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浆糊》 第一章人有悲欢离合 “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彭云逸一声叹息之后,抬起右手看着自己饮饱鲜血的碧血剑,接着感叹到:“谁解其中味,谁解其中味啊!” 在彭云逸的身后几十米远的地方站着个身着青衣长衫二十多岁的年轻道姑,她一直默然的站在哪里,远远的看着彭云逸。听了彭云逸的感叹,禁不住劝说道:“佛说:世人皆有烦恼,世人皆有善根,施主你还是放下手中的屠刀吧!” “我放下屠刀,我放过别人,谁又能放过我呢?”彭云逸面色激愤的质问着道姑。 彭云逸曾是江湖第一大庄彭家庄的大公子,他爹是武林盟主彭修盛,彭云逸是典型的富二代,他十二岁之前生活的一帆风顺,天天跨马遛鸟呼朋唤友好不自在。 可这一切在他十二岁时全都烟消云散离他远去了,他牢牢记得彭家庄被仇家血屠的日子,记得自己母亲匆忙间把自己塞进衣柜里,她背靠着衣柜仰面倒在血泊中的情景。 从那天开始他就立誓要屠尽天下所有的伤害过自己的人,他暗暗对自己说:“既然他们不给我路走,那我索性就让他们无路可走好了。” 彭云逸跟道姑话不投机半句多,他撇下道姑自顾自的向着沙漠深处走去。道姑不声不响,不远不近的跟着。 彭云逸被道姑跟烦了,他整理一下自己的行装,回身朝道姑走去,一副痞子样,轻佻的笑着说:“你这个道姑好生无趣,你已经跟我三天了,既不阻止我杀人为何又不远不近的总跟着我?难道你看上了我不成?话说道姑可以在外面随便找汉子的吗?” “我是出家人,不可以跟人成婚,施主不要乱说。”道姑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那你为何总盯着我不放?”彭云逸斜睨着眼,非常不耐烦的问。 “不可说,不可说。”道姑紧张的倒退了几步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别装了,你肯定是看上我了,看上了就直接说出来,别在这里假正经了。”彭云逸朝着年轻道姑紧走了两步把她逼到了一棵枯萎的大树前,手指轻轻挑起道姑的下巴作势要亲下去,吓得道姑‘嗷’的一嗓子,身后好像有只大灰狼追着一样飞快的逃走了。 彭云逸哈哈哈大笑起来,惊起一片乌鸦。 道姑跑远了,彭云逸这才神情落寂的长吁了一口气,轻轻抚摸着树干喃喃自语道:“我知道你想度化我,我又何尝想要过这样的日子呢?我还有退路吗?这个吃人的世界哪里是我的归宿啊!” 彭云逸孤寂惯了,他没有失落多久再一次整理好自己的心情,向着下一个目标进发了。 道姑被他吓走之后再也没敢跟着他,这让习惯身后有个人关注着自己的彭云逸心里非常的不舒服起来,平时看惯了的一望无际的沙漠异乎寻常的空旷起来。 他想回身去追道姑,可转身跑了两步后又放弃了。 “路人,路人,她只是擦肩而过的路人罢了。” 彭云逸犹豫了一下,停脚,转身,义无反顾的朝沙漠深处狂奔而去。 第二章初见 彭云逸不停脚的在荒无人烟的沙漠里狂奔了两天,终于在一棵孤零零的老榆树下看到一丝人影。 那人盘坐在树底下,一头荒草般的乱发随意的披散在肩上。连鬓带腮长着一把张飞样的大胡子,蓬蓬松松如刺猬一般根根直立着。从他那布满皱纹的额头来看,他应该有六七十岁了,可从他那漆黑如墨的须发来判断这人的年岁应该不大。他身穿一件宝蓝色粗布长袍,脖子上却突兀的挂着个银黑色宝宝长命锁项圈。 他静静的坐在那里,目光沉静的看着彭云逸由远而近的过来,不喜不忧没有任何反应。 “嘿!老头!在这晒太阳呢?”彭云逸好多天没跟人说话了,实在太孤寂了,他没话找话跟老人打了个招呼。 老头不言不语,不移不动,仿佛死人一般枯坐在那里。彭云逸饶有兴趣的转着老头看了一圈。老人除了眼珠转了一下,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可攻可守没有一丝漏洞,老头你的坐姿挺绝啊。”彭云逸用右手支着左肘,若有所思的说。 对于彭云逸的夸奖老人无喜无悲,面皮都没有一丝的微动。彭云逸脑抽了,他揪了揪老人的胡子,故意激怒老人说:“老头,来给哥笑一个。” 老头对着自己的胡子轻轻吐了口气,胡子如针般根根飞起刺向彭云逸。 彭云逸疾速后退,从口袋里掏出一颗松子利剑般射向老者。 彭云逸无心杀老者,松子本朝着老者的手臂方向射去。可老者身子一扭头一仰,张嘴含住了松子,舌头一卷咬着松子大口咀嚼起来。 边吃还边冲着云逸喊:“好吃,好吃,小家伙再来几粒。” 老者豪爽,彭云逸也不逞多让,他大笑着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松子抛向老者。老者双手一挥所有松子尽数收到了囊下。没理会旁边坐下来的彭云逸,自顾自的吃了起来。一粒松子扔进口中不解渴尝不出什么滋味,两粒三粒尽数扔进口里,这才满意的咀嚼起来。老者吃嗨了,咧着嘴冲彭云逸笑了一下,点了点头。 彭云逸难得碰到个这么对脾气的人,他又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松子递给了老者。老者将松子陆续抛入口中,一阵乱嚼,吃完之后才想起来问彭云逸:“小娃娃,你这是准备去哪里啊?” “寻仇,报仇,躲仇。”彭云逸言简意赅的介绍了自己目前的境况。 老者对于彭云逸的现状没有发表任何意见,他仰天长啸了一声后对彭云逸说;“跟我来!”说着不管彭云逸什么反应自己先大踏步往沙漠深处走去。 彭云逸稍微迟疑了一下,快走几步追了上去。 老者不紧不慢缓步前行着,仔细看他走的并不太快,可彭云逸运起自己全身功力都没跟上老者。 老者没有丝毫停下来等待彭云逸的意思,眼见老者的身影越来越远,自己将被落下之际,彭云逸使出家传绝学,缩地成寸几步追了上去。 老者饶有兴趣的看了看彭云逸的步伐,突然伸手一把拉过彭云逸,将他夹在自己的腋下,疾步前行。 第三章恐惧 彭云逸只听到耳边不断传来空气被撕裂的声音,路旁的树木山峦不断从自己的眼前闪过,彭云逸害怕起来,他用双手击打着老者的腹部,不停的喊叫着:“你个老头要带我去那里?快放下我!” 老者的腹部坚硬似铁,彭云逸的双手打红了,老者也没停下脚步,反而走的更快了。 彭云逸此时只有十六岁,平时装的再坚强这时也被老者的行为吓坏了。他一边强忍着眼里的恐惧与泪珠,一边把嘴巴凑到老者的手掌边缘,用力咬了下去。 老者被彭云逸的行为逗笑了,他特意把手往彭云逸的口舌深处伸了伸,让彭云逸咬的面积大一些,同时讥笑着说:“小娃娃,我劝你还是省点力气,别在这里瞎折腾了。” 老者的手掌如铁似钢把彭云逸的牙齿咯得咯咯直响。彭云逸不得不松开牙齿,冲着老者拼命大喊起来:“老头,我与你无冤无仇,求你放过我吧。” “老爷爷,你是我亲爷爷,你想带我到哪里去啊?我还有大仇未报,我不能就这么死了啊!” “爷爷,爷爷-----------------------------------------------------。” 老者丝毫不理会彭云逸的聒噪,又狂奔了一阵,来到一处地势低洼的小湖边把彭云逸放了下来。彭云逸这时已经被老者吓得脸色苍白,手脚发软直不起腰来了。 “老头,你带我过来是找水源的吗?你早说不就得了,吓死我了。”彭云逸人小胆大,很快就缓了过来。 那老者不声不响,一言不发,两眼直愣愣的盯着彭云逸看。那眼神凄婉哀凉,又有少许的怜爱与忧伤。彭云逸残缺好久的同情心大起,他凑到老者身边,压低声音,非常耐心的问老者:“老爷爷,你是不是孤独时间太久了把我当成自己认识的人了?要不你以后跟我一起同行吧。” 那老者神情落寂的长叹一声:“十八年了,我找了你们整整十八年了,这十八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在寻找你们。”说完他的神情突变,目露凶光恶狠狠的问彭云逸:“彭修盛呢?彭修盛那老混蛋跑哪去了?你为什么一个人跑出来闯荡江湖?” 彭云逸见他突然间神情剧变,声音凄厉以为是自己父亲的仇人。他心里清楚的知道以自己现在的修为根本就是砧板上的鱼,只有任人宰割的份了。 他隐着心中的恐惧,强支着脖子颤抖着声音说:“我-------我------我父亲已经去世了。” 听到这个消息那名老者突然哈哈哈大笑起来,仰天长叹道:“好,好,彭修盛你也有今天!” 接着他又一把抓住彭云逸的手臂,将他的身子用力摇了几下,声音嘶哑的问道:“那你母亲呢?你母亲去了哪里?” 彭云逸的内心差点崩溃了,他吓得几乎要哭出声来,泪珠在眼眶里转来转去,他把头略微上扬,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第四章疯外公 彭云逸强忍着内心的伤痛,声音嘶哑的喊了一嗓子:“我母亲跟我父亲一同去了!” “是谁?是谁做的?“老者面目狰狞声嘶力竭的喊着。 看到老者的表情彭云逸悬着的心稍微放下了点,他实话实说:“我也不知道是谁干的,不过这些年来他们一直在追杀我,千方百计的把我往沙漠里赶。” 老者扬手扇了他一巴掌,怒骂道:“你母亲死了这么多年,你尽然只顾着逃命就没想过替她报仇,你是怎么做人子女的?” 彭云逸被老者一巴掌打懵了,他这么多年忍辱负重的活着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找到杀害父母的仇人,为自己的父母报仇。现在竟然被老者这么呵斥,他的心里委屈,他的眼眶开始发红,一声不吭的怒目圆瞪着老者。心里暗暗发誓:“早晚有一天我要打败你,我要报这一掌之仇!” 那老者越看彭云逸越不顺眼,咬牙切齿的掐着他的胳膊,恶狠狠的说:“你哭啊,哭出来啊,为什么不哭呢?哼,父债子偿,你跟你那个老子一样都不是个好东西,当年我就看出来彭修盛那混蛋在作死,不让你妈妈嫁给他,你妈妈非要跟着他走,竟然敢把我灌醉了偷偷跟着彭修盛那个大骗子私奔。说什么不舍得离开我,说什么会给我养老送终,呸!都是骗人的鬼话,人呢?现在竟然为了躲我逃到阴间去不管我了,以后谁给我养老?谁给我送终?” 老者越说越气扬起手朝彭云逸的屁股用力拍了一下:“你哭啊,快哭啊,你要是真伤心为什么不哭呢?” 他目露凶光凝视着彭云逸,彭云逸被他疯疯癫癫的行为吓得面无人色,挣扎着想逃,可是他的修为太低,根本逃不掉。 他强忍着不让眼里的泪水掉落下来。从老者的言谈举止中他确定不了老者是自己的仇家还是自己的亲人,他不想在敌人面前示弱,咬紧牙关,心里默默的对自己说:“我不哭,我不能给父母丢脸!” 那老者突然眼神一暗,神情落寂的说:“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肯为我掉一滴眼泪,我心爱的女儿不要我了,我的外孙连一滴眼泪都不舍得给我,我还活着有什么意思?” 说完他把彭云逸往地上用力一扔,自己纵身一跃往湖里跳了进去。彭云逸时刻提防着老者对自己动手,在老者扔他的那一刻,他全身肌肉收紧双脚轻触地面反弹站稳,拔腿想逃。这时老者在水里双手扑棱开来,大声呼救着:“救命啊!救命啊!乖孙,乖孙快来救我,我是你外公,你不能放任我不管啊!” 看到老者那副囧样,彭云逸心情大好:“你不是想自杀的嘛?怎么又不想死了呢?” 老者的脑子突然清醒了,他非常有条理的说:“我突然想起来我女儿的大仇未报,你还未成年,我不能就这么不负责任的死了,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做,你赶紧过来救我啊!” “水不深,你自己站起来好了,再说了你说是我外公就是我外公了?我外公怎么会往死里打我呢?”彭云逸看着老者的窘态反倒不想逃了,他蹲在湖边饶有兴趣的望着那个自称是自己外公的人。 第五章认亲 “老头子我小时候掉到河里被水淹过,我看到水就怕,我没办法出去,乖孙儿快下来救救我!”老者的头在水里一冒一沉渐渐呼救声越来越低,沉下水去没了生息。 “老头被这么浅的水给吓死了?既然他想寻死这回也算是求仁得仁了,他到底是不是我的外公呢?我要不要救他呢?”彭云逸在心里挣扎了几秒钟后毫不犹豫的跳进了水里。 潜到水底以后彭云逸才发现原来老者的一条腿被夹在了一个石头缝中拔不出来了。彭云逸口里吐着泡泡潜下水去用力搬起那块大石头,拔出老者被憋的淤黑的脚掌,伸手拎着老者的衣领游到了湖边。为了报复老者以前对自己的虐待,他不辞劳苦的在湖边找了好些水草编了跟粗大的绳子把老者倒吊着绑在了一棵歪脖子枯树上。 半晌老者低吟了一声,两眼微张缓缓醒来。彭云逸往后倒退了两步,一脚朝前,一脚朝后做出随时准备逃走的姿势,生怕他醒来后再抓住自己找自己算账。 老者醒来后发觉自己被倒吊着,他没用功挣脱绳索,没做任何的挣扎,只是直愣愣的盯着彭云逸,愤愤的跟彭云逸说:”你个混小子见死不救,你想眼睁睁的看着你外公我淹死是不是?” 彭云逸没有说话,转身就跑。 老者又在他身后喊了一嗓子“你不用怕我,我真是你外公,我想明白了以后都不会再打你了!” “你说是我外公就是我外公了?你有什么证据?再说刚才是你自己要寻死的,不认不识的我为什么要救你?”彭云逸对老者的话半信半疑,时刻警惕着老者的反攻。 “你妈妈来自天山神族,她的右胳膊上有一棵艳红色的蔷薇花,那是我们蔷薇神族的标记,要是我没猜错的话,你的右胳膊也应该有这么一颗。”说完老者把自己的右胳膊上的衣服崩裂,露出一颗红的发紫的蔷薇花来。 听了老者的话,彭云逸心中有所触动,他仔细看向老者,发觉他有很多地方跟自己母亲长的想象,他的心底渐渐倾向于把这名老者当做自己的外公。可几年的逃亡生涯让他不敢轻易相信别人,他小心谨慎的跟老者说:“这棵蔷薇花也只能证明你跟我母亲是同族,却不能证明你是我的外公,你还有什么别证明自己身份的证据没有?” 老者长叹了一口气,神情有点落寂的说:“你这孩子行事也太过小心了,你母亲当年跟彭修盛私奔的时候带走了我小时候送给她的一个龙鳞佩,这龙鳞佩一共有两个,既可以合体又可以分离,这事不知道你母亲有没有跟你说过。” 听了老人的话,彭云逸的心里大动,已经完完全全相信了老者,他老老实实的回答说:“说过,她死前让我带着龙鳞佩去云海深处找你。” “你这个孩子啊,我刚碰到你的时候你还不跟我说实话,现在怎么就相信我了?” 老者既欣慰又怜爱的看着彭云逸。 第六章犯病 彭云逸指着老者的脖子说:“因为你也有龙鳞佩。”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老者十分不解的问。 彭云逸的脸色微红,讪笑着解释说:“刚刚下水救你上来的时候。” “那你还把我倒吊在这里?”老者和彭云逸聊了会儿天,心中的郁闷消散了不少,这时已经不再纠结父债子偿的事情了。 彭云逸不屑的轻呲了一声:“光凭一个龙鳞佩就想让我认你做外公,你也太天真了,谁知道这块玉佩是你在别人手里抢过来的还是偷过来的!”说着说着彭云逸的脸色微变突然觉得自己刚才认亲的行为有点太鲁莽了,说不定老头是自家的仇人,这块玉佩真是他杀人劫货得来的呢。 人老奸马老滑,老者一眼看出了彭云逸的那点小心思。 “你这个孩子啊,不愧是你爹的儿子,一样的狡猾阴险。” 老者用自己的方式夸了彭云逸一句。 彭云逸没有急着把老者放下来,而是试探的问了一句:“外公你叫什么啊?” “提起你外公我的大名那可是大名鼎鼎,家喻户晓,我就是江湖上人家人爱,花见花开,神仙见了都躲开的江湖第一美男闫少帅。”老者心情一好开始自恋起来。 老者这话一出终于让彭云逸放下了心结,彻底相信起老者来。从小彭云逸的母亲就跟他说起过:你外公那人比较自恋,逢人喜欢自夸是江湖第一美男子。 “乖孙,现在可以把你的亲外公放下来了吗?”老者看出彭云逸这次是彻彻底底相信了自己,开始对他提起要求来。 “好,好,放,马上就放。”彭云逸眼里的泪珠终于开闸放水般流了出来,他一边流着泪一边亲手把自己的外公放了下来。 闫少帅看彭云逸哭的那么辛酸,自己的眼泪也跟珍珠断线一般顺着胡子滚落了下来,他轻轻伸出双手,抱住了彭云逸。两人各自感怀着自己的心事,搂头痛哭着。 哭着哭着闫少帅又仰头大笑起来:“哈哈哈,我老闫有外孙了,这下看那帮老家伙再敢说我是老绝户,乖外孙以后你千万别学你那母亲那样,轻易的就把你外公我给抛弃了啊!” “好,好,我终于又有家了,等我把父母的仇报了我就再也不出去了,我守着你给你养老给你送终。”