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绝天下之农门毒妃》 第1章 村里来了个学霸 医绝天下之农门毒妃,第1章 村里来了个学霸 那是一片密密丛丛的树叶,叶尖儿上还有串串露珠儿,晶莹的耀开一层淡淡的金光。舒悫鹉琻耀得入目的绿叶子青翠欲滴,散着浓郁的生机与灵气。 “欸——”云菱第九次翻身,趴着微荡的秋千床。看到地上密密丛丛的,生机勃发的绿草儿,招摇的显摆着其上那又是一串串的露珠儿。 “欸——”云菱第十次翻身,继续看着头上的绿叶子。 “靠——鸟不拉屎的山卡拉地方!”云菱不知道这样骂了第几遍,怀着一腔赤诚的怨愤,最终无奈的耷拉下浑身的骨头。 “欸——认命吧!妹的!劳资堂堂中科院学霸,农学医学双修硕士,大好美满的钱程等着,大好美满的美男等着!妹的!穿越个毛!”云菱忍不住连连爆粗口。 “NO,修生养性,不可爆粗,来——咦?”云菱嘀咕着,猛然看见树叶缝之外的天空,那是?两只大雁在打架?! 而就在霎那之间,那所谓的两只大雁,横空飞煞至云菱跟前!眼前一道青冷之光破脑门而来,眼看就要将她劈成两半! 可就在云菱以为自己要完蛋的时候,眼前的景象却再一次变化了!此刻在她眼前出现的,是她之前第十次翻身的时候看到的景象?!这是怎么回事?但她在一瞬间的愣神之后,就迅速的从秋千床上滚爬下来,一路直滚到一旁的山沟儿里。 云菱不知道方才是怎么回事,所以她才滚到山沟里,准备验证那两只“大雁”是否会袭来?! 大约在三分钟之后,两只大雁真的来了! 只见一道冰寒的青白色光,瞬间将云菱原本躺着的秋千床破碎!大树折断!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大雁!这是两个活生生的会剑术的男人! 这两道身影交错的速度很快,让云菱很难看清楚这人到底长什么样!然而她却嗅到了熟悉的血腥味!因为在大二开始她便经常在医院见习,对于血腥的味道非常熟悉,而且天生敏感! 而随着这一道轻微的血腥味扩散,云菱看到面对着她的男人带着面具,根本看不清楚面容。而那背对着她站着的男人,大约一米八几的身高,玄黑的长袍勾出他精壮修长的背线。窄腰长腿,好身材! 可就在她评判某人身材的同时,那带面具的人又化成“大雁”飞走了!这个男人并没有立即追上去? 云菱忽然有一种错觉——这个男人的后背长了眼睛,还是一双很冷很冷的眼,正森寒的盯着她!她被这种错觉吓了一跳,有一瞬间的失神,等她回神的时候,人都不见了…… 云菱的目光落在右手尾指的一枚并不惹眼的银指环上,她伸手触摸上去,触感冰冷寒心。可是就在刚才,在她差点身首异处的时候,她肯定这一枚尾戒是在发热的! 而正在云菱十分狐疑的时候,一道慈和而年迈的妇女声绵长的喊着,很像她小时候听到的,那过巷里的叫卖声:“菱儿欸——” 云菱从山沟儿里爬起身来,远远挥着小手的应了一声:“嗳——” 她,云菱,二十四岁中科院农学医学双修硕士,俗称的学霸一枚。而且还准备攻读双博士,正是要考试过关之前,天有不测风云,一只大货车断了她的钱程、色程!将她带到了这个鸟不拉屎的山沟沟里,而且还成了个十二岁的小妹妹!这不科学! 但是云菱不得不承认,这种不科学的狗血事件,真的就发生在她这位祖国的栋梁之上! 她,也是云菱,明明是大盛国缙云侯府的嫡长女。偏偏沦落成为一名小村姑,娇滴滴的千金下到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自然是受不住的大病了一场,然后就死翘翘。然后还真的有然后—— 这一具身体有非常诡异的地方,因为身体的本身不是只有十二岁的记忆,而是拥有三十来岁的记忆!而且她们同名同姓,就叫——云菱!就算是巧合,也没有这么巧合的吧?! 好,这些先不提。就说这倒霉的侯府嫡女,说她倒霉,还真不是一般的倒霉。 这个倒霉嫡女,就是个傻逼白莲花。明明被那个太子始乱终弃,被那个所谓的亲妹利用,居然还完全没察觉。结果就交学费了,直接在被封后当天,就被这对狗男女给活埋了。 最惨的是,还是怀胎九月快生之前被活埋了!她倒是问了为什么,那对男女也回答了——狗男说:六甲孕妇为阵眼,阴煞怨气孕九阳,庇我大盛千秋万代。狗女说:长姐若非命九阴,何能当一日皇后?阿京从来钟情于我…… “唉——真是可怜——”云菱每次想到,都能感觉到这具身体的不甘。而不知是不是因为这种特殊,导致她穿越附魂在这个身体之后,就拥有了这一枚尾戒。因为无论在哪一个记忆中,这一枚尾戒从前都是没有的!真是奇了怪了? 对于现在的云菱来说,还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只是她敏锐的察觉到——在方才那一瞬间,时光似乎在瞬间倒回去了三分钟?让她躲过了致命一击…… 云菱又叹了一口气,还记得她会回大盛京城,要在快十五岁的时候。那么她还有三年的时间,要在这个所谓的“山清水秀”之地生活。这是纯天然的大山,四面环山,村前一条溪。 “菱儿呐——早饭不吃就出来,这是要做什么唠子咯——快吃——”老妇人叫秀姑,是原本云菱的奶妈——玉姑的小姐妹。 而玉姑这个人,在护着云菱从京城到稻村的路上,在遇到那一群劫匪的时候,就已经被重伤。连并她最后的四名护卫,还有一个贴身丫鬟香玉,一并死绝了…… “谢谢秀姑。”云菱接过秀姑带来的一个黑面馒头,一口咬在嘴里。那干涩的,粗糙的口感,说实话并没有任何的可口而言。但是她知道,这是秀姑家最好的吃食。 “快回去,昨儿老母鸡下了蛋,给你熬了一碗鸡蛋羹补身子吃,走——”秀姑粗糙的手掌拉着云菱往村里走去,硬朗的身子力气很大。 “嫂子不是才生了苏苏么,应该给嫂子做酒蛋儿下奶啊——”云菱知道这一颗鸡蛋的来之不易,因为秀姑家只有一只老母鸡在下蛋,而且这是开春下的头一拨鸡蛋。 “苏苏他娘身子骨好,不要紧……”秀姑唠唠叨叨,说起苏苏他娘的身子骨怎么怎么好…… 云菱的小手掌握紧了秀姑的手心,她的目光看着村庄前那三根木头一搭而成的村牌,那中间一根被刷成黑色,简陋刻上“稻村”二字。 虽然云菱对于来到此地很郁闷,她也不知道为何会附魂在这具身体之上。但秀姑对她好,而她也回不去了,所以她要让对她好的人脱贫致富! 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题外话------ 哈哈哈哈~这虽然是一个种田开始的故事,可是它不会缺少精彩,相信我的布局不会让乃们失望~所以请在文还瘦的时候,不要吝啬收藏养着哈~最好能常来冒冒泡,和我一起看着它成长~养文的亲记得抱着,别掉了啊~ 玦玦:男主出来了 老妖:我靠,说好的英俊潇洒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美艳无双呢!给个背影看个毛毛啊! 玦玦:要不然咧,你要怎么看?! 老妖:(流鼻血)我要看裸男! 玦玦:%¥……%&*……* 【附录:简而言之,就是穿越女穿越在重生女身上,占据了重生女的身体!】 第2章 村长上门来找茬 医绝天下之农门毒妃,第2章 村长上门来找茬 虽然云菱已经愉快的决定了要帮秀姑家发家致富,可是她现在马上就遇到了难题。舒悫鹉琻稻村如其村名,就是以种植水稻为主要生计的村落。 云菱去看过这里的土壤,并且询问了秀姑这些年稻村的降水情况。得出的结论是这个村子适合种植两季水稻,一季薯类作物。过阵子倒是播春稻的好日子,可是她查看了一下秀姑家的稻米种子。 顿时就只能坐在秀姑家大门前的石头上唉声叹气了——都是非常劣质的低级稻种有木有! 云菱深刻的明白,为什么秀姑家这么穷了!就这稻种,种出来的产量能养活这一家子已经很不容易,更不要说还有万恶的苛捐杂税要缴! 可是云菱没带来可爱滴杂交水稻种子,根本就没办法立即给秀姑家种上产量优越的稻种!按照她的专业知识,倒是可以试着培育杂交水稻种子,可是远水救不了近火! 云菱砸吧着嘴,对于刚才吃的小半碗鸡蛋羹回味不已。不是她没志气,而是这都算是她来这村里最好吃的东西了。 “不行!人穷不能等!必须马上致富!”云菱跳下石头,一路去找正在喂鸡的秀姑。 “秀姑,咱们家还有多少钱?”云菱一面问着,一面盯着那些腿儿好肥的鸡冒精光。那是肉啊!可怜她这都多久没吃肉了! 秀姑听言也不瞒着云菱:“有十个铜板吧,大壮上月在山林里猎了两只野兔,卖了兔毛得的。” “那兔肉呢?”云菱也是上月才穿越来的,那时候还病得晕乎乎的,根本不知道这回事。听说起来,开口就问肉呢? “给村长家送去了。”秀姑笑着说道。 云菱听言就揉了揉眉心,这个村长她隐约见过一次。就是个周扒皮!没事就喜欢扒点儿村民的血汗,听说家里还养着两条凶神恶煞的狗,如果有不听话的村民,他就带着两条狗去这一家坐着! 这还是村长么?这典型就是恶霸!云菱觉得,她迟早要把这两条狗弄死,最主要可以开荤,其次可以正义的为民除害!嗯——这是后话—— “秀姑,我们把二十个铜板拿去买还一点的稻种吧。你想啊——如果稻子种下去,收成好的话,到了收割的时候,就能收获多于二十个铜板买到的稻米。”云菱仔细通俗的给秀姑解释道。 秀姑听着那手就握住云菱的小手:“有道理啊!菱儿的脑子就是好使,等大壮下地回来,就跟他说好。” “嗯。”云菱心说,这是非常浅显易懂的事情好么?可是秀姑一家真的是典型的憨厚耿直人,脑筋更是直得很,所以才想不到…… 当然种田可要看天气吃饭,收成如何还得看天,所以投资也有一定的风险。 秀姑一家其实并不知道云菱的具体身份,因为玉姑带着她来秀姑家的时候,没能说清楚就死了。等到她醒来的时候,秀姑还当她是玉姑的孙女。因为知道玉姑去了京城,所以看见云菱这细皮嫩肉的,秀姑只当是京城的孩子都这样。 而当时云菱身上穿戴的一些首饰,秀姑也都保管得很好的交给她,说是这以后就是她的嫁妆了! 云菱想着嫁妆这东西还远着,可当下已经穷得叮当响了。就悄悄的带上嫁妆,跟着大壮去镇里买稻种。因为这事跟秀姑没法商量,秀姑是绝对不同意她去变卖嫁妆的!就算穷死了也不行,这就是这一家子令她暖心的地方。真的是——很淳朴呐—— 云菱进了如风镇,先是拐着大壮问了当铺的路。在大壮还十分搞不清楚状况的之下,她已经跟当铺掌柜谈妥了一只小金手镯的价格。 “菱儿,你怎么把嫁妆给当了!”大壮回神之际,就面色严肃的问道。 “我跟掌柜的说好了,要给我留着半年,我将来要来赎回去的。走,大壮叔,咱们去卖稻种,顺道买多几只鸡回去。晚上吃什么好呢?鸡汤?烤鸡?白切鸡?红烧鸡?……”云菱眼里满满的都是鸡肉! 只是云菱和大壮都没有发觉,就在他们进了当铺出来之后,有一个稻村里的人一直盯着他们的背影看—— 云菱挑的稻种绝对是没问题,虽然贵了一点。但是这几种稻种的产量还算可以,最重要的是在他们繁育的季节里,她可以用这些稻子培育杂交水稻种子!高产!抗旱!抗病虫!作为农学硕士这样的学霸,对于杂交水稻的形成还是非常清楚的!她有信心慢慢培育出来! 等云菱和大壮在镇上办完事,刚绕回村子,就有村里的小家伙——二狗儿前来通风报信。说的是村长午后就带着两条疯狗,在秀姑家里坐等他们回去! 二狗儿说话就赶紧走,生怕被人抓到是他来通风报信。这个小云菱两岁的十岁娃娃,倒是个精灵的。 云菱早有所料,只是没想到这恶霸村长这么早就在等着了,来得可真是好时候!不过她大概清楚,在往镇上的时候,他们就被盯上了。也就是说稻村里,有恶霸村长的细作。 “菱儿,这鸡都说不要买这么多。”大壮比起秀姑,还是有些不服气村长一直收刮他们的东西。 可怜大壮二十好几的汉子,此刻正巴巴的盯着两只鸡笼里的十只鸡!他想着这一下回去,至少要被村长带走八只!这—— “放心吧,走——我保证今儿没人能带走我们的肥鸡!”云菱伸手拍了拍大壮的手臂,心里咬牙切齿道:谁也不能阻止我今天开荤!我要吃三只鸡!五只!反正要吃很多! 云菱说话间,那眼神就冒着精光盯着鸡笼里的鸡,惊得那些鸡在笼子里鸡飞笼摇—— “唉——”大壮只认为云菱说这话是在安慰他,他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还得往家里回去。毕竟家就在那里,他们不可能带着鸡跑路不回去。而且家里只剩下秀姑和苏苏他娘,还有更小的娃娃,只怕都被那两条疯狗吓傻了。 不过此刻的云菱,正在逗着鸡笼里的鸡吃稻米…… 第3章 鸡飞狗跳秀姑家 医绝天下之农门毒妃,第3章 鸡飞狗跳秀姑家 穿过稻村那简陋的村牌,方走进村庄不过十来里路,大壮的脚步就奄然而停。舒悫鹉琻而云菱的那还未长化开的面容上,秀如水墨荷尖的青黛拧起。他们听到了苏苏的哭声,不是正常的哭声,是撕裂一般的嗷哭! 云菱如新月皎洁的面容上,一贯的温吞浅笑消散,余留一抹阴沉染就。那时大壮已经迈开步子,如飞一般冲回家中。 云菱的阴沉也在一瞬间就消失了,她的目光恢复了漫不经心的浅淡。可是那菱唇下落的弧度,表明她心情并不好。她是一个乐天派没错,即便忽然来到这样陌生的环境之中,她在颓靡了一月之后,也已经能够坦然的接受。 可是这并不代表她云菱是一个逆来顺受,万事不挂心的人。在从前她也很少发怒,因为她是一个理性的人,知道发怒这种情绪,在很多情况下并不能解决事情。但是这一刻,她知道自己很愤怒!对一个尚且未满月的孩子出手,这触动了她的底线! 那会大壮已经拎着两只鸡笼,腰上挂着一布袋稻种走进了家中。而他此刻看见自己未满月的娃,被一名身着霞红色裙襦的少女,一巴掌“啪——”的打上去!那巴掌声响亮,伴随着一声“哇——”更为撕裂的娃儿哭喊钻进大壮的心中! 淳朴的汉子在在这一刻,那憨直的瞳孔里燃烧了愤怒!那只是一个未满月的孩子啊!然而那打人的少女还刻薄狠毒的斥骂:“要死了,真吵死了!再哭信不信我拖你去喂狗!” “别——荷玉妹子,求你别打孩子,我哄她别哭就是——”苏苏他娘扯着孩子的衣服,心疼的泪水已经洒湿她颈间的衣襟。 然而那少女挥手就要甩苏苏他娘一耳光,大壮终于怒吼了一声:“住手!”但凡是有血性的汉子,都不会在见到自己的女儿被打,女人被打之后还能无动于衷! 大壮手中的鸡笼已经掉在地上,他这时候已经忘记了村长还有两条疯狗的事情,他那向来散着淳朴之光的双眼,这一刻挣扎出丝丝的红。然而这一刻,一支略带冰凉的小手,拉住了他准备冲上去的身体!不仅拉着他,还用不知何物刺入他的指尖! 尖锐的痛令大壮一瞬间清醒,看清楚了家里不仅有家人,以及那个令他愤怒的少女,还有带着两条疯狗坐着的稻村村长刘长长! 可就在同一瞬间,那两条没有绑住的疯狗已经扑向了大壮!这一切就发生在一分钟之内,大壮的一声喊,云菱的一刺,两条狗的扑来—— 云菱看到两条凶煞的狗,浑浊的哈喇子从锋利的狗齿中淌落!她的脚将大壮因为激动愤怒而拉下的鸡笼一脚揣向扑来的两条疯狗,旋即一脚将呆愣的大壮那小腿狠狠的踹下去,那个出击的角度,令大壮的身体不得不往一侧一矮,却因此堪堪躲过了扑过来的另一条恶狗! “菱儿——”大壮跪下身,躲过恶狗的扑咬之后,想到站在他身后踹他一脚的云菱!他害怕的吼叫道。 “哼——汪汪——”恶狗一扑不得,返身再来!而抱团滚在一边的云菱,顾不及身上被撞到的院栅栏刺穿的痛,一手甩了另一个鸡笼给那恶狗!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秀姑震惊的看着这一幕,那两条恶狗就是她都怕得够呛。可是—— 刘长长也没想到他得力的两条狗会失利,而这一切似乎就是因为那个瘦小的女娃子! 而此刻,那分别扑到鸡笼的两条恶狗,已经将鸡笼扑散。十只鸡飞腾而出,发出受到惊吓的“咯咯——”声。恶狗毕竟是畜生,看到鲜活飞腾的鸡,就不管大壮和云菱了,当即就去扑鸡了。 “咯咯——嘎——”十只大肥的芦花鸡,被两条狗一扑,一只只惊得直嘎叫。而处于生命垂危的时候,但凡是活物都非常有爆发力。这两条疯狗也够凶,所以十只鸡完全被激发了逃跑的潜能! “呱——嘎——”十只大肥的芦花鸡,被惊逼得叫声都变了。一只只爆发得甚至飞了起来,惊魂未定的四处奔逃—— “哼——汪汪——”恶狗的闷吠此起彼伏,追得更欢了。这是兽性的本能,看到垂死挣扎溃逃的鸡,它们本能的兴奋扑杀!它们已经被刺激了兽性,这时候别说刘长长自己都看呆了,就算是他清醒着要来喊停,都不可能喊得住了。 “嘎——”鸡终究是弱势,很快其中一只比较呆的肥鸡,就被恶狗扑咬住了。肥鸡只来得及最后叫一声,便被那恶狗撕咬吞了去。 云菱的目光,在看到这样鲜血的一刻时暗了暗。如果不是躲得快,现在这两条恶狗咬的就是她和大壮的肉!她在心中忍不住嘀咕:居然敢放狗咬本姑娘的肉,好样的! 同一时刻,另一条恶狗也咬撕到了一只肥鸡。鲜血并没有令兽性被激发的恶狗平复,反而激起它们的兴奋,那浑浊的狗眼因为鲜活的血而微微泛红!而且它们咬死了嘴上的鸡之后,就撒手不要了,又要去扑咬活蹦乱跳的肥鸡! 可就在这时候,那些惊魂未定的鸡纷纷抽风的扑腾在地上,一只只鸡嘴吐着白沫儿,鸡翅膀扑腾抽搐着!看起来像是要死了?! 紧随着肥鸡扑腾倒地,两条恶狗也在下一刻没了方才的凶威,跟云菱的身高差不多长的狗体倒在秀姑家的院子里抽搐!接着又是呕吐着吃进去的东西,那些鸡毛鸡肉,那些刘长长喂的废碎动物脏腑,未消化的肉沫儿、碎骨—— “啧啧——”云菱看着这些秽物,目光不仅不嫌弃,还非常惋惜道:“吃了好多肉啊,我都好久没吃肉了。” 所有听到云菱这句话的人,都在风中凌乱——这该是一个小女娃该有的,面对这样场面的态度么? “不对!这是发鸡瘟么?不然怎么一下子就死了?”云菱似乎好奇的伸手去拍了拍两条恶狗的头,只是她的眸光在这一刻是灰暗的!她原本打算,事到这里就结了。不过现在她改变主意了,她的目光看向那刘长长和霞裙少女—— ------题外话------ 感谢:土豪eunicetian送了103颗钻石!介个素一棒成解元的节奏!么么哒╭(╯3╰)╮土豪快到我碗里来~ii8822投了一张五星票!么么~ 姐妹团小怪兽扑倒奥特曼送了22朵鲜花和5颗钻石!斗儿1送了22朵鲜花!墨十四送了25朵鲜花!云残颜送了6朵鲜花!我是炽小妖送了5颗钻石!荨秣泱泱泱送了5颗钻石和送了22朵鲜花!谢谢小姐妹们!么么~ 第4章 趋疯狗咬恶霸父女 医绝天下之农门毒妃,第4章 趋疯狗咬恶霸父女 在云菱的最初打算里,只是要对付这两条恶狗。舒悫鹉琻而她在回来的路上给几只鸡喂的稻米,本身就是她在镇上吃面的时候,给泡过砒霜面汤的。 云菱也认得这个霞裙少女,这是刘长长的女儿刘荷玉。在以前的“云菱”暂居稻村的日子里,这个少女没少刁难她。没想到今儿一块来了—— 而这时候众人还在呆愣之中,因为一时无法对眼前接二连三的变故做出反应。而云菱则已经站起身往屋里走去,穿过刘长长和刘荷玉跟前。在她如霞光染新月的小脸蛋上,有十分沮丧的神态:“秀姑,得了鸡瘟的鸡还可以吃么?” 秀姑明显一怔,她在看着云菱娇嫩脸蛋上,那一如平常含着浅笑的眸子时,下意识就道:“可以吃,以前生大壮的时候。屋里正好瘟死了一只母鸡,咱也舍不得丢了,后来炖煮吃了没事。” “你是谁?!”刘荷玉看见云菱,目光之中就染上了不喜。首先云菱没有巴结她,其次云菱的脸长得令她很讨厌! 因为云菱虽然面容尚未完全长化,但她五官之间流露的精致气韵,足以让刘荷玉看不顺眼。稻村里什么时候有这样一个姑娘,她怎么不知道? 而此刻刘长长也反应过来了,看到自己养的两条得力助手正在院里抽搐。他的面容立即狰狞起来:“哪里搞来的瘟鸡,将本村长的两条爱狗搞成这样!都死站着作什么?还不快请大夫给狗看看,要是狗死掉了,你们这一家子拿什么来陪?” 刘长长说话之间已经起身出院子,他这两条狗可是花费大心思养出来的,专门对付村里的“刁民”!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的,他上哪儿再去找这样够凶恶的大黑狗!刘长长想到这里,面色就很黑沉! 刘长长在跨步出屋子往两条狗走过去时,又厉喝那大壮:“还不滚去找大夫!” “这——大夫都是给人看病的——”大壮明显也慌了,他也知道这两条狗对于刘长长来说,是非常看重的存在。可是大夫都是给人看病的啊!谁给狗看病啊! “秀姑,这个人是谁!”在刘长长厉喝的同时,得不到云菱回答的刘荷玉,也有鼻子有眼的指着秀姑的面刁问! “菱儿是玉姑的孙女啊,菱儿——”秀姑一听刘荷玉的话,就下意识的护住进屋的云菱。她是怕死了刘荷玉,甚至不敢抬头看这人。而苏苏他娘抱着哭嚎的苏苏,躲在了床角落,怕是再被刘荷玉抢了娃去打。 那时候这小院子里,哭声骂声喝声声声入耳。可就在此刻,一道哀嚎声破空! 大壮原本被刘长长喝得要出门找大夫,他根本得罪不起这个村长。可是就在他要出栅栏门的时候,那两条在地上喘的狗,忽然就精神的扑跳起来!竟然双狗齐发,直扑咬向出了院子蹲下身看它们的刘长长! “嗷——”刘长长根本想不到两条狗会忽然发疯,本能的手臂一挡,撕啦大块的手臂肉就被撕了下来!鲜血喷涌而出! “我的手——救命——”刘长长疼得痛嚎,把邻居都被震得赶忙过来,一个个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壮当时就慌了,围观过来的村民们也傻眼了!这好端端的村长自己养的狗怎么咬他自己了?! “爹——”刘荷玉也被惊吓到了,她在本能跑出门槛之际,却看到刘长长被咬的血腥场面,她就害怕得怔住了!这怎么会这样? 可不等刘荷玉有反应,那两条咬住刘长长的疯狗,忽然转了目标又直扑向她来!吓得刘荷玉面容苍白,双脚打寒颤!她知道要跑,可是她双脚发软,根本就跑不动! “快拦住畜生!”刘长长的反应还是有的,在痛得抽风的时刻,还知道要保护女儿。 可是疯狗的速度快得很,大壮听说立即拿了棍子去扑打一条,可还有一条就窜到了刘荷玉的脚下。 刘荷玉只看见疯狗那沾满血肉的厉牙,躺着一丝丝的血水,散发着恐怖的血腥之气扑在了她的腿上! “爹——”刘荷玉凄厉的喊声惊得秀姑家后院的鸡舍,那些鸡一只只飞出了鸡栏!连并那一头猪,都吓得拼命在爬石栏要逃跑! “快救人——”村民们是被震耳欲聋的声音弄得反应过来了,又都是有淳朴的本性,一个个忙帮手制服那两条疯狗。唯独一人躲在后边,像是怕被狗咬到,那人正是村里的浪荡子——张二牛。 云菱的身体被秀姑护在身后,只剩下一颗小脑袋钻出来,她目光清澈的看着眼前的乱场,更看到了张二牛的作为。这个人她也认识,在前世曾经对“云菱”有龌蹉的心思! “爹——爹——我的腿断了——”刘荷玉凄厉的哭嚎着,声音中有惊恐至极的颤抖。 “哼——汪汪——”两条疯狗却像是被打了鸡血,即便此刻被几个五大三粗的汉纸压着,还不忘狰狞吠叫。可是伴随着吠叫,它们的身体还在不停的抽搐,甚至因为胃里的东西吐完了,正在吐着白墨! 那几只鸡也还在扑腾抽搐,像是随时要断气了。木栅栏围起的小院一片狼藉——村民们惊魂未定——他们知道这两条狗凶,可是这也太凶了吧! “快将村长和荷玉娃子抬回家里,再去请大夫——”一名花白胡须的老爹赶忙道,那时候刘长长的一条手基本是废了,刘荷玉穿的裙子都被咬掉一大块,大腿下来一大块肉都没了! 这一对父女此刻都嚎得声音嘶哑了,刘长长更是连手指都被咬掉了三根!他是直接被两条狗扑咬,若不是有这条手挡着,就该被一口咬断了咽喉死去! 云菱的目光没有半分同情,她看得十分清楚,这是两条训练过的狗!能够咬死人的狗!而这样的狗,刘长长养着是什么居心,她心里看得非常明白! 可是云菱不知道,在她冷眼看着这一切的时候。在秀姑家门前的栗子大树顶端,一双冷厉的眼眸也在看着,并且此刻那目光正盯着她! ------题外话------ 感谢:zy144808亲爱的送了6朵鲜花!么么么╭(╯3╰)╮ 第5章 狂犬病得治! 医绝天下之农门毒妃,第5章 狂犬病得治! “等一等——”云菱忽然喊了一句,她的声音极清脆,清晰的传入院中人耳中。舒悫鹉琻 “菱儿?”秀姑拉着云菱,不明白后者怎么—— “我在京都曾听大夫说过,被瘟狗咬了不好好治,是要得狂犬病的。有的人十天两月内就病发,一般是一到三月内病发,但有的甚至十年才发病。可一旦病发,就没得治了。 病者先是全身不适、发烧、疲倦、不安、被咬部位疼痛、感觉异常等。接着会有精神紧张、全身痉挛、有幻觉、会谵妄、怕光怕声怕水怕风等症状。 而一旦到了这一步,病者一般会因为咽喉部位的痉挛,而导致窒息而死!如果侥幸还不死的话,也会开始昏迷。但是不要以为有救了,因为昏迷之后就再也醒不来了。 不仅是被瘟狗咬了会如此,有一些人被寻常的狗咬之后,若是没有得到及时的救治,也可能得狂犬病。各位阿爷、阿娘,大叔、大神,哥哥、嫂嫂,你们此前应该有见过这样被狗曾经咬过,后来发病而死的吧?”云菱开口仔细的说明并询问道。 秀姑看着眼前身高不过她胸口的云菱,声音清脆字句清晰的说着。虽面对这样多的人,看见这样的场面,却是完全不害怕!可是她又想到云菱此前病着的时候,柔柔弱弱自怨自艾,渐渐病得更沉的模样。那时候她只当这娇弱的孩子是活不成了,如今只觉得真是两番光景。 原本还有些嘈杂的院子,在听着云菱的话语时渐静下来。那名花白胡须的老爹,听完之后极有感触:“不错!壮声他爹就是!从前被刘村长这狗咬过一口,后来伤是好了,可没两年就突发恶疾去了!当时的病症就跟这小女娃说的一样,难道不是恶疾,是狂什么——狂犬病么?” “不错!狂犬病的潜伏期有多长,具体要看个人的身体,还有受伤的面积和部位。如果我猜得不错,壮声的爹是被咬在手或者腿上,而且并不是伤得很重。像刘村长这样的,会在三两月内病发,而刘村长女儿会迟一些。”云菱说话有条理,而且分析肯定。 “不错,壮声他爹就是被咬在小腿上!”那老爹点头道。 “那我这方才也被咬了一口怎么办?”有的村民当即就喊道,本以为一点儿伤不碍事,可是这么一听说起来就紧张了! “也不一定被狗咬就会出事吧,我小时候也被咬过啊?如今都六十好几了,也不见得有毛病。”那老爹又道。 “因为不是每一条狗都有带这种染病的东西,但若是此前壮声爹就是被刘村长的狗咬后病发,那么刘村长家这两条狗,必然是带有这种病根,被咬了就会得狂犬病而死。当然我也只是在京都的时候,跟着大夫学了六七年的医理,若是不信倒也可不信。”云菱说明道。 “这怎么治?”刘长长一直没有打扰云菱他们的说话,显然是听得被唬住了。因为刘长长和清楚,这些年被他的狗咬过的人,基本都死了! 刘荷玉因为哭得太厉害,被救下来之后已经晕了一阵。这时候晃悠悠醒来,正好听到云菱说被他们家的狗咬了就会死,她不由凄厉道:“你这贱嘴,这是要诅咒我和我爹死么?” “嘶——”只是刘荷玉吼得太大声,反而抽动了自己的大腿伤口,那好不容易被村民草草止了一些的血又是泉涌而出! “你现在就给荷玉将伤口处理一下!”刘长长阴沉下脸色却指使云菱道。 不想云菱听说,立即躲到秀姑身后,似乎瑟瑟发抖着。秀姑忙护住她道:“菱儿——” “呜呜——”云菱明显发出了哭声,还道:“秀姑关门。” “这——”不少村民反应不过来,这刚才还俏生生站着的小女娃,怎么转眼就哭了?! “菱儿也是孩子,村长和大伙就不必信她,赶紧送刘村长回屋里治伤——”秀姑也害怕,不过还得一面安抚着云菱,一面颤巍巍说道。 刘长长也觉得不能等,当即喝人抬他和刘荷玉回屋。 此刻云菱见刘长长走了,她才钻出脑袋来,那未散的村民只见她那一双水灵的眼眸盈满泪花,真看得人心疼! “我是说真的,不信我去给那位大叔治伤。”云菱似乎极力的装着胆子站出来,指着一名伤势也比较严重的村民道。 “那你快来试试。”那老爹忙道,因为这汉子不是别人,就是他如今仅剩下的一个儿子了。 云菱点头道:“秀姑,你帮我弄些清水和肥皂、剪刀一把。” “这——”秀姑有些迟疑。 “快去。”云菱这会又恢复了此前的自信,还回屋抱了一包东西出来。 等到秀姑将清水、肥皂、剪刀拿来,云菱先用肥皂泡水。接着开始用剪刀剪开伤处的衣物,旋即手脚麻利的以肥皂水清洗伤口。接着从她抱出来的包袱里,翻出一个破陶罐,只见她从里面到了一些灰色的东西洒在那伤口上。 “伤势比较重,最近要忌口,多吃清淡的东西。每天记得来换一次药,因为是被狗咬,为防止病发,我写一个药方你们到镇上抓药。一日三次,分早中晚喝,要空腹喝。”云菱此刻的眼神很干练,那是她在学期间经常去帮诊历练出来的职业神采。 “你们谁家有笔墨,借我写一下药方。其余受伤的人,也都过来让我处理一下伤口,然后回去抓药喝。记住不要在伤口上包东西,防止脓变等不良反应。”云菱一面给伤者处理伤口一面叮嘱。 “我写的药材都是比较便宜的,全部三天的药抓下来,大约是六个铜板。”云菱考虑到村里的人大多穷得叮当响,不由多加了一句。 等一番忙完下来,那头一个被救治的村民就道:“欸?我的伤都不疼了,小女娃你给撒的是什么?” “那是我之前在村外采的草药,晒干了捣成碎,有止血、止痛、防止化脓的作用。”云菱回答道。 村民正啧啧称奇,哪知此前抬着刘长长回去的一名村民,又火急火燎的进院喊道:“刘村长让那女娃快去他家——” ------题外话------ 下集精彩:介个刘恶霸,不可能就这么让他过去~ 第6章 诈的就是刘恶霸 医绝天下之农门毒妃,第6章 诈的就是刘恶霸 村民们听说纷纷静下来,谁都知道今天刘长长在秀姑家出了事,这事肯定是不能善了。舒悫鹉琻但都没想到这么快这刘长长连伤都没整利索,就要来算账了。而且这一找,还是直接找的一个小女娃—— “菱儿不能去,我和大壮去。”秀姑听说就决定道,她倒没什么别的心思,只是觉得玉姑将云菱托付给她,她就要帮着照顾好。 “秀姑,我去。”云菱从一开始就计划着让刘长长找她算账,否则她说什么狂犬病呀?让这恶霸走了,她再给村民们处理伤口不就得了。 “菱儿不要去,跟苏苏他娘呆在家里。”秀姑自然是不肯的,她可记得云菱刚才都被刘长长吓哭了。虽然她也跟怕刘长长,可是她不能让云菱有事。 云菱听言凑上身去拉着秀姑嘀嘀咕咕道:“刘村长是找我去,我就是不去他也会想办法把我弄去。而且这些鸡和这两条狗也许还有救,家里不是还剩点儿绿豆子么?你先给狗和鸡喂盐水,再去用绿豆子和这一包东西一起煮了给鸡和狗喂下去。” “这——”秀姑看着抽搐的鸡,发疯后抽哆更厉害的狗,心想这还能有救? “刘村长肯定是让我去治病,所以别操心。”云菱又安抚一句。 “小娃不能一个人去,秀姑你也留在屋里弄这些后事。大壮还有咱几个陪着小娃一道,就是村长要为难,也好帮说。”那老爹此刻也开口道。 “马阿爷说的对。”村民们附和,可见这马家老爹,在村里比较有威信。 “谢谢马阿爷。”云菱也没打算单打独斗,这头一波戏还得有人给她撑着。 秀姑还是担心,可是村民们一个个都拍着胸口让她在家等着,接着一群人又陪着云菱去刘长长家里。她也只好依着云菱的话去给狗和鸡“治病”…… 刘长长那会正躺在床上,一张黄长脸因为失血过多而苍白。刘荷玉在里面还传来嚎哭声,那是伤口疼的,正在母亲罗氏哪儿哭闹。 “钱大夫真有听说过狂犬病?”刘长长本身就是个怕死的,云菱那番话他可惦记着。 “老夫医书所见,闻说未闻!若是刘村长不信,不如另请高明。”钱大夫是个十足自以为是的老大夫。 “钱大夫别生气,主要是这些年被狗咬过的,无论年轻老迈多是死了。”刘长长心里担心,虽然这会得到钱大夫的说法,可他这心里还是不安心。 “暴毙而死,人各有命。”钱大夫在上药,痛得刘长长嗷嗷叫—— 那等惨叫声,令刚进院里的云菱等人汗颜。马甲老爹让其余村民先在外,他则与云菱和大壮先进屋。 “刘村长——”马家阿爹鞠躬给刘长长打了招呼。 “马老爹,本村长要找的是秀姑家的女娃子,你来凑什么热闹?”刘村长正痛着,正好要将气撒在马家阿爹身上。 “马阿爷是陪菱儿来的,而且村长找我什么事?”云菱插了嘴道。 “你是从京都来的?”刘长长却问。 “是。”云菱眸光凝了凝。 刘长长就道:“这样吧,看你模样也还可以。镇里李员外家需要丫鬟,你弄死本村长两条狗,又闹的这些事。村里不能留你,就送你去李员外家里。” 刘长长说话间目光溜达着云菱的小脸蛋,越看越觉得能卖个好价钱!也不枉费他两条狗没了,还有这一身的伤! “村长!”马家阿爹没想到刘长长居然直接干这种买人的勾搭!李员外家是个什么去处,他心里再明白不过了! “可是狗不是菱儿弄死的,是狗吃了瘟鸡自己死的!”大壮连忙解释道。 可刘长长根本不可能跟卖鸡的计较,因为那卖鸡的在镇上是李员外一房小妾的远房亲戚。但是他也不能吃亏,所以这一路回来寻思之后,他就决定了这事。 “如果不是她把瘟鸡踢给狗吃,狗会吃?”刘长长反咬道。 云菱心中笑着:好你个恶霸,倒是真的很恶!但面上道:“我也知道自己错了,要送我去李员外家也可以的。不过我的卖身契早在京都的时候,就卖给缙云侯府了。就是病了回来养病,过阵子还得回去。” “已经卖身了?!”刘长长听了面色就差起来。 “刘村长,菱儿既然是没有卖身契的,自然是不能再去李员外家!再者说了,菱儿这手脚一看就是没干过粗重活计的。以前在侯府肯定是招人喜欢的小娃子,若是京都来人找,怕是不好交代!”马家阿爹连忙就道。 “阿爷怎么知道我在侯府招人喜欢?因为我能制香粉,小姐夫人用了都显得漂亮多着。像是荷玉姐用了,就可以变白找到如意郎君。这可是小姐说的——”云菱似乎惊讶的对马家阿爹道。 “哼——一个小娃子就会撒谎话。”钱大夫本没有开口,此刻却讽刺道。 “老伯你就不懂了,前朝医书记载,以桃花并鸡血,可调制成膏涂面养容颜。也有很多医书表明,以不同的鲜花调制不同的香粉,有美丽容颜的效果。只是您是男大夫,所以没注意到。”云菱掷地有声的反驳道。 钱大夫听言却微愣住,皱眉问道:“你看过医书?” “自然。”云菱肯定回答,并且指着钱大夫的金疮药,一并说明了配方以及制作过程! “你可要到我医馆上当学徒?”钱大夫听说着就动心了!心说这学徒根本不用带,直接什么都会! “钱大夫,她说的都对?”刘长长面色却微变,想到所谓的“狂犬病”。 “基本没问题,小娃明日可到镇里来寻老夫,老夫现下馆里还有事。”钱大夫看了天色,记挂李员外家要他去看诊,连忙起身道。 刘长长让罗氏取诊金送走钱大夫,才又问云菱道:“你说的狂犬病,是在医书上看的?有没有药方?” 云菱听了这话,正中下怀:“有的。但要用调制特殊的药引煎药,外再敷药粉,才可以防治。我之前已经把药粉都撒给其他被咬伤的大叔,现在若是要可得去镇里看看买药材回来重新配置。可是我们秀姑家没钱——” ------题外话------ 下集精彩:怎么诈咧~嘿嘿~让这货死了不划算哇~ 备注:桃花鸡血方,可不是大连随便想出来的,这是出自《本草纲目》记载~ 第7章 这是那个好身材男子? 医绝天下之农门毒妃,第7章 这是那个好身材男子? 从刘长长屋里出来,大壮和马家老爹都有些晕乎乎的。舒悫鹉琻总觉得这刘长长这一次未免太好说话了吧?还给钱给买药材?而且出手还阔绰,一下就给了一两银子! 马家老爹是不知道前因后果,大壮是想不明白,但云菱很清楚。刘长长这种人很怕死,而且很怕事! 之前那一场鸡飞狗跳,已经让刘长长惊魂未定。加上“狂犬病”一说,他自己回想从前被狗咬过的人,如今都死了这些事。又有所谓的侯府背景,足以让胆小怕事,欺善怕恶的刘长长先定下来。刘长长想着毕竟什么事都不及命重要,只要命保住了,以后再细说。 送走马家阿爹,云菱唱着歌儿回家。那会屋子里都打扫干净了,秀姑正在给鸡和狗喂绿豆水呢。 “回来了?!”秀姑见菱儿与大壮回屋,当即就问东问西,见人都没事这才放心。 “菱儿要给刘村长治病?这要是治不好咋办?”秀姑还是担心道。 “放心吧。”要的就是治不好,平白没了她两只肥鸡。而且现在鸡和狗都中毒了,得等解毒之后才能吃,今晚她吃肉的计划又泡汤了!所以刘长长和刘荷玉,必须先让他们伤口发炎,然后病情加剧,她再好好讹诈一把才能收工! 云菱还起身去查看了苏苏,见孩子脸上还残留着指甲的刮痕,眸光就忍不住冷了一些。 “咯咯——”大约是因为苏苏从张眼开始,云菱就经常逗弄她的关系,这会子云菱的手指轻抚上去,苏苏就笑出了声音。 “嫂子今天没被伤着吧?”云菱逗着孩子,又询问苏苏他娘道。 “没事没事——”苏苏他娘很勤劳能帮农活,可此刻她的眼神里还有害怕。 但总的来说,这一家子都没事…… 夜里云菱泡澡的时候,才发现后腰被栅栏划开了一道口子。因为当时事情太多,倒是一时忘记了。 盛启看着屋里少女光着身子处理背后的一道划伤,那一抹洁白如月华的小身子,倒是有几分惹眼。 因为看不到背后的伤,云菱只能背对着镜子,扭头上点药,还嘀嘀咕咕:“这伤还挺深,恐怕是会留疤,看来得制点祛疤的抹抹。”却不知道她这么一扭身,那发育青涩的身体全给人看了去! 盛启的目光停留在云菱的右手尾指上,那正是她那一枚银戒所在的地方。他的眸光停顿了一阵,又看向云菱的人,接着眉头蹙了蹙,不知在想何。 等云菱弄完爬上床睡觉之后,盛启才落下身来。而留在他落下身的那一刻,云菱那一双水盈的眼眸张开,正定定的看着他! 那会屋里已经熄了灯,云菱只能看见盛启模糊的轮廓,以及那冷厉如夜鹰的眼神。她微眯起眼笑道:“你就是前两天那个窄腰长腿大雁?” 盛启的眸底挑起了几分惊讶,他很清楚自己的气势。就算无声无息,一般人看着都要打寒颤,更别说一个十来岁的少女。而且这说的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话? “你跑到我家来什么意思?你那天看到我了对不对?”云菱觉得这话是重点,随后她又道:“莫非你是来杀人灭口的?” 盛启终于微眯起眼眸,心说白日里看着反应还挺快,心思还很缜密,还会布局下套的阴险小姑娘,到了晚上怎么就变傻了? “唉——你是来治伤的吧——都蹲在我家大门口的树上一天了,这会子才下来,我以为你是又飞走了。”云菱起身要去点灯,下一刻却被一只冰寒的手拎住了衣襟吊回床上去。 隔着这么近,云菱才看清楚在这个男人的腰上,别着一柄长剑。黑灯瞎火的也看不清楚是什么材质的剑鞘,但是她不小心碰到的时候,觉得跟这人的手一样冰冷! “你不是伤得要死了吧?这手冷得跟死人手一样!”云菱嘀咕一声,摸了摸自己的后颈。 “你知道我在树上呆了一天?”盛启开口询问,眸底更多了一层诡异。他倒是小看了这个小姑娘,即便他受伤了,可也还没到乡野村姑就能察觉的地步。虽然这不是个正经的乡野村姑…… 云菱听到盛启的声音,感觉像是寒玉崩碎时散出的音符,清冷而余韵回旋。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伸手揉了揉小巧的鼻梁:“也不是一开始就知道,等我从刘恶霸家里回来,经过大树边嗅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时才知道。原本我以为是疯狗咬了刘恶霸残留下的,所以没有在意。” 盛启想的没错,云菱确实没有发现他。只是她嗅到了血腥味而已,就像他落下身走过来,带动了他身上的血腥味,才让她张开了眼。因为她自己身上那一点伤清理好了,所以不可能是她身上散出的血腥味。 “你对血腥味很敏感?”盛启抓住了云菱的话意,他这会站在她的床边约一丈的位置。 “嗯。”云菱坦白承认。 “很好。”盛启忽然赞了一句,便又沉默了下来。 “那个,请问这位大侠你这是来做什么的?”云菱终究搞不明白这人是来作何的,如果是要治伤,为什么不给她起来呢? “治伤。”盛启甩出两个字,噎住了云菱半晌。 “那我起来点灯,你怎么不肯?”云菱心说这人有病吧,不过这黑灯瞎火之下,看着人的轮廓还是长得还不错。难道是脸上长麻子?又或者是有难看的刀疤剑伤之类的,所以不给点灯? 盛启没有回答,只是坐下身解开了衣袍。云菱眼眸没有眨,她很想去点灯!她那天看这人身材不错,但是那会毕竟隔着衣服啊,没看清楚啊! “胸口,肋下,治吧。”盛启说了六个字。 “摸黑怎么治?我要点灯!”看看你是个丑男还是美男,前者要收钱,后者可以不收钱! 盛启已经解开了外袍,露出一片在黑灯瞎火中,还能冒着光泽的肌肤!云菱看着就更想去点灯了,她有直觉,这是个美男!人家小说不是常说,穿越女都能遇到美男么?她这一路虽没遇到歪瓜裂枣的,可是也没看见一个美男啊!亏了! ------题外话------ 下集精彩:这就是男主了,到底长什么模样?有想看的米有? 前文做了小修改,男主第一章戏份增加,亲们可重看~ 明天开始,更新时间改在八点黄金档!敬请期待~ 第8章 秀姑,你把我的人惊走了! 医绝天下之农门毒妃,第8章 秀姑,你把我的人惊走了! “嗤——”那是一声嗤笑,笑声像是冰川碎裂,勾勒出雪融大地的春暖。舒悫鹉琻听得云菱一怔,说不出那是什么样的笑声。只觉得这笑声,裹着冰融,流入人心,既冷又清! “把药拿来。”盛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笑,只觉得这个乳臭未干的小村姑实在可笑。 云菱眨了眨眼,回答道:“摸黑拿不到。” 盛启转过头来,立即看见一双闪着盈光的眼眸,正盯着他的背看。他眉微蹙,她则才发现他回身来了! “嘿嘿——我这就去弄水,我那什么先点灯。”云菱再度爬起来,摸着就要去把小灯儿点起来。心里那叫一个激动啊,这估摸着是个极品的美男吧。光听声音就这么带感,光看身材就这么*! 盛启这回没有阻止,而且以他的目力,完全将云菱的面部表情都收入眼中。这个小村姑,想看他。 盛启的唇微微勾起,目光之中含了他不自知的戏谑。一个乡野村姑,不怕他夜闯入户也就罢了,居然还有贼心想看他的模样。她自己都说了,他是来杀人灭口的,她倒是不怕?难道真以为他是来治伤的? 而就在此刻,云菱的小屋外一道窸窸窣窣的脚步声靠近。她心中立即道“糟糕,秀姑忙完要来睡觉了!” 果不其然,那大雁下一秒就飞走了!云菱的灯也在那一刻“嗤——”的一声点燃了,可惜人去房空…… “菱儿?”秀姑推开门有些惊讶,起初屋里不是熄灯了么?菱儿不是说累了,要早点睡么? “不舒服么?”秀姑三两步走到云菱床边,手掌就搭上云菱的额头询问。 “秀姑——”你把我的男人惊走了!云菱趴下身,一脸郁闷,刚才就差一点点!难道她命中注定,跟美男无缘?否则刚认识个高端的美男未婚夫,她就给穿越了,这是意味着她的色途有障碍?不行!这绝对不行! “哪里不舒服?这要糟了咯,夜里也没得大夫请,这要咋办?”秀姑只当云菱是身体难受,哪里想到这小娃子在想美男。 “我没事,就是累了,睡吧睡吧。”云菱郁闷的翻身睡觉,她非常有自知之明,她这小胳膊小腿的,就是跑出去追人,那也是追不着的。 “啥?”秀姑不放心。 “我自己就是大夫,所以说没事就没事。”云菱钻进被子里,闭上眼找周公梦美男去了。 秀姑又摸了云菱的额头,大约是察觉真没事,这才上床一起睡下。 云菱倒是想有个私人空间,可惜秀姑家就那两间房,两张床和棉被,她总不能睡院子冻着吧。唉——果然是人穷也没私人空间,能不受冻受饿就不错了。 …… 第二日大壮要下田,毕竟昨儿已经荒废了一天。所以云菱只能一个人上镇里,秀姑原本担心着要跟去。可是家里苏苏他娘在坐月子,孩子又那么小,也还要喂鸡喂猪一堆子的事,所以云菱没让她去。 这一次云菱走得很慢,时不时还要停下来采采花,逗逗虫子再走。所以等到她到镇上的时候,已经可以吃午饭了。照例去吃了一碗面,因为大壮不在,她终于如愿以偿的加了肉,然后就把所有的存款都吃完了。 彼时跟着她的有两拨人,一拨就是云菱专门要刁难的刘长长选来的——张二牛!她料定刘长长不放心在她这儿的一两银子,那必然是要找人跟着,看她都用银子做了什么。 还有一拨人,是云菱完全不知道的存在。而且跟踪技术高超,她做什么事都被回报回去了。 “去钱氏医馆了?”盛启眸微潋道。 “是,主子。” 盛启想到昨晚那双盈着精光的眼眸,唇角微抿了一丝不经意的上扬之线。 而那时候云菱正在钱氏医馆买办药材,所要的其实都是一些日常用药。有治发热的,有治跌打损伤的,唯独没有预防狂犬病的。 钱大夫问起她当学徒一事,她只将刘长长的事搬出来推搪掉。可正在她选好药材等医馆的学徒包好之际,医馆里来了人。 “李大少爷,您这是哪里不舒服?”钱大夫一看进屋的人,一身金丝银绣的衣装,可不正是镇上李员外家的大少爷李瑞么? 云菱抬头看了李瑞一眼,目光落在后者那一身金光闪闪的衣装上。好家伙,金线银线的绣!虽然土得很,但值钱啊!不过她在看钱的同时,看到在钱氏医馆之外,一道熟悉的身影掠过。她的眉头拧了拧—— 李瑞的目光一进医馆,就落在云菱的身上。他从未见过这样水灵的小姑娘,就算是他最宠爱的妾室,也不及眼前少女一分!尤其是这未长化的眉眼,活生生就是个美人胚子的模样! “菱儿姑娘,您的药材包好了。”那时医馆的学徒已将云菱大包小包的药材打包好。 “谢谢。”云菱礼貌的道了谢,将药材放在秀姑给她准备的挎篮里,就要走出医馆去。 “欸——哪里来的小美人?从前怎没见过?”李瑞那闪着金丝的袖子,挡住了云菱的去路。 “这位哥哥我也没见过,我是稻村的。”云菱抬头眨了眨眼,表示她也不认得李瑞。才算看到这人长得也算眉清目秀,就是两眼无神,面色憔白,可见纵欲过度。 “哦?小美人叫什么名字,是稻村哪一家的人儿?”李瑞这一下近看,立即被云菱那一双水灵的眸勾了大半的魂去! “我现在在刘村长——哈嗤——”云菱揉了揉鼻子,摇摇头道:“好像有些着凉了。” “着凉了?”李瑞一听,那叫一个善解人意啊,当即就解了自己的外袍给云菱披上。当然还不忘要捏一下她的小脸,不过她那会又直接扭了头:“完了,天色这么晚了,我先回家了!谢谢哥哥的衣服!” 李瑞哪里肯放人,不过云菱话才说完,小身体就麻溜的窜出门。那敏捷矫健的速度,直接让李瑞愣了半晌。 云菱闪身出门就将那金灿灿的衣服卷进挎篮里,她刚才好像看见那个背影了?不过下一瞬间,她就被拎起来玩了一把过山车! ------题外话------ 下集精彩:李大少和刘荷玉什么的,好像很般配啊—— 【鞠躬感谢:尐喬児送了5朵鲜花、名残鸟送了6朵鲜花、zy144808打赏了188点和投了一张五星!么么么╭(╯3╰)╮乃们是要告诉我,乃们也跟我一样喜欢美男,所以昨儿男主露脸,就给我赏银子花花什么的了么?这么有爱,我决定给男主提升点戏份~】 第9章 戴面具是不厚道的! 医绝天下之农门毒妃,第9章 戴面具是不厚道的! 这是如风镇上最大的一家酒楼——望月楼,云菱现在就被拎进了酒楼里。舒悫鹉琻落下身的时候,她还意犹未尽。心说过山车这种玩意,果然还是蛮好玩。 “主子,人带来了。”拎着云菱上来的人回复道。 “嗯,退下。”盛启坐在桌前的椅子上,偏偏又是背对着云菱!她的青黛拧了拧,心说这人难道真的长得有缺陷? 不过这一次云菱离他很近,男人如墨泼洒的发,以这个时代惯有的发髻簪着。余发披散在他笔直修长的背上,与那一身的黑衣并拢,黑如暗夜的苍穹,深邃而神秘。 “放下你手上的药篮,过来坐下。”盛启没有回身,但却像背后长了眼一样,知道云菱手上挎着药篮。 “你的背后是不是真的长了眼睛?”云菱没有依言放下篮子,而是挎着药篮往盛启旁边坐下去! 盛启眉峰拧了拧,云菱自然没看见,她将挎篮放在桌子上,侧头就盯着他看。 啧啧——完美的脸廓,背光散着光晕的下颚,勾起凌厉的弧度。唇如明末清初珐琅彩瓷上的朱釉染就,美得惊心又因那浓色的底蕴压制而柔和。他一身冰冷的气质,就是压制他美得惊心的底蕴。 云菱看得认真,眸光是很纯粹的欣赏。他的鼻梁很挺,像是她去游黄山时,那崛起的峰峦之姿。但是!那鼻翼上的一缕银光什么回事?! 云菱有一阵不妙之感,当即就爬上桌子,正面看着盛启! “美男,不带你这样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快把面具脱了!”云菱愤怒了,哪有这样的!第一次让她看背影,第二次让她摸黑看轮廓。这次好歹不是背影,也不是摸黑了!可是这带着一边的银质面具怎么回事? “快!我帮你!”云菱说着伸手就要去揭开盛启的面具,可惜她的手始终不如他快。他的手指敏捷的捏住了她的手,让她的手靠不近他的脸。 盛启盯着云菱明显气鼓鼓的小脸,因为五官没长化,生不出多少的倾姿国色,但那眉眼间精致的线条,可以表明她将来生得不会差。大约因为生了气,她脸上泛着红晕。一双水盈的眸有不忿的怒意,长睫因此轻颤着。那鼓着的小脸,像是春桃饱满得要滴出水来了。 盛启的手指下意识的戳了上去,很滑很柔的触感,令他微微一怔。云菱的一只手也在这一刻捉住了他的手掌:“快掀开面具!” 云菱觉得自己真是太没志气了,为了看着这男人的全容,居然打滚卖萌起来!但是她手上的这双手掌,不对劲啊!好滑啊!不是练剑的么,怎么不长茧子啊? 这五指均匀修长,指甲修得很干净,甲面微粉光泽。再看看她自己的五短小手,果然不是一个档次的! 盛启的感觉有些古怪,但手掌却动了动,完全摸上了她的脸。方才一瞬间的柔滑,在这一刻完全的触摸之后,直触在他心里。 “美男,你摸也摸了,快让我看看你的脸。”云菱知道自己脸滑,可是这人未免也太放肆了!不过算了,等先让他退了面具,再来商谈吃豆腐一事也不迟。 “想看?”盛启的眉微挑,那没有被面具遮掩的一边脸,眉毛修俊如针刺落般根根英挺。面如寒江秋月,目若紫薇星辰,琉璃一抹隐晦的紫。 云菱方才光顾着郁闷那一边的面具,没细看他的眉眼。这会子看了,只觉得她虽能说出他的容貌,却表达不出他的气韵。 “想——”云菱觉得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那声音是非常丢人的花痴语气。真太没志气了! 盛启可以清楚的看到云菱眼中的渴望,他的唇微扬了起来。这个小村姑,不仅不怕他的气势,还真的非常觊觎他的色相!他是看清楚了,眼前的小村姑,就是觊觎他的色相。难以想象,这才多小! 云菱那会倒是抽回了手,干脆盘腿坐在桌子上,一手撑着下巴看着盛启,就等着他揭开面具,让她完全看他的真容。 “快点!”云菱见盛启迟迟不手,不由急了! “我不想揭。”盛启回了一句,顿时令云菱炸毛! “你有病吧?你有病我给你治啊!你是不是这边脸受了伤?毁容了?没事没事,我看看我能治不。虽然可能不能百分百保证,但是你要相信我的专业知识,我一定会负责把你的脸治到最好!来——我看看病情如何?”云菱说着自己就扑上去了。 盛启没有躲开,但是他的手掌握住了她伸上来的手!他的唇高扬起,如绽放在雪夜的梅,耀花了云菱的眼! 其实盛启没有带面具的习惯,但是他是存了心要逗弄这个小村姑。连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何,但就是想逗。 “让我看看,让我看看——”云菱那叫一个挠心挠肺啊! 云菱一心记挂着某人的色相,忘记自己献身在他的怀里这件事,还嘀嘀咕咕的说不停。 不过下一刻,云菱就皱着鼻子嗅到他的胸口:“你的伤,还没止血?!” “止了,被你弄开了。”盛启回答。 “对不起!”云菱挪开身,坐回桌子上道:“我有买治伤止血的药材,你把外衣脱了,我给你弄药!” 云菱说完话返身去找了一包干药材,有些头疼想着难道要用嘴巴嚼烂?这个貌似很苦…… “我要不回去再买点金创药来,不过我没钱了,你得给我钱。”云菱返身又道。 那时盛启已经解了外袍,内襟敞开着,墨色的发落在麦色的肌肤上,泽光旖旎秀色桃园。有料!胸肌精瘦健美,不肌肉不浮夸!胸前的白布条影响美感! “金创药我有,水在这里,纱布剪刀。”盛启明显准备好了。 “我看看。”云菱伸手解了盛启胸前的纱布,看见在他的肋下,有一道只有一寸宽的伤口,但却很深很深!正在冒着血! 云菱眉头一紧,伸手快速的脱了盛启脱了一半的衣,下了桌子查看他是否被刺穿了!可是看他的后背上,竟然—— ------题外话------ 下集精彩: 问:说好的李大少和刘荷花呢? 答:o(╯□╰)o我一看到美男就不能回神,一路停留在奸情之上了…… 问:那要不脱光一点,全部曝光! 答:我马上回去李大少! 问:去死! 答:%¥……%&*……* 解释:咳咳——前面当时万更的预告节奏了,这两章有奸情,李大少什么的拖后…… 第10章 高贵冷男,不好下手 医绝天下之农门毒妃,第10章 高贵冷男,不好下手 竟然伤口遍布!有的浅,有的深!越是背上中的地方,越是伤疤密集之地!分布很有规律?像是手勾不着的地方? “没人帮你上药?”云菱推测之后,有些愕然的问道。舒悫鹉琻 “是。”盛启的回答很简单。 “刚才拎我上来的那个呢?不是你属下么?怎么不帮你上药?难道长这么大,不会给人上药么?”云菱噼里啪啦问了好几个问题。 而在屋外守着的,已经在风中凌乱无数次的人,已经在心中震惊辩解道:小姑娘,不是我不会上药。是主子根本就不给人碰,能站得靠近就不错了。偏生还不能说主子有洁癖,主子打仗也是一样的行军条件,并不会挑剔,就只是不喜人亲近! “小村姑,你叫什么名字?”盛启忽然道。 “云菱。”云菱在这时候收了色心,手脚利索的给盛启整理伤口。 “虽然没有穿背,但也有两三寸深,幸好没有伤到内脏。但恐怕会发炎,我给你写个方子,你去抓药喝。一天三次,饭后喝就可以。”云菱说完发现这是在酒楼,这里没有笔墨! “长风。”盛启明白云菱的心思,那长风也明白!在云菱说写方子的那一刻,长风已经明白。 “主子,笔墨。”长风从哪里顺来的笔墨,盛启也不会去管。 云菱心说这下属没事还带着笔墨,还真的古怪的行迹。但她快速提了笔,洋洋洒洒的写了药方。 盛启的目光在看到云菱秀逸灵气的字时深了深,就算是侯府的小丫鬟,也不可能认得这么多字,还能写出这样一手好字。 “等等!”云菱的笔顿了顿,回头盯着那洗了伤口的血水。她伸手沾了一下,就要往嘴里舔,但被盛启挡住了! “有毒。”云菱眸光拧了拧,还是很高超的毒素! “嗯。”盛启拿了帕子擦干净云菱手掌的血水,而若非伤口带毒,他也不会停留在如风镇。当然也瞧到了她…… “我试试是什么毒。”云菱又要伸手去试。 “我告诉你。”盛启挡住了她的手。 “凝血毒,中毒者功力消减,随着中毒深入武功被废。身上的血在完全毒发之后,会凝固成块,致使中毒者浑身经脉破碎,五脏六腑碎裂而死。”盛启说明道。 云菱听言面色沉重下来,她知道中医之毒,有很多博大精深的古怪。她也一直有致力研究这方面的知识,一些古医书毒方都被她翻阅过,并且用现代科学进行分析。但是凝血毒她还是第一次听说过,而且她来到的这个古代,完全就是正史上从未有记载过的年代。 这个朝代衣饰像是唐朝,民风像是宋朝。反正想用知道的历史知识改朝换代,当一个神棍先知是不可能的就是了。 “你给我一杯血,我回去研究研究。”云菱听着盛启的说明,就知道不是普通的单类毒素中毒,而是古代高级毒药常用的复合毒。 “你要吃?”盛启眉峰微攒,看见云菱自开始治伤以后。一改此前的温懒,流露出一缕干练自信的风姿。让他有一种直觉,她并不小。 “我又不是吸血鬼,我是要分析里面的毒素。欸——谁让你穿上衣服的,我还没看完呢!”云菱写完药方,才发现盛启已经穿好衣服了!她还没看仔细啊,只看了胸肌啊,腹肌呢?人鱼线呢? “你要看什么?”盛启的眸脸起,意味深长的盯着云菱那贼心不死的眼眸。 云菱有些心虚道:“那什么,伤口我还没看完。” “你都包扎好了,还想怎么看?”盛启反问。 “那什么——”云菱后悔了,这么早包扎做毛?这不是丢了机会么? “你再不回去,你家里的人要摸黑到镇上来了。”盛启好心提醒道。 “啥?”云菱抬头看了天色,果然是日头要落了! “你送我回去!”云菱忽然看向盛启道。 “我受伤,让长风送你回去。”盛启说完就要起身。 “那我先吃完饭再走,你不给诊金就算了,总要请我吃饭吧!还有你那个银质的面具,又不是金的,揭下来我也不会要!真是小气,居然学人家姑娘犹抱琵琶半遮面!”云菱说起来,就是一肚子气!但是她技不如人,偷袭也搞不赢这个男人。除非他毒发死了,她倒可以下手。但是死人谁想看?晦气! “长风,让掌柜上菜。”盛启吩咐了一声,但是就是没付诊金。 云菱也不好意思讨,因为药什么的都是盛启自己出的,所以蹭一顿饭也差不多了。但是因为她肚子里憋着气,所以吃饭的时候只好对着饭菜出气了。 盛启并不吃,仿佛这一桌子的菜都是给她一个人吃的。 “我要打包带回去!”云菱吃不完就道。 “可以。”盛启也好说话。 “那个,我明天再来给你换药?”云菱忽然凑上前,眼睛盯着盛启的脸道。 “我让长风去接你。”盛启完全有了部署。 “成交!你先让长风送我回去。”云菱眉眼笑起来,那青黛水眸,弯弯的潋滟出清光,可以看得出她很高兴。 盛启的唇轻抿,她刚才不是很郁闷么?转而他想到了什么,唇角扬起明显的弧度。 “美男,你叫什么名字?”云菱发现自己不会勾搭,居然到现在都不知道这人叫什么名字!黄花菜都谢了! “长风,送人。”盛启显然不打算回答。 云菱这回没有纠结,收了东西等着再玩过山车。只是她的不在意,又令盛启眉峰微挑。但还是让长风将她送回去…… 长风很纠结,这回不能不敬的拎着云菱。可是她这小胳膊腿,走得可真慢啊!而他又不能撇下这姑娘,自己去找马车。 “菱儿姑娘,我们先去找马车吧,回去比较方便。”长风提议道。 “可以啊,你带路,我跟你走。”云菱可不知道去哪儿弄马车。只是她的眸光一直停留在暮色下的街市上。 云菱也逛了两次如风镇,再回想方才即便在望月楼,吃用的碗筷也比较一般。她敏锐的发现,如风镇的日用品处于供不应求的状态。肥皂、碗筷等都很劣质且不便宜,但这些东西是每家每户都要用的。尤其是肥皂这类日耗用品…… 这是商机,可以做大,容易做大的商机! ------题外话------ 下集精彩:李大少必然要去找云菱的,嘿嘿—— 第11章 蛇鼠正好一窝乱斗 医绝天下之农门毒妃,第11章 蛇鼠正好一窝乱斗 云菱一路走得温吞,她又忘记她现在人小胳膊腿短。舒悫鹉琻整得长风这样办事雷厉风行的人,只觉得送这位小姑娘回家,比他去翻墙入高室还要难办。 等到长风终于走到可购马车处,他只觉得比随军还要不容易。偏偏他看着云菱这样兴致勃勃的四处张望,又不好意思催促。尤其是他知道盛启对这小姑娘很特殊…… “长风大哥,你和你的美男主子是如风镇的人么?”云菱上了马车就开始问话了。 “菱儿姑娘问这作何?”长风反道,心中为云菱对盛启的称呼十分无语。 云菱听言眸微动,心知那个美男的身份必然有特殊,不然长风不会这样遮遮掩掩。而且一路上她也观察了长风的办事作风,明白这是一个训练有素,武功也不弱的下属。 “唔——长风大哥经常在外面走动么?”云菱转移了话题。 “尚可。” “我想问长风大哥,在我朝民间,是不是吃饭的碗筷以及日用的肥皂这些常用的东西,大多数都像望月楼那样劣质?”云菱盘算着,民生是根本。药材虽也不错,但这种药材生意一旦做大,就会受到管制。 但日常用品倒是不会有太多人关注。因为首先没什么利润,其次没人意识到可做成连锁服务,一般都是小作坊交易。这其中存在很多可改进,并且可缩减成本的地方。所以云菱认为以此为契机,可以形成民生商业体系。但她需要确定整一个时代的商业背景…… “这倒是没注意。”长风不明白云菱为何会问这种问题,但仔细回想一下,他又道:“大部分都是像如风镇望月楼这种碗筷,肥皂之类也就那样。” 然而长风低估了云菱的古怪,她其后又问了许多令他非常莫名的问题。基本就是一路问回秀姑家…… 那会天色已全暗,还遇到走在半路上,要去寻云菱的大壮。原本云菱的意思,让长风不必送了,她跟大壮回去便可。其实她想吞了这马车—— 但长风得了盛启的命,一定将云菱送回家才走。所幸把马车留下了,云菱才乐滋滋的送长风离开。 而当晚秀姑家的饭菜飘香,云菱睡觉的时候满心喜滋滋。琢磨着明儿去镇里,将李大少的金银衣服当了,再去找镇里的商户谈一谈…… 彼时张二牛将今日李瑞看上云菱的事情跟刘长长说明,那会云菱看到的熟悉身影,正是这张二牛。 “李大少爷很是满意?”刘长长听言心里就有了主意。虽说云菱是京都来的人,又是卖身在侯府里。可这事若是李瑞自己要整上的,将来出事也不关他的事情。 “那模样看得眼神都挪不开了,那小女娃不过打了一个喷嚏,人李大少爷就脱了外衣问说‘着凉了?’”张二牛学着李瑞,夸张的将声音软下来道。 “好好!”刘长长一早瞅着云菱,就知道这个美人胚子,必然很招富贵子弟喜欢。 “爹——”刘荷玉拄着拐杖走出来喊道。 “好姑娘,你这伤都没好,这又出来做什么?赶紧回去躺着!”刘长长只这么一个女儿,不知道多心疼。 “那小贱人伤得人家这样,爹还帮她物色好人家,我不乐意!”刘荷玉就不明白刘长长现如今做的事,若是以前这小贱人还不得脱层皮! “你以为李大少爷能是好人?先不说他那凶悍的正妻,就他那样不长情的性子。这个小丫头去了,迟早是要被糟蹋死。但李员外这样的人家,钱财多得很,若是把这事办好,钱还能少?”刘长长心里已经盘算了好几个来回。 “哼——小贱人那样风骚,万一李大少就喜欢了呢?”刘荷玉觉得,对付云菱这样的,就应该将她嫁给一个残废,或者傻子之类的,还要穷的叮当响那种! “所以说他有一个凶妻,还是镇长的女儿不可休。这小蹄子越是得宠,镇长的女儿可是吃素的?这件事若是办漂亮了,爹就可以将你牵线到镇长儿子如东来哪儿。这如公子如今可是如风镇上,张城主的得力从事。将来官途必不凡,你若是当个官夫人,那才是正经!”刘长长倒是很会谋划。 “我又不认得如公子,若是个长得不好的,我可不要!”刘荷玉也不照照镜子,自己生得也不是如花似玉,倒很是挑剔。 “爹帮你找的还能有差的?如公子绝不比李大少爷差,又不会拈花惹草。”知女莫若父,刘长长还是明白刘荷玉的想法的。 “那怎么办好这事?”刘荷玉自小被刘长长惯着,说起婚事来也不害臊。 “这种事李大少爷必然不好自己弄,爹是村官,他自然要来问爹。他财大势大,爹就是帮他做事,将来过问起来也可推脱说是被迫。但这事一旦办好了,李大少爷心里舒畅,你再趁机去巴结他那房正妻如氏,等她能带你去镇长家中。爹自然会再做安排,但重要的是你这伤要养好。”刘长长算计好了全部。 “说起来爹怎么给那小贱人一两银子,我这伤还好疼,每天都觉得乏力头晕。”刘荷玉面色倒真是差,没有半点此前的红粉。 “你快先去躺着,明日问那小蹄子拿防病的药。再让钱大夫给你好好看看,这事你别操心。”…… 再说李瑞当晚就惦记上云菱,第二日正如刘长长所料,派了小厮来寻刘长长去说事。 “菱儿姑娘可是有着凉?”李瑞当着刘长长的面,因要纳人家的女儿,倒是显得有礼。 “不碍事,村里娃子身体好不娇气。”刘长长“意会”道。 “刘村长,你看看我若是要纳菱儿姑娘入门如何?”李瑞嘘寒两句,就直蹦主题道。 “这——”刘村长本要说根底不清楚。 那刘长长已经拍手,一旁有小厮立即给刘长长端了一盘子金条来。 “刘村长只管放心,菱儿姑娘我喜欢得紧,入我房里自然是不会吃亏的。还有你这村官,我让内室说说,大约可以提上去。”李瑞因是心急,许了诺道。 刘长长正傻眼看金条,那李瑞又道:“我已让小厮去迎了菱儿姑娘,您今晚就留在这儿一起吃个喜庆。” ------题外话------ 第12章 你拎着我好了 医绝天下之农门毒妃,第12章 你拎着我好了 原来这李瑞也知道刘长长膝下只一女,心怕后者有推脱不愿给他做妾室。舒悫鹉琻这才有心术的弄了调虎离山之计,先让小厮请了刘长长来家里,再让人去迎姑娘家。想着生米煮成熟饭,以让刘长长没法反悔。 再说刘长长家里剩下罗氏不懂这些事,刘荷玉正病得发晕。果真让人抬了小轿,从后门偷偷摸摸请去李员外家里。李瑞毕竟惧正室,可不想到嘴的鸭子被如氏搅和了去,所以办事鬼祟。 彼时云菱驾着马车晃晃悠悠的往镇里走,头顶着宽大斗笠遮阳,事实上是为了掩人耳目,她一路盯着往镇长来往的人。瞅见那一顶小娇急匆匆的去了稻村,不多时又急匆匆的赶在她前头,她才利索的驾车往镇里去。 云菱原本是想着去找几家商户谈谈,但想着她暂时没钱没势,估摸着不合适。而且现在有好戏上演,她得想办法去见证见证!她倒是没想到李瑞动作这么快,竟然就直接迎人去府上了?! 而那会盛启在如风镇一处小筑中,长风来禀报说云菱去望月楼找他。 “去请她来。”盛启想到云菱那贼眉贼眼的模样,唇角不由勾起弧度。 长风看得一阵心颤悠,他不是看错了吧!主子这是勾唇一笑?好像也不是笑,弧度不够…… 盛启并未理会那离去的长风如何心颤悠,只回想昨儿后者回来禀报她问的话。他心想着:想从商么?这么小的人,心思一桩接着一桩,害人捞便宜两不误。合该当一名奸人,真是合心意得紧。如果身份干净,倒是可以带回去。 “若是身份不干净……”盛启沉吟着,手指轻敲着桌面:“还得留着……”他的语气中有不自察的惋惜。这若是被长风听见必然要震骇,因为他向来不会为了不相干的人惋惜…… 彼时连灵玉还在望月楼,虽来此找人只是抱着一线希望,但没找到还是有些失望。 “菱儿姑娘。”而长风的及时出现,令云菱双眸一亮! “长风大哥,我找你帮个忙!”云菱窜得快,一下跑到长风跟前。这令后者惊愕,心说原来她走路也不是一直都是慢的。 “主子也正好找姑娘。”长风侧了身请道。 “唔——他的药我晚些时候再帮他换,你拎着我去一趟李大员外家吧,我想去看一桩事。”云菱这话出口,可把长风惊了惊。先不说他不能“拎着”这小姑娘,而且她去李大员外家看什么事儿啊?! “您还是跟主子说明,这事长风不好做主。”长风在惊了一下后回道。 “那你快带我去找你家美男主子。”云菱催促着,她则先钻进马车里去。长风听言也没耽搁,这就上马车赶着往回走…… 等盛启见到云菱时,她正急匆匆的奔到他面前。小脸蛋因为跑得快而微微发红,水灵灵的煞是可爱。 但云菱开口说的话令他不悦的皱眉:“你想跟我借长风,让他抱着你翻墙入室去看你所谓的布局结果?”而他尚不察,在说“抱”字这里,他的语气明显加重。 “嗯嗯。”云菱颔首着,又表明道:“作为回报,我一定会帮你解毒。我们可以立下字据,这样你也就放心了。” “我凭什么相信一个签过卖身契的小丫头?”盛启周身散着冰寒的气息,明显拒绝云菱的谈话。 “我是骗他们的,我根本就没卖过身。哎呀——你磨磨唧唧的,一会他们都完事了。我都不知道结局如何,早知道我自己去了。我不过是想着别万一阴沟里翻船,这才来找个保险。”云菱青黛纠结,觉得盛启太不爽快了。 “我若不同意,你还打算自己去那李员外家里?你的胆子还真不小。”盛启的声音含着冰霜,她是不是太自以为是了。不过是几番小心机得手,就以为自己可以登堂入室了么? “好吧,算我浪费表情。”云菱站起身道:“那我先告辞了。” “等等,你这就打算去李大员外家里?”盛启真不知道这个小村姑的脑子是怎么长的,就她这弱小的模样,去了那一家完全是砧板上的肉! “不必你管。”云菱不喜欢盛启这时盛气凌人的模样,好像高人一等,可掌控别人生死似的。 盛启冷笑一声:“我倒是不想管。我只问你,你可知道李家有多少家丁,有多少打手?” “我当然知道,我又不傻,我在望月楼的时候都打听过了。不然我还能找你借人帮忙,若不是估摸着可能有点儿问题,我早自己摸去了。”云菱一副你问的是白痴问题的模样鄙视盛启。 盛启眸底有几率讶然,转口询问:“那你说说你原本的打算,我若听着还不蠢,可以帮你。” “李瑞的妻子如氏今晨出府,她身边一名和我差不多大的婢女正好在钱氏医馆等药材。我贿赂她换一下衣服,等我进了李家再找机会摸去李瑞这边。等事情差不多的时候,我溜出来给这小丫头通风报信,让她去找如氏回府捉人。刘长长鸡飞蛋打还被李瑞记恨,刘荷玉这女人以后也断了荣华富贵的路子。”云菱简短说明道。 盛启微眯起眼,她自去到望月楼不过一会子的功夫。就能打探出这么多有利于她行动的消息,并着她此前的计划一步步实行,全部都按照她预先估算好的方向走下去。 “你的身份说来听听。”盛启沉声问道。 “说到来黄花菜都凉了,这会人都被抬进去了。万一成了事,我就不好讹诈了!”云菱急急道。 “你还要讹诈?”盛启觉得云菱还没把心思说明清楚! “哎呀——你借不借长风给我!”云菱急了。 “我带你去。”盛启起身捞起云菱道。 云菱愣了愣:“你不是有伤么?” 盛启唇微抿着并不答话,他也不知道为何会想亲自带着她去,许是觉得她说的有几分意思。可是这真的有意思么? “你别抱着我,你拎着我好了。”云菱却在此刻抗议道…… ------题外话------ 下集精彩:我嗅到了奸情的味道…… 第13章 狗咬狗是好戏 医绝天下之农门毒妃,第13章 狗咬狗是好戏 盛启低头见她小眉毛皱得紧,似乎很难受,他下意识问道:“不舒服?” “好难受啊,你放我下来。舒悫鹉琻”因为盛启将她捞起后挟抱在腰间,勒得她膈应得慌。云菱觉得早餐吃的那一点东西都要被勒出来了。 盛启听言眉微拧:“娇里娇气。”他似鄙夷了一句,却伸臂将云菱的细腰捞起。这回也没有将她勒着,而是以手掌握住她的腰身。而他立即感觉到她非常的瘦!那会看着知道她没长什么肉,抱上来才知道只有一条杆。 “你试试我勒着你看看?早餐好不容易吃到的一个馒头都被你勒出来了,哼——”云菱不满反驳。但因为这么一靠近,她的身体隔着衣物,隐约可感受到他身体上的温凉。像是雪天下泡温泉的感觉,温暖而带着几分惬意的冰雪之凉。 云菱虽上次给盛启包扎了伤口,但并没有这么亲近。而且她在现代也没来得及亲近男人,光顾着当学霸了…… 而这会盛启的手掌稳稳的抱住她的腰,银质的面具在光线下有些刺眼。看得她有一种—— “你不是吃挺多么?瘦得这么细,跟豆芽菜似的。”盛启的话打断了云菱的遐想,令她再度憋屈。 “穿越成十二岁的小妹妹我有什么办法?十二岁的小妹妹不是豆芽菜,难道还能前凸后翘!”云菱下意识嘀咕。 “你说什么?” “没什么,快走吧!”云菱催促着,她可是有大事要办呢! 可盛启这样抱着云菱出门,直接把长风一双眼珠子瞪掉在地上了! “主子——”长风觉得,这天要变了! “你不必跟着。”盛启吩咐了一句,就抱着云菱掠身去李家。 “你伤口疼不疼。”云菱作为有良心的人,有些担心他的伤口因此裂开。 盛启微眯了眼,低头看见云菱正盯着他受伤的位置看。她穿的衣服很难看,是灰褐色的粗麻布,明显由大改小的不合身。但却因此衬得她肤雪唇红,她身上有淡淡的药香,清浅而沁心。 “不疼。”盛启应声之间,他们已到了李家。 云菱侧头往下看道:“应该在偏僻点的地方,咦?”她的话才推测一半,就发现盛启带她落下的地方正好是她要找的!而且来得还正是时候,再晚就没戏了…… 原来李瑞等不及夜里,听小厮说人都安排好了,当即就起身道:“刘村长先坐会,本少爷去去就来。” 再说刘长长自那些金条被摆在面前,他听话的心思就不多。李瑞又是说了一些会如何对菱儿好的话,他附和着心想这回攀上高枝了。但想到他自己和刘荷玉的伤势没好,留着那女娃子也许还有用,这就推脱了一下,不想李瑞给了更多的金银! 李瑞心里本就暗骂着刘长长黑心,一个女儿讹了他一百金还不够!这会听小厮说人到了,哪里还管刘长长。 “李大少爷请便。”刘长长只当李瑞有事要办。 李瑞一出门,那小厮又嘀咕的给李他了不少话,后者皱眉:“那去请钱大夫来,怎么伤着还病着?还有气力没?”他心说病怏怏的也不知好弄不。 “倒是还有,就怕腿上的伤不太好,就在大腿上!”小厮知那地方影响很大。 “本少爷先去看看,你快去请大夫。”李瑞跨步如飞的往侧院赶去。 小厮得命而去,李瑞进了屋就听到刘荷玉的声音:“我爹在哪儿?这什么地方?” 李瑞听着声音不对,转而以为是病着的缘故。而因着刘荷玉有些发热,罗氏将她的头面包着避风,以至去接人的小厮也没瞧见模样,只当就是云菱。 “菱儿姑娘莫急,你爹就在府上呢。”李瑞整了整衣襟,自认风度翩翩的走进内屋。哪里知道这么一看,就瞅见了病得苍白的刘荷玉。后者虽也不是丑八怪,但绝对不及云菱一半!尤其是那肌肤,完全不是一个级别! “你是谁?!”李瑞愕然。 “李大少爷?”刘荷玉倒是认得李瑞,但她没想到会见到李瑞! “菱儿姑娘呢?你把她弄哪里去了?”李瑞当即认定是刘荷玉将他的美人掉了包。 刘荷玉傻眼了,她知李瑞是惦记着云菱,可是她不知这是怎么回事啊?! “你这女人莫非也想当本少爷的妾室?那也要等本少爷把菱儿弄到手,你先说她人在哪儿?”李瑞家里钱财万贯,少不了有巴结献身的女人,他直接把刘荷玉归类到这一些女人中。 “我不是——”刘荷玉辩解。 李瑞伸手扣住刘荷玉的下巴,轻佻的摸着她的脸:“模样还勉强,你若把菱儿带回来,我许你一房名分。” 按着李瑞的想法:云菱是自个跑了,拉着这村姑来顶替。他得想办法先把人弄到,再来处理这个假的。 刘荷玉一听就来气,怒道:“我哪里不如那小贱人,我模样勉强,她就是个骚狐狸!” “啪——”李瑞没想到刘荷玉这么不识相,一巴掌甩出去讽道:“本少爷好好跟你说话,你不将人在哪说出来,看本少爷让你怎么死都不知道!” “哇——”刘荷玉顿时委屈嚎哭,她虽不是金枝玉叶,但自幼被刘长长宠着,哪里被人打过?没想到最近先是被狗咬,如今又被人扇耳光! “啪——”李瑞惦记着云菱,见刘荷玉哭哭啼啼,一阵心烦又打道:“还不快说,菱儿在哪儿?” 李瑞下手不轻,打得刘荷玉眼冒金星,哭得凄惨道:“我不知道,那小贱人去哪儿我怎么知道,爹——爹——”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你怎么替她来这里?”李瑞在家里打没了兴趣的小妾也是家常便饭,这会看刘荷玉更是不顺眼,一脚踹上去道:“你若不说清楚,本少爷把你送窑子里去!” “啊——”刘荷玉痛得哭嚎,腿上的伤口这会也被扯裂,可听着李瑞凶狠的话,她非常害怕道:“别送我去窑子!爹——救命啊——” 李瑞被刘荷玉哭嚎得更烦了,一巴掌又扇上去道:“闭嘴!若是坏了本少爷的好事,窑子也不用去,直接大街上伺候乞丐!” ------题外话------ 下集精彩:肿么收尾? 第14章 顺手摸鱼真愉快! 医绝天下之农门毒妃,第14章 顺手摸鱼真愉快! 刘荷玉吓得果然不吱声了,可她腿上的伤口因着这些阵仗,完全裂开出血了。舒悫鹉琻一股子的血腥味弥漫,那血染了她的裤管,模样显得很凄惨。 那会云菱在屋顶上看着,觉得这阵仗差不多了,再打下去就出人命了。这种要人命的事情她还不想做,火候可让人长记性就差不多了。她侧头便低声向盛启嘀咕道:“我们去钱氏医馆给那如氏的婢女通风报信。” 这会两人的姿势很暧昧,他的手掌就撑在她的腰间,她可以感觉到他玄黑绸衫下的体温。她侧头就看到他的喉结,微有滑动十分性感。 盛启听言微眯起眼眸,感情这小村姑是拿他随意指使了。但算了,既然带她来了,就看看她要怎么收尾…… 云菱才进钱氏医馆,那来请钱大夫的小厮领着钱大夫正要往李家回去。 “菱儿姑娘?!”小厮错愕失声,心说这姑娘不是该在府里么? 哪里知道云菱似乎没有听到他的叫唤,急匆匆去找了那如氏的婢女小红?!那小厮一看就觉得不对劲!他自然是认得那小红,可是这怎么回事? “怎不走了?”钱大夫收拾好药箱,却发现这小厮杵着不动了。 “钱大夫您稍等,小的去办点儿事就来。”小厮向钱大夫说明,连忙凑上前去偷听云菱与那小红的说话。 