城北边二十公里的地方，我们那里的山地很多，以前搞过几次绿化，可是移植的松树和柏树成活率太低了，最多百分之一二。我们分析过，估计有这几方面原因，一是移栽后管理跟不上，二是树苗放的时间长了，或者水土不服造成的，三是树苗的产地因为气候和这边不同造成的。听说在当地育出的苗木成活率能达到百分之八九十，在当地育苗不仅可以提高成活率，也降低了购买成本，更是节约了运输成本，并且移栽的时间可以控制，每当春秋时节可以现挖现栽，减少了浪费。另外我们也想培育一批绿化用好树种，比如法桐，不生虫子，树干笔直，树冠呈宝塔形，叶子也好看，以后可是城市绿化用的主要苗木。” 百羽话还没说完，高院长就插话道：“这些是你听谁说的？就是想育苗也不是你能决定的？” 百羽不紧不慢的说道：“忘了介绍了，我姐是我们生产队的队长，我们队里八百亩的土地都是在一个高岗上，前年开始我们队里买了设备开办了砖厂，效益挺好。我姐我们商量过了，这些取土后的土地可以用来培育苗木，经济效益会比种庄稼更好。我来之前这事已经决定了，就看你们大学能不能给我们支持了。” “条件跟齐书记他们一样，管吃管住报销来回车费。要是能行，你们的技术人员我们可以给予补助，至于补助多少，就看这事决定下来再说。” 高院长好奇的问道：“哦？要是我们今天就同意了，你们准备每人给多少补助？” 百羽沉吟片刻说道：“我不管你们来多少人，只要不少于五人，每天给二十块钱的补助，你们看可好？” 这些人都吸了口气，挺大方的了，就是十个人来，每人还能得到两块钱的补助。 齐振国心里就不是滋味了，歪头看了一眼王百羽，心里说道：你一个拖拉机一天就能挣三十，可我们怎么办？那可是我们十个人的工资。 百羽看到齐振国看他，也知道自己鲁莽了。连忙进行弥补： “蔬菜大棚那里也是一样。” 又对齐振国说道：“补助的费用我这边来出。” 齐振国听后松了口气，这负担就小了很多。 樊院长一行听的蹊跷，就问齐振国：“他说的算数？” “算数！当然算数。我们的大棚蔬菜建起来他还出了不少力呢。我们第一次贷款，还是用他们家的房子进行抵押的。” 众人都觉得奇怪：“为什么？” “他在我们村买了一处古宅，又在东边的地基上盖了很大一个二层楼，这个新楼房用来抵押，信用社才敢贷款给我们。看到我们的效益不错，信用社更加支持我们，第二批大棚建设贷款直接以这些大棚进行抵押就可以了，所以说他可是帮了我们不少忙。” 高院长直接问王百羽：“小王是？你们队里的事你说的能算数？” 百羽自信的说道：“我姐已经授权给我，只要我答应的事情就是她决定的事情，这点毋庸置疑。如果你们今天能决定下来，我可以事先给你们一千块钱的预付补助款。” 说完从自己的双肩包里掏出一沓子十块的钞票放到桌子上，那是整整一千块。 百羽才这一手把樊院长和高院长都镇住了。 两人连忙摆手表示没必要。好家伙，这都相当于他们一年的工资了。 这时候那个唯一的女老师开始说话： “你们育苗准备拿出来多少土地？” “我们计划是第一年先拿出十亩进行实验，如果成功了，第二年可以拿出一百亩土地，第三年拿出二百亩，第四年可以三百亩。之后看情况再定。” 林学院的几个人互相看了一眼，另外一个年龄大点的老师开口：“你们可以出多少人配合我们呢？” “根据实际情况，你们需要多少人我们就出多少人，全力配合。” “购买种子、肥料以及来回差费你们也负担吗？” “可以负担，只要合理就行。但是出差补助要有标准，就按你们学校的标准来就行。” “那就没问题了。” 樊院长和高院长低头小声商量了一下说道：“这事儿对双方都有利，但具体情况我们回去还要开会研究一下，明天我们再答复你们。” 齐振国开口：“好啊。等会儿我们就在招待所住下，那晚上咱们坐一坐加深一下感情。各位领导和老师千万给个机会，我孩子给的两瓶茅台酒我这次带过来了，大家一块儿喝一杯。” “齐书记你太客气了。用不着，我们大学就是为基层服务的嘛，都是应该的。”樊院长的官腔已经打上了。 “下午我们去定桌子，具体哪个饭店，到时候再通知各位，请务必赏光。谁要是不来，我可是要到你们家里去请的。” 齐振国的诚意满满，表达的清清楚楚。 看看十一点多了，大家开始散了。 几个人就到学校门口的小饭馆吃的午饭。 王百羽开始叮嘱齐振国：“你在附近找一个最好的饭店，交上押金先点几个招牌菜，剩下的让客人来了再点。酒不用再买，二百块钱应该足够了。” “当然够了，都赶上我半年的工资了，他们还想吃啥？” “齐书记，我就怕你舍不得，所以才劝你几句。我们马上坐火车去燕京了，晚上你俩可要把客人陪好，别让人灌醉了就行。” 齐振国埋怨：“你也是，明天在去燕京不行吗？你的事儿又不急。” 百羽笑着说道：“这些事儿你们迟早要面对，我还是个学生，可没时间陪你们这些老头。” 多亏熟悉了，齐振国也不生气。要是在村里的孩子敢这样对齐振国说话，保准挨顿训。 第246章 转道京城 大学离火车站倒是不远，坐公交倒了一次车就到了。 买票这些事情都让小骆驼去跑，倒不是百羽偷懒，这也是为了让小骆驼习惯。 到京城也就不到二百公里的距离，连等车的时间算上，用了差不多五个小时，到站的时候居然夕阳西下了。 坐公交需要很长时间，再加上对线路也不熟，百羽干脆招了个出租车，石峰和小骆驼这是一生第一次坐这么高级的小汽车，坐到后排座位上好奇的前后打量。 百羽说了尚礼家的地址，司机也上下打量了百羽一番才启动车辆。 “小兄弟去那边是投亲还是访友？” 司机终究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算是访友。” “这出租车可不便宜，你们坐公交车过去也挺方便的。” 百羽一时无语，听起来好像是为了他们三个考虑，但实质上是看不起三人。 “奥？到那里估计要多少钱？” “怎么也要二十块钱朝上了。”说完司机看了一样百羽。 “放心开，少不了你的车钱。” 百羽淡淡的说道。 一句话让司机放了心，只要不发生纠纷就好，后边的这两个大个子可是不好惹。 放下了心的司机开始介绍，这边是什么地方，那边是什么地方，百羽有点不耐烦。 “师傅，我们来过多次了，这些地方都熟。” 这才打断话多的司机，到地方后，二十一块，王百羽倒没什么，付钱下车，小骆驼心疼的嘴角直抽抽。 “百羽，就坐了这么几分钟花了二十一块？都赶上半个月工资了。坐公交车过来咱们用不了五块钱？” 百羽斜眼看了他一眼：“能一样吗？坐公交天黑也到不了这里。大夏天人挤人的你也不嫌汗味儿？” “那有什么？公交车上还有穿着薄裙子的女的，人家身上香香的，哪里会有汗味儿？” “行，行。那以后我们就坐公交车，让你去挤香香的薄裙子。我看呀，你是思春了！” 对于百羽的抢白，小骆驼一点也不生气，只是嘿嘿直笑。 到了店里，尚礼不在，只有一男一女两个人在营业。 客气的问百羽三人：“两位买点什么？” “不买什么，我们是尚礼的朋友，找他有点事。” “他出去了，快了，下班之前肯定就回来。那你们就等会儿？” 椅子只有两把，两个人起身礼让给百羽他们。 三个人表示站着就行，反正也坐不下。 小骆驼也不闲着，没事问石峰：“三师哥，你想不想女人？特别是漂亮的女人？” 石峰被问的脸有点红，装作听不见。 百羽开始解围：“行了，你就别问了。石峰师哥快二十了，作为一个男人想女人很正常，不想女人才不正常，除非是太监。” 小骆驼还不放弃：“三师哥以后娶不娶媳妇？” 石峰的脸更红了。 还是百羽解围：“当然要娶媳妇，师哥长得这么高大英俊，还这么有本事，不知多少大姑娘小媳妇惦记着呢。不过我们也要帮着留心点，给咱们找一个又贤惠又漂亮的师嫂。” 这两个人的话让石峰捂住额头，对于两个小师弟也很无奈，既说不出话来，又打不得。 “那你就不考虑给我找一个漂亮的媳妇？” “你呀，现在才十七，周岁才十六，现在想媳妇早了点？按照法律规定男的二十二周岁才让领结婚证，你最少也得六年之后才能结婚，你说你着什么急？” “我没着急啊，只是这么一说而已。石峰师哥十八周岁了，再过四年就可以结婚了。” 这家伙话题又绕到石峰身上，石峰恨不得用手堵住小骆驼的嘴。 百羽也半开玩笑的说道：“别看石峰师哥没上过学，可是人家有文化，比你强多了。以后啊，师哥必须找一个大学生才行。” 把石峰说的直摆手。 小骆驼脸皮厚：“我也不差，好赖也上过初中。你到时候上了高中，把你高中的同学给我介绍一下就行。” “你？你快算了，你这个初中毕业生还比不上我这个初二的学生。两年过去把初中的知识也还给老师了？你呀，最适合找一个傻大黑粗的娘们。” “别呀，我为啥非得找一个傻大黑粗的娘们？” “你这么大个子，只有傻大黑粗的娘们才经得住你揍。” 百羽的话把小骆驼气乐了：“我娶媳妇就是为了找一个抗揍的呀？你也太会糟蹋人了？” 小骆驼不说还好，他一说，包括石峰在内的人都笑了。 其实百羽边说话边观察，该吃晚饭的时间了，店里没有其他顾客进来。 最外边的菜品摆放的整整齐齐，整理的也不错，新上市的韭黄占了不少的位置。剩下不多的蔬菜上都洒了水，防止蔬菜脱水蔫。 菜刀、案板、锅铲、擀面杖、电池、手电之类的五金杂品在最里边，紧紧挨着的是两大坛子酒、酱油、醋，盐。再外边是花生、大枣，还有大米、白面、玉米面之类的粮食。 靠近里屋门的地方隔着三节柜台，里边有许多品牌的香烟、火柴、打火机，看样子是没少动脑筋，已经有了一个小型商店的样子。 中间的空地还不小，能让近来的人有站的地方，合理利用了房子的空间。 百羽正在四处打量，门口一暗，尚礼走了进来。 “你俩下班，我来看店。”转头往这边一看，就的看到了百羽三人。 “吆，百羽来了？这领导来了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多不好意思。” 说完张开双臂迎着百羽走来。 百羽也张开双臂抱了一下尚礼开始打趣：“行啊，不愧是京城人，连外国的拥抱礼节都学会了。” “这不是好长时间不见，想你了嘛。你来的正好，等会儿王炼宝也该到了，到时候咱们好好喝点。” “宝哥今天要过来？” “是啊，前天他们三个来的，今天应该是他们过来。” 王百羽爽快的答应：“行，是该好好喝点，夏联军和侯钟良怕是赶不过来？” “太晚了，没时间叫他们了，明天再找他们也是一样。” 店里的两个店员看着三人跟尚礼熟悉的样子，认真的打量了三人一番。 尚礼说道：“别看他小，他可是咱们店里的大东家，下次再来你们可别忘了。” 百羽摆手：“干活的是你们，我就是个路过打酱油的。” 等两位店员走后，尚礼从柜台里边拉出了那两把椅子给百羽和石峰坐下。 “我把这边的情况给你汇报一下？” “看你客气的，什么汇报？你介绍一下情况也行。” “前段时间我找了四家店面，这里有的东西各个店里也有。这边的人就近安排到了各个店里，基本上是一个店两个人。冬天和春天的收益还不错，夏天就差了很多，附近农村的蔬菜大量供应市里后，我们的销售肯定受影响。不过咱们的韭黄上市后挺受欢迎，其他地方都没有卖的。要是猪肉、羊肉夏天能供应就好了，现在简直是供不应求。” 百羽也表示遗憾：“嗯，我们在龙山还好点，每个集市上都杀两头猪，基本上上午就卖个差不多，有剩余的就送到电厂食堂或咱们的饭馆，不至于让猪肉坏掉。往这边送太不现实了，不说别的，在车上放一天猪肉就有味道了，再放一晚上，绝对就不能吃了。” “要是有了冷藏车就好了，店里放两个冰柜倒是简单。” “冷藏车？”尚礼疑惑的问道。 “对，冷藏车。车上自带空调，能把货柜车里的温度降到零度一下。” 尚礼遗憾的说道：“要是能配上就好了，我这一个店里一天卖上两三头猪轻而易举，五个店能卖十三四头猪。” “别着急，过上两年就好了。我说不定就在燕京的郊区办个养猪场，不用冷藏车，用不了一个小时就把肉送到店里，店里放两个冰柜就行。” “那你早点开养猪场，我也算个股。” “好勒，你们都可以入股。我还没谢谢你送我的君子兰呢。” “你也喜欢？我听说你爱养花，你们家各种的菊花就不少，听说君子兰是什么以前皇帝家养的花，挺名贵的，我就弄了一盆让王炼宝给你带过去了。” “君子兰传入咱们国家的时间也不长，据说是末代皇帝溥仪在东北建立伪满洲国时，为庆祝所谓的“开国庆典”，rb人从rb国内带来君子兰，作为礼品赠送给溥仪。当时作为珍贵花卉的大花君子兰，栽培地点只在满洲国宫廷和御花园中，仅供少数的rb人和傀儡政权的上层人物欣赏，普通百姓根本看不到。1945年rb投降后花园荒芜，君子兰开始走入民间，现在国内栽培的人很多。” “还真是皇帝家养的花呀？你知道的还真多。” 百羽能说是后世才知道的知识吗？ 连忙岔开了话题：“这次我过来也只是路过，呆不了多长时间。明天呆一天，后天我们就要到常春去看看，也想买点花回来养。” 正说着话，外边传来‘嗒嗒嗒’的拖拉机声音，声音停在了大门口，刚熄火，就传来王炼宝的大嗓门： “我们到了，快出来卸车！” 小骆驼在屋里站了半天，一听到王炼宝的声音就窜了出去。 王炼宝一看从里边出来一个大个子，再仔细一看：“我屮，小骆驼？你怎么在这里？” 第247章 喝酒 “哎呦，宝宝！”小骆驼开玩笑的时候都是叫王炼宝‘宝宝’。 王炼宝再一看跟着尚礼出来的石峰，惊喜的说道：“师哥也来了？那百羽肯定也来了。” 王炼宝也跟着王百羽叫石峰‘师哥’，但对石林就叫名字。 “百羽，你坐什么车来的？” “我们先去了宝都一趟，坐火车过来的。” “在这儿呆几天？” “明天呆一天，后天去常春一趟。” “你要去常春？那必须带我，我整天开拖拉机烦死了。” “不好？你走了谁接替你？” “我哥他们去安排，这边补助高，还能开开眼界，想来的人多得是。” 百羽稍微考虑了一下就答应了。 年轻人谁不爱到处跑着去玩儿？有百羽、小骆驼和石峰，安全问题不用担心，路上盘缠更不用考虑。 再说百羽也想王炼宝能跑一跑开开眼界，叔叔家的三个儿子，那两个大点的哥有点死板较真，还就王炼宝最机灵，心思活泛，往外部联络事儿以后还得靠他。 晚上就在旁边的小饭馆吃的饭。 六个人把两个小方桌并在一块儿，两个大个子就不用挤着了。 小饭馆的菜主要是尚礼这边供应，倒是不缺，几个素菜上来的很快，可是新鲜猪肉就没有了，回锅肉倒是上了慢慢两大盘儿，百羽知道小骆驼和石峰的饭量，先让上十盘炒饼再说。 酒就是百羽供应的白酒，当然是档次高一点的。 别人喝酒就菜，小骆驼和石峰是喝酒就炒饼，只管闷头吃饭，别人端起杯子后，他俩也把酒杯里的酒倒入嘴里，然后继续低头吃饭，根本没有多余的话。 说话的也就尚礼和百羽、王炼宝。 另外一个开拖拉机的司机也不怎么说话，主要是插不上话。 王炼宝今天倒是很主动：“今天在这儿喝酒可是不容易。小羽在家里也就是在饭馆吃饭的时候能碰到。来，喝一个？” 几个人把杯里的酒喝掉后百羽说道：“我们一块儿喝酒有个规矩，不能多喝，觉得能喝的就多喝两杯，觉得不能喝的就不用喝，免得喝醉了难受和丢丑，更为了防止出现其他意外。” 其实这是跟那个开拖拉机的司机听的，省的让他为难。 石峰和小骆驼以及王炼宝早就知道每个人的酒量，一般也不会喝多。 尚礼开口说道：“既然过来了，明天就把账看一下，然后再到各个销售点转一转。给我们提一下意见。” 百羽转头问王炼宝：“你没和尚大哥对过账？” “对过呀，每个月都必须对一次账。” “那就省事了。明天我就看两眼，从宝哥这边进的货占大头，并且都有记录，他们还要给蔬菜大棚、酒厂、我二舅、铁匠铺对账，应该出不了错。其他的就看看从其他地方进货、销货的记录就行。至于成本费用也一样，除了进货成本，就是人员工资占大头，其他的水电暖费用发生的次数少，也简单。” 百羽没有太客气说什么不用看账的话。 否则以后这些人会不会肆无忌惮，自己看的仔细不仔细，那是自己的事，大家也要习惯，省的以后没法张开看账。 “宝哥，这夏天往大使馆销售的菜比以前差多了。你还经常过去吗？” “基本上一个星期去一趟。天热后也有不少的人过去零星的卖蔬菜，后来有人管理这事了，说是什么不符合卫生啥的，由当地的一个供销社直接供应蔬菜啥的。我去也是三番五次的说明是人家点名让我去，还让柔丝给证明人家这才让我进去。现在好了，咱们有了独有的韭黄，价钱上去了也有了赚头。” 尚礼问道：“那边韭黄多少钱一斤？” 王炼宝停顿了一下说道：“七毛一斤。” 尚礼说道：“我们这边也是卖七毛。” 他可不知道王炼宝卖的是一美元一斤。 “可是人家要的量大啊。我们过去直接卸车称重就可以收钱。主要是人家可以给美元，你知道美元多受欢迎？” “那倒是，华侨商店的东西可是抢手货。” 百羽对王炼宝说道：“明天你陪着我去找柔丝？我手里的外汇券也该买点东西了。尚礼大哥，你想买点啥？” “你能把外汇券转点给我？” “我直接给你买了不就完了？” “那你带我一块儿去呗？” “带不了，商店那边有人专门把守，我俩能跟着人家进去那可非常难了。” “那你给买点茅台酒、中华烟啥的，以后咱们找店面的时候用得着。” “行，这好办。你不想买个彩电啥的？” “我手里哪有钱？都投入到开店上去了。” 百羽说道：“其实现在买电视最不划算了，电视台节目少不说，电视机还死贵，有买电视机的钱还不如买两间房子。对了，尚大哥，你家房子也不宽敞，留心着点看看有没有往外卖的。” “有卖的我也没钱啊，我留心那干啥？” “尚大哥，如果有卖的，你可以买一处院子，我可以借钱给你。如果有大点的房子我也想买一个院子，我每次来不能老住旅店？” “不用住旅店也可以啊，你们几个在旁边屋子里打个地铺不就完了，夏天又不冷。” “冬天呢？我觉得还是睡床舒服。再说了，随着规模的扩大，以后来的司机也就多了，不光可以解决这些人的住宿问题，这些人也不能老在饭馆吃饭？你说呢？” “行，那我就留心着点。有了合适的就给你捎信。” 王炼宝跟另一个拖拉机司机说道：“明天你们三个换着开拖拉机回去，给我哥说一下，让他重新安排一个司机跑这边，你要把新司机带好。” “行，我知道了。这你放心，明天我跟他们两个汇合后也转告他们。” 原来，这一次过来的是两个拖拉机结伴，有什么事可以互相照顾。 几个人最后喝了四斤多酒，百羽、石峰和小骆驼喝了差不多三斤，另外三人也个人也就四量多酒，就喝的晕晕乎乎的了。 王百羽也懒得跟着去打地铺，三人直接去了附近一个招待所住下了。 三个人先是洗漱了一番，这才坐在院子里乘凉。 小骆驼说道：“喝酒王炼宝就不蹭蹭了，他两个也喝不过我一个。” 百羽嘲笑道：“你以为你能喝？我宝哥也能喝一斤。只不过他不愿多喝，怕坏了规矩。真要是放开了喝，你俩谁先倒下还不一定呢。” “王炼宝肯定不行。咱师哥喝酒行，你看他喝一斤酒跟没事一样。” “满仓，今天就算了，以后你喝酒不能超过半斤，记住了？你别以为你能喝，其实你差远了，我就见过一次喝四斤酒的人，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古人真不会瞎说。不说别人，咱俩放开喝一次？我再喝两瓶根本没事，你行不行？所以，在喝酒上千万不能吹牛。要向我宝哥学习，能喝一斤，只喝三两这才是有自控能力。” “你真能再喝两瓶？” “能！喝完还不醉，要不你试试？” “算了，你说能就能。我估计最多可以再喝半斤，那我以后最多喝半斤。” “那就对了，如果遇到紧急事情的时候，喝了酒误事。” “那我以后不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最多喝三两。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最多喝半斤。” “这样行。有我和师哥，你喝上半斤也没事，活动一会儿就挥发掉了。” 旁边石峰听着两人的对话，也比比划划的表示以后最多喝半斤。 一个小时后，三个人开始了每天的锻炼，小骆驼又被两人收拾了好长时间。 再次冲了一个澡后，百羽想了半天该带点什么东西去找柔丝，总不能空着手去？百羽从悟空里拿出专门留下的五帝钱，在手里摩挲了一阵子，决定明天找点丝线串起来当礼物，再忽悠一通应该算是别致的玩意。 第二天，王百羽费了一番功夫才找到了自己需要的红丝线。编制又用了半个多小时，也算是用了心思。 等百羽在大使馆的大门口见到了柔丝时，柔丝把百羽上下打量了一番才说道：“王，你长大了，也更英俊了，以后肯定是一个迷人的小伙子。” 百羽笑着说道：“现在不是迷人的小伙子吗？柔丝，再次见到你很开心！” “我也很开心见到你。” “我们又来麻烦你了，想让你带我们去友谊商店买点东西。” 百羽说的很直接。 “王，我很伤心。你不找我帮忙就不来看我吗？” “柔丝，还真不是。我前边一直在上学，现在刚放假就来了燕京。不管你帮不帮忙，我都要来看看你。今天让我做东，必须要好好请你吃一顿。” “那我就不伤心了。好，我带你去，你还是当我的搬运工好了。” “我这次来也不知道送你什么礼物，这是我自己找的我们古代的铜钱，用丝线编制了一个小时，送给你。” “嗯，很别致。” “我们把这东西叫五帝钱，是用清朝五个皇帝时代的铜钱编制在一起，有了它可以得到神灵保佑，万事平安！” “还有这种说法？那太好了。谢谢你，王。” “不用谢。本来我还想买一束鲜花送给你呢，可是我没有找到。” “这样的礼物是最好的了，下次你还送这样的礼物好了，我喜欢。” 第248章 再次进店 “你喜欢就好，汤姆怎么没跟出来？回国休假了？” “没有，他在里边有事情，应该马上就好了。我们什么时候去商店呢？” “什么时候都行，就看你有没有时间了。” “那你进来等一会儿？我最多半个小时就有时间了。” “我们就在大门口等你好了。正好跟门口站岗的聊聊天。” “他们可不敢长时间跟你们聊天。你们进来到办事大厅坐着等多好，比在外边晒太阳要好？” “那好，我们就在大厅等你。” 有人引路，门卫不会盘问，其实有办护照之类业务的随便进出大厅，门卫只是对那些犹犹豫豫的人进行盘问，跟其他工厂之类的门卫没什么区别。 进了大厅两人坐在椅子上没事聊天。 百羽说道：“小骆驼他们在友谊商店那边该等急了。” 王炼宝毫不在乎的说道：“那就让他们等着呗。又不干体力活儿，还能累着他们？” 早上百羽突然想到买到东西后怎么运输的事情，就把两个拖拉机留了下来，毕竟打算买这么多东西不能都装到空间里？没法解释了。 小骆驼和石峰两人又人高马大的，让他们在大使馆这里等，会不会引起人家的怀疑都说不定，所以只好让他们在友谊商店附近等着。 王炼宝说的也是，老百姓的时间不值钱。 王炼宝问百羽：“小羽，你说魅国老百姓真的那么富有？” 百羽肯定的说道：“目前人家确实很富有，只要有一个人工作，大米白面和肉一家人可以天天吃，家家户户有电视机、电冰箱、洗衣机之类的家电，许多人家都有小汽车。据说人家一个工人的工资平均每月都能挣到八百五十美元。” “一个月八百美元？那就是一千五百块钱。顶咱们三十个工人的工资了。” “他们的工资怎么那么高？” 百羽挠挠头：“他们科学技术高，工业化程度高，无论是从管理还是生产效率来说比我们高得多。他们怕工人闹事，工人的工资必须给的高，政府还要收很重的税用来搞基础建设，实际这时候资本家剩余的利润并不是多高。” “啊，是这样？” “二战之后，魅国可是占了很大的便宜，大发战争财，也积累了雄厚的资本，还把德国、rb等国家的高科技人才都弄到了自己的国家，所以发达也正常。不说了，她们出来了。” 柔丝还是和汤姆一块出来的。 王炼宝两人连忙站了起来。 “哈喽，汤姆。很高兴再次见到你。” “小王，你好啊。好久不见了。” “是啊，好久不见了，今天中午我请你们吃烤鸭怎么样？” “好，当然好。跟你这个小家伙一块儿吃什么都很好。” “汤姆，我可不是小家伙，我只是看着小而已。” 汤姆摆摆手不知说什么才好。 几分钟后，小汽车把四人送到了友谊商店门口不远就回去了。 眼巴巴等着王百羽的小骆驼和石峰快步赶了过来。 百羽往前迎了几步，交代两人就在大门口等着就行，自己和王炼宝会把买的东西搬出来，他们负责装车就行。 柔丝和门口的门卫简单交代了几句，门卫就放心让王炼宝和王百羽一块儿进去了。 一楼陈列的各种陶瓷装饰品琳琅满目，景泰蓝更是散发着艺术品那迷人的色彩，百羽是真的想多买点，可惜这些东西不好运输，估计在拖拉机上会碎掉很多。再说，普遍价格挺贵的，把钱压在这些升值空间不是很大的物品上也算是一种浪费。 “王，你们买什么东西就去买，我们这这边欣赏一下。” 柔丝和汤姆就在陈列景泰蓝的区域停下了脚步。 “好，你们慢慢欣赏。” 往旁边走了几步，王炼宝问道：“小羽，咱们这次买什么东西？” 百羽从挎包里掏出八千多块的外汇券递给王炼宝：“还是买茅台酒，这东西外边基本买不到，给人也有面子，最重要的是这东西不会过期，放得时间越长就会越值钱。” “你把钱给我什么意思？” “你先去买，我还要上楼把包里的外汇都换成外汇券。” “好几万呢，都换成外汇券？” “是啊。能买了一些能增值的东西最好，最次把这些外汇券卖给外边的人，比在银行换成咱们的钱要划算的多。” 王炼宝也算是有见识了：“倒也是，我听说有人出高价买外汇券呢。” “人家高价买上外汇券，一转手就能挣更多的钱，比咱们拉菜轻松的多。” “那咱们也在附近倒手外汇券岂不是更划算？” “算了，咱们有更重要是事要做，这点钱咱们就不费那个心了。” “好，那这些钱都用来买酒？” “当然了，买不了多少。” 百羽先是到三楼卖书画的地方看看，嗯，又补充了不少。看看标价，从几十到几百不等。 百羽拿出了一万美元晃了晃，对柜台里边的人说道： “师傅，为了不耽误时间，这些李可染、齐白石、张大千、黄宾虹的字画都给我包起来，要是能给我装到箱子里更好。我上去把这些钱换成外汇券。” 百羽的话一说，旁边了几个人都转头看百羽。 柜台里边的四十多岁的售货员看了看百羽，迟疑的问道：“你过年前是不是和两个外国人在这里买过字画？” “这位同志真是好记性，他俩正在下边看景泰蓝，一会儿就上来了。麻烦您先把这些字画装起来。” 百羽上了楼到窗口兑换外汇券，隔壁柜台的人凑到售字画的师傅跟前说道：“这家伙哪来这么多外汇？你这边又出成绩了。” “可不是，去年买字画的时候就是这小家伙做主。你们两个也别闲着啦，帮我把这些字画都帮着装起来，估计他们家里有外国亲戚，还特有钱，唉，真是命好啊！我怎么就没有这么有钱的海外亲戚呢？” “老张，等会儿他下来看看能不能从他手里换点外汇券，家里亲戚一直喊着买电视机，可咱也没外汇券。” “那你试试，这家伙手里的钱多，要是可以的话我也换点。可是你现在带钱了吗？” “带钱了也不敢在这里换呀，等他出去后留下联系方式，有机会再说。” 三个人嘀嘀咕咕的时间，四楼柜台上百羽已经把五万美元全部换成了外汇券，把柜台里边的工作人员震的不轻，一次换这么多钱的就是外国人也没有一个，更不用说这么年轻的小伙子了，有十八岁没有？这家伙的海外亲戚得多有钱才会给他家这么多美元？ 百羽可不理会这两个家伙羡慕嫉妒的眼光，把外汇券数清后就扔进了挎包，施施然的来到三楼。 三个人很热情，把百羽要的这几个最出名的人的字画一一装到了专门的硬纸筒子里，然后笑着跟百羽打招呼：“小同志，我们给你找了几个大纸箱子，你看合适不合适？” “太感谢你们了，你们的服务真是太好了，不愧是接待外宾和华侨的工作人员，素质就是高。” 百羽的马屁顺手就给。 “哪里，哪里。为人民服务是我们应该做的。柜台上这些我列了清单，你对一下，如果没错你就可以先交钱装箱了。” 那两个工作人员继续帮着往小纸筒子里装，百羽开始算账，交钱。 交完钱后开始往大纸箱子里装，趁着那几个人忙，百羽把一部分字画已经顺手装到了悟空的空间里。 一个长一米，宽半米高一米的纸箱子居然把三十多幅画都装下了？售货员有点疑惑，按说是装不下。 可百羽没有说，他当然不会多事。 第二批清单列出来并算完账后，百羽继续交钱装箱。 七十二副字画才花了百羽一万二千多块钱，可是百羽指定的几个人的字画已经没有了。 百羽谦虚的问售货员：“大叔，我还想买点，其他人我也没听说过，你给推荐一下好不好？” “好啊，我毕竟是干这一行的，比你肯定要懂。你还要多少？” “再要这么多。” “你的钱够不够？” “放心好了，足够了。” 售货员悄悄的问道：“你能不能卖给我们一点？家里亲戚买东西没有外汇券。” 百羽看了一眼售货员:“你要多少？少点可以，多了不行，价钱得另商量。” “给我六百就行，我给你七百二行不行？” “就你一个人可以。别人得一块三。” 售货员用头指了一下另外两个人说道：“他俩也想要点，我就说一块三。可我们现在都没带钱，得出去才能把钱给你。” “不着急，等会问问他俩需要多少，我等下给你留个地址，你们带上钱后到这个地址去换就行。” “那就太好了，我们也不着急了。那我能不能多要点？就按照一块三的价。” “可以，一万之内没问题。” 有了百羽的承诺，售货员更积极了。 跑到旁边跟另外两个售货员悄悄说道：“搞定了，一块三换一块，你们需要多少给人家说一声，人家好做好准备。” “太好了。这下咱们也不为难了，面子也有了。” 后边的字画可能是不出名，八十多副字画才花了一万出头。百羽只用了三个纸箱子就给装下了。 百羽留下尚礼的地址，三个售货员热情的要帮百羽把纸箱子搬到楼下，被百羽谢绝了。 理由当然是不能耽误他们的工作，实际上百羽下到楼梯转角的地方，上下看看没人注意，悄悄的就把箱子收到了空间里。 然后休息两分钟后再次上去，在售货员疑惑的眼神中解释了一下：“先放在楼下了，他们还在买东西。” 百羽只把第三个纸箱子抱着下到了一楼。 第249章 双卡录音机 王炼宝已经前胸后背都湿透了，正在小推车上装箱子。 “小羽，茅台酒又涨价了，现在二十块钱一瓶。好家伙，一瓶酒就是工人半个月的工资。” “宝哥，你先歇歇。能买上就不错了，以后还得涨价，再过两年四十块钱也买不上。” “这么厉害？那咱们这次多买点。上次亏了，应该把美元都换成外汇券买酒。” “就是，茅台酒没有了咱就买西凤酒，要不咱就买五粮液。买到就是赚到，有钱不买，过期更贵！” 百羽又交了八千块钱要了四十箱子，有了百羽的加入，那就快多了，一小推车十箱酒，这样两台拖拉机也快装满了。 “小羽，那边有外国酒，你喝过没有？” 百羽思考了一下才说道：“还有外国酒？那咱们可要开开洋荤。” 走到跟前，洋酒的品种还不少。 看了价格，王炼宝吃惊的说道：“百羽，这也太贵了咱们最好的茅台酒才二十块钱一瓶，他们这酒要八十块钱一瓶？” 百羽认真看了看说道：“这是七九年的拉菲？人家外国人有钱，东西卖的自然贵。这要是八二年的——” 百羽突然住了口，这八二年还没到呢，可不能瞎说。 连忙改口：“那咱们也要开开洋荤。先弄上二十瓶，多了咱也拿不了。” “小羽，要这么多干啥？买一瓶尝尝就行了。” “宝哥，就咱俩尝尝啊？其他人呢？” “那也太贵了，让我爹知道咱们八十块钱买一瓶酒，非得心疼死不可。” 百羽笑了：“那咱们可不能跟他们说，你要是说了罪名可就大了。” 两箱子酒也不沉，一箱才十几斤，两人一人拎一箱子轻松。 “百羽，青山他们说是学英语，录音机根本轮不到我听，要不今天我个人花钱买一个？” “买一个就买一个，兄弟送你一个，就当是给你的奖金了。” “真的？那我可不客气了。” 卖录音机的柜台，录音机的品种又多了。 ”小羽，那边的是四个喇叭的？” 百羽顺着王炼宝的手指方向看了一眼，银灰色、长方形，两个大喇叭两个小喇叭，上方是一个黑色的提手，比旁边两个喇叭的录音机大了一倍不止。 “是四个喇叭的，可是有点儿贵，三百八呢。” “你没发现这是双卡的吗？可以翻录，就是把一盘磁带的录音翻录到另一盘空白的磁带里。” “啊？还有这功能？我要买上这个，可就比你那个好多了，你不后悔？可别拿现在那个跟我换。” “有啥后悔的，再过两三年，就都是这样的了。既然看上了就一步到位，省的过两年你再换新的。” “同志，把那个录音机拿下来装上电池试试，然后把电池钱一块儿算上。” 说完就交钱开票。售货的人一愣，没想到这小伙子真有钱，近四百块钱都不带考虑的。 “百羽，那边有磁带，也给买上两盘？” “你挑，省的说买得起马配不起鞍。” 五分钟后，王炼宝喜滋滋的一手提一箱酒，一手提着大号的录音机盒子跟着百羽来到了卖景泰蓝的柜台钱。 汤姆和柔丝还在瓷器和景泰蓝这两边流连忘返，汤姆手里已经提着绑了绳子的两个纸箱子。 柔丝正在拿着一个景泰蓝茶壶摩挲，一副爱不释手的样子。 确实漂亮，蓝紫色的底子，掐的是铜丝和银丝，赏心悦目。 “同志，这样的茶具给我们包上四套。” 百羽开了口就开始准备付钱买下。 “王，你不能跟我抢，我很喜欢。” 百羽微微一笑：“咱们四个一人一套，算是我送给朋友的礼物。” “王，很贵的，我们不能要。” 百羽已经看到了价钱，一套二百一十块钱，确实不便宜。 “咱们都是朋友，友谊无价。什么贵不贵的，不是吗？” 柔丝看了一眼汤姆，汤姆耸了一下肩膀表示自己没意见，让柔丝自己做主。 百羽看着两人问道：“柔丝，我们又没有利用你们大使馆的职务谋取好处，你们也没有给大使馆造成任何损失，咱们的交往是纯粹的友谊，不是吗？我要是到了魅国，你要是轻我吃饭招待我不会再收我的钱？” “那说好了，你要是到了我们国家，我一定请你吃最好的大餐。” 有了借口自然收获了喜悦。 百羽和王炼宝把两箱洋酒一起装到了车厢里，然后进行了交代，让他们回去后找王百卉进行接收。 百羽从口袋里掏出六十块钱每人给了二十，看着他们疑惑的眼神说道： “这是这趟的奖金，只要你们平平安安的把这些东西拉回去，这些钱就是你们的了，不影响其他的奖金和补助。如果回去后东西少了，你们负责赔偿。路上跑慢点，晚上该住店就住店，明天下午能赶回去就行。” “放心，知道车里都是好酒，我们一定加小心。” 打发走了三人两车，百羽对王炼宝、小骆驼、石峰四人说道：“咱们坐两辆出租车，你们三人一辆，我和柔丝他们一辆，你们跟着我们就行，今天让你们都开开荤，好好吃一顿燕京烤鸭。” 这时候的出租车可是高档的玩意，还特别金贵，开出租的也都自觉高人一等。 这里是老外经常光顾的地方，倒是不缺出租车。 把东西放到后备箱，装的满满当当。百羽看着手里的纸箱子真想都放入空间里，可就是怕没法解释。 汤姆块头大，自然坐在副驾驶位置，柔丝和百羽后边。 百羽一只手搂着柔丝的胳膊，问道：“柔丝，你和汤姆是恋人吗？要是在中国结婚的话可要请我喝酒啊。” “王，你可别这样说，汤姆不是我的恋人，我们只是同事和好朋友。” 百羽转头问汤姆：“汤姆，柔丝不承认你是她的恋人，你到现在还没追求到柔丝吗？” 汤姆肩膀一耸：“王，你可能真的误会了。我们只是好朋友，真的不是恋人。我的恋人在国内工作，再过几个月回去我们就要结婚了。也许以后就不能来这里工作了。” “扫瑞，那我是搞错了。这套景泰蓝茶具送给你就算是我给你的结婚礼物了。提前祝你们永远幸福，白头到老。” “谢谢，王。你是个很有意思的人，我很高兴认识你做朋友。” “你回国后还会在外交部门工作吗？” “不一定。也许我会换个工作。” “你要是不在保密部门工作了，说不定我们的友谊会更加深厚。” “嗯？” 汤姆有点不明白。 “我是说呀，你要不在保密部门工作了，咱们的交往就更多了，现在毕竟不方便，不是吗？” “有道理，可是我如果离开了中国，咱们就再也见不到了。” “不会的，我迟早要去你们国家的，就怕去了联系不上你。” “好，那我走之前一定留下联系方式，期待你能去我们国家看一看。” 百羽把话题又转移到柔丝身上：“柔丝，你呢？一直在这里当翻译吗？” 柔丝摇摇头：“我也不知道。这里收入高，可是接触的人太少了，再过上一两年我准备去世界各地看一看。如何能遇到我喜欢的男人就更好了。” 百羽开始逗柔丝：“柔丝，你喜欢什么样的人？我这样的你喜欢不喜欢？” “你？太小了，我可等不了。不过不影响我们之间的友谊，你还是很有趣的人。” “柔丝，我们之间的友谊天长地久，好朋友要经常联系。你要是不在这里当翻译了你会从事什么工作呢？” “还没想好，我大学期间学的是经济和金融，只是由于我祖父和父亲的关系，我从小学会了汉语，正好我也想到其他国家看看，才应聘了大使馆的翻译工作的。” “你祖父和父亲是华侨？” “算是，我祖父是从香江去的魅国，我父亲小的时候跟着过去的，由于我祖父和祖母在家里都说汉语，我父亲自然也会，我妈妈和我也都学会了了汉语。” “太好了，我虽然学了点英语，但是口语还差得远，以后要是去魅国，我请你当我的翻译。” “好，我一定抽出时间陪你参观旅游。” 汤姆回过头来对百羽说道：“王，你很聪明。你可以考虑去我们国家上大学，你们现在还是太落后了。” “行啊，可是我们出国留学需要公派才行，我可没有门路。我要是自费出去留学的话，你们能不能给我担保？” “可以考虑，你现在也算是有钱人了。再过几年出国留学的费用应该能准备够了。” “汤姆，钱不是问题，我现在已经有几万美元了。再过三四年应该更多。” “那就没有问题了，你还要学好英语，要不等你到了我们国家，可没人跟你讲汉语。” “这不是又买了录音机，我们就是用来学英语的。我哥也在学英语，听说日常会话已经没问题了，你们觉得呢？” “还行，简单的日常用语我们能听得懂。” 说着话时间就过的快，十几分钟的时间就到了全聚德。 等王炼宝三人下车付费后，几人一块儿到了店里。 跑堂的把几人带到了二楼靠窗的位置。 百羽笑着说道：“师哥，你和满仓到旁边的桌子。你两太能吃了，我怕把他们吓着。” 王满仓满口答应：“这样好，和外国人一起吃饭，我正觉得不自在呢。” 石峰也笑着点头。 百羽考虑了一下，两个桌子都要了三只烤鸭，一鸭两吃，有了鸭架汤不用再单独点汤，每个桌子另外点了四个菜，薄饼点的有点多，主要考虑小骆驼和石峰饭量大。 等都上齐后柔丝吃惊的叫到：“王，你点的太多了，咱们根本吃不完，简直太浪费了。” 又指着小骆驼他们桌子上的饭菜说道：“他们两个人也要这么多？能吃完吗？” 第250章 烤鸭 百羽依然笑着说道：“我们可是有着勤俭节约的好习惯，哪能浪费呢？等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王百羽这边算是品尝美味，就连王炼宝吃饭的时候也比较斯文，小骆驼那边可就没那么多讲究，薄饼直接三个叠在一起把烤鸭卷起来吃。 石峰有样学样，也很奔放。 柔丝一回头，好家伙，两人一共十来公分的面饼已经下去了一半儿，三只鸭子也只剩下是三分之一。 “王，我相信了，他们能吃完。” 百羽微微一笑：“那不算什么，咱们也能吃完。” 见百羽开始放开，王炼宝也不再端着，放开了吃，好在没有唧嘴。 半个小时后，大家基本结束了就餐。 趁汤姆上卫生间的时间，百羽问柔丝：“柔丝，你学的经济和金融，你实际操作过证券投资吗？” 柔丝奇怪的问道：“没有啊。你对这些感兴趣？” 百羽一笑：“我看过这类的书，很感兴趣。可是我们国家没有证券市场，我手里有几万美元，就想去证券市场试着去投资。可是我暂时出不去，你有没有兴趣？” “你不是我国公民，就是去了我国也不行。我倒是可以用我的账户帮你，可我也没有投资经验啊？再说你放心啊？” 百羽笑着说道：“我就是有这么一个想法，具体以后怎么样，也得等你回国后再说。” “王，你的思维是发散的，就是天马行空，我说的对？” “柔丝，主要是我听说你学过金融才有了这个想法。以后你也应该对这方面信息多了解一下。” “嗯。除了汉语别的外语我也不懂，可我又不想在这里呆一辈子，再说也不可能呆一辈子，你的建议我会好好考虑的。” 看着汤姆回来，两人也就止住了这个话题。 王炼宝在旁边听的是云里雾里，根本插不上话。 又过了十分钟，百羽和王炼宝已经把剩饭剩菜吃的干干净净。 石峰和小骆驼两人的桌子上更是干干净净，连一大盆鸭架汤都喝的干干净净。 柔丝悄悄向百羽竖起大拇指表示佩服。 “王，你们都这么能吃吗？是不是饿的？” 百羽笑着说道：“你看我们是挨饿的人吗？我的收入比你不低。主要是我们的运动量大，我们每天要锻炼身体六个小时以上，自然消耗就大。” 柔丝似懂非懂的点头。 “王，非常感谢你请我们吃大餐。下午的上班时间也快到了，我们就回去了。” “好，你们把这两套景泰蓝茶具带上。” 目送两人离开后王炼宝问道：“咱们去哪儿？” “夏联军在朝阳区，离这里也不是很远，咱们下午过去看看，然后去车站买明天去常春的火车票，明天如果来得及再到侯钟良那里看看。” 下午坐公交车找到夏联军，已经三点多了，买票的事当然由他安排人跑腿。 剩下时间简单就看了一下流水账，然后又参观了两个新建的店，天就快黑了。 百羽与他谈了新建了八十多个大棚的事，催促他抓紧时间再建销售点，股份方面以后双方各占一半。 至于资金不够的问题，百羽表示资自己回来后解决，但属于借款性质，不能算是投资。 夏联军当然没有意见，店里有多挣钱自己清楚，自己的股份扩大了这么多，都是没想到的事情。 王炼宝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被百羽用眼色制止住了 百羽也有自己的考虑，目前主要的货源都是自己提供，运输也是自己人负责，货源的定价权在自己手里，挣的钱大头还在自己手里。 晚上当然是一场大酒，虽然是喝的散装啤酒，夏联军和王炼宝也被喝趴下了，就石峰和小骆驼还行，走路还稳当。 第二天上午，百羽把一万外汇券交给了尚礼，嘱咐他给友谊商店的人出售的价格，剩下的可以慢慢卖出去，但是兑换比例要提高，具体多少让他根据打听的地下行情来。 中午在侯钟良那里又是一顿大吃大喝，由于是一点多的火车，吃过饭四个人就被侯钟良送到了火车站。 录音机和其他东西暂时就存放在了夏联军那里，王炼宝有点不舍，就想带在路上。 百羽好说歹说才做通工作，等从常春回来后王炼宝再自己带回去。 车站上的人不少，但是到了车厢并不是很拥挤。 硬座车票没有座位，四个人选了能坐三个人的长椅上落座，百羽和王炼宝坐进了靠窗的位置，小骆驼和王炼宝一起，宽阔的身材占了长椅的将近一半儿，要是在两人座位上另一个人肯定会感到拥挤。 随着汽笛鸣响，火车终于‘侊咚、侊咚’开动了起来，随着窗口吹进来的风，大家脸上的汗水才慢慢落了下去。 车厢里的喧哗声也慢慢小了。 石峰好奇的打量着车厢内各种人的表情，不说话。 小骆驼和王炼宝同岁，两个同龄人自然共同话语就多。 “宝宝，你这样的录音机就是在省城能买的上的都不多，等回来后可得借我几天听。” “为啥呀？前边的录音机青山他们说是要学英语，拿去后我就拿不回来，你要想听就找他们借去。” “为啥？谁让咱们关系好呢！再说了，我只是听几天，你以后可是能天天听。” “不借！到了你手里又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 小骆驼蒲扇般的大手卡在王炼宝的脖子上：“这么小气？你说，借不借？” “哎哎，你个狗日的小骆驼，快放手，把老子卡疼了。” “老子就不放，怎么着，你还把我的蛋咬去？” “放手，放手，我回去听几天就借给你。” 王炼宝终于屈服了，没办法，身体的先天差异弄不过这王八蛋。 石峰和王百羽当然也不会出声，这两人打打闹闹也正常，要不这一路上该多闷。 王炼宝先是气呼呼的向窗外看了几分钟，转过头来问对面的百羽： “百羽，你是怎么想的？侯钟良他们三个占三成的股已经很挣钱了，一个店一天挣十块钱他们就能分三块钱，店铺最少的尚礼一个月都能挣二百七了，你还让他们占一半？” 小骆驼和石峰也转头看向百羽。 “宝哥，侯钟良加上现在定下来的店面有八家了，要不咱们回来我让他给你一个？你在这边试试开店怎么样？” “我？我在这边又不认识人，就一家的话还不如我现在挣得多，再开店我也找不到房子啊？” 说起来王炼宝他们八个拉菜的确实待遇不低，其他七人跑一趟五块，王炼宝一个月一百五，路途上的吃住还可以报销，虽然更辛苦，但比起其他开拖拉机的人工资高多了。 “那不就完了？咱们在这里人生地不熟，哪能找到房子？他们才是地头蛇，想维护好关系自然还要花钱。” “给他们三成他们也挺满意的呀？为什么要给他们五成啊？” “你也对过账，你没发现他们经销的东西多了很多花样吗？有了烟、火柴、盐、醋、茶、板栗，还有当地的瓶装二锅头、啤酒，工具类的有针线、剪刀、钳子等等，虽然目前我们供应的物品还是大头，可是以后呢？他们有了开店的经验，有了众多的进货渠道，店面还是人家找的，如果以后还是让他们只占三成，时间长了他们就会有想法。与其让他们有了吃亏的怨气和二心，还不如早点让他们多占点股，你说呢？” 其他三个人沉默不语，都在思考。 百羽继续说道：“就是让他们占一半，你说是咱们挣的多啊还是他们挣得多？” 小骆驼张嘴：“当然是挣的一样多，这还要算吗？” 王炼宝想了一下说道：“还是咱们挣得多。虽然现在看着差不多，但是再过三个月就不一样了，蔬菜的大头还是咱们挣，商店卖菜挣的钱还有咱们一半。” 百羽笑着说道：“这样想就对了。还有一点，就是商店里挣的钱咱们占了总数的一半，可他们呢？剩下的一半才是他们分，具体到每个人比起我们来就少的多了。可他们的积极性是不是更高？” 王炼宝默默点头表示同意。 “以后我就不往里边投钱了，他们也只能用挣的钱滚动，其实他们能够动用的钱也没多少。” 小骆驼笑着说道：“宝宝，抡起算计来，咱们谁能比得上百羽？这些事以后你就别操心了。” 王炼宝又挑起了另一个话题：“小骆驼这狗日的老是欺负我，师兄，你能不能教我几个绝招，让我把这小子收拾一下？” 石峰摇头不语。 王炼宝又问王百羽：“百羽，要不你教我几招？” 百羽笑着说道：“早就说让你多锻炼你不听，现在临时抱佛脚哪能来得及？” “可惜我没手枪，要是有枪的话，个子大力气大有什么用？就是会武术又怎么样？还不是一枪撂倒？” 听到这话小骆驼蒲扇般的大手又放到了王炼宝的脖子上。 “小骆驼，我给你说，你再捏我脖子，录音机你就别想借了。” 王百羽笑着说道：“要是都有准备的话，两个人都拿枪，练过的还是活下来的机会大。” 小骆驼傲娇的说道：“那肯定，上个月放映的《戴手铐的旅客》你没看？那个刘杰空手对付拿着手枪的特务，还不是赢了？” 这部电影除了石峰大家都看过，城市里在八零年就开始上映，可是轮到农村就是半年以后的事了，许多人连着几天转场去看了还几次露天电影，‘送战友’的歌声也成了大家耳熟能详的经典歌曲。 王炼宝问百羽：“百羽，练过武术的人真的能躲开手枪射击？” 百羽沉吟：“怎么说呢，要是功夫练得特别厉害，有了丰富的经验，在对方手指扣动扳机的瞬间快速躲闪，确实能够躲开。这也是一种预判能力，并不是速度比子弹快。” 王炼宝斜眼看着小骆驼：“我就说嘛，就你笨的跟骆驼似的，你能躲开子弹？” 第251章 火车上（1） 小骆驼说的话特别气人：“我不用躲开子弹，我能卡住你的脖子就行。” 说完还稍微用力卡了一下王炼宝的脖子才松开，王炼宝很无奈，只好扭头不搭理小骆驼。 王百羽笑着说道：“反正也没事，咱们玩会儿扑克？” 王炼宝说道：“玩斗地主？赢不赢钱？” “火车上放钱？你不怕定你个赌博罪送到派出所啊？输了的弹脑门。” “不玩儿，小骆驼的手指头跟个胡萝卜似得，我可受不了。” “那输了的做俯卧撑，输一分做五个。” 石峰在旁边看，百羽从书包里拿出扑克在小茶几上玩了起来。 相对来说，百羽赢得最多，王炼宝也鸡贼，比百羽略差，小骆驼可就惨了，不时就要到过道做俯卧撑。 半个小时后小骆驼不玩了：“师哥，你来玩儿，我去上趟厕所。” 这小子也学会了尿遁之法。 石峰没兴趣的摆摆手。 王炼宝觉得很不过瘾，能在智力上碾压小骆驼，也算是报了一箭之仇，可惜这小子不玩了。 几个人没事都开始靠着椅子打盹儿，当小骆驼回来时已经是半个小时以后了。 当他沉重的身体一落到椅子上，就把王炼宝弄醒了。 看了看手表说道：“半个多小时！我说你小子不是便秘？还是有痔疮？” “你才便秘，你才有痔疮！厕所不得排队呀？再说我还不能到别的车厢溜达一圈啊？” “怎么还急眼了呢？有便秘也不可怕，下次吃饭少吃点！跟个饭桶似的。” 小骆驼把手又放到王炼宝的脖子上。 “哎哎，君子动口不动手，上了厕所不洗手的人少碰我！” “谁说我没洗手？我看你就是欠收拾。” 王炼宝急了：“师哥，师哥，你赶紧管管。” 王百羽连忙转移注意力：“满仓，别闹了。来，我这段时间在练习变魔术，你们想不想学学？要是学会了，找对象可就好找了，那个小姑娘不好奇？简直是漂亮姑娘的大杀器啊。” “奥？我听石林说过你在你们班里表演过变魔术，来，看看能不能骗过我们。” 果然，小骆驼马上把注意力转移了过来。 “行，那就用这副扑克作为道具。这幅扑克咱们刚玩过，没有什么猫腻？” 小骆驼转头看向王炼宝。 王炼宝摇头说道：“咱们玩过后，扑克一直就放在桌子上，没动过，不信你自己检查一下。” “怎么变？一副变成两副？” “你把牌随便洗一下。” “不洗了，你刚才已经洗过了。” 说话间，相邻两边的座椅上听到说变魔术就围过来三四个人。本来大家闲得无聊，好奇心人人都有。 百羽把扑克又交叉洗了一遍后斜靠在座椅和车厢的角落：“你随便选三张牌出来给我。” 小骆驼依言从里边分别抽出三张扑克，自己看了后牌面朝下递给了百羽。 百羽用两只手把三张扑克背向自己呈扇面打开，然后说道：“你只要告诉我最左边的扑克是什么，我就知道中间的是什么。” 这时候百羽已经用右手大拇指把中间扑克藏在左边扑克后边的下边一角弯曲了一下，自然看到了扑克是什么。 “梅花八，中间的是什么？” “黑桃k，我猜的对不对？”说完把中间的扑克抽出来亮明在茶几上。 周围观众包括王炼宝都是吃惊的表情，只有石峰在哪儿偷乐，这个小师弟太有意思了。 “我就不相信，我来洗牌。” 王炼宝把扑克拿过来背对着王百羽反复把扑克洗了很多次，确信就是神仙来了也不会把牌记住。 “这次我来选，我就不相信你还能记住。” 跟上次一样，大家都盯着百羽把扑克背向自己呈扇面打开，确信百羽没有可能看到牌面。 其实百羽早就在展开的一瞬间就弯曲了中间扑克的一角恢复了原状。 “这次你随便说两边其中一张，我就可以知道中间的扑克是几。” 人们都有好奇心，围观的人有十来个了，就连对面的座位上也探过头。 “你右边的是方块七，中间的是什么？” “黑桃a，错不了！”说完百羽把中间的扑克面朝上摔到茶几上。 “哇！太厉害了。” 周围的人都惊叹不已，后边的人想看到，把前边的人往前挤了过来。 王炼宝瞪大了眼睛：“百羽，你是怎么做到的？” “看你问的，我在学校可是被叫做魔术之王，简称魔王。这都是小意思，谁有钢镚？我再给你们变一个。” “我有，我有。” 一个圆溜溜的大脑袋挤到了前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二分的硬币递给百羽。 百羽恶作剧似的喊了一声：“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这次你出了钱，你来洗牌。” 说完把扑克递给大脑袋跟前。 大脑袋一副得意的样子，把扑克洗的哗哗响，洗了三遍递给百羽。 “你从里边随便抽出一张。” 这时候爱看热闹的人已经围得里三层外三层，后边的还在往前挤。要不是有石峰挡着，估计得把百羽架起来。 百羽连忙大声喊道：“大家伙别挤，看好自己的行李和口袋，别让小偷浑水摸鱼。” 往里挤的人这才不往前挤了，可对面好几个人都站到椅子上。 大脑袋从中抽出一张自己双手捧着自己偷偷看，把其他扑克放到了茶几上。 百羽把剩下的扑克拿起来，对着大脑袋说道：“你不用藏着，就亮开放到茶几上让大家看看。” 大脑袋一愣，把自己手里的扑克翻开扔到了茶几上。趁大家注意力看茶几上扑克的这一瞬间，百羽把自己手里的扑克最后一张翻了过来，左手拿着侧向放到自己身前不远的地方，确认自己后边座椅上的人看不到。 “大家都看到了，是一张红桃十。” 说着顺手拿起来明着压到另一张翻过来的扑克上，在那张翻过来的扑克下边左手食指稍微伸进去垫了一点。 百羽左手前伸：“现在我把这张扑克翻过去，这位师傅，你的力气大不大？” “还行，不太差。” “那好，你把这张扑克用手掌压紧，千万别松开。” 说着，就把最上边的扑克面朝下放到了茶几上，让大脑袋用厚实的手掌压住。 “我说我能在不动这位师傅手掌的情况下把这张红桃十拿出来你们信不信？” 大家都说不信。 “好，现在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说完，右手虚抓向那只胖手。然后看了看自己仍然一无所有的手，说道：“不行，这位师傅的手太有劲了，我得拿张牌去换才能取出来。” 说完把放在茶几上的扑克最上边的一张拿起来，仍然牌面朝下。 “这位师傅，你可压紧了，我要用这张扑克把你手里的红桃十换出来。” 这下可好，大脑袋的左手也压到了另一只手上。 百羽装模作样的把手里的扑克朝着大脑袋手掌的上方晃了一圈，喊了一声：“来！” 然后就把扑克双手扣在自己的双手里，然后噗的吹了一口气，把手里的扑克翻开扔到茶几上。 “哇！——” 茶几上的扑克豁然就是红桃十。 大脑袋也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蒙了！ “这位师傅，把你手里的牌翻开让大家看看。”百羽催促道。 大脑袋厚实的手掌颤巍巍的翻了两下才翻开，却是一张梅花二。 这下这帮人大眼瞪小眼，寂静无声。 “你是怎么做到的？” 大脑袋迟迟才问出了自己的疑问。 “天机不可泄露。为了学这魔术，我可是花了好几百块钱才学会的。” “哦。可我的钢镚也没用到啊？” 这时候小骆驼和王炼宝正在检查两张扑克，也看不出有什么问题，当然没问题，有问题才怪了。 百羽回答：“接下来的魔术就用到了。满仓，别看了，一张牌还能看出花来？” 说着把那张牌接了过来，顺手把扑克完成了拱形然后倒扣在自己正对的方向。 百羽把二分的硬币放大扑克七八公分的地方，然后说道：“大家看，我把钢镚拿起来，放到左手里。” 说话转移大家注意力的同时，右手其他三根手指在前，小指在下方朝里把硬币轻轻一弹，硬币就到了扑克拱形的下边。左手还拇指和食指还做出一副捏起硬币的样子放到了左手里。 然后握紧左拳，手心朝里放到嘴边，口里呼的一声吹气。 “变！”然后摊开手掌，再摊开右手掌，硬币在观众眼里不见了。 “哇！——” 太神奇了！ “大家看，钢镚不见了。但是也不能让这位师傅吃亏不是？我再给大家变回来。空中抓一把——” 说完，装模作样的右手在空中虚抓了一下，做了一个向下仍的动作。 “去！” “来，还是这位师傅，你把扑克翻开。” 大脑袋用胡萝卜似的手指把扑克翻开，二分的硬币出现在扑克下边。 “哇！——” 观众沸腾！ 也只有常年练武，动态视力极佳的石峰看清了百羽的动作，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好了，大家都散了，这位师傅，也请你把这钢镚拿走。” 等了几分钟，看着百羽不再表演，其他人慢慢就散了。只有两三个人仍然在旁边站着，还是有些好奇。 王炼宝特别好奇：“哎哎，百羽，快点告诉我怎么做到的。” 百羽开始逗他：“我这都是跟师哥学的，你想学去问师哥，他都会。” 王炼宝怀疑的望向石峰，石峰连忙摆手，表示跟自己没关系。 “百羽，你刚才可是说要教给我们的。现在你说话不算数了是？” 百羽开始胡扯：“你又不练功夫，只有功夫到了一定程度才能学会，所以只有师哥和我才会。” 第252章 火车上（2） 正说着，只见刚才的大脑袋提着一个竹篮走了过来，对着小骆驼说道：“兄弟，往里让让。” 小骆驼正要瞪眼把人赶走，大脑袋说道：“哥儿几个，我弄了点啤酒咱们喝点。” 说完把竹篮子放到了茶几上。 这下小骆驼赶人的话就说不出口了，看了一眼百羽，百羽点头。 赶紧往里挪了一下，让大脑袋坐下。 “我看大家投缘，过来找大家喝点。我叫温兴国，是燕京城建二局的采购员，哥几个怎么称呼？” 温兴国看样子也是老江湖了，一副自来熟的样子。 百羽开口：“我们都是宝都西南恒阳县的，这是师哥石峰，嗓子不好，不能说话。我们三个都姓王，我叫百羽，他叫骆驼，他叫炼宝。” “幸会幸会，反正也没事，来，我弄了点花生、蚕豆下酒，咱们喝点。” 说着把篮子里的东西往外拿。 好家伙，还挺大方，十瓶啤酒，五瓶汽水，下边一包油纸包着的应该是油炸蚕豆，炒熟的花生应该有二斤，把茶几上放的满满当当。 “这可让你破费了，怎么好意思？” “我这人就爱交朋友，这点东西不值一提。” 百羽说道：“行，那我也添道菜。” 说完从书包里掏出两罐梅林午餐肉，又掏出五双筷子，还有那把轴承钢打造的刀子。 顺手把午餐肉打开用刀子大致切割了一下，放到打开的蚕豆上。 “兄弟，好东西啊！这你也能弄来？” 百羽微微一笑并不解释。 温兴国要拿筷子开瓶盖，百羽连忙拦住，顺手用大拇指一顶就把啤酒盖子打开递了过去。 小骆驼有样学样打开一瓶啤酒递给了王炼宝。然后小骆驼、石峰和王百羽都用拇指顶开了一瓶啤酒。 这动作把温兴国镇住了——，屮，这都是什么人呀？ 百羽稍微倾斜了一下瓶子，用瓶颈轻轻和温兴国碰了一下。 “谢谢温师傅的酒，有缘在火车上碰到，走一个！” 其他人也都举起瓶子示意，开始喝酒。 小骆驼也吃惊：“百羽，你还带着筷子？” “这不正常吗？出门在外，刀子、筷子、缸子都得有啊，要是没有瓶装汽水，你口渴了怎么办？” 小骆驼还真没带缸子，一时无语。 温兴国好奇的问道：“哥几个这是到哪儿啊？” “这夏天真热，听说东北夏天凉快，我们也没去过，这没事就过去转转，也没确定的地方。” “想凉快你们应该去承德呀，那里可有着名的避暑山庄。” “也要去，我们绕一圈从内蒙回来再去。” “行啊，有时间又有钱去旅游，一看你们就不是一般人。” “哪里，攒了好久的钱才能出去转一圈，这几个家伙也考虑娶媳妇的事，到一时说一时。” 温兴国暗暗吃惊，从搭话来看，没想到这个看起来个子最小，年龄最下的家伙是这几个人的话事人。 “几个小兄弟能想得开就好。你们也别叫我温师傅了，就叫我温哥怎么样？” “好啊，温哥到哪儿出差？” “我到沈阳就下车，往南到鞍山了解一下那边钢材情况，然后再往南到盘锦营口一带，看看能不能采购一批大米回去。你们呢？” 百羽也自我介绍：“我们先到常春，然后再去哈尔滨。往后具体到哪里还不知道，反正走到哪儿算哪儿。” “我看你们也不差钱，你们明天中午才能到地方，吃过晚饭补一张卧铺票，要不就太累了，反正我吃过晚饭要去卧铺车厢睡一觉。” “有道理，吃过饭过去看看，要是能补上卧铺票最好。” 几个人边吃边聊，喝过一瓶啤酒后温兴国说道：“百羽兄弟的魔术挺有意思，能不能教给我？” 百羽笑着说道：“以前都把变魔术叫做变戏法，这几样扑克牌的玩意儿也不是什么值得保密的东西，其实就是障眼法，我一说你就明白了。等会儿咱们喝完酒把茶几收拾出来我再给你们说说。” 这时候石峰示意要去上厕所，其实去到车厢连接处去练功了。 “几位兄弟都对我的胃口，咱们相互留下个联系方式，以后常联系，我这人就爱交朋友，这样，晚上我请大家吃饭。” 百羽连忙客气：“能认识温哥当然高兴，有了联系方式以后长走动，我宝哥经常来京城，有事就让他去找你。今天晚上我们请温哥，啤酒白酒随便整。” “呵呵，你还能喝白酒？我的酒量可不差，咱们晚上就喝点白酒？” “行啊！你们二锅头劲大，咱们就喝二锅头。” 王炼宝连忙求饶：“哎哎，先说请，你们喝白酒，我喝瓶啤酒陪着你们，晚上还要看行李呢。” 说真的，啤酒要是不冰镇还真不怎么好喝。百羽想到以后肯定能用到温兴国，产生了刻意结交的想法，和男人交往喝酒抽烟肯定是热度提高的最快的。 后边的时间主要是听温兴国经常出门在外的所见所闻，一顿酒喝完已经一个多小时过去了，几个人把瓶子和花生皮之类的放到篮子里，由温兴国去还，毕竟还交着押金呢。 这时王百羽开始提点王炼宝：“宝哥，这个大脑袋值得结交，咱们以后不管是想买需要的东西还是有东西往外卖，肯定能用的着人家，热情点，以后有机会常联系。” 说完从挎包里掏出笔记本和钢笔递给王炼宝：“把咱们的联系地址和姓名都写上，然后把纸给他，再把他的联系方式让他写在本子上。估计以后他联系我们的可能性不大，你要把他的联系方式抄一份自己存好。” “嗯，知道了。你没觉得吗？可他最感兴趣的是你。” “我来燕京的时间少，以后还得靠你。只要以后可能用得着的人，以后积极点儿，多个朋友多条路，多个仇人多堵墙。” 小骆驼插嘴说道：“百羽说的好有道理。” 王百羽白了他一眼：“我哪能总结出这么精辟的格言？” 不大工夫温兴国回来了，王炼宝果然积极了许多：“温哥，我把我们的联系方式已经写好了，你也把你的联系方式给我们写下来呗。” 温兴国痛快的答应了，不但把单位地址、电话写上了，还写上了家里的地址。 然后才看王炼宝递过来的联系地址：“啊？你们是农村的？看穿着打扮还有言谈举止不像啊？” 百羽笑笑：“我们手里有点小买卖，往外跑得多了，可能让你产生错觉了，怎么？看不起农村人？” “没有，没有。怎么可能！我交朋友可不管三教九流，只要对脾气就行。能问一下这位兄弟是干什么的吗？” 这是对王炼宝说的。 王炼宝看向百羽。 王百羽只能接话：“我们和几个回城知青合作在燕京开了十来个小卖店，主要销售我们那边的蔬菜、猪肉、羊肉、白酒、大枣、花生等农产品，还有一些菜刀、案板、铁锹、镐头等等的五金杂品。我宝哥就是带着十来台拖拉机负责运输，以及和这边的对接。” “嚯！还真有本事。” “百羽兄弟，那魔术怎么回事给我们讲讲呗？” 百羽把扑克重新摆出来示范：“很简单，猜中间是什么扑克是这样的，关键是前边的人看不到后边的动作。” 小骆驼感叹出声：“这么简单？我以为你是有神通呢。” 百羽白了他一眼：“偷换扑克是这样的，趁大家都看茶几上的扑克时间，把后边的牌翻过来的时候要快还要隐蔽，侧向自己，这样前边的人看不到。还有这儿，手指头要稍微垫一下方便两张牌一块翻过去，大家的意识里最后一张牌就是从桌子上拿起来的牌。后边的都是转移注意力的，明白了？” “奥——，挺简单嘛。”又是小骆驼的声音。 “第三次更简单，主要是这个假动作。”说着示范了一下。 这下大家都明白了，真是一层窗户纸，一捅就破。 温兴国频频点头：“原来是这样啊？那你再给我们变一个，我不让你说答案，看看我自己能不能琢磨出来。” 王炼宝也开始撺掇：“百羽，再来一个，我们也不问答案。” 百羽思考了一下说道：“外边变魔术没有重复给你表演的，先说清，我只表演一遍，能看出来那是你们的本事，看不出来拉倒。” 王炼宝开始表态：“行，就一遍。我就不相信看不出来。” 温兴国也点头：“表演一遍就行。” 百羽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五分的硬币放到茶几上：“这个钢镚可是具有神奇的功能，你们仔细检查一下。” 这是正好石峰回来了，百羽开始赶温兴国：“温哥，你坐到对面去，你在我旁边我施展不开。” 温兴国笑道：“怕我离得近看破了？” 百羽笑笑不置可否。 小骆驼还真拿起硬币仔细看了一番。 王炼宝说道：“一个钢镚嘛，有什么好看的？他又在转移咱们的注意力了。” 百羽逗他：“你错了，这个钢镚可是供奉在太上老君像前七七四十九天，早就有了法力，不信你等会就知道了。” 第253章 火车上（3） 说完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张一块的纸币，横向对折成长条形。 “你们看，这张一块钱也是真的？” 说着又展开一只手捏着纸币把反正面给大家看，还用另一只手把纸币的中间往外扯了扯。 “中间没有破洞？” 三个人六只眼睛看着呢，当然没洞。 百羽又把纸币横向对折起来： “现在就让大家看看这个神奇的钢镚，它能轻易穿过这个没有空洞的纸币中间。” 这时候旁边又有人围了过来。 说着百羽用左手捏住纸币对折的上端，把硬币慢慢塞进对折的纸币缝隙里，放进去了三分之一后说道：“现在可是见证奇迹的时刻，你们信不信钢镚穿过这张钱还能保持纸币的完整？” 几个人半信半疑的不说话。 “来，走——” 百羽的右手轻轻一按，硬币叮铃桄榔掉在茶几上。 百羽这时把纸币展开，反正面让大家看，并把纸币用双手扯过来扯过去证明纸币中间没有空洞。 这时所有人蒙了。 石峰不由的又笑了，这家伙又开始糊弄人了。 百羽把纸币放到口袋里说道：“你们要说这钢镚穿过这薄薄的纸钱很难，那我就再来个更难的，我还能让它穿过酒瓶。当然酒瓶的口太小，我拿一个透明玻璃杯子给大家看。” 说完从自己的挎包里拿出一个玻璃茶杯。 小骆驼疑惑：“你还带着玻璃茶杯？不怕路上摔碎了？” 百羽揶揄到：“你还带着两个脆弱的大眼珠子呢，不怕被人挤破了？” 然后又把玻璃杯子递给温兴国：“温哥，你来检查一下。看看这杯子周围和底下有没有空洞。” 温兴国拿过本子上下看了一遍，还用手指敲了敲递给百羽。 百羽把硬币往自己的方向移了移说道：“钢镚穿过纸币不算什么，要是能穿过玻璃杯才算本事。” 这时候连石峰都把注意力盯在杯子上。 百羽右手拿着杯子的上部，用杯底压住茶几上的硬币。 “别眨眼，看好了，这个神奇的钢镚能从杯子底部穿过进入玻璃杯。” 说着用玻璃杯底连续碰触了硬币两下，喊了一声：“走——” 同时幅度较大的用力用杯子底部压向硬币。大家只听的叮呤当啷的声音传出，硬币已经在杯子里了。 百羽抖了一下杯子递给大家查看，顺势放到了茶几上。 只有动态视力极强的石峰看到了杯底那硬币在百羽抖动杯子的时候划向了百羽的腿上。 温兴国不可思议的拿起杯子倒出硬币查看。 “你是怎么做到的？能不能教给我？” 百羽哈哈一笑：“等我回去再到太上老君像前供奉几个钢镚，下次见面在教给你。这个钢镚可是不能送给你，谁还有新的五分钢镚？让你们再见识一下这个钢镚的神奇。” 围观的一个人说道：“我有，这个送你了。” 说完，扔了一个比较新的五分硬币。 百羽把玻璃杯子放到挎包里，把茶几上的硬币放到摊开的左手里，又把观众扔进来的硬币也放到左手里，展示给大家看： “这是两个五分的钢镚，没问题？” 得到肯定的回答后，百羽用右手食指和拇指把自己的硬币从左手里捏出来，同时把右手心里夹着的五分硬币松开滑落到左手掌里，左手马上握拳。这个动作连石峰都没看清。 百羽用捏着的硬币问大家：“我左手里还有几个钢镚？” “一个。” “一个。” 百羽开始忽悠：“我右手拿着的这个硬币特别神奇，不但能穿过纸币，也能穿过玻璃杯，更能神奇的消失不见。走——” 百羽右手食指伸开的瞬间，大拇指往回一钩把硬币滑向了手心，这时开始转移注意力： “钢镚跑到哪去了？我说跑到了我左手里你们信不信？” 说完伸开左手握住的拳头，同时把右手里的硬币用小指弹到了自己的腿上。 百羽把左手两个硬币都放到茶几上，然后两只手前后左后的像大家展示，表示自己没有藏硬币的地方。 这时候外边围观的人也有十几个，大家都发出了“哇——”的惊奇感叹声。 “百羽兄弟，你这两手可得好好教教我。”温兴国急切的说道。 “下次，下次有缘再见面一定教给你。这个钢镚是哪位大哥的？它和我这个钢镚在一起也沾了仙气，你收好，它会保佑你平平安安一路顺风。” 说完把硬币还给了人家，听百羽这么一说，刚才拿出硬币的四十来岁的大汉喜气洋洋的接过硬币揣在了怀里。心里想着回去就那个红绳绑上随身带着，这可是白得的护身符。 “今天也就是表演个小把戏逗大家一乐，今天不会再表演了，大家都散了。” 没热闹看了大家自然就散了。 百羽也到车厢连接处活动了半个小时后，喇叭里就响起了请大家到餐车就餐的广播声。 百羽洗过手回到座位处，王炼宝还在跟温兴国聊，看样子很投机。 “温哥，该吃饭了，今天我们请你好好喝点。” “别呀，我请，我请。”温兴国也客气。 百羽笑着说道：“下次我们到你家里你再请我们吃饭，这次必须是我们请。” 反正也没大件行李，几人背着自己的挎包来到餐厅。 到餐厅吃饭的人很少，毕竟比外边贵的太多了。 小餐桌只能坐四人，要是坐五人必须一个人在过道里，势必影响人通过。 百羽笑着说道：“满仓跟师哥一张桌子，我们三个一个桌子，想吃什么自己点。” 看了看黑板上，有油炸带鱼、梅菜扣肉、麻婆豆腐、青椒肉丝、酸辣土豆丝、白菜豆腐汤，主食米饭、馒头。 其他的？没有了，就这几样。 油炸带鱼、梅菜扣肉，每个桌子上要了双份，其他的菜和汤每个桌子一份。大家都说吃馒头，就先要了三十个。 当小骆驼交钱的时候，包括温兴国的其他人都非常吃惊，一个是惊讶这些人真舍得吃，另外就是惊讶于这些人能不能吃完。 石峰和小骆驼表示那边不喝酒，百羽给王炼宝要了一瓶啤酒，要了一瓶二锅头，拿出两个杯子准备和温兴国喝。 “兄弟，你们很舍得吃啊？咱们能吃完吗？” 百羽笑着说道：“放心，我们从来不浪费，但也得吃饱。啤酒这玩意儿还是冰镇了好喝，要是不冰镇的还真不好喝。” “当然，哪怕在井水里冰一下也就好喝了。”温兴国附和。 菜上来后，百羽尝了尝，味道一般，主要是盐大油大。 开始喝酒，白酒百羽同进度陪着，十几分钟后，各自半瓶白酒见底，百羽问道：“再来一瓶？” 温兴国连忙摆手：“还是算了，夏天太热，喝多了也受不了。你可以啊，好像没什么反应啊。” 百羽谦虚道：“还行，最多能喝一瓶。那咱们再来瓶啤酒？” “行，那就来瓶啤酒。” 毕竟离吃中午饭已经过了七个多小时，虽然中间喝了啤酒，但是对于小骆驼和石峰来说，那点啤酒还是不顶事，早就饿了。吃起饭来自然是一阵风卷残云。 温兴国转头看了看石峰和小骆驼的桌子，桌子上的二十个馒头和所有的菜都已一光二净，两人正在喝汤溜缝。 回过头对百羽说道：“哎，你那两个兄弟长得威猛，饭量真大，力气一定很大？” 百羽淡淡的说道：“还行，装满粮食的麻袋随便扛到肩上就走。” “嗯，那打架怎么样？” “也还行，不过这两个家伙欠揍。” “怎么说？” “你不知道，他俩在家里经常打我，这次出来要是有人能揍他们就好了。” 百羽说的是真心话，希望自己几个能遇到高手切磋一下，与高手交手才能快速提高。但这话却是出乎温兴国的意料之外。 “啊？不会？我看你们关系挺好的呀？” “还行。温哥，你怎么想到去鞍山了解钢材的情况呢？燕京那么多生产钢材的单位还不够你们用的？就是唐山那边产钢材的厂子也比这边近多了？” “也不是很远，领导安排的，了解一下也好，加上运费看看哪边划算。” “那你们领导倒是有远见。不知道温哥多大了？” “我，二十六周岁。” 百羽心里说看样子这次打眼了，自己认为这个大脑袋怎么也有三十岁了，真没想到才二十六。 “温哥挺年轻的嘛，这么年轻就当上了采购？” “家里还有点关系，要不哪能轮到我。” “我就说嘛，哪个单位的采购都是肥差。” “嘿嘿，还行。”大脑袋颇为得意。 “那温哥出差能报销为什么不一上车就去卧铺车厢？” “不睡觉到那儿干嘛？躺着睡不着很无聊，坐着高度不够，觉得憋屈。想睡觉的时候再过去，还能省钱。还是在硬座车厢好，不太挤还热闹，要不哪能认识你们？” “也是，各有各的好处。来来来，还有这么多菜别剩下，既然有缘分那就再喝一个。” 说完用手中的酒瓶和温兴国手中的酒瓶碰了一下，然后喝了一大口。 三个人馒头比小骆驼两个吃得少，百羽一个人就吃了五个，桌上的汤和菜也没剩下。 “兄弟，那咱们就去补一张卧铺去睡一会儿？天不亮我就该下车了。” “好啊，卧铺好补吗？” “好补，什么时候卧铺都有剩余，那是特意留下的，但是他们一般不随便给人睡，你知道什么意思？” 百羽笑着说道：“明白，肯定得有点好处。” “行啊兄弟，老江湖了。” “比温哥差远了。你走南闯北的，见识比我们强多了。” 第254章 火车上（4） 在七号车厢的一角，有一块儿围起来的列车长席位，列车长就在那里办公和休息。 足足等了有四十多分钟，才等来了列车长。 “你们这是要补票？” 温兴国笑着说道：“是啊。等您半天了，这是我的介绍信和硬座车票，您帮忙给我补一张硬卧就行。” 说完，把车票和一张十元的钞票递了过去，十元的钞票下有一包恒大牌香烟。 列车长把烟往旁边扒拉了一下说道：“烟我就不抽了，我看一下登记，要是有剩余的就补给你，要不也是浪费。” 过了两分钟后说道：“还有一个中铺还有几个上铺，给你补一张中铺？” “好啊，那太感谢您了。” 列车长把手写的卧铺票和找的零钱以及香烟都递给温兴国： “你拿好。” “谢谢，非常感谢。”温兴国只接过了车票和零钱，香烟顺手就丢在了桌子靠近围栏的边上，大步去了餐车方向。 百羽有样学样，直接丢出去的是两包中华烟，让列车长也是另眼相看。 “你也是补票？” “是啊，我要补四张卧铺票，要是有下铺就好了。” 列车长摇头：“下铺没有了。软卧车厢到是有几个铺位，要不要？” “好啊。有睡觉的地方就行。” 列车长还特别认真的看了百羽的介绍信，心里疑惑，一个砖厂的职工就这么有钱了？ 但也没有多说，利索的给开了四张卧铺票。 百羽接过票后一看，真好，都是一个包厢的，也快速离开了。 列车长手脚麻利的把几包烟划拉到桌子的抽屉里，心里美滋滋的，今天还真行，居然能收获两包中华，正好最近要去探望老丈人，拿出去脸上也有光彩。 几个人在最前边的包厢才找到自己的铺位，到了包厢里小骆驼才说道： “我的娘哎，没想到我还能睡在火车的软卧车厢。前边就是火车头了？我看看，这床铺比那边宽点儿，这边怎么只有两层？我看那边卧铺都是三层啊？” 王炼宝一副见多识广的样子：“三层还叫软卧吗？硬卧那边还没有门呢，你看上边有风扇，比硬座车厢好多了。” 石峰不说话，自顾自在下铺坐下了。百羽也在另一边下铺躺下说道：“你咋不说价钱呢？硬卧比硬座贵一倍，软卧比硬座贵两倍。” “啊？这么贵？一般人可舍不得花这钱。” 王炼宝也感叹。 小骆驼在旁边嘿嘿直笑：“我才不管呢，百羽要是带着我去坐坐飞机才好呢。” 百羽撇了撇嘴：“还飞机呢，这软卧按规定都得处级干部才能坐，咱们这是开了后门，不信你去试试，你要再能买上票才怪！飞机票更不用说了。在这儿说话要小声点儿，旁边睡的都是高级干部，你要是吵着人家了，就把你赶到硬座车厢了。” “旁边没人，过来的时候我看了，这么热的天要是有人谁还关门？” “那也小声点，都坐了大半天了，都上去躺会儿休息休息。” 在火车咣当咣当的震动声中，大家有点昏昏欲睡。 这时一个大脑袋探了进来。 “嘿！你们行啊，都搬进软卧车厢了。我在硬卧车厢找了两圈也找不到你们的影子，没想到你们会来软卧车厢。” 他这一说话大家就都清醒了过来。 “是温哥呀，你咋找过来了？” “这酒喝了半拉子，睡不着了。就想再找你们聊会天呗。” 百羽坐了起来：“来，过来坐。” 温兴国打量了一下车厢里的环境说道：“我还没坐过软卧呢。你别说，这边就是宽敞啊，坐直了一点也不压抑。” 百羽说道：“你下次再补票的时候就补软卧不就得了？我看中间还有好几个包厢关着门呢，里边肯定没人。” 温兴国说道：“你可拉倒，我报销硬卧还得死皮赖脸找领导签字，软卧肯定报不了。让我往里搭钱？我这点工资可搭不起。你们可真有钱，四个人都买了卧铺。” 百羽一乐：“我们可是好长时间不出一趟远门，就奢侈一回，以后也好跟别人吹牛坐过软卧。” “行了，你们也别隐瞒了。别说是农村人，就是平常的职工谁舍得买卧铺票？换一张硬卧还得思量半天。我觉得还是跟你们在一块儿好玩，要不你再给我们变几个魔术？” “吓着你咋办？算了，下次。” “你还能吓着我？你温哥走南闯北什么没见过？你还能变头老虎出来？” “行，那等会儿破例表演今天最后一个。” “现在就变呗，是不是还没把道具准备好？” “那倒也不是，就是不想让他们看见。这样，你跟我出去，我单独给你表演。” 转头对另外哥仨说道：“你们先休息一会儿，我先出去活动一下。” 说完就领着温兴国到了旁边两个车厢的连接处。 “温哥，你先搜一下我的身上，看我带没带东西。” “真的？那我可真搜了啊？” 说完，先让百羽把手伸开然后举到头顶，然后从腋窝往下用双手往下摸，特别的皮带的地方，转了一圈，搜的特别仔细。把裤子摸完后，拍了拍手说道： “搜过了，确定你身上没带什么东西。” “看我穿着短袖衣服，肯定袖子里藏不住东西。那我开始了啊？” “好啊，我离你远点。”说完退到了一米之外。 等温兴国站稳，百羽突然往前进了一步，左手已经抓到温兴国的肩膀上脖子部位并往下用力一按，温兴国只觉得一股巨力袭来，不由自主被按的蹲坐在地上，一把匕首已经横到脖子旁边，肩膀上传来凉飕飕的感觉，顿时被吓的一身大汗。 哆嗦着说道：“你干嘛？我没惹你啊？” 百羽退后两步笑吟吟的说道：“我这不是给你变魔术嘛，你看我空手变出了一个刀子。还真把你吓着了？” “我屮，你刀子是哪来的？” “起来，起来再说。” 说着伸手把温兴国轻松拉了起来。 这时温兴国已经缓了过来：“还真把我吓一跳。我搜过你了呀，你这把刀子就是切过午餐肉的刀子，你是怎么变出来的？是事前藏在了这边？” 百羽回答道：“魔术嘛，不能说破，这个你也学不会，因为你的动作太慢了。” 温兴国伸手要过刀子仔细看了一遍，然后又递给百羽。 “这么大个，你是怎么藏的？藏在哪了？” “这样，我再把他变没。看你能不能盯住。” 说完把刀子倒握在手里放到了身后，双手再伸出来双掌摊开，向温兴国示意手里肯定没有。 “那你肯定是藏在身后的皮带上。你双手举起来别动，我搜搜你。” 说完双眼紧盯着百羽的双手，然后走到百羽身后用手摸百羽的后腰。可是百羽的双手还在举着，温兴国把百羽浑身上下都摸遍了还是没有找到刀子，凉鞋一眼就能看清，不可能藏的下一把匕首。 温兴国不甘心的打量四周，哪有刀子的影子？心里的疑惑真是浓的化不开了。 “百羽，你是怎么做到的？” “温哥，这都是我们吃饭的本事，等以后咱们再熟点我再告诉你。” 温兴国悻悻的说道：“不说就算了。可你比我还矮，哪来的那么大力气？” “我们都是经常锻炼的好不好？我的力气不算大，那俩大个子力气才大。” “可你一只手就把我按倒了呀？” “正常，我说我一只手能把你提起来你信不信？” 说完，身体下蹲抓住温兴国的腰带，浑身一用力左手就把温兴国举了起来。 “我信，我信，你先把我放下。” 等百羽轻轻的把温兴国放下后，温兴国吃惊的说道： “看你也不壮实啊，怎么这么大劲？” “我？比我师哥差远了，那两个大个子，平常锻炼一只手一个六十公斤的石锁，舞的跟风车似的。比我力气大多了。” “哎呀，今天算是见识到了，就这趟火车上真没想到还是卧虎藏龙啊！说说你们是怎么锻炼的？” “本来也到了我们锻炼的时候了，等会儿我锻炼，你先看看。他们过一会儿也该锻炼了。” 说完去了趟厕所，就开始十八盘的活动。 温兴国看着百羽那练杂技一样的动作，真没想到一个男人还能柔软到这个程度。 过了一会儿，当百羽把炮拳、劈拳和崩拳的动作作出来时，温兴国在感觉到的似乎是山崩海啸的劲道，自忖这要是打向自己，自己肯定招架不了。 等百羽这一气练完后，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了，温兴国就在旁边的过道里看了一个多小时。 百羽笑着问道：“你要不要试试？就这么大的一点空间，你的巴掌或拳头要是能打到我身上，就算你厉害。” “我可受不了你的拳头，还是算了。” “我保证不打你，当然适当的招架是有的。” “那行，说好了，别打疼我。” “你尽管用力，别怕打坏我，你的拳头就是打在我脸上也打不坏我。” “真的？那我可来了啊！” 话没说完就抡起了拳头击向了百羽的下巴。 百羽头往下一低身体下伏就从温兴国的腋下钻过，来到了他的身后，还用手掌轻轻击打了一下温兴国的后脑。 温兴国一拳击空，横着一拳往回打，估计这么小的空间也没多大回旋余地，没想到还是没击中，转过身后一看哪里还有人？车厢连接处早就没人了。 看向过道，过道里也没有百羽的影子。 温兴国马上朝着百羽他们的包厢走去，正迎上拿着洗漱用品出来的百羽。 第255章 东北凉面 “我屮，你动作是真快呀！我都没看见你回来。” 百羽呲牙一笑：“出了一身大汗，我冲洗一下。” 百羽把背心脱下来用自来水冲洗了两遍拧干放到旁边，然后用毛巾沾水擦洗身上，再冲洗头发顺势洗了脸。 直到百羽刷完牙收拾东西往回走的时候，温兴国还在旁边盯着。 “别看了，想聊天就回包厢，他们在都锻炼呢。” 直到百羽把东西放下，又把背心晾在护栏上，温兴国还在打量百羽。 “你看啥呢？我又不是大姑娘，有什么好看的？” “我在看你的刀子放在哪儿呢。现在你还能不能变出来？” 百羽嘿嘿一笑：“你猜？” 然后左手一晃，右手的刀子又放到了温兴国靠近脖子的肩膀上。不用看，那发凉的触感肯定是刀子！ “百羽，你们要是杀人那可太容易了，我是招架不了。” 百羽顺手把刀子放到了挎包里说道：“比我强的大有人在，山外有山楼外有楼啊，哪敢随便杀人。” “你说我现在要学能学会吗？” “晚了。你的骨头和肌肉早已经定型了，不过要是经常锻炼肯定比平常人强。说到这里我也劝温哥一句，以后还是少喝大酒，三十岁之前一次不要超过半斤，三十岁以后一次不要超过三两，四十岁以后就不要喝酒了。” “为啥？我的酒量还是可以的。” “我说我会看相你相信吗？你要是不逐渐戒酒，你恐怕活不到退休。要是戒了酒再加上经常锻炼，你能活到七八十岁。咱们有缘我才劝你，你要是信呢就听我的，不信就当我胡说八道。” “我知道你也是为我好，那我怎么锻炼？去跑步？” “小骆驼在那边的车厢连接处站桩，让他教你站桩，然后让他把劈拳和炮拳的招式教你一下，你只要坚持练上两年就有效果。当然，刚才我锻炼的时候你也看了，那些动作你都可以试着练练，能增加你的柔韧性。” “好啊。我要是学会了一定坚持锻炼。” “嗯，有时间就练。我们平常一天要练七八个小时，在火车上不方便，才在晚上练一会儿。另外你吃饭的时候注意，不要吃的太饱，吃个八成饱就行。” “那两个大个子怎么那么能吃？” “他们消耗大，吃的自然就多。就这他们也没吃撑着，都是七八成饱。” “我靠，这还没吃饱？” “你看我有骗你的必要吗？只是看你不错才跟你说说，其他人我都懒得动口。” “不是不是，我就是感到不可思议。”温兴国赶忙解释。 “那你去，学了后就回去洗洗早点睡，你明天一大早还要下车，可别跟我们一起去了常春。” “不会的，乘务员早早就回来换票。再说我旁边也有人在沈阳下车，不会耽误的。” “行，有时间可以去我们家乡去玩。就在我们村北，有一个道观叫飞星观，我师哥从小在那里长大，我们平时在家里就在那里练功。那边的景色真是不错，欢迎你有时间过来玩，那咱们就下次再见？” “好，有时间我一定过去玩。等我练好了，咱们在一起就可以成立一个加里森敢死队了。” 加里森敢死队是多少青少年的最爱啊，主角各有绝活，勇敢机智、放荡不羁，还有和女人那啥亲热的镜头，和传统影视剧的主角那可是风、马、牛不相及啊！ 加里森敢死队那是央视去年十月从美国引进的，简直是石破天惊，每天晚上上映的时候，电厂的食堂那是爆满，窗户台上挤得都是人，至于什么时候上边又不让放了，百羽就不记得了。 温兴国起身告辞，话很自信，精神也很亢奋。 百羽不由感叹，唉！为了拢住这家伙，可是费了不少心思。 一小时后小骆驼回到包厢，把暖瓶里的温水倒在刷牙缸子里咕嘟嘟就喝了下去，然后问百羽： “你给大脑袋吃什么药了？说你让他跟我学功夫，我的天啊，缠了我整整半个多小时。” “他有兴趣才好，你不觉得这样的人挺有意思吗？教了他两招？” “反正就是我练，让他在旁边看着。现在他自己在车厢连接处练呢。” “许多动作人们都可以看到，电影上有许多拼刺刀的动作，可是看过电影的人有几个只是看了几眼就学会拼刺刀呢？他要真是以后能练出点名堂来我还真高看他两眼。” “也是，就他那样练一辈子也成不了啥气候。” 说完起身洗漱去了。 中午两点，几个人随着人流来到了站前广场。炽热的太阳照在身上，不用动浑身就会冒汗。 王炼宝说道：“听说东北冬天特别冷，我以为夏天也比咱们那儿凉快呢，没想到一样热。咱们接下来去哪儿？” “先出站再说，中午还没吃饭呢，赶紧找个地方垫一垫。” 当然是百羽带路，其他人也不知道往哪走啊。 往南走出去了将近一公里，百羽看到了一个卖凉面的铺子，两点多了还有五六个人在里边吃饭。 “走，尝尝特色的东北凉面。” 几个人找了一张桌子坐了下来。 “四碗凉面，有烤肉吗？” “烤肉？”老板很吃惊，什么时候卖过烤肉？ “烤肉没有，茶叶蛋倒是有。” “那就再来四十个茶叶蛋。” 这一嗓子出来，所有人都回头看，每个人要吃十个茶叶蛋？ 老板也是一愣，再次确认：“四个还是十四个？” “你没听错，四十个。” 老板连忙答应，拿了两个大盘子给几个人捞茶叶蛋。 几个人也没等面上来就开始剥壳开吃。 十分钟不到，四大海碗凉面就端了上来，不得不佩服现在的人们做生意真实在。 凉面上边就是一把黄瓜丝和一些香菜，小骆驼早就饿的前心贴后背了，拿起筷子就吃。 “嗯，真是凉的，酸溜溜还带甜味的。好吃，好吃。” 嘴里嘟囔着，不停的往嘴里送着。 王炼宝吃了一半，往嘴里大口喝了几口汤才说道：“这是加了冰块了？大夏天的吃碗凉面真舒服。” 百羽问道：“要不要再来一碗？” 王炼宝说道：“我不吃了，再吃两个鸡蛋就够了。” 百羽看向石峰和小骆驼，石峰点头，小骆驼嘴里装着面条还在哼哼：“嗯，好吃，再来一碗。” 百羽转头对老板说道：“那就再来三碗，再来四十个鸡蛋。” “好咧。”开饭馆的不怕大肚汉，老板转头让媳妇再下两碗。 这下，前边吃完了饭的也不走了，就想看这几个人能不能吃完。 小骆驼呼噜呼噜把碗里的面和汤吃完，开始剥鸡蛋皮，并对着王炼宝说道：“你不吃我们可吃了啊？” 老板把桌子上的鸡蛋皮收走，又捞出四十个茶叶蛋端了上来说道：“还剩两个，就送你们了。” 百羽点头表示感谢。 等凉面端上来后，百羽把自己碗里的面给小骆驼挑了一筷子，小骆驼没拒绝。 等三个人再次把面和桌子上的茶叶蛋吃完后，小骆驼毫无形象的抚着肚子说道：“总算不饿了。早上吃的那点东西喂雀儿还差不多，还死贵死贵的。” 百羽把账付掉后说道：“十五块五，你这鸡蛋卖一毛五？好家伙，快赶上半个月工资了。” 老板高兴的接过钱后说道：“那不是还送了你们两个鸡蛋嘛。” 算了，人在江湖漂，哪能不挨刀？ “走，反正也没事，吃了饭走走路消消食。” 百羽一动身，店里的其他顾客也开始往外走了，估计回去又有吹牛的资料了。 常春市毕竟是祖国的重工业基地，大街两旁的楼房是鳞次栉比，老旧的有轨电车不时的从大街上穿过。 王炼宝感叹的说道：“没想到常春比宝都繁华多了，人家这里才是城市的样子。” 百羽也是左顾右盼，寻找着小日子占领时留下的痕迹。 过了长途客运站不久，一个蹬着三轮车戴草帽的小伙子赶了上来：“哥们，你们准备去哪啊？要不要我捎你们一程？” 百羽看了一眼草帽下边那露出来的头皮说道：“不确定去哪，就想到处转转。” “哥们，那你可找对人了。你说个地方，我都熟啊。不是吹牛，任何一个小胡同我都熟悉。” 百羽没再搭理他，主要是看那面像就不是老实人。 百羽他们走出了二百米开外了，一回头，这家伙还在五六米的地方跟着呢。屮，这是要找事情？ 百羽停下脚步，草帽哥跟上来后说道：“哥们，真的，我在这里特熟，你们坐我的车，我带你们参观，各个景点肯定落不下，绝对让你们少走冤枉路。” 百羽盯着他说道：“师傅你还是忙你的去，我知道前边应该就是胜利公园，再往南是人们广场。我们就是想走走看看，别耽误你挣钱。” “看样子你也知道，再往南就是南湖公园，其实东边溥仪的皇宫很有看头，要不我带你们去看看？” 百羽摇摇头没再搭理他。 这家伙也不走了，继续絮叨：“一看你们就是外地的，我跟你们说，出门在外千万别被人骗了，包括旅游、住宿、吃饭啊，我知道哪里又便宜又实惠，绝对能把你们的车费省出来。” 百羽说道：“你在客运站那边拉活儿多好，那边出站的人都有行李，你看我们一个人就背一个小书包，不需要坐车嘛。我说你真是不会选地方。” 第256章 草帽哥 草帽哥一听，一副牢骚的说道：“我不就是理了个光头嘛，我不就是长相稍微凶了点嘛，在车站那边谁都不敢坐我的车，可我也要吃饭是？要不也不用跟你们一路了。你们四个身强力壮的肯定不用怕我一个人？所以你们坐我的车的可能性还大点。” 百羽一听笑了：“哎吆，看样子还是有故事的人，那你干这行的为哈还要剃个光头呀？” “我他妈也不想啊，这不是才从里边出来么，许多人老是嘲笑我在里边被剃光头，老子就剃光头怎么了？吃他们家大米了吗？想着咱也是靠力气吃饭，求爷爷告奶奶才借了这辆三轮车，可他妈的怪了，还真是没人坐，我戴上草帽也不行。你们也是看我光头觉得不是好人是？” 百羽仔细盯了草帽哥两眼：“那倒不是，我们是真的想走走熟悉一下街道的情况，倒不是怕你。就你这样的来个十个八个也吓不着我们。” 草帽哥一听，把头一低扭动车把准备离开。 刚走了五米，百羽喊道：“师傅，回来，回来。” 草帽哥呲的一声把三轮车刹住，疑惑的回头。 百羽招手，等草帽哥把三轮车转了一圈回来问道： “我们要到溥仪的伪皇宫多少钱？” 草帽哥惊喜的问道：“你们要坐我的车？说实话，这里过去也就三公里，价钱你们看着给。” “给你五毛钱怎么样？” 草帽哥犹豫了一下说道：“行，五毛钱也够我吃碗凉面了。” 没想到百羽继续问道：“要是我们包车呢？一天多少钱？” 草帽哥还是很犹豫：“包车？也不知道你们包车一天跑多远？要是太远了拉你们四个我可是跑不动。” “不用拉我们四个，拉我和大个子就行，一天最多跑三十公里。” “那一天三块钱就行。” “你真的对这里都很熟？” “当然是真的，我从小从这里长大，绝不骗你们。” “你能说说当初是怎么进去的吗？” “不怕你笑话，打群架把人打坏了进去的，被判了五年。” “你今年多大？” “二十二了。其他的你也别问了，要坐车就坐，不坐就算了。” 草帽哥有点不耐烦。 百羽笑着说道：“行，我不问了。那就从现在开始，帮我们找一个干净卫生价钱也不贵的招待所。” “还有什么其他要求吗？” “哦，最好离人们广场不要太远。” “没问题，走，正好我家里也在那一带。” “宝哥，你和满仓先上车坐会儿。”百羽招呼王炼宝。 王炼宝也不客气，一偏腿上了三轮车。 小骆驼推脱道：“百羽你和宝宝先坐。我和师哥腿长，走段路没事。” 百羽摆摆手，小骆驼就听话的坐上了三轮车。 看到百羽和石峰走路，草帽哥也骑得不快，其实刚才他也是咬着牙说拉四个人的，心里也打鼓，就石峰和小骆驼两个人的身材估计两人早就超过了三百斤，说不定三百五十斤也有。再加上两人，自己骑起来可就真费劲了。听百羽这样安排，心里特别感激。 四十多分钟后，草帽哥帮着联系了吉林大学旁边的一家招待所，小骆驼出示介绍信交了押金，然后开了两间房，一间房一天五块钱。 房间内还算干净，一张桌子两把椅子，服务员拿过来两个脸盆和一个暖瓶，其他的就什么也没有了。 百羽把草帽哥叫进了屋子。 “来，师傅，过来坐会儿，咱们聊会儿天。” 草帽哥欲言又止。 百羽说道：“今天下午就算开始包车了，今天算半天没问题？我们坐了一天火车，也累了，今天下午就不出去转了，明天再出去。” 草帽哥拉过椅子面对床坐下说道：“那当然好。先说清工钱我要一天一结账，主要是我靠这钱生活呢。” “师傅放心，肯定是一天一结账。这里的位置挺好，你家离这里多远？” “也就二里多地。十多分钟就过来了。” “我叫王百羽，他叫王炼宝，他叫王满仓，这位师哥。能不能问一下你怎么称呼？” “我叫林建设，你们随便叫。你们这次过来是？” “哦，我们是北河的，在一个酒厂工作，厂里十多年下来积压了好多酒，听说你们东北人能喝酒，就想过来试着在这边看能不能销出去，我们几个就是来打前站的。” “你多大了？” “我十七了，他俩十八了，师哥二十了。” “那你们准备在哪儿卖呢？” “这不刚来嘛，我们先转转。对了，你在这里各方面都熟悉，能不能帮忙租一个院子？最好面积大点，房间也多点，毕竟要放很多装酒的坛子。” “那我想一想，不行我再找朋友帮忙问一问。你们准备出多少租金呢？” “看了房子再说，看看对方要多少钱，只要有地方，价钱我们可以谈嘛。这事要是谈成了，也不让你白帮忙。” 林建设说道：“能帮上忙的我一定帮。” 百羽从口袋里掏出一块五毛钱递给林建设： “这是今天下午的租金，每天三块钱是基本租金，要是跑的路途远或者出力多，我们会多给奖金。” “现在就给钱？” “是啊。今天下午就不跑了，你回去打问一下租房子的事情，明天早上七点钟过来就行，对了，每天中午我们管饭。” 百羽的话出乎了林建设的意料之外，没想到还有主动给好处的。 “你们能包多长时间？” “最少也得半个月，具体的还说不定。” “那我就回家了？” “不要再去找活儿了，把找房子的事当回事。”百羽又叮咛。 “那我现在就去给你们找房子。” 等林建设出了院子，王炼宝问道：“这就把一块五给他了？这才多长时间？那可是咱们那边人一天的工资。” “这边咱们人生地不熟，多出点钱才能找到办事的人，对于我们要干的事来说，这都是小钱儿。” 这点上小骆驼就比王炼宝聪明，小骆驼就认为百羽就是把钱丢到大街上也是有道理的，自己是该吃吃，该喝喝，只要有百羽在根本不操心。 王炼宝又问道：“今天下午我们干啥？” “今天啥也不干，休息。等下在附近买点东西，草纸一路上都用完了，你看你和小骆驼的毛巾脏的可以拖地了，等会儿买两条换上，另外咱们也买四个草帽，这大太阳太晒了；还有买点洗衣粉，把咱们的衣服都洗一下。钱够不够？你把你花的钱都记下来，出来的花销都可以报销。” “行，我这就和小骆驼去买，正好逛逛。” 林建设前边还真有再去拉活儿的心思，在百羽叮嘱后才改变了想法，骑着三轮车回到了爷爷家里。 林建设其实家里条件还可以，爸爸是机械厂的工人，妈妈在街道的一个小厂子上班，哥哥林建国已经结婚，单独出去住到了单位分配的筒子楼里，妹妹十九，就在厂子的服务社上班。 要是不出事，自己早就在厂子里安排了工作，毕竟爷爷是厂子的元老，还有些面子。 可是自从进去后再出来，可就不一样了，家里人到处托人走后门，礼物也不知送出去多少，可是落实到实际上，就是小鬼推磨转圈圈了。 在家里闲逛了两个月后，父亲看到他是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林建设回来后住在爷爷家，现在干脆连吃饭也不回家了。 没有正式工作，再说还有个劳改犯的名声，找对象就别说了。可也不能老是在爷爷家白吃白喝？时间长了是个人都看不起。 自己初中同学的哥哥是个返城知青，去年回来后也是没工作，让家里出钱买了三轮车拉人拉货，养活自己没问题，听说比上班的人挣得还多。 这不，前两个月厂子里安排了正式工作，家里准备把三轮车卖掉，就是价格的原因还没有出手，自己的同学让林建设买下，林建设也动心了。 可跟家里人商量的时候，父亲给撂了一句话：“想买车可以，自己挣钱想办法。” 林建设也不好意思去扣爷爷的棺材本，毕竟奶奶没有工作。 好说歹说跟同学的哥哥做通了工作，先租，一个月十块钱，等有了钱再买下，就是现在的价格——一百五。 本来以为这下算是解决了活路的问题，没想到因为斗气自己又刮了光头，本来面相不善，有了三轮后人家一看，嗨，这人惹不得，纷纷退避三舍，哪怕自己弄了个草帽带上也不行。唉，这找谁说理去？ 回到爷爷家就是一瓢凉水灌下肚。 奶奶听到动静后出来说道：“建设回来了？吃饭了没有？” “回来了奶奶，还没吃呢。” “厨房有发糕，我还放了糖精，可甜了。锅里还有碴子粥，盆里有咸菜。” “知道了奶奶。” 到了厨房就是一顿狼吞虎咽，过了中午才挣了五毛钱，手里捏着五毛钱是左思右想，就没舍得去吃碗凉面。毕竟每天还要交三毛三的租金呢！ 第257章 难找的房子 吃完饭回到爷爷的屋里，白净的小脚奶奶问道：“吃饱了？以后记得及时回来吃饭，现在你年轻不知道，以后落下毛病就受罪了。” 见林建设不说话，用大蒲扇拍了一下林建设的头：“听见了没有？” 正在走神的林建设连忙回答：“听见了，听见了。” 爷爷问道：“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活儿不好干？” “今天还行，挣了两块钱。奶奶，你给我收好，省的我大手大脚再给花了。” “哎，好孙子，奶奶给你存着，谁都拿不走。” 爷爷有点吃惊：“吆，比前两天好点。” “明天更好，有几个外地来的人说这几天包我的车，一天三块钱，中午还管饭。” “还有这好事？干啥的？” “几个比我不大的小年轻，说是过来要卖酒。对了他们要租房子，咱们这里谁家有空着的院子出租？” “他们还要租房子？” “是啊，还要求房间要多，院子要大。” “现在住房这么紧张，哪有空院子？” “你有时间也帮着问问呗？我再找我的朋友问问。” 说完，骑着三轮车又走了。 第二天一早，七点五十，林建设就来到了招待所。 百羽一行已经锻炼了两个多小时了，此时已经洗漱完毕。 “林哥来了？吃饭了没有？” “我吃过了，你们还没吃？” “没有呢，哪边有卖早餐的？你带我们认认路。” 看着林建设要骑三轮车，百羽问道：“远吗？” “不算远，不到一里地。” “那就不骑车了。你把车锁好，今天吃完饭你就带我们坐公交车在大街上转转，顺便给我们介绍一下。” “坐公交车？” “对呀，速度快点。放心，车票我们负责，给你的工钱不变。” “好。” 包子、油条、豆浆、豆腐脑，看样子北方的早餐也差不多。 不过看着四人吃的那么豪放，林建设也有点羡慕。 吃完，百羽拿出十块钱递给林建设：“这是车票钱，一路上麻烦你买车票了。” 林建设有点迟钝的接过了钱心里还疑惑，怎么一下子给自己这么多钱？ “咱们先到哪？” “先到解放汽车厂门口，参观一下鼎鼎大名的汽车厂。” “先说清，咱们进不去厂子。” “不进去，听说汽车厂大门口外边空地上有一万多辆汽车？应该挺壮观的？” 林建设嘟囔了一句：“你们看了就知道了。” 转了两次车就来到了西北边的汽车厂，通过围着的铁丝网看去，果然壮观！ 可以想象一下，一辆车就算十平方米，一万多辆汽车就要占用十多万的面积，可是汽车之间总要有间隔？中间还要有通道？那面积起码有二十万平方米了，换算成亩的话也要占地三百亩。 王炼宝感叹：“这个厂子太大了，太有钱了，光门口停着的汽车就这么多。” 百羽嘲笑道：“你就是这么看这个厂子的？厂子内部的停车场肯定还有不少。这就证明这个厂子有钱好过？宝哥呀，你可要长点心啊。” “不对吗？咱们那里哪个厂子能有这么厉害的生产能力？谁有这么多的资产？”王炼宝反问道。 “你说的也是啊，他们就是借钱能借到这么多也是本事。可你不知道的是，生产出这么多的汽车，肯定没少借钱，可生产这么多汽车卖不出去，工人的工资也发不下来的时候，你说厂子的领导着不着急？” “听说去年就停了这么多了，我是不是林哥？” 林建设尴尬的说道：“你还消息挺灵通，真不知道你离的那么老远怎么知道的消息。” “秀才不出门，便知天下事。一辆汽车估计得卖多少钱？” “听说四万四五的样子。” 王炼宝插话道：“卖不掉那就便宜点卖嘛，要是两万一辆百羽是不是要买两辆？” “做梦呢你？国营大厂的汽车谁敢做主降价卖？再说了，这边停着的载重量只有四吨，现在才生产五吨的卡车。一辆汽车还不如咱们两台拖拉机拉的东西多呢。可是耗油量可不小，百公里将近三十升汽油，一般人玩不起。” 王炼宝嘟囔道：“我还以为你过来买汽车呢，原来是来看笑话的。” 百羽说道：“我知道你的心思，咱们就是买汽车也不买解放，听说济南那边的黄河车载重量八吨，虽然贵点，可比这解放车强多了。司机用的少一倍不说，烧柴油，耗油量也比两辆车少多了。就是二汽的东风卡车载重量也有五吨，比这强多了。这些车呀，再放两年，就是两万块钱也卖不出去了。” 看其他人都不说话，百羽对林建设说道：“走，坐车再去东边的皇宫参观一下。” 一天下来，几个人坐着公交车几乎跑遍了市里的大街，大家对常春市有了一个总体的印象。 下午回到招待所，林建设把剩下的零钱递给了百羽。 百羽问道：“早上也没问你，租房子的事情有没有目标？” “还没有，住房这么紧张，现在哪有空着的院子呀？不过我找过了我的同学和朋友，晚上我再过去问问。” 百羽补充说道：“不是住房也可以，比如停产的厂房什么的也可以。” “知道了，今天不出去了？那我现在就去找找？” 说完并不往外走。 百羽才反应过来，奥，答应的工钱还没给人家呢。 给了钱，林建设走后王炼宝躺到了百羽的床上问道： “明天呢？明天干啥？” “明天？明天逛胡同，反正有三轮车，试着收收旧货。” “你怎么想的？跑到这么大老远的来收旧货？你不是要买花吗？” “那咋办？买了花也没地方存放啊？别小看这个城市，咱们下午不是看了吗，这里是伪满洲国的首都呢。咱们看看能不能收点稀罕玩意回去。” “我怎么就觉得你没个正行呢？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 “那是你目光短浅，有一句话你听说过吗？盛世古董，乱世黄金。就是说在国家平稳繁荣的时候，古董就很值钱，而在战乱年代，易携带便于保存的黄金最值钱。现在是什么年代？盛世就要来了，现在十块钱的古董以后一百块钱也买不上。也就是你宝哥，其他人我还不讲呢。再说了，我们以收旧货的名义转悠，正好也可以了解一下哪里有君子兰，看能不能买上一些花籽或幼苗。” 小骆驼在另一边床上说道：“我觉得百羽是说的是对的，你看书又不如百羽多，一天还那么多事儿！” 王炼宝开始斗嘴模式：“你觉得我和你一样？脑袋大脖子粗，挺着一个草包肚？自己不懂的还不问，那么个大脑袋里边就装浆糊啊？” 一句话把小骆驼逗得站了起来。 王炼宝连忙起来拉坐在椅子上的石峰：“师哥，你管管小骆驼，就仗着个子高力气大欺负我。” 石峰宽厚的笑笑不说话，小骆驼也没过来动手。 这两天王炼宝跟着他们一块儿练功，石峰亲自示范监督，每天也是很辛苦，自然跟石峰关系又进了一步。 但按照百羽说的，经常出门在外，自己怎么也得好好练练，不光关键时刻能保命，只要能对付三两个人就行。 第二天早上林建设来后直接说找房子的情况：“哥几个，我昨天回去又找了不少的朋友打问，实在找不到合适的空房子，要不咱们到郊区去问问？” 小骆驼和王炼宝没有主意，只能王百羽回答：“郊区里这里有多远？” “起码也得十公里之外，就是郊区我看也够呛。有一家厂子倒是停产了，可是人家里边有许多机器设备给封存起来了，不往外租。” 说这话的意思就是我真努力了。 “行，等一下咱们去吃饭，顺便在胡同里转转，咱们试着收点旧货，说不定就能找到空房子。” 林建设犹犹豫豫的样子被王炼宝看到了：“林哥，有什么话就说，你怎么老是吞吞吐吐的？” 百羽刚侧面对着林建设，没有看到林建设的表情。 当百羽的眼睛看过来后，林建设说道：“昨天我的一位朋友提到一个地方，我觉得不合适就没说。” 百羽轻松的说道：“说说呗，又不掉块肉。” “你们别怪我就行。就在东边不到三公里的地方有两处院子没人住，可那地方邪性，都说那里闹鬼，现在院子就空着。即没人住也没人买，更没人租。” 一听这话百羽就笑了：“林哥，闹鬼我们还真不怕，我师哥你知道？他可是真正的道士，从小在道观长大，我也算半个道士，最不怕的就是鬼呀、怪呀之类的。什么时间带我们去看看？” “我真不是骗你们！这个宅子那一带都知道。”声音就有点高了。 “我知道，你肯定不是故意骗我们的，那你说说是怎么回事？” “据说，那所宅子以前是一个达官显贵的宅子，小日子打过来后，就征用了那所房子，听说在里边可是杀了不少人。” 听到这里，屋里的人没有一个信的。 第257章 房子难找 林建设吃完饭回到爷爷的屋里，白净的小脚奶奶问道：“吃饱了？以后记得及时回来吃饭，现在你年轻不知道，以后落下毛病就受罪了。” 见林建设不说话，用大蒲扇拍了一下林建设的头：“听见了没有？” 正在走神的林建设连忙回答：“听见了，听见了。” 爷爷问道：“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活儿不好干？” “今天还行，挣了两块钱。奶奶，你给我收好，省的我大手大脚再给花了。” “哎，好孙子，奶奶给你存着，谁都拿不走。” 爷爷有点吃惊：“吆，比前两天好点。” “明天更好，有几个外地来的人说这几天包我的车，一天三块钱，中午还管饭。” “还有这好事？干啥的？” “几个比我不大的小年轻，说是过来要卖酒。对了他们要租房子，咱们这里谁家有空着的院子出租？” “他们还要租房子？” “是啊，还要求房间要多，院子要大。” “现在住房这么紧张，哪有空院子？” “你有时间也帮着问问呗？我再找我的朋友问问。” 说完，骑着三轮车又走了。 第二天一早，七点五十，林建设就来到了招待所。 百羽一行已经锻炼了两个多小时了，此时已经洗漱完毕。 “林哥来了？吃饭了没有？” “我吃过了，你们还没吃？” “没有呢，哪边有卖早餐的？你带我们认认路。” 看着林建设要骑三轮车，百羽问道：“远吗？” “不算远，不到一里地。” “那就不骑车了。你把车锁好，今天吃完饭你就带我们坐公交车在大街上转转，顺便给我们介绍一下。” “坐公交车？” “对呀，速度快点。放心，车票我们负责，给你的工钱不变。” “好。” 包子、油条、豆浆、豆腐脑，看样子北方的早餐也差不多。 不过看着四人吃的那么豪放，林建设也有点羡慕。 吃完，百羽拿出十块钱递给林建设：“这是车票钱，一路上麻烦你买车票了。” 林建设有点迟钝的接过了钱心里还疑惑，怎么一下子给自己这么多钱？ “咱们先到哪？” “先到解放汽车厂门口，参观一下鼎鼎大名的汽车厂。” “先说清，咱们进不去厂子。” “不进去，听说汽车厂大门口外边空地上有一万多辆汽车？应该挺壮观的？” 林建设嘟囔了一句：“你们看了就知道了。” 转了两次车就来到了西北边的汽车厂，通过围着的铁丝网看去，果然壮观！ 可以想象一下，一辆车就算十平方米，一万多辆汽车就要占用十多万的面积，可是汽车之间总要有间隔？中间还要有通道？那面积起码有二十万平方米了，换算成亩的话也要占地三百亩。 王炼宝感叹：“这个厂子太大了，太有钱了，光门口停着的汽车就这么多。” 百羽嘲笑道：“你就是这么看这个厂子的？厂子内部的停车场肯定还有不少。这就证明这个厂子有钱好过？宝哥呀，你可要长点心啊。” “不对吗？咱们那里哪个厂子能有这么厉害的生产能力？谁有这么多的资产？”王炼宝反问道。 “你说的也是啊，他们就是借钱能借到这么多也是本事。可你不知道的是，生产出这么多的汽车，肯定没少借钱，可生产这么多汽车卖不出去，工人的工资也发不下来的时候，你说厂子的领导着不着急？” “听说去年就停了这么多了，我是不是林哥？” 林建设尴尬的说道：“你还消息挺灵通，真不知道你离的那么老远怎么知道的消息。” “秀才不出门，便知天下事。一辆汽车估计得卖多少钱？” “听说四万四五的样子。” 王炼宝插话道：“卖不掉那就便宜点卖嘛，要是两万一辆百羽是不是要买两辆？” “做梦呢你？国营大厂的汽车谁敢做主降价卖？再说了，这边停着的载重量只有四吨，现在才生产五吨的卡车。一辆汽车还不如咱们两台拖拉机拉的东西多呢。可是耗油量可不小，百公里将近三十升汽油，一般人玩不起。” 王炼宝嘟囔道：“我还以为你过来买汽车呢，原来是来看笑话的。” 百羽说道：“我知道你的心思，咱们就是买汽车也不买解放，听说济南那边的黄河车载重量八吨，虽然贵点，可比这解放车强多了。司机用的少一倍不说，烧柴油，耗油量也比两辆车少多了。就是二汽的东风卡车载重量也有五吨，比这强多了。这些车呀，再放两年，就是两万块钱也卖不出去了。” 看其他人都不说话，百羽对林建设说道：“走，坐车再去东边的皇宫参观一下。” 一天下来，几个人坐着公交车几乎跑遍了市里的大街，大家对常春市有了一个总体的印象。 下午回到招待所，林建设把剩下的零钱递给了百羽。 百羽问道：“早上也没问你，租房子的事情有没有目标？” “还没有，住房这么紧张，现在哪有空着的院子呀？不过我找过了我的同学和朋友，晚上我再过去问问。” 百羽补充说道：“不是住房也可以，比如停产的厂房什么的也可以。” “知道了，今天不出去了？那我现在就去找找？” 说完并不往外走。 百羽才反应过来，奥，答应的工钱还没给人家呢。 给了钱，林建设走后王炼宝躺到了百羽的床上问道： “明天呢？明天干啥？” “明天？明天逛胡同，反正有三轮车，试着收收旧货。” “你怎么想的？跑到这么大老远的来收旧货？你不是要买花吗？” “那咋办？买了花也没地方存放啊？别小看这个城市，咱们下午不是看了吗，这里是伪满洲国的首都呢。咱们看看能不能收点稀罕玩意回去。” “我怎么就觉得你没个正行呢？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 “那是你目光短浅，有一句话你听说过吗？盛世古董，乱世黄金。就是说在国家平稳繁荣的时候，古董就很值钱，而在战乱年代，易携带便于保存的黄金最值钱。现在是什么年代？盛世就要来了，现在十块钱的古董以后一百块钱也买不上。也就是你宝哥，其他人我还不讲呢。再说了，我们以收旧货的名义转悠，正好也可以了解一下哪里有君子兰，看能不能买上一些花籽或幼苗。” 小骆驼在另一边床上说道：“我觉得百羽是说的是对的，你看书又不如百羽多，一天还那么多事儿！” 王炼宝开始斗嘴模式：“你觉得我和你一样？脑袋大脖子粗，挺着一个草包肚？自己不懂的还不问，那么个大脑袋里边就装浆糊啊？” 一句话把小骆驼逗得站了起来。 王炼宝连忙起来拉坐在椅子上的石峰：“师哥，你管管小骆驼，就仗着个子高力气大欺负我。” 石峰宽厚的笑笑不说话，小骆驼也没过来动手。 这两天王炼宝跟着他们一块儿练功，石峰亲自示范监督，每天也是很辛苦，自然跟石峰关系又进了一步。 但按照百羽说的，经常出门在外，自己怎么也得好好练练，不光关键时刻能保命，只要能对付三两个人就行。 第二天早上林建设来后直接说找房子的情况：“哥几个，我昨天回去又找了不少的朋友打问，实在找不到合适的空房子，要不咱们到郊区去问问？” 小骆驼和王炼宝没有主意，只能王百羽回答：“郊区里这里有多远？” “起码也得十公里之外，就是郊区我看也够呛。有一家厂子倒是停产了，可是人家里边有许多机器设备给封存起来了，不往外租。” 说这话的意思就是我真努力了。 “行，等一下咱们去吃饭，顺便在胡同里转转，咱们试着收点旧货，说不定就能找到空房子。” 林建设犹犹豫豫的样子被王炼宝看到了：“林哥，有什么话就说，你怎么老是吞吞吐吐的？” 百羽刚侧面对着林建设，没有看到林建设的表情。 当百羽的眼睛看过来后，林建设说道：“昨天我的一位朋友提到一个地方，我觉得不合适就没说。” 百羽轻松的说道：“说说呗，又不掉块肉。” “你们别怪我就行。就在东边不到三公里的地方有两处院子没人住，可那地方邪性，都说那里闹鬼，现在院子就空着。即没人住也没人买，更没人租。” 一听这话百羽就笑了：“林哥，闹鬼我们还真不怕，我师哥你知道？他可是真正的道士，从小在道观长大，我也算半个道士，最不怕的就是鬼呀、怪呀之类的。什么时间带我们去看看？” “我真不是骗你们！这个宅子那一带都知道。”声音就有点高了。 “我知道，你肯定不是故意骗我们的，那你说说是怎么回事？” “据说，那所宅子以前是一个达官显贵的宅子，小日子打过来后，就征用了那所房子，听说在里边可是杀了不少人。” 听到这里，屋里的人没有一个信的。 第258章 闹鬼的房子 “小日子投降后，老毛子又占过那里。不过老毛子走后，那家人回来不知什么关系又要回了宅子，前几年好好的也没事。但是到了六几年出事了，家里几个人相继病倒，时常在半夜大喊大叫，最后有的还口鼻出血，这时候才传出来闹鬼的传闻。” 王炼宝问道：“没去医院看吗？” “当然去看了，这家人有钱。这边的医院看了多次，不知道是什么病，也治不好。一家人害怕了，就到了燕京去看病，好像那边有亲戚，这一走好多年家里人也没有回来。” “运动开始后，其中一个造反派听说这家人以前是什么资本家之类的，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帮子天不怕地不怕的家伙就撬开门锁，里边房子不少，弄了两间就当了办公室，有的晚上不回去了搬来铺盖就在旁边的房子睡觉。” “前几个月还洋洋得意，不到一年，常住在这里的人基本都出事了，得了莫名其妙的怪病，跟前边一样，有的夜里做恶梦，大喊大叫，也有的开始莫名其妙鼻子出血，一副病怏怏的样子。这下，所有人都不敢住了，人心惶惶。” “之后，宅子闹鬼的说法传播的很远。旁边的人家说是经常能听到鬼叫，还有吓人的动静，太吓人了！后来也搬走了。但是还有人不信邪，后边陆陆续续也有人搬过去住，但是好几个人都在一段时间后得了怪病，有的说是被鬼晚上吸了阳气，不死也得重病一场。到了七三年之后里边就没有人再住了。” “我在进监狱之前也跟人壮着胆子在夜里进去探险，确实，里边阴森森的，一进去就不一样，特瘆人。前两年，那家人有两个晚辈回来了，听说了后来发生的事以后，也没敢住，好像住到亲戚家去了。昨天晚上我们说到租房子的时候，我的朋友们都说你们要真敢去住，估计不用掏租金房东也愿意。” “为啥呀？”小骆驼疑惑的问道。 “你们住了要是不出事，那就说明宅子没问题了，就值钱了呀！” 王炼宝脸色有点不好看：“也是啊，小算盘打的啪啪响，拿我们去实验啊？百羽，咱们可不给他们当试验品。” 没想到王百羽却说道：“林哥，能不能联系到房东？我想进去看看。” 王炼宝说道：“百羽，不是我说你，你不要小命了？我不同意。” 这次连小骆驼也不提王百羽说什么都是对的了。 “宝哥，这个故事里你听到说只要进去过的人都得死吗？那咱们进去一小会儿能有什么问题？有这样一个地方难道你不好奇？” “我不好奇，我怕出事，我劝你别去。” 百羽看向小骆驼：“你呢？” 小骆驼抓抓耳朵说道：“你去我就陪你一块儿去呗，你要是被鬼抓住我还能把你拉出来呢。” 接触时间长了，居然长了幽默感细胞。 其实小骆驼一点也不傻，百羽说的在理，也没听说死光呀。 百羽再看向石峰，石峰右手指向前一伸，自然表示同意。 这时候林建设看来是拦不住了，就问道： “你看哪家？我看还是看旁边的那处房子。” 百羽连忙说道：“别呀，两处都看，约个时间让他们的人过去，我要是能看中，双方谈一下就定下来是买还是租。” 说完拿出一张大团结说道：“今天要是把两家的人能约过来这钱就是你的，工钱另算，今天我们也不干别的了，你现在就去。” 林建设接过百羽递过来的钱有点吃惊，还真大方。 看样子自己也要大方一点，出去买两包烟再说。 等林建设走了之后，几个人出去吃饭。 路上王炼宝还在嘀咕： “百羽，咱们出来是挣钱的，冒那个险干啥？” “宝哥，你没听说吗？房子找不到，他说的这个地方离的不太远，还不看一看？再说了，你见过鬼吗？我就想进去看看能不能找到原因，要是能找到解决了，岂不是两全其美？” “我看你是傻大胆。” 百羽马上怼上去：“没听说富贵险中求这句古话吗？” “你已经够有钱了，还要去求吗？” “钱又不咬手，当然越多越好。” 王炼宝不想斗嘴了，问道：“吃过饭干啥？” “咱们去南边的公园找个地方锻炼，招待所那边人太多。” 王炼宝皱着眉头说道：“还练呀？这可比我们开拖拉机累多了。” 小骆驼怼他：“你以为呢？师哥和百羽一天能练六个小时。我就是少点也比你们累。” 王炼宝还在嘟囔：“图什么呀？” 没人搭理他。 几个人吃饭在哪里都会引人注目，饿死鬼投胎似的，不过大家早已经不在乎人们的异样眼光了。 吃完饭，几个溜达着到了南湖公园，公园的面积很大，一圈转下来半个小时以后了。靠近湖边的一角，几个大柳树倒垂的柳条在微风中摇曳着，天气还行，北边的部分天空还能看到蓝天，半阴的天气，起码不用晒太阳。 不知是不是临近湖边，空气湿度很大，显得有点闷热。 几个人一动起来，更是汗流不止。 王炼宝已经不知休息了几次了，当他又一次对石峰说道：“师哥，我不行了，太热了，喘不过气来了。” 说完毫无形象的坐在砖地上，死活不起来。 石峰和王百羽把双手一摊，意思是我也没办法。 小骆驼也忍不住说道：“百羽，这天太闷了，估计要下雨。把你的水壶拿出来让我们喝一口。” “自己去拿，出门你们都不带，口渴到时候想起我来了？” 小骆驼不以为意，跑到大柳树下边把行军水壶从百羽的挎包里提出来讨好的递给石峰：“师哥，你先喝。” 石峰接过水壶灌了几口递给小骆驼，小骆驼吨吨吨一口气下去了半壶，这才递给了百羽，百羽喝了两口递给了王炼宝。 王炼宝喝完，水壶也就见底了。 这才心满意足的说道：“下次我出门也带上水壶。在外边不动还可以，这一动老出汗，渴的真快。小骆驼你也忒不要脸了，你一人就喝了一半儿。” “你才不要脸，你喝的少啊？” 这俩活宝，没事就掐。 百羽看了看手表说道：“快十一点了，咱们溜达着往回走，顺便解决了中午饭。” “不等林建设了？” “不等了。” 中午饭很简单，大饼加炒鸡蛋，另外还有大葱、黄瓜和面酱，这点跟山东吃饭的口味有点像。 好在大饼抗饿，正合几个小伙子口味。 回到招待所，还不到十二点，几个人连忙把衣服洗了一下，然后再冲洗了一下身体，这才感到神清气爽，各自回屋躺到床上休息。 王炼宝旧话重提：“满仓，你不怕鬼？” 小骆驼仰躺着，头枕在双手上说道：“要是我一个人也有点怕，听林建设说的有鼻子有眼的，不像是吓唬我们，再说他吓唬我们有啥好处？可是百羽要是去的话我就得跟着，我觉得他的命比我值钱，他不怕，我怕啥？” “切，死心眼，他要是跳悬崖你也跟着跳啊？” “那当然，他跳我就跟着跳！” “你不会傻？明知道跳下去会摔死你也跟着跳？” “你觉得是你傻还是我傻？” “当然是你傻了。” “那你觉得是你聪明还是百羽聪明？” “这——，好像是他比我还聪明。” “对呀！比你还聪明的人明知道跳悬崖会死，他还会跳？到底你傻还是我傻？” 几句话把王炼宝绕蒙了。 但是逻辑关系清晰，百羽能跳下去说明就不会摔死，跟着跳也没毛病。 小骆驼继续说道：“说不定下边是沙子或者水潭，跳下去不会死。他这样做一定有道理。” 王炼宝感叹，完了，这家伙对百羽迷信了。 于是不再说话，迷迷糊糊就睡了过去。 百羽也正睡的正香的时候，就听林建设在门口喊：“吆，这么早就都睡了啊！哎，兄弟，醒醒。” 百羽猛然惊醒，拿起枕头旁边的手表看了看才十二点五十。 “林哥，有信儿了？” 林建设毫不见外的拿起暖瓶倒了一杯水喝了下去才说道：“嗯。已经说好了，约好两点到房子那边集合。要不咱们现在就往那边走？” “好，我去叫一下满仓。” 石峰听到说话声，早已经开始穿衣服。 “满仓，起来了。” 满仓迷迷糊糊醒来看了一眼百羽问道：“几点了？我怎么觉得刚睡着一样？” “一点了，咱们该走了。宝哥不想去就让他睡觉。” 王炼宝一咕噜就坐了起来：“谁说我不去？我也得去看看，省的小骆驼以后老笑话我胆小。” 说完快速的穿衣服。 到了门口百羽问道：“林哥，中午饭吃了没有？” “没有呢，我确定了消息后这不就会找你来了。” “我们吃过了，今天我再补你一块钱的饭钱，等会你随便买点吃。” “不用了，你已经给过我十块钱了。” “宝哥，你坐林哥的车。我们三个走的快，在后边跟着。” 林建设不会客气，要是四个人都上来，自己估计骑着太费劲。 “好，那我们在前边带路。” 第259章 谈成一个 先是到了广场往东，顺着常春大街走了两公里，过了亚泰大街不太远又往北拐，大热天林建设骑得不快，而石峰三人的脚程不慢，轻松的就和林建设并驾齐驱。 百羽问道：“林哥，还有多远？” “快了，前边路口大回再有一百多米就到了。” “大回？就是往回转的意思？” “不是，就是左转的意思。” “那右转呢？” “就是小回。” “第一次听说，是少数民族语演变来的？” “不是，好像是小日子那么叫的，不知怎么就传下来了。” “哦。”确实，小日子占领了这里十四年，也形成了一定的影响。 左转后的街道大概十来米宽的样子，路上的车辆和行人很少。 又过了一百多米，林建设说道：“看到了，那就是等咱们的人。” 在几十米外大街南边阴凉里，有七八个人聚在一起，有的在抽着烟，不知在聊着什么。 林建设继续补充：“他们对面就是给你说的房子，来的人还不少。” 说完加快了骑车的速度，提前来到一伙人面前打招呼。 百羽听他们说话的意思，林建设并不是和房子的主人熟，也是通过朋友介绍过来的。 里边年纪大的应该有四十来岁了，小的也二十多岁。 等百羽几人走近了，其中一个年纪较大的问： “想买房子的是他们几个？也太年轻了点儿？” 他和其他人转而看向了林建设。 王炼宝在旁边说道：“跟年轻不年轻没关系，又不是找对象。只要合适，不管是租还是买，钱不是问题。” “你能做主？” “只要我们看好了我就能做主。” 百羽三人到了跟前的时候，百羽问王炼宝：“宝哥，怎么说？” “还没谈，林哥给我们介绍一下呗？” “这个哥们姓石，另外哥仨是兄弟都姓王。猛子，你把房主的情况介绍一下？” 叫猛子的三十多岁，没有介绍，而是先指着对面的房子问道：“你们先定一下，是看这个房子还是那个房子。“ 百羽说道：“先看西边的。” “那你们先去，我们在这么等会儿。” 其中三个人就率先穿过了马路，百羽四人跟了上去。 百羽还专门说道：“宝哥，你在这边凉快会儿，等着我们好了。” 王炼宝把头一抬：“我也想看看稀罕行不？” 走上两级台阶，来到大门前，看大门并不怎么特别，八字型入口，没有石狮子更没有石鼓之类的，上了门口的平台，就是两米多宽的大门，一道半尺多高的门槛，最上方是宽不到两米的门楼。 在一阵吱呀呀的声响中，那个四十多岁的人把大门打开，率先进了院子。 迎面就是一面影壁，苍松迎客的画面已经斑驳不堪。 从左边绕过去一看，标准的四合院，院子里长着稀疏的杂草。 影壁后边的西侧有两棵塔松，塔松的东边离影壁两米的样子有一口水井，井台比地面高上半尺，木头的支架和辘轳都在，只是没有了绳子。 “你们随便看，屋子的门都没有锁。”说完在南屋的的墙根蹲下，三个人开始抽烟。 院子很大，天井就有三百个平方。 房间倒是不少，六间北房，东西各四间配房，南房少，只有两间，最西边南房和西房中间有一米宽的过道，里边有两棵杨树，然后就是厕所，算是隐蔽。 可是屋里除了火炕之外，基本上没有什么家具。 就北房的中间堂屋有一个条案和一个八仙桌配两把圈椅。东边屋里的大炕上上还有两个炕箱，其他的就连一个凳子也看不见。 这样的房子倒是用不着锁门。 转着看了一圈后，王炼宝拉拉百羽的衣角：“百羽，你不觉得奇怪吗？院子里也太安静了？” 嗯？百羽停下脚步仔细倾听，确实，既没有知了的叫声，也没有蛐蛐的叫声，除了几个人发出的动静，显得很安静。 四个人来到房东跟前说道：“房子我们看完了，我们想听一下你们卖的价格是多少。” “这里是城市，肯定比农村贵。城市里有这么大的院子很稀罕，你们要是看中了的话就报个价，我们看看合适不合适。” 百羽没惯着：“这位大叔看样子是没做过买卖，哪里都是卖东西的出价，买东西的还价，莫非你们这里不一样？” “都一样！你要是出价低我们不卖，我们要是要价高你们也不会买，就这样的院子你们觉得值多少钱呢？” 皮球又推了回来。 百羽伸出一指头说道：“我觉得一千块钱差不多。” “一千？开什么玩笑？这么大的院子一万我们都不卖！” “哦？