彭云逸满怀心酸的说。 “报什么仇报仇,你跟你妈妈一样的总拿这样的话来搪塞我。”说着闫少帅狂叫着凌空一脚横腿扫出,就听咔嚓一声,彭云逸身旁的那棵歪脖子树寿终正寝了。 “外公,你要杀死我不成?”彭云逸疾速倒退几步惊恐的问道。 这时的闫少帅心中闷气郁结,精神恍惚,他望着彭云逸眼前一花,彭云逸的面貌瞬间换成了那飘飘然站在花丛中拈花微笑着勾引自己心爱女儿的彭修盛的身影。 “你个混账东西,你竟敢趁我不注意诱拐我那天真无邪的女儿,看我不一掌拍死你。”说着闫少帅伸出右掌,飞身猛进,一掌朝彭云逸胸口拍了下去。 第七章回族 彭云逸心中大惊,慌身急闪,堪堪落后了一步,被闫少帅一掌拍飞了几十米远,一口浓血如泉般涌出。闫少帅还不肯罢休,大呼一声:“你小子竟然还敢躲!”说着左掌凌空一展就要拍出。 彭云逸吓的面无人色,把龙鳞佩高高举起,慌声大喊:“外公,外公,你醒醒,醒醒,我是彭云逸,你快别打了,再打下去我要死了!” “彭云逸,彭云逸是谁?”状若疯魔的闫少帅收回手掌,呆立在那里喃喃自语着。 “我是你外孙啊,我是给你养老送终的外孙啊!”彭云逸急喊。 “对,彭云逸是我外孙,我有外孙了。”闫少帅渐渐清醒过来,看到彭云逸满口吐血的模样,有点不明所以然的样子问彭云逸:“乖外孙,你这是怎么了?” 彭云逸心里知道闫少帅现在是清醒过来了,但记忆出现了断层,打自己的事情给忘记了,他撩起衣襟轻轻擦了擦嘴巴,稳了稳心神,神态平静的说:“没什么,刚才一阵大风吹来把我差点吹到空中去,我一时把持不住摔了一跤。” “平地起风?”闫少帅疑惑的往天上看了看。 “嗯,平地起的风。”彭云逸肯定的点了点头。 看到彭云逸一副不想多谈下去的模样,闫少帅知趣的闭上了嘴巴,他岔开话题说:“乖外孙,你跟我去族地吧,在那里你把我们神族的术法学好了再出来寻仇可好?” 彭云逸现在心里知道闫少帅的精神不是很正常受不得刺激了,他点了点头说:“好听外公的,我还年轻,想寻仇有的是时间,先把武艺学好再说。” 闫少帅只要不受刺激平时精神还是挺正常的,他带着彭云逸穿云海过草原来到一处风景如画的山谷前停住了脚步。站在谷口,他冲着山谷作了个揖,大声自报家门说:“云游在外十八载的蔷薇族弟子闫少帅申请回族!” 一个震耳欲聋的声音在彭云逸的耳畔响起:“族徽!” 闫少帅忙不迭的把脖子上的龙鳞佩拿了出来,接着又手忙脚乱的帮彭云逸把他的龙鳞佩也亮了出来。 又一个洪亮的声音响起:“蔷薇族的血脉传承标志!” 闫少帅赶紧把自己袖子撸了起来,露出手臂上那棵蔷薇花,这次没用闫少帅帮忙,彭云逸主动把自己的右臂露了出来。 “嗯,不错,不错,是我们蔷薇族的好儿郎!”里面的人心情愉悦的哈哈哈大笑起来。 随着这声夸奖山谷的大门打开了,一个被云雾笼罩的海市蜃楼样的门派显露出来。 踏进山谷大门,彭云逸停住了脚步同时屏住了呼吸,张大了嘴巴,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我这是进入了仙界了?”彭云逸喃喃自语着,说完他又擦了擦自己的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蔷薇神族所在地。 蔷薇神族有三十六座仙山组成,主山绵延千里自成一体,漂浮在半空中,其余三十五座仙山终年被云雾笼罩没有山主的许可任何人都无法踏进一步。 第八章初见小翠 闫少帅带着彭云逸沿着主山的汉白玉台阶拾阶而上,朵朵白云宛如薄纱在他们的脚下漂浮,一盆盆灵花异草沿阶怒放,一只只仙鹤在他们旁边翩翩起舞。 彭云逸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想去摸摸身边那看似很温顺的仙鹤,没想到扑了个空,周围什么都没有。 “怎么会这样?”彭云逸疑惑的问闫少帅。 闫少帅轻轻笑了笑解释说:“真正的仙鹤并不在这里,你现在看到的只是幻影。” “哦!”彭云逸终于露出孩子该有的天真,张大嘴巴惊叹了一声。 “跟我走,前面还有更漂亮的地方,我带你去看。”闫少帅回到族地之后心情大好,脑子也越发的清醒起来。 彭云逸有点怀疑自己外公的话:“这里还不算漂亮吗?” “你妈妈小时候住的房子那才叫漂亮呢,你别多问了,赶紧跟我走吧。”说着闫少帅头也不回的往前冲了过去。 彭云逸对蔷薇族不熟悉不敢走的太快,他那不靠谱的外公没多久就不见了人影。彭云逸站在汉白玉台阶上极目远眺茫然不知道该往哪走了。 “这位小哥你是刚从外面回来的吗?”一个娇嫩的女声在他耳畔响起。 彭云逸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不知道从何处冒出来的,身穿鹅黄色绣花长裙,眼睛灵动的像个小精灵的十三、四岁小女孩,非常有礼貌的行了个礼回答说:“是的,我刚跟我外公从外面回来。” 女孩小大人模样笑吟吟的说:“我叫寒烟翠,你可以叫我小翠,我爷爷是蔷薇神族的族长,他派我过来接你和你外公的。” 彭云逸不想让人知道自己外公神经不太正常,把自己忘在了这里。他脸色微红着跟寒烟翠说:“我-------我外公先回家了,让我在后面慢慢走。” 寒烟翠了然的笑了笑说:“你初来咋到的肯定找不到你外公住的房子,你先跟我去我爷爷那里吧,等你外公收拾好了会来我爷爷家接你的。” 彭云逸讪笑着点了点头,没敢再多说什么。 寒烟翠带着彭云逸走了一会儿,脚下的云雾渐渐变淡,他们来到一个占地大约有上万平的巨大广场,整个广场地面由一种黑褐色似玉非玉的材质铺成,一眼望去让人顿生庄严肃穆之心。 “这上面我们族人聚会的地方,平时很少有人过来。”寒烟翠指着广场介绍说。 彭云逸呆立在那里看了一小会儿,压抑住内心的震动点了点头说:“头次过来,让你见笑了。” 寒烟翠明白彭云逸的心思,她轻笑一声说:“你这算是好的,很多刚从外面回来的族人还不如你呢。” 彭云逸心里清楚的明白自己今天有点失态了,他收敛心神目不斜视的跟着寒烟翠往里走,穿过广场他们来到一座凌空铺设的铁索桥前。那铁索桥无凭无靠横空而架,一头搭在广场的尽头一头连着云端深处的主殿。 彭云逸立在桥头放眼下望,下面是茫茫云海深不见底。 第九章进殿 寒烟翠反复叮咛彭云逸说:“一会你走的时候小心点,务必跟着我的脚步走,不可走错;这桥暗含机关,一步走错它会就将桥面翻转将你打入无尽深渊。” 听了寒烟翠的话,彭云逸的心不由自主的抖了抖,脸色微白点了点头,不敢错眼的看着寒烟翠。 寒烟翠看到彭云逸那副小心翼翼的模样不禁娇笑道:“你也不用这么紧张,走这座桥是有窍门的,你仔细看看每两块桥板中间是不是有一颗蔷薇花的标志?你只要顺着蔷薇花箭头的方向走就不会出错。” 彭云逸神色有点尴尬,他低下头轻声说:“小妹妹你请在前面带路,我随后就到。” 寒烟翠娇笑着纠正彭云逸说:“你叫我小翠就行,不用跟我这么客气。” 彭云逸从十二岁开始就在江湖上鹤立独行,除了杀人就是被人杀,从没有人这么细声软语的跟自己讲过话,他已经忘记该怎么跟女孩子说话,怎么哄女孩子高兴了。他整理了一下衣装,郑重其事的喊了声:“小翠!” 寒烟翠看到彭云逸那副一本正经的模样禁不住咯咯咯笑了起来,没想到:“闫爷爷那个老顽童竟然能教出你这么个榆木疙瘩出来。” 彭云逸被寒烟翠笑的羞红了脸,他的手足无措的立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寒烟翠是个小人精,通过和彭云逸的几句对话她心里已经明白彭云逸是个不苟言笑的人了,她收敛了心神语气轻快的说;“好了,好了,不跟你开玩笑了,咱们赶紧走吧,我爷爷还在那里等着我们呢。” “还请小翠带路。”彭云逸冲着寒烟翠拱了拱手。 一路无话寒烟翠带着彭云逸穿过窄窄的铁索桥,走过一条长长的人字回廊登上高高的台阶,远远看到一间气势宏伟的大殿, 大殿正中的门楣上挂着一个巨大的牌匾,上面写着:“蔷薇神殿”四个大字。 彭云逸盯着牌匾愣了愣神感觉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这块匾额一般。 寒烟翠以为彭云逸在疑惑这是什么地方,忙非常贴心的解释说:“这是我爷爷议事的地方,平时我很少来,你进去吧,我在外面等你。” “你为什么不进去?”彭云逸疑惑的问。 寒烟翠解释说:“我们蔷薇族男强女弱,族人议事的大殿没有急要的事情是不允许女孩子进的。” 彭云逸两腿机械的往大殿里走着,心中忐忑不安的想:“我将要面对一群陌生的族人了,他们会问我些什么问题呢?我该如何回答呢?-------” 没容他多想他已经迈进了大殿,殿内北墙正中摆着一张雕龙画凤的乌木大长椅,两旁各摆了四张紫檀大椅。 正中端坐的那个须发尽白慈眉善目的老人不用猜就知道是寒烟翠的爷爷寒曲阳。 彭云逸虽然不善于跟人打交道但以前父母对自己的教育还在,懂的见人三分笑买卖跑不掉的道理。他深深的给寒曲阳鞠了个躬,叫了一声:“族长爷爷!” 第十章拜见族长 寒曲阳慈爱的笑着问道:“你们这次回来的不是两个人吗?据说带着龙鳞佩回来的?” 彭云逸壮着胆子回答道:“我和外公闫少帅一起来的,据外公说龙鳞佩是我外公家传的东西。” “那你外公呢?”寒曲阳又问。 彭云逸不想让人知道自己外公的事情,他含蓄的说:“外公先回去了,我因为留恋神族的美景错过了,耽误了一会儿。” 寒曲阳点了点头问:“这么说你就是闫少帅的外孙了?” 彭云逸回答道:“是的。” “你外公的身体怎么样了?”寒曲阳非常婉转的问彭云逸,说完他怕彭云逸不明白自己的意思又指了指自己的额头。 彭云逸瞬间明白了,自己外公的事情看样子是人尽皆知了,他含糊其辞的回答道:“还好,只要不受刺激就没多大的问题。” 寒曲阳下首一名老者心有余悸的说:“唉!你外公的脑子都是被你母亲刺激的,当年你母亲不声不响的偷着跟你爹私奔了;听到这个消息后,把你母亲视若珍宝的外公一时想不通脑子受了很大的刺激,当年疯起来差点把我们主殿给拆了。” 彭云逸不露神色的偷偷瞄了一眼那位老者。只见他年近五旬的样子,中等身材,额头青筋凸起,目光炯炯,精神矍铄。 老者眉角含笑,笑嘻嘻的教育彭云逸说:“小家伙以后看人要光明正大的看,千万不要这么鬼鬼祟祟的偷瞄别人。” 寒曲阳给彭云逸介绍说:“这是你外叔公,是你外公的亲弟弟闫绍成我们蔷薇族的护法长老,擅长武技。” “外叔公好。”彭云逸非常有礼貌的打了声招呼。 彭云逸谦逊的态度让闫绍成心里非常受用,他摸了摸自己那两根稀疏的胡子,哈哈大笑着说:“不错,不错比你爹强,是个懂礼的孩子。” “那是曲长老,擅长医术,江湖人称鬼手神医。”寒曲阳指着一个身姿曼妙的中年女子给彭云逸介绍道。 彭云逸走上前去给曲长老深鞠了一躬“师祖好,我听我母亲提起过你,知道你是她的师傅,我母亲生前非常挂念你。” 彭云逸的一句话勾起了曲长老的伤心事,她眼眶微红的说:“你母亲已经去世了吗?她是怎么死的?” 彭云逸低下头,忍着内心的伤痛说:“我母亲是被仇家杀死的!” 听到这个消息曲长老实在忍不住放声痛哭起来:“可怜的孩子,年纪轻轻的就这么去了!” 彭云逸的眼睛闭了闭,神情落寂,声音嘶哑的安慰曲长老说:“师祖不要难过,以后我会为我娘亲报仇的。” 曲长老仰天长啸一声说:“好,好孩子有志气,我就喜欢你这样的孩子,以后有空你就上我这里来,老身的一身本事可以尽数传授给你,助你早日为你母亲报仇。” “多谢师祖!”彭云逸立马长跪在地用力磕了一个头。 曲长老慌忙拉起彭云逸说:“赶紧起来吧,别整这些虚的了。” 第十一章见长老 寒曲阳很满意彭云逸的表现,他笑嘻嘻的说:“过来吧,我还没给你介绍完呢。” 说着他又把其余六个长老介绍给彭云逸。 “这是陈长老,他精通六艺,在我们族里专门教授琴棋书画等技能,以后你有空了多去找他聊聊。“ “陈长老好,以后还请多多赐教!”彭云逸一躬到底。 陈长老笑着点了点头说:“起来吧,起来吧,我跟你外公是从小就是好朋友,你妈妈也是我看着长大的,以后有什么事情尽管过来找我。” 寒族长又指了指一个身形消瘦的老者介绍说“那是孟长老,他是我们这里的巫医,擅长卜算,这次你能跟你外公一起回来孟长老出了很大的力,没有他给你外公传递消息让他去沙漠找你的话,你外公不定还要在外面找多少年呢。” “多谢孟长老成全。”彭云逸不厌其烦的又鞠了一躬。 孟长老点了点头笑着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接着寒族长又把其余四位长老介绍给了彭云逸。就在彭云逸感觉自己的腰快要被鞠断了的时候,寒族长终于停下了介绍,吩咐彭云逸说:“这里的人你认识的也差不多了,现在你先回去找你外公吧,我们这里还有点事情要商量一下就不留你了。” 彭云逸礼貌的跟各位告辞了一遍倒退着出了大殿。 看到彭云逸从大殿里露出头来,躲在门后偷听的寒烟翠猛的跳出来拍了一下彭云逸说:“你终于出来了,怎么样看到我爷爷没有?” 彭云逸心里暗想:“明知道我进去就是去见你爷爷的,你还这样问,你是不是傻啊!” 心里的想法彭云逸不敢露在脸上,他神态庄重,表情严肃的回答说:“见到了,寒爷爷对我很好,你回去后替我谢谢他。” 寒烟翠听了彭云逸的话哈哈大笑起来,欢快的跟彭云逸说:“我就知道你进去后肯定会被我爷爷那玉树临风的身姿所折服的!” 彭云逸心里忍不住吐槽说:“这孩子也太跳脱了,我只是跟你客气客气,你竟然当真了。” 彭云逸没有接寒烟翠的话,寒烟翠也不以为意,她拉着彭云逸的手就往山下走,边走边跟他说:“我带你去找你外公,安顿好以后,你每天要跟我去学堂一起学习我们族里的功法。” “好。”彭云逸答应了一声。 这边寒烟翠拉着彭云逸有说有笑的往闫少帅的宅院走去。那边闫少帅因为半途把彭云逸给丢了,脑子受刺激神经又开始不太正常了。 寒烟翠带着彭云逸找到闫少帅的时候,他正对这一片竹林骂街呢,看到彭云逸他仿佛又看到了拐走自己女儿的彭修盛。 他心里怒火中烧,对这彭云逸就是凌空一脚。 踢的彭云逸眼冒金光。 吓得寒烟翠大呼救命。 竹林边地广人希,许久没个人过来,这时喊救命一点用处都没有。 彭云逸稳了稳心神,擦了擦嘴角的淤血,跟寒烟翠说:“小翠一会我来吸引外公的注意力,你赶紧回去找人来救我。” 第十二章挨打 寒烟翠被彭云逸临危不惧的表情打动了,她用力摇了摇头说:“我不走,我来吸引他的注意力,你趁其不备先把他打晕了再说!” 彭云逸对自己的能力太过自信了,他点了点头答应下来。 事实证明发疯人的潜力是巨大的,他的灵敏度和警觉性是常人无法想象的,这两个小毛孩有点太盲目乐观了。 寒烟翠从旁边竹林里砍了二根翠竹,一根给了彭云逸,一根拿在手里轻摇着凑到闫少帅身边说:“闫家老爷爷,我是寒烟翠,你外孙刚才过来找你了,你怎么还不赶紧回家去!” 提起自己的外孙闫少帅更加疯魔了,他狂叫着;“外孙,我外孙丢了,都怪彭修盛那个小混蛋把我女儿勾引走了,害的我孤苦伶仃无依无靠的,我要去找彭修盛算账。” 闫少帅说完四处看了看,猛地发现长身玉立的彭云逸,他怒气冲冲的飞过去,伸出手臂一巴掌就朝着彭云逸拍了过去。 彭云逸慌忙用手中的翠竹一档,踏着闫少帅的大腿凌空飞起,转身一个螳螂腿踢了出去。 闫少帅偏头一躲闪到旁边,彭云逸收势不住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闫少帅牙关紧咬愤愤不平的说:“好小子,拐了我家姑娘转过头又来打他老子了,看我不劈了你!” 说着闫少帅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就往彭云逸这边劈了过去。 彭云逸见势不对慌忙喊道:“外公,外公你醒醒,我是彭云逸,是你外孙啊!” 闫少帅稍微顿了顿脚步,摇了摇头说:“你是我外孙?不,你是彭修盛,你欺负我老眼昏花想骗我?你想的太美了!” 彭云逸实在没办法了,他狠了狠心刺激闫少帅说:“对,我就是彭修盛,你今天杀了我以后你姑娘就得守寡,到时你外孙都不认你了,我看你怎么办?” 神经不正常的闫少帅脑子还是很聪明的,他嘿嘿一笑说:“这还不好办,我不杀你,我打的你找不到北,这样我姑娘就不会成寡妇了,我外孙也不会不认我了,哈哈哈,我聪明吧?” 寒烟翠在旁边急的跟个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眼泪在眼眶里不停的转动着,想上前救彭云逸,又没那个本事,想逃走又放心不下彭云逸。 