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风云之士氏天下》 第一章 那一抹邪邪的微笑(改) “痴儿,醒来!” 士徽大听得有人在耳边喊痴儿,于是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白胡子老道,鹤发童颜,仙风道骨。 “你谁呀?你才是痴儿!” 可传入耳中的却是“哇,哇”的婴儿声。 “我不是正在旅游么?怎么回事?你妈,我怎么成婴儿了?”士徽转动眼珠,伸了伸手,才发觉自己的小胳膊小腿。 “难道是穿越了?” 士徽唯一想到的也只有这一种可能,不过惊讶归惊讶,自己也只能认了。 只是不知如今是何年月,如今自己不过才是一个刚出世的婴儿,连话都不能说,又能做的了什么?既来之,则安之吧。 这老头的胡子不错,嘎嘎,我抓,我抓,反正我现在是个婴儿,你奈我何? 嗯,手里怎么有东西,莫不是抓的那条怪鱼? 靠,怎么是颗玉米,这个年代有玉米吗?留着不能丢。 是了,士徽努力的想着…… 后世的自己,是一个苦逼的宅男、穷屌丝。自从大学毕业后工作了十多年,因为恋爱失败,所以一直不愿谈女友,再加上工作性质经常出差去工地,一去就是半年几个月,于是决定趁着五一假期去海南一游。 三亚那蓝天白云,赤着双脚行走在沙滩上,享受着海浪轻轻的抚摸…… 士徽暂时忘却了一切烦恼,疯狂的玩着。 潜水,看一看海底那美丽的世界,也是士徽曾经的梦想。 作为穷屌丝,士徽知道自己去不了夏威夷,去不了马尔代夫,虽然那里的海底世界更美丽,如同仙境。自己所能去的只能是三亚,或许数十年后,中国人也能在西沙群岛,甚至把美丽的南沙群岛开发出来。 那里将是中国的马尔代夫! 蜈支洲岛潜水区。哇,好美哦! 五彩的鱼,绿油油的水草,各式各样镶嵌在岩石上的珊瑚。 看,那边有条奇怪的鱼:金色,龙头,龙爪。 抓到它,我一定抓到它,士徽暗暗想到,奋力向前游去,渐渐离开了人群。 我抓,我再抓…… 哇,终于抓到了,咦,在哪呢?怎么不见了? 士徽眼前一黑,似乎来到了一个光怪陆奇的世界,浑身暖洋洋的,鸟儿在歌唱,长着翅膀的仙女在天上飞…… “威彦兄,此子天庭饱满,将来必定大富大贵,其与吾有缘,不如就由老夫来取名如何?”老道长的话打断了士徽的回忆。 是的,穿越了!士徽终于确定了! 人家都是各种死才穿越,自己倒好,抓条鱼都能穿越,真是奇葩的穿越! “仙长客气了,请书房说话!”一个身穿白袍,头戴方冠的中年人,做出请的姿势。 “等一下,夫君你看这孩子的手一直抓着,如何是好?”一个云鬓蓬松,略显苍白的鹅蛋脸上满是焦急。少妇的素雅风韵,在她身上似是天成。 “这,这,还请仙长看看……”那中年男子也没有办法,忙向老道求助。 “威彦兄,士夫人不必担心,老夫正是为此子而来,举手之劳而已。”那老道说完,在士徽小手上点了一下,士徽只觉得小手一麻,手中之物便滚了出来。 “威彦兄,此物非凡物,你们还是做个香囊让他随身带吧。”老道不等那物落地,便接住递给中年男人。 “谢仙长!”中年男人向老道一拜。 老道随中年男人走出了产房,望书房去了。 …… “威彦?士夫人?”士徽心里掀起了滔天大浪。自己穿越到的这家人还姓士,又叫威彦的,士徽所知道的就是士姓在历史上不多,士姓始于春秋晋国士会,赵魏韩三家分晋之前家主士吉射(范吉射)逃于齐国。除此之外就只有听说过东汉末年交州士家(祖籍鲁国汶阳),其他的就是唐朝的士什么英的…… 数来数去好像就是东汉有个士燮士威彦的! 晕,汉末!又是汉末! 后世的自己可是在和平年代长大的,这里可是乱世!士徽心里郁闷,但也无能为力。 俗话说:宁为太平狗,不为乱世人! 可自己到了这乱世,怎么办?怎么办? 士徽心里慌乱,小手小脚不住的乱蹬。 “宝宝乖!” 美少妇以为儿子饿了,轻轻的拍着士徽,解开衣襟,把**塞进儿子的嘴里。 士徽看着眼前的美少妇,闻着淡淡的奶香,渐渐安静下来,心想也是既然托成了人,只要自己成长起来,运用自己后世的知识,就不信不如那什么曹阿瞒,孙权什么的! 孙权?不正是那个灭了士家的那个么? 既然自己成了士威彦的儿子,估计那孙二还不知道在哪里呢!想一想孙二的老爹孙坚才十四五岁,恐怕连媳妇都没娶呢。 看着儿子渐渐安静下来,抚摸着那稚嫩的身子,少妇也开心的笑了。 …… “此乃老夫平生得意之作其一为太平经,为占卜、星象、医学,其二为武学,流星追月箭法及天罡八卦刀法,曾传于南阳黄忠将来可使徽儿拜其为师。哎,天机不可泄露,老夫去也……”一道白光冲天而起,书房中只留袅袅余音。 老道走了,留给了士燮两本书。 一本《太平经》,一本《天罡八卦刀》。 士燮,眉头深锁,他想起了儿子出生时的奇异景象: 原本晴朗的午后,瞬间风起云涌,天地失色,漆黑如墨,一道金光穿入房中,顿时屋内金光大作。 随着“哇,哇……”的一声嘹亮的婴儿哭声,天空恢复如常。 紧接着的便是于吉老道上门,言此子与他有缘。 这是怎么回事? 俗话说,天象异妖孽生,这孩子…… 士燮摇了摇头,似乎要甩去那满脑子的杂念,既然道长都这么说了,谅也没有什么祸事。 士燮收好了书籍,转身望产房而来。 …… 产房里,静悄悄的,只有两个婢女拿着蒲扇轻轻的扇着。 蒯氏已经睡着了,云鬓散开,略显苍白的鹅蛋脸上露着满足的微笑,双手紧抱着婴儿,似乎怕谁给她抢走了似得。 那婴儿也睡着了,红红的脸蛋,小小的嘴角上带着一抹邪邪的微笑。 “主人……”两个婢女向士燮行了一礼,轻声想要说什么,却被士燮挥手打断。 士燮默默的看着夫人和孩子,良久,才缓缓转身离开。 …… 士燮不知道的是此时的士徽已经进入了他自己的梦中世界: 在梦中,士徽虎躯一震精兵猛将尽归自己麾下,双手一挥智计无双的文人谋士为自己摇旗呐喊…… 在梦中,士徽双手一招什么洛神,才女昭姬,貂蝉,大小乔……都纷纷涌来。 在梦中,士徽过着帝王般的生活,那一抹邪邪的微笑自然而然的表露出来。 第二章 抓周神童现(改) 远在日南的士赐老爷子听说得了个嫡长孙,也是非常高兴,写信来给这个嫡长孙起了个名字:士徽。当然士徽也有两个哥哥只不过是庶子。 小士徽听了这个名字,一时苦笑不得: 晕了,士徽?士徽!原来孙二灭士家还和自己有关,真是蛋疼。 …… “娘亲,撕开这个”士徽拿着身上的香囊递给漂亮的白裙少妇。这香囊里包着的是士徽出生时带来的神物。 买糕的,终于能说话了,这几个月可把我憋坏了。士徽心里乐的屁颠屁颠的(你试试几个月不能说话,会是啥情况?) 岭南的初夏已经热了起来,此时的士徽差不多一周岁,已经能说能跑了。 士徽看到自己佩戴的香囊,想了想此时正是种植玉米的季节,只是不知道能否种的出来。 “徽儿,为什么要撕开?”美少妇不知道儿子为何要撕开香囊,满脸的疑惑。 “娘亲,我要种,我撕不开。”士徽指着香囊道。 “刺啦。”香囊被撕开了,蒯氏拿出了那颗金黄色的东西。 “这能种,是什么东西啊?” “这是玉米,当然能种啦,将来能长出好多好多的玉米。”士徽那稚嫩的声音嚷道。装出小孩子的样子,不过装小孩子还真的累人啊! “玉米,啥是玉米?”蒯氏不解。 “这,这是白胡子老头告诉我的,不然,我咋知道呀……”晕,说漏嘴了,这年代玉米还长在美洲呢,只能推到老神仙身上了,反正这年代,鬼神遍地走。 “冬香,士忠,士孝,你们带徽儿去吧,找一块好地,通知其他下人,那是徽儿的神物专用地,任何人不得损坏”蒯氏做为一家主母颇具威严,知道自己的儿子出生时的异象,格外宠溺。 …… “哇,娘亲,好热闹,今天怎么这么多人?”士徽看着满屋子的人,低声问。“今天是你的周岁生日了,还不去见过你父亲和各位叔叔,婶娘”蒯氏说道。 “徽儿见过父亲”士徽小手一拱,“见过各位叔叔,婶娘,姨娘……”。 “徽儿真懂事!”众人笑道。 “抓周仪式开始!”随着宾客陆续入座,礼官高声宣布。 士徽被奶娘抱到放满物事的方桌上。 “小公子,可以抓了!”众人屏住呼吸,眼神满是期待。 “父亲,徽儿可以抓几样?”士徽望着父亲。 “随便抓,随便抓。。。。”旁边的宾客起哄。 士徽没有理会周围的噪杂声。 这第一该抓啥?枪杆子里出政权,这可是毛爷爷的名言啊。没兵,谁都可以捏死你,对,就抓枪(木枪)。 第二呢,有兵没粮,没钱,肯定完蛋,对就抓钱和稻米。 第三呢,有兵有粮,那该有地盘了,得有人管吧,也不能让野蛮人管吧,就书吧。 小士徽迈着短腿,小手一把抓起了木枪,另一只手抓起了五铢钱,跑到娘亲面前“娘亲,帮我拿着”。转身,一把抓起了稻米,另一手抓起了书。书名啥?全是小篆,鬼认得! 虽说士徽灵魂是二十一世纪的高才生,可那都是简体字,繁体字认不得多少,更别说什么小篆了,谁说认得,我跟他急…… 小士徽连跑了两趟,最后抓起了木马和印绶。可惜,没有算盘。士徽有些失望,不过也算全了。 “不抓了,不抓了!”小士徽奶声奶气“其他的都不好玩。” “老爷,这……”礼官望向士燮。 “就这样吧!” “抓周结束,小公子请离开,小公子所抓物品:木枪一把,铜钱一串,稻米一把,《左传》书一本,草药一颗,印绶一枚,木马一只。” “小公子这是要文武双全做大官啊!”众人齐笑。 “哈哈,有志气,不愧是我士燮的儿子,徽儿,你有啥愿望,为父满足你。”士燮满面笑容。 “我要学武,我拜黄忠为师,请父亲成全!”士徽悄声在士燮耳边说道。 “黄忠?你说谁?啊!原来是……”士燮满是震骇,差点叫了起来。 呆呆的看着士徽,仿佛看着怪物,蓦然士燮想起了于吉临走说的话。 “好!父亲答应你学武!”士燮苍白的脸色渐渐恢复正常。士燮虽然不知道士徽从何得知黄忠一事,但他清楚的记得,自己从来没有和任何人说过。既然儿子出生时,已经天降异象,就算知道黄忠这事也算不得什么了,也许真的是自己无意中说了出去,这也未可知。再追究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 “大哥,你怎么能同意徽儿学武呢?徽儿年幼,不懂事,或许只是觉得学武好玩。”士懿,士黄有,士武满是疑惑,在他们心中,学武是不务正业,学文才是正途。 “你们随我来,书房说话。”士燮挥手,离开正厅。 “二弟、三弟、四弟你们或许听说了徽儿出生时,天降异象,当时有一位道人来到府上,他曾给我留下两本书,你们看……”士燮来到书房,拿出了当年于吉留下的两本书。 “《天罡八卦刀》这不是学武的书么?难道说……”士懿、士武、士黄有三人看到那两本书中赫然有一本刀法。 “正是,所以我刚才才答应徽儿习武,也许这是命中注定!”士燮扫了一眼三位弟弟。 接着说道:“四弟,你派人去南阳查访一下黄忠,此人字汉升,大概二十多岁,这也是那道人临走交代于我的,务必请到!” “好的,大哥。”士武躬身退了出去。 …… “今年是哪年啊?娘亲!”小士徽趴在母亲怀里。 “今年啊,是建宁二年。徽儿为什么问这个啊?”蒯氏抱着士徽,满脸疑惑自己的儿子是怎么了,怎么突然问起是哪年!这么个小不点,问这个有啥用? “娘亲,我就是随便问问。你想啊,今年是建宁二年,明年是不是建宁三年啊……”士徽自然不敢说问年号的目的,开始胡扯起来。 不过众人心中却是大为惊讶,今年是建宁二年,明年是建宁三年。还真是了不起,才一岁的小屁孩就知道一二三了。 建宁,建宁,不正是汉灵帝刘宏的年号么? 建宁二年不正是169年?估计这时候小簧叙还没出生,赵云,太史慈,还在喝奶,张飞还在打酱油,现在天下还没乱,各大谋士估计最多是个小正太,或者还没出娘胎…… 小士徽陷入沉思,也不想想自己才是个一岁的小屁孩! “徽儿,徽儿,怎么了?”蒯氏见士徽皱着眉头,掰着自己的手指头,不知道儿子这是怎么了。 “哦,哦,徽儿在想能不能让父亲教我认字,啥是左传啊,徽儿都不认识。”士徽装萌道。装小孩子真是累啊。 “哦,这事啊,没什么问题,你父亲还求之不得呢。”蒯氏见士徽说要让士燮教他识字,自然高兴,忙去和士燮说了。 来自二十一世纪的士徽可是知道,士燮专注于《春秋左氏传》,这话说出来说不定会被当成妖怪嗝屁的。 在岭南一带也就士家有些学问,还真没什么名人,拜师郑玄么,估计以士家的声望还请不来。 于是,士燮的书房里,从此多了个小屁孩。 …… 一晃三个月过去了,士武还没回来,学武的事情只能搁下了。地里的玉米早早就结了个大棒子,可把小士徽高兴得一蹦三跳。 岭南可是一年两熟到三熟的,至于日南,九真一带估计四熟都有了,士徽心里高兴坏了,这可是酿酒的好原料。 于是,士徽指挥着几个下人开辟更大的专用田。看着累得呼哧呼哧的仆人,士徽有些无语,这个年代使用的是直辕犁,还没有曲辕犁,更不要提什么机械化了,麻烦的要死。 士氏做为交址豪族虽然是书香门第,但却无法改变底下的生产方式,只能雇佣大量的蛮人来耕种。 怎么办?怎么办?难道又要借助老神仙? 士徽凭着前世的记忆画出了曲辕犁的模样。 后世的士徽出生在农家,家庭贫困农忙的时候还要跟着父母下地,父亲扶着犁把赶着牲口前面走着,士徽便在后面撒化肥。画个曲辕犁的图也是手到捻来没不算什么事。 哎,这个年代,真是无奈啊。化肥,怎么弄?没有电,啥也搞不了。士徽甩了甩头,把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驱出脑海,自己只是个小屁孩,能管的了多少? “冬儿姐姐,带我到父亲那里去。”士徽扭头冲着自己专用丫鬟喊。 “好的,小公子。”丫鬟颖儿跑了过来,抱起士徽。 “父亲,你能不能找人把这个打出来?”士徽满含期待的望着父亲。 “这又是啥?”士徽看了半天,不晓得士徽画的什么,说是犁,又不像。 “曲辕犁,耕地用的,白胡子老头说的。”士徽不得不借助老神仙。 “是于吉仙长吗?” “不是那个神棍!”士徽随口答道。 “神棍?是啥不准对于仙长不尊?”士燮有些怒了。 “他,还是算了,他没那本事,不过有求于我罢了……”士徽得意洋洋。 士燮瞪着双眼盯着小士徽,一言不发。 晕,突然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士徽不由得心里发憷。 你妈,这咋收场啊…… 看着惴惴不安的小屁孩,士燮知道自己这个儿子不一般,也没往下追问:反正是我儿子,只要不祸害我就行了。 至于打造那个什么东西对于家大业大的士家来说不算啥事。做为士家家主,一个宽厚仁和的读书人,也只能随自己的儿子去了。随即安排管家去做那什么曲辕犁去了。 不过,这倒也起了士燮的好奇心。“这个东西,不知道好用不好用,等做好一定去看看”士燮暗想。 …… “驾,驾,吁~”士燮望着一牛一人耕田的仆人,心里乐了,这个东西比直辕犁强多了,直辕犁需要三人两牛,拐弯抹角也麻烦,看来以后可以多开荒了。多打造一些估计也能卖不少钱,又是一门好生意,士燮并非那些迂腐不化的酸儒。 “大哥这是啥啊?这么好用!”士懿,士黄有满是惊讶。 “嗯,这,这是曲辕犁,我当年游学时遇到的奇人教的……”士燮有些脸红。他可不敢说这是士徽的功劳,说出来可是要惹祸的。 一岁的小屁孩能搞出这种逆天的东西,恐怕大家都会把他当成神童或者神仙转世,一传十,十传百,传到皇帝那里就不知道变成啥样子了,真就成祸事了…… 谣言怎么来的?就是这么来的! 第三章拜师黄忠 建宁三年,170年春。 “徽儿,过来见过黄叔叔。”士徽刚被丫鬟带到堂屋里,就看到一个20多岁的粗壮汉子,身穿朴素布衣正和父亲坐着喝茶。 “黄叔叔?莫非就是黄忠黄汉升?”士徽心里嘀咕,但也连忙一揖:“黄叔叔好!” “威彦兄,这就是士徽小公子?”青年汉子疑惑,这么小的小不点怎么教啊,估计连刀都拿不起来…… “正是小儿,汉升兄,不瞒兄台,小儿出生时,吾得于吉仙长指点,说要让小儿拜于兄台门下,方才前去相请。也请兄台务必收下小儿。”士燮见黄忠脸色迟疑,忙道明缘由。 “哦,于吉仙长?这么说来,此子与吾也算是有缘。”黄忠听闻士燮说是于吉所荐,自然不会有假。 “徽儿,还不快拜师。”士燮见黄忠脸色缓和,连忙向士徽道。 “师傅在上,受徒儿一拜!”士徽小短腿,噗通就跪了下来,低头就磕,也不管人家愿不愿意收自己。不过,士徽心里乐开了花,终于把刘大耳的五虎上将挖来一个,既然来了,就别想走了。 也正是因为士徽这小小的蝴蝶翅膀一扇,从而改变了黄忠的一生,变相的救了簧叙一命。士徽可是清楚的记得,171年(建宁四年)南阳瘟疫,两岁的小簧叙也因此留下病根,以至于早卒。 “威彦兄,那吾就收下此子为徒,只是此子尚幼,不便与我前去南阳……”黄忠忙扶起小士徽。 “汉升兄,吾家中房舍宽裕,不若先留下来,帮小儿打打底子,此外,汝家小黄叙过个两三年也要启蒙了,如汉升兄信得过我,不若拜在我门下。”士燮忙道。 “威彦兄大才,求之不得,吾代小儿谢过威彦兄”黄忠起身一揖。黄忠本是武人,猎人出身,家境也只够吃饱穿暖,并无余钱。想要求学,恐也不易。 “师傅,黄叙比我大还是小啊?”小士徽趴在黄忠的膝盖上,黄忠也是这么稀里糊涂的认了个小弟子。 “比你小一岁”黄忠答道。 “他会走么?那我可不可以和他玩啊?” “刚刚会走,当然可以和他玩,不过徽儿别欺负他。”黄忠啼笑皆非,这么个小屁孩,还没学武呢,就开始想着玩。 “汉升兄,吾还有两个小儿,还望兄台闲暇之时,指点一二。”士徽见黄忠留了下来,又道。 “哦,没什么,威彦兄把他们喊来我看看。”黄忠心想既然留在士家,教一个是教,多指点几个也没什么。自然没有拒绝。 “去把士廞,士袛叫过来。”士燮吩咐下人道。 士燮本也没想让自己的儿子学武,多少学点也能够强身健体。士燮本身也是注重养生之道,并不排斥习武。(否则,在平均寿命40左右的古代,士燮哪能活到90高龄。) …… 不多时,两位少妇带着两个半大孩童走了进来。 士徽知道这是自己的两个哥哥7岁的士廞和6岁的士袛,以及两位姨娘张氏和赵氏。 “见过父亲。”两个幼童清脆的声音传了过来。 “快来见过黄叔叔。”士燮笑道。 “士廞(士袛)见过黄叔叔!”两个孩童也颇为知礼。 “汉升兄,给你添麻烦了,这三小子就交给兄台了。”士燮双手向黄忠一拜。 “还请威彦兄放心,吾定会用心教导他们。”黄忠连忙回礼。不过黄忠心知这两个可不是习武的料。 “谢黄叔叔。”两个幼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有些不情愿。 让这俩货习武,鬼都不信,士徽捂着嘴偷乐。士徽可是来自后世,早知道他们只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做做内政还行,当武将冲锋陷阵,净是扯淡。 因为士氏稀少,后世的士徽还为此专门查过:士氏源自周末春秋时代,唐杜氏避祸于晋,任士师,以此为姓,士为的孙子士会先后封于随和范,又称随会、范会。 士会幼子留于秦国恢复先祖刘姓,此乃祁姓刘氏(汉高祖刘邦一脉)。士会长子、次子及三子留于晋,为晋国六卿之一即:范氏。晋国后期范氏、中行氏被韩、赵、魏、智4卿击败,范氏四处迁移,士吉射(范氏家主)逃于齐国。 汉末士燮先祖为躲避王莽之乱由鲁国汶阳迁居交州。后世的士徽听族中老人口口相传为士武之后,只是史料难以查询。 谁说不是那个劳什子孙二的原因?想到此处,士徽不由得咬牙切齿,你妈,舍得一身剐,也要把你孙二拉下马。何况你还没出世呢,嘿嘿……晕,这要去哪拉下马啊!!! …… 不知不觉中,来到了大汉建宁四年公元171年,小黄叙也开始了启蒙之路。三岁(虚岁)的小黄叙屁颠屁颠的跟在四岁(虚岁)的小士徽后面来士燮处听课。士家的几个孩子皆在此处,还有几个五大三粗的蛮族小孩。 这是士燮开办的士氏学堂,有教无类。 士燮每日专门为士徽、簧叙分出一个时辰来教导。 每日里,这哥俩开始了上午读书,下午习武得生活。这哥俩也都一个脾性,不怎么喜欢读书,却喜欢练武。 除了士燮在的情况下,这哥俩装模作样一番,其他时间都是偷偷跑出去下河抓鱼,上树掏鸟窝。被发现后还振振有词,除了有些字不会写之外,愣是把士燮留下的作业背的滚瓜烂熟,令士燮头痛不已。 不过在士燮的‘淫威’下,士徽还是不敢放肆,毕竟汉代以孝治理天下。屁的四书五经,读书都读傻了,能读出来飞机大炮吗?能读出来火车,轮船吗?能读出来手机,电脑么?国人读了两千多年的四书五经,结果不还是被人家的奇技淫巧追着到处跑?两千多人追几十万人,真是壮观啊!连慈禧老佛爷也逃出京城避难! 晕,这是啥情况?士徽心里郁闷死了…… 好在这哥俩对练武的事一点也不错过,黄忠也不因为他们年幼而有所宽松,相反更是严加要求。 小士徽和小黄叙把黄忠的天罡八卦刀和流星追月箭法倒也练的有模有样。 对此,士燮也算是感到一丝安慰。 士廞、士袛两兄弟倒是和士徽、黄叙这俩货相反,读书写字超级认真,可以比得上后世的学霸。只是对习武不是很热心,或许是潜意识里对习武不感冒吧,又或许是士农工商的排序所影响。 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或许正是这个时代的特色。但君子六艺是必须的,所以学习一点武艺还是要得的。 按说这几兄弟因为观念不同会恶语相向,冲突不断。但毕竟出身于书香世家,加上遗传自士燮的随和,来自后世的士徽也明白以后如果自己打天下,少不得需要自己的哥哥的支持,所以只能礼让三分。 士廞、士袛两兄弟因为是庶出所以也对嫡子士徽也是礼敬有加。这也就使得士氏子弟兄友弟恭。 士燮看在眼里也是老怀舒畅,心里乐呵呵的。 第四章混世魔王 话说这一年正是光和元年四月,士徽十一岁,黄叙十岁,二人正河里捉鱼,玩的不亦乐乎。 却见一蛮族少年赶着牛群前来河边饮水。这少年见河水被士徽、黄叙二人弄的浑浊,登时大怒。 “你们弄脏了河水,叫俺的牛怎么喝水?还不快滚上来!” “这又不是你家的地方,你妈,凭什么让我们滚上来!”黄叙回道。 士徽抬头看去,只见这少年也不过十一二岁,长发披肩,长的五大三粗,甚是壮实,双臂孔武有力,面色赤红黝黑。骑在一头水牛之上。 “这里是俺经常放牛的地方,当然是俺的地盘,不服揍你!”那蛮族少年也不多话,跳下牛来。 “怕你不成!黑蛮子!”小黄叙火爆性子,见那少年下得牛来,鱼也不捉了,跳上岸来。 “嘭”两人双拳相交。 黄叙被震的右臂发麻,只见黄叙一个趔趄,差点倒地。明显黄叙力气不及那蛮族少年,蛮族少年上前一步,又是一拳打来。黄叙不敢硬碰,闪身躲过,抬脚便踢。那少年见黄叙右脚踢来也不躲闪,左臂上抬,直接架住。双方你来我往,数招过去,黄叙渐渐落入下风。 士徽看的清楚,那少年出拳大开大合。士徽更是深知黄叙生来力气颇大,如今不敌那少年。想必这少年也是身居神力,又走刚猛一路,想来也是和黄叙走的同一路线。如此看来若要想胜这少年,靠蛮力恐怕不行,怎么办呢? 士徽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办法:以柔克刚。 以柔克刚首推太极拳,此时士徽有些后悔,为什么后世的时候没学好太极拳呢!现在恐怕也只能临时抱佛脚了。 “停,停,停。”士徽眼见黄叙就要落败,忙高声喊停。 “怎么?你们要二打一?俺摩沙柯不怕!”那蛮族少年,见士徽喊停,也就住了手,双手叉腰,毫无惧意。 “什么?摩沙柯?”士徽突然想笑起来,这名字真是奇怪,自己还是第一次听说,后世的士徽只是知道蛮族有个沙摩柯,啥时候又出来一个摩沙柯,说不定还会出来一个柯摩沙。 这让士徽不由想起《西游记》的孙行者、行者孙、者行孙三个猴头来。 “怎么?有什么好笑的。”那少年不满道,以为士徽是在嘲笑他。 “徽哥,那小子力气太大,我斗不过他……”这时候黄叙已经回到士徽身边。 “我晓得。” 士徽忍住了笑,走上前来。 “开始吧,我一个就能打得你爬不起来!”士徽摆出太极拳起手式应敌。 “你就吹吧,看拳!”摩沙柯见士徽走上前,摆出了架势,便挥拳打来。士徽见对方拳来,忙反手,斜刺里一带。摩沙柯身体前冲,下盘不稳,几欲摔倒。 士徽也不追击,收手而立。 摩沙柯见一拳未建功,自己又被对方带的几乎倒地,面色凝重起来。又见士徽没有出手,又是摆开架势等自己进攻。便双拳直扑士徽而来,士徽见双拳到来,双手上下划动,使出一招野马分鬓,化去拳劲,右膝一抬,直撞摩沙柯胸部而来。摩沙柯见自己双拳如打在棉花上,使不出力气,又见士徽右膝撞向自己,内心大为吃惊,这是何武功? 当下,摩沙柯身子一侧,顺势滚倒,躲过士徽的一撞。 远处的黄叙见士徽使出奇怪的招式,不几招就让蛮族少年落入下风,一时不解。心里打起了小鼓,怎么自己之前没有见过士徽练过啊?他从哪里学的啊,父亲可是没有教过我们,难道还有别人不成? “不打了,不打了,你耍赖!都是我攻你,你使鬼计。”摩沙柯站起身来,见士徽又摆出了原来的架势,一时想不出如何破解,便嚷道。 “哼,黑蛮子,打不过就是打不过,徽哥哪里耍赖了!别找理由。”黄叙见摩沙柯不敢再与士徽交手。 “哼,不准喊我黑蛮子!”摩沙柯瞪着黄叙。 “哈哈,黑蛮子,黑蛮子!你咋哩我。”黄叙不甘示弱。 “你,你,……” “黄叙!”士徽知道黄叙打不过摩沙柯,也不想继续和摩沙柯斗下去,便出声制止了黄叙。 “柯兄,我兄弟不懂事,你别见怪啊!其实,兄台的武艺,我也不敌,只不过使了些巧劲化解罢了,若要我来攻兄台,恐怕我也落不了好。我们就当打平吧。”士徽向摩沙柯施礼道歉。 “兄台不必多礼,俺摩沙柯奈何你不得,俺向来只服强者,待俺回家再与父王学几招再与兄台打过,不知兄台尊姓大名?” “士徽”父王?士徽心里打起了鼓,难道他父亲叫沙摩柯?不对啊,儿子姓摩,老子怎么可能姓沙!八成是史书上记错了,或者是另有其人。 “士徽?士威彦和你什么关系?”摩沙柯常听父王提起过士威彦,说是对他们蛮族挺好的一个人。自己曾经的几个小伙伴就在士家的学堂读书。 “正是家父,你怎么知道?”士徽想不到摩沙柯晓得父亲大名。 “俺听父王经常提起,所以就记得了,俺的几个兄弟都在你家学堂读书呢。” “哦,原来如此,那好我回去也向师傅多学几招,咱们再来打过!那我们还在这里,如何?”士徽自然也不会弱了气势。 “好!就这么说定了!”摩沙柯满口答应,随后赶起牛群。 …… 士徽和黄叙也没有了捉鱼的心思,也早早回家。 一路上,黄叙不停的追问士徽是哪里学的招式,士徽被缠的没法,只好答应以后教他。 正所谓不打不相识,士徽、黄叙、摩沙柯三人几经较量,彼此也熟悉起来,成为了好朋友。 不过,摩沙柯又有了新的绰号,混世魔王。 这绰号是士徽起的,士徽见摩沙柯又黑又壮,有身具神力,只喜欢练武,不喜读书,父亲还是蛮王,将来摩沙柯成为蛮王也是板上钉钉的事,一时兴起就给摩沙柯起了个这绰号。 摩沙柯见混世魔王听着霸气,也是欢喜不已。让黄叙不准再喊黑蛮子,改喊混世魔王。 第五章 前往中原 话说小士徽和小黄叙醉心习武,这一练转眼到了光和六年(公元183年)。 在此期间,士徽的爷爷,日南太守士赐去世,父亲士燮也被举为茂才,出任巫县县令。 士徽也多了几位弟弟妹妹,不过这几位弟弟都是不爱习武的主,一心只读圣贤书。士徽的二叔士懿也颇具才能,被交州刺史赏识,得任交州督邮跟随丁宫左右。三叔、四叔士(黄有),士武也在九真,南海任职。 士徽带来的神物被士家大量种植,在老神仙的帮助下酿出了岭南春美酒,批量销售四方,甚至海外。士家的财富真可谓富可敌国,这一切似乎都是士徽带来的,不过在士家刻意的掩饰下,外人皆以为这是士燮之才能。不过士燮确实是学识渊博,幼时又曾拜师大儒刘陶刘子琦,再加上其创办士氏学堂,教化蛮族,在岭南之盛名一时风光无限。 小士徽和小黄叙虽然只有十四五岁,但也长的孔武有力。至少也说得上堂堂正正的七尺男儿。嘎嘎,不是吗?只见两人在士家练武场上呼来喝去,两柄大刀上下翻飞,你来我往。 虽说小黄叙遗传黄忠的天生神力,但小士徽也遗传有山东大汉及祖上的优秀基因。二人可说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只杀得筋疲力尽,方才作罢。黄忠在一旁也是边看边点头,心情大好。 “不打了,不打了!”二人齐声叫道,随后像死狗一样就要躺到地上。 “起来,起来,再不起来,我揍你们”黄忠喊道。作为武人,黄忠知道剧烈打斗之后是不能躺下的,躺下了说不定就再也站不起来了。来自后世的士徽也明白这个道理,只是实在腿软。 “来人,扶我们回去”士徽也只能让下人扶起。顿时几个仆人跑了过来。 …… 夜,清凉如水。 士徽却是失眠了。 算一算自己来到这个时代也十五年了,十五年?那今年不正是光和六年么?晕,明年就要天下大乱,自己还在岭南无所事事,难道要错过这个机会? 这次可是有好多名将和谋士露头啊,比如关羽,程立(昱),戏志才,典韦,荀彧,夏侯两兄弟也都二十出头了吧,张飞、徐庶、赵云、张郃、太史慈也有十六七了,郭嘉也是个十四岁的半大小伙了,只是孙策,周瑜还在打酱油,马超,诸葛,庞统还在吃奶;还有几大美女蔡琰,貂蝉,甄宓,桥氏姐妹花,啧啧…… 士徽做梦都会笑醒,这么好的机会谁要是放弃,谁就是混蛋、王八蛋…… …… “娘亲,你看孩儿比你都高了”士徽站在母亲身旁。 “是啊,我儿长大了,说吧,什么事?”蒯氏上下打量了士徽一眼,满是疑惑,这小子怎么了?脑袋进水了还是被门夹了?突然冒出这么句话。 不过蒯氏毕竟大家闺秀,知书达理,又掌管着士家的商贸往来,自然是闻弦歌而知雅意。知道这小子肯定有事。 “娘亲,你看我都这么大了,一直都没出去过,您老不嫌我孤陋寡闻吗?我想出去游历一番,增长一下见识,顺便也能去看看舅舅和父亲……”士徽打起了亲情牌。 毕竟因为士家家大业大,事情也多,士燮又不在,蒯氏有几年没回过娘家了。 “嗯,也好,不过要早去早回。另外,挑选五十名,不,一百名护卫让你师傅带着一起去,也好有个照应。颖儿,你也跟着伺候徽儿……”蒯氏知道儿子既然起了这心思,勉强给留下来,说不定哪天偷偷跑出去,更不让人放心。索性放他出去,身边多安排些人手,也有个照应。况且,儿子还是嫡系长子(士徽的两个哥哥是庶出)这份家业始终要交到他手上,就当是锻炼锻炼吧。 “是,主母!”赵颖应声答道。 “娘亲,孩儿能够照顾自己了,不用带颖儿了吧。”士徽晓得这次出去说不定要打仗呢,带着个丫头算什么?再说带着个丫头去拜访那些名将,会被人当成纨绔子弟,适得其反啊。 “不带,也可以,那你也不用游历了……”蒯氏望着儿子似笑非笑,反正你的把柄我捏着,不听我的还真不行。 “那,那好吧……”士徽有些无奈。出去后就由不得你了,士徽心里暗乐可又不能表现出来,差点憋成内伤。 …… 士徽带着仆人忙着打点行装,光是明珠、大贝、流离、翡翠、玳瑁、犀、象之珍,奇物异果,蕉、邪、龙眼等都珍奇之物都收拾了几大车。 “哥哥,我也要去。”不知何时十岁的士干和八岁的士颂来到了士徽身边,连声嚷嚷。 “等你们长大了,我再带你们去,好不好?”士徽宠爱的看着弟弟们,但他知道自己去可以,弟弟们跟着,自己母亲肯定不同意的。再加上两个小屁孩跟着,这兵荒马乱的难以照顾周全,要是出了点什么差错,母亲一定会让自己吃不了兜着走。 士徽看着眼泪汪汪的弟弟,有些无奈。最终,好说歹说,以给他们带礼物为代价总算把这俩小正太哄走。 …… 却说那蛮族少主摩沙柯听闻士徽要远行中原,当时就心中痒痒,中原可是繁华之地,能够生活在中原可是他一直的梦想。 摩沙柯当即央求父王,让他和士徽一起前去中原。 蛮王不许,并令数人看守着摩沙柯。 不过在摩沙柯的威逼利诱下,看守之人装着不知,让摩沙柯逃之夭夭。 士徽等人车马齐备,望荆州南郡而去。 谁知刚刚转过一个山头,便见一面色赤红黝黑的壮汉手持铁蒺藜骨朵带着几个蛮人拦在路中。 “何人拦路!”黄忠不识得摩沙柯,以为是蛮族打劫,便打马上前大喝。 “俺乃蛮族少主摩沙柯,你们可是士徽的队伍?不知前辈如何称呼?”摩沙柯回道。 “正是,老夫黄忠,不知蛮族少主有何见教?”黄忠对摩沙柯也早有耳闻,那是因为士徽和黄叙经常提起。 “原来是黄叔叔啊,柯失礼了。”摩沙柯连忙下了坐骑,一眼望去,那坐骑赫然是一头青牛。真是奇人奇物。 “徽哥,黄叙,俺混世魔王来了!”摩沙柯不待黄忠答话,便向队伍跑去,一路跑,一路喊。 士徽、黄叙听得喊声,自然迎了上来。 第六章 命贵不可言 且说士徽离开交州,一路倒也顺风顺水,虽说在武陵遇到几次蛮人,但一听到混世魔王大名,都化作鸟兽散。 士徽拜见完父亲、舅父等人便一路望洛阳而去。 出得荆州,这一路上流民不断。望着这些骨瘦如柴的流民,士徽心里酸酸的,充满着无力感。 自己一人,无官无职凭着随身的财物又能救得了几人?况且也只能是一时的救助,之后呢? 这更坚定了士徽先买官,以一地为基业谋求发展的决心。大汉已经病入膏肓了,救治恐怕太难,虽然大汉僵而不死,不过也离死不远了,正所谓不破不立。 士徽自然清楚大汉没多少年了,眼下黄巾起义在即,自己需要抓紧时间谋划一番。要想立足天下,首先是人才,然后再谋求地盘。要数人才首推颍川,只是现在自己还是白身唯一能依靠的就是自己出身世家大族,要想招收世家大才,恐怕是做梦!对了,颍川不是有两个寒门士子吗?戏忠戏志才,郭嘉郭奉孝。戏志才还有郭嘉不正是由荀彧推荐给曹操的吗? 现在手上有了舅父给的拜帖,经荀彧找到他们就有把握了。想到这里,士徽暗暗放下了心。 “让开,让开……” 正思索间,士徽骤然听到叫喊声,连忙示意车队让开道路。抬头一望,便只见一队人马旋风般冲过来,为首之人骑乘一匹枣红马,面白长须,五短身材,只是长的颇有一番气势。转眼之间就冲过城门入城去了。 “原来是到了汝南了,不知刚才那是何人……”士徽看了看城门,才知到了汝南。 “师傅,咱们到了汝南了,这里离南阳也不远,您知道刚才那队人马何事这么急冲冲的吗?”士徽扭头望向黄忠。 “可能是参加月旦吧,据说很出名的,我在南阳的时候也时有所闻。”黄忠有些不确定。 “月旦评,不就是许劭,许靖兄弟在汝南搞出来的吗?今天恰好四月初一,估计是没错了。”士徽哑然失笑,自己怎么忘了这茬。 进的城里,闲不住的小黄叙便四处打听起来。“徽哥,的确就是月旦评,就在镜心斋,好多人呢,我们也去吧……”小黄叙眼巴巴的瞥向黄忠。 “师傅,我们去看看吧。” “我就不去了,你们去看看吧,我去安排住处,再让人通知你。叙儿,不准胡闹,一切听从公子安排,若出了差错,看我不打断你的腿。”黄忠见这一路倒也平平安安,进的城里估计也没什么事,况且这俩小子也一身武艺,不去欺负别人也就罢了。看着儿子可怜兮兮的眼神,也只得放行。 不多时,士徽和黄叙来到镜心斋附近。 此处早已是人山人海,四周的小贩的叫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不过他们也只能呆在庄园外围。进的庄园,顺着人流来到一处宽阔之地,是一处小湖名曰月旦湖,湖心有一小岛,中间有一亭子坐着两位灰衣长衫的中年人,倒也是器宇轩昂,湖心岛入口处有几位下人打扮的壮丁把守。月旦湖外面人亦是有人山人海,只是大家都在静静等待,安静的似乎连根针掉地上都能听见。望着诗话般的美景,来自后世的士徽不由得想起自己大学时代在校园里湖边写的诗: 如诗湖畔 绿树小亭斜阳边,湖鱼翻飞起漪涟。 笑看山伯与英台,惟教船儿空打旋。 想到这里,士徽仿佛又回到了大学时代,每逢周末一对对情侣便在水上图书馆下面租船划水,也有三五好友划船你追我赶,煞是热闹。湖心的小岛也被学生们私下里称为爱情岛。成为校园里一大美景。只不过2000年后,湖鱼犹自翻飞,却少了划船的学子,还有周围垂钓的老者,只剩下小亭绿树,还有那用可乐瓶子逮鱼的小朋友。 “诸位安静,现在月旦评开始,本次由我弟弟许子将进行评论。”其中一位中年人看了看天色,站了起来。 “先生,可否先为我品评一番,某乃曹操曹孟德……”一个洪亮的声音传来,打眼一看,士徽便看到了以前撞见的那个五短身材的年轻人。正一面命人抬上礼物,走了出来。 “徽哥,是他,是他,那个飞扬跋扈的人。”小黄叙拽了拽士徽的衣角,小声嘀咕。 “嗯,原来是他,那个拿五色棒的人,怪不得,怪不得……”士徽不由得一时失神,脱口而出。 “徽哥,你认识他?他很有名气么?什么五色棒?”黄叙满脸疑惑。 “不认识,咱俩可是一起长这么大,什么时候出来过啊,只是听说过此人,安静点,……”士徽伸手就要揪黄叙的耳朵。 “孟德兄,请恕许某无能……”许劭摇了摇头,不肯评论。其实,许劭早就听闻洛阳五色棒之事,只是曹孟德乃宦官之后,北门都尉些许小官而已,不屑于对其评论。 “许兄,借一步说话……”曹操来到许劭面前,在许劭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也不知说了什么。 “你,你,你是清平之奸贼,乱世之英雄!”许劭闻言脸色大变。 “哈哈……”曹操听后,放声大笑,扬长而去。 看来史书并没有作假,史书记载曹操为摆脱被人看轻的尴尬局面,遂千方百计的恳求许劭为己一评。为达目的不惜采用胁迫等无赖手段:“曹操微时,常卑辞厚礼,求为己目,劭鄙其人而不肯对。操乃伺隙胁劭,劭不得已,曰:君清平之奸贼,乱世之英雄。操大悦而去。”士徽想到此处,不由得暗笑。这个曹孟德还真是霸气,怪不得能够成就一方霸业,若不是因为赤壁之战轻敌而败,说不得能够一统天下呢。 “徽哥,我们也去让他评论评论吧。”黄叙有些心急。 “哦,哦,你说啥?” “我说徽哥,你今天咋啦?老是走神!我们也去让他品评一番吧……” “好了,好了,那些可是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才能去评论的,况且我们还没加冠,一没官职,二没名气,谁晓得我们是哪个?”士徽摇头。 “就试试么,试试么……”黄叙又开始卖萌,声音嗲的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双手不由分说拉着士徽走出人群。 士徽无奈,只得硬着头皮上前对着许劭一揖,朗声说道:“还请先生为我点评,吾乃苍梧士燮之子士徽士效天……” 许劭看了看眼前的高大俊朗的年轻人,满脸惊骇:“这,这怎么可能……” 甩了甩头,稳定一下情绪接着说道:“公子命贵,前途不可限量,不可说,不可说……” “有啥不可说的?”黄叙立刻跳了出来。 “你,你,咦,你本来是个短命的小子,怎么命运变了,莫不是,是了是了……”许劭满是讶异,又像突然顿悟一般看了士徽一眼。 “你才……”还未等黄叙说完,士徽早捂住黄叙的嘴巴。 “先生恕罪,我这个兄弟不懂事,请先生勿怪。还要多谢先生的点评!”士徽向许劭一拜,随后拉起黄叙便走了出去。 走出人群,黄叙还在怒气冲冲,喋喋不休。不过在士徽搬出师傅黄忠之后,黄叙便蔫了起来。 “对了,徽哥,你啥时候取字了?”黄叙想起士徽对许劭说的话。 “嗯,这个嘛,就刚刚取的啊。” 恰在此时,士徽的护卫也寻了过来。 二人对月旦评也是了无兴趣,随护卫回到住处,此事按下暂且不表。 第七章 荀氏有女初长成 且说曹操、士徽等人离去之后。曹操之名伴随着清平之奸贼,乱世之英雄的评语传至四方,引起一番轰动。而士徽也由于贵不可言,许劭不愿下评语而引起一番猜测,大有与曹操之评语并驾齐驱之势。 回到洛阳的曹操也是满心欢喜,只是听闻士徽之名也大是诧异:士徽是谁啊?问之太爷宦官曹腾方才知道士徽乃出自交州豪族士家士赐之后,于是暗暗寻思他日一定要见见这士徽是何等人物,难道三头六臂不成?连许劭都不敢轻易妄下评语。却不知士徽只是弱冠之龄,二人已经有过一面之缘。 ………… 四月的颍川郡阳翟城,倒是鸟语花香,景色宜人,一片生机勃勃,欣欣向荣的景象。街头上也是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热闹非凡。两位年轻的翩翩公子在大街上充满好奇,到处走走停停,在各种小摊上流连忘返。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俩西贝货,那高高耸起的胸脯,像两只骄傲的公鸡,呼之欲出,无疑在表示两人的身份。 “小,小公子,我们回去吧,要是让老爷知道了……”仆人打扮的小声说道眼见说漏嘴,被另一个杏眼圆瞪给瞪回去了。 “好,这就回。”两人缓缓的向荀氏府邸走去。 ………… “小娘子,长得不错,随我回去吃香喝辣的,如何?哈哈!”一个流里流气的声音传来。两位“公子哥”发现前面围了一群人,人群时不时的传来女孩子的哭声。拨开人群,两人便挤了过去。原来是一个卖身葬父的女子,也就是十四五岁的样子,泪眼朦胧,浑身衣衫破旧,但也长的俊俏,稍微打扮一下亦不失为一美人胚子。 少女面前站着的是一个衣着华贵的公子带着几个仆人跨过掩盖尸体的草席,上下其手去拉那卖身的少女。少女躲躲闪闪不断哀求,求华服公子放过自己。周围的人们也只能带着怜悯的神色看着这一切,因为他们知道自己惹不起那公子。 “住手!”一声娇喝响起,正是那西贝货“公子”来到,杏眼圆睁。 “哈哈,原来是个西贝货,好大胆子,敢管袁三爷的事,不过三爷我不介意和小娘子一起玩玩,嘿嘿……”显然华服公子看出来那公子是女扮男装。 “你,你,怎么知道我是女的,无赖,流氓,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强抢民女,还有没有王法!!!”“公子”只气的胸脯一耸一耸的。 “在阳翟我,袁三爷就是王法!” “有我荀晴在,你休想得逞!”“公子一时气急,自报家门,毕竟荀氏在阳翟是世家大族,旁人还是不敢轻易招惹。 “荀晴,又如何,你又不是荀爽,你能奈我何!小娘子,没事回家绣绣花什么的,少出来乱管闲事,尤其是袁三爷我的事。”华服公子听到对方是荀氏之人,也不愿无辜招惹对方,一时口气弱了下来。随后便命仆人去拉卖身葬父的少女。 “你,你……”荀晴只气的满脸通红,只是身边没什么仆人,无法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住手!”随着一声断喝,一个矫健的身影从人群里冲出来,三拳两脚把华服公子的仆人打的东倒西歪。让周围人的眼睛掉落一地,荀晴也是惊得目瞪口呆。此人正是士徽一行的黄叙,眼见得有人欺负弱小,不由怒从心起。 “你有事何人?敢管袁三爷的事,待我告诉大哥、二哥,管教你们吃不了兜着走?”华服公子见来人武艺不凡,一时气势弱了下来。 “管你大哥二哥是谁,敢强抢民女,老子打的就是你!”黄叙毫不示弱。 “哼,我大哥是袁绍,二哥是袁术……”华服公子叫道。 “哈哈,袁本初袁公路要是有你这个弟弟,估计都会被气的一佛升天,二佛出世,别告诉我你爹是袁隗或者是袁逢,他们可没有你这样的儿子……”士徽知道阳翟袁氏只是汝南袁氏的一个分支,怎么可能是袁绍的弟弟!那华服公子也只是个狐假虎威的主。 “你,你,你等着……”华服公子眼见斗不过对方,撂下狠话,带着仆人灰溜溜的跑了。 “徽哥,你啥时候认识袁绍、袁术了?”黄叙回到士徽身边。 “不认识,听说而已。”士徽避重就轻。 “多谢公子救命之恩,还请公子帮我把父亲安葬,从今以后小女子任红昌就是公子的人,为奴为婢全凭公子。”少女来到黄叙面前跪拜下去。 “什么?你叫任红昌?”士徽有些吃惊,脱口而出,这可是四大美女的貂蝉啊。 “徽哥,你看咋办?”黄叙被搞的手足无措,连忙向士徽求救,丝毫没有注意到士徽的异常。 “啥,啥咋办?人是你救得,你看着办……”士徽顿时醒悟过来,他可没想像其他穿越者那样,见了美女都走不动,是美女都要创造机会收到后宫。 “徽哥,徽哥,……”黄叙又开始了自己的招牌绝招:卖萌,嗲死人不偿命。 “小娘子请起来,你爹爹的事我们会安排人下葬,不必担心,你以后就随在颖儿身边吧。”士徽就怕黄叙这招,硬着头皮示意少女起来说话。 “谢公子!”少女站了起来,心里暗暗嘀咕,难道公子认识自己?为啥这么大反应,可我不记得认识这么个人啊。反正以后跟着公子,无所谓了。 周围的人渐渐散去,只剩下两个西贝货留在现场。少女任红昌也对二人感谢一番,方才随着士徽一行离去。 “公子留步,敢问公子贵姓大名?看公子也非本地人士,你们要小心那袁家。”荀晴见士徽一行气势非凡,必不是寻常人家,不忍心他们落入袁家算计,于是冲着士徽喊道。 “多谢荀小娘子提醒,区区贱名何须挂齿,有缘自会相见……”士徽摆了摆手,心想这荀氏小娘子端的一身正气,不愧为荀氏后人。 荀氏和士氏算起来也是颇有渊源,春秋晋国六卿之中行氏、智氏均出自于荀氏;智氏联合赵魏韩三家灭掉联合在一起的中行氏和士氏(范氏),后智氏又被赵魏韩所灭。 中行氏、智氏后人大多恢复原姓荀氏。 算起来数百年后,士氏一支恢复刘姓的后人统一中原开创了数百年的大汉基业。世事果真无常啊! 第八章 戏郭归心,侠女倾心 士徽一行初到颍川阳翟住下不表。 话说荀晴在街头之事,不多久就传到荀氏府上,接到消息的荀彧也是忙把消息压住,严禁仆人们议论。 毕竟这对于女子来说不是什么好事,也怕老爷子得知气坏了身体。 荀彧对自己的这个妹妹也算是宠爱有加,只是稍微训斥一番便也罢了。 荀彧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年轻人颇为好奇:此人究竟是何来历!便让仆人前去探听。 “什么人嘛,威风到是威风,只是太瞧不起人了,连名字都不说……”荀晴可是一路气呼呼的回府,又刚挨了大哥的训斥,几乎要大骂起来。 “小姐,小姐莫不是看上那位公子了?”丫鬟香儿笑了起来。 “哪有,我哪有……”不过荀晴只觉得的两只耳朵发烫。 “还说没有,脸都红了,咯咯”香儿调笑起,两人一起长大,虽说是主仆,但可以说情同姐妹。 “还敢说,还敢说……,再说让你嫁给那个人的弟弟……” “那个也不错,不过以后还可以跟着小姐,到时小姐不就变成了嫂嫂……”两女在小院子里嬉闹起来。 ………… “公子,公子,打听到了,那人是来自交州士家的士徽和他的师傅黄忠还有师弟黄叙,这个士徽据说才十五岁……刚在汝南参加完月旦评,据说他们是去洛阳,路过这里。”仆人忙一五一十的把探听到的消息讲了出来。 “哦,我知道了,下去吧。”荀彧挥手让仆人离去,小声嘀咕道“原来是士徽,怪不得怪不得,看来将来也是个人物。” 次日一早,仆人来报:郭嘉、戏志才来访。荀彧连忙把二人请进来,这三人相识于颍川书院,相互之间颇为投缘,也经常聚上一聚,谈天说地,探讨时事。荀彧名下人端些菜食,亲自又去酒窖掂了两坛岭南春。 “嗯,文若,你怎么舍得让我们喝岭南春了?莫不是……”二人有些讶异,不过也瞬间明悟起来。 “哈哈……”三人相视而笑,瞬间明白了彼此心意。 “连许先生都说贵不可言的人物,我们恐怕也难以说些什么,听说此子也只有十五岁,和我们的小郭嘉有得一比。”戏志才笑道。 “我哪能和他一比,我不过一介寒门子弟,又如何比得上世家子弟呢,人家恐怕要甩我几条街。只是这世道艰难,大汉朝走到现在可是到处民不聊生,皇帝虽正值年轻力壮但却昏庸,诸臣无能,地方上粉饰太平,却不知祸在眼前……”郭嘉愤愤不平,灌了一大口酒。 “奉孝慎言,虽然如此,但大汉毕竟是正统,深入人心……”戏志才忙道。 