说说理由。” “首先，院子大，这处院子包括房子占地两亩；第二房子也多，十几间房子；三独门独院多清净。除了我们这儿，到那里去找这么大的房子？” 百羽笑着说道：“占地是不少，可是这房子已经七八十年了？没人住着用不了十年就塌了，可以是说是危房。再说房子里连点家具都没有，可以说家徒四壁，让人怎么住？所有的房子都没有后窗户，夏天没有对流风，得多热？最后你们就没觉得奇怪？院子里静悄悄的，大白天就阴气这么重，估计晚上阴气更重，一般人可住不了这样的房子。” 三个人相互看了一下说道：“那你实在点，能出多少钱？再不要开玩笑。” “说实在的，这个院子也就地方大，其他真没什么好处。三千，我们只能出三千。对了，你们有房契吗？没房契就不用谈了。” “当然有房契，这房子是祖传的，二十年前专门办过房产证。” 说完小心的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塑料皮的本子，再从本子里拿出折叠的房产证递给王炼宝。 王炼宝瞅了一眼后又递给百羽。 百羽仔细看了两分钟，确实是五几年政府办的证件。 “如果咱们谈成了，首先要签一个协议，你们必须配合我们办理过户手续，咱们在房产管理部门确定能过户后，咱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那是应该的，但你们出的价钱太低了。房子适当维护一下，十年二十年根本没问题。至于家具什么的就不要提了，你们有钱可以添置新的岂不更好？我们卖房子的价钱里就不包含家具。” “那你们也实实在在的说个价钱，一万块钱的说法就算了，咱们没法谈。” “我们就让点，八千，这么大院子，怎么也值这个价钱。” “就这破房子？一月五十块钱工资的话，一个工人需要不吃不喝存十几年，正常的话一个月存不了二十块钱，那就需要存三、四十年，你不觉得这个价钱有点过分吗？四千，就这么多了，这是我们能够接受的价格。” 双方唇枪舌剑说了十几分钟，百羽以后咬死了就这么多，毕竟这里闹鬼的传说大家都知道。 双方没有达成意见一致，对方说道：“你们说要是不买还会租，你们一月给多少钱的租金？” “一个月三十怎么样？不过我们还要看看隔壁的院子，要是能买下来我们就不租你的房子了。” 租金的价格还算差不多，再说也不太在乎，就像小家伙说的，长期没人住的房子会加倍破败的速度。 四十多岁的男人说道：“你们对隔壁的房子一点都不担心？难道你们没听说过里边的事儿？” “当然听说了，但是人家房子要的便宜啊，我们买下后找人好好看看，说不定就破了。” “你以为他们没找过人看过？找过的人还不止一个，可是有什么用？照样该出事还是出事儿。” “我们本来以你们的房子为主打算的，可是你们咬着价钱死活不松口，我们只能看看隔壁的房子了。” “你们也不能把价钱压得太低了呀？就是价钱打个对折也得卖五千？起码我们这里没有出过人命。” “说真的，五千有点多，这么多钱都可以把这些房子重新盖一遍了。” “不可能！我们这里冬天时间长，砖瓦的成本也高，再说这么大的地方你到哪里找？” “我也就是看着地方大才买的，要不这房子才值几个钱？” “加点，再加点我们就卖了。” “四千五怎么样？” “什么也别说了，一口价五千。要买我们就给了，不买我们就走了，也不租了。总会有不信邪的人。” 百羽嘴唇微翘：“可现在有几家人能拿出五千块钱来？真有钱的人能没有房子？” 百羽的话一下切中了要害。 “那，四千八。我们再让两百。” 说完眼巴巴的看着百羽，希望百羽答应。 百羽犹豫了一分钟才说道：“行，成交。等一下我们先签一个协议，我们先给你们两百块钱的定金。我们拿着钱等房子过户手续，手续一办完，你们打收条，我们马上把钱给你们。你们看怎么样？” “可以，但你看咱们成交也有中人帮忙，咱们总得给人家一顿酒钱？” “当然，我不管你给多少，过户手续办完后我出一百，具体和林建设师傅怎么分我就不管了。” “行，不算小气，我们也算没白跑。” 第260章 古怪的位置 “那还得麻烦你们等一会儿，我们两家买房子，还要去隔壁看看，要是合适我们就一块儿买下来，看看改造一下能不能改造好。” 四十多岁的男人说道：“我劝你们别去看了，那边邪性的很，我在这边可是清楚，是真出事，傻大胆没用。” “看看再说，那边要是破不了，在这边住着也瘆的慌，你们不就是这原因搬走的吗？我们算是接过了一个烫手山芋。” “也不是那么厉害，你看我们家的人一直住着，一个都没出事，后来是因为别的原因搬走的。” 话一出口就后悔了，矛盾的心情暴露无疑，就怕百羽一行吓跑了。 几个人出门去见另外几个人。 “怎么样？你们定下来没有？” “我们想看看你们的房子再说。你们谁做主？” 又是一个年龄四十出头的人说道：“我可以做主。有些话先说清楚，这个宅子有点不好的说法，你们可要掂量着办。” “大叔还是有良心的。放心，这个院子这么出名，我们肯定听说了。但是我们对这方面不太害怕，大不了回去请长辈出面过来看看，就是买亏了也不会反悔。” “那就行，可别到时候说我们骗你们。” “看看，看完咱们再谈。” 还没过马路百羽就把大门前看的清清楚楚，这个宅子比西边的院子讲究多了，围墙高达四米，保护隐私和防盗方面做的不错。 大门前也是内缩型的八字形，墙的拐角处修成了柱子，两边侧面是两米五宽的斜坡路面，墙也顺势斜向上逐渐增高，在一米高度的基础开始往里收缩，像是一个相框一样，三米长、一米五宽。 墙上有漂亮的砖雕，左边是喜上眉（梅）梢，右边翠竹仙鹤，雕刻的层次分明，错落有致，看构图应该出自名家之手。 正面三级台阶，大门口起码一丈来宽，比较特殊的是三米宽的大门没有门槛，车辆可以直接入内。 上方的门楼是双层的，内外各凸出两米左右，可以为大门遮阳挡雨，却没看到牌匾。 大门用的是特制的插销，粗度超过了成人拇指，另一头略扁的地方有洞，一把夸张的大挂锁锈迹斑斑。 起码捣鼓了两分多钟才把大门打开。推开厚重的大门，并没有发出多大的声响，看样子以前保养的不错，起码门轴的地方有油。 “这是屋子的钥匙，你们可以试着打开。我们就不进去了。” 看样子还是心有余悸。 百羽接过一串钥匙说道：“行，你们等一会儿。宝哥，你买两包烟，陪着他们在这儿凉快一会儿。” “我陪你进去呗？”王炼宝有点意外。 “都进去也没用。他们两个陪我进去就行。” “那你们小心一点儿。” 百羽点点头率先走了进去。 对面六米之外是大影壁，一幅砖雕的苍松迎客图长度超过了六米。两边看去，应该不是房子的侧墙，而是一堵比外边院墙矮了一米的墙，砖墙上同样是砖雕，按百羽猜测象应该是兰花和菊花，然而不是。 左侧童子牧牛图，草地上一丛丛的草和灌木，远处的树林，牛和童子神情安详，很有意境。 右侧砖雕是渔翁撒网图，小船、芦苇丛、荷叶、荷花布局合理，相映成趣，就是不懂艺术的人看起来也颇有情趣。 百羽暗暗点头，好东西啊，好东西。 左转进了院子后，百羽把钥匙交给了小骆驼：“满仓，你去把各个屋子的门打开。” 这个院子只有北边的正房和东西两边的厢房，在砖雕墙转角过来之后就是花墙，所谓花墙就是能够通风的砖墙。 花墙的正中有一个月亮门。 百羽先进去西边的月亮门，靠近南墙根的地方，一棵超过成人腰粗的大槐树的枝桠遮蔽了上空，东西两边分别是男女两个厕所，不得不说，这有钱人家就是讲究。 东西厢房的前边各有一个台阶，只有二十公分的高度，正房的平台比厢房的高一个台阶。 天井里的砖缝里稀稀疏疏长了些杂草，但也没有显得特别荒凉。 听说大户人家为了不让院子里长草，地下用加了石灰的三合土夯实，一般不会长杂草。 最南边的西厢房是装着乱七八糟的杂物间，另外三间有一个大炕，里边的家具比较普通，炕柜、衣柜、桌子、椅子都在，比起西边那家的房子强了不少。 来到了正房的西屋，布局和西厢房明显不一样，房子宽了不少，起码有七米，中间一道屏风，北边还有后窗户可以通风。 桌椅、衣柜等齐全，最大的区别是没有大炕，竟然是雕花大床。 虽然看起来沉重、陈旧，但肯定是真材实料，百羽虽然不能马上判断，但是隐约觉得是红木的可能性很大。 王百羽往外走的时候，心里对其他的屋子也充满了期待感。 石峰和小骆驼满脸警惕的跟着百羽，亦步亦趋。 中间的屋子进去后是一个大客厅，客厅里居然是一组西式真皮沙发、茶几。 百羽的心里马上就失落了，这他么的还是中西合璧？要是红木的家具多好！ 好在靠墙的博物架是中式的，上边还有几个装饰用花瓶，上边落满了灰尘，能留到现在，估计不是真品古董。 客厅的西侧有一个门，百羽进去后可以看出这是主人住的房屋。 沉重的拔步床上的蚊帐用手一碰就落下呛人的灰尘，八仙桌、太师椅、书架看起来极为陈旧暗淡。 靠近客厅的墙通过竖着的砖可以看出是空心的暖墙，不过取暖的炉子早已不见了踪影。 百羽的心情马上就美好起来。 有这些就够了，要多少钱都得买下来。 客厅的北边还有一道门，出了门可以看到十米外的院墙，除了铺了砖的小路，其他地应该是以前种花草用的，现在长满了野草。 正房的最东边屋子，和西边的屋子一样，也有一个暖墙取暖，布置没有多大区别。 东厢房的两间跟西厢房的客房一样的布局和配置。 第三间是杂物间，里边有几口大缸。 “嗯？”一进这个屋子，百羽的直觉感到很不舒服。 “师兄，你进来感觉一下，是不是这个屋子和别的不一样？” 石峰郑重的进了屋子，感觉了两分钟，也表示不舒服。 “满仓，你进来感觉一下，是不是跟其他屋子不一样？” “不一样？难道里边有鬼？” 自己说完壮着胆子走进去感受了两分钟。 “我觉的还行，好像是有一点不一样，但说不上来。那就让我看看有啥，我不信大白天的闹鬼。” 说完把几个大缸的木头盖子都掀开看了一遍。 “里边什么都没有啊？是不是我们自己吓自己？” 百羽摇头：“我感觉在这里还是不舒服，好像汗毛孔里冒凉风。” 百羽疑惑的来到东厢房的最后一间，里边是厨房，除了灶之外，里边还有碗橱，案台。 百羽一进来就感到浑身的毛发都炸了起来，激灵灵打了一个冷战。 “师兄，确实不对劲，这边感觉更明显。” 石峰皱着眉头进去了不到一分钟就退了出来，打出了不对劲的手势。 百羽来到屋子的中间，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右手上的扳指发出了轻微的震颤，这下百羽确定无疑，古怪就在这个屋子里。 这下子把小骆驼吓住了：“难道鬼在这个屋里？你们肯定比我强，我就不进去了。” 百羽出了屋子后感觉就不明显了，来到东边花墙的月亮门时，基本就感觉不到了。 百羽思索了片刻，就到了月亮门里。 里边有一口水井，水井旁有两棵大杨树，杨树的枝叶被风一吹就哗啦啦响。 这边可就荒草及膝，靠近砖雕墙的地方隐约可以看出还有两畦种过菜的地，或许种过花草也未可知。 从东边的墙根可以看出，东厢房外两米之处才是院墙，估计西厢房那边也是。 百羽试着来到了水井跟前，那种难受的感觉越来越明显，再次靠近东厢房的中间位置时，百羽再次有了极为难受的感觉，右手上的扳指再次发出了轻微的震颤。 百羽这下确定了古怪的相对准确位置。 百羽从东边的院墙到西边砖雕的砖墙，来来回回走了多次，离厨房的距离越近感觉就越明显，越远就越没感觉。 百羽对于鬼怪的说法还是不以为然。但是在破开谜底之前尽量少来厨房周围应该就没事。 小骆驼早早就在月亮门口等着百羽，看着百羽一遍遍走动，差点动手把百羽强行拖拽出去。 看到百羽出来，小骆驼马上快步走出大门。 却被百羽叫住：“哎，满仓，你着什么急啊？去把房子的门都给人家锁上。” 小骆驼哦了一声，快速的把各个屋子的门锁上，又快速跑出了大门，这家伙确实怕了！ 百羽和石峰出来后小骆驼马上把大门给锁上了。 三人来到又聚到一堆的人跟前。 “怎么样？”王炼宝迫不及待的问道。 百羽小声说道：“确实有问题。” 声音虽小，但足够旁边注意力集中的几人听到。 第261章 露两手 百羽问道：“这个房子我们看了，宅子不小，不知道主家有没有房契？” 本来已经不抱希望的房主连忙说道：“有，没有房契怎么能卖出去呢？你确定要？” “要不要就看价钱了。这个房子有问题，我们不打算租，要是能买下来我们再花重金请高人看看，说不定就能让宅子重新变成福地。” 西边的房主问道：“我们这边呢？” “咱们不是都谈好了吗，宝哥，你和林哥就按照谈好的价格去签协议，然后给他们二百块钱的定金。满仓你跟着去，未来户主就写宝哥的名字就好。” 说完从万能的背包里掏出一摞钱数出二十张递给王炼宝。 “啊？写我的名字？” “其实写谁的名都一样，你还能昧了我的房子不成？” “那不能够！怎么不写你的名字？” 百羽说道：“以后你不会少来，来了就住西边的院子，东边的院子有问题，如果谈成了，破解之前先不要住，这个院子写我的名字。” 王炼宝招呼几个人：“林哥，咱们一块儿找个商店买点信纸和汽水，这事儿咱们轻松的就办了。” 六个人走了后，对方还剩五人。 百羽开始招呼：“房子看完了，咱们也找个地方谈一谈，谈成谈不成无所谓，我请大家喝啤酒，当然想喝汽水也行。” 把钥匙还给对方后，让他们带着自己去找一个饭馆坐一坐。 看样子几个人恨不得早点离开这个让人生畏的地方，获得了几个人的积极相应。 顺着大街往东走，可能走了四五百米的样子，一个平房的门口上方‘家常饭馆’的招牌挂在上方。 几个人围着方桌坐下，百羽喊道：“师傅，冰镇啤酒有没有？” “有啊，就在后边井里冰着，先说清，冰镇的啤酒三毛钱一瓶啊，别嫌贵。” “行，先上十四瓶。再上两个凉菜下酒。” “炒花生米行吗？再给你们配个黄瓜拌猪头肉？” “行，凉菜的分量要大点，我们人多。” 这半下午的没人能想到还有凉拌菜，但是有人请客，谁也没吭声。 酒菜上来之后，真实在，凉菜的分量比平常的两份也不少。 百羽用大拇指把啤酒瓶一一推开，然后说道：“不管能不能谈成，今天能认识大家就很高兴，来，就直接拿瓶子喝着。” 大家看百羽起瓶盖的动作已经很惊讶了。再看他说话，不再把他归类到孩子的范畴。纷纷拿起瓶子直接咕咚咚灌了一气。 “啊——，太舒服了。这夏天能喝个冰镇啤酒真是享福啊。” 不等百羽再招呼，大家纷纷动筷子朝着猪头肉奔去。 一瓶酒干完后，百羽问道：“看样子房子是这位大叔的，房子我们看了，虽然是老房子，但是看起来还不错，要是不出问题估计这位大叔也不会卖。那您就报个价？” “听说我家西边的房子你们准备四千买？” “没有啊，只是三千出头而已。” “我们的房子你们看了，比隔壁的要好太多了，不光是院子大，我们的院子占地三亩，他们的最多二亩。我们的房子也比他们的宽多了，他们的进深最多五米，我们的房子厢房是六米，主房进深是八米。还前后有窗户。” “我听说东北一般不留后窗户，因为冬天太冷了。” “那倒是一方面原因，可是夏天呢？没有后窗户就太热了。冬天冷好说，关紧堵严实，多烧点煤就行了。” “房子怎么样咱们都清楚，你直接报价行了。” “一万。要是没有这种不好的说法，这个房子就是两万我们都不会卖的。” “嗯，要是不出事，这个房子值一万。可是住在这里老出事，谁还敢买？恐怕你就是送人让人白住都没人去？再说了，一个人工资五十，就是每个月存二十，存够一万恐怕要四十年以上，你说谁会存四十年的钱买这么个房子呢？” 大叔难堪的挠挠头：“你既然买就肯定有办法，要不你买它干啥？” “其实我们哥几个看了，虽然知道有问题，但是没法解决。我们想出大价钱请高人给破解一下，也不知道行不行。” 大叔心想，我们又不傻，已经找过好几个高人看过了，可是屁用没有。你们也想占这个便宜？已经把几人当成人傻钱多的货色了， “那八千，这个价钱应该是很公道的价格了。” 说完小眼睛眨巴着看着百羽，又瞅瞅石峰。 百羽摇摇头：“大叔，我们诚心要，你就别漫天要价了。我们要是走了，你哪能找到人接手？” “你出个实在价。要是合适我们就卖给你了。” “我们也不少给，四千，比隔壁还贵点儿。” “太少了，我们的房子最少也得比他们的贵一倍。” “大叔，你是看不出来，一进入到你们的院子，那里边的阴气已经满了，已经溢出来了，就是隔壁我们也能感受到。你要是不早找人破解，周围的四邻都跟着倒霉，就这样的宅子，你知道请人得需要多少钱？恐怕比隔壁的宅子还贵。要是包括宅子现在里边所有的东西，我可以给到你五千，要是不包括的话就四千了，多一分也不出。” 五个人里边其中一个人说道：“我也算是中间人，我问一下，宅子里除了房子还有什么东西？” “还有一些破家具，中间的客厅里有一组皮质的沙发。” “我说一句话你们听听，一口价六千。旧家具就都留给你们了，那组沙发要不让他们拉走？” “其实旧沙发马上就烂了，拉走也行，可是价钱我出到五千五。” “别呀，旧沙发那么大，一般的房子可是装不下，就留给你了，你给我们六千，这么大的宅子就成你的了。” “也就我们三个血气旺盛，你们要是在里边呆上一个小时，保准会生场病。” “你们？跟我们有什么区别？” 其中一个三十来岁的人可能就是房东之一。 百羽歪着头看着他：“你是看不起我们是咋地？这位是我师哥，从小在道观长大，是一个真正的道士，一身法力已经小成。我也在道观修炼了十来年了，最高的那个大个子是我师弟，我们进去知道是怎么回事，你们能行？” “真的假的，给我露两手让我们见识一下。” 百羽歪着嘴一笑：“我师哥背着手，你们所有人一块上，要是能把师哥打倒，我给你们多出一千，给你们七千，你们要是输了，宅子里的所有东西都带上，那价格就是五千，怎么样，赌一把？” 百羽这话一说，还把这伙人镇住了，没有人搭话。 “不赌？不赌也让你们长长见识。走，到后边院子里看看。” 几个人从厨房后堂穿过后就来到了院子里。 百羽看了看已经报废的石头碾子问道：“那个碾子有没有二百斤？我师哥能扛到肩上，你们信不信？” 看到众人眼中的怀疑，百羽对石峰说道：“师兄，给他们看看。” 石峰笑了一下走到碾子跟前打量了一下，把躺着的碾子双手一掫，碾子就半立起来，这时石峰松开了一只手，放到了悬空的一头，左臂往里合，右手向上一送，石头碾子就上了石峰的左肩。然后气定神闲的围着大家转了一圈，通的一声扔到了原来的地方。 “好汉子，好一把力气！” 饭饭老板在大家穿过厨房时也跟了出来，这时开始大声叫好。 百羽看着大家说道：“也许你们只是认为我师哥力气大些，那我的个头不大？谁想试试身手可以上来。” 看着没人说话，百羽继续说道：“三个两个都行，所有人都上也行。” “这是吹牛吓唬我们呢，我们五个一起上你也行？” “小意思，都上。老板看下表做个裁判，要是超过五分钟放不到你们我给你们加一千块钱。” 其中那个三十多岁壮实点的汉子说道：“不用都上，我一个人就行了，我就不信你有多大本事。” 百羽不再多说，右手往回勾了两下。 壮实汉子快步走向百羽，到了跟前的时候，谨慎的放慢了脚步。 百羽仍然双手抱在双臂上，一副不屑一顾的神态。 壮实汉子突然伸出双手准备抓住百羽的肩膀，却突然眼前一花，不见了百羽的影子，接着右脚一拌后腰处一股力量涌来就摔倒在地上。 百羽嘴巴不饶人：“差的太远了，我要想杀你，你早死了八回了。你们还是一块儿上好了，这次是两分钟，两分钟要是放不到你们我认输，我给你们加一千块钱。” 看到大家不再说话，百羽没有再说话，而是从旁边的菜地里拿起一个搭过黄瓜架子的竹板，竹板长度有一米八左右。 百羽在大家疑惑的眼神中从挎包里拿出轴承钢打造的锋利匕首，把竹板裁到一米一左右，削成一把剑的样子。 经过几分钟精修，让剑看起来更加锋利。 百羽又在大家疑惑的目光中来到大榆树旁边，大榆树的一个粗壮的枝桠斜向上方生长，直径达到了二十公分以上。 就看百羽拿着竹剑念念有词，左右上下挥舞了两圈，跟跳大神差不多。 石峰用右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这是干嘛？太丢人了！ 百羽在背对众人把竹剑舞到身前的时候，瞬间把竹剑送入了悟空，把宝剑惊雷取了出来快速挥动斩向了大榆树。 第262章 可还满意 感觉像是普通的刀斩入了肉里，很快透体而出，瞬间又把惊雷收入空间，把竹剑取出。 众人眼中只看到了黑光一闪，具体是什么东西根本没看清，就见大榆树斜着的枝桠嘎吱着倒了下来。 眼看着速度越来越快，最后落在地上后，腾起了很大的尘土。 嗯？本来准备嘲笑的众人绝对是难以置信，什么情况？ 包括老板几个人不约而同的跑向大榆树，比成人大腿还粗的树枝断面光滑，明显是利器砍断的！ 石峰也傻了！怎么回事，闭着眼几秒钟，大树枝断了？ 围着的六个人下意识的都伸手去摸榆树的断面，感觉自己在做梦。 百羽自认为姿势潇洒的把竹剑投向菜地里，其实用了很大的力气。 大家只看到竹剑没入地里一尺深，剑身还在颤动不止。 百羽一句多余话都没说，转身回到了饭馆里。 百羽一句多余话都没说，转身回到了饭馆里。 这比不用装，都没谁了！ 最先回来的是石峰，急着打手势问百羽是怎么做到的，百羽摇头晃脑促狭的说道：“师兄，师父没给你讲吗？” 石峰摇头。 百羽说道：“师父讲过说是内力练到极高之时可以内力外放，摘叶飞花皆可伤人，你可要继续努力了。” 石峰继续比划着询问，你的内功可以做到了？ 百羽看着老板他们几人进了屋子，继续说道：“师兄教训的是，我不该在外人面前显露，可我们修道十多年，也不能让这些人看不起？” 石峰有点莫名其妙，看着百羽朝着进来的几人点头示意，才反应了过来，还在是演戏呢。 老板拿着百羽扔掉的竹剑问道：“这把竹剑小兄弟不要了？” “不要了，拿着不方便。” “那可就归我了。” “你留在店里也好，竹剑上还残存我道家的法力，尚能祛邪避灾。” “那可多谢小兄弟了，我去洗干净用红绸子挂起来。” 这下老板如获至宝，马上就用双手去捧竹剑了。 其他几人眼里也露出羡慕的目光。 “好了，不知道各位对我哥俩露的两手还满意？” “真是高人，不可想象。” 百羽今天的话有点多：“俗话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比我们厉害的大有人在。有些奇人身怀绝技，但是不会在你们一帮俗人面前显露，所以你们没机会看到，话说到这里，大家就把今天看到的事情都忘了，不要跟别人再提起。” “是是是，我们今天开了眼界也是有福了。那宅子的事情？” “既然中间人都说了，我肯定给面子，六千就六千，宅子里所有的东西都归我。咱们现在就签协议，签完协议我给你们两百块钱的定金，明天你们配合我们去过户，过户的费用我出，过完户当场我们把钱给你们，另外我再给你们中人一百块钱，至于房东出多少我就不过问了。” 百羽的挎包由于扳指的存在也变成了百宝囊，百羽从里边掏出信纸、钢笔，问清了对方的姓名，简单起草了一个协议，然后双方和中人都签字按手印。 百羽也如约给了两百定金，让对方打了收条。 这时老板也笑咪咪的又提过来十瓶冰镇啤酒，说道：“今天高兴，啤酒和凉菜算我请客，大家要是有时间，今天晚上我再摆一桌请大家好好喝一顿。” 另外的几个人马上眼睛就亮了。 百羽却说道：“老板把今天的啤酒和凉菜免了就很给面子了，晚上我们有事就不打扰了。” “那小兄弟有时间就过来，我请两位小兄弟。” 老板明显在刻意结交百羽哥俩。 “谢谢，有时间我们会再来，但也不能老让你请客，该多少钱就收多少钱。” “各位师傅，咱们明天早上上班就去办理过户手续？” “好，我们在那里等你们。” 几人又喝了一瓶啤酒，把猪头肉吃完了才抹嘴走人。 百羽对老板说道：“师傅，今天的酒菜钱我先给你，下次再让你请客。” “小兄弟，看不起人是咋地？男人说过的话一口吐沫一颗钉，说好了是我请客。这只是簌簌口，下次让我正式的请你们喝一顿。” “那我们有事就先走了，以后少不了过来打交道。” 百羽和石峰告辞后又往西走，准备回到老地方等王炼宝和小骆驼。 果然，三个人在南边的阴凉里等着百羽和石峰。 百羽走近了问道：“都办好了？” “办好了，就按你说的，给了他们定金后让他们打了收条。明天早上上班林哥领着我们一块儿去办过户手续。你们那边谈的怎么样？” “也签协议了，明天早上去办手续。林哥，说好了，这边我给中间人也是一百，对方给多少不知道，明天你去商量，别落了你的那一份。” “不至于，大家都认识。好家伙，这两天我就能挣别人一个月的工资了，都是你们带来的运气啊。” 百羽微微一笑：“今天你也辛苦了，这是今天的工钱和中午吃饭的钱。” 说完递给林建设五块钱。 “给多了，中午一块钱就够了。” “给你就拿上。不过这天天给钱太麻烦，咱们一个星期结一次账行不行？” “可以，我手头不是那么很紧了。” 这几个人已经在这里买了房子，当然不会跑了赖账，林建设确实放心。 百羽提议道：“今天下午没什么其他事了，你带我们去找卖三轮车的好不好？我们人多，一个三轮车根本拉不下。” “你们买上三轮车后就不用我的了？” “用，说好的当然要继续用。我们迟早也得买，两辆正好，更方便。” “离得很远，要不我们坐公交车去算了。” “也行，师哥你骑着这辆三轮车先回去？放心，有我和小骆驼呢，出不了什么事。” 石峰犹豫了一下又点点头。 倒了两次车还走了几百米才找到地方，确实够远的。要是骑三轮车，估计需要近两个小时。 新的三轮车挺贵的，一辆要二百，百羽毫不犹豫的就买了下来。 十几公里的距离，一路上主要是小骆驼来骑。 百羽基本是走着，林建设有时候不太好意思就骑一会儿，这时小骆驼就和百羽一块儿走路。 百羽看了看表，回到招待所整整两个小时的时间。 晚上吃饭的时间，王炼宝问道：“百羽，你确定两个房子没事？” “西边的院子我确定没事。东边的院子我们还得再看看。” 王炼宝担心的问道：“那东边的院子就是有问题，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我也不确定，等我们把房子买下来后再找原因。要是房子没买下来，人家肯定不能让咱们乱翻腾，再说了，咱们要是找到原因解决了问题，人家这个价钱怎么会卖给我们？” “你觉得六千块钱还便宜啊？” “当然便宜了。这是城市，齐家湾的房子还比不上这个宅子？前年我就掏了五千买下的。齐家湾可是农村，论地段没法和这里相比，过完户后你去看看，正房里的拔步床就值这个价钱，这个院子和其他的家具算是白送的。” “那还差不多，大不了我们不住，把里边的家具拉走也划算，还是你的小算盘打得好。可是他们主家不知道里边的拔步床值钱吗？” “他们知道什么？我要不说，你也不知道是不是？今天下午我还用一个饭店捡的竹板换来了二十多瓶啤酒和两个大份的凉拌菜，不信你问问师哥。” “真的？” 石峰不知怎么说，最后还是点点头。 “那竹板也是古董？” “那不是，只是搭黄瓜架子用的普通竹板。” “那饭馆的人就相信了？明天我们也去骗他一顿吃喝。” 百羽笑着说：“行，明天咱们就去看看。” 石峰急的挠挠头，不知怎么比划才能让王炼宝明白。 王炼宝最操心：“那明天过完户咱们就可以搬过去了？招待所也太贵了，住一天比我们的工资挣得还多。” “你咋不说这边的住宿条件好呢？明天过完户咱们就去买铺盖还有其他用品，比如水桶、井绳、脸盆、暖瓶，锅碗瓢盆，米面油盐酱醋茶，还有两把十字镐，两个圆头铁锹两把方头铁锹，对了还有两个打手电，一包大蜡烛，一包火柴。五毛钱以上一包的烟再买上一条，明天办手续的时候用。其他的毛巾香皂之类的你再看着买一些。” “百羽，你这是要常住啊？我那边送菜的事咋办？” “你既然出来了就暂时不管了。反正现在还没到大棚的菜下来，那时候咱们也该回去了。” “买这么多东西咱们咋带回去？” “那好说呀，等咱们买花买够了，肯定要雇汽车，一块儿就拉回去了。” “那行，不浪费就好。”王炼宝这才放心了。 小骆驼讥讽王炼宝：“宝宝你也操心太多了，百羽说买就买，肯定有道理。真是瞎操心。” 百羽说道：“满仓，不是这样的，我怎么可能把什么事情都想到呢？你要是这样的想法，迟早会坏事，我担心你们不会再动脑子了。” “哦哦，开玩笑呢。其实我挺佩服宝宝的，他的脑子比我好使。” 看到小骆驼转圜，百羽笑着说道：“饭馆里的饭菜太贵了，同样的钱，我们自己做的话，保准是顿顿大鱼大肉，后天咱们就多买点肉好好吃一顿。” 第263章 正式过户 小骆驼随声附和：“就是就是，在饭馆里我都不敢狠吃，饭馆里的饭菜太贵了。 王炼宝喷他：“哪次吃饭也没见你少吃，一点儿也没有觉得饭菜贵的表情，你比谁都吃的心安理得。” “那买上了我不吃不是浪费吗？我可舍不得浪费。” 得，这家伙也朝常有理的方向转变。 第二天大家都来的早，过户手续办的还算顺利。 男的百羽示意给上两包长白山香烟，女的给上一包大白兔奶糖，验证了原户主的房契后再交了手续费，很快就办完了。 就在办公室，百羽把房钱分别给了原房主，并拿出写好的收据让对方签字收好，免留后患。对方也痛快，各自把钥匙交给了王炼宝。毕竟这些钱可以买套楼房的房子了。 百羽把给中间人的两百块钱交给林建设，让他和他们商量分配，这样谁也绕不过林建设了，林建设自然心领了好意。 就在院里，百羽等着和两个中人碰头的林建设。 三个人嘀咕了一会儿，估计是谈好了分配的份额，三个人拿到了自己的那一份后，有说有笑的分别离开。 林建设看到了四个人在等他，过来后打招呼：“兄嘚，今天咱们干哈？” 百羽问道：“林哥，你说你朋友挺多的，能不能找到十个干活的人帮我们打扫卫生？” 林建设为难的说道：“要是在别的地方干活，二十个也能找到，可你买的院子太出名了，恐怕没人愿意去。” “林哥，先打扫西边的院子，东边的院子没破解前不会让大家去的。我一天出五块钱，能不能找到人？” “每个人五块？能找到。” “行，你今天去找人，下午就去西边的院子干活。你的这辆三轮车我们先用一下去买东西，这是十块钱，你坐公交车去找人。剩下的就是你今天的工钱和中午的饭钱。” 百羽说完把一张大团结拍在了林建设的手上。 半分钟林建设才反应了过来：“哦，好。十个人下午肯定能到。” 接下来就是列清单，就怕反复跑路耽误时间。 清单列出来之后需要买的东西真是不少：还要买擦桌子的纱布、炕席、铺盖、蚊帐、水桶、井绳、脸盆、暖瓶、拖鞋，案板、菜刀、擀面杖、锅铲、筷子，锅碗瓢盆，米面油盐酱醋茶，十字镐、圆头铁锹、方头铁锹、镰刀、斧头、钉子、手电、电池、蜡烛、火柴、擦桌子的纱布、上房的长梯、装电灯的人字梯。 大家一看都嘶的一声吸了一口凉气，买的东西估计两辆三轮车一趟拉不了，这才觉得撑起一个家来可真不容易。 百羽想了一下又说：“再加上两个小点儿的水泵，用辘轳绞水多麻烦呀。” 几个人到了供销社，按照先用到的梯子、铁锹、镰刀、绳子、水桶、纱布等采购，免得下午耽误干活。 百羽数出五百块钱递给小骆驼：“钱由你保管，一般小偷不敢招惹你。我和师哥先拿上铁锹镐头坐车回去了，接下来采购的事就交给你俩了。” 石峰和百羽拿着把铁锹和一把镐头、一把镰刀，坐公交车的时候竖起来倒也不影响他人。 两人来到了新买的房子后首先是把两个大门都完全打开，顺手把铁锹和镐头放在了东院。 百羽对石峰说道：“师兄，明天咱们就可以搬过来了，你看这大院子多好，练功夫没人打扰。走，咱们把所有的门窗都打开凉一凉。” 虽然天气还是阴着，但也没有下雨的样子。 打开了所有的门窗后，石峰看了看天，用手势问道：“接下来我们该干啥？” “师兄，小骆驼他俩下午买东西还得跑两趟，等下午林建设找的人来后，他们一块儿打扫卫生。我觉得东边的院子的古怪就在厨房附近，我想我们俩身体好，咱俩把厨房附近的地挖一挖，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造成的。你觉得行不行？” 石峰点头。 百羽继续说道：“等小骆驼他们回来后，咱们用水把先把厨房里的杂物和旁边屋里的大缸冲一下再移到院里来，要不尘土太多了。” 石峰表示同意。 “那咱们现在就把东院的正房北边的空地和水井旁边的地翻一下，省的看起来特荒凉。” 石峰点头率先走向了东院。 百羽负责割草，石峰负责翻地，还别说，水井旁边的地翻掉后马上就不一样了，起码感觉有了人气。 “百羽，百羽。” “哎，在这儿呢。”王百羽连忙答应了一声。 小骆驼把三轮车停在了月亮门旁边，进来看了一眼说道：“还是这边的大门好，三轮车直接可以推进来。” “那当然，人家这样做自然有他的道理。” 王炼宝探头进来看了一眼问道：“咱们下午打扫卫生后是不是就可以搬进来了？要搬的话可要抓紧时间去退房，省的再多掏十块钱。” 王炼宝的注意力就是不一样。 百羽说道：“我看今天卫生不一定能打扫完，明天，明天再退。你俩从提水把厨房和旁边的屋子里的东西都冲洗一下，我和师兄翻地。” “还有好多东西没买呢，我看再拉一趟都不一定能买齐。” “你们先把大缸冲洗干净，满仓负责把三个大缸搬到隔壁去，宝哥负责把三个大缸里装满水，中午一块儿吃过饭后你们再去买东西。别忘了多买点蚊香。” “蚊香？有熏蚊子的香吗？” “你们看看有没有，要是没有就买些艾蒿绳，省的咱们搬进来后喂蚊子。” “你割下来的草凉一凉，明天点着说不定就能熏蚊子了。” 小骆驼说道：“我觉得咱们院子里没什么蚊子啊？就连小虫子也很少。” 小骆驼说的是真话，这一说，王炼宝马上联想起了什么，就有点害怕了。 “那行，我提水冲缸，小骆驼快点把大缸搬动西院去。” 正房北边的草地翻了不到一半，小骆驼过来说道：“我跟你们一块翻，宝宝在往缸里打水呢。” 多了个壮劳力就是不一样，百羽把所有的草放倒后，两人已经把草地翻了三分之二了。 百羽问道：“让你们买水泵，没买吗？” 王炼宝说道:“没有你说的小水泵，再说了，有水泵有什么用？这里连电都没有。不信你来拉拉灯绳。” 百羽吃惊的问道：“没电？我屮，疏忽了。昨天大白天的也没留心有没有电，那下午林建设来后赶紧让他联系电的事情，没电怎么能行？” 王炼宝心里想的是：你也有没想到的事情啊？你好像什么事情都懂，什么事情都能解决，让我这个当哥的压力太大了。 小骆驼说道：“宝宝就看着我们干呀？你去给这边的大缸里装水呀。” “算了，我还是跟你们一块儿，这院子有点瘆的慌。” “这就认怂了？你又不是唐僧，那边还有妖怪要吃了你？” 王炼宝干脆不理小骆驼，把割下的草抱到了北边的墙根。 百羽说道：“你们买的花生油还是菜籽油？宝哥你去把买来的油弄点抹井上辘轳轴上，省的噶吱吱难听。” “轴上不是要用机油吗？大豆油也行？” “肯定比不抹要强。” “你猜什么是大豆油？” 百羽笑着说道：“就是黄豆油，这里把黄豆叫大豆，咱们家乡说的大豆指的是蚕豆。这点我还是知道的。” “还是你看的书多，我前边还以为大豆就是平常咱们吃的油炸大豆呢。到这里才知道，人家的大豆就是咱们的黄豆。” “其实这边有许多方言和咱们那边的不一样，但是人家说的话比咱们的家乡话更容易听懂。” “应该是城市里的人都说普通话，估计农村也不行？” “人家农村比咱们家里的人说话也好听。” “哦。” 几个人聊着天，不知不觉就把地翻完了。 “看，比刚进来的时候有人气多了。是不是不那么荒凉了？” “那是，起码咱们敢进来，我看他们都不敢进来。” 几个人来到了院子里，王炼宝这才把三轮车里的油拿出来，来到水井那儿直接把油倒在手上，用手把油抹在辘轳的轴上。 出来后说道：“不管是米面还是油，没票的比有票的贵了两倍。还是吃商品粮的占便宜，挣的比我们多，买东西比我们便宜，这找谁说理去？” 百羽劝解：“贵就贵点，反正缺不了咱们的吃喝。再过十来年，大家就扯平了。” “满仓，来把厨房里的东西都搬出来，然后用水冲一下，然后冲洗厨房的地面和锅台。” 看着小骆驼把里边的东西都冲洗了一遍，百羽忍者难受冲洗了双手说道： “走，这个院子暂时不要多呆，咱们搬两张桌子和几把椅子到西院去。” 这边桌子多，西院几乎没家具，必须匀一匀。 “三轮车上的东西呢？卸在哪儿？” “打扫卫生的东西拿到西院，其他的先放到这边客厅里。” 出了大门后，小骆驼问道：“大门不锁？三轮车也放在这里？” “不锁了，熟悉的不敢进去，陌生人不知道情况也不敢进去，把大门关上就行。” 再看表，已经快十二点了。 “走，我带你们去昨天去过的饭馆吃饭。” 第264章 请人干活儿 石峰和小骆驼各骑着一辆三轮车，那速度犹如蹬着风火轮，五分钟就到了小饭馆，受到了老板极为热情的招待。 正对门口的墙上，竹剑被倾斜四十五度角斜挂在墙上。 应该是百羽用过的竹剑，现在连百羽也认不出来了。 剑柄被红色的绸布条一圈圈缠了起来，剑刃被修理的颇为锋利，剑身被打磨的流畅顺滑，主要是还被薄薄打了一层蜡，看起来非常精致。这还是百羽用匕首削出来的竹剑吗？ 石峰也看着竹剑五味杂陈，这就当成法器供起来了？ 中午几人没打算喝酒，只是要了大饼和炒土豆丝，问了一下有什么肉菜，老板热情的说有上午刚做的红烧肉，没等百羽说要不要，就进了厨房端来一盆油汪汪的大块红烧肉。 “小兄弟尽管吃，管够。今天进了半扇猪肉全让我红烧了，做熟的肉油大，放个三天几天的也坏不了。” 百羽点头，既然上来了就吃，和老板认识，应该不至于事后宰客。 小骆驼吃的满嘴是油，很尽兴。 没想到去结账时，老板说什么都不收，说是自己请大家吃的，不能收钱。 小骆驼和王炼宝没见昨天百羽的表演，自然是莫名其妙，吃饭，还是油汪汪的红烧肉？有这么好的老板？ 这时候百羽开口了：“师傅，昨天已经白喝你的啤酒了，今天怎么还能白吃白喝？要是这样我们以后就不好意思来了。这十块钱你收起来，我们还想经常过来打牙祭呢。” “多了，多了。” “那留着，下次再来该收多少就收多少，我们才好意思常来。据我看来，你这个店的气运越来越旺，师傅该你发财呀！但师傅一定要记住一点，不要赊账。” 百羽这样说肯定有自己的道理，首先说两句吉利话肯定没错。 大气候使然，各项政策越来越开放，有点闲钱的人越来越多，自然生意会越来越好。但是后来的饭馆算起来很挣钱，可倒闭的也是比比皆是，原因就是赊账无法回收，资金无法周转，自然就会歇业倒闭。 “记住了兄弟。我心里也过意不去啊，小兄弟什么时候给我个机会让我尽尽地主之谊？” “那好说，明天晚上我们五个人过来，你安排就行。以后咱们就正常结账。” “好，那我就等着几位了。” 在回去的路上，小骆驼和王炼宝还在纳闷，这掌柜的也太热情友好了？ 几个人回到西边的院子，坐在台阶上等了半个多小时，林建设才带着人过来。 “兄嘚，人我带来了，你们看着安排。” 百羽几人站起来跟大家打招呼，然后对林建设说道：“有个着急的事你下午就得去办。这两个院子都没有电，你人头熟，帮着联系一下让人给我们通上电。” “他们有两年不住了，现在人家要求每家每户都要装上单独的电表，他们这儿没人住，自然就断电了。” “电表？该装就装啊！估计一块电表也就十几块钱？这样，我给你一百块钱，不但把电表装上，还要把电线都换掉，我要粗的，最好的电线。另外你再帮着买四个日光灯，四个带遮雨灯罩的白炽灯。如果钱不够，我再给。” 说完后找到自己的挎包掏出一条烟递给林建设：“出门办事，拿条烟。还可以答应晚上请他们喝顿酒，我的要求就是速度快点。” “没问题兄弟，就是不拿烟咱也能把事儿办成，有了烟就更好说了。问一下，这两个院子是装一个电表呢还是装两个呢?” “装两个。毕竟这两个房子不在一个户头上。” “好嘞，那我就走了。” 等林建设走后，百羽拿出两包长白山香烟和一包火柴放到窗台上。 “想抽烟的自己拿。今天的工作就是打扫卫生，具体的就是屋里和院子的清扫，拔除杂草，所有的家具都要擦洗的干干净净，炕上还有门窗、包括房梁都要擦干净，大缸里的水用完后自己去井里提水。 大家都是林哥找来的朋友，我相信没有偷懒耍滑的，工具我们都准备好了，你们最好两人一组，上梯子和窗台的，同伴要照看着，千万不能摔着，我们就在隔壁，你们自己安排干。” 王炼宝和小骆驼的任务是继续采购所需的生活用品。 石峰和百羽则是去了东院。 “师兄，我在厨房的正中间感到最难受，下边一定有什么东西在作怪，今天咱俩就在屋子里挖一挖，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 石峰点头。 “那这样，你在门口外，我先把这一层地砖刨开。” 石峰表示他来。 百羽说道：“别着急，咱俩换着来。” 石峰这才不再争抢。 百羽试着在感觉最强烈的地方起砖，可是砖缝很小，再加上砖缝里已经塞满了尘土，弄了几分钟还没弄开就不耐烦了，直接用十字镐把中间的一块砖凿碎。 把碎砖清理出来后，后边的活儿就好干了。直接用十字镐撬，很快一大片的地砖就被弄得松散了。 “师兄，咱们先把砖在墙边码起来，恢复的时候还用得着。” 看看已经起开了直径两米的一片区域，直接往下挖。 挺讲究，土里加了石灰，很瓷实。 好在不是很干，用十字镐不一会儿就凿下了一尺多深。 再换石峰来挖，也就挖了一尺多深，石峰‘啊啊’的表示有了新发现。 百羽探头看去，石峰正在用手清理一尺见方的一块儿地方。 石峰上到地面上比划着说遇到了大石头，挖不下去了。 百羽跳了进去，用镐头轻轻凿了两下，确实挺硬的，但又不是凿在大青石上那种感觉，百羽想了一下，对！特别像是水泥浇筑的。 出门舀了点水浇上去，再看，确实是水泥。 嗯，这就有点意思了，是人为的就好。 百羽又扩大范围，当直径到了一米的时候，还是水泥浇筑的地面。 说这是房子的地基，百羽是不相信的。或许这是一间地下室的屋顶也未可知。 这个念头出来，就越来越肯定。 百羽看看表，已经干了半个多小时。 “师兄，休息一会儿。咱们过去看看他们干活干的怎么样了。” 两人洗了一下手就来到西边的院子。 还行，大家都在干活。 有一个家伙拿着墩布（拖把）在擦窗户和窗台，墩布脏了就到一个大缸里透一下。 另一个家伙站在人字梯上拿着拖把在清理房梁，也不知是谁出的主意。 下边的家伙扶着梯子，看墩布脏了负责出去清洗，梯子上的家伙不用下来。 还有的专门用笤帚扫窗台、炕上、和屋子的砖地，另外的就负责往砖地上洒水。 总体看起来还不错。 百羽感到林建设找的人还靠谱。 到了西边一个屋子，里边的两人正在磨磨蹭蹭擦窗户。 百羽就在门口听到了两人的对话:“你说这几个人是不是钱太多了？花这么多钱买鬼宅，就不怕小命不保？” “切，不光是钱多，我看就是傻大胆，这是找死呢。” “那咱们就等着看笑话，过不了几个月，得，房子又该锁门了，咱们打扫也是白打扫。” “你擦的那么干净干啥？随便擦擦得了，反正是一天五块钱。” “你说这几个人也真有钱啊？一天给五块，就是给三块钱也有的是人干。” “这不是旁边就是鬼宅吗？不多给点谁给他干？干快了也不多挣钱，慢慢干，还能多混几天工钱。” “也是啊，又不是长期活儿，再积极也没用。” 百羽在门口晃了一下，并没有看清两人的面容。 来到了院子的中间喊道：“各位师傅，都出来歇一会儿，我有点事儿给大家说。” 一听说让歇一会儿，就连梯子上的人也很快出来了。 百羽在北房的台阶上看着刚才说话的两人出来，也就认下了两人。 “各位大哥，东边院子的活儿也不少，你们看能不能分出几个人过去干？我知道你们这里的传说，这样，我哥俩一直在那个院子里，你们过去干活儿的人我一天再加两块。” 十个人听了后均摇头。 刚才说闲话的人看样子想显摆一下：“小兄嘚，那边的院子可不只是谣传，那可是一次又一次出了事后才传出了凶名。加两块钱就想让我们送死，你看我们傻吗？” 现在该百羽摇头了：“不傻，反而看你很精明。那你看我们很傻吗？这传说我们当然也听过，我们来就是为了送死？” 没人接话，大家就是一副看笑话的样子。 百羽大声说道：“我们能找到高人破解，你们就别想看笑话了。” 还是那两个人之一：“高人？什么样的高人？就是那些装神弄鬼跳大神的高人么？” 百羽看他越来越不像话，就说道：“没看出来？我们哥俩本来就是高人，能比我们还厉害的难道还不是高人？就你这样的，先去东边的隆兴饭馆打听一下再说话。” “隆兴饭馆？你以为我们没去过？我们可没少过去吃饭。” 这家伙有点显摆。 “你去吃过饭？那老板能不能请你一顿？” “说的这是屁话，人家开饭馆的能让你白吃一顿，那还不赔死了？” “我们可从来不说屁话，昨天下午人家让我们喝了二十多瓶啤酒，明天晚上还要请我们大喝一场。今天收工后你去问问就知道了，在这儿说再多也是废话。” “好好，那我们今天晚上就去问问，看你有什么本事让人请你喝酒。” 第265章 四处探索 百羽没再理他，和石峰继续来到东院的厨房。 百羽判断如果是地下室就肯定有出口，出口应该也不会离得太远，更不会在院子里。 那出口要是在这个屋里，肯定不在门口，也肯定不在东南角，因为那里是锅灶。 那就在西南角和东北角试试。 百羽说了自己的判断后，两人分别各自挖一个地方，范围也不用太大，能挖到六十公分的地方应该就知道了。 用了半个多小时的时间，挖到了预想的深度，结果还是一样，地下都是水泥混凝土浇筑的。 莫非出口在水井里？书上这样的桥段可是不少。 百卉和石峰说了自己的判断，两人来到水井，石峰还是争着想下去，却给百羽阻止了。 “师兄，你多重？我可没法把你拉上来。我比你轻多了，再说我个头比你小，在井里回转比你灵活，还有水性比你也强多了？我在水下轻松就能呆五分钟，还是我去。” 百羽把绳子的一头绑成了一个死结的套子，一只脚伸进去踩着，另外两只手抓住绳子就可以下去了。 “师兄，你放辘轳的时候慢点，让我把水井的四周看看有没有什么洞，到了水下，你也别着急，我还要下去摸一下，绳子在水里就行，我要上来的时候就喊你。” 石峰点头答应。 百羽脱得只剩下裤衩，坐在井口上先把一只脚伸进了绳结之处试了试，没问题！大拇指粗的绳子吊百羽是轻松有余。 石峰果然放的很慢，百羽不停的向四周打量，就怕漏掉了上面看不到的洞口，可惜直到入到了水里，也没任何发现。 井水冰凉，一丈来深的井下比上边暗了不少，好在天气还是阴天，眼睛不用多长时间适应。 百羽用一只手把井水往身上泼，让皮肤适应井水的温度。 石峰明白百羽的处境，双手稳稳的控制着辘轳，让百羽有适应的时间。 五分钟过去后，百羽已经适应井水的温度，把脚从绳结里抽出，慢慢双手下移，身体逐渐进入了井水里。 深深呼吸了几次，让肺部的氧气含量尽量饱和，这才把头沉如水中。 围着四壁摸索，井壁都是用砖砌的，常年被水浸泡非常光滑，百羽摸的非常仔细，就差一块块砖去摸了，就怕落掉重要的线索。 水井并不深，水面之下也就三米多深，百羽没用五分钟，双脚就踏入了井底的淤泥中。 不死心的百羽还是用双手把淤泥里周围的井壁摸索了一遍，依然是一无所获。 这下百羽死心了，出口没在井里。 百羽找到绳子，把脚伸进绳套里，然后扽了两下绳子，又喊了一声，一直在等待的石峰开始慢慢往上绞辘轳。 不用看，根据重量就知道百羽已经抓住了绳子。 到了井口，百羽的一只手被石峰抓住，另一只手在井台上一按就跳出了井口。 百羽对看着自己的石峰摇头说道：“没有。” 石峰双手一摊，意思是没有就没有。然后拿起百羽的背心递给百羽。 百羽自言自语：“出口肯定在隐蔽的地方，不在厨房，也不在水井，那在旁边的屋子？” 两个人走进了院子，正好小骆驼和王炼宝骑车走了进来。 “东西还是放在这边，那边人多眼杂，还是这边安全。” 百羽说道：“下次该把席子拉回来了，不铺席子，别的东西放哪都脏。 “行行行，我们先把客厅的桌子擦一下，把东西都放在桌子上。” 王炼宝问道：“看你头发湿漉漉的，你刚洗了头？” “洗头？要洗也是早上洗，哪有现在洗头的？我刚到井里看了看，这么多年了，看看井底的淤泥深不深，需不需要清理一下，顺便了解一下水深。” “怎么样？” “水深三米多，淤泥最少到了大腿根，要是装泵的话，底下的淤泥必须清理一次。” 这两个人去打水清理桌子，石峰和百羽来到了原先装大缸和杂物的屋子。 把东西都清除去后，屋子显得有点空旷。 “唉？这边还有个佛龛？不对，不是佛龛，供奉的是道士，应该是太上老君，叫神龛更加合适。” 东边靠近窗户一米的北墙上，离地不到一米的地方，一个半米见方的空间，里边有一个雕塑，太上老君端坐在一个方台上，方台四周雕刻着云纹，两边的肩膀胳膊上的包浆较多，和别的部位有所不用，看材料应该是铜的。 百羽庆幸的说道：“行啊，还发现了一个古董，买这个房子太值了。昨天这边放着大缸和杂物，竟然没有看到。” 实际上是不是古董，百羽根本分辨不出来。 石峰想把雕像拿起来，可竟然拿不动！底座竟然浇筑在墙上？太蹊跷了。 百羽试着左右转动雕像，都没有效果，不敢太用力，就怕弄断了。 难道自己想错了，这不是机关的开关？ 前后再推一推，还是没有反应。 “师哥，咱们还是从南边的墙根往下挖，看看这个屋子的下边是不是水泥浇筑的。” 两人分头行动，在屋子的中间的南北两头开始挖。 两头都挖到了水泥地。这下两人就更迷瞪了，出口在哪？在北边的屋子里？ 两人来到北边的屋子看了看，皱起了眉头。这边东南边是火炕，作为出口的可能性不大。 还是在中部靠近南墙根的地下挖，这下挖下去了尽一米还没挖到混凝土，不对，这边应该不是了。 界墙的基础就是石条，深度也就在地面之下六十多公分的地方，百羽小心的在石条下方往南掏，穿过一堵墙的厚度，铁锹遇到了水泥墙。 这下就确定了混凝土浇筑的地下室范围，火炕不用拆了，估计下边没有出口。 两人出了这个屋子冲洗了一下手。 “师哥呀，我觉得出口应该还是在放杂物的屋里。咱们先休息一下，再想想。走，到那边院子看看去。” 看看表，已经四点半了，林建设怎么还没回来？ 西院的人都坐在台阶上休息抽烟。 百羽和石峰到各个屋子看了看，已经打扫了大半，虽然有的房子里看起来干的并不仔细。 这时那两个说闲话之一的人冲百羽一点头：“哎，兄弟，烟还有没有？才给了两包，哪够抽？” 百羽反问了一句：“林建设给你说了干活儿给工钱，还管烟吗？他说一天给你们多少烟？” 那家伙讪讪的说道：“那倒是没说清楚。” 潜台词就是——不是没说，而是没说清楚给多少。 百羽口气马上提高了许多：“这又不是白帮忙，是给大家工钱的。林建设不会承诺给大家给烟？我给大家两包烟就是想让你们干活利索点儿，仔细点儿。可你们自己检查一下，打扫的到底怎么样？速度是慢还是快？我不是没长眼睛，有的人干活儿挺不错的，但有的人干活磨比蹭痒的，就想混日子，这样的人一辈子也强不了，你可长点心。” 这时说过闲话的另一个觉得百羽的话有点难听，就想出头： “小伙子这话说的就不地道了，这么大热天的，我们汗流浃背的干了这么长时间，不说多辛苦，也没少出力。你还想怎么样？” 百羽看了他一眼，没有陷入他‘你想怎么样’的语言陷阱：“付出就会有回报，大家会得到自己的那份工钱的。咱们六点下班，大家努把力啊。” “今天把活儿干完了明天干啥？” 这话让百羽有点动气：“你的意思今天就不用干了呗？怎么，想磨洋工混工钱？哪有那好事？我给大家说，活儿还有很多，后天也干不完，以后想干的就努力。” “且，院子里就这么多活儿，骗鬼呢？” 百羽太火了，这就是所谓的搅屎棍子！就怕自己忍不住捶他一顿，赶快转身去了东院。 这次百羽和石峰挖的是水井旁的地里，就是靠近厢房南墙中部的位置，往下挖了一米，没有发现混凝土浇筑的建筑，两人又进行了回填。 百羽说道：“应该还是在放杂物的房间里想办法，那边供奉个太上老君的神像，怎么都觉得有点不正常。” 这时林建设和另一个人推着三轮车进来了。 “就知道你们在这个院子里，这哥们还不敢进来。来，帮着把这些灯和电线、电表卸下来。” “林哥，事办成了？” “当然。人家让我先把电线和电表拉回来了，明天电工来干活儿。这个三轮车是我花了两块钱雇的，你可得给报销。” “当然报销了，买这些电表、电线和灯具的钱够不够？” “应该差不多，不过这些电线需要明天实际使用了再算账。我拿的有点多，多余的可以退回去。” “行啊林哥，你还是怪有面子的。” 被百羽一夸，林建设嘿嘿笑着，挺高兴的，不管是孩子还是大人，都想被人说好听的。 打发走了三轮车，林建设说道：“咱们还是去那个院里，这里我老觉得阴森森的。” “好啊，正好你去监督一下。” 石峰两人又来到了放大缸的屋子。 百羽试着转动雕像，还是转不动。 “那咱们再挖挖，看看这里能不能挖动。” 百羽说完就拿起镐头凿碎了一块地砖，没想到往外那那些碎砖的时候却比较困难。 第265章 寻找出口 百羽没再理他，和石峰继续来到东院的厨房。 百羽判断如果是地下室就肯定有出口，出口应该也不会离得太远，更不会在院子里。 那出口要是在这个屋里，肯定不在门口，也肯定不在东南角，因为那里是锅灶。 那就在西南角和东北角试试。 百羽说了自己的判断后，两人分别各自挖一个地方，范围也不用太大，能挖到六十公分的地方应该就知道了。 用了半个多小时的时间，挖到了预想的深度，结果还是一样，地下都是水泥混凝土浇筑的。 莫非出口在水井里？书上这样的桥段可是不少。 百卉和石峰说了自己的判断，两人来到水井，石峰还是争着想下去，却给百羽阻止了。 “师兄，你多重？我可没法把你拉上来。我比你轻多了，再说我个头比你小，在井里回转比你灵活，还有水性比你也强多了？我在水下轻松就能呆五分钟，还是我去。” 百羽把绳子的一头绑成了一个死结的套子，一只脚伸进去踩着，另外两只手抓住绳子就可以下去了。 “师兄，你放辘轳的时候慢点，让我把水井的四周看看有没有什么洞，到了水下，你也别着急，我还要下去摸一下，绳子在水里就行，我要上来的时候就喊你。” 石峰点头答应。 百羽脱得只剩下裤衩，坐在井口上先把一只脚伸进了绳结之处试了试，没问题！大拇指粗的绳子吊百羽是轻松有余。 石峰果然放的很慢，百羽不停的向四周打量，就怕漏掉了上面看不到的洞口，可惜直到入到了水里，也没任何发现。 井水冰凉，一丈来深的井下比上边暗了不少，好在天气还是阴天，眼睛不用多长时间适应。 百羽用一只手把井水往身上泼，让皮肤适应井水的温度。 石峰明白百羽的处境，双手稳稳的控制着辘轳，让百羽有适应的时间。 五分钟过去后，百羽已经适应井水的温度，把脚从绳结里抽出，慢慢双手下移，身体逐渐进入了井水里。 深深呼吸了几次，让肺部的氧气含量尽量饱和，这才把头沉如水中。 围着四壁摸索，井壁都是用砖砌的，常年被水浸泡非常光滑，百羽摸的非常仔细，就差一块块砖去摸了，就怕落掉重要的线索。 水井并不深，水面之下也就三米多深，百羽没用五分钟，双脚就踏入了井底的淤泥中。 不死心的百羽还是用双手把淤泥里周围的井壁摸索了一遍，依然是一无所获。 这下百羽死心了，出口没在井里。 百羽找到绳子，把脚伸进绳套里，然后扽了两下绳子，又喊了一声，一直在等待的石峰开始慢慢往上绞辘轳。 不用看，根据重量就知道百羽已经抓住了绳子。 到了井口，百羽的一只手被石峰抓住，另一只手在井台上一按就跳出了井口。 百羽对看着自己的石峰摇头说道：“没有。” 石峰双手一摊，意思是没有就没有。然后拿起百羽的背心递给百羽。 百羽自言自语：“出口肯定在隐蔽的地方，不在厨房，也不在水井，那在旁边的屋子？” 两个人走进了院子，正好小骆驼和王炼宝骑车走了进来。 “东西还是放在这边，那边人多眼杂，还是这边安全。” 百羽说道：“下次该把席子拉回来了，不铺席子，别的东西放哪都脏。 “行行行，我们先把客厅的桌子擦一下，把东西都放在桌子上。” 王炼宝问道：“看你头发湿漉漉的，你刚洗了头？” “洗头？要洗也是早上洗，哪有现在洗头的？我刚到井里看了看，这么多年了，看看井底的淤泥深不深，需不需要清理一下，顺便了解一下水深。” “怎么样？” “水深三米多，淤泥最少到了大腿根，要是装泵的话，底下的淤泥必须清理一次。” 这两个人去打水清理桌子，石峰和百羽来到了原先装大缸和杂物的屋子。 把东西都清除去后，屋子显得有点空旷。 “唉？这边还有个佛龛？不对，不是佛龛，供奉的是道士，应该是太上老君，叫神龛更加合适。” 东边靠近窗户一米的北墙上，离地不到一米的地方，一个半米见方的空间，里边有一个雕塑，太上老君端坐在一个方台上，方台四周雕刻着云纹，两边的肩膀胳膊上的包浆较多，和别的部位有所不用，看材料应该是铜的。 百羽庆幸的说道：“行啊，还发现了一个古董，买这个房子太值了。昨天这边放着大缸和杂物，竟然没有看到。” 实际上是不是古董，百羽根本分辨不出来。 石峰想把雕像拿起来，可竟然拿不动！底座竟然浇筑在墙上？太蹊跷了。 百羽试着左右转动雕像，都没有效果，不敢太用力，就怕弄断了。 难道自己想错了，这不是机关的开关？ 前后再推一推，还是没有反应。 “师哥，咱们还是从南边的墙根往下挖，看看这个屋子的下边是不是水泥浇筑的。” 两人分头行动，在屋子的中间的南北两头开始挖。 两头都挖到了水泥地。这下两人就更迷瞪了，出口在哪？在北边的屋子里？ 两人来到北边的屋子看了看，皱起了眉头。这边东南边是火炕，作为出口的可能性不大。 还是在中部靠近南墙根的地下挖，这下挖下去了尽一米还没挖到混凝土，不对，这边应该不是了。 界墙的基础就是石条，深度也就在地面之下六十多公分的地方，百羽小心的在石条下方往南掏，穿过一堵墙的厚度，铁锹遇到了水泥墙。 这下就确定了混凝土浇筑的地下室范围，火炕不用拆了，估计下边没有出口。 两人出了这个屋子冲洗了一下手。 “师哥呀，我觉得出口应该还是在放杂物的屋里。咱们先休息一下，再想想。走，到那边院子看看去。” 看看表，已经四点半了，林建设怎么还没回来？ 西院的人都坐在台阶上休息抽烟。 百羽和石峰到各个屋子看了看，已经打扫了大半，虽然有的房子里看起来干的并不仔细。 这时那两个说闲话之一的人冲百羽一点头：“哎，兄弟，烟还有没有？才给了两包，哪够抽？” 百羽反问了一句：“林建设给你说了干活儿给工钱，还管烟吗？他说一天给你们多少烟？” 那家伙讪讪的说道：“那倒是没说清楚。” 潜台词就是——不是没说，而是没说清楚给多少。 百羽口气马上提高了许多：“这又不是白帮忙，是给大家工钱的。林建设不会承诺给大家给烟？我给大家两包烟就是想让你们干活利索点儿，仔细点儿。可你们自己检查一下，打扫的到底怎么样？速度是慢还是快？我不是没长眼睛，有的人干活儿挺不错的，但有的人干活磨比蹭痒的，就想混日子，这样的人一辈子也强不了，你可长点心。” 这时说过闲话的另一个觉得百羽的话有点难听，就想出头： “小伙子这话说的就不地道了，这么大热天的，我们汗流浃背的干了这么长时间，不说多辛苦，也没少出力。你还想怎么样？” 百羽看了他一眼，没有陷入他‘你想怎么样’的语言陷阱：“付出就会有回报，大家会得到自己的那份工钱的。咱们六点下班，大家努把力啊。” “今天把活儿干完了明天干啥？” 这话让百羽有点动气：“你的意思今天就不用干了呗？怎么，想磨洋工混工钱？哪有那好事？我给大家说，活儿还有很多，后天也干不完，以后想干的就努力。” “且，院子里就这么多活儿，骗鬼呢？” 百羽太火了，这就是所谓的搅屎棍子！就怕自己忍不住捶他一顿，赶快转身去了东院。 这次百羽和石峰挖的是水井旁的地里，就是靠近厢房南墙中部的位置，往下挖了一米，没有发现混凝土浇筑的建筑，两人又进行了回填。 百羽说道：“应该还是在放杂物的房间里想办法，那边供奉个太上老君的神像，怎么都觉得有点不正常。” 这时林建设和另一个人推着三轮车进来了。 “就知道你们在这个院子里，这哥们还不敢进来。来，帮着把这些灯和电线、电表卸下来。” “林哥，事办成了？” “当然。人家让我先把电线和电表拉回来了，明天电工来干活儿。这个三轮车是我花了两块钱雇的，你可得给报销。” “当然报销了，买这些电表、电线和灯具的钱够不够？” “应该差不多，不过这些电线需要明天实际使用了再算账。我拿的有点多，多余的可以退回去。” “行啊林哥，你还是怪有面子的。” 被百羽一夸，林建设嘿嘿笑着，挺高兴的，不管是孩子还是大人，都想被人说好听的。 打发走了三轮车，林建设说道：“咱们还是去那个院里，这里我老觉得阴森森的。” “好啊，正好你去监督一下。” 石峰两人又来到了放大缸的屋子。 百羽试着转动雕像，还是转不动。 “那咱们再挖挖，看看这里能不能挖动。” 百羽说完就拿起镐头凿碎了一块地砖，没想到往外那那些碎砖的时候却比较困难。 第266章 惊吓 砖就像被胶粘住了一样。 百羽几乎把一块砖捣碎了，又用那个镐头平面的地方刨，才算是把砖清理了出来。 砖底下居然是混凝土，真是被粘住了！ 不死心的百羽又往旁边弄碎了两块儿砖，还是一样。 这下两人又呆住了。 这可怎么办？莫非还得用炸药炸？ 这里找不到炸药不说，要是真炸那还不得把房子炸塌了？ 两个人不想老呆在这个令人难受的房子里，来到西边的台阶上坐下。 “师哥，你觉得要是有出口的话，那出口应该在哪儿？” 石峰摇摇头。 在百羽绞尽脑汁想的时候，王炼宝和小骆驼回来了，各自三轮车上都拉了满满一车，主要是炕席太占地方了。 “百羽，炕席买回来了，我们还买了四个凉席，明天还要再跑一趟才能把咱们清单上的东西买齐。” 王炼宝问道：“你们没事在这边干啥？这边阴森森的多不舒服？” 百羽说道：“都说三个臭裨将顶个诸葛亮，你们也来参谋一下？” 接着百羽把和石峰的发现和探找方法给二人叙说了一遍。 小骆驼说道：“混凝土封着？找不到出口？那是不是就没有出口？” 王炼宝问道：“什么意思？你的意思下边是个大坟墓？你别说，还真有可能。听说解放前小鬼子在这里杀了不少人，会不会埋在了下边用混凝土封住了？我的娘唉，这院子可不能呆了。” 王炼宝越说自己越害怕，就想起身跑掉。 “行了，别再自己吓自己了。要是杀了人拉出去埋掉就行了，哪会花这么大工夫用混凝土浇筑？”百羽听不下去了。 几个人一听也有道理。 百羽继续说道：“我觉得问题还是出在那个神龛上，屋子地下用水泥浇筑，墙上就有一个神龛，没那么巧！” 小骆驼说道：“那我去看看。” 王炼宝也说道：“我也去看看。” 两人一动身，百羽连忙喊道：“你们可别乱动啊，别弄坏了。” 觉得不放心，马上就跟着进了屋子。 石峰一看百羽进了屋子也就跟着进了屋子。 那俩货正在低头观察着老君像，王炼宝嘴里还嘀嘀咕咕说着：“这老君像供在这里，怎么不见供桌？应该有香炉才合理？” 小骆驼则说着：“百羽说这个塑像可能是个机关的开关，说不定我试试就打开了呢。” 这时百羽和石峰已经来到了两人身后，百羽说道：“你可轻点啊，弄坏了就不值钱了。” 话音未落，小骆驼的手已经抓住了老君像顺时针一扭，“咯噔”一下，几人站着的地面突然下沉，出于本能，石峰一个侧翻再站起来就来到了门口，百羽同时双脚往下一蹬，一个后空翻，也出了下沉的地方。 小骆驼大喊一声“我的娘唉！”转身往外一扑，站起来快速跑到门口。 王炼宝也想往外跑，身体往门口方向倾倒，一条腿在上，一条腿在下，浑身颤抖着却怎么也爬不起来，吓的有点瘫了。 这时石峰和百羽已经反应了过来，连忙走回来一人架着王炼宝的一只胳膊把他弄到了院子里。 就在西边的月台上，小骆驼问道：“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地陷了？” 百羽回答：“不知怎么回事，进入下边的出口应该是打开了。打开的瞬间我浑身汗毛孔都炸开，感觉到极度危险，师兄，你感觉到了没有？” 石峰打着手势，同时使劲点头。 百羽问道：“满仓你没感觉到？” “当时把我吓的够呛，其他的没注意。” 百羽说道：“师哥和我修炼的时间比较长了，对于危险已经有了感应，我是感到塌陷的地方涌出来大量阴气，接触时间长了会损伤身体。咱们还是到旁边的院子去休息一会儿。” 几个人连忙点头，王炼宝也被小骆驼扶着浑身大汗的迈着虚弱的脚步跟着后边。 出了院子百羽还在叮嘱：“你们可别给那些人说啊，要是说了，他们传出去会把人都吓跑了，我们就找不到人干活了。” 四个人进了西边院子，林建设过来说道：“兄弟，已经干了大半儿了，就剩两间房没有打扫了。明天上午打扫一下，再把院子收拾一下，这个院子就可以住人了。” 百羽点头。 看了看手表说道:“已经五点四十了，让大家休息准备下班。” 看大家都冲洗了一下围过来，百羽说道：“今天大家辛苦了，今天的工钱我现在就发给大家。” 说完，从口袋里拿出两张大团结和一张炼钢工人：“你们干了半天，今天先给你们两块五，你们四人十块，你们四人十块，麻烦你们自己去换成零钱好不好？” 这又不是什么事，当然没问题。 前边的八人走了，说过闲话的两个人被百羽刻意留在了最后。 又等了两分钟，看看百羽还没有给钱的意思，其中一个说道： “哎，他们都给了，怎么不给我们？” “给，当然给。这是你们两个的，一共五块钱。” 好像才想起来一样。 “屮，我以为你把我俩忘了呢。” “怎么会忘了你俩呢？对了，明天没多少活儿了，你俩就不用来了。” “不来了？林建设可是说的干一天，你让我们干半天就走？明天活儿少了就把我俩打发走，欺负人是？” 百羽看了一眼林建设，林建设有些生气，不知是生百羽的气还是生这俩货的气，反正没有吭气。 百羽掏出十块钱来递给林建设：“既然你答应了干一天，那就给他们一天的工钱。他俩明天不用来了。” 百羽的举动大出几个人的意料。 林建设把钱递给两个人之一:“你俩占个便宜，明天自己找点活干。” 对方接过钱把钱展开在左手掌上摔了两下，得意的走了。 林建设不解的问道：“让他俩明天上午再干一上午再让他们走不是更好？这不让他俩占了便宜吗？” “林哥，下午你不在没看到，这俩货偷奸耍滑磨洋工，还撺掇着其他人磨洋工，有这样的人在，只能坏事啊。有你的面子，我们也不能收拾他俩不是？先说请，这样的人不能再找了。” 林建设这才知道了百羽这样做的原因。 “我屮，是这样啊？那还给他们一天的工钱？不行，我找他们要回来。”说完就要起身。 却被百羽一把拉住。 林建设使劲挣扎想甩脱百羽，可是就像一把老虎钳子夹住似的，根本甩不开。 “行了，林哥，这样的人不再打交到就行了，没必要为了这点钱伤和气。有句话叫和气生财，还有句话叫冤家宜解不宜结，何必为了这么点小钱儿树敌呢？” 百羽说完松开了林建设的胳膊，还拍了拍他的肩膀。 百羽说的有道理，还给了台阶，林建设不再执意追人。 “没想到什么玩意儿都有，我算是看清了这两个人。” “行了，人上一百，形形色色。这样的人少不了，我们不跟他们玩就行了。走，今天晚上咱们喝一杯。” 小骆驼和石峰、百羽三个人去东院把三轮车上的东西卸下来，然后把大门锁上，叫上两人又去了中午吃饭的隆兴饭馆。 饭馆的生意很火爆，竟然没有了空桌。 老板一看百羽几人笑着迎过来说道：“哥几个又来照顾我的生意了？走，到里边那边的房间坐。” 安排几人坐下后问道：“哥几个今天想吃点哈？” “师傅已经知道了我们的饭量，你给看着上好了。今天弄点白酒，我们哥几个好好喝一点儿。” “好嘞。可能时间有点慢，你们别着急啊！” “不急，天还没黑呢。” 林建设疑惑的问道：“怎么不喝啤酒？喝白酒晚上更热。” 百羽笑着说道：“给我宝哥和满仓压压惊。喝了酒回去好好睡一觉。” 林建设虽然有点儿莫名其妙，但也没有多问。 等待的过程中，小骆驼面对着窗户，看着院子里三三两两的人进出，不由问道： “这些人在干啥？我看见不止一拨了。坐着也没事，我去看看。” 十来分钟后小骆驼走了进来向大家宣布新闻：“你们知不知道？院子里有棵大榆树被人砍断了，说是被高人做法用竹子做的宝剑砍断的，现在让掌柜的用竹竿拉着绳子围了起来。那把竹子做的宝剑就挂在饭馆的墙上，大家进来都看到了？” 王炼宝也振奋了起来：“真的假的？我去看看！” 最爱看热闹的王炼宝快速出门去看大榆树。 过了十多分钟回来后说道：“真的唉，那大榆树的断面非常光滑，绝对不是用锯子锯断的，现在那棵树的树杈上还绑上了红绸带。那把宝剑我也看了，确实是竹子的，可那竹子的宝剑能砍断大榆树？” 王炼宝缓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吃饭的人都说了，那位高人就是用那把竹剑把大树砍断的。不止一个人见到了，现在十里之外都有人过来看，说的是有鼻子有眼。还说那把宝剑能驱邪消灾，去除污秽，只要进到店里让宝剑照一照就浑身干净，百邪不侵。” 百羽一听就知道是老板的炒作。 看到百羽不为所动，王炼宝问道：“师哥你俩不去看一看？” 石峰啊啊的比划着用手指向百羽。 第266章 惊吓 砖就像被胶粘住了一样。 百羽几乎把一块砖捣碎了，又用那个镐头平面的地方刨，才算是把砖清理了出来。 砖底下居然是混凝土，真是被粘住了！ 不死心的百羽又往旁边弄碎了两块儿砖，还是一样。 这下两人又呆住了。 这可怎么办？莫非还得用炸药炸？ 这里找不到炸药不说，要是真炸那还不得把房子炸塌了？ 两个人不想老呆在这个令人难受的房子里，来到西边的台阶上坐下。 “师哥，你觉得要是有出口的话，那出口应该在哪儿？” 石峰摇摇头。 在百羽绞尽脑汁想的时候，王炼宝和小骆驼回来了，各自三轮车上都拉了满满一车，主要是炕席太占地方了。 “百羽，炕席买回来了，我们还买了四个凉席，明天还要再跑一趟才能把咱们清单上的东西买齐。” 王炼宝问道：“你们没事在这边干啥？这边阴森森的多不舒服？” 百羽说道：“都说三个臭裨将顶个诸葛亮，你们也来参谋一下？” 接着百羽把和石峰的发现和探找方法给二人叙说了一遍。 小骆驼说道：“混凝土封着？找不到出口？那是不是就没有出口？” 王炼宝问道：“什么意思？你的意思下边是个大坟墓？你别说，还真有可能。听说解放前小鬼子在这里杀了不少人，会不会埋在了下边用混凝土封住了？我的娘唉，这院子可不能呆了。” 王炼宝越说自己越害怕，就想起身跑掉。 “行了，别再自己吓自己了。要是杀了人拉出去埋掉就行了，哪会花这么大工夫用混凝土浇筑？”百羽听不下去了。 几个人一听也有道理。 百羽继续说道：“我觉得问题还是出在那个神龛上，屋子地下用水泥浇筑，墙上就有一个神龛，没那么巧！” 小骆驼说道：“那我去看看。” 王炼宝也说道：“我也去看看。” 两人一动身，百羽连忙喊道：“你们可别乱动啊，别弄坏了。” 觉得不放心，马上就跟着进了屋子。 石峰一看百羽进了屋子也就跟着进了屋子。 那俩货正在低头观察着老君像，王炼宝嘴里还嘀嘀咕咕说着：“这老君像供在这里，怎么不见供桌？应该有香炉才合理？” 小骆驼则说着：“百羽说这个塑像可能是个机关的开关，说不定我试试就打开了呢。” 这时百羽和石峰已经来到了两人身后，百羽说道：“你可轻点啊，弄坏了就不值钱了。” 话音未落，小骆驼的手已经抓住了老君像顺时针一扭，“咯噔”一下，几人站着的地面突然下沉，出于本能，石峰一个侧翻再站起来就来到了门口，百羽同时双脚往下一蹬，一个后空翻，也出了下沉的地方。 小骆驼大喊一声“我的娘唉！”转身往外一扑，站起来快速跑到门口。 王炼宝也想往外跑，身体往门口方向倾倒，一条腿在上，一条腿在下，浑身颤抖着却怎么也爬不起来，吓的有点瘫了。 这时石峰和百羽已经反应了过来，连忙走回来一人架着王炼宝的一只胳膊把他弄到了院子里。 就在西边的月台上，小骆驼问道：“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地陷了？” 百羽回答：“不知怎么回事，进入下边的出口应该是打开了。打开的瞬间我浑身汗毛孔都炸开，感觉到极度危险，师兄，你感觉到了没有？” 石峰打着手势，同时使劲点头。 百羽问道：“满仓你没感觉到？” “当时把我吓的够呛，其他的没注意。” 百羽说道：“师哥和我修炼的时间比较长了，对于危险已经有了感应，我是感到塌陷的地方涌出来大量阴气，接触时间长了会损伤身体。咱们还是到旁边的院子去休息一会儿。” 几个人连忙点头，王炼宝也被小骆驼扶着浑身大汗的迈着虚弱的脚步跟着后边。 出了院子百羽还在叮嘱：“你们可别给那些人说啊，要是说了，他们传出去会把人都吓跑了，我们就找不到人干活了。” 四个人进了西边院子，林建设过来说道：“兄弟，已经干了大半儿了，就剩两间房没有打扫了。明天上午打扫一下，再把院子收拾一下，这个院子就可以住人了。” 百羽点头。 看了看手表说道:“已经五点四十了，让大家休息准备下班。” 看大家都冲洗了一下围过来，百羽说道：“今天大家辛苦了，今天的工钱我现在就发给大家。” 说完，从口袋里拿出两张大团结和一张炼钢工人：“你们干了半天，今天先给你们两块五，你们四人十块，你们四人十块，麻烦你们自己去换成零钱好不好？” 这又不是什么事，当然没问题。 前边的八人走了，说过闲话的两个人被百羽刻意留在了最后。 又等了两分钟，看看百羽还没有给钱的意思，其中一个说道： “哎，他们都给了，怎么不给我们？” “给，当然给。这是你们两个的，一共五块钱。” 好像才想起来一样。 “屮，我以为你把我俩忘了呢。” “怎么会忘了你俩呢？对了，明天没多少活儿了，你俩就不用来了。” “不来了？林建设可是说的干一天，你让我们干半天就走？明天活儿少了就把我俩打发走，欺负人是？” 百羽看了一眼林建设，林建设有些生气，不知是生百羽的气还是生这俩货的气，反正没有吭气。 百羽掏出十块钱来递给林建设：“既然你答应了干一天，那就给他们一天的工钱。他俩明天不用来了。” 百羽的举动大出几个人的意料。 林建设把钱递给两个人之一:“你俩占个便宜，明天自己找点活干。” 对方接过钱把钱展开在左手掌上摔了两下，得意的走了。 林建设不解的问道：“让他俩明天上午再干一上午再让他们走不是更好？这不让他俩占了便宜吗？” “林哥，下午你不在没看到，这俩货偷奸耍滑磨洋工，还撺掇着其他人磨洋工，有这样的人在，只能坏事啊。有你的面子，我们也不能收拾他俩不是？先说请，这样的人不能再找了。” 林建设这才知道了百羽这样做的原因。 “我屮，是这样啊？那还给他们一天的工钱？不行，我找他们要回来。”说完就要起身。 却被百羽一把拉住。 林建设使劲挣扎想甩脱百羽，可是就像一把老虎钳子夹住似的，根本甩不开。 “行了，林哥，这样的人不再打交到就行了，没必要为了这点钱伤和气。有句话叫和气生财，还有句话叫冤家宜解不宜结，何必为了这么点小钱儿树敌呢？” 百羽说完松开了林建设的胳膊，还拍了拍他的肩膀。 百羽说的有道理，还给了台阶，林建设不再执意追人。 “没想到什么玩意儿都有，我算是看清了这两个人。” “行了，人上一百，形形色色。这样的人少不了，我们不跟他们玩就行了。走，今天晚上咱们喝一杯。” 小骆驼和石峰、百羽三个人去东院把三轮车上的东西卸下来，然后把大门锁上，叫上两人又去了中午吃饭的隆兴饭馆。 饭馆的生意很火爆，竟然没有了空桌。 老板一看百羽几人笑着迎过来说道：“哥几个又来照顾我的生意了？走，到里边那边的房间坐。” 安排几人坐下后问道：“哥几个今天想吃点哈？” “师傅已经知道了我们的饭量，你给看着上好了。今天弄点白酒，我们哥几个好好喝一点儿。” “好嘞。可能时间有点慢，你们别着急啊！” “不急，天还没黑呢。” 林建设疑惑的问道：“怎么不喝啤酒？喝白酒晚上更热。” 百羽笑着说道：“给我宝哥和满仓压压惊。喝了酒回去好好睡一觉。” 林建设虽然有点儿莫名其妙，但也没有多问。 等待的过程中，小骆驼面对着窗户，看着院子里三三两两的人进出，不由问道： “这些人在干啥？我看见不止一拨了。坐着也没事，我去看看。” 十来分钟后小骆驼走了进来向大家宣布新闻：“你们知不知道？院子里有棵大榆树被人砍断了，说是被高人做法用竹子做的宝剑砍断的，现在让掌柜的用竹竿拉着绳子围了起来。那把竹子做的宝剑就挂在饭馆的墙上，大家进来都看到了？” 王炼宝也振奋了起来：“真的假的？我去看看！” 最爱看热闹的王炼宝快速出门去看大榆树。 过了十多分钟回来后说道：“真的唉，那大榆树的断面非常光滑，绝对不是用锯子锯断的，现在那棵树的树杈上还绑上了红绸带。那把宝剑我也看了，确实是竹子的，可那竹子的宝剑能砍断大榆树？” 王炼宝缓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吃饭的人都说了，那位高人就是用那把竹剑把大树砍断的。不止一个人见到了，现在十里之外都有人过来看，说的是有鼻子有眼。还说那把宝剑能驱邪消灾，去除污秽，只要进到店里让宝剑照一照就浑身干净，百邪不侵。” 百羽一听就知道是老板的炒作。 看到百羽不为所动，王炼宝问道：“师哥你俩不去看一看？” 石峰啊啊的比划着用手指向百羽。 第267章 饭馆里的神迹 百羽说道：“师哥是说呀，那个高人就是我。当时那棵大树上有一个巨大的蜘蛛精，我当场做法，天上飞来一把宝剑，一剑斩去，就把蜘蛛精斩的灰飞烟灭，宝剑的余威还把大树一分为二。事后我把宝剑插入了地上，不知怎么就变成了竹剑，掌柜是如获至宝，嗯，就给缠上红绸挂在了墙上。” 几个人听了只当是百羽吹牛说笑话，林建设坐不住了，也去看神迹。 百羽看石峰看着自己，说道：“我这样吹，就怕别人再让我表演一个，不表演他们说是假的，表演，你说我好不容易积攒的内力不能就这样浪费了？ 过了七八分钟，林建设也坐了回来。 “真的假的不知道，反正饭馆的生意太好了，简直是爆满，这下掌柜的发财了。另外我还看到了那两个家伙，今天也过来喝酒了，我看着就生气。” 百羽劝道：“有什么可气的？以后跟咱们八竿子打不着，那就是一个路人甲。” “路人甲？” “嗯，就是电影电视里街头晃悠的群众演员，没有名字和台词，一般打字幕的时候，只能写路人甲、路人乙等等。” “电影里也没见过这样的字幕啊？群众演员还能上字幕？” 不知道这个梗的林建设同学也可怜，百羽就不解释了。 看看时间，已经过了半个多小时，老板才把菜陆陆续续上来。 五个人四荤两素，四瓶榆树大曲，一箩筐馒头。 “要说白酒，我们这里的榆树大曲大家尝一尝，在我们这里很受欢迎。沾你们的光，今天的生意一下子就好了很多。现在太忙了，闲下来再陪几位喝一杯。” “师傅客气，快去忙。” 老板的话让其他三人莫名其妙，就觉得老板太客气了、太热情了。 “满仓，倒酒。” 小骆驼屁颠的给大家倒酒。 “今天大家喝点白酒，品尝一下地方特色，顺便感谢林哥，让我们找到了合适的房子。” “别别，该我敬哥几个一杯，你们来了后我突然运气就好了起来，这几天挣的钱已经超过了别人一个月的工资了。” “那我们就共同干一杯。” 喝了两杯酒后，王炼宝开始缓了过来。开口问道： “百羽，东边那屋的事情咋处理？” “我已经给家里发电报了，马上就有高人过来，用不了两天就破解了。这两天你和满仓不要去东厢房，等破解后再说。这事儿先不要再提了，好。” 林建设耳朵支愣着就想听听什么事儿，可是人家不说了，心里痒痒的不行。 “林哥，明天上午你帮忙盯着装电表，顺便帮我们盯着点儿干活的，让他们打扫的仔细点儿，用不着我们自己还擦一遍？” “你放心，明天我肯定盯着。有耍滑的让他直接滚蛋。明天上午基本就把西院干完了，那下午干啥？” 百羽说道：“你明天盯着大家把西院干完后，劝劝大家到东院打扫。当然了，知道大家都害怕去东院，一天加到十块钱，我和师哥陪着大家，我和师哥在东院已经呆了一天了，你看我们不是好好的？” 林建设实话实说：“好，明天我劝劝大家。但是听不听我可不保证，说真的我也有些害怕。” “有我们哥俩在，肯定能保证大家的安全。这些人如果干活可以的话，我还有别的活给大家干，期限最少一个月，一天最少五块钱。你干活真不错，一天最少六块钱。” 有了百羽的再三保证，林建设也准备尽量劝大家去东院打扫卫生，不就是一天的事嘛，人家主家也陪着呢。 说话间又是半个小时过去了，老板拿着两瓶酒过来。 “小兄弟，先说清，这两瓶就是我送的。我也陪着大家喝一杯。” 百羽笑着说道：“行啊，先谢谢掌柜的了。” 老板先敬了大家一杯酒说道：“小兄弟真是神人啊，你说我这里气运转旺，还真转旺了。你看，今天的生意多好。” 百羽继续笑着说道：“那是掌柜的会做人，也会营销做广告，生意当然会好。” “那还不是你带来的福气？我再单独敬你一个。” 等百羽喝完，老板问道：“你说过你哥俩在道观里修行？” “不是我哥俩，是我们哥仨，这是我师哥，这是我师弟。我上边还有几个师哥呢。” “不知道你们在哪个道观里修行？” “北河飞星观，听说过吗？” 老板摇头：“没听说过。” “再过些年你就能听说了，南河少林寺，北河飞星观。将来会很出名的。” “为啥？”其他人也都想知道。 “因为现在正在拍摄一部电影，名字就叫‘少林寺’，讲述的是唐朝少林寺的和尚在李世民成为皇帝前，通过武功救了李世民的故事。电影里出现了大量武术的动作，非常好看。过年就开始播放，等电影出名后，真正的少林寺也就出名了。” “那咱们飞星观为啥会出名呢？”小骆驼问道。 “还用说吗？飞星观气势恢宏，周边风景秀丽，再说咱们的功夫比那些小和尚差吗？你看，在这个城市已经有两个人知道了飞星观。” “谁？”小骆驼问道。 “你不是缺心眼？那肯定说的是掌柜的和林哥呀。”王炼宝开始糟蹋小骆驼。 “对对对，有小兄弟这样的高人，贵观想不出名都难。来我再敬大家一杯。” 大家喝完后百羽笑着说道：“掌柜的真会说话，我们是望尘莫及。来，让我单独向掌柜的敬个酒，感谢掌柜的照顾。” 掌柜的已经有点佩服，毕竟已经四瓶白酒下肚，自己恐怕是喝的最少的，可看着百羽似乎没啥反应。 “小兄弟好酒量啊，我再陪你们喝一个，那边太忙怕他们照顾不过来。” 又是一杯酒下肚后，百羽说道：“掌柜的生意越来越好，多雇几个人不就解决了。” “我们两口子本来就雇了一个，今天下午把我小舅子也叫过来了，明天要是还这么好的话，我再把两个外甥叫来。” “这就对了嘛，大堂里十来张桌子坐不下，你这把的房子可以腾两间出来，稍微装修一下就行。” “你和我想到一块儿去了。明天我捎信让两个外甥多买些大公鸡带来，我给你们做个红烧鸡块尝尝。另外我再看看能不能买上鱼，要是有鱼就全活儿了。” 老板走后，林建设问道：“你们什么时候跟掌柜的这么熟了？” “就昨天下午我们谈房子的事情来了一次，今天中午吃了顿饭，掌柜的就非常热情。简直是跟亲人一样，非要明天晚上请我们吃饭，你也别忘了，把你算上了。” 林建设郁闷，自己混了几个月了，还不如人家一天混的熟。 晚饭后小骆驼去结的账，剩了一瓶白酒还给了饭馆。 百羽拉了拉石峰，对另外三人说道：“你们先回，我和师兄再找掌柜的商量点事儿。” 小骆驼说道：“我们等你呗，反正回去也没事儿。” “不用等了，我们可能回去的比较晚，正好也想逛逛大街。” 看着小骆驼不动，百羽说道：“听话，我们还有其他事，你拉着宝哥回去休息。有师哥跟着我出不了事。” 小骆驼这才拉着王炼宝去追林建设。 时间还不算晚，西边天上尚有余晖。 两人往西走的路上百羽跟石峰解释：“我宝哥受了惊吓，需要好好休息一下。我想再去东院，看看咱哥俩今天晚上能不能把问题解决掉。” 石峰示意已经猜到了百羽的意思。 第一次晚上来这里，没想到门口不远处电线杆子上就有路灯，倒是意外之喜。本来百羽还打算在大门口都装一个照明灯来着，这下可装可不装了。 百羽直接打开东院的大门，两人进去后顺手关上。 百羽领着石峰先来到北屋，找到今天王炼宝买的手电，装上电池顺手递给石峰一个。 然后再找出蜡烛火柴，两人来到了以前放杂物的屋子。 一进屋百羽就感到了极度的不舒服，看石峰紧皱的眉头应该也能感觉到。 塌陷的地方是一个南北略长的长方形出口，在手电的照射下可以看到通往下边的台阶，台阶是从北向南延伸。 在洞口百羽的那种难受更加强烈。 百羽先在两边窗台上各放了一个蜡烛点着，然后对石峰说道：“师哥，现在过去了两三个小时，地下的空气应该新鲜了。我先下去把蜡烛点着，马上就上来，要是蜡烛不灭说明下边氧气充足。放心，下去之前我会紧闭呼吸的。” 说完不等石峰表示，就把手里的蜡烛点着走下了楼梯。 下到底部，对面两米外就是一堵墙，应该在上边的界墙位置。 手电照射过去，右转两米之外竟然还有一道门，看样子还是大铁门。 百羽先把蜡烛在楼梯的拐角放安稳，不至于被风一吹就倒。 这才仔细看那道门，门锁不是常见的明锁，而是暗锁。 看看刚才出口的位置，塌陷下来的地板是钢结构的，上边粘了一层砖，就在西边的地板之下，有可以伸缩滑行的轨道固定。 再看看出口南边的滑轮和钢丝绳，百羽也就明白了塌陷的地板是如何来回移动的道理了，设计的还真巧妙。 估计前边自己和石峰打不开的原因有两种，一是常年不用，润滑程度不够，二是地板四周缝隙时间长了积攒的灰尘加水后有了粘性，阻力自然增大，而四个人同时站在上边时重量增加，巧合的是小骆驼不管不顾的大力扭动，才阴差阳错的打开了出口。 想明白了之后，百羽就先上了台阶。 第268章 开铁门 石峰看到百羽出来也松了一口气。 “师兄，里边还有一道门是暗锁，等几分钟我再下去想法打开。” 石峰比划着想要自己下去，百羽点头答应：“你下去看看也行，要是能打开最好。把门打开后就马上上来，不要进去，万一里边的氧气不足或者一氧化碳太多还是会中毒的。” 石峰点头。 两分钟后石峰拿着十字镐就下了台阶。先是一阵寂静，然后就是‘咣咣咣’的声响。 百羽摇摇头，铁门要能被镐头弄开，那就成了笑话了。 一分钟后旁边又传来了‘砰砰砰’的闷响，应该是用镐头凿墙。 百羽依然摇头，混凝土浇筑的厚墙岂能用镐头破开。 果然，五分钟之后石峰拿着镐头上来了，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百羽从自己的挎包里拿出轴承钢打造的匕首，接过石峰手里的十字镐说道：“师哥，我再下去看看，你在上边守着就行，如果你要下去的时候一定要闭住呼吸。” 石峰点头。 百羽拿着左手匕首和手电，右手十字镐，还有几乎不离身的斜背挎包，武装的还不错。 这次百羽没有浪费时间，来到铁门跟前，放下十字镐，从悟空里把惊雷宝剑拿在手里，直接对准锁眼的上方猛然刺入，‘嗤’的一下就刺穿了。再对着下、左、右各刺了一剑，锁芯就成了四周不连接的状态，百羽拿起十字镐，用尖头对准锁芯就是‘咣咣咣’三下，锁芯嗒就被顶了进去，这时百羽再把大门的把手往下压，轻微的咯吱声中，大门被百羽推开。 百羽浑身难受的感觉更甚，右手拇指的扳指开始轻微震动。 进屋后先把掉落地下的锁芯收入了空间，右手提着惊雷充满了警惕。 入目就是靠墙堆放的木箱，木箱长度不超过一米，宽和高在六七十公分，一层摞着一层。从上方落出的空间看出墙上做了防水处理，黑乎乎的应该是沥青。 进去两米顺着不宽的过道往左转，就是厨房下方的位置了。这里的箱子堆的更高，几乎堆到了房顶。 百羽心头狂喜。是金条？还是袁大头？还是古董字画？ 百羽正在意淫，就觉得浑身皮肤犹如针扎般的疼痛，心里的恐惧感更加强烈。 同时右手大拇指上的扳指剧烈震动起来 前边因为下层木箱支撑断裂，上面的几个箱子滚落了下来，其中一个摔开的金属箱里露出一个银灰色的金属，金属呈不规则的梯形。让百羽感到极为恐惧的就是这个箱子里的东西发出来的。 百羽转身想跑，可是扳指对那玩意儿好像特别感兴趣，似乎要拉着百羽奔向那金属。 百羽心思电闪，扳指想吞噬它？ 百羽克服着恐惧来到箱子跟前把扳指按在了金属上。 果然‘啪’的一声，扳指就紧紧吸在了金属上。 速度很快，不到五分钟，那块儿金属就只剩了一小堆残渣，那种针扎般的恐怖感觉已经消失了。 可是身体感觉特别疲累，这是几年来最无力的状态，右手根本提不起惊雷剑，百羽只好努力把它收进了悟空中。 看看众多的箱子，百羽根本没有精神把这些东西收进悟空。 吃力的站起来，百羽步履沉重的上了台阶，石峰正紧张的盯着出口。 看到百羽出来，连忙比划着问道：“铁门打开了？” “打开了，可里边的空气不好，我得出去打坐恢复一下才行。” 石峰自然是没什么意见，跟着百羽出了屋子。 百羽继续说道：“师哥你先把门锁上，你千万不要一个人进去，里边的东西很危险，你看看我的脸色就知道了。” 本来石峰没有用手电照百羽的脸，因为晚上手电光刺眼，那太没礼貌了，只是感到百羽很虚弱。 听百羽说才用手电一照，看到百羽的脸色苍白，特别憔悴，是石峰认识百羽以来从没有见过的。 忙比划着问百羽是怎么回事。 百羽说道：“师哥，你先把两个凉席铺在地上，我必须先打坐恢复一下再给你说。我连走回招待所的力气也没有了。” 石峰依言取出了两个凉席铺在月台上，看百羽打坐，石峰就在旁边也开始修炼打坐。 好在百羽的真气每循环经过扳指一次，身体难受的感觉就轻了一分，这一坐就到了第二天清晨。 石峰起来开始练习拳脚，百羽也‘醒’了过来。 石峰连忙停下过来比划着问百羽：怎么样了？ “好多了师兄，别担心。今天咱们就不回去了，等会儿出去吃点饭等他们过来。” 石峰点头。 百羽今天没有锻炼，只是轻微活动了一下身体就又开始打坐了。两个小时后，石峰锻炼的也差不多了，两人出去吃饭。 石峰已经看出来，百羽还是很虚弱，走路和以前不可同日而语，不由的心里担心。 吃饭的时候，百羽喝了大量的稀饭，起码有十碗。 其实百羽一直在琢磨那银灰色的金属是什么玩意儿。那种针扎般的疼痛和让自己心底的恐惧，应该是极度危险的东西，唯一的解释就是有放射性，并且放射性还很强。 回去验证一下那金属箱子就知道了，如果金属箱子是铅的，那金属具有放射性确定无疑。在厨房能够感到极不舒服，那就是跌落出来的金属造成的，没有了铅做的箱子防护，一层混凝土还不能阻挡强烈的辐射。 这也解释了为啥住在这个院子里的人得怪病的原因了。 也不知道后边的箱子里有没有那种金属，虽然自己的修炼和扳指配合能够消除辐射，可百羽再也不想经历那种恐惧的滋味了。 吃过饭过了一会儿，王炼宝和小骆驼才骑着车子赶了过来。 “你俩是不是没回去？唉？百羽的脸色怎么这么差？” 王炼宝一见百羽就是三连问。 “对了，昨天晚上办事太晚了。对了，等会儿满仓把东院的厨房也锁上，别让人进去。旁边锁着的房子你俩也不许进去。” “为啥？” “别问为啥了，你没看见我的脸色很难看吗？宝哥把北屋的炕上铺上炕席再铺上凉席，枕头褥子买了没有？要买了就也铺上，我今天上午睡一觉，你们别打扰我。” “好，好。”王炼宝满口答应。 这俩货根本没买铺盖，只铺了炕席和凉席。 百羽把挎包当做了枕头，躺在了炕上迷迷糊糊就睡了过去。 王炼宝悄悄问石峰怎么回事，石峰朝着东边的院子比划了一通，王炼宝和小骆驼看出的意思是因为东院闹的，吓的不敢再问，两人等林建设来后，分别骑着三轮车又去买东西了，这次必须买上褥子、枕头和薄被。 上午有林建设的监督，卫生打扫的很干净，院里的杂草，以及厕所都进行了清理。 电工来后，更换了电线，装了电表又把电灯帮着装上，林电工师傅走前，建设又给了两包长白山香烟。 石峰直到快吃中午饭前才叫醒了百羽，王炼宝和小骆驼几个人都在院子里。 “兄嘚，这边的院子也打扫干净了，我觉得还可以。那下午就带着人打扫东院？” 百羽意外的问道：“他们都同意了？” “你们要是都在院子里他们也就不怕了。再说他们又不长期在那个院子里住，觉得一天应该没问题。” “那就好，从下午开始按一天十块钱算。中午我可不管饭啊！” “他们不用你管。我呢？我可要跟着你吃饭的。” “当然。下午一点半开始干活儿，没问题？” “行，我跟他们说一下。” 王炼宝这时才插话：“百羽，其实我们今天中午就可要自己开伙了，可今天的人太多就没做。还有，招待所那边的住房我们给退了，今天晚上我们可要睡在这边了。” “好。那咱中午去吃面怎么样？林哥给找个地方？” “行，跟我走。南边有家南河人开的会面馆儿，味道不错还很实惠。” 果然，人不少。 院子不大，屋子的面积也不大，两间房里只能摆四张长条桌，能坐三十来人的样子。 主要是院子里搭了凉棚，也能坐二十多人。 五个人一共要了七碗，石峰和小骆驼各两碗，百羽的胃口不好，只能吃一碗。 百羽好奇的进了厨房看了两眼，另外一个大锅里还有猪蹄、猪头肉、猪耳朵、心肝肺等杂拌菜。除此之外，百羽还看到了一共大盆里有剥了皮的卤鸡蛋，另外还有其他的凉拌菜。 凉拌菜百羽每样都点了一份，鸡蛋要了三十个。 百羽回来坐下后感叹：“这老板会做生意。我看这里真正挣钱的不是面，而是这些凉拌菜。有喝啤酒的没有？这里还有散啤酒。” 百羽不喝，其他人也没人要啤酒。 林建设搭话道：“那肯定，四毛钱一碗面，卖二百碗最多毛利四十块钱，可一斤卤猪肉多少钱？一个不到一毛钱的鸡蛋只是煮一下就卖一毛五，卖鸡蛋估计比卖面挣的不少。” “这才是真正的生意经，包含了做生意的智慧。” 王炼宝听了若有所思。 第269章 老板请客 百羽说道：“既然说到生意经，我就给大家讲一个我在书中看到的真实的故事。在魅国有两家餐饮公司，就是卖吃的东西的饭馆。 他们把鸡翅腌制后单独裹一层淀粉在油里炸，再撒一点调料就叫香辣鸡翅，鸡腿就叫香辣鸡腿，其他地方的肉切成小块儿裹上淀粉炸后叫鸡米花，把鸡腿用面包夹一下就叫鸡腿汉堡，土豆切成条过油炸后就叫薯条。 这些是吃的，喝的一般是加了糖的汽水，叫可乐。 这可乐要加糖和汽水，成本就高，他们就在杯子里加冰块，说是夏天喝了凉快。 人家有制冰机，冰块的成本很低，别看单独一杯差不了多少，但架不住他们总量大呀，夏天他们的可乐居然多卖了三分之一的价钱，增加的利润以亿计，你们说这是不是好的生意经？” 看着几人没有什么反应，百羽继续说道：“这还不是厉害的，他们为了开店，在城市里反复调查，找到繁华的地段买下房子开店，这样生意才会好，对？” “国外可没人分房子，都是自己去买或租房子。卖房字的公司一般会便宜一些卖给他们。为啥？因为他们买了房子后，就说明这里是地段最好的，剩余的房子就会涨价、卖的更快。相当于给卖房子的公司做了广告，你说该不该便宜点儿？” 这问题有点绕，对这方面没有思考过的几人里，王炼宝最先反应过来： “对对，要是我，不要钱送给他们房子也划算。从其他房子很快就能把这部分钱找补回来。” 百羽继续说道：“因为他们的公司开到了世界各地的城市，二十年后人们突然发现这两个公司不仅是世界最大的餐饮公司，同时也是最大的房地产公司。因为他们的房子多，并且都在繁华地段，价格涨了好几倍。评估一下总价值，居然比最大的专门开发房子的公司资产还多！你们说这是不是最好的生意经？” 几个人都听的一愣！王炼宝则是深有感悟。 “百羽，你这些书都是在哪看的？能不能借给我看看？” “我忘了，因为我看的书太多了。具体在那一本书上看的，早记不清了。” “那以后我经常到书店逛逛，看到好的书就买两本。” 百羽承诺道：“好啊，你买上书后给我看几天，我就给你报销一半，不过我要在书首页上盖上我的章子。” “好，你说的啊，下午我就到书店逛逛。” 不喝酒吃饭就快，一共也就用了半个多小时。 下午林建设带来的人在百羽几人的陪伴下开始打扫东院的卫生，毕竟一天十块钱的高工资他们还没能抵御住诱惑。 不知是害怕还是有监督的人在，速度很快，在王炼宝和小骆驼几个人的参与下，一下午就把除了东厢房厨房的两个屋子之外的房子打扫干净了。 临下班，林建设问道：“明天干啥？” “明天把杂草清理一下，再把两边院子的水井淘一下，里边的淤泥太多了。” 还是老规矩，百羽今天现场结账，每人给了七块五的工钱。 王炼宝说道：“咱们这边还没法做饭，烧什么呀？” 百羽看向林建设：“林哥，明天你帮忙找人买上两吨煤？” 林建设有点为难的说道：“没有煤票，只有买高价煤了。一分钱一斤，两吨就是四十。” “这么贵？”小骆驼和王炼宝同时说道。 “人家给送到家门口。要是自己去矿上当然便宜，可我们没车呀。” 百羽说道：“行，现在我就给你钱，明天你就去联系。咱们也该赴隆兴饭馆老板的宴请了。” 隆兴饭馆依然顾客盈门，老板看到几人到来高兴的迎进了院子里上次来的屋子。 折叠圆桌上已经摆上了不少的菜。 老板解释：“趁下午有空，我把两只公鸡都给烧了。卤肉和杂拌菜都是现成的，你们坐上一小会儿，我再炒两个热菜就好了。” 百羽问道：“这么多客人呢，你忙你的。” 老板说道：“再来的客人就不招待了，个别人添菜就让老婆子炒两个。” 王炼宝说道：“掌柜的可下了本钱了，两大盘烧鸡，一盆红烧肉，一盆黄瓜猪头肉，一盆杂拌肉，都是硬菜啊。小骆驼，掌柜的这是给你准备的，知道你饭量大。” 小骆驼说道：“搞得你不吃一样，得了便宜还卖乖。” 这时林建设问道：“兄嘚，明天把井淘完应该就没事了，我和那几个人就没用了？” “有用啊，我不是说了嘛，还有活儿干。” 林建设抓了抓头皮：“还有什么活儿干？难道你是让我们卖酒不成？” “卖酒？” 哦，百羽想起来了，当初林建设问过自己一行的来意，好像说过要卖酒。 “对，就是卖酒。基本工资一天两块，根据成绩还有奖金。” “可你们的酒在哪儿？不拉来不会让我们歇着？” “不会的。但我们觉得这里离我们家太远了，火车运我们是没有办法，要是用汽车运成本也不低，所以回去的时候肯定不能空车。我们打算在这里收些旧货拉回去，也能抵一部分运费。明天咱们几个先试着收收，看能不能收上。” “旧货？什么旧货？”林建设疑惑的问道。 “就是老物件，越老越好，家里有人喜欢。” “旧货？要那玩意儿干啥？多少钱收？” “现在也说不准，咱们见了东西再说。” 正说着话，老板带着一个伙计端着菜上来。 韭菜鸡蛋、青椒肉丝、豆角炒肉、素炒土豆丝，很是丰盛了。 酒就是长白山，六个人四瓶。 老板举杯：“今天请几位小兄弟喝酒，菜好不好不要紧，酒要喝好。” 百羽响应；“掌柜的谦虚了，菜品太丰富了，酒也是好酒，感谢掌柜的酒菜。” 几人都是一口闷掉。 “多亏几位小兄弟捧场，以后你们把这里当成自己家里，想吃什么就过来说，只要能做的我给你们做。” “好好，认识了掌柜的是我们的福气，以后少不了麻烦掌柜的，还不知道怎么称呼掌柜的？” “我叫都康，首都的都。” “那我们以后就叫你都师傅了。” “随便叫，我无所谓。没想到能认识小兄弟几位高人，来，我再敬几位一杯。” 几位推杯换盏大快朵颐，都康的酒量也不小，主要就是小骆驼和百羽陪酒，王炼宝和石峰也就喝了三四两的样子，林建设多点也不超过半斤，很快四瓶酒就见底了。 都老板想再去拿酒，被百羽制止住了，毕竟白酒喝多了太热，再说喝多了也不好。 百羽趁势和都老板说了如果有什么牛肉等好东西，要给百羽几人留一份儿，该多少钱就多少钱。 都老板连连答应，一看几人就不差钱，当然求之不得。 几人告辞后百羽问林建设：“林哥，你喝了酒骑车没事？” “没事，你放心，我再喝二两也没事。” “那你慢点，我们自己就回买下的房子住了。” 几个人目送林建设，看着他骑着三轮车还算正常，才慢慢往回走。 王炼宝在路上忍不住了：“百羽，你不说我们过来是买花的吗？怎么又买房子又要收旧货？你这也没个准主意啊？” “这不是看到好房子忍不住嘛，反正也不贵。收旧货和买花不冲突，如果我们专门到各地买花，你说人们会不会觉得奇怪？会不会要高价？我们以收旧货的名义到各家各户去看，顺便问一下有没有花，卖不卖，是不是合情理？” “那咱们买了旧货干啥？真拉回去？回去放到哪？” “看看，好东西就拉回去，一般的就放到这边的房子里，反正这么多房子，闲着也是闲着。上次我跟你说过了，你别看现在这些东西不值钱，过不了十年二十年，这些东西就很值钱了。最差过几年卖掉也会赚一笔。” “哦。”王炼宝沉思。 回了东边的院子，拉着了院子的电灯。几个人开始把睡觉的东西往西院搬。 百羽坚持就在东院的正屋睡，主要就是晚上查看地下室方便。 王炼宝和小骆驼劝说无果，也只能由着百羽去了。 石峰想陪着百羽，百羽笑着说，正屋只有一个拔步床，自己大夏天的可不愿意和他挤着睡，石峰只有选择了百羽旁边的西边屋子。 大家一切都安置妥当后百羽和石峰回到了东院。 百羽对石峰说道：“师哥，东边屋子的地下室没有什么鬼怪，我估计是一种放射性的金属，那种金属能够放射看不见的射线，这种射线能够穿透水泥墙，时间长了能严重损害大家的身体，我对这方面有办法，今天我下去把它想法处理掉，这个院子以后就会百年无忧了。” 石峰表示不理解。 百羽说道：“高中化学课里能讲到这方面的知识。今天晚上还是你在上边照应，千万不要下去。” 看着石峰担心的样子，百羽说道：“师哥放心，我很珍惜自己这条小命的，没把握的事儿从来不做。现在我们先休息会儿，等会儿再下去。” 石峰这才点头。 第270章 拆箱 百羽躺在床上，瞬间意识进入了悟空的空间，精神一阵恍惚。 好家伙，空间大了很多呀！ 如同窑洞般的空间长宽高都扩大了一倍，如同这个房子宽敞的客厅。 百羽简单算了一下，空间应该是2的立方，容积扩大了八倍以上，怪不得呢。 这难道就是昨天吸收了那种放射性物质造成的？如果地下室还有的话，让空间吸收了是不是空间还能成倍增加？ 百羽充满了期待。 打量了一下周围，空间里匕首和惊雷宝剑就在入口，还有几十箱茅台酒、几坛子枣儿酒、几箱香烟，贵重的金元宝、银元宝和大堆的字画、十几万的大团结、几把外汇券和美元在入口的另外一边。 角落里，看到了在石洞找到的道家古籍和太岁。 ‘嗯？’上次取了一部分太岁，百羽几乎都忘记了，这次回去找个机会让母亲和师父们尝尝。 至于二锅头酒、火柴、花生、大枣等生活用品杂乱的堆在一起，看起来比较杂乱，看样子必须要整理一下了。 右侧放着样品的几个平台显得很是独特，百羽不禁奇怪，自己好像从来没有见戒指做出指示，难道大神弄的是样子货？ “大神呀，别人的空间戒指里都可以种田养殖，怎么这里还是灰蒙蒙的？功能不行啊，这版本是不是该升级了？” 百羽大声喊叫，可哪里有人理他？ 又喊了几句，百羽只得郁郁的退了出来。 看了看手表，已经九点多，估计满仓和王炼宝不会再来了，百羽关上大门，拿着十字镐、手电及蜡烛打开了东屋的锁子。 下到地下室下边的门口，百羽点燃了一个蜡烛放到旁边，如果石峰过来就知道自己进了地下室。 进了地下室的门，那就从离门口不远的箱子开始。 从两米多高的地方取下一个不到半米高的箱子，箱子很重，起码六七十斤，这要是金条可就发大财了。 也多亏百羽劲大，一般人估计很费力。 百羽没有注意，当百羽的手搬着箱子时，扳指的戒面上发出了微弱的黄光。 百羽小心的去打开两个卡扣，卡扣设计的很巧妙，往下搬下卡扣再把卡扣往外一折，就可以顺利打开箱子。 靠近木板的地方是油毡，再往里是油纸，百羽打开油纸一看，竟是黄橙橙五六公分长的子·弹。 “嗯？”看到是这玩意儿，百羽不由的一阵失望。 看样子防水防潮做的挺好，没有锈蚀的痕迹。 有什么用？既不能卖钱，又不能使用，甚至卖废铜、废铁都不行。说不定让大盖帽找上门还要说明来历，要是查封了这房子那麻烦就大了。 百羽一连打开了十箱子都是这玩意儿！ 不死心的百羽继续开箱，又打开十个装着子·弹的箱子后，终于找到了不一样的东西。 这一箱是卡宾q？那子弹是与这些q配套的？ 百羽不太懂，这应该是冲锋q，电影里可是没少见。 百羽心里充满了疑问。 难道这是一个小型j火库？ 是老蒋的人留下的还是小鬼子留下的？ 怎么处理？是上报还是继续隐藏起来？上报会不会把这个院子查封？可能性太大了。 不上报？让人知道了罪名也不小。 看着走道的地方都被箱子占满了，百羽狠下心来，去他们的，先收进空间里再说，就不信谁能找到。 在百羽的注视下，地下打开过的箱子一个个消失在了原地。 清理出空间后，百羽继续把箱子一一放在地下打开，装q的箱子只有五个 嗯，也收起来。 再打开一个箱子，我屮 又打开几个箱子 好在数量不少。 百羽把这些箱子扣上盖子，也一一收进空间里。 总算到了转角的位置，百羽继续把箱子放下打开，这是‘小甜瓜’？ 很像电影里鬼子用的那种，墨绿色，看手柄的地方，安全拉环的位置和那种需要在头盔上磕一下才扔出去的有所不同，好像有一种松手过几秒钟就能炸，莫非是老美制造的？ 下边该是手q了？百羽有所期待。 可是没了！这边明显就是坍塌了掉在地上的几个箱子。 百羽认真看了看木箱子里边的金属箱子，再搬起来试了试重量，这应该是铅做的，百羽当然知道金属铅可以隔绝辐射，这点常识还是有的。 打开木箱子后有金属箱子的只有六个，百羽不看，更不敢让悟空现在就吸收里边的东西，毕竟那个过程自己也受到了辐射伤害，还是等自己再恢复一段时间再说。 把几个箱子都一一收入空间后，百羽再次打开一个箱子后，百羽终于找到自己期待已久的东西，红纸包着的一卷卷挺重的东西。 撕开一头，果然是现大洋，还是袁大头。 同样，百羽的戒面发出了微微的银色。 一卷一百个，一箱二十卷就是两千个。 以前要是有这么一箱那就可以好好的生活一辈子了。 可现在这东西好像不值钱，到村里来收的，好像一个才给五块钱。 照这样算，这一箱子才一万块钱，一万块钱对于百羽来说一点也不觉得怎么样。 ‘咔嗒’、‘嘎吱’的声音中，百羽继续一个个打开剩余的箱子，现大洋只有十箱，也就是说只有两万块。 而金条一个也没看见，倒是看到了几十个装着纸钞的箱子和十来个装着罐头的箱子，一看颜色就知道不是现在的钞票。 在百羽看来，这民国时期的钞票也只能作为收藏品了，不知道二十年后能卖几个钱。 罐头放了几十年，应该早就过了保质期了。 百羽拿出小刀打开了一个罐头，是红烧牛肉的。 先是闻了一下，没有腐臭的味道，难道还能吃？用刀挑起了一小块放入嘴里，也没怪味儿，嚼了两下，还有香味。 我屮，三十多年的罐头还能吃，说出去谁敢相信？ 先收进悟空再说，有没有辐射？自己的空间就喜欢吸收那玩意儿，在空间了放上几天，还能有辐射才怪了。 剩下的只有那些‘法币’了，百羽抽出一把子偏绿的钞票，看看钞票的四角都有阿拉伯数字100，应该是一百块的。 再细看上面有英文字母，再看头像，大背头、长发、耷拉着眉毛和眼睛，这是本杰明·富兰克林？这不是一百美元吗！很熟悉了。 百羽再从另一个箱子里拿出颜色偏灰的钞票，四角是50的阿拉伯数字，看头像，虽然有浓密的胡子，可比富兰克林帅的太多了。 错不了，真是美元！ 魅国这个时期可没有改朝换代，几十年后的钞票还是这个样子，那就是说这些钱可以继续使用。 这一箱子美元可比一箱子黄金的价值一点都不低。 百羽兴奋的把箱子一一扣上盖子送入到了悟空里。 想了想不对，总不能把地下室搞的一点不剩。 真要这样，怎么跟石林解释？ 从空间里把罐头放出了三箱，把前边那个空的铅箱子也放了出来。再把地下堆过箱子的痕迹用脚简单抹除了一下，百羽才把蜡烛吹灭收进空间，走出了地下室的门口。 百羽走到下陷的地板轨道下方，拿着手电四处照了一番。 在楼梯的下方，有一个一米左右的绞盘，设计的真巧妙，绞动绞盘就可以让钢丝绳通过滑轮给下方的钢板和弹簧的组合蓄力，就和弓弩的道理一样。 蓄力的钢板和弹簧被一个如同扳机的装置控制着，当搬动扳机后，就会把下边是钢板、上边是水泥地板的模块恢复到原来位置。 百羽仔细琢磨了一下其中的道理，然后开始绞动绞盘开始蓄力。 ‘嘎吱，嘎吱······’寂静的晚上，声音不小。 足足五分钟后，百羽感到了吃力，估计是到了极限，再用力说不定给弄坏了。 再次把门口的蜡烛吹灭收进空间，只拿着手电和镐头上到了杂物间。 只见石峰站在离洞口两米外的地方看着走上来的百羽。 百羽笑着说道：“师兄没睡？” 石峰摇摇头。 “那就是被刚才的声音吵醒的。” 石峰点点头又打了一个手势。 百羽说道：“师哥放心，没事。装着那个东西的箱子已经被我封好，还有几个箱子里是罐头，放了几十年估计已经坏了。我研究了这个入口的设计，算是弄明白了，刚才的声音是我给这个装置上铉，每次使用后要上玄才能把这个入口再次关上。” 说完站到了旁边，往右扭动老君像。果然，在吱吱呀呀的声音中，地板恢复到以前的样子，只有看缝隙才能发现不一样的地方。 如果地面特别干净，也很难发现，或者地面尘土大的话用扫帚轻轻扫一下，也就难看出来了。 “这个地下室挺好的，以后咱们有了好东西也放进去。走，师兄，咱们还是把门锁上，不让外人进来。” 两人来到院子里，石峰比划着问道：“这个院子以后没事了？” 第271章 走街串巷 “没事了，知道了原因就能处理。” 石峰又比划:“你说那东西那么厉害？” “当然。这东西可以杀·人于无形，你我能靠第六感感觉到这东西的恐怖，一般人根本感觉不到。如果把这东西拿出来放到谁家的睡觉的屋子或埋在地下，估计最多几十天，这个人的各个器官就会受到不可逆的伤害，然后就会······” 石峰一阵后怕，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其实他不知道，这些东西本来就很稀少，也很贵重，一般人根本没有。 然后哥俩开始今天的功课，各自练了起来。 临睡前百羽又一次进入空间里，看着整整齐齐摆在最里边的箱子，又把其他东西分类整理，省的有些东西时间长了给忘了。 好在里边的东西好像处于失重状态，不用费力。 把装着美钞的箱子再次打开仔细清点，一百美元面值的箱子有二百万，五十元面值的箱子是一百万，总共是三千万。 百羽心里乐开了花！ 这可是美元，按现在的汇率换成华元那就是五千四百万！以后躺着也可以舒服的过一辈子了。 可这钱也不容易花出去。去银行兑换？怎么说清楚来源？ 以前三万两万的可以说是卖菜赚的，现在呢？ 这是有钱也不敢花呀。 看着还空着三分之二的空间，百羽突然又发奇想，不知道把没有容器的水弄进来是什么样子？ 是漂浮在空中，还是流的遍地都是？ 如果水井里的水被辐射污染了，那弄进来是不是就能通过空间把水‘清洗’了？ 从悟空里出来，百羽先到了院中，用水缸里的水做实验，当意念把水想象成‘一团’，水很快就进入了空间里。 百羽再次进入空间查看，水还是‘水团’的形状，并没有像现实世界中那样在地下流动扩散，那就太好了。 当晚，百羽在梦中都是笑着的。 翌日清晨，在两人开始练功前，百羽让石峰把自己放入井中，很快，也就几分钟的时间，井里的水就被百羽弄进了悟空中。 看看井底的淤泥，百羽没有动。 心里有点后悔，昨天要是想到这个办法就不安排今天让人淘井了。 等石峰把百羽用辘轳弄上来，百羽解释： “我下去看看井里的水是不是被污染了，还好，不太严重。” 百羽几人吃过饭后等八个干活的人过来，就安排淘井，打上来的水顺着水道流到了街上。 林建设过来的比较晚，百羽足足等了四十分钟才等到林建设过来。 “林哥，昨天晚上没睡好？还是在哪出力去了？” “想啥呢？我不是联系拉煤去了嘛。” “联系好了？给钱了？” “那当然，今天下午就送过来了。” “那走。师兄，你就在家看着这几个人淘井，如果煤拉过来让他们帮着卸到院子里。” 百羽的安排正和石峰心意，本来就不是做买卖的人，有时间还是练功好了。 赵建设问道：“怎么弄，咱们四个分成两组？” “不用分开，大家在一块儿也不耽误事儿。我先给大家介绍一下咱们要收的东西，邮票，铜做的老东西，包括铜像、香炉、铜钱等。瓷器、老家具，只要民国之前的都要。各种银元、古玩玉器。当然，要是有金戒指、金镯子之类的也要。” “那价格怎么定？”这次王炼宝问道。 “见了东西再谈价格，品相好的贵点，差的便宜点。林哥，听说你们这里好多人家都养君子兰，我们也想买些回去，咱们顺便问问有没有合适的。” 林建设说道：“想买花好说，就在公园那边经常有卖的，没必要到别人家里去买。” “反正也是顺脚的事儿，说不定住户家里的品种更好。你说呢？” “好像有道理，那咱们先去哪儿呢？” “往南骑上二里地，咱们往回走，省的车上拉着东西多跑路。” 林建设拉着王炼宝，小骆驼拉着王百羽，一公里也就七八分钟的时间就到了。 百羽走进了一条小巷跟另外三人做榜样：“收旧货！高价回收老物件，越老越值钱——” “你们三个，一人喊一遍。” 小骆驼和王炼宝早就习惯了，都大声的喊了两遍。轮到林建的时候，他就有点不好意思，声音挺小的。 “林哥，你平常嗓门挺大的呀？怎么现在跟蚊子似得？” 百羽看到一个大妈路过就问：“你好大妈。家里有没有老物件？越老越好，价钱越高。” 大妈好奇的问道：“你们都要什么东西？” “只要是老物件都要，银元、铜钱、盆盆罐罐、古玩玉器，金子银子都行。” “怎么收的？” “那得看东西再说话，不一样的东西不一样的价。” “我家里倒是有些铜钱，你们给看看。” “好嘞，有老东西就拿出来，如果我们出的价钱你不满意，自己收回去留着就行，对？你也吃不了亏上不了当。” 几人把三轮车停在了门口，进了院子。 五分钟后，大妈拿出来一堆铜钱，百羽看了看大都是光绪、乾隆之类的，其中也有几个顺治、康熙的。 “大妈，这些二分钱一个，康熙三分钱一个，顺治五分钱一个。你这一共六十三枚，这个大的花钱五毛，一共一块八毛二。” “这就是你说的高价？太便宜了？” “大妈，你要是卖给废品收购站，两个也卖不了一分钱？贵了好几倍还不是高价？” “我家里还有些旧书你们要不要？” “在哪儿，我们先看看再说。” 大妈把几人领到一个仓房，指着角落里的一堆旧书说道：“那些都是，你们看。” 百羽上前看了两眼，都是些课本、选集之类的。 摇摇头说道：“大妈，我们是收老物件的，不是收废品的，这些书的年头不够，就不要了。” 正要走，百羽指着不远处的一个香炉问道：“大妈，那个香炉卖不卖？要是卖的话我就看看。” “这玩意儿你们也要？给的价格合适就卖了。” 百羽把香炉拿到院里，用手掂量了一下，起码四五斤有了。 “大妈，能不能用水冲一下，太脏了。” 当香炉被水冲洗后，百羽仔细看了看，底足之处有字：大名宣德年制。 其实百羽也看不懂，但是听说过鼎鼎大名的宣德炉，哪怕是清朝后仿的也很值钱，民国仿得要差很多，但也值些钱。 “大妈，这个香炉看起来还行，你要卖的话我出八块钱。” 大妈也不傻：“卖废铜也能值个五六块钱？八块钱就想拿走？不卖。” 百羽哈哈一笑：“大妈，废铜才几毛钱一斤。这个香炉最多卖两块钱了不起了，我给的不少了。你再考虑考虑？” “最少十五块钱，少了不卖。” “大妈，那你留着，那些铜钱卖不卖？要卖我们就给钱，不卖我们就走了。” “再给添点，十二，十二块我就卖了。” “大妈，我家里老人喜欢烧个香拜个佛，我准备买回去把家里的换换，最多十块钱，你看合适就卖，不合适就算。” “行行，十块钱就十块钱。一共十一块八毛二是？二分钱我也不要了，你给十一块八就行。” 难得大妈也豪气了一回。 “再问一句大妈，你们家养君子兰吗？” “没有，东边老刘师傅家里有不少，你去看看？” “好嘞，谢谢大妈。” 至于东西的真假，百羽倒是不担心。 这个年代对这些玩意还没有人造假，就是仿品也是民国之前仿的，也有价值，绝对比废铜值钱多了。 除了门之后，百羽对王炼宝说道：“你俩到前边先去吆喝，等有人拿东西出来咱们再一块儿看。” 林建设一听，飞快的把三轮车骑到一百米之外，边走边吆喝。 一个走出大门不久，看起来四十多岁的女的好奇的问道： “哎哎，你们收什么玩意？” “阿姨，我们收旧货、老货，越老的越好。什么铜钱呀、银元呀、盆盆罐罐只要是老的都行。” “多少钱收啊？” “看东西再说价，不同的东西不一样的价钱。比如都是铜钱，不是一个朝代的价钱也不一样。” “那你等一下。”说完往回返了几十米进了旁边的院子。 也就七八分钟的时间，手里拿着报纸包着的东西出来，顺手递给就在等在大门外的小骆驼。 小骆驼打开看了一眼：“就两个破铜片，绣的厉害。” 说完递给王百羽。 中年妇女问道：“这是啥东西？我公公还把这玩意装到了木箱子里，我也懒得清洗。” 百羽看了看大的有十五公分直径，小的只有十公分。大的一面是光板，一面有着缠枝莲纹，中心还有一个凸出的扭。小的看起来像是梅花，这应该是古代的铜镜。 “阿姨，这是以前没有玻璃的时候人们当镜子用的，你看这边光的，以前磨的平整，可以照见人的影子。” “值不值钱？” “要是不生锈还值点钱，可是这镜子早没有了镜子的样子，锈的太厉害了。小的两块，大的三块钱。” 中年妇女愣了一下：“大洋钱多少钱一个？” 说完从口袋里掏出两个银元递给百羽。 第272章 养花大户 “阿姨，这个是袁大头，八块一个，这个是孙大头，六块一个。” “不对？我听说在解放前两块银元可以够一家子吃喝一个月。” “阿姨，那时候银元是钱，可现在这东西不是钱了。再说了，两块钱让一家子吃喝一个月，那也只是让人饿不死，鲁?迅你知道？他的日记里说他一个月最少的时候五六十块钱，最高的时候一个月三百六十块钱呢。” 看着她怀疑的眼光，百羽说道：“比如咱们的钢镚是铝的，可是五个五分钱这么多的铝也卖不了五分钱，对？同样，当这张十块钱作废了以后，你觉得它值多少钱？” “纯粹胡说，钱为什么会作废呢？” “阿姨，你这个年龄应该知道啊，咱们国家前边已经作废了前边的钱了，你不知道？前边还有一千、五千元的面值的钱。” 中年妇女犹豫了一下，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就不再纠结这个问题。 “那你说那个铜镜子能值半个现大洋？” “我觉得就这么个价钱，也有人只肯出五毛一块的。比卖废铜稍微贵点。” “那这洋钱不卖了，铜镜子卖给你好了。” “行，我把钱给你。多问一句，刚才听你说是你公公的东西，你能做主吗？” “这有啥？这还是他跟秦大叔要的呢！对了，往前走第五个门，他们家这玩意儿多。” 百羽把钱递过去，顺势递给他几块大白兔奶糖：“阿姨，为什么那个秦大叔家里这东西多呢？” 看在几颗糖的份上，又解释了一句:“他呀，在收购站工作，顺手拿回来玩的呗。” 这个信息太重要了，就是不知道这个秦大叔是不是行家，如果是行家那就没戏了，如果不是，那可能收获不会少。 “谢谢阿姨，你们家养君子兰没有？” “你闻这干啥？你们还收君子兰？” “嗨，这不是听说这花好看吗，我们也想养上几盆。你要有的话卖给我两盆呗？” “我一共就两盆，也是养着玩的，没打算卖。” “那我们看看行不？” “看看行。你进来。” 君子兰不喜阳光，就放在南墙根下。花盆就是平常的陶土盆，君子兰看起来不大。 “阿姨，你这花是去年的还是前年的？还没开过花？” “是前年我跟东边刘师傅要的，估计今年春节能开花。” “阿姨，卖给我一盆。我挺喜欢的。“ 中年妇女犹豫了一下：“你给多少钱？” “你说呢？两块钱。” “我养了两年了，才两块钱？” “那我给三块，顶半块洋钱了。” “行，给你一盆也行，但不要告诉别人是我卖给你的啊！” “不会的，你放心阿姨。我就说是往外卖的，看看三块钱有没有人买。”百羽利落的付钱走人。 中年妇女心想，还三块钱，两块钱能卖出去就不错了。 百羽刚出大门，就看到王炼宝骑着三轮车过来。 嘴里喊着:“高价收旧货、老货，越老越值钱！” “百羽，快过去看看，找到那家养花的了。” 把三轮车停下，三个人都来到院子里。 百羽回头多小骆驼说道：“满仓，看着点车上的东西别让人拿走了。下午别忘了买二十条麻袋，放在麻袋里就好多了。” “那我把车子拿进院子里来好了。” 说完，小骆驼轻松的就把三轮车搬到了院子里。 至于门槛和台阶，基本无视。 正在和林建设聊天的大爷不高兴了：“哎哎，你把三轮车弄进来干哈？不让人走路了？” 不大的院子里被利用到了极致，不光是南墙根，几乎整个院子都被遮了起来，用来栽花的容器也是五花八门，有正式的花盆，也有破罐子，靠墙跟的位置就用砖砌的槽子，木板做的装土的箱子也不少。 里边栽种的无一例外都是君子兰。 这可遇到了养花大户，这老爷子得多爱君子兰呀？ “百羽，过来看看，刘老爷子养的君子兰怎么样？” “养的真好，看绿油油的叶子真壮实。开过花的就有几十盆啊？” “可不是。那边小的都是这些花结的籽种的，就这连一半种子也没用完。” 林建设补充：“刘师傅还说白送我两棵小的呢。不过让我自己找花盆。” 百羽笑着说道：“刘师傅，我而已喜欢养花，但我可不好意思白要你的花，我看你的院子都装不下了，卖给我们一些好不好？” 这时屋子的竹子做的门帘被掀开，应该是刘师傅的老伴。估计早就听到了外边的问话，一说钱的事就出来了。 “小伙子，你要买花儿？” “是啊，我老师家里有两盆，今年过年的时候开的花可好看了。我们好多伙伴和朋友见了后都想要两盆君子兰，可是还不知道花籽可以种出来？” “当然了。你以为呢？” “那我老师也不是特别懂。我看你家挺多的，你看多少钱一颗合适，我们多买一些。” 老奶奶抢话：“小的一颗外边卖两块，你要买给一块钱好了，要多少都行。” “可这些小的也没有花盆呀？” “一个花盆才两毛钱，不带花盆你给八毛好了。” 百羽犹豫了一下问道：“这些去年种的呢？还有这些大的呢？” “这些半大的一块五一颗，大的两块五，少了不卖。” 刘师傅尴尬的低头抽烟，不答话，估计在家里就是女的做主。 “这些开过花的呢？我也想买两棵。” “那种都带花盆，五块一盆。” “刘师傅，有点贵，要不我把你的那些种子买下来行吗？现在种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 “现在种能出来苗，家里有没有暖气，没有暖气不行。” “有，有暖气。你把种子拿出来，我就买种子了。” 一听说百羽只买种子，老太太着急的说道：“你就就是买了种子能不能种出来还两说，我觉得你们还是买点现成的花苗多好。” “你要便宜点我们就买一些。太贵了？” “不贵了。这些小苗要是装上花盆，在公园那里一块钱抢着要。” “小苗便宜一毛钱，其他的便宜两毛钱我就多买点。” “行，就按你说的，你要多少？老头子面皮薄，让他去公园那边去卖他还不愿意。” “别着急老太太。先把种子的事定下来。” “老头子，没听见啊？把你的种子赶紧拿出来让人看看。” 老刘师傅进屋拿种子，在掀开竹帘的瞬间，百羽看到屋子里也是很多君子兰。 两分钟的时间，老刘师傅拿着一个拧着盖子的罐头瓶出来了。 “就这么多了。你们看多少钱？” 百羽一看比芝麻粒还小的种子，只有瓶底两公分的样子。 百羽试着开价：“给你们十块钱，毕竟我也不知道能不能种出来。” “十块钱？这可是七八百粒种子，要是能能发芽，那就是几百块钱。” 百羽摇摇头：“那不一样，说不定出不来几颗，那我就亏大了。这样，我最多出五十。” “行，五十就五十，先给钱。”老太太先把这事钉死了再说。 百羽点出五十递给老太太。 “大爷，我看你屋里还有不少，我能不能看看？” 大爷闷头抽了口烟说道：“看可以，里边的花不卖。” 百羽也不多说，掀开竹帘进去一看，好家伙，这个屋子除了花就是花。 可这品质就比外边的好多了，宽宽的叶子足有十公分，长度也不超过二十公分，百羽摸了摸叶片，肥厚敦实，叶脉清晰，层次分明。 花盆也好看，都是四十公分以上的高度，绘着花草的图案。 百羽心里还琢磨，不知道那个住人的房子还有多少？ 百羽出来问道：“大爷，你要这么多花干啥？我就要这屋子里的花，五十盆。” “不卖。你想得美，五块钱想买里边的花？” 百羽转身问老太太：“奶奶，你们家养这么多花都没地方了，我买了正好腾出地方。这些花为什么不卖？” “卖！谁说不卖？老头子，你要是不卖今天就过来陪你的花睡觉。” 刘师傅闷头说道：“卖也可以，三十块钱一盆，不还价。” “行，那就不还价，满仓、宝哥，装车！” 老太太一听三十块钱一盆真要，高兴的说道：“来，我给你们把竹帘子取下来。” “看奶奶说的，还用你动手吗？你就过数儿就行了，我按数付钱。” 小骆驼原样把三轮车提出了院子，四个人开始把屋子里的花往三轮车上搬，没进出一次，老刘师傅皱一下眉头。 进出拉十来次之后，当屋子里只剩下七八盆花的时候，老刘师傅拦住了百羽几人：“剩下的几盆真不卖了，那些院子里的你们随便要。” 老太太说道：“咱们屋里不是还有几盆吗？这些都卖了算了。” 老刘师傅突然提高声音：“我说不卖了就不卖了！你把我也卖了得了！” 老太太一看老头子真发脾气了，连忙说道：“好好好，不卖就不卖了。小伙子，院子里的随便挑，价钱就按照说好的算。” 百羽一看，两个三轮车基本装满了，最多也就是再装四盆。算了，下次再说。 