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鹏城烟云》 第一章 深圳,我来了 滔滔珠江,浪淘尽,鹏城多少草根。 沙湖冷月,雁归去,捎来谁家书信? 娘念子还,妻盼夫归,儿女共沾巾。 乡关万里,袅袅炊烟断魂。 流水线上无天日,斗转星移,腾挪乾坤。 一代民工,挥洒间,垒起巍巍深圳。 江山多娇,正道是沧桑,仗剑天涯。 烟云飞渡,谁在虚度年华? “小四儿,再不走姐可就不管你了!初六了都,初十赶不到工厂报到,我的工作丢了不说,你去了也没地场儿住,咱俩只能进治安队!” “咱姐,说得好听,从初二到现在都是在你家走亲戚拜年,这刚订了婚,我大舅家总得去拜拜,大表哥可是市委领导,老娘早说了亲自带咱俩去见见!” ”管球啥领导,咱又不搁家升官发财,犯不着巴结大表哥。我跟咱妈说说,下午就出发,一天一天事儿,早去深圳早安身。你可是求了十万八千遍,姐才回来接你,说好了,啥都听姐滴,乖乖仔啊!” 天上的星星参北斗,说走咱就跟姐走。 可我出门有点儿讨厌带七东八西,挨到最后就小珍一只超级拉杆箱,她自己背个小挎包。 晚上七点多从枣阳火车站出发,尼玛摇晃到天将亮才到达武昌火车站。 出站口就忙不迭地到售票处排队,肚子可是咕咕叫。 “姐,售票员还没上班呢,去去吃个早餐,再来排队不耽误!” “四儿,等你吃饱了来,队伍恐怕都排几公里了。” “排到姥姥家都不怕,哥有办法,吃饱过来,五分钟拿不到票,哥把这车站炸啦!” “德行差!走走,天生饿死鬼。” 牛杂面,甜酒,担心车上饿,还来一斤炸油馍,吃不完拎手里。 吃饱喝足过来排队,还排个球?队伍拐个弯都站到广场了,珍姐又是一阵埋怨。 “俺姐别急!你站这儿别动,画个圈,出了圈你给妖精捉了去俺就打道回府!千万别乱跑啊,猴哥去去就来!” 拿着钱径直走到售票窗口,左手把没吃完的炸油馍还有一杯甜酒递给坐在高脚凳上的保安,戴皮手套的右手扯扯身上的皮夹克,回头恶狠狠滴瞪着还在往前挤的几位兄弟,人家不由自主地往后挪挪,哥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动作伸手递钱进去。 “两张广州!” 后面的人都还在不服气,车票已经递出来了。 “谢了兄弟们!” 保安兄弟还拎着早餐发愣,不知说啥好。 “我天,四儿,没惹祸,这么快?” “咋可能,这可是大武汉,不敢撒野!九点四十,还早呢,要不把拉杆箱寄存在小店里,咱去逛逛?” “不喔,一小时五块钱,俩小时就十块,姐一天的工资呢,去买两本杂志看,时间一会儿就打发了。” 从小北上,长大了南下,天南海北,真的能够任鸟飞、任鱼跃吗? 广州火车站出来到对面流花车站坐大巴,尼玛还给卖了几次猪仔,到平湖镇已经天黑。 “深圳,我来了!” 还没等老子伸个懒腰,拉客的摩托车‘滋溜’一声挡在咱俩面前。 宿舍保安是位河南大哥,人不错,同意先进去歇歇脚,晚点去写字楼开住宿条,住着放心治安队查房也安全。 珍姐的宿舍八张铁架床,上下都住满了,都还在加班,空荡荡的没个人影儿。 洗把脸,都没来得及抱着珍姐亲一口,赶紧把几盒孝感麻糖还有两瓶黄鹤楼拿出来,捡一个黑色方便袋子装妥当,跟着咱姐去工厂见他主管,杨哥。 “哟,阿珍来了,这就是你男朋友呀,这么高个子,还披肩发?咋看像个流氓!” 珍姐是仓库记账文员,杨哥是大主管,听说湖北黄冈人,大学生。 “杨哥好,我叫付少波,在家都叫我老四,头发有点长,身上有点脏,但不是流氓!” “哈哈,杨哥,你看这么大个,做仓管没问题?” “老大,我看绝对没问题!五金仓库不是还没人,就叫小付去,干好了就是五金组组长!” “老谢,你能不能省省,那边三楼一个人毛都没有,叫他去,你教他?” “没事啊阿珍,小付就先去那边,平时收货发料老谢会过去教他,仓库扩大肯定还要招人的,只是高中生、中专生没那么好招。两个月试用期,过后就升组长,你还担心啥?” “我靠,老大,阿珍还给你带了黄鹤楼,晚上下班炒田螺?” 就这样,杨哥亲自到写字楼一楼人事部,给我办了入厂手续,厂牌也有了,晚上住宿就没了问题。 初来乍到就做仓管,感觉这大深圳,没人家说的那么玄乎! 第二章 上班就惹祸 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夜阑风雨声,花落知多少? 正月初十,深圳的天气,春暖花开。 早早起床,今天正式上班、挣大钱的节奏。 饭堂的早餐,一碗稀饭能照出人影,一泡尿就饿了,还不如不吃。就拿着一枚麻球,跟着咱小家长边吃边走。 身上穿件衬衣套一件蓝色大褂工衣,款式跟医院大夫的白大褂一模一样。 刚上来不知道做啥,阿珍翻账本,咱就斜靠在旁边傻愣着。 等到九点过,老谢发完料,才带我过去那边仓库。 整整一层楼的仓库,就在靠里面角落放十几卡板五金材料,架子上放一些有粗有细的青铜棍子,铁棍子,白铁管子。 “老四,这一卷卷的,青铜片,黄铜片,厚度这上面标签上都有,是做充电器的电池片用的原材料,发五金部冲压,冲压件回收到仓库再交给电镀厂镀金。这架子上的铜支,白色铝通,发给车床部加工成零部件,铜制的也要电镀,铝通就抛光氧化,然后回收进仓库,发往生产线。” “谢哥,这光是棍子跟一卷卷的东西,回收的零件呢,我咋发给人家?” “回收的零件都还在我货架上,等你熟悉了,再慢慢转给你。以后我就专管电子材料,你就五金材料,还要给你配两名仓管,到时候你就享福了。现在只跟五金部打交道,他们上来交货,也就是加工好的半成品,你喊我过来教你咋搞。” 谢哥拿出仓库发料流程,零部件外发电镀、氧化、喷涂等事宜给我耐心地讲述一遍,以及怎样跟五金部打交道,别让人家忽悠等等。 听得似懂非懂,谢哥坐一阵子走了,我就拿起游标卡尺量铜支,量卷料,熟悉一下手头的工作。 还有磅秤,脱了鞋站上面,还是61kg,还行,出门几天了,没瘦。 十一点,进来一小伙子,身后还跟着一位推着手拉车进来。 我正眼瞧了一眼,厂牌上五金部物料员,敢情专跟我打交道的。 “哎,物料员,你干啥,我在这儿?” “傻大个,我看见你在哪儿,领料哇,上这来还能干吗呢?” “那也是,领料单给我看看?” “哟嘿,大个,第一天上班就晓得要领料单才发料,行啊,老谢教你的?” “可不是嘛,不看领料单,我咋知道你要啥?” “那行,把6的黄铜支给我拿10条,我这就开单给你。” “不是,铜支是给车床部,你是五金部,先拿单给我看看。” 叫你拿你就拿,单在这里,你看得懂不啦? 物料员手里抖着单子搁老子面前晃来晃去,俺伸手就抓,到手单子撕烂了。我抓住整个本子,他手里就撕下几张,刚好是今天的领料明细。 这下惹祸了,这货把手中的几片纸往地下一扔,指着老子就吼。 他妈的死大个,敢撕领料单子,你他妈死定啦! 狗日的够狂,手指头眼看就要戳到老子眼睛,也许是条件发射,突然出左手叼住他的右手腕,稍一使劲,往前一带,立马就给跪了,还哇哇大叫。 “记着,以后少拿手指头戳人家,不然没你好果子吃!” 兄弟说完松开手,低头看撕乱了的领料单。 这货慢慢站起来,边骂边往门口走,看样子不是找地方告状就是出去喊人。 我跟推车的兄弟都愣在仓库,对望了一眼也不晓得该说啥。 “大个儿,你刚来,惹他干嘛?他这人就这脾气,依仗他姐夫哥在治安队,所以谁都不屌!” “大哥,我也不是故意要惹他,你都看见了,狗日的欺人太甚,咋弄?” “那这,我先下去,你赶紧锁门过那边仓库待着,他等会儿不见人就会去找你们杨主管发牢骚,你呀,忍一忍也就过去了,打工,别惹事儿!” 锁了门赶紧跑过去跟老谢讲了经过,老哥拍拍我肩膀。 “老四,没事儿!人善被人欺,别怕,等狗日的来了再说!” 后脚物料员就到了,跟着一位老头子,进仓库办公室就吼。 “尼玛,是谁撕了领料单?” 杨哥不在,老谢指指叫我出去答话。 “老人家,是我,不是故意的,他欺负人!” 办公室人员还有咱珍姐全都莫名其妙地看看我又看看老头,不明白发生什么事儿,有同事赶紧往下跑,估计是去喊主管。 “赵主管,你物料员到我们仓库欺负新来的仓管,还有理啦?” “嘢呵,老谢,尼玛咋说话呢,新来的就敢撕领料单,谁给他这么大的胆子?” “咋回事、咋回事儿?老赵,你凭什么在我仓库办公室大呼小叫?” 杨哥一上来就没客气话,一下子把老赵给噎住了。 “杨子,尼玛,少跟老子横!这鬼东西上班第一天就敢撕领料单,还得了,以后谁还敢到你仓库领材料?” “你等会儿,小吴你过来!跟哥说实话,他为什么撕你领料单?” “我要领铜支,他说铜支是发给车床部,不是给我五金部,我拿单给他看,这鸟人看都没看抓过来就给撕了!” “放你娘狗屁!他上班第一天,根本就搞不清东南西北,看都没看就敢把领料单撕了,他是神经病,还是你当哥是神经病?妈哩个巴子,今天不说清楚,老子撕烂你的臭嘴!” “嗯,是、是我不给他看,他夺过来非要看,才、才撕烂的。杨哥,我也没想到啊!” “行啊,老四,你上班第一天就惹祸,姐跟你讲了那么多,都当耳边风啦?” “阿弥陀佛!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并非兄弟我惹祸,而是是非惹上我!奶奶个熊,不就打个工吗,有啥了不起?四爷我不打工,照样吃香的喝辣的!” 说完话老子抓起老谢的陶瓷茶杯,五指稍一用力,茶杯在手里碎了,杯底“啪”地一声掉地上,茶水撒了一地。 “兄弟我、新来的没错,但是走遍天下都不陌生!也不认生!不惹事儿老子更不怕事儿!” 第三章 友谊的小船 真真假假撕了人家领料单,孰对孰错已不重要,重要的是,老赵都敢顶撞,仓库老四这二愣子脾气,连香港潘师傅那条大黑狗都闻到味道。 说起来关系有点复杂,公司老板姓张,排行老五,人称五老板。咱们是分公司,在福永还有总公司叫大通电器。公司董事长夫人姓赵,咱五金部赵师傅堂姐。 哥这一上班就惹祸,相当长一段时间都夹起尾巴做人。 还好杨哥,掌管天下粮仓,深得五老板信任。亲戚关系,在资本家工厂若有若无,也很微妙。 咱们该较真照样较真,不知咋滴,这点芝麻小事儿竟然传到五老板耳朵里。 这天正好下货,一条长柜塑胶粒,五老板故意站旁边扎起架子骂一通,欺负大嫂娘家没人咋地,老赵家的人都敢欺负! 还要打人,大家都清楚,老五是在说笑话,其实是调侃老赵。 货柜没下完就喊杨子拿钱买水喝,剩下的钱叫哥几个晚上宵夜。 资本社会,总讲面子,做不成工厂。只有大陆人拎不清家庭跟工厂的关系。 上班不到仨月就转正,大组长当上了。手下老魁、小郑。 所有的原材料,加工件,香港上来的五金配件都摆我这边。五金配件全部上货价,诺大的仓库已经占据了三分之二的位置。 后来香港公司上汽车收音机、音响这个项目。收音机在福永总厂做,小音响咱公司做。 一时间材料突然多出好多,喇叭本来属于电子材料,但是老谢那边二楼还连着仓库杨哥办公室,成货柜的往回拉,那边根本堆不下,下货就下在我这边,老谢发货来回跑,不方便,干脆归五金组得了。 哥二话没说,接下来。 杨哥有点儿过意不去,加一个仓管,以后下喇叭,全部上! 手下三个伙计,老魁比我稍晚进来,也算老仓管,所以干活儿都听老魁指挥,俺倒还算清闲。不忙也过那边二楼跟杨哥他们吹吹牛皮,看看咱家珍姐都在忙乎啥。 杨哥见我闲着,也会交代没事上四楼帮个手。包装材料,彩盒,卡纸、说明书,都不轻,仓管包括组长都是女孩子。别上完货就没咱事儿了,抽时间帮忙码一码,上货架。 我们同一座电梯,我咋不晓得,只是各有各的工作范围,帮忙拉上去基本就不管了。我兄弟坐下歇会儿,不可能就喊到楼上干活?我应付了几句没放心上。 老魁河南老乡,老骚货,不忙的时候坐仓库听他讲黄色笑话。正笑得起劲,大篮子风风火火跑进来。“ “小付哥,你快上去看看,咱们货架倒了,砸到雷姐!” 都怔了一下,还是老魁反应快,手一指楼上,哥四个同时往上跑。 进门一看里边,挨到楼顶的角铁货架彻底压弯了,上面码放的一捆捆卡纸散落一地。 包装组长雷姐好像砸到了脚。 “雷姐,咋滴啦,搞这么大动静,我看看,砸到脚了?” “哎呀,小付,赶紧叫他们给都捡到一边,货架需要重新烧焊。我爬上去找样板,突然就倒了,幸亏跑得快,一捆下来砸到脚后跟。” 老魁他们捡卡纸,我提起雷姐裤脚查看,真还砸红了,不由自主地蹲下来给她摸一摸。雷姐按着我肩膀,有点那个啥地默默看着我。 “四哥,捡完了,还咋弄?” “打包哇,我靠!这样堆着啷个得行,问篮子多少张一扎?打包机推过来打好包先放一边,货架烧好还要刷漆,估计得好几天,随后还不是要码上去。我去找杨哥,叫电工过来看咋弄。” 帮雷姐穿好鞋子,扶她到办公桌坐下我就急忙急火地走了。 杨哥一听火冒三丈,打电话把后勤齐师傅骂个半死,答应下班前一定搞定。 一来二去的,我跟雷姐的友谊,就更上一层楼,说话做事都越来越默契。偶尔咱俩坐一起聊天,不论三楼、四楼,兄弟姐妹们都躲到货架后面睡大觉。 雷姐聊天略带四川方言,很有意思,聊她在老厂大通时候的新闻,包括谁谁追过她等等。说到感情方面的事儿,也能感悟很多道理。 感觉友谊的小船已经驶向黄金海岸,至于该如何驾奴,驶向何方,我还没时间思考,只知道风吹来,浪打来,革命意志,似乎没以前那么地坚强了。 清醒的时候也偷偷揪自己的大腿,总奈山风微澜,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广州作幽州! 世界上可以不下雨,但却没有不透风的墙啊,这点点滴滴的毛毛雨,还没来得及淋湿自己,却如同狂风骤雨般传到珍姐耳朵里。 乖乖,那还了得!山雨未来风满楼! 第四章 心中有数没数 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老四,老实交代,这风吹草低的,不说现牛羊了,你的原始本性都露馅了!说说看,你整天不务正业,都蹭在四楼助人为乐,叫下边兄弟情何以堪呢?” “听哪山上野鸡叫?如此破坏安定团结,陷哥于不三不四、不情不义,给哥揪出来,定斩不饶!” “姐不聋不瞎,这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犯得着别人宣传你吗?” “秃子头上从来都不长虱子,即便是有,也是别人捉了放上去的,咱姐何必当真呢?” “反正姐不管,你离四楼雷姐远点儿,就万事大吉。否则的话,别说你一身狗屁功夫,姐照样撕了她!” “吾皇万岁!本来空无物,何曾惹尘埃!” “哼,菩提当风立,明镜照妖台。牡丹花下死,甘愿惹尘埃!” “不会,哥俩儿这才喝三瓶,姐就高了?” “田螺不吸了,越吃越辣,越辣越想喝,不要钱哪,炒个河粉,吃了回去!” “这才到哪儿?今天不是五金部卖废品,叫我去看秤,老袁塞了二百大洋给我,咱哥俩儿三十块总要吃!还有个糖醋鱼,吃一会儿就不辣了。” “这活儿以前都是杨哥亲自看秤,现在教你看,你也别让他难看,明白不啦?” “绝对明白!五金部赵叔子说了,尼玛小付看秤,偶尔眼花没关系,别离谱就行!晓得不啦?他老东西拿大头。哥这二百大洋,周末还得请兄弟们喝啤酒!” “瞧你德行,别跟着老赵学坏了,别忘了你老大是谁?” “兄弟我老大是亲爱的你呀,叫往东不敢朝西。至于杨哥,上司而已,仅此而已!” “傻瓜蛋,千万别这样想,杨哥可说你讲义气,又肯吃苦,是仓库重点培养对象。你丫,省点心。” “球!仓库没有副主管,组长最大了,兄弟我也就到此为止,忽悠谁呢,当哥傻屌啊?” “你这河南人的习气还真得改一改,姐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要做个湖北人,别让人家瞧不起!” “咱姐这话可就不招人喜欢了,河南人咋地啦?搁这儿宵夜没给钱?五岁多去河南,十五岁才回来,若不是要上高中,可能一辈子就待在河南了。师兄弟都在那儿,那才叫快活!到现在我一个村的人还认不全。至于这口音吗?贺知章头发都白了,不是还改不了,乡音未改鬓毛衰!” “你以前跟着少林武术班子玩杂耍,走南闯北的,一直都说河南话,不会。不是在天津也待了很久,就没学人家老赵‘你妈、你妈’的,可有意思啦?” “还不咋地,师傅师兄都是河南,有师弟是ah的,统统河南话。天津人一家的说话也是‘你妈、你妈’的,如同武汉人张口就是“个婊子”,他哥跟他妹也这样说话,都是方言口头禅而已!” “现在跟着姐姐在大深圳,明明白白挣钱养家,将来还要生儿育女,就要跟姐把普通话说标准,必须的!” “哎哟,高中不是跟你学了两年多吗,咋又说风就是雨?感觉咱这普通话说得也够可以了,又不做播音员,费哪门子心思哟?” “高中就是没把你调教好,现在天天在一起,还不好好调教,等翅膀硬了,姐可拢不住。” “嘿嘿,高中调教好了,哥考上大学,啧啧,认得你是谁哟?” “你一个从小跑江湖耍把戏的,初中课本上的字儿都认不全,姐还用担心你高飞了吗?” “可不是嘛,早就吃定了老子!来,走一个!然后吃鱼。” “四儿,按说你打小浪迹江湖,社会经验比我丰富,你人心地善良,别看平时吊儿郎当的,其实死心眼,姐就是担心你上人家当。深圳,走南闯北的人物多了去,姐是担心你适应不了,却又担心你适应太快。” “大海航行靠舵手,雨露滋润靠太阳。咱姐放宽心,你永远都是方向标,本县心中有数!” “你跟雷姐姐,本尊心中可没数!” “水至清则无鱼,人至清则无朋。凡事拎得门清,门可罗雀,真就成了孤家寡人。雷姐是他姐,你是老婆大人!” 咋感觉老子哄人的本事见长,口是心非的家伙!难道来深圳,真的进了大染缸? 第五章 珍姐过来查岗 说归说笑归笑,珍姐的训话也不能当耳边风。 哥时刻提醒自己,男子汉大豆腐,有所为有所不为,凡事能小为就不大为。 “小付,听姐给你讲哈,有所为有所不为的意思是,不以善小而不为,不以恶小而为之。 ‘善小’,就是鸡毛蒜皮的小事情,你在马路上捡到一分钱,交给警察叔叔,这就是善小,人都是以小善积大善。看不起小善,今天不做,明天也不做,时间长了,真正该出手做善事,行侠仗义的时候,自己也已经麻木不仁了,失去了做大善事的机会,终有一天也会被社会抛弃。 ‘恶小’,也是鸡毛蒜皮的小事情。你在窗口排队买票,人家不小心踩到你的脚,你张口就骂人家,人家不理你。看似小事情,久而久之,你就养成了坏脾气,遇到比你更坏的人,肯定打起来,打赢了进治安队,打输了进医院。小事情变成大事情。明白了?” “明白了,雷姐,咱俩在一起,那你悄悄告诉我,什么时候能有大事情发生啊?” “你丫,就别想了,姐怕你家小老虎,找这边来发威,可吓人啦!乖乖滴,夹起尾巴好好干活!” “哟西!失陪了,有事儿叫老魁,我过去那边办公室,看看咱家小老虎在忙啥玩儿?” “小付同志,这四楼,又有那座货架塌方了,劳驾您亲自跑上来?” “珍姐姐,劳驾你过来查岗啊?今天没货架塌方,感觉兄弟我这儿脑壳快塌了。这不,上来开电梯来着,老魁在一楼上货呢?” “老魁魂在一楼,我咋看见他人在三楼打瞌睡?” “一楼有人,你听,电梯都响了!” “你人站这儿开电梯,开关都不在你手里,电梯还会跑,这四楼闹鬼了?” “阿珍,吓唬谁呢,是蓝子在开电梯,没闹鬼,快进来坐会儿!” “不了,雷姐,你忙你的!这小付晚上睡觉,半夜的总做噩梦,他宿舍的人都睡不着。我上来给他喊喊魂儿,应该是落在四楼,或者落在楼顶了,啊哈哈,拜拜!” 说完话,揪着老子耳朵就往下拉,也不管疼不疼。 疼的实在受不了,干脆蹲下双手往后一抱,把人背起下楼。 进来把人放办公桌上,本来揪着耳朵的现在搂着脖子,还没有松开的意思。 “我什么都没看见啊,你们继续!” “死老魁,你不是在一楼上货吗,原来在三楼装死!” “就一点点,有人下去,四哥不是上四楼放电梯了吗?刚才听见响!” “四哥都上去个把钟了,电梯才放下去,难怪你打瞌睡?没冤枉你,四哥哥?” “没冤枉、没冤枉,冤枉兄弟我也是应该的!差不多了你该回办公室了都,不然等会儿杨哥有事儿找不到你不是?” “尼玛,付儿!上班时间,小两口在仓库拍拖,老子报告上去,你俩这月的全勤奖都得扣掉!” “张工明察,臣冤枉,绝对没有,这还有老魁呢?” “冤枉个屁,不是什么好鸟!赶紧的,新上的4寸喇叭,给我先拿两只,工程部做测试!” 工程部张工是老板堂侄子,属于厂委,他进来才把咱珍姐吓走,总算松口气。 中午下班铃一响,个个跑得比贼还快。 哥就关风扇、关灯,然后锁门。 钥匙还没插进锁眼儿,背后有小手在轻轻抚摸哥的耳朵,不用看闻香味也是雷姐。 揉着揉着,心里就犯痒痒,转身抱着雷姐,把头埋在我胸脯上,感觉两颗心都跳得厉害。 抱起推门进来,用脚把门关上,放雷姐在办公桌捉住嘴巴就啃。 越啃动作越快,感觉身上的火苗子乱窜。 “雷姐,刹不住车了?” “都快吃饱了,咋还客气上了?” 欲罢还休欲罢未休,山高水近、云淡风停! 春梦不觉晓,阵阵蚊子咬。三楼风雨声,花落知多少? “瞧你死样儿,原来还会整歪诗滥词?好了好了,别跟姐搁这儿酸了,赶紧的,跑下去饭堂,不用管我。” “姐要干嘛?不吃了,饿坏了谁心疼,要不叫蓝子给你买个炒粉带上来?” “你这不是想姐死吗,蠢蛋?一顿不吃饿不死,我抽屉里还有牛奶、饼干,咱俩这时候一起进饭堂,小老虎还不撕了我,乖,听姐的话,不会错!” “轻轻滴我将离开你,请将眼角的泪逝去、、、” 第六章 家常豆腐 一人一盒酥, 家常烧豆腐。 酒醉心里明, 添杯不如无。 别了雷姐,飞奔下一楼。走到本栋一楼打卡处,‘咔咔’把两张卡都打了,匆匆出来直奔饭堂。 饭堂在厂区外面的宿舍楼下边,进来打饭窗口,一个人都没有。 “老四,你死定了!那不,阿珍等你半半天,你饭肯定凉了,咋才蹦哒出来,干嘛呢?” “哦,来货了。就没肉了咩?反正也没人了,大姐多来一碗烧豆腐,也好吃!” 拿一只小汤碗递进窗口给老乡大姐,又装一碗豆腐块给我,千恩万谢地来到珍姐旁边坐下。 “嘿嘿,领导还没吃完,电视好看咩?” “电视不好看!在想姐的大忙人,是不是掉在仓库厕所了,这都过去大半个钟,你俩躲仓库,豆腐还没吃够哇,跑饭堂又整一碗?” “味道可以呀,难得大姐大方,又给装一碗,再吃点?” “如果姐没看错的话,咱雷姐也没出来吃饭?咋滴,害羞哇,不好意思跟你一起出来,要不姐打一盘儿给端上去犒劳犒劳?” “晓不得!你关心咱还不嫌累呀,还捎带关心人家!八百多人,你肯定她没下来吃饭? “是八百多人,到组长、文员打饭窗口的才几十号人,姐一只眼吃饭,一只眼数人,还数不过来咩?” “我靠,sz市在公开招聘女警察,都是文职,高中以上学历,转正以后还可以入深户。你去报名得了,有这方面潜质,指不定以后搞刑侦呢?” “真的?那姐真高飞了,你咋办呀?” “哎哟,哥还不就解放了!农民孩子,难得翻身当家做主。来,吃一块家常豆腐。” “跟姐说说,雷姐的豆腐好吃不啦,说实话,姐保证不打死你,老豆腐还是水豆腐?” “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顶多半年!家常豆腐,蛮合口味的!” “啧啧,老四喂,你忙乎半宿原来就吃个家常豆腐,怪难为情的。这家常豆腐,有了也能凑合着吃,没有也想不起来。呵呵,若有若无的玩意儿,感觉没啥好计较,这姐也就放心啦!” “哪里,家常豆腐用五花肉来炒,放点花椒,一根蒜苗,味道绝对就不一样了。” “味道咋就不一样啦,说来听听?” “这个可以说!先把五花肉的油炼出来,炸半干捞起肉块,用猪油炕豆腐,两面焦黄,再把姜块、花椒、蒜苗倒进锅窝里煸香,肉块倒进来翻炒,放盐、淋酱油,蒜苗八成熟就可以出锅装盘了,额滴娘,找不极香!” 哇,流口水了!原来咱四哥还是大厨。跟谁学的,姐咋不晓得,要不咱们开餐馆得了? 一场即兴表演的小风波,因为午饭一碗家常豆腐,给哥破解于无形之中。 回头给饭堂大姐买一个菠萝吃。 “跟谁学的很重要咩?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吃饱了,收拾盘子,开路!” 跟着这位回宿舍睡觉觉,心里难免惦记还饿着肚子的那位。 暗暗庆幸咱珍姐只是记账文员,尼玛要是仓库杨哥助理文员,一查工卡,咱跟雷姐的下班打卡时间一分不差,都十二点二十九分,额滴娘那还了得,绝对的上演武打片。 有朝一日,东窗事发,这俩货真打起来,哥既不能向潘也不能向杨,站在中间肯定是挨组合双打,又不可能还手,左也难右也难呐! 哎,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喔,尼玛这刚一失足就开始悔恨,以往的定力哪里去了? “哎呀,松开手,咋还走神儿嘞?姐上楼了,难不成去你床上睡午觉呀?” “我靠,老四,要不你到四楼阿珍床上睡午觉呗!” “呵呵,王哥哥喂,俺天生胆儿小,那一群小妖精,还不吃了我!” 还真是做贼人心虚啊,跟珍姐陪着小心,却又尼玛魂不守舍。 望着珍姐翻着白眼上楼,哥不晓得说啥好。这时候撤下去买中饭进工厂,大门保安那里说不过去。万一问起来,传到这货耳朵里,那还了得? 也罢,上床躺着,万一珍姐等会儿又下来咱宿舍查看动静咋办,岂不露馅儿了。 以不变应万变。天苍苍野茫茫,做了坏事悔青肠。 第七章 心一热,天就蓝了 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欲寄彩笺兼尺素,山长水阔知何处! 下午上班,一直都忐忑不安,很想上四楼瞧瞧,但是没有足够的理由,又担心点子低给小领导逮住,慌乱之中说漏嘴,岂不害了雷姐。 直到四点,电镀厂来拉五金配件,一卡板,哥大摇大摆上四楼开电梯。 一见兰子在跟雷姐聊天,扯着胳膊叫她去开电梯,哥坐下歇会儿。 “雷姐,饿坏了?” “没呢,说了有饼干,这不,还有。咋撒的谎?” “绕了个小圈圈,反正小领导将信将疑的,也没深究,还能有啥,你卡我也打了。” “阿珍很聪明的,怪姐太冲动了,冲动是魔鬼呀,就担心害了你。” “哪里,是我太赖皮,抱起就没打算放下来,人家喜欢你嘛,晓得你也喜欢我。” “没事了,下去,最好别再让阿珍看到咱俩在一起说悄悄话。她快人快语,在工厂十大美女当中排老六,我看能排第四。你呀,也别真把人家惹毛了,她人还是蛮不错的,珍惜曾经拥有曾经牵过的手,才不失为大男人。” “晓得啦!她人刀子嘴豆腐心,对谁都没恶意!” “你没来的时候,香港老潘很喜欢逗她玩儿,从香港带饼干来,装模作样到仓库检查工作,悄悄把饼干放阿珍桌上,人家也不客气,拿到手就打开发给大家吃。” “一看那个老潘就没安好心,阿珍跟我提起过。说一个男人突然对你好,除了哄你上床,没第二个理由。其实人家门儿清!” “那可是!于经理有一次看见,尝一块就骂老潘,狗日的在我仓库钓女孩子能不能买点好吃的饼干,糊弄小丫头可以,别当面糊弄老子!呵呵,笑死人。别看阿珍表面上对你吼来吼去的,其实很在乎你,也很疼你,我们都看得出来。” 雷姐也说没事儿,望着这张俏皮而又含情脉脉的圆脸儿,心一热,天就蓝了,感觉所有的花儿都在为我开放。 雷姐读的大专,英文专业,彩盒、彩卡、说明书上面的洋文,只有她认得。重庆人,皮肤白嫩,又高个子,微胖,全厂十大美女之四,誉为杨贵妃。 听说十大美女当初是花心鬼老潘甄选的,四十多岁的男人,养一条大黑狗,没事还玩遥控飞机,有个小情妇,不在“十大”之列,人家都说是“零号美女”,更美。哥仔细观察过,有点拍马屁的味道。 零号美女喜欢化妆,老远都能闻到身上香味,小妖精倒是真的。好似老潘当初钓咱珍姐没上手,就掉转头钓上了这位电子车间的ipqc。 在楼梯偶尔打照面,没人看见的时候,还敢偷偷给哥竖中指、来个飞吻,可恶心了,一见她老子故意躲开走,还能追哥到仓库里头打情骂俏,其实俺也有逗她玩的戏份儿。 星期天,各组安排人值班,我休息阿珍也跟着休息,其实都不想休息,心疼加班费,仓库星期天是两块加班费,就算八个钟咱俩也是三十二块钱。 可是星期天不来货,比较轻松点儿,公司规定的,没办法,老板比谁算得都精。 休息当然睡懒觉,九点多背着珍姐下楼,宿舍保安也是老乡,都喊曹叔。 “老四,看你背阿珍比扛塑料包有劲儿,去逛平湖街,有个地儿老乡开的餐馆,你帮我带一壶黄酒回来,多少钱转来给你。” “我日,哪里老乡这么有钱,敢在这儿开餐馆,胆子不小哇?” “鹿头街哩,在鞋厂当保安队长,他怕个球!餐馆就在小学哪儿,黄酒都是坐大巴来哩,绝对家乡酒。” 来深圳半年了,咋听说还能喝上老家黄酒,扛着火辣辣的太阳,心里头也有丝丝凉意。其实顺着墙根躲太阳,也能走到平湖街。 “哎呀你好好走,晒不死你!” “不是,老婆大人晒黑了可就不讨人喜欢了,还排老六呢,担心除名儿。雷姐说你其实排第四,真的假的?” “且,你的雷姐排老四才是真滴!那个死老潘,从来不喊姐名字,总是老六老六的满厂吆喝。不过他不敢喊雷姐老四,能追着他骂几个车间,四川靓妹骂人可好听了!” “雷姐今天也休息,你下来她还在睡懒觉?” “好像还没起床,怎么你想她?早晓得喊她一起下楼就好了。” “少放屁,你下来三楼在我床上又嗲半宿,喊她下来看直播呀?” “姐看你还真有这个意思,上个街都能想到她,中午请她一起吃饭?” “中午到老乡餐馆喝黄酒,看看还有啥家乡菜,咱就奢侈一回,打打牙祭!” 难得逛一次街,从守珍街一直逛到火车站,几乎没放过一家服装店。 咱就买一双凉鞋,拎好几个袋子都是珍姐喜欢的玩意儿。 “往回走你还看啥呢,热死了,该去老乡那儿吃饭了,先整一斤凉黄酒解解渴!” “啊!老四你看,雷姐?天嘞,一个人逛街呀,也不嫌热,连帽子都不戴一个!” “没男朋友买呗,叫一声,大热天的,一起吃个饭!” “嗨!雷姐,我们在这儿,买够了没?” “哎呀,你俩买好了。我下来老保安说你俩来逛街了,我想没啥事儿,也来逛逛,一逛就花钱!” 逛街也能遇见雷姐,真是缘份哪! 扫一眼,旁边就有太阳帽卖,问都没问,趁她俩说话的时间,买一顶跟咱姐一模一样的,直接扣在雷姐头上。 “雷姐你看,还是咱们老四懂事儿?刚才还在说你没戴帽子是因为没男朋友买,立马就客串上了!” “谢谢谢谢!多少钱呀?让四哥哥破费。中午我请吃饭,请喝啤酒!” “雷姐,中午不让你请,下次。我们现在去老乡开的餐馆吃家乡菜,老四想喝老黄酒。” 走过来就是“襄樊牛杂面馆”,是两间门面,也够大了,各种卤菜跟老家一模一样。 “老乡,先来两斤黄酒,冰冻哩,渴死了!” 珍姐点菜,凉拌猪耳朵、卤豆皮儿、白切猪肚子,鸽子蛋拌黑木耳,雷姐赶紧喊够吃了。 “鸽子蛋过几天才有,换成鹌鹑蛋,多给老乡剥几个!” “中咧!来一碟花生米。” 第一次光临,送一碟花生米,菜盘子也都装得实在,上第一盘就动筷子。 倒满三杯,端起来跟二位姐一碰,难得哥仨儿大街上遇到一起。 “二位美女,周日快乐!” “四哥哥干杯!” 望着雷姐若无其事地跟阿珍同学喝酒聊天,哥也就释然了。烟消云散,这心里头,早已醉了!要是一辈子都能这样儿,该多好啊! 第八章 想做生意 陪美女吃饭哥就好激动,一激动爱喝多。 “现在陪俩厂花儿吃饭,一坐下这心就没平静过,等会儿喝醉了,你俩得架哥哥回去。干杯!” “老四,还没喝多呢,就想着我跟雷姐给你来个左拥右抱是?要想有那能耐,得多挣钱才行啊!” “是啊,四哥,有本事把姐跟阿珍养起来哈!” “个个细皮嫩肉的,养成大肥猪啊?要不咱也开个餐馆,看人家这儿,生意不挺好滴嘛?看这情形,干一月比在工厂干一年还不止。平湖乡咱老乡也多,俩美女往门口一站,还愁没生意,哥哥我就不信了,这滋嫩嫩的小脸蛋儿一个个白长的?” “四哥哥喂,你开餐馆是卖菜还是卖脸呀,真喝多了!” “雷姐,别听他逗你玩儿,咱们哪有钱开餐馆,开这一般大的,估计得好几千块,我跟老四干满一年能存五千大洋就烧高香了!” “你俩不止,加起来每月差不多也有六百块工资。付哥哥,老实交代,你还有钱呢,是不是请别个小妹吃宵夜了?” 额滴亲姐,你咋比阿珍还黑?工资都是她在办公室帮我领,我哪还有钱钱? “呵呵,雷姐,老四这点还是很老实,每月下面一楼卖废品,他装模作样站哪儿看秤,人家给的小费都给咱俩吃宵夜了,不是有时候还要往家寄点钱嘛,还买衣服呢,所以估计一年下来也就这个数。” “那也是!说起打工,一月能拿两三百,搁老家都羡慕跟啥似的,搁这儿呢,人家一顿饭就吃几百块。” “那有啥办法呀?我们还算好的,杨哥从来不骂人。车间那个不挨骂,拉长骂工人,主管骂拉长,香港老邱骂主管,五老板来了有事没事骂老邱,打工就这样儿,一物降一物。” “五老板是有骂人的事情才来,骂完了就回去福永总厂待着。前几天来了突然跑到我三楼,问知不知道一卷铜片发下去该回收多少电池片上来。” “你不会一问三不知?” “那样杨哥就该挨骂啰!我告诉他都算得准准的,08的黄铜片,tl760专用,1kg打2260pcs电池片,误差大了就报告主管。他点点头,告诉我仓库学问很大,好好学。好像老子要搁仓库干一辈子似的。” “雷姐是从总厂过来的,那边有多大,说是一个工业城,有那么大吗?” “刚好一座小工业区,当然没有新建的山厦工业城那么大,很多部门,电镀厂、氧化部都有。里面也有小店、餐馆,晚上也有做宵夜的手推车,白天不准搞。” “工厂那么多人,脑瓜子好使的,肯定想着法子赚钱了,总之都比打工强!” “嗯,感觉他们都很赚钱,有我们四川的,河南的,一个晚上炒炒粉、田螺,凉拌菜,卖不少啤酒呢。大门外还有烧烤,还有其他工业区的,也有夜班的,很多人吃。” “说的我都动心了,真想不打工了,自己当老板。炒粉没问题,只是不会整这些卤菜呀?” “要说这些卤菜,老四忘记了,我大伯就会弄,高中你没少去蹭吃?他开餐馆,街上赖皮多好赊账,不赚钱我大妈总是骂他,干脆不给他帮忙,才关门不做了。后来门面租给别人接着还开餐馆,位置好呗。” “可不是吗?我还经常搁哪儿学炒菜呢,也说去年没事儿再跑过去,换老板了都,害得我中午吃饭自己掏钱。感觉大伯比你老爹还喜欢我!” “你多在街上打几回架,保证我爸喜欢死你!” “呵呵,四哥,你在家没事儿就是上街打架呀,你妈不管你?” “雷姐,兄弟我那不叫打架,那叫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哼着歌走着路,见俩小流氓一路欺负高中女同学,老子跟上去就是两巴掌。一不留神给她妹秀秀个死丫头看见,回到家就跟老爹说,看见小付哥又在街上打架,真是冤枉!” “他呀?上街咱妈就交代,你没事上街看看阿珍家有啥要帮手做的。菜地里、街上菜摊儿上,人勤快点儿,少在街上玩。他人一上街,我不在家连我们家门儿都不进,别说帮忙做点事儿了。” “哈哈哈,四哥哥真是太好玩啦!” “那这,写封信回家跟大伯商量一下,带点钱来平湖乡开餐馆,咱们合伙做,珍姐就不用上班了,当小老板娘,我们也留意一下合适的面门。” “四哥,真打算开店呀?做生意赚钱是一个,是非也多,尤其这地方,南来北往的人,谁怕谁呀?别看治安队抓那么严,餐馆里喝醉酒闹事,常有的事儿,你不怕?” “雷姐,这个倒不用担心,老四一个人收拾两三个当兵的,那都是洒洒水,我自信他有这个小本事。只是做生意,我们哪有钱呀?” “哥哥喂,该叫你付大侠啦!真想开馆子呀?我还有两千多块,啥时候要,全部借给你俩!” “看看,还是咱雷姐仗义,将来做生意,你就是原始股东!” “那就说定了!不想当元帅的士兵就不是好士兵,打工就应该时刻盼着当老板。希望四哥哥早日梦想成真!” “干杯干杯!” 第九章 小妖精 还是雷姐仗义,一说想开店,赶紧要借钱给咱们。这份情谊,哪里寻找? 只是走得太近,夜长梦多呀!咱珍姐平时满不在乎,关键时刻可就两说了。在家就是出了名的小辣椒,一咬,嘎嘣脆,冲死人! 晚上加班,看看快八点了,没啥事儿靠在仓库门口发呆,寻思着上楼看看。 小妖精突然从下面走上来,边爬楼梯还边做鬼脸儿。 “你干嘛呢,小妖精?潘师傅刚回香港,你就不安分了,乱球跑。” “是啊,老潘个死鬼下午就滚蛋了,姐天一黑就饿了,到四哥哥这儿找点零食吃吃。” “想吃野食,老潘走时没给你喂饱咩,哪里饿了?” “上下都饿了,不信你摸摸,肚子还在咕咕叫呢。” 小妖精说着话抓起老子裤腰带就往楼上拽。 “小姐姐,别闹,上去给雷姐看见,可不得了!” “你怕她,我可不怕,不就老四吗,我靠?跟姐上楼顶,最好乖乖仔,有好事儿跟你说。” 一说上楼顶有好事儿,哥心里顿时往下沉,不由自主跟着上来。 “你是老四,下面那个雷眼镜也是老四,你俩在这儿楼顶,是二四得八呢,还是四四一十六呀?跟姐说说,星光夜战都啥滋味,干了多少次了?放心,姐不会告诉任何人的,包括你家小领导。” “小姐姐,知道别人太多的秘密,可就‘屎壳郎进茅坑’,离死不远了?你呀,最好别打听!要不,咱们也即兴?” “姐倒是想即兴一回,杀他个天昏地暗、日月生辉!呵呵、呵呵,小四哥,你敢吗?” “打死都不敢,咱们还是做哥们儿开心,童叟无欺,无牵无挂。别乱摸,小心走火儿!” “啧啧,软不拉几的,还怕擦枪走火,走你个死人头哇!姐咋就辣么不招你待见呀,贴这么近还都尼玛没点儿反应,你跟眼镜在一张破纸板上一顿呼哧可就是大半个钟。” “都跟你说了,咱们只做兄弟,不做露水夫妻,你好我好大家好,也免得人前尴尬。好不啦?” “做兄弟呀,那要是有人欺负我呢?说的姐爱听,就拿出来。” “有人恶意欺负你,给兄弟我晓得了,定斩不饶!” “老男人说话不算数,你这小男人,说话应该算数?” “只要姐看得起老四还算个男人,说话就一定算数!否则天打五雷轰!” “哎呀,姐不要你五雷轰!其实也不是故意要看你俩表演的,那天也是心情不好,突然想着上楼顶吹吹风,无意中看见你俩。姐好想看看的,却又担心给其他人撞见你俩好事儿,你俩以后还咋活呀?就退下在楼梯给你望风,后来来人了我还是担心人家会跑上来,就把手中的圆珠笔扔上来提醒你。笔呢,你得赔我一支新的?” “原来是小姐姐扔的笔呀?谢谢,还以为是仓库谁做的好事儿呢。所以说咱俩是兄弟嘛!咋回事儿,你一个人乌漆嘛黑的跑来楼顶吹风?以后可是要不滴!以后不开心就来仓库咱们吹吹牛,打情骂俏、搂搂抱抱都行,就是不准再上楼顶!” “咋啦,担心又撞见你好事儿,你不会还上来干?” “且,哥那么傻吗?早就转移阵地了。就是担心你,女孩子家家的,哎!说多了都是泪!” “四哥哥,你放心好啦,姐我不会傻到来跳楼的,人都这样了,还有啥想不开的。改天换个地儿,谁也不认识谁,我还是原来的我!” “对!换个地儿,一样的天高任鸟飞、海阔任鱼跃,潇洒走一回。说不定到那时,兄弟都会爱上你!” “去你的,这话对眼镜说去!跟姐下去,再不走真等着擦枪走火呀?都有反应啦!” “哎哟,你快撒手哇?真是个不可思议的小妖精!” 一起下来站在雷姐仓库门口,小妖精突然转身一把搂住脖颈就不松手,还把双腿盘在老子腰间,带口红的嘴巴在脸上脖子上一阵乱拱。 实在扛不住,只好张开嘴巴给她咬个够。双手紧紧托住她后腰,担心万一掉下来,尼玛还不摔成两瓣啊! 呼哧了四五分钟,看来真累了,小脑袋歪在哥脖子上吹气。 “这下满意了,该回去睡个安稳觉了。” “还没有,得抱我回宿舍,赶紧的。” “胡球扯,快下班了都,老潘宿舍可是在车间门口,你想死老子还想多活几年。” 边说话边抱着小妖精下来二楼拐弯处,放小妖精下来。也还算乖,松开手站到地上,然后小跑着回宿舍了。 哎,天下还真没不透风的墙啊! 第十章 老丈人亲自出马 风萧萧兮夜漫漫,楼顶插曲儿易水寒。 未曾料到,小妖精还是个性情中人,扔上来的一支圆珠笔,彻底打消了兄弟对她的傲慢与偏见。 人蛇杂居的鹏城,遇见的贵人还真不少! 呸,都是老子该死! 这事儿,还是不能跟雷姐挑明,还不恨死咱丫的!尤其下次再碰见小妖精,还不得尴尬到死啊?甚至再看见阿珍,突然矫情,那可就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说到开餐馆,老家大伯父很快回信了。在街上整天无所事事,也有外出打工的打算,要我们看准门面,就带钱下来。 接到信可勤快了,吃过晚饭有一个钟的时间,拉着阿珍到处看门面,有时候还带着雷姐做参谋。 功夫不负有心人,去超霸厂的小马路边,有三间老瓦房要出租,还有个小院儿,一颗大龙眼树跟房顶一样高,树杈子几乎遮住整座院子。 两扇对开的大铁门,门外的水泥路很少有机动车经过,都是上下班的工人,来来往往的,人流也相当大。 雷姐也说可以看看,小店打电话,房东老阿姨很快过来。 还行,会说普通话。一说开餐馆,打开房门看,还有土灶呢,不过餐馆肯定用煤气,来得快。院子的角落还有一间冲凉房连带着厕所,这是开餐馆的前提条件。 阿姨要四百五一月,有点心动,阿珍又老远喊一个大姐跑过来帮忙讲价,最后三百八十块,确定租下来,讲明只能到明年底才能涨价。 押一个月交一个月,身上钱不够,雷姐先垫二百,钥匙就拿到手了。 珍姐再到小店打电话,告诉医院的二姨,深圳的门面租好了,通知大伯赶紧来! 打完电话,小店的大姐才告诉我们,这三间瓦屋,每间出租是一百二的,你们倒好,三间给三百八,老太婆高兴死了。 “不过单独院落,好做生意,图个方便。我这楼上还有一房一厅,开餐馆就得租房住,既然是邻居,优惠点儿,一月就一百五。” “都租了,阿珍不上班肯定得租房。雷姐回仓库加班跟杨哥讲一声,我跟阿珍在租房搬东西,晚上请个假。” 九点雷姐下班直接过来看究竟,我们二楼的席梦思,梳妆台,小衣柜,小茶几都办齐了。 “哇!你俩这么快就成家啦!嗨哟,那不行,得把客厅让给我,我出五十块房租!” “雷姐,你真这么想还是闹着玩儿的,就不怕老四、、?” “姐怕他个鬼,你说呢,啊?” 两位美女说着笑着就扭成一团滚到席梦思上。 哥也懒得管,拖地要紧,这头顶的大吊扇玩命的吹,人还是汗如雨下。 连拖三遍,感觉应该可以了,只是这白地板,一点点脏就能看出来。 尼玛谁这么蠢,铺白地板,真是服了! 好啦,大功告成!拖鞋洗干净了,地板照出人影儿,以后所有人进来必须换鞋子,否则自己拖地板! “哎哟,别闹了,好不啦?搞一身臭汗!老四,拿一件干净的工衣,再擦一遍,地板有水,很容易摔跤。你是想看老婆大人摔呢,还是想看你的雷姐摔个仰八叉?” “都是熊宝宝,谁都不能摔,哥再擦一遍就是了。管仓库的,五行缺钱,就是不缺工衣。” “起来,不疯了,你俩这搞得二五乘以十的,可是花了一千多块啊,万一大伯父不来,咋办呀?这里还好说,租了就住了。关键是餐馆,我们都不会操持,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雷姐,你也听到了,我二姨说弄不好大妈也要来呢?人住在街上,不做生意,很无聊的!下边还有一个小房间,老两口都来也够住了。” “是啊,雷姐不用担心,等大伯来了,再找阿姨,看看房屋怎么重新装修,两边的山墙都可以打通,做餐馆吗,虽然说做老乡生意,万一杨哥带我们进来宵夜啥的,也不至于太寒酸!” 第四天,也是星期天,该我值班,珍姐跟雷姐休息,俩人儿一大早也站在厂门口马路对面臭水沟边等人。 根据以往的坐车经验,大伯坐的大巴车,早上天麻麻亮应该到平湖。出站口大把的摩托车,小四轮,到咱们大皇公工业区,拉客仔都晓得。 十点半,估计该到了。 “老魁,没吊事儿我去那边瞧瞧!” “瞧个毛线,杨哥也不在,阿珍不加班,你瞧谁去?” “哪里,上午老家来人,去门口看看情况!” 到办公室溜达一圈,本来有丫头值班,不晓得都野哪儿去了,阿珍办公桌上还有糖,剥个填嘴里下来大门口。 “老四,你家亲戚九点多到的,好像还有你老丈人,听阿珍喊爸爸。坐小四轮,拉不少东西,干啥呢,准备?” “是嘛,真的老爹也来啦?哥,不瞒你说,我在前头挨住桥头哪儿,租三间瓦屋,准备开餐馆,专做家乡菜,到时候请你过去喝一杯!” “真滴假滴?老四行啊!打半年工竟敢搁这儿做生意,早听说你在家就不是省油的灯,楞没看出啊伙计?” “哈,咱搁家就是个赖皮,癞皮狗!要不我溜出去瞅瞅?” 门卫老乡点个头咱就跑开了,院子里锅碗瓢盆,压面机啥的,摆一堆。 大伯、大妈、老爸,在跟阿姨商量房屋怎么装修。 房东阿姨一见我就夸我靓仔,是做大老板的料。哥心里清楚,前几天还没谈妥呢,咱钱都掏出来了! “爸,你怎么也来了,不卖菜了?” “做生意这么大的事儿,我不来能放心吗?就晓得你猴子坐江山,安稳不了三天就该折腾!” 我怕老头当着雷姐面继续啰七啰八,赶紧站在大伯跟前儿晃悠。 大伯拍拍我肩膀,示意咱不用担心,他才是老大! 也终于听明白了,门店装修,材料房东出,因为装修好了将来也是她的,我们出人工干活。 土灶上本来就有锅,揭开不要,大妈放上自带的大铁锅,一阵子洗刷,中午就能开饭。 阿珍、雷姐忙着去买煤气灶、煤气。 感觉没我啥事儿,也该走了,中午下班回来吃饭。 终于长出一口气,本来心里也没个谱,等大伯来了走一步说一步。 现在老丈人亲自出马,一切由他做主,心头一块忐忑不安的石头,总算落地了。 老爷子弄的离汤离水,清清楚楚的,咱只管看怎样分钱就是了。 第十一章 鄂西北土菜馆 “鄂西北土菜馆”,咱拎一挂鞭炮放完就开张了。 像模像样的,除了房顶是黑的,墙里墙外都刷得白乎乎的。 三间房,左侧前半间做厨房,后半间大伯他们住人,右侧山墙打通,两间屋也摆不少桌子。 左侧屋檐下重新打的土灶,烧柴火,可以卤菜,还可以炸油馍、炸麻球、炸韭菜角子,炸藕片。走在路上老远闻到香。 右侧屋檐下就是凉菜玻璃柜,随吃随切,不偏不向,过秤称,也外卖。 龙眼树底下拉上花雨布,上面一段一段吊起来,蛮好看的。晚上摆几张桌子,吃晚饭、吃宵夜,高兴坐哪儿就坐哪儿。 老爹晚上折叠床一放就睡下面,也凉快,下雨也不怕。 每天早上可勤快了,天一亮就起床,下来帮忙卖早餐,雷姐也早早过来帮手。 牛杂面、热干面、豆腐面、蒸面条,菜包、肉包、粉条包、小笼包,胡辣汤、白稀饭,早餐可丰富了。整个平湖乡没有这么全的北方早餐店。 雷姐跟我一样,一天三顿包括宵夜都在菜馆吃,后来不想跑了,珍姐批准,把客厅隔一下,干脆搬过来一起住。 开张不到俩月,就有公司来订早餐,主要是包子、炸油馍、麻球,供应行政餐厅。 实在忙不过来,老娘也来了。 老娘来了,老两口不可能都睡树底下,在附近又租一房一厅,秀秀马上就高中毕业,考大学真难为她,考试完就来店里帮手。 高兴之余哥这心里头也难免犯嘀咕,就是开张租房花了我一千多块,后面菜馆赚钱,房租肯定不用哥操心了。 但是,赚多少钱,也不好意思问哪?这老板,哥都不晓得现在谁是老板? 珍姐就一个妹妹,上头也没哥哥,赚的钱应该少不了咱一份儿,连大伯都没提这茬,怪难为情的! 端午节这几天,整个院子都是摆的桌子凳子,连续几个晚上爆满。 先一天于经理回香港,到仓库办公室丢一把钱在杨哥办公桌上,吩咐抽空请我们过节。 杨哥端午节下午随便问了一句,晚上去哪儿吃大餐?立马有人答应去阿珍的土菜馆。 杨哥喊我过来问问,不是平时咱们三几个去吃宵夜,全部去,能否安排坐下来。 开啥玩笑,耍把戏的从来不嫌场子挤,兄弟开餐馆,更不嫌人多,我答应一声就跑了。 “珍姐,晚上杨哥请客过端午,虾兵蟹将全到,你看看咋安排,老于给了不少钱,杨哥的意思杀头大水牛都中!” “那就把你宰啦!你遇事儿能不能稳着点儿?就在树底下,上两张大圆桌,一桌坐十二个,刚好坐得下,也不挤。” “好勒!那你把菜谱大致写一下,好给老爸准备切菜,凉菜要多,都喝酒来着。” “没事儿,你慌啥?十二个人,大盘小盘摆十五个外加一大盆子酸汤,两桌一模一样,足够吃啦!” 咱们工厂五点半下班,附近工厂五点半下班的多数。 康霸厂几千人,分三次下班吃饭,有五点过十五分、四十五分,最后一波六点过。 下班领着一班文武过来,杨哥还特意买了两瓶好白酒,一桌一瓶,不够喝就在菜馆拿。 进来大门就有五六桌子吃上了,看工衣全是康霸,应该是第一波下班的。 “我靠,这么好的生意,照这样搞,小付你就不能再上班了,得看着点儿!” “是啊,四哥,杨哥不是说着玩儿的,尤其晚上,都是老家伙,阿珍又是靓妹,真得悠着点儿!” “人家进来随便从抽屉里抓几张钱,不止你一个月工资。不过小付放心,在不在仓库上班,有事儿只要通知到仓库,兄弟们绝对过来帮手!” “这个四哥不用担心,随叫随到!” “咋不中!我晚点儿跟几位家长说说看。如今还不晓得谁是老板?” “我靠,四哥,你回来往树底下一坐,就是镇关西!” “沃日,老魁,当咱这儿野猪林呢?” 雷姐提前吃饱就忙前忙后的帮手,也跟阿珍提了杨哥的建议。 “行,雷姐,等忙完了宵夜的时候,我们再跟几位老人家说说看。杨哥毕竟见多识广,不提不觉得,一提还真有点儿那个!” 我们吃到七点半,有些撤了,几位美女都跟着阿珍帮忙,两桌合一桌,菜收拾一下,剩下六个酒鬼陪杨哥继续喝啤酒。 八点的时候,门口“轰”地一声停一台摩托车,下来人走进来就问。 “老乡,你们这儿老板哪人儿啊?” 老魁河南人,拎着啤酒瓶站起来。 “怎么,兄弟吃饭还认老板呀,门口招牌不认识字啊?” “那倒不是,想问问是不是枣阳老乡?” “不是,河南老乡!不坐下喝点儿?” 这伙计摇摇头,看了又看,坐上摩托车走了。 有饭桌上的老乡站起来,喊我到跟前说话。 “老四,这几个货从良安田过来的,都是你们枣阳的混混儿,他们老大叫老九,好像姓刘,在那一带经常欺负北方老乡,可恶心了!小心他们找你借钱,看你生意好,说白了也就是想讹你!” “哎哟,兄弟我胆儿小,那咋办呀,咱关起门来吃?” 第十二章 端午节好生意 月挂树梢倦鸟归, 醉卧沙场几人回。 曲终人散空愁暮, 繁华落尽孤烟飞。 曲终人散,同事们也东倒西歪地架着回了,看看没我啥事儿就在躺椅上眯一会儿。 九点半钟,又有一波加班的老乡们下班,成群进来过个晚晚的端午节。 当然没有晚饭时间集中,也就没那么忙。 早已一身臭汗,珍姐喊我上楼冲个凉再下来。 冲凉吹口哨,快乐一秒是一秒。冲完穿着迷彩短裤刚出来,雷姐跑回来喊我赶紧下去,店里来了几个老乡,不晓得想做啥子。 抱着雷姐先咬两口,套上小布鞋,扯件t恤就下来了。 猜想就这仨货,摩托车停在路边,果不其然。 “格老子,吃定兄弟我了?” 就抱着膀子靠门边,先听他们跟咱老丈人胡扯。 “老乡,这么晚走这儿饿了,没带钱,就赊一次账嘛,下次过来保证给你们。放心好啦,我们都是枣阳人!” 老爷子见我站门口,就不再搭理他们,招招手叫他们赶紧走人。 “哥几个儿还没吃饭呢,咋地,忘了带钱?” “是啊,兄弟,你看老板死心眼,一顿饭而已,下次给就是了!” 并非老爷子死心眼,兄弟我才是老板,二位老爷子都是大师傅。咱开餐馆的,总不能眼看着叫人饿死对?坐下点菜,想吃啥尽管开口,多大点事儿。门口摩托车是你们的,要不要推进来?” “那就谢谢兄弟了,摩托车停哪儿没关系,咱可就不客气了啊!” 还真会吃,要一只大猪耳朵,一斤半酱猪蹄,一大碗凉拌粉皮儿,自己从冰柜里捡六支啤酒放胶篮子里,端到桌边就开喝。 哥也没闲着,到小店把老板娘的铁链锁拿出来,把这货们的摩托车给加道锁。然后该干啥干啥。 “姐,兄弟们第一次光临,送碟花生米!” 哥几个儿一听,连声感谢,还是老板会做生意! 看了看表,后面光学仪器厂十点半下班,里面河南老乡居多,老习惯,都喜欢坐院子里吃宵夜,围一块儿可以随便吹。 “爸,干脆把里面空桌子搬出来,外面大风扇吹,更凉快,等会儿老乡们下班端午节连着吃宵夜,估计人多。” 十点四十,老乡跑过来交代,准备三桌,侯哥请客,现在回宿舍冲凉,十一点到。 树底下坐五个还在吃,给兄弟们挪挪位置,腾出地方,摆三张大圆桌。 “老四,你侯哥三桌咋安排呀?” “哎呀,老乡们请吃饭,能三桌绝不四桌,估计跟晚饭咱们仓库三桌差不多,也照一样搞,冲完凉就来,抓紧点儿!” “兄弟,你生意真是太好了!这么年轻当老板,厉害呀!听你说话河南口音比较重,不是枣阳人?大师傅绝对是!” “哦,我从小在河南长大,上高中才回来!” “怪不得,河南啥地方?” “少林寺!” “啥?不会,你在少林寺长大,学过功夫没?” “呵呵,一点点儿!” “学啥功夫?” “猴拳,一点皮毛而已,专门耍猴的,说出来都嫌丢人!” 说着话拿起桌上啤酒,大拇指按住瓶盖,食指中指一起扣住,喯一声就开了,左右手各开一瓶。 雷姐也是第一次见,很是惊奇。 “哇,四哥哥,这么神奇呀,你耍魔术?” “哪里,这都是雕虫小技,在河南,会开啤酒瓶的人多了去,还有人抓住酒瓶直接用大拇指顶开!” “只在电影里见过,可惜呀,咱们哥仨儿都不会!” “我靠,九哥也不会,他都是拿火机别开!” “听说九哥干大事儿的,请他有空过来玩!” “好的,兄弟年纪轻轻当老板,九哥肯定愿意跟你交往,他在良安田一带,还真不是盖的,身边美女就有好几个!” 侯哥一帮子兄弟,先到的兄弟就喊我拿酒。 姐姐们坐下就问酸汤好了没,端上来看谁喝的快。 “我说你几个嫂子能不能斯文点儿,喝个酸汤咋比咱们大老爷们儿喝啤酒还粗鲁!” “哈哈,没事儿没事儿,嫂子尽管喝,喝完还舀,兄弟们的酸汤都不算账。” “不是老四?你瞅瞅个个冲完凉穿球恁漂亮,喝起汤来咋看个个都是母夜叉!” “小孙,恁大块肉堵不住你嘴,就不怕大姐喝完了撕你?” “阿珍,姐先不搭理这孬货,喝两碗再说!哎呀,十一点过了都,这老侯还在后边磨蹭啥玩意儿?侯儿一来他几个龟孙就消停了。” “还用说嘛,侯哥当老大嘞,还不在后边摆个谱儿啊?” “下朝来,一边走一边长叹,忘不了朝阁事愁锁眉间,北国起兵来侵犯,难坏了宋王天子文武众百官!” 我靠,咱侯哥终于下朝了,赶紧迎上去发烟。 “老四,玩儿啥呢,人不多了?坐下陪袁哥喝两杯!” 侯哥保安队长来的,负责工厂的废品处理,说是他请客,我们都清楚,绝对是废品站老板老袁请客。老袁也包了咱们厂的废品,咱俩也不认生。 并且最初还是我搭的桥,袁哥讲后面厂保安队长牛叉,请不动,包括小袁都拿他没办法。我能请动,重重有赏! 牛叉的原因就是有点小本事,一打听才晓得咱猴哥从小也练过。那就按老规矩来。咱就去工厂门口找茬,保安兄弟走出来搭手就放地上,后来跟侯哥约架,输了请客。 袁哥先准备,后来我输了,请两大桌。喝高兴了袁哥露面,顺理成章。 餐馆开张,二位哥哥都来了,举起酒杯放出话来。 “今后谁敢在这餐馆闹事儿,绝对扔进路边臭水河喂王八!” 第十三章 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儿 暮色苍茫看劲松,乱云飞渡仍从容。 看来三位老乡真把餐馆当成自己灶屋了。 十一点半,三位吃饱喝足,每人点根烟,起来就走,给珍姐拦住。 “哎,老乡,等会儿,算完账再走不迟!” “不是说好了今天没带钱吗,还算啥账呀,美女?” “是啊,咋这么不识趣呢?老板都答应了!” “小老板娘,要不咱们再打几个包?这儿猪耳朵味道真不错,带回去给兄弟们宵夜!” “老板是答应给你们吃喝,没说不让姐算账?你给不给钱我不管,账得算清楚,下次来了,你也晓得自己吃了多少钱,对?” 侯哥喝住酒开着玩笑耳朵可管事儿,突然拨弄一下脑袋,眼珠子一瞪,立马站起来四个就往门口走。 “侯哥,不用,这仨货良安田来嘞,听说老大属螃蟹的!门外边摩托车,我已经给他加道锁,出门他也走不了!” “球!去,摩托车抬进来靠墙边放住!” 有个伙计眼神好,看见摩托车给四个大汉抬了进来,拽着另外两位往门口走,手指头点点眼看要发火。 侯哥不经意抬手抓一下头发,立马又站起来俩,奔过去,二话不说,俩人抄一个,这仨货给直接拎去外面。 一阵子乒乒乓乓,紧接着就哭爹喊娘,听声音一个个拖到大马路去了。 不一会儿,哥六个回来了,坐下继续喝。 珍姐忍不住问:“啊,老乡你们把那三个扔哪儿了?” “阿珍放心,哥仨喝多了,丢在河里凉快!” “不会,河沟里大白天就能看见蛇?” “珍姐甭担心,小青蛇咬人不疼!” “咬死他龟孙,竟敢跑自己老乡这儿吃霸王餐,姐真没见过这号鸟人!就应该叫咱袁哥出面,抓去治安队,往死里打!” 直到收档,也没见这仨货来要摩托车,估计是散步回良安田了。 “奶奶个熊,吃那么多,散散步对身体有好处!” “老四,惹祸了伙计,不是爸说你,就不该答应给他吃,打发走了算数。这下可好,人不是你打,账记你头上。这摩托车还在院子里,明天肯定叫人来找事儿!” “爸,就因为是老乡,我已经够宽宏大量了,包括侯哥,也只是教训一顿就算了。老袁本地人,腰上有对讲机,呼叫一声分分钟抓进治安队,敢吃霸王餐先打半死,这会儿绝对还头朝下吊在山墙上。明上午他们老大去队里赎人,这种情况每人至少罚二百,不给钱下午就送樟木头劳教三月。” “爸你放心,明天他们老大来也好,老九来也好,吃的钱一分都不能少,老四敢开店,就不怕谁敢来闹事儿!没有金刚钻咱就不揽瓷器活儿!” “是啊,叔叔,明知道老乡开店,还敢明目张胆地白吃白喝,一个个也人模狗样儿,还真不要脸!不给点教训啷个得行?” “狗日的哪里晓得天高地厚,只在老乡窝里横,能有啥球本事,我反正没怕他们!这号人老子在鹿头街上见多了。” “我看小付就别上班了,店里光早餐都够忙,几家公司每天一大早还要送包子、炸馍。去晚了哪里赶得上人家吃,以后就你去送。年轻人又机灵,去得快来得快,还好说话些。” “哦,妈,吃晚饭仓库杨主管也说了,叫老四别上班了,回来看着点儿,别因小失大。” “人善被人欺,服一次软,人家永远都欺负你。你大伯不就是,爱面子,给人赊账,搞习惯了,吃饱喝足了有钱也不给你!” “没事儿,晚上我就睡树底下,倒要看看,哪座山上的野猴子敢来撒野!” 收拾干净,送老爹老娘回房睡觉,然后带雷姐、珍姐上楼。抽出皮箱把当年耍猴的皮鞭拿出来,这皮鞭当年差点要了小猴的小命儿。 “四哥哥,你耍过猴子呀?” “耍过,那年在山东,新来的猴子,不知咋地挣脱了绳子就跑,几个师兄弟一起追,眼看就跑进山林,我飞起踩着师兄肩膀,一跃几米远一鞭甩出去缠住后腿,像钓麻雀一样,荡回来一掌拍下去,师傅喊的快,不然整个猴脑袋就没了。” 师傅说:你这孩子,这猴儿掏钱买的,还没挣到钱呢?拍死不就赔了本了。然后吊起来,不给吃喝,真的饿到奄奄一息才放下来,后来就听话了,不栓都不敢跑,尤其怕我。 “所以老四的鹰爪功还有猴爪的成分,雷姐你看这手自然放下来不就是猴的爪子吗?” “啊?哈哈,以前没留意,别说,还真有点儿像!应该叫你猴哥才对。” 晚上就躺在龙眼树下,还是大伯以前的折叠床,皮鞭放在肚皮上,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第十四章 猴拳鹰爪 一夜无话,树上的麻雀比闹钟还管用,一觉醒来已是五点。 四位老人家已经在忙碌了,里面土灶蒸包子,外面土灶炸油馍、炸麻球。 一骨碌爬起来,吸一下鼻子,那个香味,沁人心肺,一下子睡意全无。 洗两把脸,想起牙刷还在楼上,顾不了那么多,先夹一盘油馍吃着。 打开大门,路上还没人走动,毕竟天还没大亮。 一时兴起,捋下手表放桌上,穿好布鞋,也不穿t恤,抓起皮鞭朝上一甩,那个脆响,树上的麻雀扑棱棱飞得一个不剩。 皮鞭长度三米三,其中鞭杆长25公分,拿在手里沉甸甸,内藏六棱铁尺,遇歹人搏斗,万一皮鞭给人抓住,瞬间拉近距离,倒转鞭杆铁尺弹出足可取胜。 回家上高中那年,师傅扒开堆满灰尘的老戏箱,从箱底摸出来递给我,立马就跪了。 十年师徒情,不是父子胜似父子。 师傅功夫不咋滴,但是路数非常熟,皮鞭抽在我们师兄弟身上,谁跳得高飞得远他喜欢谁,肉也吃得多。 到十岁,猴子做的翻滚跳跃动作,我都滚瓜烂熟。猴拳的动作也耍得最到位,只是没力道。师傅没想到我一下子窜那么高,双臂超长,转而教鹰爪动作,有猴拳的基础,学起来一点都不困难。 师兄弟当中,只有我能同时左手猴拳右手鹰爪,上台表演。 如今来讲,皮鞭已经没有实战意义,月黑风高的夜晚出其不意还可以玩一把。现在开打,要么拼拳脚近身搏斗,要么端起家伙直接扫射。 路上还没人,先练两把猴拳。推窗望月紧接着一个贴地前滚翻,跃起就能自由发挥。 猴子身上的蚊虫最多,不停滴拍打胳膊腿等身上各个部位,这些动作运用在拳术上,实际是在转移对方视线,瞬间麻痹,伺机出击。 所以给人的感觉很是滑稽,其实暗藏杀机。 猴子从树梢掉落下来,根本无需去看该抓住哪根树枝来稳住身形,伸出的爪子排列整齐,形成一个切面,锋利的指甲直接切断不结实的树枝,切不断的才顺手抓住。这也是前辈经过长期的观察得出的结论。如果这一排指甲经过刻意打磨,瞬间切向鼻梁骨、眼睛、颈脖动脉、手腕静脉,后果可想而知。 刚才打出去猴拳,往回走就是鹰爪路数。 身材修长耍鹰爪功最具观赏性,慢似行云流水,快如雨打芭蕉,聚焦点在五指的变化上。 五指捏成鹰爪,不用力捏不出来,没有功夫,捏不到半分钟就五指发酸。五指随心所欲地伸缩完全靠意念,表演起来令人眼花缭乱,掌声才热烈。 实战中却是两码事儿,打出去的是立掌,一击不中变掌为钩,等对方发现鹰钩已经晚了。一旦抓住下去,抓到肩膀撕下一块肉。抓住脖子就是五个血窟窿,叼住手腕上下左右哪合适往哪用力一错,十有八九脱臼。 老鹰发现目标在俯冲的时候,翅膀、鹰爪是收拢在后面,接近猎物才突然张开鹰爪直直抓下去,鹰爪钩绝对挠到肉里面。 并非一开始就张牙舞爪,兔子早跑没影了。 见老娘站门口,一个大鹏展翅跃到跟前儿。 好勒,付儿,胡辣汤凉了,赶紧去喝! 天放亮,珍姐、雷姐都下来,帮我拿了牙刷。 反正也吃饱了,刷个牙就往胶筐里捡包子,称油馍,写有单子,装好撕下一联就贴在筐沿上,留一联拿去让厨房的师傅签字,一星期结一次账。 一家公司,今天包子、麻球;明天就炸油馍、小笼包。骑三轮车两家一送,回来还有两家。 最后一家送到也才七点十分,厨房还没人就餐,当官的也不用打卡,谁那么勤快?八点上班,绝对不算晚。 七点四十五,雷姐上班走,看了看摩托车叫我不要去,到办公室跟杨哥说清楚,看他咋处理。 临走还不忘交代不要打架,自己做生意,和气生财! 早餐卖到九点就不怎么忙了,这个点买早餐的都是夜班下班的工人,还有附近没上班的大嫂、阿姨们。 当地老人吃咱们风味的不多,早上上学的孩子还有一些吃包子、麻球,热干面。 坐在凳子上正看着靠墙的摩托车发呆,门口滋溜两声就来了两台摩托车,下来四个人,摩托车走了。 几个进来点早餐,一看不认识,说话是枣阳人。 哥四个坐在树底下边吃边指着摩托车说笑。听谈话应该是老九他们到了,人家不开口咱也不便问。 先绷着,等哥几个儿吃饱了再看分晓。 阿珍也看出来了,自顾自地坐我旁边喝茶,根本没把几个老乡当回事儿。 倒是老娘,望着几个人吃喝,有些许担心。 第十五章 九哥能耐 “老板,多少钱?” “哎哟,老乡们,吃好了没,第一次来?七块五,给七块钱妥了!” “哦,连昨晚骑这台摩托车的那三位欠账,一起算!” “昨晚那三个呀,一共吃了七十四块,他们可真能喝,光啤酒差不多喝了二十瓶,你是他们老大呀?一起给,那就八十!” 老大拿出钱包数钱,八张都是十元票,客客气气递给阿珍。 “哇,都是零钱,谢谢谢谢!” “那摩托车我可骑走了? 那还用说,你有钥匙就可以骑走!” 哥咋听不对,万一那仨货拿钱来,问老子要摩托车咋办? “兄弟等会儿,并非咱小心眼儿,万一昨晚那仨货拿钱来付账,问兄弟我要摩托车,咋办,我不得赔他一辆?” “哈哈,亏你想得出啊?这就是我们九哥,那仨货还敢来捣乱,你尽管往死里揍!” “哎哟,想九哥呢你就到了。只是这摩托车又没写九哥俩字儿,空口无凭是,请九哥体谅一下兄弟的难处!” “你就是四哥?那仨衰货说了,你答应给他们赊账吃饭,也没动手打人,打他们的是河南兄弟。昨晚回去就打发他们滚蛋了,实在丢人现眼。照这样搞,以后我老九还有脸来平湖不啦?” “嗨!临走也没说问他们要钱,我答应过嘞。珍珍只说把账算好,下次来记得给。哥几个年轻,又喝点酒,可能言语上有些冲撞,就这树底下三桌河南老乡坐着在喝酒,老大侯哥听着扎耳朵,招招手吃饭的兄弟站起来六个,我都拦不住,把他们仨拎出去就扔路口河沟里。” “你说丢人,咋说呢?超霸厂三四桌枣阳老乡也在场看着,我一个女孩家都替他三个难为情!个个还都长得人五人六的,脸都不当脸。” “呵呵,摩托车是我滴,这你放心。超霸厂老学我们一个村里,我也经常过来找他们玩。” “这摩托车,不拿出发票证明,谁也别想骑走,不信谁试试?就你四个,都不够兄弟我热身!” “老四,别敬酒不吃吃罚酒,真拿自己当大哥呢? “球!老九,要不咱就走两步试试?你五个一起上,赤手空拳,二十秒结束战斗,输了我菜馆都给你!但要说清楚,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不走两步,以后我刘老九还怎么带弟兄呢?都闪开,就咱俩,就这小院,五秒钟,只进攻。谁退却、谁倒下,谁中午拿钱请客,平湖镇一品居!” “好,有种!看好了,别说兄弟我欺负你,大力鹰爪功!” 说时迟那时快,根本没在乎老九的拳头打在哪儿,只有一个意念,就是锁他脖子。 左手猴爪在他眼前乱抓一气,右手甩出去五指如钩直插他脖子,锁住他咽喉的瞬间,我双眼一闭用力收紧,右腿前抄一步,老九失去平衡,往后倒的同时喉咙也就断了。 老子挨这十几拳算什么? 看热闹的四个弟兄立马跪了,四哥,你已经赢了,放了九哥? “球,谁都没赢了!都没倒,平手,九哥请!” 五指迅速滑向他锁骨,扣住提起来让他站稳,虽然有点疼但不致命, 随即松开。心想原来咱九哥也就这点能耐,给一家菜馆都不要。 “哦,你真的是九哥?听说你能耐可大啦!整个良安田都是你的天下。老学夜班,昨下午五点就过来整了一桌,五六个人。” “你就是珍珍?九哥不能耐,都瞎混!那仨货,好吃懒做,早就想开了他们。干活儿不见人,在良安田光打着我旗号骗吃骗喝。那这,中午我叫上老学过来吃饭,现在出去转会儿。” 大妈又拿毛巾把摩托车座、车把给抹抹,几个兄弟推着出门就开跑了。 “哟呵,看老九这娃子还算个人物,起码会说人话,怎么会带出那样的队伍出来?” “他还说中午来吃饭,老学能跟着来,这帮人啥德行喝完酒一看不就晓得了!” 绷了一夜一早上的神经,总算放下心来,跑去仓库办公室跟杨哥说明一下情况。 杨哥沉思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叫我辞工,过了这茬,明天呢,谁晓得啥时候有事情,不可能等发生了再回去? “小付,那这样,你先请假半月,半月之后给你搞个辞退,这样工资全发,老于哪儿我也好交代。” 千恩万谢从办公室出来,又到雷姐仓库坐一会儿,给她报个平安。 然后把自己的东西收拾一下,告诉老魁带好班儿,拎着袋子回来已经十一点了。 十一点半,老九、老学带一帮子老乡真来了。 刚好一桌,八个。 “老四,昨晚上的事儿我早上也听说了,老九有不省心的小弟跑这儿丢人。还好,回去就给他赶走了,估计也不敢再来惹事儿,别介意啊!” “学哥,真没啥,乡里乡亲的,球咧?看看吃点啥,要不先来几个拿手菜给咱九哥尝尝?” “中啊,看着搞,八个人,大小来十个菜妥了,先整两壶黄酒!” 第十六章 九哥搬来平湖 真正脱离了工厂,还是有点恋恋不舍,才混熟络,革命友谊才刚开始,就要说再见,虽然相距不远,总感觉开餐馆有点违背初衷。 原本打算大伯来当大厨,阿珍帮手当老板的,咱继续搁工厂混着,有机会就拉人来吃饭喝酒。 现在老丈人来了,当家做主,一切他说了算。大伯只管做菜,老娘也跟着,正儿八经地开起菜馆,且生意还不赖。 今天往门口一站,我就是老板,尼玛总感觉除了肾不虚其他都虚。都难以置信这是真的? “老四,我日!别晃了,你不坐下来走两个?” “那是必须滴,起码跟咱九哥整两杯!” 另外拿瓶白酒,拿上自己的碗筷坐下来,开始整! “总感觉还是平湖好,我打算搬过来住,平湖毕竟还有几条大街,良安田到处都是山,要么就是工业区。” “怎么,你不是搁那块儿好发财吗?想换码头啊?” “发球哩财!上午到处转了转,新南村有家发廊出租,女老板和人家打架,赌气不干走人了。是房东招租,里面一应俱全,开门就能开张。回去商量一下,八成要搬过来。” “那中,开发廊赚钱容易是非也多,九哥本身就洪湖水浪打浪,在风口浪尖上混日子,怕个球哇!” “要不四哥咱们一起做?反正距离你这儿又不是很远,骑车不到十分钟。” “兄弟我还是算了,安心搁这儿待着,别跑去上边钱没赚多少,一不留神给阿珍炒了鱿鱼可就亏大了!” “呵呵,老四也就这个胆量!老九想搞还是你自己来,多找几位美女就是了,找一位可靠的妈咪带着,你就负责外围、应付场面!” “我要搞两头都做,正常理发,烫头染发、洗头。按摩松骨另作安排,一二楼呢,我女朋友广西妹,以前就做这行。” 我送的一瓶酒喝完,珍姐喊我帮忙收拾桌子就借机不再奉陪,不然喝高了再拎一瓶可就亏了。 估计咱九哥见兄弟我开餐馆顺风顺水的,也想试试身手。开发廊很适合他的个性,连女朋友以前都是干这行,又遇到人家现成的门头,做起来也是轻车熟路,发财的前奏啊! “老四,老九发财是他的事儿,你千万别掺和。还有,就是他搁上边当大老板,下来吃饭我也不赊账。” “应该不至于?中午他还不是跟老学抢着把单买了!看得出,这家伙爱面子,开发廊的老板来钱快,绝对不差钱儿!” 兵贵神速,老九回到良安田跟广西妹一商量,又骑摩托车过来新南村看究竟,毕竟老板娘眼光独到,当场拍板接下来。随后又租一套房,跟兄弟姐妹们一起住。 晚上八点多,对面老板娘过来传话。 “有个九哥打电话过来,说是已经搬家了,吩咐安排十二三人的大桌,收拾完就下来!” “我靠,九哥这码头转的真欢,真就搬来平湖了。以后这地界上又多位老乡热闹,七品芝麻官下乡,越热闹越快活!” “老四,刚好这阵儿不忙,赶紧把树底下加一张大台面,摆十三副碗筷,花生米、酱萝卜、海带丝先摆三碟罩起来。姐躺下歇会儿啊!” 八点四十,几台摩托车呼呼停在门口,老九哥五个,还有两位看衣服应该是搞粉刷的,剩下都是美女。 跟老九走一起的高挑个美女,手里拿着大钱包,一看就是大嫂。 珍姐赶紧一大盆子酸辣粉皮儿汤端上来,就开始上菜。 “九哥,这位是嫂子,一看就是大姐大!先上十个菜两盘炒粉一盆汤,随后需要炒菜的随时都可以炒!” “哇,这么漂亮的小老板娘呀,不跟姐混可惜了!行,这菜我也喜欢,大多是下酒菜,再蒸一条鱼,炒个青菜,等会儿不够看看再加!” 另外五位美女,估计都是来发廊上班的,有四位喝酒巾帼不让须眉,只其中一个好像是理发师,白白净净的,有点与众不同,坐着也看得出,身材挺拔,捎带矜持。不怎么喝,但也陪着嬉闹开心。 哥一不留神多看了一会儿,突然四目相对,立马来电,冲哥挤挤眼儿,小嘴巴轻轻“啪”地一声,回头一瞄,珍姐在身后拿枪要毙了老子。 吓得兄弟赶紧举手投降,乖乖找地方坐下来。 在右侧的屋檐下摆个小茶桌,是房东的一套现成工夫茶具,洗一洗,闲下来俺也泡铁观音,拽拽味儿。 吃饭的都是九哥一窝人,有大嫂陪着,他吃饱就坐我对面一起喝茶聊天。 “四哥,你当初开张,没请谁过来说句场面话咩?” “哦,你是说那事儿是?我这儿工厂的同事就不说了。当初呢,后头光学厂的猴哥是保安队长,河南人,他还安排一桌子。还有这一带几个工业区承包废品处理的袁老板,他就是新南村人,老弟是平湖乡治安队长。当天中午袁哥跟猴哥端起酒杯放话,谁敢在这儿菜馆闹事儿,直接扔马路边臭河沟!” “呵呵,难怪我那仨货回到良安田一身水,那么臭。咋样儿,请袁哥到时候一起热闹一下,能不能请动?别的我倒没啥,就担心这些公家单位,没屌事儿喜欢上门找热闹!” “可不是咋地,狗日的那些小喽啰,不当家还爱管球个闲事儿。我明上午问问,如果他有空,你俩就在这儿见个面,聊聊呗!” “那就拜托四哥了,听你安排!” “中,喝茶、喝茶!” 第十七章 帮九哥牵个线儿 河东河西又和谐, 冤家宜解不宜结。 水涨船高披风浪, 惊涛拍岸千堆雪! 一大早送餐到后面光学厂,出门跟门卫交代,侯哥早晚上班,请他务必来店里一趟,有事儿请教。 九点半,侯哥骑摩托车吱一声扎在门口。 “老四呢,咋啦这是,有人找茬儿?” “侯哥过来了,老四去菜市场,就回来,没别的啥事儿呀?你坐会儿,我给你盛胡辣汤!” “肯定有事儿,他早上交代保安叫我务必过来!” “哦,我晓得了,你看老四有个啥都瞒不住问侯哥!是这,有个枣阳老乡,叫九哥,来吃过几次饭了,在新南村开发廊。你说做这号生意,自己再能耐,没个当地人撑腰,也做不下去是?老四就想到袁哥,还不就想到你了! “开发廊?这生意一般人可做不了,找老袁算是找对人了,咱这块儿归他老弟管。只要老袁真真假假说店是他的,谁敢动?” “那可不嘛!听昨晚他跟九哥意思,大概是叫你约袁哥过来,一起聊聊呗!” 进门见侯哥,珍姐已经说得够清楚了。 “那行,四哥,我这就呼老袁,他答应中午来,你喊九哥过来见个面,我只管有酒喝,生意他们自己聊,都不关咱俩球事儿!” 袁哥很快复机,十一点过来吃早餐,还没起床。 小晌午,侯哥坐下泡铁观音,九哥、大嫂对面陪着聊天。俺这个点儿可没功夫陪聊,忙乎着。 心里也在打鼓,老袁狗日的这个点咋说也该过来了。 十一点半,奔驰斜斜地停在菜馆门口对面,老袁摇晃着脑壳进来。 “哎呀,袁哥,你可来了!看你这事儿真没吃早餐,酸汤熟了,要不给你来一碗醒醒酒,中午肯定接着来!” “中!还是阿珍妹妹醒目!” “袁哥,你说坐那儿,是喝茶还是就上桌,菜已经齐了,就等你大驾!” “那行,我先来碗酸汤。侯哥哪里吩咐,可以先说来听听?” “那我就直说,别耽误喝酒!这位九哥,枣阳老乡,在你村口开美容美发店,万事俱备,就差你这位董事长,你撂个话儿就开张!” “沃日!多大点事儿,那块儿我老弟负责,呼他过来,当面跟他说就行了,我不掺和!” 袁哥摸出对讲机一阵鸟语,哥几个坐下酒刚倒满,马路上警报声由远而近,就晓得是小袁到了。 进门就喊:“老四,请人吃饭不早叫我,欠揍不是?” “我靠,你大忙人,兄弟我哪里请得动,老大在里头,你娃儿快请!” 人到齐,我也跟着坐下了,先来一阵溜须拍马,灌灌迷魂汤。忠言逆耳,奉承的话确是百听不厌。 酒过三巡,哥几个儿谈正事儿,懒听得,咱就站起来躲到厨房洗菜。 “哟嘿,今个太阳从哪儿出来的伙计,大老板进厨房洗菜,真是牟其中开公司,难(南德)得!” “爸,也就帮九哥牵个线儿,人家说事儿,咱听腻歪了,站这儿凉快!妈,给我来切菜。” “付儿,妈这儿不要你操心,别听你爸啰嗦,生意生意,门面上就得有个人会说话,才能招揽客人,不然光凭我们几个老东西,能有几个人来吃饭?自己别跟着喝醉就行。珍珍老大,我跟你爸,将来不中用了还不是靠着你们!” “那是必须的,过几年就发财,然后就搁十字街上另外盖栋小洋楼,你跟爸彻底退休,没事儿就去沙河水库钓钓鱼、晒晒太阳、听听戏,安享晚年!” “老子才没那福气,没你大伯人家喜欢跑。站沙河边打个喷嚏哧溜一声掉下去,爬不起来可就喂王八了!” “老四,你可能没见过,沙河水库的老鳖,大个的都有百十来斤,逮起来的大青鱼,比你还长!” “大伯还去水库钓鱼不啦?那么大的老鳖,赶上通天河的老鼋了,背壳上肯定能站人。早晚回去抓一只,赶着上街那才叫威风!” “那都是有灵性的稀罕物,你小子以为遛狗呢!” “难不成都成精了?” “老子看你小子已经成精了!” “哎,你儿子咱永远都不想成精,那天能成为真正的大老板也就烧高香了!” “放心,到年底赚了大钱,你小子就是大老板!” 老九开张的事儿也有了着落,几天前的冤家,现在好得如同亲家。 水涨船高,多个老乡当老板,感觉咱也身价看涨。 世事难料,真是一切皆有可能。深圳速度,真是三天河东四天就河西! 第十八章 玖阳美发厅开张 凌晨一点收档上楼,洗洗澡跟二位姐聊天。 “老头这意思,赚了钱咱才是老板,年底一算账,混个圆打圆,过了年兄弟我还得出去找工作,跟当年跟着师傅没啥球区别呀?” “姐算服了你这河南娃子,钱还没赚球一分,整天就在念叨自己是不是老板?这一天到晚的,四位老个还有姐,是管住你吃还是管住你喝了?连你晚上睡哪儿床姐都懒球得管!” “嘛玩儿?又在瞎掰掰,看姐不打死你!你家男人那天不是睡在你床上?” “二位当家别闹了,刚冲完凉又搞一身汗。我看得去买空调,这天气,不睡地板,床上我真没法睡?” “买就买呗,明天问问下面大姐,能不能装空调?” “咋不能装,这不留的都有空调窗口,老四第一年来深圳,热起来估计受不了!明上午不忙了我去街上看看,买了就叫他们来装上。别委屈咱们付大老板!” “可不是嘛,以前走南闯北的,夏天都睡桥底下,那才叫凉快!” “可怜的娃子!四哥哥,九哥发廊真的要开张了,那可是皮肉生意,你少沾边!” “自古就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在改革开放初期,别说你有没有钱,只说你有没有胆量!人家做啥生意咱绝对不掺和,赚到钱算本事!” 九哥发廊开张,又是一天热闹。 老袁不到场,在街上订了两只花篮,一只写我的名字,一只写候哥的名字,还有几个朋友包括老学几个老乡,都在哪儿订花篮,老九一大早去花店招呼一声,老板开车一起送来发廊门口摆上。 送完早餐回来,候哥摩托车扎门口,人在喝胡辣汤。 “老四,你吃了没,抓紧点儿伙计,八点开张放炮,这事儿可不能耽误!” 七点二十五,拎一大包炸油馍,坐上摩托车,候哥一脚油门就到了。 下车老九就闻到油馍香。 “哎呀,还是四哥考虑周到,晓得都还没吃!赶紧的,洗俩果盘把油馍装起来,趁热吃!” “九哥,老学他们估计还得会儿,七点半才下班,还要洗澡换衣服嘞!” “我说老学就喜欢鬼乍,下班直接来不就妥了吗?” “那不中,候哥,开张大喜的日子,不都得讲究一下,应该不耽误放炮!” “大家看啊,这茶几上摆这么多水果、饮料,还有烟,这两盘炸油馍往上一摆,感觉就是不一样!” “那可是,炸油馍大小不一,形态各异,黄里透亮,每一根每一节的颜色都不一样,上面的葱花青色黄色还有黑色,好像镶在上面的装饰品,跟水果摆一起,别具风格!” “还是大嫂说话有水平!关键是深圳其他地方没有这东西,突然跟水果摆在一起,就觉得稀奇。你换一盘天津麻花试试,绝对没这效果!” “等会儿拍照的时候多拍几张,拣一张好看的放大,挂四哥菜馆做招牌!” “这招牌要是挂上去,咱真担心生意太好累住人不是?” 四哥,不怕,忙不过来咱们都去给你当服务员! 阿云同志,都去就免了,咱就想你一个人去! 我靠,老四,阿云小姐往你店里一站,估计我们去了都没地儿吃饭,肯定爆满! 八点整,老学哥四个下摩托车,老九开始点炮,一阵子噼噼啪啪,‘玖阳美发厅’开张了! 男士们拉着美女拍照,理发师阿云见我没动静,轻轻喊一声。 “四哥,如果不介意,我帮你整理一下发型?” 四目相对,感觉一切都在不言中。其他美女都穿白衬衫短裙,只有她是黑色喇叭裤,挺拔的胸部几乎要把衬衫撑破。她是这里面最漂亮的,偏偏做了理发师,估计连大嫂都遗憾! 那就太感谢美女了,来深圳我还是第一次理发,估计就是在等你! 那我真是荣幸,店里开张第一位顾客就是等了半年的四哥,真是缘分哪! 理发之前先洗头,我人瘦脖子长,马脸,又是披肩发,跟女人的头发差不多长。阿云温柔的眼神、细腻的手指,还有众目睽睽之下的落落大方,无不让我折服。 洗两道之后开始剪发,剪完之后再洗一次。问我有什么要求。 “这档口哪敢提要求,任你宰割!” 候哥立马来劲了,沃日,打一歇后语,四哥理发,任人宰割! 还有几位兄弟坐下洗头,咋一看,理发店好生意,师傅拿起相机拍个不停。 剪完之后又洗,然后冲水,重新坐下来开始按摩。头顶,后脑勺,太阳穴,双肩,到胳膊、手指。 刚开始按太阳穴,后脑勺紧紧抵在阿云高高的胸部,按耐不住骚动,一阵阵心痒痒。 阿云似乎有所觉察,轻轻扯了一下哥哥我右耳朵,身子往后挪了挪。咱也立马刹车,右手悄然运气一抓膝盖,舌尖顶住上颚,意念转移才平静下来。到按摩双肩、胳膊的时候,人不知不觉竟然睡着了。 迷迷糊糊感觉耳朵里吹进一口气,“四哥,好啦!” 睁眼一看,自己都没想到小样儿原来这么帅。发型的长度几乎没变化,剪出了层次,双耳没有了堆砌,人更有精气神儿。 这等会儿回去估计老婆大人都不敢相认,还以为香港大明星来了! 摸出钱包掏一张百元港币塞到阿云手里,真的好感谢,开张大吉,这张专门给你的! 哇塞!阿云,四哥给的你就拿着! 四哥这个发型很配这张脸型,照个相,回头装镜框做样版挂墙上展示。 阿云还在钱上吻一下,然后很潇洒滴装进裤兜,然后噘嘴又在个脸上,吹口气儿,只是没挨上,真淘气! 从钱包又掏一张大团结,放茶几果盘上面。 大嫂,这是哥几个儿的洗头费,今天开张大吉,必须给,我一起给! 我靠,四哥最靓仔!四哥威武! 我说四哥,不介意咱俩拍张合影,咋说你也是我的第一位顾客,更是我平生最得意之作,留个纪念,你放心,不会让你老婆大人看见的! 咱俩都是高挑个,俺黑色竖领短袖衫,一黑一白,头发还是一样长,发型也几乎一模一样,屁股对屁股站直,都抱着膀子,侧脸一同看相机,照相师傅给定的造型,啪啪连拍几张。然后转身扒着肩膀来一张,我坐椅子上跷二郎腿摆大老板,美女抱膀子站后面当保镖又是一张。 阿云,四哥都大老板了,干脆坐腿上来一张俏皮的! 坐就坐,这么长的大腿,还怕坐不下咩? 真坐大腿上,搂着脖子、挨着脸,啪啪又是几张。 很少照相,今天又是跟很默契的美女合影,非常兴奋。大嫂还说咱跟阿云有夫妻相,拍合影可以,千万别擦枪走火! 九哥、学哥也来劲了,三兄弟还玩儿三剑客拍合影。 行了,不拍了,再拍就该收版权费了。猴哥带我先回,九哥确定是三十几个人,那就整三大桌,回去赶紧操持搞! 我说回,老学几个也要回宿舍睡一觉再来菜馆吃午饭,说好十二点,准时开饭。 轻松、喜悦,比兄弟我自己菜馆开张还开心! 第十九章 又见小兄弟 俗话说,吃不穷喝不穷,算计不到穷到终!走得慢,穷赶上,走得快,赶上穷,不紧不慢穷折腾! 下来菜馆跟老爹一说中午老九安排三桌,每桌不少于十二个人。 老爹一听火来了! “胡球扯!哪有开张待客整三桌嘞,你们年轻娃们不懂得,三十好几个那就四桌,四季发财图个吉利!” “是啊老四!四九三十六,刚好一桌坐九个,把菜给他配好,看起来多一桌,实际没多出几个钱,还好看,老九来了我跟他说!” 听人劝,吃饱饭。何况是开张做生意,咱九哥来平湖放的第一炮,岂能把戏当儿戏? “中嘞,老爹发话,老九那娃子还能不听,找抽不是!” 赶到饭点儿老袁先到,咱俩坐着泡茶,直夸咱发型帅呆了,晚点儿也去理个发。 “袁哥,关键是理发师也是美女,跟洗头妹绝对天壤之别,老板娘还说咱俩夫妻相呢,可别乱打主意啊?” “ok!哥哥我忍忍手,给你留着!就怕老九早就动了手脚,近水楼台嘛,啊哈哈!” “袁哥哥,干嘛笑得那么邪门儿,你可别把老四教坏啦!” “阿珍妹妹放心,这可真没有!在讲老九呢,说老九人就到了,该吃饭了!” “大嫂,到底多少人哪?老四也没说清,只说三桌。我爸骂他,那有开张做生意请客坐三桌嘞,给你均了四桌。” “哦,行,还是老爷子讲究,我喊老九给老人家发根烟,估计三桌也坐不下,看着摆就是了!” 十二点开饭,猴哥又带一男一靓妹俩老乡,刚好每桌坐十个。看着也好看,吃喝更方便。 袁哥带瓶两斤装的洋酒,我们大小酒鬼坐一起开开洋荤。 正吹得天花乱坠,老娘过来拍拍我肩膀喊我出去一下。 站堂屋门口烟还没来得及点上,放眼一瞧,乖乖,那三位小兄弟一声不响地坐在树底下,尼玛整个霜打的茄子,见到我还不好意思都低着头。 人不落难不低头!突然感觉鼻尖酸酸的,茶桌上的烟拿起来赶紧下来发发。 咋回事儿,个个身上整得像泥狗子,几天没换衣服了,在哪儿住呢? “靠,四哥,那天晚上楞没看清,整这么帅,原来你还真像大老板。” “尼玛会不会说话,四哥本来就是大老板!” “还能搁哪儿住啊,那上边呗,下面治安队抓球恁严,哪敢乱跑?” “趁晌午头他们下班才敢跑下来看看,九哥今天发廊开张,也没脸恭喜他跟大嫂了。” “过去的事儿提他翻球,他也不跟你几个计较不是?那这,都别绷着了,进去厕所,里面几个水龙头,大伯的香皂、洗发水都有,先洗个澡。往前走几步有个大姐卖衣服,我去给你仨整t恤,大短裤,洗干净换整齐了,就坐这树底下吃喝。” 看着他仨进去,我大踏步去服装店。t恤、内裤、迷彩大短裤,随便拣拣来三套。 “老四,给谁买嘞,姐这衣服估计阿珍都不会叫你穿?” “看大姐这话说嘞,咱穿身上也不会烧毛!你有所不知,刚来仨老乡,买给他们穿,别告诉阿珍。” 小店拿三条毛巾,又帮大伯买块香皂。 进门把衣服、毛巾递进去,我来给几个货弄吃弄喝。 洗洗手拿一只大面碗,切满满一碗猪头皮。 大伯看看也别吭声儿。 连精带肥的,可以下酒,也好装肚子。 尼玛睡山顶上,还不晓得这几天饿成啥号样儿。 卤豆皮切三张,堆一盘子,拍个黄瓜、丢几根荆芥,都没拌,装一小碗佐料自己蘸着吃,吃不完晚上接着吃。 坐我这院子里,治安队怎不能跑进来抓人! 枣阳老家待客不能三个菜,又装一小碗花生米,都端出来摆树底下。 老娘见了,二话没说夹一蓝子炸油馍,也端去放桌上。 年轻人只爱喝啤酒,哥悄悄拎六瓶。 罕见地,做完这一切,只有雷姐回来问我一句。 “外面热,那个坐树底下吃啊?” “你甭管,要不一起坐?” “去你的,姐真怕热!” 其实这么大的龙眼树,坐底下吃饭,吹个风扇,不是很热。 仨货洗完出来,完全换一个人,早说了个个人五人六的。 看着桌子眼睛就发直,不过砸砸嘴还是等我开口。 “赶紧吃,啤酒不够自己拿,老九不过来,就别进去打招呼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儿。” “四哥,又整这么多,这次真的没钱给!” “还有这衣服呢!” “不着急!吃饱了告诉我想不想进厂?想清楚啊!我先到里面坐会儿。” “四哥,不用想,巴不得现在就进厂,真的!” “超霸不是在招工吗,咋不去?” “超霸是在招工,需要内部介绍,还招仓管呢,说啥来着,需要老乡担保。傻逼逼滴站厂门口,保安都赶我们滚蛋!” “这么牛逼,副队长不是河南老乡吗,多喊几声哥不就妥了?” “四哥,你没去看,他更牛逼,说枣阳没几个好东西,尤其我们这号货,喊爷也不中!” “放他娘滴麻花屁!敢当老子面这样胡说八道,奶奶个熊绝对呼耳光!坐老九一起喝酒的学哥,就是超霸厂的机修班长,现在上夜班,回头我问问他。慢慢吃,除了阿珍姐,没人叫别抬头东张西望!” 我进去坐着,老九过阵子出来上厕所,正好撞上仨货大咧咧地坐这儿大吃大喝。 怔了一下,不愧当老大的,也没说话,每人发根烟,先上厕所。 第二十章 穷则独善其身,富则兼济天下! 滚滚长江都是水,浪花打湿鞋。是非成败少定论,少年儿郎,如日初东升。 哥仨突遇九哥,顿时停下吃喝,纷纷把烟点上,干脆翘起二郎腿,默不作声地看九哥等会儿唱哪出? 这次可没吃你的喝你的,老大往日的威风今天已经不好使了。 九哥出来就在对面坐下来,又发三根烟,躺在椅子上仰头看着头顶的花雨棚,默默把一根烟抽完,才搭腔。 “冲凉房扔的衣服你们三个的?吃完饭别忘了给洗洗,天热,晚上就干了。” “晓得,九哥,要不是有点儿饿,冲完就洗了,这身都是四哥刚才给买的。” “九哥,发廊恁快就开张了,恭喜呀!” “谢谢!大嫂想搞,还不晓得是个啥爷奶?” “平湖地方大人又多,肯定搞得起来,该发大财了!” “呵呵,看看呗,闲着不也是闲着,恁些人要吃要喝,都不做事,我也养不起!” 珍珍瞄了又瞄,忍不住,担心老九趁酒劲骂这几个货,还是跑出来喊。 “哎呀九哥哥,坐这儿干嘛呢,快进屋,袁哥喊你倒酒!” 说着话过来,不由分说地扯着胳膊往里拉,九哥摸出两张大团结甩桌上。 “吃完自己买单!” 暗暗佩服,这才是咱九哥性格,这两张大团结甩出了大将风度,也打消了小弟们的疑虑。大佬并非无情无义,自己哪方面肯定错了! 乘众人给袁哥敬酒的当口,悄悄问问学哥。 “学哥,听说咱厂招工都需要内部介绍,大门口不招咩?”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儿,还不是狗日的想要黑钱,往那个部门塞人不拿钱估计都说不要。明明公司在招工?” “那就好说,刚来仨小老乡,个个光棍溜溜的,你看要花多少钱,我先垫住,他们发工资肯定还我。” “老四,套你哥不是,人在哪儿,要不下午跟我先到门口看看情况?” “就在外面坐住,你看看,个子个明的,没一个傻屌!” 带学哥出来,老九随后也跟着。 “快叫学哥,在超霸厂也是当老大嘞,以后就跟着学哥混!” “学哥好!我们都刚来,也不懂事儿,还望你以后多照顾!” “我靠,酒量不错!年龄都不大,进厂可辛苦,真不怕?” “不怕,出来就是打工挣钱,怕苦谁还跑出来?” “那中,先喝住,等我吃完饭跟着到厂门口看情况。” 我跟着学哥进来,老九在后边好像又问其他事儿,后来见他带个伙计骑摩托车走了。 大嫂吃饱带着妹妹还有朋友先走,还有两个看店的没吃呢,包括理发师,哥哥我亲自煎俩荷包蛋,两个包打的可实在。 “四哥真是有心啊,我看够她俩吃两顿!” 现在没其他人,待外面俩货洗完衣服,喊进来一起喝酒。 “多敬敬学哥,袁哥还有候哥!以后见面,晓得打招呼!” 幸亏那天候哥没仔细看,好像压根儿就没看,不然认出这俩货,尼玛给学哥的印象可就打了折扣了,帮不帮忙还两说呢。 半个钟,九哥回来,仨货的行李包驮回来,悄悄放一边,坐上继续喝。 一直热闹到三点钟,酒醉饭饱,学哥走时放话。 “进厂没谁敢问我收钱,但晚上要请客,具体请谁到时候看,这是必须的。” “四哥,晚上学哥请客算我的,我也来,中午这帐晚上大嫂同志来一起结!” 终于散了,咱就躺下眯会儿,珍姐双腿翘我身上,也在胶椅上躺着。 大伯收拾罢跟老爸一起把茶桌抬到树底下泡茶。 俩老个下午茶也喝上瘾了。 “这仨娃子今个儿也是赶得巧啊,刚好老学搁这吃饭,说道说道就弄进厂了。这年纪天天睡山上,说给他老爹老娘听还不心疼死?” “狗日自找滴,不搁这儿耍赖就不会扔进河里,不整一身臭狗屎老九也不会赶他们滚蛋!” “那可是,不然中午也是跟着坐里面大吃大喝。” “他仨算是遇到老四这个贵人了,连新衣服都帮着买,不然一身泥狗子老学才不往厂门口带呢,他不嫌丢人姐都嫌丢人!” “师傅常说,穷则独善其身,富则兼济天下!兄弟我虽然不富裕,人家骑马咱骑驴不是!” 第二十一章 臭河沟救人 一场雨下了一夜,洗了芭蕉,绿了旷野。 不晓得明天会不会晴,不然一大早送早餐,哥哥又该风里来雨里去,又该遭殃。 六点过起床,望望窗外,雨还在下,人还在磨蹭。 “老四,快走、哥,下再大雨也不能耽误人家公司吃早餐是?那可都是当官滴!” 下来餐馆老娘已经装好车了,盖上雨布,穿上雨衣,骑上三轮赶紧上路。 路边小河沟不那么臭了,河水暴涨,冲走了原来的腐朽,上游的大垃圾漂浮在河面上,此起彼伏。 木桩子撞击在桥墩上也会‘嘭’的一声响,就差“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了! 刚上到桥中间开始走下坡路,迎面疾驰而来一台摩托车,后面紧跟着有人叫:“付老板吗?拦住他,抢劫的!” 啥,哥哥穿着雨衣带着斗笠也能给认出来,这身扮相有这么差吗? “拦住他,快点儿!” “啊?好勒!” 一个大鹏展翅立起身,左脚用力一蹬车座,飞起来伸长右臂,堪堪就要抓住车手右肩膀,他车头突然左拐,“嘭”地一声撞向护栏,人直接飞出去掉在河里。护栏水泥柱里面有钢筋,不然摩托车也掉下去了。 “我靠,兄弟,赶紧呼叫小袁来救人哪,别把人家淹死啦!” 顾不了那么多,顺着河边深一脚浅一脚的找人,只要冒个头就不要紧。不一会儿功夫,真冒头了,双手乱舞,一看就是旱鸭子。 “尼玛不会游水,哪儿人哪?我滴乖乖!” 脱掉雨衣、扔掉斗笠,“扑通”一声跳下去,水流有点儿急,一时半会儿靠近不了。还得留意河面的树杈子、木桩子别打着自己。 迎面一只大泡沫盖,抓起用力扔给他。运气不错,刚好露出头看见我,双手抱着泡沫脑袋就起来了。 “付老板,你小心哪,袁哥马上就到!” “我的包子呢?” “包子车给你踢翻了,包子你是送不成了,要回去重新装!” “我靠!这货我来管,你赶紧把篮子收拾收拾,骑回去店里告诉珍姐!” 担心包子,还担心这货万一把泡沫盖子压烂,这嘎嘣脆的玩意儿本来就不长久,人又有危险,到头来还是哥哥害的,恐怕做鬼都不会放过老子! “兄弟,你得拉我上去呀,我不会游泳!” 我点点头,在等上游那根木条。 “抓住木条,一只手递给我,拉你靠边!” 这还是个男人,还敢抢劫,掉在河里也就这熊样儿! 颤巍巍地把木条递到我手里,一个回浪窝,这货身子一荡,吓得赶紧丢了木条双手紧抱泡沫。用力过猛,泡沫烂了。每只手里抓一块,还没小板凳面儿大,脑袋很快就一沉一浮。 尼玛真够笨的,还做贼?哥哥我手拿着木条也不敢贸然递过去,万一戳到脑壳可就彻底玩儿完! 不要木条救命了,用力将木条往河底一插,借力扎几个猛子冲过去,抬起头抓住这货一只胳膊往上托,脑袋出来了。 “别乱动,不然一起死!” 拽这一百多斤,想靠岸也很困难。再往下就是实力厂桥头,到了哪里小河就出了工业区,尼玛哪里有个大落差,虽然河水涨这么高,落差肯定还有,掉进去不淹死也得摔成残废。 “老四、老四,竹竿棍来了!” 小袁赶到了,兄弟三个抱一根长竹竿,慢慢伸到河中,伸手抓住,然后拉这货双手抱住竹竿。岸上三兄弟往回拉。 总算松口气,不晓得老婆大人鼻子是否已经歪到眼睛上面去了,咱老爹老娘搁老家肯定喷嚏打不赢,给这未过门的儿媳妇骂的不是! “老四,你还没淹死啊,想不想吃包子呀?” 乖乖,说曹操曹操就来了。还好,虽然一只手打伞一只手叉腰,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基本没产生位移。 “hello,靓妹!good orng ! i love you !” 第二十二章 见义勇为 星期天,雷姐望着店里墙上挂的锦旗,瘪瘪嘴夸奖哥哥。 “了不起啊,付老板儿,一车包子换来一面大锦旗,还‘见义勇为’,挂在店里头,看着多新鲜,镇宅!” “雷姐姐,你就别埋汰我了,包子钱治安队不是给了咱们吗,还赚了百十块!” “你小子以为是治安队出钱,罚了那货好几千块,老家来人带钱给赎回去的!” “爸,那货把偷来的摩托车撞坏了,前轮子直接换新的,维修费也是一千老多。总之小袁狗日的赚大头,当时就该多报点儿损失,把三轮车也算进去,搞不好可以赚一台?” “老四,你讹诈公家,这小锦旗估计是不想要了!做人哪,要厚道,姐还是担心那个贼将来报复咱们!” “晾他不敢!兄弟我不跳下去救他,等小袁几个抬着竹竿棍子赶到,他人早落河底冲走,现在绝对喂王八了!” “雷姐,派出所指导员听说老四有功夫,还问他想不想进治安队,他们需要这号人物。我答应指导员等下月我妹妹来了再考虑!” “等秀秀来了就叫小付去治安队上班,800块工资,加上各种补足包括伙食费,一月能拿1300块!还发衣服,配摩托车,关键是累不到他!” “阿姨,工资是有那么高,深圳夏天时间长,天天骑摩托外面跑,人晒得啾黑!派出所真想帮忙,介绍咱四哥进大公司当保安队长还差不多。工资也有七八百,关键是队长光靠介绍工人进厂,一月就赚几千块!” “雷姐,那不中!咱没当过兵,这关过不了?” “你笨哪!派出所说猪能上树,有人立马就把树放倒,有困难咩?” “雷姐真高,高老庄的?竟然把咱跟二师兄相比。” “你二师兄在高老庄抢的媳妇是高小姐好不啦,不姓雷,笨蛋!” 中午袁哥请仓库杨哥、五金部老赵喝酒,坐上不久接二连三的,开饭人就满桌了。看见墙上锦旗,袁哥问发了多少奖金? “袁哥,人家发了锦旗,哪还好意思要奖金?” “乜嘢,小袁这叼毛,看哥哥我回头咋收拾他臭小子,谁跟谁呀,还敢这样糊弄?” “可不是吗,付儿,尼玛笨呐?