钱氏医馆不小,小厮和钱大夫本在馆内左边药台这里。云菱自进门则往右边抓药的屉子柜奔去,那小红就在那里等着学徒将一味难办的药引弄好。 小厮凑上前侧身站在一旁偷听—— “你是李大少夫人的婢女小红对不对?” “你是?” “我是稻村的,我们刘村长让我来给你通风报信。李大少爷看上了我们村长的女儿,这会已经弄到府上去了,你赶紧通知夫人回去。”云菱的声音急促,好像非常危急。 “还有这事!”小红不是不知道大少爷好色,可是少夫人这才前脚出门回娘家啊! “小红姐姐快点,不然若是事成了,害了这姑娘不说,这大少夫人也要心堵!刘村长这是没办法,他一个村官也拗不过李大少爷不是!” 小红听言踟蹰,毕竟她是李府的人,这要是搅黄了李瑞的事情…… “这是刘村长给小红姐姐的,一点意思希望帮帮忙。”云菱把所谓的嫁妆之一,一只金镯子交给了小红。 小红心一惊,她就是当一辈子丫鬟,也攒不到这么多金子! “好!我这就去!”小红应承。 “小红姐姐等等,这会子还没弄好,万一大少夫人赶得快了,没瞅见大少爷做坏事。少夫人以为你挑拨离间,反而害了小红姐姐。”云菱拉着小红声音很低的说道。 “那怎么办?”小红心说也是,不由感激云菱。要说金镯子虽好,可若是得罪了少夫人,又得罪了大少爷,她怕是别想活了! 云菱这会的声音更低,那边李瑞的小厮自她前一句开始就没听清楚。这会更是只看到小红直点头,接着就跑出了钱氏医馆! 小厮心道要糟!再看云菱一走,连忙就跟着出钱氏医馆,却哪里还看到云菱的影子…… 那会云菱已让盛启带她回李家,寻了刘长长将刘荷玉被带来的事情说明。那会刘长长无人招待,正在屋里闲坐看金条,只觉得这下发了! “不可能!”刘长长听言根本不信! “我可是路上遇见,听到荷玉姐姐哭嚎又被塞了布条堵住嘴,这才好心来知会。我可是摸进来的,若是被抓到那还了得。荷玉姐姐就在这屋子出去左拐三道弯,第二间房里。我还听说这大少夫人要回府了,村长您还是赶紧安排才好。若不是你人好,还给我银子买药材,我肯定不管这事。”云菱嘀咕说完,就爬了后窗子瞅见没人要走。 “怎么会这样?”刘长长震骇,又觉得云菱该是骗他的。可要是真的话?刘荷玉这就毁了!他猛然回想之前李瑞的话,回味出后者怕是弄错人了!这哪里还等得住,连忙就往云菱指的方向去! 云菱见刘长长出门,门外一旁候着的小厮没得李瑞吩咐不许刘长长出门,倒也没拦着他。她却折身回来,将李瑞准备给刘长长的金条都揣自己怀里! 盛启在屋外看见不由掀眉,云菱从窗户爬出来跳到他身上:“走,继续看戏去。” 那刘长长按着云菱的话,摸去到那屋附近,果然就听到刘荷玉抽抽搭搭的哭声。 再说李瑞从刘荷玉嘴里问出话,才搞清楚他像是弄错云菱的身份了。但他也没全信,这又先命人再去稻村一趟,按着刘荷玉的话找到云菱再说。 可就听屋外刘长长的嗓音在喊:“李大少爷,您弄错人了!” “来人!”李瑞呼喝人来,正质声问怎么回事,那刘长长却拼着冲进屋里来道:“李大少爷,您弄错人了!云菱不是小的的女儿,荷玉才是啊!” “爹——”刘荷玉终于看见刘长长,那哭得是撕心裂肺的。 “荷玉。”刘长长看见刘荷*上的血,顿时慌疼的护住她。那时后者惊惧交加,又是病着当即就哭晕了去! “大少爷!坏了!坏了!”那请大夫的小厮赶回来就喊道。 “慌慌张张——”李瑞不待呵斥,那小厮就着急道:“这老家伙让人给大少夫人通风报信,夫人这会怕是要知道消息了!” “什么?!”李瑞听言面色大变!目光凶狠看向刘长长,只觉得自己被骗了! “大少爷怎么办?”小厮自来知道这个大少夫人不好处。 “怎么办?先把这父女找个偏僻的地方绑起来!”李瑞可不是善茬! “李大少爷冤枉!这事儿一定是那叫菱儿的捣鼓的,她就在您府上!刚才就是她给小的通风报信!”刘长长心知要糟,他怎么也不明白这事怎么弄成这样! “你当本少爷是傻子么?”李瑞怒踹了刘长长一脚:“一个小村长还敢戏弄本少爷!” 刘长长正护着刘荷玉,当即被踹中了那狗咬伤的手臂,顿时鲜血直流!而刘荷玉这会身体发热,呼吸都有些急促,吓得他也发了狠…… ------题外话------ 下集精彩:刘恶霸这些年吞的是该吐出来了……李瑞也不是好货…… 【感谢:ong0902投了一张五星,yueyuaini送了5朵鲜花!么么~谢谢亲爱的们~】 第15章 刘恶霸“很仗义”! 医绝天下之农门毒妃,第15章 刘恶霸“很仗义”! 但见刘长长松了刘荷玉,一个扑身将李瑞扭压在地上:“李大少爷也欺人太厉害了,快请大夫给荷玉看诊!” “你反了!快给本少爷起来!”李瑞愤怒,可他的身子骨自然不如种田出身的刘长长! 那边小厮被这猛然爆发的刘长长所惊,才在李瑞的声音中回神,这便连忙要扑上来帮忙。舒悫鹉琻哪里知道刘长长伸手掐住李瑞的咽喉道:“你们都别过来!” 李瑞只觉呼吸一窒,觉得刘长长是疯了!而后者手臂上的血染了他一身,倒是吓得他有些惊魂。 “刘长长你这个杂碎,还不快松手!”李瑞拼命的挣扎,可刘长长的气力却极大! “快救荷玉!”刘长长看见刘荷*上的血蔓延了一条裤管,心中那个疼啊!更是发了狠的掐住李瑞的咽喉:“快救人!” “咳咳——来人——请大夫——”李瑞慌了神,只觉得刘长长是疯了!可他可不想死! “大少爷!”一众小厮要围上来,刘长长立即吼道:“都退出去,别让人进来,快给荷玉治伤,然后送我们出府,否则我就拉着李大少爷一起去死!” “快走开!”李瑞很确定刘长长是疯魔了! “大少爷!”小厮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只道这事情若是被老爷知道了,儿他们让大少爷如此受苦,怕是也要不好过了! “还不照着他说的做!”李瑞喝道,又是一阵咳嗽,那是咽喉被刘长长掐伤了的缘故。 “是,是!”小厮忙去钱氏医馆请大夫,也立即有醒目一点的小厮,很快去禀报了李员外李笑天。 一时间事情闹大,毕竟这若是李瑞有个三长两短,他们这些小厮都得完蛋!连并那些家丁都要糟,所以一个个都凑过来了。 刘长长这会也知道事情闹大了,可是看到刘荷玉要死不活的样子,他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下去!只觉得一切都完了,他是怎么也没想明白,好好的事情怎么就发展成这样了? 那张二牛又没留意云菱当初回李瑞的那句话,刘长长就更不会知道这一切都是云菱做的鬼。只是他心里倒是有些怀疑,可是他完全不相信云菱有这等能耐! 可是这时候刘长长回想起来,之前他养的狗为什么会发疯反咬他?这在过去是从不曾发生过的事情啊!他隐隐觉得这些事似乎与云菱有关,可是又觉得邪乎得很! 彼时得消息赶回来的如氏,以及在外谈生意的李笑天纷纷赶回府。正好是撞在了一起到门口—— “爹!”如氏没想到李笑天也会回来,而且行色匆匆,莫非也是知道了消息?却不见一旁的小红松了一口气,只觉得这时间真的是正好。 “进府。”李笑天是知道事情的始末,只觉得真是丢人。原本想着这事暗地里处置就是,正好大儿媳回娘家,哪里知道后者竟然这么快就回来。也知道这事儿瞒不住,不如就一起去看看。 于是爷媳两匆促的往偏院赶去,那时候小厮也带着钱大夫去给刘荷玉看诊了。 “发高烧,化脓水,流了太多血!又被打得厉害,这怕是要不得了——”钱大夫看见刘荷玉的伤口恶化严重,尤其是还流了这么多血,现在这人又呼吸微弱的,怕是救不了了! “怎么会这样?”刘长长只独女一人,就指着这孩子。他也不是没想过再要孩子,可是罗氏生不出来,他又舍不得钱去讨多一房。 “只是尽人事听天命。”钱大夫清洗了刘荷玉的伤口,又是上药开了药方道。 刘长长听这话只觉五雷轰顶,掐着李瑞的手就忍不住重了! “咳咳——轻点轻点!”李瑞喘声道。 “都是你害的荷玉!”刘长长哪里看不见刘荷玉那高高肿起的脸,心道这身上怕是被拳打脚踢了不少伤! “住手!”李笑天进来就看见刘长长要掐死李瑞,当即喝道! 刘长长此刻的面色也很苍白,毕竟手臂一直在流血! “什么事都好说,别闹人命之事,钱大夫赶紧给人治伤!”李笑天立即就安抚喝道。 如氏看见了躺在床上的刘荷玉,那时后者被打得面目全非,也看不清楚模样。又看见被窝囊压在地上的李瑞,只觉得心口一阵气血翻涌,脚下发软站不住了! “少夫人!”小红忙扶住要倒下的如氏,后者憋着就出了两行泪。 “你们别过来,若是荷玉救不了了,我这一把年纪活着也没指望了!”刘长长这会倒是真伤心。 “别着急,总会治得好!”李笑天见刘长长双目有红光,怕是疯魔了,也不敢刺激人。 “我能治!”云菱这时候忽然开口了,她的声音脆,一出声立即就引起众人的注意! “谁?”李笑天目光扫了屋子一遍,发现云菱从床底钻出来。她是什么时候进的床底,也只有盛启知道。 可云菱这一从床底出来,李瑞立即就将刘荷玉包庇她,刘长长戏弄他的事实认定!竟然就藏在床底!到嘴的美人,竟然就在床底下! 如氏一看见云菱钻出来,那模样儿俊俏。再看李瑞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人看,这就什么都明白了,顿时哭在一旁:“爹爹,儿媳这叫过的什么日子啊——” 李笑天面色沉黑,大约是把事情的始末猜到了。可刘长长这个人他倒是有耳闻,什么时候这么仗义了? “呜呜——”云菱这一出来,那哭得可是梨花带雨,可心疼死李瑞了。 “都是我不好,刘村长也是为了我才让荷玉姐姐帮我的。呜呜——”云菱爬出来就给刘荷玉的伤口拆开,心说都化脓了这大夫还给人密封上来,这不是要救人而是要弄死人吧! 云菱此前没仔细看到刘荷玉的伤口,这会拆开来看,发觉还真是化脓不浅!她伸手摸了刘荷玉的额头,触感非常烫人! “赶紧帮我准备温水,烧酒以及干净的刀!”云菱知道这会若是不救人,这刘荷玉就该死了!这人若是死了,她的计划就不完美了。而且…… ------题外话------ 咳咳——这是刘恶霸丧尽钱财的前奏…… 最近精彩:接着看怎么来继续,这可是*不断的铺垫出来了…… 第16章 好一个连环计 医绝天下之农门毒妃,第16章 好一个连环计 如果刘荷玉死了,刘长长必然要拼命。舒悫鹉琻以后者一个小村官的能耐,能拗得过李员外这样财大气粗的人家么?答案是不可以的,那么刘长长也会完蛋。 想到这一点的时候,云菱清晰的感受到身体内有一种快感!她微愣了一下,就明白这是这个身体带有的意识冲击。这就像器官移植手术,接受移植的人,在后期也有这种可感觉到器官从前拥有者情绪的病例。 在这具身体本身的记忆里,刘长长和刘荷玉没少欺负她,尤其是刘荷玉因嫉妒“云菱”的容貌,甚至想要张二牛来毁掉她的清白。所以她是怨恨这父女两的,尤其是在冤死之后,这种恨更是刻骨铭心到每一个曾经欺负过她的人身上。 也许正是因为这种怨恨的念力太浓厚,才产生了云菱穿越过来,虽重生在她十二岁之时却能够有她一生记忆的缘故。她是想复仇的,云菱很明白她的心意…… 可刘长长完蛋之后,新上任的村官必然顺着李瑞的意思。那么云菱此前唱的这些大戏就白费了,所以她不会这么做。 只是云菱吩咐的话似乎没人听进去,她的嗓音不由冷脆下来:“是真要弄出人命吗?” 刘长长听言立即反应过来,他死掐着李瑞的咽喉道:“快按她说的做!”他倒不是因相信云菱,而是钱大夫已说了尽人事听天命,他如今也只能期望云菱能有办法。 “好,好!你别着急。”李笑天立即嘱人去安排,不多时云菱要的东西就都送到了。 云菱洗干净手,将刀具消毒后道:“来一个人帮我按住人,一会估计她会受不住疼。” 李笑天听言安排府里的粗使婆子上前帮忙,云菱这才开始动手。许是因为云菱的面色凝重,又或者是她的动作庄重,屋内一时间安静下来。 那发炎的浓血十分恶心,看得包括粗使婆子在内的人都想作呕。而那伤口更是狰狞骇人,但云菱却拧着青黛手脚利落的挑开脓包,放干净浓血…… 那会盛启看着她,可清晰的看见她桃脸上因为忙碌而凝出的汗珠子。可她却无暇顾及,仍旧在认真的做事,让他只觉得她身上有着与年岁不符的严谨与认真。 等云菱收了手,刘长长便追问:“如何?”他的声音有些颤,不知是因害怕还是因失血过多太虚弱。 彼时却有李家的管家李大进,进来在李笑天低声耳语,后者听言面色有些难看,目光看向一旁瘫坐在椅子上的如氏…… 便听到云菱回刘长长的话道:“不是很好,伤口太大又发炎得厉害。但刘村长为了我的事情这么仗义,我必然不会置荷玉姐姐于不顾。您放心吧,我会全力医治好荷玉姐姐的。” 刘长长听着心底却恨极,但没愚蠢到认为这事还能解释清楚。他只是不明白云菱是怎么办到的?!怎么就将他和她拖在了一条船上?可他这么一想之间,倒是让伺机已久的李瑞寻了空隙翻身而起! 刘长长流了那么多血,这时已是强弩之末。如今听说刘荷玉还有救,已失了那一份狠劲,又因着云菱的话而分了心,当即就被李瑞翻身打到! 李瑞得了势,那拳脚就招待向刘长长:“好你个老杂碎,竟敢打本少爷!” “好了!”李笑天却呵斥一声道:“还嫌不够丢人么!” “爹!这老杂碎——” 李笑天不待李瑞说完话,就打断再呵道:“够了!都到厅里去,你大舅子来了!” 李瑞听言面色一变,目光就瞪向如氏!后者却起身来道:“兄长来了么?”如氏此时只道家里来人给她撑腰,自然是欢喜得很。可她离家那会毕竟还不清楚事情的真相,所以并没有跟家里人说,那她家里人又怎么会知道呢? 原来之前在钱氏医馆里,云菱跟小红嘀咕说的,就是让后者寻机会跟如氏的爹,如风镇的镇长如洛文说明此事。并且还教小红说得含蓄,让后者有猜测但不要确定。如此一来以如洛文的能耐自然能派人查清楚这事情的来龙去脉,毕竟有些事再怎么遮掩也是掩盖不住的。何况如风镇就这么大,如洛文又是镇长。 这就是云菱使的援兵扫尾巴之计,让她可以狠狠地教训这两个欺负过秀姑一家的人,还妄图将她算计给李瑞的家伙。她那日在钱氏医馆,看到那在李瑞身后的张二牛,就知道李瑞撞见她不是巧合,而是有人故意谋划。 云菱能当学霸,能拿双学位自然不是只会读死书的书呆子。相反她非常聪明,所以刘长长的伎俩她不肖几个思量,就想得通透明朗。 云菱原本还只是想着诈一诈刘长长的医药费就差不多了,可是看这两父女这样想巴结富贵权势,她就更喜欢将他们喜欢的东西毁掉。 以刘荷玉这样被抬入小院的事看来,她这辈子肯定是嫁不了官宦之家了。而刘长长得罪了李员外一家,这村官也就是他这一辈子的头了。 而云菱引来这如家的人,就是为了来给她擦屁股,搞定这些后事而已。压制住不要闹得太大,可在她操控的范围内就差不多了。毕竟这事情过了反而不美…… 可这一切的布局,在场的李笑天、刘长长这些人又怎么能想到,这一切都是出自她云菱,一个十二岁小姑娘的算计呢? 那时李笑天在呵斥李瑞道:“还不快去换衣服再到厅里。” “是,爹。”李瑞应声出屋,那目光还不忘溜向云菱。 云菱则在动手给刘长长止血敷药,并趁机低声的点拨道:“刘村长是明白人,如家的人来了你知道怎么弄吧?如今咱们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你若是说不清楚,可别怪我今后医治刘荷玉的时候动手脚。实不相瞒,她这伤势恶化成这样,就是狂犬病发的前兆。她是姑娘,体质不如您这庄稼汉,是要死还是要活,或者不信我你自己掂量着办。” “这都是你安排的?!”刘长长听着只觉得心口一抖抖的跳,可这怎么可能?! ------题外话------ 下集精彩:看看这尾巴怎么漂亮的收! 第17章 款一把票子 医绝天下之农门毒妃,第17章 款一把票子 “你说呢?”云菱伸手拍着刘长长的伤口,令后者疼得要叫出声,她却好意的解释道:“知道那两条疯狗为何会发疯么?” 刘长长听言一愣,他早怀疑过这事不对劲,可是那怎么能办到?那狗怎么就会突然发疯! 云菱笑得纯良道:“自然也是因为我的缘故,在京都城的深宅大院里,有很多办法可以让人死的不明不白。舒悫鹉琻你别看我才十二岁,看过的却生死不计其数。” 刘长长瞳孔一缩,浑浊的目光撞进云菱那一双黑瞳里,仿佛看到她眼底的森凉。而她说的话,半真半假却夹着威胁与恐吓。刘长长倒是想不信,可是他又为何会弄成这样? 云菱扶着刘长长从地上起来:“刘村长别坐在地上。” “都到厅里将事情说清楚吧。”这时李笑天说道,他知如家既然来人了,这事情就不能暗了,尤其来的人还是——如东来。而李笑天一想到如洛文那老奸巨猾的模样,就明白如东来的到来怕是不简单。 盛启仍在房梁上,他可以清楚的看见云菱对刘长长低语的唇形。他看完后唇角忍不住上扬:好个奸诈的小人儿,当真是心思演技双全,倒是不负他此行。 如东来是什么样的人,如洛文是什么心思,盛启既然住在了如风镇,自然是清楚这一点。只是他会清楚很正常,可这小村姑怎么会清楚?她前前后后来镇上也就三次,此前也没跟这些人接触不是么? 盛启只觉得这事情当真有点儿意思了,看来选择在这如风镇上养伤,倒是件不错的决定。 而那会如东来正端坐在李家厅堂的首座上,李笑天进来之后并坐招呼着喝茶。 “兄长!”这如风镇镇长如洛文只娶一房妻李氏,后者能干彪悍,夫妇膝下就如东来和如氏一双儿女。这兄妹的感情倒是极好,所以如氏才会听说如东来到了而那么高兴。 “妹妹受委屈了。”如氏嫁入李家的时候,如东来还在军营中并不清楚,回来后知道这门亲事一直很不乐意。 “哥哥——”如氏哭得那是肝肠寸断,把李瑞暗地里恨得想上去抽她两巴掌。 “这是怎么回事?”如东来的口气很不好,且从军之人本有凌厉之气,李瑞被这般喝问声落,当即就脚就软了。 刘长长和云菱那会也进了厅,前者听了这话就跪地忍着悲痛一般道:“如从事要为卑职做主啊!” “嗯?”如东来目光看向身上有不少血迹的刘长长。 刘长长倒是没掉链子,当即就磕头道:“卑职如风镇稻村的村官,村中有女叫菱儿……” “求如从事为卑职做主,否则卑职父女只可含冤而死!”刘长长如此这般说完后,哭得是老泪纵横,一副良民被欺压的模样,看得云菱心中称赞这老家伙演技不错。 如东来的目光看向一旁“瑟瑟发抖”的云菱,再看看老泪纵横的刘长长,又看向一旁被抬在一遍昏迷不醒的刘荷玉。 事实上在来之前,正如云菱所料,如东来已经在如洛文那里知道了这事情的来龙去脉。他才会黑着脸上门来,因为李瑞做下的事情实在是荒唐!尤其这个人还是他的妹婿! “李员外,这事您怎么说?”如东来的目光接着看向面色难看的李笑天。 “瑞儿是混账了一些,可这也要看是否有人故意引诱。再者这清官难断家务事,这事也不好说清楚。”李笑天可也不是好对付的人。 刘长长听言就嚎哭:“如从事做主啊,菱儿本身就是我们稻村里一个叫玉姑的,在京都城染了病才回来养着。那可是卖在了侯府家里的,她就是有心也没这个胆啊!前儿李大少爷说起来,给了卑职那么多金条,卑职一直推脱着就为这事。不信您仔细查查!” 听说云菱是京都城侯府里的丫头,这事情就不简单了。如东来当即命人查清楚,以他在城主府办事的能耐,听言这么一查下来倒是很快,且他本来就带着人手来。这一桩桩下来,事情是清楚得不能再清楚了。 再说那张二牛当初虽给李瑞引路,但做得隐晦。他又是混混,而李瑞的名声又不好。这事情的最终自然是李瑞的种种恶迹…… 也没有人怀疑是刘长长唆使的张二牛,毕竟为这事刘长长可是十分“仗义”的护着云菱,任谁都不可能这么傻的自毁长城! 云菱自始至终都是低着头一副很害怕的模样回话,令李笑天觉得古怪。毕竟她此前施展医术的时候可不是这般怯弱的模样,但他此刻头疼的是如东来,所以无暇细想。 如东来需要政绩,尤其是这种大义灭亲的行迹,有助于他的官途。这果然就是如洛文的算计,偏偏李瑞做的事情罪证确凿! 这事最后就成了如风镇权势一家如家和财势一家李家的算计,而云菱这主导者却一直置身事外的看着。还得了李家的赔偿,说是安抚她受惊之用。这事儿办得可真是如她的心意,加上她在是京都侯府之人的身份曝光,李瑞也就不可能将她收房。 等到事情办完,云菱扶着刘长长出李家,走了一段路还后,她拍拍刘长长的肩膀道:“刘村长先带人回去养着,我还有点事弄完再回去。” “你——”刘长长咽了咽唾沫:“荷玉若是死了,这事——” “咋?要威胁我么?”云菱似笑非笑道。 刘长长那时只觉得这个不过他肋骨高的女娃诡异得紧,不由打了一个寒颤道:“我先回去。”他算是怕了这个魔女一样的存在,他怎么都觉得能将事情弄成这样要会妖术。 “去吧去吧。”云菱挥挥手,折身往盛启的小筑去,她还没跟人打招呼就走人总不好。可她才折进巷子里,就被拉入那温凉的怀里,头顶那道微凉的嗓音道:“是我,别叫。” 云菱愣了愣,却被男人的手臂完全的护在怀里,她嗅到他胸口上的伤又在流淌出新血了!他这是…… ------题外话------ 问:这咋跟昨儿的更新重复了不少? 答:咳咳——今儿咱修文了,不仅前面这16章有点儿出入,这13章也变动了。 第18章 镇上危情! 医绝天下之农门毒妃,第18章 镇上危情! “主子,这解药真不吃?”长风不明白为何?这解药可是千辛万苦得来的!而且凝血毒并非寻常之毒,何况他知道盛启的毒已加深。舒悫鹉琻就因着他前儿带着云菱去李家时用了内力的缘故,如今再不吃解药,这内力可会慢慢被销蚀! “嗯?”盛启抬眸,那目光落在长风身上,令后者立即噤声不语。 盛启微眯起眼眸看天色已是晌午,他记得此前那个小村姑,可是信誓旦旦说三天之内给他解药。而这三天的时间,可是已经过去一刻钟了。 而在他念想之间,一只鹰矢落在窗台之上。长风立即解开鹰矢羽毛中潜藏的密信,转而呈交给盛启。 盛启展开信函阅看,薄唇冷厉的抿起:“回信墨夜,继续潜隐。” “是,主子。”长风立即写信回传,他知道如今京都的局势很不明朗。出手暗杀王爷的人,必然是京都城那一帮人合计干下的事情。为的就是将王爷弄死,而他们好堂而皇之的取王爷六十万精骑的兵权。 并且恐怕还不止于此,他们还想要王爷手中的影卫。这些人当真是恬不知耻,这些影卫可是王爷自己一兵一卒带出来的,可这些人连并那上座之人都觊觎着。这皇家里的人,一个个如狼似虎,却不想想王爷的命格可是—— “你去稻村看看那小村姑怎么还不来。”盛启忽然开口打断了长风为他暗念的不平。 可盛启的话音才落,一只灰白却比寻常信鸽瘦小的鸽子也落在了窗台上。这回他亲自起身查看来信:“秋氏山庄秋清风也来这如风镇,看来这戏是越发足了。” “主子。”长风没有离去,而是等着盛启再吩咐事情。 “先去稻村将她人带来。”盛启却道。 长风听言微讶,但仍领命而去…… 可其实云菱并没有爽约,她这两天的眼睛都是红肿的。就因为这三天里,她没日没夜的将他的毒血进行分解。她是一边分解一边臭骂设备简陋,她因此得一次次将这种毒素可能含有的物质进行测验。这可是大工程! “本小姐就不信,还不能将你到底是‘甲乙丙’还是‘一二三’完全分离清楚!”云菱是在秀姑家的一个堆满杂物的小屋进行的实验分解,这屋里因着她的作为已经弥漫着古怪的气味。 可以看见屋里唯一的空挡,就是云菱所站在的破桌子那一块。桌面上有不少瓶瓶罐罐,大大小小长长短短,布置如简陋的实验室。 而在第三天的早晨,云菱终于彻底的明白盛启身上的毒是怎么回事。接着她就快速的配置了解药,因为在那日回来之前,她已经将可能会用到的药材一并买好,所以此刻配置解药药液倒是方便。 等云菱忙完的时候,就出门叼了一个秀姑给她留的肉包子,再顺手款两个。嗯哼——如今生活改善了,毕竟她是有金条的人。至于这些金条不翼而飞的案件,那可不关她的事。 “菱儿做嘛去?”秀姑听到云菱赶马车的声音就先主动拉长声问道。 “去镇里一趟,别等我回来吃中饭,我天黑前回来。”云菱打了招呼就驾车出去,说起来这驾车她可是一上来就会。那时还嘀咕穿越小说都是骗人的,不是说驾车不容易么?当然也可能因为她聪明伶俐,所以一来就会!哈哈—— “Ons’estquittécelafaitdeuxans……”云菱兴奋间哼起了在现代最喜欢的法语歌,这歌虽然王菲翻唱过中文版,但她还是比较喜欢费雷德乐队唱的法语版。 咳咳——其实这是一首悲伤浪漫的歌曲。但是云菱把这歌唱得欢快,一般人听了会以为是热恋歌曲…… 那时正是惊蛰刚过不久,连下了几天的雨,空气十分湿润清新。稻村一望无垠的田埂,水汪汪连到连绵的山脚下。田埂里的村民们都在忙碌,看见云菱的都打了招呼。她这些日子给那些被狗咬伤的,或者张三李四家看病的能耐,已经得到了村民们的越发喜爱。 云菱笑眯眯的和人打完招呼,一路奔向如风镇去了。 等云菱一进如风镇,李瑞便立即收到了消息。 “人都准备好了?”李瑞自那次事件后,被关了三天暗房,罚了半载的月钱,可一直记恨在心。 “大少爷,这人怕是不好动吧。”小厮忐忑不安道。 “本少爷一直在府上,谁知道是本少爷做的?这小*不弄到手,本少爷咽不下这口气!弄完再杀了抛尸,且看有谁能找到!”李瑞阴狠道。 “大少爷——”小厮明显觉得不妥,可是迫于李瑞的淫威,他不得不照办。而且他们已经雇了金钱帮的人在等着。 李瑞则换了小厮的衣物,又让一名小厮顶着他在屋里床上躺着。他自带了人从后门悄悄出府…… “就是这小妞?”说话者声线很粗,一听就感觉是个彪型壮汉。 “不错,只要弄到手。这余下的一百两银子立即给你!”李瑞应声,已看到那驾着马车,小脸蛋粉润润的惹人想上去蹂躏一把的云菱。 “李大少放心。”金钱帮的帮主带了手下,立即在熟悉的如风镇内布置手脚。 云菱一路往盛启的小筑去,可才转了几道弯,她就觉得这路况不对劲!这如风镇今日虽不是赶集的日子,其下各村也都在忙着春耕少有人到镇上来,可也不至于街巷一个人影都没有! 云菱思虑翻飞之间,小手勒住马匹掉头,那马儿散出“赤律律——”的嘶鸣声。 然而在云菱的前面,金钱帮之人已挡住她的回路。一道身影跃上她的马车,一只粗大的手掌就要劈在她的头上! 也就在那一瞬间,云菱松了马车的缰绳,下意识的摸住那尾戒脆喝出口:“回去!” 那场面陡然一变,云菱的马车驾在将要拐入较无人烟的巷子中,她掉了头杨鞭子直奔人潮较多的镇中大道而去。 “掉头了?!”粗声线的嗓音疑惑,那架势不是要进来的么? “快追!”李瑞眼看到手的鸭子又要飞走,当即急喝道! …… ------题外话------ 备注:云菱唱的歌是王菲翻唱过的《因为爱情》但我个人一直很喜欢法语版,费德勒乐队的演奏很有感觉。 其实亲爱的们有没有疑惑过:男主盛启是王爷,云菱的前一世也在京都城中,她会认不出人么?仅仅是因为带了面具就认不得么? 老毛病就是藏线嘿嘿~ 顺便预告一下,接下来不出意外,将会是盛启吃醋的时间了……冷美人吃醋,嘿嘿——有点不对啊,人云菱可才十二岁,毛都没长齐呢……嘿嘿—— 第19章 她是我的人 医绝天下之农门毒妃,第19章 她是我的人 而彼时的云菱,却猛然勒马从马车上跳下身,直接走进最接近她的“秋氏钱庄”之内。舒悫鹉琻 “秋氏”这个名号,是大盛国中的商户第一大家。钱庄遍布国内大小城池,其下经营绸缎、药材、酒楼等产业。最重要的是每一处秋氏钱庄之内,都会有身手不弱的看护守着。云菱虽不知对她出手的是什么人,却清楚只要她踏进钱庄,那些人不可能追进来下手! 但是云菱更明白,她不可能一直窝在这里!尤其是钱庄打烊的时间很早,她必须另有筹谋。可就在她跨步进钱庄大门的那一刻,一道撞击力差点没把她撞倒在地! 转而一道稳稳的掌力将她按住道:“没事吧?”纯净的男低音,和如清风的语调,标准的男神嗓音!鉴定完毕!与此同时云菱抬头,入目的就是一袭白!白马王子?! 好一双诱人桃花唇,好一面玉白的皮肤,好一副完美的五官,好一对含情秋水长瞳,好一张俊美如高悬明月的脸,好一个偏偏白马王子! 云菱这一刻有一种幸福的感觉——那就是人生终于见到了一个完整的美男!记住,没有带面具!眼前这个美男,就像是天边最白的云彩,夏日最凉爽的清风,让人看着心神安宁! “哦,我没事。”云菱的欣赏也就在那么一瞬间完事。 “少庄主!”一旁的人却都战战兢兢起来,他们居然让个毛小娃冲撞了少庄主! 云菱退了身道:“抱歉啊,我主要被人追,所以冲进来比较急。撞到你不好意思,为了表示歉意,我们谈一谈借钱生钱怎么样?” “放肆!”立即就有看护呵斥一声道。 云菱才不理会闲杂人等,自顾说道:“秋氏钱庄以换银钱,存取银钱为根本。一直以来盈利的都是从中收取的办事费用,依托的都只是朝廷。却一直没有开发出本身适合钱庄的真正发展市场,让秋氏钱庄其实是应朝廷而生的鸡肋。” “好,跟我上来。”应承的声音很平静,但很干脆。 云菱暗暗松了一口气,也许一旁的人都不明白他们的少庄主怎么就答应了,明明对方只是一个胡言乱语的女娃不是么?可是她却知道,她说的词汇和语言吸引了这个“少庄主”的兴致…… “借贷,信托?”秋清风在听完云菱的话后,眸光如潭水被风吹起了褶皱的涟漪。 “能麻烦少庄主帮我往镇上西二街的‘别风小筑’捎个信么?”云菱却在这时候提出了要求,而这也是她进来秋氏钱庄的目的。 “呵呵——”秋清风觉得眼前这个女娃很有意思,尤其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天才。她看起来不过十岁左右,一身乡野村姑的装扮,一副名门小姐的皮囊,一个敏锐的商计脑子。神童天才他不是没见过,但眼前这一个却最特别。 “喂喂喂——我说了这么多,对于你来说绝对是一字千金,提个要求不过分吧。”云菱一口押着茶,一口塞着茶点抗议道。 “是不过分。”秋清风招人吩咐下去,目光看回眼前这个如青荷将放的姑娘,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云菱吃完茶点,秋清风就让人再上一盘。她一直吃到去报信的人回来说别风小筑没人,她才抬起头来看他。 “你要找的人不在,你想我帮你的话,就接着说重点。”秋清风如何不知道云菱之前的话都是在转圈,目的是要绕他而已,也清楚她是被人追拿才会钻进钱庄。 “独到的见解就是宝藏,请问你能给我什么报酬?”云菱等的就是秋清风问下去,因为接下来的话才是她的重点。她之前说的不过是为了抛砖引玉…… “如风镇秋氏钱庄管事一职,月银十两。我的身边随侍,月银百两。”秋清风此刻双瞳生出一层层波浪,如潮汐卷入看着他的云菱眼中。 但在秋清风说出这句话的同时,一道冷音插入:“秋少庄主这是要挖我的人?” 秋清风抬眸看向来人,云菱听这嗓音心中全放心了,就要回头间却被搂入那人的怀里。 “不对,我是自由身!这工资还不错,你别挡我财路啊!”云菱非常不给面子,她这会正商谈得好好的,这人怎么这样说话? “厉公子也听到了,可不是清风强人所难。”秋清风的眸光里盛满了水波,像是要溢出来一般,看得云菱大赞极品!想着传说中的秋水含情眸,原来就是这样! “是这样么?”盛启的声音很冷,冷得云菱想打寒颤,她只觉这个人似乎是生气了? “咳咳——这个少庄主,咱们的买卖再约个时间谈一谈。你想要的东西我很清楚,我今晚回去整理一下,写一个文案给你,那样会更清楚一些,你看如何?”云菱也知道今儿跟盛启是先约好的,虽有变故不过他这边的事情排先。 “可以,明日未正开始我等你。”秋清风也不纠结,很爽快的应了云菱的约。 “好,少庄主爽快!”云菱说话间伸出小手握住秋清风扣在桌面上的手掌,眉眼笑如清荷绽放道:“一言为定!” 盛启却在同时将她抱起身,令云菱握着秋清风的手被扯开,也令她不由喊道:“欸——放我下来!” “半个时辰后望月楼见。”盛启丢了一句话给秋清风,抱着怀里明显莫名其妙但恼怒的云菱扬长而去。 “喂!你脑子有毛病,我都还没说完话!”云菱气鼓鼓的瞪着盛启,更是觉得他那一边银质面具十分刺眼:“遮遮掩掩的故作神秘,一点也不如人家秋氏的少庄主爽快。” 那时盛启抱着云菱上了马车,长风正好听到云菱的话,听得他是浑身发冷!只说这姑娘这是在找死—— “缙云侯府的嫡长女,这教养倒是好极,随意看见男的都要勾搭,云菱?嗯?”盛启的声音像是被冰包裹着,听得云菱满身发冷。 “你滚开!”云菱很讨厌这种盛气凌人的盛启! “嗯哼——”一道压抑的闷哼从盛启嘴中溢出…… ------题外话------ 郁闷的得到消息,我开文又遇上了拥堵……首推推迟……两次开文都如此,这是毛毛情况? 第20章 跟我回京都 医绝天下之农门毒妃,第20章 跟我回京都 云菱知道她的手肘捅到了他的伤口,但是她现在很生气,后果非常严重!所以她挣开了那本桎梏着她的手臂,坐到对面拿出药液道:“我勾搭那是我的事,跟你没一铜板的关系。舒悫鹉琻这是你帮我,我兑现给你的解药。然后这马车是我的,你可以下去了!” 美男怎么了?美男了不起啊!她是外貌协会没错,但是不代表她是花痴好么?这个人以为他是谁?查到她的身份很了不起么? 盛启眸光寒凉的盯着云菱,他在她钻出他怀里的时候,明显察觉这丫头不仅戳了他的伤口,还精准的掐了他手上的痹筋才令他着了她的道。 “算了,这马车是长风买的。”云菱掀开车帘道:“长风大哥停一下,我要下去。” 长风听言并没有停下来,只听到盛启的声音道:“你的解药是否有效还不知。” “那你先喝,我等着。”云菱抽回身冷脸道。 盛启打开粗陋的陶瓶,在长风来不及说验药的时候就喝了下去。旋即运功将药效散开,结果不得不说他被惊讶到了。凝血毒的解药,她果然三天内配置了出来! “跟我回京都。”盛启的口气也缓和了一些。 云菱撇撇嘴:“最近多谢你的帮忙,以后我也不会麻烦你了,你——” “因为看见了秋清风,所以认为攀上了高枝?想着怎么谋划进他的后院?”盛启冷笑道,只觉得这个小人的心思当真是一出接着一出,又现实得可怕。 “只有弱者,才会想着依附别人。我云菱,是学霸,我的骄傲你这种迂腐的榆木脑子不会明白。当然我也不必跟你解释太多,因为时代的代沟没法解释,再见!”云菱冷哼一声,掀了车帘也不等长风停车就往下跳。 “你找死!”盛启伸手捞住人,命长风停车。 “不对,是永不再见!哼——美男了不起啊!”云菱甩开盛启的手臂,气不过还伸手抬起他的手臂咬了一口道。 “嘶——”盛启抽了一口凉气,这死丫头咬的是他的痛筋! 云菱却甩了他的手臂“呸呸”的嫌弃道:“我居然跟猪计较,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她说说完撒手走人,根本就不理会目瞪口呆的长风,以及气得脸色青绿的盛启。 “主子。”长风等着盛启下令。 “回。”盛启冷着脸靠在车厢上,第一次有人敢跟他这样叫板!真是好极! “是。”长风不敢多说一句话,他清楚的感受到背后凝着一层冰霜,只要他稍有不慎,必然被冻成碎屑。 接着长风被勒令不许帮云菱解决李家的麻烦,还将几个被抓的金钱帮混混放走。盛启原本是打算将这些人交给那个小人儿来处置,可这人不识好歹,那就等着她去受苦,看她还倔不倔……可后来的结果却令他十分懊恼。 …… “王爷好雅兴。”秋清风想到云菱那如透粉桃般的模样,再看他对面的这个京都城闻名抖三抖的厉王,任何人不得靠近其一丈之内的权臣,就觉得此行不虚。 “少庄主来如风镇就为了本王的雅兴?”盛启并不理会秋清风的猜测,他知道秋氏山庄这一次是专门来找他,而且是答应了他的条件。 “这是父亲给王爷的密信。”秋清风托出信函,目光中染有一抹深虑。 盛启接手打开查看,看完直接将信函碎成粉末:“告诉令尊,时限三年。”他说完话就起身离去,玄黑的衣袍,墨染的黑发,那黑无边无际的蔓延进秋清风的眸中。 “少庄主。”一名身着墨青色衣袍的老者现身道。 “秋氏山庄不应该搅这一趟浑水。”秋清风叹息。 “庄主也是无可奈何。” 秋清风站起身来:“墨老,您说他真的得到圣物了么?” “至少他修了魔剑,并且辗压了魔剑的魔性。”墨老如此回答。 “走吧。”秋清风披上斗篷,将身形、容貌连并他的虑藏在了黑色的斗篷里。 可秋清风才回道钱庄,就听到一阵阵脆亮的声音,竟是她? “少庄主!”钱庄的看护纷纷拱手拜礼,云菱回头笑道:“嗨——” “请姑娘到楼上说话。”秋清风迎请道。 云菱在上楼坐下的第一句话就是:“我们谈的事情,我希望只有你一个人知道。” “为何?”秋清风低头抿了一口茶,茶翻腾而起的烟雾将他的容颜勾勒如梦境飘渺。 “因为我看好你可以成为我的合作伙伴,而我并不适合张扬。”云菱没有忘记,在京都城里,这个身体有一堆的麻烦事。 “理由呢?”秋清风看向云菱,看见后者的眼神中有盈亮的慧光。 “我可以让秋氏山庄在一年内,赚回过往钱庄三年的盈利,而我要的是盈余的三成分红,契约时限为三年。”云菱说完话并没有等着秋清风回答,而是走到屋内的桌案上,挥笔写下了一串她眼见的商业现状以及商机,还有她提议的商路。 秋清风心中被挑起一抹好奇,他走过身去看。却发现云菱笔下的每一个计划,都是惊世绝妙的好点子! 开发钱庄贷银业务,以房产等有价祖产为抵押收取利钱! 肥皂印上秋氏独有的标识,形成百姓一旦用肥皂就会想到秋氏肥皂的意识! 收购瓷窑作坊,针对产出一批供应酒楼食肆之用的碗盘等用膳器具,占领中等瓷器市场! …… 秋清风目光认真的看着云菱,他还没有去施行这些点子。但是他很清楚,眼前这个少女,是商道的无价宝! “秋氏商号大掌柜的位置交给你,我秋清风请姑娘为我秋氏山庄效力。”秋清风的话语,令暗中守着的墨老惊愕!但令墨老更惊诧的是云菱的回答:“秋氏商号,雇佣不起。” “哈哈——”秋清风朗笑,他觉得来如风镇真正有意义的,是遇到眼前这个少女…… 墨老随后发现,一向沉静的秋清风,言辞甚至激越的与这名姑娘善谈热议而起!但此时此刻没有人知道,云菱只是想用秋氏山庄的手来遮掩她接下来要做的事——抓住契机,开创属于她的商业帝国!她要赚钱,要赚很多很多的钱! ------题外话------ 看霸道王爷怎么郁闷哈,当云菱是寻常少女肯定是不行滴…… 第21章 妖孽频出,气死厉王(首推求收! 医绝天下之农门毒妃,第21章 妖孽频出,气死厉王(首推求收! 大昌源是如风镇上,与李家并存但被李家压制的商号。舒悫鹉琻而大昌源在最近迎来一名神秘的披着黑斗篷的瘦小老者,老者似有侏儒病,却出手阔绰的将大昌源买办下来。随后大昌源在无人知晓的情况下,从林家的手上转落入这名老者的手中…… 云菱骑着毛驴从镇里办事回到村外的小溪时,愉快的洗了个凉水脸。她的手指触摸到右手尾指上的指环,在过去的一月里,她可以肯定这枚指环真的有不凡之处。以她的念力,可以催起时光倒退三分钟,她因此得到林家脱手大昌源的底线。 但每次用完之后,指环就会冰冷至极。而等到它像现在这样温暖如人体温度的时候,她就可以再次催动,而它的恢复时间是三天。 “哎——忙了一天,可以回家吃炖狗肉了。吃狗肉得弄点小酒,婶子的黑糯米枣子也吃完了,正好去刘恶霸家都带一些。”云菱伸伸懒腰自言自语,自从收拾了刘长长,如今村里人再没受过村长的气。反而他家里每有好东西,就被云菱给收刮了,传说中的风水轮流转呐。 “噗嗤——到底谁是恶霸?”一道略有骚意的男声从云菱的头上散下,她眯了眼看上去。只见溪边一颗栗子树上,繁茂的枝叶中,一名花团锦簇的妖孽正妖娆的靠坐在树上。 说他花团锦簇,那是因为他穿了一件撞色非常大胆的彩袍。唇色如艳红的玫瑰,长眉凤眸,言笑间就像一朵怒放的玫瑰!惊艳风骚,风姿绰约! “你是女的吧?”云菱非常认真的发出疑问。 “哈哈哈——小美人觉得呢?”这一团锦簇的色彩从树上落下来,云菱看这人的身高与那个故作神秘的男人不相上下,身材稍微瘦一点。一头墨色的青丝由金玉冠簪着,越发显得他玫瑰一般的容貌无比美艳。 平胸,没有喉结,是个男人啊!云菱揉了揉眉心,明明就像是个绝色的美人!尤其是这魅惑慵懒的嗓音,风骚无极,无人能比! 等等,这人似乎有些面熟。云菱低头想了想,因为记忆比较多所以比较迟缓,他似乎是—— “肌如新桃,眉似荷尖,菱唇媚眼,啧啧——果然是十足的美人胚子。”这慵懒的嗓音听在云菱的耳中,却有不太对劲的意味,是含着若有似无的戾气?! “不如哥哥艳似花魁,人称车见车载,花见花开,棺材见了打开盖。”云菱下意识的退开笑道。 “退什么?哥哥我可喜欢你呢。”妖孽探身就要抱住云菱,后者却抢先扑进他的怀里! “哎哟喂,小美人真热情,哥哥我不好意——”盛繁华的话音在这一刻戛然而止,云菱拍拍手落下身:“我跟你那个仇家没半毛钱关系,你可别来找我,下次再来可别怪我毁你的中枢神经。” 盛繁华那时只觉得浑身麻痹,竟然连要开口都困难,可是她是怎么做到的!这不是太诡异了么?不过这就难怪盛启会如此待见她,果然被盛启看上的人,都有非凡之处。 “小美人这么凶,可是你要知道,就算你说没关系也不会有人相信。”盛繁华转身,颀长清瘦的身体靠近云菱,在她耳边低语:“而且你跟不干净的人掺和在一起,又怎么可能干净?” 云菱的手指摸在冰凉的尾戒上,就在刚才她说笑退开的时候。她就已经试过这人,她在陡然的退开逃跑后,就被这妖孽瞬间封住穴位要带走!所以在时光退回重来时,她直接对他下了毒,可是这毒竟然对他没效么?他还能动? 不过看来也不是完全无效,因为这时候他没有立即动手,也许他没有余力了。而云菱没有猜错的话,这个人就是那天打架的另外一只大雁。 “呵呵——别紧张,我们很快会再见。”盛繁华察觉附近已有影卫的气息在攒动,他身上中着毒,不可能在带走人的时候还能躲开这些影卫。那就只能希望那几个喽啰,不要令他失望了。 云菱在盛繁华走后,原地站着缓了缓神才回稻村,然而在她才进村牌,就看见明显等在那里的马老爹。 “菱儿快跟阿爷来。”马老爹一瞅见云菱,就快快的将她拽走。 “阿爷怎么了?”云菱嗅到了不寻常的气息。 “晌午镇里来人将秀姑一家带走,就剩下苏苏这娃子在咱家里养着。这人指明是要抓你,你就不要再出门了,一会跟阿爷到山里躲几天。”马老爹拉着云菱走得飞快。 “谁抓的人?怎么回事?”云菱的声音多了一分阴沉。 马老爹说明出来,竟然是李家告大壮之前卖的兔毛有毒,说还害死了李家的一个小少爷。因为都知道云菱懂医术,所以说是她下的毒手。 云菱听着就觉得可笑,别说那时候她根本病得糊涂没法下药,再说她下药的动机是什么?神经病报复社会么? “麻烦阿爷照顾好苏苏,我去一趟镇里就回来。”云菱明白这事就是针对她来的,这种脑残的理由,哪里还需要解释。 “不能去!”马老爹拉着云菱凝重道。 “我不会有事的,但我如果不去,秀姑和大壮他们一定会出事。”云菱的手掌被马老爹抓得严实,她不得不动了手脚令马老爹松手。 “阿爷快回去。”云菱脱身后撒腿就跑,一路直奔镇上。 那会已经是傍晚,云菱没有去李家,而是直接摸进了镇长如洛文家中…… 如东来从来没想到,他人生的唯一污点,竟然被握着眼前这个人手上。这件事是他唯一做得不对的地方,但是当时他已经收拾干净了不是么? “放了稻村那一家人,否则我就将此事抖出去。作为城主看上的未来女婿,有望成为下一任江州城城主的如从事,若是被爆出这样的事,以张城主厌恶人赌博的喜好,您怕是上不了位了。”云菱本不想这样做,可惜对方明显是不讲理的要抓人。 “你就是那个菱儿。”如东来忽然诡笑道,因为他看到云菱从黑斗篷下伸出的手细小而嫩白。 “我不会没有安排后手就来,你现在看的只是描本,原本只要我半个时辰内没有出去,这事就会爆到张城主跟前。”云菱并没有因为被认出来而慌乱。 如东来的手掌却猛然掀开云菱的黑布,一股迷烟瞬间散出!那一刻云菱心说糟糕了,她没想到这个如东来竟然不怕!可她今天刚用了尾戒的能力!也就在云菱觉得要完蛋的这一刻,她被抱入那还算熟悉的温凉怀抱中。 盛启真想掐死怀里这个小人,她就不知道来找他么?竟然还见过盛繁华,还跳到这人怀里!她就这么好色!这该死的小村姑,知不知道那妖孽可是一朵毒花! “前头失算了一步,但还不算全失算。”慵懒妖孽的嗓音起,云菱没有昏过去,但却觉得身体里有什么东西被勾动,随后浑身灼烧疼痛而起! ------题外话------ 首推了首推了,希望一切顺利啊o(╯□╰)o请加入书架吧~ 第22章 伤她,你可以死了(首推求收!) 医绝天下之农门毒妃,第22章 伤她,你可以死了(首推求收!) 云菱心头一沉,她知道自己是中了毒。舒悫鹉琻而且又是那十分烦人的复合毒,可按照她现在的身体状况,根本没办法自己配置解药啊!最令人发指的是这种复合毒里,竟然还掺有催情的药物! 卑鄙无耻,下流下贱,简直就是人渣!云菱难以想象,对方竟然给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下催情的药,简直就是丧心病狂!而且如果她没猜错的话,这毒一旦解开其中一种,另一种就会爆发得更快! 盛启也感觉到怀里的小人儿十分不对,他低头便看见她露着的肌肤染尽嫣红。小脸更是一股脑儿的往他怀里钻,似乎察觉了他的眼神,她又蹭上来靠在他颈窝里:“完了完了,美男我中毒了。不仅有催情的作用,还有腐蚀我骨头的作用。就是你吃了我,我恐怕也完了,咋办?” “别怕。”盛启可以清晰的感觉到云菱的慌乱,虽然她的眼神还保持着清明,说话的语气也还很轻快,可是她的语调已经在发颤。 “啧啧——”盛繁华凝眸盯着这难得的场面,那眸光紧落在云菱的身上。 云菱在那一瞬间,只觉得自己被毒蛇盯上一般!那冰冷阴毒的气息瞬间弥漫入她的骨髓,令她身体上的难受更浓了几分。 “嗡——”云菱听到一声古怪的响声,接着她感受到抱着她的人动了。 “四皇叔还是不要勉强的好。”盛繁华却在这一刻冷笑,那唇如裂开的玫瑰般狞艳。 盛启却根本没有理会盛繁华,而是在剑出鞘之后直指如东来。后者只觉身体像被冰棱瞬间刺穿一般,一股致命的危险压制得他喘不过气来! 也就在下一刻,盛启的剑动了。青色剑光冰森而起,如东来甚至来不及喊出一个字,他的瞳孔已经放大!他在极度的恐惧中死去,尸体被肢解,四分五裂的散开—— 室内的气氛诡异的安静,云菱也在看到这一幕之后非常震愕!如东来被肢解的身体根本就没有流出一滴血!可是这不科学,这根本不符合血管断裂,鲜血应该溢出的常理!就算是死了有一段时间的人,流出的血液速度会很慢,但却绝对不会没有! “不可能!”可是盛繁华比云菱更激动!他根本就是在一瞬间像是被爆了菊花一样跳起来,明明—— “主子。”长风在这一刻带着影卫解决了外围的人,已经进到了屋里。 “你没有中毒!可是你的凝血毒已经被解了,怎么可能没有中毒!你没有吃解药?可是天下唯一的解药就那一颗,你怎么可能没吃?!”盛繁华不敢置信,他之所以没有遮掩面貌,之所以没有遮掩身份,就是笃定今日的盛启会毒发,而他可以得手!可是现在盛繁华发现,一切都不对了! “解药。”盛启的声音冷厉,带着一股睥睨的孤傲,与他平时跟云菱说话的腔调完全不同。 “立刻!”盛启的身形威逼近盛繁华跟前,令后者绝色的面容瞬间苍白。可是转眼之间,他就恢复了冷静:“解药皇侄有,但条件是放了我,今日与此前之事不再追究。” 盛繁华很清楚他是在劫难逃,只要盛启要扒皮,他就绝对不能活着回京都。可是他不想死!所以他再赌:“否则我就跟她一起死。” “解药。”盛启的声音已经威逼出凌厉的霸气,盛繁华在气场上完全被压制!可是他不想死,所以他还是坚持:“请四皇叔答应皇侄的条件!” “可以。”盛启的爽快令盛繁华惊愕的抬头,他的目光瞬间又落在云菱身上,就是因为这个小村姑?!她竟然真的有这么大的能耐让盛启这么为她?! 盛繁华在这一瞬间眸光复杂而起,他不知道他是该庆幸赌对了,还是该担心这个小村姑到底有何等妖孽的能耐令盛启这么看重! “这是解药。”可无论盛繁华怎么想,他都不希望自己断命于此。因为他知道此刻的盛启已经完全掌控了魔剑,而且功力恢复到了全盛时期,根本就不是他能再敌的存在。何况长风已经带着影卫来了,而他带的人虽足以跟影卫血战,可是盛启这一环拿不下,这个计划就是完全失败了。 长风在接过解药之后,云菱就难受的开口道:“给我。”此刻她身体上冒出的冷汗,已经湿了她那粗糙的灰麻衣。 “让他把秀姑一家放了,然后抓上他一起去秀姑家,我得看看这药有没有问题。”云菱面色红得很不正常,可是一双眼眸还保持着清明。 “人晚一点放也无妨,先把你自己的解药弄好。长风,把人带走。”盛启抱着云菱出房门跃空直往稻村而去。 盛繁华在盛启离开后松了一口气,虽然很不甘,可是他不得不承认盛启很强。而他也不敢反抗,因为他很清楚就算他现在走了,只要盛启不放过他,他也绝对不能活下去。但他清楚盛启这个人只要亲口答应了事情,就会守诺…… 当盛启看见云菱瘦小的身体,明明被疼痛和催情药物折磨得非常痛苦,却还在那破桌子前捣鼓她所谓的“试验”。那一双盈亮的眸,那颤抖却坚持的小手,都表明她的隐忍力很强。虽然这种痛苦他也可以忍,可是她怎么能跟他一样呢?她经历过什么? 云菱的视线其实有些模糊了,她也知道她的身体撑到极限了。所以她的动作很快,可是她的鼻间开始流淌出了热流! “我能帮你什么?”盛启伸手拭去她鼻中留下的血,眸中闪过惊讶与欣赏。 “这是什么颜色。”云菱的声音很虚弱,她拿着一只长形的小瓷罐问道。 “正常的血色。”听到盛启回答之后,云菱就吞下了解药,接着昏死过去了。她可以确定解药确实没问题了…… 盛启伸手抱起云菱软趴在破桌子上的身体,再以帕子给她拭干净血迹。随后他抱着她走出屋,目光森冷的看向等在外边的盛繁华…… ------题外话------ 碎碎念,首推求收~ 第23章 依她,不去就不去(首推求收!) 医绝天下之农门毒妃,第23章 依她,不去就不去(首推求收!) 盛繁华那玫艳的唇漾开风骚慵懒的笑意:“四皇叔可是确定这解药没问题了?若是确定了,皇侄可就告辞了。舒悫鹉琻” 长风听着就觉得膈应得慌,他都不明白盛启为何会答应放了这个人。就算是为了解药,也不必答应放了人啊!但是接着盛启的回答,就令长风觉得分外的神清气爽! “告诉他,这江山本王要了。”盛启说话间,那薄唇冷厉的抿起一抹剑峰般的弧度。直扎入盛繁华的眼中,毁得他琉璃的凤眸破碎不堪。 盛繁华不用想,也可以清楚坐在龙椅上那位皇叔,将会在听到这一句话之后如何的雷霆震怒!他们此前就是认为盛启手上的兵力一旦谋反会很可怕,所以一直采取各种办法来削弱他。原本这一场计划,就是一场豪赌!而且胜算非常大,可是他们输了。 盛繁华的面色在月光下苍白,那唇红也失了妖艳之色!因为他不敢置信,眼前这个人竟然这样猖獗!谋逆的大罪竟然敢这样猖狂的放下话来,还要他去传话! 那时候盛繁华只觉得,月光下这带着一边银质面具的男人,犹如冷酷的阎王临世!而他和大盛朝的江山命运,将会由他来裁决…… 然而盛启根本不在意盛繁华的心绪如何波荡,他说完话就抱着云菱大步走入夜色之中。长风趾高气昂的跟着走,他果然就是跟对了主子! 盛启抱着云菱回小筑之后,已是深夜子时时分。刚过了清明雨季,难得有今日这样月朗星稀的天气。虽然并非满月,但月色却亮得惊人。 盛启的目光一直落在那在榻上昏睡中的小人儿身上,窗外月华撒入,令她那透着红润的肌肤显得十分招人。他不由伸手去触摸她的脸,柔滑细腻的感觉,比之上次更入他的心。他修长的指轻轻拨动她脸上的肉,那唇角的冷厉也柔和了几分——小村姑,好色的小村姑。 云菱在此刻动了动,长睫微颤着。盛启的手当即欲收回来,她的手却抱住了他的手掌。因为他的手指微凉,是那种令人舒服的适中温凉。她身上的毒虽然吃了解药,可是因为毒素入侵得厉害,所以还没有全解开,这会还有些痛热。 云菱本能的蹭了蹭,翻身抱压住他的手臂。她在睡梦中只觉得抱住了自己的抱枕,感觉似乎小了点,但她还是笑眯眯的继续沉睡。不过接着她就感觉自己被一层舒适的气息包裹,温凉适中十分好睡…… 等到第二日云菱醒来的时候,想到昨日的事情她就一咕噜要爬起身,却发现浑身麻痛,简直就像参加校运会折腾了好大阵仗似的。 “喝药。”盛启在她要醒来的时候就察觉了,已经让长风将她的药端进来。 云菱看到一碗大黑汁在她面前,她却开口道:“秀姑一家呢?” “已被放回去。”盛启微拧了眉,他对这药味很讨厌。本来应该让长风端进来给她喝的,可是他鬼使神差的自己端给她喝了。 “那就好。”云菱松了一大口气,低头就喝药了。 盛启本想开口让她自己端着,但最终他还是没说话。就由着云菱压低了碗喝药,不过她要抱怨:“你别死端着碗啊,我喝的时候你要放倾斜我才喝得到。” “喝药这么多话。”盛启出奇的没有甩了碗让她自己喝,还真的按着她说的给她喂着。 “你虽吃了解药,但毒素侵入得厉害,所以这药得连着喝三天。”盛启解释了一下。 云菱喝完药点头:“药给我好了,我回去可以熬。” “我明日要回京都,你跟我回去。”盛启将长风准备的蜜饯递给云菱,她接手吃着去嘴里的苦味摇头道:“不去。” 盛启的眸光凉了凉:“为何?”连着拒绝两次,这小村姑难道村姑当上瘾了不成? “我为什么要跟你走?而且跟你走了之后我要做什么?我现在过得还不错,没必要挪窝啊。”云菱稍微活动着胫骨,漫不经心的回答道。 而且云菱觉得她还没到要回京都的时候,她构筑的大昌源商号体系还没有完全展开。要给秀姑一家解决根本的民生问题也没解决,只有杂交水稻弄出来,她要离开才能安心。因为大壮和秀姑都只适合务农,不适合做其他的事情。 云菱也想去京都,毕竟那里在她看来是会财源滚滚的地方。她自然不会甘于蜗居在稻村,刚大学毕业还没在社会闯荡过呢,她可是很有志气的!何况这具身体,也很希望进京都…… “真不跟着我回去,嗯?”盛启的面容忽然逼近云菱,后者被忽然放大的俊脸惊了一下,旋即皱着小俏脸道:“才不要,神神秘秘遮头遮脸的,鬼知道你是不是要把我卖了你自己数钱。不去!” “嗤——”盛启扬唇笑开,那眉眼犹如绽放的雪莲,冰冷却美艳勾人魂。那笑声吟着冰点敲击的乐章,动听而令人心神一震。 “不去就不去。”盛启的嗓音里有一抹他不自知的宠溺,他说完起身走开,心中却自有谋划。他觉得京都城里,若多了她这样的小村姑,必然会很有意思。不跟他一起回去也成,他会很快让她“风风光光”的回京都。 “唔——”云菱看着眼前修长的背影,那朱玉的腰带勾勒的窄腰,那玄黑绸袍蔓延出的绝佳背线,令她感叹这男人不去现代当模特真太浪费了! 云菱拍了拍脑门,撇开旖念道:“那祝你一路顺风,我就不送你了。”她总觉得这人似乎有古怪,而且她其实猜测出这个人的身份了。因为她想起盛繁华是谁了,在那个可怜嫡女的记忆中,盛繁华是那个渣渣贱男人的三皇叔的儿子,他们是关系还不错的堂兄弟。 而盛繁华的四皇叔,自然就是当朝的厉王爷。哪一个一度权倾朝野,差一点就谋朝篡位了的男人!用云菱的解释来说,他就像是康熙王朝时期的鳌拜。 云菱认为,对于这种权谋之斗,她还是壁上观花,借机生财有道的好…… ------题外话------ 继续碎碎念,收吧收吧~ 第24章 盛启,我要咬死你!(首推求收) 医绝天下之农门毒妃,第24章 盛启,我要咬死你!(首推求收) 春去秋来,大盛国内的百姓习惯性的用上了秋氏商号的肥皂。舒悫鹉琻因为这种肥皂不仅做工精美,还非常有意思的打上了秋氏商号的标识。虽然后来也有层出不穷的肥皂去模仿,可是百姓们还是觉得最初用的比较好。 接着大盛国的很多小商号发现秋氏钱庄提供了借贷手续,只要抵押家中房产良田,秋氏钱庄就会提供银两周转。大盛朝半年间商贸更为繁华,而秋氏商号作为皇商,风骚更上一层楼。然而在秋氏的光环下,大昌源秘密的经营起了米粮生意。 首先是如风镇上的百姓们,他们体验到所谓的“送货上门”服务。在每月家中米缸快尽的时候,大昌源的伙计就会及时的送米上门。不仅米质不参石碎,价格也十分公道,而且遇上家中困难,大昌源还会让你赊账。 如此服务深入人心,百姓们都习惯用上大昌源的米。有些人家细心的计算着,这个月的米钱差一点,我咬咬牙先买两只母鸡,然后生蛋去卖,下个月不仅能还上米钱还有剩余,日子会越来越好…… 而此刻在如风镇的一家医馆内,云菱正抱着六个月大的苏苏逗弄着。 “咔咔——”苏苏被玩得咔咔大笑,那时一名白衣的公子下了轿走进医馆。 “秋少庄主。”云菱将苏苏交给一旁的助手小素。 秋清风熟稔的坐下身来,伸手也去逗了一下苏苏,后者一双细长眼眯着,没长牙的小嘴笑得咧出几道晶莹的丝丝。他的眼神却看向一旁看着他们的云菱,不过是两月未见,少女的身段已经添了风姿,身量也拔高了不少。 “艾玛,小苏苏看见帅哥这口水淌得,啧啧——”云菱拿帕子去给苏苏拭去口水丝,抬眸看向秋清风道:“少庄主怎么有空?” “到了江州,顺带过来。”秋清风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虽然江州城往如风镇还有很长的路,这路也不好走,而且他身上还有事,可是他就想过来见她。听她一席话,总胜过去听那些老套子的经验。 “内屋坐坐。”医馆这时候没什么人,云菱迎秋清风进内屋。因就他两进去,看得暗中的长风直吐血:菱儿姑娘欸,这事传到主子耳朵里,怕是朝堂上的倒霉蛋又要死几个了。虽然那些人该死,可是主子怕是要气吐血了!这孤男寡女的,怎么能单独共处一室?! “被气得当朝吐血?这都没将盛,唔——厉王拖出去砍了?”云菱听完秋清风说的朝中局势,当即发表感叹道,可这跟记忆有出入啊。 厉王逼宫不是在五年后么,那时候苦逼嫡女嫁入太子府两年,也是借着这一场逼宫,渣太子率亲兵暗杀厉王并夺兵权。她那时候还帮渣太子偷了两枚暗令,齐国公府和缙云侯府的暗令结合,可调遣先帝守陵军高手三千。她为此被亲舅舅关在地牢中,水蛭爬满她全身…… 秋清风听言掀了掀俊逸的长眉:“厉王手握六十万精兵,其中二十万驻扎在京都城郊二十里的崂山之中,你说圣上砍了人会如何?” 云菱揉了揉脸:“不说这个,支点银子给我呗。”她这会有求于人,正极力卖萌,双眸闪亮的盯着秋清风。 “多少。”秋清风气息纹丝不动,他反正被支钱支习惯了。 “十万两。”云菱昨晚合计了一下,接下来要扩展的门面和前期的物资购进,大致需要八万两,其中两万两用以周转。 “这是我命人先给你设的,按月累计给出的分红账户,这样你就不必等着我支银钱了。”秋清风递给云菱一块暗金色“秋氏令”道。 暗中的墨老见此眉心一跳,“秋氏令”统共就三块。一块在现任家主哪儿,一块就在少庄主身上,现在少庄主竟然送出去!然“秋氏令”可不仅仅是取钱那么简单…… “现在有多少了?”云菱当然不知道“秋氏令”的其余用处,她就当是金牌会员卡而已。 “扣除你之前共支取的十二万两银,还有三十二万两。这才刚起步,所以会比较少一些。”秋清风解释道。 “不少。”云菱双眸笑得弯成上弦月,闪闪间都是钱的符号。她没想到秋清风这么善于经营,她只是说出了想法,他就能完整而系统的实践出去,这么快就给她送钱了! “对了——”云菱本还要说事,却听到外间一片嘈杂之声起。 “菱儿姑娘,如镇长带了官兵一路开路到咱医馆这儿了!”这是医馆学徒张四儿在报说。 云菱微皱青黛,起身开门出去问道:“怎么回事?” “都让一让,让一让——”医馆外传来高调的官腔声。 如风镇上的百姓被这等大阵仗所惊,一个个都站在不远处围观。大部分人都是关心菱家医馆出了什么事,这小半年来,医馆里的菱儿姑娘他们都认得。医术好收钱公道,如果赶上她心情好,还会免费医治并赠药。 云菱皱眉不等张四儿回话,就自顾自的走出去。可她才刚走出门,一定八抬顶镶红宝石,四角缀鎏金朝天吐珠狮的大轿就落在了医馆大门前。 紧接着轿门被打开,暗红色的帘子卷起。一名身着大盛朝一品侯爵朝服的中年男子下轿,那朝服上白虎狰狞凛然,一双虎目带着凶威。 “菱儿?”齐国公齐向天在看到这名一身素青衣裙,身量细挑的姑娘时,粗略认出了她的身份。 云菱的面色有些僵硬,这人是谁她当然认得,可不就是那个“亲舅舅”么!可是这货来如风镇作何?抽风了还是脑子被驴踢了? 而在齐向天的八抬大轿之后,是一定更为夸张的十六台金顶,四角缀明金朝天鸾凤的大轿!其后彩旗飘飘近百里,其间那银铜闪闪的甲卫绝对是正规军! 云菱思来虑去,只想到一个与此事能有相关的可恶混蛋——盛启!这绝对是不想给她好日子过,要拉她去京都被人蒸着的意思!就说他走的时候怎么那么好说话,原来是准备这样坑她呢! 盛启,你这混蛋!下次见面我一定要咬死你!毒死你!弄死你!混蛋!都说先不回去了! ------题外话------ 近期精彩:唔——菱儿妹纸进京,乃们说谁第一个倒霉? 特别感谢:↑←ABC→↓送了5朵鲜花、15104443339投了一张五星!小伙伴3xuna820903送了1颗钻石、小姐妹斗儿投了一张五星!么么谢谢亲爱的们╭(╯3╰)╮ 然后我后知后觉的发现,昨儿是女生节哇!花擦,我都忘记了……迟来的祝福哇,妹纸们节日快乐哇!还有今儿也是节日呢,女性同胞们咱们的半边天欸,节日愉快~ 第25章 惊魂,厉王心乱了(修预告) 医绝天下之农门毒妃,第25章 惊魂,厉王心乱了(修预告) 京都厉王府 盛启靠坐在书房的太师椅上:“齐向天到江州了?” “回主子,齐向天昨夜就到了江州,今日该到如风镇上了。舒悫鹉琻”墨夜心中对于那位叫“菱儿”的姑娘很是好奇,但面上不好表现出来。 盛启站起身走向窗台,没有看见鹰矢的踪迹,但他唇角在背着墨夜的这一刻明显柔和扬起。他知道那小村姑,此刻一定正在咒骂他。不知道进了京都,她要如何找他算账?或者他送上门去?这注意不错…… “属下还有一事觉得蹊跷。”墨夜沉吟着开口:“秋氏山庄近半年来商策变动极大,秋少庄主常跑如风镇,每次从如风镇归京都不久,秋氏商号就会在商策上有变动。且据查秋氏钱庄有一笔数目不小的银钱流出,主子可是要细查?” “不必查,西域金丹几时到?”盛启却回道。 “按照影卫目前的消息是一月后会到。”墨夜明白此事关系重大。西域金丹被誉为回春丹,是以西域奇毒炼制而成。能让服用之人百病俱散,甚至可增一甲子功力。但药效仅有一年,一年后服用者身体衰败腐化而死。 “你负责此事,将西域金丹换下来,他要早死可不好。”盛启回身下了令,唇角上勾着一抹厉弧。那人如今还想要扳回一局,还想要用一年的时间来除掉他,真是太天真了。 …… 彼时皇宫之内,乾坤殿中。 “西域金丹必须确保无恙!咳咳——”那明黄的龙袍,因穿着之人的咳嗽,其上的龙纹若腾飞受阻,崎岖的抖动着。 “圣上保重龙体要紧!”老丞相章台是三朝元老,注重的是礼乐祖制。对于盛启当朝逼迫皇帝在百年之后,将大统之位传于他之事,章台十分反感。在章台看来,按照祖制就该是立长立嫡,除非皇帝无后,否则怎可传位于皇弟? “老丞相当明白,朕若不在有生之年将事情处理妥当,江山社稷必然要落入厉王手中。厉王其母身份低贱,于我正统血脉相去甚远,朕是忧心——咳咳——”说话间皇帝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声起,还咳出了血来。 “父皇,儿臣有计。”一道清润的嗓音传递入殿,皇帝抬眸看见太子入殿…… ****** 而那时候的云菱,在得知自己将要回京的消息之后,心中将盛启一通咒骂完毕,才虚应付着齐向天。后者在确定了她的身份后,还假惺惺的掉了几滴眼泪。 云菱当时就在心里暗骂:早干什么去了,她被逼着滚到距离京都十万八千里的稻村时,他这位亲舅舅会不知道? 至于秋清风也早知道云菱的真实身份,听说齐向天要接她回京,他只觉得此事跟盛启有关。可是他又清楚齐向天一直是中立派,在这一场皇廷变局中,齐向天仗着先父留下的先帝之暗令以及一份铁卷丹书,根本就无后路之忧,可这情况…… “你不想回去?”秋清风在云菱脱身回稻村收拾东西的路上问道。 “回,怎么不回。这么‘风光’的接我回去,我若是不回去你觉得可以么?”云菱咬牙切齿道。她在稻村是玉姑拼死保下来的,她可不会天真的认为当初所谓的劫匪真的是“劫匪”。那么这些人在知道她没死之后会如何? 原本稻村距离京都城有将近一月的车程,如风镇又是江州城的小镇,所以云菱此前在这里闹腾,根本就不会传到京都城中。可是现在齐向天都来了,云菱就不会愚蠢的掩耳盗铃,认为京都城的那些人不知道她还活着的事情了。 “你若不想回京都,可随我去秋氏山庄。”秋清风忽然开口道。 “谢谢你的仗义,不过回去也没什么。就是可怜我的稻子诶,都已经顺利的弄出三系水稻,就差杂交成袁爷爷的杂交种子了,京都城的天气根本就没法培植……”云菱叹息的说着,这事情得想办法解决。 “什么?”秋清风有些听不明白云菱后面的话。 “没事,你不是有事么?赶紧去忙你的吧,既然这么大阵仗的接我回去,肯定不会半路把我坑了,不必担心啊。不过回京以后,我怎么联系你,还是在钱庄留信?”云菱询问道。 “嗯,而且我一般也在京都城中,会很快接到你的消息。”秋清风听云菱主动说起要联系他,眉眼间的风月不自禁的悦开。 “那就先这样,回头联系。”云菱冲着秋清风挥挥手就放下马车帘子。 “一路保重。”秋清风其实知道盛启在暗中有人保护云菱,所以他并不担心她的安危。只是对于盛启这般看重这个女子,他心里总有一些莫名的不舒服…… 云菱让齐向天派了些人跟着她,并不要那风光的仪仗一起回稻村。在抱着苏苏进秀姑家与他们诀别的时候,她心里多少有些怅然。不过想到又不是永别,她也没太多的矫情。加上她的身份曝光,她相信村里镇上再无人会欺负这一家人。 再说李家和如家后来也没生事,倒是听说那李大少被自己遭虐死的鬼魂索命,如今是疯傻之人,云菱也就没在意了。可她不知道这李大少会疯,完全是长风领命下的手。更不知道李大少除了疯了,还不能再人道,还一辈子只能躺在床上,因为浑身经脉都断了…… …… 这一路去京都,一走就是近月。 “菱儿,明日就入京了。一会在客栈歇一宿,你——”齐向天本要叮嘱云菱一些大家闺秀该有的做派,声音却戛然而止! “砰——”一声巨响裂开,云菱皱眉之间便听见甲卫纷纷拔兵器的声音! “何方贼子?”齐向天怒喝,只说京都城外竟也有人行凶?! 黄昏暮色中,众人看得清楚,那巨响是因一名黑衣者被一名长发编成数十细鞭的西域男子重创砸入地下而成!那地面因此凹塌一丈深!这西域武者功力竟如此强横! “少多管闲事!”西域人阴瘆的嗓音唳起警告,长风却在这一刻不能隐藏!因为他看见那被重创的人是墨夜! “墨夜!”长风没办法对并肩作战的兄弟见死不救! 可那名重创墨夜的西域强者,在看到长风飞射出来之后,那阴唳的目光就射向云菱所在的大轿。在这西域人眼中,用如此大轿之人,必然身份非凡。而且他可以察觉轿内之人不会武功,但这个人是与夺他金丹之人是一伙的!所以云菱在一瞬间,就被他锁定并以利手爪住细颈! “放开她!”盛启在得知西域金丹是由西域第一勇士西夙风送进大盛时,就因知道墨夜不是对手而赶来。可他没想到西夙风会抓住云菱,后者那细白如月华的颈,瞬间就渗了血! 云菱正要催动尾戒之能救命,盛启却厉声开口:“她若死,金丹必毁,你西域必亡!我厉王誓!” 这一刻,盛启只感觉到一股陌生的惧意在衍生…… ------题外话------ 下集精彩:第一次与渣女碰面?不对,是且看云菱如何整西夙风!咩哈哈哈~【咳咳~最近一直都是裸奔,题外预告有点混乱,明天开始争取存稿,这样就能精准预告了。主要是公共章节不可以发太多字所以剧情也发展不了那么多,发多字在数据没上去前会扑街,扑街就意味着小连子的心血白费。但如果毒妃的收势很好,我能顺利过V初审,也就不会这么担心,加更也是指日可待。所以抱歉~此外昨儿妹纸给赏银子的,今晚的更新之后才发现,所以感谢榜推迟在明天,谢谢亲们在毒妃还瘦弱的时候给予的支持和鼓励。只有乃们一步一步陪着毒妃,她才会长得更好。】 第26章 哎哟,真的咬上去了! 医绝天下之农门毒妃,第26章 哎哟,真的咬上去了! 这一刻全场寂静,连并那些一路面无表情的甲卫也都忍不住侧目看向云菱。舒悫鹉琻那时后者细挑的身体被西夙风挟着,西夙风那细辫子将她的脸挡住,让人难以看清楚她的面容。那月白的颈上,爬着几缕血红,看着倒是惊心。 “艹,你丫的头发多少年没洗了!好臭!”云菱伸手迅捷的扒开那遮住她脸的细辫子,熟桃儿一般的俏脸布满嫌弃。 一众人听之绝倒,就是长风原本沉重的心都无语而起。墨夜咳着血,目光古怪的盯着云菱,只觉得这姑娘要么愚不可及,要么有大能耐! “别动!”西夙风的嗓音里有难以掩饰的尴尬,遇到这么奇葩的姑娘,他也算是甘拜下风了。他真想捏死这丫头可又知道不行,怎么会有人在面临生死的这一刻,还在意他的头发臭不臭啊! 盛启唇抿着,可明显是憋着笑意。只说这小村姑当真是有趣得不行,也令他因为一时着急而不理智的心绪得到平复。他心中有些古怪,怎么在方才那一刻会那样激动。 “将金丹归还,我便放人。”西夙风在盛启到来,并撂下狠话的这一刻没有怀疑来人的身份。他是血海中长大的人,他可以嗅到来者身上浓郁的血森之气。而西夙风相信,在大盛朝中,能有此种不亚于他的血森气息者,只有他们西域称之为杀神的大盛厉王! “作为西域第一勇士,本王信你。”盛启伸手之间,墨夜已将装有西域金丹的檀木盒递上。 “打开看看。”西夙风虽是武夫,倒也不傻。 “等等,拿近点给这位大爷看,我也看看这是什么东西,居然害我差点没命。”云菱的嗓音不合时宜的扬起,听得一众人又是一阵抽风。只说这个小姑娘就不怕么?可他们又哪里知道,云菱不过是仗着自己还有三分钟的时光倒退之能,才这样有“胆气”。 “不错,让他拿过来。”西夙风目光看向墨夜道,一来墨夜是他的手下败将,他比较放心;二来墨夜受了重伤,也不能蹦跶了。 “可以。”盛启十分配合,这令西夙风难以想象他就是那个狡猾如狐,凶狠如狼的大盛厉王。 墨夜虽心有不忿,但还是依令而行。那会云菱就瞪大眼,好像真的很好奇这什么金丹的模样似的。 盛启微勾着唇角,目光带有几不可查的兴味看着云菱。他素来知道她的小心思一出接着一出,倒想知道她这会又要作何?可他也知道西夙风不可轻视,所以仍旧警惕着。 “哈哈哈——大盛厉王,不过如此!人还你!”西夙风伸手扣向金丹,一手就将云菱丢向盛启。因为他知道在这里,能够立即阻挡他离去的人只有盛启! “混蛋,居然动作这么快,我都没来得及下毒!回去!”云菱在空中怒道,听得一众人震愕,盛启的目光犀利的看见空中的她,左手触摸了右手尾指上的银戒。 时光瞬回而去,云菱回到了盛启厉声而出的那一刻,接着一切场景都没有变。而在她被丢出去的那一刻,她终于瞅准了时机快手的在金丹上做了手脚! 盛启自空中接住了云菱,目光落在她的颈上:“疼不疼?” “疼——”云菱抽了几口凉气,还真不是一般的疼,那人的爪子是铁爪吧! 盛启看见云菱的眼眶都盈了红意,面色不由森寒了几分,已经不决定放走西夙风了。但那时候的西夙风,已经卷着金丹遁走,那速度还真不是一般的快! 然而众人只听一声惨叫声起,云菱就接着道:“快去把那混蛋抓回来!” “放心,长风不会让人跑了。”盛启眉眼笑开,他就说这小村姑不可能这么好人,也不可能做无用的功夫。 西夙风哪里想到西域金丹被云菱动了手脚,不仅炸开还燃出毒烟!加上金丹本身就是奇毒炼制而成,他当场就废了一只手臂!若非他反应快,已经毒毙而死! 那原本就追踪出去的长风,轻而易举就将西夙风擒拿回来。长风的目光在看向云菱时,多了几分佩服。在那种性命受到极大威胁的时刻,这少女还能有这一手,不得不说十分不凡。 “咦?怎么连手臂都废成血水了?”云菱记得她的毒没这么猛吧,这人不是武功很高么? “你——”西夙风哪里想到他一世英名就栽在一个小丫头手里,顿时被吐得毒血攻心,一口黑血喷出后就晕了。 云菱揉了揉眼:“这也太不经毒了,看起来是没救了,丢了吧。唔——如果有来生,记得要勤洗澡勤洗头。” “哈哈哈——”长风终于是没忍住大笑出来,墨夜都忍不住在一旁低头抽肩膀。这姑娘太逗了…… “哈哈哈——”甲卫们其实都是盛启的亲兵,这会都忍不住大笑出声。 “别顽皮了,先治治伤。”盛启顺手捞起云菱,转头看向一直看戏看得呆若木鸡的齐向天道:“明日辰时,本王会将人送来。” 齐向天傻愣愣的看着盛启等人离去,那昏厥的西夙风倒也没有被丢掉,而是被长风带走。然四周的“眼睛”,都被干净洗去,这才是盛启的手段。 …… “疼疼疼——”云菱颈上的口子有点深,这会就在扯嗓子喊疼。 “你还会怕疼?”盛启洗干净她颈上的几道伤反问道,他记得上次她被盛繁华的毒折磨得那么惨都没喊。 “当然!我上次那是因为没时间喊。”云菱撇撇嘴道,她一直都怕疼。 “马上好了。”盛启给伤口上了药,手指轻柔的抹匀:“不会留疤。” 云菱半眯着眼,觉得颈口的伤被那温凉抚得舒服。她贼眼闪了闪,就伸手要去揭开盛启的银质面具。 一只大掌握住她的小手,那抹低调却明艳的薄唇放大在她眼前,微热的气息吐在她脸上:“想看?” “嗯嗯。”云菱很诚实的点头。 “你还太小了。”盛启收了手要站起身,云菱见他长颈高傲这语气又明显嗤笑她,一个怒火攻心的扑上他的颈张嘴就咬。混蛋,胆敢调戏她!对了,还要毒死他,弄死他的! 盛启抱住云菱“投怀送抱”的身体,只觉颈间微痒,一股异样蔓延在他心间…… ------题外话------ 下集精彩:奸情有木有?还有缙云侯府的人,也动了……但云菱非从前捏。 感谢:夜魅子wo打赏了100点!么么么~╭(╯3╰)╮ 第27章 完了,被压扁了! 医绝天下之农门毒妃,第27章 完了,被压扁了! 盛启明显感觉到云菱的身体有了变化,从前只到他肚脐眼高的小村姑,如今已长到他心窝处;从前细杆直条的身段,如今也有了一些曲线。舒悫鹉琻例如这小臀,就明显丰盈了不少。 云菱并不知道她的小豆腐被吃,此刻她那细白的小手,指尖正划过盛启的颈,光泽的指甲内布着的可是毒粉。盛启只觉得颈间传入麻痹之感,他的唇角微扬起,干脆如了她的心意,就让她泄一下愤…… “哎哟喂!”云菱只觉得背上的骨头一阵疼,这家伙倒是被她毒倒了,可是竟然将她当肉垫,压着她倒在了她身后的床上!他怎么不是往后倒在地上?! “完了,被压扁了。”云菱痛呼之后,就是哀叹一声。她伸手就要将身体的身体挪开,这人的肩膀正好压在她的胸口上啊! 云菱老半天才将身体挪出来,喘着气低头盯着盛启的脸:“喂喂喂,盛启?混蛋盛启?” “唔——没反应呢,看在你刚才算是救了我的份上,我就不弄死你了。这毒也不是很毒,最多其中一味复合毒明天开始会让你痒痒一星期。不过你是王爷,上朝的时候在那么多人面前一直痒痒的抓来抓去,一定非常引人注目,哈哈哈——我真是天才!”云菱嘀嘀咕咕着想到盛启明天开始的窘态,就高兴得翻身抱了被子打滚。 “不如趁此时机再看看你的脸,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毁容了。”云菱回头继续盯着盛启,小手就要去掀开他的面具。 “算了,还是不掀开了。保持美感也好,万一掀出来里面是个鬼脸,又或者是个诡异的符号,那完全吓死我了啊。”云菱摇摇头缩回手,她记得一些灵异书籍就是这么写的,翻开某帅哥或美女的面具,下面是非常恐怖的鬼脸之类! “不过我记得按照记忆,厉王是没有带面具的习惯吧?虽然不曾谋面,但京都城里没听说这货会带面具啊?还是看看!”云菱的手臂再探出去,摸在那银白的面具上,手指就要掀开。 盛启一双眼眸瞬间就张开,吓得云菱呵呵笑道:“咳咳——你没事了啊?你刚晕倒了,是不是贫血啊。我给你开个方子补补血,呵呵——” “过来。”盛启看见云菱正一寸寸的将身体挪后。 “不去。”云菱下了床要走。 盛启翻身将她一把捞去怀里,完全将她抱满。他那温凉适中,暗有梵香的气息盈满云菱的鼻腔。 “小村姑。”盛启忽然觉得这样抱着这小人儿还不错,这细挑的身子柔软得像是一掐就会断似的。 “你才是村姑,你全家都是村姑,你放开我!”云菱挣扎要起来,这家伙太随便了。这样抱着她,好吧,她有点不争气的心跳不对?这胸肌靠着很有感觉啊,咳咳—— “别动。”盛启微皱眉,干脆翻身压住她,手指落在她的颈上:“渗血了。” 云菱被盛启的动作吓了一跳,怎么这样压着她,这姿势不对! “毛毛躁躁的,半年也不长进。”盛启拿出药瓶再给洒了些许药粉,以止住血丝蔓延。 “我要睡觉了。”云菱细声道,嗯——她有些不好意思。而且万一这人狼性大发,可她可还是个未成年姑娘咋办? “睡吧。”盛启起身给她盖上被子道,见她小脸红艳,不由伸手捏了捏她的小脸。 “走开。”云菱拍开他的手钻进被子里。 “钻出来,别弄到伤口。”盛启的声音不自觉的带上命令的口吻。 “知道了!”云菱不喜归不喜,还是听话的钻出头,翻身靠里睡去。 盛启凝了床上的小人一阵,这才踱步去书房。等公事处理完准备就寝时,他想起那小人儿,复又回来查看。 那会云菱已经入眠,她习惯性的抱着一半被子,蜷成蛹装舒服的睡着。那被脚碰到了她的伤口,盛启伸手去扯开。她就皱眉嘀嘀咕咕,他不由笑起来。 …… 云菱醒来之后已经是在京郊客栈中,一路随侍的一名哑婢给她换了一身累赘的盛服。云菱估摸着这身衣服有十来斤重,严重影响她的行动敏捷性!层层叠叠的广袖上衣,厚重宽大的扫地裙,还再来一件广袖高襟上衣! “能穿少几件么?”云菱目光恳切的看向哑婢,后者不知道是不是耳朵也不好使,根本就没搭理她。所以云菱最终只能拖着这等阵仗上轿——进京! 车架入京时,正是辰末时分。云菱在轿内可听见纷纷杂杂的买卖声,也有议纷她所在的这一队车架是什么人的。 “这是谁人的车架,这鸾凤朝天这不是……” “听说是缙云侯府的嫡长女进京,此前在外遇了盗贼,缙云侯府上都以为是死了。这可是齐向天的亲侄女,缙云侯府的嫡长女,这身世就是比公主也不逊色。要说用鸾凤朝天大轿倒是没问题。” “还有这事!那她这清闺……” “嘘——小声点!”…… 云菱趴着专注听了一阵,唇角扬起一抹灿烂的笑意。她藏得这么密实,齐向天也坐在轿内,但还有人知道她的身份。这必然是有心人在流传,这目的是为何恐怕马上就会揭晓—— 而事实也没让令云菱多等,就在她沉吟之间,车架前方就传出一阵马惊声:“赤律律——” 那时京都城的百姓们只见这一大队的车架中,有一匹乱马横冲而出!那马儿像是发了疯,直窜入熙熙攮攮的人流之中!吓得不少人瞳孔瞪大而起!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根本就没人能及时阻止!那驾马的甲卫已在极力控制:“快闪开,马惊了!” 众人只见一名七八岁的男童就在马蹄之前,根本就被吓得不会动了!那甲卫在拼命勒马,可高举的马蹄仍旧无可避免的向男童的头踢去!那血洒出,血案顿成! “出人命了!好端端怎么会马惊?!”有人很快就喊道。 “你们不知道么?这个缙云侯府的嫡长女,出生便有满院黑猫出没,打娘胎出来就克娘,后来娘被克死了她被劫走,缙云侯府才安生的。”有人很快就解释着。 “竟有这事!莫非是个扫把星,这一入京就弄出人命,好端端的马就惊了!这样的人还不如被盗贼杀了,免得祸害人间啊!” “可不就是,听说……” …… 第28章 医绝,一手西医震京都 医绝天下之农门毒妃,第28章 医绝,一手西医震京都 众人正议论纷纷,却看见那十六抬大轿落地,一名身着枣红盛装的少女奔出来:“快让一让,我看看人!”去你大爷的,想给本学霸泼脏水,想得美! “死了没有!”云菱喊道! “启禀云小姐,还有一口气!”回复者是甲卫的头领张默。舒悫鹉琻 “不要让人围上来,都散开!”云菱吩咐一声,心道只要还有一口气,今天算你福星高照,一定不会让你死! 张默领意将人潮都挡在外围,那时候云菱拖着长裙一面暗骂这裙子累赘,一面抱着裙摆直奔向前。 “张默,将轿上我的医箱拿来。”云菱并没自己抱着医箱,因为她要抱着裙子。 云菱喘着气蹲下身时,看见是男童的伤口从额角裂开直下脑门,且动脉断裂流血不止,伤势非常严重!孩子流着泪已经不会说话,身体一直在抽搐,一旁孩子的母亲正在撕心裂肺的嚎哭。 “云小姐,您的医箱。”张默的速度很快,他看见男童的伤势非常严重,这哪里还能有救?! 云菱打开医箱,取出一方锦盒打开。张默看见锦盒中有一排银针,且银针的尾部都有非常细而有光泽的线?似乎是上等绸线?又见她将锦盒摆放好后打开一串布条,其上有不少布兜,分别置放一些古怪的刀具? “你——你要做什么?”男童的母亲哭嚎间发觉云菱动作不对劲,而且她也听到了一旁那些人的议论,本能对云菱很反感而又害怕! “拉开人。”云菱懒得搭理,双手套上她特意让秋清风在他家绸缎庄制作的白绸手套。但这白绸手套有些变色,因为都被她用药物消毒过。而她用的缝合线,是避菌的真丝缝合线,造价在这个时代非常昂贵。 “张默,医箱第一排红色瓷瓶拿出来给这孩子喂下去。”云菱身边这会没有小素,只能让张默当助手。后者依言立行,心中却有些好奇起来。 云菱接着将镊子等需要用到的器具投入准备好的急救提纯酒精中,接着拿出那些银针俯身立即施展手术。 云菱以银针穿过皮肉,镊子将细小的银针夹起,如此一来速度较快!但是动脉要缝合,还需要以银钳将动脉两段对齐,这是技术活。张默看得震惊,竟然这样治伤?竟然将皮肉当布料一样缝合起来?而这孩子怎么没被痛醒? 张默想了一下,知道应该是他刚才喂的那些青黑色液体的缘故。可是这种救人的办法,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真的没问题么? 一旁在拦着围观百姓的人,以及赶上来的齐向天看到云菱白手套满是血,正在一针一线的缝合男童那道可怕的伤口。甚至还用一根什么东西,去伤口里拨弄!看得就算是上过战场的甲卫们,都不由侧目! “菱儿别胡来!”齐向天觉得一个大家闺秀,当街露脸又行如此凶残血腥之事,根本就是胡闹啊! “张默。”云菱懒得跟齐向天说话,但为了防止他上来打扰,她还是叫了张默。她知道张默是盛启身边的人,根本不会怕齐向天。 张默并未开口,但他明白云菱的意思,所以就站在她和齐向天中间的一侧,意思也足以令齐向天明白。 云菱缝合好伤口,才开始做清洗并、局部消毒等后续工作。因为那一瞬间的集中精力,令她的脑力和精神力高度耗损。这也是医生在手术后为什么那么累的缘故,这种脑力精神力大作战,十分消耗人体能量。 “血止住了!”有人终于从震惊中回神,并发现了男童已经不流血了! “没事了,注意最近不要吃辛辣、生凉、油腻的东西,注意不要再让伤口破裂。每日定期用这瓶东西消毒。”云菱脱了手套拿出一只黑色的瓷瓶叮嘱那被拉在一边的母亲。 “这是消毒后该撒上的药粉。”云菱再拿出一只白色瓷瓶嘱咐,随后写了一张药单:“如果出现发热,伤口有脓的情况,立即去药房按照这副方子抓药煎煮服用,一直到伤口没有浓症即可。听明白了吗?”云菱的语气很认真,目光澄明的盯着孩子的母亲道。 “这个是要在敷药前擦吗?”妇人握着黑色小瓷瓶战战兢兢问道。 “不错。”云菱开始清洗那些染了血的用具,随后缜密的收拾起来:“张默你记一下她家的地址,三天后我去拆线。” “是。”张默不得不佩服,心说这么重的伤势竟然止住了血,而且人真的没事了么? “因为喝了麻醉药,大概一个时辰后会醒。”云菱说明了一句,将医箱交给张默,她才举步走回轿子。 “这是什么医术?没见过啊!竟然将人的伤口生生缝合,这人真的没事么?”不少人议论而起,张默却命人将母子俩另作安排。他暗中是盛启的人,自然清楚这其中的事情不会这么简单。为避免后事,他便先做了安排。 “但是血都止住了,也没有死掉,一个时辰后就知道是不是真的没事。这也太神了!” “对对对,咱们都看看,这医术太神了!”…… 人潮议论纷纷,云菱看到了张默的安排,心中默许赞赏。等这个孩子痊愈,京都城中关于她种种不堪的言说,就会被压制不少。对方在她一入京就不着痕迹的开始动手,果然是很有能耐。这一手安排,该是出自府里那位继母李氏——李玉莹之手吧。记忆中明显是一个伪善阴毒的货…… 坐回轿中后,云菱又感觉到一阵隐晦的畅快,她摇摇头叹道:“就当是帮你超度吧。” 不过云菱的车架行不过十里路,就又不得不停下来。因为缙云侯府来人了,还是缙云侯,也就是云菱的爹亲自来了。 张默低声在云菱轿边回复,齐向天已下轿相迎。 “妹夫不是公务繁忙么?”齐向天疏离道。 缙云候云锡下了马也迎上道:“大舅不远千里找到菱儿,为其父自要将孩子接回去。怎能让孩子叨扰在舅家?” “菱儿失踪半年有余,贵府上下怕是没找过吧?如今让本公将孩子让你带回去怕是不。若是将来再有个万一,本公如何对得起故去的小妹。”齐向天的话语含针,听在不远处的云菱耳中,倒不像是作假。她知道这两人其实一直有嫌隙,但是为何她却不清楚。 “大舅言重,本候既为父亲,怎会亏待了女儿?菱儿,爹爹来了,你也不吱声?”云锡把话针对向云菱,刚才发生的事他已经知道。只心说这孩子果然是带煞—— ------题外话------ 预告:群狼武动的节奏 说明:齐国公这称谓做了更改,统一在描述语句用齐向天,这样符合代入。 观察期的孩子很郁闷,求鸡血评论~每天求戳新章节,养文也戳开,最多不看呗~传说中的V会员流量不高,于是咱不能扶正…… 第29章 狼舞,云菱要入缙云侯府 医绝天下之农门毒妃,第29章 狼舞,云菱要入缙云侯府 云菱听到这声音,就在心里诅咒盛启一百遍。舒悫鹉琻这混蛋知道她如此手忙脚乱,一定在十分得意。只是心里骂完之后,她还得踱步下轿,有些唯唯诺诺的站在齐向天身后:“菱儿听舅舅的。”对于京都的情况,她总是陌生的,在不明敌情的情况下,扮猪吃老虎是唯一的出路。 云锡见此刀眉微扬,因为云菱此刻的模样,与方才她救人的模样可相去甚远。别说云锡,就是齐向天也愣了一下,但他还是护在云菱身前道:“大街上闹什么笑话,妹夫不嫌丢人,本公都觉得羞人。” “大舅当明白,菱儿姓云,是本候的嫡长女。无论是及笄,还是议亲都得缙云侯府操办。”云锡低声提醒,心里却十分不舒服。他很清楚若是这齐向天不想他来接人,就不会如此大阵仗的迎人回京,弄得是满城皆知,且朝野上下都看着,他这做父亲的能不来么? “菱儿每月初二、十六需回舅家请安。”齐向天仿佛很在意云菱一般说明道。 “自然可以。”云锡心底暗骂,这老家伙不过是想在府里安插一条眼线,却说得如此冠冕堂皇。 “本公既然将人接回来,总要亲自送回家门。等孩子安顿下来,若是一切妥帖才可是安心。”齐向天又道。 “自是可以,请——”缙云侯面上温和笑着,眼底却起了寒光:说什么看孩子,不过是想借机看看还有什么是可以刮走的。 齐向天这才拉着云菱的小手:“菱儿别怕,舅舅陪着你回去,若是在府上有什么委屈,尽管让张默回来给舅舅说明。舅舅这把骨头还不算太老,若是有人委屈了你,舅舅就是豁出去,也要到圣上面前说理去。” “舅舅——”云菱侧身像是埋在齐向天怀里,赶紧用唾沫揉湿红眼睛,方才哽咽道:“菱儿要跟着舅舅。” “你毕竟是姓云,但菱儿放心,舅舅一定给你撑腰。”齐向天面上哄着,心里却非常厌烦。可是他没办法,谁让他的把柄被人捏着。这吃里扒外之人生的不长志气的东西,怎么看怎么烦心。 “张默跟我一起回府么?”云菱眨着泪红眼道。 “是的。”齐向天颔首。心说这张默本来就是厉王借他的手安插进缙云侯府的,不过这小丧门星居然得了那冷面王爷的垂青,为的就是她这手医术吧。否则这丫头真没什么可取之处,虽然长得还标致,但厉王自来不近女色,否则若能爬上厉王的床倒是有点用处。 云菱听言吸了吸鼻,这才点头怯生生的看向云锡。这等几乎“和平”的过度,倒是令不少围观的“眼睛”失望。本以为这个刚归来的“嫡长女”有不凡,原来只是空有诡异医法,不过是个懦弱的草包。 而这边云菱在齐向天和云锡的“护送”下回缙云侯府,那头皇宫之中却是一片阴霾。西夙风失踪,西域金丹下落不明,皇帝一脉派出去的人有去无回。 “父皇,恐怕是失手了。”太子盛京面色苍白,精神却抖擞着。 “难为京儿你堂堂太子,还要伪病装怯。”皇帝咳嗽着,只觉得悲凉。 “父皇言重了,病着总比没命好。”盛京若非因为盛启逼宫,他也不会在章台和皇帝面前表明自己一直是服药装病。可是他没想到盛启的能耐如此强横,竟然在他们全力出动的情况下还是败了,而且败得不明不白。 “父皇,为今之计咱们只能忍。且儿臣听闻齐国公将缙云侯嫡长女迎回京,这少女被劫匪劫去,清誉不保难物色婆家。儿臣求娶此女,她的身份也许会有大用。”盛京虽一直“卧病”,但消息灵敏。 “失了清闺,如此身份,京儿……” “太子妃。” …… 缙云侯府后院正屋之内,李玉莹听完回报。玉指轻沏茶末抿了一口明前清茶,艳红的唇扬起一抹冷笑:“齐向天这个多事的老家伙当真是闲的,不过这一手诡异的医术,倒是很好出错的地方。也罢,来日方长。” “是,夫人。”老管家李山是李玉莹娘家的人,也是她的心腹。 “去吧,好好打点那西堂屋,那可是她娘生前住的地方。”李玉莹唇红光泽,端庄的妆容上,有一双暗藏毒箭却妩媚的长凤眸。 “老奴明白。”李山眸光闪了闪,非常清楚李玉莹让他打点的是什么。 “娘——”正此时一道媚软的嗓音自堂屋外传进,李玉莹听着面上含了笑意。 “娘,那个扫把星要回来了,娘——我就是嫡次女了,这人怎么还没死这么命大!”云湘进屋就扑在李玉莹的腿上撒娇道。 “湘儿别担心,她就是回来,那也是失了闺誉的山野之人,怎么能跟我们湘儿比。再者她是死了娘的人,这婚事也是由娘做主,将来你还当心她过得比你好么?”李玉莹玉手拍了拍云湘粉润的脸蛋安抚道。 “倒是你,琴棋书画要勤练。再过三月就是太后的寿宴,你可要好好准备。京都里的王侯将相,娘一定给你物色一个最好的。”李玉莹在栽培云湘上头可没少费工夫,后者比云菱小两月,都是十二岁芳华。 按照大盛朝的规矩,女儿家十三岁开始便可议亲,等十五岁及笄后便可嫁入夫家。而云湘在李玉莹的滋养下,虽只是十二岁,却比云菱长得高挑丰满。可见云菱当年在府上有多缺吃短穿。 “可娘亲啊,湘儿就是不想看见那个小贱人的脸。”云湘扭着身体道。 “放心吧,你山叔叔马上就会如你的心意,李山还不快去安排。”李玉莹长凤眸敛起,就算是齐国公这位亲舅舅亲送来又如何,有些事可是“天作”。 “是,老奴这就去。”李山见李玉莹没其他吩咐,当即就去“打点”西堂屋——宛苑。 李玉莹目送李山出屋,眸底泛起戾色,玉手轻柔的抚着云湘的柔软青丝:林婉啊林婉,你生前斗不过我,死了不带走你的孽种,可不能怪我心狠手辣。谁让你的嫁妆如此封侯,出身这样高贵呢。你的东西我会得到,你女儿的东西也都会是我女儿的! ------题外话------ 预告:花擦,渣渣好多,下集要虐渣渣啦,哎哟,要先虐哪一个呢? 第30章 毒计,毁了谁的容? 医绝天下之农门毒妃,第30章 毒计,毁了谁的容? 大盛京都城的布局是——正北为皇宫,其下东为王侯官宦之家,西为商市林立之地。舒悫鹉琻中部多为民宅,南处为军事防御重地。整一个京都城四通八达,规划方方正正。且站在皇宫大宫门之上,可看见京都城全景。 云菱在心中将京都城的布局温习了一遍之后,车架就进入了东一巷之中。轿子才停稳,她便听见一道温婉的嗓音说着:“侯爷。”接着有不少人和声而随。 “嗯。”云锡看到年轻端庄的妻子,眉眼间多了赞许之意。 云菱从帘缝中看去,见李玉莹正带着侯府上上下下出来相迎。这面上的功夫做得可真足!又见此刻云锡和齐向天虚说两句,便有人打开了云菱的轿门。 云菱才走下轿子就被李玉莹抱住:“可怜的孩子,这以后回府就好了。”她那指甲掐着云菱的肩膀,直要抠进云菱的肉里,后者才知道衣服穿得厚的好处原来是可以防小人! “谢谢。”云菱此刻实在挤不出“母亲”这称呼,不过她纤细的手抱在李玉莹的腰身的时候,后者只觉得脊骨一痛,当即就膝盖一软的跪下身!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李玉莹痛得满眼泪花却不能失礼,只能顺势抱住云菱道。那两眼泪汪汪的,当真是个慈母呢。 “大小姐果真回来了,这失踪了大半年,都以为遭殃了,没想到还能从盗贼窝里被找回来。”这回说话的人是府里的七夫人。这话刻意将云菱被劫,闺誉被毁点得明明白白。 “哟哟哟——这你们就不知道了,都说是祸害遗千年。大小姐的生辰八字这么硬,怎么会轻易死了!”二夫人调笑说了一句,又掩嘴道:“瞧我就是不如妹妹和姐姐会说话,本来是要说好话的,偏偏说了实话。” “嗤——”一道道嗤笑声散落…… 那时云锡已迎齐向天往府中去,而他们此刻都默契的“没听见。”再说齐向天也不好意思跟一群女人计较,因为他拉不下这样的身份。 云菱的目光巡了一遍眼前花花绿绿的人,那些幸灾乐祸的嘴脸她都看着,她的目光最终与一双妩媚似牡丹的花眼相撞。不过后者的眼神并没与她对视,而是落在她穿的衣物上。 李玉莹的目光仔细的打量了云菱,少女低着头隐忍着泪光,并无不妥。可方才——李玉莹心中疑惑间,目光看向了随行的李山,后者隐晦的点了点头…… 而云菱发现一入府,按照男子不可太靠近女眷的规矩,张默并不能随侍在她身边。所以在此后的日子里,张默即便归她调遣。可若她一直被困在内院之中,张默可供她调遣的机会也不会太多。至于那个哑婢,这会倒是跟在她身边,可是她不能指望聋哑人帮她做事。 云菱想到了死去的玉姑和香玉,这两个人是那死去的娘给她留下的人。不过现在都死绝了,那些跟过她和她的娘之人,该是都死干净了。所以这些人才能这样猖獗,而且明显都惧怕李玉莹。因为她们说话时,都会拿眼角去看李玉莹的反应。 “侯爷,妾身先安排菱儿住在宛苑,孩子刚回来先让她歇着吧。”方走一段,李玉莹便禀明云锡。 “也好,大舅是同往,还是往厅里?”云锡反问齐向天。 齐向天知道宛苑,而这里一群女人,一个个说的那些话都令他很没面子。再者他也将人送到了府上,这住的地方也没问题,正好齐国公府上来人报说有事,他所幸就告辞了去。云锡客套两句,送着齐向天出门…… 云菱则被李玉莹率众人拉着去了宛苑,可这前脚才踏入苑内,一片猫叫便“喵喵——”而起! “妈呀!是黑猫!满院子的黑猫,这怎么回事?这府里不是没有黑猫了么?”二夫人大声惊叫,那声音绝对赶上了女高音! “喵喵——”似乎为了配合二夫人的惊叫,猫叫声疯狂而起!一时间整片宛苑只听到恐怖的喵喵声。 “哎哟——猫杀人了!”似乎听见凄厉的惨叫声,那些黑猫竟然开始攻击人! 云菱的目光看进去,看见那略有沧桑的宛苑内正涌出黑猫!我滴乖乖,这少说也有成千只黑猫,清一色的黑猫军团啊!她看着心里不由嘀咕:黑猫,你们这么猖獗,你们家黑猫警长知道么? 而这些黑猫不仅狂叫,还一只只猫眼猩红,见人就攻击!有几个在苑内的婆子丫鬟,当场就被抓死了!好凶残哦! 云菱吓得一躬身,直接扑上李玉莹怀里:“母亲!我害怕!” “你走开!就是你这个煞星,这一回来才会弄出这么多黑猫!你别将煞气克到我娘!”云湘怒斥道,她已经忍了很久了,这小贱人不仅穿的是天香罗缎,这会居然还抱住她的娘亲! 云湘上前就将云菱从李玉莹身上拉下来,罩面正要打下一巴掌,却忽然感觉手臂完全不能动弹了!可还不等她再有反应,云菱就窜进了花花绿绿的人群中。 那时众人都站来苑外,也已经有府中护卫在拦住那些黑猫,哪里知道有几只漏网之鱼忽然疯狂的扑向李玉莹和云湘! “快拦住!”李玉莹大惊失色,连忙退着喊人。虽有护卫赶得及过来护着,可是那黑猫速度疯狂。而且有越来越多的黑猫失控扑来,这可有成千只啊! 场面顿时混乱得不行,黑猫暴走四处抓人。而且主力都扑向李玉莹和云湘,接着是二夫人七夫人! 而云菱在人群中加了一把料后,就猫身在苑外的一株灌木中,正好看见一只黑猫杀过千重万难扑向了云湘!后者的手臂还没恢复活动能力,当场就被黑猫一爪子抓在脸上! “啊——”杀猪一样的嘶嚎惊天动地,云菱清楚的看见云湘的脸蛋被爪出四道深深的血痕! “湘儿!”李玉莹挡住那黑猫的另一只爪子,手臂瞬间也见了中国红。 “娘,我的脸!我的脸!”云湘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她伸手一摸,发现手能动了!而摸到的是一片血…… ------题外话------ 预告:抓了脸,渣爹要兴师问罪。 小连子叨叨:原本今天在谋后的群里说要弃文,因为实在是太累了,整个人都觉得不好了。我从谋后走到这一本,中间完全没有休息。体重瘦了十斤,亲们很理解,喊我休假。可是最终还是不忍心弃坑,只要你们不离,我就不能先弃。 第31章 猫扑,大nve渣渣们 医绝天下之农门毒妃,第31章 猫扑,大nve渣渣们 云湘的手指动了动,那黏稠的鲜血扯着丝丝附在她的指尖,她的目光茫然的看向李玉莹:“娘,这是什么?” 李玉莹见此心中一恸,她可以清晰的看见云湘脸上那四道伤口很深!这样的伤势等好了之后恐怕会留疤,这对于一名未出阁的姑娘来说就是毁灭性的打击! “姐姐!姐姐!”那时候二夫人和七夫人见李玉莹这边明显护卫较多,两个人连忙滚扑着躲过来! 七夫人头顶上一朵灿烂的纱花被扯开,青丝像女鬼一样四散着,非常有造型。舒悫鹉琻而且因为滚得太快,她又不小心踩了拖地的大裙摆,这下子更猛了,那束胸的带子散开,长裙“撕拉——”一声落地!哎哟喂,那白花花的肉诶,那皮肤可真是保养有方,白里透红呢。 “喵——”黑猫顿时激动了,抓白肉的手感可是非常不错! “救命啊!救命啊——”七夫人哭嚎求救,那些护卫却连忙躲开。这毕竟是侯爷的女人,他们要非礼勿视。结果七夫人白花花的肉就便宜了黑猫,那大白腿,那细腰背瞬间爬满了猫爪之痕,怎一个惨字了得! 吓得二夫人呆愣住,那黑猫抓了空挡飞扑过来。护卫们都被这阵仗惊呆了,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二夫人只觉得颈上一疼,她低头一看:那黑猫的爪子满是鲜血,一双猩红的猫眼看着她:“喵——” 黑猫的嘴里赫然是一块肉!二夫人只觉得颈间有大量的热流在汹涌,她却被黑猫狰狞的的猫牙,鲜红的猫嘴吓得晕倒过去…… 所有人都惊呆了,这黑猫实在太凶残了!而这内院的护卫自然没有外院的强,这会子估摸还有五六百只黑猫在猖獗,秋风飒飒着浓郁的血腥味,惊凉了所有人的心。 “怎么会有血,我的脸怎么会有血!”此刻云湘终于反应过来,顿时像是发了疯一样要挣开李玉莹的怀抱。 “湘儿!”李玉莹死死的抱住云湘,大声喝道:“都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快禀报侯爷!还不速速将猫都杀了!都不想活了是不是?!” “放开我,放开我!我的脸怎么会有血,是那个小贱人,是她害我!是她令我的手不能动,是她引来的黑猫!小贱人,我要杀了你!”云湘愤怒的挣扎。 “喵——”那些黑猫还在扑腾,但在李玉莹喝声落下之后,护卫们明显回神了。而那些丫鬟婆子也连忙护住自家主子,因为他们都被喝醒了,如果主子死了,他们也别想活了! “小贱人!娘,是她害了我,是她害了我!娘,我的脸!”云湘嚎哭着挣扎,却被李玉莹死死的抱住:“湘儿别怕,娘会给你治好的,不会留疤的,别怕——” “娘——”云湘的泪瀑布一样涌出,正好看见猫身躲在灌木丛中的云菱。后者那桃粉娇艳的脸蛋,一双水盈的眸,细致精美的五官顿时刺激了她! “小贱人!我要杀了你!”云湘猛推开李玉莹,扑身就往云菱方向而去,她只有一个目的:毁掉这小贱人的脸!要扒掉她的皮! 云菱瞪大双眼扭身就跑,心中嘀咕:疯婆子真是没救了,还想追你姐姐我,看来是被猫抓得不够。 这一切闹腾的功夫其实不长,云锡送走齐向天回头就听报说府里出事了。这才赶过来就看见宛苑外一片血惊,黑猫的鸣叫和尸体分错,人的嚎哭尖叫此起彼伏! “爹——救命!”云菱瞅见云锡进来,当场就往他身上扑去,一把紧紧抱住云锡的肩膀:“妹妹要杀我!呜呜——” “小贱人,你别跑!我要杀了你!”云湘果然追在云菱身后,满身是血衣襟散落的扑来。 张默见此就要上前挡住,却被云菱眼神一扯,他的目光顺势看向宛苑西南角,然后会意的默默退开。 “疯疯癫癫成何体统!”云锡是本能的抱住了云菱,看见云湘满脸是血,脸上分明有四道深口子!那一双眼含着戾气,哪里有半分平日里的乖巧可人? “爹,妹妹要杀我——”反观云菱,虽然衣服也乱了,颈上也有血迹,但是一双眸盈着泪花,楚楚可怜的熟桃儿模样分外引人心疼。 云锡毕竟是一家之主,看这阵仗立即吩咐道:“陈落,带人快将黑猫都杀干净,请大夫来给夫人小姐们治伤!” “是!”陈落是云锡的贴身护卫,也是他的得力助手。 “侯爷——”李玉莹也过来了,那长凤眸泪水连连,抱住发疯的云湘哭道:“侯爷快来看看孩子,孩子的脸被抓伤了。” “怎么回事?”云锡直接撇开了云菱,快步过去扶住摇摇欲坠的李玉莹。后者狠狠掐了云湘的腰一把,云湘吃痛回神,才哭着抱住云锡:“爹——湘儿完了,都是姐姐命中带煞,才会回府就引来这么多黑猫,不仅将湘儿的脸抓破了,还毁了湘儿以后嫁人的出路。” 云菱低着头,伸手拭着泪,这可是真的泪。是她这具身体悲伤的泪,同是女儿,云锡却推了她去护着李玉莹母子。她是先扑到云锡怀里的,可是他却没说一句话就推开了她。 张默重新靠近的时候,云菱的手指打了一个摇手的手势。她知道就算她拿到了证据,对于这一家子的人来说,都是没有用的。 “湘儿莫怕,爹请御医给你看诊,一定不会让你的脸毁了。”云锡安抚着二女儿道。 “爹——那时候原本湘儿原本是不会被抓到脸的,可是姐姐不知道用什么办法将湘儿的手弄得僵住了,这才会被毁了脸。爹,姐姐是不是不喜欢湘儿。”云湘哭得仿佛要背过气去,加上那凄惨的脸,引得云锡心疼皱眉。 “菱儿!”云锡目光犀利的瞪向云菱,后者抬头张着一双泪眼摇头:“妹妹先要打我,我只是躲——” 云菱的话只说了一半,就看见云锡的手掌甩过来,她的心凉了凉,闭上嘴知道躲不开了。因为这三天内她的尾戒还没恢复,她不可能回到此前做好准备躲开。 可同时,一片锦袍遮住了云菱的脸,一只手横插进来挡住了云锡的手掌…… ------题外话------ 下集精彩:这手是谁的手?猜猜——我们家菱儿可不能被打! 感谢:yuanruo19送了10朵鲜花!么么╭(╯3╰)╮谢谢亲爱的~ 第32章 搅局,云菱要出走 医绝天下之农门毒妃,第32章 搅局,云菱要出走 “本王确实看见是她先要打人。舒悫鹉琻”盛繁华的目光看向云湘道,心里却在暗骂自己,为什么要出来?他只是来看看不是么?出来做什么?一定是有病了! 而且这个小村姑根本就是在装,她有多厉害盛繁华很清楚。他就是好奇她怎么会是缙云侯府的嫡长女,他这就是又被利用了?!就说怎么会有人这么好心给他送信,说明盛启看上的那姑娘进京了,今儿缙云侯府会有好戏。 可是这送信的人,怎么就知道他一定会站出来?是盛启,一定又是这个人!这人自己不方便出现在缙云侯府,所以就以奸计陷害他来了。偏偏他就是这么蠢,还真的来了,还真的帮了他的人! 云锡听言眉头拧了拧,目光看向站在盛繁华身边的云敏源。 云敏源站出身来道:“侄儿与繁郡王在练剑,听到嘈杂声才想过来查看。繁郡王的速度比侄儿快,侄儿也是才到。” “敢问繁郡王既然来了,为何不救湘儿?”云锡反问。按照云湘和云菱的说法,盛繁华来的时间应该是在云湘还未受伤的时候。 “本王不高兴救人。”盛繁华也不是蠢货,当然看得出这些黑猫的不寻常。原本他就该一直看着,可不知为何一看到这个小村姑在这里低头抹眼泪,他就站出来了! “既然繁郡王本不救人,这会又为何插手本候的家事?”云锡的声音很低沉。 盛繁华回头看向云菱,艳丽的唇漾开一抹勾魂的笑意道:“那是因为本王觉得这位小姐很可爱。” 云菱抵着头,心里恨不得踩盛繁华一脚。这货是来帮倒忙的吧—— 果然那边云湘哭得更凶:“娘,姐姐原来是认得繁郡王。原来是……”她话还没说完就翻翻白眼晕厥过去。 “湘儿!湘儿——侯爷,湘儿背过气去了!”李玉莹痛哭道。 “侯爷不好了!侯爷,二夫人没气了!”那边二夫人的婢女失魂大喊。 “侯爷——”李玉莹媚眼泪汪汪,那边七夫人又在哭喊:“侯爷,奴婢怕是也要死了。奴婢没脸再见侯爷,奴婢这就去陪姐姐!” 七夫人此刻已经裹了衣物,但想到方才的失礼。她知道云锡清楚此事之后,她得宠的日子就到头了。就算是寻常人家,也不允许自家女人赤身露体被人看去,何况是王侯之家。而且她自来受宠,就是因为这一身好肌肤。她之所以裙下没有穿亵裤,也是为了方便勾引云锡。 可现在一切曝光,七夫人知道就算她有命活下来,李玉莹也不会让她好过。所以不如现在帮李玉莹收拾那刚回府的嫡小姐,将事情再闹大,也许还有一条安稳度日的路子!念想至此,她果真往地上死磕! “雪儿!”云锡拦住时,七夫人的额头已经磕出一大片血。 “侯爷——”七夫人晕死在云锡怀里,后者的脸色黑沉。 那时候陈落已经将黑猫都收拾干净,几位大夫也已被带来,立即就先给人治伤。云锡拿了对牌让陈落去皇宫请御医,这自然是要为云湘看诊的。 云菱听得热闹,她清楚李玉莹是故意没安排将受伤之人扶到附近的小院内,为的是让云锡看到这样混乱的场面。好让他清楚,这一切都是因他的长女所引起的。 “侯爷节哀,二夫人咽气了。”一名大夫摇摇头,二夫人是被黑猫咬了颈上的大动脉,流血过多而死。 云锡看了一眼混乱血腥的场面,二夫人他这些年虽腻了,可毕竟也是他的女人,而且娘家的人也不是太无用处。怀里的七夫人生死不明,爱女晕迷不醒,妻子也是一身伤。而这一切都是因着她回来了! 云锡的目光阴沉的看向云菱,后者退了几步站到张默身边:“我要回舅舅家,呜呜——我要回舅舅家!” “小姐别担心,有张默在,不会让小姐出事。”张默也很配合道。 盛繁华浅笑看戏,他很清楚他之前说了那番话之后,这府里主事的那位侯夫人会更针对云菱。只是他没想到云菱还有这一手,既然以退为进。云锡既然亲迎了人回来,自然不可能转头就送出去。可是这下又该怎么收场呢? “云菱!自己做错了事就要承担,若是你想走就别再回来。”云锡的话很重,听得李玉莹一怔,心中却十分畅快。 “啧啧——缙云候真是教女严格,不过你这府里也就两名嫡出的小姐,一个怕是毁了,这再赶走一个——不过倒也不怕,侯夫人这样年轻,还是可以再生的。”盛繁华风凉话又嗖嗖而出,听得一旁的云敏源直冒冷汗,他清楚这以后他在府里的日子要不好过了。 云锡听言面色一沉,冷声道:“此事本候会查清楚,繁郡王闲得慌不如去替圣上分北荒之忧!” “本王正有此意,那就先告辞了。”盛繁华的目光意味深长的看向云菱,他知道他这话说完,她是不会被送出府了。不过这以后的婚事,不知道他那位狡诈的四皇叔怎么看?看来真不枉来此看戏一番! 云菱擦干泪抬眸看向云锡道:“爹爹既然不喜欢菱儿,都说菱儿是煞星归来,那么菱儿宁愿回到乡野当村姑,也好过在府里被人欺负。我要跟张默离开,免得害了府里的人,免得克死爹,免得克死母亲和妹妹。” “张默,你带我走。”云菱是一刻钟也不想呆在这个府里。 “站住!”云锡将七夫人交给身边的婢女,起身拦住了云菱:“是爹不好,这事爹会查清楚。若是你煞气重,自有大师可帮你去煞。人既然回府了,就好好呆着。” “侯爷——”李玉莹听得明白,心中却是阵阵发凉。她知道盛繁华的话起作用了,云锡不清楚云湘是否还能利用,可是云菱的脸蛋却是极好的!她太清楚云锡的性格了,他最爱的是他的权势和利益! “先扶湘儿回房,一会御医来看诊!”云锡面色很难看,但众人都知道事已成定局。 “我要走!”云菱却再度开口,忍你妹!不忍了! ------题外话------ 特别推荐商战爽文:《独占王宠:绝代商妃》首推中! 冷情、冷心,在她的眼里除了被认可的家人之外,没有其他。但是,那一身的绝代风华却引来美男无数,到底是真心相许,还是阴谋接近?只可惜,她要的不是情,不是权,而是钱。 玄幻爽文《魔妃当道:鬼姬无泪》 她是血族的废物公主,却深得亲人的喜爱和族人的拥护。灾难来临,亲眼看到族人被抓,至亲被残忍杀害,自己也被架上了火刑架。临死前她指天发誓,若有来生,她定将这个世界搅得天翻地覆! 第33章 撑腰,李玉莹大祸临头! 医绝天下之农门毒妃,第33章 撑腰,李玉莹大祸临头! 云锡面色难看至极,他根本没想到云菱会忤逆他! “启禀侯爷,齐国公、厉王、秋公子到!”紧接着来报的护卫语气急促,而还没等他话说完,他禀报的三人就已经到了。舒悫鹉琻 盛繁华前脚才要走,看见这阵仗立马跟回来。他完全没想到,厉王竟然会亲自前来!这样一来,他怎么舍得走呢? 盛启的目光在走入这方之后,第一时间落在云菱的身上,他的眼神聚焦在她颈间的伤口,眸底多了几分冰冷。 “来人,将犯妇李氏拿下!”盛启的声音很冰冷,下令之后就有大批禁卫军涌入捉拿李玉莹! “侯爷!侯爷救命!”李玉莹吓得面色煞白,她怎么都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事啊! “放肆!”云锡果然护住李玉莹,面色铁青道:“敢问厉王,本候内人所犯何事?” 长风应声道:“厉王府接到密报,京都近日有不明人士四处捕捉黑猫,同时大量购进西域曼陀罗。昨夜有黑猫夜袭禁卫军,据御医院御医查证——黑猫吃食西域曼陀罗后,容易发狂攻击人。而那些捕捉黑猫和购进西域曼陀罗的人,均供认受到缙云侯府之人指使。 缙云侯爷为大盛肱骨大臣之后,按律自然不能随意捉拿您,不过作为当家主母的李氏,只能代侯爷先去一趟监牢。待事情查明之后,若是与侯爷有关,自然也少不得要请您也交代清楚。” “简直荒唐,阿猫阿狗的指证就能说明与侯府相关?”云锡面色青绿,黑猫夜袭禁卫军这事他怎么不知道? “本公子昨夜开始配合厉王查证,京都城中我秋氏各大药馆中的学徒、掌柜,均按照犯事者提供画像,指证出大量购买西域曼陀罗之人乃是贵府管家等人。”秋清风的目光从云菱身上移开之后就接话道。 “李山!果真有此事?”李玉莹面色苍白,难以置信的看向李山。后者猛的跪地结巴起来:“夫人——” “将一干人等下狱宗人府。”盛启一声令下,禁卫军首领手中多了一沓画像,接着一个个按着画像拿人。 “侯爷——妾身不可以坐牢,妾身是一品缙云侯夫人啊!”李玉莹根本就没想到祸事竟然来得如此凶猛,可是黑猫怎么会去袭击禁卫军? “厉王爷可否缓一缓?”缙云候深呼吸了一口气,他知道宗人府办案根本不讲身份地位。在宗人府之中,就是当今皇后被查处也要乖乖听话。 “本王记得与缙云候并无交情,带走!”盛启哪里管你什么借口,直接就带人下狱。 “等等!本夫人是主母,被带走无话可说。我女儿又有什么原因要被带走?她才十二岁,难道也被指证了?”李玉莹质问道。 “你是在质疑本王?”盛启返身看向李玉莹,后者浑身一颤,只觉得像是被冰棱碎尸万段了一般。 “厉王,你别欺人太甚!”云锡很清楚云湘这情况若是进了牢里,这伤势不能好好治回来的话这辈子就毁了。 “本王依律办事,带走!”盛启面上的面具森凉,在秋日之下耀得云锡想吐血!他深信如果他不是有缙云候这个爵位在身,这一刻也已经被拉进宗人府! “本候的七夫人生死不明也要带走?!”云锡难以置信,盛启这分明就将他后院的人都抓走了! 可惜盛启这回完全没意思回答,禁卫军更是大肆将侯府翻了一遍。侯府之中上上下下不少人都被捉拿,秋风萧条府中更萧条。不明真相的被捉拿人一个个哭嚎哀怨,根本就没想到怎么会祸从天降! “既然府上发生这样的大事,本公觉得菱儿还是跟本公到府上住的好。”齐国公心中暗爽,有些庆幸自己的把柄被抓。否则这会被抄翻了天的,不知道会不会是齐国公府。 “府中一出事,大舅就将菱儿带走,是要陷她与不仁不义之地么?”云锡的心情够糟糕了,他现在还要赶紧进宫面圣说明。而且要快速明白事情来龙去脉,才可以将人尽快救出来。 齐国公面色沉了沉,痛心道:“这事本公也觉得难过,但本公担心妹夫无力照顾菱儿。但你说得也有道理,所以本公从国公府专门带了人来。这周妈是菱儿娘亲的奶妈,这流玉也是侍奉过菱儿娘亲的人。宛苑的守卫依本公看还是让张默负责,你意下如何?” “甚好!”云锡咬牙切齿道!他能说不好么?而且他也没心情现在计较这事。因为李玉莹一行人已经被悉数带走,这里面不少是他的女人,还有他的女儿!牢狱这种地方有多晦暗他太清楚了!多呆一天,谁也在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尤其是对未出阁的闺女来说…… 云菱揉了揉眼,像是在擦眼泪,可是她不明白盛启这是早有预谋?他早就知道这些人弄了黑猫在等她?他还将计就计的拿乔控制缙云侯府? “秋公子、繁华随本王办案。”盛启点了名道,直接把有心留下来的秋清风,和准备看完戏走人的盛繁华揪住。 “侯爷!妾身等您,妾身从未做过害您之事。”李玉莹抽抽搭搭落着泪,心里害怕至极,却明白现在唯一能依靠的就是云锡。她知道云锡只要拿出那东西,她们母子这么多人就一定会没事! “照顾好湘儿,本候会安排好。”云锡握紧李玉莹的手掌,他心里也清楚这事并非平白而来,冲着的必然是那东西,可是他不能放手! 齐向天留下来安置云菱,云锡吩咐陈落将事情弄清楚,便顾不得其他的匆匆进宫面圣,总要先安稳李玉莹等人的情况。 …… 齐向天安置好云菱,并在缙云侯府中挑三拣四了一把之后才回府。心中的算盘却开始响亮起来,在他看来,云菱之于盛启的作用不一般! 而此刻的云菱也在事毕之后泡着热水澡舒缓精神,她背靠在桶边,正放松的将头微仰靠在浴桶上。 “谁让你沐浴的?”盛启皱眉沉声问道,她颈上有伤怎么能碰水?这还说自己是大夫?! “滚出去!”云菱下意识护着胸口怒道,这人来干什么! ------题外话------ 抱歉:呃……裸奔的孩子昨天似乎又预告出了点毛病……以后取消预告吧~ 明天新章节早上十点之前更新。如无意外,以后都是早上更新。 77:小连子,快虐渣渣们啊! 小连子:一直在虐啊! 77:不够不够!今晚我上班前要看到大虐渣渣! 小连子:臣妾做不到啊!不过盛启可以做到,咩哈哈哈~ 小连子叨叨:再不追文,黄花菜都凉了,初审没过的孩子很忐忑。每天记得戳新章节啊……不要抛弃我,喵—— 第34章 养你,当本王的王妃 医绝天下之农门毒妃,第34章 养你,当本王的王妃 盛启眉头拧了拧,伸手扯下一旁的布巾就将云菱卷包起来。舒悫鹉琻 “放开!”云菱面色羞红,还好她手脚快速的遮住了重点部位,否则不是被看光了!而且她的婢女呢,怎么由着这人进来?不过她又想到这些人估摸着跟张默一样都是他弄来的。 盛启将人抱出浴房,面色冷得吓人。云菱扭身要下去,她心里本就很不舒服,这人还冷着一张脸吓唬谁啊? “啪——”云菱才动,小屁屁就被轻拍了一下。盛启的手掌紧握着她的臀:“谁让你有伤碰水的?” “你放开!谁要你管,我自己是医生会照顾自己!就算某人今天不来,云锡我也有办法治!”云菱眼眶发红,声音却很厉。 盛启的手掌听言却压得更紧,几乎将云菱的身体压贴在他身体上。后者恼怒道:“还不放开,男女授受不亲不知道么?” “你还知道这理儿么?”盛启都想捏死这小人儿,她若是知道就不会屡次三番跟秋清风独处一室。 “你烦不烦啊,我让你放开!”云菱忍着委屈冷声道。 盛启眉头拧得更紧:“我烦?嗯?” “难道不是么?我的事情凭什么要按照你的安排?哦,不对,你安排才能拿到你的好处。”云菱很愤怒,她在稻村、在如风镇好好的,凭什么他要陷害她提前回京?这些她云菱不计较。可是凭什么他有计划不事先通知?让她在府里面对这些无聊人士,到头来原来都是策划好的,这叫什么事儿?把她当猴耍么? “你认为这事我事先知道?”盛启算是听明白了一点苗头。 “哼——放开我!”云菱挣扎,盛启将她抱得更紧,直接就把俊脸贴上来:“你认为我利用你?” 云菱低头不回答,但是那鼓着的腮帮子明显表达了她的意思。 盛启凝着那鼓着的小脸,因为憋着气红彤彤的十分诱人。他鬼使神差的凑上前去,张嘴咬了一口! “啊!”云菱却反应极大的尖叫起来,挣着就要脱身。盛启按住她的臀:“别动!” 云菱的身体跟盛启紧贴着,这时候也察觉了一些不对,他居然变态的有反应?! “盛启,你这混蛋,你——你耍流氓!”云菱气急败坏,身体却真的不敢动。可气她刚洗完澡,身上没毒药! 盛启满意的抱着乖乖不动的人,他的手指捏上那滑嫩的脸蛋低笑道:“如果你被利用,不是说明你有价值么?如果你无用,我留着你做什么?费心思救你做什么?” 云菱听言一怔,她抬头看向盛启,后者的眸冰晶闪烁,看不出他的心思却可以清楚他在高兴。他的身体像是起了情事反应,他的声音却如此清晰如常。 “这倒是,我是该高兴我有价值。”云菱伸手拍开盛启的手掌,水盈的眸光冷漠起来。 “你认为我厉王要利用一个人需要这么费心思?”盛启的手掌扣住云菱的颈,伸手用帕子拭干上面的水迹,接着上药说道。他哪能对着这么小的她有反应,不过是吓唬她罢了。 “你什么意思?”云菱怒瞪着盛启,他一定是把她当猴耍! “本王要栽培你当本王的王妃。”盛启的手指抚上云菱的唇,心道还是太小了一点。 云菱瞪大双眸难以置信,这人说什么?她耳朵不会出毛病了吧? “够奸诈,够狠辣,厉王妃舍你求谁?”盛启的气息吐在云菱的脸上,吹得她长睫毛微颤,心里更颤抖。 “呵呵——这个笑话真好笑。”云菱咧嘴笑开,顾左右而言他道:“我累了,你放我下去睡觉。” 盛启的眉掀了掀:“本王没有说笑,等你十三岁本王就会提亲。及笄之后,你就是本王的女人。” “盛启。”云菱觉得有必要问清楚:“你是不是有恋童癖?” 盛启挑眉盯着云菱,等着她接着说。 “否则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今年才十二岁,十二岁!你多大了?我如果没记错,你应该有二三十岁了吧?”云菱蹙着青黛努力回想。虽然她喜欢帅哥没错,但是处男女关系的话,这个年龄代沟太大了不好。 “你嫌本王老了?”盛启听出了意思,眸光深了深。 “这是事实。”云菱低下头,其实她主要不想混太复杂的水。而盛启这个人,就是非常复杂的水。美男诚可贵,生命价更高! “你拒绝本王?”盛启第三次被拒绝,他伸手抬起云菱的下巴:“你被本王抱也抱了,看也看了,摸也摸了,咬也咬了,你还想嫁给谁?” 云菱侧头躲开盛启的手掌,哼哼唧唧道:“我还小,不着急。” “将满十三岁可以议亲了还小?”盛启的声音低凉。 “我的名声不好,肯定不会有人提亲,那些敢上门来的,我一定让他们吓着回去。”云菱可不想这么早进坟墓,还有多少美男她没看到呢。 “本王不怕。”盛启沉声道。 云菱忽然噤声,她感觉到他的身体很不对劲!那地方起势不对!她咽了咽唾沫,有些窘迫道:“那什么,君子动口不动手,你好放开我了。” 云菱只觉得那按握在她臀上的手掌,这时候似乎热度也不对了,他不会是受不了刺激要来强的吧?那她不是完了…… “盛启,我——我警告你,你不可以乱来,否则我会让你后悔的!”这时候云菱只能虚张声势了。 盛启盯着怀里的小人儿,他知道以他的手段可以让她无法反抗的嫁入厉王府。不过他也清楚如果不是她心甘情愿,他还真有可能家贼难防,难保什么时候被她窜走了。她很狡猾,也并不弱,他很清楚。既然不能强来,那就只能诱哄了。 “本王不动手。”盛启的气息霎时间就在云菱的耳边,她只觉得脸上一阵湿热。 “本王就动口。”盛启温凉的气息紧贴着,他的薄唇落在她的俏脸上,张嘴不仅咬了她的脸,要探出舌来舔舐,还暧昧的吮了她的脸蛋! 云菱面色爆红…… ------题外话------ 附:因为前天的预告出了毛病,导致似乎很多亲不喜欢。不能精准的预告,还是别了。因为就算写好了稿子,我在醒来之后可能都会再做修缮。特别是公告章节就这两千字,修了感觉就会出现大幅度的不一样之感。 第35章 重口,缙云候遇变态 医绝天下之农门毒妃,第35章 重口,缙云候遇变态 盛启本意是逗云菱,不过张嘴之后就发觉味道不错。舒悫鹉琻最重要的是云菱不施脂粉,又是刚沐浴好,这小脸干净得很。 “你——你——”云菱结巴了,浑身紧绷着。盛启嗤笑着横抱起她往床榻上走去,这让云菱更紧张了! “干什么!”云菱上了床就躲到被子里戒备的看着盛启,这个人该不会真的有恋童癖吧?! 盛启伸手捏了捏云菱的俏脸:“毛都没长齐,除了小臀有点肉,其他的都是骨头,你觉得本王有兴趣?” “没兴趣就好。”云菱松了一口气,又瞪眼怒道:“你耍我!” 盛启坐在床榻边上,一面用帕子搽干净手上的药粉道:“你知不知道米粮生意一旦做大,威胁到朝廷根基会如何?” “嗯?”云菱盯着盛启,她就知道瞒不过他。 “四六分?”云菱爬起身:“你四我六!” “秋氏那些商策都是你的主意?”盛启没有应承,而是接着问。 云菱摇摇头,盛启站起身要走人。 “是是是!大爷,那是我的主意。”云菱现在不是有求于人么。 盛启重新坐下身:“本王不缺钱。” “那你缺什么?”云菱狗腿道。 “厉王妃。”盛启的回答简单直接,他的目的清晰之后就不会变。 “换一个。”云菱不想压终身大事。 盛启没有继续这话话题,而是转口道:“盛繁华说你今天真哭了?因为你爹推开你?” 云菱侧了身背对着盛启,一面嘀咕:“戳人伤口是不道德的。” 盛启微眯了眼道:“他一定会后悔。” 云菱吸了一口气,其实她本人不伤心的。不过看到今日这情形,她却想家人了。还是她的爸妈好,一直将她当个宝。 盛启察觉到云菱情绪的低落,他不善于劝慰人,想了想只是拂开云菱的发丝看她的颈道:“你就算要将伤势变成猫伤也不必如此认真,撒鸡血便是。若是再折腾,真留了疤多丑。” 云菱不说话,盛启索性抱过她:“你真不想留在侯府?”他今日赶来,还真的是担心她一怒之下走了。他不怕找不着人,只是那样于她并不好。 云菱侧头的目光正好看见盛启因为与她闹,那高襟的衣口微敞开,露出一片微泛红的肌肤。她眨了眨眼认真再看,发现没有看错! “你身上觉得痒么?”云菱忽然发问。 盛启不在意道:“七天而已,本王受得住。” “你知道还不用解药?”云菱拧眉,她昨天没给他解药虽心存侥幸还想让他出糗,但却知道自己动的手脚瞒不过他。而这种小毒,她知道他肯定能找人解开。 “你不是要出气么?”盛启挑眉反问,否则他装晕作何,不就是给她下药出气么? 云菱怔怔然,不明白盛启这是什么意思? “知道你不愿意那么快来京都,迫你离开是有些过分,气消了就好好呆着。”盛启看了看天色,起身整理了衣襟道:“伤口别碰水,不清楚的事情问张默。” “知道了。”云菱青黛微拧,盛启却已经走了。 “神经病么?知道中毒还不解,难道真的忍七天?”云菱栽头睡觉,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干脆起身问清楚一些事,准备明儿去宗人府会一会某些人…… 彼时盛启已经回府,长风将事情禀明。 “云锡还在皇宫之中?”盛启薄唇冷厉的抿着,长风颔首:“不错。” “本王记得宫里的太监,尤其是那些老太监会玩侍卫。”盛启手指敲着桌面,说出来的话令长风愣了愣。 “夜黑风高,换了侍卫衣服,是侯爷还是侍卫不清楚吧。”盛启接着挑明。 长风张大嘴巴,老半天才合上并郑重道:“主子所言极是,属下这就去安排。” “最好是皇帝身边的大太监。”盛启想到的是那落寞伤心的小人儿,唇角扬起的是一抹令人胆战心惊的寒弧。 …… 云锡坐上车辇准备出宫,眉头却紧拧者。皇帝所谓的推心置腹之谈,在他看来不过是为了得到那一块暗令。先帝留下的那些守陵强者武功奇高,更有能人异士谁都清楚。可这也是缙云侯府和齐国公府一直昌盛的根源,是他可以保持中立的底气。 然在云锡思虑间,那急走的马车却骤然停下!一道风扑进车辇之内,云锡嗅到了迷药的味道?可是这里是皇宫啊?! 那时来福下了夜换上小徒弟守着皇帝,这才回房就听到床上有动静。想到今儿看上的年轻侍卫,估摸着是下边的人弄来孝敬他的!四下正黑漆漆,来福要去掌灯却摸不到火。 那时候云锡因催情药所致,正发出低吼声,听起来似乎忍不住了。来福清楚该是出手的人怕这侍卫倔,还给下了药。当下也急不可耐的拖出床榻下的家伙:“小宝,本公公这就来伺候你如何?” 长风听到这里抹了一把汗,心道这事是办妥了,来福看不见云锡的面容才能下手,否则对着个侯爷,来福这种人精肯定是不敢动的。不过长风不由暗叹:为了菱儿姑娘,灭了宫里十根暗桩,主子可真舍得。 而此刻云锡迷迷糊糊之间,只觉得浑身暴热,又有人摸上他的身体,似乎是李玉莹,又像是七夫人。可是后边只觉得被捣得痛苦,可又十分痛快。身体似乎被鞭子抽了,又似乎被轻抚过…… 可等云锡清醒之后,发现在他身上躺着的是一个老男人!而这个人不是别人,就是皇帝身边的大太监来福!而在床榻上各种不堪入目的东西凌乱,一条长鞭上尽是血迹。他只觉浑身火辣辣的痛,尤其是后面!这一切都说明他昨晚被一个老太监当了玩物! “呕——”云锡一阵反胃,太监玩这些恶心的东西他不是不曾听说,可是从未想过会发生在自己身上!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是谁陷害他?!来福不可能敢对他下手,这简直是晴天霹雳! 云锡难以想象如果此事被传出去,他将要如何立足朝堂,如何立足于京都!不可以,绝对不能被人知道!他堂堂缙云候丢不起这个人! “来公公,圣上早朝的时辰差不多了,您该起了。”门外此刻有人通报,来福也动了动身要醒来了! ------题外话------ 老妖:我靠!盛启最强霸气侧漏啊! 玦玦:必须的! 第36章 忍和色,同样头上一把刀 医绝天下之农门毒妃,第36章 忍和色,同样头上一把刀 云锡身上豆大的汗直飙出来,唇色泛白而太阳穴跳动。舒悫鹉琻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被任何人知道!他那披散的黑发,黏贴在他的面颊上,他的气息很沉重,手背上的青筋跳动着仿佛要钻出来了。 “小宝?”来福睡眼惺忪,还在暧昧的喊道。 云锡浑身一颤,他并没有失忆,完全想起了昨晚的一切耻辱。而最令他忍无可忍的是——他那时候竟然觉得很痛快! “昨晚叫得那样风骚,可是觉得本公公手艺不错。今后你也不必守在左宫门那么辛苦,今儿就歇着,本公公会调令你来内侍守卫,没事的时候你只管偷懒玩耍就是。”来福扯下衣物穿戴好,一面翻出典藏的宝贝,准备赏赐给这位新相好的。然而来福的手才抱出木箱便只觉得颈上一紧,一股窒息之感袭上脑门! “哐啷——”木箱打散落地,外边的公公听了正要拍门查看,却被蹲守一夜的长风敲在一边。 屋里云锡解决了来福之后,正面色青白交加的喘着气。随后他迅速的将木箱中的财物卷起,然后穿上自己的衣物。并将现场弄成谋财害命的模样,他觉得一切做得很干净,却不知道这一切都在盛启的掌控之中。 “玉佩呢?玉佩呢?”云锡慌乱的找了半天,始终没找到他身为缙云候的贴身玉佩。 而此刻京都城的钟楼敲响,早朝的时间到了!云锡没办法,只能先行离开。昨夜的车夫在哪儿,还有昨夜出手的人到底是谁,他完全不清楚。可是现在他只有先瞒着,无论付出任何代价,绝对不能让人知道此事! ** 大盛的早朝时间在辰正时分,如无告假或公干在外,京都城中的王侯以及三品以上大臣都必须准时上朝。 “齐国公告假将外甥女接回京都来,如今一切可安好?”朝议完毕,皇帝体恤询问道。 齐向天站立而出,躬身道:“谢圣上体恤,虽有小变故,但一切安好。只是臣不远千里将外甥女接回来,还望缙云候日后多费心照顾,莫要再发生一些令人痛心疾首之事。” “缙云候爱女,听说齐国公帮着接回女儿,昨儿便告假相迎,想来是十分看重这女儿,所以齐国公倒可放心。缙云候,可是如此?”皇帝浅笑说着,目光看向自上朝以来便神魂不在位上的云锡。 “缙云候?”皇帝得不到云锡的回答,不由扬声再问。 云锡这才恍然惊醒,忙躬身道:“是。” “缙云候精神似乎不济?若是为着宗人府一案,厉王自来秉公办案,只要尊夫人未有犯事,不日便可查清楚放回。”皇帝笑得和煦,一众老臣却听得十分心酸。宗人府办案,一直以来是要通过皇帝的审批。可是自从宗人府被厉王把控,多半时候都成了厉王排除异己的工具。 盛启听着也不动声色,他当然清楚皇帝这是在博同情,但有些话解释都是多余。 “毕竟是臣之妻儿,臣为此忧虑也属正常。”云锡握拳躬身回答,心底却虚得不行。 “缙云候乃我朝栋梁,可要保重好身体,朕还要倚仗爱卿。”皇帝话中有话,云锡也听得明白。 “臣谢圣上体恤。”云锡拜谢,心中定了定神,他相信自己的出手绝对干净!而且既然不曾事发,就还有补救的机会才对。不会有事的,不会被人知道的! 皇帝微颔首,一旁顶替来福侍奉着的小张子才扬声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等散了早朝,不少大臣纷纷问候云锡。后者每每被安慰莫要忧虑操劳,就只觉得那些问候像是嘲讽他,刺得他周身火辣辣的疼。 李连海在人潮散去之后,才跟在云锡身边低声道:“姐夫可是出了什么事?” “你跟宫里的侍卫军可有交情?”云锡知道李玉莹这个弟弟做事狠辣,此事倒是可以让他擦干净,而他自己不必惹腥。 “姐夫有何事交代?”李连海也很上道的询问。 “新晋侍卫军有一个叫小宝的,尽快——”云锡以手势示意杀死,李连海颔首领会。 “你姐姐的事情本候自会周旋,让家中人莫担心。”云锡满意安抚道。 李连海回道:“此事家中并不担心,一切有侯爷操持不是?” 云锡点头大步离去,他知道李连海办事干净,但却忘了警惕后者也是狡诈之人。当然此时处于焦头烂额之中的云锡更不知道一只手已经套在他脖颈上,只等着收网之际将他勒住。 那时盛启也下朝出宫,长风跟上说明事情全程。 “帮他扫赶紧尾巴,先让他煎熬几天。”盛启吩咐道。 “王爷。”长风有些吞吞吐吐。 “说。” 长风抹了一把汗道:“方才墨夜来消息,说菱儿姑娘约见了秋公子。” “在哪儿?”盛启的声音不变。 “具体不清楚,因为菱儿姑娘是亲自去办的事,不许身边人跟着……”长风声音很低,他知道事情不对了…… 彼时云菱听说云锡一夜未归,她知道该是为李玉莹这些人奔波,而她想到的是——这是一个盘查之前她娘死因,以及遇匪的好时机。她不是从前的云菱,不相信一切都只是“意外”。她回京都的最大目的就是解决这些乱七八糟要谋害她的人,否则不管她在哪儿都会觉得如芒在背。 而秋清风在接到云菱递出的信之后,立刻就赶到了西风茶馆。 “菱儿?”秋清风没想到云菱早已经在茶馆中等他。 “不错嘛,来得真快。我在如风镇给你递信,十天半月都得等。”云菱咬着糕点含糊说道。 “你也知那是如风镇,而且你说的是有急事。”秋清风坐下身来,目光落在云菱精致的小脸上。后者那双朗朗水盈的眸中,诡变着的风云就像她提出的商策,深入人心从此令人难忘。本以为她进京会变,没想到还是这样。单独见他也不带随侍,不过他并不想点明。 ------题外话------ 小连子碎碎念,欲知后事如何,每天都要戳新章节哇! 【非常感谢:13126030670投了一张五星!clover1989投了一张五星!ws794776投了一张五星!谢谢亲爱的们╭(╯3╰)╮早安~】 第37章 抢男人就算了,抢钱不能忍 医绝天下之农门毒妃,第37章 抢男人就算了,抢钱不能忍 “是有急事,我想查齐素云在秋氏钱庄往来的账目。舒悫鹉琻”云菱从周妈和和流玉的嘴中问出来的可用信息不多,因为这两人虽服侍过云菱的娘,但都不如玉姑和香玉亲近,所以知道的并不多。 云菱本以为这两人是盛启安排来的人,不过细问观察之后发现不像。周妈和流玉都是很本分,甚至过分老实的人。并不适合在太复杂的环境中生存,那么盛启送这两人给她做什么?搞不懂…… “齐素云是你娘?”秋清风知道云菱回京必然是要查她自己的一些事,所以并不意外她提出的要求。 “嗯,按说齐国公府这样大的后台,不可能嫁女儿没嫁妆,但是我却一直没见过我娘的嫁妆。”云菱放下糕点喝了口茶,无论是如今的她还是从前那苦逼的白莲花,都没有见过齐素云的嫁妆。这是一个很大很老土的疑点,而且事关钱财,云菱一抓就是这个疑点。 云菱想不通从前那孩子怎么想的,云湘跟她抢男人就算了,抢钱居然还能忍?那么多年明明心里有疑惑却从来不去查,一心蒙蔽自己,想着其实继母还有云湘是对她好的!真是很傻很天真。 “好,查清楚之后我会将文卷交给你。”秋清风一口应承。 “好样的,你这朋友真没话说,我请你喝茶!”云菱笑眯眯端茶请道。 秋清风浅笑喝茶,等放下茶盏后问:“你是十月的生辰,十三岁在京都有议亲之忧,你想过没有?” “有啊,不过真是变态,十三岁就谈婚论嫁。”云菱皱着小脸鸣不平,十三岁还是祖国的花朵就要操心结婚生子,这真是太坑了。 “我想请你帮个忙。”秋清风知道盛启待云菱不同,所以他知道得加快出手了。虽然她才十二岁,但若错过他一定会后悔终生。 无论是见识还是处事,秋清风都清楚他再不可能遇到一个像云菱这样的女子。尤其是她在商道上与他一拍即合的看法,绝非京都任何王公大臣之女能有的契合。 原本秋清风并不想这么急,可是当昨日盛启找到他,并说明了往缙云侯府他该做的事情后。他就知道再不抓紧可能要来不及了,而即便对手是盛启他也要争,她绝对值得! “你十三岁可议亲后,我让我娘到府上议亲,你别吓我娘。”秋清风那双含情秋水眸凝着云菱,并解释道:“我已经连续议亲五年不成,再不成就会被逼婚了,你还小总是不急,不如我们先议着。” “这个可以有!”云菱青黛微挑,想到昨晚盛启的话,立即觉得秋清风的提议非常不错。到时候只要秋清风搞定一切,她就不必去面对那个令人头疼的男人。说什么培养她当厉王妃,一定还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你同意?”秋清风原本认为还要多做解释,没想到云菱一口应承。 “你帮我这么多忙,我帮你挡一下逼婚也没什么嘛,而且又不是咱两要真的成亲。到时候你遇到合适的姑娘,咱两说明一下就可以了,我也不必烦心议亲的时候小人难防,万一被许给一个歪瓜裂枣的多亏,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小二,再上两盘点心,要栗子味的呀。”云菱简直眉飞色舞,只要甩开盛启这潭深水,又不必跟那些渣有挂钩,绝对值得高兴! “如果我一直没遇到合适的姑娘呢?”秋清风笑看着云菱喜悦的模样,她明明昨日还在抹眼泪,亲父不待见,继母暗中谋害她,亲舅不过是虚与委蛇,盛启是什么目的谁也不清楚。她的处境这样复杂,还能如此愉快真难得。 “不可能,你长得这么好,肯定会遇到为你处于水深火热的相思中,而你又觉得不错的姑娘。所以你的假设不成立!你一会有空没有?”云菱心情大好,对面还有这么一个赏心悦目的帅哥真是锦上添花。 “有。”秋清风对上云菱的星星眼,不由莞尔答道。心道真的是太小,玩心还这样重。 “你陪我去一个地方。”云菱想去郊外看看农田,她研究了一半的杂交水稻是大昌源的未来。 “好。”秋清风乐意之极。 结果在京都城中找了大半圈的盛启,硬是没找到云菱的人影。原因很简单,秋清风让墨老做了安排。秋氏商号在某些时候,并不逊色于影卫军,因为商号的人是三教九流的大杂烩。 等云菱和秋清风从郊外回来已是傍晚时分,云菱在马车上还道:“那块地你帮我留意一下,多少钱我都愿意出。” “为何一定要那一块?”秋清风疑问,拿出帕子伸手给云菱拭去脸上的灰。 “地处山坳之中,土壤的湿度和气流算是比较不错,其余的地都不好。”云菱其实不确定能不能种出来,只能先试试。 “我在楼月关定了雅间,一起吃完再回去?”秋清风一直听不太懂云菱这些术语,他决定回去找一些农书研究之后再来跟她谈。 “不了,你送我去一趟宗人府。”云菱摇摇头,算起来那些人关了一天多了,这个时候问某些话还是可以套出一些问题的。 “宗人府怕是不好进。”秋清风拧眉道。 “先试试看,不行再想办法。”云菱软软的靠在马车上打哈欠道:“我先睡会,一会到了你喊我。” “趟过来靠着我的腿,你才不会掉下去。”秋清风说得很坦然,云菱听着也觉得有道理:“那就委屈你的大腿给我当一下枕头。” 秋清风含笑点头,云菱乐滋滋的趟过去,临睡前还在想自己睡了男神的大腿。却根本不知道某人打的同样主意,更不知道某人找翻了天。 盛启挡下马车的时候,掀了车帘子进去就看到云菱躺在秋清风“怀里”睡得正香!他的脸当时就冷了下来! “唔——到宗人府了么?”云菱似乎没感觉到马车摇摇晃晃的在走,以为是到了,正揉眼迷糊询问。 ------题外话------ 感谢:13126030670送了1颗钻石,谢谢亲爱的╭(╯3╰)╮ 感谢:13126030670、clover1989、ws794776、yuanruo19、战倾风、loligirlloli、凡尔赛拜金女、eunicetian几位亲近期的追文留言互动和鼓励!看到乃们的留言,我也很高兴。 看文的亲们,早上好~欢迎追文,咩哈哈~ 第38章 情敌出现,厉王很头疼 医绝天下之农门毒妃,第38章 情敌出现,厉王很头疼 盛启看着那迷糊中的小人儿,伸手就要拎起云菱,秋清风却挡住了他的手回答云菱道:“还没到,只是有人挡了马车。舒悫鹉琻” “谁?”云菱迷迷糊糊爬起身,因为以为睡的地方有床那么大,结果空间宽度估测不对导致她差点滚下车座,而两只手同时伸出来抱住了她。 “去宗人府?”盛启的声音平静极了。 云菱看见是盛启,还有些犯迷糊的接话道:“哦对,正好要问你,我能不能进去?” “是你就可以。”盛启明显是在排挤秋清风。 云菱动了身发现不对劲,那时秋清风的手握着她的腰,盛启的手掌挟着她的腋下,这个姿势好古怪? “唔,你们可以放手了。”云菱开口道。 秋清风听言以为盛启该会松手了,所以他也不好意思搂着。可是他才放手,云菱就被盛启抱到怀里去! “多谢秋公子照顾了菱儿,本王这就带她去宗人府。”盛启根本就将云菱当成他的人一样在宣誓,而这种霸道与占有欲是他自己都没察觉的强烈。 “厉王爷这样做不妥,菱儿是未出阁的女子,你不该这样抱着她。”秋清风并不示弱,第一次看到的时候他可以不在意,但现在不行。 “对!你放开我。”云菱扭身接话。 “乖,昨晚不是也这样抱着你么?”盛启根本就不理会云菱的抗议,说了话就抱着她要下马车。 秋清风伸手挡住:“放开她,她不愿意你没看到么?”虽然盛启方才的话刺激了他,但是他看得出现在云菱是在抗拒的。 “我自己能走,你放手。”云菱皱眉抗议,她不喜欢盛启这种占用的态度。 盛启的目光落在云菱身上,那眼神凉如冰窖,倒是真的松手放开了她,而且独自下马车走人! “喂——”云菱揉了揉眉心向秋清风道:“那我先下去了,今天谢谢你陪我逛了一天。” “你要去求他?”秋清风却在意这一点。 “不可能,不给进大不了不进去!”云菱非常有志气道。 秋清风听言那秋水双眸潋滟笑开:“我先送你去宗人府,若是进不去我们再去楼月关用晚膳,回头我再送你回府如何?” “就这么定了。”云菱盘腿坐回去,秋清风吩咐车夫继续赶车。 盛启本料定云菱会追出来,哪里知道她不仅没出来,还跟着秋清风继续混!更可恶的是两人去了宗人府,得不到放行后还去了楼月关,竟然两人独处一室的去用膳! “王爷,您真不去楼月关?”长风觉得不应该啊!为了翻出菱儿姑娘的去处,今儿京都城内的影卫全出动了,这会都知道人在哪儿了,他们家尊贵的王爷居然还在这儿干坐着! “去了之后呢?”盛启不是不想去,而是他不知道去了之后要怎么办?直接将人带回来?看云菱方才的态度,他知道不太可能。而且若是再被拒绝,他不是很没面子?何况是当着秋清风的面,尤其是他知道云菱肯定不会因为他是厉王而给他面子。真头疼—— 长风听言差点踉跄绝倒,无所不能的厉王居然不知道去面对情敌该怎么办?! “至少不能让两人独处啊!”长风痛心疾首的劝诫,昨夜那宫里宝贵的十根暗桩啊,今儿这些人力啊,从前他蹲守了半年的劳心费力啊!王爷怎么能在关键时候能掉链子呢?! “这倒是,你去!无论用什么办法,不能让两人独处!”盛启下令道。 “王爷,属下——”长风脸色一变,想起菱云那坑死人不偿命的笑靥顿时打了个冷颤!心中暗呼:王爷,你自己怕丢人也不能坑属下啊!王爷——当然,他家王爷是听不到他内心的呼唤,就算听到了也会选择无视。 “快去!”盛启不容长风再说就赶人,外加冰棱暗射威压逼迫!长风抹着冷汗叫苦不迭:属下做不到啊!这不是要把人往绝路上逼么……呜呜——当属下就是这么命苦…… 彼时云菱吃得畅快,长风去了之后就附耳嘀咕道:“您不是要去宗人府么,属下奉王爷命亲自带您去,如此守卫就不会拦着您!” “真的?”云菱没想到盛启这么善解人意,居然没有耍脾气不给她进宗人府?那她方才怎么进不去? “不错,毕竟宗人府不是王爷全局掌控,总要先通气才能安排好。”长风心说王爷您自个说的,不管用任何办法都可以,那包括买了您应该问题不大吧…… “那好,我吃完就去!”云菱往嘴里塞了一口新鲜虾仁回答道。 “恐怕不好,迟了万一换班就麻烦了。”长风心说姑奶奶欸,您再吃王爷就要七窍生烟了! 云菱听言有些纳闷,但还是放下了筷子对秋清风道:“我有点事先回去,这餐我请!算是答谢你的,别跟我争啊,不然下次我不跟你吃饭了。” “我已经付清账了,不如你下次再请我。”秋清风认得长风是盛启身边的人,但是他也知道云菱去宗人府有事。但他知道权利上他虽比不上盛启,可是他眼前的这个人儿并不在意那些,她是一个向往自由的人,而他绝对能给她想要的!而盛启这样霸道而争权的人,怕是给不了…… “可以!那我先走了,要是东西吃不完记得打包,送给路上没得吃的人也好。”云菱匆匆说了一句,纯粹是不想浪费粮食。 “我记着了,你快去吧。”秋清风递给云菱帕子,后者擦了嘴才跟着长风离开。 长风那时有一种泪奔的冲动:王爷——长风幸不辱命啊! ------题外话------ 加更通知:毒妃一旦收破千,我就加一更,喵~快来让我加更吧! 外加精准预告:想看渣继母和渣妹在牢中情形么?就在下集! 【感谢:yuanruo19送了5朵鲜花,么么╭(╯3╰)╮】 第39章 探监,非同寻常的逼供! 医绝天下之农门毒妃,第39章 探监,非同寻常的逼供! 大盛朝的宗人府并不是寻常人能被监禁的地方,一般都是皇室宗亲以及王公贵族犯事之后被收监之地。舒悫鹉琻 但千万不要以为这地方有优待,相反宗人府甚至比寻常牢房还要苛刻。因为一旦入宗人府,基本都是事关谋反的大罪。所以云锡才会那样急,可他更不想舍弃那块暗令。而入狱之后的李玉莹等人,因为盛启的“格外关照”,这处境就更是艰难。 “娘,我的脸好疼。”云湘正在发高烧,迷迷糊糊之间还在喊。 “不疼了,不疼了。”李玉莹看着云湘脸上脓肿的伤口,根本不敢说一句不好听。她们被关进来之后,不要说见御医了,就是寻常大夫都没有。也就未入狱那会被大夫稍稍处理了一下伤口,而牢里的霉气浓郁更引得伤口容易发脓。 “娘,娘——我是不是毁容了!不要!不要!”云湘忽然尖嚎起来。 李玉莹抱紧云湘:“不会的,娘一定不会让你毁容的。” “小贱人害我,是她害我,娘——你帮我杀了她!”云湘哭着还恶毒道。 “好,好。”李玉莹哄着云湘,扬声就喊道:“来人呐,快来人!” 隔了好半晌,终于有狱卒拖拖拉拉前来,态度也十分恶劣道:“鬼嚎什么?是死了人么?” “快请御医来,本夫人可是缙云候夫人。缙云侯府的人你明白么?本夫人的女儿就是缙云侯府的嫡女,若是病死了你担待得起么?”李玉莹将云湘托给身边的李妈,起身说着又给狱卒递了她手腕上带着的,她最喜欢的玉镯。 狱卒收了钱财,态度稍微好点:“你们是重犯,厉王爷严令不可关照。” “这不是关照,而是本夫人的女儿真的病了,再病下去就该出人命。你也要知道我们被指犯的罪还未审清楚,等查清楚之后若无事,可人却死在牢里了,上头的人自然可说是不清楚此事,最终必要下头小的背黑锅!”李玉莹也是有手段的人,一番话如箴言惊醒狱卒。 可不待狱卒有反应,一道清脆的声音就穿插进来:“妹妹病了么?正好我是大夫,不如我看看?” “是你!”李玉莹面色很难看,如果说她最不愿意被谁看到落魄的模样,那人必然是云菱。原本后者该在府中郁郁寡欢,她可以无处不在的为难这个小贱人,可是现在的情况简直就是天大的讽刺。 云菱的目光透过那昏暗的光线,看到面色潮红伤口脓肿的云湘,嘴角勾起一抹嘲讽。如果云湘不是想着要打她,她也不会给她下神经麻痹药,那样手臂就能护住脸蛋了。 “算了,妹妹伤的毕竟是脸蛋,这要是医治不好将来怨了我可不好,还请狱卒大哥去给我妹妹请大夫。”云菱浅笑道。 狱卒一看云菱身边站着的是长风,自然醒目的赶紧去办。看得李玉莹心中十分不是滋味,她要请狱卒去办事,不仅要给钱财还要说好话,可是云菱只需一句话狱卒立马就去了。 “母亲,我们接一步说话。”云菱原本是想先探探李玉莹身边的人,可是这时候她改变了主意。 “没——”李玉莹原本要回答没什么好说的,长风却已经命人打开牢门,直接“请”她出来。 李玉莹也认得长风是盛启身边的人,可是她不明白云菱怎么能让长风这么帮她…… “我能毁了云湘,不仅是毁容,还能让她在狱中失贞,让她被千人骑万人睡!”云菱在坐定之后就声势夺人道。 “你敢!”李玉莹听得面色铁青,她怎么都没想到云菱竟然这么歹毒,从前她完全没看出来! “长风,速速去安排!明日我就要京都城所有人知道:因为宗人府失火,缙云侯府的嫡次女云湘在狱中不幸被死囚轮辱的消息。”云菱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宫斗戏什么的不是白看的。 “属下这就去安排!”长风心底狂飙汗,完全没想到云菱这一出手就这么狠辣,果然有他们家王爷的风范!这绝对也是一个不能得罪的主啊,太彪悍歹毒了! “等等!求你别这样!”李玉莹膝下就一儿一女,可是儿子出生就被云锡送去灵山由道士养育,她根本可说就这么一个女儿。 “我问你,我娘是怎么死的?别说废话,而且我会查证,如果你有半句虚言,我就让云湘永无翻身之日。你要清楚一点:我是厉王的人,所以没有我办不到的事!”云菱的话语急而凌厉! “我——”李玉莹没想到云菱这么直接,可她还是犹豫。 “长风!”云菱真想扇李玉莹一巴掌,可是她却喊道。长风非常会意,立即安排狱卒将云湘单独关一个牢房。 “娘——娘——”云湘在哭嚎。 “我说!她的死不关我的事,她是被侯爷杀的,不关我的事!”李玉莹害怕了,她原本在牢里就受了一天一夜的折磨,云湘又伤病得那样严重! “为什么?” “因为侯爷怀疑她私通。” “奸夫是谁?” “我不知道——” “谋杀我和玉姑的人是你派的,我娘的嫁妆在哪里?” “那——”李玉莹又停顿了。 “长风!”云菱又喊道。 “死囚犯里明天要斩首的那个拖出来。”长风非常配合,立即沉声吩咐出去。他也不怕云菱玩大了,反正一切有他们家王爷顶着。 “我说,我说!是我,是我派出的人。但是嫁妆我只拿了不到三成,玉姑身上根本就没带全。但是我没下令杀人,我只是谋财!”李玉莹冷汗直冒,但是她的话始终有保留。她相信她的出手能被查到的也只是这些罪证,不可能再有其他的了! “赃物怎么处理的?” “被我从账本上做了手脚,由刘氏钱庄转入秋氏钱庄最终成为我的嫁妆。菱儿,母亲是贪财了,这些都还给你,母亲求你你救救湘儿,她毕竟是你的亲妹妹。”李玉莹当真是不要脸。 “别说废话,另外七成的嫁妆呢?”云菱在心中数着时间追问。 ------题外话------ 收破千,立即二更~看文请戳放入书架哦,为你方便,为我积淀~ 第40章 攻心,真相扑朔迷离 医绝天下之农门毒妃,第40章 攻心,真相扑朔迷离 “一定是被侯爷吞了,侯爷一直觊觎你娘的嫁妆,据说里面有一样东西很珍贵,可我却一直问不清楚。舒悫鹉琻”李玉莹直接拉着云锡下水。 “齐向天是不是也知道这事,他与云锡关系不和就为了这嫁妆!”云菱再问道。 “对!” “你要知道我全部都会查清楚,如果你说的有半句虚言,你要知道就算你们都出狱,厉王也能将你们再关进来。我就算要不了云湘的命,也绝对可以想尽办法让她身败名裂!”云菱声音狠戾,眸中寒光如刀锋,那模样完全不像是一个十二岁的姑娘。 “我知道,我没有说假话!”李玉莹面色苍白,才知道云菱是如此不可招惹之人。可是她不甘心!一定要活着,总有机会的,总能翻身的!当初齐素云不也非常风光么,还不照样落得下场凄惨?! 云菱掐了时间摸着提前恢复的尾戒道:“回去!”时间回到她与李玉莹坐下的那一刻,方才发生的所有事情只有在她的记忆中出现。 云菱缓缓吸了一口气,方才的逼问问出了很多事情。而最令她难以置信的还是杀死齐素云的人竟然是云锡?!她并没有全信李玉莹,但是她问话其实是有技巧的。先问重大的事件,并加以威压逼迫,以撞乱李玉莹的心绪。再问较为平常的钱财之事,这样一来后面李玉莹回答的话基本是可信的。 人的器官和感知反应在紧绷的情绪刺激之下,能够真实的表现人的真实想法。不过李玉莹也不是寻常人,在忽然的牢狱之灾,和这样的直逼之下还能掩护自身。不过这些消息也差不多了,也要庆幸李玉莹是个真“慈母”,非常爱她的女儿云湘。 “长风,这里说话还是不怎么方便,我有一些女儿家的问题要问母亲,不知能选一个更安静封闭的地方么?”云菱在知道了一些事情之后,想要尝试一下她不熟悉的催眠术。她在医科主修的是外科,但精神科是内科,是她比较不擅长的领域。不过她因为好奇曾经去修过,但是因为她本身的课业就比较重,所以学得并不算特别好。 “有,菱儿姑娘请随属下来。”长风有些好奇云菱要作何。 “多谢。”云菱站起身来,尾指却微微颤抖。她握了握拳,原本尾戒要三天才能恢复的。可是这一次她却触摸到它提早一天恢复了,而且方才也被她证实使用了。只是现在尾戒却有些不太正常,冰冷之中有诡异的热度? 等长风安排好之后,李玉莹盯着云菱道:“菱儿有何话要问?” 云菱平复心绪道:“是爹让我来宗人府看望母亲和妹妹的,因为事情有些复杂,所以迟迟不能将母亲等人救出去,不过应该快了。” “侯爷求的厉王爷让你进来?”李玉莹有些疑惑,目光看向守在一旁的长风。后者对云菱的态度令她很奇怪,但她想若是为了那东西,厉王的人这样恭敬倒也正常。可是为什么是让云菱来探望她们?难道说云锡已经放弃云湘了?! “菱儿不清楚,母亲您看这玉坠。”云菱伸手吊着玉坠,声音开始非常柔和:“爹说这玉坠让菱儿给您仔细看是否认得,你看着玉坠是否觉得很熟悉,然后您有些累,觉得很疲惫。” 李玉莹凝神看这玉坠的时候,云菱就散出一些安神的迷香,开始进行催眠。 “您觉得很累,您需要睡一觉。睡吧——这里很安全——”云菱有些紧张,不过李玉莹很给面子,呼吸很快就均匀平缓下来。 “你叫李玉莹对不对?”云菱开始诱问。 “对。” 云菱开始问一些并不尖锐的话题,缓缓的控制李玉莹的情绪之后才问:“齐素云是你非常讨厌的人,她被侯爷杀死了,你知道侯爷为什么杀她么?” “她偷情,她有奸夫!” “奸夫是谁?” “不认识,侯爷不肯说,还一直隐瞒护着齐素云这个贱人。” “你派人追齐素云的女儿云菱以及她身边的人,抢走了玉姑身上带着的齐素云嫁妆,并下了杀手对不对?”云菱继续问道。 “对,不过他们肯定查不到是我出手杀的人。因为我分了两批人出去,其中一批是用侯爷的手信调的侯府暗卫。