彭云逸一边抵抗着闫少帅的拳头,一边冲寒烟翠喊:“你快走吧!放心,我死不了的。” 寒烟翠跺了跺脚,狠了狠心说:“那好,我回去叫我爷爷去,你再坚持一下我马上就回来。”说完她冲着主殿方向飞奔而去。 没进主殿大门,寒烟翠就冲着里面喊上了:“爷爷,爷爷,快去救救彭云逸,他快被他外公打死了。” 大殿里面正在议事人呼啦啦一下子涌了出来。“到底怎么回事?”寒族长急迫的问道。 寒烟翠哽咽着说:“闫爷爷的疯病又犯了,把彭云逸当成他爹了,要杀了他。” 闫绍成心里一惊,他疾呼一声:“快走,去晚了我们老闫家要断根了!” 说完带头冲着闫少帅的房子飞奔而去。 第十三章好惨 等寒族长带着众人赶到闫少帅宅院的时候,彭云逸已经躺在地上奄奄一息了。 这时闫少帅心中的郁火已经发泄的差不多了,脑子稍微清醒了一点。他看看怒气冲冲的众人,再看看地上的彭云逸疑惑的问大家:“你们知道是谁把我外孙打成这样的吗?快告诉我,我要去给他报仇。” 面对这样的闫少帅大家哭笑不得,生怕再触动他那条敏感的神经哄着他说:“你别担心了,坏人已经被我们打跑了,你赶紧好好照顾你外孙吧。” 闫少帅弯腰紧紧抱起彭云逸,心疼的眼泪直流。 有心想帮他换下那件血衣又担心弄疼彭云逸。 就在这时昏迷的彭云逸慢慢张开了眼睛,看到心疼的痛哭流涕的外公,他的心一软,轻唤了一声:“外公,你把我放下来吧,别担心我没事的。” 闫绍成心有余悸的看着彭云逸,避着闫少帅的面征询他的意见道:“云逸啊,要不以后你跟我住一起吧,你外公想你的时候让他去我那里看你,免得你一不小心又被他伤害到。” 彭云逸强扯着嘴角笑了笑说:“谢谢外叔公了,我没事,我还是留在这里吧,我怕我走了以后他的疯病更严重了,我在这里每天宽解着他点,也许他的病能好的快点。” 闫绍成长叹了一口气劝解他说:“他那疯病哪有那么好治的,当年曲长老费尽心思也仅仅把他胸中的那团郁气压制到了经脉的一角,没能完全化解掉。” 彭云逸强撑着说:“没事,外公的郁气也是被我母亲气的,只要我每天让他快快乐乐的,我相信那股郁气很快就会消散的。” 寒族长有心帮着闫绍成再劝劝彭云逸,可看到旁边闫少帅那副虎视眈眈的盯着众人的样子,不得不无奈的说:“好吧,既然你这么坚持就呆在这里好了,平时千万小心点有事及时跟我们联系。” 寒族长带着众人急匆匆的赶来,慢悠悠的回去。大家看到多年前的一代俊杰闫少帅因为女儿的事情变成这副惨样忍不住唏嘘不已,既可怜闫少帅老年丧女,又怜惜彭云逸年幼失怙。 寒族长交代大家说:“彭云逸那孩子也是个可怜人,大家以后能帮忙的地方尽量多帮着点吧。” 闫绍成点了点头说:“我要尽快将自己全身功夫悉数传给彭云逸,免得有一天他体力不支被我那糊涂哥哥失手打死了。” 众人点了点头说:“对,技多不压身,只要那孩子愿意学,我们这些老家伙的功夫都可以传给他。” 这是彭云逸被自己外公打的最狠的一次,他在床上整整躺了半个多月,闫少帅衣不解带的在他身边照顾了半个多月。 刚开始那几天彭云逸一看到闫少帅就心惊胆战的想起自己被打时的情景。他每天细声软语的哄着闫少帅高兴,生怕自己说话做事稍有不对惹到了他那条敏感的神经。 好在这半个多月闫少帅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照顾他养伤这件事情上了,根本没有时间考虑他爹娘的问题。彭云逸有惊无险的度过了大半个月。 第十四章想上学 经过一段时间的接触,彭云逸终于摸清了闫少帅的软肋只要自己不远离闫少帅的视线,只要没有人当着闫少帅的面提起自己的爹娘,闫少帅就是个面慈心软的外公。 可每当自己离他稍微远一点,一错眼他没看到自己,他瞬间就会化身为虐孙狂魔,给自己一顿胖揍。 面对这样的外公,彭云逸的内心是崩溃的,他现在走到哪里都要带着外公。就连寒烟翠过来找自己玩,他都要拉着外公一起去。 闫少帅神经正常的时候总是笑嘻嘻的跟彭云逸说:“你们小孩子家玩的游戏,我老头子就不参与了,你跟小翠出去玩吧,别一天到晚呆在家里闷都闷出蛆来了。” 彭云逸从不把闫少帅的话当真,他甜腻腻的跟闫少帅说:“不用,我离不开外公,外公要是不去的话,我也不出去了。” 其实彭云逸何尝不想放开心胸出去跟别的孩子一样快快乐乐的嬉闹呢,可他不敢啊,他心里清楚的明白只要自己离开外公半柱香的时间,外公就会犯病到时吃亏的还是他自己。 自从彭云逸身体好了以后,他的学习问题就提上了日程。按照闫少帅的意思彭云逸的功法要跟自己学习,他要将自己毕生的修为都传授给彭云逸。 可按照寒族长的意见,他要求彭云逸必须跟族里的孩子们一样每天一起去上大课,他婉转的暗示彭云逸要想学各位长老的本事必须先打好基础。 寒族长的这个决定差点让闫少帅把主殿的桌子给掀翻了,还是彭云逸见势不对主动拉着闫少帅说:“外公,寒族长做出这个决定都是为了我好,我的基础打不好的话我是没办法学好你的功法的。” 看到彭云逸这么知礼懂事,寒族长欣慰的点了点头,闫少帅不情不愿的答应了下来。 从那天起,彭云逸开始了带着外公去上学的辛苦求学之路。 为了让彭云逸这个无父无母的可怜孩子体会到大家的关心,寒族长授意寒烟翠特意给彭云逸准备了一个莲花图案的小书包。寒烟翠把书包送过去的时候恰巧被闫少帅看到了。 闫少帅笑嘻嘻的问:“小翠你手里的这个书包挺漂亮啊,是你爷爷给你准备的吧?” 寒烟翠心里美滋滋的问闫少帅“真的很漂亮吗?” 闫少帅肯定的点了点头说:“漂亮,这个书包你背出去肯定会引来一大群男孩子围着你看的。” 寒烟翠得意的扬了扬嘴角说:“闫爷爷你猜错了,这个书包是我给云逸哥哥准备的。” “给云逸的啊。”闫少帅看了看书包上的莲花有点不满的撇了撇嘴巴说:“一个男孩子你给他弄朵花绣上面做什么?” 寒烟翠打趣说:“让他给你带回来一大群女孩子给你看啊!” 听了寒烟翠的话,闫少帅的脸刷的一下子绿了下来,一把抢过那个书包用力扔到地下踩了几脚说:“让你招花惹草,让你不学好!” 看到自己费心尽力准备的书包就这样变成了一块抹布,寒烟翠的眼眶一下子红了起来,眼泪如泉水般喷薄涌出。 第十五章准备上学 彭云逸想上去劝解一下寒烟翠,脚刚刚抬起闫少帅就瞪着眼珠喘着粗气教训他说:“你赶紧给我回来,今天你要是还认我这个外公,你就给我乖乖的呆在家里哪里都不许去,以后想学什么跟外公我说我来教你,上学的事情以后你想都不要再想了。” 彭云逸望望寒烟翠,再看看闫少帅,为难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有心去安慰一下寒烟翠,又怕触动了闫少帅的敏感神经;不去安慰寒烟翠吧,人家好心过来给自己送个书包,却无端受了这么大的气,于情于理自己都应该替外公跟人家道个歉。 寒烟翠理解彭云逸的为难,她擦了擦眼泪走到彭云逸身边小声的跟彭云逸说:“你一会儿好好哄哄你外公,明天早上我在去学校的路上等你,咱们一起去上学。” 彭云逸感激的点了点头。 寒烟翠走了以后,彭云逸费尽心思哄着闫少帅高兴。直到夜半时分闫少帅才吐口答应下来,允许彭云逸去跟别的孩子一起上学。 由于晚上睡迟了,第二天早上到了上学的时间彭云逸还没有睡醒。闫少帅早早起床帮彭云逸收拾好了上学需要的东西,他走到彭云逸的房前有心将他叫醒,可想想他只睡了几个时辰又不有点不忍心了,闫少帅考虑再三最终放弃了叫醒彭云逸的想法。 寒烟翠等在和彭云逸约好的路上,左等不来右等不去,她实在不耐烦了,打发自己身边的宠物花栗鼠招财去叫彭云逸。 招财过去的时候,发现闫少帅拿了个躺椅躺在彭云逸的房门口晒太阳呢。它以为彭云逸被闫少帅关起来了,没敢进屋查看就慌不择路的跑回去找寒烟翠汇报。它拉着寒烟翠的裤脚嘴巴吱吱的叫着,前爪指着彭云逸家的方向,一会儿躺下一会儿坐起来,一会儿又做了个房门被关闭的动作。 寒烟翠试探的问了一句:“你是说彭云逸被他外公给关在家里了?” 招财比划半天累的一身汗,终于让自己的主人理解了自己的意思,它兴奋的点了点头。 寒烟翠有点心慌的问道:“他外公精神怎么样?有没有发疯?” 招财摇了摇头,把两只前爪合拢贴着脸做了个睡觉的动作。 “你想说他外公睡着了?” 招财用力的点了下头。 寒烟翠急火火的说:“那我们赶紧趁闫爷爷睡觉的功夫,去把彭云逸给放出来。” 说完她带着招财朝着彭云逸家的方向跑了过去。 彭云逸半梦半醒之间感觉有人在拉扯自己的被子。 “外公,你别闹了,再让我睡会儿。”彭云逸紧紧拉住被子嘀咕了一句。 寒烟翠一边看着门外躺椅上的闫少帅一边小声的喊着彭云逸:“彭云逸赶紧醒醒,我们该去上学了。” 彭云逸睡眼朦胧的半睁开眼,就看到一个毛绒绒的大尾巴在自己的眼前扫来扫去。他惊的一把掌拍了出去。就听“嗷”的一声惨叫,花栗鼠招财被他拍出了房门正好落在了闫少帅的眼前。 第十六章上学 闫少帅倒拎着招财的尾巴走进屋来。 彭云逸这才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把寒烟翠的花栗鼠给打了。 彭云逸偷偷瞄了一眼寒烟翠,看到她撅着嘴巴非常生气的站在那里,想发脾气又顾及到闫少帅那脆弱的小心脏,不发脾气又心有不甘。 彭云逸看出寒烟翠的为难,他主动跟寒烟翠道歉说:“刚才我睡迷糊了,一时失手才打了招财的,你要是实在有气就打我两下好了。”寒烟翠瞅瞅闫少帅手里的招财,看看一脸真诚的闫少帅,再想想他那可怜的身事最终叹了口气岔开话题说:“别说了,赶紧起床我们去上学了。” 旁边手里还拎着花栗鼠的闫少帅心急火燎的问:“那我呢?” 彭云逸一边手忙脚乱的穿着衣服,一边跟闫少帅说:“外公你跟我一起去。” “我老头子了跟你们小孩子一起去上学,这不太好吧。”闫少帅嘴里虽然这么说着,脚却没停步的跟了上去。 彭云逸哄着闫少帅说:“你是我外公,把你一个人放在家里我也不放心,再说了你跟我去还能保护我是不是?” 闫少帅听了彭云逸的话心里非常高兴,他乐呵呵的说:“对,我是去保护你的。” 寒烟翠带着彭云逸和他的外公到了习武堂。 他们去的时候,孩子们都已经到齐了,授课老师也早早的到了。教习基础功课的齐老师早就被族长叮嘱过多遍彭云逸的事情了,看到迟到的两个孩子还带着一个老的,他了然的冲着他们三个点了点头说:“你们三个去最后面坐吧,以后记得要早点到。” “知道了。”彭云逸规规矩矩的回答道。 闫少帅还是小的时候来过习武堂,现在再到这里看什么都新鲜,瞧着那些一脸稚气的孩子们直乐。 孩子们看到一个老人过来跟着上学也觉得很新奇。一堂课下来大家没记住老师讲的话,光议论彭云逸和他爷爷了。 彭云逸听到这些孩子们的议论根本没放到心上,他专心致志的听着老师讲课。闫少帅百无聊赖的在旁边玩着。寒烟翠看到彭云逸那副专心听课的模样放下心来。悄悄的把招财贡献给闫少帅让他当玩具玩。 花栗鼠招财幽怨的看着寒烟翠,寒烟翠给它比划了一个抱歉的姿势,又比划了一打大屁股的手势。它想了想不得不老老实实的跟闫少帅玩了起来。 彭云逸小的时候他母亲教过他一些蔷薇神族的功法,只是不太系统,这时听老师一讲很多以前想不同的问题,这时一下子融会贯通起来。他听的入了迷,闫少帅在旁边也玩嗨了。 晚上放学的时候,闫少帅想把招财带回家继续跟他玩,招财吓得跳到寒烟翠身上说什么都不肯下来。 寒烟翠的宠物被闫少帅玩一天了,平时当做宝贝一样看待的宠物,被他玩了一天还不算完晚上还要带回家去玩,寒烟翠心疼的嘴直抽抽,同意的话语怎么也说不出口。 闫少帅看到寒烟翠那副小气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发狠说:“不给我拉到,我自己去驭兽山抓一只去。” 说着他就往驭兽山方向飞奔而去。 吓得彭云逸立马跟了上去。 第十七章挑宠物 寒烟翠为难的看了看远去的彭云逸,再看看自己的花栗鼠招财,狠了狠心说:“招财咱们回家吧,如果闫爷爷今晚抓不到宠物的话我们明天再陪他玩好不好。” 招财坚定的摇了摇头,心里暗想:“不能再跟他玩了,再玩下去要了鼠命了。” 闫少帅赌气去了驭兽山,彭云逸跟着他刚到了驭兽山脚下就被看守驭兽山的彭长老拦了下来。 蔷薇神族说的好听点是神族的后裔,说的难听点其实就是些有着神族血统的破落户。 蔷薇神族的驭兽山不是仙侠小说里饲养神兽和妖兽的地方,这里养的只是些供蔷薇族人吃肉的动物,说的好听点是驭兽山,其实那就是我们平时所说的养猪场,养鸭场,比较高级点的地方就是养仙鹤的地方了。 “你们这么晚了过来有什么事情?”彭长老疑惑的问。 闫少帅气冲冲的说:“我过来找个比寒烟翠的招财更可爱的宠物。” 彭长老被闫少帅那充满稚气的语言逗乐了,他说:“你要是想吃鸡想吃鸭,我还能送你一只,你要是想找宠物的话还是去别处想办法吧。” 闫少帅不高兴了,推了彭长老一下说;“你别把我往外推,我今天就要在你这里找。” 彭云逸真怕外公一着急再犯病了,赶忙上前厚着脸皮跟彭长老说:“彭长老,你今天就通融一下让我外公进去看看,他喜欢什么样的动物就给他什么样的好了,只要他开心,哪怕他带只癞蛤蟆回家也是好的。” 彭长老叹了口气说:“好吧,看在你这孩子这么孝顺的份上,我今天就网开一面,里面的动物随便你们选,想挑哪只挑哪只好了。” 闫少帅带着彭云逸上了驭兽山。 带路的小童最先带他们去的是养猪场,看着一个个活蹦乱跳的粉嫩小猪,闫少帅动了心。他摸摸这只,拍拍那只,像挑西瓜一样挑起小猪来。 彭云逸脑补了一下自己带着外公带着头哼哼乱叫的小猪进学堂的情景,赶紧凑过去哄着闫少帅说:“外公,这些小猪拉起屎来很臭的,咱们先去别的地方看看,实在没有什么好的了,咱们再回来挑只小猪,你看这样可以吗?” 闫少帅恋恋不舍的看了看那些可爱的小猪们,不情不愿的点了点头:“好吧,我们再去别处去看看。” 彭云逸好容易把闫少帅哄走了,边走边想:“养鸡场和养鸭场是一定不能去的了,一个大老爷们天天带着只鸡或者带着只鸭子在路上,在学堂里,那个场面想想就很轰动,可是该给外公养只什么好呢?” 彭云逸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个结果来,他拉着给他们带路的小童子问道:“你们这里有什么小一点的,可爱一点的动物吗?” “可爱一点的动物?”小童子想了想说:“我们这里有养狗场,有养鹿场,还有养狐狸的地方,不知道你想要那种?” 闫少帅一口否定说:“我不喜欢狐狸精,我不要狐狸。” 彭云逸拉着闫少帅说:“那我们去挑只狗吧。” “好,咱们去挑只高大威猛点的狗。”闫少帅答应了下来。 第十八章狗场 彭云逸带着外公到狗场的时候正值狗狗们去开饭。就见一大群狗狗排成一队,每条大狗叼着一只碗口大的小盆子排成一排有序的走到一个老人面前。老人非常耐心的跟每只狗念叨一句:“今晚给你们开荤,吃猪肉炖土豆,你们省着点吃,今晚就这一餐了。” 狗狗知理的趴下前爪点了点盆子,再点点头。 老人把食盆盛好后给狗狗端到一边让它们去旁边吃。没有轮到的狗狗也不着急,耐心的在旁边等着。 “老陈头,你把这些狗训的挺好啊。” 闫少帅热情洋溢的跟喂狗的老头打了声招呼。 老陈头警觉的看着闫少帅:“闫少帅你怎么过来了?” 闫少帅讪笑着回答:“我过来挑只狗养。” 老陈头不相信闫少帅的话,他问道:“你又想吃狗肉火锅了吧?” 闫少帅争辩说:“我啥时候吃过狗肉了,我真是想挑条狗来当宠物养养。” 老陈头反问到:“别给我玩虚的,当年是谁过来偷我的狗回去吃了?” 闫少帅讪讪的说:“那年不是我闺女想吃狗了嘛,我也不是为了自己。” 老陈头面无表情的问:“这次又是谁想吃狗了?” 闫少帅慌忙解释说:“没人想吃狗肉,我真的只是想养条狗来陪陪我。” 顶着老陈头那质疑的目光,彭云逸厚着脸皮在旁边给闫少帅作证说:“陈爷爷,我外公这次真的是想找条狗来陪他。” 老陈头心里还是不太相信他们俩的话,又不想伤了彭云逸的面子,他随手指了一条躲在角落里不敢出来的狗说:“那好,你们把这条狗带走吧。” 彭云逸仔细打量了一下那条躲在角落里的狗,那是一条巴掌大的小奶狗,一身漆黑油亮的皮毛,四条短粗的小腿,黑的透亮的脸庞上镶嵌着一双亮晶晶的圆眼睛,一条小尾巴翘在了屁股上,不停的摇摆着,走路颤颤巍巍的。 闫少帅有点不满意的说:“这狗也太小了吧,我抱回去几天不就得玩死了?” 听了闫少帅的话,老陈头气的冷哼了一声说:“这狗给你是让你养着的,不是让你拿来玩的,你愿要不要,不愿要我还不给你了呢。” 