‘见义勇为’锦旗都给了,一定有奖金拿,尼玛摆明是欺负外地人不懂道道不是!” “赵叔,这旗子是派出所曾指导员来店里亲自发的,小袁就小跟班儿,哪里做得主。也差不多了,指导员还想我进治安队上班呢?阿珍还没答应!” 杨哥一听来劲了,“嘛玩儿,要你进治安队,干嘛不去?进治安队,店里也看住了,更没人敢招惹,每月工资也有一千多块,根本不用你操心,每天骑摩托车跟着混就是了,何乐而不为呢?” “是啊,四哥,进治安队就跟小袁当副队,你就甭管工资,一月下来奖金加补足都有几千块,一月算下来都比杨哥三四个月!” “袁哥哥,真的假的,下月我老妹就来了,那就叫老四去当治安员,也符合他性格。他抓坏人,只要看得见,绝对跑不了!” “就是嘛,尼玛还没挨上,小偷就吓掉河沟里去了,差点儿淹死!” “中,就这么定了,下月去治安队上班,回头我再给老曾打个招呼,副队的位置包在哥哥身上!” 珍姐一高兴,送一大盘子酱猪蹄儿,咱又加壶黄酒。 “袁哥,进了治安队咱请客,哥几个还有赵叔可都得来!” 第二十三章 二丫来了 二丫来了,也就是小名秀秀、大号张正秀的小姨儿。 说实话,哥最怕她,小克星! 秀秀到店里第一天,中午雷姐回来,就我陪二丫跟雷姐一起吃饭,四菜一汤,整得像模像样儿。 秀秀乍见雷姐,感觉人到这儿不像是客人,更不像外人,这眼珠子滴溜溜乱转,歪着脖子不怀好意地看着姐夫。 “二丫,才半年没见你哥,也用不着直勾勾地看着咱,怪渗人的?” “去死!你最好给我老实点儿!” “咋跟你哥说话呢,咱妈听见,小心抽你!” “最该抽的就是你,付老四!” “哥不跟你小屁丫头一般见识,你丫来了,哥就该去上班啰,省得不招老妹待见,谁叫咱俩八字不合呢!” “八字跟你合不合,跟我嘛关系都没有。哪里上班去,不在店里混了?你要是不待在店里,老妹我担心,哪天被我姐开除了你都不晓得?” “那不正合咱老妹心意,机会来了,大水都挡不住不是?” “你去死,死得远远滴,眼不见为净!” “秀秀,怎么恁恨你小付哥,一碗汤没喝完,你就说了几个‘死’,真死得远远滴,你姐咋办呀?” “哎呀,这位雷姐姐,看得出,你们,一丘之貉!” “二丫,跟谁说话呢?咋听你说话都不像个女孩子,谁教你的,这么野?人家雷姐可是大专生,跟谁一丘之貉?” “不是,当家的,二丫刚才说,凭感觉,她能考上武大耶?应该搁家再等等消息!” “她要考上武大,姐给九中校长买台宝马!信不信?” “我信我信!二丫考上武大,哥哥我嘛,直接问她们班主任喊娘亲!” “你想得美,付老四就别指望了!雷姐,不晓得,我班主任家的闺女可漂亮啦!跟我同班。也教过他,他高中读完,很多课本还是新的!” “啊,太夸张了?四哥哥喂,难不成你俩只顾着谈恋爱,就不翻书本?” “雷姐此言差矣!休听黄毛丫头信嘴开河!读书不是吃书,哪能像二丫,期末考试过后,书本就不见了。” “不跟你们瞎扯,姐做事去了,二丫吃完饭捡碗!” “秀秀,高中毕业,真的不想读了?万一考上中专,还是回去继续读书。一旦步入社会,书到用时方恨少,一点儿不假!” “雷姐,你都读大专了,还有啥好遗憾的?我呀,就甭指望了,安心跟着我哥我姐打工,过几年嫁人,还不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哇!” “这话哥爱听,安心在店里帮忙干几年,将来嫁人,哥陪嫁三大马车!” 说完有人喊,起来走开了,让她们先吹牛皮,反正不上税。 “雷姐,这话老妹信,他哪儿都不好,唯一就是人大方。你是没见过,有时候看见他在街上瞎晃悠,可恶心了,又不骑车,大热天戴帆布草帽也就算了,还戴一副霹雳手套,黑体恤儿,黑喇叭裤,腰上挂着皮鞭。我追上去喊他站住,立马举起双手,能让我把他口袋掏干净,拿着钱就买吃去了。” “咋能这样哇秀秀,他不是平时不去你家吃饭吗?还回家吃呀?” “大伯在街上开馆子,还能饿着他?他能吃了晚饭再回家,我爸都搞不明白跟我大伯哪有那么多的家常叙,在我爸跟前儿就像根木头,摇晃着好像总站不稳。上学就跟着我姐在那里混吃混喝呢。” “如此说来咱小付哥跟大伯还真是缘分,分开不到一年现在又在一起了,还一起发财!秀秀可能不晓得,我跟珍珍还有四哥上班在一个部门,他俩租房住了,我就睡客厅,一早一晚的可以帮个手,当然都在店里吃饭。” “哦,难怪你都不拿自己当外人,在店里帮手,当然店里吃饭了,肯定比你工厂饭堂好吃。” “你来了他就去治安队上班,应该已经说好了,工资还可以,一月拿一千三四百块没问题。” “啊,那么高的工资,那还不去等啥玩儿?还以为他讨厌我呢?” “哪里,看得出,他打心眼儿喜欢你这个妹妹,不然也不会站大街上让你给他掏个精光,呵呵!” “好像也是,反正我老添油加醋告他状,从来不生气!” 第二十四章 比武大会上,应征入伍 七月一日,一大早带着珍姐挨家送早餐。临走跟饭堂师傅交代,以后就是美女送,咱进治安队上班去。每个大师傅都连声说恭喜! 八点小袁进来店里吃几根炸油馍,喝一碗稀饭,就喊我上车走。 带上身份证一起到派出所治安科办理入职手续,曾指导承诺,好好干,十一转正升副队长,工作突出直接提职当民警。 回到队里有个小小的欢迎仪式,咱小袁哥直接宣布四哥现在代副队,十一正式升任。等熟悉一段时间,咱俩就白夜班轮流换。 下午七点半下班,袁队跟我一起下来,袁哥、猴哥、九哥,还有仓库杨哥,已经坐上了,等着恭喜呢! 碰一杯,先听袁哥发话。 “四哥,这进治安队呢,就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吊儿郎当的,也别跟小袁学,该干的干,不当干的也去干。堂堂正正做个片区治安维护者,你也打过工,体谅疾苦,多做善事!” “中!几位哥哥都放心,在河南师傅教导,不求我仗剑天涯,起码能坚守:不以恶小而为之,不以善小而不为!这点教诲弟子铭记在心。虽然我没进去过少林寺大院,却在少室山下学艺、长大,这点佛心还是有!” “我靠,老四真沾点少林味儿?难怪那天兄弟说看见你突然从三轮上飞起来,比看武打片还过瘾!” 罕见的,老爹老娘都上桌敬酒,哥几个可恭敬了。 咋又上班,还是给公家当差,副队摩托车后面都带警报灯,早晚下班回到店里,摩托车往门口斜对面一扎,开不开警报灯,走过路过的,都晓得,这小院里有治安队!熟悉的人都晓得,老四在治安队瞎混,打工而已。 十月一日国庆节,“sz市首届警鹰运动会”,在宝安体育馆举行。平湖所报两个项目,一个射击,由所里阿玉参加,她擅长靶场射击。另一个就是‘鹰姿飒爽’,自由表演,跳双人舞的都有。所里给我也报了这个项目,就耍猴拳,只要没人看得懂那就得奖! 警察、武警、驻军单位,全部到会。这个项目比较轻松,几乎每个单位都有人参加。经过初赛、复赛,现在到决赛,只剩下四家单位,其中有我代表的平湖所。 四家后台抽签,我第一个登场。 “四哥,咱们都走到这一步了,别急,稳中求胜,即使今天不拿名次,咱们也是第四,怕啥玩儿,刘所也来了,在下边给咱们鼓掌呢!” “明白,曾哥,兄弟我还有箱底儿,你就等着叫好!” 报幕员报幕:“现在第一个出场的是,八十万禁军教官,梁山好汉豹子头林冲!” 头戴翻檐帽,身披黑大氅,一身紧身靠,bj老布鞋,红脸武生,哥我踩着鼓点儿出场了!感觉掌声不够热烈。 解下黑大氅往空中一抛,像一片黑云越飘越远。右手抖开腰间皮鞭,朝头顶“啪”地先甩一鞭,紧接着鞭子直直划向那片黑云,“啵啵”两声响,黑云划为两片。接连又是几个响鞭,最后黑云将落未落之时,鞭稍轻轻一带,两片黑大氅又给钓回手中。 掌声,突然雷动! 放下黑大氅和鞭子,绕场几个空翻,立地一个沉胯盘腰,左手猴爪、右手鹰爪,鹰爪凌厉,猴爪翻滚,看台下一时间燕雀无声,不少兄弟跟着动作模仿。 身子翻滚落地是猴哥,弹起来是大鹏展翅,哥从小练就的看家本事,全给抖了出来! 最后收势是一个经典的少林寺师傅收拳动作,双脚并拢,双掌紧贴大腿,然后收臂,朝前双掌合十,点个头。 又一次掌声响起来,更加雷动!报幕员招了几次手才打住。 名次、奖状、掌声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哥就在比武大会上,应征入伍。 给武警支队首长当场看中,算在深圳应征秋季武警兵。 去九哥发廊找阿云给剪个小平头,一个钟的精雕细刻,完全变了一个人。一张马脸棱角分明,眼睛比以前也炯炯有神了许多。 “四哥,赶明儿换上武警军装,保证威武无比!” “只可惜呀,武警部队,好像没有女兵,都是一帮大小光头,整恁帅,给谁看呢?” “放心好啦,不是说金子在哪儿都会发光嘛,万一给哪位大首长看上,招上门女婿,四哥不就飞黄腾达啦?” “我靠,真那样儿,给张珍珍找到驻地,还不棒打陈世美呀!哈哈,糟糠之妻不可弃也!” 第二十五章 珍姐、雷姐探亲 岁月荏苒,桉树如云,杉树葱葱。武警q支队,驻地在盐田马峦山腹地。 四个多月的突击训练,有些孩子真的掉眼泪,享福的孩子还想着家里年夜饭呢。咱是没给老大踹我的机会,但也没有处处抢风头。 临走时刘大所长忠告,到部队别把以前的小伎俩拿出来显摆,教官最忌讳这号人,往死里揍!一五一十学习部队的正操,先练就一套武警功夫。只有各方面都过硬,才会机会显摆! 九二年五一前夕,珍姐带着雷姐第一次来部队探亲。 我倒没啥,忙坏了一班小光头,得知珍珍是未婚妻,雷姐只是表姐,尼玛都忙着向大美女献殷勤,倒给了我跟珍姐说悄悄话的机会。 “珍姐,店里生意现在咋样,没人在哪儿瞎闹?” “生意比以前还好,二丫也懂事了,本来就野丫头,见人也敢说俏皮话。人家一进门就二丫长二丫短的喊不停。再说现在谁还敢搁店里瞎闹哇,‘一人参军,全家光荣’的锦旗挂在那儿!房东阿姨过年就说了,今年不涨房租。” “呵呵,没想到哈,从小耍猴的娃子,还能搁这儿当兵。写信回家,寄了照片咱爹咱娘高兴了不得!家里也挂了军人家属牌,过年村子里上堰塘打鱼,最大的一条胖头,甩起来就喊咱爹先拎回家,给军人家属的特别优待。” “我妈交代你,过两年等你复员咱们就回家举办婚礼。” “义务兵三年,我是首长看中的,班里战友都说我不可能复员。管他呢,在部队也能结婚,过了今年再说,现在还是训练阶段,也经常外出拉练,忙着呢!” “你本来就有根底儿,还跟人家一对一训练有啥球意思,要么一对二、对k,才能找出差距,提升自己,万一将来执行啥任务,谁跟你商量好单挑哇?要么呢,就把枪法练好,你眼神好使,这不是啥难事儿?即使将来不复员,或者复员到地方当差,一手好枪法一样可以显摆,更是自己克敌制胜、保命的不二法宝。对不啦,咱哥?” “非常正确!练枪法还在练飞刀呢,小时候练过透骨钉,打出去无声无息,臂力本来就有,现在大把时间练练准头,飞镖在夜战中的作用不容小觑,伤敌于无影无踪。雷姐咋样儿,过了年加工资没?” “加了两块钱,还能咋样呢,也就四百来块,还不在公司吃住!咋说呢,她想辞工,又不想走太远,还惦记着能继续跟我住在一起,估计再回到工厂住大宿舍,早已不习惯了,还不是因为你?” “别胡扯啊!咱现在啥身份,不清楚吗?大专生,别搁仓库混日子了,劝她辞工,出去直接应聘人家仓库主管,自己啥不懂?杨哥那一套,连我现在都滚瓜烂熟。瞅瞅有合适的,帮咱姐介绍个男朋友呗,笨蛋!” “中啊!辞工就辞工,也不是没场儿吃没场儿住,慢慢找,工厂那么多,不信找不到,大专学历也是硬本本,杨哥还不是大专生,也不是本科。” “咱娘说叫你别往家寄钱了,我现在都不挣钱,家里不缺咱俩的钱用,姐你看呢?” “那不中,分家了嘛!虽说田地、房屋啥的我都不要,养老的份儿钱咱得自觉。二老只要在世,我答应每年给两千,以后物价涨了再看情况。咱妈还不是想到当年家里穷,根本养不活,大哥才把你送朋友学艺,一直在河南长大,都是师傅养着,有点愧疚呗。” “那都不算事儿,我从来没这样想过。村里跟我同龄的小伙子五六个,还不是都搁家里面朝黄土背朝天,除了我只有一个读完高中。咱那地儿,整个黄土坡,夏天缺水,周围几个大队就咱村穷得叮当响!一听说我当兵,还是武警,小伙子们都羡慕跟啥样!” “肯定说你运气好,没曾想咱哥靠真本事赢来了的!本事哪里来,从小受苦受累换来的,物超所值?跟师傅写过信没,报个喜也好哇!” “没有,师傅临走时就说师徒缘分已了,各奔前程,以后不再联系,也别跟师兄联系,他们都比我狡猾,在社会上交往对我没好处!再说他也居无定所。哎,不提则已,提起来现在还真有点想他老人家!” 夜深人静,小光头们都离开招待所了,咱哥仨才有机会坐下来叙叙家常。雷姐扒着咱肩膀,有十万个为什么等着咱回答。珍姐双手托腮,默默听着咱俩打嘴官事。 从前放荡不羁,现在一身的麻花帐,三天三夜也理不清楚。 第二十六章 不做狙击手 部队的生活紧张有序,常规的训练人人都能过关,超体能拉练就会有差距。 有些战士适合短距突击,爆发力超强,长距离奔袭的耐力还是欠缺。我们属于边防支队,这时候的训练就开始细分,因人制宜,充分发挥个人的特长。 时间进入九三年,转到集训基地选学侦查科目,其实就在隔壁大院,也有特警在这里集训。一些战友认为咱吃饱了撑的,其实这是领导的命令。 武警本来就是武装警察,立足于城市、服务于城市,只是咱们深圳属于边境城市而已。训练强度跟警察学院相比,还是有很大差距,比后者严酷很多! 我侧重搞侦查、伪装,从小耍猴,对周围环境的洞察力异于常人,一身真假功夫都是在师傅一鞭鞭抽打之下练就,没点忍耐力,早被师傅赶回老家了。 学会开车之后,师兄说我耐心很好,曾被选拔做狙击手,名字已经报上去了,最终还是选择放弃。 俺觉得狙击手活不是很多,有点枯燥。将来搞侦查或者当警察搞刑侦才具挑战性!即使将来复员,在深圳做生意也不至于给人家骗了还傻乎乎地帮人数钱,存点儿小私心。 十一过后,陆续就有战友回家探亲。都知道我有个临时家在平湖,以为哥不着急,却也天天盼着早点儿回去吃几天炸油馍、喝几壶老黄酒,顺便训训二丫。 突然接到命令,付少波取消休假探亲,外出执行任务。可以跟未婚妻来个短暂告别,立马打电话到小店,要珍姐带我的皮鞭来部队。 一包炸油馍、一壶黄酒,在招待所住下。 晚上端四碟菜,边吃边聊。 “老四,部队有纪律,去哪儿出差,去多久,都不能说是?” “不是,姐,我还不清楚,这事儿估计出发前才晓得?感觉咋还长胖了呢,天天啃猪腿啊?” “哪里,我也不清楚咋整的,吃饭每天还不是那么多,后来雷姐也说,是你不在家,我每晚睡得香。呵呵,养猪呗!” “早餐你送还是二丫送?” “咱俩都送,又买一台三轮车,同时分开送,不用那么赶时间,回来刚好卖早餐,二丫收钱啥的也不耽误。” “那很好!二丫来的第一天,说跟着哥哥姐姐干几年就嫁人了,我答应她到时候陪嫁三大马车,你可别给忘了?” “哎哟,二丫结婚,你当老大的,还不得回去呀?” “那可难说,就像现在,战友们一直到年底都轮流休假,偏我出任务。身在公家,不是由自己想干啥干啥。” “你不是还没到年底嘛,别觉得自己委屈,喊你出任务,那是领导瞧得起你,你不处处与众不同嘛!” “没有!真没有想出风头的念头,部队讲究的是循规蹈矩,整齐划一,谁也别想鹤立鸡群!” “给你拿几件换洗衣服,二丫说上街给你买新的,想想时间也来不及,万一你晚上就开拔呢。” “衣服够穿,还有几件便衣呢。二丫有没中意的男孩子,看住合适的,可先处着呗,也不小了。” “不清楚,整天就像个长不大的孩子,嘻嘻哈哈的,很多男孩子喜欢逗他玩儿。看看跟她同龄的女孩子,在工厂上班,下班出来都累的不成人样儿。吃不惯工厂饭的,都在咱们店里吃炒面,或者半斤炸油馍拎回宿舍慢慢吃。” “嗯,二丫还好,没进过工厂,跟着一家人吃喝不愁,还是无忧无虑的。” “哦,差点忘了,雷姐去了河那边台资文具公司,做仓库副主管,主要负责账务。买了自行车,还是回来吃饭。她公司职员伙食不错的,还不是考虑到吃罢饭可以帮个手,也送他们公司早餐,中秋节下午还送了十斤炸素丸子还有小麻果,开晚会装盘当点心吃,好玩不啦?” “那可中!雷姐走到哪儿,咱生意做到哪儿,看把你俩能耐滴!换个环境,雷姐遇到合适的男朋友也该谈婚论嫁了,多敲敲边鼓不是?” “哪好意思啊,好像我赶人家走似的。咱哥,凡事都得看缘分!缘尽了自然会离开,缘未尽,继续在一起!” “是啊,人的一生,无怨无悔愿意跟自己不离不弃的人,走到最后又有几个呢?在一起,最重要!不论是情侣、爱人还是朋友,年轻时懂得珍惜,到后来就不会孤独。当兵为了保家卫国,可谁又不渴望太平盛世呢?珍惜当下的太平盛世,珍惜曾经牵过的小手,不枉此生!” “老四,姐明白你对雷姐的那份情谊,相信她会明白,你此时的身份已经不属于自己!” “休息日上街看到有河南人带个半大孩子耍猴,身上的零钱一百多块都给了。自己小时候师徒几个耍一场下来,能有二十块大洋收入,师傅就笑了!想想也心酸,人呐,得学会将心比心,女孩家家的,也是一样!” 一顿晚饭,吃了很久,没有分别时候的依依不舍,全是哥的一堆麻花帐。 没过门的媳妇,先就成了知音。 第二十七章 桂林集训 江山自雄丽,风露与高寒。寄声月姊,借我玉鉴此中看。幽壑鱼龙悲啸,倒影星辰摇动,海气夜漫漫。涌起白银阙,危驻紫金山。 吉普车上放着地图,顺着主公路走就不会错。 第一次开车上路就出远门,多少有点儿紧张。 一路上风景不错,都说桂林山水甲天下,人间天堂。 靠,谁见过天堂啥好样儿?有文化的人画只葫芦就是瓢,哥就快到了,也没见天堂在哪儿。 只有一条路通往山里面,这跟我们驻地一样,单门独户的,里面再没有其他单位,应该就是这儿了。 进来五六公里,已经能看到部队标志,在一片深林掩映的山坳,桂林武警r基地大圆门出现在眼前。武警吉普车牌就是通行证,开进大院,有战士指挥倒车进车棚,相当客气。 行李就放车里,看了看表,下午六点过,先拿出文件向首长报到。 “报告!” “进来!” “深圳武警边防q支队侦查分队付少波向首长报到!” “行,小伙子蛮精神的,像个标准武警战士!随便坐,等会儿一起吃饭。” 领导喊随便坐,咱也不客气,坐下就泡茶,真口渴。 “小付,还会玩儿鞭呢,带来没有?” “啊?鞭,小时候玩过,在背包里。” “执行任务,皮鞭能起到什么作用,说我听听?” “鞭长三米,鞭稍挂上铁钉,漆黑夜晚,可以悄无声息地取人双眼,也可以夺走敌人手中的家伙什儿。追逃时一鞭甩出去缠住后腿人就跑不了!” “你小子原来玩儿江湖的?” “江湖水太深,我从小耍猴的!” “真耍猴的还是耍老子?” “不瞒首长,真耍猴的,在河南少林寺长大,走南闯北耍了十年猴子!” “哦,露一手悄悄?” 手里的白瓷功夫茶杯,壁厚三毫米,右手拇指、食指稍一用力。 “啪”地一声响,杯就碎了。 “哟呵,不错!你小子有点儿门道!枪法怎么样?” “过得去,不给咱武警丢脸,飞刀也不赖!” “飞刀在部队学的还是以前就会?” “也有功底儿,小时候玩飞镖。进部队开始练暗器,几年来从未间断过,只是,只是后山那一片小树林遭殃呗。” “呵呵,都给小子你扎死啦?” “那倒没有,树干窟窿多一点儿。” “对将来自己的职业有什么规划,这身手当保镖怎么样?” “不觉得怎么样?保镖保护的只是一个特定的人设,当警察保护的是黎明百姓!” “真想当一辈子警察?” “武警战士将来不当小警察,当官咱也没那学问不是?” “哈哈,你小子蛮有自知之明哪!小警察干好了一样可以当官,队长,局长、市长,有啥了不起的,工种不同而已。” “这个我相信,队长确实是干出来的!” “将来干卧底怎样,想过没有?” “卧底儿?从没想过,干那行当的人都猴精,我哪有这个本事?” “是嘛?刚才谁说从小耍猴来着?再精的猴子没有手拿皮鞭的人精?” “跑江湖卖艺的玩意儿,哪值得一提?” “猴哥不都精上天了,还大闹天宫呢?” “天大的本事还不是给狗屁功夫都没有的唐和尚,管理得服服帖帖,乖乖上路取经去!” “呵呵,做卧底,传奇人生,独来独往的,神龙见首不见尾,多刺激啊!” “电影上卧底儿天天挨熊,没几天好日子过,等到胜利那天不是死了就是废了,真有那样憋屈咩?” “哈哈哈,你小子也有害怕的时候啊?好嘞,去吃饭!” 一口气喝半个钟红茶,真饿了。跟着徐首长快步向饭堂走去。 感觉这地方不像部队驻地,倒像是特训基地,终于想起来了。 首长有个小房间,推门进来,里面很凉快,坐两位战士,饭桌上还没上菜呢。 “这是新来的付少波,以后就叫波仔,你中队长全金浩,同宿舍的战友肖旭。” “好的,徐总,我们去端菜,波仔也来!” 三个人端六盘菜进来,徐总酒已经倒好了。 “好!为了共同的追求,让我们走到了一起,现在就为波仔接风,干杯!” “波仔,来这里相信也有思想准备,从现在开始,跟外界断绝一切联系,至于什么时间结束,那就要看咱们的训练进度,特训营的学习内容属于高度机密,返回深圳驻地,你的特训档案一样属于机密,你从来就没来过r基地!” “绝对服从命令!” 第二十八章 回家过年 几个月的魔鬼特训收获的确不小,感觉自己又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心理素质成熟了许多,一颗炙热的心,都快变成了铁坨坨。 在基地开开心心过个小年,同时也是欢送会。 时间已是九四年二月,告别战友,开车返回深圳。 车子停稳,直接向司令部报到。 “报告!” “进来!” “侦查中队士官付少波向首长报到!” 刘总接过文件袋,抽出看了看。 “从哪里回来?” “q支队集训基地!” “臭小子,当老子也打掩护!坐,自己泡茶。” 回到娘家更无须客气,掏一包铁观音泡上,吸一下鼻子,哇,好香!茶几上有夹心饼干,有点小饿,忍不住拿起就吃。 “过年了,有啥打算?” “领导喊往东不敢朝西!” “回家知道怎么说话?” “知道,连梦话都不能瞎说!” “嗯,不用回驻地了,我现在安排车子送你下山到车站,在家就别穿军服了,保持低调,大年初二回来向我报到。当然不排除有临时任务,会通过平湖派出所通知你。” “谢谢首长!” 警卫排兄弟太客气,一直送俺到横岗大厦,跳上龙岗开往宝安的大巴,到平湖乡实力厂下车,几分钟就回到餐馆。 “二丫,哥回来了!” “哎呀,姐,阿珍,快点儿,我哥回来啦!” 赶紧卸下背包,跟着进来厨房。 “爸、妈,大伯,我回来了!” 老娘一把拉住,眼泪就出来了。 “妈,我回来过年呢,咱别哭,啊!” 珍珍拿着本子拿着笔,斜靠在门框上歪头看着老子。敢情刚才在写单呢,生意好,是好事儿。 “珍姐,生意不错!” 也不管爸妈老妹都在,抱着就是死死地一口。 “哎哟嗨,姐,你行啦,咬死人了都!” “饿了伙计,二丫,赶紧端几个菜摆树底下,你大伯陪你哥喝两杯!” 噼里啪啦,几个凉菜端出来,大伯拎壶黄酒坐下就开喝。 一杯三两,爷俩儿碰一下一饮而尽。二丫坐我身边右手还扒着哥肩膀,拿只小勺子时不时地舀花生米吃。 “大伯,大妈呢,回老家了?” “可是!去年没回,今年要回去看看,赶住回家过小年呢!你这第一次回家探亲,真能在家过年?” “应该没问题,假期到过年,初二回部队报到。大伯,感觉你比刚来时还显年轻,额头上都发亮了!” “四娃,你也清楚,你爸呢,天生操心的苦命人,我就只管做,不操心,心宽体胖不是?” “那是那是!大伯,你可能不晓得,当初看见我爸第一眼,我就晓得坏了,他一来,我这老板当不成了!” “你小子也就这点出息,老爹抢了你的门头是?” “爸,坐坐,二丫,给爸倒酒。” “珍珍不说出任务吗,几个月没个消息,真打算在家过年哪?” “是啊,爸,初二上午回部队报到。说起来,咱还没在深圳过个团圆年呢!” “可不是嘛,九一年进治安队没俩月,去市内开个会,然后就去当兵,一晃几年了。” “爸,有个想法,这几间屋,房东反正没儿子,如果说卖,咱们就给买下来。我这儿当兵复员之后,肯定搁深圳当差,以后家就在这里。您老最精明,现在买下来,将来自己翻盖,整他个层,咱们就是鄂西北大酒楼了!” “哟呵,中!年底老房东再来商量房租的事儿,我好好问问,也可以叫袁老板帮忙说说话。他现在生意做大了,街上开了酒、录像厅。” “哎呀,谁回来啦?四哥!” 雷姐推着自行车进门就叫,我赶紧站起来接过车把推到墙边放稳。 “雷姐,赶紧坐,陪大伯、老爸喝两杯!” 二丫给雷姐倒杯酒,就有点不耐烦了。 “哎呀,爸,能不能让我哥说说部队的新闻,老叙那些没鼻子没眼的事儿,烦不烦哪?” “秀秀,姐告诉你啊,你哥部队可是有纪律的,哪由得他坐饭桌上信嘴开河,我跟你姐去过部队探亲,最清楚!” 阿珍忙完,出来扒着肩膀听我们说话,刚好雷姐训二丫,照着二丫脑壳,就要毙了她! “哎哟哟,真没劲儿!珍珍小姐,你来坐,老妹我忙去了!” “几年了,二丫这性格,一点没变!” “变了就不是她二丫!” 第二十九章 买三间瓦屋 回家的感觉真好! 背着二丫,绕小院儿走两圈,开心得像个孩子。还冲她姐飞吻,她姐才没时间搭理她,老娘见了直摇头。 腊月二十七,雷姐放假,带回来一大包笔呀本子的,也是检验出来的次品货。 “珍珍,过了年把这些本子当菜单写完,你就发大财了!” 房东阿姨带着小姐姐过来菜馆,跟咱爸谈房屋的事情。 阿姨四位千金,老伴去世好几年了,三位姐姐早出嫁,小姐姐上大学,在上围有一栋四层别墅。 珍姐拿小点心给小姐姐品尝,雷姐、二丫围在一起说话,很快就熟络起来。 房屋买卖我也不懂,更也不便插嘴,一切老爹做主,静候佳音! 中午时分,请吃饭,刘所、袁哥、平湖乡刘书记、村委都来了。 坐一满桌,刘乡长有印象,他们家别墅在住宅区最高最豪华,他的奔驰也最靓。 村委的几个人,人五人六的一个不认识。刘所悄悄告诉我,甭操心,只管敬酒就行了。 领导们你一言我一语的,最终刘书记拍板,七万块成交。 一处小宅子,三间青砖瓦屋,七万大洋拿下来,阿姨不亏! 村委当即就要了珍珍的身份证。交了钱就办转让手续,拿到转让手续、地契,刘所好上户口。 袁哥临走问了问情况,悄悄拿两万给老爸。言明四哥啥时候有钱啥时候还! 夜深人静,春风微凉,一家人坐下吃个宵夜。 “这二十八把面发,咱们天天发面,今晚也不着急,工厂都放假了,也不用送早餐,都歇歇。来深圳这几年,没想到,苦扒苦做,给大丫、小付还能买几间瓦屋。” “妈,还是咱爸会操持,不然,哪有我小付今天!” “付儿以前在家,看见你爸就怵,其实你爸骂归骂,晓得你人不傻,将来也不会害人。在街上打的那些人,没一个好东西!街坊邻居都清楚,珍珍跟着你,咱都放心!” “阿姨,你现在还这样夸他,等会儿尾巴翘上天哪!” “雷姐,我爸骂我哥,都是我告的状,谁叫他不对老妹好一点儿,哼!” “二丫,你就嘚瑟,你哥当你亲妹妹,我还不清楚!” “哎呀,姐,哪有这样撑你老公的,就不能省省?” “来来,都陪爸喝一个!” “这屋子,买是买了,猴年马月才盖得起呀?就靠老四将来挣大钱了!” “老子还是那句话!走一步说一步,宅子现在是自己的,咱就扎下根,稳打稳扎。发大财靠运气,做小本生意靠人气,咱就靠平湖乡目前的人气,有得做就不愁赚钱!” “爸,年内估计咱们也盖不起,要不趁老四雷姐都在家,过年来一次大装修。大门盖个门楼,右侧以前的猪圈本来是一间屋,也给盖起来,你跟妈妈还有二丫就不用租房住了,一年也省几千块。” “也中,这得你大伯过了年来才能行,他老把式。老四才回来,安心过个春节。二十九晚上收拾罢咱就放假,三十煮菜过年,初四开工!” “他大伯来了,盖房子还是要请人,外面河南老乡有的是,大不了歇半月不做生意,等付儿下次回来,家里就变样了。” “还是要大伯多辛苦!这个,还有个事儿,当着爸妈,有些话我得说在前头,因为今后我很多时候都不在家,当差嘛,人在哪儿不是自己说了算。这个地儿,今后不论盖多高,都有二丫一份!我当哥的,必须表个态!” “咦哟,谢谢谢谢,给咱哥满上!张珍珍,听到没有,主人家说了,这儿有咱一份。将来盖摩天大楼,起码给一层?你到时候可不能耍赖啊!” “张正秀同学,张家二小姐,从小到大,你姐哪次吃个蚂蚱少了你一只大腿?” “哎呀,阿珍,还叫不叫人吃宵夜了?好恶心哪!” “珍珍这话不假,从小带着二丫在街上疯,回家总是二丫先进门儿,大人从来没担心过,会把妹妹弄不见。其实才比二丫大两岁多点儿,从小就懂事儿。” “可不是嘛,我同学都夸张珍珍眼光独到,上高一就瞄上了我哥,从此就,白鹤拴在鳖腿上,飞不了你也跑不了他!” “二丫,有你这样打比方的吗?你哥都成老鳖了!” 第三十章 上街赶集 终于大年三十了,太阳出来,一点都不冷。 春风徐徐,穿背心、短裤在小院里打一套拳还出一身汗。 老爸骑三轮带老妈去菜市场办年货,买鸡、活鱼。 我上街赶集,买对联、买年画,二丫推出三轮就喊哥走。 “哥,骑三轮,带我上街兜兜风!” “二丫,这也太寒酸了?哥开宝马带你兜风还差不多!” “哎呀,别整那么遥远,这现成的,你骑我坐后面,赶紧的!” 寒酸就寒酸,宝马太遥远。老婆大人塞钱在裤兜里,骑上车就走。 刚出大门,二丫就站起来趴在哥肩膀喊加油。 “二丫,快坐好!你这样瞎闹,屋里这会儿呀,一个砸酱油瓶,一个砸陈醋瓶!” “她俩砸麻油瓶我也管不着!咋啦嘛,老妹又没吃你咬你?” “买啥对联你晓得不啦?” “不晓得上街跟写对联的大师说,咱们开餐馆的,人家晓得!只管给钱就是了!” 上街一路小上坡,平湖并不平。当初就是因为这里的伍屋围村、大围村、松柏围村三座村落的地形分别像螃蟹、河蚌、大虾,而这里却没有更多的水,更没有湖泊,才取名平湖。寓意深刻,就好比五行缺钱的人起名钱大、钱二一样。 还没到中心小学,左边又多出一家大公司,“京亿音响”,厂房漂亮,都是推拉玻璃窗。 “哥,这家公司的厂房是老板自己盖的,听说车间还有空调,管理人员工资还可以,员工工资可不咋滴,饭堂承包给当地人,伙食特差。养猪的都嫌这家公司的剩汤剩饭没油水儿!” “太夸张了?这么大的公司,饭堂承包给别人赚钱,行政部肯定有毛病,完全不顾工人死活,老板哪儿人?” “听说是国外,反正不是香港也不是台湾。这样对待工人,尼玛迟早收摊子倒闭!里边也有我们老乡,刚开始以为有空调都挤破头往里跑,现在辞工辞不掉,自动离厂又不甘心,半死不活地耗在这儿!” “有关部门就不管管?” “人家都在抢着招商引资,谁吃饱了撑得慌跑去管工厂里的事儿。招工牌放门外面,待遇写得清清楚楚,你自己要跑进去怪谁呢?” “二丫,你一天工厂都没进过,对工厂的事情还能略知一二?要不也去体验一下?” “且,老妹进工厂,饭不好吃,锅给他狗日子的砸球它!别看我没在工厂,天天来店里吃饭的人多呀,咱爸订有报纸,天天看。” “还敢砸人家大铁锅,你们九中啥时候变成“梁山学校”了?” “哼,谁也别想惹我!” “那边有写对联的老师傅,去看看,大门一副、堂屋门一副、厨房一副,院子里还有一棵树,问他该咋写。” “小姑娘,这些对联是贴你家吗?” “是啊,不贴我家难道拿去贴人家祠堂呀?” 街上人多,买对联的都是本地人,二丫一开腔,几个人侧身看,搞不懂这外地丫头家在哪儿,还要贴几副对联! “二丫,你姐给的钱多,要不要买衣服啊?人家都在买!” “不买,今天最后一天,到中午都便宜卖,都是人家选来选去的货底子,大多有毛病,摸都摸脏了,我才不要!打工的过年买回去洗都不用洗,穿几天图个新鲜,初几的一开工,都穿工衣。” “傻瓜,哥发觉你看问题,一针见血,蛮透彻,上学为啥不用功呢?” “大傻瓜,老妹来深圳也有几年光景了,人不是真傻,啥看不出来呢?至于考大学,那是怪咱爷爷的土坟没埋好,不能怪我!” “死丫头,这话给老爹听见,估计满院子追着打!” “不晓得?这是,老爹自己说的,爷爷头上没冒青烟,谁也别想考大学!所以高考那年,我专门跑去爷爷坟上烧把纸,把上面的草全部烧了,让他冒火!” “哈哈哈,真的假的?二丫,你应该去当兵,敢说敢为,部队上就需要你这号人,天不怕地不怕,有血性!” “咱们家已经有个大兵,为国效劳也值了!我再去,老娘绝对舍不得!” “不逛了?再不回家你姐还以为哥把你拉来卖了?” “快拉去大市场,最后一站,卖了亲妹妹帮你数钱钱!” 真把亲妹妹拉去大市场,十一点了,人还很多,听说话都是当地人在买菜,不是摩托车就是三轮车,买回家过年吃几天。 幸亏也骑三轮车,地面上没几处干爽的,到处都是积水。不晓得买啥,看看热闹。 “二丫,不晓得老爸都买啥菜?” “管他呢,先转转!” 也有大姐背着孩子卖菜的,还没走近就热情打招呼,摆这么多,到下午还卖不完真就拉回家自己过年吃了。 “二丫,老爸肯定买了鸡,咱们买几只鸽子回家,收拾干净放油锅一炸,可香了!” “想吃就买呗,反正过年。我在老家喝过鸽子汤,油炸的没吃过,炸得焦干,那肯定香啦!” 捉两对鸽子拴在一起,二丫不让人家烫,嫌那只锅太脏,放车斗里乱扑棱,挂车把上老实了。 大水盆里虾子乱蹦,胖乎乎的,二丫伸长脖子看着瘪瘪嘴,二话不说来三斤。 肉案子挂的羊腿,晃来晃去地晃得哥眼花,估计不超过五斤。 “老板,羊腿给我称了,不用切,咱家有大厨!” “好了好了,打道回府,马上吃午饭了!” 回家就快,一路慢下坡,进门桌上已经上菜了。 第三十一章 深圳是所大学堂 三尺宝剑泛寒光, 习得文武卖帝王。 春耕夏耘汗湿土, 为得秋收与冬藏。 “老四,转悠了半半天,没把人卖掉哇?” “没人要哇!张珍珍,大失所望?晓得你担心早晚有一天,老妹分你家产,哼!还等着给俺哥数钱呢,卖不动不赖我!” “你俩买啥东西,还是活的,是吃还是要养起来?” “鸽子不好养,越养越瘦,跟鸡一起烫!这还有一只羊腿,咱爸看咋吃?” “雷姐,这还有活虾,快拿桶养起来!” “你是咱们家来的客娃儿呀,还喊你姐拿桶?” “我哪敢呐,老板娘!” “客娃儿,水桶来了,快倒进来养起!” “三个女人一台戏,三位靓妹原来也是一台戏!” “我姐从小就是戏精,演啥像啥,你不晓得?” “真的?那演穆桂英,先来一段《挂帅》,刚好过年,给爸妈听听!” “辕门外那三声炮如同雷震,天波府里走出来我保国臣,头戴金冠压双鬓,当年的盔甲姐又披在身,,,” “吃饭了,吃饱了再唱!” “过瘾过瘾!这么多年真没想到咱姐还有这些绝活儿,给姐满上!” “姐是想把你身上的河南不良习气洗干净,才懒得在你面前显摆,二丫不提姐还真忘了!” “阿珍唱得像模像样儿,你们那儿是不是都会唱几段河南戏呀?” “那可是,我也会吼《包公辞朝》!” “咱四哥,是唱不是吼?” “雷姐,包公唱腔是吼出来的,越嘶哑越好听,你听啊! 自幼耕读在山乡,老臣我熟知庄稼行,春种夏耘,汗湿土,为得、为得秋收和冬藏啊、、、” “哇,棒棒、好宝宝,原来你俩都是戏精!快喝口黄酒润润嗓子,咱四哥吼起来中气十足,不愧是真功夫!” “老四,想听河南戏还不容易,打电话回家叫你大伯买一摞子磁带过来,好好听。” “爸,就是不能叫他听,听多了又变成河南娃子,可恶心哪!” “张珍珍,你读过《傲慢与偏见》没?” “哟,秀秀,这可是名着,你真读过,我也没读过。” “雷姐,人家在家里,书包里的书本都懒看得,尽是些乱七八糟的小说,满床都是。” “呵呵,哥感觉二丫来深圳几年,比读书学到的知识还要丰富,还要多姿多彩。旁观者的眼光有独到之处,看问题能够一针见血。在深圳,不会受人欺负,别想骗她。雷姐就不一样了,还活在单纯的童话里!深圳是所大学堂,你还没入门。” “真的,四哥哥?我也觉得自己到现在还没独立,其实你不在家里,我还是有点依赖阿珍。秀秀是适应很快,反应也快,真有点像四哥,俏皮话张嘴就来,来吃饭的男孩子没几个说得过她!” “雷姐,你都看出来了,我早说是老四亲妹妹!” “啥亲不亲的,看得亲才叫亲。二丫上面也没个哥哥,从小野惯了,付儿上高中跟着珍珍来家里,二丫就没大没小的跟着付哥疯。小付搁街上打人可不手软,没几个不上医院的。唯独对这个妹妹,百依百顺。” “天嘞,阿姨,派出所不抓他呀?” “雷姐,所以我哥说你天真,他打的那些怂货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派出所要他进去当临时工,咱爸不同意,合同工可以考虑。临时工一月二十几块大洋,犯不着到处得罪人!” “我天!所以现在当武警是物超所值!” “如今安分了,一百多斤,都已经卖给了军队。一日入伍,终身为兵!” “古人说得好,学好文和武,卖与帝王家!你老家兄弟五个,也该出一个男子汉吃皇粮,天经地义伙计!” “爸,关键是人尽其才、物尽其用,谁叫他有这个小本事呢!” “哎哟,额滴姐,三句话都不忘夸你老公,真替你累得慌!” “听说老三高中的时候去验兵,各方面都合格,查户口说是咱们家成分不好,当年给评定的成分是富农,后来就没去成。现在想想也真够扯淡的!” “所以说,男儿志在四方。活不出眼前的苟且,可以尝试到远方去。四哥哥你俩不出来打工,早已结婚生娃儿了。搁乡下种点儿田地,农闲在街上做点儿小生意。” “如果真是那样,我就跟大伯合伙开餐馆,大十字街,那个位置很好,三间门面全部拿回来做,二楼也开起来,谁敢吃了不给钱,老子找他屋里挖粮食!” “我看根本不用你跑去人家屋里挖粮食,光珍珍一张嘴巴就够了,保证生意还好!” “雷姐,那可不是吹的,老四在街上开餐馆,只要我站那儿,没有那个混混儿敢吃了拍拍屁股走人。” “哎哟喂,给根竹竿儿就往上爬。喝酒、满上!我姐没喝就醉了!” 大年三十的中午,已经开始过年了。 第三十二章 除夕之夜 张灯结彩糊对联, 玉树银花舞蹁跹。 炮竹声声辞旧岁, 火锅滚滚迎新年。 下午贴对联,堂屋门前挂一对红灯笼,插上电红彤彤的,喜庆! 狗年吃羊肉火锅,狗绝对没意见,没意见,咱就发财! 站小院中间一阵子噼里啪啦震天炮,然后朝天空一抛,响彻云霄。 “大年三十吃火锅,越吃越红火!我们首先敬爸妈一杯,祝二老身体健康,新年快乐!” “老爹老娘干杯!” 雷姐,这辣味够不啦?特意放几个干红辣椒。” “合适,太辣我也不敢吃。广东人吃羊肉都是带皮吃,越嚼越香。” “广东人会吃,那带皮黄牛肉,肉皮透亮,牛皮绝对比肉香。” “在深圳也能坐在自家屋里过年,幸福,小付哥,亲妹敬你一杯!” “这可不是哥的功劳,是爸妈还有你姐起早摸黑挣来的,咱爸一起喝一杯!” “我九零年来深圳,跟雷姐一前一后,刚好满四年,爸妈不来,做梦都不敢想,能搁这儿买三间瓦屋。” “是老四敢想,几年兵没白当。七万块钱在家盖栋楼,但这个屋场儿可别小看,最迟两年后七万块就买不到了,就我来这几年,看报纸就晓得,深圳的发展会越来越快!年轻的娃子们没点儿眼光、头脑不灵光的,打一辈子工。” “爸,老九他们,店子查封之后就没做了,后来也没消息了咩?” “他还咋做?在平湖镇都挂了号!他那发廊本来就是个是非之地,也是几个娃子不争气,因为争别人家女孩子大打出手,治安队长气得吐血,后来也没来了。” “也算可以,那年老四没跟他动武,反倒成了朋友,还帮了他小弟。每月也在店里吃一千多块,后来大嫂一星期下来结一次账,吃了两年。” “要说九哥,人还算义气,他那几个小弟逗我玩儿,还熊他们。怪他不会带队伍,大嫂人也不错,比我姐有气度、有心计,是做生意的料。两公婆做个正当生意,别想着打打杀杀的,将来也能发财。” “秀秀还真看得透彻。阿珍没心机,咋咋呼呼的人家放心,不会坑人也不宰人,才安心进来吃饭。再说这儿还有叔叔阿姨操心呢。九哥家大嫂年纪轻轻的都是自己操心,操持发廊,还得操持一帮小弟。即便这样还是翻了船!” “不务正业终究不是长久之计!超霸的三个小屁孩儿呢,又出来混了没?” “那倒没有,都做仓管了,一个还当了组长。也是几年没回家,过小年请假一起回的,老妈还捡一包炸油馍,带着路上吃。” “咱四哥,那几个小兄弟还行,有良心,你给买的衣服都跑去大姐店里问了价钱,发工资也给了阿珍。” “饭钱我没要,非要给,我说你四哥请你们吃的,这钱我可不能收,他回来骂我!” “那几个货老子估摸着搁山上喂几天蚊子长见识了,晓得锅是铁打的。也经常带同事来宵夜,老四也算没白给他们吃!” “这人呐,无论是在老家还是在这儿,多做善事、多结善缘。当初开馆子雷姐还在担心,怕人家来捣乱,尤其宵夜的时候,男孩子喝多了酒就不晓得王二哥贵姓。我还准备着,杀一儆百,惩罚几个敢来闹事儿的傻屌,在平湖乡搞出点小名气。还好,机缘巧合,那仨货吃霸王餐遇到候哥,轮不到我出手。” “四哥,还是你的善念帮助了你,做生意不就是求个和气生财。就说那个老袁,本地人有钱又有势,看人家对谁都客客气气的,生意越做越大!” “哎呀,我还对不住他,说了好几次叫带你几个去酒玩。我就忽悠他,武警休假不可以进酒,被督查抓到可就玩完了,当场揍你都不能还手!咋说呢,那些地方,除非执行任务,还是少去的好,一样的是非之地!” “可不是嘛,袁哥也帮了我们不少忙,买这屋子,我故意说钱不够,二话没说从包里拿两万给我,仗义!” “我哥在家就侠肝义胆,所以来深圳遇到的都是贵人。来,为贵人喝一杯!” “只要一心向善,到处都是贵人!我这以后哇,可能专跟坏人打交道,兵与贼,绝对的势不两立!” “那可是,既然当兵,将来还可能当差,免不了与各种各样的罪犯狭路相逢,真枪实弹地干仗,也绝不能心慈手软!” “哥,你可悠着点儿,这满屋里人,你可是顶梁柱!” “二丫,放心!回头再给你找个兵哥哥做男朋友!” “啊,我不要不要!你有心呐,回头给雷姐找一个呗!” “啊,二丫,你说啥?” 两位姐姐异口同声地问二丫,吓得亲妹妹赶紧拉着哥哥的胳膊撒娇娇。 过年,就是图个热闹! 第三十三章 大年初一头一遭 大年初一头一遭, 万般滋味娘知晓。 白皮嫩馅月半弯, 七上八下水中漂。 半碟鄂北柿子醋, 几粒川南红尖椒。 轻轻一咬齿留香, 天子招唤不上朝。 天气不错,碧空万里,还没来得及飘白云,俺们都起床了。 感觉大年三十的酒劲儿还没散,走起路来依旧飘飘然。 下得楼来,老娘开始煮水饺。 站院落里又是一挂鞭,响彻晨曦,惊飞一树麻雀! “哥,饺子还没熟,赶紧露一手给俺们开开眼界!” “那还不容易,你在树上画个圈,看哥来个惊喜!” 二丫画个圈刚转身,抓起堂屋里桌上的水果刀,站门口伸手甩出去,“嘣”地一声扎在小圆圈里。距离四米左右。 二丫回头一看差点儿吓哭,照哥的后腰左右开弓。 “魂都给你吓掉了,你赔我、你赔我!背着转五个大圈。” 老爸也若有其事地走过去瞄了瞄,点点头。 “不错,有点把儿小本事!” “叔叔,这是大本事,太厉害了,还有点儿吓人!以前只在电影里见过,秀秀,吃水饺了,别背啦!” “二丫,还不下来,等吃饱了,叫你哥再给你露一手呗!我也是第一次见,大年初一还没吃饺子呢,就给你来个头一遭,等会儿咱妈给二丫喊喊魂儿!” 老娘还蒸了几盘菜,烫了黄酒,煮了甜酒,水饺都装盘子,沾醋吃,初一早餐也摆一桌子。 “爸,早酒三盅,一天威风,咱爷俩儿先干一杯!” “行,刚才那一手露得漂亮,以后可别在外面显摆,杀气太重!小雷你们都记住,也别当人吹牛,不是什么好事儿。喝了!” “二丫,哥给夹几个水饺,慢慢吃稳稳神儿!” “没事儿啦,又没扎到屁股!吃了饭翻几个筋斗跟我们瞧瞧,就不找你啦!” “秀秀,那肯定不行,四哥吃饱了不能剧烈运动,更别说翻筋斗了!” “雷姐,大年初一好时光。我们吃饱了带二丫去爬山,往雁田那座山,也不高,好多人爬,我还没去过!” “好哇,他们说下面已经推平了很大一块地方,又要建工业区?” 有妈的孩子就是好,吃饱了就跑。 去雁田的路,已经不叫山了,山已经削了一半。 顺着山脊往凤凰山方向走,一路上坡,这才有点爬山的感觉。 哥前面带路,二丫紧随其后,腿脚还行。后边两位不给力,渐行渐远! “老四,你歇会儿,俩姐上来再走!” “唐僧西天去取经,八戒偷懒慢慢行,沙和尚挑着担,拉着白马看风景。一阵云儿来一阵风儿刮,你猜怎么着?后面跟俩儿大妖精!” “小妖精,反了你,上去给我打!” “你先上,我歇会儿!” “亲爱滴,啷个搞滴嘛,兄弟我也只能背一个,先背哪个?” “谁都不叫你背,你拉着雷姐走!” 拉着雷姐的手,一股暖流涌上心头。来深圳也有几年了,为啥还是个长不大的女孩子啊?阿珍已经是个很泼辣的老板娘了,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秀秀,刚才顺口溜蛮不错的。跟姐说说,刚才只有八戒、沙和尚、白马,大师兄猴哥呢,回花果山过年去啦?” “哎呀,雷姐,咋就跟你说不清,猴哥他?他不正牵着一头大妖精嘛!” “好你个二丫,人说过一年长一岁,姐看你是越长胆子越大、越会骂人!若不是大年初一,肯定挨打!” “没关系,追上来,让你打个够!” “二丫,你慌啥?再走就到平湖镇凤凰山庄了。这个地方,应该就是老九那三个小弟当初睡觉觉的地方。下面刚好有一块大石板,听小弟讲,他们仨儿,晚上就睡大石板,白天就躲在石板下面凉快,有意思?” “听起来还是蛮浪漫的,要是没有蚊子咬就好了!” “可不嘛,赶明儿咱们买一顶露营帐篷,也上来浪漫一下,好不啦,雷姐?” “嗯,你跟阿珍两个来,我怕半夜有蛇爬进帐篷溜达。” “姐,盐田工业区这么大呀,如果搁这下面开餐馆,肯定赚钱!” “傻瓜,这下面全是工厂,每家工厂都有饭堂。工业区内也没门面出租,连小店都没有,搁哪儿开餐馆?” “咱们呢,也别想七想八想多了,把现在的这份家业守住,就不愁吃穿。哥这辈子,是别指望再去插手生意上的事儿了,做一名好战士,就有得累!” 第三十四章 海鲜楼闯祸 过了初一过十五,正月十五元宵节,上午领导带四大保镖到市内参加活动。 领导下车想了想,我靠竟然没有带我们进去的意思。 “小付,中午吃饭你先买单,四个人一百块以下随便吃,可以喝啤酒。不要跑太远啊,下午两点半过来接我!” 时间还早,开车先转几圈看看哪里有特色菜馆,带兄弟们去搓一顿。 “哥几个儿,中午想吃啥,我请客!” “付哥,老纪只给一百块限额,还能吃啥吗?” “是啊,他自己去吃香的喝辣的,不带我们也就算了,只给一百块大洋,还元宵节呢?” “咋就没听明白呢,付哥我请客过节,行了?” “哈哈,付哥,过年回家,又问嫂子要了不少零花钱?” “还能咋滴,光挣不花呀?当兵这穷酸的日子,我可受不了!” “付哥,过年餐馆生意好不啦?” “放假啦!老爹说初四开工,一年做到头,整那么累干嘛呢,钱也挣不完!” 转悠到大东门,“潇潇海鲜楼”,出现在前面,门口热闹,也有地方停车。 “哎,咱四个去吃海鲜,估计得花多少钱?” “没进去过,起码二三百?” “那够,钱包里还有几百大洋,咱穷当兵的,也进去奢侈一把!” 车子停稳,进门美女打招呼:“请问几位呀?” “美女,你数学没学好,咋就不会数数嘞?” “呵呵,真会开玩笑,那就跟我走!” 四位就靠玻璃窗坐四位卡座,又是六楼,刚好可以看看外面风景,好位置。 靓仔端茶过来,彬彬有礼。 “请问四位现在点菜还是等会儿?” “现在点,都看菜谱,每人先点一个。龙虾时价,现在什么价?” “哦,龙虾今天特价,三十九块九一斤,一斤半以下收三十块钱加工费。” “我靠,那还不如来一只两斤的?” “两斤的最多,你四个吃,也够了,再来几个小菜,今天过节,花蛤,大小桌都有送。” “行,来一只两斤!一大盘炒粉,看看他三个吃啥?” “付哥,我来个粉丝扇贝!” “我要例盘烧鹅!” “那我就来一盘生蚝!” “哦,扇贝、生蚝,都有粉丝,好像有点重复?我建议最好换一个!” “清蒸黄鱼,怎么样?” “这个可以,黄鱼今天也是特价。龙虾、烧鹅、扇贝、黄鱼,还有炒粉,再送个花蛤,回头我再送四个小馒头,足够吃了。” “谢谢!先来八支金威啤酒,麻烦搞快点哈!” 啤酒送上桌,菜单就打出来了,三百差点儿,买单问题不大。 一碟花生米、一碟海带丝、一碟萝卜丁,摆上就开喝。 十二点,整座大厅人声鼎沸,热闹非凡。有拖老带小的家庭聚餐,也有公司摆几桌聚会的,人家都是十几人围一大桌吃喝,我们这边卡座还没坐满。 一瓶啤酒喝完,就上来个炒粉,照这样吃下去,还得拿啤酒,尼玛这里头啤酒不同咱家小店,一瓶抵三四瓶价钱。 “哎哎,美女,能不能给我们搞快点,下午还有工作呢?” “不好意思啊,四位,今天过节,你也看到了,大厅坐满了都,没那么快!” “那也得再上一个,都等这么久了?” “我等得花儿都谢了!” “好的,我帮你们问问,稍等!” 美女对讲机问了问,过一会儿回答,可以先上扇贝粉丝,例盘烧鹅。 “好的,烧鹅还有扇贝,等会儿就上,别着急哈!” 千呼万唤始出来,摆上来一看,哇塞,简直太精致了!扇贝一盘八个,每个上面几根粉丝,都不够一口。烧鹅盘子不小,就摆一层肉,白白净净的盘底儿都没盖住。 咽了咽口水,开啤酒先。菜少慢慢吃,每人两个扇贝吃了,烧鹅基本没动,都舍不得动筷子。一瓶啤酒很快就干了。 “靓仔,再拿四支啤酒!” 一瓶啤酒喝时间长了就变味儿,一点过了,龙虾、黄鱼也没见面,更别说送的花蛤了! “经理小姐,麻烦你过来一下!我们的龙虾、黄鱼,一个多钟了还没上菜,咋回事呀?” “是嘛,我看一下。哦,你这龙虾、黄鱼都是特价菜,估计没那么快!” “人家桌上龙虾早就吃光了,还没我们来得早,怎么解释?” “他们人多,两斤半以上的龙虾就没有特价,所以上得快!” “我靠这不欺负人嘛,尼玛又不早说?不吃了!龙虾、黄鱼给老子划掉,剩下买单!” “哇,有点素质好不好,嘴巴给姐放干净点儿,吃不吃是你的事,都得买单!” “放屁,老子没吃就不买单!你买不买?不买兄弟们走了!” 经理一听这是闹事儿的前奏,对讲机呼叫保安队长上来。 “收到收到,你别理他们,我马上上来!” “四哥,消消气儿,咱们再等会儿?接老纪还有一个钟头呢。” “还等啥,跟哥出去吃炒粉!人家一大桌子菜都上齐了,我们几个小菜看不上咋地?” 兵贵神速啊!一支烟没抽完,队长带四个保安跑到跟前儿。 “我当是谁呢,几个小兵蛋子也敢在我酒楼撒野?今天不说清楚休想从这走出去!” 一听这话,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酒瓶子“啪”地一声摔在地上。 “奶奶个熊,当我好欺负?你们五个一起上,都不是老子下酒菜!” “那就少废话,上!” 搭手先找上队长,动作娴熟。 “都别动啊,看哥哥耍好戏!” 嘴巴说着,手可没闲着,右手叼住打过来的拳头,往外一带,咔嚓手腕脱臼,抢进一步,拼着身上挨一拳,左掌切向队长左肩胛骨,咔嚓又脱臼。哇哇直叫! 身后另外俩保安同时出拳砸向哥哥后背,右手一甩扔掉队长,一个单腿旋身,在双拳砸向自己胸脯的同时,右脚跨前半步落地,双掌拍出去,“嘭”地一声响,俩货摔出去几米远,仰面躺地上半天不动弹。 “都别打了,够本了!” 正扭打在一起的四位停了下来,扶起装死的两位保安。坐起来嘴角鲜血直流。 我抓起兄弟的胳膊往上一甩,双掌合拍,“咔嗤”一声手腕接上。 “给哥哥我忍着点儿!” 左手抓住小手臂,右手拍肩膀,同时用力,“咯吱”一声响,肩膀也接上。 还算有种,坐地上咬着牙没嚎出来! “付哥,闯祸了!他们已经报警,咋办?” “美女,带这两位兄弟到医院看看,队长兄弟没事了!现在可以给我们上菜了?” 一支烟点上塞队长嘴里,自己也点一支坐下缓口气儿。 走过来一位西装领带,身后跟着端菜的。龙虾、黄鱼、花蛤都摆上。 “兄弟,身手不错嘛!你的单我已经签了,今天过节,算我请客。慢慢吃,吃完就可以走了。再来四支啤酒!” 第三十五章 塞翁失马 料峭春风吹酒醒, 何妨吟啸且徐行。 卧底没有回头路, 一蓑烟雨任平生。 该来的终究会来,有时候有准备,有时候没个准备。有备而来当然有惊无险,兄弟我剑走偏锋,却也伤得不轻。 菜吃完酒喝完,被看章也到了、少尉带队。大老远地从基地赶过来,兄弟们也辛苦,每人发根烟。还算给面子,没上铐,哥四个洋儿不睬地跟着几位督察下楼。 “少尉同志,我们两点半还要去接纪队,最起码我不能跟你走,回基地向你报到!” “省省!上车先,钥匙给我,纪队我会派人去接!” 回到基地,哥四个毫无悬念地关黑房子,一个伙计进门冷不丁儿推老子一把,要不是闪得快还得挨上一脚。 关就关呗,犯得着趁机欺负人吗?老子借着酒劲儿,抓住就是一顿收拾,一直打到大院里,越打人越多,越打越逞能,干脆一把刷掉上衣,光着膀子接连干翻四、五位。 刚要摆个醉拳的架势,少尉看看急了,朝天一枪,然后枪口往下指。老子一愣神儿,酒醒了大半,这时候还不怕那是二球,再不老实没准真打人。兄弟我立马就乖了。 乖乖双手抱头,按地上就给铐起来,然后一顿炒豆芽,勺子铲子酱油醋一起朝身上招呼,老子只能抱着头,不一会儿就焉了。 整这么大动静无疑惊动基地领导,警卫排蹭蹭蹭跑过来围住。 “都给老子住手,尼玛想打死人吗?” 纪总大踏步走过来,扳起我脑袋查看,一丝怜惜一晃而过。 “解开,立即送医疗中心!” 大排长走过来随即下了少尉的枪。 “你小子胆子不小哇,在这大院也敢开枪,知道打的是谁吗?跟老子走!” 一周之后,处理结果出来了。 “少尉郭晓春,身为督察,在基地内开枪威胁醉酒战友,致其重伤,开除军籍,立即执行!” 两周之后,我头上、身上的纱布全部拆除,感觉身体已无大碍。医务室小姐姐还打趣。 “小付同志,没事了,伤痕不明显,康复之后还是帅哥哥!” “真的假的?回到家未婚妻不要我,哥哥可要回来找你!” “好啊好啊,等你一万年,就怕你说话不算数!纱布是拆除了,结疤不能乱摸啊,提前抠掉结疤将来肯定是丑八怪,真的扔大街上没人捡。” 又休息半个月,没事就跑医务室,结疤全部脱落,处罚通知终于出来了。 只看清楚两个字:‘开除!’ 塞翁失马焉知祸福啊?终点回到,该干啥干啥,无忧无虑、无拘无束,从今往后,哥哥我想咋喝咋喝! 心若在梦就在,大不了从头再来! 要说心情,有点儿小沉重,尼玛把老子打得不轻。郭少尉也被开除了,会不会真真假假的跑平湖找老子报复啊,打不打得起来是个未知数,管饭那是必须的,就怕狗日的赖着不走。 拎着包走出基地大门很远,回转身敬个军礼,警卫排小谢穿便衣骑三轮摩托车跟下来,二话没说,跳进去直接送我到平湖乡。 “付哥,前面就到家了,兄弟今天就送到这儿,好自为之!以后有用得着兄弟们的地方,尽管开口!” “谢了,兄弟!我可能会休息一阵子,缝补缝补心灵上的创伤!” 回到店里把锦旗悄悄收起来,老娘叹气,老爹还不在乎,回来就安生当老板,有啥球了不起! “付哥,开除跟复员有啥球区别,不就提前几个月吗?这样还好,咱把生意做大,在深圳,有钱才叫爷们儿!” 老婆大人明显心事重重,这也太突然了,去年还神神秘秘地外出执行任务,首长特意安排回家过个团圆年,元宵节打个架而已。这一时半会儿啊,缓不过神儿来!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断腕兮何年是经年? 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 从此以后,袁哥的“随缘酒”,咱就成了常客,不清楚的,还以为老子搁哪儿看场呢。 袁哥平时去工厂拉废品,总会带上我,也不是去干活,也就坐人家行政部领导办公室喝茶聊天。看样子真想着给我找个保安经理干干。 想着老兄的一番苦心,咱心里也只有感激的份儿,殊不知咱的心是在市区,那热闹去哪儿! 第三十六章 盖房子欠一屁股债 五一过后,店里暂停营业,盖房子。 赶在漫长的夏季来临之前,借钱也要整起来,扩大经营、提升档次才能赚大钱。 大伯的设计,扒掉椽子檩子,削平青砖墙,二楼前伸两米,四周和中间房门两边加固钢筋水泥柱,浇钢筋水泥楼板,上面依后墙再盖半层平楼,连以前的猪圈也一同盖起来。 袁哥介绍的本乡建筑公司,造完预算就开工,二十天完工搞清洁卫生。二楼半月后就可以住人,前半层装钢管护栏,彩灯,空地上摆六张休闲桌椅,中间插大太阳伞,专门供人宵夜。 “老四,楼房盖好了,连桌椅板凳都鸟枪换炮了,感觉还像模像样的,就是欠一屁股债,不晓得年底能不能还清?” “有老爸在,咱不着急,啊!我不还要出去打工吗?去市内找个保安大队长、小经理做做,一月不也几千大洋的收入。” “大伯说,年底还完钱,就搁这儿把咱俩的喜事办了,咱爸妈也算功成名就!” 搬进新房第一天,二丫特兴奋,他跟雷姐一屋,躺在席梦思上滚来滚去。 “雷姐,你赶紧找个男朋友嫁了,这屋就是我的,啷个哩个啷,啷个哩个啷!” “二丫,要不你先嫁,嫁给当地靓仔,住别墅!” “只可惜呀,当地没得靓仔,个个尼玛黑不溜秋!” “今天乔迁之喜,咱也摆一桌庆祝庆祝!提前开饭,不耽误中午做生意。” 十一点二十,刚喝上一杯,就来客了。 门口停一台丰田面包,下来四个爷们儿,仔细看也不认识。 珍姐站起来招呼人家坐下,二丫上茶。 第一桌客人,咱当老板的,也不好意思大咧咧地坐着吃喝,不搭理人家有失礼数。 赶紧站起来发根烟。 “四哥,生意不错!” “还行,都是老乡、朋友帮衬。自家物业,多少赚点儿,肯定比人家优惠,养家糊口呗!” “难得啊!四哥不耽误了,你先陪老人家吃饭,回头咱们一起聊聊。” 菜单撕下来大妈、老娘就进厨房忙乎,咱坐下陪大伯、老爸又整几杯黄酒,吃几根炸油馍就饱了。 四个客人六盘全是凉菜,也喝黄酒。 “四哥,过来一起坐,菜上齐了,再喝点儿!”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既然喊我四哥,敢问兄弟咋称呼?” “四哥客气!我叫阿坤,兄弟们高兴了也喊坤哥!久仰四哥大名,今天特意从市区赶来拜访!” “幸会幸会,大名可不敢当!当个兵半路还被开除,真的惭愧!” “哈哈!四哥岂不知‘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坏事坏到一定的程度,也许就变成了好事儿。” “但愿如此,兄弟们走一个!” “四哥的老相好,郭晓春,还记得?” “记得!他也是因为我才被开除军籍的,说起来兄弟欠他个人情哪!” “据我所知,你不欠他人情!他带人把你打成重伤,还开枪威胁,触犯军规开除军籍理所当然!” “啥,付哥,谁把你打成重伤?咋没听你说过?” “哎,小丫头咋呼啥,来客了,上茶去!” “四哥,就不想知道他人现在哪里发财?” “没听说,这么久都没去过市区溜达,都在店里猫着。” “他可风光了,在蔡屋围“皇宫夜总会”做内保,澳门老板跟前的大红人,贴身侍卫。” “那很适合他,曾经的少尉纠察队长,功夫也不错!” “呵呵,也许!我可听说四哥当时在海鲜楼,双掌拍出去,两名保安兄弟倒飞三米多远仰面倒地,不省人事?” “坤哥说,未免太夸张,没那么玄乎!” “太谦虚了!敢问四哥今后有何打算,真就窝在家里当老板呀?” “哪里,要出去打工,盖房子欠一屁股债,都守在家里喝西北风啊?” “不瞒四哥说,我们“荷马夜总会”也在招兵买马,我们何总得知咱们春哥的老相好是四哥之后,要求兄弟我务必请四哥到夜总会一叙!所以兄弟今天也是慕名而来,还望四哥不要推辞!” “真是客气!既然老相好都在深圳混得风生水起,兄弟我还真想去市区会会他,再说一家老小也要吃饭不是?” “有了四哥这番话,兄弟我这颗悬着的石头也算落地了,咱们吃饱就走?” “干杯!吃饱就走!” 第三十七章 荷马夜总会分高低 山外青山楼外楼, 争强斗狠几时休。 总把西湖比西子, 倒是西子更风流。 荷马夜总会位于宝安南路红桂大厦八楼,九楼租二百平米做办公区。与同在这条路上的皇宫夜总会相距三四公里。 老板何总五十开外,香港人。 皇宫夜总会老板黄总,四十六岁,澳门人。 同行是冤家,两位老板不对付,手下的保镖前不久还练过。很明显荷马这边吃亏不小。 何总没了面子,指示行政部坤哥查查那边春哥什么来头。 通过春哥找到基地,然后找到了兄弟我。 下午四点,跟着坤哥上来九楼何总办公室,老哥一身黑缎子唐装,身高一米七的样子,金项链金戒指金光闪亮,脸上也有痘坑,跟香港黄秋生有几分相像。 沙发上坐着俩伙计,估计是保镖。 “何总下午好!我是付少波,专程上门拜访!” “哇,玉树临风啊!快请坐,坐这边坤哥泡茶!” 俩伙计挪了挪屁股,同性相斥,看得出,对兄弟我的到来有点不屑一顾。 尼玛几个人搞不赢人家一个春哥,还小瞧老子! “何总,这位四哥现在已经是深圳人了,家里刚装修了楼房,开着大酒楼呢!” “也没啥,刚当兵的时候,风光过一阵子,给转了户口。曾经也是外地打工仔,现在是平头小百姓,还指望着能在何总手底下混碗饭吃!” 听了这番话,两个保镖兄弟才对哥多看了几眼。 “还真是没想到哇,四哥原来家境这么好!已经做老板了,到老哥我这儿来,岂不委屈了兄弟你?” “不敢当!家里大翻修,还欠建筑公司好几万大洋呢。家里人也多,我就是个闲人,没事干天天在朋友酒里泡着。” “哦,几万大洋洒洒水,保证年底给你还清!四哥跟皇宫那边的春哥应该很熟?” “何总,说起来这位春哥,我还真不熟。他在支队基地,我平时在集训基地,不在一个大院。也就是喝酒闹事儿才认识他,当时他手里拎着枪,没跟他交过手,有多厉害不清楚!” “呵呵,这两位师兄弟,虽然没当过兵,也有一身硬功夫。外加一个保安一起上,不到三分钟就给撂倒了!” “四哥元宵节在海鲜楼不到一分钟,干翻人家保安队长,手腕、肩膀都脱臼,双掌同时拍晕两名保安兄弟。由此可见,你的功夫绝对高出那位春哥很多。” “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啊!坤哥对兄弟的那些囧事儿竟然了如指掌!” “这位四哥,要不咱们上楼顶花园练练,让何总跟兄弟们也开开眼界?” “不用了,自家兄弟干嘛非要分出个高低胜负呢?不妨吹句牛,三名武警战士一起上,我都能对付,对练过。再说了,何总,做生意讲究和气生财,虽然说同行是冤家,但总不能靠打打杀杀过日子?深圳还有法制,街上大把警察。” “四哥说得也对,有远见,不愧是当过兵、家里做生意的!”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四哥要不就在这儿给咱们露几手瞧瞧,毕竟干保镖的,谁不是手下见真章啊!” “呵呵,非要见真章吗?二位兄弟都起来!咱不玩儿花架子,你俩同时出拳向我身上招呼,硬碰硬,我后退一步就算输,十秒钟为限!” 俩兄弟身高在一米七以上,我一米八零,同时出拳向我胸口、腹腔直击,右脚跨前半步,硬生生拳对拳砸过去。我双手伸直没动,他俩伸出来的两只胳膊立马弯回去,很明显,有些吃不消。 “好!点到为止,继续喝茶!” 俩兄弟悻悻地坐下,不停搓着拳头。兄弟我坐下气定神闲,嘛事儿没有。 “师兄弟怎样,分出高地没有?” “分出来了,四哥力气真大!” “哈哈,这下好了!四哥肯来屈就,那就是董事长特别助理。又是军人出身,做人做事看得出来,都很有分寸,夜总会整个安保工作,由你监督!” “多谢何总信任!荷马夜总会只要我在场,保证不会生乱!虽然已经离开军营,但是临时喊几个兄弟下来撑撑场面,应该没什么问题!” “好!周末喊兄弟们下来吃个饭,阿坤买单!四哥你看什么时间能够过来,阿坤好给你安排住宿?” “就这两天,回去同家人商量一下,何总放心,既然说开了,一定回来!” 第三十八章 抓几个小毛贼 上班不久,老板司机就拜拜了,哥顺手抢了兄弟饭碗。 夜总会老总贴身保镖不会开车,还真是个笑话! 夜总会最热闹的当然是晚上,何总不出门,我也打着领带,挂着对讲机在下边酒晃悠。转累了坐下喝一杯,一杯白兰地,走开就放台盖上,可以喝一个晚上。 那俩货却不,依旧在老板办公室门外的休息室闲坐,随时听候调遣。 听说老板请来一位武林高手,大家伙儿也都很敬慕。 哥更装得高冷,一副高深莫测的球样儿,没必要绝不跟小丫头大姐姐们搭讪。 夜总会大把安保,也有队长。我是老板特别助理,各玩儿各的,相安无事。 看看表十一点,老板如果不出门,十二点过后就会喊我下班。 夜总会喝酒闹事儿时有发生,不论哪一家都避免不了。 这天晚上,咱们家ktv包间却发生抢劫,四位美女在唱歌,四位帅哥在打牌。等服务生再次进来,八个人全部被扎带反绑双手,捆住双脚,嘴巴贴胶带。 劫匪四人,两人持带消音器的手枪,两人拿刀,劫走现金十几万,还有几条金项链儿。 站门口听到情况,好像有点印象,有四个人出门,我多瞟了一眼。 两人背包,咱还在想这么早走人,出去吃炒粉咩? 想到腿就往电梯口飞奔,劫匪绝对骑摩托车,来去自由飞奔,逃跑方向应该是北路笋岗方向,那一带最乱,出去不远就是布吉。 下楼骑上公司新买的雅马哈150街跑,排气管一阵咆哮,往宝安北路狂奔。 “四哥四哥,你在哪里?” “坤哥,我已经转到泥岗东路,往布吉方向,前面两台摩托车,分乘两人,后座的男人都背包,应该是劫匪!” 路上车子不多,前面也是150摩托,只不过多带一个人。 对方有枪,我只能不紧不慢跟着。坤哥一旦报警,前面肯定有拦截。 前行几公里就是岔路口,主路给一辆货车斜斜拦住,像是车祸,靠边一条小车道慢慢通行。 摩托车都赶紧减速,缓缓往右边岔路走,这时几把集束手电筒照射前面两台摩托车。 “不许动!熄火下车!” 岔路进去有警车也突然打开车灯,想掉头已经来不及,哥还在后面跟着呢。 十几名警察端长短枪冲到面前,乖乖熄火。坐在车上就被拷了起来,拎下来搜身,真有两把枪。 我慢慢停下车,推开安全头盔面罩,走向前打招呼。 “谢谢警察同志!我是荷马夜总会安保人员!” “哦,幸亏你发现及时,应该没有什么损失。坤哥在你后面,货车开走,他很快就到!” “坤哥坤哥,我们在岔路口,劫匪已经给警察抓获!” 笋岗派出所,打牌的四位男士也到所里做笔录,何总也开车过来询问情况。 凌晨一点出来,四位先生非要拿出四万大洋感谢,说啥不能要! “四位老板带美女来咱们夜总会开心,出现这种事情,我们也有责任。让客人玩得开心、省心、安心,我们安保人员责无旁贷!” “那就多谢四哥了,相信咱们会成为朋友!” 客人开车走后,老板问坤哥去哪儿吃宵夜。 “四哥,想吃啥?” “村里有条老街,河边的烧烤不错!” “四哥前面带路,吃烧烤、喝啤酒!” 小河边、大榕树下,挂几个灯管,也有两三桌人吃宵夜。 夜风习习,河水缓缓流淌。 咱们坐下,哥儿几个去拣串串,咱先开啤酒,真还口渴。 “四哥,你对这里蛮熟悉呀?” “何总,我现在就搁这村里租房住。睡觉爱打鼾,兄弟们受不了!” “呵呵,还有这事儿!今天帮客人挽回二十几万损失,没要一分钱感谢,也挽回了夜总会声誉,这台雅马哈就归你!以后上下班,星期天回家也方便。” “何总,那就好事成双,四哥的房租,公司也给报了?” “行,这些小事情,坤哥看着安排!” “受宠若惊哪!抓几个小毛贼而已。谢谢何总、谢谢坤哥!” “四哥,你追下来怎么就想到这几个货往这边跑?” “那还用说嘛,抢了钱肯定往关外跑,不可能跑去市区。泥岗东路路宽车少,出去不远就是布吉。到了布吉,也就万事大吉了!” “我靠,四哥还是搞侦查的高手!” 第三十九章 夜探泥岗村 上班不久,老板司机就拜拜了,顺手抢了大兄弟饭碗。 夜总会老总贴身保镖不会开车,还真是个笑话! 夜总会最热闹的当然是晚上,何总不出门,我也打着领带,挂着对讲机在下边酒晃悠。转累了坐下喝一杯,一杯白兰地,走开就放台盖上,可以喝一个晚上。 那俩货却不,依旧在老板办公室门外的休息室闲坐,随时听候调遣。 听说老板请来一位武林高手,大家伙儿也都很敬慕。 哥更装得高冷,一副高深莫测的球样儿,没必要绝不跟小丫头大姐姐们搭讪。 夜总会大把安保,也有队长。咱是老板特别助理,各玩儿各的,相安无事。 看看表十一点,老板如果不出门,十二点过后就会喊我下班。 夜总会喝酒闹事儿时有发生,不论哪一家都避免不了。 这天晚上,咱们家ktv包间却发生抢劫,四位美女在唱歌,四位帅哥在打牌。等服务生再次进来,八个人全部被扎带反绑双手,捆住双脚,嘴巴贴胶带。 劫匪四人,两人持带消音器的手枪,两人拿刀,劫走现金十几万,还有几条金项链儿。 站门口听到情况,好像有点印象,有四个人出门,我多瞟了一眼。 两人背包,咱还在想这么早走人,出去吃炒粉咩? 脑壳想到腿就往电梯口飞奔,劫匪绝对骑摩托车,来去自由飞奔,逃跑方向应该是北路笋岗方向,那一带最乱,出去不远就是布吉。 下楼骑上公司新买的雅马哈150街跑,排气管一阵咆哮,往宝安北路狂奔。 “四哥四哥,你在哪里?” “坤哥,我已经转到泥岗东路,往布吉方向,前面两台摩托车,分乘两人,后座的男人都背包,应该是劫匪!” 路上车子不多,前面也是150摩托,只不过多带一个人。 对方有枪,我只能不紧不慢跟着。坤哥一旦报警,前面肯定有拦截。 前行几公里就是岔路口,主路被一辆货车斜斜拦住,像是车祸,靠边一条小车道慢慢通行。 摩托车都赶紧减速,缓缓往右边岔路走,这时几把集束手电筒照射前面两台摩托车。 “不许动!熄火下车!” 岔路进去有警车也突然打开车灯,想掉头已经来不及,哥还在后面跟着呢。 十几名警察端长短枪冲到面前,乖乖熄火。坐在车上就被拷了起来,拎下来搜身,真有两把枪。 我慢慢停下车,推开安全头盔面罩,走向前打招呼。 “谢谢警察同志!我是荷马夜总会安保人员!” “哦,幸亏你发现及时,应该没有什么损失。坤哥在你后面,货车开走,他很快就到!” “坤哥坤哥,我们在岔路口,劫匪已经被警察抓获!” 笋岗派出所,打牌的四位男士也到所里做笔录,何总也开车过来询问情况。 凌晨一点出来,四位先生非要拿出四万大洋感谢,说啥不能要! “四位老板带美女来咱们夜总会开心,出现这种事情,我们也有责任。让客人玩得开心、省心、安心,我们安保人员责无旁贷!” “那就多谢四哥了,相信咱们会成为朋友!” 客人开车走后,老板问坤哥去哪儿吃宵夜。 “四哥,想吃啥?” “村里有条老街,河边的烧烤也不错!” “四哥前面带路,吃烧烤、喝啤酒!” 小河边、大榕树下,挂几个灯管,也有两三桌人吃宵夜。 夜风习习,河水缓缓流淌。 咱们坐下,哥儿几个去拣串串,咱先开啤酒,真还口渴。 “四哥,你对这里蛮熟悉呀?” “何总,我现在就搁这村里租房住。睡觉爱打鼾,兄弟们受不了!” “呵呵,还有这事儿!今天帮客人挽回二十几万损失,没要一分钱感谢,也挽回了夜总会声誉,初露身手,就感觉不凡哪!这台雅马哈就归你!以后上下班,星期天回家也方便。” “何总,那就好事成双,四哥的房租,公司也给报了?” “行,这些小事情,坤哥看着安排!” “受宠若惊哪!抓几个小毛贼而已。谢谢何总、谢谢坤哥!” “四哥,你追下来怎么就想到这几个货往这边跑?” “那还用说嘛,抢了钱肯定往关外跑,不可能跑去市区。泥岗东路路宽车少,出去不远就是布吉。到了布吉,也就万事大吉了!” “我靠,四哥还是搞侦查的高手!” 第四十章 发现账本 半山腰虽然夜风有点大,虽然身上涂抹了风油精,树杈上还是有直升机袭扰,腿上叮一口脖子上来一下,也顾不了那么多,忍着。 三点四十,奔驰车开上来,小学的院墙有个直角,车子拐弯上坡,车灯刚好照在树上,昨晚看的就是这里。 车子上去不久,在一栋别墅门口停下,应该是保镖下来开门,然后开进去熄火,二楼、三楼相继开灯。 别墅依山而建,四层半,建筑物的后墙距离山体四五米远,后院墙就在石板斜坡上安装栅栏,上面还有铁丝网。山坡上几株罗汉竹很茂盛,也有一片桉树。 脱掉鞋子,爬上两棵并排长的桉树,听动静二三楼都在冲凉。二楼有人说话,应该是俩保镖。房间有窗帘,等冲凉房关灯也没见拉开窗帘。 算球,先撤。 第三天,也是周六,下午送走何总,回夜总会停好车子,交代一声今天不加班,骑车直奔别墅。 大门紧闭,没见有人活动,悄悄绕到后山,别墅后墙也没见有空调开机,应该是没人。 返回笋岗村,在老街切一只猪耳朵,打个饭、两瓶啤酒,拎回家吃饭先。 七点钟,天黑下来,先去天后宫转一圈,这栋居民楼却很热闹,原来在这儿做饭吃,难怪别墅没人。 大家都在吃喝,小院狗狗的注意力肯定也在饭桌上。悄悄摸进后院,爬上楼顶,楼梯口的小门是很普通的防盗锁,开门下到二楼,中间一扇大防盗门,进来就是办公室。 推开左边房门,条形桌上面有裁好的一摞摞小块白纸,还有两部微型电子秤,一台验钞机,一看就晓得干嘛用的。 办公室大班椅后面的柜筒,扒开里面一只小密码箱,拎出来坐地上一分钟时间打开,果不其然,五包黑色pvc胶袋,外面用封箱胶纸缠得严严实实,一包一斤。 看样子吃完饭一伙人就要上来分装,胶纸封这么严实,难道是走水路?就这一带,一晚上两公斤半的销量,也不简单了。 找一遍没有藏钱的保险柜,当天的收入一定带回别墅。 不便久留,全部拍照,闪人。 再次到泥岗村,摩托车停小学下边大排档门前的一块空地上,已经停了很多车子。 上来别墅,从后墙进来院子里,换上干净布鞋,打开右侧楼梯门,直接上三楼。这里的防盗门比居民楼的高级多了。 一个四居室的套间,中国建筑讲究对称,那一头应该也是这种布局。看情景只有一个人住,其他三间房门,钥匙还挂在锁眼儿上,只有靠后墙的一间上锁。 这间是主卧室,比较宽敞,男主人还算讲究,床上整整齐齐,床边只有一双人字拖,衣柜里也没女性服饰。底层毛毯盖着一只小保险柜。 这么大点儿,应该不是装钱用。 打开里面两本账本,一本记录每次拿货的数量、款项,看来并非每天拿货,且时多时少,也有几天不拿货的,估计那几天断供了。 供货方有两家,一个xg\/ak,一个sz\/aj。也就说一个香港、一个深圳。 另一本记录几个小弟每天的销售数量、款项。估计按这个发工资。一共有七个销售点儿,都用大写字母代替,h\/小季,应该是咱们荷马,小季应该是小弟的名字。 hg\/阿圳,应该就是皇宫夜总会了。jz\/阿迪,应该是金钟ktv。 如此看来这位仁兄也够辛苦,回来两位小弟都休息了,他还要记账。尼玛屋里头也没个美女安慰,估计也不敢带回来。 人说世界上最操心的就是这行当,看来不假。 其实哥也不容易,本来读书就不多,回到家里还要一边喝啤酒一边写报告。 自己也要上班,根本没时间去理会那位仁兄哪里拿货,只能到此为止,交给专业人士去干。 上午一觉睡到九点,下楼吃完汤米粉,然后到邮局寄个大牛皮信封。出来路口,抬头碰见老相好。 老子故意晃了一下脑壳,假装没看见。看来不成,这小子已经迎了上来。 该来的终归要来,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能遇上。 静观其变,老子倒要看看这小子咋开口? 第四十一章 与春哥不期而遇 “你小子干嘛呢,瞒着老婆大人往老家寄私房钱?” “我靠,真是冤家路窄呀!想怎样,兄弟我上班还早,要不找个地方练练?” “老子怕你?有种前面带路!” 一脚油门下到笋岗桥底下,摸出万宝路点上一支。 “给老子来一支!” “不是不抽烟吗?” “尼玛夜总会上班的红男绿女,哪个不抽烟喝酒,装给谁看呢?” “天天在哪里头混,没少祸害女孩子?” “这不关你屌事儿!你以为你能好到哪里去?” “呵呵,可不是嘛,一个半斤一个八两。说说看,干嘛欺负我小弟呀?” “尼玛真不要脸!人家比你先来,应该是你的俩师兄才对!也号称少林俗家弟子,不是跟你同门咩?” “哈哈!没听说青砖砌墙,后来者居上吗?倒听说他俩在你手底下足足走了三分多钟,真够丢人的!人家找到我家,说你是老子战友,这老脸真没地方搁!” “哈哈哈!没有老子,哪有你小子今天?赶紧抽时间请哥哥喝一杯,饶你小子不死!” “就凭你春哥,至少来仨才管用!” “问你,死去邮局到底干嘛呢?如果不是给乡下老娘寄私房钱,那就是寄信封到基地啰?” “格老子没当过兵咋地,没学过保密条例吗?该问的问,不该问的别瞎打听!” “行行!人模狗样的能耐!用得上哥哥的尽管开口,别你妈死撑!提醒一句,你家小何总,别看假洋鬼子人五人六的,不是什么好鸟哦!” “谢了,该走了!别跟着老子!” 春哥见我骑车往布吉方向,知道我星期天回家。他又点一根烟慢悠悠抽完才离开桥底,骑车往市区走去。 上班两个多月了,本想与春哥井水不犯河水。可是距离太近,还是不期而遇。他出来干什么,哥哥我也不清楚。咱干什么,他肯定略知一二。 当初拷着双手,拿枪指着,叫手下把老子打成那样,假戏真做也未免太过了?兄弟我差点就破相!听说他关禁闭,被警卫班一帮兄弟揍得不轻,也算是老刘给兄弟的一个交代。 台面上是社会,台面下就是江湖。有人的地方就没有净土。 哥俩各玩儿各的,不鸟他! “四哥,今天回来晚了点儿,吃点儿就上去睡!” “雷姐,今天下班早,已经睡了,不困,我坐会儿。你上班怎样,累不啦?” “这段时间有点小忙,全部上电脑账,每月台账跟电脑账还要核对。” “就做破本子、文件夹、几支笔,还搞恁复杂咩?” “台湾公司要求做电脑账,方便查账呗!” “现在公司会玩电脑的都是人才,加人工了?” “七月份开始,加到一千大洋。在公司副主管当中,也算是最高的。” “呵呵,还不错。学哥机修领班,也相当于副主管,才拿八百五大洋。” “老四,昨天老妈打电话给二姨,说姨夫要给二丫介绍男朋友,叫二丫回去一趟。” “哦,好事啊!哥们儿谁呀,镇高官家公子?” “那倒不是,小伙子在税务所上班,斯斯文文的还戴眼镜。财会中专,合同工,以后可以转正。家里在新街划了地场儿,说结婚就盖楼房!” “我才不要!尼玛小小的合同工也拿出来说事儿,真不嫌丢人!” “结婚才盖楼房,一听就穷酸!干嘛不先盖起来,小伙子找媳妇也有个大的看相不是?” “就是啊,好像画饼充饥样?还要秀秀回去看,合同工的架子倒不小!” “刚才雷姐说她都能拿一千大洋了,当哥的再说几句当家的话!啊,咱们呢,今年还要还账,明年开始,每年给二丫存一万五千大洋私房钱,将来结婚,就是你的。再者,父母都在这儿,过两年给二丫把户口也转过来,以后就在深圳生活,还回去那个鹿头镇,稀罕谁呢!” “付哥,真的假的?你现在可是平头老百姓,还有当初那能量吗?” “亲妹子,没听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吗?深圳本来就属于移民城市,想成为大都市必定允许一部分人迁进来。这是大势所趋,城市发展的必然规律!” “就是嘛!既然允许移民,当然不多咱秀秀一个!将来姐发财了,也要变成深圳人!” 第四十二章 凯哥的洋酒 周一还有点儿手忙脚乱,先骑车赶到公司,再开上大奔去罗湖接何总。 十点钟,我要准时出现在一楼出口。 十点半、十一点、十一点半,何总出现,总会带一些大包小包的,帮忙拉着、拎着回到停车场上车。 但无论如何,决不能让老哥站出口等我。 “四哥,干嘛呢,衣服都汗湿了,车子空调坏了吗?” “哪里,空调倒没坏。昨晚菜馆朋友庆生,收场比较晚,早上也就起不来,搞晚了不是,骑摩托车回来有点着急,就出汗。” “这车子,我回香港也没其他人用,坤哥有大丰田呢。以后回家就开车嘛,甭骑雅马哈了,早上从布吉、从沙湾进来接我你都顺路。” “那咋行?骑雅马哈自由自在,那车也不差!开一台大奔回家,别扭!明明不是自己的,还显摆!” “我靠,以前那位司机,就是喜欢没事开老子大奔到处招摇撞骗,哄女孩子。你倒好,怕炫耀。以后周末这车就归你使用,阿凯还说以后周末要安排你做点事儿,开车方便也比骑车安全。” “那好呗!开上大奔,小弟也就奔小康了,以后也是大老板了!” “呵呵,以后阿凯、还有哪位仁哥找你做事,可得当心。赚了钱,有你的奔驰开。” 咱春哥提醒过,凯哥不是什么好鸟?难不成也做不可告人的勾当,不然怎会将来也有奔驰开? 但是,老大不明说,绝对不能问,别自作聪明。一家老小可是摆在明面上,保证家人安全是首要任务。 周三晚上,正坐在酒抽烟,仁哥带朋友进来。 “四哥,我靠这么老实,没找个小妹解解闷?” “哈哈,仁哥,晚上好!咱们老家有句俗话,兔子不吃窝边草嘛!那谁,乐乐,招呼仁哥!” “好的,等会儿过来一起坐!” 仁哥摸出两盒万宝路拍我酒杯旁边,扒着乐乐肩膀走进去了。 “四哥,这位仁哥,咋对你这么客气呀,每次都给你拿烟?他可是连王队都不屌的。” “这你小屁孩儿就不懂了,哥哥我天天跟着老大鞍前马后,王队只是搁这里边晃悠,这中间差着辈儿份呢?” “你就吹!要不给你再加点儿?” “不用,慢慢喝完也就该下班了。” 十一点,有人过来喊。 “四哥,仁哥好像喝醉了,叫你过去一下!” 进来房间,仁哥四个人每人挎着一枚妹妹还在喝呢,一瓶白兰地快见底了。 “我靠。四哥,喝多了!还说要去龙岗的,一喝就给忘了。我尾箱有两盒凯哥送给朋友发哥的洋酒,他明上午给上边送礼用的。” “哦,仁哥的意思,兄弟我跑一趟?” “有点儿小远,行不行啊?” “没事啊,晚上车少跑得快不是?” “那好!新生村杨梅岗工业区,发哥在工厂住,到门卫室叫保安帮忙喊一声他就会出来。” “发哥长啥好样儿?” “比你稍微矮点儿,人很精神,四十岁年纪,身材你俩差不多,也不黑,大平头,留小胡子。” “左手无名指戴一枚翡翠戒指,很招风的,四哥去一眼就能认出来!” “好的,哥儿几个慢慢消遣!” 上来跟老大打个招呼,准备出发。 “行,阿凯带的洋酒估计没过税的,路上机灵点儿,万一遇到查车,能躲还是闪一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如果回来仁哥已经出去睡了,车子停在原地方,钥匙带回家,明天早点拿过来。别放台,毕竟人家车子。” “好的,老大,你早点歇息,我走了!” 仁哥红色a6,才开一年,人帅车子也保养得好,跟新的一样。出宝安北交上泥岗东路就没啥车,出布吉关车子更少了。 五十五分钟达到目的地,也没下车,保安室两个老保安在吃炒粉喝啤酒,招呼一声赶紧去一个里边喊人。 跟着出来一位中年男人,有点不怒自威,看得出就是发哥。 “发哥,仁哥给你送的东西,在尾箱呢,我都没看,麻烦给拿出来!” “仁哥电话里跟我说了,是四哥,辛苦辛苦!拿点儿零钱回去吃宵夜!” “谢谢发哥!” 发哥拿了东西随手丢进来四百港币,车子倒一把,招个手就走了。 第四十三章 仁哥找上门儿来 第一次把奔驰开回家,就把咱家二丫惹得一愣一愣的。 “哎呀,扫眼看见大奔,还以为袁哥哥这么勤快就下来吃早餐呢,车子停稳再一看,原来是咱家付大老板!” “啊,四哥,把你老板儿的车子开回来了?” “雷姐,早晚有一天,兄弟我开台自个的大奔,回来给你个惊喜!” “老四,你把老板奔驰开回来,万一给哪家孩子弄花了,你可赔不起!” “当家的的放心,哪家孩子要是把咱奔驰弄花了,老子扒他家房子也得赔!” “我看还是把桌椅拣拣,老四把车开进来保险。老袁上次下来吃宵夜,奔驰停门口,给人家弄几道划痕,开去修理花了六千多。” “付哥,要不你开去停超霸厂,就那几个小保安,估计没人敢拦你!” “哦,超霸厂倒是可以,香港佬昨下午都回了,星期一一大早我也开走了。” 开车来厂门口,有保安认识。 “我靠,四哥,几天没骑三轮车,就换奔驰了,真厉害!” “别介,开门我停好车先!” 星期天写字楼上班的全是大陆职员,咱就顺着别克商务车停好,不鸟他们。 “有人问就说是四哥的车,周一上班之前开走!” “好的四哥,香港佬都不在,应该没人问!” 现在才后悔,盖房子的时候,那间猪圈应该做停车房的,万一将来自己买台好一点的车子,白天都没地方停,多难为情哪! 冲完凉睡大觉,迷迷糊糊地给二丫推醒。 “哥,哥,快起来,该吃饭了!下边来客了,说是你朋友?” “谁?朋友?” 老子最担心有朋友来菜馆,不是好事儿!站窗户第一眼就看到红色奥迪,奶奶个熊,真找上门儿来。 “二丫,来,哥跟你说句悄悄话,听清楚,这些人看起来道貌昂然,大多做见不得人的勾当,以后他们来店里多留个心眼。也别跟老爹老娘咋呼!” “好的,哥,我明白了,以后再来吃饭收钱,其他我不管!也别想从我嘴里打听啥事儿。” “对,就怕你雷姐个二百五!先下去,哥换衣服。” 又是仁哥他们四位,真是狼狈为奸!尼玛四个大男人整天飚在一起,能有啥好事儿。 “仁哥,我靠,哥儿几个稀客!外边热,快请屋里坐!” “四哥,打搅了!本来到观澜吃饭的。走这儿看看到了饭点儿,突然想起你今天在家。” “四哥,你真出名,停车一问,人家都晓得!” “刚好靠近桥头,这一块做湖北菜的就咱们一家,关键是老乡多、熟人多。” 进来坐下,开有空调,凉快多了。拎一壶冰凉黄酒,给哥儿几位尝尝。 “仁哥,大热天的我就不泡茶了,先尝尝咱老家黄酒!” “咱哥,来客了,中午咋吃呀?” “喝酒呢,先端几个凉菜。这是仁哥!” “哦,仁哥好!几位哥哥好!我是四哥当家的!” “一看就是老板娘。没想到这么漂亮,难怪四哥坐在夜总会对身边的美女都不屑一顾!” “哪里,兄弟我害羞!二丫,打电话问问袁哥在哪儿?喊他下来吃饭,帮我陪客!” “那我等袁哥来了再端菜,免得说吃饭不等他!” “行,先整花生米、酱萝卜!” 六分钟,人就到了。 “二丫,平常吃饭咋不喊我?没人陪客想起哥哥我了!” “袁哥,你还没睡醒?” “好,袁哥来了就开饭!袁哥本地土豪劣绅,也是我老大!这位仁哥,哥儿几个都是好朋友!” 落座雷姐就端菜,星期天穿菊花连衣裙更显得落落大方,白里透红的皮肤散发出青春的光芒。几位兄弟有意无意地偷瞄着。 “姐,你也喝一杯!” “我怕凉,还是算了!” “没事啊,小雷,拿杯子来哥给你倒一杯,放一会儿再喝呗!” “那,谢谢袁哥哥!” 饭点儿到了,又是星期天,很多人专门来喝冰冻黄酒。一阵子忙乎,我都得站起来给人拿酒。 “袁哥,第一次见,走一个!” “行,兄弟们一起来,这黄酒不错的!” “没想到啊,四哥一个外地人,短短几年能在这里落地生根,还做一家这么好的菜馆。一般的外省打工仔恐怕打一辈子工,都走不到这一步!” “呵呵,别看四哥年纪轻轻,在平湖人缘特好。六岁跟随师傅浪迹江湖,可谓见多识广,一身功夫在这一带也是出了名的。” “六岁就出来混,乖乖?我们还在老娘跟前儿耍赖皮,真是没法比了!” “何老大讲四哥深藏不露,照袁哥这么一说,还真是那么回事儿!” “难怪何总对四哥这么客气,从来没听说哪位香港老大,对自己的手下也喊‘哥’的?” “四哥在平湖乡,连书记、派出所上下都喊四哥!” “夜总会上上下下只晓得喊四哥,连他姓啥都不知道。有人问阿坤,那鸟人来一句‘保密’!” “四哥人是很低调,从来不惹事儿,但是谁要惹了他,那就倒八辈子血霉!” “我靠,袁哥,又在表扬我,喝酒喝酒!” “四哥,真是好生意啊!你大奔呢,不是开回来了咩?” “大奔,是开回来了,我停在工厂。” “那行!中午咱们就喝黄酒,下午一起出去活动一下,晚上再喝!” 第四十四章 杀鸡儆猴 下午四点出来,太阳依旧火辣辣,一年当中最热的就是七八月份。 现在倒好,吃饭有空调、睡觉有空调,出门开车也有空调。 建筑工地上的工人,就戴一顶安全帽,胳膊腿都露在外面暴晒,日子该咋过? “雷姐,什么时候,科技能够进步到,这些活儿,由机器人来做就好了!” “哎,机器人哪有人灵光,弄不好摔下来的还多。如果说工厂的有些工序标准化之后可以由机器来做,像盖楼房这些事情,估计永远都离不开人手。” “科技发展到那一天,很多产线工人不就失业了?” “说不定哪一天到来的时候,我们已经老啰!” “雷姐,问你个事儿别打人啊!真没打算找个男朋友咩,不信在公司没人追?” “四哥哥,姐还年轻,真到了你跟珍珍赶我走的时候,再嫁人也不迟嘛!不会现在就嫌弃姐姐了?” “哪会呢?如花似玉的。没见那几位兄弟看你的眼神儿嘛,都痴呆,他们可是经常泡酒的主儿,什么样的女孩子没搂过。老弟我也不能没有良心!哎,只是天下也没有不散的宴席呀?” “只要你不嫌弃,姐就不离不弃。你小子现在小老百姓,姐也不在乎了。将来你俩有了娃娃儿,我还等着当姨娘呢!” “还真是缘分哪!高山不负清流,然山不藏水;绿叶难舍树枝儿,怎奈有风!等会儿到了虎门,你看情况,不想进去听谈话,就坐在车子里听音乐啊。” “他们到底干啥的,不会是去打架?” “不会!打架叫我带你出来兜风做啥子。生意上的事儿,叫我来也就是个子大,助助威!” “也是的,老袁中午喝酒,卖了你不少广告。咱们家门面开在这儿,人也住在这儿,还仨美女。不怕贼偷,你偶尔出来发发威,也叫贼少惦记不是?” “嗯,回家叫阿珍捉只小狗回来养着,晚上放二楼,我不在家给你几个做个伴儿。菜馆大把肉吃,从小训练别人给的东西一律不准吃,长大就听话了。” “那要你来,从小训猴的,狗狗更容易收拾。” 到了地儿,下车雷姐就看到虎门服装城。跃跃欲试就要进去。 “四哥、仁哥,你们去谈事儿,我进去逛逛!” “真去逛呀?我兜里没带多少钱哟!” “四哥,我这儿有。雷姐,别跑太远,我们最多两个钟就出来。” “雷姐,你手里拿着钱不方便,上去先买只小包背起来,钱放包里安全!” “好的,谢谢仁哥,给这么多,那我一个半钟就下来!” 跟着往里走,楼道乌漆麻黑的,一直上五楼,也没个电梯。 这间推拉防盗门,敲了敲,里面铁门打开看见是熟人才慢悠悠开锁推开。 “哎哟,仁哥、杰哥,快请坐、请坐!” “我靠,虎哥好雅兴哪,哪个赢了钱晚上请吃海鲜?” “呵呵,老哥哪有这闲工夫,正在为你这事儿发愁呢。他们仨在玩儿!” 虎哥五十来岁,一看就是广东人,很有精神,膀大腰粗,简直像个渔夫,说话也中气十足。 虎哥办公桌旁边有一张旧的麻将桌,有哥仨斗地主,桌面上的钱,少说三四千块。幸亏雷姐没上来,不是她来的地方。 “虎哥,怎样了,今晚上没问题,问清楚了没?” “问清楚了,应该没问题!刚才都说了,吃完海鲜再走!” “嗯,哪里出问题,害得杰哥回公司挨屌!” “没事儿,晚上多敬咱杰哥几杯,压压惊!敢问这位兄弟怎么称呼,以前没见过哟?” “这位总公司来的,八哥,这次专程过来看看你这到底咋回事儿?” 咱八哥既然总公司来的,架子就大,屁股没抬,点一下头算是打招呼。 “既然巴哥总公司的,那兄弟我就实话实说了,是船上的小弟手犯贱,偷偷藏了一支短火儿,一枚弹夹。” “真有家贼呀?人在哪儿?” “六点钟,连人带货都到这儿,任凭仁哥处置!” 总算弄明白,兄弟们做这行当,尼玛那晚给发哥送酒,估计也少不了这玩儿,幸亏老子没看更没动,感觉发哥拎下来几个袋子。 虎哥抽三个五,咱只抽万宝路,摸出进口火机啪啪点一支,然后看哥仨打牌。 六点差十分,四个兄弟带一个小弟进来,打得不轻,进门就跪了。 一位兄弟从包里掏出一把短枪、一枚弹夹,油纸包裹紧紧地、看样子还没拆封。 “仁哥、巴哥,人跟东西都在这儿,还好没拆封,二位老大看咋处理都行!” “既然东西找到了,八哥你看呢?” 我日,原来仁哥想看哥哥我耍猴来着!虎哥一句“还好没拆封”,明显留有余地。玩点技术活儿,量他们看不出门道儿,只是小兄弟得忍忍疼! “兄弟,抬起头,告诉咱,你用哪只手拿的这玩意儿?” “报告大哥,用的右手。” “算你老实,右手还要吃饭,留着!” 说时迟那时快,右手捏鹰爪,叼住他的左胳膊肘,左右一错,“咔嚓”一声错位,立马倒地杀猪一样嚎叫! “送医院,兄弟我不会接骨!” “架出去、架出去,老子看以后谁还敢犯贱?” 打牌的哥仨也不打了,扔下手中的牌,悻悻地捡起桌上的票子,低头默默抽烟。 杀鸡儆猴,看来效果不错! 第四十五章 保镖这行当 “咱姐,你五百大洋不会都花完了?” “还没有,这服装城的衣服又好看又便宜,一家人都买了!仁哥他们晚上还要跟回家吃饭不?” “不用了,他们说是走南头进关回市区,管他呢。想在哪儿吃晚饭?咱们难得出来一次,找地方浪漫一下。” “得了,回家,姐逛累了,眯一会儿。” 把靠背放倒,雷姐眯着眼睛斜躺着,嘴角洋溢着幸福。有人说她脸蛋儿像杨钰莹,但她比大明星还要高挑。真要分开,真还舍不得。 这人呐,人心不足蛇吞象!况且兄弟这不尴不尬的身份,啷个要得? 八点钟到家,雷姐下车大一袋小一袋的往下拎,二丫出来帮忙拿。 扫眼见杨哥一帮仓库兄弟在里面坐着,赶紧把车子靠边停好,进门打招呼。 “杨哥,好久不见,今个儿咋舍得下山来坐坐?” “四哥,哪去了,半天没见人?快过来坐这儿喝两杯!” “呵呵,我也刚回来!哥儿几个慢喝,我洗把脸就来!” 工厂搬到山坡上聚川工业城,公司自建厂房,与总厂合并。所以很少见兄弟们下来消遣。 “杨哥,难得见兄弟们一次,再整两壶酒,加几个菜,好好喝两杯。” “我靠,哪好意思,谢谢四哥,都谢谢!” “谢谢四哥!那就不客气了!” “说说,在市内上班咋样儿?没累着你?” “那倒没有!老板出门,我当司机,不出门我就坐酒瞎混。感觉没别的,吃宵夜的时候行政部老大一高兴,把我的房租也给报了。” “我靠,四哥你还在市内租房住啊?真牛叉!” “老魁你可能感觉不到,打工打到一定的份上,往往身不由己,偶尔装点儿神秘,让人捉摸不透,才对得起‘保镖’这俩字儿!” “那是,四哥大内高手,还跟小弟们厮混在一起,成何体统,岂不掉链子?” “不错,深圳是个装b的地方,男人装大款,女人装富婆。” “哈哈,我就装神弄鬼!” “我有个老乡出厂俩月没找到事做,听说有个同学在雁田怡安工业城给台湾佬当保镖,赶紧找过去,那货跟老板说是自己师弟,然后就跟着混饭吃!” “滥竽充数,装得像也是本事!” “我靠,万一哪天真跟人家干起来,不就惨了,只有挨打的份儿!” “打不赢就跑呗,逃跑总不用教?” “怡安工业城大小老板都有几个保镖,出门挽着小蜜,跟着保镖,那才叫牛叉!” “怡安大酒店就是为他们开,保镖工资不高,但是跟着老板混吃混喝,拍拍马屁吹吹牛还是可以的。尼玛台湾佬喜欢玩儿这些排场!” “混饭吃嘛,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我没去之前,老板的两位保镖也是师兄弟,具体多大本事没较真过,不清楚。我上班没几天,老板司机就被炒鱿鱼了。正应了那句话,打败你的,往往并非是你的同行。” “哈哈,现在四哥保镖兼司机!” “咋说呢,在深圳真正要吃保镖这碗饭,不会开车那就是个笑话,技术还要过硬!这不,奔驰车还停在门外呢!在工厂上班的,不要去羡慕那些不伦不类的所谓保镖,耳闻目染,十个保镖九个赌徒,更不消说找女孩子。他们一年下来,估计还没哥几个存钱多。” “四哥,你觉得跟着老板进进出出的,有没有危险,动过真格没有?” “倒是没动过真格,但是夜总会老板有贼惦记、有同行搞搞阵还是在所难免,这些事情只能未雨绸缪,等到亡羊补牢为时晚矣!所以说保镖这行当,表面看起来风光,危险因素还是有。” “你都保镖兼司机了,以前那两位不就成了摆设,老板还留着干嘛呢?” “也不会呀,平时跑跑腿,坐门口随叫随到。不出门我就坐酒嘚瑟着,貌似压压阵。各有具体分工,所以也相安无事!我现在都有自己的回头客,不过是一群美女、富姐儿。” “哈哈哈!” “四哥你小声点儿,珍姐听见肯定抽你!” “老四,你这么快就认识富姐儿了,最好多认识几个,骗点儿钱回来补贴家用!” “哎哟,阿珍,真的假的?不担心把四哥腰累断啊!” 第四十六章 第一次拜访春哥 说哥有回头客,不是说着玩儿的。秦桧还有三个老相好,何况,哥哥我,小帅! “咦哟,四哥,你睡着了吗?” “嗯,乐乐,咋?谁欺负你啦?” “四哥坐这儿,谁也不敢!红姐来了,好似不开心,喝闷酒呢?” “哦,来帮哥揉揉,真睡着了。红姐不开心,其他丫头呢,不晓得哄哄?” “红姐只带小翠,俩人都只喝酒,不说话。就在那儿,要不四哥瞧瞧去?” “行,帮我杯子端上,少搭腔啊!” “红姐,多咱来的,还有七仙女呢?” “甭跟你姐再提七仙女,他娘滴都下凡啦?” “不会,董永可只有一个!难不成老牛也、、?小翠,咋回事儿,谁惹咱姐生这么大气?” “哎,不晓得咋回事儿?有俩丫头鬼迷心窍,竟然给皇宫夜总会两个臭小子挖去坐台了,四哥你说气不气人?” “是可忍孰不可忍!稍安勿躁,等会儿跟我去把她俩喊回来就是了!” 