这些人杀了玉姑还有那小贱人,但是却杀不干净!他们——”李玉莹的情绪有些激动。 “别急,不着急——杀了玉姑之后,夺走她身上的东西,你却发现少了你想要的,是什么?” “圣物,大盛的圣物不见了!一定是被侯爷得到了!”李玉莹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 “好!别急,你现在很困,你需要睡一觉,这是噩梦而已,东西你已经拿到了。”云菱知道控制不住了,便当机立断的收手。 云菱安抚定李玉莹,伸手揉了揉太阳穴喘几口气先。可等她要站起身时,却发现腿脚有些发软,眼前的影像有些重叠。 “很累?”这是盛启的声音,而长风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发走了。 云菱吓了一跳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盛启抿唇没回答,其实云菱一入宗人府他就来了。他的目光看向云菱的尾指,他已经不是一次看到她摸过那银戒。而且摸了之后,她的精神似乎就会疲惫不少。一般人难以察觉,可是他还是察觉了。 “这是催眠术,也是医术中的一种。”云菱以为盛启是被催眠术唬住而没说话,还在解释道。 盛启并没有接话,而是伸手握住云菱的小手,修指落在她的尾戒上。他感觉到尾戒有一种透骨的凉!凉得不正常! “你干什么?”云菱抽了手遮掩住,心中却被惊吓了一跳。 盛启的目光看入云菱的眼中,他的手掌握住她遮起来的手:“它是什么东西?对你有害?似乎也不对,你每一次摸它的时候,都是在你危急的时刻。” 云菱目光惊愕,她完全没想到盛启观察得这么细致!她不就是摸了一下尾指么,这都被他盯上了,这人也太可怕了吧?! ------题外话------ 《关于吃飞醋》这个章节不是毒妃的,是系统出错把我更新的老文番外飞过来了,不要订阅啊! 紧急公告!(必看!!!!!) 医绝天下之农门毒妃,紧急公告!(必看!!!!!) 《关于吃飞醋》不是毒妃的章节,不要订阅! 《关于吃飞醋》不是毒妃的章节,不要订阅! 《关于吃飞醋》不是毒妃的章节,不要订阅! 系统抽风,将老文《谋后》的章节飞到这边过来了!没有入v的文根本不能发v章节的,这是坑我呢,大家不要订阅啊! 关于已订阅的亲们,明儿统一留言,看到乃们的订阅粉丝值,我会统一打赏乃们被系统坑的币币。只能坑我自己了,希望乃们继续支持文文,谢谢~今天的文文已更新,章节名《攻心,真相扑朔迷离》 第41章 血案,有人栽赃嫁祸! 医绝天下之农门毒妃,第41章 血案,有人栽赃嫁祸! “我如果说这只是习惯而已,并没什么你信不信?”云菱努力抽回手,回答得有些忐忑。舒悫鹉琻 盛启的眸光如夜鹰,深黑而旷远无边,被他盯着就像堕入宇宙苍穹,令人感到十分彷徨而有压力!这并不是他在威压云菱,而是他的眼神本身就有这种能耐。 云菱吸了一口气,水盈的眸没有退缩。但盛启看了她一阵后,就侧开看向有清醒迹象的李玉莹,他开口吩咐道:“长风,将人带回去。” “是,王爷!”长风立即来办,那速度简直就是飞快。他就怕盛启秋要找他算账,所以还是尽量少露脸才安全! 等长风将人带走,室内就只剩下云菱和盛启,这本来就是很密封的空间。这么一来云菱倒是有几分紧张,她有些局促的揉伸了伸懒腰道:“天色不早了哦,该回府了呢。” “我送你。”盛启拉着云菱的手出去,他的手指却一直捏在她的尾戒上。 云菱有些摸不清盛启的作法,尤其是一路走过都没看见狱卒,也不知道狱卒哪里去了……这样一路静悄悄走出来,拉着她的人又不说话,弄得她越发紧张。 “我自己可以回去。”云菱搞不懂盛启要干什么,可是这个人的细致严谨太可怕。她觉得还是趁早脱身比较好,跟他在一起有压力啊! 盛启听言那捏着云菱的手更紧,出了宗人府就直接将她拉上马车,还将她抱在怀里!还是抱得很紧的那种! “盛启——”云菱有些担心的扭了扭,总觉得盛启似乎有些不对劲。今天一直不对劲,也不是今天开始的,从她回京都再见他就觉得这货很不对。 “你不会是真的喜欢我吧?”云菱忽然后知后觉的想道,之前对着秋清风的时候,盛启似乎是吃醋了? 盛启听了这话就想拍云菱的臀,所以他就拍了:“否则我这么大费周章做什么?” 云菱面色大窘,伸手护住自己的臀:“你不许再这样打我听到没有!而且我不——” “嗯?”盛启拧着眉心,脑子里令有盘算。 “我不喜欢你将我当成你的一种东西,不问意愿就搂搂抱抱,做事自说自话自编自导,你知道我想要想怎么做么?”云菱挣开盛启的怀抱,虽然这货确实长得不错,能力也很强大,但是她很讨厌这种被人编排人生路的感觉。 “你不喜欢?”盛启握了握拳,他帮她做完她想做的事情,她却不喜欢? “对。”云菱点头,她的人生她做主,就算是穿越了也一样。她也愿意找到一个人共同走,但却不是找一个全程帮她确定好路子的人。 盛启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心说看来有些麻烦,要将这小人儿弄到府里有点棘手。 云菱盘腿坐着,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又因为刚才高度集中精神施展了催眠术,一下子打起瞌睡来。 盛启伸手捞过睡得要跌倒的云菱,后者在他怀里动了动就睡得很沉,根本就不知道防人。那时他的食指拂过云菱的尾戒,只见他又伸手揭开那边银质面具。正如云菱所猜测的那般,他这半边脸在此前确实有诡异,所以他才遮掩起来。但现在已经好了,就在这两天全好了。 “唔——”云菱的尾指动了动,青黛微蹙的在盛启怀里挪了个舒服的位置。 盛启伸掌抚上云菱的脸,触及这熟悉的柔软,他的唇角微微上扬:“小村姑。”但转而他的眼前闪过那碍眼的秋清风的模样,他的眉头不由皱了皱,下手有些重的捏了捏那小脸。不过云菱睡得死,完全没感觉。他看着不自觉的摇头笑开,将人抱得尽量让她舒服一些…… 察觉到车内的气氛和谐了下来,长风在心中暗自为自家王爷松了口气。那时马车一路向前,车轴碾压石板的声音在夜空中格外清晰。然而长风却嗅到夜风中卷席过浓郁的血腥气,那血腥之中还有隐约的闷哼声! 长风立即寻声去查看,发现在他们行进的前路不远处,躺着身受重伤的盛繁华?!而附近浓郁的血腥味,以及没有影卫及时出现的情况,都告诉他事情非常不对劲!而他接着的第一反应就是赶紧回去护住盛启的车架! “什么事?”盛启在马车内开口问道。 “繁郡王受了重伤躺在路中央,附近影卫恐怕遭了毒手。”长风严谨回复道,整个人已经戒备到最紧绷的状态。 盛启重新戴上面具后抱着云菱走下马车查看,那地上躺着的人确实是盛繁华。而附近隐约的脚步声他也有听到,只是他的唇角也越发冰冷的抿着。 “王爷!”长风的剑半出鞘,他也察觉到了人气。 云菱却在此时也张开了眼,她是被浓郁的血腥味惊醒的。可她才张开眼,盛启就以帕子将她的脸蒙了起来,只留了眼睛在外面。与此同时四周燃烧起一簇簇火把,脚步声密集而来,虽稍有紊乱却算整齐,可见训练颇为有素。 “厉王爷?!”火光亮堂出来,围着盛启的是京兆尹的人?!而在京兆尹身边的人,是云菱非常认得的,那与云湘将原来的云菱一尸两命活埋的渣太子——盛京! 此时盛京的面色是一如既往的死灰白,俊逸的五官上同样挂着震惊:“四皇叔为何……咳咳……” 云菱也才看清楚在他们的面前,赫然躺着盛繁华这妖孽?!不过此刻后者那蔷薇一般艳红的唇却十分苍白,一股股鲜血从他的额上淌出,这血腥味是他弄出来了?! 而在此刻,有更多的脚步声急促围来,云菱看得很清楚,这后面带人来的是盛繁华这妖孽的父亲——崇王!她嗅到了不对劲的味道…… “崇王爷!”京兆尹此刻也知道自己陷入了皇权的阴谋之中,而无论这一场案谁对谁错,他的处境都将如架在柴火上的锅。 盛启在这时候放下云菱,并给长风下令道:“带她走。” “等等,我要帮你!”云菱却拉住了盛启的袖口,她的目光看向盛京,再看向地上奄奄一息的盛繁华,以及那脸上震惊后才缓过悲痛的崇王。她知道这一定是一个针对盛启的局,而最终牟利的将是盛京这个渣太子! ------题外话------ 昨天很抱歉,我在更新旧文番外《关于吃飞醋》时后台出问题,V章节跑到这边来了,导致有的亲损失21潇湘币,没有上架的文根本不可以发V章节,这纯属系统抽风。也因此我的作者后台根本没有这个章节,编辑也没找到,所以这个事情处理了很久,最后是找网站技术人员解决的。但订阅的亲可留言,我会以打赏的方式退回乃们的潇湘币。 同时感谢很多亲的理解和支持,也谢谢乃们第一时间戳了订阅,这说明乃们热爱文文,也让我知道有不少亲在陪伴着我,虽然代价坑爹o(╯□╰)o此外首V章节我会打(求首定!)并提前通知,希望乃们到时候继续支持~谢谢! 说明:当时我正在午睡,没及时发现问题,所以没能及时发布公告。也请谅解我不是一直都蹲守在网页上哈~我总有别的事情要做 第42章 权局,不能让渣男好过! 医绝天下之农门毒妃,第42章 权局,不能让渣男好过! “华儿!”崇王看到这一切脑子一片空白,他在惊慌中喊道,他希望盛繁华能应一声,至少让他知道人暂时没事!可是他没有得到想要的回应……他要奔过去,却被属下死死挡着,让他不要冲动…… 盛启的目光看着拉着他袖口的云菱,摇头道:“跟长风回去。舒悫鹉琻” 云菱却摇摇头蹲下身查看盛繁华的伤势,她发现后者的头部是被锐器重创,导致血流不止,人也已经陷入昏迷之中。 “给我火把。”云菱冷静道,她需要更明亮靠近的光源确定盛繁华的伤势。 盛启却伸手拉起她再次道:“跟长风回去,这事你不要卷进来。” 那边崇王稍微恢复了理智后,目光就射向盛启,他额上青筋浮动:“四皇弟,为何华儿会在你面前被伤成这般?”他不敢轻易靠近,他怕刺激了盛启,令后者忽然动手将人杀彻底了。他知道此前他们作为的失败,已经引起眼前此人的报复,可是他没想到第一个被下杀手的是他的爱子。 “长风,给我拿火把来!”云菱叫不动盛启,当即对着长风道。 长风怔了怔,一咬牙蹲下身吹燃火折子。不过旋即他就感觉到自盛启那儿射来的冰棱,他抖了抖却继续坚持,他潜伏在云菱身边的时间不短,他认为也许云菱真有办法救人。而且作为忠实的属下,他非常不喜欢这些人有事没事总把脏水往他们家王爷身上泼!尤其是这种卑鄙没档次的事情,他们家王爷根本不可能做! 云菱检查盛繁华的瞳孔是否放大,后者却有意识的动了动。他的头部的伤口虽很深,但从还有意识存在来看,被伤得还不算太久。 “是急性硬膜下血肿。”云菱的眉头紧皱,心说这妖孽也太倒霉了,若是动脉被砍断说不定还有救。可是如果是急性硬膜下血肿,就必须开颅取血肿块,否则血块压制住脑神经,很快就会导致脑死亡! 她跟盛繁华虽算不上朋友,甚至第一次见面这人就想害她,不过怎么说上一次差点被甩了一巴掌是他出手帮她挡住的。她生平最讨厌被人甩耳光,所以这一笔帮忙她还是记着了,倒是不想这大好的少年美男就这么香消玉殒。 而且在云菱的记忆里,盛繁华并不应该在这个时候死,可是他这样的状态在这种落后的医疗年代还能被救活么?不过记忆中的盛繁华,似乎跟她实际相遇的不太一样。 “我试试救他。”云菱知道如果盛繁华就这么死了,崇王和盛启的冲突就会加剧。崇王手上也有三十万精兵,如果能将这股势力拉出盛京的阵营,那么后者登基的可能性就非常低! 云菱握住盛启的手掌:“崇王有三十万精兵,即便你不在意,可若是拼了命与你为敌也很棘手。” 长风听言心中暗惊,他没想到云菱看问题如此犀利。只是她不是才刚回京都么?而且才十二岁,又是个闺中少女,怎么会对这些事那么了解?! 盛启凝神看着云菱,后者果决的眼神令他眸光动了动。她为什么要帮他?她知不知道如果人救不活,接下来的事情会很棘手,她真的要跟他一起卷进来么?虽然他也希望她是一条船上的人,但她方才不是说不喜欢么?不喜欢他主导她的路么? “你确定要卷进来?要救人?”盛启问得很深。 不过云菱此刻想得没那么深,她只是点头道:“我尽力。” 在没有手术室的情况下,云菱又还只是一个实习的医生,要进行脑开颅手术的风险很大!但是她要试试,只要是和盛京这个渣太子对着干的,她就觉得有必要。这样没人品的人居然要当皇帝?想得美!而且以后这渣还可能要娶她,她得先防备着! 盛启见云菱目光坚定,他心中微微触动,莫名的柔软和信任浮上心头,令他最终点头道:“长风,将人带上马车。” “四皇弟,你要作何?!”崇王见此惊问,他们没有听清楚云菱具体说什么,但是所有人都对她的身份很好奇! 在众所周知中,厉王盛启除了是大盛的权臣,更是一个冷厉凶残的人物。除了他身边的两名贴身护卫,寻常人不可近其身一丈之内,就算是御医也不可以,否则就是身首异处的下场!可是这个姑娘是谁?她怎么能够这样靠近厉王?而且厉王似乎对她很看重?! “若不想给你儿子收尸,就都散开!”盛启也不解释,但是他说出的话效果很好,崇王听了确实不敢轻举妄动。 “四皇叔别冲动。”盛京虚弱气喘道,但他的目光一直隐晦的落在云菱身上。 “都散开。”盛启拉着云菱重新回马车,长风也已经按照吩咐将盛繁华弄进车厢里。 “帮我去缙云侯府传话,让张默将我的医箱给人带来。”云菱上了马车低声又道,盛启颔首吩咐长风去办。后者与察觉异况赶来的墨夜接头,墨夜自去安排不在话下。 京兆尹抹了一把虚汗请示:“太子殿下、崇王爷,这该如何是好?” “先散开,让他过去。再去御医院请御医,直接带到厉王府外。”崇王下令道,他必须确保盛繁华没事。 “按二皇叔的话去做。”盛京及时接话道。 “多谢太子殿下。”崇王还真怕盛京会横插一脚。 “二皇叔客气了,繁华今日本是在我太子府上,哪里想到出来就被人追杀,皇侄身边的护卫跟出来至今下落不明,差人报了京兆尹来捉拿却看见这样令人痛心的一幕。”盛京眉头紧皱,显得痛心疾首:“繁华自来与皇侄交好,今日出这事怕也是因皇侄而起。” “殿下体弱不可操劳,此事由臣亲办便可。殿下实不必过分忧虑,此事也怪不得您。”崇王安抚道。 “总要等繁华无事,皇侄才好放心。”盛京的目光盯着马车,神情很是焦虑。 “也好。”崇王的心思挂在盛繁华身上,此刻也没有再多劝,立即吩咐手下的人跟上盛启的马车。 盛京随后也上了车辇跟进,只是他步入车辇之后,面色就变了下来…… ------题外话------ 感谢:13627880103送了110朵鲜花和7颗钻钻!13126030670送了1朵鲜花!么么╭(╯3╰)╮昨天发的题外字太多没能及时发表感谢榜,补在今天,谢谢亲爱的们╭(╯3╰)╮ 第43章 追小妻,任重而道远 医绝天下之农门毒妃,第43章 追小妻,任重而道远 车辇内,盛京一双眼眸由忧转戾。舒悫鹉琻他的手掌在袖下紧握成拳,脑海中都是云菱的身影。他想到盛繁华此前提及的,关于稻村盛启身边有一名非常在意的小村姑之事。 再联想到近日同样从江州城,如风镇稻村归来的缙云候嫡长女,盛京已经揣测出云菱的身份。只是后者被蒙着脸,就算被猜出了身份,只要盛启有心护着,他们也不能一口咬定更不可对其轻易出手。 而最令盛京在意的是盛启对云菱的态度。此前盛繁华虽说过盛启与那小村姑十分亲近,可他们当时听了都还不太相信。因为盛启这个人历来不近女色,也不与任何人亲近。身边的人都是他的心腹,令他们想要在他身边安插细作都完全不可能…… “那样重的伤,不可能救活吧。只要尸体回到崇王手上,一切就还在布局之中。”盛京在心中最终定论,可是他不知道云菱有来自现代的医术。 而这一大队的人在夜里的京都城行走,经过繁盛闹市时自然十分引人瞩目。虽围观者不知发生何事,但看这阵仗都知道是大事,不由引论纷纷…… 等马车到了厉王府,长风立即将盛繁华背下来,盛启和云菱也紧随而下。 才安置好盛繁华,云菱再度仔细的检查了他的伤口后道:“我可能需要锤子,大一些的刀具锥子之类都帮我找来。再准备热水和酒,干净的布还有夜明珠!很大很亮的夜明珠你有吧?” “有。”盛启听得古怪,但还是命人去准备。 云菱却十分紧张,她连续深呼吸了好几口气,这是她的第一次主刀脑外科手术。如果在现代她还不会这样紧张,因为有高科技的手术工具,而且身边一定会有有经验的专科医生看着。但是她现在什么高科技都没有,也只有她一个人。 “很难?”盛启看得出盛繁华的伤势很重,而且是伤在头部,按说没救了才对,所以那个时候他才会让人带她走。 “让人铺被子,将人弄到地上比较方便施为。”云菱在深呼吸之后恢复了冷静,她知道无论如何也要尽力。盛繁华不能死,她不能让渣太子得到好处。 “菱儿姑娘,您要的东西都准备好了!”长风按着云菱的要求准备好各色器具,不过他看得有些心惊,这些东西真是用来救人不是用来杀人的么? 云菱吸了一口气挑选了最可用的器具进行消毒,再将头发全部绑好围上白布巾,随后洗干净手,也将脸围上白布巾。 云菱举着双手看向盛启:“你洗干净手带上手套和面巾,帮我拿夜明珠照着盛繁华的头部可以吗?”她选择盛启帮忙的原因是,她认为只有他才可能不会看到一会的情况而大惊失色。 “好。”盛启感觉到云菱的郑重,而他也有些好奇她要怎么救人。 “王爷,这若是人死在府上——” “出去。”盛启丢了话道,长风抹了几把虚汗看向云菱,心说:姑奶奶您可别把人弄死了,崇王可是出了名的护犊,这人死在外面王爷还好解释,可死在王府就没法解释了啊! 不过那时候的云菱已经在专注准备手术,根本也没想到长风的担忧…… 云菱动手进行开颅手术的过程很血腥,她首先要将盛繁华伤口附近的肉切开,随后用原始的工具硬生生将人的头骨撬开!如果不是有麻醉药液,盛繁华估计要嚎得满京都城的人都听到,而且绝对不可能躺着让云菱动手撬头骨。 盛启的人生经历也算是腥风血雨,可是看到云菱弄出这阵仗,他的眼皮还是一路在跳。他十分怀疑云菱不是在救人,而是在报仇。 “找到了,果然是急性硬膜下血肿!除掉这东西,这妖孽就死不成。”云菱几经艰难撬开盛繁华的头骨后,终于找到了血肿块。 盛启看见盛繁华的脑子上有一层红得发黑的血块,里面的脑子清晰可见,看得他都觉得恶心至极。 云菱却兴奋的将血块弄出来,随后才开始进行缝合消炎等后续工作。令盛启稀奇的是,盛繁华居然没给弄死,看样子呼吸虽虚弱但却韵律正常。 “成功了!”云菱在包扎好盛繁华的头之后,就伸手握住盛启拿着夜明珠悬在半空的手。事实上后者全程都没靠近盛繁华,一路都是站在一旁看着。 此刻云菱的手上都是盛繁华的血,全部都抹到盛启手上去了!令得他嫌恶的皱眉,她却没觉察的越过盛繁华的身体拥抱住他:“我的第一次脑外科手术,在这种落后的地方居然没将人弄死!” “很高兴?”盛启看见云菱的小脸上有明显的自豪与兴奋,水盈盈的眸像是装满了温暖的春光,那一刻直撞入他的心底。 不过此时长风却煞风景的来报:“王爷,崇王请了圣旨带着御医在府外,要公然抗旨还是?” “放人进来。”盛启吩咐道,长风领命安排下去。 “接下来只需要静养,每天给他勤换洗伤口就可以了。”云菱说不自豪是不可能的,这个手术在这种条件下挑战真的很大。如果不是在医学史上,曾经有过落后环境开脑手术成功的案例,她也不敢轻易动手。 “菱儿。”盛启却抱紧云菱的腰,感觉上更迫切的要将怀里的人时刻留在身边。不过她既然不喜欢原来的方式,那么他就改一改吧。他自己都没发现,他对这个小人儿的纵容和爱护已经到了可以影响自己决定的地步,要知道从前他做出的决定,天下任谁都无法动摇! “嗯?”云菱因为盛启的力道而微拧眉,却再一次看到他襟口内的微红,不由想着他真的要忍七天痒么? “我让长风送你回府,张默你用不习惯就换人,流玉和周妈我没接触过,至于哑婢你可以看着用。哑婢功夫不弱,记忆力很强。”盛启松了云菱的腰身去开门。 云菱有些怔然的看着盛启修长的背影,他是什么意思? “我不再掺和你的事,除非你让我帮你。”盛启丢了最后一句话道,但他却在心里补了一句:但要帮得你不知道,有点困难…… 还有,回头得问问长风,这姑娘家的心思到底是怎么想的…… 第44章 记住,你们欠她一命! 医绝天下之农门毒妃,第44章 记住,你们欠她一命! “华儿?”盛繁华迷迷糊糊之间听到了熟悉的嗓音,等他张开眼就看见了面容邋遢的崇王。舒悫鹉琻 “华儿!御医——御医!”崇王激动得不行! 等老御医颤巍巍再次确诊盛繁华已经无大碍,崇王那一刻悬着的心才算是放了下来。而一旁的太子盛京心底却非常震惊,难以想象人居然真的给救活了…… “华儿,你觉得如何?”崇王握着盛繁华的手掌询问,他那双在朝堂上严谨决断的眸此刻盛满慈爱。崇王府上并无姬妾,崇王妃早逝而盛繁华是他唯一的子嗣。 “没死就是死不了了。”盛繁华没好气道。 “臭小子!”崇王面色一热,差点又要冒火揍人。可是却在看到盛繁华那张酷似其母,此刻苍白无血色的脸时泄了火。 “没事就好。”崇王自来对盛繁华管教严苛,正是应了那一句爱之深责之切。等到昨晚差点没了孩子,他才追悔莫及。如今他只希望孩子安好,至于能否成大器,他已不在意。 “这是哪儿?”盛繁华看得出这里并非崇王府。 “这是在厉王府,你确定没事了么?可有觉得哪里不舒服?”盛京此刻才插话询问,他还是不相信! “头疼,不过感觉上死不了了。”盛繁华唇角扬起道,一直以来他与盛京的关系都很好。因为他一直记得小时候他没娘亲,而盛京总会带着他同去皇后跟前。皇后待他也很好,那个慈和端庄的女子,一直都令他觉得就像他的母亲。 “那就好,可记得是何人伤你?”盛京明显松了一口气,可是眼底却有任何人不能察觉的阴戾。 “不清楚,夜黑风高对方又穿着夜行衣。”盛繁华皱眉道。 “殿下还是先回府,华儿这事不能让您再费心了。”崇王紧接着道。 “皇侄不过才来,又不在此处守夜。倒是二皇叔要保重身体,莫要病倒才是。”盛京气息有些急促,只见他自袖中取了香囊吸了几口气才道:“抱歉,皇侄的身体确实太差。” “殿下保重身体要紧,还请先回府!”崇王焦虑道。 “我这儿没事了,殿下回去吧。”盛繁华也劝说。 “也好,但此事不能草草了事,皇侄必请父皇严查!”盛京说完,才在父子两人的劝说下告辞,而他那略显孱弱的背影令崇王父子拧眉,转而只剩下叹息。 “是谁救的我?”盛繁华很清楚自己的伤势,原本他以为活不了了。 崇王听言皱眉:“你真不记得是何人伤你?”方才盛京在这儿,他不好问追问此事,就怕劳那体力薄弱的太子再费心。 “不记得。”盛繁华的目光隐有晦涩,但他回答得很快。 崇王那会有些精神不济,并未察觉盛繁华的异样,只是仍旧皱眉道:“如此一来倒是可能冤枉了四皇弟,不过救你之人爹也不能确定,这事还得问你四皇叔。只是他不肯说的事情,怕是圣上询问也是无果。” 盛繁华动了动要起身,却被崇王按住道:“你现在需要静养,否则你以为你为何躺在厉王府?” “我要见四皇叔。”盛繁华想要确定。 那时盛启早也听说盛繁华醒了,他本人对后者的生死并不是太在意,不过他想看云菱救人的结果。所以这会正好来到门外,听了这话他倒是好心情的开口:“怎么?要感谢本王没捏死你么?” “四皇弟——”崇王有些尴尬,他知道以盛启的性子,若是真要杀盛繁华就不会出手救人。而现在更没有任何证据说明此案是盛启干的,再想事情始末,他就觉得可能是错怪了人。 “是她救的我?”盛繁华下意识的捏着指节道,那时候似乎看到她了?只是他几次三番都与她作对,那样记仇的小村姑会救他么? 盛启进屋坐下身来,脑海里晃过那张粉润的脸儿,他的唇角略有上扬道:“不错,是菱儿救了你。你的伤势自己清楚,御医院那些废材救不了你,本王身边的人也救不了你。只有她的手法才能救你,在你头上敲一个洞,剔了头骨挖出黑血,从阎王手上帮你把命要回来。” “什么?!”崇王听言震愕不信! 盛繁华却伸手轻抚着额头的伤口:“是趁机报仇么?” “这倒不清楚,不过你们父子要记住,你们欠她的一命。”盛启平素不会和不相干的人废话,他今天说这么多只有一个目的,让这一对父子记住欠下云菱的人情。 “皇侄会记得报恩。”盛繁华听着这话,唇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 “那是你的事,这几日你不能走。”盛启说完话就起身走人,等他回书房的时候,看见桌面上端端正正摆着一叠书。他伸手翻了翻,什么《御女秘术》,什么《戏花魁宝典》,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长风!”盛启的话音才落,长风立即出现道:“王爷有何吩咐?” “这都什么鬼东西?”盛启手指一番,全部都是一些不堪入目的淫诗劣画。 长风抽了抽嘴角道:“不是王爷您吩咐的么?属下也没媳妇,自然不知道姑娘家的心思。但属下去打探了一圈,据说这些书有用,所以属下就都给王爷弄了一份来。” “菱儿是花魁么?”盛启的眼角抽了抽,还有一句话没说出来:还御女秘术?这小人儿才十二岁,葵水都没来,他能下得了手么?这都弄的什么愚蠢的东西? “属下——”长风抹了几把冷汗,他这不是想着都是女人么?那花魁也是女儿家啊!好吧,他错了……花魁怎么能跟菱儿姑娘比。 盛启伸指捏了捏眉心,转口问道:“她今儿又闹什么?” “去给前儿受伤那孩子看诊,属下正有急报,秋公子也跟去了,王爷您要不也跟去看看?”长风忽然觉得他们家王爷真惨,好不容易看上个姑娘,结果这姑娘非常人,而且还非常招人! “秋氏山庄近来是太闲了……”盛启的嗓音阴凉,听得长风直打寒颤,心说秋公子你谁不招惹,偏偏要招惹王爷看上的人…… ------题外话------ 唉~毒妃还在观察期啊,尼玛蛋的好无爱……画圈圈……为什么没过初审,为什么没过……我的文文为何都如此坎坷…… 第45章 艾玛,我没偷男人啊! 医绝天下之农门毒妃,第45章 艾玛,我没偷男人啊! “去北荒集赈军粮倒是不错的去处。舒悫鹉琻”盛启阴森森道。 “王爷,北荒那种蛮夷之地根本没粮草可调度……”长风垂首低声提醒。 “那又如何?”盛启提笔写奏折,冷毅的五官上有寒霜叠加。看得长风畏缩的往一旁的阴影处隐没,以尽量减少存在感,正巧墨夜来禀事。长风这才松了一口气,心说这会就算王爷要泄愤,也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在承受! 盛启搁下笔时,墨夜还未禀报完:“……昨夜影卫共计五处被袭,其中二十三人失踪。魅夜在残余的血气中嗅到化尸水的味道,但不好确定。” 墨夜禀报完事,书房内的氛围一时死寂。化尸水并非寻常东西,而且已经销声匿迹百年。是随大盛朝开祖皇帝驾崩而消失之物,可如今却又浮现出来,这就显得分外不寻常了。 “终于动了么?”盛启将干了墨的奏折合上,开始命令道:“给这二十三人立衣冠冢,厚待其家人。通报众人,这一笔血债,三月内百倍讨之。” “随后……”盛启一条条缜密的安排发出,每一条就像蛛丝网上的蛛丝编织而出,而他则是着所有蛛丝的掌控者! 长风和墨夜仔细听着吩咐,他们的手掌都扣得很紧。他们知道他们的王爷是要全盘反击了!可是他们却一点都不觉得高兴,甚至有些忧虑。并不是担心他们的王爷没有足够的能力,而是担心那桎梏他们王爷的圣物…… 而那时候的京都城中,上至皇帝下至知晓事情的官员,都在抹着冷汗等待盛启的反击。可是无论是今日上朝,还是下朝以后的厉王盛启,都平静得令人心惊。可没有人会认为,这样一桩事这个不可一世权臣会咽下去。 朝堂的氛围开始诡变,不少朝臣都开始焦虑不安。然而最为焦虑不安的,当属缙云候云锡。他本以为事后既然没有人戳穿,必然是那幕后之人有求于他,他只管等着人来谈条件就是。可他却迟迟等不到人来,这令他原本有些把握的认知渐渐模糊。 这种焦虑烦躁,加上妻儿都还被扣押在宗人府的压力,使得云锡原本还敏锐的朝政能力萎缩。他开始惶惶不安,日夜噩梦中惊醒。每一次都梦到来福那不阴不阳的喘叫声,梦到一次次的快感以及耻辱。 如此之下,云锡根本顾不上云菱。后者自然也不会没事找事,她也忙着呢。买田地,查账本,制药三面不落下可不容易。 按照秋清风提供的齐素云账户往来,以及李玉莹的账目明细,她也比对出一些漏洞。按照齐素云曾经的名下财产来算,李玉莹占的那部分完全是一半之多,完全不止三成!可是那时候的李玉莹不可能会撒谎。 再者云菱很清楚,她当时是以盛启的名义逼供。李玉莹的心理素质再强,也不可能不把将她陷入如此绝地的盛启不当回事。而且厉王的能耐,京都城中但凡有脑子的人都知道,所以李玉莹不可能撒这种一查就会明了的谎言。 “你要的那块地盘下来了。”秋清风见云菱小脸都要皱成话梅了,不由开口引开她纠结的思绪道。 “不是说那是人家的祖地,根本不肯卖么?”云菱漫不经心道。 “提了十倍的价格后,这家人应承了。”秋清风也觉得有几分奇怪,不过后来他提的价很吓人。他想着大约是祖地虽重要,后嗣子孙日子过得好更重要吧。 云菱听言也没太在意,她自然不知道那户人家之所以会松口,完全是长风仗着自家王爷凶神恶煞的名头恐吓的结果。她这会操心着嫁妆这件大事,她光看着就被她那个娘的嫁妆吓了一跳——田产档口,房产钱财及珠宝多得不对劲,也难怪连云锡和齐向天这种人也觊觎! 所以当务之急要把这些属于她的钱财查清楚,然后全部搞回来,尤其是那些黄金地段的档口,绝对是大昌源扩张的好地方!于是云菱伸手招呼秋清风道:“你来帮我看看,是不是我看花了眼。这跟李玉莹的口供不相符,可是她不该撒谎,那是少了什么连我娘的账目都不曾记载的东西。” “我看看。”秋清风靠近身来查看,云菱当即凑上来指指点点说明。那脆亮的嗓音,那有条不紊的分析,让秋清风潋滟的含情眸越发深静。 “回头我再查查看你说的这些问题。”秋清风方抬起头,就面对近在咫尺的俏颜,他的心绪有些不平的波动起来。他瞬间明白为何盛启总喜欢抱住她,因为娇小灵韵的她真的让人很想护在怀里。可是那双盈动聪慧的眸,却告诉别人她并不娇弱。 “好,那我先回去了。”云菱并没察觉秋清风的情绪波动,收拾了东西就准备走人。 秋清风伸手拉住云菱道:“用完午膳再走,明天我要去一趟北荒,届时我让刘潜来帮你。” “去北荒做什么?”云菱顺口问道,那地方不是不毛之地么? “皇商不得不做的事。”秋清风也不是蠢货,当然知道这其中的不对劲。只是那人有招,他自有对付的方式。 “有危险吗?”云菱想到那边似乎不太平,不由担心道。 “我不会有事,倒是你在京都要小心一些。”秋清风知道侯府上那些人虽大多被收监,可是迟早会被放出来,他担心她人小力危被报复。即便有盛启在,可是内院的一些暗斗甚至可怕过朝堂,他担心盛启自己有一身事而忽略了她。 “放心吧,只有我坑人的份,没有人能坑我的。不过既然你没危险,这个最后的午餐什么的就别在意啦,我一会要去一趟厉王府。约的时间快到了,你知道那个人不好说话,我还是先赶过去,回来我请你吃大餐!”云菱伸手拍拍秋清风的肩膀,下了椅子穿鞋。 “那我回来约你,你可不要爽约。”秋清风真没见过这样的大家闺秀,就算她在乡野呆过,可她自幼在侯府长成不是么?这样随性可爱的行为,她怎么能保持? “一定!我先走啦。”云菱拿挥手走人,出了楼月关就钻上马车,结果被惊吓了一跳!第一反应就是,她没偷男人啊! 第46章 公子夭夭,妖孽赖上门 医绝天下之农门毒妃,第46章 公子夭夭,妖孽赖上门 传说中的美人玉体横陈夜云菱没见过,但是却领略了一把公子人夭夭,横陈世无双的风骚! 什么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眉如墨画,面如桃瓣,唇似含朱丹绝对说的就是眼前这个妖孽!看得云菱都忍不住心跳漏了半拍,多美的人儿啊! 而云菱在看清楚她的马车内躺的是谁之后,就想上去扯住这货的衣襟口怒问:“你丫敢再风骚一点么?”但是考虑到此人武功其实还不错,再想到这人头上重伤未愈,她就不跟病号一般计较了。舒悫鹉琻 “你不是在厉王府么?脑子被伤废掉了啊,知不知道这样吓人会把人吓死的!还有,张默你怎么也不提醒我一下!”云菱叽叽喳喳的说完就愤恨张默没有事先提醒,如果不是她定力够,加上现在的身体太小还没什么太大的反应,说不定她都要扑上去咬一口。 盛繁华长眉微扬,玫唇艳艳笑开道:“你也太小看我了,就张默那点功夫还能知道我进来?!”不过他心里稍微有点郁闷,毕竟按着他方才摆出来的风姿,按说京都城的上至皇族贵胃,下至平民百姓,不都该为他出彩的姿色所拜倒么?可这小村姑怎么就惊艳了一下而已? “不知道是谁被盛启吓得不敢动。”云菱没好气的刺开盛繁华的败绩。 盛繁华听言面色一僵,风骚的姿态都有些不自然起来,他立即转移话题:“听说是你救了我,本郡王没什么喜好,就喜欢报恩。而你过半月就十三岁,本郡王决定以身相许。” 云菱原本已经吩咐被惊动的张默继续赶车,她没什么事。结果听到这句话差点从马车的座位上滚下来,还好她眼疾手快的扶住了车厢壁。她就疑惑:以身相许不是女人干的事情么? “太惊喜了么?本郡王年十六,家里就一个老头子,也不知道给本郡王议亲,所以只好自己张罗了。老头子性情有点火爆,但还是很好相处的,也没有刁钻的娘。怎样?京都城许多闺秀都觊觎本郡王这美色还有这身份地位,全押给你了,你可不亏。”盛繁华似乎很满意云菱被惊吓到的表情,那慵懒魅惑的嗓音再次惊人而语。 云菱那水盈的眸光定了定,面色有些古怪的问道:“你这是认真的?” “当然!”盛繁华斩钉截铁道。 云菱却在这时候凑上前,以一种盛繁华从未见过的眼神审视他。不错,就是审视! 盛繁华凝着忽然凑近的小脸,嗅到云菱身上浅浅的药香,清新微甜令人嗅着很舒服。她的小脸蛋也比初见的时候长开了不少,菱唇娇,新月肌,玲珑鼻,水眸荷黛,已初具倾城绝色之姿。 “要以身相许?”云菱的眸中略过狡黠,看得有些失神的盛繁华心下一紧,不由握了握拳头道:“是。” “不错不错,倒是知恩图报。不过——”云菱话还没说完呢,马车就骤然停了,害她有差点坐不稳。 只听马车外传来了呼呼喝喝声:“打死你这个小贼!”,而夹杂在呼喝声中的,还有棍棒打人的声音。 不等张默禀报,云菱已经皱眉打了车帘子看出去。她看到的就是典型的一群人围殴一个人打,刚好挡在马路中央。看热闹的人围过来,也没人上去劝阻。 “换一条道走。”云菱没兴趣路见不平一声吼,她自己一屁股的事情都没搞定,哪里有心思弄这种闲人干的事情。 盛繁华听了这话有些惊讶,他以为云菱会下去救人。因为她在稻村对那些村民就很不错,而且进京的时候就施展神奇医术救了一名被马踢“死”的孩童不是么? 张默听令立即就调转马车准备绕道而行,那时候他们距离那事发现场约莫有三五米的距离。 可正在张默调转马车的那一瞬间,那名被围殴的人忽然奋起。那原本正蜷缩着身体保护重点部位的人,忽然不顾身上的各种棍棒,一头撞开了挡在他前头的人! “咔嚓——”没有蜷缩的保护,此人在棍棒下立即发出了骨裂声,也不知道是那一条骨头断了或者裂了。 “嗤——”一口血也随着强烈的棍棒从这人的嘴里吐出,打人的人根本没想到这时候这被打的人还能反抗,他们在一瞬间的愣神之后,大棒就朝着这人凶狠的砸去!有殴腿的,有砸背的,甚至有一人的棍棒直打向此人的后脑勺! 那棍棒虎虎生风,眼看就要招呼下去,接着就会是脑浆喷洒的场面!有些胆小的围观者已经伸手捂住了眼,那人的腿骨却在这时候被打折,只听一声干脆利落的“咔擦——”声散出,这人再没能站稳的扑在地上,看得围观者不由为他捏了一把冷! “砰砰——”凶狠的棍棒血腥落下,被打的人双手护住了头,却还要抬起来来。那时候他这样的突袭之举,已经将他和云菱的马车拉近,正好是在云菱的车窗下半米远处。 “救我!”那是一名青年,十七八岁模样,长得清秀孱弱。但有一双很特殊的眼睛,怎么特殊法呢?云菱在以后都很难忘记,因为那是一双斗鸡眼!一双很特别的斗鸡眼,两颗黑瞳仁像是一瞬间融合在一起,散发出黑宝石的光彩。 可云菱没有再打起车帘子,张默也非常淡定的拐过马车。也就在同一时刻,一根粗棍狠狠的砸在青年的头上! “啊——”有胆小的人惊叫了一声,云菱侧身再看出去。只见青年的头上躺着一股鲜血,可那双斗鸡眼却盯着她。那瞳孔里没有怨恨,没有愤怒,但有一种坦然赴死的光。他的手缓缓滑落,嘴角淌出艳红的血,只有内脏受伤溢出的血才能这样红。 青年其实在赌,他知道如果蜷缩着被打,他的下场多半是被打残废。但他拼死博出来的那一刻,只有两条路:要么死,要么被救。那三五米的距离,是他唯一能争取的距离。很不幸的是,他赌输了…… 第47章 鬼手,马车上藏男人 医绝天下之农门毒妃,第47章 鬼手,马车上藏男人 棍棒本就无情,何况打的人如此凶残。舒悫鹉琻那青年的手耷拉下来后,更多的棍棒就要招呼在他的头上!毫无疑问,那将会是一个非常血腥的场面!围观的大部分人面上都露出了不忍之色,可是没有一个人去阻止。 “张默,救人。”云菱却在这一刻下令,张默立即就动了。 而张默能被盛启调在云菱身边,那身手自然是没话说!一个脚踏车顶,两手挡住那些眼看要打在青年头上的棍棒。接着俯身就将青年从困境中拎出来,全程不到一分钟的功夫! “呼——”张默的出彩,自然是引来一阵阵呼声。可是更多人好奇马车内的人是何方人物,因为那会云菱虽然打起了车帘子,但只是掀得她看得到外面的情景而已。车外的大部分人都没看清楚她的面相,只知道车内是一名女子。 云菱也不负众期,自打开车厢门走下来。那时一众围观群众只觉得眼前一亮,少女一袭浅粉的裙襦,犹如春日里那饱满熟透了的桃儿,娇滴滴又粉嫩嫩。 “是她!”人群中似乎有人认出了云菱。 “是谁?”可多数人还是不认得的,正有些迷茫的跟问。 “缙云侯府的嫡小姐,前儿被迎回京都,一手医术神奇诡异!被烈马踢死的小孩,到了她手里一根绣花针的功夫,就将人从阎王爷那人抢回来!”回答者绘声绘色道。 云菱听了却想吐血,泥煤的才用绣花针救人,那是手术针好不好!而且那孩子根本还没死,什么叫被踢死了她还救回来了?搞得她跟神棍一样! “我知道!听说那孩子现在能走会跳,完全一点毛病没有,就是被绣花针缝过的地方留了疤。” “啊!我知道了,就是茶馆里说的那个鬼手神医啊!一双鬼手缝针术,黑白无常勾无路!原来说的就是她啊!”恍然大悟与不可置信同起,一个个开始引论纷纷。 云菱根本不知道自己的事迹被如此加油添醋的说了,此刻听着就有一种传言果然是从神棍嘴里爆料出去的感觉。她抚了抚额摇头不理,只盯着那被打得浑身是伤的青年:“你知不知道我如果不救你,你现在就死了?” “知道。”青年看向云菱,眼神里有一种她很熟悉的东西。 那是无数次上手术台,尤其是大型手术台之前,许多病患在被麻醉的前一刻眼中闪烁的光,像是希冀又像是绝望。因为这些人在签署手术协议时,都很清楚手术有风险。他们都有死在手术台上的可能,毕竟没有任何一个手术是零风险的。 “擦一擦。”云菱拿出帕子交给青年,后者接过手去擦额间的血迹。他的伤势很严重,除了腿被打折,还有内伤和各种外伤。可是在他的脸上看不到任何痛的表情,也不知道是被打习惯了,还是这人没有痛感。 “让一让,让一让!”热议的人群中,再度传出呼喝声。张默之前出手也没有打伤人,他只是出手救人而已,因为云菱下的令也只是救人。 只见人潮中一辆斋色的车架缓缓而来,前方开路的正是方才打人打得最凶的那个。只见车夫在将车赶到快到云菱跟前时停了下来,一名中年妇人从车厢内走出,伸手恭敬的半打开车帘子。 车内里坐着一名身着灰色裙襦,绣工绸料讲究者。那手很白净,正捻着一串佛珠一粒粒搓过。因为中年妇人没有将车帘子再往上卷,所以没有人看到内中人的样貌,只知道是个女的。 “按我大盛律法,贼子可乱棍打死,你插这一手是要包庇贼子?”马车内的人不等别人有反应,就先发制人的开口。那声音很严厉,带着不可忤逆的气势。 云菱那会心里正腹诽这是打哪儿来的尼姑,这会听了这话就想到灭绝师太有木有?! “你偷了她东西?偷了什么?”云菱不搭理灭绝师太,只询问青年道。 可不等青年回话,那灭绝师太就噼里啪啦的数落道:“无论偷了何物,偷就是偷,就该乱棍打死!你一个大家闺秀,跑下来跟这种市井之人拉拉扯扯成何体统?这也不该是你管之事!” 云菱青黛皱了皱,被人打断话是一件很不爽的事情,所以她站起身客气问:“阁下是吃斋念佛之人?” 不等对方说话,云菱回以噼里啪啦的话语道:“阁下的佛经是怎么念的?佛曰众生平等,那么大家闺秀与市井之人有何不同?佛曰宽厚待人,为人处世当有慈悲之心。阁下对一名小贼就痛下杀手,又何必在佛前虚与委蛇。阁下念的经莫非是念到屁yan里去了?或者阁下拿着这串佛珠,只是招摇撞骗摆摆样子?” 云菱的嗓音不大,但也绝对不小。且在她开口的前一刻,议论纷纷的众人就在那马车中人的话语中缄口。此刻听到她的一番言论,不由呆愣住了。 众生平等?大家闺秀与市井之民没有不同?这等言论在京都城,在这样封建思想根深蒂固的时代,简直就像是美国的两枚原子弹炸在了日本的长崎和广岛上!无异于惊世骇俗,空前震荡! “噗嗤——哈哈哈——念经念到屁yan里去了,菱儿呀菱儿,你这话说得可真率真。可是你知不知道,坐在你对面这马车内的人是谁?”盛繁华实在是憋不住了,笑得是花团颤动,他自那马车中走出来,顿时惊艳了所有看官! 也就在同一时刻,灭绝师太手中的佛珠断开。一粒粒精美的佛珠落地,散出清脆的玉石声。那佛珠在阳光下,莹着翠绿翠绿的光,赫然是极品翡翠佛珠! “居然还在马车内藏男人,简直不知羞耻!”灭绝师太激动极了,那声音尖锐犀利,刺得云菱的耳膜都有点发疼。她深刻的怀疑,这人不是修佛的,绝壁是修河东狮吼的!而且就算她藏男人,有必要这么激动么?搞得好像电视里老妈抓到了女儿早恋一样痛心疾首…… ------题外话------ 我这儿雷暴天气!好可怕!不经常在线回复留言啦o>_ 云菱听言撇撇嘴:“谁想去了,不过是念着怎么说也是你母妃。”她知道盛启这人面冷心有情,否则不会还让娰太妃住在厉王府,更不会让她出席婚宴。 “留着她虽有一些是念着毕竟生了我,但也有别的需要。”盛启不否认对于娰太妃,他留着其实是念着那一份母子情。但是更多的,他亦觉得在娰太妃的背后,并不是那么简单。 “说起这些问题,你说赫连繁烬是不是盛繁华?”云菱这是第一次问盛启这个问题。 盛启听言停下手中时,伸手招云菱过来。后者挪臀往他腿上坐去,他抱好了人才道:“按客观查到的事实来分析,赫连繁烬不可能是盛繁华。但从本王的臆断来说,此人是盛繁华的可能有八成。” “从哪方面让你有这种猜测?”撇开那些合理的逻辑性推测,云菱也觉得赫连繁烬是盛繁华的可能达到了八成。但是她知道盛启的评估会更严密,在他的心里有八成的可能,事实应该*不离十。 “第一是语气语调,这一点你应该也有同感。第二是招式反应,这一点是在帝陵时,生死关头他的反应可察。第三是他看你的眼神,跟当年盛繁华的目光相差无几,只是更多些本王不喜欢的东西。”盛启将心中的看法直接说明。 云菱听着也明白盛启为何能那么肯定,尤其是第二点。因为一个人在生死关头,所做的反应自然都是本能的。那么本能也就是最真的反应,看来真有可能了。 “但无论他是与不是,因为他带兵征战大盛,如今他就是本王的对手。对于敌手,本王从不会手下留情。”盛启握住云菱的手掌道,他不需要她一定支持他的作法,但他会告诉她作为一朝的王爷,他的位置和必须要做的事情。 云菱明白盛启的意思,她反手握住盛启的手掌:“对于我来说,没有什么比你更重要。” 盛启听言黑眸一亮,须知在云菱嘴里,要听到这种话可真不容易。 “菱儿。”盛启伸手握住云菱的侧脸,她这是在直言。他那些小心眼的不舒服,其实都是自找没趣。 “战场即杀场,你的每一个决断都意味着生死。我不需要你为我迟疑什么,我既然嫁给你,支持的只会是你。”云菱不是没心没肺的人,盛启为她做的事不少。 抗先帝遗诏,濒死也要爬起来护她,甚至可以说放弃唾手可得的江山。他明确的拒绝美人送怀,他向天下人表达他独宠她的决心。 凡此种种,盛启在做的时候都没有给自己后退的路。他也不曾去想如果她拒绝,或者她没有回应,以他的地位和威严,该会如何没面子。他只是这么做了,坦坦诚诚的,直接的就做了。 盛启抱紧云菱,小人儿的身体就这么紧紧依靠着他。她这是在告诉他——夫唱妇随的意思么?! “如果我真的杀了他们呢?”盛启假设道。这种假设他从前不会做,但不知为何,此刻就是这么问了。 “若非你死就是他们死,我自然希望活着的是你。”如果是从前,云菱必然会鄙视这样的问题。但是她知道他很快就要带兵出征,而赫连繁烬以及秋清风,都是他的敌手。而如果在生死关头,他心里有迟疑,很可能就会造成他的绝境! 虽然赫连繁烬和秋清风有事,她也不会太好受。但是如果出事的是盛启,她会无所适从。他们是有差别的,她也确实是自私的。 “菱儿。”盛启本以为云菱至少会要求,说如果不到万不得已,不要下重手。但是她没有说这些,她只是告诉他,无论任何情况下,她最希望没事的人是他。 这就够了,还有什么不够的? “盛启。”云菱可察抱着她的男人情绪有波动,心里头肯定也十分高兴。所以趁此时机,她亦是贼眉鼠眼的追袭道:“我有个事。” “嗯?”盛启尚轻抚着云菱的背,心头正如她所猜测的,一片愉悦美好。 云菱坐起身手掌滑入盛启的掌心,十指握着他五指道:“你这次出征呢,我也不是很放心。我一个人在京都呢,难免会做出什么调皮捣蛋的事情,你肯定也不放心。这样你惦记着我,我惦记着你的,也不太好是吧?” “然后?”盛启接着话道。 云菱悄悄看着盛启的脸色,没察觉半点可侦探的情绪。她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不该接 着说,但是她真的不想一个人留在京都里。所以她最终道:“我跟着你出征吧,我想好了。我就当军医,这一点我绝对可以胜任!一定可以救很多人,你不反对吧?” 盛启没吱声,一双黑眸盯着眼前明显情绪有忐忑的少女。他这阵仗倒是让云菱越发不安,她这么一不安生,就会习惯性的絮絮叨叨道:“这办法真的不错,你想啊!我在京都呢,太无聊肯定会干点什么。而且赫连繁烬还有秋清风都能来去自如,指不定我还会被捉走的……” 云菱叽叽喳喳的说了一大堆,可具有决定权的盛启却一直不吭声。 “你到底什么意思,快给个爽快话!”云菱最终不耐烦了,她说这么多他也不表个态,这不是让人捉急么? 盛启薄唇微抿,其实他一早就决定出征带上她。正如她说言,不把她带在身边,他怎么可能安心。估计打仗的时候都不能安生,到时候战场上走神就麻烦了。 不过看她不经意贼眉鼠眼的算计,他就是舍不得破坏。这小人儿的心思一套一套的,果然是会过日子的。当初看她整治那村官,后者就被算计得赔了夫人又折兵。她这贼眉鼠眼的,心中藏坏水的模样,简直就是可爱至极! “喂!你答应不答应!”云菱急了。 盛启莞尔笑道:“本来就要带着你。” 云菱听言先是欢呼,接着沉下脸色,双眸不善的盯着盛启道:“你的意思,刚才我是在浪费口舌?!” “自然不是,说得真好,本王爱听。”盛启嘉赞道,还顺势揉她的青丝。 云菱甩手跳下身来:“爱听你大爷,哼——不跟你玩了,大灰狼!心眼太坏了,居然让我瞎忐忑!” “哈哈哈——别走,来——菱儿,让本王亲一下。”盛启伸手拦住小人儿调戏道。 云菱躲了身,这回真是生气了。 盛启忙起身抱住小人儿:“不听你这么说,本王都不知道你这心思跟本王一样。小菱儿,本王越发喜欢你了。” “你就逗我玩吧你!”云菱恼怒要挣开。 盛启笑眯眯的横抱起她道:“不逗逗你,怎么能看到你这贼眉鼠眼的模样。宫里来信,晚膳要入宫去用。你可以准备一下,一会随本王进宫。过两日回门之后,本王就会带你先行出京都,有什么事要处理的,这两日就抓紧了。” “先出京都?”云菱倒不觉的这时间太急,因为她很清楚现在的战局很吃紧。其实按她的意思,就是不回门都可以。但有些事她确实要准备,尤其是那些青霉素。 在过去一年多里,在魅夜的安排制作下,他们手上已经有不少青霉素。但要将这些东西运送出去,并且保证其后能源源不断的供应上战场,是一个关系到制作产业链的问题。所以她必须仔细的落实,否则她去到战场之后,不能保证药源不会断。 “不错,养好精神。”盛启早已有安排,虽然他一直没有出战,但对于战事和战局的了解完全不亚于前锋将士。 尤其是战场在大盛,对于盛启来说是非常有优势的。因为在大盛,没有任何人比他更清楚地势! 而现在最关键的战场——洛州,更是有他二十万精兵驻守着。这也是大齐军打到这里后,便一直攻克不下的缘故。 因为在洛州,有坚实的城防,以及严密的布控。这一切都是盛启亲自督建,并且安排部署的。所以即便他人不在洛州,但洛州守城的兵绝对不容小觑! 这也是盛启敢于大婚之后再带兵的倚仗,他素来虽狂傲嚣张,却从来都不会是没有底蕴的张狂。这才是他让敌手害怕的地方,没有人会害怕骄傲自大的主帅,只会担心有真材实料且信心十足的智将! 云菱听言点头,她知道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辛苦你了。”盛启其实何尝不想在战事了了之后再娶她,可是那样他就不能光明正大的带着她去军营。她从前已因他的伤势,没名没分的住到了府上。如果他一人离开,又或者期间真有什么变故,尚且没有厉王妃名分的她,必然会遭到欺负。 可能只是语言上的,但是几百年如此他也不同意。所以虽然仓促,但他仍旧这么决定。而且盛启知道,以云菱的能耐,绝对不会只是军医这么简单。在这一场空前大战里,他希望她分享他所有的荣耀!一起携手,走过 大盛最苦难的时期。 云菱听言笑眯眯道:“那知道我这么辛苦,回头你帮我看账本?”她这一年多可是挖掘出盛启的会计天赋,这绝对是个管账的能手啊! “好。”盛启答应得爽快,反正看账本对于他来说没什么难度。 云菱这才欢呼着亲了盛启一口,脱了身道:“那我去准备啦,你忙完喊我一下。” “去吧。”盛启宠溺回着,看小人儿几乎是小跑着出门,他不忘叮嘱她慢点。 一直到长风进房禀报时,还能看到盛启嘴角含春的模样。 “恭喜王爷新婚。”长风大声贺道。 盛启心情愉悦,声音一扫平日的冷调道:“昨夜发生之事,全数禀报。” “是!”长风在墨夜的组要职责成为保护云菱后,便要担负更多的事务。 “楼月关?”盛启听言眸微凝,起了身道:“去一趟楼月关。” 长风听言知道盛启是要亲自去查问,自追谁而往…… 彼时云菱已召见魅夜—— “如今咱们手上有多少青霉素。”云菱做统计道。 “连并明日出来的一批,一共有三百零二支。”魅夜对于这些东西照看很严谨,因为他亲眼看到一名又一名伤口溃烂得不可医治着,在用了此药后神速康复!他很清楚,这种在云菱嘴里称之为“青霉素”的药,谓之神药不足为过! “你将这些全部秘密运送道洛州,同时此番去洛州你不必前往,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你办。”云菱觉得这一场战历时不会断,那么战场会需要很多的青霉素。此前没用运用在战场上,是因为这其实算是出其不意的一招。此外她人不在战场,不能把控用药量,所以也不放心。 “是。”魅夜眼见云菱双眸睿亮,心知她有精妙的安排。 其后云菱将部署的厂房,流水线生产计划提出后,魅夜听得眼神晶亮,最后敬佩道:“菱儿姑娘神思巧妙,属下佩服!” “记住安排加入制药者,都必须是可信之人。而且这个地方,将列为首要机密地,就是当今圣上,非有我与王爷之令也不能告知。”云菱很清楚一旦青霉素广泛运用,它的作为会震惊这个朝代。她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是否是对的。但是盛启能察觉的一些事,她本身亦能敏锐捕捉。 那犹如丧家之犬的盛京,那几乎成废物的邪先生,为何一直查找不得。以盛启的能耐,以大盛的国力,不可能查不到一丝的踪迹。就算是逃亡别国,也不可能意思线索都没有。 那么原因只有一个,他们找到了更大的靠山!而这个靠山,极有可能就潜藏在大盛朝里。一旦爆发起来,后果不堪设想! 尤其是当四国围困京都,他们举步维艰的时候,这隐藏的炸弹就更危险了!而她决不能让自己和盛启落入这样被动的局面! ------题外话------ 感谢:97119投了1张月票么么╭(╯3╰)╮ 关于更新推迟的缘故:昨晚我这儿忽然雷暴导致停电,那时候大约是十点多十一点,我还没发定时。然后请我家老二(炽小妖)帮忙发个更新推迟的公告,于是去睡了。结果一早起来发现这个二货,居然把公告定时在23号(也就是明天)凌晨发!求不二,求不二啊┭┮﹏┭┮我中么有个这么二的基友呢?如此极品,大家可以去围观她新文《毒武女皇》 热烈推荐我家老三种田文——《农女狂妃》: 大婚前夕她意外产子,惊吓了相府上下所有人。 相爷大怒,要杀此孽子,连那两个刚刚出生的孩儿也不放过…… 离相府归田园,带丫鬟养娃儿,上山挖药下地种田,丰胸瘦身美容健身。 金子银子滚滚而来,乡绅土豪上门求亲,渣爹后娘前来认亲,天上还掉下来了一个绝世美男…… 第4章 灵山阴谋,死生存亡之境 医绝天下之农门毒妃,第4章 灵山阴谋,死生存亡之境 彼时盛启已在楼月关中,而他所在的雅间,正是昨夜赫连繁烬所呆之地。ai緷赟騋 “从此处出去之人,被拿住后可问出什么?”盛启推开窗户间,一面询问道。 “被捉拿后已咬毒自尽,魅夜查过了。此毒事先被藏于齿缝,且是剧毒。是故一旦咬碎,即刻毙命。”长风回禀道。 “看来赫连繁烬在京都城里除去陛下灭杀的那些点,还有未被察觉的暗桩。而这才是真正重要的存在,昨晚他该是下达了新令。”盛启只通过此人干脆利落的自杀手段,就已可判断出这些信息。 长风听言面色微重,因为在这人咬毒自杀后,他们便断了追查的线。而有这样的细作存在于京都之中,绝对不是一件愉快之事。 “王爷,昨夜还发生一桩怪事。”长风再禀道。 “说。”昨夜盛启虽将影卫都撤回厉王府,但今晨他们各自回到所处之位时,以他们敏锐的察觉力,仍然能够捕捉到一些不寻常的信息。而这些一层层汇聚上报后,负责汇总消息的影卫,就能够根据这些线报汇总成最后的结论。 所以即便盛启昨夜没有出手,此时他仍旧能够依靠手中的力量,掌控到这些信息。而如果他昨晚没有退守厉王府,那么赫连繁烬想离开京都只怕不容易。 “李家坟地新坟有变动,李玉莹尸身遭毁。”长风的责任是将影卫汇总上来的消息,剔除他可以明白并办妥之外的事情上报盛启。 “查一查云瑞昨夜的行踪。”盛启敏锐的警醒道。 长风却禀报:“属下得此信后,已吩咐查云瑞行踪。但昨夜云瑞一直在房中,并未曾离开过。” 盛启听言后沉吟了一阵道:“让人去验尸,确定这尸体是否还是李玉莹的。” “是。”长风记下。 盛启的目光落在窗台上,黑眸仔细的将其上的印记全收入眼中。随后他的目光看向了城北,而那里正是赫连繁烬离开楼月关时暂去的方向! “可还有别的消息?”盛启收回目光后再问了一句,人也回过身来阅看屋内的摆设。 长风低头思虑一遍后回报:“据查城北林子有轻微打斗痕迹,其余并无异样。” “看来陛下是有收获,城北这一路追查下去。”盛启基本可以确定赫连繁烬走的就是这一条线,而丰元帝没有那么广的爪牙,他盛启却有。 “是。”长风再将这桩事记下。 盛启的目光此时落定在一盏烛台上,他随即踱步上前。 长风的眼神也跟随着盛启的脚步看向烛台,这才发现这一盏烛台滴出的烛液有些许泛黑。仅这一丝的异样都被盛启捕捉到了,令他只觉得汗颜! 盛启低头嗅了嗅烛台,随后蹲下身细查。而在他的查看下,有一段燃烧未尽的线出现在他的手上。 “王爷,这是?”长风知道盛启不会去捡无关紧要之物,那么就是说这一截肮脏的线有某些不寻常的意思。 “这是菱儿缝合伤口用的线,其上的黑斑应是血迹,让魅夜验一验。”盛启的身上也被缝合过这种线,所以一眼便可认出来。 而如果这线上的黑斑真的是血迹,那么盛启完全可以确定赫连繁烬就是盛繁华。而他将这代表救命之恩的线烧去,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是!王爷可还有吩咐。”长风知道这后面一桩事,因事关云菱,所以需紧急处理。 盛启挥手:“先把这三桩事办妥。” “属下即刻去办。”长风领命退下。 盛启也并未多呆,很快和回到府上。因是天色不早,他直接绕回寝殿,适逢魅夜自偏殿领命而出。 “王爷。”魅夜拜礼,道:“恭贺王爷新婚。” 盛启知道这几个老部下一直操心他这婚事,昨日未曾与他们饮上一杯也是遗憾。今日这三人,轮流着给他道贺多半是补足昨日未来得及的贺词。 “办完事今夜早些回府,本王与菱儿给你们设酒。”盛启素来虽有孤高冷傲的嫌疑,但心中对墨夜、长风和魅夜是有兄弟情分的。这三人追随他的时间最长,一路出生入死都还能 一起活到现在并不容易。 “王爷?”魅夜有些吃惊,在他们的心里可从未敢将盛启当成兄弟。在他们的心目中,一直以来盛启都是他们的主子,是他们的尊敬的王爷! “去吧。”盛启说完人已踱步回殿,余下魅夜一人发呆半晌。 待魅夜再回神时,盛启的身影已经消失。他看了一阵空旷的路,才折身往府外去。他只觉得如今的盛启,越发与从前有区别了。似乎变得更有温度,而这种温度显然是收到云菱影响。 …… 那会盛启进屋时,看见云菱还在外间的案几上写着什么。他踱步过去细看,只见她描画着一些他看不懂的东西。 “这是什么?”盛启俯身询问道。 云菱这才从专注中回神,抬眸看向盛启道:“你忙完啦?” “是,这是什么?”盛启落身将小人儿抱入怀里,伸手拿着她画好的东西问道。 云菱放下手中的毛笔,指着图谱诶她盛启解释道:“这些是流水线运作视图……” 盛启认真听着云菱做的讲解,才听明白她是要将之前用过在他身上的药大批量弄出来。这倒是好主意,当然也有利于战局。 尤其是一旦重要的将领受伤,那么这种药能够帮助快速恢复。甚至可能让一名濒死的勇士健康起来!这对于短期作战也许没有太大作用,但对于他们这种需要长时间征战的战局,将会起道至关重要的作用。 例如两名大将互斗,两败俱伤而散。不过数日后,其中一名再度可领兵征战。另一名却仍旧卧床不起,甚至性命堪忧!如此此消彼长之下,大盛方面的优势就会渐渐凸显出来。 “我让朱八调令一支死士给你,另外调配五万军马守卫。”盛启比云菱更清楚这制药地方的重要性。 云菱听言有些割汗道:“会不会太夸张了?” “不,一旦被敌手知道我军有这种药,此地将会成为绝危之地。以医者之心来说,这种药更多人能用,自然是可以救更多的人。但于战争来说,敌军死的人越多,战事了结越快对我军才是好事。所以目前来讲,此药只能由我大盛拥有。”盛启的分析很残酷,也很到位。 云菱明白盛启的意思,但提到医者之心,她却有些恍惚。还记得大学毕业的时候,在拿到毕业证书前的宣誓,那些她曾经说过的话。 虽然她并未真正跨入医学界,她还在攻读博士。但是那些宣誓却已经念过,或者目前为止她都没有违背过自己的宣誓。可是等到上了战场,一切都会有所改变吧。 “怎么了?”盛启察觉云菱的恍惚。 云菱摇摇头:“你不说我都忘了我是一个医者,也许在这里,我其实更应该是一名商人,或者说政客。” 不错,她就是谋财谋权的,并不再是那个医学硕士。不在其位不担其责,她现在已经不是一名医者,她只是要为自己的存活而谋。所以那些宣誓,也已经在那大货车了解“她”的时候,全部都见鬼去了。 “菱儿。”盛启伸手轻抚着云菱的脸,知道她其实是有一颗纯良的心。在过去他们游走各国的时候,她常常会以独有的方法去帮助人。她一般不会直接施舍于人,她的观念一直都是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云菱却很快甩去低落,将那些图谱收整好道:“就按你说的办,回头若是成效不错,也能控制得住,咱们还可以扩大生产范围。” “嗯。”盛启没有多说,因为在这一点上,只有云菱自己想得开才好。 “我去更衣,然后跟你进宫。”云菱起身道。 盛启随之起身:“我帮你。” “别了,到时候别想出门了。”云菱承受不起这样的恩德,她还是自己换快一点。 盛启抿唇浅笑:“那就迟一些又如何?” “你不要脸我还要脸!我晚上还要把剩余的图纸画完,你少折腾我。”云菱翻翻白眼,到时候又要她去泻火,这绝对是苦力活好么! “所以你要快些长,别人十五你亦十五,小身板跟豆芽菜似的。”盛启到好意思来嫌弃。 云菱听着就起火:“豆芽菜 怎么了,豆芽菜你还不是喜欢,你有本事你别找我!” “确实,本王就喜欢豆芽菜。”盛启坦荡承认,但是颇为苦恼道:“问题是豆芽菜承恩不起,你还是快些长吧。” “滚!”云菱恼怒不堪,越发察觉盛启是个没节操没下限的!果然道貌岸然这词非常合适他,完全看不出来他是这种无耻之徒! 盛启听言只笑,不过倒是没有跟着云菱去更衣,而是坐着将她画的东西再看了一遍。心里隐隐有些猜测,也有些许不安。 不过这些情绪在云菱更衣出来后都被盛启埋藏,两人随后入宫赴丰元帝的宴请。 因丰元帝并未宴请其余人,只让程皇后作陪,是故这更像是兄弟间想见的家宴。席间闲聊亦是颇为愉快,待到膳罢才分了席说话。 丰元帝邀盛启进宫,自然不会只是用膳这么简单。更多的是将昨夜之事说与盛启知,并做一些参详。 “赫连繁烬这一条路臣会跟进核查,至于顺帝这方,臣亦未有消息。”盛启简单说明道。 丰元帝听着盛启对他的称谓,拧了眉毛道:“怎么,成亲之后就生分了?这是要划分楚河汉界的意思。” “陛下当明白,大盛如今是非常时期。你我兄弟情意再如何亲近,但臣若不臣,帝若不帝自会招来闲话。尤其是臣随后便要出征,届时一在朝堂中,一在战地之上,若有心人动荡人心,只怕届时陛下就是无心,也要顺着局势走。”盛启的话意味深远。 丰元帝听言凤眸微深,他很清楚盛启话里的意思。 “于我心里,你一直都是兄弟。但你亦说得不错,即便朕有扭转乾坤心,但恐无扭转乾坤之能。可即便如此,人前你这般便是,人后又何必戳我之心。”丰元帝亦是坦言道。 盛启黑眸沉黑未动声色,只出言道:“陛下若有心,则免我夫妻行跪拜之礼。其余礼制不可废,此为朝之根本。” 丰元帝沉默了许久,见盛启那一双黑眸里,自有沉静决然。他清楚这是盛启的决定,而后者这个决定,让他觉得真正成了孤家寡人。 “果真要如此?”丰元帝再问一句。 盛启颔首:“陛下当知,在登基那一刻开始,您就是大盛的帝王。作为臣子,臣不过是辅佐您稳固朝纲。而一切的决定,都应该在您的手上。” 丰元帝再度沉默,他此时不知道盛启到底什么用意。因为原本的相处十分愉快不是么,为何临出征前反而要说这些话?难道这种隔阂与距离,反而对他们未来的战事有好处? “陛下不必多想,臣两日后会与菱儿先行离开京都。而大军在五日后开拔,届时需要陛下多做些功夫,不宜让天下知臣已先赴洛州。”盛启将自己的计划说明道。 丰元帝听此,只得将对盛启忽然转变的态度置放在一遍,仔细与其讨论此事。 “可以。其余调度,我——朕会让兵部、户部、工部、礼部做好准备,你不必操心这些。至于战况,你如何看待?”丰元帝最是操心的,只是对外的战局。对内来说,这一年多的吏治,已经让他比较得心应手。 “我大盛东部自有山峦屏障,且有穷凶恶海所护。所以真正危险的,北部、西部和南部。”盛启也仔细个丰元帝开始做分析。 “其中蜀南国与我大盛有天险临河庇护,蜀南国若想调军袭我大盛,只可从栈道上过来。然栈道狭小,只能过少数兵力。若是强行渡江,我大盛守军亦不可能让其得逞。另有一条路,要从陇西长蛇绕路。但这一条道很少人能想得,只需派小股军力守住即可。”盛启将蜀南国的险情剔除。 “其后西域与我大盛交界颍州,暂有颍州军抵挡,蜀南西域盟军讨不着好。但这一支盟军的作用,原本也只是想托住颍州军。”盛启犀利的指出蜀南西域盟军的意图。 丰元帝颔首道:“如此颍州军不可驰援洛州,邙山军要护京都安危,他们是联合而攻之。” “不错。”盛启知道这些人的意图,所以他首先要做的,是撕裂他们的攻势。 “这种局面,如果长期打下去。以我大盛一国之力,势必要输给四国合力。”盛启虽狂但并不自大。 “你认为如何才能胜?”丰元帝看盛启面色虽严肃,但并未有沉重焦虑,便知他有 应对之策。 “首先还是要打,在确保打胜之后,将四国的联合分化。但这不会是一条好走的路,我朝仍旧要做好长期作战的准备。尤其是今年秋收,一定要注意储存军粮。各地粮仓储备的粮食,需全部调度往前线。”盛启之所以不是太紧张的一点,是因为他知道云菱培育出了杂交水稻,而这种稻种长成后收获的稻子是寻常的五倍! 五倍!也就是原本一亩地产量一石余,如今就有六石!稻村上一季已全部种植这种稻米,收成完全稳定。而且培育出更多的稻种,预计这一季播种,江州一带全部可种植此类稻种。而江州素来是大盛的主要米粮产地,这一次丰收就相当于是五年的丰收! “此事朕会督办。”丰元帝并不知道还有杂交水稻这种秘密武器,所以显得十分忧愁。他亦是军伍出身,当然知道一旦打仗,粮草的消耗非常恐怖! “江州今年的稻米会有惊人产量,此消息必须严密把控,稻种方面亦是要严控。绝不可贩卖出大盛,这一点非常重要。”盛启说着,大致将杂交水稻一事说明。 两人仔细商谈之后,丰元帝这心就定了不少。 “你此番要将厉王妃带着?”对于这一点,丰元帝多少有些不赞同。毕竟云菱再如何都只是一名女子,而且盛启带着新婚娇妻出征,多半会引人闲话。 “不错,留她在京都臣不放心。与其牵挂着,不如带在身边。”盛启没有松口的迹象,他很清楚以云菱的能力,一旦被更多人知道,她的处境会非常危险,而他要做的就是保护好她。 丰元帝端起茶盏来抿了一口:“你如此挂心她,不怕她被敌手当成你的软肋来攻击?” “菱儿不会是臣之软肋,陛下且等此战结束,就会明白此种奥妙。”盛启也不做多余的解释,因为云菱的本事对于不曾见识过的人来说,都不会去相信。 “朕拭目以待。”丰元帝知劝不动盛启,也就没有再多言。而云菱的能耐,他也不是不曾听闻,倒也有几分拭目以待的心思。 “那若无他事,臣先回府。”盛启惦记着那小人儿,已经不想再呆着了。 丰元帝听言嗤笑:“且说让朕决定一切,只朕若下令不许你带着这厉王妃出征,你就该跟朕叫板了。” “陛下圣明。”盛启也不反对,因为一切事情只要关于云菱,那么他就不会以常态处之。 丰元帝摇摇头:“去吧。” “臣告退。”盛启起身去接云菱。 而丰元帝看着盛启的背影沉吟了良久,一直到程皇后前来,他才微微回神。因为以他对盛启的了解,后者不是那种会被礼制拘束之人。他自有一颗磊落的心,但此番为何会计较起这些?莫非这其中还有什么深意? …… ** 两日后清晨,盛启与云菱已悄然离开京都城。且是出了城之后,两人才换乘了马车一路往洛州而去。 别说不知道盛启行踪的,即便是知道他今日要走的丰元帝,也不知他这时候就走了,而且坐的是这一两马车。 那时云菱还在睡觉,马车*荡荡的倒像极了摇床,让她睡得更舒坦了。 赶车的是墨夜和长风,两人此刻一副寻常小厮的装扮,那气度也完全压制成小厮摸样,让人完全看不出破绽来。 直到午膳时分,他们才在一处小镇上停靠歇息。 “菱儿,起来吃些东西。”盛启伸手轻拍着还在熟睡中的云菱道,他知她这两日辛苦。因为他们出发的时间赶,她昨夜还忙到凌晨的在弄那些画册。 “唔——好困——”云菱迷糊嚷着,仔细看尚可看见她眼底有黑眼圈的嫌疑,可见她这两日确实少眠。不过盛启也好不到哪儿去,每天忙得比她还晚睡,起得却比她还早。但是却总是精力充沛,这一点让云菱非常羡慕嫉妒恨。 “先吃午膳。”盛启摇醒云菱道。 云菱翻身在盛启怀里磨蹭了一阵,才不情愿的起身:“走吧。” 盛启方先下了马车,才伸手去扶着云菱下来。不过他露脸,小镇上本来往着的人,却都驻足停顿下来。 非是他们大惊小怪,实在是他们这种 小地方,从来没见过这么气度不凡的美男子!一袭黑衣沉郁,墨色青丝随风微散,一双黑亮幽森的眸,那朱色魅人的薄唇!身量颀长,佩剑悬环,真真是只应画中有! 更让人倒抽一口气的是,如此英挺不凡的男子,尚且温柔的撩开车帘子,去扶着一名姑娘下马车?!这简直能迷死一干红粉,更别说这小镇上没见过世面的姑娘们了。 不过待云菱自马车上下来,她那月白如华的肌肤,那青黛水眸,那菱唇桃腮,那云鬓妙姿,直接让一众名为雄性的人种目瞪口呆。 长风一看这态势就觉不对,可其实盛启和云菱穿着打扮,都是寻常小商贩的模样。之所以会引起这么大的震动,完全是因为这地方太小了。像是他们从前出去,虽然也会引起关注,但绝对不会这么夸张, 当然如今两人新婚,也许因为春风得意所以更招人也未可知。总之这骚动一形成,对于他们来说比较麻烦。好在这小镇虽小,这食肆虽也不大,但好歹有雅间。待他们都进去之后,还不至于太招人。 “寻人换两架马车,分洛州、颍州正常路线走。”盛启却似乎早有安排的部署道。 “是。”长风即刻去安排。 那时小二上菜,云菱一面吃着才问道:“那咱们接下来怎么走?步行?” “骑马。”盛启给云菱挑了鸡腿,再夹了菜回答着。 云菱方拿起筷子,听言郁闷道:“骑马屁股疼。”如此颠簸不说,最重要的是她绝对是没法在马背上睡觉的! 盛启看云菱小脸皱成了败桃,不由伸手去捏,而后手掌握住她的颈道:“爷保证此番决不让你的小臀受委屈。” 云菱听言颇为谄媚道:“那——爷,您能保证我任然能睡觉不。” “保证你自己不想睡。”盛启凑近偷了一口香,略有神秘道,“多吃些,路上可得啃些时日的干粮。” 云菱低头咬鸡腿,深刻觉得盛启颇有些神神叨叨的,也不知道在酝酿什么阴谋诡计。不过有一点,那就是干粮并不是很美味,所以她确实要争取多吃点。最好把能打包的,再要一份打包走。 其后出小镇,按照盛启的安排,并他们原本乘坐的马车在内,两架一模一样的,由两名着装一致的小厮赶向两个方向。 而云菱则被盛启拉上一马,长风墨夜二人隐回影卫。 因着盛启在马鞍上做了安排,且是由他骑马,云菱被她抱在身前,所以这回她的小屁屁还真没受到折腾。 “不错嘛,早有这种方法,也不必我从前那么劳累。”云菱靠着身后的人肉垫,那叫一个惬意。 “舒服了?”盛启搂着云菱的小腰肢,侧脸不由俯下请擦她的小脸。 云菱伸了个懒腰:“是的。咱们这往哪儿走?” “洛州。”盛启虽与云菱戏着,策马的速度却也不慢。他的骑术自然是极好,否则对不起他在外征战多年的称号。 “抄近路?”这洛州他们去大齐时有去过,走的可不是这一条道。 “不错。这一段路开始,我们会一直在山里过。这一条路本王走过一次,不出意外可以提前十天抵达洛州。”盛启的目的,就是要赶在赫连繁烬之前,在洛州先奇袭。 “那你安排这两架车是怎么回事?”云菱知道有分散注意力的意图,但恐怕在盛启这里还没有那么简单。 首先他们出来得已经够隐秘了,一般来说不会有人知道。那么还要多此一举,必然是为了对付某些更高深的存在。 “小菱儿这脑瓜子是越发聪慧了。”盛启确实另有安排,而且这一次走这一条相对来说是险道的路,他也带了不少影卫。 “你是不是有盛京和邪先生的消息了?”云菱想到则问,除了这两人,她想不出还有让盛启这么费心思的了。 “是否有,这一趟出来之后就会有消息。但接下来这一段,我要将魔剑心法传授给你。”这才是盛启最重要的计划。 云菱本身也提议过要学轻功,但一般习武者是自幼打的根基。云菱显然已经错过了时机,不可能在武道上有太多的进展。就算勤修苦练,想要在强者云集的对决中依靠轻功逃跑的可能,几乎等同于零。 但若是修魔剑心法则不同,因为云菱本身拥有圣物。圣物与魔剑之间的联系很玄妙,尤其是在这一年多的细查里。盛启发现每当他练剑时,圣物就会有异动。而当云菱使用了圣物目前她所察觉的能力后,只要他在她身边勤练剑,圣物就会恢复得很快。 因此盛启最终做出让云菱修魔剑心法的决定,他想这应该更有助于云菱。而后来的事实,也证明他的猜测没有错。 “配合魔剑心法,我会教你一些简单而有用的招式。这样可让你防身,此外也可锻炼你的体质。不会动不动就觉得很累,腰酸背痛之际也能帮你行经通络。”盛启做了简单的说明。 云菱点头道:“就按你说的。”她很清楚即便自己身边有影卫,盛启也会护着她。但是在特殊的情况下,她自己有能力自保是非常重要的。 “你擅用毒,若是有内力,一般人根本不能靠近你。你要记住无论任何时候,都要首先确保自己无事明白吗?”这是盛启最大的要求。即便将云菱带在了身边,但他亦不认为自己就是天下无敌的存在。只是她在他身边,真要有什么事他不会鞭长莫及。 “好。”云菱知道盛启的用心。 盛启听言握紧云菱的手掌,其后他们休息的时间里,他将魔剑心法口授身传。云菱同样学得很用心,为的只是让自己有更多的保障。 但他们都不知道,就在盛启开始动魔剑心法之时,他们的行踪就已经不是秘密! 远在九曲山之主峰——灵山之上,邪先生张开眼眸确定道:“确实在京都往洛州方向,但是笔直而去。” “笔直而去,不走官道?”盛京凝着一份大盛的地图研究着。 在他们的身旁,是一名白眉白须,颇显仙风道骨的老者。 “走的是山道,厉王行事自来与人不一,这倒也不是不可能。但也不排除他用的疑兵之计,所以包括查到的两路都要追踪。但邪先生对厉王的内力如此敏感,这山道可以多派人手。”老者言语清晰和善,一双晶亮的眸显示出此人不凡。 “灵清上师所言极是,那么这一路便由我亲自去查。”盛京知道盛启狡猾,不亲自带人前去,他还真的是寝食难安。 “有劳太子殿下。”灵清上师却仍尊称盛京为太子,这一点似乎无人能说服他改口。 盛京恭敬回复:“灵清上师客气。” “邪先生在圣物未到手之前,暂且留在灵山寺为上。”灵清上师考虑周详,亦是为邪先生做了安排。 “有劳。”邪先生也知自从帝陵一役,他的身体就大不如前。 灵清上师颔首捋着白须道:“那么殿下请随老朽来,我灵山寺一百零八士,此番可交殿下调遣……” …… ------题外话------ 感谢:xymxymxym投了1张月票么么╭(╯3╰)╮ 这是预存的章节,今天要停电,我正在奋斗后天要发布的章节,不知到几点能睡~o(>_<)o~ 热烈推荐我家老三一一不是二的种田文——《农女狂妃》: 大婚前夕她意外产子,惊吓了相府上下所有人。 相爷大怒,要杀此孽子,连那两个刚刚出生的孩儿也不放过…… 离相府归田园,带丫鬟养娃儿,上山挖药下地种田,丰胸瘦身美容健身。 金子银子滚滚而来,乡绅土豪上门求亲,渣爹后娘前来认亲,天上还掉下来了一个绝世美男…… 第5章 是本王不好,让小人儿受苦了 自京都往洛州,盛启所走的这一道,翠山碧水兽吼连绵。若是寻常之人听着,只怕早已胆寒奔走。唯独盛启这等艺高人胆大之人,才敢行走与这种险地。 起初刚入山林时倒还好,可走了一阵之后,云菱明显有些神经质起来。她那会有时候半夜起来嘘嘘,都感觉能看到四周绿油油的兽目之光,简直跟在游戏里的魔兽世界一样,过得那叫一个惊险刺激!吓得她每每入夜睡觉,都要紧紧抱着盛启。就算是被吃足了豆腐,她也不敢闹脾气滚一边睡。虽然知道附近有影卫,可是她就怕影卫一个不留神,她被什么怪兽叼走了。 而这一连下来走了十天,白天倒是过得极其惬意。因为那等时而峭山碧水,时而山林雄伟壮阔,时而秀石静画的景色,绝非是走官道可以看到的景致。更不是云菱从前坐飞机,搭火车或者坐车乘船能够领略到的美。 可这到了晚上,云菱就只能化身为树懒,死死抱着盛启这株大树。那是怎么拨都拨不开,更不要说会自己脱离了。