三人边喝边聊,过得倒也快活。 ………… “公子,有人送来拜帖要拜访。”仆人忙把拜帖递了过来。 “哦,原来是他,还是蒯氏引荐而来,呵呵,有意思。”荀彧接过拜帖才明白怎么回事。“二位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还是不去了,我喝我的酒。”两个酒鬼很默契的摇了摇头。 ………… “原来是效天兄来了,有失远迎。还请恕罪!小弟是荀彧荀文若。”荀彧出得府来便见到两个器宇轩昂的年轻人站在门口,连忙打招呼。 “是文若兄,久仰大名,小弟冒昧打扰,还望恕罪则个!”士徽一见来人,心中早猜的七七八八,倒也不是很惊讶。 “效天兄,家主近日出门访友并未在家中。效天兄可否先进来一叙?”荀彧有心了解士徽,于是便出言相邀。 “正合吾意,文若兄,打扰了。”其实士徽的本意就是拜访荀彧,正好借此机会探听下戏志才、郭嘉之下落。随即让仆人带上礼物送进府来。 ………… “这两位是?莫非是戏忠戏志才,郭嘉郭奉孝?”士徽随着荀彧来到先前的饮酒处,眼见两人已经喝得七八分醉意。一个二十来岁的青衫年轻人,一个十四五岁的半大小伙。二人长的颇为清秀。还是俩酒鬼,不是他们还能是谁? “你,莫非你能未卜先知?莫非你就是那个士徽士效天?还真是不一般啊!”郭嘉满脸惊愕。 “奉孝兄,正是小弟,你也不赖啊,居然也知道我。其实我早就听闻文若兄和志才兄,你们三人是至交好友,而二位又是喜杯中之物,故此不难猜测。今日小弟不请自来,还请二位恕罪!”士徽忙道。 “我身边这位是我师弟黄叙十四岁,还未取字。”黄叙也连忙向二人行礼。 “哦,原来是黄兄弟啊,身手不错,将来肯定是一方大将。”二人齐道。 “兄台谬赞了!” 看的众人相互寒暄,搞的荀彧一愣一愣的,啥时候这几人这么熟悉了?根本不需要他这个主人来介绍。 五人重新坐下,觥筹交错,渐渐的熟悉起来,在酒精的作用下,话也是越说越多。也由乡间趣闻逐渐转移到时事之上。 “效天兄,如何看待这天下?”小郭嘉突然问道。 “如今这天下皇帝昏庸荒唐,宦官专权粥官卖爵,清流禁锢,再加上灾祸连连,天下已经民不聊生。一言以蔽之,大汉已经病入膏肓,无药可救!怕只怕不久就会战乱再起。”士徽也是有感而发。 “何以知之战乱再起?” “君不闻,苍天已死,岁在甲子,天下大吉?恐怕明年天下就会大乱。” “天下大乱,吾等该如何做?” “何不趁早谋得一方基业,以观天下局势如何发展,进可以平乱天下,退可保一方平安。总比坐着什么都不干强吧?” “原来效天兄早有打算,此次去洛阳正是为此事吧?”戏志才突然问道。 “正是如此,只是我身边缺少人手,不知三位大才是否愿意助小弟一臂之力?”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士徽就挑明招揽之意。 “不知效天兄有何志向?”戏志才又问。小郭嘉则是满脸期待。 “自当报效天下万民,若汉室可扶当扶,若不可扶,则不若破而后立,荡平天下,还天下万民一个太平世界。” “那世家呢?” “顺应潮流则生,若阻挡潮流则灭之,只是世家之祸恐怕是一时难以消除,首先必须兴学校教化万民,方能逐渐减弱世家的影响力……”士徽运用后世的学识直说的荀彧大汗淋漓,这些都是挖世家的根源啊。挖断根源,世家就算不灭,也会随着时间的发展逐渐消亡。 而小郭嘉和戏志才则是听的满眼放光。心中暗思,此人能说出如此道理,说不得真是贵不可言,其中暗藏的玄机,谁人说的清楚? “主公在上,请受忠(嘉)一拜!”说完二人就拜了下去。 “快快请起!什么主公不主公的,以后我们就是兄弟!”士徽连忙扶起二人,心里可是乐得不行。 “主公,请受小弟一拜。”二货黄叙突然也拜了下去。 “你又是闹哪样?你是我弟,不听我话,还想反了不成?”士徽连忙伸手把黄叙揪了起来。 荀彧则是心有戚戚焉,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毕竟作为世家的一份子又心怀汉室,对士徽的有些理念并不赞同。也只能找个借口婉拒,对如此人物自然不愿意得罪。 ………… 殊不知几人的辩论,却被躲在屏风后面的荀晴及丫鬟香儿听了去。荀晴早在士徽进府的时候便得到消息。于是便偷偷过来,正赶上几人辩论,便隐身屏风之后偷听,只听得两女小心肝扑通扑通的跳。 越听越是觉得士徽的不凡,贵不可言的评语,让荀晴心猿意马起来,虽说大家闺秀的理念多少让荀晴保持些矜持。但作为侠女性格的荀晴更是仰慕这样的人物,总想着自己能嫁个这等人物,她最看不起的就是那种欺男霸女的人,还有柔弱书生。任命从来都不是她的性格,她更愿意做的就是追求自己的幸福。 “二哥,刚才那人是谁啊?”待众人离去,荀晴便走了出来,看着沉思的荀彧,故意装不知道。 “哦,是士徽士效天,就是昨天给你们解困的人。”荀彧回道。 “哦,原来是他呀,那人怎么样?” “还不错,只是野心太大……” “哼,那是野心么?那是雄心壮志吧!总比像你坐在家里什么都不管不问的强……” 小妹这是咋了?怎么开始维护别人,连他这个二哥都不要了?莫不是,这丫头看上那小子了?荀彧心道:坏事了…… 第九章 牡丹花会再相遇 花开两朵,各表一支,荀彧暗自担心不提。却说士徽一行也不过三日时间便来到洛阳城下。 高大的城门在落日的余晖中越显得蔚为壮观,四月的洛阳也散发着旺盛的勃勃生机。城门下排着长长的队伍,都是等候入城的人们。 “哈哈,洛阳我来了……”二货黄叙、摩沙柯初见到雄伟的洛阳,顿时欢呼起来,洛阳可以说是众人见过的最大、最繁华的城池。士徽一行入得城中已是黄昏时分,众人寻得洛阳最有名气的龙门客栈住下不提。 单说那颍川阳翟侠女心肠的荀晴见斯人已去,心里总是空落落的。丫鬟香儿见小姐愁眉不展,便悄悄打听士徽一行去向,然后回报小姐。随即二人便悄悄嘀咕一番,偷偷遛出荀府,往洛阳迤逦而来。 ………… 竖日,士徽在黄叙及赵颖、任红昌二女的一再央求下始才同意逛街。士徽安排戏志才与郭嘉探听买官事宜,黄忠与一干仆人留守客栈。便带着三人出去,待出得客栈,两女更是欢呼雀跃,兴奋不已。 洛阳不愧是几百年的帝都,热闹异常,车如流水马如龙。四月正是洛阳牡丹盛放的季节,万紫千红更是衬托帝都的雍容华贵分外妖娆。洛阳牡丹的盛开,吸引者文人墨士,富豪商贾、走夫贩卒,从全国各地陆续赶来。真可谓: 庭前芍药妖无格,池上芙蓉静少情。 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 士徽一行随着人流,不知不觉中来到了最为繁华的王城牡丹园。王城牡丹园里的牡丹更是开放的从容华贵,气质天成,如洛神出水,一顾倾城,一瞥惊鸿。四周的游人毫不吝惜的抒发着对洛阳牡丹的赞叹。文人墨士也相聚一处开始牡丹诗会。帝都的繁华与帝都之外的流民遍地形成鲜明对比,让士徽颇为感慨,也陷入深深的沉思,这热闹繁华的洛阳就犹如回光返照,绽放着最后的瑰丽于几年后一场大火而陷入破败之中。 绿艳闲且静,红衣浅复深。 花心愁欲断,春色岂知心。 感慨之余,沉思中的士徽吟出唐朝王维的诗句。 “好诗,好诗!”突然有人拍手叫好:“在下荀攸字公达,兄台真是好文采,又有一颗忧国忧民之心,还请兄台同去牡丹诗会一叙……” “荀攸荀公达……”士徽一时愣住了,一不小心吟两句居然牵出来这么个人物,心下大喜,可又不敢表现的太过明显,愣是呆立半晌。 “徽哥,啥时候学会吟诗了?交州的时候咋没见你吟过?”黄叙小声嘀咕,双眼瞪得跟铜铃似的。待见到士徽作势欲揪其耳朵,便闭口不言。 “谢公达兄,只是在下学识浅薄不登大雅之堂……在下士徽士效天。”士徽连忙回礼。 “效天兄太过谦虚,效天兄的大名这几日可是闻名京城了!”荀攸听到士徽二字便知此人必是最近传的沸沸扬扬的交州士徽其人了。也是一时惊讶,不过荀攸毕竟见过大世面,瞬间恢复下来。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士徽便安排黄叙护送二女逛街之后先行回去,自己则随着荀攸前去牡丹诗会。 ………… 牡丹诗会开于王城牡丹园的一处小亭之中,小亭的东面则是一汪小湖,西面则是盛开的牡丹,小亭的入口处则由几个健壮的仆人把守。亭子中早已聚集着十数人在浅吟低唱似乎是在赞美牡丹,又似乎在讨论美女,讨论人生…… 远远的士徽便见到了一个女扮男装的倩影,那目瞪口呆的俏脸还有那微张的樱桃小口。“她怎么来了?”瞬间士徽又恍然若悟。 “喂,我说公达兄,你咋什么人都带来呢?”士徽和荀攸还未进亭就听见一个二十多岁的华服胖子高声嚷道。 “哈哈,公路兄,此言差矣,但看此人长相亦是不凡,肯定有其过人之处……”一五短身材,白面长须之人哈哈大笑。士徽一看方才发现此人正是有一面之缘的曹操。 “来,来给大家介绍个……最近和孟德兄一起名传京城的人物:交州士徽士效天!”荀攸待进亭后方才说道。 “哈哈,原来效天兄,幸会幸会!”众人齐声说道。 “幸会幸会!”士徽连忙还礼。 荀攸向士徽一一介绍各人,士徽方才知道这当中皆是名人:陈琳,曹操,袁绍,袁术,许攸…… ………… “人都到齐了,现在诗会开始!”主持牡丹诗会的荀攸朗声说道。 “效天兄新来乍到,来一首给大家提提神!”曹操想着这个和自己一起名动京城的人物,不知有何本事,于是便起哄! “哼,只怕虚有其表,命贵不可言,只怕是一时戏言,哈哈”袁术似乎看士徽不顺眼。 “其实在来的路上,效天兄已经作过一首: 绿艳闲且静,红衣浅复深。 花心愁欲断,春色岂知心。 不知大家觉得如何?”荀攸怕士徽一时间难以应付连忙说到。 “好诗,好诗!”众人齐道。 “谢谢大家抬举,只是不知公路兄有何高见?”士徽虽一时不快也不想随便得罪这四世三公之后的路中悍鬼袁长水。想到袁术的路中悍鬼袁长水名号,士徽不由得哑然失笑。 “你,你……”袁术一时不知说何。 “不知效天兄可否为我作诗一首?”荀晴粉面含春,不知想些什么。 “这,这……”士徽有些头痛。 “来一个,来一个……”众人起哄。 士徽无奈,只得站起身来:“那士某就献丑了,今日既然是牡丹诗会,那就以牡丹为题,拙作一首,让大家见笑了: 何人不爱牡丹花,占断城中好物华。疑似洛川神女作,千娇万态破朝霞。” 来自后世的士徽也只能把后世诗词背上一首充作己作,若要自己真真的作上一首也不是不可,只是时间紧,也懒得费脑子。 随后,先是荀攸,曹操,后是袁绍,袁术等各施才华,或作诗,或吟歌,或弹琴,一时热闹非凡。 ………… 待众人散去已是黄昏时分,士徽亦是匆匆赶回客栈。荀晴倒是想与士徽闲聊一番只是人多嘴杂,只得作罢,托荀攸问了士徽住址,亦和荀攸一起匆匆离去。 第十章筹划,荀士定情 士徽回到龙门客栈之后,戏志才郭嘉已经回来,方才得知汉帝遣宦官张让等人于西园之中明码标价,公开贩卖官爵。 士徽与众人商议,这刺史虽名义上监管一州,实际上还不如一郡太守实权大。不过若要谋一个州牧之位,好像汉帝刘宏还没有开卖,若只是谋一郡之地倒不是太难。 众人建议士徽在荆襄七郡中选一郡作为根基,一来离士家根基交州颇近可以互相支持,二来荆州也是兵家必争之地,西可入天府之国的益州,东可下富裕的扬州,南靠士家基业,北上可中原争夺霸业。 不过士徽深知在冷兵器时代,骑兵的强大,而比方正是铁骑纵横的天赐之地。目前离汉室倾退还有数年时间,不如先打好自己的班底,缓缓图之。 此时离黄巾起义也不过八九个月而已,还要上任招兵练兵,时间却是紧迫,为及早能够上任,士徽只能破费点钱财打点一二。 钱财对于张让来说只是个数字,没太多的感觉,幸好士徽所带之物皆是南方所产稀有之物:明珠、大贝、流离、翡翠、玳瑁、犀角、象牙等。 次日一早,士徽和黄叙便带着仆人抬着两份厚礼前往张让府邸。士徽虽然讨厌去见宦官,但为了大计也只得无奈前往。 郭嘉和戏志才这两个酒鬼自然是大醉不起,就算是勉强这两人去,也没啥用。士徽一行问明道路,一路来到张让府前倒是顺畅。 士徽忙上前行礼递上拜帖,并顺势递上一袋金子:“有劳兄台,就说交州士徽求见中常侍大人。” “请兄台稍等,待某前去通报。”门口侍卫接过钱袋,掂了掂。向另一个侍卫对视一眼,点了点头转身进府去了。 张让府上,早已用过早膳的张让此刻正眯着双眼,打着哈欠,百无聊赖的欣赏着轻歌曼舞。 “大人,交州士徽前来求见。”侍卫来到张让跟前低声说到。 “士徽?是谁?哦……不见!”张让接过拜帖看了看,一时明悟:士徽,士燮之子,刘陶刘子琦的徒孙,有什么好见的。嗯,只是不知前来作甚,最近京城也有传闻士徽之事,怕是有些本事,见一见倒是无妨,且看看此来为何。张让心思斗转忙喊:“慢着,带他进来!” 士徽随着侍卫进的府来,便见一约四五十的白面中年坐于太师椅上。士徽忙上前一拜:“小子士徽前来拜见中常侍大人!这是小子敬献给中常侍大人的礼物。” 士徽忙命仆人递上一份厚礼,张让打开一看,顿时目瞪口呆,里面全是明珠象牙犀角之稀有名贵之物。 “说吧,有什么事可以让本中常侍帮忙的?”张让毕竟见过世面,随即恢复过来。 “小子想求幽州上谷郡太守一职,还忘大人在陛下面前美言几句!只是小子年幼,想让一人助小子替陛下治理上谷郡。”士徽又名人抬上一份厚礼。 “上谷郡太守一职不是问题,只是所求何人?”张让见此礼物颇为贵重,就算是三公之位也可买的下来。张让心道,士氏果然富有,若此事帮衬成功,以后少不得这些许好处。 “颍川荀攸荀公达!” “哦,原来是荀家,此事不难。咋家稍后进宫面见陛下,还请回去稍候消息。”张让一听,知是荀家荀爽侄孙,此子刚局孝廉,还未有官职,倒也合适。便满口应承下来。 士徽一听,也明白该是回去的时候,忙留下地址,方才出府。 “徽哥,怎么样?”黄叙神秘兮兮的抽了过来。 “回去等候消息。” …… 皇宫坊市,皇帝刘宏打扮成俊俏公子,与打扮成商人的宫女嫔妃讨价还价,流连忘返,自得其乐。忽一小黄门跑了过来。 “陛,公子张常侍求见。”小黄门突然想到陛下的忌讳,立马改口。 “哦,朕这就来。” 见到陛下回来,张让一五一十的讲了士徽所求之事。又道“士家富裕,南方又与番邦交界,若陛下玉成此事,以后少不得那士徽更多进献。”刘宏闻之以为然,便欣然许之。 “拟旨,封士徽上谷郡太守,封荀攸上谷郡郡丞辅助士徽。” “尊旨!”张让忙道。 回到客栈的士徽得知上午荀攸来访,只是士徽不在方才打道回府,并留言请士徽离开洛阳之前务必一聚。 士徽不知何事,但荀氏乃名门,早有心思拜访荀府,只是不得其门,便决定买官事毕前去。不过士徽倒有些暗自可笑,自己上午刚让皇上帮助拐骗荀攸,荀攸恰在此时拜访自己,似乎有些心有灵犀……那邪邪的微笑悄然挂上了嘴角。 第二日一早,便有一小黄门前来传旨。士徽忙上前打点一二,小黄门收起礼物方才笑嘻嘻的让士徽随他前去皇宫听旨。 士徽跟随小黄门进的皇宫大殿,正看到荀攸早已到达,二人微微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二人随小黄门上的殿来,跪拜于地,三呼万岁。 “平身”汉帝刘宏懒洋洋的声音响起。 “士徽,荀攸接旨”张让的公鸭嗓子响了起来。 士徽有些郁闷刚刚站起来,又不得不跪拜下来接旨。 “皇帝诏曰:士徽聪慧,有甘罗之才干,特封上谷郡太守;孝廉荀攸亦颇有才智今封为上谷郡郡丞,随士徽前往上谷郡赴任,钦此!” “谢陛下隆恩!”士徽、荀攸接旨。随后二人起身告退。荀攸的脸上一时疑惑万分,这份圣旨真是来得蹊跷。只是看到士徽一脸坦然,也琢磨不定。 …… “公达兄,昨日找我何事?”二人出得皇宫,士徽便问道。 “哦,有小事一桩,请效天兄务必过府一叙。对了,今日圣旨之事,怕是和你脱不了关系吧?”荀攸答非所问。 “哈哈,这事和我有什么关系?”士徽反问。两人打着哈哈,约定次日士徽前去荀府,才各自回去。 …… 话说荀攸回到荀府,荀爽问及陛下招荀攸入宫何事。方才知道荀攸被封上谷郡郡丞一事,大是不解,只是当荀攸提及士徽一事及荀攸的猜测,方才明悟,原来事情出在士徽身上。 只是不知士徽为何如此,或许是士徽想与荀家交好。 荀晴听说士徽被封上谷郡太守,心中惊喜不已,遂与荀爽谈及颍川相识之事以及洛阳传闻之事,直说的眉飞色舞。 荀爽看在眼里,心道:自己这侄女看上那小子了。 其实荀爽心中也是暗暗讶异,这个才十五的年轻人果是不凡。 荀攸也听的目瞪口呆,方才明白得以出任南郡郡丞也是士徽的一步棋。此事按下不表。 士徽回的客栈,把事情与众人一说,众人也是高兴。郭嘉,戏志才,黄叙更是起哄让士徽开一场庆功宴。只是当士徽提及荀攸之事,郭嘉,戏志才二人才作罢,愿随士徽明日拜访荀府。只剩下黄叙、摩沙柯还在起哄,不过在黄忠的‘淫威’下只好偃旗息鼓。 吃罢早餐,士徽便和戏志才,郭嘉二人带着礼物前往荀府。 此时的荀爽正值党锢之后闲置之中,虽无官职,但名气甚大,号为硕儒。 士徽等人自是不敢怠慢,循规蹈矩递上拜帖。 拜帖递上不久,就见荀攸匆忙从府中出来。 士徽三人随荀攸进府。进的府来,士徽就见主坐上坐着一五十多岁的灰衫老人,虽然有些瘦弱,但却神采奕奕,精明内敛。 “小子戏忠(郭嘉)拜见荀叔叔。”郭嘉,戏志才虽与荀府有旧但也是和荀彧而已,自然也是对荀彧的叔叔礼敬有加。 故而上前一拜,倒是显得士徽突兀当场。 “小子士徽拜见荀老先生。”士徽回过神来,连忙下拜。 “三位小兄弟坐下说话。”荀爽点头示意。 “效天小兄弟年纪轻轻便是一方郡守,真是可喜可贺。”荀爽待三人坐定方才出声说道。 “荀老先生见笑了,小子不才,这郡守一职是小子买的,有辱门楣啊……”士徽实话实说,面不改色。 “不知小兄弟为何买官?”荀爽追问。眼睛不离士徽脸上。 “保一方黎民百姓。”士徽坦然说道。 “为何保?如何保?” “小子虽不才,但也有一颗赤子之心,想尽自己所能保一方平安,方不愧于心。老先生当年不也是如此吗?只是时运不济方辞官不做。如今天下混乱,十常侍卖官粥爵,天下何官不可买,何官不可卖?若世人买去横征暴敛,倒不若自己买来护佑一方,老先生以为如何?”士徽侃侃而谈。 荀攸,郭嘉,戏志才听的更是心有同感,深以为然。郭嘉,戏志才更是觉得自己跟对了主公。 荀爽也是暗暗点头,十五岁的小子现在就有如此见识,再过数十年,怕是一个了不得的大人物。 “效天小兄弟,可有婚约?”荀爽想到此处,记起侄女所求之事。 “还未曾有婚约。”士徽答道,只是不知荀爽为何如此一问,难道要为自己介绍一桩婚事? “那就好,我有一侄女年方十四,你们也早已见过,就是荀晴小丫头,不知你意下如何?”荀爽开门见山。 “哦,小子满意,多谢老先生厚爱,只是家父家母未在此处……”士徽想起那个俊俏的身影,侠义心肠的女子,心中也甚为满意。 “呵呵,无妨,待我修书一封与你父母,这事就这么定下吧。”荀爽突然笑道。 “那就多谢老先生了。” “嗯,你喊我什么?”荀爽两眼一瞪,故作生气。 “多谢叔叔!”士徽连忙改口。 躲在屏风后的荀晴听到,顿时羞得满面通红的跑了出去。 第十一章 救典韦血气方刚(改) 回的客栈,士徽忙命士忠带着荀爽的亲笔信前往苍梧广信。 众人收拾好行装一路望幽州而来。 士徽本意让摩沙柯回转交州,无奈摩沙柯体验到了中原的繁华,愣是不依,非要跟着士徽北上幽州。不过,士徽也是有条件的:一切听从士徽安排。 且说那陈留己吾典韦好友刘氏屡遭雎阳人李永欺辱,这一次更是被李永打断了腿。 典韦恰好此时从外回来得知此事家中备卫甚为严谨.典韦驾车,载着鸡酒,伪装正在等候别人的闲人。 当李永府前开门,李永亲自出府时,典韦便怀匕首向前截杀李永,并杀李永妻,再慢慢走出来,取出车上刀戟,步行离去.由于李永的居所邻近市,此事发生后全市惊.从后而追者虽有数百,但却无人敢近。 典韦行了四五里,遇上李永伴众,双方转战不久,典韦已是满身血迹。 腿部早已受伤,仍然独自奋战不休。 这一日士徽一行人来到陈留己吾城。刚到城门,便听见喊杀声震天,一群人围着一个黑脸壮汉兀自缠斗不休。 士徽见那黑脸汉子,端的一身好功夫,若为武将必是一猛将,又使一双铁戟怕是典韦无疑,当下心中一定。 “师傅、黄叙保护好众人!摩沙柯随我冲!”士徽喊得一声,忙从马上拿出大刀,冲向人群。 摩沙柯当仁不让,取出兵器铁蒺藜骨朵,驾着青牛冲上前来,打杀四方。 那群平时张牙舞爪的精壮,在士徽等人和黑脸壮汉的猛冲猛打下,已有近半人倒下,余下的众人,兀自不敢上前,只在远处呼喊。 于是士徽便和黑脸壮汉冲出城门扬长而去。 “多谢兄台救命之恩!典某无以为报……”待得众人离城已远,壮汉双手一拜。 “嗯,原来是典兄啊,久闻大名,些许小事不足挂齿。只是不知,典兄今后有何打算?”士徽连忙回礼。 “哎,怕是天下无我典某容身之处,怕是典某要落草为寇了。不知恩公高姓大名?”典韦神色黯然,直觉的前途堪忧。 “主公乃幽州上谷郡太守士徽士效天,典壮士何不随主公前去幽州保一方平安,若天下大乱也有用武之地……”郭嘉突然说道。 “原来恩公是士徽士效天,典某无以为报,愿随主公纵马天下,主公在上,受典韦一拜!”典韦突然拜了下去,口呼主公。 “典兄请起!你我兄弟相称即可。不知典兄有何家人?”士徽连忙把典韦扶将起来,不过心里倒是甜蜜蜜的:又是一员大将入账。 “哦,一妻一子,就在前面不远处。”典韦答道。 “那就请典兄带上嫂子,侄儿一同前往幽州。”士徽自是知道因为家人之事,徐庶才离开刘备,士徽自然不希望因为家人而使麾下将领离心,便让典韦带上家人同行。 待到典韦行至李氏藏身之处,焦急的李氏见典韦回来,方放下心来,只是见与典韦身后几位壮汉跟随,又是紧张不已,一时手足无措,紧紧的护住身边一个五六岁的孩子。 “大嫂不必害怕,我等皆是典韦兄弟。”士徽忙道。 典韦一番解释,方才使李氏放下心来。众人一番收拾,购买一辆马车上路,一路直往青州东莱而去。 小正太典满却是活跃,一路问这问那,不多时便与众人打成一片,毫不认生。二货黄叙和典满最是合得来,一路上二人悄悄私语不断。 未到东莱,二人已是师徒相称。 不知道是黄叙忽悠了典满,还是典满拐带了黄叙…… …… 士徽一行走走停停,十数日方到达东莱黄县县城,把典韦家小安排停当之后。问明太史慈住处,士徽带黄叙、典韦、郭嘉三人前往。 时太史慈年十八,正任东莱郡奏曹吏(相当于后世的邮递员)。 虽说太史慈孝顺,无奈太史慈父亲去世太早,使得本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 士徽一行到达太史慈所住院落之时,太史慈尚未归家,家中只剩下老母亲照看门户。 士徽一行下的马来,向老太太说明来意,老太太也是明事理之人,也希望太史慈有一番作为,便答应帮忙说服儿子。 “尔等何人,敢趁某不在家,欺负老人也不知羞耻,若有胆,快快出来与某一分高下!……”黄昏时分,太史慈从外归来,眼见院落之中拴着几匹高头大马,以为附近又有泼皮无赖前来打扰母亲,便高声大呼。 “吾乃黄叙,何人叫嚣?”士徽等人一听,便知定是太史慈回来误会自己等人。无奈黄叙心高气傲,便冲出门去。 只见二人拉开架势,黄叙挥拳便打,太史慈也是挥拳相迎,二人战在一处。数十回合之后,黄叙只有招架之功,已无还手余地,太史慈却是游刃有余。 太史慈见母亲随众人出来,已知自己误会唐突了众人,已是手下留情。 黄叙眼见不能取胜,便嚷道“拳脚非我之长,待我取刀再战,我不信赢不了你……”说罢,取刀归来又战。 典韦,郭嘉二人也是不明士徽为何重视这十七八岁的名不见经传的年轻人,所以一心想看此人有何本事。 士徽自然也不阻挠,让自己麾下晓得太史慈厉害,以后有所任命,也好叫他们心服口服。 却见太史慈也取出双戟,只是防守,却不进攻。 只是防守的滴水不漏,任黄叙拼尽全力进攻也无可奈何。 又是数十回合过去,黄叙始终无功而返,方知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一时不免有些垂头丧气。 不过,过不了多久就又兴奋起来:自己以后又有切磋对手了。 “黄叙停手吧,你不是他对手,子义兄真是好武艺。”士徽忙上前说道。 “某乃交州士徽士效天,现为幽州上谷郡太守,此次拜见子义兄,是希望子义兄能够随小弟前往幽州助小弟一臂之力。”士徽晓得太史慈是直爽汉子,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说出来意。 “多谢效天兄美意,只是小弟才疏学浅,不堪重任。”太史慈担心母亲,不愿远离。 “子义兄过谦了,如今大汉天下并不太平,你我年龄相仿,正是大丈夫当提三尺剑立不世之功之时……”士徽不小心把太史慈当年所说的遗言说了出来,只听得太史慈热血沸腾。 “也好,那小弟就随效天兄前往幽州一行。只是,我母亲……”太史慈抱着先看一下的心态勉强答应下来。 “慈儿,你不必担心我,我随你去幽州就是。”太史老夫人见士徽众人个个都是不输于自己儿子的好汉,又见儿子意动,忙上前说道。 “太好了!那就请子义带着伯母一起前往幽州上谷郡。”只要你答应就好,士徽心中暗乐,若想留住太史慈,必先留住太史老夫人,对此士徽自然不会忘记。 第十二章我见犹怜 却说士徽一行,把典韦家小,及太史老夫人安排妥当之后。便渡过黄河往河间而去。行至河间谟县,众人便见大街上一群人围成一圈,里面时不时的传出叫好之声。 黄叙见前面热闹,早已人耐不住率先挤了过去。便见人群中一十四五岁的精壮少年手持一杆长枪,舞的有声有色,防则滴水不漏,攻则犀利,一往直前。“有钱捧个钱场,无钱捧个人场……”那少年舞完便冲四周作揖。 士徽听得,便晓得此是街边卖艺之人,便掏出铜钱打赏。 哪知黄叙性起,非要和那少年比试一番不可:“在下黄叙,请兄台赐教。”黄叙取出大刀。 “在下张郃张儁乂,请小兄弟赐教。”那精壮少年见有人讨教,以为是砸场子的,脸上不悦,却也不能拒绝。 “啥?张郃?”士徽吃了一惊,脑子有些当机,一时转不过弯来。 “嗯,主公又有异常了,怕是这少年也是个了不起的人物……”郭嘉在一旁听的真切,对这样的事也是见怪不怪了。 便悄悄向四周打听此少年来历,方知少年张郃,出身清贫,父母已经过世,这两年也只是靠着街头卖艺维持生计。 士徽闻之,也是一脸唏嘘。也暗暗觉得黄叙还真是自己福将,若不是黄叙,自己真真错过张郃这个未来大将。 黄叙、张郃二人打斗半天,谁也奈何不了谁。 两人只得罢战,只是互相不服气,约定以后再打过。 虽然两人不服对方,但也是不打不相识,很快好成一团。 士徽见二人如此,便出言相邀张郃。张郃正愁难以伸张大志为前程发愁,自是欣然应允,这份欣然怕是和黄叙脱不了干系,二人也早已约定今后比过。 士徽也是喜出望外。 是时,冀州钜廘人田丰田元浩正在家乡归隐。 田丰其人博揽多识,名重州党。初辟太尉府,举茂才,迁侍御史。见阉宦擅朝,英贤被害,遂弃官归家。 士徽知田丰其人为人刚直,怕是一时难以收服。便与众人计议一番。 黄叙更是直接:先把人绑走,到了荆州就由不得他了…… 郭嘉也称妙计。士徽晓得这也是权宜之计,若要田丰真心归服,只怕要自己表现出过人的才能,并为民请命,才有可能。 不过凭着来自后世的未卜先知和领先这个时代的观念,这些都不是事。 这么个大才绝不能留给袁绍那蠢蛋杀掉。 …… 众人行至田丰府前,早已送上拜帖。不多时,便由一仆人带众人进府。府上一二十多岁的蓝衫文士打扮的青年满脸疑惑,虽然对士徽稍有耳闻,可终究不熟,此人拜访自己也不知何事。 “元浩兄,请恕士某唐突……”士徽眼前一亮,便知面前的蓝衫文士必是田丰,连忙上前行礼。继而说明来意。 “只怕田某德才浅薄,难以胜任!”田丰婉拒。 却不想,黄叙突然就要动手绑人。对此士徽也是苦笑不已,连忙阻止。田丰见此也知此事也难善了,便有心试探一番。 “不知,效天兄对眼下局势有何看法?” “皇帝荒诞无度,宦官专权,天灾人祸不断,大汉只怕已是病入膏肓,眼下冀州恐怕就要面临兵灾……”士徽自是胸有成竹。 “冀州将有战乱?此事可当真?”田丰一时惊骇当场。 “正是如此!” “此事当真?” “千真万确,若元浩兄不信,我们不妨打上一赌,若明年冀州无战乱,则士某为今日之事赔礼道歉;若有战乱,还请元浩兄相助!不过,此时还是请元浩兄与我们前去幽州……”士徽心知田丰有意寻找台阶下,士徽也正好欲借打赌之事赢得田丰归心,真是水到渠成。 “好,此事就依效天兄……”田丰心知,若此刻不答应,恐怕对方会用强,只好命家人收拾行囊。 谁想,小郭嘉突然凑到田丰耳边轻声说道:“怕是元浩兄,中了主公之计,哈哈哈”。 “这,这……”田丰一时茫然,难道真会如此?若真的如士徽所说,那也证明士徽的不凡,就算认其为主公也无不可。 田丰于是心下坦然。 ………… 士徽一行一路往北,这一路上旱灾初现,土地已经干裂,禾苗开始枯萎,路上流民更是越来越多,鬻儿卖女已是司空见惯。 众人心中虽不忍,但也无可奈何。众人平时虽对大汉失望,痛恨宦官当道,可是当他们亲眼看到世家把持的郡县州府,始终不见救济之处。 当亲身接触流民,真真切切的处身于流民之中,众人心中更是无比的震撼。士徽实在不忍心,便开始让田丰、郭嘉、黄叙等人去购买那八岁到十四岁的孩童。面对这汹涌的流民潮,士徽也是无能为力,所做的也只有尽力保住这些希望。 待到进入常山国,士徽一行的队伍已经超过三千余人,众人皆是默然,心中更是坚定了要做一番功业,来拯救这万千黎民。 且说这士徽一行此时也是无比焦虑,带着这么一干人等也是一个巨大负担。 众人只好加快行程。 这一日,士徽一行正往赵家村行进间,突然远处人喊马嘶,喊杀声震天。 士徽忙派黄叙前往打探,方知是山贼劫掠村庄。 众人催马奔向前方,只见村中老弱妇孺哭喊之声,还有遍地的尸体,只看得众人心中火起,再加上一路上的郁闷。 众人便直冲过去大杀四方,也好出一口恶气。 只杀得山贼心惊胆战,慌忙丢下财务和俘虏四散逃去。 只是村中精壮已经十去五六,一片愁云。 村长赵成见士徽一行帮忙赶跑山贼,对士徽一行感激不已。 经询问,士徽方知此地就是赵家庄,山贼乃附近太行山之山贼。 村中也有一青年率村中精壮进行抵抗,否则未等士徽一行到来,赵家村已经鸡犬不留,灰飞烟灭。 这青年名赵风,为县中小吏平时也舞刀弄棒在村中也是颇有威望,但此战过后也受伤颇重。此青年有一弟一妹,弟弟赵云正在学艺未归,妹妹赵雨八岁还需要自己照顾。 士徽忙让村长带着前去看望赵风。赵风家经此一役院落也是破败不堪,赵风也是刚刚经过一番诊治昏睡过去。 旁边坐着一个小女孩,双唇紧咬,眼里闪着泪花,我见犹怜…… 第十三章宿命 且说士徽一行随老村长拜访赵风,无奈赵风伤重昏迷不醒,只剩下可怜兮兮的小女孩守着。 士徽只得让老村长出面让赵风邻居樊娟照看赵雨并一同前往县城寻医救治。并留下姓名,请老村长转告赵云。 第二天,得到救治的赵风转醒,自是感谢一番。小丫头赵雨也是转忧为喜,方才听从樊娟劝慰休息去了。 花开两支,各表一支。话说老村长见士徽一行离去,心中也是焦急万分,生怕山贼复来。一边着人通知赵云,一边为赵家村处境发愁。 赵云听得赵家庄遇袭心中自是焦急万分,待知晓赵风伤重,便急忙收拾行装像师傅童渊辞行。童渊知赵云一把自身本领已经学全,只是缺乏历练,也就同意了。 是时,于吉正与童渊谈论天下之事,见赵云文武双全,命中也有一番机遇,忙掐指一算,言赵云此行必遇贵人。临行又送一揭语与赵云: 汉室倾退红尘乱,真龙北来常山现。 若欲一伸雄壮志,报效万民是为天。 …… 经过几天的相处,赵风对士徽更是钦佩不已,得知士徽是为寻弟弟而来更是惊诧。自己弟弟才十五岁名声更是不显,这人是从何得知?非常人行非常事,这个年仅十五岁的小兄弟不可以常人猜度,不过待了解这几人年龄最大不过二十一二,且是要文有文,要武有武,更是目瞪口呆,也不想多问。 只是心中暗道,如今常山已不可久居,跟着他们也就再好不过。 小丫头赵雨也是懂事,乖巧伶俐,不几日也和士徽一行打成一片,常常缠着黄叙教她习武,缠着郭嘉习文,也常常缠着士徽讲故事。 士徽也只能把后世的西游记,天龙八部等讲给她听,就是郭嘉、黄叙、樊娟等人也听的津津有味,时常起哄让士徽多讲几段。 赵风自是不会反对,士徽也是乐的其间,有时故意逗弄一下小丫头。 …… “请问,士徽士效天可在此处?”这一日上午一位十四五岁的少年来到士徽所住客栈打听。 “在下正是士徽,请问兄台找我何事?”士徽正欲出门。 “二哥,二哥……”小丫头听得声音,忙从房间出来,边跑边喊,樊娟也是跟在后面,看到少年也是欣喜不已。 “在下赵云……小妹!”那少年正要说话,见赵雨出来也是眼前一亮。 “多谢效天兄救助兄长,照顾小妹”赵云见和自己年龄相仿之人正是救助自己兄长之人连忙一拜。 “原来是子龙兄,总算找到你了……”士徽见是赵云来了,心里早乐得一蹦三跳。 “效天兄认得在下?不知效天兄找我何事?”赵云自是疑惑不解。 “唔,是我早年听一位得道仙长于吉提过你,知你师从童渊,武艺不凡,希望能与子龙兄一起成就一番功业……”士徽借助老神仙早已驾轻就熟,说谎更是毫不脸红。 “于吉,于仙长,一定是了。”赵云方才想起和师傅一起的白发道人,如仙人降世:“汉室倾退红尘乱,真龙北来常山现。 若欲一伸雄壮志,报效万民是为天。” 常山?报效万民是为天?效天?难道……赵云心里猛提了起来,连小丫头赵雨的喊声也未让他惊醒。 “主公,请受赵云一拜!”赵云一拜,弄得士徽和众人都是莫名其妙。 “子龙兄请快快起来,我们都是兄弟!”士徽赶紧扶住赵云,虽然疑惑但如此简单的收的一员大将心里也是乐开了花。 回到房间,赵风,赵云,赵雨三兄妹自是一番家常话。 赵云更是和青梅竹马的樊娟私语一番。 话毕,众人又分析起赵家庄处境,山贼虽退,但时刻都有卷土重来的可能。若山贼重来,赵家庄恐怕朝不保夕。 士徽建议,愿意去幽州的让赵云带来县城,然后随士徽一起前往幽州上谷郡。不愿意的,自行决定去留。 …… 幽州涿郡涿县张家庄园内,一位十七八岁的白面书生,面目也颇为俊秀,和文弱书生不同的是此人长的颇为精壮,身高也有九尺。此时正在奋笔作画,端的是画得一手好画,写的一手好字。 “家主,张世平,苏双来访!”仆人来报。 “有请!”青衫青年忙放下笔墨,站起身来,整理一下衣着走向前厅。 “苏兄,张兄别来无恙……” “翼德兄别来无恙……” 张世平,苏双,青衫青年三人自是寒暄一番。 方才谈起去北方买卖马匹这一路见闻,听得那青年也是心情沉重。 三人亦无不长吁短叹,愁眉不展。 三人虽有些钱财,却是地位不高,从事的又是贱业,为士人所不齿,虽有报国之心,却也无能为力。 “报,家主有数人前来拜访,领头之人自称士徽士效天。”仆人又报。 “士徽士效天,岭南交州士家之人,最近也是名传京城。”张世平、苏双二人乃商人身份,消息自然颇为灵通,怕青年不知道士徽来历,忙道。 “这士氏从未与我们有过来往,不知何事来此?”青年满脸疑惑。 “有请!”青年虽不解,不过也不是迂腐之人。 青年其实颇为豪爽,也喜欢结识一些豪侠之士。 …… 入得庄园,士徽见得青年,心下已知此人正是张飞。心道:《三国演义》真是误导世人,本来一白面俊秀之人,被写成了豹头燕颔,性如烈火、勇猛鲁莽、嫉恶如仇的“三将军”形象。相反倒是一个俊秀,文武兼工的书画大家。 “效天兄有请!”青年文质彬彬。 “翼德兄请!”士徽反应过来,带着众人随青年进的厅来。 士徽又见厅中二人三十左右年纪,颇为精干,不知何人,正思索间。 “张世平(苏双)见过效天兄。”二人忙迎了上来。 “原来是二位,张兄、苏兄,小弟有礼了。”士徽也忙答礼。 心说,原来是这两位,不知这两位有多少马匹可以供给自己。 能搭上这两人,也是一桩幸事。 二人也是一愣,心说这人难道听说过自己? 士徽也是把郭嘉、黄叙、典韦等人介绍一番。众人礼毕,方才谈起正事。 张飞听得,典韦、黄叙、太史慈、张郃、赵云等人武艺高强,一时技痒欲与众人比试一番。 黄叙、摩沙柯二人也是按耐不住,不过却不是张飞对手。 数十招之后便只有招架之功,无还手之力。 只有黄忠、典韦、太史慈、赵云四人与张飞旗鼓相当。 张飞见士徽所带众人,除黄叙、张郃、摩沙柯三人人虽不如自己,但也是武艺高强之辈,又闻得郭嘉智谋过人。 张飞也是对士徽钦佩不已,识得士徽等人志向与自己不谋而合,当下便拜士徽为主。 士徽知道此时,关羽应该就在涿县,便托张飞打探一番,果不其然,关羽正在涿县街头靠小买卖为生,生活亦是不易。待士徽等人前去相邀也是欣然相随。张飞庄园之后是一片桃园,此时已过花期,不过此时桃园亦是别有一番风情。 “既然大家志向相同,不若借此大家结拜如何?”士徽想起桃园三结义,突然提议道。 “好耶!好耶!”黄叙又开始蹦跶起来。 众人亦是心有同感,于是张飞便命仆人摆设香案,众人结拜。 黄忠、田丰自然不会参与小辈之中,不过看这群小辈皆是不凡之人,也是心中感慨万分。 不知为何,戏志才没有参与其中,不过他也是乐得其见。 典韦最长是为大哥,关羽次之,其后张飞,太史慈,士徽,赵云,摩沙柯、张郃,黄叙,郭嘉最小是为十弟。 看来,关羽真是宿命中的老二,张飞宿命中的三将军。 其实,后世的士徽也是老五…… 第十四章上谷风云 话说士徽此行收获颇丰,再想扩大成果,只怕自己庙小容不得弥勒佛,只得作罢。 张世平、苏双二人听得士徽等人志向,又见好友张飞加入,便有意支助一二。二人皆是马贩子,知士徽缺少马匹,便把此次所贩马匹尽皆赠给士徽。 士徽得二人所赠千余匹好马,心中更是大喜,并与二人约定以后购买马匹事宜。随身钱财大半给予二人,用作贩马之用。 士徽一行众人往幽州上谷郡而去。 一路行来,流民无数,士徽一行虽于心不忍,但碍于朝廷限制亦不敢大肆收拢难民,只收得千余精壮和孩童。也能时不时的看到头戴黄巾之人施粥饭与流民,用符水救治病患,士徽见之,心中也只是默然。 黄巾起义,离现在还有七八个月,这些被世家称为蚁贼之人何尝不是这些心地善良的农民?又是谁逼得他们生活不下去,不得不起来反抗?士徽一行众人除了士徽、荀攸皆是出自寒门,深深体会到底层人的辛酸,也只能对他们报以同情。 上谷郡紧靠涿郡,不数日,士徽带众人进入上谷郡境内。 …… 士徽等人安顿好众多一路收拢来的精壮和孩童,便向太守府走来。 沮阳太守府内,士徽和众人看着空空如野的太守府仓库。 心中怒不可遏,妈了个巴子,这太守王琼也太过分了。 “好!好!好!”士徽连说三个好,其实内心早已爆了,心道,你王家不仁别怪我士某不义。只是目前兵力不够啊!等着瞧! 拿了我的给我还回来! 吃了我的就得给我吐出来! “徽哥,不能这么算了,给我兵,我去灭了他!”黄叙早已按耐不住,摩沙柯也在旁边添油加醋。 “停!停!你们想想,我们有兵吗?就靠这些不到两千人的郡兵?”士徽长长出了一口气。 “难道两千兵不行吗?我一个人就能灭了他……”黄叙怒道。 “还有俺……”摩沙柯也不甘落后。 原来数日前,上谷太守王琼得知新任太守即将到来,忙命人把郡守府内财物搬迁一空。 “元浩兄,你来给大家说说这王家是何来历。”士徽叹了口气,不再说话。其实,士徽很清楚王家的来历,东汉初年镇守幽州的王霸后人。只是若士徽自己说出来,恐怕太过惊人,所以也只能让世居冀州的田丰来说。 “上谷王家,与上谷侯家、代郡郭家、渔阳张家、广阳公孙家、田家等皆为幽州大族。如今上谷王家更是依靠乌桓难楼,在上谷可以说是呼风唤雨,一手遮天。 王家现今私兵不下万人,良田数十万亩,难楼更是掌控乌桓九千余部落,拥兵十余万……”田丰娓娓道来。 听得黄叙、摩沙柯等人面色发白,当初想带两千余人的郡兵,攻打人家,那岂不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 怪不得此人如此嚣张! …… “好了,现在大家也知道我们目前的处境了,下一步,我们该如何做?”士徽见众人震惊于王家实力,忙打破这份沉重。 “稳定上谷郡,筹备粮草,扩军,备战。”戏志才倒是言简意赅的说出了士徽想要说的话。 “好,如此甚好!那现在我任命: 郡丞荀攸荀公达:负责上谷郡民政之事。 戏忠戏志才:为上谷郡长史,负责筹备兵器、铠甲、粮草。 郭嘉郭奉孝:为戏志才副手。 田丰田元浩:为典农尉,负责招收流民开垦土地。 黄忠黄汉升:为上谷郡都尉,负责上谷郡守备。 关羽、张飞、赵云、太史慈、张郃等为军候辅助黄忠募兵扩军练兵守备沮阳。 典韦:为太守府护军,负责太守府安全。 黄叙为副手。 赵风为漕曹掾史,负责转运粮草事宜……”士徽一连数道任命出来。 不过让众人吃惊的不是各个官职的任命,而是现在收拢流民开垦土地。 在他们的印象中现在可是过了春耕时分。 唯独黄忠、黄叙、摩沙柯并不奇怪,因为他们知道士徽带来了不少的神物。 六月正是种植玉米的时节! “徽哥,别人都封了官,也给俺封个官做做!”摩沙柯听了半天没有自己什么事,顿时不乐意了。 “呵呵,你这混世魔王可是蛮族少主,我哪有什么适合的官给你?”士徽笑了。 “蛮族少主那名头不要也罢,其实就是看着光鲜。又不能带兵打仗什么的……”摩沙柯愣是不依,缠着士徽封官。 士徽无法最后不得不封他一个贼曹,让他带着一帮郡兵巡城去了。 此时,士徽所担心的是旱灾,命士孝、士仁、士义张贴告示寻找工匠。 士徽本人则带着典韦等众护卫前往渔阳拜见幽州刺史郭勋。 初夏的幽州注定是一个繁忙的季节! …… 却说那上谷原太守王琼,自从搬空了太守府仓库,内心里也是惴惴不安。此刻正在府内踱来踱去,像是在等待什么消息。 “报!主人,目前沮阳城中,新任太守士徽正在四处张贴告示,招募士兵。”一个家仆打扮的壮汉单膝跪在王琼面前,向王琼回报。 “还有呢?” “筹集粮草。”那仆人又道。 “还有呢?” “招募工匠。” “还有呢?你就不能一下子说完吗?”王琼气得用脚踢了仆人一个跟头。 “招收流民开垦田地,正在打造什么翻水车,说是抗旱用的……”仆人这次把自己打听到的,不管是事实,还是传闻一股脑的全讲了出来。 “现在开垦田地?也不嫌晚?早过了农时了!傻蛋,这个士徽真是可爱……”王琼越想越觉得士徽可爱。 王琼见士徽只是四处筹集粮草,招兵,练兵并无动自己的打算,也就放下心来。 当然,王琼也会时不时的派人和难楼联系,毕竟大家是盟友。 而占据宁县的难楼,却是巴不得士徽和王家死磕,他好趁乱行事。这年头什么交情啊,友情啊,都得靠边,只有利益才是永恒的。 幽州刺史郭勋,乃代郡郭家之人,为人也颇为正义,听闻上谷郡因上任太守搬空郡仓库而让士徽为粮草四处奔波时,便从府库里拨出三万石粮草应急。 士徽对此感激不尽。在话里话外提醒郭勋注意防范太平道之人。 至于郭勋是否听的进去,那就是他的造化了。 第十五章新式练兵 幽州的初夏,阳光明媚,山花烂漫。 沮阳城外军营中。 一个个年轻而又蜡黄色的面孔上满是肃穆, 此刻他们的双眼,紧盯着的是军营的入口处, 不知他们在等待着审判,还是等待着嘉奖, 一个剑眉星目,生的相貌堂堂,威风凛凛,身长八尺有余的年轻人走了进来, 紧随其后的是数个龙精虎猛的壮汉,当先一人面色黝黑,形貌魁梧,手持双铁大戟。 不用说这——正是上谷太守士徽一行。 短短一个月时间,黄忠等人招募精壮三万余人,今日正是士徽前来军中大营安排训练之事。 “告诉我,你们是什么人?”士徽站在大营将台上高声大喝。 “我是农民,我是汉人……”众人回答的五花八门。 “那我告诉你们,站在这里,你们就是军人!军人!军人!”士徽双手下压让大营里安静下来,接着说道。 “告诉我,军人是干什么的?” 大营里众人面面相觑。 “那我告诉你们,军人干的就是保家卫国!如今我大汉正处于多事之秋,那我们该怎么办?” “保家卫国!”大营里,稀稀拉拉的声音传了出来。 “保家卫国!保家卫国!保家卫国!”继而大部分人齐声高呼。 士徽见众人渐渐进入了自己的引导之中,继续问道。 “你们为什么来参军?你们有谁知道?” “为了吃饱饭,为了能娶媳妇,为了不受欺负……”依然回答的五花八门。 “好!那我告诉大家!我们参军是为了守护我们身后的家园!那里有生我养我的父母!有我们挚爱的女子!有我们可爱的孩子!”大营一片安静,士徽激昂的声音依然在空中回荡。 “可是当我们在前方流血流泪和敌人拼杀时,有人在我们背后欺负我们的亲人,我们该怎么办?”士徽抛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干他娘的!” 突然,士徽背后响起了一道声音。 “对,干他娘的!……”大营里一片高呼。 士徽不用看,只听声音就知道身后的那家伙,除了黄叙还能有谁? “对,大家说的对,不过,若是我们没有真本事,那只有死路一条,现在大家的任务只有一个:训练!训练!训练!” 大营里一片肃静。 “现在开始分配,黄都尉出列,选取五千善射之人,组成神射营。” “赵云赵子龙出列,选取五千善骑之人,组成骑兵营。” “关羽、张飞、太史慈、张郃各选取三千人马为步兵。” “士孝出列,着你另行招收一千学医之人组建医疗营。” “士仁出列,着你选取一千人组成工兵营,负责打造攻城器械。” “典韦出列,着你从收拢来的精壮之中挑选两千人为护军营。” 众人应声而去。 众人挑选完毕,还剩下六千余人,这六千人面色灰白,他们在等待着命运的审判。 士徽并没有让他们回去,而是让他们跟着训练,再从中挑选,剩下的就只有安排屯田去了。 竖日,士徽召来众将,按照后世的练兵方法给各自部队一套完整的练兵方案: 第一阶段:体能训练:主要是越野跑,高低杠,爬山。淘汰不合格士兵。 第二阶段:野外生存训练:士徽首先讲了野外生存的技巧。 比如如何设置陷阱;如何获得食物;如何进行伪装;如何辨别方向;如何取火,如何暗中向同伴求救,还有一些简单的急救知识,包括止血,伤口处理,包扎等等。 第三阶段:技能训练:各兵种特有训练。 第四阶段:联合训练:训练兵种配合。 在训练的过程中,不定时的举行各种比赛,提高练兵热情。 一个月后举行一次军事演习。 众将虽然不明白士徽为何如此奇怪的练兵方法,不过他们知道士徽必然有自己的道理,除了信任,还是信任。 …… 士徽没事的时候,就和摩沙柯在街上溜达几圈,街上的穿着五花八门,不过大概也能看出来是什么人。一般平民身着麻布衣服,有钱人家身着绸布衣服,胡人大多穿着皮制的的衣服,唯独没有看到过棉布衣服? “元浩、公达、志才怎么没有看到有人穿棉布衣裳啊?”士徽找来田丰、荀攸、戏志才等人问道。 “棉布是什么东西?”众人一阵愕然。 士徽更是一阵无语,怎么这个时代没有棉花么?士徽语言无法清晰的描述棉花是什么东西,只得把棉花的样子画了出来。 “府君,这不是白叠子吗!”田丰仔细看了看,认了出来。 “哦,原来叫白叠子,元浩快说,哪里能找到?”士徽见田丰认了出来,就知道必然见过。 “府君,这个,我在安平王府上见过。”田丰答道。 “呵呵,那就麻烦元浩跑一趟安平王府如何?”士徽见田丰如此说,便知道田丰与安平王一定相熟,弄点棉花的种子也是可以的。 “好,这个没有问题,只是府君如何报答安平王呢?”田丰笑呵呵的看着士徽。 “这个么,金银财宝随便选,只要弄来种子,多多益善。” “府君,安平王富可敌国,不缺这些啊!”田丰依然笑呵呵的看着士徽,看的士徽头皮发麻。 士徽不知道田丰是不是在报复自己强迫他来幽州。 “这个么?