取下对讲机招呼楼上哥俩儿:“你俩下来一个,去趟皇宫!” 又一想,带个怂包去又怕丢人现眼。 “乐乐,仁哥他那儿都谁在呀?” “杰哥带俩兄弟在里面,仁哥好像没看到!” “去,四哥有请!” 大师兄阿军下来,何总也跟着下来,站台,没往里走,我做个ok,老哥好似明白,回头就上去了。 “四哥,什么指示?” “仁哥没来咩,哥几个儿跟我下去到皇宫坐坐!” “皇宫?没问题,要不咱带上家伙?” “杰哥,去一小小的皇宫就要带家伙,咱八哥以后出门上街,那还不得开t72?” “哈哈哈,就佩服咱八哥这股硬气!走着!” 两台车,第一次拜访皇宫夜总会,第一次正式拜访春哥。 感觉这皇宫也就这样儿,尼玛跟咱们都半斤八两,有啥好争的?曹操刘备,自比当代英雄,只不过是争些闲气,谁又为子孙后代挣下一亩三分地? 美女靓仔引领我们坐下来,请问喝啥。都看着我。 “军哥,有请春哥过来说话!” “美女,就说咱们四哥到了,请春哥叙旧!” “好的,四哥请稍等!” 片刻功夫,春哥出现了,春光满面。尖头皮鞋乌黑锃亮,还小马甲,好不威风啊!身后跟着四位甩干饭的。 “哈哈,我当谁呢,原来是宝安南路大名鼎鼎的四哥驾到,哥哥我有失远迎、有失远迎!拿酒!” “呵呵,听说咱春哥,搁这儿宝安南北路上,呼风唤雨,撒豆成金哪!兄弟我今天特意来沾沾喜气儿,沾沾喜气儿!” “咱们咋说也是老相好,这些客套话就见外了不是?说说,深夜造访,但为何事呀?” “我靠,先尝尝洋酒,兄弟我好这口,忘了咩?杰哥,兄弟我始终相信,有酒的地方就有朋友,干!” 小翠忍不住了,一阵子噼里啪啦全说了,且话中带刺儿,咱春哥脸上还有点儿挂不住! “真是没想到,还有这档子事儿?四哥、杰哥喝着,哥哥我去去就来!” 早留意咱军哥看见春哥那个尴尬像,做梦也没想到四哥我跟春哥见面是这种场景,可能早就期盼的一场厮杀,也许、最好,是两败俱伤,因老子的一时好酒,迟迟不见刀光剑影。 “军哥,喝酒啊,真给面子,这酒不错,喝不完带回去!” “呵呵,四哥就不担心春哥出去喊人?” 其实杰哥这几个鸟人,也对老大身边这俩师兄弟有异议,碍于老大面子,没敢直说。 “军哥,你咋会想到人家春哥是出去喊人?你走路怕草绳儿?” “杰哥,并非兄弟我胆小,等会儿就晓得了!这可是在人家地盘上,别像我一样丢人现眼就好!” 聊着天,吹着牛,喝着小酒。春哥回来了,身后跟俩美女,一看是她们,不佩服咱春哥都不行。 “美女,你看看是否她俩儿?” “是的,春哥,太谢谢了!” “啊,小翠姐,你怎么来了,还带着四哥?” “哼!是四哥带我来的,我哪有这胆量?红姐问你俩,店里的衣服,啥时候给你们送过来?” “啥都别说了,我们跟你回去就是了!” “哈哈,春哥,啥都别说了!宵夜我请,不能不给面子啊?十二点下班,我骑雅马哈下来接你!” “行啊,烤羊肉串喝啤酒,可不可以带小妹?” 第四十七章 火车不是推走的 暮色苍茫看劲松, 乱云飞渡仍从容。 不与寒梅争傲骨, 只留风光在险峰。 火车不是推的,泰山不是垒的,牛皮真不是靠吹的! 谈笑间,妹妹就跟着回来了,一个都没少,哥几个儿像是打了打胜仗似的。感觉有必要跟红姐交代清楚,别把这俩美女带回家折腾到半死,又都是老子的罪过,佛祖都不会饶了我。 “红姐,这小仙女呢,兄弟给领回来了,完好无损的,身上没见少点儿啥。听兄弟我一声劝,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所以呢有话好好说,大热天儿,少动肝气!我这段时间不是在吃斋念佛吗?记着啊!” “好,四哥哥,这次就既往不咎,听你的。等会儿,我请吃宵夜?” “不用!我约了春哥吃烧烤、喝啤酒,要不一起?” “呵呵,那咱们就下次,替姐谢谢春哥!” “谢谢四哥,我们保证以后死心塌地跟着红姐,哪儿也不去了!” 听罢搂着两位小仙女,每人脸颊上亲一口,算是对她俩的认可,也顺便告诉红姐,这俩美人儿咱也喜欢,得饶人处且饶人,回到家千万别伤和气! 出门要走,红姐赶紧站起来,扯着咱胳膊搂着腰,笑脸差点儿就凑到咱嘴巴上,连声叫放心。 “四哥放心好啦,你看她俩个个娇滴滴的,姐姐哪里舍得下手打呀!” “红姐明白人儿,都是女人,在鹏城混口饭吃,都不容易。小丫头涉世未深,受人蛊惑在所难免,加强思想教育那是必须的。就这,你先忙着。” 凌晨一点,笋岗桥下,夜风夹杂着雨星儿,桥下垃圾飞舞,似乎要下暴雨。 两位黑色骑手,黑色头盔,一位车头向东一位车头朝西。 “红姐说要亲自谢谢你,你看那天方便,单独请你宵夜?” “那是你小子的下酒菜,哥哥我就不夺人所爱了!” “是嘛!哪位杰哥是个人物,跟着仁哥倒腾小手枪的。虎门服装城附近有一栋六七层高的大厦裙楼,五楼上去没电梯,推拉防盗门,有个虎哥,五短三粗,应该当地人,水运方面他负责收货。” “新鲜!这黑更半夜的太阳还从西边出来了,你为什么不整?哥哥我有吃有喝的,此地乐不思蜀也!” “哟!别狗子坐轿不识抬举。不是想寄信封吗,给你个机会!我真走不开,也只能到此为止,人家防着呢。仁哥的红色奥迪,在深圳不多见,不难查找,看着玩儿呗。回聊!” “我老板黄生生,不清楚找谁打听到你的丰功伟绩,感叹不已,邀请你周末一聚,请务必赏光!” “不会,这么快?道行不浅哪!直接错开你打探我的信息,难道想要说明点儿什么吗?” “球!打工而已,革命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 “哟西!告诉他,随时奉陪!” “上班也有几个月了,对你家何总,了解多少?” “一无所知!老哥工作、生活都很有规律,老弟做什么也没见他过问,咱也从不打听,此乃兵家大忌,一切行动听指挥!” “哪位仁哥没事就泡在酒,哪里就是办公室?” “8066号,专用酒,里面有酒柜,听说里面的消费都由凯哥月结。大姐每天进去搞卫生,都有领班看着,平时他们不在其他人不准进去。” “果真高深莫测!兄弟俩,一个台前一个幕后唱双簧。万一哪天,凯哥要你纳投名状怎么办?想过没有,这一关最为考验人?” “火车不是推着走的,四哥也不是甩干饭的!我想我已经迈过了这个坎儿,今后没人敢用此卑劣的手段逼老子就范。否则那就不是四哥!如果谁敢拿我家人说事儿,现场杀无赦!” “真有这么自信?” “哥哥,不妨告诉你,做保镖的最高境界,并非你的脑袋攥在老大手里,而是老大的脑袋别在你的裤腰带上,可以随时取下来当夜壶!” “威胁到主子的安全,那可不是好事儿?” “呵呵,主子如果视兄弟如敝履,保镖也就是一份职业而已。鸟可以为食亡,人并不一定就为财而死。” “是啊,保镖本就是一份职业,好比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我们黄总的口头禅,老子拿钱养着你,就得乖乖为我做事!连夜总会女经理也不客气。” “澳门鸟人受葡人影响,自以为高人一等,尼玛可断球!金钱至上、弱肉强食,哪里懂得‘得道多助失道寡助’这些道理?” “行,如果他真要约你,周末等我消息!” “要得!最好带上你的一班文武,咱们要喝就喝个痛快,人多热闹!” “怎么,你小子不会是想,给老子来个一锅端?” “靠!伸手还不打笑脸人呢,人家请喝酒,咱至于吗?就是图个热闹!” 狂风卷着沙尘夹带着雨星儿,扑面而来,暴雨就要来临了。猛拧油门,雅马哈立马吼起来。 第四十八章 不测风云 上天有没不测风云,完全取决于风。 风太小,云淡风轻,无伤大雅。 风太大,吹走乌云,包括一朵雨做的云,还有煮熟的鸭子也会飞。 狂风狂到一定程度那就是台风,有八级、十三级,摧枯拉朽,卷倒重来! 皇宫黄生生宴请,正中兄弟下怀,小时候耍猴,玩儿的就是个热闹! 山雨欲来风满楼,看惯了彩虹的人,谁又在乎风雨呢? “四哥真打算单刀赴会,要不仁哥陪你?” “老大,一餐饭而已,上天没有不测风云,小弟自信尚能应付!人多,倒显得咱们荷马,怯胆儿!” “行,开车去,喝了酒不能开车,就先扔酒店,回头叫阿坤去开回来!” 老大办公室下来碰到仁哥,神秘秘地拉到一边关心。 “四哥,我靠吃海鲜不叫我,太不够意思了?” “仁哥,人家黄哥哥请吃个便饭而已,估计春哥、四大金刚全到场,那才叫威风!有滴乜,长痛不如短痛,干脆一了百了。外面蹬三轮捡垃圾、踩车拉客的摩托仔一喊一大群,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哥哥意下如何?” “四哥真有此打算,这可是大手笔?” “天有不测风云,月有阴晴圆缺,时不我待呀!别让老大知晓,可以立马请示凯哥,兄弟我中午一餐酒,估计有靓妹作伴,起码喝两个钟半。” “好勒,坚决完成任务!” 宝安南北路交界处的帝豪酒店海鲜楼,开车下去几分钟就到了。 约好十二点开饭,十一点四十五咱就进来了。 春哥的四大金刚都在场,黄生生是葡澳混血人,虽然有点黑不溜秋,双眼似铜铃,瞪起来怪吓人的。人没发福,神经抖擞,身边并排坐俩儿妹妹。 “黄哥哥,久闻大名,如炸雷灌耳!今日一见,数宝安南北风流人物,都在这张桌上!” “我靠!听听、听听,风流人物说话就是不一样!四哥快请坐,挨着靓妹坐!” “黄哥,受宠若惊哪!可否请教靓妹芳名?” “四哥请坐,我叫小雅,今天呐,专门来陪你喝酒的!” “嗨乜?娇滴滴的妹妹会喝酒,巾帼英雄!” “四哥,你进来就说,宝安南北路上的风流人物都在这张桌上,这不还包括你?” “哈哈!黄哥,你看咱们春哥带的小弟悟性就是高哇,连话外之音都能听出来!” “傻b来的,别跟他一般见识!四哥看中午喝什么酒?” “哎哟,既然黄哥问我,咱就不敢随便了,美女喝红酒,咱们来瓶白的,如何?” “好,上菜,加瓶上好的红酒!” “谢谢四哥,陪你咱们才有红酒喝,陪黄老大呀,就晓得拿洋酒猛灌,不管人家难不难受!” “我靠,阿玉,灌美了不就是那么回事了嘛!哪次没有爽歪歪?对不啦小雅?” “这事儿别问我,我哪晓得,今天专门陪四哥哥!” 这鸟人,果真不把身边的人当人看,那就别怪兄弟我心狠啰! “小雅妹妹,和我喝酒呀,就不用那么猛,咱们高山流水潺潺过,小桥行舟缓缓来!” 春哥亲自倒酒,四个小弟都倒满了,最后才倒自己的,真是客气!咱也不客气,给两位靓妹把红酒倒上。然后举杯。 “今天是个好日子,大家聚在一起,就是缘分,感谢黄哥好酒,干杯!” “说得好哇!为缘分干杯!” 酒过三巡,看来这四大金刚还没倒酒的意思,兄弟我该出手了,只给黄哥咱俩满上,放下瓶子端起杯,豪情就来了。 “黄哥,兄弟我单独敬一个,还望以后多多支持小弟的工作呀,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尽管批评,小弟一定改正!” “呵呵,兄弟不用客气,你跟阿春又是老战友,我相信,你俩没什么解不开的疙瘩?” “黄哥,干!亲不亲,战友情,咱与春哥从来就没有心结,一切尽在杯中!” “大气!都在深圳打拼,抬头不见低头见,有兄弟这句话,今天不醉不归!” “黄哥,请允许兄弟我借一杯好酒敬春哥,祝哥哥春风得意、百尺竿头更上层楼!” 连干几杯,咱也差不多了,收敛点儿,剥个虾子吃吃再跟妹妹碰碰杯,但看四个大兄弟咋表演,或者,老大跟前儿,根本就没发言权呢?多难为情哪! 既然难为情,兄弟就逗逗!斗地主可以发小财,逗人就是寻开心。 “黄哥,既然坐在一起开心,小弟不妨敬四位弟兄一杯?” “豪爽!大家都动起来,陪兄弟一醉方休!” “老大,白酒没了,还拿啥酒?” “没了就该喝洋酒,兄弟看看喝啥?” “黄哥,真是尽兴,那就白兰地!” 喝白兰地就要换中杯,就没人逞能干杯了,却偏有高人爱逞强。 “四哥,也算是第二次见面了,咱俩先干一个!” “哇,兄弟够爽快!只是这白兰地,感情再深,兄弟我也不敢一口闷!妹妹应该可以?” “四哥,小妹更加不敢!哎,这酒别看度数不高,也得慢慢喝!” “那行,一杯两口,总可以了?” “黄哥,你看,恭敬不如从命了,今天小弟我就舍命陪君子!” 一口半杯也有一两半,小雅不停滴扯我衣角,幽幽的眼神,暗暗示意少喝点儿。感觉得到,真的关心! 喝着喝着,舌头就不转弯儿了,醉眼朦胧,语无伦次,就差没胡说八道了。 “黄哥哥,真的不喝了,要睡觉,小弟告辞,叫前台帮我开间房,小、小雅扶哥哥一把。” “不会,白兰地还没喝完呢,兄弟不会看见妹妹就犯困?” “黄哥,真的要睡觉,好困!晚上,晚上接着喝,好不好?” “好,晚上接着喝!阿玉帮忙送四哥去休息,你俩醒目点儿,照顾好兄弟,晚上一起吃饭!” 春哥前面带路,到酒店订客房,还不放心,跟着进电梯要上来。 “哎呀,春哥,你就别送了,有她俩照顾兄弟,你还有啥不放心的?” “是啊,春哥,拜拜拜拜!” 第四十九章 皇宫夜总会玩儿砸了 芳郊高楼花影稀, 鹏城烟雨凋树碧。 一场怨梦酒醒时, 曾为谁人做嫁衣? 左拥右抱,一路路跌跌撞撞、晃晃悠悠进来房间。抬眼环顾四周,咋感觉哪里不对劲儿。 “小雅,这房间,你俩感觉哪里不对劲儿了没?” “没有哇,四哥,怎么了,你要不冲个凉再睡,这样人舒服点儿?就怪四大金刚,拿洋酒当啤酒喝。” “我先坐会儿,坐下来脑壳就没那么晃了,要不你俩先冲,哥哥眯会儿!” “我们哪敢呀,万一出来你跑丢了咋办?黄老大还不生吃了咱俩。” “没你俩扶着,哥哥就是扶墙也跑不了。这么害怕黄老大咩?哥哥我发起威来,比他老小子厉害多了去了!” “四哥,咱这儿不就是等着你发威嘛,啥时候开始?” “阿玉,你就不能省省劲儿,四哥都难受成这样了,你还寻开心!” “好好好,小雅,你看着四哥,帮他抚摸一下后背,别弄吐了更难受,我去冲凉先!” 小雅乖乖坐过来,解开哥哥上衣干脆脱了,轻轻揉搓着双肩,立马就昏昏欲睡。 跟妹妹逗乐也没忘记掐时间,估计这阵子他们已经买单走人了。 “小雅,这房间味道太浓了,好久没开窗的霉味,空调一开,更加受不了,打电话通知经理上来!” 很快进来一位美女大姐,没办法只好给咱换房,换一间大的双人房。临走悄悄塞二百大洋在大姐口袋,叮嘱她,天王老子问咱在哪个房间,都说不知道! “嗯,这房间味道不错,茉莉花香。” “四哥,茉莉花是阿玉身上的沐浴露味道,看来你真喝醉了!” “哦,那行,小雅也去冲个凉,随后你俩也休息一下。等我睡醒了,焕发青春,咱们大战三百回合,晚上哥哥请吃饭。” 小雅进去冲凉,阿玉见机会来了,直接坐哥大腿上。浴巾斜开一条大缝,半截身子白花花的一览无余。刹那间,哥哥恨不得找一个冰窟窿钻进去凉快。 且说黄生生率领几员大将回到夜总会,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只在港产片才有的场景,活生生展现在哥几个儿眼前。有玻璃的地方都碎了,有木板的地方都破了,有沙发的地方都烂了,电脑、电视机都成了垃圾。 “玩儿砸啦,尼玛彻底玩儿砸啦!” 整层楼给人砸个稀巴烂!风扇还在吹,到处飘散着各种各样的酒香,偌大的国字框台已经不复存在了,还没完全破碎的香槟酒、啤酒,还在滋滋地往外冒泡。千把块一瓶的洋酒变成涓涓溪流。 刚刚给解开双手双脚的员工,也是一脸懵逼。 “突然进来一伙人,有二三十个,个个拎着一只蛇皮袋,把我们全部赶到一块,然后捆起来胶纸封嘴巴、眼睛,紧接着就是一顿乒乒乓乓,这伙人大概忙乎了二十分钟,然后得意洋洋地消失了!” “他们还拎着蛇皮袋,快去仓库看看!” 春哥带人到仓库,房门打开,里面只剩下饮料、啤酒、香槟,还有装洋酒的空纸箱。 黄总的眼睛本来就大,但是上帝赋予人类的本能,甭管生多大的气,眼珠子始终蹦不出来!所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肺是气不炸的,但是气极头会疼。 气到吐血,这个真有。黄总足足站着瞪了三四分钟,突然“噗”地一声,喷出一口,摇晃着给金刚扶住没倒。 拾起一把椅子,扶老大坐下。老大指指地上还在冒泡的啤酒,叫捡起来。 “小弟,啤酒捡起来给我簌簌口。” 一瓶簌簌口,又连干两瓶,待黄总平静下来,章经理打发兄弟们到处查看情况,然后搬张凳子坐老哥面前,说说心里话。 “黄总,事情已经到了这份上,你也别气了,伤身体!当务之急是如何选择?是重建还是关门,必须马上决断!” “章经理咋个说法,请直言!” “重建,给人家搞这么大的动作,咱们必须报警,有警察找出凶手,还有真凶。那么重建的费用、工人两个多月的工资,供应商几个月的酒水货款,都得先拿出来,否则稳定不住人心!” “你的意思,如果不,咱就三十六计走为上?” “对!找出幕后元凶,一年半载或者时间更长,咱们做生意,哪里耗得起?” “容我想想,容我想想?” 黄总从上衣口袋里掏出半截雪茄,章经理赶紧给点上。 一顿饭的功夫,一层楼的夜总会就烟消玉损,一文不值。望着眼前一缕缕青烟,黄总的眼角湿润了。 “出来混,终归是要还的,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第五十章 皇宫黄总跑了 恶有恶报善有善报,既然选择出来混,亏欠别人的,早晚都得还! 黄总想了很多,仇家用脚指头就能想到是谁,复仇的成本有多大? 自己还有没有必要在这条路上争食? 对方是否还容得下自己,不光是这条路,乃至整个深圳? 出现了这种事,放眼深圳,真正能够帮得到自己的又有谁?重建的成本可不是个小数目? “章兄弟,别声张,陪我回房拿上东西,然后开车送我到罗湖口岸。你别回来了,也收拾一下,直接开车回珠海,车子归你了。” 想通了马上行动,叫过来阿春交代干活。 “阿春,你带着人先收拾一下,章经理陪我去报警!” 春哥也老实,带着一帮俊男靓女清理现场,忙得不亦乐乎。 五点了,老板还没回来,大家伙儿收拾累了,拿仓库的啤酒饮料解渴。 春哥找个借口跑下来,到酒店找四哥,找不到,问谁都不清楚,俩靓妹也不见踪影。 灵机一动,骑车到派出所门口瞧瞧,没见着? 尼玛姓黄的难不成跑路啦?真够孙子的! 事情到了这份上,春哥硬着头皮报警。 陆陆续续上班的员工,收拾了一下午,垃圾一堆一堆的,大部分地方都已经打扫干净。 警察同志来了,老板不见了,管事儿的行政部章总也不见人! 天黑下来,还没等到老板跟经理,员工开始不安了,不祥的预兆袭上心头,老板万一跑了,咱们工资咋办? 警察大哥看这情况也不妙,通知劳动部门赶紧来人。 四哥哥一觉睡醒,快六点。睁开眼,见这俩货每人睡一头,这么勤快,真冲了凉,衣服挂在衣架上,就围着浴巾,开着空调,就不怕感冒? “哎,哎哎!起来啦,养猪哇!” “哎哟,四哥哥,你终于醒了!” “四哥,酒劲儿散了没,现在可以办事儿了,你看哪个先来?” “来你个头,肚子咕咕叫,赶紧地收拾一下去吃饭了!” “不办事儿可不行,我们都是领了任务,没把四哥伺候得劲儿,回去黄老大饶不了我们!” “真够扯的,放心,你俩很卖力气,风情万种,哥哥我,累断了腰!行了?赶紧起来找个地方喝啤酒去,嘴干舌渴!” 左拥右抱出电梯,军哥就坐在大堂沙发上等着。 招招手,示意他出去说话。这么热的天,摸出车钥匙先打火开空调。 “四哥,终于等到你,皇宫出事儿,里面给人砸了,黄总跑了,章老大也跑了!” “咋可能,大白天的哟?你上去看了?” “看了,警察也来了,春哥还在!” “啥?黄老大也跑了,小雅,那我们咋办呀?” “阿玉,我又不是黄老大的人,临时安排陪四哥而已!” “天哪!四哥,我就不陪你吃饭了,小雅全程陪你,我还有东西在哪里呢?” “好的,以后有事儿去找我或者咱们军哥就是了!军哥,你骑车送阿玉,然后回去告诉老大,我吃罢饭就回来!” 小雅川妹子,咱们就去吃水煮鱼片。 “四哥,你说什么人哪,这么大胆,大白天敢砸夜总会?如果搁以前,我首先想到的就是你们家,可今天黄老大还请你喝酒来着,那还有谁呢?”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真是不假!我们何总还在说,两家和好了以后忙起来,人员还可以互相支援,该多好!” “皇宫都没了,那我以后去哪里讨生活呀?四哥你得管我?” “傻瓜,你这不是已经上了哥哥的车子,还要我咋做吗?” “谢谢!就晓得四哥你对我好!” “嗯,住哪儿,不是跟她们一起,安全不啦?” “还算可以,我们四个姐妹住两房一厅。四哥,问你个事儿,不准骗我?” “说,啥事儿?” “刚才,面对白嫩嫩的两副骨肉架子,阿玉还扯掉了浴巾,竟然无动于衷?说她不迷人,黄老大也不会留在身边的。你不是凡人?那你是谁?” “人人自命不凡,人人都是凡人!小雅,如果你听到回答,哥八成儿是在骗你,知道别人的秘密越多就越危险,晓得不啦?” “晓得啦,四哥一定会对我很好的!今后我就四哥混,在你们家讨生活,看谁敢欺负我?!” “行,吃罢饭就跟我回去,夜总会、酒,爱呆哪儿呆哪儿。谁敢欺负你,就说是四哥女朋友!” “哼,小雅妹妹是,想待哪儿待哪儿,并非傻呆呆地在你家夜总会大堂口杵着!” “哟西!” 刚才阿军的这个喜报,哥哥这心头的一块石头,总算落了地。狗日的大黑熊已经跑路了,看来也不指望报仇雪恨了。 咱谈笑间纳的这个投名状,相信大小何总都会不寒而栗。 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第五十一章 春哥也玩儿失踪 “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没有人能随随便便成功。把握生命中的每一份感动,与相爱的人热情相拥、、、” 暴风雨过后,天边挂起了彩虹,还双彩,真好看! 小雅人模人样地来荷马夜总会兼职,新的、新的希望,新的成就。仅仅用了俩礼拜时间,打着四哥的旗号,竟然带起了队伍。愣是没看出,这小丫头还有这等本事,妹妹能耐! 真是海水不可斗量,人才不可貌相啊!但兄弟我,总也得意不起来,只有苦笑的份儿。 狐狸不与豺狼为伍,燕雀焉知鸿皓之志! 原先的皇宫夜总会,早已清理干净,粉刷一新,房东已经贴出了招租广告。听说有四川老板想做“巴蜀农家”,又嫌面积太大,担心酒楼生意不好,亏房租。 做生意的门牌字号,千万别起特么高大上的名称,并非那么回事儿,也不天长地久。 白天风和日丽、风平浪静,夜晚灯红酒绿、歌舞升平。 周末送走大何总,顺便接回小何总。 凯哥有段时间没见人影儿,今天过来深圳度周末,看来心情不错,晚上兄弟们聚聚。 “四哥,谈笑间,就整出这么大手笔,兄弟由衷佩服,适合做大事儿!” “凯哥过奖了,我可啥都没做!仁哥的手笔!” “呵呵,兄弟明白,安心干活儿!除了仁哥和我,没人知道这事儿,包括老大。” “搞得我还难为情!那天中午一起吃饭的有个丫头叫小雅,妹妹蛮可爱的,晚上我给带了回来,搁咱们这儿做兼职,没想到做起大姐大来了,真真假假说是四哥的队伍,兄弟我哪有这等本事!” “我靠,恭喜四哥,今晚得你请客!只是千万别传到咱四嫂耳朵里!” “是啊,忘记跟仁哥他们讲了,千万别说四哥有老婆大人,不然会掉粉儿的!” “这个不会的,你平湖的家,连老大身边那两个傻b都不知道。仁哥、阿杰他们更不会提!行政经理阿坤第一次去你家带的也是阿杰他们。全是自家兄弟,这个绝对放心!” “谢谢凯哥考虑这么周全!” “四哥如此以诚相待,我阿凯绝对肝胆相照!说实话,咱们跟皇宫争执了好几年,黄总他们一来就咄咄逼人,扬言要后来居上。老大一直头大,我也一直苦无招法。你才来几个月,就给轻描淡写地化为乌有,这个魄力,兄弟我真不具备!” “没料到老小子会选择跑路,幸亏员工的工资村里给发了,不然真是害人不浅哪!” “可不是嘛,这才是始料不及的事儿。以前真是高估了这个混血鸟人,真够衰的!” 娘希匹,兄弟我何尝会想到哇?原本打算趁乱好做事的,好戏刚开始就结束了,这么没劲。 “还有更难为情的!咱大名鼎鼎的春哥,出道打的第一份工,竟然把老板弄丢了,这首席保镖当的,也真够憋屈!出事没几天人就不见了,也玩儿失踪,不清楚搁哪儿面壁思过呢?” “我靠!四哥,那你就不好玩了,老大没了对手,你也没了对手,是不?你看这事儿给整的,突然还真不适应!倒是听仁哥讲,咱们生意好了很多,出现了一些有头有脸儿的新面孔,估计以前都在那边玩儿!” “是有,还认识小雅的队伍,应该都是老熟人儿!” “没了对手,咱就闷声发大财,岂不美哉!” 回到夜总会,凯哥从电梯里出来,腰杆直了很多,连走路的节奏都特么有感。 仁哥都在台,坤哥有点担心我跟老大都走了,人家如法炮制,所以要求他们坐外面帮忙看着。 凯哥听了直摇头,也只有坤哥才想得出! “坤哥,那就拜托你了,四哥,仁哥咱们还没吃饭呢。不远,就在隔壁的老地方!” “哦,四哥,刚才看见小雅,我跟她说了,等你回来一起吃饭!” “仁哥,不合适,凯哥来了,担心小丫头不会说话!” “球!四哥放心,不会抢你小雅,叫上呗,周末,晚上只热热闹闹喝酒吃饭,明天谈事儿!” 明天谈事儿,咋滴,叫俺跟着一起发大财?凯哥真能对俺如此信任,这个投名状,纳的很值!并且名利双收。 终于如释重负,看起来,这单活儿,做得值! 第五十二章 小雅妹妹 想要怒放的生命,穿梭在滚滚红尘,飞越在无边的旷野,任风任雨任我行! 小雅坐副驾驶,斜斜依在我肩上,跟我数落这几个美女的小不是,一张小脸儿满是幸福。只可惜开车下去,几分钟就到了。 “傻瓜,到了,下车。” “嗯,不嘛,再坐会儿,任哥喊了再下来。” “别淘气,凯哥在呢,妹妹仔要懂礼貌!” “咋啦,四哥,小雅一靠你身上就想睡觉觉?” “哈哈,凯哥走先,小丫头,小淘气!” 下车杰哥一手拎红酒,一手拎xo,冲我摆了摆,意思今晚大喝。 老大不在,我们就坐大厅,热闹。 “今天吃饭有了小雅,我就不大包大揽了,每人先点一个,然后我再加!小雅先来!” “谢谢凯哥,那我就不客气了!喜欢吃虾,四哥帮我剥呗。” “呵呵,来一盘盐焗罗氏虾,不用剥壳的,越嚼越香。我就蒸一条多宝,两斤的都行。” “我靠,四哥点了多宝,那我就不来石斑了,给咱凯哥省省,来一个鲜炸门鳝。喝酒绝对够味!” 杰哥点生蚝,另外俩兄弟一个炒扇贝肉,一个烧鹅。 “好勒!光明农场的鸽子,每次都要烧的,四哥,烧两只够不够?” “凯哥,是油炸?两只切八块,都有了,给小雅吃两只翅膀,吃饱了好飞!” “四哥,有你在,我哪儿都不飞!在天愿做比翼鸟,在地愿做连理枝!” “谢谢!看来是吃定哥哥我了!就不怕哪天把你卖吃了?” “你真到了那个地步,小雅帮你数钱!” “啧啧啧,感动,太动人了!” “问天下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依?” “哪怕午夜狂魔遇到小雅,也会放下屠刀,倒地成佛!” “就你小子不好好念书,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倒地尼玛睡着了都,那叫卧佛!” “ok!在滚滚洪流的深圳,难得遇见有情人,咱们为小雅干一杯!” “干!愿有情人都成家属!” “都说深圳的女孩子只爱钱,没有爱情,那是因为没有遇到值得爱的人。一旦遇上,一样会爱得死去活来!” “在深圳没有了钱,谈情说爱也只是纸上谈兵哪!” 一顿隐蔽的庆功宴,因为小雅的存在,又增添了很多美妙话题。其实咱还在惦记着凯哥明天要说的事儿。 九点钟,都差不多了,凯哥叫收工。见我东倒西歪,喊杰哥开车送我回家,小雅没说的,非要跟到家里照顾哥哥,拦都拦不住。 凯哥还带头起哄,只有仁哥流露出丝丝不快,老兄清楚,哥家里头有漂亮老板娘,还有迷死人的雷姐。 “哇,四哥,你房间还装空调,真会享受!” “那是,你非要跟着来,空调房给你睡,哥睡外面沙发!” “为什么,这么大的一张床,还睡不下两个人哪?” “别逗了,先泡壶茶喝,然后去河边散散步。” “四哥哥喂,你说俊男靓女的,待在一个房间里,还有闲情逸致泡茶,就不能先来点儿别的?比如高山流水,小桥人家?” “哥醉了,不喝点茶解解酒,会发酒疯的。” “雨打芭蕉轻疏狂, 风吹树懒压海棠。 红尘不缺痴心女, 眼前罕见薄情郎!” “哟呵,痴心女,还文艺青年哪!读过大学?” “没那么好,读的大专。真把人看成红尘女子了?” “嗯,的确让人刮目相看!不过,见到你第一眼就觉得哪儿不一样。气质,读书人的书生气儿,这点阿玉没有!” “所以那天中午假醉,你一开始就决定要把我带回荷马。在夜总会一听说是四哥的小妹,人家也不敢太放肆,也就陪陪酒、划划拳、猜骰子而已。” “谁说假醉,真醉了好不啦!” “那天你其实还想捎上阿玉的,当她听说夜总会给人砸啦,非要回去捡东西,看得出,你当时有点小失望。带我一起吃晚饭,哥哥有几声如释重负的叹气,因为你睡在床上就知道,哪里已经是我们的不归路。” “小傻瓜,你没喝高,这小脑袋瓜子里头,到底装了多少小九九?四哥哥哪有那等能耐,未卜先知啊?” “放心,哥,你对我啥态度,妹妹心底里清楚。人生难得一知己,也许我们做知己才合适,因为你不需要也不敢有情人!虽然你也油嘴滑舌。以后哇,小雅就是你最好的挡箭牌!” “哥哥任风任雨任我行,别瞎捉摸,啊!走,出去吹吹晚风,步行街给你买套睡衣内衣,不然冲完凉穿啥?” 第五十三章 凯哥开溜了 风起的日子,坐看落花。云涌的天气,出门就得带伞。 天麻麻亮,小雅见哥哥醒了,忙不迭地打招呼。 “四哥,天亮啰!昨晚警车响了大半夜,不晓得做啥子?真服了你,睡沙发也能呼噜一夜,我还掐了你鼻子,没点反应,故意装的?” “下次来了你睡沙发试试嘛,也很舒服的,关键是有空调。不过还是得买沙发凉席坐垫,睡起来会更舒服。” “哎呀,跟你说昨晚警笛声的事儿,咋就大半夜的都没个消停?” “是嘛,肯定抓坏人!你看哥没做坏事儿,就能睡个安稳觉。你做过坏事儿没,出门可得小心,看见警察绕开走!饿了没,要不起床出去吃早餐?” “人家现在跟着你,还能做啥子坏事儿嘛?你起来,出去打早餐、还有买牙刷,我上午没啥事儿,就在这里睡懒觉。晚一点搞卫生,等中午衣服干了换上就走了,你有事儿去忙你的,不用管我!” 下楼吃早餐,街坊邻居都在议论纷纷,昨晚好多警车到处抓人,还搜查了很多家酒、ktv,美容休闲中心,抓了人成串儿往车上装。 我一听心里咯噔一下,咱们荷马可是这块最热闹的地儿,也没幸免,那帮人千万别打草惊蛇? 匆匆吃两口,带一笼小笼包、一碗皮蛋粥上楼。 “哥现在去夜总会瞧瞧,给你备用钥匙,中午自己照顾自己,就甭管我在哪里!” “好,你出门小心点儿!” 上来夜总会,已经锁了推拉防盗门,俩保安站门口晃悠。 “四哥,这么早啊?” “嗯,昨晚干嘛呢,警车到处响,咱们冇嘢嘛?” “我们冇嘢!也来检查过,没抓人。倒是听说其他地方,抓了很多人!” “哦!咱们没干违法的事儿,干嘛抓人呢,是?” “是是,有四哥在,咱们合法合规经营!仁哥走的时候交代,四哥今天自由活动,凯哥有事儿先走了,周一见!” “就跟你俩说过是?” “是的四哥,你放心,别人问起,包括小雅,四哥出差了,不清楚啥时候回来!” 哥俩儿好样的,每人一包万宝路。既然凯哥不辞而别,咱也该回平湖度个周末了。 昨晚警方的统一行动,是对犯罪分子的一次精确打击。几个夜场供货网点被彻底端掉。泥岗那家别墅没有动,因为那里除了账本什么都没有,住人而已。 幸亏有哥哥这把雨伞,天晴天阴都撑着,有关单位才对荷马夜总会网开一面,没有动真格,放长线钓大鱼呗。 但没想到凯哥突然过来深圳开庆功宴,就连咱春哥也没有探听到这方面信息。 为安全起见,就在夜总会例行检查之后,凯哥立马溜之大吉,所以哥才放假。 真是收之东隅失之桑榆,本来一次绝好的深度介入,只有等风平浪静了。 回到家,已是十点钟,珍姐大人刚好站门口。 “老四,这时候回来吃早餐没?雷姐的大弟弟来了,不错的小伙子,叫建青。已经上班好几天,就在她们公司,中午下班过来吃饭呢,到时候你陪他喝两杯。” “哦,来客了,中午喝酒那是必须的!哎,咱雷姐在哪儿读的大专,你清楚呗?” “重庆什么供销学院,雷姐说,啥都没学到,自己就学了英语。本来当老师的,家在农村哪有关系呀,专业又不是师范,给分配到初中,那地儿还有点偏远,大美女一气之下南下打工。今天咋想起来问这个,她跟二丫上街,给弟弟买衣服,回来你再问她呗!” “没啥事儿,突然想起来了呗,大兄弟来了,她也多个伴儿。工厂工人伙食肯定不咋地,晚上下班就过来吃个宵夜,咱不缺他这一嘴不是?” “这个还用你交代嘛,大老板?我看咱们二丫,这几天特别兴奋,好像捡到了宝贝样!” 真嗨,冇嘢吗? “冇乜嘢!就是建青来吃宵夜,人家就坐旁边老问学校的事儿,建青也是高中生,看来二丫还是有点向往学生生活。” “是啊,当初也没考虑那么多,给二丫找个自费大中专,咱们也供得起。现在说这些还有啥用?你问问她,在深圳报个成人本科读读,顶多三年就毕业了,国家承认学历的。” “都丢书本几年了,现在恐怕捡不起来啰!过两年还不嫁人哪?咱们年底把事儿办了,就该操持她的心。” 一听说年底要结婚,哥就头大,到时候雷姐岂不是要哭倒长城?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理清麻花帐! 可既然是麻花帐,恐怕交给包大人,也未必断得清楚! 第五十四章 老婆大人明察秋毫 “哎,这警戒桩哪儿来的,路上捡的?” “哦,袁哥拿给你的,还有一卷胶条子,车停门口就围起来,省得麻烦老往人家工厂停。” “老哥想得真周到,估计别人当废品卖的,这就围起来。下周买一把水枪回来,可以自己洗车,也省一包烟钱。” “你洗车加油一起报销不就是了,家里洗车,水不要钱哪?” “球!咱们大户人家,在乎这点点儿洗车的水钱,哥这日子还咋混呢?以后自己还不是要买车。” “你省省,付老四,猴年马月能把这房子再翻腾一次就烧高香了!” “这房子还翻腾啥,就这样,以后买单元楼住。马上我们俩就可以分红了,村里一年也分不少钱。” “平湖这地方,也不晓得猴年马月有人跑来盖单元楼。这里也没个规划,像我们新街,一规划出来,马上就有人划地基,盖房子。” “也可以留个心儿,村里有规划我们赶紧划一块地基,盖不盖先占个屋场儿。” “老四,还有个事儿,老阿姨家的小姐姐,毕业了,分配在市公安局上班,她说好像看到你的档案。” “哦,老子被部队开赶,档案当然要转到地方,哪里有档案也正常,有啥大惊小怪的。” “四哥哥,你老婆大人不是雷姐姐,就晓得在你身上卖萌撒娇娇。你去年十一单独出差,过年才回来,几个月杳无音信,你出国呀,这么久?袁哥都说你,八成去外地集训。到了元宵节就喝酒打架,海鲜楼打到基地,然后开除。本就一身功夫,还培养了三四年,部队首长真舍得?姐自己男人啥德行,多大酒量、多大本事姐比谁都清楚!” “那是那是,老婆大人明察秋毫!知我者,珍姐也!小刘都跟你说啥了?” “她很神秘的,叫我不要相信四哥是坏人!永远都别要信!” “这不废话吗?四哥本来就大善人,捡垃圾的老乡站门口,哪次不给人家拿几个包子。” “呵呵,也对,老公大善人不假!电影里演两口子的史密斯夫妇,个个贼精,还不是一伙儿的,都受过专业训练,最后都给对方戳穿了。现实中的老婆大人虽然不是特工,毕竟自己的男人,连姓‘国’还是姓‘共’都傻傻分不清,也真够憋屈的!” “老婆大人高明,上辈子肯定住高老庄!当初在工厂,跟雷姐那点儿小九九,被你一眼看穿,却不点破,直到后来租房子同意她住进来。咱姐有搞侦查的天赋,也有宰相肚里能撑船的海量!” “行了,菜洗完了,你去把车子围起来,别一会儿就给娃儿们弄花了。” 逛大街的人回来,家里都坐几桌子了,二丫进门就风风火火地把头上的帽子扣哥哥头上。 “二丫,你戴过的帽子可不兴给四哥戴啊,老家的规矩!” “小武,恁大一坨子猪蹄儿都堵不住你的猪嘴,这帽子是姐我专门给咱哥买的。咋啦,你有意见?” “那敢情好!我本人没意见,就担心咱姐有意见。小姨子给姐夫哥盖上帽了,可不得了!你可千万别过来啊,怕你!” 听着小武子跟二丫逗乐,咋感觉自己就老了?在小雅面前,自己完全就是一位长者,老大哥?她也大专毕业,不定咱俩儿谁大谁小呢。 “建青下班了,快叫付哥。” “付哥好!” “好帅气的小伙子!回来了就开饭,咱俩喝两杯,没问题?” “哎呀,咱哥,他还上班呢,晚点宵夜陪你喝!” “嗯,高中生,安排在啥部门?” “建青字写得可以,品质部做qa,十四块底薪,还可以。” “还行!刚毕业,接受能力强,品质部学问很深,都学会了可以写本书。刚出来打工,挣钱并不是主要目的,主要的任务是学会挣大钱的本领,将来一月比别人挣一年。” “可不是嘛,就好比付哥,一月八千,上下班开奔驰,工厂的大经理都不敢想。雷建青,恐怕你这辈子都别想了!” “这么高的工资啊,上下班还开车?都没听我姐说过。” “二丫,建青刚上班,有你这样比的吗?你哥刚上班的时候,加班加点一天也不过十块钱。工厂的伙食,那都不叫伙食,要多难吃就有多难吃!雷姐我们,还不是一样过来啦!” “你仨伟大,中了!人家说人老兜人嫌,动不动提当年。你这还没老呢,就开始忆苦思甜了!” 吃饭的当口,突然又想起珍姐的说话,房东家的小姐姐竟然都能看到咱在市局的备案资料,这都放在哪儿呀,我滴乖乖,新来的小警察都能考到,还保密个屁! 第五十五章 春哥驾到 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远芳侵古道,晴翠接荒城。 又送王孙去,萋萋满别情。 说到春,春哥就出现了,天刚黑下来,格老子直接找到家里。 有些日子没见,胡子拉碴的,也戴顶渔夫帽。 “二丫,来客了,拿壶黄酒、拍根黄瓜,切只猪耳朵。” 虽然假装不认识,但是待客礼数不能少,赶紧起来发根烟,点上,然后烟盒悄悄放桌上,咱回头又坐下来泡茶。 酒菜上桌,臭小子自顾自地吃喝,看来还算合口味儿。 “老四,那人谁呀?你点啥他吃啥,蛮酷的?” “还能有谁,老相好呗!” “去你的,要不夹几根炸油馍给人尝尝,不然吃不饱,不显得你付老板小家子气?” “要得!不过吃饭得收钱,这么大个的男人,也不像是蹭饭的主儿。等会儿我出去袁哥酒坐坐,晚了睡觉别等我。” 珍姐端一盘油馍放桌上,告诉春哥这是咱们家乡味儿。 “美女,味道不错,黄酒也是家乡味?” “对,黄酒也是放大巴车带来平湖,两天一次,一次一百斤。很多干菜都是跟大巴一起来,绝对的鄂西北家乡味儿。” “你们家这么多好吃的好喝的,我看干脆就在这附近住好了。伙食就开在你家,吃时间长了给我优惠点儿。” “可以呀,斜对面小店上面二楼一房一厅现在空着,我们以前就住那里,蛮干净的。” “那么好,你回头帮我问一下,我明天还过来。” “行,应该还没有租出去,晚点儿我告诉老板娘,给你留着就是了。” 待春哥吃完,拿车钥匙出来把车子开到路口,听见后面春哥摩托车响,不紧不慢向平湖镇开去。 袁哥的小酒,周末生意不错,唱歌的、喝酒的、嬉闹的,都是一帮小年轻。 当了几年兵,对着灯红酒绿,感觉一丁点儿的兴趣也提不起来。也可能在市区夜总会已经司空见惯了。 “四哥,好久不见,十分想念!今天两位呀?” “嗯,哪里想我?” “四哥,小齐说她浑身上下都想你!” “还包括你!拿两个杯,一碟荷兰豆!” “在家不一本正经的嘛,这才出来走几步路哇,就不忘打情骂俏?” “咋啦,春哥,晚饭不合口味?” “晚饭不错,猪耳朵很脆,爽口,不像北方风味,弟妹人很漂亮,也会做生意,好生看待人家!” “谢春哥夸奖!真打算在咱家门口住啊?先说好,我可不包吃,吃饭必须付钱。” “格老子!阎王爷还能少了你小鬼的钱!” “那是那是,春哥东家财大气粗,走哪儿都不差钱!” “咱们东家问你这边咋就突然没动静了?” “上次扫毒行动让咱家凯哥溜之大吉,不晓得哪天来深圳。仁哥也整天在酒泡着,见我也是只打哈哈。” “上次行动你家夜总会没事儿,还担心啥玩儿?” “他们都在猜测,是谁的面子让咱们这边安然无恙?如果是四哥我的面子,那这个危险可就大了!部队出来的人,水多深,谁知道?毕竟我三言两语就铲除了皇宫夜总会,感觉是有点操之过急,但时不我待呀!” “哪位虎哥的办公室还有住处我都去过了,啥球都没有,他家人不在身边,就一帮狐朋狗友,纯粹是在这里做事,是有一艘八成新的游艇,也没见出海瞎逛。” “那可是武装游艇,船上、随行人员都带有家伙。应该是用来从海上接货的,曾经有小弟偷拿了一支包装完好的短家伙还有一枚弹夹,被我教训过。就从船上入手。” “好,啥都玩过,就是没玩过游艇,老子晚上开出去兜兜风也不错!” “呵呵,那得带几个美女,洋酒、香槟,才玩得开心不是?你丫,回头去基地找部车子用,没有喷过字的,套一副民用牌照,出门快捷也安全。” “唉,哥哥没有你命好啊,上下班也能开奔驰,拽的人五人六的!” 十一点,袁哥回来,吹一阵子牛皮,春哥就要走,还真有点舍不得。 “你一个人去船上还要下水,注意安全。听说那里有美人鱼出现。” “放心,老子死不了!” “要不还是咱俩开车去,回来家里有胶管子,把车冲一冲不就行了?” “不行,没那效果,那地方还有泥巴路,你老板发现车子有泥巴,会起疑心的。走了,明天下午过来租房子!” 第一次跟春哥掏心窝子说话,看着他消失在夜色中,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担心,毕竟一个人去虎门码头夜探人家的游艇。 人家本就是玩枪的,万一不声不响折了,老子就是罪大恶极! 第五十六章 牵挂的伙计 夜,已深,人未央。牵挂的伙计,在奔波的路上。 “四哥,朋友走了,进去,外面热!” “袁哥,刚走哪位,你从来没见过,以后在我家见到也是初次见面,我也一样。他可能租住斜对面二楼,我以前住的地方。” “四哥的意思,跟你一起办事儿的?” “你是咱平湖的哥,不瞒你,是的。” “跟上次来的仁哥呢,嘛关系?” “猫与老鼠的关系,这位是御猫!” “球!哥明白了,你才是御猫,他充其量白玉堂而已!” “袁哥过奖!突然间想起来啥,平湖乡没个洗车店,我都准备自己买水枪洗车呢,咱哥没考虑一下咩?” “哟嘿!还真没想到这茬?你能想到,过往的司机、附近的有车一族肯定都在抱怨,中!就搁桥头整!” “那就对了,桥头洗车、路边吃饭,都不耽误!” 回到家赶上宵夜。正好叫建青陪我喝一杯。 “我哥回来了,雷建青,陪我哥喝两杯,试试你的火色!” “我都差不多了,喝两杯黄酒,凉爽一下,建青陪二位叔叔多喝几杯!” “老四,不会你一去,袁哥就在酒等你?” “没有!在外面应酬,后来小齐呼他才回来,回来人都喝高了。吹了一会儿牛,我杯子里的酒喝完,顺路带他回家睡觉,这不就回来了。” “那你就没喝多,建青见你还是腼腆,就让他跟你练练呗!大小伙子,别整的像个姑娘家。在深圳混,男孩子没点儿阳刚之气可不中!” “那中!建青,如果在老家,年轻人说不会喝酒,可能还是优点。但是在深圳打工讨生活,大小伙子往酒桌上一坐,说自己不会喝酒,那就是傻的可爱!” “付哥,那我以后就跟你学,学喝酒、学说话、学做事,争取早日也开奔驰!” “好,先干一杯!跟着我学可以,但是不可以跟我比,明白吗?每个人的成长经历、人生轨迹是不一样的。人生际遇更是可遇而不可求,别人貌似成功的辉煌自己都不可能复制!” “好似明白一点点!有个高管写过一本书,叫《我的成功可以复制》,我看了,其实他的成功,别人复制不了,里面讲的有点儿滑稽。” “呵呵,作者叫唐骏,是微软中国公司的终身名誉总裁,还写过《跟着唐骏学管理》。不错,里面讲的太过高大上,一般人理解不了,也根本学不会。” “但是,付哥,你跟珍姐、我姐曾经都是同事,都是来自外省的普通打工仔、打工妹是?我姐还在打工,珍姐已经做了老板娘,你不在家里她实际上就是老板,而你上下班都开奔驰车,我在整个cq市都没见过这么高级的轿车,差距为什么这么大呢?” “哈哈哈,原来你疑惑这个,二丫,拿一个功夫茶杯给我。” 窗台上一堆老房东留下的陶瓷茶杯,二丫拿一个又大又厚的杯子给我,然后扒哥肩膀上看表演。 “建青,这只小茶杯,力气大的人握在手心里也可以捏碎。你看清楚付哥只用食指、中指跟大拇指就能捏碎,就好像捏泡沫碗一样容易。” 杯子捏在左手,悄然发力,“啪”地一声茶杯碎了,整只手、三根手指安然无恙。 “哇塞!付哥不会是在玩魔术?” “这是功夫,不是魔术!付哥是要告诉你,别跟他比!人比人气死人,明白了,傻帽?” “明白了,二丫姐,难道你也会这手儿?” “哟嘿!难得呀,终于有人问二丫喊姐了,难怪这么嘚瑟。来,坐下哥敬你一杯,搁家辛苦啦!” “不辛苦,这些都是老妹应该做的!” “付哥上班,具体都做啥工作,不会是光给老板开车?” “哦,工作嘛,当司机没错。《中南海保镖》看过没,我具体的工作性质,跟电影里面李连杰的工作小同大异。” “哎哟,说得那么深奥!是大同小异,就是做保镖,别把人家雷公子整懵了!” “二丫,你哥还有自知之明,晓得自己跟人家李连杰比,相差十八条街。所以说只有一点点相同,而已!” “张珍珍,有你这样贬低自家老公的咩?他俩又没比试过,人家还说李大侠花拳绣腿呢。我哥打人,打谁谁叫唤!” “哇塞,敬付哥一个!以后也教我几招,免得在深圳给人欺负!” “建青兄弟,深圳虽然都是些南来北往的打工人员,只要自己不惹事儿,没人无缘无故欺负你。人善被人欺,是说给那些二愣子听的。人身在外,需要学会规避身边的风险。把别人的恶意、恶行,化解于无形,这就是大聪明。在工厂呢,记住一点,千万别耍小聪明。低调做人高调做事。工作做得好,效率高,不用自己嚷嚷,上级领导看得到。” 吃着肉喝着酒,说些当大哥的家常话,心里还牵挂着自家伙计。 春哥这时候应该到了码头,开始干活儿了都,不晓得下到水里头,遇见美人鱼没。 但愿有所发现,有点收获,也给兄弟我长长脸! 第五十七章 隐蔽保险柜 几度风雨几度春秋,风霜雪雨搏激流,历尽苦难痴心不改,少年壮志不言愁! 从小熟悉的歌曲在有限的空间里回荡,在耍猴的流浪岁月,何曾想过自己也有热血铸就金色盾牌的机会。 停稳车子,就站在b出口等何总。估计老哥会问周六晚上警方大搜查的事情,该如何回答才让他最满意,而又不露痕迹,也是个难题。 虽然哥撒谎都是信手拈来,但这可不敢随便糊弄,可不是闹着玩儿滴哟! 看看已经十点过了,估计该来了,就不再瞎晃悠,靠柱子上点根烟候着。 烟雾缭绕之中眼前一亮,老大说到就到了。 “大哥早!今天真准时呀,刚好十点半!” “呵呵,五点半就起床陪你大嫂海边跑步,气温升高就早早回家了。大嫂给你买双皮鞋,经常开车,鞋子磨得快不是!” “谢谢大嫂,花不少钱?老大,周末深圳大行动,应该是查粉儿,抓了不少人,罗湖晶都城夜总会、福田福兴ktv夜场经理都给抓了好几个。世界之窗对面的楼外楼休闲会所安保经理当场牛逼,听说还挨了揍!” “哟呵,看来这次玩真的?听阿凯说了一下,咱们家没啥事儿?” “也来看了,只做例行检查。以前经常在咱们这儿溜达的几个臭小子刚好不在,所以咱们啥事没有!” “我看呀,以后不准他们再来了,咱们做生意,不靠这些招徕客人。记住啊,发现他们暗暗勒令立马滚蛋,否则别客气!” “收到,老大!胆敢再来瞎搞,定斩不饶!” 其实那几个货,恐怕要端铁饭碗了,等待他们的应该是世界末日。我想这辈子是没机会再来溜达了,不清楚老大是真不晓得还是装聋卖傻,还是故意考考兄弟我呢? 如果有个大傻帽,过几日向老大邀功,那几个龟孙来了,给兄弟我赶走了,再也不敢来了,岂不死翘翘?娘的,耍猴呢! 但也不排除新势力新面孔出现,这鸟地方,好这口的大有人在!真的好彩叫哥遇上,那就不客气了! 午饭吃西餐,比较简单,各吃各的,再好不过。不是咋滴,内心有点儿厌恶跟军哥弟兄俩一起同桌吃饭。 军哥师兄弟用不惯刀叉,每人一大份炒牛河。盘子里也有不少牛肉,但喝人头马吃这个,多少有点儿不伦不类,看来老大早已习以为常了。 老大咱俩每人一份牛排、一只煎蛋、几坨西兰花,还有三小块煎饼,半杯洋酒。 深圳那么多会装的人,偏这哥俩儿执着,大中原汉子的乡土本色永不褪色!其实哥俩儿见咱无声无息地吃牛排,也很捉急。 “四哥,这没外人我就想问一下,这带血的牛肉你真吃的习惯,不信你搁家敢这样吃,跟哪儿学球嘞?” “军哥,牛排就是这种吃法,烤熟透就咬不动。大部分中国人吃不习惯,所以就炖火锅,大块大块的炖的烂熟。这就好比咱们北方老家的凉拌青椒韭菜、白萝卜丝,拿来喝酒也能一醉方休。南方人呢,吃鱼生,但却不习惯拍黄瓜,别说吃腌白萝卜了。没见人家老外吃这些半生不熟的东西,个个牛高马大!” “阿军,四哥跟你俩最大的区别,就在于他能很快接受新鲜事物,适应新环境,且能不露声色。你俩的北方人观念、性格始终一成不变。” “老大,这何尝不是军哥师兄弟的优点呢?善变的人也不适合跟随在老大身边。我是受过部队正规训练,有一定的克制和忍耐极限。部队进山拉练的时候,还吃过鲜嫩的生牛肉,切成一条条的,蘸酱油、芥末醋吃。” 周一的工作就比较轻松,老大都在办公室忙文件,就是中饭、晚饭得陪着一起吃。晚饭之后在酒耗到十二点,下班回家,有兴趣了就坐河边吃几串烧烤喝两支啤酒。 骑车往回走,过了十字路口,隐约后面一台车跟着老子,哥至于要人保护吗?再一看,吉普? 行啊,尼玛鸟枪换炮了。直接骑到河边大芒果树下停住。 春哥不紧不慢靠边,点根烟也停下。 “废话少说,去了船上,晚上没人,有个隐秘保险柜,老子看看干着急不是?” “咋滴,你吉普都开上了,还找不到个开锁的?” “我靠还嘚瑟上了,赶紧的,回家带上家伙什儿跟我走,这大功劳必须留给你呀,付老大!” “啥玩儿,我真是你老大?” “缘分天注定,没法子,老子注定了给你当跟班儿。” “放心好了,以后跟着你老大吃香喝辣,哪儿找去?” 第五十八章 贼不走空 “啥情况,住下了吗?” “搬去住了,房间里该买的都买齐了,先住一阵子呗!晚饭二丫给端的,傻乎乎地看着哥哥半天,临了问我,你不打算自己开伙呀?好像哥付不起饭钱似的。” “住哪儿一早一晚的也好有个照应,就是有一点,仁哥他们会随时走过路过,不管我在不在家,人家到了饭点儿,停车吃顿饭也在情理之中不是?自己当心点儿。” “不至于,他们跟我也不熟,可能暗地里见过我,那时间是平头帅哥,现在长胡子长头发,不修理的,时间长了就是一个中年拉客仔。再说咱俩还不对付呢,压根儿想不到我住你家门口。” “今个儿一天仁哥他们都不在,不晓得搞啥名堂?我估计这几天肯定有事儿要办。” “你的主要责任还是老板保镖,还有夜总会的安全。估计一般情况下不会叫你参与。” “哎,你说,这老板的对家皇宫都没了,人家黄总也跑了,老板还要咱这个保镖干嘛呢,尼玛不大材小用吗??” “我靠,老板请个司机也要开工资,有你这号保镖跟着撑门面呗!再者,过不了多久,阿凯就会要你全面参与他们的业务。因为你小子对皇宫下的狠手不得不叫人刮目相看!” “是嘛,东家也这样表扬我?” “东家说你小子不愧是‘夜鹰’!心狠到令人咂舌。” “哦,有个事儿,我家老房东有个丫头在市局上班,刚毕业的黄毛丫头,姓刘,她悄悄告诉阿珍,说看到我在市局的备案材料,这不是拿老子全家的身家性命开玩笑吗?” “有这事儿?明天问问东家,咱们的保密级别有多高,这丫头的权限有多高。即使有这个权限,看到也不能说出来不是,真是乳臭未干!” “咱就担心哪,你这回头一问,这丫头涉嫌泄密,会被调离,可能还要接受审查。刚参加工作,几年的警校也白上了!蛮不错的丫头,也是出于好心才告诉阿珍同志,左右为难不是。” “哼!这可是原则问题,首先她的政审就有问题。既然读过警校就该懂得什么叫保密条款?否则别干这行!” 凌晨两点,虎门威远轮渡码头,大排档还有一桌桌的人在吃宵夜。我们车子在一家汽修厂门口停下,然后迂回向小游艇靠近。 “春哥,这船是开着在水上玩儿,不是做生意的?” “真不是,这就好比私家车,高兴了带亲戚朋友出去海上溜达。” 下来船舱,有一张长条形的维修工作台,上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维修工具。工作台的四只脚焊死在船舱底板上,奇怪的是这块钢底板有四个固定螺丝,是十字口平顶螺丝,略略低于地板,如果不是上下整体来查看,根本不会引人注意。 春哥指了指工作台,开始动手收拾上面的工具杂物,然后拧开四枚螺丝,咱俩用力一抬,工作台连底板一起给挪开,露出里面的保险柜。 从背包掏出开锁的家伙什儿,春哥惊呆了。 “靠!咋说老子是跟班,你小子当少爷,原来档次就是不一样。老实交代,你这套东东哪来的,这套活儿哪学的?别告诉哥哥又是隔壁大院!” “咋了嘛春哥,保密条款这么快就忘了?一边警戒去,兄弟我干活儿!” “真不是个东西,回头教教我!” 花了三分多钟才捣鼓开保险柜,里面装的玩意儿跟我上次在虎哥办公室见到的一样。都没开封,十一支原封包装的短枪,二十三枚弹夹。 “春哥,这就对了,这船上的小弟偷走一支,还有一枚弹夹,加起来应该是一打枪,两打弹夹。这么久还没出货,也是因为上次大搜查风声太紧。” “果不其然,数量不少哇,尼玛也不叫人看着,胆儿够大的!拿不拿,你是老大,说了算!” “贼不走空,必须拿走!” 春哥找一只干净的蛇皮袋,一股脑装起来。 老子感觉过意不去,顺手捡一截烂麻绳装进保险柜,给他狗日的来个‘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然后一切复原。 回到车子旁边,见有俩货也拎着蛇皮袋围着咱们车子探头探脑的,看样子再不回来就要撬玻璃窗了。 我跟春哥一边一个,掐住脖子作势要打,哥们儿也识相,赶紧双手抱头,一声不吭蹲下来。 原来遇到同行,估计哥俩儿还没宵夜,咱摸出两张大团结,塞这货手里,拿下来一看是钱,赶紧招呼另一个伙计闪人。 “我靠,在这儿鸟不拉屎的地方也能遇见同行。幸好回来的及时,担心弄出声响,老子拆除了报警器。” “走,小巫见大巫而已!” “老大,这东西放你那儿还是咋弄?” “放我哪儿大白天给人家偷了咋办?先送我回去,然后拉回基地,悄悄交给老纪,请他定夺。” 第五十九章 有带小弟的苗头 狼也分很多种类,而豺狼,体型小于狼却比狼狡猾、更凶狠。喜欢群居也有孤独者,不惧怕任何动物。 豺首先不以人为伍,因为人性天生贪婪,且永远无法满足。 然天有不测风云,说来就来了。 下午五点,凯哥突然来了,仁哥还带着虎哥,黑大汉面无表情,直接进来老大办公室,咱八成晓得嘛事儿。 “阿军,你哥儿俩下去八楼转转!四哥,坐门口看着,任何人不得打扰!” 凯哥说完就进去了,仁哥冲我挤挤眼睛,摸一盒回头甩给我。 关门老大就发火,好像还拍了桌子,广州话咱也是听得懂只言片语。看样子老大在骂他们三个。 尼玛有钱人就是喜欢彰显个性,凯哥抽万宝路,仁哥偏又抽,坐一起谁也不给谁发烟。 还是咱这穷人家的孩子不讲究,谁给都要。 里面老大的谩骂声持续了半个钟,虎哥也有争执,可能为自己狡辩。 渐渐地,争吵声由大到小,听得出,凯哥是在劝架,后来也听不见说些啥了。 尼玛船上的东东不翼而飞,阿虎哥及其手下绝对脱不了干系,上次是一支,这次可是十一套,不晓得有人会不会被打靶。看来那艘船要么卖掉,要么换个地方停靠,别给贼惦记。 快七点,门开了,老大的脸更像黄秋生,拉了很长,甚至还看得见有横肉在跳动。 凯哥出来坐我身边,递一根给我,自己也点上。扒着我肩膀吐着烟圈,一言不发。 “哎,挨屌的滋味不好受?我可是第一次见老大发这么大的火。晚上陪你喝两杯,解解闷儿?” “靠!四哥在部队挨过屌没?” “凯哥,部队是嘛单位呀,文明之师,上级领导从来不骂人,直接挨揍!最多的就是拿脚踹。” “哈哈,也只有你小子敢拿哥哥我开心!是啊,直接挨揍,来得实在!” “阿凯,你跟四哥一起进来,商量一下去吃饭!” 掐掉烟头跟着进来关好门,听老大吩咐。 “四哥,这位虎哥见过没?” “跟仁哥一起见过一次!” “哦,什么时候,为什么事儿?” “有个周末,仁哥他们到家里找我。虎哥手下小弟不安分,偷拿了公司东西呗!” “混账!以后谁再敢跑到四哥,租房子住的哪地方,老子打断他的狗腿!阿凯,没交代过吗?” “老大,以后都不会了,四哥马上也要搬家来着。” “刚才说啥,虎哥手下偷拿了公司东西?” “可不是嘛,就是这玩意儿!” 俺边说边用手比划着。 “嗯,到底什么东西?” “手枪呀,还有一枚弹夹,老大不知情咩?不过虎哥很快就给查了出来,小弟乖乖把东西原封没动送了回来,我还捏断他一条手臂。” 老大看样子真不知情,拿眼睛一遍又一遍瞪着这哥三儿,尼玛老子岂不是闯祸了,一下子得罪三位爷! “大佬,原本想东西找回来也就算了,那个衰仔嘛,四哥也已经惩罚了他,手臂已经废了。” “没想到已经有了前车之签,却还不知道提高警惕。做老大的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却让手下小弟屡屡得手,且手眼通天!看来这队伍,阿虎是没法带啦!” “哥,要不直接交给四哥来,阿虎协助,毕竟他人熟路也熟。” “我这一摊子呢,撂给谁?万一人家也给咱们夜总会来那么一次,我也跑路哇?” “老大,凯哥的意思是四哥偶尔出面压压阵,帮虎哥带带小弟,工作嘛当然是以夜总会为主!” “那一帮顺德兔崽子,阿虎都拢不住,四哥又不会说广东话,尼玛几个人当面算计他都还蒙在鼓里。” “不还有阿虎嘛?他总不至于算计四哥,那岂不是自寻死路!” “就好比在部队里,四哥是指导员,阿虎是连长。指导员专抓纪律,看以后谁还敢把手伸到公司的碗里!” “也行,我走得开就帮虎哥带带小弟。都是为公司办事儿,相信兄弟们也不至于给咱难看。不过呢,个人建议,游艇不能放哪里了,得换个地方。” “游艇的事情不容商量,必须马上转场,具体放哪儿,就有仁哥来定。尽快啊,别他娘滴过几天连这玩儿都没了,咱们也就该散伙了!” “转场后第一时间通知四哥,他去检查游艇还有兄弟们住的地方,是否安全可靠!” “四哥带小弟的事儿容我再考虑不考虑,下周给答复,下去吃饭!” 第六十章 盯着游艇 虎哥一直坐阵虎门,游艇也停在这里,可谓顺风顺水。 可保险柜被盗事件,真的栽了跟头!这次就是跳进黄河扑腾一千次,也洗不清自身的嫌疑。连他自己都无法自圆其说,叫老板如何相信,他还能担当大任? 一艘不新不旧的游艇,停靠在几乎报废的渔人码头。叫人看守,那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再者船上也不好玩,还有蚊子咬。 万一小弟玩开心,带女朋友上船,把船玩儿翻了都不晓得咋回事儿! 不看着,尼玛就出事儿。并且接连出事儿,出在哪儿,不清楚,真是活见鬼了! 这保险柜,只有他跟仁哥弄得明白。凯哥也晓得,但他是老板,不可能监守自盗,那未免太搞笑了。 仁哥也不可能因为这点玩意儿自掘坟墓,更没必要坑人,毕竟合作了这么久! 思前想后,回到虎门,虎哥召集兄弟们开个酒会,本想发发威风,可面对的都是一帮难兄难弟,骂娘?师出无名啊!因为兄弟们都不知情! 老大唉声叹气的,众兄弟也不晓得这是咋啦?只有自顾自地喝闷酒。 “这都咋啦?喝酒喝酒,动起来,喝开心点儿赶赶各自身上的蚊子!” “老大,什么大事儿呀,愁眉苦脸的,能把你愁成这样子?” “也没啥,上次来的哪位巴哥,其实就是大老板身边的红人,保镖兼司机。你几个还有印象没,他今后可是跟仁哥平起平坐的人物!” “就是哪位狠角呀?他下手虽很,但是小弟到了医院,胳膊拧上就没事了。如果当时换了其他人下手,那就不好说了!” “以后当谁都不准提这事儿!万一老大问起就说胳膊废了,拿了钱人回乡下去了。” “难怪这么牛!老大的意思,咱们以后也得听他差遣?” “是阿凯的意思,老子今后都得听他指挥。这兄弟行伍出身,别看年纪轻轻,城府很深,老大很是器重,出门不离左右。这货对人出手出其不意,防不胜防!我们也得换个地方了,去深圳住。” “深圳什么地方?那敢情好啊,深圳肯定比这破地方繁华” “还没决定,船停哪里我们就住哪里。” 老何总这边也考虑了好几天,每次见面都欲言又止的样子,最后还是决定找咱谈谈。看来老大终于想通了,也实在没有合适的人选。 “四哥,作为老大,想让你多挣点钱,家里修房子还欠点外债不是。但是必须清楚,做什么事都有风险。看你的意思?” “老大,自古富贵险中求,你叫我干啥我干啥!” “前提是,你一家人都在这里,万一哪天出事,大哥我罪孽深重啊!” “大哥,那天你不是发脾气以后谁都不准提我的家室吗?” “不错,做事归做事,祸不及家人,这是大哥做人做事的原则。” “那我就没啥后顾之忧了!大哥这么大一家夜总会,也不会拿自己的生家性命当儿戏,我干就是了!” “那行!家里的事儿,我会下死命令,就这几个人知道,阿虎他们绝对不会知情。他娘滴太不省心,十几套家伙什儿放在船上保险柜里还能不翼而飞,柜子还完好无损,还不如把船直接开走省事儿!” “能完好无损地打开保险柜,这活儿绝对有外贼进来。阿虎咋可能监守自盗,这不自掘坟墓吗?” “大哥我不是怀疑他自己偷东西,是恼火他粗心大意。你若不说有小弟接货的时候乘机偷拿一套,我还蒙在鼓里,这样带小弟不出大事儿才怪!” “可能有时候喝点酒,不知不觉透露过游艇有货锁在保险柜,谁也别想打主意等等,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还有一个可能,就是之前拉回来的货,却没有看到卸下船,有心人看在眼里打起了歪主意。随即联合外人,并且还是高人,开锁拿走东西。” “所以这艘游艇以后有你盯着!” “不是说了叫他们转场吗?仁哥打算停靠在什么地方,太远了,我也鞭长莫及。” “这次是放在深圳周边,应该不会太远。仁哥这几天就会有消息。” “这些鬼东西,是阿凯要玩,我也是没办法。既然干上了,就不能光干赔本的买卖不是,所以你需要多花点儿心思,在这儿上面。” “老大,我明白。既然选择了干这行,我一定会全力以赴。另外提醒仁哥,游艇转场的时候注意保密,万一给贼盯上,还不天天惦记着啊?” “已经同他讲过了,以后东西拉回来就上岸,不可能犯第二次低级错误!” 第六十一章 游艇转场到深圳 游艇由虎门开到深圳宝安大铲湾,虎哥只带四位兄弟在附近落脚。 凯哥给咱配了大哥大,还有家伙什儿,随时保持联系。 这天下午送老大到罗湖口岸,回转头驱车直奔大铲湾。 根据描述,找到自家游艇,在河叉内,是一处荒废的渔船小码头,栓几艘破渔船,也拆走了引擎。往上游就是东宝河。往下走不远就是出海口。进入珠江往上到虎门,也不到一个钟的行程。 这位置不错,仁哥有点儿战略眼光,进退自如,游艇跑得快,遇到拦截,随时可以弃船上岸。 靠近来站岸边点支烟,立马就有小弟跑下来。 “四哥,你一个人来的,是上来坐会儿还是去找虎哥?” “哦,不急!没啥事儿,我上来溜达溜达!” 只俩兄弟在船上,每人甩一包万宝路。 “你俩谁会开,带我兜几圈!” “四哥,要说兜风你得带个美女呀,不然多没意思!” “甭带美女了,老大晓得可不得了!你俩也别带妹妹上来耍,想耍去酒店。怎么住的,在一起还是分开来住?” “虎哥租了一栋三层楼,我们住一起!” “那很不错,五个人住也宽敞。吃饭咋整,不可能天天吃外卖?” “那倒没有,阿迪做饭吃,要不咱们早点回去,晚上加几个菜,陪四哥喝两杯?” “今天还有事儿,改天过来我请兄弟们喝酒!白天你俩就不用上来晒太阳了,晚上在上面看着还行,这地方偏僻,别让人家偷了去。回去跟虎哥讲一声,就说我说的,没啥事儿也搞得弟兄们瞎忙活,何必呢!” “那谢了,四哥!中午就同虎哥把你的话带到。” 晚上八点整回到家里,春哥坐在里面泡茶。 “哟呵,来客了,我这茶叶可不咋滴!” “老板回来了!我叫郭子,以后就是常客,住你家隔壁呢。不过请放心,我买了一壶茶叶。” “客气!既然街坊邻居,一起喝一杯?” “哦,我哥还没吃饭,郭子陪我哥喝酒,不收你酒钱!” “二丫,难得你分这么清楚,放心好了,明天我回请老板喝酒!” “那行!我车上有酒,端几个菜上二楼,吹吹自然风,慢慢喝!” 二楼没人坐,嫌热。回房换一条大短裤,人字拖,大风扇开着,洋酒喝着,也凉快。 “咱们家游艇转场了,在大铲湾新安河道。担心贼惦记不是!” “呵呵,上面空空如也,贼惦记啥玩儿。估计这几天该进货了,上批不见了,客户不催货才怪。这批次就看你的了!” “对!我现在是虎哥老大,他得听我指挥,还有四个小弟。” “你安心拿货、走货,这次咱就不偷,否则你就露马脚了。等他们卖了拿到钱再说,咱就抢了买家!” “抢买家岂不断了咱们后路?以后谁还敢跟咱们公司做买卖呀?再者也不清楚是一次性批发给下家还是自己零售。” “不可能自己零售的,一手货源都是做批发生意,风险小很多。” “你找到仁哥他们老窝没?” “找到了,在南头。房子是阿杰他们家的老宅子,很僻静。他家人住在新楼,从来不过来。不过呢,只是阿杰跟仁哥回来住。周末仁哥带妹妹回来,阿杰就没有跟着回来。” “这么说,还有个窝儿。另外两个伙计应该另外住,也许是看场。说是仁哥有个公司,是做电子产品的。宝安那边皮包公司多如牛毛,租一间小厂房长期不开工,办公室却装修得很漂亮。你就去这些地方找找,这才是匿藏东西的窝点儿。阿杰家估计就是仁哥的小爱巢。” “行,赶明儿我再去转转。” “不过呢,拖了这么久,不排除这次收到货就带走,客人如果催的急,就装车上直接送货,到时候咱俩没机联系。” “这个没事儿,我会跟着你奔驰的去向。” “注意安全,你的跟踪技术,兄弟我高度怀疑!” “哥哥我虽然没你小子高明,但是做你的小跟班,还不至于把老大弄丢了?” “谦虚不是!你是兄弟我的后勤保障,也是后援,但是从来没有真正跟凯哥他们这帮人打过交道,还是小心为妙!” “那是自然,猫跟老鼠,总有相遇的那天。早一天晚一天而已,一旦遇上,他们的死期也就到了。” “沃日,这么自信,不愧是大督查,有你这话,咱也信心十足。娘希匹,这刚出道,寸功未立,总要找个机会显显身手。” “我靠,你已经臭名远扬了,还嫌自己不够出名啊?” “在家可不能乱讲话,兄弟我的光辉形象不容玷污!” “行行,帮你藏着掖着就是了,喝酒!” 第六十二章 第一次出海 壮行色,疾风劲雨,满车泥浆。天涯亡命人,梦里乾坤,多少儿女情长? 冷雨夜,天地悠悠,江海茫茫。提颅觅封侯,峰回路转,何处是故乡? 周三早晨,吃个早餐出一身汗。河边的大榕树,连树叶都纹丝不动。 上午十点,突然起风,风中夹带着雨星儿,瞬间乌云密布,一看就是下暴雨的节奏。 仁哥一个电话,叫赶到福永吃午饭,晚点儿去看看游艇,别给大风刮跑了。 “马上要下暴雨,这阵势下车打伞根本不管用,出去买件雨衣放车上,最好也买双雨鞋。” “行,老大,下去走文具城就有劳保专柜,我晓得买!” 开大奔过红绿灯到宝安北路,在文具城停下。 大佬提醒买雨衣,干脆买两件,指不定哪天接他的时候也下暴雨呢。 选来选去,要两件军用的大号长雨衣,两双水鞋。副驾驶放一套,后备箱放一套。 出了sz市,天空渐渐暗了下来,有些车子已经打开车灯行驶。 刚进入宝安大道,黄豆大的雨点儿就开始‘嘭嘭嘭’地砸在车身上、玻璃上。 下雨天好办事儿,仁哥不会有啥行动,不晓得咱春哥有没盯住咱的奔驰车?此时下车打电话,又担心车子已经给有心人盯着。 就别此地无银三百两了,到了荣华酒店看情况。 十一点半,车子直接开到酒店大堂门口,外面的暴雨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只是风小了许多。 下车就有伙计接过方向盘帮忙泊车。 坐大堂沙发一根烟刚点上不久,伙计跑进来递上钥匙,顺手打发二十港币。然后有美女引领到荣华酒楼就餐。 进来包房,仁哥,杰哥、虎哥在喝茶,还有一位帅哥不认识,自顾自地在修手指甲。 三位哥哥热情洋溢地和我打招呼,这位连头都没抬。 “仁哥,队伍扩大了,敢请这位兄弟咋称呼?” “哦,四哥是,称呼不重要,我是来干活的。” “呵呵,好说!四哥,这是我沙井公司的兄弟,叫阿坚,不善言辞。的确是叫来帮忙干活的,别介意哈!” “哦,自家兄弟!还等哪位?不然开饭。早晨一碗米粉没吃到一半,就搞一身大汗,丢下碗就走了。饿了都!” 仁哥一听,打个响指,服务小姐就安排上菜。 虎哥从包里摸出两瓶茅台,乐呵呵地放桌子上。 “四哥,上次见面匆匆就走了,也没机会请教。今天下大雨,刚好下午没啥事儿,咱们就喝两杯,边喝边聊!” “是啊,四哥,下午没啥事儿,喝两杯睡一觉,晚上开工。” “呵呵!下雨天喝酒天,天留酒不留。留人不留酒,留酒不留人。人不留酒留,酒不留天留,天不留人留。!” “我靠,还是四哥有学问哪,出口成章,佩服佩服,我都给你溜到沟里去了!” “下联儿呢?” “阿坚兄弟,你不专心致志修指甲吗,哪来的下联儿?” “四哥现在说出下联儿,我先干三杯为敬!” 一听哥几个儿都鼓掌! “这个嘛,好说!美女先过来倒酒!” 服务小姐拿小酒杯过来,五个人全满上。然后拎着瓶子站阿坚身后,就等着哥哥开口了。 “仁哥,咱还是先绷着,等收工回来喝庆功酒,再听下联,如何?” “好!喝庆功酒的时候,四哥再抖抖书包!” “先喝着,兄弟!” 大兄弟也不含糊,连干三杯。 “这三杯我喝,庆功酒的时候不拿出下联来,四哥加三杯!” 我赶紧把小蝶里的花生米倒一半给他。自己心里清楚,下联儿实在没底儿。 “不急、不急,慢慢来!这场雨一时半会儿停不下来,菜来了咱们慢慢喝!” 第一瓶均完,虎哥抓过第二瓶,非要给兄弟我单独喝两杯。 “四哥,就两杯,一切尽在不言中!” “好勒!恭敬不如从命!以后兄弟们跟前儿,还望虎哥帮衬!” “那是必须的,四哥指哪儿打哪儿,绝不含糊!” 喝到最后,又同阿坚兄弟单独干一个。人家既然先干为敬,咱也算不失礼数。 然后一起回房间休息。 下午三点半钟,仁哥喊起床,出发到虎哥的租房处吃晚饭。 出门雨还在下,没有中午猛烈,时紧时慢。杰哥坐我的大奔,仁哥开自己的奥迪在前面带路。 感觉不是去租房处,车子直接开到大铲湾,在我们游艇的停泊码头破雨棚旁边停下来。 暴雨天气,河岔小码头只有几艘旧渔船栓在这里,雨棚下面空无一人,也没灯光。 下车仁哥就吩咐我们四个都穿好雨衣,等会儿我和阿杰跟随游艇警戒,阿坚开船,阿虎负责联络。到对岸接货。 “四哥是第一次出海,上船注意安全,没必要别开枪,更不可轻易伤人。我们求财不求祸!” 说完从他的尾箱拎出来一个手提包,打开,我和阿杰各带两把短枪,外加两枚弹夹。 六点钟,天已完全黑下来,雨也小了,海面上风不是很大。 仁哥接到电话,叫我跟阿杰戴好面罩,切不可暴露自己。 虎哥一阵口哨,从游艇上走下来一位兄弟,招招手,要他下来陪着仁哥。 我们四个上去,也不开灯,很快消失在夜幕中。 第六十三章 第一次接货 话说咱春哥一路风雨随行,一直跟踪到大铲湾,见我们车子进入砂石路才停下来。 然后踩上迷你单车,直接骑到游艇小码头。 等他走到,雨又下大了,游艇已经不在码头。见我们的车子停在雨棚下,还有人抽烟,赶紧藏好单车,慢慢向雨棚靠近。 “仁哥,这次四哥亲自压阵,绝对万无一失,你还着急啥?” “那倒没什么,就是担心海上风大!你们觉得四哥这人怎样,像个老大不啦?” “咋不像啊!四哥人大方,也不摆架子。连虎哥都佩服,我们还有啥好说的,叫干啥干啥!” “呵呵,今天是四哥第一次接货,这趟活儿走完就知道他的为人了!但愿大家都会刮目相看!” “听说四哥不动声色就能置人于死地,从上次那个小弟的遭遇可见一斑!” “也没那么邪乎!真功夫是有,又当过兵,下手狠辣也属正常!” “那是!这次是大单,不然你也不会带四哥亲自出马?” “还不清楚,等会儿接到货看情况。一切顺利,兄弟们都有奖励!” 且说游艇先是向对岸中山方向行驶二十分钟,然后转左驶向珠海方向。最后驶向内伶仃岛。 快接近岛屿的时候,见前方有灯光忽闪忽闪,虎哥赶紧接着闪。 游艇慢慢靠近,在一处悬崖峭壁处,停靠着一艘比我们大一号的游艇。 虎哥把缆绳扔过去,对方抓住拉近。然后有人从水里吊起一只黑色箱子,放在我们游艇上,虎哥接住,推进来安置在我跟阿杰之间的空地上,打个ok。缆绳扔过来,我们掉转头就开跑。 雨大风大浪大,游艇颠簸得厉害,阿坚不愧是老司机,不晓得这本事搁哪儿学来的,总能化险为夷。 返回的路线开始还是跟来时一样,到达与中山的海峡中线时,突然偏离大铲湾方向,直接驶向zs市。 难道中山还有人马接货?春哥如果跟着我,那可就是‘憨狗等羊蛋’了。 看得见zs市灯光,正要靠近,突然有探照灯射过来。游艇立马又折向虎门方向,估计虎哥是要回老巢了。 容不得兄弟我细想,游艇最后在沙井东宝河道停下来。是一个废弃的渔人码头。 “四哥,通知仁哥,就说我们到了东宝河,请他立即开车过来!” 仁哥一句‘就地休息,注意警戒’,就挂了电话。 我跟杰哥上岸警戒,他俩留在船上。 我守旧码头,杰哥去路口查看。 大约过了一个钟,两台车开过来。我跟杰哥收缩警戒,仁哥上船把东西装进两个大手提包,拎下来分别装在奥迪跟奔驰车的后备箱下面的备胎里面。 “阿杰还是坐四哥的车子,阿坚跟我走,虎哥你俩天亮后看天气情况再开游艇返回。” 仁哥交代完毕前面开路,我跟着就走了。 到仁哥公司仓库,车子直接开进一楼,卷闸门落下来就万事大吉了。进办公室休息。 “仁哥,想冲个凉,坐下来人舒服点儿!” “没问题,洗手间啥都有,就是没衣服换!” 反正也没外人,脱了衣服,就穿一条短裤进洗手间冲冲。 等冲完出来,仁哥不知从哪儿拿一条大短裤给我。 “洗干净的,先套上呗!吃点东西先,明天如果不赶时间,去外面买一套干净衣服回来换上就是了。” “哎!没那么多臭讲究,这样感觉轻松多了,喝一杯!” 阿坚在茶几烧开水,看样子是要泡面,阿杰找出花生、饼干,我放下四个杯子,抓起写字台上的白兰地就倒。 喝上一口,烟点上,终于出口长气。 “四哥,感觉怎样,接货路线是我亲自勘察的,下次就该你了!” “感觉不错!接货我跟杰哥都没露面,虎哥他们甚至都没交谈。返回雨大风大浪大,走中山打个转身,可以说神不知鬼不觉。” “这次是四打,有两打是上次没交货的,补货给人家。余下两打也有了去处。所以不存在存货。” “那就好,省得夜长梦多。码头兄弟们辛苦,回头给他们加个餐!” “好说好说!四哥不愧是他们老大,处处能为兄弟们着想,佩服!” “呵呵,带队伍嘛,说归说骂归骂,胡萝卜总得有撒!” 第六十四章 干海鲜包装 打个盹儿天就亮了,外面雨已停,风还不小。看天空还没有出太阳的意思。 还是仁哥勤快,当家的,人就是不一样。从街上买了牙刷,打了早餐回来。 “四哥,都洗洗吃个早餐,凯哥上午到,中午为兄弟们庆功!” 吃完早餐就安排阿杰、阿坚等人打包装。成套四打,从箱子里掏出来,台面上也有一大堆,看着有点儿扎眼。 “四哥,装一把试试,这玩意儿应该不陌生?跟我们昨晚上的标配不一样喔!” 拆开一把,勃朗宁,浑身铁灰色,微微泛起蓝光。在国外都还属于现役配备。弹夹满夹七发,点45口径。 “我们昨晚上用的虽然装弹量比这款多几枚,我还是喜欢这款,大气、轻重也很合手!各国都有仿制品,咱们北方工业公司也有生产,有少量出口。手柄有区别。” “那还不简单,等会儿凯哥过来,跟他打声招呼,给你配一套就是。” “呵呵,不急这一时,这些不是已经名花有主了吗,整打给客户的,拆散了不好?” “没啥好不好,少一套下次出货补上就是了,客户也是做零售生意,只是在我们这儿一打起订而已!” 九点,凯哥来电话,叫暂时不要装箱,去车站接他来了再说。因为他从来不打的士直接来仓库。 仁哥车子回来,从车上搬下来两大泡沫箱干海虾。 凯哥进门春风满面,意大利小皮鞋走路的节奏感掷地有声,拎只手提袋搁我面前。 “四哥,澳门鱼胶,品质不错,价格却不贵。带回家给四嫂煲汤。” “谢谢,谢谢凯哥!咋好意思啊,兄弟们都辛苦,就看我吃香滴喝辣滴!” “我靠,你就嘚瑟!” “呵呵!昨天呢,有客户要求顺便带点儿海鲜给他们。我就灵机一动,这次就用大海虾包装走货,如果好用,以后都可以考虑。因为在深圳,干货毕竟是特产,不会引起怀疑!” “凯哥高明,要检查也不用拆包装,闻一下味道就知道是啥玩意儿!” “如果走长途最好钉木箱,谁都知道海鲜干货不便宜,木箱包装不算奢侈。起码货安全!” “那就交给阿杰他们去弄,半打一只箱子。每家先发一箱,感觉没问题再接着发。四哥、仁哥咱们回市区,老大吩咐中午食嘢!” 仁哥也坐我大奔,回来市区先到我租房处停一下,换身干爽衣服。两位老大进门就乐了。 “好嘛,还有女孩子拖鞋,衣柜里绝对有内衣内裤,回头就带四嫂来参观!” “两位哥哥多虑了,小雅偶尔上来打扫一下卫生,仅此而已!” “靠,鬼才信!” 冲个凉换身衣服,感觉整个人已经焕然一新,咱的一双皮鞋不比凯哥的差多少,只是他的更绅士。 上来老大办公室已经十一点半钟,看样子又要下大雨。 仁哥已经汇报过工作,老大没再问七问八,坐一会儿凯哥就吩咐我先去接小雅,然后直接去海鲜楼吃饭。 接上小雅来到海鲜楼,见公司的丰田面包已经到了。 “哎呀,老大他们上去还要点菜,四哥慌啥嘛?坐会儿聊聊天!” “干嘛,还要亲热?” “你想吗?要不咱们翻到后座疯狂一把先!啧啧,只怕有人没这个贼心!昨晚你不在,仁哥一干人马也没来,今天跟凯哥他们一起回来,干坏事儿去了?” “这儿小脑袋瓜子别胡思乱想,多想想咋挣钱才是真的。” “哎呀,挣钱,我晓得咋弄。如果是周末你不在,你有你自己的安排,我倒还没啥。平日里没看见你,就有点儿提心吊胆的。” “千万别!招呼好你自己的摊子,就是给哥哥我省心了。少在人前提我的名字,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不排除人家妒忌恨!” “我晓得!炫耀给谁看?在夜总会,人人都是逢场作戏,全靠演技!” 小雅挽着胳膊上来酒楼,进包间仁哥就喊上菜。 其实小雅才是最好的开胃菜,她一坐下来,老大就开始乐了。 “小雅第一次跟我一起吃饭,来,跟大哥喝一杯!” “哎呀,我理应敬大哥哥一杯,小女子在您家讨生活,还望大哥哥多担待!” “哎哟,瞧瞧,小嘴巴真会说话。我晓得,小雅来咱们夜总会,也带了不少老朋友,其中不乏豪客。在这方面,四哥功不可没,走一个!” “老大过奖了,凯哥、仁哥,咱们一起来!” 第六十五章 贼喊捉贼的游戏 “小雅,别光顾着吃呀?敬凯哥一杯酒!” “呵呵,四哥,不用!一看小雅就没吃早餐,吃着先,咱们自己喝!” “谢谢凯哥!真没过早,下班回去洗洗就睡觉觉了。四哥陪几位哥哥喝着,我先吃点儿!” “四哥不清楚,小雅昨晚上的生意太好啦,手下妹妹根本不够用,还从外围借调,就差没自己亲自上阵了!” “哎呀,军哥,那么大一坨烧鹅还堵不住你的大嘴,就不能省省嘛!” “是嘛?小雅生意好是好事儿呀!说明咱们夜总会好生意。” “哦,听说昨天有公司开张,晚上来咱们夜总会包了三个大间儿,老总好像是印尼华人!” “可不是嘛!我包里还有老总的名片,他自己倒没啥,像个大老板。那一群经理,见了妹妹,按在腿上就舍不得放手。岂不知姐手下个个都是武林高手,倒是卖了不少好酒!” “那么热闹!小雅卖酒提成归提成,这么辛苦,老大也要有额外奖励呀!” “这个可以有!周末回去叫大嫂上街看看,给妹妹换只包包呗,这只黑色的,不适合你!” “真的?谢谢大嫂先!其实昨天还有个小事儿。四哥说过,老大曾经吩咐,咱们夜总会不靠那个招揽生意。但是昨天夜里就是有个小屁孩儿闯进来,直接拿在手里兜揽生意,被我骂一顿才勉勉强强走人,临走还指着我,叫我小心点儿。哼,姐还能怕了他!” “有这回事儿?四哥这段时间不再外出,这件事不杜绝,咱就不能安心做生意!不管采用什么手段,大哥我是眼不见为净!” “收到!老大喝酒!” “不是才严查没多久吗?这么快就冒头了。上次的前车之鉴摆在那儿,小雅记着,咱们的确不看那玩意儿赚钱。在这条路上,我们已经做到最大,正当消费就做不完,绝对的不搞惹火烧身!” “凯哥你放心,四哥提醒过一次我就记得了,也给姐妹们交代过,绝对不给咱夜总会添乱!” 这些烂事儿果真被老大言中,看来咱得亲自出马。 夜幕降临,灯火阑珊,不大不小的雨,下着。时而一阵狂风,卷起路上美女的小花裙儿,吹歪头顶的花雨伞,引来一阵阵尖叫。 深圳的夜生活已经开始灿烂。像往常一样,我端着一杯酒,在台左边小t台旁坐着,边喝边悠闲自得地看报纸。 直到午夜两点,小雅喊我吃宵夜,都没发现目标。周四周五都是如此。 周六晚上,兄弟我是外甥打灯笼,照(舅)旧! 十点五十,进来俩小屁孩儿,穿得人模狗样的,互相点个头分开走路。 哥哥我也点个头,立马有兄弟跟上。 十分钟过后,对讲机呼叫,请四哥到行政部一趟。 进门一看,俩货已经给拷上,跪在当地。几十个小白纸包放在茶几上。 谢队抬抬下巴,示意老大发问。 “说说,二位小兄弟受什么人指使,敢明目张胆的来我夜总会捣乱。说清楚倒还罢了!说不清楚,直接交给蔡屋围派出所处理!” “这位大哥,我们真的没有人指使,就是自己想来赚点零花钱。” “是嘛,白纸里头,包的是面粉呢还是玉米粉,你家自产自销的?不交代清楚,你俩自己给老子全部吃掉!” 说完,“啪”地一声连枪带皮套拍在茶几上。 俩货一见,顿时浑身发抖,越抖越厉害。 “大、大哥,我们说还不行吗?” 这哥俩儿吞吞吐吐说了一大堆,拿了笔录给老大还有仁哥综合分析,是澳门那个老冤家搞的鬼。是想玩‘贼喊捉贼’的游戏。 “四哥当过兵,你的意思,咋处理为好?” “老大,既然老相好想玩,咱们可没工夫陪他耗着!直接报警,相信警方会秉公处理。这样也可以树立咱们夜总会的正面形象,让来玩儿的顾客放心,咱们虽然经营吃喝玩乐,但不搞歪门邪道!” “仁哥咋看待这件事儿?” “老大,我赞成四哥的做法!让警方去查个水落石出,对我们百利而无一害,何乐而不为呢?” “是啊!如果咱们藏着掖着,倒显得自己有鬼!让行政部报警,后续工作,四哥侧面跟进。” “要得!” 其实送这俩货上来的车子,已经被春哥跟踪,派出所接到报案,很快就查出窝点,端掉又一条毒祸线路,收获还不小。 上了新闻,咱们夜总会还给送了锦旗。 赢了里子挣了面子,也给老冤家敲足了警钟。大嫂又给小雅买一对金耳环。 “老大,至于那位黄总,私下里也没发现他在深圳溜达,估计早就闪了。” “行,警方已经介入,咱们就到此为止,再敢来使绊子,直接废了他!” “老大,收到!” 第六十六章 首单无恙 “这都过去十来天了,你家客户的大海虾估计也该吃完了,咋还没见你拿奖金回来上交,怎么,全都给了小妹呀?” “胡说八道不是!老子拿奖金,自己能不晓得?哦!明白了,是你小子协助派出所破案有功,搁东家哪里拿了奖金,然后搁咱这儿嘚瑟是?这顿宵夜你得买单,等会儿喊二丫上来收钱。” “哼!二丫说了,陪你喝酒,不收钱的。还叫我周末晚饭少吃一点儿,陪他哥宵夜的时候想吃啥尽管叫!觉得这丫头越来越有点儿意思。” “怎么,看上你啦?别搁咱这儿自作多情啊!对咱们那些客户,东家真不打算动一动?” “暂时不动!咱四哥首单告捷,必须无恙。只有上下满意,才有可能叫你深入进去。只有掌握了全部销售网络,才能将他们一网打尽!不过发往内地的那三打破玩意儿,都在掌控之中。有一打就在深圳本地,你想要,如探囊取物。” “万里长征第一步,美好的开端,是成功的一半,还是首长考虑周全啊!” “那是必须的,卧底、卧底,你必须卧到最底下,一鸣则已一鸣惊人。” “呵呵,那就暂时不去打草惊蛇呗,在深圳做这行生意的,不缺咱们这一家。我也许略知一二,龙岗杨梅岗工业区,有天晚上客串司机去送过洋酒。” “这个暂时不方便告诉你,免得你碰见他们不自然,露馅儿了都!” “兄弟我还不至于那么多愁善感!你说那个澳门佬就这么不甘心咩?花钱请人来使坏,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真够孙子的!” “现在整个宝安南北路乃至整个蔡屋围,你一家独大,谁不羡慕妒忌恨?你也要多留意,应该不止一家想搞你们。” “可不是嘛,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那么多眼睛盯着,所以老大严令,夜总会只做正当生意,要做百年老店。” “球!不挨毒并不代表他们不玩枪,去玩儿的都是不差钱的主儿,生意可以在里面谈,只是不在里面交货罢了。相比而言风险小很多。” “嗯,我也怀疑仁哥的小酒是谈生意的地方。可以通过监控寻找目标,然后找场外人牵线搭桥,最后仁哥拍板成交。尼玛水到渠成不是?” “呵呵,有滴嘢咱不能想当然啊老大!凡事得靠证据,这你比我懂。” “得了!我也不比你懂多少,总感觉这不温不火的,何时是个头啊?与当初的设想相去太远,以为是要外派执行任务,却原来搁这儿干小警察干的活。” “是啊,真他妈屈就了付大侠!不过请放心,有你小子上长坂坡的时候!” “哎,也不是那意思!东家是否有所提示,这单嘢over,咱就名正言顺地干刑警?” “趁早打消这个念头!咱俩是深圳乃至省厅重点培养的金牌卧底,否则当初哥哥我也不会叫人把你打成那个熊样儿!当时我是真不晓得,直到被警卫班的兄弟吊在横梁上,才晓得假戏真做,做的太过分。随后也有抵触情绪,后来就想开了。” “其实是我连累了你,从送纪队去市区,好戏就开始了。走一个!” “也不是!我也早已是备选,只是你小子演技太高,其实手铐在你手上,不过是一根兰州拉面。我们要相信领导的眼光不会看错人!” “老哥身体一直不怎么对付,没大碍?” “老胃病,早已戒酒了,基本无大碍。如果继续待在部队,他那不服输的性格,早晚得要命。” “靠,离开部队可就要了老哥哥的老命,他还打算组建特战队呢。兄弟咱在暗处,特战队在明处,关注重点介于市局与国安之间。” “特战队不晓得啥时候才能组建起来,起码队长人选得有你这号脑袋瓜子?不然咋带队伍?” “你小子的特殊位置,就是忽明忽暗,像一只钨丝快断的灯泡,自己悠着点儿,晃的动静过大,就会断电,然后给人取下来丢进垃圾桶。” “球,早知道后面还有好戏,咱说啥也跟你小子瞎折腾,去带队不行咩?” “算了,特战队张也不是好当的。每年都有战友复原,老兵油子、风流人物不缺你一个。在说了,你都没有接受过专业的侦察训练。那么多小队长,哪个不能带领特战队,不信老纪心中就没有队长人选?” “你俩谈情说爱呢,吃个宵夜吃两个钟?我姐问你俩,要不要下来陪咱爸喝一杯?” “哎哟,二丫,坐这儿陪哥哥喝一杯先,回头给你介绍个男朋友!” “不会是他,胡子拉碴的大酒鬼一枚,出门也没身干净衣服,我才不稀罕!” “哪里,他是没钱,哪天带到理发店收拾收拾,人还是蛮帅的!” 第六十七章 袁哥钓条大鱼 深圳这时候,亚热带季风季节,偶尔刮台风,上街还能捡条大鱼回家。运气好的,还能捡到‘买你’! “强哥哥,早上散步捡到钱了,这么开心?” “哎呀,雷姐,捡钱还没到时候。一号台风明天才登陆惠州大亚湾呢,然后横扫深圳。到时候咱们都去外面捡钱!” “我就上街捡头猪回来好啦!” “郭子,你最好捡条美人鱼回来!” “郭子要捡条美人鱼回来,我帮你养着!等会儿陪我哥一起吃早餐,不收你的钱!” “哟嘿,好感动喔,谢谢二丫妹妹!” 雷姐坐下来陪我跟春哥吃早餐,春哥问美女吃了早餐然后干吗。 人家挨着我小声嘀咕:“小四儿,姐想出去兜兜风。” “可以呀,郭子看哪里有好玩的,上午出去转转,十一点半赶回来也不耽误!” “鹅公岭往良安田走,公路下面的菜田,不是有农家乐吗?大鱼塘可以钓鱼,要不去比试一下,我要钓的鱼多,拿回来就算交伙食费了!” “钓鱼好啊!叫上二丫,郭子跟二丫一伙儿,我跟四哥哥一伙儿,看谁钓的多!” “中!吃饱了郭子骑车去废品站拿上袁哥的钓鱼袋,蚯蚓不够就在花坛里再挖点儿。然后把吉普车开回来,去钓鱼咱就不开奔驰了。” 春哥把吉普车停门外面洗得干干净净,八点半咱四个就出发了。 “郭子,咋感觉你不会开车,这吉普车看着也好看,就是没有奔驰坐着舒服!” “二丫,谁都晓得奔驰坐着舒服,这与我会不会开车关系不大?” “咋就不大啦,回来叫我哥开,不就晓得啦?” “行行!其实兄弟我,也是付老板的粉丝!” “不要你做我的粉丝,但是二丫的批评得虚心接受。回头找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好好练习练习开车!” “就是嘛,听人劝吃饱饭!等会儿钓的鱼够大,我中午请你喝酒!” “现在咱们二丫长大啰,也当家做主啦,郭子吃饭说不收钱就不收,还要请喝酒!郭子也不能,总揣着明白装糊涂,什么金耳环呀金戒子的,也该准备准备了?” “什么呀,雷姐姐,别整得那么俗气好不好?我才不稀罕那玩意儿!不过你脖子上这条白项链倒是蛮好看的,很衬你的皮肤。” “那可不嘛!郭子兄弟,说者无意听者要有心啰!” “雷姐,你就饶了我!我一个拉客仔,吃了上顿望下顿,啥时候能攒够一条白金项链的钱?” “啥,雷姐这条是白金的?难怪这么好看!老偏心,下月俺过生日,你也得给亲妹妹我买一条,反正我不管!” “二丫,这个可以有!郭子如果有心,钱不够我可以借不是?” “就是嘛,借了也不用还,将来就从二丫嫁妆里面扣!” “哎呀,雷姐,别提我嫁妆!在哪儿?我可从来都没看见!” “你姐给存在银行里,你当然看不见啦!” “谁信哪!张珍珍说话向来不算数的,我都是被她忽悠着长大的!” “二丫,你傻啊?珍珍姐说话不算数,雷姐说了还不算数咩?” “哦,是滴,雷姐也是大当家!付老板儿说过,一年一万五,雷姐可别记错啰!” “大当家的,到了!” “哇噻,钓鱼的人还不少喂!” 一条杆十五块一个钟,钓的鱼按两块钱一斤,买了自己带走。本来带了五条杆,雷姐心痛钟点钱,她跟二丫看热闹,我跟郭子每人一条杆,就玩两个钟,十一点准时回家。 兄弟我从小耍猴的,钓鱼的技术可不咋滴。倒是郭子,两个钟钓的鱼,绝对物超所值。二丫兴奋得跟捡了钱似的! 看来这小子,跟老袁他们不少来这里玩儿。 回到家车子还没停稳,二丫就喊她姐拎水桶装鱼。 “二小姐,咋恁兴奋呢,没钓到鳄鱼?” “你看撒,全是三四斤的,还有一条黑鱼,我哥说中午弄来吃!” “哟嘿,黑鱼还不小嘞,老四给破了等会儿炒小蒜苗、红辣椒,喝酒可中!” 大伯看了一眼也直夸收获不小! 十一点半袁哥打我手提,听说钓了一条三斤多的大黑鱼,等会儿带瓶洋酒下来喝。 一家人坐下来吃饭,忙起来就剩春哥、袁哥咱三个慢慢喝慢慢聊。 “四哥,昨晚上在我酒里,遇到几个朋友,言谈之中听说我还承包工厂做废品生意。有意无意间,问我要不要这个?说是做我们这行经常会出现抢生意的场面,有了这个可以防身也可以撑撑门面!” “有这回事儿?那位朋友搁哪儿发财呀?” “说是在凤德岭,离平湖也不远。你看靠谱不啦?” “哦,袁哥当时咋表的态?” “我一听就晓得咋回事儿,当时未置可否。他说了,人家做废品生意的大老板都是几把几把的买回来,兄弟们出门每人裤腰上别一把,那场面才叫豪气!过两天还会过来玩儿!” “呵呵,袁哥上午虽然没有甩鱼竿,有可能钓条大鱼。那好办!四哥平时肯定没时间回来,这几天我都会去你酒小坐,那位朋友来了,袁哥只需给我个暗示就行,先敷衍着。后面的事儿交给我就是了。” “没错!袁哥你就假装不上心,咱心疼钱不是?后面就看咱郭子哥咋跟他玩儿了。” 第六十八章 珠海出任务 花褪残红青杏小,燕子飞时,绿水人家绕。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 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却被无情恼。 珍姐不愧是聪明人,见我们三个男人,酒没喝多少,小心翼翼地谈论着,还拿筷子在饭桌上比划,就明白是在跟我谈事儿。 “袁哥,黑鱼好下酒,别把他俩搞醉了!” “阿珍放心,绝不让四哥在家里喝醉。坐下来吃块鱼!” 袁哥夹一块鱼放珍姐碗里,咱姐每人杯子里又添大半杯。 “这杯喝完差不多了,老四晚上也在家,你哥仨接着喝就是。” “好嘞!听人劝吃饱饭,这杯喝完我去泡茶!” 郭子吃完饭,真的先去坐下来泡茶。 “四哥,茶就不喝了!麻烦阿珍同志打两个饭,站里还有两张嘴等着呢。我也回去睡一觉,晚饭再约!” 看着袁哥上车,然后坐下来跟春哥喝茶。感觉中午酒没喝多少,菜却吃得很饱。 “袁哥走了咩?老大看这事儿,咋处理才好?” “不搞太复杂!悄悄跟上去,过了军事管理区前面去沙岭的路,黑灯瞎火,抓住狗日的弄去下边河沟里以死相搏,问出上家的来路,然后提出合作意向。有多少销多少,前提是价格必须公道,可以先付定金。吊一吊胃口,时机成熟,咱也该收网了。然后哥俩儿换个地儿接着玩!” “也好!我晚点儿就请示东家。你在夜总会待太久,难免夜长梦多。” “记着,跟这帮亡命之徒打交道,根本不存在妇人之心!送你四个字,‘稳准快狠’!” “收到、老大!” 两点半客人走完,午饭时间也就结束,壶里的茶水喝完就该睡午觉了。 手提电话突然响起,一看是仁哥,尼玛这时候不会来活儿了? “啥情况,你那边有最新指示?” “我日!仁哥叫我马上赶往香洲区明珠酒店,他也立即从沙井出发。说是晚上出去活动一下!” “珠海有买卖,现在去呀?你开奔驰也要五个钟。仁哥没说游艇去不去咩?” “没提这茬儿,当然也不能问。” “仁哥开奥迪现在从沙井动身,可以比你先到一个钟。要不我也跟去,看看什么情况?” “那这儿,你走我前面,到了地儿换副珠海车牌。见我到了,然后就跟着我车子或者跟着仁哥车子。三菱吉普车也扎眼,不可跟太久。事不宜迟,上车再给东家打电话。” “明天上午台风光临珠海,中午到达深圳。晚上有活动,难道是趁风大从澳门接货?如果这样,你们的游艇也该动身了,接到货放游艇上运回大铲湾,比放车子里走陆路要安全。” “上次是赶在暴雨,这次赶在台风前夕,极有可能。我的意见,只掌握东西去向,还是不要动他!等你接触袁哥哪条大鱼以后再看情况。” “行,那就出发!” 看着春哥上楼背个包包开上吉普疾驰而去,才转来厨房跟老婆大人打个招呼。 “珍姐、雷姐,洗完了咩?刚才酒店电话,晚上有公司搞活动,人比较多,老大周日又不在,喊我回去帮忙招呼一下。” “那老大不在,你回去了,老大不就在了吗?” “那可是!老板特别助理,咋说也是副总经理,一般情况下,也都说一不二!” “付总,那也是晚上的事儿,用得着这么上心咩,现在就去呀?中午刚喝了酒喂!” “雷姐,中午没喝多少,又喝了一会儿茶,酒已经醒了。既然说了就要早点去,看看情况先,下周再回来!” 珍姐陪我上楼换衣服,临走不忘交代。 “当家的,出门注意安全!虽然你有郭子这个保镖,关键时刻,还指不定谁保护谁呢!” “哟西哟西!啥,谁是谁的保镖?谁个告诉你的,俺滴姐?” “走你的,别以为姐看不出来!那台吉普,是你部队的车?一般老百姓,谁舍得买。袁哥有钱就开奔驰,以为姐真信是他买来的?只有公家单位,才买三菱吉普。” “咱姐,这话可不能随便说,让二丫跟雷姐听见,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这个姐晓得。这个郭子,其实咱老娘也待见,二丫拉着他去理发店理发刮胡子,说啥也舍不得。看得出,在咱们这儿,他是故意保持低调,人还是蛮帅的,跟二丫也般配。” “般配个球,这小子穷酸,蹭吃蹭喝的能耐倒是不小。天涯何处无芳草,咋就偏摊上咱们二丫呢?比咱还大一岁,哪有妹夫比姐夫还大的,那不是摆明了欺负老子,哈哈,要不得!” “哎哟哟,中了,大白天的亲一口就算数。出门可别三心二意。” 大白天的只准亲一口咩?