只恨不得自己完全的缠在盛启身上,以确保安全。 盛启原本倒是挺惬意的,毕竟有美人投怀送抱。但是云菱一直处于这种状态却让他心疼,怀里少女黏得如此紧密,他虽有那一份旖念,却更多的被怜惜遮掩。他也是这一次才见到云菱有如此胆小的一面,须知她寻常可是胆肥得很。 “菱儿,别这般紧张。起来练一遍心法,我保证不会有什么怪物进来。”盛启试图用静心练功来分散云菱的注意力,让她的精神放松一些。 云菱不仅手抱着盛启,那腿自然也缠着他道:“不要,你听!这是什么东西在鬼叫,会不会飞过来?” “这东西就是猛虎,咱们在这里也不会有事。你听听这声音,距离我们这儿很远很远,它不会过来的。就是真的过来了,本王也不会让你有事。”盛启安抚着紧抱着他的小人儿,细声而耐心的安抚着。 盛启本以为这一路走下来,云菱会慢慢适应一些,不想她却是越走越不对劲了。而且盛启还发觉云菱的想象力十分丰富,她有时候编排描绘出来的怪物形状,他听着都觉得不可思议。只说这世上怎么可能这等种丑陋的怪物,可是云菱就是担心有。 “讨厌,以后不要走这种歪邪道了。”云菱的精神仍旧紧绷着,其实她这一路越走越不安,所以才会越走越紧张。 盛启揉着云菱的脑袋柔声道:“是本王不好,带你走这样的路,让我的小人儿受苦了。”他说话间,有细碎的吻落在她的发间,以安抚着他的情绪。 “哼——”云菱埋头钻在盛启的颈间,其实她原本也不是太害怕,毕竟身边有盛启在,她也知道他的功夫了得。但不知为何,最近就是非常的焦躁不安。总觉得那些兽吼声是非诡异,好像会到她身边来一样。 “不想练就先歇着,闭上眼别紧张,好好的睡一觉好么?”盛启轻抚着云菱的背,以安抚她的情绪,让她紧绷的神经得以放松下来。 云菱却抬头摇道:“我还是练一遍,但你要看好我。” “放心吧,本王保证绝对不眨眼的看好!”盛启保证的抱紧云菱,以示决心好让她安心。 云菱被盛启安抚了这么一阵,才算稍微稍安心道:“那你放手,我起来练一遍。” “嗯。”盛启拍了拍云菱的小臀,坐起身松开她来。后者磨磨蹭蹭的独自坐下来,在盛启专注的眼神下,她才始闭上眼按照心法来练气。 原本这对于不会武功,也还没有内力的云菱来说,其实是一桩非常难领会的事情。但也许真的是因为圣物的作用,她在盛启教完心法后不久,便能够将气息按照心法来的规律运走。 用盛启的话来说,照她这样的领悟进度,距离汇集内力的时间不会太久。届时配合上修身招式,每天加以勤练,三五年后虽不能保证成为一代高手,但至少自保是没有问题了。 而那时在他们所处之地,四下可闻星寥而遥远的兽吼声,再有春醒的虫鸣声。如此交织演绎着,其实多有独有一份静谧安宁。因为那些兽吼声距离得实在遥远,若是不仔细听甚至听不到。那么如此远距离之下,又怎么会有危险。 更别说在云菱的身边,除了武功强悍的盛启,还有暗中为数不少的影卫。如此就是真的有野兽来袭击,凭借着他们的人力,那也绝对没有太大危险的,否则盛启也不会带着云菱走这一条道。 可是这一切在于云菱来说,似乎都被忽略了…… 盛启凝着即便在练功中,仍旧微蹙青黛,显得不安的云菱。他的眉峰也不由拧起,对于这样状态的云菱,他觉得十分不对劲。因为按照正常来说,云菱不可能没有想到这些保障。 而就在盛启思虑之间,云菱似因没感受到他的视线,当即便不安的张开眼来。 盛启见此伸手抱住小人儿道:“菱儿,你是不是察觉出什么不对劲?” “啊?”云菱有些不明盛启的问话。 盛启伸手轻抚着云菱的小脸,凝着小人儿那双疑惑的水眸缓声分析道:“你素来不会这般紧张,就算遇到危险也不会这么不安。是不是最近察觉了什么不对,所以让你这般焦虑?” 云菱听着盛启的话,眸光也微微沉凝下来,显然在回味个中以为。她微吸了几口长气,盛启则安抚的轻拍着她的背,她努力的缓和下来思虑着。 隔了一阵之后,云菱才开口略有迟疑道:“似乎从六天前,我就开始觉得很不安。尤其到了今天,焦躁的情绪就一直跟随着我。” “六天前。”盛启扑捉住这个时间,随后抱着云菱出帐篷唤来长风。 盛启算计了一番,他们十天前进的山林。那么四天的时间,足够某些人得到消息并且做出安排。而这他们这一路因为是走山林,再考虑到云菱最近的情绪不好,他们都不曾在夜里赶路。所以若是真的有人察觉了他们的行踪,这六天算下来倒是差不多来了! 被唤来的长风也知最近云菱夜里不安生,他本以为盛启是需要什么。不想后者却令他将附近所有影卫都调集出来,显然是要有大的调度安排! 盛启则在所有影卫被召集出来后,才开始沉声令下道:“今日追随本王出来者,除去魅夜的人以及长风,共计有两百人数,现分五队。第一队即刻前往前头二十里的熊耳峰,搭建帐篷制造本王留宿的现象。” “是!”听令间就已完成分队的影卫,自有第一队领命而去。那速度之快,行动力之强让云菱再一次见识到影卫的不凡。 “第二队将此处痕迹尽数清除,切记不可留下任何蛛丝马迹!”盛启再令下道。他显然要布置一个守株待兔的阵势,因为此时要加快速度赶往洛州估计是来不及。那么与其被动遇袭,不如正面主动抗击。毕竟最有效的自保,是最犀利的攻击! “是!”第二队听言原地待命,准备好恢复此处的安排。 “第三队、第四队在熊耳山乱石林做好埋伏,至于第五队则跟随本王。”盛启细致的安排下来。 “是!”影卫们得令而散。 长风和魅夜在影卫散后,不由凝重询问道:“王爷,可是有危急之事?” “如若猜得不错,本王要钓的线会出现。”盛启面色沉黑,他这一次提前出京都并且没有带军。其中最主要的目的是要抢占战机,其次也有将暗中之人调出来的意思。 但原本盛启是想用在小镇上分出来的两架马车来吸引鱼上钩,却不想他走这样隐秘的路也被察觉了行踪。这在他原来的计划里并不应该存在,但是从云菱的反应来看,盛启已不这样认为。 因为盛启比任何人都清楚,云菱是不同的。她确实如邪先生所言,是重生而来的人儿。这种不同让他心疼,但同时也让她不凡。所以她不寻常的反应,盛启认为不可掉以轻心…… 此时长风和墨夜听言,面色都沉重起来。因为他们都清楚,这一条在盛启嘴里说要钓的线,是他们一直查不到线索的存在。而这等存在一旦出现,对手的实力如何?人众几多?这种最基础的问题都没有人能预先估算! 但相反的,对手却清楚他们的实力如何,人数多少,甚至弱势是什么。如此一来,对于他们来说就非常的被动。何况这里还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山野之地,真要发生什么事甚至无人知晓。 “打起十二分精神,随本王去熊耳峰。”盛启沉声令下,长风、魅夜二人喝起追随。 自那日盛启与云菱在府中设下酒宴,请长风、魅夜和墨夜饮酒之后,这三人面上虽似从前,但心里却感恩激动。 他们三人本都是孤儿,因为身子骨不错,随后被挑选召入影卫训练。凭着刻苦的练功,他们在影卫训练中脱颖而出。各自在十五六岁时,先后被调遣道盛启身边。随后跟随后者南征北战,一直以来未曾离开过盛启麾下。 算起来就是最晚来的魅夜,跟随盛启亦有七年余。而追随盛启时间最长的墨夜,已经有十一个年头,他是十五岁便被调在盛启身边。起初还只是在盛启身边默默无闻的影卫之一,后来才渐渐出挑出来,成为了执事再到盛启的左右臂。至于长风跟随盛启的时间,也不过少墨夜一年而已。 一直以来他们都只当自己是盛启的部下,那种无论任何时候,都可以为盛启效命的存在。从来都不敢将盛启当成他们的亲人,因为他们自知身份太低微! 可那一夜盛启独令三人坐下饮酒,举杯感谢他们这些年的追随和护卫。他非常高兴的向他们分享,分享着他成亲之后的喜悦。那一种兄弟情怀,是他们从来没有感受过的温暖。那是一种士为知己者死,亦死得无所怨言的感动。 他们太清楚盛启的为人了,轻易不会敞开心扉,通常不苟言笑。唯独后来在面对厉王妃时,才会有所不同。 他们本也都知道盛启是感情内敛之人,以前虽知道他护短,却不知他心里是将他们放在了这样的位置!原来对于他们这三个卑贱的下属,他却以兄弟之情来待! 他们明白盛启会表达出这份情义,是因为厉王妃的到来,她让他们的王爷成为了有血有肉的男子,懂得了放开许多年来压在心中的冷酷。 墨夜清楚的记得,在他十五岁那一年跟随盛启时。时年不过十七岁的盛启,已经是一名冷毅决断,出手狠辣而不留后患的少年!而后许多年过去,他们只看到盛启往越来越冷的一面发展。直到到遇见云菱,如今的厉王妃,一切才有了改观。 为着这样的变化,他们都很有感触。在他们三人看来,盛启活了这许多年,只有这两年才是快活的。而他们希望他们的王爷,能够这样一直快活下去。所以守护盛启,守护让他快活的云菱,成了他们心中最大的愿念! …… ** 待盛启等人去到熊耳峰时,由影卫搭建好的帐篷,以及代表人烟的篝火烟尘都已就绪。 盛启坐在篝火旁看了看天色,此刻刚是亥时,不算早也不算太晚。云菱则趴在他怀里,安静的看着篝火。许是因为找到了烦躁的根源,此刻的她倒是显得十分宁然。 “菱儿。”盛启轻唤道。 “嗯?”云菱抬眸看着盛启,她虽没问来者回会是谁。但是能让她有这种不安的,恐怕多般跟盛京和邪先生脱不了干系。因为无论她是否承认,她的生命确实跟这两人,尤其是盛京多有牵扯。 “说说你的医术跟谁学的。”盛启是第一次问云菱医术的师从者。 云菱水眸微凝了凝,她知道盛启是有这样的疑问很正常,因为她的医术确实在这个时代显得惊人听闻。加上他是她最亲密的人,会察觉她的不同很正常。一直以来她也不曾想过要去瞒着他,只是总觉得这种事说来过分不可思议。因为死而重生回幼年已经非常诡异,还要再加上异世来孤魂,这简直匪夷所思。 “是否是九曲山的人?”盛启轻抚着云菱的小脸,黑眸里有深远的情绪波动。 云菱摇摇头:“不是,我的医术不是这里任何人可以教的。它来自一个遥远的地方,跟随我一起来的。” 盛启听着这话,心头猛然一紧:“来自遥远的地方,有多远?” “不知道,总之我不知道怎么回去。”云菱抱着盛启的颈说着,正要解释其余。 盛启却勒紧她的腰身:“你想回去?” “以前想过,但如今不是有你么。我也认了,我就是有了男人不要爹妈的。”云菱长叹息一声,知道这一切都已经不可改变。人要认得清现状,否则会过得很凄惨。 盛启眉头紧锁,抱着云菱的手臂越发收紧。他没有细问下去,却已经非常清楚,云菱比他认为的还要不寻常。她的存在恐怕不是那么简单,而知道她这种不寻常的,是否只有她自己和如今的他? “邪先生知道你这种情况么?”盛启凝声问道。 云菱摇头:“应该不知,他只当我是那个云德皇后。” “此事决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我也只当从未听说。”盛启扣住云菱的下颚认真叮嘱,他的担心并非没由来。因为云菱种种的作为,让他明白她的“不凡”。而对于一名女子来说,这种不凡多半时候不会带来好处。 “嗯。”云菱手掌伸在盛启的颈间,交叉着靠在他那扣住她下颚的手背:“如果只是盛京和邪先生,不足以让你这样担心。告诉我,你担忧的是什么?” “九曲山。”盛启越来越怀疑九曲山,尤其是秋清风在京都离去得毫无踪迹可寻。而李玉莹的尸身,也明显是被换下了。而真正的李玉莹尸身,却查无任何线索。 但京都是盛启的地盘,在他的地盘上还能做得这么干净!即便有一部分原因,是他在前一夜撤回了影卫。但事后亦是无迹可寻,这一点就非常让盛启留心。 而在如今的大盛朝里,盛启自问没有任何势力可以凌驾或者与他势均力敌。除非是九曲山中的人,尤其是灵山这一脉。 “九曲山?”云菱听言惊讶,因为在世人看来。九曲山不过是佛教、道教云集的寺庙群,这里有很多的和尚和道士,他们都是与世无争的人。至少在世人看来,九曲山内的名僧高士,都是与世隔绝钻,只知研佛经道教的清修者。 …… 与此同时,盛京已带着灵山寺等人潜藏在这一片山林之中。 “殿下,按照前锋查探,盛启的人已在熊耳峰停留。这是熊耳峰地势分布,您且看。”一名身着道服的中年男子将一份熊耳峰的地势草图交给盛京道。 盛京查阅之后,凤眸沉凝道:“此处山峰险峻,这一片石林更是埋伏的好场所。他们所占据之地,亦是易守难攻之处。若是盛启此人事先做了安排,恐怕对我等不利。” 那中年道士听言神态微恭,因为盛京的分析确实很到位,而且考虑也非常周密。原本他以为盛京是落荒入的灵山寺,大约不会有什么能耐。此番会让他牵头,不过是考虑着前太子身份以后多少有些用处而已。 “如此殿下以为当如何办?”中年道士询问道。 盛京这一路下来,自然也能察觉这些灵山寺的道士,对于他不过是面顺而心不在意。所以他方才分析得这么详尽,亦是有意卖弄一番。原本他就不是草包,自然不会一无用处。 “此刻是亥时,盛启带着女眷,夜里不可能赶路。是故该在天黑便扎营了,且查一查他们营地是否为新扎,若是则可能发现了咱们的行踪。”盛京的查阅也可说是算无遗策,但盛启却早有准备。 “是。”中年道士得令去安排,随后来报说并非刚扎营。 盛京听此眉心微舒,但还是谨慎道:“这一处石林如果有埋伏,你们有没有什么好办法对付?” 中年道士看了那草图一阵道:“应无大碍,解释若是真有埋伏,我等自有阵势可对。但这一旦动手,熊耳峰上的厉王便会察觉,他一旦警惕起来,要办好事情可就难了。” “安排毒蛇先行驱蛇进入石林,为避免他们放有雄黄粉驱蛇,在放毒蛇前可先刺激这些畜生,而你们则趁此快速过境去到峰顶。分两路出击,其中一路为幌子,一路直取峰顶!”盛京果然恶毒。 中年道士当即称善,旋即命下捕蛇。 …… 子时方到,石林中的影卫便可听到“嘶嘶”的蛇鸣声,而对于这种声音他们完全不陌生! 此时负责在此处埋伏的影卫二队执事,已经意识到情况十分危险。尤其是他们本身在外围已隐秘的撒有无味雄黄粉,但此时蛇群仍旧在逼近。这就说明这些蛇不是自来的,而是有人故意而为之。 这两位执事都是跟随盛启多年的影卫,在这种情况下已经非常清楚敌情出现了。 “服解毒丸,让毒蛇群过去。”两位执事却几乎是同时下了这一道令! 他们很清楚既然有毒蛇群来了,那么在毒蛇群后的,将是重头戏!而他们的责任,并不是对付几条蛇而已。他们只要实现服用随时配备在身上的解毒丸,就可以解开这些寻常的毒素。如此之后忍耐着被毒蛇咬的痛苦,静心等待他们真正要伏击的对象! 很快蛇群蜂拥而至,这些或大或小的毒蛇,一口口咬住影卫们的时候。他们不仅不能吱声,还要迅速的为自己止血,一面血腥的味道让毒蛇群后的人警惕! 盛京通过远镜看毒蛇很快穿过了石林,期间并未有减损。他见此才要令下,目光却在一条大蛇的毒牙上看到了血肉! “有埋伏!”盛京面色沉了沉,对于盛启的影卫能力再次高估。竟然能够隐忍住被毒蛇咬的痛苦,也死死的埋伏这! “这——”中年道士疑惑,以他的目力看去,毒蛇群很正常啊! 盛京凤眸阴沉,随后自怀里拿出一只拳头大小的瓷瓶道:“这是古尸毒,趁此时机放入石林。我们全部用打湿袖口,以捂住口鼻闯过石林。” 中年道士听此,目光盯着盛京的瓷瓶,神色颇为骇然。因为这种古尸毒他听说过厉害,而盛启用毒蛇试探,原来准备的是这样的杀招!果然够阴险毒辣,此刻撒这毒出去,借由毒蛇咬下的伤口进入人体内,那些埋伏者根本防不住! 而埋伏的影卫执事,怎么也想不到有这等杀招等着他们。被蛇口咬住的地方,根本阻止不了古尸毒的入侵!所以在道士将古尸毒散入石林中,那些被咬伤的影卫瞬间被毙命时,两位执事便知不能再忍了! “往回撤,守住山峰入口!”执事当即下令,仍旧是十分冷静的撤守,而不是无头苍蝇一般的惊起! 盛启看到这一幕,亦是下令:“发起攻击!” 彼时守着云菱和盛启的前方影卫,已经发现了毒蛇的入侵。盛启听言即刻令下戒备,同时峰口的厮杀声已起。 长风探而来报:“启禀王爷,来者身着道士服,从衣着上看不可知是九曲山那一派。约有百人,领者是废太子盛京。我方石林中影卫伤亡过半,是被蛇咬伤后再被防毒致死。” “魅夜留下保护王妃,其余人随本王支援守住峰口。”盛启听言黑眸幽森而令下,他听前方争斗激烈,心知来着武功高强。 云菱听言略有不安,但盛启已经握住她的侧脸沉声道:“在这里等我回来。” “盛启——”云菱握住盛启的手掌,她想跟着一起去。 “乖,不会有事的。”盛启安抚一声,已转身带着长风等人往峰口去。 那时盛京率灵山道士已云集在峰口处猛攻,原有影卫已死伤几尽! 那些道士穿着道袍,下手却狠辣而不拖泥带水。一招一式间大有深意,非是本就有伤或者中毒的影卫可抗! “厉王出来了。”中年道士看见了盛启。 盛京点头:“这应该是他所有的人力,只要杀了这些人,盛启就是再有能耐,那也绝对是逃不了了!” “老道去缠住厉王,其余便交给殿下!”中年道士自知使命。 “去吧。”盛京没有逞强要自己上,他很清楚如今功夫恢复的盛启,不是他能对付的了的。 但是盛京却也不是会坐以待毙之人,只见他带着身边保护他的道士,同样潜入战局之中,犹如一条蛰伏的毒蛇! 战况并不容乐观,但所幸的是两方除去伤亡,此刻的人力几乎相当。 但盛启很快发现这些道士在攻击的时候,有一套诡异的显露,他们三五人称一串,仿佛勾画出一个小阵,而一旦影卫落入他们的圈子,便会被悉数斩杀! “王爷,他们有诡异。”长风也发现了这种不寻常。 “改变战法,多用影藏术。”盛启方说完话,那中年道士一束拂尘扫来!那拂尘在黑暗中有隐隐凌光闪烁! 盛启见此心中一沉,知道对手的拂尘非寻常之物,且淬了剧毒! “尔等何人!”盛启冷喝一声。 中年道士却不言不语,迎头就给盛启一击,且是直取眉心的杀招!那攻势凌厉,哪里有半点道者之心!更像是穷凶极恶的匪徒,大有你死我亡的态势! 盛启拔剑破斩而出,以青剑之锋利瞬间削散拂尘。然飘飞而出的拂尘丝在划过他那黑衣时,却瞬间腐蚀他的衣物!留下一道道缝隙,但并未能伤到他的身体! “受死!”盛京这蛰伏的毒蛇,在同一时刻射出暗器!那暗器在黑暗中精光凌厉,同样是淬了剧毒之物! “锵锵——”的金属碰撞声起落,盛启修长的身体在空中矫若游龙,敏捷的躲开了盛京的暗器。然后者与中年道士配合而起,开始对他展开了凌厉的攻势! 云菱听着前方的激烈争斗,下意识的站起身来回踱步。 从长风的回报中可知,来着多半就是九曲山的道士。但是他们却没有穿本门的道服,那么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这一个势力,要借此将所有九曲山的道者拉下水!这等用心可见险恶,但也绝对有大图谋! “魅夜,九曲山的武功如何?”云菱踱步间询问道。 “天下大部分武将,尤其是我大盛的武者,多半出师九曲山。”魅夜回禀道。 云菱听言眸光沉了沉:“影卫的训练者,也是出师九曲山?” “有部分是。”魅夜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云菱小脸凝重而起:如果九曲山真的帮助了盛京,那么真的非常棘手了!天下武者多出九曲山,也就是说九曲山的人,对与天下武者的武功套路非常熟悉。那么对于他们来说,想要战胜天下武者根本不难。 而且最令人担忧的一点是——九曲山上的这些人,是很多武者之师。那么在这个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的文化氛围里,九曲山的号召力相当强! 然就在云菱沉吟之时,盛启却退入了营地区。她接着篝火可看清楚他本完好的衣襟,此刻有些残破!而随着他退进来的长风等影卫,浑身上下亦是狼狈!可见他们处于弱势,现在是被逼退进来的! 云菱见此心中一紧,下意识就要喊盛启。可是她知道不能,因为这会打扰了盛启。但后者却很快来到她身边,不待她有话便已将她拥入怀里。 “退,往后退!”盛启黑眸幽暗,表情非常凝重的下令! 魅夜听言沉声提醒:“王爷,其后是悬崖,根本无路可退!” “他们武功诡异,非寻常招式却熟知我影卫出手套路。”盛启语气沉重道。 “现在怎么办?”云菱听着心头咯噔一跳,暗道果然是这种结果! 盛启抱紧云菱,那时他们已被逼退到了悬崖附近,只听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静:“跳崖!” …… ------题外话------ 真的被逼跳崖了么?是不是?是不是?且看下回分解~ 第6章 为她的信任,为她全部的交付 “跳崖?!”云菱一双水眸盯着盛启,再看到他们面前的悬崖。悫鹉琻浪黑夜里倒是看不清楚悬崖有多深,但是从此处距离天上的星星仿佛伸手可摘的感觉来猜测,这地方海拔绝对上四千! “王爷?”素来冷静的墨夜,此刻听言亦是愕然。云菱不清楚这熊耳峰悬崖有多高,他可是清楚得很。从这里跳下去绝对是粉身碎骨,绝无生还的可能。 其后跟上的长风听言惊道:“王爷,万万不可!” “否则呢?”盛启反问两人,那双幽深的黑眸里,却有任何人都看不穿的浓雾。 长风和墨夜闻言怔了怔,他们的目光都看向了被逼近峰谷内的影卫。此刻无论怎么看,那些道士都处于优势。而素来在对敌时算得上所向披靡的影卫,此刻却显得十分被动,颇有捉襟见肘之感。 “你二人带影卫朝左汇集,盛京带着道士目标是本王和菱儿,自然会朝着本王这边过来。你们趁此时机,从边路撤退离开。”盛启安排道。 “王爷既知道有这小路,为何不带着王妃先走!”墨夜听言就不明白了。此处他们都不曾来过,并不知道会有这条小道。但是既然盛启说有,那必然就是有。 “王爷!现在还有时间,您带着王妃从小路下去。”长风此刻也不多问了,只请盛启往小路去。而他的眼神充满了坚定,只怕若是他留守,拼死到最后也要为盛启和云菱的离开争取时间。 “菱儿,下令。”盛启没有多余的话,但他如今不是影卫令主。 云菱此时站在盛启的身边,她的腰肢被他的手臂紧抱着。她不知道他有什么计划,但是既然他说要跳崖,那就跳崖吧。 “王爷!”长风和墨夜知道盛启这句话意味着什么,那就是要用影卫令来压制他们。 盛启眸光黑沉:“听令!” 长风不愿意相信盛启是那种等死之人,可是此前扎营下来之后,他就查探过这个地方。从此处悬崖跳下去,就算下头有河流,也绝对是死的下场!即便盛启的内力很浑厚,但也终归是人。 因为这里实在是太高了,纵使有绝世的轻功,也不可能在这等地方跳下去逃生!那只有是神佛才能办到的,这是绝对的死地! 墨夜听言跪地道:“王爷,请让属下跟随。” “还有属下!”长风不愿意离开,即便盛启说让他们在洛州等。但如果中途出事当如何? “无论王爷您有什么安排,属下二人若是弃您而去,您觉得可信么?”墨夜是聪明的,他的问话切中了要害。 长风也不愚蠢,听言就明悟道:“不错,如果您‘死’,那么属下必然赴死!” “放肆!”盛启听言却冷斥一声,那口气有冷然的怒意! 惊得墨夜和长风连忙伏地,却听盛启喝声道:“既不听令,本王要你们何用?” “啪啪啪——”一阵响亮的巴掌声,自那兵器碰撞声中传来。 只见盛京自火光中出现在距离他们不远处的地方,身旁则是那名中年道士。 “让本太子来猜猜,你们这是在做什么?”盛京弯唇笑着,笑得虚伪灿烂。 云菱看着盛京这模样,就觉得非常碍眼。从前虽然知道他虚伪,但是至少因为还算长得帅,所以看着不恶心。可现在看着,怎么都有一种反胃的感觉。 “这是要求你们的主子突围,你们拼死也要保护他们出去?”盛京嘲讽的看着长风和墨夜,心里也为灵山寺这一百零八士而震撼。 盛京很清楚盛启的影卫都是训练有素的暗卫,尤其是跟随在他身边者,更是影卫中的佼佼者。可如今在灵山道士们的手下,只有一败再败的份。 “还是说四皇叔想要以自己拼死,而让你们带着云家女离开?”盛京一步步逼近,在他身后的影卫和道士也都停止了争斗,只各自对峙的站着。 “所有影卫听令!”盛启却不理会盛京的嘲讽,而是给所有影卫下令。 “是!”影卫们齐声喝道,即便战局不利,但士气仍旧昂扬。 只听盛启用一如往常的冷调令下道:“朝左汇集!” 中年道士听言眉毛掀了掀,但看盛京却抬手示意稍安勿躁,道士们这擦没有阻止影卫往左汇集。可是盛启再一个号令却让所有的影卫听着这个号令就愣住了—— “沿着你们身后的小道,即刻撤退!”这让他们离开? 盛京这时候冷笑:“四皇叔,您也未免太不将本次皇侄带来的人看在眼里了吧?” 的命运,你又怎么知道四皇叔不是在利用你?他修炼魔剑心法,根本不可能不受你控制,与其如此不如将你弄在身边。” 云菱听到这里,承认自己的心不舒服了。 “如果我没猜错,你也修了魔剑心法吧?”盛京却再道! 云菱听言青黛动了动,盛京却笑道:“你可知一旦你修了魔剑心法,带你催动圣物之时,你控制的就不仅仅是四皇叔,也就还有你自己!如此一来到底是谁控制谁呢?自然是造诣更深的,控制浅的。” “不相信么?”盛京像是猜到云菱的想法,他站起身指着盛启再道,“不相信你就问他自己!本太子所言,是否有半句是虚的!” “废话说完了?”盛启却开口了,他也没有向云菱解释什么。 盛京弯着唇看着盛启,那声音充满了嗤意:“四皇叔何必再装着高风亮节痴情无双,你很清楚云菱是凤命。假意不要皇位,谋取的是天下江山吧?” “还有你,云菱!”盛京看着云菱,凤眸里尽是嘲讽:“你以为这就是深爱你之人?你认为他就不是在利用你,不是在谋划你么?别傻了,你若没有利用价值,谁会多看你一眼!” 云菱笑了,笑颜如雨后清河办淡雅恬静,她启唇回道:“你说的没错,人如果没有可利用的价值,谁会去多看谁一眼?他需要我,我也需要他,这就够了。” “他能给你的,本太子同样可以给你!我不知此前发生了什么,让你如此的憎恨我。但人是会变的,只要你愿意,我盛京绝对不会再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你要知道现在盛启没有退路了,他只会带着你跳崖,你过来我的身边,一切都会如你所愿!”盛京发挥着舌灿莲花的本事游说着云菱。 “也许你说的是真的,可惜我不信。”云菱怎么可能再去相信盛京,就算是脑子被驴踢了,也不可能再去相信这个人好么? 一个连自己怀胎九月的女人,都可以活埋的畜生,有哪一点值得相信! 彼时中年道士却开口了,只听他道:“云姑娘,你以前世种种,定论太子不可信。可你又如何知道,再临死之时你身边的厉王,就是可信之人呢?你以为你看清楚了,可是你真的看得清楚么?有道是,人心最难懂。” 云菱看向眼前的道士,依旧是那浅笑模样:“鱼目看人,自然永远看不出真相。慧眼看人,自然能够看得到人的本质。” “前朝圣贤亦有看走眼之时,何况此时您已知道,太子殿下方才所言非虚。如果厉王不存在歹心,又如何会让你修魔剑心法?难道他的武力不足以保护你么?难道以你用毒之能,还需要半路出师来学武么?”中年道士反问! “你为何不问你身边的人,我尊敬的四皇叔?是不敢问了么?”盛京逼问着云菱道。 然而盛启不需要云菱问,他便侧头看着她道:“他说的没错,当你修成了魔剑心法,在你的功力不如我之时,我是可以通过内力强于你而反克圣物对我的控制。” 云菱凝眸看着盛启,后者那黑亮的眸里,有浓深的雾气。没有任何的愧疚,没有任何的不安。 “云姑娘,与你猜不透的人在一起,不如跟你知道底细的人为伍。这才是真正可安心的道,如何不能跟我等合作。”中年道士确实很善于攻心,一步步都在逼着云菱最薄弱的意志。 云菱没有说话,而是安静的看着盛启的黑眸。她想从里面看到那干净纯澈,可是一直只能看到的,只有那些看不清的浓雾。 时间缓缓流逝,盛京的耐心也在渐渐磨光。他和道士的脚步,已经越发的靠近云菱和盛启。 盛启察觉了两人的动作,可是此时云菱的神态,让他下意识问道:“菱儿,是否愿意跟本王?” 云菱菱唇微微上扬,一双水眸浅浅的弯起:“走。” 盛启听言紧凝的眉峰松开了,也就在同时同刻,一张巨大的银色网自中年道士身上铺开!那速度仿佛电闪雷鸣而来,然而盛启的动作更快! 云菱一刹那间,只听到耳边无尽的风声!那风“呜呜呜——”的嚎叫,让她的耳膜被震得好难受!她下意识的张开嘴减缓耳膜的压力。 可同时盛启的嗓音沉静而大声的在她耳边响起:“抱紧本王!” 云菱照做了,她被下坠的风刮得张不开眼,只感觉到腰上的手臂紧紧的缚着她。 那时候盛京等人冲在悬崖边,看到的是那一对男女堕入黑暗的深渊,并且快速的被黑暗吞没! “盛启不可能自杀!这下面绝对有玄机!”盛京不相信道。 搜查!”中年道士颇为遗憾,但也因此了解道盛启的非凡! 也就在那时候,云菱只觉得下堕的速度似乎变得慢了。她得以稍稍张开眼,黑暗中却看不到任何东西。 “吹火折子。”盛启开口了。 云菱忙摸出火折子吹亮,才看见盛启的手上握着一截藤蔓。又听到上方有哗啦哗啦的声音,像是有重物下坠! “方本王嘴上,然后抱紧本王!”盛启显然并不轻松,一身的轻功已施展到最巅峰。 云菱连忙照做,盛启才腾出一只手,却是将自己的腰带解开,再把两人捆绑住后,他才两手握住藤蔓再度叮嘱:“一定要抱紧!” “好!”云菱可以感觉现在他们就在半空中飘荡!只不过因为四下漆黑,所以她看不到高度。 “嗯。”盛启两手猛然一震,那藤蔓因此哗啦啦散着巨响飞落而下。云菱只觉得重心猛然下堕,旋即又飞飘而起!整个人比坐蹦极还刺激! 只听一道细微的“嗤啦——”声,腰带似乎经不住折腾,已有些松动。云菱死死搂着盛启的颈,两腿也夹住了他的腰身,只觉得这样还是又要坠落的危险! 果然在又一阵的重心急下时,云菱的手就脱了! “小心!”盛启抱紧云菱的腰,同时一只手掌却是一滑,差点两人就脱藤掉下去了!那火折子也因此堕入了深不见底的黑暗中! “别管我!你忙你的。”云菱吓得大叫,只死死的再度抱紧盛启。 盛启稍腾了身,两手再度握紧藤蔓调整一下,自找出火折子吹然,接着微弱的火光看了一下道:“再有一会就好了。” 云菱没有说话,只要紧牙关死命抱着盛启。就方才那火折子掉下去瞬间不见踪迹的感觉来看,这里还是在相当高的地方,一旦摔下去肯定是粉身碎骨了。 盛启在此后的动作稍微放轻缓了一些,大约一刻钟后,他终于伸手抱住了云菱道:“好了,到了。” 云菱听说才缓过紧绷的神经,只觉得手臂和腿都在瞬间脱力了!一股劫后余生的虚脱弥漫散开,让她整个人只能由盛启抱着才稳得住。 “别怕,累了就先睡会。”盛启轻拍着云菱的背安抚着。 “吓死我了。”云菱的声音明显带着颤抖,可见被吓得不轻。任谁从几千米高空,在没有任何安全措施的情况下玩蹦极,都不可能淡定得了。当然,这要除了盛启这种变态。 “没事了,没事了。”盛启哄着怀里的小人儿,自也重重的呼了一口气。原本他一人下来,倒是完全没有问题。但是要带着云菱,他多少也怀着紧张。 盛启哄了很久,云菱才渐渐安稳下来。而随着心绪的安静,她也沉沉的睡去。 “小菱儿。”盛启缓缓的唤了一声,黑亮的眸注视着怀里的少女。那时候四下虽漆黑,但以他的目力还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而且云菱就在他怀里,是如此的近距离! 少女熟睡的模样,让盛启缓缓勾起了唇。他坐下身来,解了外袍将云菱紧裹住后,亦是不敌疲倦的闭上眼睡去。方才那么折腾,几乎耗尽了他所有的内里。加上精神也高度紧绷,现在对弈盛启来说,睡眠亦是最好的补充体力方式。 …… 第二日是云菱先醒的,她张开眼看到的就是盛启的脖子。接着只觉得浑身发软,尤其四肢十分的酸。 因为听到均匀的呼吸声,云菱知道盛启还没醒。她悄悄抬头,看到盛启那素来干净的脸上,东一块西一块的染着尘埃。她微动了动,盛启的手臂却收紧了。 云菱安静了一下,见盛启没有醒来的痕迹,但她想活动一下四肢,所以她伸手要去轻拉开盛启的抱着他的手臂。 可是这么一拉开,她才发现盛启那手掌搭在她身上的地方都是血迹!她连忙查看,发现他的手脱了皮,一层层的血泡密布着,显得十分骇人! 盛启这回也醒了,握了拳道:“无妨,睡醒了可还好?”他伸手也不去捏云菱的脸了,只抚顺她的青丝。 “我先给你挑开这些血泡然后上药。”云菱看得心疼,但也知像昨夜那种情况,盛启的手不可能不受伤。 “不必了,还要走一段攀藤的路。过了之后再一起弄吧,现在整了也没多大作用、”盛启不想多此一举。说话间已站起身来,目光从他们所在的石缝看出去,见天色约莫是巳时。 “盛京此人多疑,必然还会带人下来搜查,此地不宜久留。”盛启说话间并未将外袍穿上,而是撕碎了揣怀里。随后又忙活着将藤蔓取下,以剑代刀的削掉那些枝枝节节,也不知道是要作何? 是要做什么?”云菱站在一旁也插不上手。 盛启并未抬眸,而是忙碌着道:“一会你就知道了,先坐着等会。” “哦。”云菱往一旁靠坐下来,因是阳春三月的天气。这一带怕是也常有雨水,这石缝显得潮湿。她想着昨夜盛启就是这样躺在湿冷的石头上,抱着她睡了一晚。 他这样一个其实有洁癖的人,到了不得已的条件下,把自己逼迫成这般真是难以想象。盛启如今这副样子,是云菱见过他最狼狈的模样。 脸上的灰尘不说,身上也只穿了黑色的内单衣。如墨的黑发绾成的发冠已倾散了,显得他整个人都潦倒落魄。可是看他那眼神,以及沉稳如常的气质,又觉得仍旧高雅不俗。 “过来。”盛启似乎忙完了,歇下手便看向云菱道。 云菱起身过去:“这是要做什么?” “把你往本王身上绑好了。”盛启抱住云菱,以削好的藤条将两人的身体缠住。当缠到胸口时,云菱明显别扭:“这就不用了,我自己抱着就好。” “你没受过这种事,还是缠紧些的好。”盛启却不赞同,见云菱扭捏,他黑眸微有戏谑道,“不是还没长成么?不碍事。” “你!”云菱也不是第一次被嫌弃胸小了,但是可恨的是这个人嫌弃了还要摸!而且她自我感觉以她现在的年龄也不算小了,虽然比起那个什么华玉公主是要小! “好了,好了。不说你不说你,你是本王的妻子,就不必拘这小节了。”盛启说话间将云菱往自己胸口一绑紧,那柔软触动之间,他心头微漾一层旖旎。但旋即就被他压了下去,因为此时此地不宜。 “哼!”云菱也只能哼声了,但这么被绑着也不是件舒服的事。感觉就像是被盛启拿背带背在胸前的小孩,那感觉十分古怪。 不过盛启并没有给云菱太多的时间去想这些,他在整完这事之后,又将石缝内有人的痕迹处理赶紧才走出石缝。 此时云菱向下看,才发现他们所处的地方有多高!就这地方看下去,都是看不到底的!更别说他们昨夜下来的时候,还荡了那么久! “不会掉下去的,别怕。”盛启抱住云菱的头安抚了一声,长臂已攀住那最为粗大的藤条往下荡去。 随后云菱真真切切的体验了一把当蜘蛛人的感觉,不过她全程都不必出力。而盛启就不一样了,他一路既然攀住那些藤条,身上还多了云菱这么个人,可想体能消耗有多大! 待歇下的时候,盛启还会把之前撕碎的衣服布置着撒下一串。那等布置以及反侦察的细致,让云菱大为感叹。这得多细心严谨,才能做出这样严密不留痕迹的后手。 如此攀爬,期间以野果作为食物补充。一直到傍晚时分,盛启才下了地。那时他整个人已是挥汗如雨,气息也喘得厉害。 “你不是有内里么?”云菱疑惑与盛启为何一路都只用体力。 盛启解开云菱后,则靠在一旁的石块歇着道:“这一条道很隐秘,但盛启还能带人寻过来。只有一种可能,我估计就是魔剑心法。原本也可能是因为圣物,但若他们能查探到圣物,就不可能一直找不到它。” “通过武功也能查探?”云菱正帮盛启处理手掌上的伤,听言面色有些不好看,这样一来盛启不是都不能动武? “只要不催动魔剑心法,其余的应该无碍。”盛启的分析力和排除力简直惊人,只盛京的出现,就已经让他揣摩到了这一层。 “那现在怎么打算?”云菱青黛拧了拧,如今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还可能会被盛京待到,又要赶着去洛州,这似乎很难办啊。 “走到下一个城镇与墨夜、长风汇合。”盛启显然已有定论。 “你不都把他们赶走了么?”云菱可没忘了这一茬、 盛启喘了几口气道:“如果这两人这么蠢,就不会在最后时刻真的带人走了。” “不过这一路要你可能吃不了肉,为避免麻烦,咱们不能生火。”盛启也没想到这一路会走得这么狼狈,盛京的出现完全在他意料之外。 “这倒是没什么,你预计我们要走多久?”云菱询问道。 “再有两天可以走出去。”盛启站起身来,轻拍了自己的背道:“上来。” 云菱摇摇头:“我还可以自己走一阵。” “太慢了。”盛启却嫌弃道。 云菱拧了拧眉心:“你别不识好人心,我这是为你节省体力。” 此怎么可能不胜? “不仅算计了赫连小王爷和顺帝,尚且将九曲山都引诱出来,还弄一出死地反击。这连环计使得如此得心应手,不愧是掌控大神这么多年的权臣。”丰元帝说完这些话时,密报也已经被烧成了灰烬…… 但彼时到达洛州的盛启,却发现一个严重的问题——许多士兵不是战死的,而是忽然一场找不着原因的重病,上吐下泻不过三两天便死去! 最初军医以为是敌军在水中投毒,可是检查之后并未发现食用水中有毒。仔细检查之后,发病的士兵也不像是有中毒的迹象。 但病情却来得极度凶猛,三两天就能将一名雄壮的兵卒折磨得憔悴瘦弱,随后很快就死去!而起病情会传染,越来越多的士兵都染上这种病! 盛启抵达时,洛州军的主将,他的嫡系将军——沙青便即刻回报了这种现象!洛州城的军医束手无策,眼看将士一天至少有上千众病倒。如此下去不必敌军攻城,洛州军就自己先病死干净了! 盛启经历过无数次战争,也遇到这种情况,那时候他们的处理方式就是撤离!将染病的将士留下,其余人全数撤离!这是唯一的办法! 可是洛州是重要的城池,一旦失守京都城危矣! “是瘟疫!”云菱听言就断定,这种传染速度,这种症状绝对是瘟疫! “能治么?”盛启最关心的是这个问题。 云菱小脸凝重,声音已严谨起来:“立即将得病的将士隔离,将他们转移到远离其余人的地方。与他们接触过的人,也都全部分开观察,一旦有染病者立即送往隔开。” “这——”匆促间,沙青还不知云菱是谁。 “本王王妃,一切按王妃所言去办。”盛启完全没有质疑的下令道。 沙青有些讶然,但盛启的吩咐他自然会听从,可是这可怕的诡异病情,就凭眼前这个娇滴滴的王妃,能治得好?! …… ------题外话------ 感谢:okkitty投了1张月票、zhang甜甜520投了一张五星~么么╭(╯3╰)╮ 咳咳——前一章发布更新的时候没检查仔细,应该是墨夜而不是魅夜,魅夜在京都制药中……已修改~ 第7章 别折腾本王了,小菱儿快点乖乖睡觉 欧阳克眼睛一亮,心神震荡,不再理会拖雷,笑语吟吟:“我欧阳公子是何等人,一言既出,又岂有反悔之理?只不过,他可以走,华筝姑娘你还是留下来……” “好。” 程灵素早料到他没那么容易善罢甘休,只不过这样也好,只她一人还能和欧阳克周旋一下,寻找脱身之机,多了个拖雷,难免心里还有顾忌,因此不等他再胡说出什么来,就直接截口答应下来。 欧阳克没想到她答应得这么快,哈哈一笑:“这样才对嘛,少了个碍事惹眼的,我们才能好好聊一聊。” 程灵素不理他,背过身去,从怀里取出包着蓝花的巾帕,稍稍在空中抖了抖,扎在拖雷迸裂的虎口处,又将那两朵蓝花放回怀中。然后简单将情况和拖雷一说,要他先行回去。 拖雷脸色铁青,退后了两步,霍地一下拔起插在脚边的单刀,双眼盯着欧阳克的方向手起刀落,在自己身前虚空狠狠一劈:“你武功高明,我不是你对手。但我今日以铁木真汗之子的名义向草原天神立誓,待我诛尽暗害我父之徒,定要与你一决胜负!为我妹子报仇,也叫你看看什么才是草原上的英雄儿女!” 同是蒙古部落首领的儿子,拖雷待人谦和,义气极重,不似都史那般一味的目中无人,然而他内心的骄傲却一点也不比都史少。他是铁木真最喜爱的儿子,深知铁木真的心胸的抱负,他要帮助父亲将青天所有覆盖的地方,都变作蒙古人的牧场! 为了这个目标,他自幼就在军中历练,从未耽搁一天,岂知多年的苦练,落入敌手不说,今日却无法将前来相救的妹子平安带回去!拖雷心知程灵素说得不错,自己此时应以铁木真的安危为重,应尽快回去调动兵马接应被暗算的父亲,可是一想到自家妹子被人要被人强行扣留在这里,心头的耻辱噎得他连呼吸都几乎要滞住。 蒙古人最讲信诺,更何况是对草原上人人信奉的天神所立下的誓言。拖雷明知自己武艺不敌还斩钉截铁地立下此誓,神色虔诚凛然,一番话说得豪情冲天,虽不是武道高手,久历兵营的一副肩骨上却自有一股和铁木真一模一样的王者之气,纵横睥睨,连没听懂具体内容的欧阳克也不禁暗暗心惊。 程灵素心头一暖,身体里那独属于铁木真女儿的热血仿佛也感受到了拖雷的不甘和决心,激流般的涌上来,激得她眼眶也跟着隐隐发热。不动声色的侧过身,拦在欧阳克可能出手的方向,轻声道:“快走罢,快回去,我自有办法脱身。” 拖雷点点头,又走上两步,展开双臂将她抱了一抱,再不看欧阳克一眼,转身往营门的方向跑去。 路上遇到几个留守的兵士见到他从营内跑了出来,想要上前阻拦,都被他一刀一个,砍翻在地。 直到亲眼看到拖雷在营地边上夺了马匹,一路奔出远去,程灵素才放下心来,轻声叹了口气。 上一世,她师父毒手药王用毒做药,治病救人,可偏偏深信报应轮回之说,以至晚年皈依佛门,修性养心,终达无嗔无喜之境。程灵素是他晚年时收得的小弟子,深受熏陶,这一番世道轮回,明明已经身死,却还是将她送来此处,她不得不相信,或许冥冥之中,还有其他用意。 她原本不愈与这个世上的人和事过多牵扯,甚至一直想着寻个机缘远远地逃开,回到洞庭湖畔,去看看数百年后的白马寺,如今是个什么模样?再开个小小的医馆,治病救人,守着前一世对那个人的思念和深情以渡一生爱我无需承诺全文阅读。却没想到自己此生借了铁木真女儿的身份,又怎可能不卷入蒙古部落的斗争之中?铁木真现在就是她的父亲,无论这个父亲是否将她视作拉拢其他部落的手段,他都是她在草原上最大的屏障。 更何况,一旦铁木真有难,那她生活了十年的蒙古部落也会跟着蒙难,真心照顾她,抚养她长大的母亲和兄长,还有那些日日所见所处的族人都会跟着蒙难,十年相处,她又岂能袖手旁观? 想到这里,程灵素又是幽幽一叹。 见程灵素一直望着拖雷离开的方向出神,还不断叹息,欧阳克下巴微抬,不禁冷笑:“怎么,就那么舍不得?” 听出了他的话外之意,程灵素皱了皱眉,拉回神思,冲口而出:“我担心我哥哥,难道不应该么?” “哦?他是你哥哥?”欧阳克眉一抬,眼角的喜意一闪而逝,“那……再先前那个小子才是你的情郎?” “你胡说什……”程灵素猛然一顿,反应过来,“你说郭靖?你之前就在……我们才来你就知道了?” “不是你们,是你!你一来,我就知道了。”欧阳克颇为得意,显然很乐意见到她这个反应。 程灵素虽然远远地就下了马,但他内力精深,耳力又岂是那些寻常的蒙古兵士能比?几乎是在程灵素潜入大营的同时就发现了她,正要露面之时,却见到马钰出手将她和郭靖都带了出去。 当年他的叔父欧阳峰曾在全真教手中吃过个大亏,因此西毒一脉对于全真教的道士心里总存着几分愤恨和忌惮。欧阳克认出了马钰一身道袍,想到叔父往日的告诫,便打消了现身的注意。反而隐在暗处,看着他们一来一回地几番对答。 本以为程灵素会劝说马钰一起闯营救人,他不知马钰是全真教的掌教,只想着到时候营中除了千万兵马之外,还有完颜洪烈带着的数名武林好手,足以能将马钰缠住,没准还能趁机将他除去,让全真教少一个坐镇的高手。却没想到这道士非但没有闯营,居然还带着郭靖一同离开了,却将程灵素一人留在此处。 程灵素此时渐渐理出头绪来:“完颜洪烈秘密来到这里,应该就是想趁机挑拨桑昆和我爹爹为难,让蒙古部落互相争斗不休,他大金国才能没有北方的祸患。” 欧阳克对于这种争斗全无兴趣,只是见程灵素说得认真,便顺势点头,又赞了一句:“举一反三,当真是聪明得紧。” 伸手捋了一下被风吹散的发丝,程灵素目光犹如草原上清冽的斡难河水:“你是完颜洪烈的人,却放走郭靖回去向报讯示警,现在又放走拖雷回去调兵,就不怕坏了他的大计么?” 欧阳克哈哈一笑,手一探,轻轻点在她的下颚上:“怕?他的计谋与我何干?若能博得美人一笑,这又算得什么?” 程灵素非但没笑,反而眉头微蹙,脚下退了半步,避开那柄轻薄地勾向她下巴的折扇,伸手一探,“啪”的一下正好将那玄黑色的扇头握在手心里。只觉得一阵冰凉透过手心的肌肤直刺入骨,激得她几乎立刻就要放脱手,这才发觉他这把扇子的扇骨竟是玄铁所铸,寒冷似冰。 “怎么?喜欢这把扇子么?”欧阳克状似无意地手腕一抖,拨开程灵素的手,收回折扇。又刷的一下抖开,在身前轻摇,“你若看上了别的,送你也无妨,只这把扇子……”他略一沉吟,忽的又轻笑,“你要是喜欢,只要你从此寸步不离地跟着我,自然也就能时时看见……” 作者有话要说:我说克克童鞋,人灵素妹子不就是看上你把扇子么,这都舍不得送人~好小气咩~ 欧阳克抱着扇子跳脚】:那可是我爹……咳咳……叔父送我的…… 第8章 剑震天下,战神厉王! 盛启比长风更清楚这十五万精兵对洛州的重要性,一旦这些兵伤亡消殆,那么就意味着洛州也将支撑不久。悫鹉琻浪 “他们从何方来?”盛启沉声询问道,但他猜测以秋清风的谋虑,恐怕是直接断了他们回洛州的路。如此一来他们就会被孤立在外,而他们是打突袭战,都是轻装上阵,不会有多余的粮草在身。届时绝对可以不战而降他们这一支军,根本就不费吹灰之力! “东方而来。”影卫的回答证实了盛启的猜测,这让长风几乎绝望。原本他们的退路就艰难,如今回洛州的路被堵了,这不是要将他们弄死在洛州之外么。 盛启沉默不语,长风等人都没有出言打扰。他们都很清楚现在盛启在考虑退局,正是最不能被打扰之时。 但是长风又非常清楚此番出袭,盛启就是以破釜沉舟之决心来激励洛州军。也就是说他们的偷袭只许胜不许败!可是如今敌军有援兵,这超出了所有的预估!原本的胜局,也因此完全堕入被动之中。 可是长风又心怀希冀,因为在过去很多的决战中。盛启总能够有出其不意的妙招,最终让他们化险为夷。他期待着此番亦是如此,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你率影卫即刻往明军方向去,目的是拖延他们赶来的时间。而无论成功与否,半个时辰后,你们全部退往距离大齐军营三十里外的死人坡。”盛启最终给影卫下令。 “死人坡?!”长风听言一怔,这地方听名字就知道不是吉利之地。 自古以来,洛州就是兵家必争之地。无数的战役在洛州城外爆发,在这一片土地上,前赴后继的撒着无数朝代的英雄之血! 而所谓的死人坡,顾名思义就是埋葬这些战死者的山岗! 在死人坡里,有无数朝代的战死者尸骸。他们都是获得洛州统治权的赢家,在战斗清理战场时,犹如扫垃圾一般被扫入死人坡的。 毫不夸张的说,死人坡真正就是由死人的遗骸堆积上的山坡。你踩下去的一脚,毫无意外的是人的骨头! “不错。如今唯有此处地势,对我等有些许优势。去吧,切记保重!”盛启叮嘱一声,自已站起身来。 “是!”来报影卫跪地领命,他知道这将会是一场艰难的战局。 盛启同时上马往战场中心,此刻唯有他能号令住三军。也唯有他带兵,可以镇得住大齐,同时让洛州军毫无异议的跟随着他! 长风跃身上马,一双锐亮的眸紧紧追随着盛启的背影。在他的心目中,无论今天的战局如何,他的任务只有一个——保护王爷! 那时候盛启一路所过,一片都是大齐的将士。他们甚至还来不及吱一声,就在刹那间被盛启断了头颅。若有漏网之鱼,则被长风补充灭杀! 盛启犹如一支离弦的青箭,划破夜空直破入大齐军营中央!那灿烂的青光,在战场中夺目耀眼!所有的将士都看见了,无论是大齐的还是大盛的,都不能忽略这一抹崔璨的青光! “是王爷!”洛州军将士热血沸腾,为那军中无人可挡的存在而骄傲沸腾! “王爷千岁!王爷千岁!”洛州军激越的呼喊着,眼中有毫不掩饰的崇拜!那就是他们的王爷,就是他们的主帅,就是安排这一场大胜的存在!那就是他们心目中的神! 然而这还只是开始,盛启的目的远远不止于此。 但见盛启入大齐军营之中后,手中的青剑腾空而爆!刹那间一片盖世青光以盛启为中心,完成盛大的爆发! 那时间,天空中一柄青剑冲天,犹如一条青龙腾空而起,招摇高傲的睥睨天下! 一股强横、威严、高贵的气势铺天盖地卷出!让人一瞬间只想要臣服,彻底的臣服在这股气势之下!有不少将士已经忍不住弯下膝盖,为那一股绝世的气势而拜! 整一个大齐军营,在那一瞬间寂静无声!无论是在杀人的洛州军,还是在被杀得嗷嗷哭嚎的大齐军,此刻都默契的停下了手。 那一时刻,是盛启的时间!整一个天下,只有他一人!整一个天下的人,也都为他一人在震骇! 十数里外的明军,在秋清风完全没有下令的情况下,都驻足不前的凝着眼前的盛况!他们都被震惊住了,试问天下有谁能够爆发如此强大的威势! 没有! 无论是马匹,还是策马的人,在那一刻都默契的停住了手中的一切作为。他们的身心都颤抖了,他们都下意识的折服在这等气势之中! “盛启!”秋清风认得那一柄青剑,那就是独属盛启的魔剑!天下仅此一柄,无人能模仿,也无人再能造就此等气势! 秋清风握紧缰绳,他难以想象盛启已经强大到这种地步。这等强悍的内力气势,这等强大的控制能力,他完全不能够匹敌! 这简直就是打击人! 当秋清风以为,他和盛启之间的距离,已经几乎没有的时候。盛启以这一剑宣誓——不,你还差得远! 这简直令人绝望! 与此同时,在洛州城内的云菱,不可能感受不到! 事实上,云菱在盛启蓄势的时候,就已经有所察觉。那时候她还只当是他在战斗,只是比较激烈而已。 但是此时此刻,云菱跑出了帐外,目光看向了洛州城外,那擎天柱一般矗立在空中的青剑! 那等场景,简直就像是游戏中才有的瑰丽景观!云菱从未想过,真实的世界里,也能看到这样的场景!甚至当初在京都城里,盛京凝聚的那一剑,也不及此一半的气势! “去城墙上!”云菱知道一定是出事了,否则盛启不需要这么骚包,这么招摇的展示自己的强悍! “是!”墨夜看到这一剑,也知道战局怕是有变,当即带云菱前往城墙! 而当云菱站在城墙上时,她可以清晰地感受到盛启此刻的心情——凝重!那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凝重,却也有一股强大的求存意念! “查一查发生什么事,我要马上知道!”云菱凝声下令,她的心在这一刻却是非常的平静。 “是!”墨夜即刻安排,但他本人不曾离开云菱半步。因为他的任务只有一个,那就是保护云菱!这不仅是盛启的叮嘱,更是他此时必须要做的事情! 城墙上的风拂过云菱的脸,她凝视着这一柄冲天的剑,心中只有一句话:无论如何,我都会与你同在! 而那时候,在九曲山之中,无数寺庙里闭关的老和尚,或者老道士都出关了。他们都做着同一件事,那就是跃上寺里最高的地方,目光齐刷刷的看向洛州方向! 至于灵山之上,那灵清上师一双眸沉凝而下,他当即起身去找了邪先生。而后者在那一刻,处于对外浑然不觉的呆愣之中! 直到灵清上师几番叫唤之后,邪先生才缓缓回神,一双跳动着诡异火苗的眸中,布满着震骇! “灵清上师,这厉王的命格,恐怕是谁也压不住了。”邪先生的额头,不自觉的躺下汗水。 “邪先生,你当知道一旦他冲开一切,那么你等五人的背叛,将会被其处以难以想象的极刑。即便是死了,也不得安宁!尤其是他能将魔剑修炼到这等程度,只怕真能借此冲开桎梏,从而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挡他的残暴!”灵清上师一盆水泼下。 邪先生瞬间清醒过来,他缓缓咽下唾沫,也知道这一条路他只能是一抹眼,黑到底了。只是心中的震骇,久久无法平静而已。 “何况当年他死,属魂飞魄散。厉王不是,也不可能是。”灵清上师定下最后一剂强心丸。 邪先生缓缓点头:“上师所言不错,如今天下英杰群起,各国均有不凡才俊。就算历了轮回道,恐怕也四分五裂不成原魂。” “原本天下局早有所定,一切变数只在云菱此女。但前朝有云;成也萧何败也萧何……”灵清上师缓缓说着,一双晶亮的眸忽明忽灭,没有人知道他在筹谋着什么。 就算是呆在一旁的邪先生,也一直猜不出这位灵山寺的上师,到底意欲何为…… 这头不再多说,那头盛启在一柄惊天而出后,直接毁灭了大齐的主帐!且以主帐为中心的方圆十数里,全部都化成一片灰烬! 那时死在这一剑下的大齐将士,没有上千,也有数百! 这只是一人之力,只是一剑之力!如斯惊人! 那一刻大齐的将士都傻掉了,他们心中只有一种怀疑——这还是人么?这不可能是人吧?这就是神了吧? “洛州军听令,随本王杀!”盛启却在那一剑后,扬声傲然道! 那时候除了长风等知道内情的,有谁知道盛启是要撤退呢?有说知道他是要带着洛州军逃呢? 没有人! 只怕这时候就算是有人这么告诉大齐军,告诉领兵而来的秋清风,也不会有人相信盛启是在退而不是另有后手!因为盛启的气势太强大,这时候就算他直接带兵去跟秋清风绝杀,后者也绝对不会觉得意外! “是!”而回应盛启的,亦是全体洛州军排山倒海般的喝声!那气势如虹,那吼声震山岳! 中,犹如议论耀眼的明月,让人无法忽视他的存在! 只见盛启上了马,而随着他策马。前头的大齐军自动退让闪开,四面八方的洛州军朝他汇聚! 他就像是草原里的狼王,带着身后的狼崽子们,大摇大摆的走过草原,大摇大摆的虐入羊群之中。他们将肥羊斩杀,将肥羊扛走,而他自睥睨的领着儿郎们,大摇大摆的走回领地! 而被他掠夺的大齐军营,就像是羊群的领地,这一刻所有的羊都不敢反抗。他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狼王在糟践完他们之后,大摇大摆的离去!他们不敢上前阻拦,因为都吓破了胆,更坚决的认定自己不是狼的对手! 洛州军,就这样完整的从大齐的军营里撤离!甚至连伤兵都被带上,没有一个拉下的。全部被盛启带走了,而大齐的将士无一人上前阻拦! 当洛州军远离了大齐军营,大齐的将士们还犹如在梦中。仿佛方才发生的一切,不过是一场噩梦,又是一场震骇人心的噩梦。如今梦还未醒,他们大约该接着去睡觉才对。 四处狼藉的营帐,血腥浓重的现场,尸首横呈的地面,所有的一切又如此真实的告诉他们,这一切不是梦! 秋清风带兵赶来时,盛启已经带着洛州军离开了大齐军营。 他看到的是眼神一片呆滞的大齐将士,还有成片成片狼藉的大齐营帐。这些无一不昭示着,方才这里有一场虐杀。 看清楚了!不是大战,而是虐杀。完完全全是洛州的兵马,一面倒的杀大齐的将士! 这一场战事,无论盛启最后是否脱困。他的强横,都因此而再添一笔浓厚的色彩! 以十五万军,闯入敌营百万大军营地!伤敌八成!杀敌三成!这等战绩,天下仅此一例!前无古人,而后也将无来者!这是无法超越的强悍,注定载入史册! 就连盛启这个策划者,在最初也不知道战局的最终结果会是如此。 那时候云菱已经清楚了这方发生的事情,她的心一瞬间揪起! “王妃莫担心,王爷既带着洛州军往南,势必是有了更好的安排。”墨夜安抚道。 但是云菱却摇摇头:“如果真的有,他就不会如此震慑敌军。他是想争取更多的时间,他其实已经没有后路了。” “王妃!”墨夜担心云菱情绪会不受控制,但是他却发现云菱一直都很平静。 “带我去主帐,我要查看布军!”云菱定然道。 墨夜躬身颔首:“王妃请!” 然而云菱要去主帐的脚步,却被目前的边军统帅,即是丰元一年的新科武状元梁硕挡住! “尔等何人,深夜探主帐是何用意!”梁硕的营帐就在主帐不远处,所以这头方有异动,他便已经察觉。 “梁将军不得无礼,此为厉王妃。”墨夜护在云菱跟前,直接想梁硕言明了云菱的身份。 梁硕听言当即行礼道:“末将叩见王妃。” “梁将军请起。”梁硕以礼待云菱,她也不得不以礼相待。 梁硕起身后,亦是有理有据道:“末将冒犯之处,还请王妃见谅。然此处为军机要处,非可随意进出之地。此也为王爷之令,还请王妃理解。” 云菱听言水眸微眯,嗓音清脆吐字清晰道:“梁将军所为,自是为我军。本妃若是寻常人,自然不可靠近此等军机要地。” 梁硕听言躬身,双手握拳于额心前道:“末将知王妃非寻常,然而此处是战地。除非有王爷之令,否则末将不敢掉以轻心。若是因此冒犯王妃,待王爷归来,是要罚还是要责,末将绝无怨言。” 云菱听言心中一闷,她是听明白了。梁硕此人,认的是死理。他认定的事情,那是非常难被说服。这种性子做将军,自然是有利有弊。可是此刻对于她来说,自然是大大的弊病! “本妃没有王爷的令,但本妃有三军军令!不知以此,可否进主帐!”云菱深知盛启情况危急,他此番是以突袭为目的的出兵。肯定是轻装上阵,绝对没有带多少粮食! 那么这一支十五万人的精锐,如果三天内不被解围,那么就是一支死兵!绝对没有任何的侥幸,因为没有饭吃,你就是一条龙,那也得趴着! 而梁硕听言,却是虎躯一震,难以置信的抬眸冒犯的看了云菱一眼! 只见少女水眸盈亮,一身高雅如一支清荷亭立。少女浑身散着一股灵韵的睿气,如空中月华落地,让人不自禁的自内心尊敬她。 梁硕只看一眼便立即低头,他的声音却仍旧耿直:“末将只认王爷之令。” “靠!”云菱简直无语了,都忍不住爆粗口了! “你可知就你这死脑筋,分分钟贻误战机!你看方才那阵势,像是王爷安然的征兆么?你他娘的知不知道,现在本妃进去主帐,要做的是怎么帮助王爷!你到底清不清楚,你这样拦着本妃,很可能就害了十五万人的性命!” 云菱真不是没见过这么死脑筋的,所以她真是非常清楚这种人无法讲通!简直就是粪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而云菱的骂语,当即令在场众人目瞪口呆! “梁硕!你读的兵书里,有没有一条告诉你。战事要因地制宜,因势而变,因时而异!请你用你的榆木脑子好好想想,本妃若是个没用的草包,王爷是否会将三军军令给本妃!那现在情况有异,本妃进主帐有什么问题?你说?有什么问题?” 云菱噼里啪啦一统骂问,那言语之彪悍,那口气之凌人,直接让梁硕傻掉了。 咳咳——墨夜也有些不自然的伸手轻抚了一下额,只能说他们的王妃,当真是百变莫测。面对不同的人,每一次的表现都能让人“惊艳”一把,这可真不是寻常人能办到的。 “没有!那就闪开!”云菱直接把人骂傻了,自己迈开步子往主帐走去。这就叫做先声夺人,管你什么来头想,先教训一顿让你转不过来,等我进去了你总不能赶我出来! 墨夜那时看见云菱脚步如飞,轻盈如一只粉蝶,一下子钻进了主帐里。他非常尽忠职守的,吩咐两名影卫守在门口,而他自进账协助云菱。 梁硕呆了半晌,才回头看向主帐,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反应。云菱给他的印象反差,实在是大得出奇。 “将军,是否将人带出来?”梁硕身边的护卫,此时也反应过来了。当时就为自家将军挨骂感到不忿! 梁硕伸手示意不必,他站在原地呆了一阵,才缓缓道:“本将是否真的太迂腐了?” “将军?!”护卫没想到梁硕被骂了之后是这等反应。 梁硕吸了一口气,两道浓眉攒了攒,这才往主帐走去。影卫当即挡住他的路,表情冷淡道:“王妃在办事,请梁将军莫要打扰。” “本将不会阻挠王妃办事。”梁硕眉头拧了拧,只觉得云菱身边的人,跟盛启身边的人气质如出一辙。 “梁将军稍等。”其中一名影卫说明一句,自进帐内通报去。 墨夜见了进来的影卫,以手势示意莫要打扰正在看沙盘的云菱。在听了来报之后,他沉吟着才向打断云菱:“启禀王妃,梁将军求进。” “他来干什么?要赶我出去?不给!”云菱头也不抬,就已经直率道。 墨夜听言眼角抽了抽,帮着解释道:“梁将军恐怕不是这意思,且其在洛州守城时日不断,对于这一代的地势,以及大齐军的了解会更详尽。” “哦,那让他进来吧。”云菱挥挥手道。 墨夜这才去将梁硕放进来,后者进来后就看见对着沙盘研究的云菱。 梁硕很清楚,作为军用的沙盘,并非人人都能看懂。就说他刚接触沙盘,也要有人教导一阵才能看得明白。 “你过来我问你。”不想云菱在察觉梁硕进帐后,就非常大爷的询问道。 梁硕愣了一瞬,倒是没有计较云菱的态度,而是真的上前听候询问。 “这里是什么地方?”云菱指着的,正是盛启此刻带兵前去的地方——死人坡! 梁硕看了那黑色的小沙丘一眼,眉头颤了颤道:“此处死人坡。” “废话,我自然知道这是死人坡。这上面不是标着么,问题是你对这地方有没有别的认知。”云菱没好气道。 梁硕捏了捏拳,张口解释道:“这地方是由洛州战场上,历朝历代的尸骸堆积而成……” 云菱仔细听完,水眸里的凝重越沉。她很清楚,盛启多半是去了此处。因为这里是这一带地势上,最适宜扎营的地方了。 可是这地方不仅意头不好,而且距离洛州也不近。最令她担心的是,这里既然是死人堆,那么里面的水和植物,可能不适宜人吃食。 也就是说盛启选这个地方暂避,真正只有三天的时间。一旦他们身上的水喝干粮吃干净,形势就对他们非常的不利! “死人坡,洛州——”云菱看着这两处地方,再看着大齐的军营,再想到来报说的,大齐援兵明军已到。 “这个局不好解。”云菱拧这青黛,不知道要怎么才能够帮盛启脱困。 有再问什么。而是自己寻思着看一下沙盘,又一会到案几前描描画画。 梁硕看不明白,但是他看得出云菱是在想事情,所以也没有去打扰。 墨夜看着只觉得此刻的云菱,跟想事情的盛启十分相似。 如此直到黎明,墨夜有些担心云菱的身体吃不消。 “王妃,您要不先歇会?”墨夜小声提议。 云菱摇摇头,小脸凝结着:“时间不等人,王爷以自身能耐,能够一时震慑住齐军和明军。我们最好利用这个黄金时间段,否则过了可能就会很被动。我现在可以肯定,王爷被逼入了死人坡。” “而这里面,按照梁将军的说法,估计水喝食物都不能吃。那样的话,王爷的形势就非常危急。如果我们不能及时救援,十五万精锐洛州军,就会变成废材!届时以我大盛目前的形势,必然是我为鱼肉,别人为刀俎的存在。” 梁硕听言心中一震,不仅为这等严重结果,更为云菱分析时局的能力。可是她怎么就确定,厉王带兵被困死人坡了呢? 然而云菱说完却兀自盯着沙盘不再动了,梁硕和墨夜也跟着云菱的思维开始思虑。但三人一宿熬了六只黑眼圈,都没人能想出万全之策。 倒是医帐那边传来好消息,昨夜被云菱救治的宋校尉已经苏醒,而且病情大为好转。听说是云菱不顾男女授受不清,不顾尊卑有序的帮他施诊。这位汉子一定要道谢,像是要不顾隔离守卫而出。 “我去看看。”云菱想不出所以然,揉了揉眼准备去医帐。 与此同时,云菱的脑子里多了一个计划。但是此等计划一经念起,她就立即摇头:“不行!不可以!不能这么做!” 如果这么做,完全有悖医德! 可是这样的念头一起,却怎么都泯灭不干净!尤其现在受困的人是盛启!云菱完全没办法用道德来顾及,那是她的爱人啊! “王妃,属下有计!”而此时墨夜却道。 云菱听言水眸看向墨夜,后者低着头道:“战局,非你死便是我亡。王妃当明白,这就是战场。” 墨夜知道,他能想到的,云菱也想到了。 “政客……”云菱捏了捏拳,打了帐子出去道,“此事我自有安排,你且派人查探洛州城外的情况。” 墨夜微微拧眉,他知道这对于一名医者来说很困难。但是如果此时是王爷,必然会选择宁负天下人,不负王妃…… ------题外话------ 感谢:xbby0910投了1张月票~么么╭(╯3╰)╮谢谢亲~ 今天我姐姐带着两个熊孩子来家里了,熊孩子到来,哭声振林樾,小姨子要去哄有么有→_→ 第9章 灭绝人性又如何?我要的是他无事! 凤城之中,雄阔皇宫之内。悫鹉琻浪 “哐啷——”一声瓷器碎地声,如冰冻三尺之寒,刹那间让殿内的气氛冷却到冰点之下。 前来禀报的一名年轻暗卫,浑身僵硬着,甚至连呼吸都不敢有! “混账东西!”那是一道刺冷的喝声,听不出太多的怒气,可是却让人心底生颤。 高盛太后那套着护甲的尖细手指,犹如凤凰的金爪,鎏金华丽而尊贵高傲。她的指尖轻叩着桌面,那轻微的声响,让室内的气氛更静。 “让他速回来见本宫。”高盛太后最终下令。 暗卫得令叩拜而出,也是知道出来,他才敢于呼一口气。心口因为憋气而发疼,背上已是寒凉一片。 高盛太后却在同时召人进屋,随后一名名被召进去者又分散而出。 “云菱。”高盛太后在下完令之后,缓缓的道出了云菱的名字。她其实是第一次将这个名字记住,因为赫连繁烬为了这个少女,已经属于战败。而战败的结果,按照当初的约定,便是自刎而死。 “流风。”高盛太后再唤了一句,一名黑衣人自暗中应声而出。 “太后请吩咐。”被称之为流风者,似乎能清楚高盛太后的心思。这其实是一桩非常诡异之事,因为高盛太后的喜怒无常,是五国人皆知的存在。 而这种人,最讨厌的便是被人猜到心思。且被她讨厌后的下场,只有死路一条。可是眼前这位黑衣人,显然是死人行列之外。 “去一趟九曲山。”高盛太后下令。 流风颔首:“属下告退。” “消息尽快送回来。”高盛太后叮嘱一声,便再没话语。 流风点头退下,仿佛从未出现过。 …… 一日后,赫连繁烬收到了高盛太后的信。那时候他还在熊耳峰,看到那一封信的时候,他也是才知道齐军在洛州兵败,死伤非常惨重。 “小王爷请速归。”来通报者生怕赫连繁烬不遵高盛太后之令,不由多加了一句道。 赫连繁烬听言只道:“本王知道了,你且回。” “小王爷,太后娘娘等着您。”通报者这心里颇为忐忑,因为上次赫连繁烬就是抗懿旨,不往洛州而来这熊耳峰。 “本王知道,走。”赫连繁烬那双琉璃色的眸微潋,暗卫瞬间感觉到一股与高盛太后十分相似的压迫!暗卫一时间只觉得汗流浃背,这两位都不是善茬…… “属下告退。”来报者无法,他也是有通报之能,没有将赫连繁烬捆绑带走之能。 赫连繁烬则在来报者走后,遣散了追随在身边者,他兀自一人坐在熊耳峰峰顶。而此处,就是云菱和盛启跳崖的地方。在他的手上,还有一角碎步。那并不是盛启刻意留下的,他自己的黑色外襟碎布,而是云菱无意被刮下来的裙角。 “菱儿。”赫连繁烬握着那一角碎布,琉璃色的眸缓缓流动着黑光。他那蔷薇色的唇缓缓上扬,“你没死,就好。” 赫连繁烬站起身时,以内力喝声而出道:“盛京,不必藏头藏尾。”他一早知道,熊耳峰之内,并非只有他一人在查找云菱和盛启的行踪。原本他还不确定是谁,但是秋清风既然在洛州城外,那么这里面的人便只有可能是盛京了。 随着赫连繁烬这一声话落,盛京的身形隔了一阵之后,果然出现在了他跟前。 “没想到你没死。”赫连繁烬伸了伸懒腰,靠着一旁的石块半躺着,衣服风流浪荡的模样。 “小王爷没死,我又怎么能死。”盛京看着眼前的青年,凤眸微微凝着深沉。若非此人,他当日就能得到那少女。他深信为了解药,盛启必然会将云菱交给他。 “那本王死了,你就跟着死么?”赫连繁烬反口而问,一双琉璃色的眸灿灿明亮,他起了身,“那本王可就记住你这份情义了,届时太后娘娘跟前,本王必然会说明这大盛的盛京,于本王是真情义,愿意与本王共赴死。” 盛京听言面色微变,不知道赫连繁烬打的什么主意。 “相信太后娘娘,会非常喜欢。届时必然会来慰问你,是否死了。哈哈哈——”赫连繁烬大笑起来,仿佛十分开心。 “你——”盛京疑虑不定。 赫连繁烬却顿了笑意:“别试图伤害她,就算盛启答应,本王也不答应。无论是生是死,都不会让她受一分伤害!” “你的身体状态,并不适合做高强度的消耗。”云菱收了手有些遗憾,原本在她看来,以宋青的身手以及他在洛州四军的影响力,应该更适合做这件事。 可宋青却否定道:“末将绝不会误事!” “你下去吧。”云菱挥挥手,此事不能掉以轻心。 怎料宋青跪地道:“王妃,如今军中情况,梁将军必然是留在营中镇守。墨护卫需要保护您周全,若是再有调度,亦是无人可胜任。您若不用末将,再无人可用。” 宋青的分析是对的,他非常明确现在洛州城内的军情。 云菱听言青黛微拧,她也知道这种状况。可是宋青的状态,她担心不能胜任! “王妃,以宋校尉的武功底子,虚弱一些并不会特别影响其能耐。”墨夜对于宋青也比较了解,他很清楚这是一个狂人。一旦上了战场,就跟发了疯似的,常常能爆发惊人的能耐。 云菱听此也不再磨叽:“好,那么你们且站靠近来。” “是!”墨夜与宋青听言跟上云菱的脚步,后者走到桌案前,素手拿起笔墨描绘下洛州外的地势草图。 “目前的情况是:王爷与十五万洛州精锐在死人坡,齐军与明军在中央。按照咱们的侦查,齐军在两日前一役,死近三十万众,伤者过半数。但有明军的补充支援,我们仍旧可定他们有百万兵力。”云菱将大致的军情说明。 “墨夜今夜带影卫,携死尸分别投入这三个地方。这里是水源,能够最大限度的将病菌扩散出去。另外散步下言论,说明洛州城内此前也有此等疫病。但如今已被抑制,且大部分染病者已痊愈。”云菱首先对墨夜下令。 “属下遵命!”墨夜领了命,心中却有些许疑惑。既已要散病,为何还要说明此病可治? 但云菱并未解释,而是接着道:“至于宋校尉,因为洛州四军的主将已死于疫病,我会宣布让你暂代四军将军之职。你的任务首先是调集健康的将士,首先按照这一份草图赶制此物。限两个时辰内必须完成,因为你们天亮之前必须到达死人坡!” 宋青听言微愣,他的目光随后被云菱给出的图纸。那其实是滑翔机的图纸,是这一役的战斗制胜点! “这是?”宋青和墨夜都不认得。 “我叫它为滑翔机,造成之后可以借助风力进行空中飞翔,不需要轻功就可以让人飞起来。它的作用是在此次帮忙带上粮草和水,先解死人坡燃眉之急。所以制作的时候,你们务必要按照图纸进行。若有疑问,即刻来询问我,明白吗?”云菱严肃叮嘱。 宋青听言肃然拱手道:“末将明白!” “图纸不要外泄。”云菱知道滑翔机在某些时候,还是非常有战略作用的。 宋青颔首,当他听到云菱对滑翔机的介绍之后,便明白这东西非寻常!如此自然会保护好这份图纸。 “墨夜现去执令,宋校尉先去叫上梁将军,以及洛州内其余将领,于大帐内集合。”云菱一旦动,就会全方位的动。 “末将遵命!”宋青听言即刻去安排。 墨夜却踟蹰道:“属下若离开,您的安危无人保护。” “你也清楚此事非同寻常,若不是你率人前往,中间万一出了差池,这一切的计划就会泡汤。安排好两名影卫给我便是,我在军中不会有危险。”云菱知道墨夜的顾虑,但是此事还得墨夜去盯着,她才会放心得下。 “不可,这样吧,至少留下八名影卫,否则属下不放心。”墨夜却也磨叽了,因为这关系到云菱的安危。 “四人就够了,本身影卫就不多。”云菱摇头,影卫此番可不是轻装上阵。他们都要背尸体,那可不是一件轻松的活计。 “八名!”墨夜却执拗道。 云菱揉了揉眉心:“六个,不能再多了!” “好,属下即刻安排。王妃记得,一旦出现危险,可催动影卫令。如此洛州城内的影卫,都会丢下手中事宜赶来!”墨夜不忘提醒道。 “我知道了,走吧走吧。”云菱揉了揉眉心道,嘴里还喃喃着:“真是越发的啰嗦了,跟盛启果然是一个鼻孔出气的。” 墨夜听着只当没听着,自出帐去安排事宜。 随后云菱前往主大帐之内,那时梁硕、宋青等将领都已候着。 而除了梁硕和宋青,其余人看见云菱都显得惊讶,其后面色都显得有些古怪。尤其是看到云菱走进大帐后,兀自就坐在了主帅的位置上,更是让人看不下去。 妃,王妃千岁千千岁。”梁硕与宋青却没有给其余人质疑的机会,当即在云菱上位后跪地拜道! 云菱清楚,这是梁硕和宋青在给她压阵。后者的行为她可以理解,毕竟她间接救了他的命。可是梁硕此人呢?他似乎只被她骂了几遍,按说该记恨她不是么? “二位将军请起。”但无论如何,云菱是承这两位的情。 但梁硕、宋青二人却未起,而是仍旧跪在地上。其中宋青喝道:“洛州四军将领何在?” 洛州四军的校尉听言,不得不握拳跪地:“末将叩见王妃。”因为虽然宋校尉与他们一样,还都是校尉而已。但是其在军中的影响力,以及寻常主将的委托调遣,都让众人明白他是仅次于死去洛州四军将领的存在。 “边军者,还不叩见王妃?!”梁硕亦是施压道。 “末将等,叩见王妃。”边军将领也无法,毕竟梁硕是钦命的边军主将。而且这一年多来,其能耐是有目共瞩的存在。 “都请起。”云菱倒是没有在意其余将领的不待见,而是脆声和煦道。 待到一众将领起身站定,云菱才缓缓拿出属于盛启的三军军令道:“边军这方,本妃不问。但洛州四军,你们当认得此为邙山军、洛州军、颍州军,三军之军令!” “末将听令!”洛州四军将领,见此全部双膝跪地道! 云菱这才站起身来,她一双水眸掠过罗守四军,包括宋青在内的五名校尉道:“即刻起,本妃命宋校尉暂代四军将军之职,尔等务必听从调遣,不可有任何异议,可听明白?!” “末将明白!”洛州四军校尉全部领命!他们都认得这一枚军令,以他们的目力,在如此近距离之下,也非常清楚此军令绝对是真! “去吧。”云菱知道滑翔机并不好做,尤其还是第一次研究制作。不过五万人里,总该有会手工还不错的。她相信这一点,宋青会安排好,否则他就不是宋青了。 而随着洛州四军五位校尉离去,边军的将领们都有些怔然。尤其在看云菱时,目光中都多了一分不寻常。 “你们边军,并不在本妃军令所能号令的范围之内。所以照说,本妃是不能命令你们去做什么。”云菱看向边军二十余位将领时,清晰说明道。 “既然如此,不知厉王妃将末将等人召集,用意何在?”已有沉不住气者,忍不住就开口道。 “问得好。”云菱也没生气,而是冷静的看着这些全部比她高大,比她有作战经验的将领们。 “我为什么要召集你们,原本我有军令,只需要吩咐洛州四军的人去办就可以。但我为什么要让你们来,让你们参与?难道是要给你们看我如何威风?以给你们下马威?”云菱问出将领们的心声。 “请王妃明示。”除去梁硕如此说道,其余将领都沉默着。 云菱起身往沙盘前走去,她也没有让众人靠前,而是扬声问道:“王爷这两日都未归,你们知道为什么吗?” 只这一问,一众将领的眼皮都跳了跳。当日盛启带兵出洛州,他们虽然不清楚具体的计划,但都还是知道此事的。可是如今两日未归,而那日城外的阵仗,他们都不是聋子,绝对是听得清楚! “明军由顺帝带三十万精兵,已于两日前深夜抵达齐军军营,你们知道吗?”云菱再是一问。 边军将领们听言都震惊的看向云菱,这一点他们确实不知道。由此可见边军的侦查能力,确实并不高。当然这也不能怪他们,毕竟当夜的形势太过复杂,就算是洛州军的侦查军,也可能查探不出这等消息。 “如今王爷率十五万洛州精锐,被困在死人坡,你们又知道吗?”云菱三问,问得边军一次比一次心慌! “你们不知道,当然你们也可以继续置身事外。本妃无法要求你们什么,你们光看着,本妃也不能下令将你们军法处置。”云菱最后这一句,说得非常的冷淡,甚至藏有讥诮的冷意。而她本人说完之后,就踱步往帐外走去! “王妃且留步!”梁硕张口留人,他很清楚云菱今夜必然是有举措。而作为一名将领,他不得不承认云菱的分析,以及她打动人的办法非常特殊。 “王妃且留步。”这时候不仅是张硕,有不少边军将领亦是留住云菱道。 云菱轻笑了两声,脚步并不停:“本妃一介女流,可不敢对各位将军指手画脚。各位将军既然知道目前的形势,那么你们安排你们的吧。” 梁硕听言忙道:“王妃既有完全之策,但凡需要我边军如何配合,末将等自无二话!” “哦?”云菱停下脚步,但人并未回身。 “王妃不妨将计划说明,若末将等人可派上用场,自然愿意效力。”梁硕明白云菱的用意,但是他也需要知道她的计划。 “这一点本妃办不到,有些军机不需要参与的人,并不需要知道。”云菱回头看着梁硕等将领说明,随后打起帐子走出去。 “这——”边军将领有些愕然,他们本以为云菱不过是欲擒故纵之计。只要他们留下她,她自然会留下来说服他们。 