第273章 特色美食 “奶奶，下午我们再看看小的。刚才我们一共搬了四十八盆对？一共是一千四百四十块钱。” 老太太在那数手指头，老刘师傅不耐烦的说道：“有什么好算的？五十盆一千五，差两盆减去六十，人家算的没错。” 老太太看在钱的面子上也没在意老头子的态度。 当百羽把一沓子大团结递给老太太时，老太太脸上的皱纹都笑成了一朵花。不停地往手指头上吐着唾液数钱呢！ 数了两遍后，没错。加上卖种子的钱，差十块就是一千五。 “嗯，小伙子，这些小的也给你留着，你们要是买的话就过来。” “好勒奶奶，有机会我们就过来看看。” 等百羽四人走了后，老太太对刘师傅说道：“没想到你的花还真能卖上大价钱。等明年这些花结了籽，你好好种！就这些钱都超过两个人一年的工资了。” 林师傅不搭理老太太，老太太自己把钱在左手上摔了摔说道：“趁现在有时间，我去看看排骨还有没有，要是有的话我给你烧你爱吃的红烧排骨。” 出了门走了一段路，百羽问林建设：“林哥，附近有没有什么好吃的？咱们也换换口味。” “离都师傅那家饭馆不远有个做鹅的饭馆，那里的铁锅炖大鹅很有特色，不过那里吃饭贵点儿。” “那就去尝尝。宝哥、满仓你俩把这些花拉回去，回来的时候把师兄拉上，我和林哥走着先去饭馆。” “那干活的谁看着？” “现在十一点多了，那就让他们下班，下午早点来。看天气今天要下雨。” 天空中阴云密布，空气就显得闷热。 “早该下雨了，已经阴了几天了。下了雨就凉快点。” 小骆驼嘟囔着和王炼宝一块儿走了。 有林建设一块儿，百羽也放慢了走路的节奏。 “兄弟，有句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林哥，今天怎么说话文绉绉的？” 林建设有点尴尬的说道：“那我就说了。一盆花相当于刚参加工作的工人的一个月工资。我不知道你花这么多钱买这花干哈？公园那里也就三块钱两块钱一盆，我下午带你去公园那边看看？” “好啊，明天。今天下午我还要把老刘师傅家的花再买些。” 看着林建设疑惑的目光，百羽解释道：“我买这么多花当然不是自己家里养，那是要挣钱的，当然要多买些。这里两块钱一盆，运到我们那里我就卖四块钱一盆，这几十盆大的，我暂时不卖，等过年他们开花结籽后，明年我再自己种小苗。” 林建设点点头：“我就说嘛，你看起来挺聪明的人，可别瞎花钱。那你收那些旧货干啥？那些玩意买上可是不好卖出去。” “有人喜欢玩这些玩意儿。放心，暂时卖不出去也没事，就是放着也赔不了钱。” “我看你也不是太懂，要不要我给你找个懂行的？” “你认识懂行的？” 林建设点点头：“有一个老爷子干别的都不行，就干这玩意儿行。” 百羽寻思，这可是自己的短板，虽然现在的假货不是特别多，要是能有个识货的那就太好了。 自己空间里有了那么多现金，正好现在的大环境也不适合干别的，收藏这些玩意正是时候，百羽很感兴趣。 “说说，什么情况？” “老爷子以前是八旗子弟，有两个儿子和一个姑娘，当然都结婚了。老爷子和家里两个儿子媳妇弄不到一块儿，他又没有正式工作也就没有退休劳保，吃了上顿没下顿，多亏闺女接济一些，不至于饿死。 有时候捡些破烂换点钱，也经常去火车站附近转悠，就认识了。 没事的时候听他讲些故事，有时候我也就中午请他吃碗面。所以知道他对古玩挺在行。” 不知不觉就来到林建设说的小饭馆。 两人来的早，饭馆里还没客人。 跑堂的招呼两人坐下，问道：“二位吃点什么？我们这里有大锅炖杂鱼，铁锅炖大鹅，还有凉菜。有啤酒，也有白酒。白酒有瓶装的也有散装的。散装的有高粱烧、人参酒、枸杞酒、鹿茸酒、鹿血酒、虎骨酒。” “虎·骨·酒？真的假的？那玩意能卖吗？” “看你这话说的，我们能卖假的吗？我们掌柜的直接从酒厂拉的还能有假？” 百羽一恍惚，奥，现在还没有禁止兽中之王的制品买卖的法律出台。 “来一锅炖大鹅，虎·骨·酒咱们尝尝？” 百羽问林建设。 跑堂的问道：“你们是来半只还是一只鹅？半只的带二十个饼子，四块，整只的带二十个饼子六块。” “我们还有人没来，来两个整只的，再加四十个饼子，凉菜你看着配三个。人来齐后每人二两虎·骨·酒。” “好勒。”跑堂的高兴的到厨房去了。 两人继续刚才的话题。 “林哥，咱们也接触了几天了，我看你人还不错。你觉得咱们把今天干的事当个生意做怎么样？” “收旧货？买花？” 百羽点头：“没错。资金我来出，你们只管收货。有了懂行的人后，这一块儿我就是走了也没问题了。” “你给我们开工资？” “也可以。他们八个上一天班两块钱，奖金另算。你和今天要来的老爷子一个月工资一百，奖金另算，应该不会低于工资。” “好事啊，我干。他们应该也会干。” “那要这样的话，还得再买四辆三轮车。不过这钱我不出，但我可以借给大家，从大家奖金里扣。” “行，我再干几天，这辆三轮车也就可以买下来了。” “收来的东西可以放在我买的房子里，你和老爷子也可以住过来，你俩做饭的话，米面油等我负责，但是咱们也得定好规矩。” “什么规矩？” “每天记账。买了什么东西，花了多少钱。还要让老爷子说出每样东西的名称、真假，用纸记下来。收来的旧货和花都是我的，谁也不许藏私，我会定期根据收获给大家发放工资奖金。” “这应该的。” “丑话说在前边，要是我知道了有人藏私，那可不光是把吃进去的吐出来那么简单。” “放心，我一定盯好，不管是谁，要是糊弄我们，我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林建设的表情露出来的不曾见过的凌厉。 “要是表现好，一年后大家涨工资。”百羽开始许愿。 “我这里没问题。那我也算是有了份固定的工作？” “当然了，大家要是愿意跟着我干，我保证大家一直干到退休，退休后还有退休工资。” “那真是好事，我们也算有单位的人了。” “那咱们也起个单位的名字，就叫旗峰艺术品贸易公司。嗯，你以后就是公司经理。” 林建设搓搓手：“要是真的就好了。” 百羽严肃的说道：“我说的就是真的呀！我家里那边好几个厂子，要不我哪来这么多钱？” “真的？” “真的。只要你们好好干，我保证你们比大多数职工的生活要好。” “虽然你年纪小，那我就信你了啊。” 百羽笑着说道：“信不信我不重要，只要信兜里的票子就行。过上几个月后你们就知道了。不信你问问我宝哥，现在在燕京找的三个伙伴，现在一个月轻松就能挣两三百块钱。” 一通忽悠，终于在这边算是扎下了一颗钉子。 “那我下午就去找老爷子？” “行啊，下午看看，如果水井淘完了，你带着他们去买三轮车，顺便把老爷子弄过来，咱们晚上还在这儿喝一杯。” “那当然好，那老爷子没钱还就爱喝一口，只要说请他喝酒，肯定来。” 两个人聊着聊着，凉菜就端了上来。 到了十二点二十了，两锅炖大鹅和饼子都给端上桌了，小骆驼他们还没来。 百羽又看了看表说道：“怎么这么慢？早该来了呀？” 林建设说道：“要不我回去看看？” “不用，要去也是我去，我跑路比你快。” 百羽走到大门口张望，回头对林建设说道：“来了，不用回去了。” “掌柜的，我们一共五个人，每人二两虎·骨·酒。” “啊？你们只有五个人？那要了这么多菜？” 百羽打趣：“我们好几天没吃饭了，今天要吃饱点，自然就要多点。” 开饭馆的不怕大肚汉，只要不是吃白食的就行。 老板把酒端上来后挤眉弄眼的说道：“这酒好啊。老年人喝了强筋健骨，中年人喝了腰好。你们年轻人少喝，就怕你们晚上睡不着觉。” 百羽一听就明白了：“真有效果？” “你喝了就知道了。都是真材实料，就是贵点。” “掌柜的在哪儿进的货？你怎么就知道是真材实料？” “且，我小舅子就是酒厂的，他还能骗我？再说我也喝过，当然知道是不是真材实料。” “你小舅子在酒厂干啥的？有没有瓶装的？要是酒好我就多买点。” “我小舅子当个破销售员，这不，把他们厂子的酒都弄来一样让我给他们代卖。瓶装的肯定有，你要买他可高兴了。” 百羽拿起酒杯闻了一下，有股药酒的味道，试着尝了一口，劲头挺大，不太好喝。 说话间四五分钟就过去了，石峰三个人这才走了进来。 大堂里除了百羽他们一桌，另外只有一桌，倒是不吵。 百羽问道：“怎么这么晚？” “今天早上淘井的时候，水并不深，我们回去的时候，他们已经把水淘干了，正在清理淤泥，说要一鼓作气把井掏干净，省的下午水再涨上来。这不，等他们淘完我们才来。” 百羽笑着对林建设说道：“可以，你找的这几个人干活不偷懒，靠的住。来，大家都饿了，赶紧吃。” “嗯，好吃，好吃。” 在老板和跑堂的注视下，几个人一顿风卷残云，也就二十分钟，锅里的汤也被几人拿玉米饼子擦干净吃了，酒自然也没剩下。 第274章 真顶事 一结账，居然二十二块五，真正是一个工人半月的工资了。 百羽不经意的问道：“掌柜的，这酒咋卖的呀？” “五块钱一斤。我们店里也稍微挣点。” “瓶装的呢？” “我这里没有，好像也是五块一瓶。” “都赶上茅台的价了。” 老板眯着眼笑道：“东西好啊。” 百羽没再计较。 对另外四人说道：“天上也没太阳，咱们先去拉花？” 老太太看到百羽一行去而复返，非常高兴，打着手势让大家别大声说话。 老刘师傅还在午睡，老太太跑吵醒了他。 这次快，不用讨价还价，在老太太过数后直接装车就好。 大家当然是先装那些有独立花盆的，已经是第三年的君子兰。 两辆三轮车也就装了一百零一盆儿，百羽递给老太太二百五十块，老太太也没计较。 林建设和王炼宝骑三轮车，剩下的三个走路。 速度很快，十多分钟的时间，就回到了院里。 百羽看着东院院子里君子兰说道： “今天说不定要有大雨，咱们还是把花先放到屋里再说。” 这要是有冰雹或大风把花叶子弄伤了，这么多钱买的，还真有点心疼。 大家积极响应，很快就把花盆都搬进了屋子里。 百羽笑呵呵的问小骆驼：“是休息一会儿还是继续去拉？” 林建设主动说：“还是休息一会儿。这大中午的刚吃过饭，缓一缓。” 然后小声嘟囔：“这酒真顶事，还真他么管用。” 百羽正疑惑的寻思，再看看其他几人裤子马上明白了，看样子自己还是反应慢了点儿啊。 “好好好。大家都休息，什么时间休息好了再干。” 石峰开始回到屋子打坐。 百羽看着磨蹭这往西院走的几人说道：“道家有炼精化气之法，用不用我教教几位？” 三个人都有点半信半疑，百羽继续说道：“真的，只有好处没坏处。不信等一下你们看着我和师兄。” 林建设说道：“真的假的？那我们就不走了，看看到底不管用。” “来来来，你们到我屋里，都坐下不要大声说话。你们看着表最多十分钟。” 说完把手表摘下来递给林建设，然后盘膝调整呼吸。 七八分钟后百羽睁开眼睛说道：“怎么样？我已经好了。” 百羽站起来转了一个身，让大家看看确实消停了。 “真的有好处？” “我才练两个月，还没啥效果，要不你去问问我师哥？” “那你教教我们？” “教给外人也没啥，我先教大家怎么呼吸，呼吸，注意力集中，意念在呼出气后往这个方向下沉，稍微停顿，慢慢吸气，把下沉到丹田的气从部经过，过，再经过，然后通过，最后经过会后，往后沿脊柱上行，道道头部印堂后暂停，然后开始呼气——” 看着三人闭幕呼吸打坐，百羽就想笑。 他们连位都不知道在哪儿，估计也就是转移注意力罢了。 这个呼吸打坐之法还是郝道长两个月前笑嘻嘻的教给百羽的。 说是百羽的阳气上升，到了成熟的年龄了，练练这个小法门绝对有好处，估计几个师哥都练过。 等干活的人过来上班，几个人也都恢复了正常，看样子转移注意力的法子还不错。 “百羽兄弟，今天下午估计干不成了，你看南边都有闪电了，估计等会儿就会下雨。” 确实，黑压压的乌云正在从南往北压，天际不时闪过几道闪电。燕子在空中上下翻分，捕获着自己的食物。 “那有什么说的，休息呗。” “那我们去西边院子了。” 王炼宝和小骆驼也跟着一块儿去吹牛了。 虽然这边人多，但是这些人对东院还是有所顾忌。 这时石峰才走了出来，跟王百羽比划着说中午的酒很不错，让百羽想法给师父带点回去。 百羽点头：“我也正有这样的想法，今天就想过去联系一下，这东西以后就少见了。” 石峰不再说话，望着南边浓厚的乌云发呆。 直到一阵狂风吹过来，两人才把门窗关好。 百羽问道：“师哥这是想家了？” 石峰摇摇头又点点头，也不知是什么意思。 “别着急，最多再呆十天咱们就回去。” 石峰又摆摆手，表示不着急。 这让百羽有点摸不着头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雨来的很急，随着一阵阵狂风和一声炸响，房上的瓦片就被打的噼里啪啦的。 院子铺的青砖，先是被打的‘啪啪’直响，后来又变成‘噗噗’的声音，说明院子里已经有积水了。 这时房子有房檐的好处就体现出来了，毕竟雨水没能直接打在窗户和门上。 风倒是停了，打开门看院子，这时真正的雨帘，看南边的院墙竟然看的不太清楚。 院子的排水系统还在发挥着应有的作用，院里最深的积水也不过十多公分，正有序的沿着排水沟排到街上。 暴雨持续了二十多分钟逐渐变弱，慢慢变成了中雨。院子里的积水也由十多公分深变成了四五公分的深度。 在雨天里既不能打坐也不能练功，两个人就看着外边的雨水发呆。随着南边的云慢慢变白，中雨持续了一个多小时后也慢慢停了下来。 不是连阴雨就好。 百羽不顾还有零星的雨滴，穿着凉鞋来到大门口，蹲在台阶上把空间上次收的井水倾倒了出来。 毕竟自己也没化验，对那些水还有些顾忌，那就让雨水把它们带走。 刚刚放完，就听到石峰的脚步声传来。 百羽回头：“师哥，我想再到井里看看，你把我放下去呗？” 石峰点头。 来到井下，井里的水位才两米，看样子一中午上升的也不多，百羽按照掌握的方法，快速的把水和井底的残余污泥清理的干干净净，这才让石峰把自己绞上来。 同样把西边院子的井也重新清理后，百羽才算是放下了心结。 东院的水暂时不用，过两天再清理一次应该就放心了。 趁着街上还有水流过，百羽赶紧把空间的水放出去，省的再找地方排放了。 屋子里，一帮闲的无聊的人正在推牌，一个庄家，三个押注的，分别是初门、中门、末门。 玩的也不大，二分、五分的小注，最多押一毛，也就是一乐，百羽自然不会制止。 王炼宝也上前玩了一会儿，林建设邀请百羽上去玩，百羽笑道： “我还是别玩了，我要一上去，你们都得输的当裤子。” 别人都认为百羽是在吹牛，只有小骆驼相信是真的，因为他领教过。 百羽看着大家玩了半个多小时，这时送煤的找来了，车进不了西院，只好卸在大门口。 百羽说道：“林哥，我觉得不会再下雨了。商量了没有？他们干不干？” “那会儿我跟他们说了，他们同意一块儿干，只要你垫钱，三轮车他们也同意买。两个人合伙买一辆。” “那就好。你切联系老爷子？抽出四人去买三轮车，另外四人倒进院子里南屋里，我和宝哥他们去买花。” “好嘞，我这就安排。” 估计是商量好了，百羽把一千块钱交给林建设后，四人跟着林建设走了。 养君子兰的刘师傅家。 “奶奶，我们又来了。你们去年种的半大的花我也要了。” “好啊，正好把院子腾出来。” 又是一百多盆儿，那些用破罐子栽的花百羽干脆直接不要花盆，回去先栽到翻出来的空地里，过两天买了花盆再移栽。 今天是大有收获，老太太又开始高兴的点钱了。 看着百羽他们要走，老太太高兴的问道：“这些今年种的小的你们不要？虽然没有花盆，可是便宜啊，你们自己种估计出不来多少苗，我们家老头子捣鼓了好几年了，这才摸着种花的窍门。” 百羽说道：“要，明天我们来拉。” “满仓，宝哥，你们把花拉回去，我去饭馆一趟，晚上还去那家。” “嗯。”王炼宝也不反对了，虽然觉得老在饭馆吃饭太花钱了，但就是自己说了也不管用，就由着百羽去。 百羽来到做炖鹅的饭馆，老板还很奇怪。 “来这么早？你们已经饿了？” 老板的发问把百羽逗笑了：“掌柜的，你看我们都是饭桶是？我是有事找你。” “哦，哦。你们的饭量把我惊着了。什么事？” “酒的事。我们觉得那酒确实不错，你看能不能把你小舅子叫来，晚上我请他喝酒。” “好事啊。应该是他请你才对，我这就安排人去叫他。” “六子，去酒厂把你哥叫过来，就说有人要买酒。” “哎！那我骑车子去了啊。” 那个叫六子的伙计说完，颠颠的去叫人了。 反正时间还早，百羽开始和老板聊天：“掌柜的，看你路子挺广啊。你能不能弄到老山参啊，貂皮啊什么的？” “貂皮现在还有点早，现在倒是挖老山参的时候。我小舅子来了你就找他，他认识的人多。他们酒厂没少收山参。” “没人到你这里卖老山参的吗？” “要是有老山参，人家有的是销路，不用到处跑着卖。” 第275章 买酒 那就没什么办法了。 不到一个小时，伙计小六就和一个瘦高瘦高的人进来，看年龄也就三十来岁的样子。 “这就是我小舅子高扬，这位小兄弟我忘了问姓名了。” “哦，我叫王百羽。你们叫我小王就行。” 高扬看了看百羽后就没有兴趣了，这家伙最多十七八岁，就是买点酒能买多少？还兴师动众的把自己叫过来一趟。 “姐夫，今天有什么好东西啊？” “先谈事，谈完了这位小兄弟请你喝酒呢。” 高扬拿出烟来递给百羽一根，看百羽摆手，就顺手叼在嘴上，然后拿出打火机把烟点上。 “想买酒？要多少？” “虎·骨·酒有瓶装的？” “当然有，我们主要卖的就是瓶装的。” “多少钱一瓶，厂里有多少？” “一箱十二瓶，六十块。具体数量嘛，要多少有多少。” “买多了能不能便宜点儿？我要五千箱。” “多、多少？” “五千箱，只要虎?骨?酒。” “你有这么多钱？你要是能买这么多，我给你一箱子五十五的出厂价。” “你以为我开玩笑呢？钱当然有，这是定金，明天我去你们厂里签协议，签完协议我先留十万的定金，然后你们给我把酒送到房子里就行，送多少，我跟你们结算多少。我要是不去这些钱就是你的。” 百羽说完从挎包里掏出一沓子大团结拍在桌上。 “你是说真的？” “真不真的我还拿钱开玩笑？你跟人谈生意不会当儿戏？” 这下高扬开始下不来台了：“要是和其他酒一块儿能凑够五千箱，虎·骨·酒恐怕没那么多了。” “你不说要多少有多少吗？那先给我来三千箱行不行？” 高扬尴尬的说道：“那我还得回去问问。刚才我也是估计的，这样，今天晚上我请小兄弟喝酒赔罪。” “算了，还是我请，我还有四五个同伴呢。” “那一块儿叫上，我请客。” 百羽把钱往前推了推：“谁请客都一样，定金你先收下。” “这钱我先不收，明天到厂里再看，送货之前你把钱交给厂里就行。” “那行，你赶紧回去落实一下。咱们等会儿吃饭的时候再见。” 这东西以后就是稀罕物，再说还有老板的面子，被人看不起了就看不起了，百羽也没让这个高扬难堪。 百羽跟老板定下了晚上的酒菜，然后回到了住所。 小骆驼和王炼宝又拉一趟后，百羽就让他们不跑了，先把这些没有花盆的君子兰栽到房后的空地上再说。 “百羽，没法弄啊，地里都成泥了，明后天再说。” “不用像正儿八经栽花那样整齐，只要挖条沟把这些花的根埋进去就行，反正咱们过不了几天也要拉走。” 小骆驼挖了两条不到二十公分深的沟槽，把拉来的君子兰密集的埋了下去，这些天长不长的没关系，只要不死就行。 等林建设六人回来的时候，百羽看看表才五点，阴天天黑的就早，外边已经是黄昏的样子。 “让大家下班，这是大家今天的工钱。先说清，明天就不是这个工资了，林哥，工钱的事你跟他们都说了？” “说了，都知道。” “那就让他们都下班。” 然后才热情的对林建设拉来的大爷说道：“这就是林哥请来的高人？来来来，先到屋里坐会儿。” 来到了客厅，百羽让小骆驼给老爷子用杯子泡了一杯茶。 “条件简陋，让老爷子见笑了。” “嗯，这房子还行。就是这摆设不中不洋的，不搭调。” 林建设脸色有点尴尬，这他么又不是给你配的，你说这么多干啥？ “这位老爷子姓王，听说以前是八旗子弟，辛亥革命后怕被报复，就改了姓。” 百羽也没计较：“老爷子，林哥给你说了？您什么意见？” “嗯，大概说了一下。你是准备买多少钱的？准备收多长时间？” 百羽思考了一下才说：“既然当生意来做，起码要干个几十年？一直干到你不想干了为止。” “钱嘛，暂定一个月一万块以上，我每两个月过来一次，根据你们收货的多少可以适当增加。” “那还行，我有一个条件你考虑考虑。” “有什么条件您说。” “等我有了钱，你要允许我每个月用原价买一件我看中的玩意儿。” 百羽略微思考后说道：“我也有个条件，我两个月来一次，所有的东西我先挑三件后你再挑。我们找你来是干活的，我不可能出了钱还要把最好的东西留给你。” 说完百羽就盯着同姓的老爷子。 “行，也行。” “其他的林哥给你说了没有？比如，收来的东西要写清楚名称、年代、收购价钱、预估市场价，并按照购买时间进行记账。买来的东西我还要找懂行的进行甄别，别糊弄我就行。” “那随便。偶尔出点错没事？” “只要不是特别贵重的就没事。你别花了好几百几千买个假货就行。” “那不至于。” 百羽又开始叮嘱林建设：“林哥，让你负责，你可要盯好了。别让手下人两块钱买的报五块，那样没法玩儿。要是让我知道了，估计还得三倍五倍的吐出来。” “放心兄弟，谁要是这样我这关就过不去。” “我也就是提前打个预防针，省的到时候有人身上缺个零件，埋怨咱们没给他们说。” 看看时候确实不早了，百羽招呼几人去饭馆吃饭，老板的小舅子高扬早早的等在门口，笑呵呵的把大家迎到桌前。 百羽先开口:“怎么样，高哥？” 高扬陪着笑说道：“多亏我回去落实了，厂子里就一千多箱泡好的成品，还有一些正在泡着还没装瓶。要不我先把一千六百多箱子给你送过去？” 百羽也笑着说道：“好啊，还是按说好的，我先交一部分定金，明天我不想去你们厂子了，现在就把一千块钱给你，你们把货送到多少，我就给你们结多少钱的账。” “也行，你们在家里留下人卸车。东西可不少，加上瓶子和箱子，有十来吨呢。” 说完正事，大家开始交流，免不了交杯换盏、大快朵颐，宾主尽欢。 出门的时候，百羽要结账，高扬死活说已经结过账了，推着几人离开。 王老爷子虽然爱喝，酒量却不咋样，也就五六两酒，走路就有点发飘，倒是不耍酒疯，有小骆驼搀着才摇摇晃晃回到了百羽的房子。 次日早上吃过饭后，大家都到齐了。 林建设问道：“今天干啥？” “你不是说公园那里有卖花的吗？你和宝哥带着他们去看看，只要不是特别贵，能买多少就买多少，如果公园里的卖花的不多，就走乡串户转转。” 百羽点了一千块钱递给林建设。 林建设一愣，这钱应该给王炼宝更合适？ 百羽还是坚持递给了他。 一伙人走后不久，酒厂的高扬就带着一个大拖拉机停在了大门口。 拖拉机后边的平板拖斗长达五米，上边摞着的箱子高度有两三米。箱子四周的绳子捆绑的密密麻麻，跟渔网一样。 这绑绳子、解绳子多麻烦？ 没等百羽琢磨明白，来人就爬上了车顶，把主绳从前边的栏杆上解下来，再往两边抖一抖，很快就像麻袋一样把那堆绳子从四周‘退’了下去。 高扬看着百羽好奇，就解释道：“下边都有挂钩，装车以后挂上往上收起来绑好，很快的。解绳子也容易。” 百羽感叹，是这样啊，真是术业有专攻。 看着石峰和小骆驼准备卸车，高扬对百羽说道：“我们的货拉来了，出纳也跟来了，你们的钱准备好没有？” 这是怕自己不给钱？ “当然准备好了。这样，让他们先卸车，你和出纳跟我到屋里好不好？” 也是，那么多钱呢，在大街上点钱确实不好。 看着出纳拿着那么大的尼龙包，百羽笑了：“没必要拿这么大包？一千多箱才几万块钱。” 高扬白了一眼百羽：“几万块钱还少啊？” 百羽把看热闹的老爷子叫了过来：“老爷子，你盯着她们数钱。我去卸车。” 说完话后，到屋里把万能的挎包拿出来，从里边拿出五捆大团结放到了屋里的茶几上。 “这是五万块，你们先数着，等酒都拉来后我再把剩下的钱一块儿给你们。” 这下没问题了，酒就先放到东厢房的月台上，差不多第一车卸完的时候，第二台拖拉机也到了。 一车四百件，一千六百箱整整拉了四趟。包括百羽在内几个人都累的汗流浃背，身上腾腾冒着热气。 百羽先把钱给出纳后才拿出脸盆和毛巾擦洗了一下身上。 这一下子就花出去八万八。看看自己的空间里，华币只有三万来块钱了，恐怕是不够花了。 百羽有的时候也再想，自己是不是属貔貅的？见不得好东西，见了就想都搂到自己手里。 高扬和出纳走后，王老爷子笑呵呵的对百羽说道：“小王啊，这酒不错。你看能不能给我留几箱？” 百羽转过头：“老爷子，你还没干活呢，就要这要那的合适么？” “小伙子要想成大事，必须要大方，你呀，忒小气！” 百羽一听就不乐意了，这是要蹬鼻子上脸呀。 “老爷子，我觉得这话不该从你嘴里说出来。我昨天晚上才认识你，晚上就请你喝酒，怎么，我管吃管住的还给你开那么高的工资，这还小气？你要觉得我小气，那你走人，我这庙小盛不下你这尊大佛。” 说完把右手一伸，做出请他走人的手势。 老爷子一看急了：“哎哎，别急眼啊，我就是开个玩笑而已。不给酒就不给呗，到时候我领了工钱自己买。” “老爷子，你既然这样说了，那就好好干。如果让我知道以后你要是捣鬼的话，咱们可就没有情分可讲了。” 早听说这家伙是二流子，就不能给好脸，给了好脸就要得寸进尺，蹬鼻子上脸。 王老爷子的一次试探被撅了回来，自然不敢再过分，脸色就像没事一样。 第276章 收老货 百羽跟石峰交代了一下让他看家，要是休息够了就把厨房旁边房间地面平整一下，毕竟挖了好多坑，这些酒可以搬入这个房间存放。 石峰点头答应。 百羽招呼小骆驼和老爷子：“老爷子，走啦。开始干活了。” 他们去的当然是昨天去的巷子，那里还有一家藏着许多旧货的人家呢。 “满仓，喊起来。” “收-旧货！收老–物件！” “哎-，高价收老物件，高价收旧货！” 小骆驼的大嗓门绝对让一百米外的人家听的清清楚楚。 不大一会儿，一个门里出来一个二十四、五的小媳妇，朝着几人招手。 招手的样子很独特，胳膊伸直了后只是手腕摆动，而胳膊不动，要是手里再拿个手绢，那就更有韵味了。 百羽连忙走到跟前：“大姐，有东西卖吗？” “嗯，我们家里有些酒瓶子你们拿走。” “大姐呀，我们是收旧货、老物件，不是收废品的。比如以前的瓶瓶罐罐、银钱铜钱啥的。” “我家还真有东西，我给你拿过来看看。” 说完扭搭扭搭回去了。 几分钟后，把用布包着的东西递给百羽：“来看看这东西值多少钱？” 百羽一看笑了：“大姐，这是以前女人衣服的扣子，你这是八个，按照六毛钱一个给你四块八。” “什么呀？你懂不懂，这是银的。” “我知道啊。要是铝的二分钱一个我也不要啊。” “银的才六毛钱一个？” “大姐啊，你这就不懂行情了，前边我们收的都是五毛，现在我给你开出了六毛，不低了。你知道不知道，一块现大洋才六块钱，你这八个也没一个现大洋重。” “这么不值钱？银子不是挺贵的吗？” “是挺贵的呀，塑料扣子才一分钱一个，你这比那贵了六十倍了。” 这时从西边走过来一个六十多岁的老爷子，看打扮应该是出去遛弯的退休大爷。 “你刚才说现大洋多少钱？” “看品种和品相，差的五六块钱，好的八块钱。” “那我买你几个行不行？” “大爷在开玩笑呢？我们是收货的，再原价卖给你？让我们赔本赚吆喝啊？” “我给你加点钱，不会让你吃亏。” 王老爷子看着百羽怎么应付。 百羽从挎包里掏出两块袁大头对退休大爷说道：“你看这是袁大头，品相都不错，我八块钱收的，你给十块钱得了。两块够不够，不够我还有。” “你赚的太多了，八块五这两块我都要了。” 百羽微微一笑：“大爷这是到公园遛弯去了？十块钱，你要买我就给你了，不买我就留着自己玩了。” 这时候小媳妇说话了：“这扣子一块钱一个，你要是要就卖给你了。” “大姐，这样的扣子现在可没人再用了。你放在家里有什么用？这样，最多八毛，八八六块四，我给你六块五毛整，你要卖就卖，不卖就自己留着玩好了。” “行，卖给你了。我家里还有几块洋钱，就是有点脏，黑乎乎的，我给你用刷子刷一下你看看。” “哎哎，大姐。你千万别刷，我要的就是洋钱上自然生的黑锈，你刷了就不值钱了。” “啊？还有这事儿？行，我直接给你拿去。” 很快拿出来六个洋钱递给百羽。 “大姐啊，你这是孙小头，不是袁大头，品相还行，六块一个啊。” “你刚说的八块一个，怎么就变成了六块了呢？” “大头八块，小头六块。都是这个价呀。” “不行，你就得给八块。” “大姐，要不你就留着玩不就行了。” 这时旁边是老爷子看的有趣：“这洋钱这么便宜吗，这可是银的啊！” “大爷呀，你别觉得银子就值钱。要是这玩意是光板，两块儿这么大的银子也卖不了八块。不信你就到银行问问，看看银子多少钱一斤，要是金的还值钱。” “算了，这东西留在手里也没用，黑不溜秋的也不好看，给我个面子，七块钱一个，收了算了。” 百羽考虑了一下说道：“这六个给你四十，行我就收了，不行你就留着，再放个十年八年也许能值八块。” “行了，给你了。” 百羽点出四十六块五递给小媳妇，然后开始口花花： “大姐呀，有对象没用？” 小媳妇噗嗤一笑：“我多大了还没对象，没对象你给介绍一个呀？” “大姐应该有十八了？要是没对象我给你介绍一个，你看那是我哥，也是十八岁，长得高大英俊的，还行？” 小媳妇乐的合不上嘴：“我都二十六了，结婚好几年了，还十八，有那么年轻吗？” “有啊！没见我哥偷着看了又看的？” 看着小骆驼脸红脖子粗的样子，小媳妇更乐了：“这小兄弟长得确实壮实，我要真是十八岁说不定还真就看上了呢。” 百羽也笑道：“大姐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出身，祖上应该挺有钱的，那家里应该还有老东西？” “还真有一对罐子，可好看了。这是我从我姥姥哪要过来的。” “那你拿出来看看呗。” 这次快，进屋转身就提着一个罐子出来了，要递给百羽。 百羽连忙说道：“大姐你先放地下，免得失手。” 百羽特意留意了一下王老爷子的表情，那老家伙眼睛微微放光，不过很快就收敛了起来。 百羽把罐子拿起来先认真把罐子转着看了一圈，又看了看里边，再看口沿，最后看了看底足。 “大姐呀，这个罐子的盖子呢？” “这个没有盖子。” “不对大姐，你肯定是把盖子丢了。” “这个我要来的时候就没有盖子。你看值多少钱？” 百羽问王老爷子：“老爷子，这是民国的还是清末的？” “应该是清朝的。” “大姐，这个罐子要是有盖子值点钱，没有盖子给你五十。” “才五十？这可是我姥姥结婚时候陪嫁的。” “你姥姥多大了？” “七十了。” “二十岁结婚，倒推五十年，那也是一九三一年，呢也是民国二十年了，民国的瓷器不值钱。另一个也没盖子吗？” “那个有。我还想留着呢。” “要卖就一块儿卖，成对的稍微贵点。” “两个一块多少钱？” “另一个要是没问题的话，给八十。这两个一块儿我给你一百五。” 虽然没看，百羽也知道另一个应该是好的，谁也不会把好的拿出去卖而留下一个有毛病的罐子。 “一共一百八，这个八十，另一个一百。” “大姐，你先拿出来我看看再说，要是有毛病那肯定不行。” 小媳妇转身去拿另一个，这次是一手提着罐子，一手拿着盖子。 百羽看了看果然没毛病。 “一百八就一百八。” 百羽开始数钱。 小媳妇接过钱之后说道：“你再等一下，你看看这玩意值不值钱。” 转身从仓房提着一个黑色的罐子出来，看样子分量颇重。 等她放下后，百羽一看里边绿色斑斓的，应该是生锈的铜钱，估计是绣在了一起。 百羽问王老爷子：“这是什么年代的罐子？” 王老爷子摇头：“拿不准。” 百羽问道：“大姐，这是从哪弄的呀？” “是我们家那口子从工地上弄回来的，还以为有什么好东西呢。没想到是一堆生锈的铜钱。” 百羽提起来掂量掂量说道：“就是卖废铜也得卖还几块钱，这样大姐，我十块钱要了，回去看看能出多少废铜。” 旁边的老爷子嘴一歪说道：“这样的废铜估计收购站也不要。” 小媳妇斜着眼看了说话的老爷子没吭气。 百羽把十块钱递给小媳妇：“这罐子装盐应该还行，回去我慢慢捣鼓，把这些铜钱取出来。” “满仓，把这两个彩罐儿用麻袋包一下，可别在路上碰碎了。” 又对小媳妇说道：“大姐我们走了，要是还有老东西就找我们啊。” ······ 出了门，小骆驼又开始吆喝：“收旧货，高价回收老物件！” 跟着出来的老爷子不耐烦的说道：“行了，行了。别喊了，嗓门真大。我家里还有些老东西，你们过来看看。” 说完率先往东走。 百羽不经意的看到王老爷子频频看向装铜钱的黑罐子。 来到了一个大门前，带路的老爷子说道：“你们都进院，三轮车离家门口远点。” 百羽和王老爷子进了院子，带路的老爷子又说道：“你们在院子里等会儿，我去拿东西。” 等人进了屋子，王老爷子才说道：“小王啊，那个黑罐子我看着像是宋朝的，你没问问那个罐子的盖子吗？” 王百羽看了王老爷子一眼：“我以为从工地上弄回来的就没有盖子呢。你当时也不提醒我。” 王老爷子笑了：“我也是出来后才想到的。你回去找找说不定还能找到。” 百羽也无话可说，老爷子摆布自己就摆布，谁让自己疏忽了呢？ 赶紧又跑回去。 “大姐，大姐。” “你怎么又回来了？我们家真没东西了。” “不是，那个黑罐子的盖子呢？当时我忘了问了。” “我家那口子拿回来的时候就没盖子，可能扔到工地上了。” “那能不能让你当家的给找找？没盖子不值钱啊。当然也不白找，要是找到了我五块钱收。” “那等我当家的回来我让他再找找。找到了给你留着。” 估计真会去找的，毕竟值五块钱，那可是三天的工资。 第277章 收老货（2） 当百羽再次回到拿东西的老爷子家里，院里已经摆了两个纸箱子，小骆驼也被叫了过来帮着搬东西。 三轮车又被小骆驼‘搬’到了院里。 “满仓，你弄三轮车的时候注意车上的罐子，打碎损失就大了。” “放心，我两只手端进来的。” 他这样一说就让百羽想象到这家伙双手小心翼翼的捧着三轮车进来的样子。 当第四个纸箱子搬出来的时候，百羽不镇定了。 看样子挺沉的，应该是铜器之类的，绝对不是洋钱。 老爷子打开一个箱子说道：“来看看。这些是什么东西你们应该知道？” 百羽用眼睛一扫就知道了，肯定是铜镜。 百羽把东西拿出来反正面都看了两眼，问王老爷子：“王老爷子，能看出这些东西是什么年代的吗？” 王老爷子摇摇头：“我只知道这是以前的铜镜。你要是让我看看玛瑙玉器啥的没问题，洋钱我也能辨别真假，像是什么鼻烟壶啊，老家具啊什么的也在行，这些破铜烂铁之类很少看到的，就不太熟悉了。” 百羽明白了，王老爷子也只是认识自己见过的或者经常遇到的东西，并没有培训过也没有系统学习过。 百羽说道：“这些铜镜有大有小，有的还行，有的锈蚀的太厉害，根本看不出是什么玩意了。你这七十二个，我给你二百块钱。” “三百，少了不卖。” “哪能有这么贵？给不了。” “那就算了，下边的东西你们也别看了，不卖了。” 百羽也没想到遇到这么尿性的老爷子，场子一下子就僵住了。 过了四、五分钟，双方都不说话，百羽一看这家伙还真有主意，看样子今天就被动了。 百羽进行了妥协：“好，三百就三百。满仓，装车。” 说完就点了三百递给老爷子，相当于每个镜子涨了一块多钱。 收到钱后老爷子把另一个纸箱子打开。 里边是佛像、道家铜像、还有藏传佛教的佛像，但以观音像和弥勒佛像居多，大大小小十多个。 “老爷子，你直接开价，合适我就拿，不合适我们就走。” 老爷子伸出一个巴掌：“五百。” 说完就看着百羽，没有多余的字。 百羽从挎包里数出五百递出。 “满仓，装车。” “好嘞。” 数完钱再打开一个箱子，还是那些东西。 不等百羽问就伸出巴掌：“五百。” 百羽把手里的钱直接递给老爷子，这次老爷子没数，直接打开一个好像装过香烟的箱子。 一个凹下去的铜器，这个东西大，直径四十多公分，高度超过了半米，材质应该是黄铜，看起来不像鼎，鼎应该是青铜做的。 里边还有四个套着的香炉。 百羽把香炉拿出来分别看了一眼，最少也是民国之前的，没被回炉重灶，保留下来也算幸运了。 百羽费力的把这家伙取出来以后，扣着放下来一看笑了：“这不就是钟么！我们生产队上工敲的就是这玩意，电影里村里人见到鬼子就跑也是敲的这玩意儿。” “你们生产队有这玩意儿？你没看上边的花纹和字？” 百羽的眼睛多好使，怎么能看不到？见糊弄不过去就对王老爷子说道：“老爷子，这些字有的是繁体，你给读读？” 总算有用武之地了，老爷子阴阳顿挫的读了一遍，怕百羽听不懂，正要解释。 百羽开口说道：“嗯，知道了，永乐时期的钟，有些年头了。开个价，多少钱？” 老爷子伸出一根手指：“一千。” 百羽转身走向了三轮车，老爷子以为是要贵了，连忙说道：“最少八百，要就拉走！” “满仓，装车！” 百羽把车上的两个粉彩罐和黑瓷罐拿下来，放到了靠墙的地方。 这下把买东西的老爷子后悔的不行，原来人家不是不要，而是要怕瓷罐被挤碎了。 但话说出口也不能反悔。 百羽直接拿出一把子钱抽出二十张就递给了老爷子。 百羽对小骆驼说道：“你先把三轮车弄到大门外边再装箱子。” 老爷子数钱的时间，百羽把四个香炉又放进了大钟里，然后双膀一叫力就端着出了院门。 把王老爷子看的一惊，这也是一百好几十斤，身体看起来不壮实，可真有力气啊！ 百羽把东西都装好，又把黑瓷罐垫着麻袋放上去，再用别的麻袋把几个纸箱子盖上，这才转身又进了院子。 “老爷子，钱对着呢？” “对呢。” 说完看着百羽拿起两个粉彩罐要走，连忙喊道： “别走啊，还有呢。” “还有？”百叶疑惑的问道。 “来来，过来看看。”说完转身朝仓房走去。 “你看，那两个大缸里边都是。” 百叶一看，都是铜钱嘛。 抓起来仔细看了看，基本上就是清朝的铜钱和铜板。 看到百叶看来，老爷子伸出一根手指：“一千。” 百叶把大缸搬动了一下，没搬动。估计了一下，最少也有个三四百斤。 “老爷子，我们的车装不下了，要不下次再说？” “哎，不是都是铜钱，下边还有香炉之类的东西。” “这两个大缸里边都有香炉之类的？” 老爷子点点头。 “这样，下午我们再过来，看看下边的东西再说。” “我没骗你。真的还有东西。” “反正你又不跑，我们下午再来也一样。” 这次百羽没有再逗留，把一个粉彩罐的盖子装进挎包里，两只手一只手提着一个就出了院门。 出了门之后，百羽说道；“老爷子，出了巷子往南有家面馆，河南会面知道？“ “知道啊！” “三轮车拉不了人，反正也不远，你走着去那个饭馆吃饭好不好？去了随便吃。等会儿我们也去吃饭，一块儿结账。” “那你们可快点啊。” “老爷子要是不着急，在巷子口等我们也行，我们用三轮把你拉过去。” “算了，我还是走着去。” 没有老爷子拖累，百羽健步如飞，稳稳的追上了三轮车并排而行。 小骆驼问百羽：“老爷子不回了？” “先让他到会面馆吃饭了。” 百羽在走路的同时不时的回头，就怕后边有自行车把自己撞上，这两个粉彩罐应该不错。 回到西院，好家伙，居然有十五六个人在那里说话。看到百羽提着两个大罐子回来都好奇的盯着百羽看。 “百羽回来了？” 林建设也开始叫‘百羽’了，没有像前边那样兄嘚、兄嘚的叫了。 “林哥，回来了。这是——？” “我们买的花多，钱不够，让他们跟着回来拿钱来了。” 百羽点点头，把两个罐子放进了自己睡觉的房间才放心。 出来对林建设问道：“你们买了多少花，还欠人家的？” 林建设嘿嘿笑着说道：“也不多，就五百多盆。” “五百多盆？” 看到百羽吃惊的样子，林建设骄傲的说道：“我们来回拉了两趟了，许多花放到了水井那边的南墙根了。” 百羽从万能的挎包里拿出两沓子钱递给林建设：“赶紧把账给人结了，别让人等急了。” “一沓子就够了，用不了这么多。也没等多长时间，也就十多分钟的样子。” “拿上，下午还得去收东西。” 林建设接过钱后，就按照本子上记录的数额，把钱一一给众人分了过去。 百羽看看表说道：“今天大家都辛苦了，中午我请客，会面馆的面随便吃，能吃的吃两碗三碗都行。再加四盘凉菜，每人配三个卤鸡蛋。” “好勒。”这可是张面子的机会，林建设答应的很痛快。 其他人都非常高兴： “这小兄弟大气！” 百羽一高兴又掏出三包佳宾烟递给林建设：“给几位大哥散散。你们中午吃完饭随便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就不用回来了。” 转身又对小骆驼说道：“满仓，你吃晚饭后把王老爷子送到上午咱们去的那家，然后把师哥送回来换我。” 林建设问道：“你不去？” “从今天开始，家里不能离开人，我们几个换着值班。” “也是，家里的花不少，得有个人看着。” “行，你们去，别忘了把老爷子吃饭的账结掉。” 众人走后，百羽关上大门，转头就把今天收的东西收进了悟空里，又把东厢房没有搬进屋里的酒也一一收进悟空里，再进了睡觉的屋子把粉彩瓷瓶也收入悟空里，这才松了一口气。 这些东西不能丢，哪里也不如自己的空间这个大保险柜保险。 总算有点独立的空闲时间了。 每天一早一晚的练功让百羽筋疲力尽，晚上练完功后就只想洗洗睡了，就连空间里百羽都没空去看。 百羽看了一眼扳指，瞬间装着冲·锋·枪的箱子出现在床边的地上。 百羽拿出一把仔细查看，虽然没有玩过这玩意，可是以前也没少在网上查看相关资料。 看起来跟国产的五六式冲锋枪差不多，从枪身上看不出使用过的痕迹，从保养的机油来看，应当都是新的。 百羽顺手拿起打扫卫生留下的新面纱开始擦拭，擦拭完又把弹匣插入，双手拿起来进行比划。 说真的，又有几个男人不喜欢枪的？那可是许多男人孩童时代就梦寐以求的高级玩意。 比划了几下，百羽试着推动旁边的保险和自动和半自动的转换装置，柔和的淡黄色枪托摸起来非常舒服。 百羽把枪放下，拔下弹匣，意念一动，装着子弹的箱子又出现在床边。 百羽抓起四公分多点的子弹开始往弹匣里一粒一粒装填，果然，弹匣只能装三十颗子弹。 把弹匣插到枪槽里，百羽有一股试射的冲动。 但也知道，这是在城市里，只要自己一开枪，那后果不堪设想。 百羽把枪放下，开始给弹匣装填子弹，直到装填到六十七个弹匣，一箱子弹才清空，可以确定了，一箱子弹是两千粒。 这要是把这些子弹都打光，估计枪管都得打红了？ 可是也只能想想，以后只能找个荒无人烟的地方再试了。 就跟见了红烧肉一样，只能闻味不能吃的感觉可不好受。百羽悻悻的把这些东西收入了空间，只是把装过子弹的空箱子留在了外边，说不定还能装点啥。 第278章 烀辣羊蹄 放松下来的百羽稍微迷糊了一会儿，就听到小骆驼的喊声，连忙迎了出去。 “这么快就吃完了？” “还快吗？咱们人多，我是让他们先吃的，要不更快。” “师哥在家里看着，满仓拉着我先去巷子里那老爷子家。” “你不吃饭？” “等咱们买下他的东西，你往回拉的时候我再去吃饭。” 小骆驼没说的，直接把百羽拉到了老爷子的大门口。 王老爷子靠在南墙根一张太师椅上歪着头正在打盹。 主人家估计也在午休。 百羽抽了抽鼻子：“这老爷子中午还喝了二两？” “不知道啊，我们去的时候他已经吃完了。” 百羽看着老爷子说道：“也难为这老爷子了，歪着头，耷拉着脑袋，还流着口水，这要是一口气捯饬不上来，非讹住我们不可，算了，明天让他别来了。” 百羽话音刚落，只见王老爷子一激灵就坐直了身体，一只手朝嘴上抹去。 “谁说我睡着了？我就是闭着眼养养神而已。” “没睡？那老爷子来这么早，缸里的东西看了没有？” “那么大的缸，我可弄不动。就等你们小伙子来呢！” 百羽和他逗着闷子，主人也就被吵醒了，打着哈气走了出来。 “来了就看看东西，能要就要，不能要就留着。” 其实老爷子在百羽他们走后，又后悔自己要价高了，把百羽他们吓走了。 可是看到王老爷子吃完饭又回来，心里又踏实了，也回到床上打了个盹。 “满仓，能不能把大缸弄到院子里来？” “试试。” 两位老爷子一听，开玩笑呢，大缸里的东西本来就有三四百斤，再加上大缸的重量，绝对有四百斤以上。 只见小骆驼走进仓房双手抓住缸沿，用膝盖支撑住大缸的中间，身体微微一蹲就把大缸撬了起来，然后转动身体就把大缸往外移动了一米五，连续几次就把大缸弄到了院子里。 这时候主人才感叹：“好家伙，真有力气！” 百羽不带吹牛的：“这算啥，这大缸不好拿，要是杠铃，他能举起来。” 说完百羽从三轮车上拿出两个麻袋，一个垫在下边，另一个张开口袋兜住大缸的一部分口沿，让小骆驼慢慢往下放倒大缸。 大缸里的铜钱一部分就流到了麻袋里，百羽用双手把铜钱往麻袋里扒拉，看着装了半麻袋，就让小骆驼把大缸竖起来换上第二个麻袋。 这时候大缸的下边确实有几个大小不一的香炉，拿起其中之一看了看下边的字款，有‘大明宣德年制’字样。 百羽也不指望是真的宣德炉，哪怕是清中期仿的也行啊。 就是民国仿的放上十年二十年也值钱。 把东西都装到麻袋里，百羽直接拿出一把子大团结递给老爷子。 “这里边的还行，我们再看看那个大缸里的东西再说。满仓，先把这两个麻袋装到车上。” 再次让小骆驼把另一个大缸弄出来，下边不光有香炉，还有几个铜像，百羽也表示首肯，再次拿出一把子大团结递给老爷子。 “老爷子发财了，这是没少往家里捣鼓好东西呀。” “行，你们知道就行了，千万可别往外说，招小人。” “知道知道，我们就是干这一行的，哪能泄露客户的信息呢？老爷子还有什么老东西没有？要是有就一块儿拿出来！你也看到了，我们出价可是不低了。” “没了，真的没了。” “就没什么老字画什么的？” “没有了，只有这些玩意儿。” 百羽问王老爷子：“老爷子，你对字画懂不懂？” 王老爷子挠挠头：“懂一点，也不是太懂。” 说完对住人说道：“大兄弟这些钱可以买一处不错的院子了。要是买了新房子，那家具也该换换了？这对椅子和你屋里的桌子看起来太旧了，要不卖掉算了，可以换一套新的家具。” 百羽一听就明白怎么回事了，连忙看了看黑黝黝的椅子，拿起来又掂量了一下重量，问王老爷子：“这是酸枝木的？” 王老爷子点点头。 “我看看里边是啥桌子。” 说完就走进了屋里，看到了屋里的八仙桌。 木质和椅子一样，就是包浆太厚了，有点脏的感觉。 老爷子开始和主人谈价钱：“老弟，这两张椅子和一个桌子多少钱？” “我也不知道多少钱，你出个价我听听，要是合适就卖给你。” 王老爷子随口就来：“两把椅子一百五，桌子二百，一共三百五。” “切，骗谁呢？最少六百，少了一分都不卖。” “六百？你去国营的寄售商店看看，这样的一把椅子也就七八十块钱，桌子绝对超不过二百，你就要六百？” “那你就到寄售商店买去。” “可我前天去看，已经卖掉了呀！” “那不就得了，六百。” “你也别六百了，我给你出四百，能买两三辆自行车了。” 百羽没心情再听，心说你越是着急买，人家就也不会松口。 指着装有香炉、佛像的麻袋招呼小骆驼： “满仓，你把这两个麻袋先拉回去，我去吃饭。老爷子你在这儿等会儿，顺便看着这两个麻袋。” 百羽也是饿了，到了面馆赶快说道：“掌柜的，来两大碗面，再来个凉菜，五个卤鸡蛋。还有没有其他的吃的？” “今天新卤的烀辣羊蹄，八毛钱一个，来几个？ 百羽抱怨道：“也太贵了？羊蹄子跟羊肉一个价钱了？” 掌柜的陪着笑脸：“哪能呢，羊肉一块五一斤了。” “那给我来上一百个。” “一、一百个？”掌柜的挠挠耳朵，肯定是自己听错了。 “怎么？不肯卖？” “哪能呢？你吃的完么？” “我也没说我一下子吃完呀，剩下的带回去给大家当下酒菜。中午那十几个人吃面就是我们一块儿的。他们回去了，我才过来。” 奥，原来是这样。 “还在汤里泡着呢，我这就全部捞出来控水。” “先给我拿过来十个，我先吃着。” “好嘞。” 老板喜滋滋的去捞卤羊蹄了。 十多个羊蹄端上来还冒着热气，百羽拿起一个尝了尝，味道不错，羊皮和羊筋煮的都挺烂糊。 “嗯，挺好吃，再端点过来，顺便拿瓶啤酒。” 等面端上来，百羽已经吃了五个羊蹄，啤酒也下去一瓶。 老板心说：“估计这面得浪费一碗了。” 没成想，百羽不但把两碗面吃的精光，剩下的十几个羊蹄也被吃的精光。 老板看着百羽吃完，心里感叹，中午来了一棒子吃货，光面就吃了二十五碗，这家伙跟那两个大汉也差不多了，饭量怎么就这么大？都是什么人啊！ 虽然诧异，但也没忘了问：“羊蹄还要吗？” “要啊。我用什么东西拿回去呢？你得给我准备一个家伙什？” “竹篮子行吗？新的，我在下边放两个盘子。” “行啊，干净就行。” “那你得留点押金啊。” “行，你算一下一共多少钱？” “两个篮子押金十块，一共给我九十五就行。” 百羽没有废话，直接给了钱提起篮子就走。 老板送到门口看着百羽走了好远才回到屋里。 “还以为今天卤的羊蹄卖不掉呢，没想到马上就要卖完了。这帮人要是天天来吃饭就好了。” 话说百羽提着篮子走了一百多米，四周看看没人，瞬间就把两个篮子送入了空间。 自己的悟空多好，进去的时候什么温度，出来的时候还是什么温度，还是自己的保温大保险柜好呀！ 再次回到巷子里，百羽一看，另外的两个麻袋已经不见了。 王老爷子看着进来的百羽说道：“谈下来了，四百六，付钱。” 百羽二话没说，马上点钱。 “这把椅子你先坐着，我把桌子搬到大门口。” 钱也付过了，桌子搬到了院外，就是反悔都来不及！ 百羽回来后对仍在院子里坐着的王老爷子说道： “老爷子，你该往回走了，满仓就是回来也拉不了你，你坐在这儿还想让人家请你喝酒啊？” 王老爷子埋怨道：“你们就忍心这么大年龄的老人走这么远的路？” “你的意思是还得雇个轿子抬着你呗？” 百羽一句话就把老爷子噎的没话了，讪讪的站起来出了院子。 百羽趁机把两把椅子搬出了门外。 “我说老爷子，生意都谈成了你还呆在院里干啥？等着人家反悔呀？人家反悔了把钱退回来，你是退东西不退？这么大年纪怎么就没个眼力劲儿呢？” “得了，人老了被你个小崽子说教了，真是人心不古啊！” 看着王老爷子有点蹒跚的步伐，百羽有点不忍，但也不想惯他的毛病。 等小骆驼回来拉上桌子椅子往回返的途中，遇到了马上就要到院子的王老爷子。 “老爷子，我背你回去呗？” “去去！”王老爷子摆摆手驱赶百羽。 “那要不你等会儿？我们把桌子卸掉后回来拉你。” 百羽的话把王老爷子气的把头一扭，不想再搭理百羽。 院子里，林建设他们五辆三轮车都回来了，三轮车上拉的都是君子兰，十来个人都在阴凉里休息。 “收获不小啊？又是在公园那儿买的？” 第279章 收获不小 林建设笑着说道：“只有一小部分是，大部分不是，本来还可以多买点，没钱了。” 说完把记录购买君子兰的数量、价格的纸递给百羽。 王炼宝补充：“这几位大哥又找到了几个养花多的人家。” 百羽看了看表说道：“已经四点多了，今天就不用出去了，把这些花搬到屋里去。” 卸车也快，用不了十分钟。 看大家都来到院子里，百羽说道：“今天你们的收获不少啊，一共买了七百多盆，我给你们算算奖金啊。” 大家只听百羽嘴里嘀嘀咕咕，有时候还伸出手指头在口算。 “你们今天没分开，那就算总账。每人连工资带奖金十五块。” 说完开始拿出钱给大家：“这是你俩的，这三十是你俩的······” 有人开始高兴的发表感叹：“吆，今天真不少，比前天还高！” 百羽说道：“这是你们拿到手的，买三轮车的钱是我垫付的，已经每人扣了二十，本来你们可以拿到三十五块钱的。” “这么多？半个月工资了！” 百羽说道：“奖金的多少跟你们买来花的多少有关系，明天你们可以两人一组分开去买。林哥负责给大家发买花的钱，也负责统计你们的数量和要发放的奖金。今天不用出去了，大家就都下班。” 等八个人都走了之后，百羽拿出一百块钱递给林建设：“这是这两天的工资和奖金，你应该可以把买三轮车的钱凑够了？” “够了，够了。你来以后，我挣了将近二百块钱了。再加上前边存的，足够三轮车的钱了，我今天晚上就去把钱给人家。” “明天还是让大家分开的好，公园那里先别去了，你们要是再去，非得把价钱抬起来不可。奖金的标准，大概就是今年的小苗一个两毛钱，两年的四毛钱，三年的六毛钱，三年以上开过花的八毛钱，你负责给大家记录，你的奖金和工资单独算。” 林建设练练点头，看今天的样子以后也少挣不了。 王老爷子在旁边看的眼红：“我虽然没有买花，可我给你买了一套桌椅啊？你今天不奖励我喝点那个酒？” “行，今天晚上你可以喝二两。” 王老爷子伸出三根手指讨价还价：“三两。” “我说老爷子，晚上三两也可以，但是以后中午不能喝酒，喝的晕晕乎乎误事。” “放心，喝上二两也误不了事。” “误不了事也不行，就这么定了。” 王百羽在这老爷子面前表现的很霸道，就是怕这老爷子得寸进尺。 老爷子失望的没吭气。 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小林都有奖金，我怎么没有？” “人家要买三轮车，再说了，人家干了多长时间，你才来了第二天？吃饭喝酒的钱还是我掏的，还要奖金？” 王老爷子就发现了，这小家伙跟自己就不讲理，算了，越说越生气。 百羽看老爷子转身要去西院，连忙拦住问道：“老爷子见多识广，知不知道怎么把生锈的铜钱弄出来？” “找个铁钎子凿一凿，弄成小块不就出来了？” “说的蛮有道理的！可都锈成一坨了，你确定能凿开？要是把罐子打碎了算你的？” “算我的干啥？我又不凿。” “我还以为你是个专家呢，没想到老爷子你干啥啥不行，后悔给你开那么高的工资了。” 王老爷子气的一扭头直接走了。 百羽也回到西院把前边买的两瓶醋拿过来，直接倒进了黑罐子里，据说铜锈属碱性，跟醋中和或许能把锈除掉。 为了防止醋蒸发，百羽还找了块儿木板把口封住。 回到西院，王炼宝和小骆驼两人正在相互述说各自当天的见闻。 王炼宝看到百羽过来问道：“百羽，咱们出来十多天了，什么时候回呀？” “怎么也得到月底？想家了？” “那倒不是，那几个家伙在我出来后知不知道给外国大使馆送菜呀？平常我也没告诉他们卖给大使馆的价格。可别把买卖弄黄了呀！” “也是，有些事安排的不周到。正好，我手里的钱也不多了，这样，明天咱们再待一天，满仓留在这里看家，师哥咱仨后天回去一趟。” 小骆驼着急的问道：“师哥又没事，让他在这里看家多好，我还可以跟着跑跑，好知道他们买花的价格呀？” “师哥的性子不适合干这些，这次出来师父是怕我出事才让跟来的，下次就不让他来了。怎么？你一个人害怕？” “那倒不是，就剩我一个多孤单呀！” “孤单啥？我一个人在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单独待半年都没事，你有时间就练练功，要不白瞎了你的一膀子力气。再说了我最多回去十天八天的就回来了。” 王炼宝一听后天就可以回去，劲头就上来了。 “哎，百羽，你弄这么多花和东西，怎么弄回去？” 在王炼宝看来，运输问题无法解决。 自己把菜拉倒燕京还得跑一天，这里离燕京可是还有一千公里。 “宝哥，再过两个月大棚的蔬菜就该上市了，按照去年的经验咱们就是再添十台小拖拉机也不够。你觉得咱们是买大拖拉机好还是买汽车好？” “还用说吗？当然是买汽车好了。” 要是没有在这里的意外之财，百羽本来考虑买上几台大拖拉机，毕竟拖拉机比汽车便宜一半，再说也力气大省油。 现在有了这么多美元，也不必等着汇率升值了。 先解决了眼前的问题再说，就买汽车了。 王炼宝看着百羽没吭声，嘟囔了一句：“当然，汽车贵，咱们现在没钱。” “钱的事我来解决。听说咱们的拖拉机车队里有三个在部队里开过车的人，这次回去你跟铁哥说一下，让他们再找几个会开汽车的人，工资开高点，一月一百以上。” 王炼宝的声音一下子就大了：“你真的打算买汽车？那就在这里买上几辆大解放开回去，把东西拉上岂不是正好？” 百羽摇头：“这解放卡车载重量才四吨，比咱们的小拖拉机多不了多少，而且是烧汽油，耗油量还很大，咱们那里买柴油还行，汽油不好买。” 王炼宝一下子就泄气了：“不行就买大拖拉机呗，大拖拉机也挺好，有驾驶室，风吹不着，雨打不着。” 百羽还是摇头：“听说济南的黄河车载重量八吨，还是烧柴油的，你回去后找铁哥和冯志勇商量一下，先让人过去联系。我在燕京筹措一下资金，等钱到位马上就去把汽车买回来，然后从咱们家里拉上东西到这里，再把这里的东西拉回去。” “载重八吨的大汽车？那可太好了！可你能借到钱吗？” “试试，应该差不多。” 小骆驼插嘴：“那我们回去的时候就可以坐着汽车回去了？” “看看，能坐下就坐，坐不下咱们就坐火车回去。” 小骆驼突然转换话题：“今天老爷子说的寄售商店是怎么回事？那里有老东西卖？” 一句话提醒了百羽：“寄售商店就是你家有值钱的东西，缺钱的时候想把东西卖掉，可是找不到买的人，就把东西放到这样的商店里往外卖。里边应该有不少好东西，明天咱们就去看看。” 第二天早上百羽先给了王炼宝一千块钱，防止钱不够的情况出现。 依然还是给林建设一千块钱，算是林建设的周转资金，并让他以收购君子兰为主。 小骆驼拉着王老爷子，王老爷子指路，直奔寄售商店。 百羽基本走着跟在后边，保持和小骆驼骑车的速度相当。 来到了地头，百羽估计了一下，离自己住的地方有十来里地了。 王老爷子熟门熟路，没等锁车的小骆驼，背着手仰着头进了大厅，看样子没少来。 百羽等小骆驼把三轮车锁上后，才一块儿进去。 大厅不小，有一百平米的样子。 一圈柜台，后边的货架上有手表、相机、鼻烟壶、玉石手把件等小东西，看不到洋钱、铜钱、佛像等东西。 对于手表和相机等玩意儿百羽不感兴趣，字画那边白羽看了两眼，根本不知道作者是谁，估计也不大出名。 在家具这边东西倒是不少。 王老爷子正蹲着看一对儿太师椅，手不停的摩挲着。 百羽一看东西，也就喜欢上了。 首先是颜色正，赤红色的颜色才符合红木的典型特征。 其次是大气，不管是坐板、扶手还是靠背板或者是椅子腿都是方方正正的，感觉特结实。 第三就是做工，不用说别的，就是靠背板和四周那雕花也没少用工，最让百羽喜欢的是椅子腿的底部，往前凸出去一寸多，就像动物的脚一样。 再看茶几，用的料也很足，跟其他茶几不同的是离地两寸多的地方还有一层板子，百羽也不知道是什么用途。 百羽也蹲下对还在摩挲的王老爷子问道：“是真的红木？” 老爷子回头看了百羽一眼：“当然，不是红木的能摆到这里？小王，商量一下，这对椅子和茶几你先掏钱买下给我，每个月从我工资里扣除。” “老爷子，你没看上边的标牌啊？一千六！你多长时间才能挣这么多钱？” 老爷子叹口气说道：“那一对儿一千三，我提前预支一年的工资行不行？” 这一对儿椅子呈现明显的明黄色，典型的圆形的靠背太师椅，不同的是茶几上还带着抽屉。 “老爷子，这是黄花梨的？你听谁说过能透支一年的工资？我也缺钱呀！我在外边还欠了二十多万的外债，每年都是百分之十的利息。你别跟我老开玩笑好不好？” “买上后我也不拿回家，等我把你的钱还上后再归我好不好？” “老爷子，要不你跟商店的人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赊给你？” “那不是废话嘛！” 老爷子气的差点站不起来。 第280章 筹措资金 百羽直接到了柜台：“同志，那两对椅子和茶几我要了，开票。” 说完从口袋里拿出三千块钱抽出来一百，递了过去。 就怕夜长梦多，虽然一千多块钱也是一笔不小的款项，但是万一有人过来截了胡，心里就不舒服了。 其实，这些老家具百羽都想买回去，可是兜里的钱不多了，也就剩下两万多点，不敢再买了。 开完票后，兜兜转转走向了柜台，王老爷子让工作人员拿来了一个椭圆形白玉的手把件放在手里把玩着，背面看不清，两棵高大的柳树，一个谷草垛，展现的是两个童子摔跤的场景，旁边还有五六个更小的人在看热闹。 百羽的视力好，能看出白玉的质地很好，应该是和田玉。 王老爷子看着百羽过来也没吭气，遗憾的把手把件交还给工作人员。 百羽问道：“这个手把件多少钱？” “这是明朝的东西，六百。” 工作人员还专门给百羽解释了一句，估计是前边买了椅子的缘故。 “开票，我要了。下边的那些玉牌给我看一下。” 工作人员把玉牌拿出来一个递给百羽。 百羽对着灯光看了一下，里边稍微有点棉絮，抓在手里光滑细腻，质地紧密，看白度到不了羊脂玉，但肯定到了一级白玉。 工作人员又开始解释：“这些玉牌也是明朝的老东西，应该是一块儿玉石割开的，分别雕刻的是十二生肖，这里只有十块，少了猪和虎。一块二百二，不单卖，一共两千二。” “那就一块儿包上。” 百羽又掏出两千八递给工作人员，让他开票。 百羽看着空间里的钱只有一万六，不敢再买了，这些钱要是都花出去，买君子兰的钱就没有了。 “满仓，搬东西装车。老爷子，别看了，我也没钱了。” 四个椅子和两个茶几居然很占地方，三轮车一次拉不了，百羽只好雇了一个三轮车。 “老爷子，你就坐这个椅子上，不占地方。” 雇来的三轮车只装了一把厚重的椅子和两个茶几，老爷子坐着正好可以扶着点茶几。 老爷子对跟在旁边的百羽说道：“小王，你那个手把件借我玩两天可以？” “老爷子，恐怕没法借给你了，明天我要回去一趟，这些小的东西都要带走。” 又遭到一次拒绝的王老爷子算是习惯了百羽的不给面子。 东西拉回东院，打发老爷子去西院休息。 根本不让他知道东西放在哪里，准备下午就安排王老爷子跟着林建设去收货。 百羽打开东厢房储物间，再打开地下室的入口，带着小骆驼进入了地下室，指着几箱牛肉罐头说道： “这些牛肉罐头放的时间太长了，我尝了一下居然还能吃，但你也不要吃了。看看干活的人要不要，如果他们要，每天就给上两罐。” 小骆驼好奇的看了看箱子：“存了三十年的罐头还能吃？等会我得尝尝。” “能吃你也别多吃，我本来想扔掉，但也觉得有点可惜，所以就留在这了。” “别呀，能吃就行，扔掉干啥？人饿的时候吃糠咽菜的树皮都吃，没那么讲究。” “我带你下来的意思就是让你熟悉下边的机关，我们走后，如果收到好东西，你就放入这里边，一般人找不到。” 说完就领着小骆驼来到门外楼梯的下边，介绍如何给装置上铉。并让他亲自操作一番，让他把几箱子罐头搬到了上边，这才上去让他把入口关掉。 小骆驼感叹：“这个地下室设计的好，把好东西放进里边藏好了，我偶尔出门也就放心了。” 百羽叮嘱：“这个地下室的入口轻易不要开启，开启的次数越多，暴露的机会越大，万一装置使用频繁坏掉了，咱们还得费心费力的修理。” “知道了，东西先放在屋里锁好，等东西多了再集中搬入地下室。” 见小骆驼已经领会了，百羽没有多说，把买来的太师椅和茶几搬进屋子锁好，两人进屋休息。 下午小骆驼和百羽就去买火车票，一看，是第二天下午的，还有整整一天的时间。 林建设先回来的，车里只拉着二十多盆花。 “百羽，今天的车没装满。” “正常，遇到了养花多的人家就能多买点。” 半个多小时的时间里，陆陆续续的人都回来了。 林建设看着一辆三轮车里装了四十多盆花，质问道：“老木头，你俩是不是又去公园那里去买花了？” “没有，没有。你说了，要去咱们一块儿去，我俩今天去的是机关大院，那边养这花的人家多。我们也都记了账。” 林建设对百羽说道：“我们也没人去公园盯着，大家都想去公园那边买花，毕竟那边相当于一个自动形成的市场。” 百羽建议到：“要不你们早上就一块儿去，算大家共同买的，不过不要把价格抬上去。超过了咱们预定的大致价格就不买了。” “那就这样说好了，公园那边买的花算大家的，也别你挣我抢了。” 这也算是解决了可能发生的恶性竞争的隐患。 下午没事，百羽又进入了地下室，把装着铜钱的麻袋放了三个进去，王老爷子买的一对桌子椅子和在信托商店买的的茶几和椅子也搬了进去，虎·骨·酒也放了一半进去。 地下室马上就感觉不空了，这样小骆驼进来应该不会怀疑。 当天的下午和第二天的上午，百羽看到几个人每天花的钱也就七八百块钱的样子，才算是松了一口气，要是像前几天那样，估计手里的钱也坚持不了几天。 特别交代，在百羽再来之前，这些天不收旧货了，只是购买君子兰。 王老爷子一听，自己又没用了，估计想挣奖金是没戏了，看王百羽那个样子，承诺的一百块钱估计也够呛。 第二天中午吃过饭，百羽才把手里的一万三千块钱交到小骆驼手里，自己手里总得留个千儿八百的。 一行三人再次踏上了返回燕京的旅途。 回来的车上再也没用那么好运气了，任凭百羽使尽浑身解数也没能买上卧铺票，坐车的人太多了，就连硬座也没能独占一个三人的座位，想躺着睡一会儿是没机会了。 好在有小骆驼和石峰两个大个子，还好，能够两人占一个三人的座位，还能在座位上打坐。就这样，到了燕京的时候，大家也都感觉很疲累。 三个人出了车站第一时间就打车赶到了尚礼那儿。 走了还不到半个月，尚礼看到三人显得非常激动：“哎呀，你们总算回来了。炼宝你不在，前两天他们就少给我送了一车菜。对了，中午吃饭没有？” “在火车上凑合着吃了点儿。” “那你们先休息一下？” “行，先休息一会儿也好。火车上没法睡觉，也挺疲累的。” 王炼宝说道：“尚大哥，你把我的录音机拿过来，今天的车来后不知回不回，要是回的话我就跟着回去了。” 看样子对他的录音机还是念念不忘。 尚礼说道：“他们要是来的早，估计会到高碑店住，来晚了就不一定了。” 把石峰和王炼宝安排到一个房子休息后，尚礼拉着百羽来到另一个每人的房间，拿出一捆大团结交给百羽。 “百羽，你留的那一万块钱外汇券没用一个星期就出手了，一共卖了一万四千二。这些天有不少的人来找，我知道你手里还有不少，就让他们等一等，没想到找来的人越来越多，要不你赶紧回去一趟把那些美元带回来？” 百羽拍拍自己万能的挎包说道：“不用回去，就在挎包里装着呢。” “啊？你也不怕丢了？现在的小偷可不少。” “一般的小偷能从我手里把钱偷走？那我的功夫岂不是白练了？他们只要外汇券吗？直接给他们美元要不要？” “那最好了，想到友谊商店买东西就兑换成外汇券，也可以倒卖给那些出国的人。” “那我再给你留一万美元，能换多少钱？” “我觉得最少得换两万七，说不定能换三万。” 百羽从尚礼递过来的钞票里抽出五百递给尚礼:“这点钱算是你的辛苦费，以后每卖出一万美元就给你这么多的辛苦钱。” “嗨，帮你点忙这不是应该的嘛，这钱我不能拿，赶紧收起来。” “尚哥，以后这活儿能成一项买卖，可不少挣钱。” “我知道，现在已经有倒卖外汇的了。下次去友谊商店说不定你就能碰到。” “他们咋收的？” “那我不知道，但他们往外卖的肯定比我们的贵，要不也不会这么多人找过来。” “那倒是。你就按一比三的比例往外卖，看看他们要不要，要是都不要，就适当的降点。” 百羽把钱直接放到了桌子上。要是只玩一次，不给他钱也行，可自己出货量有点大，找尚礼的人知道了门路，以后少不了尚礼这个渠道。 “行，我试试，应该差不多。” 当百羽从万能的挎包里掏出一万美元交给他后，尚礼麻利的收了起来。 尚礼说起业务上的事情：“百羽，现在大家的店越来越多，拖拉机不够用了。你们这次可得解决这事儿，要不我们租着房子，雇着人没事干，可就不挣钱了。” “我们这次回来就是准备解决这事的，准备买上十辆汽车。你们先坚持一下，最多二十天，我们就能买回来改装好。” “你们有买汽车的钱了？那可太好了，我们下次过去也不受罪了。” “正在想办法凑钱，要不我也舍不得把这些美元卖掉。” “行，那你先休息，说不定今天晚上就能出手不少。” 说点题外话，写了这么长时间，好像没人能看到，我是在中文网发表的，希望大家到这个网站观看，感觉有点写不下去了，本来今天有点不想写了，没想到今天还有大神能一下子投七张推荐票，感谢大家的收藏和推荐。你们的收藏和推荐就是对我的鼓励，这一章就是赶出来的，向收藏和投推荐票的小哥表示感谢，马上就一百万字了，我会继续努力把这本书按照大纲写完。 第280章 返回燕京 百羽直接到了柜台：“同志，那两对椅子和茶几我要了，开票。” 说完从口袋里拿出三千块钱抽出来一百，递了过去。 就怕夜长梦多，虽然一千多块钱也是一笔不小的款项，但是万一有人过来截了胡，心里就不舒服了。 其实，这些老家具百羽都想买回去，可是兜里的钱不多了，也就剩下两万多点，不敢再买了。 开完票后，兜兜转转走向了柜台，王老爷子让工作人员拿来了一个椭圆形白玉的手把件放在手里把玩着，背面看不清，两棵高大的柳树，一个谷草垛，展现的是两个童子摔跤的场景，旁边还有五六个更小的人在看热闹。 百羽的视力好，能看出白玉的质地很好，应该是和田玉。 王老爷子看着百羽过来也没吭气，遗憾的把手把件交还给工作人员。 百羽问道：“这个手把件多少钱？” “这是明朝的东西，六百。” 工作人员还专门给百羽解释了一句，估计是前边买了椅子的缘故。 “开票，我要了。下边的那些玉牌给我看一下。” 工作人员把玉牌拿出来一个递给百羽。 百羽对着灯光看了一下，里边稍微有点棉絮，抓在手里光滑细腻，质地紧密，看白度到不了羊脂玉，但肯定到了一级白玉。 工作人员又开始解释：“这些玉牌也是明朝的老东西，应该是一块儿玉石割开的，分别雕刻的是十二生肖，这里只有十块，少了猪和虎。一块二百二，不单卖，一共两千二。” “那就一块儿包上。” 百羽又掏出两千八递给工作人员，让他开票。 百羽看着空间里的钱只有一万六，不敢再买了，这些钱要是都花出去，买君子兰的钱就没有了。 “满仓，搬东西装车。老爷子，别看了，我也没钱了。” 四个椅子和两个茶几居然很占地方，三轮车一次拉不了，百羽只好雇了一个三轮车。 “老爷子，你就坐这个椅子上，不占地方。” 雇来的三轮车只装了一把厚重的椅子和两个茶几，老爷子坐着正好可以扶着点茶几。 老爷子对跟在旁边的百羽说道：“小王，你那个手把件借我玩两天可以？” “老爷子，恐怕没法借给你了，明天我要回去一趟，这些小的东西都要带走。” 又遭到一次拒绝的王老爷子算是习惯了百羽的不给面子。 东西拉回东院，打发老爷子去西院休息。 根本不让他知道东西放在哪里，准备下午就安排王老爷子跟着林建设去收货。 百羽打开东厢房储物间，再打开地下室的入口，带着小骆驼进入了地下室，指着几箱牛肉罐头说道： “这些牛肉罐头放的时间太长了，我尝了一下居然还能吃，但你也不要吃了。看看干活的人要不要，如果他们要，每天就给上两罐。” 小骆驼好奇的看了看箱子：“存了三十年的罐头还能吃？等会我得尝尝。” “能吃你也别多吃，我本来想扔掉，但也觉得有点可惜，所以就留在这了。” “别呀，能吃就行，扔掉干啥？人饿的时候吃糠咽菜的树皮都吃，没那么讲究。” “我带你下来的意思就是让你熟悉下边的机关，我们走后，如果收到好东西，你就放入这里边，一般人找不到。” 说完就领着小骆驼来到门外楼梯的下边，介绍如何给装置上铉。并让他亲自操作一番，让他把几箱子罐头搬到了上边，这才上去让他把入口关掉。 小骆驼感叹：“这个地下室设计的好，把好东西放进里边藏好了，我偶尔出门也就放心了。” 百羽叮嘱：“这个地下室的入口轻易不要开启，开启的次数越多，暴露的机会越大，万一装置使用频繁坏掉了，咱们还得费心费力的修理。” “知道了，东西先放在屋里锁好，等东西多了再集中搬入地下室。” 见小骆驼已经领会了，百羽没有多说，把买来的太师椅和茶几搬进屋子锁好，两人进屋休息。 下午小骆驼和百羽就去买火车票，一看，是第二天下午的，还有整整一天的时间。 林建设先回来的，车里只拉着二十多盆花。 “百羽，今天的车没装满。” “正常，遇到了养花多的人家就能多买点。” 半个多小时的时间里，陆陆续续的人都回来了。 林建设看着一辆三轮车里装了四十多盆花，质问道：“老木头，你俩是不是又去公园那里去买花了？” “没有，没有。你说了，要去咱们一块儿去，我俩今天去的是机关大院，那边养这花的人家多。我们也都记了账。” 林建设对百羽说道：“我们也没人去公园盯着，大家都想去公园那边买花，毕竟那边相当于一个自动形成的市场。” 百羽建议到：“要不你们早上就一块儿去，算大家共同买的，不过不要把价格抬上去。超过了咱们预定的大致价格就不买了。” “那就这样说好了，公园那边买的花算大家的，也别你挣我抢了。” 这也算是解决了可能发生的恶性竞争的隐患。 下午没事，百羽又进入了地下室，把装着铜钱的麻袋放了三个进去，王老爷子买的一对桌子椅子和在信托商店买的的茶几和椅子也搬了进去，虎·骨·酒也放了一半进去。 地下室马上就感觉不空了，这样小骆驼进来应该不会怀疑。 当天的下午和第二天的上午，百羽看到几个人每天花的钱也就七八百块钱的样子，才算是松了一口气，要是像前几天那样，估计手里的钱也坚持不了几天。 特别交代，在百羽再来之前，这些天不收旧货了，只是购买君子兰。 王老爷子一听，自己又没用了，估计想挣奖金是没戏了，看王百羽那个样子，承诺的一百块钱估计也够呛。 第二天中午吃过饭，百羽才把手里的一万三千块钱交到小骆驼手里，自己手里总得留个千儿八百的。 一行三人再次踏上了返回燕京的旅途。 回来的车上再也没用那么好运气了，任凭百羽使尽浑身解数也没能买上卧铺票，坐车的人太多了，就连硬座也没能独占一个三人的座位，想躺着睡一会儿是没机会了。 好在有小骆驼和石峰两个大个子，还好，能够两人占一个三人的座位，还能在座位上打坐。就这样，到了燕京的时候，大家也都感觉很疲累。 三个人出了车站第一时间就打车赶到了尚礼那儿。 走了还不到半个月，尚礼看到三人显得非常激动：“哎呀，你们总算回来了。炼宝你不在，前两天他们就少给我送了一车菜。对了，中午吃饭没有？” “在火车上凑合着吃了点儿。” “那你们先休息一下？” “行，先休息一会儿也好。火车上没法睡觉，也挺疲累的。” 王炼宝说道：“尚大哥，你把我的录音机拿过来，今天的车来后不知回不回，要是回的话我就跟着回去了。” 看样子对他的录音机还是念念不忘。 尚礼说道：“他们要是来的早，估计会到高碑店住，来晚了就不一定了。” 把石峰和王炼宝安排到一个房子休息后，尚礼拉着百羽来到另一个每人的房间，拿出一捆大团结交给百羽。 “百羽，你留的那一万块钱外汇券没用一个星期就出手了，一共卖了一万四千二。这些天有不少的人来找，我知道你手里还有不少，就让他们等一等，没想到找来的人越来越多，要不你赶紧回去一趟把那些美元带回来？” 百羽拍拍自己万能的挎包说道：“不用回去，就在挎包里装着呢。” “啊？你也不怕丢了？现在的小偷可不少。” “一般的小偷能从我手里把钱偷走？那我的功夫岂不是白练了？他们只要外汇券吗？直接给他们美元要不要？” “那最好了，想到友谊商店买东西就兑换成外汇券，也可以倒卖给那些出国的人。” “那我再给你留一万美元，能换多少钱？” “我觉得最少得换两万七，说不定能换三万。” 百羽从尚礼递过来的钞票里抽出五百递给尚礼:“这点钱算是你的辛苦费，以后每卖出一万美元就给你这么多的辛苦钱。” “嗨，帮你点忙这不是应该的嘛，这钱我不能拿，赶紧收起来。” “尚哥，以后这活儿能成一项买卖，可不少挣钱。” “我知道，现在已经有倒卖外汇的了。下次去友谊商店说不定你就能碰到。” “他们咋收的？” “那我不知道，但他们往外卖的肯定比我们的贵，要不也不会这么多人找过来。” “那倒是。你就按一比三的比例往外卖，看看他们要不要，要是都不要，就适当的降点。” 百羽把钱直接放到了桌子上。要是只玩一次，不给他钱也行，可自己出货量有点大，找尚礼的人知道了门路，以后少不了尚礼这个渠道。 “行，我试试，应该差不多。” 当百羽从万能的挎包里掏出一万美元交给他后，尚礼麻利的收了起来。 尚礼说起业务上的事情：“百羽，现在大家的店越来越多，拖拉机不够用了。你们这次可得解决这事儿，要不我们租着房子，雇着人没事干，可就不挣钱了。” “我们这次回来就是准备解决这事的，准备买上十辆汽车。你们先坚持一下，最多二十天，我们就能买回来改装好。” “你们有买汽车的钱了？那可太好了，我们下次过去也不受罪了。” “正在想办法凑钱，要不我也舍不得把这些美元卖掉。” “行，那你先休息，说不定今天晚上就能出手不少。” ——--———————————————————————— 感谢大家的收藏和推荐，你们的收藏和推荐就是对我的鼓励。 第281章 准备兑换 百羽也在尚礼安排的屋里休息了两个小时，直到过来喊大家吃饭这才起床。 百羽看看表，才五点半，疑惑的问道：“这么早就吃饭？” 尚礼笑着说道：“估计你们也饿了，早点去人少。” 其实这家伙是怕自己回来晚了，手里有了美元后，如果来兑换的人来后，自己不在就耽误了事情，能卖出去一万美元就能挣五百，这样的机会可不多。 饭桌上尚礼重点说了运输送货的问题，毕竟给谁多送就意味着谁多挣钱。 饭桌上百羽问道：“尚哥，你们三个要不要再合在一起？合在一起也有好处，你们各自找到的进货渠道可以共享，也不用挣谁送的货多谁货少的问题。” 尚礼苦笑：“有好处也有不好处，侯钟良他俩开的店最多，加上现在找的房子就有十来家店了，他们的收入比我多一倍，合在一块儿要是收入一样他们肯定不愿意。再说，我们听谁的？让他们听我的他们也不愿意。” 百羽说道：“那就辛苦宝哥了，你们三家各自渠道进的货，宝哥负责调剂给其他两个人的店，当然，说找到的货源可以自己留六成自己销售，其他两人店各占两成。这几天有空我找他们两个把这个意思说一下。” 尚礼觉得这也是一种办法，可以互通有无。 尚礼本来现在就算是有钱了，一个月四五百块钱跟玩似的，再加上百羽给的五百，晚上算是出了血，请大家吃了一顿酱骨头，有石峰和百羽的存在，四个人吃了五十多块钱，相当于一个工人一个月的工资了。 再次回到尚礼的店里，拉菜的车已经来了，正在卸车。 王炼宝决定当晚就跟车回王庄。 临走前问百羽：“你说要买汽车，要是让去汽车厂联系的事儿，我回去就落实，咱们准备买几辆？钱什么时候到位？” “我觉得买十辆，最多十天，钱的问题你不用担心，不行我就把那些美元都出手换掉。” 王炼宝走后，百羽还是坚持和石峰去住了招待所。 第二天早上，尚礼过来找百羽吃早饭，高兴的告诉百羽说昨天晚上美元已经卖出去了三千，并把卖出去的钱交给了百羽。 “按多少钱卖出去的？” “一比三，估计今天就把一万美元卖完了。” “那我再给你留一万，今天我去友谊商店那边看看。” “不去找侯钟良和夏联军？” “不着急，先把手里的美元换一下，手里没钱了。” 石峰和百羽现在去友谊商店已经是熟门熟路，坐公交车也挺方便。 当两人隔着一条公路站在友谊商店的对面时，早就过来上班时间，进出商店的人并不多，只见看大门的在那边聊天。 百羽和石峰说了，看能不能找到进商店的老外，说不定让人带着就能进去。 百羽有一个想法，如果能进去就买一下目前畅销的商品带出来，通过尚礼他们也能迅速的变现，不至于到银行用那么多的汇率兑换。 到银行兑换只有实在没办法的时候再说。 可是盯了半个小时之久，也没找到合适的目标。 这时走过来两个戴着墨镜的青年。 “哎，哥们，干啥呢？” 石峰对于别人的搭话从来都是装作没听见。 百羽看了一眼：“想进去开开眼，可那站岗的不让进。” “你就是进去也没用啊，里边都是用外汇的，就是外国钱才能买东西。你有没用外汇？” 百羽列了一下嘴：“你有外汇？” “那当然，有钱没用？我可以给你换。” “我就是换了外汇也进不去有什么用？” “找我呀，哥们就是干这个的。只要你换了外汇，我找人给你带进去。” “真的假的？真能把我带进去？” “那当然，我们能找到华侨，他们有华侨证，绝对能进去。” “美元怎么换的？” “咱们的钱三块五换一美元。” “这么贵吗？” “嗨，这还贵？人家美元本来就比我们的钱值钱，不信你去银行问问。” “那让华侨带我们进去一趟多少钱？” “一次二十美元。” “相当于带我们去一次就收费七十块钱？” “那没办法，里边的东西好啊。在外边就是有钱也买不到。” 百羽摇摇头。 其中一个瘦高个子说道：“这样，你要是能在我们这里换两百美元，那华侨只收十美元就带你进去。我看哥俩穿着打扮也不是穷人，进去买些洋玩意？” 这时，从西边又过来一个烫着头发的青年，附在瘦高个子耳边说了几句话，虽然声音很小，但百羽是听的清清楚楚。 “哥俩是跟我们逗闷子哪？应该是同行？你们十几天前进去过，还买了不少东西，今天进不去了？” “哥几个误会了，我们是进去过，但绝对不是同行。说真的，你们真能找到人带我俩进去？把我俩带进去，我出十美元。” “和买的东西相比有点太少了？十美元只能带一个人进去。” “还少？已经是工人半个月的工资了。” “要不你再加五美元？或者你卖点美元给我们也行。” “哦？你们多少钱收？” “就看你有多少了，要是多的话我们给高价。” “多，很多。你报一个最高价出来，我看着合适就卖给你一些。” 瘦高个伸出三根手指头：“一比三，绝对是高价。” “我说哥们儿也忒不实在了，刚才还报价三点五卖给我呢？” “漫天要价就地还钱嘛，我往外卖当然要高一点，要不我们吃什么呀？” “三块四，你们要多少我给多少。” “又吹牛呢！你要是量大，三块二我们收了。” 百羽摇头：“其实我们在这里有两个目的，一是让人带着进去买东西，二就是看看能不能把手里的美元换出去。” “没看出来呀？是跟我们抢生意的？” “看你年龄也不小了，我自己的美元，想兑换给谁就兑换给谁，怎么成给你抢生意？这生意是你家的呀？” “我屮，这是过江龙啊！小四，去叫人。” 百羽笑笑：“吓谁呢？你要敢动硬的，我保管天天在这儿戳着，让你们的生意也做不成。” “那你刚才还说不是我们同行？” “的确不是啊！我们只是想把手里的美元换出去，又不收美元，怎么跟你们就同行了？” “小四，先不着急，看看他俩怎么说？” 百羽淡淡的说道：“你们给个实在价，我把手里的美元给你们。你们也挣钱，我也省事。” “你手里到底有多少美刀？要是两千以上我们给你三块三，不能再多了。” “成交！要多少有多少。我这里有一书包呢！” 百羽拍拍自己鼓囊囊的挎包。 高瘦青年怀疑的看着百羽的挎包：“一书包都是美刀？” 百羽警告道：“对呀。但我劝你们别动歪脑筋，记住一句话，没有三两三，不敢上梁山。我们既然敢来，当然有准备，要是翻了脸就不好收场了。” “哥们放心，我们只挣该挣的钱，从来不偷不抢。如果你们放心，我们往西边走走，这边人太多了，条子也看的紧。” 见百羽点头，三个人带头往西边走去。 艺高人胆大，百羽朝石峰摆摆头，不紧不慢的跟着。 大概走了五百米以后，瘦高个停下说道： “你们要是不放心就在这里等着，我们去人拿钱。咱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要是放心就跟我们往前走二百米，到一个哥们的家里，那里更保险。” 百羽无所谓：“行，就听你的。去你哥们家里也行。” 烫发的青年说道：“有胆色，看你的年龄应该不是条子。” “不是。你们常在这里，要是有，你们应该都认识了？” 烫发的青年摇摇头不再说话。 五分钟后，几个人走进了一个大院子的一栋长条形的三层楼前，从外边的楼梯走上二楼，从走廊往前过了五六个房间后，三个人推开一个房间的们走了进去。 屋子算是南北通透，进深五六米，宽四米出头，总面积也就二十平米左右。屋里的家具也就是一个橱柜，一个衣柜和一张桌子，两把折叠椅子，再加上一张床，再加上其他生活用品，显得非常拥挤。 三个人把两人让到床上坐下，瘦高个问道：“哥们，能不能让我们看看东西，我们再往外拿钱。” 百羽非常痛快：“行啊，给你们看看是应该的。” 说完从挎包里拿出一沓子富兰克林，往左手上摔了两下。 “就这些？那我们就按这些钱准备了？” “我说了，你们能拿出多少钱，我就能给你多少美刀。如果你们带的钱多，我可以再去拿，也用不了多长时间。这一万美刀如果你们能吃下，咱们就先交易，我们再去拿钱。” “哥们儿挺有经验啊，看样子没少干。” 百羽没回答，反问道：“你们的钱呢？不会想空手套白狼？先给你们说清，我们的钱来路清楚，你们就是告公安也没用。” “怎么会？我们又不是闲的没事。小四，你去取钱。” 第281章 变现渠道 百羽在尚礼安排的屋里休息了差不多两个小时，直到尚礼过来喊吃饭这才起床。 百羽看看表，才五点半，疑惑的问道：“这么早就吃饭？” 尚礼笑着说道：“估计你们也饿了，早点去人少。” 其实这家伙是怕自己回来晚了。 手里有了美元后，如果来兑换的人来后，自己不在就耽误了事情，能卖出去一万美元就能挣五百，这样的机会可不多。 饭桌上尚礼重点说了运输送货的问题，毕竟给谁多送就意味着谁多挣钱。 饭桌上百羽问道：“尚哥，你们三个要不要再合在一起？合在一起也有好处，你们各自找到的进货渠道可以共享，也不用争谁送的货多谁货少的问题。” 尚礼苦笑：“有好处也有问题，侯钟良他俩开的店最多，他们的收入比我多一倍，合在一块儿要是收入一样他们肯定不愿意。再说，我们听谁的？让他们听我的他们更不愿意。” 百羽说道：“那就只有辛苦宝哥了，你们三家各自渠道进的货，宝哥负责把多余的货源调剂给其他两个人。这几天有空我找他们两个把这个意思说一下。” 尚礼觉得这也是一种办法，可以互通有无。 尚礼晚上算是出了血，本来现在就算是有钱了，一个月挣四五百块钱跟玩似的，再加上百羽给的五百，大方的请大家吃了一顿酱骨头。 有石峰和百羽的存在，四个人吃了五十多块钱，相当于一个工人一个月的工资了。 再次回到尚礼的店里，拉菜的车已经来了，正在卸车。 王炼宝决定当晚就跟车回王庄。 临走前问百羽：“你说要买汽车，让人去汽车厂联系的事儿，我回去就落实，咱们准备买几辆？钱什么时候到位？” “我觉得买十辆，最多十天，钱的问题你不用担心，不行我就把那些美元到银行都兑换掉。” 王炼宝走后，百羽还是坚持和石峰去住了招待所。 第二天早上，尚礼过来找百羽吃早饭，高兴的告诉百羽说昨天晚上美元已经卖出去了三千，并把卖出去的钱交给了百羽。 “按多少钱卖出去的？” “一比三，估计今天就把一万美元卖完了。” “那我再给你留一万，今天我去友谊商店那边看看。” “不去找侯钟良和夏联军？” “不着急，先把手里的美元兑换一下，手里没钱了。” 石峰和百羽现在去友谊商店已经是熟门熟路，坐公交车也挺方便。 当两人隔着一条公路站在友谊商店的对面时，早就过了上班时间，进出商店的人并不多，只见看大门的两人在那边聊天。 百羽也是想碰运气，看能不能找到进商店的老外，说不定让人带着就能进去。 如果能进去就买一些目前畅销的商品带出来，通过尚礼他们也能迅速的变现，不至于到银行用那么低的汇率兑换。 可是盯了半个小时之久，也没找到合适的目标。 这时走过来两个戴着墨镜的青年。 “哎，哥们，干啥呢？” 石峰对于别人的搭话从来都是装作没听见。 百羽看了一眼：“想进去开开眼，可那站岗的不让进。” “你就是进去也没用啊，里边都是用外汇的，就是外国钱才能买东西。你有没有外汇？” 百羽列了一下嘴：“你有外汇？” “那当然，有钱没有？我可以给你换。” “我就是换了外汇也进不去有什么用？” “找我呀，哥们就是干这个的。只要你换了外汇，我找人给你带进去。” “真的假的？真能把我带进去？” “那当然，我们能找到华侨，他们有华侨证，就是借给你一个也没问题，绝对能进去。” “美元怎么换的？” “三块五换一美元。” “这么贵吗？” “嗨，这还贵？人家美元本来就比我们的钱值钱，不信你去银行问问。” “那让华侨带我们进去一趟多少钱？” “一次二十美元。” “相当于带我们去一次就收费七十块钱？” “那没办法，里边的东西好啊。在外边就是有钱也买不到。” 百羽摇摇头。 其中一个瘦高个子说道：“这样，你要是能在我们这里换两百美元，那华侨只收十美元就带你进去。我看哥俩穿着打扮也不是穷人，进去买些洋玩意？” 这时，从西边又过来一个烫着头发的青年，附在瘦高个子耳边说了几句话，虽然声音很小，但百羽是听的清清楚楚。 “哥俩是跟我们逗闷子哪？应该是同行？你们十几天前进去过，还买了不少东西，今天进不去了？” “哥几个误会了，我们是进去过，但绝对不是同行。说真的，你们真能找到人带我俩进去？把我俩带进去，我出十美元。” “和买的东西相比有点太少了？十美元只能带一个人进去。” “还少？已经是工人半个月的工资了。” “要不你再加五美元？或者你卖点美元给我们也行。” “哦？你们多少钱收？” “就看你有多少了，要是多的话我们给高价。” “多，很多。你报一个最高价出来，我看着合适就卖给你一些。” 瘦高个伸出三根手指头：“一比三，绝对是高价。” “我说哥们儿也忒不实在了，刚才还报价三点五卖给我呢？” “漫天要价就地还钱嘛，我往外卖当然要高一点，要不我们吃什么呀？” “三块四，你们要多少我给多少。” “又吹牛呢！你要是量大，三块二我们收了。” 百羽摇头：“其实我们在这里有两个目的，一是让人带着进去买东西，二就是看看能不能把手里的美元换出去。” “没看出来呀？是跟我们抢生意的？” “看你说的，我自己的美元，想兑换给谁就兑换给谁，怎么成给你抢生意？这生意是你家的呀？” “我屮，这是过江龙啊！小四，去叫人。” 百羽笑笑：“吓谁呢？你要敢动硬的，我保管天天在这儿戳着，让你们的生意也做不成。” “那你刚才还说不是我们同行？” “的确不是啊！我们只是想把手里的美元换出去，又不收美元，怎么跟你们就同行了？” “小四，先不着急，看看他俩怎么说？” 百羽淡淡的说道：“你们给个实在价，我把手里的美元给你们。你们也挣钱，我也省事。” “你手里到底有多少美刀？要是两千以上我们给你三块三，不能再多了。” “成交！要多少有多少。我这里有一书包呢！” 百羽拍拍自己鼓囊囊的挎包。 高瘦青年怀疑的看着百羽的挎包：“一书包都是美刀？” 百羽警告道：“对呀。但我劝你们别动歪脑筋，记住一句话，没有三两三，不敢上梁山。我们既然敢来，当然有准备，要是翻了脸就不好收场了。” “哥们放心，我们只挣该挣的钱，从来不偷不抢。如果你们放心，我们往西边走走，这边人太多了，条子也看的紧。” 见百羽点头，三个人带头往西边走去。 艺高人胆大，百羽朝石峰摆摆头，不紧不慢的跟着。 大概走了五百米以后，瘦高个停下说道： “你们要是不放心就在这里等着，我们去人拿钱。咱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要是放心就跟我们往前走二百米，到一个哥们的家里，那里更保险。” 百羽无所谓：“行，就听你的。去你哥们家里也行。” 烫发的青年说道：“有胆色，看你的年龄应该不是条子。” “不是。你们常在这里，要是有，你们应该都认识了？” 烫发的青年摇摇头不再说话。 五分钟后，几个人走进了一个大院子的一栋长条形的三层楼前，从外边的楼梯走上二楼，从走廊往前过了五六个房间后，三个人推开一个房间的们走了进去。 屋子算是南北通透，进深五六米，宽四米出头，总面积也就二十平米左右。屋里的家具也就是一个橱柜，一个衣柜和一张桌子，两把折叠椅子，再加上一张床和其他生活用品，显得非常拥挤。 三个人把两人让到床上坐下，瘦高个问道：“哥们，能不能让我们看看东西，我们再往外拿钱。” 百羽非常痛快：“行啊，给你们看看是应该的。” 说完从挎包里拿出一沓子富兰克林，往左手上摔了两下。 “就这些？那我们就按这些钱准备了？” “我说了，你们能拿出多少钱，我就能给你多少美刀。如果你们带的钱多，我可以再去拿，也用不了多长时间。这一万美刀如果你们能吃下，咱们就先交易，我们再去拿钱。” “哥们挺有经验啊，看样子没少干。” 百羽没回答，反问道：“你们的钱呢？不会想空手套白狼？先给你们说清，我们的钱来路清楚，你们就是告公安也没用。” “怎么会？我们又不是闲的没事。小四，你去取钱。” 足足过了三十分钟，那个叫小四的家伙也没进来。 这是一个小团伙，带头的是一个四十多岁老奸巨猾的家伙。 其实楼上的走廊拐角的地方，他们留了人在观察着大门进出的人。 另外就是拖一拖时间，就是有公安进来抓，自己人也没钱在那屋，起码抓不了现行。 半个小时还没人进来，那就安全了。 万事小心为妙，小心使得万年船。 ···················································· 不好意思，前边发文有点匆忙，修改了一下错别字。 第282章 多方交易 百羽等的不耐烦，正待转身要走，‘小四’和一个四十多岁的大叔一块儿走了进来。 “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我们为了多换点，刚去银行又取了点钱过来。来，这是三万三，你点点。” 百羽也把那一万元富兰克林递给对方，让对方清点。 百羽只是看了看真假，估量了一下厚度，整捆的就没打开，只把三千的零钱数了一下就装到了书包里。 百羽又掏出两把富兰克林在手上拍了拍： “我这里还有，你们能不能吃掉？” 对方的四个人都愣住了，真的还有？ “能，你要给我们时间，再多我们也能吃掉。你稍等一下，我们马上过来。” 这次过来的很快，没用五分钟，并且背来了一个尿素袋子。 从尿素袋子里掏出六捆和六把子大团结递给百羽： “数数，这是六万六，正好换你的两万美刀。” 人家把钱都给自己了，百羽也爽快的把美刀递了过去。 还是老样子，从侧面查看了一下，中间没有夹杂纸张之类的东西就行，顺手就装进了挎包里，其实是送到了空间里。 等对把美刀数清楚之后，百羽问道：“我这里还有两万，你们还能不能吃掉？” “当然，尿素袋子里一共二十万，还有十四万四，都换掉。” 百羽口算了一下，四万美刀能换十三万二，剩下的一万二能换三千六百多美元，又用笔算了一下，应该是四万三千六百三十六多点儿，那就给他们个四万三千六百四十好了。 百羽示意对方把钱都倒出来，把每捆钱又仔细看了看以后又装入到尿素袋子里。 “大叔，这个袋子也送给我，我的挎包是装不下了。” 说完把美刀递给对方清点。 “没问题，总不能让你们用背心兜着？” 说完，几个人开始清点百羽的美刀。 他们可不敢马虎，这要是差一张，那损失可就大了，就是一个人半年的工资。 直到对方点清后，双方才算是达成了交易。 四十多岁的大叔对百羽说道：“这次也算认识了，以后有了美元就来找我们。” 百羽疑惑的问道：“你们还有钱？那就去拿，我包里还有十万，看看你们能不能吃下？” “还有？你们到底是干啥的？” “大叔，咱们是做买卖的，我可没有盘你的底儿！” “不好意思，没那个意思。我们手里暂时没有现金了，要不等两天你再过来？” “咱们也算是认识了，你要把这十万要了，我给你一比三兑换，我是急着用钱，你考虑一下。” “一比三？下午行不行？我们去筹钱。” “可以啊，正好我们也要把这些钱拿回去。” “行，那下午四点你过来，不过我们要是准备好了你不来怎么办？” “你说呢？” “你留点押金，留下一千美刀就行。” “行啊，下午几点我们过来？” “四点，我们让人在这里等你。” “好。那你们说的让人带我们进商店的事儿真的假的？” “真的。你需要？” “需要，下午一点你让个兄弟带人到商店对面的马路上等我们。我们还需要买些东西。” 定下了时间，百羽和石峰就离开了。 两人走后，几个人就来到了三楼的一个房子。 四十多岁的汉子对另一个青年说道：“管子，你去联系老雷他们，就说一个客户手里有美刀，一共十万，三块二兑换，问他们要不要？” “可那十万美刀咱们还没拿到手啊？” “可以分两批嘛，就定在下午四点。 如果那两个人带着钱来了，咱们就把手里的钱在这个屋子先兑换给老雷他们，把钱拿到手后到楼下再把那两个人的美刀兑换过来给老雷剩余的，不就完成了和老雷的买卖了？ 拿到老雷手里的钱，再去二楼买下那两人剩下的美刀，咱们只是拖拖时间倒腾一下就能挣两千美刀，哪里还去找这样的好事儿？你们谁一辈子能挣这么多钱？” 且不管几个人的盘算，百羽和石峰拎着袋子离开后，又一次来到了友谊商店马路对面，对进出商店的人进行观察。 百羽也是想两条腿走路，目的当然是找倒爷，万一下午这伙人找不到，还可以找到新的渠道，就不相信干这个买卖的就一伙人。 果然，等了一会儿，就有人过来搭讪。 “兄弟，看你在这儿待了半个多小时了，在等人吗？” 百羽仍然是前边那套说辞：“想进去看看，可是进不去。” “没外汇进去也没用，要美刀吗？” “不要，我这儿多得是，可惜进不去买东西。” “那往外兑点儿？” 百羽装作很感兴趣的样子：“你们出多少钱？” “我们出高价，一比三。” 百羽摇头：“我已经问过了，一比三点三。” “那是卖的价？我们收可给不了那么多，怎么我们也要挣点饭钱？” “哥们儿，那话也别说了，你们往外出应该是一比三点五？” “得了，咱们各让一步，三点二，你有多少我收多少。” 百羽犹豫了几分钟，才说道：“一次买十万美刀这个价钱可以给你，少了不行。” “你有十万？” 百羽抽出一万美刀在手里拍了拍盯着对方没有说话。 “那你等会儿，我去找人。” 百羽不置可否。 不一会儿刚才的人带着三个人走了过来，对蹲在地下的百羽问道：“小伙子有美元？” 百羽反问：“你有钱吗？有钱就拿出来。” 三人围着百羽蹲下来，其中一个从书包里拿出三捆和两把子大团结放到地下。 百羽也拿出一沓子富兰克林放在地上，还是和以前一样，百羽看了一眼厚度，在从侧面仔细看了一下纸张，就把钱收入了挎包。 三个人其中的一个仔细把钱数了两边才装入书包，看着百羽没走，另一个人又从书包里拿出三万二放到地下。 百羽从挎包里也拿出一万富兰克林放到地下，非常默契。 然后重复上边是操作，把钱装入挎包。然后再拿出一万美刀放到地下，然后看着他们。 又重复了上边的动作，百羽一共兑换出去四万美元，再拿出一万美刀时，对方摇了摇头。 “我们四个只带了这么多，下午还来吗？我们还要这么多。” “看，应该还来。” 说完也没打招呼就挎着书包走向了石峰。 “师哥，咱们回去，吃了饭咱们再来。” 四个人看着百羽两人离远，都在琢磨着两个人的来历。 “虎哥，对方什么来路，怎么会有这么多钱？” “应该不是干咱们这行的，你们说另一个人的尿素口袋里是不是钱？” “屮，胆子真大，要不下午再找几个人弄他一下，再弄上个五、六万美刀就够咱们吃一辈子了。” 虎哥其实就姓胡，大名二虎，干这一行时间也不长，但是和其他同行抢买卖的时候出手够狠，也算是这一行人的头儿。 “小毛，咱们只挣属于咱们的钱，咱们的买卖不管怎么说都是你情我愿的事儿。你也不想想，这个小伙子傻吗？他敢带着这么多钱过来，就没准备？那边的那个大汉你们也看到了，那是明的，暗的还有没有咱们也不知道。我也知道有钱好，就怕有命拿没命花呀！” “虎哥，我也就是说说而已。真要干了，被抓住恐怕要被打头的？” “别想那有点没的了，走，回去再准备点儿钱，下午过来在看看他们还来不来。” 百羽和石峰回到招待所，百羽把装钱的尿素袋子直接扔到了床下，这才出门吃饭。 石峰比划着手势问道：“就把钱放在这里没事？” 百羽说道：“没事，这个房间就咱们两个住，大中午的服务员根本不会过来打扫卫生，再说了，袋子的口袋绑着，谁会打开看看里边装的啥？” 两人这才出门吃饭，今天吃饭时间早，饭馆做的也快，吃完饭两人还有时间回到招待所休息一会儿。 二十分钟后，百羽喊石峰出门，等石峰先出门后，百羽顺手把床下的尿素袋子放入了悟空里，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么多钱放在这里出了问题就麻烦了。 一点钟，两人准时来到了友谊商店马路的对面。 那个叫‘管子’的青年和另外一个二十多岁的人在这里等着。 百羽主动问道：“你俩能带我进去？” 管子说道：“他能带你进去，但他带你进去后就出来，想买什么就是你自己的事了。” 百羽点头，按照事先说好的拿出十美元递给旁边的青年。 对方两人一愣，没想到百羽还会给钱。 百羽对石峰说道：“师哥，你回到尚礼那边等着咱们的拖拉机，不管多晚，等他们卸掉货后就带着他们过来，我就在这里等着。回去后我再请他们一块儿吃饭。” 石峰点头，转身就走了。 这次百羽跟着人进去后，等带人的人走后，百羽在楼上兑换了两万美元的外汇券，就不急不慢的在商店里逛了起来。 在大厅里卖摩托车的地方，百羽饶有兴趣。 rb的本田、雅马哈、五十铃125，样子和后来的摩托车没法比，特别是车把，跟自行车的车把没啥区别，看起来土土的。 第283章 摩托车 最终，百羽的目光停留在铃木的gs125身上。 以百羽后代的眼光看来，这款车也是比较受看的。 红色的车身，五角星状的车辐条前边圆形的大灯和后边的仪表盘连接处做成了圆弧状的流线型，再加上银光闪闪的前细后粗喇叭型的排气管，在众多摩托车里有点醒目，就连尾灯和上边的不锈钢货架也与众不同。 百羽看看价格，好家伙，外汇券4835元。 百羽简单算了一下，按照178的比例是2700多美元，要是按照黑市上外汇的兑换比例，相当于九千多块钱了，一个万元户也只能买这么一个家伙。 百羽是诚心想买一个，以后有事了去县城，按照这家伙每小时百十公里的速度，也就二十分钟就赶到，比拖拉机可是要快多了。 看着百羽围着这台摩托车转来转去，旁边闲的无聊的工作人员问道：“看上这台摩托车了？这可是这里边最好的摩托了。这车有劲，性能好，谁要是能有这么一辆车，那对象不用找就来了。” 百羽笑笑：“买这车还配什么呀？” “配什么？奥，有一套工具，配一个摩托车专用头盔，另外配一个专用的25升便携式油桶。” “车里有油？” “有，有人买的话马上给加满。” “那我要一辆，麻烦你给开票。” “你买？你会开吗？这可是挂档的摩托车！” “你肯定会开，等一下给我介绍一下就行。” “啊？” 工作人员本来是闲来无事没活找话，顺便显示一下自己懂得多，表现一下优越感，这下可好，人家直接就买了。 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当百羽把外汇券拿在手里的时候，工作人员才回到柜台上给百羽开票收款，然后把随车的工具包指给百羽看，把头盔交给百羽，又热情的给摩托车加满了油。 随后用钥匙把车发动着，边做动作边讲解：“左边是离合，右手是刹车，按下离合后右脚往前踩一下是一档，松开离合就可以前进了。 速度起来后往后踩是二档，再往前踩是三档，再往后踩是四档。换挡的时候记得按离合，免得熄火。 另外停车的时候按下离合和刹车，记得把档位换到空档上。” 说完，骑着摩托车在不大的空间里转了一圈。 “这个车的油耗一百公里两升油，油箱加满能跑二百多公里，别忘了加油，要是半路上烧干了，你只有推着跑了。” 把赠送的油桶递给百羽后，工作人员又热情的叮嘱。 “好，谢谢，谢谢，多亏有你教我，省了我自己摸索。” 在工作人员羡慕的眼光中百羽把摩托车推到了离门卫不远的地方。 “两位大哥，这是我刚买的摩托还有油桶，麻烦你给看着点。我还要进去买些东西。” 不等两人开口，百羽已经掏出两包凤凰烟分别递给两人。 “麻烦了。”说完就又进了大厅。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人打开抽出一支说道：“看样子是有钱人家的孩子，这烟也是好烟，给烟咱就抽。” 再次来到卖字画的地方。 看来又补充了大量的字画，百羽看看没有齐白石这些大家的作品，也就没有了兴趣，毕竟这玩意想卖出去挺不容易的，必须等以后文玩字画红火了以后才行。 至于瓷器之类的都是现代工艺品，百羽也不再购买。 那就买些能快速变现的商品。 其他西凤酒、山西汾酒等都不要，只买茅台酒，来上五十箱。 中华烟不少了，也不买了。 凤凰、红梅这些便宜点的烟各买上五箱。 大白兔奶糖，来上两百斤。 十四英寸的黑白电视来五台，双卡录音机也来五台。 东西一辆小推车一辆小推车汇集到放摩托车的地方，有两个站岗的也好，东西不会丢掉。 折腾了半天才花出去一万多，看看手里还有两万外汇券，百羽不知道买什么好了。 那就买些实用的，五台冰柜，两个放北边饭馆，一个放齐家湾餐厅，另外两个专门放肉，省的夏天杀了猪怕卖不掉坏了。 这才花了一万，那就再买一台摩托车，就交给冯志勇，万一需要救急车辆，能跑的快点。 看看手里还有五千的外汇券，百羽想了想去买了三块浪琴手表。 虽然在进口手表中不算高档，但是比国产的还是好多了。 把手里最后剩下的钱买了二十多个能加煤油的zippo防风打火机和十包火石。 一顿疯狂采购下来，时间已经到了三点多。 两个门卫看着总算停下来的百羽问道：“小兄弟，你这是买多多少钱的东西呀？” 百羽伸出了两根手指晃了晃。 “花了两万呀？你家可真是有钱。” 百羽笑笑没说话，又从挎包里拿出一包凤凰烟拆开，分别给两人递了两根，自己也叼上一颗，把zippo打火机拿出来，‘啪’的打着先给两人点着后说道： “两位大哥，这个商店不就是要挣外汇才开的吗？虽然我家里有海外华侨，可我买东西你们又不让进来，这有钱也花不掉啊。” “没办法，上边就是这么规定的，我们也得执行。” “商量一下，下次我再进来不用跟着别人，我给你们一人一包中华烟怎么样？太麻烦了。”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没说话。 “两位大哥，咱们今天也就算认识了。兄弟有点小礼物送给你俩。” 说完，百羽从挎包里掏出两包中华和两个zippo打火机分别递给两人。 两人还是不说话，百羽为了以后的方便，把东西就分别塞入了他们手里，这下两人就默契的收下了。 这两人可是识货的，这个品牌的打火机一个也要上百块，还是外汇券，华元根本买不上。 “两位大哥，我姓王，叫王百羽，你们以后就叫我小王就行。还要麻烦你俩帮忙看着点东西，我出去看看车来了没有。” “有事你去忙，东西绝对丢不了。” 这下，两人的态度明显就不一样了。 百羽向着摩托车走去，其实百羽以前骑过这种挂档的摩托车，只不过好长时间没骑了，准备恢复一下。 拿出钥匙点火，左手按离合，挂档，顺利起步。 转了一圈，百羽就开上了外边的马路上，再次加速换挡，稍微加油后速度就起来了，再次换挡，听着排气管清脆的‘噗噗’声，不到两分钟，就转到了一个胡同。然后降速停车，恢复档位到空挡，熄火。 看看周围没人，还插着钥匙的摩托车瞬间进入了悟空。 百羽转身往回走，去的快，回来用了十几分钟。 还没到友谊商店的对面，就碰到了专门找他的虎哥一行。 “兄弟，我们正找你呢。你带钱了没有？” “你们带了？” “带了呀，我们这两个尿素袋子里都是。” “就在这儿交易吗？” “没事，我们围成一圈，你要是带钱了就在这儿交易。” 百羽说道：“那你们先打开我看看。” 百羽靠墙蹲下，时刻防备着这些人扑上来，不过百羽也不怕，这些人就是动手也是为了求财，不至于在大街上杀人。 就是把自己的挎包抢走也损失不了什么，这就是个道具。 挎包里也就装了两瓶酒和两条烟，以及卫生纸等其他物品，贵重物品都在悟空里呢。 虎哥四人也围着百羽蹲下，卷毛把绑尿素袋子的旧电线松开，把口子扯了扯好让百羽看到里边的钱。 “那我就倒出来点钱了。” 说完就把袋子里的钱倒了出来。 一捆一万，百羽还是看看包装和厚度，再仔细查看了钞票的纸张，确定是真钱，把其中看起来稍微薄点的一捆里边的一把子拆开，仔细数了一遍，没错，对方没有以少充多就行。 再加上六把子正好是九万六，正好兑换三万美刀。 百羽把三万美刀从挎包里拿出来递给对方，然后把钱又装入了尿素袋子，然后用旧电线再绑上。直接坐在了屁股底下。 “那个袋子也打开？” 虎哥示意后，对方把尿素袋子打开，百羽查看后也是九万六，百羽又从挎包里拿出三万美刀递给对方。 都是百元的大钞，清点起来很快。 虎哥点完后说道：“小兄弟爽快，以后再有美刀可以找我，保证让你吃不了亏。” 百羽笑着说道：“有啊，这里还有三万，要不要？” “还有？下次，我们的钱在银行里，没取出来。” “好，我姓王，外号牛魔王。你们常在这一片活动？” “对，只要是干这行的都知道我虎哥。不过你少跟其他人打交道，他们可不像我们这样实在，要是对方动了坏心思，你恐怕会人财两空啊。我也佩服小兄弟了，你带着这么多钱居然敢一个人到处跑！” 百羽笑了：“敢动坏心思？谁人财两空还难说呢！” 百羽的一句话把对方四个人说的心里咯噔一下，果然对方有准备，还好自己没有做傻事。 百羽站起来后双手抓住两个尿素袋子出口的地方，轻松的提起来，不经意的做了做扩胸运动，看起来尿素袋子轻飘飘的，如果不是四个人知道那是两袋子钱，一个有十几斤沉，绝对怀疑百羽拿的是两个气球。 两个门卫看到百羽的摩托车不见了，而是提回来俩个尿素袋子。 百羽看到两人疑惑的目光，解释道：“我们的车还没来，我朋友骑着摩托去找了，还得麻烦你们。” “没事没事。只要你五点下班之前把东西拿走就行。” 第283章 代步工具 最终，百羽的目光停留在铃木的gs125身上。 以百羽后代的眼光看来，这款车也是比较受看的。 红色的车身，五角星状的车辐条前边圆形的大灯和后边的仪表盘连接处做成了圆弧状的流线型，再加上银光闪闪的前细后粗喇叭型的排气管，在众多摩托车里有点醒目，就连尾灯和上边的不锈钢货架也与众不同。 百羽看看价格，好家伙，外汇券4835元。 百羽简单算了一下，按照178的比例是2700多美元，要是按照黑市上外汇的兑换比例，相当于九千多块钱了，一个万元户也只能买这么一个家伙。 百羽是诚心想买一个，以后有事了去县城，按照这家伙每小时百十公里的速度，也就二十分钟就赶到，比拖拉机可是要快多了。 看着百羽围着这台摩托车转来转去，旁边闲的无聊的工作人员问道：“看上这台摩托车了？这可是这里边最好的摩托了。这车有劲，性能好，谁要是能有这么一辆车，那对象不用找就来了。” 百羽笑笑：“买这车还配什么呀？” “配什么？奥，有一套工具，配一个摩托车专用头盔，另外配一个专用的25升便携式油桶。” “车里有油？” “有，有人买的话马上给加满。” “那我要一辆，麻烦你给开票。” “你买？你会开吗？这可是挂档的摩托车！” “你肯定会开，等一下给我介绍一下就行。” “啊？” 工作人员本来是闲来无事没活找话，顺便显示一下自己懂得多，表现一下优越感，这下可好，人家直接就买了。 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当百羽把外汇券拿在手里的时候，工作人员才回到柜台上给百羽开票收款，然后把随车的工具包指给百羽看，把头盔交给百羽，又热情的给摩托车加满了油。 随后用钥匙把车发动着，边做动作边讲解：“左边是离合，右手是刹车，按下离合后右脚往前踩一下是一档，松开离合就可以前进了。 速度起来后往后踩是二档，再往前踩是三档，再往后踩是四档。换挡的时候记得按离合，免得熄火。 另外停车的时候按下离合和刹车，记得把档位换到空档上。” 说完，骑着摩托车在不大的空间里转了一圈。 “这个车的油耗一百公里两升油，油箱加满能跑二百多公里，别忘了加油，要是半路上烧干了，你只有推着跑了。” 把赠送的油桶递给百羽后，工作人员又热情的叮嘱。 “好，谢谢，谢谢，多亏有你教我，省了我自己摸索。” 在工作人员羡慕的眼光中百羽把摩托车推到了离门卫不远的地方，先弄个代步工具再说。 “两位大哥，这是我刚买的摩托还有油桶，麻烦你给看着点。我还要进去买些东西。” 不等两人开口，百羽已经掏出两包凤凰烟分别递给两人。 “麻烦了。”说完就又进了大厅。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人打开抽出一支说道：“看样子是有钱人家的孩子，这烟也是好烟，给烟咱就抽。” 再次来到卖字画的地方。 看来又补充了大量的字画，百羽看看没有齐白石这些大家的作品，也就没有了兴趣，毕竟这玩意想卖出去挺不容易的，必须等以后文玩字画红火了以后才行。 至于瓷器之类的都是现代工艺品，百羽也不再购买。 那就买些能快速变现的商品。 其他西凤酒、山西汾酒等都不要，只买茅台酒，来上五十箱。 中华烟不少了，也不买了。 凤凰、红梅这些便宜点的烟各买上五箱。 大白兔奶糖，来上两百斤。 十四英寸的黑白电视来五台，双卡录音机也来五台。 东西一辆小推车一辆小推车汇集到放摩托车的地方，有两个站岗的也好，东西不会丢掉。 折腾了半天才花出去一万多，看看手里还有两万外汇券，百羽不知道买什么好了。 那就买些实用的，五台冰柜，两个放北边饭馆，一个放齐家湾餐厅，另外两个专门放肉，省的夏天杀了猪怕卖不掉坏了。 这才花了一万，那就再买一台摩托车，就交给冯志勇，万一需要救急车辆，能跑的快点。 看看手里还有五千的外汇券，百羽想了想去买了三块浪琴手表。 虽然在进口手表中不算高档，但是比国产的还是好多了。 把手里最后剩下的钱买了二十多个能加煤油的zippo防风打火机和十包火石。 一顿疯狂采购下来，时间已经到了三点多。 两个门卫看着总算停下来的百羽问道：“小兄弟，你这是买多多少钱的东西呀？” 百羽伸出了两根手指晃了晃。 “花了两万呀？你家可真是有钱。” 百羽笑笑没说话，又从挎包里拿出一包凤凰烟拆开，分别给两人递了两根，自己也叼上一颗，把zippo打火机拿出来，‘啪’的打着先给两人点着后说道： “两位大哥，这个商店不就是要挣外汇才开的吗？虽然我家里有海外华侨，可我买东西你们又不让进来，这有钱也花不掉啊。” “没办法，上边就是这么规定的，我们也得执行。” “商量一下，下次我再进来不用跟着别人，我给你们一人一包中华烟怎么样？太麻烦了。”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没说话。 “两位大哥，咱们今天也就算认识了。兄弟有点小礼物送给你俩。” 说完，百羽从挎包里掏出两包中华和两个zippo打火机分别递给两人。 两人还是不说话，百羽为了以后的方便，把东西就分别塞入了他们手里，这下两人就默契的收下了。 这两人可是识货的，这个品牌的打火机一个也要上百块，还是外汇券，华元根本买不上。 “两位大哥，我姓王，叫王百羽，你们以后就叫我小王就行。还要麻烦你俩帮忙看着点东西，我出去看看车来了没有。” “有事你去忙，东西绝对丢不了。” 这下，两人的态度明显就不一样了。 百羽向着摩托车走去，其实百羽以前骑过这种挂档的摩托车，只不过好长时间没骑了，准备恢复一下。 拿出钥匙点火，左手按离合，挂档，顺利起步。 转了一圈，百羽就开上了外边的马路上，再次加速换挡，稍微加油后速度就起来了，再次换挡，听着排气管清脆的‘噗噗’声，不到两分钟，就转到了一个胡同。然后降速停车，恢复档位到空挡，熄火。 看看周围没人，还插着钥匙的摩托车瞬间进入了悟空。 百羽转身往回走，去的快，回来用了十几分钟。 还没到友谊商店的对面，就碰到了专门找他的虎哥一行。 “兄弟，我们正找你呢。你带钱了没有？” “你们带了？” “带了呀，我们这两个尿素袋子里都是。” “就在这儿交易吗？” “没事，我们围成一圈，你要是带钱了就在这儿交易。” 百羽说道：“那你们先打开我看看。” 百羽靠墙蹲下，时刻防备着这些人扑上来，不过百羽也不怕，这些人就是动手也是为了求财，不至于在大街上杀人。 就是把自己的挎包抢走也损失不了什么，这就是个道具。 挎包里也就装了两瓶酒和两条烟，以及卫生纸等其他物品，贵重物品都在悟空里呢。 虎哥四人也围着百羽蹲下，卷毛把绑尿素袋子的旧电线松开，把口子扯了扯好让百羽看到里边的钱。 “那我就倒出来点钱了。” 说完就把袋子里的钱倒了出来。 一捆一万，百羽还是看看包装和厚度，再仔细查看了钞票的纸张，确定是真钱，把其中看起来稍微薄点的一捆里边的一把子拆开，仔细数了一遍，没错，对方没有以少充多就行。 再加上六把子正好是九万六，正好兑换三万美刀。 百羽把三万美刀从挎包里拿出来递给对方，然后把钱又装入了尿素袋子，然后用旧电线再绑上。直接坐在了屁股底下。 “那个袋子也打开？” 虎哥示意后，对方把尿素袋子打开，百羽查看后也是九万六，百羽又从挎包里拿出三万美刀递给对方。 都是百元的大钞，清点起来很快。 虎哥点完后说道：“小兄弟爽快，以后再有美刀可以找我，保证让你吃不了亏。” 百羽笑着说道：“有啊，这里还有三万，要不要？” “还有？下次，我们的钱在银行里，没取出来。” “好，我姓王，外号牛魔王。你们常在这一片活动？” “对，只要是干这行的都知道我虎哥。不过你少跟其他人打交道，他们可不像我们这样实在，要是对方动了坏心思，你恐怕会人财两空啊。我也佩服小兄弟了，你带着这么多钱居然敢一个人到处跑！” 百羽笑了：“敢动坏心思？谁人财两空还难说呢！” 百羽的一句话把对方四个人说的心里咯噔一下，果然对方有准备，还好自己没有做傻事。 百羽站起来后双手抓住两个尿素袋子出口的地方，轻松的提起来，不经意的做了做扩胸运动，看起来尿素袋子轻飘飘的，如果不是四个人知道那是两袋子钱，一个有十几斤沉，绝对怀疑百羽拿的是两个气球。 两个门卫看到百羽的摩托车不见了，而是提回来俩个尿素袋子。 百羽看到两人疑惑的目光，解释道：“我们的车还没来，我朋友骑着摩托去找了，还得麻烦你们。” “没事没事。只要你五点下班之前把东西拿走就行。” 第284章 解决汽油问题 有了摩托车就方便多了，百羽骑上摩托，把两个装着钱的袋子绑在后边，拐进上午交易的胡同，百羽看看周围没人注意，就把两个袋子收入了悟空。 从出发到上二楼，一共才用了五分钟。 四十多岁的汉子早安排好了，就等着百羽呢。 交易还算顺利，就是按照对方的安排，多等了一会儿，十万美元换来了两大提包现金。 对方还算大方，两个提包也送给了百羽，百羽下楼后拐出院子就把两个提包也放入了悟空，真是太方便了。 看看表才二十多分钟，再次返回友谊商店的大门口，两个门卫问百羽： “你们找的车还没来吗？我们五点钟下班，这个大门要锁上的。” “应该快了，要不这样，我先用小推车把东西放到外边的马路旁，这样就不耽误你们锁门了。” “也行啊。你去找小推车，我们可以帮着你装车。” 小推车一车可以拉六箱子，七十多箱子货物没用二十分钟就移到了大门外的公路边上。 五点钟下班，到点后门卫换岗，等下班的人都走后就锁门进入楼内的值班室。 百羽百无聊赖的坐在一堆货物旁边，偶尔路过的人都看上两眼。 不知不觉太阳就下山了，看看表已经七点半了。 百羽观察一下周围，看看没人就把便携式加油桶、头盔送入了悟空。 再看看无人注意，又把茅台酒弄了一半送入了空间。 要不是还要让尚礼往外卖电视和录音机，百羽也想把这些都送入悟空。 八点多了，拖拉机才姗姗来迟。 石峰着急的跳下来跟百羽解释，拖拉机过来的时候就晚了，卸了货人还没吃饭就过来了。 两台拖拉机停下熄火后，四个人都跳下拖拉机。 百羽一看都认识，两个是王庄的，两个是凤庄的。 四个人看到堆积的货物很少好奇：“我的天，百羽，这都是你买的？好家伙，茅台酒、电视机、录音机，这个摩托车也是你买的？” 百羽点点头：“都装车。今天你们就别往回赶了，在尚礼那儿卸完车我请大家吃饭，离他们不太远有家羊肉馆的白水汆肉挺好吃的。晚上就住在招待所，我来安排。” 当然好，能在首都的饭馆好好吃一顿那回去也值得炫耀一番了。 六个人装车很快，装电视机和录音机的车少装了许多。 就这样那辆不是箱式的车斗也用帆布盖起来再绑好绳子，起码防盗效果好很多。 百羽让他们先走，然后对着石峰说道：“师哥，等明天白天我教你开摩托，这东西快，半天就跑到咱们家了。” 石峰兴奋的点点头，围着摩托转着看了一圈。 百羽骑上去拍拍后座说道：“来师哥，我带你。等你学会后就可以带我了。” 石峰点点头跨坐到百羽的后边。 “师哥，你最好抱着点我的腰，这东西速度很快，别把你摔下去。” 百羽叮嘱完就启动了摩托，嗡嗡的一阵轰鸣，百羽启动后马上换挡，速度很快就提高到六十迈，身后只留下一股青烟。 五分钟后，百羽已经和后边的拖拉机并驾齐驱，这才放慢了速度。 大声对开拖拉机的人喊道：“我先回去找尚礼，让他去把店里的门打开，你们去了就可以马上卸车了。” “好——，你先走。” 对方喊得声音也很大。 在发动机的轰鸣中，摩托车飞奔而去。 十多分钟后，百羽找到已经吃过饭的尚礼。 “百羽，吃了没有？” “还没有，拖拉机又拉过来一些东西，你看卸在店里还是放在哪里好？” “都是什么东西？” “五台电视机和五台录音机，四十箱子酒，给你留下一半；十箱子烟，给你留下八箱；两百斤大白兔奶糖，给你留下一百斤。” 酒里边有百羽从悟空里取出的十箱子虎骨酒，想看看能不能卖出去。 “都是市面上很难搞到的货呀，这么贵重的东西还是放到我家里来好了。” “我等会还要带他们去吃饭，你再吃点？” “我就算了。你还有没有美元？你给我的今天都出手了，很抢手啊。” “当然抢手了，我在友谊商店那边问了，人家卖的都是三块五。咱们还是卖便宜了。” “那咱们也可以卖三块五啊。” “别，我急着用钱，我再给你留下两万美元，你就卖三块三好了。” “好嘞。我把今天卖的钱给你。” 说完转身进了屋子把四万八钱块钱递了过来，百羽照前边定下的比例给了尚礼一千。 “百羽啊，就这两天你让我赚的钱都赶上工人两年的工资了。现在街道上也不提为我们安排工作的事了，不安排就不安排。再这样干下去，用不了五年我就能把一辈子的吃喝挣出来了。” 百羽笑着说道：“这才哪到哪儿啊？再干上十年大家楼上楼下电灯电话，还都能开上高级小轿车。” “小轿车？没想过。过几年我要是能买上你这样的摩托车就很满意了。” “那还不简单？现在你们的钱都投入到开店了，用不了三年，你们三个肯定都能开上摩托。” “嘿嘿，你要是在多留点美元我就能买得起摩托车了。” “行，那里先卖着，走之前我再给你留上两万。” “你没给侯钟良他们，这是给我吃小灶了？” “也算不上，我们过来你这里方便，也是随手的事。不过你要多跑跑店铺的事儿了，要不和他们可越落越远。本钱不够就找我，卖了美元的钱可以用来开店。” “知道，我这些天一直在跑这事呢。这边人口密度大，空房子很难找，所以就比不上他们。” “那你可以往西拓展啊，我让他们联系买汽车去了，汽车跑得快，就是远点也能很快送到。” “有道理啊，我一直就围着这一带跑，明天我就往远处跑跑。” “前边我让他们把东西拉到店里，现在还是快点过去让他们的拖拉机开到这里来。” 百羽说完，骑着摩托一溜烟的去拦拖拉机去了。 晚上吃完饭，百羽在招待所开了两间房安排四人住下。 叮嘱他们别忘了厢式货车车斗里的酒拉回去后交给王百卉。 又说了借用拖拉机的事，几人当然同意。 拖拉机没钥匙，就是一个摇把子。 发动着火后，百羽从悟空里取出两个便携式油桶放到拖拉机车斗里，自己单独开着出去了。 龙山那里可没有加油站，买汽油不容易。 大城市就是不一样，有加油站不说，还能买到汽油，虽然没有指标，但高价能买到就很不错了。 把拖拉机停到离油罐比较远的地方，百羽一手提着一个便携式加油桶。 “您这是要汽油还是柴油？加在桶里吗？” “汽油，加在桶里。” “70号的三毛一升，80号的三毛五一升，您要哪种？” 百羽考虑了一下，应该都能用，还是80号的保险点。 “80号的，两个筒都装满。” 百羽看了一眼计量的加油枪，还是指针式的，也不知准不准。 很标准，一共是五十升。 百羽付钱。 转身前突然问道：“你们这里卖不卖那种200升的汽油桶？我想再买上两桶。” “有啊！八成新的汽油桶，20块钱一个，里边本身就装着油。” “80号的汽油也有？” “有，就在大棚下边。” “怎么区分大桶里边的汽油标号？” “大桶上边标着呢，混不了。” 对方知道百羽的担心。 “我能不能把拖拉机开进来？” “可以开进来，不要开进大棚里就行。” 百羽心里话，现在的安全要求可真低呀，以后不用说拖拉机，大汽车都必须带上防火罩。 百羽把拖拉机开进来停在大棚外熄火。 “买三桶。”说完就把二百七十块钱递了过去。 百羽本来想多买点，可拖拉机车斗也只能放三桶，要是再放就必须双层放了，没绳子捆绑可不行。 数完钱后加油员领着百羽进了大棚。 “你看，70号的和80号的中间是隔开的，上边油漆印的标号不一样？我们长干的，哪能弄混。” 装车也简单，把拖拉机后挡板打开，油桶才侧沿着地转动着就放到了拖拉机跟前，稍微倾斜大桶，一头搭上车斗地板，百羽一个人扣住桶底往上一用力，油桶就上了拖拉机，在把油桶在车斗上扶正即可。 加油员一看根本不用自己帮忙，也乐得清闲。 百羽把三桶油都装上拖拉机，又把两个便携式油桶放到了车斗的空隙里。 “谢谢师傅，我走了。” 百羽挥手告辞，发动着拖拉机‘突突突’的开出了加油站。 在开到招待所前，百羽把三大两小五个油桶一一收入悟空。 这下子摩托车跑个一年半载的没问题了？应该可以，按照他们说的百公里两升计算，可以跑三万多公里了。 第二天早上开拖拉机的两人早早就走了，吃早饭也没去打扰尚礼。 到了店里倒是见到了尚礼，准备骑着自行车去找店面。 见到了百羽才想起来，问了一下电视机等货物的价格。 百羽先是报了买的价格，大概意思就是按照买的价格换算成美元，再按照一比三点五的比例换算成华元就行。 尚礼点头，然后各自行动。 今天百羽带着石峰和侯钟良和夏联军碰个头，既然来了不见面也不好。 见了面免不了大吃大喝一顿，这两个有钱的暴发户现在已经舍得花钱了。 按照百羽的计划，第三天去拜访在火车上碰到的住总建设公司的大脑袋温兴国，一晃就是半个月了，再有一段时间不联系估计就会淡忘了。 第285章 探望朋友 按照温兴国留下的办公地址，先上了北二环，到了鼓楼外大街路口往北拐，又走了几公里，见到一条宽阔的大街再右转。 这地方按现在来说有点偏远，马上就到三环了，四周有不少的空地。 走了几百米后百羽就开始打问，在几个人的指引下，总算是找到了温兴国的单位。 本来百羽过来也是碰运气，这家伙经常出差，是不是在单位也不知道。 运气还好，见到石峰和百羽真的过来找自己，温兴国非常高兴。 “兄弟，回来了？” “回来了。前天就回来了，今天有空了就过来找你。” “好好，来，坐。” 转身又对办公室里另外三个同事介绍：“这就是我跟你们说过的火车上交的朋友。” 另外三个人点头，算是给大脑袋面子。 百羽一一点头示意。 “事办的怎么样？” 百羽应付：“还可以。过阵子还得去一趟。这几天我要回家，你有没有空儿？和我们一块儿过去转转呗？” 大脑袋挠挠头：“很想去，可现在也没空儿呀。” “忙什么呢？” “我‘十一’要结婚，这阵子要收拾房子、买家具，还要买衣服，一大堆的事呢！‘十一’你俩有没有空儿？有空就过来喝一杯喜酒。” “哎呦，温哥要结婚呀？有时间当然要过来喝喜酒了，这样，我包里正好有点小礼品，算是给你随份子了。” 说完从挎包里掏出两瓶虎骨酒、两瓶茅台、一条中华烟。 “这随份子也太夸张了？这礼品可是贵重了。” 温兴国摆手。 “嗨，今天刚在友谊商店买的，正好排上了用场。你结婚的时候我能来就来，不能来你也别介意。” “这——” 礼品确实有点贵重，一般还买不上，也就是百羽把这些东西不怎么当回事了。 “温哥要是不嫌弃就收起来，也算兄弟提前道喜了。” 百羽话说的漂亮，按照京话来说，老给面了。 “好好好。今天中午我做东，咱们好好喝点。” “你还上班呢，中午喝酒好么？” “没事，反正今天也没啥要干的。” 温兴国在三个同事羡慕的眼光中把东西收入了办公桌的抽屉里。 “走，我带你到我们单位转转。” 说是在单位转转，转了一圈后，就带着百羽和石峰要出门。 “温哥，我的车子还在你办公室那边呢。” “你还骑了车子？那过来可是够远的。” “你们在这儿等着，我去骑车。” 当百羽骑着红色的铃木过来后，温兴国惊讶的说道： “这车是你的？我还以为是我们单位一个哥们的车呢！小王，你家不会是开金矿的？” “不是，我家是开银行的。” 温兴国倒是能适应百羽的冷幽默，嘿嘿笑着说道： “来，让我骑一圈过过瘾。” 百羽笑着说道：“你会骑吗？摔了我的摩托没啥，要是你瘸着腿结婚入洞房，那可就是我的错了。” 温兴国哈哈大笑！ “要不说你对我的脾气呢？听你说话就有趣。来，这玩意也好骑，跟自行车差不多，不就是要挂档嘛。放心，我骑过！” 温兴国还以为百羽舍不得，怕给摔了。 “你要是摔了未来嫂子可别怪我就行。” 摩托车没熄火，温兴国上车挂档轻松的就起步了，挂上二档又溜了一圈才停下对百羽说道：“我没吹牛？” 百羽笑笑：“没吹牛。想骑就自己买一个呗，你当采购的又不缺钱。” “我不缺钱？吃吃喝喝没问题，可是要买摩托车还差远着呢！就是把我们一大家子的钱都凑一块儿也买不起一辆这样的车。你以为我不知道？这辆车黑市上都上万了。” “没有啊，我在友谊商店买的，还不到三千美元。” “说的轻巧，我上哪儿去弄三千美元啊？” “我这儿还有点，借给你？” “算了，我可还不起！” 百羽笑笑没再接这个话题，如果还说，那就过犹不及了，本来今天送的东西已经价值不菲了，再上赶着借钱，会让对方觉得自己动机不纯。 “来上车，我带你俩去吃东来顺涮羊肉。” 百羽郁闷，昨天晚上才吃的羊肉，今天中午又要吃羊肉，这两天跟羊肉干上了！ 百羽问道：“这车能带两人吗？” “怎么不能，我那哥们的车经常要带两人，根本没事儿。” 行，也许百羽的担心是多余的，再说百羽看起来精瘦精瘦的，根本不起眼。 果然，三个人都上去后，把减震弹簧都压下去好多。 温兴国马路上骑得倒是不快，没让百羽担心。 到了饭店才十点半，人家还在准备食材。 百羽脸皮虽厚，但看到众多人好奇的目光也有点无趣。 “温哥，这也有点太早了” “这里生意好，早点来也好。再说咱们在这里说会儿话比在我办公室好多了。” “那倒也是，这里环境还是挺好的。温哥，你们出去采购是拿着介绍信还是先发函啊？” “看在哪里，要是老客户我可以直接过去签个协议就行，要是东西价值不高的话可以直接去拉。要是新单位就得拿着介绍信和公函去了。” “那你们付钱是给现钱还是转账？” “如果钱不太多就直接给现金，要是同城可以使用支票，外地的可以电汇或者给现金。” “你要是在燕京采购十万块钱的东西，能不能直接付现金？” “可以啊，当然可以了。这玩意儿比支票还保险，支票当天到不了账。” “那我今天也算长知识了。你当采购见多识广，知道不知道在哪里买到啤酒那样的灌装生产线？” “你们要做啤酒？” “不是，我家那边有个白酒厂，可是都是卖的散酒，我就想要是能弄个灌装生产线就好了，咱的酒也可以做成瓶装的。” “那你要什么灌装设备啊，直接买套封口机不就完了？封口机有人工的也有自动的，也不太贵。” “那我不太懂，温哥你给留心着点，看看那里能买到自动封口机，包括那种薄铁皮之类的材料。” “行，不是多大的事儿，我给你问问。” “温哥结婚准备的怎么样了？还缺什么东西不？这方面我可以帮的到。” “小王你也算有本事，摩托车都能买得到。那种双喇叭的录音机能不能搞到？” “小菜一碟，想要今天就能拿到。电视机不想要吗？我那里也有。” “屮，路子这么野？” “也没啥路子，就是在友谊商店买的。” “那肯定是进口的，太好了。当然要了，价钱你开。” “我还能挣你的钱不成？吃完饭你就可以去我朋友那儿拿，多少钱你看着给就行。” 到了十一点多，饭店总算开始营业了。 百羽也不客气，半斤一盘的羊肉直接要了十盘，牛肉也要了两盘，其他的蔬菜适当要了几个。 虽然知道这两个人的饭量大，但这里的价格可不便宜，自己半个月的工资恐怕要报销了。 啤酒倒是喝得不多，百羽也没想让大脑袋喝多，这家伙要是再开摩托车那就是给自己找不自在。 大脑袋急不可待的结完账，骑着摩托车带着石峰和百羽去了尚礼家，一家人刚吃完饭。尚礼的母亲正在收拾桌子。 “百羽，吃了没有？没吃在这儿给你俩做点儿。” 百羽笑着和先和尚礼的母亲打了招呼，然后才回答他的问题。 “刚才温哥请客吃的涮羊肉。他马上要结婚了，那电视机和录音机都给温哥一台。” 尚礼二话没说：“好。刚准备拉到店里去，你跟我一块儿搬出来。” 把两个箱子在摩托车后座上绑好，百羽笑着多温兴国说道： “带上东西就不能带人了。你骑着摩托车跑一趟，回来后我再送你上班，快点的话可以赶上。” “行，那我就先回去了，来的时候再给你拿钱。” “钱的事儿不着急，晚几天没关系。” 温兴国点点头，兴冲冲的骑着摩托走了。 心里没有感动那是假的，一万来元的摩托车说骑走就让骑走，电视机和录音机倒成了小头，就冲这份信任说明自己没有看错人，这个小家伙真是可以交。 温兴国过了一个多小时才回来。 回来就给了百羽一把大团结。 百羽的眼睛多毒，一看就知道没少给，估计是一千五。 百羽当着温兴国的面数了一遍，抽出五百递给温兴国。 “一千就够了。给那么多干啥？” “一千那哪能买来？你帮了忙还要亏你不成？” 温兴国又推了过来。 “都是朋友，什么吃亏占便宜的？再不收起来东西就不给你了。” 温兴国悻悻的把钱收了，装到口袋里。 “行，那我就不推让了。走走，我上班迟到了，赶紧上来。” 这家伙还是要带着百羽，百羽只能坐在了后边。 “师哥你帮着尚哥把东西送过去，我可能回来的晚点，你要没事就去招待所休息。” 没等石峰点头，百羽背着那永不离身的挎包上了摩托车的后座。 一阵轰鸣中，两人越来越远。 石峰摇摇头，出了门自己可管不住这小师弟。 到了单位后，温兴国对要走的百羽说道：“小兄弟，以后来了燕京一定来找我，咱哥们再好好喝点。” “那还用说嘛，我在这里本来朋友就不多，不找你找谁？以后少不了麻烦你。” 话说的漂亮，刚才那个搬电视机的当地人一看就跟百羽关系不一般。 “有事不找我那可不算朋友，‘十一’能来一定要来。” “记着呢。我要有事让我宝哥过来喝你的喜酒。” 说完百羽再不拖泥带水，在一股青烟中扬长而去。 第286章 回家 百羽又来到了友谊商店马路的对面。 没办法，手里的现金还没凑够。 百羽已经归拢了一下，这几天一共兑换了八十八万零七百，除去买汽油、住宿、吃饭等花掉的，只剩八十八万。 买汽车，加上养路费之类的手续费，百羽按照一百万预算，加上还要去常春，按照百羽的计划，如果能搞到一百一十万才够用。 百羽观察着路人，也有人观察着百羽。 时间长了就发现了，倒卖外汇的人有时候是一个人溜达，有时候是两人作伴，看到老外就搭讪想买外币，看到国人就问人家要不要外汇，只要是向友谊商店张望的路人，这些人都不放过。 干这行说是挣钱容易，但也不容易。 只有两个人过来和百羽搭讪，百羽估计这两个人不是自己接触过的两伙的人。 自己报价一比三点三，要十万以上可以一比三点二，这两个人说是回去商量一下，百羽就知道这只是小马仔。 百羽在这里看了整整一个小时，却没找到兑换的机会。 百羽站起来发动着火摩托车，正要和站岗的聊聊，看看能不能让进商店。 就从商店那边迎着走过来一个人向着百羽摆手，肯定不是说再见，应该是打招呼。 来人三十多岁，五官长得挺好，就是胡子有点密集。 百羽一条腿撑在地上疑惑的问道：“有事儿？” “小兄弟能不能等一下，我们的人去凑钱了。” 百羽一听就下了摩托熄火。 “您是？” “前边我一个兄弟跟你打过招呼，我们手头的钱不多，他们去取了。” “那没问题，你要不过来我正要走呢。” “小兄弟看样子不是干这行的，这么会儿时间你的外汇咋能出手呢？” “出不了手也没事儿，我准备找人带我进商店买成东西，这里边的东西可都是畅销货，出手也慢不了多少。” “别呀，那多麻烦？买上再运出来，再找地方卖，让人弄你个投机倒把抓起来就不划算了。” “不至于。就是麻烦点，我有地方出货。” 两人聊着天又等了半个多小时，他们的人才到了。 “青哥，一共凑了十五万八。” 来的两个人跟刚才和百羽聊天的人打招呼。 叫青哥的人问百羽：“小兄弟，我们凑不够叁拾贰万，你看这些能换多少？” 百羽口算：“我五万能换你十六万，你差两千，就是差六百二十五，我应该给你四万九千三百七十五，我给你四万九千八十，你们把提包给我没问题？ “当然可以，我们还占了便宜了。小兄弟真会爽快！” 百羽查验了对方的钱后，便把美元交给了对方，皆大欢喜。 这就一百万出头了，买车的钱是凑够了。 看样子真不能着急，十万八万的对自己已经不是什么大钱，可是对绝大多数人来说都是一笔巨款，哪能就在手头放着呢。 百羽又等了一会儿，才等来了另一个搭过话的人。 对方来了三个人也是提着一个人造革提包。 “兄弟没走就好。我们一共凑了十万，实在是凑不够你说的数，您看，就按这个数儿兑换给我们？” 姿态放的很低，百羽当然不能拒绝。 “行啊。十万就十万，这个提包送给我了，我先看看钱再说。” 百羽查验无虞，把美钞交给了对方。这次是整数，三万一千二百五十整，好像最后的三位数有点好笑。 双方完成了交易，百羽不再多待，也没想再去商店，把两个提包放到后座上，启动了摩托后，一手抓着两个提包的提手，在一阵青烟中慢慢开走了。 走了几百米后看看没人注意，两个提包瞬间进入了百羽的悟空里。 先到了尚礼的商店里，尚礼也在。 看到百羽进来，高兴的说道：“咱们商店里能摆这些高档货，忒有面子了。电视和录音机在另外的三个店里也都摆放了一个，电视标价七百五，录音机六百，这个价格还可以？” “可以。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卖掉，要是能卖掉我再弄一批过来。” “应该可以？这些都是紧俏货，咱们又不要票。” 百羽看到了店里摆放的茅台酒说道：“茅台酒别放那么多，放上两瓶就行，其他的收起来。你准备卖多少钱？” “你看四十行吗？” “行。虎骨酒卖二十，茅台酒要是过了阳历年还没卖掉，标价就改成五十。” “啊？卖不掉还涨价？” “尚哥，这玩意和其他的东西不一样，越放越值钱。听我的，咱们这东西也不多。烟这东西放时间长了就不好了，越快出手越好。” “嗯，中华烟我也就只摆几盒，其他的摆上一条，应该很快就能卖掉。” “中午有没有人找你换外汇？” “今天没有，一般都是在下午下班后才来人。” “我再给你留两万美刀，等会儿我就回龙山了。大概过上十天八天的会再过来一趟。” “今天就走？今天王炼宝应该过来，你不等他了？” “不等了，我和师哥骑摩托车回去，能赶回去就赶回去，赶不回去就找个地方住下。” “那你们路上别着急，小心点儿。” “尚哥放心。才两百多公里，说不定天黑之前就到家了。” 百羽告辞后，还没到招待所前，停车把悟空里的便携式油桶拿出来把油箱加满，这才回到了招待所。 石峰果然在练功，浑身汗津津的。 “师哥，赶紧到水房擦一把，我去退房，咱们今天回家。” 石峰一听回家，马上精神头就来了，说不想家是假的，毕竟出来半个多月了。 石峰简单冲洗了一下，把洗好正在晾晒的换洗衣服收入挎包，很快就出来了，一共也没用十分钟。 这个时间白羽已经退房，把两个摩托车头盔拿出来，一个挂到车把上，另一个等石峰出来后递给他。 “师哥，这是摩托车头盔，万一要是遇到特殊情况，高速摩托车摔出去，它可以保护头部，不至于要命，另外它可以挡风，不至于高速行驶时呼吸难受，缺点就是夏天戴上有点热。” 百羽说完还做了个示范，戴上了头盔。 石峰戴上后百羽就启动了摩托。 几分钟后两人不约而同的取掉了头盔，虽然也有透气的孔，可里边还是跟蒸笼一样，哪有去掉痛快？ 百羽降低车速把头盔挂到车把上，一路飞奔而去。 唉！可惜不是高速路，要是高速用不了三个小时就到家了。 虽然公路上汽车不多，可速度也提不起来，最多跑八十迈的速度，百羽还是用了四个半小时才到了砖厂。 这时早已夕阳西下，晚霞满天。 百羽锁好车拎着头盔就进入了饭馆。 石峰也拎着头盔跟了进去。 离吃中午饭已过去了八个小时，肚子早就饿的呱呱叫了，石峰又不傻，这时候急着会飞星观？早就没饭了！ 只要百羽不在，那肯定是过午不食，一天两顿饭。 尹小雨看到百羽进来连忙高兴的打招呼：“百羽来了？那边正好有空座，你想吃点什么？” “你跟兵子哥说声，有什么上什么，快点就行，饿了。” “好嘞！” 尹小雨转身去了厨房。 晚上的客人还真不少，而且都是喝酒的客人。 今天还行，没有猜拳吆儿把火的，耳朵不受罪。 不到十分钟，尹小雨和王兵就把两盘子烙饼和两盘子炒菜就端了上来。 王兵也坐下：“百羽，你这一走又是半个多月。不过昨天拉回来的冰柜挺好的，太实用了。” 百羽先是吃了几口饭才说到：“想到了。冷鲜肉一冻，吃前化开跟新鲜的一样。” “再给我们来一台呗。一个放新鲜肉，今天我已经找凤庄的人捎信了，让他们明天杀只羊和一头猪送过来。要是再有一个可以放灌肠、煮熟烧过的猪肉、冻饺子、冻豆腐之类的那可就省事多了。冰箱的冷冻室太小了。” 本来就给你们准备了两个，还有三个在尚礼那儿，明天应该能拉回来了。” “那就太好了。你们吃着，我再给你们加个菜。” “行了，行了，够吃了。晚上不能多吃。这些天家里没啥事？” “没有啊？都挺好的，你姐中午经常在这里吃饭。咱饭馆里也挺好的，中午主要是过路的司机和厂矿的人吃饭，晚上喝酒的也不少。没有人赊欠，也没有人闹事。在这里喝酒的人按照你的意思，我也不让他们划拳，怕影响其他客人。” “饭馆里有多少钱？留下周转的，剩下的咱们分一下呗？兄弟缺钱了。” “分啥呀？冰柜都是你掏钱买的，留下买菜的钱剩下的你都拿走，也就两千多块钱。” 听这口气，王兵也不把两千块钱当回事了。 “那就给我两千好了，你把账记好，年底咱们再算账。” “明天，以前的钱都放家里了。” 百羽点头。 这才正常，那么多的钱都放在店里，容易出事。 王兵指着摩托车头盔问道：“这是干吗的？你准备和人打仗？” 百羽不知道王兵是开玩笑的还是真不知道，因为现在农村人没见过有人骑车戴头盔，就是城里也极少有人戴头盔。 “兵子哥真幽默。想骑摩托就说，还拐弯抹角的。” “你买摩托车了？在哪儿？” 王兵说完就后悔了，肯定在门外呀，站起来就出了屋子。 不一会儿就进来坐下：“啧啧，真好看！有时间借我开开？” “你会吗？还是等有时间我教教你再说。” 第287章 家人 王兵搓着手说道：“那我等着啊。” 百羽点头答应。 吃完饭百羽把石峰送到了山下小路跟前，再往前就是有台阶的上坡路了，摩托车没法前行。 “师哥，你先回去，明天上午我再去观里。” 石峰点头。 百羽把两个摩托车头盔都收入悟空里，这才骑着摩托车回家。 大门还没插上插销，百羽轻松的就推开了大门，虎头短促的叫着就迎了上来，还用头蹭着百羽的裤腿撒娇。 百羽一走谁还舍得拿新鲜肉喂它？大多时间让它吃点剩饭，有时候百卉带它去北边，也可能让它啃点没肉的骨头。 但那只能尝尝味，不能解馋呀。 虎头只看个头已经是大狗了，一身金灿灿的黄毛煞是好看。 只是不太厉害，从来就没有咬过人。 只要是熟人，进了院子也不叫，百羽就是踢它两脚，它也只是委屈的躲开。虽然不厉害，温顺也行，百卉倒是喜欢。 百羽和百林的屋子亮着灯，百林应该在家。 冯梅的屋子也亮着灯，听见动静，冯梅出屋顺手拉亮院子的电灯来看。 “小羽回来了？你个王八羔子，我回来十多天了也没见你的人影，这又去哪儿了？” 百林听见动静也出来了，他关注的重点不同:“哇，小羽买摩托车了？让我看看，让我看看。” 这家伙亟不可待的跑了过来。 这家伙左看看右摸摸，简直是爱不释手。 “你教我骑骑？” “这大晚上的怎么教啊，院子太小，外边周围都黑咕隆咚的，把摩托摔了就不好了。 “这不是有车灯吗？” “车灯只照前边，怎么挂档你都看不见。” “那明天你一定教我啊！” 冯梅喊道：“大晚上的学什么骑车？小羽别理他。” 冯梅指着折叠小凳子说道：“坐下。说说，这阵子去哪了？” 王百羽也只能坐下，百林也把旁边的小板凳拿过来坐下。 “嘿嘿，娘，我去了一趟燕京，又去了一趟常春。上次宝哥从燕京给我带回来一盆君子兰，我觉的挺好的，这次就过去看看。” 冯梅奇怪的问道：“你在家里看不就完了？还要到那么远的地方？莫非你吃顿猪肉还非得找到猪圈？” 百林一听笑了：“真是的，多傻呀。” 百羽也笑着说道：“真要是吃顿猪肉倒是不用去养殖场，可要是想自己养猪，去养殖场看看也是应该的。” “什么意思？你想养更多的花儿？” “对呀。齐家湾的温室大棚我让他们给我留了五个，这次我就是去买种子和小苗的。” “养那么多那玩意儿干啥？你哪有时间养那玩意儿？” “我觉的那花挺好看的，现在多养点儿，以后肯定值钱。再说了，我买来就行了，养花有专门的人干。” “炼宝也去了？好多天也没见他了。” “还有小骆驼和我石峰师哥。” “你买的花苗呢？” “还没拉回来，小骆驼还在那儿看着买呢。” 百林羡慕的说道：“你怎么不等等我？我跟你一块儿去多好。” “你还是算了，马上上高二了，再有一年半该高考了，咱们家第一个大学生就指望着你呢。” 冯梅说道：“就是，你跟他学什么？一天乱跑。咱们家有一个胡折腾的就行了，你们要是都是这样，还不把我急死？” 百羽赶紧转移话题：“我姐呢？怎么看不到她？” “准是又去田杏家了。那边人多，一大群姑娘说说笑笑热闹。估计也快回来了。” “娘，电风扇够用吗？这次回来应该再买两个放到齐家湾的家里。” “费那个钱干啥？等你们开学了天气也凉了，有钱不买半年闲。实在不行把咱们家的带过去一台给你哥学习用也行。” 百羽不再说话，许多事商量是没用的，要是买回来，肯定就不会说什么了。 比如今天买回来摩托车，母亲根本就没责怪百羽。 百林及时又转换了话题：“小羽，这次出去就没带点礼物回来？” “礼物？大白兔奶糖算吗？” “算，当然算了。” “行，我给你拿去。”百羽回到摩托车旁，从挎包里掏出两大把递给百羽和冯梅。 转身又从挎包里掏出十来个袁大头递给百林两个：“这是以前的大洋钱，俗称袁大头，这两个给你玩。” 剩余的给了冯梅：“娘，这几个给你玩，过年有人拜年的时候看谁顺眼，你可以赏给他。” “哪儿来的？” “这次出去收的，还有不少。” 冯梅一听，不再追问。 把袁大头拿在手上把玩着说道：“解放前这些洋钱能买好几袋大米白面。现在这东西也没用了，想花也花不出去。” 百羽顺口说道：“以后这玩意儿会成为收藏品，一个能卖个千儿八百的，一个洋钱买的大米白面也能够一家人吃一年。” 冯梅疑惑的问道：“真的假的？这么值钱？” “那当然，要不我现在收这些玩意干啥？我还有好几百个呢，这次没带回来。” “好几百个？就是说这几百个袁大头就能让咱们家吃喝一辈子？怎么这么不靠谱呢！” 百林也点头支持冯梅的观点。 百羽说道：“我又不是说现在值这么多钱，我是说放上三十年二十年的会值那么多钱。” 冯梅说道：“不管真的假的，我才不会随便打发人，拿在手里玩也挺好。” 百林也说道：“不管怎么说也是银子的，咱手里也有了金银财宝了，我也不会轻易送人。听说大洋钱吹口气有回音，我试试。” 数完两根手指捏着对银元吹了一口气，然后放在耳边。 “果然有回音唉。” 百羽笑着说道：“就是钢的吹口气也有回音，这不是判断真假银元的方法。” “那怎么判断银元的真假？” “这银元用洗衣服清洗一下可以，但别用刚刷子把上边的黑锈刷掉了，上边的自然的黑锈就能证明这是真银元，等以后这东西值钱了以后，还会有许多人造假的银元，上边故意弄上黑锈，但那种锈和自然生成的锈不一样，行家一看就看出来了。” “你不说我明天正准备把上边的黑锈刷掉呢。” “你要是就是自己玩，把黑锈刷掉也没关系，看着干净。” “好。” 这个好不知是要刷掉，还是表示知道了？百羽也没搞明白。 快十点半的时候，百卉才回来。 看着院子里亮堂堂的，母亲还没睡觉。 再看月台上的人，是百羽回来了。 院里停的摩托车太招眼，一看就知道是百羽骑回来的。 “吆，还知道回来呀？从哪弄来的摩托车？” “我买的呀！怎么样，好看？” “好看是好看，跟我也没关系啊。” “想要就说呗，还绕什么弯子？这样，你结婚的时候陪嫁的就不是自行车了，就是这样的摩托车。” “真的假的？这么大方？” “兄弟什么时候说过假话？什么时候吹过牛？” 百林插话道：“那我结婚的时候你送不送我一辆？” 百羽瞥了撇嘴：“你结婚还早着呢。那时候一辆摩托车算什么，我送你一辆吉普车。” “我老弟就是大方！我就等着你的吉普车了。” “其实我就怕你们说我吹牛，你要是能考上大学的话，你结婚的时候我送你一个电影里边的小轿车。” “你还说不是吹牛，说一个吉普车就算了，还小轿车，我才不信呢！” “你问问咱姐就知道了我吹牛没吹牛。” 百卉莫名其妙的问道：“问我什么？” “宝哥回来没给你说？买汽车的事啊！” “炼宝回来倒是说了，可我们都不敢相信呀。” “冯志勇你们要是都这样想那就误事了。我钱都准备好了，让你们去人到汽车厂联系，还要准备司机，怎么就不当回事呢？兄弟我在这样的大事上跟你们开过玩笑吗？” “司机不是有三个吗？我们也想等你回来确定一下再去人联系。这也不差两天嘛。” 百羽过了两分钟顺了一口气，才说道：“时间不等人啊。齐家湾百十来个大棚的蔬菜再有一个月就开始有收获了，燕京那边三个知青开了那么多店也怕运输跟不上。我在常春买了不少东西，也要运回来，就等着汽车呢，汽车买回来还要上车牌，办手续，需要不短的时间。那明天上午你通知一下他们，咱们开会商量一下。” 看着百羽这么认真，百卉问道：“你真准备买十辆大汽车？那可不是十万八万能解决的。” “姐呀，对你兄弟有点信心好不好？我说十辆就是十辆，少一辆都不行。这摩托车看到没有，在燕京一万块钱都有人买。” 一听说一万块钱一辆，百林马上说道：“那我明天不学了，要是摔坏了损失就大了。” 百羽又乐了：“摔坏了就修呗，报废了就重买一个，你看咱家差这一点钱吗？” 冯梅开始骂百羽：“看把你狂的，一万块钱‘还就差这一点钱吗’，别烧包了好不好？” “我那不是宽慰我二哥嘛，他要是不敢碰，能学会骑摩托嘛？其实用不了一个小时就学会了，要是骑着摩托到学校上学，绝对能找个漂亮的对象，你就不盼着能娶个漂亮的儿媳妇？” 冯梅笑了：“看你人小鬼大的，还操心上你哥的对象问题了。你还是好好学习考上县一中再说，我正好给你俩一块儿做饭。” “我的学习你不用操心，你没见我多刻苦啊？这次期末考试绝对能进年级前十名。” “你刻苦个屁，就见你一天练武了。” “你不说我还忘了，你们赶快去睡觉，我该练功了。” 第288章 开会 次日早上，百卉吃完饭就去后边院子找到王炼钢和王连铁，告诉了他们要开会的事情。 到了砖厂，百羽又去通知了葛耀祖，让他把杨芳叫过来听听，顺便提提建议。 顺便把王兵也通知到了，百羽想让这些各单位负责人都了解一下整体的发展思路，顺便也提高一下格局的高度。 涉及到资金方面的问题，百羽又让百卉通知了王彩霞。 半个小时后，这些人聚在了一起。 百羽也没客气，当起了主持人：“还是大伙先说说咱们各自管的事，看看到了什么程度，存在那些问题，这些问题怎么解决。” 负责的人各自介绍。 砖厂这块儿比较正常，今年私人买砖的人比往年多了不少，但大部分还是建筑队用了。 另外税务所过来让交税，经过讨价还价，现在定下一年一千块。 建筑队的砖钱一直没给，要求年底结算，主要问题就资金周转问题。 这点倒好解决拖拉机车队现在每月都能净挣一万左右现金，借给砖厂就可以了。 车队这边还行，安全方面经常开会要求，有了专职安全人员在路上进行抽查，情况大有好转。但是卖大缸等瓷器的拖拉机有一半的货物换了麦子，这些麦子怎么处理让百羽定夺。 修理厂这阵子的活儿不少，前边一直在焊蔬菜大棚的架子，这边也加工拖拉机车斗、三轮车、小推车等，也开始接拖拉机和汽车维修，车间里备了不少修理拖拉机常用件和汽车常用件，算是步入了正轨。 饭馆生意当然好了，又添了三个人，现在已经六个人了。这是按照百羽的意思收徒弟培养厨师，为开下一家饭馆做准备。 招待所这块儿马马虎虎，入住率能达到七八成，主要就是过路的司机，除了房租和人工工资，也算是小有盈利。 百羽现在手里有了钱，还是觉得砖坯的生产速度太慢了。 天一冷，砖厂的人都没事干了，许多人岂不闲一冬天？趁天气还暖和，现在多生产出砖坯，天冷了以后大家可以烧砖。 大家每天装窑、开窑，就不会闲下来，人闲着也是浪费也不会无事生非。 因此提出再添上两台制砖机，钱百羽已经借到了，人不够可以从别的队找，大伙儿当然同意。 下来就是讨论买汽车的事儿。 百羽先进行了说明，齐家湾那里建了八十多个大棚，等大棚里的蔬菜上市，现在的四台拖拉机根本不够用，再添四台也不行。 小拖拉机跑过去一趟就要十多个小时，太慢了，人也受罪。 百羽还是觉得买济南的黄河车划算，烧的是柴油，载重量八吨，就是价格贵点，估计交完养路费办完手续得九万多。 冯志勇、王连铁和百卉都没敢想，其实主要是钱的问题，十台车就要一百来万，几个人心里都不相信百羽能凑够这么多钱。 百羽给大家说这些钱已经通过贷款搞到了，也是年息百分之八。 大家都很吃惊，特别是王彩霞。 那就是说一年的利息就是八万？砖厂一年的利润也没八万。 至于百羽怎么就能贷到这么多款，倒是没人注意了。 百羽不得已，只好说出了冬天的大棚蔬菜如何赚钱，还说用不了两年就把这些钱还上，还说有了汽车卖瓷器的就可以改变方式，在一百公里外找个地方作据点，汽车把货物拉过去，几台拖拉机以据点为中心向四周扩散，瓷器的销路就打开了，避免拖拉机长时间耗在路上。 巴拉巴拉百羽说了有汽车的一大堆好处。 好，只有王彩霞担心利息和还债的事情。 其他人没人反对，有了汽车自己搭个便车也方便。 车队的冯志勇和王连铁巴不得自己麾下有汽车呢，那可就是真正的车队了，自己可是管着一百多万的资产，说出去挺牛的。 百羽让他们考虑的是谁去买车，跑手续，车队赶紧招司机。 是到处散发小广告还是到报纸上做广告？ 这些百羽就不管了，让他们有了结果给自己说一下。 表明了态度，百羽就出门了。 看到百羽出去，百卉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就追了出来。 “小羽，等一下。我还有点事没说呢。” 百羽疑惑的望着百卉。 “前两天大队书记找我聊了聊天，说我的入党问题。然后又提出他二儿子王会好也想来砖厂的事情。我没当场答应。就是想等你回来商量商量。” “姐是什么想法？” “他家大儿子王社好不是在车队开拖拉机吗？我觉得社好干活踏实，让他到砖厂来。会好脑子灵，但吃不了苦，让他去开拖拉机更好。” “那就按照你说的来。这样，你先别回话，今天晚上我去一趟他家。咱也得开点条件。” “你想干啥？” “书记不是还兼任着大队长吗？别把他累坏了，你可以去替他负担一下。” “我不行？在队里有你和咱叔一家子还行，大队当干部我可不行。” “有什么不行的？咱村里还有谁比你干的还好？就这么定了。你快回屋，你再不进去他们都跑出来了。” 百羽出来当然是要去飞星观。 昨天石峰就回去了，今天再不去那能行？去晚了都不好。 百羽先是打开招待所自己放东西的房子，把空间里的东西放了一部分出来。 然后回到饭馆找到竹篮子，从冰箱里冷冻室拿出拳头大五块烧好的方肉块，让尹小雨告诉王兵记账就行。 尹小雨知道百羽和王兵的关系，当然不能阻拦。 又跑到修理厂找到一条十几米指头粗细的绳子，把篮子绑在摩托上，这才骑上摩托来到了去飞星观的山下。 看看四周无人，百羽把摩托车悄悄收入了悟空里徒步上山。 路过天坑的西边后百羽就把两箱茅台酒两箱虎骨酒和装肉的篮子放了出来。 十多分钟百羽才把四箱酒绑结实背在了背上。 当百羽背着四箱酒提着一个篮子来到餐厅的时候，正是师父和师兄吃饭的时间。 “师父，我给你们带来点好酒，要不现在尝尝？” 没想到甄道长一顿喝斥：“半上上午的喝什么酒？闲的没事儿了是？” 这是怎么回事儿？青云道长发啥脾气呢？ 自己虽然是装样子，但是吭吭嘟嘟背着四箱子酒上来不至于遭训斥？和以前比起来对自己有点过于严厉。 郝道长看到百羽说道：“今天过来的怎么这么晚？” “这不是要给几位师父准备点东西嘛，正好也有别的事儿，就来的晚了点儿。” “嗯，先去练功。” 百羽等几个人吃完饭，帮着收拾厨房。 悄悄问石林：“三师父心情不好？” “估计又想二师兄了，这些天没少念叨。咱们什么时候去看看二师兄？” “奥，是这个原因啊！是我疏忽了。等会儿我跟师父说一下，再过上半个月咱们就去。” 收拾完厨房，百羽就去找甄道长，居然不在屋里。 周围都看了看，居然没有找到。 百羽就到郝道长屋里，想看看甄道长在不在，郝道长说甄道长出门了，估计到旗峰顶上去了。 百羽又赶到了旗峰山顶。 “师父，上来看风景啊？” 甄道长斜着眼看了百羽一眼没搭理百羽。 “师父，有个事跟你汇报一下。” “什么事儿？” “这次我和石峰师兄去东北买了些东西还没拉回来，等东西拉回来后，我准备和两个师兄一块儿去看二师哥。你需不需要写封信让我们带过去？” 甄道长的精神马上来了：“准备什么时候走？” “快的话十天，慢的话半个月，路途太远，这次去的时间会长一点儿，我要把手里的事情处理一下。” “手里有钱了？” “准备的差不多了，过两天再去一趟燕京，把那里的钱收一下就没问题了。” “那时候你该开学了？耽误了上学能行？要不等你们冬天放假再去也行。” “冬天太冷了，那时候去不方便。我上学的事儿你不用担心，我走前会去老师那里请假的。我一直都在自学，这次考试的成绩不会差。” “你们三个一块儿去？” “再加上满仓，我们四个。他现在还在东北看着东西呢。” “你们几个还是太小了，江湖经验不足，我跟着你们一块去，路上也好督促你们练功。” “师父，你看你这么大年龄了，舟车劳顿，去的路上就要十多天。我怕你身体受不了啊！” “我身体受不了？我身体好着呢！再活个三十年没有问题。” “是是，你老身体健康，长命百岁。我这不是怕你受罪嘛。” “别废话，我必须去！你把那个劳什子证明信开好，至于这票那票的我就不管了。” “这些杂事哪能让师父操心呢？行，我来准备。” 下山的时候，甄道长的脸上已经云开雾散，走路如微风般云淡风轻。 下午百羽还在记挂着买车的事情，百羽亲自炒了一个回锅肉，分别打开一瓶茅台和虎骨酒，伺候着三位师父喝了点小酒。 看到甄道长高兴的喝酒，郝道长知道百羽已经把他哄好了。 第289章 串门 百羽下山后就把摩托车放了出来，再次回到砖厂，百卉开始抱怨：“我说小羽，没你这样的？事儿还没说完你就跑了？” “就这我还挨了师父一顿骂。我还敢拖延？” “商量好了。冯志勇找了另外一个能说会道的司机先去联系，联系好了发电报咱们再去人带着钱过去。” “冯志勇人呢？” “回家收拾去了。总要带点换洗衣裳？” “他们走的时候每人带上一箱茅台，出去办事不能空着手。那个屋里的钥匙你也有，别忘了。” “你还真舍得呀？这可不少钱。” “这些东西就是办事用的，要不买回来干啥？我又不抽烟不喝酒的。” “你不喝酒？你也没少喝？” “我只是偶尔，不喝也不想。我还是跑一趟给冯志勇交代一下。” 摩托车比拖拉机快多了，主要还是摩托车的减震弹簧好，根本没怎么觉得颠的慌。 百羽先是把四条中华和两条凤凰烟交给了冯志勇，又拿出五千块钱递给他，交代他去了烟酒该打发的就打发，想办事别舍不得请人吃饭，走前每人还要带上一箱子茅台酒。 对于百羽给的如此宽松政策，冯志勇当然是高兴的点头答应。 百羽既然来了凤庄，当然也去看了看酒场和养猪场。 窑洞里的酒坛子又满了，冯修福唠唠叨叨让百羽拉走。 养猪场的猪长得肥头大耳的，满满一院子跑，看着让人舒服，宋鹏看起来好像年轻了几岁。 百羽不在，二舅家的木制品又堆满了屋子，看到百羽过来，二舅拉着百羽让他提意见。 百羽只是答应最多十来天就让人拉走，没敢多待，骑着摩托车跑了。 确实，擀面杖之类的东西不是日常消耗品，一个地方时间长了就卖不动了。 晚上总算是正儿八经在家里吃了一顿饭。 冯梅做的杂面条连汤带水的也挺好吃，主要是炝锅用的野葱花，闻起来特香。 晚上吃过饭，百羽在纸箱子里把两瓶茅台和两瓶虎骨酒装了进去，然后再拿上一条凤凰烟，骑着摩托车去了支书家。 支书家的大门没有门槛，方面小推车和自行车出入，百羽直接把摩托骑了进去。 一家人正在月台上围着小方桌吃饭， “叔，婶儿。才吃饭呀？” “小羽来了，来来来，一块儿吃点儿。” 百羽一看，蒸的玉米面干粮，凉拌菠菜，炒辣椒。 “我吃过才过来的，好长时间没到你家串门了，今天过来转转。” “吆，你买了摩托车呀？” 老支书说完，支书家最小的女儿王仪佳把坐着的小板凳让给百羽。 “摩托车是燕京认识的一个朋友的，我先骑回来玩玩儿。等我有钱了也买一个。” “你们快开学了？” “我们再有十来天就开学了。你们家的石榴树长的挺好的，结的石榴挺多呀。有小苗没有？我等落叶了弄两棵。” “今年用土压了几个枝，都让人移走了，明年，明年我给你留两棵。” 支书家的院子还不如百羽家的大，除了两棵石榴树就是两棵杏树。其实没什么可看的，但也不能老盯着人家吃饭不是？ 不过农村人晚上又不喝酒，吃饭也很快，估计百羽来的时候已经吃了一半，百羽来后不到十分钟就吃完了。 “小羽，过来坐会儿。社好你去把蒿子条点上，别让蚊子咬。” 支书的老婆起洗锅洗碗，最小的女儿吃完饭就跑去玩了。 月台上就剩下百羽和支书父子四人。 百羽坐下后问道：“社好哥，开拖拉机怎么样？累不累？” “不累，咱们种地的人干那点活儿还叫累？挺好的，挣的钱也不少。” 百羽说道：“我前几天出了一趟远门儿，昨天才回来，顺便给叔带点小礼物。” 说完把纸箱子搬了过来。 老支书笑咪咪的说道：“你说你也真是的，出门还记着我干啥？过来看看我就很高兴了，你还带东西干啥？等会儿拿走。” 百羽也笑着说道：“应该的，叔一直很照顾我们一家子。” “没啥事儿？” “没事，就是过来串串门。听我姐说会好哥想去砖厂？” “就是不知道砖厂还缺不缺人？” “缺，当然缺了。听我姐的意思是想让社好哥过去，社好哥能力强，干上几个月熟悉熟悉，过了年能当个副场长，收入不会比开拖拉机少。会好哥脑子聪明，就到车队跟着跑跑卖东西，干上一年半载的可以当安全员，肯定也是一把好手。” 支书一听当然乐意了，社好的收入每月都交给家里的，基本上都能超过五十块钱，会好要是能当上安全员，收入肯定更高？ “挺好，挺好。能有个活儿干就不错了，还能挑三拣四的？你让你姐看着安排。” 百羽把承诺给出去了，现在该提条件了：“我姐让书记培养成了党员，她年轻嘛，应该多锻炼锻炼她。要不让她给你当个副手怎么样？帮你把大队长那一摊子帮着干干？” 老支书沉吟，这小子不只是讨好来了，这是想分权呀！ 百羽开始旁敲侧击：“叔，今年的报纸你经常看？” “那当然，我可没少学习中央精神。你有什么新发现？” “我也经常看，你知道我们订了好几份报纸。听说明年咱们省也要施行包产到户，你听说了没有？” “谁说的？包产到户了还要生产队干啥？” “报纸上报道了，今年已经有好几个省施行了包产到户，明年要在全国施行。生产队这种形式调动不了农民的积极性。” “真的？那还要大队和生产队吗？” 百羽摇头：“估计你这个大队书记就变成村书记了，生产队肯定就没有了。” “那公社呢？” “会变成乡或者镇。” “那你们队里的砖厂呢？” “队里的人都入股啊。干活的发工资，剩下挣的钱大家按照入股的多少分了。” 百羽一席话把支书说的心不在焉的想心事去了。 百羽也趁势告辞骑着摩托车走了。 望着摩托车的尾灯，社好、会好都眼馋的不行。 老三王主好早就等不及了，百羽一走就迫不及待的打开了纸箱子。 看了看失望的说道：“四瓶酒和一条烟，也不送点好吃的。” 支书把纸箱子拉过去一看，就开始骂老三：“你懂个屁！就这些东西，够你爹在大队里干半年了，一般人谁能买到这东西？” 老支书当然识货。茅台酒自己只是听说过，别说喝过，连见都没见过。凤凰烟一整条，也比自己一个月工资多。 看样子这一家子是挡不住了呀。 现在人家求自己的时候少，自己倒是求人家的时候多。 自己要是敢挡住百卉当大队长，估计社好当副场长也就没戏了。 二儿子那边开拖拉机，人家找个理由就可以弄回来，真要是明年包产到户，他除了回家种地还能干啥？ 想着这些利害关系，不由的叹了口气。 第二天早上百羽去飞星观走的很早，就怕老道发脾气。 其实百羽根本不太想去上学，一是那些内容百羽都知道，另外也不想跟一帮子半大小子斗心眼儿。 在学校里百羽内心里挺孤独的，也只有练功夫才让百羽感到新鲜，因此每天虽然很辛苦，但百羽还能坚持的住。否则去干啥？ 上午吃过‘早饭’，百羽正在擦拭饭桌和板凳。 “啪”的一声，甄道长不知从那里掏出一根金灿灿的金条拍在桌子上，这还不算，又拿出一卷草纸包着的东西‘啪’的放在桌上。 “这是路费，你能不能换成现钱？” “不用，不用。弟子有点钱，来回路费肯定够了。这金条你还是收起来，以后重修道观用得着。” “不听话了是？叫你换成钱就换成钱，我们还有，前些年是因为兑换不方便。我知道现在可以到银行换成钱了。” “行，我到县城换成钱。路上带着，顺便也买一些吃的，咱们路上也不能饿肚子是不是？你看为了方便，我过两天能不能带着两个师兄去理个发？再换上两件衣服？” “行，这些你看着办。嗯，我的头发也可以理一理。” 百羽没想到青云道长居然要理发，一下子颠覆了百羽的认识，看样子也不是老古董嘛！ 这几天，百羽除了练功，就是做各项准备工作。 自己要出远门，可能时间有点长，和王炼钢、王连铁、王炼宝、大舅、二舅、冯修福、张铁匠、赵金宝、姜吉祥等人一一进行沟通交代，忙的跟陀螺一样。 冯志勇两人去了济南后的的第四天，终于发回了电报。 内容很简单：事情已办妥，就等交款。速来人，黄河招待所。 王连铁拿着电报过来的时候还皱着眉头：“小羽，除了咱们车队里的三个司机，只招来了两个，去了车也开不回来呀？” “继续招人，你和五个司机一块儿去，看看厂里给不给送车，掏多少钱无所谓。实在不行，咱们的人两次也就开回来了。” “那咱们明天就走？钱怎么带？每个人背一袋子？” “不用，也就两个麻袋就装下了，我骑着摩托车去明天中午就到了。” “还是一块儿坐车走，咱们人多安全。毕竟还要带那么多钱呢。” 第290章 吃饭惹出麻烦 “铁哥放心，钱又不放在外边，就两个麻袋谁会在意？再说了，三个两个的小毛贼也到不了跟前。” 随着百羽年岁的增大，确实一般的三两个人不是对手，这点王炼铁不得不承认。 “那我就准备介绍信去了。” “我这儿有，咱们砖厂的空白介绍信，你自己把内容添上就行。另外我给你们一千块钱，你们就不用借支差费了。你去通知他们带上换洗衣服，明天你们一块儿坐车。” 本来百羽也不想去，可涉及到这么多钱，还是跑一趟。 自己去了把钱交掉，最多住一晚上，第二天就直接就跑回来了。 回到家里找出两个麻袋，分别装入了五十万，再用麻绳绑好，虽然有棱角，但也看不出麻袋里装的是啥。再说了，百羽路上不可能拿出来的，到了地方后再找机会放到摩托车后座上就行。 百羽出发的时间很早，五点种百羽已经骑着加满了油的摩托车‘突突’的出了门。 中间屋里的冯梅和王百卉也都听见了动静，知道百羽已经出发了。冯梅心里有点不是滋味，自己最小的孩子为了挣钱早早的就开始长途奔波了。 百卉倒是不以为然，这个小弟比自己能干，他现在要是再大两岁，自己肯定要把这个队长让给他。 可他不知道的是，百羽根本就不想当什么队长、大队长之类的村官。 清晨路上几乎没人，到了公路上百羽就把档位挂到了四档，然后右手的油门开始定到了最大。 只是十分钟百羽就来到了慢车道前，二十分钟后百羽就来到了县城，到了齐家湾后天才放亮。 百羽先是找到钥匙，打开锁子到了楼房下边的地下室，把悟空里边的茅台酒、虎骨酒等都放了出来，想了想又把茅台收进去两箱。 又来到西院把从常春带回来的红木椅子放出来，就放到正房中间的屋子里，一共也没耽误十几分钟时间。 到了石庄市后看看表，还没用两个小时。 找个卖油条豆腐脑的小摊，百羽开始自己的早餐。 油条二斤，豆腐脑两碗。 百羽的口味较重，加了不少的咸辣椒和韭菜花。 老板还以为百羽吃完后把剩下的要带回去呢，没想到百羽一个人就给干完了。 没等惊讶的小老板开口，百羽问清价钱后已经开始结账走人了。 从石庄上到去济南的公路怎么走百羽还真不知道，一路打问，浪费了不少时间。 出了城百羽的速度到达八十码，迎面吹来的风就很大了，百羽不得不从悟空里取出头盔戴上。 好在进口的头盔设计的合理，迎面吹来的风通过两侧的空洞后从头部后方流出，倒也没显得多闷热。要是戴着头盔不动估计就非常难受了。 一路风驰电掣，车速基本保持在八十码左右。 跑着跑着，百羽的肚子又饿了。 抽时间看了看手表，已经十二点半了，又该找个地方吃饭了。 看了看远处那密集的住房，倒是有不少四五层的楼房，估计是jl市边了。 百羽放慢了速度，又跑了十来公里百羽才看到了几排房子，正好一辆大客车了进去。 百羽一看，迎宾饭馆，好嘛，赶紧整两口吃的 百羽停好摩托车拔下钥匙，大客车上的人也下的差不多了，大概有三十来个人的样子。 百羽在旁边就能听到司机的大嗓门：“后边的你们几个，赶紧下车，该上厕所上厕所，该吃饭吃饭。车上不能留人，东西要丢了怎么办？” 这是往下赶人呢，估计司机跟饭馆有勾结。 百羽坐在了外边的凉棚下边，也没犹豫，趁许多人还在墨迹，赶紧点饭菜。 一盘芹菜炒肉，两张大饼应该就可以了。 百羽按照对方的要求先交钱然后等待。 客车上的人还有几个没下来，这时四五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上了车一顿威胁，最后的六七个乘客才不情愿的下车。 四五个小伙子把人赶下来后，对着坐在桌前的人催促：“你们不赶紧点菜干啥呢？别人吃完了就等你们呀？那不是浪费大家的时间吗？” “我们现在不饿，想到了济南再吃。” “那不行，你们不能白占着桌子不吃饭，要是都这样我们还不得赔死？” “你们这儿的饭菜也太贵了？比我们那边贵一倍了。” “贵？这是在半路上吃饭好不好？穷家富路没听说过？别再磨蹭，你们不吃饭谁都走不了。” 百羽听到这些话倒也没有生气，毕竟大气候如此。 此时返城的知青有几千万，绝大部分没法安排工作，这些人没事就闲晃荡，惹是生非，打架斗殴的比比皆是。 不光城市里如此，农村也有许多不愿意从事种地的许多所谓的‘二流子’。最为出名的就是唐山83年被打掉的黑帮组织‘菜刀帮’。 此时车匪路霸到处冒头，这些人干这些强买强卖的勾当也不奇怪。至于饭菜贵点，百羽倒不太在乎。 自己不想当打抱不平的侠客，更不想多管闲事，毕竟这是外地，并且自己是要去办大事的，为这些事惹出麻烦不值当。 但当饭菜端上来之后，百羽也不由得暗骂了一句p了。 大饼倒不小，但是能看出来根本没放多少油。 主要是这芹菜炒肉的菜，芹菜到不少，肉就说不上了，百羽扒拉了一下，一共大小就薄薄的三片肉。 这就是一块钱一盘的肉菜？按照猪肉的价格，这一盘菜里就是不放半斤肉也得放个三两二两的？这他么的有一两肉么？ 百羽把脖子上搭着条毛巾的店小二打扮的伙计叫过来。 “我说哥们，是不是搞错了？这就是芹菜炒肉？就这么小小的三片肉就要一块钱？” 伙计把脖子一扭：“有芹菜又有猪肉，不是芹菜炒肉是什么？你给取个名字？” 百羽不想吵架，转头问道：“你们这里有凉拌牛肉吗？给我上一盘。” “牛肉没有，驴肉有，你要不要？” “没坏？” “昨天才送过来的，在老汤里泡着坏不了。” “给我来上两斤，多少钱？” “五块一斤，一共十块。” 百羽掏出十块钱递给伙计，也跟着去了厨房，看着伙计称重切片端上来。 虽然带了许多汤汁，价格也贵了许多，百羽也闻了闻，没有坏掉的臭味，能吃饱也就行了。 端上来的汤百羽尝了一口，寡淡无味，只有肉眼可见的几片紫菜和几粒虾米，只能自己安慰自己，凑合着对付一顿得了。 百羽边吃着饭边看着那些本来不想吃饭的乘客被逼着点了饭菜，不由的摇了摇头。 唉，这时候的治安确实需要开始整顿了。 驴肉的滋味远远比不上自己家里那边的味道，没有什么驴肉的特有香味，倒像是卤牛肉，不管怎么说能吃饱肚子就行。 百羽吃完正在喝寡淡无味的紫菜汤，那五个已经无所事事的青年开始围着百羽的摩托车评头论足，还有个家伙骑上了摩托晃动着车把。 百羽也没有制止，就让这几个家伙看看稀奇。 吃饱喝足，可惜桌子上没有餐巾纸，只能用手擦擦嘴。 又坐了五分钟，算是消消食，然后拍拍手，拿出摩托车钥匙，还得跑一个半小时才能到目的地。 “哥们，让一下，我要走了。” 百羽客气的让另外一个骑在摩托车上的青年让开。 对方不但没下来，转头盯着百羽问道：“这车是你的？” “对呀。是我的。” “你们家挺有钱呀？这车让我开两圈呗？” “不好意思，我还有事得早点回去。” “北河的？” “对。还挺远的，得快点走。” 摩托车上小伙子左手朝百羽伸来：“来，先让我骑两圈你再走。” 百羽乐了，这是要霸王硬上弓啊。 “下次，下次我有时间再让你骑。” “你他么的费什么话呀！给不给钥匙？不给你可走不掉。” 这家伙这么一说，周围围上来几个吃完饭的乘客来看热闹。 百羽忍了一下，转身朝饭馆内走去，问了一下打杂的伙计，直接找到老板。 身后传来另外一个家伙的大声叫喊：“小子哎，找谁也不管用，这次我们要借一个月，等我们玩够了看心情再还给你。” 百羽不理，等看到老板的样子，百羽不由的想到武松醉打蒋门神电视机中的蒋门神。 长得简直太像了，也就个子看起来更高一点。 百羽把外边的情况跟老板叙述了一遍，按照正常来说，老板一般会帮着顾客解决麻烦，能开饭店旅店的老板一般也是当地的地头蛇。 没想到老板摇摇头说他解决不了，让百羽自己想办法。 百羽不由叹了口气，自己要是不练武，遇到这种情况根本没办法，就是苦苦哀求，估计一时半会儿也走不了，这就是现实的社会。 百羽拿着摩托车钥匙走向了摩托车，骑在车上的家伙得意的伸出了左手等待百羽把钥匙递上去。 没想到百羽左手抓住他的左手往上一折，然后往自己方向一拉，这家伙不由的发出一声惨叫，紧接着就是百羽的一巴掌扇在腮帮子上，成了滚地葫芦。 百羽插上钥匙正准备发动车要走，挎肩背着的挎包被人猛地一拉，自己差点摔倒。 原来其他人都被百羽的行动整蒙了，只有一个家伙反应快，哪能让百羽轻松走掉？别的地方不好拉，就抓住了挎包。 百羽摆头转身把挎包从头的另一头脱了出来。迅速下车，一个撩阴腿弹过去就是一声惨叫。 另外三个也反应了过来，开始往上扑，其中一个拔出了后腰携带的匕首，朝着百羽的肚子刺来，这是要命的节奏啊。 百羽决定不再留情，稍微一退，趁着对方力尽抓住对方的手，另一只手抓住他的手腕用了最大的力气往回一折，惨叫声响彻天地。 估计这只手算是废了。 再退，转身攻向了侧边的一个，这家伙有点发呆，百羽毫不留情的一脚侧踹在对方的小腿上，又是一声惨叫，估计也是小腿骨折。 另一边的一个看大势不好撒腿就跑，百羽开始追的时候已经逃出十几米了。 可是轮速度哪能赶上天天锻炼的王百羽？不到半分钟就被百羽踩断了小腿惨叫着，被百羽一只手拎着扔到旁边的几个人跟前。 第291章 声东击西脱身 “你当自己是梁山好汉哪？开始抢劫了？过往的乘客被你们天天欺负？知不知道你们这是在犯罪？留着你们啊，就是祸害，迟早进监狱吃窝窝头。” 老板和另外三个伙计自然是听到了动静，三个伙计一个拿着擀面杖，一个拿着一个铁铲子，另外一个拿着一把菜刀。 百羽不知道的是，老板仗着自己身手好，再加上心狠手辣出手狠毒，在这方圆几十里就是一霸。 自从在这边开了饭馆，纠集了一帮混混先是拦客车，后来和客车司机勾结，对来往乘客威胁恐吓，不吃饭都不行，而饭菜质量差不说，价钱还死贵，也有不服的，挨打的人不少，乘客都是外地人，最后也是吃个哑巴亏不了了之。 老板手里拿着一个剁骨刀指着百羽骂道：“小子哎，是有两下子。可你也太狠了？不是把牙打断了就是把腿给打断了？这你可不能走，你走了公安找谁去？” 百羽冷冷的看了一眼老板：“你这是开黑店呢？我看你这店开不成了。” “仗着学了点三脚猫的功夫就狂的没边了。我要是留不下你我这店还真就不开了。小子哎，乖乖的等着公安过来，给你留条腿，要不把你四肢打断！” 本来就不痛快，百羽心里的火气蹭蹭往上窜。 擒贼先擒王，先把这个老板控制住再说。 百羽打定主意不再废话，盯着对方往前一扑，到了跟前往下一矮身，反手就是一个撩裆。 对方先是挥舞着菜刀劈向了百羽的脑袋，这要是劈中了，估计百羽的小命就交代在这了。 老板一劈未中，反应很快，右脚后撤转身就让过了百羽。 百羽右手没有击中对方，没有犹豫，顺势前滚，正要起身，背上被狠狠砸了一棍子，原来是滚到了拿着擀面杖的家伙跟前。 百羽被狠狠砸了一下，这时候经常被挨打的功夫起作用了，虽然也疼痛，但不影响行动。 不但没有再起身，而是侧滚避让。 好悬，差点被拿着铁铲子的家伙砸中。 百羽起身后，小心的保持了距离，对方几人也没敢逼得太近。 这老板是练家子，怪不得这个团伙这么嚣张。 今天要是被砍中一下子，估计会失去行动能力，那是死是活只有任人摆布了。 怪不得师父说狮子搏兔也要尽全力，今天算是领会了。 百羽振奋了一下精神，慢慢向侧方移动。 先是做了一个往前扑的假动作，然后扑向前边那个家伙掉落的匕首。 手里有了匕首心中稍安，今天是遇到了学武一来最强的对手，必须把对方放到，否则今天没法脱身。 接下来又进行了两次抢攻，可是对方身高臂长，根本不顾百羽匕首的前刺，用一命换一命的打发，就是照着百羽的头部猛砍，根本不怕百羽被砍死。 所幸百羽身法灵活，腿法练得也有小成，在用匕首左突右刺中，不时起腿，狠狠踢中了对方几次，让对方不得不小心防着百羽起腿。 十几分钟过去了，大客车上的人吃完饭也不走，看热闹的人在外边不时惊呼。 对方有力量，速度也不慢，还是练家子，最主要的是对方敢拼命，实在是让百羽挠头。 本来以为自己练得差不多了，对付一般人应该是小菜一碟，这时候才想起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老话。 打架也要动脑子啊，师父经常说的不懂兵法莫习拳的教诲法也得到了验证。 僵持的时间越长对百羽越不利，如果对方有了外援或者公安过来了，自己根本无法脱身，除非动用热武器大开杀戒。 那就利用自己身手灵活的特点缠绕游斗，百羽在削、刺的招式外不时起腿。 突然，百羽以最快的速度先是用匕首朝对方胸部下划，然后起腿撩阴。 对方撤步躬身菜刀猛地下劈，这招儿屡试不爽，百羽必定后撤。 没想到百羽却是向左滑步，右手匕首划向对方的手腕内侧。 随着轻微‘呲’的一声，一招见血，惨叫声中菜刀掉落到地下，老板抱着右手腕蹲在了地下。 百羽根本没有得饶人处且饶人的想法，更多的是趁你病要你命的念头。 匕首一挥划向了对方脚脖子，顿时一根大筋被割断，惨叫声犹如牛吼。 旁边的三个伙计一看老板惨叫，丢下手里的家伙就跑。 百羽往前窜了两步，捡起擀面杖出手飞向了拿擀面杖的家伙，一声惨叫，估计是断了一根肋骨。 随后铁铲子飞出去，一侧的铲子尖镶嵌在了拿铲子那家伙的屁股上，也是入肉三分，又是一声拉长音的惨叫。 菜刀打着旋飞向马上拐进厨房的家伙的小腿，对方马上扑倒在地一声惨叫，歇斯底里。 围观的人现在是真的怕了，轰的一声上车的上车，往周围跑的跑向了远处，搞得百羽跟杀人狂魔似的。 那两个手腕折断的家伙站起来想跑，被百羽一一踹断小腿。 “日、日、日、日——”大客车发动汽车的马达声音传来，可是汽车就是点不着火。 客车司机也是慌得一比啊。 百羽眼睛所到之处，没有人敢对视。 百羽走到自己吃过饭的桌子跟前，把盘子和碗以及匕首拿在手上，还捡起了擀面杖、铁铲子和菜刀。 百羽来到厨房，三个家伙躲在厨案下边瑟瑟发抖，没有一个人干叫唤。 百羽把这些东西放入装水的大盆里，小心的用布子清洗了一遍，就是怕落下指纹之类的把柄，小心无大错。 清洗了自己的手，百羽朝着案板下边踢了一脚，马上发出一声惨叫，估计又碰到谁的伤口了。 外边的人也都一哆嗦，不会把人都杀了？ 现在该考虑善后的事了，虽然现在没人敢看百羽，百叶也知道透过汽车车窗，还有不少人盯着百羽。 百羽转身在许多人暗暗的注视下跨上摩托车上了公路往西而去。 不错，是往来路上跑了。 前边百羽已经打下了埋伏，说自己要赶时间回去，必须要制造急着回家的假象。 一公里后，百羽顺着一条小路右转。然后下车把摩托车收入了悟空里，再钻进玉米地里，把裤子鞋子和t恤衫换掉。顺着比较宽阔的玉米垅子往东走，就让那些人往西追去，追死他们也追不上。 半个小时后，百羽从玉米地的缝隙里看到饭馆那边的客车还没走。再往东走，大概又过了二十分钟，才听到警笛声从公路上奔向饭馆方向。 这时，百羽已经把摩托车放出来，戴上头盔向东一路疾行。 一路上很顺利，没有遇到盘查，也没遇到堵截。 黄河招待所很出名，百羽一路打听着到了招待所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半了。 看到百羽敲门进来，冯志勇和另一个司机如同见到了亲人，那亲热劲发自内心。 先让百羽坐下，然后倒了一杯凉白开给百羽，百羽一口气咕嘟嘟喝下。 “百羽，你把钱带来了？” “带来了呀。” “就你一个人？” “那还要几个人？我一个就够了。他们几个估计天黑之前能赶到。” “钱在哪儿？” “就在楼下呀。” 两个人大吃一惊：“你一个人就把钱扔在了外边？” “是啊。又丢不了，怕啥？” “我的天，你心可真是大呀。” 两人不顾屋里的百羽，急匆匆的下了楼。 百羽无奈也跟着下了楼。 两人看着摩托车后座两侧的麻袋问百羽：“就你一个人骑着摩托车把两麻袋钱带过来的？” 冯志勇简直不敢相信，百羽居然带着将近百万的巨款骑着摩托车跑了上千里，居然没出任何问题。 不顾冯志勇两人的惊讶，百羽问道：“今天下午能不能去交款？办完手续后明天一大早就可以开着车往回走了，当天能够回去。” “能，能。咱们现在过去就行。” 两人头前带路，百羽骑着摩托车慢慢跟着。 汽车厂财务室，看着百羽扛着麻袋进来，后边冯志勇两人抬着一个麻袋进来，知道是来交款的也是非常惊奇。 因为要是款项金额大的时候，一般都是电汇，直接一次交这么多现金的很少见。 把钱放下，百羽让两人盯着，自己才懒得看这些人数钱。 足足数了一个半小时，对方才算清点完毕。 核对完毕后，冯志勇把多准备的钱拿回来交给百羽。 “钱是交完了，也给开了发票。现在是怎么把车开回去了。咱们今天来几个人？” “加上我铁哥一共六个人。” “那咱们自己人开五辆回去，另外的让人家送回去？人家要求一个人一百块钱。” “当然了。该给多少钱咱们就给多少钱，先弄回去再说。” “行，你骑车回招待所看看我们的人到了没有，我现在就去办理提车手续，今天咱们想法把车开到招待所。” “好啊，我也这么想的，你别忘了把说明书之类的带上。” 叮嘱完冯志勇，百羽开着摩托车回到了招待所。问了一下服务员，没有北河的人过来找冯志勇。 百羽开着摩托车找到汽车厂存放车辆的地方。百羽看了一下也没多少新车，大概四五十辆的样子，比起一汽那边的停车场差的太远了。 百羽找到冯志勇：“志勇哥，你给他们说一下，我们出一百块钱，让他们现在先把车开到招待所。” 冯志勇心疼的说道：“这也太多了。这才一里多地一个人就给十块钱？” “给，只是这么一次，又不是天天这样。” 听说一人给十块钱，停车场的人都会开车，都很积极。不到半个小时就把车送到招待所的院子里。 百羽说话当然算数，每人一张大团结给到手的时候，送车的人脸上都乐成了花。这钱挣得也太容易了，可惜只有这么一次。 第292章 招收司机 王炼铁带来的人太阳落山才赶到招待所，只能怪现在的交通太不方便了。 当得知这十辆车就是自己买下的，王炼铁也激动的不行，车队有拖拉机又有了大卡车，这以后就是名副其实的车队了。 几个人来不及办理住宿手续，更不理会百羽催促大家吃饭的喊声，一个个围着汽车转圈，然后上车在驾驶位上东看西看，坐了片刻才意犹未尽的下来。 十来个人在饭馆吃饭的时候，冯志勇给大家介绍了厂家安排五个人开车送回去的事情，要求大家吃完饭后司机熟悉一下车况，分别开着走上几公里，免得的出现操作不当的情况。 百羽也趁势说吃完饭让大家去加油，加满油后每个车拉上两桶油，省的中间去找加油站，正好让大家熟悉熟悉车况。 吃完饭，百羽算了一下账，车辆油箱加满再加上二十桶油应该也就三千出头，给冯志勇五千块钱，加油和路上吃饭用应该足够了，多余的用来应急。 太阳升起来之前，大家开始出发。 百羽在前边骑着摩托开路，走上一小时后停下来歇息，等最后一辆车也正常通过后，百羽再跑到最前边，也算是保驾护航了。 百羽再次来到那个打架的饭馆，看起来空落落的，一个人也没有。 百羽骑着摩托进去一看，大门紧锁，估计是关门歇业了。 想想也是，五个混混儿小腿骨折，就是接好了也得休息三四个月，不知道能不能接受教训，要是接受了教训那也是百羽救了他们一命，否则再过不到两年严打的时候，最少也是蹲大狱的结果。 至于那个老板，手筋脚筋接好后一年半载的也好不利索，那么大年龄了，想恢复成原样是不可能的，估计得落点儿残疾，起码用力的时候受影响，应该没有了继续横行霸道的资本。 只看了两眼，其实也没什么可看的，百羽就骑着摩托车一溜烟的跑了。 午饭是百羽根据车辆的速度提前安排的，保证大家到了之后很快就能吃上饭。 当然，百羽绝对不小气，可以说非常丰盛，肉菜管饱。 每个司机百羽还给了包凤凰烟，出乎了司机的意料之外。 看着离石庄还有一百多公里，百羽和冯志勇、王炼铁打了个招呼，自己就先回去了，好早点安排大家的晚饭和住宿问题。 百羽回到齐家湾找到做饭的冯玉亭，交代增加了十三个人的晚饭，一定要做的丰盛。 冯玉亭自然满口答应，正好百羽买的冰柜里今天上午刚送来半扇猪肉，新鲜蔬菜就到蔬菜大棚直接采摘就行。 今天上午有两个司机来应聘，安全员就留了下来，等冯志勇和王炼铁做决定，百羽听说了高兴的让叫上晚上一块儿喝酒。 车辆回来的很晚，九点钟天已经黑了。 百羽一问，原来是新车要磨合，不敢跑快了。 晚上不开车了，所有司机都可以喝酒，以不喝醉为好。 喝酒的时候，冯志勇和王连铁都对厂家的司机表示了感谢，每人给敬了一杯酒。 接下来又对新来的两位司机表示了欢迎，刚来的司机问了一下工资待遇，冯志勇和王炼铁都看着百羽。 百羽考虑了一下反问：“你们期望能拿多少钱啊？” 其中之一说道：“起码能挣五十块钱，不知道能不能挣到？” 王炼铁和冯志勇都笑了，指着自己车队的司机说道：“那肯定没问题，他们开拖拉机每个月都能拿到五十。” 百羽也接着说道：“开汽车肯定比开拖拉机挣的多，汽车司机每个月休三天，暂定基本工资一百，出车每天有生活补助两块钱，住宿费根据实际情况报销。奖金根据每月任务完成情况发放，三十到一百，基本能保证每天一块钱以上。” 大家一听，没想到做主的是年轻的王百羽，有些吃惊。 车厂的司机感叹的问道：“这么多？我都想来这儿开车了。” 今天来的两个司机马上就决定了：“行，我们愿意过来开车。” 原来开拖拉机的五个司机也很高兴，因为是农村退伍军人，很难到城里找到工作，本来开拖拉机就能挣五六十块，这下好了比开拖拉机挣得钱多了许多，粗算一个月能挣一百三以上，如果吃饭省着，点每天还能省出五毛钱，那就一百四、五了。 刚来的司机问道：“你们还要不要招人？我还有几个战友，有两个在县里当临时工，一个月才四十块钱。只要一听说你们这个待遇，肯定能来。” 这也是意外收获，百羽当然答应。 “那太好了，你明天就算上班了，我用摩托车带你去找人，顺便把你的换洗衣服也拿过来。” 另外一个新来的司机问道：“我呢？我也有战友在村里，要不你带我俩一块去？” “你俩不在一个地方啊，要不这样，明天你回去坐车回去联系人，也算上班，我可以先给你二十块钱的路费，谁找来一个司机奖励五块钱。” “行，那我找到人就直接带过来？” “带过来，带上换洗衣服就行，其他的这里给配。” 百羽回答完司机的问题，转身又叮嘱冯志勇和王炼铁，让他们把招人的广告贴到周围的县市，广告里一定要把待遇写上，什么一年两身工作服，手套每个月四双、毛巾一条、牙刷一个、牙膏一支、香皂一块儿、洗衣服一袋，过年还有猪肉三十斤。 最主要的是到了退休年龄后有劳保，单位只要不解散就有现在基本工资一样的退休金。 相信凭着这些条件，会在农村里造成轰动效应，成为老百姓茶前饭后的谈资，宣传范围自己就会扩大。 七个司机越听越激动，这待遇也太好了。 冯志勇和王连铁当然也愿意，这样的条件还找不到司机才怪呢，这就不用愁司机不够的难题了，估计过两天大量的人就该来了。 安全员听到待遇感叹的说道：“我也想学开车了，可比我们当安全员工资高多了。” 百羽一听也对，安全员也很重要。 “那你好好干，现在你的工资调到八十，等我们的汽车有二十辆以后你的工资也调到一百。” 安全员一听连忙站起来敬了百羽一杯酒表示感谢。 冯志勇也帮着安全员说话：“陆安干的真不错，不光是安全员，还是调度员，工作很认真，我出去了就让他盯着，挺辛苦的。” 百羽看了一眼冯志勇和王炼铁：“你俩的工资按照每月一百五发放，奖金在年底一次发放。” 冯志勇推辞：“不用，不用。我们又不干体力活，一月一百就不少了。” 百羽笑道：“你们不长工资，安全员怎么好意思长工资？就这么定了。” 自然是皆大欢喜。 几个人又商量了一共招多少司机的问题，冯志勇的意思是一共招二十个司机就行了，现在有了七个，再招十三个就够了。 百羽说不够，毕竟这些车要跑长途，中途有人请假就周转不开了，再说司机每月也需要休息，按照每月三天的假期安排轮休，那起码要二十三个司机，就按照二十五个司机的名额招。 看看大家吃喝的差不多的时候，百羽出去了一趟，给厂家的司机一个人一塑料壶五斤装的枣儿酒一条凤凰烟，每人又给了十块钱的路费。 对方说是厂里已经给了路费，烟喝酒拿上，钱就不要了。 这时候的人还是挺实在的，不怎么贪婪。 百羽还是坚持给了，毕竟解决了自己的困难。 五个人不好意思，说是明天帮着把车开到宝都去上牌照，在宝都坐汽车或火车到石庄，然后再回厂里。 百羽也就领了大家的情，再次表示感谢。 上牌照的事儿用不着百羽去办，只管把买养路费的钱给冯志勇就行。 第二天一天，百羽都在带着新招的司机找人。 百羽已经问清了司机的名字，钱二虎。一路上倒是没少交流，这个司机还挺能说，起码性格外向，他的战友并不在一个县里，不过好在都在周围县，有了摩托车带着，可真是方便，要是靠坐公共汽车，估计两天也不一定能走到。 一天下来联系了六个人，已经在厂子里干临时工的人一听说待遇，先是不相信，在百羽给每人十块钱的路费让他们先去看看，不行就回来的承诺下，这才相信，要不是真的，人家不可能拿钱打水漂。 钱二虎给家里说明了工作已经落实，并把待遇说了一下，家里人自然非常换洗，当天拿上换洗衣服就跟着百羽回了齐家湾。 百羽说了，奖金在下月发工资的时候一块儿发放，他明天就等着新来的司机，让他招待好。 第三天的早上百羽才回到王庄，家里只有王百林在家，看到摩托车就要学骑摩托，百羽给讲解了一下，百林有骑自行车的基础，上手很快，不一会儿就骑着摩托车跑了。 青山家也没人，估计又去卖东西赚钱了。 百羽跑着去了飞星观。几个老道正在吃饭，百羽坐在旁边把路上打架的事儿说了一遍，主要是感叹自己空手很难对付手持武器的练家子。 几个老道只是听，等全部都吃完了饭之后，甄道长才开始教训百羽： “你以为学了点功夫就天下无敌了？跟你说过，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估计你遇到的人练得功夫不到家，否则躺在医院的就是你了。如果你手筋脚筋被挑断，那就成废人了，以后还练什么功夫？就是以后报了仇，又有什么用？以后少惹事，还是多用点时间练功夫。” 第293章 又要请假 “是，是，师父教训的是。以后我能躲就躲，大不了破财免灾。” “也不是让你当缩头乌龟，男人怎么能没有点儿血性？那练功夫还有啥用？” 百羽只能点头，师父爱怎么训就怎么训好了。 百羽问道：“要是我石峰师哥空手对上那人，能不能取胜？” 甄道长又开始训斥：“肯定行。根据你说的情况，你手里有了一把匕首就伤了对方，那对方的功夫也就那么回事。你拿把匕首能不能伤了你师哥？” 看到百羽摇头，甄道长继续说道：“遇到拿兵器的对手，尽量不要空手，地上的沙土、石头，周边的任何东西都可以当成武器，我们那时候有人把随身的衣服沾水后就能当成一件不错的武器，束衣成棍听说过吗？” “听说过，等我有时间也练练。” “嗯，古代高手说摘叶飞花皆可伤人，我们虽然做不到，但周围的任何东西都可以成为武器这有点你必须认识到，否则遇到高手，你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看着百羽只顾点头，甄道长问道：“你这边的事什么时间能办完？” “最多十天。昨天他们去上的牌照只开回来五辆车，今天上午另外五辆应该就能开回来，开回来后看看司机到位情况，明天上午开始装车，吃完中午饭就出发。路途上来回最少需要五天，加上卸车装车等其他事情，十天足够了。” “你记着就行。” 甄道长训完转身走了。 郝道长笑眯眯的朝百羽招手：“来，来我屋里一趟。” 等百羽到了屋里，郝道长还是笑眯眯的说道：“你三师父急着见你二师兄，有点着急了。刚才你说的情况以后肯定经常遇到，遇到拿兵器的对手，除非你的身手比对方快很多，否则肯定吃亏，毕竟咱们还没练到钢筋铁骨的程度。 你寻到的这把短剑确实是把宝剑，真正能削铁如泥、吹毛断发。唉！这么一把宝剑足可以当我们观里的镇观之宝。” 说完摇摇头：“可我也不能私心太重，这是你的机遇，还是把宝剑交给你保管。你以后多锻炼一下剑法，兵器这方面咱们用的时间太少，再过上十来天你和你三师父天天在一块儿，让他多指点一下你。” 说完，颇为不舍的把短剑‘飞星’交给了百羽。 百羽双手接过说道：“那我就先带着，等下次我们回来，你什么时候想看了就说一声。” 郝道长摆摆手，百羽双手捧着宝剑退了出去。 石林一看百羽出来，赶紧说道：“这是那把宝剑？快给我看看！二师父天天拿着宝贝的很，根本不让我碰它一下。” “那你注意，千万不能碰剑刃，太锋利了。”百羽说完递了过去。 “我靠，这么重？” 接过剑的石林差点脱手，主要是手上用的力气和估计的重量相差太大。 “最少也有五六斤了？就这么个小玩意儿？” 石林说完慢慢把宝剑从剑鞘里抽了出来。 剑身乌黑，泛着森森寒意，不用试就知道不是凡品。 离开百羽两步，石林一手持剑，一手持剑鞘玩了几个剑花，默默的把剑插进了剑鞘递给了百羽。 百羽说道：“喜欢你就多玩会儿。” 石林摇摇头：“师父说过自己的兵器就要时刻陪在自己的身边，你要熟悉他的重量、长度、锋利程度，最后要做到如臂使指、运用自如才行。” “你不羡慕？” “羡慕啊。但师父说过，每人有每人的缘分，强求不得。再说了，你送给我们用轴承钢打造的匕首很锋利，挺好的了。” 嗯，心态挺好，知足常乐。 百羽在观里呆的时间不长，毕竟新买的汽车那边还有那么多事。 回到王庄，百羽又去了青山家里，了解了一下几个小伙伴的动向。 有段时间不见，中午百羽请客联络感情，自然要大吃一顿。 考虑到再有一个星期就开学了，回来后还要去探望二师兄，这个学期的学就上不了了。 反正自己也不太想上学耽误时间，那就早点去跟班主任请假。 在饭馆早早吃过晚饭，百羽准备好要休学的请假条，又准备了烟酒作为礼物，骑着摩托车去了班主任家里。 “潘老师，潘老师在家吗？” 百羽喊着就进了潘老师家的小院。 “在家呢，进来。” 潘老师一家四口正在吃饭，可能是放假了原因，桌上还有一盘花生米，一个西红柿炒鸡蛋，最主要的是还喝起了小酒。 “潘老师的生活就是好啊，晚饭挺丰富。” “是百羽啊？来来，一块儿吃点。” 看到百羽手里的东西，潘俊峰不淡定了：“百羽，拿这么多东西是什么意思？” “我是你的学生嘛，看老师带点东西也正常？我也带来两瓶酒，正好陪老师喝点。” 说完把茅台酒拿了出来。 “这是茅台酒？我可喝不起这么贵的酒，你还是赶紧拿回去。” “这是朋友送的，没掏钱。天地君亲师，除了父母就是老师最亲了，我有了好东西让老师尝尝也正常？怎么还能拿回去呢。老师，两瓶茅台，两瓶虎骨酒，咱们今天晚上喝哪瓶？” “你还别说，我只是听说过茅台酒是国酒，还真没喝过。你还是拿回去给家人喝。” “看老师说的，我父亲去世了，父母和我姐又不喝酒，留在我家里也是浪费。这次出去我还弄了两条烟，也给你带过来了。” “凤凰烟？这也是好烟啊，你买的？” “也是朋友送的。” “你哪儿来这么大方有本事的朋友？对了，你的身体怎么样？你不是出去看病了吗？” 百羽挠挠头：“是啊，就是出去看病认识的朋友，燕京的。吃了专家开的药方有效果。但是他们用的只是二十多年的人参，可能治不了根，还需要百年的人参才行。可是百年人参药店里根本买不上，这不我过来就是跟老师请假的。” 说完，把病假条递了过去。 “你要休学？那不把功课落下了？” “潘老师，我的病必须要根治，说是过了十八岁再治不好麻烦就大了。我这次就去东北长白山产地看看，能买上最好，买不上看看能不能碰运气自己挖一个。” “你以为百年人参是大萝卜啊？百年人参都是宝贝了，人家当地人都采不到，你还想挖到？这学期的课你就不上了？你上学期的成绩挺好的，年级第八名，杨丽秀才考了第二名。不上学太可惜了？” “老师，我不是不上学了，我已经借了下学期的课本，自己在学着呢。再说了，最多大雪封山之后我就回来了。对了，同学们还在学校自习吗？” “还得多亏了你，咱们班里的平均成绩在学校第一，全县第二，这种预习太管用了，咱们班里的老师一人一天排班值日盯着，毕业的时候说不定能拿全县第一。再过三天让他们放假休息三天，然后就该开学了。” “有效果就好，只是辛苦老师们了。” 然后又对老师的两个孩子说道：“那个草纸包里的的奶糖，等会儿你俩吃完饭去拿糖吃。” 小师弟和小师妹偷偷的看母亲，老师的媳妇也是老师，这时候才插话说道： “吃完饭一人只能吃一个，不能多吃。百羽，你也太客气了，来就来，还带什么东西？” “秦老师，你也别见外。这些东西家里还有，给老师尝尝也是应该的。这虎骨酒我们都尝过了，效果还真不错，不比茅台差。再过十多年估计就见不到这东西了。” 潘俊峰问道：“你不去学校看看同学们？好多人都想你了。” “下次回来再说。明天上午就要装车，下午就要走了。对了，这学期的书费学杂费老师帮忙给我交上，你跟同学们说一下，寒假如果大家还想到学校自习，生活费还有买煤的钱我想办法找人赞助。” 说完从口袋里掏出十块钱放到旁边的桌子上。 “百羽，说真的，你找人人家就能赞助？不会让家人为难？” “放心老师，不会的。你再跟同学们说一下，让大家好好学习，如果大家能考上高中，高中毕业后我们这里都能安排工作，工资肯定不比一般工人差。” 潘老师的爱人秦老师问道：“真的假的？你说话算数？” “他们欠我的人情，我说话还管用，现在如果有人我马上就能安排。” 说是说，潘老师看了看四瓶酒，哪瓶都不舍得打开。 最后征求百羽的意见：“百羽，你看我这老白干也打开了，不喝也浪费，你拿来的就我下次再喝。咱们先喝这瓶老白干？” “好啊，我喝酒喝不出什么好赖，喝着都辣。” 潘老师根本没想百羽会喝酒，只好拿过酒杯给百羽倒了一杯。 秦老师也起来拿了双筷子递给百羽，又给百羽倒了一杯水。 “老师，我是吃过饭过来的。来，我陪老师喝一杯。” 两杯之后，百羽说道：“老师啊，这酒杯太小了，只有半两？这样，我骑着摩托车过来的，也不能多喝，这个茶杯我喝一杯就够了。” 说完，把茶杯里的水喝掉，然后倒上了白酒。 “哎，百羽，你喝这么多白酒行不行，这一杯三两多了。” “还行，来老师，我敬你们两位好老师。” 说完一仰脖就把一茶杯酒倒进了嘴里。 这气势把秦老师震得不行不行，不会一下子就醉了？ 百羽若无其事的说道：“这点酒不是事儿，在燕京喝酒，我一气连喝了两瓶，还没醉。他们就送了我两箱茅台酒。” 奥，这下把酒的来源也算是交代清楚了，那不走还更待何时？ 第294章 老朋友 临走，百羽又一次找到齐家湾的支书齐振国和会计齐老抠。 交代他们安排人把给自己的五个大棚的土地翻一遍，自己一周后要用。 反正兜里的现金不少，把建大棚的一万七千块钱和四年的租金一千五百块钱交给了齐老抠，说好了，四年之后，大棚无偿还给齐家湾。 特会算计的齐老抠高兴的眉开眼笑，这租金是按照每亩地五百斤小麦的黑市价格计算的，什么本钱都不用出，就能每亩地收获五百斤小麦，哪里还去找这么好的事情？ 恨不得百羽把齐家湾所有的土地都租过去才好。 人家百羽说了，翻地还给工钱，一星期后还让找十个人，按照每个月四十五块钱的工钱给钱，可以干四年，多好的事啊！那还不打破头抢着干？ 二舅家的木制品彻底清空了，装了大半卡车。 这下算是又松了一口气，积压的太多，就没有生产的积极性了。不过后来加工的品质明显上升，小孩玩的玩具的品种也增加了不少。 张铁匠铺子里的菜刀和锅铲都装到车上，会拉去常春和木制品一块儿卖。 坛子酒装了三汽车，两车拉到常春，一车就在燕京卖。 队长的酒窖总算又可以周转开了。 王炼宝手下留下了四个人，主要是按照百羽说的准备开拓新的市场。 拖拉机交还给冯志勇那边管理，这次王炼宝的五个人都要跟车上路，主要是汽车司机不熟悉到各个小卖店的路，以后就不用一块过来了，王炼宝只要隔上几天上燕京对对账去一趟就行。 所有汽车司机一共到位了二十二个，这次都要跟车上路熟悉路况。百羽和冯志勇商量后宣布王炼宝兼任车队副队长，汽车在燕京的业务主要归他管理。 王炼宝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真会成为拥有汽车的车队副队长，兴奋的满脸红光，精神抖擞的跑前跑后，从装车到用苫布遮盖、捆绑，根本不用百羽操心。 黄河车最大的好处就是座位后边有一个七八十公分宽的床铺，两个司机可以轮换睡觉休息，百羽当然都给配备了被褥。 磨磨蹭蹭又耽误了半天，第二天一大早才开始启程。 冯志勇和王连铁以及安全员都来送行，百羽把自己的摩托车和一个装满汽油的便携式油箱留给了他们，作为日常交通工具，算是一种安慰。 第一次开着汽车上路，所有人倒不用睡觉，都认真的观看路两边的参照物，用来记路。 二百公里出头的路足足跑了五个多小时才到，正好是吃饭时间。 就这样，王炼宝和另外四个以前的拖拉机司机都幸福的不得了，连连感叹太快了，要知道以前可是要风吹日晒的跑十个小时。 先安排大家吃饭，然后再一一配送蔬菜。 下午留下三辆车不动，其中两个是拉酒坛子的，另外一个就是木制品和铁制品的车，但是司机都要跟着其他车去熟悉道路。 百羽先是跟着到了尚礼的店里，在别人卸车的时间，两人到外边进行了暂短交流。 百羽主要是问美元卖的怎么样，尚礼兴奋的告诉百羽，百羽留下的三万美元昨天早就出手了，就按照一比三点二的比例卖的。 另外电视机、录音机等不到两天就卖光了，这几天不断有人过来找，甚至有人愿意留下定金。 百羽也没想到生意会这么红火。 笑着问尚礼：要不今天就去再进一次货？ 尚礼当然愿意。 让百羽等着，自己回家把钱送过来，然后想跟着百羽一块去进货。 尚礼骑着自行车一顿猛蹬，回来的时候满头大汗。 照例百羽把该给的提成留给尚礼，剩余的十来万块钱装入了自己的挎包，然后又给尚礼留了三万美元让他慢慢卖。 尚礼有百羽给的提成，收入跟夏联军和侯钟良想比已经略有超出，自然干劲十足。 跟王炼宝打好招呼，今天所有的汽车不用回王庄，卸完货的汽车就带到友谊商店那边。 尚礼把美元再次放回家里后和百羽乘坐公交车感赶到东直门外大街的友谊商店。 要是百羽一个人，早就把另外一辆摩托车放出来骑着走了，起码要快二十分钟以上。 两人一出现在友谊商店的对面，马上就有人过来搭话。 “兄弟，来了？” 百羽一看还有点印象，应该是见过。 百羽点点头：“哥们现在的生意怎么样？” “挺好的，这两天一直再等你呢。” 这下确定无疑了，肯定是自己接触过的倒外汇的。 “等我？你们的东西都出手了？” 对方回答的比较含糊：“那我不清楚，反正是大哥让我们留心着你，你要是来了我们肯定会换点儿。你今天带外汇没有？” 百羽拍拍自己的挎包：“带了，跟以前一样，有多少换多少。” “那你能不能等我们一会儿？也就半个多小时就够了。” 尚礼赶紧拉拉百羽的袖子：“咱们不是要买东西吗？” 百羽知道他的意思，就怕把外汇花完了。 连忙点点头：“哥们，你们有没人能把我俩带进去？该给多少钱我们照给。我们进去买点东西，出来你们的人应该也该到了。” “有，马上给你找去。小黄，你去把小马找过来，然后去通知大哥，就说上次跟咱们交易的小兄弟又来了，不限量。” 那个叫小黄的小伙子点头答应，小跑着去找人了。 不到十分钟，他们的小马就过来了。 两个人把百羽两人带进去之后，就在大门口守着。 尚礼也是第一次进到商店里边，被里边的各种国内的名牌产品和进口的进口商品震得木呆呆的，眼睛都不够用了。 百羽是轻车熟路，上到四楼先是兑换了五万美元的外汇券，然后下来就开始找小推车。 这次也不挑拣了，茅台酒、五粮液、西山汾酒、泸州老窖，每样一百箱。 开票、交钱一下子就出去了四万多外汇券。 十四寸电视机二十台、四喇叭的双卡录音机二十台、电风扇三十台，大白兔奶糖二百斤，又是两万多外汇券出去了。就这样，百羽手里还有近三万的外汇券。 百羽问了一下尚礼，就怕汽车装不下，尚礼估计了一下，也不确定，只得罢手。 接下来才是两人忙碌的时候，小推车一趟趟的往大门口拉，还是老规矩，百羽给了两个门卫一人一包中华烟后，两人负责给看货。 守着大门的两个小伙儿也挥手：“哎，兄弟，要不要帮忙？” 百羽笑着说道：“好啊，正缺人呢。” 多了两个人就是不一样，半个多小时后，所有的东西都堆到了靠近大门的地方。 百羽拿出两包中华递给两人：“多亏你俩在，要只是我俩，这些东西就把我们累惨了。就不说感谢的话了，一包烟哥俩拿着抽。” “客气，客气。”说着两人接过了烟。 这可是好烟，出门给人递一根非常有面子。 看看汽车还没来，百羽进去又搬了一箱子可乐出来。 打开拿出四瓶出来：“来来，大热的天，哥几个喝瓶可乐。” 哥俩一看如获至宝。这时候可乐也只有友谊商店里有卖，外边的商店里根本没卖的，这要拿出去，比抽中华烟还有面子。 两人心里嘀咕，今天的忙可没白帮，没想到这位小兄弟这么大方。 他俩高兴，友谊商店的领导也高兴。 这个商店本来就是为了创汇和方便外国人才开的，这几个月的成绩是芝麻开花节节高，今天一天就收入了八万多美元，月底汇报的时候肯定能得到上级的表扬。 等待的时间才觉得漫长，从见到两个小伙子开始算，足足过了一个多小时，他们的人才赶过来。 百羽一看还真是老相识，就是上次换了十万美元的那伙人。 “兄弟，买了这么多东西？” “也不算多？就怕汽车拉不了，要不还可以再买点。” “兄弟，咱们借一步说话？” “好啊。尚哥，你先在这儿看着，我过去跟几位老哥聊聊。” 走出去了四五十米远，找到一个没人的地方停了下来。 几个人蹲了下去围成一圈，其中的老大拍拍身边的两个尿素袋子：“兄弟，我们一共带了四十万，你带的钱够不够？ “换成美元也就十几万，你们再弄四十万也不会把我手里的美元换完。” “那，老规矩还是一比三点二？” “行，老朋友了嘛，不涨价。其他人就按三点三兑换了。” 先清点对方带来的大团结也是老规矩。 百羽还是按照老办法，四十万是四十捆，百羽把其中看起来最薄的一把子抽出来进行查验，一张不少，再从侧面查验钞票的纸张，也没问题，那其他的应该也不会少。 对方老大看到百羽的方法也暗暗点头，真要是一张张去数，今天下午就不用干别的了。 查验完毕，把所有钱装到尿素袋子里，百羽开始掏美元。 账也好算，十二万五千美元。 先是递过去一捆，再递过去两把子，再把另外一把子里抽出一半的样子数出五十张递给对方。 然后就等着对方清点。 对方清点完毕，不由的说了句：“跟小兄弟做生意就是痛快。小兄弟留个地址，我们肯定还会要的。” 百羽一笑，指着尚礼说道：“几位大哥，我不在这边常住，以后你们有需要，就找我尚哥。他就住在xc区，手头上三万两万的有，要是需要的多就让他给我捎信，不过最近两个月没时间过来。” 几个人点点头：“好。这些钱需要不需要帮忙扛过去？” “不用，对我来说就是小菜一碟。” 带头的大哥看了眼不太远过来的三轮车说道：“你的买卖又来了，那我和那位尚兄弟联系一下。” 不用走太近，以百羽变态的视力当然能看出，来的人原来也是以前交易过的老客户胡二虎和小毛三个人。 第295章 出手挺快 不用走太近，以百羽变态的视力当然能看出，来的人原来也是交易过的老客户胡二虎和小毛三个人。 “小兄弟，你也太不够意思了，有美刀也不来找我们。还是我手下弟兄看到你们进商店才通知我的。” 百羽一笑：“胡大哥那么多美刀都出手了？我这次也就打算买些东西，没想到以前交易过的老主顾找到头上，也只能兑换一些给他们了。” 胡二虎看了一眼两个尿素袋子说道：“换的不少啊，你还有多少？” 百羽看了一样三轮车上的五个人造革提包说道：“应该够你兑换的。” “我这里有五十万，你都能兑换？” “应该可以。” “还是按上次的一比三兑换？” “那不行，这次我给别人兑换的是一比三点三，你是老朋友了，就按照一比三点二换算了。” “行，你验一下。” 百羽对于数钱现在是熟练工。 目测、抽查、清点，不到十分钟就完活儿了。 这次用心算了一下，应该是十五万六千二百五十美刀。 不自信的又用石头在地上列了竖式计算了一下，没错就是这么多。 整把的根本不用数，只把六千二百五十美刀数了两遍递给对方。 对方清点完毕后，还是老规矩，五个提包就白送给百羽了。 这次百羽用了一下对方的三轮车，把两个尿素袋子扔到车上一块儿运到了堆放货物的地方。 刚想歇一会儿，又有四五个人围了过来。 其中一个还是老朋友：“小兄弟，有了美刀别把我忘了呀，咱们怎么说也是打过交道的，我这里有二十万，你要是还有美刀就给换换。” 好家伙，一点都不避讳了，门卫可就在七八米远的地方。 “兄弟，我这里也有二十万，你要是有多余的也给我们换点儿。” 百羽看着眼生。 三十多岁的人了，一点也不托大：“兄弟，我们可在这里见到你两次了，知道你有美刀。” “应该都知道？一比三点二。” “没意见，就按你说的换。” 百羽好奇的问道：“你们出货速度这么快吗？有什么窍门？” “小兄弟说笑了，有什么窍门，也跟你一样，我们把美刀换成外汇券，再在里边买成容易出手的东西，也就赚点辛苦钱。” 哦，这就解释通了。还以为需要外汇的人很多呢，现在出国的人应该还没有那么多。 百羽笑着说道：“有钱就多换点，明年美刀的汇率会上涨很多，到时候一比四能不能换到很难说。” “小兄弟说的容易，这些钱是我们很多人凑在一起的，还有很多都是借的，能凑上钱我们肯定多换点。” 也是，现在家里有三两千存款的职工还算正常，能有一万存款的那就是凤毛麟角了，要不怎么会出现‘万元户’这个代表有钱人的称号呢？ 老规矩，百羽先是清点对方的钱，这方面百羽算是专家了。 挑出两把看起来最少的进行抽查，然后在从侧面验收查看，只要看起来最少的不少，那么应该就是对的，想来对方应该数了多遍了。 速度很快，五六分钟就处理了一家，对方的大提包也是老规矩留了下来。 看着百羽从包里又掏出一捆美元，对方也很好奇，这小家伙哪来的这么多外汇？胆子这么大，就这样背在挎包里？ 不光这些人好奇，在旁边看着的尚礼也非常奇怪，按说百羽的外汇就是这两年到大使馆卖菜换来的，怎么有这么多？看样子还有其他的渠道。 但尚礼肯定是不问的，那就不是自己该管的事。 这批货物只要交给自己一半，拿自己的收入就很客观，顶的上其他一般工人两年的收入了。 这两批人走了之后，百羽也发愁，有尚礼跟着，这些钱没法收入空间，可是光是这些钱就有一三轮车了，怎么保管？ “尚哥，我这里还有不到三万的外汇券，也给你，你把这些货卖掉后，可以找人带你进去再买一些。” “百羽，我手里的美元也不想卖了。他们都知道买东西出来卖，这些钱咱们自己挣多好？” “别呀，我手里还有。你还是换成咱们华元，我急着用呢。” 看着尚礼不情愿的样子说道：“这两天有换的就换掉，这次回来我多给你留点美元，怎么处理随你的便。” “还有啊？那好。” 百羽叮嘱：“你一次不要进货太多，让人弄你个投机倒把就麻烦了。” “知道，我在店里一般每样就放一件，出手了之后再补上，或者让人留下定金，我再拿货。” “那我就放心了，记得把账记好。定期和王炼宝对账。” “那当然，这点你放心好了。我还靠着你挣钱呢。这些东西你给我留下多少？” “各种酒都给你留下二十箱，电视、录音机和电扇都留给你。其他的我就拉回去囤起来。你可别让侯钟良他们两个知道了，他们要知道了你就匀给他们一些。” “应该不会，他们从来没有来过我的店里。就是看到了一台电视，大不了我就说别人代卖的。” “你有说法就行，别造成矛盾。” 两个人聊着天，王炼宝就带着两辆汽车过来了。 两辆车四个司机加上王炼宝就是五个人，再加上尚礼和百羽七个人，这样装车就轻松多了。 先把准备留给尚礼的电视、录音机、风扇装车，车上留两人码垛，剩下的在下边，两个车居然装不下，只有等后来的车了。 这些东西卸到哪里需要尚礼带路为名，王炼宝跟着车一块回去可以再跑一趟，几人总算都走了。 看着两辆车走的不见影子，百羽趁别人不注意的时候，快速把所有装钱的袋子和提包都收入了空间。 然后又试着装茅台酒进空间，可惜里边的枪支弹药实在占地方，只装了三十箱茅台酒，整个空间就满了，看样子找机会还得清理一次。 可是这么多的枪支弹药放在哪里都不放心，为这事百羽也很头疼。交出去，舍不得，说不定还会惹来麻烦。 随便扔掉，被人捡到说不定会对社会造成危害，那就只能继续头疼了。 时间不长，以前跟着王炼宝的四个人陆陆续续带着汽车过来开始装车，让不远处倒外汇的几伙人见识了百羽的一部分实力，反过来对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百羽更是好奇。 当王炼宝带着两辆汽车再次返回来的时候，百羽算是解放了，跟王炼宝说了一下，准备趁现在还没下班的时间要去住宅建设公司找一下大脑袋温兴国。 王炼宝奇怪的问道：“你找他干啥？” “找他帮忙弄批钢材啊！这几辆汽车现在没问题，天冷了怎么办？你不打算也改装成厢式货车？” “咝——，都改成厢式货车？那需要不少钢板和角铁。” “估计最少要改一半，咱们的修理厂需要的钢材少不了，不能都指望着龙山建筑队帮忙买？” “要不要把这辆汽车装完咱们开着汽车一块儿去？” “还是算了，别到时候人家下班走了。我先找个出租车过去，你晚上找个饭馆，我请客让大伙儿好好喝点，趁机也和大家熟悉一下。” “那感情好。我安排人值班看着汽车和货物，夜里也让他们换班看着，给他们点儿补助，你看行不行？” “行啊，为啥不行？他们还省了住宿费，这样，一人给五块钱的补助。” “那他们肯定愿意。” 出租车旁边不远处就有，等到达北边的温兴国单位的时候，居然要花十几块钱，就算‘大款’的百羽也感到心疼，毕竟相当于一般工人一个月三分之一的工资了。 看看出租车离远，百羽把摩托车从空间放出来骑上，直到温兴国的办公室旁边停下，顺便把一箱子茅台放到了后座上。 温兴国见到百羽自然非常高兴，毕竟上次百羽送他的礼物算是非常贵重了。 “王兄弟，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看温哥说的，燕京我可是经常来。怎么结婚的东西都准备好了？” “算是准备好了，就等十月一的好日子了。” “咱们出去聊聊？” “好啊，外边凉快。” 百羽指着纸箱子说道：“温哥，我又搞到了两箱子茅台，这不，就给你送过来一箱，保证让你的婚宴有面子。” 温兴国看了一眼装酒的箱子说道：“有面子是有面子，可也太奢侈了，我可不敢显摆。” “要是有领导之类的贵宾，没有好酒可不行。” “你上次给的还没动呢，够了。” “那才几瓶？留下喝。反正也不要你出钱。” 温兴国挠挠大脑袋：“这也太不好意思了？怎么能老要你的东西？” 百羽呵呵一笑：“有啥不好意思的，我该找你帮忙的时候还得麻烦你呢。” “行，有事你就说别客气。” “我又买了十辆汽车，车厢需要改造一下，你看能不能搞到钢板和角铁之类的钢材？” “这事好办，你要多少？” “任何钢材都行，每样来上一百吨？” “那也太多了？二十吨还行，要什么型号的？我给你联系一下。” “钢板一个到五个的都行，角铁啊，钢管啊之类的你看着弄，不要太大的也不要太小的，中间的什么型号都行。” “钱怎么付？” 第296章 重返常春 “我这里有现金，这样，我先给你留两万，过两天我让我宝哥过来看看，要是联系好了你去xc区找尚礼也行。” “你开什么玩笑，一吨钢材才三百多块钱，两万块钱都够买六十吨了。” “每个型号的买二十吨，起码也得让我的车装满？那还不得八十吨？八十吨也没多少，只有十多个立方的体积。” “行，我尽力。” “温哥，不会让你白帮忙，每吨我给你加二十块钱的辛苦费，你也好打点关系。” “不用，不用，咱们兄弟用不着。” “该给的我给，该拿的你就拿，要不这关系没法长期处下去。” “先别说这个了，你要的酒瓶自动封口机我联系到了，等会儿我把联系方式和地址给你。今天晚上想吃啥？我请客。” “今天就算了，我已经联系了人喝酒。下次，下次咱们好好喝点。” “好，知道你是个大忙人。记得过来喝喜酒。” “我准备去一趟边疆，不一定能赶回来。我不来，我宝哥肯定来。” 温兴国把记着封瓶机的地址的信纸交给百羽，百羽把两万块钱连同提包一块儿交给了温兴国，没有要收条。 温兴国拿了这么一大笔的钱，更多的是感动。毕竟这包含着人家对自己的信任。 “温哥，尽量多弄点钢材。剩余的货款在我们拉货的时候再补上。” 一共也没在这里呆多长时间，百羽又骑着摩托车‘突突’的走了。 百羽回到招待所的时候，王炼宝带着的车也才回来没多久。 王炼宝看到百羽骑的摩托车羡慕的说道：你又买了一辆摩托车？这里也有这么一辆摩托车就好了，我往各个点跑的时候可就太方便了。” 百羽一琢磨，确实有道理：“那就留给你？你有时间问问侯钟良他们，这里需不需要上牌照，需要上牌照的时候你就让他们帮忙。” 王炼宝大喜过望，没想到只是随口一说，王百羽真就把摩托车给自己了。 “好好好，我一定问问。你现在就教教我怎么骑。” 其实很简单，会骑自行车的话，主要是要熟练一下就好。 晚上四个人值班，其余的二十五个人坐了三桌。 大夏天的当然喝的是燕京散啤酒。 菜很丰富，百羽在吃喝上从不小气。 前边，这些司机之间比较拘束，毕竟大部分还不熟悉。 喝了两杯酒之后，大家才解除了拘束。靠近百羽的一个司机问道：“我们想知道一咱们这个车队是什么性质啊？应该不是国营单位？” 百羽索性站起来。 “各位，这里你们一共二十二个司机，只有三个在拖拉机车队干过，其余的都是后来的。我保证，我们对大家都会一视同仁，待遇不会有任何差别。刚才有位师傅问我咱们车队是什么性质，那我就给大家解释一下。 咱们车队名义上挂靠在砖厂下边，算是大集体性质。真实的是由我们一伙人出钱买的，因此我们几个说了就算，也才能做主给大家这么好的待遇。 在座的年龄都不大，全都二十多岁。听说都是退伍兵，应该组织纪律性最好。我建议咱们汽车队还是继续施行军事化管理，有时间大家出出操，跑跑步，训练一下队列。 我再介绍一下车队的结构，冯志勇是车队的队长，负总责、王炼铁是副队长主要管理拖拉机车队，王炼宝是副队长，主要管理汽车队。下边的干部还有安全管理员和调度员。 拖拉机是十台车一个分队，汽车是五个车一个班，班长在一个月后由王炼宝副队长指定，副班长由班长指定。 班长和副班长也不白当，工资上有体现，具体的暂时保密。 什么样的人可以当班长呢？首先要忠诚，我相信你们当过兵的人肯定具有忠诚的品质。其次要负责任，对于车辆的驾驶、保养、安全等都要操心。再次要学会管理，咱们的车队不会永远都是十辆车，明年最少要再买十辆车。班长也不会永远是班长，车队的干部肯定优先从班长里边挑选，将来你们会成为安全员、调度员、副队长、队长。十年以后你们将会看到认真负责的人和其他人巨大的落差。 什么？你们当了副队长王炼宝干啥去？他还有重要的其他工作去干，副队长也干不了几年。 我们怎么保证大家干到退休？那你是不了解咱们的实力。咱们现在有不少的产业。每年到底多挣钱，你干时间长了就知道了。只要你不违法犯罪，不背叛咱们单位，不严重违反咱们单位的管理规定，只要好好干，肯定能让大家舒舒服服的退休养老。 因此我要求大家发扬主人翁精神，遵守单位的各项规定，为自己和单位的发展做出自己的贡献。再多咱也不说了，那就喝酒，不过我们也有规定，白酒一次不能超过三两，啤酒不能超过两瓶。” “你小小年纪，是个什么角色呀？” “我？可以决定你们车队任何人的去留和工作安排，但我一般不直接管理你们车队，当我有工作安排的时候，你们必须无条件服从。” “哦。”这就值得玩味了。 接下来王炼宝也讲了几句话，说什么要大家加强团结，互帮互助之类的官话，然后就是互相敬酒联络感情的时间了。 毕竟喝酒限量，吃饭的时间没用很长时间。 百羽和王炼宝接替值班人员看车，让他们去吃饭。 利用这个时间，百羽和王炼宝交代了很多事情。 比如自己从常春回来要去边疆的，自己留给尚礼的货物和美元的事情，以及后续汽车车厢的改造事情，温兴国对接买钢材的事情，十月一参加温兴国婚礼的事情，叮嘱一定要维持好和温兴国的关系。 还有帮着百卉买制砖机的事情，帮着买封瓶机的事情，根据蔬菜产量开拓宝都市、石庄市、津门市市场的事情。 让这个大小伙子直挠头，一个头两个大，但也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最后感叹的说了一句：“百羽，你还比我小三岁，怎么脑子里操心这么多呀？要是我早早的就成秃子了。” 最后百羽说了句让王炼宝莫名其妙的话：“唉，时不我待啊！” 按照说好的，百羽带走的三辆车要早走，天刚蒙蒙亮，百羽边把人叫了起来洗漱，吃早饭已经是在几十公里外的香河了。 三辆车都是两个司机，一个开车的时候，另一个就去睡觉。车速虽然不快，但是昼夜不停的行驶，第二天的上午就来到了一千公里外的常春。 家里只有小骆驼看家，看到百羽简直是热泪盈眶：“哎呀！百羽，你们可算是来了，这一天天的，日子可真难熬啊！” “怎么，吃不饱肚子？” “不是，就是觉得没意思。他们也就一早一晚的来一趟，剩下也就晚上王老爷子作伴，太没意思了。” “行了，没事就练功夫啊。赶紧卸车，卸完车让司机师傅休息会儿，中午我请大家去吃烀辣羊蹄，你别说，有段时间没吃了，倒挺想的。” “好好，你歇着，我们来卸车。” 百羽哪好意思歇着，人多力量大，六个人卸完车也就快十二点了。 赶回来放东西的林建设一进院子就喊道：“小王，王百羽——” 等出了屋子的百羽一露面，林建设就说道： “我一看门外停着的大汽车就知道你回来了。东边的院子看了没有？君子兰都没地方栽了。” 百羽自然看过了，对林建设一帮人的能力还是小看了。 “看过了，真不少。你们统计过了没有，一共有多少？” “种子不算，大大小小一共两万八千多棵，现在市场上的君子兰都涨价了，就是中等大小的也不低于五块钱一颗，到人家家里，许多人也不愿意出手了。” “那咱就不收了，东院的东西是我这次拉过来的，信纸上写了要卖的价格，你们以后就卖这些东西，同时收那些老货。” 王老爷子在旁边一直在搓手，这时赶紧插话：“小王，这些天他们不给我钱买东西，我自己走着看了好多好玩意，价格谈的也大致差不多了，你肯定带钱了？下午咱们就去买去？” “好啊。钱肯定带了，足够你用的。” “林哥，中午吃烀辣羊蹄，大伙儿都叫上，我请客。” “太好了。兄弟们都巴不得你来呢，这不，又有好吃的了。” 两人客套完之后，林建设快快的去看百羽拉来的东西了。 “老爷子，以后就是你大显身手的时候了。” “嘿嘿，不白吃饭就行。” 中午，又软又糯、又香又辣的烀辣羊蹄配着啤酒，把大家吃的满头大汗。 吃不了辣子的人嘴里咝咝吸着气，仍禁不住美食的诱惑，还在往嘴里塞着。 有休息的司机看家，小骆驼总算能出去放放风了。 王老爷子带着五辆三轮车，百羽和小骆驼坐在后边的三轮车上跟着。 亲眼看着买了四五家的货之后，百羽放了心。 不管是瓷器还是铜器、玉器，东西都不错，价格也算合理，有的百羽感到还很便宜。 把装着五万现金的提包交给小骆驼，让他负责跟着付钱就行。 自己走着来到了以前买过花的养花大户的家里。 进门喊了两声，百羽才见大爷出来。 “有事儿？” 看样子已经认不出百羽来了。 “大爷，我前边买过你家的花，你不认识我了？” 大爷仔细大量了一下百羽：“是你小子啊！我就剩下这么几盆花了，上次跟你说过，不卖了！” 语气颇为不善。自己辛辛苦苦栽的那么多花就让老太婆一下子给卖了，不管是谁也不高兴。 第297章 请大爷出山 “大爷，我知道你的花儿不卖了，我不是来买花的。” 刘大爷的脸色这才好点儿。 “那你有其他的事儿？” “大爷，你的花儿养的正好。上次我跟你提过一嘴，想请你帮我养花，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啊？你说过吗？我忘了。” “大爷，我是北河的，也挺喜欢养花的。这君子兰是真好，这不，我买了不少的花籽和花苗，想大量养殖一些。虽然说君子兰挺好活的，可也需要一个真正懂行的人指导。” 刘大爷看着百羽不说话。 百羽自顾自说自己的：“大爷，我想接你和奶奶一块过去干几年，也就三十年。每个月给你们两百块钱，大米、白面、玉米面随便吃，新鲜蔬菜天天有，猪肉保证每天一斤，其他的柴米油盐酱醋茶一样都不少都是。不想做饭了咱们有食堂，也是白吃。夏天嫌热可以住瓦房，冬天可以住到有暖气的楼房里。这条件你看怎么样？” “小子唉，没逗我玩？你们家有这么好的条件？” “大爷，我哪有时间专门跑这么远的来逗你玩儿？还有呢，我还建了塑料大棚，冬天里边有暖气。你的这些花可以带过去一块儿养，繁殖的小的也是你的，你回来的时候再带回来，我派车专门送你。” “我怎么那么不相信呢？你家是什么家庭？” “大爷啊，我在这里的房子咱们今天就可以过去看看，我半个人也算是咱们常春的了。离这里不太远，我买了两处宅子，要不咱一块儿过去看看？” “你买了两处宅子？在哪儿？” “着名的鬼宅你听说过吗？和旁边的一处院子我一块儿买了。房子挺好的，特别宽敞。” “鬼宅？是你买了？你不害怕？” 一连三个提问。 “大爷，里边的问题我们已经解决了。这段时间里边一直住着人，一点事儿也没有。” “解决了？怎么解决的？” 刘大爷好像对这个问题更感兴趣。 “我们请高人破解了，以后这个房子不但不是凶宅，而是变成了生财的福地，不信你就走着瞧。” “哪里请的高人？” “从我们北河过来的师门长辈。是道门的。” “你也是道门的？” “算是，在道门学点功夫。” “你有什么本事？” “降妖捉怪不敢说，反正打架一般人不行。还能变个戏法啥的。” “你会变戏法？那你变个给我看看。” “大爷想看我变啥？” “我晚上就爱喝点小酒，你变两瓶酒出来？” 百羽一听正中下怀，别的什么还真不一定，要是变酒那是手到擒来。 “大爷爱喝什么酒？” “我爱喝什么酒？什么酒都能变出来？” “差不多。” “那你给我变两瓶茅台出来我就跟你去干。” 百羽一听乐了，他要别的牌子自己也得引导他要茅台，这下好了，不用引导了。 百羽放下挎包拍拍手，然后又转了一下身体，让大爷看看自己身体衣服里没有东西。 “大爷，我身上应该藏不下两瓶酒？那我可就给你变了啊，要是能变出来你可不能后悔啊。” “看你说的，大爷我的眼睛好使着呢，你要真能变出来，我马上就能跟着你走。” “大爷，离这里不太远的地方有个便民饭馆叫隆兴饭馆的知道？一把竹剑把大树砍断的事儿听说过？那就是我干的。不信咱们呢晚上去那边喝酒，你问问掌柜的。” “什么？那件传的神乎其神的事儿是你干的？那你今天就显显道行，让我也开一下眼。” “大爷啊，今天就是让你开了眼，你说出去也没别人相信，就像不信我的师门长辈把鬼宅给破解了一样。” “行了小子，你赶紧变，别人相不相信我不管，让我相信就行了。” 这时，大门口传来大爷老伴的声音：“什么东西你相信就行了？” 刘大爷又把百羽的话重复了一遍。 大爷老伴也瞪大了眼睛：“真的？行，那我也一块儿盯着，他要真能变出来，咱们就跟着他走。” 其实，老太太一听百羽的待遇早就按捺不住了，多诱人的条件，正式工人一个月五十块钱，自己退休的老头子一个月就能挣二百，还管吃管住，啥也不花钱。 百羽搓搓双手：“还有其他的待遇我没说呢，毛巾、肥皂、香皂、洗衣粉、牙膏牙刷、卫生纸等等都发，手套、劳保服装也发。自己酿的好酒随便喝。” “奥呦，老头子可享福了。小伙子，你先别吹牛，先变出两瓶茅台酒再说。” “大爷、奶奶，要不要摸摸我身上？看看藏没藏东西。” 刘大爷说道：“不用摸，让你变酒是我临时出的主意，你哪有时间准备？” “那你瞧好了啊。” 说完，百羽双手拍着手掌转身，再转过来的时候，一只手里拿着一瓶茅台酒，笑咪咪的递给惊得正目瞪口呆的刘大爷。 “大爷，别愣着啊，检查一下看看是不是真的。” 恢复过来的刘大爷双手接过百羽递过来的瓶子，左看右看，然后把盖子打开抽抽鼻子，接着把酒倒入嘴里尝了尝。 “老婆子，是真的，真酒！不信你尝尝？” 老太太也是满眼的不可置信。 “真的？那饭馆里的宝剑也是真的了？” “那八成就是真的了。小伙子，你能不能再变出来两瓶？” “大爷，能是能，可是变这么一次就损害我一个月的道行，咱还是不变了。” “好好，我也就是这么一说。那说好了，你们什么时间走，我和老婆子一块跟你走。” “明天我们再呆一天，后天一早咱们出发行不行？我们带着汽车，不到两天就回去了。” “行，我给孩子们交代一下，明天一天足够了。” “刘大爷，你们只带两件换洗衣服就行了，其他的什么都别带。” “那我们后天早上就等着你们了，去了后能不能带我见见你们师父？” “有机会肯定能让你见见。我三位师父年纪都比你大，最小的也七十多岁了，大的八十多岁了，身体特好，个小伙子打不过。” “那可真是老神仙了，有机会我们一定要去拜拜。” “大爷，这两瓶酒就算是我的见面礼了，后天早上我来接你们。” 百羽没有想到，这老两口在百羽走了之后，还专门去了一趟隆兴饭馆瞻仰‘神迹’，还向老板打问了施展宝剑神通的人的面貌，见老板不说，自己先说了一下百羽的样子，问老板是不是。 老板吃惊的问两人他们在哪儿见到了百羽，百羽自己已经很多天没见了。 不是说已经回老家了吗？ 刘大爷已经从老板的反应，得知了真像，那就真的是那个小伙子。 王老爷子带着收旧货的一帮子人的收获还真是不少，几乎每个三轮车上都装着半个麻袋的东西。 吃过晚饭，林建设和王老爷子开始给百羽报账，把记录买的东西的清单交给了百羽，让百羽第二天进行验收盘点。 第二天王老爷子和林建设继续去收东西，百羽和小骆驼带着六个司机按着清单一一清点东西。 王老爷子那边的东西都不差，君子兰少了十几颗，估计是自己一帮人点错了，百羽也懒得在费事。 为了赶时间，下午大家开始装车。君子兰几乎都把花盆去掉了，土多的还把大部分土抖搂了下来，这样就减轻了重量，也可以横着一层层码放了。 就这样，所有的花装了整整两车，另外的一辆汽车就用来堆放收来的老物件。 百羽看着装着不易摔碎的老物件麻袋放进去后，再盖上苫布，只等今天收的东西回来后，装上车再用绳子捆好，那也就是满满当当的一车。 百羽又把东厢房的地下室打开，把一些红木的家具和容易破碎的瓷器都搬进了地下室。然后关闭地下室，门上挂一把大锁。 其他的老家具就放在正房的屋子里，同样也准备走后就锁上，不让别人有进去的机会。 所有的东西都收拾好后，百羽的心情轻松了许多。 晚上，大家又到隆兴饭馆喝了一顿。对于久不露面的百羽，老板自然是非常热情的招待，一个劲的说是自己请客。 饭馆红火的简直是一塌糊涂，百羽向老板再次道喜。 晚饭快结束的时候，百羽拿着林建设记录的每个人的工作记录开始给大家发工资，先是念了应该发多少，扣除三轮车的钱后要发多少。 所有人也算是在意料之中，不到一个月时间挣了半辆三轮车的钱也算不错了。 没想到百羽后边又说出大家辛苦了一个月每人再发一百块钱的奖金的时候，倒是给大家带来了意外之喜。 王老爷子眼巴巴的看着百羽发给了自己和林建设两百块钱的工资，有点失望百羽没有给发奖金。 吃完饭，林建设还要把老爷子用三轮车拉回百羽的房子里，到了房子里后，百羽才给两人每人发了两百块钱的奖金。这才让老爷子有点失落的心恢复了正常。 接下来百羽给林建设进行了交代，又留了两万块钱的周转资金。再加上卖货的钱，应该能坚持两个月？交代好了，如果百羽有事不来，当钱快花完的时候可以坐火车带着东西去燕京，先找到尚礼，尚礼自然会找到王炼宝，他会收下东西把钱补充给林建设。 这边的事基本就算是告一段落了。 夜里，小骆驼和百羽在车上值夜，防止丢东西。 第298章 又回家了 夜里，小骆驼和百羽在车上值夜，防止东西丢失。 早上吃过饭去接刘大爷两口子的时候，好家伙，大包小包的真不少。 百羽郁闷的不行，不是说好只带换洗衣服就行了吗？ 把苫布重新打开，先装刘大爷的六盆君子兰，再把大包小包归置好，用了半个小时。 车辆到了四平附近大家才开始吃早饭。 坐长途车很辛苦，好在汽车有铺位，多了一个人也能坐下，考虑到司机晚上要换着休息，百羽和小骆驼只能是几辆车换来换去，趁哪个车上司机不睡觉的时候，两人去到铺位上稍微暂短休息。 至于刘大爷两口子，下午就开始换着到铺位上休息了。 一路上都是好吃好喝的招呼大家，司机没有一点儿抱怨。 这时候的人都吃过苦，第二天下午到了齐家湾的时候，刘大爷两口子还是精神奕奕的，刘大爷指挥着大家卸君子兰的车，让帮忙的工人把花卸到阴凉里，再用土把根部埋上。 冯梅和王百林已经从王庄回来，百羽先是把刘奶奶给冯梅介绍，征求了刘奶奶的意见，问他们住在哪边。 刘奶奶一看百羽家的四合院就喜欢上了。 古色古香不说，还非常干净整洁。 两株石榴树上挂满了红彤彤的石榴，汉白玉的大花盆里种的都是菊花，虽然现在没开花，但是枝叶特别茂盛。 假山跟前的水池里还有十几尾金鱼悠闲的觅食。 可惜，百羽还没机会把荷花移过来，要是再有几丛荷花就更美了。 “我们能住在这个院里？这应该是以前大户人家住的？” 百羽爽快的答应：“当然可以，在常春的时候说好的，不过这里冬天需要烧炕，上厕所不如那边楼上方便。” “那我们就住这儿了，我们家里上厕所还不是去公共厕所？” 百羽问了一下冯梅，把老两口安排在了北房的西边屋子。 然后和小骆驼把他们的东西搬到了屋里。 “刘奶奶，你看这里的行李行不行？不行明天给你们买新的。” “行，怎么不行？一看你妈就是干净的人。” 人来了，一定要让人有宾至如归的感觉。 小骆驼早把车队里的两个人叫过来，一块不断把装着东西的麻袋放到西院里，还一再叮嘱大家轻拿慢放。 冯梅也在旁边盯着，问百羽麻袋里装的都是什么东西。 百羽解释了一番，都是收购的老古董。 现在冯梅早就适应了百羽的胡搞，不用说老古董，就是拉来一堆石头她也不会多说，因为到目前为止，百羽任何所作所为都是有目的的。 车辆卸完，百羽给六个司机每人给了二十块钱，说是这几天的特别补助，至于队里给的正常补助会正常发放。 然后打发他们把车停好去宿舍休息。 司机当然高兴，一路上饭菜好不说，自己一分钱也不出，到时候车队还会有出车补助，这百羽又给了特别补助，算是意外之喜。 东西都堆在院子里，往哪个房间里安置还得争取冯梅的意见。 冯梅的主意很正：“这些东西你不放到楼房的地下室，肯定怕返潮？那就放在西厢房好了。两个老人来了也好，这里就常住人了，更安全。” “那这四间西厢房我就都用了。” 把里边床上的铺盖都取下来，百羽和小骆驼又把麻袋一一搬进西厢房，打发小骆驼去大棚帮忙，趁机把空间里的二十箱子茅台酒也放入了屋子里，自己只留了十箱。 百羽也考虑了是不是把枪支弹药放到屋子里，想了又想，还是不冒险了。 两把大锁一挂，钥匙扔到了悟空里，以后冯梅也进不去了。 大棚那边，刘大爷看了五个大棚之后非常满意，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 见到百羽过来说道：“你小子还真没吹牛。地里的土质挺好，要是再弄点羊粪过来就更好了。” “那好说呀，今天晚上我就安排，明天羊粪就拉过来了。” “还有一个事儿，羊粪拉过来后你能不能多找人突击一下，把垅子弄起来然后再栽上？” “行啊，要多少？五十个行不行？平常我给你留下十个人，你只要指挥着就行，干活不用你动手。” “就是栽的时候需要人多些，平常用不了那么多，给我五六个人就行了。” “我已经说好了，就要十个人，每天晚上都要人值班，可不敢让人把花给偷了。你有时间晚上安排人查一下岗，看看他们是不是偷偷的睡觉，如果有就直接换人。” “要是还要值夜班那就不多了，你考虑的真周到。” “大爷哎，咱们花了这么大本钱弄这事，要是让人偷了岂不是白忙乎？定下规矩，当晚要是丢了花，值班的照价赔偿。” “知道了，大的花间隔半米，其他的花间隔三十公分，每天早上我先转两圈，那里缺了一眼就看到了。” 当晚就留下四个人值夜班，百羽亲自给四人人进行了交代，让他们换着吃晚饭，晚上也可以换着睡会儿，明天就可以休息一天。 四个人当然乐意，值班又不用干活，还可以换着睡觉，这就把钱挣了？哪里还有这样的好事！ 晚上就在食堂吃的晚饭，百羽提过来一坛子好酒，告诉刘大爷随便喝，喝完了还有。 刘大爷尝了后是交口称赞，对饭菜也很满意。 更对百羽的院子羡慕的不得了，对小楼房也啧啧称奇！ 百羽吃饭完就给冯志勇安排了拉羊粪的事，然后又找了会计齐老抠，沟通了一下十个长干活的人的责任，并让他明天下午安排五十个人干活，一天两块钱的工钱。 齐老抠答应的很利索，说明天就通知人，肯定耽误不了百羽的事情。 百羽拿着一堆东西来到隔壁西边的屋子，什么牙膏、牙刷、洗脸盆，肥皂、香皂、洗衣粉，毛巾、手纸和拖鞋，都是双份的。 刘大爷正在泡脚。 百羽笑着说道：“大爷，奶奶，楼房那边有锅炉房，一楼二楼的卫生间都可以洗澡。要不你俩去冲冲澡？” “还可以洗澡？你也不早点说。” “前边忙没想到这事儿。隔壁我娘屋里有电视，你们要想看就过去看。” “还有电视？我还以为是收音机的声音呢。你家不是一般的有钱啊，简直比以前的地主老财还有钱。” 这话没法接。 “大爷，这两个月你们先去我娘屋里看着，等过两个月我办事回来，我给你们屋里也装一个，让你们躺在床上就能看。” “不用花那瞎钱，我们想看了就去你娘屋里看。” “这阵子我有事，可能过不来。养花种花的事儿刘大爷多操心，要是干活的人不听话，你可以给我娘或者我姐说，也可以直接找大队书记或者齐会计，不好好干活咱就不给他们工钱。还有，我先预付你一个月的工钱，工资从昨天坐车开始算。” 说完，数出二百块钱递给了刘奶奶。 “你这孩子，我们还没干活儿，哪有先发工资的事儿啊？你也不怕我们不干活跑了？” 百羽笑了：“就是先给你们一点儿零花钱。我怕我要是出去时间长了，你们的工资不能及时发放着急。这不手头有点零花钱方便。” 刘大爷一竖大拇指：“虽然年纪不大，但做人——讲究！” “大爷会骑自行车吗？院里的自行车和三轮车你们随便骑。家里这东西不少。要是想用拖拉机和汽车，你就和车队的队长说，都是自家的，别客气。” “我们坐的汽车都是你家买的？” “是啊，刚买的。” 刘大爷不问了，别弄得自家跟土包子似的。 再次回到冯梅中间的屋子。 家里有了电视机，就不觉得憋闷。冯玉亭的娘已经收拾完餐厅锅灶，早就过来看电视，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说话，倒也不觉得无聊。 百羽不好意思的说道：“娘，我请了假，准备和师父一块儿去看看二师哥，你放心，功课我肯定落不下。上个期末我还考了年级第八名，班里的第二名。” “看把你能的，你要是把心都用在学习上，那还不是能拿年级第一？再说了，我也管不了你，想去就去呗。哎，你不是买了一个摩托车吗？你走了谁骑？” 其实冯梅并不关心摩托车谁骑，主要是想说出来在冯玉亭母亲面前显摆一下。 百羽挠挠头：“我给了志勇哥了，他们车队有事跑起来方便。另一辆我给了宝哥，他放在燕京，方便往各个小卖店里跑。” “你买了两辆？怎么不给你哥一辆？他骑着上学多方便。” “算了，他们学校连老师都没有摩托车，他骑着摩托车上学合适吗？有人眼红了，非得给弄坏了不可。你是不知道，上次我去济南，半路上五六个小流氓非得把我的摩托车借两天，我不给他们还要打我。惹下麻烦就不好了。” “还有这事儿？你怎么没说？他们打你没有？” “没有，没有。我一给他们讲道理，他们就老实了。” 冯梅撇了撇嘴：“你可真会讲道理，听说大增一家现在挺老实的，你就是那样讲道理？还把你能的！” “忘了说了，我在东北的常春也买了两个院子，离刘大爷他们家不是很远。其中一个院子比咱们这个院子不差。” “你真是钱多烧的，那么老远在那儿买宅子干啥？咱们还去那儿住吗？” “我看院子挺好，再说也不贵，就买了下来。等你有时间的时候，你可以过去玩玩，顺便住一段时间。” “花了多少钱？”这才是冯梅最关心的。 “一共就花了一万。在城市里能买那么大的宅子，真是太划算了。再过二十年，那两个院子一百万都不卖。” “那么好？” 冯梅也感兴趣了，百羽说出二十年后能值一百万，那房子就是真的好。 “当然，以后肯定比这个院子值钱多了。” 第299章 准备出发 一群人打打闹闹，又互相搓背。 完事后两个打赌输了的人打扫卫生。 两天前百羽到葛耀祖家里去了一趟，一是拜年，二就是落实大菲、小菲一块去燕京去玩的事。 尽管葛耀祖和杨芳都不太放心，但是在两个女儿眼泪汪汪的注视下，还有百羽信誓旦旦的保证下，两人还是答应了。 现在百羽自己又去了葛耀祖家里，葛耀祖假期里只是轮换着休息，杨芳还在家里休假。 百羽敲门进屋，两个正在写作业的小美眉看到百羽都是眼睛一亮。杨芳看到百羽后问道：“怎么，小财主今天有空了？” “那必须的，我过来看看两个妹妹准备的怎么样了。我们明天早上都到你们电厂到公路的路口汇合，等去首都的班车，实在不行就等去宝都市的班车，如果还是坐不下，我们就只有去坐火车了。不过你们放心，这次我们一块回去的有京城的知青，他熟悉情况，肯定吃住没问题。” “反正我和你葛叔说过了，大菲、小菲要是掉一根头发，你就别想回来了。” 百羽朝大菲小菲挤挤眼睛： “你们两个听到了？要是不小心掉了一根头发，必须藏起来，要是让你爸你妈知道了，你们就再也没有哥了！” 小菲调皮的吐着小舌头，大菲举起胳膊攥了攥拳头。 ·········································· 冯梅心里很难受，儿子明天要坐车走了，这一去估计又是一年。 当王百山给冯梅说起明天要走的时候，冯梅是真舍不得，当初百山要去当兵的时候，冯梅就不同意，百山去找了叔叔去三番五次的做冯梅的工作，拿孩子的前途说事，这才同意，走的时候据说冯梅送到了县城。 冯梅把百羽给自己的信封递给百山： “小山啊，你把这钱拿上，娘在家里也用不上。我觉得小羽虽然人小，但是说的还是挺有道理的。你也算有出息了，领导帮你，你要知恩图报。有时间就常走动走动，但也不能光是嘴皮子好使，该请人吃饭就请一下，这可不丢人，这是和战友跟领导搞好团结。 有时候也就买点书啥的，吃的啥的给人带点过去。 老话说得好，礼多人不怪，当官的不打送礼人。 娘当初给你说过，出门在外，多联达人，少种蒺藜不栽刺儿，多说好话不惹事儿。” “家里情况你也看到了，你再也不用接济家里了。按小羽说的，有了这些拖拉机，咱们家在这一带都是头一份？你也不用节省了，家里还有三千块钱，百羽说是你结婚的钱。 我看小羽是认真的，你这个弟弟我也不管了，爱上学就上，不上学拉倒，反正他主意正的很，挣钱的道道还挺多，那就随他的便。 你看到了，我就是提了一句卖碗的事，好家伙，第二天他就跑到瓷厂去了，六七天的时间就挣了一万多块钱啊！就是你在家你有这种本事吗？我就想看看他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能折腾成啥样！ 对了，明年回来你可要把对象带回来，回来前你要提前来信，我们好把家里好好打扫一下。” 临走前冯梅絮絮叨叨，叮嘱个没完。 “知道了娘，等我对象一确定，肯定马上就会写信告诉你。放心好了。” 百山再三推辞冯梅给的钱，但是在冯梅的坚持下，百山收了起来。但是心里不太舒服，自己没有给家里做什么贡献，反倒是最小的弟弟给自己钱，这反差有点大。 同时也暗暗发誓，一定要更加努力，让家里人以自己为自豪。 ------------------------------------------- 百羽晚上是在飞星观度过的，上飞星观之前就把所有的介绍信、钱、粮票装在了书包里。 早上四点半，百羽和石峰、石林一块从飞星观往下走，到了公路上估计也就五点多点，约好是五点半之前在电厂公路的交叉路口集合。要是来晚了，就不用去了。 老远百羽就看到路口的人影幢幢，果然，除了侯钟良外都已经到了，估计激动的晚上都没睡好！ “百羽，百羽，你怎么才来？”小菲过来拽住百羽衣袖说道。 “吆，你们都来的这么早，这大冷的天，来这么早干啥，不是说好班车都是五点半之后才过来吗？葛叔你还送你的两个宝贝闺女啊，行了，你赶快回去，有我在你就放心。” “谁像你，一点也不着急。”大菲抱怨道。 百羽只能回以呵呵。 “都看看，平常咱们在一块的都有谁没来？” 百羽一数，好家伙，已经十三个人了。小骆驼、王军、王剑、青山、宝山、海涛、二鹏、百林、大菲、小菲、石峰、石林加上自己可不是十三个人了？ 王军说道：“平常咱们一块的都来了。” 百羽对着大伙说道：“既然都来了——，不对，还有一个没来”。 百羽的小伙伴们都面面相觑，互相看了一眼，心里疑惑不解。 大菲小菲和石峰石林干脆就和自己没关系，根本没往心里去。 十几分钟后，从南边地里跑过来一个人影，别人没看清，百羽已经看清了，正是侯钟良。 跑的是满头大汗，到了路口看到百羽说道： “今天倒是按闹钟起来了。谁知道要往这儿走的时候，我开始肚子疼，没办法，我——” 侯钟良看到百羽旁边的两个小姑娘，忙止住了话头。 “现在怎么样？要不要去解决一下，我书包了里可带了满满一书包草纸。” “没事了，已经解决了。肚子也不疼了。” “那就好，要不坐车可够难为情的。要不现在你还是去解决一下！”百羽开着玩笑。 “不用了，不用了，真不用了。”侯钟良都快发誓了。 百羽转身对着大伙说道：“那好，我要等的人就是侯钟良大哥。我给大家介绍一下，钟良大哥是燕京的知青，到了京城，咱们出去玩，那就靠侯大哥领着我们去了。” 侧身指着石峰、石林说道：“这是我的两个师兄石峰、石林。石峰师兄嗓子不太好，受过伤，说不出话来，这个是我石林师兄，嘴唇有点毛病，这次到京城顺便去医院去看看，估计做个小手术就能治好。这两个呢，是电厂我葛叔家的两个妹妹大菲、小菲。” “这些是我从小玩到大的小伙伴，” 百羽一一给大家做了介绍，介绍完，百羽从口袋里掏出五个昨天从赤脚医生那里买来的口罩，分别递给石峰、石林、大菲和小菲，自己也戴了一个。 “口罩可以保暖，我们几个怕冷，这可不是福利，要是谁想要，到了京城自己去买。” 石林一看就明白了百羽的用意，那是怕自己的师兄弟难堪找的借口，这家伙心思太缜密了。 又过了十几分钟，班车才姗姗来迟。 