带着跟老婆大人吻别的香甜,开起大奔不紧不慢地向珠海出发,倒要看看咱凯哥,这个道貌岸然的公子哥,这次玩儿多大? 第六十九章 珠海九州港 东临碣石,以观沧海。 水何澹澹,山岛竦峙。 树木丛生,百草丰茂。 秋风萧瑟,洪波涌起。 日月之行,若出其中; 星汉灿烂,若出其里。 幸甚至哉,歌以咏志。 奔驰到达明珠酒店已是晚上七点,停稳车子,坐在酒店大堂先把大哥大、车钥匙往茶几上一放,点根万宝路稳稳神儿。 很快就有小妹从饮水机上倒一杯温开水放我面前。 “谢谢妹妹!我抽口烟先!” “帅哥,如果没猜错,你是长途跋涉才刚刚赶到这里来的?” “是嘛,何以见得?” “很明显呀,你的大哥大、车钥匙还在冒冷汗呢!” “哦,是滴,开了将近五个钟。感觉妹妹在观察事物这方面很有天赋!我打个电话先。” “电话接通,仁哥已经住下,马上下来。” “哦,妹妹,台风马上要登陆,咱们酒店有没收到通知,提醒客人减少外出?” “这是必须的!不过呢,珠海这地方,对台风已经司空见惯,海面的渔船、游轮、渡轮会被要求回港避风。其他方面,影响不大!” “谢谢,你忙先!我有兄弟已经住下了,等阵下来接我。” 仁哥、阿杰一起下来,都是一身休闲装,猜想晚上肯定有活儿干。 “四哥辛苦!到了咱们就先去吃饭,想吃点儿啥?” “海边估计风大,找个背风的小吃街,不忙的话,喝杯小酒酒。杰哥意思呢?” “我靠,还是四哥会享受!到了这地方,不吃步行街,还去海鲜大酒楼,有啥球意思?” 然后问服务台要了地址。建议我们打的去,不用操心停车,也可以多逛一逛。每家的小吃都可以试吃,觉得合口味就坐下来点菜。 “那就打的去。四哥的包包就交给小妹,我们回来再拿!” 九洲大道富华里,小吃摊位一家挨着一家。仁哥开口就是当地方言,还有点矜持,我跟阿杰走一路吃一路。 终于找一家比较大点儿的店面,比较干净,关键是现在没有其他客人,谈话也方便。坐下来,仁哥点菜,问喝啥酒。 “球!晚上估计开工,高浓度就免了,就喝客家黄米酒,必须地道!” “跟四哥在一起,最大的优点,就是省心!自家开饭馆的,出门在外从来不挑吃!” “哎!咋说呢,打小穷惯了,能够有东西填饱肚子,就烧高香了,还挑食?现在虽然衣食无忧,但这个饮食习惯,估计一辈子都改不了,农民,呵呵,农民本色!” “四哥,除了阿凯,我们都是农民家的孩子。不错,现在衣食无忧,但我们都是在风头浪尖上找活路,谈何容易啊!” “也许,就是一条不长不短的不归路!” “杰哥,我跟仁哥感慨归感慨,别说丧气话!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我们要做的就是‘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 “是啊,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不在风头浪尖上搏一搏,咋对得起改革开放这个好时代!” 也许是台风原因,哥仨儿边吃边聊,阿杰一下子扯上‘不归路’,谈话有点儿悲欢离合。幸好菜多,不说话就尽管吃。 八点半,仁哥接到电话,迅速到九州港渔船码头接货,都是海鲜,具体几箱不清楚,到码头与船老大联系。 匆匆买单,兄弟仨跳上的士直接开往港口。 港口很大,但是进入渔船码头还有几公里,的士车辆不准进,只能坐摩托车进去。 到了码头,渔船陆陆续续进港避风,进来拉鱼接人的私家车子到处都是。 高音喇叭不停广播:“十一点码头断电,所有人员必须离开!” “我靠,这么混乱,咱们车子又没开进来,接到货咋弄走啊?” “那这,杰哥去找车,能租就租,租不到自己想办法,手提你拿着。我跟仁哥找船老大接头下货,保持联系!” 仁哥联系船老大,还没靠岸,在十三号仓大泊位,哪里全是渔船,要我们先过去,有六只泡沫箱,两个蛇皮袋,都是海鲜,准备好车子就近接货。 阿杰听到消息,拿着我的手提转身消失在夜幕中。 扫眼见不远处有一台摩托车,仁哥抬一下下巴,赶紧走过去,几秒钟就弄开,仁哥跳上后座,哥俩儿向十三号仓疾驰而去。 风越来越猛,夹杂着海水、沙尘,虽然戴着安全帽,感觉呼吸都不顺畅。 到达十三号泊位,海面上已是惊涛核浪,万一渔船打翻了咱们可就白忙乎一阵子。 还不清楚阿杰啥时候搞到车子,不耽误事儿才好。 第七十章 不祥之兆 海岸浪潮一浪卷过一浪,返回的船只却是有条不紊地拴绳子、放跳板,往下抬鱼。 十三号仓的确是个大泊位,已经有十几艘渔船进港。看来收获都不小,忙着装车。 “这倒是个接货的好地方,应该不会有啥风险,就看杰哥找车子啥时间能到?” “四哥,你也见到了,这么乱,时间紧,不管阿杰的车子能不能按时到,咱俩接到货,必须迅速离开!” “兄弟明白!” 风太大,一支烟点上很快就吹灭。仁哥掏出一支雪茄,中间折断,慢慢点上,哥俩儿边抽边等。 十点半,凯哥打来电话,接到货送到游轮码头,阿虎开游艇在那里等,装上货四哥随游艇押货回大铲湾,仁哥、阿杰负责开车子回深圳。 眼看时间越来越紧迫,阿杰没见踪影,渔船也没消息。 也不清楚咱春哥,现在搁哪儿凉快?尼玛若能弄一辆小货车,先阿杰一步,开进来接上货,该多好啊! “四哥,想啥呢?等会儿阿杰还不来,咱们就操持弄辆车子接货!” “杰哥应该快到了,弄不到车子他绝对会打电话过来!” 十点四十,船老大传来好消息,十分钟后靠岸,挨着渔船到最后空桩等船到下货。船号九。 哥俩儿一听,仁哥随即拨打阿杰,无人接听? “尼玛什么情况?四哥,快想办法!” 眼见一台小货车徐徐驶来,此时不劫,更待何时。哥俩儿都有心动。 “仁哥开摩托迎上去,我断后!” 说时迟那时快,仁哥斜刺里撞上去,摩托车“咣当”一声,压在小货车前轮下面,人甩出去老远,一动不动。 司机兄弟赶紧下车查看究竟,给我背后一掌拍晕,扶上车扔在后排座下面,仁哥爬起来开上车就走。 我们的车子到,船老大自己装鱼的车子随后也到了。 拿出仁哥的照片对比一下,确认无误。先下我们的六箱,还有两个蛇皮袋。 装完货车子关上门迅速开走。 十一点二十赶到邮轮码头,找到游艇。虎哥、阿坚还有另外一位兄弟已经等得不耐烦。 装上游艇我也顾不上仁哥了,阿坚开足马力疾驰而去。不然到了十一点半,所有船只只进不出。 “四哥,你的家伙什儿!一路上应该没啥问题,不会有任何船只,就是靠岸之后,等天亮还没有车子来码头接应,恐怕会有小麻烦!” “嗯!我们毕竟不是渔船,带这么多海鲜,还活蹦乱跳的,很不寻常!事先没有安排兄弟们,接应到货的地点咩?” “四哥,这次不同上次!上次是雨大,这次风大!我们到了对岸只能相机靠岸,能靠到码头最好,实在靠不进去,也只能随遇而安了!” “哦,船颠簸很厉害,不会翻?” “这个不会,底仓压了几个水袋,吃水深一点儿,速度慢点儿,但不至于翻船!” “要得!阿坚稳着点儿,海面上没有巡逻船只,咱们也别操之过急,尽量靠上码头,也方便上岸找车子!” 凌晨一点半,游艇到达沙井东宝河河岔口。 “开进去,能进多远算多远!越到上游风越小,越安全!” 开进去七八公里,在一处村口小码头,阿坚停车。 “四哥,只能到这儿了,再上去恐怕水位不够!” “好的!阿坚跟虎哥进村里找车子,我跟小弟看住货。会弄车子不啦?” “四哥放心,小ks !” 看着他俩上岸进村,回头问小弟。 “伙计,会玩枪不?” “四哥,这个真不会!” “那好,你趴好,我下去趴在那棵树下面,万一有紧急情况,看我手势,自己跳船逃走,不要管我!” 然后跳下游艇,埋伏在柳树下面,以防不测。 大约半个钟,村口听到车子响,直到一台双排座五十铃靠近,看清楚是咱哥俩儿,才爬起身子,准备卸货装车。 “四哥,鱼就不要了,太多了,省得麻烦!” “败家子儿不是,正应为这么多才要一起拉回去!个子个儿的新鲜鱼,上街买不要钱呀?洗干净放冰箱慢慢吃!” “我靠,还是四哥晓得过日子,就你狗日的败家玩意儿!” “那好呗,天亮就给四哥整一桌全鱼宴!” 装好车子,虎哥问咋安排走路。 “我跟小弟开车回去租房处,阿坚、虎哥赶紧把游艇开走。人家货车丢了,天一亮绝对先怀疑咱家游艇!” 回到住处卸完货已是凌晨四点,鱼下在厨房水池里,东西放二楼睡房。我跟一个小弟看守。 叫小弟把货车给人家开去村口,跟一个骑摩托车,然后一起返回。 总算尘埃落定,坐下来就打盹儿。梦里全是阿杰给人追杀的影子,一会儿是他,一会儿又是我自己。 猛然醒来天已大亮,总有一种不祥之兆,难不成大兄弟真的折了? 第七十一章 只身重返珠海 东风又作无情计,艳粉娇红吹满地。碧楼帘影不遮愁,还似去年今日意。 谁知错管春残事,到处登临曾费泪。此时金盏直须深,看尽落花能几醉! 仁哥见游艇消失在大海上,开上小货车出来港口就下车,把司机从后座扶起来歪坐在窗口,开瓶矿泉水倒在他裤裆里,感觉人快醒了才离开。 打个的士回到酒店,拿上我的背包到房间继续拨打阿杰手里的电话,已经提示关机。 心里顿时七上八下,难道出去找车遇到对家,大意失了荆州不成,但也不至于落难? 思索再三,决定先不给凯哥电话,等游艇到岸,东西到家了再说。说不定那时候阿杰已经回酒店了呢。 还是别搞得大家都虚惊一场,感觉也累了,洗洗睡。 早晨八点多,虎哥、阿坚回来了。见两个兄弟在破鱼,一个在做早餐。 “四哥,早晨真搞全鱼宴啊?那不得喝点儿!” “可不是嘛,阿迪厨艺不错,等会儿整几瓶啤酒!虎哥回来了就跟仁哥报个信儿,人货安全!” 阿虎通电话,刚开始还眉飞色舞,渐渐地就紧张起来。听得我们几个心情也一下子沉重起来。 “四哥,你的手提一直关机,阿杰不会真出事儿了?” “手提充满了电,不至于自动关机。这么精明的小伙子,咋可能跑到珠海就不好使了呢?” “是啊,阿杰也当过兵,还是云南边防兵,没两下子仁哥也不会带在身边!” “再等等,虎哥上来二楼,咱俩先把东西点点数!” 六只箱子,底下翻出来六扎黑皮包装,每扎大小差不多,过称也是一样重。蛇皮袋里两套长家伙,应该是微冲。 “四哥,拆开一扎不就知道多少了。” 小心翼翼拆开一扎,一数是八套,六八四十八,也就是四打。外加两套微冲,总共五十套。 “虎哥,找几个纸箱,装起来封好先,吃完早餐咱俩直接送去仁哥公司仓库。” “行,反正也不远,路上应该没啥问题。” 第一次跟兄弟们一起吃饭,虽然是早餐,因为有了鱼,阿迪也整了一桌子。搬一箱啤酒就开饭。 “兄弟们多喝点儿,吃完睡觉,然后我跟虎哥去送货!” “四哥,虽然是早上,毕竟兄弟们第一次见面吃饭,咋说也得走两个!” “都喝着先!四哥累球一晚上,先吃点东西,等阵陪兄弟们喝两杯就是!” 说实话,阿杰下落不明,咋也提不起精神喝酒。阿虎也是拉着脸,只是兄弟们都辛苦了,不好多说什么。兄弟我也只好带头干杯,毕竟来日方长,以后还指望他们唯我马首是瞻。 阿杰跟我交集不多,也就上次接货跑个来回,在我家吃饭他也言语不多,没料到也行伍出身。 难道他遇到了春哥,被秘捕?那倒还好了,不至于毙命!万一,在找车的时候偷鸡不成蚀把米,丢掉了卿卿性命,还真就是兄弟我害了他。早晓得老子亲自出马,只是考虑到接货更重要。 兄弟分身乏术,也可能高估了阿杰的应变能力。格老子做人难做事更难! 不行,送完货直接到珠海找人,不然以后老子还咋带队伍?! “饱啦!鱼放冰柜里慢慢吃,大海上捞回来的,别浪费了啊。都满上,喝酒!” 兄弟们也自觉,赶紧的喝完门杯儿,重新满上,端起来跟老大干杯! “四哥,身体健康!” “我话撂在这儿,送完货咱就直接去珠海找阿杰,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否则兄弟们以后都别见啦!” “四哥,有你这样的老大,兄弟们跟着你,就是痛快!” 吃完饭装车,封好的纸箱装最里面,外面扔一堆烂纸皮、泡沫盖子,不去里面扒拉,发现不了什么。 一路上不紧不慢,错车的时候咱都小心翼翼,尽量不跟人家惹乱子。 货车到仁哥公司已是十一点多,只有一个兄弟在办公室打游戏。 接通仁哥电话,要我们把东西锁进保险库,凯哥已经在过珠海的路上,然后开我的奔驰一起返回深圳。 “仁哥,我这就去珠海,不找到杰哥誓不罢休,你把奔驰车钥匙还有我的背包放在酒店房间就是了!” 打开保险库把东西装进去,虎哥送我到街上。见路边一台皇冠,立马动了心思。 “虎哥,靠前面拦住视线,我就用这台皇冠去珠海。” 下车溜到皇冠车门不到十秒钟,车子就开动了,掉个头直奔珠海而去。 第七十二章 找到阿杰 紧赶慢赶,于下午四点到达珠海九州港口,在所有值得怀疑的地点来回查看,也没看出个子丑寅卯。 回头一想,既然春哥跟随我来到这里,不可能无所事事,找到他也许就能找到阿杰下落。 看样子只有走步险棋! 打114,查到珠海武警十三支队驻地,也在香洲区。 开皇冠直接上山,在一处绿树掩映的大门口下车,规规矩矩向警卫室报上自家名号。 “报告!sz市武警边防q支队付少波中尉求见部队首长,请立即传达!” 来回打个军礼,给让进警卫室喝水,电话打进去叫稍等。 两分钟过后电话打过来。 “立即带来人到司令部见首长!” 上来一个警卫,坐皇冠一起开到司令部楼前。然后上三楼报到。 “报告,付少波奉命前来报到!” “进来!” “首长好,不请自来,请恕属下冒昧!” “坐坐,你小子还行,走投无路了还晓得攀亲戚认家门!” “那是必须的!总不能搁外面做流浪狗不是?” “坐下来说话,看看想喝点儿啥?” “那就不客气了,我泡杯咖啡提提神儿!” “行,既来之则安之,咱不着急。你的老搭档等会儿就来见面,该叙旧叙旧,该找人找人。我老人家只负责管饭!” “这样啊,那咖啡就不喝了,我先眯会儿。” 说完躺沙发上,不到一分钟进入梦乡。 梦里也没消停,见阿杰被捆在游艇上,慢慢往下沉,我喊破嗓子也无济于事。想要施救,自己陷在烂泥巴里头,无力自拔。 突然给人拍醒,睁开眼睛看清楚是春哥。 “春哥,你啥时间到的?” “你刚睡着我就来了。起来,肖首长请吃饭!” 原来春哥昨晚上一路跟踪我们到九州港口路段,路上出点儿小状况,等赶到正好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在给几个人围着殴打,眼看就招架不住,不管三七二十一,朝天就是一枪。 “这才是咱春哥性格,当年也是朝天一枪,兄弟我就服帖了,哈哈!” “滚犊子!下车扶起脑袋,一看认得是阿杰,已经不省人事。抱上车就往医院疾奔,转念又不对,在一处电话亭停下来向东家请示。不到十分钟给武警医院救护车接走,在一处简易训练基地接受治疗。” “谢天谢地谢春哥!不然阿杰给撂在这儿,兄弟我就罪该万死!是我叫他出来找车子进去接货,没想到阴沟里翻了船。” “目前人无大碍,双眼也做了创伤手术。将来应该不至于失明。他也不清楚救他的人是谁、他现在什么地方。有便衣武警看守。” “先吃饭,下午找个恰当的时机去看看呗!” “那极好!只要没认出咱春哥就好办。我准备接他回深圳。我的手提呢,后来关了机?” “你手提在我车上,是我关的机。阿杰的枪也在我车里。真佩服这兄弟,打成那样,都不舍得拿出来壮胆!四哥要接他回深圳,咱们还得演出好戏,不然你回去没法交代!” 下午两点半见到阿杰,就穿一条大短裤,这个脑袋就露出嘴巴,脖子上、胳膊上、肩膀上也有几处包扎,左小腿也有包扎,其他地方还好。 感觉有人进来,整个身子跳动了一下。抽出两根万宝路,点上塞一支他嘴巴里。 猛吸一口,突然伸出右手凭感觉抓住我手腕,嘴角不停滴抽动,看得出是在激动。 一旁的战士赶紧开腔:“兄弟,想抽烟有的是,你已经脱离危险,少激动,免得伤口疼!” 紧紧抓住的手指头渐渐松开来,摇了两摇才慢慢放下。 难道感觉到了是兄弟我?坏了,他只抽仁哥的,我才抽凯哥的万宝路。他从来不换烟抽,我是来者不拒。 “老大,你考虑清楚,真的接他回深圳,我实在给你找不到合适的理由。这个谎很难天衣无缝!” “是滴!两难哪!伤好后捉他归案,这帮人不归案,光凭他的案子也没法继续进行下去。” “那他只能轻判,将来这帮人进去不几年,他人就出狱了。而你毫发无损,可想而知,是个什么性质?” “不错!我现在接他回深圳,也很难说服他,救他的只是江湖朋友,深圳那帮人也不会相信,我这么轻易地就找到他了!” “可不是嘛,你出道没多久,根本没什么道行,何况还是在珠海,如果不借助公权力根本做不到!” “那就这,回珠海基地上报东家,根据最高指示再做定夺!” 第七十三章 带阿杰回到深圳 南阳诸葛亮, 稳坐中军帐。 摆起八卦阵, 单捉飞来将。 为了给咱找个绝妙的找人借口,东家也是费尽了心思。 终于,东家在珠海给我找了一位战友。杜刚,拱北人,去年底因伤退伍,在半岛酒店做保安部经理。老兄在当地虽然没有富甲一方,但很多场面上的事儿,没有他还真搞不定。有一帮弟兄,出门也是喝五吆六的。 咱通过梧桐山基地战友,找到他,又通过他找到阿杰兄弟。 接示立马赶到明珠酒店,换身干净衣服,开上大奔去拜访这位从未谋面的老战友。 当然春哥就不方便露面了,他准备动身回深圳。 半岛度假酒店,紧靠海边,风景优美,是个度假的好地方。与杜刚一握手,还真有点面熟。 “四哥,一年多不见,现在都成精?去年元宵节你那档子事儿,可谓满城风雨,你也遭罪不浅!” “球!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老兄搁这儿潇洒,不是神仙胜似神仙哪,羡慕妒忌恨!” “得得得!没你干得伟大,还烦劳大老板亲自出面,兄弟我真受宠若惊!” “靠!时间紧迫,我晚点儿还想回,把兄弟给弄回去,住进正规医院放心不是。你朋友那小诊所也不是长久之地,对不啦?” “也要等明天?估计这时候正在给阿杰转移地场儿,下午打了麻药针,转到诊所再换药。长途跋涉,他人扛得住吗?” “应该问题不大!就因为转到小诊所,不能等他清醒过来再熟悉诊所周边的环境,尤其是声响,还有阳光。在基地见不到阳光的,所以必须走。回头联系,你帮我把功课做足,我回去就好交差。” “那行!你兄弟身上有枪,打成猪头了都没掏枪伤人,道上朋友敬佩他是个人物,所以才无意中救了他。即使将来你老板要过来感谢,说白了也就是查证,兄弟我保证万无一失,绝对给咱堂堂的四哥办得风风光光!” “隔河作揖,感激不尽(近)!” 长话短说,真没时间叙旧,告别杜刚,立马操持接阿杰回深圳。 晚上七点半,把奔驰副驾驶前后的座位都下,垫上棉被,铺上凉席。阿杰躺下来,我最快只开到六十码。 深圳方面,仁哥已经联系好医院,人到直接住进单人病房。 “杰哥,不舒服就讲一声,咱们也不赶时间,随时可以休息,也可以拐进附近医院住下来。” “谢了,四哥!你就是我的亲四哥。仁哥满嘴巴的仁义道德,救命关头,你冒着危险赶回来,他却安安生生回深圳了。这就是人们常说的,人比人,真他妈气死人!” “哎,咱别激动啊!仁哥回去是抓紧处理这批货,夜长梦多不是。你出事儿,凯哥也是操碎了心,只是他们对珠海场面上的事情还不太熟悉。” “就算是!谁都不怪,只怪自己运气差!” “听兄弟一声劝,以后对仁哥,千万别有芥蒂。马失前蹄人人都会有,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道理。不然兄弟们以后还咋共事呢!” “明白,四哥。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不经过生死,怎么见人心呢!患难见真情,你能为了小雅两肋插刀,没想到为了一个小兄弟,也能来回奔波,说多了都是泪啊,四哥!” 把音乐稍稍放大,不再跟阿杰聊天,免得他老激动。临走也打了麻药,省得他一路上颠簸受罪。不一会儿就进入梦乡。 凌晨两点到达松岗东方医院,仁哥、凯哥、虎哥都在。 推上病床,大夫查看了阿杰的手术记录,稍做检查,随即安排吊针。 我做个ok的手势,凯哥抓住我的双手,连续摇了几摇,然后来个拥抱。感激之情不言而喻! “四哥,去上南酒店开间房先睡一觉,早茶时间再约,这儿不用你管了!” “凯哥跟四哥一起走,这儿有我跟阿虎呢,阿杰睡觉了也就没啥了。天亮仓库就有兄弟过来接班,然后我们一起吃早茶。” 跟凯哥咱俩也不将就,开一间双人房,冲完凉就想睡。 “四哥,下去喝一杯,晕晕乎乎好睡觉!” “不了,凯哥。关外这鸟地方,娘希匹假酒多,我真困了,睡觉觉!” “四哥,我还是忍不住,你,咋找到阿杰的?仁哥呆了一夜一上午,都一无所获。有些事儿,真不敢往坏处想。” “凯哥,说来也巧。珠海我也不熟,哪来的江湖朋友。边走边想,后来同梧桐山基地的战友打听到,有个拱北的老战友去年因伤退役,在珠海混得风生水起。直接到酒店找到他,不出三个钟,就找到阿杰的下落。说实话我在深圳也算混的可以,但是无论如何做不到这一点儿。” “嗯,照这样说来,你跟哪位战友相比,的确还欠点儿火候。这个人情先欠着,等这档子事儿忙罢,咱们一起去珠海感谢老战友。” “好的,凯哥,关灯睡。” 第七十四章 仁哥大势已去 山无常青树, 水有通天河。 没有金刚钻, 别揽瓷器活。 四哥走时当着众兄弟放话,返回珠海一定带杰哥回深圳。死见尸活见人,果真说到做到。 半天时间返回珠海找到半死不活的阿杰,连人带枪拉回深圳,一时间在兄弟们当中谈为传奇。 更多的,是对仁哥颇有微词。一时间老哥在兄弟们心目当中的大哥形象大打折扣,冷峻的小脸儿上一时间阴晴圆缺,百般不是滋味。 因为凯哥是老板,深圳方面,平时都是仁哥说了算,当然少不了满口的仁义道德、江湖义气! 一时间也搞得兄弟我,骑虎难下! “我靠,你就继续嘚瑟!骑虎难下那就干脆不下来了,还能咋滴嘛?事实摆在那儿,爱谁谁!” “话虽是这样说,我不是你春哥,来无影去无踪,无拘无束。老子最怕人家惦记!” “那还不简单!平时没屌事儿少去沙井那边溜达,跟兄弟们见面少了,他们起哄的次数也就少了。仁哥眼不见为净,也就不烦你了!” “仁哥如今也很少在夜总会露面,没啥事儿就呆在仓库。比以前是低调了许多。” “我这边也有小进展,凤德岭大兄弟的样品已经看了,也试了火色儿,还比较满意。要五打,我答应见到大卖家就预付十五万定金。这周落实下来,如果急用,可以先拿走半打。” “做这么大的买卖,成交之前人家肯定把你查个底儿掉,这段时间你少往回跑,换个地方住。还有二丫,离她远点儿!” “我今晚就不搁家住了,回头收拾一下就闪人。五打哟,你老板是不是又要等下次台风光临,我可等不到那么久?将一将军,兄弟要他狗急跳墙!” “好,但愿这是收官之作!” “那你想好退路没,你的情况太特殊了,跟我不一样喔,大不了老子一走了之。这可是拖家带口、有老有少!” “既然是收官之作,不求全身而退,起码仁至义尽!料想老大不至于把事儿做绝,他也有家人,唯一的女儿在英国读大学,大嫂经常过那边,老爹老娘也在香港安享晚年。” “并且你老大亲口承诺,今后做事,不论结局如何,都祸不及家人!” “天晓得!不过呢,兄弟重返珠海,半天就能把阿杰给弄回深圳,这可是仁哥跟凯哥的弃子,还有东家在珠海的一番神操作,这些足以让他们三思而后行!一旦他们拿我的家人相威胁,请东家无论如何都给我弄几张他女儿在伦敦读书放学的照片。” “呵呵,你真到那时候,就该叫你四爷了!” “咋说呢,兄弟我军人出身,军人有军人的做事原则,况且老子从小浪迹江湖!” “也许,军人为达到目的,可以有多种选项,甚至可以先斩后奏。还有一个问题,老大你想过没有,万一仁哥那天扛不住压力,撂挑子甩钉耙,老板借坡下驴,把这个重任压你身上。咋办?” “并非我想过没有,已经有小屁孩儿发过这样的牢骚,尼玛原来仁哥在沙井也并非铁板一块,真有不省心的!” “还有,仁哥在夜总会搞个小天地,每月的消费都是阿凯买单。进进出出的,对你老大不理不睬的。据我所知,对你老大那两个保镖更是不屑一顾。凭啥这么拽,更何况现如今了。” “可不嘛!老大还有意无意叫我闲下来,多去沙井那边走动走动,都别再出乱子。请兄弟们吃个饭宵个夜,直接拿单子回来报销就是了。已经有趁热打铁、熟络感情的戏份儿,所以我想尽快收官!” “江湖中人,义气有时候比生命还重要。所以才有人为了义气两肋插刀!阿杰这事儿当时虽然是由阿凯发话,但是阿杰是跟着仁哥鞍前马后的奔波,出了事儿,尼玛先就溜了。兄弟们有目共睹,搁谁都寒心,这点儿他赖不掉!” “真的仁哥大势已去,到了这一步,不正是东家想要的咩。兄弟我就继续作恶呗!我带领兄弟们风里来雨里去的赚几个辛苦钱儿,东家可好,直接抢回来,做起了无本买卖。几年搞下来,做成上市公司了都!” “哈哈!真到了上市,你这位营销总监,功不可没啊!仲有哇!真到了那一步,仁哥会对你心存芥蒂不啦,万一产生报复心理,破罐子破摔,他可是对咱这儿家底儿熟门熟路?” “我没有刻意抢他风头,这点儿他心里清楚。心存芥蒂那是难免的,不至于破罐子破摔、跟我翻脸到拿家人说事儿!他更清楚跟我玩手段,不在一个境界。皇宫夜总会就是个例子。” “行,分析会开到这个份上,你也得有个思想准备,我回头写成备忘录寄给东家。‘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 “球!不早了,壶里喝完下去陪陪老人家,不然二丫又该跑上来唠叨了!” 第七十五章 生儿育女 明月如霜,好风如水,清景无限。曲港跳鱼,圆荷泻露,寂寞无人见。紞如三鼓,锵然一页,黯黯梦云惊断。夜茫茫、重寻无处,觉来小园行遍。 天涯倦客,山中归路,望断故园心眼。燕子楼空,佳人何在,空锁楼中燕。古今如梦,何曾梦觉,但有旧欢新怨。异时对、黄楼夜景,为余浩叹。 “强哥哥喂,这郭子晚上一进门儿,跟我们说话都是敷衍了事儿,只跟二丫话多点儿,咋看见你就说饿了。然后你俩端盘子捡碗上二楼,一个宵夜吃两个多钟,姐我上去两次都不敢打搅。阿珍说你俩在谈买卖,啥买卖,都赚到钱钱了没?现在没其他人,说来姐俩儿听听!” “是在谈一桩大买卖,把你给嫁啦,嫁得远远滴,眼不见心不烦。” 说着话抱住雷姐滚到床沿上,沐浴后的芳香沁入心脾,小背心里的大白兔,颤巍巍的惹人眼花缭乱。 “你俩小声点儿,二丫还在冲凉,等会儿听到咱们还没睡,又该进来搁她亲哥哥身上撒娇娇了。” “是嘛,该嫁的是二丫,女大不中留,留下结冤仇!二丫冲完凉穿着小背心进来,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的,她亲哥哥的一对猴眼珠,除了胸前都没地方放。是不是嘛,四哥哥?” “哎哟!你丫能不能轻点儿,谋杀亲夫咋滴?” 雷姐兴致来了,开心一阵子便呼呼入睡。这才有机会跟珍珍大人交交心底儿。 “郭子这段时间不便搁家住,但不排除他人不在院子里大榕树上凉快。平时睡觉一定记得二楼放狗,别拴着。外面不论发生天大的事儿,都喝住二丫不可以开门出去查看,哪怕是父母的呼救声!” “这个姐明白,用这部对讲机呼叫,不出五分钟治安派出所就会来人。一旦咱姐仨儿有谁落到坏人手里,你就低拉爪儿了!怎么,又得罪了什么大人物?” “这倒没有,前段时间出任务,阿杰突然失踪,就是来咱家不爱说话的那个海南岛靓仔。其实是郭子在外围无意间救了他的命。我跑去给捞回来,有意无意间咱抢了仁哥风头不是?下边兄弟们呼声很大,要我取而代之。” “哦,那要看老板咋安排。即便如此,仁哥也不至于来咱家跟你翻脸?这可是拿他的身家性命来赌?姐真不这样认为。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他大可以另打锣鼓另开张,本来轻车熟路。跟你保持联系,对他百利而无一害!” “是嘛,老婆大人高明!不错,他可以另起炉灶,用得着兄弟我的地方多了去,没必要自毁前程!另外郭子最近在谈桩大买卖,人家肯定要调查他,上头一声令下,也许就是我亲自调查。所以得给他安排个恰当的身份,当然不便回来住了。提醒二丫少咋呼。” “你这一天到晚,朝不保夕的,何时才有个头啊?雷姐都嘀咕了好几次,咱们都老大不小了,也该有孩子了,不管她生还是我生,都该考虑考虑了。” “哎,在她眼里,我依旧一介平民,结婚生孩子,天经地义。虽然咱们三口之家,没有官方手续,谁也奈何不了。殊不知兄弟我早已身不由己,这一百多斤已经不属于自己,也不仅仅属于这个家呀!” “没有家的国,哪有国的家?人家郭子虽然无牵无挂,连交个女朋友都不敢越雷池一步,还不是不想害了咱二丫?既然选择当兵,又摊上这差事,咱们也只有信天由命。” “等今年事情告一段落,我写报告试试看,让郭子秘密退役转地方干警察,他洗白很容易。这样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娶妻生子,二丫他俩如果有缘,可以走到一起。” “你呢?这朝不保夕的日子,何时退役?” “不瞒咱姐,我没有退役时间表。自二战以来,各个战场无名英雄多了去,何况咱这无名小卒。国家对外改革开放的力度越大,鹏城地处开放前沿,对外接触面就越广。八仙过海各显神通,牛鬼蛇神更是不忘来这里分一杯羹。如来佛祖手下没几个孙猴子,如何掌控局面呢!” “偏就看中咱家猴哥,还名副其实。不管怎样,明年咱得要一个。雷姐先怀上,你俩就扯结婚证,如果我先有个一男半女,那姐就当仁不让了。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咱姐俩儿以后也好有个念记。” 月明如水,云淡风轻。披荆斩棘凌云志,望断天涯是征途。 第七十六章 春哥找到老东家 正是岭南好风景, 花开时节又逢君。 度尽劫波兄弟在, 相逢一笑泯仇恩。 春哥开着大吉普在罗沙路溜达,咋见前面一台黑色奥迪a6很熟悉。后窗上的草帽还是自己放上去的,连黑条布花的位置都没挪过。虽然车牌换成了珠海牌照,但确信这台车子是老东家黄总的。 过了罗芳立交一路跟下来到黄贝岭,转弯的时候看清楚是章经理。 心里不免一怔,既然章经理在深圳溜达,那么老黄估计也在,看看又干啥子新营生。 紧随其后,直到奥迪开进文华大酒店地下停车场,春哥才没跟下去。随即附近找地方把车子停好,然后进来酒店总服务台询问情况。 “美女,请问咱们这栋楼还有其他什么发财的单位?” “哦,那就多了去,六楼就是台球城,倒是很适合帅哥进去玩耍哟!” “台球城?是澳门老板吗?” “听说老板是珠海的,姓章,倒是经常有澳门客人上去玩。” “好的,谢谢!” 尼玛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上次狗日的祸害荷马夜总会,让老子无意间捉住一条线上的蚂蚱,还以为是临时起意,指使人作案。却原来就躲在这里发号施令。 春哥在电梯里对着镜子照了照,发现自己,尼玛还是那么帅!上来六楼出得电梯,门口的金字招牌,忍不住笑出声。 ‘金枪酒’! 格老子,打球就是打球,还整上‘金枪’,还带酒?变着花样赚钱啊! 不紧不慢地踱进来,在台要了一杯白兰地,点支烟漫不经心地抽着喝着。 “帅哥,你不是来打球的,等人?” “想打球,只可惜找不到对手啊?这里边高手多?章总,黄哥哥?” “呵呵,他俩自娱自乐还可以,上不得台面。黄总倒是有一帮澳门朋友,经常过来组局,玩得挺嗨的。” “玩太大我也不敢,开心而已!黄总今天在这边?” “应该在,只是没有这么早上来。估计这时候,还在下午茶呢。” “那行,我先去那边自娱自乐,等黄哥哥上来再作请教!” 说完春哥端起酒杯,找一只空闲的台子,自顾自地玩了起来。 玩起来就很投入,也没把邻桌的人放在眼里。连进三颗球,身后来一阵掌声。 回头一看,黄总嘴上叼着雪茄,胳膊上挽着阿玉,兴高采烈地鼓掌。 “老大,别来无恙啊!来深圳发财也不招呼一声,怕小弟我吃闲饭咋滴?” “春哥,别来无恙!咱进屋说话!” 进来办公室,黄总招招手,其他几个兄弟都出去,只留阿玉帮忙泡茶。 “对不住啊春哥,当时走得匆忙,没来得及跟你打招呼,做老大的愧对兄弟们!” “球!当时情景,只有三十六计走为上策,留下来,亏得更多。” “呵呵,以咱春哥的道行,应该已经查出是谁干的好事?是说直接主持人?” “这还用查吗,黄哥哥?对面的四哥在陪你吃饭,大经理阿坤也没这个贼胆,那么经常在荷马走动的神秘人物只有那几个。也是当地土豪,找一帮捡垃圾的叼毛办事,只要钱给得到位,啥事儿办不了?” “呵呵,仁哥哥,阿凯在深圳的军火代理人,早听说这位兄弟不简单,果不其然!” “黄总,小弟我可没说是谁啊。到时候搞错了可别冤枉我!” “春哥放心,哥哥我早就想到是他!估计这时候,四哥已经给他们拉下水,可惜呀,多好的兄弟,就这样给这帮人毁了!”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自从来富贵险中求,自古皆然!” “你哥俩儿现在还有联系没,找机会请四哥喝一杯!” “找他还不容易,晚上阿玉到楼下等他下班就是了。” “去!姐干嘛要傻乎乎地站楼下等,直接上去找他咋滴啦,小雅个小妖精还能吃了我不成?” “那是那是,凭阿玉小姐的魅力,到荷马夜总会找四哥,没人敢拦着!” “哼,我就不信了!” “那行!春哥找时间安排一下,就让阿玉出马。既然遇上那就不能再散了。酒呢,归章总管理,台球场就归春哥打理,阿玉叫章总进来,我宣布一下工作安排!” “欢迎欢迎!我本来对台球生意就不熟,春哥来了我也就解脱了,干杯!” “好勒!既然章总没有异议,那就皆大欢喜!今晚为春哥接风,回头给安排住处。咱们重新开始,继续发财!” “恭敬不如从命!既然黄哥哥瞧得起,兄弟我赴汤蹈火,在所不惜!要不趁今天高兴,我这就带阿玉去接四哥?” “这会儿,晚饭时间不合适,他走得开?” “老大放心,阿玉上去,他走得开也得走,走不开也得来!在荷马夜总会,他四哥要是连这点儿私人空间都没有,就甭搁哪儿混饭吃了!” “ok,章总安排地方,今晚好好喝几杯!” 第七十七章 黄总约叙旧 “哎哟,我当是哪位美女找四哥,原来是阿玉小姐呀!这几月不见,搁哪儿搞得这么憔悴?一看就睡眠不足。嘛事儿找四哥,缺钱还是缺爱?” “小雅,甭搁姐跟前阴阳怪气儿,姐找四哥不管是要钱花还是要爱爱,跟你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那好,四哥他,今天不在。请回!” “那好,既然四哥不在,也就没你啥事儿了,退下!小乐,给姐倒杯白兰地!” “好的,阿玉小姐喝酒不用买单,记四哥账上!” “谁说的?” “四哥说的!” “哎哟四、、,哥哥喂!刚才哪个小妖精说你不在来着,咋就突然冒出来啦?” “本来不在,阿玉来了,不就在了吗?小雅,咋跟姐妹说话呢?陪阿玉喝一杯,不然打屁股!” “那可不敢当,四哥的小心肝,哪能说打就打?一起喝一杯那是必须的,反正四哥哥免单!” “说,找四哥嘛事儿?” “我老板久闻四哥大名,想请他喝一杯,小雅有兴趣呢,可以一起来!怎样,车子就在楼下等?” “你老板?又找到新靠山啦!难怪睡眠不好。四哥上着班呢,哪能说去就去,万一被人调虎离山怎么办?下班吃顿宵夜还不差不多!” “是嘛,堂堂荷马夜总会,高手如云,请四哥吃个饭叙叙旧而已,咋就成了调虎离山啦?赶紧的,四哥,车子真在下面等呢!” “哦,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我上楼拿钥匙,回来也方便!” 四哥拿钥匙,也得跟老大打声招呼不是?哪能说走就走,未免太托大了。 “哦!阿玉的老板?不管新的旧的,人家都找上门来,不见见显得咱们小家子气。带上小雅,这丫头人小鬼大,关键时刻还可以帮你挡一把!” “中咧!老大晚上不出门,咱就开奔驰去会会客!” 从地下停车场出来,发现春哥真的坐在吉普车里抽烟。一声喇叭响,老哥赶紧的前面带路。 渔船码头,sz市最大最热闹的海鲜酒楼。一楼的立体海鲜水柜堪比一座海洋世界,能选得人眼花缭乱,当然百分之九十九的海鲜鱼类咱都叫不上名字。 三楼包间,进门一位美女服务员脸朝外坐在黄哥哥大腿上聊天。见我们进来,人家略略大方地站起来倒茶、让座。然后彬彬有礼地来个告辞。 “黄总,那我就失陪了,下去看看章总菜点得咋样儿了!” 待美女关上门,阿玉又用十分夸张的动作,阴阳怪气的语言模仿了一遍,惹得大家哄堂大笑。 “黄哥哥,好久不见,还是这么风光无限啊!” “哪里,让四哥见笑了,跟小妹妹逗乐来着!怎样,听说兄弟在荷马,混得风生水起,可谓那边风景独好啊!” “风景独好那是老板!兄弟也没啥,老样子。这么,跟着小雅,领着几位姐妹挣几包烟钱花。” “呵呵,好说好说!小雅妹妹自从跟了咱四哥,这小脸蛋儿是越来越滋润了。当大姐大了都,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哪!以后阿玉多跟着小雅学学,争取自食其力!” “哪里呀,黄总,小妹我就是没有阿玉的福气,整天给人捧在手掌心。我呀,天生操心的苦命人儿。” “啧啧,当着四哥的面这样说话,太不地道了?出来吃个饭都带在身边,睡觉觉不抱着你,你睡得安稳吗?” 章总进来就开始倒酒,不到十分钟开始上菜。 “哇塞,十分钟上菜,真的说到做到,难怪生意这么好!” “哈哈!鹏城的两大风云人物齐聚一堂,把酒言欢,这海鲜楼上菜再不及时,八成是不想开了?四哥干杯!” “风云人物,谁,难不成‘使君与操耳’?” 我指指黄总又指指春哥,老哥赶紧摆手。 “no、no,论鹏城风云人物,当然非四哥跟春哥莫属了!武警出身的兄弟,四哥在荷马夜总会乃至宝安南路,大家可以不认识老何,但没人不晓得咱四哥哥的威名,这话没奉承?” “黄哥这话真是过了!这要给咱凯哥听到,非炒了小弟我鱿鱼不可!” “甭提那个臭杂碎,别看人五人六的,比老子坏多了,可以说丧尽天良!今天哥哥我也奉劝老弟一句话,甭跟他贴太近,一旦拉下水,就没有‘回头是岸’这一说了!” “呵呵,对于少东家,小弟我不敢妄加评论,但是黄哥哥的忠言咱会铭记在心。” “球!四哥人嘞,粗中有细,黄哥哥放宽心,不至于着了别人的道。喝酒!” 一顿饭吃下来,基本没谈个正经话题,全是尼玛东扯西拉的吹牛皮。 “小雅,看来得教你开车,以后出来吃饭,哥喝酒你就当司机。” “叫你少喝点儿,拦都拦不住!我这个挡箭牌,一到这里就不好使了是?” “哎,在黄某人面前,哥得留个好印象。最起码,‘酒鬼’这个头衔儿,是跑不掉了。什么事儿都装正经,人家又不是酒囊饭袋,会起疑心的。” “是嘛,那就开回去抱着睡觉觉,酒醒了再回夜总会。反正下午也没啥屌事儿!” “这状态,睡觉觉那是必须的,你能不能坐稳当点儿,咋说风就来雨嘞!” “黄总一提起阿凯就开骂,还说这人比他坏多了,简直是丧尽天良。他干嘛呢,拐卖良家妇女呀,四哥哥?” “感觉老小子似有所指,我也不晓得那方面,管他呢?” “哼,不说就不说,我看你肯定晓得,别跟着为虎作伥!” “哟西哟西!” 第七十八章 大客户带来的烦恼 狗咬狼两头防,做生意也一样。做咱们这档子生意,更是防不胜防,客户,也可能是凯子,更要严防那些靠黑吃黑起家的硬茬。 咱家凯哥在香港听说有个大客户,张嘴就要五打短家伙。见到大卖家就付定金。真是财大气粗。 上午十一点,从关口打的士直接到了夜总会,然后在办公室跟老大办公室密谈了差不多两个钟,还没见有出门吃饭的意思。该有多复杂呀,这么上心。 早餐没吃多少,兄弟我也饿了,无奈只得硬着头皮敲门进去。 “老大,凯哥,该吃饭了?” “哎哟嘿,一点了都!好好,下去吃饭先!” 出门凯哥叫阿军师兄弟不用跟着,继续睡午觉,等会儿打包上来。 哥俩儿上车咱也没问,直接开到茶餐厅,吃中餐西餐都可以,关键是快捷,环境也好,安静。 “四哥,有个事儿,老大一直不同意给你说。那个嘛,这事儿本来该仁哥出面,他人现在都不在状态,哎,头疼!” “老大不让说,是对小弟没信心?仁哥没事儿干才低调,没疼没痒的,老虎打盹儿而已,有活儿派下来,他还能打马虎眼咩?” “阿凯,这件事儿我不想叫四哥去办,是因为那个黄某人早就回来了,对咱们是虎视眈眈。尤其阿春又回到他身边,本就是四哥的劲敌。是不想他分心,安安稳稳看好夜总会,才是四哥首要其冲的任务。” “可不是嘛,黄老黑请我吃饭并非套近乎,无外乎告诉咱们,他回来啦,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并且他对凯哥的买卖也略知一二,估计他狗日的不会善罢甘休!” “那行,还是让仁哥出马,查一查那位神秘买家到底什么来路。” “遇到大买家?是好事情,但小心驶得万年船!我觉得有时候,得给人机会,调查客户这些事情,非仁哥莫属。可以安排别人,他还真就此消沉,活蹦乱跳的大小伙子,岂不废了?” “四哥说的也对,不能让仁哥整天无所事事,叫他去。” “不会是黄总放出的烟幕弹?那可就闹笑话啰!” “这个不是,人家说好了,见到大卖家就付定金。以后长期合作,他们主要的客户群在内地。” “内地?据我所知,内地的客户跟东北那嘎啦子走得近,听说工厂开在山洞洞里,啥型号都能整,还出口呢,能耐的很!” “我也有耳闻,东北解放前就是老工业基地,有心人把工厂弄到中俄边境的天然洞穴里,不足为怪。西亚地区买不起老美的货,东北方面正好填补这个空缺。” 经过老大的老谋深算,决定由仁哥亲自出马,去调查大买家的来龙去脉。不见兔子不撒鹰。 如果说仁哥对咱春哥不熟悉,未免太托大了,无论春哥如何伪装,恐怕都难逃法眼,何况老兄在伪装方面还很业余。遂决定由省厅安排专业人士出马应对,争取一炮打响、一锤定音!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兄弟我就等着看好戏了。 “我日,如果听阿凯的安排,由你来调查我,咱们还真难说能不能演下去?” “我给人的印象是冲锋陷阵,并非搞侦查工作。所以尽量不淌这趟浑水,不然玩到最后,岂不自掘坟墓?东家安排专业人士陪仁哥玩儿,完全可以加大戏码,吊高胃口,然后一锤定音,来个决断,岂不妙哉!” “幸亏当初我跟那货谈的时候都是蒙着脸,这次安排的人士,人家在广州还有公司,你们完全可以过去喝茶。绝对的放一百二十个心!” “难得咱俩都置身事外,你呢,暂时还可以回来住,晚饭多喝一杯!” “只怕你丫,很难置身事外。五打,货源哪里来,就看这次是借东风还是借西风了,风里来雨里去的,少不了你亲自压阵。就不担心,兄弟我半路截胡?” “不会,谈好的买卖,还需要咱俩唱这出?未免太不地道了!” “我靠,你每次都顺风顺水的,哪有这么好的事儿,从来就没有常胜将军,偶尔湿湿鞋,也是有滴!” “哎!就怕一旦遇上,难免刺刀见红,月黑风高,谁能把握得住剧情?” “怎么,堂堂的四千岁,也有怕的时候?” “球!别忘了雍正也是四阿哥!” “行,都敢跟雍正爷试比高,牛!” 第七十九章 二丫的缘分 “你两个大男人有完没完?哥,我姐喊你上市场买几条草鱼回来,晚上人家过生日,订了三桌,点了红烧鱼。” “哦,这么大的事儿,我这就去!” “那可是!骑三轮车,拎只水桶,买活蹦乱跳的回来,一斤六七两一条的,太大盘子装不下。” “二丫,发觉你真啰嗦!” “咋啦,郭子?又没喊你去买!你要闲得慌,帮我择韭菜。” “哦,晚上还要包饺子呀?” “还不咋滴,人家三桌人都要吃,就是奔咱家饺子来的!” “那就多包一点儿,晚上我也要吃一盘。” “一盘十五个,就收你十三块好了,还多夹几个!” “小钱迷,不是说好了,星期天陪付老板吃饭不收钱的吗,咋还十三块?我看你就是十三点!” “付老板没说要吃水饺呀?你另外点的当然要收钱,你中午在外面吃了回来,还不是要掏钱。” “呵呵,早餐吃的晚,中午我就省了一顿,就等晚上陪你哥大吃大喝了。” “啧啧,咋就这点儿出息呢?我哥不回来你不就饿坏了,他也是上午十点多才回来的。” “猜到老板要回来,俺才回来的。” “你就吹!不晓得都在忙些啥子,张珍珍似乎早已习以为常了。倒是雷姐,昨晚念叨到今早上。” “有个人惦念就是幸福。我没回来,你没在背后骂我,说哥坏话没?” “不记得了,你在外头潇洒的时候,就没有打喷嚏咩?” “有打,就是不晓得是你在骂我还是在惦记我呀?” “别臭美了,想吃饺子就赶紧洗手,等会儿一起来包。” 拎着水桶进鱼档,三点多正是空闲,鱼老板抢着吆喝,就差没夺老子水桶了。 “四哥,我靠难得在市场见到你,要几条,您吩咐!” “三条,晚上红烧,一斤半大点儿就行。” “这几条,别看翻肚了,还有气儿。你看还在吐泡泡,算便宜点儿,反正晚上就卖了。” “奄奄一息了都,万一不好吃人家还不掀咱家桌子呀?” “球!在平湖谁敢掀四哥的桌子,活腻歪了!你放心,我帮你破开收拾干净,保证做出来好吃。” 三条五斤三两,算五斤,二十块钱。临走又送几块鲤鱼籽给我,拿回家炒鸡蛋自己吃。 到家悄悄看了一下菜单,乖乖,整条红烧鱼三十块。难怪人家都抢着开餐馆。 “老四,你在偷笑啥,去菜市场捡到钱了?” “没有哇,看看菜单是不是该换换,感觉太旧了。” “费那事儿干啥,来的都是熟人,要么进厨房看一眼,有啥吃啥。请客吃饭的都是讲好多少钱一桌,我们给人家搭配合适就中了。” “哦!那要多摆一些干货在厨房里,四川贵州腊肉、腊肠啥滴,不差钱儿的小主管大经理们看见了还不是眼馋,高兴了就要吃。” “你在外面跑,看见有卖直接买了放车上,周末带回来不就妥了。这市场里只有广东腊肉,粒粒肠,带甜味外省人都不吃。” “中啊!好像在哪里看到过,松岗、沙井,还是虎门了,以后留个意。” “见郭子又把大包驮回来了,估计要在家里住一阵子,危险解除了咩?” “呵呵,有个事儿他继续做就容易露馅儿,所以暂时撤回来。一早一晚的,家里店里也得个人照应不是。” “昨天老阿姨家的小姐姐过来玩,她早就调回平湖所了。好像还是做文职,很轻松,在谈男朋友呢。” “那好啊,离家近,吃住都在家里,老妈也照顾了。” “我随口问了雷姐能否转户口,她说四哥一句话的事情,走程序而已。” “呵呵,她小孩子,不怎么懂事儿,这些事情别问她。以后再买房子就拿雷姐的身份证,有房就有户口。” “你看哪有合适的,咱们可以先供一套呗,到时候就用雷姐跟二丫的身份证,她俩不都深圳户口了。” “哎哟!她俩都不在一个省,咋往一起扯关系嘛?二丫的户口将来好办。他真和郭子有缘分,领结婚证就可以转户口,到时候帮他们付五万首付,房子也就有了。” “她俩八字还没一撇呢!再者郭子的工作也是整天叫人提心吊胆的,二丫又蒙喳喳的,将来小日子咋过呀?” “他小子将来转业就干刑警,不同兄弟我,一日入伍,终身为兵。与穿不穿那身衣服毫无干系。咱姐对他,还有啥值得提心吊胆的!” 第八十章 小雅的小插曲 仁哥要到广州考察客户,点了几员大将,都爱理不理,阿杰直接说头还在疼。转一圈回来又想起了兄弟我,就请示凯哥。 阿凯心想,四哥要是能去,早没你啥事儿了。却又不便明说,想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四哥目前的工作是接货,暂时还不能让他接触下游客户,阿虎一起去,就说是我命令!” 接到指示,仁哥带上阿虎,还有龙岗的发哥,明天上广州去考察。 “果真是发哥这老小子牵的线,那天晚上我还傻逼逼滴给他送洋酒来着。” “这老小子应该是关外一带的零售商,在杨梅岗真有一家塑胶厂,有正当生意。” “他好像是东北人,咋不从那边拿货呢,应该还便宜。” “球咧!东北货成色不足,山旮旯地下加工厂做出来的东西,实用是实用,哪有老美的正经货有看相,人家买回去,大多就是为了显摆!谁跟谁该有多大仇恨,整天介打打杀杀?” “谁说不是呢!深圳都是不差钱的主儿,土里唧的,拿出来确实掉链子。你今晚就去广州,协助他们做足功课。阿虎就是个大傻,跟着起不到啥作用,仁哥心情不太好,估计也就是走走过场。至于那位发哥,只匆匆见过一面,虽然搞不清楚来路,但这次是仁哥拍板,他跟着赚差价就是了,巴不得立马成交。” “明白!吃饱了回酒打个转身就开路。” “你家老黄在忙啥玩意儿,没打咱家歪主意?” “这段时间真没有!忙着安排做局呗,开台球城还不是为了这个,赚钱快。有我压阵,老小子干劲十足!” “我靠,佩服!下半场你突然离开了,老小子怯阵咋办,要不兄弟我去顶个班儿?” “呵呵,去你的!走啦,就听好!” 望着春哥的摩托车消失在夜色中,仍旧庆幸自己没跟着去趟这趟浑水,虽然仁哥拿主意,咱一根绳上的蚂蚱,等出了事儿,哪能脱得了干系? 吃罢宵夜上来夜总会,小乐看见赶紧把我拉到一边。 “四哥,刚才小雅的大客户来了,六七个男人,直接就把小雅点了去。你要不过去看看,她赚钱重要,咱四哥的脸面更重要不是?” “呵呵,还是赚钱重要!带我去瞧瞧呗,真是大客户,咱也不方便得罪。” 来到8628房门口,里面的灯光也未免太暗了。小乐先进去打开大灯,隔着玻璃门扫眼见小雅给一个大男人按坐在大腿上,尼玛又捏又咬的,忙得正欢实。 等我进门,小脸上的眼泪立马就嘣出来了。抬手就是一巴掌,挣扎着跳起来跑到我身边。 当时老子这个尴尬甭提多难看了!咱家开门做夜场生意,人家掏钱找乐子,似乎天经地义。小雅真真假假是咱的女人,现在动手打了客人,狗日的还在兴头上,一时间不知咋办才好。 仍由小雅靠在肩膀上抽泣,掏一支烟默默点上,老子先不出声,静观其变。 小乐不愧是见过阵仗,不等客人发火,先发声了。 “这位先生,你应该不是第一次来我们荷马夜总会?小雅是四哥的妹妹,从来就不待客。你这样做未免太过分啦!” “老子过分!请问四哥何许人也?” “是啊,小丫头长这么精致,不做生意跑夜总会干嘛,不会是来这儿找男朋友?” “哦,四哥并非化外高人!见到妹妹就不打扰各位雅兴了。小乐回头给这位先生叫个小妹陪喝酒,希望你能有点儿男人风度!” “怎么,说走就走,小贱人打了我们客户,这笔账咋算?” 小伙子火气还不小,小平头,浑身上下没一点赘肉,一看就是退伍兵。 说完话推开身边的妹妹,‘噌’地一下跳起来,挡在前面伸手就要抓小雅的前胸。 “尼玛找死!” 小雅已经转身靠在我左肩,老子右手的的烟头立即叼在嘴上,回手一掌砍在这货手背。没等他反应过来,抬右脚一用力,直接把这货挑起来,送出去重重地摔在落地音箱上面。慢慢掉在地上不停滴抽搐。 “四哥息怒!怪这叼毛有眼不识泰山,回头兄弟我请四哥喝酒!” “好说,各位继续,玩开心!” 说完拉着小雅、小乐走出房门。 “小乐,刚才的小插曲,如果客人没其他事儿就不要声张了,等阵送一打啤酒进去呗!” “好的四哥,我晓得咋做!” 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来,小雅就坐在沙发肘上靠着我打盹。小乐倒半杯酒放在小茶几上,冲哥挤挤眼也没吱声儿。 第一次跟小丫头挨这么近,回想起刚才的场面,也确实心疼。轻轻拍一下肩膀,就势滚落在哥怀抱里。眼圈又汪汪起来。 唉!尼玛在这儿鬼地方讨生活,感觉所有人都没个尽头。 第八十一章 仁哥广州之行 仁哥一行三人,上午十一点到达广州,在白云路有一家大商行,做进口烟酒、东北山货、人参灵芝生意。 商行金老板三十八岁,一米八的个头,祖籍哈尔滨,早年在广东当兵。老板娘地道的广东英德人,四十一岁,小巧玲珑,风韵犹存。有一双儿女,搁在东北老家读书,商行里有儿女的合影照。 商行内有一层小阁楼,是老板办公室。上面待客,不影响下面做生意。 金老板带仁哥他们进来办公室,已经有一位四十岁左右的男士在里面泡茶。见众人进来,赶紧站起身打招呼。 “想必这位就是仁哥,久闻大名,果真不同凡响!鄙人姓邱,朋友们都叫我阿邱,在此专程恭候几位兄弟!” 待三位兄弟落座,金老板告辞,有意置身事外。 “阿邱,你跟仁哥谈事儿,我就不打搅了,出去安排中午饭!” “如此看来,阿邱兄弟跟金老板不是同路人,那么您,搁哪儿发财呀?” “哦,是这样滴,我是这栋楼的房东,商行最初是我在做,金老板后来从我这里接手,现在是我的租客。这间小阁楼是我装修的,隔音效果很好,里面就是吵架,下面也绝对听不到。” “那是,邱老板生意做大了,当然就不做商行了,太辛苦不是?” “阿虎兄弟说的也对,不想太累,就做点轻松的。钱嘛,总是赚不完!我有一家商务咨询公司,说白了就是专门帮客户收债!” “这年头,收债生意应该不错?毕竟欠债的大都怕死。” “呵呵,发哥说的不错。起步金额三十万,往下的小数目咱就不接单了。一百万以下二八开,一百万到三百万,三七开,五百万以上四六开,一千万往上就是五五对开。当然也不是很绝对,根据实际情况,生意嘛,不外乎人情!” “那么邱老板要货,是自己用还是转手生意,五打也不是一个小数目?” “自己用!现在的生意好做,民营企业将会越来越多,其中不乏投机取巧之徒,欠债不还,或者恶意拖延欠款的事情将会越来越多。公司正着手准备在深圳、珠海、江门开分公司。业务方面也有拓展,比如聘请专业律师团队,帮人打包出售不良资产。已经在番禺租了仓库,对于暂时处理不彻底的移动资产,我们可以考虑先买回来,再慢慢消化。” “哇塞!这可都是大买卖,手里没有几支硬通货,还真的难办事儿!” “是滴,样品我已经看过了,下边兄弟也试了火色,还比较满意。如果仁哥没有异议,随时可以打定金。如果这次合作顺风顺水,不排除以后大家接着往下做。” “邱总有这方面的路子,当然是好事情。既然大家都这么爽快,原则上我已经没问题了,回头等通知。你这边不差钱儿,我那边也得准备准备货源不是?” “那是、那是!不知仁哥多久才会有消息?” “不会超过一周,海外一旦落实了货源,弄进来就快!不然‘好女难下无米之炊’呀!” “是啊,拿了钱交不出货,邱总可是专门收债的,我靠咱们可惹不起!” “哈哈,阿虎兄弟说笑了!那就这样,刚好十二点,我备了一桌薄酒,为兄弟们接风!” 第八十二章 大鹏半岛度假 仁哥广州之行颇有成效,凯哥一时之间又开始忙碌起来。亲自飞菲律宾督促发货,原来这玩意儿是从马尼拉一座军备仓库直接流落到黑市,正儿八经的牌子货。 三天之后,凯哥订购的一柜香蕉等当地水果装船起运香港。 刚好过了一周,仁哥接到通知,同意对方打定金,预计十天之内交货。 “十天交货,最近哪里又要刮台风呀?” 呵呵,真给你猜中啦!三天之后,三号台风‘信鸽’将登陆台湾高雄,第四天到达大鹏湾之后中心风力减弱,但会带来大暴雨。阿凯很有可能安排渔船在南澳附近渔人码头交货。 “真是这样,运作流程应该跟在珠海差不多。东家的意思,要你趁火打劫咩?” “呵呵,还在研究之中。这个目前不方便告诉你。” “行!不过呢,兄弟我有个小小的建议,就在渔船没靠岸之前动手,这样咱们就不会打照面,兄弟我顶多空手而归而已,两虎相斗必有一伤啊!” “这个建议不错啊!估计这需要在香港方面做足功课。我天一亮就汇报工作。” 跟春哥宵夜之后的第三天上午,果真接到仁哥电话,叫上班带上小背包,到沙井仓库跟他汇合,准备出去溜达两天,找个风景区散散心。 十一点半,我大奔一到仓库,稍作停顿就出发。 阿杰坐我车子,阿虎坐仁哥车子,直奔大鹏半岛方向。 说走就走,春哥这两天也不见踪影,东家到底几个意思咱心里也没个底儿,我靠只有骑驴翻书本,走着瞧了。 “四哥,难得仁哥这么大方,喊我们去大鹏半岛休假,可得好好玩一下!” “是啊,这段时间没屌事儿,你又刚刚康复,出去散散心,未尝不可呀!” “他真有这份闲工夫,不会是去哪里出任务?” “这个,他不说咱就不问,这是规矩。有吃有喝的,有活儿就干呗!” 下午四点,车子到达南澳荔湾酒店。开两间双人房,背包放到房间就安排出去吃饭。 “四哥,午饭、晚饭一起整,你看搁哪儿吃?” “这么美的地方,开一台车上山半腰转转看,找家大排档,点几个特色菜吃起来才叫舒服。” “中!就开奔驰,你尾箱好像还有一瓶酒,等阵给整啦。” 进村不久,两棵大龙眼树下,几间平楼,小院门楼上‘活鱼活禽’四个字很醒目。 “老板,这么早哇,想吃啥?” “不早哦!两顿一起吃,四哥点菜!” “兄弟们前阵子吃海鲜估计早就吃腻,既然下乡了就整点鸡鸭吃吃呗!楼顶有鸽子笼,捉两只油炸。杀只鸡,白斩。黑斑鱼,蒸一条。这条黄鳝野生的,估计有一斤半,宰了做腐竹煲。老板再送盘青菜,仁哥看够吃不啦?” “我靠,还是四哥会吃!天上飞的,海里游的,地上跑的,泥巴里钻的,都有啦!” “这位四哥,不用问兄弟们,就四位,我看足够吃了!眼神不错,这条黄鳝的确野生的,一斤八两,逮回来自己没舍得吃就先养着。” 就坐在龙眼树下拿四个杯子喝啤酒,虽然有点热,斜坡上风大。 老板两公婆开始忙乎起来,捉鸽子、杀鸡、宰黄鳝。 阿杰亲自拿网兜捞一条黑斑鱼,至少两斤。往地上一扔,还跳起老高。 “我靠,劲儿还不小!四哥,啥时候咱也能过上这种生活就好咯,多惬意啊!” “沃日!仁哥、四哥,要是人人都过上这种乡村生活,都不出门消费,这种生活还能维持下去不啦?” “是嘛?如此说来,是我们维系了社会基本单位的消费平衡,拉伸了gdp的增长,尼玛个个都是大功臣哪!” “没四哥整得那么深奥,感觉就是那意思。就说这条石斑,两斤重的一条,一般公司打工的小经理想吃,也得三思而后行?顶多也就来一条八两重的,吃不吃充个门面。尼玛阿杰想都没想,捞起来往地上一摔,想吃就拣个大的,这就是区别!” “虎哥,区别还在后头,公司的小经理,顶着大日头一口气驱车四五个小时,内裤现在还是湿的,叫他们试试,绝对叫苦连天!兄弟们这叫辛苦做快活吃,彼此工种不同,对社会的贡献也就大不相同!” “可不是嘛,公司的小经理们,做三分钱的事儿就开始讨价还价,哪里受得了咱们这份苦。” 开始上菜就开ox,慢慢喝慢慢吹牛。仁哥只字不提晚上开工的事儿,大家都习惯了,担心问起说开来煞风景,影响胃口。 这是自阿杰出事后兄弟们第一次出远门,仁哥一直都绷着事儿。酒过三巡,猛然想起台风明天到达这里减弱成低压风暴,大暴雨下一天,明晚上干活才对。 格老子想通了也就释然了,那就不客气了,带哥几个儿好好开心一次,也顺便给阿杰疗疗心灵上的创伤。 海边本来就风大,但是过了午夜两点,房间窗户上的响动明显加大了。一泡尿的功夫,粗大的雨点猛烈砸在窗户玻璃上。 暴风雨真的来临了,早上可以睡个懒觉。 第八十三章 高智商的危害 天一亮人就醒了,窗外的风啊雨滴,根本没有消停的意思。虽然还躺在床上,已经没了睡意。感觉这次的模式与珠海不同,渔船早已进港避风。除非香港方面直接送货到某个海岸,我们就在岸边接货。 瞧这天气,估计风险有点儿大。娘希匹,也没时间更没机会到岸边走走,难道就这样任人摆布不成? 二愣子阿春,也不晓得这阵子搁哪儿打呼噜,回头看老子咋收拾他! 八点,仁哥打电话到房间,约好半个钟之后自助餐厅吃早餐。 外面风大雨大,餐厅早餐的人还不少。阿杰叫我倒两杯咖啡先坐上,早餐他来装。 “仁哥,看样子,上午只能望洋兴叹了,哪儿也去不了。” “呵呵,四哥放宽心,乐子还是有。那边有台球,兵乓球,我们单打、双打都有得玩儿。” 阿虎端两只盘子堆得像小山一样,放下还没坐下来的意思,赶紧给他打住。 “虎哥,别整多了吃不完,这玩儿不能打包也不好意思剩下不是?” “晓得四哥,我去打两碗皮蛋粥,也就差不多了。” “我靠,堆成山了都!估计阿虎是担心中午的饭点儿?四哥,就吃饱点儿,万一赶不上,鬼晓得整到几点!” “乜意思?这鬼天气,上午还要开工咩?” “阿杰,开不开工,吃饱了再说,等会儿先去打球!” 吃饱喝足过来打球,阿虎只会捣台球,阿杰陪他玩儿,咱跟仁哥打兵乓球。 一局下来,咱跟仁哥都不在一个级别。点支烟休息会儿。 “仁哥乒乓球有相当高的水准,在学校常玩这个?” “对,打篮球嫌累,最怕出一身臭汗,还整大花脸。所以就一直玩乒乓球,到大学都还没丢生。” “我靠,原来打小就装绅士,难怪现在走路翩翩!哄过不少小师妹?” “呵呵,有那么几个,只是一出校门,都各奔前程,没了音信!” “如今就没遇到个心仪的,不管怎样,总得有个归属,你都开始羡慕乡村生活了?” “前年开公司的时候,跟公司小财务有点那个意思,后来认识了凯哥,公司哪还有正经生意做,就把小财务给打发走了。留下一堆小光棍,甭提了,倒也自在!” “你人帅,一看就是高级知识分子,这年头,各行各业,就是做正当生意,也有钱赚。好比我家那摊子。可就是经不住诱惑,我是个倒也算了。你一个大学生,难道也是命中注定?” “不是说嘛,真正的罪犯,都是高智商,对社会的危害更大。我跟阿凯是同一类人,所谓心有灵犀一点通。他还剑桥生呢,也是国外同学的诱惑,菲律宾女同学,经常过来香港小聚。所以就毅然决然地选择走这条捷径。当初没把老大气吐血,只是瞒着家里的父母,不过阿凯在香港的进口水果生意很不错的。也许,这也是命中注定。” “如此说来,咱凯哥,爱江山更爱美人!” “对!看泳装照片,跟国外大明星没啥区别。听说这位老同学母亲是华人,父辈是菲律宾贵族。” “我靠,四哥,别总吹水了,快过来顶一局。阿杰臭小子,一盘都不肯谦让!” “是嘛,咁噻嘞!阿杰跟我打,可以不打黑八,把你的球打完就算赢了!” “四哥,要打总得有点儿诚意?我只打五个球,你看着办好啦!” “只打五个球哇,这么没信心?那就开球!” 阿杰开球没进,真没给小兄弟机会,咱两杆就收工了。 “没劲没劲儿,不玩了,开车出去兜兜风,保不准路上还能捡条大鱼呢!” 仁哥还在未置可否,电话响了,凯哥打来的。 接完电话仁哥吩咐:“收拾东西准备退房,十二点之前赶往下一站!” 第八十四章 到达接货地点 车子沿着海岸线往下坡开,但奔驰300毕竟不是越野车,一路上有水泥路也有石板路、泥巴路,颠簸得够呛。 无论两支雨刷如何拼命地来回运动,却咋都刷不完挡风玻璃上的雨水和泥浆。仁哥驾驶奥迪在前面开路,咱咋说也不能掉链子,一路紧紧跟着。 大约走了一个钟,仁哥在前面停了下来。阿杰打雨伞下车查看。 “四哥,前面是一处低洼,估计咱们车子过不去,咋整?” “我靠,麻烦啦!把尾箱里的雨衣水鞋拿给我!” 穿戴妥当下车,扔一枚石头到低洼处,看溅出的水花就明白,水深绝对超过一米。 “仁哥,往上面看看能不能绕过去!” 平行往上十多米的地方,小溪比较窄,只有六十公分的样子,水深也不过四十公分,突击填一填,我们车子可以过去。 安排阿杰、仁哥先把车子开上来。我就单掌劈树枝,一会儿功夫劈掉一堆。捡几个不大不小的石头扔到水沟里,抱起树枝填在石头上面。 阿杰从尾箱拿来军工铲,我接过来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就填平了小溪沟。仁哥先过,阿杰开大奔紧随其后,一脚油门也过了。 停下来阿杰坐到后面,还是我来开。 “四哥,你不愧是当兵的,逢水架桥铺路,思路敏捷,方法得当。光凭这点,别说高材生仁哥,我们谁都比不了!” “当兵学习的基本套路,也没啥,临场发挥而已!” 一路晃晃悠悠,十一点半,车子进入一座牌楼,‘柚柑湾’,模模糊糊的三个字。挨近一处废弃的小公园,停了下来。 仁哥没下车,估计在打电话,我们也就坐车上等待进一步指示。 哥哥心里犯嘀咕,不可能这时候接货,难道货已经了这个鬼地方?那样的话,咱们的队伍就不止这几个人。平时没人提起,阿凯养这么多人吃二饭,尼玛也不值得! 打完电话,仁哥敲敲玻璃,示意我跟着走。然后车子掉头往回开。 倒回来大约四百米,有一条分叉路通往山顶。走不远就是砂石路,只有两个车辙,中间还长着小草。 仁哥也顾不得心疼车子了,直达山顶,然后顺着山脊往下开。山脊隐约像是一条路,估计平时很少有车子经过。 还好路上没有灌木丛,刚好一台车可以通过。走了大约六七公里,奥迪车越走越慢,终于停下来,仁哥开门下车。 前面已基本没有了路,我也跟着熄火,穿好雨衣下车。 “四哥,车子只能开到这儿,再往下走看样子不好掉头。顺着山脊走下去有一处回风口,香港渔轮直接送货过来,就在那儿接货。我们四个,每人一包。” “现在十二点半,渔轮啥时间到达?这雨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接货应该没啥问题。” “嗯,说是下午两点,这要看风速大小。咱们这样安排,你跟阿杰都别上家伙什儿,你小背包也自己背上。我和阿虎跟后面,万一遇到意外情况,你俩负责断后,我带着阿虎跑上来开车走,然后你俩自行开溜!” “行!先把车子掉个头。你跟阿虎身上啥都没有,遭遇上就说下雨迷路了,没有直接证据,拿你们也没办法。这么大的山林,我跟阿杰开溜不是什么难事儿!” “万一跑散,四哥看我们在哪儿碰头?” “昨下午的大排档,晚上十点之后就别等了,下大雨,到时候人家也该收档了。留下话就是了。” “你车上有备有钥匙没?” “哦!这个没带。不过没关系,你叫阿虎把奔驰悄悄停在大排档后面,钥匙放在左前轮胎上,记得拿石头压一下,别给吹跑了。我到了地儿就直接开车回深圳。” “好!阿杰就交给你了,这次,可别给他人弄丢了!” 商量妥当,车子掉个头,我跟阿杰腰上各别两把短家伙,以防万一。 雨继续下,风吹着雨衣,猎猎作响。哥四个顺着山脊,往山下不紧不慢地走去。 第八十五章 货被截胡 风大雨大,幸好是走下坡路,顺着小溪往下走,走了大约一个钟。 海边浪头撞击石岩的声音依稀听得见。下面是个小回水湾,一座凸出的岩石像一头巨型大象,斜斜地昂首站立在海水中,此处就叫‘象鼻湾’。 这时海面上传来渔轮的马达声,我们加快速度往下跑。 阿杰跑在最前面,我第二,阿虎、仁哥跑在后面。到达海岸线的第一眼就惊呆了,陡峭的石崖下面停着两台巡逻艇,三台摩托艇,巡逻艇上有重机枪,摩托艇上有轻机枪,艇上人员全副武装。 面面相觑,都没先开口,这个回水湾倒是个避风的好地方,渔轮不靠近象鼻子,根本就发现不了。但是很明显,他们并非是为了避风。 见此情景,我右手扯一下阿杰的雨衣,左手挥手往回一拦,大喊一声。 “快撤!” 说时迟那时快,仁哥本来在最后面,听到喊声,转身就往回跑。一口气跑上来三百米,隐藏在灌木丛中,稍作休息。 回头望,有两位已经爬上大象头,两挺轻机枪架在岩石上正虎视眈眈地对着我们。 “仁哥,看样子是打劫!如果是公家,我们跑下去就已经给从上面包围了!” “咋办?渔轮越来越近了!” “阿杰平行跑开三十米,找地方隐蔽,然后朝海上开枪,给渔轮示警,随后跟上我们,我们继续往上跑!” 仁哥边跑边摸出手提给凯哥打电话,风大雨大,这地方根本就没信号。 两声枪响之后,渔轮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又有两人爬上大象头,向渔轮招手。 哥仨大约往上又跑两百米,停下来等阿杰。 “四哥,看来只有望洋兴叹啦!” “轻机枪有效射程起码五百米,咱手里的家伙什儿不到百十米,根本不在一个重量级!” “四哥,你三个先观战,我上山顶打电话给凯哥!” 却说渔轮刚转进大象鼻子,巡逻艇依次快速开出来,很快就围住了渔轮。 大象头上的轻机枪朝天就是一梭子,巡逻艇打开探照灯,大喇叭响了起来。 “渔轮上的人听着,全部出来站甲板上,否则手雷伺候!” 说完一枚手雷在渔轮不远处炸起一个水柱,巡逻艇上重机枪抬头打出一个点射。 “把渔轮慢慢开进悬崖处避风,其他人双手抱头甲板上跪好!” 渔轮慢慢移动,上岸的四人迅速撒开。一把轻机枪继续对着我们警戒,另外一把监视着渔轮。一人端着冲锋枪随着鱼轮移动,一人肩扛飞雷发射器单膝跪地始终对着驾驶室。 这阵势,敢反抗那就是个死,驾驶室瞬间就能化为乌有! 甲板上四个人,驾驶室两个人,很快就做了俘虏。从船舱抬出四只大拉杆箱,分别放到巡逻艇上。然后命令驾驶室开车驶离避风湾。 待渔轮走远,岸上四人迅速跳进巡逻艇,顺着海岸线向下游驶去。 “四哥,剧终了,我们上去!” 往上走,斜坡虽然不是很陡,哥仨儿的双腿却好像灌了铅,垂头丧气地上到山脊,仁哥也成了热锅上的蚂蚁。 “四哥,急死人了,电话还是打不通,人家已经收工开溜了?” “收工啦!小时候写作文,老师要求多点儿悬念,文章才有看头。尼玛瞧瞧人家干活,干净利落,没有任何悬念!” “咋整?我们赶紧开车往下游追追看,这么大风,他们绝对走不远,一定靠岸装车!” “我靠、虎哥,我们路不熟啊,往哪里追?” “凭感觉,万一遇上咱就不客气啦!” “四哥,算球!顺流而下那还不快呀!沿途的大小码头、河岔口多了去,我们都不清楚人家在哪儿靠岸装车!” 傍晚七点,我们车子进入sz市区,有风,雨停了。 八点,老大在夜总会附近的hlj饺子馆为哥四个接风洗尘,那师兄俩照例没跟着来。 还是我点菜。两盘韭菜饺子,凉拌猪耳朵、黑木耳,红油牛肉、白切肘子,牙签羊肉,一盘青菜心。 老大很少喝啤酒,马爹利先倒上,咱哥四个每人来支啤酒先解解渴。一支喝完,又叫一支,对马爹利都不感兴趣。 “仁哥、四哥,阿虎、阿杰,啤酒解解渴行了,来点儿白兰地,这口味还行!” 既然老大开口,兄弟我就得带头响应,不然死气沉沉的这顿饭还咋吃啊! “仁哥,咱们啤酒都清了,换个杯子来杯白兰地冲冲晦气。我靠,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道理!” “是啊,很明显,问题出在香港。兄弟们跋山涉水,没有功劳有苦劳,倒上干一杯!” 四只杯子各倒二两,我们一口干,老大来一口。 放下杯子,有点儿如释重负的感觉。 第八十六章 给郭子庆功 金沙水泊云崖暖, 大渡桥横铁索寒。 更喜岷山千里雪, 三军过后尽开颜! 吃罢晚饭回到平湖已是十一点过,大奔停在家门口,开尾箱拿行李。 雷姐第一个看见,赶紧的走出来。 “咱四哥,今天周四,咋就回来了?” “哦,提前过个大周末!” 雷姐接过背包,我掏出来雨衣雨鞋拿进来仍在压水井旁边。 “这些都要洗,不然臭死啦!” “哎哟,一身臭汗,赶紧的上去冲个凉再下来!” 阿珍说着话,接过雷姐手里的背包陪我上来二楼,帮着解开衣服。 “哎呀你坐好,姐帮你洗。天天杀鸡子洗鱼的,还担心收拾不了你呀?” 难得享受一次六星级待遇,老子安安稳稳坐在小板凳上,闭着眼睛,任凭老婆大人洗刷刷。 冲凉房出来,一身臭衣服塞进洗衣机搅拌,皮鞋拎出来放屋檐下。 “你这是几天没换衣服了,出远门了咩?” “没呢,不是刮台风嘛,出去兜了一圈回来。” “咱哥,台风都没到深圳,你搁哪儿吹台风呢?” “哦,呵呵。走,下去陪老爸、大伯喝杯黄酒。” 下来一楼,龙眼树下,二丫已经摆好了筷子,倒满了黄酒。 “爸,大伯,不是周末,不咋忙?” “白天还行,这个点吃宵夜的倒是不多。” “四儿,咋这时候回来,夜总会也不忙了咩?” “大伯,那倒不是,夜总会天天好生意。” 二丫只喝酒不吃东西,站后面帮我捏捏双肩。雷姐负责倒酒,珍姐帮我剥煮熟的花生。越是温馨,越感觉肩膀上的责任越来越重。 清晨麻雀叫喳喳, 油锅翻滚炸麻花。 韭菜包子热干面, 榨菜稀饭糯米粑。 人醒来已是早上七点半,还是家里的早餐丰富啊,每样来点儿,一碗稀饭,饱了! 一家人都在忙着做忙着卖,没我啥事儿,扯起水管子到门外面,把大奔好好洗洗。 “老四,一大早把大奔洗恁干净,要去哪儿相亲?” “可是,大姐早哇!去帮二丫相个男朋友回来!” “二丫,听到没?你哥要给你拉个男朋友回来!” “英姐,我哥还没醒酒咧,别听他说梦话。你要吃点儿啥?” 一天之中,时间过得最快的就是早晨。还想着洗完车子送雷姐去上班的,没等我抹干净,人家骑上单车就走了。 “老四,不送还好些,不然中午下班你还得去给接回来,洗完了就坐这儿收钱。” “我哥坐远点儿,别给人家乱找钱!” 看着二丫想起了郭子,这鸟人做了大买卖,也该收兵回营了。 格老子的截胡截得一干二净,哥们儿客户那里,尼玛咋交代呀? 小晌午的时候,郭子回来了,吉普车尾箱拎下来一只胶桶,进院子喊二丫破鱼。 “哟呵,这么巧付老板也在家呀?” 珍姐扯起郭子的衣领子闻了一下,也是一身的臭汗味。 “你俩没一路咩?” “人家下海打鱼去了,兄弟我哪有这么好的福气!” 胶桶倒出来,两条石斑鱼,一条多宝鱼,每条至少两斤,咱菜市场根本没有这么大个的。一包大海虾,一条半米长的海鳝。 “哇!看来是发大财了,这就是在海边买,也要花不少钱!” “呵呵,托大老板的福,真没花多少钱。” 郭子上自己房间冲个凉下来,臭衣服丢给二丫拿楼上洗。进厨房夹一盘子炸油馍,端出来笑咪地坐我茶桌旁边吃得津津有味。 “你小子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吃几根小油条也这么开心!” “那是那是!不过呢,桶里的海鱼,不是我买的,东家掏腰包奖励你的。” “是嘛,老小子还亲自压阵?” “哼哼,没想到,沿岸给你哥几个准备了四桌豪华套餐,以绝对压倒性优势,确保万无一失。没想到你们,连渔轮都这么配合。” “没劲儿,是?谁出的骚主意,鱼雷发射器都给整出来了,尼玛渔轮敢乱动不啦?” “不清楚喔!兄弟我也没赶上趟儿,跟渔轮接上头的是第四组,我在二组,离得远着呢。” “行!中午拿马爹利给你小子庆功!昨晚吃饭个个都像霜打的瘸子,都不喝,还有一斤多呢。” 咱们没放一枪一炮,就把六打东西拱手让人。估计阿凯在香港,早已气得吐血。还是老大想得开。 “胜败乃兵家常事!幸亏四哥当过兵,在那种情形之下没有轻举妄动,兄弟们都没事儿,这就是万幸!” 十一点半我们就开饭,蒸了一条多宝,炸一大碗海虾,红烧一盘鳝鱼片,也有七菜一汤。 老娘拿饭碗挖几勺子多宝鱼,夹几片鳝鱼给雷姐留着下班回来吃。郭子不由得感叹。 “看得出啊,老人家把咱雷姐,不是当儿媳妇看待,就是当亲闺女看待。” “那是必须的!雷姐每月的工资,都全部上缴财务大臣张珍珍,人家图的啥吗?” “呵呵,郭子呢,昨天发财了,不然哪有这么贵的海鱼吃。今中午兄弟我特意为他庆功,爸、大伯,俺们一起干一杯!” 第八十七章 又见老领导 周六早晨,风平浪静。热,还是那个热! 郭子陪我吃早餐,悄悄告诉我,早餐少吃一口儿,老纪中午请吃大餐。 “我靠,受宠若惊哪!这可是兄弟我灰溜溜出走基地之后,第一次给领导待见!” “嘚嘚!哥窃以为,东家是想把这桩事情了结,然后给咱俩换换环境。” “如此甚好、甚好!” 十点半,吉普车驶进沙湾海关,过大望桥开向梧桐山风景区。 车子刚过村子上斜坡就抛锚了,郭子下来检查车头。这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如果有跟踪车辆,只有继续前行,不可能跟着停下来暴露自己。 大约过了五分钟,没一台车辆经过。这时候一台进口面包车停在我们车子旁边,郭子拉着我悄然溜进面包车。 下来一位兄弟继续检查我们的吉普车,随后开车跟上来。 山半腰有一座凉亭,面包车就在下面不远处停下来。跟着郭子下车,前面有一位兄弟带路,顺着一条人行小道,小斜坡向凉亭走去。 老纪正坐在凉亭凉快,石桌上摆满了好吃好喝。扫了一眼凉亭四周,戒备森严。 哥俩不约而同地打一个立正:“老领导,别来无恙!” “我靠,还搞这么客气,未免太生分了?坐坐!” 不到一米见方的小石桌上,一包包的驴肉火烧、酱牛肉、盐焗鸡爪、油炸鸽子还有花生米。 “全是喝酒的上等好菜,纪队开荤了?” “我倒是很想吃,只是还不能喝酒,只能喝鸡汤!” 纪队从桌子下面的纸箱里拎出一瓶茅台、一瓶啤酒,还有一个保温餐盆。 “阿春倒茅台,我就来一杯啤酒。不冻的,还能喝一瓶。” “纪队,这驴肉火烧,大巴车带过来的,深圳都没看见有卖?” “可不嘛!我不喝酒,河北老家带过来俩月了,所以也没机会吃。” 春哥倒酒,俺就摆菜,禁不住口水都出来了。 “好久不见,哥俩儿敬老领导一杯!” “干啦!” 大半杯啤酒,老纪端起就干了。然后打开保温饭盆,里面真有鸡汤肉。 春哥添杯,俺抓起两只鸽子大腿,一只放他碗里,一只自己啃。刚炸不久,还有余温,又脆又香! “我就一瓶啤酒,这还是破例。你哥俩儿一瓶茅台,不够车上应该还有!” “那行!茅台酒喝不完,等会儿搬下来放咱们吉普车里,帮老领导解决困难,在所不辞!” “先别跟老子贫嘴,茅台有的是!只是你家凯哥,可是从菲律宾进口了一条柜的香蕉,绝对不止这六打破玩意儿。客户马上催要货,估计这几天他还会想尽一切办法出货。” “东家的意思,继续截胡?万一把人逼急了咋办?兔子急了也咬人!” “哈哈,别吓唬老子!这次就没那么好彩了,准备给他来个终结。你的新任务省厅已经下达,不可能还继续搁在夜总会鬼混!” “感谢上级领导的信任!继续搁这儿玩下去,真没啥球意思,简直就是高射炮打蚊子!” “打住啊!省厅御用一品带刀侍卫有能耐的多了去,你小子去了充其量就是个新兵蛋子!” “咱春哥隔年的蚂蚱老鼬子了,不跟着一起去咩?” “阿春暂时不急,市区还有其他安排。你家附近的小桥头不是装了治安岗亭吗?估计这几天就换成民警二十四小时值班。免除你小子的后顾之忧!” “感谢感谢!见领导一面不容易,所以呢,我也想带点私货。咱春哥也老大不小了,男大当婚。成家之后,是否考虑给他正式转业,搁市局做个正式刑警?” “怎么,你哥俩儿真的要做连襟啊?这个我老人家就当是你的正式请求,可以考虑!” “谢谢领导!咋滴、春哥,咱哥俩儿走一个!” 第八十八章 咱也想当爹 “老四,你俩中午搁哪儿吃饭,谁这么大方,还有四瓶茅台打包回来?” “想不到?这是郭子孝敬咱爸跟大伯的。今天呢,我当哥的正式宣布,郭子以后搁家吃饭,二丫就不用收钱了,不过珍姐可以记个账,将来就从二丫嫁妆里面扣!” “谢谢哥!我年底就正式向二丫求婚,希望四位老人家给郭子这个机会!” “臭郭子,你就一台破摩托车,我嫁给你,喝西北风深圳都没有!” “二丫,在深圳,一切皆有可能!当初珍姐跟四哥订婚,他老兄还不是一无所有,现在不是什么都有啦!” “谁说我哥一无所有?人家一身武艺好不好?街上跟张珍珍同龄的女孩子,哪个不是羡慕妒忌恨!” “咱哥牛逼,这我真比不了!” “行,既然当哥哥的都宣布了,我老人家也表个态,原则上同意!” “谢谢咱爸!” “你脸皮可真厚!” 晚上吃饭,一听郭子要向二丫求婚,雷姐一下子紧张起来。 “郭子,你真的假的?我们连你全名都不晓得,深圳假身份证满天飞,你到底那个省的?别把二丫拐跑了,咱家可缺劳动力!” “哎呀,雷姐,不会的。你忘了老四干啥工作的?” “她四哥干保镖的大混混儿,难道还会查户口?别几瓶茅台就把老妹送人了!” “咱姐放宽心,郭子呢,身份证早查过了,假不了。敢骗走二丫,兄弟我一枪毙了他!” “哎哟喂,你俩小老人家说相声呢,当老妹是块木料哇,人家看中了扛起就走!” “呵呵,雷姐放心好啦!郭子呢,虽然现在家徒四壁,这都是暂时的。我承认没有咱哥本事,二丫跟着我也不会太差。” “好的、雷姐,喝酒喝酒!” “说实话,郭子你人是不错,也会开车。可你连个正当职业都没有,在社会上打游的。咱家虽然不富裕,但是,二丫过两年结婚,多的不说,五万块的嫁妆少不了!” “这话老妹喜欢听,雷姐说话一定算数!对不啦,张珍珍?” “一万个对!这下放心了?赶紧给你家雷姐满上!” 晚上收档冲完凉坐房间聊天,我郑重敬告二位领导,郭子的真实身份信息,对谁都不要透露。有人问起,就说是贵州人。现在父母、二丫都只晓得他叫郭子,叫起来蛮顺口的,暂时也不要透露。 “你当二丫傻呀?郭子跟着你进进出出的,当哥的不清楚他的底细,也不会往家里带。” “我是真的不清楚,也不想弄清楚,有她四哥哥操心,应该错不了。当小姨的都在谈婚论嫁,咱们连个宝宝都还没有,也该抓紧考虑啰!” “明年,多挣点钱给二丫做嫁妆不是?当牛当马的跟着咱们,咋说都不能亏了她。郭子明年也该有个正当职业了。” “四哥哥,你这都几个‘明年’了?你当珍珍真不着急?你真的是人家江湖,身不由己呀?那就给姐退出江湖,安心做你的付老板儿。” “老搁工厂打工也是累人,明年二丫跟郭子八字有了一撇,年底就给嫁了。雷姐就回来帮手,总不能太委屈了你丫。” 人在江湖,没有谁可以全身而退。兄弟我风里来雨里去,纪队已经言明,新任务早已有了。所以想着提前把家务事儿安排妥当,万一有个闪失,家里也不至于六神无主。 至于雷姐念叨的孩子,咱何尝不想当爹啊? 第八十九章 出货的环节 周一早晨,风平浪静。太阳出来,我已经在罗湖口岸。 九点四十五,老大跟凯哥同时出来,赶紧接过老人家的包包,一起向停车场走去。 “凯哥,周一咋有时间过来深圳?” “四哥,前几天兄弟们白白辛苦一趟,娘希匹在香港也没查出个头绪来,头疼啊!” “黑吃黑的干活!应该是东西在上下车的时候给人无意间发现,然后就盯上了。不然不可能做得天衣无缝,最好从搬运工查起。” “四哥的意思,从码头卸香蕉开始查起。前面找地方停一下,再听听四哥的意见,要不阿凯返香港继续查找线索!” “凯哥想想,香蕉筐、水果纸箱,走到香港已经是东倒西歪了。开始下货有没安排自家兄弟在车上看护,发现破损及时封牢纸箱,缠一缠筐子。一旦给人家发现端倪,就怕有心人惦记。” “卸货我没在场,都交给搬运师傅了,也都是老熟人。每次都是他们这一班人,很识做!” “挨个询问一下,不排除有新人临时加入呢?还有就是当天装渔轮出海的情况。人家能够在大鹏湾摆那么大阵势守株待兔,定位之精确,令人咂舌?仁哥在山顶打手提都没信号,人家是如何联系的?还有,对方的阵势,半官半匪,匪夷所思?” “阿凯,你小子回去,再根据四哥的这几个疑点,好好查查!” 凯哥丢三包万宝路在工具盒里,下车就急忙急火滴往回走。 咱俩回夜总会的路上,老大也是唠叨不停。 “四哥,没其他人,老哥才跟你说实话,这次亏大了,整整六打。客户的交期又要延迟,人家颇有微词!” “那也没办法,做生意不可能不出意外,这点都不能谅解,以后还咋合作?大鹏半岛,谁去查看的交货地点?” “是仁哥带阿坚去查看的地形,你看那个位置选得怎样,有猫腻没?” “那个位置选的很好,风大雨大,确实是交货的最佳地点。问题是,我们能想得到,对方铁了心要吃货,也能想得到!哥,还有哇!人家如果想干咱哥四个,在岸边埋伏,我们是插翅难逃,要脑袋都得自己割下来!想想都心有余悸。” “后来听仁哥讲,人家接货的时候,就当你四个不存在,尼玛该有多大的贼胆啊!” “可不嘛!我们突然出现在岸边,一看就知道身上没带长家伙,他们一挺轻机枪往岩石上一架,我们识货的,就躲远远滴。不识货的,靠近那就是找死!渔轮上的兄弟也是一样,人家先扔一颗手雷警告,然后重机枪一个点射,敢反抗,别说人,渔轮都会给炸沉!” “尼玛何方神圣啊?在香港做这行生意的也不少,但是栽跟头像我们这样干脆利落的,还没听说!侧面打听了几家老大,都闻所未闻。” “后面还要出货咋办,要不在香港找同行帮忙,出点费用而已。毕竟车有车路马有马路,娘希匹那帮人不可能那么神?” “唉!我也考虑过,只是香港到深圳,尼玛一泡尿的功夫,找人家带几打货,张不开口不是?四哥,不回去了,找个安静地方坐一下,吃了午饭再回。” 老大想静一静,也没多问。开车直上水库,东湖宾馆一楼,周一吃饭的人肯定不多,也有自助餐,特安静。 下车老大走前面,俺拎着包包跟后面。看看饭点还早,就在水库边榕树下大理石凳子上坐一会儿。 虽然太阳很热烈,但有风吹着。 突然觉得老哥苍老了许多。尼玛何苦呢,放着正当生意不好好做,偏要走歪门邪道。 都是给阿凯害的,老大开夜总会的初衷可不是这样。连竞争对手黄某人明目张胆的的叫阵都不敢接,还是兄弟我来了略施小计摆平。却为了这个败家玩意儿把脑袋别裤腰带上! 午餐点一个鳝鱼煲仔饭,咱俩分。一个例盘烧鹅、一盘韭菜炒虾米、一盘带皮黄牛肉、一条清蒸鲈鱼。 老哥还要喝一杯,要一瓶张裕葡萄酒,陪着老板慢慢喝慢慢聊。 第九十章 出海接货 阿凯在香港追查线索毫无进展,广州方面又在催货。无奈之下,找到摩托罗拉的走货渠道。但帅哥犯了一个低级错误,为保万无一失,下雨当天,亲自出面送货给蛇头。 却偏偏,这条使用过一次的大铲湾轻车熟路,已经被边防武警盯上,就等大鱼上钩。 八月初,原本月挂树梢头,人约黄昏后的浪漫夜晚,却下起了瓢泼大雨。 下午五点,仁哥电话过来,要兄弟开丰田面包赶到沙井吃晚饭。 跟老大打声招呼,从大奔尾箱拿出雨衣水鞋,开上面包车就出发了。 雨,越下越大,风,却很温柔。车子还没出市区,隐隐约约看见后面跟着的是吉普车。这小子不晓得搁哪儿凉快,肯定是接到通知半半天才赶上来。 六点,仁哥通知到水上田园吃晚饭。这地方距离咱们的游艇停靠点不远,就在东宝河边边上。确信无人跟踪,面包车稍作停顿,吉普车跟上来,就在超车的当口,我跟郭子同时放下玻璃窗,简单交代几句。 “叫老子开面包车来接货,估计数量有点大,毕竟这次是轻车熟路!” “好咧,那咱就不客气了!提个醒儿,生死关头直接跳海,我负责捞你!” “鸟人说完,一脚油门就先跑了,尼玛还回头一笑,咋感觉狗日的有点儿不怀好意。” 水上田园是海上田园的一部分,其实到处脏兮兮,尤其下雨天。天黑下来,来这儿吃饭的倒是不少,有车也都方便。 芙蓉楼,老小子咋想起了吃湘菜,估计海鲜吃腻了。面包车停稳,下来也没看见吉普车,这时候应该到游艇哪里忙乎去了。长长的一条饮食街,这笨蛋就不晓得吃了饭再去。 上来二楼,扫一眼见哥四个在大厅,看样子也是刚落座。 “仁哥,湘菜腊味多多,很有特色哟!” “四哥,正等你点菜,整几个实惠的。不急,吃到十点都行!” “好勒!煲仔腊兔、牛仔骨、黑猪腊肉、干锅泥鳅、长沙豆腐,再来一碗拿手蔬菜。少放干辣椒喔,那玩儿太贵!” 一煲仔兔子肉,就很多内容,菜是很实在。但仁哥只喝啤酒,阿虎就只开金威,还带着老司机阿坚,很明显夜晚开工。 却说老东家纪队可没闲情逸致看雨景。亲自坐镇指挥中心,办公台上放着罐罐汤,左手拿着汤匙,右手握着对讲机吆喝不停。 命令在我跟郭子交谈之后就已下达,各路人马正在赶往现场。 郭子这次终于捞到任务,要亲自抓捕传说中的武林高手。 看来这小子真不怀好意哟! 蛇口四中队为内伶仃岛第一道防线,待香港船只交货后,在返回途中临近香港水域实施抓捕。同时派舰艇监督接货游艇、随时报告游艇去向。 南头三分队机动到大铲湾码头,随时准备三方支援。 机场码头六中队,负责东宝河外围布控,接货游艇开到那儿,网就张到哪儿。郭中尉协同特警负责上游艇抓捕。 “重申两句,各单位必须携带压倒性火力,对方虽然只有短枪和微冲,却不乏武林高手,不给任何人还手机会!” 九点半,都已吃饱喝足。腊兔肉还没吃完,阿坚看了又看,要打包的意思。 “兔肉打包,放仁哥车上晚上宵夜,这么香,扔掉可惜啦!” “胡球扯!兔子别名豁嘴儿。当下酒菜就没事儿,吃不完打包好像有点儿那个,每人再整两块,就差不多了。” “行,都听四哥的,吃完就不打包了,啤酒不够再来两支!” 为了完成任务,两人又分一支啤酒。 雷雨夜,海面上风并不是很猛。 十一点三刻,阿坚、阿虎依旧负责开船。我和阿杰左腰挂微冲、右腰别9分别坐两侧高度警戒。乖乖这阵势,千万别遇上娘家人儿! 游艇到达内伶仃岛东背坳时,雨却小了许多。远远望见有个光点接连闪了五下,阿虎也跟着闪五次,对方又连闪两次。 我们径直朝着光点开过去,靠近才发现,对方是一艘大渔船。 “哪位是阿虎兄弟,走出来说话?” 阿虎挺着大肚子走出来,扒下雨衣的帽子,让对方看清楚。然后对暗号。 “风里来雨里去的,宏哥一向可好!” “虎哥,宏哥回老家了,我是阿鑫啊!” “请问是三根金条的鑫吗?” “正是兄弟!现在卸货给你!” 渔船上的吊车慢慢放下一只卡板,揭开雨布,大小一样的六只木箱,阿虎一次搬一箱还有点儿吃力。我跟阿杰始终猫在里面,看着虎哥辛苦也不便出来帮手。 游艇转身离去老远了,渔船好像还没有走开的意思。这货根本就不认识阿虎,说明是专业走货的船只。也许还在等下一家客户呢。 第九十一章 哥一人上岸 我们游艇走后,香港渔船真没有挪窝的意思,指挥中心接到报告,迅速命令就在附近设伏,一举捉拿下一波前来接货的船只,香港渔船也甭想走了。遇到反抗,绝不手软! 一个钟之后,又有渔轮从中山方向开过去,向渔船靠近。 且说仁哥坐在奥迪车里,看护游艇的小弟坐在面包车里,静静等候我们返航。三个钟过去了,游艇也该回来了,仁哥下车提醒小弟打起精神,准备下货。 小弟出来要撒尿的意思,就在这时,手电筒突然大开,一声吆喝,小弟当即尿裤裆。 毫无悬念,俩人被双双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四哥,仁哥停车的方向,隐约有手电筒灯光闪了一下下!” “乜嘢?虎哥,看清楚了没?” “我拿望远镜观看,阿坚肉眼都看到了!” “尼玛坏了!换个地方慢慢靠岸,我悄悄摸上去瞧瞧!” 阿坚小心翼翼靠了几次,由于不熟悉地形,不敢靠太近。终于找个安全地儿,离岸还有两米多,估计能够飞过去就叫停。 “听着,我就从这儿摸上去,如果仁哥遭遇不测那就有埋伏等着我,枪一响赶紧开走,往虎门阿虎的老窝先躲起来,天亮用公共电话用暗语向老大说明情况。阿杰跟着警戒,东西放哪里你人就在哪里,绝不离开半步。我能够脱身随后去虎门找你们!” “四哥千万小心,万一有情况我们在虎门等你!” 交代完毕赶紧爬上游艇顶端,左手抓紧微冲,三步助跑一个大鹏展翅掠过两米多宽的水面,飘落在岸边,猫着腰迅速向半山腰摸去。 距离奥迪还有二十几米的地方趴下来观看仔细,两台车子都看不到有人抽烟。简易雨棚下面也没个人影。 刚要起身“嘭”地一声枪响,身边打出一堆火花。 “我靠,给来真格的?” 当老子吃素的,抬起微冲就是一梭子,迅速滚到一边去。 对方几把枪同时响起来,还有人喊叫。 “好像只有一个人,抓活的!” 哥抬手又是一枪,然后再次滚落并慢慢往上爬。刚刚转身子弹就打在藏身的地方。格老子枪法不错! 来而不往非礼也!跳起来微冲一梭子扫过去,听见有人尖叫。 海边游艇上听到动静,阿坚一个急转弯就开跑,阿杰顺势一个倒栽葱掉进水里。阿坚不晓得是没看见还是顾不上那么多了,赶紧开跑逃命要紧。 阿杰爬上岸来,顺着哥哥刚才走过的方向,小跑跟上来。 阿春狗日的,真要活捉老子?尼玛玩几把做做样子也该收场了。 “四哥,我来啦!” 阿杰摸上来猫在我左侧,边说边开枪。 “趴好,不要过来!” 阿春在那头听得一清二楚,大兄弟来了帮手,指挥火力全向阿杰招呼,根本不理老子了。 却说阿坚他们走不多远,游艇就被巡逻艇团团围住。他跟阿虎身上也没家伙什儿,被夹在中间,上去两名武警看着,乖乖跟着人家走。 “四哥,看来仁哥他们凶多吉少,咱俩撤?” “好,你先往下爬,我随后就来!” 抬手连开两枪,把火力吸引过来,让阿杰先撤。不愧是当过兵,瞅准缝隙几个翻滚就下了斜坡。不便久留,咱也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几个侧翻就追上阿杰。 “四哥,咋办?” “赶紧的、下到坡底过河,到海上田园搞辆车子咱就开溜!” 说时迟那时快,阿杰在前俺断后,将要到达坡底还没站到岸边,已经有三台摩托艇从东宝河上游飞驰而下,堵住咱们过河的企图。 哒哒哒!一梭子冲锋枪子弹打在河岸边,过河已经没希望了,半山坡下来的追兵已经在吆喝‘抓活的’! “四哥,我跟他们拼了,你赶紧跳海逃走!” “废什么话,跳海不得淹死呀!听我的,投降,待武警靠近再伺机而动,抢夺摩托艇跑路!” 摩托艇上的官兵率先喊话:“岸上的人听着,把枪扔到岸边,双手抱头背靠背站好!” 几束手电筒照过来,再想钻地也没机会了。 “阿杰,把枪扔了!” 看着兄弟把枪都扔向岸边,咱也扔了微冲、手枪。双手抱头乖乖滴跟阿杰背靠背站好。 摩托艇上六个人全部上岸,两名战士端着冲锋枪指着咱俩,另外四个分别抓住咱俩的双手准备铐人。 时机成熟,俺一声尖叫,翻转手背抓住搭手的手腕,“咔嚓”一声同时都给掰了。双手往上一扬,变掌拍向两人腋下。 再看阿杰,一敌二明显不敌。哥一脚踹向一人屁股,让他向端枪的战士撞过去。阿杰减轻压力奋力反抗。 踹屁股的战士堪堪撞到冲锋枪,这位枪口往上一扬,给我劈手夺过来,迅速指着另一位枪手。 “兄弟,放下枪,不然都得死!” 说完朝天就是一梭子,众人一愣,阿杰乘机挣扎开来。 “还行!这几位兄弟把手枪都扔过来,我只想走路,不想伤人!” 阿杰捡起手电筒照着哥几个,咱俩慢慢往岸边撤退。不知咋滴,他老兄退着退着看见微冲突然弯腰捡枪。 从斜坡上传来“嘭”地一声,阿杰一头栽在地上,一动不动。顾不上了,老子甩掉枪转身就跑,纵身一跃,跳上摩托艇油门一紧,向上游拼命飞奔。 身后没再听到枪声才稍稍心安,估摸着已经到达海上田园的位置,停车上岸。 第九十二章 放不下小雅 拖着疲惫的双腿,一身湿漉漉的衣服,悄然回到市区住处。 小雅躺床上睡得正香。就随便套一件白色色丁背带睡衣,明显内面挂空挡,两只大白兔呼之欲出。薄薄的毛巾被斜压在肚皮上,两条纤细的白腿露在外面,一摸冰凉,赶紧给她盖好,空调打到二十六度五。 先小心翼翼冲个凉,换上背心短裤人字拖,点上一支万宝路,烟雾缭绕的时候,感觉心情并没那么糟。 咋滴,我还是原来的我! 下来打三笼小笼包,两个咸鸭蛋,两碗瘦肉粥,回房间倒杯酒,猛灌一口,这才长出一口气。坐下来悄悄吃早餐。 阿杰生死未卜,游艇下落不明,仁哥绝对是栽了。兄弟我一人逃脱,尼玛很难自圆其说,咋跟老大交代呢?东家对夜总会如何处理咱也不清楚下文?床上的小东西,难道真就放得下? “四哥,你可回来了。” “傻瓜,几点下班的,这皮箱哪儿来的?” “四哥,你没事?夜总会五点就被查封了,来了好多警察,都端着枪,吓死人。幸亏客人都散了。谢队买了烧烤上来,我们几个在前台喝酒。进来直接搜查了仁哥的独立包间,搬走几箱东西。老板也从床上叫起来给带走了。电梯口贴了通知,叫拿底薪的员工三天之后到蔡屋围派出所领工资。” “该来的终究会来!你回去收拾东西,那些姐妹不晓得你来我这儿住?” “她们不知道!还说荷马倒了很快就会有人开另一家,正好休息几天,到时候姐妹再聚。” “呵呵,那你就在这儿住,下半年的房租公司已经给交了,你只交水电费。买煤气灶回来,自己做饭吃。” “那你呢,打算去哪儿?” “倾巢之下焉有完卵,老板出事,哥现在也成了嫌疑犯,不过一时半会儿还查不到我头上来,毕竟兄弟我没做亏心事儿。” “那、那你去那里吗?你去哪里我都跟着你,你不方便抛头露面的时候还有我呢。” “别傻啦,以为演电影咩!你就住在这儿,有机会找份工作,不管是房东还是谁来问,就说房子我转租给你了。姑娘家家的,平时低调点儿,别招惹坏人打歪主意,我有空回来看你。” “房东没那么无聊,他知道我经常来这里住,至于有没跟你睡一张床,他可以充分发挥自己的想象力。除非,有警察上来问?” “嗯,起来,吃饱了再睡。开着空调,等会儿小笼包凉了。” “好咧!嗯哼哼,得抱一个!” “你都挂空挡,还抱一个?” “哪里嘛?人家下面穿了小三叉好不啦!假正经。” “吃饱了你继续睡,中午把衣服、皮鞋洗洗,下周一哥不回来就是出远门了。先别打手提,号码是公司的,等我自己换了再告诉你。哥会呼你bb机。” “好,你自己小心点儿。有钱用没得,我皮箱里还有2000块现金,要不先拿去用。” “背包里有钱,以哥的身手,想弄钱还不容易呀?” “哎哟、哥哥喂,别忘了自己啥身份,难不成还敢打劫咩?” “劫富济贫,不中啊?” “中,付大侠上梧桐山拉队伍当妹的都没意见!” “那行,大床我先睡会儿,太累。你吃饱了躺一会儿沙发,委屈一下。哥睡醒了就换个地方待两天。” “你睡,哥。臭皮鞋得赶紧洗干净了晾起来,不然脱胶了都。臭衣服也得放洗衣粉泡,我衣服也没洗,忙完再说。” 一个晚上都没消停,借着一杯白兰地,躺下来脑袋挨着枕头就进入梦乡。 