我还真不知道有什么是安平王能够看的上眼的……”士徽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什么是安平王没有的。 “既然府君能够断定明年冀州有战乱,那么府君可否送一句话给安平王呢?”田丰有意无意的瞥了士徽一眼。 士徽明白了,这田丰还真是念念不忘自己把他胁迫来幽州的事啊。要不要豁出去? “嗯,这个么,如果说没有,那是不可能的,这样把,元浩可知晋国申生与重耳的事?”士徽想起春秋时晋国立储君之事,申生在内被陷害而亡,重耳逃于秦国而生。 “什么?府君你说什么?”田丰大惊! “呵呵,没什么,你就这么告诉他就是了,至于他如何,只有天知道了。”士徽摇了摇头,不再多说什么。 第十六章吃了我的给我吐出来 八月的幽州,已是中秋时节,本该硕果累累的收获季节,却由于大旱几近绝收。 上谷郡由于士徽的抗旱措施,只是减产五成。 玉米的产量远远高于粟米,因此士徽的屯田比起其他地方算是获得了大丰收。士徽获得了数十万石的粮草,心里也总算是有了底。 虽然玉米的口感不如粟米,但总算饿不着肚子。 白叠子(棉花),士徽也种了一万多亩,只是现在还不是收获的季节。 上谷郡的将士经过近三个月的训练,面貌一新,攻防配合能力大大加强。士徽更是把自己的护卫军进行了特种训练。 苏双、张世平二位马贩子也为士徽收罗了数千匹骏马,此前士徽名义上的五千骑兵此时才算是真正的骑兵。为此赵云也是惊喜莫名。 沮阳城也进行了一番修葺。 士徽知道每到秋季,正是游牧民族打草谷的时间,如今已是八月时分,也是备战的时候了。 这攘外必先安内,古往今来无不如此。 这其间,最令士徽兴奋的是工匠马均来投,铁匠蒲元来投。 为此士徽还专门成立了一个器械研究所,由马均负责。马均果然不负众望,在汉代复合弓上,造出了臂张弩。 至于铁匠方面打造兵器,箭枝全部交给了蒲元。另着蒲元给众将每人打造一套合手的武器和盔甲。 …… 夜,静悄悄的,挂在半空中的下玄月,月光如水,给大地铺上了一层薄薄的轻纱。 沮阳城外,上谷郡大营。 “准备好了吗?”士徽高声喝道。 “准备好了!”众将士呼声震天。 “出发!” “诺!” 士徽亲率一万大军离开了沮阳城,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在士徽走之前,已命张郃率两千神射营士兵三千步兵前往下落县城驻守。 黄忠率三千神射营士兵,五千步兵驻守沮阳城。 太史慈率三千步兵前往涿鹿驻守。 关羽率两千人马前往居庸县驻守。 …… “大哥,请你派五百护卫军打开缺口,若能拿下寨门,能够减少我军伤亡。”士徽悄声对典韦说道。 “好,五弟放心,看我的。”典韦没有多说什么,一挥手,趁着夜色掩护,带着五百护卫军,悄悄的靠近寨墙。 “上!”来到寨墙之下,典韦一挥手,众人会意,顺着墙角,数十锚勾,抛向高墙之上,待锚勾抓住寨墙,迅速向上攀登。 “什么人?”寨墙上巡逻的壮汉,听得声响,伸出头来,四处张望,刚刚出口,却听得“嗖”的一声,人影闪过,一颗硕大的脑袋飞落墙下。 “嘡,嘡,嘡……”守卫寨墙的私兵听得响动,便知有人偷袭,一时又不知道对方来了多少人,于是敲响了铜锣。 “杀!”典韦见被敌人发觉,连发数支小戟,射杀敲锣之人,高声呼喝。经过特训的五百护卫军也已越过寨墙望寨门冲去。 士徽见护卫军登上了寨墙,又派千余护卫军支援。 坞堡里的私兵终究不是护卫军的对手,也就是一刻钟的时间,坞堡的寨门就被护卫军打开。 典韦如凶神恶煞般手持双戟,带领数百护卫军牢牢守住寨门。 赵云见状忙率骑兵冲入坞堡。 “吾乃官军,降者不杀!”赵云边冲边大声呼喊喊。 “降者不杀!” “降者不杀!” 赵云身后众将士高声呼喊,声音震天。 坞堡里的私兵先前还犹做困兽之斗,以为是贼兵偷袭, 待听到官军二字,如遭雷轰,呆愣当场。 又听得,降者不杀,方才回过神来,下意识的扔掉兵器,举手投降。 赵云见坞堡私兵投降也不再杀,率兵直冲坞堡内府,留得降兵交于后续步兵收拢。 单说那黄叙,本是随着典韦杀进坞堡,只是杀进坞堡之后觉得不过瘾,早奔内府而去,并四处放火。 …… “砰!砰!砰!”敲门声,惊醒了王琼。 “玛德!是谁?不想活了么?”王琼正搂着小妾睡得香甜,被人如此吵醒,顿时火冒三丈。 “大哥!敌袭!已经攻进坞堡了,我们王家完了……”门外衣不蔽体,浑身是血的王霄带着几分哭腔喊道。 “什么?是什么人?”王琼只听得敌人已经攻进坞堡,顿时手足无措,连王霄后面说什么也不知道了。 “官军,是官军!” “官军!定是那天杀的黄口小儿!”王琼听得远处喊杀震天,又见四处火光冲天,胡乱穿了件衣服,跳下床来。 “夫君,带我走吧,求求你……”那小妾听得四处喊杀,又见王琼起身欲逃,也是一时情急,顾不得穿衣,连忙伸手抱住王琼,大哭。 那王琼此刻正魂飞魄散,惊疑不定,哪顾得上小妾,见那小妾上来抱住自己,一时气恼,双手一推,把那小妾推倒在地。 王琼飞身出门,与二弟王霄冲出院门,只留下,哭泣在地的小妾。 不巧却撞见一金甲小将,只见那小将生的虎头虎脑,形貌魁梧,身长八尺三寸,手持一杆长柄大刀杀将过来。 “大哥快逃!”王霄见敌人杀来,忙一推大哥王琼,转身迎向敌人,不求杀敌,只求为兄长赢得一时半刻,逃得性命,再来报仇!说起来这王霄也算是一条汉子,只可惜生在王家! 来将正是黄叙,黄叙见那二人一人生的颇为壮实,掩护另一人逃走,逃走那人倒是肥头大耳,便知那肥头大耳之人必是大鱼。 当下,黄叙大刀猛然砍向那精壮之人。 天可怜见,王霄只觉得眼前刀光一闪,一道鲜血喷薄而出,一具无头之躯映入眼帘。 “怎么那么熟悉?那是谁的躯体?”王霄只来得及想到这些,一切便归于沉寂。 王琼见得自己兄弟只一招就被人削去头颅,早已吓得腿脚打颤,扑倒在地大喊:“将军饶命,将军饶命……”。 “你是何人?报上名来!”黄叙见那人大喊饶命,但也不敢大意,大刀直指那胖子。黄叙清楚记得士徽曾经对他说过打蛇不死反被蛇咬的故事。 “小人乃是……王琼,王琼之弟……王霄……”胖子王琼结结巴巴,眼睛乱转,只是慌忙之中也没编出什么好身份。 “王琼?嗯,王琼之弟王霄?”黄叙一听说是王琼,心中火气乱冒,可接下来又是王琼之弟王霄,妈了个巴子,管你是谁,沾到王字就别想跑。黄叙抬眼望去见几个护卫军已经跟了上来,便命人绑起王琼。 是夜,王家坞堡被连根拔除,王家也烟消云散。 只不过,王琼的三弟王宇因为外出,躲过了这一劫! 第十七章发大财了 话说士徽秉承先贤攘外必先安内的思想,夜袭与乌桓难楼勾结的王家。 不但除掉了乌桓在上谷郡最大的内应,也消了当初王琼搬空郡守府仓库的怨气。 士徽率领步兵到得坞堡内府的时候,坞堡内的喊杀声已经停止,到处都是跪地投降的私兵。 士徽身边的三大家仆,士孝、士仁、士义忙带兵上前收拢起这些降兵。打扫战场。 此刻,典韦早已率人回到了士徽身边。 士徽当即派张飞护着文弱的田丰前去清点收获。 “徽哥,徽哥,我抓了条大鱼……”黄叙远远的看见士徽,便高喊起来。 抓条大鱼! 士徽笑了起来,这,可是他和黄叙从小到大最经典的对白。 当士徽看到那圆滚滚的背影,就猜到是谁了,只是这货身穿的不是男人的衣服,而是女人的…… 士徽不由哑然失笑。 现在流行男扮女装么? 至于后世……士徽真心不敢想下去。 “王琼,事到如今,你还有何话要说?”待士兵们把王琼押了过来,士徽问道。 “黄口小儿莫要得意,某王琼也只是棋差一招而已,不过,谁生谁死,还不一定了。”王琼见来者是士徽,心里自知必死,也就没有了惧意。 “靠,原来你叫王琼,还忽悠老子叫什么王霄!”黄叙听到士徽呼那人为王琼,那人倒也光棍,直接承认了。黄叙怒起,直接一脚把王琼踢了个跟头。 “哈哈哈,你都要死了,还说什么屁话!给我砍了!”士徽本也不把王琼放在心上,也不废话,直接杀了。 “哈哈哈,某在地府中等你,待来日,吾三弟定会带领乌桓大军为我报仇!”王琼哈哈大笑,早已把生死放在一边。 “哼!” “徽哥,这如何是好?”黄叙倒是有些担心。 “兵来将挡,水来土屯。有什么好怕的!若这王琼不死,我们的麻烦更大!”士徽晓得就算不除王家,乌桓人过不了多久也会率领大军前来,掠夺。若有王家之人作为内应,危害将更大。 此时王家的人逃脱只会让乌桓人来的早一些而已。 …… 天,已经放亮! 一轮红日冉冉升起! “子龙,我军损失如何?”士徽见这次夜袭王家坞堡已经落幕,问道。 “回主公,我军共伤亡二百余人,其中五十余人战死,一百二十人轻伤,二十多人重伤。骑兵无人战死。”赵云面色如常,从容答道。 “元浩,战死者抚恤金加倍,家小由郡守府统一安排,重伤者尽最大能力救治,丧失劳动能力的,由郡守府供养,轻伤者也要抓紧救治,恢复战力……”士徽转身向田丰道。 “诺!谨遵府君安排!”田丰回道。 “士孝你来说,战果如何?” “主公,我军共杀敌两千余人,收得降兵七千多人,重伤五百余人,轻伤一千三百余人。” “与我军一视同仁,尽力救治。” “诺!”士孝应声而去。 “府君为何和我军一样救治?死了不是更好么?”田丰疑惑的问道。 “这些私兵,也是曾经的百姓,活不下去才依附世家,他们也是我大汉子民,流着和我们相同的血!无辜不得杀俘,外族人除外,否则军法处置!”士徽见众人对俘虏态度不善,若不是提前要求不得杀俘,估计这会剩不了几个人。 士徽再次强调。 “元浩,收获如何?”士徽问完了损失,自然想到了战利品。 “回府君,我军抄没王家坞堡共收获: 钱,五千万, 粮草,八十万石, 良田四十三万亩, 骏马二千三百匹……” 一串串数字从田丰嘴里蹦出! “另外还有查出来的王家勾结乌桓难楼的书信,府君如何处置?” “这个么……”士徽想了一下,这次夜袭王家坞堡可是秘密行动,可是没有什么上的了台面的理由,若是被有心人参上一本,可是麻烦。 “如此甚好!所有参与者一律处斩。人头连同书信一并送往刺史府。”王家勾结乌桓,士徽正愁没有理由呢,心中大喜。 正所谓:瞌睡来了,有人送枕头,太好了。 “钱粮,马匹,地契一概送往郡守府,至于良田么,收归郡守府所有,暂时还由原来的佃农耕种,待明年再行分配。”士徽晓得,若此时全部收回田地,这些佃农立即就无依靠,成为流民,这也是士徽不愿看到的。 “那王家之人怎么处置?”田丰知士徽与以往官吏不同,若要按照大汉律例,这些人不是杀头就是流放蛮荒之地,妇女儿童或卖于青楼,或充为奴仆。 王家众人么?士徽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可当他看到那惊恐的幼童,俯身哭泣的女人,心中实在不忍。看来还真是慈不掌兵啊! “嗯……王家之人,王琼三族之内十岁以上男子皆斩,女子可带幼童回娘家;三族之外的与无家可归者一并收拢屯田,三年之后给予自由。”士徽终究还是狠下心来斩杀王琼直系的族人,至于那些幼童,倒是无关紧要。 终究士徽还是心软,没有做到斩草除根。 这一点,士徽并不后悔。 士徽坚信在自己的治下,会慢慢改变世人的观念。 “府君还是年轻,心太软了……”田丰暗想,不过也没有违背士徽的话。 …… “谢谢将军!谢谢将军!” 那些还在哭泣的女子,听说不用杀头,也不被卖为奴仆,心中稍定,千恩万谢的去了。 她们不知道的是,救她们的不是眼前释放他们的将军,而是太守士徽。 那些懵懵懂懂的孩童,在母亲的抚慰下,也渐渐停止了哭泣。 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两眼仍然惊恐的看着四周。 王琼的小妾也在其中,当听说王琼已经被斩,自己却没有什么事。 心中高呼老天真是有眼,让那天杀的终于去了,自己也终于自由了! 却说那王琼三弟王宇当时正在上谷郡另一大家族侯家访友,当听到家中巨变,大哥二哥身死,家族亦被士徽收拢屯田,顿时瘫坐在地。 良久,方才放声大哭。 第十八章混世双魔 却说那王家王宇得知家中噩耗,哭得昏天黑地。 在好友侯炎的劝慰下,渐渐平复下来。 王宇知这潘县侯家也非久留之地,又听闻上谷太守士徽已经派大将张郃率领五千余人进驻下落县城。 王宇更是惊恐万分,万一这潘县大族侯家为了讨好上谷太守,出卖自己,自己可是十死无生啊。 怎么办?怎么办?王宇想来想去,只有与自己家族交好的乌桓人难楼或许能保全自己性命。 王宇也不与好友侯炎打招呼,化妆潜行,前往上谷郡乌桓难楼驻地宁县。 历经十数天的艰苦跋涉,王宇终于赶到了宁县县城。 …… “难楼大人,你一定要为我王家报仇啊!” “哦,王家怎么了?” 上谷乌桓大人难楼,虽年逾五十,却也是身强力壮,双目锐利如鹰,紧紧盯着王宇。他最近也是听闻王家被新任太守士徽给连根拔除,也不知真假。 “我王家灭了,还请难楼大人你一定要看在往日盟友的份上,替我王家报仇,杀了那黄口小儿。”王宇想起自己无家可归,一路担惊受怕,恨的咬牙切齿。 “那请问小兄弟,本王要以何名义出兵呢?我看此事还是从长计议吧。” 难楼心中冷笑,以前王家还在的时候还有点用,如今被人连根拔除了,还有什么用? 为他们报仇?自己是吃饱了撑得,以往劫掠内地,名义上可是借助平叛。 现在若是无任何缘由就攻打上谷郡太守,那可是与整个大汉为敌啊。 王宇听闻,上谷乌桓大人难楼说从长计议,便知借助乌桓人报仇,已经成了镜花水月。 …… 此时的上谷太守士徽,抄没王家,收获颇丰,但也忙着整军备战。 有了从王家抄没来的钱粮,士徽决定再次扩军。命黄忠、赵云等人把骑兵招至一万,弓弩兵一万,步兵三万:其中盾兵、长枪兵各一万五千,特种兵五千,医护兵两千,工程兵两千。 另成立情报部,由戏志才负责,士孝辅助。 当然也给了戏志才一个名单,着人前去寻访: 雁门郡高顺高伯平、张辽张文远(原名聂辽)、右北平田畴田子泰。 士徽灭杀王家的行动,震慑了整个上谷郡大大小小的世家,使其不敢妄动。各大家主提心吊胆的日子并没有过多久,士徽发出通告,王家勾结外族,罪大恶极,已奉朝廷之命剿灭。 事实是否如此,已经没有人去追究,那是朝廷的事,与他们何干。只要不去触怒士徽胡须,谅也不会有什么事。 摩沙柯,依然是每天骑着青牛,带着数十个郡兵在沮阳县城街上四处打抱不平。 黄叙时常也和摩沙柯一同前去街上转悠。 那些个二世祖和地痞无赖一个个被摩沙柯和黄叙整得苦不堪言。 背地里称这二人为混世双魔:白魔、黑魔 一个个见了这二人就如同老鼠见了猫,早早的逃之夭夭。 …… 正值士徽在上谷郡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士忠风尘仆仆的从交州赶回。 “少主公,老主公和老主母已经到达颍川,请您前去颍川定亲。”士忠把士徽父母的情况回报士徽,并请士徽前去颍川。 士徽得到消息,连忙收拾行囊。 临走士徽命张郃领一万兵镇守下落县城, 太史慈领兵五千镇守涿鹿, 关羽领兵五千镇守居庸, 张飞率兵五千镇守潘县, 黄忠率兵一万五千人镇守沮阳, 典韦率五千特种兵驻守郡守府负责田丰、戏志才、郭嘉三人安全, 赵云率领一万骑兵机动。 战时,黄忠为主将,戏志才为军师,各将需听从军师号令。 士徽安排妥当方才与黄叙、摩沙柯率数十骑赶往颍川。 …… 此次只是定亲,士徽的三个叔叔因有官职在身,一时也脱不开身,所以未赶过来,不过也让自己的婶婶们带着弟弟过来。 众人自是一番见礼,对于来自后世的士徽来说,礼节最是头痛的事情,但也无法只得照做。 士燮、蒯氏等人看着士徽愁眉苦脸的样子,以为士徽遇到了什么麻烦事。 “吾儿瘦多了,以后……”蒯氏自是心痛自己的这个大儿子,再加上六七个月未见,免不了唠叨一番。 士燮只是微笑着,看着这个孩子,当知晓士徽身边有荀家荀攸、冀州田丰等大才辅助,心里也是惊讶万分,这个儿子比他这个老爹强多了去。 的确,儿子长大了,自有自己的一番机遇,再加上儿子自小表现的都不同凡响,也就见怪不怪了。 虽然有这么多人帮忙,不过士燮还是希望此次过来之后留几个家人帮忙。 士徽对长辈们颇为敬重,对这些兄弟姐妹们的到来也颇为高兴。 听着他们叽叽咋咋的问这问那,士徽也是苦笑不已,只得耐着性子一一解答。小丫头们自成一个世界,转眼就叛变到赵颖、任红昌一侧,缠着她们讲东讲西去了。 小子们听到黄叙讲的绘声绘色,当然其中少不了吹牛。 用后世的话来说,牛都上天了……吹的呗。 也都一窝蜂的,围上去了,连士徽的弟弟士干、士颂也都跑了,只剩下士徽一个孤零零的站着。 士徽也是暗笑不已,终于解脱了。 不过,士廞、士祗二人却是羡慕的看着士徽。 士廞已经加冠,士袛也十九岁了二人至今都无一官半职,举孝廉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呢。 虽说士家在交州名声很大,不过对于中原来说也不过大一点的家族而已。 这样的家族在中原多如牛毛。况且就是荀氏的荀彧都未被举孝廉,更不要说其他的了。 荀氏之所以愿意与士氏结亲,也不过是荀晴芳心已定,再加上荀氏也看出士徽小小年纪就如此不凡,当做政治投资罢了。 这些士燮、士徽都很清楚,大家彼此利用而已,不过士徽确实也对荀晴有好感,也合自己脾性,以后……也不至于后院起火,不过这个貌似谁都无法确定…… …… “我儿长大了,啥时候收了颖儿和红昌丫头啊?”蒯氏作为过来人,自是看出了赵颖已经破身,任丫头望着士徽的眼神也是充满深情。 作为母亲蒯氏自是希望儿子娶的媳妇越多越好(自然孙子就多了)。 这恐怕是所有母亲的心愿,说实话女人就是奇怪:总希望自己丈夫只娶自己一个,却希望儿子娶的越多越好。 “孩儿还小……”士徽开始一头雾水,不过很快也反应过来了。脸上微微发红。 “吆,我儿还知道害羞,那你说说颖儿是咋回事?”蒯氏一脸诡笑。 “这,这个……”士徽也是一时无言以对,不过还是请母亲允许自己等时间合适娶赵颖为妾。 赵颖原来是蒯氏的贴身丫鬟,自然是对赵颖的性情了解的一清二楚,自然同意。对任红昌也是好奇,自己儿子才出来多久就拐到了这么个漂亮小丫头,不过看她神情和得知她的身世后也就颇为放心。 …… 荀府早已得到消息,早早的派人出府迎接,众人更是一番寒暄。 荀攸更是早一步拜见荀爽,荀爽也了解了士徽的所作所为,更是觉得此子不凡,当下吩咐荀攸尽心支持士徽。 “威彦兄,生了一个好儿子……”荀爽得知士燮一行到来,也是出府迎接。 “慈明兄谬赞了,小儿顽劣,当不得夸……”士燮自是一番客套。 “见过叔叔……”士徽再次见到荀爽,已经少了很多拘束。 “不用多礼,好,比以前又能干了些。”荀爽眼中满是欣赏。 “我家晴儿,自幼丧父,你可不能欺负她。”荀爽满脸含笑。 “小子不敢。” “徽儿,你要是敢欺负晴儿,我饶不了你。这个慈明兄放心,一切包在我身上……”士燮和荀爽相视一笑。 “孩儿不敢,疼还来不及呢。”士徽连忙应是。 荀爽本是易学大家,婚事日期自然由他来定。士徽又是一郡之长,若按平民之礼似乎不妥。 荀爽和士燮商定之后就定在了三个月之后的十二月。 士徽虽然想反对,可是这事论不到他来说话操心。 士徽见婚事如此紧急,父母等人若要返回交州恐怕时间上根本来不及。 便向荀彧打听颖阴哪里有庄园卖,当即买下。 第十九章鲜卑来袭 话说,士燮一家和士徽的婶婶们留在颍川不提。 士徽带两位哥哥士廞、士袛前往幽州上谷。 众人刚过黄河(古称河水),到得冀州邺城便听闻鲜卑分三路来犯。 一路进入并州九原,一路进入代郡围攻马城,一路直指渔阳、右北平。 这,让士徽稍微放下心来,若是鲜卑直接进攻上谷,恐怕已经到了下落城下,那些乌桓人别说在宁县、广宁一带抵御了,不趁火打劫就烧高香了。 不过士徽却是想错了,宁县不仅是乌桓大人难楼的驻地,同时也是护乌桓校尉公綦稠的驻地。若让鲜卑大军从宁县、广宁不费一兵一卒的过去,那公綦稠就等着朝廷问罪吧。 让士徽不解的是,平常游牧民族打草谷都是在十月左右,今年怎么提前了? 原来这一切还都是因为那个王家王宇。 …… 初,王宇见乌桓大人难楼不肯帮自己报仇,心中连乌桓人也恨上了,遂一路向西北而去。 不巧正遇鲜卑小将轲比能,王宇一通舌灿莲花的海吹,弄得轲比能晕晕乎乎的同意带王宇前往弹汗山拜见鲜卑首领和连。 这和连继承了其父檀石槐的体魄,生的颇为威武雄壮。 却没有继承其父檀石槐的才干和谋略,是一个贪财好色的二世祖。 这和连早被王宇描述的中原花花世界给勾起了色心。 “哈哈哈,中原若果真如王兄弟所说,一定少不了王兄弟的赏赐!”和连哈哈大笑。 “扶韩罗首领率骑兵三万掠夺并州九原一带!” “步度根首领率骑兵三万掠夺渔阳右北平一带!” “轲比能,你随本王率五万铁骑劫掠上谷!” “诺!”扶韩罗、步度根、轲比能应声出帐准备去了。 “和连首领,小人我有话,不知当讲不当讲?”王宇见和连出兵,心中也是万分高兴。 “请讲!” “小人世代居住在上谷,对上谷的情况也稍微了解,上谷郡北方为宁县、广宁二县,此地为乌桓人驻地,乌桓大人难楼部属九千余落,控弦之人不下五万另二县有长城可据,又有护乌桓校尉万余兵马相助,难以击破啊。”王宇把自己知道的汉军部署说了出来。 “那王兄弟的意思是?” “绕道代郡马城,这马城守军不过五千余人,攻破马城之后,沿歠仇水(又称清夷水今洋河)直接攻破潘县、下落、涿鹿三个繁华之县,上谷郡不过三万郡兵,其中两万镇守沮阳,沮阳城高墙厚,不易攻破,我们也不攻城,劫掠一番即可……” 王宇可以说早已对士徽恨之入骨,早就打探清楚士徽的兵力分布,欲要引导鲜卑铁骑劫掠上谷郡最繁华之地:桑仇谷地(今天的桑洋谷地),殊不知士徽早已扩军备战,修葺城墙及准备守城之物。 “哈哈哈,王兄弟说的是,就这么办!”和连拍着王宇的肩膀哈哈大笑。 稍微瘦弱的王宇,被拍的一个趔趄,差点蹲坐在地。 …… 却说那马城守将也是个草包不出五日,就被轲比能攻破城池,鲜卑铁骑也不过损失两千多人。 和连和轲比能自是对马城劫掠一番,留两千余守备马城以防后路被汉军截断。 初次尝到甜头的和连,兴奋异常,在马城声色犬马一番之后,率领铁骑南下。 士徽一行抵达上谷郡沮阳城的时候,鲜卑铁骑已经攻破马城。 士徽召集众将商议军情。 “府君,下落县、潘县、涿鹿县、沮阳县乃上谷郡的根基之地,上谷郡五十余万人口,这四县占据四十万以上,如今鲜卑攻破马城,下一步肯定沿着清夷水河道攻击下落县!”荀攸沉思良久,方才说道。 “主公,我也赞同公达所说,另外无论如何我军都要保住这四县不受鲜卑铁骑破坏。下落县南有娘娘山、黄羊山,北有烟筒山,东有尖草顶、大北山。我们可于卧虎山,黄羊山一带伏击鲜卑铁骑。”戏志才道。 “主公,沮阳城高墙厚,易守难攻,况且鲜卑铁骑不善于攻城,我军大可以以少数兵力防守沮阳,大部兵力增援潘县、下落县一线,我建议在潘县、下落县实行坚壁清野政策。”郭嘉提议道。 “若实行坚壁清野的话,我上谷郡将损失过大啊!请府君三思!”田丰见郭嘉计策毒辣,这一搞的话,恐怕这几个月的屯田成果也毁于一旦。 …… “报!少主公,鲜卑铁骑已经兵出马城,沿着清夷水河道直奔下落!预计两日后到达!”士孝来报。士徽安排戏志才、士孝筹建的情报部总算是初步发挥了效用,传来了鲜卑铁骑的消息。 “传令太史慈、张飞、张郃三人,下落、潘县、涿鹿实行坚壁清野,传令关羽率三千兵马驻守下落县鸡鸣山,居庸县暂由赵风率领两千人驻守,赵云为主将黄叙为副将戏志才为军师率一万骑兵先行赶往下落,典韦、郭嘉、摩沙柯随我率领五千特种兵前往下落县卧虎山设伏。”最终士徽还是下定决心采取坚壁清野之策。 士徽清楚的知道宋朝之前汉人之所以能够打败游牧民族,靠的正是这项政策,而宋朝因为利益牵扯太大,舍弃这一政策,导致游牧民族侵入内地之后有所补给,越来越强。 只要有人,财富是可以再创造的,没了人一切都是扯淡。士徽一直坚信这个理念。 临走,士徽顺便安排士廞、士袛两位哥哥前去郡府给田丰和荀攸打下手,熟悉郡内事务,士徽当然是有私心的,也希望家族里能出来几个人才,能够帮助自己。 九月的幽州,草木开始枯黄。 夕阳西下,晚霞染红了半边天。 沮阳城外,一支大军整装待发。 “师傅、公达、元浩这沮阳城就交给你们三位了,看好我们的家!” 一身金盔金甲的士徽拜托黄忠、荀攸、田丰三人守好沮阳城。 然后,回身带领这支大军,昂首阔步向下落县奔去。 骑在青牛背上的混世魔王摩沙柯,却是兴奋的手舞足蹈起来。 也许唯一可以让他兴奋恐怕就是,终于有仗可打了。 第二十章伏击轲比能 且说和连、轲比能二人率四万五千铁骑沿河望下落县而来。 行至半路,和连召集众将,命王宇作为向导,轲比能为先锋率一万铁骑先行,自己亲率大军跟进。 竖日,轲比能率军来到下落县北部卧虎山附近。 深秋的卧虎山,草木枯黄,山上的枫林已经红透了天。 火红的枫叶在瑟瑟的秋风中,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为卧虎山铺上了一层红色的地毯。 轲比能这一路奔来并没有遇见任何有力的抵抗,也没有遇见上谷郡的大军,却收获了数万石的粮草,数千人的奴仆和女人。 也就稍稍放下了戒心,加快了行军。 …… “报,前方三十里发现鲜卑大军,大约万余人。”斥候来报。 “停止前进,立营扎寨!通知主公!”戏志才和赵云对视一眼方才说道。 “军师,我军和敌军相当,为何要停止前进,立营扎寨啊?”黄叙不解,悄声问道。 “呵呵你猜。”戏志才看着黄叙笑了笑。 “主公不是说过狭路相逢勇者胜么?我们直接冲杀过去……” “呵呵,主公说过最多的就是——你猜。”戏志才转身走了。 只留下黄叙一个人,孤零零的在那猜!猜!猜! 轲比能同样得到了斥候的汇报,当他听闻汉军停止前进就地扎营是,感到莫名其妙。 这汉军是搞哪样啊,莫不是胆怯了不成? “素才,带领三千骑兵前去试探一下汉军。”轲比能别看年龄不大,却是一向小心谨慎。轲比能派出先头部队,自己率余部缓缓跟进,以防不测。 …… 汉军营寨,已经扎好,也刚好堵住了素才前进的方向。 “兀那汉军,为何堵住我等去路?”素才来到营寨之下,高声叫喝。 “尔等蛮夷之人,不在草原上放羊牧马,来我大汉境内做甚?”赵云也不示弱。 “哈哈哈,我等草原上大旱,牛羊死了无数,特来大汉借些粮草,来日定当双倍奉还!”素才哈哈大笑。 “哈哈哈,笑话,如今我大汉正缺少牛、羊、战马,尔等为何不送来给我等?”赵云也是大笑。 “那就手底下见真章!何人敢与我一战!”素才也不多话,当下叫阵。 “某来战你!”抬眼望去,却是白马银盔的赵云赵子龙冲出寨门。 “看来大汉没人了,连一个黄口小儿都能做大将,哈哈哈。”那素才见冲出来的,不过是一个十六七岁小将,不由的哈哈大笑。拍马迎了上来。 “是么?看枪!”赵云也不多话,举枪便刺。 “当啷”两枪相交。 此时,素才心中大惊,已知自己不是那小将对手,忙欲拨马而回。 不料赵云已拨转马头,又是一枪刺来。 素才见银枪刺来,忙用枪抵挡, 只可惜慢了半拍,银枪已“噗”的一声刺穿素才的咽喉。 “杀!”赵云枪挑素才,举枪高呼。 “杀!” “杀!” 喊杀声此起彼伏,山路上冲出数股汉军手持弓弩,把三千余人的鲜卑先头部队,射成几截。 汉军大营也冲出数千骑兵,手持弓弩,射向鲜卑骑兵。 鲜卑铁骑见主将一个回合便被敌将挑落马下。顿时愣住,还未回过神来,便被铺天盖地的汉军冲散。 后面的鲜卑铁骑见势不妙,拨转马头就逃。 …… 后面缓缓跟进的轲比能,忽听前方喊杀震天,也不知发生了何事,忙派出斥候前去打听。斥候还未回转便见,往回奔逃的鲜卑骑兵。 “将军,大事不好!素将军被杀,我军中了埋伏……”那鲜卑骑兵,连滚带爬的跪在轲比能面前。 “什么?蠢货,怎么会中了埋伏!”轲比能心中大惊。 “列阵,所有人不得冲击阵型,冲击者杀无赦!!!”轲比能当即反应过来,立刻传下军令,若要让败军冲击过来,自己不败也败了。 不多时,只见数百鲜卑骑兵溃退而来! “绕路!绕路!冲击阵型者杀无赦!”轲比能脸色铁青,连声高喝。 却也挡不住溃兵蜂拥而来,轲比能只得下令射杀,方才使得溃兵们弃马逃入山林。 赵云率兵追至轲比能阵前,见对方早有防范,便停了下来。 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两军相持,谁都不愿意主动冲击。 …… 清夷水边的道路并不宽阔,只能够两匹马并排行走,轲比能的大军早就被拉成了一字长蛇阵,不过这一字长蛇阵却是头不能顾尾,尾不能护头。一边是山脉,一边是河流,轲比能的大军就如同流进河道的洪水,被紧紧的限制在河道之中。 “将军,将军,大事不好,后军,后军被汉军……”一个浑身是血的将领从后面飞跑过来。 不待那将领说完,轲比能已经明白发生了什么,他明白此刻绝对不能回军救援后军。他也不可能就此束手待毙,遂抽出佩刀,一刀砍下那位将领脑袋,大呼“胆敢乱我军心,当诛!兄弟们冲!” 轲比能平素就作战勇敢,执法公平,不贪财物,在军中树立了无比的威信。众人紧随轲比能向汉军冲去。却在汉军的弓弩下纷纷倒地。 鲜卑后军的喊杀声越来越近,轲比能知道,完了,自己率领的这一万大军彻底的完了。忙吆喝一声,率部下弃马逃入山林。 …… 鲜卑的后军为什么会突然乱起来?至今轲比能都没有想明白,难道汉军会飞檐走壁? 原来,士徽的五千特种兵早已到了卧虎山,只是藏了起来,未免被鲜卑斥候发现,所以并没有派人侦查。 士徽接到戏志才的情报后,立刻率领大军,直插敌军后军。 不到一个时辰,赵云所部与士徽所率大军胜利会师。 一万鲜卑铁骑,或逃或降,或是被斩杀,已彻底消失。 是役,赵云所部,伤亡六百余人,阵亡一百余人,轻伤四百余人,重伤五十余人。士徽所部,无人阵亡,轻伤百余人,重伤二十余人。 鲜卑铁骑被斩杀七千余人,投降两千余人,随轲比能逃走的不过数倍人,解救汉人四千余人。俘获战马七千余匹,牛三千头,羊一万余只,粮食一万石。 那些被解救的汉人,无不对解救他们的士徽感激涕零,愿意听从士徽安置。 士徽令赵云等人打扫战场,黄叙率两千骑兵押送这些俘虏、物资和被解救的汉人一起前往沮阳城交给田丰。 此战,士徽唯一失算的地方就是让轲比能给跑了,也许是他命不该绝吧! 第二十一章扰敌之计 话说,轲比能弃马逃入山林,身边只剩下数十将士,又冷又饿。 也算是这家伙命大,沿途遇见几处小小的村庄,劫掠一番,才算保全了性命。历经十数日才算走出大山,找到了回去马城的路。 丢失了一万鲜卑铁骑,轲比能不知道和连会不会砍掉自己的脑袋,等待着自己命运的又是什么!此时暂且按下不表。 且说,这其间,鲜卑首领和连已经知道轲比能兵败不知所终。 和连想绕道奔袭下落,只可惜这一带山高林密,不适合骑兵作战。 只得放慢了行军速度,广布眼线,生怕再犯了轲比能的错误,遭遇汉军伏击。 士徽见和连放慢行军,斥候广布,一时也找不到伏击的机会。 “现在和连小心谨慎,我军无从下手,大家说说鲜卑的弱点是什么?”士徽召集众将商议破敌之策。 戏志才想了半天才说道:“主公,鲜卑铁骑,向来都是擅长快速奔袭,如今和连放弃了快速奔袭,那就是他怕,怕我们埋伏他。我们完全可以拖到他退兵。” “志才说的对,如今已经十月份了,再过一个多月,他们不退都不可能了。”赵云想了想说道。 “既然和连怕我们埋伏他,我们不妨采用扰敌之计,让他追都不敢追……”郭嘉又动起了歪主意。 “再过一个月,和连不得不退兵的原因是什么?嗯?不外乎两个,一个是天气寒冷不宜出兵,第二个就是补给不足。好!”士徽分析了起来,破敌的办法也渐渐明朗起来。 第一个,天气是否寒冷,士徽是管不了的,也没本事管,否则真成了妖孽。 第二个么,倒是可以做到,也只有从这个下手了。 “传令张郃派五千人马交由赵云指挥,传令太史慈率三千人马前来支援,涿鹿暂由县尉驻守。传令黄忠率五千神射营前来会合,沮阳由荀攸负责防守。” “赵云听令,你率所部骑兵与张郃所派五千人马,沿着清夷水修建修建数道寨墙堵截和连前进道路。” 士徽决心大干一场,彻底解决鲜卑铁骑。 另派人通知护乌桓校尉,切断鲜卑铁骑退路。 至于马城谁爱打谁打去,反正士徽不愿意让自己的属下攻城。 发布完命令之后,士徽和典韦、摩沙柯率这五千特种兵,翻山越岭前往鲜卑骑兵大营。 令士徽实在气愤的是,直到目前护乌桓校尉公綦稠、乌桓大人难楼,都没有一点出兵的迹象。 这次自己通知了他,如果还是没有动静,那自己还真的小心了。 …… 夜,清凉如水。 “当!当!当!”一阵铜锣声,响了起来,接着是从远到近的喊杀声。 鲜卑大营正在睡觉的士兵,听得喊杀声,以为汉军袭营,连忙一骨碌爬起来,穿衣戴甲,汇聚起来。 良久,喊杀声停止,却没有一个汉军打进来。 “怎么回事?”从温柔乡里爬起来的和连问道。 “是汉军,只是不知道对方来了多少人。”值班的士兵回道。 “派二百骑出去追击。”和连见汉军并未攻击,也不晓得是什么回事。 忙派骑兵出去看看。 二百名骑兵立刻从营里冲了出来,朝着锣声消失的地方追去。 “噗,噗,噗……”数百支声箭支入体的声音响起。 二百名前一刻还是生龙活虎,这一刻,已成为了一具尸体。 二百匹骏马也被一掠而去。 和连见骑兵没有返回,派斥候前去打探,方知这二百人已死于非命。 “当!当!当!”又一阵铜锣声,响了起来,接着是从远到近的喊杀声。 当和连又一次刚刚进入梦境的时候,锣声又响了起来。 和连索性派出五千骑兵,前去追击。 然而,汉军早已逃之夭夭,连个人影都没看到。 追出去的五千铁骑,见前方已是密林,只得打道回府。 谁知道这密林之中藏着多少汉军? …… 如此一夜过去,汉军数次前来骚扰,鲜卑铁骑损失不下千人。 一夜未休息好的和连,在营中气得暴跳如雷,如今是进不得退不得。 “和连首领,我想这是汉军的扰敌之计,首领要做决断啊……”王宇毕竟是世家出身,也不是太笨,知晓这是汉军的扰敌之计,待鲜卑铁骑承受不住,就是汉军突袭之日。忙上前提醒和连。 “给我拉出去砍了!”和连如何不知这是汉军的扰敌之计,此时正在气头上,心中怒火正无处发泄,见王宇前来,心中更怒,这一切都是因为这混蛋造成的!当下命侍卫推出去砍了。 这王宇也算是死得其所,没有死在败军之中,也没有死在士徽手中,却是死在了自己人手中。 …… 沮阳城中,田丰收到黄叙从前线驱赶回来的三千头牛,心中大喜:来年春耕开荒事半功倍了。 沮阳的万亩白叠子已经收了,获得了万余石。 田丰派人按照士徽的描述,取出种子后填在麻布之间制成棉衣。 试穿了一下,比纯麻布做成的棉衣暖和多了,也轻了许多。 田丰等人对此诧异不已。不晓得士徽是从哪里学到这些的。 主公还真的是……他们不敢再想下去。 当下便组织人手赶制棉衣数万件。 这,是士徽临走所要求的。 至于士徽所说的用白叠子织布一事,也不再怀疑,只是如何做,他们不知,也无书可以查考。只有等士徽从前方回来再做安排。 …… 宁县离卧虎山并不远,士徽的信使早已到了。 “难楼大人,你看这……”护乌桓校尉公綦稠把士徽的书信递给乌桓大人难楼。 “公綦兄,你就派出几千人马看戏就是了,打不打还不是你说了算,待士徽与鲜卑和连两具败伤之时,你再出击不是更好?至于我就更不用说了,我又不归他管辖……”老狐狸难楼轻描淡写的说道。 “还是难楼大人高明!不过这马城还是要我来收复的,这功劳可不能送给别人。”护乌桓校尉公綦稠笑了笑。 “请回复你家士府君,我这就出兵配合士府君击败和连大军。”公綦稠对信使说道。 “诺,谢将军!” 护乌桓校尉公綦稠也不含糊,当即派邹静率一万大军前去配合代郡太守刘恢收复马城,自己亲率五千精骑来望西南卧虎山而来。 第二十二章射杀和连 第二十二章扰敌之计 话说,轲比能回到马城,因其在军中威信颇高,被选作马城守将。 及听闻护乌桓校尉公綦稠派部将邹静率一万骑兵和代郡太守刘恢率一万步兵骑前来攻击马城。 轲比能深知自己所率骑兵不善守城,一时无法决定是退是进。只好派人前去回报和连。 …… 经过数日的袭扰,鲜卑骑兵早已是疲惫不堪,精神更是绷紧。和连也是愁苦无奈再这么下去。只好带领骑兵冲击赵云所部,以求快速打开通路,进抵下落县城。 此时赵云已立好寨墙,又得太史慈、张郃援军抵达,人马已达一万七千余人。依托寨墙,箭雨飞射。 鲜卑铁骑毫无寸功,留下数千尸体退去。 是夜,士徽连派两支小股部队袭扰鲜卑大营,待得第二队还未回转,就听得鲜卑大营灯火通明,人喊马嘶,喊杀声震天。 “炸了,他娘的炸了!”就见摩沙柯风驰电掣般冲进大帐,惊得士徽一愣。 “啥东西炸了?他娘怎么会炸?又不是气充的!” “气充的?不,是鲜卑大营炸了!”摩沙柯也是一愣,气充的啥意思? “好,他娘的太好了,擂鼓升帐!”士徽跳了起来。 随着“咚咚咚”的一通鼓响,士徽的万余兵马迅速集结起来。 “典韦率三千人马从西南方向攻击敌军,黄将军率三千兵马从西北方向拦截敌军去路,摩沙柯随我率两千人马从西面攻击,郭嘉率两千人留守大营!” “那东面呢?”摩沙柯挠了挠头,不解道。 “东面么?东面是清夷水啊,他们要是愿意舍身喂王八,我也没意见,哈哈哈”士徽哈哈大笑。 典韦、黄忠、士徽等各率领大军攻击鲜卑大营。 鲜卑大营中早已乱成了一锅粥,和连正在亲卫的护送下安抚将士。 只是,从西北、西、西南传来汉军的喊杀声,和连再也安抚不住。 …… 赵云大营, 赵云、太史慈、黄叙、戏志才等人听得鲜卑大营喊杀震天,又得探马来报鲜卑大营炸营,主公大军正在攻击。 也忙率军出击,只留戏志才率五千人马守住大营。 且说那和连见安抚不住,也只得率亲兵向北突围而去。三万二千多人马顷刻四散而去。 黄忠正率军攻击敌军北去之路,猛然间见一彪数百人马冲了过来,当先一人似是一员大将,被众人众星捧月般保护起来。 当即拈弓搭箭,使出绝技流星追月,连珠箭直奔那人而去。 “当,噗!”那人只挡得了一箭,就被第二箭射落马下。 “首领!首领!”众亲卫见和连被射落于马下,上前看去,却见一支雕翎箭已经射穿了和连的喉咙。 “为首领报仇!” “报仇!” 众亲卫一声呐喊,望黄忠冲来,一阵箭雨射来,皆倒于地。只剩下手中的弯刀高高举起。 那从马城前来送信之人,走至半路望见零零散散的鲜卑溃兵,不知发生了何事,忙打听一番,方才得知,鲜卑大军已败,和连已死。 忙回转马城报于轲比能。 轲比能闻报,已知无力回天,长叹一声,收拾人马,弃了马城,回弹汗山去了。 待步度根、扶罗韩等人得知和连已死,返回弹汗山为时已晚。 自此鲜卑分为三部,轲比能、步度根、扶罗韩互不服气,征战不休,也算是让大汉获得了一丝喘息,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 初冬的早晨,多了一丝寒冷的气息。一轮红日冉冉升起,火红的朝霞红透了半边天,连同火红的枫叶,组成了一个红色的世界。 卧虎山下的战场已经初步清理出来,三万五千多人的鲜卑大军自此已经烟消云散。连同之前袭扰射杀的鲜卑铁骑,或杀或俘三万三千余人,两千余人不知道逃散到哪里去了。 此次,士徽并没有留下俘虏,直接杀了了事。 黄忠、戏志才看着士徽坚毅的神情,心道:主公长大了!再也不是那心慈手软的孩子! 黄叙还在那暗自嘀咕,徽哥不是说不杀俘虏么?怎么这次全杀了?可他忘记了士徽曾经说过:异族除外! “说说吧,我们这次的损失。” “主公,我部五百余人轻伤,无人死亡也无重伤。”赵云首先说道。 “主公,我部千余人轻伤,一百余人重伤,无人死亡。”郭嘉把黄忠、典韦、摩沙柯率领的人马伤亡情况统计了一下,回道。 “我军俘获的完好战马一万匹,轻伤的两万余匹,死亡的三千余匹。粮草三万石,耕牛五千余头,羊三万余只。解救汉人一万五千余人。”戏志才说道。 “留下千匹死马犒劳一下大家!其余的明日运回沮阳!” “诺!” …… 竖日,士徽率部回转沮阳。 关羽部传来消息,在鸡鸣山附近抓获百余名鲜卑人。 张郃部传来消息说,下落北部黄羊山附近有百余鲜卑人劫掠地方,亦被抓获。 士徽亦回复说估计是那些逃散的鲜卑兵,令地方上留意,若发现就地斩杀。 郡守府内,众将到齐,士徽打开地图说道。 “我军这次能够歼灭鲜卑来犯之敌,全靠众将士的浴血奋战,也充分发挥了我们的智慧,利用有利地形。若要放鲜卑铁骑到达下落一带平原之地,我们的损失会大大增加。卧虎山,娘娘山,草顶山,鸡鸣山皆是上谷郡的战略要地。”士徽指着地图上的几处地方说道。 “目前来自西边的威胁已经大大减少,不过北方的乌桓人,这次可是蹊跷的很,我们不得不防。若我们在草顶山修建城堡的话,恐怕乌桓人不满,那我们只能退一步到鸡鸣山了。” 士徽当即下达命令,命张郃率五千军驻扎在卧虎山上,修筑防御工事,阻断敌军顺河而下。 关羽率五千军驻扎鸡鸣山,以为沮阳北部屏障。 张飞从潘县撤离到下落驻扎。 太史慈率五千军驻守居庸。 黄忠依然驻守沮阳。 赵云率骑兵驻守沮阳,随机增援。 赵风调到逐鹿驻守。 戏志才为军师驻守下落,负责下落、潘县、涿鹿、雊瞀一带防务及兵马调动。 荀攸负责居庸、沮阳、鸡鸣山一带防务。 至于郭嘉吗,一个十四五岁的半大小伙,还是需要锻炼的,自然是跟着荀攸戏志才学习了。 士徽自然不会忘了朝廷,便派士忠带着和连的头颅,一千头牛,万只肥羊送往京城请功。 却说那护乌桓校尉公綦稠率领五千人马走到半路就听说上谷太守士徽已经斩杀和连,鲜卑大军也灰飞烟灭,心惊不已。心道,还好我没有得罪这家伙。 况且,轲比能退走,也让邹静轻取了马城,算得上一份功劳。 乌桓大人也是心中惊骇,再也不敢过分轻视士徽,心中也是大骂和连,真是蠢货,本以为趁着鲜卑攻入上谷郡捞上一笔,却想不多这么快就完了。 第二十三章颍川偶遇马元义 话说田丰自从知道士徽懂得如何用白叠子织布,便一直把这事放在心上,便上前请教士徽。 后世的士徽自然知道如何做。 棉花织布的工序:脱籽,蓬松,搓成棉花条,纺纱(手摇纺车),染线,掏线,织布(木质脚踏纺织机)。 和织麻布不同的是一个是剥麻皮,一个是脱籽,蓬松,搓棉花条,可以说一点就通。只是不知道这手摇纺车是不是也一样。 士徽也只能照着后世的记忆画出了样子。 晕,居然和这个时候纺车毫无二致。 看来古代的劳动人民,也不比士徽差多少。 有了士徽的提示,田丰自然安排人去做了。 …… 如今已是十一月了,寒冬就要来了,士徽这才想起忘记了一个天大的事情:煤炭。这五个月下来,士徽看来是忙晕了,只记得练兵打仗。这大冬天的马上就要结冰,开采煤炭不知道还来不来的及。 “你们知道上谷哪里开采煤炭么?”士徽招来本地官员问道。 “煤炭?煤炭是什么东西啊?”众人不解。 “就是,就是石炭、石墨!”士徽绞尽脑汁,总算想起了煤炭在古代的名称。 想想也是,煤炭还真的和石头差不多坚硬,只不过却可以像碳一样燃烧,又是黑色,这也难怪…… “这个有,八宝山就有,还有棺材山……”众人道出了好几处地点。 随即士徽召集荀攸,田丰,安排人手开采煤炭,当然铁矿也的开采。整个冬天可以说屯田的农民都没什么事干,去开采开采煤矿还能补贴些家用,自然人手充足。 士徽自然交代了,开采煤炭的注意事项。还有就是用煤取暖的注意事项。 这一通安排下来也就到了十一月中旬。 …… 先前说到士徽定亲,并约定三个月后成亲。 士徽自从回到上谷郡之后,鲜卑来袭,到灭杀鲜卑铁骑,已经两个月过去。 士徽也该准备迎亲的事情了。 等筹备齐全也是数日之后了,士徽便带着士廞、士袛、典韦等前往颍川。这其中自然少不了黄叙、摩沙柯二人。赵颖自然也是要去的,毕竟目前她可是士徽的专用丫鬟,说不得还是将来的某夫人,任红昌更不愿意孤孤零零的留在沮阳。 小丫头赵雨听说士徽大哥哥成亲,也闹着非要去不可。 有时候士徽都受不了古代的交通,在后世从上谷到颍川也不过是十多个小时的事情,坐飞机的话更不用说了。可是现在骑马算是最快的,也要十余天功夫,再加上女眷,那就更慢了。 总算,总算十二月初到达颍川。 士徽的婚礼也在紧锣密鼓中开始了。颍川士家府邸之中,众人喜气洋洋,府上也早已挂上了红色的灯笼。 士徽的迎亲队伍敲锣打鼓,浩浩荡荡望荀府而来。 这一日士徽来到荀氏府上迎亲,荀府也是也是一片锣鼓喧天,喜气连连。 …… 士徽被婚礼的各个礼节折腾的筋疲力尽,直到黄昏时分方得回到新房。 挑开盖头,士徽只觉得眼前一亮:只看她凤冠霞帔,呈皓腕于轻纱。眸含春水清波流盼,头上倭堕髻斜插碧玉龙凤钗。香娇玉嫩秀靥艳比花娇,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一颦一笑动人心魂。 端的一个大美人真可谓: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二人再次相见,满腔的思念却也化作那一抹春情,一时满室春色。有道是,春色满园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晕,用错词了…… 竖日,新人按照礼节拜见士燮、蒯氏。 士燮、蒯氏看着自己的儿子已经长大娶亲,满心欢喜。自然少不了一番叮嘱。 …… 蒯氏何等精明,自从知晓士徽与典韦、太史慈、赵云等人结拜,众人文韬武略又是不凡。又见小丫头赵雨那么可爱,干脆认了干女儿。 小丫头赵雨自从听了士徽讲的西游记,仿佛上了瘾,每天都缠着士徽讲上一段,不然士徽就别想安定下来。 蒯氏等人也有幸听了,不过听了之后,蒯氏也是心里打鼓:这新奇之事从来没听说过,真不知道士徽是从哪儿学来的。 不过她早已对儿子的事,见怪不怪了。 …… 这一日,士徽带着小丫头赵雨、侍女赵颖等人逛街,黄叙、典韦二人自是跟随保护。 众人逛完了街,便来到颖阴著名的酒楼醉仙楼吃饭歇息。 士徽望着街上,感觉和平常有所不同。街上比平时多了许多头裹黄巾的青壮,士徽一惊暗道原来如此:当年黄巾起义之前张角派黄巾大方首领马元义,召集荆、扬地区道众数万人到邺(今河北临漳),与冀州道徒会合。往来洛阳,联络中常侍封谞、徐奉等人为内应,“期三月五日起兵、同时俱发”。 “天下要乱了!”士徽感慨道。 “这不是好好的么?天下怎么会乱?”黄叙满头雾水,不晓得士徽说什么忙问道。 众人也是满脸疑惑,小丫头赵雨可不管士徽等人说什么,只顾自己吃菜,小嘴塞的满满的。 “太平道要起事了……”士徽指了指街道上越来越多的头裹黄巾的青壮。 “徽哥,太平道不是以符咒救人,更是接济穷人么?”黄叙想起去颍川的一路上遇到的情形,一时也不相信。 “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三五个月后自见分晓。”士徽笑而不语,不敢说的太多。 “小友如何这么肯定?在下马元义,打扰了。” 这时邻桌吃饭的四人中一个浓眉大眼、相貌堂堂,长的颇为壮实的三十余岁的中年人转过身来。 听得士徽语言,马元义心中也是惊骇,这可是机密之事太平道也就几人知道,此人便一语道破,因此才出言一问。 “马元义?哦,是了,原来是元义兄,久仰大名。小弟士徽士效天。”士徽也是一愣,原来真是马元义来了,怪不得颍川黄巾如此之多。 不过士徽也不担心,知晓他们只是路过颍川而已,过两天就往冀州去了。 “原来是士府君,久仰大名。不知士府君以为这天下如何?”马元义得知面前的就是上谷郡太守也是吃惊,不知这士徽意下如何。 “如今世道沦丧,天灾人祸不断,万千黎民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士徽可不敢在公开场合言帝王之失,大汉不可救的话。 “那府君当若何?”马元义追问。 “天下太平,耕者有其田,居者有其屋,织者有其衣。”士徽随口答道。 “府君高义,吾等也是如此,不若府君加入吾太平道,吾向大贤良师举荐府君为一方渠帅,为此共同……”马元义闻听士徽言语,也是心动不已,极力想拉拢士徽加入太平道。 黄叙、典韦等人听到士徽如此说,也是心生向往那样的世界,对士徽更是钦佩不已。 “多谢元义兄,小弟年轻,只是信口直说,当不得如此大任,还请见谅。”士徽晓得黄巾起义的结局,自然婉拒。 马元义见士徽态度坚决,也只得作罢。 士徽也对马元义敬重不已,毕竟当年马元义虽然被车裂,但也没有出卖黄巾,是一个铁铮铮的汉子。 临别,士徽有心想提醒马元义小心唐周,不过还是没说。 士徽生怕自己这只小蝴蝶再扇一下,自己无法预测,导致自己辛辛苦苦十多年的梦想断送了…… “徽哥,那人也是一条好汉,太平道也是为穷苦百姓着想,你怎么拒绝了呢?”黄叙见马元义一行走远,嘀咕道。 “太平道虽为百姓着想,不过他们人员参差不齐,一群乌合之众难以成事,我何必去参合?你如果想去送死,我不拦着。”士徽瞪着黄叙。 “我,我还是跟着徽哥……”黄叙脖子直往后缩。 第二十四章挥起锄头狠挖墙脚 话说士徽在颍川遇到黄巾神上使马元义,心中却是无比的焦急,眼见得已经十二月中旬,春节将近,也不宜向父母辞行。 士徽也只能借此机会接触一下颍川名士。 其实,荀家就有数个大名鼎鼎的人才,荀彧,荀谌、荀悦、荀衍。 貌似荀悦还是荀彧的堂兄。 如今三十四,赋闲在家。 士徽大婚那天肯定来了不少大才,只是那时士徽哪有时间与这些人交流? 更不用说招揽了。 荀家的四位大才其中三位为曹操立下了汗马功劳。 只有荀谌为袁绍谋主,说降韩馥让冀州与袁绍后就消失了。 成为三国上的神秘人物。 士徽最为欣赏还是荀悦的思想:反对土地兼并,主张为政者要兴农桑以养其性,审好恶以正其俗,宣文教以章其化,立武备以秉其威,明赏罚以统其法。 这或许与其父去世过早,家贫有一定的关系。 这几人中唯独荀彧让自己头痛,才干是有的,就是有点脑袋不开窍。 不过这些都挡不住士徽举起锄头挖曹老板的墙脚的决心。 虽然士徽现在貌似已经挖了不少,但是谁又会嫌人才多呢? 士徽坚信只要锄头好,不怕墙脚挖不倒。 …… 这不,士徽又携荀晴回娘家找荀家三若(文若、休若、友若)及仲豫(荀悦字)喝茶聊天了。 荀晴也时不时的插上几句话,这,自然是向着自己的夫君士徽了。 “不是小弟说四位兄长的,如今这天下黎民百姓正在受苦,你们却坐在家里,什么也不管也不问。我想问的是,你们的圣贤书读哪里了?”士徽毫不客气。 “只是宦官专权,我等实在无能为力。”作为老大哥的荀悦,只是摇头。 他知道自己的这个堂妹夫,如今为一方郡守,最近更是在上谷郡消灭了和连的主力部队并斩杀和连,正是心高气傲之时。 “此言差矣!君不闻朝闻道夕可死矣?要不要小弟说道说道?”士徽嘴角不由的露出邪邪的微笑。 一旁的黄叙看的清楚,心道,徽哥又开始忽悠死人不偿命了。 “愿闻其详!”果然众人被士徽吊起了胃口,齐声问道。 “水能载舟也能覆舟。”士徽停下,笑而不语。 “何意?我说效天啊,你就不能一次性说清楚么?”荀家三若追问,荀悦却是紧皱眉头。 “呵呵,那小弟就献丑了,这水就好比万千黎民,这舟就好比是帝王。”士徽点到为止,这些人都是聪明绝顶之人,一点就破。 这汉室刘家,不正是借着推翻暴秦才上台的么?如今这刘家天下可以说已经风雨飘摇,不正是丧失了民心所致? “是了,是了,徽弟真是一语道破,为兄佩服!”荀悦站了起来,向士徽施了一礼。 “当不得,羞煞小弟了!”士徽连忙还礼。 荀氏三若相视一眼,彼此点了点头。 荀晴、黄叙、典韦三人双眼亮晶晶的瞪着,不晓得这几人在说什么,一个个在打哑谜似得。 “徽弟,直接说吧,若为兄能做得到的,但凭差遣。”荀悦也不想转弯抹角,这里都是自己人。 “其实以兄之才就是为一州之牧也足以胜任,小弟以一县之地相托如何?”士徽知道荀悦才能,只是自己庙小啊。 “何地?” “沮阳!” “好!”荀悦知道士徽目前只有一郡之地,县也不过八个。 沮阳正是郡守所在,可以说士徽对他是无比的信任了。当即便答应下来。 士徽见荀悦愿意跟随自己,心中十分高兴,终于搞定一个。 剩下的只有三个了,这三个亲舅哥如果搞不定一两个,还真的是白活了。 黄叙在一旁看着,见士徽这么快就忽悠到一个,也是蛮佩服的。 荀晴知道自己的夫君作为一郡之守,也是蛮辛苦的,身边的人手越多越好。见自己的堂兄都帮夫君,唯独自己的三个兄长没人出来帮忙,心中不悦。 “大哥、二哥、三哥,你们也说句话啊,我夫君才上任不久,肯定缺乏人手,你们也帮帮他吧,也算是帮帮小妹我。如果以后有更好的地方可去,你们再走也不迟嘛。” “看看看,这才嫁出去多久啊,胳膊肘都向外拐了。”荀衍笑了。 “大哥,你笑话我!”荀晴嘟起嘴,不依道。 “晴儿,三位哥哥都是大才,你夫君的庙太小,住不了如来佛。”士徽笑了,自己这媳妇真没白娶。 “夫君,如来佛是啥?”荀晴没有听过士徽讲的西游记,当然不晓得如来佛是谁了。 黄叙,典韦是知道,不过他们也不方便插话。 荀家三若和荀悦,虽然明白士徽的意思,但也不知道如来佛是谁。只是望向士徽。 “这个么,他是西天之人,差不多和玉帝(老天爷)一个级别的人。”士徽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个最好理解。 “哦,原来……”荀晴倒也聪明,没有再说下去。 “其实,四位兄长才能不相伯仲,远胜小弟,二哥文若更有王佐之才之称,到了我那地方,真是委屈了他们。”士徽挤兑道。 “效天你这么说就不对了,现在你的名声可是传遍大汉,初到上谷,连鲜卑首领和连也被你宰了,恐怕过不了多久就升官了。是为兄们不如才对。”荀衍说道。 “那些都是将士们的功劳射杀和连的也是我师父,还有公达、元浩、志才、奉孝等人的功劳。我不过是沾了他们的光。”士徽谦虚道。 荀衍、荀彧、荀谌三人听了士徽的话,相视一眼,微不可查的笑了。 他们也对士徽高看了一眼,先前名贵不可言,只是传闻而已。 如今看到这个才十六岁的少年居然如此心性沉稳,胜不骄败不馁,当真是一个做大事的人。前途不可限量。 “效天,那这次我就随你到上谷,你二哥三哥暂时就留在家中,打理家中之事,如何?”荀衍之前也是有心考校士徽一番。 “多谢大哥!只是,我得提醒一下二哥三哥,如今天下民不聊生,恐大乱将至,须得小心太平道之人。”士徽欢欢说道。 “效天,难道你看出什么了?”荀彧问道。 “我观那太平道不日将反,也就三五个月之内吧。” “嗯,我也有同感,怕没那么早吧。”荀彧道。 士徽心中吃惊,这王佐之才真不是盖的,自己是凭着后世的记忆才知道的,那荀彧倒好,凭着感觉就能推断出,太平道将反。 “二哥,三哥,我们都无法推断出这太平道反叛之日,为防万一,两位兄长可将家中族人转到京师洛阳。”士徽不知道颖阴是不是被黄巾军攻破了,但长社太过凶险,自己这只小蝴蝶不知道扇起了多大旋风。 第二十五章加官封爵 话说那士徽一心狠挖曹老板的墙脚。 只可惜那世家的脾性,从来不愿意把菜放到一个篮子里。 真是令士徽纳闷,目前还是大汉天下,还没有到诸侯争霸的时候,怎么能这样呢? 士徽无奈,只得打道回府,与荀悦、荀衍相约春节过后,回幽州上谷郡。 至于荀彧、荀谌二人,士徽提醒一二也就罢了,谅也出不了什么事。 等到讨董之时,直接绑过来就是,士徽可舍不得这两人投到对手旗下。 不过,当士徽兴冲冲的前去长社拜访钟繇时,却碰了个软钉子。 至于陈群,陈长文,士徽是心里不喜欢,也就没有前去拜访。 …… 帝都洛阳,皇宫内,汉帝刘宏,正躺在龙床上假寐。 “陛下,陛下……”中常侍张让,轻轻走到刘宏身前唤道。 “哦,什么事?阿父。”刘宏睁开双眼。 “上谷大捷,上谷太守士徽率两万余人,击杀鲜卑首领和连,消灭鲜卑大军五万余人,并州九原,幽州渔阳的鲜卑大军尽皆退兵,如今鲜卑内乱不断。”张让并没有夸张。 “真有此事?那太好了,哦,有什么战利品?”汉帝刘宏依然是忘不了钱财,本色,真是本色…… “上谷太守命人已经献上战利品,牛一千头,肥羊一万只。这是士太守孝敬您的。”说完中常侍张让,拿出士徽送来的奇珍异宝。 “呵呵,那士徽真是有心啊,如今立了大功,当重赏。”汉帝一见奇珍异宝,顿时大喜。 “如今可有何官职封赏?护乌桓校尉如何?”刘宏问道。 “陛下,那护乌桓校尉公綦稠也立了大功,收复了被乌桓攻占的马城,不妥啊。”张让收了公綦稠的大礼,自然要为公綦稠说话。 “如此,还真不好办了……”刘宏沉思,如今士徽已是太守,若要再升官,那不就是州牧,三公九卿了么。自己还要卖钱呢。 “陛下,奴婢想到一个办法,不若封他个将军如何?如今北方不稳,就由他镇守幽州如何?”张让想了想道。 “好,就如此办吧。”刘宏道。 …… 竖日早朝,汉帝刘宏端坐在龙椅之上。 “宣幽州上谷郡献俘之人觐见!” “宣幽州上谷郡献俘之人觐见!” “草民士忠叩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士忠双手捧着盛和连头颅的木盒,进的殿来,叩拜于地。 “草民?哦那你如今是何身份?”汉帝刘宏听得士忠口称草民,登时乐了。 “回陛下,草民乃少主公士效天之家仆。”士忠也不隐瞒。 “哦,原来如此,既然你名叫士忠,又如此忠义,那朕就赏你一个忠义校尉,如何?” “谢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士忠见汉帝刘宏封官,自然磕头谢恩。 “爱卿平身,与朕讲讲你们是如何破敌,如何斩杀那和连的。”刘宏似乎起了兴致。 “回陛下,当日……”士忠,如此这般,如此这般的讲述当时场景。 “黄忠,黄汉升,汉升好名字,朕喜欢。” “那黄忠黄汉升又是何人?”刘宏似乎对此颇感兴趣。 “回陛下,黄汉升乃少主公士效天之授业恩师,现任上谷郡都尉一职。” “好,实在是太好了,若是我大汉再多几个士徽士效天、黄忠黄汉升这样的大将之才,我大汉何愁再怕异族作乱!”刘宏提高了声音。 “天佑大汉,鲜卑来寇,上谷太守士徽率军两万余人,一战尽灭鲜卑五万大军更是斩杀鲜卑首领和连,诸位爱卿,朕该如何赏赐?”刘宏打起精神来,说道。 “陛下,臣有本奏,臣听闻,那上谷太守士徽如今,年不过十六,如何能有此本事?”司徒杨赐出列说道。 “杨司徒此言差矣,臣闻甘罗十二岁拜相,霍骠骑年十七拜将,年十九封骠骑将军。陛下,臣以为不应该以年龄而应以功劳来进行赏赐。何况那鲜卑首领和连的头颅就在殿上。”司空张济出列。 …… 众大臣争论半天,没有一个结论下来。 “陛下,奴婢以为应当封上谷太守士徽前将军,率兵镇守幽州。斩杀和连之人黄忠为忠义将军。”张让对刘宏说道。 “如此,就封士徽为前将军,封亭侯,黄忠为忠义将军。其余众将官升一级。”汉帝刘宏有些不耐烦。 “宣诏书!”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幽州上谷郡太守士徽,文武双全,一战消灭鲜卑南侵主力,特加封为前将军,沮阳亭侯;上谷都尉黄忠,忠勇可嘉,射杀鲜卑首领和连,特封为忠义将军辅助前将军士徽镇守幽州;其余众将各官升一级;士忠,忠义可嘉,特封为忠义校尉!钦此!” 张让高声宣道。 “臣,领旨!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士忠叩拜于地,双手接过圣旨。 …… 十二月下旬的颍川,已是寒风料峭。 士徽躲在庄园内,与众人喝着小酒,不甚快活。 丫鬟赵颖与任红昌二人在一旁伺候着。 小丫头赵雨,缠在士徽身边非要听西游记不可。 不住的问,那小红孩儿怎么样了…… 至于士徽的弟弟士干、士颂、士匡早围着吹牛大王黄叙,吹牛打屁去了。 却说那士忠接了圣旨,一路疾行,望颍川而来。说来这一路也算顺利。 士徽见士忠风尘仆仆的从洛阳赶回,忙让士忠坐下命仆人倒上烈酒暖和暖和一下身子方才开口问道:“这一行可顺利?” “少主公,此行还算顺利,你猜皇帝给我封了啥官?”士忠耍起了小心眼,有心炫耀一番。 “猜你个大头鬼……”士徽伸手作势去敲士忠的脑门。 “是忠义校尉,少主公没有猜到吧。”士忠忙举手投降,说了出来。 “哎吆,看出不来啊!小样……”士徽听到士忠被封校尉一职,也是十分高兴,自然是打趣一番。 “那封我啥官?”黄叙不知何时围上前来,牛也不吹了,只留下三位小正太在那发呆。 “具体皇帝没说,只说官升一级……”士忠也不敢卖关子,他晓得黄叙的性子,一个不好,就有他的好果子吃。 “晕,你这跑一趟都超过我了。徽哥下次进京献俘的事情一定要交给我!”黄叙见士忠只是跑了一趟腿,就捞个大官做,心里实在不平衡啊。 “那徽哥是啥官?”黄叙禁不住好奇心,又问道。 士忠深呼了几口气道:“少主公被封为前将军!汉升将军被封为忠义将军!” “啥?前将军?”众人都吃了一惊。不过想想,这也没什么毕竟击杀鲜卑首领和连是一个大功嘛。 …… 是时,张角置三十六方,方犹将军也。大方万馀人,小方六七千,各立渠帅。讹言:“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以白土书京城寺门及州郡官府,皆作“甲子”字。大方马元义等先收荆、扬数万人,期会发于鄴。元义数往来京师,以中常侍封谞、徐奉等为内应,约以三月五日内外俱起。 第二十六章黄巾骤起 上回说到士徽等人因上谷战功封官加爵,大肆庆贺。 太平道张角等人密谋起义,并派出神上使马元义四处联络。 一时间大汉表面的平静之下,却是暗流汹涌。 就如同那白雪皑皑的世界下,掩盖了多少离别,多少愁苦,多少宣泄的呻吟。 …… 光和七年的春节,春寒料峭。 士徽和家人也算是过了一个安静祥和的春节。 而生活在中原一带的大汉黎民, 却是一个个流离失所,冻死、饿死者不计其数。 苍天在悲戚!大地在哭嚎! 这大汉是怎么了? 这大汉是怎么了? 这大汉是怎么了? 黎民的心中,在彷徨!在呐喊! …… 苍天已死! 黄天当立! 岁在甲子! 天下大吉! 不知从何时开始, 这喊声已经深深植入了黎民的心中。 那出离的愤怒, 就只差那一丝丝小小的火星, 瞬间就能吞灭眼前的一切。 …… 帝都洛阳, 汉帝刘宏依然在西园,在后宫之中,玩的不亦乐乎。 仿佛这天下,不是他的天下,一切与他无关。 那嗷嗷待哺的黎民, 已经不是他的黎民! 真可谓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这,正是大汉那表面的繁华之下, 最为真实的写照。 且说那马元义一行先是聚拢荆襄太平道之人,从汉寿一路向北聚集于冀州邺城。 马元义本人也亲往帝都洛阳准备起义之事。 更是打点中常侍封谞、徐奉作为内应。 洛阳城内更是传出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一时情势诡异。 是时,帝都洛阳城内熹平石经刻成,汉帝刘宏及众大臣更是大庆一番,大赦天下。 中常侍赵忠、张让等皆封侯,权势一时如日中天。于是十常侍无所忌惮,又其父兄子弟出任州郡牧守,残害百姓,贪暴胡为,无人敢问,天下怨声四起。 中郎张钧见中常侍如此行事,便上书汉帝刘宏请斩十常侍,以安民众之心。 无奈汉帝不允,十常侍亦以私通太平道罪名,陷害张钧。 张钧遂死于狱中。 司徒杨赐亦上书,汉帝刘宏不以为意。 十常侍更是罢免杨赐,只因杨赐乃世家大族不可轻动,方留得性命。 …… 光和七年二月初四, 初春的帝都已有了一丝绿意,大街小巷上的人群也渐渐多了起来。 万物复苏,连人类也渐渐走出小屋, 迎接这春光的洗礼。 “陛下,殿外有一年轻后生要求见陛下,说是有要事相告!”中常侍张让,在汉帝刘宏耳边轻声说道。 “何事?”刘宏不解,一个小小的后生怎么可能会有要事! “事关天下之事!”其实,张让早已知晓这后生想要做什么,这一切都是张让自导自演的。 张让心里清楚,他和太平道张角之间也不过是相互利用。 他也明白自己的真正靠山就是眼前的汉帝刘宏,离开了刘宏他什么都不是,太平道想要谋反,谋反不成功倒也罢了。 若要是太平道谋反成功,自己等人恐怕只有给汉帝刘宏陪葬罢了。 试想,现在自己已经权势滔天,那太平道会给自己这么大的权力么? 答案显然是不可能的,那么太平道会借自己的头颅来讨好天下士人,等待自己的只有灭亡。 “哦,宣!”刘宏见张让神情肃静,便知此事决不寻常。 “草民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唐周进的大殿,叩拜于地。 “请起来说话。”刘宏挥手让唐周平身。 “谢陛下!草民这次求见陛下,乃是……”唐周突然停下,看了看四周。 “你们都下去吧,让父你留下!”刘宏是何等样人,见唐周如此,自然知道此事太过机密,忙让宫女及小太监出去。 “现在可以说了吧。” “诺!草民要说的是:太平道将反!还请陛下速速派兵镇压!” “什么?太平道将反?他们不是信奉什么黄老之道,施符水治病救人么?怎么会反?莫不是你弄错了?”刘宏满是惊讶,在他的印象中,太平道就是在乡下用符水蛊惑人心的么。 “陛下,草民实际上是张候派进太平道里的探子,现为太平道张角八大弟子之一,草民才能知晓这绝密情报,草民一直都是张候的人,请陛下明鉴!”唐周为说服刘宏,不得不把自己的真是身份讲了出来。 “哦原来如此,那就细细讲来。”刘宏瞥了一眼张让。 “陛下,太平道……目前洛阳……” 唐周把太平道的情况和力量部署整整讲了一个时辰。 汉帝刘宏也被惊的浑身是汗,连呼幸好有让父。 …… 初春的夜,依然十分寒冷。 洛阳城各城门被大军紧紧封锁, 正在洛阳的神上使马元义一行皆被抓获, 同时汉帝刘宏命司隶校尉派人追查,亦逮捕千余人。 帝都洛阳二月初四的夜, 注定是一个不平静的夜。 次日,马元义被车裂,众人亦被诛杀。 汉帝刘宏传诏各州郡捉拿张角等人。 一时情势万分紧急,起义之事亦如箭在弦上,一触即发。 …… 张角见事机泄露,星夜通知所属三十六方。 一时俱起,皆以黄巾缠头,时人称之为“黄巾军“。 张角自称“天公将军“, 弟张宝称“地公将军“, 张梁称“人公将军“。 黄巾各部攻打郡县,焚烧官府,汉廷地方官纷纷逃窜。 旬月之间,天下四处响应,帝都洛阳震动。 大汉天下一时危机四伏,人人自危。 汉帝刘宏任命河南尹何进为大将军,率左右羽林、五营将士屯于洛阳都亭,增修兵械。 又在洛阳周围八关设置都尉各一人,率兵捍卫京师洛阳。 光和七年三月初十 帝都洛阳早朝 汉帝刘宏愁眉苦脸的坐在龙椅上。 “如今蚁贼猖狂,诸位爱卿,可有破敌之策?” “陛下,臣以为目前应先解除党禁,以便有才之士,上报国家下安黎民。臣担心,若这些有才之人流落于市井,生活困顿,为蚁贼所用,那大汉可就……”北地太守皇甫嵩上前奏道。 “嗯,皇甫爱卿说的颇有道理。那吕中常侍如何看?”刘宏想了想也觉得有几分道理。 “陛下,奴婢认为皇甫太守说的大有道理。党人被朝廷禁锢多年,恐怕早已怨恨朝廷不肯重用他们,若不加以安抚,恐真的如皇甫太守所说,与那蚁贼联合,那必将危害甚大。请陛下三思!”中常侍吕强回道。 “既然如此,那就以皇甫爱卿之言!” “陛下,臣请陛下打开府库,以作军费,整饬军备,以期围剿蚁贼。”皇甫嵩再奏一本。 “准奏!” “朕闻皇甫义真爱卿、朱公伟爱卿、卢子干爱卿皆当世良将,今朕封皇甫义真为左中郎将,朱公伟为右中郎将率军进剿颍川郡蚁贼;卢子干为北中郎将率北军五校进剿冀州蚁贼。”汉帝刘宏终于下定决心。 “传诏各郡,令各郡县组织义兵,配合官军剿灭蚁贼。” …… 已经回到幽州上谷郡的士徽,此刻还是新婚燕尔,正与那荀晴你侬我侬的缠绵。 待得知黄巾起义之事,已是数日之后。 …… 荀彧、荀谌、黄叙、荀攸等人震惊不已。 黄叙想起数月前士徽所说之言更是心惊:这一切似乎都被士徽说中。 不过黄叙得知黄巾军有数十万,而朝廷军队不过数万。 却是不相信士徽所说的黄巾必败之言,更是对此充满期待。 是时,士燮、摩沙柯等人已经回转交州苍梧,临行时士徽已私下对士燮言明天下将乱,请士燮及士家众人务必寻求自保。 及黄巾起义之事传到交州,士燮、士懿、士黄有、士武等人更是震撼不已,不是因为黄巾起义之事,而是因为士徽所言。 于是对这个小辈更是言听计从。 第二十七章援蓟县挫败敌袭 话说张角等起兵造反,朝廷调兵遣将,一面防守帝都洛阳,一面派精兵强将围剿太平道之人。汉帝刘宏接受皇甫嵩等人建议解除党禁,允许地方州郡招募军队镇压叛乱。 一时间大汉各个州、郡出榜招募义军。 右中郎将朱儁上表请求派孙坚为佐军司马,孙坚带领乡人在淮水、泗水一带召集精兵千余人归于朱儁麾下,大战黄巾,甚是勇猛。 …… 时,幽州刺史郭勋与广阳太守刘卫正被黄巾军围于广阳郡蓟县。 郭勋和刘卫商议派人求救于上谷太守士徽。 “诸位,有何良策?”士徽得到郭勋求救消息,忙召集众将商议出兵之事。 同时士徽忙令蒲元率领众工匠给战马打上铁掌,不过此时士徽可不敢给战马配上马鞍。 马鞍这种技术含量并不高的东西,若让游牧民族学习去了那将大大增加战力。 至于马掌吗,一时半会谁会知道?总不会趴到马蹄下面看吧。 “主公,忠以为蓟县可救也可不救,虽然乌桓大人难楼方便目前并没有攻击我军,但这也是个大大的隐患,黄巾军势大,不可硬抗,只能寻机歼敌。”戏志才首先说道。 “将军,攸以为,趁黄巾立足未稳,宜实施突袭,若是速度够快,至于北方隐患不必担忧。”荀攸不同意戏志才的意见。 “志才和公达说的都有道理,我以为北方不必太过担忧,目前乌桓还不敢真的和大汉开战。丰以为将军可留够足够人马驻守上谷,只率领骑兵部队前去救援郭刺史。”田丰沉思良久才发话到。听他的话音还是没有认士徽为主公。 “主公,嘉同意元浩的意见。” “好,那就以元浩的方案。元浩兄前去坐镇下落暂代军师负责下落一带防务。隽乂将军仍然驻守卧虎山,汉升老将军接替云长将军驻守鸡鸣山,荀攸负责沮阳一带防务。云长、子义、翼德、子龙、黄叙、典韦、志才、奉孝等人随我前去救援蓟县。” 最后士徽拍板决定,关羽为主将,张飞为副将统帅五千骑兵为先锋, 太史慈统帅五千步兵督运粮草压阵。 赵云率五千骑兵和士徽亲自率领的五千护卫营士兵为中军,典韦为护卫营统帅,黄叙为副,戏志才为军师祭酒,郭嘉为谋士,荀衍为参谋。 士忠率五百医疗兵随行。 从沮阳到蓟县也不过两百来里路程,快马也不过一日就能赶到。 虽说黄巾军少有谋略,但士徽还是不敢大意,广撒斥候,一日的路程化作两日来走。 关羽和张飞二人率领的先锋大军,先行开路,直至妙峰山下。 正行间,斥候来报前方大股黄巾军来袭。 “二哥,黄巾军来的正好,之前打鲜卑人的五弟把我放在后方,可憋死我了,如今正好过过瘾!哈哈”张飞那豪爽好战的性子暴露出来,与他的面目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哈哈哈,三弟之言正合吾意,迎上去。”关羽与张飞打马上前。 当下两军对圆,张飞当先打马冲出,大呼:“燕人翼德在此,何人敢战?” 连呼三声,震耳发聩。 “某邓茂来战你!”一声大喝,只见黄巾阵营中冲出一将,长得也算壮实,满脸横肉,手持一柄钢叉,直刺张飞。 “当啷”一声,张飞的丈八蛇矛直接磕飞邓茂兵器,回手一枪直刺邓茂心窝。 那邓茂正震惊于兵器被磕飞,尚未回过神来,已被张飞挑落马下。 “贼子休得伤我兄弟!” 那黄巾军首领见邓茂兵器被磕飞,已知邓茂凶多吉少。当下拍马舞刀冲了出来,欲救自己的兄弟邓茂。 关羽在一旁看的真切,也舞刀飞将过来,手起处,只见刀光一闪,敌将分为两截,落于马下。 “冲!降者不杀!降者不杀!” 正是士徽率领中军赶来。 黄巾军见两位渠帅已亡,不知如何时候正惊疑间,又见官军援兵来到忙四处逃散,来不及逃跑者,尽皆跪地投降。 …… “我说五弟,你怎么来得这么快,我还没杀过瘾呢。”张飞见士徽到来这么快就结束了战斗,自己也只是刚刚热神而已。 “三哥,以后有你打的仗,先给我铆好了劲。”其实,士徽早就通过斥候得知此处消息,深知张飞脾性,以免多伤人命,这才率领中军加速赶来。 打扫战场,方知黄巾军降了三万多人,另收得黄巾家小十万余人。 马匹没有,粮草也只有万余石。 士徽看着这么多人,头皮发麻,不过也终于明白黄巾军为何要吃大户。 人是很多,可没粮草怎么办啊? 士徽也只得派兵押回沮阳交由荀攸他们安排屯田。也幸亏去年屯田获得了一些粮草还有抄没王家的粮草。否则还真的负担不起啊。 从降兵口中得知,那死于关羽手中的渠帅,名叫程远志。 直说的士徽心里突突直跳,宿命啊! 自己这个小蝴蝶的翅膀扇的还不够啊。 前行数里,已经能够望见蓟县城了。 士徽下令立营扎寨。 竖日 士徽命郭嘉率五千人马留守大营,自己亲率关羽、张飞、赵云等人领一万骑兵前去叫阵。 不多时从敌阵中冲出数员大将,只见为首之人身高八尺五寸上下,膀阔腰圆,头裹黄巾,身穿一副黑铁甲,满面虬须,使得一口大刀,骑的一匹枣红马,声如巨雷。打马来到两军阵前,口中大叫:“吾乃太平道渠帅管亥,来者何人?” “某乃交州士徽士效天,前将军、上谷郡太守,尔等不尊王化,擅自起兵犯上作乱,还不速速就擒,饶尔等性命,待某上报朝廷,论功行赏……”士徽催马上前自是一番官腔,信口拈来。 “呸,如今天下阉宦当道,害得吾等无甚活路,吾等恨不得剥其皮、食其肉,姑且念你年纪轻轻还有些良知,不若就此退走,否则休怪吾等无情……”管亥提起朝廷更是咬牙切齿。 “那就战场上见!”士徽说完,两人各自回转阵中。 …… “某乃黄巾渠帅杜远,何人敢与我一战!” 霎时管亥身边冲出一将,手持长枪,颇为雄壮。 “某来战你!”銮铃响处,士徽身后冲出一将。抬眼看去,只见此将身高八尺有余,身披金甲,头顶金盔,体挂四川红锦百花袍,只生的虎头虎脑,剑眉星目,手中一杆镔铁大刀,胯下黄骠马一拍。 “噌”的一声窜将出来。 “来将通名,某不斩无名之辈。”杜远大喝。 “区区毛贼有何能耐,也配知道你家小爷姓名!”说罢举刀就砍。 “嘡啷”一声,刀枪相交,二人错马而过。 “噗”但见那金盔金甲小将反手一刀,一颗硕大的头颅飞向空中。 “小子休得猖狂!”黄巾军阵中一员黑脸虬须大将,见杜远一合之下便被削去了脑袋。大怒,拍马赶来,挥刀就砍。 二人你来我往,战十数合,不分上下。 “飞燕,亥来助你。”黄巾阵中又一员战将拍马冲出。 原来是那管亥眼见褚飞燕许久拿不下敌方小将,心中甚是着急。 “某来战你,休得以多欺少。”赵云得士徽示意,拍马冲出,拦下管亥。 但见赵云生得身长八尺,浓眉大眼,阔面重颐,威风凛凛。 这管亥哪是赵云对手,不几合就被赵云生擒。 “冲,冲啊!”士徽见状,忙高呼一声,率军直冲敌阵。 众将也是一声呐喊,拍马舞刀舞枪杀将敌阵。 众黄巾突然见渠帅管亥亦被官军生擒,一时手足无措。 “快跑啊”不知是谁呼唤了一声,黄巾军如炸了锅似的四散而逃。 “降者不杀!” “降者不杀!” 士徽趁势高呼,众官军也随着高呼。 众黄巾见逃跑不掉,扔下手中的武器,举手投降。 须知两条腿的哪能跑过四条腿的,大部都做了俘虏。 不过倒也有不少黄巾军逃入山林。 士徽率军直抵蓟县城下,蓟县之围遂解。 第二十八章收降管亥 幽州刺史郭勋见援兵来到,心中十分高兴,忙下城亲自迎接。 城上的广阳太守刘卫,看的真切,心道这士徽果然是一个人,年纪轻轻,手下就有如此多的大将,听说还是荀家的女婿,又被封为前将军。足见其前途不可限量,又救了自己的性命,也随郭勋出城前来迎接。 “参见将军!多谢将军救援之恩。”郭勋和刘卫迎上来就是一拜。 此时的士徽官位早已超越这两人,就太守之位就不下于二人,何况还有个前将军的头衔。更何况刚刚也算是救了二人一命。 “郭使君,刘府君太客气了,你我都是同僚,大汉子民,这平叛之事也是我的本分。救援蓟县也只是举手之劳而已。”士徽还礼道。 “将军请!”郭勋和刘卫请众人入城,大摆筵席。 …… 回到军营帐中,士徽才想起还有一员黄巾军大家在俘虏营中呢。 忙命人带将上来。 管亥望去,却见一翩翩少年,威风凛凛,相貌堂堂,一双眼光射寒星,胸脯横阔,有万夫难敌之威风。白衣飘飘,似是不染人间一丝烟尘。 “管渠帅,可愿降我?”那少年来到管亥跟前,一双锐利的双眼,似看透了管亥的内心。令管亥心颤不已。 “汝可是上谷郡太守士徽士效天?”管亥大约已经猜到士徽身份,这大汉如此年轻而又雄姿英发的少年,除了救济灾民,一战尽灭鲜卑主力,斩杀和连的上谷太守士徽外,恐无他人。 “正是,汝如何得知?”士徽和管亥并无互通姓名,一时愣住了,不过旋即一想也就明白了。 在这幽州一带靠近广阳郡的,能有如此多大军的也就自己一个了,不难猜测。 “主公在上,请受亥一拜!”管亥跪倒在地,口呼主公。 “管壮士请起!”嗯,怎么回事?这么快就降了? 士徽心道,以前看小说,招降不都是首先一番演讲么?然后投降者痛苦流涕拜见主公,有得不是需要三顾茅庐么? 貌似自己什么都没说呢,那个就降了。 这年头…… 还好自己气量大,要不还真有憋成内伤的可能。 士徽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如此收得一员猛将也是蛮开心的。 若是让管亥知道士徽此时的想法,估计要跳脚骂娘了。自己也不过是因为士徽爱护百姓,又是抗击鲜卑的英雄。自己这才投降他而已,若是其他人,当宁死不降。 士徽自是不知道此刻的想法,当下士徽便任命管亥为军候,率领黄巾降军先回沮阳,屯田去了。 为何如此? 实则是兵不在多而在精;将不在勇而在谋。 黄巾降兵只是刚放下锄头的农民,战斗力不强,兵甲不整,就算是训练也需要一段时间。上阵打仗,只不过徒伤性命。 最重要的是,士徽此时不想引起朝廷的猜疑,若要让朝廷知道自己短短几个月就聚集了数万精兵。再加上黄巾降兵,那将是十数万大军。 若要全力出击,只自己一个,就能覆灭黄巾。 只是到了那时,恐怕等待自己的就是灰飞烟灭的下场了。 这年头做人难,做事更难。 士徽所能做的,低调,低调,还是低调。 虽说士徽不想让黎民饱受苦难,早点结束这乱世,只可惜这只是乱世的开头 迅速平定叛乱也很容易,但真正的乱世根源却在于朝廷,此刻的士徽还是很弱小,世家大族过于强大,人心还是向汉的。 托名休整,士徽的大军在蓟县停留了数日。 众将唯士徽之命是从,也没有什么不满。更何况谁都不是傻子,非要让自己的脑袋别到裤腰上,你说是不是?打仗不是儿戏,能少打就少打。 老婆孩子热炕头,才是众将士最想要的! 郭嘉不解士徽为何住兵不前,也不敢轻易相询,悄悄的找了戏志才,两人暗中嘀咕。 戏志才,是何人? 聪明绝顶,毕竟比才十五岁的小郭嘉多了几分老辣。自然知晓主公用意,一番话语,已让郭嘉心头通亮,更是佩服自己这个五哥。 时,帝都洛阳长乐宫中,汉帝刘宏愁眉不展,刚刚得到消息:右中郎将朱儁兵败颍川,得皇甫嵩援助才得以退守长社,此时长社已经被围了七八天了。 刘宏忐忑不安。 张让便上前道:“陛下不必担心,自古有云胜败乃兵家常事,朱公伟也只是一时落败而已,元气并未大伤。又有我朝名将皇甫义真相助,击败黄巾蚁贼易如反掌。” “只是,如今被围长社已经七八日,阿父所言虽有道理,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若陛下不放心,奴婢举荐一人带兵前往长社相助,必能克日击破黄巾贼。”张让忙道。 “何人?”汉帝刘宏忙道。 “上谷郡太守、前将军士徽!” “哦,他不是还要镇守幽州么?如今冀州蚁贼猖獗,还需要他去平叛。”刘宏不解到。 “陛下,奴婢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张让眨巴了一下双眼。 “说吧,朕恕让父无罪就是。” “颍川蚁贼,近在眉尺,若万一他们打败朱公伟和皇甫义真,攻入洛阳,那陛下当如何?”张让再大胆也不敢说刘宏会被砍头,只是让刘宏自己去体会。能做到这一步,张让也算的上是个人精。 “这,这也是……那冀州如何……”刘宏还是有些不放心冀州的战事。 “陛下,那冀州远在千里,慢慢围剿就是,哪能比得上洛阳的安全?”张让适时又说道。 “是,是啊,那就依让父之言,调前将军士徽进剿颍川蚁贼!”刘宏还是关心自家小命。遂令小黄门传诏前将军士徽。 单说那小黄门左丰,接到汉帝刘宏诏令前往幽州。这一路可是提心吊胆,也没了宫中平时的威风,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蚁贼捉了去。 所说一路担惊受怕,不过倒也没出什么事。 沿途各郡县也对这宫中来人阿谀奉承,财物也收了不少,左丰心中也是十分高兴,只是皇命难违,只得望幽州而来。 这一切其实还是北中郎将卢植的功劳,自从出兵两个月以来也是连战连捷。 此时卢植已经攻入邺城,驻守邺城休整,以利再战。 第二十九章援长社初定计 话说褚飞燕随败军逃得性命,就一路飞奔投广宗去了,前将军士徽驻守蓟县这数日也就小打小闹混些日子。 那小黄门左丰,也算是吃得了一些苦头,历经数日方才抵达幽州,听闻士徽就在蓟县,立即望广阳郡蓟县而来。 四月下旬的幽州, 正值生机勃勃,草木泛绿,春耕时节。 田丰得管亥带回的数万太平道降兵,大力屯田,忙得焦头烂额,幸得士廞等人相助,方才不至于,顾得了前头,顾不了后头。 士孝统领的情报人员时刻监视这乌桓大人难楼的一举一动。 难楼也不是蠢货,知道士徽一直防备自己,自己虽然有五六万大军,可是骑兵并不适合山地作战,也不适合攻城。 更何况,如今只是春耕,不是收获季节,难楼可不想抢不到什么财物,却惹得一身骚。 …… “圣旨到!前将军、上谷郡太守士徽接旨!” 士徽刚回到军营,就见一队人马已在营中等候,为首之人白面无须,胖的就像一个肉团,那标志性的声音一听就是宫中来人。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命前将军、上谷太守立即率军前往颍川与左中郎将皇甫义真,右中郎将朱公伟共破颍川蚁贼,钦此!”那小黄门见士徽摆好香案,率众将前来领旨,高声宣道。 “微臣领旨,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士徽及众将领旨谢恩。 待接旨完毕,士徽和小黄门自是一番寒暄。 当士徽得知此人正是小黄门左丰时,一时愣住,被戏志才从旁拽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连忙热情招待,临行又贿赂一番。 士徽可不想重蹈北中郎将卢植卢子干的前车之鉴:虽然此时这事还没发生。却也给士徽敲响了警钟。 若被这些残疾人士弄个帽子带带,估计士徽之前的所有心血都打水漂了。 也罢他们也只不过是秋后的蚂蚱,还能蹦跶几天? …… 士徽率大军行至颍川长社,已是五月初四。 这一路上,士徽等人击溃数股黄巾士卒。 离黄巾军营寨三十余里,士徽便下令扎营立寨,医疗兵医治伤员,就连受伤的俘虏也一并救治。数百黄巾伤兵感念士徽的恩情,愿意加入军队,更是劝得两千余俘虏投降,愿意戴罪立功。 立营完毕,士徽带领戏志才、郭嘉等人到两军阵前打探一番,只见到处都是衣衫褴褛、拿着木棍、锄头、镰刀等五花八门兵器的黄巾士卒,足有十万人以上。黄巾军更是依草结营,只围得长社水泄不通。 “果然如此……”士徽心中暗道。 “众位有何妙计破敌?”士徽虽知后世之事,但真的上了战场,却无甚妙计可以击败黄巾军,只是士徽知晓当年皇甫嵩于五月初六晨西北风起之时火烧黄巾,大破波才。 “忠有一计……”戏志才上前。 “且慢,吾心中也有一计,吾等先写于掌心如何?休若、志才、奉孝你们觉得如何?”士徽想起了赤壁时,周瑜、孔明、黄盖用计之事,觉得好玩,也就起了玩心。 “好,如此甚好。”荀衍、戏志才、郭嘉欣然同意。 四人各自写罢,背起手掌,待到众人说“出”的时候方才亮出手掌。 只见四人掌心均是一个火字。 “哈哈哈,妙极!”四人大笑,弄得众将一头雾水。 荀衍心知自己、戏志才、郭嘉之才能,待见到士徽也是如此,心中暗道:这个妹夫果真非常人。 “奉孝你先说说。”士徽有意提点郭嘉。 毕竟郭嘉此时不过十五岁的文弱少年,若无过人之处,那些五大三粗的将士恐不信服,更别说言听计从了。 若强行命令,只怕自己不在身边时,会整出什么幺蛾子。 “黄巾军虽多,然军纪涣散,武器装备极差,更是不知兵法,黄巾军依草结营,此乃兵家大忌,待西北风起,若用火攻当破之。”郭嘉信心十足言道。 “只是现在乃是已是初夏,无西北风,如之奈何?”众将不解,满脸疑惑。 “吾夜观天象,两日后必有西北风……”郭嘉信誓旦旦,戏志才在一旁也频频点头称是。士徽心知此事,也不点破。 实则是春夏交替时节,风向转变并不足为奇。众将不由对郭嘉另眼相看。 “待明日我等冲杀一番,将计划传递于皇甫嵩将军。”士徽最后下了结论。 …… 竖日, 士徽命太史慈、郭嘉率万余人马留守大营。 自己亲率关羽、张飞、赵云等人领一万大军前去叫阵。 黄巾军见官军援军来到,忙报于主帅波才得知。 波才忙集合万余大军迎上前来。 士徽等众人见黄巾军结阵前来,也是立马压住阵脚,来到阵前。 只见黄巾为首之人身高九尺有余,虎背熊腰,身穿一副黑铁甲,头裹黄巾,满面虬须,使得一杆长枪,胯下一匹青骢马。 打马来到两军阵前,声如奔雷,口中大叫:“吾乃太平道渠帅波才,来者何人?” “某乃前将军、上谷郡太守士徽士效天,尔等不尊王化,擅自起兵犯上作乱,还不速速就擒,饶尔等性命……”士徽催马上前自是一番官腔,信口拈来。 “呸,呸,现如今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吾等太平道有识之士,岂与尔等同流合污。姑且念你年纪轻轻,不若就此退走,否则休怪吾枪下无情……”波才提起朝廷更是咬牙切齿。 “那就战场上见个高低!” 二人再不答话,拍马回转本阵。 “某乃黄巾渠帅裴元绍,何人敢与我一战!” 波才身边冲出一将,手持长枪,颇为雄壮。 “子龙,活捉此人!”士徽喝道。 “诺!” 銮铃响处,赵云一拍胯下白龙马,冲了出去。 “来将通名,某不斩无名之辈。”裴元绍大喝。 “某乃常山赵云赵子龙是也!”说罢挺枪便刺。 “嘡啷”一声,双枪相交,二人错马而过。 “吧嗒” 但见那银盔银甲小将赵云,回身一枪挑飞裴元绍兵器。 待白龙马回转过来,探手生擒裴元绍。 “小子休得猖狂!” 黄巾阵中一员黑脸虬须大将,见好兄弟裴元绍一合之下便被生擒活捉。大怒,拍马赶来,挥刀就砍。 “休得以多欺少!”黄叙看的真切,不待士徽示意,忙一拍胯下黄骠马急冲过来。与那黑脸虬须之人战在一处。 “某乃周仓周元福,汝是何人?”黑脸周仓见官军阵营中又冲出一员小将,不知何人,忙问道。 “区区毛贼有何能耐,也配知道你家小爷姓名!”黄叙二话不说,举刀便砍。 二人战十数合,那黑脸周仓便在黄叙的猛攻之下渐渐不支。 周仓自知不敌,忙猛攻几招,寻得机会,拨转马头便逃。 “冲,冲啊!”士徽见状,忙高呼一声,率军直冲敌阵。 众将也是一声呐喊,拍马舞刀舞枪杀将敌阵。 波才见士徽手下众将勇猛,生擒裴元绍,自己帐下第一勇将周仓又不敌对方小将。此刻又见士徽率众将及大军汹涌而来,知无法抵挡,拨马便走。 黄巾众人见状早已没了士气,四散奔逃。 士徽及众将,左右砍杀,虽然同情这些刚刚放下镰刀,举起武器的黄巾众人,但此时在战场之上,仁慈不得。 典韦率领众护军不离士徽左右,生怕士徽出什么闪失,不过黄叙早不知道冲到哪里去了。 第三十章初见群英 却说那长社城中,左中郎将皇甫嵩正在府内与右中郎将朱儁及众将商议破贼之事,只听得城外喊杀震天,不知出了何事,慌忙与众将来到城上。 望见远处一打着官军的赤色旗帜的军队冲杀过来,再一看上书斗大的士字随风飘扬。方晓得此乃交州士家之人,又见前方数员大将凶悍无比,一路横冲直撞。 “哈哈,我军无忧矣!”皇甫嵩仰天大笑。见黄巾军混乱,当下便命袁绍留守长社,亲自和朱儁率领孙坚、袁术等众将打开城门,冲杀出来,接应援军。 一时间黄巾军阵营更是混乱,须臾士徽所率军队便与长社守军会合。 士徽见一面汉军大旗上书皇甫二字,一面大旗上书斗大的朱字,晓得是左中郎将皇甫嵩、右中郎将朱儁到了。 大旗下两位老将军鬓发斑白,面容清瘦,两眼囧囧有神,金盔金甲,威风八面。左边站着一位生得广额阔面,相貌非凡,虎背熊腰的青年将军,右边也站着一位身材壮实,乍一看也是文质彬彬,细看则带着浓重的豪侠之气的中年将军。 “交州士徽士效天见过皇甫将军、朱将军,见过各位将军……”士徽忙下马上前拜见。 士徽身后众将也忙下马一一施礼。 “诸位免礼,士将军、各位将军辛苦了。”皇甫嵩挥手示意。 皇甫嵩见士徽等人皆是青春年少的将军,心中更是惊喜。 “谢将军!” “哈哈,士将军年纪轻轻就文武双全,实乃我大汉之福。【零↑九△小↓說△網】”右中郎将朱儁哈哈大笑。 “右中郎将谬赞了,小子不才,还望将军多多提携。”士徽笑了笑道。 “前将军谦虚了,某乃吴郡孙坚孙文台,见过将军!”青年将军上前。 “文台兄大才,是小子的楷模……”士徽方才得知这青年将军乃是孙坚,一时也是了然于胸。这个孙文台不可小觑。 “哼,装模作样……”唯独中年豪侠之气的将军满脸不屑。 “哈哈,袁公路向来如此,小兄弟不必介意……”皇甫嵩忙上前打圆场,生怕两人一言不合起了冲突。 “公路兄大才,不知比之本初兄如何?”士徽晓得袁术对袁绍不感冒,偏就哪壶不开提哪壶。 “你,你……”袁术气的说不出话来。 “皇甫将军,小子与麾下众将商议一计可破黄巾贼,只是此刻人多眼杂,还请将军与我麾下军师祭酒戏忠戏志才回城商议……” “好,好,如此甚好。”皇甫嵩当下应允。 士徽命典韦带数十精兵护卫戏志才随同皇甫嵩大军入城。 士徽和众将带兵回转营寨。典韦虽不愿意,但他对士徽的命令坚决执行。 士徽与皇甫嵩等人相叙也不过分分钟钟的事情。 …… 却说那波才虽有一些胆识,但也不过是借仗着人多势众罢了。回到营寨更是坚守不出,及见到官军援军、长社守军各自回城回营,方才出来收拢散兵。 再说那黄叙,杀的兴起,追了敌人一阵,见一时难以立功,只得带着麾下往士徽处寻来。半路正巧碰见士徽率军回转营寨。 士徽见黄叙安全回来,方才放下心来,心中长长出了一口气。 初次打仗要是把黄叙弄丢了,士徽可没脸去见师父了…… 当下便训了黄叙一顿,黄叙只是讪讪一笑,也不答话。 …… 士徽大营中 “裴元绍,可愿意降我?某乃士徽士效天。”回到营寨,士徽才想起抓到的敌将裴元绍。 裴元绍虽说才能不大,但也凑合,士徽有意收降周仓而裴元绍正是周仓的好兄弟。若杀了将来面对周仓也颇为尴尬。 “某不降朝廷,只降你士府君。”裴元绍进的俘虏营,见营中俘虏也颇为优待,又闻听士徽也曾救济灾民,颇为仁义,心想降了也罢。 此刻若不投降,只恐怕枉送了性命,留得性命,若以后不如意再反不迟。 “好,好!吾便任你为曲长,领兵五百。”士徽忙让人解开绳索。 士徽也晓得,刚开始起义的黄巾军其实都是老百姓,忠厚实在,若不是无路可走,谁也不愿意拿起兵器反抗。再加上周仓也是忠义之士,想必裴元绍也差不到那里去。 黄巾贼、蚁贼其实只是朝廷及豪强世家对他们的蔑称,他们自己都是自称太平道人。 “谢主公!”裴元绍起身拜了下去,心中也是感激不尽,自己刚降就获得了如此信任。 “快快请起。”士徽自是学习小说上的收降情节,至少也得做个样子啊…… “主公,属下有一事不明,望主公告知。” “何事?” “擒我之人是谁?” “呵呵,原来是这事啊,擒你之人正是赵云赵子龙是也。” …… 戏志才、典韦随皇甫嵩进的城来,见城中军容齐整,也是感叹:黄埔嵩真乃大汉名将。 随后皇甫嵩召集众将议事,戏志才、典韦更是在列。 众人听闻戏志才之计,荀彧、陈群等智谋之士也是点头称赞。 皇甫嵩不愧是一员智勇双全的名将,他心中也是隐隐约约有此想法,待戏志才说出,更是称赞不已。 众人计议已毕,便按照戏志才与士徽的约定准备去了。 若士徽在此,说不得捧腹大笑,这可是老子抄袭你当年的杰作啊…… …… 单说那汉帝刘宏,闻听前将军士徽已经率兵进入颍川,心下稍定。 但又有些不放心,于是喊来张让道:“让父,你看这朝中还有谁可以为将?” 张让想了半天发觉朝中,能为将者不是出征在外,就是自己不喜之人,掰着手指数来数去,看得上眼的也就曹操一个,这曹操乃中常侍曹腾之孙,宦官之后胆识不凡。 张让忙道:“议郎曹操。” “哦,原来是此人……”刘宏也是惊讶,惊讶的是张让居然举荐此人。 其实曹操之名在洛阳也是颇为闻名。刘宏当然知道曹操乃曹腾的孙子,前太尉曹嵩之子,当年可是作为北部尉持五色棒打杀蹇硕的叔叔蹇图。那可是有着几把刷子的人物。 “就以阿父所言。” “传曹议郎觐见!”次曰早朝,汉帝刘宏让张让拟旨,传唤曹操。 “微臣拜见陛下!”曹操进的殿来,不知何事,不过也不敢失了礼节。 “议郎曹操接旨!”张让的公鸭嗓子响彻大殿。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曹操连忙跪下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议郎曹操公忠体国,为国家栋梁,今特封曹操为骑都尉,克日率军前往长社平叛,钦此!” “谢陛下,臣领旨!”曹操领旨谢恩。 心中一时豪气冲天,想想这个议郎做的真是窝囊,如今也算是出了樊笼了。 竖日,曹操便挑选五千骑兵,出得城门,便见送行之人颇多,大将军何进也在此列。 曹操与众人拜别,望颍川长社一路疾行。 第三十一章援败波才火烧黄巾 且说左中郎将皇甫嵩与士徽定下火攻之计,只待来日半夜火起,便相约起兵攻打黄巾营寨。 五月六日黄昏,士徽召集众将安排火攻黄巾之事,着麾下一军候廖淳带人潜入黄巾营寨四处放火。 赵云、张飞从西北方向,关羽从东北方向,太史慈从正北方向。众将但见火起,便擂鼓攻击,届时长社守军从正西方向出兵。 派廖淳前去放火,是士徽潜意识里把此廖淳当作了当年的黄巾将领廖化(又名廖淳字元俭),认为廖淳能够胜任这个任务。 其实,裴元绍才是对黄巾军兵力分布最为熟悉,只是为防万一裴元绍心软,泄了此事,那就好玩了…… “徽哥,那我呢,那我干啥?”黄叙见众将都有任务,自己却不见安排,心里闷闷不乐。 “有一桩好买卖等你呢,干不干?刚才怕其他人抢了,专门留给你的,还是咱哥俩好。”士徽促狭的看着黄叙。 “干,当然干……”黄叙兴奋起来与刚才的颓丧判若两人。 士徽也有些无奈,这个二货啥时候成了暴力分子了。人家打仗都往后缩,他倒好,争着往前冲,虽说昨日打赢了黑脸周仓周元福。 若是哪天遇到了吕布,那可是要了老命…… 如此这般,如此这般,士徽和黄叙嘀咕了一阵。 却见黄叙率领一千兵马出营去了。 …… 五月,初夏的夜晚,稍微带着一丝丝的热气。 上玄月已早早落下,不知何时飘过来的乌云遮盖了整个夜空。 黄巾大营,也早早的结束了白天的喧闹,陷入了一片沉寂和黑暗。 