一想到不要这条狗的话外公就将带一只猪回家,彭云逸慌忙自作主张说:“要,要,我们要。” 闫少帅非常不满的说:“一条小奶狗你要他做什么?” 彭云逸忽悠他外公说:“小奶狗才好训,只有从小养大的狗才会跟你亲。” 闫少帅有点怀疑的看着彭云逸:“你听谁说的?” 彭云逸接着忽悠说:“这还用听别人说吗?你看寒烟翠的那只花栗鼠就是她从小养大的,现在她说什么花栗鼠都能听明白。” 闫少帅望着那些进退有序的等着吃食的狗狗说;“嗯,是倒是,不过老陈头这些训好的狗带回去不更省事吗?” 彭云逸听了外公的话真想大喝一声:“谁不想要训好的狗啊,关键是人家不给你啊。” 当然这话他只敢在心里想想,他斟酌了一下语言说:“外公啊,你要狗回去也是为了打发时间的,训狗也是一种乐趣,把狗训好了也有一种成就感是不是?” 闫少帅想了想,不情不愿的说:“那好吧,既然你这么说我就把这只小奶狗带回去养好了。” 第十九章奶狗风波 小奶狗带回家后,闫少帅给它起了个非常霸气的名字‘迅雷’。 第二天寒烟翠来找彭云逸上学的时候,看到那只走两步摔一跤的小奶狗乐的笑弯了腰,指着它说:“走路都不稳当呢,还叫迅雷,我看你还是叫他进宝算了,正好跟我家招财凑一对,招财进宝多好听。” 寒烟翠的话让闫少帅非常不高兴,他恶狠狠的说:“你个丫头片子懂什么,它现在走不稳当不代表以后也跑不快,等我们家迅雷长大了我让它咬死你们家招财,让你嚣张。” 看到闫少帅那副凶神恶煞的模样,招财嗖的一下子跳到了寒烟翠的身上,说什么都不肯下来。 闫少帅轻蔑的撇了撇嘴说:“看你们家招财那副胆小怕事的模样白送给我,我都不要。” 寒烟翠被闫少帅激怒了,她冲着招财大喊:“招财,上!给我咬死这只小奶狗。” 招财看看自己不那不靠谱的主人,再望望那虎视眈眈盯着自己的闫少帅,心里哀叹:“主人啊,不是我招财不给力,都怪对手的后台太强大啊。” 招财的嘴角尽力的往两边咧着,做出非常友善的表情看着那只小奶狗,为了表达自己的爱意还非常体贴的伸出前爪帮那只小奶狗抚平了它那微显有点杂乱的狗毛。 小奶狗迅雷被招财摸舒服了,伸出粉红色的小舌头舔了舔招财的爪子,呜咽了两声,让它继续帮自己按摩一下。 招财真想把自己的爪子剁下来,刚才怎么这么手贱去给它捋毛做什么,这下好了,变成奶爸了。 闫少帅看到招财这么识时务,哈哈大笑起来:“不错,不错,以后没事就过来陪我们家迅雷玩。” 寒烟翠的内心是崩溃的,自己费心尽力调养的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招财就这样被只小奶狗的呜咽声给降服了。她想冲着闫少帅发飙,想当着闫少帅的面把那只小奶狗给摔死,可这只能是想想。看着闫少帅那双比牛眼还亮的大眼睛,她无声无息的退却了。 彭云逸在旁边看出寒烟翠的窘态来了,他走过去拉着寒烟翠的手要往屋里走。 闫少帅圆眼怒瞪:“一个男孩,一个女孩拉拉扯扯的做什么?你想学你母亲小小年纪就跟别人私奔吗?” “外公,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母亲呢?”彭云逸被闫少帅说急了眼,申辩了一句。 “我就说了怎么的?小小年纪不学好,那彭修盛有什么好的,他一勾引你,你就跟他跑了,把你爹爹我一个人抛弃在这里,让我自生自灭,你的心可真恨啊。”闫少帅越说越气,心中的怒火上涌,他头上的须发根根直立,眼神开始变红,神色越来越不对起来。 “小翠你快带着招财走。”彭云逸见势不对用力推了一把寒烟翠。 寒烟翠被如疯如魔的闫少帅吓哭了,她慌不择路的往山上跑去。 闫少帅飞身上前,大手一挥一把把寒烟翠给拎了回来:“想跑?哪有这么容易!” 寒烟翠当时就被闫少帅吓愣了神,眼泪在眼眶里转来转去,不敢哭出声来生怕再进一步惹怒了闫少帅。 第二十章彭云逸断腿 辛亏闫少帅还是一个原则性很强的疯老头,他说:“你是女孩子我不打你,我去帮你打那个勾引你的坏蛋。”说完他冲着彭云逸猛挥一拳。 时刻关注自己外公的彭云逸一看情况不对,双脚踏地飞身旋转,硬生生把自己的身体往左拉了三尺多远。 “你个小色棍还想躲!”说时迟那时快闫少帅一个扫堂腿踢向彭云逸的小腿,就听‘嘎嘣’一声躲闪不及的彭云逸被闫少帅踢成了半残。小腿胫骨一下子伸了出来。 彭云逸的眼泪刷的一下子流了出来:“外公,外公你真狠啊,你是想杀了外孙我啊!” 闫少帅被彭云逸腿断的声音惊了一下,脑子慢慢清醒过来。“云逸?你是云逸,哎呀我的乖外孙啊,都是外公不好害了你啊!” 闫少帅脑子半清醒半迷糊的光顾着哭,根本就忘记给闫少帅治伤了。 彭云逸抱着泣不成声的闫少帅,咬着牙忍着痛交代寒烟翠说:“小翠------小翠麻烦你去找一下我师祖曲长老,就说我的腿断了,急需她来救命。” “好,好,我马上就去。”寒烟翠用力擦了擦怎么也止不住的泪水,朝曲长老住的仙山狂奔而去。 曲长老过来的时候,彭云逸还坐在地上抱着哭的不知所以的闫少帅呢。 看到这样的情景曲长老忍不住摇了摇头说:“唉,你这个孩子真不容易啊。” 说完曲长老伸手要去探查彭云逸的伤腿。精神还不太正常的闫少帅一把抓住了曲长老的手,说什么都不让他碰彭云逸。 曲长老气愤不已的说:“你把云逸的腿给打折了,你还不让我给他医治,你是不是想害死他?” 闫少帅状若疯魔的驱赶着曲长老说:“你才想害死他呢,他是我外孙,我来给他治不需要你,你赶紧走。” 曲长老质问闫少帅说:“你会接骨?你有灵药?” “我会,我都会,你赶紧走好了。”闫少帅不依不饶的赶着曲长老,撸起袖子来大有跟曲长老干一场的架势。 万般无奈之际曲长老抬起袖子冲着闫少帅轻轻挥了挥,不大一会儿闫少帅的双眼开始迷糊,腿脚开始发软渐渐的萎顿在地上。 曲长老让寒烟翠去叫了几个下人过来,帮忙把彭云逸和闫少帅抬回了房间,这才静下心来帮彭云逸把断成两截的小腿接了起来。这期间彭云逸咬着牙忍着痛,没哼一声。 曲长老接好彭云逸的腿后,跟他说:“云逸你跟我去我那里住一段时间吧,以后不要再跟你外公呆在一起了,有朝一日他一时失手把你打死就麻烦了。” 彭云逸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摇了摇头说:“不用,这次都怪我学艺不精没打过外公,以后我会加倍努力的,早晚有一天我会治好我外公的病的。” 面对这么倔强的小伙子,曲长老不知道该夸他还是该损他了,静静的站了一会儿,曲长老拿了一小瓶迷药出来递给彭云逸说:“以后你外公再发疯的时候,你不要跟他硬拼,能用迷药的时候尽量给他用点迷药,免得让他伤害了你。” 第二十一章寒烟翠补偿 彭云逸犹犹豫豫的接过迷药,有点担忧的问曲长老:“师祖,这个迷药会不会伤害到我外公的神经啊?” 曲长老笑了笑:“你这孩子想的可真多,放心吧,这药是我特意给你外公研制的,对他没有任何伤害,只是让他多睡一会儿罢了。” “那我外公醒了以后脑子还会这么糊涂吗?” 彭云逸心里非常担心曲长老走了以后闫少帅再发疯。 曲长怜爱的摸了摸彭云逸的头,柔声说:“这个迷药有舒缓神经的作用,你只要别刺激你外公他就不会再发疯了。” 彭云逸长吁了一口气,小心的把那瓶迷药藏到了内衣口袋里。 曲长老把彭云逸的事情处理完后,没再多呆,留下一本《本草全解》的医书就走了。 寒烟翠眼泪汪汪的看着彭云逸说什么都不肯离开,非要留下来陪着他。 彭云逸忍着腿疼,面有难色的跟寒烟翠说:“这里有下人可以照顾我,你还是先回去吧,你不走的话我怕我外公醒了再发疯。” “你------你一定是在心里埋怨我,怨我激怒了你外公害得你被打断了腿。” 听了彭云逸的话,寒烟翠忍了好久的眼泪一下子喷涌而出了。 有一个时不时发疯的外公已经够彭云逸糟心的了,现在又加了个无理取闹的寒烟翠,彭云逸真想找块豆腐撞死算了。 彭云逸没再说话,阴沉着脸来把头转向墙角不再理寒烟翠。 寒烟翠站在床前一个人哭了一会儿后,心情渐渐平复下来,头脑也清醒很多,意识到彭云逸刚才跟自己说的话是对的,自己呆在这里的话不仅对彭云逸的伤情没有一丝的帮助,还会使矛盾更加激化。 寒烟翠没跟彭云逸打招呼,走出房门后对着门口的下人吩咐了一声:“你找个人跟我去我爷爷那里拿点补药过来给你家少爷补补。” 门里的彭云逸听到了寒烟翠的喊话声,转过身来说:“小翠,你不用这样,我这腿慢慢养着就可以了,不需要什么补药。” 寒烟翠走进屋里,微微一笑说:“你总得让我帮你做点事吧?你不让我呆在这里,可以,我走,但你不能拒绝我给你的补药,你什么都不要的话那会让我心里非常内疚的。” 彭云逸看出寒烟翠真想帮自己做点事好补偿一下自己,他想了想说:“你要是真想帮我的话,就帮我找些书来让我看好了,我这次可能要在床上躺几个月,没办法跟你一起去上学了,你每天放学以后把当天学的知识教我一遍可好?” 彭云逸提的这些要求对寒烟翠来说最简单不过了,她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好,我每天再帮你做一份课堂笔记,晚上回来给你补课。” 寒烟翠走了没多久,闫少帅的药劲过了,看到彭云逸的腿绑得跟个粽子一样,满眼愧疚的跟彭云逸说:“云逸啊,你打外公两下吧,外公真该死,当时怎么就没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绪呢?” 第二十二章养伤习艺 彭云逸没把闫少帅的话放在心上,他更感兴趣的是闫少帅这次醒过来后没有完全失忆,脑子里还记得一丝打人的记忆,这让他的对曲长老的医术兴趣大增,对于治好闫少帅的病有了一定的信心。 这次断腿之伤让彭云逸在床上整整躺了三个月。三个月期间,彭云逸不间断的在曲长老那里借了六本医书,每本医书他都做到了倒背如流。 彭云逸的聪明与刻苦打动了曲长老,三个月的时间,她两天来教一次彭云逸。曲长老起初每次教的东西并不多,彭云逸却要想好久才能想明白其中的关窍。无人的时候,彭云逸还在自己的身上试验。这让爱孙如命的闫少帅心疼不已坚持让彭云逸在自己的身上试验。彭云逸哪里舍得让自己外公受罪,说什么都不肯。 闫少帅不犯病的时候也是个聪明人,他背着彭云逸找到了驭兽山跟彭长老要了些老弱病残的小动物回家,给彭云逸练手。还别说这法子真有用,没几天彭云逸就能轻松自如的给小白兔接骨,给大白鹅扎针,给小花猪做手术。彭云逸俨然成了一个名符其实的兽医。 彭云逸的努力看在了曲长老的眼里,也记在了她的心里,她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将自己的平生所学尽数传给彭云逸。 经过断腿事件之后,闫绍成往彭云逸家跑的更勤了,每天下午他都过来教彭云逸闫氏心法,这让自认为武功比闫绍成高的闫少帅心里非常不舒服,可是又不好当着自己亲弟弟的面说。 让闫少帅心里憋屈的后果就是,彭云逸拖着断腿每天晚上又被闫少帅给加了一餐。每天晚上不练好闫少帅教的功法不允许睡觉。 彭云逸痛并快乐着过完了三个月,在曲长老宣布他可以下地行动的那一刻,他激动的真想抱着曲长老啃一口。 三个月没出房门的彭云逸走出房间的那一刻感觉天是蓝的,水是清的,连外公都是分外可爱的。他张着双手兴奋的绕着竹林跑了一圈。 三个月大的迅雷已经能跑能跳,长的像只披着狗皮的小狼羔了。它看到彭云逸那副兴奋的模样,忍不住跟着追了上去。彭云逸的情绪感染了闫少帅,他心情大悦,站在院子中央大刀一挥,舞起了他的独门绝技飞云刀。 早早赶过来看望彭云逸的寒烟翠趁机把她爷爷的决定告诉了彭云逸:“我爷爷说从明天开始你不用去学武堂学那些基础功法了,八名长老每天安排一个教授你琴棋诗书画,巫、医、卜、射等功法。” 寒烟翠的话让一向自认为老子天下第一的闫少帅不高兴了,他质问寒烟翠说:“他是我外孙,你爷爷管那么多干什么?” 彭云逸一看闫少帅又要犯浑赶紧上前打圆场说:“外公,我白天出去学习的时候也带着你去,你的武功我晚上回来学,这样两不耽误,我还能多学点东西,将来我出谷的时候也不至于吃亏是不是?” 第二十三章彭云逸出谷 闫少帅也不是一条道走到黑的人,他听了彭云逸的劝解转念一想,这事确实是自家赚便宜的好事,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从那天开始,彭云逸走上了一个孩子一个老人外加一条狗的求学之路。 这条路彭云逸走了两年,两年的时间彭云逸把各位长老的周身功夫学了个全套。 医术上他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一般的病人只要有口气他就有办法把人给医活。易容术方面他化了妆后连自己的亲外公都认不出自己来。占卜方面虽不敢说上知千年下算万载,可碰到事情也能算个大体差不离。琴棋书画那些小技在彭云逸眼里更是不值一提。 两年的疯狂学习让彭云逸不再害怕闫少帅。为了锻炼自己他不断挑战闫少帅的底线,虽然每次都没捞到什么好,被发疯的闫少帅揍的鼻青脸肿,心疼的寒烟翠泪水连连,可他的武技却突飞猛进,再没受过什么内伤。 彭云逸把战胜闫少帅,治好闫少帅作为自己出谷的第一目标。心里暗暗发誓一天打不败闫少帅,一天不出谷。为了这个目标他天天站在蔷薇神族的寒潭下锤炼着自己的筋骨,凝练着自己的精神。 两年后的一天彭云逸终于一招制住了闫少帅的疯狂进攻,一指点通了闫少帅堵塞多年的血脉,治好了他的疯病。 彭云逸望着精神矍铄的闫少帅哽咽着说:“外公,你的病已经好了,我准备出谷去给我爹娘报仇了,你留在山谷里等着我,以后不要再胡思乱想了,你给我三年的时间,三年后我一定会回来守着你,我们爷孙俩相伴走完这一生。” 清醒过来的闫少帅回想起自己这些年做过的荒唐事,满脸的愧疚,有心跟着彭云逸一起出谷,又害怕彭云逸拒绝,他摸着彭云逸的脸,不停的道歉说:“云逸,这些年你跟着我受苦了,都是外公不好,外公太浑了!” 闫少帅的话触动了彭云逸内心那块柔软的角落,他真想跟闫少帅说:“外公我不走了,我留下来陪你。”可转念一想父母之仇还在召唤着自己,那是自己的使命自己不能贪图这一时之欢忘了父母的期盼。 闫少帅看彭云逸没有被自己的话打动,接着哀求彭云逸说:“云逸,你不走了好不好?放下你爹娘的仇恨跟外公踏踏实实的呆在山谷里行不行?” 闫少帅的话触动了彭云逸的逆鳞,他一脸悲愤的怒吼道:“外公!为人子女,明明有能力为自己父母报仇却龟缩在这里不敢出头,你让我情何以堪?” 闫少帅看彭云逸生气了,心里有点害怕,可还是忍不住说;“那你带我去好不好?我孤家寡人的一个人呆在这里难受。” 彭云逸长叹一口气说:“外公,我走了以后你有空就去找寒烟翠玩,在家乖乖的等着我回来,我这次出去风险很大,真不能带你。” 彭云逸走的那天,寒烟翠眼泪汪汪的哭湿了十方手帕也没能挽留住他的脚步。闫少帅那天非常反常,看着彭云逸走不仅没伤心,反倒乐呵呵的跟彭云逸挥别,送彭云逸出了山谷。 第二十四章两个人一条狗 寒烟翠抱着招财嘟着嘴巴:“闫爷爷你的心可真够大的,你唯一的外孙走了,前途未知你竟然还笑得出来。” 闫少帅神秘的笑了笑说:“山人自有妙计。” 说完他那出一套白衣羽冠穿戴上身,用手轻轻往脸上抹了一下,一个翩翩中年雅士模样的男子出现在了寒烟翠面前。 “你要偷偷跟着过去?”寒烟翠惊呼了一声。 “干什么要偷偷跟着啊?我要正大光明的跟他结伴而行!”闫少帅得意的挑了挑眉。 寒烟翠忸怩的往闫少帅身旁靠了靠,小心翼翼的征询道:“闫爷爷,我从小就没出过谷,我也想见识一下外面的风景,你出去的时候能不能带上我啊?” “带着你?”闫少帅看了看天色有点为难的说:“现在天色不早了,我估计云逸那小家伙可能已经走远了,我要是再等你回去收拾行李的话该追不上云逸了。” “我不用回去,我也准备好了。”寒烟翠见闫少帅没有正面拒绝自己,慌忙把自己头一天就收拾好的行装拿了出来。 闫少帅轻笑一声调侃道:“小姑娘心思挺重啊!” 寒烟翠呵呵两声道:“彼此彼此!” 推己及人闫少帅不想明不白的带着寒烟翠离谷,他问道:“你爷爷知道你要离谷这事吗?” 寒烟翠点点头说:“知道,他也赞成我去山谷外历练一番。” 闫少帅心里有事生怕彭云逸走远了追不上,他没再跟寒烟翠啰嗦,说了声:“那走吧!”径直朝山谷外追了出去。 三天后,月黑,风高,杀人夜。离山谷千里之外的小镇上来了一名大冬天摇着羽扇的白衣雅士,身后跟着一名十五六岁的小童子,外加一只松鼠一条狗。他们四个幽灵般有说有笑的出现小镇尽头,小童子津津有味的吃着手中的糖葫芦,无视旁边正在进行的疯狂厮杀。