很快,阿杰掉进波涛汹涌的海浪里,臭小子原来还是个旱鸭子,冒出个头就喊“四哥救我!” 老子急得团团转,游艇上也没个长竹竿,到处找麻绳,尼玛不是太短就是太细,总之找不到称手的家伙。情急之下哥纵身一跃,一个大鹏展翅飞掠阿杰头顶,伸出一只脚让他抱住。翅膀一扇转身,游艇已经走远。狗日子的阿坚,你无情别怪兄弟无义,右翅膀一指油箱,哒哒就是一梭子,顿时起火爆炸。 “四哥,你把游艇炸球了,啥都没了,咱们咋靠岸呐?” 阿杰抱紧哥左脚的双手慢慢滑落,最终绝望地消失在浪花里。急忙收起翅膀下坠准备捞人。还没挨到海水,郭子骑摩托艇飞驰而来,哥刚好一屁股坐在后座上。 “早说了嘛,你跳海兄弟一定捞你上去!” 鸟人说完一拧油门,老子一个趔趄赶紧抱紧紧。 抱着抱着,咋感觉不一样,手上滑溜溜的,啥东西这么香,这小子啥时候变成了水蛇腰。 猛一甩头,睁开眼,小雅正幸福滴躺在哥哥的怀抱里,双腿夹着哥的一条腿,紧闭着双眼撇着小嘴偷乐。 嗨唉、、, 白玉生香花解语, 丹心已不属凡尘。 纵然情系千千结, 十里桃花难为春! 第九十三章 无意中夺回大奔 三天之后的下午,蔡屋围派出所大院。 陆陆续续有荷马夜总会的员工进来领工资。小雅挽着我胳膊,咱打一把遮阳伞,不紧不慢地晃进来。 大家见面也只点个头,感觉没什么话说。 阿坤带着财务在发钱,见哥进来先是一惊随即笑脸相迎。 “四哥四哥,两天不见,我靠还是这么风光!” “哪里,坤哥辛苦,小朋友辛苦!” “哎哟,四哥哥,您的工资、好似没结算啰,咋办?” “好办,坤哥看着打发就是了,多大点事儿。晚上请娇娇吃饭!” “拉倒,您已经吃着锅里看着碗里啦,就别再想着人家菜地里!” “那行!坤哥,老大那边啥情况,咱们可以去探望不?” “我上午去了,说发工资的事情,老大要求全额发放。他老人家状态还好。不过呢,兄弟我不建议你去探望,心意到了就行了。” 坤哥连给我丢几个眼色,兄弟明白就里,不再多问。 客套了一番,领了工资,小雅一把抓过去塞自己包包里,还洋洋得意。 “小财迷,领了薪水,晚上哥请吃大餐,整座鹏城随便选!” “太阳还老高呢,晚饭还早。说好了买花裙子的,咋就忘啦?” “哦,没敢忘!走着,女人世界,从脚底儿买到头顶儿,可着这把票子花!” “不喔!你虽然公开露面了,并不代表没你啥事儿,还在取保候审呢。过日子就要细水长流,咱俩现在可是失业青年。” “咱今天露面领薪水,老大很快就会晓得哥好端端的,老人家晓得咋安排的。阿坤不让去探望,估计也是老大事先交代过的,不打照面,如此甚好!” 深圳女人世界服装城,果真是女人的世界,女人想要的物件儿,应有尽有。进来的爷们儿,小男人是跟着拎包的,绅士们就是跟着买单的。 哥虽然不用亲自买单,但跟着讲价。漂亮的老板娘见有个帅哥跟自己讨价还价,觉得很逗,谈笑间,便宜个十块八块。 两个钟头逛出来,左右手都没闲着,拎着大小袋子哥已是两眼发黑双腿打颤,小雅还扯着哥哥后腰“要背背”! “饶了哥哥,我都想找个人背背!” “晓得啦!你光心疼钱钱,就不心疼妹妹。” “非也!钱乃身外之物,得不足喜,没了可以再挣,身边会花钱的妹妹却只有一个!” “啊哈哈,原来是个会花钱的妹妹,还只有一个!其他妹妹都会挣大钱,是不啦?” “不告诉你,讲了你会伤心。想想晚上吃啥,找个落脚地儿喝杯啤酒解解渴先!” “喝啤酒还不简单,不远处就是黄老大的台球城,咱先上去喝杯啤酒,还怕他晚上不管饭呀?” “我靠!荷马夜总会没了,咱也不会沦落到讨饭的地步,尤其黄某人哪儿,心照不宣不是?” “也是啊,被你玩到死,还请你喝酒。这有钱人呐,可能永远都不会晓得,陪他玩儿的大爷是谁!”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老小子当初仗着有春哥在,公开向荷马夜总会叫板,谁料想春哥给阿坤查出前世今生,立马想起天外有天!老兄亲临寒舍,请哥哥我出山。来就来了,如果咱不整出点儿动静,四哥何以在荷马一言九鼎?” “对!老何生还有阿凯,都四哥长四哥短的叫,大奔你开着,上下班都开着,以前的司机哪有这么随便!” “哦,大奔呢?哪去了,不可能老大有先见之明,给藏了起来?” “哦呵,好似出事的先一天你就不在公司,给阿军开出去刮花了,在修理店喷漆来着!” “嘛出事的先一天哥不在公司,哥在家陪你来着,你病了!记清楚了,爹妈问都得这么说,晓得不啦?” “哎哟,看把你给紧张的,这不没外人吗?有人问妹妹晓得咋应付。” “如此说来车子在福田修理店,哥去了随时都能开走?” “凭你四哥的名气,去修理店搞保养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谁敢不让你开大奔,找抽不是?” “事不宜迟,叫的士!” 打的到福田,门卫见哥下车赶紧出来打招呼。 “四哥,你晚来一步,你的大奔给军哥刚开走!” “乜嘢,阿巨呢?赶紧的喊他出来!” 哥一听说阿军把大奔开走了,这还得了?嗓门一下子提高八度叫阿巨,也就是老板。 “四哥、四哥,好久不见,有何吩咐?” “日你先人!都啥时候了,还让阿军把大奔开走,你没长脑子?赶紧给老子追!” 阿巨一听,立马一指旁边奥迪叫我跟小雅上车,一脚油门就追了出去。 “四哥,咋回事儿,听说夜总会贴封条了都,大奔到底归谁来着?” “再废话,信不信哥一枪打爆你的头?今天追不上大奔,你这台奥迪就归我!” “我信我信!追上去晚饭你请。追不上,奥迪归你,晚上兄弟我请!” 从修理店出市区,走南头最快。阿军本来就不怎么会开车,纯属逞能。不出半个钟,小雅首先看见大奔在前面。阿军车技不咋地,不敢超车,只在中线慢慢走。 阿巨瞅准机会,一脚油门别上去,大奔立马就慢慢停了下来。 我放下玻璃窗,静静盯着阿军。无奈之下,他靠边先下车。 “四哥,啥时候回来的?车子修好了,你要用现在拿去,这是钥匙。” “咱军哥长能耐了,啥时候学会了开车,我咋不晓得?” “呵呵,搞着玩儿呢,不小心给刮花了不是。你见到老大没?” “老大好好滴,过几天就回来了。你哥俩儿咋弄,一起回市区还是搁这儿溜达溜达?” “你开车先回,咱俩打算去古城转转,不定晚上搁哪儿住呢!” 无意间夺回大奔,得给阿坤透个气儿,让他告诉老大车子在咱手里,就说过户给兄弟了也不过分。风里来雨里去的,没个车子还真不好办事儿,就算先借用,相信东家也能理解。 理解万岁! 第九十四章 花钱如流水 世界之窗植物园, 大小香梅金沙滩。 公子花钱如流水, 人不风流枉少年! 半个月过去了,整座鹏城有风光的地方,咱领着小雅都去风光过,可谓花钱如流水啊! 深圳仙湖植物园弘法寺大门外小广场,小阴天儿,已是下午四点了,游客还不少。小雅拉着我胳膊窃窃私语。 “四哥,那一对小年轻儿跟着咱们有好几天了,虽然每天都穿不同的服饰,但是小美女身上的香水一直没变。” “古龙香水,小姐姐用这种香水,的确很少见。也许是女汉子,隐隐约约感觉,她身上有功夫。至于旁边的小鲜肉,只是个配角。” “她有功夫,何以见得?” “擦肩而过的时候,她有意无意显摆过。哥从小耍猴的,用猴哥的动作闪开了。” “姐都不信了,还能有你厉害?要不咱故意带她们到偏僻的地方,你试试火色,再问问来路,到底意欲何为?” “如此甚好、走着!” 顺着游客踩出来的小路慢慢绕向弘法寺后上方,在一座大石包附近突然消失。这一对跟上来左右观望,有点儿茫然若失。 “还八卦,你小子能不能利索点儿,明天别再跟着老子!” “八嘎?还老子?rb妹妹?耍跆拳道的?” 哥拉着小雅悄悄爬上大石包,小丫头干脆摘下帽子盘腿坐下来观虎斗。 一声鹰啸,哥大鹏展翅飞下来,离地两米高的时候,右手鹰爪突然斜刺里飘落直锁小姐姐咽喉。 果真真功夫,一个后仰右脚直直踢向落下的鹰爪。双脚呈一百八十度,动作娴熟。 咱也不客气,落地的瞬间,右手仍旧不变招式一把抓住她上踢的脚裸,右脚死死踩住她站立的左脚。 整个人头朝下双手撑地就这样僵在当地,此时她敢反抗,哥哥的左手想打哪里就打哪里,比如大腿、小腹。 迟疑了几秒钟,一大美女给一个男人这样拿着动弹不得怪难为情,尤其站在斜坡上,动作稍大就有摔落下去的危险。右手松开脚裸滑向她的腿弯,人太聪明,用力一勾,同时伸出左手抓住哥手臂,哥往上一带一下就站起来。还一把扣住哥哥的后腰,这个动作太过亲昵,石头包上有人不高兴了。 “你你、你想干嘛,跳贴身舞呢?” 咱俩背对着石头,小姐姐一听小雅吼叫,干脆“唧”在哥哥腮帮子刮一口。 小鲜肉原来也不含糊,几个纵跃要上石头包子。小雅急了,包包里迅速掏出掌中宝,熟练地一拉保险,喝住这货。 “鲜肉肉儿,你再敢上来一步,姐现在就超度你!” 这货一个后空翻四平八稳地落下来,还不忘显摆冲哥挤挤眼。 “说说看,干吗老跟着咱们?” “想单独约你呗?” “千万别,领的薪水我都快花光了。” “不着急,老兄东家哪儿不是还有一份薪水吗?要不姐替你领出来花花。” “喂!你俩说啥呢?还不松开,姐不客气啦!” 原来大水冲了龙王庙,老东家竟然派这两个蹩脚的东东做咱的小跟班儿,真担心她们坏了哥哥的千秋大计。 “小甜心,你再不自己下来我们可走了,帅哥现在属于我!” “你敢?四哥哥,快抱人家下来嘛!” 看着小雅颤巍巍地从包子上往下走,然后眼睛一闭一把扑在哥哥怀里,抱着脖子久久不肯松手。 “你俩有完没完,今天没有其他跟班儿,就别演了。真心怀疑你俩假戏真做!” “舞蹈家,真就做了咋地啦,你吃醋。你咋晓得其他跟班儿没上来?” “我叫阿薇,不是什么舞蹈家。你说的那位老兄半路车子抛锚了,根本就不晓得你俩来这儿浪漫。走,下山请我吃饭!” “太遗憾了,肯定你俩搞的鬼。人没事儿,其实,大兄弟还蛮帅的。” “没想到你吃着碗里还看着锅里?” “姐眼睛还盯在菜地里,不许啊?” 既然娘家人来了,就该好好招待一番。下山直奔罗湖鑫都城大酒店,原本吃海鲜楼的,人家选择吃毛家。主随客便,毛家的腊肉确实很香,还有火培鱼,下酒好菜。 鑫都城,就是一座城堡。中外合资,房产投资方新加坡籍华人、深圳本地人出的地皮。酒、饭店,客房、休闲娱乐一应俱全。 相传自八九年开张以来,没有出现过任何治安事件。也就是说没人敢搁这儿撒野。包括醉汉酒鬼。 我们来的有点早,毛家饭店大堂的客人并不多。点完菜刚上几碟小食,就有美女端来一支马爹利名士和四只洋酒杯。 “四哥,这瓶酒是位神秘人物在西餐厅为您点的,单已经有人签了,现在要开吗?” “开,开什么玩笑?有一滴香吗?” 第九十五章 鑫都城岚姐 “哪敢跟您开这种玩笑,我是看见有人签了单才送酒过来的,人家腿都跑酸了!” “出门捡到钱,吃饭都能遇见贵人,开!给脸得要给酒得喝不是?在深圳,谁不是为了面子活着,不喝不给面子。替哥谢谢人家!” 妹子倒罢酒,哥使个眼色,小雅拿钱包抽出三十港币放在托盘里,千恩万谢地走了。 “在这儿四星级酒店吃饭,想不到还有神秘人物送洋酒,羡慕妒忌!” “可不是嘛,上山有人跟班儿,吃饭有人送酒,不定刚刚点的菜菜已经给人家签了单呢!来,为四哥大名鼎鼎,干杯!”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金樽常满人长久,路漫漫风雨酬,吾将一醉方休!” “今天虽然初次相识,但传说中的四哥,高深莫测,不像你这号样儿,酒还没喝,人就先醉了?” “酒不醉人人自醉,因人而醉,应景而醉。” “日日深杯引满,夜夜放怀高歌。喝醉南山秋霜,喝醒万家灯火,喝、喝,能喝不是罪!” “哟嗨,想不到小雅同志也有如此雅韵,名副其实啊,干杯!” “我亦无他,近朱者赤耳!” “阿薇小姐可能不清楚,咱这位小雅,咋说也是供销学院高材生,人漂亮不假,但也并非你想象的绣花枕头。” “呵呵,自古强将手下无弱兵!看得出,小雅刚才拉保险玩掌中宝的动作娴熟,咱四哥调教有方啊!” “小兄弟也不赖!上石头还有空翻的动作有些地方学不来,绝对自学成才。哥哥敬你一个!” 正经菜还没上,酒先干了三杯。哥哥我既担心怠慢了娘家人又担心小雅看出太多破绽,何况隔墙有耳还有眼睛盯着。 一顿饭下来,小雅虽然也会不失时机地在哥哥身上撒娇娇,但也未失礼数。跟阿薇两个一唱一和的却也热闹。倒是小鲜肉安丘有点腼腆,毕竟,他随时随地耳听八方眼观六路,担负着警戒重任。 接近尾声的时候,又有了新的节目。 一瓶酒没喝完,安丘拎在手里,服务生前面彬彬有礼地带路,有人邀请哥几个儿过酒间小叙。估计就是送酒的神秘人物,当面感谢也是要的,咱不能失了礼数。 跟进走进一个大间,里面造型布置跟仁哥当初在荷马夜总会的小天地有些类似,功能齐全。虽然酒柜上方放一座威武的金雕,总感觉女人味道浓厚,酒柜里头还有小瓶汽酒、果酒。难不成这是新龙门客栈老板娘的办公室? “四哥,您几位请稍坐,岚姐应该到了,很快就会上来!” 招呼几位坐下,小伙子开始动手泡茶。感觉动作不是很熟练,有点过意不过,咱也不能干坐着不是。 “小兄弟,还是我来,麻烦你去看看咱们的岚姐到了没?” 说到就到,前面小伙子开门,款款走进来一位中年大姐,一身打扮有点像rb女性和服,小波浪齐耳短发,一张鹅蛋脸庞精明精干精致。刚走进身上一阵香气袭来,说不出啥味道,总感觉很是受用。 “哎呀四哥,没让几位久等?听说四哥光临酒店,我本想着陪几位一起吃晚饭的,你看出门还是晚了点儿!” 岚姐,四十六岁,新加坡华人,在香港有房产有家,独身。鑫都城独立投资人、董事长。身边有位形影不离的女助理叫阿雯,26岁,泰国华人,擅长跆拳道,具体到达什么境界不清楚,是个冷美人儿。 “岚姐盛情款待,小弟我受宠若惊哪!尚请岚姐坐下说话。” “行!你看搞得我自己跟客人似的。既然四哥泡茶,就没拿自己当外人,你两个先出去!” 打发小兄弟和阿雯出门,岚姐在我右侧沙发上坐下,笑眯眯盯着紧挨我坐的小雅看。 “岚姐,您送的酒还没喝完呢,还没吃饭,要不先喝点儿?我包里有饼干。” “谢谢!这位就是小雅妹妹,真漂亮,又善解人意,难怪四哥一直带在身边。我拿点心来吃,晚上也很少吃饭的。” 岚姐说着话站起身打开酒柜,很快,香港的、澳门的、国外的、客家的特色小点心,摆满了大茶几。 又拿一瓶红酒放茶几上,安丘赶紧拿起子打开。小雅起身帮忙岚姐拿小号酒杯,提醒她我们刚喝过就甭拿大杯了。 端起酒杯,话匣子就打开了。两位小美女,一个久经风月,一个是侦察兵,陪着岚姐聊天可谓挥洒自如,俺跟安丘只有陪笑的份儿。 “岚姐,常言道,‘无功不受禄’!今天一来就管吃管喝的,小弟实在有些惊诧。有什么差遣,姐姐但说无妨!” “哈,就欣赏四哥的性格,爽人爽语,那姐就直说了!你以前在荷马夜总会做事,尽职尽责,众所周知。如今荷马没了,你也不可能就这样一直消沉下去,玩够了还不是要找事做?我这边呢,正好缺你这样的人手,不干别的,就跟在岚姐身边,与你以前的工作性质差不多,不嫌弃老姐庙小,就过来。” “岚姐真瞧得起小弟!鑫都城可是一座城中之城,在深圳,这座庙已经够大了。只是小弟懒散惯了,以前呢,老何总明知我一身毛病,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却宰相肚里能撑船。如果岚姐真不嫌弃,小弟随时听候调度!” “好!既然咱俩都不嫌弃,那就跟着老姐相依为命!至于小雅,一样可以在这里自由发挥。” 第九十六章 别把杭州作汴州 山外青山楼外楼, 江湖把戏几时休。 温柔乡里无人醒, 愿将杭州作汴州! 按说岚姐身边已经有了文武双全的阿雯,干嘛还要花一万大洋的月薪找个大内高手在跟前儿,充门面也不至于,毕竟是位老姐,兄弟我有点儿想不通。 “我靠,得了便宜还卖乖,八成是那富婆看上你小子了!” “这个真不会!咱身边还有娇滴滴的小雅做挡箭牌,兄弟我知足而乐。” “球!人家可是找来香港私人侦探跟了你半个月,把你调查得一清二楚,就是一枚花花公子。估计只要给钱,叫干嘛干嘛。” “哦!叫躺着不敢趴着,逆来顺受可不是哥哥我的性格。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哪能见钱眼开?” “可不是嘛!董事长特别助理,谁见了都喊付总,只可惜呀,不姓郑!” “我日!在鑫都城,每个部门的老大都是副总级别,多了也就不值钱了。并且大多是深圳的土着豪绅,兄弟我在里面可断球,一文不值!” “正因为一文不值,才不会引人注意。东家要求你低调做人做事儿,尽快查清最近一段时间以来,深圳的美少女失踪案,是否与鑫都城有关联。” “没有任何线索,仅仅是怀疑,谈何容易呀?” “坊间传闻,进了鑫都城的超级美女,不久之后就被大富翁保养了,从此不食人间烟火,再也见不到人了。可以利用小雅的工作便利,让她有意无意地同姐妹们聊聊天,女人之间的羡慕妒忌恨是天生的,尤其是美女。如果真是鑫都城干的,就没有不透风的墙!” “呵呵,如此说来,小雅妹妹,老子还得看紧点儿,别他娘滴大意失荆州!” “不会?你四哥名声在外早已响当当,敢打你女人的主意,罪灭九族都有可能,估计没人敢冒这个险。” “上次跟你讲的,小雅的持枪证怎样了,东家几个意思?” “哦,不说我真忘了。东家口头上已经同意,走个程序,苏小雅女士首先成为你的金牌外围搭档,拥有最低限度的防身武器就顺理成章,比如掌中宝。不过她使用的子弹需要换成高爆麻醉弹,这种子弹击中人体任何部位都会产生爆炸,致人瞬间失去知觉却不致命。还有一点儿,不能让她知晓自己有持枪证,避免一切不必要的麻烦。” “这个我清楚。叫那位阿薇小姐离我远点儿,身边已经有小雅了,她再掺和进来,很容易节外生枝儿,毕竟我的老板也是女流之辈,她的助理更是位冷美人。别看对我四哥长四哥短的,越是伪善的女人越是可怕,尤其中年女人,最毒妇人心,指的就是岚姐这个年龄段儿!” “所以但凡见到年轻漂亮的美女,一定要将她毁掉!” “不、是卖掉!” “对呀,应该是弄出去卖掉!一旦把人弄到香港,就任由她宰割了。咱们就从这方面入手调查!” “把美女弄去香港,可以办证件正常过关,也可以偷渡。因为是美女,诱惑的成分大,偷渡很难过美女自己这一关,毕竟有风险。他们完全可以利用本地人的关系,用假名字或者套来的名字办理真证件出关,甚至出国。到了目的地,脱手数了钱,美女的死活就不关他们的事了。” “是的,这就是为什么有些农村的小媳妇,从来没出过门,却在大城市有失足等不良记录,有些甚至还有偷渡记录,因为她们的身份信息被人冒用了。” “雷姐上来了,走,下去吃饭。” 三个礼拜没在家过周末,还是家里的饭菜合口味。还有老黄酒,解渴解饿还解馋。雷姐坐我身边,偶尔不忘给我夹菜。 二丫忍不住了,歪着小脑袋发牢骚。 “雷姐,你养猪?” “咋啦嘛二丫,看不惯你可以给郭子夹呀?” “他就别想了,少吃点儿好算账!俺哥,老实交代,这些天都搁哪儿游山玩水?” “上九天揽月,下五洋捉鳖!还行,亲妹妹?” “还行!老妹没啥,反正也管不着。倒是雷姐姐,望断秋水,愁锁烟云,为伊消得人憔悴!只怕有人,‘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 第九十七章 曾总给带走了 蔚蔚南风,吹散烟云,吹醒星空。灯火阑珊处,鑫都城,不夜城。 鑫都城的酒与ktv完全分开,有人想在酒把酒论英雄,服务生都会建议他们去ktv潇洒。所以相比ktv,酒相对比较安静。 大家进来坐下,也就是喝酒、聊天、谈事儿或者谈情说爱。当然也有人独坐,借酒消愁,思考人生。 周一岚姐没过来深圳,晚上十点,俺也在酒小坐,端杯酒打发时间,主要是等小雅下班一起回家。 这时候小雅突然跑上来悄悄告诉我,ktv有一帮人闹事儿。 “有位大姐大的小表妹,听说很漂亮,才出道,上周六带进来玩,被客人带走,周日一天都没回家,打传呼也不回。现在来ktv要说法,吵得很凶的!” “哦,这事儿不怪咱们,明明知道表妹已经跟客人走了,又不是在咱们这儿不见的,无理取闹不是!经理怎么说?” “这位郑姐也是咱们这儿老熟人,手下十好几号姐妹呢。肖经理一味地打哈哈,还能怎样?” “嗯,她们人在哪里吵闹?” “ktv大堂呢,还让不让人做生意啦!” “真够扯的!” 一招手,赶紧过来一位伙计,问四哥有啥吩咐。 “就说我让问的!有人这个点儿在ktv大堂吵架,问保安部谁值班,把人带去保安部问清楚,有事说事儿,别影响大堂做生意!” “好的四哥,您稍等!” 伙计走开,吩咐小雅坐下来嗑瓜子,先别下去看热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也真听话,坐在沙发扶手上扒着哥哥肩膀嗑瓜子,短皮裙下雪白的双腿一晃一晃的,闪闪发光。没让她穿高跟鞋,一双洁白的菲拉运动波鞋,白色短袜,低一下头两只小白兔若隐若现,看一眼都让人浮想联翩。 哥突然想起了什么,难道又是一起美少女失踪案?但自己初来乍到,过于热心过问此事,很容易打草惊蛇。毕竟自己现在高高在上,虽然是虚职也得装装副总的样子。 晚点儿交给小雅,还是让她去向自己的姐妹打听为好。 “四哥,保安部曾总值班,人已经叫去办公室了,应该没啥大事儿!” 这位曾总三十来岁,有点威武,原本是布吉镇土着,十几岁过香港发财,早已跟随父母成了香港人。如今爷爷奶奶、叔伯兄弟在布吉也都财大气粗,堂弟堂妹当官的也有。 兄弟我上班的第一天,这位老兄很明显的,对咱不屑一顾。 球!老子又没端你土八的饭碗。正是他们仗着是当地土豪,对董事长有点不理不睬,甚至阳奉阴违,这才有了兄弟我的用武之地。 人哪,很多时候,很难闹明白,陪他玩的人是谁?不定那些坏事儿就是他们瞒着董事长干的,看来今后得对这帮人多关心点儿! 突然有警车警笛声由远而近,好像到了咱们大楼,戛然而止。 “去,看看咋回事儿,难不成那位大姐大报警了?” 小雅走开,随即摸出手提打给春哥。 “嗨,尼玛瞌睡来了遇见枕头。咱这儿有小妹失踪,可能家属报警了,警车在楼下。立即通知下去,客客气气地请保安部曾总一起到派出所说明情况。然后派车悄悄把人给弄去市局,突击审问,就从他作为突破口。老子高度怀疑他就是主谋,快!” 不一会儿小雅过来说看见郑姐一帮人在楼下,应该是她们报警了。 半个钟之后,警察出来,一帮人跟着上车,曾总开自己的奥迪走在中间。 十一点半,春哥回话,曾总已经在市局审讯室,听说是个硬茬。 “老小子原本布吉土豪,可能有亲戚当官,请东家亲自过问此事,严防不测!” “老大放心,东家在去市局的路上。” 放心了咱就准备下班,小雅十二点出来,拉着胳膊刚要上大奔,一位保安兄弟招招手快步跑过来。 “付总,曾总值夜班来的,可是他去了派出所,还没回来。您也走了,汪队问晚班万一有事儿找谁请示?” “哦,曾哥不就去说明一下情况,这时候还没回来咩,宵夜去了,联系过了没?” “联系过了,手提关机!” “哟嗨!那我还不能走?” “那您看?这么大一座城堡,又是晚上,总得有个老大坐镇不是?” “行!兄弟还晓得操心,可以做副队了。我去保安部坐会儿,告诉汪队有事儿对讲机联系!” “四哥,你留下值夜班,那我咋办呀?人家困死啦!” “没事儿,先带你去客房部,开间房休息。” 第九十八章 失踪的女孩接二连三 客房部要个单间,还要等着小丫头冲完凉,帮忙吹干头发,真真假假撒一会儿娇,哄着闹着服服帖帖躺下来哥才出门。 进来保安部,两位保安还有两名特勤在值班,没料到咱这个闲副总会突然到这儿来溜达。 “付总好!您还没下班呀?” “呵呵,本来下班,楼下兄弟讲,曾哥还没回来,让我上来坐会儿,担心晚上有事儿不是?” “那是、那是,刚好您走最后,您不坐镇谁坐镇?您是来点儿酒还是喝茶?” “我靠,说话别‘您、您’的,别扭不是,都年轻人,没那么多臭讲究。泡茶,我在酒也消磨了一晚上,喝了不少酒。” “曾哥应该宵夜去了,不就去派出所说明一下情况,还能有啥?” “汪队联系过,说是手提关机,对讲机也没个回复。具体我也不清楚,到底咋回事儿?” “哦,曾哥出去没带对讲机!要说哪位郑姐就是个八婆,自己的老妹半夜跟客人出去开房,没回家竟然找到咱们这儿,又不是在这儿开房不见的,关咱们屌事儿!” “我看哪,八成跟客人跑了,刚出道的丫头片子,很容易哄!” “呵呵,是靓妹?” “我们没见过,听说很靓妹。带进来就被一个香港人看上,喊住坐台,大概两点半钟的样子,带出去开房。八婆看着上车的,先收了台费和包夜,临走还交代老妹上午早点回家。” “那她找咱们胡闹的理由是什么,尼玛根本不沾边啊?就凭她干的勾当,也敢先报警?看来真急了!” “可不是嘛,曾哥也说早知道闹成这样,还不如咱们先报警。小娘们儿连亲姐妹、弟媳妇都敢卖,不清楚干嘛对这个小表妹这么上心?” “那要看表妹的家境如何,如果人家不缺钱,家里还有人当官,有钱有势不是。她不上心,岂不找死?” “还是付总看问题独到,表妹家里绝对不好惹!即使她不回老家,也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所以八婆才豁出去也要找到人!” “呵呵,这种事儿,见的多了。饿了,谁下去打宵夜,拎几瓶啤酒呗,天热解解渴!” 说完掏一百大洋交给保安,跟着下去一名特勤。 “付总,听说你以前也是位狠角,曾经在后面那栋海鲜楼干过架,保安队长的胳膊给你折断成三截?” “我靠,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有这么回事儿也没那么邪乎,喝多了不是。所以年轻啊,喝酒还是得悠着点儿,一不留神就毁了大好前程!”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当兵有啥好,复原了还不是像我们这样,当个小保安。你现在可比咱们风光多了去,光一月的薪水抵小保安一年还多。” “唉,咋说呢,高收入一定有高风险。老板养保镖跟国家养军队一样,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关键时刻也不能掉链子啊!” “那也是的。但是你不仅仅干保镖?曾哥说过,你这个特别助理可不是虚职,直接代表岚姐,董事会上通报通过的。” “因为你在荷马夜总会发话,就能代表老板,一言九鼎,没人敢不服,说白了就是付总有这个管控能力!” “那也不一样啊,荷马只是一个楼层,鑫都城可是一座城堡。兄弟我,很多地方似懂非懂,平时也就装装样子。在荷马也是狐假虎威,仅此而已。” 且说郑姐三姐妹在派出所做笔录,提供两条重要信息。 “今年三月份,四川的大姐头菊姐从老家来个亲戚,还是个大专生,长得非常水灵,突击培训之后就来鑫都城上岗。连续两晚都被客人在鑫都城包夜,第三个晚上客人带出去宵夜,说明了宵夜后就在外面包夜,就再也没有回来。” “这位客人后来还来鑫都城玩不?” “来呀!是这里的老顾客,在深圳有公司。他说了,女孩子早上就走了,开房的酒店大堂服务生可以作证,确实看到她人好好滴走出来,靓妹扎眼,几个服务生都记得。” “去年也有过几次跑单的姐妹,人都很靓,半夜被客人带出去之后,就再也没见过。后来客人继续来玩,问他们金屋藏娇了咋还敢跑出来玩,都矢口否认,说是天亮就拜拜了。” “这就奇了怪了,大白天的也会玩失踪?” “还有,五月份,一个东北的女孩子阿鸿,好像做过模特的,一米七几的身材,整个人嘎嘎地。在鑫都城跑单的,刚开始只坐台不开房的,时间长了哪里经受得住诱惑。跟一位台湾客人在鑫都城开房,客房部突然说客满,他们就出去开房。跟那个四川妹妹一样,上午从酒店大堂走出来就不见了。后来她男朋友跑来找她,我们才晓得两个人闹矛盾,阿鸿赌气才出来混的。男孩子跑来几次,都没见着。” “五月份,鑫都城客房部真的有客满的时候?我十二点带小雅去开房休息,客房部说大把空房。小雅张嘴就要了个大单间儿。” “所以东家怀疑,鑫都城故意说客满,要客人到外面开房,派人盯住。待女孩子天亮从酒店出来就开车上前搭讪,上车就被劫走。” “说得过去,肯定不能在自己酒店动手。既然失踪的女孩子接二连三,这位郑姐为何还如此大意?” “哦,开房的客人是她的老主顾。并吩咐表妹跟客人一起出来,然后打的回家。客人还招手拦的正规的士。” “如此说来,他们是的士作案。客房部我会调查,东家还有什么部署没?” “可能放曾总回去,毕竟没有任何可信的证据,应该会有一次钓鱼行动,你这方面没必要搞出动静。” “失踪的都是靓妹,钓鱼的诱饵有足够吸引力才得行!” “呵呵,要不借你家小雅用用?” “开什么玩笑,谁敢打她的主意,老子绝对先斩后奏!” 第九十九章 欲擒故纵 要向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虽然种种迹象都指向鑫都城,但苦于没有直接证据,东家决定欲擒故纵。先让曾哥放松警惕,只要还敢伸出黑手,必定斩断狗爪子! 凌晨三点,曾哥优哉游哉地开奥迪回来了。一看这情况嘛事儿都没得。 进门听说四哥在值班,不敢怠慢,赶紧先到办公室打招呼。 “我靠,四哥,不好意思啊,让你受累。小汪这屌毛就不是好东西,干嘛非要拉着你坐镇!” “哪里,曾哥回来了就好。以前也值夜班,习惯了都!” 曾哥也是老江湖,老子才不敢在他跟前问三问四,吹一会儿水就到客房部休息。负责楼层的大姐坐在小台打瞌睡,故意弄点儿动静,她见俺进来赶紧站起来打招呼。 “付总好,该休息了!” “是啊,大姐。曾总回来了,老哥亲自坐镇。就没我啥事儿了,上来睡会儿。” “哦,曾总人都回来了,应该没啥事儿?” “能有啥事儿?人又不是在咱们酒店丢的,说清楚不就得了。哦,来开房的时候还有大把房间,现在住满了没?我这人,不喜欢占公家便宜不是?” “咋可能,这么多房间,根本就不差您这一间。我来两年多了,还没听说有客满的时候。入住率达到八成,我们都有奖金拿,还从来没拿过呢!” “呵呵,那我就放心了。去睡了,大姐你也歪一会儿。” 进门见小雅睡得很踏实,悄悄冲个凉,刚坐下来人就醒了。伸个懒腰打个呵欠眯着眼睛要抱抱。 “赶紧睡,三点了都。” “那你还不上来睡,傻坐着想谁家闺女来着?” 说完往里面滚了一圈,背朝着哥睡到里面枕头上。浴巾滚落了,裹住前面却忘了后面一览无余。望着娇小白嫩的双肩一起一伏的,还有翘上天的圆屁股,哥哥深感肩上的重担越来越重。真不该把她卷进来,尼玛简直就是在作孽! 真不知将来如何收场?于公于私,哥哥都欠她太多。何况她还是雷姐姐的大专同学,具体是否同班,实在不敢多问。 不大不小的一出闹剧,郑姐一个礼拜都没在鑫都城露面。她的姐妹却没闲着,倒是随叫随到,有ktv领班保持联系。 一切似乎早就恢复了平静。平时等小雅一起下班回家,周末送走岚姐直接回平湖,就安排一个熟悉的的士车司机,按时到鑫都城接小雅下班,到笋岗住处,看着人上楼。 大兄弟明白事理,每次听到三楼咱家冲凉房有响动,才开车离开。 这天又周六,下午送岚姐跟阿雯返香港,五点四十俺就回平湖了。 到家雷姐也到家,大奔还没停稳,单车就靠着窗户停下了。 “四哥哥,难得呀,这么准时回家!” “姐,这么巧?你单车挪开先,车子停稳了再说话。” “行行行,这大奔,亲一口就得几千块不是!” 雷姐赶紧让开,咱把车子停好,下来推着雷姐的单车进门。 “咱姐,这大奔呢,现在基本属于兄弟我了,没有人敢要了去,不留神儿亲一口不要紧。” “真的假的?真是自家的车子,更要好生看待了,弄花了可不得了,关键是天价维修费!” 二丫见哥哥天还没黑就回来了,哼哼唧唧半天才忍不住问郭子。 “哥,你都回来了,那你,小跟班儿呢,死哪儿去啦?” “二丫,你哥哪有小跟班儿,我下班到家刚好看见他停车,就他一个人!” “哦,二丫是说郭子!这周末不好好拉客挣钱,凭啥娶媳妇呢?宵夜哥再呼他回来!” “付老大,甭等宵夜啦!下午兄弟我跑了三趟雁田大世界酒店,一趟二十,估摸着也差不多了,所以赶着饭点儿回来!” “刚说曹操,人就到了。一下午跑三趟,大世界什么事,这么热闹?” “听说是香港的伟哥哥,今晚在大世界酒店搞活动,很轰动,酒店外面已经是人山人海。” “哪个伟哥哥?梁朝伟、曾志伟、吕良伟,还是姜维、林威、杜德伟?” “我哪晓得!老大想看热闹,吃过饭去瞧瞧不就得了?” “四哥哥喂,姜维好似是内地人?” “可不嘛,还是大汉末年的人物呢!” “哦!同名同姓的那么多,香港不差一个姜维?好比深圳的江湖高手那么多,咱们家偏偏就不止一个!” “呵呵,我可不敢当,老大名列前茅!” “郭子,不叫你当武林高手,吃了饭晚点儿还去大世界拉客,来回跑几趟比你平时跑一天呢。” “要得!把大奔开上,一趟拉五个,就是一百大洋。” “你笨死啦?坐大奔每人收三十,能挤几个算几个!” 第一零零章 小雅的小日子 小雅早已习惯了哥哥不在身边的日子,自己照顾自己,生活、工作也能安排得井井有条。 周末都是凌晨两点才下班,有一部分姐妹的台费也已经收到包包里了。 回到家冲个凉,煮俩鸡蛋,冲一大杯牛奶,几块饼干,吃吃喝喝就睡觉觉。中午醒来洗衣服,然后下楼买个煲仔饭,连煲一起拿上来,边吃边看电视。 下午天热,哪儿都不去。偶尔有姐妹约起做美容、修指甲,才动一动。 傍晚七点或打的或坐公交车到鑫都城,开始忙碌一天的夜生活。 十点钟,一台香港牌照的大丰田停在鑫都城,从车上下来三男俩美女。一看两个小伙子就是保镖、司机,中年男士是老板,俩美女肯定是花瓶。 小雅忍不住多看了几眼,美女模特身材,身高绝对在一米八,皮肤白得扎眼、长发飘逸,精致的脸蛋轻妆淡抹相得益彰,高傲的胸脯配上有节奏的高跟鞋,一颤一颤的,晃得人眼花。身上的香水味老远都能闻得到,滚花连衣短裙不是韩国货就是rb货。 忍不住,心底油然而生的羡慕妒忌,已经在俊俏的小脸蛋儿上表露无遗。 “嗨、嗨嗨!看啥呢,没见过美女咋滴,难道还能把咱们的小雅比了去?” “你小屁孩儿晓得啥子哟,没看见这俩货第一次来鑫都城吗?” “来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以后还不晓得是谁的下酒菜呢。温馨提示,可要把四哥给看好啰!” “滚蛋,四哥才不是那样的人!” “晓得、晓得,四哥只爱你一个,只可惜他人今晚不在!” “小威仔,再不滚去干活儿,小心姐喊你领班过来!” 看着值班经理带这一行人进入房间,小雅故意在外面晃悠。不一会儿经理出来,看见小雅有一种‘瞌睡来了遇见枕头’的感觉。 “哎呀小雅,这么巧,里面的老板要两位小妹陪他的保镖喝酒,赶紧的,叫人过来,这事儿就交给你啦啊,我去安排酒水!” 很快,小雅带着阿玉、玲子进来包房同客人打招呼。 “老板晚上好!这是我的好姐妹阿玉和玲子,由她俩儿陪二位帅哥喝酒。千万别把人喝醉了,她俩儿一醉就不省人事的!” “是嘛,小姐姐咋称呼?干脆你也留下来陪我喝酒,也好看着你的好姐妹不给喝醉呀?” “回老板的话,我叫小雅,就不留下了,您身边已经有两位七仙女,担心您忙不过来不是?” “哎哟,小雅同志,没听说‘外来的和尚好念经’吗?你一进门咱姐俩儿就已经下凡沦落成凡人了!” “呵呵!人人都是凡人,可有人偏偏爱自命不凡!我真的失陪了,几位玩开心!” “小雅请留步!就一起喝上一杯,不多难为你,怎样?” “好,恭敬不如从命,就怕得罪了二位姐姐?” “no、no!我们正好三缺一呢,打升级怎样,输了喝酒?” 说着话一枚美女从抽屉里拿出两幅扑克牌拆开来洗牌,看样子一时半会儿是走不开了。 俩保镖可没闲着,每人大腿上坐一个就开始打嘴官事。 酒水端进来,保镖喝啤酒,老板这一班子喝红酒。 服务生小威仔凑到小雅跟前儿看打牌,还悄悄话儿。 “小雅姐,我刚才看见四哥的大奔在楼下呢?” “少放屁,四哥这时候才不会回来呢?干你的活去!” “呵呵,四哥何许人也,难道小雅妹妹怕他?” “也不是!四哥是咱们这儿董事长特别助理,也是副总。我们都很尊敬他,他也是我的、我的那个啥?” “男朋友呗,直说不就得啦!” “就你小子嘴快!来,赏你条小黄鱼吃!” “没想到小雅妹妹这么年轻就有男朋友了,那位四哥,真是好福气呀!也是帅哥?” “不瞒老板说,咱们鑫都城的四哥,帅得犯规!并且文武双全,绝对一顶一的武林高手!” “哦,难怪做董事长特别助理,也身兼保镖?” “那还用说,是岚姐的贴身侍卫!” “小威仔,会不会说话?四哥是岚姐保镖不假,啥时候贴过身呢、你见过?” 打牌时间就过得快,小雅跟老板一班,输赢掺半,酒也喝了不少,转眼就到了十二点。 老板跟俩美女,带着小雅也只是打牌喝酒,虽然嘴巴上不饶人,手脚却也规矩。 再看阿玉她们,四个人摇色子、喝酒唱歌,虽然玩嗨了会滚在一起,但是手脚也没肆无忌惮地乱来,可能碍于老板在场。 突然,小雅隐隐约约觉得这帮人跟咱四哥是一类人。难不成是微服私访?说不定是奔着美女失踪案而来。 想到此又惊又喜,小雅也就安心了,提醒阿玉小声点儿叫唤,别影响老板打牌。 玲子歌唱得好,甜美深沉,也很投入,满屋的掌声都是给她的。 整个晚上开心、热闹却不失高雅,小威仔不怎么忙碌,就围在小雅后头看热闹,盘子里的点心叫他随便吃。 两瓶红酒喝完也就凌晨一点过了,老板给了小费,吩咐买单。 “老板,还有两位姐姐,下次过来玩,记得一定找我哟!” 望着一行人离去,小雅有点儿茫然若失。这时身后传来喊叫声。 “哇,小雅妹妹,那位老板是你熟人啊,带走的美女好漂亮喔,啥时候也帮我约一约?” “咋啦嘛,汪总,您当我面夸美女漂亮,难道就不顾及一下下别人的感受嘛?” “岂敢、岂敢!妹妹美若天仙,不是名花有主了嘛?咱四哥的小朋友,谁敢胡思乱想,对不啦,兄弟们?” “是啊,小雅,你就赶紧的,帮汪总牵个线搭个桥,少不了你的茶水钱!” 汪总听罢,立马掏出一千港币塞小雅手里。 “这事儿就拜托妹妹了,尽快哟!” “好,静候佳音!” 第一零一章 小雅完成任务 国际刑警组织新加坡警方传来协查通报,在海边发现用麻袋装载的一具亚裔女尸,确切地说更像是一具华人女性躯干。面部表皮包括头皮都被整个剥走,四肢齐根斩断,内脏包括子宫都被全部摘除。死者系三十岁以内的年轻女性,躯干皮肤白嫩,牙齿整洁,有抽烟习惯,死亡时间在两周左右。 深圳警方接到通报,很快联想到最近本地区的美少女失踪案,局座大人倒抽一口冷气。 “难不成这与人体器官走私案有关?格老子也太残忍了,简直丧心病狂。不破此案,这顶乌纱帽老子还就不戴啦!” 案情分析会上,讨论的焦点,都绕不开夜场少女,鑫都城第一次进入警方视线。 “据外线报告,有几起从鑫都城被客人带走开房的夜场女孩子,在第二天清晨或者是上午离开酒店的时候,随即失去联系。被带走的女孩子在夜场都是出类拔萃的极其漂亮的妹妹!由此怀疑是的士团伙跟踪作案,从漂亮妹妹被带走就给盯上了,第二天上了等待已久的的士车回家,随即得手!” 周二晚上,前天的两位美女突然出现在鑫都城翡翠酒,还故意对讲机传话叫小雅抽空过去喝一杯。 因为是用对讲机呼叫夜总会前台,听到的人不止一个,这话很快传到汪总耳朵里,老哥台湾公司大老板,是这里的常客。听到消息立马叫伙计先拦住小雅,等他们过来再一起去酒喝酒,当然大老板请客。 半个钟,汪总带着两位贴身保镖赶到,带着小雅悠哉悠哉地往酒会客。 见小雅挽着汪总‘嘚嘚’地进入电梯,哥这心里也是七上八下。尼玛这钓鱼可是个技术活儿,反正咱是不在趟儿,郭子还凑合。 只是不清楚东家请来的何方神圣,郭子估计是广州来的高人,武警特战队全部着便装,只是配合行动,由人家唱主角。但愿能马到成功! 任务一结束,说不定哥也该换个地儿了。 只是这次,又把小雅扯进来了。唉,欠她的,只会越来越多,越来越还不清! 一根烟抽完,咱也不搁夜总会坐了,去酒溜达溜达。 酒只是饮酒作乐,一切都在大庭广众之下,玩的是高雅、浪漫、情调。需要私聊的、豪饮的就去夜总会包房pk。 “付总晚上好!请问要不要来点儿?” 俺点一下头,靓妹给倒半杯白兰地,哥在酒只喝这款,然后端着杯子在行政沙发上坐下来。这是内部专用休息沙发,经理、主管们短暂聊天、休息、安排工作。客人们都不会往这儿坐,除非二货、傻屌! 落座之前扫了一眼,小雅汪总他们那座台子就在不远处,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阿薇?阿薇小雅应该认得,可能化了妆。阿薇的功夫还行,只是人有点急躁,万一汪总当众就动手动脚的,不排除辣妹抬手就是一耳光。那可就玩儿砸啦! 不过还好,台湾老板尤其大公司老板,虽然色急,却都爱装逼,玩儿高雅、扇风情。这一切做作只不过是前奏,好戏都在床上。 因为好饭不怕晚! 十二点半过,汪总保镖说饿了,想去吃烧烤。 “好好,也是到了宵夜时间,小雅,同四哥交代一声,姐妹们一起去?” “汪总,我还在减肥呢,就不去了,你带莉娜跟cy去。两姐妹就交给你了,可不准欺负人家!” “岂敢、岂敢!只是一起宵夜而已,二位姐妹一定照顾好好滴,保证一根头发丝儿都不会掉。哥哥我谁都敢得罪,咱四哥,打死也不敢太岁头上动土哇!” 汪总临走又给小雅拿了一把钱钱,左右挎着美女,后面跟着保镖,风光无限地宵夜去了。 “哎呀,四哥哥,你啥时候来的酒,咋不过去跟汪总打个招呼呢?人家可是不停提到你的大名。” “呵呵,哥哥我老虎不吃人,恶名在外?快坐下来歇会儿,咱们也该下班了。” “可不是嘛,任务完成了,就该下班了。对不啦,咱哥?” “哟西!” 第一零二章 同流不合污 岚姐的睡房在城堡顶楼,落地窗不大,却是防弹玻璃。窗外是深圳河对岸的一片荒山,视野相当开阔。 她住一房一居室,女特助阿雯住隔壁,墙上有一道暗门,阿雯可以自由进出。 隔着防盗门上的防弹玻璃,见岚姐室内灯还亮着,干咳了一声,阿雯赶紧开门。 只是阿雯穿得太少了,睡裙下面到底有没有穿裤子、哪怕是小短裤,咱都不敢看也不敢想象。 “岚姐,还没睡呢,四哥说上来看看您咱们再下班儿。” 岚姐也穿着睡衣,不过大方得体,没生过孩子,胸部保养的很好,举手投足间,个中清幽若隐若现。睡裙下面的双腿,白嫩并不亚于小雅。 “哦,在跟阿雯聊天来着,小雅饿了么,阿雯拿点心出来吃。” 岚姐说着话拿酒杯倒酒,俺赶紧的扶老姐坐下,哪能叫她亲自动手。 “岚姐,你坐着,我来倒。刚才在酒也喝了不少,小雅更是陪客人喝了一晚上。” “是嘛?小雅陪客人喝酒,又赚了不少?在咱们这儿呢,做正当生意,不得罪客人但违法的事儿咱们也不碰。诺大的一座城堡,毕竟是自家产业,玩儿砸啦可就啥都没了。” “明白,岚姐。但凡遇到鑫都城涉粉儿个案,小弟我绝不手软!至于小枪小炮的,咱们不需要这玩意儿,也绝不允许外人搁咱们这儿倒腾,这方面我比谁都专业!” “可不是嘛,四哥武警出身,有人敢在你跟前儿班门弄斧,绝对逃不过你的法眼!只是听说深圳美少女失踪案,跟咱们鑫都城有关联,四哥可有耳闻?” “哪里,阿雯哪里得来的消息?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前阵子是有派出所请曾总去问过话,都是那位郑姐给闹腾的,早没事儿了。” “但愿没啥事儿!我现在呀,对这位合伙人阿曾,是越来越没信心了。总觉得哪里有问题,可就是理不出个头绪来,可能是上了年纪的缘故。四哥以后多留个心眼儿,你这个特别助理可不是什么虚职。当过兵,武警都有侦查能力,相信分得出是非黑白,只要你认为哪里不对付,绝对的一查到底,必要时可以报警!” “岚姐,这个我清楚。如果曾总真有问题,无须报警,我可以通过朋友就能调查他。岚姐的知遇之恩,付某人不敢懈怠!” “你们两个,一个出污泥而不染,一个同流不合污,在物欲横流的深圳,实属难得。如果你有问题,荷马夜总会关门,作为老总贴身保镖兼司机,不可能独善其身。姐相信自己的眼光。” “当初我是取保候审,市局也查了我很久,身正不怕影子斜。除了平时吊儿郎当之外,真的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至于我现在开的这台大奔,何总早就过户给我了,所以不对他尽心尽力,咋也说不过去!” 下楼已经凌晨一点多,小雅拍着肚皮叫撑得慌。 “女孩子家家的,以后少吃点儿甜食,又是睡觉之前,对身体不好,长成猪可就没人要啰!” “我就要长成大肥猪,好吃懒做,还担心四哥哥不养着我咋滴?” “不养着,直接拉出去卖啦!” “哎,我就是担心,跟老汪出去的二位美女,真的又给人家拐走卖了!” “不会,老汪可是咱们这儿老熟人,咋可能砸自己的招牌?他身边的两位保镖可不是善茬,虽然对哥哥我尊敬有加,那是老子恶名在外!相信没人敢从他们手里抢走两枚大美女。” 汪总一行人驱车直奔水库烧烤,烤羊肉串、秋刀鱼喝红酒。二位保镖兄弟喝饮料,毕竟老大带俩美女,必需的警惕性还是要的。 凌晨两点,莉娜也就是阿薇,叫着肚子有些不适,先行告退。 cy小姐也没多加阻拦,只吩咐实在不舒服去医院看医生,然后陪着汪总继续撸串。 汪总正担心双凤朝阳自己难免吃不消,见走一个,立马心知肚明。赶紧抽出两张港币叫莉娜去看医生。 莉娜刚走到小马路,前面一台的士‘嘎’地一声停在面前。 上车坐好,司机有意无意拿着对讲机问小姐去哪里。 “哦,我有点儿肚子疼,去宝安北路!” 从烧烤岸边下来不到一公里,路边一个背包的小伙子拦住的士。 “请问大哥去哪里呀?能不能捎我一程,这个点儿的士也少了,等了半天都。” “美女去宝安北路,你去哪里?你的车费需要另外计算喔!” “啊,那么巧,我去笋岗村,正好捎上我,要不美女的车费我也付了!” 看着帅气的小伙儿不慌不忙地坐到后排,阿薇暗暗铆足了劲儿。 第一零三章 聪明的老汪 夜风习习,已有些许凉意。 汪总更是酒不醉人人自醉,莉娜走后不久,cy小姐也是醉眼朦胧,迷迷糊糊地有意无意往汪总身上靠。 “老汪,真的不能喝了,半夜了都。就在这儿东湖酒店帮我开个房间好不好,我是走不回去了!” “好好,不喝了,叫伙计买单!帮你开间房,那是必须的,春宵一刻值千金啰!” “去你的!是叫帮姐开个房间,没说陪你睡觉觉!” “不敢当,是哥哥我陪你睡觉觉,行了?咋说也要对cy小姐负责到底呀,对不对,兄弟们?” 两个保镖应付着,一个走前面开路,一个断后,到酒店大堂开了两个门对门的房间。 俩小伙儿看着老大扶美女进屋锁门,才打开自己的房门进屋休息。 cy小姐进屋就倒在沙发上,老汪嘴巴刚要凑过来,突然一阵呕吐,吓得大男人赶紧撤开。美女乘机溜进洗手间。 “老汪,你坐会儿,姐冲个凉先啦!” 一听美女要冲凉,老汪心里那个美呀,甭提啦!对着墙上的镜子左照照右照照,觉得自己今晚最帅。 “no,还是钱多好使!有钱能使鬼推磨,有钱能买猴上树! 天下事有难易乎,为之,难亦易;不为,易亦难!” “呵呵,妙哉、妙哉!” 老汪自言自语地嘚瑟着,脑海里闪现出无数个浪漫场景。怎样才能一炮打动芳心,觉得以往那些心急火燎的开头都有失高雅,不够浪漫,不懂情趣。摇晃着右手指不停滴摇头、点头,点头摇头。 “老汪,你干嘛呢,发神经呀?” “啊,亲爱滴,你就、就洗刷干净了?” 见美女裹着浴巾拎着自己的衣服走出来,老汪眼睛瞪起老大,目不转睛地盯着胸部一时间忘了说啥好。 “是啊,怎么,你是不是现在就想一览无余呀?赶紧的,给姐滚进去洗刷刷,尤其臭嘴巴!” 老汪在进洗手间的一刹那,想突然来个老鹰捉小鸡,给美女一闪就躲开了。无奈只好先滚进去洗刷刷。 一边冲洗一边吹口哨,尼玛好像公司明天就上市似的! 且说阿薇坐着的士往家赶,在一处公路桥上,前后左右都没有车,后面小伙儿突然拿湿毛巾捂住了自己嘴巴。立马明白咋回事儿,挣扎了一下下,就放松下来不动弹了。 司机把车子靠边,小伙子下来立即把阿薇从副驾驶转移到后排座,然后车子向红岗村方向疾驰而去。 斜开衣领望着阿薇白皙的脖颈,这货禁不住伸手揉搓起来。越揉越来劲儿,开始上下其手,眼看车子拐进红岗村大牌楼。 “黑子,靠边停一会儿,让兄弟我办完事儿再回去交差不迟!” “你小子吃了熊心豹子胆,老大交代,送回来的货,谁都不能乱动!” “尼玛玩啥假正经,这不还没送到家吗?到家了不动就不动。赶紧的,停下停下!” 黑子在一处黑灯瞎火的地方停下来熄火,自己下车撒尿。小伙子迅速解下自己的裤子,刚要弯腰趴下来,黑暗中被突如其来的高跟鞋踹个正着。还没等他喊出声,怂下的脑袋又被双风贯耳,立马就焉了。 cy把这货推在座位下面,悄悄下车稍微整理一下衣服,默默站在司机后面。待他撒完尿拉上拉练回转身,一个斜掌砍向脖颈,随即一脚踹裆,哼都没哼,也倒下了。 走到车旁打开车灯闪了闪,后面两台摩托车随即驶过来。下来人把这俩货铐起来塞进后座,调转车头,一先一后消失在夜色中。 老汪在冲凉房紧赶慢赶,还是忍着性子刷了牙,收拾妥当才走来。 开门一怔,咋见美女已经穿得整整齐齐坐在沙发上修指甲。 “亲爱滴,干嘛玩儿这么严肃,咋还把衣服穿上了?不上床切磋切磋?” 再看小茶几上,明显摆一把精致的小玩意儿。美女伸出腿把脚往茶几上一放,脚弯上方还绑着军用小刀叉。 “额滴娘,小姐姐这是要玩儿绑架还是玩儿打劫呀?哥哥有的是钱,大不了包你一个月,要多少、你说个数就是了?” “老汪,坐下来说!亏你还在军营里混过,不会连这这玩儿都不认得?” “呵呵,依稀认得。这种颜色属于军警标配,小姐姐原来是大人物。怎么,不会为了哥哥这点儿破事大动干戈?” “这个真没有,姐呢,执行公务。咋滴,咱俩今晚上,谁睡床上、谁睡沙发?” “当然是您睡床上,哥哥我睡沙发。哦不!兄弟我就甭睡了,杵门口给小姐姐站岗!” “算了,感觉老汪你这人儿还是不错的,对女孩子呢,出手大方,众目睽睽之下,也晓得尊重人。就是对你的两个保镖,也没有吆三喝六。不愧是当过兵!” “谢谢小姐姐夸奖!这就是台湾老板与香港老板最大的区别。香港男老板大多土豪出身,没什么文化素养,出口伤人,从不拿下属当人看,也不懂得尊重女性。咱们服役,大多是在大学期间,服完兵役照样可以完成学业。个人的素质决定了待人接物的态度和风度。” “也是啊!如果约我的是香港人,肯定不会跟着出街的。搞不好还敢霸王硬上弓,最后死都不晓得咋死的。你不困呀?我可真困了。你是男人,睡沙发,姐就不客气了,睡大床。还有,咱俩的风流韵事,你可以尽情发挥,姐明天一早可能就会走,你如果还没醒,就不打招呼了。” “好的好的,悉听遵命!既然咱也当过兵,晓得什么该说,什么该闭嘴。咋说哥哥我,在深圳也是个不大不小的成功企业家,咋可能砸了自家招牌!” “聪明得人往往能够逢凶化吉,冲你老汪这股聪明劲儿,你的企业在深圳,绝对的越来越兴旺,越来越发达!” 第一零四章 一号进入别墅 法网恢恢,疏而不漏。 的士上的俩货给直接带到梧桐山q基地,下车就突击审讯。 市局金副局和刑警谢大队被从床上喊起,急忙急火滴赶过来旁听。 sz市红岗村,泥岗东路与宝安北路交叉口往西北方向约一百米,就是村大门。村落依据小山坡而建,越往后山坡,越是有钱人。因为后面山坡上盖的都是零零散散的单门独栋的豪华别墅。 有一栋排楼,四层半高,大门是烤黑漆不锈方通对开门,左右侧耳房各一扇卷闸门,像是车库。后院小花园一座凉亭,优雅别致,内设茶几茶具。 后墙外就是山林,灌木丛生,几十米高的桉树三三两两地挤在一起疯长。林间小鸟翻飞,一簇簇勒杜鹃娇艳欲滴,迎风招摇。 据的士司机交待,他们拉回来的妹妹连车带人进入卷闸门就没他们什么事了,下车休息,后面的事情就由屋里人来处理。至于妹妹被关在哪里,送去哪里,确实不知情。 跟车下蒙汗药的小伙子说法又有出入。好像车库下面就有地下室,有一次他特别留意了一下,屋里人进入车库过了半个钟,开车出来还是两个自己人,然后就落闸上锁。随后他们开车出去继续干活儿。 如果车库没有地下室,不可能把人锁在车库,等人家醒来还不大喊大叫啊?虽然左右、门前都没有邻居,但是路过的人难免会听见。 至于人被送往哪里,一概不知。另一侧车库还有一台豪华丰田面包车,老大人称健哥,平时带三个马仔和一个靓妹阿美在家,马仔楼顶轮换执勤,所有的事都是由健哥负责。别墅内的人员谁都不准带陌生人回家,包括女友。 阿美有功夫,还会玩儿枪。是不是健哥的女朋友或者是床友,也不清楚。 总共有三台的士在外面拉活儿,车子都是自己买,挂靠正规的士公司。 早晨有马仔上市场买菜,请一位本地阿姨做午饭、晚饭,饭做熟她就走人,不搁这儿吃饭,不用洗碗,也不用收拾厨房。除了与老大商量一周的菜式外,基本也不与其他人交谈。 得到确切信息,趁天还未亮,老纪随即派人到别墅后山蹲守摸底。 清晨七点,cy小姐不紧不慢地从东湖酒店出来,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晃到路边还没站稳,一台的士就迎了上来。 “小姐,请问去哪里?” “宝安北路,我回家!” 车子下行到主马路,有一枚漂亮美女伸手拦车。 “师傅,请问去哪里呀,看能不能载我一程,车费不是问题,赶时间!” “宝安北路,你呢?” “真巧,我去笋岗!” 妹妹兴高采烈地坐到后排座,的士佬增加了收入,当然喜不自胜。 车子走到人车稀少的地方,后座美女如法炮制,当然她对cy小姐的美貌不感兴趣,也不存在动手动脚。大美女被拉到后座后,乖乖滴倒在后排座睡觉觉。 “后山人员请注意,一号已经顺利进入别墅,密切观察别墅动向,除了的士外有其他车辆驶出立即报告!” 的士进入卷闸门后,电机自动落锁。不出十分钟,卷闸门升起,的士开走,门又落下。车库的后门根本就没打开过。 的士刚驶出村大门,就给一对青年男女拦住,还打开后备箱放行李。车上只有司机一人,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 与此同时,健哥喊马仔都出来整理花草树木,扯水管子浇水。然后自己慢悠悠地出去遛狗。 “现在宣布,开始行动!后山队员部分留守,其他队员优先围住车库,确保一号安全!” 后山行动小组吴组长安排两人留守后山,两人捉拿出去遛狗的健哥,其余三人越墙进入院落控制三个马仔。 三个马仔毫无悬念地束手就擒,打开车库,里面空空如也。送进来的一号,还有跟车下药的阿美不见踪影。 追随而至的两名队员,还没靠近健哥,人家头也不回,放狗往身后一指,狼狗掉头冲二人飞奔而来。 一名队员刚要掏枪,健哥的枪已经响了。还是双枪双发。两人均被击中拿枪的右肩膀。健哥车身就跑,留下狼狗站在二位队员面前疯狂吼叫。 第一零五章 别墅地下室 陡然听到枪声,吴组长留下两名队员看守,带领其余人员迅速围捕健哥。 健哥轻车熟路,奔跑速度也不慢,斜刺里跑向山林。 吴组长一边追一边对讲机联系后援人马立即围住山林,捉拿健哥。 一时间村大门里里外外警报声响个不停,一台台警车飞驰而至。山上还偶尔传来枪声。胆大的村民还走出自家大门观看究竟。 高音喇叭警告村民迅速进入家里,锁好门窗,不熟悉的人喊门不要开。 武警、特警、狼狗,迅疾在山下铺展开来,地毯式搜索。 八点四十五,老纪等一帮领导赶到。听完现场报告,根本就没问那位健哥在哪儿,直奔别墅车库。 车库墙壁、地板都是镶嵌的米色瓷砖,干干净净,啥都没有。于是走出来看着跪在地上的三个马仔问话。 “你们谁清楚车库的地下室暗门,晓得的赶紧说!” 这仨货都不傻,一看老纪就是大官,立功表现的时刻到了,抢着说自己会开。喊一个带进来,给他解开手铐。 这货进来在墙上一个不起眼的插座上拧一把,露出里面一个按钮,按下去,靠近后门的地板突然弹开,露出一个方孔,一个人钻进去绰绰有余。 老纪第二个跳下去,一个三米见方的地下室,四周墙壁光洁如镜,也是空空如也。 “把这货也给弄下来!” 这货跳下来上下打量,也是一脸懵逼,摇摇头耸耸肩,自己也不清楚咋回事儿。 “你说,刚刚拉回来的人呢,还有阿美,跑哪儿去了?” “报告首长,我是真的不清楚,刚才是有车回来过,我们在里面,后门还是他们进来砸开的。刚才老大突然喊我们都出来浇花搞清洁,以前从来没有过。他自己出去遛狗。应该他清楚?” 几个人在墙壁上每块瓷砖都敲了敲,也没弄出个所以然。 “上去,上去再说!” 老纪上来走远点儿,拿起手提就打。 “喂,情况不妙,你立即带野狼到红岗村来见我,后山最热闹的地方,我在这等你俩。记着,都要化妆!” 随后,咱的手提响了,一看是咱春哥。 “喂,还没出门,带上行头,我立马过去接你!” “哥,谁呀,这么早约你出门?” “甭管,好好睡觉觉。哥出去办点事儿。” “要多久哇,要不要跟岚姐请个假啥的?” “哦,到时候看。十点钟回不来就说咱家小雅肚子疼,带她上医院做妇检,中不中?” “哎哟,好死相,干嘛冤枉自己呢?无中生有的家伙!” 下来楼下站一会儿,春哥的吉普车就到了。一见兄弟化了妆,咱也不闲着,坐后排赶紧的捯饬起来。 吉普车进入红岗村还没到别墅就给警卫拦住,对讲机通话才放行。刚见到东家,还有点儿不好意思,一声不吭站他身边。春哥坐车上还没下来的意思。 “报告首长,健哥被拿下!” “赶紧带回来!” 主犯被抓获,老纪心头稍稍心安。扭头看我一眼,苦笑了一下。 “走,跟我到车库地下室瞧瞧!” 跟着领导下来地下室,见四周上下都没排气装置,上面地板砖合拢,人关在这里还不给憋死啊! “排气装置?我咋没想到,看来真是老了!” “长江后浪推前浪呗!” “咋滴,还想把老子拍在沙滩上不成?” “不敢!” “老子看在深圳,就没有你小子不敢干的事儿!” “我想干局座,你给不啦?” “快了,你小子现在可是少校军衔!” “嗯,这十几块小瓷砖,仅仅就是一幅画吗?” “恐怕没那么简单,拍一掌试试!” “明白了,您喊我大老远跑来,就是为了拍一掌!” 说话间,右手凝聚真气,五指微微弯曲,一掌拍在小瓷砖上。立竿见影,有一块瓷砖碎了,露出一个小孔。 背包里摸出微型手电筒,照进去一看,原来里面别有洞天,是个圆形通道,足够一个胖子进出。 “排气孔找到了,那么这个通道的开关在哪里?这里啥都没有!” “刚才对讲机不是说,那个谁给抓到了吗?带他进来给打开就是了,估计这里不能搞爆破,会塌方。” “行,先上去等那货回来!” “所有人员注意,详细搜索别墅后山,地下室有逃跑通道,不排除一号就给藏在出口附近!” 等堂堂的健哥给带到老纪面前,身上、胳膊上,衣服上,已经给狼狗撕扯得不成体统。虽然有些狼狈,人还算镇定。 看来是个人物! “健哥是,借一步说话!” “带他下来!” 看来老纪已经不耐烦,毕竟一号还下落不明。下来老纪一指破洞。 “健哥,开关在哪里,赶快打开!” “哟嘿,谁弄的,我咋不晓得?报告首长,这屋子兄弟我也就是借住而已,并非房子的主人!” “那这,领导跟二位兄弟先上去,给我两分钟同健哥私聊!” 老纪下巴一摆,二位兄弟跟着上去。 “健哥,首先申明,兄弟我呢,不是警察!武侠小说你看过几本?” “不多,金庸的《天龙八部》,还有谁的《陆小凤》也看过,咋啦?” “哦,花无缺为什么追杀陆小凤?” “鸟人睡了人家老婆呗!” “最终真相大明,陆小凤算是个什么身份的人呢?” “按照现在的话来说,算是个官方卧底?” “健哥真聪明!小说里描述的分筋错骨手法,被掰持的人什么感受,你还记得不啦?”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怎么,都尼玛什么年代了,你会这手儿?” “我赶时间,你忍不住就大声说出来!” 说时迟那时快,左手掐住健哥的右手虎口,四指直插虎口骨缝,一提真气,鸟人瞬间杀猪般嚎叫。 第一零六章 曾总被捉拿归案 “遥控器遥控器!” “在哪儿?” “我书房茶几柜筒里!” “对不住啊,健哥,好久没露这手了,有些生疏。今天人命关天,救人如救火,所以就得罪了!” 很快,有兄弟拿来遥控器,轻轻一按,靠近地面的一块600x600的瓷砖缩进去靠洞壁镶进里面。 “快,进去找到出口迅速找人!” 黄豆大的汗珠从健哥哥头上、脸上、鼻子上往下滴,浑身还有点筛糠。 “带上去,不识抬举的东西!” 健哥给带上来,再也顾不上身份,一屁股坐地上。 “健哥,还有啥要说的吗?说点儿老子不知道的!” 望着老纪威严的面孔,健哥彻底怂了。 “早上阿美带cy小姐回来,打开地下室没见到昨晚就该在里面的莉娜小姐,还有那台的士连人带车都不见踪影,立马意识到出事了。于是电话通知我悄然离开,找到车子到后山下面公路接她跟cy,然后把cy打晕,拖着出洞口。我还没找到车子就被兄弟们追上。估计阿美现在也没走远。” “全体都有,对后山拉网式排查,要快要快!” 一听这话,咱伸手拔出老纪的配枪,头也不回地往后山飞奔。门口春哥见状,慌忙下车跟着我跑。 刚跑到半山腰,见已经有兄弟从出口钻出来,小心翼翼地四处搜寻。估计是担心阿美打冷枪。健哥已经就擒,阿美这般时候早跑没影儿了。 “兄弟们不用那么小心,阿美早跑了,主要是寻找自己的战友,这时候应该还在昏睡,你们动作要快!” 想到自己的美女战友还在昏睡,万一给军犬遇上,照脸上来一口,乖乖如何是好? 出口在半山腰,阿美是拖着咱家美女逃跑,听到健哥被狼狗撕咬的声音,她就应该闪人了。cy小姐应该丢弃在山顶下去不远处。 “听好了,都往山顶背后寻找,应该就在那一带!” 提真气奔上山顶,冲下去不到五十米,见军犬突然挣脱皮带,朝咱左前方飞扑过去。军犬也是战士,射杀军犬等同射杀自己的战友。 情急之下把手枪当暗器,执出去正中这货头部,“嗷”地一声掉头向老子扑来。 转身刚要逃跑,转念一想,兄弟我从小耍猴,难道会怕了这狗东西?这要传到江湖上,以后咱四哥还咋混日子啊? 随即矮身蹲下来,待它飞扑起来的一刹那,突然立身纵起来个滚筒旋转,堪堪转到这货身后。一把抓住皮带,顺势缠在旁边的树干上,啪叽打成死结。 看都没看,直接跑向刚才扔枪的地方。牵狗的兄弟已经看见cy,几个围拢过来,解开绳索,搬起她的头部,摇了摇,确实还在昏睡。 咱捡起手枪,抓住美女的虎口,轻轻一掐,长出一口气,睁开眼醒了。 “醒了!立马报告领导,人已经找到,目前尚无大碍!” 一个战士背着,一个战士扶着,回到别墅。见到人老纪的脸上终于烟消云散。 咱跟春哥一先一后给老纪敬个军礼,老人家迟疑了一下,还是摆摆手,示意咱俩可以走了。 下午三点,咱正坐在岚姐大办公室喝茶,曾总被全副武装的特警带走,正式宣读了逮捕令。 消息传来,岚姐跟阿雯一片愕然,只有咱,心中有数。 “四哥,吩咐下去,经理人员立马到会议室开会!” 第一零七章 鑫都城来了东南亚客人 东南亚岛国,伊兰庄园,霞光满天。 阿美小姐优哉游哉地在宽大的游泳池畅游,岸上一位华裔混血男子在漫不经心地饮酒。 “亲爱滴,夕阳已经西下,起来,我们该回房换衣服了!老板今晚在楼顶蓝莓餐厅为你接风压惊。作为主角,你可不能迟到!” “去,谁晓得是接风还是鸿门宴呀?” “鸿门宴?怎么可能!老板正在召集雇佣兵前往深圳捞他弟弟健哥出来,还说要你带队呢!” “哼,从中国警方手里捞人,还是在深圳,痴人说梦!不清楚老头子是急昏了头还是做做样子给兄弟们看!” 阿美小姐很不以为然。从泳池爬起来给杰米打个手势,径自向房间走去。 七点半,华灯初上,庄园东侧楼顶的蓝莓餐厅,已经挤进来三十几号人。酒香、花香、水果的香甜味,女人身上的香水味,杰米身上的古龙味道,交融在一起。 长条形晚宴餐桌上的中西美食,无不令人垂涎欲滴。中外名酒,酒不醉人人自醉。 老板总是最后一个到场,随后是一片掌声。说是给阿美接风,其实他老人家才是主角。 老板吴修柏,六十二岁,岛国第二代华人,e-four集团总裁。公司业务涉及生物医学、医院、集装箱码头、有机硅化工,酒店餐饮。 父亲做转手贸易赚取第一桶金,到他手里首先转行做生物医学,入股当地医科大学。十年前收购当地一家濒临倒闭的圣玛丽医院,交给拥有英国皇家医学博士学位的女儿女婿打理。女婿更是人体器官移植方面的权威医学博士。 如今圣玛丽医院已是岛国数一数二的中西医私人医院,人体器官移植、人体美容手术订单,已经排到一年以后。当然也不排除临时加单。 “好啦好啦,大家静一静,有请柏叔讲话!” “哈,都到齐了?其实我也没啥好讲滴,这么,艾美好久没回来了,今晚专程为她接风洗尘!大家吃好喝好!” 光彩照人的阿美首先跟老爷子干了一杯,本想说点儿啥,总是有人打搅,也就在柏叔身上撒一会儿娇就走开了。 晚宴之后,骨干人员到会议室开会,这才是今晚的主题,只不过借晚宴先把大家聚在一起。当然还是老板发话。 “人到齐了我就开门见山,艾美是逃回来了,阿健进去了。此事非同小可啊兄弟们!废话就不多说了,我决定,请雇佣兵到深圳捞人,艾美带路,杰米负责。必要时可以雇佣深圳道上的高手朋友协助,钱不是问题,我要的是人、平安到家!” 八天之后,深圳黄田国际机场,杰米带着靓妹走出机场,坐上的士直奔市区而去。靓妹身材像阿美,但是脸蛋已不似。 就在昨天,深圳鑫都城酒店来了两位中东客人,每人订一间豪华大房。客人有些低调,除了下来得月楼吃饭,一直在房间待着看电视、打游戏。对城堡内的ktv、酒、夜总会,充耳不闻。 杰米乘坐的的士车也是直奔鑫都城而来,到酒店订了一间豪华双人房。行李搬进去,稍作休息就下来得月楼吃晚饭。 兄弟我现在虽然是代总经理,但总不能像曾总那样,整天价窝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只听汇报不理民情。 这档口正好在酒店大堂晃悠,对帅哥身边的美女背影,似曾相识,总感觉在哪儿见过。待人家进电梯上楼。到前台瞄了一眼入住信息,杰米李,袁媛小姐,来自东南亚岛国的客人。 不禁苦笑,不可能呀,自己哪有国外的老相识?但是这个美背却记忆犹新、连后背双肩上的背带条数、宽窄都几乎一模一样。后肩胛有肌肉,腰部没一丁点赘肉,明显练过。同行中人,又如此好身材,所以多看了几眼。 正在苦思冥想,小雅过来了,喊我到西餐厅吃晚饭。其实她大可不必为了省一顿饭钱,非要跟我一起吃,只是太粘人,来了没见到我,总说心里空落落的。 “哦,挤公交过来的?一身汗味!” “可不是嘛,等了半半天都没拦到的士。听说深圳的士车辆大整顿,鬼晓得搞到啥时候?” “呵呵,要不大奔给你用,我这边酒店也有车子用。曾哥不在,他的奥迪钥匙在我抽屉里。” “不行不行,我这臭技术,才不敢上路开!何况还是大奔,这可是哥的心头肉肉,擦掉一块皮就得几千大洋往上贴。” “四哥晚上好!” 自从做了代总,阿雯就吩咐下去,以后全部叫四哥,不再喊付总了,因为有副总之嫌。想想真好笑,谁去拎得那么清啊? 进来西餐厅,小雅又是一阵惊讶。 “哇塞,还有中东客人来咱们这儿就餐呀,不会也住在咱们酒店?” “如此说来,还是咱们店名气大呀!服务周到、价格合理、饭菜可口,童叟无欺!还有就是,兄弟我领导有方呗!” “啧啧,竖根筷子咱哥就往上爬,真有你的!” 第一零八章 雇佣兵 “晚风轻拂澎湖湾,白浪逐沙滩,没有椰林缀斜阳,只是一片海蓝蓝。” 晚上下班回到家,小雅从冲凉房唱着歌走出来,也是露肩背带短睡裙。双腿双臂就像嫩脆脆的莲藕,整个人犹如出水芙蓉,一阵香气扑面而来。 突然想起什么,扳过身子对着双肩左看右看。 妹妹的双肩纤瘦白嫩,没有一点瑕疵。老相识的双肩溜圆,皮肤略显黝黑,是一种健康美、线条美。 “干嘛呢,还不去冲凉?” “看看好像有蚊子,拍死它!” 照着右肩膀,“啪”地就是一巴掌。 “哎哟疼死我了!浑身上下热气腾腾香喷喷的,有蚊子早给熏死了,想打人家才是真的!” 轻轻拍一下肩膀就红了,皮肤未免太水嫩了。忍不住又来一口给揉揉。 “别哭别闹,哥冲完凉帮你吹头发!” 哥哥我冲个凉都有点心不在焉,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尼玛以前的记性不至于这么差,还没到三十岁呢,难道记忆就开始衰退? 出来小丫头已经自己吹干了头发,一屁股坐哥哥大腿上,又开始撒娇娇。 “哼哼,刚才打了我,睡觉之前得抱抱,至少十分钟!” “好好!哥哥抱抱。双肩拍拍,小兔子乖乖,嘴巴闭上,眼睛合上,快快睡,狼外婆来啦!” “在哪儿?我从小就怕狼外婆,吃小孩儿手指头来的!今晚肯定睡不着了,得抱着睡到天亮!” “别乱动弹,这不抱得好好滴嘛,闭着眼睛睡就是了!” “嗯,不嘛,抱大床上去,才睡得安稳。” “到了大床上,你肯定睡不安稳,哥就担心明早上班扶着墙走路,还要开会呢。” “啧啧,这话出自武林高手之口,实在是,太不可思议啦!妹妹扶墙是真滴嘢!不过呢,扶墙也愿意,我愿意我愿意,我愿意我愿意,我真的、、、很愿意。” 心里有事儿解决不了,如鱼刺哽喉。待小雅睡熟,悄悄给郭子打个电话。 “干嘛呢,这时候打电话,就不怕你家小朋友偷听?” “已经睡了,她也累不是。是这,今下午有一对俊男美女来我们酒店入住,东南亚岛国人士。关键是那女的,似曾相识,有很强烈的预感,在哪儿见过。尤其对她的后背记忆犹新。要不你明早在大堂守候,她们下来吃早餐之际,拍个照留念呗。” “岛国?正有个事儿要通知你的,看看天色已晚也就没再打扰。是这样,岛国警方传来内部消息,说是抓获的健哥他老大,已经派雇佣兵潜到深圳,准备捞人。这次可是下了血本,势在必得!东家要你留意最近酒店的旅客,有异常情况、立马报告,自己不要理会。” “雇佣兵,敢到深圳捞人?够刺激!酒店昨天入住两位中东客人,看他们身材,还真像那么回事儿。两人身材高矮胖瘦差不多,皮肤黝黑,肌肉结实。你明天过来,一并给拍拍,拿给东家定夺。” “那行,就这,晚安!良宵一刻值千金不是。” 娘希匹,雇佣兵都给整出来了,真新鲜!安心去,健哥哥,尼玛值了!拖到沙湾一声响,尘归尘、土归土,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有点儿意思,真尼玛有点儿意思。这次一定请缨参加行动,会会传说中的雇佣兵,咱也涨涨姿势。 四哥哥我从小浪迹江湖,出道以来,鲜逢对手,这次最好就是那二位黑家伙,格老子一起上,老子也好认认真真地称称自己,几斤几两。 顺便验证一下传统中国功夫对付强悍的雇佣兵,是否管用。写成内部教材送到基地供教官参考,岂不大功一件。 看那俩货、那块头,脖子上扣几个窟窿估计都不会消停。扣住脖子分筋错骨?不行,动用真气的时间太短,还若有若无,紧急之下,很容易稍纵即逝,一招不奏效,还耽误活儿。 敲后脑死穴?凝聚真气偷袭可行,缠斗就没机会。电影里那些扳腿勒脖子,折腾半半天还能打,也他妈太能忽悠了。绝对不给对手缠斗的机会,必须秒杀! 万一给人家持枪劫持,动作再快也快不过子弹。隔山打牛?震掉背后人家手里的手枪,这得多大的功力,小时候只隔块木板打过猴子,猴子翻个跟斗嘛事都没有。 下个星期天无论如何回一趟平湖,得上凤凰山好好练练,包括翻筋斗。如今代个总,真耽误事儿! 心若在,梦就在,大不了从头再来! 第一零九章 鑫都城来的中东客人 周六例会,书面的东东咱也没心思听,大多也听不懂。最后提出一点儿小要求。 “鉴于目前深圳的旅游旺季,酒店入住率也有小攀升,这说明咱们前期的工作做得扎实。抛开曾总私人情况不谈,在城堡综合治理工作上,老哥功不可没。发觉最近国外的客人也陆续入住,更加坚定了我们对自身工作的信心。俗话说留住客人的嘴,就能留住客人的腿。所以我建议,入住豪华客房的客人,一律送自助早餐券,老外必须送。” “我赞成四哥的提议!酒店做的本就是回头客,一顿早餐人家能吃你多少呢?何况老外都很自律,自助餐绝对的吃多少打多少,说实话不像大陆人,搞不好吃不了兜着走。偷拿几个咸鸭蛋,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 “那好!既然四哥提出来,阿雯小姐也赞成。行政部立马印制早餐券,争取这几天我就能送到客人手里。” 中午陪岚姐、阿雯吃饭,快结束了的时候郭子打来电话。 “哈罗,没搅你的饭局?” “哪里,吃了没?要不过来喝一杯!” “谢了!借兄弟我的钱,您看,该还了?” “冇嘢冇嘢,请讲!” “照片传到国际警醒组织,立马查处你家那两位中东客人就是名副其实的雇佣兵,杰米曾经是职业杀手,目前服务于岛国e-four集团,集团老总就是健哥的大哥。至于那位美女,暂时还没消息,怀疑整过容。” “东家几个意思?” “他们的资料都在东家那里,这已经证实了他们就是来捞人的。东家怀疑他们入住你家酒店另有目的,也许因为曾总,但愿不会。如果涉恐,国安将会介入,还在进一步核实。” “娘希匹!咱该咋办,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在老子的地界儿晃悠?” “我替你追问了一句,东家已经默许,对付这种人渣,可以先斩后奏,一劳永逸。” “哟西!” 接完电话回到饭桌,岚姐已经吃饱离开了,阿雯抽根烟在等我。 “四哥,嘛事儿?额头咋还冒汗了?” “哦,岚姐呢,就不吃了咩?” “岚姐吃饱回房了,你找她?” “不找她!哥说话你听着别大惊小怪啊。咱酒店的两位中东客人是雇佣兵,岛国来的一对情侣,帅哥是职业杀手,女的还不清楚。是专门来捞一位叫健哥的兄弟,就是跟曾总一起犯事儿伙计。” “天!咋办,消息可靠不啦?四哥你打算咋整?” “可靠!下午送岚姐你俩回香港,下周不要来了,找足够的借口拦住老姐,陪她在香港或者国外散散心。这里我能应付。” “要不留岚姐在香港,我回来陪你,相信小妹的能力。” “不行,那样岚姐就不放心了,自个跑回来咋办?它身边不能没有你!” “偏偏住咱们这儿,不顺手牵羊来点儿报复,是有点儿说不过去。好,你自己千万小心,建议把小雅送走,最好回老家探亲。她可是你的致命软肋!” “也是啊,真还没考虑到她!行,我想办法哄她回家一趟。” 五点送岚姐、阿雯到罗湖口岸,阿雯边走边回头,很有点儿恋恋不舍。原来冰美人的心,也并非是一坨泰山石敢当。 晚饭的时候,有意无意提到小雅老家的爸爸妈妈以及其他家人们。先探探口风呗。 “你这整天忙忙乎乎的,最近给老娘寄钱了没?” “寄了,这小事情不劳您大驾操心。就是不敢打电话,老娘张口就叫我回家看看。哎,大老远的,哪能说回就回?” “有多远,深圳黄田飞重庆,也就几个钟而已。要不回去看看呗,挣钱多少才叫多呢,再说了挣钱还有我呢。买张机票回去休息一段时间,回来带点儿腊肉腊鱼,还有老娘自己做的辣椒酱给我吃。” “真回去呀,来回机票都给报销?” “瞧你,多大点事儿。哥一月工资够你坐几个来回。至于夜总会的事儿,交给阿玉不就得了,她也轻车熟路不是。不至于黑了你的钱钱?” “嗯,那倒不用担心。明天给老妈打个电话,先卖卖乖,真心想我回家呢,我就答应她。然后哥哥去买机票,好不啦?” “哟西哟西!” 多亏了阿雯提醒,这个软肋终于解决了。只要岚姐不在这儿,没了后顾之忧,老子就可以放手一搏。 真想现在就去手刃那俩货!还有那位曾经的职业杀手,尼玛有多职业呢,杀人于无形?一张扑克牌,一根牙签儿,能杀人不啦? 还有,曾经的老相识至今还是个谜,越是神秘越是危险人物,搞不好对老子了如指掌? 正坐在岚姐的大办公室里胡思乱想,对讲机呼叫。 “四哥四哥,酒有靓妹找!” “知道啦,生怕小雅听不见咋滴?小心哥削你!” 第一一零章 狐狸尾巴露出来了 点根烟进来翡翠酒,小伙儿赶紧奔过来。 “嘿嘿,四哥,我不是故意的大呼小叫。真的有位美女找您,四哥请!” “小样儿!” 塞包万宝路在小伙儿马甲口袋,漫不经心跟他走着。 有预感,老相识??? “哎呀四哥,想见你还真是不容易呀,人家等半天了都!” “能让美女苦苦等待,是兄弟我的荣幸,荣幸之至!请小姐坐下说话。” 一看果真是老相识,这女人胆子不小啊!不是很神秘吗,倒要看看今晚唱哪出? 刚坐下,小妹就把大半杯白兰地端过来了。 “啊,四哥,我还没给你点呢,这还有刚开的红酒,咋就端来了?” “小姐,不好意思啊,四哥只喝这款,不用谁点。四哥慢用、小姐慢用。” “佩服,有个性的男人,总是讨女人喜欢!难怪你家小朋友连吃饭都粘着你。” “怎么,您还,调查我?还真是受宠若惊哪!干杯!” “不敢!观察过你是真的,就餐的时候,无意的。谁叫你那么引人注目!” “呵呵,小朋友呢,喜欢跟我一起蹭饭。你也清楚,哪有老总在本单位吃饭还要买单的,仅此而已,说出来就成笑话啦!” “四哥这么年轻就坐上了总经理这个位置,不会是攀了高枝儿?” “要说攀高枝儿?还真没有。不管外面人怎么讲,付某人自己认为是靠本事吃饭。岚姐聘请香港私人侦探跟踪调查了很久,才决定聘请我做她的随身保镖兼司机,特别助理就是个虚衔儿,现在也就代总而已。咱这样回答,小姐满意不啦?哦,还没请教您芳名呢?” “我叫袁媛,在你家酒店住。随行还有一位帅哥,不过别误会,咱俩并非情侣,住的是双人套房。” “哦,那意思是,来办事儿?” “是的,并非游山玩水。我这人哪,独来独往惯了,不想身边有个跟班儿碍手碍脚。纯粹办事儿来的。” “怎么,有用得着兄弟我的地方,力所能及的范围内,袁媛小姐尽管提出来!” “爽快!冒昧问一句,请认真回答我,好吗?” “你可能不清楚,后来一直在夜总会混饭吃。” “少林鹰爪高手,酒后殴打督察官,差点被就地正法。推杯换盏之间毁灭皇宫夜总会,荷马夜总会贴封条,你却安然无恙。没说错,咱四哥哥?” “行,服了!干!” “其实,真有事儿想麻烦四哥,可能有点儿冒险。不是有句俗话吗,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就是不知,四哥肯不肯冒这个险?” “四哥吃江湖饭的,信奉的是‘富贵险中求’!就看值不值得?” “帮我们捞个人,当然不是叫你单打独斗,首付五十万现金,事成之后还有一百万立马奉上。怎样?” “捞人?我可没那本事!” “哦,晓得晓得!如果没记错的话,应该是,下周四。” “就是他!老板要他活生生地回家,钱不是问题!” “他有多严重?就没那必要搞大阵仗,也许有机会。” “四哥就是四哥,跟你说话,就是长学问。” “哪里,既然袁媛能够推心置腹,咱也犯不着藏着掖着。做买卖嘛,厉害风险总得摆持清楚?” “健哥是外籍身份,还没到无期徒刑,绝对有机会。我们提供家伙什儿,包括你的伪装道具,保证符合你的口味。四哥,你看,可以定了吗?” “下周一,等我消息,兄弟需要侧面了解一下情况。当然,生意不成仁义在,不会坏了你们大事,这点儿规矩兄弟懂,很懂!” “谢谢,干杯!” 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谈完生意,去夜总会看了看小雅,一看包间里老熟人,赶紧进去打个哈哈。 “哎呀,黄哥哥,好久不见,搁哪儿发财呀又?” “哟嘿,四哥,快请快请!前阵子回台湾了嘛,老爹龙体欠安,回去瞧瞧!” “那是必须滴,谁叫咱们黄哥是个大孝子呢!” 寒暄几句,躲到洗手间打个电话。 “你上来房,把我的手提拿走,没电了。立马送到基地,提醒一点,叫那位健哥的马仔听听这个女人到底是谁。” 不一会儿功夫,有个服务生晃进来,哥哥一招手,立马奔过来。 “四哥,您吩咐!” “哦,我手提没电了,拿下去帮我冲冲!” “四哥一进来,小雅妹妹话也多了,刚才还是冷美人呢,喝酒喝酒!” 第一一一章 小雅该走了 “还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哪位四哥同志,这么快就答应啦?他真像你说的那么玄乎?” “姐来深圳几个月了,对他们这些江湖中人,非常清楚。别看表面人五人六的,昂昂乎庙堂之居也,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为了钱财利益,哪个不是亡命之徒!至于他有多玄乎,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那好,明天准备五十万现金,他敢要就有戏。不过呢,我还是想试试他,到底几斤几两?至少我得搞清楚,他值不值这个价儿?” “杰米,办正事要紧,姐劝你还是别节外生枝!” “呵呵,我有我的分寸。正因为要办正事儿,我才不允许咱们队伍里,有人滥竽充数!据我所知,深圳,有的是江湖骗子,并且都很高明!” “有病!” 星期天早上,小雅睡醒了抓过手提就给老娘打电话。我滴乖,可会撒娇了,听得哥哥我,浑身鸡皮疙瘩。 “好啦,哥,去买机票!” “身份证装我包里,等会儿上班安排酒店前台订票就是了。既然醒了,哥来煮面,吃完我就该走了,事儿也多不是。下午别挤公交了,星期天人太多,打的去啊!” “晓得啦,快去煮面,还有荷包蛋!” 九点钟就到了酒店,故意把大奔停在显眼的地方,叫人明白,哥这个代总,不是盖的、没有偷懒! 众人真没料到这个代总星期天也不休息,还整这么早来坐班。 茶餐厅这时候最繁忙,咱也去凑凑热闹。 “哎呀四哥,整这么早哇!想吃点儿啥?我帮你拿!” “哦,早上给小雅煮面,我也吃了一嘴。帮我来杯咖啡,我坐会儿!” “啧啧,真是居家好男人!我另外给你冲一大杯,稍等片刻!” 看完报纸又转到中西餐厅,人一进来袁媛小姐就忙不迭地率先打招呼。 “hello,四哥,orng!” “哇,这么巧,这位就是杰米先生,幸会幸会!” “你好你好!久闻四哥大名,如雷贯耳!今天一见,果然风流倜傥!” “杰米兄弟过奖了,没你帅!” 说着话,招招手叫服务员过来,拿起笔就把她俩的单子给签了。然后借故离开,人家还没吃呢。 杰米的身材跟我很相似,消瘦细长,还比我稍高,一双手也保养的很好。既然是职业杀手,应该擅长远程狙击,遥控爆破,下毒之类。近距离格斗不是他的强项。那二位雇佣兵才是格斗好手。 十一点,郭子来电话。 “哎!你猜猜,你的老相识是谁?” “不会是阿美小姐?” “就是她!你所说的背影,就是咱俩第二次进去别墅核查线索时,路过阿美的房间,你不是翻过她的相册吗?就是海边那张背影照。你当时还感叹过,所以有印象!” “她能把我查个底儿掉,连皇宫那点破事儿都能查出来,昨晚立马就想到是她。东家有何指示?” “答应他们,帮忙捞人。午饭方便不,见面聊?” “方便,星期天,我搁哪儿吃都行!” “好,我回头问一下,等我电话。” 中午十二点,东湖酒店,五楼。 进门,东家跟春哥在喝茶。 “这星期天,堂堂的鑫都城老总,也不休息呀?” “您老人家都没闲着,咱这当差跑腿的,命苦不是!” “哎,给老子说说看,这当总经理,嘛滋味?这走起路来,后腰上是不是得插根棍子,趾高气扬不是?” “得、嘚嘚!整天忙得云里雾里,咱哪有时间嘚瑟!” 春哥喊上菜,东家就从皮包里摸出一瓶茅台。 不是不喝吗? “别看我,春哥陪你喝,一瓶不够还有!” “老毛病,不打紧?” “不打紧,一时半会儿的,还死不了!” “呵呵,来,春哥,祝领导寿比南山、福如东海!” “江湖习气越来越重,真当自己江湖中人啊?” “咋说呢,装,是一门学问,况且咱打小就混迹江湖,纯天然!” “是这啊!你帮忙捞人,如果场面可控,协助阿美带着健哥逃回岛国,但是其他人必须留下,生死不论。在共和国的土地上,这些人必须有来无回!到岛国进入e-four本部潜伏下来。摸清他们人体器官的所有来源,我相信远远不止咱们深圳这块儿货源。e-four旗下的圣玛丽医院,是全球人体器官走私的集散地,他们的移植手术,技术一流,订单源源不断,黑市订单更是惊人。” “难怪阿美这么短的时间,就变换了小模样儿,原来是做了整容。咱这么好使的鹰眼,都没看出破绽。” “呵呵!这次是她带路,在深圳物色高手加强队伍,还有没有其他人,目前尚不清楚。杰米负责行动指挥。不然她丢下健哥逃回去也是个死。你在那里可以跟她交交心,至于上不上床,老人家就不多操心了。” “四哥,行动之前呢,小雅必须悄然送走,最好永远别回来。” “哦!小雅是该走了。阿美不是给你五十万定金吗,拿到手都给小雅,也算是我老人家给她的补偿。人,必须回老家!你俩的缘分,到此为止。” 第一一二章 小雅遭遇不测 拼一醉,留君住。歌一曲,送君路。遍江南江北,欲归何处?世事悠悠浑未了,年光冉冉今如许。试举头,一笑问青天,天无语! 看来与小雅的缘分,真的该有个了结啰。所幸阿雯早有提醒,小丫头也爽快答应回家看看,还有五十万大洋。 坏了,拿出这钱,丫头立马明白咋回事儿,万一不走了咋整?人家跟哥在一起,从来没提钱的事儿。 拿到钱再说,现在还八字没一撇。 下午三点,前台小郑电话,小雅的机票拿了回来,明下午十三点十分起飞。 “小雅买机票的事儿,没让其他人知道?” “四哥放心,我亲自订亲自去拿的,没有第二个人知道。” 稍稍心安。今晚答应阿美,哦不,袁媛小姐,钱拿到手再说。 看看晚饭时间还早,就在沙发上躺会儿,就等着袁媛小姐今晚请吃大餐了。 朦朦胧胧之中,小雅被人追赶,哥虽然黄雀在后,却与追赶她的人距离越拉越远。而那人与小雅的距离越来越近。身上手枪、匕首,啥都没带,情急之下,大喝一声“皮鞭快来”! 伸手朝上一接,果真抓住皮鞭手柄,抖手朝那人甩去,岂料鞭稍缠上旁边树干,咋弄都解不开。急死老子! 一阵电话铃响,才把兄弟从梦中吵醒。 “喂,哪里?” “尊敬的四哥哥,听出我是谁了吗?” “杰米先生,嘛事儿,不会是请我吃饭?” “请你吃饭喝酒那是必须的,只是我们现在莲花山公园看风景,想请你过来散散步,然后再下山吃饭。” “我靠,快八点了,天都黑了,兄弟我还要值班呢。你几个慢慢玩,咱就失陪了,拜拜!” “别急、别急,忘记告诉你,小雅妹妹同我们在一起,是我叫人请来的。你还是过来看看!” “什么?杰米,你想干嘛?不会是想威胁老子?袁媛呢,她在那儿,叫她接电话!” “袁媛小姐不在现场,接不了电话,你还是听听小雅的声音!” “哥,过来杀了他们!” “啪”地一声响,电话拿开了。小雅绝对是挨了耳光。 “四哥,没别的意思,就想换个地儿跟你聊聊合作事宜,小雅妹妹我们暂时代你照顾。请你穿得简单一点儿,能让我看见你身上什么都没带,一个人上来,山顶平台。see you ter!” 娘希匹,忘了老子是干啥的?哦,狗日的根本不了解老子是吃哪家饭的! 喊夜班经理过来,跟他稍作交代。 “是这,我出去一趟,如果明早还没回来,通知岚姐过来深圳,我可能需要外出一阵子!如果看见我回来,就当啥都没说!” 交代完毕,匆匆跳进大奔,疾驰而去。 到家穿上黑背心,卫衣紧身短裤,这样身上一览无余,不用搜身。想了想,床底下皮箱拉出来,找到皮鞭三下五去二胡乱缠在腰上,看起来有点儿不伦不类,甚至可笑,但这玩儿近距离杀伤力可不简单。 路上也没打算给郭子电话,尼玛几个小杂碎而已,犯不上兴师动众。无非是想逼老子就范,乖乖听他们使唤。用人之际,临场考查也是有滴。 上来山顶,左手万宝路,右手打火机,先点上一支。 见小雅给一个雇佣兵掐住脖子拿枪指着,但是保险没打开。另一位坐旁边手拿匕首在削指甲。杰米坐在我前面石头上,身边放一只皮箱,似笑非笑。 “刚才是谁打了小雅?” “四哥,没别的意思,真的想请你聊聊周四干活的事情!” “再问一句,是谁打的小雅?” 小雅手指她身后这人,老子皮鞭一抖,甩向一边无所事事削指甲这货的额头。“啪”地一声打个正着。脑袋很快就歪了。 小雅见状,脚后跟踹向身后这货的裤裆,小铁柱一样的后鞋跟,不疼是假的。松开手往后坐的瞬间,小雅挣脱开来从小包里掏出掌中宝,熟练一拨保险,转过身几乎是顶着这货眉心,连开三枪。 “干嘛开枪、干嘛开枪?完啦、玩儿砸啦!” 老子一个箭步窜到杰米身旁下了他的枪。他几乎没做任何反应,一味地抓狂。 看来真是想聊聊,但是绑了四哥的女人,得付出沉重代价。 “走,滚出去!” 咋滴,还有埋伏? 一位黑衣女人押着阿美从一边走上来。阿美一脸沮丧,虽然手里抱着狙击步枪,却给人家拿枪指着后脑勺。 “袁媛小姐,你们这是唱哪出啊,我的钱钱呢?” “钱钱在这里,你拿去就是了,可是死了人,如何交代,你告诉我?” “袁媛,请你告诉杰米,如何交代,我是真的不清楚啊!” “四哥,别理他们,我们走!” 拉着小雅,我捡起地上的箱子。看了一眼黑衣女子,她点点头,示意我们先走。 “袁媛,我要两百万,明天中午见不到剩下的五十万定金,合作免谈!” 眼睁睁看着咱俩下山,杰米、袁媛,屁都没放一个。挨鞭的雇佣兵似醒非醒,那个倒霉蛋肯定报销了。 五分钟之后,黑衣美女打晕阿美,纵身一跃,消失在丛林之中。 “哥,那个黑衣人是谁呀,身影很熟悉,你请来的?” “不是我请来的,应该是跟踪你上来的。幸亏她发现了袁媛,不然还不晓得咋收场?” “那个狗东西一路上吃老子豆腐,所以必须死!” “死了活该,那么干脆,倒便宜他了!我叫人送你走,机票已经买好了,在我包里。这是五十万,回老家别再来深圳。都看到了,就是这么个情况!” “那你咋办啦,岂不是很危险?” “傻妹妹,忘了哥哥吃谁家饭的不啦?” “嗯嗯,晓得晓得。” 郭子接到通知先到楼下等,见我们回来一起上楼。 “是这,小雅明天下午一点多的飞机,郭子现在带她先到机场分局住下来。时间一到走特别通道登机,看着她进去,飞机起飞你才离开!” “明白,四哥,事不宜迟,小雅赶紧收拾一下!” 等我们下来,又有两台吉普停在楼下,窗帘拉得严严实实。两台车一前一后。郭子走中间。 担心夜班经理有其他想法,哥也没耽误,拣几件换洗衣服,赶紧回到酒店。 “四哥,冇嘢吗?” “冇嘢!都搞定了,小事情!” 干坐着抽了好几根烟,才想起还没吃饭。来西餐厅烤块牛排,直接拿瓶红酒。端起红酒杯又想起小雅。 “哎,郭子,都睡了吗?嗯,小雅包里的掌中宝,可以上交了,回老家了,还带着这玩儿不合适不是!” 第一一三章 将有一场恶战 南洋巴淡岛,伊兰庄园,晚上十点。 柏叔接到阿美电话,半天默不作声。 “真没想到这个混血东西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么老土的东西竟然拿到深圳去玩儿?当初就不该收留他!” “四哥要200万,否则取消合作!还有就是人手问题。” “给他!不是早就说过吗,钱不是问题。人手从澳门过去支援你们,明天中午就可以与你们会合。见面后迅速制定行动路线,再不能有任何闪失,否则不但阿健回不来,你们都要栽在哪里!” “您觉得这个四哥可靠吗?” “他手下的小丫头杀人都不眨眼,你觉得呢?有机会可以把人带回来!” 其实阿美隐报了她给黑衣女子劫持的事情,否则有她难看。 “还要把人带回去,干嘛呢,给你做上门女婿?哼!” “瞎说什么呢,柏叔没有骂死我?要的人呢?” “老爷子说,回去保证不打死你!人嘛,明天中午到。” “唉,就知道是这个结果,死就死呗,反正命是他给的,拿回去就是了!” “走,还没饿呀,我可肚子咕咕叫!” “开路!回去请四哥哥喝酒!” 杰米一行人离开不久,刚埋下的尸体立马就给人家刨出来,抬上救护车拉走了。 十一点,海鲜楼呼叫,有人请喝酒。 看来尘埃落定,杰米回来了。 “四哥快请坐,说好了请您喝酒的,你看出去玩儿迷路了,晚了几个钟,实在是抱歉!” “哪里呀,中国有句俗话,叫好饭不怕晚!这位兄弟咋啦这是,脑门让门给夹了?” “他自己不小心撞南墙了呗!” “四哥,费萨尔说,谢谢您的不杀之恩!” “惭愧!先给这位兄弟干一杯!” “四哥,一切都过去了,咱翻篇儿!合作才刚刚开始,你要的,明天一定奉上。干杯!” “ok!袁媛,具体行动路线,需要我的地方,尽管吩咐。” “四哥,已经给你添这么多麻烦,谢了!你周四请一天假就行,其他的,我来安排。” “那好,各位慢用,兄弟就失陪了!” 周三上午,十点钟杰米三人退房。 “四哥,答应你的,不会食言,箱子给你,晚上回家睡觉,三点钟到你楼下接你,除了手提,你的任何证件都不要带,然后各就各位。” 中午时分,健哥被从q基地秘密转移到市局看守所。下午冲个凉换身干净衣服,还特意从外面请了理发师进来给他理发刮胡子,英俊的帅哥似乎又恢复了常态。 就连晚饭,也比较丰富,有基围虾、韭菜炒鸡蛋,西兰花。就差一杯红酒了。 “喂,兄弟,干嘛呢这是,明天送我上路啊?” “球!你不至于!明天公审大会,你是外籍人士,当然得收拾干净,吃点儿好的,不能怠慢。你那几个马仔,就没这待遇了。” “谢谢,感谢政府!” 晚饭时分,八卦四路的发发发型室大师傅阿明,可牛逼了,下午到看守所给一个犯人理发,赚了二百大洋。 “什么犯人啊,剃个头值那么多钱,该不会明天拉去打靶?” “咋可能,没听说打靶之前还要理发的,瞎费功夫不是?那兄弟戴眼镜的,看起来蛮斯文,还有点帅,难怪人家说犯罪的都是高智商!” “阿明,你给人家整得什么发型啊,不会是光头?” “靠,剃光头用得着我去吗?路边叫个老师傅得了!三七分,标准的香港靓仔头!” 宵夜的时候,一美女找到阿明,先塞二百大洋。自称小报记者,想挖点儿真材实料,又详细问了一些七东八西。 这晚十二点,看看咱也该下班了,把一封信塞在阿雯的枕头下面,床头柜上放一支蓝玫瑰,锁好门下来叫一个伙计送我回家。 车子直接到楼梯口,拎我的大皮箱下来放进后备箱,家里基本也不剩下啥了。开车到河边榕树下,烤串喝啤酒。 “小胡,你吃饱了就回,把车子直接开回基地,叫人开摩托车送你出来。我的一点儿私人物品,都在后备箱。下午一点还没见到我,就打这个电话,是阿雯,告诉她四哥有急事出远门了,请她立即回来主持酒店工作!” “好的四哥,你这次出门,我们还有机会见面吗?” “好兄弟,放心,有机会!回去听老纪指示,酒店不想待,就归队!” 望着大奔一溜烟跑了,也有点舍不得,跟着我风里来雨里去的,也像兄弟一样。 也没时间同家人告别,这时候更不能打电话,否则没完没了容易出问题,一切都扔给郭子回去圆谎。 风萧萧兮易水寒,就等着明天的恶战! 第一一四章 健哥被劫走 躺在床上哪里睡得着,看来杰米狗东西还是防着老子,行动路线、多少人马,一概不知。郭子也没问,估计这时候东家已经胸有成竹。 这样也好,出了问题,老子确实一无所知,冒查十八也赖不到咱头上。 迷迷糊糊之中听到三声喇叭响,跳起来带上房门就出来了。是阿美开车,副驾驶一位帅哥不认识。 “四哥,睡好了没?” “下班就在河边吃烧烤,刚回房没多久,哪里睡得着!你也没睡?” “唉,命苦!” 车子一直驶出南头检查站,开进路边不远的一处毛坯房。 在车子里阿美就把哥装扮好了,下车见里面除了杰米、费萨尔没做装扮,还有八条汉子或多或少都遮住了本来面目,在漫不经心地吃东西。 见我进来,一个伙计招招手叫哥过去一边说话。 “四哥,你好!先选趁手的家伙。不过你的任务特殊,以短小精悍为主。” 打开木箱,清一色的外籍装备。拣一把微冲,两枚弹夹装进迷彩包里,其他的扒拉一下,不感兴趣。 “四哥,短枪不拿一把?” “我有6,两把、六枚弹夹,够了没?” “佩服!老炮啊四哥!” “玩儿呗!” “四哥,你的任务在这儿。天亮之时把车子开到新安西路,这两个红灯之间路段,车头朝向海边。你停车的一侧有几棵树已经砍掉了,车子正好顺进绿化带。可以找地方先吃早餐,吃饱喝足就在车子里闭目养神,手提拿手里,袁媛你俩一组。” 领完任务咱又回到袁媛车上,她已经拿出饼干、蛋卷在吃。 “四哥,这有水,先吃点,四点半出发就行,天大亮再找地方吃早餐。” “我不饿,你吃了先眯一会儿,白天开工就没机会了。” 咱开车,天亮吃完早餐,六点半我们到达指定位置。袁媛坐副驾驶靠着打盹。 天一亮,健哥洗刷完毕,早餐已经端了进来。小笼包、油条、白粥、咸萝卜。 公审大会十点开始,七点半,健哥被押上警车,前后各两台警车护送。超前半公里还有两台全副武装的摩托车开路。警车最后面还有一台救护车紧紧跟随。 车队驶出南头检查站,到达创业立交,上面突然发生车祸。一台双排座小四轮被皮卡追尾,侧翻横在路中间。 