梁硕也没想到云菱既然这么武断,听那意思分明是不想与他们商议。 “梁将军,如今当如何是好?”边军将领有些摸不着头脑。 梁硕举掌示意:“稍安勿躁,本将先去问问王妃。但想必厉王既能将三军军令交予王妃,王妃的能耐必然不俗。一直以来京都城里,关于王妃的传言不少,虽说有违女德,但所作所为确实不凡,却都是妥当之举。” “可军中不同京都,战场不同于朝堂。”也有将领质疑道。 梁硕也知道这个理,所以他还是决定去问问清楚云菱的计划。如果真的没问题,那么他们听从调度也不是不可以。 然而梁硕很快就发现,云菱真的非寻常。她根本就不见梁硕,完全将他挡在帐外。 梁硕则在帐外看见洛州四军的将领,来来回回的出入云菱所在的营帐。期间更有云菱亲自出账,非常匆促的前往洛州四军营地。 一番打探之下,梁硕等边军将领,都知道洛州四军正灯火通明的打造某种东西。可是到当地是什么,洛州四军的巡守却不肯让其余军之人进去,更是问不出半个字。 “梁将军,这厉王妃到底是作甚?”边军的将领忍不住气了。 梁硕也摸不透,但有一点可以确定,那就是必然有大动作。 “她一个少女,都能拿洛州最后的五万人赌上去。各位将军,咱们就信她。”梁硕踟蹰良久之后,做下这个决定。 “可若是出问题——” “本将一力承担!众位不过是听从本将之令。”梁硕亦是有担当之人。 众边军将士听言也再无异议,随后由梁硕给云菱做了通报。 而云菱等的就是梁硕的决定!那时候距离洛州四军开始制滑翔机已过去一个半时辰。 此时云菱重新回到主大帐之内,她看着一众边军将领道:“既然众位决议跟随本妃的决策,那么即刻整军!梁将军给齐军下战书,一个时辰后准备随本妃出城!” “这?!”一众将领听言大惊失色,这不是儿戏么?! 梁硕听言亦是脑门一炸,两眼皮直跳动,但他最后还是道:“末将遵令!” 云菱听此目光落在梁硕身上,她看得出后者有疑虑,情绪上也非常震惊。但是他并没有提出异议,因为相信她是他的选择。梁硕选择了,就没有给自己任何的退路! 这将会是一名出色的将领!够决断! “很好!一个时辰后,城墙上见!”云菱下了令,没有做多余的解释,便已起身继续去洛州四军指点帮忙。 “梁将军,这不是儿戏么?!”边军将领在云菱走后,却闹开了锅。 “都别多说了,既然已决断,就无需多言。何况在军中,一切听从将言。尔等按照厉王妃吩咐,即刻整军带兵,一个时辰后城门口汇合!”梁硕定论,不再给属下将领多说的机会。 “是,将军!”边军将领们都清楚,梁硕此人寻常虽很亲近下属,然一旦做了决断,那是不撞南墙不回头。 其后军营里响起一片整军之声,梁硕则命文官起草战书,令使者出城给齐军下战帖! 那时齐军新盖的大帐之内,秋清风与齐大军副将肖碧天同榻而坐。 “凌晨请明帝前来,是本将冒昧。”肖碧天以茶代酒,表示歉意向秋清风道。 秋清风摆手:“肖将军有言直说。” “顺帝请看。”肖碧天将梁硕命人送来的战帖递给秋清风,后者展开细看。 肖碧天在秋清风看完之后询问:“顺帝怎么看?” 秋清风合上战帖,俊逸的眉微微凝起,隔了一阵他才道:“既然如此,那便迎战。” “那死人坡上的洛州军又是怎么回事?”肖碧天对于盛启那日的作为,那绝对是心有余悸。 “无妨。但若是肖将军担忧,朕自可带兵守住死人坡那方。想必如此之下,以洛州城内的二十余万人马,奈何不了肖将军的兵马。”秋清风言定道。 ;“如此有劳顺帝!”肖碧天要的就是秋清风这一句话。 然而秋清风却另有计议,他知道云菱是跟着盛启来的洛州。那么此刻做出这等不可思议之举的,很有可能就是云菱的作为。如果是她的话,这其中恐怕有什么蹊跷。 “但洛州忽然来战帖,其中亦是有蹊跷,肖将军当慎重对待。”秋清风提醒了一句。 肖碧天听言却不甚在意:“顺帝不必担忧,洛州城内,出去在死人坡的十五万精锐,其余多是临时招兵而成的边军,根本就是散沙一盘。” 秋清风听言眉头拧了拧:“肖将军当知,洛州的守城将领若是庸人,便不可能守城如此之久。” 肖碧天听言倒是上了些心,亦是道谢:“多谢顺帝提醒,本将会多加留心。” “如此甚好。”秋清风心中也有计划,如果肖碧天真的与洛州的边军战起。而侦查也发现没什么不妥吗,他觉得死人坡上的洛州军可以吃! 盛启,你该是江郎才尽。那日不过是想带着完整的洛州军,退守于死人坡上,以此期其余图谋。 秋清风心中已相信这个猜测,否则以盛启的为人,不可能至今没有动作…… 那会正是天将明时分,肖碧天命伙头军提早做早饭,以让将士们饱腹上战场。 在肖碧天看来,今日一战是洗刷三日前夜里耻辱的好时机。今日他们必须将洛州边军打得认不得娘,否则难泄心头之愤! 那时云菱已提前去到城墙上,她以远镜可看到齐军正在生火做饭,其内有炊烟广起。无独有偶,梁硕也吩咐了伙头军在做饭。听说云菱上了城墙,他才子营中赶来。 “王妃身份金贵,不宜长时间站在此处。”梁硕担心对方瞭望兵会出冷箭。 “无妨。”云菱并不担心,因为身边的影卫不可能让对方的暗杀得手。而且这时候,她相信齐军并且有射杀她的想法。他们更愿意抓住她,以威胁盛启。 梁硕听言虽未再阻止,但也没有离开。 云菱看了一阵道:“天要亮了。” “不错。”梁硕不知这句话的用意,云菱却令道:“让棋手开始扬旗,鼓手开始擂军鼓。”她要分散齐军的注意力,因为这个时候,是宋青出动的时间段。 滑翔机从洛州城墙上滑出,往死人坡方向汇聚,若是在寻常时候,还是有可能被齐军侦查到的。但是当这边的战鼓起,旗手们在城墙上摇旗,那么滑翔机的出动就完全不明显了。 卯时天明,洛州城内二十万边军全部集合! 而洛州城外,肖碧天率领五十万毫发无损的齐军严正以待! 云菱放下远镜,转身走向洛州城内方向。她的目光看下城门下,那密密麻麻的将士。那时候墨夜已悄然回到了她身边,并且低声禀报了细节。 “让所有人,以身上的布巾掩住口鼻,随后出战!”云菱的声音不够大,也没有内力去扩从,所以让墨夜代发号司令。 “所有将士听令!以布巾掩住口鼻!”墨夜的号令有盛启的冷傲,让人有臣服之意。 梁硕等将领听言纷纷令下,墨夜见将士们都掩住口鼻后,才喝令:“开城门!” “开城门——” “开城门——” 一道道传令下去,洛州城门,在盛启打开的三天后再度缓缓打开! 而洛州的城门,在过去近年里,都不曾打开过一道缝!然盛启到来之后,这是第二次,而且是在白天打开了城门! “出战!”没有豪言壮语,只有最直接的号令!这就是云菱给出的。 梁硕等边军将领在得令之后,心头都有不安。然而他们此刻,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不多时,梁硕带领的二十万边军,与肖碧天带领的五十万齐军对峙而排! 云菱却从将士之中策马走到了大军前头,她一名女子,即便此刻带上了面纱,但她的出现,当即成为战场中的焦点所在! “不知秋大哥可在?”云菱脆声喊道,一言穿过齐军之中。 而秋清风虽此刻没来,却可通过信报得知。他本领兵要守住死人坡,听言却掉了头往这边来。 秋清风知道这一场部署,必然是云菱的决断。但是他没想到她会直接到战场上,这就是盛启的保护么?让她上战场这样危险的地方!如果肖碧天将她抓了怎么笨?! 的身影,所以她就知道自己的猜测是对的。在秋清风这里,盛启的想法可能已被猜透。 “菱儿。”当秋清风看见对面战马上的云菱,一双淡雅的眸便生了光亮。 云菱缓缓吸了一口气:“既然秋大哥在,那么我想这也是最后一次这么称呼你了。”她知道这一次,她还是利用了秋清风的感情。 这一点是她抱歉,但是她也想用今日这一点,让秋清风彻底的死心。因为他们如今站在不同的立场,如果他还有那份心思,于他于她都不好。 秋清风握紧缰绳,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为这一句话,而破碎不堪。他知道以云菱的性格,这种场面不是不可能出现。但是他一直想着,也许她并不忍心。 “多谢您来喝一杯喜酒,但各有立场,昔日情意自当一刀两断。”云菱的话很清晰,也非常的果决。 秋清风浅浅的笑了,一如清风白月:“菱儿何必说这么绝心的话,你既有愿,我自当如你所愿。” 他何等聪明,在这一刻已经知道云菱是想要吸引他过来而已。但是既然这是云菱的愿望,他就不去阻拦。因为秋清风知道,她说这些绝情的话,其实代表她有心。他知道他这么做,她会一直记得这份情! 他要的,就是她这份愧疚!虽然很可悲,但是秋清风宁愿如此,也不愿意所谓的“一刀两断”! 只要有这份情在,秋清风相信,还会有机会! 云菱听言水眸沉了沉,目光看向秋清风,却冷声道:“本妃不承你这份情,别以为你们人多势众!且看看你们自己的战斗力,是不是有的人开始觉得肚子不舒服,恶心想吐又想上厕所呢?” 肖碧天听言面色一僵,关于云菱的事情他也不是不曾听说。这可是个使毒的行家! “你投毒?!”肖碧天喝声如雷。 “咯咯咯——用毒的话,不知道要废掉本妃多少巴豆。这种没档次的东西,本妃不屑玩。”云菱娇笑几声,目光看着齐军。她听墨夜禀报过,昨夜已有不少齐军喝过被感染了的生水。那么这些人此刻该有反应了,她硬着心肠看着。 而那时候的齐军里,很快有人开始憋不住了!加上云菱的话语引导,他们当即上吐下泻起来! “梁将军,还等什么?!”云菱说罢,由墨夜护着往军中退下。她出现只是为引来秋清风,让他不能最快做出决策,同时与其一刀两断而已。 她很清楚,给不了就是给不了! “你用疫病?!”秋清风比肖碧天的反应更快!他知道前阵子洛州城内有疫病散播!但是他没想到云菱会这么做,而且她怎么控制将士会在此时发病? “咯咯——觉得我灭绝人性么?可那又如何?我要的是他无事!”云菱这一句话,才是彻底粉碎了秋清风的心! …… ------题外话------ 感谢:坏心女人投了2张月票、xbby0910投了1张月票、萤韵投了1张月票~么么╭(╯3╰)╮谢谢亲爱滴们~有乃们的鸡血,我在熊孩子的骚扰下万更了,很强大有么有! 第10章 大盛毒妃,她要等他 秋清风凝眸看着不远处,那身在大盛军中的少女。悫鹉琻浪少女粉衣水眸,容颜虽被轻纱所掩,仍旧有掩不尽的灵动。 只少女那眼神透出的坚决,那话语说明的意思,犹如一把闷锤砸在他的心中。那种闷痛,那种碎裂,让他一瞬间慌了神,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 秋清风很清楚,云菱虽做事果决,甚至手段不乏狠辣。但是她本身,拥有一颗良善的心。她愿意帮助弱者,即便做得并不明显。她为人很有底线,不会做违心违德之事。 像这种将疫病扩散,让无数的人因此死去,绝对不会是她愿意做的事情。秋清风知道,云菱会对做出征战策略的人用尽手段,却不会去用在无法违抗命令的士卒身上。 可是现在她做了,而让她去做这样违心之事的理由只有一个——不想让盛启有事! 与此同时,云菱让墨夜在齐军中散布的言论也开始起作用。他们都开始意识到自己可能是染了疫病,加上前头听到秋清风震惊之下忍不住发出的问话者一传扬。整一个齐军的军心开始涣散,疫病一词大多数将士都不陌生! 尤其是很多人都知道,染了疫病就等同于死。在这个时代,疫病根本无法得到有效的治疗。因为疫情一般来得迅猛,靠寻常大夫的反应之力,根本无法控制住疫病,结果自然就是那染了疫病的地方,变成死城或者死村!自古以来,从未有变。 “梁将军,本妃能做的就到这里。接下来战局当如何进行,便是你们的事情了。”云菱那时候已退入了大军之内。 所有将士看着她的眼神都有些不寻常,那并不是敬仰,而是一种畏惧!没有错,就是畏惧。他们没想到云菱这样娇滴滴的少女,出手竟然如此毒辣。 “末将明白!”梁硕看着云菱的目光,也已经不同。云菱的作为,正如她所言,无疑是灭绝人性的!这样的举措,并非是人人可理解的。 “众将士听令——”梁硕粗犷的嗓音响彻三军! “灭齐贼,还我大盛河山!”梁硕的壮词可震人心,同时将云菱的狠辣掩盖。 那时间大盛将士们的心里响起一个念头:不错啊!眼前的齐军,是让他们背井离乡,赶赴战场保家卫国的始作俑者!是他们侵占了大盛的土地,破坏了他们的家园,杀死了他们的亲人! “灭齐贼——还我大盛河山——”将士们怒嚎而起,那被压着打的积怨,也在此时爆发而出! 云菱那时已策马往大盛军队最后方而去,她听着身边起伏的喝声。感受到了将士们也被调动起来的仇恨,知道梁硕确实是一名很好的将领。 “王妃,请先行回城中吧。”墨夜本就不赞同云菱出城,此时见她该做的事都做了,他自然是劝她回城。 “等等,等王爷来了一起回去。”云菱却不愿意,她的心里牵挂着盛启。 按照时间来算,死人坡那边的洛州军也该要返回洛州城了。云菱安排两军交战的时间,与宋青支援盛启的时间相差半个时辰。这个时间差,主要就是用来给盛启安排其下将士恢复体能之用,以便一旦战事展开之后,他们可以自行脱困。 说白了,这其实仍旧是围魏救赵。只不过这个“魏”,原本以洛州城内的兵力,是无法去围的。但在云菱下令使用疫病这等手段之后,这等悬殊的兵力差便不存在。 而且云菱相信,以她方才的话语出去。秋清风率领的明军,此刻也不可能去围堵盛启所率的洛州军了。因为他要忙着稳定军心,以及想后续的解决办法,哪里还有心思去围堵盛启? “可王妃,此地不安全。”墨夜也不是不能理解云菱的心情,但是这时候她这样的人站在战场上,势必会引来敌军的射杀!何况齐军将士会染疫病,亦是她下的决断,如此一来齐军的将士如何能不记恨仇视她?! “不会太久的,他马上就会来。”云菱此时却表现得十分执拗。她现在很想见到盛启,没有任何的理由。她就是想要见到他! 墨夜眸光微凝,他跟随云菱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自然知道她的脾气自来也是说一不二,这会既然这么决断,还真的很难劝她离开。所以现在他能做的,只有更加警惕的保护着。 战场上的厮杀声,已响天彻地而起。齐军的怒骂哀嚎,盛军的激愤复仇,在洛州城外,交织出血染一幕! 不同于盛启此前带兵夜袭的屠杀,此刻这一场战斗,是真正的殊死搏斗!毕竟齐军现在也不是所有将士都染了疫病,毕竟他们也想要一条活路。 但是随着越来越多的将士开始呕吐,齐军的战力也明显削弱。相反大盛的将士,则开始凶残的反杀而起。 这是一场此消彼长的战斗,厮杀的激烈程度也远远超出了云菱的预计。 sp;也就在这等时候,数支冷箭射向云菱所在的方向。而守在她身边的影卫纷纷现身,当即把冷箭尽数挡掉! 肖碧天目眦欲裂的盯着战场后方的那一抹粉色,声音如愤怒的野兽:“射杀!但凡能斩杀此女,赏金一千!” 赏金一千!这绝对是丰厚的奖赏! 有能耐的将士,想着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突发疫病。届时死了就没了,可家里的高堂和妻儿呢?如果有了这一千赏金,那么就算自己死了,家中以后也不会过得太惨。 所以刹那间,便有无数的冷箭射向云菱。更有将士冲杀过大盛军,一力要杀到云菱跟前,将其斩杀! 这其实是很难办到的任务,可是齐军五十万人,并不愁前赴后继的勇士!而人多了,总会有人能跃出重围! “王妃,还是先请回城内吧。”墨夜眼看冲杀过来的齐军将士,分明是杀红了眼。有的人已经在上吐下泻,却还要爬过来。这简直就让人不能直视,可见他们是有多恨云菱! 云菱也看到了这些人的作为,说实话她不是没被人恨过。像云湘、李玉莹、华玉公主等,这些人都恨过她。那时候并没有太大的感觉,但是此时却不一样。 这些齐军原本与她没有任何的交集,是她先下的手,他们才会恨!难怪说做这种阴毒的事情,会折损自身。就这些怨念以及他们心中的诅咒,确实容易让人倒霉。 “再等等。”云菱看得出这些人虽杀过了重围,但并不能威胁她的生命。她也知道墨夜是担心万一,毕竟齐军里不可能没有高手。 “王妃,请速回城内!”墨夜的声音,在此刻忽然沉了下来。因为他看见,自肖碧天身边,有三名身手明显不弱的将领策马杀了过来!而他们所过之处,大盛军中无人能挡! 云菱因为墨夜的声音,顺着他的视线,也看到了那三名人高马大的健将! “毒妇!速来领死!”其中为首的,正是那日同明军使者前往见秋清风的刘毅飞。 这刘毅飞使的双戟,戟法非常纯熟,身体也矫健敏捷!在他手下,一路斩杀了两名边军将领!至于兵卒更是被杀死无数,他与另外两名同样身手不凡的将领,成品字形有技巧的杀过重围,直取云菱而来! 所有影卫此刻全部现身,他们怎么可能让云菱受伤! 而影卫们的出现,几乎让刘毅飞三人绝望!他们看得出眼前五六十人,都是伸手不凡的护卫!不用细想,就知道这是传说中的厉王影卫军! “杀!”刘毅飞看不到希望,可是那又如何!当看到自己的部下,一个个开始上吐下泻,他心中只有熊熊的火!他今早因为不舒服,正巧没有吃早膳,所以此刻身体无碍。 云菱看见了刘毅飞眼中的仇恨,在那一刻她忽然觉得好笑。她就是恶魔那又如何,难道他们就是圣人么?战场上拼的就是你死我活,虽然她这一手段卑鄙无人性,可是这也是因为战争引起的! “王妃,请随属下回城。”墨夜让其余影卫去挡刘毅飞三人,即刻要护送云菱回城内。 然而一道勾爪飞射而出,刘毅飞却脚踏马匹,穿飞爆射而起!他手上的暗器,犹如离弦之箭爆出!那勾爪锁定云菱,那冰寒的杀气汹涌。 谁也没想到刘毅飞会忽然发难,更没有想到他完全不顾自身的安危,就这么直闯入影卫之中,向云菱发出这致命的袭击! 秋清风那时候看到这一幕,可以他的距离,完全不可能阻止这一切的发生!他只觉得心口一抽,那本就钝痛着的心,再一次被抽得四分五裂! “不!”秋清风甚至喝声而出! 可是刘毅飞不是他的臣子,当然就算是,刘毅飞此刻也听不到他的喝声!那时候的刘毅飞,整个人的目标只有云菱!就像自杀性引爆炸弹一样,带着可怕的决绝! 人不怕跟高手过招,就怕跟不要命的人过招!因为跟这种亡命之徒,没有任何的理论可谈。 云菱那时候看见了刘毅飞瞳孔里的憎恨,仿佛她是恶魔!她也没想到此人会这么狠,直接将命都不要的要杀她! 云菱本以为,这一趟她可能要为自己的灭绝人性付出生命的代价。 然而墨夜却在同一瞬间,翻身跃上云菱的战马。他那一道如同盛启一样的黑影,将刘毅飞那亡命射出的勾爪挡住! 寒芒一瞬间被浓黑吞没,影卫们的剑也已刺穿刘毅飞的身体!后者身上不多不少,正中六十三剑!也就是云菱身边所有的影卫,都给了他致命的一击!或快一些,或慢一些,但都加诸在了他的身上! 爆开在空中! 然而他更在意的是,那人儿可是有事?! 云菱水眸瞪大,脸上的轻纱因为冲力而滑落。露出她粉嫩滑腻的俏脸,即便多日未能安寝,依旧艳若三月春桃。 墨夜在这一刻,感受到了少女的柔软。他也嗅到了,属于云菱身上才有的清甜药香。他知道他冒犯了,所以立即就松了手! “嗤——”一口鲜红的血,也在这一刻自墨夜的嘴中喷出。 云菱的衣服被溅了艳艳的血,那是墨夜因为内伤而喷出的血! “墨夜!”云菱忙伸手扣住墨夜的手腕,后者却已滑下了马身,重重的跌下去!所幸有眼明手快的影卫扶住了他! 云菱翻身下马:“放平下来,我看看!” “王妃,回城内。”墨夜的声音很虚弱,瞳孔在继续的放大! 云菱立即给墨夜喂了一枚强神健力的药丸,随后以银针封住他的心脉!接着才开始查看他身上的伤以及毒,一步步有条不紊却非常快速! “王妃,请回城内,别管属下。”墨夜保持着清醒请求道。他的任务,是一定要保全云菱。他不能让她有事的,否则王爷怎么办? “闭嘴,少废话!”云菱的面色很冷,她迅速的给墨夜施救! 伤口极速流血,鲜血呈鲜艳的红色。勾爪从背后深入,极有可能是碎了肋骨,穿了心脏!而且呼吸明显有困难,可能肺也受伤了! 云菱的脑子迅速的判断出墨夜的伤势问题,而这一切如果判断无误,那么这将是一场心胸肺科手术!而她的主修是神经外科,即便在实习的时候去过心胸肺科,也执行过不少小手术。可是心胸肺科这种胸肺都出问题的大手术,她甚至连见习都没参与过! “担架!快点!”云菱着急起身喊道,无论如何先回城中再说。 影卫听言即刻去安排,那时候墨夜的呼吸已经越发困难,他只是艰难的保持着一缕神智:“王妃——” “闭嘴!我一定会救你!”云菱知道墨夜的情况危急,她的眼皮一个劲的跳着,只觉得这可能会是她失败的手术! 因为先不说云菱的技术问题,就以墨夜现在的身体状况,根本不可能支撑这种大型手术的展开!这里没有氧气罩,没有各种保命的高科技设施。单靠墨夜的求生意念,只会死在手术台上! ------题外话------ 感谢:ndyz投了二张五星和2张月票、蔡娟投了2张月票、娃娃头1009投了1张月票~么么╭(╯3╰)╮谢谢亲爱的们~ 很抱歉,原本今天为着这些鸡血,我也要多更新的。但是我没办法写了,我要掰掉一段恋情。不能把情绪带到文里,请给我恢复的时间,明天我会尽量多更新。 第11章 夫妻联手,齐军崩溃 然而此时影卫们却似乎都体会出墨夜的用心,他们齐刷刷的跪地喊道:“王妃,请您速返城内!”因为在他们的眼里,墨夜这种状况真不太可能有救。 那一爪偷袭,本直取云菱的心窝。而被墨夜挡住之后,虽然因为身高的缘故,稍微往其后心窝下偏了。但那一爪的爆发力,完全重伤了墨夜的心脉! 墨夜此时只觉浑身僵痹,脑子也完全混沌下来。他努力的想张开眼,奈何身体却不听使唤。从他的经验来察觉,刘毅飞的暗器上淬了毒。但此人并不算阴狠,因为这暗器上的毒主要的功用是麻痹,并不是取人性命的剧毒! 彼时齐军却大受鼓舞,越来越多的健将驰骋而起,杀过千军直袭云菱而来! 梁硕也察觉失态严重,忙令弓箭手严阵以待,但凡有企图在空中踩人过境者,都被大盛的弓箭无情的射穿下来。 但即便如此,仍旧有无数齐军前赴后继!厮杀在白炙化进行中! “我没说不回,但要先将墨夜带回去!”云菱拍着墨夜的担架,不明白她这么直白的说明,难道他们都听不懂么?! 不!并不是这样,影卫们都明白。但是他们已经意识到,他们根本不可能带着墨夜回城。因为已有高手围上了他们,且人数并不比他们少! 只是云菱还没有武功,她并不能察觉附近的变化。但是影卫们可以,他们已经察觉到了! 那是明军的人,已经将他们困住。而且眼前这一批明军,功夫都不弱。恐怕是秋清风的贴身护卫军,此时已困住了云菱。 “王妃!请莫要辜负墨护卫的用心。”一名影卫执事声音有些喑哑,显然情绪波动极大。 墨夜在影卫军里的影响力,仅次于盛启。对于大部分影卫来说,他就是他们的师父。教导他们如何更有利的隐蔽,如何更有利的从暗中出袭! 秋清风此时,也已出现在云菱等人的跟前。看见完好无缺的云菱,他那一颗悬着的心,才缓缓的松下来。 “跟朕回营,朕保你可以立即为此人施救。”秋清风知道云菱也是护短之人,何况墨夜是因她出事。如果她不尽力去救,如果不能及时去救,她一定会非常遗憾自责。 “王妃!请回城!”影卫们也不是傻子,哪里看不出秋清风的用意。同时他们更清楚,一旦云菱落入了秋清风手里,那么盛启会非常被动! 云菱缓缓自墨夜的担架边站起来,她的选择只有一个,因为她不可能对墨夜见死不救!所以—— “我答应你。”云菱的回答,绝了影卫们的用心。他们既痛心却又有感动,因为即便他们都觉得墨夜无救了,可是如果可以,他们还是希望他能够被救活! “帮忙!”云菱回答得果决,秋清风的处理也非常迅速,他当即下令帮云菱抬上墨夜。 “王妃!”可影卫们都知道一旦这事成了,云菱就深陷敌营! 然而云菱的决断无人可改,她的声音非常冷静:“都不准动手!” 而这边的战局,引起了场上众多关注。齐军看见云菱似乎缴械投降,一个个瞳孔都冒着火。 梁硕眼看云菱竟然要缴械偷袭,心头的疑惑翻滚而出。他完全不能理解云菱的作为,因为此刻在她的身边,还有不少影卫!只要拼杀住,而后往城内去。以城墙上的防守之力,必然能将明军这一支强兵打退! 不过梁硕的目光在看到明军准备抬起墨夜之后,心中顿然明悟!可竟然是要为一名属下,而让自己深陷敌营么?! 此时包括梁硕在人,大盛的将士们都看不懂了。一个能够将疫病用于作战轨迹的毒女,怎么会为了一名属下,而让自己深陷险地?! 不懂…… 但是梁硕很清楚,一旦云菱被劫入敌营,怕是不会有好下场。即便他也看得出大明顺帝对这位年少王妃的倾心,但军心之力更强大。无论是齐军还是明军,都不会让云菱好过。 唯一可以保她一命的,大概就是她的医术。梁硕认为,云菱大约是因此,才敢于让自己身陷困境。可是这也太被动了! 然此时的云菱根本没时间去思考这些,她需要的是考虑好所有的细节,尽可能的在这种环境下,找到维系墨夜性命的替代品! 秋清风此时也踱步走近云菱,后者此刻仍旧在给墨夜急救。她在给他尽力的止血,随后又吩咐影卫:“回城内拿我的医箱。” “是!”有影卫得令立即返回洛州城中。 秋清风的目光看向躺在担架傻瓜的墨夜,后者面色全白,呼吸非常微弱,俨然是濒死的状况。他也看得出墨夜的伤势很重,根本就不可能救活。 可是云菱却完全没有放弃,她那一双素手已被鲜血染红。自己身上的粉色衣襟,也都被沾染了鲜血。 秋清风这一瞬间在想,如果哪一天他也濒死了,她是否也会这样焦急,是否也会不顾一切的救他?会么?! “别着急。”秋清风不忍看云菱这般焦虑,他最终将一枚药丸给墨夜喂下。这一动作,也让他身边的护卫眸光一凝! 因为他们都知道,这一枚药丸不亚于救命圣药。而且秋清风身上,最多不会超过两枚!但是却这么大手笔的,直接给了眼前这伤重者一枚! “谢谢!”云菱能察觉到周围秋清风护卫的反应,她因此明白这药丸必然来之不易。 秋清风拿出帕子,伸手握住云菱的手腕,亲手为她拭去手上的鲜血:“别多此一举的忙活了,回营之后再看吧。” “我自己来。”云菱欲抽回自己的手,但秋清风却握得很紧。她讶然的盯着后者,却看见他低着头,很认真的在帮她拭去手上的血。 “盛启就是这么护你的?让你到战场上来?让你手染这些血?”秋清风抬眸问云菱,那是一双在她初见时,惊为男神的眸。淡雅素净里,有流转的波光。气质如清风,似朗朗白月,让人心神亲近之意,又怕脏了这样的明净。 “我——”云菱想反驳,但是秋清风没有给她机会。他紧紧握着她的手,捏得她发疼,并且认认真真的宣告:“这一次,你既然回到我的手上,我便不会再放手。你该知道,我放了很多次手。” 云菱可以清楚的看见,在秋清风的眸底,有渐渐炙热的光。如果从前他的喜欢,更多是一种欣赏,那么今时今日就变了。他有占有的**,而且非常的强烈! 这是让云菱陌生的秋清风,虽然是一张一模一样的脸,虽然他的气韵依旧高雅脱俗。但是他已经不再是,当年如风镇上的秋清风,不是那个秋氏山庄的少庄主! 秋清风看得出云菱眸底的怔然与陌生,哪种陌生衍生出的,便是对他的抗拒。他心头因为她的抗拒眼神而微颤,手掌却抬起来,分明要落在那惹人的俏脸上。 但是一股凌厉的劲风,让秋清风的动作停顿。同时迅速的将云菱反护在身后,一只冷箭被他的手掌握住! 云菱看此心中一跳,眸光本能的看向箭射来的方向! 一道黑影,破旭日腾空而来!一柄弓箭,仿佛后羿射日一般威武!一支冷箭,毫不留情的朝秋清风再度射来! 出手干脆利落!不是盛启又是谁?! 影卫们在这一刻也动了,他们当即反制秋清风的护卫!盛启的速度如踏水行云,随着第二支冷箭射出,他便紧随而至! 秋清风情急之间,伸手抱住云菱,正待要极退而下!然而身上的一阵麻痹,让他瞳孔一凝,一双眸看向怀里的少女! 云菱的银针扎在秋清风的手腕上,她顺势一挣时候。他却比她更快的震开那银针,反而将她更紧的抱住! “放手!”云菱的声音染上了怒意! 秋清风却比任何时候都执拗:“不可能!” 云菱手中的毒,在这一刻随着银针,滑入了秋清风的盔甲缝隙!然而后者却抱着她飞速的后退,仿佛那些毒于他来说根本无所谓! “你找死!”云菱知道秋清风是放弃用内力阻挡毒素,而是非常不要命的,继续以内力支撑他的逃脱速度! “我说过,这一次绝不会放手!”秋清风抱着云菱翻上一匹战马,身体上的痛苦,完全不及心里的痛苦!她对他下手了,是不折不扣的剧毒! 云菱眼看秋清风眼底的执拗,倒是有些心慌了。这明显也是个不要命的,她那毒有多厉害,她非常清楚。一秒钟就能把白老鼠毒死,秋清风再厉害,那也不可能在不以内力护体的情况下,不被毒素侵蚀心脉! “你必须放手!”盛启的声音如期而至。 秋清风眸一沉,知道毒还是影响了他本身的速度! 盛启的手一瞬间来到了秋清风跟前,后者在战马上灵活一躲,却仍旧死死的钳制云菱。同时他的手掌握住了她月白的颈! “你可信再动手,朕便让她同归于尽!”秋清风的话,成功的喝停了盛启的动作! 那时盛启脚踏战马头颅,与手缚云菱的秋清风对峙! “放开我,我给你解药。别忘了你现在是大明的顺帝,你如果死了,你的将士还有你的江山呢?”云菱很冷静,当然她也是仗着知道秋清风不可能真的杀她的胆子。 “菱儿,你大概还不了解我。你也许不知道,但我现在要告诉你,我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你。那么大明的江山又如何?”秋清风的唇已泛上了黑紫之色,那是身重剧毒的表现。 云菱可以感觉到秋清风手掌的冰冷,这一刻她清楚的意识到,他真的有杀意!带着她一起去死的决心,他有! “放开她,本王答应你一桩事。”盛启急声而出,他不能让云菱出事! 秋清风双眸一缩,云菱却在此时银针再出,直接快速的扎在他的手腕血脉上!与此同时盛启发力,一手还不留情的直取秋清风天灵盖,同时一手拉向云菱! 两人的默契配合,绝对不是秋清风可以规避的。然而他却完全没躲开盛启的动作,反而是倾力要制住云菱,手掌更是用力! 但必经受到银针的干扰,加上盛启已逼近解围!他的下手也只能是无功而返,自身也被震下战马! “嗤——”一口浓黑的血,自秋清风嘴中喷出。 盛启必经留了手,没有直劈他的天灵盖,只以掌风将他震伤,而自抱住云菱落地! “圣上!”追赶上来的护卫连忙扶住秋清风,忙有人喂他普通的解毒丹。 云菱那一刻回到了盛启的怀里,她紧紧的抱住他的颈,将小脸深深埋在他的颈窝里!顾不得其他的,她只想要紧紧的抱住他! 盛启感受到了怀里少女的依恋,他亦是紧紧的抱住她柔软的身体!这些日子她必然是辗转反侧,他的一个预估失误,害她跟着受苦受累、。 不过云菱的失控并未持续太久,她很快就松开盛启的颈,回头看向了秋清风。后者已被他的护卫围住,盛启的下手也不轻,直接是震晕了中毒的秋清风。 “这是解药。”云菱丢了一只瓷瓶出去,她不想欠秋清风的人情,因为方才是他给了墨夜的救命丹。 她丢完解药便看着盛启道:“走,救墨夜要紧。” “嗯。”盛启来时也看到墨夜躺在了担架上,那情况看起来非常不妙。只不过他当时更挂心于云菱,所以并未细看下去。 随后战局立即被盛启控制住,他从宋青的嘴里知道了云菱的所有部署。所以他很清楚现在根本不必跟齐军和明军打,因为疫病会将他们全数摧残! 盛启当即下令撤军,那时候被他带去死人坡暂避的十五万洛州军也随之而道。在这十五万此前杀入过他们齐军营地的洛州精锐,齐军将士心有余悸! 加上为突破大盛防线,前往杀云菱之时损失了不少将领,肖碧天不得不下令让将士们莫追。 ** 洛州城内军营之医帐内,所有军医手忙脚乱,都被云菱调度使唤着。 而此时在医帐之中,盛启正以内力护住墨夜的心脉,以保持他的呼吸不停止。一袋鲜红的血液在往墨夜的血管里输送鲜血,云菱不由庆幸当日朱八出事后,她便一直致力于研究如何分辨血型。 所以现在才能够为墨夜找到输血源,才能够真正展开这场手术! “我要切开墨夜的后背心,首先取出暗器,然后缝合心脉上的伤口。随后查看他的肺部状况,完全无事之后,我会接上肋骨,然后缝合完毕,手术结束。期间你要确保他的心脏持续跳动,呼吸频率在可控之内。”云菱的目光看着身边穿着褂子,也围着面巾的盛启道。 此时的盛启,就是一台高端的仪器兼手术二把手。他必须用内力保持住墨夜的生机,否则云菱的手术就宣布失败! “好。”盛启黑眸沉静,幽亮中有鼓励之色。 云菱点点头,非常严谨道:“因为墨夜本身就中毒麻醉毒,所以不需要再进行麻醉。现在,我们的手术开始。” “好。”盛启亦是颔首,表示自己已经准备好。 云菱这才缓缓凝神,然后开始取那些在旁人看来,非常凶残的手术用具,开始了她的心胸肺科手术!而这一切从准备做手术到开始,用时不到半个时辰。 因为云菱很清楚,这种胸肺俱损的情况,容不得她考虑多一分钟。心胸肺科医生最重要的素质就是——果决大胆! 手术持续了一天一夜,期间云菱不眠不休的处理各种突发状况。每每盛启都觉得可以放弃了,但是她还是不放弃! 云菱仿佛就是跟死神杠上了,一袋袋的鲜血进来,一盆盆血水出去。就是盛启内力浑厚,也有些吃不消这样持续不断的内力输出。 好在最后墨夜的情况总算是稳定了,云菱给他打了一针青霉素,这才算是完成全部的手术过程。 那时候的云菱,也接近崩溃的边缘。才扎完这一针,她便脚软的瘫下去! “菱儿!”盛启抱住云菱走出医帐,吩咐军医好好看着墨夜,他自抱着云菱回去。 云菱几乎是四天五夜未眠,当时就完全虚脱下来。此前在手术中,她全凭意志力在支撑着。而这一刻,她完全撑不住了! “呕——”云菱只觉得一阵恶心,旋即张口呕吐不止! 这一幕看在盛启的眼里完全不陌生,所有这一刻在医帐外的人看着也不陌生! “军医!”盛启声音带了森意! 云菱一面吐着,一面揪住盛启的衣襟,她缓了气道:“不用着急,我多半是被传染了疫病。将我隔离起来,马上输盐水。” “来人,将盐水带上!”盛启下了令,却把云菱抱回他们的帐内! “盛启——”云菱很虚弱,但是她知道自己得去隔离区。 “今日起,本王的帐内就是隔离区。”盛启却不容云菱反对,他不可能将她送到将士堆里。 “呕——”云菱又是一阵呕吐,只觉得胆汁都要吐出来了,浑身难受得不行! “菱儿——”盛启见云菱小脸发白,完全没有一丝血色。一双水盈的眸,眼眶黑肿不堪,整一个人都不成人形了! 仿佛一瞬间,整个人的生机都萎靡下来!而在手术中时,她看起来一直神采奕奕。 盛启大步流星的将云菱抱回去,随后军医立即给云菱输盐水,她也开始不停的呕吐,甚至憋不住的开始腹泻。病情恶化得十分快速,看得盛启心疼极了。 当夜云菱便开始出现痉挛的危急状况,吓得盛启几近发狂。所幸云菱将动脉注射之法教导出去了,那名当日在她身边见识她施救宋青者,在盛启的逼视下完成了扎针。 然而云菱的病来得十分汹涌,甚至还伴随了发热咳嗽等其余不同的症状。她整个人也因此昏昏沉沉,完全没有一刻是清醒的。 而云菱昏迷多久,盛启便衣不解带的照顾她多久。期间不曾离开大帐,云菱上吐下泻的秽物,都是他亲自照料。 军中之人听说,都难以置信。然而事实便是如此,除非梁硕等人去请命,否则厉王根本就没有搭理他们! 一直到齐军有来使,盛启才稍作收拾出来见使者。 原来齐军和明军因为云菱的作为,如今已大面积的爆发疫病。墨夜散出去的传言毕竟凑效,他们都知道洛州城内之前也爆发过疫病,但并非没得医治。 使者的来传之意:三日后于洛州城外,齐军大营与洛州城之间议谈。 盛启并未答应,只把使者遣回去。三日间也不曾有一丝音讯送出,这让齐军几乎崩溃!因为疫情已经摧毁了齐军的军心,他们已完全无法作战。 然而军队是撤也不是,不撤也不是。撤,他们已无力撤。不撤,他们又该何去何从! 肖碧天为此事,已向高盛太后禀报。然而朝中的回复,竟然是让他们原兵不动! 此时肖碧天正入秋清风所在军帐,一身的火气难消。 “顺帝,您说这叫什么事?如今这等形势,本将与您能不受疫病滋扰,那是侥幸而已。可谁能保证下一刻还能安然?”肖碧天一肚子牢骚,但在秋清风面前,毕竟不能发泄太多。 “肖将军稍安勿躁,高盛太后既有此安排,必然是有完全之策略。”秋清风的伤势方恢复,俊雅的容颜略显苍白,但眸光神态已泰然。 “听闻厉王妃亦是染了疫病,只怕这就是报应。如今厉王尚不肯将治病之法传出,这厉王妃罪孽愈重,这病肯定越发严重!”肖碧天说起云菱,大有咬牙切齿之意。 秋清风听言双眸微凝,口气不轻不重道:“说起来,若是肖将军是厉王妃,你当如何作为?” 肖碧天听言一怔,这一点他倒是未曾想过。 秋清风端起茶盏吹着茶沫儿,语气平缓的说道:“厉王妃的作为,确实非常灭绝人性。但你我两军,因此如今可算完全崩溃。不战而屈人之兵,这又何尝不是一种能耐。” “她甚至能掌控投出的疫病,大概什么时候会发作。由此出袭,完全乱我二军军心,又可解救死人坡上的洛州军。一石二鸟的妙计,一丝不差的安排。用的仅仅是二十万杂乱边军,还不是洛州的精锐军。” 肖碧天听言沉静下来,目光变得深远。 “据朕所知,那位叫墨夜的护卫也没有死。”秋清风站起身来,那话不知是真的说给肖碧天听,还是他在自言自语。 “刘将军的功夫,还有当日他那一手偷袭,想必肖将军是知道厉害的。那等情况,即便是你大齐宫中,最为有能耐的御医,或者有可续命的灵丹妙药,也不可能将人救活。可是他到现在都还没有死,如果他真的活了。你说厉王妃的医术,是到了什么样的地步。” 秋清风的话,一句句敲打在肖碧天的心头。 “这天下间,厉王妃这等奇女子绝无仅有。”秋清风最后定了论,自抿茶不再说话。 肖碧天起了身拜退,神情却多有不同。 秋清风手中的茶盏,在肖碧天走后不久,直接落地撞碎开花。他浅浅的笑着,手指轻抚着手腕上,那被云菱扎过针的地方。 …… 云菱昏迷了六天,从上吐下泻到进入深度昏迷。那一张红润粉嫩的小脸,因此而苍白且瘦了大半。 等她在第七天张开眼的时候,盛启一双黑眸一瞬不眨的盯着她。 “水——”云菱觉得很渴。 盛启却在听到她的声音后,黑眸里起了一层雾气,那雾气渐渐浓郁。随后她被紧紧的抱住,那力道像是很紧,却又怕勒了她。 云菱微微一怔,感受到了盛启的激动,她缓缓伸手抱住他。他浑身因此一颤,竟张嘴咬住了她的颈。咬的力道有点重,仿佛要将她咬碎吞食,又始终都没法下手。 “盛启。”云菱抱住盛启的脑袋,她想他多半是为她操心的。 盛启缓缓松开云菱的颈,声音十分喑哑:“菱儿,不可再这般折磨本王了。本王宁愿天天看着吃不到,也不愿意你躺着昏迷不醒。” 云菱听言,顿有一种哭笑不得之感。这叫做宁可舍肉么?果然是重大的牺牲。 “只要你不折腾,我肯定也不会折腾。”云菱抱着盛启的肩膀,那坚实的感觉,让她只觉得安心。那两夜辗转反侧,真的太痛苦了。 “笨蛋!本王不在,你自然也要好好的睡觉、用膳,什么时候这么有良心了?你这狠毒的小心肝,什么时候会亏待自己了?”盛启将云菱完全抱入怀里,心中尽是怜惜。感受到原本就轻盈的小人儿,此刻越发的轻盈了,他就越发的心疼。 “那不是想你了么?谁让你没事长得这么好看,让我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云菱吃吃笑道。 盛启伸手握住那瘦削的小脸,听着她这话,心境也完全放松下来:“知道调戏本王了,看来是好得差不多了。你且等等,我喊军医进来。” “不用了,我去试试嘘得出来不。”云菱微挣身,表示自己要去上厕所。但盛启却直接把她抱到屏风之后,里面就安置有夜香壶。 “我——你出去——”云菱猜到了盛启要做什么,可是让他在一旁,她怎么嘘得出来?! 盛启倒也不勉强云菱,自含笑出屏风等着。 彼时长风来报,说是宫中有信。 盛启因为云菱醒了,这才有心思处理军务。也就让长风直接将信函送入,他自在案几前坐下展开来看。 只需一眼,盛启便可看出这是丰元帝的亲笔信。大致询问了云菱的身体状况,问是否需要回京修养,毕竟军中条件有限。其次便是说了齐军一事,大约是问盛启准备如何处理。 “去将梁硕叫来。”盛启看完信后吩咐长风道。 以丰元帝身在京都,而盛启作为主帅并未发八百里加急战报来看,丰元帝得到消息的渠道是否太快了? 那梁硕不知是否早已候着,长风这才出去不多时,就将人带来了。 梁硕进帐便跪地拜道:“末将叩见王爷,不知王妃可好?” “已醒,梁将军请起,本王有话问你。”盛启说罢,只等梁硕起身,他便问道:“梁将军是否将战报给圣上送了八百里加急?” “回王爷,末将是安排给京都报喜了。”梁硕回答。 盛启听言微微颔首,这样丰元帝知道这消息倒是不奇怪。 “你安排个使者,去给齐军送信,便说明日本王可与他们仪谈,但前提是他们要进洛州城来谈。”盛启这令下得霸道。 梁硕听言心中一震,当即拜道:“末将即刻去安排,不知王爷可还有其他吩咐?” “暂无,你且去。”盛启挥手示意梁硕可以退了,后者这才拜退而出,自去安排不在话下。 “王爷,您该用膳了。属下已吩咐伙房准备好了吃食,这会给您送上来?”长风可是知道盛启多日未进膳,这身体是跟着云菱熬了好多天。 “稍等。”盛启却回了一句,自起身往里帐去,正是低声问了云菱的情况。 “好没有?”盛启不见云菱出来,也不知道是否可以了。 云菱却没好气的回答:“我这么多天没进食,没喝水的,自然不容易的,你先去忙你的。” “那好吧,你完事喊我一声,别自己走。”盛启像是生怕云菱摔跤似的叮嘱着。 “知道了。”云菱那会正在努力集中精神出尿,哪里有功夫跟盛启啰嗦。 盛启听出了云菱的不耐烦,知她说的也有理,这才退出来让长风将膳食热着,却不要送过来。因问起墨夜的状况,却还是昏迷不醒。但一口气还在,这也算是好消息了。毕竟墨夜的伤势,实在是太重了! 彼时云菱终于是有了感觉,可等她完事站起身来,系上衣带时却嗅到一股不对劲的味道。待她回头看一眼那夜香壶,发现内里她方才的排泄物竟然是呈血色! 这哪里是尿尿,这根本就是尿血了! 第12章 世子成军,反击之战 云菱初时吓了一大跳,不过缓了缓神后,她就知道是虚惊一场。 “怎么了?”因为听到云菱的抽气声,盛启丢了手上的事,直直闯进屏风之后。 云菱抬眸就看见盛启一脸焦虑,连忙摇手道:“没事没事!” “嗯?”盛启明显怀疑云菱的话语,后者嘿嘿笑了两声,表情显得有些尴尬。 盛启看云菱这模样,倒不像是出什么大事。但肯定有事,只不知她这模样是要作何? “呵呵——我基本上没事了,我们出去吧。”云菱担心盛启却看夜香壶,那被他发现了多尴尬。 但云菱越是担心,盛启就越是能做到。他一看云菱就对身后的夜香壶遮遮掩掩,哪里不知道是里头有问题。他这会伸手一拉,将云菱搂在身侧,可不就是看到了夜香壶里的血迹! “怎么会这样?!”盛启握紧云菱的腰身,脸色瞬间就不对劲了,声音都透了些许飘忽,那明显是吓到了! 难为盛启这天不怕地不怕的战神,每每为了云菱的事,一颗心上悬下窜,过足了心跳之瘾。 “你别担心,这个真的应该没事。”云菱方才若还只是猜测,这会就不用猜测了。因为她可以感觉到腰身被盛启折了一勒。好像有液体又出来了,这症状明显就是大姨妈来了。 “出血了还没事!你当本王是傻子?”盛启横抱起云菱,这一出营帐就命长风去请军医来。 “我——我真没事!我就是葵水来了——”云菱小声提醒道,她不是不好意思告诉他一个大男人么。 “葵水是什么,嗯!葵水?!”盛启起初没反应过来,其后才怔住盯着云菱。 云菱想着反正都说出来了,也就不扭捏道:“是的,不过军中都是男人,我这个要怎么搞?”没有姨妈巾,她也没做准备,这下子可真的是尴尬了。 盛启听说倒是稍缓和了口气,但有疑问道:“葵水怎么是红色的?” “葵水本来就是血,哎呀!反正就是红色的。”云菱眼看盛启黑眸狐疑,真想拍他一巴掌。居然这点常识都不懂,真的是…… “你这是第一次来葵水?”盛启变身好奇宝宝,他本以为云菱已经来过了。不是说女子一般十三岁,便会来葵水么?她现在都十五了! “是。哎呀,我先去城里买点东西。”云菱觉得必须去采办一下这个时代的姨妈巾,不然她这日子怎么过。 “需要什么,吩咐长风去安排就是。你病才有气色,别四处蹦跶。”盛启将云菱放回床上,手掌却感觉到她的裙上似乎有不对劲。 “别看!撒手!”云菱没想到这身体的初潮这么猛,似乎来得还不少! 可是盛启不听,他不仅看了还不撒手。不过这么一看,把他吓坏了! “怎么流这么多血!”盛启神态凝重起来,只道什么乱七八糟的葵水,怎么会流这么多血? “我怎么知道,哎——你快让长风去给我买东西用。”云菱这会知道自己绝对没法出去置办的了,只能厚着脸皮让长风去安排。 “要什么?”盛启不懂啊! 不过那时长风已将军医带来,盛启因为对云菱的话有狐疑,所以让军医又给她诊了脉。幸好军医确认了云菱的话,否则盛启怕是又要绷紧神经了。 军医因是例举了一些当注意之事,盛启明显听得比云菱还上心。只等军医方走,他便立即安排下去。 其后云菱只觉得自己像是个怀孕之人,被妥帖照顾着。但凡她才动一下,桌案上处理军务的盛启就要抬眸盯着她看。 弄得云菱都有点神经崩溃,她不得不凑近盛启道:“盛启,咱们打个商量,你别这么紧张行不行。我这不是很好么?又腹痛,精神也不是很差。吃也吃得下,身体也在慢慢的恢复,没什么不对劲嘛。” “菱儿,咱们也打个商量。你乖一点,要么在本王的怀里躺着,要么去床上躺着。别四处走,别闹腾成么?”盛启一颗心悬着悬着,就怕云菱有个什么变故。 “哼——我都躺了六天了,而且只要不做剧烈运动,散散步什么没关系的。”云菱觉得骨头都要软了,再躺下去要抓狂了! “那你等本王弄完这些事,马上就陪你去散步。”盛启大笔刷刷刷的在文卷上起落,也不知道是否看清楚了。 “盛启,我真没事了。你别担心我好么?”云菱知道盛启是心里有阴影,这一次的重病让他慌了神。 盛启低眸见怀里少女神态恳切,他丢了笔将她拥住道:“能不担心么?墨夜的情况比较稳定,你也不必挂心。至于齐军和明军那边,明日商议之后,我便会挑选部分军医过去帮助他们治疗疫病。你这些日子就好好在帐内养着,这回都瘦了一圈。” “好。”云菱知道现在能让盛启慢慢放心的,只有是乖乖配合医嘱。原本她不想再接着躺,但为免他不安心,还是听他的吧。 盛启轻拍了拍云菱的背,提了笔才继续办军务。 云菱寻了空当,开始好好窝在盛启怀里发呆,这也是一桩舒服的事情…… 第二日秋清风与肖碧天应邀入洛州城,后者倒是想不进来。但是军中如今疫情严重,他若不来说不过去。 可这一踏入洛州,肖碧天便觉得浑身不舒服。 他们这一路上,洛州城的百姓分站着给他们行注目礼。那眼神绝对不是敬仰,而是极具憎恶。 想想齐军一年多来对大盛的征伐,让原本安居乐业的百姓,生活在对战火的恐惧中。更有不少家庭被战火摧毁,至于妻离子散,阴阳两隔之事,更是常有之。所以大盛的百姓憎恶齐军,那是再正常不过之事。 “贼子!齐贼!”不知是谁骂了第一声,路上便开始有不少百姓纷纷跟着唾弃谩骂。若非有洛州将士阻拦,肖碧天和秋清风等人,势必要被丢臭鸡蛋了。 盛启那会站在洛州城中的一坐高台之上,他冷眼看着这一幕。他清楚之前的战事,带给了大盛军民希望。而此时齐军的将领不得不进洛州议事,也让洛州军民精神为之一振。 对于连连战事失礼,一直被压着打的大盛来说,这种鼓舞士气和民心的手段实在太有必要了。因为盛启很清楚,信心是信念产生的根源,只有大盛的军民有信心挺过这一关,他们才能真的挺过去。如果完全没有信心,也只有等死一条路。 待过了一阵,长风来报道:“启禀王爷,顺帝与肖将军已到军中。” “让文官起草榜文,今日起在洛州城内,包括洛州附近城池征兵。”盛启借着这个势头,发布征兵榜文。而这等振奋人心的时候,是征兵的最好时机。会有不少青壮年脑子一热,就前往入军伍了。 “是!”长风领命之际,不得不叹自家王爷之精打细算。 盛启这才往军中去,那时秋清风与肖碧天已等了好一会。 “厉王,你这作为也太过分!”肖碧天沉不住气,作为大齐的大将,他还真没受过这种窝囊气。 “肖将军若有不满,大可拂袖而去。”盛启坐定顶回一句,直把肖碧天顶得心肝疼。面对这种冷面不留情之人,肖碧天的牢骚也只能自己吞回去。 秋清风听言打了缓场道:“厉王何必刺激肖将军,他不过是心急这疫病一事。” “本王知道你们来此之目的,我军也不是不可相助。但前提只有一个,归还我洛州以西七百里疆土。本王即刻调遣军医,为尔两军医治。”盛启很直接的说明道。 秋清风听言浅笑:“厉王当明白,狗急了能跳墙,兔子急了会咬人。这疫病如今最靠近大盛疆土,若是朕想安排,你说再多的大夫,可能治好成千上万的患者?” 盛启听言黑眸拢了拢,不得不说秋清风这话意里表达的意思非常毒。然而因为云菱的缘故,盛启深喑霍乱的起源,是吃了不干净的水和食物。只要坚持喝烧开的睡,不触碰不洁之物,保持良好健康的作息,正常来说是不会染病的。 “如此说来,这疫病若是天下皆有。那么你们认为,对哪国比较有利?”盛启挑了眉峰反威逼,谁怕谁呀?! “七百里疆场,你这狮子未免也开口太大了。不过是请几名军医过来,便要我大盛七百里疆场。厉王莫非是痴人说梦?”肖碧天见秋清风败下阵来,当即强硬回道。 “本王素来喜欢狮子大开口,这一点难道肖将军不知?不过没关系,如今你也该知道了。”盛启靠着椅背,缓缓的冷讽说着。 “半月后,我大盛邙山军、京都军将抵达洛州。想必届时咱们再来打打,你齐军正好死伤差不光了。我大盛要灭你们,只怕并不难。”盛启的谈话是一路嚣张,因为现在处于弱势的,确实是齐军一方。 “且本王尚未要西州,若改明儿变了主意,那便将西州一柄退还来吧。”盛启这话直接刺着肖碧天的心窝。 洛州城外七百里,恰到西州城外。所过之处虽也有城池,但完全不及西州重要。 这西州可说是战地要城。它是大盛、西域、大齐三过互通的必经城池,极好的地理位置,造就了西州边贸的繁华。且与洛州自成天险不同,西州的城防靠的是城墙的坚实,所以西州城易破。是故历朝历代,西州都是几经战火。 对于此番的大齐来说,攻陷西州并将之占据,是此番征战最成功的一役。所以盛启的要求,似乎并不算太过分。 再者大盛的邙山军、京都军确已开拔,待这一支援军到来。洛州城外,号称百万的大齐军,因为伤病以及士气低弱,必然会被扫荡如丧家之犬而逃! “即便不难,想必也不能轻易得逞。厉王当知,我军之况太后已知。疫病虽难,未必没有解决之法。你所开口之要求,切莫太过分!”肖碧天这时显得沉稳,可见方才的焦躁粗暴只是试探而为。但碰上盛启这种硬骨头,他也只能收起没必要的伪装。 “可给你们五日时间考虑。”盛启完全不退。 肖碧天却很清楚,如今军中哀声连绵。有半数以上将士染疫病,且每日都在增多。即便他们将患病的将士隔开,这种状况也不见得有改善。在这样下去,百万大军就是一堆死尸而已。 而且秋清风日前已经表示,若是不能得到及时的救治,他们可能无法再支援下去。届时一旦明军撤离,孤立无援的齐军将何去何从? 可是七百里疆场,又确实不是肖碧天能做主的。这也是盛启给出五天时间的缘故,但是肖碧天并不想再等三天。 “厉王,此事你也知本将做不得主。话说到这里,本将也不说虚言。您若能先调遣军医往我军,本将保证在信函上多以说话,让太后娘娘同意你的建议。”肖碧天最终退道。 盛启听言倒是爽快拍板:“可以,但若五天之后,肖将军不能带军退往西州,也不能怪本王心狠手辣。” “这是自然!”肖碧天慨然而回。 秋清风本也只是援军,见两方定论,他便也不再多说。且他来的目的,本也不在于此。 “如此请厉王调遣军医,随本将回军营之中。”肖碧天起身请道。 盛启挥手让长风将早已安排的军医带来,肖碧天当下也不再逗留,忙带着军医要回营中去。 不想秋清风却在临行前多说一句道:“听闻厉王妃擅医,此番疫病也因她而起。今日却不见她在场,倒是有些惊讶。” 盛启知道秋清风惦记着云菱,只淡淡回道:“爱妻身子不便。” “哦?”秋清风听言心一跳,这身子不便的意味可有多重,只不知云菱这到底是哪一重? “如此本王便不远送。”盛启取了这意思道,只让梁硕将肖碧天和秋清风送走,他自回帐去看云菱。 至于肖碧天心里打的小九九,盛启心中自然清楚。这肖碧天不过想用这三天,在大盛军医这儿学到救治之法。至于其后是否退兵,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可是肖碧天的算盘再精,也不如盛启的算盘精。在安排这些军医之时,他还将影卫穿插进去。并且吩咐过军医们,除了打下手之事让齐军军医去办,重点例如扎针注射的方法,绝对不能外传。 如此一来,这些军医过去齐军。不仅能刺探军情,尚且然肖碧天的算盘打空。 ** 彼时本该由盛启亲率而来的邙山军,以及由京都各青年才俊为将领的京都军已抵泗州。预计再有二十日,便能抵达洛州。 这是一支由二十万邙山军,以及十五万京都军联合而成的,三十五万大盛后备军!加上洛州此处的二十万洛州军,二十万边军。以及颍州的二十万颍州军,合共九十万大军。是大盛举国之力,京都城因此兵力亦是空虚。 也由此可看出,大盛此番是欲倾举国之力,平定这场长达一年多的战乱。加上盛启与云菱此前两役大胜,不仅鼓舞了举国上下,亦是让人看到了平定来犯的希望。 大盛上下为此番作战,亦是倾尽所有。自三月份开始大肆举兵,各地的粮仓便开始集中运粮往京都。再有米粮商贩,亦是捐粮而出。各地商贾富甲,或者名门贵胄之家,纷纷响应此役,将家中多余存粮贡献而出。 毫无疑问,这是一场大盛有史以来,军民、朝廷最为齐心共进的战役。 云菱那一首《正气歌》,早已由礼部记录抄出,传散于京都,扩展到举国上下。人们奔走相诵,愈发振奋心血! 如此势头之下,大齐高盛太后已是给肖碧天下了撤军令。暂避锋芒,退守西州。肖碧天心中的盘算,也因此付诸东流。 盛启却借这个势,在齐军中安插了更多的探子。以影卫的能耐,肖碧天无论怎么防,总归防不胜防。尤其是染了霍乱者,不乏齐军中一些重要将领,更给影卫提供了绝佳的机会。 丰元二年五月初,邙山军、京都军与洛州的洛州军、边军汇合。大盛七十万大军,全数汇集在了洛州。 那时齐军和明军已退守西州城,两军的疫情亦是得到了控制。但死于此番疫病者,仍有数万之众。 盛启也因此愈发忙碌,云菱则成了他的副手。 此刻云菱正看着一沓文卷叹道:“京都这一支军,还真不少官宦子弟。三军的将领分别是程国公世子,缙云候世子,齐国公世子。这其中两个,还是我亲戚。再有这十五名校尉,有八成也是世子,其余的至少也是郡马。啧啧——这简直就是世子扎堆,一股脑成军的节奏。” “否则怎么叫京都军,这原本就是京都握有兵权的三王集合军。加上那些被鼓动的青年才俊,自然就成了这么一支世子军。”盛启不以为然道。 “可这一支军能打仗么?”云菱怀疑的是这些人的作战能力。 盛启颔首道:“这问题问得好,不过这些人只要会杀人就可以了。本王不指望他们敢点其他的出席,所以到时无所谓。” 云菱听言笑出声来回着:“噗嗤,你这话被这些世子们听了,该是多招人恨。” “除非你这小嘴巴出去乱说话,否则无人知道,过来往本王抱会。”盛启忙活见抬眸看见这娇娇艳艳的小妻,自然思了他心。 “好好办事,少分心想别的。”云菱哪里不知道盛启的花花肠子,当然不会去自投罗网。不过他那长臂顺势一捞,可容不得她躲。 “不想着你,你该不是要卖弄心思到本王跟前吸引注意?”盛启这些日子过得还真不是一般的惬意,因为他发现这小妻子一旦入了夜。他若是一直办事不睡觉,她就能使出浑身解数,把他折腾到床上去。 若是是前儿云菱来初潮,如今身子也还弱着,盛启早就把这折磨人的小人儿办了!让她整天上房揭瓦的不安生。 “讨厌!”云菱将脸钻进盛启的怀里,倒也喜欢在他空暇时被调戏调戏。 如此嬉闹一番,云菱才在出火前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反攻?” “邙山军和京都军跋山涉水而来,需要修正一段时间。但七月酷暑,不宜激战。应是五月下旬,就开始反攻。”盛启对于云菱从未隐瞒,也不需要隐瞒。 “魅夜传信来报,他已经安排将第一批的青霉素运送而来。预计开战之后,还有有第二批抵达,第三批估计也会在路上。”云菱也将这边的进展说了一下。 “墨夜的情况好转了不少,跟你这药有直接的关系。他那伤势能被救活,不得不说命硬。”盛启每说起此事,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墨夜本身的求生意志很强,否则就我那些药,根本不能将他救活过来。不过他的心肺在受了这次重伤之后,不会像以前那么强健。对于他的武艺,以及他将来的练功之路都会有影响。”云菱也觉得墨夜能活下来是一个奇迹。 因为墨夜在手术后发生了几次状况,而且昏迷时间长达十三天。如果不是云菱醒来得及时,他可能也要因为伤口感染,心率衰竭等并发症死去。 “你这医术是否能收弟子?”盛启总觉得云菱这一手医术很神奇,称之为妙手回春真的不为过。 “不能。”云菱却摇头,她没办法教弟子。因为本身每一次的手术,她自己就心惊胆战。而她还是身经百战的,更别说这些新手了。 “一些简单的总可以,你不能每次都亲自上手。尤其是大战开始,你又见不得可救之人白白死去。到时候不又要累着你?本王这会可不同意。”盛启忧虑的是此事,他看得出云菱每一次手术都极耗心神。 “只要涉及到内脏的手术,就目前军中这些军医的能耐,完全不可能胜任。”云菱摇摇头道,毕竟手术这种东西,并不是过家家。他们医科学生,在读书的时候,不知道解剖了多少尸体。在实习的时候,又不知道身临其境的观摩过多少次手术。才能从最小的手术开始上手,所以见习这么几个月,让他们去动手的话,云菱绝对不放心。 盛启听言搂着云菱不语,他也知道她那一手医术不好学。只是心疼她太辛苦,看来只能让影卫注意让云菱避开看到伤者。除非有必要的重要将领,否则不能让她下手。 他不敢想若云菱再度昏迷,他要如何带兵打仗。他就是守着她都不安心,更别说其余的了…… 时间也在紧促的准备中悄然度过,至丰元二年五月三十,大盛联合大军反攻之战开始! 以盛启为主帅的七十万大军,即日出洛州城,行军七百里往西州城外,与齐军、明军对峙! 这一战,将决定大盛的局势。是继续被四国围困,还是挣脱而出! 为了这一战,大齐自境内补充调度了兵力。虽暂不能恢复百万大军,亦有八十万大军可战!加上明军二十余万,大盛需要面对的仍旧是一支强大的百万大军! 而且盛启带的兵是要攻城,历来攻城损失的兵力,就是要比守城军多数倍! 如此一来,此役的胜负仍旧不容乐观。但大盛的士气正旺,领军的又是素有战无不胜的厉王,所以这无形中加大了大盛军胜利的可能性。 但谁都清楚,这一战绝非数日可毕。两军都做足了战事准备,都有死磕到底的决心和后援之力。 不过齐军在粮草方面,总不及大盛军充足。因为虽有后继调度,但此前三处粮草大仓被盛启烧毁,是对他们重大的打击。当时若非明军粮草充沛,给予了齐军支援,齐军恐怕一早也饿死了。 丰元二年六月十日,盛启带七十万兵马,正式抵达西州城外! 大战,一促即发! 第13章 凤城议和,十里桃花 时间推后八日,则是赫连繁烬回到凤城的时间。而他虽在赶路,但也知道洛州的战况。齐军大败两场,损失数十万兵马是不争的事实。 按照昔日他与高盛太后的约定,赫连繁烬知道这一回返宫中不会好过。加上朝堂上的压力,他也清楚高盛太后不容易。 此刻赫连繁烬等候着高盛太后身边的苏嬷嬷通报,待高盛太后允他进殿,他才踱步走入殿中。 怡心殿内,常年有一股淡淡的檀香味。高盛太后独爱此香,是故怡心殿点的一直都是檀香。且她这檀香,独有一股淡淡的清亮。似乎能醒神明目,让人精神一震。 赫连繁烬在进殿之后,便跪地拜下道:“罪臣赫连繁烬,叩见太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那本引赫连繁烬进殿的苏嬷嬷,此刻已将殿内其余宫人领下,并将怡心殿的大门缓缓关上。 赫连繁烬如今心里非常清楚这高盛太后,就是他的亲姨,如今他的亲娘。但是她的心思到底如何,他心里却完全没有底。他也不知道对于崇王,高盛太后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思。 如果是恨,那么他多半会倒霉。如果不是恨,那也不见得就会爱。所以赫连繁烬真没什么把握,他当初敢违令去熊耳峰。一是心中忧虑使然,另外一个就是仗着自己身上流着她的血。 “你跪到前头来。”高盛太后没让赫连繁烬起身,但让他靠近身来。 赫连繁烬长眉挑了挑,这还是高盛太后第一次让他靠近。 “臣惶恐。”赫连繁烬得试试高盛太后什么意思。 不想高盛太后听言却自站起身来,那步伐十分稳健的走到赫连繁烬跟前,并在后者完全没反应过来之际,一巴掌甩下去! “啪——”尖锐的巴掌声,响彻在宫殿之内。 这一巴掌,绝对不轻! 高盛太后发髻上的金珠环佩,因这一巴掌而摇曳生乐,“叮叮当当”煞是悦耳。她那尖锐的甲套,划破了赫连繁烬那张俊艳的脸! 赫连繁烬从未被人这样打过脸!无论他是盛繁华,还是赫连繁烬,都不曾被人打过!按照他从前的傲性,此刻必然是起身拂袖而起。 可是如今呢?他吮了吮唇上,那被高盛太后一巴掌打下后,被牙磕破嘴皮流出的血。他咽了下去,磕头拜道:“臣愿戴罪立功,即刻赶赴西州,与厉王决一死战!” 高盛太后眼见赫连繁烬伏拜在地上,那口气一如往常。一双琉璃色的美眸,缓缓的沉下去:“你已没有这般机会。即日起,你主帅一职被撤。因玩忽职守,王爵之名削,贬为庶民。” “太后娘娘!”赫连繁烬不想高盛太后会如此裁夺,可是他要的,就是这个身份和权力! 高盛太后冷笑一声:“军权给你,人脉给你,可你做的是何事?为了一个女人,竟然不顾一切!你违抗本宫之令时,以为本宫不会治你罪么?你凭什么这般认定?以为你是本宫所生?!” “是!”赫连繁烬却应声道,他甚至站起身盯着高盛太后:“我就是认为既然我是你的儿子,凭什么不能这么做!我想要去见我心爱的女人,凭什么不能去!整一个天下,我要说了算!” 高盛太后瞳孔缩了缩,显然有些吃惊。 “你既然是我母亲,为何不能认?你既然是我娘,为何不让我见你?太后,太后!我凭什么要叫你太后!”赫连繁烬伸手掀开高盛太后的面纱,他看到的是一张跟他娘一模一样,只那双眼眸颜色不同的脸! “放肆!”高盛太后扬手又是一巴掌下来,不过这一次赫连繁烬挡住了。 高盛太后冷笑连连:“好——好——很好!果然是翅膀硬了!来人!” 赫连繁烬长眉微拧时,高盛太后已抽手喝人上前。 “赫连繁烬,目无尊长,藐视本宫。加擅离职守,贻误战机!即削王位,贬谪为民,送入天牢!”高盛太后竟然不改初衷,尚且将赫连繁烬打入天牢之中! 此等消息传扬而出,朝堂一片沸腾。昔日言说赫连繁烬乃是太后私生子之事,不由被投以质疑。毕竟若此子真是高盛太后私生子,这处置绝不可能如此不留情面!至少留下王位,给其当个闲散王爷! 随后高盛太后命太子赫连沐为齐军主帅,并委任老将成洛为督军,即刻赶赴西州任命! 一时间大齐朝堂风云变幻,人们都知道太子赫连沐一旦征战胜利。其军功必然不凡,届时高盛太后把控的朝局,必然要因此分出权利给太子。至于病皇帝,是退位还是和如何从,又另有别论。 高盛太后把大齐持朝政二十载,初时可说新帝年幼,后新帝一直卧病在床就遭人怀疑了。如今太子赫连沐正当大好年华,一言一行在不少朝臣中看来,亦是当得太子之名。然却一直赋闲不得接触朝政,不免有朝臣猜忌高盛太后的用心。 尤其是赫连繁烬醒来后,不多久便肩负征伐大盛主帅一职,更是让各种流言四处演变。其后赫连繁烬所帅大军兵败,朝中对高盛太后的质疑声更是频频而起。 但高盛太后今日一举,朝堂的质疑声全部平息。 因为无论从哪一点来看,高盛太后都是在帮太子。后者虽未有征战的经历,但十年六十有余的老将成洛,却是大齐的名将!一生历经戎马,作战经验丰富! 加上西州城一战,是守城之战。且西州城内的兵力,有百万之众。想比之于大盛的七十万军,只要守城之时不出问题,那绝对只有功而无过! …… 所以今日一战,盛启要面对的是齐军的老将——成洛!不是乳臭未干的太子,更不是越发深沉的秋清风。 时盛启抵达西州城外后,并没有即刻下令攻城,而是让大军在西州城外安营扎寨,以休养生息。 也在扎营下来的第三日,盛启基本将备战之事全部处理妥当。 时六月十三,星月当空而十分美好。盛启自主帐回来之后,就拉着云菱出去。 “你就带我躺这儿看星星?”云菱此时正躺在西州城外的草皮上,双眸眨巴着与天上的星星大眼瞪小眼。 盛启伸手枕在脑后,黑亮的眸宛如天上玄星落地,正好落在了他的眼眶里。他本安静的躺着,听言侧了头看身边的小人儿。 那会云菱正在犯困,她其实也很想配合这种浪漫。无奈现在是子时了,子时了好么?!她原本在床上睡得好好的,就被挖出来看星星这种不能沟通的东西,她容易么! “困了?”盛启伸手轻抚着云菱的小脸,因着这些日子的调养,她脸上的肉又囤积回来了。 “哈——”云菱打了个哈欠,翻身往盛启怀里钻,有些迷糊道:“我已经看完了,我要睡觉。” “明日凌晨就要攻城了。”盛启却开口。 云菱听言瞪大眼:“这么急?” “趁着军中士气高昂,不宜在此修养太久,那样颐养惰性。”盛启带兵多年,亦是此道中的能手。 “唔,那你安排好了,我只负责伤兵。”云菱抱着盛启的埋头要接着睡,后者却翻了身压住她。 “你就不该鼓励鼓励本王?”盛启抱着小人儿,黑亮的眸里明显不怀好意。 云菱点点头:“明天我就给你唱一曲出征歌,就上次咱唱的天地有正气。那绝对让人热血激昂,这个我会做的,你放心好啦。” “本王现在就想血热。”盛启的指尖勾着云菱的小脸,明显暧昧的吹拂。 云菱摇摇头:“那不行,现在热了回头明天凉了怎么办?而且我今天好累,刚把各种急救的方法给普及完善,现在不想唱歌。” “谁要你唱歌!”盛启大力捏了捏云菱的脸,这小人儿平时挺精明的。今儿他都这般暗示了,她倒是糊涂起来。也不知是真糊涂,还是在糊弄他。 “啊!疼!”云菱伸手要争取回自己脸上的肉,盛启低头咬她。 “咯咯——”云菱迷迷糊糊的傻笑,等盛启想亲吻她的唇时,已无奈的发现身下的小人儿睡得正香! “你就折腾本王吧!”盛启懊恼的坐起身,叹了口气还得躺下来。 而盛启才躺下不久,身边的小人儿就习惯的往他身上蹭。蹭了舒服的位置,就抱着他睡。跟无数夜里,他星夜回帐后,宽衣上床睡觉时,她的行迹一模一样。 “菱儿。”盛启伸手抱着身上的小人,轻抚着她的背望那星月之空,良久之后他才抱着云菱回帐…… 第二日凌晨,当云菱还在睡梦中时。大盛反攻之战便已开启!她是在战争的擂鼓声中醒来的,起来就看见盛启留在枕边的字。 “猪!”云菱念了一声,当即将纸揉成团狠狠一甩:“你才是猪,你全家都是猪!除了我!” “也不叫醒我,医帐还有事呢!”云菱下了床忙着洗漱,这才匆匆赶往医帐。而对于她的迟来,军医们都一副十分了然的模样。 原来盛启昨夜抱着她出营,隔了近一个时辰又抱着她回营一事,已经传得沸沸扬扬。 嗯哼——为主帅战前鼓舞气血,那也是非常重要之事! 云菱自然不知道众人心中想法,她进了医帐先去看了墨夜。后者的伤势已基本恢复,只是云菱不放心,所以没让他离开医帐。 “今天感觉如何?”云菱给墨夜做完常规检查之后,开始询问道。 “王妃,属下真的已经恢复了。”墨夜强调道。 云菱点点头:“你先回答完我的问题。” 墨夜听言肩膀微垮,他从擂鼓声中知道今日是大军总攻之时。本也想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可惜看云菱这安排,他又是要期望落空了。 “回王妃,属下感觉挺好。伤疤上痂也呈了黑色,过阵子就可脱落……”墨夜对于云菱要问的问题十分熟悉,一口气全部报备了。 “很好!你可以离开医帐了。”云菱却宣布道。 墨夜听言一愣,这才瞪眼道:“当真?!” “嗯,你的恢复已没问题。之后的日子里,少有大幅度的动作便可。”云菱也知道墨夜呆傻了,只是他当日的伤势过于可怕,她也是为了安全起见。 “属下明白!”墨夜当即就起了身,伸手拿剑配上。 云菱盯着他道:“你要作何?” “属下既然没事了,自然是要保护王妃!”墨夜等着上岗已经很久了。 云菱揉了揉眉心,但想想她现在反正在医帐里,没有什么危险。墨夜留在她身边,倒也不需要做什么,如此也就随了他的意思。 其后伤兵开始从前线被抬下来,云菱的急救办法以及快速施救措施,已经在大盛军中用上。形成了当时最快的救助体系,将原本的死亡率下降了数倍。 且原本在战场上,是不会出现军医的。但这一战开始之后,大盛的军医却抬着担架也上了战场。 这些都是云菱新晋培养的医护人事,懂得简单的急救办法,且有一定的身手功夫。如此一来救援的速度加快,有些负小伤者,直接被处理后即可重回战场! 几日下来,齐军也发现了盛军军医的不寻常。十日之后,他们发现原本至少该躺上十天半夜的伤者,大部分重归战场! 十五日之后,齐军发现大盛的将领伤势恢复速度更快!例如两败俱伤的双方将领,他们齐军的那位还在军中躺着,盛军的那位已经带兵重归战场! “怎么回事?!”齐军主大帐内,肖碧天疑问提出。 “厉王妃。”秋清风不用想,也知道这种事只能跟云菱有关! 赫连沐眸看秋清风:“顺帝何出此言?这厉王妃虽说医术不凡,但大盛如此多伤兵,她不可能顾得上。” “光有医术也不可能,如今正是六月,天气已炎热下来。对于伤口的恢复很不利,就算是宫中御医,对于伤口化脓等恶化症状,多是爱莫能助。”成洛亦有疑虑。 秋清风点头:“太子与老将军所言都有礼,但朕的细作来报。厉王妃在未开始征战之前,便已召集并且挑选不少有些功夫底子的青壮年,进行了医术教导。此番他们有专门的军医在战场中对将士施救,手法非常独特且有效。” “而且!厉王妃手上有一种新药,目前只有将领才能用到。而伤者一旦用了此药,不仅伤口不恶化,且恢复的速度极快!据说,此药叫——青霉素。”秋清风的军报,细致得让人心寒! 成洛听言,那老迈而锐利的眸,在看向秋清风时不由暗了暗。须知这等消息,他们齐军并不能打探到! “顺帝可有办法弄得此药?”成洛虽知秋清风不须夸大其词,但仍有些许怀疑。 秋清风摇头:“朕并无办法,且朕此番出征时日已久。众位当知,我大明地处北地,气候多凉。如今西州每况愈热,我明军难以消受。是故再有数日,一入七月我军便要撤回。” 不等众人有话,秋清风已再道:“此事在发兵之初,朕便与尊太后言定,想来太子与成老将军当知。” “话虽如此,然战事到了此刻,多半是要了了。顺帝不妨多等一阵,届时可大胜而归。”成洛劝道。 以目前的形势来看,齐军确实仍占优势。目前双方的伤亡,在大盛军的变态恢复下,也还是旗鼓相当。加上天气热下来,攻城势必比守城难,届时齐军取胜也是指日可待。 “成老将军美意朕心领,然朝中多事,朕出来数月亦是不妥。还望老将军,以及赫连太子明白。”秋清风却去意已决。 成洛听言倒也无法,因为秋清风确实在出兵前有言在先,他在七月之后若战事未了,需要退兵修养两月。 “如此老夫也不便强求,不知顺帝打算何时开拔?”成洛询问道。 “趁这两日天气稍凉,朕便开始安排撤军。老将军放心,未免惊扰军心,朕的撤军会比较迟缓。”秋清风早有安排道。 “老朽多谢了。”成洛知道大明内确实最近状况频出,且明军此番出兵,于齐军来说,已经是仁至义尽。如今守城之战,确实不宜再要求明军如何作为。 “待他日凯旋庆功,必请顺帝赴凤城。”赫连沐亦是表示道。 “赫连太子,成老将军客气了。”秋清风客气回着,随后两方不过说些退军事宜。商定妥帖之后,秋清风亦是离帐而去。 “老将军,顺帝熟知我军守备,若是有他心,恐对我军不利。”赫连沐心有怀疑。 成洛并未说甚,只是引导道:“殿下若有此怀疑,不妨派人盯着明军便是。” “老将军言之有理。”赫连沐称赞…… 随着明军撤离,天气越发炎热下来。盛军的士气似乎也不如从前了,尤其是那一帮世子军,已开始有怨言。 毕竟这等乏味的攻城战,对于心有建功立业之想法的世子们来说,真的是大失所望。大盛军中的士气,也正在缓缓的萎顿下来。 这些形势看在赫连沐眼中,都是可改攻为守的征兆。 “老将军,如今天气渐热。西州临西域,酷暑难耐。我军将士亦有些支撑不住,且看盛军此际士气低落。不如一鼓作气,出城迎战将大盛军杀回洛州。”赫连沐提议。 成洛却不苟同,只听他分析道:“厉王作为大盛的战神,征战十余年间,从未有败绩。可见他用兵精妙,非是平庸之辈。此刻冒昧出兵,只会将我军的优势摒除,不利于接下来之战。” “然这一战如此拖延,我军粮草并不充足。若是等候调度,朝中亦有压力。若能就此求胜,便无粮草之忧。尚且能振奋国心,破大盛指日可待。”赫连沐觉得成洛用兵虽善,然过于保守。 在赫连沐看来,这是因为成洛年迈。是故胆子也没有年轻时那么大,否则这等时机,以大齐的军力反攻,必然能稳超胜券! “太子殿下,老臣明白您体恤百姓,想为我朝节省军粮之用心。然西州一战,当慎之又慎。我齐军只需要守住城池,便是大功一件。”成洛劝道。 然而赫连沐并不这么看,如果仅仅是守城。那么对于他来说,不过是无得无失。甚至很多人都会说,这一切多半是成老将军的功劳。 这并不是赫连沐要的结果,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他需要威望!想要登基,就必须要有这一次的战功。这仅仅是第一步,而这第一步他必须走好! “老将军,若是齐军一直拖延呢?他们这洛州军,以及这边军可都是常年戍边,并不惧怕西州炙热。如此消耗下去,恐对我军不利。”赫连沐的分析,亦是言之有理。 但成洛仍旧认为,不可轻易出城!尤其对方的主帅是盛启! “老将军不过是担心那厉王,明日本太子便亲自上场,诱那厉王。解释再行暗杀之道,只要厉王出事,这一战必然可打了。”赫连沐却要以身犯险。 成洛听言吓了一跳:“太子殿下,此计万万不可!” “老将军,此意便这般定断。若是能成,老将军便不要再阻出城一战。”赫连沐却意下已决。 成洛也知赫连沐心有建功立业之心,只是—— 肖碧天此时方开口:“老将军莫担心,解释我军在城墙之上。且殿下身边的护卫武功都不弱,只需多用心。殿下亦不是去挑战那厉王,只需诱他深入便是。” “这——”成洛本意并不远答应,然而赫连沐不听,只接着肖碧天的话语道:“此事便这般定论,老将军莫要多言!” 赫连沐说罢,不待成洛再言说,他自拂袖离帐而去。 成洛老眉拧了拧,肖碧天隔了一阵亦是拜离。而赫连沐毕竟是主帅,他想要调遣人马出城,也绝对不是没有办法。 次日正如赫连沐所言,他带了一股万人兵力,凌晨出西州城门! 此时盛启亦是得到来报—— “率万人出城?”盛启黑眸凝了凝,唇角微抿起而下令:“准备一下,随本王出兵!” “王爷,恐怕有诈。”长风提醒道。 盛启听言却道:“要的就是有诈,你去安排一下。” “是。”长风领命而去。 盛启返身进内帐,伸手拨了拨熟睡中的云菱。 “嗯——”云菱翻身抱住盛启的手臂,小脸蹭了蹭继续睡。 “菱儿,本王要去会一会赫连沐。”盛启低声说着。 云菱睡得天昏地暗,哪里听得到他说什么。 “你这没良心的,本王出去了。”盛启抽了手,给云菱盖上薄被子轻骂道。 云菱本抱到了盛启温凉适中的手臂,哪里想到他忽然抽走,亦是不满意:“别走——” “乖,本王速战速归。”盛启捏了云菱的小脸一把,虽想上榻抱她,却不得不断了想法。 云菱似乎听进去了,倒是没有再接着闹…… 可待云菱醒来时,却是被长风急促的喊声惊醒。 “王妃!王妃!王爷受伤了!”长风这声音急促,把云菱从梦中惊醒!她披了衣,来不及整理头发便急急出来:“怎么回事?” “今晨王爷带兵伏击齐太子,不想遭废太子盛京偷袭,此刻身负重伤方归营中。王爷本不让属下来通报,怕您这边担心。”