白衣雅士一脸悠闲的摇着手里那把破扇子。 “小孩子赶紧离开,免得溅了一身血。”有人说。 小童子配合的往旁边躲了躲,拉着白衣雅士兴致勃勃的看起热闹来,小松鼠骑在大狗身上伸胳膊撩腿给打架的人呐喊助威。 “他们为什么要打架?”小童边看边问白衣雅士。 “因为他们太闲了!”雅士摇了摇羽扇说。 “云逸哥哥为什么打架?”小童又问。 “因为他吃饱了撑得。”雅士咬牙切齿的说。 “我可以上去玩玩吗?”小童有点跃跃欲试。 “不行,这是云逸一个人的战斗,你不可以参合。”白衣雅士坚定的摇了摇头。 半柱香过后,战斗结束了,地上躺了一大片人。彭云逸不见了踪影。 旁边看热闹的小童子把手上的糖葫芦一扔,伸了伸懒腰:“这么快就结束了,这帮人太不抗打了,好无趣。” 白衣雅士抬头看看天色喃喃道:“要变天了,走吧!”大狗很人性化的点了点头。 说着两个人一条狗带着只松鼠抬起脚慢慢的往远处走去,渐渐消失在夜空中。 第二章杀机初现 子夜过后黎明前夕天色最黑的那一刻也是百花楼最热闹的时候,一楼大厅里张灯结彩,二楼包间里人满为患,负责迎来送往的龟公们忙得满头是汗,也不敢稍事休息。 这里来的大多是熟客,许多人不过是来包间里坐一坐,喝几杯清茶,吃几块点心,听几首小曲,有的还下下棋,吟吟诗的,喝点小酒什么的打发时间,为数不多的几名生客早就被龟公请上了三楼,让他们体验一下百花楼宾至如归的如家服务。 突然间一阵急促的哨音响起,大厅里,包间中的熟客纷纷站起身,深藏腰间的兵器隐隐露出点锋芒。 两名身穿黑衣的年轻男子如大鹏鸟般凌空飞下。 一名年纪稍轻的黑衣男子目光冷厉,寒光四射,盯着二楼一个挂着菊花图案的包间沉声问道:“让你盯着的人呢?”包间门没打开一个苍老的声音从里面传出“被送到三楼了。” 男子又问:“谁在跟着他?” “胭脂姑娘带着翠竹在那里陪着他。”二楼包间里的人沉声回答道。 “你为什么不上去?”男子又问。 二楼包间瞬间变得悄无声息,再无一丝声音传出。 男子不再多问,凌空一跃飞上了三楼,另一名男子年纪稍大,可他的速度一点都不慢,他双脚点地踏着二楼的栏杆追了上去。两人到了三楼,没有丝毫停留一脚踢开了一个包间的大门,手握软剑齐齐扑了进去。 又齐齐呆在了那里,房间里没有人,连派去陪客的女人都不见了踪影。 “人呢?”黑衣男子转头冲下面喊了一嗓子。 “不,不知道。”送客过来的龟公结结巴巴的回答说。 “胭脂呢?”另一名黑衣男子问道。 “一个---一个时辰前-----我--------我亲自把胭脂送进来的。” 那名龟公被黑衣男子的气势吓得几欲摔倒。 “不对!”中年黑衣男子突然爆喝一声,长剑一挥冲进了二楼那间菊花包间,接着他又猛地停住了脚步。 “二楼没人?”随后赶到的青年黑衣男子沉声问道。 中年男子咬着牙恶狠狠的说:“有人,不止一个人!” 屋里确实有人,不只一个人,一个身披薄纱的女子在里面如发春的小野猫般对着三名面色发青的男子不停的扭动着身子,不时她还抬起自己那条修长笔直的玉腿用她那圆润的奶黄包样的三寸金莲轻点着男子们的小弟弟,让他们高昂着头四处搜寻着向往的地方。 刹那间门口的两名男子屏住了呼吸。 门内的女子轻呼着:“哥哥,来啊!”说完她胸膛坚挺,两腿并拢,莲台轻移,身上的轻纱慢慢掉落,她的胸膛不停起伏着,那一对艳红的樱桃傲然的挺立在两名男子眼前,似乎还在渐渐涨大…… 年轻男子的呼吸慢慢急促起来,脚步不自觉的往女子身边凑去。 年长的男子猛的闭了闭眼睛手中的长剑往前用力一挥,就听“啊!”的一声,一件绝世艺术品就这样被他毁去。 里面的三名男子随着艺术品的消失口吐黑血咽了气。 第三章夜半惊魂 “为什么会这样?”清醒过来的年轻男子望着地上那几个死人不由得惊呼了一声。 中年男子恨恨的说:“胭脂被人下了蛊,所有跟她接触过的人都得死。” 年轻男子脖子上的青筋凸起,眼睛里布满了血丝,他一边操起剑用力砍向早已咽气的胭脂一边怒喊道:“线索又断了,到今天为止我们雁山一百零八名兄弟已经死了二十三个了,天杀的小子别被我抓到,被我抓到后我一定抽了你的筋扒了你的皮。” “当年你们血屠彭家庄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血债就该血来偿,洗好脖子等着小爷来取吧,哈哈哈哈!”一个嘶哑性感的男声在他们的耳边响起。 中年男子四周看了看没看到人影,他诱惑彭云逸说:“有种你出来,我们单打独斗!” 彭云逸没有现身,隐在房梁上哈哈大笑着说“我为什么要跟你单打独斗?你以为我像你一样傻吗?” 中年男子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把手中的长剑用力掷了出去。长剑飞到房梁上遇阻又弹了回来径直的插进没有丝毫防范的中年男子的肩胛骨上,剑上回旋带来的内劲打碎了他的琵琶骨,男子感觉剑上有一股不可控制的气流顺着自己的肩胛骨流入自己的体内,肆意破坏着自己的经脉。 “你------你在剑上做了什么?”中年男子惊恐的望着房梁。 门外半空中传来一声轻笑:“你怎么这么笨,我不在那里了。” “你到底做了什么?”青年男子一步追了出去。 “你猜!”彭云逸今天连杀三名杀父仇人又废了一个心情大好,忍不住想玩猫捉老鼠的游戏了。 年轻男子愣愣的问道:“我为什么要猜?” “你猜他猜不猜?”一个清脆的女声响起。 “你猜我猜他猜不猜?”一个儒雅的男声轻笑着打趣道。 “又是你们两个,你们为什么总跟着我?”彭云逸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小童子面露疑惑的问道:“跟着你有热闹看,为什么不跟着?” “你们俩很闲?”说完彭云逸毫不在意的撤去隐身大模大样的走出了大门。 童子疑惑的问道:“他怎么不等我们俩回话就走了?” 白衣男子像模像样的摇着羽扇:“因为他已经猜出来我们是谁了,知道我们会跟着去的!” 说完白衣男子拍了一下旁边蹲着的那条大狗说:“走吧,你家小主子在前面等着你呢。”大狗非常谄媚的冲着白衣雅士摇了摇尾巴后飞一般冲了出去。 年轻男子有心跟着追出去,可看到中年男子那副瘫软的站不起身来的模样又停住了脚步。回身拎起中年男子一个燕子摆尾飞了出去。 三天又三天,年轻黑衣人安顿好中年男子后整整找了彭云逸六天的时间,从南找到北,从东找到西也没能追上彭云逸的身影。 彭云逸、羽扇冠衣的白衣雅士还有那名十五六岁的小童如来时一样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第四章分道扬镳 正月初八的晚上深夜子时将近,新月如勾斜斜的倒挂在半空中,淡淡的照在谭家老店的屋檐上。街上寂静如常,规矩的百姓们都已经进入了梦乡,三匹快马疾驰而来。 “云逸你小子这招金蝉脱壳之计用的可真好,雁山那帮小子打死都想不我们已经摸到他们老家来了。”闫少帅这时已经恢复了鹤发童颜的模样,旁边的寒烟翠也锦衣玉冠变回了一个翩翩少女。 彭云逸轻抚了一下自己的额头说:“外公,我仔细想了一下我们以后还是分头行动为好,三个人目标太大,不利于行动,另外我总觉的我父母的死背后有只黑手在操纵,包括我这次下山查到的雁山那帮山匪的线索也好像是别人故意透露给我的。” “这么说来雁山那帮人跟你父母的死无关了?”闫少帅疑惑的问道。 彭云逸面目狰狞恨恨的说:“有关,那天晚上他们也参与彭家庄的灭门行动,他们死的不无辜!” 寒烟翠看到彭云逸伤心,她也跟着难过,连声安慰彭云逸说:“云逸哥哥,你别伤心,我和外公会配合你行动的,你说吧,以后我们该怎么做?” 彭云逸望着寒烟翠面有难色的说:“以后很长一段时间我将会换个身份,扮演一个放荡不羁的浪子,我希望你们别阻止我。” 寒烟翠听了彭云逸的话,没再多说什么,只是眼睛里充满了忧虑。 闫少帅略微想了一下说:“这样也好,你也不要一门心思的查线索,多打听打听江湖上最近发生的新鲜事,说不定会有什么意外的收获呢。” 三人商定好行动方案后,在谭家老店门口分到扬镖各自行动去了。 他们三个走后不久。几名雁山余匪闻风追来。 一名髯须大汉勒马四顾,愤愤的骂道:“彭家那小混蛋太狡猾了,我们追了这么久,连他的影子都没见到一个,大哥你说他会不会找个地洞躲起来了?” 他旁边的一名身着花衣,头戴花帽的花样男子沉声说:“不会,彭家小子在跟我们玩猫捉老鼠的游戏,他不会这么轻易放弃的。” “他就在这个镇上,我闻到他的味道了。”彭云逸曾在百花楼碰到的那名青年黑衣男子肯定的说。 花衣男子诧异的惊呼了一声:“你闻到了他的味道?” 那青年黑衣男子猛的睁大了眼睛恨恨的说:“他身上的味道我一辈子都忘不掉!” 髯须大汉喃喃自语道:“镇子这么大,他会藏到哪里呢?” 花衣男子想也不想说:“他若想引我们上钩,一定会找这个镇上最显眼的地方呆着,他不会躲起来的!” “子夜哪里最热闹呢?”三人陷入了沉思。 “丽春院!”三人齐呼了一声。 丽春院是这个镇子上最大的妓院,那里有四乡八镇最漂亮的女人,有三府六洞最豪气的嫖客,也是镇上子夜时分最热闹的所在。 三人赶过去的时候,丽春院的大门半掩着,门廊上的大红灯笼高挂着,绯红色的烛光随风摇曳诱惑着人们过来享受一下天上人间独一无二的绯色夜晚。 第五章花楼血案 髯须大汉在丽春院前飞身下马一脚踢向大门,大门应声而落,门口守门的龟公倒退几步随着大门扑倒在地上,口吐鲜血没了生息。 “老三不可鲁莽!”年轻男子轻呼了一声。 髯须男子毫不在意手提短刀一个箭步径直闯了进去,花衣男子带着年轻男子不声不响追了过去。 一个手端茶盘的龟公躲闪不及被髯须男子一把拎了过来,厉声问道:“今晚有没有一个身穿绯衣,腰别一把凌云刀的男子来过?” 那龟公紧张的说不出话来,不停的点头。 髯须男子用力拽紧了龟公的衣领急切的问道:“那男子还在不在?” 龟公喘不过起来,他用力挣扎了两下,越挣越紧不得已抬起颤抖的右手朝小楼深处指了指。 花衣男子猜测道:“在那边?” 龟公想点头,可衣领攥在别人的手里,脖子被勒的紧紧的,几近无法呼吸。他呜咽了两声,花衣男子明白了他的意思,给他解围说:“三弟你松松手,让他喘口气说话。” 髯须男子不情不愿的把龟公用力掼在了地上,那龟公刚才被髯须男子拽的差点背过气去,心里又惊又俱肝胆欲裂,哪扛得住他这么一摔啊,当时就背过气去了。 气得暴脾气的髯须男子抬起拳头照着龟公的脑袋给他来了个遍地开花。 花衣男子轻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不再理髯须男子带着那年轻黑衣人直奔小楼而去。 没多久三人来到三层小楼,兵分三路挨个房间找去。 髯须大汉最先来到一楼一处挂有竹字的房间,他一脚踢开房门,珠帘轻摇一股扑鼻的脂粉香气迎面而来,房间正中摆着一张两米多宽的大床,透过床上摇曳的纱幔,依稀可以看到床上铺着湘绣的锦被和玉做的枕头。华丽的锦被上绣着一对戏水的鸳鸯,那眼色绚烂栩栩如生。床前地下摆着两对绒花拖鞋,一对男鞋一对女鞋交错而置。地上凌乱的散落着几件衣裳。 髯须大汉心里只有尽快找到彭云逸这一个想法,顾不得礼数一脚踢散床幔惊起一对白嫩嫩的鸳鸯。床上的男子扯过锦被紧紧的包裹着自己,呵斥大汉道:“没看大爷正忙着吗?赶紧给我滚出去。”女子则赤裸着身子,嫩白的小脚半趿拉着那双桃红色的绣花鞋扭动着曼妙的身子凑到髯须大汉身边,玉润的小手轻摸了摸大汉的大腿,恶作剧似的娇笑着说:“爷的兴趣挺特别啊!要不要来一起参与参与?” 大汉哪见过这种场面啊,他的脸腾地一下子红了起来,腿不由自主的抖动起来。他心里召唤着自己赶紧退出这个房间,可身体却指挥着他一步步靠近那嫩的像颗豌豆芽的女子。他的手慢慢的伸了出去,他想摸一摸这个让他热血沸腾的女子,可没等他摸到女子的一根手指头,就跪了下来。 两眼空洞的望着这个笑起来像个精灵样的女子,一股股黑血毫无知觉的从他的口中汩汩的流了出来。 第六章空穴来风 这边髯须大汉无声无息的死了,那边花样男子正一头闯进了二楼一个开满鲜花的房间。 房间里花香四溢,一个干净的没有一丝脂粉气息的十五六岁女孩静静坐在窗前,手里拿着一个绣花撑子,细嫩的手指一上一下的缓缓的拉着丝线,花样男子被女孩的动作吸引住了,以为自己闯进了哪个贵女的绣楼,他放慢了呼吸不自觉的悄悄的朝女孩走去,生怕打破了这丝美好。 女孩不经意间抬起头来,愕然的看着一身花衣花裤的花样男子眼睛里带着种说不出的惊慌和恐惧。 花样男子态度温和轻声细语的说:“小妹妹你别怕,我是过来找人的。” “我------我这里除了我没有外人了,请你赶紧离开这里吧。”女孩娇喘着说。 花样男子听了女孩的话没动,犹犹豫豫的不知道该不该继续搜寻下去,女孩的眼珠四下转着,好像想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一样。 花样男子柔声说:“你不用躲,我不会伤害你的,你在这里是安全的。” “真的?”女孩有点不相信提着大刀的花样男子的话。 花样男子把刀往身后藏了藏,笑着说:“我保证不会在你这里杀人的。” 女孩的神色还是很慌张,颤抖着声音问:“你要找什么人?” 花样男子不自觉的回答说:“一个十八九岁的男孩子,身上穿着件绯衣,腰里别着把凌云刀。” “他是你仇人吗?”女孩眨了眨眼睛好奇的问道。 “确切的说我是他的仇人。”花样男子纠正道。 “为什么?”女孩渐渐不害怕花样男子了。 “我参与了他们家的灭门惨案。”花样男子突然有种跟女孩一吐为快的欲望。 女孩的求知欲也很强烈,她眨着那双天真的大眼睛好奇的问:“你杀了他的家人?” 女孩的话让花样男子陷入了沉思:“那年我们突然接到武林盟主彭修盛的江湖令,让我们雁山108名兄弟到他们家集结,等我们赶到的时候,厮杀已经开始了,不知谁喊了一嗓子:彭家有紫玉玄天诀,谁抢到是谁的;当时我们兄弟几个被这话吸引住了脑子一时冲动参与了厮杀。” 女孩放下绣花撑子,双手托腮,盯着花样男子问道:“彭修盛死了吗?” 花样男子摇了摇头说:“那天晚上,谁也没有找到彭修盛的尸体,不知道他是死是活。” “那天晚上都去了些什么人?”女孩又问。 “很多,很多江湖知名人士都去了。”花样男子感觉自己的脑子开始不受控制,很多想憋在心里的话不自觉的顺嘴溜达了出来。 “例如呢?”女孩的笑容越来越甜蜜。 花样男子追忆着当时的情景说:“那晚上十大门派都参加了,据说彭修盛的结义大哥晏维民和三弟党云飞早在一个月前就在彭家庄附近住了下来,事发那天晚上,晏维民和党云飞出去了一夜,第二天早上才回去,我怀疑他们也参与了彭家的灭门事件,不过当时我没看到他们两个。” 第七章老人不可小视 “你们这次为什么又要追杀彭家孩子呢?”女孩眨着疑惑的大眼睛问道。 花样男子面目狰狞的说:“因为江湖令又出现了,只有他死了我们才有活的机会。” 女孩非常好奇的问道:“江湖令!江湖令是谁发的呢?” 花样男子摇了摇头说:“不知道,但我知道必须要按照江湖令的指示做,否则我们会死的很惨。” “这也不知道,那也不知道,你死了得了。”女孩轻笑着嗔怪了一句。 “好!”花样男子双眼无神的答应了一声走到窗前,大头朝下跳了下去。只有四米高的二楼对一个江湖人士来说那只是腾空一跃的距离,可对于花样男子来说那却是天堂和地狱的分别。 花样男子没做任何防御跳了下去,地上无声无息的盛开了一朵娇艳的杜鹃花,杜鹃花从花样男子的头上冒出慢慢的延伸到他的脚下,眨眼间丽春院的花楼旁立起了一棵人形的杜鹃树。 二楼的女孩望着那棵杜鹃树长叹了一口气:“多好的人啊,真是可惜了。”说完拿起手边的花撑专心致志的绣起花来。 花样男子跳楼的时候,正是年轻黑衣男子跟三楼一位白发齐眉的老者对峙的时候。 “老头,站起身来让我搜搜身。”黑衣男子在老者的身上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有点象当初自己在百花楼闻过的檀香味,又好像是一股桂花的香气。 “你------你个下流胚子,你连我个老头子都不放过!”老者满脸惊恐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 “啰嗦什么?我对你没兴趣,只是查一下你是不是乔装改扮的罢了。”黑衣男子皱了皱眉头。 老头一边抖着双手掀开衣襟,一边念叨着:“世风日下,世风日下啊,躲在这里喝个花酒都喝不安稳。” 黑衣男子嫌老者行动太慢,一脚踢了过去,老者身子没动生生受了他这一脚。