在好几个人招手下，班车停了下来，百羽视力好，已经看到了确实是去首都的班车，因为挡风玻璃上鲜红的大红字写着呢。 大家都让百羽和大菲小菲先上车。 车上倒是人不多，只有十来个人，估计是刚过年的缘故。 大菲小菲自然坐到一块，百羽在另一侧坐下，旁边已经坐了一个人，还是个女的，估计是怕等会人多在中间挨挤，主动坐到靠车窗的位置去了。 等大家都上车坐好，汽车启动，前面十几分钟大家还都东张西望，看着道路的两边，毕竟在汽车上和骑在自行车上不一样。 但是不到半个小时，大家由于都起的太早，不由的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路上走走停停，到了宝都市车站的时候已经八点半了，简直比拖拉机快不了多少。 “有想上厕所的抓紧时间了，在这里只能停半个小时，过了时间可是不等啊！” 司机停下车大声喊道，估计也是等上一会儿，好让车辆坐满人。 百羽站起来用手碰碰大菲: “你们两个不下车方便方便？顺便再买点东西吃。” “外边太冷了，我们就不下去了。我们带吃的了，煮鸡蛋可不少，要不你先吃一个？” 大菲拍拍自己的人造革皮包说道。 估计这是葛耀祖使用的，在这个年代算是还可以，总比用布自己缝制的好看多了。 百羽这些小伙伴们都是每人一个绿帆布书包，倒是石峰和石林的土布挎包显得土气。 “满仓，你过来陪着我两个妹妹，等我们回来你再下去。” 就是在车里，百羽也有点不放心。 “行，你们去，我给大家看着座位和东西。” 其实大家都没有多余的东西，自己的书包自己随身背着就是。 只有大菲、小菲的包鼓鼓囊囊的装的东西最多。 第300章 省城火车站 “师父，光坐火车就要四天四夜，我们四个年轻没有问题，你身体撑的住吗？” 百羽担心的问道。 “在车上有时间就站着练练功，累了就坐在座位上打坐。能有多累？” “是是是，你看咱们都打坐，可小骆驼不会呀，要不你也教教他？”百羽问道。 “我就知道你小子鬼精的很，你把他带到飞星观里两趟后，郝道长就猜到了你的用意，你不就是想让这个小家伙也跟着练功嘛？之前我们也考察了这个小伙子的为人，还行。再加上这个小家伙的根基不错，就是学的太晚了，要不的话比石峰一点都不差！出来之前我们还商量，要是小伙子愿意就让他当个记名弟子。”甄道长难得的笑着说道。 “谢谢师父。小骆驼，还不赶紧谢谢师父？” 有点不敢相信的小骆驼看着甄道长说道：“谢谢师父能收我当徒弟。” 说完‘噗通’一声，就跪了下去给甄道长磕头，引得周围的旅客纷纷侧目。 “嗯，快起来。你和他们三个还不一样，只是记名弟子，如果不满意，你也只能当个记名弟子了。” 小骆驼高兴的爬起来问道：“那我以后就是百羽的师哥了，石林也是我的师弟了。” “嗯？你说错了，我们是按照入门的前后排辈的，你应该叫他们师哥！” “啊？怎么这样，我明明比他们大呀？” “行了，要不是小羽把你带过来，再加上你身体架子还可以，你以为能让你当记名弟子？龙山你们的大师兄有很多徒弟，许多年龄比你们还大见了你们照样叫师叔。你就知足。”甄道长不屑地说道。 “奥，那好。”一听到还有人叫自己师叔，小骆驼总算找到点心理平衡。 “你们练功不可懈怠，要是你们大师兄的徒弟跟你们交手，你们如果不是对手，哼哼，看你们的脸往哪搁！” “反正时间还早，师父你有没有兴趣在市里逛逛？”百羽问道。 “有什么可逛的？不就是几栋楼，几条马路吗？” 清云道长没有兴趣，虽然石峰、石林和小骆驼都一副跃跃欲试的神情，百羽觉得还是先找个地方休息为好。 车站招待所，百羽拿出介绍信，又交了十块钱押金才办理好了入住手续，说好是下午三点半肯定走，才开了一间三人的房间。房间不大，进屋后有一股潮气。百羽看了看被褥，卫生状况还凑合，倒不是那种臭脚味熏人的情况。 五人把行李放下后百羽说到：“师父，我和他们一块出去走走，最多两个多小时就回来了，回来后咱们去吃饭，吃完饭就上车，晚上就随便凑合一顿算了。” “你们想去就去，但是你们不能分散，必须在一块。” “那行，师父你要是出去上厕所一定把门锁好，回来后让服务员重新开门就行了。” “知道了，我又不是没有住过店。真是啰嗦！”真道长有点不耐烦。 “好了，想上厕所的就先去厕所，省的出门不容易找厕所。” 百羽今天可是话多。说完，自己先在一张床上躺了下去。 街头有了许多个体户摆摊设点，挣个生活费。 小骆驼看着推着小车卖卤鸡的，黄澄澄的颜色，散发着肉香，馋的小骆驼咽着口水。 “很想吃？”百羽问道。 小骆驼眯着嘴唇用力点头。 “同志，你的鸡怎么卖的？” “半只两块五，一只四块钱。来一只？” “我们怎么拿呀？” “这不是有荷叶嘛，包好用小麻绳绑好提着就行。你要的多，我再送你一个网兜。” “照顾一下你的生意，四只十五块。满仓去挑四个。” “哎，这已经不挣钱了，不能再便宜了。” “那算了，四只鸡都是我哥的半个月工资了。花着有点心疼！” 百羽转身就走，让满心欢喜的小骆驼大失所望。 同时让卖卤鸡的小贩也有点措手不及：“小同志，别走，别走啊。今天出来晚，还没开张，十五块就十五块，给你了。” 百羽继续往前走，小骆驼一把拉住百羽： “人家都答应卖给我们了。” “那你去买，路上你提着啊。” “好，好。我提着。”小骆驼颠颠的去挑鸡去了。 供销大厦，百羽提着一捆卫生纸走了出来。 骆驼问百羽：“小羽，咱们不是买草纸了吗？为什么要买卫生纸？” “那你吃完油条和烧鸡后，用这些卫生纸擦嘴和手啊。要是坐火车，是不是觉得更高级？” “也是，如果不来省城，我都没有用过这样的纸。” 没敢走多远，往南走了一公里多点的距离，大家就往回走了。 “其实，现在的城市也就这么回事，也就多了几栋楼房，楼房冬天有暖气，其他的也没啥。奥，街上有公交车，出门比较方便。” 回去稍微休息一下，三点钟大家到不远的饭馆吃的炒饼，当然每人半只卤鸡，甄道长面前有一整只。 退房，要回押金，几个人到候车室没等多长时间就开始检票了。好在当时不是乘车高峰，也没有后来的民工潮，倒没有特别拥挤的现象。 到了车厢找到座位，把行李放到行李架上。车厢里面还算宽敞，座位上还有一半的空位，毕竟后边的车站还有许多人要乘车。 百羽在火车运行一段时间后就找到补票的列车员，看了看周围没有人时才说道：“同志，你好！打问个事。” 列车员抬眼看了一眼百羽说道：“什么事？” “我们弟兄几个还有一个长辈打算去看看祖国的大好河山，但是我们没有买到卧铺票，要是有空余的卧铺票的话，你看能不能给我们补两张？” “现在没有。” 百羽递过两包凤凰烟：“要是没有就算了，要是有的话，麻烦您给我们排个队，我们有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坐时间太长的话我怕他老人家受不了，我们就在七号车厢，等会儿我再过来看看。” 说完，百羽转身就走了。 “哎，哎，把烟拿走。” 百羽装着没听见回到了座位上。 到了hd站，又上了十几个人。 百羽下车到站台上活动，三个人自然跟着，就留下甄道长看着行李。 “百羽，你来过hd吗？这个城市大不大？”石林忍不住问道。 “这——，说真的，这一辈子我也没来过，听说城市不大，比省城要小。” 小骆驼抬杠：“你怎么知道的？你又没来过。 “古人说秀才不出门，便知天下事。诚不我欺也！” “还秀才不出门便知天下事！那我问你，下一站是哪里？” “新乡啊！hd过去就是南河省的地界了。再下边就是安阳、郑州，郑州就开始拐弯往西走了，要经过洛阳站、sx站，再过去就到陕西xa市了。你应该买张全国地图再上车，一看你这个初中毕业就是混出来的，你们地理课没有学？” “地理课我们上过，但也没有学火车要经过哪个站呀？再说也没有考试我们哪个城市在哪里呀？” “那就只能说你不学无术了。我怎么就知道呢？” “谁能跟你个怪物比，不说我，那你问问石林知道知不道？” “石林又没有学地理课，不清楚也正常。你要是问他道家知识，他绝对能够碾压你！” “行了，人家都开始上车了，咱们也赶紧上车。” 小骆驼着急的说道。 上了火车半个小时后，百羽再次找到列车员并扔过去两包红梅烟：“这火车可够慢的，天快黑了还没到郑州。” “不慢了，这是快车，好多县城的小站根本就不停，你可能没有坐过慢车，那才是慢呢。要想补卧铺的话，得等过了郑州再说，你们要几张？” 列车员的态度明显变好，并且跟百羽说话了。 “五张。你要实在为难就先给我们留三张，我们哥几个轮换着睡觉。” “好，等郑州车站开车后半个小时后，你再过来看。” “好，非常感谢。就是不知道以后能不能再遇到你，要是有机会我一定请你喝酒。” “客气了。”列车员倒是没当回事。 “我是说真的。我叫王百羽，我一看你这人办事就挺痛快，真想跟你交个朋友。你别看我小，我认识的人里边好几个都四十多岁了，时间长了还不是成了忘年交。” “奥？你还挺有意思的嘛。看你的行事风格，倒是挺大方的。” “大哥也别嫌我小，老祖宗早就说过了，多个朋友多条路。所以我交朋友不管年龄大小，只要说的来就行。大哥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我叫刘旭峰，基本上都在跑这趟线。” “大哥一听就是燕京的？我听口音有点像。” “不是，我老家是北河省的，不过离燕京不远的涿县，我们家里都在铁路上工作，在哪里的都有。” “太好了，说起来我们也是老乡，我是宝都的，你们也属于宝都？刘大哥也挺辛苦，这一趟跑下来也休息不好，来回八天多时间，回来后能休息几天？” “休息四天，然后就是培训、学习一天，然后就又要上车了。” “你们真的挺辛苦的，主要是在火车上休息不好。要是回来能再遇到刘大哥就好了，起码你还能照顾我一下。” “真要是能再遇到，大哥就照顾一下你，就是没有卧铺了，我让你到我的铺上换着休息。” “感谢刘大哥，能认识你是我上火车最大的收获。” 百羽高兴的说道。 第301章 卧铺、葡萄干 又聊了几句，看到有旅客过来，百羽才回到自己的座位。 虽然火车上不太拥挤，但这个时期的火车真是龟速，半夜了才到郑州，百羽已经感到百般难捱，找到了刘旭峰后，果然旁边已经有几个人在等着补卧铺票。 看到百羽到来后，刘旭峰说道：“你排队是一号，你们要补五张票是？” “对对。你看我们还应掏多少钱？” “把你们的车票拿出来给我。还有一个下铺，两个中铺、两个上铺，一共再补六百零六。” 百羽掏出早就准备好的车票递过去，然后把钱数好递了过去。 列车员手工开票，收钱。然后又换了卧铺牌。 五个人都比较困了，半夜开始搬家，行礼不多的好处就显出来了。 “百羽你是怎么做到的？前面不是还说没有卧铺票吗？” “要想从硬座补卧铺，上了车后就要去和补票的列车员进行沟通，比如登记你要到哪里，几个人，姓名。每次开车后都要过去溜达过去沟通一番，咱们就不用苦熬了。” 甄道长看了一眼百羽，对着石峰和石林说道：“留心处处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你们也需要在这方面锻炼锻炼。” “是，师父。”自然是石林点头答应。 王百羽吃了几天餐车上面的饭后，还是觉得难以忍受，好在他此时的身体也算强悍了，又撑了几天后终于到了。 下车前，百羽专门找到刘旭峰：“刘哥，如果有机会我说不定到涿县找你喝酒，到时候你可别说不认识我。” “行啊，到了我请你喝酒。” “不管谁请谁，能够认识你就挺好。如果能够再相遇，那就是有缘分。” “行啊，你说话真的挺有意思的，希望能再看到你。百羽再见！” “刘哥再见！” 下了火车，大家都心情都得到了舒展。 四天四夜的时间啊，虽然有卧铺，几个人还经常站在过道里锻炼身体，再加上几个人身体强壮，倒是能够承受，下了火车能换换环境就挺让人兴奋。 再看甄道长，倒是也没有显示出疲态。 这时候往南疆走的人都在tlf下车，因为要是坐到乌鲁齐木市后，还得返回来。 虽然是tlf站，但实际到的是大河沿镇，距离tlf市还有四十公里的距离。 下了火车就是简陋的站台，检票出站，百羽熟门熟路的带着大家往南拐，然后再往西拐，问了一下同样往那个方向走的人后，找到了印象中的招待所。 一个大院子，三排砖墙平房，西边明显还是土坯墙的平房，一个两人间，一个三人间，不用安排陌生人，安全不说，不用闻别人的臭脚味，更不用听别人的呼噜声。 出示介绍信，交了三十块钱的押金，拿到了两把挂锁的钥匙还有两个有热水的暖水瓶。 打开房间后，略显昏暗的屋子里还行，都是军绿色的被褥，没有明显的脚臭味。 “师父，你和师哥住这个屋子，我们三个住旁边的屋子。你看咱们明天休息一天行不行？也好把衣服洗一下。” “年轻轻的，还是坐的卧铺，就那么累么？今天就把衣服洗一下，明天早上就干了。” 甄道长心急，不愿多耽误时间。 “好，这不是担心你的身体吃不消么。我这就去买一袋洗衣粉，等我把洗脸盆好好洗一下，你再洗脚。你要不要跟我们一块出去转一转？” “你们去，我想走就自己出去了，你们就不用管我了，我到哪里都不会迷路。” “走走走，出去转转，火车上都让人晕头转脑，一闭上眼睛，就是哐啷哐啷的声音。” 百羽到旁边的房间叫人。 “几点了百羽？”石林问道。 “六点了，肚子饿了？” “还行，怎么这里六点了好像是刚过中午一样？” “满仓，你来跟石林解释一下。” “就是啊，挺奇怪的。你的表不会是没上弦早上停了？”王满仓边走边问。 “没有停，我每天都准是上弦。石林问你怎么六点了就跟咱们那里的中午一样。” “这我哪知道，莫非这里的天跟咱们那里不一样？” “完了，你这初中上的，学的东西这么快就还给老师了？地理课上老师没有给你讲过时差的概念吗？” “时差？没有啊。” “行行。我算服了你了。地球是圆的大家都知道？人家西方的科学家把地球上分成了二十四个时区。好了，说多了你也听不明白，地球是自转的，咱们那里太阳刚出来的时候，这里天还没亮，差两个小时。越往西天黑的越晚。” “我就说我没学过，我说小羽，你一天看那么多书干什么？好像我多没文化似的！” 石峰在旁边咧着嘴笑，不能说话的人听旁边的人斗嘴也挺有意思。 “石峰师兄是不是认为我说的没道理。”百羽问道。 石峰先是摇头，然后再点头。 “葡萄干，葡萄干，不甜不要钱。” 往火车站走的路上，推着小车的人在吆喝。 “还有几个品种，这种绿色的怎么卖？” “这种大葡萄干一块钱一公斤，这种黄色的八毛一公斤。” 卖葡萄干的是个中年人，没有明显的民族特征，口音有点甘肃、宁夏的味道。 “太贵了，都赶上肉价钱了。”百羽说道。 “那能呢？羊肉都一块五一公斤了，牛肉也一块三一公斤了。” 卖葡萄的人自然知道当地牛羊肉的价格。 “行了，我真想买一些，虽然是火车站，但你也别要的太贵，这种大的五毛钱一公斤，绿色的和红色的各要十公斤。” 百羽想回家后当成礼物送人，当然要多买点。 “哎，那不行。那个价钱我都拿不来，你要是买的多我给你八毛钱一斤好了，出了这里，乌鲁齐木都是这个价格，别的地方就更不用说了。” “我买一公斤牛羊肉能够两个人吃饱，可是买一公斤葡萄干吃下去也不顶饿呀！” “那不能比，一样东西有一样东西的味道，葡萄干又不是让人当饭吃的。” “六毛钱一公斤，我们买这么多还不行？不行我们就走了啊！” “你也别说了，七毛钱一公斤，再少了我也不卖了。” “好，可是我们怎么拿呀？你这种牛皮纸的袋子也太小了？” “嘿嘿，你要是买三十公斤我就送你一个面粉口袋。” 说完变戏法一样从一个尿素袋子里掏出两个装过面粉的口袋。 “我们是过路的，又不是贩卖葡萄干的。你的牛皮纸袋子能装多少？” “正好一公斤，也可能差那么一点点。” “那你送我们一个面粉袋子就行，然后再给我们二十个牛皮纸袋子。你总不能让我们用手抓着几个牛皮纸袋子跑路？” “那你掏一块钱，我才能给你一个面粉袋子。” 小贩是棺材里伸手死要钱。 “本来买的你东西多，你送我一个口袋也是理所应当。算了，给你五毛钱，成就成，不成这笔买卖就算了。我们那里也有卖葡萄干的，最多贵上一毛钱。” “好好好，给你了。都装在口袋里，你给别人的时候再自己装纸袋子。” 到手的买卖不能黄了啊，能挣四块钱也是挣，人家要是走了就再也不可能回头来买了。 “百羽，百羽。你看那里是卖烙饼的还是卖烧饼的？那么大的烧饼炉子。” “那是馕坑，那不是烙饼也不是烧饼，而是xj的薄囊。” 走近了看，圆形，有点像烧饼，上边还有芝麻。但是个头有点像烙饼，但是比烙饼稍厚，是烤出来的。旁边还有一个饭馆，门前有一个烤肉炉子。路子的另外一头是一个灶，上边一个大锅，咕嘟咕嘟的煮着羊肉。 “吆尔达西，羊肉怎么卖的？”百羽进屋问老板。 “一碗两块肉，一块钱，羊汤随便喝。” “满仓，你去买两袋洗衣粉。石峰哥，你把葡萄干拿回招待所，把师父叫过来吃饭，快点啊。我现在就让老板烤肉。” 两个人没有废话，转身去办事。 “吆尔达西，烤肉怎么卖？” “一串一毛钱。要吃烤肉么？”腔调有点拐。 “我先看看新鲜不新鲜。” “你说啥呢？吃过中午饭我才买的新鲜肉，绝对新鲜。” 揭开白布，一个大盆里已经串好的肉串上边挂着鸡蛋和面粉糊，肉串倒不小，看样子腌制的时间不太长。 “先烤上五十串烤肉。” “煮羊肉不吃么？很好吃的。” “我们还有人没来，等人来了再一块要。” “那好，我先准备烤肉了。” 老板从煮肉的炉子里把一些木炭用铁锹移到烤肉炉子上，然后均匀摊开，又用一个布沾水把火苗洒灭，只剩木炭冒着一点青烟。 老板进屋从大盆里开始一五一十的数用自行车辐条打制的铁签子，等数清楚后，拿出来一一摆放在烤炉上问道： “你们不吃馕吗？很好吃的，一毛钱一个，钱可以和我的烤肉一块算账。” “吃啊，等你烤的快熟的时候我再去拿。” 火不大，这样不容易烤焦。不到三分钟，烤肉的香味就散发了出来。 等老板第一次翻烤肉的时候，百羽说道：“石林，你去拿馕，先拿十个，不够再去拿。” 石林看着百羽说道：“给不给钱？” “这里和咱们那里不一样，你只管去拿好了，就说在这里吃。吃完再算账。” 石林端着一个胡杨木做的大木盘子，十个馕也是厚厚的一摞。 等老板撒上孜然和辣椒面后，烤肉的香味更加浓郁了。 “师兄和师父怎么还不来。烤肉都烤好了。”石林嘟囔道。 “那不是来了吗？估计师父也闻到了烤肉味！” 百羽开玩笑的说道。 第302章 路途上的美食 等甄道长和石峰到来的时候，烤肉正好也考好了。 “师父你能掐会算呀？这烤肉刚烤好，一分钟都没差。来，师父，坐这里，我刚擦过。” 老板把烤肉用一个颜色明显炭火烫过许多次的木头盘子端过来，然后开始倒水。 “吆尔达西，我们五个人，再倒一碗水。另外盛五碗羊肉，现在就端上来。” “小骆驼去买洗衣粉了，马上就回来了。咱们先吃烤肉，烤肉凉了就不好吃了。” “这么热的天，烤肉能凉吗？” 确实，也算是秋天了，但是这里的天也太热了，就像夏天一样。 “先吃着，等满仓过来再烤，那家伙吃的多。” 说完百羽从口袋里掏出折叠好的卫生纸把铁签子缠住，然后递给甄道长。 然后又把卫生纸分别递给石峰和石林： “自己弄，直接用手抓铁签子会烫手的。” 以后有的老板就会把手抓的这头弄成木头柄，就解决了烫手的问题。 “要是觉得不咸就过去放盐，想吃辣就放辣椒面，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百羽给大家介绍。 每人刚吃了两串，大碗装的带骨头羊肉就端了上来。 “吃了烤肉再尝尝清炖羊肉，另有一番滋味。” 正说着，小骆驼就过来了。 “满仓，怎么这么慢呀，快过来坐下吃，今天管饱。” “那太好了！我先尝尝烤肉。” 满仓有点没心没肺的样子，只要有好吃的就开心。 “哇，这么烫！” 小骆驼把烤肉倒在另一只手里，差点没把烤肉扔掉。 “你不会观察一下呀，看我们怎么吃的，跟着不会学着会呀！” 王满仓用嘴吹着签子说道： “见了好吃的就都什么都忘了。下次一定先看看你们怎么弄。” 边说已经把一块烤肉撕到了嘴里。 一口烤肉一口馕，美味极了。 小骆驼边吃边说：“太好吃了，我都是跟着百羽后才吃到那么多的好吃的，以前连高粱米我家都吃不饱。” 这话好像是对甄道长说的，说完又去喝水。 “满仓，别着急。那边的羊肉汤随便喝，不掏钱。” “真的？那我可要喝羊肉汤了。” 有白喝的羊汤还喝什么水呀。 几个人的吃相把老板都看呆了！正常人两个馕饼，十串烤肉也就够了呀！这可好，二十个馕饼早吃完了还在要，羊汤喝了一碗又一碗，锅里的羊汤明显下去了一截子，老板不得不往锅里加水。 “吆尔达西，再来五十串烤肉！” 行啊，还吃烤肉也就别再心疼那羊汤了，谁让自己说羊肉汤随便喝的。 最后一算账，一百个烤肉、十碗羊肉、四十个馕，羊汤没数，起码有十五碗了，这一顿饭平常一个工人的半个月工资就没了。 临走百羽问道：“吆尔达西，早上有什么吃的？” “羊肉揪片子、烤包子都有。” “行，明天我们过来吃早饭，你早点做出来啊。” “好，好。你们几点过来？” “七点半。我们吃完早饭还要坐汽车。”百羽回答。 回到招待所，百羽先把洗脸盆都用洗衣粉仔细洗过，然后就在院子里光着膀子用自来水把自己冲洗了一遍。 回屋把湿衣服脱下，用毛巾把身上又擦了一遍，换上干净衣服后，出门去洗衣服。 院子里有晾衣服的绳子，把衣服搭在绳子上，就可以休息一下了。 小骆驼几人一直就跟着百羽，看百羽干什么，自己就干什么。 “来，师父。你换洗下来的衣服我给你洗一洗。” “我自己洗就行了，又不是动不了了。” 老道自己独立惯了，还不让百羽去洗。 “古人云：有事弟子服其劳，要不你收徒弟干啥？来师父，我能洗的干净。” 太阳一落山，大家就感觉好多了。 虽然白天很热，但是由于气候干燥的原因，人出的汗马上就蒸发了，所以大家很少出现大汗淋漓的现象。 休息了一会儿，老道已经开始锻炼了，几个徒弟哪敢偷懒？也在院子里开始锻炼，倒是引起了不少的旅客的围观。 但师徒几个都不以为意，光看看能看到什么门道？再说看过和练过那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衣服也干的很快，天黑的时候，衣服已经干了，大家把衣服叠好，放进了包里。 然后大家就开始休息了，毕竟坐了四天四夜的火车，加上出来的那天已经是第五天了。 第二天的早饭大家如约而至，揪片子的味道很好，里边有剁的很小的胡萝卜片、土豆片，在加上西红柿，酸溜溜的味道很好。 烤包子是羊肉和洋葱馅的，就是肥肉多了点。 但是大家都吃的很香，特别是小骆驼连连夸赞：“真好吃，太香了！” 在不远处的汽车站，百羽征求甄道长的意见： “师父，你看着汽车有到库尔勒的，也有到aks的，也有到ks的，我觉得咱们先到aks，到了那里可以继续往西走，也可以休息一下再走，比较灵活。要是买去ks的车票，这一路上就太累了，反正到了这里了，也不差这么一两天，你说是不是？” “行，我看你呀，根本不像一个没有出过远门的孩子，倒是很熟悉的样子。小嘴巴巴的挺会说。你估计还要多长时间能到？” “顺利的话，最少也得五天。这还不包括咱们需要休息的日子。” “也确实挺远的哈，光是单趟就要十多天。” 甄道长也不由的感叹。 “其实只要别把行程当成赶路，就不会着急，也不觉得多远。” “是啊，我是有点着急了。其实这么多年过去了，也不差三天五天，从明天开始就由你安排行程，你们想住下就住下，不用征求我的意见。” “满仓去买五张到aks的车票。” 其实不是百羽懒，而是有意识的锻炼小骆驼的办事能力。 王百羽刚开口，石林就抢着说道：“百羽，我去买。” “好啊，你去买。就用你口袋里的钱好了。” 不过十分钟，石林就捏着车票冲着百羽晃动。 八点开车，不到十二点就到了国道旁的一排饭馆前停下。 “各位旅客，这是翻越天山前的最后一个吃饭的地方，下一个地方吃饭就该晚上了。这里的拌面是xj最好的拌面，大家一定要尝尝啊！大家贵重物品一定要随身携带。” 这地方离tk逊县县城已经不远，道路两旁有五六家饭馆，都写的是‘某某拌面、炒面、抓饭’等招牌。 下了车，百羽对着几人说道： “这里基本都是回族兄弟开的饭馆，他们信奉教，不吃猪肉，也不说猪肉这些带猪字的话。从现在开始大家也要入乡随俗，咱们别说带猪的字。” 甄道长不置可否，其他三人连连点头。当然，石峰想说也说不出来，点头表示知道了。 饭馆的老板和伙计都出来招呼客人：“来来来，进来坐。这里有拌面、炒面、揪片子，想吃什么做什么。” “同志，来五个大杂烩拌面，要韭叶面。” “好嘞，五个大杂烩拌面，要韭叶面！” 就像古代跑堂的一样，拿着毛巾的服务员朝里边高声重复。 几人坐下后，五个碗放在桌上，一壶茶水随后就放到桌子上。 “茶水要不要钱？”小骆驼悄悄的问道。 “不要钱，这里最好的就是这一点，客人来了后先是一壶茶水。当然也不是多好的茶叶，都是茯茶，又叫砖茶。喝了能解油腻，有利于身体健康。” “太好了，这小碗就是喝水的？” 说着小骆驼就开始倒水，第一晚当然是给甄道长。 “同志，上面的时候直接给我们来五份加面，我们饭量大。” “好嘞，饭量再大也会让你们吃饱。五份加面——！” 随着客人的不断坐下，跑堂的是不断报要做的饭名。 “拌面来了——，这是加面。大蒜要吗？这是大蒜，随便吃，不收钱。” 估计是见的内地来的客人多了，专门进行解释。 青云道长看了面说道： “我早上吃的饱，加面就不要了，你们谁不够就端过去。” 面的味道确实不错，面条和好后，又放了少许花生油进行醒面。因此特别劲道。 菜也炒的好，真正的家常味道。 百羽说道： “菜就这么多，面条管够。不够就去加面，都是的。” 再看，除了青云道长外，其他人吃面多，吃菜少，就是为了加面吃。很快，石峰和小骆驼就把盘子里的面吃完了，把加面倒进了盘子。 “怎么样，师父？加面你也吃了，我再给石峰和满仓要一份加面。” “嗯，确实不错，好，我就把加面吃了。” “石林你还要不要加面？石峰你和满仓再加一份够不够？” “我就不要了，估计把加面吃掉就吃饱了。”石林说道。 石峰也点头示意够了，小骆驼有点拿不定主意。 “行了，想吃就说，出门在外，别不好意思，除了咱们谁也不认识你，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百羽说道。 “同志，再来三个加面。”百羽没有不好意思。 青云道长一直在观察百羽，真是有点琢磨不透，真的不像这个年龄段的人。 “满仓，人家的加面都比较少，据说曾经有人加过八盘子面，你还差的远！” “嘿嘿，如果早上我不是吃的那么饱的话，我也可以再加两份，再说现在还不到中午，吃饱就行了，可不能撑着。”满仓笑着说道。 “有道理，饭吃七分饱，健康活到老。特别是运动前或干体力活儿前，更不能吃的太饱。”青云道长说道。 结算时才知道，一份拌面一块钱。 “小骆驼你可吃回本了，你吃饱没有？我们还是没吃够本啊！”百羽打趣道。 憨厚的小骆驼嘿嘿直笑。 第303章 库尔勒印象 吃完饭又等了半个多小时才开始出发。 一个小时后开始爬坡，漫长的时间里，汽车发动机一直在轰鸣，加上天气非常热，让人混混欲睡，再看几个年轻人还有老道都闭着眼睛打盹。 上坡八十里，下坡一百里，公路顺着一条俗称干沟的山沟的一侧蜿蜒曲折。 有的地方汽车来回拐弯让人晕车了，爬在窗外欧欧呕吐。 路很窄，不时还要错车，速度没法快。 石林醒了后问百羽：“百羽，还没到吗？” “还早着呢，这连一半都没有过去，估计今天就要住在库尔勒了。” 一会儿，大家都醒了，摇摇晃晃也没法睡踏实。 两边都是光秃秃的山坡，耳朵里有一种坐飞机时才出现的听东西不太清楚的现象。 百羽告诉大家：“这样，长大嘴巴，啊——” 果然，许多人照做之后都好了。 “反正现在没事，我给大家普及一下地理知识。” 百羽对着后边的石峰和石林说道。 “马上就出干沟了，出了这个干沟就好了，下边就是hs县，再过去就是焉耆县，再过去就是kel市了，估计咱们要住在kel市。” “库尔勒是一个县级市，是去年九月才成立的新城市，是byglg治州的首府。那里盛产香梨，很快就要开始采摘了，咱们到了那里一定要尝一尝。” “都说不上当不知道自己有多傻，不到xj不知道中国有多大。不说别的，就说这个byglg治州，你们知道有多大吗？四十八万平方公里还多！咱们北河省多大面积？才十八万八千平方公里，人家的一个地区相当于我们两个半北河省还多！当然，一个xj相当于我们八个半北河省。你们说大不大？” “哇，这么大呀！咱们北河省我都不知道包括那里，更不知有多大，那这个地方也太大了？” “要不咱们光坐车就要好几天吗？现在有了火车还好，在古代比如清朝时期，人们要想来这里，一走就是一年的路程。你想想，得花多少钱？” “太大了，如果不是你让我来，估计这一辈子我都不会来这里。” 小骆驼很是惊讶。 “由于这里是多民族混居的地区，许多少数民族的干部也要求他们学汉语，但是发音有点不清楚。我跟你们学学，看看你们能不能听得懂？” “我们明天到达的目的地是aks，再往西过来bc县就是ks了。那里市里的领导要开会，办公室主任点名：要旦鸡（邮电局）？到！叫日鸡（教育局）？到！人是鸡（人事局）？到！狼吃鸡（粮食局）？到！偷地鸡（土地局）？到！老斗鸡（劳动局）？到！俺全鸡（安全局）？到！眯噔鸡（民政局）？到！叫疼鸡（交通局）？到！闻花鸡（文化局）？到！主持人：所有鸡都到齐了，现在开飞！” 发音是三声的居多。 “听不懂是，那我再用咱们的话给大家读一遍:邮电局？到！教育局？到！人事局？到！粮食局？到！土地局？到！劳动局？到！安全局？到！民政局？到！交通局？到！文化局？到！所有局的都到了，现在开会！” “这下听明白了？” “哈哈哈——” 旁边坐的乘客听完百羽的笑话都哈哈大笑。 小骆驼蒙比：“听明白了，跟外语有点像。” 得了，说的笑话人家根本听不懂。 漫长的时间让大家有点着急，毕竟坐汽车要比火车还累，火车上可以躺着睡会儿，不行还可以在过道里走一走、站一站，可在汽车上只能一个姿势坐着，最多挪动一下屁股。 坐汽车的时候，青云道长也不赞成大家打坐练功，因为容易受惊。 好不容易熬到了库尔勒，已经是下午七点多了，不过太阳还是挺高的，就像冬天的中午似的。 汽车站的南边就是楼兰宾馆，大家开了两间三人间的房间住下，百羽安排石林过去和甄道长住一间，自己和小骆驼、石峰住一间。 “师父，咱们洗一把脸出去转转，大家的肚子也饿了，就在外边吃了饭再回来。” 百羽征求老道的意见。 “我说过了，由着你们安排，这坐车的时间太长了，明天到了aks后可以休息一天再走。” “我也正是这样想的，这么坐车一般人受不了。听说以前好多人坐火车，等下车的时候都得精神病了。” “那倒不至于，但是这xj也太大了，路途也太遥远了。咱们吃的好睡的好，不知你二师兄来的时候受了多大的罪，唉！” “行了师父，再过几天就可以见到他了，你也别难受了。” 几个人用了二十分钟就简单的洗刷完毕，并且把换洗衣服洗了晾晒上。 一老四少闲庭信步在八零年代库尔勒街头。 大街基本都是是斜的，根本不是内地的正南正北走向，而是由东北向西南倾斜着。 顺着人民西路往东北走了不远就是农二师师部所在地，院子门口立着白底黑子的木牌。 再往东北走了不到二百米路东，就是供销大厦，说是大厦也就三层楼，旁边的楼兰抓饭的招牌吸引了百羽的目光。 “请问，还有抓饭吗？” “有，中午做的多，还有不少。” “多少钱一份？” “两块钱一份，肉不加，饭可以随便吃，管饱。” “百羽，xj太好了，吃饭都让随便吃，可以管饱。” 小骆驼可是高兴坏了。 一块鹅蛋大小的羊肉，一块手掌大小的羊排，一大盘抓饭里边掺着黄色的胡萝卜条，看着就开胃。 一叠咸菜，一碗肉汤冒着热气，看来是刚热过。 浸过油的大米很劲道，胡萝卜把抓饭里多余的油进行吸收后，略微有点甜香。 吃一口羊排，油而不腻，和炖羊肉、烤羊肉有明显的不同，太好吃了。 除了百羽外，几个人吃了一口羊肉后，都有点舍不得吃了，都在闷头吃抓饭。 老道加了一份抓饭后就觉得可以了，百羽和石林加了两份，石峰加了三份，小骆驼加了五份才吃饱。 羊肉汤那是做抓饭之前煮羊肉之后的伴生物，几个人到底喝了多少，真是没人记得了。 小骆驼揉着肚子说道：“我太喜欢xj了，你看人家，吃饭就让吃饱。还这么好吃！我都想留下不走了。” “好啊，过几天咱们遇到漂亮的民族女孩子，就让你当上门女婿，你就留在这里好了。” “嘿嘿，我就是开个玩笑，没有你们我一个人在这里也待不住。感觉都已经到了天边了，离家太远了。” “距离不是问题，你没看到山里正在修铁路吗？火车很快就通到这里了。说不定我们回去的时候就能坐上火车了。 以后列车会提速，从京城到乌鲁齐木会从四天四夜变成三天三夜，再变成不到两天两夜。再说坐飞机也就五个小时就从这里到京城了。” “不会？咱们可是走了六天了，以后能这么快？” “那当然，xj的飞机场是最多的。咱们只要多挣钱就行，以后想到哪里去，就坐飞机。” “我就跟着你就行了，你坐飞机一定要带着我坐。” “好，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以后你就是我的跟屁虫了。” “跟屁虫就跟屁虫。反正来xj一趟，我这一辈子就没有白活！” “这才那到那呀，以后除了我娶媳妇入洞房，其他时间就让你跟着了。” “好嘞，以后我就是你的跟屁虫了，甩都甩不掉！” 小骆驼说的石峰、石林都笑了。 石峰和石林虽然感情好，但是石峰不会说话呀，从来也没这么斗嘴过。 甄道长也想笑，但忍住了。 吃过饭后，又顺着大街往北走了一段路，过了十字路口几十米外就是州医院，往西对面就是人民商场，再往北就是新成立的市政府了。 往西拐再往回走，离人民商场不是很远，也就一百多米的样子，就看到州政府门口的大木牌，还有站岗的。 除此之外再看四周就是一排排平房了，许多还是土坯房。 小骆驼问道：“百羽，虽然说是kel市，但是我觉得还不如咱们的县城。咱们县城起码没有这么多土坯房子。就是咱们村也没有土坯房呀？” “虽然库尔勒是市，但也是一个年轻的县级城市，跟我们的县是一个级别，去年的九月才成立的。” “我说呢，比起咱们那里的城市差多了，街道马路也不宽，楼房这么少。”小骆驼也算了然。 几人往回走的路上，不时有推车卖香梨的老乡。 “看你的梨子个头不小，皮还挺光滑，大多还是母梨子。多少钱一斤？” “两毛钱一公斤。” “这个梨子没有纸箱子吗？我们买的多点，怎么拿呀？” “你要是买的多，我可以把筐子给你一个。” “行，就买这个筐子里的，称一称多少？” 称重，付钱。 然后，就用手擦了一下对小骆驼他们说道： “来尝尝，这梨子有一股独特的香味，别看颜色是绿的，但是很甜的。” “嗯，就是甜，还没有渣，太好吃了！” 小骆驼根本没擦，就直接啃了起来。 “那行，你力气大，就你拎着了。” “大家多吃点啊，明天咱们要拎着带在路上，太占地方了。” 小骆驼说道。 “行了，你嫌重就说嘛。我们肚子都饱着呢，你想让大家都装到肚子里啊？” 石林说道，石林比起以前来那是活跃多了，毕竟在人多的地方敢说话了呀。 “你们不吃拉倒，明天筐子就放在我身边，我想吃了就吃，你们可别怪我啊。” 第304章 苹果真甜 回到旅馆，一顿洗涮，然后锻炼。 第二天的路途比昨天好多了，毕竟不会转来转去让人头晕了。 五百公里的路程，比昨天四百公里的路程跑的时间还少，八点多，太阳大高的时候就到了aks车站了。 出了车站，顺着南北走向的幸福路往北走，过了和文化路交错的十字路口一直到东大街应该就是aks市的中心区了，给人印象最深的就是街道两旁种了许多花草，绿化搞得很好。 过了电力局后小骆驼问百羽：“今天咱们为啥不在客运站附近找个地方住下来？” 王百羽解释：“今天反正时间还早，我们明天休息一天，咱们到市中心住下，在街上逛起来方便。” “石峰师哥，你拎会儿篮子，走了这么长时间，我都拎不动了。” 小骆驼看着同样是大个子的石峰说道。 石峰微笑着伸出手，让小骆驼把篮子递过去，然后把十公斤葡萄干递给了石林。 “百羽，今天晚上吃啥？这里有什么好吃的？” 小骆驼对吃的是念念不忘。 “怎么？中午在库车吃的烤包子你也没少吃啊？这又饿了吗？” “也不是多饿，这不是xj这地方好吃的东西多嘛，我就问问。” 到了bj路的路口，百羽说道： “听说这就是这个城市的最热闹的街道了，西边是东大街，过去三个路口就是农一师的师部，东边是不远就是市政府。咱们往西走走找个地方住下，明天咱们好好逛一逛。” 所有人都是两眼一抹黑，自然是百羽说什么就是什么。 街上明显的少数民族就很多了，汉族人很少。 到了农一师附近，找到了一个打着‘旅馆’字样的门走了进去，百羽走近进了门后的柜台前：“同志，这里住宿多少钱啊？” “三人间一人一块，两人间，一个人一块五。有介绍信吗？” “出门肯定要带介绍信，给我们开一个三人间的，一个两人间的。” 服务员看了介绍信说道：“每间房押金五块，一共十六块。” 小骆驼上前交钱：“钥匙呢？” “我们的人一直在这，你们进来随时可以开门，钥匙就不给你们了。”服务员说道。 “同志，我们已经把房包下了，我们拿把钥匙也方便，要是我们把行李放在房间，丢了东西你们赔吗？” “丢了东西我们不管，贵重物品自己保管或交到我们这里保管。” “那行，钱咱们装在身上。葡萄干和梨子估计也没人偷？” 没办法，现在好多地方的锁子还是明锁，人在不在屋里一眼就能看清楚。钥匙想给你就给，不想给就不给。 洗涮完毕，大家出门溜达，石峰和百羽把包背在身上没敢放在屋里，以防万一。 这条东西方向的街道是这个城市的主要街道，街上有不少摆摊的小贩，卖点瓜果。 几个人到了大街的最东边，都是土坯房了，才找到个饭馆进去，大家都要了拌面。 虽然加面也是，但是面的口感就差了很多。 百羽和甄道长都没有加面，就看着石峰和小骆驼加面了。 吃完饭大家对于逛街已经没有兴趣。 往回走的路上，百羽说道：“这里的红富士苹果很好吃，由于雨水少，光照时间长，昼夜温差大，特别甜。” “我就爱吃甜苹果，要不咱们买点尝尝？” 小骆驼忍不住说道。 “来到了这里自然是要尝尝当地的特色，行，大家看哪家的个头大，咱们买点。” 几个人在一个小推车跟前站住了，摊主一看有人赶忙喊道：“来尝尝今年刚下来的红富士啊，经过农业大学教授们的改良，又甜又脆个头又大啊。一块钱五公斤了啊！” 小骆驼问道：“怎么这里老说公斤呀？说斤不好么？还得让人换算。” “只是习惯而已，这里说重量都是公斤，路程用公里。说明人家这里和世界接轨。” 百羽解释完转头问： “我们要是买的多，能不能送一个篮子给我们？” “你们要是买两篮子苹果我可以送一个篮子给你们。” “你要不送篮子我们没法拿呀？” “我这里有网兜啊，用网兜提不就完了。”摆摊的大叔说道。 “百羽，你买那么多苹果干嘛？少买点尝尝就行了。” 甄道长有点看不惯了。 百羽呵呵笑着说道：“时间长了需要吃点水果补充维生素c，对于肠道蠕动也有好处，反正明天也不走，今天明天大家吃一吃，也就能剩一筐子了，咱们就带上路了。” 拗不过百羽，挑了最大个的苹果装了一篮子，然后又装了四网兜，才花了八块钱。 小骆驼提着篮子，石峰两个网兜，百羽和石林一人一个网兜，老道自然是空手而行。 回到住处，百羽拿出刚买的带着皮鞘的英吉沙小刀： “这刀漂亮？可以收藏。在xj如果没有一把刀子那就太不方便了，吃肉和水果那是必须的。所以在这里人人都带着刀子，并不是用来打架的，而是生活必须的工具。所以石峰和石林师哥可以把你们带的刀子公开拿出来用了。” 百羽熟练的削着苹果，首先递给甄道长：“师父，你先尝尝。这里的苹果都不用挑，个顶个的好吃。” 然后就是石峰、石林、小骆驼，最后就是自己的。 “好吃，真好吃！真是又脆又甜，一点酸味都没有，你看人家种的苹果，连心都是甜的。” 小骆驼又是感叹连连。 “xj的瓜果，那是天下闻名。葡萄也快采摘了，过两天你再吃吃这里的葡萄，也非常甜。”百羽说道。 “咱们在tlf不是吃过了吗？那小葡萄没有籽，已经非常甜了。”石林说道。 “是啊，那里的葡萄是无籽葡萄，甜的有点齁嗓子，不能多吃。这边的葡萄，个头大，有马奶子葡萄，就是普通的葡萄也非常甜，味道更好。” “百羽你快别说了，把我馋死了。”小骆驼说道。 百羽就笑：“我看你就在这里找个媳妇算了，过上几年你就在这里落地生根了。” “嘿嘿嘿，你要是在这里娶媳妇，我就能在这里待下去，只要跟着你就行。” 小骆驼是面带猪像，内心敞亮，打定主意跟着百羽吃好吃的了。 第二天只有小骆驼和石林出去转了一阵子，大家都规律的作息，进行调节。 毕竟甄道长的年龄大了，百羽担心有什么意外就麻烦了。 百羽没事往服务员那里跑了几趟，很快就混熟了。 “姐，今天我看你和民族同志说话，你说民族语言很流利啊，你是什么时候学会的啊？” “哈哈，看你说的，我们这里从小就和他们接触，很多孩子从小就会说了，用不着专门学习。你要是和他们一块生活上两年，你也就会说了。” 姓刘的服务员笑着说道。 “真羡慕你们呀！到了ks、和田汉族人就更少了？我们不会说民族话可就不方便了。” “这里还好，到了ks、和田，在街上几乎就看不到汉族人了。除非到政府、兵团。” “刘姐，我们可能要过去一个多月时间，你看我们能不能找一个人给我们当翻译或者说是导游？我们给工资。” 百羽也意识到了语言不通会有许多不便。 “奥？你们需要什么条件？给开多少工资？” 姓刘的服务员也挺有兴趣。 “当然是维语说的好的，身体也好的男的就行。工资你看给多少合适？” “那你们管不管吃住？要是管的话给个十就行。” “当然管吃住和车票，一个月最少六十。不满一个月就按一个月算，超过一个月不满一个半月就按一个半月算。如果人品好又勤快的话，回来结算的时候还有奖金！” “嗨，你们还挺大方的，那我就给你们找了？” “没跟你开玩笑，我可以押一百块钱给你，你们不是认识许多维族朋友吗？最好找一个汉族一个维族。” “啊？你们还找两个呀？” “如果有个维族朋友，去那里办事会很方便，如果没有汉族人，交流起来我们担心不方便。”百羽解释道。 “那好说，我弟弟正好一天没事干，三天两头打架斗殴的。他也认识许多维族朋友，我就让他找一个维族朋友跟你们一块去。” “你弟弟多大了？你把他叫过来我们聊聊？” “我弟弟十八了，别看他爱打架，但人不坏。还挺讲义气的，这这里有一大堆的狐朋狗友。你给我看着点，我现在就去叫他。” 姓刘的服务员笑着说道。 说完风风火火的骑着自行车走了。 估计是这里离家也不远，不到十分钟，人就回来了。 “我已经喊他了，他洗把脸就过来。” 十五分钟后，一个小伙子走了进来： “姐，你让我急吼吼过来，是谁找我呀？” “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个小弟弟他们是从口里过来的，准备到ks和田旅游，他们担心语言不通不方便，就想找个会说维语的导游，我想让你去。你跟小兄弟谈谈？” “你好，你好。我叫刘远江，小兄弟怎么称呼？” 小伙子很热情，浓眉大眼的，身高也就一米七五左右，比较瘦，但是又不显得单薄，除了皮肤比较黑之外，和姓刘的服务员眉眼有点像。 第305章 刘远江和买买提 “你好，我叫王百羽。我们五个人到xj旅游，还准备到和田那边探望我一个师兄，估计需要一个多月时间。你姐给你说了？你再找一个维族小伙，人品要好。一个月工资六十，管吃管住管车票。如果干得好，回来还有奖金。” “那行啊，我认识的维族朋友多，人品没的说，不好的也不会成为我的朋友。什么时候走？” “明天早上坐班车走，到了ks我们转一转，然后再到和田。” “一个月时间是？我们带上件换洗衣服就行？明天早上我们八点过来。” “就这么说定了。如果超过一个月就按一个半月算，超过一个半月就按两个月算。” “那都不是事！管吃管住管路费的，多好的事啊，你就是不给我工资我都愿意去，正好过去转转。” 刘远江挺有意思，高兴的就差赌咒发誓了。 第二天一早出发时，百羽给自己一方的人介绍：“这是我找的两个朋友，他们都会说维语，和咱们一块去，路上比较方便。这个是刘远江，这位维族朋友叫什么？” “他叫买买提江，是我从小就认识的朋友，大家叫他买买提就行了。” 刘远江介绍道。 “你们好！” 买买提打了招呼就和众人一一握手，当走到甄道长跟前时，百羽拦住了买买提。 “你好买买提，欢迎你。我师父是道士，他不习惯跟人握手，作揖就行。”百羽进行解释。 “好的好的，各个地方都有各个地方的规矩，我知道。” 买买提性格开朗，倒是收放自如，就是口音略带地方特色，外地人一听就能分辨出来。 小骆驼买票，然后乘车。 五百多公里的距离，还不是后来的四百多公里，一路上也是很少见到村庄，更不用说城镇了。 又是十三个小时的车程，由于活动空间太小，大家都很疲累。 经过一路上的慢慢聊天，除了甄道长不爱说话，刘远江和买买提和大家都熟悉了。 百羽和甄道长说了一下，明天安排大家继续休息一天。 下车找住宿的任务就由刘远江和买买提负责了。 刘远江的能力还行，找到的旅馆虽然不大，但是还算干净。 大家都很疲累，石峰几人进行了短时间的锻炼也就洗涮之后上床休息了。 第二天早上起的很早，按照甄道长的要求，不管什么情况，都必须进行锻炼，时间长短最少要进行一遍，不能给自己找任何理由。 早上锻炼了两个小时，大家锻炼完，刘远江和买买提还在睡觉。 百羽对小骆驼说道：“满仓，你去叫醒二人，让他们赶快洗脸，准备出去吃饭。今天咱们就到这个古老的城市转转。” “这两个懒蛋，我们早起来这么长时间了，他们还睡！” 小骆驼跑到两人睡觉的屋子：“起床了，准备上车了。” 两人一骨碌就爬了起来：“啊，不是今天休息一天吗？怎么又坐车了？” “就是不坐车也得起床？年轻轻的身体这么差么？” 小骆驼看起来不小，但是实际年龄比刘远江还小呢！至于身体素质，就看小骆驼和石峰手里提着装水果的篮子，这两人就没法比了。 洗脸的时候才知道，买买提居然没有带毛巾、香皂等洗脸刷牙的东西，只能凑合着用刘远江的毛巾和香皂洗了把脸。 “嘿嘿，我出来的时候没有带钱，王百羽你能不能先给我点钱，我买点东西。”买买提手掌朝上伸向百羽。 “一人先给你们二十块钱够不够？” “够了，够了。你管饭我们就花不了多少了，最多买点洗漱用品，买上两斤莫合烟，再买上几包烟就行了。”买买提高兴的说道。 百羽也算大方，他们跟来才一天，要是拿着钱跑了，那百羽可就亏了。 “百羽，今天咱们都要到哪里去逛啊？”刘远江问道。 “那你知道ks哪里最好玩吗？”百羽问道。 “我也不知道，这里没有什么好玩的？” “那咱们就参观一下这个古老的城区。听说附近有个香妃墓，咱们也去看看？”百羽说道。 “买买提，你去问问香妃墓在哪里，离这里有多远？” “香妃墓？到墓地去干什么？”买买提很不理解。 “听说香妃生于xjks的一个贫苦人家，出生后浑身散发着一股麝香味，因此起名为‘伊帕尔汗’，是清朝乾隆皇帝非常喜欢的一个妃子，死前要求自己死后要葬回自己出生的家乡，后来自杀，死后被乾隆皇帝送回ks安葬。所以非常出名。” “那我去问问。”时间不长，买买提就回来了。 “嗯，百羽说的对，这个香妃墓非常出名，有很多人过去朝拜。不过离这里很远，在市区东边的浩罕村，离这里有十公里。我们要去的话，最好租一辆马车。” “那咱们就先去那里看看，你去联系马车。”百羽说道。 不一会儿，买买提坐着一辆马车过来，这个马车和内地的马车不一样，居然是四轮马车，在高过车轮的上方，是一个平板，平板很宽，没有护栏，上边铺着毛毯，看起来很高级的样子。 “怎么样？一天三块钱，看完香妃墓回来还能拉着我们逛ks城。中午也可以领着我们去吃正宗的烤全羊。” “行，就它了。我们七个人能坐下？” “能，人家这个车是四轮的，大人小孩十几个人都能坐下。” “那就走。师父你先上。” 甄道长说道：“那我就坐在车把式的右边。” 说完绕过去，轻轻一跳就坐了上去。 小骆驼早就急不可耐了，双手一撑，左腿先跪了上去，右腿也跟着跪着爬了上去。 百羽把石林肩膀一搂：“等什么呢？赶紧上呀！” 石林一笑：“好，我先上。”左手一撑轻轻就跃了上去。 “石峰上了！”说完不等石峰上车，自己就用手一撑跳了上去。 石峰根本不用手撑，只是侧转身体，轻轻一跳，同时身体旋转，就坐了上去。 伴随着踏踏的马蹄声，马车一路向东。 主街道两侧建筑的砖既不是内地的红砖也不是青砖，而是黄砖，或者说是土黄色的砖，可能是因为当地的土质原因，相当有特色。 再看建筑物的形状和路上的行人，确实充满了异域风情。 建筑物很多的墙角都修成圆柱形，上方有圆馒头似的尖顶，还有许多三角形的顶部，是内地很少见的。 街上男人大都戴着帽子，年轻的就是‘前进帽’，老人就是‘瓜皮帽’，老人的帽子上绣着花色的条纹。 而女人都围着纱巾，根本看不清面貌。 驰出了城区的道路，就是土路了，虽然道路很宽广，但明显颠簸了起来。 可能是因为土地多的原因，这里的道路普遍很宽，就是村里的小巷也比内地宽的多。 道路两旁都种满了杨树和桑树，买买提就在车上介绍了起来： “我们维族人非常热爱绿色，只要有水的地方，就会栽种树木。道路两旁更是不会空着，不管到哪里，只要你看到有两排高大的树，那中间肯定就是道路。” “可惜现在错过了季节，夏天的时候，这些桑树上结满了白色或紫色的桑子，非常非常甜。” “这些杨树不但能挡风，夏天还能够遮阴，在路上行走根本不觉得热。长到一定的高度以后，还可以伐掉盖房子用。当然马上就会补种上小树苗。” “看到没有？地里的玉米现在已经收掉了。我们这里的地很多，你们内地闹灾荒饿肚子的时候，我们这里都能吃饱肚子。你们内地的人很多都跑来xj，起码能吃饱肚子。所以说我们xj是个好地方。” “就是，就是。嘿嘿，xj的好吃的太多了，瓜果都太好吃了，烤羊肉、炖羊肉，烤包子、拌面、抓饭，还有那个油塔子，太香了！xj真是个好地方，可惜就是距离太远了。我们已经出来十多天了，还没到地方，这回去也时间少不了。” 小骆驼也在发表着自己的看法。 “我们兵团更厉害，进口的康拜因收割机，能把玉米自动收掉。玉米杆干了后就一把火烧掉，然后用大拖拉机犁地，把灰翻到下边就成了肥料，第二年再耕种就行了。有些团种了棉花，都是长绒棉，非常好，做棉衣、被褥，又暄又暖和，还出口呢！你们走的时候可以买点带走。”刘远江也说道。 “好，如果我们能拿得动，我们就买的好棉花回去。” 这类问题一般应答的是百羽。 马车的速度不慢，一个半小时后就来到了香妃墓，几百米外就能看到一片堪称宏伟的建筑群。 车把式把车停在了离建筑群一百米开外的地方，买买提告诉大家：“前边就是香妃墓了，大家走着进去就行，但是请大家说话要注意，不要大声叫喊，不要说不尊重先人的话。” 大家顺着用砖铺的道路前行，香妃墓的两角各立一座半嵌在墙内的巨大砖砌圆柱，就像一个啤酒瓶子，但是上边没有啤酒瓶子那么细，也像一个圆塔，那座精致的圆筒形叫做“邦克楼”，镶嵌着一圈圈的绿色、红色、黄色、蓝色图案。 顶上是半球形，塔尖就像穿着两个山楂的糖葫芦。 正面门口的图案像是两个套着的‘同’字，大门口和墙角之间分别用蓝色和绿色隔开的像是落地窗般的白墙。 大家顺着外边走了一圈发现，这个宏伟的建筑看起来是个正方形，高度有二十多米，要是算到那个巨大的半圆形顶部小塔的糖葫芦形塔尖，估计快要三十米了，主墓室外墙和层顶全部用绿色琉璃砖贴面，有花纹的黄色或蓝色瓷砖，显得格外富丽堂皇、庄严肃穆。。 几个人要进去看看，甄道长却坚决不进，也不说为什么。 第306章 香妃墓 主体陵墓是一座长方形拱顶的高大建筑，由门楼，大、小礼拜寺、教经堂和主墓室五部分组成。 主墓室顶呈圆形，其圆拱直径达17米，无任何梁柱。 陵墓厅堂高大宽敞，平台上排列着坟丘，坟丘是用白底兰花琉璃砖砌成，晶莹素洁。 给大家印象最深刻的就是一些绘画，以及据说送香妃尸体回来的驼轿，还有许多算是文物类的东西，由于没有专门的导游介绍，大家也看不出所以然，因此大家在里边逗留的时间比较短。 大礼拜寺在陵园的西半部，名“艾依提甲衣”，节日期间供教徒们作礼拜用。 小礼拜寺和门楼是一组最外面的建筑物，彩绘和砖雕图案极为精美。寺外有一池清水，林木参天，清幽宜人。 再往外就是一道土墙，从土墙的豁口可以看到那也是许多的墓地，但是与内地的坟头有着很大区别，一米多高的坟头，侧面看像桃子形状，横着看又想缩小的瓦房，少数是圆形的，就像馒头一样，不像内地汉族的土坟，就像个圆锥体，从另一边的土墙能看到远处的杨树林。 几个人都没有兴趣到墓地区去参观的想法，石林难得的说道：“哎，我感觉就是到了天边一样，在这里长期生活，我可能待不住。” “能来一趟也是人生的难忘旅程，咱们就在那边照上两张相然后就回。这些照片以后也会成为历史资料。” 百羽的话让摆弄相机的石林更加认真的架上三脚架，调好焦距和光圈，按下定时快门，快速的跑到大家跟前站好，就听‘咔嚓’一声脆响，一张合影就定型了。 当然，没有甄道长。 百羽说道：“有些旅游景点可以不拍人，专门拍景点更好。” “你说的容易，我哪来那么多钱买胶卷。” “照，照完了咱们再买。就是因为现在照相机少，这个时候照的相片以后更珍贵。”百羽劝说。 听完百羽的话后，石林算是放开了手脚，把三脚架移了位置，让人走开后开始认真的拍照。 回去的路上大家都比较沉默，没有人说好或者说不好。 快到市区的时候，百羽说道： “行了，反正快到中午了，买买提你跟这位大叔说一下，找一个烤全羊的地方咱们去尝尝烤全羊。” “好的。” 买买提一连串的维语后，继续说道： “大叔会拉着我们去的，那是这个市里最好的烤全羊，考的羊都是羊娃子肉，没有结过婚的。” 大家一愣，百羽不由一笑：“那还真是羊娃子肉，就跟童子鸡一样，必定鲜嫩可口。” “那当然，xj碱滩的羊肉最好吃了，吃盐碱地上的草长大，羊肉就没有膻腥味，很好吃的，你吃过就知道了。” 一排子饭馆的房子外边是用木头搭的棚子，上边盖着芦苇席子，用来遮阴凉，四个巨大的馕坑有一人高。 买买提过去交涉了几句，回来问百羽：“这里的烤肉带骨头，一公斤两块，咱们买多少？” “买上一只羊，估计有多少？” 买买提又去问了一下回来说道： “大概也就十三、四公斤的样子。” “那好就买一只羊，吃不完打包带走。买买提你让赶车的大叔过来一块吃。” “好。”买买提高兴的回话去了。 赶车的大叔倒是没有客气，一叫就过来了，虽然语言不通，也就和买买提能说几句话。 不一会儿被分割成大块的烤全羊端了上来，烤全羊表面糊了一层秘制调料，看起来颜色金黄，冒着热气。 随着端来的还有两壶茶水，每人一个盘子，还有一个碟子，一小碗碎盐、辣椒面儿，还有一把小刀。 小刀很漂亮，上面有花纹，刀柄上用黄铜镶嵌着小木板，木板上刻着美丽的花纹。 买买提说道：“那边就是洗手的地方，刀子是用来分割羊肉的。” 入乡随俗，大家依次到一个封闭的白铁桶的小水龙头下冲洗了双手。 然后百羽割下了一大块羊排放到甄道长的盘子里：“师父，你尝尝这里的烤全羊怎么样？你走南闯北见多识广，看看能不能入的您的金口？” “又在胡说八道，快吃你的，有盐的熟肉怎么都不会难吃的。”甄道长呵斥百羽。 百羽把肉大致分了一下，自己把一块羊排分成了小块，然后把道刀子递给了旁边的刘远江，大家都自己动手。 小骆驼和石峰干脆就不用刀子割，仗着牙口好，直接就下嘴了，被烫的吸溜着空气，嘴里还嘟嘟囔囔的说道： “你说人家是怎么做的？怎么就这么好吃！” 刚吃的时候，似乎没什么盐味，小骆驼还在上边撒盐。但是慢慢品尝，肉里还是有盐味的，那是调料里加盐了。 再尝还有一丝甜味，据说是调料里加了蜂蜜和鸡蛋。 烤全羊确实和其他的羊肉作法不同，更多保留了羊肉的原始香味，涂抹的调料最大限度的锁住了水分，又把调料味浸透肉里。 “哎哎哎，别光吃肉，一个人一个馕，把肉放在馕上，一口肉一口馕更好吃。”百羽说道。 买买提边吃边给大家介绍： “烤全羊有两种烤法，一种就是这种馕坑烤肉，能最大程度的锁住水分，并且能让肉的里边外边均匀受热，做到外焦里嫩，很好吃的。另一种是用炭火明烤，就是把羊肉分成两半，在一个支架上不停转动，好让羊肉受热均匀，就跟烤肉串一样，味道也不差。我们这里都喜欢这种馕坑烤肉。” 百羽叮嘱买买提： “确实挺好吃的。这里的羊肉好，怎么做都好吃。买买提，你招呼赶车的大叔，让他别客气，我们不懂你们的规矩，再说我们也不会说你们的话，让他自己随意就好。” 买买提和赶车的大叔嘀咕了几句后说道：“大叔很感谢你们。说你们和其他的汉族不一样，很大方，像我们维族。” 百羽笑着说道：“确实，你们维族很大方，也很真诚热情。我们汉族人里也有大方的，也有小气的。那是大家的生活条件太差，并不是天生的小气。” 买买提又和赶车的大叔嘀嘀咕咕说了几句，买买提说道： “赶车大叔叫库尔班·阿布拉提。他说以后你们再来ks，就找他好了，他不会再收你们的车费，有什么困难都可以找他。” “我们知道了，你代我们谢谢他，有机会我们会去找他的，就像朋友一样。” 买买提一说，库尔班显然很高兴，也就放开了吃起来。 百羽一看，肉吃的差不多了，后来大家是慢慢品味，最后大家就吃不动了，但是也所剩不多，大多进了小骆驼和石峰的肚子。 这两个人的饭量长期在一块儿的人是见怪不怪，但是却让赶车的大叔和烤肉的大叔连连赞叹！ 百羽没事就逗小骆驼：“满仓，今天吃饱了没有？剩下的也交给你了。” “其实我也吃饱了，我都吃了六个馕了。剩下的也能吃下去，你说我这么吃下去会不会发胖？” “你以为还能天天这样让你吃啊？那还不让你吃穷我。过两天就只有啃馕饼了，很难吃上一顿肉的。” “那我还是把剩下的肉吃掉。”小骆驼的贪吃让老道都笑了。 吃饱肚子的小骆驼不顾形象的躺在车上，仰天说道：“我这一辈子要是天天都能这样就好了。” “你要是没有别的用途了，也不怕一刀把你杀了吃肉？难道只是让你造粪？” “百羽，你骂我是——” “嘘！”百羽用手指放在嘴前，声音戛然而止，小骆驼想起了百羽的警告，那个字不能说出口。 坐着马车逛街，就是真正的走马观花了。 大家都没有下去走走的想法，不到两个小时，就把大街几乎转遍了，见到比较独特的房子，石林也照上张照片。 大家回到住的地方，百羽付钱后，库尔班大叔热情的告别。 晚上，甄道长表示不吃饭了。其他几个人也就每人吃了碗揪片子就完事了。 第二天一大早，也就是八点的时候，大家就踏上了新的旅途。 百羽说道：“说来也巧，从北疆到南疆的过程中，乌鲁齐木离库尔勒是五百公里，库尔勒离aks五百公里，aks离ks是五百公里，ks离和田又是五百公里，正好是汽车一天的路程。” 当百羽把这个发现告诉大家的时候，大家都非常惊讶，因为他们没有什么地里位置的概念。但对这么个距离正好就有城市感到神奇，也许这就是老天安排好的！ “前面咱们从库尔勒开始一直往西，过了aks就往南拐，从现在开始就往东走了，咱们是围绕着塔里木盆地转了半圈。主要是中间是大沙漠，没有道路，不得不饶路。” “哦。”反正大家也分不清和田的具体位置，有人认识路就跟着走。 这里的路更难走，坑坑洼洼，铺了沥青的公路已经很少了。大部分都是土路，只不过上边有一层碎石子，属于砂石路的范围。 天黑了才到了和田，五百公里连吃饭都算上，居然跑了十五个小时，跟拖拉机的速度也差不多了！ 炎热、颠簸、活动空间狭小，让大家疲惫不堪。 就在车站附近找了个旅馆住下，出去随便找了个小饭馆吃了点饭，回来随便冲洗了一下大家就准备休息了。 老道不愿意了：“不能睡觉啊，躺上一个小时起来必须练练再休息。谁要不起来我可拿棍子抽啊。” 旅馆看起来还行，但是就是有股子味道让百羽难受，估计是熏了香。一个小时后，除了刘远江和买买提外都起来活动，小骆驼也必须参加，毕竟也算记名弟子了。 刘远江和买买提几天下来也习惯了，但对几个人的体力和自我控制力也很佩服。 第307章 人美如玉 毕竟都很疲累，和平常练功的疲累不一样。一个多小时后，大家就自己结束了。 老道也很疲乏，毕竟上了年岁，没出门之前认为自己比几个小年轻一点也不差，但是长时间坐车后就有了明显差距。 几个小年轻第二天照样生龙活虎，但老道自己的感受自己知道，只是没有让其他人看出来而已。 第二天照样休息旅游一天。 百羽几人早早起来锻炼身体，然后洗漱，就在招待所吃完早饭。 百羽给刘远江和买买提说道：“今天咱们还是在街上转上一天，你们最好还像ks那样找一辆马车，再问一下到监狱有多远，怎么走。明天我们过去探望我师兄。” “行，你们先坐在，我俩出去问问。”买买提说道。 没办法，旅馆的老板都是维族，语言沟通成了当下最大的问题。 两人出去了足足有四五十分钟才回来。 “百羽，马车找来了。我们要是管饭的话，在市里转一天五块钱。另外你说的监狱我们也问到了，很远，四十多公里。就在北边，顺着河往北，过了草地还隔着一块很远的戈壁滩，那边也有很大的一块绿洲。” “有公共汽车去那里吗？” “没有。那里的人出来进去都有车，一般人也不去那里，路上还有两个检查站呢。” “那你问一下车把式，人们要是过去探监怎么过去？他的马车能不能过去？” 买买提进行简单的交流后说道：“大叔说了，每年都有人过去探监，一般也就是雇马车过去，不过要走一天，一天十块钱。晚上还要在那边住一宿，第二天才能见到人。” “行，今天就先用他的车转一转，中午找个地方吃饭。要是能找到别的马车你们再问一下价格，看能不能便宜点。” “好的，街上马车不少，这相当于内地的公共汽车，我们再问问。” 大街上不少同样的四轮马车，同样的毛毯，长相也差不多的赶车人。 一行七人坐在马车上伴随着清脆的马蹄声，在这么陌生的街道上游走。 楼房真心不多，高度最多四层。 bj路、wlq路、建设路、文化路······ 和田旧称“和阗”，1959年更名为“和田”，当前是和田县，也是和田行署所在地，一年后才划出成了独立的县级城市——ht市。 真心没什么逛的，虽然大家出来的晚，但到中午时就基本把街道逛完了。 街上的人不多，百羽仔细观察了很多人，没有遇到汉族人。 大家对继续逛街也没有什么兴趣，只有对中午吃什么感兴趣了。 没有让大家失望，吃的是烤肉。 不是平常大家常见的烤肉，而是红柳烤肉。 用不到一公分粗的红柳条剥皮，一头削尖用来穿肉，由于红柳条比较粗，肉块也就切的比较大，再加上穿的肉比平常的要长一倍，这一串可是实在，不过价格也实在，一串五毛钱。要知道，平常的烤肉可是两毛钱一串！ 这边的馕更像面饼，烤的时候没有刷油。 红柳烤肉也有自己的特色，烤肉时顺便把红柳条的味道也烤进了肉里，因此烤肉也是别有一番滋味。 羊肉就是原始的羊肉，没有经过调料腌制，稍微有点硬，但很有嚼劲！ 一口馕饼一口烤肉一口茶，馕饼韧性太强，让人吃的腮帮子累的慌，还微微有点发酸，估计是醒面的时间长了，又没有放碱面的缘故。 不像这帮吃货，只管往嘴里塞肉。 再看赶车师傅，吃东西就很有仪式感，把馕弄成一小块一小块的再往嘴里送，吃肉也是一样，一块肉嚼烂咽下后再吃下一块，一副很满足的样子。 “买买提，你等会儿问一下，还有没有那种刷了油的馕，我们准备多买点明天多带点。那种放干了不是很硬，这种馕干了后硬的像石头一样。”百羽问道。 只见买买提和赶车的师傅交流了一会儿。 “我问了，这里的馕基本都是都是这种做法。不过北边有一种馕和你说的一样，和面的时候放了油，叫油馕。不过形状像你们的馒头一样，不是这种薄馕。” “那也好，等会咱们坐车过去看看，多买一些。” 甄道长在旁边听着不说话，但是知道百羽这孩子无论干什么都有谱。 而旁边的几个人都是百羽说什么就是什么，倒也没用询问原因，反正总有道理。 吃过饭坐在马车路过一个十字路口时，街角有许多摊位，有卖红枣的、有卖核桃的、卖巴旦木（大杏仁）的、还有卖甜瓜的。 “停一下，过去买点东西。”百羽的事又来了。 “买买提，你问一下价钱，再问一下筐子卖不卖。我需要买两个筐子盛东西。顺便你也打问一下马车去监狱的价钱。” 有钱好办事，半篮子炒熟的巴旦木、一篮子红枣装到了车上，顺便还买了一个空篮子。 “百羽，你买的也太多了？咱们得吃到什么时候去呀？”石林看不过眼了。 “大家随便吃啊！明后天在路上咱们就把这些东西当菜了。等会儿买些馕就是这两天的饭了。对了，等会买几个大塑料水壶，晚上把凉白开装进去路上喝。” 买买提悄悄靠近百羽说道：“百羽，驴车要不要？一天八块钱，就是慢一些，可能要慢一两个小时。” “知道了，我考虑一下，回去的时候再说。” 油馕比普通的馒头要小，只有婴儿拳头大小，不过也便宜，五分钱一个。把红枣倒在马车上，用两个篮子才把两百个小油馕装下。 买好三个塑料壶后，在回去的路上甄道长也开始发问：“百羽，你这一路上是见东西就买，准备拿回龙山去呀？” “怎么会呢？我们去看望二师兄也不能空手去？” 甄道长就知道百羽不会无的放矢：“可这么多东西他一个人也吃不了啊？” “他在里边总有朋友？再说看守监狱的狱警也需要沟通一下感情。再加上我们一群人路上吃，也不多。” 百羽的话即在老道的预料之中也在预料之外。 老道已经预料到了是为看望武奇峰，但没有想到百羽小小年纪竟然知道打点狱警，本来江湖经验丰富的老道一路上不怎么说话，就存在考较的意思，现在是老怀甚慰。 本来几个年轻徒弟出远门还不放心，担心几个人没有见过世面，江湖经验不足，现在不用担心了。 这时老道就听到百羽又问买买提：“买买提，你问一下，和田是闻名的玉石产地，我们从哪里能买到玉石？” 买买提想赶车大叔问了之后说道：“城里没有专门卖玉石的地方，但供销社有卖雕刻的成品，但是价格较贵。买玉石一般都是国营收购站到河边的村庄进行收购，个人一般没有人掏钱去买，想要的话，自己去河摊上去捡就好了。” 甄道长心里说道：“看你小子就是有备而来，也不知是从哪里知道的这种消息。难道都是看书知道的？” 接着又听百羽问道：“那你再问一下，我们远道而来，回去的时候想买点玉石到哪里能买到，再就是到哪里能捡到玉石呢？要是让他带我们去的话，一天车费多少钱？” 叽里咕噜一阵子后，买买提说道：“你要想买原石就得到玉龙河附近的村庄去问了，捡石头也是等河水退去之后，再去玉龙河里去碰碰运气，现在这个季节也可以了。要是就在附近村庄里转的话，马车一天六块钱就行。” “行，反正时间还早，你再跟他说一下，等会儿拉我们到供销社去一趟，我们去看看那里的玉雕。” 几个人包了一天的车，时间才下午四点，自然没有问题。 在最里边的柜台里，放在玻璃罩里摆放的各种玉雕很是抢眼，一是里边没有尘土，二是抛光过的玉石自然有一股珠光宝气，品种大多是摆件，也有手镯和珠串。 几个小伙子注意力都没有去看玉器，都在偷偷的打量售货员。 百羽看着售货员说道：“哇，售货员小姐姐太漂亮了，这身材，啧啧，这皮肤就像羊脂玉一样，古书上说玉面桃花，大概就是这样子！” 回头对刘远江和买买提说道：“这个漂亮姐姐有没有十八岁？我是年岁小点，要是我像你们这么大的话，我非追这个漂亮姐姐当老婆不可！你们的机会来了，好好表现，谁要是能把她追到手，那可是一辈子的幸福。” 两个人人不自然的转回头，刘远江说道：“我倒是想追人家，就怕人家看不上我。” 买买提也说道：“真是万里挑一的漂亮，虽然我们维族姑娘都很漂亮，但是这么漂亮的姑娘我也没有见过。我又没有固定工作，估计她也不会看上我。” 俩个人都明显的自惭形秽。 “试试呗，不试永远不会成功。都试试，要是她看不上你们，你们也就死心了。” “那怎么试？就直接告诉她我喜欢她？” “当然不能太突然，你们都会维语，先找她多聊聊天，等咱们看完我师哥回来，你们再过来找她两次，为了成全你们，我决定在这里住上十天半个月的。” 第308章 美不胜收 对于百羽支的招两人都有点心动，谁年轻的时候对美少女没点儿幻想呢。 “那太好了，不过还是买买提的机会多。这里的维族姑娘一般都不嫁给汉族人，买买提倒是有希望。” “买买提，你找这位漂亮小姐姐多聊聊天。顺便帮忙问问价钱。”百羽说道。 “不用让他问，我会汉语。”漂亮女孩笑着说道。 虽然有些民族的口音，但是接近普通话，让百羽他们有点吃惊，刘远江和买买提就有点尴尬了。 “那太好了，那小姐姐你怎么会说汉语呢？” “我小学、初中是在乌鲁齐木汉族学校上的，我当然也就会说汉语了。” “那你怎么不留在乌鲁齐木呢？那里可比这里好多了。” “我爸爸工作调到了这里，我们一家也就搬到了这里，我的工作就安排到了供销社。我会说汉族话，领导就安排我负责这边的柜台，因为买玉器的人都是过来旅游的汉族人。” “能不能给我们介绍一下价钱呢？” “你确定要买吗？” “是啊，只要价钱合适我就肯定买。” “那你看中那一个呢？” “要不你都给我们介绍一下？我觉得你要是弄个标签写上每个玉器的价格，以后会节省你很多的时间。” “那好。这个玉山子是用籽料雕刻的，这么大的料子可不好找，也不容易雕刻，一百二十元。” 刚介绍了一个，就让众人吃了一惊，一个就一百多块钱！ 售货员看着大家的表情说道：“剩下的还要我介绍吗？” 意思很明白，要是买不起就别费事了。 百羽从口袋里掏出一百块钱放到柜台上：“请继续介绍，我今天最少要买一件回去。” “那好。这两串葡萄的雕件的价钱是四十五元，这个玉如意的雕件是一百五十元，这个玉树是一百二十元，这个玉佛的雕像是五十元，这个玉观音的雕像是三十五元，这个青蛙三十元······” 百羽笑了：“哈哈哈，漂亮姐姐，这不是青蛙，这是金蟾，样子倒是差不多。” 美女微微一笑：“哦，反正样子挺像。这是领袖像章，是羊脂玉做的五十元。” 说完后又从柜台旁边拿出一张信纸，接着给大家报价，估计是记不住了。 “这是羊脂玉手镯，一只八十元。这是项链三十元，这是手链十元” 不知不觉就把一百多件玉器的价格报完。 然后看着大家说道：“你们看中了那件，我给你们拿。” 大家面面相觑，最后都望着百羽。 百羽说道：“漂亮姐姐，还有吗？我想都看看。” 漂亮售货员犹豫了一下说道：“这都是前两年就放在这里卖的，下边还有一些，不过就是更贵了。” 说着，从柜台下边的木头柜子里取出两个皮盒子，皮盒子做工非常漂亮，上边印着或者说是烫着许多花纹。 打开盒子，里边是两只贵妃镯，明显宽度比其他的玉镯要宽，在百羽看来，更漂亮。 另一只盒子里也是一副玉镯，看料子应该和这对一样，只是型号要小一些，但是不对比不知道，一对比就发现比上边柜台上的镯子玉质上明显要好。 “这是真正的羊脂玉，一只，不是，只能成对卖，一对是五百元。” 只听到旁边传来伙伴们的吸气声，太贵了！ 百羽压抑着心里的激动说道：“还有吗？都让我看看。” “还有四个没有加工的石头。我拿给你看看。” 说着，就蹲下吃力的搬出一块石头，有人头大小。 小骆驼忍不住说道；“这不是一头老黄牛吗？” 确实，太像一头卧着的牛了，只不过颜色是黄色的，短短的牛角是金黄色的，牛鼻子、牛眼睛都清清楚楚，比起雕刻的要抽象一点，但是真的很像！ 再搬出来一块，比刚才的略大，大家一看，哇，山峰、瀑布、红色的山花，黄色的树干，竟然是一副自然山水画！ 百羽的心脏扑通扑通跳着，充满了期待。 “漂亮姐姐，要不要我过去帮你般？” “不用，我能搬动。”说着又搬出一个石头来。 “你们看像不像你们汉族的古代老人？” 这是一块俏色石头，白色道髻、白眉毛、黑眼珠、白胡须，橙色脸蛋，面带微笑。手持拐杖，衣服飘飘。 居然与紫云道长有几分神似。 甄道长一看也动心了：“太像刘师兄了。可惜他看不见，要是他能看见，我就买回去送给他。” 最后一块抱出来以后，大家一看，这就是一个特大号的鹅蛋吗？椭圆形，比两个成人拳头略大，但不凡的是表面光滑，晶莹剔透！ “漂亮姐姐，还有吗？” “没有了，雕刻师都说这几个不用雕刻，用你们汉族人的说法是什么” “鬼斧神工？”百羽问道。 “对，自然天成，鬼斧神工！” 这是真正的心里话，真是美不胜收。 “那你能给我们说说多少钱吗？” “每个五百，少了不卖！” 一句话把准备讨价还价的百羽堵了回去。 “哦，等我们回去的时候再买，现在买的话，拿着不方便。我就先买那个领袖像。剩下的我帮你搬回去？” “不用，不用。我们领导交代过了，这些玉器一般不让人上手摸。万一摔坏了不好交代。” “那其他的玉雕能便宜点吗？” “不行的，那都是标价好的，不是我自己的东西。” 等待了片刻，把领袖像章拿过来后，百羽一看厚度只有五、六毫米，直径五、六公分，像章的最上方有一个牛鼻孔，可以用来系绳子，算是挂件。 玉质光洁细腻，还真像羊油一样白腻油润，这要在后世，一百万估计也买不来，据说真正的羊脂玉都被收藏起来了，世面上根本见不到大点的东西。 “漂亮姐姐，能不能给我找个绳子，我想穿起来挂在脖子上。” “有绳子，这是在丝绸厂专门定制的，编制的花纹好看？绝对不勒脖子。”说 完，利索的用一个特制的弯型钢丝针把绳子穿过了上方的孔洞，帮百羽系在了脖子上。 “谢谢漂亮姐姐，我觉的你太好了，我可以和你交个朋友吗？” “可以啊。那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王百羽，这是我师父，甄道长。这是我师兄石峰、石林。这是我的伙伴王满仓，我们是北河省宝都地区的人。这是我在aks认识的朋友刘远江、买买提。” 估计是石峰高大健壮，浓眉大眼的样子吸引了漂亮售货员，售货员只对石峰认真的打量了一下，然后说道： “你们好，我叫帕提古丽。欢迎远道而来的朋友，在这里你们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来找我好了，只要我能帮忙的，我一定尽力。” “太好了，帕提古丽，就是美丽的花朵的意思，对？你可长得太漂亮了，你要是到燕京去，一定要先给我写信，我去接你，然后我带着你去玩好不好？” “小弟弟你可真会说话，行，你留下写信的地址，你回去后有时间给我写信，我倒是很想到首都去看看，我要是去的话，就给你写信。” 百羽的一席话，立刻拉近了双方的关系，让刘远江几人羡慕不已。 看完了玉器，大家又对旁边不远的英吉沙小刀的柜台产生了兴趣。 柜台里展出了四五十把小刀，有大有小，刀身有弯的有直的，共同的特点是都配着漂亮的刀鞘，刀柄都用铜、银等金属镶嵌装饰。 小骆驼悄悄的问百羽： “你刚才夸刚才的售货员漂亮、美丽之类的，还说让刘远江去追她，人家听到了也没有生气骂你，要是在咱们那里人家早就骂你流氓了。” 旁边的刘远江听到了说道：“维族的姑娘很大方，你要是夸他漂亮，她们很高兴，不会生气的。” “哦，是这样的。还真跟咱们那里不一样。” 百羽也悄悄说道：“怎么，动心了？要不我给你问问？” 小骆驼脸红了：“不是，不是，你别瞎说。” “瞎说？人家要能看上你才是你的福气呢。” “帕提古丽姐姐，我今年十四了，你比我大不了几岁？” 帕提古丽就笑：“我就不喜欢你们汉族的绕弯弯，你想问我多大就直说好了，不用绕圈。我十九岁了，怎么，你想追求我？” “想啊，就怕姐姐看不上我。你有没有妹妹？一定也很漂亮，给我们介绍一下认识认识。” “呵呵，我还真有一个妹妹，是很漂亮，今年十六岁。不过她不在这里，在乌鲁齐木文工团呢。” “太巧了，我师兄石峰比你大一岁，我师兄石林和王满仓比你妹妹大一岁，你还有没有十四岁的妹妹，跟我同岁的？” 百羽的话逗得帕提古丽咯咯直笑：“小弟弟你太逗了，我只有一个妹妹，没有更小的妹妹了。你是不是很失望？你怎么不介绍一下你的师兄和朋友的工作？” “也是啊，我给忘了。aks的朋友在招待所工作。” 百羽望了一眼有点紧张的刘远江、买买提说道。 “我师兄石峰是个运动员，就是练武术的那种，要是打架十个八个小伙子都不是对手。 我师兄石林也是武术运动员，也很厉害。 我这个个子高大的伙伴王满仓，十七岁，特能干，身体很好，最重要的是人好，在我们那里的运输队当调度，也是管理干部。 我呢，初中还没毕业，也学习武术。最喜欢的就是游览祖国的大好河山。” “百羽，不要胡说八道了。有事办事，没事咱们就走！” 甄道长看不惯百羽的口花花。 第309章 英吉沙小刀 帕提古丽吐了吐舌头小声说道： “你们师父很厉害呀，整天骂你们？” “没有，师父对我们很好的，就是不喜欢我吹牛。” “哦，你那个石峰师兄为什么不理我？” 帕提古丽的声音没有压低，石峰的脸唰的就红了。 “一个是你太漂亮了，我的师兄有点害羞。另一方面是我师兄小时候吃东西把嗓子烫坏了，现在说不出话来。” 帕提古丽有点难受，没有接这个话题转而介绍小刀： “英吉沙小刀在xj很出名，那里的工匠具有几百年的制刀传统经验，大家看是不是很漂亮？不光漂亮，还很锋利，开刃的刀用细磨刀石磨后，能够直接剃胡须。” 在yjs县刀匠们一般用轴承钢锻打成刀身，再用一般的普通钢材做刀把，把两种钢材叠压锻成一体，刀身部用轴承钢，刀柄部是一般的钢，刀身靠近护手部有明显的黑白分界线，发黑的部位就是采用滚珠轴承钢打造的刀身，这就是侧接钢锻打工艺。 “这些小刀怎么卖的？”小骆驼也有点动心。 “这种大点的嘛，五块钱。下边中间的这些三块钱，最下边的一排两块钱。” 百羽本来前边买了一把小刀，但是无论从刀鞘还是刀身，这里的更好，估计更正宗。 “在这里可以把刀子别在腰带上，你看人们吃瓜果或吃肉都很方便，放在家里也是一个漂亮的工艺品。来，咱们一人挑一把刀子，算是我送给大家的礼物。” “师父你也挑一把，在xj刀子是应用最多的一种工具，干什么都方便。” 看着甄道长不动，百羽赶忙劝道。 甄道长也放下了架子，挑了一个中间的小刀，小刀样式简洁，携带方便。 不约而同，大家都是挑的中间的小刀，刃长十五公分，把手十二公分。那种大号的刀子刃长超过了二十公分，重量也是成比例增加，随身携带起来有点不方便。 “帕提古丽姐姐，你们出门用什么装行李？用皮箱吗？” “用皮箱的很少，那边不是有卖木箱的吗？出门用木箱的比较多。” “好，等我们回去的时候我就买个木箱。” 付完款后，百羽向帕提古丽告别： “帕提古丽姐姐，咱们可是朋友了，过两天我们再过来看你啊。再见。” “再见！欢迎你们有时间常来。”热情而礼貌。 几个人往外走到大门口的时候，百羽调侃几个年轻小伙：“行了啊，大伙儿。过上两天咱们还来呢，又不是见不着了，看你们这依依不舍的样子！” 甄道长对百羽也是无奈，这家伙在小一辈中的表现一点也不谦虚，倒像家中的老大对弟弟妹妹一样。 回到住的旅馆，太阳还在半空，跟冬天的中午一样。 临下车前百羽嘱咐：“买买提，你把钱给车把式，告诉他，价钱就按他说的给，明天让他早点过来。” 买买提自会进行交代。 剩下的时间就是自由活动，该洗衣服的洗衣服，该洗澡的再洗洗澡，百羽一行就锻炼身体。 中午大家都吃了一肚子肉，现在也不太饿，晚饭就是每人一大碗揪片子，大家自然也没有话说。 翌日，太阳早已有两房高了马车才姗姗来迟。 百羽懒得抱怨，说了人家也听不懂。 梨子苹果、红枣、巴旦木、葡萄干，装满凉白开的三个塑料大壶，两篮子油馕，都一一装到车上。 背包自然都顺势背上身上，几个人都坐到车上后，把一辆大车塞得慢慢当当。 在叮叮当当的铃声中，马车出城往东再往北，前面还能看到许多水泡子，红柳、杂草很是茂密，不时可以看到羊群出没。 十几公里后逐渐荒凉，谁都不说话了，只听得‘嘚嘚’单调的马蹄声，在逐渐升高的太阳照耀下大家昏昏欲睡。 马车不时颠簸摇晃两下，不一会儿，小骆驼已经仰躺在马车上呼呼大睡 “大家都醒一醒，醒一醒，起来接受检查了。” 就在沙漠和绿洲的边沿上，路旁一个砖房，沙土路上横着一道拒马杆子，荷枪实弹的警察在执勤站岗。 大家拿出介绍信，当然是去探监的介绍信。又说明了来意登记了姓名、性别、籍贯等，几个人放行。 走了不远几个人又混混欲睡了。 “起来了，起来了，改吃东西了。” “你们肚子不饿么？大太阳地下睡得倒是挺香。车把式也该喂马饮马了。”刘远江说道。 百羽起来看了看时间已经下午四点半了，跟昨天回到旅馆的时间差不多。 再看四周，又到了一片绿洲，在几棵胡杨树不远的地方，有一片水洼。 “我是饿了，我先喝口水。”小骆驼揉了揉肚子。 “行了，大家都下车活动一下，把油馕、枣子、巴旦木拿下来，咱们也吃饭。买买提，你跟赶车的师傅说一下，喂了马后过来一块吃。” “咱们先吃，他说他带了吃的，已经吃过了。” 胡杨树下，像土一样的沙地，大家席地而坐。刷牙的缸子就是喝水的缸子，大家油馕就着甜的红枣、咸的巴旦木吃，别有一番风味。 “买买提，你问了没有，还有多远？” “不远了，不到十公里，最多两个小时就到了。”这次是刘远江说的。 大概休息了半个小时，大家就又重新上路了。 一个多小时后，又经过了一道检查站，百羽和检查站的警察同志问了一下，说两公里之外就是监狱了。 到达的时候正好是下午七点半，百羽看了手表，再看看天空，太阳依然高挂。 到了地头一看，所谓的高墙大院说的就是这里了。围墙起码有十米高，四角有炮楼，不对，应该是岗楼。 宽大的围墙上居然有通道，因为从下边可以看到上边巡逻的战士。围墙上斜向外由铁棍探出，上架铁丝网，从两侧边上去那是难度相当大，铁丝网上有没有通电还不知道。 监狱考虑的还挺周到，在监狱外还有招待所、食堂、小卖部。 百羽就是看到了招待所的招牌才过去出示介绍信，招待所的大婶估计是见多了，巴拉巴拉说了一堆。 大意就是今天肯定看不了人了，今天他们登记了后，她们会把登记表递交给监狱的管理人员，监狱管理人员明天会通知大家。 然后就是交押金入住，填写监狱探视登记表，说明被探望人员姓名、籍贯，探望人员姓名、性别、和被探望人员关系等等。 住宿费挺贵的，四人间一人两块钱，加上赶车的师傅正好八人，开了两个房间。 买买提和刘远江、小骆驼、赶车师傅一间。三个师兄弟和师父一间。 既来之则安之，都说穷家富路果然不错，要是没有钱那只好露宿野外了。 别以为外边能凑合着睡，南疆的天气昼夜温差很大，虽然白天很热，但是这是九月底了，晚上的气温降到十多度，就目前大家穿的衣服，就是冻不坏人，也肯定冻得人睡不着。 晚上凑合着在食堂吃了顿饭，比起这几天吃的东西，又贵又难吃。 百羽出门转了一圈后，回到房间后就开始折腾水果篮子，把一个空篮子地下放上红枣、巴旦木，上面放上苹果和香梨，凑了慢慢一篮子提了出去。 老道现在的意思就是多看少说，总能知道百羽的最终目的。 招待所柜台前，百羽在套近乎：“阿姨啊，你上晚班么？” “什么晚上白天，我们一上就是一天一夜，明天休息，两班倒。虽然晚上能睡觉，但是也很累。” “那太辛苦了。” “就是这个命，不干又能干啥？” “阿姨在这里干了好长时间了？” “来了五六年了，好活也轮不到我，我们家的那口子就是个假正经，哼！”看起来是满肚子牢骚。 “阿姨，你在这里时间长，人头熟，有些事我想请教请教你。” “说，别的不行，这里的人基本都认识。” “我就想知道明天探监的程序，我们都没来过，也都不知道怎么办。” “这好说，你们的登记手续我已经递过去了，明天早上吃过饭他们就会安排，你们不要乱跑，就在房间里，会有人叫你们来的。” “那倒省事了。谢谢阿姨！” 转手把篮子提过来递出：“阿姨，我们在路上买了点东西。我们买的不少，这些给你尝尝。” “哎，不行，不行。你们还是明天拿到里边去，探望的是你哥是？里边的人可受罪了，吃不好，拿到里边可是好东西。” “阿姨，我一看你就是好人。这是我感谢你的，我们还有。” “你看你这孩子，我可不能要。你哥犯了什么事进来的？” “我哥在老家去火车站的路上遇到几个人对女孩子耍流氓，他见义勇为上去后，三个人拿出刀子威胁他，我哥练过武术，就把那三个家伙给打了一顿，可能下手太重，把三个人打断了腿。又把三个人弄到了公安局。 没想到过了两天，那三人人反而诬告我哥耍流氓把人打成重伤，原来那三个小流氓的家长是县里当官的，最后那个女孩也改了口供，说我哥耍流氓还打伤人。就这样我哥就被判了十年有期徒刑，现在已经七八年了。” “啊？还有这样的事？那你哥能承认吗？” 第310章 探监 “人家有权有势，阿姨没听说过屈打成招吗？我哥走后，我师父再去找那个姑娘，就再也找不到了。由于没有人证和物证，我哥一直蒙冤至今，我们这是头一次来看他。” “你哥叫啥？” “武奇峰。由于事过多年，我们又找不到当事人，也找不到证据，想翻案都不行。瞎了我哥那个见义勇为的好小伙子啊！” 说着，百羽努力挤出了几滴泪水。 “别哭，别哭。我这里有信纸，有笔。你把情况写下来，我想办法给你们反映反映。” “非常感谢阿姨，在这么遥远的地方，能认识阿姨这样的好人，真是我们的福气。阿姨，这点水果是我的一点心意，你一定收下，要不就是看不起我。” “东西我不能要，不能要，孩子。” “阿姨，我们真的还有很多。你要不收下，我心里很难受。” 说着又做出一副要哭的样子。 “好好，我收下，我问问你哥表现怎么样？虽然没有证据翻案，要是表现好的话可以减刑嘛。” “那就非常感谢阿姨，阿姨你贵姓？” “我姓的席。” “好勒，让席阿姨操心了。” “应该的，我们不应该冤枉一个好人。招待所晚上十一点半锁大门，早上八点开门。你们八点半后就可以去食堂吃饭。” “好的，阿姨，谢谢，谢谢！”百羽鞠躬告退。 回到屋内，甄道长问道：“刚才提着篮子到哪里去了？” “师父，我们才来这儿，不是不认识人嘛，我就去和值班的阿姨聊了会儿天，觉得挺投机，我就把水果送给了阿姨，她联系人明天叫我们去探监，还让我把事情经过写一下，等会给她送过去，她给我们向上反映。” “一个招待所服务员能有什么用？”甄道长问道。 “反正我们也不认识其他人。这个阿姨虽然不是当官的，但她能在这里上班，有可能是那个管理干部的家属，说不定能起到作用。就是起不到作用，这点水果也不算个啥，就当我们吃饭吃掉了。” “事情的经过我已经给你讲过，那你来写？” “好，我来写。写完了你来检查一下。” 就在靠里边窗户的小桌子上，百羽写起了事件的经过，一个小时后，让老道看了后，认为写的还算可以，点头通过。 百羽让老道签名，自己也签名后，到了值班室交给了席阿姨。 “行，给我就行了，我一定给你们递过去。对了，晚上反正也没有别的人住，我就回去睡了。有什么情况你给我盯着点。” “好的，阿姨。你放心，有我们在，不会发生什么事。”百羽做着保证。 不到晚上十一点，席阿姨提着篮子拿着百羽写的申诉信走了。 该干嘛干嘛，一夜无话。 六点钟，练武的几个人早就起来了。 就在走廊里锻炼，反正也没有其他人入住，倒不怕打扰别人。 八点多几个人就开始洗漱，八点十五，才来人开大门。 “小王，信我给你递上去了。别着急，你们见人估计要九点半以后了，等会有人来叫你们。” “好的，谢谢席阿姨，我们等着。” 老道情绪有点激动，早上包子稀饭也没吃多少。 果然，快十点了，才有警察过来叫人：“谁是王百羽、甄世铭？” “警察叔叔，我是王百羽，这是我师父甄仕铭。” “还有谁去探监？” “还有我三个哥。” “先说一下啊，进去要搜身，除了吃的喝的穿的，其他的都不许带。特别是刀子、针等金属制品，任何金属制品都不许带。” “钱行吗？” “钱要交给我们管理人员，放心，给你们打收条。犯人想买什么生活用品可以申请支取。” “好的，我们留点钱给我哥。” 百羽想了想，取出一千块钱。大致分了成了两份，分别装在了两个口袋里。 所有的东西分成两份分别用两个篮子装好，由石峰和小骆驼提着，谁让他们人高马大有力气呢！ 另外的一篮子油馕百羽也给提上了，估计里边肯定吃不上这玩意。 登记、检查，倒没什么问题，进去后又到了一个办公室，百羽数了五百块钱存放在管理人员，对方打了收据，签字盖章倒是很正规。 带他们进来的警察把人带进来就算完成了任务，还需要在外边执勤，看样子是内外有别，分工明确。 “拿上东西跟我走，见了面不要太激动，特别是这位老人家。会见时间只有半个小时，要抓紧时间。” “好的，警察同志，你们在这么偏僻的环境里工作挺辛苦的。我们来的时候水果买多了，我哥一个人也吃不了，这些算是我们慰问在艰苦环境里检查工作的同志。” 说完把小骆驼手里的篮子放下。 “不行不行，我们不能接受你们的东西。” “警察同志，这些都不是什么贵重物品，我们要行贿肯定要送钱或值钱的东西，不会只留点水果的，并且你们不必对我哥有什么照顾，该怎么着就怎么着，这只是我们的一点心意。” 说完，轻轻推着警察往前走，并顺手把门给关上了。 警察一听，百羽说的有些道理，一点水果也不算受贿？ 院墙里边的大院子并不小，里面没有树木和花草。 围墙上果然和外边看到的一样，往里也撑着铁丝网，看着在粗大的钢筋上还有绝缘瓷瓶，百羽估计是通着电的电网。 五人跟着警察往里走，进了一个有警察站岗的大门，往里走又是一个房间。 这里就是会见室了。 进去后看到一个精瘦的男人，比较黑，脸型有点狭长，就是所谓的刀子脸。此时正坐在对面宽大的长条形桌子对面的椅子上，胡子拉碴跟头发差不多，估计有三毫米长了。 看到众人进来，激动的站起来。 旁边看守的警察大声喝道：“坐下！” “是，政府。” 百羽通过观察，二师哥估计站起来后的身高也只有一米七三四的样子，属于中等个头。 “再次重申，不许大声叫喊，不许越过桌子，只能隔着桌子说话。” 带人过来的警察对看着犯人的警察说道：“行了小任，你跟我过来，让家属聊聊天，有利于犯人的改造。” 说完又对着百羽几人说道：“半个小时后我来开门，就带你们出去，要抓紧时间啊。” 看着犯人的警察从另一边门出去把门关上，估计是上锁了，这边的警察也出去把门锁上。 “师父！你怎么来了？”精瘦的汉子说着眼圈就红了。 甄道长愣了片刻：“唉！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我也没能帮你洗清冤屈，师父愧对你啊！” 甄道长眼圈也有些发红。 “没有，师父。这么老远的还让你舟车劳顿，徒儿”说着‘砰’地一声跪了下去。 “起来，起来，错不在你。这些年怎么样？哦，我先给你介绍一下，石峰你还记得？” “小师弟这么高了？又高又壮，成大人了。” 石峰看着师哥频频点头。 “石林你还有没有印象？你走的时候他还小。” 甄道长指着石林介绍。 “还有小时候的模样，在外边肯定认不出来了。” “二师哥。”石林怯怯的叫了一声。 “哎。小师弟也长大了，挺好。” “这个是我们三年前收的徒弟，叫王百羽，这一路上都是他操持的。那个叫王满仓，前段时间才收的记名弟子，都是南边王庄的。” “二师哥好！师父可想你了，整天念叨你，这次非要一块来看你。” “······，师父和几位师弟辛苦了。” 武奇峰转身又问甄道长：“我刘师伯和郝师伯身体都好着的？您老人家身体可好？” “好，我们三个老不死的都好着呢。你还没说你在里边怎么样？” “头一年感到挺委屈，很难受，恨不得出去把那几家陷害我的人都杀掉。时间长了就慢慢淡忘了，在里边也没受欺负。现在我还当着监舍的室长，还是劳动的队长，挺好。” “肯定吃不好？看你瘦的。功夫落下没有？” “我们这里就种粮食和棉花，吃的不太好，但也勉强能吃饱。师父教的功夫没有落下，这些年也算有点进步，这里边活动不开，等出去我再向师父汇报。对了，这些年我表现的较好，有立功表现，已经减刑一年，再有两年就可以出去了。” “二师哥，这是给你带的一点水果，咱们边吃边聊。还有这里有五百块钱，你先装在口袋里，有急事的时候能应付一下。” 百羽把钱放到篮子里，让小骆驼推了过去。 “这——”武旗峰有点意想不到，望着甄道长。 “给你就拿着。馋了就买点东西补充一下营养。”甄道长说道。 “好，谢谢师弟。” 武奇峰抱拳行礼，犯人哪有什么口袋，只见吴奇峰利落的把钱塞到了裤腰里。 “师哥，另外我在管教那里给你存了五百块钱，你要是在外边商店里买东西就先用那里的钱。” “好。”吴奇峰不再客气。 第311章 见面 “奇峰，你来的时候受了不少罪？我们一路都走了十多天。” “我们来的时候走了二十多天，当时心灰意冷，也没觉得多难受，现在想想也不算啥。” “昨天晚上你五师弟又给你写了申诉信，已经托人递了上去，你要好好的。对了，怎么这些年都不写信了？” “前边我写了很多信啊？后来见你们老不回信我就不怎么再写了。” “啊？就见你写了两封信，后来再也没有见到你写信，这些年把我们担心的够呛，但是前些年出门太不方便，又是要这个票又是要那个介绍信的，一直也没能成行。这次还是你这个小师弟促成的呢。” “那肯定是中间出了什么岔子。” “你有师父、师伯，一个师兄三个师弟，几个师弟也都长大了。有句话叫谋定而后动，以后遇事不可轻举妄动！知道没有？”甄道长口气严厉的训道。 “知道了师父，我回去肯定先回观里，再慢慢想办法。” “嗯，这么想就对了。别看三个师弟年龄比你小，石峰石林功夫也不差，百羽也进步很大，最重要的是你这个小师弟脑袋瓜子可好使，说句难听的，除了动手经验少之外，其他的比你们可能想的更周到。” “知道了，师父。我现在也不急着出去，反正再有两年时间，一晃也就过去了。” 百羽插话：“师兄，xj的苹果和梨子都挺好吃，你先尝尝，我们一路上吃了很多。” 吴奇峰没有先吃水果，而是先拿起一个油馕啃了起来，吃了两口又拿起一个梨子就着吃。 百羽转头又对甄道长说道：“师父，我是这么想的。我们走了十多天才来到这里，不能就这么见一面就回去？我可以先写信回去，让我的伙伴送到飞星观，好让那两位师父放心。 我们能不能在这里住上一两个月，我们再看我二师哥两次，二师哥你也要好好表现，不要惹事。” 吴奇峰说道：“我这里没有问题，除了伙食差点，这里的人没有人惹我。” 甄道长自然也不甘心看一眼就回去，沉吟了片刻说道：“也行，咱们带的钱够了？正好在附近转转。” “师父你忘了，你给的钱还多着呢。”百羽嬉笑着说道。 “那好，石林，回到招待所把钱都给你师弟，一路上花钱就让他操心好了。” “是，师父。” 剩下的时间就交给吴奇峰和甄道长了，毕竟人家是多年的师徒，后边听吴奇峰在问老道功夫上的事，百羽听了一耳朵，就在旁边转悠看墙上的各种标语。 时间过得很快，不多长时间就听铁门一阵摘挂锁、拉铁栓的声音。接着大门打开，带百羽进来的警察进来喊道：“时间到了，几位回。” “师父保重。”吴奇峰已经情绪稳定了。 老道点头。 “二师兄一定保重，我们一定会再来看你的。” 吴奇峰一直抱拳放在胸前，直到几个人出门落锁。 前边带着吴奇峰进来的警察说道：“走，今天你小子就不用出去劳动修水渠了。” “谢谢管教，这些水果你拿着去吃。” “你的家人挺有面子的，战主任都专门让你们单独见面，把我都叫了出去。这些水果你拿回去吃，这么多年你光吃别人的了。也该还还人情了。” 说着拿起一个梨子用手擦了擦就吃了起来。 “嘿嘿，管教，这些年多亏你们照顾，这些水果你留着吃，我把这篮子馕拿回去就行了。” 百羽几人走到院子里时，对其他几人说道：“你们先出去，我突然想起了点事儿，再过去请教一下战主任。” 百羽也是听刚才带吴奇峰的警察喊，才知道刚才带大家进去的警察姓战，并且是个什么主任。 甄道长回头看来一眼百羽，倒是也没有说什么。 跟着进了办公室后，站主任说话倒是还算客气：“坐，还有什么事？” 百羽依言坐下说道：“战主任，我哥本来是个好人，这个案子真是冤枉的。刚才听我哥说他在监狱里表现挺好，还有立功表现，我想知道我们为这里做些什么。” “这——，我也不知道怎么帮你。还需要看他的表现。” “我们想向监狱捐赠一万块钱，用来改造篮球场，能让大家都锻炼一下身体，也算我们的一片心意。不知行不行？” “啊？一万块？这还没有先例，我需要和领导汇报一下，不过也算好事。是你们家长的意思？” “是，我们下个月还来看看我哥，你们要能定下来再给我回话。” “可以，不管领导同意不同意，我都谢谢你的好意。” 战主任把百羽送出了门外。 等人出了监狱后，几个人在等着百羽。 回头望着高大的铁门，小骆驼说道：“看墙上和炮楼上站岗的荷枪实弹的，进了里边谁都跑不出来。” “跑出来？人家哪怕是没有人看守，只要大铁门一锁，谁也出不来。没看墙上又是铁丝网又是电网的。还是那个角度，除非会飞。”百羽说道。 回到旅馆的房间，甄道长忍不住问道：“百羽，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咱们在这里等上两个月就是为了多看你二师哥两次？这两个月咱们干什么呀？就住在旅馆花钱？” “也不是，今天我找过他们说的那个站主任，提出给他们监狱捐赠一万块钱用来建篮球场。他说要请示上级领导，我们下个月过来还要看看结果。再说昨天我逛了供销社后有点想法。” 甄道长说不感动是假的，这时候的一万块钱对于老百姓来说也算的上是天文数字了。 “你带了那么多钱？你又有什么鬼主意？ “昨天供销社里的玉器，一件就是一个人一个月的工资。您是读书人，您肯定听说过，自古以来玉器都是王侯将相以及富贵人家使用的东西。而这里就盛产中国最出名、质量最好的和田玉。 我想利用这段时间到河滩里碰碰运气，我们可以捡一些玉石原料。弄好了我们来回的路费还有吃喝住宿费用包括捐赠的钱就都挣回来了。我们岂能入宝山空手而归？” “到哪里去捡？吃住怎么办？” “就在玉龙ks河，从山上到下游几十公里都有。住的我们可以租个房子，再买上行李、粮食自己做饭。只是我不知道师父你是不是着急回去。” “我好多年不出门了，不着急回去。就按你的意思办，石峰石林配合好小师弟。” 甄道长直接命令石峰石林，两人点头同意。 “那就好，小骆驼肯定没有问题。我征求一下刘远江和买买提的意见，他们要是留下来就更好了。” 百羽到隔壁房间说道：“收拾一下，我们该走了。” “我们早就收拾好了，就等你们回来了。” 几个人退房，招待所服务员不是昨天见过的大婶，估计还在休息。 路上刘远江说道：“这车费也太贵了，在这里二十块钱可以买一头毛驴了。加上毛驴车也用不了六十块钱。” 百羽说道：“买买提，你知道这里连车带毛驴买一个多少钱吗？回头我们也买一辆，没事我们自己赶车到处逛游，可不就省了很多钱。” “好，回到和田我去问问。”买买提应道。 “你也帮着打问一下，要是我们去捡玉石应该到哪里去捡呀？离咱们住的地方有多远？我们能不能在捡玉石的附近村庄租上一个房子？明天我们要是能买上驴车，我们就过去看看。” “好的，好的。我都问清楚了再告诉你。买驴车划算，不用了可以再卖掉，也赔不了多少钱。” 百羽转头跟甄道长说话： “师父，到时候我们去捡玉石，你去不去？” “去呀，我一个人在房子里待着算怎么回事？我就是不捡，但我可以给你们看着点儿驴车和捡来的石头啊！” “那就好，这不是怕你骂我嘛。” 中午照样很热，一路的无奈，天黑了才回到当初住过的旅馆。 重新交纳押金，简单吃了点饭，百羽几人在甄道长的陪伴下又锻炼了一个多小时，简单洗漱后才能睡觉。 天微亮，四个人及时起床。 早上锻炼的时间长，两个多小时后，刘远江和买买提才起床洗漱。 据说今天东城的城乡结合部赶大巴扎，一行七人出了门后就坐上了公交车似的马车。 由于距离远，一人一毛钱，近的五分钱也行。奇怪的是xj这个地方硬币流通的很少，老百姓一般不接收硬币。人们都用纸币，一分、二分、五分的都有。 到了之后，人已经很多了。但是川流不息的牛车、驴车、马车仍然不断过来。 人们穿着具有特色的民族服装，让这里充满异域风情。 石林又忙活开了，拿出照相机不断的进行观察，准备拍照。 刘远江提醒石林：“哎，石林，你可别对着人家女人拍照，小心人家打你。” “知道了。我就对他们穿的衣服很好奇。我不专门对着女人拍照。” 买买提继续逗石林：“听说你们那里的女人穿裙子的很少，我们这里基本上都穿裙子，你看看，就没有穿裤子的。” “还真是哎。还有，现在是秋天，天还不冷怎么男人们怎么都带上了帽子？” 刘远江在开玩笑：“你来xj这么多天了，没有听说过吗？热不死的巴郎子，冻不死的洋杠子。” 第312章 赶巴扎 “什么意思？”从内地来的几个人都凝神倾听。 “巴郎子就是汉语的小伙子的意思，他们大夏天都戴着帽子，穿着较厚的衣服。而女人呢，大冬天都穿着裙子，而不穿棉衣棉裤。” “这是为什么呀？”小骆驼又充当了问号。 “我也不知道，反正就这么传说的。你问问买买提，他们民族的传统，他应该知道。” 大家都望着买买提。 “我也不知道，你们不说，我们也觉得理所当然。就应该这样啊！” 几个人都很失望，百羽笑着说道：“我听说的啊，说错了买买提别生气。” “不生气，我们从小就和刘远江他们骂各种难听的话，早就习惯了。”买买提咧了一下右嘴角说道。 大家都望向了百羽，连甄道长都很好奇。 “因为南疆一年到头很少阴天下雨，天上有云的日子也不多，因此紫外线特别强。人们要是光着膀子晒太阳，很快就会被晒脱皮。再厉害的就被晒成了阳光过敏性皮炎，得了这个毛病只要一晒太阳就会起皮疹，就是长小疙瘩子，特别痒，还会疼。因此就是再热的天气人们也不敢晒太阳，穿厚衣服是一种自我保护。特别是沙漠地区，夏天地表温度可以达到七十度以上，鸡蛋在石板上打碎倒上去，很快就变成熟鸡蛋饼了，因此人们还得穿厚底的皮靴。这里的湿度很低，就是干燥，而因穿厚衣服出的汗很快就蒸发了。这就是热不死的巴郎子说法的来历。” 百羽讲到这里就不讲了。 小骆驼继续好奇的充当问号：“那冻不死的洋杠子是为什么呢？” “维族女人冬天都穿裙子，其实人家并不是光腿穿，而是穿了毛衣毛裤，她们传统上就不穿裤子，当然现在城里也有民族女孩穿裤子的。穿裙子是因为裙子容易加工，一块布一围就是一条裙子，不像裤子那样麻烦，再有就是对号码大小不太敏感。再者穿裙子美观，还有穿裙子是真正的方便。不信你们仔细观察，人家在没有厕所的情况下小便，随便找个人少的野地，蹲下就行。是不是真正的方便？” 买买提也说道：“这倒是真的，坐汽车的时候半路上你们应该也看到过。” “是这样啊！”众人无语。 “唉，看人家现在还有卖西瓜的，还有哈密瓜。还是一角一角的卖。买买提你去问问多少钱一角？” “三分钱一角，西瓜和甜瓜一样的价钱。” 几个人凑过去，一人一角哈密瓜，一人一角西瓜。卖瓜的计算能力真不行，等几个人把瓜吃完了才算出来。 “买买提你问一下我们买几个整的西瓜和甜瓜多少钱？” 买买提问过之后说道：“人家不卖整的，只切开了来卖。” “为什么呀？不行就论斤称嘛，我们又不会专挑大个的买。” “他们这里没有秤，一直以来都是切开来卖的。” 刘远江笑着说道：“所以说我们汉族骂他们缠头，就是死脑筋的意思。” 百羽说道：“那让他数一下上个差不多大小的瓜切开了多少块，然后按照多少块给他钱不就完了？大点的多付点钱嘛。买买提你再过去说一说。” 连比划带说，三分钟了还没有达成一致意见。最后，买买提过来说道：“想吃就在这里吃好了，人家就不卖整个的瓜。” 好，吃了两块就行了，想吃再来买就行了。 各种农具、工具，甚至有些人就拿着两把韭菜来卖。 围的人最多的是烤肉炉子旁边，不光有烤羊肉串，一毛钱一串，羊腰子比较贵，两毛钱一串，就是把羊腰子对半剖开，上边还带着一圈羊油。还有烤羊肝、羊心、羊肺，间隔穿上羊油，串子比较小，五分钱一串。 烤了一会儿后快熟的时候，把盐和辣子面、孜然面一放，味道就出来了。 一个馕、两串烤肉，就把赶集的人吃的非常满足。 并不是让人吃饱，而是让人解解馋。 刘远江进行介绍：“你们可能不相信，有的人天不亮就开始赶着毛驴车往这里走，要走两三个小时，过来卖掉点自己家生产的东西，就是为了吃两串烤肉解解馋。” “哪里都一样，始终存在着贫富差距。我们那里也是，工厂的工人比我们农民就要强的不是一倍两倍，甚至相差十倍八倍。许多生产队生产的粮食不够吃，上一天工，年底分红每天不到两毛钱，再买点生活必须品之后，都是需要借钱度日。” 刘远江说道：“我们建设兵团还行，虽然工资不高，每月也有二十多块钱，但是能吃饱饭。” “买买提，你问问哪边有卖毛驴车的。” 买买提问了之后说道：“跟我走，那边不远的小河边就有，不光有卖羊的，还有卖驴子的。” 几人慢慢随着人群往里移动，百羽留心观察，真见不到汉族人。来到小河边的时候，老远就听到一阵咩咩声，还有一股尿骚味道传来。 旁边停着一排的驴车和马车。 有的只有一只羊，有的有两三只，走过去几十米才见到一群十几只的羊。 买毛驴的任务就交给买买提了 过了半个多小时，刘远江和买买提找到了百羽几人。 “百羽，卖毛驴的多的是，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卖车的人，你们一起过去看看。” 几个人跟着买买提找到几十米外的一辆毛驴车，一个维族老汉正等在那里。 “你们先看看行不行，我再谈谈价钱。” 小骆驼说道：“这板车倒是可以，看起来怪结实的，就是这驴子个头有点小，是不是？” 确实，毛驴的长度不超过两米，高度不超过一米三，比起老家的驴子好像是小了一号。 再看市场上，周围个头大的毛驴真是不多。 而板车和家乡的有所不同，就是后边也加装了活动挡板，可以卸掉，而家乡的前后挡板都是用藤条编制的，要高许多，用的时候一般用绳子从前后拦住就行。 刘远江解释：“这是品种问题，这里的毛驴基本上个头都是这样，也有大的，但是很少。” “师父，你看怎么样？”怎么说也要征求一下师父的意见。 “我说过了，你看着办就行，我没意见。”甄道长不置可否。 “虽然毛驴有点个头小，但这车还可以，看起来比较结实。” 又过了十来分钟，买买提回来说道：“大叔前边要一百块钱，我说了半天，现在要九十块钱，再少了人家就不卖了。” “行，我们买了。我觉得这种车太小了，要是那种四轮马车还行。这种的一辆车太少了，你再辛苦一下看能不能再买一辆。这种的你让人写个字据，让人签上字，如果不认字就按上手印，省的说是我们偷的。”百羽把钱数出来递给买买提。 “这个没问题，我来办。”说完和维族老汉说了几句，就找证人写字据去了。 过了片刻买买提高兴的跑回来：“百羽，巧了。我们找的证人有辆四轮马车要卖，就是在街上拉人的那种，不过就是贵点。” “多少钱？”百羽直接问。 “一匹半大的骡子，一辆车。一共二百六十块钱。” “有点贵了。走，咱们看看再说。” 一头半大的骡驹，枣红色的皮毛发亮，从头到尾有两米长，高度有一米五，看起来就很精神。 刷洗的还挺干净，头上还绑着红绳子编织的装饰。百羽几人围着马车左看右看，这辆车几乎就是新车，几个人都很满意。 “买买提，这辆车不错，你再给他谈谈价钱，两百我们就买了。” 买买提过去又进行谈判，几分钟后回来：“百羽，大叔说了，一最少两百五。骡子已经两岁多了，快成年了。这个车才用了三个月，他可以把毛毯和马鞭都送给你。他置办这些都花了不少，再少就不卖了。” “这个价格也太不好听了。我们买了，你负责签字据。” 买买提办完的字据都交给百羽。 百羽又开始吩咐了： “买买提，咱们还得买几把铁锹、镐头、麻袋、水桶、喂驴的草料、还要买一大一小两个铁锅、菜刀、铁铲、刷锅的刷子、筷子和碗，多买些火柴，粮食、油盐，以及各种调料。反正我们自己过日子的东西都要买。” 到了中午，等东西基本买买齐了，那辆小点的驴车居然装满了。 还买了这里的农民都用一种坎土曼，一般由较厚的钢板打造，看头像圆头铁锹，但柄那里却是拐弯的，又像镐头。 维族农民就这样一把工具，在地里就可以把两种工具的优点结合起来用。 但是百羽知道，在有石头的河滩里不行，需要挖掘较深的坑的时候不适用。 “走走走，去吃烤肉，吃完后回旅馆把东西放下，再带上塑料水壶，买上馕，今天下午我们就去转一转。” 中午，虽然很多人已经回家，但烤肉棚子前生意也不差，两个烤肉炉子都有烤肉在烤。 “买买提，一百串烤肉，五十串烤羊肝，二十串烤腰子，二十个馕，顺便把馕也再烤一下。” 买买提一跟摊主说，得了，专门腾出一个炉子给这帮人烤。 等了片刻，几个人坐到了小条桌子跟前，好在xj这点非常好，坐下以后就有茶水喝。 刘远江说道：“可惜没有酒啊，我们在aks可是难得吃一次肉。” 百羽说道；“要不给你整一瓶？我们那里一个月也吃不了几次肉。这不是出门在外了嘛。” “我在开玩笑，人家是清真教徒，这里不让喝酒的。” “我也在给你开玩笑，大中午的喝什么酒？喝多了下午我们不去办事啊？” 第313章 玉龙河 止住了喝酒的话题，百羽又对买买提说道： “买买提，下午我们就到玉龙ks河去看看？你到了附近看能不能租到房子。我们老住旅馆可不行，太贵了。” “百羽，我问过了，当地人不把这条产白玉的河叫玉龙ks河，他们称它为‘河坝子’。就在东边离这里不远，大约五公里。” “哦，我看书看的，说是叫玉龙ks河，又叫玉龙河。那咱们下午就到那边去看看，要是不远就在城边上租房子也行，反正我们有车，最好租一个大点的院子。” 说话间烤肉已经考好，用木盘子端了上来。 “师父，您先来。”说着把烤肉递给了甄道长。 馕又加热了一次，百羽把烤肉、羊肝子往馕里把肉撸下来，再把馕对折，大口咬着，嘴里嘟囔着：“好吃，好吃。” 几个人有样学样，只有甄道长一口肉一口馕的吃着。 由于小东西都装到了麻袋里，车上的东西倒也不担心被偷，但是几人还是时不时的看上两眼。 “好家伙，这卖烤肉的挣钱，一天得卖几只羊。”刘远江感叹道。 “你怎么不看到人家光穿肉串的人就有两个呢？我问过了，人家一天五只羊，卖完了就收摊。现在这个是第四只羊了。”买买提说道。 几个人的吃法就有点土豪了，周围许多小孩投来羡慕的眼光。 最后剩了两个馕，百羽让小骆驼拿上：“满仓，今天怎么不把馕吃掉？你不吃掉就拿上。” “嘿嘿，吃饱了。留着下次吃。” 走之前，百羽看着跃跃欲试的石峰说道： “满仓，你赶驴车。石峰师哥你赶骡车。谁让你们身强力壮呢？” 两辆车返回旅馆，把一些麻袋装的锅碗瓢盆放下，然后向东而去。 这要是去捡传说的玉石啊，大家都充满了好奇，放飞的兴奋心情让大家恨不得马上到达。 和田虽然位于塔克拉玛干沙漠边缘，但道路两旁可以看到成行的树木和整齐的农田，并不缺少绿色。 一个多小时后，就看到了ks玉龙河上的大桥，抬眼望去，河面很宽，河中心有十几米宽的没过膝盖的河水在流淌。 两旁是以前的河底，现在已经尽露，但不时也有一弯浅浅的河水出现，波光粼粼，向前延伸，高低不平的沙滩上有许多大小不一的卵石。 玉龙ks河，即古代着名的白玉河。 该河位于ht市以东，是和田河的两条支流之一，发源于穆士塔格山东南，昆仑山北坡冰羽，流入塔里木盆地后，与喀拉ks河汇合成和阗河，该河属冰羽融雪补给型河流。 玉龙ks河全长513公里，有不少支流，流域面积145万平方公里，河里盛产白玉、青玉和墨玉，自古以来是和阗出玉的主要河流。 每年夏季昆仑山雪融，形成洪水冲向低处，冰羽不断裂解崩落，玉砾与冰块滚落而下流入玉龙ks河，随着河流千百年的洗磨，玉砾变成了羊脂玉和白玉仔料，玉龙ks河也就成了流淌着财富的河流——白玉河。 这些记录都是百羽从书中看到的，来到传说中的宝石之河，百羽颇有些兴奋。 大路两边有小路通向河滩，百羽顺便一指： “咱们还是先向上游走走看，我看那边有两人人在转悠，说不定是找玉石的。” 骡车嘎登嘎登不时轧在高低不平的石头上，大约往北走了三百多米，百羽对买买提说道： “买买提，你去了解一下，看他们怎么找玉，了解一下一天能找到多少？” 在离两个人十来米的地方把车停下来，百羽让大家把骡子和驴子卸车，把缰绳拴在车上，让它们休息。 那两个人的年龄不大，也就十二、三岁的样子。 这时候买买提的翻译工作算是发挥了作用，百羽用汉语问，买买提问后回答。 “他们的家离这里应该不远？经常过来捡玉石吗？” “他们就是西边不远的村庄的，离这里不到两公里，村里的人有时间经常到河滩上溜达，说不定就能捡到漂亮的玉石。他们说也看运气，有时候能捡到几块好玉石，大多也就捡几块小玉石。” “我看他们的工具挺好玩，像是两个齿的耙子，又像钩子。你再过去问问，是不是捡玉的人都用这种工具，要是都用这种工具，我们也想法买上几个。” “他们说这个工具是用来扒拉石头的，不用弯腰用手去翻捡，有两个齿的也有三个齿的，都是巴扎上铁匠打的，到铁匠铺那里应该有卖的。” “那他们村里有没有往外出租房子的？” “我问了，他们说他们也不知道。” “那你再问一下，他们村里捡到的玉石多不多？卖不卖？怎么卖？” 百羽说完就到两个小巴郎子跟前的小筐子里去看，也就五六块鸡蛋大的玉石，成色还不错。 “他们说村里捡到的有不少，一般等收购的人过来，好像分等级，一级的五块钱一公斤，二级的三块钱一公斤，三级的一块钱一公斤。再差的人家就不要了。特别好的，那种羊脂玉比较贵，十五块钱一公斤。” “他们现在捡的是几级的。” “可能算三级的，这几块也就不到两公斤。” “他们几点回去？” “再过上一会儿，太阳下山之前回去。” “你问他能不能提前点回去，我们也一块过去看看。” “他们说了，可以，但是他们想坐我们的车。” “可以。我们还可以买他们的玉石。” 百羽转身给大家安排说道：“大家分组行动，两人一组。最多一个小时。只要带颜色的就行，白色的最好。大小不论，大家分散开。” 几个人兴冲冲的分散这往上游而去，因为下游离桥太近，估计去的人多，大家都没有过去。 大家瞪着眼睛在河滩上走，寻找颜色不同的石头。 百羽和买买提拿着铁锹往上走了两百米就向河道中心走去，就在水边，百羽用铁锹往下挖了半米多深，很快就有水渗了进来，河水冰凉。 不到十分钟就有收获了，那是一个小孩手掌大小的白色的石头，百羽把石头在水里冲了一下，温润光洁。 “买买提，你也得像我这样才有收获，那些表面的玉石都被这里的人捡走了，只有往下边挖才有可能找到玉石。” “那也太累了？这样翻地挖坑，一天才能找到多少？” “买买提，就是因为周围村里的人都有这种想法，我们才有机会。你以为玉石是那么好找的么？你没听说，就是三级的都要一块钱一公斤。咱们只要一天翻出来四公斤，一个月就有一百多块钱了。要是运气好，能够翻到大块的一级玉石，那不就发财了？” “按说你已经出了工钱，那我和刘远江捡到的玉石算谁的？” “这样，咱们回去商量这事，你先跟我一块挖挖看看，看一个小时能找到多少？要是找不到的话，咱们就回去了。不用再考虑归谁的问题。” 十几分钟过去，百羽又找到一个拳头大小，上面大部分是红色的皮壳，这一块差不多也有半公斤以上。 “百羽我也挖到了，你看。”买买提惊喜的说道。 成人手掌大小，厚度六七公分，清白色。明显的和普通石头不一样，具体里边怎么样倒是看不出来。 “太好了，快绝对超过了一公斤，就是三级的玉石也值一块多钱。不用多了，一天能挖这样的四块儿就能卖五块钱。” 百羽的话让买买提信心大增。 二十分钟后，买买提又有收获：“百羽，我又挖到了，你看，像不像两个手指头？” 成人拇指长，跟成人拇指的直径相差不多，宽度和两个拇指并起来一般宽，黄色的皮壳头上那白色的部分就像人的指甲，虽然不大，但真是很好看。 “我看看，我看看。真的哎，这个归我了，我留个纪念。奖励你一块钱。” 百羽看完就装到口袋里，买买提心里说道，留纪念应该我来留好。 又翻了十几分钟，百羽只是翻到了一块青色的石头，反正挺光滑，也不知道是不是玉石。 “买买提，走，咱们今天最好能租到房子。以后有的是时间来找玉石。” 百羽鼓气提声大喊：“哎——，都回了——” 看到大家回头，百羽赶忙摆手。 大家慢慢都回到小车旁，石林问道：“百羽你们捡了多少？” “哇，你们捡了这么多，看起来还挺好看。我们一共才捡了核桃这么大的两小块。王满仓，你们呢？” “我们就捡了两块这样的，也不知是不是玉石。” 小骆驼手里拿着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和一块鸡蛋大小的玉石。 百羽看了看说道：“有些石头里面有没有玉石，有多少，需要切开之后才能知道，以后这样的石头也捡，既不错过也不放过。” 刘远江说道：“看样子这玉石也不好捡，百羽你们运气好，我们就捡的太少了，一天也捡不了多少。” “这里离桥这么近，不知有多少人来过，表面的玉石都被人捡跑了。我们倒是有了点经验，咱们回去我再给大家讲讲。买买提让那两个小巴郎子过来上车，咱们去他们村里看看。” 套车，两个小巴郎子上了四轮骡车。 第314章 走进村里 百羽问道：“买买提，他们今天的收获有十来块玉石，你问一下多少钱可以卖给我们。” “这十来块石头将近三公斤，有两块的的成色达不到三级，让我们掏两块钱就行了。” “好，我们买了。” 当百羽把两张一块钱的纸币递给两人的时候，两个小巴郎子笑的很开心。 买买提说道： “他们今天的收获可以在下次赶巴扎的时候去吃羊肉串了。还问我们还要不要，他们家里还有一些。” “你给他们说，要是成色好的话我们就要。” 买买提给他们一说，都很高兴，自己玩一样捡一些漂亮石头就能换来不少的钱，家里的日子会好过许多。 一路上就听买买提和两个小巴郎子说话，没有再给百羽他们翻译。 两辆车拐回大路向西走了一公里，在一个水塘的旁边往南拐向了一条土路，道路不窄，超过了五米，两旁同样种着许多桑树和杨树。 随着地势的高低起伏，几百米外就见到了树木掩映着的许多土坯房。 村里的街道更宽，最少有六七米。 村东是大片的胡杨林，其他三个方向是大量的农田，都是马上就要收获的玉米。 在小巴郎子的引导下，车辆往西走了三百米左右停在了一户人家门前。 其中一个小巴郎跳下车示意大家进去，看样子这是他的家了。 买买提：“小兄弟让我们到他家去看，他还有许多玉石呢。” 这是大家第一次进到维族人的家，一同来的几个人都有些好奇。 院墙一人来高，院子不大，纵深估计最多七米的样子，就在这样的小院子里还栽种了两颗石榴树、三棵枣树一颗大杏树，地面倒是光洁，没有养鸡也没有养羊，看样子也是一户爱干净的人家。 两间大屋宽度估计没有十五米，房顶有点像汉族的瓦房，呈拱形，窗户倒是玻璃的，但比一般的窗户要小。 西屋的门前杏树下有一个小方桌，桌旁有五六个小方凳。巴郎子招呼几个人坐下，就跑到东边院墙边把一个大筐子费劲的搬了过来。小巴郎对着买买提说了几句话。 买买提说道：“他说，这些都可以卖给咱们，看咱们给多少钱。” 百羽过去把筐子倒了出来，翻捡了一番。 挑出了三块成色较好的，然后笑着说道：“买买提你问他，这些是不是人家收购的人挑剩下不要的石头？” 买买提问过之后说道:“就是，只有一小部分是这两天才捡的。” 正说着，另一个小巴郎也拖着一个篮子进来，可能住的不远，叽里呱啦说了几句，估计就是让大家看看。 果然，买买提说道：“他说他们家这两年捡的玉石都在这里了，如果给的钱合适的话，都可以卖给我们。” 百羽照样把篮子里的石头倒了出来，翻看了一番，也就挑出四五块颜色还可以的石头，看样子好玉石也不容易捡。 百羽对刚过来的小巴郎说道：“这些所有的三块钱，或者这几块两块钱。买买提你问他卖不卖？” 买买提一问，说道：“他说卖，就你挑出来的可能够三级，其他的收购的人不要。” 百羽又说道：“这家院子的石头，一共两块钱，他要能做主的话我就买了。” 买买提一说，那个小巴郎非常高兴的说着，都不用翻译就知道他同意了。 买买提说道：“他说卖了，堆在院子里也没用，他们还可以再去捡，还问这堆这样的石头我们还买不买，他们村里几乎家家都有一堆。” “你跟他说，要是只是这样的石头我们也不要，要是和好的玉石一块卖，我们就可以出点钱买下来。另外你让他找找附近的大人，看看这个村里有没有空房子出租，或者卖也行。 要不你让他领着你到各家转转，你再向大人问一下，说不定就有租房的。” “好，我去问问，了解一下。” 百羽掏出钱分别给了两个小巴郎后，两个人非常开心，旁边住的小巴郎愉快带领买买提和刘远江去串门了。 互相都听不懂对方的说话，索性就坐在休息一会儿，小巴郎一个劲的看大家，摸不清大家的路数。 半个小时后，太阳离地面也就一房高了，这家的两个主人回来了，几个人都站起来微笑点头，小巴郎说了几句，估计在解释。 男主人非常客气的右手抚胸，向大家弯腰点头。 女主人点头后就去烧水。 大家都不知怎样还礼，只有甄道长竖掌作揖。 又过了十几分钟，买买提和刘远江才回来，见到男主人后，两人说了五六分钟的话，买买提才对大家说： “我们找到了村里的阿訇，阿訇在村里的地位非常高。我给他说了来意后，他说非常欢迎远方来的朋友，东南边有一所旧院子好几年没有人住了，他可以做主让我们去住，也不要房租，但是就是太旧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再住人，让我们去看看再说。” “那让这个小巴郎带我们去看看？你问一下这个小巴郎叫什么名字？” “我已经问过了，这个小巴郎叫热合买提西日阿红，你叫他热合买提就行，他爸就是刚才那个大叔叫西日阿红。” 要看的房子距离不远，也就五六十米的样子。 房子有点孤零零的样子，也是两大间，由于没有人住，一副破败的样子。 没有院墙，以前的院墙就是用树枝扎的篱笆，从桩子上还能看到痕迹。原来的院子也就七八米的样子，院子东边一个陡坡，地势明显降低，下边就是大片的戈壁滩，再往东边一百米外就是胡杨林。 再看房子，屋顶的芦苇已经腐朽，有些椽子已经断裂，屋内以前的床铺早已坍塌，应该收拾不出来了，大家看了都摇头。 百羽无奈的说道： “今天已经快天黑了，咱们明天再过来找找，今天就先回。” 谢过了小巴郎热合买提，几个人把买的所有石头装到麻袋里，然后往旅馆赶。 到了旅馆天已经黑透了，安置两头牲口又费了一番功夫。 多亏旅馆的老板帮忙操持，两辆车和牲口被安置进了几十米外的一个院子里，喂牲口，饮牲口忙活完了才去，这也是大家没有经验。 吃过饭，大家都聚到一块商量以后住宿的问题。 老是住旅馆肯定不行，一是花钱太多，再就是离玉龙河太远不方便，这里也没有地方养骡子和毛驴。 明天主要的任务就是看看能不能找到独立的院子，和人家在一个院里肯定不方便。 百羽也考虑了另一个办法，实在租不上，花钱把那个地方买下来，再请人翻修一下，土坯房子和院墙也花不了多少钱，再买点家具就可以住人了。 大家都没主意，出钱也是百羽出钱，让百羽看着办。 下边就是说玉石分配的事，一路上百羽已经寻思了好长时间，怎么能调动刘远江和买买提的积极性。 “我再说说如果捡到了玉石怎么分配的事。买买提和刘远江你俩什么意见？” 买买提说道：“我也没什么意见，不过来的时候只是说让我们做翻译，也没说要挖砂石。” “刘远江呢？” “我也没什么意见，只要你让我们挣钱就行。” “那好，我就说一下我的意见。确实，来的时候咱们说的是多少钱一个月？我记得说是六十块钱一个月，如果你们干得好，回去还有奖金。对？” “对，你就是这么说的。” “那我现在有两个方案，一是我们管吃管住，工资减少到三十块钱，你们捡到的玉石咱们各分一半，其他的活该干还干，你们捡的玉石想要就带回去，不想要就卖给我。第二个方案是我们什么都不管，包括你们的吃饭和路费，工具和睡觉的地方你们自己找，你们翻找的玉石都是自己的，但是可以卖给我。” “百羽，我问一下啊，我们捡到的玉石又不是一样的两份，那怎么分呀？” 听话的意思就是选择第二种方案了，毕竟自己没钱又没有铺盖等其他生活条件。 “太简单了，你分成两份后，我先挑选，剩下的是你的。当然可以由我来分，你先挑选，这样最公平。” “那就没问题了。” 买买提说完用维语和刘远江交流了几分钟。 百羽看两人交流完了，说道： “买买提一定给你说了，我们两个捡的石头多是因为我们往下深翻了半米多，因为表面的玉石已经被这些小巴郎捡走了，而深处的他们没有下挖，所以肯定不少。