长风其实是觉得,这事肯定是瞒不过,他还不如早早来报的好。反正解释王爷怪罪,自有王妃挡着。 “我去看看!”云菱是知道盛京带着的那些道士功夫不弱,可是盛启也不是绣花枕头,怎么就会吃了亏?! 然而等云菱过去,却看见盛启躺在榻上,银甲上尽是鲜血! 众人见云菱人来,都默契的散开。,让她得以畅通靠近盛启。 “伤哪里?”云菱半蹲下身,当即开始给盛启检查。 盛启伸手握住云菱的手掌,那力道不轻,可口气却虚弱道:“不碍事。” 云菱听言怔了怔,接着一行眼泪“啪嗒啪嗒——”落下来,哭得伤心道:“什么叫没事,伤在旧伤口上了还没事!不是跟你说,这里不能再被伤到么?” “来人,准备热水和干净的纱布。长风和墨夜留下,其余人都退出去!”云菱这阵仗,就跟每次要救重伤垂危之人一样。 沙青、朱八和梁硕等人听言脸色大变,心道难怪方才王爷不让长风护卫去通报王妃。这不给军医看到是符合王爷素来习惯,但不报王妃只怕就是为了不让其担心! “还不快点!”云菱急促脆喝道。 众人听言连忙该退的退,该准备东西的准备! 不过待众人退下,云菱就张嘴咬了盛启的手腕怒道:“好你啊!也不事先让长风给我通报,让我担心!” “哎——别咬太大力,疼——”盛启将云菱的后脑勺抱住,睁眼说瞎话的喊疼。 “疼死你活该!伤的哪里?”云菱知道盛启身上是有伤,但并不重。而且多半是为了麻痹齐军,假意弄伤的。不过她还是担心,毕竟是有伤。 “左肩靠下。”盛启回答着,云菱已小心给他退下盔甲。看到他伤的地方,青黛就紧拧而起:“这也差不到一分了,你这胆子是越发壮了是吧!” “不敢,这绝对精心算计。否则怎么骗得了盛京,怎么可安排后面的事。”盛启伸手把玩着云菱披散的青丝,还不忘说道:“下回出来,不能这样披着头发,这模样太招人。” “去死!不知道是为了谁才没洗脸就出来。”云菱掐了盛启的手臂一下,恶声恶气回着。 默契守在远处的长风墨夜二人,已经是见怪不怪了。就当自己耳朵不好使,就当眼神也不好使就是了。 而彼时齐军之中,赫连沐将得胜消息带回。成洛为保险起见,仍旧派了探子来侦查。发现今晨确实有说看见盛启带兵出帐,不久又带兵匆促而归。至于内层消息,却无论如何都打探不到。但大盛军营今晨开始,巡守防卫似乎更严密! 待到日上三竿,盛军亦无任何动静。赫连沐催促之下,成洛提议再等上一天。 “若是这厉王真受了重伤,那么今日大盛便不会来叫战。如此之下,明日我军便出城绞盛军!”成洛还是觉得不安心,总觉得盛启中计得太过轻易。 “好,那便再等上一天!”赫连沐显然信心满满。 其后成洛一番查探,才知道在赫连沐埋伏盛启的时候,有一支神秘的强者出现帮忙。其中一名道士与一名青年武艺高强,正是二人合力之下,才将盛启重创! 而此前盛启在熊耳峰遇袭,成洛亦是有所耳闻。如此一来,成洛倒是信了几分。且其后盛军一直没有动静,反而是巡守警戒愈发严密! 从此种种行迹看来,成洛已信了八分。再有深层细作传出消息,确认了盛启受重伤一事,成洛的心这才算是放下来。 于是第二日,齐军生火造饭,饱饱吃了一顿早饭准备出战!赫连沐亦是命文官给盛军下了战帖,一切如期而动! 而盛启等的就是齐军主动出城!他很清楚攻城之战不易,尤其是对方的守城将领,可说是经验非常老道的一名老将! 唯有利用赫连沐急于立战功的心理,才能够找到突破口。 至于盛京的出现,盛启早在熊耳峰之后便有提防。这一次顺带钓了出来,其后他就命长风带上影卫,与沙青率三万精兵去围剿这一批道士! 而武功再强之人,也怕大军围剿。毕竟个人之力有限,再者今晨盛启在受伤之前,可没让那中年道士和盛京好过!两人皆是受了重伤,那么此时不围剿更待何时! 几乎就在齐军下令出城攻盛军之际,沙青和长风这边也动了! 盛京等人本住在洛州城内,此番出击受了伤,正与一处小山坡处疗伤! “沙将军,那废太子狡猾,你我二人合力围剿。至于那老道士,则让将士布阵消耗。此番决不能让这废太子再逃!”长风对盛京亦是忍无可忍,多少次出事都是坏在这人手里! “长风护卫放心!”沙青也知道这废太子十分能折腾。 “嗯!”长风颔首,随后下令攻! 时间间厮杀声起,惊得盛京从疗伤中警戒而起!却发现长风领兵而来,他不见盛启前来,自然是不惧道:“怎么,盛启死了,你们是来给他报仇的?!” “废话少说!纳命来!”长风轻灵,沙青厚重。两人的配合倒也不是第一次,一重击猛攻,一灵巧偷袭!倒是让盛京捉襟见肘! 盛京心知自己受伤,可能不是对手,正挡了两人第一波攻势,要等中年道士来相助。却看见后者被众多盛军围困,亦是发现此番长风与沙青带的人不少!显然是有备而来,而且似乎早知道他们就在此处疗伤! 他当即意识到,他们有可能中了盛启的计!他们这些人恐怕有人身上被做了手脚!如此一想,他心中一乱,招式上自有漏洞! 长风见此长剑破开,一剑狠辣出击,直将盛京一条手臂砍落! “啊——”只听一声惨叫,盛京当场血溅四方! “殿下!”中年道士本被困住,此刻却不得不振臂狂起! “杀!”长风大喝一声,一众精兵影卫奋力扑杀。其中以影卫十分玩命,显然是要为昔日熊耳峰上的兄弟报仇雪恨! 且因有上次的经验,此番影卫们在盛启的点拨后,招式上有更为不同的变化,让这些道士原本的优势也失了去。如此一来,大败这一批道士,不过是时间问题! “殿下快逃!”中年道士亦是发现了问题。 “想逃,恐怕没那么容易!”长风揣出临行前云菱给的毒粉,借机一散而出!给中年道士送了礼! “卑鄙手段!”中年道士虽屏住了呼吸,可长风的出手很快,他还是吸入了一些毒粉! “还有更卑鄙的!”长风顺势一把淬毒银针如仙女散花而出,更是让人防不胜防!饶是中年道士,身上已是中了几根! “殿下,走!”中年道士情知不对,挟了盛京就要逃!然而一张大网从天而降,却把两人网罗进去! …… 彼时西州城外,两军交战激烈而起!盛启正如赫连沐、成洛和肖碧天的预期那般,并未出现在盛军之中! 可这时候的盛启在哪儿?他正带了一支五万精兵,星夜绕到了西州北城门!在两军交战之时,他破城而入! 那时齐军多出战,城内百姓虽被齐军占领多月,但仍旧未忘乃大盛之人!军民齐心之下,控制住西州城内几处齐军重要据点亦不在话下! 待到齐军作战不多时,已看到西州城上,挂起了大盛的军旗! “怎么回事?!”赫连沐那以置信! 成洛却在看到城门上的盛启时,心知大势已去!他当机立断道:“肖将军!请您务必护送太子回凤城,此处自有老夫断后!” “成老将军!”赫连沐只觉得心慌了,此刻他们面临的是两方夹击,而且西州城失守,他们怎么回凤城?! 在赫连沐看来:那个厉王,不是已经重伤垂危了么?!怎么还能带兵,有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占领了西州城,这根本是不可能的啊! “快走!”成洛知道现在不安排赫连沐走,一会等盛启整顿好西州城,赫连沐就走不了了! “老将军!”肖碧天不由敬重成洛,他的眼神有些明灭不定。 “肖将军,殿下就拜托你了!”成洛心知此番他这把老骨头是要完了。 肖碧天握拳:“老将军放心!末将势必将殿下护送回凤城!” “有劳!”成洛随后安排了战局,以掩护肖碧天将赫连沐带走! 这一战,也注定以齐军大败,盛军大胜为终结! 历经一月的战事,在这一场战役的开始,就决定了结束!只是成洛没想到,失败的是他大齐而已! 此战再度造就了盛启不败战神的威名,成洛本人亦成了俘虏。肖碧天虽带着赫连沐逃离,却也狼狈不堪。 然而战胜的喜悦还未来得及传开,颍州却传来城破的消息!颍州二十万精兵,被齐军联合原本的南蛮、西域盟军大败! 颍州失守,大盛南方边境告急!盛启身在西陲,根本就是鞭长莫及,分身乏术! 不过两日,京都传来八百里加急圣旨!却是应高盛太后要求,命盛启并云菱赴凤城议和! “去凤城议和?这高盛太后打的什么算盘,怎么这种时候忽然议和?他们不是在南边战事十分顺利么?”云菱听到这一则圣令,只觉得古怪。 盛启凝神看着云菱,黑眸内有无边暗沉:“恐怕醉翁之意不在酒,此行不会那么安稳。陛下附上的来信说明,他不日也会带着皇后和华贵妃往凤城。” “你别告诉我,那个华贵妃就是华玉。”云菱只觉得狗血。 “怕是没别人了。”盛启却肯定了云菱的狗血猜测。 “这什么情况?!”云菱只觉得天雷滚滚。 “说明京都城这些日子并不安稳,按照圣旨,你我即刻就要出发凤城。”盛启修指敲打着桌案,很清楚此去凤城,多半危机重重。 “那走呗,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也是时候看看,咱们这位陛下,到底是黑是白。”云菱自也察觉了不对劲,但是她知道现在他们必须去凤城! “嗯。”盛启伸手抱住云菱,他什么都不怕,就怕事情是针对她而已…… 其后盛启便安排好西州城防,自与云菱随一万仪仗往凤城! 自西州去凤城有一月行程,倒不算太远。只是随行有仪仗,所以比较繁琐。不过云菱和盛启都不着,。因为他们知道,既然有人在凤城摆了擂台,那么自然会等他们到了才开场! 只是在他们将抵达凤城之际,凤城之外十里,不知何时栽种了桃树。且桃花繁盛,犹如在三月时节,开得灿烂夭绝! 这等诡异的迎接开场,让云菱和盛启两人都觉得十分古怪。尤其是三月开桃花,这根本就是不可事件! “似乎没有花香。”云菱嗅了嗅道。 盛启颔首:“不错,确实没有,但这阵仗有些匪夷所思。” 那时只听有铁蹄声“哒哒”而来,云菱抬眸看去。只见桃花树间,一锦簇如花团的青年,踏桃花策马而来。 那眸琉璃,那唇夭夭,那姿态艳赛桃花,那一瞬间,仿似当年稻村之外的美少年——盛繁华! 第14章 一朝红颜,毒舌厉王 盛启那双黑眸,在看到赫连繁烬之时并未流露意外之色。因为破颍州城的齐军主帅,正是传言被贬为庶民,打入天牢的赫连繁烬。 高盛太后在大齐的朝堂上,在天下人前玩了一把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她将所有人都玩于鼓掌之间,造就了这一场成就赫连繁烬的大胜战。 须知颍州城不仅有天险,且有二十万颍州军镇守。而这二十万颍州军,是盛启的亲兵,是大盛朝中最为精锐的大军之一。却被赫连繁烬带齐军轻骑十万,联合西域、南蛮盟军二十万,共计三十万军所灭! 而此役赫连繁烬所率大军,损伤不足三成!而颍州二十万兵马,却死伤殆尽!这足以让天下人,对这位年方十八的少年将军侧目相看。 赫连繁烬本人,不仅因此役一战成名,更是身复王位。且名正言顺的,掌控了大齐半壁兵权,成为此役最大的赢家。 “吾赫连繁烬,奉太后之名,迎大盛厉王、厉王妃进城。”赫连繁烬马上长声而道,显得器宇轩昂,凤姿张扬。 盛启听言也并未下马车,只回道:“有劳小王爷带路。” 此时赫连繁烬的眸光,却穿过马车的竹帘,落在那隐约的少女身段上。他知道她能看到他,也能看到这十里的桃花。 “本王倒是有小提议。”赫连繁烬并未直接就带路,他说完不等盛启回话,便自将提议言明,“厉王妃舟车劳顿,想必身有不适。此时虽八月,但今日风高,且路之两旁有桃花浪漫。厉王若是爱妻,不妨携厉王妃下车架行走数里,赏景致疏胫骨。” 盛启听完这话,对于这十里的桃花树形成原因,已经心知肚明。感情是这赫连繁烬为讨菱儿欢心,专门设下的阵仗。 “小王爷有心。”盛启伸手给云菱娶了头纱带上,后者却窝在柔软的马车靠背上不想动。尤其是马车内置有冰块,别提有多凉快。她感觉可舒服了,根本不想下去! “不想走。”云菱翻了身抱着软榻,一副赖皮的模样。 盛启将云菱抱起身道:“这可是赫连繁烬给你设的十里桃花路,你不出来看看不是糟践他的用心么?” 云菱听着盛启这口气,明显就有点儿酸味。她眨了眨眼盯着盛启,菱唇扬起笑道:“怎么滴,我有桃花说明我魅力无穷。能看上你,你就偷着乐去吧。” “长志气了是吧?”盛启手掌捏了捏云菱的臀,颇为嫌弃道:“就这两月,一身的肉都没长回来。也不知天天吃那么多东西,都长哪儿去了。” 云菱被说起这问题,不由拿一双水眸盯着盛启。后者给她整理好衣襟,正要扶她下马车。她却伸手握住他下巴,双眸狐疑道:“说起来,自打我瘦了之后,你这行为还真不是一般的君子。难道——” 云菱的目光盯着自己的胸,又看向盛启的裆。 盛启听此脸色一黑,当即微有粗暴的将云菱抱下马车,省得她胡思乱想! “欸——”云菱没得到回答,但此刻已经被抱下马车,她也不好在大庭广众之下谈论这等问题。所以就先记下,等着回头再与盛启好好探讨。 那时两旁桃花正巧摇曳,一树的落红撒下,风中打着卷子,就这么红粉飘摇,美得不似在人间! 尤其是桃花之下,俊男美女皆是极品。看得仪仗随行者,迎宾侍卫者,纷纷惊为天人在仙境。 “菱儿见过小王爷。”云菱下了马车,给赫连繁烬行了见面之礼。 赫连繁烬对于那一层头纱虽有不满,但也知道这是必要的礼仪。知她如今身为厉王妃,自然不能轻易的抛头露面。就算她自个不在意,赫连繁烬相信盛启会非常介意。 “厉王妃客气。”赫连繁烬此时也下了马,亦是有风度的回了云菱的见面礼。 当下他还悠然解释:“昔日都是旧识,如今见面也不必这般拘谨。这桃花本也是为厉王妃准备,在本王心中,你则如三月之桃花,娇美艳丽而天下无双。无奈时辰不对,是故将昔日采摘晒干的桃花挑选炮制,以至于这桃花香几无,还望厉王妃莫见怪。” 赫连繁烬这话说完,两方随众面色多有变化。毕竟云菱已是厉王妃,是有夫之妇。赫连繁烬这番赞美,若是在云菱待字闺中时说来,那自然是没有问题。可在此等时候,这意味也就有些不寻常了。 倒是盛启泰然,听言即回道:“多谢小王爷对本王爱妻之赞誉,菱儿也确实当得此名。倒是劳你费心,专程去弄了这些个桃花来。” “厉王客气,厉王妃昔日于本王有救命之恩。别说这十里桃花相迎,就是让本王以身相许,那也是应该的。”不想赫连繁烬却咄咄逼人,非要说得暧昧。 “要说本王也救过小王爷,且在菱儿之前。如此算来,小王爷当以身相许的对象是本王。”盛启这张嘴,也不是省油的主。 云菱一听这话,肚子就开始在憋笑。两方随众听言面色古怪,都对盛启投以不寻常的眼神。再说这厉王身形精健,一身冷峻之气颇为傲然。与这一身锦绣,眉眼间的妍丽胜过女姿的小王爷,看着倒是完全无违和之感。 “哈哈哈——”赫连繁烬听言朗声大笑,只道:“都说大盛厉王冷峻不近人,看来传言有虚。但这玩笑可不好说,你这一说开,本王一世英名可要毁了。” “好说。”盛启能自然知道赫连繁烬那点小心思,但想口头占他这小人儿的便宜,那绝对是没门。 “请。”赫连繁烬迎手恭请,三人这才成行。 那时凤城百姓,早已驻足以盼。毕竟凤城上下皆知,如今天下有三位美男子,其一是这大盛的厉王,其二是这大明的顺帝,其三便是他们大齐的小王爷。 而今日不仅三大美男子有两位并行,且还有一名颇具争议的美人随行。此人就是以一手诡异医术,一身不逊色于男子之稻略传奇于世的厉王妃。 最令人痴迷的,更是这凤城之外十里,忽然栽了十里桃花。而且还是盛开的桃花!须知此时可是夏之八月,哪里来的桃花开?! 可是凤城外这十里,偏偏就有繁茂的桃花开遍!那么如此奇异美景,兼有如此绝色出场,凤城的百姓谁人坐得住?! 别说这百姓坐不住,就是名门贵胄亦是坐不住。都要争相来一睹风采,也算不虚此生。 如此这凤城的城门口,就云集了许多被拦住的百姓。他们一个个瞪大了眼,看着隔着城门之外的那三位谪仙,如此漫步于桃花飞红之下,一时间看都看痴了…… 待三人言谈进凤城,呆愣中的百姓中,忽有人爆出掌声。接着就是雷鸣一般的掌声此起彼伏,并伴随着不少的赞美和呼喊。不仅有喊“小王爷”的,也有喊“大盛厉王和厉王妃”的。那等场面看在云菱眼里,还真不亚于超大牌明星出场! “我凤城百姓民风奔放,二位不要见怪。不妨且回马车上坐着,待到进宫后再下车架。”赫连繁烬担心热情的凤城百姓看得激动,一会丢什么东西上来伤了人就不好。 “也好。”盛启眼见这些百姓有些夸张,他也担心会对云菱不利。再有赫连繁烬这般说,他便直接扶了云菱上那马车。他自跨上马匹,与赫连繁烬往凤城皇宫而去。 云菱进了马车却若有所思,透着竹帘,她可以看到凤城的百姓欢呼十分热烈,并不带半点虚伪。可是大盛与大齐,不是在大战么?就算大齐赢了,可是大盛也灭了大齐不少兵马啊!那么为何这些百姓,都不曾有半点对他们的不欢迎,反而像是极度喜欢?! 他们的这种热情,让云菱设想着若是此时,他们的身份对调过来。作为大齐王爷和王妃的他们,去到这大盛京都的话,就算不被丢臭鸡蛋,只怕也不会有这么好的欢呼声。 这就是源自富强大国,那自信的民心…… 其后盛启和云菱于驿馆下榻,赫连繁烬则回宫复命。随后不久,齐宫往驿馆送了一份请帖。 请帖别有意思,名为——议和请帖。 以高盛太后的名义,给云菱和盛启下的议和宴会请帖! 自古议和,都是正儿八经的谈判桌上事。倒是从未有在宴席中议和之举,而且看着阵仗,还是广发请帖!这倒是别具新意。 “日子是九月初九。今儿才是八月初十,这是耍咱们呢?”云菱看重的是上面宴席开启的日期。 “看来是。”盛启肯定了云菱的猜测,因为这事显而易见的道理。 云菱听言翻翻白眼:“到底谁有病,耍咱们好玩么?” “好不好玩本王不知,但这驿馆的布置倒是不错。”盛启正有闲心观望着驿馆垂云流花的布置,纱帐雪中带桃,别具一番风情。 “你倒是一点不操心。”云菱合上请帖,水眸微微凝重,“那日救走盛京的人查无踪迹,颍州破得也蹊跷,华玉当了贵妃更诡异。” “很快就会有人来解开这些迷雾,而咱们需要做的——就是等。”盛启也知道云菱操心,但他知道一切距离真相解开之日不远了。尤其是谜团越多的涌现,就只能说明对方在快速的动手。否则一切只会在暗中,否则一如从前那般反而让人难以厘清。 “那我这一个月要做的就是吃吃喝喝、睡觉。”云菱站起身往屋外走去,不过她抬眸看出去,却隐晦的察觉到一缕光线掠过天际消失不见。 “看来咱们住这儿蛮受关注,这才刚住下,就有人用远镜对咱们投以关注。”云菱意味深长的盯着驿馆西南方的一座高塔,那正是凤城的钟楼。 而一般王城中的钟楼都是国之禁地,毕竟钟楼上的钟声,并不是随时响的。一般出去早朝时间,其余时候被敲响,都意味着有大事发生。所以为稳定民心,无论是钟楼,还是有同等意义的鼓楼,都有严密的巡守。 那么能在凤城钟楼上行动的人,只有大齐的掌权者。 盛启跟随而出,伸手自身后抱住云菱的腰身,黑眸看向那钟楼却赞叹道:“三十里外,这都被你察觉?” “只能算这人倒霉,正好那反射的光弧被我捕捉到。”云菱握住盛启的手腕,这一次来凤城他们虽然做足了准备,可是她还是很担心。 盛启低头以下颚磨蹭云菱滑腻的小脸,姿态亲密声音轻柔:“无论他们要做什么,我们都顺着。等九曲山的问题查清楚,再一举反攻。” “嗯。”关于盛启在查九曲山一事,云菱也是知道的。目前他们对于这背后动手的人还不了解,所以还是那句老话,以不变应万变! “方才似乎有人,埋怨本王太老实了。”盛启侧开下颚,薄唇落在云菱的俏脸上,舌尖探出见,舔舐着云菱的耳垂意味深远的说道。 云菱侧耳缩了缩,怕痒痒道:“哎呀——痒痒——” “是不是本王最近没摸你,觉得十分的难受了?嗯?”盛启板过云菱的娇躯,修长的身躯将其抵在门槛上。那姿态别提有多暧昧,尤其是他那俊朗容颜咫尺于云菱跟前,温凉的气息吞吐在她的脸上,更具诱惑意味。 “没——没有。”云菱伸了手要解开这过度暧昧的氛围,却被盛启拉入门槛之内。他还一拂袖将门关上,而两手将她的月白的手臂扣压在门扉上。 那门扉“砰”的一声关上,震动了云菱的神经! “你干嘛?”云菱弱弱的抽了抽手臂,这姿势非常不对!她的身体完全被盛启困住,他那修长的腿,还将她的细腰夹住。那地方的东西明显抵在她的小肚皮上,他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嘴角勾起间绝对不怀好意! 云菱猛然就想到盛启的那句话——下次不会让自己这般痛苦! “小菱儿说呢?”盛启的手臂扣住云菱的腰身,邪恶的让她更深刻的感受他那地方的存在! “你——你——别耍流氓——”云菱僵着小肚子,那是完全不敢动,就怕擦出火花啊! 盛启闷声浅笑,手指将云菱的发丝勾在耳后,而他的唇也落下,轻柔的啃噬将她浑身的鸡皮都勾起来! 云菱深切的知道,此时狼在发春! “本王的女人,本王为何不能耍流氓?”盛启的手指在云菱的背上勾画,一寸寸将她的身体松软下来。 “你你——咱们还没洗澡!”云菱面色羞红道,虽然他们是今晨出门才沐浴,可是也算是走了一路了啊! 盛启听言却将她返身扣住,细碎的呼吸落在她的后颈上:“本王不介意。” “你不是有洁癖么?你快放开!”云菱这时候耳根小脸都红了,因为盛启这王八蛋摆出的姿势太邪恶了! 这混蛋居然将她的手扣缚在两侧,他的身体这样压着她,从后背反压的话。坑爹的地方就抵住了她的后腰,只要他的身体往下,就直接在她的小屁屁的沟沟上! “对你,没有。”盛启的呼吸落在云菱的肩甲上…… “本王查了医书,你说的确实有理。且本王这么雄伟,自然不能伤了你。所以本王决定了,以后房事先改改。没关系,本王能忍。不久还三年么,先这样操练操练也不错。”盛启这混蛋人说的混账话,让云菱超级想揍人! 云菱听言羞愤欲死,怎么忽然有一种自作虐,自己拿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就他这样操练,她这以后还能有好日子过么? 但是盛启表现出了十足的耐心和能力,竟然真的都不进入主题! 他娘的,这一定不是个男人!当然云菱这话当时不敢说出口,她怕他弄了其余的办法来折腾她。 呜呜——这是个绝对腹黑的冰山男!居然到了这种时候,竟然能保持控制住!靠——不是人!这抢也管得太严实了! …… 不过这边春色燎室,那小王爷府便不得安宁。那负责在钟楼上监视盛启和云菱的人,正归赫连繁烬所管。 因为来报按要求,那是事无巨细。而这种巨细,让赫连繁烬看得想吐血。 什么叫两人相拥而关门进屋,其后直至晚膳时分,厉王方开门吩咐摆膳?! 从那时候到晚膳时分,还有一个时辰好么!一个时辰屋里没人出来,这能去干嘛?这小夫妻两的,这女的诱人,这男的正常的!这还能去干嘛?! “该死!”赫连繁烬虽然知道这是夫妻间必然会发生的,但是看着就是无线的烦躁!可是接下来的日子,他们这里都归他侦查。 其后多数的来报,都是说厉王与这厉王妃多么恩爱。直接让赫连繁烬要抓狂!他忽然觉得,让这两人提早一月来凤都,一定是高盛太后折磨他的办法! 赫连繁烬还怀疑,盛启是知道他在监视,所以非常小人的表现出这等暧昧给他们看到!好让他揪心揪肺! 不过这种日子过了十天,赫连繁烬就不太痛苦了。因为驿馆里,迎来了新的住户。那人不是别人,正是秋清风前来! 让赫连繁烬爽而佩服的是:秋清风自住入驿馆后,天天带着棋盘上门打扰这夫妻俩。要么下棋要么聊天,反正就是不让他们白日思荒淫! 但到入夜之后,秋清风便黔驴技穷。他入夜多数时候,会与赫连繁烬在凤城的酒家喝上一杯。在外人看来,秋清风就想闲散的帝王,自有不羁而神秘的姿态。一时间让凤城少女,归心归情于他身上。 此刻赫连繁烬喝完杯中酒,开口问道:“准备得如何?” “一切安排妥帖,只等九月初九。”秋清风的食指和拇指捏着酒杯,摇曳间有淡淡的酒香散出。 “以她的聪慧,多般能察觉一些端倪。”赫连繁烬又接着饮了一杯酒。 秋清风凝着酒樽,声音清淡道:“怎么?小王爷于心不忍了?” “确实有,忽然觉得不想让她伤心。”赫连繁烬接着又喝了一杯。 秋清风浅浅扬起一抹笑,如清风白月一般的眸敛了敛,道:“小王爷此时放手也可以,只不过你要承受的,远比朕的要多。” “如果不是知道盛启也有不纯粹的用心,本王绝不会参与此事。”赫连繁烬拧眉,他想到云菱那张娇俏绝色的小脸,只觉得眉头直跳。 “既然做了,又何必找借口。至于你我二人,便各凭本事。”秋清风说罢,终于把酒樽中的酒喝尽。 “你放心,她自然会选择本王。”赫连繁烬站起身来,不欲与秋清风再多说,去路而离去。 余留秋清风一人给自己满了一杯酒,他双眸拢了拢,似有一层白云笼罩住那黑色的瞳孔:“可朕此番做足了十二万分的准备,就是欺骗也要将她留在身边。这一世,大明皇后非她莫属。” “叩叩叩——”门扉声起,秋清风挥了手示意放人进来。 只见门栏外走进一名青年,那面貌若是云菱看见,必然要上前拍拍他的肩膀,详细的再询问下最近大昌源的情况。 那么此人正是云菱器重的,大昌源如今的大掌柜——同里。 …… 九曲山 张默自从云菱身边功成身退,就早一步被盛启安插入九曲山中。他如今所在之地,正是灵山寺。 并且在灵山寺损失了一百零八士之后,他是新晋被培养的一批灵山寺内部弟子。但是作为弟子,他知道的东西仍旧不多。 唯独今日他路过灵清上师禅房,在听闻了一则消息之后,才算是最右意义的密报。但也因此,他现在失去了自由身。 灵清上师用了各种手段,并未在张默身上发现问题。但是这位素来谨慎的道士,并不愿意就此作罢。他将张默囚禁起来,说的是以防万一。 “此去凤城,邪先生当知自身该作何。解释盛京此子,会随你一道。他身上毕竟有那人的血,以他之血压厉王,也算还彼之身。”灵清上师叮嘱。 “明白。”邪先生知道,这是他最后的一次机会。否则他的命运,就跟其余四名已经灰飞烟灭的同仁一样。 “应宣此子多半是厉王的爪牙,宁可污不可信。此番出去你且盯防着他,有时不妨利用之。”灵清上师点拨道。 “这倒是妙哉。”邪先生这种几百年的老狐狸,自然不会停不明白灵清上师的意思。而这原本也是他的计划,只不过因为应宣此人是灵清上师的弟子,他不好开口罢了。如今灵清上师自己言明,正中他下怀。 “此内有老朽设下的玄阵,捏红色则代表事成,捏黑色则代表事拜。事败的话,你捏碎此物,必有人解救你。”灵清上师给邪先生准备了完全的策略。 “多谢上师!”邪先生在这位能掐会算的灵山寺上师跟前,一直以来都不敢妄自尊大。因为他甚至怀疑,这位无所不知的老道,可能活的时间比他还长! 而这个想法在冒出的那一刻,就让邪先生惊出一身冷汗。因为这个猜测如果是真的,那么这灵清上师到底是人还是妖孽?! 邪先生不知道,他只清楚灵清上师的魂魄并无缺陷,并不像他们这些活死人…… ** 九月 盛启在凤城严密的监视下,影卫仍旧在正常运作。然而近来有一事让他十分忧心,那就是张默在预定的时间没有传出消息。 这种状况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张默出事了!这对于盛启来说,绝对不会是好消息。因为张默的位置,以及他能取得的消息,对于现在的盛启来说非常重要。 “出事了?”云菱不知何时窜在盛启跟前,那水眸盈亮,发髻因未出门而有些松散。反而显得她娇柔温婉,多了几分古灵精怪的小女人味。 “嗯。”盛启伸手抱住云菱的脑袋,将她抱入怀里。他的手掌揉着云菱的青丝:“张默没消息,可能出事了。” 云菱伸手抱住盛启的腰身:“张默为人谨慎,办事也沉稳。如果没有消息确实是出事了,但是也不必想着全坏掉。这说明灵山寺有动作,而张默发现了什么,所以出问题。但是你的布置,以及张默的本事,不可能被查出问题。所以目前来说,还有机会不是么?” “不错。”盛启将云菱托上怀中,心头的紧绷缓缓松懈。多数时候,她还能是一朵解语花。能帮他分析一些事,虽然这些他也想到了。可是当话语从她的嘴中缓缓分析出来,听着又是另一番滋味。 “陛下今日进京,你收拾一下,一会咱们也要去迎。”盛启说话间轻抚着云菱的后脑勺,低头偷了一香。 “是,王爷。”踮起脚尖,张嘴咬住盛启的下巴。调皮的长腿圈住他的蜂腰,手臂更是抱住他的颈,整个人都挂在他身上。 “还不下来,这是要再行房事么?”盛启低头含笑的打趣。 云菱如今也摸清楚了盛启的道道,十分嚣张:“来呀来呀!反正你也只能擦边玩玩。” “菱儿,你是想本王违诺是吧?你这想了多少年了?”盛启头疼起来,这小人儿是越发修成精怪了。一招对付多次之后,完全是行不通了。 “呵——”云菱笑眯眯的凑近盛启的脸,小脸蹭上去撒娇:“筹谋多年,一直未果。” 盛启捏紧云菱的腿儿:“小贼子,本王必坚守阵地,不能被你轻易祸害了去。快,赶紧换衣服去。” “就不。”云菱蹬着腿不撒手。 盛启只得抱着她进内屋,自有一番闹腾不在话下。 待赫连繁烬来驿馆接两人通往城门外时,看到的云菱是唇肿眸漾,一副春娇模样。即便以头纱遮掩了,仍旧是难消那种风情。 然此番赫连繁烬看着,发觉心中的那些难受,似乎减少了许多。再见盛启一程对云菱体贴有加,两人间的亲密只以其动作便可看出。其实并无过度之举,但是那种默契流露而出,让人看着便知两人感情极好。 如此这一路赫连繁烬出奇的安静,并未说些唐突之话。 只去到凤城之外,云菱才发现桃树已被移除。路面上一片落红都没有,而她没记错的话,数日前这桃花树可还是有的…… 丰元帝的仪仗有三万之众,其中以帝后龙凤车架最为引人瞩目。其后那一顶宝蓝垂幔的车架亦是艳丽惹目,而这便是昔日的华玉公主,今日之华贵妃的车架。 这等阵仗入凤城,倒也能引起万人空巷。但为保持神秘的帝后威严,丰元帝和程皇后并未下车架。是故气氛也就没那么热烈了,这看在华贵妃的眼里,自然是不满意。她早就听说云菱和盛启进凤城,不仅有势力桃花相迎,且有万人空城欢迎! “贵妃娘娘,您可要切长公主的叮嘱。”提醒华玉的这名嬷嬷,昔日倒是与云菱有些渊源。她正是那日太后寿宴,引云菱进殿的云姑。 “本宫知道,无须你多嘴。”华玉对云姑有些不耐烦,但也知道后者是母亲的人,所以如今面上抹不下去。 “奴婢知罪。”云姑躬礼退在一边,也不再多嘴。 哪里知道待车架行到驿馆,丰元帝正扶程皇后下车架。 这边华玉公主却厉声斥那云姑道:“如此粗鄙来扶本宫,可是要本宫撞死!还不退下!” 还不待众人看清,那华玉便点名道:“厉王妃杵着作何,还不来扶本宫!” 云菱听言青黛微凝,她可没打算去扶华玉。 “华妹妹莫恼,陛下您扶一扶妹妹。”程皇后给云菱缓了台道。 丰元帝倒也从善如流,折了身去扶下华玉。不想后者下了车架,又生事端道:“感情出了京都,这长幼礼仪就废了。陛下、皇后与本宫在此,厉王与厉王妃倒是好大的架子,这厉王妃不来伺候本宫下车架便罢了,如今更是礼不都行。” 可是这一到驿馆,华玉就自摆擂台在唱戏,云菱根本连发话的机会都没有! “皇兄,这位是?”盛启此时却口气明显困惑的询问丰元帝,尚且猜测道:“莫不是太皇太后亦是随驾而来?” 云菱听言咬住嘴唇,小脸因为强制的憋笑而泛红!虽然女眷都带着头纱,但是绝对没有到看不出年纪的地步。这个毒舌的盛启,绝对是故意的!这太皇太后“暴毙”的消息,是在盛启征战后发的,他是故意装不知道! 不过此番华玉来凤城,这里头的意味可深远着…… 第15章 琴瑟和鸣(完美大结局!) 不过这丰元帝不愧是皇帝,听言尚能镇静自若道:“厉王忙于战事,是故有所不知。太皇太后已于三月前故去,这位是朕新册华贵妃。” 程皇后应着时机,端庄温婉道:“说起来华贵妃昔日与厉王妃有比舞之谊,这贵妃妹妹性子爽直,这才拿厉王妃当了姊妹打趣。只是此时是在驿馆之外,天暑难耐的,可不是说话的好地方。不妨先进驿馆为上,陛下以为如何?” 丰元帝点头赞赏:“皇后所言有理,倒是让小王爷见笑了。” 赫连繁烬清楚华玉对云菱有嫌隙,不过看盛启方才的回击,自是不会让她受委屈,是故回道:“原是本王在这儿误事,本王奉命迎丰元帝往驿馆,如今也算是功成圆满。这便不打扰你等君臣相叙,这还回宫复命去。” 丰元帝颔首言道:“此番有劳小王爷。” “丰元帝客气,那么本王先行告辞。”赫连繁烬辞退而去。 华玉因是被丰元帝扶下了马车,再者丰元帝亦是赞同了程皇后的话,她此时也不好再撒泼。这一行人才往驿馆进去,此中早有齐宫婢女宫人将殿舍安置好。 盛启与云菱将丰元帝三人送入殿内,这才行礼拜见道:“臣、臣妇拜见陛下,皇后娘娘,贵妃娘娘。” 可不待丰元帝开口于,华玉却横插冷笑道:“这厉王与厉王妃倒是劳苦功高,如今叩见圣上连跪拜之礼都不施,真真是我大盛的好臣子。” “华玉!不得放肆!”丰元帝此时也黑了连,口气明显不和善。 不想那华玉却美眸垂泪,扑身就跪在丰元帝脚下。 可说是跪,在云菱看来,华玉的形态更像是巴在丰元帝的腿上。想必那柔软的包子,正蹭在丰元帝的腿部肌肉上,这可真是**极了。 “陛下息怒,臣妾所为莫不是为了圣上。”华玉再上演梨花带雨的一幕,这可真是双管齐下。也不知道丰元帝是否受得住,反正云菱看得是心中啧啧赞叹。 须知这昔日的华玉公主,可是一只骄傲的公鸡。那可是轻易不会低头,更被说这殿内尚且有宫人婢女的,她就这么跪下来哭诉了。 “好了,朕知你心意。然厉王于朕有恩,朕亲赐厉王与厉王妃可免跪拜之礼。此事宫中内外皆知,你此话以后莫要再提。”丰元帝果然是受了这份美人恩,言辞间虽声厉,却没有半点责怪降罪之意。 “臣妾知错。”华玉伸手试了泪,这才柔柔弱弱起身。那姿态在宽大的宫装遮掩下,风骚媚骨难去,看得云菱默默点赞。 她心道难怪华玉做了那么久的京都女神,这些吸引男人的本事果然是不浅。如今全用在丰元帝身上,恐怕后者是比较难招架。只是如此一来,程皇后这种内敛的性子,怕是在争宠上要吃亏。 但此时盛启的目光,却也隐晦的落在华玉身上。不过他那眼神还没收回,就被云菱捉住了。后者青黛微动,眼神明显带着不善的意味。盛启目光沉静的凝回,表示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斜。 不过两人的目光交织,在随后丰元帝的寒暄下解开。几番话语下来,程皇后体贴道:“陛下与厉王久违而见,必有君臣之言要说。臣妾等女眷先且回房,正好整理些行囊。” “去吧。”丰元帝挥手允诺。 云菱见这阵仗,她也不好留下来。这盛启倒是不在意,但是丰元帝可就不见得了。 “王爷,那臣妾也先行告退。”云菱先给盛启说明。 不过盛启还没说话,丰元帝便笑道:“厉王妃与程皇后情意好极,自去陪她说说话。厉王这儿,朕帮你盯着。” “陛下见笑。”云菱倒也不在乎丰元帝言语里,那把她戏称为悍妇的话意。 盛启听言伸手握住云菱的小手,却是看向程皇后:“既然陛下盯了本王,那便有劳皇后娘娘帮本王盯着本王爱妻。她毛病不少,尤其性子毛躁。就适合在军营里操劳,精细的活儿别让她干。有什么冲撞之处,还得多包涵。” 他这番话说出口,自把夫妻两的情意表达。殿内的宫人即刻便知,这厉王夫妻那是伉俪情深得紧。 若是寻常时候,云菱必然要回口反击。但是此时她却没回话,一来是丰元帝在此,场合不合适;二来是她要留心看一看,这众人的反应。 而原本云菱的眼神专注在华玉身上,但在错过程皇后的那一刻,她似乎也看到后者眼中的一抹暗沉?待她回眼神来看,却又没什么。 只见程皇后含笑:“厉王放心,本宫自然会照顾好厉王妃。”她说话间已踱步过来将云菱拉住,亲昵的打趣:“都说厉王爱妻如命,今儿本宫算是见识到了,你这厉王妃过得喜悦吧。” “呵呵——”云菱干笑两声,有些不好意思的抽出被盛启握着的手,给丰元帝拜礼道:“臣妇告退。” “去吧。”丰元帝的目光在云菱身上停顿了一阵,这才回眸与盛启说话。 那时程皇后拉着云菱出殿,华玉也跟随而出。 “贵妃妹妹一路劳累,先且回殿梳洗歇着,待陛下议事妥当,再行家宴。”程皇后并未给华玉说话的机会,已经给她安排好行程。 “是,皇后姐姐。”华玉这回却没有发难,只阴阳怪气而十分不恭敬的回话,自带着云姑扬长而去。 云菱明显感觉到程皇后拉着她的手力道紧了紧,显然是被气到了。这也才说得过去,就华玉这等态度,若是云菱必然要给她穿小鞋了。 “走吧。”程皇后拉着云菱往自己的殿内去,一路沉默不语。 待入了殿,素青识相的带着宫人退下。 程皇后拉手抱住云菱,声音有些委屈:“你都看到了。” “看到了。”云菱伸手轻拍着程皇后的背,这就是身为皇后的悲哀。明明气得要死,还要保持仪态。 “你一定觉得我很软弱,为什么不回击。”程皇后的声音显得很疲倦。 云菱沉默未开口,因为她确实是这样认为的。 “我试过去告状,可是我的演戏功夫不如她。陛下斥责我,说我身为皇宫,应当肚量宽厚。他说希望后宫和谐,而我作为皇后,当处理好这些事。”程皇后说话间襟然泪下。 “你这么聪明,该知道怎么做才对。”云菱并没有直接跟程皇后说处理的办法。 程皇后身体微僵,云菱则缓缓开口:“你自进了宫,你的母亲必然跟你说了很多的话。她是过来人,你听着不会有错。怀有一颗赤诚的心没有错,但要看对待什么样的人。若是对待凶猛野兽,你也用赤诚之心试图去感化,那么最终鲜血横流,甚至没命的只有你自己。” 程皇后松开云菱,她缓缓的坐下身来,她伸手以帕子试了泪。 云菱给程皇后到了杯水,递上去轻声道:“喝水吧,只要你想,没有什么是不可以办到的。不过你要知道值得与否,你真正想要的是什么。没有人能帮你取舍,你最终智能依靠自己。无论是我还是谁的安慰,最终能为你自己疗伤的,只有你自己。” 程皇后接水喝着,听到这里颇为触动。 云菱则缓而重道:“因为我们不是你,再怎么换位体谅,也不会知道你是有多么万箭穿心。” “菱儿——”程皇后抬眸看着云菱,她那被描画得端庄的眸,此事有着重重雾霾。那雾霾虽在缓缓散去,却不在是从前她还待字闺中时那么清澈。 云菱一直都知道后宫是吃人的地方,看到程皇后变成这般并不意外,只是觉得无限的惋惜。这曾经也是个天真浪漫的姑娘,只因为入了后宫的门,而开始不得不带血的撕裂自己的纯澈,去融入更多的黑暗。 这个过程注定很痛苦,光明难容黑暗。那么黑暗要占领光明,势必要大刀破斧。如此以来,原本承载光明的躯体,必然要被摧残。那种痛必然是撕裂灵魂,毁灭三观的霸道。 程葭仪人不错,云菱一直希望这样的日子晚一点到来。但是现在显然已经到来,云菱不知道怎么去帮她。因为没有人能帮得了她,一切只能靠她自己来抉择。 “谢谢你。”程葭仪确实是聪明的,她明白云菱的意思。她低头喝着水,但却忽然捂住腹部,面色甚至是在瞬间苍白! “怎么了?”云菱忙扣住程葭仪的手腕给她诊脉。 程葭仪却咬唇吃痛的伏在桌案上,身体都蜷缩而起。 “你怀孕了?!”云菱有些错愕,因为按照她的查看。孩子应该有三个月了,按说程葭仪不可能不知道。 “好痛——”程葭仪脸色苍白至极。 云菱站起身就要叫人,程葭仪却拉住她道:“别叫,你帮我。” “我并不擅长这个,你这脉象很不对,有滑胎的迹象。”云菱面色严肃,她可没能耐弄妇产科。接生倒是没问题,可是这种小产保胎,她还真不在行。 “不会的,你不是医术很高明么?你帮帮我。”程葭仪去死死的掐住云菱的手臂,满目充满了哀求。 “葭仪,我如果可以不用你说,现在已经出手。如果我贸然出手,反而会害了你和孩子。听我一句,让御医来安排。你若不想让人知道,可以让御医先别说。”云菱劝道。 “那你让素青去请,就说我舟车劳顿,身体不适。”程葭仪显然不想孩子出事。 云菱点头出门去吩咐素青,后者是程葭仪的心腹,自然是知道此事。听言连忙去安排,倒是不需要云菱躲叮嘱。 待刘御医前来,诊脉之后所幸是没有大碍。 “多谢刘御医,但此时本宫想给陛下一个惊喜,请刘御医先别说出去。”程皇后是聪慧的,她找了个合理的借口暂时封住刘御医的嘴。 刘御医听言自然是懂得,宫中妃嫔多数都有这样的心思。只是—— “微臣明白皇后娘娘的用心,但您这胎像不稳。虽说没有大碍,但需要静养和细养。还是早些说与圣上知的好,让圣上多做安排,您也好放心不是。” “本宫明白,多谢刘御医。”程皇后道了谢,命素青去安排汤药。 刘御医也不便再多言,起身后告退。 “刘御医说的不错,无论你是什么目的。但是他作为孩子的父亲,有资格跟你分享这份喜悦。”云菱在刘御医走后也劝道。 “他,会喜悦么?”程皇后却有些迷茫。 “肯定会,这是他的第一个孩子。无论将来是男是女,都将会受到他的器重。因为无论以后他有多少孩子,这第一个绝对会是他最用心对待的。初为人父的感觉,不会那么容易遗忘。”云菱给程皇后分析道。 “好,我会尽快说。”程皇后受到鼓舞,面色倒是好了不少。 云菱点点头:“那你好好歇着,等喝完药也不要随便动。其余什么事情就让下面的人去做,或者需要我帮忙就开口。现在安胎最重要,其余的都不要想太多。孩子,是你怀胎十月生下的,只要你用心,他必然会亲近你。” “嗯。”程皇后点头,云菱扶着她去榻上。安顿好了程皇后,她也帮着打理了一下随行的物事儿。听墨夜来禀报盛启要回去了,她叮嘱了素青一番才回去。 …… 大齐的驿馆建筑规模不小,如今住着丰元帝、盛启和秋清风,并非混杂而居,他们各自有**的殿落群。 云菱穿过丰元帝所在的后殿,出来就看到盛启在门处等着。他那背影修长挺直,一袭的黑勾勒出属于他的冷傲性感。 而云菱才看了一眼,盛启就察觉的转过身。那略显冷厉的面容,因为看到他的小人儿而漾开温柔的光晕。他自迈步上前握住她的手,换以十指紧扣的拉着道:“走吧。” “嗯。”云菱唇角轻扬,两人如散步一般走回去。 那时细心的影卫都看得出,盛启为了就着云菱的步调,自己走得很缓慢。但这种慢在他身上体现出来,并不觉得不和谐。 云菱的身段在盛启跟前显得无比娇小,但两人之间的亲密,让人一看就能知道这是对情深的大夫小妻。 两人时而低语,能听到细碎的浅笑声。晕开了傍晚曼妙的昏光,让人看着心都跟着甜蜜起来。 “累么?”因两院相隔有些距离,走了一段后盛启担心云菱累了。 “下回过来,还是弄个架撵的好。不然这么走回来,一会又可以走出去吃饭了。”云菱倒也不算累,不过有盛启在一旁。这一路走到这儿也没什么人,她就不由往他身上靠。 不想盛启跨前两步,却是蹲下身来:“上来。” “不好,这里过去一会好多人。”云菱心里不好意思啊。 盛启却挥手:“上来。” 云菱颇有些扭捏道:“那一会到了咱们殿落,你就先放我下来。” “嗯。”盛启倒是好说话。 云菱听言这才趴上去,盛启的手臂抱住她的腿站起身来。 若不是亲眼所见,影卫们绝对不会相信盛启这种人,居然会蹲下身来背自己的妻子。不过想到昔日盛启为云菱做出的许多震惊人心之事,他们也就见怪不怪了。 云菱一双藕臂搭在盛启的肩膀上,在他的颈前松松的握着。她知道他从未背过其他人,更知道他作为大盛的厉王,作为不近人情的冷王爷,他一直以来即便是对长风、墨夜这些人也不算太亲近。 “盛启。”云菱稍稍跃了身,将头枕靠在盛启的肩膀上。 “嗯?”云菱这点重量,对于盛启来说十分轻盈。他背着根本不带任何负担,不过为了让她舒服一下,他自来挺直的背稍稍向前弓着。 云菱的手掌轻轻魔者盛启的下颚,他的胡子剃得很干净,不仔细摸根本摸不出细微的胡须根。只有在他晨起还未梳洗的时候,伸手摸着能感觉到那种扎手的感觉。 “调戏本王?”盛启侧了头看向云菱,那双黑眸幽亮深远。 云菱咯咯笑道:“我当初就是被你这背勾搭的,现在它终于是我的了。” 盛启看云菱笑得一脸得意,唇角也勾起道:“那你凑过来。” “干嘛?”云菱并未提防,问话间就凑过去。 盛启张嘴咬住她的小脸,咬得她一疼的嗷嗷叫:“哎呀!你属狗的!” “本王看上的就是这脸蛋,想怎么咬就怎么咬。”盛启轻笑道。 云菱捂着脸缩回身去,不多时又趴起来:“你说我还不能长高?” “不能。”盛启回答得干脆利落。 云菱顿时恼了:“你怎么这么独断,我才十五岁!我肯定还能长,我要长到你肩膀!” “你光吃不长个,所以还是别想太多,如此才不会失望。”盛启毫不留情的打击道。 云菱听着发毛上前咬他的颈:“你才不长个!” “本王挺高的了,不需要再长个。”盛启完全就没考虑过身高的问题。 “我要是真不长了,别人都以为你牵着女儿出去了。”云菱哼哼唧唧道。 盛启听言,这口气略显低沉道:“谁牵着女儿出去了。” “就你!”云菱接话接得可快了。 盛启的手探后孽她的小臀:“很好,看来本王今晚要想陛下告假,回去收拾你这上房揭瓦的。” “啊——这是事实。”云菱伸手挡着抗议。 盛启的手可快,将她拦腰抱在身前,人也不好好走了,直接施了轻功回房收拾人去…… ** 紧接着丰元帝的步伐,蜀南王和西域王亦先后到了凤城。凤城的驿馆,第一次云集天下其余四国之帝王。 而为了确保驿馆的安全,高盛太后钦点了丞相莫罗负责驿馆的防护。后者是大齐的老臣,办事稳重而思虑周密,在大齐朝堂有很高的威望。被委任此等大任,确实是不二人选。 但是莫罗知道这一次高盛太后给他指的,完全是一桩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因为莫罗很清楚,这一次五国议和,绝非是一桩容易的事。现在看似平静,其实暗潮有多汹涌,他并不是不知道。 大盛的皇帝有几斤几两莫罗猜不透,但是大盛的那位厉王,就绝对不会是善茬。就在凤城之中,在高盛太后的眼皮底子下,肯定都已经筹谋了不少事。 眼看九月九在即,莫罗只觉得压力重大。一旦期间驿馆发生什么大事,无异于破坏议和。而这一次议和,对于大齐来说,绝对是空前盛大之事。 先不说议和的结果如何,但是大齐能够将其与四国帝王聚集,本身就是一桩可载入史册的空前壮举! “还有四日,此番只求无过,不求功德。”这是莫罗此时的想法。 也在这最后的四日里,盛启让云菱不要出他们所在的殿落。 “怎么了?”云菱盯着盛启询问。 盛启摇摇头:“这几日是议和前最关键的时间,都在争取着对各自有利的形势。如今我们手上握有大齐老将成洛,以及齐军四十万俘兵。但大齐占领我颍州城,一旦进军,我大盛南方一带将会很难守。” “四十万俘兵,是此番我朝谈判的重点。但我们身在凤城,很难保证出现什么岔子。所以还是小心为上,尤其是你更不能出事。”盛启的分析很切中事情的关键。 “不过在驿馆之中走动应该没事,若是出事那也是大齐的责任不是么?”云菱也没想着出去晃荡,不过程皇后的情况比较特殊,她总该过去走走。 “我就怕你去程皇后哪儿。”盛启也不怕明说。 云菱微微拧眉,盛启开口说道:“她怀有身孕,至今还未跟陛下提及。可你想过没有,你那日在她屋里很危险。如果她流产了,说是你推的,你说得清楚么?” “她——不会。”云菱也知道事关紧要,可是程皇后一路对于她还是真心的,她能感受得到。 “菱儿,人心难测。何况还有那个不省心的华贵妃,毕竟是贵妃身份,手上也有可用的人。所以听我一句,留在屋里弄弄你的草药,或者勤练一下魔剑心法。有墨夜看着,我才好放心。”盛启搂抱着云菱,这几日都觉得不安生。 “好,我不出去就是了。”云菱也不想盛启在办事之余还要操心她,再说她也不是特别喜欢四处逛。 “快了,很快都会过去。”盛启抱紧云菱,下颚抵着她光洁的额头。 云菱伸手抱住盛启的颈,她对于他在做的事情都比较清楚。明白这些日子他要破开重重阻扰收到外面的消息,并且分析做出决断比较困难。 “放心吧,我们能过去。”云菱安抚道。 “那我先出去了,一定要小心。”盛启伸手捏着云菱的小脸叮嘱,后者非常打理的点头:“放心啦,别再啰嗦了。” 盛启攫住那嫌弃他啰嗦的小嘴,不轻不重的咬着,几度缠绵之后才松开小人儿,自离驿馆出门办事。 云菱则在盛启出去后,开始每日必行的练功。说起来,她练这魔剑心法的日子也不短了。但是一直都还没有练出内力,这让她有些懊恼。 不过盛启倒是劝她别着急,大约是她的身体在十二岁那次大病里上了根。虽然她后来自己药补了不少,但毕竟不如完全无损时。就像她这葵水来的,也要比一般京都闺秀来得晚一个理。 “墨夜。”云菱打了座之后,喊着墨夜出来陪她练练手。 墨夜知道轻重,也教习过影卫军,所以对于训练还是比较在行。而云菱肯吃苦,尤其在盛启不在的时候,她都要求墨夜加大训练。 所以盛启大部分时候回来,都会看见洗完澡趴在床上呼呼大睡的云菱。那绝对是太累了,而不是嗜睡。 “属下在。”墨夜现了身之后,也知道云菱要他做什么。 云菱学的只是一般的刀法,用墨夜的话来说。刀这种武器,比较不挑剔人。不像剑这样,如果控制不好可能会伤了自己。刀毕竟对着自己的一面是钝的,只有对着别人那一面才是利的。 不过这一套刀法,能够协助云菱防身。在毒药用尽的情况下,只要不是武功高手,想要拿下她还是有点儿棘手。 “还是练之前的刀法?”云菱在练功的时候,对于墨夜的指导听得都非常认真。有时候也会提出一些合理性的建议,毕竟墨夜没教过这么弱的学生。有时候难免方法有误…… “嗯,再练一次后,我教你新的刀法。”墨夜回答。 “新的?”云菱水眸亮了亮,说实话这套一点不好看的刀法,她已经练了两三月了。有墨夜的教习,有盛启的指导。她觉得睡着觉,她都能打出来了。 “不错。”墨夜也是习武过来之人,自然知道云菱早盼望着学新的了。不过他跟盛启都很清楚,习武最重要是的根基。花哨的堆砌招式,到头来只会让自己死得更快。 “好!”云菱听言再耍起这平常的砍、劈等最简单的刀式时,力道都明显大了一些。 随后新的招式开始,云菱看得出比之前的有技巧,也轻灵很多。显然这才是比较上档次的刀法,不过她也知道之前的根基不可费。自然不会问为什么不显教这一套,只管跟着联系就是。 一番下来已是午膳时分,云菱正如常歇下来运一遍功法。原本她只是按照正常在做,不想这一次她却明显感觉到有一股细微的热流,自她的丹田被她运起的魔剑心法勾动出来! “内力?!”云菱心中一惊一跳,差点就稳不住了。不过她很快稳住心神,连忙将那一缕微弱的热流引导出来。按着魔剑心法的规律,在身上游走一圈! 墨夜将这一幕看在眼里,他那拳头也握了握:练出内里了! 他本以为运来了会忍不住喜悦而起,不想却看到云菱非常镇静的将这一缕内力运了一周天。这可不是一般练武者能有的泰然之心,因为身体出现内力,对于武者来说是一桩非常不寻常之事! 这就意味着习武之人,在此后更多的重心是内修。而且在练习新招式等方便,有内里之后练起来会事半功倍! 所以有没有内力,是一名粗俗拳脚人和一名会武功者的区别。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压抑住的兴奋! 但也因此很多人失去了第一次就能凝聚完整内力的机会,以至于有的人在欢喜之后反而凝不出内力了,甚至因此终身都摸不到内力的边际者也有! 云菱能这样稳住心神,对于她来说难能可贵。墨夜也因此认定她有成为强者的潜质,就凭借这份能抓住时机,不骄不躁的利用之心。 待云菱张开眼时,墨夜可以清晰的感觉到她身上本有的灵韵,又浓郁了一分。 “墨夜!我成功凝内力了哦,你这个做师父的,有没有什么奖励?”云菱笑眯眯盯着墨夜道。 墨夜因此看向别处:“嗯,那是王爷的事。” “喂,你也太小气了!”云菱跳起身,提了刀劈过去,用的是今日墨夜新教的刀法!而有了内里用刀,那感觉绝对不一样!连带感觉刀都轻盈了不少。 墨夜侧了身直接躲开,云菱于是提到追着打!但墨夜从不需要拔剑,就能轻而易举的化解云菱的凶煞攻击! “看我再来砍你的脸!”云菱嘴上这么说,到了临了直阴暗的取向墨夜的胯下! 墨夜眸光一闪,仍旧是轻松躲开! “不对,你怎么知道我要偷袭你!”云菱此刻也气喘吁吁,当即甩手不干了。 “王妃虽知道用声东击西,但你的刀气是向着哪里,我还是能察觉。”墨夜点拨道、 云菱皱眉:“那平时你们声东击西怎么能成?” “那是因为等您练到一定程度时,就会发现武器可以凝聚两种刀意。那时候你就可以忽悠人,真正达到声东击西的目的。”墨夜打击了云菱。 “不过王妃能在凝聚内力之后,这么快就稳住并使用,想必距离这一步也不会太远。”当然打击完了,还是要给糖吃的。 “算你会说话,肚子饿死了,回去吃饭。”云菱伸手擦了汗,转身自先往殿内去,吩咐准备热水以及膳食。 而她的尾戒,在她开始凝聚内力开始,就开始缓慢的变色。只不过这种速度慢得她自己没注意,墨夜不知那就是圣物自也没留意她身上的配饰。 可在她才准备吃饭的档口,程皇后的贴身侍婢素青却来了。 “厉王妃,求您快去劝劝皇后娘娘。”素青在云菱屏退了其余人后,当即跪地磕头求道。 云菱伸手扶起素青:“你先说说怎么回事?” 素青眼眶红红,这才一五一十道来:“娘娘这两日一直有落红,可却一定不请御医来看。今儿更是不用膳,只一人在床上默默垂泪。奴婢看着,娘娘这是起了寻死的心思。” “怎么会这样?”云菱挑眉问道,记得前两天还是蛮好的不是么? 素青这泪水这会忍不住了,她伸手拭着道:“自然是被那华贵妃气的,您也是知道华贵妃那些伎俩。这两天娘娘身体不好,自然是不能侍寝。陛下常去了华贵妃处,这也就罢了。前日难得陛下过来,却不知为何陛下黑着脸拂袖而去。奴婢随后进殿,就看见娘娘坐在地上哭得伤心。” “王八蛋!”云菱听着这话,心里就暗骂一声。人家给你怀孩子,居然还给她使脸色,真特么不是男人! “你去请御医,我再写封信给你带过去。”云菱起身去写信,她原本也想过去看看。但是盛启千叮咛万嘱咐,她还是别去的好。 “您不过去看看娘娘么?”素青有些惊讶。 云菱点头道:“是的,王爷不让我出门。说是最近局势紧张,让我在屋里好好呆着,不然他要操心。我别的不会,只能呆屋里让他别担心。” “你放心吧,你们家娘娘看了我的信函,自然就会知道该怎么做。”云菱一面说一面写下。 葭仪:气坏了身子,亏本的始终是你自己。在没有人爱惜你时,你若不爱惜自己,就等于自寻死路。想想你程家,想想你年迈的父亲和母亲,想想你肚子里的孩子。我不便出门,但我相信你会活得更精彩。只为了,你是大盛第一才女!曾经独领京都风骚,万千才子心中的美人! 云菱写完也没装信封,只吹干了折起来交给素青。后者将信将疑,倒是带着信去寻刘御医。 这事本该这么过去,但到了晚膳时分。丰元帝身边的全德公公却来传话,说是让云菱过去一趟。 “且问公公,不知这是因何事,陛下让本妃过去?”云菱狐疑询问。 “老奴也不清楚,那会殿内就陛下和皇后娘娘,贵妃娘娘在。”全德却回答道。 云菱听了这话,只觉得情况有些不妙。 “好,我换身衣服过去,劳烦公公稍等一会。”云菱知道这既然是丰元帝的意思,那她还真不会不出门了。 不过她折了身往内屋,就令墨夜去通知盛启回来。她觉得此番可能不会有什么好事,还是让他回来比较安心。 “王妃放心,属下会安排好。若是您真有什么事,叫上一声,属下等人也能即刻进去。”墨夜也知云菱既然要通知盛启,必然是察觉事情有不对。 “不能轻举妄动,如今咱们在外,不要做亲者痛仇者快之事。我能应付得了,一切见机行事,不要冲动知道么?”云菱担心墨夜义气行事。 “属下明白。”墨夜也不是莽夫,自然清楚云菱的意思。 “嗯。”云菱颔首,这才去更衣,随后与全德去丰元帝处。 在云菱去到时,推门进殿就察觉气氛十分不对。她看见程皇后坐在丰元帝嘴边的坐上,面色苍白得十分可怕。而丰元帝的右手边,则坐着姿态风骚的华玉。后者那嘴角勾起一抹笑,显得心情不错。 而坐中的丰元帝,因为光线的缘故。云菱并未看清他的脸色,而且她也不能明目张胆的看。 “臣妇拜见陛下、皇后娘娘、贵妃娘娘。”云菱福身行了大礼。 但丰元帝却口气森冷:“跪下!” 云菱青黛微动了一下,却没有忤逆的跪下身。而这一次,是她有史以来真正的跪地。因为她感觉得道丰元帝口气中的戾气,如果不小心应对,她可能会有很大的麻烦。 “厉王妃,你可知罪!”丰元帝的口气并未因为云菱的态度而和缓。 程皇后却应声跪地:“陛下何必责难厉王妃,孩子本也就保不住。她这么做,不过是为臣妾着想。就算勉强留着,也会是死胎而已。” “你滚!”丰元帝挥手间差点给程皇后一巴掌,但他忍住了。因为后者那摇摇欲坠的身体,根本不需要他再打,本身已痛苦不堪。 “一切是臣妾的不对,臣妾没能保住孩子,请陛下责罚。”程皇后磕头下去,那磕头的声音清脆。像是要撞死在地上,听得云菱胆战心惊。 “厉王妃!你还不知罪!”丰元帝不堪程皇后,怒气冲向云菱。 云菱低下头,根本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这某些人,自然是希望陛下没有后嗣。那么将来,还不是他厉王一脉继承大统。如此呢,还赢得了天下美名。”华玉不忘落井下石道。 云菱听言眉头跳了跳,她的眸光看向程皇后身边的素青。却看见后者的眼神里,明显有躲闪之意! “陛下,臣妇尚不明事情经过。也许事情本来并非如此,只是出了某些差错,弄出了这种结果。请陛下明察,臣妇谨听。”云菱是聪明的,她没说自己没罪,也没说自己有罪。她想知道事情的前后,这样才能去应对。 “好!念在厉王劳苦功高的份上,朕就让你好好的清楚!你自己看看这是不是你写的!”丰元帝甩手而出,一张纸顺着风落在云菱的跟前! 云菱捡起来看:那是一封信函,而且是她的笔迹。和她午膳时分交给素青的那封信称谓一致,口气也相仿。但是这上面的内容,与她写的却完全相反!其上分明是劝程皇后堕胎! “堕了?”云菱的目光看向程皇后,后者的面色已经是最好的回答。云菱问这一句,不过是心存一丝侥幸而已。 “你还有何话说?!”丰元帝语气藏怒,显然是认定了云菱的作为。 云菱心思回转了一番,低着头道:“陛下既已认定事实,臣妇无话可说。” “好——好极!”丰元帝怒起一拍桌子,其上的茶盏砰起落地,溅开的水花和碎片,伤到了一旁跪着的程皇后。 惊得程皇后往一旁素青的身上靠,而云菱更是嗅到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她循着气息看去,发现程皇后跪着的地方下,有一滩明显的血迹! “陛下,此事既然您认定是臣妇之错,那么便与皇后娘娘无关。如今她小产,身体虚弱。这样下去随时会没命,而今是在凤城。”云菱指明道。 程皇后听言,不由回首看向云菱。她那时的眼眸含着泪水,看着云菱有些专注。但是因为瞳孔里的泪,所以不能看清楚她的眼神。 “皇后娘娘若不想往日不能再孕,还是好好保重身体,否则将来容易出现习惯性流产。”云菱还对程皇后提醒道。 “啧啧——这回倒是猫哭耗子起来,你这狠毒的性子天下皆知。难为你还能劝皇后娘娘堕胎,那可是活生生的小胎儿。那可是龙胎,你这恶毒的女人,简直就该不得好死!”华玉在一旁煽风点火。 云菱冷笑一声道:“华贵妃不是应该高兴么?皇后娘娘的孩儿没了,菱儿能得到的利益实在牵强得很。但是对于您来说,倒是很好的机会。若是接着此时怀上龙胎,不仅可以平息圣上的怒火,还能母凭子贵。您这是不是该谢谢菱儿,送了这么大好的机会给您呢?” “你——”华玉听言心头大怒,正待要斥责之间,却接到丰元帝一记眼神。她连忙跪地泫然欲泣道:“陛下,臣妾绝不是这样的人,您可莫要中了贱人的挑拨离间之计!” 云菱听了这话拜地脆生道:“陛下,华贵妃所言甚是。陛下明察秋毫,可莫要中了挑拨离间之计。臣妇为厉王爱妻,随其征战半载,怎能做出这等糊涂事。这不是让陛下您与王爷离心离德么?用心何等险恶,可对于臣妇来说,又有何种意义?” 丰元帝听完云菱这一番言论,目光落在那身着粉色宫装,恭敬伏地的少女身上。她从进门以来,一直都不骄不躁。在面对他的怒意时,也能保持住冷静。尚且能够在绝境之下,利用她原本的敌人——华贵妃,来给她自己解围! 好一个聪明伶俐的女子,难怪厉王深爱之,顺帝难舍而赫连繁烬念念不忘…… 那时云菱不等丰元帝发话,已磕头再道:“然现在一切都不要紧,皇后娘娘的身体为上。臣妇这人也跑不了,陛下什么时候查清楚事情真相,再来判罪也不迟。” “来人,送皇后回店,请刘御医!”丰元帝也看到了地上的血,在看程皇后那死人灰一样的颜色,他毕竟于心不忍。 “正如你所愿,朕便彻查此事。此事为查清楚之前,朕希望你留在此殿内。”丰元帝的口气算是平稳了下来,但是仍旧不善。 “臣妇遵旨。”云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但这只是她争取时间的手段。真正要脱困,就必须查明事实的真相。 “走。”丰元帝明显不愿意再跟云菱多说,只跨步走出殿外。那华玉也忙起身跟上,路过云菱身边时,她还不忘啐了一口。 待到所有人走尽,大殿的门被关上。云菱才从地上站起身来。她伸手揉了揉膝盖:“mmd,跪得还真疼。也不知道那些人是怎么锻炼的,居然能跪几天的。” 云菱揉了揉膝盖,找了椅子坐下来靠着。她大致的把事情想了一遍,最右问题的自然是素青。不过后者是程皇后带进宫的,照理说不会背叛程皇后。 那么假设素青不会背叛程皇后,这一切的作为就是受程皇后授意。可是这一切明显最亏的就是程皇后,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而且程皇后因为华玉的出现,在宫中可谓是艰难。而她云菱做为厉王妃,无论如何还是能帮到她有些。那么她为何要自毁长城? 除非…… 丰元帝此时正听着来报—— “厉王妃自人都散尽之后,自个儿站起身找了位置坐下,此刻似乎睡过去了。一直都没发现任何动静,也不见影卫有行动。” 丰元帝听言眉微提,再是问道:“她就没有一点儿焦虑的模样?这都时隔一个时辰,她就没着急为何厉王还未来?” “回圣上,以目前的情况是不曾有,兴许是因为睡着忘记了的缘故。” 丰元帝挥挥手:“好,下去吧,继续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是,圣上。” 来报者退去,丰元帝则靠着椅背寻思。不得不说云菱的淡定,让他真正刮目相看。这算是他和云菱第一次正面接触,并且产生交集。 “说你是凤命,倒是真有为一国之母的睿智。”丰元帝轻敲着茶盏的边缘,微微的响声让他的思虑宁远。 入夜的黑暗,缓缓将丰元帝的身影沉没。他没让命人点灯,也无人敢进去打扰。众人都知道,他现在心情极度不好。 云菱在睡了好长一阵后,大殿的窗户被悄悄支开:“厉王妃——厉王妃——” 细细碎碎的声音传进来,可惜睡觉中的云菱并没有察觉。 而窗户外的人有些急了,很快的将一个食盒放进窗户里。那一阵的风卷了饭菜香,袭击了云菱的嗅觉、 “好香!”云菱从睡梦中惊醒,小肚皮配合的苦叫了一声。 “坑爹了,晚饭都还没吃就被拉来当替罪羔羊,现在饿了怎么办?谁这么缺德,在我房外吃饭还让香味飘进来,这简直该遭雷劈!”云菱嘀嘀咕咕的抱怨,却听到窗台传来细微的声响。 不过那饭菜的香味,她起了身去摸黑去点灯。看见了地上的食盒,再看看那明显被开动过的窗台。 “有人给我送饭?这么好心?”云菱走过去打开食盒,从怀里取了银针试试看是否有毒。 “嗯,没毒。”云菱坐下身,席地铺开食盒开吃。吃完之后,她还非常贴心的,将骨头和残渣放回去。然后推开窗户,正要将食盒放出去。却看到了一名侍卫?! “嘿嘿——那什么,晚上好。”云菱说完放下窗户,将食盒藏起来之后开始踱步消化。因为太饿而一时间没控制住,吃得太撑了。 不过怎么走着走着这么晕呢?云菱摇摇头,往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来。 隔了不久,大殿的窗户再次被启开。一阵风将殿内的灯烛熄灭!随后一道身影进来,他朝云菱的方向走去,正伸手抱住椅子上的少女。 不想少女却忽然张开眼,数根银针秒飞而出! 来人袖袍一卷,将云菱的银针兜住。后者退开身后,看清楚了来人。 “是——”来人却在瞬间散出一把迷烟,云菱根本躲避不及。可是她很清楚,如果此时被此人带走,对于她和盛启来说,都会是一场灾难。因为他们都没想到,丰元帝会自毁长城! “回去!”云菱久未启用的尾戒之能,在此刻派上用场。 时间回到三分钟之前,云菱开始散步,然后晕睡在椅子上,这一切都不变。但是在丰元帝将迷烟散出的时候,云菱已经用一块碎了一枚含有清凉解毒药丸的帕子挡住了口鼻。 丰元帝凤眸沉了沉,明显没想到云菱的反应这么快!只是他既然从窗户进来,自然是不想被人知道。 云菱正是抓住了丰元帝的心里,正待要呼喊求救!后者的手臂却直探过来,一手卡住云菱的颈! “若想厉王无碍,最好老实点!”丰元帝警告道。 但是云菱根本不吃这一套,她的脑子没坏掉。如果丰元帝能搞定盛启,还在她身上做什么手脚!是故她的银针已经动,不过丰元帝的手也快!直接卡得云菱差点窒息,可是她的针还是弹射了出来! 丰元帝躲开间,手上的力道微轻。云菱的银针再出,倒是弄得丰元帝有些狼狈,而这屋里也明显发出了一些不正常的声音! “厉王妃?”殿外的侍卫敲门了。 云菱加重银针的出手,开口正要喊。丰元帝忽然生受了她一把银针,手腕的力道一重!松开云菱去狠狠一砍,让她当场脑子就发黑! “回去!”这一次云菱是其实已经绝望,因为她知道尾戒不可能那么快恢复。只是她不甘心的垂死挣扎,然而奇迹发生了! 云菱发现她再度张眼时,又回到了三分钟之前。正是阴风入室的时刻! 尾戒?! 但此时的云菱来不及多想,她也不再试图反制丰元帝,并从他的嘴里问出东西。所以她在醒来之后,立即大喊:“来人啊!” 随着云菱的大喊,窗户没有了动静。 “快来人啊!要死人了——”云菱嘶声力竭的喊道。 殿外的侍卫忙推开门进来,只见云菱蜷缩在椅子上,一脸很痛苦的模样:“快点让本妃的护卫去取药丸,本妃老毛病犯了,快点!” “这——”侍卫明显僵住。 云菱大发淫威道:“还不快点滚去!本妃可是厉王妃,厉王心尖上的人,若是出了差错,可信厉王能掀了驿馆,掀了凤城?!到时候大家都别想活着回去!” “是!您忍着点!”侍卫们也知道云菱的事情不能耽搁,就说这人犯的本是多大的罪责。可是圣上却只能暂时将人软禁,皇后娘娘的人还来送饭,可见这厉王妃确实要善待! “快去——哎哟喂——”云菱蜷缩着身体,小脸有些苍白。她还使劲的憋出汗来,看样子确实很有问题。 丰元帝在房舍上方揭开房瓦看了看,眉头上凝了疑惑:这到底是有中毒还是没有?老毛病?也就是说并非中毒引起? 不过丰元帝知道侍卫回去找他禀话,是故先回去一趟同意了侍卫的回报,这才重新折回来。 那时丰元帝的眼神在云菱身上流连,其后墨夜匆匆而来,倒是真的拿了一只瓷瓶来,还马上给云菱喂了一枚药丸?! 看样子,真的是旧疾复发?莫非是中毒之后,因为旧疾复发又醒了?!可这厉王妃有旧疾么? “王妃!您现在感觉如何?”墨夜眸光焦虑,若非云菱早有吩咐,他可能真的已经沉不住气。但这药丸却是云菱平时吃太撑用的消食丸,他作为她的护卫,对于她的习性还是很了解的。所以当侍卫来报,墨夜便急中生智的带了消食丸来。 云菱吃完这消食丸,整个人都舒服起来,心道这墨夜办事果然最靠谱!居然知道她吃撑了,还能带消食丸来。 “我再吃一颗。”云菱讨要道。 墨夜一看云菱这气定神闲的状态,倒也没那么焦虑了,伸手再给到了一枚药丸。 “忽然在这时候犯病,平时也没什么,到底是什么缘故?”云菱拧眉揉着肚子道。 墨夜听言沉默了一下,他知道云菱根本没病,那么这么问应该是问盛启为何还没回来。他沉吟了一阵,这才回话道:“这缘由怕是不少,今儿您是累着了,又受了惊,晚膳也没用。” 一、二、三,三个理由。云菱算了一下后,才回答道:“你方才若再不来,我这里就要死人了。” 墨夜听言震了震,云菱缓了缓口气道:“幸好暂时没事,不过这一夜在这里,有没有床睡觉,也不知道会不会忽然犯病。” 墨夜听到这里,已经明白云菱的意思。 “劳烦有人去通报圣上,王妃的身体自来弱。若是在这儿出了意外,王爷怕是没法安生。恳请圣上宽容,让王妃回殿歇着。若是不放心,且派人过去看守便是。”墨夜清楚一点,至少在他们的殿落里,有着为数不少影卫。如果有人来阴的,他们还可以提防。 “这——”侍卫明显有些迟疑,毕竟方才去禀报时,都可以听得出圣上极度不悦!这回再去,不知是否会撞上枪口! “哎哟喂——又疼了,你再给我一颗。”云菱似乎很痛苦。 墨夜十分配合:“王妃,您这样不是办法。必须精心休息,还得煎药喝了。” “哎哟喂——”云菱叫得更凄惨了。 “不妨请御医来看看。”侍卫提议。 墨夜听言冷喝道:“那还不快去!” 侍卫连忙下去,不久后带来刘御医。而后者在给云菱诊脉后,立即确定是有暗疾。当时就给开了药方,并且叮嘱要好好休养。 丰元帝看到这里,心中缓缓释疑。而后他没有再看,回了殿内等待侍卫的来报。他却不仅下令让云菱回去,尚且未让侍卫随从监视。只让云菱自行面壁,等待案情查清楚。 这倒是让墨夜十分奇怪,而云菱心中却多了一份警戒。 果然在两人回殿落之时,事情就出现不对了!就在他们要回到自个殿落之内时,那一带的廊灯忽然熄灭!紧接着空气中散出一片古怪的气味,云菱捏住尾戒的那一瞬间,想要再次试一试催动尾戒。然而这一次她并不能如愿,这股气味很快麻痹了她的神经。 “王妃!”墨夜拼命的摇着头,可是这气息十分霸道。不多时他也只能不甘的倒地…… ** 彼时的盛启,同样处在危机之中! 他正办完今日之事,正准备回去陪小人儿用晚膳。哪里知道半路却杀出个程咬金!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失踪久矣而藏匿于灵山寺的邪先生。 “厉王,这么着急作何?老友来见,何不叙叙。”邪先生身边站着的人,正是那被人救走的盛京。只不过现在的盛京,似乎有点儿呆傻。 盛启见此冷声而道:“本王与你似乎无旧可叙。” “但老夫认为是有的,你是否一直很想知道,为何我一定要帮他,而不是帮助你?”邪先生伸手拉着盛京的衣襟问道。 “本王并不想知道。”盛启隐晦的观察了四周一圈,随后侧头吩咐长风,让他回去通知云菱一声,就说他今晚会晚些回去。 因为盛启想要在这里,将邪先生这个后患彻底解除!他本就怀疑,当日熊耳峰会被发现行踪,可能跟邪先生有关。他原本就想找机会去灭掉这个大患,没想到邪先生自己送上门来,那么他不是却之不恭么? 邪先生见盛启明显要与他动真格,倒也完全不惧:“昔日你是通过那圣物控制老夫,今日你休想再有半点出路!” “且等本王收拾掉我盛氏的叛狗!”盛启拔出青剑,对于邪先生已是忍无可忍。 搏杀瞬间展开,完全没有任何的前奏!两人都是武功盖世之人,拼上场就是最强内力迸发! 青光灰气迸发之间,大有震天动地之能! 两人且战之间,附近之人全部退开数十里。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两人便拼了有数十回合!这等速度,看得人眼花缭乱。目力不好者,根本看不清楚两人是如何搏杀! 那时长风已派人回去禀报云菱,此刻正观摩着场上两位绝世强者的搏杀! 忽而盛启的剑爆出一股强横的气势,其内似有某种邪先生忌讳之物。震得后者爆退而开,直落在盛京身边! 说时迟,那时快!盛启的剑,就在邪先生躲避喘息的空挡,直取其眉心而来!那气势凶煞,冷厉中含有令人心寒的杀意!更拥有一股可睥睨天地的狂悍! 那就是邪先生最为忌讳的,最为阳刚的沙场凶煞之气!是盛启身为大盛的战神,长年累月凝聚的气势!爆发之间隐隐有金戈铁马,战场厮杀激烈的声音! 这一剑,仿佛就是一个战场的糅合!而这就是盛启,从一开始就说过,他能杀邪先生的信心来源! 邪先生瞳孔一缩,那两团鬼火像是要跳出来!他知道盛启身上的阳刚战煞之气很浓,但是却万万没想到能强悍到这种地步!他简直被压制得要提不上内力! 像他这种半死人,什么都不怕。唯独对这种凶狠的杀气十分避讳,因为沙场上杀红眼的人,鬼神不惧,根本就是遇鬼杀鬼,遇神杀神的穷凶极恶之徒! 长风那时候握紧剑柄,知道邪先生已经被盛启的剑意锁定,那绝对是逃不了了! 可就在那一霎那,邪先生忽然将盛京拉出来挡在身前! 盛启看到了这一幕,但是他并没有打算收手。因为先不说现在收手对他本身会有影响,而且盛京这个人,他也没想要饶恕!而且以这一剑,完全可以穿爆盛京的脑袋,然后直击邪先生! 不过因为盛京的被迫加入,盛启的剑意收到些许影响。邪先生因此极速往后退着,而同时他看到盛京的身体在他的跟前诡异的一倾! 盛启的剑穿过盛京的耳旁,擦着他的耳朵过去,同时削下其肩膀上一大块肉! 原本这样一来,盛京根本不会死。但是邪先生自其背后给他凶悍而致命的一掌! “噗——”盛京的心头血喷出,溅在了盛启的剑上! 邪先生空中阴笑:“厉王,你的死期到了!” 盛启青峰微拧,却看见手中的青剑在一瞬间失了灵性!而他运出的内力,根本不能再催动魔剑?! “受死吧!”时局逆转而起,邪先生空中破开,一道灰色的刃砍下! 盛启收了剑,准备以手来搏。但邪先生的灰色刀刃并未直接落下,而是在空中画了一道符! “缚!”邪先生手掌一压! 盛启原本身形要躲,但不知为何没有躲!以至于邪先生的符落下,直接困住了盛启! “王爷!”长风大喝一声,身形如风而动! 邪先生自空中落压而下,阴笑声桀桀:“你放心,老夫——” 邪先生的话未尽,可是他的话可能再没有机会说了。因为盛启的剑,插入了他的心脉! “本王说过,要杀你。”盛启黑眸森寒,幽暗中点点亮光如星,看在邪先生眼里犹如修罗。 盛启说完手掌一转,剑拔开而出!他那修匀的手指,插入邪先生的心脉! 那一瞬间,邪先生只觉得心脏被一只手握住。那力道并不大,但是却令他痛得几近晕厥!这时候的邪先生根本不敢动,他只觉得只要他一动,心脏就彻底没有了! “盛启,有话好商量!老夫以后听你调遣,你看——”邪先生本正急促的说服着盛启,可是刹那间他瞳孔紧缩,因为他感觉到心脉被握紧!其上一股令他窒息的阳刚煞气还在凝聚! 那一刻在邪先生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眼前此人真的是人么?!他不是应该被镇压了么?!他不是应该调集不起内力么?! “死。”盛启很淡的一个字从嘴中吐出,一双黑眸在那一刻,犹如漆黑的墨块。不见深广,不见波光,仅仅是两团漆黑!犹如死神降临,冷漠而可怕! 同一时刻,盛启身上一股阳刚煞气涌于掌上,他手掌一握,瞬间粉碎了邪先生的生机! “不——”邪先生的惨叫声刚刚拔起,就消弭在傍晚的金色阳光之中!因为他的生机,已经不足以维持他的惨叫。 一片片浓稠的血散开,那是内脏碎裂的血,夹杂着肉碎散开在暮光之中。邪先生的圣体开始碎屑般散开,那是被盛启的内力震得粉碎!他那一张苍白的老脸,在暮光中裂开粉碎!彻彻底底的灭杀! 但盛启很清楚,肉身的毁灭都是次要的。只有他以阳刚凶煞之气灭杀的,邪先生的生机才是真正可以杀死这个三百年妖孽的关键。 邪先生那两团跳动着诡异火苗的瞳孔,此刻彻底的暗淡下来,其内的火苗完全熄灭。他原本还想要拖延一下时间,然后舍弃自己的肉身,再以幽魂的方式离去,自可去占用盛繁华的身体。 可是这一切都迟了,盛启下手干脆利落。根本就没有跟邪先生任何时间,这一战就干脆利落的完结了。 邪先生永远没想过,自己会真的死于盛启之手。他想要诅咒,可是身为盛氏的奴仆,他根本不能诅咒自己的主人。 而且,他这种活死人一旦死了,就是永世不得超生。 邪先生本以为,他能够改变命运。可惜,他输了。但是,他那一双暗淡的瞳孔,在彻底瓦解之前,忽而诡异的向上翘了翘、 盛启见此黑眸轻凝,刹那间却觉背后有一股凌冽的杀意破起!他眼皮随之一跳,想到了方才的盛京似乎没死透?! “王爷!小心!”长风拼劲全力般的一吼,如惊雷炸出!那口气中的急促和担忧溢于言间—— 但见一团金光耀目而起!一柄金剑天空中横行而出!直直穿破天边的沉阳般,射向盛启的后脑勺! 那金剑,自空中化开一道火花。剑速燃烧了空气,裂开了风的轨迹,发出“嗤嗤”的裂风声!凶势惊天! 那正是此前在盛京手上,后来也没有归还的——天子剑! 如果盛启的状态在巅峰,他此时还能够躲开!可这时原本被盛启强顶着的,来自邪先生那一击的镇压,他已经无法控制。