眼睛紧紧盯着黑衣男子,脸上带着种非常复杂的表情,好像在替他惋惜,又像是在怜悯他的无知。 黑衣男子受不了老者那副悯怜苍生的表情,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照着老者的右肩胛骨刺了过去。 “小伙子火气这么大做什么?”老者轻轻扬了扬手臂化解了黑衣男子的进攻。 黑衣男子怒了:“老头,刚才我小看你了,今天不管你是不是跟彭家小子一伙的,你都得死。” 老头叹了口气说:“死吧,死了,死了,一死百了。”说完老头便往左轻移了一下步伐,回身一指刺穿了黑衣男子的咽喉。 黑衣男子不可置信的看看自己的脖子又看看老者,手里的剑努力举了举最终掉在了地上。 老者的手拔了出来,指上却没带一丝血色。 “唉,年轻人啊,真可惜。”老者望着地上无声无息的黑衣男子叹了口气。 小楼昨夜又春风,没人注意到这三层楼发生过什么,第二天一早只有负责看门的龟公发现丽春院的秋叶海棠莫名的不按节令盛开了。 第八章寒夜凶案 暗夜无光,荒野无声。 一个焦急躁动的身影凭空出现在晏家老宅的空地上。 这黑影一身黑衣,身材消瘦,暗夜模糊了他的脸庞,但他那紧紧握着佩刀的手却清晰的显现出他内心的焦虑。他十分警觉的往四周看了看,侧耳听了听周围的声音。 几声“咕”“咕”“咕”的猫头鹰叫声过后,那黑影的脸上露出了喜色,腰直了直往前走了两步,嘴巴里应和着发出两声欢快的“咕”“咕”声。 然而三声“咕”“咕”声之后,对方没了声息,黑夜里只剩下寒风袭来时发出的低沉的,鬼哭狼嚎般的呼啸声。【零↑九△小↓說△網】那黑影的心一沉,面上不自觉惊慌起来,他躬下腰往前走了两步,嘴巴里再次发出阵阵急促的“咕”“咕”“咕”的鸟叫声。 然而对方回应他的只有那无边的黑夜和风吹树叶的哗啦哗啦声。突然这黑影好像觉察到了什么,手里的佩刀唰的一下子拔了出来,迎面猛劈一刀,一个巨大的黑影迎头罩了下来。黑衣人疾速后退右闪,贴着晏家一处墙边站了下来,紧紧握着佩刀,机敏的倾听着四周的声音。 黑影过后,周围没了新的动静,静心倾听周围依然只是寒风的呜呜声和风吹树叶的哗哗声。 好一会儿,黑衣人没敢动,只是嘴巴里不断发出焦急的“咕咕”声,对方依然没有回应。望着这无边的黑幕,黑衣人感觉周围好像有无数双不怀好意的眼睛在冷冷的盯着自己,时刻准备给自己迎头一击。 黑衣人四下望了望,猛地打了个寒颤,似乎在这无边的黑幕中看到了什么,手上的佩刀无意识的左右挥动不停,好像在跟什么人搏斗一样。 静谧之中的杀机让黑衣人心生退意,他一边用手里的佩刀左右挥舞着,一边后撤急退,妄图逃出这暗夜的扑杀。 ------------------------------------------- 初冬的早上,艳阳高照,晏家老宅的看门人睁着朦胧的睡眼,伸了伸懒腰,轻轻打开了晏宅的大门------。 忽然他愣在了那里,仿佛中了邪一样,接着他嗷的尖叫一声,抖着两条软腿摊了下来。 宅子里早起的下人被他的尖叫声吓到了,纷纷聚拢过来。 接着尖叫声此起彼伏“杀人了!”“杀人了!”---------声声渗人心肺的尖叫声,在晨光中漂浮,回旋,听的人毛骨悚然。 很快老宅里做饭的大妈拿着大马勺跑了过去,扫地的大叔拎着大扫把冲了出去,就连二、三岁的孩童都好奇的跟出门来。 短短几分钟晏家老宅的大门前形成了一个盛大的聚会场面,周围的村民们也都携家带口的赶了过来。 强烈的好奇心和看热闹的心理把晏家村上上下下上百口人牢牢的凝聚在了凶案现场。 晏家老宅门前,前前后后左左右右都是人,来的早的占居有利地形,不肯让出位置,来的晚的来回走动着,希望能找到个空隙钻进去好好看看,晏家门前松软的土地瞬间被踩成了一块夯实的晒麦场。 第九章晨起惊魂 先到的人围成了厚厚的一圈,后到的人也顾不得礼仪了,爬上晏家的围墙,高高的俯视着凶案现场。 距离晏家老宅西墙角几百米处一个身穿黑衣的男子横卧杂草之中,模样甚是吓人------脑袋被齐根削掉,头骨炸裂,脑浆四溢,尸体周围血流成河。 胆小的人用两手捂着双眼不敢再看,心善的人悲其不幸不忍再看,胆大的人凑上前去拿根棍子拨了拨那头颅想看看黑衣人长的什么摸样,小孩子躲在大人的后面紧紧的抓着大人的衣角胆怯的露出个头来,小心翼翼的偷看一眼,又吓得紧紧偎依在大人的身边,生怕那尸体再活过来。 “这人好像不是我们村里的人啊!” “嗯,看他穿的那衣料就不是我们这些人能穿得起的。” “怎么死在晏家门口了呢?” “看样子这事跟晏家脱不了干系。” “嘘!小点声,别让晏家老五听到了,到时你可吃不了兜着走。” ------- 人们站在晏家门前议论纷纷,既胆怯又兴奋,多年来压抑的心情一朝得到了释放。 从发现尸体到聚会开幕,晏家都没过来一个管事的人,就连平时待人非常热心的晏大奶奶都没出来露个头。 “这事还得村长拿个主意,看着怎么处理。”有热心的村民跟村长建议道。 “已经派人去县里报案了。”村长神色凝重的回答说。 “要不要把晏家人叫出来问问是怎么回事啊?”有人看热闹不怕事大,在旁边出着馊主意。 “人又不是死在我们家的,你找我们家主子问得着吗?”有晏家的下人看不过眼去,怒斥了旁人一句。 “这可说不定,跟你家没关系能死在你家门前?”看热闹的村民被晏家下人呛了一句面子上有点过意不去,非要跟那下人挣出个长短来不可。 长短还没争明白,人群后面锣声响起,村民们自动闪出一条缝来,几个身穿皂色衣服的衙役拥着一名三十多岁的捕快走了过来。 他们分开人群,挤到尸体前,衙役们把看热闹的人群往旁边驱散了一圈后,一个老迈的仵作在尸体旁忙碌起来。 半晌过后,他跟捕快汇报说:“死者为青年男性,年龄不详,衣着锦缎估计为富家子弟,尸体在晏家老宅西墙附近发现,尸检发现该名男子为锐器割断头部导致瞬间死亡。伤口边缘平滑,疑为利剑所致,死者尸斑初起,死亡时间大约为发现尸体前二、三个时辰,案发现场发现打斗痕迹,尸体脑浆炸裂,疑为死后被人用钝器敲碎,初步判断凶手为两个人。” 仵作汇报的时候声音很大,离得比较近的村民听了个一清二楚,自动脑补着议论开了:“会不会是这个人死了以后,他的同伙怕被人认出来才把他脑袋敲碎的吧?” “难道这人我们大家都认识?” “说不定是我们村里的人呢?” “你看这人的身材长的像谁?” 围观的村民们在旁边指指点点议论纷纷,那查案的捕快不为周围的议论所动,他面无表情,嘴唇紧抿,眼睛仔细观察着尸体表面的细枝末节,耳朵不动声色倾听着八方來音,心里默默的判断着这具尸体的出处。 第十章朴素迷离 “我的儿啊!”忽然一声凄惨的嚎叫声从人群外传来,紧接着一个披头散发的老太婆弓着腰,蹒跚着挤进人群。 “我的儿啊!你死的好惨啊!”老太婆那凄厉的叫声划破长空,打动了人们的同情心,一副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凄惨景象瞬间化成一座大山,沉重的向人们压了过去,压得大家喘不过起来。 “死者是你的儿子?”那捕快有点不太相信。 “是的,是我的儿子。”老太婆的两眼直直的看着那尸体,目光呆滞,无神,心里一片混沌。 “你儿子身体上有什么特征吗?”捕快试探的问了一句。 “我儿子的腰上有个蛇形胎记,那是他从出生就带来的。”老太婆的眼珠转了一下说。 仵作掀开尸体的衣服看了看后冲着捕快点了点头。 “刚才你站在人群外面怎么就知道死的是你儿子呢?”捕快疑惑的问道。 “起初在家里听到有人死了的时候,我还没有在意,也没想出来看看,可刚才有个二十多岁的青衣男子跑到我们家告诉我说我儿子死在晏家门口了。”老太婆的说着说着忍不住又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那男子长的什么模样?”捕快追问道。 老太婆摇了摇头:“我不记得了,他只告诉我说是晏家五郎杀了我儿!” “晏家五郎?”捕快嘴里跟着念叨了一句。【零↑九△小↓說△網】 “这里有没有晏家管事的?”捕快冲着周围看热闹的人群喊了一嗓子。 “我们主家昨天下午全都去了樊城,还没回来。”看门的老头回了一句。 “你们管家呢?” “管家也跟着去了。” “晏家五郎现在何处?”捕快又追问了一句。 “我们老夫人的表妹昨天过寿,他也跟着去了樊城。”掌管厨房的庞三出来作证说。 现场可以查到的线索很少,好不容易有了个小小方向,嫌疑人又有了不在现场的证据。这让案件陷入了僵局。 “看这尸体的死法好像是江湖人士干的。”仵作在旁边小声的提示了一句。 捕快沉吟了一下说:“所有衙役注意了,以晏家为中心调查方圆十里以内的所有客栈,酒馆,重点排查这几天是否有可疑的江湖人士出现,同时封锁各个交通要道,对车辆和船舶做重点调查,以防凶手趁机逃离本县。” 捕快查案的手高高举起轻轻落下,宣布完这个决定后带着众衙役抬着尸体走了,现场只留下哭的泣不成声的老太婆,还有远处大树上冷眼旁观的彭云逸。 “一家子都不在家!”彭云逸轻蔑的冷笑了一声。 ------------------------- 深夜,晏家老宅的灯火全熄,院子里空空荡荡没有一丝人影,只有那黑暗和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寂静笼罩着整个晏家大院。 然而本该在樊城的晏家老五这时却在晏家密室里焦急的走来走去。 他想打开门出去看看,可又唯恐被外人听到,坐卧不宁的在密室里走了两圈,手不自觉的握紧了松开,再握紧,再松开,嘴巴里不由自主的发出声长长的叹息。 第十一章密室暗谋 这时密室外响起咚咚咚三声敲门声,晏家老五的心一抖,他下意识的看了看桌子上的烛火,手指微动无声无息掐灭了烛芯。【零↑九△小↓說△網】 他站在门前屏住了呼吸静静的听着,“咕咕----咕----咕咕---咕”这时门外传来两短一长布谷鸟的叫声。晏家老五唰的一下子把门打开。 门一开,厨房的庞三闪了进来,回身迅速把门关好。 “外面怎么样了?”晏家老五急迫的问了一句。 “捕快已经撤了,但外面好像还有其他监视的人,童家老三出事了。”庞三压低声音说。 庞三带来的消息让晏家老五大吃一惊,脸色阴沉的快滴出水来。 庞三接着说:“连家那老太太不知道受何人指使,一口咬定是你杀了她儿子,一心想找你报仇。” 就听“嗤”的一声冷得让人寒毛耸立的冷笑从晏家老五的口中传出:“那蠢货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把党家那帮苍蝇带回来了都不知道,还想让我出面帮忙解决,真是死有余辜。” 晏家老五这话说的太阴,太冷,让庞三感觉自己的心口上好像被捂上了块寒冰,浑身上下止不住的抖动起来。 “主子,下面我们该怎么办?把那秘籍交出去吗?”庞三微弓着腰小心翼翼的问道。 “什么秘籍?我哪里有什么秘籍?”晏家老五斜睨着眼冷冷的看了庞三一眼。 晏家老五一句话堵住了庞三的嘴,庞三的背弓的更深了,不敢再随意答话。 晏家老五冷冷的笑了一下,望着密室的内墙说“党家这次派人过来是来找我大哥晏维民的,跟我有什么关系,他要找的东西在我大哥的手里,能找到我大哥算他的本事!” 庞三顺着晏家老五的目光看了一眼密室的内墙,仿佛被烫着了一样身体不自觉的一抖,迅速收回了自己的眼神,哆嗦着声音连忙回答道:“主子说的对,咱们就是个平民百姓,跟那些江湖人士没什么牵连的。” 不知道是庞三的回话没让晏家老五满意还是晏家老五另有心事,密室里一阵让人毛骨悚然的寂静过后,晏家老五冲着庞三做了个手势,一直弯着要等待指令的庞三不由得浑身一抖,显然被晏家老五的指令吓了一跳。 庞三出了密室,左右看了一眼后,向着厨房走去。 晏家老五送走了庞三后把密室的门紧紧关住,从里面倒锁着,检查无误之后他两短一长他轻轻的敲了三下密室的内墙。 内墙里半天没动静,“大哥,大哥,小弟过来看你来了。”晏家老五压低了声音小声的呼叫了几声。 一阵静的让人窒息的沉默之后,一个苍老的声音从内墙里传了出来:“你还知道我是你大哥?” “小弟也是为了你的安危才把你送进内墙的,你要是在外面的话早就被党家那小子给活剥了。”晏家老五的笑意让人看了不寒而栗。 “黄鼠狼给鸡拜年,说吧,你这次又有什么要问的?”里面的声音听起来有气无力好像随时要断气的样子。 第十二章螳螂捕蝉 晏家老五压低了声音,狞笑着说:“你那个好三弟带人找你来了,大哥你说这是不是个好消息?” 听了自己亲弟弟这声不怀好意的奸笑,一股难以名状的复杂情绪啃噬着晏维民的心。 密室内墙里半天没有动静。晏家老五受不了这扼人咽喉的寂静,主动出击喊了声:“大哥!” 里面还是没有任何的动静。 “难道大哥三天没吃饭,被我气的一口气没上来死了不成?”晏家老五心里有点慌张。 他小心翼翼的按了按内墙上的一个按钮,就听“咯吱咯吱两声响起,内墙上闪现出一道一尺多宽的小门来。 晏家老五刚想打开小门,突然一阵冷风在密室里莫名的升腾起来,照着晏家老五的脖子轻轻吹了一口。后颈的凉气让晏家老五心里一惊,身子不由的哆嗦了一下,往后看了看密室的门关的紧紧的,严丝合缝没有一丝的缝隙。小小的密室里除了桌子、椅子,空荡荡的连个鬼影子都没有一个。 他诧异的揉了揉眼睛,心里暗想:“可能最近心里太紧张了,做人不淡定开始疑神疑鬼了。” 晏家老五定了定心神,猛的拉开了那道小门,又迅速往后倒退了两步。 就见一个惨白的人脸露了出来,那人整个身子被砌进了墙里,只有一个枯瘦的脑袋露在外面。 那惨白的没有半分血色的脸上毫无表情,双眼微闭,嘴唇呈现出一种毫无生机的灰色。 “大哥。”晏家老五对着那张脸轻呼了一声。 那脸无声无息,没有一丝的回应。 晏家老五小心小心翼翼的往前走了一小步:“大哥,小弟给你送吃的来了。” 那脸上的皮肤由白转灰呈现出一种死灰色。 晏家老五又往凑近了一点说:“大哥你被我气死了吗?小弟真的不是想为难你,只要你告诉我紫玉玄天诀藏在哪里了,我立马把你放出来。” 那张脸还是没有回应,晏家老五心里暗悔:早知道大哥这么恨党家那帮人,把紫玉玄天诀问出来再气他好了。 晏家老五放松了警惕,走到内墙边把手伸到晏维民的鼻子底下想试试他到底还有没有气。 就在这时,突然,两只冰凉的枯手紧紧的扼住了他的咽喉。 “你-----你的手没废?”晏家老五只问出这么一句话,就再也喘不过气来了。 他拼命挣扎着,晏维民卡在他脖子上的手越来越紧,越来越紧,他的脖子透不过一丝的气来。他的呼吸越来越困难,他的他的声音越来越虚弱,慢慢的开始翻起了白眼。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晏家老五的身后飘起一道白影,那白影凭空出现,照着晏维民的手轻轻摸了一下。一双惨白的枯手啪嗒一声掉到了地上,那双掉到地上的枯手缓缓的抽搐着,五根手指握紧分开,再握紧!接着那双手慢慢缩小化成了一滩血水。 看着这双令人匪夷所思的手,晏家老五被吓得魂飞魄散,倒退几步瘫坐到了地上,呼呼喘着粗气,眼睛紧紧盯着那莫名出现的白影和晏维民。 第十三章彭家往事 现在的晏维民脸上出现了红润,面皮如吹了气般鼓了起来。【零↑九△小↓說△網】 他哈哈大笑着用力一挣,困了他多年的密室内墙如粉渣般从他身上滑落。一根枯木包裹的身体出现在了晏家老五面前。 那枯木无风自摆,眨眼间在地上生根发芽长出两条腿一样的树干来,接着树干上又冒出连条手臂样的枝条来,指着那白影说:“彭家小子,你大爷我等你多年了。” “你就是晏维民?”彭云逸显出身形疑惑的问了一句。 “是的,我就是你父亲的大哥,你的大爷晏维民。”树干上的人头靠着树枝撑着点了点头。 “这么说你就是那个害死我父母的人了?” 彭云逸没有一丝让晏维民辩解的意思,直接给他定了性。 晏维民以为彭云逸把事情都查清楚了,这次是过来报仇的,慌忙解释说:“你父亲不是我杀死的,他脖子上那刀是党云飞刺的。” “那他身上的那刀跟你脱不了干系吧?”彭云逸诈了他一句。 彭云逸的话让他陷入了沉思:“那年我们兄弟三人一同去塞外探险,在一处密洞里,你父亲发现了紫玉玄天诀,我找到了一个羊皮画卷,三弟党云飞挖出了一块绿的透亮的双面镜来,据羊皮画卷提示,这三件东西是开启西域王母宝藏的关键。我们兄弟三人相约回家处理一下家中的杂事后一起去西域寻宝。” 晏维民说完这几句话后,气息开始不匀,脸开始憋的异样的红,好像非常缺氧的样子。 “结果你心生贪念,伙同党云飞杀了我父亲?”彭云逸厉声呵斥道。 晏维民痛苦的摇了摇头:“没有,我们没有杀你父亲,是你父亲先动的手。” 