我估计了一下，一天每人翻出来三四公斤三级以上的玉石就跟玩儿一样。估计一级，二级的也不少。” 其他几个人也恍然大悟，原来人家往深处挖了呀！ 看到两人兴奋的神情，百羽继续打气： “只要你们尽心尽力，我保证你们一个月收入一百块钱以上。要是运气好，挖到几块羊脂玉，一个月挣两三百也说不定。你们要是选择第一种方案，你们肯定会后悔的。” 百羽也希望他们选择第二种方案，干得多拿得多才有积极性。再说他们挖出来的玉石肯定大部分都会卖给自己。 “你们的选择是？” “我们选择第二种方案，那样比较保险。但你说话要算数啊，别看我们挖的多了，一个月能挣三百块钱了，你就不给了。” “不会的，一路上你看我们是那么不讲信用的人么？” “师父，你有没有什么指示？” “没有，照你的想法弄就行了，我不问原因。” 第315章 挣那么多钱干啥 “好，明天我们先不挖玉石，我们就联系房子是事儿，然后把生活用品都买好，没有了后顾之忧再一块去挖玉石。好了，累了一天了都去休息。” 现在是买买提和刘远江、王满仓三个人一个房间，等三个人出去后，甄道长发问了： “刚吃过饭，等会儿再去练功。百羽，你来之前就想到了要过来捡玉石对不对？” 甄道长盯着百羽的眼睛问道。 “想过，但没有来过，到底到哪里去捡玉石根本不知道。我既然过来当然要去看看，不能入宝山空手而回。” “为什么要捡玉石，买玉石呢？” “我从书上看来的，咱们中国人自古以来就非常喜欢玉石，都是以前富贵人家才能用玉石。我一直很好奇，就想见识一番。我估计随着人们日子逐渐好过，玉石会越来越值钱，此时的玉石应该好捡，买也便宜。” “好，这事我明白了，我再问一下，我看你整天想着怎么挣钱，你挣那么多钱干嘛？” 百羽看了一眼老道：“钱这东西，它就是时间，它也是空间距离，它能让我干我想干的事情。” “怎么说？” “有了钱，平常家里需要我干的事情，我就可以让其他人去干，是不是就节约了我的时间？ 有了钱，咱们就可以坐火车到和田看望二师哥，是不是就能扩大空间距离？ 有了钱，就可以把飞星观的房子重新修的气派大方，上下山的路修的平整宽阔； 有了钱，我可以让我们村子的人家都能住上宽敞漂亮的新房子，穿上漂亮的新衣服，吃上大米白面和肉菜； 有了钱我可以让人把周围的荒山都栽上松树等，让周围的大山被森林覆盖； 有了钱，可以把我们村庄周围的土路都修成水泥路，不再为下雨后出门犯愁。反正啊，有了钱，许多事就可以办了。” 屋里另外三个人都听得目瞪口呆，这些是他们从来没有想过的事情。 “行了，行了，以后你的事我也不管了，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去，反正你也有你的主意。” 第二天，百羽几人去了趟供销社，买了两包砖茶、一把英吉沙小刀，又买了一篮子水果，几人才赶上马车去了村里的阿訇家。 “买买提，你就说我们过来拜访阿訇，请他给我们出个主意。” 阿訇一看就很有些长者的风范，很礼貌的请大家坐下，然后让家人烧水泡茶招待大家。 买买提再次说了来意后，阿訇对买买提说了些什么。 买买提对百羽说道：“阿訇说了，村子也不是很大，实在没有多余的房子出租。也只有昨天看的那个房子是没有人住。” “那你问问他能不能把那个房子卖给我们？如果卖给我们，我们就可以请人翻新一下住人。” “阿訇说了，那个房子也不占耕地，就在戈壁旁边，我们要想住就可以翻修那个房子，只要我们守规矩就行。” “你问一下都有些什么规矩？” 过了片刻后，买买提说道：“我们不能打扰村里人的正常生活，不能违反穆斯林的禁忌。要搞好卫生，胡杨林的树不能随便砍伐，但那些已经枯死的树可以拖回来烧柴。” “好，我们答应。我想还是把那地方买下来更合适，你问一下一千块钱行不行？请他出门找人帮忙，给我们把房子重新翻新一下，我们请人一天多少钱合适？” “他说那个房子连一百块钱也不值，请人干活可以不用给钱，只要请他们吃饭就行。” “你给他说，我们想出一千块钱买下来，以后我们有时间还会来住。我们不会做饭，那么多的人我们也做不过来，我们还是给钱好了。” “那里旁边就是戈壁滩，你要非掏钱地方可以卖给你。请人干活一天给上七八毛钱就可以。” “你就说我们给一个人一天一块钱，只是按照我们要求的去做，速度快点就行。” “行，他让我们等一会儿，他找个人过来，以后让我们给这个人联系就行。” 阿訇出门转了一圈，回来后又等了半个小时，一个胡须浓密的四十多岁汉子进了院子。 阿訇交代了许多，胡须浓密的汉子过来跟买买提打招呼，然后进行交谈。 “这是这里的队长，买房子的钱交给他就行。他给你组织人，就按你说的一天一块钱，你先给我说一下你的想法，我再翻译给他。” “你让他和我们一块过去，咱们在现场更好理解。” 一句话，几个人转移到了破败房子前。 “我看这个房子旁边还有大块空地，我们面朝东边再盖上三间这样的房子，院子用栅栏圈大点，我们可以养点鸡、羊啥的。栅栏外让人种点沙枣、胡杨树，我们有时间在院子里垫垫土，种些石榴、红枣树，过上几年这个院子就会漂漂亮亮的了。” 百羽说完就从破房子里拿出一根木条，然后就在地上划线。五六分钟后，大家看到百羽划的线，目瞪口呆。房子的大小，比原来的房子大了不止一倍，院子占的地方更是夸张，起码有两亩地了，虽然都是戈壁滩。 甄道长也是惊疑不定：“你确定画的是一个院子的地方？你不会在这里修一个飞星观？” “我这不是为将来考虑嘛，反正沙地也是无主之地，现在占了就占了，再过上十年八年想占人家说不定就不让占了。” “买买提你给他说，房子就按这样大的修，院子就按这么大的，用栅栏圈起来，栅栏外让人种点沙枣、胡杨树，麻烦他找人，买木头等的材料也让他帮忙一块买了。 人工费一定要给，花了多少钱，干完后一块算账。请他们速度快点，我们急着入住呢。” 说完从口袋里掏出点好的一千五百块钱递了过去。 买买提连比划带说，总算把面带狐疑之色的大胡子劝着拿了钱。 “百羽，你这样不把价钱说好，你也不怕人家把房子修好之后多要钱？”甄道长奇怪的问道。 “不会的，这里的维族都很诚实，你就是多给，人家都不会多要。但是城里的维族以后就会跟汉族人学狡猾了。被骗的多了，再诚实善良的人都会改变。”百羽感叹。 “百羽，大叔说要用咱们的那辆毛驴车拉东西。你看行不行？” “行啊。你给他说，这几天这辆毛驴车就放在这里给他们用了，让他们帮忙给喂一下，饲料钱我们出。” “他说没问题，让咱们放心，最多三天就弄好了。” “这么快？那好，我们回去，下午休息一下。明天我们就正式开干！”向大胡子大叔告别，几个人赶着四轮骡车回城。 路上，百羽一拍大腿：“忘了一件事。” 几个人都望着百羽，买买提问道：“忘了什么事？” “那个地方离村里比较远，我们吃的用的水怎么办？还得买几个大水缸？” 买买提笑着说道：“我也忘了给你说，我问过了，他们说这里的地下水非常浅，咱们建房的院子东边的戈壁滩上往下挖不了两米就有水了。这里的水都很好，都是东边的河里渗过来的。那条河的水都是大雪山融化形成的。” “那就好。再弄一口水井还来得及。”百羽松了一口气。 “唉，这村里有没有通电？”百羽又想起了一件事。 “我一直没有看到电线，应该还没有。” “那咱们还得买蜡烛或者煤油灯。”真是操不完的心。 “要是时间长，买煤油灯划算。”小骆驼说道。 进了城，一看时间还早，百羽说道： “我要走着逛逛街，你们要想逛就下来走走，不想逛的就先回去。买买提，你路上打问一下那个饭馆的饭更好吃一点呀？这掏钱买吃的，有的不好吃，感觉亏的慌。” 小骆驼跳了下来：“我陪你转转。” 石林也跳了下来：“我也走走路，不能一天老坐车。” 甄道长以不符合年龄的轻盈跳下了车: “我也走走路。石峰你拉他们先回。” 等车走远，老道又问： “百羽，你今天弄这么大阵势盖房子，难道你想留在这里不走了？” “没有，师父。明天咱们挖上一天你就会知道，这条河就是条宝河，是真正的玉河。 我不甘心到了这里，挖上一点就回去，我还要找人过来挖玉石，师父你也别怪我贪心，这么说，如果我们在这里挖上一年，得到的财富将会让我们一辈子衣食无忧。师父您说” 百羽没有再往下说。小骆驼插话道：“百羽你们回去，我呆在这里挖上五年，是不是我们全家就会一辈子衣食无忧？” “这肯定的，我保证。”百羽肯定的说道。 “那我就在这里干五年，让我们全家一辈子能吃饱饭。” “不用在这里干五年，你们全家也会过上好日子。”百羽劝道。 甄道长停了片刻：“行，你拿定主意就行。你可别掉进钱眼里钻不出来了，别让金钱迷失了你自己。” “师父，这点你放心。我只是不愿意放弃到手的机会而已。我不会一直呆在这里挖玉石，但我会安排别人干。” “明白就好。你要是执迷不悟，我会拎回你去的。” “怎么会？我们一直在这里，消耗也不少，我还要回去挣钱，再把钱弄过来让人挖玉。我才会有更多的玉石。” “最后呢？你家里堆满了石头？” “也不是，过上十年二十年的也会卖掉绝大部分，最终会变成钱，只不过翻了几十倍而已。” 第316章 回马枪 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了供销社。 “哼！我就知道你小子还惦记着那些玉雕，当时你的眼睛都冒光了。” 甄道长难得的开着玩笑。 “啊？这么明显吗？您确定不是我看到美女眼睛冒光的？” “你才多大？还不到贪女色的时候。” “奥，什么都瞒不过您老的法眼！” 离着柜台还有四五米，百羽就开始摆手打招呼： “嗨，帕提古丽姐姐，你好！我又看你来了。” “你好，小王。难得你还记得我。” “你长得太漂亮了，我就是想忘也忘不掉啊！” “你太会说话了，长大了一定讨女孩子喜欢。” “帕提古丽姐姐，说正经的，我还想看看这些玉雕。我要是都买，能不能便宜点呀？” “你开什么玩笑？你知道这些值多少钱吗？你小小年纪怎么能买的起？” “我家里有点钱，还真买得起。你不信？我先买几个木头箱子再和你谈。” 走到卖手提箱的柜台，手提箱装饰的都很漂亮，原始木纹刷着清漆，四个角都包着铜片，手提的把手处也是用铜装饰过。 “帕提古丽，你给我们翻译一下行不行？” “你要买哪种的？” 木头箱子有几个品种，大小不一，厚度也不相同。 “那种厚的多少钱？” “哪一种最大十块钱，那种七块钱，那种最小的五块钱。” “请让她把那种最大的给我们看一下。” 最大的在最下边，倒是好取，也不算太重。箱子提手的两端都有锁鼻，看样子可以上两把锁子。打开箱子，里边也装饰的不错，用厚绒布在里边衬了一层，倒看不出用什么去粘的。 “我要五个这种大箱子。”百羽数出了五张大团结递了过去。 “五个？哦，好好。” 帕提古丽给另一个服务员一说，显然另一个服务员也很吃惊。 “帕提古丽姐姐，我们再看一看你柜台上的玉雕，我想买几件。” “好啊，这些东西一年也卖不了多少，你过来后能卖几个，我们领导一定很高兴。” “刚才你还没用回答我呢，能不能便宜点？” “价钱就不要讲了，我们领导说，你要是买的多，我们倒是可以送你点东西。” “那柜台下边的玉石还在吗？我想看看。” “在呀，两年了都卖不出去。你进来搬，有点重。” 看样子是熟悉了，上次还不让百羽进去呢。 “唉，你把箱子放在外边，提进来干什么？” “帕提古丽姐姐，我准备把这几块玉石买了，我要装在箱子里，有什么东西可以垫一下吗？” “有的，有的。这边柜台下边有许多专门给顾客准备的碎海绵。” “那你把海绵拿出来给我垫到箱子里，看怎么装这些石头合适。” “不不不，你得先付钱，才能把这些玉石装到箱子里。” “那好。把那两幅羊脂玉镯子也给我拿出来，我买了。”说完，把自己背的挎包的带子解开，伸手进去——一把、两把、三把，每把子都是一千元！ “帕提古丽姐姐，你数一数。”百羽对有点发愣的美女说道。 “哦，哦。好好。” 四块绝美的石头加上两副镯子正好三千块，足足点了有五分钟，帕提古丽怕数错了，要是少一张都是要自己赔的，自己一个月工资也就三十多块钱，小心点是应该的。 “对着呢！你可以装到箱子里了。” “帕提古丽姐姐，你还没有给我拿海绵呢！” “哦，马上给你拿。” 一寸厚的海绵，需要用刀子裁开，这倒是容易，大家手里都有刀子。 “帕提古丽姐姐，我们买的也不少了？那送我点什么呢？” “送的礼品在这里——”帕提古丽打开存放海绵的柜台门，让百羽看。 “买够五百块钱的玉石，都可以送一块一级和田籽料一块。” 十几块鸡蛋大小的籽料原石静静的躺在柜台的一角。百羽拿出了两块儿一看，可比自己这些人在河里捡的好多了，起码就白度和细腻程度就没法比，原来这就是一级玉石啊！百羽仔细挑选了六块，主要看的是颜色。 “好了，我挑好了，那两个镯子的盒子你也给我拿出来呀。” “哦，差点又忘了。” 什么差点又忘了，你是真忘了好不好？ “帕提古丽姐姐，你看我这么个大箱子也装不满，我再买点把箱子装满好了。” “什么？你还要买？”帕提古丽简直有点不敢相信。 “对呀，我买的多，你应该更高兴呀？” “我很高兴。你已经买了很多了，我怕你连回家的路费都花完了。” “那正好，我就在这里住下了，你不愿意经常看到我这个朋友吗？” “不是的。好了，我知道你是真有钱了，你想买那个你说。” “玉树、玉山子、玉如意、玉葡萄”百羽挑选出十件玉雕。 等帕提古丽把百羽点出的东西拿出来后，百羽问道： “算一算这些多少钱。” 几分钟后，帕提古丽报价：“一共九百八十元钱。” 百羽又伸进挎包摸出了一把子钞票放在柜台上。然后把东西用海绵隔开，一一装了进去。 等帕提古丽把钱数清后，还没等找钱，百羽又说道：“唉，怎么还没装满呀，这个、这个” 百羽又点出了十件玉雕，都是大件的东西。 帕提古丽给拿了出来，都有点麻木了，过了几分钟才说道：“一千一百六十元。” “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再挑选四块石头？”说完又摸出一把子钞票。 “你自己挑。”说完自己去数钱。 百羽把东西都装到箱子里，除了两副手镯没有放进去，把籽料原石都放了进去。又在上边放了一层海绵，然后把箱子扣上，又把刚买的两把铜锁都锁上，才小心把箱子竖了起来。好家伙，起码三四十公斤了。 “小王，你还差一百四十块钱呢！” “我知道，别着急，我还要买呢。” “你还买？”就连柜台外边的石林和小骆驼都忍不住了。 “满仓，你进来把箱子提出去。” “帕提古丽姐姐，你先把那些大点的玉器拿出来二十件，然后算账。” 百羽又把一个箱子提了进去。 帕提古丽在小本子上不停的记录，然后算账。每凑够一千，百羽就递给她一把子大团结。 到了最后，玉器柜台里空空如也。 百羽忙着用海绵把玉器隔离，帕提古丽忙着算账。算完账帕提古丽自己都吓一跳，一万一千一百六十元！柜台下边的籽料原石就剩四块儿。 百羽的箱子装好后还没满，柜台下边大部分的海绵都塞进了箱子，百羽看着剩下的四块籽料原石舔着脸说道：“帕提古丽姐姐，你看我买了这么多玉器，都把你柜台里的玉器包圆了，这几块石头你也一块送给我得了。” 帕提古丽看了一眼百羽：“好，你都把我这个柜台清空了，这几块石头反正也没标价，就送给你好了。” 于是，百羽又乐颠颠的把四块石头放进了箱子。 帕提古丽算完账又把钱点了一遍说道：“小王，你赶紧回。这么多钱放在我这里我可不放心，我得把钱交到财务那里去。” “别着急啊，我还有事找你呢！” “那你等会儿。”说完把钱用报纸包了起来，就到隔壁独立的财务室去了。 百羽看了看小骆驼和石林说道： “行了，就辛苦你俩把东西拿回去。师父，你也拿两个空箱子回去？” “可以，我还没老的连两个空箱子都拿不动，没想到你小子杀了个回马枪，把人家的柜台都买光了。” 甄道长很好奇这小子又要捣鼓啥。 足足等了二十多分钟，帕提古丽才回来。 “我把钱交到财务那里后，又给领导汇报了一下，还要再进一批玉器，要不这柜台可就空了。” 看到百羽还在等，帕提古丽进行解释。 “好啊，如果有好东西我再买点。正好也可以经常过来看看你。” “你说还有事情要我帮忙，什么事情？” “我对这里不熟，语言又不通，麻烦你能不能给我租个房子，买也行。” 百羽笑嘻嘻的说道。 “哦？我很奇怪，你们长期住在这里干什么呢？”帕提古丽问道。 “县城东边许多沙漠戈壁滩，我们改造一下也可以种地，反正这里是个好地方。我们要扎根边疆建设边疆。” “你们家里很有钱，还需要在这里讨生活么？” “要是光为了吃喝，肯定不需要。但我就是喜欢这里，你说好不好？” “好，我暂且就相信你了。你要租什么样的房子？” “只要能住人就行，要是能买下就更好了。” “那我回去给你问问，明天你再过来看看。你要多大的房子呢？” “多大都行。今天反正你也没什么事了，为了感谢你送我的石头，等会儿我请你吃饭。” “不用啦，我要回家吃饭呢。要不我爸爸妈妈都要担心了。” “好，你真是一个乖乖女。那我明天反正要过来，明天中午我请你吃烤肉怎么样？哪里的烤肉最好？这你应该知道？” “当然是县里招待所食堂的烤肉最好吃。肉串是馕坑烤肉，很好吃的。” 第317章 献歌 “那我们就去吃馕坑烤肉。就这么说定了啊！” “啊？我还没答应跟你去吃呢，要是让我爸爸看到了那可就麻烦了。” “有什么麻烦？不就吃个饭么？我要是一个二十岁的小伙子，你爸爸可能要好好审审你，我这么小，你爸不会把我当成你对象？” “说什么呢？你是个小孩儿好不好？不过是一个有钱有趣的小孩，我怕我吃你请的饭，让我爸爸知道要骂我的。” “不会的，不会的，不就吃个饭嘛。你爸爸不会对我们汉族人有成见？” “没有，没有。我爸爸也是上过汉族学校的。” “那太好了，那他干什么工作的呀？” “他就在县里管农业、水利建设的事情。” “吆，你爸爸还是当官的啊？” “也算是。要不他也不会调到这边的县里来。” “那你今天回家跟你爸爸说一下，如果我们要在河边那里的荒滩上开垦土地，不知行不行？” “那我给你问问。” “那我就先回去了，明天再见。” 要是能在这里合法的有了落脚点就好了，能自己再挣了钱就雇人过来开垦荒地，顺便修建一下水渠等，再顺便挖挖玉石，那就完美了，百羽做着美梦回到了旅馆。 对石峰石林几个人来说，休息就是锻炼的时间，甄道长也不例外。但对于刘远江和买买提来说，休息就是睡觉。 次日早上吃过饭，几个人再次到达昨天去过的位置，根据昨天干的过程简单总结了一下，从河边开始翻，深度一米至一米五就行，这边相对来说地势比河中心要高，挖到水面以下就行了。 干了十多分钟才想起来应该买上几个大粗筛子，应该先把小沙子、石子筛掉再捡玉石。 没有经验啊，没办法既然来了就先干着。 河面很宽，刘远江看着河面说道： “现在河里的水冰凉，鞋子容易弄湿，我觉得应该再买上几双水鞋，要不咱们也不敢下水呀。” 也是，回去再买好了。 果然，改变了方式，收获明显增多。 小骆驼和石峰、石林的力气大，挖沙地就全当锻炼身体，大家划分了一下，一个人五米长的样子。 “哎，百羽你来看这个玉石！” 石林惊喜的叫喊声一定是有了大发现。 果然，一块不规则的有点像扇形的白色玉石正在石林手上，不断的把沙子擦掉。 看样子挖下去的深度还不到七十公分，就有了这样的发现，确实让人惊喜。 百羽接过来，继续把剩下的沙子擦掉，玉石一边厚一边薄，起码有三四公斤。 为了看到清楚，百羽把石头拿到河流中心的水里冲洗了一下，石壳光洁细腻，上边有几片红色，不用切开就知道这是一块好石头。 “太好了石林，你今天是立了首功。这块石头应该达到了一级玉石的标准，看到没有？我们的方法是有效果的。还有，我们挖的地方尽量选择鹅卵石多的地方，避开沙窝和淤泥多的地方。” 买买提挺聪明：“我和刘远江一组，等会儿再挖深点的时候，一个人就不方便了，我们可以轮换着，他翻我捡或我翻他捡。” “对对，这个主意好！六个人翻，一个人捡，在谁的地段，就把玉石堆放到谁的沟前边，这样效率更高，更合理，也不用担心谁私藏玉石。” “那捡石头的人怎么分石头？” “轮换着来呗，大家挖十分八分钟后，捡捡石头也是一种休息。没事，你俩要不想捡石头，那就我们几个轮换着来，不用分你们的玉石。正好也可以互相进行监督。” 伟大的教员说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果然有道理，监督的办法就在实践中产生了。 “行，这样也好。”大家都同意。 随着深度的增加，大家就不断有了收获。 百羽喊道：“不管大小，不管玉石的品级，只要是玉石就都拣出来，最后我们再挑选。” 百羽也怕他们像当地人一样，对于比指头小的玉石不捡，看起来成色差的玉石不捡。现在看起来成色差的玉石，在以后也很抢手。 两个小时后，每人五米长度的壕沟已经形成，宽度不一，多的石峰和小骆驼，宽度超过了三米，买买提和刘远江宽度只有两米，百羽和石林、甄道长挖的宽度也就两米多点儿，但是三人轮换捡石头的次数最多。再看捡的玉石，少的四五块，多的十几块，收获也算不少。 “大家都休息休息，今天的收获不错啊，买买提、刘远江，你们也可以啊，每个人都有两三公斤了。照这样下去，一天八公斤都能捡到。要是再捡到一两块一级玉石，平均一天你们都能挣到七八块钱了。一个月就是二三百块钱！” 本来已经累得呼哧带喘的两人正在咕嘟咕嘟喝水，听到百羽的话以后精神大振。 “真的？一个月能挣二百以上？” “我看差不多，今天大家是第一次这么出力，等过上天，大家都适应了这个工作后，就不累了。而且经验更丰富，挖的肯定更多。” “哇，那太好，如果一个月能挣二百，我俩就是在这里一次干上五年都没问题。” 看看时间不早了，百羽准备撤退。 “师父，我要去买东西，你回不回？” “我跟着你跑什么？你们去。” 四轮骡车从一条斜坡上的道路晃晃悠悠来到了村里，盖房的地方有二十多人正在忙活，旧房子屋里的破烂东西都清到外边了，窗户和房顶的木头已经更换，并铺上芦苇把子，就等用泥抹上就好。 新房子地基也很简单，挖下去不到半米，就从旁边的戈壁滩上捡了些鹅卵石扔进去，然后再把和好的泥土填充空隙。出了地面不到十公分，就用土坯开始在抹平的地基上砌墙。 “吆尔达西你好！这些土坯应该不是今天脱好的？需要多少钱我给，到时候算账就行了。” 百羽指着那些一看就比较干燥的土坯说道。 “” 百羽一句也听不懂，语言不通的弊端显露出来了。 只能双手合十鞠躬点头，表示拜托。这些肢体语言应该能通用？下次还是叫上买买提或刘远江。 看完房子建筑情况，百羽又赶着骡车去往县城。 答应好的要请人吃饭，可不能爽约。 随着太阳的升高，温度逐渐热起来。 百羽悠闲的盘腿坐在左前方驾车的位置，惬意的看着道路两旁逐渐枯黄的草木，耳旁听着骡蹄子踏在公路上发出独有的声音，一种莫名其妙的韵味让百羽的脑子一下子空灵起来，好像自己的意识一下子飞出了自己的身体，向四周的空间弥漫而出，逐渐飘向远方。 要是旁边有人观察就会发现，百羽虽然睁着眼睛，但眼珠子一动不动，又像睡着了一样。 但百羽自己的感觉是自己的意识飘向了空中，四周的景物无比的清晰，草丛中野兔回头四顾的样子非常可爱，一条蜥蜴在碎石间快速的游走，一丛红柳上飞舞的蚊子，一切一切，只要百羽看向那里，那里的景色就像用望远镜的镜头拉近了一样出现在百羽眼前，这种感觉太美妙了。 不知过去了多久，随着‘咯噔’一声，车轮压在一个深坑里，百羽的飘出的意识‘唰’的一下子又回到了自己身上，百羽四周一打量，马车已经进了县城。 百羽不由想起了道德经：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说不清，道不明，这就是玄之又玄？难道刚才自己做了一个梦？百羽疑惑的自问。 不应该啊，明明感觉到很真实好。 bj时间一点之前，在这里相当于当地时间上午十一点，百羽赶到了供销社。 “帕提古丽姐姐，今天上班清闲？” “小王！今天是过来请我吃饭的吗？” “那当然。我顺便还要买点东西，不过还是等吃过饭之后再买。你现在能不能提前出去？” “我没问题啊，反正也没那么忙。” “好，那咱们现在就走？” “反正再过半个小时就下班了，走。” 出门后让帕提古丽坐在车上，百羽驾车唱起了达坂城的姑娘： “达坂城的石路硬又平啊，西瓜大又甜呀！达坂城的姑娘辫子长啊，两个眼睛真漂亮。你要想嫁人，不要嫁给别人，一定要嫁给我！带着百万钱财，领着你的妹妹，赶着那马车来。达坂城的风光好，牛羊肥又壮。达坂城的风光好，牛羊肥又壮。达坂城的甜瓜大呀，西瓜大又甜。” 百羽的歌唱的帕提古丽咯咯直笑：“怎么，小王想找对象了？在想哪个姑娘？” “不管是哪个小伙，只要你坐在车上，都会唱这首歌的。恐怕唱的比我还激情澎湃。” 百羽的话让帕提古丽忍俊不住：“小王，你太有意思了！你要是长大了，不知多少姑娘会喜欢上你。可惜你太小了，要不我也会喜欢上你的。” “虽然这是事实，但我听了你的夸奖，心里就像喝了蜜一样。可惜啊，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君恨我生迟，我恨君生早。恨不生同时，日日与君好。我离君天涯，君隔我海角。化蝶去寻花，夜夜栖芳草。” “虽然我不能完全理解，但我知道大概意思，不就是说的年龄不同的人相互喜欢，但不能在一起发出的感叹吗？你可别搞错了，我对你的喜欢只是对弟弟的喜欢，可不是爱上了你。” 帕提古丽辩解道。 第318章 此情此景此歌 “知道，知道。不就是我年龄小点么，我要是大上几岁，如果追求你，说不定有机会，对？” “那可说不定，你要经常来xj，等你大点后，肯定能找到比我还漂亮的姑娘。” 帕提古丽开始打趣百羽。 “行啊，就怕我以后再过来，你嫁到别的地方，找不到你了，那我可就很伤心了。我把通信地址留给你，咱们以后经常联系，特别是你的地址变动后必须把新地址告诉我。”百羽叮嘱道。 “好，只要你给我写信，我一定回信。” 帕提古丽也有点小感动，认真的回答。 “此情此景，我把此歌送给你。” 帕提古丽也很好奇，想听听百羽要唱什么歌。 一首风靡全国的《可可托海的牧羊人》从百羽刚刚有点变声的口里流淌而出： “那夜的雨，也没能留住你—— 山谷的风，它陪着我哭泣—— 你的驼铃声仿佛还在我耳边响起—— 告诉我你曾来过这里—— 我酿的酒——喝不醉我自己， 你唱的歌却让我一醉不起—— 我愿意陪你翻过雪山穿越戈壁—— 可你不辞而别还断绝了所有的消息—— 心上人我在可可托海等你—— 他们说——你嫁到了伊犁—— 是不是因为那里有——美丽的那拉提——， 还是那里的杏花——才能酿出你要的甜蜜—— 毡房外又有驼铃声声响起—— 我知道那一定不是你—— 再没人能唱出像你那样——动人的歌曲—— 再没有一个美丽的姑娘——让我难忘记—— 我酿的酒，喝不醉我自己—— 你唱的歌，却让我一醉不起—— 我愿意陪你翻过雪山，穿越戈壁—— 可你不辞而别，还断绝了所有的消息—— 心上人——我在可可托海等你—— 他们说——你嫁到了伊犁—— 是不是因为那里有，美丽的那拉提—— 还是那里的杏花，才能酿出你要的甜蜜—— 毡房外——又有驼铃声声响起—— 我知道，那一定不是你—— 再没人能唱出像你那样动人的歌曲—— 再没有一个美丽的姑娘，让我难忘记—— 心上人——我在可可托海等你—— 他们说——你嫁到了伊犁—— 是不是因为那里有，美丽的那拉提—— 还是那里的杏花，才能酿出你要的甜蜜—— 毡房外，又有驼铃声声响起—— 我知道，那一定不是你—— 再没人能唱出像你那样，动人的歌曲—— 再没有一个美丽的姑娘，让我难忘记——” 百羽的嗓子缺少了浑厚和沧桑，但是这首后世的名曲的歌词和曲调那可是成为了经典，把帕提古丽听的如痴如醉，要是一个中年大叔演唱，绝对能把她唱的热泪盈眶。 “小王，你这首歌我从来没听过，太好了！这应该就是我们xj的歌曲，你跟谁学的？” “我是跟录音机学的。如果我年龄跟你一般大，对你唱了这首歌后，你能不能爱上我？” “去，说正经的，我也想学呢。” “那我可以把歌词写下来给你。至于曲子我可没法。” 也不知道这时候如果这首歌传唱出去会不会抢了那位大神的饭碗。 “好，等会儿在餐厅你就给我写下来。” 说话间不知不觉来到了招待所食堂。 装修的明显清真特色，大厅里摆了几十张桌子，两侧有十几间半封闭的包厢，没有门，有竖条状的珠帘，环境很好，干净卫生。 大厅里已经有三三两两的人就餐，这里不让人喝酒，没有人吆三喝四，没有人大声说话，说真的，比起绝大多数汉族饭馆要好的太多。 百羽让帕提古丽点菜，帕提古丽要的很简单，一大一小两份抓饭，五串烤肉，一个地方特色凉拌菜‘皮辣红’，皮，就是洋葱，当地叫皮芽子；辣，就是新鲜的红菜椒；红，就是西红柿。 百羽特意让每份抓饭里加了一块羊排，又多加了三串烤肉。 然后笑着解释：“帕提古丽姐姐，我可饭量大。少了我可吃不饱。” 然后交钱付账，等待着服务员做好了端上来。 喝水等待的时间，帕提古丽说道：“小王，你先把歌词写下来。房子的事我向周围认识的人问了一下，找不到要卖的房子，我也找不到要出租的房子。要不我爸的宿舍先给你们住？” “那就算了，主要是我买的玉石在旅馆放着不放心，要是有个房子，把值钱的东西放下就好了。” “没事，那个宿舍是我爸刚来的时候给安排的，我们家搬过来后他就没有再住过，可以给你用，你就不用再找房子了。” “你爸的宿舍在哪儿？” “就在县府后院，是平房，冬天还有暖气，很方便的。” “那有没有期限？不会我们住几天就会让人赶走？” “不会的，除非我爸调走了。我爸年不会调走的。” “那就太好了，多少我也给点房租？你看多少钱合适？” 帕提古丽生气的说道：“你太看不起人了，闲着不用的房子我们还要收朋友的房租？” “好好好，你也别生气，我不是看不起人，我这不是不好意思嘛。那以后有时间我请你们家人吃饭好了，算是表示我的感谢。” “现在你不是就在请我吃饭吗？” 帕提古丽说着话，抓饭和凉拌菜就端了上来。 “嗯，这抓饭好吃，大米很劲道，加上胡萝卜有一股甜香的味道。肉也很好吃，很嫩，并且腌制的很到位，过油后很香。” 百羽对抓饭的味道也赞不绝口。 “那当然，都是请的出名的厨师，我就爱吃这里的饭，可惜太贵了，我的工资只能偶尔解解馋。” 热腾腾的烤肉端上来后，也让百羽赞不绝口，这肉烤的外酥里嫩，咸淡可口，还没有平常烤炉的烤肉的烟熏味道。 在百羽的劝说之下，准备吃两串的帕提古丽愣是吃了三串，剩下的自然是百羽包圆了。 “小王你还真能吃，大份抓饭加了肉，还吃了五大串烤肉。” “这又算什么？我的师哥和伙伴王满仓，比我得多吃一倍，还不一定能吃饱。” “啊？这要是没钱可养活不起啊！” “他们平常可没机会这样大吃大喝。这样子的吃喝也只是偶尔为之。” 吃完饭，帕提古丽带着百羽拿了钥匙从后面大门进去看了宿舍，宿舍有段时间没有打扫了，东西放的比较整齐，也就一张床、一张桌子、两把椅子一个衣柜，看样子真是较长时间没有人住了。 “你要住之前找个布子先擦一下，东边有水房，可以洗衣、洗漱天冷了还有热水，过去那个拐角的地方是厕所。” 帕提古丽细心的进行介绍。 “太好了，有这样的一间房子就足够了，感谢的话我就不再说了。” “这才对嘛，有时间再请我吃烤肉就行。钥匙就给你了，这个宿舍的钥匙说不定别人还有，你要存放贵重东西，最好换一把锁。” “好的，今天晚上我们就打扫一下，有机会就换一把锁。” 帕提古丽提醒的对，宿舍肯定很多人住过，至于谁配过钥匙那可就说不定了。 看过宿舍后百羽赶着马车拉着帕提古丽回到供销社，顺便买了所需的各种工具、物品。 特别买了暗锁的锁芯，再买了螺丝刀，准备自己换锁子。 另外买了一个台秤，百羽也准备按照重量收购村民手中的玉石。 再跑到卖油馕的地方买了两百个油馕，去烤全羊的地方买了一整只烤全羊，走了不远就扔进了悟空里，到时候拿出来的时候保证还是热的。 百羽这才赶着四轮骡车，躺在上边就慢悠悠的又来到了河滩上。 在离大家两百米之外，百羽就把烤肉和油馕取了出来放在板车上。 还别说，半日的时间就比往常的收获大了一倍以上。 小骆驼嚷嚷：“饿死了，饿死了。哎呀，烤全羊啊。” 几个人在河里洗了双手围过来，各自拿出自己的刀子开始切割，然后直接用手抓着往嘴里送，也就老道讲究点儿，那刀子把切下来的烤肉叉着往嘴里送。 吃完饭大家休息了一会儿，也开始了各自的吹牛。 下午大家的劲头明显比不上上午，第三有了大筛子，效率倒有了提高，收获比上一天超过了一半。 回去的路上，坐在车上喜滋滋的刘远江说道:“百羽，你可要把我们挖到的玉石数量登记好，别到时候成了糊涂账。” “怎么会呢？我这不是专门买了小本子，你每天记账，我也每天记账，咱们在记好的账上互相签字，就不会弄错了。” 当晚，百羽带着小骆驼去了宿舍，打扫完卫生，又换了锁芯。 跟师父和石峰、石林、小骆驼都说了一下，自己要把装着玉石成品的两个箱子放到了宿舍里。其实，就是放在宿舍里百羽也不放心，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真要是被偷了，哭都没地方。 两天后，新盖的土坯房子已经落成，几个人检查后表示满意，通过买买提江的翻译，百羽给大胡子结算了所有的开支。 然后告诉买买提：“买买提，你通知大家，三天后这里开始收购玉石，一等品比首府来的人每公斤高三块，二等品高两块，三等品高一块。那些等外品则是一块钱一筐子。” 听到买买提的话，以大胡子为首的众人都很高兴，虽然百羽听不懂，但是从大家的神态上也能看得出来。 “小王，他们听说等外品也能卖钱都很高兴，因为每家多年来捡的存货都不少。但是人家首府的人从来就不收等外品，都是挑剩下的，你收来干什么呢？” “下次盖砖房子的时候，我用来装修房屋。”百羽随口说道。 虽然买买提搞不懂，要怎样装修房子才用得着，但这个小王有钱，那就随他去。 第319章 卖者踊跃 这里的天气比较特别，一早一晚的天气渐渐凉了，百羽又让买买提联系村里的大胡子，看从哪里买煤。 只买煤也不行，今天得赶紧去县城买两个炉子还有配套的烟筒。 买煤的事倒是简单，附近就有煤矿，当天大拖拉机把煤送过来，又让人长了见识。 两拖拉机煤共十吨，拉来的煤都是煤块，煤块居然像石头一样，一尺厚，很大、很硬、很重，从拖拉机上扔下来，煤块碰煤块居然都摔不碎，看样子还得去买个八磅锤了。 真是破家值万贯，想建立一个生活点儿，买的东西还不少。 “买买提，这煤跟石头一样，能烧着吗？” “我问了，人家说这煤好得很，只是引火慢，但很耐烧。” “那行，今天咱们就点着炉子，正好把屋子烘干一下。明天大家休息一天，上街采购锅碗瓢盆，还有米面油以及调料蔬菜等。咱们再买上行李，就算搬家了。” “水井旁边再用砖铺一下，显得干净。” “要是能把库尔勒的香梨和aks的苹果树移过来几棵就好了。”石林向往的说道。 “要是院子外边种上枣树就好了，下次要是还来，我弄几棵枣树苗过来。哎，刘远江，苹果树你负责，多弄几棵树。香梨树得靠百羽想办法了。” 王满仓眨巴着大眼睛看着王百羽。 “枣树这里就有，下次多尝尝，挑好吃的枣子吃完后，把枣核种上不就行了。”刘远江说道。 “还是移栽树苗划算，要是种的话就太慢了。” 买买提也进行建议。 “院子东边那么多沙地，百羽，你说像咱们家里那样拉点土垫上，咱们种花生行不行？”小骆驼又问道。 “当然行了，托克逊那里就种了很多花生，既可以榨油，又可以当零食。还是下酒菜，不管是炒花生米还是煮花生米都挺不错。” 百羽笑着说道。 大家都高兴的讨论着，都有对美好生活的向往。 第二天说是休息，添置一个新家的物品，毕竟采购各种物品很麻烦，大家却忙了一天。 中午炖的羊肉，算是搬迁新居的庆贺。 搬过来之后，就开始了收购玉石。 毕竟百羽他们出的价钱高，前来卖玉石的老乡不少，但是大多是二级、三级品，一级及特级很少，更多的是品质差的或个头小的等外品。 三天后基本上就每人来了，百羽共花出去一万二千多块钱，三级以上的玉石收了将近一吨。 百羽把二级以上的装满了两个大箱子和小骆驼一起悄悄的放到了城里的宿舍，小心没大错。 包括甄道长在内几个人都发愁怎么运回去，但看到百羽不置可否，也就不操心了。 之后的日子大家又恢复去河里找玉石了，大家都认为往河的上游寻找收获应该更多，毕竟离山更近。 大家往上游走了十多公里后，离山也就一两公里的距离，河的东边又见到了村落，林木掩映，炊烟袅袅，虽然不到中午，人们已经开始做饭了。 “百羽，这里还有个村子，你不去收玉石了？” “收啊。买买提咱们一块去看看？”百羽望着买买提。 “行啊，你带钱了吗？” “带了，不过咱们没有带秤，没法称重。” “今天咱们先去看看，先收一些等外品，反正论筐子不称重。” “我也想去看看。”小骆驼眼巴巴看着百羽说道。 “想去就去呗，正好缺个搬筐子的人呢。” 不到一公里的样子，空车状态下的毛驴车倒是有越野功能，顺着戈壁滩就斜插到了地势较高的村道上。 打交道就靠买买提了，由于不是农忙季节，村里的人也不是太少，逐渐有人围拢过来寻问。 “百羽，他们说他们有秤，有好的玉石你收不收？” “收，你让他们把秤借给我们用用。” 买买提赶紧传话。 说话间，动作快的几个人已经把三筐子等外品的玉石送来，随着陆陆续续的人到来，百羽口袋里的钱流水般撒了出去。 看着不断拿来玉石的村民，再看看自己的骡车的车轮，百羽也无奈： “买买提，咱们现在不收了，我和满仓先把收的玉石拉回去，只能委屈你走着过去河滩上，明天咱们再一块到这里来收玉石。” “行，我就走着过去了，这点路不算啥。” 坐着毛驴车的小骆驼问道：“百羽，这个村子收两天后，咱们再到下游去看看，如果有村子咱们也可以去试试。” “当然，看样子这些村子里也赞了不少好货，咱们可不能错过。” “要不那些等外品就不要收了，咱们没法拿回家去呀。” “那些等外品我就没有打算运回去，我之所以在村子里修那个房子，就是为了存放那些玉石的。” “放在这里有什么用，还要花不少的钱。” “别小看这些等外品，等过上二十年，这些东西就很值钱了，一块钱就会变成一千块。” “不会？这样的烂石头，一筐子能卖上一千块？” “我还少说了，肯定更多。” “那这些三级以上的玉石是不是更值钱？” “那当然，水涨船高。等级越高的升值空间越大。” “为什么？” “因为这些玉石会越来越少。几千年来，我们的玉文化流传了几千年，而随着人们越来越有钱，喜欢玉石的人必定会越来越多，当然会越来越值钱了。” “百羽，我回去的时候可得带上几块，我们家里人一人一块。” “没问题，再多给你三块，以后你可以留给你媳妇和孩子。也可以从咱们收购过来的玉石里挑拣。”百羽大方的说道。 小骆驼随手从车上挑了一个鸡蛋大小一等品的玉石问道：“你说再过二十年，这块玉石能值多少钱？” 百羽看了看说道：“起码也能值三千块钱。” “三千块钱？”小骆驼的手一哆嗦，差点把玉石扔出去。 “骗人？谁吃饱了撑的，会掏三千块钱买这破石头？” “赶紧放回去，什么破石头？以前只有王公贵族和有钱人家才拥有玉器，不懂可别瞎说。再说了，以后的钱会越来越不值钱，你以为东西的价格还像现在一样啊？” “钱不值钱？”小骆驼摸着脑袋百思不得其解。 “钱怎么会不值钱？难道以后的钱和现在的钱不一样？” 百羽随着毛驴车的晃动摆着双腿： “当然，你没看到工厂里的工人都涨工资了吗？其他上班的人也都在涨工资，那鸡蛋、羊肉、猪肉是不是也涨价了？以前一块钱能买两斤猪肉，现在呢？一块钱只能买一斤猪肉。三年前的一块钱是不是和现在不一样了？等再过上两年，一块钱只能买半斤肉，二十年后，一块钱只能买一两肉，这就是说钱越来越不值钱。” “啊？那我们不是更吃不起肉了？” “那不会，有我在，你就不用担心了。只要我们挣钱的速度超过钱贬值的速度就行，用不了十年八年，保证你家里天天都能吃上肉。” “那就好。反正我就跟着你干，你到哪，我就到哪。” 小骆驼脑子里像是闪过一道亮光，赶紧表决心。 “放心好了，你出来我管吃管喝，工资也不会比他们少。” “工资有没有都行，我跟着出来这不是开了眼界了么，回去也可以跟他们吹吹牛比了。嘿嘿。” 从村里出来上了大路，百羽打算先把好玉石放到宿舍，顺便在街上吃了个拌面，那是小骆驼的最爱，能吃饱还抗饿。 深秋的日头短，回到村子里已经斜阳西下，两人也就没想着再去河滩。 第二天买买提、小骆驼、王百羽三人直接按照昨天过来的路到村子，其他的人走着去了河滩。 知道消息的人更多，因此陆陆续续赶过来的人越来越多。 三个人忙的不亦乐乎，百羽带上的十来条麻袋派上了用场。不得已，很快收购的玉石就堆满了毛驴车。 中午饭都没顾得上吃，直到半下午才轻松了一些。 三个人才用石块架了个小灶，随便找了点干树枝点着，把饭盒的菜热了一下，啃起了馕饼。 “百羽，我看今天就算了，这些东西挺沉的，咱们的车能拉的动吗？”小骆驼发愁的说道。 “这没事，那些等外品，咱们就先装到麻袋里，放到这里的人家，明天再拉回去，估计明天收的玉石就少了。” 让小骆驼赶车回去，百羽走路到河滩上叫人，大家要走着回去。 甄道长别看是老人，带着石峰石林和百羽几人快步走着，不到一个小时就走了一大半路程。 “我说道长，你们也不累么？我可走不动了。” 满头大汗的刘远江一屁股坐在地上说道。 “这才走了多远，这身体可是真差劲。要是他们敢说累，我非得让他们回去抗一把铁锹再回来。”甄道长撇嘴说道。 “行行行，你们天天练武，我当然比不上。你们让我歇歇再说。”刘远江说着躺在地上喘息。 “那你躺着，你看这里离大桥也不过三四里地了。我们就先走了，回去还要做饭呢。”石林也开始打趣刘远江。 “等等我，好歹也是一伙的。让我歇歇，马上走。” 第320章 转眼一个月 “百羽，你们练的武术厉不厉害？要不咱们试试？我在我们那里也没少打架，不信你就问问买买提。” “行，那就试试。”说着百羽停下脚步。 百羽也寻思，总得露两手震慑一下他俩，让他们以后有所忌惮。 “准备好了没有？你先出手。”百羽说道。 “好，那我就动手了。” 刘远江说完，往前一迈步，伸出右手迅速抓向百羽的左肩。 王百羽待刘远江的手刚抓实，右手迅速扣住刘远江的手，不让其脱离，左臂从外侧往里翻转，同时右手用力往下翻转，让自己的左前臂压住了刘远江的大臂，刘远江顿时动弹不得。 百羽闪电般的动作一气呵成，刘远江都没反应过来。 “疼，疼，疼。百羽快放手。”刘远江急忙喊道。 百羽松手退后。 刘远江揉搓这右臂说道：“要是我直接上去用拳就不一样了，肯定不能让你拿住。” “那就试试呗。”百羽笑着说道。 这次刘远江小心多了，双臂护在胸前，有点拳击的架子。 再看王百羽，左脚微向左前方，有点不丁不八，双手一前一后放在腰侧，并没有握拳。 刘远江在离百羽不到两米多远的地方突然一进步，然后一个右勾拳砸向百羽的左脸。 在刘远江的意识里，百羽不是后退躲闪就是用胳膊招架，已经准备好了左手的上勾拳。 没想到自己后背被猛地一击，右脚却被绊住，‘啪’的一声扑在地下，可能还不到半秒钟的时间。 我屮，这是什么情况？刘远江被摔懵了，都没看清是怎么被打倒的。 多亏这是沙地，还能挣扎着起来，不服气的劲头上来： “再试试，我就不信连招架都招架不了。” “行，那这次你可得注意了，有句话叫做术业有专攻，天天练的人自然孰能生巧，你如果会游泳，你去和专业运动员比一下就知道差距了。” 百羽说着抖了下双手，等着刘远江进攻。 刘远江也学聪明了，这次边活动着腰，架起双拳挪动着脚步，离的有两米远，并不靠近百羽，就想看看百羽怎么进攻。 “看你的意思是等我进攻是？那你准备好，我要开始了。” 看到刘远江警惕的注视着自己，百羽左脚往前一迈步就是七八十公分，右脚猛地一蹬腾空而起，双手一前一后如同鹰爪一样抓向刘远江的面部，近两米的距离瞬间即到。 刘远江没想到百羽的速度这么快，慌忙后退，并招架百羽的抓向自己的手，但是速度还是慢了，只觉腹部巨疼，被百羽一脚蹬在的肚子上，顿时倒在了地上。 刘远江双手抱住肚子只有翻滚的份了，连叫喊都出不了声，不到半分钟，已经是浑身大汗。 百羽就在旁边看着，也没去搀扶。 十多分钟后，刘远江才挣扎着坐了起来，然后看着百羽说道： “你也太狠了，这是要人命么？” “切，这就要人命了？我才用了不到二分力气，我要是用出十分力气，你今天估计是走不回去了。行了，想试探我，那你得付出点代价。也别埋怨，我曾受到的疼痛比你现在一点也不少，这都不算什么。” “你快扶我起来，看看我还能走路不？” 刘远江走了两步，又说道：“看石林个头跟你差不多，比你还厉害？” “那当然，两年之前他和我比试，就跟我现在和你动手一样，现在我跟他也就能招架分钟。”百羽说道。 “那要和石峰比试会怎么样？” “那还没法比，一招就能放倒我。要是你和他动手的话，他要用出全力，估计一招就能打死或重伤你。他在飞星观的时候，每天锻炼用的石锁两个都是五十公斤的，每天舞动的像风车一样，最少要练一个小时以上。咱们这样的体重，只要让他抓住，顺手就能把你扔出去。” “你师父呢？能不能打过石峰？” “虽然论力量，可能石峰师哥更好些，但是不计手段生死相搏，肯定是我师父厉害。我师父说石峰师哥缺少那种生死考验的搏斗历练，要是能历练上十年八年，就可以在江湖上行走了。” “啊，这么难啊？我看你就很厉害了，还不行啊？” “师父说了，一山更比一山高，世界之大，能人辈出，有传承、肯吃苦、有大毅力的人大有人在。” “那多亏我们打架没有遇到你们这样的，要不可能早就残废了。”刘远江有点后怕的说道。 百羽继续解释：“也不至于，我说过了，我们练武到了一定程度，轻易不与人动手。如果我确定你们水平不行，也不会全力出手，能够控制住力度。” “那还好，否则的话，如果不小心惹到一个练武厉害的人，万一把人整残废了，一辈子就完了。”刘远江庆幸的说道。 “你们那里练武的人多吗？” “应该是不少的，我们村里我知道老辈的人就有十多个会拳把式的。听大师兄说，他的徒弟也有四五十个了，许多年龄比你还大。你要知道，我们省是武术大省，沧州地区号称武术之乡，据说随便一个女人和孩子都会三招两式的，形意门、戳脚门、杨氏太极拳都在河北，当然清朝的许多武术大家都在京城或津门待过。” “奥，我也想学，我要是出生在你们那里就好了。你师兄的徒弟见到你怎么称呼？叫你师叔？”刘远江又好奇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我没怎么跟他们打过交道。可是按照辈分排的话也确实应该叫师叔。” 边走边聊，刘远江在慢慢恢复，回到家已经很晚，起码比其他人晚了四五十分钟，晚饭是王满仓做的，就是当地俗称的揪片子，连汤带水吃上三碗，就能让人馒头大汗。 当然像王满仓一样吃不饱的就吃馕，百羽从来在吃喝上不亏待大家，肯定让人吃饱。 吃完饭，百羽把今天收购的玉石进行了挑拣，把二级品以上的装到箱子里，和小骆驼一起赶着骡车放到了城里的宿舍里。 翌日清晨，天刚刚亮了，刘远江也比平常起的要早，百羽看到出门的刘远江打了个招呼： “早，远江。身体怎么样？没事了？” “没事了，今天醒的比往常早，我在旁边看你们锻炼，你师父不会怪我？” 年轻人身体就是好，睡了一晚上，看起来精神不错。 “应该没问题，只是看的话，你只能学个皮毛，只是看没用，主要是练，只有长时间的练才能出功夫。所以没有恒心和大毅力的人是练不出好功夫的。” “行那我就在旁边看看，有机会问一下你师父，看能不能也收我当徒弟。” “那你试试，不要抱太大期望。” “甄道长亲自教你吗？”刘远江继续问道。 “没有，主要是跟两位师兄学习，三位师父偶尔教导我一下。” 吃饭时，百羽说道：“现在家里存放了不少的玉石，大家明天休息一下。今天主要是把今天收的那些等外品拉回来，顺便再收购一些，然后我们也就早早的回来了。” 百羽想了想继续说道：“等我们回来后，我们下午去城里买些东西，一晃过去了一个月了，明天我们想再去看看二师哥，师父你你看怎么样？” “很好，我还以为你捡玉石入迷都忘了你二师兄的事了。” 甄道长其实早盼着这一天，但不好意思说，见到百羽主动提起，自然是老怀甚慰。 这次只有甄道长和石峰、石林和百羽四个人出行。 坐上四轮骡车，车上除装上馕之外，还带上了一些柴火，中午可以用饭盒热一下饭，馕和烤全羊用火烤一下吃起来口味应该也不错。 骡车比驴车要快不少。 五点多，太阳还没落山几个人就熟门熟路的来到了招待所。 “席阿姨，还认得我吗？我是小王，一个月前我们过来看我哥就在这里住的。你可帮了我们不少忙，来，这是点干果还有石榴，给您尝尝。” “奥，对小王，真快呀，转眼就是一个月，你们还没回家？” “没有呢，我们来一趟南疆可真是不容易，再说我们觉得xj挺好的，就想多转转看看，顺便多看两次我哥。” 出示介绍信、交押金入住、填写监狱探视登记表，也是熟门熟路。 “行，今天我就把申请表给你们递上去。” 这次收一点干果倒是没有过多推辞。 “那就谢谢席阿姨了。食堂晚上几点开饭啊？” “七点半就开饭了。你们可要早点去，去晚了许多菜就没有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不到十点钟，百羽几人就被安排探监了。 简单搜身后几个人被带进了大铁门。 “警察同志，我想先过去见一下战主任，上次说了点事还等着他通知。” “你认识战主任？” “认识，我知道他的办公室。” “那好，我们就在这里等一下，你自己进去好了。” 敲门，等‘请进’的声音传出来后，百羽推门而入。 “您好战主任，我是小王，一个月前来过，您还有印象吗？” “有印象，有印象，我还以为你们回去了呢。” “不会的，哪能不打招呼就走呢。战主任，上次说过的事不知道你们领导商量的怎么样了？” “你哥的表现确实不错。有个领导特别提出我们要认真评价犯人的表现，并对犯人的申诉认真对待并协助上诉重审。你们家属对于监狱的建设能够尽一份力量也是值得提倡表扬的。” “那就好，我们家属为监狱环境的改善尽一份心力也是应该的。这些钱请战主任代我们上交。” “不不不，我不能直接收钱。首先，我代表监狱向你们表示感谢！我让他们先去看你哥，然后带你去财务室，你要亲自交钱。” 说完，出门向在等着百羽的警察走过去进行交代。 待百羽交完钱后，站主任拍着百羽的肩膀笑道： “我把你送到接见室，顺便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由于你哥表现积极，改造的很好，经监狱党委研究决定给与武奇峰减刑一年。这个决定已经上报上级批准，年底之前应该能批复下来。但是要让他不要透露出去，一切以文件下达为准，万一出现变数就不太好了。” 第321章 挣路费 “感谢战主任，世界上还是好人多。”百羽深深鞠躬。 “应该的，我们也感谢你们的支持。” 监狱的状况，战主任自然知道，经费是捉襟见肘。 战主任又把站在接见室的警察叫了出去：“小张，出来透口气，让他们单独交流一下感情，能够帮助改造犯人。” 监视的警察一出去，吴奇峰掀起布子，抓起烤肉就往嘴里塞。 百羽一看笑道： “这次二师哥没哭啊？还把上次的篮子拿过来了？正好，把馕和烤肉分一半你拿走，剩下的我给战主任送过去。” 吴奇峰快速的把肉咽到肚子里说道： “让小师弟见笑了，我们这里是一年到头也吃不上顿肉菜，就过年能给一两片大肥肉就不错了，烤全羊？我这一辈子这是第一次吃。” “那你就先吃点垫垫肚子。” 剩下来的时间，石峰是不能说，石林是没话说，主要就是甄道长和吴奇峰聊天了，主要是吴奇峰在监狱里的基本情况，然后就是练武的问题，在场的都是一家人，倒是不避讳。 百羽看了看表，不知不觉半个小时就要到了，连忙说道： “接见时间马上就到了，二师哥你好好保重，我们预计还要待一个月，阳历年之前回家。走之前我们再过来看看你，刚才战主任说你表现积极，改造的较好，监狱党委已经决定给你减刑一年，阳历年前批准的文件就会下来。” “行了，小师弟，师父也跟我说了，你为咱们飞星观出了很大的力，没有你，师父和你们也不可能过来看我，听师傅说这一路花的钱我就是干上十年也挣不到。再说现在离上次减刑也就一年，按说没有立大功不可能再减刑的，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等我出去咱们再好好相处。” “二师哥见外了，我不过是年轻好奇，也想来xj转转看看，顺便早点见到二师哥。只要二师哥身体好，精神好，就比什么都强。”百羽轻描淡写的岔开了话题。 “过两天你们想回去就回去，不用再来看我了，就剩不到两年，一晃就过去了。” “看二师哥说的，我也不是全为了你，我们这不是趁机在河里捡一些玉石吗？再干上一个月，就能把来回的路费给挣回来了。” “师父前面说了你的事情，师父说你年龄虽小，但心思缜密，考虑长远，特别是挣钱的本事那是一等的。还听说功夫上你还有奇遇，进步神速，我在这里三教九流的人都打交道，奇人异士见得也不少，但小师弟这样的人我还没有见过，师父都说有什么事儿让我多听听你的意见呢。” “哎吆，没想到师父还夸奖我呢，我在师父跟前，这一天光是挨骂受训了，没想到啊，我还有这么多优点。哈哈。” 气的甄道长瞪了百羽一眼，不过那种严肃的气氛就变得轻松起来。 百羽赶紧改口：“那师父也太抬举我了。我也就是有点小聪明，不值得师父夸奖。” 几分钟后，出去转悠的警察进来：“时间到了，都出去。” 百羽提起剩下一小半的东西，向警察表示了感谢，几个人就出了接待室的大门。 剩下的东西百羽送到战主任办公室时，战主任是极力推辞，但百羽送出去的东西怎么会拿走： “战主任，你这也太见外了，这点东西是有点拿不出手，但我们的心意你得领？在里边值班的同志当夜宵还是可以的？” 说的战主任不好意思了，只要百羽脸皮够厚，东西自然能送出去。百羽出门时，战主任居然送到了门外。 这次探望比上次进去的早，连来带去还没到一个小时，甄道长心里对吴奇峰的牵挂释放了很大部分。 回去的路上，几个人不时跑上几公里，既锻炼了身体，又能抵抗冷风，累了后就坐上骡车。 一天的时间也不是很枯燥，比第一次来所有人整体都轻松了很多。 老道也不时坐车歇会儿，对同样坐在车上的百羽问道：“我们过两天该回了？有必要再待一个月吗？” “怎么，师父想家了？” “那倒没有，可我们在这里多待一天岂不是多花一天的钱？” “师父，咱们又买车又修房的，只待一个月也太不划算了，再待一个月，看完二师哥再走你心里不也就踏实了？” “哼！你的小算盘打的噼啪乱响，不就是想多挖点玉石回去吗？” “嘿嘿，师父目光如炬，我就知道我这点儿小心思瞒不住师父。回去后，我去各个地方收点玉石，他们在河滩里挖挖看，如果收获不错的话，买买提和刘远江以后就有工作了，比一般工人上边肯定收入高。” “你还收玉石？你带的钱够吗？” “师父放心好了，我保证留够回去的路费。” “不就一个月嘛，随你折腾好了。” 回到家里已经傍晚，进了木栅栏门刘远江和买买提正在做饭，看见几个人回来高兴的招呼： “回来了？晚上吃挂面，菜已经超好了。” “小骆驼呢？” “那家伙不爱做饭，赶着车出去拉土垫院子呢。” 的确，有一片地方已经用土垫了十几公分厚了。 “今天收获怎么样？” 刘远江回到：“还行，等会儿给你看看。” “不用了，你们自己记好就行。明天你们继续去河滩上找石头，买买提跟我去村里转转。” 买买提满口答应，这时候才是翻译真正发挥作用的时候。 次日一早，百羽和买买提两人赶着毛驴车顺着河滩往上游走，十点钟就来到了一个叫做上恰其的村里。 “买买提，现在是你大显身手的时候了，在村里转着吆喝吆喝。” “行，看我的。” 买买提转转着街道吆喝去了，反正百羽他们是听不懂。 只知道一公斤是比立尅楼，五公斤是白西尅楼，一到十的数字倒是能说了。 陆续来了些人卖玉石，但是卖的玉石并不多，一共也没收到三十公斤玉石。 晃晃悠悠来到村子的另一头，就听到有人在喊。 买买提回头看了看对百羽说道：“有卖玉石的来了，等一下。” 两分钟后，匆匆赶过来两个人，其中又是一个大胡子，百羽实在是判断不出年龄，看起来像是三十几岁，又像是二十大几岁，主要是这一脸大胡子弄的。 “你们-不是-收购-玉石-吗？一公斤-多少钱？”一开口，说的是汉语，但是比较生硬，有点外国人说汉语的语调。 “看货定价，好的价钱就高。” 百羽一听来人会说汉语，马上大声回应。 “来，你们看看，这样的玉石你们多少钱买？” 来人说着从怀里的口袋里掏出一块比成人拳头略大的玉石交给买买提。 买买提看起来比百羽大，来人认为就是做主的。 买买提接过来看了一眼，就递给了百羽。 百羽接过来，入手一掂量，起码有一公斤以上，明显不是从河里捡的，不圆滑，一面像是被锯开了，玉质洁白，起码达到了一级品，比羊脂玉的白度略差，还没有达到特级品的程度。 “玉质不错，能达到一级品的品质，但不是籽料，应该是山料？”百羽语速较慢的说道。 大胡子和另外一个人交换了一下眼色，开口说道： “看来你们懂行，这是介于山料和籽料之间的山流水，就这样的品质，你们多少钱收购？” 百羽放到了秤上：“这块一公斤二，给你们十块钱。” “太少了，十块钱一公斤，少了就不要说了。”大胡子说道。 “那就算了，这样品质的要是籽料的话没问题。” 百羽表示拒绝，一级品的籽料公家收购的价格才八块钱，这也算漫天要价了。 “哎，籽料我们也有。这样的山流水我们还有很多，就是价钱嘛比收购站的贵点儿。” 百羽一听大感兴趣：“奥，你们有多少？要是量大的话，我可以出高价。” “很多，就怕你没有带够钱。” “那没关系，具体有多少，如果多的话，我们可以回去再拿。” “最少要装一大麻袋。” 大胡子的话让百羽一惊。 那起码有两三百公斤了，也就是说五六百斤的玉石。 “要是都是这种品质的话，那我九块钱一公斤就要了。” “那请你们跟我们一块去家里看看，离得有点远。大部分都是这种品质的，还有少部分比这些还要好。” 百羽心里倒没有什么顾忌：“行，你们也一块儿上车，咱们一块去。” 确实不近，在村子的西南角上，有两个房子离得村子起码在一百米开外，是村子里少见的砖房，四个角修成圆柱形，具有风情的建筑。 砖墙、木门，明显的上档次，这家的身份应该比较高。 另一个人打开大门，大胡子说道： “把车赶进院子里，玉石在房子里。” 几人把车赶到院子后，大胡子把大门虚掩上。 院子很大，显得有点空旷，院子横着有四、五十米，纵深也有近三十米。 除了进门的东边，其他三面都盖有房子，有点像四合院。 院里零星点缀着石榴树，石榴早已成熟，许多都裂开了口子。 高大点的是桃树、杏树，围墙边还有马棚，两匹马正在悠然的吃着草料，一辆四轮马车停放在马棚旁边。 第322章 找到了正主 大胡子带着大家往里走了十几米后，让大家等一下，然后进了屋子，过了片刻，北房屋子中间的门打开，大胡子和一个显得瘦削脸的一个男人走了出来，对买买提说着什么，说完带头往西边的房子走去。 转头对身后的百羽说道： “这里面没有外人进去过，东西就不拿出来了，你们只能进去一个可以做主的人，我会说汉话，就不用翻译了。” 百羽对买买提说道:“买买提，你在院子里看着东西我进去看看。” 西边房子与北边的房子有些不同，看起来窗户较小，进了屋子光线一下子暗了许多，百羽倒是很快就适应了。 这应该是一个大厅，面积不大也就二十多个平方，只是简单的放了一张桌子，两把椅子，不像是客厅。 大胡子说道：“在里屋，如果觉得光线暗，这里还有手电。” 里屋面积很大，肯定超过一百平方米了，并没有想象中的黑暗，东墙上三个较大的窗户，西墙上也有三个横向较长纵向窄的小窗户，有竖着的粗钢筋做的防盗栏。 百羽顺手拿起一个手电，虽然对于百羽来说，就是没有电灯也能看得清，但装装样子也是应该的。 围着墙四周，一排排结实的木架子。玉石多的百羽想象不到，最下边是大块的玉石，小的放在了上边，虽然光线较差，但也难掩其璀璨宝气。 百羽按照堆起来的体积和比重大概估计了一下，虽然不到一卡车，但重量起码超过了二十吨！这是什么概念？再过二十年，就这些玉石的价值都难以估量，那时候玉石的重量都是按克卖的！ 百羽口里直咽口水，我屮，这是遇到开矿的了。 就是十块钱一公斤，那得值多少钱啊？ 百羽平静了一下心情，围着木架子转着看了看，玉石的品质都不错，拿起几块用手电照了照，可以看出应该都达不到一级品，百羽有点疑惑。 百羽对着大胡子说道：“玉石的品质都不错，但是达不到一级品的品质，咱们先前的说好的价钱不合适。” “奥？这样品质的玉石你能给多少钱？你能买多少？” 大胡子问道。 “二级品的山料我给不了多少钱，我带的钱不太多，我也不想买太多。你们给我看的样品可是一级品，这里怎么没有一级品？” “也有，但是比较少。你只买一级品吗？” “我还是想买一级品，同样的钱买的东西好，就方便往回带是不是？” 大胡子和旁边的瘦削脸的汉子商量了一下： “行，那你们跟我来。” 说完出来打开了反方向的屋子门。 “这个屋子还没有外人来过，今天我们也就不把玉石往外拿了，你们出去后，千万不能往外说。” 说话的语气含有强烈的警告和威胁意味。 “不会的，这点我可以保证。” 进了屋子，和对面的屋子结构相似，也就是一个仓库的样子，但是要小得多，面积不到对面屋子的一半。 同样结实的货架，同样的摆列方式。 只不过一面墙边摆放着三个大木箱子，长、宽度一米，高度八十公分的样子。 玉石的数量还不到大屋子的三分之一。 这次百羽仔细查看了玉石，不时用手电照一下，都是货真价实的一级品。 人家有这么多玉石，肯定都是行家，倒是没有发现二级品冒充的。 “我问一下，有更好的玉石吗？我们来一趟南疆可不容易，买不到羊脂玉就太遗憾了。” “你们还想买更好的羊脂玉？那可贵，山料还有山流水，三十块钱一公斤不还价。” 大胡子嘴角露出揶揄的味道。 “拿出来先看看再说。” “就在这儿看。”说着，大胡子对着旁边的瘦削脸说了两句话。 瘦削脸掏出钥匙打开了一个木箱子，百羽都不知怎么说了，羊脂玉和一级品的区别就是白度，更重要的是油润度。 只是眼睛看，就和那些一级品有区别，没有特别大的，最大的也就比成人两个拳头略大，百羽上手拿起来一个，仔细用手感触了一下，百羽心里是那种痒痒而又心醉的感觉。 心里只有一种想法，这些玉石要是给自己，就是让自己拿出全部的身家都心甘情愿。 不知过去了三分钟还是两分钟，百羽只是感觉到一阵恍惚，这一个箱子里恐怕就超过了一吨。 “我想问一下，这些玉石都卖吗？”百羽反问道。 “卖！只要你买得起。” 大胡子心里有点吃惊，但是也有点不信百羽能买得起。 “今天钱没带够，我就先买二百公斤。过几天在凑点钱过来买。” 说完，百羽从怀中里边的口袋里掏出几沓子大团结放在了旁边的箱子上。 “你买这么多？”大胡子还是吃了一惊。 “是啊，我出去把台秤和麻袋拿过来。” “好，你这么痛快，可以让你挑着买。” 百羽心里也是暗喜，能让挑拣，那也是一种优待。 高兴的从打开的箱子里挑选玉石，其实各有特点，每个都让百羽爱不释手。 挑了又挑，选了又选。最后选了三百公斤出头，分别装了两个麻袋。 算一算九千多元，一公斤还多的零头直接抹零，大胡子也没计较。 两人把麻袋装到车上后告辞，大胡子笑着说道：“如果需要，下次直接来好了，我叫亚力。你喊我的名字村里人都知道。” “好的，反正地方也知道了，我们要来直接就到这里来。” 挥手告别，出了大门后，百羽说道： “我算是知道首府过来收购玉石的人为什么不收等外品了，有这么多这么好的玉石，要是我也不收等外品了。咱们过去把那些等外品装车就直接回去了。这趟来xj算是没白来，找到了正主。” 其实百羽早已打定了主意，下午把买买提摆脱了之后，自己赶着四轮骡车过来，那时候自己悟空里装就方便了。 回到村子里的家里，早就两点多了，在家里的人都吃过了午饭，饭菜还不凉，稍微热了一下就行。 等外品玉石就装在麻袋里放到院子里，屋子里已经放不下了。 今天收的好玉石百羽让小骆驼移到了四轮骡车上，说是要放到城里的房子里。 好的玉石百羽和小骆驼都会悄悄运走，虽然刘远江和买买提不问，但都知道这个秘密。这样也好，不用专人看着房子了。 院子比以前更像回事，围着木栅栏已经有一尺高的鹅卵石砌的墙，水井的井口暂时就用砖砌了一圈，百羽是想等院子垫高后，水井也相应增高，就没有细心修整。 远处的胡杨树都变成了金黄色，有的已经落叶子。 这里早晚的温差大，用不了一个月，绝大部分的树叶就落完了，到时候就可以移栽一些果树了。 下午百羽确实去了趟城里，不过一离开大家的视线，百羽就把两个麻袋送入了悟空里，让骡子也轻松一些。 百羽去城里就是去买麻袋的，一来一回再到上恰其村的时候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了。 此时的时间是五点，相当于燕京的下午三点，正在睡下午觉的亚力被百羽的敲门声吵醒了。 “是你？” “对呀。我又过来买玉石了。” “就你一个？” “对呀。买买提有事，我就自己来了。放心，带着钱呢。” 亚力虽然上午客气，但也没真想到这么个年轻的巴郎子会有这么多钱再来买玉石。 打开大门让百羽的四轮骡车进去。 “这次你买那种？买多少？” “我还要最好的那种，我也不挑拣了，剩下的都要了。” “啊？你都要了？” 百羽拍拍挎包：“带着钱呢，还能骗你不成？” “那你等一下。” 说完，亚力走进了中间的屋子。 五分钟后，亚力对百羽说道：“差不多还有一吨，你都能买下？” 百羽当然明白，这是问百羽带够钱了没有。 “没问题，抓紧时间。” 装麻袋，过秤。麻袋不敢装满，一个麻袋平均一百公斤，只装了半麻袋。 所有的特等玉石都过完秤，一共九百二十六公斤。 百羽抽出三捆大团结递给亚力：“剩下的给我买成一级品的玉石。” 亚力还在拿着一个铅笔算账呢，刚算出来要收多少钱，这下又皱眉头了，还得算剩下的钱能买多少一级品的玉石。 算了至少五分钟，才算清。 “还有2220元，按照9块钱的话能买一级品247公斤。” “亚力，你算错了。九个麻袋也有五公斤？你不能把这五公斤也算成玉石的钱？ “那就是还剩2370元，还能买263公斤。” 这次亚力算的还算快，没用两分钟。 百羽也大方，根本没有挑拣，连麻袋一块装了265公斤，算是占了点小便宜。 看着百羽把一百多公斤的麻袋一个个装上车，亚力也麻木了。 人看起来年龄不大，但力气确实超过绝大多数成年人。 虽然是四轮骡车，但是一吨多的麻袋装上去，轮胎也被压扁了不少，要是遇到个大坑，说不定会爆胎。 亚力只是数了大数，看着够三万，就礼送百羽出了大门。 看着亚力回了院子，百羽迅速把两个麻袋收入悟空里。差两百公斤是两百公斤，如果真把轮胎压爆了，那可真是麻烦。 等出了村子之后，百羽四处张望了一番，确认周围无人，走上几十米就把两个麻袋收入悟空，两百米后，骡车上已经空空如也。 第323章 难得大主顾 再走了两百米，百羽开始调头，不到一个小时，亚力又迎来了百羽的骡车。 “嗯？你又来了？你车上的玉石呢？” “我们还有其他的车，他们把玉石拉回去了。” “你又来买玉石？” “对呀，不卖了吗？” “你等一下。” 说完又进了中间屋子。 三分钟后，亚力出来领着百羽又进了西边的房子。 半个小时后，百羽又赶着装了十个麻袋的骡车出来了，麻袋里装的都是一级品的玉石。 百羽又扔出去一万的大团结······ 一个星期后，当百羽把大院里的玉石搬空的时候，亚力跟百羽已经极熟了。 一个星期，百羽买走了极品玉石一点二吨每公斤30元，一级玉石六点四吨，每公斤9元，二级玉石二十三点六吨，每公斤6元，共计3288万元。 三级玉石太多，存放在村旁的一处院子里，粗略估计一百多吨，亚力和百羽商量后，按照一百吨的重量，折算成二十万卖给了百羽。 好在那个院子没有人看守，百羽可以从容在一夜直接‘运’走。 此时，那个大院子北房的中间屋子里，上手是一个五六十岁的老者，眉毛上竖，有胡须，但也不是常见的山羊胡子，长度最多两公分。看样子经常修理。 亚力和那个大胡子坐在下首，三个人正喝着茶聊天。 亚力问道：“师父，你不觉得奇怪吗？一个巴郎子居然拿出了五十多万买走了我们所有的玉石，大人居然也不出面？” 老者说道：“肯定不是一般人，能拿出这么多钱的家庭还能简单？” 大胡子问道：“师父以前说玉石迟早会值钱的，这次怎么又都卖掉了？” “还不是缺钱闹的？咱们养着那么多人采玉，人吃马嚼的花费不小，再不卖玉就周转不开了。不管怎么说这次卖的价格比收购站高多了。这下三年两年的就不用发愁了。” 亚力说道：“也是。最多二十多天，山里的玉石也该运回来了。看样子那汉族巴郎子家里还有钱，要不要卖给他？” “不不不，二级以上的留下，咱们总得存点货。三级的他要是要可以卖给他。” 且不提三个人对百羽如何好奇。 百羽把一百多吨三级玉石收入空间后，就对河滩上捡的等外品已经没有了当初的重视。 当然，该收购继续收购，但是百羽自己就不怎么去河滩上挖玉石了，剩下的时间充裕了起来。 百羽有了收获，伙食上自然不会亏待大家，过不了天就赶巴扎买上只羊给大家烤肉串，或者买上整只的烤全羊请大家喝酒。 石峰、石林和小骆驼不说，刘远江和买买提简直觉得过上了神仙日子，每天干劲十足，根本不想家。 现在百羽的主攻方向就是按照甄道长的要求练习使用匕首，经过甄道长的讲解，才知道匕首反握和正握使用方法完全不同，各有各的长处和短处。 可以这么说，反握匕首的肯定是受过正规系统的训练。 因为这样握的话匕首最大的缺点是长度受到了很大限制，但隐蔽性很强，在格挡、防止敌人抓手腕等方面优势明显。 短剑的使用则必须正握，当成匕首使用则有点不伦不类了。 甄道长也没有教百羽什么剑术套路，知道百羽的飞星是宝剑，几乎是削铁如泥，所以只是教给了百羽几个动作，把劈、削、撩、刺如何连贯起来，如何做到速度最快才是重中之重。 时间一晃过了半个月，百羽自己不断让甄道长指导，自然不能厚此薄彼，也让另外哥仨不用出去找玉石了，每天让老道指导着锻炼。当然，实在无聊了也可以去转转，当成散心也行。 刘远江和买买提为了挣钱根本不想歇着，机会难得，当这些人走了，想干也干不成了，自然是争分夺秒。 当然，回来就有热腾腾好吃的饭菜，哪里还能找这样的好事？恨不得百羽他们永远不走才好。 这天上午，几个徒弟练完之后开始短暂休息。 甄道长望着收购的成麻袋堆放的小籽料问道：“就咱们几个，能把这些东西都带回去？我看你还是别收了，别瞎花钱。” 百羽嘿嘿笑着说道：“我本来也没打算都带回去，这些等我挑一些好的出来，就装在麻袋里埋到这个院子里。什么时候这些东西值钱了，我再挖出来。” “你确信这些东西会值钱？” “当然。你应该经常听收音机，国家已经改革开放，老百姓的生活水平很快就会大幅提高，人们有了钱之后，这些玩意儿自然会变得值钱。” “反正钱是你的，随你怎么折腾。咱们很快就要走了，这房子、两辆车和牲口咋办？” “简单呀，走之前问一下刘远江和买买提，他们以后要是还想干，就留给他们。他们要是不想干，这两辆车卖掉就行了，当然也可以用来换成玉石。房子也没花多少钱，就放在这里好了，下次再来的时候还可以住。” “他俩继续干？挖多挖少你怎么能知道？” “我不管他们，我只按照收购站的价格收购他们的玉石就好了。我们不卖给我也无所谓。” “你心态倒是挺好。你们几个每天出去干半天活儿，哪能一天都练武。这么练下去，人都给练废了。” 甄道长看到百羽花钱如流水，难得为俗事操了回心。 “好，好。”几个人满口答应。 小骆驼无所谓，石峰和石林也想通过挖玉石减轻一下百羽的资金压力。 于此同时，上恰其村的大院里，十来个人围着五六十岁的老者正在开会。 虽然只是阳历的十月下旬，但昆仑山里已经天寒地冻，马上就要下雪，老者组织的进山采玉的人回来了，以毛驴为主的驼队带回来大量的玉石。 其中一个壮实的汉子说道：“师父，今年找到的矿脉品质不错，可惜就是产量不大，老矿脉今年虽然挖出来不少，但品质越来越差，再挖下去连三级也达不到了，我看明年干脆就停了。” 另一个瘦高的汉子说道：“这还不算什么，咱们的人太少，毛驴也不够，进山驼的生活用品不够，挖出来的玉石也驼不回来，明年得想想办法。” 年龄较大的老者说道：“我把以前的玉石卖掉了一部分，明天的毛驴和生活物资没问题了，人也好说，今年冬天再联系一下，明年多上一倍的人，你们几个有经验的主要负责带人寻找矿脉。” “是，师父。今年的玉石价格涨价了没有？” “公家的没有涨价，我们卖给了私人，价钱比卖给公家的高一些。” “前边的师父说是价格太低不让卖，还是师父有远见。” 瘦高汉子的话让老者颇为受用，得意的用右手摸着自己不长的胡子。 亚力问道：“不知那伙人走没走，要是没走的话，师父要不要把玉石再卖一部分出去？” 老者摇摇头：“他们买的不少了，咱们也得留点压箱底的货。咱们手里的钱够支撑两年了。” 亚力有点遗憾，人家价格给的不低，再找这么有钱的主顾，那可是千难万难，所以才旧话重提。 老者似乎看出了亚力的心思：“有好东西在手，迟早都能换来钱。行了，你们赶紧去杀羊，今天让大家好好吃一顿庆贺庆贺。大家辛苦了半年了，吃完饭给大家分钱。” 一听说分钱，屋里的十来个人都兴奋的站了起来，出去准备中午丰盛午餐了。 百羽这边几人也开始做饭，中午准备吃烙饼，做烙饼也简单，主要是要用烫水和面，和好后擀成面片抹油，对折后再抹油。然后把面团成一团，擀成不到半公分厚的圆形，摊到刷了油的热锅里翻转。 没炒菜，炖的羊肉汤。配菜放的是胡萝卜，喝起来有股甜香的味道，比起白萝卜来好喝的太多了。 两点多了，外边才传出毛驴踏在路上的声音，肯定是刘远江和买买提回来了。 几个人早饿了，百羽连忙喊道：“满仓，你去帮着卸车，准备开饭。” “好嘞。”小骆驼边答应着边走向了大门口。 不到两分钟，就传出了小骆驼的喊声： “百羽，快来！远江和买买提挨打了！” “嗯？” 挨打了？百羽以为自己听错了。 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一直安安稳稳的，当地人也挺友善的，今天两人挨打了？ 百羽连忙放下盛汤的勺子，快步走向了大门口。 毛驴拴在骡车的后边，四轮骡车上刘远江鼻青脸肿，买买提斜靠在刘远江的身上。 “怎么回事？伤的重不重？” 刘远江说道：“今天我和买买提都挨打了，我一颗大牙都松动了，买买提也被打的不轻。” “买买提，你哪儿不舒服？车也别卸了，赶紧上医院。” 买买提见到百羽喊侧身说道： “我没大事，被踢了一通，没踢中要害，就是浑身疼的不敢动，不用去医院。” “远江呢？你伤的怎么样？要不要去医院？” “我也没大事，你看脸都被打肿了，休息两天消消肿就好了，就不用去医院了。” “那满仓咱俩先扶他们下来，休息一下吃点饭，下午咱们再送他们去医院检查一下。” 见到两人没有受到重伤害，百羽心里松了一口气，这把人带出来，要是有个好歹，没法跟他们的家人交代。 第324章 人被打了 说话间，甄道长和石峰、石林也过来了。 甄道长给买买提检查了一番说道：“没有骨折。不放心下午就到医院再检查一下。” 对于外伤老道还是有发言权的，百羽放下心来。 “说说是怎么回事？谁打的你们？为什么打你们？” “这两天去河滩捡玉石的人比往常多了许多。上午我们正在河滩捡玉石的时候，过来三个巴郎子，跟我们说这河滩里的玉石是他们的，不让我们外地人捡。我们跟他们理论，他们就骂我们，然后三个人上来动手，我们打不过他们” “动手的人很厉害？会功夫吗？” “应该练过，我们都没有还手之力，很快就被打倒了。最后警告我们说以后在河滩上见我们一次就打我们一次。” 百羽看了一眼甄道长： “师父，要不我们明天再去看看？这河滩什么时候成了他们的私人财产？” “行，出来这么长时间还没有见到练家子，会一会也好，也正好让你们历练历练。” 甄道长说完，就看到石峰和石林跃跃欲试的一副表情。 甄道长见到训斥道： “明天看情况再说，如果功夫相差不大，你们就去试试手，如果不如人家，就不要逞强。如果遇到不如你们的，也要手下留情，没必要下死手。毕竟人家是地头蛇，否则麻烦不断。” 石峰抱拳躬身，百羽和石林低头答应：“知道了师父。” 躺在床上的两人听说有人要过去报仇，自然也很激动。 “今天下午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要是没事大家都放心，明天我们还要认人，我们可不知道是谁出手打的你们。” 中午饭，两人都勉强吃了一些。 刘远江门牙有点松动，吃饼子的时候是撕开一小块一小块送到嘴里，然后慢慢咀嚼下咽。 百羽劝到：“牙齿松动一点根本没事，这些天别用它，用不了半个月就好了。” “知道，我的一个朋友曾经一颗牙被打歪了，后来也长好了，跟以前一样，我这点儿不算啥。” “那也要注意，一个月之内能不用门牙就不用。” “知道了。”对于百羽的关心，刘远江有点小感动。 下午小骆驼和百羽还是带着两人去医院检查了一番，确定没骨折也没内出血之类的内伤，只是软组织挫伤。 这下四个人都放下心来，回来的途中，受伤的两人话也多了起来。 晚上，石林和石峰练功夫的时间更长了点，老道盯着，对两人的打法进行了多次练习，算是战前准备。 第二天早上大家起来后，充分活动了身体，然后才做饭吃饭。 “好点没有？身体有没有特别疼痛的地方？” 百羽问买买提和刘远江。 两人摇摇头，买买提说道： “没事，就是晚上没睡好，早上一看，身上很多地方都青了。” 刘远江也说道：“我也没事，吃放的时候，用另一边的牙齿嚼东西也不误事儿。” 不知道在哪儿去找人，一行人决定还是到河滩上碰运气。 虽然才十点多点，可能是百羽他们收购的原因，河滩上居然有十多个人在捡玉石，现在是小的也不放过，毕竟积少成多，凑够一筐子也能卖一块钱不是？买上一块钱的烤肉他吃着也香不是？ 停下车后买买提和刘远江在旁边看着，其他人就开始在水边鹅卵石多的地方穿上水鞋翻挖，七个人在一块目标很明显。 大家都心不在焉，但是还是有收获的，不时能翻到一块看起来不错的玉石，虽然看起来等级不高。 “不会是我们人多他们害怕了？这都过去了半个多小时了，还不来。看样子这狗日的也是欺软怕硬。” 刘远江生气的骂道。 “也说不定。这样，师父你和石峰师兄到别的地方转转，说不定人家看你们人少，先去找你们的麻烦，要不远江你跟着我师父他们一块儿？”百羽笑着说道。 刘远江有点意动，想了想还是说道： “我就跟你们一块儿好了，石峰一看就身大力不亏的样子，不太好惹。” “满仓你跟着石峰和师父一块儿，你看起来也是一副身大力不亏的样子。”百羽调笑小骆驼。 “我才不呢，我就跟着你，要是有人揍你，我好给你帮忙啊。” “那你和石林离远点，隔上个十米，有动静你们用不了一分钟就赶过来了。” 这次百羽算是说动了小骆驼，石林是无所谓。 两人往上游走去，和真道长和石峰的方向相反。 不知道是刘远江猜测的正确，还是正好赶巧了，又过了半个小时，走过来的三个巴郎子被一直观察四周的刘远江发现了： “百羽，百羽！人来了，就是昨天打我们的那三个人。” 百羽一看，这是高低柜组合么？一高两矮三个人溜溜达达就往这边走过来，个子最高的在右边。 走近了一看，另外两人也不矮，只是那个高个子有点太高了，肯定超过了一米九。 离着还有十米，就见中间那个巴郎子手指着百羽他们三人在骂人的样子。 “百羽，他们在骂我们，说我们昨天挨打没挨够，今天又让他们过来活动身体，还让我们赶紧滚。” 刘远江马上翻译。 “你告诉他们，这里是公共的地方，又不是他们家的地方，我们为什么不能来？他们难道是地主恶霸吗？” 刘远江咧着嘴翻译完，之间对方生气的冲了过来，完全就是揍人的节奏。 “麻辣比，有本事一个一个来，一起上来是什么本事？” 对方是练家子，百羽也不敢托大，指着他们大声骂道。 三个人冲到面前三米的地方停了下来面面相觑，估计是听不懂汉语。 “买买提，你跟他们翻译一下。” 百羽猜到了，但是害怕刘远江和买买提吃亏。 买买提照实翻译了百羽的话，就连骂人的意思也不差分毫的翻译了过去，反正能出一口恶气。 三四十米开外的小骆驼和石林看到这边起了冲突，就跑着过来了，在一百米之外的甄道长和石峰自然也往这边走，但是却不急不慌。 左边那个家伙有点忍耐不住，一路小跑冲了上来。 百羽也往前迎了上去，十来米的距离也就两秒钟的事，百羽一个急停侧步，躲过了对方的腾空踹踢，右拳反向横摆，只听‘咚’的一声，砸在对方的后背上，巴郎子一个前扑，差点摔倒在地上。 这还是百羽没敢用全力的结果。 巴郎子站稳了身体，疼的龇牙咧嘴，有点恼羞成怒的样子，回过身大声骂着什么。 这时石林和小骆驼已经到了跟前，到是没有上前群殴，站在旁边也想看看对方的水平。 百羽冲着对方勾手：“来来来，看你那牛逼样，再跳一个试试！” 虽然对方不知道百羽说的什么，但也能看得出这个挑衅的动作，气哄哄的又冲了过来，这次没有腾空飞踹，而是仗着个子比百羽高点，到了跟前一个左勾拳，百羽退步避让，对方进步一个右勾拳，百羽侧步低头也是一个右勾拳，不过打的是对方的肚子，这是百羽蓄力打出的一拳，顿时打的对方佝偻下了身体，百羽虽然得了手，依然双臂护头才往前跨步站了起来。 转身一看，对方直不起腰来，估计打的狠了，趁你病要你命，赶紧往前垫步一脚踹出，本想踹他的腰，没想到对方一动，踹在了肩膀上，只听对方‘啪’的一声侧向摔在了地上，接着翻滚出去了四五米，再然后就是一声惨叫。 说起来话长，其实也就两三秒的时间。 三十来岁的巴郎子已经冲到了中间，石林和小骆驼一块往前冲拦截，大个子稍微落后，石林喊道： “小骆驼你个子大，你去对付那个大个子。” 小骆驼倒是不在乎对方个子大小，冲着大个子喊道： “来来来，咱们比划比划。” 大个子就是听不懂汉语，也知道意思。 到了小骆驼跟前一巴掌就扇了过来，小骆驼虽然比对方低十来公分，但丝毫不憷，左臂护头，往前进步右拳直击，对方毕竟臂长腿长，巴掌扇在小骆驼的胳膊上，看到小骆驼的拳头过来，稍微侧身就躲过了小骆驼的拳头。 小骆驼没有后退，往前继续进步，左手就抓住对方的衣服，往回一拉，没有一下拉过来，对方也揪住了小骆驼的衣服，真是身大力不亏，力量比小骆驼也小不了太多。 这可好，双方变成了摔跤。 两个人正在僵持，王百羽可不做正人君子，让双方一对一？趁对方不注意从后方一脚踹在对方的腿窝，把大个子踹的跪在地上，双手也松开了小骆驼的衣服。 小骆驼的脚也没吃干饭，一脚踹在大个子的脸上，又是一声惨叫，那鼻血流的大个子的满手都是，在地上翻滚。 百羽再看石林，本来想看看石林的功夫，没想到石林的对手已经抱着裤裆在地上，嘴里只能发出不大的‘呵呵’声，也没看清石林是用脚还是用手打的。 这时周围已经积聚过来五六个人围观，都是巴郎子。 石峰和真道长也早到跟前了，只是抱着胳膊看热闹。 买买提和刘远江趁机分别上前对准上次的仇人一顿拳打脚踢，围观的五六各人大声鼓噪，被打的人由于有百羽三人在旁边虎视眈眈，自然没能爬起来反抗，只是双手抱头缩腰收肩，本能的在地上翻滚，躲避两人的殴打。 “行了。解解气就行了。” 第325章 打回去 甄道长的话听在地上的三人耳中，却是那么的好听，如闻伦音。老道也是怕人在气头上把人打成重伤，造成更大麻烦。 “我相信你们背后还有人，你们三个谁还能动？能动的可以回去叫人，我们在这里等着。” 百羽自然是想一次性解决问题，不留后患。 第一个和百羽交手的汉子抗击打能力最强，听到买买提的翻译，挣扎着爬起来，仇恨的瞪了一眼几人，对围观的其中一个进行交代，估计到是让他去叫人，然后回头过来查看大个子和另外一个人的伤势。 大个子由于鼻子里流血还没止住，只能用嘴呼吸，看起来非常悲惨，另一个抱着裆部的巴郎子不再嚎叫，却不时大声吸着冷气，发出‘嘶嘶’的声音。 趁间歇时间，甄道长把几个徒弟叫过去训斥： “王满仓，你好歹也练了几个月了，难道你师兄们没有给你说？打群架最怕被拉扯抱住，如果对方人多被抱住腿脚，不论是谁，只能是等死了。记住，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有机会就打，没机会就退，在游走中需找机会，白瞎了你这么大个子和一身力气！” 转过头来训斥百羽：“王百羽，你学了三年多了？这几个月让你练步法，你练的什么东西？在走的同时，眼睛要留心到对方。你可好，绕过对方后你眼睛盯哪里去了？如果对方当时一个反踢，会出现什么结果？白瞎了你那--，算了，懒得说你，捧着金饭碗要饭吃。” “石林你倒是干净利索，但是击打裆部的力度要控制好，这不是生死之敌，可不要把人整残废了。” 就是没有训斥石峰，因为石峰没有动手。 “再给你们几个交代一下，打群架时要干净利索，不是一味的往前猛冲，后方要留出躲闪的空间，周围也必须留出足够的空间，记住，两米之内不能有对方的人，就是躺着的也不行，更不能让人绕到后边袭击，记住没有？” “记住了，师父。” “还有，一定要护住裆部和咽喉眼睛。听说过？上打咽喉下打阴，中间要害击中心，双眼、太阳要留神。这是人最脆弱的地方。” 其实这话主要是对百羽和小骆驼说的，几个人连忙点头。 又过去了半个多小时，裆部挨了打的家伙已经坐了起来，估计是好了许多，百羽看到后松了一口气。 但心里还在嘀咕，这些人也没出什么招数，这就是练家子？ 大概过了近一个小时，小骆驼喊道：“来了，人还挺多。” 大家一看，好家伙，起码有四五十个人，乌泱泱一片，虽然步子不算快，却是很有气势。 小骆驼、刘远江和王百羽就抓起了铁锹，买买提一看，也跟着拿起了铁锹，明显感到紧张。 甄道长看了一眼四个人，没有吭气，石峰和石林却没动静。 一帮子人来到里百羽他们十几米的地方停下脚步，其中一个往前走了几步对着百羽他们喊道： “他们三个怎么样了？我过去看一看。” 虽然带着民族特有的语调，但大家都能听清楚，又有一个会说汉语的家伙，倒是省的买买提翻译了。 甄道长没有说话，大家就没动。 没有得到大家的回应，对方并不停步，来到了三个坐在的人跟前问着什么，由于距离较远，大家都听不清说些什么。 “如果打起来，石峰石林你们两个在前面，百羽在石峰的侧后边，满仓在石林的侧后边，不要挡住他俩往后退的步子。刘远江和买买提就在车上坐着好了。” 不到三分钟，三个人相互搀扶着走回了人群中。 看到那边人七嘴八舌的样子，接着就分出了一群人，往这边气势汹汹的走了过来，一看起码过来了一大半，近三十个人的样子。 “你们都把铁锹放下，对方也没拿家什，别失手打死了人。” 甄道长开口说道。 说完，石峰石林已经抬腿迎着对方走去，满仓和百羽分别在他们哥俩的侧后方一米五左右的地方跟上。 一共也就十几米的距离，双方相向而行，也就五六秒的时间，双方就碰到了一起。 还有一米多距离的时候，就见石峰和石林不约而同的加速，随后就听到了惨叫，对方的人群稍微一滞。 石峰和石林接着就像排练好的一样，同时往后快速退了两步，就和王满仓和百羽成了一排。 小骆驼已经睁大了眼睛，但是就是没有看清这哥俩怎么打的人。 稍微一停顿，两人接着又窜了出去，满仓和百羽也跟着冲出迎上了对手。 百羽一看对面的人左手前伸护着面部，飞速抬左脚踢向了对方的裆部，用的是弹踢的方法，不求力量多大，只求速度最快。 对方下意识的一躲，避开了裆部，但被百羽踢到了跨部，一个趔趄。 百羽的脚落地后，右拳一个直拳就打在了对方的面部，然后就学着石峰和石林往后退步，就看着对方捂着眼睛停步不前了。 小骆驼可能是紧张，仗着身高力大已经放到了一个，还在朝着另一个挥动拳头，却被旁边的人一拳擂在了肋骨上，疼的左手捂住肋部往后退。 再看石峰前边已经倒下了五六个人，石林打人是干净利索，只听‘啪，啪’两声，就倒下一人，前边也有三个人倒下。 石峰一拉百羽，百羽只感到一股巨力，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几步，石林朝着小骆驼大喊： “往后退一退。” 一分多钟时间，对方已经倒下了十来个人，百羽对两个师兄的战斗力有了直观的认识。 在几个人刚退后几步，还没有喘口气，气急了的对方就一拥而上，居然连两侧都有人进攻。 小骆驼已经缓过劲来，挥拳猛砸。 百羽混乱之中也被打中了一拳，好在他也踢中了一个家伙的裆部，放倒了一个。 又在侧脸躲过了一拳后，被人一脚踢到了大腿上，差点被踢倒。百羽算是体会到了双拳难敌四手的感觉。 石峰眼睛的余光一看百羽吃了亏，顿时发威，不管是挨着拳头的还是被踢到的，基本就在两米开外了，再加上肘击头锤，石峰的前边居然没有一合之敌。 石林的还是保持着前边的节奏，‘啪啪’两声就能放倒一个。 绕到后边的三个人本来想偷袭，没想到这个年岁最大的老头没有让他们受罪，三个人根本没有看清，就被三脚踢晕了过去。 当百羽和小骆驼感到身前一空的时候，自己的对手已经倒了下去。却是石峰、石林帮他们解了围。 就这么几分钟的时间，对方已经全部倒下，王满仓已经是满身大汗，感觉像是过了很久，倒是不紧张了。 “怎么样？伤的厉害不厉害？” 甄道长开口了，主要问的是小骆驼和百羽。 “肋骨上被打了一下狠的，挺疼的。”小骆驼说道。 “我没多大问题，腿上被踢了一脚，肩膀上被砸了一拳，没有伤到筋骨。”百羽也说道。 “那就好，这些人看样子也是练过的，你们吃点亏也好。长点经验教训。等下你俩就在后边跟着就行。” 说着就站在了前边。 几个人就等着对方，对方还有二十人的样子，也让石峰和石林缓一下。 这时对方并没有动，过了片刻才有一个年龄较大的人走了出来，按百羽的判断，估计有五六十岁了。 “幸会幸会，今天遇到了高人。不知老哥从哪里来？” 维族老者居然抱拳。 “从北河来，没想到你汉语说的还挺好。有何见教？” “可能是误会，刚才我们问过了三个小子，都是他们惹是生非弄出来的，我们来之前也没弄清楚。你看咱们先罢手如何？” “怎么？你们的人挑衅打人在先，又仗着人多欺负人在后，就这么罢手？” 甄道长淡淡的说道，自然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人不亲艺亲，艺不亲刀把子亲。我小的时候跟着你们汉族的师傅学过把式，今天看了你们的功夫，我们比不过你们，你们看看，我们适当的给你们补偿如何？刚才我的一个徒弟说，你们这位小哥还到我们那里买过玉石。” 老汉指着王百羽说道。 百羽疑惑的望了过去，发现没有见过，自己见过应该记得。 直到一个大胡子走了出来，百羽才恍然大悟，原来是领着自己买玉石的大胡子一伙的。 甄老道也不想做过了，反正自己人吃的亏不大，而对方吃的亏却大了去了，毕竟人家是坐地户。 “也不是不行，那你们就先把这些人抬回去处理一下伤口。等一下再谈也行。” 甄道长继续淡淡的说道。 “好，等一下老哥有什么条件尽管提，我还想结交老哥呢。” 说完老汉对后边的人说了两句什么，剩下的近二十个三、四十岁的人出来，把人抬回去查看伤员情况，一看就大吃一惊，居然有三分之一有骨折现象，还有几个的裆部已经肿起来老高，这几个人下手可够狠的，于是眼神里就多了怒色。 过了片刻，老者又走了过来：“多谢手下留情，虽然受伤的人不少，却没有被打成残疾。” 甄道长却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 第326章 赔偿 维族老者继续说道： “可能是误会，刚才我们问过了三个小子，都是他们惹是生非弄出来的，我们来之前也没弄清楚。你看咱们先罢手如何？” “怎么？你们的人挑衅打人在先，又仗着人多欺负人在后，就这么罢手？” 甄道长淡淡的说道。 “我师父说过，人不亲艺亲。我小的时候跟着你们汉族的师傅学过把式，今天看了你们的功夫，我们比不过你们，徒弟不懂事，我们适当的给你们补偿如何？刚才我的一个徒弟说，你们这位小哥还到我们那里买过玉石。” 老者指着王百羽说道。 百羽疑惑的望了过去，发现没有见过，自己见过应该记得。 直到一个大胡子走了出来，百羽才恍然大悟，原来是领着自己买玉石的大胡子。 甄老道也不想做过了，反正自己人吃的亏不大，而对方吃的亏却大了去了，毕竟人家是坐地户。 “也不是不行，那你们就先把这些人抬回去处理一下伤口，等一下再谈也行。”甄道长淡淡的说道。 “好，等一下老哥有什么条件尽管提。” 说完老者对后边的人说了两句什么，剩下的近二十个三四十岁的人出来，把人抬回去查看伤员情况。 一看就大吃一惊，居然有三分之一有骨折现象，还有几个的裆部已经肿起来老高，这几个人下手可够狠的，于是眼神里就多了怒色。 过了片刻，老者又走了过来：“多谢手下留情，虽然受伤的人不少，却没有被打成残疾。” 甄道长却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 老者不以为然的继续说道：“四十年前我父亲给你们口里过来的找玉的人当向导，我跟找玉的人一块也就学了一些。” 说着看了甄道长一眼。 果然，甄道长有了兴趣：“四十年前？你现在多大？你的功夫跟谁学的，我看有一点陕西心意拳的样子。” “我现在已经六十有六了，有次进山收获不少，但是在出山的时候遭到了抢劫。没想到，找玉的人大多会武，十几个人居然杀死了对方二三十人，一个都没逃掉，而他们只有两人受伤。之后那些人就在这里住下了，我就是那几年学了些东西。” 说完又看了一眼甄道长：“后来他们走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解放后我还到陕西找过一次，但是不知是我听错了地址还是怎么，一直也没有找到。我的这些弟子在这里一直没有对手，变得有点目中无人、狂妄自大，行事也有点霸道，以致招惹了你们，也算自作自受，也让我这些弟子接受教训，长长见识。” “说了这么多，还不知老哥贵姓大名？今年多大了？” 老者估计是忘记了贵庚这个词了，就不用半白半文的说话方式了。 “看不出来，你有六十多了，老道俗名甄仕铭，出家人。今年七十有五。” “原来是甄道长，看不出来比我还大。我叫阿布都达尔汗，自己取了个汉族名叫王玉山。我就我弟子的无礼向你们赔礼道歉，你们被打的巴郎子医药费我们来出。其他你还有什么要求？” 甄道长沉吟片刻：“没有了。” “你们住在哪里？今天先把人送回去治疗，明天我再登门赔礼道歉。” “这——，不必了。” 甄道长看了一眼王百羽，一招手：“到前边来，你刚才应该也听到了，你来说说你的想法。” 百羽一抱拳：“这河滩我们还能来？” “当然，当然。那都是弟子不懂事，活该接受惩罚。” “那今天这事就算了了？” “当然，受伤的弟子我们自己负责治疗。” “那就行，我还有点钱想买你们的玉石，至于你们卖多少钱，你们可以好好合计一下。过两天我们再过去。” “这事好说，我们维族人相对来说更喜欢金银，对玉石并不是特别喜欢，我们采来也只是为了卖钱。自从解放后，只有国家的人来收购，价钱给的也不高。” 转头又对甄道长说道：“我也希望大家成为朋友，多个朋友多条路，你们收玉石的价钱比公家收的价格高了不少，也不怎么挑拣。如果以后你们还想买玉石，我们可以长期合作。” “其实到河里捡玉的人不是很多，真正捡到好玉的人也很少。不过几十年来，河道里倒是有不少的好籽料，运气好的捡到好料子，卖给来收购的人也弄两个零花钱。像你们那样连成色极差的小石头都收购的人从来没有，对村里人来说也是好事，毕竟能赚点油盐钱。” “行，这事以后再说。你们先去处理他们的事情。” “那好，有时间我再请你们来家做客。能不能把你们的车用一下？毕竟有不少的人不能走路了。” 甄道长就看百羽。百羽沉稳的回答： “可以，我们还要照顾两个受伤的伙伴，就不跟着过去了，你们用完早点给我们送过来就行。” “多谢！” 阿布都说完回头对着自己的人喊了起来，就有几个人过来赶车。两辆车居然不够用，走的时候有的还一瘸一拐被搀扶着。 等人都走后，几个人也不干活了，围坐在两个麻袋上。 “王百羽你心也真大。如果他们不把车还回来，咱们还去上门要去？如果人家把村里的人都叫上，咱们也打不过他们呀？” 刘远江虽然当时没有说什么，但是却很担心，等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了。 “不至于。有那么大院子的人不会占我们这点便宜。你也别着急，来回怎么也得一个小时，再说他们还要处理一下那些受伤的人。” “买买提，你说他们会不会这么干？”刘远江又问买买提，就是求个心理安慰。 “应该不会的。我们维族人基本都是说话算话的。” 今天老道话最多，又开始训人了：“石峰和石林今天打的算是中规中矩，王百羽，你身上还疼不疼？” “还有些。”百羽摸了摸有些青紫的部位说道。 “王满仓呢？” “我，一吸气就疼的厉害。”不提还好，一提起来小骆驼就倒吸了一口凉气。 “平常在同龄人中觉得自己还不错？一般打架也不吃亏，对？今天看你们动手，毫无章法，特别是王满仓，个子太高，身子就低不下去是？” “王百羽，不会钻进钱眼里了？腿上功夫必须加强，除了蹲马步，每天蛙跳十五分钟以上，老鳖打窝半个小时以上，老鳖打窝姿势要尽量放低，一次连续坚持一个小时就算小成了。” “腿法上让石林和石峰指导你们，每天要踢树桩一千下。知道怎么踢？可以到那边的胡杨林里去练，手上的功夫也不能松懈，可以买些布，沾湿后锻炼拧劲，增强手臂和手指的力量。” 王百羽连忙一一答应。 与此同时，恰克其村里大院也正在进行着一场对话： “师父，咱们这么多人受伤，就这么算了吗？” “不算了能怎么样？你们以为你们很厉害是？谁又能对付得了那个前边的大个子？我也年老体衰，就是我亲自上去一点也没有胜算。后边的老道出手你们看到了没有？我都没看清，转眼就把三个壮小伙儿放倒了，你们上去也是白搭。咱们今天碰到高人，吃了亏也只能忍了，还能怎么样？不但要忍了，还要搞好关系，这还是人家留手了，要是生死相搏，咱们所有人上去恐怕都是个死。” “真有这么厉害？不行咱们找村里其他人一块儿，我就不信他们能把一个村子的人都能打趴下。” 大胡子徒弟有点不相信。 “是，咱们是坐地户，人多。但也有短处，不说能不能打过他们，如果晚上人家把咱们的人弄残废几个，撒腿就走了，你们有什么办法？到哪里去找人家？这样，带上一筐子一级的玉石，你们把羊杀好了？下午和车一块儿送过去。啊赛，不要把仇恨带到脸上，你们没打过别人？被打的人怎么想？” 这个叫啊赛的大胡子没有再吭声。 于是，下午大家就见到了送车的两人，都是百羽比较熟悉的，就是汉语说的比较好的亚力和大胡子。 大胡子跳了下来：“朋友，车我给你们送回来了。我师父让我们把这筐子玉石和这两头宰好的羊给你们送来，另外还有两千块钱，算是给两位朋友的医药费。” 大家都没有想到对方这么大方，玉石和羊倒也没啥，两千块钱就太多了。当然，大家都不知道百羽已经跟对方做了五十多万的生意了。 甄道长看向百羽：“百羽，你和他们熟，这事儿你来处理。” 百羽也不憷场：“两位大哥，玉石和羊肉我们就留下了。钱用不了那么多，你们拿回去给那些受伤的兄弟去医院看伤。” 这时才征求刘远江和买买提的意见：“你俩没意见？” 本来两人听说对方要赔偿一千块钱，心里激动的不要不要的。这时一听百羽说不要了，已经蹦起来的心失落的跌在地上。 刘远江诺诺的说道：“你看着办。” 听到刘远江这样说，百羽拿起钱递给亚力：“就这样，咱们也算不打不相识，要早知道是你们，咱们也打不起来。” 亚力也频频点头：“误会，都是误会。师父说有时间请你们过去做客，我们今天就先回去了。” 说完，两个人转身就走了。 第327章 做客 “太好了，又有羊肉吃了。” 小骆驼高兴的说道。羊肉只是剥了皮，羊头和内脏都没有去掉。 甄道长看了一眼小骆驼：“羊肉是那么好吃的吗？” 小骆驼立刻噤若寒蝉，确实对老道有点发憷。 甄道长继续说道：“回去后仔细检查一下，把羊脖子上等开口的地方的肉割一些先给狗吃，今天回去煮一锅，煮熟了的也让狗先吃一些。如果没事明天再给村里的阿訇送半只过去，另外半只送给盖房子的大胡子兄弟。” “应该的，应该的。” 百羽连连答应。知道老道这是在防着那个阿布都，万一人家下毒药或蒙汗药，那岂不是把命交给了人家。 所以就按照甄道长交代的，割了羊脖子上的肉喂狗，羊肠子由小骆驼收拾，然后把内脏和半只羊一块儿煮熟，然后也盛了羊汤和肉去喂狗，观察一下要是没事，就等第二天喝羊杂汤了。 晚上温度低，放一晚上倒也坏不了。 “买买提和刘远江有什么想法？钱咱们确实不能要，他们受伤的人比咱们还多，这点你们别介意。”百羽问道。 买买提倒是一个明事理的人：“这些钱和玉石说是赔偿给我们的，其实主要是你们打架厉害，如果今天打不赢，他们不但不会赔钱给我们，说不定我们还得挨顿打，把我们赶走。所以，这些玉石跟我们其实没多大关系，你看着处理就好。” “那好，玉石我就收下了。但也不会让你们白挨打，等咱们回去的时候，我再给你们补偿。” “没事，没事。挨顿打也没什么，有没有伤着要害。以前我们也经常打架，挨的打也不少。”买买提连忙说道。 石林和石峰把羊肉搬下来，一筐子一级玉石就露了出来。 “还不错，这一筐子起码也有百八十斤？不算小气。” 王百羽进行评价。 “那就赶紧藏起来，看你就像松鼠藏松子一样。你简直就是一个财迷。” 老道取笑百羽，这家伙对这里还不放心，把那些好玉石藏到别地方去了。 “师父说的对。财不露白，落白招祸灾。” 甄道长不再理百羽。 喂了狗后半个小时，百羽跑了一趟去观察，又过了一小时，石林又去观察，都没什么事。 看样子老道是多心了，老道说的好，小心没大错，如果不小心，说不定明年现在坟头上都长满草了。 第二天早上，买买提和刘远江在石峰他们还锻炼身体时就把羊肉汤热上了，又盛了点去喂狗。 让住的比较近的邻居有点莫名其妙，不知这些人为什么对自己家的狗这么好。 狗吃了十几分钟后还是活蹦乱跳的，两个人就高兴的回来了。 洗漱后就把羊杂切碎，把羊汤和羊杂羊肉一块加热。 大家都没有去河滩去捡玉石的心情。刘远江和买买提要养伤，自然也就不去了。 不知不觉就又过了一个星期。 这一个星期里小骆驼一天累的跟狗一样，大冷天里也不知出了多少汗，有些动作只是简单做一下很容易，坚持的时间稍长那就是遭罪，没想到自己承担自己身体的重量都那么困难。 双腿下蹲，身体尽量下伏，双手还不能着地，还要左转右转，嘴要能把地上的木棍叼起来，腿疼啊！蛙跳？事后腿更疼！ 百羽还好，以前经常这样锻炼，倒也不觉得特难过。 甄道长说了，要练到蹲着走路和正常走路一样灵活，不再难受的时候才算是合格。 倒是减肥的好方法，不信谁能这样练上一个月还能肥胖。 这一个星期里，百羽在锻炼之余也到县城的巴扎上不时逛逛，烤全羊百羽已经买了十来只整羊，放入空间里。 除此之外，就是十多筐子石榴。 这是盛产石榴，石榴不但很甜，个头还大，许多都赶上了成人的拳头大小。最主要的是石榴很便宜，一个石榴才二分钱。 当地老乡嫌吃石榴麻烦，人家就用石榴榨汁，榨汁的时候连皮一块儿放进一个自制的榨汁机，两个石榴就能榨满一杯子，只卖五分钱。 百羽尝过后赞不绝口，真是纯天然无公害果汁，特别香甜。 百羽也去供销社转过，柜台上的玉石还没有补货，依然空空的，古丽和旁边的人一起卖货，倒也更清闲。 转眼时间到了阳历的十一月份，百羽和甄道长已经商量再过几天看一次武奇峰后，就准备打道回府了。 这天，甄道长正在指点几个徒弟练功，没想到亚力过来邀请几个人去到阿布都的家里做客。 “甄道长，我师父让我请你们过去坐一坐，大家都重新认识一下。那些受伤的人基本上都能动，已经没有大碍了。” “这——”甄道长沉吟。 “就在那个巴郎子去过的院子里，我们已经把羊肉炖上了，羊肉串也已经穿好，你们去了后就可以开始烤肉，请你们务必赏光。” “那我们就不客气了，过上半个小时我们就过去。” 亚力抱拳告辞。 “今天刘远江和买买提看家，万一要是打起来，你俩别再受伤。你们几个，吃的时候要注意，他们不先吃的东西我们不要动筷子，等人家动手后我们再吃，小心无大错。” 石峰几人纷纷点头答应。 五个人坐着骡车到了阿布都家的时候，没想到阿布杜迎到了大门口，自然有人接过缰绳，去停放驴车、骡车。 也确定了有人在望哨，能够及时报信。 北房中间的屋子百羽也是第一次进来。 宽大的客厅里居然奢侈的铺着羊毛地毯，桌子都是茶几一般高度，上面摆着水果、油炸馓子和茶杯茶壶。 阿布都礼让大家在地毯上席地而坐，大胡子、亚力和其他几个人作陪。 “请先喝茶，烤肉已经开始烤了，很快就好。我知道你们汉人冬天喜欢喝点白酒，今天我也破例陪你们喝点。” “啊？你们不是不让喝酒吗？”甄道长问道。 “我算是个背经叛道着，我父亲和我小时候跟你们汉族人打交道的时间长了，慢慢也就偷偷的喝点，我的许多徒弟也被我带坏了，也喜欢偷偷喝点白酒。不过我们不会当着村里人的面喝的。” “来来来，先尝尝我们专门炸的馓子。” 大家都比较文雅的少拿了点进行品尝，当然要夸赞两句： “挺香的，又香又脆，很好吃。” 百羽首先开口。 不久，烤好的羊肉串和一块儿烤了进行加热的馕端了上来。 “来，请尝一尝。看看我们的烤肉和巴扎上的烤肉有什么不同。” “请。”甄道长客气。 “挺好，原始风味。劲道，有嚼劲，但不老，很好吃。” 过来片刻，阿布都又提议：“来，远方来的朋友，喝一杯。你们今天能来，我很高兴。以后就成为朋友了，以后到xj来，还记着有我们这些朋友。” “谢谢！多谢你们的热情招待。我也希望我们能成为朋友，到了口里记得联系我们，我们也会欢迎你们。” 老道当然也会外交辞令。 百羽和石峰他们自然是埋头大吃，基本没有说话的权利。 王百羽和石林以年龄小还不会喝酒为由，不喝酒只吃肉。 老道是看着对方喝下才喝点酒，仔细观察着倒酒的人有没有异常。三杯酒后老道以年龄大、不胜酒力为由不再喝酒。 阿布都等人也不再劝酒，随后又端上来水煮羊肉。 后来的话题主要是老道和阿布都谈论练武的事情，百羽和石林、石峰专心吃水煮羊肉，中间再吃串烤肉，那是一个惬意。 最后等大家都不再吃的时候，阿布都才谈到了玉石的事情： “甄老哥，不知你们还要不要玉石，肯定比你们当初的价格要便宜。” 甄道长看了一眼百羽：“我一般不管这些事，百羽你来说。” 王百羽一看老道点名，忙认真的说道： “阿布都大爷，我们还想要点，明年我们也可以再要一些，就是不知道你们玉石的价格？” “我刚才说了，不会多要你们的，就按公家收购价格，一级品十块钱一公斤、特级品贵点，二十块一公斤。” “怎么特级品比一级品贵那么多？”百羽不解的问道。 “自然是特级品极难找到，数量很少。我们都多少年没有往外卖过了，才攒了这么多，收购的人出价太低，我们也不卖，可不是我们骗你。” “我们自然相信你们，确实比上次便宜了不少。” 百羽一听大喜，这又省了一大笔钱，或者说同样的钱能多买一半的特级玉石。 连忙笑着说道：“多谢阿布杜爷爷的让利，明年或者后年我们肯定还要买，也省的再到处去收购了，省时省力，简直太好了。” 一场酒也基本就是甄道长和阿布都之间的交流，特别是阿布都介绍自己当初学武的艰难，虽然两人没有动手，但慢慢相互之间有点惺惺相惜的感觉。 一切都挺好，担心的事情都没有发生。 几个人坐在回去的车上算是松了一口气，特别是百羽。 说是说，不担心是假的，毕竟是在人家的地头上。 江湖经验需要有，但有时候遇到简单直爽的人，反而更累。 第328章 走前准备 剩下来的日子倒是平静，自从挨打后，刘远江和买买提的伤早好了，每天白天出去挖玉石，一早一晚有时间也开始锻炼，基本上是看着百羽他们学习，甄道长也是不置可否，不管不问。 期间，阿布都又让人过来找了一次，去了后请吃了饭，有两个不服气的弟子和石峰交了手，但都没有坚持两分钟就给干趴下了。 其他的弟子就再也没有敢动手，算是服气了。 应阿布杜的请求，老道对阿布都的弟子也进行了些指点， 一九八一年十一月十二号，农历十月十六。 白天气温还可以，晚上就很冷了，百羽已经给大家都买了秋衣秋裤和两件军绿棉大衣，谁冷谁穿，主要是怕买买提和刘远江冷。 早上吃饭时百羽对甄道长说道：“师父，今天我们上街买些东西，明天咱们再去看看二师哥，回来后咱也该回家了。” “哼！我还想看看你这个小财迷等到什么时候呢？也好，咱们出来了快三个月了，也该回去了。” 石峰、石林一听很快要回去了，很高兴。 小骆驼更不用说了，从小到大出远门这么长时间也是第一次，早就想家了，但是却不敢说，怕大家笑话。 刘远江和买买提看着小账本上自己挖的玉石越来越多，每天都知道自己挣了多少钱了，两个人倒是不想家，只想多干些日子多挣些钱。 当天去买吃的喝的，棉花已经采摘了，百羽做主买了不少的棉花，五个人，百羽一共买了三十公斤。 这里的棉花真好，洁白不说，绒毛明显很长，虽然还没弹，但摸起来柔软干爽，比起老家的好的太多了。 嗯，带点回去做棉衣和被子绝对不错。 第二天早上，等刘远江和买买提洗完脸吃饭时，百羽进行通知： “刘远江、买买提，今天我们要去看二师哥，王满仓看家，只有你俩去挖玉石了。” 刘远江很敏感：“是不是看完你师哥你们就准备回家了？” “确实有这样的想法，不过还得等三天五天的。你们也想家了？放心，走的时候会把你俩的账算清的。”百羽解释。 “那倒不要紧，我们还想再干一个月半个月的挣点钱呢。” “切，我师父整天骂我小财迷，我看你才是小财迷。正好想问你们一下，你们觉得干这样的活儿怎么样？” “你要是真按你说的给钱，当然好了。我俩算过了，一个月稳稳的能拿到一百五十块钱。” “明年你们还干不干？你们要是干的话，咱们一块儿回去过个年休息休息，等过了正月天气暖和点可以再来呀！” “明年还可以再来？那就太好了。这里不愁吃不愁喝，干干活，练练功挺好的，最主要的是能挣到钱。” “行，这事儿咱们过两天再仔细商量。你们只要想干，就能挣到钱，这个我可以保证。” “好，你们回来后好好商量一下以后的章程。” 师徒四人在车上又铺上了褥子，带了两床被子，一床盖在了买来的吃食上，另一床可以盖在腿上。 一路颠簸，几个人一会儿下车跑步活动锻炼，累了就上车坐会儿，心里静了，路上倒是没有觉得漫长。 “席阿姨，我们又来了，我是小王，没忘了？” “小王啊，没忘，没忘。你们也真是实诚，又来了呀？我以为你们早就回去了。” “这次看完我哥，我们就回去了，天气变冷了，明年有时间我们再来。我买了点巴旦木，给你的，当个小零食，我们过来你可帮了我们不少忙。” “看你这孩子客气的，我也没帮上你们什么忙。听说你哥减了刑，前天刚听说的。”一副助人为乐的样子。 “那太好了，绝对是席阿姨帮忙了。谢谢，谢谢席阿姨。” 百羽做着顺水人情。 阿姨连忙摆手，一副不敢贪功的样子。 熟门熟路的办理了入住手续，证明信就不用出示了。 第二天，探视房内，听说甄道长他们要走，吴奇峰又留下了泪水： “师父你不用担心我了，我再有不到两年，一咬牙就可以出去了，你年龄这么大了，千万不敢再舟车劳顿过来看我了。” 转身又对石峰三人说道：“三位师弟，感谢的话我就不说了。远离家乡万里之遥，你们一定要照顾好师父。我的事你们就不用操心了，咱们出去后再聚。” “师兄放心，我们并不着急赶路，觉得累了就找地方住上一两天，路费是带够了，吃的喝的都不差，你也别太当回事。再说我也惦记着这里的玉石，等你出去的时候我们来接你。” 百羽继续宽慰吴奇峰。 “你们的心意我领了。放心好了，我不会做冲动的事，争取早日出去。” 吴奇峰已经听出了百羽的意思。 探视结束，百羽照例拜访了战主任。 战主任对百羽的印象极好，虽然年龄不大，但办事有章有法，说话也很到位，未来前途不可限量。 带着些许伤感，带着些许慰藉，甄仕铭道长和三人坐上了骡车离开了监狱。 路上，甄道长从莫名的伤感中回过神来：“那五千块钱这两个多月应该早就花完了？你还买了那么多玉石，回去的路费够吗？” 其实老道的包里还有一根金条，只不过用布包着藏的很严实，防备万一的。 百羽嘿嘿笑着说：“弟子别的本事没有，手里的钱还够花。放心师父，咱就是再打个来回都够。” 老道说道：“这点这是出乎了我们的意料，你挣钱的本事还是有的。” 百羽说道：“师父，咱们一出来，家里就没人了。咱们飞星观是不是人丁太单薄了？我觉得咱们飞星观应该再招些资质好的弟子才能把飞星观的的东西传承下去。” “再多招收些弟子？你养着啊？如果不是你死皮赖脸的老往观里跑，连你都不想收。” “相信我师父，条件会越来越好的。我还想啊，等我们赚了钱，就要把飞星观建的规模大一些，如果你们怕吵，我们可以在我们村子北边的山前重新建一个大的道观，让弟子们住到山前。 现在的飞星观该翻新的重新翻新，该加固的加固，把道路修成平整的台阶，山上都栽上松树、柏树，还有秋天红色叶子的树，再种上果树，你们想一想，春天鲜花盛开，夏天绿荫蔽日，秋天硕果累累、红叶满山，冬天白雪皑皑，再加上青翠掩映，飞星观里三位师傅仙风道骨，神仙一般的人物，是不是让人感觉到了仙境啊？” 老道乐了：“你可真敢想，师父可是做梦都不敢想。” “师父，不信你走着瞧，这一切一定能实现。如果咱们飞星观后边的悬崖上再让人雕刻出三清的巨大石雕，你说咱们这里会不会成为中国甚至世界的名胜景点啊？” “你想的有点多。也太美了。” 甄道长其实也觉得百羽说的挺美的。 “师父，不会的。你很少下山，其实现在的社会已经在发生变化。五六年之前还不让做小买卖，现在你看，炸油条的、做豆腐的、做烧饼的、卖鸡杂的、卖花生的、开饭馆的等等，谁还在管？” 石峰、石林听了倒是很振奋，石林说道： “百羽，你说飞星观再招弟子，咱们的房子也没那么多呀？再说目前打的粮食也只是让我们吃饱肚子。人多了我们就吃不饱了，难道你养着呀？要不你出钱养着算了，反正你也有钱。” “我可不那么傻，我养着干嘛？都自食其力，想法干活把自己的口粮挣出来。” “哪里有那么多的活儿可干？你们队里的社员大部分时间都吊儿郎当没事干呢！” “去年就不一样了，我姐当了队长后，山下那个砖厂一天可忙了，没少挣钱。社员的日子好过多了。” “那我和师兄能不能也去干活挣点钱？” “你们俩想挣钱也好说，不用去砖厂干活。我还有几十台拖拉机，你们跟着干就行。” “真的？我们也能开拖拉机？” “那当然，不过需要征得师父的同意。” 石林和石峰眼巴巴的望着甄道长：“师父，你看？” “那是好事，你们也需要多接触一下社会，有百羽安排你们我也放心，但是功夫不能落下，每天必须保证练功六个小时以上。” “那肯定。百羽你可不能言而无信啊！” 这是石林又转头对百羽说的。 “两位师兄，放心。我除了开玩笑外，说话一向是算数的。” 到了家时天已经大黑，毕竟是白天越来越短。 买买提和刘远江已经回来了，但没做几个人的饭，几个人很快烧水和面，做了一锅疙瘩汤凑合着吃了，总比半路上啃硬邦邦的馕好多了。 第329章 告别 吃过饭后，刘远江和买买提就找百羽说话： “王百羽，咱们什么时候回去？你不提回家还好，你一说回家弄得我们心里也毛毛的，也想回去了。” “再过上两天，咱们把这里的事情安排一下就走。正好咱们也聊一聊，你们明年还干不干？” “明年你们还来吗？你们要来我们肯定还干。” “你看我们盖了这个房子，又买了驴车、骡车，还买了行礼铺盖，又买了这么多煤，加上锅碗瓢盆花了不少钱，肯定是做的长期打算。你们应该也算过账了，你们可以拿到多少钱了？” “嘿嘿，要是按照你说的第二种办法，我们挖到的玉石咱们一方一半算，到今天我俩一人可以分二百六十五。” “你们干的挺好，再给你们每人发一百块钱奖金。” “太好了。” 每个人挣了三百多块钱，差不多是刘远江姐姐一年的工资了，两人兴奋的直搓手。 “你们明年还干不干？” “干，不干是傻子。我姐一个月才三十，我一个月都能挣到一百多了，还是白吃白喝白住。” 刘远江痛快的答应，买买提也频频点头。 “那好，你们要还干，咱们就按照今年的第二种办法，你们每个月三十块钱的保底工资，我负责吃、喝、住、车辆等问题。得到的玉石你俩占六成，我占四成，奖金另算。” “没问题，我俩已经干熟了。我们能不能带几个人过来？” “可以，但是加上你们两人，最多十个人，再多了吃住都是问题。明年要正规一点，各项开支、每天挖的石头级别、重量都要进行记录，绝对不能马虎。亲兄弟还要明算账，这对我们长期合作有好处。” “知道了，亲兄弟明算账。”刘远江轻呼了一口气笑着说道。 “明年的事确定下来了，我先给你们每人支两百块钱，如果需要买什么东西也方便。” “现在就给呀？”买买提搓着手问道。 “迟早都得给，省的我保管了。”百羽也笑着说道。 两人见到了现钱，心里肯定更加踏实。 翌日，百羽还有个重要是事去办。那就是去阿布都家买玉石。 快走了，能多买点就多买点，反正自己空间里还有很多钱。 阿布杜和亚力见到百羽一个人过来已经不惊奇了。 这次的量有点小，特级玉石才三百公斤，一级玉石给了八百公斤，二级的玉石两吨。 这些已经是阿布杜这次收获的三分之二了。 至于三级的都在山里，还没有运回来。 这个价钱卖给百羽，阿布杜也是有点心疼，但是又一想，比卖给收购站价钱还高点，心里也算是平衡些。 “巴郎子，你师父为啥不让那两个大个子过来，偏偏让你过来呢？”阿布都也实在忍不住好奇心了。 百羽笑着说道：“我年龄小、功夫低，跑腿的事儿自然是我干。” 这解释有点勉强。 “你师父也放心啊？每次带着这么多钱出门。” 百羽继续笑着说道： “我虽然本事低微，但一两个人还能对付。再说了，晴天白日的还有人明抢不成？” “那倒也是。上次提了一次合作的事儿，你师父说让你拿主意。你能做主？” “我几个师父一般不管这些俗事儿。你也看到了，这些事儿师父们就让我做主了。” “嗯，你们如果以后还需要玉石，就来找我，山里还有很多三级的玉石没有运回来。要是能卖掉的话，大家的日子就好过多了。” “那你们有机会就运回来，我下次来还会买的。” 称重、装麻袋，交钱。 一上午百羽又折腾了两次，才把所有的玉石‘运’走，实际都放入了悟空里。 回去后把自己这些人挖的玉石挑拣了一下，好的再次清洗晾干装箱，一般的装到麻袋里埋在了靠近月台的地下。 晚上，百羽又找到刘远江和买买提。 “有件事求你们帮忙。”王百羽是开门见山。 “有什么事说呗。” 刘远江奇怪的问道，王百羽有什么事能让自己帮忙？ “咱们准备后天走，明天再买些吃的东西带上，驴车和骡车就想找一下西日阿红给喂养，顺便让他们搬过来住，给我们看家，当然，要给人家钱。你们觉得多少钱合适？” “一个月给个十块钱就可以了？”买买提说道。 “可能有点少，要让他们过来住，必须帮着看房子。加上草料钱，一个月我们给三十块钱，让他们每天没事就拉两车土回来，垫在东边的地上，有了驴粪当肥料，明年你们来可以种些蔬菜，就不用买菜了。” “那他们肯定愿意，我去给他们说。”买买提打包票。 当天晚上买买提就反馈回来了： “百羽我已经说过了，西日阿红很高兴，说我们给的太多了。要求一个月二十块钱就够了。” “我们说好的事情，就不用变了，只要他每天拉上两车土垫院子，我们就按照一个月三十给，明天你再跑一趟，先给他们预付六十块钱。让他们后天早上送我们一下，然后把车赶回来。” 第二天，老道不愿出去，就留下看家。 百羽一行到城里买了相关路上用的物品和吃食，然后和帕提古丽告辞。 “帕提古丽姐姐，我们要回去了。可真舍不得你啊！” 听说百羽要走，帕提古丽走出了柜台： “骗人，你多长时间才过来看我一次？还舍不得我？” “怎么是骗人呢？这不我专门过来看你。我回去后给你写信，你可别忘了回信。” “行，你给我写信，我就肯定给你回信。” “要不你请个假，去到bj转转？路上的吃喝车费我都包了。转完后再送你上火车。你看怎么样？我可是诚心诚意的。” 帕提古丽这点倒是相信，毕竟她看到过百羽花钱，知道百羽还是有钱的。 “我也想啊，但是太匆忙了？我都没有时间准备。还是你心不诚，你要是心诚的话，就早点告诉我，哼！” “怎么会？没事，明年我不来，后年肯定来。先说好，要是你想去bj玩，就先给我写信，我提前到bj车站等你，一定陪着你到处看看。” “好，这句话我喜欢。” “喜欢啊，就让我抱一下，这样你就不会忘记我了。” “好，我就当你是我亲弟弟了。”说着伸出了双手。 百羽本来是开个玩笑逗一逗帕提古丽，没想到她这么大方，就笑着抱住了和自己差不多高的修长细腰： “哇，我竟然能拥抱最漂亮的帕提古丽，完了，出门就会被很多小伙子打死。” “哎，哎，抱一下就行了，你还不放手了。” 王满仓有点羡慕嫉妒恨的说道。 百羽悄悄把嘴唇对准帕提古丽的耳朵说道： “看到了没有？连我的朋友都嫉妒了。” 帕提古丽耳朵一红，推开了百羽。 “古丽姐姐，临走之前咱们得合影留念，我专门让师哥带来了相机。” 于是，帕提古丽和百羽并排站着，照了几张照片。 “古丽，等洗出来就给你寄过来，就寄到供销社没问题？” “当然没问题，你要早点寄过来呀！可别没了信儿。” “不会的，我可不是言而无信的人。你的宿舍我不用了，现在把钥匙给你。” 古丽顺手接过： “那你可要经常来，要不我可没钱经常到招待食堂吃好吃的。” “嗨，我今天正想请你去吃饭呢，就不用我再开口了。” “那我可又要好好吃一顿了。” 百羽看了看空空的玉石柜台问道：“你们店里的成品玉雕还没有到货吗？这已经多长时间了？” “很快就到了，你要是再等一个星期就可以看到了。” “那太遗憾了。只有等下次过来再说了。” 中午的饭吃的很好，餐厅温度适宜，比较安静，吃饭的时候两人倒是没有多少话。 烤肉、抓饭、凉拌皮辣红、羊肉汤，把帕提古丽吃的不好意思的揉着小肚子，在百羽面前一点也不淑女了。 “小王，我可真舍不得你走。哎，你说咱们朋友常待在一块儿多好，你这一走就不知道啥时候会来，我是真的会想你的。” 还没等百羽感动，帕提古丽又补充说道： “特别是想吃这里抓饭烤肉的时候。” 说完自己偷着乐的不行。 “那也行，只要你有时间想我，我就高兴。” 其实维族姑娘心思简单，对朋友好，那就是真的好。 “好，你要走就走，祝你们旅途顺利！” “谢谢，希望下次来的时候，你还没用找到对象。” “哎，有你这么说话的吗？真坏！” “不是我坏，你要有了对象，我要想抱你一下，他还不得和我拼命啊？” “他敢！我就是有了对象，就是当着他的面我也敢抱你。” “那就太好了，我很感动。那咱们分别前再抱一下？” 帕提古丽大方的说道：“姐姐抱弟弟一下也没什么。” 这次百羽抱得时间很短，但是得寸进尺，用脸贴了一下帕提古丽的脸，虽然一触即分，却让古丽的脸红了。 第330章 苹果和树 回到家里才半下午，自然是把玉石进行挑拣、整理装箱，把表现差点的先跳出来，然后过称，在大块的玉石之间合理的填入小块的玉石，再填入棉花，不至于箱子晃动后发生碰撞。 箱子真大，就是装了一半体积的棉花，也有五十公斤。 甄道长把箱子进行了捆绑，在中间把手位置用绳子来回缠绕了几次，然后打结，这样把手绝对不会因为太重损坏。 “来来来，照着这个样子弄。” 整理好了行李，晚饭后把锅碗瓢盆洗干净后也用塑料布包好，省的回来的时候太脏。 要走了，刘远江和买买提晚上话倒多了起来，一直聊到了半夜。 ·························· 第二天早上，大家都起的很早。 正吃饭时西日阿红就过来了，等吃完饭，把箱子装到毛驴车上，一行八人坐着四轮骡车晃晃悠悠的来到了汽车站。 “买买提你给他说，冬天的煤随便烧，除了每天拉两车土垫院子外，如果能拉些大石头把围墙砌一下就更好了。也让他帮我们留意一下树苗的事，明年过了春节就可以栽树了。” 买买提翻译过去后，西日阿红频频点头。 “你再给他说，明年他也可以跟我们一块去捡玉石，每个月都能挣个十块钱的。” 果然，西日阿红很高兴，一个劲的热合麦特。 “热合麦特比啊囊撕给好听啊？”百羽一本正经的说道。 买买提就笑，那是打架时买买提他们对骂时，百羽就知道了意思。西日阿红是莫名其妙，买买提又给西日阿红解释，这才释然。 上了车，一路倒是平安无事，没事老道就让几个人轮换着在过道里蹲马步，说是在车上更能锻炼人。 别的不说，起码几个人蹲累了坐到座位上就是一种享受，倒是不觉得枯燥。 两天后到了aks，几个人按照百羽的安排进行暂短休息一天。 刘远江和买买提两人初次挣钱有点小得意，留下零花钱后其余的都交给了家里。 两个多月不见，两人的样子，黑不黑谈不上，倒是没瘦，身体比前面还健壮了些，说话也稳重了些，让家长颇感欣慰，没想到自己的孩子出远门一趟成熟多了。 两人晚上自然要和以前的朋友吃饭喝酒，既是联络感情，也是为了招明年去干活的伙伴，自然是不停的说着挖玉的收获，吃的如何好，挣了不少的钱，以及所见所闻等等，让同伴们羡慕不已，顺便就定下了明年再去的人选。 第二天几个年轻人出去逛街，老道不想出去，留在招待所看家。 百羽没跟他们一块儿出去，和刘远江和买买提商量第二年去挖玉石怎么管理的问题。 两人把已经定下了十个人的事跟百羽说了，百羽的要求是两人每天记录费用支出情况以及每天挖到的玉石数量和等级情况，一周写一封信寄给百羽，百羽一年后将按照信中记录的数量和等级进行验收，以市价回收，然后再按照约定好的比例分红。 作为条件，百羽留下一万块钱，每个月可以给大家适当发点零花钱，其余的用来买及车票和生活费用。 两人激动的不行不行的，一万块钱在百羽看来没啥大不了的，但是在两人看来那可是一笔巨款，代表了百羽充分的信任。 两人表示同意，赌咒发誓的表示一定要然后写下收据，签名按手印。 送走了抱着巨款的两人，百羽自己上街。 今年苹果丰收，街头卖苹果的摊位真是不少，百羽挑了一个看起来苹果成色不错的摊位蹲下去问价钱。 两毛钱一公斤，相当于一毛钱一斤，五公斤以上赠送网兜一个。 百羽一听笑了，跟自己当初卖鸡蛋的招数差不多。 “同志，你这苹果甜不甜啊？” “切，看你说的，我们aks的苹果全疆出名，又大又甜汁水还多。你不知道，这是农业大学用红富士嫁接培育了好几年的时间才定型的品种。不信你尝一个，放心不好吃不要钱。” 旁边就放着小刀，百羽把一个苹果切下来一角尝了尝，确实味道挺好。 “嗯，可以，挺甜的。你这苹果是兵团的还是自家产的？” “当然是我家自留地里种的。我不是贩子。”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问一下你这种苹果还有吗？我想多买点。” “这一车还不够你买的？” “不够，再有一车就差不多了。” “那你住哪里？我把这车苹果给你先送过去，然后我再拉一趟给你送过去。” “你家离这里不远？” “不太远，也就六七公里。” “那行，先把这车苹果给我送到兵团的招待所。大叔我想请你帮个忙。” “说，只要我能做到的。” “你们的苹果挺好吃的，我想买十棵树苗回去在家里种，不知道在哪能买到？” 对方犹豫了一下说道：“我家买的时候也是和兵团他们一批买的，已经好几年了，人家当时是用大拖拉机一块儿拉过来的，要是春天人家送的时候方便，自己要是拉去就有点远了。我这个毛驴车来回得跑一天。” “那大叔能不能把你家小点的树苗卖给我几棵？我出高价。” “我家小点的也有胳膊这么粗，已经挂果了，我可舍不得卖。” “大叔，我出高价，你就给我几棵，我家在口里，对你也没啥影响。” “高价？你出多少钱一棵？” “价钱你定，我不还价。” 这位大叔犹豫了几分钟说道：“五十块钱一棵，不还价。” 小树苗的时候才三块钱一棵，五十块钱确实是天价了，就是最大的果树也值不了一百。 “好，说不还价就不还价。走，把这些苹果送到招待所，我跟你去你家里。” 这位大叔楞了，这不是傻子，真要买？ “你真买？” “骗你干啥？来，这十块钱你拿着，把剩余的苹果过秤后再付苹果钱。走，到地方再称，这篮子你也卖给我几个。” 这位大叔晕乎乎接过钱，又晕乎乎把苹果送到了招待所的院子。 然后过秤，百羽没让他帮着送到房间，因为百羽一进招待所的过道就把苹果送入了空间。然后自己的门都没进，等了半分钟就又回到了车旁，几次之后就把车里的苹果清空了。 三百公斤苹果才六十块钱，百羽把剩余的五十多块钱得给这位大叔的时候，这位大叔还在犯晕乎。 一个多小时后，百羽和这位大叔一块儿来到了家里。 大叔的媳妇一听说有人出五十块钱买一棵苹果树，也是很惊奇，非要百羽先把钱掏了才能去挖。 这是怕万一百羽找理由不要了，自己家的树白受伤害。 百羽痛快的点出五百块钱递给对方。 “这十棵松多长时间能挖出来？” 对方考虑了一下说道：“估计得一个半小时。树苗挖出来之后我们再找草绳把根带土给你捆好，保正你回去后能种活。” 百羽笑着说道：“好，这样，你们先给我装一车苹果，然后去挖树，毛驴车我赶走，你们挖好的时候我也回来了，不耽误大家的时间。” “你自己赶车走？你不回来咋办？” “五百块钱给你们了，你这毛驴车能值五百块钱吗？” “那倒也是。那苹果钱你可得先给我们。” 这次百羽装了四百多公斤，将近十公斤的零头对方也没算钱，百羽又递给对方八十块钱，然后自己赶着毛驴车走了。 其实百羽没走多远，不到一公里百羽就把所有的苹果收进了空间里。然后赶着毛驴在村子周围转了一圈，村子周围种果树的也有，但大部分都是种的粮食和棉花。 百羽问了一家有苹果的人家，一毛五一公斤。百羽也没有上当的想法，毕竟人家要运这么远的距离，还有零卖，价钱贵点也正常。 百羽顺手又买了一车四百公斤，在没人的地方也装入了空间。 回到家里可是没有这么好吃的苹果，要是过年拿出去送礼绝对是好东西。 反正时间还多，百羽过来半个小时又过来拉了一趟，可把这家乐坏了，一个人就把他家的四分之一的苹果买了。 这一折腾，百羽就买进了一吨多的苹果。 百羽这时在想，有了黑洞空间，光靠这玩意儿倒腾东西也不少挣钱。 “小兄弟，我家的苹果你都要了得了，你看我家的苹果又大又便宜。” “你家还有那么多呢，我可要不了。” “没多少，也就还有一吨多点，这样，咱也不过秤了，就按照一吨算。怎么样？” “行，我买了。” 反正时间还多，按照以前的估算来回两个小时也回不来。 又倒腾了两趟，百羽才把这家的苹果拉走。 再次回到挖树苗那位大叔家里，人还没回来，一个半小时已经过去了，看样子还没弄好。 百羽只得赶着毛驴车往当初大叔指的方向走，所幸百羽的视力好，出村几百米就看到了人影。 百羽赶到地头一看，两个人正在用草绳子捆带土的树根，另一个正在修剪上边的小树枝。 “小王，马上就好。太难挖了。” “大叔你们辛苦了，这是体力活儿，不容易。” “来，装车。我再给你送回去。” 如果不是为了装样子，百羽都想直接收入空间里，自己跑着回去绝对比毛驴车快得多，现在也只能让大叔送过去了。 第331章 归途 库尔勒也休息了一天。 百羽想尽办法也搞到了十棵香梨树，顺便买了一千公斤香梨。 在小骆驼几人看来，百羽一跑出去就见不到影子了。中午的抓饭每人加了两个羊腿才算是安慰了几人的埋怨。 到了tlf，百羽建议休息一天，老道却怎么也不同意了。 好在70次列车下午从乌鲁齐木发车，到达tlf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几个人可以从容蹬车。 三天后，闲极无聊的小骆驼问站桩的百羽：“百羽，大概什么时间能到石庄市？” “快了，快了。刚才那站是hd站，下一站邢台，离石庄市用不了几个小时，中午饭我们就可以到石庄市吃了。” “中午吃啥？” “吃炒饼，这玩意儿管饱。” “啊，这一路把我的胃吃的冒酸水了。就想着吃点好吃的呢。” “那咱们下了车找个地方住下，我带你到回族人开的清真餐厅去吃羊肉。” “太好了，我要喝羊肉汤。” 几天不吃，这家伙对牛羊肉怪想的 “羊肉汤有没有我不知道，但是羊杂汤肯定是有的。” 中午十二点半，列车到达了石庄市车站，列车稍微晚点。 当一行五人提着沉重的行李箱到了出站口，百羽一看表差几分钟就一点了。 “师父，咱们先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大家都饿了。” “行啊，一路上都是你安排的，就听你的。” “那咱们就先找个地方住下，斜对面的宾馆条件应该很好，好几层的楼房。” “花那个瞎钱干啥？随便吃点赶紧到汽车站看看还有没有回去的汽车。没有汽车就住在那边，也比这边近点。” 这是有点想家了。 “师父，吃完饭就两点多了，估计就没有车了。还是住这里，咱们回家不能像要饭的一样，浑身臭烘烘的？反正已经到了这里了，明天肯定能回家，也不差这一天。” “行，你有钱，你任性！”老道也没有别的话可说了。 几个人看起来穿的还可以，出示了介绍信后，办理了入住手续，但房价可不便宜，每间房八元一天。 “房间里能洗澡吗？”百羽问服务员。 “每层楼都有公共卫生间，里边每个淋浴都有挡板隔开，下午四点到晚上十点开放六个小时，早上五点到七点开放两个小时。” 服务员语速很快的回答。 一个两人间，一间三人间。 房间确实干净，进门是鞋柜，靠两边墙两张一米宽的黄色木床，床单雪白，淡红色实木地板，包了一米高的枣红色实木墙裙，除了桌子椅子还有床头柜、衣架，带有灯罩的日光灯，但没有电视、电话和卫生间。 “什么时候我们家里也能弄成这样就美了。” 小骆驼的感叹及时响起。 “这算啥？十年后再看，咱们都能达到这样的水平。还是先去吃饭，大家肚子都饿了。” 出了宾馆向西进入中山大街，转而向北走了五六百米的样子，右拐进入了一个四米来宽的小巷子，前行了一百多米往左转不到五十米，一排子店面，有私人开的高价粮油店、饭馆。 一个挂着‘老马回民饭馆’的招牌不大。 “老板，都有什么饭呀？”百羽带着大家进去后问道。 “炒菜、清炖羊肉、花卷，有羊杂汤、揪片子。” “先上五碗羊杂汤，二十个花卷。羊杂汤和清炖羊肉怎么卖的？” “羊杂汤一块钱一碗，羊肉十块钱一盆。” “一盆有多大？我们五个人够不够吃？” “这可说不好，你们要不先上一份看看？” “行，先上一盆羊肉看看。” 百羽没有再问，先让老道坐下。 很快，热腾腾的羊杂汤就端上来了。 碗很大，羊肚、羊肝、羊肺、羊肠、羊头肉都切成了薄片，上面撒上了葱花、香菜，看着就诱人。 花卷也是热的，每个都比成人拳头还大。 “旁边的罐子里有细盐，另一个里边有油泼辣子，瓶子里有酱油、醋，你们随便用。” 估计是顾客要的多了，老板也嫌烦，就把这些调料放到了桌子上。 “好好，我觉得有点淡，加点盐。” 小骆驼说完就开始动手。 “再放点辣子，肯定更好吃。” 小骆驼继续往碗里扒拉。 “行了，行了，可别乱放了，你把东西乱放一通，还能喝出羊杂汤的味道吗？” 看到小骆驼又开始拿醋瓶子，百羽连忙制止。 “嘿嘿，我寻思着反正也不掏钱。” 小骆驼讪讪笑着放下了醋瓶子。 “口味重的放点盐，喜欢吃辣的放点辣子就行了。除非是老西儿，估计很少在羊杂汤里放醋的。” 说着话一盆羊肉端了上来。 确实不少，一般人两个人只是吃羊肉就能吃饱，但遇到这些大肚汉，估计是不够吃的。 “各位，羊肉不咸，如果需要，可以沾着盐吃。羊杂可以加汤。” “好的，麻烦再给上一盆，一盆恐怕不够吃，再来二十个花卷。” “啊？还要二十个花卷？” “对呀，端过来，吃不了我们带走。” 百羽打消伙计的疑虑。 大家坐了这么长时间的火车，也确实馋了，几乎每人都加了汤，除了骨头，其他的都吃的一干二净。 当然最后的东西都是小骆驼进行包圆的。 在回旅馆的路上，小骆驼打着饱嗝，揉着圆鼓鼓的肚子说道： “哎呀，回到家就再也吃不到这么好吃的东西咯！” 百羽斜着眼睛看了他一眼说道：“你个吃货，净想着吃了。下午没事给你家里人买点东西，好歹也是出了趟远门，你好意思空手回去呀？” 回到旅馆大家陆陆续续去洗澡，然后稍微休息后几个年轻人就出门逛街。 百羽每人给了一百块钱，让他们自己去挑选东西。 另外的三个人主要是看西洋景，对于买什么东西都没有主见。 百羽主要是想看看现在城市里都有什么东西在卖，了解一下市场行情，顺便买了几本书。 看到百羽买书，石峰和石林包括小骆驼算是找到了花钱的地方，小说、杂志、连环画都买了一堆。 百羽一看这几个家伙根本不会花钱，又带着他们买了一大堆点心，算是给老人的礼物。 由于中午吃的晚，又吃的饱，在老道的要求下，晚上都没有吃饭。 练武的人起得早，空着肚子练了两个小时后，首先小骆驼就扛不住了。 “百羽，赶紧去吃饭，再晚了赶不上回去的车还得住一天。” 百羽看看还没露脸的太阳说道：“早上车多，下午也有车，你是肚子饿了？” 小骆驼被说破了也不尴尬，嘿嘿直笑。 大家洗过脸后，又去了附近炸油条的摊位吃饭，已经有几个人坐在长条凳上围着桌子吃饭，估计也是旅客。 品种倒不少，豆腐脑、豆浆、稀饭还有酱咸菜，还有百羽比较馋的腌韭菜花。 等老板给大家盛好了之后，大家都闷头吃饭，小骆驼有点狼吞虎咽的样子。 正吃着，三个穿着破破烂烂的小孩儿走了过来，一高两矮，头发跟毡子一样，油乎乎的，刺毛乱炸，站在石林面前伸出手也不说话。 石林看了眼那黑乎乎的小手上手背上的裂开的口子，默默伸手去衣服里边去掏口袋，掏出来看了一眼拿出个一毛的小票子递过去，想了想又把仅有的两毛的零钱递给了另一个小孩。 第三个小孩却是倔强的伸着手不肯离去。 “行了，你仨一人一毛钱正好。” “大哥再给点钱，我的妹妹还在生病，没有钱买药，会病死的。求大哥了。” 石林转身看大家，百羽看着他不置可否，甄道长冷眼旁观，小骆驼就当是没有看见，继续吃着自己的饭。 石峰倒是露出同情的神色。 “好，好。给你们一块钱快去给你妹妹买药去。” 三个小孩子低头鞠躬道谢，然后又向其他人伸手，大家都没有给钱，三个小孩倒也没用纠缠，转身离去了。 “百羽你也算小财主了？怎么一点同情心也没有？” 甄道长开口问道。 “老话说救急不救穷，小孩儿说的真的假的也不知道。今天石林师哥给的不少了。我还听说过许多小孩被一些捞偏门的控制，专门让他们去要钱，有些为了看起来可怜，把小孩儿的腿或胳膊打断，坐在地上讨钱，给吃的还不要，本来我想试试给他们吃饭，看他们是不是真的为了吃饱肚子才要饭的，没想到师哥给了那么多，这三个小孩就走了。” “这些江湖上的道道，你听谁说的？”老道疑惑的问道。 “我好像在那本书上看的，好像是介绍三教九流的。要饭的怎样怎样，小偷怎样怎样，骗子怎样怎样，玩仙人跳的怎样怎样，时间有点长了，都忘了。如果我没有料错的话，很快就会有更多的小孩过来。大家抓紧时间吃饭，等会可能就吃不成了。” 大家赶紧吃饭。 没等大家吃完，石林就开口了： “百羽跟诸葛亮一样料事如神。那不，又过来了几个小孩儿！” 第332章 治病救人 小孩是从对面过来的。 几个人都回头看去，匆匆走过来四个小孩，两高两矮，基本看不清脸的模样。 等走近了一看，两个高的，也就一米三四的样子，大概有十岁左右，小的六七岁，比个子高的低十来公分，和前边的一样脏、黑。 “大叔大伯，行行好，我们已经好长时间没吃饭了，我们的妹妹生病了，不仅没钱买药，穿的衣服也太薄了，你们给点钱我们给我妹妹买件棉裤，要不今年冬天就过不去了。” 带头说着就开始哭，另外几个小孩也开始哭。 大家就都看着百羽，老道自然看百羽怎么处理。 “行行行，先别哭。我们一年不坐个火车，这次出门就遇到你们也是缘分。这样，你们先坐下来。同志，来再称两斤油条。” 四个小孩不肯坐，就站在旁边不出声。 老板把油条端上来后，百羽说道：“吃，先吃饱肚子再说。” 四个人还是不动，百羽继续说道： “肚子不饿么？只要钱不要吃得东西是不是？” 四个人还是不说话。 “你们要是肚子不饿那就算了。满仓，估计你还没吃饱，咱们接着再吃点。” 说完，就带头又拿起来一个。 小骆驼一看，百羽已经开吃了，又拿了两根油条吃起来。 “小兄弟，你们先吃点。然后给我们说说你妹妹现在哪里情况怎么样？你们吃完后如果让我相信了，我负责给你们的妹妹买药和买棉衣。” 百羽说完抓了两根油条递给第一个孩子，每人两根油条递过去后，四个小孩也就低头吃了起来，但是依然不说话。 “小兄弟，我钱是有，但是我们挣钱也不容易。但是你们能说一下你们住在哪里吗？” 几个孩子还是不开口。 当百羽又递给每人两根油条时，其中个子高点的孩子说道： “有点远，在那边河沟的一个桥下。” “那这样，你要是骗我们玩儿呢，你们就可以走了，我们不会再给你们钱的。如果你说的是真的呢，我负责给你妹妹买药治病，还买棉衣服。你们愿意带着我们过去看看吗？” 男孩子犹豫了一下：“可以，我看你们也不像骗子。你们都去吗？” “不是，我们就去两个人。”百羽指了一下石峰说道。 “那行，我能不能带点吃的给她？” “当然可以，要不这样，但是豆腐脑之类的咱们没法拿呀，就是用碗端着，等走到也就洒完了。” “不用，就拿几根油条就可以。”指着剩下的油条说道。 “那好。师傅，把剩下的油条包一下。” 转头又对甄道长说道：“今天这事儿赶上了，我和师哥过去看一看，能帮一下就帮一下，可能要耽误一下时间了。” 甄道长点点头：“行，去看看。” 往东走了起码五百米，再折往北，在一个河沟的铁路桥下，出现了一个窝棚，不大，估计超不过六平方。 桥下并不是百羽想象的有水潮湿，倒是比较干燥。窝棚是用树枝木棒捆扎而成，上边盖着谷草、塑料布等进行保暖，窝棚的门只有一米多高，宽度有半米多点，看样子只能趴着进去。 “就这了。” 高个子男孩指着窝棚说道，说完就一个根本称不上门的挡板，挡板同样是用四根木棒捆扎而成，上边同样帮着谷草。 说完就钻进了窝棚，同时听他问道：“小丫，好点没有？我们给你带好吃的来了。” 百羽也低头往里看去，虽然里边比较暗，但百羽适应了片刻后就能看清里面的情形了。 里面垫的谷草倒不少，起码有十公分，门口一个木板上有两个摔得脱了瓷的搪瓷缸子锈迹斑斑，里面有水。 气味很难闻。但在最里边有一个小狗一样的身影，男孩子正趴着旁边，但百羽没有听到人回话。 “大哥，你过来看看，小丫晕过去了。” 百羽也只能趴着过去。用手一摸躺着小孩的头，很烫，肯定是发高烧了。 “你妹妹发高烧了，必须到医院去看病。” “可我们没有钱啊？” “这你不管了，我有。” 说完再往小孩身上一摸，身上盖着的几个破衣服，小家伙还在瑟瑟发抖。 百羽对石峰说道：“师哥，小孩发高烧了，得背着上医院看看。” 由于窝棚太低，百羽抱着孩子起身根本不方便，就飞起一脚把小孩侧边的木头棒子踹飞了，转身出了窝棚脱了军大衣。 “来，小兄弟把你妹妹递过来，外边太冷了，给她裹上衣服。” 阳历已经到了十二月份，没有暖气还是挺冷的。 另外三个孩子一声喊，本来看到百羽把窝棚的一边踹开了还很生气，看到百羽脱下上衣外套包起来小女孩，就不吭声了。 只听另一个大点的男孩说道：“晚上我们还要睡觉呢，这还得重新弄。” 百羽边走边说：“没事，由我负责。对了，前面的三个小兄弟跟你们是一伙的吗？” 一块进了窝棚的小孩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 “是我们一块的。我们一共十一个人。” “你地方熟悉，附近有没有医院或卫生所之类的？” “有，有。往前走半里地就有一个卫生所。” “那你给我们领路。” 走了不到二百米，石峰接过了孩子，继续抱着走。 “大夫，大夫，孩子发高烧，你赶紧给看看。” 急匆匆的几人进了卫生所，百羽就对一个穿白大褂的人喊道。 “来来来，放在床上。” 等打开上衣，大夫一看皱着眉头说道：“这是叫花子吗？多长时间不洗澡了？” 说完摸了摸小孩的额头，又拿出体温计测量体温。 “大夫，先别说这个了。先给孩子治病最重要，你放心，我有钱，先给你钱也行。” 医生看了一眼百羽掏出的钱说道：“有人负责给钱就行，那你们就先交上十块钱的押金再说。” 百羽转身去交押金。 三分钟后，医生拿出体温计说道：“高烧到了四十度，得赶紧打退烧针。这孩子瘦的皮包骨头了，估计也缺营养，还得吊一瓶葡萄糖。” “行，大夫你就看着治疗，多少费用我出。” 屋子里倒是有暖气，一点也不冷。 在给小女孩输上液后，百羽对石峰说道： “师哥，你过去给师父他们说一下，让他们在宾馆里等我们，我们得耽误一个小时。” 转头又对领头的小孩说道：“你们留下一个人陪着，其他人把你们其余的伙伴找回来。我有事找你们说。” 领头的小孩吩咐另外的矮个子男孩： “小七儿，你留下来。我和老四去把老二他们找回来。” 等人出去后，百羽指着长条椅子说道：“坐下来休息一会儿。” 留下的小家伙就乖乖坐在椅子上。 “你们来火车站这一带多长时间了？”百羽问道。 小家伙没吭气。 百羽又继续问道：“你几岁了总知道？” 小家伙摇摇头。 接下来又问了几个问题，家在哪里啊、父母叫啥名啊之类的，小家伙一问三不知，只是摇头。 不到半个小时，石峰先回来了。 大概四十分钟的时候，一帮小家伙才回来，大部分都过来看床上的小女孩，也有两三个没有围上来，显得有点冷漠。 “你们都出去等着好不好，你看这屋子里的味道，都让人没法呆了。” 医生开始赶人了。 百羽站起来打了个手势，“走，都出去，我给你们说点事。” 十个脏兮兮，散发着异味的孩子跟着走了出来。 走到房子的侧面，百羽站住，几个孩子挤在一起在离百羽两米的地方站住。 “再有一个月就进入腊月了，天越来越冷。小丫的情况你们也看到了，如果没人管，估计就过不了这个冬天。” 百羽看着大家迷茫的眼神继续说道：“你们目前这么下去，不定是谁如果得了病，就可能再也起不来了。” “我家里呢，条件还算可以，现在给你们两个选择。一是我给你们点钱，你们继续给小丫治病，至于以后生死由命。二是跟我走，我家在往北一百多里的恒阳县，跟我去了保证你们能吃饱肚子、能穿暖，也可以上学，平时你们可以干一些你们能干的活儿就行。如果觉得不好，你们也可以回来，车票我负责。马上小丫就输完液了，你们商量一下，愿意跟着我走的，就留下等我，不想走的你们随便。” 说完百羽就转身回到医务室。 等百羽一进了屋子，外边就热闹了。 “老大，这个大哥说的是不是真的？不会是骗我们？” “老大，我们这么多人去了，他家能给我们吃饱饭？他家大人能愿意吗？” “老大，要是这个哥哥说的是真的就好了。我们再也不用受人欺负了。” “老大，我们要是跟着他走，小丫的病就能治好了，就不用死了，是？” “老大，——”除了两个最小的没说话，其他的都开始吵吵。 “好了，别吵了。” 这个看起来最大的孩子开口后，其他的孩子就不吭声了，看起来还挺有权威。 第333章 收留 看大家安静下来，老大继续说道：“我也不知道这位大哥说的是真是假，不过这位大哥出钱救小丫倒是真的，不管怎么说都是好事。” “反正我们也没有什么让人惦记的，到哪里都一样，大不了我们就继续要饭好了，有什么害怕的？这样，我们就按他说的，先跟着他走，不行咱们再回来。” “老大，我就跟着你。”老二开始说话。 “我也是。” 老四也开口说话。 剩下的孩子都表示了同样的意思，看起来都比较信服老大。 “大家在路上留心点，记住路。如果不行我们就跑回来，反正我们也损失不了什么。” “对呀，他有什么可图的？说不定是真呢！” 于是，不到五分钟一帮小孩儿就统一了意见。 医务室里小丫已经拔掉了针头。 医生再次测过体温，对百羽说道：“已经基本退烧了，现在三十七度五，还有些低烧。如果下午再打一针，应该就可以退烧了。等孩子醒过来，可以给他喝点稀饭，让他的肠胃适应一下。” “好的，谢谢大夫。你再给我们开点药，我带上。” 等医生开完药，百羽交完费用拿上药品后，就出来看几个小孩子商量的结果。 一帮小孩子已经来到了医务室的门口等着。 没有出乎百羽的预料： “大哥，我们商量过了，我们跟你走。你要是能让我们吃饱穿暖，让我们干啥都行。” 百羽笑着对老大说道：“很好，正好小丫输完了液，窝棚里还有没有你们需要拿的东西？” “还有两个茶缸，还有几毛钱没拿。” “茶缸就不要了，几毛钱也就算了，我们马上就要走了，再晚了就赶不上坐车了。” 说完回到医务室对石峰说道： “师哥，你力气大，还是由你抱着小丫。” 石峰倒是没有推辞，用大衣包住小丫，轻轻就抱了起来，估计也就十几公斤。 出了门百羽对一帮小孩子说道：“你们跟在后边，别走丢了。” 来到旅馆，百羽本来还想让这帮孩子进去洗洗。 可是服务员死活不让进，百羽也就无可奈何。 “老大，你把小丫抱着，坐在大厅里，其他的人都在外边等一下，我们去把行李拿下来。” 百羽等人退房，自然把情况跟甄道长说了，老道只是摇了摇头说道： “我知道你这孩子心善，但你带这么多孩子回去，你娘能愿意？” “嘿嘿，我娘也心善。等我把人带回去后，她自然不会往外赶人。” “这么多孩子要穿衣吃饭，可是很麻烦。” “我知道，我再想办法。” “那就随你。” 老道也确实怕百羽一时冲动，给家里造成矛盾。 到了大厅，百羽问道： “老大，你能背着小丫吗？我们都提着行礼箱，没法抱小丫。” “可以，我们轮换着来背就行了。” 走出了大门时，一帮孩子都眼巴巴的望着百羽呢。 “好了，大家跟着我们走。都看着点，别把谁落下。” 走到火车站旁边时，遇到了一个三轮车，开价五毛钱，还价三毛钱，成交。 一个箱子、老大抱着小丫坐上了车，百羽跟在后边。 “大叔，这里骑三轮的不多吗？怎么这么少？” “也不少啊，你们到出站口去看，那里可不少，这边路上当然就少了。不过他们非要你五毛钱不可。” 四十多岁的大叔斜着身子说道。 “石峰师哥跟着这个三轮车先过去，其他人先在这里等着，我去叫三轮车。”百羽放下行李箱说道。 果然，在出站口有不少的人在那里转悠，看到百羽就喊道： “坐车吗？三轮车便宜啦！” “南三条汽车站。” “五毛，挺远的。” “行了，大哥。我知道行情，经常坐的。你看我们那么多人等着车拉东西呢，帮忙多联系几个人一块走。” 百羽指着那边自己一帮子人说道。 “走了走了，南三条汽车站。老毕、老料、老高，真有活儿！人家一共要五个车呢。走了，走了。骑快点还能赶上下一趟火车到站。” 小伙儿一喊，呼啦啦就过来几个人，问清楚后飞快的跑到跟前。 赶紧坐上三轮车：“走大哥，过去还得拉点东西。” 到了汽车站大家又集中到了一块。 百羽掏出五块钱递给老大：“你负责去买油条。让大家都垫垫肚子，再吃饭就得等三个小时以后了。” 老大也没客气，转身去买油条。 百羽去了汽车站售票窗口买票，百羽也没啰嗦，直接买了十六张车票，也没考虑儿童票半价什么的。 等百羽回来，这些小家伙一人抓着两根油条在吃，小丫已经醒了，也在吃油条。 百羽笑着走近小丫，摸了摸小丫的额头，可能由于天气冷的原因，摸起来已经不烫了。 这是上午最后一班车了，一共二十八个座位，百羽一行人就占了一大半。一帮小家伙自然坐在最后边，行李箱就放在座位前放腿的位置，小家伙们就把腿翘起来放到箱子上，倒是比大人好很多。 车上的司机和售票员一看也没占过道，都没有说什么，怕了小家伙身上的味道，都躲在车的前边。 路上乘客上上下下，基本没有人往后走，当然是嫌弃。 不到三个小时，十一点多点就到了恒阳县汽车站。 看着围过来的四五个三轮车，百羽暗暗得意，这些三轮车估计都是自己加工的产品！ 叫价五毛，还价四毛，立马成交。 “齐家湾，走了。” 走到修自行车的摊位时，百羽和曲秋阳打招呼：“曲叔，生意怎能样？还好着呢？” “小王，好长时间不见了啊，又找着什么发财的路子了？” “哪有，也就出门转了一圈儿。正好，借你一辆车子用一下。” “想用就骑走呗。” “谁累了？我带着他。” 马上就有两个小孩往跟前凑，一个坐前边，一个坐后边，百羽跟老道打了一个招呼就骑着车子先走了。 到家门口，正赶上了前面的三轮车。 和小骆驼一起把箱子卸了下来，也就三分钟的时间就把所有的箱子搬到了院子里。 冯梅看到百羽就喊道：“是你个野孩子回来了呀，我说外边这么热闹。” “哎，娘。就你一个人在家呀？” “可不是？上学的上学，出门干活的干活，刘家嫂子也去大棚了。” 这刘家嫂子估计就是请回来养君子兰的师傅刘大爷的老伴，自己叫大爷，母亲叫大哥，这辈份乱的。 “我师父、师哥都回来了，等一下就过来。还有——” 百羽看了一眼两个脏兮兮的小孩儿说道： “这是我们在石庄遇到的孩子，我师父觉得他们挺可怜的，就一起带回来了。” 冯梅也不知怎么说这事儿：“那我过去跟玉亭说一声让他中午多做一些。” “还有一个小闺女，娘，等一下你帮着洗一下澡。我先带他们到东边院子里看看。” 等甄道长他们都到了之后，百羽把大家领到了东边的院子，几个小孩悄悄的跟在后边。 百羽给大家介绍：“这边的院子也是我家的，后边还有食堂。那边还有锅炉，屋子里都有暖气，还有卫生间，可以洗澡。” 这时一阵子低沉的狗叫声传了出来，就在锅炉房不远有个狗窝，肯定是徐亚昌盖的。 一条金色和一条黑色的狗虽然拴着狗链子，但铁链子崩的很紧，两只狗四只用力，低头咆哮。 吓得几个孩子躲得远远的。 百羽解释道：“这是徐亚昌养的两条狗，可以看家护院，跟大家熟了就不乱叫了。” 又对着两只狗大声喊道：“别叫了。” 被百羽呵斥了一顿后两只狗就不叫了。 百羽又领着大家到了烧锅炉的地方，一看炉子的火并不旺盛，估计是怕浪费煤。 百羽捅开里边封着的煤，又添加了些进去，把下边的炉渣也清理了一下，让空气能顺利流通。 “满仓，你把师父领到楼上休息，师父，到了咱家里就跟观里一样，你先去屋里喝点水。” “你去忙你的。”老道挥手打发百羽。 百羽又把一帮小家伙带回卫生间门口：“男孩子在一楼，你们男孩子就多冲一会儿，相互搓澡，一定把身上的泥搓下来。头发要用洗衣粉多洗两遍，等身上搓完之后再用香皂在身上打一遍，认真搓一会儿，让身上香喷喷的啊！小丫在二楼，小丫不着急，等一下让我娘帮你洗。” 到了卫生间百羽开始调试水龙头：“调试的时候要慢慢来，一点一点的，这样拧是开，这样拧是关。小丫去楼道门口等我，你们男孩子把衣服脱到楼道的门口，把自己的东西都从口袋里掏出来放到窗台上去，这些衣服就不要了。” 这时候老大说道：“老四也是个闺女，不是男孩子。” 百羽这才看出老四脸红了，很快低下了头。 “啊？没看出来。你们几个男孩子记住啊，二楼的卫生间是女生用的，你们不能进去。” 百羽也觉得自己成了老太婆，啰嗦的够多了，带上两个小闺女上了二楼。 第334章 钱多也担心 百羽骑着自行车买了两大包衣服回来，洗漱用品、秋衣秋裤、线衣线裤、鞋子袜子买了一堆，可惜就是没有合适的棉衣棉裤，这就需要母亲动手缝制了。 一楼的一间房子里，理发的已经来了，正在给一帮孩子刮光头。 速度很快，一个人三分钟就能搞定。 百羽把买的衣服放在窗台的位置说道：“有大的有小的，个子小的先挑。理完发的可以穿衣服。” 说完又把大小两套衣服送到了二楼，对着里面喊道：“老四、小丫，你们的换洗衣服在门口，等一下自己出来拿。” “等一下，我就在里边，我先给他们拿进去。”冯梅的声音传来。 楼上下来的冯梅看到百羽出来抱怨道：“人家好好的小闺女，你非要让人剃光头，多难看！” “那不是为了把头上的虱子去除掉嘛，以后她们就不会挨虱子咬了，再说用不了两个月头发就长出来了。” 百羽进行解释。 “那你买衣服不看大小吗？衣服买大了。还有棉鞋也买大了，衣服大了还凑合，鞋子买大了能跟脚吗？” “我也就比划着买的，再说大了比小了好，起码明年还可以穿。鞋子先让他们挑着穿，下午我再给不合适的买。” “那外套怎么办？就这样穿着线衣出门？” “下午我去买些布料，这次正好带回来一些棉花，再买点应该就够了，便宜这帮小家伙了。回去让我姐她们赶赶工，几天的时间能做好。” “他们不会就住在我们家？我可伺候不过来。” “不至于，肯定不会让你长期伺候他们。” “那就好，你们带回来那么多大箱子，都装的啥好东西？好像挺沉。” “当然是宝贝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儿子见到宝贝就往家倒腾。” “你倒是没瘦，就是黑了点。” “我们吃的好，住得好，当然就壮实了。你看我个子都长高了？” 其实个子长不长高百羽也不知道，只是逗母亲开心而已。 “个子好像真的长高了。”冯梅左转右看的说道。 “对了，你们怎么去了那么长时间？这都有三个月了。” “入宝山岂能空手而回。我当然是为了箱子里那些宝贝。” “反正你也野惯了，随你的便。”冯梅也无可奈何。 母子两个正在聊天，就见一帮小孩低眉顺眼的从楼里出来，外边阳光明媚，温度应该在零上，也不觉得很冷。 看着他们光头戴帽子的样子百羽就偷偷的笑，冯梅瞪了百羽一眼，拉过老四和小丫说道： “你看这两个小闺女洗干净了长得多好看，你看这个多白净。”冯梅指着老四说道。 有点鹅蛋脸，皮肤白皙，眼睛滴溜溜的，睫毛也挺长，但是浑身黑乎乎的时候哪能看的出来。 看到百羽看过来，脸一下子就红了，还知道害羞了。 小丫的小脸也很秀气，就是皮肤黄黄的，瘦的跟皮包骨头一样。 百羽伸手摸了一下小丫的额头，已经感觉不到发烧了。 “娘，小丫早上还在发烧，给她输了一瓶液，打了退烧针，等下吃过饭后，你再带着她到医务室看看，最好再输瓶液，打一次退烧针。” 小丫用带着不知哪里的口音说道：“我已经好了，我不打针。” “小丫乖，下午让大娘带着你去看看，医生如果说好了，就不用打针了。” 百羽转头又对其他小孩说道：“饭马上就好了，咱们到那边餐厅吃饭。你们的外衣买不上，下午我就去买布和棉花，过两天就能做好，你们先这样穿着，我再想想办法。” 可能是认生，也可能是对自己的样子感到不适应，都没有说话，就跟着百羽到来餐厅。 小骆驼已经把甄道长和石峰石林叫了下来，餐厅里也有暖气，倒是不冷。 冯玉亭看到百羽笑呵呵的打了一个招呼。 大家出来的还是晚了，一帮子司机已经吃过饭走了。 百羽到了厨房，掀开锅盖，是大锅菜，猪肉白菜炖粉条。 拿筷子尝了一下，有点淡，再添一点盐。 “今天蒸的干粮，要不我再给你们烙点饼？” “干粮也挺好，够吃就行。” “多着呢，肯定够吃了。” “来来来，每个人一个碗，一双筷子，自己过来到厨房打菜。” 老大有老大的样子，拿出碗来递给其他的孩子。 百羽吩咐道：“老大，你给他们打菜，吃多少打多少，要吃饱，但不能浪费。” 还别说，老大很有威信，基本知道所有孩子的饭量。 百羽说道：“干粮随便吃，菜也随便吃。不要吃撑着就行。” 老道和石林石峰一帮人坐在另一头，都是自己照顾自己，长时间在一起倒是不用客气。 大锅菜油放的多，吃起来很香。特别是粉条吸足了油，很劲道。 还没等百羽他们吃完，百林就回来了。 看了看餐厅的众人，高兴的说道：“听说小羽回来了，还有这么多客人呀？可真热闹。” “二哥，这是我师父甄道长，这是我石峰、石林师哥。这是我二哥百林。” 一帮子小家伙看了看百羽又看了看百林，露出好奇的样子。 百林一吐舌头：“甄道长好，各位师哥好。小兄弟们好！” 说完一缩头就拿了碗去厨房了。 “这家伙，我还没有介绍这些小朋友呢！跑的比兔子还快！” 百羽的玩笑话明显让一帮子小家伙放松了一些，从吃饭的姿势就可以看出来。 “百羽，我们吃过饭就准备回去了，你呢？”甄道长问道。 “师父，我还有些事，可能在这里待上两天，你今天就住在这里，反正也不急在一时。” “不了，没有车我们都可以走着回去，也用不了多长时间，再说还有一下午呢。” 看到老道坚决的神情，百羽说道：“你老人家非要回去，我也拦不住，你是坐下午三点的火车回去，还是是等下午晚点坐拖拉机回去？” “那我们还是坐火车回去算了。” 百羽叮嘱小骆驼：“满仓，你骑着三轮车送师父，买上票把人送上车再回来。” “费那事儿干啥？不就几里地吗？我们走着过去也不远。” “那石林师哥多操心，口袋里还有钱？” “还有，你给的还多着呢。” 两人看着甄道长一行大步流星的走了。 百林上学走了，大茹却回来了。 “这是百羽回来了？” “大茹姐，你现在才回来呀？洗把脸快去吃饭，饭菜还热着。” “顺昌哥也回来了呀。”百羽看到后边回来的徐顺昌，连忙打招呼。 “百羽回来了？可是有些日子没见你了。” “是啊，三个月了。看你样子挺精神的，有什么好事吗？” “哪有，我不是一直这样吗？” “不一样，看起来喜气洋洋的。还是洗洗手先去吃饭。你的狗我中午喂了两个干粮和一碗菜，起名字没有？” “起了，黄色的叫金子，黑色的叫黑子。” “你倒是会省事，根据颜色随便就起了名字。” 吃完饭，大茹和小骆驼姐弟两个说悄悄话去了 下午要干的事情可不少，首先是安排一帮小家伙住宿的问题。 “娘，咱们那边楼上那个房间没人？得把住宿问题解决了。” “行，钥匙都在我这里。我把他们常住的安排在一起，给了他们钥匙。剩下的我锁了起来，省的他们乱住。” “那你拿上钥匙给开一下门，房子里都有行礼” “有，不是你在的时候就买了许多吗？你不早点说，屋子里的暖气还没有打开。这些小家伙不是跟你师父走吗？留在这里你怎么安排？” “就住两天，过两天我就把他们带走，不会让你操心的。” “那就好，现在卖瓷器还有卖煤的钱，每天晚上你炼钢哥都让他们把钱交给我。这边还好点，炼宝那里简直是在抢钱，三天两头的把大笔的钱给我，弄得我心惊胆战不敢出门。我每天都要记账，我都忙不过来了，哪还有时间管这么多孩子？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 “这好说，我看需要找个专门的会计了。对了，我走了三个月了？挣了多少钱了？” “你猜！”冯梅小声的说道。 “九十台拖拉机，按照一天二十块钱算的话，一天一千八，三分之一在砖厂，卖瓷器的更挣钱，除掉油钱和工资还有生活费之类的，一个月得剩五万块钱？宝哥那里卖菜挣钱，一个月十万块钱应该不难。” “现在拖拉机一部分拉煤，一部分卖瓷器，砖厂的活儿已经不干了。这个月剩十六万多点，不过你少算了一些，换回来的几万斤麦子你没算，我有点害怕，你回来了就好，我把钱给你，你藏在哪儿都行，就是别给我。” “害怕啥？咱又不是抢来的。你给我也行，我很快就花出去了。” “你就是有了钱也不能瞎花，浪费钱是要遭报应的。” “娘，我花钱你没看到吗？买拖拉机、汽车这是瞎花钱？收购废品是瞎花钱？买房子是瞎花钱？买君子兰是瞎花钱？这些都是为了挣更多的钱。” “小羽，咱们的钱一辈子也够花了，你别瞎折腾了好不好？钱越多我越害怕。” “娘，你害怕啥？今天你就把钱给我，谁也不会找到，那些麦子也让他们都换成面粉让我姐分给社员，估计你心里就踏实了。娘，我让你看看我带回来的这些宝贝。” 第335章 开箱献宝 冯梅也很好奇，不知道百羽又带回来什么东西。 百羽回到自己住的屋子，把几个箱子都打开，顺便把棉花都拿了出来，其他的玉石集中到一起重新装箱。 顺手从空间里弄出四篮子苹果放到屋里准备当成礼物。 百羽把那个装着成品玉器的箱子提到母亲的屋子，小心翼翼的解绑着箱子的绳子。 当百羽最终打开箱子后，冯梅开始发呆。 “娘，发什么呆呀。怎么样嘛？” 冯梅激动而又疑惑的说道：“这就是玉？太好看了！这得多少钱啊？” “什么钱不钱的，你看有三副镯子，你和我姐一人一副，另一副我娶媳妇用。” 百羽开始逗冯梅，没想到百羽的头上吃了一个爆栗子。 “你才多大？你大哥还没娶媳妇呢，你就想娶媳妇？” 百羽根本不躲，只是嘿嘿直笑。 “那另一副也给你，到时候看那个儿媳妇顺眼你就给你儿媳妇。” “这还差不多。你两个哥，实在不行我这一副也给另外一个媳妇。不行，这个兔子我喜欢，你给不给？” “给，给。你是我娘，我敢不给吗？” “这个牛我也喜欢，这个猴子我也喜欢。” “行行行。你都拿着。” 看到冯梅开心，百羽的心里也是满满的幸福感，有什么能让家人开心更重要呢？ 而冯梅看到这么多玩意儿，也想留下几样到时候送人。 百羽也没有把所有的东西都拿出来给冯梅看，就怕给她看了又开始担心被人偷。 “说说，到底多少钱？” “娘，还是不说了。” “且，你娘又不是没见过钱！其他箱子里的都打开，让我看看。” “娘，其他的就不用打开了，就是这下边这样的石头，还没雕刻。” “你买这么多石头干什么？能当饭吃呀？” “娘，这就是钱！这些玉石会越来越值钱。以后一块玉石比同样重量的黄金还要值钱！” “一块石头比同样大的一块黄金还值钱？不可能！” “娘，盛世古董，乱世黄金。中国的盛世就要来了，以后玉石肯定不比黄金差。” “你就说多少钱，我也好心中有个数！” “这副镯子三年之后一万块钱也不要卖掉，十年之后十万块钱也不要卖掉，二十年之后一百万也不要卖掉。” “你在蒙你娘是不？我可不上你的当，我就戴在手上。” “好，咱们也不用管它多少钱，反正咱们多得是，该戴就戴，听说常接触玉石能让皮肤更好，老祖宗说玉能养人。” 冯梅有点半信半疑，这个儿子可有点邪门。 三年时间，就挣来了别人一辈子都挣不来的财富。 “你这样招摇的放在我屋里，要是招来了贼咋办？” “你放心，其他的我藏起来，保证谁也找不到。” 其实百羽已经想好了，明天让拖拉机再拉一车大缸过来，放到地下室的最里面去，然后把玉石放进去，上边弄些遮掩的东西盖上石板，上边压上酒坛子，外边有那些酒坛子挡着，谁知道缸里边放的是什么？ 冯梅把三对镯子和兔子、猴子、牛的挂件拿出来，放到保险柜里，顺便把里边的一沓子一沓子用皮筋捆着的钱交给了百羽： “这是三十八万二千六，是你走后他们交过来的，提心吊胆的，我可不给你保管了。我都记着账，账本也在这儿，你有时间看看和他们对对账。” “这两千六你拿着当零花钱，另外我再给你两万作为你压箱底的钱。” “拿走，拿走。你前边给我的钱也将近两万了，我哪能花的了？你给我多了我还得操心，你想干啥就干啥，我也不管。” 百羽看母亲坚决不要，也没再坚持。 “娘，我们带回来xj的苹果，挺好吃的，我给你提过来。” 百羽又从东屋把一篮子苹果提过来放到桌子上。 “东边屋里还有，等会儿我出去给这村的书记送点过去。” “你是该去看看，这几个月书记的媳妇给咱家拿过来好几次好吃的，可热情了。” “行，等会儿我就去，晚上再请书记和会计一块儿喝点儿， 你现在把小丫带着去输液，早点把小家伙的病治好，别拖得时间长了留下毛病。” 冯梅一听，连忙说道：“好好，我现在就去。你把东西和钱都藏好，别让人偷了。” “谁敢偷我的？把屎给他打出来。” “嗯，你能！一天就是打打杀杀的。” 冯梅走后，百羽到楼里悄悄看了一眼众人，可能早上起得早，又坐了几个小时的车，再加上精神兴奋紧张已经疲累了，吃饱喝足后现在大部分都睡的挺香。 老四不在，估计和母亲一块儿带着小丫去医院了。 百羽叫醒了小骆驼：“满仓，下午你去买十一套被褥，再买上十一套牙缸、牙刷、牙膏、毛巾、香皂。” “行，这事你不用管了。” 下午百羽提着两网兜苹果去齐振国和齐老抠家里串门，顺便邀请两人晚上来家里喝酒。 两人满口答应，齐老抠还陪着百羽去查看了蔬菜大棚。 一进大棚，挺热的，空气里散发着淡淡的农家肥的臭味，看样子白天不用生火。 大棚的地里黑油油的，一看就没少用猪场的肥料。 各种蔬菜长势良好，具齐老抠介绍，大棚的肥料充足，比起露天的土地，里边空气湿润减少了浇水的用量，菜农只要及时除草除虫就好，看样子齐老抠没少来。 说道除虫，百羽说道：“听说晚上用一种诱虫灯可以把虫子吸引过来，捉到的虫子喂鸡，鸡长的快不说，母鸡下蛋特别勤快。” “咋样才能把虫子捉住？” 齐老抠很感兴趣。 “我也是看书上说的。把小的日光灯上包上粉紫色或者蓝绿色的塑料纸或纱布就能把害虫吸引过来，灯管的外围弄一层细密的高压电网，就能把虫子电死。或者用胶水之类的东西把虫子粘住，具体的怎么弄我也没见过。” “虫子多了挺烦人的，我们可以在虫子多的时候专门让人拿着喷雾器喷农药，不管怎么着只要把虫子弄死就行。这两天我就让他们试试。” 来到了百羽种君子兰的大棚，刘大爷正和养花的几个人在聊天。 “刘大爷，这边怎么样？生活习不习惯？” “哎，小王呀！你可是回来了。你把我弄过来就再也没露过面，这又是跑到那里挣钱去了？” “刘大爷，不是挣钱去了，是看我师哥去了，今天才回来。听说中午饭你都没回去吃？” “嗨，老婆子给送过来了，这边好，空气湿润温度高，真好！我们家里那边现在该冰天雪地的了。” “刘大爷，种花还是你在行，看这花种的整整齐齐的，大的小的还分开养，所有花的叶子都是南北对应，我知道这样花不会歪斜。” “也有不足，种在地里花长得壮实是真的，但是没法转动花盆，这样所有叶子都偏向南方，看起来不对称。” “那没事，等上市之前一年把叶子都割掉一次，再移栽到花盆里就好了。” “割叶子？你听谁说的？” “我看书看的呀！书上说可以。” “那我挑一棵叶子长得不好的先试试，要是真的话就好了。” “刘大爷，我看你种的种子也长出叶子来了，出苗率怎么样？” “还行，能达到八成以上。” “人够不够？要不要再添几个？” “够了，十个人还不够吗？主要是前期要人多，要不是他们要轮流值夜班，现在一个大棚留一个人就够了。” “生活上有什么问题？肉够不够吃？” “够了。大米白面随便吃，生活上挺好的，比我老俩在家里好多了。” “那就好，有什么不方便的就跟我说，我一定想法解决。” “没啥，都挺好的。这块儿你就放心，我看呀，那些大的花今年结了种子，等明天这时候这五个大棚也不够用了。” “那才好呢，大棚肯定够用，不够用咱们再建。” 这时候齐老抠说道：“小王，我有点不明白，你这养花比种菜还挣钱？” 百羽微笑不语。 “小王，今年八十三个大棚的蔬菜被你的人天天卖的精光。没想到？” “确实没想到。但你不知我们为了把菜卖出去又专门贷款买了十辆大卡车。要不怎么把蔬菜运出去？” “嘿嘿，也不会让你们吃亏，运费该给的肯定给，再说里边你还有这么多股份呢。” “那行，你让人给我摘点菜回去，晚上喝酒还差菜呢。” “行啊，自己吃的肯定能弄出来。” “我也不白吃，你们记上账，到时候从我分红里扣。” “记着呢。你们那边每天都过来要菜，一顿半顿的还行，长期这边可受不了。这菜卖的这么好，你看咱们明年是不是再建点大棚？” 百羽想了一下说道：“晚上我问问宝哥，看看是什么情况再做决定。” “行，那晚上再说。” 夏天的蔬菜卖不上价钱，上千亩的蔬菜还不如冬天八十多个大棚的蔬菜挣钱，齐会计和齐振国没少念叨继续扩建大棚的事情，但也担心运输和销路问题，所以这事必须征求百羽的意见。 第336章 喜讯 晚饭前，王炼宝跟着大卡车回来了。 “百羽，你可算回来了，我们有事要给你商量呢。” “什么事儿？” “我先去喝口水，然咱姐给你说。” “咱姐？” “百卉姐呀！她这两趟也跟着汽车一块去燕京了。” 果然，不到三分钟，百卉就进来了。 “姐，听说你跟着车去了燕京两趟了？你生产队和砖厂不管了？” “队里早没活儿了，听了你的忽悠把牲口都卖掉了。砖厂的砖坯上冻了就不生产了，现在就是装窑开窑，让他们看着就行。” “吆，这是当上甩手掌柜的了。” “跟你学呗，你一跑就是三个月，也没见你少挣钱。” “砖厂你真的放心？不怕人夺权？” “且！副场长王新生负责盯着，跟你打过架的大增干活没说的，是把好手，我让他当了砖厂的组长负责装窑，书记家的社好我也让他当了组长，负责开窑和盘点销售，现在那里根本用不着我了。” “你心还是挺开阔的嘛，骂过你的人也提拔起来了。” “那有什么办法？咱们队里的青壮年都弄到你的车队里来了，现在砖厂一半多的人是别的生产队的，不让他管让谁管？” “公路北边的土用的怎么样了？” “自从上了两台制砖机，我们白天晚上换班干，土岭的所有土都用完了，下边都露出山根。明年必须转移阵地了。” “你是准备从南边开始还是从北边开始？高压线过了年必须跟着架过去。” “我还想你回来问你的意见呢。” “按说从南边开始挖土顺手，要不就去和煤矿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用他们的高压线？咱们可以单独装个电表，再给他们一些电损。” “行，抽空我们找他们矿长商量一下。” 这时王炼宝又跑了过来：“咱姐给你说了？咱们要不要再买五辆汽车？” 百羽看了一眼百卉：“没说呀？说的都是砖厂的事儿。” 王炼宝急着说道：“我把八辆汽车改成了厢式货车，你走后第一个月用了汽车后，菜价还没上去，挣的钱也不多，主要是拖拉机挣钱。第二个月汽车这边就挣了十万多，上个月挣了二十八万，照这个样子下去，这个月挣三十万不在话下，再加上拖拉机挣的钱，这个月把账结回来后买五辆车也足够了。卖瓷器和卖煤的那边说一辆汽车根本不够用，我们就盘算着凑够了钱想再买五辆车。” 其实汽车挣钱也没这么夸张，主要是蔬菜的差价大。 “这么多？我娘怎么才给了我三十八万？”这可是天大的喜讯。 王炼宝说道：“一部分账还没结回来。一部分让咱姐拿走了。” 百卉解释：“砖厂那边卖给建筑队的账没收回来，再说积压了大量的砖，可砖厂人员工资和电费、煤钱每个月都要开支，只能从这边挪用了。再说了，整个车队已经一百五十多人了，每个月的工人开支也不少，柴油更是用量大增。” 王炼宝嘴快：“冯队长和咱铁哥去北华油田去了一趟，他们有计划外的指标可以高价把柴油卖出去。有你的茅台酒和中华烟联络人情，人家答应给我们供应高价柴油。他俩就做主买了三个柴油罐，这边和砖厂那边各放了一个，另一个就装在了一台汽车上，专门拉柴油。” “做的好！车队的问题就得自己操心解决，可是司机够吗？” “够了。我们也找冯队长和我哥商量了，抽出了十个会开拖拉机的年轻人跟着汽车司机上路学习，现在他们空车已经可以开车上路了。” “冯志勇在这里？” “跟着那辆货车出去了，这边就剩一个调度员兼任安全员。估计晚饭前后能赶回来。” “那好，晚上我请这村的书记和会计喝酒，正好咱们也聚一聚，商量一下这事儿。我的意思咱们直接就买十辆。” “咱们有那么多钱吗？” “我去燕京借呀，你以为这十辆汽车是自己的钱啊？你算算账就知道了，咱们哪能挣这么多钱？” 这下子王炼宝和王百卉都不吭气了。 不用说借百十来万，一般人就是借一百块钱都难，自己这个小老弟可真有点道行。 “来，吃苹果。这可是xj的水果，保证你们没吃过。” 王炼宝拿起一个苹果，既不洗也不削皮，在衣服上蹭了蹭就啃。 “嗯，真甜！我从来没吃过这么甜的苹果。” 百卉讲究一些，拿了个苹果洗去了。 百羽问王炼宝：“宝哥，津门、宝都和石庄的销售点建的怎么样了？” 王炼宝把嚼碎了的苹果咽下去才说道： “宝都建了两个销售点，石庄建了两个销售点，津门没去。” “为啥？” “你是不知道，燕京那哥仨已经建了三十多个销售点，他们要的货太多了，大棚的蔬菜供应不上。宝都和石庄两个点我还是匀过去的，要不光燕京就能把所有的蔬菜销售掉。” 百羽也有点吃惊：“是吗？已经三十多个销售点了？” 王炼宝又咽下一口苹果说道：“我已经给他们说了，暂时先别建销售点了，蔬菜供应不上。” “照你这么说，明年再扩建大棚还能卖掉？” “能啊，肯定能。宝都和石庄的销售点儿卖的也很好，我也不敢让他们再建销售点了。” “看样子我还是保守了。这样，咱们把蔬菜的价格给齐家湾一斤都涨五分钱，省的他们知道了咱们卖的价格生气。” “那你想清楚，一个月可是差了几万块钱。” “涨点，咱也有股份，一部分还能回来，也能促进他们种菜的积极性。对了，这次我出去给你带了个玉石挂件，我记得你是属蛇的是？给你个蛇的生肖挂件。” 王炼宝接过玉牌之后非常喜欢。 “这就是玉的啊？就是好看。” “挂到脖子上，它能保佑你一生平平安安。” 王炼宝喜滋滋的把玉牌挂到脖子上，然后又掏出来拿在手上摩挲，看样子确实喜欢。 正好被洗苹果回来的百卉看到： “小羽，你有好东西把你姐忘了不是？” “姐呀，看你说的，忘了谁的也不能忘了你的呀，你的咱娘了给你拿着。” “先给我说说是啥东西。” “也就是一副玉镯子，见了你就知道了。” “哼，这还差不多。” 晚上开席比较晚，得先等二十多个员工和十一个孩子吃完饭，再就是等冯志勇。 百卉也坐在了酒桌上，但没有坐主位，刘大爷年龄最大，百羽把他让到了主位上。 齐振国和齐老抠分列两边，冯志勇、王百卉、小骆驼、王百羽和车队安全员就随便坐了。 活跃气氛的自然是百羽：“好长时间不见大家，怪想你们的。今天晚上可得陪你们好好喝点，来，第一杯先敬刘大爷，刘大爷来后我就走了，还没陪刘大爷喝过酒，今天补上。” 百羽把八钱的酒杯一口喝干，除了百卉其他人一看也跟着喝干了。 喝了酒大家急着吃菜。 齐振国开口问刘大爷：“刘师傅，你养花多长时间了？专门学过吗？” 刘大爷咧嘴一笑：“我退休之后才开始养花。也是摸索着养的，哪里专门去学？” “那你肯定有独到之处，要不小王也不会专门把你请过来养花。” “别的花也没怎么养，这几年就是养了不少的君子兰，这不，大部分又让老婆子卖给小王了。其实君子兰也好养，不要暴晒太阳，温度不能太高，浇水不能太勤，其他的适当施点儿肥料就行了。” “那你的花卖了不少钱？” 刘大爷又是一笑：“那你问小王就清楚了。” 百羽一看火引导自己身上了，连忙站起来： “第二杯敬齐书记和齐会计，你们给我家的帮助我就不一一叙说了，总之非常照顾，来，敬你们。” 齐会计喝完酒不甘心的继续刚才的话题： “刘师傅，你说我们村也养几个大棚的君子兰行不行？” 这家伙很聪明，特能挣钱的王百羽能投入资金养花，虽然自己目前看不出来将来怎么样，但肯定不是胡来，那就肯定能挣钱。 “只是养肯定没问题。但是能不能挣钱你还得问小王。” 百羽不面对也不行了： “齐会计，刘大爷说的没错，养花技术上应该没问题，但目前小苗不好买了，说句难听的，我当时把市面上的花苗几乎买完了，你们现在去买也能买上，但数量不会有多少，价钱估计你们也承担不起。” “你们的花儿明年结上种子之后能不能卖给我们一些？” 百羽干脆打消他们的念头：“齐会计，我还在想方设法买种子呢，你这是要把养猪场的老母猪都买走啊，你想养猪场卖不卖？” 齐老抠也不吭气了，但不死心，还想着有时间再套一套刘大爷的话，到刘大爷的老家去看看百羽说的是不是真的。 接下来百羽跟在座的都喝了一杯，大家也就吃喝的才差不多了。 齐振国这才开口：“小王，齐会计说今年的蔬菜卖的挺好的，想明年再扩建大棚，你怎么看？” 刘大爷差异的看着百羽，虽然百羽很活跃，但没想到一个大队的书记征求年龄最小的百羽意见。 “这事儿我和我姐、宝哥他们聊了一下，我们觉得可以扩建。” 齐振国兴奋的问道： “你们还能卖掉？那我们明年建多少大棚合适？” 第337章 沟通 “我们估计再建一百个之内应该可以销掉，再多了运输跟不上。” “行，那就再建一百个。” “记着给我留下五个，最多用五年。建大棚的钱我给，条件跟以前一样，每年给你们租金，五年后大棚归你们大队。” “那没问题，就在你们养花的大棚旁边挑好了，方便管理。” 齐振国大方的许诺。落实了这件事，齐振国和齐老抠算是实现了自己又一步扩张的计划。 百羽这才告诉了他们更好的消息：“我们商量了一下，决定把蔬菜的价格上涨五分钱，这样我们的利润就更高点儿。” 齐会计心里的小算盘扒拉的贼快： “真的？所有的菜都涨五分钱？按现在的产量，一天就是两千，那我们一个月可以多收入六万块钱！哎呀，这一冬天能多挣二十多万了。” 这可是意外之喜！至于还要给百羽分多少那不在考虑之列。 “嗯，为了明年大棚扩建后的运输，我们再想法贷款买上十辆汽车，同时让他们再多建销售点儿。” “小王，说真的，没有你还真的不行。有了你好多问题就解决了。” 齐会计说道：“真要是再建好一百个大棚，书记高升到公社当副书记就铁定了。” 百羽惊诧的问道：“有消息？那可得给齐书记道喜了。” 齐会计嘿嘿一笑：“小道消息。小王回来了还有个问题需要你解决。” “什么事？缺钱了？”百羽能想到的就是缺钱了。 “不是。我们大队除了这些大棚外还种了不少大白菜，你看你们是不是多拉点儿？” 百羽看向王炼宝，王炼宝看着百羽摇了摇头：“现在每车都要拉一吨的大白菜，可他们这里一块钱二十五斤，人家燕京郊区种的白菜一块钱才卖二十斤，根本不够运费。” 百羽一算，也是，一斤才挣一分钱，一车才挣一百多点，王炼宝肯定看不到眼里。 “齐书记啊，大白菜拉到燕京就真是豆腐搬成了肉价钱了。这样，燕京那边就不拉了，宝哥明天留出两辆车专门拉白菜。姐，咱们队里的社员今年发白菜没有？没有？那咱们队里一个人发二百斤白菜，在咱们砖厂、车队、修理厂、饭馆、旅馆、猪场、酒厂、收购站只要是上班的另外再每人发二百斤。” 冯志勇说道：“汽车司机都是外地的，给他们也拉不回去呀。” “那就按照价钱给钱。另外饭馆多留点，再拉上二十车让他们在村里卖，咱也不挣钱，就按照一块钱二十五斤。有剩余的就拉到电厂或集上卖。” 王炼宝也松了口气：“这样就可以腾出一辆车来了。” 王百卉算了一下说道：“这样就能拉出去两百来吨白菜。” 齐老抠当初逼着汽车拉大白菜，齐振国怕王百羽介意，连忙说道： “那个，小王。这点儿我们没考虑到，你们也别为难，能拉走多少算多少，不算账不知道，大白菜拉到燕京确实豆腐搬成肉价钱了。” “帮你们卖点大白菜是应该的。一辆车一天的折旧就是四十多块钱，人工工资、吃饭、住宿一天十五块钱，燕京送到各个销售点来回六百公里了，油料消耗就是一百四十升柴油，也有四十块钱，再加上保养、修理费用，拉大白菜是不挣钱。你们也别见怪。” “哪里，哪里。是我没算账。” 齐会计揽过了责任。 百羽突然想到了给酒装瓶的事情，就转变话题：“宝哥，生产瓶装酒的事儿怎么样了？” 王炼宝有点为难的看了一眼百卉说道： “瓶子封盖机已经买回来了，薄铁皮也买了两吨。但是在哪儿安装没定下来，本来想等你回来再确定了再说，没想到你走这么长时间。” “瓶子呢？定了没有？” “还没有。” “你手下还有没有人？” “我又招了四个，一个在宝都，一个在石庄，两个往燕京跑。想让他们熟悉之后把以前的再抽回来。” “砖厂那边没有合适的地方了？” “哪有地方？这机器必须在房子里，露天的可不行。” “瓶子我考虑一下，设计一个别致的出来，过两天再找你商量。” 齐振国插嘴道：“小王，你们准备生产瓶装酒了？” “是啊。我们的酒好喝，只要打出名气来，绝对能卖出去。刘大爷，我们的酒怎么样？” “嗯嗯，酒是好酒，对我的口味。” 齐振国说道：“小王你也不早点说！咱们县里的酒厂倒闭了好几年了，那里有地方，还有现成的灌装线，你要早点说的话，就把酒厂租过来多好？就不用买封瓶机了。” “啊？不知道啊！听对没听说过。” “这事儿交给我，我给你去问问。你也不在乎那点租金？” “那就太好了。他们那边有酒窖没有？如果有的话就更好了。” “我想肯定有，没酒窖他们怎么酿酒？” “好好，那书记你多操心。” 人家帮忙也不能白让人家帮忙，百羽出去了一趟，再回来就拿了用网兜装着的两条中华烟和四瓶茅台酒。 “书记去找人帮忙也不能空手去，这点儿礼物齐书记拿着。不够我再想办法。” 齐书记看了一眼，只叹小家伙懂事儿。 又说了一会儿话，刘大爷有点困了，提出要休息，齐振国和齐会计也顺势告辞。 把两人送走，百羽到了楼里的宿舍看了看，一帮子小家伙可能是下午休息了，还没有睡觉，又集聚到一个屋子里去了。 还挺热闹，互相揉着对方的光头打趣。看到百羽推门进来，一下子就安静了，百羽感觉就像老师进了课堂一样。 百羽进来后问道：“都吃饱了？” 几个小的都点头，其他人没有说话。 “看样子没有吃饱，那你们还饿不饿？” 老二说道：“饿倒是不饿，就是你家的饭太好吃了，我们都还想再吃点。” “今天第一天少吃点，要不你们的肚子受不了。看样子都睡好了啊，屋子里还不冷？” “不冷，哥，你坐。”老大开口。 百羽过去摸了摸小丫的额头：“嗯，已经不烧了，好的真快。” “大娘下午又带着我去医务室输了一瓶液，中午我吃了好多饭，现在身上已经有劲了。” “太好了，以后谁要是不舒服就早点说，可以早点去看医生。” 百羽坐下：“别冻着就行，你们要是觉得冷的话，就去看看锅炉那里，看到炉子里的煤烧完的时候就去添点煤，屋子里就热了。你们也别太拘束，该保持的卫生要保持，不管是床上还是地下。” 看大家都不说话，百羽继续说道：“大家都不回答我，说明大家都认为我说的不对。” “不是，哥。大家都还没有习惯。我们刚才说了，今天睡觉太舒服了，一辈子要是都能这样就好了。” “那就好。以后你们都要上学，也要力所能及的帮着干些活。明天我带大家去我在山北的另一个家里去看看，顺便让人给大家做一身衣服。” “哥，你放心。我们只要有住的地方和吃饭的地方就满足了，没想到在这里长期享福。” 百羽拿出一身衣服说道：“你个子最高，这是我的衣服，你先凑合着穿着。其他的人，我也没有办法。等明天会到王庄我就让人给你们做衣服。” 老大也没有客气，穿上了百羽的衣服后，百羽看了看比自己低半头的老大说道：“老大，今年多大了？有十岁了？” “我虚岁十二了，哥。” “衣服有点大，你就凑合着穿。认识了一天了，你叫什么呀？” “我叫宫云龙，不过他们都不知道，我们这两年他们都叫我老大。” “那其他的人都叫什么名儿？都多大了？” “我想想啊，这两年我们都不叫名字，就是老大老二，一直叫到老十，最小的就叫小丫，我都已经忘了大家的名字了。他们多大了我还真不知道，反正都比我小。” “行，咱们再慢慢了解。我给大家买了拖鞋、脸盆、毛巾等。一个人一套，包括今天你们睡的被子枕头，以后这些东西就是你们个人的东西了。都要好好爱护，香皂和牙膏等用完了自己买，我会每月给大家一些零花钱。你过去领着大家分一下。” 像做梦一样的老大跟着百羽又回到了东院，把大家领着去领了个人的用品。 百羽又开始当老师了：“会刷牙吗？挤一点牙膏子牙刷上，在牙齿的上下顺着牙齿的方向轻轻移动，不要横着刷牙，那样时间长了就把牙齿刷坏了。” 说着百羽进行比划。 “洗脸会？冬天要用温水洗脸才能洗的干净，先用水把手和脸打湿，再打上香皂，用手搓洗，再用打湿了的毛巾搓洗脸，就能洗的干干净净，并且香喷喷的。哎吆，忘了买擦脸油了。老四和小丫两个小闺女应该再擦上擦脸油，以后会越来越漂亮的。” 百羽的话把老四说的脸又红了，小丫傻乎乎的开心的不得了。 百羽像个大妈似的最后叮嘱： “晚上不要玩的太晚，也不要吵着大家，因为这些叔叔阿姨出去干活很辛苦，要是影响到他们休息，他们明天就会困，开车的时候容易出事。” 一群人纷纷点头答应。 第338章 联络（1） 聊了会儿天，让大家熟悉了些，百羽就上二楼找到大茹： “让你喝酒你也不去，你这边有没有问题？” “还行。废铜、废锡给你留着，其他的到了一定程度我们就卖给收购站，就是废铁存的有点多。” “资金不够了就说，废铁先放几天，等拖拉机有时间了让他们拉回去。” “你也是，弄这么一帮子要饭的回来干啥？这么小，干活又干不了，就是白吃饭！要是我都想拿棍子抽你。”大茹抱怨。 “我这人就是看不得人受穷，就当是我学雷锋好了。你先忙着，我到地下室看看。”百羽打马虎眼。 拿了钥匙，百羽打开了地下室的南门。打开了灯，进去后还能感觉到些许潮湿的味道，温度可以，比较暖和，空气中微微散发着酒香味道。 打扫的还算干净，除了过道，两边摆着密封的酒坛子，母亲有钥匙，看样子这几个月也没少往里拉酒。 嗯，以后，每隔三米就用大缸隔开，大缸上再用木板子横着铺开，再放上酒坛子绝对可行。 那些玉石等宝贝就装在大缸里，谁能知道？ 现在没有空着的大缸，百羽把墙角位置的酒坛子搬到外边，空出了十几平方米的地方，再把空间里装着玉石的麻袋一个一个码在一起，几十个麻袋也摆了好几层。 再把酒坛子放在麻袋上，旁边也放上酒坛子，从远处看去也不太显眼。 百羽不由的想到，要是让母亲冯梅知道这里放着未来天价的财富，又该睡不着觉了。 想到这里自己先笑了。 次日早上，百羽当然起来的很早。 锻炼完身体，百羽进到楼里看一帮孩子在卫生间刷牙。 “刷牙要认真，你们都换牙了？” 看着大家都点头，百羽继续说道： “都换牙了要保护好牙齿，牙齿要跟人一辈子，没有牙齿吃东西不香了不说，想吃东西都咬不动了咋办？通过刷牙让牙齿保持干净，就能让牙齿跟你一辈子。” “大哥，你看我刷的干净不干净？”小丫张开嘴让百羽看。 “嗯，好多了。以后每天早上和睡觉之前都刷一遍。刷牙不要用力，那样容易像锯子一样把牙齿锯掉。” 百羽转头对老二说道。 老二马上就轻轻的生疏的上下刷牙。 “大哥，你看我们刷牙怎么都流血啊？”老二接着问百羽。 “这正常，牙龈还不适应你们刷牙，最多三天后，保证都不会再流血，别害怕。” 百羽这是把当娘的心都屮了。 吃过饭，拉运大白菜的两辆车就在外边等着了。 按照百羽的安排，十一个小家伙就坐这两辆汽车过去。 “你们把行李捆和自己的东西带好，要不可没用的。” “放心，哥。我看着他们收拾。”老大说道。 回到王庄，找到钥匙打开门，首先是安慰红毛狗： “虎头，这么长时间想我了没有？” 虎头低头闻了闻百羽的味道，很快就亲热起来。 “哇，红毛的狗唉！真好看。” 几个小家伙想亲近虎头又不敢的样子。 “别着急，过几天他跟你们就熟了。” “你们男的住这个屋子，老四和小丫住中间屋子。但屋里的书不许弄乱，其他的东西也别乱动。” 百羽只有先把这些家伙安排在自己和百林的屋里，一个大炕，挤一挤睡九个人没问题。自己好说，睡在青山家里或者住飞星观也行，实在不行就在旅馆里睡。 “屋里有点冷，大家一块儿生火。” 几个男孩子帮着很快就把煤火弄好了。 “冷的就先把被褥铺上，钻到被窝里就好了。” 一帮小家伙又都钻被窝了。 百羽看着想笑。 “这些天你们要保持好卫生，中午领你们去饭馆吃饭，你们有时间可以帮着饭馆干些活儿，养成有眼色、勤快的好习惯。” 众小孩纷纷点头答应。 “百羽哥哥，我可勤快了，你看我今天还扫地了呢。” 小丫开始表现。 “丫丫乖，我知道你又乖又勤快。其他的哥哥姐姐也挺不错。你要继续监督他们好不好？” “好啊，好啊。百羽哥哥说了，让我看着你们，都知道了？” 没想到小丫还会狐假虎威，又把百羽逗笑了。 一帮孩子倒也是随遇而安，来了后也不认生，钻进被窝后有的就开始捣鼓旁边的人，很快就暴露了孩子的天性。 等百卉回来后百羽又开始跟百卉沟通： “姐，这帮小家伙原来的衣服我都给烧掉了，又脏又破，还有虱子。你今天下午带着他们去量一下尺寸，每个人做上两套单衣，一套棉衣。让甜杏嫂子多找几个人快点做，布票还有？我下午给他们买布去。” 反正百卉有一帮学做衣服的闺蜜，这些事儿交给她准没错。 “不用他们出去，我把尺子拿回来给他们量尺寸，你以为你姐学了那么长时间连这点活也不会呀？” “那就更好了。中午饭咱们也别做了，都到饭馆吃去。” “最好天天去饭馆吃饭，做这么多人的饭我也发憷。” 这帮小家伙都很抗冻，虽然只穿着秋衣秋裤和线衣线裤，一路上跟着百羽小跑着到了饭馆，没有人说冷。 一帮子刮了光头戴着帽子的小家伙来到饭馆，东瞅瞅西看看，看什么都好奇。 王兵过来先是好奇的看看这帮孩子，然后才打招呼： “才三个月不见就有了这么多孩子？你可真有本事啊！” 百羽哈哈一笑：“这都是我在车站捡的，以后可给你添麻烦了。我和我姐也没时间做饭，他们以后就在饭馆吃饭了。尹小雨呢？让他记好帐，都算在我头上。” “那肯定。除了你谁养的起？这次出去怎么这么长时间？” “我们去的路上就跑了半个月，不能待几天就回来？所以到处转了转，又去看了一次我师哥才回来。嗯，我给你带了件小礼物。” 说完把一个龙的生肖玉牌递给了王兵。 “这是？玉的？” “对呀，我们去的地方就是着名的和田玉的故乡。” “这东西肯定很值钱？” “什么值钱不值钱的，也就几百块钱的东西。以后说不定能值个万儿八千的，现在还不行。” 王兵一听就把玉牌推给百羽:“我可不配这么贵重的东西，要是戴着摔坏了就不划算了。” “行了，给你就拿着。以后不想戴了就传给你儿子。你和尹小雨的关系现在怎么样了？” 王兵有点扭捏：“我爸见过了，当然我妈也就知道了。他们没意见，可我们的年龄还不够，过两年再定亲。” “发展到那一步了？” 王兵腾的脸红了：“她最多让我拉一下手。” “行，有进展就行。” 王兵一把推走百羽：“行了行了，你这么小年纪，天天想什么呢？” 百羽看着不知所措的一帮小孩开始训话： “这个饭馆以后大家会常来，人家给我们做饭，咱们也干点活儿，卫生间有抹布和扫把，你们闲下来就把桌子、凳子、楼梯扶手等能够到的地方擦一下，地下打扫干净点儿。老大监督着点，不要滑倒、摔倒。可以做到？” 老大回答很干脆：“可以。” “等会儿吃饭时嘴里有食物的时候不要开口说话，咀嚼东西的时候嘴要闭上，不要嗒嘴，咱们不能让别人嫌弃咱们，能做到？” “能。” “兵哥，中午吃啥快？” “炒饼最快。” “那就炒饼，多放点肉。” “好嘞。” 百羽是想锻炼孩子们独立生活能力，再者通过干活让孩子们不再拘束，果然，百羽出门后，就不断传来孩子们的欢声笑语，。 旅馆内，百羽找到王炼钢。 “钢哥忙着呢？” “小羽回来啦？这一次有走的时间不短。” “确实，这次走的远了点儿。旅馆的生意现在怎么样？” “还行，天冷了后比以前好点儿。每天都有二三十个人入住。” 百羽一算，一个人一天一块钱，才二十多块钱。前台还雇着一个人，觉得有点儿看不上眼。 王炼钢却不觉得，一个月七八百块钱着实不少了。去掉两个人的工资一百，再除去其他的消耗，一个月起码能落六百，这可是一个工人一年的工资。 “钢哥，那再给我腾出三间房来，十来个孩子要住。” “小羽，你已经占了三间房了，什么时候把东西拿走啊？腾出来不就够住了？” 确实，百羽的第一批茅台酒之类的东西一部分还在这里放着呢，另一部分放在齐家湾西院的西厢房，钥匙就在自己手里，实在不行也弄到石洞里算了。 “钢哥，先别着急。等我找到合适的地方再腾出来。哥，这是我这次出去带回来的小玩意，你带着玩儿。” 说完就把一个雕刻着竹子的玉牌递给了王炼钢。 “这是——，玉的？” “对喽，这是和田玉。听我宝哥说你已经定亲了，腊月办婚事？” “嗯，已经看过好日了，就在腊月初九。” “好啊。还缺什么东西？我赞助猪肉和酒，告诉我叔就不要买了。” “不缺什么了，家具打好了。” “那我就等着喝喜酒了。” 第339章 联络（2） 各位读者看看上一章有什么问题，审核中···居然过了一天。 今天又重新上传了一遍，又审核了半天，有点搞不明白。 ········································ 这次打招呼的是葛耀祖。 正在低头焊接的葛耀祖把一根焊条烧完后换焊条的时候才发现王百羽。 “小羽？才回来？你可是真能跑啊！” “葛叔好！葛叔辛苦！” 葛耀祖把焊帽和焊钳放下，又脱掉手套才说道： “你少给我来里根愣。你倒是潇洒，满世界去转，我在这里当牛做马的给你打长工呢。” “叔这话说的，这修理厂你不是也占股嘛。这几个月怎么样？活儿多不多？” “多！现在我可是已经招了十来个人了，要不实在忙不过来了。改装完汽车的车厢，还有又整拖拉机保养、维修，还有汽车的保养维修，再加工独轮车、小推车，哎呀都忙死了。” “有活儿干还不好？昨天我师哥他们骑回来三辆自行车，你抢时间改装成三轮车，人家要的挺急。这次出去我给你带回来一个小玩意儿，喏——” 说完又掏出一个竹子的玉牌递给葛耀祖： “本来想给你找一个观音像，可是没有。这个也不错，竹子风骨高，戴着玩儿。” “观音像是女的？给我戴观音像干啥？” “没听说过吗？男戴观音女戴佛。观音的谐音是官印，保佑你发大财。” “是吗？竹子也挺好。” 葛耀祖看了看自己有些油污的手，让百羽给自己戴上。 “百羽，你惹祸了。我家那两个姑娘看到我都有礼物，你不给她们，嘿嘿，你等着。” “看葛叔说的，我两个妹妹都有，我杨姨也有，我还想去你家混饭吃的时候再给呢。” “有准备就好——” 正要继续说，王兵在喊：“百羽，吃饭了！” “葛叔，明后天到你家混饭吃的时候咱们再聊？” “行，我干完这点儿活儿也该下班吃饭了。” 桌子上一人一大盘炒饼。 果然，吃饭的时候，大家互相监督，不说话也不嗒嘴。 百羽吃完饭后说道：“征求你们一下意见，这里的旅馆条件不错，有暖气还能每天洗澡。你们可以先住在这里吃饭也方便，也可以跟我回去住。你们选择住哪里？” 小家伙们互相望来望去最后都盯着老大。 老大说道：“哥你看着安排，我们住哪里都行。” 另外的小家伙们都‘嗯，嗯’的点头，吃饭也不敢摘掉帽子，看起来特别可爱。 算了，还是自己拿主意。 “既然你们不选，那还是住在往家里。只不过吃饭的时候要跑来跑去。” 其实百羽考虑的是做衣服不知合适不合适，如果不合适要改的话在村里方便。 “你们慢慢吃，吃完把盘子和筷子收到厨房去。我先去旅馆看看，回来咱们再一起走回家。” 百羽再次来的旅馆的时候，只有一个值班的服务员，王炼钢已经回家吃饭了。 百羽上到二楼，从空间里找出钥匙，打开自己放东西的房门，把酒都收入了自己悟空，只留下那些字画和古玩、瓷器和景泰蓝之类的。 打开另两个房间也如此办理，把所有古玩字画集中到一个房间，这就腾空了两个房间。 百羽下楼后把两把钥匙扔给服务员：“二楼的九号房间我还用着，另外两间我腾出来了。你有时间收拾一下，再把铺盖之类的配上就可以用了。” 服务员也是本村的，但是离百羽家有些远，不是很熟。 “好，我马上就打扫。” 回到饭馆，百羽弄了块儿冻肉准备喂狗，顺便把吃完饭的孩子们带回家里。 “下午没事你们可以看电视，不要跑的太远。我还有事，要是晚上回来的晚了你们就自己去饭馆吃饭。老大，你带着他们去。” “知道了哥。我会看着他们的。” “哥，这狗还吃肉啊？也太——” 估计他们想说太糟蹋东西或者说太浪费了。 “偶尔让它吃点，要不它就没劲了。” 几个人看着虎头狼吞虎咽的吃肉，一副羡慕的表情。 百羽下午就要去凤庄看看，几个月没去了，老不露面也不好。 半个小时后百羽来到风庄，百羽就想看看自己养猪场和酒场的情况。 刚进村就能闻到轻轻的猪粪臭味。 估计长期待在这里的人已经闻不到了。 百羽没进猪场，在外边就听到一个房间里有人说话。百羽想了想从悟空里拿出一篮子苹果提了进去。 “宋叔，大舅也在。我带来一篮子苹果，你两家分一下。” “小羽？回来了？还提着苹果？” “回来了。回来就来看你们了。现在不忙了？” “不忙了，刚给猪喂过食。” “这边情况怎么样？” “正常。一个集杀六头猪，卖不掉就送到电厂食堂或者你们的饭馆。现在存栏还有八百多头，年前出栏六百头没问题。这段时间卖的钱都在你大舅那儿。” 冯修文笑着说道：“酒厂和这边的工资都是从这边出的。我都记着帐，除了两边买粮食花掉的，剩下的等你走的时候我拿给你。” “宋叔，明天让他们多杀五头猪，你和我大舅、二舅还有队长每家五十斤肉，要挑最肥的。其他的工人一人三十斤，其他的我拿回去有用。” “你这孩子，还不到腊月，给我们肉干嘛？钱多的是不是？” “大舅，看你说的，不就是辛苦你送一下嘛，还训上我了。” “得得得，反正你有钱，你给我们就拿着，不能辜负了你的孝心，你说是不是？”冯修文给百羽开着玩笑。 “对呀，把这个篮子的苹果腾出来，我还要用篮子。” 酒厂那边，队长一家和二舅都在忙着，蒸馏酒的地方冒着热气，老远就闻到了酒香。 同样是一篮子苹果，让他们两家分。 这边还行，上次百羽走前把窑洞里的酒清空了一次，现在还没让队长着急。 按照百羽的意见，今年所有的红枣挑了些好的分给了社员，其他的就都卖给酒厂了，队里的高粱也都给酒厂留着，准备酿酒。 冯修武能腾出手来，过来陪着百羽说话。 “二舅，你们就加紧时间酿酒，我买了封盖机，过几天再定好酒瓶子，咱们就能生产瓶装酒了。酒名我都想好了，那种好酒就叫灵山仙酿，那种差的就叫灵山大曲，你看怎么样？” “你是想起一处是一处，那就按照你说的来就行了。” “你们队里烧的大青砖有多少了？” “十几万块砖，两百多万片瓦。天凉了我们就不烧了，如果你能卖出去明年春天我们可以继续烧。” “这样，你和队长找你们队里的会计算算总账，包括高粱钱和枣子钱，再问问我大舅手里有多少钱，剩下的我都给你们结算掉，这样你们也能过个好年。” “就等你这句话呢。队长不知道跟我念叨了多少次了，我耳朵都起茧子了。” “那砖瓦可要给我看好了，别我付了钱让别人偷跑了。” “这村里哪有贼？砖瓦钱你可以先给八成，剩下的拉走的时候再结算。” 这样好，这样就是别人偷跑了也是凤庄的事了。 又聊了几分钟后，看到队长冯修福确实太忙，百羽也就分别看了一眼大妗子和二妗子，打个招呼就告辞了。 下一站，电厂。 百羽在食堂就看见了庞喜：“庞科长。” 庞喜看到百羽提着篮子，连忙招呼百羽去办公室。 “庞科长，这是我去xj带回来的苹果和梨子，你和家里人尝尝鲜。” “这么老远的还记着我，让我不知说什么好了。这么长时间不见又出远门了呀？” “那可不，要是不出门少不了过来串门。” “我还以为你现在发达了，看不上我们这点小买卖了。” “庞叔，给那没关系，咱们好几年的交清了，你都没嫌我小，每次都照顾我，我哪能忘了庞叔呢。” “你小子真会说。说，又有啥事？” “没事啊？就是过来带点水果让你尝尝鲜。” “算你有良心。我还有事找你呢，你那好酒赶紧给我送二十坛子来。另外在给我送三头的猪肉，包括猪头内脏我都要，把肠子洗干净。” “好嘞，明天就给你送过来。再过半个月就进腊月了，今年你们还要不要猪肉、羊肉？不要我可就送到燕京去了。” “要，怎么会不要呢？过些天我找领导汇报一下，有了结果我再通知你。听说你们有百十来台拖拉机？” “对呀。你现在才知道？” “前边就听说了，再过些天我们领导可能要找你，想用用你的拖拉机。” “没问题，只要你庞叔说话，不给钱我都给你用。” 一句话把庞喜说的特有面子。 “是好事，不会白用你的拖拉机的。领导们正在想办法，估计再过些日子就有消息了。” 百羽没有追问，他们想说的时候自然会给自己说。 看看太阳已经快落山了，百羽回家要领着小家伙们过来吃饭。 小家伙们还在看电视，平常他们那里见过电视？这么神奇的玩意儿太吸引人了。 百羽拍拍手掌：“老大，把电视关了。” “大家活动了活动，准备去吃饭了。” “奥，该吃饭喽。” 估计这家伙是饿了，一听吃饭就特别兴奋。 百羽还没有往外走，就看到宝山跑了进来，有点气喘的说道： “百羽，听说你回来了大家都不相信，我看看是真是假。” 百羽好奇的问道：“你们不是上学去了吗？你们是听谁说的？” “刚才我哥过来喂虎头，听屋子里人正在说你，并且我们看到了很多人在你家，估计你是回来了。” “这样，我家里也没做饭，先去饭馆吃点。你吃过饭去喊一下咱们的伙伴，晚上我晚点去几家。” “好嘞，那我们等着你。” 第340章 联络（3） 宝山走了之后，百羽开始拍手： “排队，排队！老大在前边，大家跟着我跑，等跑到饭馆保证大家都不冷。” “跑步走——，一二一、一二一·······” 虽然百羽把脚步放的很慢，但许多孩子毕竟还小，等大家气喘吁吁跑到饭馆的时候，许多人已经出汗了。 穿着同样的线衣线裤，都是光头戴帽子，这幅打扮倒是引起了饭馆吃饭顾客的好奇。 “这帮小孩是哪儿的？” “不知道，没见过。” 百羽不管大家的小声议论，对过来招呼的尹小雨说道：“小雨姐，一人一盘炒饼，多放点肉。” “好嘞。” 百羽转身又对分坐在两张桌子上的小家伙说道： “你们吃完饭帮着打扫一下卫生，我还有点事，很快就回来。” 百羽当然是去葛耀祖家里去了，一晃四个月了，自己还没去过。 进了院子百羽看到厨房杨芳在忙碌：“杨姨，已经开始做饭了啊？” “百羽？刚才你葛叔还在说你呢，快进屋，晚上就在这儿吃。” “算了，我饭量大，我要吃，你们一家就没吃的了。你先忙着，我去看看大菲小菲。” “嗯，你可是好长时间没来了。” 屋里，大菲、小菲早听到百羽的声音了。 有阵子不逗大菲小菲了，大菲靠在床上看书，小菲心不在焉的在书桌前写作业。 “大菲，不会学习这么用功？” 大菲抬眼看了一眼百羽，又继续看书。 “完了。小菲，你姐的眼睛出问题了，你过来看看。” “又在逗我，她眼睛不是好好的吗？” “不是，她刚才看了一眼我，可就是没看见。真的。” 小菲吭嘟吭嘟直笑。 “大菲，咱眼睛有毛病也不要失望，哥教你拉二胡，说不定比瞎子阿炳拉的更好。” 这下把小菲惹得忍不住了，噗嗤一声，捂住嘴不停的呵呵，肩膀一抖一抖的。 “你才是瞎子呢！你去拉二胡，你去拉一辈子二胡！” “眼睛没瞎？那怎么就看不到我呢？” “懒得理你。” “咋了？哥惹你了？” 百羽说完伸手揉了揉大菲的头，大菲把头一摆。 大菲也长个子了，估计有一米六五，比起百羽也就差四五公分的样子。 “还是小菲乖，哥送你一个礼物。” “什么礼物？拿出来给我看看嘛！”小菲撒着娇。 “别着急，大菲，哥再给你一个机会，我也给你准备了礼物，快点叫哥，不然等会儿就没你的了。” “小菲，你姐就不叫我哥咋办？要不咱们挠他的痒痒？看她叫不叫！” 百羽一拉小菲。 “走，小菲，看她今天求不求饶。” “那你在前边，我在后边，我可打不过她。” 大菲一听，赶紧扔掉装模作样的书，翻身朝墙弓起身体。 百羽左腿跪在床上，小菲站在百羽的右边。 百羽把手放在大菲的腰上，逐渐向肩部划过，嘴里喊着： “大灰狼来了，叫哥。不叫哥，就要吃你了。” 大菲浑身一激灵，就向床里挪动了一下。 百羽刚把手放到大菲的咯吱窝里，大菲的脸腾的就红了。 百羽还没动作，杨芳掀开门帘喊道： “百羽，又欺负我闺女呢？小心你的耳朵，看我等会儿不收拾你！过来准备吃饭。” 百羽一看让人家妈看见了，自然不好意思再闹了。 “小菲，来，看看喜欢不喜欢。” 说完掏出一个玉牌，图案是一只报晓的公鸡。 “这是生肖牌，来，戴上，它会保佑你一辈子平平安安。” “嗯，鸡冠子是红色的，尾巴是黄色的，真好看！比我爸的还好看，谢谢百羽哥。” 这块玉牌是块籽料雕刻的，巧妙的利用的俏色雕刻，确实很好看，百羽猜到小菲会喜欢的。 看到大菲羡慕的眼色，百羽开始逗大菲： “大菲，叫哥，哥也送你一个。” 大菲煮熟的鸭子——嘴硬：“不稀罕。” 百羽真要是不给她，估计以后就真的不理百羽了。 百羽掏出一个雕刻着绵羊造型的玉牌直接挂到大菲的脖子上： “这是你的生肖玉牌，这小绵羊的羊角和蹄子也带点黄色。戴上能保佑你一生平安。” 说完又揉了揉大菲的头，这下大菲没挣扎，算是给了百羽面子。 “大菲再有半年就中考了，能不能考上高中？” 大菲把头一摆又挣开了百羽的头：“切，小看谁呢？” 小菲抢着开口：“百羽哥，我上初中了，期中我考了班里的第三，我肯定能考上县一中。” 百羽又揉揉小菲的头：“我们小菲是最棒的，等期末考试说不定就是第一名了。” 一句话让小菲非常开心。 “杨姨，这个梅花的玉牌是给你带的。听说人能养玉，玉也能养人。经常佩戴能让人气血畅通，皮肤光泽白嫩。” “算你有心了，这些东西都不便宜？” “东西贵不贵的都不要紧，重要的是我的一番心意，是，杨姨？” 百羽开始死皮赖脸。 一直没插上话的葛耀祖这时才开口说道： “百羽，晚上一块儿喝点？” “不了葛叔，那边还有一帮小孩呢。我过来就是看看杨姨和大菲小菲。” 杨芳已经把饭菜摆放到小圆桌上： “百羽上桌，随便吃点儿。” “杨姨，我就是过来看看你们，我已经在饭馆点了饭菜，过去马上就吃。葛叔知道，我还带了十多个小孩呢。” “是吗？那里来的小孩儿？” “我们在石庄城火车站遇到一帮讨饭的小孩儿，我们就给带回来了。” 杨芳好奇的问道：“那谁养？” “我们养呗。要不你们家给收养了？” 杨芳的白眼珠马上飞过来，还没等她说话，好奇的小菲急着问道：“是小弟弟还是小妹妹？” “九个小弟弟，两个小妹妹。” 杨芳问道：“你娘愿意？” “她愿意不愿意的不要紧，这帮小家伙我准备把让他们放到飞星观，反正有吃有穿有住的就行。” “那倒也是，反正你有钱。” “杨姨、葛叔，我就走了，过几天有时间再过来看你们。” 百羽匆匆的走了，杨芳对葛耀祖说道： “这小家伙真有意思啊，真能折腾。” “是能折腾，前边的十辆汽车不算，听说马上还要买十辆。这家伙比咱们厂子还有矿长强多了，咱们哪个当官的有这本事？” “你也跟着折腾，今年估计能分多少钱？” “再有一个月估计能分个七八千，是比在厂里上班强的太多了。” 百羽回到饭馆，一帮小家伙已经吃的差不多了。 尹小雨把百羽的大份炒饼端了上来，就坐在百羽的对面，看着百羽吃饭，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百羽没有追问，想说就说，不想说拉倒。 最终尹小雨没有开口。 百羽把一帮小家伙带回家里后有点奇怪，王百卉居然没在家。 没见人在饭馆吃饭，家里也没做饭，这是在别人家吃饭了？ 看着一帮小家伙又要开电视，百羽连忙阻止： “哎，不能一天老看电视，时间长了坏眼睛。走，我领着你们到隔壁串个门。” 一帮小孩儿有点不情愿，百羽可不惯他们毛病。 “走啊，快点。” 王青山家里，百羽以前的一帮小伙伴都到齐了。 百羽提着一篮子苹果放下：“来来来，都认识一下。” 百羽先把自己的伙伴和小家伙互相介绍。然后对小家伙们说道： “今晚我就住在这里，你们回去后可以看会儿电视，但是只能看两个小时。到时间自己关电视睡觉。” 有点认生的十一个小家伙顿时快速的溜掉了。 一帮子小伙伴一边吃着苹果，然后开始七嘴八舌的问东问西。 百羽演义了一番后给大家绘声绘色的讲了这一阶段的经历，主要是不让小伙伴的感到疏远。 “百羽，你这几个月不上学能跟上课吗？”王海涛有点担心。 “虽然我没在学校，可是我带着课本呢，每天都学一会儿，应该能跟上。” “还是你们班好，热闹不说，暑假居然集中预习下一学期的课程，难怪期中考试能考年级第一呢，我们要是能在七班就好了。” 王峰也表示赞同：“就是，就是。要是在一个班下课时间咱们就可以一块儿玩了。” 王剑说道：“我和宝山也上初中了，你们在一块儿了我们咋办？” 青山王军和二鹏不吭气。 百羽问青山：“你和二鹏再有半年就毕业了，能不能考上高中？” “够呛，我在班里也就是中不溜，恒阳一中肯定考不上，咱们学校高中才招四个班。” 二鹏说道：“百羽，我是肯定考不上高中了。在班里是中下游，连中不溜也到不了。” “毕业了你打算干啥？” “大不了去队里上工呗，你要是帮个忙让我去你们队里的砖厂就好了。” “青山呢？毕业了也去队里上工？” “我才不去呢。我就跟以前一样做点小买卖好了，要不让我跟小骆驼一样跟着你跑腿也行。” 二鹏着急的说道：“加上我呗。咱们玩了几年了，别落下我。” 百羽想了一下才说道： “青山和二鹏再努力一下，明年还是要上高中。我给你们找找校领导，就是分数不够也能让你们上高中。王峰、海涛和王军你们三个成绩还行，我看能不能调到我们班，不就是加一张桌子的事儿嘛。宝山和王剑你俩可以调到一个班里，这样上学放学在一块儿方便。” 第341章 这一天忙 王峰怀疑的问道：“校领导能给你面子？调到一个班里就不容易了，你还能让二鹏他们上高中？” 百羽也没敢说满：“事在人为嘛，咱们找人帮忙看看再说。” 二鹏说道：“还是算了，我英语太差了，每次考试都是只有三四十分。” 百羽苦口婆心的劝到： “英语差没关系，最多是考不上大学。可是其他的课程你能及格，肯定能拿上高中毕业证。只要你们能拿上高中毕业证，我保证给你们找一个好工作，活儿轻松挣钱还多。你要是不上高中，只能出力气了，我以后帮不了你。” “那好，我在其他课程上努力，争取能考上咱们这的高中。” 一听上了高中有好工作，二鹏立马就改了口气。 百羽趁热打铁：“从明天开始大家都不去卖东西了。这几年咱们一块儿挣了不少钱，王军都给大家记着帐呢。除了给大家分的钱，刨掉买自行车、改善伙食花的钱，剩余的都在我这里。这些钱我明天就都交给王军，大家改善伙食和活动的钱都从这里边出。省下的时间大家除了练功就是学习。寒假大家可以到我们班里一块儿自习，学累了一块儿参加体育活动。” 青山说道：“咱们七八个人呢，你们班里能坐下吗？” “能，老师又不讲课了，讲台两边可以添两张桌子，讲台上也可以放一张桌子，挤一挤就好了。” “你问问其他的人，谁不想去你们班呢？你就看着安排，别让我们空欢喜一场就行。” “明天星期六是？明天中午我请你们去饭馆吃一顿，下午大家去买几只鸡，后天咱们吃一顿辣子鸡，好长时间没吃，怪想的。” 大家当然表示赞成。 “宝山，跟我回去一趟把我的铺盖抱过来，这几天我就在这边睡了。” 二鹏嬉皮笑脸的说道：“我也去抱被子，我也在这里睡了。” 王剑着急了：“我呢我呢，给我留个位置。” 说完撒腿就跑，去抱铺盖了。 百羽和宝山一块儿回到自己家里，让宝山抱着被褥先回家，自己再到中间屋里，一帮子小家伙正聚精会神的看电视，就是整点的新闻都看的津津有味。 虎头已经跟这小家伙混熟了，小丫正抱着虎头的脖子。 百羽上去关上电视：“大家都没看表？两个小时已经过了，都去睡觉。” 一帮小子灰溜溜的动东屋去睡觉了。 百羽问老四:“我姐没回来？” “没有，一直没回来过。” 百羽把煤火里添好煤封火：“嗯，刷刷牙早点睡。我走了可不许看电视了。” 两个人点头：“嗯嗯。” 百羽又来到东边自己的屋子，大家正在铺被褥。 百羽又交代了一番早晚刷牙的问题，想了想没有要求洗脚，毕竟才洗过澡。 同样把煤火添煤封火，免得早早的把煤烧完。 晚上的练功时间，王剑和二鹏已经把被褥抱了过来，既然来了百羽当然要求大家一块儿练了。 第二天早上百羽练完功去家里做饭，才发现百卉回来了。 “姐，啥时候回来的？” “刚回来，昨天晚上干的太晚了，就在田杏嫂子家睡了。” 一提田杏嫂子百羽想起来了：“你们在给小家伙做衣服？” “你以为呢？我们七八个人昨天干了一下午，又干了大半晚上才弄完。” “姐辛苦了，有个姐就是好。也不让他们白忙活，该给她们多少钱就给多少钱。” 百羽说完掏出几张大团结递了过去。 百卉伸手接过：“好啊，给她们点线钱，剩下的我请她们吃饭。” “吃饭还用花钱吗？王兵哪儿你直接让他们挂在你的账上不就完了？” “挂账是挂账，这钱也别想退给你。赶快去做饭，我等会儿还得补一觉。” “吃汤挂面行？做这饭最快。” “行，我吃什么都行。只要不让我做饭。” 人太多，光煮挂面不行，先把菜炒好了，再让老大帮着烧火，百羽去卖油条的人家里弄回来一筐子油条、油饼。 吃完饭，所有的小家伙都穿上了新衣服，人靠衣服马靠鞍，马上精神头就上来了。 小骆驼吃完饭也过来了。 等凤庄猪场送猪肉的过来后，百羽和小骆驼开始骑着三轮车继续联络感情。 第一家先去的是铁匠张有钢家里，聊了几句话，简单问了一下情况。这几个月张铁匠家里机会没留下存货，主要是上次去东北清空了一次。 如今张铁匠家里算是日子好过了，比在生产队里不知强哪去了。百羽没有多待，留下二十斤猪肉就走了。 第二家去的供销社的表哥那里，百羽知道两口子都在上班，所以没有去家里。 见到百羽提了一篮子苹果，冯金锁推辞了好久才留下。 “百羽，正好跟你说一下，过了阳历年我就调到县供销社去了，你嫂子也调过去。” “那恭喜表哥，过去当副主任？” “你怎么知道？对了，上次老主任还说我太见外，说让你给他带烟什么的，是你自己送的？” “以前不是买了两辆自行车吗？我老麻烦人家，做人当然要有礼嘛。” “行了，我也占了你的光了。也就不跟你说钱的事了，去了县城有什么事就去找我，你嫂子可能要到公安局干管理户口的工作，有事找她也行。” “那太好了，我一看我嫂子以后还是一副当官的料，说不定能当上公安局局长。” “你快拉倒，就这也是我老丈人托了人，费了老大的劲了。能有个不错的工作就很满足了，还当公安局局长？” 百羽一笑了之。 第三个去的是收购站的古风那里，没给猪肉，只留了一篮子苹果，倒是往三轮车上装了两麻袋废铜。 第四个百羽去的是大师哥赵传友家。 “大师哥也在家呢？我舅舅那边杀了两头猪，就给你送点过来。放哪儿啊，赶紧找个地方放下，拎着怪费劲的。” 大师哥当然要送肉了，比别人的多点，有三十多斤的样子，一大块儿。 “上次就说让你经常过来多走动，你来就来呗，还拿这么多肉，有三四十斤了？这怎么能行。” “大师兄，我还有点事找你。” 赵传友说道：“有事就说，还得送点礼再说话？” “不是那意思。下午我想送煤、白菜和肉面到飞星观，你有那么多徒弟，你看能不能找些人帮着背一下？” “这有什么问题？几点？” “两点，有点多。两拖拉机煤一拖拉机白菜，一拖拉机米面油。师兄看能不能让去的人自己准备筐子。” “没问题，下午我也一块过去看看，师父回来了我也得过去看看。” “那行，我就先走了，还要到老师那里去一趟。” 跟师嫂打了个招呼，身后传来师嫂的声音： “来了就吃点饭再走呗——” 转身多赵传友说道：“可能真有钱了，这出手也够大方的啊，这一刀肉起码三四十斤了，他又没事求咱，咱们收这么多肉也不合适？” “既然送过来了就留下来，晚上给做一顿肉菜，咱们家也解解馋。” 第五家就是班主任潘峻峰家里，已经到了吃饭的点儿了。 百羽的出现大大出乎潘峻峰的意料之外，端着饭碗正吃饭的潘峻峰看着百羽说道： “这是王百羽？出门回来了？吆，这个子长高了？回来了怎么没去上学？” 王百羽没让小骆驼进来，右手提着猪肉说道： “潘老师，真不好意思，我跟你赔礼道歉，我还要去燕京两天，这不，刚杀了一头猪，老师你也尝尝。” “你这孩子，这是干什么？是你家里让你拿来的？赶紧拿回去。” “潘老师，其实这段时间我也自学来着，把各门功课背的是滚瓜乱熟，期末考试肯定不会拖班级后腿的。” “也不是怪你的意思，主要是怕耽误你的学习成绩。” “潘老师放心，我会努力的。还有一篮子苹果是xj产的，挺甜的，你也尝尝。 百羽把肉放在厨房的案板上就急忙跑了出去，再次把苹果拎进来后，潘俊峰也很吃惊：“这么大个的苹果？从xj带回来的？” “是啊。xj的水果真甜。” 潘俊峰家里的孩子看到苹果已经伸手拿起一个就往嘴里送。 “嗯，甜，真甜。” “你这孩子，太没礼貌了？” “老师，有点事我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见。” “啥事？说。” “谁让咱们班里成绩最好呢，我有三个小学同学都想到咱们班里，我想找一下校长，你看合适不合适？” “三个？你不知道，咱们班刚调进来一个同学。没有空位置了呀。” “再加两张桌子行不行？后门冬天又不开，最后一排可以加两张桌子。” “这——” “耽误老师一点时间，我还有一份东西，你领着我一块儿去找校长说说？” 潘俊峰一听，这可是跟校长拉近关系的好机会。 “好，反正下午也没课。咱们就一块儿去让校长帮个忙。” 百羽嘿嘿一笑拿出来一张纸：“一事不烦二主，初一我两个伙伴调到一个班里就行，这是名单和所在班级。” 校长家就在潘俊峰家的后一排，串门也快。 小骆驼双手捧着猪肉，百羽一只手拎着苹果，跟着潘俊峰到了校长家里。 “校长好。我是王庄的王百羽，是潘老师的学生。” 韩校长有点摸不着头脑。 百羽对潘俊峰说道：“潘老师，你跟校长说。我也该回去吃饭了。” 说完放下东西就闪了。 百羽看了一下手表，已经十二点了：“满仓，饿了？赶紧往回走，我还说请青山他们中午吃饭呢，多亏今天星期六下午不上课，要不就来不及了。” 果然，青山他们在家里眼巴巴的等着呢。 姐姐百羽已经不见影子，估计去砖厂了。 这下热闹了，加上十一个小家伙，二十多个人了。 第342章 第三代弟子 烙饼，白菜粉条炖回锅肉，解馋抗饿。 没有酒，百羽本就没打算让大家喝酒。 两点钟，大师兄的徒弟们过来了，人还真是不少，三十多个人。 先背生活物资，至于煤炭只有下次来背了。 百羽和小骆驼也没闲着，领着一帮小孩，带头往飞星观走。 道路难走，大家又背负着东西，来回一趟很费力气，好在大师哥派来的都是青壮年。 到了飞星观，绝大部分人都是呼哧带喘、汗水淋淋，只有小骆驼和王百羽如同平常走路一样，让三十多个青壮年惭愧不已。 这些人稍事休息喝了点水后继续下山背东西。 剩下来的时间就是带着一帮小家伙去见郝道长和刘道长，趁大家吃饭的时间给三位道长做思想工作，主要想把这十一个孩子留在飞星观。 毕竟在自己家里不合适，一帮子不上学的孩子有多闹腾还不知道，肯定够百卉头疼的。 再说马上百林要放寒假，母亲冯梅和百林都要回来，这些孩子住在家里就住不下了。 甄道长一听斜了一眼百羽说道： “我就知道你要把麻烦带到飞星观。我们三个都说好了，你就是最后一个徒弟，我们不会再收徒弟的。” 百羽赶紧保证：“师父，你们不收徒弟可以让我石林师哥收啊，咱们飞星观总要培养下一代。这些孩子的吃穿用度我都负责，他们也基本到了上学的年龄了，下个学期就把他们送到学校上学。” 刘道长不置可否，郝道长对这些小孩倒是不反感。 百羽再三保证这些孩子不会去大殿后边的院子吵三位师父，甄道长这才点头，至于是不是石峰收徒弟，几位道长没有再提，百羽也就装糊涂，先把这些小家伙安排下来再说。 剩下来的时间就是给这些孩子们取名。大多数孩子都不知道自己的名字了，几年的老三、老四的叫着，都习惯了。 既然是飞星观的弟子，百羽把取名的权力交给了老道们。 甄道长倒也好玩，说既然在飞星观，那就取一些和星星有关的名字。 老道们就给出了一大堆的天上星宿的名字，什么紫薇、北斗、瑶光、开阳、玉衡、天玑、天璇、天枢、北落师门、车上相、以及镇星、斗星、昌星、曲星、天星等等，许多百羽都没有听过。 老四就成了天璇，小丫就成了紫薇。 一帮小子从老大往下排分别是北落、北斗、破军、瑶光、开阳、玉衡、天玑、天枢、天权。 至于姓什么，百羽说就从飞星观三个字里选。 紫云老道摇头：“不好，不好。虽然确实有飞这个姓，但是飞星观意思是飞来的星星，要是当姓，感觉要飞走似的，不好。” 郝道长说道：“有星这个姓，但是与名字重复了也不好。姓观倒是可以。” 甄道长又否定：“道观的我们修行的处所，姓观也不太好。” “佛教的一些弟子就跟着佛祖释迦牟尼姓释，我们道家的弟子跟着道祖老子姓李怎么样？”百羽出主意。 甄道长气的说道：“真是不学无术，照你这么说，儒家的人都应该姓孔，就没有这个说法。李姓在唐朝是国姓，在世界上除了张王就数李姓最多，姓李也没有什么意义。” “百羽哥哥，我们能不能跟着你姓王？不可以吗？” “这——，不好。我觉得姓飞和姓观都很好，会飞了多好，想到哪里就飞到那里。姓观也挺好，放眼观天下，夜晚观群星。你们选一个，姓观还是姓飞？” “你这小家伙心眼还挺多，怕我们生气呀？姓王怎么了？他们的生活费都是你出的，再说这山也是王庄的山，他们以后报户口还得在你们村。我看姓王就挺好！”刘道长一锤定音。 郝道长也认为可以，甄道长也无所谓。 石峰和石林本身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更是没有意见。 百羽一一让孩子们记下自己的新名字，并且告诉他们，以后他们就是飞星观的人了。 这样，飞星观第三代弟子的名分算是定下来了。 百羽看到旁边看热闹的小骆驼开始安排： “满仓，趁这段时间没别的事儿，你到城里的书店买十二套一年级两个学期的课本，他们也该学习文化了。还有，买上一块小黑板和粉笔，你就是他们的老师了。等寒假结束，谁如果把功课赶上进度，就可以上一年级了。” 小骆驼挠着头说道： “百羽，干体力活没问题，当老师就算了？我学习又不好。” “那有什么关系，你初中毕业，学的再不好，难道连小学一年级都教不了吗？就这么定了，我有事时你跟着我，我上学没事的时候你就在这里练功，也帮着我师哥做饭啥的，其他时间也教他们认字和数数。” “好。” 小骆驼只能答应了，他做梦也没想到自己还有当老师的一天。 石峰和石林搬到了大殿后边的房子，挨着大门的西边这两间房子就给了十一个小家伙入住。 百羽开始吩咐老大：“王北落，你以后督促师弟师妹学习和练功。今天晚上你们在我家住一晚，明天大家都搬到山上来。上来后不要吵到三位师祖，该干的活儿要积极干。” “好的，百羽哥。” 甄道长听到了这小家伙的称呼不乐意了：“北落，你以后要称呼他们师父或师叔，不可乱了辈分。” 百羽赶紧打圆场：“师父，下去让他们习惯一下就好了。我带他们先回去收拾一下，明天他们再上来。” 在下山的路上，百羽交代一帮孩子：“三位道长是我们的师父，我大师哥四十岁了，二师哥快三十岁了，你们呢，辈分比我们低一辈儿，我没资格收徒弟，所以按规矩你们得叫我师叔。当然，私下里你们叫我哥也行。毕竟我年龄比你们大不了几岁。” 看着大家疑惑的表情，百羽知道自己的一番解释算是做了无用功了。 快到堆放物资的地方，最早回来的开始往山上走，百羽大声打招呼： “大家再背一趟就背完了，完了后大家到砖厂饭馆集合，晚上我请大家喝酒，互相转告一下，别把谁落下了。” “好！”大家轰然叫好。 但尴尬的是大家不知怎么称呼百羽。 虽然没有正式介绍，大家也知道百羽几个人跟着老道学功夫呢，应该跟自己的师父一辈。 回到饭馆里，百羽跟王兵交代了番，让王兵帮着把一头猪的猪肉帮着炖熟，然后进行红烧，小骆驼负责运上山。 小骆驼满口答应，自己一次弄不了，可以叫上石林和石峰，再说还有一帮师侄呢。 几个人趁着还没顾客聊得正开心呢，王百卉进了饭馆看到百羽就开始抱怨： “我说，我一晚上没睡觉做衣服，中午吃饭你们都不叫我？还有没有良心？” “姐，你这可冤枉我了。本来我要叫你，看你睡的正香，不敢呀，你要是有起床气朝我撒气咋办？这样，晚上你想吃啥我请客，只要这里有的随便吃。” 百卉这才有了好脸色。 “哎，你让两个小丫头在我屋里睡，我还有两个作伴的呢，今天晚上睡觉就太挤了。以后长期就这样吗？” “姐你放心，明天他们就住到飞星观里。要不这样，两个小丫头今天晚上住到招待所里。” “行，反正住招待所也不掏钱。刚才碰到炼铁，说道了买汽车的事儿，这事什么时候办？” “那我明天去燕京，后天回来，大后天去买车的人就可以出发了。” “要不要先派两个人打前站？要不联系好肯定耽误时间。” “好啊。这次我就不去了，我们老师见了我已经训我了。” “嘿嘿，你还知道你还要上学呀？看你东跑西颠的哪像个学生？” “唉！谁让我是个劳碌命呢。” 王兵看着百羽找话说： “百羽，咱们村里就你们队里弄得最红火，你们队里的人不光在砖厂干活，还能跟着拖拉机挣钱。其他的队就不行了，弄瓷窑的卖不掉，早早就停工不干了，生产酱油的也卖不掉，你说这些队里的人咋那么笨呢？咱们的人出去，卖什么都能卖掉。” “可不能那么说，毕竟咱们有拖拉机，没有拖拉机的时候咱们也有三轮车拉东西。要是在家里等着，咱们本事再大也卖不掉。” “你说的有道理，看样子咱们的三轮车和拖拉机是立下功劳了。对了，咱们村里酿的酱油还是不错的，反正饭馆里也不少用，要不咱们多买点支持一下他们？” “行啊。你看买多少合适？”百羽笑着说道。 “要不咱们买上一百斤？肯定能便宜一点。” “没问题，可以再多买一点。算了，咱俩跑一趟得了。小雨姐先看着店，兵子哥，给我弄两块生的猪脊骨，最好带点肉，我要带回去给虎头吃。” “好家伙，你的狗比人吃的都好了。”王兵嘟囔着去拿猪骨头。 百羽出门找到三轮车停在门口，对着出门的王兵说道： “先去趟龙山供销社，咱们多买点塑料壶，咱们买酱油总不能把大缸搬回来？” 这一去供销社基本上把供销社的塑料壶包圆了。二十斤的、十斤的、五斤的居然买了三十多个。 到了三队的酱油作坊里，最多二十五瓦的白炽灯仍然亮着，只有三个人在屋子里抽烟袋，一进去呛得人难受。 “打点酱油。现在多少钱一斤啊？”王兵问道。 “兵子啊？一毛六一斤，打多少？” “这么贵呀？我记得小卖店里的醋是一毛钱一斤，酱油是一毛五一斤呀？” “我们自己酿的可比小卖店里的好多了，真正的黄豆酱油。你吃吃就知道了，我们就是掺上一小半的水都比他们的不差。” 说完拿了个提子就要让王兵品尝。 王兵尝了尝说道：“好像比小卖店的强点儿。这样，如果你们便宜点，我就多买点，你们总不能比小卖店卖的还贵？” “你能买多少？十斤？就按一毛五给你了。” “才便宜一分钱？你按照给小卖店的价格给我，我先买一百多斤。” 第343章 生力军 “我们批发给小卖店的价格就是一毛四一斤，再便宜我们就亏本了。我们光算料钱，一斤就合一毛多了。” “我们饭馆每个月消耗的酱油估计比村里的小卖店还多，你们还不便宜点，如果卖不动明年你们还怎么生产？看这个屋子的大缸也有十几个，恐怕也有几千斤了？后院的房子里也没少存放？你们生产再多，卖不掉有什么用？” 王百羽年龄虽然小，但是现在也算村里的传奇人物，几个四五十岁的人也不得不考虑一下百羽的意见。 有点驼背算是负责人之一的王明臣和王百羽一个辈分，有点不耻下问的说道： “后院确实存放了几十缸，兄弟有什么办法？” 百羽没有马上回答，而是转身问王兵： “兵子哥，刚才你尝了他们酱油的味道，比电厂食堂买的酱油怎么样？” “我觉得比电厂食堂买的都要好，但是价格也贵呀。” “那就行。你们选择酿造酱油，并且酿出了不错的酱油，这条路是没有错的。你们虽然请到了技术人员，但是却没有人懂销售，生产出来的东西卖不出去也挣不了钱。” 看到凝神倾听的三人，百羽也不介意帮他们一把，总不能让他们刚起了个头就倒闭。 “怎么卖出去呢？一是你们找人到附近各个村里的小卖店联系，把东西放到人家店里代卖。二是你们派人到各个村里自己去卖，现在快过年了，估计会卖的不错。三是去找咱们县里还有隔壁县里的供销社，让他们统一采购，再分散到各个公社的供销社。” “这——，代卖恐怕一时半会儿收不到钱，供销社？他们怎么会卖我们的东西？” 三个人都有点抓耳挠腮。 “你们的酱油质量味道不错。可以联系玻璃厂定制好看的瓶子，设计好看易记的商标，走高端路线，把酱油卖到城市里去，成箱装运比用大缸运输方便，瓶装后也不用称重，减少了卖酱油的时间，最主要的是卖货的范围扩大了无数倍，如果量大了，一斤就是只赚二分钱，一天要是能生产一万斤，也能赚两百块钱。” “我的天，一天生产一万斤，哪怕一天生产一千斤能卖掉，我们队里的人估计睡觉都会笑醒？” 王明臣试探着说道：“要不我们只管酿酱油，然后都卖给你们，你们卖多少钱我们不管，我们一斤只挣二分钱，只要你们能每天卖一千斤就行。” “你们一斤的成本到底多少钱？说个实话。” “要是不算人工成本的话，一斤一毛一的成本。” 百羽口算了一下，按照六个人计算，一天平均工资两块钱那就是十二块，一天生产五百斤，一斤是分摊两分一。再加上一分钱的利润，一斤一毛四也算是公道。 要是产量大的话，人工成本就可以忽略不计了。 百羽开口问了一个王明臣没想到的问题： “你们的产量最高能达到多少？” 王明臣一愣，一天生产五六百斤都卖不掉，谁考虑过最大产量？ “我们现在也是干一天歇一天，要是天天生产一天能产一千斤。” “那你们挣不了钱。你们要是一天能产五千斤以上的话，一毛四我包圆了。” “五千斤？暂时不行。那要添人，场地要扩大，还要很多钱买黄豆备料。” “人多的是。你就说还需要多少钱？” “怎么也得几千块钱？具体多少我们还得合计一下。” “行，你们合计好了告诉我，我可以借给你们。场地、工具和设备要扩大，两万块之内我能借到。” 百羽有自己的考量，酱油每家每天做饭都离不了，城市里的消费水平比农村强多了，三十多个小卖店一天卖上一吨酱油跟玩儿似的。 自己有车，把汽油桶洗干净，装酱油绝对没问题。 齐振国正在联系县里的酒厂，要是那边的灌装设备能用的话，自己新买的封装机完全可以用来分装酱油，瓶装的酱油销售就方便多了。 王兵拉上买的两百斤酱油先回饭馆，百羽顺手在家里放了一壶十斤的酱油，想了想又往青山家里放了一壶十斤的酱油，还准备把两壶二十斤的酱油带到齐家湾。 这一下子就买走了两百六十斤，王明臣几个人激动的不行不行的。更激动的就是百羽的承诺。 这些人可没敢小看百羽，几年下来，村里都知道百羽的能量不小。 百羽回到饭馆吃饭时，百卉已经吃完了，正坐在那里不急不慢的喝汤。 “大忙人，你的饭都快放凉了。赶紧吃，吃完我还有事找你。” “有事回家再说嘛。” “回家再说？说不定你又跑哪去了，今天你得跟我一块儿回去。” 北落他们一帮子孩子吃完饭，乖乖的把盘子碗收进了厨房，两两配合开始擦桌子。 嗯，还行，一些好的生活习惯慢慢就培养出来了。 百羽吃饭很快，吃完饭准备领着老四和小丫去旅馆睡觉，错了，应该叫天璇和紫薇，两个小丫头以洗漱用具还在家里为由，非要一块儿回去。 正说着话，大师哥的徒弟们陆陆续续来到了饭馆。 “姐，你先带着他们回，我最多一个小时就回去了。” “那你可一定早点回，我真有事。” 到了家里，两个人姑姑，姑姑的叫着，说晚上不想走夜路了，想和百卉挤一挤，其实就想看电视。 按年龄来说，小家伙们叫百卉姑姑也正常，毕竟大十多岁，可是见了百羽又叫哥哥，这辈分论的不清不楚。 饭馆里，由于百羽提前打了招呼，饭菜早就准备好了。 酒就是一般的酒，百羽等大家都到齐了开始招呼： “各位大哥，大家今天卖我大师兄的面子过来帮忙，大家都辛苦了。今天的饭菜好不好不说，但管饱，馒头不够了就到厨房去拿。酒好不好不说，但管够！来，吃着喝着，一醉方休。” 三十多个人也给面子，轰然叫好，都陪着百羽喝了一杯。 菜只有三个，大锅菜管够，一个桌子四盆儿，主要是里边的肥肉片量大。凉拌菜、煮花生米一个桌子两份，算是下酒菜。 百羽看着大家吃了五分钟后，大家吃饭的速度明显慢了。 百羽端起第二杯酒： “按年龄你们都是我的大哥，虽然你们的师父是我师哥。但你们还不算飞星观的弟子，所以咱们不能按照飞星观那边排辈分。你们以后见了我叫我百羽就行。来，我再敬大家一杯。” 等大家都干了之后，百羽问道：“你们这里有没有正式的工人？” 大家面面相觑，不知百羽什么意思。 看大家都不说话，百羽开始点人：“你，你——，你们十位大哥下午干活我看到了，非常实在。我们王庄有个拖拉机车队，现在缺十个人，一个月能发四十多块钱的工资，你们愿干不愿干？” 大伙又楞了。下午干个活儿还能有工作？虽然不是正式工，一个月四十块钱已经很多了，像供销社之类的职工一个月才三四十块钱的工资，当然比煤矿的工人还是比不了。 这时反应快的赶紧答应：“我愿意干。” “我也愿意。不过你能说了算？” “当然。要不我这样问岂不是废话。” 十个人都不出所料的答应了。 百羽也想到了，正式职工没人那么卖力干活。对于农村户口的人来说，能找到一个月三十块钱的工作也就很好了。 百羽再次问道：“你们十个人里有没有愿意和人打交道的？比如出去卖东西。” 其中一个站起来说道：“我可以，我人缘可好了。” 他刚说完，另一个也站起来说道：“我也可以，师兄弟们都知道。” 百羽笑着说道：“行，你俩要是经常出差行不行？” “好啊。我们都想出去转转呢。” 百羽又对所有人问道：“你们里边还有没有愿意和人打交道的？” 这下子站起来的人就多了，足足十四五个。” 百羽看了一遍，又回想了一下，指着其中的几个人点名： “你，你——，你们六位大哥下午干活也行，和他们两个一块儿明天早上七点半在这里集合等我。你还有你，跟另外八个大哥明天早上七点半过来在西边那个办公室，找车队负责人报道。还有没点到的大哥，要是想过来干活的话，先给你们师父说，等过完年我根据你们的特长再招几个。” 看着有些人失望的表情，百羽端起酒杯说道：“各位大哥，只要你们真有特长，并且想过来干活的话，明年都能解决。来，我再敬大家一杯。” 大家齐刷刷端起酒杯把杯里的酒喝掉。 “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一步。以后兄弟还有很多事需要各位大哥帮衬。明天要工作的各位大哥适当控制一下，别喝醉了影响明天报道。” 说完，百羽朝大家拱拱手告辞。 这下子把师哥的徒弟笼络了不少，对于大师哥来说，也算是长了面子。 首先这些人体力好，再者这些人会功夫，有了这些人的加入，对付那些碰瓷讹人的二流子就多了一队生力军。 第344章 百卉的考虑 百羽回到家里，一帮小家伙又在看电视。 百羽告诉大家他们今天早点睡，明天早上天不亮就会叫大家起床，大家把自己的所有东西都带上，以后就搬到飞星观去住了。 百羽关掉电视后，一帮男孩失望的回到东边的屋里睡觉去了。 “姐，什么事那么着急呀？” 百羽想起了百卉在饭馆着急的样子。 “书记给我说了，过了阳历年公社就下文让我当村里的副大队长，书记还是兼任着大队长。书记家的社好当组长也有一个多月了，砖厂那边就让社好当副场长？” “他表现的怎么样？” “挺好的，特别卖力。和其他人处的也挺好的。” “大增一家最近怎么样？不会再找事了？” “干活挺卖力，一个人能顶两个人用，话也不多。好像跟以前不一样了，我想让他也当副场长，负责生产这一块儿。” “那原来的副场长呢？” “新生叔啊？他做常务副场长，大增负责砖坯、装窑、开窑，社好负责质量、库存和销售，我就挂个名，这边一天土哄哄的，以后一般的事我就不管了。” “有这个想法呀？我说你怎么对去燕京那么感兴趣呢。这样安排挺好。把自己抽出来，站在更高的台阶上全盘考虑，眼光看的就更远了。” “马上就年底了，也该给社员分红了，你有什么好主意？” “队里的会计算账了没有？今年大概有多少收入？” “今年队里红薯和玉米各种了二十亩，剩下的都按照你的意思种了高粱。红薯和玉米都已经分到了各家各户，高粱晒干后囤了起来，有三十九万多斤，就等你回来付钱拉走酿酒呢。” “高粱在集市上现在多少钱一斤？” “五分钱一斤。合一万九千多块钱，砖厂到这个月底，队里的分红能有一万三千多块钱。平均一个人能有两百多点，不过这几个月我已经花钱买了玉米和白面给队里的人先发了一部分。” “砖厂留下点儿周转资金，其余的就都分了。饭馆、旅馆、修理厂和车队、养猪场、酒场所有上班的人，我准备每人给五十斤大米、五十斤白面、三十斤猪肉、五斤菜籽油。砖厂怎么弄？也按照这个标准来？” “那花钱可不少，砖厂给不起。” “算了，谁让我今年发了点小财呢，砖厂也按这个标准走，要不他们肯定有意见。其他没有上班干活的社员也按照这个标准走，花的钱从咱们家的分红里出就行了。” “你可真大方。凭什么拿咱们家的钱做人情？说不通。” “姐，咱们在砖厂里占的股太多了，我准备撤出一部分来，咱们只占一成意思一下就行了，今年分红后让会计把账重新做一下，咱家的分红就按照借款的利息算，这样你和队里的面子都好看。” 百卉考虑了一下百羽的意见同意了。 “还有一件事呢，公社有了政策，可以给符合条件的社员给房基地，咱们队里几乎每家每户的房子都不够住了，这事你觉得咋办？” “当然要分了。不过咱们队里的地基本上都在土岭上，那边离村里太远了，咋办？大队咋考虑的？” “光听说信儿了，具体咋办还没说。” “我建议你到大队开会的时候提一下，最好把存在旁边的地和咱们队里换一下，这样咱们村子的房子能集中在一起，要不，还不盖的到处都是？” “那我开会的时候提一下。咱哥马上也到结婚的年龄了，咱们家肯定要房基地。” “我有个想法，村里最好统一筹划房基地，这样街道、排水、电线布局等就能整齐合理。这事不着急，等你当了副大队长后再说。 我明天准备去燕京一趟，借上几十万块钱回来，这边你把车队和修理厂的钱往回拢一下，我回来就去买汽车。 打前站的人明后天也该出发了，我那儿还有烟酒，等下我给你拿过来。” 三分钟后，百羽就把两箱子汾酒和四条华子放到了百卉的炕箱子上。 “姐，我那边还有，需要的时候给我说就行。” 百卉感叹了一句：“唉，你可真有钱呀。” 百羽一笑：“我有钱不就等于你有钱吗？想花多少你就花呗，你手里的钱又不少。” 等和百卉作伴的闺蜜来了后，百羽也闪人了。 青山家里，二鹏见到百羽说道：“我以为今天你又不回来了呢。” “回来，怎么会不回来呢？不过我明天去趟燕京，最多两天就回来了。明天吃不上你们做的辣子鸡了，二鹏明天替我多吃点儿。” “好嘞。不过你可真忙啊，我们咋就忙不起来呢？” 王剑来了一句：“感觉跟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他想什么我们根本就猜不出来。” 百羽连忙说道：“就两天。两天后我就回来了。等其他人放了寒假，你们所有人都到我们班里去上自习课，咱们每天都在一块儿玩儿。” 青山说道：“不行？咱们有八个人呢。” 百羽说道：“我都给老师说好了，又不上课了，大家挤一挤不就行了。从旁边教室搬几张课桌，讲台上也可以放两张桌子。” 这倒是让几人有点期待。 剩下的时间就是锻炼的时间，有了百羽带头，其他人也不敢懈怠。 第二天早上的鸡叫了，百羽也自然而然的醒来。 穿好衣服，叠好被子，百羽悄悄的来到了自己家。 先把封着的煤火捅开，放上水壶烧洗脸的热水。 然后才开始叫一帮小家伙们起床。 叫老四和小丫的时候还让百卉埋怨了一通。 洗漱完毕开始整理行李。 百羽帮着大家把被褥捆好，又用大网兜把脸盆等洗漱用品装上，大家排队往飞星观。 没到公路，小丫三个最小的已经走不动了，百羽只得帮他们把被褥背上，洗漱用品还得自己拿。 要是百羽自己半个多小时就到了，可带着这帮小孩，却用了一个半小时才到，这还是百羽不断催促的结果。 铺床、摆放洗漱用品，生火、取暖。都弄好又过去了二十多分钟。 找到石峰石林：“两位师哥，先督促师侄们练基本功，等满仓上来告诉他让他也住到观里，让他负责师侄们的文化课。做饭叫上他们，可别惯出毛病。” 石峰和石林点头答应，觉得有了师侄也挺新鲜，这以后有指挥的人了。 看看时间不早了，百羽连忙给已经收功的三位师父问好并请假。 刘道长不置可否，郝道长不怎么管，甄道长无可奈何。 临走，百羽又找到石峰石林：“还有，昨天晚上我们运上来十棵苹果树和十棵梨树，就放在大门旁边，你们想办法栽到天坑竹林的南边。明年天坑不要种庄稼了，所有的粮食我管，只种点菜就行。昨晚上来的时间晚了，就没告诉你们。” 石峰和石林有点惊讶，昨晚上来人了？自己居然没有听到一点儿动静。 百羽可不管，看了看表，已经七点了，和人越好了七点半集合呢。 百羽一路飞奔，速度远远超过了平时。紧赶慢赶到了砖厂一看，已经到了七点半。 王连铁正好奇的看着一帮子人。 “铁哥，咱们不是马上就要买汽车了嘛，我给你补充了十个人，你看着安排。” 转身对新来的人说道：“这是车队的王队长。昨天说好的十个人以后的工作由他安排。你们所有的人听清了，既然过来工作，一切要听从领导的安排，不许做影响团结的事儿，不许做违反管理规定的事儿，如果谁做了，不仅让你滚蛋，还会进行处罚。希望你们勤奋敬业，努力工作，别给你们师父丢人。” “铁哥，宝哥昨晚上回来没有？” “没有，这两天就没回来。” “这里有八个人是给宝哥的，你安排车送我们一下？” “该走的都走了。要等回来的车了。” “那还是算了，我带他们坐火车去齐家湾。” “各位大哥，还没吃早饭？来跑起来，到你们村炸油条的地方，买点油条吃。” 每人半斤油条，一碗豆腐脑，六毛钱。 一下子就花了半天的工资。 不到十分钟，所有人就都吃完了。 百羽可不管吃饱不吃饱，问都不问，带着人走向了说车站。 九点的火车，九个人来早了二十分钟。 百羽买票，早早的上了火车。 虽然火车站离龙山村不过两公里，但是有大半的人还没做过火车。 没事谁耽误上工去瞎花钱呀。出去旅游？没那个闲钱。 下了火车，百羽没有雇三轮车，毕竟大家都没有行李。 赶到齐家湾的时候，王炼宝不在，听冯志勇说，去了津门，今天晚上估计能回来。 又问了一下，要去燕京两辆车刚装好，马上就要出发。 百羽点了两人让他们跟着，其余的六个人留在这里等王炼宝回来安排。 汽车司机都认识百羽，知道百羽在车队比队长权力还大，自然没有话说。 百羽专门问了两人的名字，一个叫姚二团，一个叫封觉远，都是比较特别的名字。 有了百羽跟着，中午吃饭比平常丰盛的多，司机还不用掏钱，也算是占了点便宜。 姚二团和封觉远虽然很兴奋，但是不了解情况，一路上很少说话，让吃就吃，让喝就喝，倒也听话。 到了尚礼的蔬菜店，下车后两个人看着百羽没有特别交代，也帮着一块儿卸车，给百羽留下了不错的印象。 第345章 筹钱 百羽打发两人分别跟着车去各小卖店，也没特别嘱咐，就想看看两人怎么做的，从而判断其能力。 百羽在这店里一直等尚礼，顺便观察店里的销售情况。 挺不错，不久就到了下班时间，进到店里的人络绎不绝，把两个店员忙的手都酸了，还好，倒也不至于手忙脚乱。 天快黑了百羽才等到了外出归来的尚礼。 尚礼一阵惊喜：“百羽，你可回来了。咋一走就这么长时间？” 百羽一笑：“出了门身不由己。你这店里生意挺不错的，我看从友谊商店倒腾了不少货过来，没少挣？” 尚礼得意的说道：“那是。你给我的十万刀勒我基本上都换成货了，现在我出入友谊商店根本不用出示华侨证，随便。” “那当然。咱们国家去年没有一点外汇储备，还外欠着13亿的外债，国家急需外汇，把咱们国内最好的商品都运到了友谊商店，就是为了多换外汇，你有外汇，人家当然欢迎。” 尚礼着急的问道：“你那儿还有没有？你给我留的十万刀勒前几天就用完了。” “你都用完了？那应该挣了不少钱。” 尚礼得意的笑道： “别看我的店最少，论挣钱肯定比侯钟良还多。放心，这些钱和账我都单独记着，晚上我给你报账。” 百羽嘲笑尚礼：“你是得意了，侯钟良和夏联军见到我又该抱怨了。” “他们也没少挣。还说呢，我本来又找了两个店面，王炼宝说蔬菜产量不够，供应不上了。你给王炼宝说说，侯钟良都十七个店面了，也太不公平了？” “侯哥又添了两个？夏联军呢？” “他十三个了，也比我多。” “那你就把两个店开起来，从别的店里匀一些菜出来，毕竟还能带动别的东西销售，只要不赔钱就行。” “好啊。你赶紧给王炼宝说一下，赔钱肯定赔不了。晚上咱们吃涮羊肉，好好喝一点儿。” “别着急，我给宝哥配了几个人，两人跟着汽车卸菜去了，等他俩回来一块去。” 汽车返回来天已经大黑。 百羽叫上四个司机开上两辆车先去招待所登记了房间，这才一块儿去了东来顺。 司机当然乐意，有好吃的，又能安稳睡一夜，谁还愿意开车跑夜路？ 他们也知道百羽发话了，队长、副队长谁也不敢说啥。 当热腾腾的锅子沸腾了之后，大家开始涮锅，除了开车的司机外其余人每人二两酒，多了不喝。 吃饭的空隙，百羽问了刚来的姚二团和封觉远都去了哪里？记住路了没有？都干了些啥？有什么印象？ 两人都表示没记住路，只知道大概方向，两人也主要是帮着卸车了，其他也没干啥。 百羽皱眉问道：“你俩觉得我带你俩来是干什么的？” 两人楞了一下，封觉远说道：“想让我们看看东西都运到了哪里，卖的东西都有些啥，是不是想让我们也开这样的店？” 百羽问姚二团：“你认为呢？” “想然我们熟悉一下环境？你前边不是说找几个喜欢和人打交道的，能卖东西的人吗？我觉得就是让我们看一看，知道以后能干啥。” 还算有点脑子，百羽这才说道： “嗯，你们以后的工作我宝哥会给你们仔细交代。这些店都是我和尚哥他们几个合开的，你们要尽快熟悉一下，以后还要开更多的店。明天早上你俩跟着汽车回去，向贸易公司经理兼车队副队长王炼宝报到。” 两人点头，其他再多的百羽就不说了。 四个司机和尚礼在回味着百羽给王炼宝的新官衔，啥时候成立了一个贸易公司？ 