是夜,亥时时分,风向陡转刮起了西北风。 这也许是大汉命不该绝,天公也配合起官军围杀黄巾军。 光和七年五月六日注定了永载史册! 此正应了那句古语: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时。 火借风势,风借火势,一时间黄巾营寨四处火起。 “走水了!走水了!”巡营的黄巾将士敲起铜锣大声吆喝。 黄巾将士大多正在梦乡,听得铜锣声响,忙跳将起来,衣服都未来得及穿。纷纷往帐外跑去。 黄巾大营顿时乱成一片。 赵云、关羽、张飞、太史慈等将见敌营火起,立即擂鼓进军。 黄巾渠帅波才被喊杀声惊醒,出得营帐。 但见营寨四周火起,又四面八方传来喊杀声,营中更是混乱一片,波才此时已知事不可为:败了。 毕竟那波才也非草包,只好聚集数千精锐,暂且往阳翟方向退去,待明日收拢败军不迟。 长社城内左中郎将皇甫嵩早已召集众将,见黄巾贼营寨火起,喊杀震天,已知士徽火计成功,便率军出击。 典韦早就得到士徽的死命令:一定要保护好戏志才,如果戏志才少了根汗毛就拿他是问,故此寸步不离戏志才左右。 士徽见黄巾溃败,未见波才旗帜,便乘势高呼“波才已死!降者不杀!降者不杀!” “波才已死!降者不杀!降者不杀!”士徽麾下士兵更是不断高呼。 众黄巾军回头,却是不见了帅旗,士气大减,遂丢下兵器,降者无数。 士徽一面引军追击,一面命人收拢降兵。 …… 却说曹操领兵急援长社,离黄巾军数十里便扎下营寨,以待来日大战黄巾,与汉军会师于长社。 时至深夜,听得长社方向喊杀震天,不知出了何事。 恰巧探马来报:“长社守军与上谷郡援军火攻黄巾贼,黄巾贼如今大乱败退正往东南方而来……” “好,好,好!”曹操连喊三声好,当下便尽起五千大军,前往拦截。 再说那黄叙苦等半夜,半个毛贼都没看到,又听得长社方向喊杀震天,心中更是按耐不住,暗呼上了士徽的当,自是对士徽怨声不断。 只是,此时若冲过去,又怕误了士徽的交代,说不得以后打仗没自己的份,一时犹豫不决。 黄叙正抱怨间,探马来报:“有一支人马正从长社往此处而来,夜黑看不清多少人马。但从火把来看,约有数千人。” “再探!” “报!长社方向乃黄巾贼溃军,有五千余人,另有一支骑兵从东北方向往此处赶来……”不多时探马来报。 “骑兵?难道是官军?”黄叙心道,黄巾贼并无成建制的骑兵,想必是官军。 …… “咚咚咚”黄叙见黄巾贼行近,便命士兵擂鼓冲了出来,杀向黄巾军,黄叙更是冲在前面,所向匹敌。 正杀间,一黑脸虬须冲将过来,却见正是当日与黄叙大战数十合的敌将周仓。二人又是一番龙虎斗,相持不下。 早已成了惊弓之鸟的黄巾军见官军埋伏于此,一时间乱做一团,更有人四散逃窜。 波才更是心急如焚,但也无可奈何。又闻听远处马蹄声大作,心知必是官军追兵。 当下波才高呼一声:“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众将士随我冲~” 黄巾众人听得大贤良师口号,一时士气稍振,随着波才冲了过去。 黄叙人少,拦截不及,又有周仓纠缠,只得任其过去。 周仓也欲故技重施,却不想黄叙暗下决心,拦不住波才,就先擒了这黑脸周仓,早做了准备。只见黄叙一刀砍向周仓,中途突然一转而下砍于马腿之上,马匹突然倒地,周仓也被摔于地上,连大刀都给扔了出去。 黄叙忙命人绑上,尾随波才追击而去。 忽一队骑兵从后赶来,为首之人七尺有余,黑眉细目,白面长须,但气势非凡。 “吾乃前将军兼幽州上谷郡太守麾下黄叙是也,来者何人?”黄叙知是官军,生怕误会,拍马上前,连忙表明身份。 “嗯,原来是前将军麾下,不错,不错。吾乃骑都尉曹操,前方贼人逃向何方?”曹操一愣,方才回过神来:原来是那小子的兵马。 “西南方向,曹都尉在下有礼了。”黄叙马上一抱拳。 “多谢!”曹操回礼,当下便带众骑兵呼啸而过。 让黄叙羡慕的两眼放光,暗道以后一定要向士徽要一队骑兵,至少带着拉风…… 第三十二章说大义喜得周仓 竖日天明,士徽及众将共收得降兵两万余人,击杀一万余人,擒得敌将一员。右中郎将皇甫嵩等人击杀黄巾贼三万余人,俘虏一万余人。 十余万黄巾军在一夜之间灰飞烟灭,只剩下波才率领数千人逃往阳翟与汝南渠帅彭脱会合,余者皆逃亡。 “以吾看,这些黄巾降兵都杀了……”皇甫嵩大帐中右中郎将朱儁力主杀光俘虏和降兵。 “袁某也认为杀了好,否则一耗粮草,二还需要留兵看守。”袁绍也提议道,众将大多点头赞同。 “皇甫将军,吾不认为这样做合适,上天有好生之德,况且这些黄巾士卒都是穷苦百姓,走投无路才受张角蒙骗。”士徽力主招降,为大汉民族保留一丝元气。 士徽深知,黄巾之乱后诸侯争霸,西晋八王之乱使得汉人元气大伤,最终导致了五胡乱华,汉人被当作两脚羊。 若无冉闵的杀胡令,汉民族只能“呵呵”了事。 “若将军杀之则其余黄巾闻听,必然死战,吾军必然损伤甚众,若降之则其军心必然生乱,吾等可趁势而击。若将军不放心,徽愿亲自带兵押往幽州蛮荒之地,以充实边疆……”士徽早已打算好用这些黄巾士卒充实幽州。 士徽心知皇甫嵩并非嗜杀之人,见其意动,又连忙进言,并提出解决办法,使得皇甫嵩连连点头。 “如此就由前将军押解黄巾降兵前往幽州,如出差错拿你是问。”皇甫嵩一锤定音。 荀彧、陈群、曹操等人也点头赞同。 …… “什么?官军要杀降兵!”裴元绍闻之,大惊失色。 “是有人主张,不过被主公阻止了……”郭嘉一五一十的把皇甫嵩帐中的事情和裴元绍讲完。才让裴元绍松了一大口气,终于放下心来。 “元绍,你看主公很想招降周将军……”郭嘉如此这般如此这般的和裴元绍嘀咕了一阵,方才离去。 …… “呸,你个混账东西,背叛大贤良师!背叛太平道!周某当初瞎了眼,和你这狼心狗肺之人称兄道弟……”周仓见裴元绍一身官军衣着,破口大骂。 裴元绍也不还口,待周仓骂了一阵自觉无用便住口不言时,淡淡说了句:“骂够了吗?要不接着骂,或者我替你骂……” “你……”周仓怒目而视。 “若无主公,恐怕元福你,还有众多兄弟们都已成刀下之鬼了,唔,你还是接着骂吧,省的到了阎王面前说死的冤屈,还没骂够!”裴元绍一脸泰然,轻描淡写。 “主公?怎么回事?你说的有理,某家便与你赔罪,若无理,某与你绝交,做鬼也饶你不得。”周仓见裴元绍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又被裴元绍的话语吊起了胃口。 “你还是骂吧!” “我不骂,求你行不?你还是说说吧。” 此时,周仓总算是冷静下来,裴元绍方才讲了自己的想法,最后一五一十的把郭嘉所讲道了出来。 “元绍兄弟,周某眼瞎错怪了你,请受兄弟一拜!”周仓听完事情经过,方才明白过来,知道误会了。 “无妨,若你是我,也会同样如此。”裴元绍也忙把周仓扶了起来。 “随我一起去见主公吧。” “好!”周仓知晓了前因后果,自是不再抗拒。 …… “裴元绍参见主公!”裴元绍随侍卫进的士徽帐中,当下一礼。 “元绍,不必多礼。见我何事?” “吾兄弟周仓周元福愿降主公,正在大帐外等候。” “快快请进!” 士徽见裴元绍转过身出去,与郭嘉相视一笑:其实这是士徽和郭嘉商定好的一场戏。 大帐掀开,走进来的是一员黑脸虬须的壮汉,身上衣甲破烂,绳索加身。士徽见状忙起身迎了上去,却见那大汉双膝一跪:“周仓见过主公,多谢主公仁义救得数万兄弟。” “元福,快快请起。”士徽忙扶起周仓,解去绳子。 士徽心下也是赞叹:周仓不愧是一个好汉,不为他自己感谢,而为数万黄巾士卒生死感谢自己。 “周仓听令!”士徽收起笑容。 “末将在!” “现命你为军候,统帅两千太平道降兵,与关将军一道前去俘虏营,愿加入军队者与我麾下将士一视同仁,不愿为兵者悉数迁往幽州上谷郡以待安置。不得有误!” “末将领命!”关羽、周仓异口同声应道。 关羽、周仓领命而去,大帐中众将对主公又得猛将自是恭喜一番,士徽又露出了那久违的招牌笑容:邪邪的微笑。 熟悉士徽的黄叙自然知道主公又在打什么鬼主意了。 …… 话说波才和众亲卫一路逃窜,天明时分,到得阳翟地界,又有探马来报,渠帅彭脱已到阳翟城下,追兵也已退去。 方才安下心来,想起这一路的生死拼搏,也是心有余悸。 波才与彭脱会合,收拢败军,却也聚拢七八万人马。 波才意欲先攻破阳翟城,据城坚守,待南阳渠帅张曼成前来会合之后再与官军争夺长社。 怎奈彭脱不信官军战力强悍,只道是波才大意中了官军奸计方有此败。便与属下龚都、刘辟等众将率兵前往长社报仇。波才无奈也只得率众随行。 “报!左中郎将请前将军前往商议军情!”传令兵来报。 士徽当下命众将各自回营准备,只带戏志才、郭嘉、典韦三人前往中军大帐。 大帐内皇甫嵩、朱儁、曹操、袁绍等人基本到齐,士徽和众人打过招呼找个位置坐下。良久,那带有豪侠之气的中年将军:袁术才姗姗而来。 皇甫嵩见众将到齐,捋了捋花白的胡须朗声说道:“探马来报,黄巾贼渠帅波才与彭脱会合,从阳翟意欲反攻我军,各位有何良计?”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区区数万黄巾贼而已!”朱儁不屑一顾。 这时曹操站了起来:“将军,我军宜采用大军正面狙击,小股部队袭扰,待敌军疲惫,骑兵趁势突袭。” “众将听令:右中郎朱儁、中军校尉袁绍、长水校尉袁术率大军前往狙击彭脱贼军!前将军士徽率本部兵马沿途袭扰贼军!骑都尉曹操听令:率本部兵马待贼军疲惫突袭贼军!”皇甫嵩一脸肃静,声音洪亮,连发数道命令。 “诺!”众将得令,回营准备。 第三十三章降波才 回到营中,士徽见众将已是收拾停当,便将大帐中所议之事与众将说得明白。 关羽、周仓也已从俘虏营中归来,得降兵一万余人,剩余三万人愿意前往幽州上谷郡听候安置。 “赵云听令:命你所部骑兵先行出发,探明敌军动向。” “太史慈听令:太史慈率领五千兵马押运粮草随后。” …… “关羽、周仓听令:关羽为主将,周仓为副将,率降兵五千沿途袭扰、劝降敌军。” 士徽面容严肃接连下达几道命令。 又令廖淳、裴元绍率五千人马带领三万俘虏,前往上谷郡。 是夜,黄巾贼军被赵云、关羽、周仓所率兵马轮番骚扰的苦不堪言,再加上参与骚扰的众黄巾降兵散布的劝降之言。 当夜就有数千黄巾士卒逃散,更有的直接投降周仓的部队。毕竟周仓的名声在黄巾军中也是响亮,黄巾士卒自然信得过周仓,愿意跟着他混。 竖日午时,皇甫嵩大军与彭脱、波才大军相遇于阳翟西北。黄巾军屡次攻击无果,渐显疲惫。 正在此时,曹操率骑兵从正南方向突袭黄巾军,士徽率军从正北方向突袭,黄巾军顿时大乱。 彭脱、波才心中此时只有两个字“完了”。 士徽挥舞大刀,左砍右劈,勇不可当,直冲在大军前方,众将随后。 波才见状忙拍马前来阻挡,只一个照面便被士徽拍于马下,生擒于斯。 众将见状高呼:“波才已死,降者不杀!” “降者不杀!”四周响起官军的高呼。 彭脱见事不可为,忙聚拢万余中军向东南西华方向突围。 众黄巾见波才没了影子,彭脱又逃,早已没了士气,纷纷四散而逃,降者无数。 此一战,不过两三个时辰。官军死伤不过五千余人,黄巾军却死伤三万余,降者两万余,余者皆逃。士徽麾下也死伤一千五百余人。 士徽看着血红的大地,听着伤者的哀嚎,心中五味杂陈:这就是乱世,这就是战争,换来的是什么?一将功成万骨枯!古人诚不我欺焉! 左中郎将皇甫嵩命士徽善后、打扫战场。亲自率领大军尾随彭脱追击而去。 士徽带领众将打扫战场,收降俘虏,又让周仓前去说降波才。 波才此时早已心灰意冷,自己十多万大军此刻已经灰飞烟灭,不知道大贤良师的理想何时才能得到实现。苍天已死?苍天真的死了么?黄天当立?黄天立的起来么?岁在甲子,天下大吉?波才满心的苦涩,身为阶下囚的他,还能看到那天么? 又见周仓前来,满身官军盔甲,虽有心怒骂,但也只是摇了摇头,想摇去那满脑子的烦恼。闭口不言。周仓也仿佛自言自语,把自己看到的,听到的说给波才听,又仿佛讲给自己听。闻听士徽仁义,救得数万黄巾将士,微微睁开双眼,旋即又闭上眼睛,眼角处却是微微湿润。 波才听了良久,闭着眼睛到:“罢了!带我去见士将军。” “快快有请!”士徽听得周仓和波才前来,忙站了起来,让侍卫请二人进来。 “周仓拜见主公!” “败将波才拜见士将军,多谢将军救我麾下数万将士。”波才拜倒在地。 “嗯,为何?难道波将军不愿为我效力?”士徽听得波才话语,也是惊讶。 “非不愿效力将军,只是波某对此间事心灰意冷,只想解甲归田,不再过问世事,望将军成全!”波才满脸苦涩。 “波将军大才,又心怀万民,缘何如此秃废?难道不想为天下黎民做些事情么?”士徽见波才如此,紧紧追问。 虽说波才败了,但也算有过人之处,只是经验匮乏罢了。若能有人点拨一下,亦是一员文武双全的统帅。 “败军之将,焉敢言勇!”波才苦笑,自己的十多万大军可是被眼前之人一把火给烧了,若论大才,十个自己都比不上眼前这个少年。 “既然波将军不愿为将,那么可愿意带领这些降兵开垦荒地?” “故所愿而不敢请也!”波才也知自己不降是走不出这个大帐的,只要不上战场面对面的和以前的兄弟厮杀,就足够了。 “不过,从此你就不能再使用波才这个名字,以后你就叫士波,字为民,为天下黎民请命!”士徽也是趁热打铁,顺着台阶下了。 “谢主公,从此世上再无波才!”波才听得士徽赐名为黎民请命,心中大喜,当下便伏地一拜。 “好,好,好!那就请将军随同降兵前往幽州上谷郡,暂任沮阳典农尉,辅助田丰主持屯田事宜。”士徽连叫三声好,心里也是醉了:自己说了那么久都没让他认主,结果一个名字就解决了。古人真是…… “谢主公!”波才领命而去。 这时黄叙蹦了出来:“主公,徽哥,我还没字,给我起个吧……”。 “等你加冠时,师傅自然给你起!”士徽想不到黄叙这个时候蹦出来。 “给我起个吧,好不好,好不好……”黄叙又开始了自己的招牌技。 士徽听得之皱眉,众将捂嘴偷笑,却又不敢笑出来。 “那好吧,悟能,八戒任选一个如何?”士徽想起了《西游记》里的二师兄。 “无能,不好,八戒是啥?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不行!重新起!”黄叙貌似看到了士徽嘴角那一抹邪邪的笑容,心知士徽在耍他,自是不依。 众人听得“无能,八戒”再也把持不住,纷纷大笑起来。 原来是郭嘉听过士徽所讲的《西游记》,自然知道谁是悟能、八戒。郭嘉于是给众人普及一遍。只是此刻黄叙一时未曾想起来。 正嬉笑间,探马来报:“右中郎将朱儁率大军击破西华县城,属下佐军司马孙坚孙文台击杀彭脱于西华城下。黄巾溃军逃向南阳宛城!左中郎将皇甫嵩与骑都尉曹操带兵前往兖州苍亭。 汝南黄巾军在邵陵打败太守赵谦,进占邵陵……” “报!左中郎将将令:着前将军士徽率部前往南阳宛城协助荆州刺史徐璆、南阳太守秦颉围剿黄巾贼!”传令兵前来传令。 其时,张曼成率领南阳黄巾已经攻破宛城,击杀太守褚贡。 汉帝刘宏任命秦颉为太守,率军抵挡黄巾贼。 第三十四章夏夜里的杀机 士徽忙召集众将营中议事,议事完毕。 关羽、张飞、周仓便率三千人马头前开路,赵云率骑兵随后跟到,士徽、典韦、黄叙等为中军,太史慈率五千人马压后,往南阳疾驰而来。 行得两日,士徽大军到达南阳方城西南博望坡,只见博望坡北负伏牛山,南面隐山,西倚白河,地势险要无比。 士徽想起当年诸葛武侯火烧博望坡之事,欲派传令兵通知关羽小心行事。不料前方却传来喊杀之声。 少时,探马来报:“报!我军前方遭遇黄巾贼众,关将军匹马斩杀敌军主将卞喜,张将军斩杀敌军副将,黄巾贼乱,我军正在追杀之中……” 士徽心下骇然,这黄巾贼真是无人啊。若有高人指点,恐怕自己要损失惨重,当年诸葛先生的大火可不是闹着玩的。 “传各部加速前进,迅速通过博望坡。”士徽招来传令兵,传令兵得令后散往各部通知。 一日后,士徽率大军进抵南阳郡宛城北城城下。 士徽一面下令离宛城三十里处立营扎寨,一面派人通知南阳太守秦颉、荆州刺史徐璆。 荆州刺史徐璆、南阳太守秦颉闻听前将军士徽率援军已经到达,也是欣喜不已,此时他们正为兵力不足发愁。便回复士徽来日两军兵合一处,共战黄巾。 …… 帝都洛阳城皇宫内,汉帝刘宏两日前已经得知左中郎将皇甫嵩、右中郎将朱儁、骑都尉曹操、前将军士徽等人已率大军击败颍川黄巾,解除了黄巾对帝都洛阳的直接威胁。 刘宏心下大喜,便命张让拟旨:封皇甫嵩为都乡候,朱儁为西乡侯镇贼中郎将,士徽为沮阳乡侯,曹操为典军校尉。 “圣旨到!前将军士徽接旨!”士徽大军刚安营扎寨完毕。就见一队人马前来大营,为首之人白面无须,胖的就像一个肉团,那标志性的声音一听就是宫中来人,此人正是小黄门左丰。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前将军士徽平贼有功,特加封为沮阳乡侯,钦此!”那小黄门左丰待士徽摆好香案,率众将前来领旨,高声宣道。 “微臣领旨,谢陛下隆恩!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士徽及众将领旨谢恩。 待接旨完毕,士徽和小黄门左丰自是一番寒暄。 临走,左丰笑得合不拢嘴,显然是从士徽那里得了不少好处。 当晚,士徽犒赏三军,整座大营成了欢乐的海洋。 宛城郡守府中,张曼成听闻官军援军到来,据说更是火烧长社击杀波才之人带兵,也是一时紧张不已,正在府中愁眉不展。 “报!渠帅,官军援军此刻正在犒赏三军,听说是领兵之人前将军士徽如今被朝廷加官升职了……”探马来报! “哈哈,天助我也!看来这个士徽也是小孩子心性……”张曼成仰天大笑。刚才的那一抹担心,早已不见了踪影。 “速传赵弘、韩忠、孙夏、龚都……前来见我!”张曼成对侍卫吩咐到。 “诺!”侍卫应声前去通知。 不多时,赵弘、韩忠、孙夏等将领先后到来。 张曼成见众人到齐,才开口道:“那前将军士徽率领的官军援军,此刻正在大营犒赏三军,战前行如此乃兵家大忌,如此粗心实乃我军破敌之机会……兄弟们以为如何?” “恐怕这是官军的计谋。那士徽可是火烧长社击败波才的首谋,不可小觑。”赵弘却是谨慎之人。 “我看并不尽然,那士徽不过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子,如今又加官进爵,自然本性流露,能有什么阴谋?波才之败不过是粗心大意,轻敌了!”孙夏不以为然。 韩忠皱眉沉思起来,这小子在打什么主意? 虽然传说士徽此人仁慈,自己又不愿与他一战,但此刻可是敌对阵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一时间韩忠也搞不懂士徽在想些什么。最终还是开口道:“此子虽然年轻,但其麾下精兵猛将不少,智谋之士也有数人,不可不防。” 众人商议良久,也没有能够统一意见。 张曼成见状只得出面做最后的决断。 “赵弘渠帅听令:留守宛城,我不在时全权负责宛城事务。” “韩忠渠帅、孙夏渠帅听令:孙夏随我前去劫营,韩忠率三万将士接应!” “诺!”众将得令,出去准备去了。 张曼成虽然决定前去劫营,但内心深处却隐隐觉得不安。 …… 汉军大营中,士徽、荀衍、戏志才、郭嘉、赵云等众将低声商议着什么。 随即众将各自率部走出大营,只留下少部分人在营中喧闹。 站在帐中的士徽,心情却久久不能平静,心乱如麻。 为什么呢?士徽心里不清楚。 士徽只知道自己从来都是个安分守己,没什么野心的人,可是现实却逼得自己不得不去做些什么,否则等待自己的只会是宿命中的命运:灰飞烟灭。 有时候士徽总在想,要不要把孙家给连根拔除? 可是没了孙家,就不会出现曹家、刘家…… 乱世中还是靠拳头的,没了拳头或者拳头不够硬,等待自己的也只会是任人摆布。 成也罢,败也罢,都不枉自己在这世上走一遭! 士徽的心渐渐的坚毅起来,对待世人的那一抹不忍也渐渐远去了。 走出大帐,士徽便和众将士出营去了,只留下营地中,那稀稀疏疏的灯光在风中摇曳。 士徽的援军大营,喧嚣声渐渐消失,陷入沉寂。 夜,已深。 漫天的星斗,悬挂在夜空中,远处那黑黝黝的大山仿佛一个个巨兽张开大口等待着食物的到来。 静谧的夜晚,蟋蟀在唱歌,躲在草丛中的青蛙也时不时的“呱呱”鸣叫; 依附在树干上的知了也一阵阵不停的“叽~叽~”叫着; 也不知什么时候萤火虫也飞出来乘凉,在树丛中一闪一闪地。 离官军援军大营不远处一队队士兵冒出头来,四处张望一下,向着不远处的官军大营奔去,只留下沙沙的声音随风而逝。 任谁都不晓得也想不到,在这诗一般安静、祥和的夏夜里,隐藏着一股多么大的杀机。 第三十五章伏击张曼成 “杀!” 一声暴喝如黎明前的那一声鸡鸣,瞬间打破了平静的夏夜。 张曼成一马当先率众将直扑汉军营寨。 营寨中,仍然是一片静悄悄,那微弱的灯光依然在风中摇曳。 “撤!快撤!”张曼成见汉军大营安静的可怕,不见官兵,心道:不好!中计了!当下便大呼。 “咚,咚……”突然鼓声从四面八方传来。黄巾军众人知道中计,被官军包围了,一时慌乱不已。 “杀啊!”四面八方传来官军的喊声。四周火把燃起,接着便见数路兵马围攻而来,当先便是一阵箭雨。 黄巾众人缺少衣甲,也缺少盾牌,顿时中箭者无数。一片惨叫声,此起彼伏让人听得毛骨悚然。 张曼成带着大军夺路而逃,正慌乱间。却不想前方火光中突然冲出来一个白盔白甲的少年将军,手持一杆银枪,只一合便把张曼成刺于马下。 “敌将已死!降者不杀!”那少年将军高呼! “敌将已死!降者不杀!”跟随在少年后面的众官军跟着大呼! “降者不杀!” “降者不杀!” 此起彼伏的呼声,使得早已惊慌失措的黄巾士卒已经失去了抵抗之心,纷纷丢下武器投降。 话说韩忠负责接应张曼成,听得官军大营方向火光冲天,喊杀震天,忙派探马前去打探。 须臾,探马来报:“报!渠帅,大事不好,我军中计,上使张曼成战死,我军已败!” “什么?上使战死?这……全军听令,随我前去接应兄弟们!”韩忠一时呆住,旋即大喝! “接应兄弟们!”众黄巾也跟着大喊。 韩忠一行刚行数里,前方一通鼓响,一阵箭雨飞了过来!前方一支大军拦住去路。 “冲!接应兄弟们!”韩忠一声断喝。 “接应兄弟!” 众黄巾也是大喊着冲了上来。 官军并不与黄巾士卒短兵相接,只是借助地利不断放箭,并沿路不断放火阻挡黄巾军。眼见的黄巾军死伤无数,韩忠也是心痛不已。 渐渐的,官军大营的喊杀声已是细不可闻,韩忠知道,劫营的大军已经完了,自己再战下去也是徒增伤亡,于事无补。 韩忠只得收拢大军回转宛城,官军也不追赶各自回营。 是役,战至黎明,黄巾劫营大军全军覆没,神上使张曼成战死,只有孙夏带着少数人逃出,韩忠部队也损失数千人。 “战果如何?”打扫完战场,士徽大帐中召集众将! “我军共斩杀黄巾万余人,收降二万余,损失两千余人。赵将军斩杀黄巾军神上使张曼成。”戏志才面上有些兴奋。 “什么?损失两千人?怎么这么多!”这也让士徽心痛不已,此时自己的部众也不过两万五千余人。 “此战戏志才、郭嘉奇谋当为首功,赵云将军斩杀张曼成,同为此战首功,太史慈将军狙击敌军使敌军无法增援,也是大功一件……此次大胜都是众将士的功劳,一并上报朝廷。”士徽吩咐戏志才做好记录,也把此前关羽、张飞斩将功劳一并记上。 随后士徽命各部收拾停当,前往荆州刺史徐璆、南阳太守秦颉营地。虽然黄巾袭营失败,但士徽也吩咐各部不得大意。 …… “报!昨晚黄巾贼夜袭前将军士徽大营中计,张曼成战死,黄巾贼战死万余,被俘两万……”探马来报。 徐璆和秦颉听得黄巾袭营失败,心中甚是高兴,又听得士徽不过损失两千余人,更是觉得此子不可小觑。得知士徽前来会合,便率众将出营迎接。 时,宛城郡府内赵弘也是心急如焚,得知神上使张曼成全军覆没,张曼成战死,孙夏不知所踪,韩忠亦无功而返,心中不由长叹:黄天啊,黄天为何不护佑我太平道将士! “报!被城门下来了一支军队,打着我军旗帜,为首之人说是韩忠渠帅,要进入宛城,请渠帅定夺!”城卫来报!打断了赵弘的思绪。 瞬间,赵弘满脸变得坚毅起来,那一抹颓丧已经远去,不着痕迹:“哦,随我前去城门!” 赵弘迎着晨风来到城门之上,映入眼帘的是一群,头戴黄巾,身着破破烂烂的衣甲,满身血污,手持各式各样的兵器,有的甚至两手空空,有的站着,有的相互搀扶着,有的甚至坐在地上…… “这是我们的军队?”赵弘有些怀疑,虽然早已得知,但赵弘仍然不愿意相信眼前的一切:明显这群人若除去兵器,以及满身血污,整个就是一群难民啊! 只是为首之人的面容却是那么的熟悉,真的是韩忠渠帅! 这让赵弘清醒过来。“快打开城门,让兄弟们进城!”赵弘忍着心痛下令道,心中也充斥着复仇的怒火! 城门打开,韩忠及众黄巾败军静静的走过城门,早已没了出城时的那份激昂。 赵弘下得城门,搀扶着韩忠进入郡守府,两人苦笑不已,相对无言。只是心中那份怒火无处发泄。那怒火正在吞噬着二人的心智:报仇!报仇!报仇……内心中仿佛有一个幽灵在不停呐喊。 “传孙仲、龚都二渠帅及各大小头领来郡守府中议事!”赵弘、韩忠低声交谈了几句,突然对侍卫下令。 “诺!”侍卫们转身通知去了。 赵弘看着龚都、孙仲等各大小首领到齐之后,站了起来来,声音低沉道:“诸位兄弟们,上使张曼成大帅夜袭敌军中计,已经战死沙场,我等欲为其报仇!但俗话说,蛇无头不行,鸟无翅不飞。今我召集大家共同推选一位大帅,带领我们为张上使报仇!” “我提议赵弘渠帅为大帅!”满脸横肉的孙仲首先站了起来。 “我同意!”龚都表态。 韩忠看了看众人,心道众人中只有我和赵弘为大方渠帅,孙仲、龚都为小方渠帅,其他人都无资格争夺大帅位置,目前孙仲、龚都都支持赵弘,自己恐怕没有机会,更兼自己刚刚吃了败仗,罢了! “我也同意赵渠帅担任大帅!”韩忠最后还是站了出来。 “好!我赵弘愿带大家为张大帅复仇!”赵弘也不推辞。 “报仇!” “报仇!” 众人情绪激愤不已。 恰在此时,探马先后来报。 “报!官军士徽大营拔营往西南而去,沿途行军较为谨慎!” “报!官军徐璆大营一彪人马正出营往北而来……” “安静!大家安静!韩渠帅,你以为官军是何目的?”赵弘挥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转头向韩忠问道。 “大帅,韩某以为官军兵少,欲合兵一处!” “哦,我想也正是如此,虽说我们吃了一个败仗,损失三万人,不过我军宛城中也还有六七万人马。官军不过两三万人而已。接下来我军当如何?” “请大帅给我一支人马……”韩忠请命,如此这般如此这般与赵弘低声耳语,赵弘听得也是连连点头。 第三十六章破宛城初定计 话说韩忠和赵弘两人耳语一番,随后众人各去准备。 徐璆、秦颉大营不过一万余郡兵,按理说秦颉也是一员智勇双全的大将之才,怎奈与刺史徐璆合兵一处之后,只得听命徐璆行事。 徐璆虽政绩不错,但毕竟是文官,用兵自是不如秦颉。 “咚咚咚……”徐璆率军五千余人前来接应援军,刚行不过二十余里,只听得一通鼓响,数支人马冲了出来。 正前方一员大将满面怒色,双眼通红,怒冲冲的杀了过来。 口中大呼:“为大帅报仇!为兄弟们报仇!杀啊!” 视之乃渠帅韩忠是也! “准备战斗!准备战斗!”徐璆大惊,万万没想到黄巾贼刚刚吃了败仗,竟敢半路拦截自己。 毕竟徐璆也不是愚蠢之人,自然晓得此时不能撤退,若直接撤退恐怕将会全军覆没,此刻也只能坚守待援。 官军与黄巾士卒战作一团,喊杀声不绝于耳。 “报!刺史徐璆被黄巾贼拦截……”秦颉大营中探马来报。 “唉!果然如此,文人领兵……呵呵……”秦颉也是苦笑不已,徐璆临走之时秦颉已经提醒过,要小心黄巾贼,无奈徐璆不以为然。 秦颉有心前去救援徐璆,只是手中兵马不多,又要守卫大营,只得作罢! 同样的一幕也发生在士徽大军之中。 “报!徐璆大军被黄巾军围攻,正在坚守待援!”士徽大军正行进间,探马来报! “奉孝,志才你们怎么看?”士徽想起了后世某人的经典台词,元芳你怎么看?心中也是微微一笑,转头看向郭嘉、戏志才。 “主公,徐璆大营不过万余兵马,如今分作两部,徐璆部被围,只怕大营兵马不能增援,我军应急速增援为好!”戏志才沉思道。 “嘉也有同感!如此看来,黄巾中也有知兵之人!”郭嘉点了点头。 “传令赵云部,加速前进,增援荆州刺史徐璆部!其余兵马随后跟进!”士徽当即下令! “怎么我遇到的黄巾中并非全是草包!你妈,以前看到的穿越文,自己都不带损兵折将的,敌人都是鸡蛋硬往石头上碰,数百人打个几万人跟喝水似得……还不死一个兵!雄躯一震,不是大将来投,就是敌军不战而降!”士徽想起后世的穿越文,心中愤愤不平。 也不想想自己,晕,不是也收了几员大将!正为封官发愁呢! 靠,刘宏你咋还不死呢!你不死,我咋当诸侯给属下封官啊! 士徽心中犯愁,却也不敢把心声说出来。那可是大逆不道之言!说出来真够士徽吃不了兜着走! 郭嘉、戏志才等众人看着士徽口中喃喃自语,时而摇头,时而皱眉,知道士徽的老毛病又犯了:这家伙肯定在想什么鬼主意! …… 再说徐璆此刻正率军与黄巾贼大战,却不料背后突然冲出一彪人马,高喊“复仇!”。一路杀将过来,为首一员大将,凶悍无比,无人能挡。 “完了!”徐璆心道,怪只怪自己没有听从秦颉的意见,如今悔之晚矣!双眼一闭,只待等死。不料身边护卫拼死抵挡,口中高呼:“使君快走!” “哒哒……”正值危急时刻,只听得一阵马蹄声大作!却见黄巾军后方混乱起来,一队骑兵在黄巾军中横冲直撞,所向披靡。众官军望见援军来到,纷纷抖擞精神,越战越勇。 “撤退!”韩忠望见官军援军已至,心知再战无益,忙收拢军队,回转宛城。从背后袭击的那一队人马,见主力退去也是杀出一条血路,望宛城而去,为首之人正是黄巾大将孙夏。官军见状也不追赶,两军罢战。 且说那孙夏自夜袭失败之后,率数百人杀出一条血路突围而去。因不知官军虚实,不敢贸然回转宛城。找一隐蔽之地暂且休息,只待天亮,却闻得数里外喊杀不断,探马探悉黄巾军截击官军徐璆部,便从背后袭击。眼看就要得手,只叹天不随人愿!官军援军到达! 宛城,郡守府中,赵弘、韩忠见孙夏归来,十分高兴,再加上与官军大战一场也算是稍占上风。便摆下酒席为孙夏接风。 官军收兵回营,徐璆部五千余人,如今只剩的两千余人,若不是官军铠甲精良,兵器锋利,怕不等援军来到,已经全军尽墨。 “见过徐使君!”赵云率众骑来到徐璆跟前,下马一礼。 “多谢将军相救!不知将军贵姓大名!官任何职?”徐璆连忙还礼。 “某乃前将军士徽麾下赵云赵子龙,暂任别部司马。” “好,有子龙将军相助,某也不惧黄巾贼。不知将军可愿助我?”徐璆眼见的赵云率骑兵在黄巾贼众中挥斥方遒,大杀四方,黄巾贼中竟无一合之将。心中爱慕,又感叹身边无一员大将,否则也不会有刚才之险。一时升起招揽之心。 “谢使君厚爱!只是云乃前将军麾下将领,无有他想!”赵云心知徐璆何意,只是和士徽一是结拜兄弟,二是众兄弟志向相同。自然不会应允。 “呵呵,士效天真是有福气!”徐璆也不强求,心中也是对士徽羡慕不已。 中午时分,士徽率大军到来。与徐璆相距数里安营扎寨,士徽自是不愿与徐璆合兵一处,到时候谁做主? 士徽才不相信徐璆的军事能力!也不愿把自己的麾下拱手相让。 更不愿,把自己的命根子交给别人,没兵没将……,那比死都难受! 更是因为士徽作为前将军,比徐璆的官位高多了去。 一连几日,黄巾龟缩于宛城之中,与官军相持。官军对宛城也攻了几次,无奈宛城城墙高厚,损兵折将,毫无进展。官军人少,自是不敢强攻。徐璆也是无可奈何,只得找来秦颉、士徽商议。 “徐使君,本侯认为宛城黄巾军甚众,我军人少,只宜智取,不宜强攻。”士徽想了想还是说了几句。 “使君,属下认为效天兄说的不错!只是这如何智取,我们还需要商讨一番。”秦颉点头称赞。 “以二位之见当如何智取?”徐璆望向两人。 “宛城城墙坚固,我军围城,黄巾军进退不得,必将死战,不若撤围而去,于西南处筑土山,再行攻击。”士徽直接照搬当年朱儁破宛城的计策。真要是再想一个也不过如此,眼下正是因为官军紧逼,黄巾军才退守宛城城内。 若官军撤围,黄巾军必然出城,要么进攻官军,要么前往汝南增援邵陵,此刻邵陵正在朱儁大军围攻之中。 “善,秦颉佩服!” “好!效天兄妙计!”徐璆并非愚蠢之人,此刻也想通了关节。 众人军议完毕,各自回营。 第三十七章破宛城韩忠请降 “报!官军撤围而去,聚兵于西南,正在磊土筑山。”探马来报。赵弘愁眉不展,不知官军又出什么计谋。 “怎么回事?众位怎么看?”宛城郡守府内,赵弘见官军这两日来,并不攻城,心中诧异,忙招来众将商议。 “我看官军是怕了!”满脸横肉的孙仲嚷道。 韩忠沉思了一下说道:“我不认为官军闲的没事去磊土山,难道是靠土山强攻宛城西南?” “官军目的难猜,我等应以不变应万变。”孙夏提议。 赵弘也想不出官军要干什么,便决定按兵不动。 “攻击!”数日之后土山筑成,徐璆便率大军鸣鼓呐喊,攻击宛城西南城墙。赵弘见状以为官军大举强攻,便命韩忠率大部人马防守宛城西南。 官军在土山上与宛城黄巾互射,喊声震天。官军盔甲坚韧,伤亡不多,黄巾士卒盔甲不整,伤亡巨大,只得四处躲避,退守内城。官军与黄巾大战约两个时辰,突然宛城东北冲出数千精兵。 赵弘只得亲自率兵前往城墙防御,正防守间,却见一员大将弯弓搭箭,箭如流星飞来,赵弘应声栽落城下。 视之此人正是东莱太史慈太史子义。 “敌将已死!冲啊……”随即太史慈高呼! 接着又连发数箭,黄巾军数人中箭倒地。太史慈更是飞身登城,一把大戟左砍右劈,无人能挡。 “敌将已死!冲啊……”官军也趁势大呼。并奋勇登城。 黄巾军本来就人少,见大帅阵亡,亦是心惊胆战,转身向西南逃去。 抢先登城的官兵趁机打开城门,赵云一马当先率骑兵冲入城中,却见一满面横肉的黄巾将领聚众欲要反击。 “杀!”赵云一声断喝。 单枪匹马直冲那满面横肉的将军而来。 “来人通名,某乃孙仲不杀无名……”那将军见是一员小将冲来,当即迎上前来。话未说完就被赵云一枪刺于马下,众黄巾士卒见状四散而逃。 “降者不杀!降者不杀!”赵云高呼! “降者不杀!” 赵云所率骑兵风驰电掣而过。 黄巾士卒自知两条腿的跑不赢四条腿的,只得放下兵器举手投降。 …… “报!”一士兵满身鲜血,冲到韩忠面前,噗通一声跪下。 “渠帅,大帅阵亡,宛城失守了!”话刚说完仰面倒地,已无气息。 “怎么回事?”韩忠也是大惊,这才多久啊。官军中必有高人指点,我军不如也。 黄天,你不庇佑你的子民了吗?韩忠心中失落,仰天长叹! 韩忠沉思良久,终于下定决心:“退守内城!” “退守内城!” 众黄巾不知所以,但见宛城东北喊杀震天,西南又有土山上官军的攻击,已知宛城不保,纷纷退入内城坚守。 “赵大帅阵亡了!下一步我们该如何做?”韩忠召集众渠帅、头领,面容悲痛,声音沙哑。 “我等愿听韩渠帅将令!请韩渠帅继任大帅之位!”众头领扫视了一圈,发现无人能够担任大帅,军中除了韩忠就是孙夏了。 “也罢!”韩忠心中苦楚,不知路在何方。内城虽然能够坚守一时,但毕竟不是长久之计。逃?能逃到哪里?内城粮少,这数万大军如何办?得为兄弟们寻条活路了! “如今我军该何去何从?请大家说说吧。”韩忠感到浑身无力。 “战,我军兵甲不利;守,现在宛城外城已失,内城粮草不多,四周都是官军,我们无路可走……”孙夏也是苦笑不已。 “那就死战到底!”龚都不愧是一条汉子。 “可是粮少,我们都会被饿死的。” “那就打!” “只怕我们还未接近官军都被射死了……” 众头领议论纷纷,有人主战,有人主降。 最后众人都把目光投向韩忠、孙夏二人。韩忠、孙夏二人商议一阵,方才下了决心。 “众位兄弟们,我们前无进路,后无退路。唯有投降一条路可选,吾闻士徽士将军向来仁义,想必会给我们一条生路。周仓周渠帅正是士将军麾下之将,大家或许可以投靠。我不勉强各位,以后大家生死由命。”韩忠也只能无奈的叹气。 室内众人鸦雀无声,无人出声反对。能活着,谁又愿意死呢? “孙夏听令:命你前往士徽营中谈判,若愿接受我军投降,条件只有一个:去留全凭自愿,否则我等宁死不降。”韩忠随即传令。 “诺!”孙夏领命,往士徽军中而来。 此时,士徽已经进入宛城,正在郡守府前。看着眼前已被烧成一堆废墟的郡守府,还有四周散乱的尸体,士徽心中也是一阵无语。令士徽欣慰的是,黄巾军并未烧毁粮仓,士徽派兵收拢了近十万石粮草。一面让士兵们打扫战场,一面派人前去通知徐璆。 徐璆到来,便命人四处出榜安民。南阳宛城内,世家大户早已没了影踪,不是逃走了就是被黄巾所杀,剩下的贫民不是加入了黄巾军就是早已逃走。 宛城已经破败不堪,早已失去了曾经作为郡城的荣光。 徐璆、士徽、秦颉找了一处世家宅邸作为临时军营。 “报!外面有一大汉自称黄巾渠帅韩忠使者,要面见前将军,有要事相商。”卫兵来报。 “嗯,什么人来见我?那就让他进来吧。”士徽也是满头雾水,看着徐璆、秦颉两人疑惑的望着自己,士徽也只得让卫兵请来人进来。 “见过徐使君、秦府君,在下孙夏,不知哪位是前将军?”孙夏进的府来,忙向徐璆、秦颉行了一礼。 孙夏自是认得徐璆、秦颉,只是未和打过照面,只晓得士徽年轻。 “我就是,不知壮士找我何事?”士徽应声问道。不过心中也隐隐约约的猜到了几分,当年韩忠可是派人向右中郎将朱儁请降。只是朱儁不允,秦颉与其不睦斩杀之。 “参见前将军!”孙夏连忙一拜,说道:“吾乃大帅韩忠使者,吾太平道将士愿降,不知各位是否接纳?吾军只有一个条件:请准许太平道将士去留自便,愿当兵者可加入军队,若愿回家耕地者遣送回家。”孙夏见各位大佬都在也不能单独向士徽请降,若引得徐璆、秦颉生气,这事就难办了。 “哦,原来是这事!徐使君、秦府君觉得如何?”士徽笑着望向徐璆、秦颉。 徐璆沉思了一会,还是觉得接受投降比较好,不过自然不能任回乡:“投降可以,不过如今战乱未平,作为反贼只能等待朝廷发落。” “万万不能接受叛贼投降,这只能滋长他们造反的念头,若顺利他们就反,若不利就投降。”秦颉连忙摇头。 “那前将军以为若何?”徐璆望向士徽。 “太平道将士愿降,那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愿从军者可以加入我的麾下,不愿从军的,必须前往幽州上谷郡屯田。”士徽也不啰嗦,直接开出条件。 “不可,前将军不可如此,如此只会助长黄巾贼气焰……”秦颉连呼不可。 “有何不可?太平道将士也是我大汉子民,只是受一时蒙蔽,朝廷不是诏令除张角、张梁、张宝外其余之人皆可赦免么?”士徽面色不悦,这些所谓的汉人官吏对自己人狠,对外族却是宽容,甚至拿着钱财乞求外族不再反叛,对自己人却是统统杀掉。 “你,你收容叛军,意欲何为?”秦颉气急。 “哼,我意欲何为?我是替朝廷平叛!你算什么东西?朝廷都有诏令了,难道你比朝廷还大?你说的话就是圣旨么?”士徽冷笑一声。 士徽接着对孙夏说道:“请孙壮士转告韩忠渠帅,吾部愿接受太平道将士投降,条件就是愿参军的可加入军队,不愿者可带家人前往幽州上谷郡屯田。” “谢将军!”孙夏一拜后,转身离开。 第三十八章郭嘉志才初学拳 话说孙夏回转内城,把官军的答复说与韩忠及众头领。 韩忠等人也知此时想要回乡已是不可能的事情,朝廷对他们自然不会放下戒心。如此说来去幽州上谷郡屯田算是最好的出路了,若等待朝廷处置,恐怕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轻则流放边疆,重则杀头了事。 韩忠和众头领商议一番,随后派出孙夏前来官军大营。 士徽得报孙夏复来,心知黄巾军投降之事已定,忙派人请了进来。 “拜见前将军,太平道将士愿降!”孙夏进来对着士徽一拜。 “见过徐使君、秦府君。”孙夏见徐璆、秦颉都在,也上前见礼。 “孙壮士免礼,好!士某愿意接受太平道将士投降!”士徽连忙答应。 “宛城乃我南阳之地,若降也轮不到你来接收……”南阳太守秦颉满脸冷笑。 “哈哈哈,笑话,我是代朝廷接收接收降兵,与你何干?再说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士徽哈哈大笑,丝毫不将秦颉放在眼中。 “赵云、关羽、太史慈何在?”士徽随即大喝。 “末将在!”赵云、关羽、太史慈齐声应道。 “你们三人率军一万,前往内城接收韩忠所部!” “诺!” “孙夏听令:着你配合三位将军接管受降之事,不得有误!” 士徽接连下数道命令。众将领命而去! 那份果决让徐璆心中也是对士徽高看几分。 “从此刻开始,韩忠所部为我士某麾下之人,若有人胆敢攻击,就是攻击我前将军,视同叛乱!杀无赦!”士徽霸气十足。看都不看秦颉一眼,士徽可是知道当年韩忠投降,秦颉私下杀害韩忠,导致孙夏复反。士徽可不想历史再重来一次。 这,也算是对秦颉的一次警告! “杀无赦!” “杀无赦!” “杀无赦!” 众将齐声连呼! 徐璆、秦颉心下骇然。 秦颉心中暗想,此刻与士徽翻脸,自己必定讨不了好。自己的兵马只有数千,没有一员猛将,而士徽兵马近三万,猛将数员,若再加上韩忠所部,兵马更是数万。当下便闭嘴不言。 …… 韩忠既降,南阳黄巾叛乱平定。 士徽从数万黄巾降兵中选得精兵一万分给众将率领。韩忠、孙夏、龚都等降将也都酌情录用。 士徽留宛城粮草五万石作为兵粮,余下的五万余石交与关羽所部带领降兵余部连同妻小十余万人前往幽州上谷郡。 全军暂且休整,士徽着戏志才写好战报,派人送往帝都洛阳。 另派士忠带上岭南珍奇之物,前去洛阳打点残疾人士。 士徽晓得,自己收黄巾降兵一事必然会被有心人说三道四,若不早作准备,恐无好果子让自己吃。 时,右中郎将朱儁已经兵进汝南邵陵城下。 初,朱儁于西华击破彭脱,数万黄巾降兵皆被屠杀。 汝南黄巾心知降也是必死,因此万人一心,殊死战斗。刘辟、何曼、何义等黄巾渠帅曾率大军与朱儁大军大战一场,只是衣甲不如官军坚固,兵器不如官军锋利,失利之后退守邵陵。 邵陵城高墙厚,朱儁大军急攻数日,无法取胜,两军遂相持于邵陵城下已十数日。 帝都洛阳皇宫,汉帝刘宏正在西园中裸身追逐着宫女、嫔妃……玩的不亦乐乎。中常侍张让在宫中得到消息,一路小跑,来到刘宏跟前。 四周正在嬉闹的嫔妃、宫女见张让进来,也都停止了嬉闹,远远的离开了刘宏身边。 “陛下,刚刚快马来报:前将军士徽已经平定南阳黄巾贼,招降十数万人,正在宛城整顿。”张让悄声说道。 “什么?十数万人?这士徽想要作甚!让父这……”刘宏大惊。 “这是南阳太守秦颉所奏,据说秦颉和士徽不睦,不知是真是假,不过此时正是用兵之时,不能操之过急。”张让稍作分析对刘宏说道。 “让父言之有理,此事暂且作罢,不过也要核实一番。”刘宏点头同意。 “陛下,奴婢这就派人。另外奴婢获悉:朱公伟在邵陵与黄巾贼相持日久,怕是另有内情,不若召他回来,另择良将。”张让依旧细声细语。 “这,这个还需与众大臣商议。”刘宏心想,朱儁此刻正于黄巾贼作战,若贸然召回,万一有个什么散失,只怕朝中大臣又在自己耳边喋喋不休。何况此时朝中并无良将可替。 竖日早朝,汉帝刘宏端坐于龙椅之上。中常侍张让立于身边。 “陛下听闻,镇贼中郎将朱公伟与黄巾贼相持日久,不能平贼,诸位有何良策!”张让首先提议。 “陛下,臣以为应当召回朱公伟,另派良将!”一大臣出列。 “秦用白起,燕任乐毅,旷年持久,才能够克敌。朱儁讨颍川,已经初见成效,假以时日,黄巾贼当破。临阵换将,实乃兵家所忌的,望陛下慎之。”司空张温出列。 “陛下,臣闻前将军士徽已破南阳贼军,此时正在休整,可调其前去与朱将军共同破敌。”张济出列,朗声说道。 “奴婢赞同!”中常侍张让突然出声。 “准奏!”刘宏见张让赞同,也就下了决定。 “有本上奏,无本退朝~”张让拉长声音。 …… “陛下,奴婢刚刚接到前将军士徽奏折,前将军只是收编黄巾贼万余人,其余之人皆发往幽州上谷郡垦殖荒地。请陛下放心……”中常侍张让次日接到士徽奏折,还有士忠带来的奇珍。 更是对士徽交口称赞,汉帝刘宏闻得士徽只是收编万余人,那颗提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陛下,奴婢估计是秦颉记恨前将军立功……”张让不失时机的为秦颉上了一次眼药。 “此事暂且如此吧!”刘宏懒得管这些勾心斗角的闲事。 “诺!”张让应声走了出去。 这一来一去,已经过去了六七天。这其间士徽犒赏了全军一次,众将也都喝得伶仃大醉。 韩忠、龚都、孙夏等人也慢慢的和众人打成一片,赵云、关羽、张飞等众将在士徽的熏陶下也将他们视为自己人,什么降将不降将的早就扔到九霄云外。 酒鬼郭嘉、戏志才也被士徽强逼着每天练半个时辰的拳,一套士徽在和摩沙柯当年对战搞出来的太极拳,并让典韦监督。黄叙对此再熟悉不过。 众将与士徽对阵,结果个个憋屈的要命!拼命使劲,可就是打不到人,如同一拳打在棉花上。众将更是惊奇,纷纷要求跟着士徽学拳! 士徽逼郭嘉、戏志才练拳为的是不想这俩货英年早逝,借此机会改善一下他们的体质。 人人都以为郭嘉、戏志才是吃五石散中毒而死,谁晓得不是他们体质弱,过劳死的呢? 戏志才死于195年,正值曹操失去兖州大战吕布之时,曹操当时也就荀彧、戏志才、程昱三位谋士。 郭嘉更不说了,得了风寒,正值曹操追击袁尚、奇袭乌桓之时,得不到救治而死。 身为谋主的他们,谁说不是过劳死的呢? 不过神医的寻访也要提上日程了!士徽暗暗下定决心。 第三十九章合击邵陵 话说众将正跟士徽学习练拳数日,彼此相互切磋的不亦乐乎!此事暂且不表。 战后的宛城,经过几天的重建、整理,也渐渐有了一丝人气。 那些因战乱逃离家园进入深山的黎民,听闻官军收复宛城,也试探着返回家园。 秦颉早就命人在宛城的街上贴满了安民告示。 说起来荆州刺史徐璆也算的上一个能干的刺史,秦颉也算的上能干的太守,士徽更是一个心怀黎民的前将军、太守。 世家出身的徐璆、秦颉首先想着的是世家大族,在他们眼中黎民就是贱民,命如草芥。 士徽更多的是帮助贫苦百姓!士徽深知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正是这世家所谓的贱民撑起了大汉。 士徽的大军虽说是休整,其实真正休整的是黄巾降兵,更多的士兵都投入到建房、修路、铺桥去了。 在这一片忙碌之中,宛城中迎来了一队姗姗而来的天使。 为首之人正是那离去不久又回来的胖子:左丰,左黄门!左残疾!那圆溜溜的小眼睛看得士徽心中发寒:“靠,太监也喜好……”。 “见过天使……”士徽和众将对左丰也是一番客套。 心惊胆战的士徽也终于知晓,汉帝刘宏着令自己前去围剿邵陵黄巾。 左丰那圆圆的身子也在士徽等人的恭维声中渐渐远去了。 那恭维之语连士徽都觉得恶心,估计要两三天之后才能缓过气来。 士徽也只得聚集众将,率军前往邵陵,至于南阳之事也就与自己无关了,自己也不可能留下来。 …… “报!”斥候来报:“西南方向发现一支官军,约三万余人。请渠帅定夺!” “再探!”黄巾渠帅刘辟急忙找来何仪、何曼、黄卲三人商议。 汝南黄巾自彭脱死后并没有推选大帅,而是由刘辟、何仪、何曼、黄卲四人商议。这四人见官军势大,因此抱团取暖。 刘辟把何仪等三人找来,正在商议。 “报!西南那支兵马是前将军士徽所部。”