晏维民顿了顿接着说:“我和三弟党云飞处理好家世后,就去彭家庄找你父亲,可你父亲推三阻四的总说家里还有事情没有处理完,让我们俩在庄子附近等他;我们等了大约一个月左右的时间,突然一天你父亲给我们送信过来说让我们俩去彭家庄跟他汇合。” “就是我们彭家庄灭庄的那天吧?”彭云逸揣测道。 晏维民身上的枝条乱摇点了点头说:“是的,就是那天。” 彭云逸抽出剑来指着晏维民说:“你们那天落井下石想趁机抢了我父亲?” 晏维民苦笑着说:“没有,紫玉玄天诀的事情不知道是谁传出去的,当时我们去的时候厮杀已经开始了;我和三弟党云飞趁乱救出了你父亲,不想你父亲佯装受伤,当我们把他带到通水河边的时候,他趁我不备给我和三弟下毒妄图加害我们俩,我和三弟拼着最后一口气重伤了你父亲逃了回来,你看我这幅认不认鬼不鬼的模样都是拜你父亲所赐。” 彭云逸疑惑的问道:“这么说我父亲有可能没死?” 晏维民没做任何考虑,实话实说:“怎么可能没死?当时我在他的左胸刺了一剑,三弟党云飞在他脖子上砍了一刀,这种情况下他要是没死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你父亲是个心胸非常狭窄的人,他要是没死的话早就找到我们晏家来灭了我们全族了。“ 第十四章画风突变 晏维民的话让彭云逸无法分辨真假。他愣了愣神,没吭声。 就在他愣神之际晏家老五慢慢的移动着身躯,悄悄的贴近晏维民。没等两人反应过来一把不知名的粉末朝着枯木逢春的树枝撒了下去。 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叫“啊!”的一声过后,晏维民脑袋以下的枯木枝毁木裂,一副没有骨架支撑着的内脏如同倾倒泔水一样哗的一下子涌了出来。没有树干支撑的晏维民的头啪叽一声掉到了地上。 彭云逸就觉得嗓子一紧,胆汁夹杂着晚饭迫不及待了反了出来。 “为什么?为什么你一定要置我于死地?”晏维民面目狰狞着问了这么一句。 “为什么?因为今天你要是不死的话,我和他就得死在这里。”说着晏家老五指了指彭云逸。 彭云逸被他说的一愣。 晏家老五阴沉着脸说:“刚才我大哥趁着你愣神之际想杀了你,我帮了你一把,你不用谢我,就当我还了你刚才救我的人情了。” “胡说,我一个无手无脚的人怎么可能杀得了他?”地上人头争辩着说。 彭云逸现在不知道该相信谁了,他疑惑的望着晏家老五。 “你不要用这种眼光看着我,你闻闻着空气中的气味就明白我说的不是假话了。” 晏家老五说完拿出一块锦缎捂住了自己的口鼻。 彭云逸轻轻嗅了一下,脸色微变,迅速屏住了呼吸,从口袋里拿出一摞符纸,随后内力外放发动符篆,轻轻一抖,那符篆无风自燃。 彭云逸随手将那燃烧的符篆甩了出去,符篆夹带着火苗好像被什么东西吸引一般径直朝晏维民飞了过去。 “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地上的人头惊恐的往旁边挣扎着。 就听‘轰’的一声巨响,那符篆子在晏维民的身边炸开了,就在符篆炸开的瞬间地上的晏维民消失了。 空气一阵扭曲,密室内的场景变了,内墙消失不见了,内墙里面凭空出现了一间三、四米宽的房间。晏维民已经不是原来那副没有骨架的样子了,他手足完好的站在那里,冲着晏家老五和彭云逸呵呵呵的狞笑着。 见到晏维民这幅样子,彭云逸脸上的表情迅速凝重起来。他紧紧的盯着晏维民,不言不语。 晏家老五愕然道:“原来你没受伤,原来你一直在利用我替你打掩护。” 晏维民淡淡的笑了一下说:“不,我受伤了,要不是有好弟弟你,我也许就真的死骨无存了,多谢你为了控制我每天给我吃带有慢性毒药的饭菜。可惜你没想到的是那些毒药正好中和了我体内的毒素,让我活了过来。” 彭云逸冷眼在旁边看着他们兄弟两个在那里狗咬狗,脸上露出一种不可思议的表情,有点想不通晏维民是怎么做到刚才那一幕的。 现在晏家老五在晏维民的眼里就是个死人,他不屑于跟他多说什么。 转过头看着彭云逸问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在这堵墙里呆这么久的时间吗?” 第十五章饿狼在前 虽然彭云逸的心里还有很多东西没有想通,但他对晏家老五和晏维民的警戒之心一点都没放松。 他警醒的看着晏维民,没吭也没声。 “你还记得我刚才跟你说我等你很久了这回事吧?”晏维民不管彭云逸回不回答自己的问题自顾自的说了下去。 彭云逸盯着晏维民看了一下说:“因为我是你要找的人,之前我得到的那些线索都是你放出去的,是你把我引到这里来的。” 晏维民的脸上露出了一种不可思议的表情,他歪着头看了一下彭云逸,长吁了一口气说:“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这件事的?” “来之前就知道了。”彭云逸没做任何的隐瞒。 晏维民冷冰冰的看着彭云逸说:“知道你还敢过来?不怕我杀了你?” 彭云逸呵呵呵笑了一下说:“不怕,你费尽心机的把我引过来,不只是想杀我这么简单吧?” “聪明,不枉我忍辱偷生在这内墙里躲了这么多年。”晏维民莫名的拍了拍手,学着彭云逸的样子呵呵呵笑了起来。 随着晏维民掌起声落,地上快萎缩成一团的晏家老五精神抖擞的站了起来。他身子直挺挺的站在那里,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彭云逸,仿佛一只饿狼在看一块肥肉。 彭云逸的表情瞬间凝固起来。 “既然大家都说开了,你们也跟我交个实底吧,当年彭家庄灭庄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晏维民可能没想到彭云逸会这么直言不讳的问他这件事,他愣了愣神,表情有点不自然起来。 旁边的晏家老五狞笑着说:“当年的事情到底谁对谁错,现在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现在我们有个共同的目标,那就是我们去西域把当年你爹没做完的事情完成了。” 彭云逸心里明白晏家兄弟俩对西域王母宝藏之事还没死心,他故意装傻问道:“我爹还有没做完的事情?” 这时门外传来一声阴冷的笑声:“有,怎么没有?你爹手里那个紫玉玄天诀到死都没吐口藏在了哪里,没有你我们怎么去找那宝藏。” 彭云逸没有回头,心里一紧肩膀抖了一下,他听出来这个声音就是自己母亲死的时候,门外那个狞笑的声音。 “大侄子,没想到咱们还有见面的一天。”一个双腿被齐根斩断的老人,用双手撑着地爬了进来。 腹背受敌,彭云逸已经没了后退的余地。 “大侄子,今天恐怕没有你选择的余地了,你还是乖乖的跟我们走吧。”那老人用一种藐视万物的的语调跟彭云逸说着话。 “真是只能这样了吗?”彭云逸非常无奈的低吟了一声。 彭云逸仿佛被党云飞的话吓住了一样,身子晃了晃,随后他身后的空气瞬间扭曲了一下,紧接着彭云逸消失在了晏维民、晏家老五和党云飞的面前。 “这------这难道他把紫玉玄天诀练成了?”党云飞的心里激动的不可自抑。 晏维民长叹了口气:“唉,可惜了,我们费尽心机把他引出来,没想到就这样让他跑了。” 第十六章黑猫出没 彭云逸虽然逃出了晏家老宅,可他心中的疑问却越来越大。 “彭家灭门惨案到底是谁做的? 母亲死的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紫玉玄天决的秘密是谁泄露出去的? 江湖令又是谁发的? 紫玉玄天诀不在父亲的手里,也不在我的手里,到底被谁拿走了? 晏维民只说自己父亲给他们下了毒,那么党云飞的腿又是谁砍断的? 自己出来之前党云飞给自己使的那个眼色是什么意思?” ---------------------------------------------------- 子夜时分,月明星稀。 一个四周杳无人烟的荒野,一个荒废了好多年的老宅子,闯进了鹤发童颜的闫少帅,带着欢蹦乱跳的寒烟翠,身后还跟着一只骑着大狗的松鼠。 “没想到这么多年了,这里的房子还这么结实。”少女非常好奇的四下打量着。 突然平静的荒野响起一丝微小的唰唰声。 “什么人?”闫少帅立刻抬头警觉的左右看着,眼中精光四射。 一股怪风呼的从他颈旁吹过,闫少帅左手一挡,一拳挥了出去。一个柔软的躯体被他推了出去。迅雷不用主人招呼,闪电般追了上去 寒烟翠身子一拧,凌空一跃上了屋顶,四下查探起来。 奇怪,周围空旷无人,除了屋顶上一只眼里闪着绿光的黑猫再无一丝的人影。 迅雷也没有追到人,它悻悻的跑了回来。 看见那猫,它的背部拱起,嘴巴里发出呜呜的吼叫声。可那黑猫毫不畏惧,紧紧的盯着他们,没有一丝离开的意思,它非常诡异的冲着寒烟翠“喵,喵”的叫了两声,头冲着寒烟翠点了两下。 闫少帅有点奇怪,他又机敏的去四周转了一圈,侧耳倾听了一下周围的动静,确定这里一切正常实在没有人活动的声音后回来准备带寒烟翠进宅。 没等闫少帅的手碰到那宅院的大门,黑猫突然发出尖利而急促的“喵,喵---。”两声凄厉的惨叫。 寒烟翠疑惑的望了望那只黑猫,它依然没有离去的意思,依然冲着她点了点头。 闫少帅脸上带了点诧异,他试探着把手朝大门伸了伸,那惨烈的猫叫声再次响起。 寒烟翠想了一下说:“这猫是不是不想让我们进这座宅院。” 没等闫少帅回答,那猫非常人性化的点了点头。 “难道这座院子里还有什么危险不成?”闫少帅疑惑的看了寒烟翠一眼。 就在这时那黑猫一步三回头的往旁边一处浓密的草丛走去。 小松鼠招财指挥着迅雷跟了上去。 “我们要不要跟过去看看?”寒烟翠看了看闫少帅。 “走吧。”说着闫少帅也跟了过去。 黑猫带着他们弯弯绕绕不知道走了多远,来到一处孤零零的石制古屋面前。闫少帅的心里生出一种非常古怪的念头,感觉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这座古屋的样子。 黑猫站在古屋前的台阶上,冲着他们歪了歪脖子做出了一个邀请他们进屋是姿势。 第十七章地宫惊魂 看着这座荒凉的古屋,寒烟翠心里有点压抑,虽然知道那黑猫不会回答自己的问题,她还是禁不住问了一句:“这是什么地方?” 一阵阴风吹来,空气中夹带了些潮湿霉变的气息,令寒烟翠身子抖,两只手不自觉的把自己环抱了起来。 “既然来了就进去看看吧,说不定会有什么发现呢。”闫少帅艺高人胆大,根本没把这股阴风看在眼里。 说完闫少帅推门走了进去,那黑猫飞身一跃跳到了前面带路。 寒烟翠把招财抱在怀里,希望能从它身上汲取点安全感。迅雷亦步亦趋的跟着寒烟翠在她的旁边帮她壮胆。 古屋里好久没人住了,里面破破烂烂的没有一个完整的桌椅,地上的尘土积了几寸厚,没有一丝人活动过的痕迹。 “你带我们到这里来做什么?”闫少帅用一种平等的口吻问那黑猫。 “喵。”黑猫回了一句不明所以的话,纵身往前一跳消失了。 “这里有机关!”闫少帅拉着寒烟翠就想往外跑。 就在这时,他们前面的一个地板突然陷下去一块,一个黑黝黝的大洞露了出来。 “这里还有密室不成?”寒烟翠望了闫少帅一眼。 “我老头子下去看看,你在这里等着。”闫少帅叮嘱了寒烟翠一声。 寒烟翠心里惶恐不安,有点忐忑的说:“闫爷爷,我跟你一起吧,我一个人呆在这里也害怕。” 闫少帅拿出一个拳头大小的萤石往洞下照了照,隐约可以看到有一条极窄的楼梯往下延伸着,弯弯曲曲看不清下面有多深。 闫少帅叮嘱了一声:“一会儿下去的时候,你用内力护住自己的心脉,跟在我身后慢慢走,千万别怕。” 寒烟翠乖巧的点了点头。 两人往下走了大约二三十米的距离,才到了楼梯的尽头。 楼梯前面是一道厚重的石门。寒烟翠用力推了推,没有推开。 “你让开,我来看看。”闫少帅说着在石门边摸索起来。 闫少帅心里总有种来过这里的感觉,他熟门熟路的在石门旁摸了一把,一个小小的凸起被他找到,他按照自己内心的指示,往左拧了拧那个凸起。 “咯吱咯吱”那石门往旁边退去,一阵刺眼的光亮映入眼帘。 “哦,好大的地宫!”闫少帅轻呼了一声。 一个金碧辉煌的地宫展现在他们面前。 一米宽的甬道两旁,种满奇花异草。大殿四面的墙壁上无数盏蛟鱼灯彻夜长明,将整个地宫照得铮明瓦亮。 寒烟翠在地宫里不敢到处乱看,她紧跟闫少帅的身后,小心的往前走着。 突然闫少帅停住了脚步。寒烟翠一不留神撞到了他身上。 “闫爷爷,你怎么不告诉我一声,突然就停住了?”寒烟翠小声抱怨了一声。 “嘘!”别出声。闫少帅迅速捂住了寒烟翠的嘴巴。 寒烟翠往前看了一眼,暗自庆幸,幸亏闫家老爷子靠谱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要不然自己的尖叫声该把这座地宫刺穿。 就见地宫正厅的正中央,摆着一个巨大的金色棺椁,棺椁四周围着数十个身着奇装异服的青年男女,他们微闭双目,双手合十虔诚的向着那金色棺椁朝拜着。 而那棺椁之上,四角被八根手臂粗细的大锁链紧紧缠住,一道金黄的符篆贴在棺椁的正中央,好像要封住住里面的东西的样子。 第十八章地宫突变 不大一会儿,一阵悠扬的音乐声在地宫中响起。【零↑九△小↓說△網】 一个被剃光了头发的十七八岁女子,浑身赤裸着被带了过去。她的全身涂满了油膏、酥油和郁金根粉,她的脖子上戴着齐腰的花环。 那数十个奇装异服的年轻男女围着这个赤裸的女孩跳起舞来。 大概他们确信那女孩身上的装饰品具有巫术作用,他们一边跳一边争抢女孩身上的花朵和郁金根粉。 女孩木然的被人牵着往那金色棺椁走去。到了棺椁旁边,有人再一次给女孩身上涂上油膏,然后在场的每个人都蘸一点女孩身上的油膏,抹在自己的额头上。 这时一个祭司样的人物走了过来,他手里挥舞着钢刀,用力朝女孩砍了过去。 寒烟翠被吓得两眼一闭,嘴巴用力一咬,硬生生把闫少帅的手咬下一大块肉来。 闫老爷子怒瞪了寒烟翠一眼,强忍着疼痛,没坑没声,伸手点了寒烟翠的哑穴一下。顺便给自己止住了血。 那女孩被祭司砍了一刀之后,受疼不过趴到了金色棺椁之上,她的血没有一丝浪费化成血雾尽数泼洒在那饕鬄一般的棺椁之上。【零↑九△小↓說△網】 那棺椁没有一丝的摇动,血雾无声无息的融入到棺椁之中消失不见了。 随之而来的是一片欢呼声,一种发自内心的愉悦,一种心中郁闷发泄完毕之后的畅然。 而就在这时,异变突生,一声暴烈的吼叫声瞬间压过了他们的欢呼声,随即无数声哀鸣随之响起。 金色棺椁不停的震动,铁链也被挣的嘎吱嘎吱直响,霎那间,整个地宫似乎都跟着晃动起来!围在金色棺椁旁的数十名年轻男女连带着祭司,尽数被吸到棺椁之上,每个人骨肉尽裂,血肉纷飞,瞬间在棺椁上化成了一片血雾。那片浓的看不清人影的血雾仿佛有灵性一般,先在棺椁的四个角停留了一下,接着汇聚成一个大大的血色圆球,缓缓下降,慢慢没入金色棺椁之内。 宁静,一种让人窒息的宁静,一种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过后,金色棺椁再次左右翻腾起来,那缠绕着棺椁的八根手臂粗的铁链受力不过纷纷挣断。随即,棺椁的盖子冲天而起, 随着“咣当”一声,金色棺椁盖落地,一个娇嫩的玉手从从棺木中伸了出来,很难想象这么娇嫩玉手的主人会有那么洪亮的嗓门。 接着一个妩媚的像个女孩的男子站了出来,他披散着一头暗红色的长发,秀气的像个十七八岁女孩般的柳叶眉下长着一双勾人心魄的深紫色眼眸,眼角微微上挑,性感的朱唇轻启,似笑非笑的向着闫少帅和寒烟翠所在的方向轻瞟了一眼。 “两位大侠过来吧,还要我亲自过去请不成?”那人的声音听起来沙哑性感,可知道他来历的寒烟翠却被吓得胆战心惊。 闫少帅护着寒烟翠站了出来,跟在后面的迅雷身体僵直背部拱起,大嘴张开,两眼圆瞪,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威胁声。而胆小的招财则嗖的一下子跳到了寒烟翠的肩上,紧紧的搂住她的脖子不肯撒手。 第十九章尸王 “你们是些什么人?为什么会闯到我们拜尸教的圣地?”那男子不紧不慢的问了一句。【零↑九△小↓說△網】 “拜尸教?”闫少帅喃喃的跟着说了一句,心里有丝疑惑,总觉得这个名字自己好像在哪里听说过,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听到的了。 “怎么听你这话的口气,你好像对我们拜尸教还有点了解?”那男子轻笑着问了一句。 “不熟悉,不熟悉,我们只是被只黑猫带进来的,误会,大家都是误会,我们这就走。” 闫少帅一边讪笑着,一边拉着寒烟翠就想往外走。 “既然来了还想走!” 那人突然变脸,冷哼了一声。 寒烟翠的心里一突,胆怯的往闫少帅的身后缩了缩。 闫少帅不了解对方的底细,掂量一下对方手劈棺木的力道,他心里有点发虚,但输人不输阵,闫少帅声严色厉的回了一句:“就凭你这小胳膊小腿的模样还想留下我,也太痴心妄想了吧。” 说完闫少帅拉开架势准备迎敌。寒烟翠倒退了几步给他们让开了场子。 那人嘿嘿一笑,原地凌空一跃,一双手莫名的拉长,拉长再拉长,足足伸出一米多长向着闫少帅的喉咙抓了过去。【零↑九△小↓說△網】 闫少帅急忙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向着那双诡异的长手砍了下去。那双细如面条的手并没有闫老爷子想的那么好对付。闫少帅使出了全身的力气也没能在他的手臂上划出一道印来。 在生死关头人总能爆发出无穷的潜力,闫老爷子照着脖子下面的那双手狠狠咬了下去,一道深可见骨的牙印在那人手上出现。 “你属狼的!”那人怒骂一句收回了手。 闫老爷子轻笑了一下:“原来你不是僵尸,你也会怕疼。” 那人拿出一方丝帕嫌弃的擦了擦自己手上的牙印,斜了一眼周老爷子说:“我确实是僵尸,但和他们不同。” “僵尸就是僵尸,别说的那么好听,能有什么不同。”闫老爷子不屑的撇了撇嘴巴。 “我是尸王,能指挥所有的僵尸,你说能有什么不同?” 那男子被闫老爷子的表情激怒了,双手一张,一阵阴风向闫老爷子推了过去。 闫老爷子心里明白自己今天要胆怯的话就得交代在这里了。 他学着那男子的模样双手前推,把自己毕生的内力推了出去。两股内力碰到一起,在半空中爆炸开来。 男子被爆炸的气流冲的倒退了几步,嘴角流出一丝血来。 闫老爷子直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吐出一大口乌黑的淤血。 寒烟翠这时也顾不得害怕了,直接冲到周老爷子身边,拿出自己那双鸳鸯刀警惕的望着那个花一样的男子。 男子倒退几步之后没再接着攻击周老爷子,而是翘着鼻子四下闻了闻。 地宫中弥漫着一股血腥之气,中间夹杂着些蔷薇花的香味。 “你们是蔷薇族的人?”男子的眼里透露出一丝热切。 “你怎么知道蔷薇族的?”周老爷子警觉的望着那个男子。 “我也是蔷薇族的,拜尸教就是蔷薇族的几个长老主持成立的。” 说完那男子把自己胳膊上是那朵蔷薇图案露了出来。 第二十章拜尸教的来历 望着那个妖孽样的男子,闫少帅没露出老乡见老乡应有的热情,他两眼疑惑的盯着那男子问道:“蔷薇族的长老怎么会建立拜尸教?又怎么会把你封印在这里?” 闫少帅的话让妖孽男子陷入了沉思。【零↑九△小↓說△網】 “我忘记在这里躺了多少年了,只记得当时我们蔷薇族的族长叫单平月,建立拜尸教的长老叫宁云波和童云山。” “单平月?”闫少帅仔细想了一下说:“他可是我们祖师爷啊,三千年前的人物了。” “我在这里躺了三千年了吗?”男子的神情有点落寂。【零↑九△小↓說△網】 “你是被谁封印在这里的?”闫少帅追问了一句。 “我没被封印,我其实是个活尸,在没祭炼成功之前必须躺在这里,需要有人一直供养才能存活。” 男子说出的话吓了寒烟翠一跳,心里暗想:“用活人祭祀,这尊活尸存在了三千多年,是谁在背后一直供养着他呢?” 寒烟翠越想越觉得这件事有点邪性,她想不通蔷薇族做为一个神族的后裔为什么会有拜尸教这么一个邪性的分支存在。 这事闫少帅也想不明白。【零↑九△小↓說△網】 这个活尸在彭家庄附近出现,供养尸王的人会不会跟彭家的人有关系呢? “当年建立拜尸教的长老里面有没有一个姓彭的长老?”闫少帅试探的问了一句。 “姓彭的?”男子念叨着低头想了想后摇了摇头说:“没有。” 闫少帅又问道:“你叫什么名字?长老们建拜尸教的目的是什么?” 那男子歪着头想了一下说:“我叫邵大郢,是单族长的外甥,当年我得了一种莫名其妙的病,久治不愈,我舅舅单族长为了保全我的性命给我吃了一种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偏方,后来我才知道那是活人的血肉。” 闫少帅心里一惊,他脱口而出:“为了长期供养你,他们就建了拜尸教?” 邵大郢摇了摇头说:“不是为了我,是为了他们自己。” “为了他们自己?” 邵大郢这话说的让闫少帅越发的不明白了。 邵大郢点了点头说:“自从我吃了那活人的血肉之后,他们发现我突然拥有了一些神秘的不可知的力量,还能操纵鬼神,为了提高我的修为他们建立了拜尸教。” “那当时的教主是谁?”闫少帅问了一句。 邵大郢回答道:“是宁云波,当时我舅舅不同意他提出的建立拜尸教的计划,他伙同童云山把我毒晕了绑了出来,在这里建立了拜尸教。” “只有宁云波和童云山二个人?” 闫少帅反复追问邵大郢这事就是想弄清楚彭家跟拜尸教到底有没有关系。 对这事邵大郢知道的也不多,他摇了摇头说:“有五六个人,其中有三个是我们蔷薇族的长老,另一个具体是谁我也不清楚,每次他们过来的时候都蒙着脸,还有两个是江湖上的人,具体叫什么他们没跟我说。” 跟邵大郢的一席对话不仅没有消除闫少帅和寒烟翠心中的疑惑,反而使他们对自己的族人产生了怀疑。 第二十一章甩不掉的狗皮膏药 “那只黑猫是你的宠物吗?”寒烟翠大着胆子问了一句。 邵大郢摇了摇头说“不,不是,那只黑猫被那些人叫做寄灵神,也就是说有个灵魂寄居在那猫的身体里,它是恶灵的载体;这也是我们拜尸教的人所拥有的术法的一种,那就是可以操纵恶灵来为我们服务,这些恶灵不仅可以寄居在动物的身上,还可以寄居到人的身上。” “恶灵?”寒烟翠略有所思的说:“今晚那只猫妖没有伤害我们的意思啊。” 闫老爷子接口说:“所谓的恶灵,就是人死后的灵魂,那灵魂有善的一面,也有恶的一面,今晚的猫妖对我们有善意,不一定对所有人都有善意,再说了今晚我们要是不跟邵大郢是同族的话,也许就要死在这里了,所以现在也不好判断那猫妖对我们是好意还是恶意。” “拜尸教的人掌握了操控灵魂的力量?”寒烟翠被这个消息惊呆了,自己虽然也能催眠常人可要达到控制灵魂的程度,族里好像还没有人能做得到。 寒烟翠接着问道:“按照我们蔷薇族的记载不是说人是灵魂的载体,肉体消亡了,灵魂无所归附就要前往极乐之地往生吗?” “我们拜尸教追求的是灵魂上的不灭,以达到永生的目的,你看我现在是不是跟常人一样?”邵大郢说完在寒烟翠面前转了个身,得瑟的炫耀着。【零↑九△小↓說△網】 “你这是违反天道的,你要是不吃活人血肉你还能活吗?” 说着说着寒烟翠忘记了邵大郢的可怕。 邵大郢脸色一变,恨恨的说:“我乃集天地灵气而生,以后可以靠着每日吸收的天地本源的力量来进行生长。” 闫老爷子怕寒烟翠再说下去没轻没重的激怒了邵大郢,慌忙上前打圆场说:“人世间每个物种都有其存在的意义,我们没有必要在这里讨论这个问题。” 寒烟翠还想说点什么,被闫老爷子一个凌空点穴手,封住了哑穴。 闫老爷子讪笑着跟邵大郢说:“既然事情已经说开了,我们就离开了,你还是留在这里清修好了。” 邵大郢反问道:“你看我这样子还会留在这里受那些拜尸教的控制吗?” “可你离开了他们,就没有活人血肉可食了,还是留在这里好。” 闫老爷子竭力的撇清着自己跟邵大郢的关系,不想带他一起离开。 邵大郢被闫老爷子推三阻四的话激怒了,他不耐烦的说:“都说过我以后不再需要什么血肉了,再说我现在心智已经恢复了,每天单凭吸纳灵气就可以供养自己了。” “那你要跟我们一起走?”闫老爷子不情不愿的问了一句。 邵大郢肯定的点了点头:“跟你们一起去看看这个世界。” 闫老爷子没想到本来计划去探探彭家旧址的,没想到跑这里来了,还要带个甩不掉的狗皮膏药回去。 闫老爷子做着最后的努力,他说:“我们这次过来是想调查一些过去的旧案的,不太方便带着你。” 第二十二章教主的日记 “查案,这个我在行,我来帮你们查。” 一听查案邵大郢来了兴趣。 闫老爷子无奈的拂了拂自己的额头,心里暗想:“这个狗皮膏药是沾上了。” “你走了,这里的东西怎么办?” 闫老爷子四周扫视了一眼,这里面值钱的东西还真不少。 “打包带走,我被他们压迫了这么多年了也该收点利息了。” 邵大郢说着就开始周围划拉起来。 寒烟翠也不甘落后的跟着寻找值钱的东西。 闫老爷子看了一下他们拿的东西,除了些金银珠宝外,没有什么有用的东西。 他厚着脸皮问邵大郢:“你们拜尸教就没个法器什么的?” 邵大郢没有一丝的考虑,跟闫老爷子显摆说:“法器?有我在还要什么法器,你说吧,你是想招神,还是唤鬼?我都能帮你。【零↑九△小↓說△網】” 闫老爷子被他说的一滞,讪讪的说:“我随便问问,你继续,我在周围看看。” 闫老爷子打发走邵大郢,自己绕着这个地宫转开了。 经过闫老爷子不懈的努力,还真让他找到了个有用的东西,他在祭台的夹缝中找到一本厚厚的像族谱一样的书。 那本书封面发黄,纸张有点脆,页脚磨的起了毛,一看就是用了好多年的东西。 闫老爷子小心翼翼的拿起这本藏得非常隐秘的书,缓缓打开。 这本书如果说外表像族谱的话,它里面的内容更像是历届拜尸教教主的日记。 第一页纸好像是宁云波写的。 上面写道: 玄武年二月初六 童长老建议我和他离开蔷薇族,自立门户。 童长老的建议很好,可我还是有点担心利用族长的外甥做这件事情会不会被他发现,被他追杀。 ------------------------------------------------------------- 玄武年二月初七 童长老带来一个全身穿着黑衣蒙着脸的人,他介绍说此人也是我们的族人,可以帮我自立门户。 黑衣人太过神秘,我不敢相信他,没想到我稍一迟疑就被他掀翻在地,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我不得不低头,同意了他们的计划。 ------------------------------------------------------------ 闫老爷子看了一会儿,越看越惊心,手不知觉的把书页翻到了最后。 上面是最后一任教主的日记 盛冶年八月初九 黑衣人又过来找我了,看样子彭家庄的事情不得不尽快处理了。 -------------------------------------------- 盛冶年十月初一 终于把它封印了,可我感觉还是很不好,似乎黑衣人教我的方法有用。也许是我的内心在作怪,我总觉得彭家事发的有点奇怪。 ------------------------------------------------------------------------------------------------ 盛冶年十二月初九 教里的人开始怀疑我了,但我还是觉得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虽然过程有点残酷。 第二十三章机关袭击 闫老爷子看到这里不禁心生疑惑: 黑衣人到底是谁? 他和宁云波时期的黑衣人的同一个人还是他的传人? 拜尸教的教主要封印什么?能让一个邪教教主心惊的东西会是什么? 彭家庄的灭门是拜尸教做的吗? 最后一任拜尸教教主做了什么样的选择让他的教众产生了怀疑。 书很厚,闫老爷子只是大体看了一下就收了起来。彭家灭门这件事情发生的太过古怪,很多事情不是一朝一夕能弄明白的,要靠自己慢慢去查证。 邵大郢和寒烟翠把地宫里的东西收拾好后,闫老爷子早就把那本教主日记收了起来。 寒烟翠问道:“闫爷爷,你有什么发现没有?” 闫老爷子含糊其辞的说:“没有,我本来想找个法器使使的,可没想到拜尸教这么穷,连个低阶法器都没有。” 邵大郢见闫老爷子说的那么失望,建议道:“我总看那黑衣人从那东北角方向过来,咱们去哪里看看,说不定有什么收获呢。” 闫老爷子疑惑的往东北方向看了一眼说:“东北角?那不是个死角吗?难道里面还有什么秘密通道不成?” 他们三人在地宫的东北角找寻了半天也没找到可以开启的机关。 寒烟翠拿着鸳鸯刀泄气的墙上乱砍了一通,不知道触动了哪个机关,寂静的地宫里莫名的响起一阵“嘎达嘎达”的声音,有点象机械钟表在摆动,又像是机关开启的声音。 地宫墙上的夜叉眼睛突然亮了起来,闫老爷子刚想凑过去看看,一片细如牛毛的利箭射了出来。 闫老爷子一看情况不对,脚尖点地,瞬移急闪,堪堪躲过了利箭的飞袭。 利箭过后,那夜叉的眼睛黯淡了下来。闫老爷子再也不敢过去乱看了,他拉着寒烟翠准备离开那里。 就在这时,一道道地刺倏地一下子冒了出来,堪比利箭的地刺射出来的速度之快,力道之猛是闫老爷子和寒烟翠所没想到的。 邵大郢不急不慌的往旁边跳了一下躲过了地刺的突袭。 寒烟翠临阵经验少,躲闪之时一个摇摆避过了地刺,却没避过它的锋锐之气,腿上的肉生生被那地刺扫过之时的锋芒刮掉了一块,疼得她直咬牙。 闫老爷子凭借灵活的瞬移之术,躲开了不少地刺的袭击。可那地刺仿佛有了灵性一般,只在他和寒烟翠的脚下攻击,根本就不去碰邵大郢。无论闫老爷子往哪里躲闪,那地刺始终追随着他,想在他的身上开个口子。 “邵大郢,你故意带我们到这边来的吧?是不是想要害死我和烟翠?” 闫老爷子一边手忙脚乱的躲闪着地刺的攻击,一边质疑着邵大郢。 邵大郢苦笑着说:“我真没想到会这样,我要是骗了你们,我就不得好死,天打五雷轰!” 闫老爷子一点都不相信邵大郢的赌咒发誓,他说:“行了,行了,你也别乱发誓了,你都已经是个活尸了,还说这话有什么用!” 第一章密室疑云 邵大郢被闫老爷子这么一说,脸上有点挂不住了,他不管不顾的朝着那些地刺走了过去。奇怪的是那些地刺在他走过之后忽的一下子都消失了。 “我就说这些地刺跟你有关系吧,你还跟我赌咒发誓,事实就是事实,掩盖不住的。” 闫老爷子在旁边说着风凉话。 闫老爷子的话说的太过刺耳,邵大郢被他气到了,他左手长伸拍向东北角的墙上,右手变成烙铁一般的赤红色一把向那壁画上的夜叉抓了过去。 就听轰隆隆一声巨响,东北角的墙上出现了一个一人多高的大洞。【零↑九△小↓說△網】 洞口连着的是个五十多公分宽的甬道。 甬道倾斜向下,甬道两侧的墙壁由一块块巨大的方形石砖堆砌而成。每块石砖之间有一指多宽的缝隙,走在其中,能感觉到阵阵寒气袭来,看样子,石砖的外面连着一个极寒之地。 闫老爷子带着邵大郢和寒烟翠走过这漫长的甬道,绕过两个九十度直角的拐弯来到一处空旷的密室之中。 密室里有一张床,一个还没来得及收拾的书桌和一排书架,一些生活用品。从现场残留的衣物来看,这里住过一个三十多岁,身高大约一米七五上下的男子。【零↑九△小↓說△網】该男子偏好深色服装,而且全是真丝,锦缎之类奢华的衣服。 寒烟翠随手从那个书桌上拿起一只鎏金狼毫纂笔,看了看说:“这里的人挺会享受啊。” “好像不只会享受这么简单,这里的人还很有钱,很有权!” 说完,闫老爷子从床上捡起块六扇门的金质腰牌。 寒烟翠愕然道:“难道拜尸教还跟公门的人有关系不成?” 邵大郢含糊其辞的回答道:“这个不太好说。” 闫老爷子招呼他们说:“大家在仔细搜搜,看看能不能找出点线索来。” 还别说,闫老爷子的决定是正确的,他们真在密室的瓦片里找到了些还没来得及烧干净的纸片。 上面虽然只留下了只言片语,但闫老爷子还是判断出,写这些东西的人跟彭家有关系。 一张纸片上写着:“我又见到了闫珊珊,她的笑容,她的身姿,她的一言一行还是那么令人难以忘怀,虽然只是在梦中--------。” 闫老爷子的女儿,彭云逸的妈妈就叫闫珊珊,看到纸片上的话,闫老爷子心里一紧,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自己脑海里一闪而过,可再想抓住它,又想不起来是什么了。 另一张纸条上写道:“没想到他竟然在我们家,没想到一转眼的功夫,仅仅一转眼姗姗就不见了,现实就是这么残酷----。” 还有一张纸条上写着:“彭家灭了!!!!!” 几个惊叹号看得闫老爷子怒火中烧,心里暗骂:“灭了彭家你就这么高兴吗?还六个惊叹号,你是跟彭家有多大的仇恨啊。” 一同搜出来的还有一些字条,可闫老爷子不想再看下去了,他心里一惊认定这个密室的主人就是杀死自己女儿的凶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