开路摩托车已经开到前面去了,警车只能停下来,下来两名警察查看小四轮人员受伤情况,后面陆续有机动车挤上来,桥上单边三车道很快塞得满满的。 “命令,除了装有嫌犯的车辆外,其余各车都下去两人维持秩序,迅速把小四轮挪开!” 在四台警车前后车门打开的一刹那,每台车顿时给两名手持tp冲锋枪的武装人员劫持。近距离面对冲锋枪的枪口,每台警车上的四名成员也是动弹不得。 与此同时,中间囚车的后面双开门给塑胶炸弹崩开。前面正副驾驶也被冲锋枪指着头。囚车内看押嫌犯的两名警察,给冒着硝烟跑进来的人员打晕。 健哥手铐解开,给人拉着往后面跑。不远处一台车子放下四根绳索到桥下,首先放健哥杰米下去。钻进等待的车子疾驰而去。 其他人梯次撤离,均抓住绳索滑到地面,最后一波人马钻进对面等待的车子,往相反方向走了。 就这样,整个过程就来一次小爆破,没有开枪,没有人员伤亡。 但是,警车车队还是动弹不了,等待挪开小四轮,已经没有意义了。 “报告报告,车队在创业立交遭遇车祸,嫌犯健哥给武装人员劫走,已经下到立交桥下面。请立即支援!” 不到五分钟就听到四面八方警车警笛声此起彼伏,创业一路健哥乘坐的车子车速明显过快,超常超车,已经给地面摩托巡警盯上,由远而近。不久后面就听到接连串的警报声。 健哥的车子进入宝安大道辅路,突然转到桥墩急刹车,健哥给杰米拖下车子钻进另一台,车子顺着辅路向东南方向疾驰。 原本那台车掉头向反方向行驶,吸引警方视线。但是只有一台摩托车跟随,另一台尾随在健哥车子后面。 前面车子超常的车速还是暴露了自己。不一会儿功夫,屁股后面就是警报声大作。眼看看越来越近。 杰米开窗射击,但无济于事。警车接二连三追上来。 在接近新安西路交汇处,杰米喊叫减速右拐。 “健哥,请你自己开车,我跟费萨尔下来狙击,不然你根本就走不了。阿美在前面等你,过一个红绿灯不远处,路边绿化带有一台越野丰田,坐上去就是了!” “杰米,少废话!要走一起走,要死一起死!” “健哥,来不及了!这次你回不去,我搁哪儿就是个死!要不你带费萨尔走。” 费萨尔刹住车子,杰米下来趴路边开枪扫射,费萨尔毫不犹豫地开走了。 警车一时受阻,全部下车开枪还击,七支冲锋枪怼一支,还有几把手枪。 坚持六分钟,杰米身上的子弹打光就没戏了。索性扔掉枪支,脱掉马甲坐路中间束手就擒。 六分钟,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几公里的路程,健哥已经能听到后面的警报声了。 “健哥,到前面你赶紧上车,后面交给我!” 早已听到动静,我已经把车子开到路边等待,阿美站在车子一侧望穿秋水。 终于,警报声由远而近,健哥的车子也越来越近。 费萨尔一个急刹车,健哥给阿美拽出来塞进后排座,然后自己坐上副驾驶,咱一脚油门,车子差点儿没有飞起来。健哥好像身子很虚,颠一次就喊叫。 “四哥,稍微慢点儿!” 费萨尔把车子打横,打破轮胎,开始狙击。 跟杰米差不多,坚持五分钟就打光了,最后一颗子弹留给了自己。 警车撞开打横的车子,继续狂追。 第一一五章 四哥跟随到岛国 车子很快到达新圳河岸边,阿美提醒注意观察左边河面。 “四哥,前面停车,我们上快艇!” 扫眼看见左前方快艇,刹住车子。 “袁媛,你带健哥走,我来阻击!” “四哥别犯傻了,没见杰米他们没一个追上来吗,阻击的肯定都报销了。快下来一起走,前面还有很远的水路,更需要你!” “四哥是,阿美一个女人家,我已是半个废人,没有你跟着,我只有死在海上,扶我走!” 把车子打横,打爆轮胎,跟阿美一起扶着健哥跳进游艇。只有一个兄弟掌舵,人还没站稳就开飚了! 健哥虽然穿戴整齐,人的确很虚,躺下来啥也不管了,闭目养神。阿美望着他也只有摇头的份儿。 “四哥,前面到达内伶仃岛,基本就没事了。老板已经安排重装机船接应咱们。不过呢,到了就不是我话事,你得听我的,我去哪儿你跟哪儿,明白吗?” “是嘛,交了差再说,你还欠我一百万呢!” “放心,只要我还没死,没人敢动四哥!” 还没聊上几句,后面四台武装摩托艇追了上来。边喊边警告射击。 “兄弟开全速!阿美按住健哥别跳起来,长枪给我!” 其实咱很清楚,摩托艇只是前来增加戏码。只要哥哥枪一响,不论打哪儿,立马有一台翻车掉海里。陆续开三枪,接二连三翻落海里。 第四声枪响,仅剩的一台油箱爆炸,人员飞落海面的一瞬间,阿美、健哥都起身抬头观看,看得一清二楚。 扔下枪,咱一声长叹,想抽烟,风太大,也就作罢。 “四哥,不用担心,跟我们走就是了,我保证有我阿健一口吃,就不会叫你饿着!” “谢谢健哥,到了地儿再看!” 阿美接个电话,快艇转向香港方向,行驶二十分钟,前方一艘两层楼的游艇在等着我们。 放下软梯,健哥首先往上爬,待我跟阿美上来。扔下来一支带消音器的大手枪交给掌舵的兄弟,打穿船底,然后上来。 “众人寒暄一阵,健哥开始介绍我。” “四哥,今后就是我们所有人的四哥!四台武装摩托艇,在他枪下,没一台幸存,最后一台还打中油箱。你们猜怎么着,‘嘭’,全爆了!” “四哥好!四哥牛逼!” “兄弟们好!牛逼谈不上,健哥冇嘢就行!” 中午,游艇停靠香港维多利亚港口,本来打算在酒店给咱们接风的,放松下来后,健哥更显得弱不禁风。 立即安排订机票,与傍晚时分飞抵岛国。从机场出来直接送往圣玛丽医院。 晚上酒宴,伊兰庄园。 柏叔举办接风晚宴,为阿美、四哥接风。 “各位,阿美小姐这次出门的确没再让我失望!不但接回了阿健,目前虽然身体有些不适,已无大碍!并且,还请来了我仰慕已久的四哥!如果没有他,阿健也不可能这么顺利地回来。我正式宣布,今天开始,四哥正式成为我们e-four大家庭的一份子!” 晚宴很热闹,走过来敬酒的都是本部人马,不乏部门老大,阿美介绍的咱哪里记得清楚,碰杯就来者不拒。 两个钟下来,已经是七荤八素。总感觉别人看咱跟阿美的神色有些异样。哥是她带回来的,难不成把老子当成了小鲜肉? “靠,要是健哥在场,主角肯定是他。” “咋啦,四哥哪里不舒服吗?” “额滴姐,没见人家看看我又看看你,没感觉出来咩?” “你刚来,以后就习惯了。这里的人说是一个集团的,集团这么大,有人一年都难得见上一面,管那么多干嘛?况且你是跋山涉水送健哥回来的人,有人羡慕妒忌恨也很正常。” 阿美拉着我出来花园里走走,每一个拐角都有警卫隐秘警戒。 “老爷子虽然宣布了你的加入,但是没具体说明怎样安排你的工作。估计他是在等健哥康复。我看你丫,以后就跟着健哥得了。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跟对人很重要。” “那你呢,一直就跟着健哥做事吗?” “在深圳是的,回来可就不一定了。但是必须告诉你,我不是他的女友也不是什么床友。记得跟你说过,我喜欢独来独往,不想成为谁的附庸品。” “独行侠,但是身处这么大的集团公司,谁又能独善其身呢?!” “打住,这话只能对我说说,明白吗?你的住处也在庄园西侧四楼,咱俩斜对门。不过放心,隔着小花园呢,不会打扰你。” 阿美带咱上来自己的房间,一卧一居室,一个人住够大了。 “美女,哥偷偷问一句,你帮咱置办的东西,都很合口味。洗发水、香皂都是男士专用不消说了,连内裤都很合身,你咋恁聪明?” “哼,就你这小蛮腰,一看就晓得啦!” “真的谢谢!晚宴上众人看咱俩的眼神,好似咱俩有一腿一样,想想真好笑!” “人家怎么想,姐管不着。问题是,咱四哥啷个想法嘛?” “呵呵,你都说了,独来独往惯了,兄弟我就是有些奇思妙想,也得暂时保留不是。” “你就贫!哦,这本子里有你一张卡,里面有一百五十万,其中一百万你是的尾款,五十万是健哥给你的零花钱。如果你不想存在卡上,完全可以大明大方地寄回国内。” “再次说声谢谢!那你帮我置办的衣物,花了多少钱,我得还你哟!” “是嘛?不用你还,下次出街,你帮我买就是了,记得带卡,姐可不会给你省!洗洗睡,晚安!” “怎么,不来个吻别?” “你丫,先留着呗!” 第一一六章 四哥不吃下马威 庄园地处半山腰,小阳台上夜风比较大,担心火星乱飞,刚点上的万宝路立马掐灭了。 不能不说阿美的细心,连咱抽啥牌子香烟都观察得一清二楚。 这个点儿,平湖家里应该在忙着做宵夜。小雅也应该回到了父母身边。 阿雯也应该回到了酒店,不晓得她看到那封信作何感想。哥也是犹豫了再三,才决定留封信给她。对岚姐的期望,咱没能做到善始善终,留封信,也算是有个交代。 “阿雯,亲爱的冰妹: 咱俩相识不长,却自我感觉相见恨晚!你冰冷的外表下,不乏看我时悠悠的眼神。 跟随岚姐回香港,为何去而复返,难不成早就料到小丫头会有不测。只是我实在想不到,那个职业杀手会出此下策,简直是自掘坟墓! 不错,我要帮助他们救人,你看到信的时候,我也许在赴黄泉的路上,也许在逃亡的路上。或者,这一切已经尘埃落定! 你的及时出现,稳住了咱最后的阵脚。大恩不言谢,如果不死,来日方长! 知名不具。” 阿雯接到小胡电话,不过半个钟就赶回了酒店。到我开的睡房把衣物收拾一下,然后吩咐阿姨可以打扫房间了。 看到信已是晚上十一点半回房冲凉的时候,首先看到蓝玫瑰,她只喜欢这个颜色。下意识地在自己床上翻了翻。 阿雯看罢信自言自语地说了句:“该来的会来,该走的会走,你原本就不属于这里!” 健哥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头脑也没闲着。一遍又一遍地梳理当时雇佣兵在立交桥上与警察对峙的情景。双方竟然都一枪未放,自己就这样逃脱。 大陆警察视人民的生命财产为第一安全,当时桥上车多人也多,还有人下车围观车祸,也许这才是警察不便妄动的唯一理由。 雇佣兵以绝对优势压制对方,也没必要非开枪杀人,总之抢人为第一要务,更不可以恋战。 老兄其实哪里晓得,从澳门过珠海的雇佣兵,上岸之际就被悉数扣押,包括武器。然后由省厅抽调精锐特警乔装打扮,到深圳与杰米接头。 都是自己人,演戏而已,犯得着大动干戈吗? 健哥想通了也就释然了。只是这位四哥,不晓得老大作何安排。干海警都不眨眼的主儿,搁哪儿都是烫手山芋。 杰米在他跟前儿,简直就是业余,尼玛安排的狙击环节,步步都是死棋。目前他人是死是活,不得而知,也不重要了。 至于阿美,在深圳跟自己就若即若离,那天她根本不可能回来救人,自己能够逃回岛国也是不易,却又顶着老大的枪口跟随杰米重返深圳。返回的海上竭力劝四哥一起走,要不然快艇后面的武装摩托艇,她拼死也解决不了。 功不可没,欠她个人情! 两周之后,健哥出院,老大举行了一个小型宴会为健哥接风。会上健哥问到咱今后的工作安排。 “老大,四哥的工作,你打算怎么安排?” “哦,我还正要问你呢,毕竟四哥跟你一起回来的,放其他地方,他也不熟呀不是?” “四哥,你自己选择,要么去保安总部,要么就留在我身边。” “老大,健哥,我呢,既来之则安之,来日方长。还是去保安部,以后健哥有其他安排随时听候调遣。一来就跟着你吃香的喝辣的,在公司寸功未立,别人难免说闲话!” “靠,有种!” “行,那就去集团保安总部,四哥也是军人出身,相信对安保方面也有自己的独到见解,行使安保督查工作,发现问题解决问题。自己解决不了的,上报公司行政部。” “毕竟在这里人生地不熟,先适应一段时间大环境,出任务的时候自然会叫你。记着,别太高调!” e-four大厦楼高四十二层,总占地面积一万二千平方米。位于巴淡岛西南端,其实靠近新加坡。整座大厦全部自用,生物研发,实验室都在这里。公司行政办公在十二、十三楼,有内部行政餐厅,休闲酒,午休房。安保控制中心在地下一楼。地下二三四楼为车库。 咱挂的工牌是‘安保督察’,其实在保安部人见人嫌,没人待见。有鉴于此,咱也就抱着打酱油的心态,本来就是为了熟悉大环境,路过而已。 其实也有临场考察的戏份儿,让一个人充分放松,最容易现出原形。 这天,保安部抓住一个工程师助理,长期偷偷转运实验室的废旧余料,贩卖给不法分子,制作致幻剂牟取暴利。 执行家法的时候,有人心血来潮,提议带上安保督察,见见场面练练胆儿。 来就来呗,看戏老子不嫌热闹。谁料想执行的时候,队长突然把枪递给我来做。 “四哥,你是督查,这事儿应该由你来做!” “别介啊,咱是来看戏的,执行家法这活儿本就不归我。万一兄弟我手一发抖,这位大兄弟临走前还要受煎熬,做鬼恐怕也不会放过咱!” “这点儿胆量都没有,甭搁这儿混日子了,趁早回姥姥家去!” “兄弟你说什么?” “说你趁早滚回姥姥家去!” 说时迟那时快,这位小兄弟话音没落,老子抬手从指缝弹出一枚细小飞镖,正中喉结下方,从后脖颈飞出。 “既然非要老子干,干谁不是干。尼玛老子不吃下马威!” 说完头也没回,下山开上车子,直奔庄园。 第一一七章 娘家来人了 傍晚时分,晚霞漫天,回到庄园正赶上饭点儿,只有几位警卫在吃饭。见咱突然回来自顾自地拿杯倒酒,有兄弟喊大姐加两个菜。 “四哥,今天咋就这么早下班?” “唉,甭提了,遇到个窝囊事儿!” 大姐加个菜刚端上来,执行队长带四个兄弟闯进餐厅,拿枪指着老子跟他走。 “谁呀这么大胆,尼玛敢在庄园拔枪,看来家里的规矩,老子有必要给你提个醒儿。把枪给老子下啦!” 警卫队长唐震说完“咣当”一声把匕首扔在餐桌上,有俩兄弟立马把执行队长黄坤的左手掌按在桌面上,看样子真要给他立规矩。 “滚开,老子自己会来!” 这货也算有种,俩兄弟松开,人家右手抓起匕首就往手背上戳。 哪能说戳就戳,就在戳下去的一瞬间,咱丢下筷子伸出右手食指、中指,夹住下戳的匕首,这兄弟用了一下力,见有台阶可下,也就作罢。 “二位队长大人,兄弟我今天不想再见到血了,何况这里是餐厅,以后兄弟们谁还有胃口搁这儿吃饭!” “黄队长,请?” 黄队接过自己的配枪,带着四位兄弟,心有不甘地滴出了庄园。 “四哥慢用、兄弟就失陪了!” “四哥,你慢慢吃,我们就不陪了,还要值班呢!” 其实那位多嘴的兄弟给及时送到医院,手术后保住一命,只是再也不能多嘴了,声带坏了。 老大跟健哥假装不知道有这事儿,却在保安内部乃至行政高层引起悍然大波,四哥行事风格令所有人咂舌儿,谈笑间送人下地狱,以后谁敢跟他交集? 后来,阿美晚上来房间聊天,旁敲侧击地奉劝了兄弟几句。 “集团人多嘴杂,股东也多,不同的产业都有不同的股东加入,就连健哥也不能为所欲为。老大也不可能因为一棵秀木而毁掉整个森林。你丫,该低调的时候就别再任性了。树大招风的道理不会不晓得?” “美姐所言极是!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就如同执行队长在庄园私自拔枪,被要求剁手一样。” “其实柏叔身边的军师浩叔也为你说了句公道话,骂一些人把小弟带得乌烟瘴气,目无尊长。再发现类似情况直接由警卫队处置!这才一锤定音。” “是的,江湖老人儿最忌讳以下犯上,咋说咱也是老爷子钦定的督察大人。以后夹起尾巴做人就是了,不让美姐姐担心。” “你呀,以后下班多出去转转,身上不是没钱,喝杯小酒找个乐子,散散心也能开拓自己的视野。别整天两点一线的,小雅不在身边,难不成就天涯无芳草了?” “不是说没啥事儿别乱跑吗?还能出去潇洒走一回?” “只要不惹是生非,招惹警察,谁管你呀?” “不是,我的身份证还没拿到呢?不敢撒欢儿?” “身份证快了,连你的护照一起拿。只要是在这座岛上,你有没有身份证又有啥关系,自己非要往警察枪口上撞,你没那么傻?” 既然没身份证也能外出转悠,说明公司肯定罩得住。傍晚下了班,专找华人聚集的社区美食街,点俩小菜就能消磨一两个钟头。 渐渐地,有了自己常去的地方,湖边开张不久的“三人酒”。一个美女老板娘、一个酒保、一个女招待。 既然常来,当然就有喝不完的酒存在这里,一来二去的,跟老板娘打得火热。 老板娘就是阿薇,其他二位不用说,娘家人。看来东家搁这儿也是下了大本钱,估计咱要搁这儿,长治久安呢! “东家的意思,要你尽快回到健哥身边,只有接近高层,才能查找真相。” “前阵子公司处理过一起实验室助理工程师,他伙同清洁工、保安偷偷转运实验室的废旧液体,卖给不法分子,人家买回去制作成致幻剂赚钱。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液体,作废了还有这么大用处?” “是药三分毒,根据不同的配方,做出来的东西,可以救人也可以害人,这不奇怪!” 阿美听说咱有了相好的,吓一跳。 “不会,这么快就跟人家老板娘对上了,还美女呢,不会是冲着你口袋来的?不行,把卡给我,只准花你的工资” “咋可能,咱姐不放心,周末一起去坐坐呗!” “不用一起,你俩正热乎着,姐去了,你咋给人家介绍?” “哎哟,不是你想象的,人家还没到吃醋的地步。咱姐往哪儿一坐,美女肯定有压力,指不定还能促进历史进程呢!” 第一一八章 阿薇的仇家 九月清露道微寒, 溪归大海山外山。 榄菊愁烟凋碧树, 清月映纱照无眠。 “阿珍,老实告诉姐姐,四哥哥到底去哪儿了,俩月过了都?甭听郭子胡球扯!不戳穿他并不代表姐好糊弄!” “雷姐,你真想晓得呀,得有思想准备哟?” “啥子,四儿咋地啦?!” 雷姐一骨碌爬起来,死命摇晃着背朝着自己刚躺下的阿珍,几近失态。 带着哭腔,看来真急了! “哎呀,干吗嘛?你家老四好端端滴,外出公干而已,这会儿指不定抱着那家小猫咪睡觉觉呢?!” “说正经的,给谁公干,鑫都城吗?公干连个电话都不往家里打,做间谍呀?” “你老公干的虽然不是间谍工作,性质差不多。任务完成了,自然就回来了。惦记归惦记,少在人前嚷嚷。对二丫,建青谁都不能说,晓得不?” “真的假的?爸妈晓得不?” “爸爸猜个八成,但从来没问过我,也没问过老四。” “不是给公家开除了吗?原来是为了唱这儿出。却偏偏摊上自己的男人,到现在连个好名声都没有。唉!” 下班冲个凉,换上t恤衫、迷彩宽裆半截裤、小布鞋,卷边布帽随意往头上一扣,就来阿美房间等她。 等得瞌睡都来了,才从冲凉房扭着屁股出来。 “额滴姐,去酒吃烧烤而已,整这么香干嘛呢?” “香吗?今天不去酒吃烧烤,去把老板娘约出来,姐请客,咱们去船王吃。两个月正式转正,升任庄园副队,咋说也得给你庆祝庆祝!” “有嘛呢?能跟着健哥还有你一起做事,咱就心满意足了。至于那个副队,谁听了都会一笑了之,是浩叔为了让兄弟我自己能管住自己。以前从没副队长!” “那也要庆祝!走,开我的车。” 美姐红色奥迪小跑,帆布篷退到后面,就可以兜风。我穿白t恤,她却一袭红艳艳的吊带裙,雪白的一双腿,几乎全露在外面。 出庄园大门,几个小伙伴儿老远还在打口哨,都以为咱俩飚上了。 到了三人酒,把车子停在正门中间,阿薇见到我并不奇怪,咋见身后还跟着一枚大美人儿,假装胆小。 “不会,你到我这儿来,还带这么大个香喷喷的保镖?” “叫美姐,是我小家长,要请你出去吃饭,快交代一声走!” “啊,美姐姐晚上好!真的出去吃饭呀?” “真的,四哥今天升职加薪了,得为他庆祝庆祝!” “啥,你叫他四哥?什么四哥,江湖人物呀?” “哪里、也不是!我们上上下下都喊他四哥,习惯啦,上车,我们去吃船王!” 船王海上世界,人可真是多。是由一艘大拖船改装而成的露天海鲜餐厅,各类海鲜都是养在海水里,随时吃随时捞,绝对新鲜,原汁原味儿。 哥每到陌生的地方,都会自然而然地提高警惕性,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不紧不慢地跟着俩美女往里走,借歪头点烟的空档,发现有一桌人正吃得起劲儿,突然有俩兄弟站起来望着我们,很明显,不怀好意。 咋滴,难道真有他乡遇故知呀?能用这种目光看着老子的,除了在荷马夜总会教训过的几个小混混,实在想不起还能有谁? 美姐的仇家?就不可能了,她天天都在,况且还整过容。看这儿动作,绝对是偶遇。 阿薇的熟人?难道她在深圳也处理过小杂碎,那可就麻烦了。这哥们儿随便蹦出一句话,咱俩都得暴露! 又无意间歪头看一眼这桌的餐牌号,633号。 我们三人,只能找靠墙边的四人卡座落座。咱也故意离那桌远点儿,免得招惹是非。 美姐要点一斤多的龙虾,给我拦住。 “姐,一只龙虾就够我们吃了,还是别点!来点精致的,可以多来几样儿,尝尝新鲜呗。” “那行,咱就精致点儿,多来点儿,品品口味!” 趁美姐跟服务生点菜的当口,咱赶紧跟阿薇悄悄话。 “633桌有两个鸟人,好像对咱们不利,你赶紧去洗手间过道打个电话,叫家里人过来看看是何方神圣?” 阿薇听完稍坐片刻,随即起身去洗手间,咱就帮着美姐点菜。 到过道拿起电话还没拨通,身后就给两个小伙子拿枪顶着后腰,一哥们儿还轻轻拿过阿薇手中的听筒挂回远处。 “阿薇同志,真是冤家路窄呀,我们老大请你过去坐坐,你最好乖乖滴,这里可不是深圳。” 老子斜眼见阿薇给俩货左右夹持着往那桌走去,动也不是不动更不是,如坐针毡。美姐似乎也发现了什么。 “干嘛,他们干嘛呢?” “不清楚喔,咱姐坐稳了,俺去去就来!” 说完起身快步走过去,不经意间抬手摸摸帽檐,甩手就是一枚透骨钉,正中左边这货左耳跟,继续往前走两步就突然倒下。在他倒下的一瞬间,又是一枚,如法炮制,右边那货还没明白咋回事儿也跟着倒下了。 俩人的手枪也跟着“啪啪”掉在地上,阿薇一声没吭转身就往回走。 那桌几位大汉还在得意洋洋地准备看大戏呢,突然见这俩货倒下,还有点手足无措。 醒悟过来之后,一位大喊一声:“贱人,还敢伤我兄弟!” 说话间飞奔过来,伸手就抓。刚好跟我错过身子,老子故意一个趔趄,一枚钉子直接拍进他左边太阳穴。 然后骂咧咧地向台走去,慢条斯理地选了一瓶红酒。 拿着红酒返回的时候,阿薇已经走出去了,众人围着倒下的三人不知如何是好。有服务生对讲机呼叫保安过来。 “美姐,阿薇有事儿先走了,选了瓶红酒,咱哥俩儿喝个痛快!” 第一一九章 身手暴露了自己 “见她走得匆忙,冇嘢吗?” “冇乜嘢,饮酒先!” 一会儿功夫,几个保安上来,要报警。那桌剩下的五位慌神了,赶紧拦住说自己兄弟喝高了,扶起走就是了。 “不行,地上手枪哪儿来的?” 有保安拣起了手枪,对讲机接着又是一阵呼叫。 保安主管很快带人进来,手里还拎着手铐。 “谁身上还有枪,乖乖扔在地上,否则兄弟绝不客气!” 众人见老大已经不省人事,有俩兄弟从腰间拔出手抢乖乖扔地上,其他三位耸耸肩摊开双手表示没有。 “把人扶起来跟我们走!” 有人又从哪位叫老大的汉子腰间,拔出一把枪。见他耸拉着脑袋给俩货拖着走,估计到不了医院就玩儿完。 我们六个菜,一次性上齐,跟美姐已经是第二杯了。 “四哥,没闯祸?” “姐,应该不关咱嘛事儿!等阵咱们已经吃饱闪人了,管他呢,喝酒!” “没想到哈,第一次约你出街吃饭,就遇到烦心事儿,还把你女朋友吓跑了。姐赔罪一杯,干!” “呵呵,干兄弟这行儿,那天要是没点儿鸡毛蒜皮,反倒不自在?咱姐干啦!” 一瓶酒喝完,六个菜也的确精致,咱也没给剩下啥,都吃了不叫浪费。光盘族呗! 美姐开车,直达海边。这阵风兜得,真叫爽! “就给吹爽了,不想女朋友啦?” “此地乐,不思蜀也!” “是此一时也彼一时也?” “然也!” “那三位送医院,真滴冇嘢?” “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宵是何年?今晚肯定天塌不下来,明天看新闻不就晓得了?” “四哥,真打算在这儿岛上呆下去呀?感觉你从来都没安分过!” “看情况呗,严格地讲,我又没有暴露,只是没有出境记录。过个一年半载你们的风声过了,咱也该回家省亲了?” “嗯,挣点儿钱再说,也好衣锦还乡不是!你现在的身份护照,就可以大摇大摆地回国,只要不遇到熟人,谁晓得你是谁呀?还归国华侨呢。” “是嘛,将来咱俩回深圳开家公司,不也成了外资企业,牛逼哟!” “咋会想着是咱俩,不是你跟阿薇?” “跟她八字还没一撇呢,她要是晓得四哥是干啥吃饭的,还不得吓死啊?所以,只有咱俩,才有可能性。” “是啊,咱俩彼此了解,半斤对八两。命中注定了,是一对苦命鸳鸯。” “苦从何来?如今大树底下好乘凉,万一哪天谁想动你,兄弟吐口唾沫能把地板砸个坑,看谁敢胡来!” “真的,这话姐姐可是铭记在心了,不准食言啊?” “决不食言!也许斩了也不用奏了,牵手走他娘的!” “姐很佩服你的自信,自信的男人往往给人安全感。回想起杰米,从庄园出发时的那个自信,根本没把姐放在眼里,结果呢,客死他乡!” “他那不叫自信,应该叫狂妄!连健哥都说他的阻击行动漏洞百出。搞不懂他职业杀手的称谓咋来的?” “他还真是!在一次行动中,误杀了东家的苦肉计兄弟,一枪两命,不是盖的。在中东被东家派人追杀,给柏叔遇上,救了他一命。在e-four没派上用场,基本闲着。” “哦,上次出一个差就把小命搭上,难怪健哥对他不感冒!” 陪着美姐在海边漫不经心地走着,远处不断传来警笛声。美姐看看表,挽着我往回走。 “快十二点了,该回了,你明天就在庄园上班,没啥事儿就待着呗!” “晓得,健哥说了,得随叫随到。他司机好像要回南洋老家,可能会喊我给他开车。” “对,跟健哥在一起,多做少问,最好别问。即使我在身边,工作以外的话也少说为妙。如果有人拿枪指着你的头,是说万一,健哥不发话,你也别乱动,没人真敢动你,记得啊!” 回到庄园,洗洗躺在床上,才开始感到后怕,尼玛其实已经闯下了大祸,身手暴露了自己! 阿薇如果是聪明人,明早就该回国,少了牵挂,咱也就少了份危险。 人到了医院,人家绝对报警,一旦介入调查,哥吃不了也只能兜着走,即使是接到撤退命令,对于卧底来讲,也是彻头彻尾的失败! 第一二零章 第一天庄园执勤 鸡鸣狗盗犯天涯, 一烟轻骑风飞沙。 惩恶何须惊天地, 轻描淡写真玩家。 恶有恶报善有善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时候一到一定会报! 庄园餐厅陪健哥吃早餐的时候,刚好美姐也走下来,电视台新闻就来了。 “昨晚从船王海鲜餐厅送到仁山医院的三位昏迷者,其中一位,到医院已经停止呼气,另外两位至今仍昏迷不醒。 三人均是被细小金属钉击中要害,死者被击中左边太阳穴,两位昏迷者击中耳根。 经初步调查,死者为东南亚警方通缉的重大嫌疑犯宗楠,前不久曾被中国警方通缉。昏迷者均为其马仔。 送其三人来医院的其他马仔下落不明,警方正在调查之中!” “给钉子打进太阳穴,看来这岛上来武林高手了。这哥们儿似乎听说过,玩枪的。” “至于吗,枪咋说也比钉子快,还一干就是三个?的确佩服!” “我靠,四哥一枚小飞镖能射穿脖颈,也有服人的时候?” “健哥,所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不服不行啊?” “呵呵!等会儿唐震跟我出去一下,四哥看家。仔细检查一遍,看看庄园防卫有没什么漏洞。这次回家发觉这岛子上,越来越不太平!” 健哥吃完先出去了,咱不用出门,没挪屁股陪着美姐慢慢吃。 “四哥,等会儿我去总部,有啥要带的,我转来给你买?” “没啥呀,美姐你要去超市,就带一包炸豌豆呗!” “那东西吃多了上火。看路边有卖生花生的,买两斤回来,给你下酒。” “健哥咋想起来叫我检查庄园的防卫,这不好好滴嘛?” “哪里,庄园当初的防卫是一名军事专家设计的,庄园就是根据这种设计来建造的。对付枪手,哪怕是杰米那样的职业枪手,也不在话下。但是要对付像你这样的武林人物,肯定不过关。健哥恐怕是这层意思。” “哟西!看来岛上真来了武林高手!” “呵呵,明白就好!饱了,好好看家啊!最好在围墙外围转转,以你旁观者的眼光来审视,才可能有所发现。在里面转来转去的,看哪儿都顺眼!” “好的,美姐,听你的!” 尼玛这还真是个难题,找不出个子丑寅卯来,说明老子根本就没用心。万一真说出个一二三来,那么老子无疑就是真正的武林高手?也有可能暴露自己的侦察兵本色。军事专家设计的,兄弟我就能看出破绽,这本身就很能说明问题,这坑,够深啊! 第一次正儿八经地来警卫中心坐镇,值班室有俩兄弟值班,八小时轮换。 “四哥早!今天你值班呀?” “可不嘛!唐队跟健哥出去了。想带俩兄弟跟我外面转转,熟悉一下情况不是,从哪里叫人?” “大白天的,你就从大堂叫一个,大门口值班室叫上一个,还不就得了?这儿有监控,到处看得一清二楚!” “好咧,忙着啊!” “四哥你先去大门口,大堂的兄弟我帮你呼叫!” 到了大门口,有兄弟建议骑摩托车转悠,也轻松。 “不用,咱就顺着墙根溜溜。骑车那不是走马观花吗,你俩带家伙什儿了没?” “报告四哥,那是必须的!” 带着俩兄弟,虽然是溜墙根,咱革命军人的素质不能丢,况且这些兄弟全是军人出身。走着走着发觉哪里不对劲儿。 “你俩发觉啥了没?” “四哥,墨镜闪了一下下。” “不错,对讲机关掉。十点钟方向,摸上去瞧瞧。” 一声“摸上去”,哥三儿都不含糊。不得不佩服庄园的防卫力量。 我们从两点钟方向右侧迂回摸上去,发现在一块稍微凸出的岩石缝里,有个伙计正拿着狙击步枪的瞄准镜观察庄园。 看毛色是个欧美人,很专注,应该没想到会有人摸上来。 格老子大白天的,庄园内也没警卫走动,柏叔、浩叔,健哥都不在,尼玛看哪门子风景呢? “四哥,咋整?” “静观其变,先把家伙拿出来。” “这么远,也打不着哇?” “等会儿围起来打不就得了。我现在绕到他后面,听到我动静,你俩稍微分开,成‘品’字形进攻。最好抓活口。” “明白四哥,你小心点儿。” 交代完毕,咱脱下皮鞋别裤腰上,猫着腰像猴一样向右侧爬行。 第一二一章 后山捉条大鱼 金衣玉镂山外山, 朝霞飞泻云崖暖。 相逢未必泯恩仇, 霜叶落顶生微寒。 从后背摸到这货大约三四十米的地方,咱才穿上鞋子。 这货军用登山靴,迷彩长裤,军绿色t恤衫,迷彩草帽。狙击步枪还放在吉他盒子里,腰间没有短枪。只拿一条瞄准镜对着庄园看来看去。 看仔细后放心了,既然没有短枪,长枪肯定没机会使用,那么咱就陪着玩会儿。 掏出打火机“啪”地一声点上一根,然后猛抽一口,看看有啥反应。 可不含糊,哥们儿迅速从鞋帮里抽出一枚小匕首,头也不回,“嗖”地一声直奔兄弟我眼前。 我靠,原来还是个玩家。老外玩这手的多了去,特种兵的必修课,但是能够听声辨位的不多见。毕竟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来而不往非礼也!还你!” 抬手就是三枚小飞镖,分左中右三路直取腰部。躲无可躲,只得前滚翻,滚落下去。 滚下去三十几米,刹住车抬起头来,正好给俩兄弟拿枪堵上。咱捡起地上的吉他盒,纵身一跃,落在这货身后。二话没说,“当啷”一声把手铐扔到他面前。 “老子不服!” “哟呵,还会拽汉语!are you want ?” 这货做了个比武的动作,并点了老子的将。 “四哥,这鬼佬不服气,指明了要跟你练练?” “要得!你告诉他,只准进攻不准退却,30秒定胜负!” “thirty sends ?” 这货完全不敢相信,站起来把鞋帮里的小匕首抽出来扔在地上,咱也把枪交给兄弟拿着。 拼耐力这货很明显占优势,他一身肌肉,兄弟我有点儿玉树临风不是?所以绝对不相信咱三十秒分输赢。 老子今天就用武警功夫招呼,三十秒完全多余,十秒之内调动真气结束战斗! 搭手四六,然后江湖乱道。这位左直拳直冲咱右肩膀,咱根本没理会,死死盯着他左拳出击的方位。 在右拳击中肩膀的一瞬间,肩膀微微一抖,泻去至少一半力道。况且他根本没用全力。 右拳才是致命的一击,旋即右勾冲击咱心脏下方的左肋,比左拳更快更狠更直接。 别看电影里俩人对打,不论打到哪里都还能继续搏斗,那是导演厉害。现实里如果没戴拳套,一击即中,即刻趴下。 说时迟那时快,咱右脚抢进半步,右肩膀冒险撞向这货胸口,右拳捏空心,力透四指,拼全力击打他右肩胛缝,他打出去的右勾拳也是力道十足,肩胛骨的缝隙自然而然被绷得紧邦邦。 “喀嚓”一声,韧带被切断,右肩膀整条手臂脱臼,猫身扭头从他肋下钻到他身后,猫着身子乘机一拳击中他右边后腰眼儿,这会真的很疼。 往前踉跄几步,还好,没倒。 “six sends!” 这货虽然一声没吭,头上的汗珠已经说明了一切,脱臼的疼,加上后腰的一记重拳。足以够他喝一壶! 咱点一支烟递给他,看得出,他的眼神里没有恨,只有惊诧和无奈。接过烟抬抬下巴示意跟我们下山。 得给健哥打个报告,陌生人也不便带进庄园。 “健哥,刚才带俩兄弟后山巡视,发现一个鬼佬拿瞄准镜窥视庄园,携带有狙击步枪。人已抓获,请求处置?” “有这事儿?有谁受伤没?” “只有鬼佬右肩膀脱臼,其他冇嘢!” “好!回庄园开车送他直接来圣玛丽医院,我通知阿美一同去会会这位大神!保持警戒!” “明白!” 回到门口,听咱说直接送去医院,哥几个立马给他双手朝后拷上,胶纸封住嘴巴,戴上头罩,这才塞进面包车后排座。左右各一位保镖。 “四哥,你开你自己的车跟后面就行,送人有我们呢!” 点一下头进车库开我的路虎,心想拉这货进圣玛丽,不会大卸八块给分段卖了? 到了医院地下车库,原来我们还有内部专属电梯。警卫见了哥的工牌立马敬礼。电梯内没有楼层按钮,一切全由警卫操作。 出电梯,这货给俩兄弟架着走。阿美在不远处等我。 “行啊,四哥,新官上任三把火,这头一天就逮条大鱼,真是开门红!” “还真是巧了,咱姐看看这货什么来头!” “是要看看,看看有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跟着阿美进来一间起居室,健哥已经坐在里面。隔着一块茶色玻璃窗,可以清楚看到鬼佬给带进类似审讯室的房间,按坐在椅子上,这才取下头套,唐震负责问询。 “四哥,这人叫亨利,美国人,杰米跟他根本不是一个级别,金牌杀手。以前跟杰米有过交集,但是不清楚他跑到我们后山观望什么来着?” “亨利号称君子杀手,手下不杀无名之辈,即使被堵截追杀,也只伤人,除非万不得已。绝对不伤女人和孩子,所以口碑很好!” “哦,侠之大者!” “但他见钱杀人,收费也不菲。顶多是良心未泯罢了!” “难不成他找杰米算旧账,可能还不清楚大兄弟已经失落在中国?” “看他怎么说!” 且说亨利露出了脑袋,看了看唐震,不认识,抬起胳膊就喊叫。 “喂,我说兄弟,赶紧的带我去看医生,不然这条胳膊就报废了!” “哟!中文说的不错,在中国干过不少坏事儿?” “我说你这人咋回事儿,干不干坏事儿,与你很重要吗?赶紧的带我去医院,圣玛丽医院!” “不急,先回答我一个问题?跑庄园后山干啥来着?” “杰米,是去找杰米!他人呢?我不是来杀他,找到他带个口信儿,有人要见他!” “那行!你胳膊咋回事儿,自己摔的?” “当然不是!我没这么傻,把自己一条胳膊弄成这个逼样儿。是你们那位四哥给硬生生切断的,真的好疼!” 健哥听到这儿,吩咐阿美立即找医生给他准备手术,杰米的事儿手术后再说。 第一二二章 受伤的亨利 海风习习,小晌午的太阳偷了懒,躲进了云层里。 咱开车,美姐靠在肩膀上打瞌睡。 海螺餐厅,打开窗户可以看见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 健哥安排在这儿设宴招待亨利,以尽地主之谊。 美姐点完菜,听说亨利还在吊盐水,非要拉着下去走走吹吹海风。 “这样不好,常在河边走很容易湿鞋啊!等会儿健哥来了,找不到咱俩,不晓得咋想呢?” “他能咋想,跟姐滚床单也不是这个时候。咱俩可是斜对门,有多少好事儿晚上办不了,非要搁这儿湿身?小样儿!” 咱脱了鞋子裤脚卷起膝盖上面,美姐裙子本来就短,干脆卷起来勒在腰上。 “雪白的大腿,晒黑了可就不好看了!人家都在看你呢?” “土八,不是还有美女穿泳装嘛,姐有啥好看的,咋没见你拿正眼看过?” “兄弟我有审美疲劳综合征,越是漂亮的女人越是假装见识过!” “不会,姐咋见你对小雅妹妹,百看不厌!姐明白了,你喜欢的是小鸟依人类型儿。” “谁说咱没拿正看过你,喜欢看你的背影是真的。一阵香风,转瞬就消失了,留下淡淡的、些许惆怅。人的一生不就是这样,尤其咱们这号人,转个身就是天堂,一脚踏空就下了地狱。” “所以更要好好地活在当下呀!该爱就爱、该恨就恨。出手就是秒杀,快意恩仇,看谁还敢惹?” “天咧,谁说我出手必伤人,不会是健哥?” “你做就做了,有啥嘛?男人就要有‘别惹我’的狠劲儿。反正姐就欣赏,只是姐做不到这点儿!” “你千万别!女人家家的,干嘛非要把自己搞得高处不胜寒呢。你真温柔起来,咱担心真扛不住!” “拉倒!哟嗨,该回了。让客人等我们可不是待客之道!” 等我们上岸,唐震的车子也刚好到达。健哥先下车开门扶亨利下来。 老兄肩膀打了绑带,只穿背心,不过精气神儿很好。 “哇塞!英雄配上大美人儿,羡煞人也!” “亨利兄弟,没想到大水冲了龙王庙,兄弟我真诚向你道歉!” “岂敢、岂敢!等阵喝酒的时候再见分晓!” 落座就开始上菜,看健哥跟亨利的言谈之间,俩人并不熟,健哥仅仅尽地主之谊而已。倒是亨利,却谈笑风生,甚至没把咱摆弄他胳膊的事当回事儿。 几次想问狗日的找杰米啥事儿,健哥没提只好打住。也许他俩已经谈过了。 “四哥,以前在哪儿高就,咋从没听说还有你这号狠角色。跟着健哥看家护院真的可惜了!” “哪里,兄弟我原本武警出身,狠角色不敢当!一直跟着健哥混口饭吃。” “少扯淡!武警嘛,我又不是没有接触过,哪有你这身手?上来一对都不够我下酒。” “亨利,你遇到的肯定是炊事班的,四哥可是边防巡逻兵!” “阿美小姐也来糊弄我是?巡山的小钻风更不济事了,都不够猴哥一棍子招呼,干杯!” “原来亨利也看《西游记》,难怪中文这么顺溜!” “是的,我从小就跟着唐人街的孩子们学中文。小时候很馋哪条街上的各种小吃,稍大一点儿呢,就能用中文跟老板讨价还价,人家觉得很逗,顺吃顺喝那是常有的事儿。高中毕业我就去中国bj、武汉、广州旅游。后来跟四哥一样,当了兵。” “亨利一定上过战场?在咱家后山,兄弟我在你身后三十米处点烟,你连头都没回。没上过战场的人,没有这个淡定。” “九一年海湾战争,我属于特种侦察先遣队。大腿贯穿伤,伤好以后就退伍了。” 见我跟亨利瞎扯起来很在行,健哥也跟着天南海北地胡侃,慢慢的兴致也高了,都喝了不少酒。 只有美姐,很少添杯。一直看着、听着咱满嘴跑火车,也不戳穿,怜爱之情溢于言表。 亨利不时对着老子挤挤眼儿,不晓得这货对阿美了解多少,回头得跟他交个朋友,瞧瞧杀手这行当跟金牌卧底相比,哪个更神秘、更刺激,更具挑战性? 第一二三章 杰米的往事 螳螂捕蝉黄雀后, 还有蛇鹰看现场。 留得青山有柴烧, 有人堪比黄金矿。 很快,杰米身上还有未知数的消息传回深圳。能够动用昂贵的亨利出马找人,这货身上绝对藏有金矿。 sz市,某看守所审讯室。 杰米一杯咖啡快喝完了,还没见审讯的主官进来。 “哎!我说警察妹妹,老大啥时候来呀,如果他不空,咱们改天再约,其实我也,有点儿小忙!” “杰米先生最近都在忙些啥玩儿,写回忆录吗?” “哦!说老大老大就到了。也没忙啥,在看小说呢,问兄弟们借了一本《鹿鼎记》,感觉韦小宝就是个天才混混儿,太有意思了。” “嗯哼!韦爵爷可是个人物,七个老婆,个个如花似玉,杰米先生不会是羡慕妒忌恨?” “我哪里有这个奢望,闲着也是闲着不是?” “书籍能够让人找到自己的灵魂,明是非、辨美丑,好事儿啊!” “呵呵,您看我这儿,明是明白了,晚了点儿不是?” “还不算很晚,属于癌症中期偏后,对症下药,配合治疗,就有治愈的希望。如果破罐子破摔,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老大您就别逗我了,自从扔掉枪的那一刻起,我就注定要在中国养老!” “no ,no no !在你的职业生涯中,但凡有一线生存的希望,你都会拼着老命去争取。何况打狙击战并非你的专长,即便如此,你已经完成了任务,所以大可不必为此懊恼。消极应对是对你生命的极不尊重!” “咋感觉老大今天打起了攻心战,这段时间没来烦我,是在恶补心理学?” “哈哈!跟你这样的职业杀手玩心眼,我还真没那本事,就事论事而已!中国警方是本着治病救人,并非一棒子打死!” “您刚才说,我的任务完成了,健哥他人回到家了吗?” “到家了,我们查到了他跟一位美女在香港的登机记录,是飞往南洋的。” “确定是健哥跟一位美女,再没其他人?” “还有其他人吗?同一个航班的,没查到还有其他大陆的乘客。” “哦,原来如此!那么老大的意思,这次咱们,是要谈点儿别的啥事儿?我都病入膏肓了,还有得救咩?” “千万别这样说自己!是想向你打听个人儿。在你们这个行当里头,比你名气更大的,收费更高的欧美人士,有你熟悉的人吗?” “这个嘛,可以有!亨利,美国人,他的中文比我好,咱俩多少还算有点儿交情。” “美国人,亨利?没错,就是他!听说最近他在满世界找你,这位兄弟应该是无利不起早?” “无利不起早?对呀!他找我干什么,我又不欠他的?” “他找你一定是受人之托,拿钱办事儿呗!你是不是拿了别人不该拿的东西?” “拿别人不该拿的东西,我咋没这印象呢?我也是拿钱办事儿,事儿办砸了不收尾款就是了,这是业内规矩。咱没欠谁的旧账?” “呵呵,杰米,这是你在境外惹的祸,跟咱没关系!你想起来呢,兴许我还能帮上忙,帮你了却心愿。如果对咱们有重大立功表现呢,我可以帮你申请个无期。事儿就这么个事儿,这事儿你做主!” “无期就有希望转为有期,有期就有的救,是这么个理儿?” “杰米先生明白人儿,就是这么个理儿!” “好的,容我想想,我得捋捋,往事不堪回首明月中!” “行!那咱们今天就到这儿,有啥需要的尽管开口,也可以把我当成你的朋友,你在这儿人生地不熟的,只要我力所能及的事儿,尽量满足你!” “谢谢老大!其实你一直对我都不错的,住单房,伙食方面也合我的口味。就连看守所的警察弟兄们也都逗我玩儿,非要我讲那天打狙击战的故事呢。你知道,败将不言勇,我哪好意思逞能!” “解解闷儿呗,那有啥嘛!行,你先歇着!” 杰米回到床上哪里睡得着,往事历历在目。 第一二四章 杰米藏有私货 去年的三月份,奥地利多瑙河西岸的卡伦山。千里冰封,还好雪停了。 踩着咯吱咯吱的积雪,杰米来到山脚下一处绿荫掩映的小木屋门前的铁链木板桥上停了下来。 雪停了,山风也很温柔。杰米摘下毛茸茸的帽子点一支细雪茄抽了一口,长长吐了一口气。接着学了一声鸟叫。 “是杰米先生来了吗?” “早哇,约瑟夫先生,是我!您不请我进屋暖和暖和?” “我在忙着做早餐,门没有上锁,你可以直接进来!” 杰米不紧不慢推门进来,转身把门关上。 “哎呀,屋里的确暖和多了,约瑟夫先生,您做啥好吃的?” “想着你忙乎了一宿,也该饿了。煎四个鸡蛋,现在烙饼。咖啡已经煮好,你请便好了!” “哇塞,想不到堂堂的集团财务总监,一手煎蛋,竟然煎出了中国荷包蛋风味,佩服!” “呵呵,我对中国的荷包蛋情有独钟,只是少了点儿鸡精。据我所知,杰米先生也是中国通,说中文都无须翻译。要不你先来一个,烙饼马上就好。” “不急,我喝咖啡先。热乎乎儿的,暖暖胃。” “你就不怕我在咖啡里下毒?” “呵呵,是有那么一点点儿。但是呢,我杰米没干完的活儿,后面还有杰米二、杰米三来拜访您。你不嫌烦啊?这样东躲xz的,有钱也没地方花,抱着白花花的银子,哎呀!连个姑娘暖暖脚都不敢找,何苦呢?” “难道杰米兄弟还有话外之音?” “事情坏到了极致,也就该峰回路转了。中国有句谚语,叫‘失之东偶收之桑榆’,约瑟夫先生晓得嘛意思不啦?” “听兄弟这意思,我还有救?” “当然有!不然我走这几十公里的雪路,为啥来着?” “辛苦辛苦!好了,边吃边谈。” “您老板的意思,东西交出来,给你个痛快。不交东西,咱就慢慢消遣。但是都得录像。” “你打算怎么做?” “东西当然是交给我,你只需陪我演一出好戏,当然啦,要命的戏码我本来就有,合成就是了。你不会太遭罪。过后建议你去南洋巴淡岛,哪儿有一家圣玛丽医院,把你的这张脸重新捯饬一番。后面你想干嘛干嘛!” “你知道这东西值多少钱吗?” “你东家说是两亿德国马克,我除了佣金还有抽成呢!” “我怎么才能相信你呢?” “有录像为证。慢慢消遣就是没拿到东西。如果过了一段时间我的账户突然多了这个数目,你说我还有命花吗?” “好,我告诉你银行保险箱的钥匙和密码,你可以去取里面的东西,是装在一只保险盒里,也有密码且有自毁装置。拿到盒子你来医院找我,咱俩一起去兑换,然后二一添作五。” “就这么个意思!做完你这单我就金盆洗手,也该享受一下人世间的天伦之乐了!” 巴淡岛,伊兰庄园,午夜十二点。 “两点三亿马克,亨利真是这么说的?” “这个杰米还真是狗胆包天哪!如此说来,也就是这事儿过后不久,六月份我在欧洲遇到他,在老子面前装可怜,这才收留了他,原来是搁咱这儿躲清闲!” “亨利是这么说的,两亿多德国马克。他完事儿之后交差的录像后来被专家发现剪辑过,也就是说那位约瑟夫肯定还活着,杰米藏了私货,这是杀手行业之大忌。这才请亨利出马找杰米,找到杰米就能找到约瑟夫,还能找出那笔钱。” “对于来说,钱不钱的已经不重要了,咽不下这口气才是真的。柏叔,老朽有个大胆的设想,派四哥跟阿美回一趟中国,抢先找到杰米最好。找不到就跟在亨利后面,咱就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大哥,我认为浩叔的设想可行,四哥本来就没暴露,他甚至都没有出境记录。阿美也没有,况且整过容。” “嗯!四哥用现在的身份入境,到了深圳就用回原来的身份。亨利也不是他对手,还有阿美做参谋。有得一搏!” 第一二五章 回到鑫都城 十一国庆节也已经过了,广州的天气依旧火热。下午两点十四分,阿美挽着胳膊,咱推着拉杆箱,走出白云机场。 傍晚时分,终于回到深圳。 “四哥,咱们是先回你家还是直接去鑫都城?” “哦,家里钥匙还在鑫都城,今晚就在客房住,家里三个月没打扫,回头我跟房东打个电话,请个阿姨帮我收拾一下,不然咋住啊?” “去客房住,咱俩不能分开住,别忘了,姐可是你从老家带来的媳妇?” “那是、那是,还没领略咱姐的温柔呢。机会来了不是!” “德行!只可惜呀,武汉骂人的话,姐一句都不会说,‘个表子’!” “小姐姐,干嘛非要说自己是武汉人,堂堂的江湖四哥,难道就不能有个洋媳妇咩?” “就是嘛,漂洋过海的洋媳妇,海归!” “海龟?对,咋看都不像是藏獒!” 说着话,的士到了鑫都城,下车就有兄弟跑过来拉行李箱。 “四哥,你可回来了。下午岚姐回了香港,阿雯在上面呢!” “好勒!这位老家带来的,叫四嫂!” “四嫂好!四嫂真漂亮!” “帮我问一下阿雯在哪儿,我先去客房部,等会儿一起吃饭。” 上来客房部,几位小姐姐没一句正经话,还时不时拿眼睛挖老子。 阿美也看出来了,应该是为小雅抱不平。 “美女,我是四哥的未婚妻,就给咱们来一间双人房,谢谢!” “哎呀,这么漂亮,原来是四嫂哇,对不起、怠慢怠慢!付总,您看着办喔!” “哟西哟西!红包就免了啊,每人一百大洋!” 拿出钱包,刷刷抽四张百元票的港币,包括一个靓仔,每人一张。 格老子,开房也够了! 冲完凉出来路过前台,告知阿雯已经在海鲜楼准备好了,为四哥、四嫂接风洗尘。 海鲜楼正是饭点儿,非常热闹。人少不便进大间儿,阿雯干脆就安排在经理办公室。 “哎呀,坐在老曲的办公室吃饭,真的就像在家里一样,这才是宾至如归,还是阿雯考虑周全!” “四哥回来也不提前打个招呼,带四嫂来深圳,都没安排车子去接你!” “阿雯小姐真是太客气了,我们本来回四哥家里住的,他房间钥匙在这儿办公室,所以这才唐突回来鑫都城。” “是啊,阿雯,本打算明天早茶再见面的,也考虑到房间几个月没住人,也需要打扫不是。鑫都城,有你在就好!” “管理这么大一座城堡,本来就是男人的事儿,四哥你回来了我也就轻松了。” “辛苦了,干一杯!” 酒至半酣,哥上个洗手间,赶紧给郭子打个电话。 “你小子,干嘛呢?哥回来了,为了杰米那点破事儿。还带着阿美,未婚妻来的。现在鑫都城吃饭,叫人悄悄把大奔开回来停地下车库,钥匙交给楼面保安。还有,叫人把我家里打扫一下,平时不可能也住酒店?乖乖仔啊!” “回来了还带着未婚妻,羡慕妒忌恨哪!要不要给珍姐透露一下消息?” “可以,有空就回家来!” 哥一离开,俩美女就各想心思,阿雯肯定认得阿美,也就是那个袁媛,晓得她不是什么好东西。 阿美呢,对这位鑫都城的冷面管家似曾相识。毕竟阿雯拿枪指着她的头,后来临走还把她打晕。只是当时人家是个蒙面人儿,也不敢证实罢了。 “阿雯,这么漂亮,在鑫都城,没人敢追?是不是有点儿,高处不胜寒呀?” “哪里哟!我平时周末都是跟岚姐一起回香港。四哥回老家这段时间我才留在这里,很少跟下边有交集的,很多人都不认识。” “哦,那也难怪,生活圈子等于还是在香港,毕竟约会呀、休闲娱乐呀啥滴不都是在周末吗?” “对!岚姐周末在香港也有很多应酬,我都不离左右。几年了,她的生活圈子也就成了我的活动范围。” “岚姐的圈子里,富家公子少爷还是有,相信不乏追求者?” “也有!逢场作戏的多,都是年轻人,在一起疯,没人想着去谈婚论嫁。我呢,给自己定的目标,三十五到四十岁嫁人。再晚了可能就不想嫁了。香港的女孩子差不多也是这个年龄段结婚生仔。你都好啦,以前都没听说四哥家里还有个未婚妻。四哥各方面都嘎嘎滴,在深圳,哪个女孩子见了不动心!” “呵呵,就怕他是个花心大萝卜!” “花心大萝卜好啊!在广东,都是拿炸开的大白萝卜煲靓汤,才有味道,对不啦阿雯?” “对对,袁媛小姐可得学会煲汤,留住男人的胃,就留住了男人的腿,他就不会老往外跑了。这是广东的一种说法,你不妨试试喔!” “哎呀,我才没那耐心!那些瓦罐罐,拿在手里烫手,掉在地上烫脚。我呀,做个紫菜蛋花汤还凑合!他敢花心,我就,就在深圳找个男朋友耍耍。这叫以毒攻毒!” “不会,你们内地的女孩子,也这么开放?” “九十年代的年轻人,个个都是‘怒放的生命’!啊哈哈!” “三个女人一台戏,你俩,我靠!是不是有点儿相见恨晚哪?” “四哥哥,不准爆粗口,你答应过的!” “rry、rry!多谢阿雯的款待,一起走一个!” 第一二六章 亨利到了深圳 奇石莫玄武, 天涯断头路。 海鸥掠夕阳。 梦冷黄金屋。 话说咱们大家伙儿都关心的杰米先生,突然有了度日如年的感觉。昨晚一夜未合眼,万一亨利找到自己,绝对的东西给他狗日的要了去,自己小命儿还不保。 想起了老大说的话,健哥只跟一个美人登机走了,那么四哥还在鑫都城该干啥干啥。他人够狠,却很讲义气,况且这些破事儿,我不说他才过得安稳。 “哎,兄弟,我想找老大聊聊。顺便告诉他,咖啡、咖啡没了!” 老纪正在给郭子布置任务,怎样配合四哥工作,叫以前的小弟重新回到鑫都城上班,这样联络起来就快。 “哦呵,杰米终于沉不住气了!这小子生怕给亨利找上门来,他到头人财两空,还要客死他乡!” “我靠,咱基地是什么猫狗都能进来的,太瞧得起那位亨利了?在咱付大侠手下都没能走过十秒,仅此而已!” “可不嘛,我是真没想到哇,这小子咋就这么狠?出手就露杀机,处处抢风头不是什么好事儿,告诉他得收敛点儿!” “呵呵。高手过招,生死都在转念之间,咱四哥哪天把欧美的头号杀手亨利给办了,他就是亚太的007!” “别净给老子吹牛,一样的货色!你先别走,去隔壁听听杰米有啥爆料。” 老大故意先到审讯室,桌上放两瓶咖啡,杰米最爱喝的卡布奇诺。 “哎呀老大,让您久等,真是折煞兄弟我也!” “我靠,发觉杰米先生的中文很有长进,如此文绉绉的,咱还不习惯!” “呵呵,老大过奖!您知道,我来深圳不是住在鑫都城吗?行动的那天客房是退了,但是有点儿东西落在哪里。我跟鑫都城的四哥一起吃过饭,也算是朋友。老大您看,能不能叫他过来,我想请他帮我找一下。这东西可能有些是您想知道的,秘密!” “是嘛?这没问题,大名鼎鼎的江湖四哥,在深圳那个不知谁人不晓?我派车把他接来,你俩聊聊呗,我保证不打扰!” “那就好!我看老大您就是玩江湖的,只是水太深而已!我曾经跟fbi、军情六处、摩萨德、老毛子的联邦安全局都打过交道,您才是真正的玩家。你们表面上一切按照那个办事儿,实际上完全不按套路出牌。” “所以你才输的心服口服,对?” “是的!被抓现行,证据确凿,想抵赖都没门儿啊!那天我扔枪坐公路中间,如果哪位兄弟枪没抱稳,给我一梭子也就报销了!所以我认栽。” 回到办公室,老纪立马重新给郭子布置任务。 “叫市局的同志开警车到鑫都城接四哥去警局例行问话,有关曾总的一些事情。你在市局等他,然后换乘普通牌照的车子秘密来基地,你在后面警戒,严防有人跟踪!” 咱回来上班第一天,虽然是周日,也得装装样子。陪阿美饮早茶之后,就回到办公室呆着。 “那你去当老总,姐咋办呢?” “今天天阴,出去逛逛呗,不想挤公交就开大奔,在车库呢。顺便买些日用品,家里叫人搞卫生,洗发水、香皂啥的,估计都给扔了。顺便留个意,不定还能偶遇亨利?” “好哇!不愧是当老总的,公事儿私事儿都交代了,看来姐只有照办。” 阿美回房间收拾一番,下到车库刚把车子开上楼面,就看见有警车停在鑫都城酒店正门前。赶紧停在斜对面观看究竟。 不一会儿功夫,咱跟着三位警官走出来,美女一下就急了。下车连车门都没关跑过来,看来真担心哥哥的安危。 “四哥,干嘛呢,你去哪儿?” “哦,咱们酒店曾哥出事不久,我不也回家接你去了嘛,一走就是几个月。听说我回来,警局领导约我去谈个话。没啥事儿,你上街去,记得中午回来吃饭。” “那,我十一点就回来!” 回基地的路上,郭子隐隐约约发觉有台银灰色捷达车跟在他后面。 “报告,感觉有一台捷达车跟在我后面,请指示?” “你前面找机会靠边,倒后镜摄像头对着路中间,让他先走。看看是谁这么大胆,量他不敢靠近面包车!” 郭子很快靠路边买水,故意把车子斜斜地停在路边。 捷达车跟上来没有停下的意思,径直跟在面包车后面。在错过倒后镜的一瞬间,看到一个老外面孔,经过反复对比,确定是亨利。 “二号注意,捷达车上是贵客,这里交给队友,你可以回市区了!” 贵客?尼玛亨利就是亨利,这么快就到了深圳。腿脚够麻利的,胳膊不是还有伤吗,就不怕小命儿折在这里? “四哥,真是亨利的话,他可能已经猜出你的身份了。” “仅仅是猜测,需要证实不是?基地这么大,就让他在这儿先待着,回头我从隔壁大院出来。老子让他‘憨狗等羊蛋’!” 第一二七章 亨利终于把自己给拷上 一座小凉亭内,杰米泡了一壶咖啡,端起一杯正在吹泡泡。 四周站着警卫,都脸朝外端枪警戒。 “杰米先生,好兴致啊,真没想到你能把兄弟我请到这儿来!” “哟!我靠,咱们四哥还是这么风度翩翩,快请坐!” 杰米帮我倒咖啡,咱就斜着身子翘起二郎腿,故意把意大利皮鞋露出来。这款皮鞋深圳买不到,只有出国才有的买。 杰米瞄了一眼,微微点一点头,看来他已经明白兄弟我不久前出了国。 “我检查了一下,这里没有录音设备。啥时候回来的?” “昨天,我跟阿美,专门为你。如果没看错,亨利这时候应该在墙外面打转。” “哇塞!他是怎么盯上你的,老大他们办事不至于?” “警局的车子去鑫都城,叫我到市局问话,有关曾总的事情。这很正常,到了警局我就换乘面包车到这儿来。路上就发觉亨利在跟着,不愧是欧美第一高手啊!” “呵呵,他特种侦察兵出身,这点儿对他来说不是什么难事儿。你在庄园住哪里?” “楼上阿美斜对面,门前就是小花园。” “我靠!就是我以前住的房间。我跟你说话你只管听,别点头记清楚了。他们要找的东西就在你房间里,拿回来想办法交给这里的老大,我就可以减刑,有生之年咱俩还有机会喝上一杯。只有你能帮我,也算是帮你自己。请四哥务必帮这个忙。” 杰米掩住嘴巴说完这一切,很是期待的目光,让兄弟我有一种为了朋友两肋插刀的豪情。 “我答应你,保证完成任务,为了你也为了我。老大人不错,有什么需要尽管提出来。你毕竟是外籍人士!” “亨利,离他远点儿,你惹不起!” “靠,既然来都来了,你认为兄弟我会让他跟着老子回去巴淡岛凉快?他可是知道咱的底细。要想人不知,除非他闭嘴!老子手下败将而已。” “我日,弄了他,你就是欧美的男一号!那我呢?啥时候闭嘴?” “咱俩患难与共,你搁这里面安心享几年福,需要花钱的时候知会我一声。” 告别杰米回到老纪办公室,画面上亨利所处的位置一清二楚,老兄用探头偷看我跟杰米谈话。只是杰米掩着嘴巴,咱背对着他,他即听不到谈话内容也看不清杰米的嘴型,只看个画面而已。 “老大的意思,让亨利继续玩下去?” “省省心,来都来了,那就留下来,给杰米做个伴儿也好啊。传我命令,立即围捕!你,带上家伙!” 八名特战队员分乘四台摩托车,沿着围墙外围左右对开,对亨利实施围捕。 一见到他,后座的四把冲锋枪朝天警告射击。 想冲出包围圈,已经不可能,但是亨利毕竟是享誉欧美的一流角色,身经百战。一个箭步蹿上围墙,双手抓住一个空翻,硕大的身躯堪堪越过钢丝网。 原来他是想劫持杰米,然后想办法走脱。 在大兄弟落地的一瞬间,咱背对着他,“啪”地一声点上一根烟。 站稳后,亨利总算看清楚了,一眨眼的功夫,凉亭里多了个大官跟杰米喝咖啡,几个警卫瞬间不见了,四哥去而复返,站在自己面前。 尤其背对着自己,悠然自得地抽烟,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如果此时拔枪,就算能打死他,自己也会给隐藏的警卫打成筛子,可能根本不给自己拔枪的机会,还死得难看! 沉默,沉默是金。但是此时的沉默,却是痛苦难耐。 大约过了六秒钟,老子扔出了一副手铐,“呼啦”一声落在亨利面前。 “还是那句话,老子不服!” “何必呢!那这,兄弟我左胳膊背后不出,没有时间限制,都赤手空拳,打到你认为分出了胜负为止。你赢了,你从大门走出去,没人拦你!” “我胳膊已经好了,你无须假惺惺,咱俩公平对决,老子赢了,就得带走杰米!哪位领导大人怎么说?” “说话算数,你可以带走杰米,至于他愿不愿意跟你走,那是你俩的事!” 亨利去除身上所有挂件,脱掉上衣,双拳一握,浑身肌肉都颤抖。 “来,四哥!” 说时迟那时快,亨利一阵疾跑冲将过来,咱跑出第三步,跃起一米多高出右腿直踹他的胸部,亨利急忙下蹲低头,避过脚尖出左拳击打咱踹出的大腿。 弯曲的左腿迅疾出击,一脚踏住亨利伸出的拳头,脚尖内勾,斜飞的身子借力前伸,整个人越过亨利头顶的一刹那,右掌结结实实拍在这货后脑勺。 他往前猛窜几步,咱落地后转过身来,看他还咋玩儿? 不晓得啥时候,兄弟们把摄影机都整出来了,忙着拍电影儿呢。 一掌给拍中后脑勺,亨利扭了扭脖子,慢慢转过身子。 “还行,没有切断胳膊那一招来得痛快!几日不见,四哥的功夫生疏了咩?” “不急,你一会儿就会视线模糊,再打下去真的是兄弟我硬生生地欺负你!” “还好,那就再玩一会儿!” 亨利边疾走边划拉出大劈砍重掌,他越急脑壳疼的越厉害,咱就陪他耍一会儿,给兄弟们拍摄的机会。 使出猴哥的浑身解数,亨利连胳膊上都能甩出一排排汗雨,却始终连哥哥我的衣角都没沾着。 渐渐地,这货的动作明显缓了下来,但是每一拳都很重,想做困兽之斗,难道想把自己累到死才撒手? “四哥,你是想把亨利先生累死吗?老大还说留着他陪兄弟我下象棋呢?” “怎样,亨利兄弟,要不咱先歇歇,吃过午饭再继续?” “拉倒!还歇个球,老子认输!” “那行,咱进凉亭喝咖啡!” 亨利捡起地上的手铐,把自己拷上,进来凉亭一屁股坐下来。 “狗日的,四哥根本不是什么出身,少林寺和尚出身才是真的!” 第一二八章 冰聪的阿雯 “杰米说啥,东西就在你现在住的房间里?” “是的,并且保险盒还没打开过。哪位约瑟夫在圣玛丽医院手术意外,挂了!” “那就是说,盒子里还是两亿多马克,他自己也没能打开?看来你要赶紧回去一趟,如果里面装的是票据、有价证券,应该都有时效性。” “就这样回去,阿美哪儿都说不过去,回家咋交差呢?” “是啊,空手而归,也不是咱四哥的一贯作风不是?毕竟贼不走空啊!” “嗨嗨,本来无一物,何须惹尘埃?” “老子明白了,你娃就等着看新闻,包你新东家满意!” “那就不打扰您老人家了,咱撤,反正您也没有管饭的意思!” “哪里话,中午就陪杰米、亨利聊聊呗!毕竟人家也是欧美前三流的高手,取取经总不是坏事儿?留下喝一杯,这一走还不知道那天回来不是!” “说回不就回了嘛,耽误久了阿美会起疑心的。您老把酒留好,等拿回两亿马克,再把酒话桑麻不迟!” 回到鑫都城已经是十二点,看来咱美姐等的有点儿着急,听见停车声就赶紧从大堂跑出来查看究竟。 好不容易见兄弟下车,这才故作矜持地不紧不慢走到车旁,挽起胳膊就走。 “怎么,咱堂堂的江湖四哥去趟市局,人家领导不管饭呐?” “傻姐姐,公安饭可不是那么好吃的,咱千万别啊!” “那是、那是!咱中午吃啥?” “吃西餐呗,哪里安静不是?” “唉,西餐厅是安静,这市面上可不平静,你这一回来就被叫去问话,提心吊胆的生活我可过不惯,办完事儿咱赶紧撤,姐是一刻也不想多待!” “嗯,晚上叫弟兄们打探一下,有没欧美人士在其他酒店入住。说实话,我也喜欢小岛的生活,惬意!” “你不会是舍不得哪位酒老板娘?姐觉得她是个危险人物,你不想惹麻烦最好少跟她来往。” “咋滴啦?咱姐听到嘛风声?” “在海鲜餐厅一死两昏迷,皆为透骨钉所伤,你以为健哥他们猜不出这岛上谁有这能耐吗?以前可是闻所未闻,晓得不啦,亲爱滴!” “哟西!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啊!” “你去市局就没顺便打听一下,杰米先生关在哪里?” “额滴姐,咱还认得杰米,晓得这意味着什么吗?” “嗯嗯!不认得、不认得!认得可就麻乱烦啰!” “得托道上的朋友问问,只是碍于曾总的案子,担心人家有所顾虑。” “花点儿钱呗,这个不用担心。既然是道上的朋友,还不是为了这个活着。” “到时候看呗,钱也不是万能的。这可是深圳,谁都不想落在公家手里。” 吃罢午饭,阿美回房间睡午觉,咱上楼顶跟阿雯叙叙家常。 “想不到跟四哥还有家常叙,这次回来,打算待多久?”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说走就走了。还好,小雅回老家了,少了后顾之忧,也就无所谓了。” “那你的意思,鑫都城必须请个老总啰?” “是的,兄弟辜负了岚姐的期望!诺达一座酒店,的确需要一位懂得经营的人士来管理。咱这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啷个得行?指不定哪天说没就没了。” “你不会的,吉人天相!外面有啥需要的,尽管开口,冰妹在所不辞!” “大恩不言谢!送走了小雅,再不能又把你又牵涉进来,照顾好岚姐,看住酒店就行了。” “咋啦嘛,搞得像交代后事,你哪位大美人,惹你不开心啦?” “她倒没有!但是在小岛上,她对我应该有所察觉,有没有上报还不清楚?” “我看她对你,还是蛮上心的,上午你没回来,人家可是像热锅上的蚂蚁。八成是爱上你丫啦。” “也不会呀,昨晚咱故意插诨打俏,她矜持了一会儿,然后就各睡各的,本来双人床来的。” “你干嘛非要装正经,你跟小雅的事儿,人家可是一清二楚。今晚回你家住,就一张大床,干脆就把好事儿办完美了。这女人,一旦你尽心尽力了,也就会死心塌地地跟着你跑。” “这女人,不包括咱冰妹?” “也难说呀?可是呢,冰妹到现在,除了你,连手都没让其他男人牵过。” 窝在沙发里摩搓着阿雯搭在肩膀上的小手,冰清玉洁、柔若无骨。 “二十六七岁的大姑娘了,还没谈过男朋友,却练就一身功夫,香港真是出打姐的地方。” “呵呵,那几位姐姐是学会了真功夫才来香港发展的,我是在泰国学的,泰妹。聚集在香港而已。” “你跟大岛由加利,那个厉害?” “没机会领教,不敢忘言,人家可是大明星,她在电影里打出的跆拳道,尤其腿上功夫,的确很吸引眼球。” 阿雯喝完杯子里的红酒,弯腰放酒杯,一不留神就摔倒在哥哥怀里。 哪能让摔啊,赶紧接住。然后踏踏实实地躺在臂弯里。 “这下好啦,冰美人儿瞬间变成了小花猫。会挠人不?” “不会,早知道就应该向小雅多请教请教,冰妹只会挠心。” “那天咋会去跟踪小雅,还能枪指阿美?她可不是善茬!” “那又怎样,直到妹我站她身后哼了一声,才发觉已经晚了。看得出,她拿枪也没打算对着你,防着杰米呢!” “哥哥的事儿,你都晓得多少?” “该我晓得的,我都晓得。不该我晓得的,奴婢一概不知啊!” “冰聪!” “不管你走多久,我陪着岚姐,就在这鑫都城等你。记着,这里有你在深圳的家。” “要得,那就下个定金先!” “不嘛!我要一次性付清!” 跟阿雯磨了半天牙,也没弄清楚,她到底是什么人?连久经沙场的阿美,看来也只够给她提鞋的份儿。 神秘归神秘,却也善解人意。相信她,不至于坏了哥哥的大事情! 第一二九章 天涯处处楚留香 假作真时真亦假, 真作假时假亦真。 天堂有路行人稀, 地狱无窗锁冤魂。 晚上十一点半钟,美姐急急忙忙跑来酒,见我跟阿雯在行政沙发上坐着跟夜班经理谈事儿,只好尴尬地站在一旁。 “四哥,先就这样,四嫂来了,你带她喝一杯先!” 阿雯冲阿美打个招呼,走到台叫人给我添酒。阿美这才过来坐我身边,待小妹放下酒杯倒上走开。才开腔。 “四哥哥,大事不好啦,刚才在房间看到插播新闻,亨利去边防看守所劫持杰米,在翻墙的时候给当场击毙,杰米也给乱枪打死。” “有这回事儿,真的假的?” “应该是真的,还配有现场图片。亨利先给打中右腿,从墙上掉下来的瞬间击中头部,杰米往外爬直接给打成筛子。” “娘希匹,亨利咋就这么不省心?既然进去了,直接问出个子丑寅卯不就得了,干嘛非要带着杰米翻墙逃跑呢,尼玛这不累赘吗?” “杰米没见到好处,哪能告诉他子丑寅卯?这下倒省心了,一了百了。” “是啊,一了百了!回房间给健哥打个电话,请令定夺?打完电话出来一起去宵夜。” 阿美把没喝完的酒倒我杯子里,无可奈何地回房间打电话去了。 没想到东家还上演枪战大片,尼玛亨利、杰米还真是戏精,能配合得天衣无缝,可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啊! 只是这哥俩儿八成晓得了兄弟我的真实身份,格老子千万别蹦跶出来瞎嚷嚷。 吃宵夜的时候,阿雯也在场,阿美几次欲言又止。估计是健哥有新指示了。 “感觉当家的有话要说,阿雯不是外人,但说无妨!” “唉!老娘不是去了新加坡嘛,几个月了都,还不适应当地气温,这两天又受热了,在医院住着呢。我哥的意思,如果你不忙的话,咱俩过去一趟。” “哦!大哥的话就是命令,与忙不忙没关系。你看有必要咱就过去几天,反正来回也花不几个钱!” “哎呀,路费我哥给你拿就是了!关键是老娘别有个闪失,遗落他乡,如何是好?” “四哥,酒店呢,即使你不在,也没人敢破坏规矩。不论白道黑道,谁会不卖你个人情呢?伯母不好,去看看是必须的!莫等到了子欲养而亲不待,说啥都晚了。” “那行,明天订机票,后天飞新加坡。” 一听说健哥要我们尽快离开大陆,满脑子都在想杰米藏在房间里的盒子,如何拿出去也是个问题,因为平时都是空手四五六的进进出出,吃的喝的,日用品都是阿美在为俺操持,俨然一家庭主妇。 “哎,咱哥,你说杰米、亨利,一个三流货色,一个一流高手,在欧美也是眼睛长在头顶上的人物,跑来深圳,咋就说没就没了呢?” “兔死狐悲,咱俩何尝不是一对亡命鸳鸯啊,给人家当枪使来使去,指不定哪天就折了。” “嗯,既然是亡命鸳鸯,就该同命相怜呀?莫等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说完慢慢退下浴巾起身,迟疑了一会儿就跑来这边,一屁股坐在床头,侧身抚摸哥的额头。 凹凸有致的健美身躯,搁哪儿都是一尊艺术品! “咋啦这是,说风就来雨啊?快躺下,别感冒了,开着空调呢。” 哧溜滑进薄薄的毛巾被,箍紧香喷喷蛮腰的一刹那,是那么的滚烫。 不知过了多久,常常嘘了一口气,眼泪也跟着出来了,一张红彤彤的脸庞,慈祥得像极了蒙娜丽莎。 “自从你答应我,愿意一起去岛国那刻起,冥冥之中,姐就有一种感觉,似乎找到了人世间的依托,哪怕是短暂的,一时的。” “在集团内部,看得出,包括健哥都对你关爱有加,老爷子视你为己出。高处不胜寒?兄弟我也只是你生命中的过眼云烟,仅此而已!” “老爷子把姐捡回来的时候,还是个黄毛丫头,本来是当成大小姐养着,可我就是不安分,像极了男孩子,后来才送去学功夫。就成了如今这般模样儿。至于健哥,咱俩差着辈份儿呢。至于你这个过眼云烟,只要曾经拥有,没时间去思考天长地久。潇潇夜雨洒东窗,已经足够慰平生!” “自古多情多离殇, 莫为情郎悔青肠。 男人皆爱花下死, 天涯处处楚留香! 咱姐上次在深圳呆了多久?” “香帅对每个女孩儿都是真心的。上次在深圳不到三个月,算是过这边来度假的。老爷子是想让我过来深圳看看,能不能开拓关于医疗行业的生意,但是呢,姐也是美女,有些事,觉得,哎,咋说呢,很不齿!” 烟云飞渡,切莫挥洒年华;人在江湖,几人仗剑天涯?蓦然回首,炊烟、狼烟,袅袅萧杀。来日纵使千千厥歌,千千晚星,都比不起今宵情话。 第一三零章 保险盒到达深圳 “没想到,阿健一句指点,竟然让大名鼎鼎的亨利折在了深圳。还真是强龙难压地头蛇啊!” “呵呵,这下替深圳打了一个大大的广告,人家公家的办事效率,让那些道貌岸然的欧美君子们,汗颜到死!” “看来阿健能够全身而退,还真是不幸之中的万幸!” “那得感谢四哥,是他四枪干翻四台武装摩托艇,最后一台还大爆炸!” “我亦无他,唯手熟尔!” “咱四哥呀,虽然读书不多,却爱拽点把儿文言文,至于是否用的恰如其分,恐怕连他自己都不晓得。” “呵呵,艾美这次跟四哥回深圳,有没其他想法?” “还真有,深圳的私人诊所跟发廊一样多。老爷子有想法,可以亲自过深圳看看呗!” “过深圳看看,这主意不错!浩叔的意见呢?” “也好哇!艾美新加坡看望母亲,咋说也得一周时间?一周之后,我们就以艾美叔叔的身份,到深圳考察投资事宜。” “那就这么定了,下周到深圳的所有行程安排,都有四哥来操办。” “要得,老大!吃住都在鑫都城,四星级待遇,自我感觉还行!” “呵呵,这茬儿忘了,四哥还是深圳鑫都城酒店代老总。不让你签单,打个折就行,哈哈!” “柏叔,人家已经不代了,终生名誉ceo!” “哎哟嗨,那敢情好啊!如果这次咱们勘察有些眉目,将来深圳公司的ceo也非四哥莫属啊!” “那是必须的,阿健不能再回深圳,四哥虽然年纪轻轻,在鹏城已经是响当当的人物了,黑白两道,谁不卖个面子啊?有人缘儿就好办事儿。” 一周之后,深圳机场,万里碧空,真有点秋高气爽的感觉。 柏叔、浩叔、阿美、唐震,我们一行五人,刚到出口就有鑫都城的汪队在等候。小伙子一米七五的个头,一身迷彩装,很有精气神儿,瞬间给人一种绝对的安全感。 “柏叔好!浩叔好!四哥四嫂好!” 一声“您好”,唐震赶紧握握手。 然后带领我们上丰田大面包车,车子驶出机场路,随即有两台崭新的绿色三菱越野车一前一后夹着面包车一路前行。 柏叔细看车牌红色“wj”开头,冲咱竖大拇指。浩叔也不由感叹。 “四哥在深圳能有这样的朋友,办起事儿来绝对事半功倍!” “呵呵,浩叔,如果当初不是耍小脾气,现在干个小支队,应该不成问题?” “那是必须的!年轻人打架常有的事儿,但毕竟触犯天条,相信有关领导也会感到惋惜。”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经历过大起大落的人,才能办大事。四哥虽然与铁饭碗、红饭碗无缘,正好在私企大展身手,事实证明你已经做到了。但这些也与你军方背景的光环分不开。” “还是柏叔看得透彻,他的那些个战友看到如今的四哥,谁不是羡慕妒忌?” 半个钟的车程,到达鑫都城酒店大楼,两台吉普车停在一旁,面包车停大堂门口。 下车,岚姐带着阿雯就在酒店大堂迎接。免不了一番外交客套,然后服务生带柏叔、浩叔还有唐震先进客房稍事休息,中午岚姐设宴接风。 我拉着阿美,一起来到吉普车跟前,跟兄弟们打招呼,同时示意小伙子先把我们的行李箱送到房间。 “一路威风啊,兄弟们辛苦啦!” “四哥客气,应该的!四嫂好!” “四嫂真漂亮!” “哇塞,个个都是帅哥哥呀!快下来,中午一起吃饭,让四哥好好犒劳大家!” “不了,四嫂,我们聊一会儿就走。一下子出来两台车,但时间久了,老大也会追问的。以后星期天我们来找你俩聚聚就是了!” “那行,记得一定来啊!四哥星期天也都休息,在深圳,还指望兄弟们给他多多助威呢!” 估计时间差不多了,让兄弟们走先。 “那好,今天就不留哥几个了,休息日一定来耍!” 然后带着阿美去查看岚姐安排的菜单、酒水。老人家来深圳毕竟是咱安排衣食住行,马虎不得! 且说小伙子把行李箱送到我常住的房间,已经有人在房间等候。因为是阿美的行李箱,我就装几件衣服还有一盒点心在里面。 接到箱子,密码很快被打开,取出里面的点心盒子,打开盒子,里面还有一只小盒子,也就是杰米的那只保险盒。然后再把准备好的点心放进盒子里,锁上行李箱,靠墙放好。 保险盒装进背包,来人迅速下到一楼,钻进已经发动的吉普车,两台车一前一后,朝着广州方向疾驰而去。 其实杰米是把保险盒藏在天花板上,所以阿美安排人打扫房间时根本发现不了。回到住处很快就拿了下来,可是怎样拿出去咱就犯难了。 即使当时安保不会拦着我的车子检查,但毕竟住的是杰米以前的房间,又是一只盒状的东西,很容易引起联想。因为咱平时出门空手习惯了,晚上出去玩更是大短裤、拖鞋t恤衫。 瞌睡来了遇见枕头,老爷子要到深圳考察,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呀!临走的那天抱一摞东西直接塞进美姐行李箱,告诉她带了一盒点心给岚姐,啥也没说,箱子盖上咱就出发。 咱们坐的头等舱,e-four集团老爷子的名头又很响,走的是通道,一切顺利。 飞机抵达深圳机场,保险盒总算安然无恙,咱这一颗悬着的心,也跟着落地。 第一三一章 深圳的天空 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酒桌上面对柏叔的不断夸赞,岚姐的确有点儿意气风发。 “想不到在深圳,还能有一座属于自己的城堡。我们来晚了,来晚了!” “哪里呀,柏叔,您这不是来了吗?现在搁深圳图发展一点儿都不晚!” “只是没想到哇,深圳的发展速度竟然这么快,看来以后得多向岚姐请教。” “哎呀柏叔,您就别谦虚了,看看您身边,有老军师浩叔,还有袁媛,四哥也给了你,可谓强将手下无弱兵。只要看准了,在深圳,没有您办不成的事情!” “四哥在深圳的人缘儿的确不错,光看你岚姐就已经领略了咱四哥在深圳的为人。” “四哥讲义气,不拘小节,人也大气,的确是个好帮手。不然我也不会把整座城堡一下子就交给他。” “那是、那是!所以呢,我们一旦确定投资项目,最终还是全权交给四哥来打理,到时候岚姐可得忍痛割爱哟?” “呵呵,深圳的天空,天高任鸟飞、海阔任鱼跃,就让他跟着您做大事,我这儿呢,给四哥还有袁媛准备了一套常住房间,就别搁外面租房住了。只要他人还在这儿,坐不坐班有啥关系呢?” 接下来的一周,带着柏叔、浩叔,基本把sz市跑了个遍。 深圳正是黄金投资期,要么做医院、要么生产医疗器材。 二位老人家选择了这两个方面,毕竟与e-four集团的业务相符合,资源可以互补,医疗专家还可以来回调动。 只是柏叔在租厂房还是自己投资建厂房方面有些犹豫不决,回到岛上再议,还会派股东、专家再来详细考察。 一听这话,咱还得跟着回去,投资还是个未知数,尘埃落定还不晓得要猴年马月呢?于是决定见东家一面,问问情况。 东家听了汇报也有点儿为难,因为e-four毕竟是有背景的集团公司。 “圣玛丽医院的人体器官,有相当一部分来历不明,国际刑警组织已经有所关注,就算柏叔这次来深圳是做正当投资,市府有关方面也不方便出面交集。万一落下话柄,就不好收场了。” “想想也是啊,投资的本钱不干不净的,谁能说得清楚。咱还等着当老总呢,看来有点悬。” “如果确定你小子能当上这家公司或者是医院的ceo,我个人认为就值得运作。说明你已经取得了他们绝对的信任,这对于了解集团公司的核心机密就有了更多机会。” “那是。关键是,咱也不可能长期滞留在岛上,家里还有老有小呢。” “这次回来,找机会回家看看呗。你拿回来的那只保险盒已经打开了,是无记名有价证券,已经快到期,拿去香港兑现成港币,钱已经回来了。这次功劳可不小哇!” “这也许就是那个啥,‘失之东偶收之桑榆’,毕竟美少女失踪案没有什么进展,甚至八字还没一撇,我是一点头绪也没有。” “也许阿美是个突破口,你俩现在怎样了?” “还能怎样呢,岚姐在城堡给咱俩留一套房间,哎呀,这小日子美美满满。侧面问过,她也不是很了解。说是现在有健哥亲自主持这方面工作,叫我最好啥都别打听。” “这说明健哥对你,还是有所提防!” “可不是嘛,上次因为阿薇的事儿,那三个货都上了新闻,健哥有绝对的理由相信,这活儿就是咱干的。说好了跟他当司机的,后来出门都是这个唐震跟着他,叫老子看家护院。阿美说是为我好,少在外面抛头露面。” “她跟你在一起,就没起疑心?” “她人很聪明,明知道是我的手笔,从来不问。当时那段时间私下都不准我出门,担心人家查到我头上。” “看来这个阿美对你还是蛮上心的,不会是真爱上了,你俩?” “我哪晓得喔!” 这天周日,老人家决定休息一天。浩叔做了很多记录,也好整理一下思路。 咱终于机会来了,找个借口,向美姐告个家,去会会老朋友。 把大奔留给美姐,,郭子接我到基地,找一台全新越野吉普,换过普通牌照,回家! 第一三二章 悄悄回趟家里 大清早,秋风吹爽,正是卖早餐的时候,老远就能闻到热干面还有炸馍的香味。 家门口的一声刹车,一家人都向外张望。正在数钱的二丫,立即惊呼了起来。 “雷姐,快快快,我哥回来啦!” 还是咱珍姐沉得住气,抬头望了一眼,咧着嘴巴继续包小笼包。 雷姐忙不迭地把双手在围裙上搓了两把,立马迎上来,一手接过背包一手抓住咱腰上的t恤衫就舍不得放下。 二丫扭头看看她姐又看看她亲哥,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笑着笑着突然就湿润了。 抚摸着妹妹滚圆的肩膀,弯下腰在白白净净的额头上,轻轻亲一口。 “嗯,二丫越来越迷人了,香喷喷滴!” “我去,亲你老婆儿去!” 老娘盛一碗稀饭放桌上喊吃饭,这才坐下来。珍姐夹一盘炸馍还有几个小笼包,轻轻放面前,瘪瘪嘴开始揪老子耳朵。 雷姐上楼放背包,拎拖鞋下来,亲手给咱换上。 回家的感觉,真好! 十点过,早餐也买完了,估计郭子也该回来了,中午还等着喝茅台呢。 “老四,咋感觉这t恤,滑溜溜的,外国货?反正在平湖没见有谁穿过。” 雷姐一听,赶紧翻衣领,全是英文。 “混纺尼龙,英国制造,还真不是深圳货。” “哦,岚姐去了一趟英国,逛街看见,就帮我买了一件,听说老贵了。” “咱四哥哥这叫好马配好鞍,穿在你身上,你老板才有面子。” “那可不嘛!开豪华大奔,后面坐一富婆,副驾驶坐一位冰美人儿,司机穿一件九块九包邮的t恤儿,成何体统?” “哥,不嘚瑟会死咩?” “二丫,郭子呢,喊他中午回来陪哥喝一杯!” “他不是你的金牌跟班儿咩?你都回家了,我保证他不到中午就屁颠屁颠地爬回来!” 话音没落,门口又是一声刹车,二丫赶紧跑出去看究竟。 还真是说曹操人就到了。二丫拎一桶海鲜,郭子抱一箱茅台,笑咪咪地放咱们面前。 “雷姐,这都是犒劳咱四哥的,福利不错?” “是嘛,玩几个月失踪,姐正在找搓衣板呢!郭子的意思,好像四哥哥功劳大大滴?” “哎呀,雷姐,你看我姐的眼神,估计这搓衣板呀,还是给郭子留着!” “嘛玩儿,能不能给咱可怜的郭子留点儿别的,这搓衣板,我看还是当柴火烧了好!” “你小子就知足,咱亲妹妹都留给你了,还在乎几块搓衣板?” 一瞬微雨洒庭轩, 飞云黯淡夕阳闲。 游子归期未有期, 此情常向别时圆。 夜深人静的时候,珍姐问这次回来能呆多久,雷姐呀,都快急疯了。 “看见郭子就拿衣架逼问,吓得人家几天都不落屋。” 望着熟睡中的雷姐,直面知性的珍姐,晓得自己欠家人的,将会越来越多。 咱根本就不可能有退休日期,春蚕到死丝方尽! “很难讲,说走就走了。家里别担心,没跑多远。” “见郭子还能回家,说明你是单打独斗,遇事儿也没个商量,自己还是要谨慎。” “这个咱姐无须担心,在哪儿,咱已经是最最危险的人物。至少目前没人敢招惹老子。” “看把你能滴,没杀过人?” “嘿嘿,毒蝎逞恶应还招,我佛慈悲也惩恶!栽在哥手里的英雄豪杰,不乏007之辈。” “四哥哥牛逼!” “啥子,雷姐醒了咩?” “说梦话,别接腔,不然真醒了,又要要。哈哈哈!” “唉,以后分多聚少的日子将成为常态,如何得了?雷姐早就盼着能有个孩子,现在老娘也在身边,有人带不是。公家在市区悄悄给我分了一套单元房,香蜜湖那边,算是高端社区。年底拿到手,不论我在不在家里,郭子都可以拿雷姐的身份证去办理入户,深户问题也就解决了。” “好哇,她现在也不上班了,就在店里帮手。郭子跟二丫交代过,雷姐的真实名字对外不要讲。打工的来来去去,时间长了谁还认得谁呀?这样她在市区有房子,别人也不会想到你头上,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不是。” “呵呵,惦记老子的人都在端铁饭碗、吃公家饭。以后的动静越搞越大,就难说啰。” “郭子悄悄告诉我,你有尚方宝剑,完全可以先斩后奏。山高水远的也没个谁商量,狭路相逢勇者胜,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就是、就是,雷姐真醒了,现在姐俩儿谁先下手?” 第一三三章 临行道别 金风细细,叶叶梧桐坠。绿酒初尝人易醉。一枕小窗浓睡。 紫薇朱槿花残,斜阳却照阑干。双燕欲归时节,银屏昨夜微寒。 榕树上的麻雀叫的欢实,拉着珍姐下楼,雷姐还要赖床。 母亲盛了一碗稀饭放台上,正好不冷不热。咱吃着,二丫就傻乎乎地坐旁边看着。明白哥吃完就该走了。 周一到口岸接岚姐回酒店,车上也在询问陪同柏叔考察的进展。 “哦,柏叔还是做老本行,项目应该在医疗器材跟私立医院之间选择,也在考虑是投资建厂房还是租房。” “还真是财大气粗啊!自己买地建厂房,地皮一月一个价儿,光凭这块儿就有得赚。还别说做生意了。建议他自建厂房呗,这样你也就不用再回岛上了。毕竟远亲赶不上紧邻,在深圳你还有阿雯可以帮手,在外就是单打独斗。袁媛跟你,姐看得出来,也就是过家家而已!” “岚姐查明秋毫,阿雯的确是个很好的帮手。但人在江湖,随遇而安。唯有祝愿,一切随风!” “山雨欲来,无谓有风。风力所及,皆为徘徊。随风起舞,终归尘埃。风雨共济,明镜高台!” “也许,袁媛真把四哥当成了归宿。女人嘛,抓个帅哥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儿,况且你俩儿,木已成舟,对不啦,四哥哥?” “耶嘿,阿雯也动了凡念不成?很多乜,真作假时假亦真,假作真时真亦假。说不清更看不透,出门看天气,感情看缘分不是?” “缘来缘又往,聚散苦匆匆。其实,像岚姐这样也挺好的。泛舟江湖,早已看惯江月秋风!” 说话间,车子就到了鑫都城,阿美已经在酒店大堂等。跟岚姐打过招呼,就看着老子的越野车磕碜。 “四哥哥,会了一天一夜的朋友,还赚了一台越野车回来,不佩服都不行。不会是温存小雅去了?” “你猜猜?一大早的堵在大门口,就为问这个?” “那倒不是,未婚夫彻夜未归,人家在门口候着,不应该吗?德行!说说看,这车子哪儿来的?咋看跟机场回来的路上,保驾的武警车子一样一样滴,至于车牌嘛,你可以一天一个样儿。” “夫人明察秋毫!在深圳,哥跟谁借台车子用用,不是什么难事儿。” “那是、那是!满身的女人味儿,早上起床没洗个澡咩?不会是在乡下办事儿?快回房间洗刷刷,柏叔说咱们先回去了,要你订机票。” 临行前的晚上,跟岚姐道个别,小小的客厅里就咱跟岚姐、阿雯。 岚姐还是老习惯,吃零食喝白兰地。越喝兴致越高,道别的氛围也越来越浓。平时跟岚姐谈心的时间并不多,自从来到鑫都城上班,也是聚少离多。 感觉老姐从阿雯哪儿,听闻了一点点儿咱的传奇。哪晓得小弟我,太多的难言之隐! “四哥哥,这天马行空的,不晓得下次回来又是哪天?虽然年轻人志在四方,但倦鸟也有归巢的时候,姐说过,鑫都城,就是你在深圳的家,姐跟阿雯,都是你的家人。” “明白岚姐厚爱,但小弟我生就的天涯浪子,注定了一生飘忽不定。道是归期未有期,能回来时,一定给你惊喜。” 将近十二点,岚姐开始有点恍惚,阿雯示意别让她喝了,扶她回房休息,她自己回房间冲凉,然后再陪我继续聊天。 扶岚姐到床上,还打个趔趄,差点儿跌落在地,赶紧抱起来平放好身子,挽着脖颈拿枕头垫头底下。 “四儿,姐睡觉不穿外套的,喝了酒不知不觉地缠身上会要老命,帮姐解下来你就可以出去了。多陪阿雯坐会儿。” 不紧不慢解开宽松睡衫,本来皮肤就滋润,保养得白白嫩嫩,没有生育,身材富态却没有多余的赘肉。翡翠绿的薄薄内衣套装,轻轻裹住大半个高耸挺拔的山峰,略显丰满的雪色双腿及幽幽桑田,可想而知年轻的时候也是个万人迷。 望着满脸通红的岚姐,挽着脖颈的左臂始终没能抽出来。右手帮她理了理额头上的缕缕青丝,胳膊肘无意间碰触到峰尖儿,朦胧之中禁不住哼唧了一声。 “你这小东西,就陪姐姐多待一会儿好了,阿雯冲凉很慢的,不着急。” “姐,这样躺着好了撒,你身体有点儿烫,就盖毛巾被好了。” “嗯哼,潮来潮又往,聚散苦匆匆。也很久没有心血来潮了,临别之际,总算有机会留个完美的念想,也好让姐睡个安稳觉。” 说着话双臂轻轻揽住近在咫尺的脑壳,慢慢按在身前,左右磨搓。幽香扑鼻,哪里还能喘过气儿来。 还没大动干戈,就已经领略到忽而无微不至忽而气吞山河的铿锵玫瑰节奏。 在领导跟前儿,咱只是个初出茅庐的小屁孩儿,只有乖乖听话的份儿。 “四哥,岚姐睡了没?” 第一三四章 郭子来小岛传达任务 在深圳鑫都城,跟美姐同吃同住,只是演给别人看而已。回到庄园咱又恢复常态,平时也是各玩各的,周末偶尔聚聚。 晚上去酒的必经路上,陡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在路边溜达,郭子这二货啥时间来到岛上,莫不成又有新任务?靠近路边慢慢停车,这货一猫腰就钻进来了。 “我靠,那阵风把你给吹来了?” “行啊四哥,真够享受的。又去哪儿潇洒这是,未婚妻呢,咋没跟着?” “沃日,她跟着你敢滚进来吗?今天应该跟柏叔在一起,这个点儿估计都在吃饭。” “咱还饿着呢,老大请吃一顿大餐?你可不差钱。” “没问题,想吃啥,中餐、西餐还是海鲜?” “有点儿特色的中国菜,尝尝口味,领略一下异国风情不是?” 一听就明白了,这小子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事儿要谈。 把车子停在不起眼的地方,拉着郭子来到阿薇酒附近的烧烤摊儿,见她正忙着,就没进门只做了个喝酒的姿势算是打个招呼。 “想吃啥,串串尽管往篮子里装,店里面还有小炒、卤水,分量不多但都很精致,绝对合你口味。” “那我就不给你省了,阿薇等会儿也过来?” “有空闲她自然会过来,不定拿瓶好酒招待娘家人呢!” 吃烧烤先喝啤酒,越吃越想喝,越喝越想吃,只是这岛上的啤酒有点儿小贵。烧烤关键看火候、味道。大师傅的功夫到家,不愁没客人。赚钱,那是必须的。 “我靠,这么好的生意,要不咱们家也上烧烤摊儿?二丫往哪儿一站,不愁没生意!” “那是你小子未婚妻,不心疼啊?没良心的!深圳打工一族流水线上辛辛苦苦挣来的钱,哪舍得这样花费。这岛上的人就不一样了,来这儿消遣的都是中低层人士,很多做小生意的,收档就约,几个人坐下放松一下,但是他们来钱快,所以敢消费。” “那是,这么多的小鱼小虾,也不贵,毕竟靠海吃海。” “岛上没有啤酒厂,整个南洋群岛都找不出几家来,新加坡好像也没有。所以这里的啤酒差不多二十块人民币一瓶,罐装的分量还要少,也是这个价。全是外来货。” “看来咱四哥对小岛,还是蛮熟悉的嘛!” “靠,睡觉觉都耳听四路眼观八方,没忘记自己是干嘛的。不过呢,吃的东西稀乱便宜,比如海鲜,一二两大小的海虾也就白菜价。” 一打啤酒整干净,阿薇过来了,果真拿一瓶白兰地。洗洗杯子喝洋酒,郭子开始谈正事儿。 “是这样,东北有一悍匪,在靠近俄罗斯远东地区有一座地下兵工厂。他参与策划实施的持械抢劫案件至少六起儿,好几条人命,涉案现金过亿,都是部里挂牌督办的大案。兵工厂被剿之后,躲在离这儿不远的一座小岛上。这座小岛属于私人领地,主人拥有自己的军队。交了保护费就可以搁这儿躲清闲。” “哦,在南洋,这样的小岛有好几座,赶明儿咱有钱了,也去买一座,就叫‘陷空岛’。咱们虽然不演《五鼠闹东京》,也尝尝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的滋味儿。” “那敢情好哇,军队交给咱来带,绝对的正规军操典。” “那可不嘛,咱四哥干脆学学人家韦爵爷,凑够七位压寨夫人,那才叫威风!” “阿薇说得好,那得算上你一个!我去,咋感觉跑题了都,郭子说说下文儿。” “后来他小相好也悄悄来到了这里,家里就是通过她才找到这货。但是没有执法权,根本就没办法明着来。所以有请付大侠,把人给弄回去。哪怕是弄到新加坡就算到家了。” “我靠,跑去人家私人地盘上,捉只猫狗估计都困难,还说去弄个大活人。既然是杂碎,直接给办了不就得了,干嘛大费周章?” “在当地影响极其恶劣,必须弄回去认罪伏法!” “杀鸡骇猴呗!” “那是必须的,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既然罪大恶极,为啥不躲得远远滴,却选择猫在东南亚?” “人够狠,但是二十六个英文字母都认不全,躲到欧美咋过日子?所以选择还是待在华语社区,联系起来方便,华裔保镖也都很忠诚,更卖命。如果不是贪恋小情人儿,估计也很难找到他。” “天堂有路他不走哇,跟四爷遇上,也就屎壳郎进茅坑,离死(屎)不远了!” “咱四爷,来客了?” “哎哟,美姐,你咋过来了?快坐下,四哥‘他乡遇故知’呢。原来我堂哥春子,竟然是四哥在深圳的朋友。” 其实咱早看到美姐,郭子说事儿的时候,脑瓜子陡转,这种事情如果没有熟悉套路的人引路,估计连岛都上不去,想试试美姐对咱到底有多上心。 也顺便拉她走上正道,既然人间正道是沧桑,风里来雨里去有个伴儿,咱何不也来个《神雕侠侣》! “春子,快叫美姐,是哥的小家长!” 第一三五章 巴厘岛执行任务 夜已央,树欲静而风未止。 阿美穿一件洁白的长睡衫坐在沙发上,咱老老实实枕在一对溜滑的大腿上,总感觉一颗脑袋放不稳。 “哎呀你躺好,掏耳朵可不是闹着玩儿,一会儿就好了。” “拿个小枕头垫着,这溜溜的大腿,哪里躺得安稳?” “所以你属猴的,安稳不到三个时辰。竟然想着要跑去有军队驻守的小岛上拿人。姐真没那本事,必须动用健哥的关系。” “no,那样的话,老小子不就该怀疑老子姓‘共’了吗?啷个要得!” “你本来就姓‘共’!那天在海鲜楼阿薇给那货认出来,立即被你秒杀。后来证实此人是大陆乃至东南亚的通缉犯,更加确定了你们的身份。姐心疼你,装聋作哑罢了。” “是嘛,就不怕哪天把你也捉拿归案?” “呵呵,姐还没到罪大恶极的地步,目前还不屑咱四大名捕亲自动手?” “不一定喔,好久没逮到大鱼,弄个小鱼小虾也能交差不是?” “是是是,手别乱动,马上就掏完了。乖乖仔啊!” 十一月份的巴厘岛,还像是在过夏天,偶尔小阵雨湿湿身。只是夜晚有点小冷,但并不影响下水游玩。 咱跟美姐一对,郭子跟阿薇一对,移步巴厘岛,执行任务。 在岛上租一台豪华游艇,已经疯了两天,今天决定驶出巴厘岛,去其他小岛附近转转。 巴厘岛东南方向,距离沙杜瓦海滩度假村直线距离二百八十海里的邦伦南岛,属于私人领地。岛上有小型机场,可以起降私人飞机。 岛主康吉思,印度尼西亚籍第四代华裔,现年33岁,是当地大富豪家族的小儿子,行伍出身。为人亦正亦邪,把小岛视为自己的独立王国。 康吉思的两个贴身保镖,海盗出身,杀人如斩瓜切菜。两人到当地大学女生宿舍挨个施暴,才被警方通缉,给康爷悄悄收留,改头换面当了保镖。 小岛常年驻守有两百人的私人军队,全部美式装备,也有装甲车,还有两架武装直升机。 岛上原居民两万六千人,以经营观光旅游业、手工艺品和海鲜干货、美食为生。岛主最赚钱的还是豪华赌场,豪客输光了钱,国外转账,就可以在赌场赊筹码继续豪掷千金。 其次是酒店、夜总会。与巴厘岛有轮渡往来,游客上岸需要检查旅游证件。 到巴厘岛观光的游客,有点闲情逸致的,大多会来这里转转。 更重要的,是试试手气、碰碰运气。 咱们要抓的要犯,名叫全金昊,三十七岁,丹东人,小相好叫兰兰。身边六个保镖,住在北坡富人区。自建的三层别墅,单门独栋,院墙内外没有一棵树,都是绿草坪。 先前上岛的便衣小胡已经跟踪二十几天了,大概了解这么多。 “这货很少去夜总会消遣,倒是爱钻小巷子寻找小吃、特色美食。对小家碧玉情有独钟,夜总会的大美女却不待见。” “属于寻花问柳之徒,面对大都市的豪爽女性,会有强烈的自卑感。在东北旮旯子呆久了都是这种德行。” “岛上可以购买武器不啦?” “你们上来也看到了,跟过海关一样,所有人登岛不得携带物器。居家保镖的防卫武器只能向岛主购买。只能是轻武器短枪之类的,大规模冲突由军队出面弹压。” “四哥,这就说明,这货随身没有重装武器,六个保镖加上他,都不是咱五个的下酒菜,倒是可以速战速决。只是一旦惊动军队,可就难缠了。” “可不嘛,人家还有直升机,快艇再快也没直升机的炮弹快!” “咱哥的意思,抢他直升机?” “是这么个意思,开走一架,报废一架,老子看他们还咋玩儿?” “不行,我们不能伤及无辜,更不能破坏岛主的私人财产。否则即便把人弄回去,家里也脱不了干系。” “也行!那就只能宁为玉碎也要瓦全,不排除就地正法。能来个瞒天过海最好,等岛主晓得这货回到了国内,受到正义的审判,也只能哑巴吃黄连。” “也能顺便给他提个醒儿,以后少收留这些杂碎,咱们家大业大,不好惹!” “那就这样啰,一切听四哥指挥,反正你有先斩后奏的权限。” “呵呵,兄弟我经常斩了也不上奏。美姐通知巴厘岛的朋友,我们只要微冲,短枪,全部装消音器。手雷、烟幕弹也要一些,撤退的时候用,重装就免了。小胡把这里的情况简单跟上边汇报一下,在巴厘岛岸边做好接应准备。我们晚上也去小巷子找美食,看看能否碰到那位相好的。” 第一三六章 手到擒来 咱还未曾谋面的大冤家全金昊、昊哥,晚上九点出来到石条街溜达,看样子还没吃晚饭。 这条街不是很宽,仅能容两台小车错车,两边的商店、饭馆的老板都是原住民,房子也是自家的产业。大多是一楼开店,中间楼层做民宿或者宾馆,顶层自己住。 昊哥路过一家烤烤店,见一个年轻人带俩女孩子在撸串喝啤酒。女孩子衣着简简单单,但喝得通红的小脸儿、露在外面的细胳膊大腿却细皮嫩肉,明显秀色可餐。 “哥几个,好久没吃烧烤了,咱今个儿也换换口味,拣肉多的来烤!” 昊哥挨着美女一屁股坐下,斜斜地开始上下打量人家。两个保镖赶紧把桌子拉到跟前儿,另一个去拣串串。 年轻人也站起来去拣串串,两美女赶紧搂着肩膀说悄悄话。 昊哥实在忍不住,侧着身子想听个所以然,俩保镖看着不怀好意地贼笑。 咱跟郭子这时从巷子里悄然走出来,径直走到俩保镖身后还未被察觉。 说时迟那时快,阿美突然扭转身照着昊哥脖颈就是一针,俩保镖后脑勺给俺一人一掌,立马就晕倒。拣串串的保镖被小胡拿枪指着头,一动不动,郭子走过去一掌打晕。 小胡跟郭子一边一个抄起昊哥,扔进路边的面包车。阿薇扔下一摞钱,哥几个儿钻车子,朝西海岸方向疾驰而去。 二十分钟的行程,车子到达海岸,我们藏橡皮艇的地方,是一片凌乱的石头包子。扔下车子,我跟阿美警戒,郭子、小胡夹着全金昊下到水里,把这货丢在石头上阿薇看着,他俩摸出橡皮艇准备充气。 跟阿美站在岸边,耳朵里已能听到后面机动车的轰鸣声。 “姐,追兵快到了,皮卡,可能还有装甲车。” “他娘的,动作够快的。快打电话叫对岸接应快艇向我们靠近。” 打完电话,追兵果然是两台皮卡,车斗里架有重机枪,一两装甲车径直开到咱们跟前儿,打开车顶大灯,一字摆开。 从装甲车里走下来三个人,其中一位竟然是康吉思康爷,另两位显然是贴身保镖。 “朋友们,请问谁是当家的,能否站出来说话?” 吩咐阿美下海交代郭子带人先走,美姐二话没说,赶紧下去交代。 咱“啪”地一声点上一根万宝路,不紧不慢从大石头背后走出来,站到康吉思面前两米多远的地方。 果真有统帅风范,三人见老子走过来动都没动一下,真的把老子看成囊中之物了。 “哎呀,久闻康爷儒将风范,今晚一见,果然不同凡响!兄弟我奉天朝大理寺之命,上岛处理点儿事情,没曾想却惊扰您大驾,实在抱歉!” “天朝大理寺?哟西!哥几个儿当差的,辛苦辛苦!昊哥人怎样了?” “昊哥还在昏迷当中,估计得睡上几个钟。康爷如果逼得急,兄弟我只能把人就地正法,如果还有缓和的余地,老兄还能多活一段日子,说不定还能有个善终。” “我靠,真这么自信!我看今晚上这阵势,朋友们就是长有翅膀,恐怕也飞不起来?” “康爷,中国有句俗话,‘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兄弟我虽然当差,但也不会拿兄弟们的身家性命当儿戏,您说呢?当然啦,咱更不想伤及无辜,尤其是在您的私人领地上,绝对不会惹是生非!” “真会说话,我岛上的客人都给你绑走了,还说没有惹是生非,大言不惭啊,兄弟?” “呵呵,咱悄悄走了不就得了,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是您偏要送送,还摆出这么大阵仗。您说这要是整出大动静,兄弟我保不齐这海里头,突然冒出一个水陆两栖坦克集群,围着小岛一阵狂轰滥炸,老兄您是输不起也赢不起啊!” “靠,哥不是吓大的,今天老子还就赢定了!放人,可以既往不咎,不信试试?” “咋试?拿你身后俩兄弟的小身板来试吗?” “哈哈,我这儿两位兄弟,你尽可以试试身手,不过这哥俩儿向来行动一致,做啥都不分开。你要有个思想准备。” “呵呵,兄弟我虽然不能像赵子龙那样,于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对付两个海盗还是卓卓有余!” 说话间双臂一抖,左右各飞出一枚蝴蝶镖,悄无声息地射穿这俩货喉结,碟镖却卡在喉咙。 俩人同时下意识地用左手捂住咽喉,手掌又被外露的镖尖扎破,飞镖用辣椒水煮过,突然感觉到疼。右手又赶紧扶住受伤的左手,迟疑了几秒钟,“扑通”一声同时倒下。 果不其然,行动一致。 康爷听到响动扭头一看,不淡定了。再回头,见老子已经站在他面前,触手可及。 “怎样,康爷?叫兄弟们把车顶的大灯关了,照得兄弟我眼花,赶紧的!” 哥也没动他一根手指头,只是挨着他站着,防止其他兄弟打黑枪。 康爷看了看老子,回转身又看看倒下的俩兄弟,还是不会动弹,似乎不甘心地挥挥手,皮卡车上的大灯终于熄灭了。 “还是康爷明白事理呀,谢谢!接下来咋说?听您吩咐!” “既然这样,昊哥呢,人你叫兄弟们带走,但是你得留下!” “承蒙康爷厚爱,兄弟我可是个危险人物,留下就是个祸害!” “记得你说过,不会滥杀无辜,这哥俩确实做过海盗,可谓血债累累。其他人,跟你一样,当差吃饭而已。我想你不至于赶尽杀绝?” “兄弟不敢!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兄弟我就留下陪康爷消遣几天!” “还有我,姐是他老婆,必须留下!” 第一三七章 做客康城 突然听见有女人说话,还要求留下来。右边皮卡车上的大灯又亮了,还有个兄弟挪着灯,照着咱美姐匆匆从乱石堆中走出来。 美姐的气场,哪怕是在黑暗的乱石滩,依旧气贯长虹。虽然一身黑衣,但身体凸凹别致,棱角分明的一张白净净的小脸儿,透露着些许杀气,露出的双臂更是雪白耀眼。尤其左右腰间枪套里的两把6,伴随着脚步的节奏,一抖一抖,很是炫耀。叫人明白,姐不是吃素的。 “怎样,康爷,不介意小女子吃你家闲饭?” “哪里哪里,康某人欢迎还来不及!自古美女配英雄,何况你还是巾帼英雄,看来你俩还真是天生的一对!” 看着郭子他们发动橡皮快艇扬长而去,咱才拉着美姐坐进康爷的装甲车。小样儿偎依在咱肩膀上,旁若无人地亲昵。 十一点半,回到康爷的小城堡“康城”,原来里面还有一位女主人,康爷的妹妹,康娜。康小姐皮肤虽然有点黝黑,但身材美妙,绝对是美人胚子。 “四哥、阿美,欢迎二位做客康城!这是小妹,康娜!” “康娜小姐真漂亮!冒昧打搅,尚请见谅!” “哦,康娜身材跟阿美小姐差不多,先带她去你房间换身衣服,然后下来吃晚饭!” 康爷吩咐罢妹妹,然后带着咱向厨房走去。 “我靠,康爷这厨房不亚于一个海鲜鱼档,这么多小东西是吃的还是弄来看的?” “四哥见笑了,当然是弄回来孝敬五脏庙的。海鲜、河鲜都有。想吃啥,自个挑,不过得自己动手做出来端上桌,这不难为你?” “呵呵,弄个小菜下酒,还真是小菜一碟!” 海鲜不是咱的拿手戏,见一条小两斤的鲤鱼,挺着大肚子,想起了久违的鱼籽炒蛋。 想吃就干,捞出来就动手。康爷不屑一顾地瞟了一眼,自己动手切牛肉,看小样儿要烤牛扒。 冰箱里拿一个西红柿,开水壶开电烧水。 然后破鱼,慢慢取出一大坨鱼籽,轻轻冲一下水放在漏碗里沥干水分。整条鱼洗干净两面菱形花刀,抹盐腌一会儿。 切姜蒜、洗香菜。西红柿开水烫去外皮,切成小沙丁。锅里放油,烧至冒轻微青烟,放几大片生姜烧片刻捞起来丢垃圾篓。 鱼身子两面均匀拍上生粉,拎起来放油锅里,炸至两面焦黄,捞起来装只大盘子。 洗锅,重新放油,小火慢烧,放两勺白糖翻炒,炒成糊状倒入西红柿沙丁继续翻炒,不稀不稠的时候,放入葱花,关火翻炒几下,舀起来浇在鱼身子上面,拿筷子夹起鱼身子,确保两面都沾上酸甜酱。 盘子周围放几根支愣愣的香菜,就可以上桌了。 鱼籽炒蛋也简单。锅里油烧热,放入姜蒜炒香就将鱼籽倒进来慢慢划开,煸至粒粒金黄,摊开,锅里油不够再加点儿。 打四个鸡蛋,浇在金黄的鱼籽上面,撒上葱花,用筷子扒拉几下,把蛋汁儿鱼籽拌均匀。小火煎成一块块,乖乖煎糊了可就不好看了。 不一会儿功夫,黄橙橙的鱼籽炒蛋就完成了,吃起来又香又有口感。 康爷的四盘香喷喷牛扒已经上桌,还在慢条斯理地烤白鳝鱼段。 看看还有时间,冰箱里找出两根小青瓜,“啪啪”一阵拍,再洗几根香菜,拍俩大蒜,切碎装碗里凉拌。 “四哥,酒柜里大把酒,想喝啥,你自个找就是了,我很快就好!” 咱喝酒向来不讲究,扫眼就见法国干邑白兰地,拿下来放桌上。再拿一瓶白马葡萄酒,记得美姐喜欢喝这款。拿酒放到餐桌上打开,先闻到酒香而后就闻到浓浓的茉莉花香,康娜带着美姐,像影子一样飘了进来。 乖乖了不得,俩美女一模一样的低胸露背晚礼服,美姐大红、康娜大紫,只是美姐略显丰满,前后身体凹凸更加浑圆。奔式大波浪刘海儿,在眼前一甩一抖,未经修饰的丹凤眼忽闪忽隐,女人的奔放与妩媚,给她展现得无与伦比。 康娜披肩长发,略显黝黑丝滑般的皮肤,深幽的眼神,高跷的鼻梁还有时刻保持微笑的月牙小嘴巴,雪白的牙齿几乎一样大小地排列着,矜持中透露出南洋大家名媛闺秀的独特气质。 额滴姐姐,简直比不穿还好看! 康爷也不淡定了,拿围裙搓着双手围着美姐贼眼翻翻,像欣赏一尊刚落成的维纳斯。还特意摸了摸美姐的腰间,确信没挂6,这才放心。 “四哥四哥,四爷,不如这样,康娜归你,阿美归我!你不会吃亏的,康娜小姐比你还小,在学校里,连男孩子的手都没牵过,绝对的单纯无比!” “呵呵,兄弟我倒没啥,反正身上虱子多了不怕咬,大不了照单全收,要人家同意才中啊!” “嘛玩儿?竟敢说姐是你身上的虱子,看姐不打死你!” “哎呀美姐,奴家愿意做四哥哥身上的小虱子,想咬哪里就咬哪里,哪里美味就吃哪里,该多好啊!” “ok!坐下来边吃边聊,牛扒乘热吃,然后再尝尝四哥哥的深圳糖醋鱼!” “还有经典的鱼籽炒鸡蛋!蛋不离籽儿,籽儿不离蛋!” 第一三八章 准备投资建设骨科医院 躺在床上,阿美还在唠叨,深怕康爷把老子祸害了,把她据为己有。 “老小子难道就不担心,老子把他给摆持了,把小岛据为己有,小妹做二房丫头?” “啧啧,躺在床上还不忘吃着碗里看着锅里。小妹还是个大闺女,看得出来对你一见倾心哪!纳为小妾,姐没意见。” “只可惜呀,咱要纳妾,还不得上报大理寺啊,绝对的挨板子!” “是嘛?不是说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咱四爷也有怕的时候?”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岂能妄自菲薄,夜郎自大乎?” “也是啊!躲在小岛上的土匪头子都能给捉拿归案,四爷敢造反,朝廷绝对派大内高手前来缉拿。” “所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康爷自以为可以在小岛上作威作福,愣没料到俩贴身保镖,谈笑间给老子秒杀。当我飘到他身后,回转身看得出他眼中的绝望。” “当时答应放昊哥走,也是迫不得已罢了。留下你只是为了在兄弟们面前挽回一点儿颜面。” “对,明晓得老子是个危险分子,留身边干嘛用?明天找个借口咱们打道回府,不然给小美人缠上可就麻烦了!” “对你来说,那都不算事儿。就怕逗留久了给人家查出底细,惊动了健哥他们才是最不值的,早走为妙。” “嗯,咱还等着回深圳当老总呢,不晓得他们商讨得怎样了?” “你不是想知道失踪的那些美女去哪儿了吗?应该就在新加坡,都过得好好地,有些人恐怕你叫她回国,她们都不一定跟你走。国内还是太穷了,即便是现在的深圳,跟哪儿也根本没有可比性。” “她们有人身自由没?” “有,现在都是集团公司化管理,美女们集中住在公寓里,上班的地方相对固定,都是高档会所、高级酒店。每月也有收入,人漂亮赚得也多,与公司分成而已,大致也是多劳多得。每人都有正式身份,在银行都有存款。有专人管理,上下班专车接送,休息日还可以成群地逛街、购物。会有个男生跟着,并非为了监督,保镖的成分更大些。” “哟西!说穿了搁哪儿都是赚钱吃饭,只要她们感觉混得好,咱又何苦呢!那么人体器官走私呢,咱们圣玛丽医院不可能没问题?” “人体器官走私,这是个世界难题,圣玛丽只不过冰山一角而已。况且姐从小到大都未能管中窥豹,医院的移植手术,样本来源都有详细记录。暗箱操作的东西,外行人根本无从知晓。你犯得着冒着生命危险在海外捕风捉影吗?” 三天后,咱跟美姐结束假期,双双回到伊兰庄园。 早餐时间,柏叔、浩叔没这么早下来,都是健哥、阿美吃过离开了,二老才下来吃东西。 一起坐的时候,健哥吩咐今天一起到总部开会,回头穿正式一点儿。 健哥叫穿正式一点儿,咱吃过早餐赶紧回房间换上短袖白衬衫,白西裤,正准备穿白皮鞋,美姐推门进来,一看就觉得好笑。 “哎哟,是说你很久没去总部了,穿得体一点就行,没叫你去相亲。咋还搞成白马王子,给谁看呢?” 美姐找出一条海军蓝的西裤拎给我,赶紧换了走人。 “皮鞋不用换了,脚上这双意大利古典皮蛮好看的。” 换好衣服姐挽着咱胳膊走下来,健哥一看就调侃。 “怎么,现在咱四哥,连换身衣服也要媳妇监督啊?” “健哥,您说兄弟我,现在还能有个人自由吗?” “呵呵,上车。等回到深圳,你小子就海阔天空啰!” 听话听音儿,敢情今天开会是商讨深圳开公司的事情。看来有眉目了。 咱开车,健哥坐副驾驶,美姐就在后座忙着照镜子。半个钟抵达e-four集团总部大楼,健哥的车子不用开进地下停车场,裙楼下面有专用泊车位。 自从当了庄园警卫副队,咱这还是第一次回来总部。在这地方美姐当然不能挽着咱胳膊到处晃悠,她属于公共事务部总监,负责对外交接。 咱就跟着健哥,回到总经理室先坐着喝咖啡,看杂志。 “四哥,有段时间没来总部了?没啥事儿可以到处转转,等到十点半钟柏叔还有其他股东到齐了就开会。” “靠,这是啥地方,咱可不敢乱跑,包括美姐办公室!” “小样儿,那你就装乖乖仔,咖啡不错,多喝点儿!” 说实话,也想去美姐办公室看看,有很多蓝眼睛红鼻子的老外,都讲鸟语。以前是咱俩的关系还不明朗,不敢造次。如今呢,咱在总部没差事,又不便贸然上门打搅,张嘴说国语,担心人家说咱姐闲话。 终于等到十点,健哥出来,拿个笔记本还有一支笔给我,吩咐开会的时候重要事项做做记录。 会议由健哥主持,柏叔敲边鼓。与会的有公司投资专家,基建工程师,还有新加坡、雅加达飞来的大股东。 十二点半达成一致,投资建造sz市骨科医院。目前除了市武警医院还没有竞争对手。分三期完成,第一期骨科医院、第二期中西医院,第三期建造生物实验室。一次性买足地皮,因为地皮也在不停涨价。最后健哥拍板。 “那就这么定了,近期由四哥带专业团队,到深圳实地考察,争取落到实处,医院选址至少三个方案,到时还会请新加坡风水大师前往勘察具体坐标。” 第一三九章 天涯倦客 天涯倦客,山中归路,望断故园心眼。燕子楼空,佳人何在,空锁楼中燕。古今如梦,何曾梦觉,但有旧欢新怨。异时对、黄楼夜景,为余浩叹! 深圳的夜晚,已经微寒。夜空中月朗星稀,映射出城堡顶端的岚姐私人小花园,闹中有静,婆娑多姿。 岚姐已经睡了,阿雯咱俩坐在花园里的石板凳上,低语小酌。 “咋样儿,美姐姐没跟着你一起回来,有点儿寂寥?” “哪里,这次回来要谈具体项目,她不属于这个行列,今天一起来的四位,都是业内专业人士,所以就没必要跟着。” “这次回来岚姐特高兴,终于有个眉目,你今后就能在深圳落脚了。” “也许。天涯倦客,随时都得浪迹江湖。即便干上医院老总,还不得经常开小差儿?” “到时候阿美真跟着你,咋办呀?同床共枕的夫妻喔,哄得住一时半会儿哄不过长年累月,终归会路出马脚的。” “可不嘛,到时候再看,也许会有转机呢,现在只能走一步说一步。” “我在香港意外听到一个消息,海外的一个黑山组织,派员占据深圳一家外资控股的生物制药公司的高管职位,伺机窃取人家新研发的抗癌新药配方,好像是分子结构方程式之类的。你们家将来也要搞生物实验室,在这方面多提防点儿。” “明白,谢谢冷妹妹!” 接下来的半个月,深圳的罗湖区、沙头角、福田区、南山区,反反复复地筛选。最后选中福田区益田村,罗湖渔民村,莲花山东南方向的莲花村。 传真打回e-four总部,柏叔准备亲自带风水大师前来定夺。 东家根据咱的工作报告,觉得目前没必要继续在e-four集团耗下去,至于正在筹备的医院,那个老总,可做可不做。待在鑫都城倒是不错的选择,毕竟来去自由。 如何全身而退,突然之间,咱还真就犯了难。 殊不知鑫都城阿雯早已猜出哥的底细。而咱美姐,已经挑明了咱的身份,还能甘心情愿地跟着一起干革命,早已构成命运共同体。 这一切的一切,岂能一拍两散?况且出海外执行任务,美姐绝对是个好搭档,江湖经验老到,尤其英文说得好。不是夫妻胜似夫妻,根本无须伪装。 柏叔来深圳,必须派车到机场迎接,况且还有风水大师。估计少不了浩叔还有保驾护航的唐震。 跟上次规格一样,咱开鑫都城丰田大面包,两台武警越野车前后警戒。这次可是真正的投资商人,更是不能怠慢。 在机场出口,首先出来的是美姐挽着柏叔,看见老子一个劲地挤眼睛。然后是大师模样的人,浩叔、唐震。 “柏叔,深圳的气温跟岛上比,相差好几度呢,让您几位老人家享受一下秋风萧瑟的清凉天气,说不定呀,您都不想走了!” “可不嘛,一下飞机就感受到了深圳的清凉,看来咱们选择在这儿投资,是来对了地方。赶明儿四哥安排一下,咱们也去爬爬梧桐山,听说上面有一段好汉坡,哪怕是寒冷冬季,爬上去就是一身汗!” “哈哈,柏叔,好汉坡爬上去山顶可是云雾缭绕,还有点儿小冷,身上的汗水很快给海风吹干,然后浑身变成了雨雾,就开始打冷颤。” 美姐坐在副驾驶,斜躺着闭着眼抿着小嘴听俺跟柏叔吹水,见面时的喜悦溢于言表。 这才分别多久啊,以后真到了不即不离的地步,如何是好喔!送走小雅一个小淘气,又来一个大管家。这一身的麻花帐,越来越难搞。 车子回到鑫都城,岚姐照样带着阿雯在大堂迎接,给足了咱四哥面子也给足了柏叔面子。 阿美更是不客气,抱着岚姐在脸颊上“唧”就来一口,惹得众人一阵大笑,亲密的氛围一下子就打开了。 风水先生清风道骨,颇有点儿大师风范。饭桌上得知咱就是未来的掌门人,从头到脚把俺给夸个遍。连阿雯都觉得太虚,在哥春风得意的时候还不忘跺哥哥一脚,小丫的! 可笑大师,殊不知兄弟我从小就是个跑江湖卖艺的泥娃子,根本没有仙缘奇骨,祖坟有没冒过烟不清楚,甚至连爷爷的印象都很模糊。 自我感觉桃花运还是蛮不错的,偏偏大师没提到这一壶。还好,不然真就泄露了天机! 月朗星稀之时,人也醉了。 面对美姐的似水柔情,老纪要咱退出e-four公司的话,几次欲言又止。最后决定还是等正式通知下来再说,此时此刻,实在不易煞风景。 “四儿,姐咋感觉有话要说,欲言又止的样子,是你自己工作方面的事情?” “哪里有,就是喝多了,有点儿小累不是,关灯睡觉觉啰!” 第一四零章 吉田进入视线范围 根据阿雯的提示,东家很快坐标宝安区福永镇“华禹生物制药有限公司”。 该公司二千三百人的制造规模,中外合资,西药全部出口。两个月前换了高管。 “华禹公司有两款新型抗癌药物,rt-20、rt-30,在实验室已经完成验证,并有少量合成剂,正准备进行临床试验。如果试验成功,将大大降低乳腺癌、子宫癌的死亡率。” “商业间谍窃取同行的商业秘密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儿!” “现任执行经理乔治吉田为中日混血儿,现年三十七岁。父亲日裔、母亲华裔。在英国出生,爱丁堡大学高材生,化学博士,精通汉、日、英、俄等多国语言。” “这位吉田先生,在他的履历里,没有出现哪怕是一个月的断崖,如果说他加入黑山组织,那应该是在大学时代!” “在校大学生,面临人生多重选择,很容易被蛊惑。尤其大和民族,血液里天生铸就的强烈占有欲,很容易选择铤而走险!” 老纪和叶政委的一言一语,在会议室很快达成一致意见。锁定这个冒出来的吉田,彻查他的前世今生。 “我看必要时把夜鹰调出来,他有从外围入手的经验,并且十分老道!” 一听这话“猎潜小组”组长高劲不高兴了,“咔嚓”一个敬礼站起来。 “报告首长,猎潜小组有能力完成任务,夜鹰同志,您还是留着!” 旁边的郭子不屑一顾地踢了踢高劲,示意这货坐下来说话。 “你丫知道这消息从哪儿传回来的,夜郎自大!” 郭子听了无不得意滴仰脸看着小高,心想敢跟四哥叫阵,有你小子好看! “看什么看?你又不是夜鹰!” “呵呵,我当然不是! 叶政委赶紧补充一句:“可以这么说!散会!” 回到猎狐小组办公室,哥几个纳闷儿了,这夜郎还真自大 “这不成了江湖人物!那咱们行动的时候,总得有个敌我识别 “这个嘛,行动时自然会有,大家无须担心!” “十米外悄无声息杀人,你们说,这哥们儿是不是很酷啊?应该是帅锅锅来的。” “小刘,说不定人家还戴着人皮面具,真实面目狰狞无比呢?” “我去,姐又不是吓大的!高队,会不会是付少哇?他可是在几秒钟之内干翻了大名鼎鼎的亨利。” “那个公子哥,你就甭惦记啦!他小子嘛,近距离格斗还行,但要说到摘叶飞花,相信他还没到这种境界。” “听说付少的女朋友,一个比一个漂亮。刘大小姐,你就省省心!” “哪儿跟哪儿呀,姐跟他又不是,很熟。连他小子是现役还是退役都没弄明白。” “上月,果子皮带付少来司令部,大摇大摆地把新买的越野车开走了,走到门卫室还往里面扔三包万宝路,一副春风得意的鸟样儿!” “当老总了嘛,显摆那是必须的!” 郭子到鑫都城西餐厅传达任务,老子当时就急了。 “沃日!八字都没一撇,老子现在还在忙着投资项目,哪有时间分身搞这些事情?交给他们先查查,弄出个子丑寅卯再说。” “老纪说了,包括国安,三管齐下。并特别嘱咐猎潜小组行动中不得与夜鹰发生冲突,给足了老大面子,咋还嘚瑟上了?” “要不这,我们项目马上就能落实到位,如果真开医院的话,我倒是有个很好的借口,约那位吉田兄弟出来茶叙。比如取取经哪,谈谈生财之道啥的,他们公司更可以成为咱医院的一级供应商。如果这哥们儿的心思不在这上面,兄弟我绝对能看出个子丑寅卯来。” “马上是多久,老大别给人家抢了功劳,可就难看啦?高劲可是铆足了劲儿!” “抢就抢呗,哥图个清闲!医院一旦开工,光基建就够我忙乎的,没有个一年半载,消停不下来。” “看来老大真想搁这儿医院打持久战呐,当老总上瘾了?” “职位越高,能量就越大,隐蔽性就越强。那位兄弟如果真有问题,老子要跟他比比,看谁的道行深!” 第一四一章 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千霜万雪,受尽寒磨折。赖是生来瘦硬,浑不怕,角吹彻。 清绝。影也别。知心唯有月。原没春风情性,如何共、海棠说。 说归说、笑归笑,郭子传达的任务,咱也得赶紧提上议程。随即找阿雯谈起此事,看看有没啥办法戳穿黑山组织的窃密阴谋。 “四哥,这种烧脑的活儿,还真不是你我的强项。人家是在香港运作得滴水不漏,这才派员光明正大来深圳走马上任。我也是在一次周末宴会上偶尔听到只言片语,更不可能去向任何人打听。” 听话听音,阿雯这边也确实找不到突破口,转而同美姐谈论医院新药使用情况,以及咱们e-four新药的研发历程,是否出现过泄密事件。 “那是不可能的,实验室都在总部大楼内部,进入实验室不亚于进入银行保险库。非科研人员,哪怕是高管,没有充分的理由不能进去。” “那是,健哥没啥事儿也不可能跑去实验室溜达,毕竟他不懂行。” “别说健哥,就是柏叔,如果不是进去督促实验进度,一般都不会去。看实验演示的时候,我会陪同,柏叔、浩叔,还有其他高管。当然其他高管陪同观看,进门需要电子搜身。” “如果ceo是贼,又懂行,可以参与其中,如何是好?” “哪有这么玄乎?四哥,不会是说咱们这家医院?将来实验室搬到深圳,也只是一部分研究放在这边,公关的特效药肯定还在总部。” “哎,不是咱们家,咱就是ceo,想偷也不懂行不是?是说有个案例。” “咋滴,你不会又接新活儿了?” “呵呵,好难讲喔!” “咁样啊!实验室有总工程师,实验成果由他来主持合成。合成的当天就拿走电子档硬盘以及其他材料,锁进柏叔办公室的保险柜,实验室其他的纸质材料全部销毁。” “是啊,咱们有个柏叔,老板本人。人家哪里只有ceo,这个电子档是不是锁在他的办公室保险柜呢?” “哦,明白了!这确实是个很棘手的问题。” 见美姐也没好主意,也就暂时作罢,再想其他办法。 骨科医院最终落址在罗湖区翠竹村,是一片荒废的荔枝林。批文还没下来,建筑师已经在规划建设格局。 开车走在路上,听到路边有录音机在放河南戏,《包公辞朝》。想起来《包公案》里有一段《狸猫换太子》的故事,兄弟灵机一动,有了,到时候老子也给他来个狸猫换太子,叫哪个毛贼拷贝仿真资料拿回去交差,岂不美哉? 主意已定,立马约郭子在酒见面。 “是这,这事儿需要总工程师的配合。由他做一份半真半假的硬盘,当然跟锁进保险柜的一模一样。预计成功的那天,邀请市府领导到公司观摩,完事儿之后就到酒店开庆功会。领导始终跟着这位ceo,硬盘锁好离开他办公室就一起去酒店,不给人拷贝的机会。他们走后,老子进去偷梁换柱。” “老大,感觉你这是最后一招,不得已而为之。老纪的意思是要扳倒这位ceo,戳穿他们的阴谋。” “人家不动手,你就没撤。人家既然能够堂而皇之地走马上任,说明黑山组织已经做足了功夫,好难搞。” “行,国安方面也在着手应对,你先忙你的医院,我会把你的方案写成报告,交给老纪。” “那就先这样了,感觉这次呀,简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是谁说的,怀抱金刚钻,专揽瓷器活儿来着?” “靠,兄弟我也有自知之明的时候,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搞砸了,其不毁了老子半世英明!” 医院的批文一下来,江苏华建的深圳负责人朱总,第一时间就把兄弟我堵在酒店早茶餐厅。咋一打招呼连美姐都很纳闷,兄弟我倒是不很奇怪,人家功夫到家,朝中有人罢了。 “四哥、美姐,早上好!早听说四哥年少有为,今日一见,果真不同凡响啊!” “哪里,朱总您太客气了!小弟我也快奔三的人啰,大家都进去坐,边吃边聊!” 朱总的妹妹珠珠小姐,大学毕业刚一年,正值豆蔻年华,圆脸浓眉大眼睛,梳个丸子头,煞是可爱。递给咱的一片名片倒是吓哥哥一跳。“sz市机电制冷设备有限公司”总经理。 敢情大哥私下投资以小妹的旗号开家公司,请专人打理,小丫头啥都不用做,只管数钱。 “四哥哥,等我大哥把房子盖好了,里面的制冷工程就交给妹妹我了,保证你跟美姐坐里面凉快,到时候请你俩吃饭!” “珠珠放宽心,你四哥哥不要你请他吃饭,请他喝啤酒就行。医院还要做几座冷库,冷库需要自备电源,到时候会有施工图纸给你。” 一顿饭,听到最多的就是奉承。当美姐答应到时候把施工图给珠珠,这才安心喝酒吃东西。 第一四二章 阿薇受重伤 一花一世界,一日一菩提。 一个人没有三头六臂,倘若什么事情都想亲力亲为,那么什么事情都做不好。 医院打地基买材料,交给华建去做。他们专业,咱得空干点儿别的。美姐注册董事长,掌控大局,对咱的私活儿,爱理不理。 那位吉田君,根据郭子提供的照片,咱在宝安临海酒店偶遇过两次。这哥们儿才来深圳几天啊,在酒店有包房,还是四楼金色港湾夜总会的常客。真尼玛财大气粗! 说不定呀,这还是个贼窝呢!赶明儿哥得进去探探虚实。 “老大,要不我先去探探路?” “别,这货四个保镖,两个男人带枪,一个身藏月牙弯刀,还有个美女,浑身肌肉,面无表情,看双手骨骼就晓得是跆拳道高手,别跑去惹一身骚。” “那咋弄,就看着狗日的继续耀武扬威?” “周六下午,七点,喊上你女友开奔驰在楼下等,记得把车牌换了,带上家伙咱们去会会,找点乐子!” 午饭同美姐商量,晚饭不陪她了,约了哥们儿外面活动一下。 “干嘛,偷鸡摸狗呀?” “咱姐,不是说好了吗,非礼不问!” “边儿去!既然不是偷鸡摸狗,打架斗殴啥的,带上姐也好有个照应不是?” “咱俩一起出动,动手之后,很容易给人家查出底细,咱们这医院就甭开了。” “就你跟郭子两个是?我不能跟着,可惜阿薇还在岛上,她倒是能给你俩打个掩护。” “no,她已经回来了,晚上有她。” “那敢情好!天亮不回来姐就报警。” 夜幕降临,花灯结彩,深圳开始了她一天的夜色斑斓、灯红酒绿。。 晚上八点半,郭子把车子停在临海酒店大堂门前,阿薇蓝底金色菊花旗袍,红色高跟鞋,手拎一只休闲肩包。咱就一身相同花色的唐装,脚蹬黄牛皮翻帮短马靴,亲昵无间地晃进酒店大堂,一屁股坐在休息沙发上,点上一根万宝路,等郭子进来。 酒店二楼是酒楼、西餐厅,三楼娱乐城,五六楼客房。现在正是饭点儿,中餐酒楼几乎爆棚。 临窗的四人卡座,坐下来阿薇点菜,郭子开始凑热闹。 “美女,尽管点,老大不差钱!” “郭子,你家伙食不好咩?出门在外还想着吃你哥大餐!” “呵呵,额的哥,此一时彼一时也!” “是啊,四哥,你可是好久没请我吃大餐了,郭子我不管,我要吃、炸鸽子!” “中中!来一只就够了,郭子不喜欢吃。” “不会?鸽子都是按对卖,至少来一对!” “那行!我就来一个椒盐虾,外加一盘豆苗。” 郭子要吃鱼,写菜单的小姐姐赶紧推荐一斤大小的石斑鱼,今天特价,一百三十八块八,每桌仅限一份儿。 三个人四个菜足够吃了。小蝶花生米、海带丝端上来,郭子从皮包里摸出xo就开喝。 九点刚过,吉田一伙人就上来了,美女保镖是个晒美人儿,有点黑,比咱冰妹还冷酷。腰里藏弯刀的兄弟有点儿嚣张,腰里别枪的两位还算低调,只是警惕性很高。 “老大,这位吉田先生还真有点儿学者风度啊,怎么看都不像是家贼。” “哼!海水不可斗量嘛,你老大我,哪里看又像是铁手呢?” “可不是嘛,四哥哥咋看都是个暴发户!” “阿薇呀,谁教你读书的?四哥哥我咋看都像大老板,从你嘴里说出来,咋就成了暴发户呢?” 说话间,看着那一行五人进入包间,咱也就放心了,准备行动。 郭子坐着继续吃喝,咱带阿薇去客房部溜达。 吉田的套房在六楼,八六二八房,走廊尽头靠左的最后一套。 扶着东倒西歪的阿薇,走出电梯径直向走廊尽头走去,楼面大姐抬头看了一眼继续低头打瞌睡。在六二八房间门口,掏出一串钥匙,没费多大劲就打开了房门。 随即,阿薇拔出枪旋上消音器在门后警戒,咱赶紧搜索房间每一个角落。在衣柜底层找到保险柜正准备动手,这时房门传来插钥匙开门的声音。 示意阿薇躲进洗手间,咱哧溜一声钻进床底下。 进来的是跆拳道女保镖,四周看了看,拿了瓶洋酒,然后关上门离开。 “小样儿,原来是回来拿酒的。” “继续警戒,哥开保险柜。” 阿薇继续抱枪守住门口,酒店的保险柜,十几秒就开了。里面没啥有价值的东西,几摞现金,两盒古巴雪茄,还有一把军用匕首。 关上保险柜,再继续搜索其他套房。黑美人保镖的卧室芳香四溢,梳妆台的小物件,摆放得整整齐齐。床上也一样,没有一件衣物。小丫还蛮讲究! 关上门出来,刚要打开三个男保镖的房门,听见大门钥匙转动的声音,立马示意阿薇退回墙角,拔出双枪趴在沙发后面静观其变。 “朋友,哪条道上的,不妨坐下来聊聊,我是吉田,绝无恶意!” 尼玛都回来了,敢情刚才就已经给美女发现端倪。二比五,估计阿薇都不是黑美人的对手,没有胜算喔! 打不赢逃跑应该不成问题?抬手连射两枪打爆天花板上的吊灯,整个身子向右弹射而起,双枪斜斜向门口招呼。阿薇也是双枪向门口一阵速射,黑美人推倒吉田的同时也“啊”了一声,估计中枪。 吉田四个保镖只有两个带枪,还是单枪。进门就双手交叉放在小腹前,一边站一个,压根儿没料到老子不打招呼就开火。玩刀的这位倒是动作够快,就地一滚,月牙弯刀嗖嗖飞向咱头顶,右手开枪击落,左手朝地上连射三枪,这货不动弹了。 吉田被推倒,黑美人也扑倒在地,站立的俩货给阿薇双枪一阵速射,直到人倒地才停手。借着小壁灯的光亮慢慢靠近吉田,老小子没受伤只是受到惊吓而已。 右手把枪插回后腰上,左手端枪示意老小子站起来。匍匐在地的黑美人突然弹射飞起,右拳凌空向咱胸口砸来。 乖乖厉害!幸好哥哥早有防备,不然也不会腾出右手。 说时迟那时快,右手五指如钩死死捏住砸下来的拳头,左手的消音器几乎抵着她的右眼珠,“扑哧”一枪,然后右手一个翻摔,黑美人当即抖落在地,不动弹了。 阿薇走近倒在门边的俩货查看究竟,突然“砰砰”两声,左边的一个保镖抬头向阿薇连开两枪。 不待他第三声枪响,老子左手照他的脑袋连射四枪,同时右手拔出枪来指着吉田老小子。 在阿薇倒下的一瞬间,一脚踹向吉田的脑门,又补一脚在脖颈动脉。见他不停抽搐才作罢。 扶起阿薇,肩胛骨和心脏部位中枪。扯起床单撕成条条在伤口处缠了几道,捡起她的双枪别腰上,抱起就跑。 跑进电梯直接按负一楼,电话通知郭子迅速把车子开进负一楼接应。 第一四三章 阿薇转送武警医院 刚才保镖的枪声早已经惊动了楼面大姐,赶紧拿对讲机呼叫保安。见我抱着流血的阿薇,拎着枪往外跑,惊讶得嘴巴张起老大。 顾不了那么多,下到负一楼,郭子很快也到了。扶阿薇坐进去躺好,立马给老纪电话。 “什么?你小子整这么大动静儿,立马赶去南山医院,我这就对医院实行戒严!” 二十分钟,医院大门的拐角处,一台救护车打开车门在等候,有民警拦住我们下车。迅速抱起阿薇躺上担架车,我们被告知暂时不必进医院,随后会有特警进来戒严。 望着救护车开进医院大门,稍稍松了一口气,给老纪复个电话。 “好的,你俩可以消失了,手术估计得两个钟,我会安排南头分支队出特勤去医院全程陪护。” “行,保密工作至关重要,您看是否从龙华武警医院派人马过来。我跟郭子这就撤回市内。然后当面汇报工作。” 郭子开车回市区,宝安分局兵分两路,局座带领特警赶往医院布置警戒,刑警支队长赶往临海酒店出现场。市局邱局严令,两路人马均严密封锁消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与此同时,龙华武警医院出救护车,外科大夫往南山医院急行军。如果伤员手术后可以移动,即刻转往武警医院治疗。如果不能移动,所有医护人员全部由武警接手。 车子进入市区,快十一点了,郭子叫饿了。 “老大,你饿了么?我真饿了!” “嗯,我电话通知美姐去鑫都城后面的东山羊庄点火锅,咱俩换身装扮直接去哪里。” 接到电话,美姐长舒一口气,立马起身去大排档。 哎,要是美姐一起出任务就好了,阿薇缺少实战经验,不像美姐,江湖经验老道,且出手狠辣,不会给对手喘气机会的。 当初在巴淡岛,面对岛主那么大的阵仗,本来可以走脱,却毅然决然留下来与兄弟我共赴生死! 分局涂队赶到酒店,辖区派出所已经在现场。四死一伤,民警已经叫了救护车,南山医院应答出车。 涂队一听不对劲?尼玛拉这老小子去南山医院,肯定穿帮,当即发话。 “废什么话,救人要紧,那谁,赶紧带吉田先生坐你的车到宝安一医院,不能耽误!” 吉田不明就里,给人扶着坐上警车就走了。 再看躺着的四位,两位腰间还有枪,一位腰间有弯刀,一位美女右眼被射穿,子弹从后脑飞出。 “涂队,很显然这四位是保镖,刚才受伤的那位是老板。看他身上也没有搏斗的痕迹,只是脖子肿了!” “管他呢,受伤的那位给老子看紧点儿,人命关天,决不能让他走脱,回头找他问话!” 郭子紧赶慢赶,到大排档哥闻到味儿,也真饿了。车子在空地停下,美姐酒已经倒好了。见我们坐下,立马有伙计过来打招呼。 “四哥,美姐,羊腿压熟了,这就端上来!” 哥仨端起酒杯轻轻一碰,二两的白兰地,一饮而尽。美姐有点儿看不懂,扭头望着郭子。 “美姐,没啥,四哥估计是饿了!” 羊庄老板走过来,抓起酒瓶就倒酒。 “我靠,四哥,美姐说你是晚饭、宵夜一起来,所以兄弟我就多加了一碗羊杂,还有你最喜欢吃的羊蹄脚。天到这般时候,咱不着急,哥几个儿慢慢来!” 闻听此言,赶紧掏出万宝路,给老板点上一支,给郭子也来一支,然后示意店老板去忙先。 美姐劈手夹过咱嘴里的香烟吊在自己嘴上,漫不经心地吸了一口。 苦笑了一下,又抽出一支重新点上。罕见地,一汪清水在眼眶打转。 “郭子,咋回事儿,阿薇呢,咋没一起回来?” 郭子抬头望了望我,微闭着双眼一副未置可否的表情,忍不住,还是说了出来。 “美姐,阿薇受伤了,现正在医院抢救。” “在医院抢救?唉,阿薇这丫头!” 美姐还想说什么,突然打住。 这时羊肉端上来,看着伙计慢慢往火锅里下,谁也没再出声。 我端起酒杯给美姐碰一下,又是一干而尽! 美姐端起酒杯晃了一下又放下来,帮忙往火锅里放香菜。 “行了,酒慢点儿喝,羊肉已经熟透,滚一滚就可以吃了,先垫垫肚子!” 咱们垫肚子不当紧,且说武警医院的救护车,五十分钟赶到南山医院,两名外科大夫立马进入手术室投入战斗。 凌晨一点,阿薇的伤口包扎完毕,人没苏醒,但各方面身体指标没大问题。带着吊针被推进武警医院的救护车。从手术室到一楼出口,全程有特警警戒,没人能看出推出来的是谁,上武警救护车的是谁。 第一四四章 大岛接到黑龙 吉田出事,四大保镖瞬间一个不剩,高层震惊。 大岛先到深圳,入住鑫都城酒店开了两个房间。当晚饭点时间无意间给阿雯认出,当然她肯定记不清在哪儿见过冰妹。 接到冰妹电话,也有点儿小吃惊,这么快就来人了,开两个间房,说明还有伙计没到。也许是这位美女上司,一般都是下属给上司开房间。 先问问郭子吉田现在啥情况,只要这老小子不露面,晾她们也查不出个子丑寅卯来。 “呵呵,老大放宽心,宝安那家酒店的楼层大姐已经辞退了,人已经回到了乡下,人事档案也做了更改,查无此人。吉田现在托您的福,在医院躺着,喉管被踢断两根,吃饭都困难,没有一两个月出不了院。出院即遭逮捕。” “四条命案,还重伤阿薇,估计老小子后半生有着落了!制药厂那边啥情况?” “公家已经介入,董事会临时决定由中方徐总代行ceo职权。局面已经完全在我方掌控之中。东家又表扬你,半路截胡截得有成绩。只是猎潜小组可就炸了锅!” “我靠,哥也不是故意的,巧遇而已!连保险柜里边的钱钱都没来得及抓一把,尼玛破坏了老子贼不走空的规矩!” “哈哈,下不为例就是了。这事儿我立马向老纪报告,密切注意你酒店今晚到明上午入住的外籍人士,别又整出个亨利来!” 亨利可断球,现在还不是个活死人。倒是小rb,才狡猾大大滴!关于电影中那些神出鬼没的忍者,不晓得有没那么玄乎。 十一点半钟,前台小弟传来消息,大岛在酒店前台呼了一台的士,马上就到。美女要外出?这时候去海关接人也晚了,拉闸了都。约会?香港到深圳,也许有老相好,也可能与那个空房间的人见面,人家早已到了。 立马电话郭子,这货却在南头闲逛。美姐问明情况,要亲自开车跟踪。 “肯定不中,酒店熟悉的的士佬哪个不认识咱们的大奔,万一给大岛看出破绽,兄弟我这个老窝,就别想安生了!” 再次给郭子电话,只有动用附近的警力。不然给大岛溜出去一圈,事情都该办圆乎了。 “听着,的士到酒店还有几分钟,立即安排得力人手在出酒店各个路口伺候,记住的士车牌,粤b430c2,千万别打草惊蛇!” “明白!猎潜小组有人在附近,这就报告老纪调派人手。随后我也赶过来。” 六七分钟,的士到了,大岛跳进去就开走了。车子驶出去不远到达渔民村社区公园,门口有几个夜宵摊儿。 大岛抽出一百块吩咐司机佬等她。然后在一个男人旁边坐下。 看来老相识,对方啤酒已经倒好了,烤串还在滋滋冒热气儿。 不一会儿功夫,从一台车上走下来两男两女,紧挨着大岛她们坐下来,开始叫吃叫喝。其中一位老男人还冲着大岛挤挤眼,极具挑逗。一看就是当地土豪。 大岛约会的老相识正是黑龙,美籍华人,哥伦比亚正规部队侦察兵出身。他已经到保安临海酒店了解过了,一无所获。 “怎么可能,整这么大动静,人都死了几个,竟然没人看到、听到?说明有人欲盖弥彰。” “楼面大姐在出事后立马就辞工不干了,人已回家。具体家在哪里,也没人知道。” “吉田呢,在哪家医院?” “警方给公司的通报只说重伤,在医院接受治疗,具体在哪儿,没说,也不可能说的。” “那接下来咋办,不查个水落石出,咱俩没法交差呀?” “请他们帮忙了解一下是何方神圣,办事效率如此高效?只说是两个黑衣人,一比二,吉田的保镖竟然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该有多玄乎?” “好,明天我会联系香港。又该骂我无能了。你住哪儿?我都给你开好了房间。” “那不废话吗?四大保镖可是有能耐,结果怎样?我也没住哪儿,等会儿就跟你回酒店,也该洗个澡了。先填饱肚子,真饿了。” 黑龙跟大岛边吃边聊,旁边的美女也把耳塞随手一丢,挂在座椅背后,自顾自地大吃大喝。耳塞的另一头,却插在录音机里面。 直到大岛结账,两人上的士离去,这俩人也买单走人。 第一四五章 大岛黑龙移师龙岗 上午九点,大岛由美、黑龙的资料送达老纪办公室。老人家打开看了看,不屑一顾。 “只可惜呀,深圳是个小渔村,容不下一条龙,这小子来错了地方!至于这个由美,由她去!” “首长,那这份资料,有用吗?” “用处还是有的,通知郭子,把这俩人儿的情况转达给夜鹰,提醒他提防着点儿!” 香港方面,很快打探到确切消息。当晚有两男一女开奔驰来临海酒店吃饭,点了菜,中间菜还没上齐,一男一女离开,不久,坐下来继续吃喝的男子呼叫买单,扔下钱就走了。奔驰车开进地下停车场就没了踪影,监控录像给人做了手脚。 “不会是巧合,一男一女悄无声息地干掉四个保镖,这得多玄乎?” “是说吉田他们在包间点了菜,服务员问要什么酒,吉田说不用。随后叫黑莓去房间拿酒。黑莓拿酒到包间,吉田带她们随后又返回房间,就再没下来过,点的菜一筷子都没动。后来警车响,才知道他们出事了。” “如果说仅凭一男一女能杀掉这四个保镖,咋说我都不信。这四个人也是香港精挑细选的狠角色。” “可不是嘛。听讲,就连传说中的深圳武警猎潜小组也没这个本事。瞬间解决他们四个,还把吉田打成重伤,至少需要一个班的兵力。” “想办法找到吉田,只有他才清楚当时的情况。” “已经在托人打听,我想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话说吉田躺在医院里,不吃不喝,每天靠输液维持身体,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多说几句话都很困难。所以警方也没怎么问话,只叫他安心养伤。 其实他心里清楚,新药实验已经接近尾声,躺在这儿,自己已经成了废人,早晚得给总部派人来弄死,以绝后患。 功夫不负有心人,香港很快得知吉田被关押在龙岗第九人民医院,秘密接受治疗。 “乖乖,从保安弄去龙岗,真是煞费苦心哪!看来咱们需要移师龙岗了。” “不错,吃完饭就退房,到龙岗先住下来。医院已经安排了接应,今晚进去侦察。” 下午两点,大岛退房的消息很快报上来。脑筋来个三百六十度大转弯,想想她俩退房之后,何去何从? “郭子,大岛已经退房,严密监视她们的去向。我想应该不会是打道回府,凭借在深圳的黑势力,她们香港方面很可能已经知晓吉田的下落。” “明白,这就部署跟踪,找到吉田,咱们也就露馅儿了。随后我会报告老纪,留意医院方面。” 大岛带着黑龙,打的到罗湖火车站,在站前广场买了去龙岗的大巴票。 老纪接到报告,大吃一惊。 “果不其然,她们已经知道了吉田在龙岗,还真小瞧了这帮人!” 下午四点四十,大岛带着黑龙从龙岗汽车站出来,直奔马路斜对面的三阳宾馆。开一间双人房,安顿下来之后俩人就出来溜达。 sz市第九人民医院,也就是龙岗中心医院,前门紧挨龙岗大道,后门是同福路,右侧是农贸批发大市场,大市场紧挨着龙岗河。 医院马路对面是龙岗中学,这个时间段路面非常拥挤,摩托车乱窜。医院也有停车场,入口处“车位已满”的牌子已经挂出来了。 黑龙拉着大岛没进医院大门,而是顺着大道往前走,走过几十米就到了桥上。桥边有一栋类似酒店的建筑,还没装修,有几十层高,几近荒废。 桥下边有一条路,直通农贸市场,黑龙示意下去到市场看看。这时候市场已经不热闹了,店家大多在收拾东西准备收档回家。穿过大市场走到同福路,也就到了医院后门。这条路来往人员车辆不是很多,到了晚上估计就更少人了。 位于龙岗中心城的公安分局,也是一片繁忙景象,高队带的猎潜小组、市局刑侦大队赵队带领的特警队一前一后到达。 作战指挥室,老纪电话里指示只有两句话:“我还是那句话,既然来了,那就别想走了!一举拿下!” 分局王局是这次行动的总指挥,拿出医院平面图,详细讲解医院四周路况,部署具体任务。 经过这段时间的整理,咱的一份两万字的报告总算完成了。晚上电话喊郭子到后边吃火锅。 “《论实战演习在实战中的重要性》,你写的还是美姐写的?” “我去!当然是哥哥我辛辛苦苦憋出来的,这里面也有美姐的功劳,毕竟她实战经验丰富。” “恭喜!我交上去顺便问问,看看美姐什么时候能够转正。” “说实话,如果咱们的实战演习多搞一些,逼真一些,我相信阿薇也不至于受重伤,多危险哪!” “老大,我也没有实战经验,咋办?” “倒酒倒酒,以后海外出差,捎上你呗,还能咋办?” “你们医院进展咋样了,明年这时候能完工不啦?” “现在已经围了起来,在打桩。明年这时候,医院差不多已经开业了?怎么?要不把保安队长给你留着?” “多谢了,先走一个!” 第一四六章 大岛、黑龙就擒 凌晨一点半,黑龙在一名保安的带领下,顺利溜进医院住院部大楼,这是医院的主体建筑。 拿着白大褂来到十五楼天台,大岛悄悄从水塔下面钻出来,原来她早已在此等候。拿望远镜观察右侧十一楼楼顶的空中花园内,两间独立的小平房,以前是放清洁工的工具、杂物,现在就是吉田的病房。玻璃窗关着,还拉着窗帘。也没亮灯,根本看不出个所以然。 黑龙拿狙击步枪的瞄准镜观察到有情况,树丛人似乎有人影移动。然后把瞄准镜递给大岛,自己用望远镜继续观察。 “黑龙,你看花了眼,哪里有个人影儿?” “但愿如此!这样,你继续留在这儿观察,狙击枪给你,我下去看看。我出状况你立即撤退,不要管我!” “那怎么行,我本来就是来掩护你。你下去,小心!” 黑龙不再说什么,悄悄走下去。在接近小平房的通道口,拔出手枪旋上消音器,顺着墙根猫着腰慢慢靠近。接近窗户才直起腰来耳朵贴在窗台倾听里面的动静。 似乎听到男人的鼾声。再走到门边,是单扇铁门,十字钥匙暗锁。这回得小心了,万一里面驻着守卫,打开门进去就是个死。 背包里摸出听筒,按在铁门上,静静倾听。足足三分钟,换了几个地方,都没听出任何响动。 难道真没有守卫,房门被反锁,吉田又给铐在床头,乖乖睡觉觉?也有这个可能。摸出一串钥匙,插进去两根钢线轻轻转动,果真被反锁。这下稍稍心安。 慢慢转动,勾住卡槽轻轻一推,门开了一条缝。迅速拔出钥匙挂腰上,右手拔枪保持警戒,左手抽出迷你手电筒,轻轻一按,透过门缝看见里屋床上躺着一个人,面朝里睡得正酣。 黑龙稍稍松了一口气,慢慢推开铁门,待整个身子钻进来刚要迈腿进入里屋,房间的灯光突然打开,回过头一看,顿时傻眼。 四名特警两短两长死死指着自己,门后的一位一脚把铁门关上,此时已是插翅难飞。但黑龙毕竟久经沙场,左脚用力一蹬,来个右侧滚翻,迅疾翻进里屋,抬头见一人从床上一跃而起,踢过来的右脚眼看就要挨着脑门,枪口一抬,“砰”地一声响,击中对方大腿。 黑龙一击之后,再次翻滚到墙根,待受伤的便衣跌落在地,一把抓住衣领拿枪抵住脖子。先进来的两位特警见此情景,刹那间也是束手无策。 “警察同志,这位可受伤了,拜托几位都出去,咱们外面说话,怎样?” 此时此景,救人要紧,两位特警对望一眼,同意退出房间。看着四人都退出去,黑龙拖着受伤的这位慢慢走出房门。 门外也围满了武警、特警,黑龙环顾四周,下楼的通道估计都已经封死,只有上楼再说。 “我说警察同志,不想再伤及无辜,建议大家后腿,放下枪,就是我想同归于尽,恐怕上边的人也不会答应!” 话音没落,大岛一枪击中窗户玻璃,悄无声息地,玻璃的破碎声,已经说明了一切,对方有狙击手,一时半会儿还不清楚在哪里?在场的人都成了人家活靶。 “全体听我命令,后退让开通道,让他走!” 闻听此言,黑龙收好枪,慢慢把伤者放在地上,关上手电筒,双手抱拳:“谢了,咱们后会有期!” 眼看着黑龙消失在楼道,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别追了,这可是住院部,先救人!” 黑龙上到楼顶,大岛已经放好绳索,两人迅速溜到一楼,翻出围墙向着河边方向飞奔。 正在这时,左右和正前方突然出现火花,密集的枪声让这两位已不能再往前半步。二人迅速扑倒在地,拔出手枪还击,但又看不到对方在哪里。 短暂的沉默,都在静静等待机会,但是黑龙两位等不起,越等离死神越近。 黑龙抓起一块石头往空中一抛,无声无息地,石头被击碎,火花四溅。 懵了,借着微弱的灯光,能一枪击中运动中的石头,黑龙自愧弗如,大岛心里更是凉了半截。 “黑龙,投降!你俩目前的行为,不算重罪,犯不上客死他乡!” “请问阁下是谁?能否透露一二?” “就是那曾经的一男一女,不用兄弟我多说了?” “佩服!由衷佩服,今天败在三位手下,值了!” 不一会儿功夫,黑龙、大岛双手抱头屁股贴屁股慢慢站起来。 “拜托二位能不能分开两米站好,我这人特怕麻烦!” 无奈,两人只好分开抱头站住。在距离他们十几米远的地方,呈品字形缓缓站起三个黑色人影,黑色线帽、黑色口罩、黑色围巾,一模一样的装束。都是左手端短枪,右手提微冲。 没给他俩过多的欣赏时间,特警翻过围墙,双双按地上反手铐住,套上黑头套押往同福路。 其中的一位黑衣人举起微冲晃了晃,算是打招呼,三人迅速向河边奔去。 众人望着三人消失的方向,不约而同地来个敬礼! 第一四七章 沙湾探监 受伤的特战队员叫大志,没想到自己的一招横扫千军,愣是给黑龙在大腿上穿了个大窟窿。还好是贯穿伤,没有打断骨头,否则人就废了。 基地大院,郭子向老纪汇报完毕,顺便来到猎潜小组平时活动的小屋,很想看看里面是在炸麻花还是在炒板栗。 “果子皮,贼头贼脑的,干嘛呢?” “滚进来,除了来看咱们笑话,他还能干嘛?” “哟,几位姑娘都在呀?哥哥我路过、路过!” “哼,瞧这德行,好像那三位里面有他一样!” “我去!凭他也配?” “小刘妹妹,什么三位,怎么啦,说来听听?” “都说啦,你、不配!不配知道的秘密,别瞎打听好不啦?” “好好!哥哥我就是个闲人,做啥都不配!” 郭子说完,转过身去,做了个左手端枪,右手拎微冲的姿势,还玉树临风地左右摇摆,然后扬起右臂伸出食指中指在空中画个圈圈,屁股一扭,快步走开了。 “啊!你?” “啥!他?” “妈耶,真的有他?” “咋可能?一定刚才听首长给他讲故事了!” 哥几个儿接着又你一言我一语地挖苦果子皮,队长小高却陷入令人沉思。小组成立当初,就有警卫排的战士放言,如果四哥不脱下军装,这个小组绝对是他来带,基地关于他的传奇太多。郭子跟四哥向来走得近,难不成这个吊儿郎当的花花公子哥、付老板,付总,真的就是“夜鹰”? “嘛玩儿?郭子,额滴春哥,你这下可能泄露了天机!他们绝对由你想到我,起码那个小高会这么想,当初他当这个小队长,警卫排的弟兄都不服气,挖苦他。这下可好,此地无银三百两!” “球,也得给他长长见识,十几号武装到牙齿的人马,看着人家一对小情人儿不忙不忙地下楼走人,真不害臊!” “唉!擒贼不为功,气馁莫言败。有麝自然香,何须当风拽?” “好好好,听老大滴有酒喝,赶紧的,再添一杯!” “我丢,这白兰地,是聊天的时候慢慢消遣,以为大碗茶呢!” “靠!我晓得、我晓得!小贵,口渴不是,添满就不要了!” “美姐去了工地,晚上才回来。等会儿哥请你吃个干炒牛河怎样?大块牛肉喔!” “不会老大,风里来雨里去的,咋说也得犒劳犒劳?” “你晚上回平湖,想吃啥吃啥。我下午还有事儿,不能耽误!在香蜜湖给咱分的小单元,也该交房了,这事儿别忘了!” “哦,不说真忘了。行,我下午去那边管理处问问,回家就告诉雷姐。” “星期天教她练练车,以后真的住在市区,女孩子家自己开车还是比较安全。” “中中,你老哥早点把买车的钱钱准备好。” 下午四点,沙湾监狱。经过层层通报,见到了久违的老何总。面子不小,安排在会客室。 “大哥,天气转凉了,小弟给你带几件厚衣服,身体怎样,没大碍?” “谢谢四哥!没想到你还能来看我,还是在会客室。身体还好,在这里边也没人跟我这个老头子过不去,托四哥的福。” “看大哥说的,我啥都没做。是这,过几天不就冬至了嘛,今天就提前跟大哥应个节气,带一盒烧鹅,一盒烤带鱼,一包盐焗虾,都还热呼呼的,陪大哥喝两杯。” 一股脑把吃的都摆桌上,看着我把白兰地倒满两杯,老何总的眼眶立马就湿润了。 “四哥,叫我说啥好呢!自始至终何某人都没看错你。在深圳这地方,如此重情重义的小兄弟,真是可遇而不可求啊!” “大哥,来,先湿湿嘴!” “嗯,烧鹅很地道,火候到位,外焦里酥,香!” “呵呵,大哥趁热多吃几块。酒店烧鹅、做卤水的大师傅老家顺德的,所以地道。哦,我还在深圳做事,鑫都城酒店。” “难怪,听说过。老总是位女士,自家物业。” “是的,大姐对我也很好!我留了电话在监狱长哪儿,大哥以后有啥需要,尽管提出来,只要小弟办得到的,不会让大哥失望。” “谢了四哥!家里都好?” “都好都好!如今天凉了,吃火锅的旺季,牛羊火锅、腊肉火锅,生意还行!仁哥怎样,经常见面不啦?” “在饭堂经常有见,交谈不多,他人身体没事,还是那么帅!就是不晓得阿杰在哪里?应该不在这儿。” “听说阿杰出院以后送去惠州了,他判得不重。” “唉,经历过生死的人,躺在医院里那么久,应该都想开了。就像我跟仁哥见面一样,事情到了这一步,已经不存在谁埋怨谁,谁记恨谁了。” “可不嘛,所谓时也运也命也!” “四哥以后打工,一定要挣个明白钱,活生生的例子摆在这儿,铤而走险,害了自己,苦了家人!” “大哥,这我晓得。酒店的工资给的也到位,有吃有住的,基本也不花啥钱,大奔还是我在用,公家也没说一定要我交上去,家里生意也还行。所以我呀,以后也不会再去想七想八了。” “这就对了,人呢,知足才常乐。大奔本来就是我给你的,早已不是公司财产,就是公家现在问,我也是这句话,你不想开了卖掉都行,没人管得了。记得啊!” “谢谢老大,走一个!” 第一四八章 饺子馆的东北客人 从沙湾回来,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万家灯火,深圳又开始了她忙碌的夜生活。 虽然受金融危机影响,关外有些工厂提前放年假。但是对市内的影响并不大,人们该吃吃该喝喝。 回到酒店,美姐回来洗洗就睡了,晚饭都没吃。 “咋啦嘛,咱姐去工地,搬砖了咩?” “嗨,姐倒是想搬砖,现在还没有不是?搬砖估计到明年去咯,今年能把一期的地基打起来就不错了。” “那是,想吃啥,我去打回来。我都不饿,下午陪一个老大哥吃了一些。” “难怪满嘴酒味儿。哎,不晓得吃啥,工地到处灰尘,一天都口干舌渴的,喝再多水都不管用。” “辛苦辛苦!要不去吃东北饺子馆?那里边送小米粥,姐喝两碗粥,再来一盘羊肉饺子,也就饱了。” 要出门吃饺子,美姐起床换身衣服,又得捯饬半半天。咱就趁机冲个凉换身卫衣休闲装。穿这身腰里就没法藏家伙,找出美姐的迷你型白金手枪,检查了一下弹夹,悄悄放在她包包里。 咱姐见了苦笑着摆摆头,有点不以为然。 饺子馆不远,走路十几分钟就到了。 八点多,还是饭点儿,来吃饺子的人还不少。 “那谁,就咱俩,就不坐大桌了,老规矩,摆个长条小桌放柱子这儿就行!” “四哥、美姐晚上好!那就给你俩摆个专坐儿。水饺吃啥馅儿?” “哈,我都不饿,美姐没吃。先来一碗小米粥给她,一盘羊肉饺子,一盘酱骨架。给我倒杯老板泡的人参酒就行了。” 小米粥现成的,立马就给美姐端了一碗。人参酒、小碗花生米,端上来一根烟还没抽完。 邻桌喝得热闹,五男三女,听口音有东北人也有广东人,东北人多。感觉奇怪,很少有东北人跟广东本地人交朋友的?一起吃东北菜,说明这桌人是东北人做主,听谈话应该是本地人买单。 偶尔压低声音低头谈话,无意间看见他们拿大拇指和食指比划。老子心里一惊,尼玛敢情做枪火买卖的?那么这伙人搞在一起就好解释了。 早听说丹东一带有人在山洞里加工这些把把戏,已成大气候。以前咱凯哥也提起过,还没来得及联系呢,咱们就收摊儿了。 既然遇上,就得好生招待。郭子回家了,只得直接报告老纪。 “姐,你先吃着,我去买包烟。” 悄声给美姐打个招呼,悄悄从她小包里摸出手机迅速装裤兜里,顺便又抽一张大团结拿在手里,若无其事地走出来。 不一会儿功夫,咱手里拿着两包万宝路,嘴上还叼上一根,悠哉悠哉地返回座位上。 “真是的,国产烟不能抽咩,非要万宝路。酱骨架趁热啃,赶紧的!” “好咧,这人参酒,要不咱姐也来一口,喝起来身子热乎。” “呵呵,姐要再跟着喝这玩儿,估计晚上睡觉得开空调了。” 咱们吃饱喝好,邻桌还没走的意思,佩服东北人的酒量。 送美姐回房休息,夜幕下的深圳,灯红酒绿、风情万种。 伺候美姐躺下,终于进入梦乡。看看时间尚早,换身衣服,戴上鸭舌帽,咱又下来转转。 老纪安排的人马这时候应该已经到位,但愿他们在跟踪的时候别露出马脚。想想这事儿已经用不着自己操心了,干脆去夜总会转转。 进门保安打招呼,示意他别做声。路过台,一帮小屁孩儿,有人瞪眼睛、有人伸舌头。哥有这么吓人嘛! 今晚有一男一女吉他歌手演唱,台上功夫不错,场面还蛮热闹。小伙子的《大约在冬季》,感觉比齐秦唱的还好听。 不知咋滴,听着听着忽然想起了小雅,鼻子不禁一阵酸楚。 “、、、没有你的日子里,我会更加珍惜自己;没有我的岁月里,你要保重你自己、、、” 一根烟抽完,刚走到夜总会大门,一干人马刚好从电梯出来,直奔对门的金嗓子ktv。 还有这么巧的事儿,正是饺子馆的那帮人。听谈话这次是东北人请客唱歌。 稍一迟疑,转身打电话到酒,喊小弟郑涛过来ktv招待老熟人儿。 兵贵神速,几分钟就到了门口。 “四哥,哪里吩咐?” “是这,刚进来八个人,有东北的也有本地人,你去服务台问问他们在那个房间,就说是老熟人儿,今晚dj非你莫属。我怀疑他们做这个买卖。” 小郑一看哥比划的是手枪,立马明白咋回事儿。 看着小郑进去忙活,又一想后面还有盯梢的,别他娘滴弄巧成拙,立马电话老纪。 “领导,这帮人现在咱们ktv潇洒,已经吩咐小郑进房间跟进,他随身携带的对讲机装了窃听器。请通知外围兄弟,无需进来抵近侦察,只需要守住鑫都城出口,找出他们的落脚点先。” “行!小郑在房间伺候还有啥不放心的,你也早点休息!” 报告完毕,感觉真没咱啥事儿了,回房间休息。正好美姐醒来,见咱这身装扮,又是一番‘严刑拷打’。 第一四九章 雷姐、美姐初次见面 适逢周六,岚姐香港老姨过生日,所以上午九点就要回香港。开车送岚姐和冷妹妹到关口,看看时间还早,信步在火车站转转。 由于关外很多公司提前放年假,扛着大一包小一包,准备返回老家的民工一堆一堆地挤在车站周围的每一个角落,售票窗口已经排起了几条长龙。有正规警察巡逻,也有治安队的小伙子们爆粗口。 间或也有骗子行骗,玩弄易拉罐中奖、退还车票这样的小把戏。旁边就有一对中年夫妇,给同样拎着大包小包的两男两女围着,玩退还车票。这四个人扮相还行,但是在旁观者眼里,吃相也很难看。 眼看就要成交,老子悄然靠近,劈手从年轻女子手中夺过车票。 “靓妹,车票到哪里的,我买了!” “啊,大哥,你一个人,买两张车票也不合适?这两位刚好,终点站也安逸!” “怕我不给钱咋滴?过来拿钱就是了!” 说完话扭头就走,朝着一楼车站派出所方向,边走边抽烟。留下两个女子看行李,两个男人跟着我,刚开始跟得很紧,快到派出所门口突然不想走了。 “走哇,我媳妇在商业城二楼买特产,上去就拿钱给你俩!” 一听这话,俩货赶紧跟上,看看到了派出所门口,突然回转身,一脚一个,给揣进大门内。 有执勤的民警反应快,看哥这身装扮以为是便衣办案,立马上前按住给铐起来,扔到一边。 “同志,这俩人咋回事儿?” “倒腾车票的,还有俩女的,问他们就是了,兄弟我失陪!” 说完把车票递到民警手里,转身就走了。 刚坐进车里,郭子来电。 “四哥,我带雷姐到了香蜜湖,等办完事儿再给你电话,你安排大餐就是了!” “哟呵,辛苦辛苦!那行,等你电话。问问雷姐想买啥,办完事儿可以先逛逛。” 回到酒店,美姐在后街吃小笼包,就先在大堂坐一会儿。 “四哥早!给你冲杯咖啡?” “好好,thank you !” 在想啊,雷姐轻易不来一趟市区,要不要带美姐一起吃个饭?一个是红颜知己,一个是生死搭档。平湖这个家,到底还要瞒着美姐多久? 不行,向领导请示一下,不能莽撞。 “呵呵,说的不错,阿美已经是你事实上的生死搭档,她的表现都记录在案。既然小雷以后都有可能住在市内,见一面也未尝不可。这样,我本人建议,小雷先以郭子的女朋友见面比较合适。小雷这方面我回头跟郭子讲明白,至于阿美这头,你就好交代!” 老纪给拿了主意,哥这心里头也算吃了定心丸。就等美姐回来,问她中午搁哪儿吃饭。 一杯咖啡没喝完,美姐就进来了。 “美姐早!给你也来一杯?” “哦,谢啦妹妹,刚吃饱,我坐会儿先!” 美姐今天一身粉红色休闲装,刚吃完早餐,上衣拉链敞开着,里面套一件纯白色t恤儿,披着一头小波浪,脚穿平底白布鞋。成熟妩媚、英姿飒爽。就不晓得咱雷姐,今天穿啥,但愿别太小家子气。 “你干嘛呢,当着几个小屁孩儿这样看着你姐,怪难为情的。走了,今天没太阳,外面走走。” 出来走到假山前,故意停下来看风景。小桥流水,下面还有红锦鲤游来游去,悠闲自得,无忧无虑啊! “姐,你看还是这鱼儿快活啊,无忧无虑。这高山流水的,都是为它们做点缀。” “可不是嘛,没有这高山流水的增氧,鱼儿早就闷死咯!高山流水遇知音,姐姐算不算得上咱四哥的知音呢?” “算不上,绝对的不是知音!姐是咱付少校的生死搭档!” 刚刚甩开的胳膊,又给瞬间拉住,十指紧扣,美姐捏得更紧! “哇塞,都少校连长了,四哥,恭喜啊!” “俺是付少波,嘛付少校?姐咋不喊付司令呢!” “你就继续蒙!因为爱着你的爱,因为梦着你的梦,所以悲伤着你的悲伤,幸福着你的幸福、、、” “看来今天真是个好天气,中午还要来客,稀客,咱姐打算搁哪儿办招待?” “还有稀客来呀,不会是小雅?” “那倒不是!不过也是位美女,现在跟郭子在深圳办事儿,晚点就过来。说说看,中午在哪儿吃饭?” “呵呵,呵呵,姐都不晓得美女嘛来头,怎么订档次吗?是你的稀客还是郭子的朋友?搞这么神秘,见面姐咋跟人家打招呼啊,怎不能介绍自己是咱四哥的未婚妻,肯定有损您的光辉形象不是?” “刚才不都说了嘛,是搭档、搭档,是医院董事长!” “德行,这不就得了!哦,不对!你不是在鑫都城上班吗,有没必要说医院的事儿?” “嗯,医院八字还没一撇,暂时不提也罢,免得越扯越远。这位美女我们都喊雷姐,应该没你大。” “雷姐呀,行,晓得了!其他地方有我大没?” “看咱姐这话问滴,至于其他地方嘛,大同小异,哈哈哈!” “不会是正牌?竟然敢约给姐见面,就不怕姐一口吃了她?” “呵呵,兄弟我连这点儿自信都没有,就甭站这儿跟咱姐说话了。吃海鲜,估计平时鸡鸭鱼肉的,都吃腻了。” “你早想好了,故意来问我。走,上去海鲜居挑几样菜,既然不是经常吃海鲜,就不用刺身了,都弄熟了来吃。” 点海鲜美姐是大行家,围着一长溜水柜精挑细选,小伙子写单。咱八九不离十都叫不出名字,就跟海鲜居经理闲扯。 十一点刚过,郭子电话,马上就到楼下。 美姐闻听拉着手就下来,出电梯立马把手松开了。 “不能再拉你的手,万一真是正牌,一见面就尴尬,担心咱四哥呀,回转头吃不了兜着走!” “哟西、哟西!” 站大堂门口几分钟,郭子的车子就到了,直接开进走廊停下。 雷姐坐在副驾驶,赶紧上前一步打开车门,扶着大美女下车。 “雷姐,饿了没?这位是阿美,兄弟我的黄金搭档!” “啊,这就是美姐呀,真漂亮!” 第一五零章 一场虚惊 “哎呀,小雷,还真是稀客!第一次来鑫都城?美姐老咯,你才是美女,还是淑女!” 雷姐果真穿一身海军蓝职业套装,下身摆裙,红色小羊皮短筒皮靴,上身西装,内衬立领白衬衫,脖颈还系上荷花小手绢,一张俊俏白皙的圆脸还扎丸子头。浑身上下透出干练利落的职业女性风采。这身装扮进出高档社区,谁都以为是哪家公司女老总。 乖乖,这一来老子又亚历山大,咱姐这身没有一台好车,绝对的那个啥,良马配金鞍才得行! 二位姐手拉手进到里面沙发上聊天,咱斜靠立柱点上一支等郭子停好车。就让二位美女先狗咬狼,两头防,看谁哦,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试一下咱雷姐的胆色,同时也试探一下美姐的成色! “四哥,冇嘢嘛?” “应该冇嘢!一个生死搭档,一个红颜知己,终归是要见面滴。走,中午海鲜居,都是美姐点的菜,喜欢就多吃点儿!” “呵呵,美姐点海鲜,肯定比你在行!房子的事儿办妥了,管理处清楚是军人家属,不敢怠慢,已经拿了钥匙,回头就该操心装修了。” “哦,资料上没有我的名字?” “那倒没有,户主直接写的就是雷姐名字。” 落座就上菜,美姐选一支波尔多红酒,这款入口细腻,很适合雷姐慢慢细品,也不便宜。 “雷姐,怎样,这菜都是美姐精挑细选,绝对合你口味。” “太谢谢了!四个人六菜一汤,郭子可要多吃点儿,不然肯定吃不完!” “要得,都当我吃货好啦!美酒佳人儿,咱们为雷姐、美姐喜相逢干杯!” “郭子,别忘了,还有帅哥,为雷姐的到来,干杯!” 喝点儿红酒,雷姐的兴致也慢慢高了起来,跟美姐天南海北地聊得兴致勃勃。以前没留意,咱雷姐口才不错,且知识层面也丰富,不愧是读过书的人。 抽支烟默默听着,暗暗感动,对咱姐的敬意不由得更上一层楼,看来在菜馆打杂真还委屈了她。等房子装修完毕,干脆来市区打拼好了,人尽其才,不定哪天,咱家真出一位女强人、女富豪! “四哥,喝酒哇,别光顾着抽烟,该你单独跟雷姐干一杯了!” “哦,下雨不戴帽,淋到我了是?来,雷姐姐,为友谊干杯!” “干你个大头鬼,四个人喝两支红酒,在家啥时候见我喝过这么多?这杯子都是你的,喝完都别喝了,带我去你房间休息,醉了!” “哇塞,看来雷姐真喝高了。好好,这杯也是我的,姐喝菊花茶。” 把雷姐面前的茶杯冲一冲,倒满菊花茶,碗碟都挪到一旁,然后端起茶杯递到嘴边。人也听话,托起杯底咕咚咕咚喝了两口,长出一口气。 “对不起啊美姐,让你见笑了,我真的不胜酒力。” “没啥,要不四哥跟郭子慢慢喝,我送小雷回房间休息?” “嗯,那再好不过了!雷姐先去休息,累了晚上就住在这儿呗。” 美姐起身拉雷姐,顺手把她的酒杯也轻轻放我面前。 “都给喝了呗,别浪费,郭子不够,你俩等会儿可以喝白酒!” 看着俩美女出门。郭子忍不住了。 “老大,你真打算叫雷姐住这儿?” “是啊,人喝多了就不舒服,回去干嘛呢?酒店大把客房,不缺她这一间?” “那是那是,还是老大考虑周到。那我等会儿也回去休息,暂时就不回平湖了。” “嗯,你不用等她,明天自己坐车回家就是了。说不定晚些时候,岚姐这边没啥事儿,我带雷姐回家。” 酒喝完,菜吃完,郭子嘴一抹就走人了,临走还不忘提醒老大签字买单。 此时剩下兄弟我,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其实这心里头,跟寒江雪没啥区别! 喊服务员进来收拾房间,一摇一晃的,咱也回房休息。 开门进来,起居室没人。主卧房,美姐在呼呼大睡,赶紧蹑手蹑脚出来到客房,雷姐也在轻声打呼噜。 危楼高百尺, 手可摘星辰。 不敢高声语, 恐惊梦中人! 看来平安无事儿,相安无事儿,也就没哥啥事儿。一场虚惊,尽在酒中烟消云散。 轻轻带上房门,咱去办公室眯会儿。等到美姐喊吃晚饭的时候,估计已经过了磨合期,也就太平盛世了。 第一五一章 第三拨RB客人 青山依旧,几度春秋。红梅嫣然,静待寒暑。 琐窗寒雪,一剪梅萼鹤冲天;沁园春色,满庭芳香蝶恋花。 躺在沙发上,也能好梦连连。不晓得是在吟诗作赋还是在对对联,总之一刻也没闲着。 “哎,在哪儿?小雷也睡醒了,商量着出去给她买两套内衣,外套啥的,我的她都能穿,还宽松。看你去不去?” “哦,那敢情好哇!五点了,吃了晚饭去,你俩去逛街,我就不陪了。那这,你俩收拾一下去西餐厅,雷姐以后若是在市区发展,得教教她吃牛排。” “好,等会儿餐厅见!” 哎哟,美姐就是美姐,看来雷姐已经那个啥,沉默是金?不对,难得糊涂?哎,说不上来!书到用时方很少! “四哥,晚上好!咋就你一个人呢?” 一听这话就清楚,二位大人还没下来。 “no、三个人!美姐还有一位美女,牛排是要吃的,看看还有啥好吃的,整个大大的套餐。美女吃的满意,下月就加工资!” “哎哟,四哥哥喂,加工资都说了十万八千遍了,我看还是免了!本小姐来安排,保证你家美姐美女吃开心!” “好的,帮我泡一壶茉莉花茶,醒醒酒,中午喝多了!” “是嘛?茉莉花茶还是留给美姐喝,给你来杯白兰地才是真的!” 坐下来一根烟抽到一半,美姐带着雷姐进来,咱赶紧招手,没料想后面还跟俩帅哥。 服务员让过美姐她俩,随即跟后面的二位帅哥打招呼。美姐突然回头跟他们交谈,同时示意雷姐先过来落座。 “咱姐,酒醒了没?” “酒是醒了,人没醒。姐说你啥好呢?难不成,这也是在执行任务?” “咱姐稍安勿躁!慢慢你会明白的。美姐干嘛呢?” “哦,一同出电梯的两位应该是老外,说英语的,服务员大概一下子没听明白,美姐在招呼他们。” “那行。姐,今天学学吃西餐。我估摸着,等房子装修好了,你以后就在市区发展,家里的菜馆,以后就交给二丫打理,珍姐也来,做点儿小生意。” “好哇,房子那么大,我一个人住,还真不习惯。你又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不晓得哪天能落屋。听美姐讲,你随时随地都要去海外执行任务,也只有我跟阿珍相依为命。” “看来美姐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跟你说了,她是我的生死搭档!” 美姐走过来恰好听到这句,又是一阵小感动。 “真是的,搭档就搭档呗,咋天天把生死挂嘴上呢?” “呵呵,美姐坐!咱们餐厅,服务员英文水平不是能应付客人吗,还劳驾咱姐亲自做招待?” “服务员只能应付几句,跟人家聊天肯定不中。除了杜经理。” “也是,俩帅哥哪儿人呢?” “japanese!” “嘛玩儿,rb人?在咱们酒店住?” “对,人家还邀请姐姐随后去酒聊天呢。” “哟西!” 在酒店一提起rb人,老子很快就联想到黑山组织。两拨小鬼子栽在咱手里,这俩人儿,不会是一路货色?尼玛跟咱们鑫都城,这么有缘分! “干嘛呢,说好了教小雷吃牛排,点了没有哇?” 美姐见我突然愣神,明白几个意思,但又碍于雷姐,不便明说,担心吓着她。 “牛排点了三份儿,其他的都有杜经理做主。说好了二位姐姐吃得开心,哥给她加工资!” “得了,这话连姐都听腻了!” 二位姐聊天,咱借机去趟洗手间。 趁人不注意,上电梯快步到办公室,打开电脑查看今天的入住登记表,找到二位rb人的登记资料,拷到硬盘,然后电话通知小郑。 “你交代一下,就说替四哥办点事儿。马上到我办公室,门口发财树下面有个硬盘,立马送到基地。车钥匙也在。” 交代完毕下来,正好赶上热气腾腾的牛排端上来。 “哦,雷姐好好跟美姐学学吃西餐,以后在深圳,咱也做个假洋鬼子!” 雷姐拿起小刀在牛排上划拉一下,还滋滋地冒血点儿,眼睛立马瞪起老大。 “哦,忘记给阿杜讲了,应该给咱雷姐烤七成熟的。给我,姐吃薄饼,全是你的。” “美姐,你们每次吃都是这样啊?四哥哥真习惯?” “小雷,这是新鲜牛肉,杜经理又特别关照,肉块切得又大又厚,所以才有血点儿,有些地方用的冰冻牛肉就不会,但是口感差一点儿。” “雷姐,这是五分熟,以后你也可以烤全熟。” “我呀,也没想着出国,还是吃中餐好了,恐怕以后也不拽这洋味儿。中式菜多好吃啊,想吃辣想吃麻,辣椒、花椒、八角灰一放,那才有味道。” “那是,中餐菜式满汉全席都有,美姐也喜欢吃,只是有些商务应酬,不得不牛排不是?国外讲究分餐制,比较注重饮食卫生、餐桌礼节。中国人上桌吃饭,摆几个菜,吃起来谦谦让让的,有吃饭的氛围,大快朵颐。” 第一五二章 周末首长喊钓鱼 大清早,没听见喜鹊叫,也没听见乌鸦叫,郭子倒是早早地就来电请安。 “老大,不好意思啊,打扰您清修!你家那两位小rb也是黑山成员,正宗鸡盆籍。但是没有入境记录。东家的意思,你先不要打草惊蛇,静观其变,国安单位会跟进。他们依然入住鑫都城,怀疑是想从你家酒店哪里找到突破口!” 从我这儿找突破口?以前的两位是办了退房手续走人的,娘希匹跟咱们酒店没瓜葛? 本打算下午晚些时候送雷姐回平湖的,看来这时候不能去平湖,万一人家跟踪到家里,可就死翘翘了。得瞅机会跟美姐说一声。 “嘛玩儿,那两位也是黑山组,咋办?” “我看这,周一呢,雷姐跟你一起去工地,就说是你助理。这几天肯定不能送她回家,万一被跟踪,可就麻乱烦了!” “那行,等会儿我跟小雷说,叫她先玩几天。今天周日,你就在酒店看着,啥都别做,不然可就‘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嗯,吃完早餐,你俩去世界之窗转转,车少的路段,叫雷姐开车,得多实习。记得带上家伙,以防万一。” “好,既然小雷要练车,南山那边新修的马路大多还没开通,带她去练练。中午吃饭就不回来了。” 二位姐出了门,咱就来酒店大堂门前小广场,假山下边水池旁,漫不经心地喂小金鱼儿。顺便瞅瞅小rb有没出门。 酒店旁边停两台的士,俩司机站一起抽烟聊天,看他们神色,应该是国安的人马,咋感觉小夹克里面带有家伙什儿。 尼玛老子能看出,当人家黑山成员是沙雕啊?这次过来的伙计肯定比黑龙级别还高,还要厉害。格老子这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哎,郭子,咱家门口两台的士是国安的伙计不啦?他们身上还带着家伙,深圳有这么牛逼的的士佬吗?赶紧的,通知有关人士把家伙给老子收起来藏好。” 不到五分钟,这俩货坐进车子里抽烟,估计家伙什儿藏起来了。 万一在咱这儿十八亩地头露馅儿,不排除人家把咱们城堡炸上天! 九点半,两位rb客人出来,跟着一位大堂服务生,径直走到的士车,告诉司机目的地,二位跳进去就开走了。 “小弟,咱们客人去哪儿潇洒,别跑丢了,告诉他们咋个回来没有?” “四哥上午好!我拿单写了咱们酒店的具体位置还有联系电话给他们,他们想要回酒店,拿单给附近的的士司机一看就明白。” “哦,多远,不会出市区?” “出了市区喔,是到龙岗。” 明白了。招招手叫小弟回去。敢情这哥俩儿想走黑龙他们的旧路,这回就看国安兄弟的本事了。 不对呀,吉田老小子早就不在医院了,这俩货还傻傻跑去龙岗做啥子?得问问老纪。 “领导,good orng !” “你小子,嘛事儿?” “想领导了不是,周末问声好!” “看来你今天挺闲的,阿美带小雷逛街去了?你也别闲着,来水库,陪我老人家钓鱼,中午请喝茅台!” 真是瞌睡来了遇见枕头,正愁中午搁哪儿吃饭,立马就有茅台喝。 招招手过来一位保安,小伙子蛮精神的。 “兄弟,学过开车没?” “报告四哥,我会开车!” “行,下去把奥迪开上来,就停这儿。” 阳光酒店都有小奶生专门泊车,一月光小费都有大几千。咱们这儿没那么大排场,楼面保安会开车也不错。 等小伙子把车子开上来,再考考他。 “兄弟,搁哪儿学的开车?” “报告四哥,跟你一样,在部队学的,我后勤兵。” “哦,绕着水池转两圈看看!” 不紧不慢转两圈,基本能与水池保持平行,还行。 “加油倒进大堂走廊试一下!” 加油以四十码的速度一把倒进去,稳稳停在大堂门口。 不错,招手叫他开下来,哥该走了。 王队见哥哥教伙计练车,赶紧跑过来。 “四哥,这小子还行?” “行!开车技术不错,人也够醒目。是这,晚班,不是来的客人多嘛,叫这哥们儿站那门口,可以主动帮客人泊车,如果客人愿意的话。但是,干这活儿手脚必须干净!也得注重细节、礼貌。” “好的四哥,这个主意不错!” “给加一百五十块人工,有一点儿,不要刻意拿客人的小费,能不要就不要,你老大丢不起这人儿!” “明白,四哥放心,绝不给您掉链子!” 到东湖酒店先找到老纪的车子,在对面停好,下来看看十点多了。 说到钓鱼,咱真没那闲情逸致,向来喜欢速战速决! 坐上酒店的电瓶车,警卫兄弟径直开到坝堤那一头,有一片与主题水库隔开的水域,专门供领导们休闲。 “四哥,首长在等你呢,鱼竿早架好了。” 老纪坐中间,旁边果真还架着一支杆子,右手边是警卫排肖排长,哥的身份他应该略知一二,但人聪明,从来不打听。这边是猎潜小组高队,这货对传说中的夜鹰颇有微词,似乎有些不服气。尤其把老子看成花花公子,初生牛犊不怕虎啊!当兵就应该有一股子不服输的个性,哥喜欢。 “报告首长,我来啦!” “咋呼啥玩儿?老子鱼都给你小子吓跑了。” 老纪头都没回,指指旁边的折叠凳,示意俺坐下钓鱼。 肖排扭头打个ok算是打招呼。倒是旁边的高队,开口就不怎么友好。 “敢情我们今天是陪付老板钓鱼呀?咋滴,中午请吃大餐?” “这个嘛,高兄弟尽管放心,无论钓不钓到鱼,中午都有大餐吃!” “亏你还当过兵,张口就是江湖味道,咱当兵的人,从来不跟人称兄道弟!” “靠,深圳会装的人,哥见得多了,没想到咱们队伍里头也不乏其人!” 正说着高队的鱼竿上钩了,在他把大白条拽离水面半米高的一瞬间,哥甩手一抖,一道白光闪过,钓鱼线紧挨着鱼嘴突然断开,“噗通”一声,斤把重的大白条掉入水中,很快就不见了踪影。 肖排长看得真切,立马鼓掌。 哥掏出一支烟递给老纪,老人家摇摇头不抽。回手叼自己嘴上,“啪”地一声点上,若无其事地摆弄自己的鱼竿。 高队收回自己的鱼竿,鱼钩不见了。 “这什么鱼啊,牙齿还带刀咩,这根本不像是咬断的?领导,还有鱼钩没?” “还有也在车尾箱,你就用四哥的鱼竿,反正他也没心思钓鱼,喊他过来就是请吃中午饭!” 听了领导指示,赶紧把鱼竿递到高队手里,然后站起来走到肖排旁边看他钓鱼。老纪也跟着站起来,指指岸上,咱转身跟着往上走。 “领导,那位吉田兄弟已经不在医院了,这俩货还跑去龙岗干嘛?” “呵呵,不得不佩服人家黑山组织的消息灵通。吉田是不在医院,但是人还在龙岗。” “我靠,难不成他们还想着救人吗?” “我想更多的是灭口,失败的人必须死,这是黑山组织的臭规矩。既然上了国安的车子,人家个个身上都带有家伙,我想这俩人儿也是有来无回了。” “所以人家才纪律严明!东北那帮兄弟呢,现在咋伺候的?” “已经有些眉目,你就甭操心了。由部里统一部署,这次准备挖掉盘踞在远东的野火加工厂!” 第一五三章 真假警察 东湖酒店三楼牡丹江房间,坐上就上菜。 “我老人家不喝,你们四个,两瓶够了?” 高队拿着茅台,边倒酒边不服气地唠叨。 “付总,中午托您的福啊,咱就多吃点儿,难得跟领导出来打打牙祭。肖排说我那条鱼是你给放生的,真的假的,我咋没看见?不然咱们中午还能多来一道菜。” “靠,那条浪里白条又不是咱们家亲戚,犯不着?再者,兄弟也没那本事!” “四哥,咋还谦虚上了。小高这小子,就该好好给他上上课,也让他晓得天外有天!” “是嘛,山不言高壁立千仞,水不言阔海纳百川。山者,体现的是一个‘韧’字;而水,体现的是一个‘容’字。韧乃气质,容乃气量。军人的气质是后天造就的,而人的气量,却是天生就有的。天外岂只有天乎?” “哇,付总,别整这么深奥好不好,除了首长,我相信咱们几个都没读多少书!” “小高,人家四哥是在教你,做人要有点儿气量。天外不光有天,天外还有法。我们身为执法者,即使面对穷凶极恶之徒,除非万不得已,也不能一杀了之。让犯罪分子伏法,法能服众,起到惩前毖后,教育宣传的作用。” “可不是嘛,孙猴子大闹天宫,自封齐天大圣,觉得自己很牛逼,却逃不出如来佛的手掌心,最后被压在五指山下,饱受五百年的饥渴寒暑。猴哥虽然功夫厉害,却不知佛法无边!” 听话外之音,咋感觉老头是在埋怨兄弟我杀人不眨眼。额滴天,眨巴眼儿的功夫,你不杀坏人,自己就死翘翘了。况且这段时间还真就没杀过人,黑山吉田君的四大保镖被杀也是情势所迫,后来黑龙跟大岛,不都活捉了吗? “四哥,喝酒,两瓶不够,后尾箱还有!” “两瓶够了,后尾箱里的,等会儿装我车上,谢谢先,咱们一起干!” 饭后老纪又悄悄询问了小雷的情况,提醒我小雷与阿美的接触应适可而止,因为小雷还是一张白纸,我工作上的事情,决不能让他知晓,毕竟对阿美还不是全面了解。 酒足饭饱,回鑫都城睡一觉已经五点,二位美女也该回来了,打个骚扰电话先。 “二位神仙姐姐,跑哪儿呢,晚上回来吃饭不?” “什么,晚上肯定回去吃饭啦!我们在南山,小雷在练车,七点,七点收工就回去!” 七点收工,回到这儿七点四十。房间也没有茶叶了,咱只有先去办公室泡茶等着。 想想中午一顿饭,老纪也没给小高好脸色看。小伙子的性格有点儿急功近利,甚至好大喜功。武警做的是特战工作,不同于警察。 这个猎潜小组让肖排来带,咱看还能胜任,只是肖排跟随老纪太久,对领导已经精领神会,突然换走,领导会很不习惯。 呵呵,咱又不可能回去带队。所以第一次带小高出来跟咱一起吃饭,领导反而吃得不很开心。 叫郭子回去带队,这小子注定了要跟咱在一起。再者,现在叫他回军营,估计也受不了约束。 正在胡思乱想,楼下传来警笛声。赶紧关火,下去看究竟。 哥出电梯,警察进电梯。 “哦,四哥,来俩警察,说是去搜查两位rb客人的房间,小顾已经带他们上去了。” “是嘛,行,我知道了。” 果不出老纪所料,这俩货撂了。有啥好搜查的,帮他们取行李、退房,然后就不关咱酒店啥事儿了。 十几分钟,警察下来,原来是便衣,客客气气地帮客人退房。二话没说,拿起行李就准备走人。 “哎,两位兄弟,对不起,能否看看你俩的证件?” “咋啦,这位大哥还要看呢,刚才都给前台看过了?” “拿出来,不看我真不放心,毕竟这是外国客人的行李,万一有个什么差池,兄弟我可负担不起呀!” 见我拦着不让走,其中一个只好掏出证件递给我检查。 证件的版本像是真的,但是公章钢印是假的,照片也是新的。尼玛原来是鬼子同伙,难不成那俩货在龙岗已经出事儿,或者已经受伤,才安排同伙来取行李?但是也犯不上假扮警察呀! “抱歉,你的证件是假的,行李你拿不走!” 听见我说话,旁边保安立马对讲机呼叫队长支援。 “老大,您看走眼了,我们真是警察,这个肯定错不了!” “你俩先坐会儿,是真是假,等真警察来了再说。立马给我报警!” 这俩货彻底酥了,只好乖乖坐沙发上等候发落。 不到十分钟,罗湖派出所指导员亲自出警。 “四哥,怎么回事儿?” “这二位同志呢,来帮酒店的两位rb客人退房、取行李,兄弟我怀疑他们的证件是假的,还请指导员定夺!” “哦,四哥,首先啊,这两位我还真认识,不属于我们系统的,比咱这顶帽子还大,国字号。至于证件,我回头调查清楚了再告诉你。” “谢谢郭指导员,那我们是不是可以走了。” “当然可以,难不成还让四哥管饭呀?你们的证件我暂时没收了!” 正当饭点,酒店来两拨警察,还围一群保安看热闹,想想就来气。 “散了散了,没啥事儿,各就各位!” “老大,这么牛逼,连真警察的证件,你也能看出来是真假?” “呵呵,你老大武警兵,边防侦查分队的。以为像你们几个,个个只会甩干饭!” “老大牛叉!” 看看表,二位姐也该回来吃饭了。 第一五四章 雷姐留在市区 坐假山水池边一根烟抽完,大奔就开回来了。定眼一看,乖乖,换司机了今天,进步这么快咩? “哎哟额滴姐,这双手抱方向盘,都啥感觉呀?” “咋啦,四哥哥,一个人坐哪儿孤孤单单的,想啥呢?” “哦,没想啥,就看咱家生意好不好。还行,吃饭的人真多。” “是深圳有钱的人多,所以才来你这地方吃饭。” 拎着雷姐、美姐的小皮包,还有几袋子衣服,看着雷姐把车子锁好才放心,然后把钥匙扔给旁边的保安。 小伙子机灵,“四哥,稍等片刻就上来!” 回到房间,雷姐屁股挨着沙发就躺下来了。 “练了一下午,看来小雷真累了。四哥,晚饭准备咋吃?” “既然咱姐都累坏了,咱们就给补补身子,去后面吃火锅,这就打电话给老板,叫他切羊肉先炖上。” 看雷姐躺着没反应,拉住美姐进房间说事儿。 “咋啦,四哥?” “那二位rb客人,又被国安给撂了。你说都叫什么事儿,老子搁这儿还混不混了?” “第三拔rb人还入住鑫都城,照样出事儿,看来你这儿城堡将不保!哥,你认为他们最先怀疑的是哪方面?” “打掉吉田的一男一女,人家有大把时间搁咱鑫都城甄别谁是那一男一女。” “如果真这样,鑫都城该关门大吉了。” “鑫都城,四哥是名扬海内外,而你美姐,根本没人知道你姓甚名谁,无限神秘。而且咱俩,正好一男一女!” “你看这事儿,需要跟岚姐说吗?” “暂时不用,你看好小雷。我叫郭子安排人手明后天就入住鑫都城酒店,带齐家伙什儿,随时准备开战。” “行,咱们自己小心为妙,去叫小雷醒醒,出去吃饭,我也想早点休息。” 见美姐在房间磨蹭,咱先出来,摇摇雷姐肩膀,就势抱起来,睁开眼瞄一下,一歪脖子又要睡。 “咱姐,醒醒,出去吃饭了,麻辣火锅,可香啦!” “no,麻辣火锅,阿美又吃不消,你娃儿骗那个嘛?” “美姐不是吃不下麻辣,只是怕长痘痘,忌口而已。她吃起辣来,比我厉害!” “小雷醒了,走,吃完饭咱们都早点休息。明天星期天,叫四哥带我们出去玩。” 下来吃火锅,孙老板店面不大,生意确实好得很。 咱们仨,靠窗户一张小桌子。羊肉已经在火锅里炖着,胡萝卜、豆皮、西兰花、芫荽,配菜也摆好了。 坐下来,美姐把红酒摆桌上,在房间已经打开,先醒醒。 “哎呀,美姐,喝红酒呢?那我换红酒杯!” “不用了,这方杯厚实,端在手里踏实。帮我切一条玉米放锅里煮!” 哥仨儿边吃边聊,这瓶酒应该有些年头了,越喝越香。隔壁几个吃烧烤的小屁孩都斜着身子吸鼻子。 “四哥哥,你跟美姐,平时也是这样吃啊?” “还能咋滴,有时候四哥出差,我一个人就去西餐厅炒个粉吃。然后回房间冲个凉躺床上看电视。” “咱姐,我的工作圈子呢,跟美姐都不搭嘎,工地方面呢,都是她在操心。这人嘛,身在深圳,有些应酬,美姐也懒得参与。你这段时间就在这里跟美姐一起跑跑工地,至于工资啥的,先不讲究。只要有得吃,咱姐就饿不着。” “如果四哥真打算小雷在市区发展,我可以向公司申请一名中方助理,本来也是需要一名助理的,等过了年事情会更多,我一个人哪里应付得过来?那么小雷的薪水就不是问题了。” “嗯,以咱姐的条件,做你的助理也说得过去,回头你俩多英文交流,让咱姐好好锤炼一下。” “这样啊!那我真得向美姐好好学学英文,别到时候给二位老大掉链子。” “这没啥,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以后我会尝试用英文跟你交谈,逐渐把你的语言环境转变过来。平时多看香港的英文台,里面的英文电影就是最好的教材。” “对!电影里都是口语,很贴近生活。你听多了看多了就会发现,书本上的很多字句,太过于生搬硬套,甚至有些口语,在书本里都无法翻译。” “哇,四哥哥,你也懂英文儿啊?” “他是在部队突击培训的,专攻美英口语。” “对咱哥越来越佩服了,来,走一杯!” 第一五五章 健哥潜入深圳 过了元旦,时间进入九六年。 雷姐正式成为阿美助理,跟着她隔三差五跑工地,倒也累不住她。 倒是阿雯,见咱身边又多了一位雷姐,还是几年前就打下的埋伏,跟哥说话,比以前成熟了很多。 也更加把阿美看成哥哥的跳板,怎晓得哥哥心里有苦说不出啊! 突然有一天,雷姐悄悄告诉我,阿美在工地上看到一个男人,很是吃惊,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这个男人四十岁的样子,虽然也穿工装,咋看都不像是搞建筑的,之前也没见过。 “根据雷姐的描述,这个男人很有可能就是健哥。他还在通缉名单上,应该是从香港偷渡过来的。” “老大,这个健哥只找阿美,这都几天了,也不跟你见面,明显防着你。” “他防我什么呢?我的事儿,阿美如果说出实情,她回去就是个死。阿健如果想整老子,这个医院的项目就黄了。除非有比这个项目更重要的事情?” “更重要的事情,就是那笔款项咯,难不成亨利走漏了消息?” “极有可能!亨利老小子肯定不甘心就此消停。上报老纪,别正面跟亨利交集,以免打草惊蛇,惊动阿健他们。可以从杰米哪里侧面了解一下,看看亨利最近有啥异常?” “那,雷姐咋办,不能再跟着阿美一起跑工地了?虽然说阿美不会害她,在阿健眼里,这可是你的致命软肋!” “等晚上回来再说,找个借口,你就带她回平湖。” 看着郭子匆忙离开,咱又陷入沉思,感觉阿健此行,并非什么好事儿。尼玛也是昏了头,咋想起来叫雷姐来鑫都城呢? 还不清楚这老小子从香港,带了多少人马?如果真是为了那笔款项而来,这阵仗,就不会小! 看时间已经是下午四点,盼着阿美她俩能早点回来。 五点,老纪亲自打来电话。 “问了杰米,这事儿无需亨利做小动作。这笔款项一旦兑现,证券的原始东家就会知晓。刚刚从驻德国大使馆得到消息,一家欧洲报纸一星期前就登了新闻,将要到期的巨额无记名证券,突然在亚洲某银行被兑现。” “如此说来,阿健他们是得到了这个消息,专程赶来深圳找咱算账!” “应该仅仅是怀疑,先从阿美哪里多了解你的情况,毕竟现在的医院项目正在施工,一旦翻脸,先期百十万的投资就打水漂了。” “娘希匹,这钱又不是他们家的,就算我跟杰米合伙套现,关他们屁事儿!” “他们是想借这个机会,来查证你的真实身份。因为杰米在坐牢,只有跟官方合作才能兑现钱款。而你,恰恰又回去了一趟,而你在庄园的卧室,恰恰又是杰米以前的卧室。很容易产生联想。” “也是的,医院投资这么大,查清我的身份也在情理之中。但愿别伤及无辜,不然老小子别想再从兄弟我手中走脱。” “先这样,小雷回来,明上午就安排她离开鑫都城,我会关注阿健他们的动向。你当着阿美也别提这茬儿,估计她也是左右为难。” 跟老纪通完电话,感觉天也快黑了,二位姐也该回来了。 一愣神儿,电话又响,是阿美。 “喂,四哥,忙完没?我跟小雷从工地出来了,在莲塘公园吃烧烤呢,忙完了赶紧过来呗,有个老熟人,你到了就知道了。带瓶好酒,等你啊!” 莲塘公园?其实算不上真正意义上公园,印象当中水塘边是有人摆摊搞烧烤。这位老熟人一定就是阿健,够歹毒的,雷姐现在已经成了他们的人质,通知郭子带人马必定打草惊蛇。那就坐实了老子的卧底身份。 “四哥,发呆呢,阿美她们还没回来咩?” “阿雯,正好!过来坐哥身边跟你说说悄悄话儿。” “啥子事儿嘛?可别乱动喔!” “看把你吓的,小样儿,哥至于吗?” 简单跟阿雯说明了情况,她听了眉头越拧越紧。 “四哥,那这,我先走,带上狙击步枪,到了之后先在外围搜索,看看有没狙击手。妹妹给他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在现场起码阿美不会难为你,你应该有这个自信?” “这个自信还是有。一旦动手,有她保护小雷,你在外围警戒,我就可以放开手脚,这次阿健就别想再溜了!” 看着阿雯开上自己的小红跑离开酒店,才慢腾腾开我的奥迪出来。 在车子底盘下粘上一把微冲,三枚弹夹。自己左右肋两把贴身9,小腿上绑着小飞镖,衬衫袖口暗藏透骨钉。 格老子四爷倒要看看,咱健哥今晚唱哪出? 第一五六章 健哥命丧黄泉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公园烧烤场已经开始忙碌。 一律采用自助餐形式,红砖打造的烧烤池,几米远一座。烤串自己选,碗筷、酒水都是选好了买单,老板提供炭火,自己吃自己烤。 今天不是周末,咱到场只有三座烤池在忙活,咱们的烧烤台在最后面池塘尾端,索性直接把车子开到里面去,停在大奔旁边。 拎瓶白兰地下车,二位姐已经喝上了,果真是阿健,还有两位兄弟手里拿着啤酒,在忙上忙下,一看并非香港人,倒像是e-four总部保镖。 见到健哥,立马上前握住手。 “我靠,健哥,啥时间过来的,也不跟小弟打个招呼,你看怠慢了不是?” “哪里、四哥,你都当老总了,鑫都城那地方,哥哥我也不方便露面,所以先找到阿美,这才约你过来见见。” “还是大哥考虑问题周全!咋样,喝白兰地?” “叫哥俩儿先烤着,咱俩儿走走!阿美跟雷小姐慢慢喝。” 哥说走走,咱掏出烟点上,他手里拿个橙子,也来一支给点上。 “四哥,我这次过来呢,是想求证一件事情,就是杰米手里的巨额款项,现在已经被人在香港兑现,应该有十好几亿人民币。” “杰米先生为了生路,与公家合作,交出款项也不足为奇呀?” “是的,符合逻辑。问题是他人在坐牢,公家不可能放虎归山。那么是谁替他拿到那些票据?在这个骨节眼上,刚好四哥回到庄园,随后又带队返回深圳考察。又刚好,四哥住的房间就是以前杰米住的房间,不久这些证券就被人兑现了,还是在香港。这一时间,感觉巧合太多,我都说服不了自己!” “嗯,如此说来,这个四哥真是可疑,连我都怀疑。但是呢,健哥别忘了,老爷子要来深圳考察投资业务,并非兄弟我提出来的,是临时奉命带队。” “这就是巧合!还有更加巧合的,你房间床头靠后墙的一块天花板,被人搬动过,因为边框上的灰尘,近期被人擦拭过。所以不排除,那里面的墙缝里,放过东西。” “哦,那这个人,就非我莫属了?我可真傻,手里头有那么大一笔钱,干嘛不找地方躲起来,还在深圳瞎晃悠啥玩儿?” “呵呵,这笔钱应该在公家账上。如果这些巧合都不是巧合,那么只有一个答案,四哥是军方卧底!” “如果真是这样,那这医院,还开不开?” 健哥把手中的橙子往上一抛,“噗嗤”一声给打得粉碎。 “我靠,狙击手好枪法!” “no,先期百十万的投资算是买个教训,四哥真真实实救过我,我不难为你。至于阿美,来去自由,大哥也是由着她。从此,咱们井水不犯河水,怎样?” “好说,健哥还有啥要交代的没?” “我问了阿美,工地现有的材料都已付了款,这些材料足够垫付平整地基的工程款,善后工作就辛苦四哥多操心。” “这个兄弟我责无旁贷。回,吃烧烤喝酒?” “喝酒?佩服咱四哥的胆量,更钦佩你的为人!” 咱双手插裤兜走前面,健哥不紧不慢跟在后面,在距离烧烤台两米的时候,一只手慢慢掏出来拉开上衣拉链,甩甩肩膀,做出脱了外套烤串串的动作。 “四哥四哥,快过来烤串串!” 雷姐的一声喊叫,正在忙乎的俩兄弟抬头看了一眼。 说时迟那时快,以迅雷不急掩耳的动作拔出双枪,右手点击抬起的两个脑袋,左手朝后对着阿健也是一阵速射。 枪声响起,阿美侧起身子扑向雷姐,两人倒在台面下,与此同时,咱也扑倒在地,阿健射过来的子弹在头顶呼啸而过。 扭头见阿健也已经匍匐在地,不晓得刚才他有没受伤。 先沉住气,毕竟外围还有阿雯。 十几秒钟的沉默,雷姐先开腔了。 “啊,四哥,阿美腰上中枪啦!在流血。阿美、阿美姐,你醒醒、醒醒哪!四哥,快救救阿美姐!” “健哥,怎样?来日方长,要不哥俩儿改日再叙,我先送阿美去医院?” “没问题,把枪扔过来,你赶紧送她去医院!” 别无选择,毫不犹豫地把双枪扔向阿健所在的位置,老哥迟疑了两秒钟,慢慢站起身子,双手把枪举过肩膀,对我扔过去的双枪看都没看一眼,转身就走。 无奈做了个再见的手势,“健哥,后会有期!” 正要转身奔向阿美。健哥的脚步突然迈不动了。 “四哥,后会、、、有期!” 他本想回头看我,却“噗通”一声栽倒在地。 跑近前一看,后脑勺中枪,子弹留在头部没有贯穿。 一定是阿雯的手笔,顾不上那么多了,丢下他捡起自己的双枪车转身跑向阿美。 收起枪抱起阿美一看,子弹从左肋骨打进心脏部位,看样子她如果不扑上来,雷姐就会给爆头。 人还有知觉,但已经不能说话,眼睛瞪得老大,只傻笑着看我。 