吃完饭，百羽被尚礼拉到了家里。 先是从一个炕箱里拿出一个笔记本递给百羽： “百羽，这是我给你的刀勒单独记的账，你看看。” 说完开始从柜子里往外拿出一捆捆的大团结。 “这是十万刀勒换来的所有钱，还有一万多点的货在店里。” “这么多？” 百羽用眼扫了一下估计有四十捆了。 “四十万两千八百二。这些钱放在我这里压力太大了，我也不敢存银行，就怕哪天你过来取钱。到银行取这么大笔的钱挺麻烦的，今天你赶紧拿走。” “我按照说好的应该拿走三十三万。剩下的就是你挣的了。” “本钱是你的，店也是咱俩的，挣得钱当然两人都有份。” “那我拿走三十七万？” “那两千八也是你的。你手里还有没有刀勒？要有的话再给我留点呗。” 百羽拍了拍时刻不离身的大挎包说道： “当然带了。再给你留下十万？” 这下好了，本来自己空间里还有四十多万，在家里给了自己三十八完，再加上这四十万，不用再换外汇也够买车的了。 “那太好了。这三万你也先拿走，反正我暂时也用不上。其他的钱这两天我和王炼宝交账，让他给你好了。” “好。这段时间你没少挣啊！那我就先收下了，正好要用钱。” 尚礼这段时间虽然很忙，许多时间都在和一个店员用三轮车拉着东西往各个店里配货，但也确实没少挣。 最主要的是出名了，附近一带的人，需要什么稀罕的东西，都来找尚礼，尚礼基本上都能弄到。 现在出门主动跟尚礼打招呼的人越来越多，有些尚礼根本想不起来是谁，但也热情的打着招呼回应，毕竟是有面子的事情。 百羽本来想收回三十三万就很不错了，没想到还有意外之喜。 “听说你们还要买汽车？” “你消息挺灵通的嘛。这才两天你就知道了？” “两天？半个月之前他们就吵吵着再买五辆汽车呢。” 奥，原来是以前的消息，要不就太可怕了。 “不是买五辆，是买十辆。后天我回去他们就出发。” “还是汽车好，不但拉的多，还跑的快，主要是人不受罪。这大冬天的，要是开一天拖拉机，都把人冻僵了。” “没办法啊，为了挣钱，我那边还有九十台拖拉机大冬天还在每天早出晚归的跑着。” 这个话题进行不下去了。 尚礼问道：“明年你们再多建蔬菜大棚呗，我还想再开几个店呢。” “已经定下来了，明年最少再建一百个大棚，产量最少翻一番。” “那就好，卖的这么好，老是缺货真着急。” “别急，明年夏天就好了。” “夏天的菜不挣钱，你们拉菜的车也不挣钱，就靠冬天和春天挣钱呢。” “我那边买了机器，要生产瓶装酒了。过两天散装酱油就会拉过来，我们也有了瓶装酱油，慢慢货源会更多。哎，我们家的花生卖的怎么样？花生油呢？” “卖的挺好的，我们店里现在还卖卤煮花生米呢，再加上王炼宝拉来的豆腐丝、压缩猪头肉，现在人们喝酒太方便了，只要来我们店里一趟就成。” “确实，有了你们居民的生活方便多了。” “可惜盐、烟、火柴等常见的东西进不上货，从友谊商店买的高级烟酒只能放一点充一下门面，几乎没人买。” “我让人想办法。盐那玩意儿唐城南边海边多的是，咱们有车联系好了去拉，回来再磨细就行了。烟，火柴我去问问我们县里的供销社能不能多进点。” 其实，百羽明天就想找住建的大脑袋温兴国，估计进盐的事他能帮上忙。 “你多操心，咱们店里的货物品种越全，对附近居民的吸引力越强。人们有事没事就过来转一圈。” 百羽问道：“我宝哥常骑的摩托在不在你这儿？” “在呀，就在店里的仓库里。你要骑啊？冬天骑那玩意儿有点冷。” “冷也要骑呀，明天跑的地方不少，戴副棉手套就好了。” “嗯，那摩托就是好，这次挣了钱我都想买一辆了。你不知道，我已经倒腾了十几辆摩托了，都是人家找上门来我才去买的。” “是吗？看样子我还得弄两辆。你现在买辆摩托车还不是玩儿一样？想要明天就弄一辆。” “我还想买一辆偏三轮，那玩意儿还能拉货，正联系着呢。明天要不要我陪着你转？” “偏三轮更实用。明天你就不用陪着了，侯钟良和夏联军那里肯定要去一趟，估计后天我就走了。等放了假我再过来。” 百羽从挎包里掏出十万刀勒交给尚礼，然后开始把大团结往挎包里装，装了三十六捆就再也装不下了，百羽让尚礼把剩下的四捆用报纸包好，然后装在了网兜里。 尚礼感叹：“你也太不把钱当回事了？万一要丢了你就后悔去。” 百羽笑着说道：“你不把它当回事，别人也不把它当回事，就是小偷也想不到这是钱。说不定就当成肥皂了，好了，我就走了，你累了一天也该休息了。” 没等回到招待所，百羽就把所有的钱收到了悟空里。 隔壁还亮着灯，百羽敲门进去一看，正在兴头上的姚二团和封觉远还没睡。 “聊什么呢？还没睡。” “刚在外边练了两趟。等下就准备睡了。我们以后会常来燕京吗？” “说不定，以后看你们的表现和我宝哥的安排了。这边的店你们也看了，脑子好使的以后会到处跑采购和销售。差点的会在类似的店里上班。要是在店里上班的以后基本就没机会来燕京了。” “不在燕京？那在哪儿？” “这边四十多个店由三个人负责，今天咱们一起喝酒的尚礼是其中之一。另外宝都两家店，石城两家店，明年这两个地方估计还要开几家店，津门也准备开几家店，你们有机会去这三个地方。” “那也挺好的，反正都在城市里。我们要能去津门就好了，毕竟是大城市。” “想的挺好，就看你们以后的表现了。跑采购和销售的人以后挣的钱更多，还能到处跑，也是好工作。但要求你们必须服从工作安排，必须忠诚可靠，要是知道谁偷偷的占公司的便宜，那可能工作也没有了。” “不会的。有这么好的工作，谁还会为了一点小便宜，做那丢人的事呢。” “那就好好干，多留心观察，留心处处皆学问。你们只要不太差，以后都会提拔成干部，工资奖金都会比别人高。” 以后还有机会当干部，百羽的话让两人激动不已。 看来这次跟着这个小师叔算是来对了，其他人谁跟他们说？还在糊涂着呢。 第346章 小毛贼 早上大家都起的很早，百羽练了没多长时间就见大家都出来了。 司机起来先发动车预热，封觉远和姚二团练了没有十分钟就回去洗漱，准备跟着车回去了。 临上车，百羽给了姚二团十块钱： “拿着，你俩路上吃饭。回去见到王炼宝给他说，明天晚上我肯定能回去，让他无论如何都要等着我。” 姚二团连忙答应。 两辆车走后，百羽继续练了一个多小时才去洗漱。 然后直接退房，继续背着大挎包晃晃悠悠的出门。 这一带也算轻车熟路了，找到吃早餐的地方还是没问题的。 油条，豆浆，再加两个卤蛋。 可惜，豆浆没糖。 加点糖才更符合百羽的口味。 油条真不错，外酥里嫩，口感很好，百羽直接吃了一斤。 让那些只要两根油条的燕京当地人侧目。 百羽考虑了一下，没有到尚礼的店里去骑摩托。 骑了后还得送回来，再说自己还要买新摩托，算了，直接坐公交车走好了。 正赶上上班高峰，坐公交车的人不是一般的多。 多亏百羽力气大，承受能力强，就这样也被人‘抬’上了公交车。 上车了十几分钟了，只听售票员高声喊着： “没买票的同志，赶紧过来买票了。没买票的同志赶紧过来买票了。” 可是谁能挤到售票员跟前去呢？直到百羽换车的站台，也没见售票员过来卖票。 百羽往前挤了几下，又被人簇拥着下了车。 得，蹭了个的车。 等了十几分钟，百羽又被人挤上了车。 百羽正随着售票员的提醒“上车的同志往后边走一走了·····” 还没走几步就感到背后的挎包不对劲，虽然解扣子的动作很轻微，但也触动了百羽的感官。 百羽猛地用力转身，左手抓住了正在打开挎包的一只手。 “哎哎，疼、疼，快松手！”听声音是一个姑娘的声音。 果然，短发，戴着不常见的前进帽，面貌也算清秀，身穿一身劳动布的工作服，像一个工厂的工人。 “怎么？是专业户啊还是临时工啊？” “说什么呢？赶快松手，别耍流氓！” 一般人遇到这种情况还真没办法，没有证据，抓着女人的手最容易让人倒打一耙。 “耍流氓？你这只手解开我挎包的扣子是怎么回事？”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打开你挎包扣子了？你的扣子本来就没扣好不好？” “我挎包的扣子扣没扣好我还不知道？看你长相也不错，年纪轻轻的别毁了自己。” 百羽说完还是松开了左手。 对方揉着自己右手的手腕恶狠狠的说道：“你把姑奶奶弄疼了，等会儿有你好看！” “我屮，本来准备饶了你，你还威胁上我了？” “你等着。”前进帽说完朝前边挤去。 百羽也没当回事，就这样的人估计就是来上十个八个的也是白搭。 但眼睛也侧向看着对方，必须得防着点儿。 前进帽好不容易和百羽拉开了两米的距离，和另一个壮实的男人低头说了两句什么，又回头指了一下百羽。 百羽把身边人都打量了一下，判断一下是不是还有对方的同伙，要是不注意让对方突然给一刀那可就麻烦了，主要是人太多，腾挪不开。 越想越不安，到了前门外大街，离友谊商店还有两站地，百羽就下了车，还是走路放心，反正也不远。 百羽走出去了二十多米装着系鞋带蹲下，低头回看，还好，对方没跟来。 要是还来找麻烦，非得让他们接受一下教训不可，要不就太嚣张了。 又走了三百米百羽感到不对劲了，离自己十五六米的地方，两个人也是这个方向不紧不慢的走着。其中之一就是那个跟前进帽说过话的壮实的汉子。 百羽暗暗冷笑，这真是不自量力，报复心挺强。 百羽走上几十米装作欣赏两边景色的样子侧身，再斜眼打量一下后边，两个人像是老手，也不停下脚步，装作若无其实的样子继续往前走。 百羽往前走的时候调动了耳朵全部的注意力，还好，对方并没有逼上来。 百羽有点奇怪，若不是自己眼力好，在车上注意到了壮实的汉子，还真发现不了有人跟踪。 看两人不急不慢的样子，莫非对方还有后手？那就是对方还有人。 奶奶的，挺狡猾呀。看样子没少干报复的事儿。 再往前走，老远就看到了下一个站台。 再侧身斜看一眼后方，两个人还是不紧不慢的走着。 在离站台二百米的地方，百羽望着五十米外的两人笑了。 前进帽和一个高个子正往这边走，这是要前后夹击呀。 百羽看看四周的人很少，毕竟是冬天了，没有人散步。 正好，就在这里打发几个毛贼了。 百羽停下脚步，身后的人一阵惊讶，自然也停了下来。 这人的眼睛也太好使了？这么远就能把人看清？ 百羽侧身背靠一颗行道树等着对方，后边的人离百羽四五米就不往前走了。 百羽双手交叉在胸前，等着对方慢慢走近。 前进帽和高个子在离百羽不到三米的地方停下。 “小贼，没想到我们还会找你？” 前进帽一副猫戏老鼠的表情。 “你们才是小贼，你们全家都是小贼！” 其实对方小贼的发音，是小子哎的连贯发音，百羽却是借题发挥。 高个子怒了：“妈的，还猖狂！看看你身后！” 百羽嘴角一咧：“不就是两个你们的同伙吗？也是胆小如鼠的家伙，跟了一路，两个人对付一个人也不敢动手。” 后边的人见被识破，也走了两步围了上来。 拿着锋利小刀的右手从袖子里伸出来，装作无意的晃了晃，就是给百羽下马威。 百羽侧身骂道：“说你们是鼠辈你们还不承认，四个人对付一个还拿出了刀片子。我可是已经绕过了你们这位女贼，没想到你们是真不识趣呀，难道想到监狱里去吃窝窝头？” 壮实汉子说道：“妈比的，让你挨上两刀你就舒服了。我妹子被你欺负了，拿出五百块钱赔偿就饶了你，否则的话等你送到医院，z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你命大不大了。” “我被你们吓坏了，你们要是赔偿我五千块钱就算了，否则的话，你们肯能要断手断脚。” “吆嗬，这是碰上不要命的了，哥几个上，给这小子放放血。” 三米的距离，百羽哪能等他们围上来，一个窜步百羽就到了高个子面前，迎面一个炮拳就击打在对方的下巴上，对方普通一声就躺在了地上。 再一个扫腿，就把前进帽扫到了绿化带里。 返身而回，后边的两个人才反应过来，壮实汉子拿着刀就朝百羽腹部刺来。百羽侧步转身，反而往前进了一步，左手拿住对方的右手腕，猛的往下折，对方惨叫一声匕首当朗朗掉在地下。 这时对方另一个同伴就处在了壮实汉子的外侧，手里空有刀子，却够不到百羽。 这就是师父教的经验了，对方人再多，也不让对方同时面对自己，对于自己来说，就是各个击破。 在对方抱着手腕嚎叫的时候，百羽朝着他的同伴面门一抓，对方肯定闭眼，腿比胳膊长，一脚蹬在对方的小肚子上，他哪能承受百羽的一脚？也是一声惨叫，疼的倒在地上翻滚。 兔起鹘落，四个人全部放到也没用一分钟。 百羽上前把三个男人手里的匕首收缴，几个人跟鹌鹑似的，根本没有了前边的嚣张样子。 前进帽身上倒是没有匕首，不过从他的腰带上搜出了两个加工过的剃须刀刀片，都是半个的，一头用黑胶布缠了一下，估计是割包的作案工具。 百羽把四人挨个搜了一遍，才搜出两百多块钱。 “呸，穷鬼！才这么点钱。”百羽不由的骂了一声。 “咔嚓，咔嚓，咔嚓，咔嚓。” 四声咔嚓声传来，四个小偷的食指都被翻转了一百八十度，以后就是养好了，也不会想原先一样灵活了。 惨叫声交相辉映，凄惨无比。 百羽上去又都给了一脚：“妈的，你们要是解放前都是叛徒，断了一根手指就叫唤的跟猪似的，要是用烧红的烙铁，你们还不叫出世界最高音来？” 说完又都踢了一脚。 “你们以后别让老子看见，见一次折断一根手指，我看看你们有几根手指让我折。” 说完四处打量，远处的人或许听到了声音，或许看到这里不正常，都躲的远远的，没人敢过来。 时间不长，估计是适应了疼痛，几个人叫的声音小多了。 百羽自言自语：“我本不想惹事，奈何总是有事找上我。阿弥托福，善哉，善哉。” 这四个家伙把百羽这个道家弟子逼的念起佛家用语来了。 百羽施施然继续往车站走去，根本不怕这些人再报复，更不怕报警。这个时候对打小偷的人还没有伤害的罪名，一般情况下抓到了都是一顿打，这才有了‘只见贼吃肉，没见贼挨打’的说法。 到了车站，百羽迅速上了一辆东去的公交车，只不过一站地而已。这次百羽交了五分钱的车票钱。 第347章 想改行呀 其实四个人没有能力，更没有胆子跟踪百羽。 看到百羽走到了站台，四个人才努力爬了起来，相互搀扶着去了医院。 可是到了医院，掏遍了口袋，几个人连挂号费也没有，所有的钱都被百羽搜走了，此时把百羽恨得牙痒痒。 好在医院旁边他们的同行不少，相互也算认识。 看到高个子的凄惨模样，有点兔死狐悲，高个子借了一百块钱才算是进了医院。 医院检查了一番，有没有内伤暂时检查不出来，但所有人的右手食指已经肿的跟胡萝卜似的，特别是壮实汉子，整个胳膊都不敢动了。只有用冰敷，缩小毛细血管的扩张，再则就是输液消炎。 输完一瓶液后，受伤较轻的前进帽出去了一趟，一个小时后，一个六十来岁的老头和两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赶到了医院。 四人间的病房里没有外人。 老头劈头盖脸的问道： “竹子你说说怎么回事？” 原来这是个老贼，这几个人的师父。 高个子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另外三个人也点头示意说的没错。 老贼压低了声音： “早就给你们说过了，咱们干摸包这一行的，讲究的是技术活儿，你们可好，被人发现了还不躲得远远的，怎么？你们还准备明火执仗的抢啊？那你们当山大王算了。” “你们还敢拿着刀捅人家，这下遇到茬子了？人家就是废掉你们一只手也不过分。以后你们给我收敛点儿，嫌自己死的不够快呀？” “师父，我们知道错了，下次不会了。” “你们呀你们，下来好好练技术，技术不行还来硬的，真是给老祖宗丢人。” “小桃，你也学了十多年了，嘈杂的汽车上人家就能感觉到你动手，你没想过人家的厉害吗？人家已经饶过了你，你应该庆幸。你们倒好，觉得人多是？还追上去报复，不光是报复，还要敲诈，你们干脆改行算了。” 四个人低下头不敢说话。 其中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问道： “师兄，听他们说那个小伙子不大，不超过十八岁。有这样的功夫，肯定会有更厉害的师父。人家放下话了，以后见他们一次就断他们一根手指，以后咋办？” “咋办？低头做小。古人说飓风过岗，唯伏尚存，遇到飓风，你一棵小草还能挺直身子硬抗吗？那只有身死道消。” 另一个中年人问道：“咋低头做小？难道就不干了？” 老头叹了一口气说道:“先养伤，等养好了伤，想法找到人，不行咱们出面给人赔礼，或许能揭开这个梁子。” 且说百羽到了友谊商店，一看门卫都认识。 掏出两包红梅烟递了过去： “两位大哥今天值班呀？我要进去买点东西，等会儿还要辛苦两位大哥给看着点儿。” 两人仔细一看，认识。 主要是以前几次百羽买的东西太多了，想不让人记住都不行。 “是你呀小伙子，进去。帮着看东西也是应该的。” 百羽已经是轻车熟路，直接上四楼，兑换了五万美刀的外汇券，转身下到一楼。 先挑了一辆蓝色的摩托，这辆准备给小骆驼。 交钱开票。拿上附带的头盔，推着车就往大门走。把摩托车放到门卫那边，拔下钥匙，示意门卫给看着。 再次进去挑了一辆红色的，这是给自己准备的。 推到大门口的时候一看四周没人，直接收入了空间里，在门口站了两分钟，又走了进去。 再进去，这次又挑了一辆蓝色的，这是给冯志勇准备的，在齐家湾冯志勇可是没少唠叨，言下之意也想要一辆摩托车。 这次有了意外收获，可以满足他这个要求了。 推到大门走廊的时候，百羽专门等了一下，看看每人注意，又把这辆车收入了空间里。 有了空间太方便了。 摆放字画的地方又有了百羽知道的现代名人的作品，百羽一顿采购，又买了一百多幅，也算是为国家创汇做贡献了。下楼的时候，就在楼梯中间，装着字画的两个纸箱就进入了空间。 衣帽柜台那边摆放了款式新颖的进口皮夹克，百羽只买了三件，一件给王炼宝，另一件当然是自己的，冬天骑摩托能挡风。 那还等什么呢，直接换上就好了。 为了不让百林埋怨，另一件给王百林，估计在学校可以大出风头。 想了想还得买一件女式的给百卉，要不非得骂自己偏心不可。 母亲冯梅就算了，太保守，估计就是买了也不穿。 再看看漂亮的皮手套，百羽买了二十双，另外特意买了两双大号的，给小骆驼和石峰。 皮靴也挺漂亮，嗯，买上两双，当场就换下了自己的回力运动鞋。 皮鞋，买上二十双，十双40的，五双41的，五双42的，送人挺好。小骆驼那样四五的脚就算了。 前进帽，大号的和小号的各买了十个，自己先拿一个戴上。 袜子，买上两百双，北落等十一个小家伙可是费袜子。 其他的百羽没有再买，至于好烟好酒，这次就算了，没有联系车拉运，等下次需要的时候再说。 皮夹克和手套、鞋子、袜子装了两纸箱子，捆好后百羽一只手拎一个。 看着换了衣服的百羽出来往摩托车上用背带绳捆两个纸箱子，两个门卫还在奇怪，这次怎么买东西这么少？ 打了招呼表示感谢后百羽就出了大门。 刚出大门不远就看到有人招手，百羽把车停下来问道： “有事儿？” 来人惊喜的说道：“真是你呀？你进去的时候我看着就像，后来我们又问了门卫，他也说你去过好几次，每次都买了好多东西，我就确定是你。可是你进去一趟怎么换了衣裳？” “哦，刚买的就换上了。” “你应该见过我，能不能往前走走说话？” 百羽看着来人面熟，估计是以前买过外汇的人。 “好，往北走走。” 百羽把车开出了三四十米的地方停下熄火。 两个人来后直接问道：“兄弟，还有没有美刀？我们还想换点。” “有。涨价了，一比三点五。” “别呀兄弟，我们也就挣点对缝的钱，你这一涨价，我们就挣不了钱了。” “你们要多少？” “估计能要十万美刀，我们的人已经回去准备了。你等一下人就来了。” “那这样，你们在这里等着，我把这些东西先放回去。最多四十分钟就回来了。” “好。你可一定要来啊。” 百羽点点头。 百羽骑着摩托车要去拜访大使馆的柔丝，除了自己这边的菜要卖给大使馆外，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有机会去魅国用上人家。 百羽能够认识的歪国人也就是她了，当然汤姆只能算半个。 拐过弯后，看看四周没人，两个箱子百羽又收入了空间。 箱子太大，不方便不说，还兜风。 顺势把一箱苹果和一箱梨子绑在后座两边。 大门口登记，然后等待，门卫打电话通知柔丝。 五分钟后，柔丝摇曳着丰臀细腰走了出来。 离百羽还有三四米，柔丝就伸出了双手： “王，你长大了，个子比我高了。” 百羽迎上几步，轻轻的拥抱了一下柔丝： “柔丝，你越来越漂亮了。看样子我们这里的水土很适合你。” “谢谢，你这样子穿衣服我都快认不出来了。” “是吗？什么时候我都会认出你来的，你是那么出众。” “走，到我办公室坐会儿。” “那是我给你带的水果，从很远的地方带回来的。” “是吗？我们这里可是有世界各地的水果。” “等会儿你尝尝就知道了。” 有了柔丝的带领，百羽顺利的推着摩托车到了办公楼前。、 百羽一只手提一箱子，看起来轻飘飘的。 柔丝的办公室并不大，文件柜倒是不少。 “请坐，王。很长时间没见你了，喝茶还是咖啡？” “来杯咖啡，多加点糖。” 忙碌了几分钟，一杯热腾腾的咖啡端上了茶几。 “谢谢。这苹果和梨子是我从三千公里外的西疆带回来的，特别好吃，你尝尝。” 说完，变魔术一样从口袋里拿出一把刀子，挑了一个大点的梨子开始削皮，削皮的手法很利落，半分钟不到，一个梨子递给了柔丝。 “王，你削皮的手法太好看了，简直是艺术表演。” 百羽微笑：“尝尝，绝对让你忘不了。” 柔丝张开不算小的嘴，轻轻的咬了一口： “啊，王，你说的没错，这梨子很好吃。” 说完又开始一口接一口的吃了起来。 一个梨子吃完，柔丝意犹未尽的把梨核扔进了垃圾桶。 “王，我要让我们的人尝一尝，这样的水果才配进入我们大使馆。” “柔丝，苹果也很好吃，要不你也尝尝？” “太好了，我又可以欣赏你削皮的艺术了。” 苹果皮韧性更好，也就半分多钟，一个完整的苹果皮一扯，削完的苹果被百羽竖向划了五六刀递给了柔丝。 “哇。王，苹果皮削的更好。我迫不及待的要品尝你的苹果了。” “咔嚓”一口，不等苹果完全进肚子，赞美的话就来了： “王，苹果也好吃，比窄喷的苹果还甜。” 窄喷？哦，应该说的是东瀛。 “那当然，西疆干旱但日照时间很长，昼夜温差大，生产的水果世界上少有的好吃。” “你不是过来推销水果的？” “no，no。我可没本事从那么远的地方把水果运过来。这些水果是我背着回来的，我就是过来看看漂亮的柔丝。” 柔丝有点感动：“王，我很高兴。真的谢谢你。需要我帮你去买东西吗？” “柔丝，我不买东西。就是单纯的过来看看你，咱们不是朋友吗？” “嗯。王，我在中国认识你真好。希望你有机会也去我们国家看看。” 百羽点头微笑。 “以后肯定会去的，你们现在能办旅游签证吗？” “我们这里一般没问题，可是你们办理护照很难，出国的一般都是去工作，还有的是去留学，到目前还没有专门去旅游的。据我们所知，你们个人收入很少，没有那么多钱出国旅游？” 百羽笑着说道：“过几年就好了，有钱的人慢慢就多了。过两年我一定去你的家乡看看。” 第348章 温兴国媳妇 百羽返回到友谊商店这边时，已经把挎包背在身上，没想到有十几个人在等着自己。 这里来抢劫的？不会？这里可是人来人往的大街上，离派出所很近。 百羽停下车，疑惑的问前边跟自己打过招呼的家伙： “你们也太隆重了？不至于这么多人欢迎我。” 对方笑了：“我们才几个人，他们跟我们不是一伙的。” 百羽一听喊了一嗓子： “他们先交易，其他的人离远点，他们走了你们再过来一拨。” 十多个人互相看了一眼，有的提着提包，有的拎着尿素袋子，往北走了十几米。 “凑个整，我们要十万美刀，这是三十三万你点点。” 说话的百羽见过，最早打过交道的大胡子。 百羽还是采取以前的办法，验证一下是不是真钱，再挑了看起来最薄的一沓子，数了一遍。 还行，没人在这上边作弊。 百羽从挎包里掏出一捆美刀递给对方，等待对方验收，顺手把钱装到提包里。 对方也很爽快：“行了，都是老朋友了，我们相信你，也不数了。” 说完把钱装在书包里就走。 接下来也很顺利，大家准备的钱都是以千美刀为单位的华元，百羽只要数有多少把子就行。 到所有的人走后，百羽换回来了一百五十多万。 百羽也没想到今天收获这么大。现在自己手里的现金有两百七十多万了，足够自己花一阵子了。 把所有的尿素袋子绑好，再把两个提包放到后座上，然后用背包绳一一绑好。 这里人太多，肯定还有人盯着自己，要不的话直接收到空间里多省事。 先骑上摩托车脱离这些人的视线再说。 摩托车向北再向西，然后再往北拐。 临到住建的驻地前，百羽看看四周无人才停车松绑，把所有的钱收入到空间里。 然后把一箱苹果和一箱梨子弄出来用背包绳绑在摩托车的后座两侧。 温兴国在单位上班，冬天了，出差的事也少了。 温兴国先是对敲门进入办公室的百羽仔细打量了一番，这才高兴的迎过来。 “哎呀，兄弟。是你呀？你这打扮我都认不出来了。” 说完张开双臂给百羽来了个拥抱。 “哎哎，温哥，你要是一个姑娘还行，你说你一个老爷们抱什么抱？” 说完带着有点嫌弃的表情推开温兴国。 温兴国不以为忤：“怎么，还想抱姑娘啊？” 说完给办公室的同事介绍： “各位，这是我的小兄弟。你们不是想要摩托车吗？想要的找他，他能搞到。” 百羽抱拳：“各位哥哥请多关照。” 温兴国的同事有的见过一次百羽，还有点印象，都点头示意。 温兴国看看手表： “走，兄弟，快下班了，今天好好请你吃一顿，顺便让你认识一下你嫂子。” 说完又到旁边办公室领导打了一个招呼。 两人出门，温兴国把百羽给买的摩托车骑上说道： “我要是有你这样一身打扮就好了。你现在比我们都时髦多了。走，先去接你嫂子，完事咱们去吃羊肉喝羊汤。” “好啊。这两箱水果是给你带的，要不先把水果放下？” “行，那就先回我家，要是放在办公室我估计是带不回去了。” 在温兴国的带领下，两人来到了家属院。 院子里横着砖砌的一排自来水池子，南北两边各有五六个水龙头，西边就是公厕，一栋三层的筒子楼有些年代了。 两人停下车，百羽问道：“你住在三楼啊？” “你怎么知道？” “且，就一个房子门口贴着对联，窗户上贴着喜字有点褪色，看样子有两个月了，不是你家还是谁家？” 温兴国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房子，笑了。 这家伙的观察能力挺强。 楼梯都在外边，在楼的东西两侧，不占用楼内的面积。 两人各提一箱水果上楼。 房子的南边的一条两米宽的走廊，走廊上堆积着杂七杂八的东西，有的就在走廊上摆放着小柜子和煤气灶，看样子还有做饭的。 打开门，进去只有一间房子，大概二十平方的样子，水泥地面用绿色的油漆刷过。 屋内东西倒不少，进门是一张可以折叠的圆桌四把椅子，椅子上还有垫子。 没有沙发和茶几，屋子还是太小，没法放。 北边靠窗的位置两个箱子，窗户的东边一个立柜。 离窗户一米五左右的地方就是一张一米五宽的床，床上两床大红的被子透露出喜庆。 床的南边是一张写字台，上边竖着一个塑料边框的圆镜，还兼着梳妆台的功能。 “来，百羽，坐。我给你倒水。” 看样子是想起了百羽的名字。 “坐什么呀，赶紧去接嫂子是正经。给你一双皮手套，冬天骑摩托用的着。我穿这件皮夹克今天刚买的，有点大，也给你算了。” “别别，你给我了你咋办？” “我穿的厚，吃过饭我再买件不就行了。我的外套在挎包里，出去穿上就行。” 说完转身先出来了。 温兴国在里边吆喝了一声：“那我就不客气了啊。” 百羽下楼装模作样的从挎包里拿出自己前边穿的衣服套上，才见温兴国出门。 下了楼把手里握着的钱递给百羽： “这是五百块钱，上次买摩托车欠你那么多，先还你点儿。” 百羽看了他一眼：“你先拿着花呗，我又不缺这点钱。” “有了就还你点儿，老欠着也不是事儿。” 百羽一听别伤了他的自尊，就接了过来。 “你行啊，三个多月就攒了这么多。” “哪儿啊？我爸妈也给凑了点儿。” “上次你给帮忙买的钢材，我宝哥没给你提成？” “给了两百。我两口子又不做饭，三个月哪能攒这么多？” “你冬天又没事，再给联系买点，钢板也行，钢筋也行，钢管也行，反正只要是钢材都行。” “要多少？” “有多少要多少，多多益善。” “行，这两天我就跟你联系。还是现金结账？” “我这里现金足够，现金方便。” 两人骑上摩托车后就没法说话了。 温兴国媳妇上班的地方离温兴国的办公室也不远，也就两百米的样子。 温兴国看了看表说道：“快下班了，还有十多分钟。” 两人等人的时间，百羽问道： “你经常往外跑，听说唐城南边海边产盐，你能不能弄到？” “盐？你要那玩意儿干啥？” “我们这么多卖蔬菜的店，捎带着卖点盐，方便群众嘛。” “那边我去过，盐在那边就不值钱，贵的是运费。你要有车的话直接去人联系就行了。还用我联系？” “人家会不会要什么介绍信之类的，我们的人不了解情况。” “你们直接去人联系就行了，不用过我的手。你们直接给现金，不定能把他们高兴成什么样子呢，肯定买的上。” “不会弄我们个投机倒把什么的把我们车扣了？” “做两手准备嘛，介绍信开上，用的上就用，用不上拉倒。” 百羽一想也行，回去找一下冯金锁，应该能开出两张介绍信来？大不了用砖厂的介绍信也能应付一阵。 为职工谋福利也不是犯法的事儿。 下班时间到了，温兴国的媳妇长得挺好看，个子不高，也就一米六的样子，圆脸、皮肤好，粉白粉白的看起来很有福气。 “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小兄弟王百羽。百羽，这是你嫂子朱丽娟。” “嫂子好！我温哥真有福气，找了这么漂亮的嫂子。嫂子有没有妹妹，过两年给我介绍一下。” 一句话把朱丽娟逗笑了：“好嘛，这还有预定媳妇的呀？兄弟你真有意思。” 温兴国接过话：“兄弟来了咱们出去吃羊肉，咱们结婚他出远门没赶上。” “行啊，你说了算。”说完转身上了后座。 饭馆里，羊肉、羊肠、羊肚子温兴国点了一大堆，朱丽娟对还在点凉菜的温兴国说道： “要这么多能吃完吗？吃不完就浪费了。” “浪费？你是不知道咱们这个小兄弟的饭量，肯定剩不下。” 百羽在旁边说道：“我从小家里穷，饭量就大。” 温兴国怕朱丽娟误会连忙说道： “小兄弟是练家子，每天的运动量很大，所以饭量就大。” 听到温兴国的话，朱丽娟好奇的又一次打量了百羽一番。 “刚才下班没问你，你这皮夹克和皮手套哪来的啊？又把钱花光了？” “没有，五百块钱我还给兄弟了。皮夹克和手套都是兄弟刚给我的。” “给你你就好意思要？看样子很时髦，值不少钱。” “小兄弟有钱，给我就拿上呗。客气啥？” “你脸皮真厚。” 温兴国嘿嘿笑着说道：“脸皮不厚能追到你吗？” 百羽插了一句：“你俩别当着我撒狗粮好不好？秀恩爱回家再秀。” “嗯？” 后边一句话能理解，前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百羽不解释，温兴国说道： “这个兄弟经常说一些咱们听不懂的话。听懂了也挺有意思的。” 朱丽娟好奇的催促：“兄弟解释一下呗。” “我们把没对象的叫做单身狗，你们当着单身狗亲热，是不是馋我们呐？所以说叫做撒狗粮。” “奥，是这个意思。你们当地的方言确实有意思，还有把自己比作狗的？” “正常。狗是人类最好的朋友，以后你会经常听说的。比如，跟人跑腿勤快的叫哈巴狗，老是巴结人的叫添狗，年轻的小白脸叫小奶狗，甚至有的人直接把自己的宠物狗叫儿子的，自称也是狗的妈妈。” 朱丽娟捂嘴直笑：“你真会开玩笑，怎么可能？” 第349章 饭前一乐 这时温兴国又提上来两瓶二锅头。 朱丽娟说道：“哎呀，下午你还要上班，喝多了骑摩托可是不安全，可别让小兄弟喝多了出事儿。”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酒量，一瓶子没事？这个小兄弟更是了不得，这两瓶都给他都没事儿。” 朱丽娟又是吃一惊：“真的假的？出了事就不好了。” “放心，放心。我见过这位小兄弟喝酒。对了，他还会变魔术，简直神乎其神。” “真的？兄弟就变一个让我见识见识？” “当然，我们同学都叫我魔术大王，那我就在饭前逗大家一乐。变魔术需要道具，这样，你把你的两个皮筋借我用一下。” 朱丽娟听话的把头上两个个皮筋解下来递给百羽。 “你俩看着啊，这个皮筋套在食指和拇指上，然后撑开。另一个从里边穿过去，用右手的食指和拇指也撑开，然后一拉，就这样。哎——，就出来了。” 两人看着百羽特别惊奇，也没见百羽松开呀，怎么就从里边出来了呢？ “再来一次，再来一次，没看清。” 百羽又重新表演了一次，两人还是没看明白。 因为右手中指压住食指上的皮筋，食指从里边脱出来的动作太细微了，又是在前后拉皮筋的运动中，一般人根本看不到。 至于从左手大拇指的一头皮筋下出来，两人更是看不到。 “耶，就是神奇哎。” 百羽把皮筋递给朱丽娟： “这不算什么，还有难度更高的穿越术，想不想看看？” “好啊。这次穿什么？” “温哥，把你的茶杯里的水喝掉，我用一下茶杯。” 说完自己从口袋里拿出个五分的硬币放到桌上。 “检查一下，茶杯和五分钱有没有问题。” “检查什么呀，肯定没问题啊。” 朱丽娟拿起硬币捏了捏，确实是硬币。 “这次我让这枚硬币从玻璃杯杯底穿进杯子里，你们看好了。” 两个人一听这话，打死也不相信。 百羽右手拿起硬币嘴里开始念叨：“拿起硬币，放到左手里，握紧拳头，然后吹一口仙气，呋——，硬币就有了魔法，再拿起杯子，进——” 百羽把右手的杯底朝左手一砸，“当啷”一声，杯子里出现了五分钱的硬币。 一时间两人眼睛瞪的比牛眼都大。 “哇，真的穿过去了，这是我们亲眼看到的。百羽，你是怎么做到的？” “教我魔术的师傅说了，这手艺不能往外传，要是传出去就砸了人家的饭碗，人家是靠这生活的人。所以，你们只能看看了。” “一个，一个，你就教我们一个就行了。” “要不就算了？我再给你们表演一个？” “好。不教就算了。” 百羽把前进帽摘下放到桌上。 “这一次我给大家表演一个无中生有。你们检查一下，这帽子里边没东西？” 虽然是亲眼看到百羽摘下帽子的，朱丽娟还是拿过帽子检查了一番才递给百羽。 百羽把帽子放到桌上念念有词： “中午吃羊肉，咋吃没个够。咱也不白来，变个扑克牌。来——” 念叨完一指帽子：“嫂子，打开看看。” 朱丽娟好奇的拿起帽子，帽子下边出现一副没开封的扑克牌。 “哪来的扑克牌？” 百羽微笑不语。 温兴国也拿过扑克翻来复去查看，惊奇的不得了。 “温哥，打开看看，是不是真的扑克牌。” 温兴国把上边的塑料纸撕开，把扑克抽出来一看确实是真的扑克牌。 百羽说道：“温哥，把扑克给我。” 拿到扑克之后让扑克面向自己捻开，又快速合上。把最前边的大小王放到最后，然后偷偷的把最前边的四张a卡在右手掌上，再把扑克递给温兴国。 “温哥，把扑克洗几遍，洗的越开越好。” 温兴国依言洗了几遍。 “来，我再给你们变个魔术。” 温兴国依言递了过来，百羽左手接过后让所有的扑克向内弯曲，然后突然松开，扑克牌嗖嗖的撒向桌子，百羽的右手同时伸出向空中一抓，然后一捻，把四张a像扇子一样亮给两人看。 “哇，四张尖儿！你怎么一下子抓到四张尖儿的？” “魔术嘛，一靠设计，二靠手法，三靠道具，四靠配合。至于什么意思你们自己体会。” “百羽，百羽，教我们一个，就一个。我保证不给其他人说。” 看着朱丽娟小孩一样的表情，百羽笑着说道： “行，你们想学哪一个？要不要商量一下？” “抓四张尖的——” “钢镚穿玻璃杯的——” 两人几乎同时出口，都是自己最感兴趣的。 百羽看着两人不说话，朱丽娟看着温兴国也不说话。 “好好好，就钢镚穿玻璃杯的。”温兴国妥协了。 百羽再次拿过玻璃杯和硬币，然后给两人讲解。 “右手拿起硬币往左手放的时候，其实没有放过去，但我的动作让你们以为放进去了。其实还在右手里，我吹气的过程也是吸引你们注意力的时候，右手的硬币就夹在食指和中指的缝隙里，我再用右手掌心朝内拿起玻璃杯，你们是看不到的。当我用玻璃杯砸向左手的时候，顺势让硬币脱落到杯里，你们就看到了杯里的硬币。简单？” “啊？这么简单呀？” “魔术嘛，就是表演的让人意想不到，所以表演魔术首先是魔术设计。” “那你再给我们表演一次。” 百羽这次讲谜底之前就有了准备，又掏出了一个五分的硬币藏在手中。 “来，看啊。右手拿起硬币，放到左手里，然后吹一口仙气——” 百羽刚讲到这里，朱丽娟喊道：“停！” “干嘛，表演魔术不能被打断。” “我要看看你左手里有没有硬币。” 百羽把左手伸开：“怎么会没有呢？有啊。” 确实，百羽左手里有一枚硬币。 “好，那你继续表演。” “那我继续握紧硬币，吹一口仙气，呋——，右手拿起玻璃杯，用左手朝上用力，过去——” 玻璃杯里“当啷”一声，出现了一枚硬币。 “你什么时候把左手的硬币放到右手里去的？” 说完掰开百羽的左手，空空如也。 百羽早在两人注意力集中在玻璃杯的时候把左手的硬币用手指弹到自己的腹部，现在正在大腿上。 百羽无辜的说道：“手法嘛，当然不能让你们看到了。” 这下两人又是惊讶的不得了。 “你说说这枚硬币是咋过去的嘛。” 百羽摇摇头：“不能说了，说了你也学不会。” 好在温兴国点的饭菜上来了。 “来来来，吃菜喝酒。” 菜是好菜，就也算是好酒，但不太对百羽的口味，太烈了。 朱丽娟不喝，八钱的杯子被两人频频端起。 百羽怕温兴国喝多了骑摩托车危险，往往都是端起来就喝干，至于温兴国只喝一小口，也不去计较。 朱丽娟不断助攻：“小王，兴国早就给我说过你，感谢你的帮忙，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百羽照样杯起酒干，很给面子。 “一看兄弟就是好爽的汉子，怪不得兴国老是夸你呢。” “哪里哪里，那是温哥看的起我。火车上我们就喝过，温哥也是痛快的人，所以我们才有缘成了朋友。” “等会儿吃完了饭到我家认认门儿，以后再过来就到家里来，嫂子也欢迎你来。” “行，以后少不了麻烦嫂子。” 果然，当酒喝完的时候，所有的菜也是一扫而光。 算下来百羽至少喝了一斤半，温兴国也就喝了四五量，按他的酒量应该没事。 百羽拒绝了再去温兴国家里的邀请，表示已经去过了他们家，按时间人家可以直接上班了。 临走，百羽再次叮嘱温兴国一定要骑慢一点，并让朱丽娟盯住温兴国。 下午百羽分别去了侯钟良和夏联军那里，每人一箱苹果和一箱梨子，另外给两人一人一副皮手套当礼物。 又了解了一下个销售店的情况，毕竟自己有股份，一点也不关心也不像话。 两人也都抱怨的蔬菜供应太少，弄得自己现在不敢再开店了。 百羽以明年扩大一倍以上的种植量进行安慰。 当然也埋怨百羽对尚礼偏心，有外汇只给尚礼。 百羽连忙表示晚上请他们吃饭进行赔罪，两人又都争着说自己是地主，要请百羽吃饭，百羽偏心尚礼的事儿看样子算是揭过去了。 看到了百羽的摩托车之后，两人也都表示了兴趣，百羽让他们找尚礼，尚礼能买上。 基本上是例行公事的转了一圈，晚上大喝了一通，好在百羽对酒的转化能力强，安然无事。 晚上百羽在夏联军这边找了个招待所凑合了一晚上。 家里还有事，必须尽快赶回去，估计要是等送菜的车过来，往回返也就半下午了。 所以第二天一早百羽先是去了火车站，把摩托车收入了空间，乘坐最早的一班火车到了宝都，然后又坐客车回了家。 第350章 采购要求 这个家可不是王庄，而是齐家湾的家。 从宝都路过王庄往隔壁县的班车一天只有一趟，早上早早的就过来了，下午才往回返，百羽自然等不及，可是往恒阳发的班车一天却有两班，百羽坐火车动身的早，自然能赶上回返的班车。 走着出了县城，百羽从空间里把摩托车放了出来，顺便把装钱的提包和尿素袋子绑在了后座两侧。 回到家，母亲冯梅不在，估计又去了旁边的食堂帮忙准备下午饭。先把钱放到了北房的东屋，也就是自己和百林睡觉的屋子。 把另一辆红色的摩托车也放到了院子里，省的以后拿出来显得突兀。 在宿舍，百羽找到了一直等待百羽的王炼宝，把王炼宝叫到了西院。 “小羽，事办的怎么样？” 王炼宝指的事就是筹钱的事。 “喏，袋子里和提包里就是我借的钱，八十万，再加上咱们攒的钱，买十辆汽车绰绰有余。” 王炼宝又疑惑的问道：“你跟谁借的钱？侯钟良他们三个？打死他们也凑不出这么多钱来。” “宝哥，这你见识就浅了。那可是首都，有钱人多的是。我每年给他们百分之十的利息，还能借不上钱？” “他们哪来这么多钱？” 王炼宝还是想不通，在工资只有三四十块钱的年代，谁会有这么多钱，当然，除了百羽这个妖怪之外。 “宝哥呀，你在京城也没少待，没有摸出一点门道？人家那里十年前就有人倒腾粮票、布票、肉票、缝纫机票、自行车票等等，不说别的，一辆自行车票，人家一倒腾就能赚十几块钱，甚至能挣三十块钱，他们一伙人要是有关系能弄到这些票，你说十多年下来，攒个百八十万不挺正常的吗？” “那他们胆子可真大呀！” “胆子小了能挣钱吗？他们也是一点儿一点儿慢慢摸熟了路子才规模越来越大。” 百羽还真不是瞎说，有的人倒腾票证由来已久，要不那些动不动就弄来三四十万的团伙哪来的资本？一句话，哪里有利益，就有人往哪里伸手。 “也是，我要是在燕京我也倒腾各种票去了。” 王炼宝说完又绕回刚才的话题： “我又结回来三十多万，加上前边的咱们能买十五辆汽车了，干脆咱们买十五辆汽车好了。你不知道，现在卖菜太挣钱了，一辆车一天一趟，按照平均六吨计算，一斤咱们挣八毛钱，那就是九千六。咱们每天差不多有七辆车，那一天就是六万多毛利。” “这么多？那咱们给齐家湾的蔬菜价格还是给少了，他们要知道了肯定生气。” “不少了，咱们给他们每斤增加了五分钱后，一天就多增加四千多的收入，他们已经很满足了，每次见了我都客气的不得了。再说了，我给销售点的人交代了不许向司机透露蔬菜销售价格，也给所有的汽车司机都交代了，不许和销售点的人多说话，更不许打问蔬菜的售价和进价，如果有人不守规矩，直接开除。” “你考虑到了就行。可是你想了没有，咱们再买十五辆车以后，蔬菜大棚的产量没那么多，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挣钱。再说司机也不够？上次不是说只有二十七个司机吗？” “可以在县城南边建一个煤场，汽车把煤拉过来，再用拖拉机送到各村，那一天的销量起码增加了两倍。再说了，要是能腾出几台拖拉机来，就可以出去到远点的地方卖瓷器了，卖瓷器多挣钱呀，一拖拉机就挣几百。司机的问题也好说，再招呗。咱们给的工资这么高，肯定能招上，咱们可以从拖拉机队里抽出一部分踏实肯干的，一辆汽车配上一个，不就解决问题了？” 钱倒是没问题，以后就是安全上和管理上的问题了。 百羽点头：“宝哥不会是为了多管几辆车？先给你说清，明年就不让你管车队了，你这个车队副队长的职务就是为了让司机服从你的安排才挂名的。” “那让我干啥？” “以后你的主要精力用来采购和销售。所以给你定的头衔是贸易公司经理，跟冯志勇一样是正的，比钢哥和铁哥的位置还高。” “啊？啥时候有了个贸易公司？我咋没听说。” “前两天我决定成立的。你主要负责采购和销售，汽车归冯志勇他们车队负责，各算各的账，以后你根据他们汽车的运行成本再稍微加点利润把运费给车队，剩下的就是你们的利润。” “咋算？我可算不清。” “简单，你跟着跑了这么多次，柴油、工资、修理费、保养费、养路费、车辆折旧，这些数据会计那里应该有，跑一趟再给上一百块钱的利润应该就可以了。” “销售我知道，采购什么东西呢？” “贸易公司嘛，当然是先采购再卖出去才能赚钱。蔬菜和咱们先前经营的这块儿不用操心，以后各个店里还要增加新品种。比如，食盐，听大脑袋温兴国说唐城南部的海边就产盐，在当地便宜的不得了，你们过去联系一下，买也行，用蔬菜等东西换也行，反正咱们有车，那边离燕京也不远。那边要是有海产品也可以买一些能存放的。” “行，他们回来我就带两个人一块过去看看。” “还有。你去燕京一定要找温兴国，我让他帮着买钢材，你要和他多联系。咱们的灌装设备买回来后还没用过，你去联系玻璃厂，照图纸上的样子让他们设计生产酒瓶子和酱油瓶子。包装纸箱和商标我也设计出来了，你再联系造纸厂和印刷厂，尽早办好，年前如果投入生产，还能好好卖一波。” 王百羽说完从旁边的挎包里掏出一摞子图纸给王炼宝。 王炼宝吃惊的拿起图纸。 “瓶子不都是圆的吗？你这里是画的扁的？还有棱形的？奥，也有圆的。这是商标？山上云雾缭绕，瀑布溪水，奇峰酱油，奇峰老窖，奇峰陈酿，奇峰大曲。嗯，画的挺形象。行，上边都标注了尺寸，这就好办了。你怎么不用旗峰这两个字了？” “用在酒上还是用奇峰好，说明咱们这里山好、水好、环境好，生产出来的酒也不会差。” “是这个意思啊。纸箱子按照一箱子十瓶酒的样子设计的？对了，那种瓶盖子的铁皮还要不要？” “当然，十瓶一箱我认为最好。铁皮必须要啊，要和瓶子的数量配套。每样先定二十万个，跟他们说，咱们是长期合作，以后根据销量，肯定会继续订购，让他们优惠点儿。” “小羽，用不了这么多？二十万个就是一百吨，咱们有这么大产量吗？” “有，咱们存的酒也有两百吨了。等会我去问一下齐家湾的书记，看看县城的老酒厂联系的怎么样了，要是能租下来，这点瓶子两个月就用完了。” “你给安排的活儿挺多的，我把他们都招回来，这下人就又紧张了。” “你可以自己再招人，这些人出差多带点差费，二楼库房的烟酒你可以动用，让大家带上一些。但是必须有书面申请，说明用途，用到了哪里，上边必须有你的签字我姐或我的签字，省的失控。” “有你这话就成。有钱啥事办不了？你又买了一辆摩托车？” “是啊，买了两辆。你有了，铁哥那边也有了，这边冯队长也想要一辆，我也得用一辆。冯队长在不在？” “一个车的轮胎爆了，他跟着车去处理了。” “那谁去济南了？” “我二哥带了人昨天就去了，就等你回来带钱去了。” “嗯，等会儿冯志勇回来后再商量一下明天去济南的事儿。喏，这次去燕京我买了点东西，这些给你。” 王炼宝看着旁边放着的皮夹克和皮手套和一双靴子问道： “这是给我的？我还没好意思问你呢。” “当然是给你的。友谊商店买的进口货，连小骆驼也没有。” “从我奖金里扣？” “嗯，从你奖金里扣。” “管他呢，爱扣多少扣多少，我先穿上再说。” 说完，王炼宝开始臭屁的先把靴子拿过来左看右看，喜欢的不得了。 也是，不用说在王庄和龙山，就是在县城估计也没有人有这洋玩意儿。 等王炼宝把靴子和皮夹克都穿上之后，百羽说道： “宝哥，你去车队等冯志勇，他回来了咱们再碰个头，我去齐家湾大队找他们书记。” 两人出门，百羽把屋门锁好，毕竟里边放着巨款。 齐家湾，大队部。 “齐书记，又忙着呢？” “小王来了？来来，过来坐，我给你倒水。” “齐书记别客气，我刚在家里喝过。” 齐振国知道百羽的来意：“县酒厂的事儿我联系过了，有点麻烦。” “什么麻烦？” “一是设备放的时间长了，可能有些不能用了。二是人家要求把原厂没有安排工作的工人继续召回来恢复工作。三是租金要的忒高，一年要上交两万。” “就这？” 第351章 老酒厂 齐振国用嘲笑的口吻说道；“就这？这还不麻烦？你知道酒厂以前有多少人？” 百羽没有说话，等待中齐振国自己说出来。 “我打问过了，酒厂属于大集体性质，最鼎盛的时候有一百多人，正式工就十九个，解决的待业青年六十多个，还有二十多个临时工。” 百羽问道；“酒厂下马之后这些人都没安排？” “那些临时工咱不说。厂长、书记、副厂长还有三个技术员，会计、出纳加统计，干部就有九个。书记调到了公社当副主任，厂长和副厂长办理了病退，管设备的技术员调到了农技站，管生产的技术员一个去了食品厂，一个去了县招待所食堂，会计和出纳也都安排了。最麻烦的是那些没有门路的的待业青年，现在还有小四十人没有工作。这些人在社会上混了好几年了，是真不好管。” 齐振国说完看着百羽，看百羽怎么说。 王百羽思考了几分钟，然后说道： “我觉得咱们需要去看看，设备咱们不懂，能不能请以前管设备的技术员一块儿去看看？看完再说？” 齐振国说道：“地方倒不小，现在也就一个看大门的一家子住在那里，这好几年也没给人家开过工资了，真不知道里边的设备被卖废铁了没有。” “那还等什么呢？书记陪着我去呗？” 齐振国看了一眼齐老抠和另一个副大队长说道： “我就陪着小王去转转，小王回去骑自行车？” “骑什么自行车呀，我们那边有摩托，我带着你好了。” “那敢情好，咱也坐坐摩托车。” 两人步行到了百羽家的西院。 齐振国一看一蓝一红两辆摩托。 “嚯——，你真是有钱了呀，买了两辆摩托车。” 百羽笑着说道：“一辆是车队用的，有什么事情方便。我也经常往这边跑，就狠心买了一辆。” “行了，你有钱我们又不眼红，不用跟我解释。” 百羽进屋拿了两双皮手套出来，一双递给齐振国：“齐叔，这是魅国进口的皮手套，送给你一双，以后骑自行车不会手冷。” “这——，多不好意思。” 说着客气话，手却不客气的接过来戴上。 “嗯，里边的羊毛的？真暖和。” 说话的时间，百羽把摩托车推到了大门口： “齐叔，咱们请人家技术员你出面最好，不管成不成今天晚上请人家喝点。你说呢？” “我没意见，晚上能蹭顿酒喝那还有什么说的？” “行，看完厂子你俩先去饭馆，我再回来接齐会计。” “你说了算。”话说完就跨坐在了摩托车上。 “嘟······” 摩托车发出一阵排气声。 农机站，下了车的齐振国说道： “这摩托车真好，速度快不说，一点也不颠得慌。我有了钱也弄一辆。” “那当然，摩托车前后都有减震弹簧，自行车可没法比。照这个样子下去，过不了年你就能买上摩托车了。” 齐振国摇摇头走向了站长牌子的办公室，百羽跟在后边。 “吆，老齐今天怎么有时间过来？难道又要买拖拉机？” 百羽感叹，带着齐振国就是好，这家伙在县城里认识的人真不少，估计是经常到这边公社开会之类的，再就是村里在县里工作的人多，人脉真广。 “先过来看看，不知道现在有没有什么补助之类的政策？要是有的话我就考虑买上十台二十台的。” “又想占国家的便宜了。还是老政策，你们要买拖拉机我们可以联系农行给你们贷款。” 齐振国朝另一个副站长点点头：“韩站长今天没出去？” “没有，今天清闲点儿。” 齐振国自来熟的在旁边长条凳上坐下。 “两位站长晚上有没有空儿？咱们一块儿喝点？” “吆，这是有事求我们，先说说是什么事儿。” “也没什么大事，那个从酒厂调过来的技术员叫啥？我们有一台设备想请他过去看看。” 韩站长听说人家要请喝酒，主动的说道： “你说的是林三山？没问题，你们从站里买了那么多拖拉机，过去看看是应该的。” 说完站起来出门去叫人。 几分钟后，一个黑瘦黑瘦明显八字眉的人进来，看年龄也三十多岁了。 “人我给你们领来了，事情也跟他说了。” 齐振国站起来一指百羽： “行，那下班前我再让小王过来叫你们。我就先带着林师傅走了。” 齐振国走到院子里对百羽说道：“我做主请客没问题？” 百羽笑着说道：“你就是再请二十人也咩问题，你看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 两人等待了两分钟，林三山也从站长办公室出来。 “林师傅，骑没骑自行车？” “骑了，齐书记。” 看着林三山骑上自行车，齐振国指挥着百羽朝酒厂走去。 酒厂在县城的南边，齐家湾在县城的东南边，和县城形成了一个三角形。 林三山跟着慢慢走着的摩托车越走越奇怪，这根本不是去齐家湾的路。 直到摩托车停到了老酒厂，林三山才反应过来，这是过来看酒厂了？ 看到酒厂的大门，林三山也是百感交集，毕竟这里留下了自己五年的光阴。 自己在这里算得上兢兢业业，可厂子最后还是入不敷出，最后下马了。 好在自己是个老中专生，好歹是国家干部，这才重新安排了工作。可是自己不擅长人际关系，苦活累活都是自己的，好事却轮不到自己，在农技站自己不但是一个‘新人’，更是一个‘外人’。 还不如在酒厂那五年踏实。 想到这里不由的叹了一口气。 酒厂的大门挂着一把大号的铁将军，齐振国‘哐哐哐’的砸了好几次才有了动静。 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头出现在大门里边。 “谁呀？你们是干啥的？” 齐振国客气的说道：“老哥，我们过来看看。你连林技术员也不认识了？” 老头眯着眼睛看到了后边的林三山。 “是林技术员呀？今天怎么有空过来转转。” “臧师傅，我陪着齐书记过来看看咱们的厂房和设备。” 林技术员称齐振国书记，老头也不知道齐振国是那个单位的书记，但是有林三山带着，应该不是乱七八糟的人。 老头从里边把虚挂着的锁子从插销上拔出来，然后把小门打开。 开门后齐振国递过去一根佳宾烟： “臧师傅，麻烦你把车间的大门打开，我们想进去看看。” 老头高兴的接过烟：“行行，你们等着我去找钥匙。” 这时王百羽对林三山说道：“林师傅，等下进去以后，你帮着看看设备情况，看看缺少了什么，那些不能用了。要是把设备重新配齐，还需要什么。” 林三山吃惊的问道：“酒厂难道要重新上马？” 百羽说道： “就是让你过来评估一下，看看还能不能重新运行起来。” 林三山跟打了兴奋剂似的：“好，我一定认真检查。” 沉重的大门上以前应该贴过封条，如今已成了斑驳的碎屑，诉说着曾经的一段历史。 随着大门打开，老头拿着锁头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里边并不黑，离地面三米高的地方是一排窗户，虽然玻璃上蒙尘已久，但仍能透进光亮。 林三山摩挲着一台电机，就像遇到了久违的情人，唏嘘不已。 老头抓着锁头的手背在身后，不紧不慢的跟着几人。 百羽看着老头耳朵上夹着的香烟，又掏出一根递给对方。 老头挥挥手：“车间内禁止吸烟。” 百羽一愣，这老头有意思，车间早就多年不生产了，里边又没有酒精，也不用管卫生，按说抽根烟没啥，这老头还在坚持以前的规章制度，有意思！ 有几样设备还包着苫布，看样子没有被破坏损毁。 百羽和齐振国都对设备不太懂，跟在林三山后边一会儿后两人走出了车间。 老头见两人出来，也跟了出来。 百羽再次掏出打火机给老头点烟：“臧师傅今年多大了？” “五十四。” 百羽大吃一惊，这也太显老了？自己还以为老头六十多了呢。 “臧师傅看着厂房设备还开着工资吗？” 老头摇摇头：“当初说好的给开一半的工资，等厂子重新开工。也只给我开了一年，后边就一直拖，说是厂子开工后给我补上，谁知道哪还有什么开工？” “那你还给给他们看大门？” “不看怎么办？扔掉不管啊？再说我把房子给了儿子住，老伴和我在这里住也挺宽敞，夏天院里还能种些玉米红薯和蔬菜，挺好。” “那你这几年靠什么生活？” “唉，多亏这院子大，吃的东西基本上就够了，没事我出去找点零活干，老伴轮换着去拣点废品卖掉也能换点零花钱。只要能动，肯定饿不死人。” 齐振国和百羽都沉默了，不知道怎么去接话。 当下午四点半的落日余晖照在脸上，林三山才从车间里走出来。 出来后对着老头鞠了一躬：“臧师傅，谢谢你把设备看护的这么好。” 老头摆摆手：“哎，应该的。小林，咱们这厂子是要重新上马吗？” “我不知道，这位领导只是让我看看设备情况。” 老头用希冀的眼光看着齐振国。 齐振国说道：“回去我们讨论一下，如果设备还能用，有上马的可能。” 百羽看着连花坛里都种过东西，就问道： “臧师傅，这个院子不小啊，连厂房带院子有多大面积？” 老头连连摇头：“当初建这个厂子的时候征用了二十亩土地。连建设带买设备花了十多万，可惜了了。” 百羽把只取出了一根的一包烟递给老头： “臧师傅，我不抽烟，这烟是用来招待人的，给你算了，我装在口袋里也麻烦。” 老头推脱了一下就接在了手里。 “你多大了就工作了。” “我？十八，这不跟在领导后边跑腿。要是我当上了厂长啊，臧师傅这样尽职尽责的工人，必须按照全工资补发。” 老头一乐：“小子，别做梦了。你当上了厂长我也该入土了。” 齐振国拍拍老头的肩膀： “老哥错了，他要相当厂长，用不了两年。” 说完就往大门口走去。 老头愣了，看样子这小家伙后台不小啊。 第352章 聊两句 出了大门，齐振国邀请林三山： “林师傅，今天晚上我请客咱们坐一坐。我叫上了你们站长和副站长，一块儿啊，你也给我们出出主意，看看这酒厂还能不能投入使用。” “齐书记，大部分设备还能用，没丢什么设备配件。有一小部分需要更换了，毕竟闲置的时间太长了。” 百羽松了一口气： “那就太好了。齐书记，要不你去请站长和副站长？我和林师傅先聊两句。” “行啊。就在南大街的‘一勺烩’怎么样？那里的小炒还不错。”“好，我带林师傅先过去，你等他们下班再过来好了，我先把菜点好。” “那我借林师傅的自行车用一下，你这玩意我还不会骑。” 齐振国走了之后，百羽骑着摩托车没用三分钟就到了饭馆。 百羽让饭馆的老板说了他们的拿手菜，点了两个素菜，六个肉菜，然后告诉老板，五点零五分直接上菜就行。 老板高兴的答应着去准备了。 两人坐下，百羽把手套递给搓着手的林三山： “这副手套第一次戴，你要不嫌弃就送你了。” 林三山连忙推脱：“那怎么能行呢。不能要你的东西。” “林师傅，我这个人说话直，咱们就长话短说。我们有意重新上马酒厂，但不是原来的酒厂。” 一句话把林三山绕进去了，什么意思？ 看着林三山直愣愣的眼神，百羽解释： “齐书记我们准备合伙办一个酒厂，看上了老酒厂的地皮和设备。不管是租也好，买也好，酒厂就是我们的了。” 哦，是这个意思呀。 “你应该清楚，以前的酒厂主要是管理不善、更主要的是经营能力不够，产品卖不出去造成的。我们接手后将会投入资金和设备，产品的销路没有问题。你刚才说了，设备基本上能用，这下我们就能定下来了。” 林三山看着百羽有种错觉，这人说话怎么跟能做主似的？ 百羽看出了他的疑惑：“林师傅，我不是齐书记的跟班。他代表齐家湾，我代表龙山的王庄砖厂，我们准备合伙办酒厂，酒厂性质是大集体。” “我已经在农机站工作，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知道。请你来有两个目的，一是你对酒厂的设备熟悉，请你给看看设备情况，最好形成书面报告，那些需要更换，那些需要维修，那些需要重新配备。当然，不会让你白忙，我们请你当顾问，一个月付你五十块钱的顾问费怎么样？” 林三山又楞了，自己现在上班一个月才四十二块钱的工资，当个顾问就能一个月挣五十？ 看林三山不说话，百羽开始许诺： “要不我们先把你从农机站借调过来，期间我们给你开工资，一个月一百，你看怎么样？或者你直接辞掉那边的工作，我们一个月给你开一百五的工资，你考虑一下？” 林三山感觉是百羽拿着小榔头不断的再敲自己的脑袋，麻了。 这就开到一个月一百五了？ 这还没完，百羽的小嘴唇又张开了： “林师傅，我知道你和原来厂长副厂长以及另外两个生产技术员熟悉，你能不能出面做做他们的工作？待遇跟你一样。他们过来一个我们一次性奖励你二百，四个都过来直接奖励一千。” 林三山有点口干舌燥，足足过了五分钟，才开口问道： “你说这些算数儿吗？” “当然。齐书记过来后你问问他就知道了。” “那我考虑考虑。” “行，你最好直接辞职过来工作。这样明年我就给你开一个月两百的工资，并保证每年不低于百分之十的增长。” 这点工资对于百羽不算啥，汽车司机都给开一百多的工资了，一个技术员给二百多吗？ 可对于林三山来说就不一样了，县里哪有一个月二百的工资？县革委会住主任也不行。 百羽起身把茶水倒上，林三山端起水杯赶紧喝了两口，这才冷静了下来。 “你和齐书记是什么关系呢？” “我在齐家湾有房子，我娘和我哥就住在这边，我算半个齐家湾人。和齐书记的关系算是合作关系，刚才说的事儿我说话就算数，不用征得齐书记的同意。” “合作关系？什么合作？” “齐家湾的蔬菜大棚听说过没有？” “当然听说过，城里估计都听说过。” “蔬菜大棚有我们的股份。具体多少就不说了，请你也别说出去，给我们保密。” 林三山点点头：“那当顾问有什么条件？” “你负责厂里的设备，早中晚和星期天过来看看，带带徒弟。有紧急情况你还得请假来处理，期限一年。” “只有一年啊？要是借调呢？” “借调的事我们来做你们领导的工作，好处是你不用再偷偷摸摸，也不用请假，可以光明正大的过来，期限也是一年。” “哦。” 真是各有长短，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呀。 “你们的酒厂不会干个一年半载也下马了？” “林师傅，齐家湾的蔬菜大棚发展前途怎么样？平均一天能挣好几千，过了年还要建，起码扩大一倍以上。我们砖厂你知不知道？车队就有百十来台拖拉机，你是农机站的应该知道，不信我可以带你去看看。两外还有二十五辆黄河大汽车，一天也不少挣钱。” “可酒厂办起来后，能不能卖出去是关键，把酒造出来卖不出去还不是要停产？” “林师傅，实话告诉你，我们已经有一家酒厂，就是规模小了点儿，基本上手工操作，办了好几年了，可一年也有两百吨的产量。销量很好。再给你透露一点儿，我们在宝都、石城、燕京有五六十个销售点儿，要不是蔬菜供应不上，还更多。这点儿你放心好了，以后的产量还得增加，你们这套设备可以先用着，你要是过来，咱们马上就可以考察新的生产线，考察好了就买，资金我们都准备好了。” 百羽一顿狂轰乱炸，搞得林三山大脑有点宕机。 百羽看了看手表说道：“还有几分钟他们就过来了，请林师傅一定认真考虑一下。他们来后咱们就不谈论这个话题了。你就说跟我去齐家湾解决拖拉机的问题了。” 林三山点头。 五点零五分，百羽喊老板：“掌柜的，上菜。你们这里最好的酒来上三瓶。” “好嘞——” 五点十分，人员到位，开整。 百羽在酒桌上又成了透明人，有人提议喝酒，自己就端杯喝掉。没人提议就开吃。怕齐振国喝多，还替他拦了三杯酒。 一个小时后，五个人解决了三瓶酒。齐振国喝了七八两，农机站的两个站长每人大概有六两，林三山有半斤，其他的就是百羽的。 除了百羽，一个个说都不会话了。 走的时候，几个人摇摇晃晃，百羽不放心，还送了一段，看大家虽然摇摇晃晃，但还都认得回家的路，这才作罢。 林三山到底要面子，没有拿百羽送的手套。 百羽回去的时候怕齐振国掉下去，一路骑的很慢，把齐振国送到家门口，齐振国又清醒了过来，极力邀请百羽去家里坐坐。 百羽无奈只得跟着走了进去。 一进门，齐振国就吆喝上了：“老婆子，把那好茶泡一壶解解酒。” “齐叔刚才是装醉呀？” “没有，我也就一瓶的量，咱俩要是现在还喝，还可以整一瓶。” “算了，酒大伤身。” “你小子的酒量我还不知道？再喝一瓶都没事。” 百羽嘿嘿一笑：“所以，咱要是再喝那就是浪费。” “也是。也不知道你哪来的酒量。今天表现跟以前不一样啊，桌子上不是一般的老实。” “我跟两个站长又不熟，今天又没什么事求他们，灌他们酒，没必要，就让他们平平安安的回家多好。” 新泡的茶壶提上来放到放桌上，齐振国给两个人的杯里倒上茶水。 “喝点水。看样子你对酒厂很满意？” “我觉得还行。虽然酒厂在城边上，但离大路不远。主要是酒厂的面积不小，规划的也合理，比我们龙山的酒厂强的不是一点半点。” “那当然，人家毕竟是正规企业，也是经过正规规划设计的。那你准备答应他们的条件租下来？” 百羽看了看齐振国，看样子还清醒。 “解决那么多的下岗职工还要再每年拿出两万块钱，这样的条件没人答应。听说他们酒厂开了四五年，也从来没一年挣过两万的净利润。我想把酒厂买下来。” 齐振国顿时一惊：“不会？你买下来那些工人算啥？再说那是国有资产，他们不会卖给个人的。” “可是要是租下来也麻烦。咱们把那些设备修好了补全了配套设施，算谁的？要是经营不下去倒好说，要是见到咱们挣了钱，得红眼病的肯定有，人家一个文件就把酒厂收回去了。咱们还不得在厕所哭晕过去？” “也是啊，要不你干脆在我们村建一个酒厂得了，你又不差钱，有钱咱们买新设备多好。” “你们大队有地，钱咱也有。可是我眼馋原来酒厂的技术人员和熟练工人啊，酒厂建在你们村里，那些正式职工肯定不来。” “那咋办？你又想吃辣椒又怕屁炎疼，哪有两头甜的甘蔗？” “我还是想买下来，你们也参一股呗？” “怎么？想拉我们下水？你知道我们村根本没钱，还欠着一屁股债呢。” 第353章 你出面去谈 “我当然知道。你们村如果明年不扩建新的大棚，夏天之前应该能把所有的贷款还上。” “还上也行，不过明年我们还要建大棚。” “我知道，你们不是说过了嘛，还要建一百个大棚。” “不是，今天我们支部的几个人讨论了，一百个太少了，再建两百个怎么样？你的人能不能销出去？” “齐书记，走路要脚踏实地，一步一个脚印，你们怎么老是三级跳啊？” “嘿嘿，有的队还没有大棚，他们骂我们偏心啊。要是再建两百个大棚，所有的队就都有了。” “那你们村就有将近三百个大棚了，有那么多人干活吗？” “有啊。我们十个生产队，一千两百多口人呢。” “还是贷款？” “那当然，你又不借给我们。” “那我今年又拿不到分红了？你不会每年都扩建，让我十年八年都拿不上钱？” “怎么会？今年挣的钱一部分还贷款，一部分咱们分红。明年咱们扩建大棚再贷款不就完了？” “那不一样吗？该掏的利息我一分也不少出。” “嘿嘿，怎么能一样呢？咱们用银行的钱挣钱，你每年的分红又不少。” “忽悠，你继续忽悠。要是赔了钱我还不得自己从口袋里掏啊？” “怎么会赔钱呢？你只管把菜卖出去，咱们干了两年了，挺挣钱的呀，能赔钱吗？” “说到这里我问一下，让你们和农大联系合作的事现在怎么样了？” “来了一趟，三个人。呆了一个星期就走了，说是要成立什么项目组，可是走后就没信了。” “那你们有时间再跑一趟呗，有了他们的合作，产量会大幅增加，品种会更加优化。这涉及到大棚蔬菜以后几十年的发展大计，你们可要当回事。” “啊？这么重要？” “那当然！比如国外发达国家，一颗西红柿能产一吨以上，口感还特别好，酸酸甜甜的可以当水果吃。一颗黄瓜可以结一千多根，吃起来口感也特好。科学，一定要重视科学。” “行了，别吹了。什么样的西红柿能产一吨？还一棵黄瓜能结一千多根，那西红柿和黄瓜莫非是一颗参天大树？” “齐书记，当科学不发达的时候，说产量多高那是吹牛，可是当科学发达了之后许多我们觉得玄幻的东西就成了现实。 无土栽培你听说过吗？就是种地不怎么用土，直接让植物长在营养液里，科学控制温度、湿度、阳光照射度，实时监测营养液的成分，缺什么就马上补充什么。西红柿和黄瓜的藤用夹子固定在搭起的架子上，展开来的面积挺大的，就像葡萄一样。” 齐振国看百羽说的认真，再次确认：“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不过咱们国家目前的水平落后的太多了。虽然近期内发展不到那种程度，但是产量和品种大幅提高是可以预期的。” “那就真正实现现代化了？” “当然。这不是十年八年能完全实现的，你们村培养接班人的时候，一定要有文化、有眼光、有格局。” “你现在也挂名我们村干部，干脆你以后领着大家干得了。” “我在旁边敲敲边鼓还行，直接上场就不行了。” “你是嫌我们池塘水太浅呀。” 百羽连忙打岔：“也不是，我这不是还在上学嘛，你再干个十年二十年没问题。” “我呀，倒是想干，就怕思想跟不上形势。” “齐会计不是说你要调到公社里吗？怎么？不去了？” 齐振国有点发愁的说道：“那倒不是，你说我去不去？我们村里目前也没合适的人接班呀，这要是弄一个不是一条心的上来，恐怕大好形势就会毁于一旦呀。” “去呀，为什么不去，你高升了才会有更大的发言权。你走了先让齐会计顶上呗，他跟你肯定是一条心。” “可会计谁干呀？现在大队里收支这么大，牵扯到方方面面，我们一般不想让不相干的人知道，再说一般人摆弄不了啊。” “那个副大队长顶不上？” 齐振国不吭气了。 那肯定不是一伙的。 这时百羽又把话题拉到酒厂的事情： “齐书记，酒厂的事我是这样想的。你出面以你们村的名义去和县里的部门去谈，这样酒厂的性质还是大集体，那些职工相对能接受。咱们也不用每年付租金，更不用担心我们发展好了谁收回去的事情。你要是能谈下来，钱我来出，你们占一成半的股，你看好不好？” “还有这好事？我就动动嘴皮子就能得到一成半的股份？” “不是光动动嘴皮子，有事情你们要出面解决。” 齐振国的兴奋劲上来了，哪还有一点醉酒的样子？ “我知道，那我们便宜也占的太大了？你准备出多少钱买下厂子？” “听说设备买的时候花了十多万，建设厂房也花了几万，设备这么多年过去了，有点落伍，咱们算上五万，厂房和土地算上十万，一共十五万差不多。咱们可以接受安排三四十个人就业。” “条件应该可以，行，这事交给我了。 百羽补充：“先说清啊，你们一成半的股份只限于目前的资产，要是再投资买新设备，你们要按比例出钱，要不就按比例减少股份。” “那是应该的呀。以后你再投资一百万，我们哪能白白占你十五万的便宜？没那种说法。” 百羽又把答应林三山的条件说了一遍，齐振国又吃了一惊： “你给的条件也太好了？一个月二百，咱们县里没人能拿这么高工资？每年还要涨百分之十？我的天哪，你别吓我！” “齐书记，给的高点也不过分，毕竟人家是正式的干部，人家放弃了干部的身份过来，要是工资一样人家能来？凭什么呀？到时候还得烦请你老人家在厂里挂个书记的职务，也是每月一百五的工资。” 齐振国连忙摆手：“别，千万别。我过了年就去公社了，你可别让我犯错误。” “要不你就别去公社了，在村里当个书记也挺好的。” 齐振国也很矛盾：“可我已经答应上级领导了，我不能反复无常？” “你家里还有谁文化程度高点，安排去厂里管管财务。” “我小闺女还行，高中毕业。” “多大了？” “二十二，嫁给了食品厂的工人，孩子断奶了，现在也没事干。” “那正好。明天我给你送点烟酒来，再给你留点钱，你抓紧时间跑这事，要是年前能跑下来就最好了。” “行，这事交给我。” “别忘了去农业大学。” “记住了，我记性还没那么差。” 百羽看看手表，已经八点半了： “齐书记，我得赶紧回去了，一喝酒就忘了，车队还有紧急的事要办。” “行，那你赶紧回去。” 车队值班室，冯志勇已经等的着急了。 能不着急嘛，所有准备买车的人员都准备好了，就差百羽落实钱的事。 虽然王炼宝已经说了钱已经到位，可自己没见到钱还是不放心。 百羽一进车队办公室就道歉： “志勇哥，对不起，出去办事喝了点酒就回来晚了，让你们久等了。” “没事，回来就好。我准备了十七个司机，王炼宝说他那边也过去两个，我亲自跟着去。你看咱们几点走？ “志勇哥，要不明天直接开一辆汽车去？加盖上苫布，打扫一下，下边垫厚点，今天晚上能不能弄好？” “开车去呀？这点活儿，一个小时就完了。开车去好，不用换车等待。钱的事儿你准备的怎么样了？” “准备好了，我准备了一百五十万块钱，应该足够了。明天吃过早饭再走，走之前你带人去我屋里拿钱。” “好，我这就安排汽车。” “我宝哥给你说了？我给你准备了一辆摩托车，明天早上你一块儿推走。” “没说呀，那可太好了。以后有个大事小情的就方便了。” “这双手套也送给你，要不骑摩托太手冷。” 百羽找到王炼宝，把他要上交的钱要了过来然后才回到西院。 摩托车的声音早就把冯梅和王百林惊动了。 百羽把装着钱的尿素袋子拎到屋里的时候，冯梅也跟进了屋里。 “你个臭小子，又跑到哪儿去了？过来也见不到你的影子。” 百羽把尿素袋子放下，把冯梅的肩膀一搂才嘿嘿笑着说道： “这不是有事嘛，去了城里一趟，吃了饭才回来。” “我闻到你身上的酒味了，你喝酒了？” 百羽捏着指头尖说道：“一点点，只喝了一点点。” “你们屋里放了好多钱，怎么回事？” “这是准备去买汽车的钱。明天早上就拿走了。” “你心也真大，就不知道跟我说一声？” “一忙起来忘了，下次一定注意。” 冯梅担心的说道：“你三天两头往外跑，你学还上不上啊？” “上啊，我跟老师又请了两天假，这次回去就好好上学。娘，你放心，我天天看着书呢，期末考试绝对能进班里的前十名。” “谁当你的老师也够操心的，我这当娘的也是，自己的儿子居然一晃就几个月不见。” “行了，娘，我就是在家里也是一个星期才见你一次。现在想吃你做的饭也不容易啊。” “行了，臭小子。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天天都要下馆子吃饭，王兵那饭馆都成了你的食堂了。” 第354章 省心的队长 冯梅和儿子逗了几句嘴也就回自己屋了。 百羽埋怨百林：“二哥，你这么大了也太沉不住气了，看到钱就看到了呗，大惊小怪的告诉咱娘干啥？” 百林挠挠头：“本来我想看看你提包里装的什么东西，谁知道里边都是钱，吓了我一跳，也没想就去告诉咱娘了。后来我也想明白了，肯定是你带回来的。” “嗯，以后遇到事情要沉住气。我给你带了一件皮夹克，魅国进口的，你穿上去学校绝对能吸引漂亮女孩子的目光，喏，还有一副皮手套也是进口的，骑车上学也不冷。” “还是你对我好，那个摩托车有时间你教教我？” “行，很简单，只要告诉你怎么挂档就行，其他的跟自行车一样，不过速度很快，一定要控制住。” 王百林的头点的跟小鸡吃食一样答应着。 次日吃过早饭，冯志勇就过来安排人拿钱，百羽当着几个人把钱一捆一捆的点清又装到袋子里才让人拿走。 冯志勇喜滋滋的拿到了钥匙把摩托车推出了大门。 让百林失望的是早上百羽根本没时间教自己骑摩托车，吃完饭就骑着车跑了。 两箱茅台、四箱子苹果、十条中华，一千块钱，百羽倒腾了两趟才送到了齐振国的家里。 齐振国目送着百羽离去，心里暗暗感叹，这小子已经成事了，谁也挡不住了呀！ 要是能留在村里接自己的班儿就好了，齐家湾以后发展到什么地步，自己都不敢想象。 想到这里又摇了摇头，可惜呀，这小子······ 皮靴、皮手套、皮夹克、蓝色的摩托车头盔再加上一辆亮眼的红色摩托车，在这个小县城里成了一道亮眼的风景。 这道靓丽的风景半个小时后到了王庄砖厂。 王百卉看到这幅打扮提着头盔进来的百羽也是眼前一亮。 “吆，这是鸟枪换炮了？” “怎么样？”百羽臭屁的转了一个三百六十度。 “好东西，你怎么就不想着你姐点儿？” “想着了，可店里没有女款的呀，你要不嫌弃这是男式的我就脱下来送给你。” “算了，又不诚心。” 百羽变戏法一样拿出一双皮手套递给百卉： “手套有小的，这副给你。” “这还差不多。买车的事怎么样了？” “钱凑够了，他们已经出发了。” “十辆？” “十五辆。” “你借了那么多钱？谁会借给你？尚礼他们？” 对于这个问题百羽早就有了应对的策略。 “他们没那么多钱，不过也挣了不少，三家都买了电视机，这次又都买了摩托车。” 百卉没让百羽岔开话题:“你还没说是谁借给这么多钱的呢。” “你不认识，我按照百分之十给他们利息人家才借的。” “这么高的利息你也敢借？” “高吗？我觉得不高。咱们的汽车多挣钱我宝哥没告诉你？” “不高吗？比咱们买拖拉机贷款的利息可高多了。” “那不能比，人家又不是银行。不是我吹牛，就这个利息，谁要肯借给我，有多少我借多少。” “你借那么多钱干啥嘛？一百万一年就给人家十万块钱的利息，心疼死了。” “你咋不说这一百万能给我们带来四五十万的收益？” 百羽这一说马上就冲淡了百卉心疼利息的心情。 “也是啊，没本钱也干不成事儿。对了，昨天税务所的人来了，要求我们砖厂交五千块钱的税，我觉得太多了，说我们把账算一下再说，就是等你回来决定呢。” “五千的税？咱们砖厂到这个月一共有多少的利润？” “只算卖出去的砖，发掉工资和各项开支后也没挣钱，也就落下了这批砖。所以我觉得太多了，不过他们说还包括咱们的拖拉机要交的税。汽车的事儿没说，估计是不知道。” “拖拉机在龙山这边也就是一半，按照一台拖拉机一百的话也差不多，那就交。不过不要太痛快，跟他们讨价还价，只交四千八，剩下的两百块钱买成东西送给他们税务所的所有职工。” “那不一样嘛，还是支出了五千。” “能一样吗？你给四千八那是讨价还价，不能他们说多少就是多少，别让他们养成习惯。二百块钱买成礼物送过去那就是人情，起码让人觉得你好。要是交了税谁认你的好？” “哎呀，也不知道你小小年纪肚子里怎么有那么多的弯弯绕。就按你说的，过两天我再给他们答复。” “姐，让农大培育松苗的事儿怎么样了？也没见你说。” “我给了他们五千块钱买松子，他们说松子冬天还要经过雪藏，第二年才能正常出苗，买松子的事就交给他们了，过了年他们再过来。” “姐，你有时间带个人再跑一趟呗，别时间长了人家给忘了。另外你再联系一下养殖专业的人，咱们凤庄的养殖场明年还要扩大，不光咱们的猪场，咱舅他们队里的羊群规模也不小，我还打算明年重新建一个大型的养鸡场，没有专业的人可不行，一出事就是大事。” “你有什么章程？就是让他们经常过来看看？” “不管养什么最重要的是防疫，家财万贯，带毛的不算，疫情一爆发那就是灾难。如何防疫，如何给牲口看病，这方面必须要有。第二就是饲料，咱家的猪为啥长那么快？” “不就是让猪吃了酒糟嘛。” “对！酒糟。酒糟为什么能让猪长得快呢？主要是粮食等原料经过了发酵，发酵的过程就是有益的细菌把高粱、谷糠等进行分解，转化成了更有营养的物质。再加上酒糟里边含酒精，猪吃了就爱睡觉，所以猪吃了就长得快。同理，所有的饲料都可以进行发酵，发酵后的饲料营养比以前更好，还容易消化吸收，绝对能提高牲口的生长，缩短养殖周期，还能让肉质细嫩可口，养的鸡产蛋率高，这就是科学。” 王百卉听百羽讲的一套一套的，早听愣了。我的天啊，自己长这么大都没听说过，比自己小五六岁的弟弟怎么就知道这么多？ “这些都是你听谁说的？” “看书看的呀。姐呀，没事你多往书店和图书馆跑跑，别整天待在砖厂。” “那你再给我说说饲料的事儿，有那么多讲究？” “当然了，要不怎么叫科学呢。咱们的玉米杆、高粱杆、谷子杆、花生叶子、谷糠、各种豆子的枝叶都可以当饲料原料。所有的饲料要先粉碎，然后按照一定的比例混合，再按照一定比例加入发酵剂，再洒水配比成一定湿度，然后放入相对密闭的环境隔绝氧气，保持一定的温度，等过一定时间后就可以取出来喂养动物了。当然要想更好，还要添加骨粉、鸡蛋壳粉等。要想长期保存，可以把发酵过的饲料烘干，制成颗粒状喂鸡。因此还要添置粉碎饲料和骨头的机器。除此之外，养鸡场需要孵化小鸡的机器。” “不行，你说的太快了，我要拿笔记本记下来。看样子你想让咱舅他们村大搞养殖业了。” “对呀。不过饲料生产要放在咱们村，他们村到现在还没通电呢。” “那你准备放在哪儿？” “南边的沙地就挺合适。可惜以后吃花生油就没这么多了。” 没想到百卉想的长远：“我觉得也挺好，起码能解决二三十个人的工作？咱们砖厂没土了之后还有条后路。” “二三十人？姐，你也太小看饲料行业了。等建成投产见到效果后，别的人也会过来买咱们的饲料，二百人的工作也能解决。” “要搞这么大规模？” “当然了，那块地都可以用来建饲料厂。到时候咱们可以收购周围村子的秸秆，也让其他各村增加些收入。但前提是你先联系好农大的人，然后开始规划建设。” “你既然知道怎么弄，咱们自己弄不就完了？为啥还要请农大的人？” “姐呀，这毕竟是科学，我知道的也是皮毛，做出来的饲料肯定不是最科学合理的，人家才是专业的。再说了，你弟弟还是个学生，我还要上学，哪有时间专门干这个事儿？” 百卉脑袋嗡的一下反应过来了，虽然这个弟弟个子比自己高了，可也才十四五岁，还在上初中呢，自己怎么把他当成大人了？ 百卉把百羽刚才的话又回忆了一下，决定下来再多问问这方面的事情。 “小羽，还有个事呢。今年按照你的意见，咱们队里就种了二十亩的玉米二十亩的红薯，收的高粱都给你留着呢。可社员们的口粮已经见底了，得想法解决？” “这好说。明天冯志勇和铁哥就都回来了，让卖煤的拖拉机同时收购玉米小麦，都直接磨成面粉。一人先发一百斤玉米面、五十斤白面、五斤菜籽油。应该能吃到年底了？年底一人再发两百斤玉米，两百斤小麦，一百斤大米，十斤菜籽油。” “这么多？那一年的口粮也够了呀。” “老祖宗早就说了，手里有粮，心中不慌。让大家踏踏实实的干活就行。让会计把账算一下，看看这边库存了多少砖，回家我就把钱给你。” 百卉搓着手说道：“这样我这个队长也算没白当。” “急啥？等猪场的猪批量出栏的时候，每个人再分二十斤猪肉，一家一个猪头。” “还要给社员分红呢，砖厂也没挣那么多钱。” “咱们的车队挂靠在砖厂，当然要给砖厂交管理费，这些我都包了，税钱砖厂也不用出让车队出，算是他们挣的钱，让会计把账记好。” “好、好。有你这个弟弟我这个队长当的就是省心。我最多后天就去宝都，你把你的好烟好酒也给我拿点带上。” “那好说，我现在就给你去拿。” 第355章 腾挪空间 两箱茅台酒，十条中华烟，几分钟后就送了过来。 “姐，我到飞星观去趟。你把这事儿盯一下。” 百卉不耐烦的说道：“知道了，知道了。小小年纪真啰嗦！” 百羽在摩托车的‘突突’声中来到了招待所，打开自己占用的房间。 这是百羽刚意识到的问题，那个曾经捆住过自己的密闭山洞岂不是藏东西最好的库房？ 酒类本来储藏条件就要湿度合适，玉器和玉石原料更不怕潮湿的环境，那个祖师坐化的密室里空气干燥，和外边的湿度明显不同，那些字画古董藏在密室岂不是更好？ 意识到了就马上行动，百羽找到服务员要了一个房间的钥匙，先把空间里的苹果和香梨放出来再说，把门锁好后来到放酒的房间，把里边的茅台酒之类的东西尽量往空间里装，可惜空间里的东西太多，也只能勉强把一间房间的的东西装完。 把门锁好，百羽骑上摩托车又快速上飞星观的山脚下，把摩托车收入空间，一路飞奔，半个小时的时间，百羽就来到了飞星观大门前。 往里看了一眼，没人注意自己。 先不进飞星观，百羽十多分钟后就来到了旗峰山顶。 按照原来用宝剑挖出来的路径，百羽快速进入了山洞。 来到了石室外边的平台，上次放进来的大批的弹药枪支整齐的码放着。 为了充分利用平台的空间，百羽又把原来的箱子摞到了到顶为止，这才把茅台、汾酒等箱子挨着平台的外围摆放。 重要的古董和字画自然要放入密室，进入密室后百羽跪下磕完头祷告： “师祖啊，你在这里安静了上千年，恐怕也很寂寞，我把这些古玩字画放进来，你无聊的时候就鉴赏一下，也算徒孙孝敬您老人家了。” 随后，石炕上的字画堆放了一米多高。 那些百羽自认为好点的古董就放在地面上，也摞起了老高。想了想又把那些玉雕放了进来。 “祖师爷，这些你先看着，等以后还会送更多的东西进来让你老人家欣赏的。” 走出密室后百羽寻思，平台的空间再放那些玉石，估计放个百儿八十吨的没问题。 百羽也在寻思，自己现在见到宝贝就想收藏起来，像不像传说中的龙？ 这要是被人发现了这个石洞，估计在整个华夏也能引起震动？ 原路返回，再次往飞星观望去，还是没遇到人，那就不进去了。 今天骑着摩托往返齐家湾几趟，连那边楼房地下室的酒坛子也都倒腾过来，反正这个山洞巨大，自己所有的东西弄进去也占不了山洞的千分之一的空间。 争分夺秒，百羽整整跑了五趟，中午就凑合吃了点儿炒饼。 直到天黑才把所有的值得收藏的东西和买的好酒以及坛装的好酒倒腾到山洞里。 多亏自己体力好，就这也累的够呛，比练一天功夫还耗精力。 主要是精神力使用过度，弄的自己脑子昏沉沉的，只想大睡一觉。 等把自己存放放苹果和香梨收入空间后，百羽再也没有出去吃饭的精力，倒头躺在床上就睡了过去。 早上百羽是被饿醒的。 摇摇头，脑子清醒了，再也没有头昏脑涨的感觉，挺好！ 进入悟空里，百羽又把里边的小零碎归拢了一下，东西还真不少。 在常春买的烀辣羊蹄居然还在，豆腐丝、花生米还有，嗯，下次多准备点吃的喝的，比如油条啊，烙饼啊什么的多弄点儿。 扑克、铜钱、还有一些自己精心准备的变魔术用的道具，最重要的是里边五个样品平台，百羽还奇怪，这些东西自己也见过，怎么没什么反应啊？莫非是扳指的功能太弱？ 带着疑惑百羽起床，匆匆洗漱，把三个房间的钥匙交给服务员，百羽骑着摩托车就往龙山卖油条的早餐摊子奔去。 现在百羽的感觉，就是一只羊煮熟自己也能吃掉！ “掌柜的，五斤油条，两碗稀饭。快点啊，赶时间！” “称一斤先吃着，其他的很快就好。” 百羽直接弄了两碟小菜，左手伸手抓起油条就吃，根本不怕把手弄油了。 五分钟，一斤油条和两碗小米稀饭下肚。 “掌柜的，再来两碗稀饭。快点啊，等着吃呢。” “来了来了。这是一斤，其他的不用包起来？” 百羽想了想说道：“另外三斤就先包起来。” 四周吃饭的人都看百羽。 人家最多吃四个油条两毛钱，百羽马上就要干掉两斤了，两块钱！ 百羽能吃不说，两斤啊，一小筐子了。 现在人们肚子里都没油水，要说能吃三斤的也有，可比不上这家伙真有钱啊，一顿早饭这就五块多了。 又吃完后，百羽这才感到七分饱，正好。 再好吃的东西，七分饱最好，最多不超过八分饱，过犹不及，有伤身体。 这是老道们吃饭时讲的养生之道。 吃完，不顾周围食客的眼光，百羽付钱提着三个细麻绳捆着的草纸包，骑上摩托车‘突突突’的走了。 “我屮，这小子是哪儿的？真有钱啊！这摩托车得好几千？” 百羽刚走，众人便炸了锅。 “估计得好几千，我看比派出所的跨子好看多了。” “那当然，我看不是咱们这一带的人，没看见人家穿的衣服吗？皮子的，估计也得好几百了。再说了，咱们这里谁家有钱能买得起好几千的摩托车？” 宝山正在往灶里添柴做饭，见到百羽问道： “你今天去不去上学？” “上啊。事儿办完了就该上学了。我带了一斤油条，你俩也别做饭了，弄点热水喝就算了。” “太好了，我正准备热干粮呢。要是有油条我连咸菜都不用吃。” 百羽也想了，今天早上就不去飞星观了，去了师父和师兄们也练完了，那就下午放学再去。 宝山说是不用吃咸菜，青山还是切了两段腌萝卜，就用手拿着啃，根本不用切成丝。 “现在几点上课？王峰他们上学的时候过不过来？” “大部分时间过来。八点上课，七点五十打预备铃。我们一般七点半准时走，他们要是不到我们也不等。” 话没说完，王军就过来了。 “好生活呀，还有油条吃。” 说完毫不客气的抓起一根油条就吃。 “你弟呢？没一块儿来？” “在后边收拾书包，磨蹭呢。你今天开始上学了？” 百羽一笑：“当然上学了。” “那辆摩托车你又骑回来了？” 王军误以为是以前给王炼宝那辆，百羽也没做太多解释。 “时间太赶，就骑回来了。我这就放回家里，顺便把书包拿过来。” 百羽再次过来的时候，王剑和王海涛一块儿从胡同口拐进来。 “你俩咋一块儿过来了？” “刚碰上。你终于又上学了？” “行了行了，你们别再问了，他们已经问了我八百遍了。” 王剑兴奋的说道： “百羽，你知不知道，我现在调到宝山他们班里去了，嘿嘿，这样放学就方便一块儿走了。” “是吗？那太好了。你俩在一个班别欺负别人就行。” “看你说的，我俩好像土匪恶霸似的。” 七点半，几人毫不犹豫的起身。 王峰和二鹏一直也没来。 在百羽的频率下，平常要用十七八分钟的路程，今天只用了十五分钟。 进了学校，直到七班门口，王军和王海涛还在后边跟着。 “你俩不去你们班？” 说完，看到两人笑才反应过来：“你俩也调到七班了？” “别装了，肯定是你找人调的，你还不知道？” “我也没想到这么快呀。” 教室的门已经打开，来的最早的同学能提前二十分钟到校。 百羽三人进教室，里边只有三个人，百羽开始打招呼： “嗨，小方、会明、淑瑶，来的早啊。” 小方其实姓方，就是前边提到的方辉。 “副班长大人这是病体痊愈了？你这是亲自来上学了？” 这种说话的调调都是百羽影响的，百羽上前把他的头往下按了按： “你小子现在说话也是油嘴滑舌的，有进步啊！” “那是。有副班长大人带领，咱们能够吃香的喝辣的，能不油嘴滑舌么？哎，你什么时候请我们再吃一顿呗？” “好啊，你期末要是能考进前五名我就请你好好吃一顿儿。当然，也包括会明啊。淑瑶也加油，你上次都进入前十名了，这次说不定就能考进前五名。” 祁淑瑶红着脸问道：“我考进前五名你也请客？” “是啊，咱们教室现在的几个人谁考进前五名我都请客。” 小方说道：“淑瑶还有可能，你明知道我考不进前五名还许愿，太虚伪了。” “那你其中考了咱们班的第几名？” “我考了第二十七名，也不算太差？” “还行，我给你个机会，期末你要能考进前十五名我就请客。” “那我努力，也说不定呢。” 百羽给来到坐后排的王军说道：“你帮我打扫一下桌子，我去办公室跟老师报个到。” “陆老师，早！李老师早！范老师早！潘老师早！我来销假了。” “你还知道来上学啊？你休学了这么长时间还能跟上课吗？要不你干脆留一级算了。” “别呀。我在跟病魔作斗争的同时没忘了学习，天天看书呢。期末我要是考不到班里的前二十名，我就留级。” “那不行，你要考不进前十名你就给我留级。” “那我努力。” “不是努力，是必须。别给我打马虎眼。” “是。期末考试班里的前十名。” “行，去。看看谁的笔记本借一下。” 百羽出来后，八班的班主任陆老师说道： “行啊老潘，这家伙要是考不进前十名你就让他留级？要不干脆让他到我们班里？反正你们班人也多。” “你想的美。这家伙可是进入年级前十名的苗子，就是不认真，要是像杨丽秀那样学习，年级前三名准有他。” “看把你得意的。” 陆老师咂咂嘴不说话了。 第356章 空中抓一把 其实，潘老师还有小心思，这个王百羽可不仅仅是学习好，这家伙能凝聚人心还能镇住人，出手还大方。 百羽出门后，预备铃也响了，嗯，还有十分钟就上课了。 就在教室门口，有两个刚来的同学跟百羽热情的打招呼，百羽也热情的回应。 百羽进入教室后并没有回到座位上，而是走到讲台上使劲拍了两下手。 大家抬头看到是百羽，慢慢教室就安静了下来。 “各位同学，你们的副班长，你们的魔术大王，当然，你们叫我大魔王，或者简称魔王、大王，都行。这么多天不见，我想死你们了，你们想不想我？” “去——，还大王呢，你以为你是美猴王呢？” 教室里各种不屑的声音， “我好不容易回来了，你们就欢迎欢迎呗！欢迎我的下午我给你们表演魔术，还带好吃的，怎么样？” “这还差不多。”教室里热烈的掌声响了起来。 等掌声停下后王军问道：“这家伙在你们班里这么一贯不要脸吗？” 大林在旁边喊道：“你以为呢，那可不是一般的不要脸。身体壮的跟头牛似的，还非要经常请病假。” 旁边响起了轰然大笑的声音。 王拥军大声喊道：“王百羽，你的病治好了没有？” “好了呀，我吃了八根百年老人参才治好的。” “那你不会老请病假了？” 班里的同学又是轰然大笑。 “哎，留点面子好不好？” 说完，百羽在同学们的起哄声中，用右手捂着左脸下了讲台，在过道上还没忘了给班长甘兰打个招呼： “班长大人好，向班长报到！” 周围的同学都看着百羽耍宝。 甘兰有点别憋不住的笑着说道： “你回来就好，下午自习课的时候开个班会。” “是！”百羽说完还敬了个军礼，又引起了一阵笑声，也不知道大家笑点怎么就这么低。 离上课还有两分钟的时候，才见王峰呼哧带喘的跑进了教室。 看到百羽一愣：“回来了？” “回来了，早上还等你呢，怎么来晚了？” “嗨，别说了。还不是吃饭晚了嘛。我骑自行车来的，走着肯定是迟到了。” “下次家里再做饭晚了就到我那儿，大不了买点油条吃。” “好啊。” 一上午百羽很老实，上课认真听讲，下课在院里活动身体。放学后跟青山他们一块儿回家，不过到了家里又骑上摩托车去砖厂吃午饭，百卉可没有准备午饭。 吃完饭还带了点骨头准备回去喂虎头。 回到家休息了片刻，把皮夹克和靴子换上，把两箱苹果放出来绑在摩托车上，准备带到班里让大家都尝尝。 青山家里，大家都知道百羽回来了，包括二鹏都来了，就等着一块儿上学。 百羽把几副皮手套扔到炕上： “一人一副，魅国进口的，骑自行车不冷。” 几个人谁也不客气，都抢着戴在手上。 “真暖和唉，也好看。” 王剑问道：“是不是下午要骑自行车？” “真聪明。下午放学后我还要去飞星观，为了赶时间我要骑摩托车上学。” 宝山眨巴着眼睛卖萌：“百羽，你教我一下，下午让我骑着呗？” “摩托车速度太快，还带着两箱苹果，下次行不行？” “那说定了啊！” 百羽骑的很慢，大家骑的很快，这样才同步进入了学校。 学校里来的学生还很少，有也在教室里呆着。 百羽把苹果卸下来拎到了老师办公室，就在门边的空地上放下。 “陆老师来的早啊！” “你也早。啥东西？” “苹果。这一箱是给我们班里同学带的，这一箱是给你们几位老师带的，大家都尝一尝。” “你买的？也太大方了？” 百羽嘿嘿笑着说道：“这不是长时间没见大家了嘛，不带点小礼物大家不理我咋办？” 说完，悄悄的溜出了办公室。 陆陆续续到来的学生看到摩托车，围观的还真不少，但都不知道是哪位老师的，课间还有许多同学过去围观，有的还骑上去颠两下。 百羽看到也装作不知道，只要不弄坏就行。 第一节课间，百羽把个头较小的方鹏叫到教室后边说话，就是让他第二节课后到办公室把苹果拎到教室讲台桌子下边，然后如何配合自己表演魔术。 方鹏得到可以吃两个苹果的承诺后，欣然同意。 第二节课后，百羽拍手叫住大家：“王拥军带着大家大家到操场跑两圈，该方便的就都方便一下，我给大家准备表演魔术。” 大家轰然叫好，只有甘兰等大家都出去后表示要帮着百羽准备。 百羽笑着没有拒绝。 敲门进了老师的办公室，百羽让方鹏拎着一箱苹果先去教室，看看另一箱苹果根本没动，笑着把箱子打开，然后每个老师桌子上放了三个。 “各位老师，你们辛苦。这是我们从xj带回来的，那边的水果可甜了，这是我的一份心意，请各位老师都尝尝。” 老师们还是比较矜持，百羽虽然跟陆老师说了是给老师的，但大家都没动。 箱子里本来有二十多个，这下就剩几个了，百羽也把剩下的留下，连同箱子一块儿拿出了办公室，不过在一转身的瞬间，百羽就把一整箱的苹果换了过来。 讲台上，百羽把这个箱子也打开，放到了讲台下边。 甘兰把两个笔记本递给百羽： “这是数学和语文的笔记本，你先看着，等看完了我再给你其他课程的。” 百羽一愣：“行，谢谢。我会抓紧时间看的。” 甘兰说完就在窗户里盯着人，百羽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方鹏，人回来了，你快钻到桌子下边。” 甘兰说完就站到讲台靠门的一侧，就是阻挡有的同学从讲台上通过。 王拥军一进门就喊：“百羽，准备好了没有？” 看到甘兰在讲台上奇怪的问道：“你俩是不是有什么情况？你怎么不去跑步？” 甘兰脸一红：“行了，大家都入座，我先说两句。” 等大家都坐下后：“今天咱们副班长王百羽回来了，正好商量一下元旦联欢会的事儿和寒假大家上自习的事儿。有请自称是魔术大王的王百羽先给大家表演一个魔术，大家欢迎。” 热烈的掌声。 百羽拿起已经腾空的书包走上了讲台。 甘兰顺势也坐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各位同学，这是个空书包。大家应该能看的出来。” 说完，捏着书包下边的一角抖落了两下，又把书包攥在一起让大家确信里边没东西。 “现在我要变的魔术叫做无中生有。大家看，我双手都没东西？” 说着话百羽把双手晃了晃，然后左手伸进了书包把书包撑起来，书包的入口自然是在自己一侧。 桌子底下的方鹏一只手把一个苹果悄悄推进了书包。 百羽往旁边走了一步，伸手往空中抓了一把嘴里念叨着： “空中抓一把，有物自然来！” 念叨完把手虚向书包一扔，手掌伸直。 嘴里还‘噗’的吹了一口气。 甘兰就低头趴在桌上笑的抬不起头来，把同桌弄的好奇的问道：“你笑什么？笑这家伙装神弄鬼？” 甘兰低着头咯咯笑着连连摆手。 百羽拎起书包把手伸进去往外一掏，一个拳头大小的苹果出现在众人面前，顺手把还在撑起来的书包放到原来位置。 “哇！怎么变出来的？” 百羽拍拍身上和袖子：“我身上肯定没有。神奇不神奇？” 众人蒙了，一个这么大苹果的重量肯定不是刚才书包里的样子。 “那苹果不会是假的？” “真的假的一尝便知，大家想不想尝尝？” “想——” “想。” “光有苹果没有刀子，我再给大家变一把刀子削皮。空中抓一把，去——” 说完拎起书包往外掏，又出现一个苹果，在众人惊奇的目光中，百羽又从书包里掏出那把轴承钢打造的匕首。 “太不可思议了，不行，我要检查一下书包，看看是不是有什么机关。” 前边第二排一个男同学说着就跑了上来。百羽把书包递给他，这家伙把手伸进书包一通乱摸，确实没东西。 也把书包攥成一团，里边还是没东西。 “奇怪了，真没有东西。” 说完悻悻的回到了座位。 “咱们班里这么多同学，这两个苹果就是切开也不够大家品尝，那我就再变两个出来。” 说完把书包弄展，把空间撑起来再次放到原来位置。 这次百羽的右手不断的从书包里拿出苹果，不一会儿就摆满了讲台的课桌。 班里的同学都傻眼了，只有甘兰还在偷笑。 “班长，你老笑什么？来上来给大家把苹果分一下，让大家都尝一尝。” 甘兰在同桌的推搡下面红耳赤的走向了讲台。 “来，从这边开始，大家排队上来领苹果。” 也快，三分钟时间，大家手里就都有了一个苹果，数量是数好的，王拥军不要脸的把匕首也拿走了。 百羽拍拍手，大家都安静下来的时候说道： “估计大家都好奇我是怎么变出来的，现在我再变一个魔术大家就都知道班长为什么笑了。现在这个魔术是大变活人，就是说我要变一个人出来，是不是比白骨精还厉害？” 不等大家闹腾，百羽伸手从空中抓了一把：“空中抓一把，来，大变活人！噗——” “登登登——” 已经蹲了十来分钟的方鹏在百羽手指向上的手势中站了起来，一只手还抓着一个大苹果，还是个头很大的。 这时大家恍然大悟，才发现只有方鹏不在座位上。 “我靠，原来是这小子在下边配合呀！” 班里乱哄哄的。 性急的同学根本没等削皮，用手擦了擦就吃了起来。 “真甜哎。我第一次吃这么甜的苹果。” “各位同学，大魔王没有让你们失望？这是xj的苹果，那里的水果甜的不得了，至于为什么，咱们地理课上应该讲过了，日照时间长，昼夜温差大，又是改良的品种，自然就甜。下边请甘兰主持班会，讨论元旦联欢会和寒假怎么安排的事情。” 第357章 班会任务 班会的气氛热烈，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商量这班会出节目的分配。百羽好说，答应再变两个魔术。 百羽也从大家不经意的谈话中知道大家暑假的自习成绩斐然，期中七班不出意外的平均分考了年级第一。 因此对于寒假安排，许多同学积极性很高。 但每个班级取暖的煤炭有定数，成了一个问题。 这时候学校还没有安装暖气，每个班里都有一个炉子，有定量的煤炭，班里的学生自己负责看护煤火解决取暖的问题。 甘兰委婉的说八班的老师和七班交叉教学，班主任陆老师也想让班里假期自习，说完抬头看着百羽。 百羽一听就知道什么意思，估计潘老师也很为难。 就笑着说道：“行，我去拉赞助，再拉上三车煤，咱们两个班包括办公室应该够烧了。” “太好了。那住校的几个同学吃饭怎么办？” “老办法，咱们班的人中午在门口的小饭馆吃，晚上去砖厂饭馆勤工俭学解决晚饭问题，顺便带两个馒头解决第二天早餐问题。八班的自己想法解决。” “那你要联系好啊。” 甘兰听到了满意的答复，高兴的去跟班主任汇报。 纸箱里还有几个苹果，百羽顺手送给了住校的同学，最大的特意留给了甘兰。 王拥军喊道：“百羽偏心眼，我也要一个。” 百羽把头一摆：“什么偏心眼？班长配合我变魔术不说，人家毕竟是我的上级，你想要？等你成为班长再说。” 王拥军从另外一个同学手里拿回匕首说道： “百羽，那这把小刀送给我没问题？” 百羽思考了一下，按说送出去也没啥，可看看王峰、王军和王海涛，还有眼巴巴的大林，就没答应。 再说了，万一哪天打架打急了，掏出这家伙捅一刀就闯祸了。 “拥军，这样。我变个魔术，把这把刀变没了，你要是能找到，这把刀就送给你，好不好？” “咋变？” 旁边的同学一听有热闹看，都围了过来。 “来，把刀子给我。其他的同学离远点，省的拥军找借口。” 说着，当着大家的面把匕首放到了空着的书包里，然后装模作样的吹了一口气。 “找，时间三分钟。” “屮，那还不手到擒来？还能跑出书包去？把书包给我。” 百羽递过书包，王拥军把手伸进书包傻眼了，里边空空如也，哪里还有匕首？ “我屮，跑哪去了？” 这家伙把书包翻了个底掉，还是没找到匕首。 周围的同学也大眼瞪小眼，百羽明明就是放进了书包啊，双手就没有其他的动作。 “起来，起来，是不是藏到屁股下边了。” 百羽站起来，王拥军不但检查了座位，还把百羽的胳膊、腰、大腿也摸了一遍。 “干啥呢？我的手都没动，还能藏到裤腿里去？啥脑子？” 不甘心的王拥军又把书包捏了一遍，肯定是没有在里边。 “你藏哪里去了？” “能告诉你么？本来是借给你用来削皮，你这家伙用完了还想把我的刀子财迷掉，让大家评评理，我要是给你吃个鸡蛋，你还非要把老母鸡也炖着吃了啊？” 大林在旁边起哄： “就是啊，你吃个蛋就完了呗，还想吃个鸡——啊？” 旁边的男同学轰然大笑。 班里的气氛和原来的班里想比，明显不一样，王峰等新调过来的四个同学感触最深。 甘兰时间不长就回来了，百羽看看时间还有二十多分钟，又重新走向了讲台。 “各位同学，我突然又有了一个想法，大家听听有没有兴趣。” 大家一看百羽说话的时候比较严肃，也都停止了私下交流。 “马上就元旦，期末考试也就剩半个多月。我们学的怎么样？还有那些自己觉得没有学懂、学通的？我们不妨自己总结一下。 我建议这些天以学习小组为单位，把各门课程的难点、重点都用笔记下来，最好能灵活的出题，然后汇总。汇总出来后咱们进行评比，最好的两个小组有奖励。” 大林喊道：“什么奖励？” “每人学校饭馆的十碗面，还要在班里评出五个总结的最好的，每人奖励十碗面另加十个卤鸡蛋。” 大林喊道：“那还不是给学习最好的同学准备的，有我们什么事儿？” 百羽说道：“那不一定，有些内容一般同学容易弄错认为是难点，可学习好的同学一看都会，他们不认为是难点。所以他们不一定有优势。” “那就是学习最差的同学有优势？” “咋想的？你们信不信？学习最差的同学会认为书本上都是难点，他会把整本书都扔出来。” 好多人哈哈大笑。 百羽又抛出话题：“寒假自习的时候大家把初一的书也带上，我再去把下学期和初三的课本买回来几本，咱们也进行总结，也进行评比，奖励总结的最好的前二十名。 咱们总结出来的重点难点全班进行汇总，然后印出来，明年开始咱们办一个报纸，根据课程进度把咱们的总结和出的题印上去，就叫《龙山中学学习报》，怎么样？” 这跨度有点大，王拥军说道：“办报纸？这能行？” “怎么不行啊？人家学校可以办学习报，报纸也分初一、初二、初三，咱们把所有的老师拉上给我们助阵，估计老师也有兴趣。” “那印刷怎么办呀？还是用油印？” “先油印上一个学期，给其他班里送上两期，后边的咱们一份收五分钱。如果效果好咱们也可以胶印弄个期刊号公开发行啊。” 这下大家都不自信了，还办报纸，哪有那么容易？ “咱们先按照咱们的计划搞，看看效果再说，如何效果好，跑关系办报纸的事我找人来办，甘兰把咱们的计划跟班主任汇报一下？” 好家伙，大家还没表示意见呢，百羽已经当成大家同意了，这就让甘兰汇报了。 甘兰居然没别的反应，点点头表示同意。 方鹏还在关心假期总结奖励的事： “百羽，假期总结奖励的二十个人有什么奖品？” “还是十碗面和十个卤蛋，另外奖励一个这玩意儿。” 说完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和田玉籽料。本来百羽就准备给每个同学送一个，这下找到合适的理由了，奖励二十名，其他的同学还会找不到理由送出？ “这是什么？好看的小石头？” “同学们，这是玉。着名的和田玉籽料！是我和朋友在xj和田河里费了好多工夫挖到的。” 方鹏在前边，跑过来一把从百羽手里接过去回到座位上。 前后左右的同学都站起来围观。 百羽拍拍桌子：“同学们别着急啊，等放了假我再去买一个金刚钻，给这个小石头打个眼儿，再穿上细绳挂到脖子上，能保佑大家一生平安。” 甘兰问道：“这玉一定很贵？” “好玉很贵，但这玩意儿算不上好玉，也就值个十块八块的。但放上十年二十年就能值个三百二百的了。” “哇，这还不贵？好玉什么样子？得多值钱？” 百羽犹豫了一下，差点从脖子上摘下怀里的羊脂玉像章，那可是真正的羊脂玉籽料，边上颜色撒着金皮。不光好看，摸着还特别细腻润滑。 想了想没有取出来，别让人说成自己炫耀，再说要是被谁不小心摔在地上，那可真是心疼。 王峰、王军和王海涛脖子上也挂着一个挂件，互相看了一眼，都没有把东西拿出来。 等小籽料转了一圈回到百羽手里，百羽顺手装进了口袋。 这时班长甘兰说话： “今天班会我再通知一下，王百羽同学，你也该把入团申请书交上来了？其他想入团的同学也抓紧时间上交申请书了。” 百羽问道：“入团申请书？你是团员了？” “是啊，我们几个初一就写了申请书，早就批下来了。你们赶紧写，如果符合条件，明年五四之前就能入团了。” 王拥军喊道：“人家甘兰不但入了团，还是团支部的组织委员呢，你请假了还不知道？” 百羽搞怪敬礼：“班长大人威武！” 说完下了讲台，班里又一阵善意的笑声。 放学，许多人知道了摩托车是百羽的，只有羡慕，已经嫉妒不起来了。 飞星观，百羽拜见了三位师父。 天坑下，小骆驼见到百羽就开始抱怨： “百羽，这老师我可当不了，还不如让我扛着铁锹去装车呢。” “当不了也得当，这是我给你安排的工作，你还挣着工资呢。也没有一直让你当老师，你要让他们赶上了一年级的课程，不就解放了？” 看样子是脱不了手了，小骆驼摇摇头叹了口气。 “这边一天吃两顿饭，到了晚上我肚子就饿了，小家伙们也喊饿。” “你晚上可以自己动手做饭嘛，做好后先问问师父们吃不吃。小家伙们瘦的跟麻杆一样，这事儿你还问我吗？” “好好，有你这句话就好。” 一帮小家伙围着下边的场地正在溜腿，这是甄道长传下来的溜腿式。 手脚配合，正踢、反踢、侧踢、旋踢，反反复复。 小丫看到了百羽先是跑过来： “百羽哥哥，你怎么老是不来看我们呀？是不是把我们忘了？” 百羽揉着小丫的头：“哪能啊，哥哥不是要忙着上学和挣钱嘛，要不咱们这么多人吃饭穿衣，钱从哪里来？对。” 又转头对着一帮孩子说道：“来，都过来歇歇。” 百羽对着十一个围过来的孩子说道： “在这里的生活习惯不习惯？” 小丫先开口：“百羽哥，这里还好，就是师爷和师叔非让我们踢腿弯腰的，我的腿很疼，我们能不能不练呀？” “这个，我当初练的时候也腿疼，过两天就好了。你看你几位师叔是不是每天都练？时间长了就习惯了。” 一帮小孩似懂不懂的点头。 “你们还有什么问题没有？” 老四说道：“这边洗澡不方便，房间里还冷，有的时候晚上火灭了之后太冷了。” “这事好办，可以去旅馆那里洗澡。你们自己定时间过去。房间的炉子要烧煤，老大，你屮心一下，如果煤不够了，就带着大家下去砖厂用筐子或口袋把煤背上来，那边可是很多。晚上睡觉之前，你到她们房间看看，把煤添好，不要让炉子灭了。老四你自己也学着点生火，有柴火和煤自己不操心，那就怪你自己了。” “好。”老四嘟着嘴答应。 可能是顺口了，说完百羽才想到没有叫他们的大名，习惯的力量太大，看来以后要注意了。 第358章 欢庆元旦 王百羽居然下午不请假了，这让班里的其他同学有点不适应。 不光如此，学习还特别认真，甘兰的笔记本两天就让百羽看完了，又向甘兰借了新的笔记本。 百羽一般下午放学后先是到饭馆吃点饭垫垫肚子，然后才上飞星观。 晚上大多数时间都能给大家做顿夜宵，顺便就在飞星观睡了。 新的十五辆汽车已经挂牌正常运行，听说又招了几个司机。 农历的腊月初七，遇到了1982年的元旦。 七班下午的联欢会与众不同，把几个不是班主任的老师都吸引了过来。 几十个小红灯笼挂在了房梁上。 后边的黑板上画上了灯笼和欢度元旦的字样，处处透出一股喜庆。 为了腾出空间，所有的桌子顺着墙根摆了一排，就这还把五六张桌子放到了院子里。 本来两个人的桌子现在挤着三个人，桌子上有花生、瓜子、糖，讲台上老师的桌子搬到了角落。 音乐老师带来了心爱的手风琴，王拥军守着桌子上的录音机，负责播放音乐。 为了进一步融入七班，王军训练了几天的敲鼓，今天负责借来的小鼓。 王海涛本来就会一点儿吹口琴，今天也带来了。 王峰则是借来了一副铜钹，配合鼓点子没问题。 由于都要参加表演节目，主持人自然选了四个。 甘兰、杨艳、王拥军、王百羽依次走到了讲台前。 “各位同学、各位老师，大家、下、午、好！” 甘兰：“今天是一年的第一天，新的一年，新的希望，新的开始，我们充满信心，必定会取得新的成绩！” 杨艳：“首先有请我们亲爱的潘老师讲两句，大家欢迎！” 一阵掌声—— 潘俊峰笑眯眯的走到前边。 “同学们！过去的一年，是大家刻苦学习的一年，也是各位老师辛勤工作的一年，更是我们初二年级七班从众多班级中崭露头角的一年。不管是学习纪律，还是文艺活动，体育运动更是走在了学校前列，我们七班更是综合学习成绩取得了年级第一名！我看到了你们的进步，我们七班做到了德智体全面发展。同学们，我为你们自豪，我为你们骄傲！” 此处有掌声。 “今天是大家展示才艺的机会，就不多耽误大家的时间了，我还是下去等待大家的表演。” 潘老师要走回座位，又是一阵礼貌的掌声。 百羽把走了两步的潘俊峰拉住了：“潘老师，你既然已经出来了，就表演一个节目再下去？同学们，鼓掌欢迎！” 一阵掌声加上敲鼓的声音、铜钹的声音、口琴的声音，掌声更加热烈。 潘俊峰无奈的站住了：“啊？我还要表演节目啊？” “必须的呀！谁不知我们潘老师多才多艺呀。” “我哪多才多艺了？你们这是赶鸭子上架？” 老师和百羽的斗嘴把下边的人惹得哈哈大笑。 “好，我给大家唱一段智取威虎山的片段。” “穿林海跨雪原气冲霄汉~抒豪情寄壮志面对群山。 愿红旗五洲四海齐招展，哪怕是火海刀山也扑上前。 我恨不得急令飞雪化春水，迎来春色换人间。 党给我智慧给我胆，千难万险只等闲。 为剿匪先把土匪扮，似尖刀插进威虎山。 誓把座山雕，埋葬在山涧——” 唱的真不错，看样子以前没少唱。 潘老师在掌声中退场。 甘兰：“下边有请咱们音乐老师和英语老师表演华尔兹舞蹈。” 王拥军按下了录音机播放键。 节目本来就不怎么正规，虽然有个节目单，但那也是个框架，中间可以临时性的变动。 两位老师显然早有准备，随着悠扬的音乐，两位老师开始翩翩起舞。四分钟后，舞曲结束，大家送上了热烈的掌声。 一直对杨艳特有好感的王拥军开始报幕： “接下来有请我们的金嗓子杨艳演唱歌曲《童年》——” 报完幕又开始回去放录音。 “池塘边的榕树上，知了在声声叫着夏天。 操场边的秋千上，只有蝴蝶停在上面。 黑板上老师的粉笔，还在拼命叽叽喳喳写个不停。 等待着下课等待着放学，等待游戏的童年——” 人长得漂亮，声音清脆甜美，一首歌毕，掌声雷动。 铜钹声、口琴声、鼓声也没落下，看样子这三个家伙对杨艳也是打有好感，一时间非常热闹。 甘兰：“下一个节目，梁山好汉抢交椅。规则：每个小组出一个人，老师出一个人，椅子比下场的人数少一个，大家围着一圈椅子转圈，期间有敲鼓的声音，等鼓声停下，口琴声响起来的时候大家快速坐到椅子上，没坐上的淘汰，口琴声没响就提前坐下的淘汰，最后胜利者有奖品。下边请各个小组和老师推选人员上场。” 大家起码商量了两分钟，人员才陆陆续续上场。 王军的鼓点不紧不慢的响了起来，大家走了两圈，王海涛一拉王军敲鼓的胳膊，口琴声同时响起，还不习惯的众人着急忙慌的坐下，就一个没反应过来的同学站着没抢上座位，大家一阵哄笑。 “龚坚同学被淘汰，请拿着一把凳子回到座位上。” 龚坚挠挠头拎着一把凳子下去了。 鼓点声又重新想起来，大家还没走一圈，鼓点就停了下来，口琴声同时响起，又出乎了大家的意料，一个同学被老师一屁股顶到了地下，哄笑声更加响亮。 老师有点不好意思，这位同学自觉拎着凳子回到了座位。 鼓点声再次响起的时候，剩下的同学时刻盯着凳子，在正对凳子的时候走的慢，在两个凳子中间的时候走的快，看样子都有经验了。 这次足足转了五圈，口琴声才响起，一阵哄抢，老师不好意思跟学生争抢，被淘汰了下来。 这时百羽开始插话：“在我们班，大家要发扬不要脸的精神，谁要脸谁就输了。” 大家又哈哈大笑。 ‘咚咚咚’随着鼓点声，剩下的四个人更紧张了，在争抢座位的时候难免屁股互相碰撞，不时引起大家的哈哈大笑。 这时窗户外边出现了人影，估计是隔壁班里的同学来围观了。 百羽在北边的后窗上发现了王剑和宝山，百羽冲二人招招手，不一会儿，两人悄悄推开门走了进来。 看看没座位，就站在门后观看。 等只剩最后两位的时候，两个人都是身体强壮反应又快的家伙。 这次，王海涛足足溜了他们十几圈才响起了口琴声。 两人不是快速坐上去，而是都往自己方向拉了一下凳子，致使凳子摔倒，两人都没坐上去。 谁要是傻乎乎的坐上去准摔个屁股蹲、 这下几个当裁判的主持人也不知道这是不是犯规，都望着百羽。 百羽说道：“我们不能不告而诛，这次就算两人并列第一，下次拉凳子算犯规。” 节日嘛，肯定皆大欢喜。 “现在请甘兰同学朗读朱自清的散文《春》，大家欢迎。” “盼望着，盼望着，东风来了，春天的脚步近了一切都像刚睡醒的样子——” 朗诵的水平挺好，大家依然响起礼貌的掌声。 “接下来请欣赏杨艳等同学排练的舞蹈《小鸟》，大家欢迎。” 四个女生上场，都是班里身材好的同学，男生的掌声尤其热烈。 毕竟没有专业的伴奏，录音机放的伴奏也只能凑合，音乐老师的手风琴补上这个不足，几个女生婀娜多姿的舞蹈充满了生气，一曲舞罢，掌声雷动。 前后窗户上都是人头，没有一个窗户是空着的。 杨艳：“现在有请自称是魔术大王、大魔王、魔王、大王的王百羽同学，先请他表演一个太空舞，然后再表演魔术，怎么样？” 铜钹声、口琴声、鼓声、同学们的起哄声，简直快把屋顶掀翻了。 七班的门已经不由自主的被人推开，冷飕飕的空气进来，王剑和宝山也不好意思把人赶走。 太空舞特别考验脚尖、脚背和腿上筋腱的力量，不过这些多百羽根本不算什么，随着伴有强劲鼓点伴奏音乐的响起，百羽的脚步犹如迈入云端，曲折反复，配合着腰和胳膊，吸引着大家的目光，过了片刻，糅合了僵尸舞的许多动作出来后，让所有观看的人不由自主的开始鼓掌。继而掌声变成了‘哗——哗——哗伴奏。 无疑，这个节目盖住了其他所有的节目。 等舞曲停止，百羽已经停下来后，众人手掌的伴奏还在继续。 片刻又变成“再来一个！再来一个！”的呼喊。 不光学生们被鼓动的非常兴奋，老师们也有了更大的兴趣。 百羽团团抱拳施礼，一分钟后大家才停下呼喊。 “各位，我魔术还没表演，你们难道不想看魔术大王的表演了吗？大林，帮忙把桌子办一个过来，我的书包也帮着拿过来。” 这时，八班的陆老师进来埋怨道：“你们班搞什么嘛！弄得我们班的人也不安生。下次再搞联欢会，我们两个班一起搞。” 八班的人‘嗷嗷’的开始叫喊，顺势又挤进来好多人。 “陆老师，两个班搞一起不是不行，可是这教室就这么大，占不开呀。你们班里的人都进来，我们就没法表演节目了呀。” 第359章 轰动的节目 陆老师也是随口说说，给自己进来找点理由，也给八班的联欢会提前散场找个理由。 百羽一看周围围观的人太多，连忙赶人。 “你们都去那边，魔术师变魔术最怕的就是人在旁边围着。各位同学，各位老师，由于大家的距离较远，像是皮筋穿越之类的魔术就不表演了，今天我带来了一个绳子，一把剪刀，各位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 说完把剪刀和绳子递给了离的最近的同学。 “没问题。” “传给大家看看，省的其他人怀疑。” 绳子和剪刀起码五六个人看过后又回到百羽手中。 百羽把绳子弯曲对折，把对折的部分放入攥起来的左手中。然后又在大家的注视下把对折部分拉出了手掌。 “哪位同学上来帮个忙？” “我来。” “我来。” 先后有几个人开口。 百羽指着杨艳说道：“那就杨艳同学，请帮忙把绳子剪断。” 杨艳依言把百羽手中露出头弯曲对折的绳子剪断。 百羽把剪断的绳子慢慢塞进攥着的手掌中，边塞边说：“我现在表演的魔术叫做断绳还原，让我来吹一口仙气——呋！” 百羽吹完一口气后从握着的左手下边拿起绳子的一端，然后就慢慢拉展，一根完好的绳子展现在众人眼前。 “哇！怎么还原的？” “明明是剪断了呀？” 连几个老师也都觉得很神奇。 “各位同学，我这个节目上电视表演大家都会给点掌声，你们就这么瞧不起我的魔术吗？” 这时候才反应过来的老师和同学们才响起热烈的掌声。 百羽把绳子装到书包里，左手掌里扣着一团揉在一起的卫生纸。 “各位老师，各位同学。这一类的魔术还有其他的，想不想看？” “想看！” “好。王峰，带草纸没有？” “带了。” “拿一张给我。” “就两张，都给你。”说话的时间，王峰就把卫生纸递了过来。 “旁边各位同学检查一下，看看草纸有没有问题。” 等旁边的同学检查过表示没问题后百羽笑着说道： “为了有对比，还是只用一张好了。大家看清楚，草纸是完整的，现在我把它撕碎。” 在大家的注视下，百羽把卫生纸撕成碎条，然后揉成一团握到手中。 “我再吹一口仙气，这张草纸就会马上还原。” 这时音乐老师喊道：“等一下。” 说完就走了上来。 “我要检查一下，那张纸是不是撕碎了。” 百羽依言把揉成纸团的草纸递给音乐老师。 音乐老师把纸团一点点扽开，草纸确实撕碎了。 “我作证，草纸确实撕碎了。” 百羽把音乐老师递过来的草纸还是揉成一团然后在手中握紧。 “呋——” 吹完一口气，百羽把纸团拿出来递给最近的同学： “来，你来见证奇迹的发生，打开它！” 这个同学小心翼翼的把纸团扽展，他身后的同学也都伸长脖子过来看。 “唉？真的又还原了？” “不可能啊！我们都眼看着他撕碎的。” “来，这位同学展示给大家看看。” 四周的同学议论纷纷，不可置信。 这时百羽早已趁大家不备把替换过的纸团在垂手是时候放入了口袋。 潘俊峰说道：“王百羽，你给大家说说是怎么做到的呗。大家说好不好？” 好奇的众人热烈的鼓掌。 “古人云，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其实很多时候眼见的未必是事实。表演魔术有四个方面，一是魔术的思维平常人想不到，二是利用了道具，三是经过训练的手法，四是利用搭档的遮掩配合。这两个魔术除了没搭档配合外，前边的三个方面都有。 因为科学证明，人的眼睛有视觉暂留现象，这个时间是零点一秒，等物体运动的速度很快，在你眼前停留的时间小于零点一秒的时候，大家有可能就看不到了，许多魔术用到了这个原理。当然，有些人视觉特别灵敏的人除外。比如那天我给大家表演的橡皮筋穿越的魔术就是用到了这个道理。” “别光给我们讲大道理，你跟我们讲一下具体是怎么做到的。” 教数学的宋老师也忍不住了。 “好，那我就把皮筋穿越的魔术给大家讲一下。” 这次百羽没借女同学的，自己拿出两个皮筋。 “来，宋老师过来配合一下。” 为了让更多的人看清楚，百羽和宋老师都侧面对着其他老师和同学。 “你把这个皮筋撑在食指和拇指上，我把这个皮筋穿过去再撑在我的拇指和食指上，我说我能让皮筋不离开手指的情况下穿出来，你信吗？” 宋老师可没见前些天百羽的表演。 “不会？怎么可能？” 百羽喊道：“怎么不可能？你看，这样一拉，一松。哎，皮筋出来了！” 宋老师一愣，皮筋还套在两个人的大拇指和食指上，但就是出来了。 “你怎么做到的？潘老师，过来咱俩试试。” 大感诧异的宋老师起了弄明白的心思。 潘老师往前一走，其他的老师也往前走进，后边的人看不见了自然往前挤，很快就围成了一团。 潘老师说道:“刚才我没看清，百羽你再做一次。” 百羽开始表演：“我把这个皮筋穿过去再撑在我的拇指和食指上，这样一拉，一松。哎，皮筋出来了！” 潘老师说道：“哎，奇怪呀，让我试试。” 两个老师实验了好几次，就是没法做到皮筋不脱手的情况下弄出来。 “百羽，你给我们讲讲是怎么做到的。” 百羽说道：“那我慢慢的做一次估计你们就看明白了。” 说完又用慢动作做了一次，但是百羽食指在拉、松的过程中动作幅度很小，几位老师还是没看清楚。 宋老师挠头：“还是没看明白呀！我的皮筋套在手上，确确实实也没脱离我的手指。他的皮筋也套在手上，也没脱离手指，奇怪呀，怎么做到的？” 围观的人纷纷摇头，没一个弄明白的。 “百羽，别再卖关子了，给我们讲一下。” “好，你们看，我这样一拉，大家看我右手中指压着食指上的皮筋，食指尖微微往下一收，在往回松之前已经绕到了大拇指这边儿，从这里穿过，然后往回一送，皮筋已经绕过了你的大拇指脱到了外边，但看起来我的食指和拇指还在撑着皮筋。” “奥——” 这下大部分离得近的人都看清了。 “你们以为懂得了思路就行了？还要熟练，我为了表演这个节目也花了十多分钟练习呢。” 宋老师问道：“那前边两个断绳和撕碎的纸还原是怎么回事？” “别呀老师，你们都知道原理了人家表演魔术的以后可就没饭吃了。” “不给我们讲，那就再表演一个。同学们鼓掌！” 百羽摇摇头，从书包里掏出三个碗和一只筷子。 大林喊道：“百羽是准备要饭吗，怎么随时带着饭碗？” 百羽端起碗向四周团团作揖：“各位奶奶大爷，小的出来乍到，实在没饭吃了，请奶奶大爷赏口饭吃！” 一时间，教室里的人都快笑疯了。 铜钹声、口琴声、鼓声、同学们的起哄声，再加上凑热闹的音乐老师手风琴声，没人在听百羽说什么。 正在这时，校长和教导主任挤进了教室。 好家伙，院子里一百米之外就听到了，能不过来看看么。 一看窗户上挤满了人，敞开的门口也挤满了人，好在两位领导大家都认识，才让开了一条缝让两人进来。在领导进来的同时，又挤进了十来个学生。 老师和许多同学都站了起来，这才压住众人的胡闹。 虽然两位领导摆手，但是还是被学生们热情的拉着坐了下去。 百羽这才有机会说话： “校领导百忙之中来到我们班里参加我们的联欢会，我们深感荣幸，大家鼓掌欢迎！” 掌声停下来后百羽继续说道： “今天教室里挤进来的同学太多，可是表演魔术最忌讳身后站人。小的们，出来几个给大王护驾。” 百羽诙谐的语气逗的有点女同学又开始笑。 王剑和宝山行动最快，另外三个主持节目的班干部也围了过来站在百羽两侧。 百羽又从书包里拿出四个海绵球。 这四个海绵球可是下了不少工夫。是百羽从电厂淘汰的旧沙发里掏出海绵，自己用剪刀剪成圆球，又染成红颜色。 “各位老师、同学们，这个魔术的名字叫三仙归洞，已经流传了上百年。接下来请大家瞪大眼睛仔细看。” —— 接下来的表演行云流水，海绵球在各个碗中不停变换，往往出乎大家的意料之外。 百羽为了这个魔术花了好几天的时间进行练习，才到了如此地步。不至于被人看破。 表演完毕，校长和教导主任也热烈的鼓掌。有两位领导在，鼓声、铜钹声、口琴声没有响起，算是比较克制了。 教导主任笑着说道：“这魔术好玩，你是怎么做到的？” 百羽笑着回答：“也就是一种手法。我出手的速度太快，欺瞒了大家的眼睛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