不多时,斥候来报。 “士徽?谁?……哦,原来是他,这下麻烦了!”刘辟想起了士徽是谁,脸色有些难看! 不正是这家伙火烧波才,又击破宛城,招降了韩忠渠帅及数万太平道士卒。 嗯,貌似这又多了一条路。刘辟的脸色变了几变。 “这,确实是麻烦了……”何仪、黄卲脸上也是精彩万分。他们都深知士徽年纪虽小,但却文武双全,其麾下更是有大将数员,谋士数人,小觑不得。 “哼,兵来将挡,水来土屯。那士徽不过十几岁的毛孩子,还能上天入地不成?看你们一个个的怎么都成了怂货,有我截天夜叉何曼在,谅他也翻不出什么花样!待我前去会会他!”何曼满脸不屑。 刘辟、何仪、黄卲阻挡不及,何曼已经带人冲出城去。 城外,士徽等众将正准备安营扎寨,忽见邵陵城门打开,一彪人马冲了出来,亦同众将带兵迎了过来。 “哈哈,看来官军真是无将!竟然派一个毛孩子来征讨我等,截天夜叉何曼在此,何人敢战!何人敢战!”两军射住阵脚。 黄巾阵中一员大将步行出战,销金黄抹额,绿锦细纳袄,身长九尺五寸,手提铁棒一条,前来搦战。 典韦见敌将说士徽是一毛孩子,登时火起,大喝一声“兀那厮,休得辱我主公,某来战你!”典韦也只是私下里和士徽称兄道弟,在外人面前对士徽却是敬重有加,最是听不得别人说士徽坏话,更别说侮辱了。 典韦当即冲了出来,比黄叙那小子还快了几分。 黄叙本想出战,无奈看典韦冲出去了,只得停下马来高喊:“大哥,剁了那孙子!” “当啷!”二人交错而过,戟棒相交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 两人俱为对方的神力震撼不已。 “好一个黑炭头!报上名来!”那截天夜叉何曼也放下了轻视之心,开始重视起来。 “某乃前将军麾下大将典韦是也!丑鬼接招!”典韦说话间也不停顿。 猿臂轻抒,一双大铁戟,凶悍无比而又灵巧多变。 截天夜叉何曼虽俱神力勇猛无比,但动作迟缓,才十数合就已手忙脚乱。 “噗”典韦揪住一个机会,一戟击在何曼腿上。 何曼一个趔趄,正面空门打开,典韦趁势直击何曼脑门。何曼来不及阻挡,登时脑浆迸裂,惨死在地。 “何曼已死,杀!杀!杀!” 郭嘉见状忽然大呼。 “何曼已死,杀!杀!杀!” 众将跟着大呼,直冲敌阵。 典韦更是如一尊杀神,冲进敌阵。 众黄巾士卒见到何曼惨死,一时惊呆,早已忘了放箭,待回过神来,士徽的大军已经冲将过来。 “降者不杀!降者不杀!”士徽不愿多伤人命,大呼! “降者不杀!降者不杀!”众将士跟着大呼!声音震天。 那些黄巾士卒见没了主将,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纷纷丢下兵器,跪地投降! 城上,刘辟、黄卲、何仪见状,也早已傻了,心中更是惊骇。毕竟听闻不如眼见,更不敢打开城门接应何曼败军。 黄巾军众将只得紧闭城门,加强戒备,心中依然是惴惴不安。 士徽打扫战场,收拢黄巾降兵,安营扎寨自是不提。 却说那镇贼中郎将朱儁得到消息,那士徽援军已经到了。不久,斥候又报士徽麾下大将典韦斩杀渠帅何曼收降黄巾数万,心中也是大骇:这家伙是来抢功劳的啊! 此时,朱儁已经得知朝廷之事,心中也是焦急,如今见士徽一来就抢功,更是心急如焚。欲要强攻,无奈兵力不足。 只是此时,朱儁并不知晓士徽已经派使者前往邵陵城内,商议招降之事。 若他知晓,说不得跳脚骂娘!你小子做的真绝! 邵陵城主府内,刘辟、黄卲、何仪三人相对默然。刚刚从城头回来的他们只是平复了一下心中的惊骇,依然为他们的前途担忧,又陷入了犹豫不决,先前的那副决一死战的决心也开始动摇起来。 初,不是他们不愿意投降,而是朱儁根本不允许他们投降! “报!官军使者求见!”正当三人担忧之时,侍卫来报。 “什么?使者?哦,哪里的使者?”三人惊讶,相视一眼又恢复了平静。 第四十章朱儁诱敌 第四十章朱儁诱敌 上回说到刘辟、黄卲、何仪三人正在疑惑官军为何此时派遣使者过来。忽听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诸位不认识龚某了么?” “你!怎么是你!”刘辟下意识的站了起来,欲与来人拥抱一番,只是刚刚站起却硬生生的停了下来。 “你不是降了官军了吗?”刘辟声音冷了下来。 黄卲、何仪也是一脸的寒意。 “不知阁下来此何事?若非看在你是使者的份上,刘某定不饶你……” “龚某受主公士徽所命,前来与三位渠帅商议邵陵太平道将士生死存亡之事……”龚都此刻也有些尴尬,不过还是以使者的身份说明来意。 “吆,这都有主公了……”何仪有些吃味。 刘辟的心里说不出什么味道,龚都是他的兄弟,可如今却成了死对头,代表官军前来招降。 龚都没有理会何仪的嘲讽,他一心想的一是如何完成主公的交代,二是救自己的兄弟刘辟脱离危险处境。 刘辟、黄卲、何仪三人加起来也无十万乌合之众。龚都可是知道之前宛城城墙可比邵陵又高又厚,太平道将士更比邵陵多,结果呢?可不也同样被士徽击破! 先不说士徽如今兵马更胜以前,凭其一部兵马就足以攻破邵陵,再说大汉名将朱儁还在此处,这可是个狠人!落到此人手中,恐怕只有死路一条。 “诸位,如今邵陵的太平道众位兄弟的性命全都在诸位手上,我太平道将士先有长社之败,后有西华、阳翟之难,这邵陵城比之宛城如何?诸位心下知晓。”龚都停了一下继续说道:“初,士将军兵力不过两万余就能打败波才渠帅,一把大火十数万大军灰飞烟灭,如今已是数万大军,诸位有胜算么?官军名将朱儁,我想诸位此前已经领教厉害。” “我等虽不能胜朱儁,但他也奈何我等不得!”何仪愤然道。 “哦,那加上士将军如何?”龚都怕太刺激何仪等人,也就对士徽使用了官称。 “这,这……”何仪无言以对。何仪自然是知晓士徽,也知晓长社及宛城皆因为士徽设计所破。 “那以士将军之意如何?”刘辟等人也清楚目前处境,问道。 “诸位愿意为将者,就如韩渠帅、周渠帅及我等交出兵权加入士将军麾下,不愿为将者可带家小前往交州苍梧郡屯田。太平道将士为兵者留下,其余悉数前往交州苍梧郡屯田……”龚都便把宛城降兵处置之事告诉众人。 “为何不是幽州上谷郡?”刘辟、黄卲面露疑惑。 “你们或许不知,士将军正是因为收降我太平道之人太多,已被朝廷忌讳,特意安排众位前往交州。交州乃士家根基,诸位不必疑虑。”龚都解释道。 “那朱儁如何?”何仪见众人心动,心想自己兄弟何曼刚刚被杀,不知道士徽会如何处置自己,心中也是惴惴然。 “西华之事若何?宛城之事若何?”龚都反问。 刘辟、黄卲、何仪等众人想起西华、想起彭脱所部,心中骇然,之前不正是因为此事此人才死战不降么?邵陵粮草也不多,黄巾将士数万人,加上家小足有近二十万人,又能坚守多久? 众人心中明白,不降的话,就算对方不攻击自己,单是围困就足以让自己这些人全部饿死。 “报!官军朱儁部前来攻城!”众人正犹豫不决,斥候来报。 刘辟、黄卲、何仪愤然站起:“官军这是何意?”怒视龚都。 “哦,忘了和大家说了,招降乃士将军之意,并未通报朱儁。士将军如今官封前将军、沮阳乡侯,并不归朱儁指挥。”龚都连忙解释清楚,撇清朱儁和士徽的关系。也让众人明白,即便投降也不会归于朱儁麾下。 “姑且信你一次!走去城门看看!”众人起身。 话说镇贼中郎将朱儁见士徽兵马到来,又大胜一场,斩杀黄巾数千人,收降两万余人。再加上帝都洛阳传言,朱儁心中自是如同火焚,急切间想急攻邵陵,若破了邵陵立了大功则朝廷之上自会有人为自己说话。 若黄巾贼固守邵陵,朱儁也无可奈何。 毕竟朱儁才一万五千余人,想要强攻不但损失巨大,若攻不下邵陵,那帝都洛阳城内可真有一壶等自己喝呢。 朱儁出身寒门,无甚背景,若出点差错,抬举的人没有,落井下石的怕是数不胜数! 对此,朱儁心中有数,强攻也是做做样子,真正的杀招是城外的伏兵。 城头上,刘辟、黄卲、何仪三人望着城下汹涌而来的官军。在他们的印象中官军从来都没有强攻过,今天怎么了? “杀!杀!杀!” 此起披伏的喊杀声不绝于耳。一波一波的官军不断的从云梯上攀上城头,城头上的黄巾军用长钩等长兵器推拉云梯,一锅锅的滚油浇在云梯上。 云梯燃烧着被推到。来不及躲闪的官军,血肉横飞,惨叫声连绵不绝。官军一波倒下,又一波踏着同伴的尸体爬上来,神情木然! 官军可谓伤亡惨重,黄巾军衣甲,武器均不如官军,伤亡更多。 远处中军帐下,朱儁神情漠然的看着这一切,仿佛那一条条消失的不是生命,一排排倒下的不是自己的属下,而是枯草。 朱儁眼看差不多了,大手一挥:“撤退!” “当!当!当!”一阵锣声响起! 那些正在前冲的官军,犹如得到赦免,两眼变得有了一丝亮光。官军来的快,去的也快,如潮水般退去。留下的是一具具残缺不全的尸体,还有哀嚎不绝的重伤者。 “黄渠帅你来负责守城,我和何渠帅前去追击敌军!”刘辟看了黄卲、何仪一眼,眼里放着兴奋的光芒。 “且慢!此次官军前来攻城有些蹊跷,我等不若静观其变!”黄卲眉头紧皱。 “为何?现在敌军退去,正是追击的好时机!”何仪站了出来。 “我赞成黄渠帅!朱儁攻城已是反常,如今并未露败相,匆忙离去城外恐有伏兵。”龚都虽然看不懂,但他不想自己的兄弟刘辟出现意外!自然是多要一事,猜测朱儁用意。殊不知瞎猫真的撞到死耗子上面了。 “就算如此,又如何!朱儁不过些许兵马,就算埋伏又能奈我何!”何仪满脸不信,说完就传令本部兵马,出城追击。 黄卲无奈也只得任其离去。倒是刘辟此刻也隐隐约约觉得不对劲,更在龚都的极力阻止下,没有跟随何仪出城。 第四十一章招降邵陵 话说何仪一心追击官军,直追出三十余里,方才转过一个山脚。 却听得一通鼓响两彪人马冲将出来。一路直冲黄巾贼中军,把黄巾贼拦腰截断,一路切断黄巾贼后路。前方朱儁亲率大军回身厮杀。 此时何仪已然清醒,却已是后悔不及。 截断黄巾贼后路的那路兵马为首一员小将金盔金甲,身边数员大将如猛虎下山,个个勇不可当。视之,正是前将军兼上谷郡太守士徽。 原来,士徽刚刚派出龚都前往邵陵,后脚朱儁使者来到,请士徽前往相助。士徽作为援军,自然是无法拒绝,遂留戏志才、赵云守营,亲率张飞、太史慈、黄叙等大将及两万大军前去埋伏。 黄巾贼登时乱作一团,朱儁挥军掩杀,正遇何仪。何仪见是朱儁,飞身下马,大呼:“朱将军,何仪愿降!” 朱儁也不答话,枪出如龙,直刺何仪咽喉。愕然中,何仪被一枪刺穿咽喉,气绝身亡! “何仪已死!众将士随我杀!”朱儁随后高呼。 “何仪已死!” “何仪已死!” 众官军皆大呼,仿佛打了鸡血,甚是勇猛。黄巾贼更是四散奔逃,朱儁率军所过之处尽是黄巾贼尸体,无一降兵。毫无疑问,降兵皆被屠杀。 是役,何仪部三万余人,一万余人被杀,士徽收降数千人,余者皆四散逃入山中,何仪本人也被朱儁一枪斩杀。 士徽本来想阻止朱儁杀俘虏,无奈士徽收降黄巾贼兵之事已处于风口浪尖,此刻也不便得罪朱儁,只得眼睁睁的看着屠杀发生在眼前。 邵陵城内,刘辟、黄卲两人得知何仪被杀,全军覆没。两人更觉心惊肉跳,虽然不明白士徽为何会出现在战场,但此刻他们也没什么心思计较这些。暗下决心先紧闭城门,又让龚都回士徽大营。 刘辟更是心惊,幸好自己没有跟随何仪出战,否则此刻自己的脑袋正挂在朱儁大营辕门之上。 龚都回到大营,方才得知原因。 士徽再次派出龚都前往邵陵,讲明一切前因后果。 其实士徽只派出龚都而没有派郭嘉、戏志才是因为士徽担心何仪因为何曼被杀一怒之下把郭嘉或者戏志才给宰了。 那士徽将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后悔的肠子都青! 当年孙权斩杀关羽不就是派诸葛亮的哥哥出使,才让刘备、张飞暴怒之下保持一份清醒。若是派陆逊等人出使,十个中有八个都会找黑白无常报到。 而龚都作为刘辟的兄弟,何仪自然有所顾忌,再则说,龚都也是一个忠义之士,自然不会出卖自己。 派出龚都,士徽更是亲自前往朱儁大营商议破邵陵之事。士徽担心朱儁在攻破邵陵之后屠杀黄巾妻小。 士徽深知,朱儁刚直,眼睛了进不得沙子,当年他可都是这么干的! 为了大汉多保留一分元气,士徽也只得忍气吞声,不过当士徽获悉帝都洛阳之事,便想以此为凭借和朱儁做个交易。 朱儁正在营中思考破邵陵之事,本来他以为黄巾贼会倾巢而出,可结果只是出来一小部分,计划算是成功了一半,如此再勾引黄巾贼上当怕是不可能了。 正思索间,侍卫来报:“前将军士徽求见!” “快快有请!”朱儁不敢怠慢,毕竟朱儁兵马不足,正要借助士徽的兵马攻破邵陵。 “前将军,找我何事?”朱儁见士徽进来,也站了起来。 “朱将军不必客气,你我同僚自当多亲近亲近,小子年幼就称将军为前辈如何?”士徽笑了起来。 “前将军客气了,有志不在年高。那朱某年长几岁,你我就兄弟相称吧。朱某托大,就请小兄弟喊一声兄长了。”朱儁也是笑了。当然他也想和这个不凡的年轻人拉近一下关系。 “公伟兄,小弟有礼了,此次来找兄长商议邵陵之事。不知兄长有何打算?”士徽也不客气,直接开门见山。 “看来小兄弟已经有了破敌之策了!说说让为兄听听如何?”朱儁也不是愚蠢之人,自然听出了士徽的话外音。 士徽犹豫了一下,方才说道:“公伟兄,交州乃我士家根基之地,不过交州乃蛮荒之地,地广人稀,我需要一批人……” 朱儁恍然,原来这小子是打黄巾贼的主意,不过也好,只要破了邵陵城,自己立了大功,这些黄巾贼是死是活和自己有什么关系。流放蛮荒之地也无不可。当下便应道:“小兄弟当真直爽,甚合吾意,想必你也听说帝都洛阳之事,那为兄也不拐弯抹角,邵陵城破功绩归我,黄巾贼及其家小归小兄弟,如何?” “兄台之言正是小弟我想说的!那就请兄台三日之后攻打邵陵,邵陵城自然不攻自破!哈哈!”士徽哈哈大笑。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两人约定完毕,分别之后。朱儁在大帐之中暗自沉思,这个小子是何来头,攻哪哪破,邵陵城可是让自己吃了不少苦头,至今僵持不下。 这小子一来就胸有成竹,三言两语的解决?真个让人想不通,恐怕只有神仙才能这么厉害!也罢!反正不与他为敌就是,如果事成,自己也算是沾了他几分光彩。士徽收降黄巾之事,在帝都洛阳的处境也是和自己一样,自己到时候也只能上疏:黄巾贼被自己流放交州!这,也算是帮了那小子一把! 邵陵城中,龚都把之前的事情和刘辟、黄卲说的明明白白。 也说了士徽将和朱儁约定三日之后攻城之事。届时请两位渠帅率军投降。 “此时当真?”刘辟、黄卲满脸期盼,望向龚都。 “当真!”龚都回答的也是斩钉截铁! “姑且信你!”刘辟、黄卲满脸坚毅,终于下定了决心。 三日后,朱儁依约攻城,城上早没了黄巾贼,留下的只是黄巾军大旗在晨风中飘扬。朱儁自然是毫不费力的‘攻破’邵陵。 朱儁上书帝都洛阳,邵陵已破,共收降黄巾贼众十七万余,悉数发配交州。前将军士徽率军更是斩杀敌将何曼,杀贼数万,请陛下封赏。 其实,一日前士徽已经命周仓、士仁率军带领黄巾降兵及家小前往交州。邵陵城中的粮草自然是一部分留作军粮,一部分带往交州。 如今的邵陵城之中可以说剩下的已经没多少活人! 时,皇甫嵩已经和黄巾军卜已部在兖州苍亭相持一月有余。二人已经战了数场,各有胜负。 第四十二章苍亭之战 且说帝都洛阳,汉帝刘宏得镇贼中郎将朱儁报说邵陵黄巾贼已破,余众更是流放交州,自此颍川、南阳、汝南三郡黄巾皆平,心中愈加高兴。却又听闻皇甫嵩在东郡苍亭与黄巾贼相持一月有余。 遂下诏令,命镇贼中郎将朱儁、前将军士徽前往东郡协同左中郎将皇甫嵩平叛。 诏令到时,士徽、朱儁两路大军已经休整数天,待军备齐备之后,便一路开往兖州东郡。 此时已是中平元年八月,八月的中原地区已是秋收时节,无奈中原的大旱使得庄稼颗粒无收。本应该是硕果累累的金秋季节,映入眼帘的却是赤地千里,沿途的村庄里已经没了人烟,他们不是参加了黄巾,就是早已迁徙他乡。 经过黄巾军冲击过的郡县已经破败不堪,只有残留下来的世家坞堡还能透漏出一丝人气。 庄园里的庄稼,早在蝗灾肆虐中灰飞烟灭,只留下人们向上天祈祷的香灰。 让士徽无语的是,蝗虫来了,人们不去捕杀蝗虫,驱赶蝗虫,而是焚香沐浴,诚心祷告,奉其为神虫! 数日之后,士徽、朱儁大军抵达东郡。二人早已派人通知皇甫嵩,皇甫嵩得知援军到来也是欣喜异常。皇甫嵩正愁兵力不够,不能一举歼灭卜已所部黄巾贼。当下,皇甫嵩便定下一计,请士徽、朱儁前往预定地点苍亭埋伏起来。 竖日,皇甫嵩引军与卜已大战。战不多时,皇甫嵩诈败,望援军苍亭而来。卜已不知是计,紧追不舍,忽一通鼓响,两彪人马围攻而来。 卜已方知中计,只是为时已经晚了,众黄巾见中了埋伏也是惊慌不已。 皇甫嵩率军反杀过来,一马当先,正遇卜已,不数合便将卜已砍于马下。 “卜已已死!卜已已死!”皇甫嵩大呼! “卜已已死!卜已已死!”官军的呼喊声震天。 黄巾军听闻渠帅已死,更是惊慌,相互拥挤,各自践踏,纷纷夺路而逃。 是役,黄巾贼卜已部两万余人全军覆没,官军斩杀五千余人,俘虏7千余人,余者皆逃入山中,四散而去。 皇甫嵩与黄巾贼卜已部相持一个多月,似乎消耗完了皇甫嵩的耐心,或许因帝都洛阳的督促让其产生了杀心。皇甫嵩在毫无征兆下,下令屠杀全部俘虏! 士徽得知消息的时候,黄巾俘虏已经全部斩杀完毕。士徽心中哀叹,或许自己早该警觉,自己一时的大意,枉死数千人!当年的皇甫嵩不正是生擒卜已,斩杀七千余人么?晕,怎么会这么巧合?不同的是这次卜已是战死而不是被擒后斩杀而已!这个时代,世家当真是视黎民为草芥! 既然事情已经发生,无可挽回,士徽也不多说什么。让士徽更为担心的是当年皇甫嵩攻破下曲阳时可是屠城,杀了十多万人!士徽虽然心急,可这些事情士徽却无人可以商议!郭嘉么?戏志才么?他们不把自己当疯子都不错了! 这份淡淡的忧愁让士徽郁郁寡欢。 “主公,哦不,五哥,你看起来有心事?想美女了么?”郭嘉吊儿郎当的声音传了过来! “嗯,怎么可能!只有你郭奉孝才满脑子美女!”士徽矢口否认。 “哼,还说不是呢!看你那马脸都快滴出水来!肯定有心事!告诉兄弟我,我帮你搞定……”黄叙熟知士徽遇到难题才如此,就开始大包大揽。 “哈哈,黄叙可是从小和五哥一起长大的,你瞒得了我们,瞒不了他!”郭嘉笑了起来。 “好吧,我是有心事,一个天大的心事!谁能帮我解决?我就帮他找个媳妇,嘿嘿!”士徽也只好承认,这些人都是人精,瞒不住他们,也懒得让他们猜来猜去,当然也要顺便调戏一下他们。 “我!”只剩下郭嘉一个人答道。美女对郭嘉小朋友来说可是多多益善。 其余众人都你看我,我看你,大眼瞪小眼去了。黄叙更是缩了缩脖子,一提到媳妇,黄叙就闭口不语,不知道黄叙的人还以为黄叙怕老婆,事实上这家伙至今还是单身狗一枚。 “今日我得知皇甫嵩将军杀俘虏,实则我担心……”士徽将自己的担心之事和众人说了一下。可是众人也毫无办法,士徽相比于皇甫嵩还是人微言轻,这一点不同于朱儁,朱儁是寒门出身,也有需要借助自己的地方。而皇甫嵩不同,皇甫嵩乃世家出身,也算是位高权重,自己在他面前也只是个后辈,规劝一时可以,但却无法阻止其做法。 士徽也只有把自己的担忧放在心里。 “东郡,东郡,东郡……”士徽嘴里不住的念叨着,总觉得似乎忘了什么事情。 “休若、志才、奉孝!”士徽想不起什么事情就喊来戏志才、郭奉孝。 “效天/主公(五哥)!什么事?”荀衍、郭嘉,戏志才走了过来。 “是这样的,最近东郡有什么大事,或者东郡有什么大才么?”士徽也只能试探的问他们。 “哦,东郡最近出了黄巾军卜已部覆灭,没什么大事啊!”郭嘉答道。 “嗯,最近听说东阿士人程昱辅助县中大户薛房等人保全了东阿县。”戏志才想了想,才想到了此事。 “哦,程昱,程昱,是了!”士徽终于想到自己忘记了什么。 “对了,志才你不是和程昱认识么?程昱可是曾经就读于颍川书院。算起来你们还是师兄弟呢,呵呵”士徽记得史书上程昱曾呆在颍川书院一段时间。 “是的,主公!程昱与荀彧交好,程昱大才胜吾十倍!主公如何得知?”戏志才感到惊奇。自己也是因为与荀彧交好才知道这些事。士徽可是从来没进过颍川书院怎么知道程昱在颍川读过书?况且程昱如今已经四十多岁了,士徽今年不过十六岁而已。哦,算了,主公从哪得知的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如何帮主公请出这位大才。 “休若、志才、奉孝,我们到了东郡,不去拜访一下这个大才可是不对哦,你们不去看望一下师兄,那就更不对了!近日闲来无事,不若一起去看看如何?”士徽正愁没有借口没有引荐人去拜访程昱呢。这不都出来了么! “主公,如此甚好!主公如不能得此人相助,也要交好!”戏志才应道。 郭嘉也正愁没人对弈喝酒,也是欣然同意。 第四十三章拜见程昱 主意打定,士徽命赵云、太史慈守营。带着荀衍、戏志才、郭嘉、典韦、黄叙五人及数十随从望东阿而来。 时,东阿县丞王度的叛乱已经覆灭,东阿县城也恢复平静。士徽一行一路畅通无阻进入东阿县城。此事暂且按下不表。 初,北中郎将卢植奉命率北军五校五万余人进剿张角。卢植及副手宗元连战连捷,张角只得退守广宗,据城死守。 卢植不愿强攻损伤军士性命,遂率军包围广宗县城,深挖壕沟,制造攻城器械,准备攻城。两军从六月相持到八月,张角困于城中,眼见得粮草日渐减少,心中甚是焦急,又几次突围均被卢植深沟高垒所阻。张角病体却日渐严重。 帝都洛阳,汉帝刘宏闻听冀州战事胶着,遂派小黄门左丰前往督促。圆胖子左丰初到卢植营中就两只小眼睛滴溜溜的乱转,看卢植如看美女一般。只是卢植恍若未觉,副将宗元见之,知道这必定是左丰想要讨好处,便上前低声与卢植说之。“哼,军尚无余钱,以何奉之!”卢植拒绝。 左丰没有讨到好处,岂肯善罢甘休,待回到洛阳,上奏汉帝刘宏:“臣看广宗县城很容易攻破,卢植却按兵不动,难道他是想等老天来诛杀张角吗?” 刘宏闻听大怒,下诏免除卢植的职务,并用囚车押送回雒阳,判处无期徒刑,打入监牢。朝廷另拜董卓为东中郎将,接替卢植平定冀州黄巾军。董卓上任第一件事就是放弃围困广宗,移兵下曲阳,围攻十数日不下。 黄巾军张梁见官军日见疲惫,与下曲阳张宝相约夜袭官军。 官军被广宗、下曲阳黄巾军内外夹击,董卓大败,黄巾军声势日隆。 汉帝刘宏得报,方知卢植受了冤屈。无奈事已至此,刘宏自是不会认错,复请卢植率军前去平定黄巾贼。 刘宏愤恨,竖日找了个借口,把那圆胖子左丰给宰了。 “让父,冀州董卓败给黄巾贼,贼军气焰大盛,如之奈何?”刘宏无奈找来中常侍张让商议。 “陛下,奴婢听闻:左中郎将皇甫嵩、镇贼中郎将朱儁、前将军士徽如今平定颍川、南阳、汝南、东郡等地黄巾贼,现正驻扎于东郡,不若让他们领军前去平叛!至于董卓就着廷尉捉拿问罪!”张让身在刘宏身边十数年,自然知晓刘宏心思。作为皇帝,即使是错了,也不可能认错,那左丰便成了替罪羔羊,已经被宰了,刘宏的气只是稍微出了一点,下一个自然是打了败仗的董卓! 当然剿匪的事情是不能耽搁的,这可是刘宏的心头大患,张让之前虽然与黄巾贼有所联系,关系还不错。可是他也深知,黄巾贼平了还好,若黄巾贼叛乱成功等待自己的恐怕就是人头落地!张让之所以现在能位极人臣,所依靠的正是汉帝刘宏。自然是要为刘宏着想。 “让父好主意!”刘宏心中大定,当即诏令:着皇甫嵩、朱儁、士徽等人北上冀州,进剿黄巾贼,不得有误。另派廷尉捉拿董卓。此事按下不提。 士徽一行进的东阿县城直奔县衙而去,东阿县令得知士徽众人身份,更是礼敬有加。又闻听士徽此次乃拜访程昱而来,便立刻吩咐县吏前去相请。不过被士徽等人拒绝了,县令便前头领路带士徽众人前去程府。 程府中,程昱正在假寐。 “报!主公,府外刘县令带着数人前来求见!”家丁来报。 “哦,县令?他能有什么事?请进来吧。”程昱以为只是县令来访,并不在意。 “这程昱架子真大啊……”黄叙见程昱并没有出来迎接,心中似乎不爽,小声嘀咕道。 “你如果有他那本事,估计你的架子比他还大。”士徽看了一眼黄叙。 “哦,哦,徽哥,你这是埋汰我么?哼,变相说我没本事吧!”黄叙无语。 “呵呵,还是九哥聪明,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郭嘉笑了起来。 “你,你们都欺负人!”黄叙一脸无奈,再说下去,更没脸见人了。 …… 门开处,士徽等众人出现在程昱面前。 程昱一脸吃惊的看着县令身后的几人,摇了摇头,才发觉没有看错。 县令的身后真的是戏忠戏志才、荀衍荀休若,有一两年没见了。还有那小郭嘉,之前也在荀彧府上见过几次,如今长大了些,模样更是俊俏了些。 这是什么风把他们吹到府上来了。不过看样子他们都是跟着前面的一个年轻人,这年轻是何来历?竟然让他们三人甘愿居于身后!难道是……? 是了,一定是了!前段时间可是听荀彧说郭嘉、戏忠都拜了交州士徽为主公,士徽?那还是荀家的女婿,荀彧的妹夫! “不才程昱见过前将军!”程昱愣了一下,瞬间明白了。 “哈哈,仲德兄果然智慧过人,竟然识得小弟身份。小弟佩服!”士徽连忙还礼。对此大才士徽自然是礼敬有加。 看到程昱,此刻士徽也是楞了一下,程昱不是文臣么?怎么长得人高马大,看起来和黄叙都有得一比了。 “晕,还真有几把刷子。”黄叙轻声嘀咕,和士徽一起长大,倒也学会了士徽的腔调。 “仲德兄,好久不见,想不到我们会来此吧!”荀衍、戏志才、郭嘉也上前见礼。 “休若、志才、奉孝,还不为我引荐各位?” “这位就不说了,前将军士徽士效天,你都认识了;这位小兄弟是黄叙,这位是郭嘉的结拜大哥典韦……”戏志才指了指黄叙、典韦为程昱介绍。 众人相叙一番,倒是忽略了站在旁边傻傻呆着的县令。 见众人见礼完毕,县令才上前告辞。县令自然发觉,自己就是个局外人,留在此处也显得多余。 程昱命人奉茶上酒。 “前将军此次前来不知有何见教?”程昱与众人坐下,相叙完毕之后,言归正传。其实士徽的来意,程昱也猜到了几分。 “仲德兄,我们不必这么客气,彼此就以兄弟相称吧,奉孝是我的结拜兄弟,休若是我的大舅哥,志才也是我的好兄弟,这里也没什么外人。”士徽见程昱这么客气,这可不是好事。也就想把关系拉近了说。 “呵呵,那就以效天兄所言……”程昱对士徽也是充满了好奇,本身也不是什么腐儒,也不再执着于礼节。 “就是啊,仲德兄何必这么客气,我们此次到了东郡,如果不来见你,你会不会生我们的气啊?”郭嘉见状也忙出声说道。 “哪能呢,我可是听说诸位大发神威,解长社之围,灭波才降韩忠……”程昱如数家珍,道出士徽等人的事迹。 第四十四章夜色中的哭泣 话说程昱问士徽前来所为何事。 士徽却是先和程昱拉近关系,方才说道:“此次前来东阿,是为仲德兄而来!”。 “为我而来?” “正是,仲德兄无兵无卒却能保全东阿,不愧是少有的大才!小弟想请仲德兄出山,只怕仲德兄嫌我上谷郡庙小,容不下仲德兄这种大才。”士徽有意相激。很多时候请将不如激将,不管文人还是武将,大凡有才的都会有几分傲气,道理他们都明白,事情也看得很透彻,与其拐弯抹角倒不如直接说明来意。 “效天兄才是大才,如今年纪轻轻就成为一方郡守、官拜前将军镇守一方,统领数万大军,战功赫赫,实在是让为兄羡慕不已,如今为兄四十有二还是白身,实在惭愧!”程昱看不透士徽,本身又是谨慎之人,不敢贸然答应。 “仲德兄谬赞了,这些都是众位兄弟的功劳。我这郡守一职,让兄长见笑了。兄长只是洁身自好,不愿与贪官同流合污罢了!”士徽见程昱谨慎,婉拒自己的邀请。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效天兄非常人,所为也是非常事。其实是为兄狭隘了,也过于执着了。” “呵呵,我知仲德兄心意,也不愿兄长做违心之事。不如这样吧,我就与兄长打个赌,不知兄长可敢?”士徽也不便强求,但也不愿这个大才将来与自己为敌,想来想去,只有用自己通晓这段历史走向来做文章。想到此处,嘴角不自觉的流露出那一抹邪邪的微笑。 戏志才、郭嘉等人见状,就已经知道程昱程仲德恐怕逃不出士徽的魔掌了。士徽若能收得程昱,众人更是乐见,自然不会阻止程昱与士徽打赌。 “效天兄不妨先说出打什么赌?”程昱谨慎,不敢贸然答应。 “天下大势!小弟以为这黄巾之乱,不出数月就能平定,不过这只是天下大乱的开始……”士徽娓娓道来。 “这些大家都可以想得到,不过我要说的是:张角不出一个月必死!三个月黄巾必破!”士徽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这,这……”程昱惊骇于士徽的断定。众人也是惊讶,不知士徽是如何断定张角活不过一个月。 “这不过是我和仲德兄说的开胃菜而已,真正的赌注是五年后,呃,时间是不是太久了?”士徽突然打住。 “好!那我们就依五年之后的事情作赌!”程昱被士徽吊起了胃口,心想五年后的事情,谁说的准呢?再说了五年可是不短的时间,也足以看准一个人。如果真如他所说,那也足以证明士徽眼光非凡,自己跟着他也不是什么坏事。 士徽见程昱答应,忙让人拿来笔墨,又拿来绢布,当下便奋笔直挥,写下了寥寥数句。不过士徽却不敢让众人看到,用绢布封好交与程昱,方才说道:“我要赌之事,皆在其中,请仲德兄五年后打开,若小弟所言之事为真,就请兄长前往相助!” “如此甚好!若效天兄所言为真,那老夫就舍命相助!如违此誓,天人共弃!”程昱见士徽如此郑重,也发下誓言。 …… 正当士徽一行在东阿县逗留的期间,洛阳使者一路飞奔,前往东郡传令。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冀州黄巾贼猖狂,董卓兵败。今令左中郎将皇甫嵩为主帅,镇贼中郎将朱儁、前将军士徽为副,速带本部兵马前往冀州平叛!钦此!”这次来的小黄门知此事责任重大,也不敢索要好处,左丰的例子就在眼前,圣旨宣读完毕,也不停留,便启程前往帝都洛阳复命。 “臣等领旨!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皇甫嵩带众将高呼。 时,士徽未在营中,由赵云、太史慈二人接旨。接旨后,二人便派人前往东阿通知主公速回。士徽一行得到消息,拜别程昱,星夜赶往大营。 行至大营,赵云、太史慈把诏令之事详细报于士徽。士徽得知董卓兵败,并不惊讶。待士徽整军北去之时已是八月二十,距离诏令到达仅仅三日。 朱儁、皇甫嵩于一日前已经拔营北去,入冀州平叛。 广宗,张角府邸。 此时的张角已经病倒。几天前的胜仗,仿佛让黄巾军众人似乎看到了希望,张角的病似乎也有了起色。 现在在病榻前面的都是黄巾军巨头。 “虽说官军董卓部败退,但官军主力尚在,不可轻视。最近听闻汉庭派左中郎将皇甫嵩、镇贼将军朱儁、前将军士徽前来讨伐我等,我军恐怕有败无胜,我军宜早做打算……”张角忍住咳嗽,有气无力说道。 “师傅(将军)!休要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众渠帅不服,但也有部分人陷入深思。 “咳咳,牛角、飞燕。” “弟子在!请师傅吩咐。”张牛角、褚飞燕见师傅呼唤自己,忙应声走上前来。 “我命不久矣,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们的师妹宁儿,请你们两个照顾好她,我只希望她能够做一个普通人,平平安安的生活……”张角爱抚的抱了抱身边那个八九岁的小女孩。眼中满是不舍,不过生在乱世,张角也无可奈何,只是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够平平安安的活下去。 “师傅!您老一定能长命百岁!”张牛角、褚飞燕跪在窗前。 “师傅我自己知道自己的情况,嗯,我还没死,你们就不愿听我的命令了吗?”张角看似严厉,却也充满爱意。 在张角的弟子中,马元义、波才、张曼成、张牛角、褚飞燕算是张角的得意弟子,只可惜如今只剩下张牛角、褚飞燕二人。 “师傅!弟子一定护卫师妹一生平安!请师傅放心!如违此誓将……”张牛角、褚飞燕当下便发下重誓。 “你们……”张角见他们发誓,一时也来不及阻止,就随他们去了。 “这样也好,我希望你们都平平安安的活下去,如今广宗已经不可守,你们速速离去,张牛角、褚飞燕你们二人率部潜伏太行山中,以待天时;司马俱、徐和你们二人潜伏于青州;张白骑、白饶……”张角努力着安排黄巾军后事,也为黄巾军留下火种,不至于在当前的狂风骤雨中覆灭。 张角知道天不我与,自己若是去了,黄巾军怕是完了。如今趁着官军新败,黄巾军方可有机会潜伏起来,若等到皇甫嵩、朱儁、士徽等人到来,恐怕再无机会。 “诺!”众将知晓这是大贤良师在安排后事,静静的听着,无一人发声打断,众人心中也是无限的悲凉。 大贤良师去了,我们该怎么办?黄天还在庇佑我们么? 小姑娘张宁懵懵懂懂,似乎知道要发生什么,“哇”的一声哭泣起来,抱着父亲的胳膊不放。 在这寂静的夜空中,仿佛只剩下了小女孩的哭泣声…… 第四十五章皇甫嵩初战失利 皇甫嵩率军北上魏郡与官军残部会合,于邺城整顿之后望广宗进发。 张角命三弟张梁率军出战,两军隔漳河安营扎寨。 竖日两军接战,皇甫嵩、张梁阵前大战,按说皇甫嵩也是文武双全,怎奈年老力气不如正值壮年的张梁。 皇甫嵩副将宗元见老将军不敌,大呼一声:“救援老将军!”一马当先,率官军直冲黄巾军。 张梁副将见状也是大呼:“弓箭手,射击!” 眼见官军冲了上来,张梁遂放弃皇甫嵩,打马回阵。 咻咻咻…… 噹噹噹…… 数千羽箭飞射,官军却没有倒下多少。官军也越冲越近,黄巾军众人也不甘示弱,在“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的口号声中也冲上前去和官军战作一团。 官军胜在兵器盔甲俱全,战阵指挥得当。黄巾军胜在人数众多,悍勇异常。皇甫嵩回归阵中,发现张梁所部黄巾不似以前所遇到的。以前遇到的黄巾军战力远远不如眼前的黄巾军。 官军人少,渐显不支,皇甫嵩见状也只能暗叹一声:罢了!此次是自己轻敌了,是自己低估了黄巾军的战力。看来只有先撤往大营,据守以待援军。 “撤,撤往大营!”皇甫嵩处变不惊,有条不紊的指挥大军撤退。 “官军败了,官军败了!”黄巾军大喊,喊声此起彼伏。 初时,官军稍显慌乱,待看到主将皇甫嵩镇定自若的指挥撤退,也就安定下来,边打边撤。 黄巾军自然不会放过这大好机会,尾随官军,追击而去。 …… 官军退入大营,放箭据守。黄巾军衣甲不如官军,面对官军的弓箭,毫无抵挡之力,一时间死伤无数。 “撤!全军撤退!” 张梁见如此下去,定会伤亡惨重,让官军反败为胜。当即立断传令撤军。 皇甫嵩见黄巾军撤退,也不出营追赶。 两军罢战!各自收兵! 是役,官军五万余人,死伤万余。黄巾军十万余人死伤一万五千余人。 官军大营,皇甫嵩在帐中来回踱步,眉头紧锁,他已经看过当初卢植平定黄巾的办法。高沟深垒,围困黄巾军,逼迫他们攻坚。对此皇甫嵩深感佩服,只是用时较长,被朝廷以破敌不力,押入牢狱,自己若是也这样做,恐怕卢中郎将就是自己的前车之鉴。除此之外,皇甫嵩一时间也想不出破敌的办法。 “来人!传令镇贼中郎将朱儁、前将军士徽速速前来!”皇甫嵩突然喊道。 “诺!”传令兵,应声前去传令。 时,士徽领兵到馆陶,距离广宗不过百十里。 接到皇甫嵩的进兵失利并急召自己前往,士徽不敢怠慢,星夜行军,一日之间便抵达广宗。 “报!前将军士徽率军抵达!” “报!镇贼中郎将朱儁率军抵达!” 皇甫嵩听到朱儁、士徽均已到达,便忙命人请二人前来大帐商议破敌之策。 …… 三人见面,一番客套之后,方才进入正题。 “公伟兄、效天兄,你二人或许不知这广宗黄巾贼战力可非同一般,之前在长社、西华、苍亭所遇到的比这广宗黄巾贼只是小巫见大巫。为兄也是吃了个暗亏才晓得。说到这点,我还佩服卢中郎将,虽然用时长了些,不过却也使我军伤亡减到最小。只是目前朝廷催促太急,二位可有什么良策?”皇甫嵩还是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自己没什么办法,不代表这两位也没有,正所谓一人计短,二人计长。 用后世的话来说,就是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 “如今我三部兵马合起来也近十万之众,再则我军装备精良,即使强攻也能破敌。”朱儁想了想也没什么好办法。 “北中郎将卢植、东中郎将董卓、左中郎将皇甫将军皆败于黄巾贼……嗯,有了。”士徽低声嘀咕。 旋即恍然,士徽可是记得当年正是这三人败了之后,黄巾军大意才被皇甫嵩夜袭,导致大败,三万人被杀,五万投河…… “皇甫将军,如今骑都尉曹操曹孟德现在何处?”士徽抬头问道。 “在钜廘!”皇甫嵩自然清楚曹操所在,毕竟目前可是他来负责冀州平贼之事。对冀州的官军不说了如指掌,起码大概还是知道的。 “好,我有个想法,如今张梁部黄巾贼击败我军三次,恐其必然懈怠,防备不严,我军先行示弱,闭门不战,三日后凌晨突袭敌军,或可一举破敌。”士徽想了想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嗯,目前也只能如此了!就照你说的做吧。”皇甫嵩、朱儁也点头同意。 “既然如此,那就请皇甫将军传令骑都尉曹操三日后凌晨合击广宗黄巾贼。”士徽还是觉得让曹操的骑兵前来冲击一下更好,至少自己的损失不会太大。 “好!此事我来安排!”皇甫嵩自然同意。 一连三日,张梁前来叫阵,皇甫嵩都紧闭营门,黄巾军靠近就以乱箭射之。张梁无奈,却也不敢强攻。 漳河黄巾大营,张梁回到营寨,心情十分放松。经过三日的挑战,皇甫嵩都不应战。张梁心道:看来官军是怕了,皇甫嵩也不过如此,谅那士徽。朱儁也高明不到哪里去。官军所能依仗的不过是兵器锐利,盔甲坚固而已。 当天张梁便犒劳众将士一番,黄巾将士也是紧张了几天,一时放松下来,大碗吃酒,直闹到子夜方才平静下来。 “唉,大祸临头还不自知……”士徽还没有休息,遥望着黄巾灯火通明的大营,心情也是十分沉重。明天,明天或许一切都要结束了,想到当年黄巾将士五万多人投河的悲壮,士徽不知道说些什么,说什么都显得那么的苍白无力。 “五哥,在想什么呢?”郭嘉见士徽还没有休息,便凑了上来。 “奉孝,明日一战,血流成河,恐怕十余万人葬身于此……而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发生,却无力改变……”士徽声音低沉。 “呃,五哥你太仁慈了,我都不知道跟着你是对是错……”郭嘉撇了撇嘴。 “嗯,你不帮我出主意,怎么又扯到我身上了?”士徽不满道。 郭嘉抬手指着黄巾大营:“五哥,这么说吧,黄巾军虽然是穷苦人出身,但是也是造反,即使他们成功攻入洛阳,那以后呢?不也是天下大乱,死的人恐怕更多!用这些人的性命换取更多人的性命,有何不可?” “若能迅速统一天下,也未尝不会少死人。” “五哥,我问一下,黄巾军中有将才么?有治理天下的大才么?就波才、张曼成、卜已、张梁这些人也能称为大将?不过是靠着几分力气的匹夫。无将才可以速胜,无良才可以治理天下,要让他们得了天下,恐怕这天下更不堪设想!”郭嘉似乎早已经过深思熟虑。 “嗯,你说的也有道理,也罢!”士徽想起黄巾军开始的时候还能军纪严明,百姓争相响应,可是中后期黄巾军就是土匪强盗,害死的平民百姓更多。士徽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也把那一分忧虑,抛向夜空。 第四十六章张梁身死 话说士徽和郭嘉在帐外嘀咕了半天也没想出什么好办法。 九月,北国的九月已是深秋。 人都说秋高气爽,可却不知九月也是枯叶飘离枝头时,萧瑟的秋风早把那一抹寒意直抵心中。 士徽脑海里,挥之不去的是苍天在哭泣!大地在悲痛!众多的同袍却相互屠杀,在哀嚎! 迷蒙的夜空中,一颗流星划过,瞬间消失不见,只剩下秋风在呜咽。 望着流星消失后的夜空,士徽心中如波涛汹涌。 枉自己总想着建一番功业拯救这世上万千黎民,可是眼前自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十数万人灰飞烟灭,而无能为力。 眼前之人都不能救!何谈以后!自己来自后世又如何?知晓天下大势又如何?自己都不如那一颗小小的流星,燃烧了自己,却照亮了夜空。士徽那颗心也渐渐的坚毅起来。 哼,汉室,世家,这根源不除,天下恐无宁日。 回到帐中,士徽依然愁眉不展。士徽晓得此刻自己还不能对抗整个大汉天下,也不能对抗整个世家。自己目前能做的只能是隐忍、再隐忍。 “传赵云、太史慈、韩忠等众将来见!”士徽的满脸坚毅。 “诺!” “主公!”众将来到大帐。 “韩忠、孙夏听令!” “末将在!”韩忠、孙夏出列。 “你二人带领亲卫混入张梁军中,若张梁兵败身亡,你二人如此……”士徽下了命令,众将不知士徽何意,疑惑的望着士徽。士徽也不解释,只是交代韩忠孙夏二人几句。 “诺!”韩忠、孙夏二人虽然疑惑也不多问,出帐而去。 “赵云、太史慈听令!” …… 士徽数道命令下达,见众将领命而去,也是长长出了一口气。 帐中此刻只剩下了荀衍、郭嘉、戏志才、典韦、黄叙五人。五人同样迷惑,今天主公发了什么疯?竟做出如此安排。 不过,郭嘉比其他三人知道的多一点,想必是士徽已经下定了决心。既然是主公已经决定了得事情,郭嘉也不便再说什么。 众人就这么静静的坐在帐中,等待着黎明的到来! …… “杀!” “杀!” “杀!” 黎明,静谧的夜空,在一声震耳欲聋的喊杀声中,打破了。 皇甫嵩、朱儁、士徽三支大军分三个方向直冲向喧闹了半夜、刚刚平静下来的黄巾大营。黄巾军将士迷迷糊糊的听到喊杀声,以为是在做梦,直到连绵不绝的脚步,慌乱中踩痛了自己,方才明白,这是真的! 更多的黄巾将士在迷迷糊糊中送掉了性命。 “报!将军快走,敌军杀过来了!”副将冲到张梁马前。 “来的好!我等正要一鼓作气与敌军决战!随我来!擂鼓!”张梁脸色凝重,豪气干云。 “咚咚咚……”黄巾大营中,战鼓响起。 张梁的到来,慌乱的黄巾将士,似乎有了主心骨,渐渐安静下来,组织防线。官军的前进速度也渐渐缓了下来。 官军,黄巾军战作一团,互不相让。喊杀声、惨叫声夹杂在一起,从黎明战至中午,黄巾军将士渐显不支。 嗒嗒嗒…… 马蹄声震天,一支骑兵出现在黄巾大营后方。来者正是曹操兵马! 按说曹操应该在黎明时分到达,无奈路上遭遇小股黄巾军阻挠,直至此时才杀至广宗。 “陶升听令!速带本部兵马前往堵截!”黄巾军后阵大乱,张梁见状忙命副将狙击。护住后阵。 另一方向,士徽准备的后继兵力:赵云率领的骑兵也冲了出来。原本渐渐不支的黄巾军战线已经摇摇欲坠。若无兵马拦截,恐怕黄巾军就此败局已定! 张梁看了看身边,已无人可用,两员副将吴桓、陶升已经派了出去,身边就剩下自己的亲卫数百人。 “随我杀!”张梁大吼一声,率领亲兵前往拦截。 “来将何人,报上名来!”赵云见黄巾阵营冲出一将,身份非凡。遂大喝一声。 “某张梁是也!小小毛孩,有何能耐!”张梁见眼前之人不过一个十几岁的小子,一时也没放在心上。 赵云听得对方是张梁,心中激动不已:这可是大鱼啊,主公就是这么形容的。 当下也不做试探,直接使出压箱底的绝技:七探盘蛇枪。枪影连连,忽左忽右,神出鬼没。 “噗!”张梁被一招刺于马下! 赵云见状,抽出佩剑,一剑削去脑袋。 “快救将军!”张梁亲兵见张梁落马纷纷涌上前来。 却见张梁已人头落地,呆愣当场。 “张梁已死!杀!” 赵云提起张梁首级,大吼一声,当先冲入敌军,一杆大枪上下翻飞,挡者披靡。张梁亲兵还未回过神来已经被赵云骑兵击杀。 “张梁已死!” “张梁已死!” 士徽早注意到赵云这边情况,听得赵云手提人头高喊张梁已死,也忙引军高呼。一时间张梁已死,传遍整个战场! 黄巾军阵线本就摇摇欲坠,听得张梁战死,心神大震。 张梁已死!成了压垮黄巾军的最后一根稻草! “突围!突围!太平道的将士们,随我突围!”韩忠听得张梁已死,亦知是自己等人行动的时候了,随即高呼! “突围!突围!”韩忠、孙夏手下的亲兵亦应声高呼!亦随着韩忠望东北方向而来,黄巾军将士听得张梁已死,又有人大喊突围也顺着人流往东北方向突围。 士徽、太史慈早已吩咐众将士,让开道路放黄巾军过去,只是远远的辍在后方高喊杀啊! 皇甫嵩、朱儁、曹操的兵马却是对黄巾军紧追不舍。吴桓、陶升率本部剩余兵马拼死断后。 黄巾军数万人,浩浩荡荡望东北而去,行数十里,一条大河拦住了去路。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大贤良师!将军!我等来世再报大恩!”众黄巾见前无退路,后有追兵,顿觉心灰意冷,哭喊声震天。更有甚者,高喊着口号竞相投河自杀! …… 韩忠见状,高呼:“太平道的兄弟们,听我一言,人公将军去了,我等死不足惜,可是我们死了之后,大贤良师还在,地公将军还在,当他们需要我们的时候,我们在哪里?” “我们的家人还在广宗,我们死了他们怎么办?难道就让他们孤苦无依!死于非命么?”韩忠见众人犹豫,接着喊道。 “不能!不能!”孙夏等人大呼。 “那我们怎么办?” “那我们怎么办?” …… 黄巾军将士开始窃窃私语。 “如今只有两条路摆在我们面前。第一条就是背水一战!我等与官军决一死战!第二条路就是我等暂且投于一愿意接受我们之人麾下,保住我们的家人。以待来日,我们再举义旗!” “你这是投降!你忘了……” “以待来日,再举义旗!”…… 孙夏带领众亲卫高呼!声音震天,压过不和谐的杂音。 “以待来日,再举义旗!” 众黄巾将士在韩忠、孙夏的带动下,暂时压下了死志。 第四十七章张角谋定身后事 话说韩忠、孙夏一行暂时控制住了黄巾军将士的情绪。但此刻情势危急,便与众黄巾头领商议推举出一个代表前去与官军谈判。 韩忠自然当仁不让,愿意代表黄巾军众将士与官军谈判。 …… 刺斜里,冲出一彪人马,黄巾打扮,盔甲却是整齐。与官军相持不下,正是黄卲、刘辟所部兵马。韩忠拍马赶到与官军相持处,命一亲随扮作使者前往官军处交涉。自己亲往士徽处而来。 韩忠见到士徽,把黄巾军情况一一说明。士徽听后也是大喜,遂带韩忠一起去见皇甫嵩、朱儁、曹操等人。 此刻皇甫嵩正与韩忠亲随谈判黄巾军投降之事。 “哼,此时才想起投降,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不待皇甫嵩发话,朱儁大怒。遂抽刀斩杀使者。 “义真兄,我军胜局已定,直接灭了他们就是!何须谈判!”朱儁向皇甫嵩一礼,豪气冲天。 其实,皇甫嵩也在犹豫,谈判能瓦解敌军军心,自己麾下也少死伤,不谈判直接灭杀,却能斩草除根,震慑敌军。 “哈哈哈,公伟兄可是豪气干云啊!殊不知,这些乱军也是大汉子民。若直接灭杀,不但有违天和,也使我军死伤不少啊……”士徽正好看到朱儁斩杀使者一幕,心中微怒。随即,士徽向皇甫嵩、曹操见礼。 韩忠见自己亲随被斩也是义愤填膺,只是这事不能说出来,只好忍耐下来。 “效天兄,你这是妇人之仁!”