盛启此刻提不起一丝内力,而单凭身体的敏捷躲避,完全已经来不及了! 残阳之下,这一幕几乎勾出所有随行影卫的心!他们的瞳孔瞪得大大的,没有人知道盛启为何还不躲。 但是长风知道盛启必然因为方才硬抗了那一击,才会导致现在的状况! 那时候长风根本没有时间多想,他就如同墨夜挡在云菱跟前一般,如风飘落在盛启的背后! 盛启感觉到了,可是一切就在这一刻定格! 剑穿破肉的声音,在这一瞬间是如此响亮! “嚓——”的一声,天子剑扎入长风的额头!钉在了他的面门上!骨裂声如此响亮—— 天子剑的威名并非虚传,甚至还“咔擦——咔嚓——”的在长风的脑袋上穿入近三尺,几乎穿透了长风的脑袋! 而长风带挡剑的那一刻,是凝聚了浑身的内力。那盛京发出这一剑的时候,必然是身负重伤!可这一剑的威力,依然如此逆天! 也就在那一刻,天空中一颗星辰,正隐晦的散着紫白色光。只是一瞬间后,它又消弭而去。没有人察觉它的行踪,盛启也并不知道。他只知道手掌在那一刻有些许发热,但是那种热度并不足以引起现在的他的注意。 “长风!”盛启知道长风过来了,他在那一刻就知道坏了!可是他没有时间阻止,等他回身的时候,看到的只是长风的后脑勺。 长风还没有倒下,他用最后的力气将天子剑卡在他自己的脑子里。他拼尽了全力,没有让他的主人受到一丝的伤害! 这是他的职责,这一生的职责,他做到了! 影卫们看到长风的额前,那一把天子剑在残阳下,还散着耀眼的金光。长风的鲜血,自他的额心汩汩而出,尚且夹杂着些许白沫。 “长风护卫!”影卫们都出来了,一声悲吼沉痛如猛虎丧子。 盛启那染血的手掌,缓缓的搭在长风的肩膀上:“长风。” 这一刻长风已经没办法回答了,他不再像从前那样,拱手道:“属下在!”从此以往,都不会再这么说了…… “长风。”盛启的声音有轻微的颤,他的眸漆黑如墨块。 “啊——”影卫的悲痛怒嚎撞人心扉,长风和墨夜一样,对于他们来说亦师亦友。并且相对于墨夜来说,长风的性格更爽朗。甚至有点不像影卫,却是最让他们记忆深刻的人。 如果影卫们更尊墨夜为师,那么就更当长风是兄长!一位很好的兄长! 而今兄长死了,好兄长被人杀于他们的跟前。这种悲痛,无法抑制!必须要宣泄! 如此那些随邪先生来的灵山道士,瞬间成了影卫们撕杀宣泄的对象!而悲愤中的影卫,爆发的杀伤力远非平时可比。 至于那杀了人的盛京,此刻双眸失望至极。而他也首当其冲的被影卫们制服住,但影卫都默契的没有下杀手。因为他们知道,王爷会更希望手刃此人! 那时盛启伸手拔下那一柄天子剑,他伸手抹着那些溢出来的血浆。他素来不喜沾染不干净的东西,但是这一刻他没去擦干净沾染了邪先生血的手,而是一个劲的捂着长风的伤口。他要将长风的伤口封住,他还擦干净长风的脸,他要帮长风合上那来不及闭上的眼。 长风连一句遗言都来不及说,他甚至发不出一个字音,就已经与世长辞。 “放心吧,本王绝不会再出事。”这是盛启给长风的承诺,他知道长风的心愿很蠢,只是希望他安然。 盛启说完捡起了天子剑,他转身走向被制住的盛京。斜阳的光辉,将他修健的影子拉得很长。他阔步而行,不疾不徐的靠近盛京。 盛京那一剑发出,其实已耗尽他全部的内力。加上他本身就受了重伤,其实是逃不走的。只是那时候发出那一剑,他心里只有一个目标——杀死盛启!杀死这个抢夺他皇位,抢夺他女人,抢走他一切的人! 对于盛启的怨恨,是支撑盛京没有被灵山秘术控制的最主要原因。否则刚才他怎么可能躲得过盛启那一击,而后者如果直接杀了他,邪先生也不必多此一举的拍多一掌,拍出他的心头血溅在盛启身上。 魔剑是太祖皇帝之物,为了避免手握魔剑的人残杀自己的族人。这位大盛的太祖皇帝,为魔剑设下秘术,一旦有盛氏之人的心头血溅在这剑上,它就会暂时的失去灵性。 且邪先生设下的那个符阵,也需要盛氏嫡系者的心头血为引!这就是盛京被救走的最大价值,而现在他的价值已经耗尽。所以灵山寺的人不会再救他! “我知道你有一个人还在灵山寺人手里!他已经被察觉了,现在要救还来得及!”盛京不想死,因为盛启还么有死! 但是盛启蹲下了身,黑眸如墨块的盯着盛京,手中的天子剑扬起—— “等等!我能带你们去!”盛京往后挪着身体,他肩膀上淌下的血染红了地面上的砂砾。 可是盛启的剑还是没有听! “我可以——”盛京还有很多话要说,但是盛启已经将天子剑,以同样的位置,同样的深度插入他的脑壳! 和长风一样的死法,一模一样! 盛京的瞳孔瞪得很大很大,他大概想不到盛启会如此干脆利落的下手。 有那么一瞬间,盛京的脑子掠过了几个零星的画面。他永远想不通的一点是,既然邪先生说他将会是大盛的皇帝。而邪先生的目的,也就是让他重归皇位。可是为何事情的结果,会发展成这般?! 盛京的脑海,在死的最后一瞬间,定格着一个人的面容,这人正是云菱。盛京自己都不知从何时开始,云菱已经成为他最深的执念。 盛京曾无数次的想,他是如此喜欢那少女,可为何她如此铁石心肠?他一辈子到死,都不会想通,也没有人有义务,去让他想通透…… 那时盛启站起身来,他冷漠的看着同样来不及闭上眼的盛京。 影卫们当时有些发愣,因为盛京似乎知道的事情不少,可就这么给杀了么? “没能忍住,对不起张默。”盛启缓缓开口,承认自己的过失。但是再给他选择,他依然会这么杀死盛京。无论他身上有多少消息,有多少可以帮助他的密报。这一切都抵不过,他想要亲手杀了此人,为长风报仇的念头! “王爷,没事,还有很多道士。”一名影卫出口,那有些许像长风的呆傻,让场上的气氛稍缓。 “收拾一下,带上俘虏到的道士,回驿馆。”盛启冷声下了令后,他自回头去将长风背起。 那时候影卫们都沉默了,他们眼看着素来不亲近人的盛启,这样将长风背到了背上。那一瞬间,他们知道这是属于长风的荣耀!那是盛启对长风的认可,对他的情义! 他们的王爷,虽然平时很冷,虽然少有言笑,但有一颗义心! …… 原本这事就该这么过去,盛启应该回到了驿馆。掐一下时间,也正好是云菱被请去丰元帝的时候。 可是盛启明显没能及时回去,因为在回去的路上,他遇到了专程在等着他的秋清风—— “本王是否能肯定,你与灵山寺是一体。”盛启那时背着长风,平淡的开口问道。 秋清风看到了死去的长风,缓缓说道:“本来以为,不须朕出来。” “那只能说,你太高看他们了。”盛启冷漠的回了一句。而秋清风的话,已经默认了盛启的话意。 “应该说,是朕仍旧小看了你。”秋清风很清楚这其中的计划,按说盛启不应该脱离邪先生的制服。更别说还将其反杀,这一切都只能说他们低估了盛启的能耐。 但盛启从前的作为,让秋清风留了一步后手。那就是他自己,亲自在这里等盛启。这样一来便是万无一失,虽然代价是他的身份曝光。 但是秋清风知道,以盛启的脑子,必然能想到了这一点。他的出现,只不过是确认了盛启的猜测而已。 “那么现在是要打算如何处置本王?”盛启仍旧平静的问道。 秋清风看到这样的盛启,反而十分安心。因为这才应该是盛启的反应,如果不是这样,那必然是有诈。 “朕想着厉王现在会比较想将长风护卫安葬吧。”秋清风转移了话题道。 盛启听言倒是没追着问,也点头道:“不错。” “那么随朕来。”秋清风声如清风薄淡,显得有礼而漠然。 盛启颔首:“请带路。” “请。”秋清风说罢走在前头,而盛启则背着长风跟在后头。 两人暗中的护卫,都跟随在各自的主子之后。 盛启与秋清风的碰撞没有打斗,也没有多余的语言。因为秋清风知道,盛启已经没有余力。而后者也知道,秋清风既然来了,必然有了完全的策略。 盛启清楚自己现在没有内力,强行硬干只会让他的人无价值的牺牲,完全没有任何的意义。而且这一切的局,才刚刚开始。 只是盛启原本没想到这个开始,会是先以长风的血为祭。如同秋清风低估了他一般,他知道他也低估了对方。可他绝对不能再让身边人,因为任何事而死去! 所以云菱等不到盛启归来救她,甚至那被长风安排出来送信的影卫,也被秋清风的人拦截住。是故盛启给云菱报的信也没能送到驿馆里…… 而随着盛启被秋清风带走,他与云菱便被隔绝开来。他们现在都不清楚,对方的情况如何…… ** 九月六日,距离凤城议和日还有最后三天的时间。云菱在驿馆里,等不到盛启的任何消息。 在她出事的当天晚上,她一直没有等到盛启的时候,她就知道他大约是遇到了棘手的事情。可是一整夜过去了,到了现在已经是吃过早膳的时间,她仍旧没有收到任何的消息! “王妃,您先用膳。王爷必然是有事缠身,兴许一会就回来了。”墨夜看云菱盯着早膳,盯了整整一个时辰了,不由劝说道。 “墨夜,你为人也开始不厚道了。”云菱有气无力的说道。 墨夜听言面色微微僵硬,倒是不知该怎么接下话去。 “就算他有事缠身,那么总会给我递口信。他如果没出事,就不会让我在这里瞎操心,弄得饭都吃不下。你就是要撒谎哄我心情好点,那也要找些逻辑正确的。”云菱说话间手托着侧脸,那水眸显得有些浮肿,显然是一夜未睡的战绩。 “属下谨记,下回必然想好了再说。”墨夜认真道。 云菱因此斜眼看向墨夜,后者一袭黑衣站在距离她三尺之外。一身冷峻的气质,跟盛启有几分相似。不同的是盛启的气场更强大,而墨夜的存在感很微弱。如果你不是专门去寻找并且盯着他,你会不知道或者忽略他的存在。这是作为合格影卫的素质,存在感等于零。 “行啊,不仅人不厚道了,还学会调侃本妃了是吧?下回想好了来欺瞒本妃?”云菱上下打量着墨夜,后者倒也泰然不动:“属下不敢。” “影卫也没有查到任何消息么?”云菱不死心的问道。 墨夜这回却道:“您用完早膳,属下便将事情一五一十禀报。” “好啊!王爷不在,你就欺负我是吧?!”云菱听说那是直接从椅子上站起来,指着墨夜忿忿道。居然瞒着她事情,居然不向她禀报,这回还跟她谈条件。 “王妃,请先用膳。”墨夜真不会劝人,所以这办法也是无奈之举。谁让云菱不是盛启,后者的身体健壮,就是三五天不吃估计也不会有问题。但是云菱这样娇滴滴的姑娘,一顿不吃绝对饿得慌。 “哼!”云菱看墨夜那副没得商量的表情,恨不得上前给他画个大花脸!有这样的属下么?有这样威胁主子的属下么?靠!她就说这影卫令中看不中用,关键时刻他们这些影卫,一个个还听他们原主子的话! “哼!”云菱拿起汤勺喝粥,一面喝着还冷哼出声,以表示自己的不满! 墨夜看着云菱这模样,分明就像是耍性子的小孩。可她在百万大军之前,却又那么的泰然自若。她在面对困境时,又是那么的冷静睿智。她在救人的生死线上时,又是那么的干练严谨! 无论看过她哪一面,都难以想象她还会有这样少女的一面。也难以想象,她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还能保持一颗活泼的心。 “是否凉了?要吩咐重新热一下么?”墨夜询问了一声。原本进驿馆的时候,齐宫是有分派宫女前来。但云菱嫌麻烦,而且盛启也不喜欢自己住的地方有生人进入。所以云菱干脆撵了人,于是这些本该是女婢做的事情,就继续分摊在长风和墨夜身上。 原本因为盛启和云菱常腻歪在一起,许多事都是长风在打点。墨夜并不擅长这些内务,所以照顾起云菱的起居也极有问题。 “天气热,没事。”云菱舀完一碗粥,其余的都不吃了。 “我吃完了,你现在仔细说,好好的给我说清楚了,到底怎么回事?”云菱说完漱口擦嘴道。 墨夜命人撤了剩余膳食,这才将情况道来:“因为昨晚王妃在回殿时遭意外,是故大齐皇室在驿馆内外加派了人手。其中以现在您住的殿落为主要保护范围,都已经被齐人严密盯着。现在别说是影卫要出去,就是王爷身边的影卫要回来报信,可能也会有麻烦。” 云菱听完并未即刻开口,而是仔细认真的将事情想了一遍。昨晚她使诈请求回宫,丰元帝并没有阻拦。那么后者到底是否知道,盛启现在的情况? “意思就是说,现在咱们就像是笼中鸟,根本不能知道任何消息?”云菱看向墨夜询问。 墨夜点头:“不错,正是笼中鸟。” 云菱站起身来,她踱步走了两个来回:“那咱们的影卫就都不出去了,全部放大假睡大觉。从今天开始,该吃吃该喝喝,该玩耍玩耍。反正这饭菜都是齐宫提供的,多吃点别亏了。” 墨夜有一种苦笑不得的心情在翻卷,这个时候云菱的这些话,真的很…… “记得每天给我煎药来,别穿帮了就是,我决定好好养病,任何人来了你就说我病了不见。”云菱叮嘱道。 “属下明白。”墨夜虽不知道云菱的具体用意,但大致可以猜测这依然是以静制动的策略。 而云菱的应对也很快从驿馆传出去,对于她这种作为,没有人想得通她的脑子构造。但也确实没有人来打扰她…… ** 九月九日,凤城议和宴会举行之日。 “王妃,您是否还养病?”墨夜提醒着问云菱道。 “当然,这病不可能说好就能好的。你给外面守着的齐宫人传话,就说本妃实在撑不住,没办法去参加宴会。”云菱这三日都是数着时间过的,她倒是没想到对手也这么能忍。不过没有关系,她就跟这帮人练一练忍耐之术! “是!”墨夜随后出去传话。 云菱则继续躺在床上,九月的阳光已和煦下来。她看向窗外,能看到湛蓝的天空。她看向身边,不由翻了身压在盛启寻常躺着的位置:“时间到了,我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不过你的意思,是要顺他们的意吧。” 盛启办事云菱都知道,他的很多想法可能没有说,但是她能够明白他的用意。虽然现在他们都不能交流,但是这并不妨碍她的理解力。 “我不知道是否能做到,但愿这一次能走过。”云菱抱住盛启的枕头,翻身往窗内继续躺着。 不过墨夜很快回来叩门:“启禀王妃,高盛太后给派了御医来。” “请进。”云菱坦荡荡的让高盛太后的人来检查,而这位御医的检查结果,都在她的控制之内。 御医诊脉之后,果然是摇摇头:“厉王妃病症古怪,实属第一次所见。” “有劳御医。”云菱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声,由墨夜将人送出去。 但这御医转眼刚走,秋清风上门来访了。 “不见。”这是云菱给出的回话,随后赫连繁烬也吃了闭门羹。 末了是丰元帝前来,可云菱照样给他一个闭门羹吃。理由很简单,那就是她身为女眷,如今卧病在床,不宜见除了夫君外的男子。 “启禀王妃——” “烦不烦,是不是巴不得我死?都病成这样了,还要来一个劲的打扰。难道不知道病人要静养么?是不是本妃死了,你们才能安心?”云菱怒了,这些人真是够了!这墨夜也真是的,难道就不会拦着么? 墨夜听出了云菱语气中的怒意,但这并非他不想拦着,而是他需要这些人进来。如此他才能找机会安排影卫出去,必须有进才有出。 “菱儿,是我。”这是程皇后的声音。 云菱沉默了一阵,并没有再传出声音来。 “菱儿?”程皇后的面色仍旧苍白,但比起那日却好上太多。 不过程皇后的呼叫,根本没能让云菱回应一句。 “菱儿,你是乖着我。”程皇后的声音有些哽咽,一旁的素青看不下去道:“厉王妃,您这也够了。娘娘在陛下跟前,不知为您说了多少好话,您可要知好歹。” 可是无论是素青的怨念不平,还是程皇后的苦音,都再也换不来一句云菱的回复。 其后更是无论谁来,云菱连回一句都没有。至于这些人想进屋,那墨夜是决计不可能放行的。他知道云菱现在不想见这些人,但猜到了他的作法,是故没有起来轰人。 彼时齐宫之内,高盛太后已经听明白了来报。 “看来这叫云菱的女子,倒是个软硬不吃的。”高盛太后看着赫连繁烬说道。 赫连繁烬跪坐在原地,脊背挺直而头微底:“她素来就是个不凡的女子,打定主意的事情,就是撞到南墙也会拆墙而行。” “那本宫就且看一看,她撞了南墙后怎么拆墙。”高盛太后琉色美目轻合道…… 而那头的墨夜,已经收到了通过人流进入,安插了影卫得到的消息。 “王爷失踪,大盛厉王府被惊雷劈烧,云瑞西州叛大盛投大齐,同里捐大昌源巨额货款潜逃,魅夜同样失踪。”云菱细数这一桩桩事,菱唇冷笑了笑。 “王妃,现在当如何?”墨夜在收到这些消息后,心中震惊无比!仅仅是三日而已,这就发生了这么多对于他们非常不利的状况! “我们来玩一下逻辑游戏。”云菱却无厘头的说了一句,她走到案几前将这五个时间写下来。 每一个事件写一张纸,然后开始排序。 墨夜眼看云菱将这些事情的发生进行罗列,一会儿把王爷失踪放在第一,一会把王府被烧放在第一。 “王妃,您这是?”墨夜没看懂。 云菱指着王府被烧道:“王府代表的,如果是我们的退路。同里代表的,就是我们的钱。我这里发生的事,代表的就是君臣失和。云瑞代表的,就是众叛亲离。魅夜代表的,就是我们的底牌。王爷本人代表的,就是掌控一切的主力。” 墨夜听到这里,后背心一阵阵发凉。因为云菱说明的这一切,就代表着他们的爪牙被一根根砍掉了。 “目的是很么?”云菱罗列出所有的纸片,一双水眸缓缓萦着一缕缕睿智的光。墨夜知道她正在思考,而他要做的就是等待命令! “烧驿馆!”云菱在一刻钟后,果断的下达了命令!她必须要知道外界的消息,不能当一只坐以待毙的井底之蛙! “你这样,我们让驿馆全部葬火海,而咱们的人全……”云菱做了决定之后,很快将应做的细节吩咐下去。 ** “驿馆大火!”最先收到信的,是负责驿馆防卫的大齐丞相莫罗。 “驿馆大火!”紧接着收到来报的,就是盯着驿馆的高盛太后。 “驿馆大火!”随后已在往齐宫路上的秋清风也收到了消息。 一时间火势滔天而起,最令高盛太后不解的是。云菱和她的影卫,全部都昏迷不醒!而这一场火,毋庸置疑是人纵! “好一个厉王妃。”高盛太后看到这里,已经明白了云菱的用意。 “烧毁驿馆,将自身置于险地。反而因此脱困,这一切反而是我大齐保护不周。她醒了么?”高盛太后看向身旁的赫连繁烬询问道。 “方才宫人来报,刚醒了。”赫连繁烬回答,而他的心绪有些疑惑。因为此前高盛太后虽然对云菱看重,但并未如此关注。 “本宫去会一会。”高盛太后站起身来,竟然要屈尊去见云菱! 这简直就是震人听闻!须知高盛太后除了必要的朝政需要,她一旦回殿之后,便不会再出殿门! 可是这一次她却亲自去见云菱!这—— “随本宫来。”高盛太后叫上了赫连繁烬,后者怀着疑虑跟随而去。 那时云菱正喝着汤药,宫人便报说高盛太后到。 “恭迎太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一屋子的人,全部都是恭恭敬敬的跪地拜下。 “都免礼退下。”高盛太后广袖轻拂,那些宫人连抬眼偷看她一眼都不敢,一个个跪退而出。 赫连繁烬为高盛太后伺上软椅,她才坐在云菱的床前。 高盛太后那一双和赫连繁烬如出一辙的琉璃色眸,此刻凝着云菱而微扬起:“本宫自当太后数十载,对本宫不敬者,都已成为枯骨。” 云菱轻咳了一声,缓缓支起身来道:“您可以理解为,菱儿是被您高大威武,威仪万丈的气势所压,然后忘了还有行礼这么一说。” “呵呵——”高盛太后的声音听不出悲喜,可赫连繁烬却被云菱捏了一把冷汗。知道她这胆子也真的是大,罢了罢了。若是真得罪了这个太后,他豁出去也只能保她了。 “你确实很聪明,本宫喜欢聪明人的忠诚。尤其是像你这样的,不仅聪明还有能耐,本宫要你的医术,也要你制出的那些药。所以本宫不会让你死,但本宫并不想养一个敌人。所以为了让你忠诚,我会剔除你所有的记忆,然后将你培养成本宫的接班人。我大齐的皇后,烬儿的妻。”高盛太后的话,让云菱的眼神凝重起来。 赫连繁烬握了握拳,他知道云菱不会愿意,可是他更知道高盛太后的决定不会改!因为她已经做出决定! “你可以反抗,可以忤逆本宫的决定。但代价是,如风镇被毁,里面的人全部死,仅此一桩而已。”高盛太后说完这些话,已站起身来往外走去。 “来人。”只听高盛太后喊了一声,并且吩咐—— “大盛厉王妃,因受伤过重,今不治身亡。为向大盛表示歉意,本宫决议撤兵出颍州。” 云菱听到这里,瞳孔紧缩而起。不得不说,高盛太后很舍得下注!她这么做下来,大盛的人不会再为云菱鸣冤。而盛启又已失踪,便不会有人真正上心救她! 而且云菱相信,以高盛太后的手段。一定会让天下人相信,她云菱真的死透!完全的死透!甚至连盛启,恐怕也会以为她死了! 那么天下会如何?! 大齐必能从战乱中脱身,以仁义之名引咎退出这张天下逐鹿之战,却可坐观壁上看天下人厮杀! “我会尽量劝说,你自己要保重。”赫连繁烬看着云菱,他确实很想娶她。可是他并不愿意,她过得不开心。 “谢谢。”云菱道谢道。 赫连繁烬长眉微蹙,他看着云菱那略有苍白的脸。他见她的发鬓散乱,那模样就像是当初在帝陵里,他们被邪先生追得狼狈之时。他凝眸看着,抬起手来又收了回去:“你不必谢我。” 他顿了顿,又缓缓道:“其实我很想按照太后所言那么做!菱儿,我想要娶你,我想你是我赫连繁烬的女人。” “你——”云菱的眸光有些复杂。 “所以我也很希望你忘记他,我用一年的时间。如果你即便忘了他,也不会喜欢我,我就放手可以么?”赫连繁烬想争取,他想要得到眼前的人,真的很想很想!即便办法卑鄙,但是他想要做。 “你告诉我,你是不是繁华?”云菱盯着赫连繁烬的眸问道。 赫连繁烬看着云菱,良久之后摇头:“他已经死了。” “被盛京杀的?”云菱追问。 赫连繁烬点头:“是,死了。” “好,我知道了。”云菱闭上眼,缓缓的回想盛繁华当初出现的那一幕。 云菱知道,那个其实单纯的,却极重情义的盛繁华,已经被盛京的狠毒杀死。他不愿意再当盛繁华,她不能让事情重来,所以这就是定局。 “我曾经看过一句话,可能现在说出来有些苍白。不过我想跟你说一次,也就这么一次。”云菱认真看着赫连繁烬。 “无论这人世多么冷漠,请保持本心。”云菱知道这很难,有时候她自己可能都办不到。但是她一直在努力,所以无论外界怎么变迁,她都要保持一颗向上而积极的心。 “你先歇着。”赫连繁烬站起身来,也不知这一句话是否听进去了。 云菱缓缓的闭上眼,又轻轻吁了一口气:落在高盛太后手里,也不知是对是错。 从直觉上来说,云菱认为九曲山的人更危险。从她的判断里,高盛太后并不会被九曲山的人控制。他们之间也许有利益挂钩,但高盛太后掌握着主动权。 ** 议和大殿之上,高盛太后的懿旨已经传出。 “这怎么可以?!”蜀南王听说这消息,当即要跳脚起来。 赫连繁烬此时也已在宴厅内,蜀南王听说了消息之后,当即就对他诉苦:“小王爷,高盛太后不知这颍州攻防的艰难,您可是非常清楚。如今虽说驿馆失火,但咱们怎么没事?偏偏这厉王妃出了状况,这事情必有蹊跷!” “不错不错,听闻厉王亦是失踪。丰元帝与厉王似乎闹不和,指不定这就是大盛的伎俩。用一个王妃换半壁江山,这也忒值了!”西域王也坐不住道。 “二位稍安勿躁,太后娘娘已摆驾来此,如若有任何问题,都可以提出来细谈。”赫连繁烬安抚下来说明道。 “这——” 此时一直沉默的丰元帝开口了,他的目光看向秋清风:“顺帝,朕最近有一事不明,不知可否赐教。” 秋清风听言清眸微动,已如政客办微笑道:“丰元帝言重了,赐教不敢当,但若能帮上你忙,倒也算是朕之能耐。” “顺帝必然能帮。”丰元帝却肯定,并且将问题提出:“朕的人查出,九月初五之时,厉王自南六坡回驿馆时遭伏击。而朕查问了驿馆当日的大齐守官,据知你当时并未在驿馆之内。敢问顺帝当日去了何处?” 秋清风唇含着浅笑:“原说此事,当日朕在凤栖馆内喝茶。” “可有人证?”丰元帝查问。 “并无。”秋清风爽落回答。 丰元帝的目光听此看向了赫连繁烬:“小王爷当知今日驿馆失火一案,来得十分突兀且烧得很有目的。如此可说明纵火之人,很清楚驿馆的布局,尤其清楚厉王所在殿落的布局。而据朕所知,此前顺帝可是经常往厉王殿落走动。” 秋清风听完丰元帝的分析,声音依然清淡却带了一丝冷意:“丰元帝的意思,是本王纵火烧死厉王妃?” 丰元帝薄唇微扬,凤眸里有一缕讽刺:“顺帝曾是秋氏少庄主时,对尚且待字闺中的厉王妃一往情深。以至于到如今,仍旧念念不忘不是么?” 殿内的气氛,因为两位帝王的话而变得火药味十足。没有人想到丰元帝会忽然针对顺帝,并且还将后者昔日的往事抖出来。 且按说顺帝如今已贵为一国的九五之尊,对于丰元帝翻的这一条旧账,自当嗤之以鼻不予理会。但是顺帝的回答,让在场包括大齐的主要大臣在内的众人震了震! “是。”秋清风回答得真是干脆利落,他确实对云菱念念不忘。 “呵呵——”丰元帝凤眸闪过一丝流光,笑声充满了森然,他冷声道:“那么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得不到便可毁之。” 秋清风那一双清眸里,散开了无可置疑的威仪:“丰元帝若非身为帝,朕会认为你是一介武夫。” “你说什么!”丰元帝怒起,任何一位帝王被人说成武夫,都不会像一只兔子那样温顺。 秋清风根本就不相信云菱会死,他的目光此刻并不看丰元帝,而是移向赫连繁烬。 “朕不信厉王妃会死,她之命为天下凤主。不可能轻易死去,而大齐若是连在火中将人救出的能耐都没有。那么朕认为,大齐恐怕没有资格,来做此次议和的中家。又或者你齐宫,本就打算将我等埋骨于此。”秋清风的话,如闷雷炸入众人心间。 秋清风到了此刻,已经清楚局势有变。高盛太后本就是不可控的存在,而丰元帝极有可能与高盛太后达成了某种约定。否则不会在此时,忽然与他为难。 这个高盛太后—— 秋清风思虑间,已想清楚其中的枝节。他料定高盛太后要将云菱留在齐宫!而如果没猜错,必然是要成全赫连繁烬!这可真是个好母后—— 可惜,他不可能如他们的意。 大齐想要坐观虎斗?想当壁上观花者?妄想! “顺帝此言极重,本宫听之惶恐。”高盛太后正在此时,已来到殿外。 “太后娘娘驾到——”内侍的声音尖扬而起。 大齐众臣跪地拜下:“臣等叩见太后娘娘,娘娘千岁!” “平身。”高盛太后着一身庄红的宫装,显得高贵沉稳。她如一轮落日残阳,散着红晕光辉一步步走进大殿。 这样的女人,你以为她已经日落西山。可是她的手段,她仿佛很正常的一个出击,就能够将天下局势彻底改变。她的出手快而准,让人防不胜防,且往往在平常中暗藏出其不意。 高盛太后踱步坐上主位,而在场天下四位帝王,以及大齐一众朝臣均是七尺男儿。但没有人对高盛太后有一丝一毫的质疑,因为这个女人的强大毋庸置疑! “本宫方才听了话,顺帝的意思是不信本宫的话。其一认为厉王妃没死,其二认为本宫召集你等前来是包藏祸心。”高盛太后依然带着头纱,但是那一双眸散出来的光,依旧让人感觉威仪高远。 “所谓生要见人,死要见尸。高盛太后当知,朕自来不与齐宫作对。若这厉王妃果真死了,那么朕自然无话可说。”秋清风扬言道。 “朕不同意。”丰元帝却又开口驳回秋清风的提议,并且嗤声嘲讽后者道:“你分明知道厉王妃已死,现在做出这等做派,是想要表明你的清白么?” “丰元帝,朕此等作为是要确定此消息的真假。而你如此反对,是否心中有鬼。”秋清风清眸中有意思不耐。 “呵呵——真是贼喊捉贼,那么朕想请问顺帝,你打算怎么验?将厉王妃的尸身弄到这大殿之上,供我等众人查看?!”丰元帝言语讥诮,显得有些刻薄。 众人听言议论纷纷,这似乎是一个办法,毕竟众人见证,也就再无话可说。 “启禀太后娘娘,臣有议。”丞相莫罗站出道。 高盛太后广袖轻起道:“莫丞相请说。” “谢太后娘娘。”莫罗拜谢后,才开始陈述:“老臣本受太后娘娘委以重任,肩负驿馆安全之责。然有负众望,才有驿馆此番大火,臣罪该万死!” “然臣在火势发生后,已及时进行救援。当时驿馆内的火情,以厉王所在殿落为中心,烧得十分可怕。现场有明显的煤油味,系人为纵火。至于纵火行凶之人是谁,还带巡查中。而进殿救人时,内里之人均是晕迷,厉王妃本人亦是晕迷不醒,但身上并未烧伤。” 秋清风听言插口问道:“你的意思是,当时厉王妃并没有受伤?” “你是否能将当时的情况说明清楚?!救人的都是护卫,均是男子,怎么确定厉王妃身上没伤?”丰元帝也有问话。 “不错,请莫丞相回答丰元帝和顺帝的问话。”高盛太后公正询问。 莫罗听言颔首:“老臣遵旨。” 他接着一五一十说明:“众所周知我大齐也有女武官,在负责救火之时,老臣便已考虑到驿馆内有女眷。是故在安排救援时,有专门的女武官负责救援这些女眷。其中负责救出厉王妃者,便是我大齐的有名女捕追云。追云捕快已经确定厉王妃身上并未外伤,只是被迷烟呛昏了。” “传追云。”高盛太后下令。 不多时那叫追云的女捕快便被带上大殿,她方行礼毕,高盛太后便直接问话:“追云,本宫问你。” “是,太后娘娘。”追云在大齐倒有清誉,在座即便是丰元帝和顺帝,也有听闻此女的名号。 “厉王妃系你所救?” “回太后娘娘,厉王妃确实为卑职所救。” “那么厉王妃当时的情况如何?” 追云听言认真想了想,然后字句清晰道:“当时火势很大,卑职闯入寝殿时,看见厉王妃躺在床上,不远处是昏迷不醒的一名黑衣影卫。 卑职近身查看时,发现厉王妃亦是昏迷不醒。但当时屋里的烟雾非常浓郁,卑职来不及多查看,便将厉王妃抱出来。待出了火区,卑职因多年行走江湖,是故懂些许医道,便立即为厉王妃查看。发现她身上并没有伤,但为何昏迷不醒却是不知。” “很好,你且退下。”追云说得很仔细,高盛太后听完便让她可直接退下。 待追云离去,高盛太后又命御医进殿。 按御医所言,云菱等人都是先中了迷药导致昏迷。在昏迷的过程中,因为火势的迸发,导致吸入过多迷烟而不自知。 “你的意思,厉王妃是因吸入过度迷烟而死?”秋清风盯着御医发问道。 不想御医却摇头:“非全是因为如此。厉王妃本身有暗疾,身体的状况很不好。迷烟只是诱因,真正令厉王妃香消玉殒的,是其身上的暗疾。” “敢问是何暗疾?”秋清风根本不相信云菱有什么暗疾。 御医认真回答:“这暗疾说来奇怪,在脉象上看为丹田经悬浮,牵引心脉不稳,可却查不出病因,让人无法对症下药。” “这不是武功被废,身体严重受损的脉象么?”秋清风拧眉而问。 “非也。若是武功被废者,身体必然非常孱弱。但厉王妃的体质虽不算强健,却也并不弱。”御医回答道。 “朕要亲眼所见。”秋清风根本不信,好端端的人怎么可能有暗疾,怎么可能因此死了! 丰元帝听言冷笑:“顺帝,你别厉王妃乃朕侄媳。身为我朝王妃,被横陈于大庭广众之下验尸成何体统!顺帝就算是要表清白,也请莫要侮辱死人。” “丰元帝一口认定一个死,莫非是巴不得这厉王妃死!”秋清风也火了,丰元帝是专门来跟他作对的! “二位莫急,既然僵持不下。本宫倒是有建议,你等可各自派一女眷查看。”高盛太后提议道。 “这倒是不错的提议。”西域王点头,蜀南王也觉得不错。 丰元帝听言凤眸微垂,而后点头道:“高盛太后此议甚妥,朕之皇后,与厉王妃有旧交,为人心细致,可担此任。” “甚好。”高盛太后同意丰元帝派出程皇后。 秋清风同样点头:“可以。” 随后两方安排,各自去验尸…… ** 彼时在凤城某处院落内,盛启张开一双黑眸,他伸手轻轻拭去嘴角的血迹:“废掉三成功力,接下来倒是有些棘手。” 盛启呢喃一句已站起身来,内力同时一震,将锁住他的链条彻底粉碎!内外看守惊见之间,盛启已经踱步而出。 “站——住——”看守之人在举剑之间,已被盛启的青剑一划为二!血液不洒,只身首异处。一路所过,皆是如此。这就是属于盛启独有的杀伐,从不会血溅四方。因为魔剑嗜血,而他也不喜欢被血溅到。 若非日前魔剑被暂时封印,盛启也绝不会选择那么脏自己的手法去杀邪先生。若非为长风报仇,他也绝不对以天子剑去插死盛京!他们是盛启自掌控魔剑一来,唯二杀人见血者。 盛启随后将影卫都救出,在下达将此地所有人灭杀之后,他也即刻分派任务。 “你们谁此前是长风的助手。”盛启先是问道。 “属下长陵,此前长风护卫助手。”一名影卫站出身道。 盛启抬眸看了长陵一眼,从名字便知后者是长风带出的影卫。在影卫军里,每一名训练过一批影卫者。有资格以自己的名字中一字,给他欣赏且看好的影卫命名。 “长陵。”盛启似乎要记住这个名字。 “现在安排下去,其一传信潜藏在九曲山的影卫,全部都动手;其二传信沙青和朱八,令即刻出兵攻大齐,出师名号为铲除叛徒,一旦云瑞被交出则休兵;其三传信颍州廖山,配合颍州一带影卫,展开袭杀反攻颍州; 其四传信陇西守将卿天霸,率五万陇西军,汇合长蛇三万精兵攻蜀南国;其五传信京都拿下娰太妃,并困守寒山寺;其六派一队人在严逼道士之供后,救出被困张默;其七调集凤城剩余所有影卫,一刻钟内汇集于此!”盛启的安排共七条,不仅反击了这几日内对他的不利局势,尚且有令人胆寒的部署! 而这一些部署,分明都是潜藏已久。九曲山上的影卫,不可能是这一年才安插进去的。灵蛇县内的三万精兵,恐怕早在云菱与大殿上,回答了盛启的兵法问题后,就已经做了部署。不仅是为了今日可启用,更是提防蜀南国进军。毕竟谁也不能保证,当时朝堂上的大臣都会忠良不叛大盛。 这七步的部署,也充分的体现出,盛启的在大盛朝内的真正实力!他的人力网,他的影卫军遍布整一个大盛朝!也难怪他昔日,并不将皇帝和盛京看在眼里。他原本就是有这样自傲的本事…… 且盛启很清楚,在他安排中的突袭,必然能达到最好的效果!因为他身重秘术,或者失踪的消失,必然是人尽皆知。 此时此刻,他的敌人绝对料想不到,他会出来反击!而当他们在收到凤城的消息时,为时已晚了。因为盛启自信,他这一支影卫军的传信速度,绝对不会比任何势力弱!何况他的令下,必然会比凤城传出消息要早! 只因现在,尚且无人知道——他盛启,已经脱困! 一刻钟之后,凤城的影卫全部汇集而来。同时有被云菱散出的,原本在驿馆内的影卫,共计三百一十二人。 盛启在得知驿馆出事之后,一直都想知道内中的具体情况。但那时驿馆的守卫过度森严,外面的影卫要查探很困难。而今这些人的到来正好满足他的念想。而他在知道这一切本是云菱的部署之后,原本焦虑的心才稍安一些。 “启禀王爷,方才得到来报。宫中传出消息,言王妃因伤势过重,已不治而亡故。”长陵在安排好事务,并召集影卫军时,得到了回报。 “放屁!”盛启冷厉而斥,却是少有的爆了粗口,他才不信云菱自己放火会烧死自己!但有此传言出来,势必代表云菱在宫中有难。至少有些人想要困住她,想要以死来脱开她原本的身份。 盛启清楚赫连繁烬的心思,更知道高盛太后此人,决计是对云菱的能耐彻查了一番。而以高盛太后的能耐,云菱身上的秘密她就算不能完全查清,也能从中看出蛛丝马迹。 “王爷,此处尚有一份陛下的信函。”长陵说话间将信函呈上。 盛启接过信函略略看一遍,折了放入袖袋里道:“一会你们要随本王进齐宫,其内虽有少数影卫支援,但总体形势并不乐观,都做好准备否?!” “是!”影卫们齐声而喝。 盛启的目光巡视向每一位影卫,被他的目光落下者,都打起精神挺直腰杆!他们中三分之二的人,都是此前身居凤城,只负责收集情报的影卫。他们中许多人,甚至从未见过盛启。但是在影卫军中,最不缺乏的思想训练,就是将盛启神话! 须知盛启本身的事迹就是一段段传奇,如此再加上训练者的情感渲染,他被神话是自然而然的事情。所以对于盛启,影卫们的忠诚根深蒂固,如同信徒忠于教皇! 那么今日这些影卫有幸见到心目中的神,哪一个心中不是激昂澎湃!别说是让他们闯皇宫,就是让他们上刀山下火海。想必只要盛启令下,他们都能去! “现在……”盛启并没有打算就这么带着三百人,直接冲进去。而是有计划的部署着,因为齐宫的侍卫军数以万众,他就是再强也不可能真的硬闯。 只听盛启以他身边原有的影卫作为基数,而后融入凤城中的影卫。如此搭配下来,可以各自发挥优势。 盛启身边的影卫能发挥机警果断的决策,凤城中的影卫能及时提供相应的信息和提议。两厢合作之下,可以尽量的减少错误。 半个时辰后,盛启下令出发! 那时正是丰元帝和秋清风派人验尸的时刻—— 程皇后原本身体不适,该是在驿馆内歇养。只驿馆失火,她亦是被救入宫中,此时听闻消息自然责无旁贷。 程皇后也不信云菱会死,可是…… 因为身体欠佳,素青被准许扶着程皇后进殿内。与秋清风的人,一起准备验明。 那会殿内床榻上,正躺着一披头散发的女子。程皇后走近而看,可不正是云菱的模样!虽然面色灰白,虽然没有昔日的光彩,但是确实是云菱的模样! “菱儿——”程皇后确实不相信人死了,她匆匆走了两步。却因身体欠佳,而几乎是跌趴而下。所幸被素青扶住,否则她便跌地。 “娘娘小心!”素青稳扶住程皇后,后者靠坐在云菱躺着的榻上。她也知道世间有易容术一说,丰元帝在给她下令时,也特别提醒要检查尸身是否被易容。 所以程皇后在坐定之后,她便窒息的查看云菱下颚与颈上的肤色,并伸手轻轻的摸了一遍。然而事实是没有! 程皇后的手指微颤,她握起云菱的手指。她清楚后者行医,手指因多用银针,尤其食指与拇指上应有细茧。且人的手很难易容,而程皇后认得云菱的手。 “还是一样……”程皇后在检查完之后,下意识握紧这双僵硬的手!她忽而低下头靠近云菱,仔细的嗅了嗅!那是一股云菱独有的清甜药香,与她常年接触药材的原因分不开。而这种独有的药香味,更不可能被模仿! “娘娘——”素青有些忌讳死人,看见程皇后这样亲近下去,不由拉住劝阻。 程皇后却十指紧扣住云菱的手掌,一行清泪洒落:“怎么可能是你,你怎么可能就这么死了?!不应当的,不当如此的!” “程皇后,如果您也确认,请让位可好?”一旁秋清风的女侍,见此催促说道。 程皇后伸手拭泪,缓缓侧在一旁:“你请便。” “谢程皇后。”女侍这才靠近云菱,并且伸手打开带来的医箱。进而有条不紊的,一步步进行检查。 这位女侍的手法,明显出身医者。她在仔细检查了两刻钟后,才收手整理好用具。 “如何?”程皇后担心自己检查的不到位,尚且询问女侍道。 “大殿上说吧。”女侍回复道,毕竟程皇后不是她的主子。 程皇后眸光微动,停留在云菱的身上不愿意挪开。但素青已劝道:“娘娘,您还得去大殿回话。” 程皇后再度握紧云菱的手,隔了一阵才道:“扶我起来。” “是,娘娘。”素青扶起程皇后,眼神有些惧怕的看了云菱一眼,心中不由道:您的信奴婢可亲手交给了皇后娘娘,真不关奴婢之事。您若真有冤屈,可莫要来寻奴婢。 …… 待回大殿,秋清风的女侍已先程皇后一步在回话。 “启禀圣上,奴婢经仔细查明。厉王妃身上并无易容痕迹,亦是没有外伤。但腹内有古怪病源,且肺部有浓烟未散,确实已死无误。”女侍的回答,让秋清风惊震! 秋清风知道,自己的这位女侍医术虽不如云菱,但也有一些本事。而她既然确定云菱已故,那么就不会有错。可是这怎么可能?!他不信! 丰元帝在听完这位女侍的回复后,凤眸微暗而看向程皇后问道:“皇后,你怎么看?” “程皇后身体欠佳,且坐下来说。”程皇后这脸色苍白如纸,是个人都看得出她身体非常不妥。 “多谢。”程皇后也不再逞强,缓缓坐下软椅后,才开始说明:“本宫与菱儿虽不算关系十分亲密,但也有些许闺阁之交。菱儿身上与寻常女子不同,她之体香是独有的清甜药香味。手指因为常年采药,施针等亦有细茧存在。而这一些,她都有。” 程皇后的话虽然不如女侍专业,但她从细节出发,虽未作出总结。但听着都明白,她也确定云菱死了。 丰元帝在听完程皇后的论述后,开口言明道:“高盛太后,朕有请一事。” “丰元帝请说。”高盛太后一路显得十分温婉,毫不像是一名强势的掌权者。 “厉王妃为朕侄媳,如今人既已故去,还请将人交由朕带回京都。”丰元帝说明道。 高盛太后听言即回:“理应如此。” 丰元帝确实是最有立场的收尸人,这让秋清风心头的钝痛再度发作。那人儿就算死了,他甚至连安葬她的理由都没有! 可是她不可能就此死去!这不可能的! 但秋清风也知道,现在无论他是否相信。所谓的事实就是——云菱已死!虽然想不通高盛太后是怎么做到的,但是此刻他已经没有退路。 “既然两方都已确定厉王妃确实亡故,那么议和一事顺帝可还有疑义?”赫连繁烬也根本不清楚高盛太后的安排,但他知道后者既然敢于让人去验,那么就绝对不会有问题。而结果却是如他所想! 秋清风的手指下意识握紧桌案上的茶盏,随后又缓缓松开道:“朕此前言语若有冒犯,还请高盛太后莫往心里去。” “本宫的心胸还不至于如此狭隘。”高盛太后缓缓笑道。 赫连繁烬顺着气氛开口:“那么我五国议和大事,由此刻开始商议。在战事上,我大齐将从颍州退兵,以自责驿馆失火致死厉王妃一事。” 议和应赫连繁烬的话,开始彻底展开!但秋清风的心思,却更记挂在云菱的身上,议和之时多半消极对待,并不愿意做出一些细微的让出,始终让议和有些没办法顺利展开…… 而那时盛启已经带着影卫军,如魑魅魍魉,在日光中悄悄的潜入齐宫。一路所过,放倒无数侍卫。却让侍卫仍旧如站岗的模样挺立,竟一时间无人察觉! 这就是盛启想要的效果! 等到那些侍卫终于缓缓倒地时,齐宫顿时大乱!可那时候,盛启已经抵达他的目的地——议和大殿! 那会殿内以蜀南、西域、大盛三国的使臣正在激烈提出各自的立场! “我蜀南被你大盛欺压多年,此刻怎么也不可能平白就退兵!大齐退兵而已,并不代表我蜀南我西域的立场!”蜀南使臣激昂说道! “你可以不退兵,但很快你蜀南的王城会是我大盛的疆域。”盛启的声音如神忽将而来! “锵锵锵——”殿内护在各自帝王身边的护卫拔剑而出,他们都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所骇!须知这里可是齐宫,竟然有人不经通报而进! 只见盛启一袭黑衣,他自大殿之外走进,就像进自家殿堂般自然! “本王来得迟了一些,所幸还没错过。”盛启跨步走于大殿中央,他的脚踩在那红毯之上,惊了一众人的心! 这个人,是怎么来的?! 不等众人反应过来,盛启已微躬身向丰元帝行礼:“陛下,臣来迟。” “不迟不迟!快坐!”丰元帝看到盛启,再看他的出场如此突兀,心中忽然就有了满满的底气! “厉王,不知你如何进来。”高盛太后迤逦开口,口气并未有半点变化。 盛启听言,黑眸直视高盛太后,冷厉的薄唇微启:“高盛太后想如何对待本王爱妻,本王就如何进的齐宫。” “哦?本宫如何对待你之爱妻。”高盛太后琉璃色的眸在轻纱下凝了凝,广袖中的手指微微捏起。 “偷偷摸摸,欲偷天换日。”盛启冷声道。 “放肆!”大齐莫丞相厉声呵斥! “厉王尚且不知,厉王妃之死。经由丰元帝、顺帝验证,确属无疑!且太后娘娘,已同意丰元帝将尸身带走,这如何是偷偷摸摸!厉王你,莫要太猖狂!”这位老丞相是气急了,这事情都已经有公断,这厉王不是无理取闹么?! “不错!”大齐朝臣纷纷附议,都谴责盛启太猖狂! 赫连繁烬此时站起身来:“厉王,你进殿未经禀报,恐怕是闯宫而来。在我大齐,闯宫者罪当五马分尸!” “不错!该五马分尸!”大齐的臣子们都声讨盛启,这简直太过分了! 盛启冷眼看了众激昂的齐官,森然道:“本王既然可以光天化日之下,从你守卫森严的齐宫走到这里而你们尚且无人得知。你们说,本王要在齐宫杀人放火有何难?!” 狂妄!冷血!无情!厉王也! “好一个厉王!”高盛太后美眸紧盯着盛启,这个敢于在她完全掌权时期,挑衅她威严的男人! “本王自然是好,但现在还请将本王爱妻交出。否则,后果高盛太后担不起。”盛启若不是强忍着,都想直接捏死高盛太后。尽然敢胡说他的小人儿死了! “呵呵——本宫倒是好奇,有什么后果?!”高盛太后拍案而起,竟是大怒! 殿内一时寂静,这是他们第一次,看到高盛太后在人前发怒! 这是厉王的能耐,一见面就办到了! “齐宫毁灭,大齐毁于你一介妇人之手!”盛启的气势毫不退让! “你凭什么!”高盛太后气得冷笑。 盛启嗤笑一声:“就凭本王已举兵在攻你大齐边疆;就凭你在九曲山的人,此刻恐怕已经自顾不暇;就凭现在本王站在这里,而身后进宫一路,倒下的是你大齐的侍卫。” 三个就凭,让高盛太后的怒火瞬间收拢。她知道,她遇到了强劲的对手!这个厉王,比想象中还要强悍! “不够的话,还是有的。比如你的盟友蜀南,现在王城也被攻;比如颍州在明日太阳升起后,会重归我大盛的版图;比如西域其实就是你大盛的一条狗;又比如……” “闭嘴!”高盛太后额上青筋隐隐,目光变得凶狠起来!但这样的高盛太后,却已经不是最可怕! 高盛太后似察自己失态,缓缓的压了压气道:“厉王,你是在挑衅本宫么?” “非也。”盛启却否认,他往丰元帝身边坐下来。黑眸看向殿内所有看着他的脸孔,那一刻就像是他坐在主位上,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他。 “只要本王爱妻安然,议和可以接着谈。”盛启的口气无可置疑。 赫连繁烬微拧长眉:“厉王,厉王妃遇难一事,本王同样悲痛。然事已成定局,并非强求可得。且贵国是由程皇后亲自验明,明顺帝亦是派人查证,并无任何异议。” “不错,厉王如若不信,自可亲自去查。然藐视我大齐之威,罪无可恕!”莫罗无法原谅盛启的嚣张。 “查证是必然的,可将你们说的死人抬上来,本王亲自告诉你们,她是不是本王的爱妻。”盛启开口驳回。 “你私闯禁宫,不觉无此资格么?”高盛太后却开始发难。 “本王想高盛太后误会了,本王私闯禁宫不过是因为爱妻心切。这天下人均知,本王就这么一个妻子,宝贝如明珠,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盛启堂而皇之的向天下表明自己的心意,他就是个宠妻至上的王爷。 “你们最好祈祷本王之爱妻无事,否则什么样的事本王都干得出。在本王的心中,若菱儿出事,这天下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盛启一字一句,冷厉宣誓而出。 殿内一众人听言,只觉得眼前厉王,简直狂得没边!虽然盛启方才开口说的那些话令他们心惊,但又觉得一个人不可能办到这些事。而且盛启现在堂而皇之的跟高盛太后叫板,他们也想围观看看谁胜谁负! “好狂!”高盛太后冷笑。 盛启却认真的看向高盛太后:“请莫要挑战本王的耐性。” “本宫倒是要看看,你有什么能耐,在本宫的地盘叫嚣!”高盛太后骨子里的强硬,也不容亵渎的被挑起! 僵局就此形成! 盛启在高盛太后的强硬下,竟更为猖獗的拔剑! “你想作何?!”殿内护卫喝声道! 盛启冷笑一声,举剑而起间,一道道青光汇聚在剑身!他可以清晰的感受到,云菱没有死!所以高盛太后的话,根本就是扯淡! “既然如此,恐怕不能善了。”盛启的青剑上,一层紫光镀起! 丰元帝看到这里,仍旧没有开口的意思。 “丰元帝,你就如此放任厉王放肆?!”高盛太后怒斥丰元帝。 不想丰元帝却道:“朕之皇位,本就为厉王相让。别说让他放肆,就是他要将朕之位要回去,那也是理所应当。” 秋清风听到这里,忽然相信盛启的话了。因为他知道,丰元帝与灵山的合作,只怕都是盛启授意。这表面上位叔侄,实则为兄弟的两人,把天下给耍了! 这个丰元帝,比高盛太后还会瞒天过海。而且出手更狠,竟然连亲子都可以舍!竟然连不洁的女人也可以纳为贵妃! “好极!”高盛太后正待下令,屋外天空乌云骤起! 天,一瞬间暗下! “这——”众人有些莫名。 盛启手中的剑却青紫光萦绕,一道剑光更是破开殿堂飞射而出! “轰隆隆——”巨大的雷鸣声起,九月惊雷! “本王说了,若菱儿出事,这天下就没有存在的必要!”盛启森冷的语气,配合这滚滚的雷声,自有凶煞之神的气势! “朕同意让厉王检查尸身,也许真的有人偷天换日。又或者这是厉王妃金蝉脱壳之计也未可知,毕竟厉王妃聪明伶俐,常能干出出人意料之事。”秋清风此刻难得与盛启站在同一战线。 “朕也同意。”丰元帝亦是开口。 蜀南王看这阵仗,只觉得若是不答应,现在他就要命丧黄泉了。如此合计下来,他亦是开口道:“孤亦同意!” “现在三国同意,高盛太后是否应该先将所谓的死去厉王妃,抬上殿中来?”丰元帝的口气也变得强硬起来。 高盛太后在这一刻,彻底生出毁掉云菱的想法。帝陵中之事,她并非不知。那么拥有魔剑的盛启,可能真的有某种特殊之处,能够分辨出云菱的真假! 也就在这头僵持之间,被困住的云菱,已经察觉到盛启的逼近。因为尾戒上的青光一层层环绕,那是他在附近催动魔剑心法的表现! “得想办法出去。”云菱凝眸看着帐顶嘀咕。只是她现在全身上下的毒药和银针都被上缴,要怎么才能出击?! 至于墨夜他们,也不知是否能脱困。 事实上墨夜并未辜负云菱的期望,他确实已脱困并且乔装成侍卫在等待机会。而盛启的发飙,给他提供了机会! 完全不需要寻找,墨夜便按着青紫剑光的方向来到议和大殿! “报——”墨夜站在殿外,大声喝道。 殿内的紧张的僵持局面,因为墨夜的这一声而缓了缓。 “进来。”高盛太后开口。 与此同时,又有侍卫前来:“报——”这一声却是明显带有慌张! 高盛太后眉微蹙:“都进来。” 待两侍卫进殿,墨夜却先跪地:“属下墨夜,叩见王爷。” “王妃何在?”盛启的目光当即落在墨夜身上! 高盛太后的脸色,在此刻变幻莫测。若非轻纱的遮掩,必然可让众人一饱眼福。 “请王爷随属下走。”墨夜跟着盛启久了,目中出了盛启也就只有云菱两人。 盛启听言果然站起身,那简直就是不把高盛太后当回事。后者今日的威仪,是一步步被盛启践踏! 赫连繁烬长眉跳了跳,只觉得是要出事了!他可是清楚高盛太后的脾气,一旦把后者惹急了,亦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主! “启禀太后娘娘,臣请随同而去,许真是有什么意外。”赫连繁烬起身跪请! 高盛太后听言眸光一寒,落在赫连繁烬身上犹如尖刀! “正如顺帝所言,这厉王妃许是有什么想法。”赫连繁烬此刻顾不得太多,他不能让高盛太后将云菱如何。 “滚!”高盛太后吐出一字,已是被赫连繁烬气得七窍生烟! 赫连繁烬磕了一头,起身随盛启而去。他知道自己这么做会伤高盛太后的心,但是若让后者将云菱真的杀了,他会追悔终生!他确实很了解高盛太后! 方出大殿,盛启便冷道:“你倒是会为她找台阶。” “有些事莫要锋芒过利的好,你这么做很有可能害死云菱!”赫连繁烬口气不善。 盛启听言口气却缓和了一些:“但以高盛太后的心性,绝对留菱儿下来。如不用激烈的手段,她如何会退让。” 赫连繁烬听言无话可答,他知道盛启说的是对的。但是他并不赞同…… 有墨夜事先侦查后的带路,盛启要找云菱并不难。 那会云菱还在踱步想着怎么出去,殿门就被推开了。她慌慌张张要回去继续躺尸,以放低看守之人的警戒心。可惜来者走得飞快,她只听到急促的脚步声,她跑都跑不赢!只能一个跃身扑到床上去,赶紧盖被子! 盛启跨步进屋,其实已听到云菱发出的声响。只是这最后一下,似乎力道过重。 看到那床榻上滚成蛹状的云菱,盛启的唇角不由微微扬起。一颗紧绷着的心,也缓缓的放松下来。 能将被子改成这样,是她了。 盛启也没开口,他只走近坐于床榻边上。 云菱闷在被子里,尚且在哀悼自己白撞到的膝盖。可来人分明已经坐下身,怎么不开口说话? “膝盖疼了?”盛启怕云菱闷坏了,这才浅浅开口。 云菱听着声音只觉恍然,半天没了动静。 “菱儿。”盛启再叫了一声。 云菱“唰”的把被子打开,水眸瞪得老大看着盛启。 盛启见小人儿的脸有些苍白,眼底的青色不散,水眸中隐隐有血丝,知道她最近必然睡得不好。 云菱从被子里伸出手臂,盛启俯身将她抱住。她双手紧抱住他的颈,泪水不知为何,“吧嗒吧嗒”就掉落。 盛启伸手心疼的给云菱拭泪,额头轻抵在她光洁的额上:“是本王不好,让菱儿担心。” “呜呜……”云菱本也没觉得有多大的委屈,可是到了盛启这儿,就不自觉的要矫情。尤其是对着他一双黑亮含情的眸,整个人都觉得是水做的了。 “菱儿——”盛启本也没想到事情的发展会变成这般,还好她没事。 “别哭了。”盛启柔声哄着怀里的小人儿,那声音听在外殿赫连繁烬耳中,心中五味俱全。平心而论,他是希望此刻哄着云菱的人是他。可是他又清楚,如果是他的话,云菱不会是这等模样。 只有在云菱面前,一世冷酷狂傲的盛启,才会是爱妻如命的好夫君;也只有在盛启面前,古灵精怪的云菱,才会是娇柔可人的小妻子。 “膝盖疼。”云菱吸了吸鼻子道。 “嗤——”盛启低笑出声,手掌扣住云菱的膝盖轻揉道:“不能小心一些么?” “我怎么知道是你来。”云菱抱怨。 “是这边么?还是都撞到了?”盛启询问。 “就是这边。”云菱水眸微眯,享受的靠在盛启怀里,让他给揉着膝盖。 然赫连繁烬是听不下去了,不由轻咳一声提醒道:“议和殿上可还等着。” “赫连繁烬?”云菱有些疑惑。 盛启黑眸微沉道:“嗯,咱们先出去。” “好。”云菱听言知道情况还没处理妥当。 赫连繁烬差宫女送来云菱的衣物,其内盛启帮着收拾完毕,两人才携手而出。 “王妃。”墨夜见云菱没事,也才算完全安心。如今看两人携手而出,这才是缓缓松了一口气。 “咦,墨夜换行头啦?”云菱调侃一句,只看这一眼就知道墨夜在被带进齐宫后,并未坐以待毙。 “王妃见笑。”墨夜听得云菱心情愉悦,他的面色也和暖不少。 一旁赫连繁烬见气氛不错,开了口说道:“本王有个不情之请,还望厉王能答应。” “你先说。”盛启寻得佳人,心情自然也是没话说。 赫连繁烬点点头:“太后那里,希望厉王给个台阶下。闹僵了,这里毕竟是大齐,对于你们来说也不大好。” “只要她不咄咄相逼,一切都可以谈。”盛启也知道在凤城之内,他若真的与高盛太后闹僵,后果会比较麻烦。当然她并不惧怕这种麻烦,只是若可以,他也不想多招惹,毕竟又不是闲得慌。 “多谢。”赫连繁烬破天荒道了谢,只是道完他已别扭的转身出殿。 而彼时的秋清风,已经接着出恭之名,给灵山的灵清上师传信…… 待到众人重回议和殿议和,盛启的气焰已消减下来。高盛太后也已经在随墨夜进来的侍卫口中得知,盛启虽然伤了宫里的侍卫,但都没有下杀手。可见他是留了后路,并未打算与她撕破脸皮。 而高盛太后沉静下来后想得清楚,盛启此人太深,能不为敌最好不要撕破脸皮。并且有些事,可以等查证之后再议。 这样一来,盛启闯齐宫一事就被大而化小,小而化了的不了了之。齐臣也几无异议,因为盛启方才那一手犹如神佛之举!他们相信若是真撕破脸,齐宫或许就毁于一旦! “本宫今日甚乏,且由烬儿接待众位,本宫先且回殿。”高盛太后使了拖字诀,准备先查探盛启的虚实再议。 “太后保重。”盛启此时倒是和善得很,听得高盛太后眼角直抽了抽。 其余人亦是纷纷附议,高盛太后道了谢,先由宫人扶回殿。 此后宴席不过尔尔,高盛太后不在,他们自不会谈太多政事。而几位帝王,都是言谈好手,加上赫连繁烬的周旋,倒是相谈甚欢得很。 因着驿馆被烧,四位帝王及各自从属,都被赫连繁烬安排入行宫。 事毕各散,各怀心思而去。 这头丰元帝和厉王居住的殿落里,程皇后躺在床榻上,而云菱正在给她诊脉。 “不能再颠簸了,你需要好好静养,否则真会落下不孕的后遗症。”云菱严肃叮嘱。 程皇后握紧云菱的手:“菱儿——” “怎么了?”云菱有察程皇后尚且有话说。 “你没事真好。”程皇后说着,一行清泪躺下。那泪顺着发鬓流入她的青丝里。 云菱伸手抱住程皇后:“我没事。” “你知道么?有一段时间,我在宫里听着关于你的事迹,生了嫉妒之心。当陛下赞誉你的时候,我只觉得委屈而嫉恨你。这一次陛下的计划,我有那么一瞬间希望这并不是计,而是你真的落难。我是不是很坏,我真的心眼很不好。”程皇后痛哭道。 “没关系,我不怪你。只是素青怎么那么心虚,搞得我都没配合你们,差点真把自己烧死。”云菱不解的是这一点。 “此事素青并不知道,大约是察言观色,以为我真要害你。”程皇后解释道。 云菱伸手轻抚着程皇后的小腹:“你放心,胎像上的问题我不能帮忙。但养身体我还是拿手的,虽说他本就不太好,是要流掉的。但终究是为我,你以后也不能这样不爱惜自己了。就算是为了你的爱人,也不能这样折腾自己。何况他是帝皇,自古薄情多帝皇!” 对于丰元帝的作为,云菱完全不能苟同。但程皇后心中有他,她也不能多说什么。毕竟说多了,对程皇后来说不见得是好。人生路都是自己走的,是苦是甜只有自己知道。她不是程皇后,不能替其决定人生路。 “我知道。”程皇后阅的书也不少,也明白这个道理。只是情之一字,又哪里是说收就能收得住。 程皇后知道此番布局,也是到了那最后。且若非胎儿保不住,因此可假意嫁祸云菱,只怕她也不会先知道那么一点。可见丰元帝,并未将她信任入心。 “好好照顾自己。”云菱拍了拍程皇后的肩,起身告辞去了。她清楚后者既然能将心中的话说出来,其实就已经是对她释怀。 人有时候难免会想入一些死结中,能解开出来便是好。云菱也不希望和程皇后成为仇人,现在这样挺好。 待云菱出院,一如往常的看见在院门外候着的盛启。他那背影在这一刻,与当年在太后寿宴上,他担心盛京对她不利,专程在宁和宫外算着时间等她时的背影重合。 好像从那时候开始,每一次进宫他都会先在她要出来的地方等着。她也没问过他等了多久,只知道每次出来都能看到这个背影。还能看到不少宫人,在远处隐晦的瞄着他。然后他回头来牵着她,他们携手走回去。 “怎么了?”盛启这回牵着云菱的手,发现她有些失神。 “没什么,就是觉得有些愧疚。”云菱喘了一口气道。 盛启搂住云菱的腰身:“以后还会有的,皇兄会待她好的。” “咦?称呼变成了皇兄,你们这关系更上一层楼了呀?”云菱笑眯眯打趣。 盛启唇角微扬:“算是没看错人。” “你牛了啦。”云菱知道盛启重情,无论是男女之情,还是母女、兄弟之情。在娰太妃那里,他从未感受过亲情。这回在丰元帝这里,也算得到了些许弥补。不过丰元帝的心思太深,如今也许对盛启是有兄弟情,但往后的话。 “放心吧,我都会安排好。”盛启似知道云菱的忧虑,轻声解开她的担心。 云菱抱住盛启的手臂:“毕竟防人之心不可无。” “嗯。”盛启很喜欢云菱这样抱着他的手臂,整个人的也会偎依在他身侧。咳咳……因为有时候还能吃点豆腐,那柔软会蹭到他手臂上,且还是自己送上门来的…… ** 第二日,高盛太后却宣称染病,将议和一事继续拖延! 盛启听报自然知道高盛太后的心思,不过他就是要他们去查。因为在今日,他的一切布局都已经成型。无论是颍州,还是西州,或者陇西都无懈可击,至于京都城里,也完全没有任何的遗漏! 三日后,这些查探细报,已全部被送到高盛太后跟前。随后赫连繁烬被召进宫中,这是自那日他忤逆了高盛太后之后,第一次被召见。 “运筹帷幄,决胜千里。这个厉王,太可怕。”这是高盛太后的论断。 赫连繁烬似乎早有所料,但听此仍旧免不了有一丝沮丧。他一直知道盛启的手段和能力不凡,但是却没想到一人战四国,他还能有这样的优势! “他恐怕早就有吞并天下之心,他这一句动用的人力,是可以一平天下的举措。可惜了,都为了这云菱。与之相比,本宫倒觉得你已极爱江山。”高盛太后看出了盛启的实力,也心惊和感叹。 盛启藏得很深,他从前一直被所谓的皇帝一脉打压,他很少有大力的反击。原来他一切的实力,并不是在争权夺位上,而是在一统江山之上! 高盛太后相信,就这些布置,若是时机成熟而起,不仅蜀南西域崩塌,她大齐也决计躲不过被蚕食吞并!一步扣百步,一局盘天下! “臣是否可认为,您这是在夸奖?”赫连繁烬苦涩一笑。 高盛太后掀开轻纱,一双琉璃色的眸看着赫连繁烬:“本宫是老了,脑力终归不及。这天下总归是你们年轻一辈的,本宫想立你为帝,你可做好准备?” “太后?”赫连繁烬有些吃惊。 高盛太后却靠着软榻,缓缓伸手扶住额头:“这权利是杀人的利器,也是伤人的毒药。原本我并不希望你承接帝位,但若是将我辛辛苦苦经营的一切,交给赫连氏的人,我又十分不甘。你如今既决定放下云菱此女,想必能做好以为帝王。” “既然说是毒药,臣为何要吞服。”赫连繁烬在议和大殿上给盛启和高盛太后找台阶下时,确实就已经完全放弃了云菱。虽然有千万般不舍,但是云菱最后那一句话,他真正听进去了。 无论这人世多么冷漠,请保持本心。 赫连繁烬记得,他的本心只是想当一名闲散王。他可以帮兄长两肋插刀,但事毕之后任然过着原本的日子。那想法在他后来看,真的非常的天真。 可是到了如今,才知道那种天真,其实多么的令人向往。如果可以,他希望再回去。但一切皆不可能。保持本心很难,但是赫连繁烬想找回来,他希望过得如从前那样放松。 “不要回去,至少我还活着的时候,不要回去。”高盛太后心如明镜。 赫连繁烬看着她,有些话也不必再问了。他知道他能重生在赫连繁烬身上,是拜眼前之人所赐。这一刻他只觉得,人前威仪无边的高盛太后,其实是一个真正的孤家寡人。她内心的孤苦,彷徨无人能知。 “好。”赫连繁烬应承了,就算之位报答这份重生之恩,他也不会在她有生之年离开。 “谢谢。”高盛太后闭上眼,手掌覆在眼脸上。 赫连繁烬想,那时候高盛太后大约在落泪。但是她有骄傲,她没让他看见,他也不会去拆穿…… 其后的议和十分顺利,蜀南已经收到了战危之报。蜀南附属大盛,被划入大盛疆域,已成了定局。 西域因早已是大齐的附属国,这一次倒免遭一难,议和桌上真正的规划入大齐的疆域。唯独大明,在疆域上并没有发生任何变化。但大齐为感谢顺帝的援助,赠了一份巨额的谢礼,也算是皆大欢喜。 ** 丰元二年十月,议和事宜全部签署完毕。天下格局亦是从五国正式划归成三国,即大齐、大盛和大明。具体边境线,亦是在此番基本谈妥。少数争议并不影响天下和平局势,可谓天下百姓之福音。 丰元二年十月十三,议和众人各自回朝。 程皇后的身体,在养了月余后,已基本稳定下来。此行华玉似乎明白了自身的位置,却不再与云菱相争。 大盛以丰元帝三万仪仗,以及盛启一万仪仗出凤城。一行人可谓浩浩汤汤,旌旗飘飘百余里,甚至壮观浩大。 临别时,赫连繁烬送别众人。到云菱和盛启这里,是最后一波道别。 “厉王妃,可否借一步说话。”赫连繁烬依旧是一身五彩锦衣,端得是花团锦簇,色彩鲜艳无边。 盛启薄唇微抿,云菱倒是先说:“当然。” “请。”赫连繁烬不看盛启脸色,谁管他呢。 “请。”云菱说完就感受到某人捏着她的手力道微重,赫连繁烬已先行一步。 云菱拉起盛启的手:“我就去聊两句。” “不许拉拉扯扯。”盛启叮嘱。 “知道了,王爷大人!”云菱抽了手回敬一句,这才往赫连繁烬身边去。 那时晨阳方起,正是一天最美好的时段。赫连繁烬站在晨光里,散出五彩妖艳的光。 “知道么?当年在稻村外见到,一时惊为天人。你是我见过,最美的男子。”云菱并不夸张,无论是盛繁华,还是赫连繁烬,承袭的都是来自母亲的美貌。他们的面容有八分相像,都是那种万里挑一的美男子。 “呵——”赫连繁烬弯唇笑了。那一年她十二,他十六。 “可惜的是,你当时对我怀有敌意。你知道我这个人,非常记仇的。”云菱说的,就是当初的心境。 “所以被你防备上了,这就失了先机。而这一步失,便是步步失。”赫连繁烬明白云菱的意思,他也不再去假设。因为事情已经过去,他无法回去改变。 “其实都是注定的吧,是你的总归是你的。想必以你之出色,必然会有机会,去遇到并且吸引一个,你会觉得不错的少女。届时也不必给我送请帖了,省得我心里不舒服。想当年这也是我的裙下之臣,怎地都结婚生子去了呢?”云菱且笑道。 “那不行,必须要给你送请帖。无论如何,你都得给一份大礼。大昌源,嗯——” “没事,同里的身份。在后期我们周游列国的时候,就已经有所防备。否则你以为大昌源就倒闭那么一些店面而已?放心吧,大昌源太招摇了,这些损失是必须的。”云菱并未瞒着赫连繁烬。 赫连繁烬听着,明白云菱的友好之意。也清楚她的意思,作为他们的身份,确实不宜太张扬。从今往后的日子里,低调一些会更好。 “好,最后一句提醒,顺帝太平静,有些不对劲。”赫连繁烬最后提醒。 “多谢,珍重。”云菱微微点头,抬眸看着赫连繁烬,这个夭夭灼灼,能艳光四射于人生中某一段路的男子。她感谢他的喜欢,感谢他最后的宽容,感谢他的善良。 “珍重。”赫连繁烬深深看了云菱一眼,转身回到自己的马匹身边,一个跃身而策马回凤城! 云菱侧身看着赫连繁烬,也是盛繁华的背影:再见,惊艳了我某一段时光的好少年。 …… 回大盛这一条路,出凤城后要过西州,经洛州、泗州往京都,一路万余里路,要走起来并不轻松。所幸已无战乱,一路倒也能体察民情。 然这一条路的顺畅程度,正如预想中的那般,并不顺利。 盛启千防万防,出凤城后甚至分出三路仪仗出发,却仍旧与秋清风碰面。 地点是在距离西州五百里之地,而这五百里地段属于边境线,是大齐与大盛的驻兵不可逾越的范围。属于边境过度地带,俗称三不管之地。 而盛启和云菱走的这一段,属于更偏僻的西州北门方向。正常从凤城而来,走西州会走西门。 盛启安排的四队仪仗中,一队走的是丰元帝、程皇后和华玉;一队走的是使臣等人,包括他们这一队,是分三个城门进的西州城。三队都是在此时进城,偏偏秋清风就是等在他们这一队要走的北门。 “轰隆隆——”震耳欲聋的雷丸爆裂声,将仪仗中的将士灭杀十之**! 盛启抱着云菱自车架中掠出,看见秋清风带着一众白衣者堵在西州北门外! 这些雷丸不必说,正是高盛太后给顺帝的大礼。这份大礼的用心,可并不寻常,可让明军的国力更上一层楼! “你看那边!”云菱的目光看到了他们身后的一片暗灰色。 盛启黑眸扫过,抱着云菱的手臂再收紧:“灵山的道士。” “不是死了么?”云菱知道盛启在灵山有动作,那四百八十寺,几乎被端掉一半。剩余的要么是小头,要么是盛启本身的势力!其中灵山几乎被平! 那一战盛启的影卫军,损失去一万!是所有战场上,死的人最多的地方!而这里也是盛启安插影卫军最多的地带,可见战斗之惨烈! “只怕是有密道。”盛启在来报上得知,那灵清已是坐化。可现在看来,都是扯淡。 两方人马围剿,雷丸又消耗了他们一半的战力,这确实有些许难办。 “不必想着西州城内会有援兵,此刻城中之乱,足以让守将和丰元帝头疼脑热。”秋清风的话语,表明他为这一次的布置,下足了全部的功夫! “天下局势已定,你这么做有何意义?”盛启知道秋清风会下手,但他的人在此番大肆反攻之后,如今要抽调可说是捉襟见肘。 这一年以来,盛启的影卫军死伤过半,损耗是前所未有的惨重!其中以长风的意外身故最为惨痛,这个代价是这一次反攻里,盛启最为痛心的地方! 秋清风走近盛启和云菱,他的目光看向后者,然后才看向盛启:“是否有意义,朕说了算。” “非要拼你死我活?”盛启看出了秋清风的决然。 秋清风点头:“无可避免。” “好。”盛启将云菱从怀里放下来。 “有两个提议:第一就是群杀,第二就是你一人,与朕和灵清上师决生死。”秋清风给出的选择,无论哪一条对于此刻的盛启来说,都不是太好的选择。尤其是最后一条,对于此前自毁三成功力,破解灵山秘术的他来说,显得更为困难。 云菱听言握紧盛启的手掌,他一个人打两个,先不说秋清风的武功本就不弱,还要加上一个灵清上师!这简直就是太坑爹了!而且还是决生死,有必要这么决绝么?! 可是云菱知道,她现在没有立场开口,她必须闭着嘴。她知道这一切,不仅仅有她的缘故,更有左氏和盛氏的矛盾。 毕竟如今大盛的许多疆土,当年都是大明的…… “就选第二。”盛启根本不需要考虑太多。 云菱听言手掌一紧,目光看向盛启。后者安抚性的搂紧她的腰身,释然说道:“放心,我会没事。” “盛启。”云菱抱紧盛启的蜂腰,甚至踮起脚尖勾住他的颈亲他的唇:“一定要没事!” “好。”盛启很想回吻,但是现在场景不对。而且云菱亲完说完,就十分快速的溜在一边,自动自觉的站在墨夜身边寻求保护。 “走。”盛启知道云菱的用心,乱秋清风的心。 秋清风也知道云菱的用心,唯有钝痛感伤。 云菱知道这么做,对秋清风很绝情。但是爱情,原本就是只能对正确的对象柔情,对错误的对象绝情。她没有别的选择,也更仔细的希望,盛启会不受伤。至于秋清风,她只有抱歉和愧疚…… 三人之战,注定旷古绝今。 墨夜为保护云菱,甚至屏起内力。生怕战斗的煞气,伤到云菱的身体。 “墨夜,你说王爷是否能赢。”云菱看着远处那三道人影,心开始惶惶不安。 墨夜顿了一阵,才开口道:“王爷本身的状态并不在全盛时期,而顺帝和灵清上师则相反,他们的状态很好。其中就算与灵清上师单打独斗,王爷也不会轻松,何况还要加上武功同样不俗的顺帝。” “墨夜,你就不能撒谎么?!”云菱拧着青黛,怨怼的盯着墨夜。 墨夜咽了咽唾沫,当初他违心说了一次话,可是被批评了一顿。难怪自古有圣贤说,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开始了!”墨夜成功转移目标! 那时盛启手中的青剑已出鞘,灵清上师的拂尘,秋清风那一柄寒芒料峭的剑! 云菱的心也在这一刻揪起,她唯有默默的祈祷。当然她是不可能见死不救的!她现在有内里了,尾戒能在短时间内恢复!可以连续用三次!这是她的退路保障,也是她没有出言干扰的最大缘故。 反正她帮盛启作弊,这天下间也只有盛启会知道,这人肯定不会告发她。但云菱忽略了一点,那就是高手过招,瞬息间千变万化,根本不是她能够捕捉得住时机的!可其实不是她忽略了,而是她从未见识过! 什么叫光怪陆离,什么叫刀光剑影,什么叫雾里看花…… 所有很玄很高深的词语,此时都可以用在这一场决斗中!以云菱的眼力,根本就是真正的围观者——不明真相! 但在墨夜的眼力看来,虽然他们的招式很快,但还是可以捕捉。好几次盛启险象环生,看得墨夜的背心直冒汗! 此时战中的盛启很清楚,以现在的形势下去,他的败局只会板上钉钉!可是他不能输,因为他不能死,而这是生死决斗! “就这么点能耐,妄图保护菱儿!你自问害她入险境多少回?!”秋清风清眸冷冽,寒剑生厉芒直取盛启胯下,此招阴毒无比! “那也是本王之事,与你无关!”盛启应付完灵清伤势,险险躲过秋清风这一击,袖角却被撕裂隔下!紧接着他那光滑的手臂上,裂开一道血雾。这是被秋清风的剑气所伤! “只要你死,从此以往,菱儿便与你无关!还有这天下,本该是我大明的天下!朕必然会刨开你太祖的祖坟,取回我左氏的一切!”秋清风厉喝而起,剑拔而与灵清上师的拂尘协作! 秋清风是要趁胜追击!一举灭杀盛启! 盛启一看势头不对,连忙急退而下!那招式狠辣狂霸,几乎是擦着他的身体过去。其中剑气更是伤到了他! “口口声声说我太祖墓中有你左氏之物,你倒是说说那什么东西?”盛启对于这一点并不清楚。 “天机盘!”秋清风一语道出,那灵清上师的眸光动了动。 盛启黑眸一沉,所谓的天机盘,他倒是略有所悟。据说掌控天机盘之人,以自身寿命为代价,可让某个人忽然在千里之外暴毙! 除此之外,天机盘最大的用处,就是渗透天机!而渗透天机,绝对是任何人梦寐以求之事! “去死!”灵清上师攻势猛起,拂尘如成千上百的银线散出,每一根都聚集致命杀气!仿佛一方囚笼,直罩住盛启! 墨夜看到这一幕,一颗心惊起!情绪波动甚至影响到了云菱,后者水眸一凝。看见那放慢下来的决斗,却是盛启被一方银色囚笼罩住! “符文!锁魂!”墨夜脸色难看,云菱正要扳动尾戒。 可就在那一霎那,银色囚笼内鲜血喷洒而出!那是盛启的血!看得云菱心中一痛,甚至连催动尾戒的力气都一瞬间失去! 但下一秒钟,天空中曾经出现过的,那在京都城里,盛启与盛京厮杀时出现过的紫微帝星——出现了! 并且与此前不同的是,天空中的云在此刻竟有序云集,凝成一个非常明显的“天”字! 云菱认得这个字,这是盛启手掌上的那个字! 那一刹那,星光裂开,白云突变!耀眼的光,刺痛了所有人的眼!只是那么一眯,再张开眼,一切就都结束了! 云菱在眼睛能正常视物之际,只看见满身是血的盛启,拔了地上的他的剑,转身往她这边走来。 在盛启的身后,站着同样满身是血的,白衣染成了血衣的秋清风。以及一个半跪着的,身体似乎在慢慢萎靡下去的,明显是灵清上师者。 “走。”盛启大步走近云菱,伸手拉着她道。 “我先看看伤——”云菱的声音散在风里,她被盛启抱上马,直接是策马离去! 墨夜紧随跟上,一直到西州城内,盛启才放松下来。而那时他已经是重伤的强弩之末,昏迷在云菱的背上…… ** 时过九月之后,正是大盛最热的七伏天! 这日天干物燥,地面的热气儿哧溜哧溜的往外冒,简直是要热死个人!看看这时辰,也不过是辰时方过。大清早的就已这么热!日当午时该怎么活? 此时盛启下朝方进府,府内却寂静只闻知了声?!竟连个护卫的影子都没?!居然敢擅离职守?! 盛启黑脸心疑间转入内院,迎面一片凉风袭来,战场上面不改色的他眼皮跳了跳—— 荷塘边,槐树下,藤椅上,那小人儿正挥着小手绢招呼道:“你回来啦!快来乘凉!” 他相信,整一个王府备用的冰块,全都被云菱投入了荷花池中!而这才是他们方回王府,她这就冒这么大的火,似乎有些不太对劲。 “谁惹你生气了?”盛启眉峰微蹙,柔声询问,手臂更是将小人儿搂入怀中安抚。 小妻子听言脸一黑,却是不说话。 “内火外寒压着伤身,是谁气了你,本王这就去给你出气。”盛启心疼哄道,这京都莫不是与小人儿犯冲,一回来她就生这么大的气。 小妻子听此眼眶一红,伸手抱着盛启的颈:“就是你!” “嗯?”盛启有些莫名,他今日伤愈后第一次上朝,怎么招惹她了? 不过既然小妻子这么说,那么他承认就对了。 “那怎么才能顺你的气?”盛启伸手轻捏着云菱的小脸,她却伸手拍开,可见气得真不轻! “本王哪里错了?”盛启觉得应该对症下药。 云菱听言更不满意,张嘴咬住盛启的颈,挪了身要溜走! “别这样,你跟本王说说哪里错了。”盛启忙抱紧人,可惜手臂上的穴位遭了秧,小人儿跑了! “菱儿——”盛启可不得站起身追啊!这回小妻子连银针都派上用场了,这问题挺严重! 可云菱回了殿就关门插门!盛启拍门她不开,他要踹门她还威胁:“你敢踹,我——” “碰——”盛启已经先一步踹门进来了,还搂着她道:“你怎么?” “出去!谁让你进来了!”云菱怒道。 盛启抱住云菱的脑袋,软声道:“小菱儿,你别折腾了。本王不懂事,做错了你要说才能改不是。不能这样不说就赶人,这样是不好的。本王很伤心的,到时候旧伤复发很严重。” “哼——”云菱也知道盛启此前在西州城外那一战伤得很重,至今都没有完全恢复。 “乖了乖了,告诉本王怎么了?”盛启抱着云菱进内殿,自有人来修外殿的门。 云菱咬咬唇:“你去早朝怎么不跟我说一声,我起来没看见人,还以为你又去吐血了!找了半天没找着人,也不知道你去哪儿。你自己伤势未愈,跟个半残废一样,你还让我这么操心!” 若不是墨夜看云阵仗不对,连忙来询问并告知,急疯了的她都忘记去问人了。 因为在这九月里,盛启常常夜半去咳血。云菱是上一个月才知道真相,心里不知道疼了多久。她知道他是怕她难受,才自己偷偷摸摸去解决。 可是好端端的人,咳血这么多月,怎么可能会好。难怪一直养不胖,难怪一直身体不好,难怪也不敢碰她! “不会了,不是都好了么。”盛启放下云菱,伸手轻抚着她欲哭的水眸。 “谁知道你会不会瞒着我!”云菱反驳,因为盛启有前科。 盛启低头攫住云菱的唇,手臂将她紧紧勒住。这么一大早的,生这么大的气,原来都是为他,为担心他而已。那些冰块,也都值了! 云菱的手还拍了几下,可因为心疼盛启,根本就没打上力! 盛启忽而横抱起云菱,将她抱上床榻去!一双黑眸幽亮的凝着她,犹如暗夜的豹子出动,正要扑捉肥美的羊儿。 “你干什么?!你这——”云菱推手间话还没说完,盛启已经压下神咬住她的唇,封住她的话语。以动作表明,他要干什么! 表示自己身体大好的最直接办法,就是补上一直没有真正行过的洞房之事! “啊——盛启,你混蛋!大白天大清早做什么——唔——” …… 全剧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