朱儁也毫不相让。 “那公伟兄可是要做人屠?不晓得公伟兄比之武安侯如何?武安侯下场可是公伟兄前车之鉴啊!”士徽语带讽刺,嘴角冷笑。 “嗯,武安侯?白起!你,你……”朱儁怒目而视。 “两位兄台何必为区区小事伤了和气?”曹操见状忙上前来打圆场。 “其实也没什么,陛下诏令中可是说,除张角、张梁、张宝外余人皆可赦免,有人不拿人命当回事……”士徽侃侃而谈。 “你待如何?”皇甫嵩问道。 “皇甫将军,小子愿前去招降黄巾贼!若不成再灭杀不迟,若此时不准黄巾贼投降,直接灭杀的话,我军将死伤无数!请皇甫将军为麾下将士们着想!”士徽趁机向皇甫嵩请令。 “将军!属下赞同前将军前去招降!”宗元站了出来,他也不希望自己的麾下有所损失。 “皇甫将军,末将也赞同!”曹操上前一步。 …… 士徽带着韩忠前去劝降,这一行倒也顺利。 黄巾军将士五万余人,数千人不愿意投降,投河自杀,余者皆降。 士徽对此也无能为力。 消息传到皇甫嵩大营,皇甫嵩、曹操等人赞叹不已。 皇甫嵩遂命各路大军兵围广宗。 唯独朱儁在一旁暗暗发恨。 混蛋,以前在邵陵帮了你一次,你不感恩也就罢了,为何这次你一点也不给我面子,哼,有你好看的。 …… 此时,广宗城张角府上,一名浑身是血的黄巾士兵正跪在张角床前。 “噗!”张角喷出一口鲜血。 “将军!”众侍卫大呼。 “你们退下吧……”张角有气无力,如同白纸一样的脸色没有一丝生气。 张角无力的靠着床头,脑海里不住的响起士兵的所说的一切:“将军,人公将军战死,我军败了,官军数万大军已经把广宗团团围住……” 夜,静悄悄的。 萧瑟的秋风,刮的广宗城头的大旗呼呼作响。 “啪”一声脆响,旗杆中间折断。那上书“苍天已死,黄天当立!”一端,随风飘落城下。 “大贤良师去了!大贤良师去了!” 天公将军府中,灯火通明,那一声大贤良师去了,打碎了这宁静的夜空。 府中的脚步声多了起来,也乱了起来。那低低的压抑着的哭声,随着呜咽的秋风传遍广宗城。 …… “报!主公,张角死了!”卫兵来报。 “什么?张角死了?”士徽及众将正在商议广宗之事,忽听张角死了,心中也是一惊。 众将同样惊得目瞪口呆。 “此事传出去了没有?”士徽忙问,士徽担心刚刚归降的黄巾将士听到这个消息会做出什么事来。 “暂时还没!” “韩忠、孙夏、黄卲、刘辟听令,前往降兵大营控制局势。” “太史慈听令,带领一万步兵封锁降兵大营,闹事者,格杀勿论!”士徽顾不得商议破城之事,连忙下令。 皇甫嵩、朱儁、曹操等人闻得张角病死,城中并无大将。当即点齐兵马,前来攻城。 广宗城只有数千人的守军,大部分的精兵早被张梁带出城外与官军大战。剩下的只有数千精兵,十余万黄巾军家小。 黄巾圣子张祭身穿孝袍跪拜在张角的棺木前,痛哭不已。圣子张祭是张角的义子,乃是当年化身郎中四处传道时遇到的一个弃儿,进而抚养成人,取名张祭。 “报!圣子,官军正在攻城!还请圣子前去主持战事!”卫兵来报。 圣子张祭,止住了眼泪,心中也惶恐不安,但此刻他却不能表现出来,毕竟广宗城中只有他才是主心骨。若他倒了下去,那广宗算是彻底完了。主持战事,对一个弱冠青年来说,已经算苛刻了。 张祭来到城上,只见官军甲兵如林,一波接一波的冲击着城墙,喊杀声此起彼伏。黄巾将士,居高临下,箭支飞舞,雷石、滚木,不断往下砸去。官军的惨叫声不断传来。 官军的弓箭手在盾牌的护卫下,从城下不断的往城上射,黄巾军也不断有人中箭倒地。 皇甫嵩等人见广宗城守军顽强,也不强攻,不温不火的战至黄昏时分,方才鸣金收兵。 …… “报!前将军已派重兵封锁降兵营,只出了一些小乱子,并无大碍。”斥候把在士徽大营打探来的消息告知皇甫嵩。 “哦,看来前将军那小子还是聪明,不及时控制,还真有他喝一壶的。”朱儁听闻,也是暗笑。降兵营就够你受了,破广宗的事,你就别参合了。 “如此甚好!广宗城中黄巾贼兵力不多,明日强攻,必然破城!”皇甫嵩信心满满。 曹操没有说话,右手缕着胡须,暗道:士徽这小子别看年纪不大,还真是有勇有谋,如果让他来破广宗城,估计这小子不会强攻的吧!广宗是黄巾贼的大本营,这些守城将士恐怕都会宁死不降,强攻的损失恐怕不小。 …… 正在皇甫嵩等人商议间,卫兵走了进来:“报!前将军正在帐外求见!” “嗯,前将军?快请进来。”皇甫嵩听闻士徽到了帐外,也是惊奇。 这么快就搞定了降兵! 第四十八章破广宗黄巾覆灭 话说皇甫嵩与朱儁、曹操等众人正在商议破广宗之策,忽闻听士徽来访,皇甫嵩遂命人请士徽进来。士徽进得帐来,见朱儁、曹操等人皆在,也一一见礼。 “效天兄,这次过来不知何事?”皇甫嵩当先问道。 “皇甫将军,小弟今天因降兵之事,未参与攻城,还请将军见谅!”士徽自然把白天的事情说了一下。免得有人觉得自己出工不出力。 “无妨,你的事我清楚,张角死了,黄巾军降兵自然情绪不稳,你做的很对。你来不会是和我说这些的吧?”皇甫嵩自然能猜到士徽绝不会只是和自己说这些,但一时又猜不到,估摸着和破城有关。 “将军,广宗城中守兵不多,我有个想法,不知当说不当说。”士徽有些迟疑。 “说来听听。”皇甫嵩一脸淡然。 “好,那我就姑且言之吧,广宗是黄巾军大本营,劝降恐怕很难。我军可使扰兵之计,趁敌不备假戏真做。将军以为如何?”士徽抬头看了看众人。 “扰兵之计?假戏真做?哦,好办法!”皇甫嵩当即翘起了大拇指。 …… 是夜,广宗城时不时的被官军的喊杀声惊醒。 竖日,守城的黄巾将士一个个都黑着眼圈,无精打采。远处官军军容整齐,旌旗林立,一波波官军冲到城下,不见攀墙,却是向城上不断射箭。一整天来来回回十多次,直至黄昏方才鸣金收兵。 夜间,又是时不时的来一阵敲锣打鼓,喊杀一阵。 如此一夜广宗守军被折腾个七八回。 一连三天,黄巾军将士都是在这种煎熬声中度过。黄巾军兵少,又无**换。可怜的黄巾军将士被折腾得已经筋疲力尽,精神和体力都委靡到了极点。白天又在官军的攻击下受伤不少,兵力日见捉襟见肘。 官军却是精力充沛,终于在黄巾军极度疲惫中寻得一次机会破城而入。 时,张祭正在府中,闻得广宗城破,大哭,自刎而死。 数千黄巾守军,无人逃走,皆战死。 皇甫嵩见此,大怒,欲将广宗城中黄巾家小十万余人皆杀之。 士徽闻言,忙前去拜见皇甫嵩。 “皇甫将军,此事万万不可!”士徽见过皇甫嵩之后急急说道。 “有何不可,这些可都是顽固分子,我不过是杀一儆百!”皇甫嵩怒道。 “将军息怒,将军素来仁爱,体恤下情。此黄巾妻小,皆老弱妇孺有何能力造反?那些呀呀学语的稚童,将军真忍心让他们身首异处?若将军实在不放心,那末将愿派重兵押送他们到蛮荒之地,你看如何?”士徽晓得皇甫嵩此时正在气头上,若与他强争,恐怕会适得其反。【零↑九△小↓說△網】 良久,皇甫嵩长出一口气,看到士徽小心翼翼,可怜巴巴的样子,差点笑出声来。还真难为了这小子,也不知为何这小子总是为黄巾贼说话。 只是偶尔听说这小子说过什么要为大汉多保留一丝元气,也不知是什么意思,这小子总是这么奇奇怪怪的。 如今这小子的部下也有不少黄巾降将,若真的杀了广宗城内的黄巾妻小,那五万余降兵说不定真的要反了,上天有好生之德,算了,随他吧。 “嗯,你真的愿意押送这些人去蛮荒之地?”皇甫嵩郑重的看着士徽。 “是的,将军!”士徽也怕皇甫嵩反悔,若这些人死了,自己可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啊。不但降兵复反,怕就怕自己再没有颜面见麾下的那群降将。 “好,那你准备把他们押往何处?” “幽州上谷郡,末将暂时可以供应他们粮草度过饥荒,待来年屯田足以养活他们自己。将军以为然否?”士徽也不避讳,直言相告。 “嗯,至于如何安置这些人,你看着安排吧。这下曲阳……”皇甫嵩沉思了一会,心中明了士徽的想法,欲言又止。 “谢将军!至于下曲阳之事,全凭将军安排!末将这就亲自率领大军押送黄巾降兵及其家小前往幽州。”士徽见皇甫嵩允许,忙躬身道谢。 “前将军士徽听令:令你速带黄巾降兵及其妻小前往幽州上谷郡。”皇甫嵩听出来士徽的话音,也就借坡下驴,随即面色一整下令道。 皇甫嵩也是担心,这群降兵可是马蜂窝,随时都有可能惹出麻烦,杀,恐怕杀不得,倒不如把他们赶的远远的。 “末将遵令。”士徽领命而去。 士徽虽然不知道皇甫嵩在想什么,不过也能猜到个大概。 也许是嫌自己碍眼了,的确自己这段时间出了不少风头,当然也抢了不少功劳:张梁是自己部下所斩,广宗也是自己献计所破,现在就剩下一个下曲阳以及张宝,若再被自己等人抢了,到时不光皇甫嵩,就是朱儁、曹操脸上也挂不住。 又或许,到时候自己再收降黄巾贼,这要怎样向朝廷交代啊?贼平了,可是没杀几个,说起来跟开玩笑似得。 搁谁谁信啊,你妈,怪不得历史上皇甫嵩等人攻破下曲阳后屠杀十数万人。 …… 回到大营,士徽忙命赵云、张飞、黄叙等将领带领两万兵马前去接收黄巾军家小。黄巾降兵大营:众人得知大贤良师已死,广宗已破,心中凄凉,在韩忠等将领的劝慰下,情绪渐渐平复。 又忽闻,士徽派兵护送家小前来,一时又是对士徽感激不尽,愿意听从士徽安置。 “徽哥,我们就这么走了?那下曲阳还没破呢……”黄叙见士徽安排众将打点行装,准备拔营而去,心有不甘。 “我也不甘心,只是最近我们出的风头太多了,功劳也要分给人家一点点嘛,不然到时候我们就成了人人喊打的老鼠了。”士徽想明白了一些事情,也就和黄叙打趣道。 其实这些道理大家都明白,可就是有些不甘心。 荀衍、郭嘉、戏志才也早已看透,最近也时不时的暗示下士徽。 士徽也借此机会,挥军北上,甚至连赵云斩杀张梁的功劳也愿让与皇甫嵩等人。只是皇甫嵩生性刚直,如实上报朝廷。 “呃,原来是这样啊,我可不想当老鼠……”黄叙缩了缩脑袋,似乎此刻他已成了老鼠。惹得众人大笑不已。 士徽大军拔营而起,近二十万人浩浩荡荡的望幽州上谷郡而去。 第四十九章破下曲阳皇甫嵩屠城 且说,皇甫嵩等人攻破广宗,士徽带重兵押送黄巾降兵及家小浩浩荡荡前往幽州而去。皇甫嵩更是打开张角棺木,割其头颅连同战报发往帝都洛阳。 消息传至下曲阳,张宝闻听三弟张梁战死,大哥张角病死,被枭首送往帝都。 心中悲痛,张宝发誓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 张角病死的消息传至东郡,程昱呆呆的坐着,似乎不敢相信家丁刚才所说的一切。 这士徽是何许人,竟然能算到张角的死期。或许他是早有探子在广宗知晓张角病重,恐怕只有这样才能说的通。 程昱暗想,这士徽带兵押送黄巾降兵北上,看似不去争抢灭黄巾贼的大功,实则是以退为进,遮掩自己的锋芒,以免被人妒忌,从中陷害。也许这是荀衍、郭嘉、戏志才给他出的主意。不过在利益诱惑面前能够做到进退自如也是非常人能够做到的,不管如何,这个士徽绝对不能小看。 此时的士徽一行方才行至中山国博陵,正与众将在酒楼喝酒。 “阿嚏!阿嚏!阿嚏!”士徽接连打了三个喷嚏。 “你妈,这谁在咒我啊!”士徽低声嘀咕了一句。 如果士徽知道此刻正是程昱在念叨着他,估计高兴的屁颠屁颠的,说不定再给程昱来几个震撼的“新闻”。 “徽哥,不会是嫂子念叨你吧?再过几个月,我估计都当叔叔了,噢耶!”黄叙打趣道。其实这些都是跟士徽学的,什么打一个喷嚏是有人在想你,打两个喷嚏是有人在骂你,打三个喷嚏是有人在念叨你,打四个喷嚏……肯定是感冒了。 “肯定不是你嫂子,你高兴个屁啊,我当爹都没你……”士徽伸手就去揪黄叙的耳朵。被黄叙一闪躲了过去。 “五哥,不是事张角在天国里念叨你吧?要不就是来莺儿……”郭嘉抿着小酒,一脸邪笑。 “哦,张角么,那就免了。来莺儿?芳泽阁的头牌,看来奉孝想女人了哦!芳泽阁没少去吧,哈哈哈,兄弟们,下次去洛阳,把她给奉孝弄回来怎么样?”士徽顺着郭嘉打趣道。 “好!好!”众人哄笑一团。郭嘉的脸却微微红了。毕竟郭嘉不过十五岁的少年,自然有些不好意思,虽然平时喜欢喝些小酒,看看美女,但真要说到感情上来,还是嫩了些。 …… 却说皇甫嵩、朱儁、曹操等人率军北上,会同钜鹿太守冯诩人郭典进军下曲阳。 张宝见官军到来,知皇甫嵩等人正是带兵之人,便着部将严政守城,亲率五万大军出城迎战。一路高呼“报仇!报仇!”。 官军在皇甫嵩、朱儁、曹操、郭典等人的率领下与黄巾军战作一团。黄巾军人多势众,又是报仇而来,士气高昂。官军依仗衣甲坚固,兵器锋利与黄巾军战的不相上下。 战至午时,只见一波数百人马打着官军旗帜,冲入黄巾军中,为首之人面貌颇为奇特:两耳垂肩,双手过膝,拈弓搭箭,望一黄巾将领射去。 “哎哟!”黄巾将领应声落马。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地公将军张宝。 “地公将军!地公将军!”黄巾士卒围了上来。 黄巾副将高升见地公将军只是受了箭伤,并无大碍,也就放了心。随即大呼“不要放跑了敌将,兄弟们随我杀!” 那官军将领见黄巾将士围攻过来,忙招呼一声,向后退去。 地公将军张宝受伤,在众多黄巾将士的护送下往后退去。张宝见久战官军不下,黄巾将士死伤惨重,遂下令鸣金收兵。 皇甫嵩等人也不追赶,收兵回营。 …… 官军大营大帐之中,皇甫嵩、朱儁、曹操、郭典等人商议军情。 “报!将军,帐外幽州援军将领刘备求见。”卫兵进帐禀报皇甫嵩。 “请进!”皇甫嵩想了半天也不知道刘备是谁,不过既然是援军,也就让卫兵请进帐来。 “幽州军司马刘备刘玄德拜见皇甫将军!”刘备进的帐来向皇甫嵩行礼。 “玄德兄不必多礼,坐。”皇甫嵩见刘备面貌惊奇,气质非凡,比起士徽那个小子来也不遑多让。随后向刘备介绍了在坐的各位将军,刘备也一一见礼。 “谢将军!”刘备也不客气,道了声谢,找个地方坐了下来。 皇甫嵩见众人坐定,便开口道:“诸位同僚,黄巾贼众多,若其据守城池,我军一时无法攻破,不知诸位有何良策?” “义真兄,若是强攻的话,我军会损失惨重,若是采用扰敌之计,恐怕难以凑效……”朱儁沉思了半晌也无甚良策。 “将军,强攻不成,不若效仿我恩师卢中郎将的办法困死黄巾贼,如何?”刘备不甘寂寞,突然出声。 “哦,卢中郎将?原来玄德兄出自卢将军门下,失敬,失敬。卢将军的办法不是不好,只是用时太久。一是迁延时日,朝廷方面会出变故,二是如今已是十月底,再过月余就是隆冬季节,到时更难攻城。”皇甫嵩有些为难的摇了摇头。 “若是士徽那小子在就好了。”皇甫嵩忍不住叹了口气。 “那小子在恐怕也没有好的办法,他破广宗的办法是不行了,他除了喜欢招降黄巾贼之外,也没别的什么本事吧?”朱儁有些不屑道。 “嗯,招降?”曹操忽然小声嘀咕了一下,随即说道:“将军,我认为我们可以采用招降之计,如今下曲阳城内粮草不多,外无援兵,黄巾贼必然心存绝望,若我们给予他们一条生路,必然军心不稳,我军方有机会破敌!” “孟德兄大才,此计甚妙!”刘备赞叹道,心里不由对曹操多了几分敬意。不过对皇甫嵩口中的士徽,也多了一分好奇,心下决定以后多打听打听。 “此计甚妙!”众人皆赞。 皇甫嵩见众人意见一致,也就决定下来。 竖日,官军箭如飞蝗射入城内,箭没有箭头,缠着一条条布条。张宝闻听便知这必是官军的劝降之计,当下命黄巾将士们不得私藏布条,全部销毁。 黄巾副将严政却是识得布条所言,暗暗记于心中,待回到帐中便召集心腹之士:“我军被困于城中,如今粮草不足,如之奈何?” “愿听将军之命!”众人皆发了誓言。 严政见状,忙于众人商议一番,各自散去。 …… 张宝伤势并不大,好转之后,便一连数日带兵与官军大战,皆不能胜。 这一日,张宝见官军越战越勇,忙唤来严政,着严政带兵前去督战。却不料待张宝回头张望战况,被严政一刀斩于马下。 “张宝已死!” 皇甫嵩见状,当即大呼。 “张宝已死!降者不杀!”官军趁势大呼。 “我等愿降!”严政见状也是高呼。 黄巾将士见地公将军已死,副将严政投降,早没有了主心骨,下意识的放下兵器举手投降。 皇甫嵩等人更是趁势攻入城中。 黄巾副将高升也在乱军中被杀。黄巾将士群龙无首,除少数逃出之外,余者数万人被俘。十数万黄巾妻小也被一并捉拿。 …… 皇甫嵩心情沉重的从大帐中走了出来,仰起头,目光渐渐的坚定下来。他不知道自己的这个决定对还是不对,也不知道后人是如何评判这一段历史。罢了!罢了!罢了! 是夜,随着皇甫嵩的一声令下,十数万生命就此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只剩下“十数万”三字永记史册…… 第五十章返回沮阳 话说众将正跟士徽学习练拳数日,彼此相互切磋的不亦乐乎!此事暂且不表。 战后的宛城,经过几天的重建、整理,也渐渐有了一丝人气。 那些因战乱逃离家园进入深山的黎民,听闻官军收复宛城,也试探着返回家园。 秦颉早就命人在宛城的街上贴满了安民告示。 说起来荆州刺史徐璆也算的上一个能干的刺史,秦颉也算的上能干的太守,士徽更是一个心怀黎民的前将军、太守。 世家出身的徐璆、秦颉首先想着的是世家大族,在他们眼中黎民就是贱民,命如草芥。 士徽更多的是帮助贫苦百姓!士徽深知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正是这世家所谓的贱民撑起了大汉。 士徽的大军虽说是休整,其实真正休整的是黄巾降兵,更多的士兵都投入到建房、修路、铺桥去了。 在这一片忙碌之中,宛城中迎来了一队姗姗而来的天使。 为首之人正是那离去不久又回来的胖子:左丰,左黄门!左残疾!那圆溜溜的小眼睛看得士徽心中发寒:“靠,太监也喜好……”。 “见过天使……”士徽和众将对左丰也是一番客套。 心惊胆战的士徽也终于知晓,汉帝刘宏着令自己前去围剿邵陵黄巾。 左丰那圆圆的身子也在士徽等人的恭维声中渐渐远去了。 那恭维之语连士徽都觉得恶心,估计要两三天之后才能缓过气来。 士徽也只得聚集众将,率军前往邵陵,至于南阳之事也就与自己无关了,自己也不可能留下来。 …… “报!”斥候来报:“西南方向发现一支官军,约三万余人。请渠帅定夺!” “再探!”黄巾渠帅刘辟急忙找来何仪、何曼、黄卲三人商议。 汝南黄巾自彭脱死后并没有推选大帅,而是由刘辟、何仪、何曼、黄卲四人商议。这四人见官军势大,因此抱团取暖。 刘辟把何仪等三人找来,正在商议。 “报!西南那支兵马是前将军士徽所部。”不多时,斥候来报。 “士徽?谁?……哦,原来是他,这下麻烦了!”刘辟想起了士徽是谁,脸色有些难看! 不正是这家伙火烧波才,又击破宛城,招降了韩忠渠帅及数万太平道士卒。 嗯,貌似这又多了一条路。刘辟的脸色变了几变。 “这,确实是麻烦了……”何仪、黄卲脸上也是精彩万分。他们都深知士徽年纪虽小,但却文武双全,其麾下更是有大将数员,谋士数人,小觑不得。 “哼,兵来将挡,水来土屯。那士徽不过十几岁的毛孩子,还能上天入地不成?看你们一个个的怎么都成了怂货,有我截天夜叉何曼在,谅他也翻不出什么花样!待我前去会会他!”何曼满脸不屑。 刘辟、何仪、黄卲阻挡不及,何曼已经带人冲出城去。 城外,士徽等众将正准备安营扎寨,忽见邵陵城门打开,一彪人马冲了出来,亦同众将带兵迎了过来。 “哈哈,看来官军真是无将!竟然派一个毛孩子来征讨我等,截天夜叉何曼在此,何人敢战!何人敢战!”两军射住阵脚。 黄巾阵中一员大将步行出战,销金黄抹额,绿锦细纳袄,身长九尺五寸,手提铁棒一条,前来搦战。 典韦见敌将说士徽是一毛孩子,登时火起,大喝一声“兀那厮,休得辱我主公,某来战你!”典韦也只是私下里和士徽称兄道弟,在外人面前对士徽却是敬重有加,最是听不得别人说士徽坏话,更别说侮辱了。 典韦当即冲了出来,比黄叙那小子还快了几分。 黄叙本想出战,无奈看典韦冲出去了,只得停下马来高喊:“大哥,剁了那孙子!” “当啷!”二人交错而过,戟棒相交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 两人俱为对方的神力震撼不已。 “好一个黑炭头!报上名来!”那截天夜叉何曼也放下了轻视之心,开始重视起来。 “某乃前将军麾下大将典韦是也!丑鬼接招!”典韦说话间也不停顿。 猿臂轻抒,一双大铁戟,凶悍无比而又灵巧多变。 截天夜叉何曼虽俱神力勇猛无比,但动作迟缓,才十数合就已手忙脚乱。 “噗”典韦揪住一个机会,一戟击在何曼腿上。 何曼一个趔趄,正面空门打开,典韦趁势直击何曼脑门。何曼来不及阻挡,登时脑浆迸裂,惨死在地。 “何曼已死,杀!杀!杀!” 郭嘉见状忽然大呼。 “何曼已死,杀!杀!杀!” 众将跟着大呼,直冲敌阵。 典韦更是如一尊杀神,冲进敌阵。 众黄巾士卒见到何曼惨死,一时惊呆,早已忘了放箭,待回过神来,士徽的大军已经冲将过来。 “降者不杀!降者不杀!”士徽不愿多伤人命,大呼! “降者不杀!降者不杀!”众将士跟着大呼!声音震天。 那些黄巾士卒见没了主将,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纷纷丢下兵器,跪地投降! 城上,刘辟、黄卲、何仪见状,也早已傻了,心中更是惊骇。毕竟听闻不如眼见,更不敢打开城门接应何曼败军。 黄巾军众将只得紧闭城门,加强戒备,心中依然是惴惴不安。 士徽打扫战场,收拢黄巾降兵,安营扎寨自是不提。 却说那镇贼中郎将朱儁得到消息,那士徽援军已经到了。不久,斥候又报士徽麾下大将典韦斩杀渠帅何曼收降黄巾数万,心中也是大骇:这家伙是来抢功劳的啊! 此时,朱儁已经得知朝廷之事,心中也是焦急,如今见士徽一来就抢功,更是心急如焚。欲要强攻,无奈兵力不足。 只是此时,朱儁并不知晓士徽已经派使者前往邵陵城内,商议招降之事。 若他知晓,说不得跳脚骂娘!你小子做的真绝! 邵陵城主府内,刘辟、黄卲、何仪三人相对默然。刚刚从城头回来的他们只是平复了一下心中的惊骇,依然为他们的前途担忧,又陷入了犹豫不决,先前的那副决一死战的决心也开始动摇起来。 初,不是他们不愿意投降,而是朱儁根本不允许他们投降! “报!官军使者求见!”正当三人担忧之时,侍卫来报。 “什么?使者?哦,哪里的使者?”三人惊讶,相视一眼又恢复了平静。 第五十一章洛阳行论功行赏(一) 话说士徽和郭嘉在帐外嘀咕了半天也没想出什么好办法。 九月,北国的九月已是深秋。 人都说秋高气爽,可却不知九月也是枯叶飘离枝头时,萧瑟的秋风早把那一抹寒意直抵心中。 士徽脑海里,挥之不去的是苍天在哭泣!大地在悲痛!众多的同袍却相互屠杀,在哀嚎! 迷蒙的夜空中,一颗流星划过,瞬间消失不见,只剩下秋风在呜咽。 望着流星消失后的夜空,士徽心中如波涛汹涌。 枉自己总想着建一番功业拯救这世上万千黎民,可是眼前自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十数万人灰飞烟灭,而无能为力。 眼前之人都不能救!何谈以后!自己来自后世又如何?知晓天下大势又如何?自己都不如那一颗小小的流星,燃烧了自己,却照亮了夜空。士徽那颗心也渐渐的坚毅起来。 哼,汉室,世家,这根源不除,天下恐无宁日。 回到帐中,士徽依然愁眉不展。士徽晓得此刻自己还不能对抗整个大汉天下,也不能对抗整个世家。自己目前能做的只能是隐忍、再隐忍。 “传赵云、太史慈、韩忠等众将来见!”士徽的满脸坚毅。 “诺!” “主公!”众将来到大帐。 “韩忠、孙夏听令!” “末将在!”韩忠、孙夏出列。 “你二人带领亲卫混入张梁军中,若张梁兵败身亡,你二人如此……”士徽下了命令,众将不知士徽何意,疑惑的望着士徽。【零↑九△小↓說△網】士徽也不解释,只是交代韩忠孙夏二人几句。 “诺!”韩忠、孙夏二人虽然疑惑也不多问,出帐而去。 “赵云、太史慈听令!” …… 士徽数道命令下达,见众将领命而去,也是长长出了一口气。 帐中此刻只剩下了荀衍、郭嘉、戏志才、典韦、黄叙五人。五人同样迷惑,今天主公发了什么疯?竟做出如此安排。 不过,郭嘉比其他三人知道的多一点,想必是士徽已经下定了决心。既然是主公已经决定了得事情,郭嘉也不便再说什么。 众人就这么静静的坐在帐中,等待着黎明的到来! …… “杀!” “杀!” “杀!” 黎明,静谧的夜空,在一声震耳欲聋的喊杀声中,打破了。 皇甫嵩、朱儁、士徽三支大军分三个方向直冲向喧闹了半夜、刚刚平静下来的黄巾大营。黄巾军将士迷迷糊糊的听到喊杀声,以为是在做梦,直到连绵不绝的脚步,慌乱中踩痛了自己,方才明白,这是真的! 更多的黄巾将士在迷迷糊糊中送掉了性命。 “报!将军快走,敌军杀过来了!”副将冲到张梁马前。 “来的好!我等正要一鼓作气与敌军决战!随我来!擂鼓!”张梁脸色凝重,豪气干云。 “咚咚咚……”黄巾大营中,战鼓响起。 张梁的到来,慌乱的黄巾将士,似乎有了主心骨,渐渐安静下来,组织防线。官军的前进速度也渐渐缓了下来。 官军,黄巾军战作一团,互不相让。喊杀声、惨叫声夹杂在一起,从黎明战至中午,黄巾军将士渐显不支。 嗒嗒嗒…… 马蹄声震天,一支骑兵出现在黄巾大营后方。来者正是曹操兵马! 按说曹操应该在黎明时分到达,无奈路上遭遇小股黄巾军阻挠,直至此时才杀至广宗。 “陶升听令!速带本部兵马前往堵截!”黄巾军后阵大乱,张梁见状忙命副将狙击。护住后阵。 另一方向,士徽准备的后继兵力:赵云率领的骑兵也冲了出来。原本渐渐不支的黄巾军战线已经摇摇欲坠。若无兵马拦截,恐怕黄巾军就此败局已定! 张梁看了看身边,已无人可用,两员副将吴桓、陶升已经派了出去,身边就剩下自己的亲卫数百人。 “随我杀!”张梁大吼一声,率领亲兵前往拦截。 “来将何人,报上名来!”赵云见黄巾阵营冲出一将,身份非凡。遂大喝一声。 “某张梁是也!小小毛孩,有何能耐!”张梁见眼前之人不过一个十几岁的小子,一时也没放在心上。 赵云听得对方是张梁,心中激动不已:这可是大鱼啊,主公就是这么形容的。 当下也不做试探,直接使出压箱底的绝技:七探盘蛇枪。枪影连连,忽左忽右,神出鬼没。 “噗!”张梁被一招刺于马下! 赵云见状,抽出佩剑,一剑削去脑袋。 “快救将军!”张梁亲兵见张梁落马纷纷涌上前来。 却见张梁已人头落地,呆愣当场。 “张梁已死!杀!” 赵云提起张梁首级,大吼一声,当先冲入敌军,一杆大枪上下翻飞,挡者披靡。张梁亲兵还未回过神来已经被赵云骑兵击杀。 “张梁已死!” “张梁已死!” 士徽早注意到赵云这边情况,听得赵云手提人头高喊张梁已死,也忙引军高呼。一时间张梁已死,传遍整个战场! 黄巾军阵线本就摇摇欲坠,听得张梁战死,心神大震。 张梁已死!成了压垮黄巾军的最后一根稻草! “突围!突围!太平道的将士们,随我突围!”韩忠听得张梁已死,亦知是自己等人行动的时候了,随即高呼! “突围!突围!”韩忠、孙夏手下的亲兵亦应声高呼!亦随着韩忠望东北方向而来,黄巾军将士听得张梁已死,又有人大喊突围也顺着人流往东北方向突围。 士徽、太史慈早已吩咐众将士,让开道路放黄巾军过去,只是远远的辍在后方高喊杀啊! 皇甫嵩、朱儁、曹操的兵马却是对黄巾军紧追不舍。吴桓、陶升率本部剩余兵马拼死断后。 黄巾军数万人,浩浩荡荡望东北而去,行数十里,一条大河拦住了去路。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大贤良师!将军!我等来世再报大恩!”众黄巾见前无退路,后有追兵,顿觉心灰意冷,哭喊声震天。更有甚者,高喊着口号竞相投河自杀! …… 韩忠见状,高呼:“太平道的兄弟们,听我一言,人公将军去了,我等死不足惜,可是我们死了之后,大贤良师还在,地公将军还在,当他们需要我们的时候,我们在哪里?” “我们的家人还在广宗,我们死了他们怎么办?难道就让他们孤苦无依!死于非命么?”韩忠见众人犹豫,接着喊道。 “不能!不能!”孙夏等人大呼。 “那我们怎么办?” “那我们怎么办?” …… 黄巾军将士开始窃窃私语。 “如今只有两条路摆在我们面前。第一条就是背水一战!我等与官军决一死战!第二条路就是我等暂且投于一愿意接受我们之人麾下,保住我们的家人。以待来日,我们再举义旗!” “你这是投降!你忘了……” “以待来日,再举义旗!”…… 孙夏带领众亲卫高呼!声音震天,压过不和谐的杂音。 “以待来日,再举义旗!” 众黄巾将士在韩忠、孙夏的带动下,暂时压下了死志。 第五十二章洛阳行论功行赏(二) 话说士徽和何进两人也算是言谈甚欢,心中各怀鬼胎,不,是各有目的。【零↑九△小↓說△網】至晚方归。 戏志才也早已回到荀府,士徽所交代的事情也一一办妥。张让收得双份礼物眉开眼笑,虽然这其中有汉帝刘宏一份。张让心中大喜,满口答应士徽所求之事,戏志才此行也算得上功德圆满。 晚上,众人围着火炉吃饭喝酒。 黄叙却是讲的眉飞色舞,把芳泽阁的奢华,关键是把芳泽阁的姑娘,描述的那个美,那个美……黄叙手舞足蹈,演绎出黄叙版的歌舞,看得众人…… …… 竖日早朝,百官觐见。 “天佑我大汉,如今使得黄巾蚁贼覆灭,全都仰仗众位爱卿的功劳。朕自当按功行赏!宣皇甫嵩、朱儁、士徽、曹操……觐见!”汉帝刘宏端坐在龙椅上强打精神。 “宣皇甫嵩、朱儁、士徽、曹操……上殿觐见!”张让一甩衣袖,高声呼道! “宣皇甫嵩、朱儁、士徽、曹操……上殿觐见!” ……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皇甫嵩、朱儁、士徽等人上得大殿,朝汉帝刘宏跪拜行礼,口中三呼万岁。 “众位爱卿平身!”刘宏见得众位平贼功臣,也是兴奋起来。 “左中郎将皇甫嵩,率军与镇贼中郎将朱儁、前将军士徽等人收复颍川,东郡,冀州等地,擒杀张宝、张梁、张角等蚁贼首领。为我大汉立下了汗马功劳!今天下大定,四海升平,当普天同庆!”这刘宏可是说话一套一套的。 “朕自是不能亏待了众位有功之臣,张让宣旨!”刘宏话音一转。 “左中郎将皇甫嵩、镇贼中郎将朱儁、前将军士徽接旨!”张让那公鸭嗓子回荡在大殿中。 “臣,皇甫嵩/朱儁/士徽接旨!”皇甫嵩、朱儁、士徽上前跪下接旨。 “封皇甫嵩为左车骑将军,领冀州牧,并晋封为槐里侯,食槐里、美阳两县的租税,食邑共八千户。” “封右中郎将朱儁为右车骑将军,领河内太守职,钱唐侯,食邑五千户。” “封上谷郡太守、前将军士徽为卫将军,领幽州牧,沮阳乡侯,食邑五千户。” 钦此! 张让终于一口气宣读完毕。 “谢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甫嵩、朱儁、士徽接旨谢恩。 “陛下且慢,臣有本奏,臣听闻前将军士徽私下收降黄巾蚁贼十数万,不知……”司徒袁隗出列上奏。 袁隗见士徽拜会何进,张让,唯独没有给自己、杨彪等人送礼,心中不忿,自然不会放过士徽。 “此事,朕早已知晓,这些黄巾蚁贼不是都发配到蛮荒之地了么?还有什么事?”刘宏脸色不悦,他可是收了士徽不少好处,况且这些事也不是什么大事。【零↑九△小↓說△網】 “陛下!臣闻上谷郡太守士徽年不过十七,太过稚嫩,当不得一州之重任。”太尉杨彪上奏。 “太尉此言差矣,古时甘罗十二岁拜相,我大汉霍骠骑也不过弱冠之龄,南郡太守士徽文武全才有何不可?莫不是太尉嫉妒?”张让见这些士人不愿松口。又见刘宏脸色不悦,忙出言道。 “陛下,臣以为若朝廷因为年龄不封赏,此举必将令诸将心寒,若今后朝廷有事,将无人尽心为朝廷灭贼?”何进也连忙出列为士徽说话。 何进早就看不惯这些世家大族,不过何进知道这些世家背地里对自己也是不屑一顾的。当然得了士徽的好处,若不说上几句,以后就…… “陛下,臣闻……”杨彪心有不甘,正要争辩。 “够了,收起你们那些小心眼,别当朕什么都不知道……朕说了,君无戏言。”汉帝刘宏有些恼怒。 “谢陛下!”士徽见汉帝刘宏并没有改封,心中大喜。 你妈,想坏我好事啊,士徽心里暗骂袁隗、杨彪二人。不管如何,此时士徽算是对袁隗、杨彪二人恨上了。 汉帝刘宏已经发话,群臣自然是不敢再加阻挠。士徽封赏之事也算是过了。 朝廷接着封赏诸将: 北中郎将卢植灭贼有功,因左丰诬陷一事被免,现已经查明真相,官复原职。 骑都尉曹操,灭贼有功,领济南相。 袁绍为司隶校尉,袁术为虎愤中郎将。 徐璆拜汝南太守,王允拜豫州刺史。 迁王睿为荆州刺史,佐军司马孙坚为别部司马。 涿郡人刘备拜安喜县尉。 最为耀眼的就是士徽军团的封赏,赵云因斩杀黄巾贼首领张梁被封为平贼将军,太史慈也因宛城射杀赵弘得封平贼校尉,关羽讨贼校尉、张飞武猛校尉,黄叙鹰扬校尉,典韦护军校尉,其他各将官升一级。 戏志才为卫将军府长史,郭嘉为卫将军府主簿,荀衍为卫将军府司马。 …… 朝廷封赏完毕,犒赏大军三日。 汉帝刘宏为庆祝平灭黄巾蚁贼,立即传旨大赦天下,普天同庆。 而士徽众人却是兴致寥寥,众人虽说升了官职,可心中也不甚痛快。 自己这个小蝴蝶扇的翅膀幅度还是太小了些,历史的惯性和修复能力还是比较强的。唯一改变的就是自己成了幽州牧。 对于远在幽州上谷郡的众将因为未参加此次征战,并无封赏。 士徽也是心感歉疚,这些人都在默默的为自己守护后方。 只是朝廷只认军功,地方上有什么政绩并不是他们要考虑的。不过士徽还是想给他们提一提官职。 铜驼街袁隗府中,袁隗下朝回府,有些心烦意乱,暗恨自己多嘴,不就是没得到士徽的礼物吗?不但凭空得罪了士徽,还得罪了荀氏。 “叔父,有何烦恼?”袁绍见叔叔袁隗心神不宁,遂问道。 “说起来也不是什么大事,今天朝堂上你也知道,我多嘴得罪了那卫将军士徽,恐怕连荀氏也得罪了……”袁隗有些后悔,不过也不怕得罪士徽。 “嗯,叔父,这没什么,那士徽虽然提升的快,但没什么根基,士氏虽然在交州有些地位,比起我们四世三公差的远了,荀氏目前朝中也没什么人,得罪了就得罪了。”袁绍不以为然。 “不过,还是不去得罪的好,这小子年纪轻轻就如此不凡,将来真的说不定能帮上我们什么忙。听说他在结交大将军何进,以后你遇到他,尽量的缓一缓关系。也幸好今天有杨彪出头帮了忙,不然真的把那小子得罪死了。”袁隗摇摇头。 “是,叔叔说的对,侄儿思虑不周……”袁绍也不是白痴,自然也不愿意轻易得罪人。目前袁绍归于大将军何进麾下,若士徽有意结交何进,那他自然是有机会和士徽打交道,顺便多了解一下此人为人。 第五十三章好事多磨(一) 话说士徽众人回到荀府后闷闷不乐,一夜无话。 竖日,皇宫来人送来众人的官印、绶带,带士徽一行来到汉帝刘宏所赐给的宅邸,交代完毕这才离去。士徽自然没有少给小费,这些宫中的残疾人士也是需要关爱的,你说是不是? 突然有了这么个大宅子,士徽一时也找不出人手打理,只得去荀府借用一批人来打理一番。 黄叙更是带人去打造牌匾,说要打造什么超级大匾,洛阳城独一无二的……士徽懒得理会黄叙,就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与黄叙。 “五哥,洛阳终于有我们住的地方了!”郭嘉也有些兴奋,虽说郭嘉智慧无双,但也毕竟是一个才十五岁的少年。 “是啊,终于可以在洛阳安顿一段时间了。”士徽心不在嫣,心里早想着:这么个府邸啥时候出手好呢?估计没得出手的机会,那刘宏小子一日不死,这宅邸还不能卖。唉,算了,不就一个破宅邸么…… “喂,喂,喂!五哥你在想什么呢?这宅邸不能一直住么?”郭嘉看士徽发呆,一连喊了几声。 “哦,能啊,除非你想埋在这宅邸里……”士徽随口答道。 “啊,你说什么?”郭嘉被士徽搞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周围的众人更是不晓得士徽说的什么意思。一个个静静的如看怪物一样的看着士徽。 良久,周围没有一丝声音。士徽感觉周围静悄悄的,仿佛有数只猛兽在盯着自己,不由得毛骨悚然。 “喂~你们怎么这么看着我,想干什么?”士徽回过神来。 “你知不知道你刚才说了什么?”张飞存不住气,低声说道。 “哦,我刚才说了什么?” “真不知道?” “不知道!” “刚才奉孝问你能不能一直住在这里,你说:能啊,除非你想埋在这府邸里……”张飞奇怪的盯着士徽。 “哦,这个啊,我随口说说而已,不用这么奇怪吧,你想啊,你能在这里住上多久?十年还是一百年?”士徽找了个借口搪塞众人。 心说,你妈,又差点泄露天机,仙家都常说天机不可泄露,泄露了会减寿,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唉,自己不晓得都泄露了多少天机了,也不知道自己还有多少阳寿,你看孙猴子多好,夜闯阎王殿,撕毁生死簿……嘎嘎……夜闯? 谁知道呢……这一刻士徽是真的羡慕起老孙了。 众人不信,但也无法让士徽说出真相,只好把这份疑问放在心底。 黄叙回来,已是下午申时一刻,牌匾没有打造好,说是明天才能取。众人无事,黄叙自告奋勇提议庆祝一番,地点自然也是黄叙极力推荐的——芳泽阁。 …… 黄叙和郭嘉去过芳泽阁,道路自是熟悉,不多久,众人就来到一处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廊腰漫回,檐牙高啄,雕梁画栋,巧夺天工的阁楼前。 上有一鎏金牌匾,上书:芳泽阁。 芳泽阁的门前早已停满了各种豪华马车。人来人往,有衣着华丽的达官贵人,也有青衣皂袍的年轻士子结伴而入。 这,完全不是士徽想象中的青楼…… “诸位贵客请进!”门前的侍女迎了上来。 灯火通明的大堂内,丝竹声缓缓徜徉,十数个美女,或是浅吟低唱,或是轻歌曼舞。三三两两青衣皂袍的士子聚在一起,喝着小酒,轻声交谈着什么。衣着华丽的达官贵人倒是满脸的猪哥相,就差口水流出来,在那里指指点点。 “请带我们去来莺儿那里!”黄叙见一侍女迎了过来,就急不可待得嚷道。士徽不知道郭嘉都不急,黄叙急什么? “诸位贵宾随我来吧。”那侍女轻轻一笑,见众人打扮,知必是有一定身份的人。当下也不便多问就带众人穿过喧闹的前厅,进入一个幽静的小院,一路上均为碎石小径,两旁遍植花草,每隔一段就有一座石制灯台,清幽雅致。小院深处阁楼金碧辉煌,众多的士子、达官贵人在窃窃私语等待着什么。 “这里是来莺儿姑娘表演的地方,诸位是在大堂观看还是雅间?”侍女的声音温婉清晰。 “雅间!”士徽一挥手,典韦登时会意,上前付账。 侍女带众人走到二楼打开雅间示意众人进去:“这边请!” 雅间大约十多个平方,雅间之间只是用半人高的木板隔开,一台精致的案桌摆在中间,案桌上摆放这瓜果点心茶水。 “姑娘,来点岭南春酒。”郭嘉好酒,无酒不欢,眼见侍女就要离去,忙招呼道。 “贵客稍等,还有什么需要么?” “来点你们这里的特色菜。”士徽难得来一趟芳泽阁,有酒无菜似乎不像话。 “好哩!”侍女应声而去。 一曲《高山流水》在大厅内缓缓响起,如潺潺流水,静静徜徉。 黄叙、郭嘉、戏志才等人在轻声交谈着,士徽轻轻的闭上双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典韦坐在士徽旁边默不作声,双眼警惕的扫视着四周。一切都是那么的和谐安静。 忽然乐曲变的激荡起来,伴随着数声叫好声,十余个盛装美女鱼贯而入,在舞台上翩跹舞起。 一女从舞台后面缓步走来,身穿粉红色的绣花罗衫,下着珍珠白湖绉裙。 瓜子型的白嫩如玉的脸蛋上,颊间微微泛起一对梨涡。 若有若无的笑容始终荡漾在脸上。 红唇微开,皓齿轻起,一曲清歌回荡在大厅内,歌声时而婉转动人,如山涧中的潺潺流水,时而激情澎湃,如大海的滚滚浪花,时而忧伤,如黛玉望月伤悲,看花落泪。 那曼妙的身躯,伴随着歌声翩翩起舞。 似是万绿丛中的一束花,随着风的节奏扭动腰肢。 清雅如同夏日荷花,动人的旋转着,连裙荡漾成一朵风中芙蕖。 那长长的黑发在风中凌乱,那回眸一笑,万般风情绕眉梢。 犹如九天仙女,不染一丝人间烟尘。 …… 一曲歌罢,整个大厅安静下来。 “好!”良久,一声叫好声打破了大厅中的宁静。 “这就是来莺儿?奉孝”士徽回过神来,问郭嘉。 “是的,五哥!”郭嘉双眼盯着渐渐远去的来莺儿。 “徽哥,你看奉孝的眼神,哈哈,估计他的魂儿都被勾走了……”黄叙打趣道。 “你,你,你……”郭嘉急了,却没有说出什么所以然来。 “哦,对了,我可记得徽哥在博陵城的时候说过那个什么来着……”黄叙忽然一拍脑门,貌似想起了什么。又一时无法确定。 “是帮郭嘉把来莺儿抢回来!”一向沉默寡言的典韦突然冒出来一句话。 “对,对就是这个,还是大哥记性好。徽哥,你看咋办?” “咋办?凉拌!” “哼,原来五哥说话不算话……”黄叙如斗败了的公鸡,低声嘀咕,又怕士徽听到。 第五十四章好事多磨(二) 虽说黄叙低声嘀咕,不过士徽还是听到了,众人也都听到了。对这个黄叙,士徽一时也是无语。 “姑娘,带我去见你们老板,唔,是你们掌柜有要事相商!”士徽招呼侍女一声。翻着白眼,看了看黄叙,双手抬起,似乎要去掐死黄叙一般。 “贵客随我来。”既然是找芳泽阁的掌柜,有些事情自然是她这个小小的侍女无法做主的。 …… 芳泽阁的掌柜是一个中年女人,衣着精致考究,言谈举止得体大方;举手投足之间透露出一股成熟女人特有的魅力。不用想,年轻的时候也是一个美人胚子。 “我就是芳泽阁的掌柜杨欣,各位贵客找我何事?”芳泽阁的掌柜见到士徽一行前来找她,也就开门见山问道。 “我是交州士徽,来此想问一下芳泽阁头牌来莺儿如何才能赎身。”士徽也是直接开门见山。 不管话说的怎么好,这都需要钱来解决,当然也可以靠抢,只是目前天下还是汉室的天下,芳泽阁的背后又是谁在撑腰? 除非士徽不想混了,不管前世还是今世,国内还是国外,都是靠实力说话,在不知道对方底牌之前,贸然行事,只怕连死都不知道如何死的。 “哦,原来是卫将军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杨欣连忙说道,语气也稍微客气了一些。作为洛阳城的青楼,自然少不了与达官贵人接触,自然也就格外留意官场的人事。消息最是灵通不过。杨欣自然是对士徽的情况知道的八九不离十。 “至于来莺儿么?卫将军也是知道,我们芳泽阁可是靠着她吃饭呢!您要是把她带走了,我们怎么办?”杨欣装作一脸的为难。 “杨掌柜,咱就别绕什么圈子了,你就直接说个价码吧,我们能够出的起价码,自然带人走,若出不起我们也只能另想办法。”士徽最是头痛和这些老狐狸,小狐狸,狐狸精打哑谜了。 “五千金,一口价!” “你怎么不去抢……”黄叙听的芳泽阁掌柜要价离谱,气冲冲道。 “卫将军以为如何?”杨欣并未理黄叙,她知道这群人中,真正能做主的是卫将军士徽。 “嗯,这,这让我考虑一下。”士徽斜眼看了看郭嘉,只见郭嘉低头不语,也不知在想些什么,或许他怕士徽看到他失望的表情,或许…… 士徽也是不爽,自己的太守也不过两三千金,赎回一个青楼女子居然比买官都花钱多。可是,若不赎回,恐怕自己以后都不知道怎么面对郭嘉。或许等到几年后,趁洛阳大乱去抢,但真到那时候,又不知道有什么变故。 …… “杨掌柜,你在这里啊,找你半天了……”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传了过来。士徽回过神来,抬头看了看来人。入眼处,却是一个二十八九岁,长的也算相貌堂堂,只是举止颇为轻佻,流露出一股江湖气息。不用说,来人正是路中悍鬼袁长水。 “原来是袁中郎将、袁校尉、曹济南到了。杨欣有礼了。”杨欣见袁术带着一帮人走了过来,忙上前见礼。 “杨掌柜不用多礼,哦,原来效天兄也在此啊,等下一起坐坐……”袁绍、曹操见士徽也在此处,也上前打个招呼。 “呵呵,本初兄、孟德兄,你们来晚了啊,小弟可是刚从里面出来……”士徽笑着回道。 “杨掌柜,我们可是专门来看来莺儿小姐的歌舞的,等会安排一下!”唯独袁术眼高于顶,仿佛什么都没看见,自顾自和杨欣说话。 “真是不好意思,刚刚卫将军还和我谈……”杨欣一五一十的把士徽的来意说了出来。表示目前无法安排来莺儿表演。 “什么?有这事?一个小小的将军而已,痴心妄想,多少钱都不准赎身,要赎身还是我赎,那来莺儿却是漂亮,舞也跳的不错,不知道……”袁术听杨欣说了情况,瞥了士徽一眼,说着说着,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你说什么?有种你再说一遍!”黄叙向来是天不怕、地不怕,唯独就怕士徽和他老爹黄忠。听得有人蔑视士徽,立即跳了出来。 “哈哈,我说谁呢,一个杂牌校尉而已,纪灵看你的了,打死也没什么大不了。”袁术哈哈大笑,示意纪灵出手。 “哼,谁怕谁!”黄叙不甘示弱。 纪灵身高八尺三寸,虎体狼腰,豹头猿臂,如假包换的山东大汉。 二人战了十余合,不分胜负。 黄叙猛冲猛打早已忘却士徽所教的太极拳真意,两人都是刚猛路线,拼力对撞,丝毫没有取巧之处。 士徽看得心汗,不晓得该说黄叙什么好了。 袁术心中震撼不已,这士徽身边随便出来个小家伙就能力敌自己的第一猛将,那典韦、赵云、关羽、张飞等人又当如何。 此刻见纪灵拿黄叙不下,也不知如何是好,喝退纪灵吧,那就说明自己认输,可是再战下去也无益于事。只是脸色铁青的看着。 “两位罢手吧,公路兄、效天兄两位就看在我曹操的面子上,此事就此揭过如何?”曹操见二位旗鼓相当,久斗不下,又见袁术脸色铁青,如僵持下去不一定发生什么。看来看去也只有自己出面给两位一个台阶下。 士徽暗想虽说此前袁家让自己不爽,但此刻得罪死袁家也不是什么好事,也想就此揭过。顺便卖曹操一个面子。 “黄叙住手吧。”士徽招呼了黄叙一声。 纪灵见黄叙住手,当下也停了手。心中也是惊骇,再给这小子几年时间,自己还真不是他的对手。见袁术脸色不悦,便垂手退到袁术身后。 “呵呵,效天兄大量,我弟弟公路向来如此,还望效天兄海涵。”袁绍见二人停了手,忙上来答话,不至于和士徽关系闹得太僵。 袁术也是鼻孔中哼了一声,不再言语。袁术虽然不怕士徽,但此时也讨不了好去,也只能作罢。 “孟德兄、本初兄,看在二位的面子上,此事就这么算了。若有下次,哼。”士徽本想说些场面话,不过想想也就算了,说了又如何呢?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揍这混蛋,不远,就几年之后。 “效天兄,既然你今日有事,那我们改日再聚。”曹操和士徽打过招呼,转身和袁绍说了几句,就此离去。袁术也在袁绍的劝说下,不甘的离开。 第五十五章好事多磨(三) “呵呵,果真英雄出少年……”杨欣见袁术、袁绍、曹操带众人离去,走上前来。 “戏,看完了?那我们的事情也该好好谈一谈了。”士徽看了看杨欣,虽然心里不爽,不过也不能说别人什么。 芳泽阁毕竟是开门做生意的,当然不可能随便得罪达官贵人,士徽比起袁家的根基自然是不值一提。芳泽阁自然不会为了士徽去得罪四世三公的袁家。 “那卫将军的意思是……”杨欣自然不会轻易吐口,等待着士徽的答复。 “一千金,杨老板也是知道,如今圣上可是明码标价,一个太守之职也不过两千金,你一个姑娘都快赶上三公的价格了,杨老板你说呢?” “卫将军也是知道,这是没法比的,千金难买心头好,您说是不是这个理?”杨欣自然也是个人精,把球踢给了士徽。 “两千金,我也不多说了,其实是我一个兄弟看上了来莺儿姑娘,若再多,那我还不如给我兄弟弄个太守做做……”士徽也不愿意多费口舌。 “五哥,算了吧,若为我破费这么大,真不如弄个太守……”郭嘉心想也是这个理,若主公为自己这样,那其他兄弟呢? “那四千金如何?” “这样吧,两千五百金不能再多了,顺便送杨掌柜一句话,如何?” “什么话?” “五年之后,速离洛阳,否则有钱没命花。”士徽瞥了瞥嘴。 “卫将军,你这是何意?我芳泽阁乃弘农杨家所开,会有何事?”杨欣目瞪口呆,不知道士徽这话从何说起。一时以为士徽是在威胁她。 “言尽于此,信不信全凭杨掌柜。”士徽自然不会说五年之后汉帝刘宏死,董卓火烧洛阳吧。这要是说出来,也太惊世骇俗了吧。 黄叙、郭嘉、戏志才等众人突听士徽说出这样的话,也一时震撼不已。联想到昨日士徽所说的话,还有和程昱的五年之约。 众人心道主公真的能算到五年之后帝都发生什么大事么!不过他们知道,士徽是不会明明白白的告诉他们的,也只能把这事埋在心底,拭目以待吧。 “奉孝,我们走吧,五年之后,五哥保你不费一金一银娶得来莺儿。哈哈!”士徽见杨欣愣住,误会自己是威胁她,也就不再多言,转身欲走。 “卫将军留步!有事好说,就依将军!将军能否为妾身解惑?”杨欣见士徽欲走,又不像是威胁自己,心中疑惑。 “杨掌柜也是知道,天机不可泄露。为了我兄弟,泄露一次,本将军也不后悔。本将军送你一句话:千里草何青青,十日卜不得生。至于五年之后发生什么,杨掌柜拭目以待就是了。今日这话,入得你等之耳,切不可外传。”士徽当然不想搞得人心惶惶,到时候谣言一起,皇帝老儿指不定怎么处理自己的。不过就算传出去了,士徽也有办法推脱。 戏志才、荀衍、郭嘉三人心惊不已,虽然他们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但他们都猜到了肯定跟一个人有关。令他们更匪夷所思的是士徽,居然连五年之后的事都知道。虽然他们曾经听黄叙说过士徽学过什么于吉仙人的太平经,对星象什么的也稍有研究,但他们不相信会这么神。 “好!既然卫将军如此说了,我也不能不尽人情。”杨欣见士徽话都说到这份上,也明白有些事只能意会不能言传,当即唤来丫鬟去请来莺儿。 …… 话说袁术离去之后,与曹操、袁绍等人弄了个包间,喝花酒。 “气死我了,士徽那小子真嚣张,连我们袁家……”袁术此时还是气呼呼的。 “公路兄,来,来喝碗酒消消气。你别说士徽那小子还真有几把刷子……”曹操自小便认识袁术、袁绍,也晓得他们的脾气。 “曹孟德,你也不用为那姓士的说话,真可惜了那个美人来莺儿,想起来就生气。”袁术可是一个仗着家世的纨绔,二世祖。多多少少还是有些瞧不起阉宦之后的曹操。 “公路,你也别生气了,芳泽阁多的是美女,多一个来莺儿不多,少一个来莺儿也不少的。昨天叔父还和我说,不要轻易招惹士徽那小子。为了一个女的不值得,你看到了吧,那小子手下精兵猛将数员,丝毫不弱于我麾下的颜良文丑……”袁绍喝了一口酒,把叔叔袁隗的话讲了出来,也希望袁术对士徽稍微重视一些。 “说实话,我还真有点羡慕那小子,武将就不说了,就他身边那个年不过十五的谋士郭嘉,也是智计百出,听皇甫嵩老将军说,火烧长社就是他出的计谋,至于另一个谋士戏志才……”曹操像是在自言自语。 “哼,那又如何?我说孟德,你怎么涨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啊。”袁术不屑,不过对士徽的实力也稍稍动容。 “公路,那士家虽说不是什么大族,但你别忘了士徽那小子可是荀家女婿,荀家可也算的上大族,不可小觑。”袁绍有些不忍袁术自大的样子。 “我说本初兄、公路兄啊,你们看这世道……万一哪天……真不好说……”曹操欲言又止。 袁绍、袁术两人都明白曹操要说什么,也心有同感,点了点头。 …… “多谢五哥成全!”郭嘉带来莺儿一起向士徽敬酒。 从芳泽阁回来,众人也是为郭嘉感到高兴。士徽见众人兴致勃勃,虽说郭嘉只是纳来莺儿为妾,心想这毕竟也是一桩喜事,便让仆人布置酒菜,为郭嘉、来莺儿举行了一个小小的庆祝仪式。 郭嘉、来莺儿更是感激不尽。 “好,好,奉孝、来莺儿你们这杯喜酒我喝了,祝你们早……”士徽就是想推脱也不能啊,更何况士徽也想多喝几杯和大家一起乐呵乐呵。后世的祝福语从士徽口中喷薄而出,那可是出口成章。 郭嘉、来莺儿听了也是满面通红。 来莺儿见郭嘉面目十分清秀,甚至比自己还小了几岁,不是十分的满意,但见郭嘉在众位兄弟中也颇受尊重,并不因为自己出身看低自己,也算是稍稍放了心。心道能够从那个地方走出来嫁人也算的上一个好的归宿,毕竟自己无法选择,也就认了命。 当她得知郭嘉的五哥贵为卫将军,其他众人也都是军中大将时,也是心中震撼,这些都是什么人啊,小的不过十几岁,大的也就二十来岁吧。 郭嘉虽然只有十五岁,但作为卫将军府主簿也算得上千石大官,前途不可限量。心中那一丝不甘也荡然无存。 第五十六章帝都初会周瑜 话说士徽等人为郭嘉举办纳妾仪式,闹得不亦悦乎。郭嘉对士徽这个结义五哥更是感激不尽。 其实士徽心思早就飞到了天外,黄巾暂时平定了,也是自己休养生息,找找人才了,貌似神医不可少,华佗、张机、郑浑,谋士…… “现在的洛阳令是谁?”士徽在众人高兴之余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让众人一愣。 “据说是庐江周异……”还是戏志才比较细心,对洛阳的情况大略的了解一番,至于其他人都只有大眼瞪小眼的份。 “周异?周异!哈哈,明天拜访一下周府。让你们见识一下啥叫神童!”士徽豁然开朗,周瑜的父亲不正是洛阳令周异么?不由乐了起来,虽说此时的周瑜小正太一枚,不过也先打个照面吧。省得被那个江东小霸王抢了先。 “晕,徽哥就会一惊一乍的打哑谜,周府有神童?估计今夜又睡不好觉了。”众人的胃口被士徽不经意间吊了起来。 都直愣愣的看着士徽,嘛情况?黄叙耐不住性子就嘀咕道。 “呃……明天去了就知道了。”士徽心虚,又是一个不小心泄露了天机。若真的有泄露天机减寿的话,估计士徽也没几天好活了。当下,只得打马虎眼糊弄过去。 众人见士徽不说也只得作罢,只待来日。 “夫君,这……”来莺儿对士徽并不了解,扯了扯郭嘉的衣袖,低声问道。 “莺儿,五哥这是准备挖人了,五哥的事情,我也是说不清楚,他说过的话一说一个准,以后五哥说的话一定要照做!不要问为什么,问了他也不会说,我估计这回他是看上了周家的孩子了。”郭嘉低声和来莺儿说道。 “莫不是……”来莺儿疑惑,看上小孩子? “怎么可能呢!五哥都快当爹了,其实我们这些人当初都是名声不显,都是五哥不知道从哪里听说找来的。一个两个我们还觉得奇怪,现在都习以为常了。除了这里的几位,在幽州上谷郡府上还有呢。有时候我都怀疑五哥是不是天上派来的……有未卜先知之能。”郭嘉顺便给来莺儿普及一下士徽的异能。 想到***郭嘉忍不住笑了出来,眼角的余光瞥了瞥士徽。 士徽见众人奇怪的看着自己,郭嘉更是笑了起来,眼光也是怪怪的。 晕,莫不是被他们当做自己有什么特殊癖好? 当下也懒得解释,况且解释就等于掩饰,士徽转身回去休息,任由他们乱想去。 众人见士徽离去,也失去了兴致,各回各屋,至于失不失眠就看各人功力造化了。 第二天,士徽早早的起来,练一练太极拳,呼吸一下新鲜空气,神清气爽。 早餐的时候,众人都是一脸没睡醒的样子,打着哈欠。估计心里早就痒痒了,恨不得早点吃完,早点晓得结果。 …… “主公,外面卫将军士徽求见!”仆人把拜帖递给周异。 “哦,卫将军士徽?快请进来。”周异不知道士徽来访何事,连忙让人请进来。 “诺!”仆人应声离去。 “卫将军来访,下官有失远迎,失礼,失礼。”周异见士徽一行走了进来,连忙迎了上去。 “呵呵,周兄言重了。小子士徽贸然来访,失礼之处还请恕罪则个。”士徽单见一三十多岁的中年人迎上来,此人身长将近八尺,面如冠玉,剑眉星目,甚是俊美。 心道,果然有其子必有其父,晕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也难怪周瑜有美周郎之称,雄姿英发,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 “不知将军此次前来何事?”周异也是豪爽之人,也不拐弯抹角直言相询。 “徽听人说,令公子周瑜乃盖世神童,特来一见。呵呵,周兄不介意吧?”士徽也就直接说明来意。免得让人猜来猜去。还以为是干什么呢。 “将军说笑了,犬子顽劣的狠,也就略微聪明一些罢了。”周异当下就吩咐下人带周瑜过来。心下疑惑,啥时候儿子有了神童的称号了?不过也不是什么坏事,若传了出去,以后对周瑜的仕途也有好处。 “小孩子嘛,还是顽皮一些好,这才是孩子天性。” 不多会,仆人便带着一个小正太走了进来。小正太粉雕玉琢,天真烂漫之中不乏一丝狡黠,两眼放光,不知为何如此兴奋。 “大哥哥,是你找我吗?我就是周瑜。”小家伙听说父亲叫他,又见士徽等人在座,倒也猜到了十之八九。不怯不惧,当下一礼,问道。 “瑜儿,不得无理,这位是卫将军士徽,要叫将军……”周异见周瑜自来熟,跟士徽就聊上了。见士徽也没有怪罪的样子,也就没再说下去。小孩子嘛,不懂礼节也没什么。 “呵呵,小周瑜可是神童,告诉哥哥长大想做什么?”士徽笑着问道。 “我么?要做个大将军,统帅千军万马,为大汉平定乱贼……”小周瑜此刻仿佛化成了大将军,在战场上挥斥方遒。 虽然人小,但气势却不小。直说的唾沫乱飞。 士徽只是笑呵呵的看着,就连周异等人也快被周瑜逗乐了。周异还真不知道周瑜会这么会说。 “那你知道怎么样才能做大将军吗?” “这个,这个第一要读书,学兵法,第二么貌似要等我长大了才行啊,大哥哥还有什么啊?”小周瑜歪着脑袋想了想,又有些不确定。 “当大将军呢,你说的也对,首先你要学本事,不但是兵法,还有武艺也要学其次,等你长大了才能当。另外呢,你要记住:凡为将者,当以刚柔相济,不可徒恃其勇。若但任勇,则是一夫之敌耳。”士徽缓缓地说道,把曹操说给夏侯渊的原话盗了出来。说完瞥了瞥随行的黄叙。黄叙似有所悟,眼睛里放着光芒。 “大哥哥,其实瑜儿有许多事情想不通,书上也没有答案,不知道……”周瑜歪着脑袋,一副沉思的样子。 “当然可以,目前还没有我不知道的东西。”士徽有些恬不知耻,大包大揽。 “大哥哥,天为什么是蓝的?” “大哥哥,天为什么夏天会下雨,冬天会下雪?” “大哥哥,天是圆的么?地是方的么?” “大哥哥,人从哪里来的?小孩子是从哪来的?为什么有男有女?” …… 得,士徽可是绞尽脑汁回答小正太的问题,真不知道这货哪有这么多的问题,简直就是十万个为什么,这个时候士徽可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众人听了士徽的奇谈怪论,更是震惊不已。真不知道士徽是从哪里弄来的这些答案。有些甚至与书上相反,说它不对吧,但是想想也有一定的道理。当士徽说到,地是圆的,叫地球并且每天都在转动,这才有了白天黑夜,四季之分。刚一听到,这简直是胡说八道吗。可是想想也是有一定道理的。 就拿地是圆的来说吧,士徽举得例子就是东方天亮的早,黑的早,西域那边天亮的晚,黑的晚。在海面上先看到的是帆,而不是整条船。仔细想想只有地是圆的才能解释的通。 第五十七章妖孽 且说士徽的奇谈怪论雷的众人无语,小周瑜可是问的不亦悦乎。各式各样的问题层出不穷。 士徽算是体会到熊孩子的威力了,从古到今,天南海北,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地上跑的都被问了个遍。直让士徽这个后世的工程师无言以对。 旁边的众人听到周瑜的问题,直接脸都绿了,这书上都没有,怎么回答? 谁知士徽却是另有一番理论,众人觉得豁然开朗。只不过却是闻所未闻。 …… “大哥哥,你怎么知道这么多东西?瑜儿可是翻遍家里的书都没找到,我父亲,叔叔,爷爷他们都不知道……” “那是因为哥哥读的书多。” “可是大哥哥说的怎么有的和书上的不一样啊?” “呵呵,尽信书则不如无书。你听说过吗?” “大哥哥,瑜儿受教了!可不可以让瑜儿跟在你身边啊?”周瑜这会可对士徽崇拜的五体投地。 “这个,这个要看你父亲的意思了。”士徽虽然想把周瑜拐跑,可总得人家大人点头啊。 周瑜听得士徽如此言语,便知若父亲同意,自己就可以跟着士徽,到时候有什么问题也就可以随时问了,心中自然高兴。屁颠屁颠的跑向父亲周异。 “父亲,我要拜大哥哥为师……”周瑜仰头望着自己的父亲。 此时的周异正震惊于士徽的理论,听得周瑜的喊声,方才回过神来。 当他听到周瑜要拜士徽为师时,心中纠结不已。就从士徽的言论上来说,不像是腐儒之人,这么多的奇谈怪论,倒不知他从哪里学来的,士徽自身年龄小也不是什么大儒,若是跟着他几年也没什么,拜他为师却是要不得。但他年纪轻轻就官拜卫将军,以后前途光明,瑜儿跟着他也是一件好事。 “父亲,父亲,我一定要拜大哥哥为师!”周瑜满脸的坚毅。周异见周瑜如此坚定也就不再犹豫,心道,罢了,罢了。 “嗯,随你喜欢吧……”周异满脸的无奈。不过当着士徽的面也不能不给个面子,直接拒绝的话,恐怕会得罪士徽。小孩子家家的,先跟着他几年,不行的话,另外拜师就是。 …… “大哥哥,我父亲同意我拜你为师了!”小正太满脸兴奋。周瑜毕竟还是小孩子心性,虽然聪明伶俐,但还是没有大人思虑长远。 “这个,周兄不如这样吧,就让周瑜跟我到幽州,过段时间拜入我叔叔荀慈明门下,周兄以为如何?”士徽见周异满脸犹豫,一脸的不愿意,自然明白。也不愿意双方尴尬,况且自己比周瑜也大不了几岁,就提议道。 “如此再好不过!谢将军成全!”周异自然知道荀爽荀慈明大名,若拜入荀慈明门下再合适不过,况且也能和士徽搭上一条线,心下甚喜。 “好,周兄那就这么说定了,过几日我就要幽州赴任,就让周瑜随我一起如何?对了,周瑜还没有字吧?”士徽想着要尽快去幽州赴任,也好处理幽州的一些事务,为以后做一些规划。 更主要的是那里有老婆孩子热炕头…… “那小儿就拜托将军了,瑜儿还未起字,就由将军起如何?”周异也是世家出身,能够做到洛阳令,自是明白士徽话中之意。 “呵呵,那我就僭越了,瑜者,美玉也,不若就叫公瑾,如何?”士徽想了一下,还是决定不改变周瑜的字号。 “公瑾?好字!妙!瑜儿还不谢过将军!” “谢过大哥哥。”小正太周瑜本想拜士徽为师,可人家不收自己,心下正是郁闷,后来听说能和士徽一起也就放了心,但语气中不免流露出一丝失望。 士徽和周异约定三日后启程返回幽州赴任,便告辞回府。 “各位以为这周瑜如何?”回府的路上,士徽心中甚是高兴,能把小周瑜拐跑,将来即使孙策起兵成功也不过尔尔。当年孙策能够尽收江东之地,其实大部分靠的是周瑜在江东的影响力,还有周家的影响力,丹阳顺利归于孙家,也是因为丹阳太守乃周瑜叔父周尚。 “良才璞玉也!”戏志才、郭嘉却是异口同声说道。想起周瑜的种种,二人也是心头冒汗,幸好有主公士徽前头顶起,不然就算他们也会被周瑜问的哑口无言。 典韦、黄叙两位大老粗,倒是没有出声。至于赵云、关羽等人还在将军府邸这次并未跟来。否则一大帮人,人家还以为是…… “嘿嘿,周瑜,小周瑜算是到手了,还有谁……”士徽脸上不自觉的露出那一抹邪邪的笑容。 “徽哥,你莫不是准备什么小正太养成计划吧?还有什么小萝莉……”黄叙见士徽如此状况,也想起了士徽以前说的什么小正太、小萝莉。 “我说过么?我有说过么?”士徽矢口否认。想想也是,若是士徽现在就把孙策、孙权、庞统、诸葛等小朋友找来,并断定这些人都是大才,恐怕外人不是认为士徽疯了,就是…… 当然,士徽肯定不会这么做的,也只有适逢其会才如此而已。周瑜乃是东吴孙家崛起的关键人物,士徽自然不会放过。 至于此时的诸葛小朋友不过四岁,还在琅琊都阳呢。以后有机会再去忽悠吧,现在还不是时候。 至于小萝莉么,士徽也是想想算了,此事无关大局,顺其自然吧。 …… 府中的留守人员,早已望眼欲穿,心里琢磨这这杯主公传说中的神童究竟是怎么个神法,又是何等模样,三头六臂不成…… 可当他们看到只有主公和四位兄弟之外,并没有看到所谓的神童,心中既失望又是期待…… 士徽府上的牌匾已经被店铺伙计送来,赵云、关羽等人也早让家里的仆人挂了上去。士徽望着恢弘的大门,还有上面挂着的“卫将军府”匾牌,心中也是一番感慨。可是一想到五年之后这里将成为一片废墟,久久不语。 众人见士徽兴致突然不高,沉默起来,也就告辞离去。 黄叙这会儿,少不得被众人拉去,给大家普及一下什么是神童。这其中黄叙自然少不得把士徽的一番奇谈怪论添油加醋的描绘一番…… 众人听后,顿感疑惑:到底谁是神童啊? 主公的年龄貌似至今也不过十七岁……那几年前岂不是妖孽? 第五十八章南阳初会张机 话说士徽和周异约定三日后启程到幽州赴任。帝都洛阳卫将军府也需要有人来打理,于是便留下荀衍驻守将军府,为士徽打点帝都的事务。 至于张飞、关羽、赵云等人,士徽打发他们先回幽州上谷郡。身边也就留典韦、黄叙、郭嘉三人及百余护卫跟随。 自己也是时候寻找张机等人了,士徽并不怎么担心自己,他担心的是自己身边可是有两个短命鬼。若真的出了意外,士徽恐怕连哭的地方都没有。 士徽心中暗道:荀晴、赵颖二女如今已经九个月的身孕,自己也得早点搞定张机,尽快返回幽州。 小正太周瑜与士徽会合后,也是兴奋异常。周异不放心周瑜单独离家,也就安排了两位仆人跟随伺候。 众人一路有说有笑,这其间自然少不了小正太的诸多问题。 这一日,众人行至南阳郡宛城,士徽找一客栈住下。 士徽只记得神医张机张仲景是在镇平和邓州附近,却是不记得此时这个地方叫什么名字。 如此看来只有去打听了,不过此时的张机张仲景并不出名,说不定已经离开老家,该如何寻找呢?士徽怀着愁绪进入了梦乡。 次日,士徽便告诉众人在宛城停留几日,寻找一个叫张机张仲景的医生。众人虽不知张机张仲景是何人,但也早已习惯了士徽的神秘,也不多问,便四散打听去了。 唯独小正太周瑜疑惑士徽为何要找一个不知名的医生,缠着士徽问这问那。士徽不由的有些心烦,也就不再耐心的回答小周瑜的疑问。 就这样,士徽和赵云、郭嘉等众人寻找了三天都毫无头绪。 “晕,找个人真TMD难……”士徽忍不住发牢骚。发泄一下心中的郁闷。 “师傅,只要那人还在,一定会找到的……”小正太见这几天士徽愁眉苦脸都没心思给自己讲,心中也是着急。 虽然士徽没有收周瑜为徒,但周瑜似乎认定了士徽是他师傅,开口也由原来的大哥哥变成了师傅。 “师傅?嗯?张机这个时候不出名,可他师傅张伯祖出名啊!晕,我怎么没想到这里!”士徽心里豁然开朗,貌似张伯祖还在宛城开了个回春堂。 “哈哈哈,还是小周瑜聪明,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士徽突然大笑,还说什么小周瑜聪明,搞的众人一愣一愣的。 小正太周瑜也是歪着脑袋,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黄叙、郭嘉你二人去备些厚礼,随我去回春堂。” …… 回春堂,坐落于宛城主街。回春堂前聚集了来自各方求医看病的群众,甚至有些人带着行李远道而来。 单见堂上有一老者虽年逾古稀,却也神采奕奕,时而闭目诊脉,时而奋笔疾书。时不时的招来伙计前去抓药。老者的旁边站着两位三十来岁的中年人,帮忙打着下手,也时不时的询问老者。 士徽只是远远的看着并未前去打扰老者,也未加入等待看诊的队伍。 时间久了,老者也注意到了士徽等人的存在,不过也没有说什么,似乎有些好奇。 “徽哥,为什么不让我们前去……”黄叙似乎等得不耐烦了,低声和士徽说话。 “还是等一等吧,医者人命关天,我们等一下也没关系的,反正人在这里,只是早晚而已。” “唉,那就等吧。”士徽既然发话了,黄叙自然只能等下去了。 黄叙不知道的是,士徽一直在心里默默的数着数。 …… “几位兄台不知在此何事?”天差不多黑了,回春堂准备打烊。 那老者见士徽等人仍在,低声和身边的一个中年人说了几声。那中年人忙出来问道。 “我等是慕名前来拜访张伯祖张神医。我是交州士徽字效天,这两位是我兄弟黄叙,郭嘉郭奉孝。兄台如何称呼?”士徽直接说出了来意。 “哦,原来是士使君,久仰大名,我是张机张仲景。几位请!”那中年人说道。 “啊,原来你就是张机张仲景啊,我们可是找了你好几天了……”士徽没有惊讶,倒是黄叙惊讶的喊了出来。 张机被黄叙的话给弄糊涂了,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不知诸位找我何事?” “也没什么大事,不如先让我们拜见张神医后,再谈如何?”士徽知此时不是说事的时候,也就转移话题,先拜会长者。 “呵呵,也是,诸位请进。”张机也不拘泥于何事,便请众人进屋。 “小子士徽(黄叙/郭嘉)拜见张神医。”士徽、簧叙、郭嘉进的屋来忙向老者行礼。 “诸位不必多礼,我观诸位在外等了这么久,不知有何事?”张伯祖并不知道之前众人的对话,于是开口问道。 “小子想向张神医前辈借一个人。不知前辈意下如何?”士徽直接开门见山。 “哦,我这里都是些医生,学徒等手艺之人,可没有士使君所需要的良臣猛将。恐怕要让士使君失望了。”张伯祖见士徽说要借人,不知士徽何意。 “小子正是借用前辈的爱徒张机张仲景。前辈太客气了,还是请前辈直呼小子名字便是。”士徽见张伯祖太过客气,便想借机拉近关系。 “嗯,仲景?既然如此,那我就称呼士使君一声小兄弟,不知小兄弟这是何意?”张伯祖见士徽一直以晚辈自居,对自己也颇为尊重,也就不再太过客气,以致显得生分。 “小子想在幽州筹办个医学院,只是苦于没什么医师,想请前辈的爱徒仲景先生前去坐镇。” “哦,医学院?是为小兄弟一人么?”张伯祖不知医学院是何,以为是太医院一类的专门为达官贵人诊病的。脸色一时不悦起来。 “前辈误会了,我的意思是请仲景先生前去收徒授艺,闲暇之时亦可如回春堂一样为平民百姓治病。”士徽见张伯祖误会,连忙解释。 “原来如此,是老夫误会小兄弟了,只是医术是贱业,怕是没什么人学吧?小兄弟的用意不错,只是这医学院……这和在我回春堂有什么区别?”张伯祖明了士徽的意思,可也觉得士徽办医学院并不可行。 “前辈,学徒的事情,晚辈自有办法,前辈不必担心。其实晚辈并不认同医术是贱业的说法。” “哦,那小兄弟是怎么认为的呢?”张伯祖被士徽的说法引起了兴趣。 第五十九章回幽州 “晚辈以为,士农工商本身并没有高低贵贱,都是各靠本事吃饭而已,高低贵贱之说只是世人认为而已。晚辈现在人微言轻,别的地方晚辈无能为力,但是在晚辈的治下,晚辈的话还是有些用的。”士徽别的不敢说,在自己的治下还是可以做到。至于将来争夺天下之事,士徽可是对谁都不敢说,目前这可是大逆不道的事情。 “其实,晚辈今天也数了数前辈看病的人数,不过三百余人,前辈一人,一生又能医得了多少人?若前辈开办医学院教授出来像前辈这样的人才,如此下去,则有无数人为天下人医病,则天下黎民再无病患之苦!前辈以为如何?” “小兄弟之言,老夫受教了!只是要提升医术的地位恐怕太难,老夫佩服小兄弟的志向和勇气。”张伯祖听闻士徽的想法和志向,不由肃然起敬。 张机站在旁边听着士徽的诉说也是心潮澎湃,热血沸腾。本来张仲景就立志要做一个能解脱人民疾苦的医生,上以疗君亲之疾,下以救贫贱之厄,中以保身长全,以养其生。见士徽如此说,也是充满向往。 “仲景,你的想法呢?去与不去都在于你。”张伯祖早就看到了张仲景的神情,知道张仲景已经动了心。 “全凭叔父吩咐!”张机虽然心动不已,但在张伯祖面前还是恭恭敬敬。 “嗯,你就随小兄弟走一趟吧。”张伯祖知道张机动心,强留无用也就替张机说了出来。 “谢前辈成全,仲景先生,你就随我去幽州上谷郡沮阳城,到时候若小弟说的话半句有假,那先生自去就是,小弟我绝不强留。”士徽正准备开办医学院,当然不会信口乱说。 “老夫相信小兄弟。”张伯祖见士徽语气真诚。 “诺,那机就前往幽州上谷郡一趟。”张仲景见叔父答应,应了声诺。 “机有一事相求,不知使君意下如何?” “先生但说无妨,想必是先生不愿仕途,只想治病救人,是否如此?” “嗯,原来使君早知某之心意,机所求之事正是如此。”张机也是惊讶士徽是如何得知自己不喜仕途。 当年的张机可是举孝廉,后任长沙太守,每逢初一十五也不升堂办案,就坐堂上为黎民诊病。后世也是为了纪念他,称先生诊病为坐堂。 来自后世的士徽当然清楚,只是若此刻说出来,也太过骇人了。 “就依先生,先生除了教授学生外,也可开个医馆与回春堂一般无二。”士徽准备也是按照后世医学院的模式。自然不用张机去做官什么的。 “那就多谢使君了。”张机见士徽答应,也就放了心。 士徽见张伯祖点头,张机张仲景也愿意随自己前往上谷郡,自是高兴万分。遂与张机约定竖日启程前往幽州上谷郡。 …… 且说,士徽搞定张机张仲景,心中美得如喝了蜜。 到了约定之日,与张机会合之后。 不两日,众人便到了颍川,这过颍川而不入荀家,士徽可是没有这份胆量,况且士徽还在一直念念不忘荀彧这个大舅哥呢。 …… 颖阴,荀家 士徽、荀爽相对而坐。 “叔父,我准备在幽州成立书院,还请您老前去帮忙。”士徽对荀爽出言相邀。 “呃,这个吗,徽儿可有什么想法?”荀爽问道。 “徽儿想在幽州普及教育,建立一套教育体系,叔父你也知道徽儿身边没什么大儒,要办成这事恐怕太难,所以我想请叔父出面帮我一把。”士徽整理了一下思路接着说道。 “徽儿想把教育分成几个部分,首先是建立初级部,再是中级部,这两部分都是学习基础知识。后是高级部,高级部的学生学习要结合实际,分门别类,比如要学习律法,天文地理,器械制造,农业种植等,必须抽出时间到各个部门试用学习。合格者方能录用。” “还有就是再建立一个武学院,里面传授兵法韬略,武艺等。学文者也要学点武艺强生健体,武人也要学习基础的文化知识。武人总不能事事都要有文士辅助才行吧……”士徽把后世的教学观念和荀爽讲了个大概。当然具体还要到现实中来。 “徽儿为何有此想法?”荀爽有些跟不上士徽的思路,要是能跟上那才叫怪呢。 “叔父,你想啊,我们学习是为了什么?学了就要用上啊,用不到的东西,学了也是浪费生命。荀子曾经说过知之而不行,虽敦必困。各行各业都有其特点,人也各有所擅长,各有喜好。” “呵呵,徽儿长大了,很多事情,为叔也是没有想到,也罢,就让我这把老骨头为你们这些年轻人做些事情吧。不过你这样做恐怕会牵涉到很多人的利益,你要当心啊。”荀爽有些期待,也有些担心。 “谢叔父,徽儿明白。另外,我想请叔父收周瑜为徒。是徽儿当初在周家夸了海口……”士徽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也罢,我这把老骨头都被你榨出油来了。”荀爽无奈,既然答应帮士徽,也就无所谓再多一个了。 不过,当荀爽见了周瑜以后也是喜欢的不得了。 士徽与荀爽约好,让荀爽春节之后带着周瑜再前往幽州。 这才告辞离去。 士徽一行人眼见的已经十二月中旬,便加快行程。 数日后,一路疾行的士徽一行人便进入了幽州上谷郡。 此时的幽州已是寒冬腊月,格外的清冷。 士徽等人这一路行来,一眼望去四野都是光秃秃的,一片萧索,没有一丝绿色。 士徽不知道的是,这个年代,还没有冬小麦,北方都是春种秋收,只有岭南一带才可以一年两熟。也许是习惯了岭南的生活,这一年多来在北方都是在行军打仗,也没有太多的时间去接触这些事情。 …… 沮阳城外,早已聚集了许多人。 他们在举首翘望,在焦急的等待着一个人的到来。凛冽的寒风并没有使他们退却。厚厚的棉衣,也让他们感觉不到寒冷。 “不知道主公到了哪里,这大冷天的……”郭嘉伸手捅了捅戏志才低声说道。 “我说小浪子,是不是又想你的来莺儿了?那你回去吧。”戏志才调戏般的看着郭嘉。 “哪有,哪有,我哪有……”郭嘉的声音越来越低不可闻。 “也不知道主公是从哪里知道这白叠子可以做衣服,你看穿起来比麻布衣服暖和多了。”郭嘉一时间不知如何反驳,只得转移话题。 “是啊,看来主公知道的还真不少,我们有得学了。”戏志才陷入了沉思。 第六十章幽州议事 沮阳,郡守府内。 士徽召来众人商议事情,连正在忙得不可开交的张郃、田丰、荀攸等人也赶了过来。 “嗯,汝可是高顺高伯平?”士徽见众人中有一二十多岁的年轻壮汉,相貌颇为威严,和张郃并肩一起走了进来,一时想不起是否见过。又忽然恍然大悟,前段时间不是说高顺来投,正与张郃比赛练兵之法么?想到此处,士徽忙上前问道。 “将军,正是末将,顺参见将军。”那壮汉也不多话,向士徽行了一礼。 “呵呵呵,伯平之才,我深知之,现任命你为陷阵校尉,组建陷阵营,至于人员吗除骑兵外,随便你挑。装备之类的你找蒲元就是。”士徽确认此人正是高顺,心中高兴不已,当下就任命高顺为陷阵校尉。 “谢主公!”高顺实在没想到士徽一见到自己,就这么重用自己,心中震撼不已。不过当听到士徽任命他为陷阵校尉,仿佛找到了知己,当下就改称主公。 “伯平不必多礼,坐下说话。”士徽忙扶起高顺。 “恭喜主公又得大将……”众人见士徽刚一见面就如此重用高顺,彼此相视一眼,齐声祝贺士徽。他们心知,这高顺必有过人之处,主公的神奇不是一次两次了。最有深切体会的就数张郃了,张郃最近可是和高顺比试练兵之法,惭愧的很,张郃数次比试从来都没有胜过高顺,不由得对士徽更加佩服。 …… “今天召诸位来,有几件事请诸位议论议论,首先就是幽州治所问题第二就是黄巾降兵和家小安排。”士徽清了清嗓子。 “侯爷如今官封幽州牧理应把治所搬到蓟县,只是如今年关在即,春节后再搬迁不迟,若此刻搬迁恐怕会闹得人心惶惶。至于黄巾降兵之事,元浩兄想必比我更清楚。”荀攸首先发表意见。 “侯爷,我觉得公达兄说的不错,年关在即,不宜再动。如此多的降兵和家小,上谷郡已经安排不下,若要往北迁移屯田,恐怕将受鲜卑、乌桓等侵袭,损失过大,非但不能有所收获,还会增加灾民。既然侯爷已经官封幽州牧,自然有权力到各郡屯田,驻兵。还请侯爷三思。”田丰见荀攸提到自己也就出来接道。 “志才,仲豫还有诸位你们有什么想法?”士徽见荀攸、田丰二人意见一致,其实士徽自己也是这么想的,不过还是要征询一下其他属下的意见。 “主公,属下赞同公达、元浩的意见。”戏志才、郭嘉等人答道。 “既然大家意见一致,那此事就这么定了。任田丰为典农中郎将负责幽州各郡开荒、屯田,黄巾降兵及家小的安置、迁移及屯田事宜。士袛、士波为典农都尉(波才改名)你们二人为田元浩副手。”士徽也不墨迹,当场任命田丰负责此事。士徽也想做个甩手掌柜,过着天天调戏调戏美女、逗逗小正太的生活,不过这一切的前提就是把所有的事情安排好,当然还要提防着一些人的幕后黑手。 “诺!”田丰、士袛、波才三人应声答道。 “下一件事情就是关于军队的问题,诸位有何想法,说出来大家研究研究。”士徽把屯田、安置百姓之事交出去之后自然就是军事、教育等诸事了。 “主公,如今黄巾主力覆灭,幽州虽然身居边境常受鲜卑侵害,有保持一定兵力的需要,但是若军队过多必然引起朝廷猜忌。还请主公斟酌。”戏志才无不担忧到。 “侯爷,常言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如今侯爷身居要职,恐怕有不少人在背后眼红。”荀悦道。荀悦作为士徽的大舅哥,平时怎么称呼倒没有什么,如今在正是场合,也只能以士徽的官位等正式称呼。 “嗯,如此说来本侯也需要低调一点了,说实话,我们在沮阳的军队如今也有六万左右了,若再加上各郡郡兵,十万以上的军队,如果说朝廷不忌惮还真说不过去。也是时候裁剪军队了,不过这军队的战斗力是不能减的。”士徽想了下,这时候的汉帝刘宏还没有死,大汉天下还有几年的稳定,若这个时候被人嫉妒从中做鬼,把自己一撸到底。想要再起来就有些困难了。 低调、低调、低调,或许这是唯一的办法,只要再过三四年…… “好,春节后,实施精兵简政,把部队总数控制在五万人左右。不过我们稍后再商议具体的措施。接下来,就是关于教育、医疗之事。我对教育之事有个初步想法就是分初级中级高级三个级别,初级教育以启蒙为主为期三年年龄十一岁以下的儿童为主,中级教育为期两年教授一些经史子集、九章算术之类的基础知识,高级教育就需要学以致用了,开设经史类、器械类等,另外建立武院,主要是习武,学习兵法,书院中中高级部的学生,毕业后均可到武院学习。”士徽想了想,接着说道。 “武院的教习都由军中的将士担任,今后所有的将领都要进武院学习,考核合格后方可担任校尉及以上官职,考核不合格的,嘿嘿……” “此外,筹建医学院,建立医馆,具体事务由张机张仲景负责,任命张机为医学院祭酒。” “主公,你这不是难为我们么?”典韦挠了挠头,他斗大的字不识一斗,都二十多了还要去学习认字,光想想都头痛。 “那是当然,不然怎样?哦,对了奉孝、志才你们两个练拳的事可不能偷懒,否则有你们好看……” “主公……”郭嘉、戏志才欲言又止,那躺着中枪的感觉还是很不爽的。 “子邑,造纸研究的怎样了?”士徽突然发觉要想办成这些事,还缺少书籍啊,没纸怎么行! “主公,造纸术目前改进基本成功,不过要大量的造纸,恐怕要等到一月份了。伯实在有负主公所托。”左伯满面歉意。 “子邑已经做的够好的了,不耽误明年三月份的使用。哦对了,德衡你负责研究的雕版印刷近况如何?” “主公,雕版印刷没有问题,只是使用的木材……”马均知道雕版印刷,普通的木材是不行的,只有质地坚韧,纹路细密的木材才行,只是这些木材太过于稀少、昂贵。 “这个不是问题,志才关于木材这事你负责想办法。” …… 众人议论了一整天,总算拿出来了整军的初步方案,还有幽州的初步规划。不过这一切还是等到春节之后才能实行。 士徽随即任命荀攸兼任别架从事,田丰兼任薄曹从事,戏志才兼任功曹从事,黄忠为兵曹从事,郭嘉兼任参议从事,自己兼任典学从事。士徽这个汗啊,本来以为自己的锄头利,挖了不少人才,可是真到了分派工作的时候才发觉真真太少了,还需要自己亲自上阵。自己的属下也个个兼任……,是时候再去挖一批人了。 筹建书院的的工作,士徽交由戏志才负责,郭嘉、士忠协助,至于武院的筹建也只有士徽自己上阵了,否则这些人理解不透自己的想法——后世军校的概念。当然士徽对这个时代的一些东西还是没有完全搞明白,所以拉上稍微熟悉军务的黄忠、荀攸等人协助自己。 第六十一章低调 话说士徽与众人议事完毕,心中那个烦闷啊。什么事情都要自己去做,实在是人手匮乏,那些现任的州郡太守都不是自己心腹,也不知道年后的政令能不能推行下去。 渔阳张氏、辽西公孙氏、广阳刘氏这些大家族一个比一个难缠。可一旦动了他们的利益,自己这个州牧说不定还真的拍拍屁股走人了。就看幽州十个郡国吧,光姓刘的都占了四个,还都和汉室有关,想想就头痛。 低调、低调、低调!士徽不住的暗示自己! …… 广阳郡,蓟县,刺史府中 幽州刺史郭勋呆呆的坐着,手里的信已被搓的不成样子。 这是封士徽专门派人送来的信,言明春节后交接工作。 当初士徽曾经告诉他的话还响在耳边,当时的自己根本不相信这个才十几岁的小子所言,最终太平道反,自己等人被围在了蓟县,不过幸好有此子解了围,才使得自己等人保全性命。 是去?是留? 走的话,恐怕也只有回阳曲老家,留下的话凭着自己的才能也能在士徽手下混个一官半职。如今的大汉已经乱象纷呈,将来究竟如何,如若将来有一天士徽拥兵自重,郭勋不知道自己究竟站在哪边。 郭勋一时也拿不定主意,只能无奈的摇摇头。 …… 春节刚过,士徽正与众人收拾行囊,准备前往蓟县。 “少主公,夫人要生了!”士义来报。 “夫人?什么?你说什么?”士徽听了,仿佛是天籁之音,腾地扑了过来,抓住士义的双肩摇晃起来。这几天士徽其实也是看荀晴、赵颖两人已经怀胎十月,磨磨唧唧的不想走,否则此时士徽早到了蓟县。 “夫人,夫人要生了!”士义几乎被士徽晃的喘不过气来。 士徽呼的一声连招呼也没和典韦等人打,就直奔自家府邸而来。 “主公等等!”典韦领着侍卫在后面追。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典韦要抓贼呢,可当他们看到前面跑着的是让他们吃饱穿暖的恩人士徽时。一时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甚至出来拦截典韦,不让典韦他们追上士徽。可是当他们得知是误会时,一时间啼笑皆非。 士徽气喘吁吁的回到府邸时,丫鬟死活不让士徽进入产房。 只能焦急的在房门外走来走去,房间里不时传出荀晴那撕心裂肺的喊声,每一声传来,他的心都要揪一下。 直到“哇”的一声婴儿的啼哭传来,士徽那颗悬着的心才算落下地来。 接生婆满脸笑容地走了出来:“恭喜侯爷……”。 “夫人怎么样?”士徽不等她说完,便打断她的话问道。 接生婆一时间愣住了,以前不都是先问是男孩还是女孩么?怎么到了侯爷这里,却是先问夫人怎么了? 士徽见接生婆神情有异,顿时紧张起来,直接冲进了产房,丫鬟也拦截不住,只得跟了进去。 “晴儿!晴儿!你可别吓我……”士徽边喊边跑。 “夫君,你怎么进来了,妾身不洁净,污了夫君,夫君快出去,出去……”荀晴面色苍白,听得士徽的喊叫,连忙道。 士徽听的荀晴答话,也就放下心来,一边拍着胸脯道:“吓死我了!什么洁净不洁净的,净胡说。你夫君我才不怕这个。” “夫人辛苦了!”看到了躺在床上的荀晴,脸色苍白,没有了往曰的红润,士徽柔声说道。 “是男孩女孩?”士徽问道。 “你猜”荀晴故意逗了士徽一下。 “嘿嘿,这还不简单,我看看就知道了!”士徽伸手欲抱过来查看。结果却被荀晴伸手挡开。 “我要给儿子喂奶了。你出去,出去……”荀晴挡开士徽,露出幸福的微笑。 士徽面带微笑,慢腾腾的从产房出来,那接生婆还在发呆之中,见了士徽出来才回过神来,“侯爷你不能进去,不吉利的……”。 “吉利?哈哈,我儿乳名就叫吉利好了。来人,赏接生婆一万钱,其他个人一千钱。”士徽心中高兴,赏给下人点钱也让府内高兴高兴。不过儿子的大名估计由不得自己了,荀爽就要过来了,到时候自己起的不如意,少不得某人要被吹几天枕头风。至于老爷子士燮,幸亏他老人家在交州,否则,两个老头不定争成什么样。 “诺!”士义答应了一声,下去赏众人去了。 …… 渔阳蓟县,刺史府中,郭勋早已收拾好了行礼,就等士徽前来。士徽其实昨日就已经到达蓟县,只是天色已晚,就没有前来。 士徽本想等赵颖也生了之后再来蓟县,只是这两天没什么动静,在田丰、荀攸等人的催促下才不得不前来。 “郭兄留下来吧,小弟这人手不全啊……”士徽知道郭勋虽然没有什么军事才能,但是作为一个文官还是不错的,加之自己缺少人手,所以也尽力挽留。 “多谢侯爷赏识,只是勋去意已决,请侯爷谅解……”郭勋也是最近才想通,一脸坚毅。 “既然郭兄心意已定,小弟我也不便强留,若哪一天郭兄用得着小弟请找人传话,小弟定尽力相助。”士徽见郭勋去意已决,也只好放弃。 士徽深感人手不够,本来打算出一个招贤榜,不过如此以来必将引起朝廷的猜忌,反而不美。士徽所能做的也就是把自己知晓的那些个名士、名将写出来让属下前去寻找。 士徽也算是绞尽脑汁把自己能够想到人列了一个名单交由是士孝前去邀请,至于是否有漏网之鱼,士徽也只能听天由命去了,对于某些人士徽可是下了狠心,绑也要绑来,比如贾诩…… 士徽可不想让贾诩到时候投靠自己的对手,那对自己来说也算是一个小小的噩梦吧。这份名单,不知何时被士徽的手下,传的沸沸扬扬,他们不知道士徽是从哪里知道这些人的,不过在他们看来,这些人必定有过人之处。于是私下里便称此名单为英杰榜! 他们心中都充满着疑问,自己在不在这个英杰榜呢?他们私下里都以能够进入此榜为荣。 最后还是黄叙把不住劲,跑去问士徽。 结果就是兴冲冲的进去,耷拉着脑袋出来,因为士徽给出的答案就是:自己的老爹在英杰榜上,自己没有在榜。 至于其他人,士徽都回黄叙两个字:你猜! 整个正月,幽州都在紧张和繁忙中度过。 军队也在精简,精简的绝大部分是郡兵,年龄十八岁以下,四十岁以上的都转到屯田或者入校学习。不过对于乌桓人的防备始终没有放松。 士徽把整个幽州划分了几个防区。 广阳郡:黄忠所部步弓、赵云所部骑兵驻守蓟县郭嘉为军师。 上谷郡:张郃所部驻守沮阳,赵风、韩忠驻守下落一带,黄卲、管亥驻军居庸,荀攸为军师。 渔阳郡:关羽所部进驻渔阳,张飞进驻路县,周仓进驻狐奴,孙夏进驻雍奴,龚都驻守泉州,戏志才为军师。 涿郡:由高顺所部驻守涿县,太史慈进驻范阳。 至于其他各郡,士徽并没有精简部队,仍由原人马驻守。 第六十二章路在何方 话说士徽在幽州忙的不亦乐乎,那边赵颖又为士徽添了个女儿,这下士徽高兴的也是合不拢嘴。更让士徽高兴的是,左伯的造纸术改进成功,士徽当下就让造纸厂加大马力造纸。 荀爽的到来,加快了书院的筹建工作,当然也给士徽的儿子带来了名字:士昱。士徽也委托了荀爽给女儿起名,士敏,敏而好学也。这下也算是让荀爽过了个起名的瘾。 …… 中平二年二月(公元185年),帝都洛阳宫中发生大火,南宫被毁。宦官中常侍张让、赵忠等劝灵帝税田亩以修宫室、铸铜人。于是汉灵帝诏令天下,除正常租赋之外,亩税十钱助修宫室。又诏发州郡材木文石,运送京师,宦官从中为奸,刺吏、太守复增私调,百姓怨恨。 此外又规定,刺史、太守及茂才、孝廉迁除,皆要交纳助军修宫钱,除授大郡者要交纳钱二、三千万。 新官上任前,皆须先去西园讲定钱数。届时交请,或有无法交齐而自杀者。故新官到任,必竞为搜刮百姓,聚敛财富以为补偿。百姓因此怨声四起。 一时间,黄巾旧部复起,冀州张牛角、褚飞燕集结数十万黄巾士卒,攻城掠地,声势浩大。 却说那张牛角在进攻廮陶城时中流失死亡,褚飞燕接替张牛角任首领。张燕见冀州难以攻下于是转往幽州方向。 时,幽州涿郡北新城只有数百郡兵把守,闻张燕率领数万大军前来攻打,县令弃城而逃。好在张燕此人并不洗劫百姓,只是攻杀世家大户。这也让士徽钦佩不已,比起别的黄巾军来,这张燕也算是良心未泯。 太史慈听闻北新城已失,心中虽怒,但也无可奈何。范阳城中,郡兵加上太史慈所部也不过万余人,只得发动城中青壮参加守城。 太史慈另派人快马加鞭驰往蓟县向士徽求援。 范阳城,县府内,太史慈正在与范阳县令卢仲正面对坐。 “将军,如今那张燕十万大军压境,范阳城只有一万守军,这如何是好?”卢仲毕竟是文人,哪见得如此局面,如今面前的将军还是个弱冠之人,心中也是充满焦急。这范阳乃是卢家根基,若不加以防守,那么卢家恐怕就会遭遇大难。这左也不是右也不是。 “卢县令不必着急,我已经派人向主公求援,这范阳城也算是城高墙厚,我们只要坚守住三五日,主公必到,我之所以来,是想请卢县令安抚县里民心。组织青壮帮助守城。”太史慈直接说明来意。 “这个自然,请将军放心。”卢县令满口答应,他知道他如果不答应那么不但他遭难,就是卢家也玩完。这黄巾军可是吃大户的,谁让他卢家也是大户呢。 竖日, 张燕大军抵达范阳城下。十万大军,旌旗遮天蔽日,将整个范阳南门围得水泄不通。只是这十万大军的衣甲却是五花八门,兵器连锄头都能见到。 太史慈站在城楼上,默默的望着这十万农民军。不知道他是心痛还是为这群农民军悲哀。只见他长长的出了口气,露出满脸的坚毅。 “城上的人听着,俺乃黄巾渠帅张燕,汝等速速打开城门,绕汝等不死,否者我十万大军踏平你这小小的范阳城……”张燕打马来到范阳城门之下高声大喊。 “咻” 回答他的是一支锋利的箭,那箭插在张燕的面前,箭上的尾羽还在微微颤抖。 那箭,不用说正是太史慈所射。 “反贼张燕,念你还良心未泯,姑且饶你一命,尔等就此退去倒也罢了,否者待我家主公大军一到,尔等将尸骨无存。”太史慈高声断喝。 张燕也不答话,转身回到黑山军队伍中。 “攻城!”张燕手中旗帜一挥, “咚咚咚……”的战鼓声响了起来,一队队黑山军士卒,抬着简易木梯望范阳城涌来。 太史慈望着奔袭而来的黑山军,不觉微微叹了一口气,满脸无语。 这乌合之众别说投石车了,就是云梯都没有,不得不采用简易的梯子,蚁附攻城。 张燕部将孙轻、王当二人一马当先各率一路人马奋勇攀城,太史慈看的真切,张弓搭箭。只见王当应声落于马下。众黑山军一时愣住,有的甚至想往后缩,被孙轻连杀数人方才止住黑山军后退之势。 “杀!” “为王渠帅报仇!” 不知谁喊了一声,黑山军顿时发了疯似的望范阳城冲来。 “好!将军好箭法!” 范阳城上,守城将士士气大振。 “弓箭手何在!”太史慈大喝。 数千弓箭手上前。 齐刷刷的张弓搭箭,望黑山军射来。 咻咻咻! 箭如飞蝗,密密麻麻。 城下黑山军,惨叫声四起,被射倒一大片,足有千余人。 “弓箭手!上!”张燕见部下损失惨重,官军箭支飞射不断,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好的克制之法,只得命弓箭手上前对射。 “先射贼军弓箭手!”太史慈见状,忙高声呼喊。 官军装备优良,弓箭的射程远远的超过黑山军,不等黑山军射箭就已经被射得落花流水。好在黑山军人多势众,也有部分箭支射到城头之上。 “当当当”散乱的箭支,在官军身上叮当乱响,只有倒霉的少数人受了轻伤。 轰轰轰! 一块块巨石和擂木滚滚而下,将正在攀爬梯子的黑山军砸得头破血流、哭爹喊娘,不断的从木梯之上滚落下来。 哗哗哗! 一锅锅热油,一桶桶热水! 洒落进黑山军中! “我的手,我的腿,我的脸……”黑山军中得惨叫声连绵不绝的响起。令人毛骨悚然。震撼着黑山军的内心。 城头上官军虽然人数少,但官军英勇奋战,凭仗坚固的衣甲,锋利的兵器。打退黑山军的一次次攻击。 城内,卢县令正在指挥着城中精壮,远远不断的往城上运送守城物资:滚木、雷石、箭支等,更有精壮直接参与守城。 黑山军首领张燕,见范阳城高墙厚,官军又太过顽强。 此时的黑山军已经死伤数千人,张燕看着眼前的一幕,心中悲痛,不忍跟随自己这么久的兄弟们损伤太大,遂大旗一挥示意鸣金收兵。 “当当当”鸣金声响起,众黑山军,仿佛得到了赦免,潮水般退去。 批铁甲兮,挎长刀。与子征战兮,路漫长。 同敌忾兮,共死生。与子征战兮,心不怠。 踏燕然兮,逐胡儿。与子征战兮,歌无畏。 张燕听着范阳城头上高唱的大汉战歌,一腔热血在沸腾,可心中却充满着无比的苦涩。 “大汉!如今的大汉,已经腐朽!宦官当道,世家变本加厉的荼毒百姓,万千黎民衣食无着,流落他乡……”张燕也想还大汉一个太平世界,可是他却觉得无能为力。 当初,大贤良师那一声高呼“苍天已死,黄天当立!”震耳发聩,这似乎让他豁然开朗。可是随着大贤良师的覆灭,各地的黄巾军却变了样,变成了张燕心中最为厌恶的那群人:强盗! 路!在何方?张燕心中无比的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