拿一包纸巾堵在伤口,解下阿美的裤腰带勒在伤口处,抱起就走。 “雷姐,包包拿上,你开奔驰跟在我后面!” 出了烧烤场向老纪汇报情况,老人家也大吃一惊。 “没想到啊,阿健再来深圳就命丧黄泉!你就近赶往孙逸仙心血管医院,我来安排医院准备接诊。注意保密!” “另外还有烧烤场的善后工作,现场死了三个,小树林里还有至少一名狙击手的尸体。” 汇报完毕再看阿美,紧紧抓住我右胳膊的手已经没力气了,头歪在咱肩膀上,已经有气没力。 感觉咱姐已经撑不到医院了,这个点儿路上车子就是多。根本没管红绿灯,按着喇叭只管冲。 赶到医院门口,也用了二十分钟。美姐抬上担架的时候,已经没了呼吸。 雷姐要跟着进去,给我拽住,医院院长也在现场,示意我们不要跟进去。 “四哥,美姐怎样了,看她都不会动弹了?” “没事儿,美姐吉人天相,会好起来的!咱姐开车技术可以呀,我一路狂奔,你竟然都没拉下?” “你还有心思说这个?你怎么走回来不打招呼就杀人,那两个小伙子根本就不像坏人,有说有笑的。还有美姐,那么大一个活人,可能也没了。以后姐跟着你,还有安全感不啦?” 面对雷姐的哭喊,哥只有故作镇静。作为一名职业军人、顶尖杀手,咱不能因为战友的牺牲而乱了方寸。 这时电话响起,老纪命令我们立马开车离开医院,善后他已经安排好。 “雷姐,上车,现在跟着开慢点儿,回酒店。” 第一五七章 一念地狱,一念天堂 鹊绊游丝坠, 蜂拈落蕊空。 共赏一轮月, 天涯皆相逢。 莲塘派出所接到命令,立马赶到现场布控,在这之前附近的治安队听到枪声,也第一时间赶到烧烤场,隔开了围观的人群。 市局谢大队赶到的时候,两名保镖身上的枪已经给搜了出来,阿健手上两把,树林里两具尸体,两支狙击步枪也给捡了出来。 五具尸体,用五台救护车拉走之后,谢大队吩咐烧烤场暂时关停。 美姐抬上手术台已经没了心跳,院长吩咐一定把子弹取出来。子弹射穿心脏、肝脏,停留在身体的右边肋骨,手术之后就被武警救护车接走了。 回到酒店房间,雷姐一下子就瘫软在沙发上,也不说话,看来不是吓坏了就是累坏了。 美姐已经没了,看到房间里她的点点滴滴,每一处都是伤心的眼泪,但在雷姐面前,只有强忍着往肚子里吞。 一根烟抽完,喊雷姐冲凉。 “懒得动,没一点儿力气,让我躺一会儿。” 午夜十二点,老纪打来电话,首先问小雷睡了没。 “哦,她刚睡安稳。阿美怎样了?” “阿美我已经接到了基地,换了干净衣服。子弹取出来了,只可惜啊伙计,人没救回来。明上午回来基地一趟,处理阿美的后事,节哀顺变!” 一周之后,美姐安葬在沙湾卧龙山公墓,入土为安。拉着雷姐的手,看着美姐的墓碑,再坚强的人,手也会颤抖。 美姐只是我的外线人员,还不能追认为烈士。其实咱心里清楚,美姐是为情而死。为了情,甘愿赔上自己的性命。一个孤儿,从小被柏叔收养,视为亲生。而如今,柏叔跟咱已是不共戴天。 痛定思痛之后,给柏叔写了一封长信,言明健哥的后事也已经处理妥当,骨灰盒暂时存放在殡仪馆。 不久接到柏叔的来电,不愧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说话相当客气。 “四哥,信收到了,谢谢你能写信给我。突然之间失去两位至亲,不疼心是假的。但是我相信命运,相信这一切都是上天的安排,也许是最好的安排!” “柏叔,我无地自容,辜负了您的一片厚爱!” “哪里,相信你也有自己的苦衷。经过这件事,我也想了很多,人活着究竟为了什么?阿健走了,阿美埋骨异国他乡。我可能会选择退休,彻底退休养老。四哥如果不介意,看能否把阿健的骨灰盒送回来,柏叔感激不尽!” “这个应该问题不大,我需要咨询一下有关方面。如果可以,我就直接送健哥回国。” 冬至这天,天空阴阴沉沉,深圳虽然不会下雪,但是冬至的气氛却是很浓。 飞机到达巴淡岛已是下午五点多,当地下着小雨,不过却感觉不到寒冷。 坐车先到酒店开个房间,稍作休息,随即带上健哥的骨灰盒,打车直接去庄园。 警卫室兄弟见面,吃惊可不小。 “四哥,你怎么还敢回来?” “呵呵,柏叔指示,不得不从啊!唐震呢,呼他出来一下,就说有人找!” “唐队、唐队,麻烦你到警卫室来一下,有人找!” “收到、收到!” “四哥,唐队在吃饭,马上就到!” 几分钟的时间,唐震快步来到警卫室,一见是我,也是震惊。不过素质很好,没有慌慌张张地往腰上摸家伙。 见他没过激举动,也就放心了。打开车门,从后排座捧出阿健的骨灰盒,恭恭敬敬地递到唐震手里。 “唐兄弟,健哥我给带回来了,希望老兄能够早点儿入土为安。麻烦兄弟代向柏叔、浩叔问好!” “那,美姐呢?” “美姐安葬在深圳卧龙山公墓,我会一直陪着她!” “好的,柏叔他们不在庄园,我就不留你了,自己保重!” 告别庄园,叫车子直接开到以前吃宵夜的地方。 一切似乎照旧,阿薇以前的酒现在改成了小餐厅。继续往里走,还是烧烤,随便拣了几串放篮子里,小弟拿起来就烤上了。 就在附近买瓶白酒,坐下来,大姐随即拿来碗筷、酒杯,还有一小碗荷兰豆。 道声谢谢就喝上了。以前躲这儿喝酒,美姐电话打不通,总能在这儿找到我。还有阿薇,偶尔也来凑凑热闹。 如今,一个重伤躺在广州,一个死,埋骨黄土。生与死,也都在转念之间。 依据老纪后来的分析,如果当初咱不先下手,酒足饭饱之后,阿健叫保镖押着雷姐,看着美姐,进入小树林老子就得任他宰割。 因为只要另外一名狙击手不开枪,阿雯也未必就能找得到他。如果阿雯在紧急之下先开枪,那么她很有可能成为另一位狙击手的枪下之鬼。 阿美现场受不了心爱的人受尽折磨,必定拼命反抗,肯定给阿健一枪打死。雷姐给人折磨到最后,说出平湖还有个家,不但咱们三个都活不成,还要祸及家人,后果更不堪设想! 一念地狱,一念天堂。地狱之门总是太近,一不留神就会跌落下去。而上天堂的天梯,却是很遥远。 第一五八章 再次送健哥回家 黄菊枝头生晓寒。人生莫放酒杯干。风前横笛斜吹雨,醉里簪花倒着冠。 身健在,且加餐。舞裙歌板尽清欢。黄花白发相牵挽,付与时人冷眼看。 正默默喝着,唐震出现在面前,再一看,浩叔、柏叔。 后面的兄弟没来得及细看,赶紧站起来同浩叔打招呼。 “浩叔,晓得您忙,这次回来都没在家里呆,您二老咋还?” “四哥,能回来,你柏叔也是百感交集,看得出,你对阿美的死,很痛心!” “如果我说,阿美是我的生死搭档,柏叔、浩叔,您二老信吗?” “呵呵,阿震,加菜呀,多烤几条海虾,尾箱的酒拿出来陪四哥多喝几杯!” 说着话柏叔在我对面落座,浩叔坐咱俩中间。唐震招呼一个伙计拣串串,自己去尾箱拿酒。 尼玛不会是拿绳子捆老子?附近有没枪手也很难说。咱先来段诸葛亮吊孝,看看效果。 “柏叔,我这次用这种方式送健哥回来,已经是死罪。既然坐在这儿,任凭您老人家发落,绝无怨言!” 话说的得体,没有怨言,但没说没有反抗! “哪里,四哥不必有任何顾虑,放心喝酒。电话中我已经讲的很清楚,生死有命,富贵在天,都已经过去了!阿美跟你在一起,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要说没有感情,我说啥也不相信,不也说没就没了吗?” “看得出,四哥能毫无顾忌地坐这儿念旧,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你对阿美的这份情,我们有目共睹。” “谢谢浩叔理解!我斗胆问一句,健哥带的狙击手都谁呀?如果,我晓得已经没有如果,但我还是想知道?如果不是他贸然开枪打中美姐,健哥也不至此。击杀两名保镖之后,本来我已经扔掉双枪,查看美姐的伤势,喊她已经不能答应。我要健哥离开现场,改日再聚。他要我赶紧送美姐去医院,自己开始往外走,突然要转身说什么,可能是想交代点什么,因为他手里还拎着双枪,被我的外围报复狙击。” “阿健带了两名狙击手,其中一名就是执行队长。据我所知,这小子曾经追求过阿美,阿美心高气傲,结局可想而知。没想到哇,真是没想到!” “唉,如果阿美活着,你跟阿健绝对打不起来!” “那个叼毛曾经在庄园餐厅拿枪指着四哥的脑袋,被我执行家规切掉一根小指头,后来四哥就没再去总部上班,原本以为你俩的交集少了,也就没啥了。只可惜呀!” “如此说来这小子死有余辜,只是害了健哥和美姐。老子回去拉他上山喂野狗!” “呵呵,人死为大,四哥也没必要再难为他了。只是你这位外围不简单呐,悄无声息干掉两名狙击手,还能要了阿健的命。军方应该没有这样的人物?” “真不是,我干私活的时候,从不跟军方交集,不然美姐的身份岂不是很尴尬?再者,是美姐电话要我去烧烤场,吃晚饭而已,怎可能还邀上军方狙击手呢?那个烧烤场在午夜有过几次持枪抢劫,我才临时带上外围,纯属私人关系。美姐有见,但不识庐山真面目。” “了不起、了不起啊!四哥还能有这种过命的朋友,真是佩服。如果阿美能在,跟着你,我也就放心了。” 听了柏叔这番话,眼泪再也打不住,簌簌地往下落,抓起酒杯一饮而干。然后倒满一杯,转过身子,慢慢洒在地上。 “自古红颜多薄命, 知己向来无善终。 桃花潭水深千尺, 卧龙山畔树常青。” 唐震有点儿看不下去了,抓过哥的杯子倒满,郑重地放在小桌上。 “四哥,难得美姐对你一往情深,小弟我替她跟你干一杯!” 一番论道,不晓得能不能过关,这是电话响了,一看是小岛上的康爷,真是大救星哪!故意打开免提。 “喂,康爷,别来无恙!咋滴,想兄弟我啦?” “我靠,四爷,刚刚咱掐指一算,你现在离我不远。咋滴,不过来坐坐?” “既然咱康爷如此好客,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兄弟现在巴淡岛,明上午飞巴厘岛,中午登岛讨杯酒喝就是了!” “正巧,我也在巴厘岛,登机之前电话,我叫人去机场接你!” 放下电话,二位老人家也有点儿小惊讶,尤其浩叔。 “怎么,四哥不多住几天,在这边也有朋友咩?听口音不像是大陆人?” “是的,这位康爷在巴厘岛附近买了一座小岛,岛上风景不亚于巴厘岛。他应该有手下在这边看到我,所以才打来电话,邀我上岛一聚。” “在南洋,有很多私人小岛。阿健也有这个念头,只是我个人不可能给他那么多钱去经营自己的独立王国。现在说啥也晚了。” 一顿晚饭,烧烤基本没动,酒也没喝多少。刚才的电话也已经证明,咱身边肯定有康爷的手下,柏叔敢动我,估计他们也很难脱身,那么e-four集团算是跟康爷杠上了! 再者,兄弟敢送阿健回来,谁晓得那个神出鬼没专打狙击手的外围有没在外围呢? 话已说开,黑锅有执行队长来背,老子顶多拎只锅盖,只是没了咱美姐。 天也聊完,柏叔、浩叔带人客客气气地走了。 估计以后,咱们也就没有再见的理由了。 隆冬时节雨纷纷, 天涯不乏断肠人。 金戈铁马寻常事, 举盏灯下不是君。 第一五九章 久违了,家的味道 春归何处?寂寞无行路。若有人知春去处,换取归来同住。 春无踪迹谁知?除非问取黄鹂。百啭无人能解,因风飞过蔷薇。 南洋回来,到基地,向老纪汇报工作,看看还有啥新的指示。 “怎样,这次回去柏叔他们没有为难你?这次真没给你配外围。” “不但没有难为咱,还相当客气。聊天的档口,巴厘岛附近的岛主康爷打我电话,邀我聚聚,估计是手下兄弟在附近看到我。” “呵呵,既然私人岛主,是你四爷的朋友,相信柏叔更不敢造次,人家岛主可是有私人军队,他身边那些保镖跟人家军队相比,根本就不是一个战斗级别。” “再说了咱有军方背景,这是公开的事实。不论阿健有没有查出真相,他已经全军覆没。柏叔再怎么想报仇,也不敢拿e-four总部做赌注。” “量他老小子不敢!那这,今天周四,酒店方面你跟阿文交代一下,先回家休息几天,下周一可能有任务。我就不留你吃晚饭了,这还有两瓶,拿回家陪你老爹喝点儿。” 梧桐山下来,出沙湾检查站一路到白泥坑,到处都是建筑工地,深圳的现代化进程,可谓日新月异。 在酒店跟岚姐聊天吃了点心,也不急着回家吃饭。 一路不紧不慢,美姐的事儿,完全瞒住不可能的,就是不晓得雷姐都跟当家的说了多少。 做人难,做男人难,做一个卧底的男人更难!康爷曾经拿亲妹妹换美姐,人已经走了,咱也没脸面见到康爷,所以飞去了巴厘岛,没做停顿,直接就飞到了香港,办完事回深圳。 “哎哟,我哥回来了!” 停好车,罕见地,珍姐站在门口望着。下车就一手接过背包,另一只手紧紧捏在手心里,生怕又飞了似的。 “咱姐,背包里还有两瓶茅台,晚点儿宵夜跟老爸一起喝点儿。” 雷姐听说包里还有酒,从珍姐手里接过来,掏出酒拎进厨房。 “阿爸,四哥还带了茅台给你,宵夜有得喝了。” “哦,这时候回来估计还没吃晚饭,小雷问老四想吃啥,先整一碗垫垫肚子,宵夜还早着呢!” 九点过,这个点吃晚饭的人不多了,院子里两三桌客人。 咱就坐在大堂里,二丫倒一壶黄酒,舀一碟花生米就开喝。仨美女围坐在一起,看样子准备听俺讲故事。 “啊,冰凉冰凉的老黄酒,久违了,家的味道!” 说出家的味道,不由得眼角湿润了,二丫赶紧扒着哥哥的肩膀,拿勺子舀花生米填哥哥嘴巴里。 唉,男儿有泪不轻弹,咱革命军人、深圳夜鹰的定力哪里去了? “四哥哥,去南洋出差冇嘢吗?” “咁好啦,仲有乜嘢哉?回来休息几天,岚姐讲了,周一返工。” “哇,那么好!咱哥教我开车车。雷姐开袁哥哥的大奔,都能飞起来,可棒了!” “呵呵,雷姐嘛,豪车那样开可以,十几万的国产车,那样飞起来早就散架了!” “是嘛?听老四的意思,咱们家将来不买则罢,要买就得买豪车,咱们坐里头才安心,对不啦,雷姐?” “对对!奔驰安全是安全,太笨了,咱们要买就要奥迪,开起来很轻松的。” “听三位家长的意思,下周,红色奥迪能开回来不啦?” “二丫,下周回来,哥带一部车模给你玩玩先,很精致的。” “我去!原来一个个的都是在吹水,幸亏没外人听见,也不至于招人笑话!” 老娘端一碗水饺,雷姐赶紧接住放放桌上,二丫拿勺子每人嘴巴里来一个。 “二丫放心,奥迪嘛,你亲哥还是勉强买得起。” “雷姐,这句是真的吗?你在深圳是不是看到我哥私房钱了,有多少嘛?” “唉,也不算是他的私房钱。那钱是美姐姐的,美姐,人已去了天堂,她一个孤儿,钱也就留给了你哥。” 雷姐此言一出,都不作声了,二丫也觉得有点儿尴尬,拍拍哥的肩膀,起身走开了。 珍姐拿起二丫的勺子,默默地往咱碗里装饺子。 雷姐说完发觉不对头,左手托着下巴望着饺子发呆。 “是的,美姐给我留下一笔钱,她在南洋的存款我也转到了香港账户上,以后家里需要,随时可以取出来用,买车不成问题。香港汇丰的银行卡和存折这次都带回来了,密码就是二丫生日。” “美姐生前也说过,等明年医院第一期开工起楼就买一台新车给我开,就是红色奥迪。因为一旦忙起来咱俩可能会分开做事情,医院的事没打算叫四哥哥操心,他公务繁忙呗!” “那么大个的美人儿,说没就没了,这还是在大深圳。老四你说做的啥子事儿,当时不是美姐没就是雷姐没?” “还好,美姐的仇当时就报了,也是给狙击手爆头。” “四哥哥的狙击手还不解恨,把他们的老大也给打爆头。那个人戴副眼镜,风度翩翩的,说话特客气,拔出双枪跟四哥对射的时候却一点也不含糊。” “老四,雷姐说深圳的房子装修好了,啥时候带我去看看。来深圳这几年,除了去部队看你,还没好好在市区逛过呢。” “可不是嘛,去部队过了沙湾就上梧桐山,离市区还远着呢。等袁哥下来,拿你跟二丫的身份证,请他帮忙给你俩办特区通行证。到时候叫郭子开车带你几个去转转。那个新家,我去就得化妆。” “哦,还要通行证,我都忘了这茬儿。可不是嘛,你这人相貌特性太明显,尤其如今又留起了长发,人家很容易记住。那以后雷姐一个人住家里,也不是个事儿,万一先有个孩子,还得咱妈去照顾。” “以后这个家,这个菜馆都给二丫,她跟郭子也该谈婚论嫁了,要不就明年五一办喜事儿。等二老做不动了二丫就只做早餐,你俩儿都住香蜜湖,也好有个照顾。” “那阿珍也得学开车,如果我先有了宝宝,上街买东西不会开车可不方便。去香蜜湖的路上到处都在搞建筑,灰尘大,公交巴士根本就不顺路。” “过了年老四看看把车子买回来呗,雷姐可以教我。” “可以考虑。郭子回来叫他教你还差不多。雷姐开车太猛,还没到当师傅的火候。” “可不嘛,郭子教二丫,教得像模像样的,我肯定不中,自己只会开,啥都不晓得!” 咋感觉,咱每次回家,都像是在交代后事。难道,是预感吗? 第一六零章 客串一把杰克 tj市锦鱼酒店,位于渤海湾畔的鲤鱼门。此时的天气,偶尔还飘雪花,出门就得皮大衣。 四天前,一位南洋来的客人,英文名杰克(jack),原本去丹东谈生意的,飞到天津就不走了。冻得实在受不了,要求卖家来天津谈事儿。 这位杰克先生在酒店找个妹妹暖被窝,喝高了无意中说出自己做军火买卖的。妹妹抖机灵,很快报警。 结果杰克被请进有关单位,该说的都说了,不该说的也都交代了。 咱在部里并非大名鼎鼎,但付少波有南洋身份证件,却记录在案。很快,咱飞天津就成了杰克。 跟这货唠嗑一整天,一起吃饭喝酒,主要学他说话的声调。他跟卖家没见过面,但是通过几次电话。 上午卖家金先生打来电话,今晚一起吃火锅。 下午四点半,有人敲门。应该是金先生到了,赶紧开门。 “请问你找谁?” “我姓金,请问是杰克先生吗?” “ok,快请快请!” 金先生一行三人,一看就是东北汉子。尤其金先生,一米八的个头,不胖不瘦,虽然穿着皮大衣,马靴,但是走路动作轻盈,还带风。 “我靠,想不到杰克先生这么年轻呐,能看看你的护照不?” “哪里,也快奔三的人了!看护照没问题。” 拿护照给他们看,都是洋文,看得懂个球。不过看到是洋文才放心呢。 “杰克先生,你汉语说这么好,平时不说当地语言咩?” “也说,不过呢,基本都是在华人圈子里混饭吃,当地有钱有势的华人也很多。” “听说当地的财富大多掌握在华人手中,所以本土印尼人很恼火!” “所以才需要这个来保护自己的社团。咱们呢,有自己的岛屿,岛上有大把生意。” “难怪这么大手笔,敢情小岛上有自己的私人军队?” “军队倒是没有,老板有自己的私人卫队。夜总会、赌城,都有完善的安保系统。兄弟们手里总不能都拿烧火棍?” “哈哈,杰克先生原来还很懂幽默,我喜欢!天完全黑下来就下去到车上看样品,想试枪就到海边,旋上消音器随便开。” “看样品是必须的,试枪就免了,相信金先生不会真运几捆烧火棍到香港。这有十万你先拿着,货到香港,验货ok付全款,这十万就当是茶钱。” “还是杰克先生爽快!咱家的货,虽然比不上老美的家伙什儿耐看,但绝对的货真价实,保证用起来顺手顺脚。” 六点,从酒店出来,裹着皮大衣,戴着皮帽子皮手套,尼玛平生第一次裹这么严实。小时候也在天津混过,还在这儿过大年,没感觉有多冷。也许,少年不知愁滋味。 箱式皮卡车向海边开去,风太大,到了没人的地方咱就喊停车。 不想耽误太多时间,兄弟我也就是客串一把杰克而已,验完货就算完成任务,后续工作交给杰克和警察同志们。 还是担心,言多必失! 车里一把手枪、一把微冲、一支轻机枪、一支来复散弹枪。枪身黝黑,手感相当不错。 “沃日,活儿不错,够精细的。” 玩枪咱可不含糊,先检查轻机枪、来复枪,接着是微冲。一把仿6手枪,几秒钟就给咱完全拆解,借着微弱的灯光,非常娴熟地重新装上。旋上消音器,朝海平面“波”地一声,后坐力控制很好。 “不瞒金先生,6一直是我的配枪,所以玩得滚瓜烂熟。这把做工很好,跟平时使用的手感没啥区别。” “难怪,你拆解的动作兄弟们都看得眼花。那就这样了,回酒店吃火锅。” “吃火锅就不用了,东北兄弟喝酒如喝凉水,我怕陪不住哥几个儿?” “球咧!大冷天的,整几盅暖和暖和身子。” 酒店附近火锅城,四个人砍一只羊腿,要两碗羊杂。有兄弟到柜台拿两瓶伏特加,端来花生米、海带丝就开喝。 坐下不久,咱们邻桌就来了一帮客人,有男有女,看情形,是同志们到了。 这下也放心了,任务已经完成,倒要看看东北汉子到底有多能喝。撂倒哥几个儿,同志们跟踪起来也不费事儿。 “好咧,羊肉来了,咱们就都满上!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杰克兄弟,干杯!” “看来今晚兄弟我,得舍命陪君子了,哥几个儿干!” “豪爽!杰克兄弟能拿十万块钱当茶钱,就绝对是个豪爽的人,没想到喝酒也这么豪爽。跟我做生意,算是找对了人。兄弟我平生就喜欢跟爽快的人打交道!” “金哥,钱嘛,赚来就是要花。我虽然不是老板,但是这点心意我还是能拿主意!兄弟们在内地,做这行当也不容易,白山黑水的辛苦,奉送几个茶钱,不值一提。来,再走一个!” 第一六一章 谁道天凉好个秋? 下飞机已是下午三点,打的直接到基地报到,哥的大奔还在基地呢。 “怎样,这次出差很轻松?” “冇嘢呀,客串一把买家而已。不过佩服东北人真能喝,68°的伏特加,我滴天像喝啤酒一样。” “是嘛,有人不是千杯不醉吗?” “哪里哪里,我硬是睡到第二天下午,才还原儿。” “呵呵,任务完成得不错,部里表彰电话,中午都打到我这儿来了,最大的亮点就是吃火锅,能够众人都醉你独醒,实属难得!这次安排的是间谍级别的跟踪专家,应该能找到这帮人的老巢。” “大雪封山了都,去哪里找,他们卖的应该是库存?说不定手头紧,清库存换点儿钱过大年呢!” “就你小子还能想着过大年!大雪封山对他们来说是好事儿,正好大张旗鼓赶货。还有,你把杰克的十万定金作为茶水钱送给人家,这个临时决定部里也很满意。反正是肉包子打狗,给钱的方式、说辞不一样,给人的信任度就不一样。” “咱杰克兄弟,豪爽,哈哈!” “看把你小子能耐的!香港回归在即,不安定因素肯定少不了,部里打算派你到香港小住,给我拒绝了,你不会说粤语,这是你小子的短板儿。” “可不嘛,搞急了满嘴都是河南腔,人家都不跟我玩儿,还咋办事儿呢?” “不去香港,在深圳也不能闲着。我倒是听说,有人要在回归之前在,然后移民海外!” “在深圳能捞到什么,抢银行还是抢金铺?” “抢劫你家酒店不行吗?鑫都城一天的收入几十万总该有?” “鑫都城所有的收银网点,两小时就清一次,下午四点就给威豹押运装走。晚班的收入也是每隔两小时收一次款,然后锁在我办公室保险柜。有四个人值班到天亮。” “但是这四个人都没有枪,人家赶在天亮之前,跟随收银人员持枪闯进你办公室,逼他们打开保险柜,照样抢到钱。” “要真是这样,那也没办法。常言说得好,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人家事先踩好点儿,不是没可能。” “所以你的办公室不光要有明面上的摄像头,最好还要有隐蔽摄像头,提醒监控中心的兄弟,时刻盯着你的办公室还有进入你办公室的上下电梯。” “谢谢首长提醒,回去就照办!” “多留意进出你家酒店的香港人士,猎潜小组我也会撒出去,也不排除其他的浑水摸鱼。比如香港的,在深圳,我想他们绝不会!现在阿美走了,阿薇已经彻底康复,我看不行把她调给你。” “我看还是免了,她跟着我在鑫都城进进出出的,叫人家阿雯,作何感想?” “是嘛,阿雯不会也爱上你了?据我所知,她可是个冷美人儿?” “唉,啥爱不爱的,阿雯已经知道咱雷姐何许人也。只是美姐刚走,咱这儿,不狼心狗肺吗?” “哦,是滴,阿雯是因为阿美受伤才开枪干掉了阿健,她能够与阿美惺惺相惜,也实属难得,看来你小子又多了一位红颜知己!” “把阿薇归到猎潜小组,就任副组长,这样一来,小高遇事也有个人商量,对阿薇也算是一种安慰。” “行,这个建议我同意。看来你对这位战友,还是有情有意。” “阿薇功夫不错,人也聪明,需要在执行任务当中锻炼自己。” “嗯,吃一堑长一智,阿薇经历这次生死,看得出来,的确成熟了很多。” “她人在哪儿,要不我请她,下山吃个晚饭?” “你等会儿,我打个电话叫她过来。” 几分钟之后,门外传来阿薇的报告声。 进门向首长敬礼,扭转身咱赶紧站起来,也不管有首长在场,一把抱住哥哥的腰,小脸儿贴在胸前,泪水就冒出来了。 “咋啦这是,谁欺负咱们阿薇同志了?” “你小子呗!” 扶着阿薇坐在沙发上,拿纸巾在小脸上擦擦眼泪,首长端杯咖啡放茶几上,这才慢慢消停下来。 “你这家伙也真够狠心的,这么久都不去看我。” “是想过去广州看你,可是,咱们家领导天天拿俺当牛使,抽不开身不是?等会儿跟我一起下山,请你吃大餐。” “听说阿美走了,在巴淡岛总担心她会害你,真是没想到啊,她能为了你去死。” “是的,美姐是个好人,是我的生死搭档!” 阿薇平静下来端起咖啡慢慢品尝,想起美姐喝咖啡的优雅模样儿,内心又是一阵酸楚。 回到酒店房间,恍恍惚惚的,不论看到哪儿,都能浮现美姐的身影。 唉! 故人已乘黄鹤去, 此地空余黄鹤楼。 黄鹤一去不复返, 白云千载空悠悠。 芳草凄凄卧龙山, 烟云袅袅白石洲。 而今识尽愁滋味, 谁道天凉好个秋? 第一六二章 金枪酒吧的中东客人 老纪提到回归之前加强戒备,满大街都是阿sir,抓贼这活儿目前还轮不到咱来干。倒是自家的安危需要提升防范措施。 “那谁,把白夜班的二位队长都给我喊上来,有个事儿需要当面交代!” “好的、四哥,这就呼他们上来!” 白班队长立马就来了,夜班得从床上喊起来才能过来。人到齐,茶也泡好了。 “老大,嘛事儿?” “这不就要回归了吗?香港有些英雄人物可能会选择在深圳大捞一把,然后闪得远远的,移民美国、加拿大都不一定。咱们呢,家大业大,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白班还好说,收上来的银子都给威豹拉走了,夜班可就难说。万一人家尾随收银的美女跟到这里来,威逼她打开保险柜,这里面的钱钱,还不掏个精光!” “四哥的意思,加派人手护送,现在一直都是两个保安一路护送到这里。” “我看有这个必要,最好,夜班队长就坐这儿值班,甭坐大门口了。监控室的兄弟们晚上少尼玛打瞌睡,眼睛瞪大点儿盯着我这部电梯,发现可疑人立即报告,队长派人员认真查看。” “四哥放心,接到报告,一旦发现可疑人员,我亲自查看!” “平时呢,我跟阿雯都在,一有动静儿会第一时间赶到现场。周末阿雯走了,哥哥我可能也会自由活动,你们更要打起精神!” “老大,以前晚班都有特勤值班,你看要不要招几名特勤回来?” “no!以前曾总在,是有特勤,但感觉特勤比老子还牛逼,也没把保安放在眼里,所以给我砍掉了。把特勤的工资加在保安头上,相信兄弟们会尽心尽力的!” “那是、那是!兄弟们都说四哥在,待遇比以前强多了!” “那就这,不能掉以轻心啊!周末哥哥也会回来查岗。也可能请巡逻的武警弟兄上来查岗!” “老大牛逼!” 老大刚牛逼不久,郭子打来电话,要进来聊聊。 “嘛事儿,心急火燎的?那就上楼顶,岚姐会客室,倒一杯好咖啡给你尝尝!” 上楼顶,岚姐在里面跟阿雯谈话,会客室空着。头伸进去打个ok算是跟老姐打招呼,然后给郭子泡一杯猫屎咖啡。 不一会儿功夫,郭子跑上来。 “哎哟老大,这么好的待遇,真是受宠若惊哪!” “给你尝尝猫屎的味道!” “哇塞,这可是牌子货,怪不得这么香。” “有嘛好消息呀,你双色球中奖啦?” “中奖还没有!黄老大哪里,章总心急火燎的叫我回去,说是有三个中东人,连续三个晚上在酒打台球,输赢不是很大,但是对进进出出的客人却是很在意,好像是在搞侦查。” “想干嘛,抢劫?他哪里一个晚上多大的流水?” “酒本身晚班也就十三四万左右的进账,周末多点儿。但是经常来玩的客人,在房间玩得却比较大,每间房偶尔二几十万的现金是有的,五个房间喔!酒的营收也就是靠这几个房间。” “今晚得查出他们住在哪里?咱们这儿是没有。查出具体房间,进去摸一摸底细,关键是查看他们有没有藏匿的枪支,这点儿至关重要!” “那行,查具体住址包我身上,摸进房间就是老大你的事儿了。” “这个自然,今晚我抽个时间也去你家打打球,告诉那帮人,尤其阿玉,不要大惊小怪。” “好,那就,晚上恭候您老大驾!” 送走郭子,顺便跟岚姐讲了酒店加强戒备的事情。 “哦,四哥,姐还真有耳闻,有人要来深圳捞几把大的然后就移民。咱们谨慎一点儿是对的。” “可不嘛,防守严密点儿,不给贼子下手的机会,人家也会知难而退不是,深圳能发财的地方很多,不在乎咱们这一家。” “呵呵,姐相信,四哥在,没人敢惦记咱们家。” “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好难讲喔!” 告别岚姐,下来一楼,站水池边给阿薇打个电话。 “哎,晚上下来,一起吃个饭,然后,一起去打台球。跟领导打个招呼啊!” “我就在你附近,早想好了晚上去你家蹭饭的,还有美女小刘。” “哦,那敢情好哇!一起来呗,哥请吃大餐。说说看,晚上想吃啥?” “小刘,四哥问晚上想吃啥?尽管提!” “嗯,晚上吃肉我怕肥,吃海鲜,阿薇你说呢?” “好,吃海鲜!那就麻烦四哥哥了。七点钟,我俩直接去海鲜楼找你呗!” 哥还在难为情,去打球要不要化妆,既然有行动小组的小刘同志跟着,也就省了。也免得黄总那帮人大惊小怪。 不过吃海鲜点菜咱可不在行,要是美姐,美姐在该多好啊! 当兵的就是准时,七点就找上门来了。 “哎呀,小刘妹妹,你可是稀客呀,快请坐!看看,这是咱们海鲜楼经理亲自为二位美女点的菜!” “哇,四哥哥,谢谢谢谢!点这么多,咋吃得完哟!” “呵呵,跟四哥就不用客气了?一支红酒,你俩喝完就算数,我这儿还有一杯白兰地,也就这一杯。吃完饭带你俩外边潇洒走一回!” “啊,还喝酒哇?阿薇,这喝了酒回去不好交差?” “怕啥,咱俩现在就是四哥的小跟班,叫干嘛干嘛,包括喝酒。” “好,你是副组长,坚决服从命令!” “就是嘛,第一次跟二位美女一起吃饭,来,喝一口!” “四哥碰杯!” 看得出,小刘同志有点儿兴奋,没想到下山执行任务还有海鲜吃、红酒喝。阿薇同志也故作矜持,不让小刘看出来咱俩已是生死战友。 酒瓶剩下一半,小刘更来劲了。 “四哥,问你个事儿,但是、但是,不准骗女孩子!你到底、是不是夜鹰?” “好,四哥不骗女孩子,从来不!但是,既然当兵,就应该谨记保密条令!什么该知道,什么不该知道,需要自己心里有数。还需要四哥回答不啦?” “嗯,不用了。小刘妹妹已经晓得啦。敬你,四哥哥!” “这下踏实了?自从四哥喊吃饭,就追着我问了十万八千遍。” “四哥是谁不重要,起码,在深圳混饭吃不会给支队的同志们丢脸,也不会给领导添乱,四哥此生足矣!” “四哥,都说果子皮是你的小跟班儿,他人呢,跟你跟丢了?” “那货跟着大老板吃香喝辣的,要他当跟班儿,真不敢当!晚点儿可能遇到他。” 小刘同志似信非信,似懂非懂,盘子里拿起一支罗氏虾举到哥面前,眼睛瞪得大大的。 “嗯哼,四哥剥来吃!” 第一六三章 老黄这次真的黄了 月黑风高,水库新村竹林宾馆。叫宾馆,其实就是私人旅社。哥带着阿薇,随便拿了一张保安的身份证,就给开了房。 阿薇撒娇要的四楼,空气好。三位中东客人也住四楼,本来是双人房,给加了一张折叠床。 午夜十二点,郭子通知三位客人吃饱喝足刚到了酒。 “开始干活儿,看住楼梯就行了,这地方有点儿偏,应该没人上来。” 阿薇把咱们的房门开条缝隙,握枪站门后警戒,咱去405房间勘查分晓。 打开房门一看,装长枪的吉他盒子扔在床上,里面空空如也,垃圾桶里还有包装短枪的油纸,倒出来仔细查看,应该有四把短枪。行李包已经不在,看来客人没有退房,直接走人了。 “四哥,这么快,啥情况?” “房间的长短枪都带走了,有一只吉他盒子,应该是装来复枪的。如果没猜错的话,昨晚上打球的那位高个子身上适合藏来复枪。另外还有四把短枪,估计另外的两位矮冬瓜都惯使双枪。” “那咋办,他们已经在酒,要不要现在就通知郭子?” “还没到时候,我们下去,就说吃宵夜,先赶往酒。” 下来老板娘还以为咱俩不满意房间,拉着脸不爱搭理咱们。 “老板娘,我们去吃宵夜,可能晚点儿回来!” 走了几百米来到停车的地方,开车直奔台球酒。 “阿薇,呼叫行动小组立即赶到酒楼下大榕树集合。” “四哥,你要参加行动?” “那怎么得了!哥哥不就露馅儿了?小高带队,你们人手足够了,郭子身上也是双枪,比你们的威力还大。另外,如果小高质询郭子为什么有枪,叫他回基地再问,千万别在酒闹不愉快,不然他这个队长也甭干了。” “那你别走远,在楼下给我们警戒,万一有客人逃出来,就看哥哥你的了。” “行,这个没问题。记着,高个子身上有来复枪,先找他下手。现在天冷,不排除他们穿防弹背心,近距离射击,直接往脑袋上招呼。等会儿人到齐了布置任务的时候交代一声。” “好,哥毕竟是哥!” 咱大奔跑得快,高队的面包车还没到榕树底下。 “阿薇,那边逃生梯下面停一台越野车,下去悄悄查看一下,车内有人不?” 阿薇下车,咱熄火关灯,摸出消音器迅速旋上9,悄悄放在倒后镜上警戒。 阿薇检查车内,确认没人,哥做一个扎轮胎的手势。老子确信这台车就是三位客人的逃跑专车,弄不好还是偷来的。 十二点五十,高队的面包车开到榕树底下,阿薇奔过去会合。 看来没咱啥事儿了,客人开工估计最早也在凌晨三点之后,就溜到后座眯一会儿。 凌晨两点半,楼上酒突然枪声大作。 一骨碌爬起来跳出大奔的同时,那台越野车的后备箱突然打开了,跳下来一个身高估计在一米四的人来。一身迷彩服,后脑勺扎着小辫儿。 这货站稳看到我的同时,也是惊讶得后退一步,右手迅速摸裤兜。 乖乖,估计看到老子整个脑袋套在黑乎乎的老头美线帽里面,只露出两只眼睛,肯定惊慌。 不管咱俩谁是鬼,哥哥超度你先。 待他枪拔出来推保险的一瞬间,哥右手抬起就是一枪,正中额头。 抢近几步,踢开这货的手枪,从上衣口袋搜出证件,原来是澳门人。 难道,是姓黄的贼喊捉贼?如果是这样,酒里的自家人马肯定要吃暗亏! 跳上逃生楼梯直奔五楼,逃生门为单扇大铁门,轻轻推开一条缝,大个子撅着屁股端着来复枪正玩开心。 没啥好说的,照着屁股就是三连发。大个子头也没回,“咕咚”一声就倒地不动了。 爬进去见两个矮冬瓜正在往这扇门迂回移动,老子赶紧缩回门边,待俩货靠近再说。 “快,有人中枪了!” “二号呼叫救护车!” 六七把枪对付不了四把枪,尼玛郭子干嘛去了? 迅速旋下双枪的消音器,换上新弹夹,弓起身右脚猛踹墙壁,整个人身子斜斜弹飞起来,双枪朝两个矮冬瓜不停招呼。 双枪各打完单排八发子弹,人已经落在台球案上。 矮冬瓜被人从左后方伏击,哪还有生还的可能,每人赏赐八颗花生米,都趴下了。 寂静的一瞬间,一个右旋身飞落到门口,迅疾下楼。钻进大奔边开边给阿薇打电话。 “三位客人已经解决。哥怀疑是姓黄的贼喊捉贼,拉他跟章总回去问话。哥闪了!” 开出去大约三百米,看见郭子的车子斜对面驶来,副驾驶坐着阿玉,车子过后,留下一阵阵新鲜面包的香味。 原来这俩货给老黄支出去买面包,难怪没见这货出手。 市局谢大队带人马赶到,咱已经洗洗睡了。 “老大,睡了?谢大队来了,酒全部清场,留下我还有两名警察看门,老黄、章总均被带去市局问话。” “哦,提醒老谢,问话的侧重点就在于,是不是贼喊捉贼?我认为就是。楼下逃生梯旁边的越野车下面还有一个怪物,已经死了,他身上的证件就是澳门人。那台越野车估计也是偷来的逃跑工具,顺便查一下。” “好的好的,那就不打扰,老大休息!” 看来黄总这次,又要黄了。 格老子多行不义必自毙! 天还没亮,黄老大就扛不住全招了。 越野车是在珠海偷的,这三位客人是专业雇佣兵,一路上从珠海、中山到广州,都是老黄开车。在东莞也停留了一晚上,觉得没啥油水,随后直奔深圳。前三起儿都有惊无险,整了将近二百万。 到了深圳,黄总首先就想到了经常来他的酒一掷千金的几波土豪。每次看到都眼红。经过合计,要求这仨货先来酒熟悉情况。 没曾想哥几个儿贼头贼脑的,给章总看出破绽,紧急之下悄悄喊春哥回来应对。 春哥找上了兄弟我,咱立马就想到阿薇立功的机会来了,刚升任副队,咋滴也得表现一下给同志们看看。 第一六四章 四哥手下也留情 三天之后,部里赵副部长亲自打电话给首长,表示嘉奖。 “成绩不错,无意间三个地方的案子都给破了。看来你的这位得意门生,手下从没走过活口哇,下手够准的!” “部长您看,现场子弹到处乱飞,谁能把握得住呢?这小子也是听到有战友受伤才出的手,情急之下,可没考虑那么多。” “对对对!我老人家并非批评,啊,是欣慰!对付这种暴徒,打击力度就是要快准狠!” 周六晚上,领导约咱跟郭子一起吃饭,一个提供线索,一个击毙暴徒,先口头表扬一次。 一听赵副部的说话咱就急了,立马山呼冤枉! “领导大人,这真是天大的冤枉,在龙岗医院,大岛、黑龙不都是给特警生擒活捉?殊不知,咱四哥手下也留情哪!” “哦,这样说还有亨利先生呢?有空可以去看看他,老念叨你,说什么出国执行任务可以带上他,给他戴罪立功的机会呗。” “这可不能带他玩儿,万一把兄弟我带到沟里,爬不爬得起来还两说呢!” “呵呵,小高追问开枪的黑衣人是不是夜鹰,我老人家告诉他,不在现场,不清楚!” “这哥们儿是个愣头青,以后我会尽量离他远点儿。” “也行,少打照面为好!哦,郭子明年五一跟你家二丫结婚的事儿,我这儿没意见,只有恭喜的份儿。他的工作安排,还需要跟市局协调,也不是我说了算。至于你的那些麻花帐,得给我理清楚了,丁是丁卯是卯,原则问题没得讲,明白吗?” “好!郭子的事儿就这么定了,我的事儿,大首长放心,大不了一辈子都不结婚!” 吃完饭跟首长道别,带着郭子一前一后开车回平湖。 “哎哟,今晚吹的什么风啊,还能约在一起回家。两台车子停家门口,虽然不是自家的,还是感觉蛮气派滴嘛!” “二丫,你闻两个都是满嘴酒味,看来都吃过了。” “雷姐,咱俩已经酒足饭饱,等吃宵夜再陪老爸喝一杯!” 周末菜馆生意好,外面几桌子火锅,很是热闹,郭子回来赶紧的洗手帮厨。 珍姐怕我随便给人家发烟抽,交代没啥事儿上二楼凉快。 何尝不是呢,菜价、肉价都涨了好几波,咱们家的菜单却从来都没变过,分量也还是那么多。所以才生意好,只求薄利多销。 拎一壶冻黄酒上二楼,放在紧挨房门的圆木桌上,打开房门拿只杯子倒满,坐下来慢慢喝。 想着这老黄其实不简单哪,尼玛在省城都能得手。如果不是在自家的三分地头上动歪脑筋,大意失荆州,指不定该哪家倒霉呢。 也好,经过这次事件,给报纸、电视台轮番播报,也给那些还想在深圳捞世界的英雄豪杰们提个醒儿,深圳的钱钱,娘希匹不好挣! 连专业水准的雇佣兵都能给撂在这儿,兄弟我倒要看看,是不是真的像老纪警示的那样,这可能只是前戏,后面还有八仙过海? “四哥哥,想啥呢,酒倒满了还不喝?” “哦,雷姐,没想啥,就是发发呆。” 揽着雷姐的腰按坐在大腿上就要亲持,只亲了一口就给她挣脱了。 “哎呀,老夫老妻了,也不怕二丫上来看见,我还是坐凳子上陪你一会儿。” “姐,最近肉价又上涨,咱们家菜单也该重新打一份出来了?你看如今,人比以前还累,挣钱反而还少了,咱家犯不着这样!” “可不是嘛,现在天冷,正是吃火锅的时候,都是吃肉。羊肉还好说,根据市场价。猪蹄子、猪耳朵,鸡鸭、活鱼,咱家还是老价钱,真就不赚钱,老娘老叹气。” “等晚点儿宵夜的时候给老爸、阿珍说说,不涨价白忙乎,何必呢?咱家日子又不是过不去。” “有你枣阳老乡在电影院附近也开了一家,跟咱们基本一样。阿珍就是在赌气,所以不想换菜单。” “那,他们还要交房租,敢跟咱们拼价格呀,尼玛不也是穷忙乎?” “阿珍就赌他们做不长。两个门面,一月房租就要一千多,房东还要赚他们的水钱、电费。还有治安管理费,卫生费。” “嗯,这些乱七八糟的费用没人问咱们要?” “谁来要?以前小袁负责收取,每次转到咱们这儿,哥几个儿坐下来吃个早餐就走了。现在他当了大队长,根本没人来问咱们。也就是每年的工商管理费,阿珍都是一交一年,省得麻烦。” “对,正儿八经的费用,咱们也不含糊,毕竟开门做生意嘛。还有,郭子跟二丫的婚事,领导也已经表了态,没意见,那就定在五一,二位姐姐看着安排就是了。” “好哇好哇!等他们结了婚,这菜馆不赚钱干脆就不做了,只做早餐,也没那么累。我跟阿珍就去市内新房住,这里就交给二丫好了,赚多赚少,都是她的。” “也好,你俩住市内,闲不住也可以找个班上。” “不喔,阿珍说了,咱们去市内住,看看哪里新楼盘发售的,买一间小小的门面房,咱俩开个小店也能过日子。” “嘿,这个主意不错,我回头多留个心眼,也叫郭子帮忙留意,有合适的门面房该买就给买了。我手头的钱呢,除了买车,如果真买奥迪a6,剩余的钱在市区买门面房可能还差点儿,到时候问岚姐借点钱就是了。” “阿珍说了,买门面房的钱不要你拿,你只管买车。这几年的存款,她只带走买房的钱,剩下的都留给爸妈养老。” “哟嘿,你俩都攒了多少银子,够买房了都?” “这肯定不能告诉你呀,男人见家里有钱,就开始变坏,没听说嘛?” “啊哈哈,兄弟我头上还带着紧箍咒呢,连打个小妖精都得小心翼翼,那有机会变坏!” 第一六五章 准备市区看新房 寒冬腊月,深圳不会飘雪花,但是年味也越来越浓了。 今年工厂放假回家的人多,天还没亮,路上大一包小一包扛着背着回家的人络绎不绝。每每见到此情此景,心里都不是滋味。 打工啊,人在这一头,心在那一头。过年在家不过天,又要背负着全家的期盼,出远门挣钱。 老爸也说,大伯大妈回家过小年,咱们也早点收拾家伙,腊月二十五放假,好好休息几天。过了年初六开工大吉。 “二十五就是下个星期天,叫郭子周六也开车回来,星期天两台车,带上全家去香蜜湖新房看看,阿珍也说想去看看的,一直都没去成。” “哥,看你的新房呀,买家具了没?” “家具我已经订了,叫郭子明下午去开门,我就通知家具城送货,一站到位。” “啊,四哥哥,你你、买家具,跟谁商量了没?” “哦,这个真没有!没关系呀,二位领导包括二丫不满意,可以通知家具城换货,现在不住人,家具送到摆好都不开封的。” “哎呀,雷姐,只要有新房住,咱就满意了。几件家具,只要跟老家的摆设差不多就行了,咱不讲究!” “还给珍姐说对了,清一色的红木,包括沙发。” “郭子说啥子,红木的,那得多少钱哪,我滴四哥哥?” “也没花多少钱,去看了再说呗!” 准备看新房的节奏,越来越近。毕竟,到了年关。 年关、年关,年关到了,上头的螺丝也拧得越来越紧,本来市面治安属于人民警察的活儿,老纪却发了很话。 “回归之前的这个新年,市里头只要四个字,“太平盛世”!所以咱们也别等闲视之,都给老子动起来。哪怕是救火车子拉警报,在附近听到响声的人员,也得跟着去看看嘛情况,该救火的救火,该救人的救人,不得懈怠!” “那是必须的!吴阿蒙追赶病秧子关二爷,最后砍了二爷脑壳,驻扎在附近的大公子刘封假装不晓得。后来军师诸葛亮追问起来,还不是给他干爹刘备砍了脑壳!” “呵呵,你小子又是看戏晓得的?” “领导比军师还英明,是小时候看河南戏,有唱这出。” “军师是参谋长,给他老人家听见你小子拍老子马屁,小心他削你!” “属下不敢!” “你小子也别闲着!本来国安要借调你几个月的,我担心你油腔滑调的没个正型儿,时间长了人家不待见,就没答应。” “那帮吃皇粮的,咱还不待见他们呢!有一次在咱酒店,掏出的警察证件,咱扫一看就晓得是假的,给我好一顿寒碜,直到派出所来人亲口证明才把人领走。” “那是人家证件过期了没有办新的,才给你小子抓住小辫儿。人家去你酒店搜查房间,也不可能亮出国安的牌子嘛!” “哎,四哥,人家过期的警察证件你都能看出来,哪儿学的?” “新证件钢印改了字儿,傻妹妹!” “哎哟,看来跟你,还真不是一个级别。” “阿薇同志,这你就说对了,四哥少校,你上尉,肯定不是一个级别啦!” “滚犊子,我不是说的这个,是说四哥的脑袋瓜子,跟咱们就是不一样,好使!” “说你小子别闲着,还真有个活儿非你莫属。香港方面传来简报,说是过年期间,外地的一些玩家要组团儿来深圳玩开心,吃吃喝喝找女孩子,只要不玩儿过,不出事故,咱们可以不理。但是万一有人借酒发疯甚至发财,挑战底线,搞出人命,那咱们也别手软。” “那咱就挨家挨户去查呗!一根打狗棍,一只破瓷碗就行了。” “从大年三十到正月十六这段时间,你每天下午去罗湖口岸溜达,当然哪里有便衣、可能也有国安,各干各的。经常出入夜总会大酒楼的款爷们,相信你小子一眼就能看出个八九不离十,然后报到我这儿,跟踪的事儿就不用你操心了。如果有大鱼我会安排行动小组出马,一般江湖人物就通知市局跟进。” “四哥,任务很艰巨呀,你可得分清楚鲨鱼跟罗非,高队休假回家了,我行动小组只逮鲨鱼。” “好好好,保证给你丫露脸的机会。大年三十儿,咱一根棍子一只破碗,一卷破棉絮,就在一号出口候着。” “想都别想,不出五分钟就给保安抬走!市局谢大队也会出现在关口,你也离他远点儿。那小子也不是省油的灯,以前你做过的买卖,他对你早就起了疑心。你俩千万别起冲突,记住了!” “这个明白!咱井水不犯河水还不行吗?” “就是,他谢大队再怎么着,也不能欺人太甚?” “人家搞刑侦的,对你家四哥起疑心很正常,肯定自己屁股没擦干净。以后做事情,多想想策略。好了,今天啰嗦这么多,郭子你俩该走了,没时间留你俩吃晚饭。” 第一六六章 市区看新房 腊月二十五,星期天,风和日丽,万里碧空没见几朵白云。 两台车子摆在家门口,全家人准备出发逛深圳。 “哎哟,这咋还热起来了,不行,得换身衣服。看完新房上街逛一下,穿恁厚可不中!” 老爹老娘都穿的唐装,老爹穿背心没穿外套,老娘只好也脱了外套穿棉背心,手里拿一件春装。 “不急,雷姐把老妈的外套放车上,万一晚上回来天凉,再换上呗。” 仨美女不消说,清一色的西装套裙,还小草帽。 郭子武警军裤,白衬衫军用领带,黄牛皮马甲,这身打扮进小区门楼,保安也不敢怠慢。 “弄妥了那就出发,爸妈、雷姐坐大奔,两位张小姐坐郭子的车子。” 哥走前面,奔驰笨是笨点儿,肯定比吉普车稳当。不赶时间,也没刻意超车。 九点半到达市区,故意走到鑫都城附近的一条街停下来。 “爸、妈,我就不去了,酒店事儿多,还要加个班儿。雷姐开车,跟着郭子走。中午吃饭郭子安排就是了,我有时间就赶过来。” 老娘不明就里,有点儿失望。本来一家人热热闹闹的,我这儿说不去就不去了。雷姐开车走,老人家还在回头看。 雷姐开出几百米,等放松下来就开导老娘。 “妈妈,这不快过年了都,四哥哥也是担心酒店有人借酒闹事儿,星期天岚姐都不在,他不坐阵还真就不放心。我估计呀,四哥哥过年都不会搁家过。” “哦,你不是说他们酒店就是一座城堡吗?那么大的一座城堡,没个当事儿的也是不中。等晌午饭喊他一起吃。” “嗯,中午打电话!新房挺大的,四个房间,前后阳台,以后你二老过来住也宽展。” “那还不错,等以后你们有了孩子,我就过来带孙子。” “那肯定了,我们啥都不晓得!” 不知不觉到了地儿,咱们这栋小高层,咱家在十楼。 “哇,f10,刚好我哥姓付,这么巧咩?” “是啊,我原先也以为是四哥哥特意选的,后来他说,都没来过,分到哪儿是哪儿。” 打开房门进来,家具已经摆好,只是没开封。红木的味道的确不一样,阿珍赶紧推开阳台落地玻璃大门透透气。 “雷姐,这是你们的新家吗?简直就像酒店!书柜、酒柜、衣柜,都是实木,古色古香的,太奢侈了?” “都是你哥跟郭子选的,我哪晓得。好像是他们酒店岚姐给的建议?” “对,四哥咨询过岚姐,问在深圳买一套高档住房,配什么家具为好?岚姐就说红木家具将来有可能涨价,若干年后就是卖二手的,只要没损坏,都有可能还赚钱!” “所以你俩就把一台奥迪给塞进来了,是?” “差不多是这个价。这台不锈钢餐桌、八只凳子是送的。除了床,其他都是红木。四哥尤其喜欢这个酒柜,说是要摆几瓶上万块的洋酒,不喝看着也舒服。” “啧啧,穷人家的孩子,就是喜欢显摆!” “付儿现在条件是好了,但是也没忘本。搁家里吃饭,一粒花生米掉地下,赶紧捡起来吹吹填嘴里。对待老乡们,可从来没有小气过。” “妈,你看这大件,啥都齐了,等住进来,再买锅碗瓢盆。” “阿珍不晓得,热水器、抽油烟机装修的时候就买了装,冰箱是郭子后来才买回来。电视机、洗衣机没买,担心等住进来,款式又过时了。” “管他呢,电视机到时候老四看着买,咱们也不懂啥号的为时髦。” “姐,这么大阳台,还前后都有,到时候能摆很多花花草草,有得你忙的。” “二丫,到时候洗衣机就放在厨房后面的阳台,拖把、扫把、杂七杂八的都放那边,估计摆不下花草。客厅这边的阳台,专门摆花花草草,还有吊兰,可以挂起来,搞一个立体小花园。” “雷姐,那得你来弄,我姐估计没这雅兴!” “是啊,你姐就望着这小花园发呆就够了。等五一你跟郭子一结婚,咱们就分家,平湖都是你的,爸妈暂时跟着你,等做不动了再说。我跟雷姐就搬进来住。咱们哪,就在市区找个小生意做做,养两张嘴巴,应该不成问题。” “真的,咋好意思啊,那可是我哥打下来的江山,分一半给你呗,万一我哥想要呢?” “二丫,你姐这些话都是你哥的意思,平湖都留给你,你最小嘛,爸妈估计住市区不习惯,将来还不是你来照顾。” 一见人看着聊着,激动地心情奴雅么人与,尤其咱珍姐。 哥坐在办公室看看时间差不多了,一家人中午吃饭来我这儿不方便,干脆就去水库吃海鲜。那地方一般人不会去,尤其闲杂人等。 “哎,郭子,爸妈走累了没?中午去水库吃海鲜,问一下老人家,如果行,我就订个房间!” “爸,四哥说中午去水库吃海鲜,没意见他就订房间了?” “吃啥都中,我跟你妈都不讲究。” “哦,爸,东湖酒店比较安静,去哪儿吃饭的人呢,当官的比较多,所以一般人不会去。” “那中,进来的时候路过水库,下午回平湖也顺路。新房子只要你们满意,我跟你妈还有啥好说的,都是付儿跟郭子的功劳。” “爸,我其实只是跑跑腿,这是四哥自己挣来的,名至所归。” 第一六七章 渤海行动 丹东地区东港市,伸入渤海的部分像一把梳子。靠近梳子手柄的地方有一座“太平加油站”,油站与万瀛码头之间的公路旁,是一座占地面积七八亩的“废旧物资回收基地”。 基地大老板全新豪,豪哥。摆弄机械设备的大师傅金茂源,金哥,也是二老板。负责销售的是三老板,金茂盛,盛哥,也是金哥的堂弟、豪哥的妹夫,复员军人。 基地内有纵横两排铁皮房,里面都是回收的旧机器、旧设备,有些零部件拆解得七零八落。第三面一排二层红砖平楼,一楼办公室、食堂,二楼宿舍。正面对着马路是对开大铁门,有门楼。大院内堆积如山的废铁、废钢材、铝材,缺胳膊少腿的农机、建筑机械。 此时地上,房顶已经半尺厚的积雪,空中的雪花时下时停。 腊月二十八这天上午,回收基地内几个小伙子一口气宰了六只黑山羊,晚上放年假吃火锅。 “金哥,就咱们这二三十号人,吃得完六只羊吗,每只都有一百多斤?” “就你小子笨,晚上豪哥约了朋友过来热闹,临走还不得送只羊腿呀?吃不完,留着过了年开工,再吃开工宴呗!” “哦,难怪大厨师老杜说后腿下大些,砍齐整,全部装好留起来。” “对头,晚上咱们四桌,豪哥请了两桌朋友,方方面面的人物都有,六六大顺呗!” 这边厢准备晚上的火锅宴,虽然天寒地冻,却也忙乎得热火朝天。 下午四点,从大连军港驶出一艘东方2550型高速巡逻艇。巡逻艇满载100名全副武装的武警官兵,进入渤海向丹东东港市方向急速而来。 与此同时,一辆ln省公安厅的中巴、一前一后两台警车,与下午五点半开进距离东港市政府大楼不远处的大东港国宴酒店。 中巴直接停在酒店大堂门口,首先下来四名武装警卫,接着是省厅郭副厅长、dd市警署汪署长、公安部赵副部长、部长秘书。 部长秘书大人小胡子,身材消瘦,穿黑风衣,戴鸭舌帽,双眼炯炯有神。 一旁等候的酒店董事长全总,带着两位经理,见领导们都下了车,也没大声打哈哈,只弯一下身子,招呼其中一位女经理带领众人进电梯。 中巴车又下来两名抱冲锋枪的特警,分左右站立大堂门口警戒。然后中巴开下去停在两台警车旁边,不再有人下车,包括司机。 五点钟,酒店的一间会议室,宽大的会议桌没人开会,却摆上了羊肉火锅,两瓶茅台。配菜,那是相当的丰富。 落座的有赵副部长、郭厅,汪署长,还有酒店全总。全总是东家,劝吃劝喝那是必须的。 “赵部,正宗黑山羊,三年的公羊子,从小搧过,您尝尝,绝对劲道!” “老全,我说谁跟谁呀,还您、您的,尼玛不嫌别扭吗?” “呵呵,赵部,那不中!要说人老全,在咱们东港乃至丹东地界儿,那可是独霸一方啊!也只有见了您,才弯弯腰!” “胡球扯!他老小子敢独霸一方,我能不清楚吗?充其量,小财主而已!也就这栋楼,是他自己盖的。” “老连长明察秋毫,如果照郭厅这意思,咱老全,还不成了霸王龙了?” “报告,东港市谢书记、市局邹局长报到!” “嘛意思,蹭饭的人来了?” 汪署长毕竟是地方直辖领导,跟部长打个哈哈,然后喊声:“进来!” 郭厅吸了一下鼻子,端起酒杯一口干了。 书记、局长进门见赵部正津津有味地在啃羊蹄角,很是尴尬。再看看门后面两名荷枪实弹的警卫,这人呐,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只一个劲滴点头。 “来了,这都坐,羊蹄角不错,劲道!” 然后赵部示意站在身后的秘书。 “倒酒!” 兄弟我戴一副黑皮手套倒酒,面无表情,端酒杯的左手腕上,光芒四射的精钢手表,偶尔露出,照得人眼花。 书记、局长大人也是一怔,估计从来没有人敢冒昧地带着手套给他们倒酒。今天看来,多少感觉瘆得慌。 一番客套,赵部一手捏着羊蹄角,一手端着杯子。 “哎呀,客气啥玩儿,干啦!” 酒过三巡,门外又传来报告。 “报告,东港市武装部肖部长、市局刑警大队向首长报到!” 赵部一听不高兴了,筷子一甩,老头耍起了小脾气。 “咋回事儿,老全儿,尼玛这儿还叫不叫人吃饭啦?” “嗨嗨,老领导息怒!估计他们哪,也是闻到了味儿,才来的。不过请老连长放心,羊肉不够,随时可以加!” “那就,进来呗!” 二位进来落座,倒完酒,赵部示意咱也坐下来吃点儿。全总赶紧抓过瓶子给咱满上,然后把瓶子交给站在一旁的女经理。 赵部很夹了几坨羊肉放咱碗里,冲首长点点头,自顾自地啃起来。但全老板敬心敬意倒的这杯酒,碰都没碰。 时间不知不觉到了六点。海上巡逻艇停靠东港鸿顺码头,下来的武警战士,被两台单挂货车悄然接走。 六点四十,咱掏出一盒万宝路还有火机,给首长看,意思要出去抽一支。 赵部一抬下巴,咱站起来就出去了。 走到酒店外,对着三台车子打个响指,中巴车内,警车内的全副武装警员立马下车,排成两队等候指示。 “葛副局,所有人员的对讲机转入加密频率,留三人看守车辆,大门内再增加两名警卫,四楼电梯口两名,走廊两端各两名。你跟我,进房间!” 见葛副局全身挂件进入房间,不声不响地站在一旁,地面上的几位领导又是一阵惊讶。 咱也吃饱了,默默杵在首长身后,静候七点钟的到来。 七点整,葛副局一个立正,向赵部报告。 “报告赵部,时间已到,请指示!” “那就开始!” “我是葛斌,命令:‘渤海行动,现在开始’!” 第一六八章 该解决的都解决了 几位大老爷们儿又是一阵惊讶,尤其是邹局,更是莫名其妙。 “郭厅,今晚还有行动,在哪儿,我们都蒙在鼓里?” “哦,小小的演练活动,在海上,咱们继续!” “老全儿,倒酒哇,咋还舍不得?” 全老板也在惊讶,见赵部喊自己,这才回过神来,接过女经理手里的瓶子挨个倒酒。 “整点儿青菜,光吃肉咋行呢?” 全总一听,招招手叫女经理下去端青菜。 赵部见女经理出去了,脸一寒,发话了。 “现在不是演戏,是抓捕行动,目标,距离我们这儿不远的物资回收基地。如果发生交火,咱们这儿应该能听到枪声。” 说到交火,已经能听到那边枪声大作。 物资基地饭堂,六张桌子,摆两排,每张桌子下边放两箱伏特加。 六点开饭,豪哥还特意放了两座冲天炮。 鞭炮声声,好运连连! 喝到七点已经分不清谁的筷子在哪儿,谁的座位在哪儿,都在互相敬酒。 尤其豪哥这桌,三位老板陪着某所洪队长、教练员,某站长、万瀛码头经理、村上老谢。敬酒的人围了一圈。 基地大院内空无一人,两条狼狗却没栓绳子,估计已经吃饱了,在院子里溜达。 两名狙击手爬上门楼,首先放倒狼狗,而后有几名战士翻墙进来打开大铁门。 灯火通明的饭堂内,热闹非凡,有人喊起了“杠子、老虎!” 饭堂的大门在中间,开了一扇,估计是方便狼狗出入。后墙没有窗户,大门两边各开两扇窗户,天冷,也都关得严严实实。 豪哥这桌在靠里右上角,最为热闹。 三十人包围院墙,十人看守窗户、房门,其他人员进屋拿人,基本两人对付一个,二比一,确保胜算。 据悉三老板小金哥从来枪不离身,除了在家睡觉。 另外大所长、教导员、站长都有可能带着自己的家伙什儿,这点儿确实没想到。 “报告葛局,经线人指认,现场做客的还有洪队长、教练员、林业负责人,不排除他们其中有人带着自己的家伙什儿。” “你们人到了哪里?” “我们已经到了饭堂门外,随时可以进去抓人。” 众人一听,纷纷看着赵部。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相信这三位同志的觉悟还是有的。对于那位小金哥,不用客气了,进门就撂倒。严防其他人抢枪拿三位大老爷们儿做人质,必须速战速决!” “朱营长,听到了没,执行!” 接到命令,朱营长手持双枪率先踹开房门,直奔里面桌子,“不许动”还没落地,坐着的小金哥左右手迅速摸后腰,枪还没拔出来,“砰”地一声立马倒下。 说时迟那时快,豪哥左手一把抓住愣在当场的兄弟挡在自己前面,右手迅速从醉眼朦胧的站长大人后腰拔出手枪,撞开保险就朝面前的战士边射击边抓着挡箭牌后退。 坐着没动的大金哥,乘机一脚踢翻桌子,抓住坐在一旁的教练员,从自己怀里拔出手枪,指着脑袋慢慢站起身。 “都别动,否则老子先打死他!” 其他人赶紧趴下,只有洪队长还坐着,静观其变。 冲进来的战士迅速控制了后面几桌的汉子,十几把冲锋枪对着大金哥、豪哥,一动不动。 “大金哥、豪哥,你二位认为,现在反抗还有意义吗?” “看来兄弟是当头的,那你要怎么样?放我们出去!” “不错,这里我说了算。只是呢,你们,我谁都不认识。我接到的命令是,敢反抗,就地解决!你信不信,老子现在就把你们打成筛子?” “老子实话告诉你,这位老兄可是教练员,不信你不管他的死活?” “能够跟你们坐在一张桌上喝酒吃肉、称兄道弟的,还能是什么好东西,老子犯不上管他的死活!” 听到这话,一直正襟危坐的洪队长有点儿坐不住了。 “豪哥、金哥,你俩就认栽!真以为能拿教练员这根鸡毛当令箭哪?看今天这情况,就是老子做你们人质,都不好使!” “尼玛少废话!给老子站起来,举起双手脸朝着他们!” 见洪队长坐着没有挪屁股的意思,大金哥一枪打在老兄小腿上。 “大兄弟,再不站起来老子要你小命儿,看今晚这情形,老子赚一个是一个!” “大金哥是,我可以放你们出这儿饭堂门口,但是院墙上的狙击手我可就管不了啦!” 豪哥终于发话了:“好说!你的人闪开,请洪大队长到院子里把老子的车倒进饭堂,咱跟豪哥还有教练员兄弟就在这儿上车。后面你该干啥干啥,加工车间在对面地下室,你们公家要找的东西都在里面。” 大金哥见豪哥发话,冲着大所长的脚前又是一枪。 “拜托了,大兄弟,带咱们出了这院子,有你好处。否则,谁都别想好过!” 大队长取下围巾,捆在受伤的小腿上,眉头都没皱一下,站起来一拐一拐地往外走去。 其他人都闪开,在跟营长错身的一刹那,低声说了句:“拖延时间。” 里面的谈话,墙外面听的一清二楚。见大队长一瘸一拐地走出来,立马向指挥部汇报情况。 “还敢负隅顽抗,大队长受伤了?小腿暂时死不了,尽量拖延时间,这就派人过去处理!” 赵部说完看看我又指指葛局,然后对着刑警大队发布命令。 “你带路,你三个去处理一下!葛局现场处置,不用再向我汇报了!” 乍一听要离开赵部去现场,赶紧转过身来:“首长,那我去了?” “去,我这儿没事儿,我老人家只看结果!” 从省厅出发时,杨厅千叮嘱万嘱托。 “你小子是老子亲自点的将,不得离开赵部半步,真正的贴身保镖。外面天的事儿与你无关,千万别逞能。行动结束,把赵部送上飞机,你的任务就完成了。” 没曾想老头叫咱跟着去现场处理一下,还只看结果?那就等着瞧好呗! 大队长开车,七分钟到达现场。 一台越野吉普车已经倒进饭堂大门,里面还在争执。 看了一眼,迅速转到饭堂后墙,没有抓手可以上二楼顶。又回到大门楼,来不及多想了,抱着柱子三两下爬上门楼顶,拔出双枪趴下来盯着车子挡风玻璃。 又磨蹭了一会儿,车子缓缓开出向门楼驶来。 大队长开车,副驾驶没人,后面一排坐四个,左右绝对是当剑牌,中间两位应该就是正点。 车头进入门楼的一刹那,像青蛙一样从七八米高的门楼上一跃而下,双脚还没挨着车顶,双枪已经响了,对着后排中间位置,一口气连开六枪才住手。 看样子已经手到病除,该解决的都解决了。车子本来就没开快,一个点刹停在门楼,咱顺势一个前滚翻,落地的瞬间,快速滚到来时的警车旁,猫腰钻进去坐下来静观其变。 第一六九章 地下室的硬头货 葛局冲着大所长挥了挥手,示意把车子倒回去。 车子倒回院子里,车门给战士们迅速拉开,左右的人质都给反捆着双手,一个是指导员,一个是林业站站长。 中间的豪哥、大金哥,整个脑袋已经血肉模糊。大所长给战士抬下来,搬张凳子坐旁边。老兄自己点根烟,默默地抽着。 “朱营长,带所有人犯上大货车!其他战士下地下室搬东西!” 枪声惊动了附近居民,纷纷跑出来查看究竟,眼看人群越聚越多。 十几人全部用扎带反捆双手,分乘大货车,由战士押着驶向码头。 这时候来时的路上响起了一连串的警笛声。 防暴警察下车要求人群立即离开,拉起警戒线开始驱离人群。 救护车也跟着到了,有特警扶着大所长上车。 后面还有车子,警卫下来四个,停下来扫眼见赵部下车,咱条件反射似的抓起双枪就跳了出来,迅速站到赵部身后,警卫两边分开警戒。 老头点了一下头,示意咱把枪收起来。 可不是嘛,咱的家伙什儿,小小的9,都不在建制之内,看着扎眼。由于一直带着皮手套,估计随后的几位领导也没看清楚。 地下室打开,里面别有洞天。跟上面差不多大的车间,车床、铣床、钻床,各种设备一应俱全。长短枪支、子弹的半成品、零部件在货架上码放得整整齐齐。这专业水准,连咱这个老仓管都佩服。 靠近门口已经钉上木箱的,都是硬头货。估计一台双排座五十铃拉不完。 赵部带着几个领导转了一圈,点了点头,然后指指上面,意思是咱们该上去了,别影响战士们搬货。 上来进入饭堂,每张桌上都是一片狼藉,火锅还冒着烟。 赵部摇摇头,接着又砸一下嘴巴。 “还有这么多肉,早知道让他们吃完了再走。可惜了!” “呵呵,我估计他们,也没人再吃得下去。” “作孽,自作孽,不可活,正应了这句话!” 老头正在唠叨,院墙外面的嘈杂声越来越大,还有人开枪。 “咋回事儿,有人闹事儿?金局长,听说当地姓金的不少,这是你的地盘,这些不明真相的群众,你可得给我捂住了。不准伤害无辜!” 金局长听罢,拔出手枪站院子里喊人。 “李队长,哪里打枪?” “报告金局,是特警开枪示警!” 金局收起手枪,来到门楼外面安抚群众。 葛局见有些群众情绪有些过激,告诉朱营长,除了搬运的战士,召集其余的武警全部站门楼外面,列成两队一直延伸到门前小马路,打开所有车子的车灯。 面对荷枪实弹的武警,不怕是假的。 有些人可以不怕警察,但是对军人还是很陌生,尤其个个抱着冲锋枪的军人。 人群随着金局的劝导,开始散开。 李队长带领特警分段站马路边执勤。 拉人的货车返回来,开进院子里,开始装木箱,木箱装完了装零部件。 货车启动,赵部叉着腰目送车子出门。 “汪署长、金局长,葛局,这里就交给你们了,多辛苦啊!” 交代完毕,郭厅走前面,赵部跟着,咱们一起出来,两部车子回到酒店。 下车就有警卫带路,进电梯上去到会议室。 老头坐下来长出一口气,看样子还算满意。 “没想到啊,以前总以为,是在山旮旯里捣鼓这些鬼东西,呵呵,人家就在你眼皮子底下,还是在地底下,高明!” “再高明,这还不是给你老人家踩在脚底下。” “机床加工,旧设备买卖,破铜烂铁乱七八糟的,多好的先天条件啊!这样的案例回头发个内参,全国各地都给我多留意这些场所。” “木箱里面的东西,手雷都有,估计可以装备一个连。” “一个一个都是人才呀,只可惜不走正道!付儿,有什么打算,跟我回bj过年怎样?” “不喔!下次有机会到bj,再去看望您老人家。明天送您上飞机,我的任务就算完成了,回单位过年。” “行,我安排人给你买票,得飞天津转机。” 腊月二十九日早上,老头刷完牙了,咱还在呼呼大睡。 郭厅推门进来,老头示意轻点儿。 “先别管他,天亮才睡的。夜里催了几次,叫他上床睡觉。这孩子,愣头青,硬是坐沙发上一直到五点。” “呵呵,没帮你老人家赶蚊子?” “去!机票买好了吗?” “买好了,您是十点过八分,这孩子十点四十八分飞天津,然后转广州。不耽误他送您上飞机。” 第一七零章 淘气的阿雯 广州天气,风和日丽,白衬衫外面套件小马甲,也不觉得有寒意。 白云机场下飞机,给老纪报个平安,开起大奔就走,回到深圳梧桐山基地已是下午四点。 “哎哟,咱们的大功臣凯旋,阿薇,赶紧的,泡杯咖啡奉上!” “领导千万别!功臣谈不上,送老首长上飞机,咱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是嘛,听说你小子后来赶到现场,手到病除!” “领导过奖!是那哥俩儿非要闹腾,咱就勉为其难,亲手送他们一程。心狠也好、手辣也罢,老头子只看结果,不办不成啊!” “那是必须的,不然也不会喊你小子去现场看热闹!任务完成得不错,值得嘉奖!” “嘉奖不敢当,大年三十,别叫咱去火车站蹲墙角,就阿弥陀佛!” “呵,好,恩准!” 车子回到鑫都城,刚下车阿雯就闪了出来。二话没说从后备箱拎出行李箱,感觉有点儿沉,赶紧放地上抽出拉杆推着走。 “雯雯,岚姐回家了?” “岚姐下午走的,不是等你,我也跟她一起走了。” 进来电梯,阿雯就抓住哥的一只手,感觉柔弱无骨的小手,略显冰凉。殊不知这只小手,也玩狙击步枪。 “妹妹打算在哪儿过年?” “跟岚姐说了,你回来了我就去泰国。等会儿就通知总台帮我订票。” “也好,估计泰国比深圳还热。好好去放松几天,烧烧香许许愿,早日把自己嫁出去!” “就不嫁!让你永远都欠着我。” “傻孩子,永远是多远?天涯海角水长流,山盟海誓一屁时。哥哥看惯了彩虹,已经无谓风雨。” “美姐走了,你才有如此感叹?” 打开房门,恰好又提起美姐,一股酸楚又涌上鼻尖。 她的影子,才下眉头,又上心头。似在眼前,如在身后。 阿雯突然想起了啥,这时候不该提不开的水壶。在哥哥下巴轻轻吻一下,然后拉过行李箱打开。 “有换洗衣服,拿出来放洗衣机里搅搅?” 本想拦着她,回头一想,算了,还有啥瞒得住她?索性躺床上歇会儿。 拿出皮大衣一抖,上面还有水滴掉下来。 “天哪,去了东北还是俄罗斯啊,穿这么高档的皮大衣、皮手套,还有帽子?” “天津,那边大雪纷飞,山舞银蛇,原驰蜡象。” “你没与天公试比高?” “这个真没有!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北方的风流人物,识弯弓射大雕者,比比皆是。哥哥不过是大海上空的一枚雪花,飘到哪儿,都轻如鸿毛!” “哇,这是什么,天哪、意大利9?哥,你多高的级别呀,这东西都能带上飞机?” “也没啥,走安全通道不就得了。这是这次出差,哥哥最大的收获。” “哦,我得先打个电话,叫他们帮我订机票,明上午走最好,晚上咱就找个安静的地方过大年!” “你当军官的大哥、大姐啥的,不去拜拜,难得回娘家一次?” “等到了酒店看心情,心情好就打个招呼呗。不在状态,就当我没回去过。” 躺了一下,感觉得烧壶开水,给阿雯冲杯咖啡,毕竟人家在忙着洗衣服、洗袜子。 “雯雯,喝茶还是喝咖啡?” “你不还没吃饭吗,我也没吃,等我洗完臭袜子,一起先过个年呗!” “那敢情好,就当哥给你送别。我得冲个凉先,换身轻松点儿的衣服。” “你冲呗,冲凉房有门,我也不会看。正好把衣服丢洗衣机里一起洗,臭袜子先脱给我。” 衣服脱下来挂门上,阿雯一件件扯下来丢洗衣机里一起搅。 在深圳打工,流行一个小段子,“冲凉吹口哨,快乐一秒是一秒” 是说上班辛苦,下班就犯困,也只有冲凉的时候,才有时间乐上几分钟。 洗着洗着,感觉后背突然给一对硬邦邦的肉坨坨抵着,抹了一把脸,刚转个身,冷不防给滑不溜秋的雯雯来个熊抱。 “干嘛呢、雯雯,你也、要冲咩?” “臭袜子洗完了,一起冲冲不可以呀?还节约用水呢!” 想想也是,抱着她转个身对着花洒冲水。 “赶紧的,站好冲水,等会儿给你抹香皂。” “嗯哼哼,下面滑,我站不稳,得抱住。” “哎呀,我的小姑奶奶,哥都给你整懵了,这么大了还淘气!以前是跟美姐一起冲过凉,她肩膀厚实,每次闭着眼睛坐凳子上,我帮她搓背来着。你这儿,哪儿跟哪儿哟?不过这小身段,不去做模特可惜了。” “哎哟,我的大老爷,冰妹去做了模特,你还能欣赏到如此精美的艺术品吗?” “对对,双臂、小腹、大腿上还有肌腱,健美艺术品。” “嗯嗯,哥帮我冲好了我给哥哥搓背还不成吗?赶紧的,冲凉吹口哨,快乐一秒是一秒。” 唉,原来她也晓得这段子! 江南好、风景旧曾谙, 日出江花红胜火, 春来江水绿如蓝, 能不忆江南! 美姐的身影,总是挥之不去。美好的回忆,已经成为生活的一部分。 然而阿雯跟美姐,一个杨玉环、一个赵飞燕,根本没有可比性! 第一七一章 与家人团聚过大年 大年三十,家家户户张灯结彩,大白天的,孩子们都已经在燃放冲天齐火箭儿。 阴天有风,但不像是要下雨的样子。 一大早就能听到此起彼伏的鞭炮声,本地人早上敬神,规定市区不准放鞭炮,城中村的老头老太太,才不管那么多。 上午送阿雯去机场,十一点的班机,来个吻别,转来直接回家过年。 “哎哟,老四,郭子还在说你要在酒店值班,不回来呢。” “本来要哇!上午才把阿雯送去机场,回来吃个午饭,也算是过年,武汉靠南这边的人家,不都是中午过年。” “是啊,咸宁就是。雷姐、二丫、郭子都上街,差不多也该回来了。” “还是郭子享福,能安安生生在家过年。” “没那么好彩,他还不是随叫随到。” “狗屁,老子一出差,他人都不晓得躲哪儿凉快。哦,我的皮大衣,得拿出去干洗。出差那边冻死人,就买了一件,赶紧的!” “人家干洗店都关门球了,姐去哪儿给你干洗?先挂房里,过了年再洗,反正不穿。” 珍姐上楼挂衣服,咱就进厨房看老爹老娘忙完了没。 “老四回来了,晌午就过年伙计!等会儿汤壶黄酒,菜都齐了。” “还是有爹妈的孩子享福,啥都不用做,只管吃!” “那也得你们有本事挣回来,爸妈才有得做。我们街北头的几个伙计,过年就带几百块钱的路费回家,也就是最后一个月的工资。尼玛一年到头没攒一分钱,也二十好几的人了。你叫他咋整?” “那几个货,阿珍说他们来咱们这儿吃饭可不含糊,就是女朋友换得快呗!” “那得有本事挣钱才中,搁家可豪横,在这儿可会装孙子,弄个小主管当当不也拿高工资。” “那几个娃子,搁这儿工厂可老鳖一。有个是拉长,就拽的跟啥样。当着郭子的面逗二丫,以为自己多能耐。” “哈哈,这样也好,让这小子也有点儿压力,别以为媳妇都是白捡的。” “老四,还不打住,人家都回来了!” “哦,我来切卤菜,就准备吃饭!” “不要付儿切,你俩去捡桌子。” 郭子把车屁股直接对着大门口,乖乖,尾箱装满了都。 “哟嘿,又买这么多菜,二丫,准备吃到正月十五呀?” “哥,啥时候到家的?郭子又谎报军情,说你不回来来着,打他!” “就是嘛,我说郭子说话向来没个准信儿,四哥哥把包包还有衣服拿着先,姐拎菜下来。中午罚郭子喝酒!” “雷姐,又冤枉人!我敢说,我回家的时候,四哥绝对还在外省,不信你悄悄问他?” “又胡说八道不是,哥哥我人就在广州,哪儿也没去。” “哥,大黄鳝,两斤多,你的拿手菜,黄鳝煲。” “哎哟,还真好久没吃了,如果下午不走,晚上哥就露一手呗。” “啥,深圳人民没有你,人家都不过年咋滴?大过年的,那都不准去!” “就是,还是雷姐家规严,大过年的,你说你一个人跑去市区做啥子!” “我靠,哥没你潇洒。酒店没个人值班,啷个得行?” “哦,鑫都城是?这个好办,我来安排,请两名战友过去值班,明早上大初一,你家大堂经理给他们发个大红包就是了。” “嗯,也行,你先试试呗。初一发利是那是必须滴!” 菜上齐,郭子拎一挂鞭炮一阵子噼里啪啦,震耳欲聋。老爹首先开腔。 “四娃儿回来了,咱就中午开始过年,晚上接着过,你哥俩儿别喝醉就行!” “好!新年快乐!祝爸妈身体健康,平安吉祥!” “嗯呐,羊肉炖得滚烂,四哥哥喜欢跑,羊蹄角给你吃。” “雷姐,那这鸡翅膀给谁吃?” “鸡翅膀给我,二丫多吃点儿肉肉,好有力气干活。鸡大腿给你,这只给妈妈。” “雷姐,那我呢?” “郭子,你四哥经常不落屋,以后就是你当家做主,所以嘛,这么大个的公鸡头给你。也是对你爱撒谎的奖励,哈哈!” “郭子,看看雷姐对你多好,这鸡冠,足有八两重!来,走一个!” “老大辛苦,干了!” “辛苦谈不上!只是这一年来,一直分多聚少,有时候一走就是几个月,都没有好好陪陪家人。以后可能也会成为常态,所以这个家,以后辛苦的只有你!” “老大言重了,还有爸妈呢!两位老人家老当益壮,咱们如今还都是在享爸妈的福!” “呵呵,我老头子不是吹牛,再干十五年,问题应该不大!” “哪里,老爸永远都是小伙子,为爸妈老当益壮干一杯!” 第一七二章 带阿雯回家 醉别西楼醒不记,春梦秋云,聚散真容易。斜月半窗还少睡,画屏闲展吴山翠。 衣上酒痕诗里字,点点行行,总是凄凉意。红烛自怜无好计,夜寒空替人垂泪。 正月初六,天气晴朗,万里碧空,浮云片片,悠闲自得。 带着满身的酒味儿,满嘴的年味儿,哥一大早从平湖赶到罗湖口岸,迎接冰妹妹。 九点刚过,一个熟悉的身影“嘚嘚”走近,没有微笑,一脸娇嗔。 “哎呀,雯雯,过年还特地做了发型哪,感觉成熟了许多,蛮好看!” 阿雯放下手中的几个袋子,就迫不及待地来个拥抱。在耳根亲一口,然后说起了悄悄话。 “哥,后面这两对男女,上车就开始紧张,但是看过关的路数好像并非第一次来深圳,总感觉有些蹊跷。” “哦,都三四十岁的人了,紧张啥玩儿,难不成是组团私奔?” “哼,私奔都往国外跑,跑来深圳何苦呢?” 左手把阿雯轻轻揽在怀里,右手腾出来摸出电话打给阿薇。 “喂,你们谁在火车站关口,现在?” “呵呵,小刘正在骂人,骂有人花心大萝卜。没把阿雯的小腰拧断?” “还好!我身边东张西望的两对男女,盯上去,看他们坐什么车子离开,找到落脚处。” “收到,四哥,立即执行!” 打完电话拉着阿雯拎着袋子,优哉游哉地离开关口。 “没吃早餐?车上给你带了咱们家做的皮蛋粥、韭菜包子。” “哇,那么好!家里菜馆今天开工?” “对,所以我也起得早,还去菜市场买了菜,吃过早餐才来接你。” “哪,中午去你家吃大餐,敢不敢带人家回家嘛?” “好哇!那有啥不敢的,雷姐、郭子又不是不认识。家里人都知道你就是哥的黄金搭档。” “嗯,那就这样,我回到酒店发岚姐的红包,坐一阵子没啥事儿十一点开拔,赶回家刚好吃午饭。” “ok,返来带上雷姐,刚开工家里也不怎么忙,带来酒店玩几天先。免得咱俩出双入对的,大小家长浮想联翩。” “哎哟,做贼心虚,四哥哥?” “哥不做贼,何来心虚?和谐社会,和睦家庭。你哥吃着碗里望着锅里,但也不能摔锅打碗不是?” “可不嘛!咱哥还有一块飞地,偶尔也得耕耘喔,俗话说,种瓜得瓜种豆得豆。洒下小红豆,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哼哼!” “士别三日真当刮目相看,过个年,会吟诗作赋了都,佩服!” 车子开到鑫都城大门楼,阿雯才坐直身子。 谢队刚好在,所有保安的红包,一把给了他。 酒店也是今天正式开工,通知所有部门经理开会,各部门报告新年的发展规划。 酒店一直在正常运转,所以大多说的客套话。最后阿雯要四哥做总结。 “其他的我就不多说了,各位做的都很好!我代表岚姐,谢谢大家!” 会议室里人不多,掌声却不小。 “今年呢,恰逢回归之年,以后来深圳旅游观光的客人会越来越多。咱们作为服务行业,首先强调的就是‘服务’二字儿,服务跟不上去,大龙虾买成白菜价,也未必有人愿意吃。所以,各部门的服务意识、服务理念、服务态度,至关重要!” 待我说完,阿雯把各部门的红包请经理带回去发放。 “好了,四哥,帮我拿东西,回宿舍冲个凉,咱们就该出发了。” “这裙子不穿得好好滴,干嘛还要换?” “不喔,去你家穿黑西装,显得正式。无意苦争春,不惹群芳妒!” 上来阿雯房间,打开电脑听音乐,这女孩子冲个凉加上捯饬小脸蛋儿,没个十几二十分钟出不来房门。 台面上还有没开封的沙龙烟,阿雯偶尔抽这个,薄荷味,不上瘾。咱也点一支,冲冲口臭。 听歌,内地的歌手喜欢听崔健、香港的喜欢听王杰、台湾的喜欢听伍佰。对口味。迈步在新长征路上,咱算不上已经建立了丰功伟绩,甚至到如今还在摸着石头过河。 王杰的一首《红尘有你》,唱出了多少浪子的心声。“那苍天从不曾改变,留给我寂寞的誓言,走过人间千百回天涯,又回到深情的原点、、” 伍佰的《再次重相逢》,唱尽了前世今生的爱。“我们是如此的不同,肯定前世就已经深爱过。讲好了这一辈子,再度重相逢!” 唉,谁晓得呢! “四哥,干嘛叹气呢?来,帮我吹头发!” “哦,不是不让你洗头,发型蛮好看的,又不听话。” “感觉油太多,有点儿腻腻的,只把水珠吹干,接下来我自己会弄,保证你满意。” 掐掉烟头站起来,把人按坐在凳子上,扒拉着吹头发。 “坐不稳咋滴,几点了都,还在捣乱?” “不捣乱,赶紧收拾好了回家见公婆!没买见面礼咋办呀?” “不用了,你就是最好的见面礼!” “啧啧,哄了一个又一个,也不嫌累啊!” “哥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不累是假的。好,不能吹干了,自己再擦点油,抓几把弄成个雀窝就行了。” “不弄雀窝,弄个凤凰窝。帮我找内衣还有黑西装。” 既然穿黑西装,那就也穿黑色蕾丝内衣,只衬衫是米黄色。 做好头发帮忙穿衣服,又发一阵子嗲,眼看看十一点过了都。 “乖乖,好了好了,再不走回家只能赶上洗碗。” 将近十二点,车子停下来,就给雷姐扫眼看见。 “哎呀,这是谁呀,稀客、稀客!咋还搞这么庄重?” “雷姐,新年好!” 雷姐一手拎着水果,一手拉着阿雯,进门郭子看见,也是一阵惊喜。 “哟哟哟!阿雯小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郭子好,叔叔、阿姨新年好!两位美女新年好!” “哦,这就是阿雯姐哪,我哥的搭档,真年轻,快请坐!” “谢谢,这位就是二丫,那这位一定是阿珍。” “没错,我是阿珍,她是我妹妹二丫。雷姐说阿雯很瘦,过年也没长几斤咩?” 阿珍拉着阿雯问长问短,老娘见状招呼老爹赶紧进厨房。估计又要加菜。 说是今天开工,中午没来客人,正好咱们一家热闹一下。 一桌刚好八个人,先上十个凉菜喝酒。 “哇,这么多凉菜,还是第一次这样吃,凉凉的,蘸大碗里的佐料,咬一口,很有味道。” “阿雯喜欢吃,以后休息就跟着老四一起回来,咱们开菜馆的,咋说都不少你这一口。” “好哇好哇!来干杯,新年快乐!” “阿雯姐第一次来家做客,我们都敬你,干!” 第一七三章 鑫都城的欧洲客人 “喂,四哥,在哪儿呢?” “我在吃饭呀,嘛事儿?” “哼,吃饭不叫人家?就是跟你汇报一下工作呗。上午跟踪的那四个人,坐来接他们的面包车去了渔民村,在一处居民楼停留了半个钟就走了。被面包车拉去东门,下车就去购物了,然后面包车也走了。” “他们上下车就没有什么异常咩?” “异常嘛,小刘说看见他们到了居民楼,人也没下车,车子直接开进一间卷闸门,然后过了半个钟又开出来,就去了东门步行街。” “这种情况很像是带货来深圳。电影里都有这场面。刚进来的时候紧张,是因为他们身上有货,到了居民楼把货卸了,没了包袱,又拿了佣金,就开开心心去东门购物了。” “啊,咱们怎么都没想到呢?现在咋办?” “面包车的牌照估计也是假牌,查车已经没有意义,上报领导。可以继续守株待兔,尝到甜头,人家还会故伎重演的。” “老四,谁呀,还在悄悄跟你汇报工作,啥时候当官了都?” “呵呵,当再大的官儿,也没有付老板的牌子响亮!” “四哥,下午没啥事儿,晚上在家吃饭?袁哥下来吃早餐还在说,有朋友送了瓶好酒,等你回来喝。” “今晚上估计不中,酒店岚姐没来,散会的时候,红姐提出咱们先聚聚,今天酒店也算是正式开工,经理们都到了。等阿雯、雷姐他们兜风回来就该走了。珍姐,菜馆不忙的话,带雷姐去市区玩几天,行不?” “可以呀,初八这一片的工厂都开工了,再回来不迟。” 下午五点,带着雷姐、阿雯回到鑫都城。刚想把车子开上大堂门口落客的位置,一辆红色的士抢先一步开了上去。 “四哥,不上去了,我们就在这儿下车。” “行,你俩瞧瞧来的什么贵客,好生招呼。” 我也下车,把钥匙扔给一旁的小弟,走过去等着的士佬开下来。 车上下来三位客人,两男一女,都是老外。 待的士车开下来,赶紧迎上前递烟。 “大兄弟,谢谢啊,帮我们酒店拉老外回来!” “老板客气了,我跟你们谢队算是熟人儿。鬼佬要服务好又不太张扬的酒店,我首先想到鑫都城!” 扔一包万宝路给大兄弟,开开心心地走了。 回转头坐在假山旁边的水池边,继续抽烟。 尼玛晚上千万别有人喊聚聚,尽是些不着边际的场面话,真嫌累。 “报告付总,客人安顿好了,欧洲来的,三个人开两间大房。其中一位帅哥还邀请雷姐共进晚餐呢?” “那敢情好啊,干脆你俩一起去,我不饿,正好休息。” “你真舍得,四哥哥?别贫了,上楼,中午吃过饭开车出去兜了两个钟,现在感觉累了。” 进来房间,雷姐冲凉,咱打开电脑查看总台入住客人的详细信息。 咋感觉刚入住的杰森先生很像亨利,只是小两个号,尤其年轻。但俩人儿的国籍不一样。 另外两位,咱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拷进u盘再说。 一看表,小郑上班时间还没到,阿薇她们,应该还在市区。打个电话先。 “哎,在哪儿呢?晚上哥哥单独请你!” “拉倒,嘛事儿?” “咱们这儿刚入住三位欧洲客人,感觉其中一位很像亨利,不会是儿子来找老爹?我考了资料,你没收队的话,就过来取。” “我们正要收队,十分钟之后,老榕树下见。” “雷姐,咱烟没了,去办公室拿烟,你冲好了先休息,吃饭的时候叫你!” “要得、要得!本来要你帮我吹头发的,走,姐自己来!” “那你,上去找阿雯帮你吹吹呗!” “她是你家使唤丫头哇,随随便便的叫人家帮你老婆吹头发?” “哟西、哟西!我走了。” 刚走到一楼大堂,就被红姐逮住。 “站住,四哥哥,这悠哉悠哉地干嘛去呀?” “哎哟,红姐,晚上好、晚上好!房间里闷得慌,我出来透透气儿。” “姐看你是折腾给你家小雷,累得慌才是真的。咋滴,人都来了,这刚开工,不带出来一起吃个饭?” “红姐,亲爱滴,今天就算了,都不在状态。她下午玩得有点儿累,上去就睡了。说是宵夜的时候叫她。要不明天,明下午我叫海鲜楼摆张大桌,咱们一醉方休?” “看你人还真不在状态,好,明天,一定啊!” 摆脱了红姐晃悠到老榕树下,不一会儿阿薇的车子就到了。 打开车窗,把东西迅速递给她,小样儿拿两根手指头在哥哥脸上轻轻刮一下算是吻别。 第一七四章 再次与亨利叙旧 又约故人叙, 把酒话生杀。 正道是沧桑, 仗剑走天涯。 餐厅都在播放拜年的歌曲,“好运来”、“恭喜发财”。 一杯咖啡、几片煎饼,两只煮鸡蛋,咱都吃饱了,雷姐还没来,八成还赖在床上。 “大姐,帮我打个包,一份虾饺、一份牛百叶、一份芋头,装一碗瘦肉粥。” “四哥,你家美女,还没起床?” “可不嘛,大过年的,也没啥事儿,多睡会儿。谢谢啊大姐!” 晃晃悠悠上来办公室,八点半了都。 “那谁,咋不泡茶呢?” “四哥,茶叶罐见底了。” “都喝完了,厉害!电话呢,叫茶老板送货。都别乱跑啊,茶老板等会儿来了肯定有红包!” 不一会儿,电话又响了,阿薇? “喂,四哥,咱们遵照您的指示,守株待兔,你猜怎么着?” “不会,这么老土的道道还有人用?抓到人没?” “还是那四个人,面包车从居民楼的卷闸门开出来就给堵上,人赃俱获。四个人,携带1200克,全部是从胃里催吐出来的。” “哦,收获不小,赶紧深挖,顺藤摸瓜,把这条线清干净。” “嗯,那是必须的!你昨晚上给的资料,估计要到中午才有结果,耐心等待呗。” “好好,那就,先忙着!” 呵呵,这小高回家探亲,阿薇连露了几手,看臭小子来了还敢跟老子嘚瑟。 哥还没嘚瑟完,电话就响了。 老纪?哎哟,过年还没给领导拜年呢,看样子是找上门来问罪了? “上午回基地一趟,有事情谈。” 有事情谈,应该是咱们酒店三位老外的事情。叫茶老板带一盒好茶叶,才是正经。 “喂,老板,你走了没?还没走就帮我带一盒绿茶,送人的,我给现金。” 叫阿雯中午带雷姐吃饭,然后开上车就走了。 到了六点办公室,罕见的,咱手里拎一盒茶叶,老纪乐了。 “艾玛也!这太阳都从西边出来了。你小子从来都是从咱这里往家拎东西,今天头一回晓得往老人家这儿拎东西,难得啊!” “大过年的,回娘家总不能老空着手不是?绿茶,请您老笑纳。” “那不就别客气了,先泡一壶试试,不好喝你小子也好退货。” 泡茶咱可在行,况且,每次来都是咱泡茶。就连郭子,这小子在也一样,狗日的到了这儿,就忘了老子还是他老大。 “来人!” “到!” “有请亨利先生!” “是!” 哟嘿,有请大亨利,绝对为了小亨利。敢情这小子,来头不小。 “哟,照时间推算,欧洲方面没这么快来消息?” “是啊,自家养着一个大活词典,干嘛非要等欧洲那帮老爷们的消息,资料也给亨利看了,一大早就吵着要见你。说这活儿可不是堂堂的四哥、你能玩儿得了滴?” “抬举我不是,小小的四哥,在大大的深圳从来就不堂堂。” “谦虚了不是,关口那四个点子,真是阿雯告诉你的?” “啊,她说那几位从香港屯门上车就感觉不正常。看来在香港挣钱也不容易。” “呵呵,只怕是有命挣钱没命花呀!已经移交给市局缉毒大队侦办,就看能不能钓到大鱼了。” “报告,亨利带到!” “有请亨利先生!” 亨利给两名配短枪的警卫战士带进来,手上戴着手铐。咋一见面还不好意思,原来冷血杀手也有脸皮薄的时候。 首长挥一下手示意警卫退出去,然后请亨利落座。 亨利说声谢谢,刚坐下又站起身弯着腰,伸出右手还带着左手一起过来跟咱握手。 握住的双手摇了三下放开来,亨利双手腕上的手铐“呼啦”一声脱落掉在地上。听到响声他才低头往下看,猛又抬头看双手,一脸茫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亨利先生,喝茶,这是四哥刚带上来的龙井,虽然是陈茶,味道还行!” “领导大人,我为自己早上的失言向四哥同志道歉,看来我真的是老了!” “亨利兄弟,你就别谦虚了,领导大人都已经说明白了,虽然是陈茶,味道还行!领导都宝刀未老,咱们现在‘言老’,言之过早了?” “谢谢四哥!传说你杀人也是在举手投足之间搞定,若不是刚才开手铐那一手,我至今还在怀疑传闻的真假。” “球,班门弄斧,贻笑大方了不是?” “还真不是!以前呢,传闻说rb的隐者,功夫奇高。会隐身会遁地,几乎不可能打死他们,除非在他们现身的时候,冷不防一枪爆头才完结。” “没那么玄乎?rb国学武术源于华夏文化,优胜者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这本无可厚非。但要做到真正隐身,那是不可能的。” “但是,刚才四哥要是在我身上下毒,绝对有可能。因为我,毫无察觉!” “呵呵,亨利先生,那是因为你到了我这儿,完全放松了警惕,被四哥偷巧开了手铐,仅此而已。” “领导大人有所不知,一名职业杀手的警惕性,已经是身体某些部位的条件反射,手给人握住的瞬间,警觉就油然而生。” “我是没这种感觉。好,咱们言归正传,四哥我给你请来了,你俩这次叙旧,请亨利先生务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谢谢!” “既然是叙旧,来点儿小酒才有氛围呀?大过年的!” “酒嘛,好说,我这儿就有!” 第一七五章 基地跟亨利过个大年初七 “报告领导,既然是叙旧,您看咱能不能喝点儿?我尾箱还有半瓶白兰地,要不下去给拎上我这儿还有生花生,喝酒吃更香。” “想喝酒容易,我这儿就有,还有花生呢。” 领导一开口,咱立马就动手。八角形的塑料果盘,装满了花生,酒杯也准备好了,咱两只杯子先倒半杯,然后剥个花生坐下来听亨利说书。 “那位小家伙,詹姆斯·杰森,两年前出道之后,号称伦敦街头的小亨利,其实他的本事,连我都,自愧弗如。这么说,他受命招进军情六处,在最后的考核阶段藐视教官,当场被打个半死,结果可想而知,被退回原部队、伤好之后被退役。” “能够选进军情六处,已经是出类拔萃了,难怪敢扛你的旗号。” “退役之后,连干了几票绑架,收钱放人,身价很快就过亿了。三岁小屁孩儿都晓得是他干的好事儿,就是没有证据。反正也没杀人,然后就嘚瑟,老子是伦敦街头的小亨利,跟杀人不眨眼的美国亨利是兄弟。” “绑架这活儿,我还真干不来。你要说杀个把人,远有远的门道,近有近的手腕,上演捉放曹,真没那耐心。” “呵呵!另外一位猛男,巴西法拉利f4退役老将。传闻经他的手改装过的汽车,武装直升机都追不上。至于随行的那位美女,不认识,不晓得她跟这哥俩儿,嘛关系?” “美女都不认得?如此说来,他们是来咱们深圳,绑票儿?” “也有可能为了诗和远方,来深圳这座新兴城市旅游观光,寻找灵感。干杯、朋友!” “行,你俩儿喝着先,我去安排一下午饭!” 还管饭?看得出,领导有点儿小激动。这才开始跟亨利叙旧。 “这么久了,还住的习惯,真不打算回国了?” “我靠,老子倒是想出去,你小子又不带我玩儿?回国就别想了,一个死人,能回哪儿去?” “尼玛说的比唱的还好听,带你出去玩儿,老子的脑袋可就别在你的裤腰带上,打死都不敢!” “哼哼,兄弟我对于你四哥,没那么恐怖?” “小心驶得万年船哪,大兄弟!” “你家健哥还好,最近又做啥子大买卖?” “唉,阿健死了,也是在深圳。” “死了,在这里,你干的?” “那倒不是。本来兄弟我放他一马,没曾想老兄刚走出两步突然回转头,被我的一个外挂狙击手给干掉了。” “靠,那你跟e-four,彻底闹掰了?” “对!他的骨灰,我遵照柏叔的要求,亲手送到巴淡岛庄园门口。” “牛叉!仁至义尽,还是咱四哥义气。” “报告!” “请进!” “四哥,首长请你俩下去就餐!” “哦,那行,亨利先生,请!” 咱拎起酒瓶,亨利兄弟也真自觉,抓起茶几上的手铐,很麻利地给自己套上。尼玛比天天抓小偷的警察叔叔都专业。 叹叹气把头摇,连进门的战士都忍不住拿手捂着嘴巴。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哇! 进门的战士前面带路,咱后面还跟俩警卫,绕来绕去的来到一排简易帆布雨棚下面。 “哇!老人家,你你歇着,我来、我来!” “哎呀,本来要给亨利先生一个惊喜,烤两块牛排来着,却原来我这双笨手,比牛排还生!” “领导大人,这您可就见怪了,我又不是外人。这烤牛排,咱四哥在深圳吃香喝辣都习以为常了,他肯定拿手。” “我靠,不用你将军,你五成熟,刀刀见血。我六成半熟!” “好好好,早说了咱四哥牛叉。那,我就烤带鱼、鸡翅。” “那谁,给亨利兄弟解开,不然咋干活儿?” “行,你哥俩儿忙着,我再去厨房看看,都炒了啥好菜,再端俩儿过来,咱们也就差不多了!” 烧烤可就穿不住外套了,脱掉夹克衫,无意之中露出腰间的武装枪套,油红发亮的意大利古典皮。虽然没有枪,还是令亨利吃惊不小。 幸好除了前后四名警卫,再没其他人。 “你狗日的,难怪总爱穿意大利皮鞋,却原来这身行头也是意大利伯莱塔原装货,还特工级别的双枪套,五排弹夹袋,很配你小子的个性。9呢,咋没带身上?” “我靠,都到基地了,还带身上显摆啊?在我车上。” “四哥,整天打打杀杀的,也老大不小了。你,成家了没?” “哎,伙计,我没你说的那么夸张,很清闲,虽然没成家,小日子过得还行。” “老纪给我找了很多书籍看,现代的、古代的。这人呐,纵有天大的本事,关键时刻选择很重要。选择对了,名垂千古。选择错了,遗臭万年。” “不错,选择了错误的路线,能够停下来就是进步。好比你,现在已经进步多了。但是呢,选择也是需要过程,需要自己在选择的过程之中,明是非、辨美丑。当然,上帝没要求每个人都能够悬壶济世,最起码自己的一言一行可以拿在阳光下暴晒,而问心无愧,公道自在人心!” “人间正道是沧桑,我为君狂!” “你俩儿烤完了没?菜来了,准备吃饭!” 领导用托盘端几个菜,还有馍馍,还夹着一瓶茅台,本来自己不喝酒,还搞得像个酒鬼,有点儿滑稽。 “烤好了,领导来了就开饭!还有茅台,大过年的,得陪亨利兄弟多喝几杯。” “今天就托四哥哥的福,陪你喝几杯呗!” 我们开饭,四个警卫也换班吃饭,前面两个隔着帆布看不到这边,这边两个脸朝外站老远,所以咱们可以随意谈笑吃喝。 “这个,早就说了,要陪亨利先生过个中国年的,一直没时间,今天特意约上四哥,一起过年初七。我这儿不冻的啤酒,一起干一杯!” “祝领导身体健康,新年快乐!” 领导见咱跟亨利一起吃牛排,有鼻子有眼的,连羊肉煲里面的大坨羊肉,咱也用小刀切开慢慢吃。 “看来咱四哥跟亨利先生的西方生活方式,越来越接近了。” “我的生活已经中国化了,四哥人就是不一样,我这块牛排,说烤五成熟,就五成熟,地道!” “跟亨利相比呢,在语言天赋上我不如他。他说中文已经非常流利了,我说英文却很是蹩脚。” 咱们吃着喝着聊着,突然听见帆布那边的警卫喊“站住”! “再说一声,站住!” 同时听见拉枪栓的声音。谁呀,连首长警卫的命令都敢不听?尼玛第三声就该鸣枪示警了。 第一七六章 高度失落的高队 “高劲报告首长!” “过来!” 高劲牛哄哄地走前面,阿薇跟在后面拉扯着。 “首长,你看这人,见四哥的车子在,找了一圈,听说在这里,非要来见见!拉都拉不住。” “哦,没事啊,四哥今天来给我拜年。一起坐过来,陪四哥喝两杯!我又不喝酒。” 亨利看情况自己该走了,赶紧站起来。 “领导,那我就失陪了,也多谢四哥能来见我,谢谢谢谢!” “那行,咱们有的是时间,亨利先生先回房休息!” 警卫把亨利带走,阿薇紧挨着我坐下来,小高就坐亨利的位置,拿着酒瓶把老子浑身上下故作夸张地瞧了个遍。 哎,倒是咱身上的行套,一看就晓得不是基地的配置。并且一个脱离部队的人员,还能有这身装备?还能当着一名外国囚犯毫不避讳?还是首长座上宾? 格老子真是个小冤家!突然感觉,如坐针毡! “小高,看够了没,你喜欢呀,请你四哥帮忙弄一套给你呗。” “弄十套都没问题,要不给你整个小组换装得了,不过有点儿小贵。意大利货。” “我相信付老板有这个实力,不过呢走私货我可不敢要?” “嘛走私货?哥哥我这行套在市局有备案的。阳光酒店保安部牛经理也有,晶都城保安部老蔡也有。不过比咱这身少点儿成色!” “岂止是少一点儿,是差几条街好不好?他们那是一般民警配置,还是派出所配发的,付总您这身可是特工级别。” “还行,识货!满上咱们走一个!” 事情拐个弯儿,总算有了转机。不能再在这个话题上深聊了,既然偶遇,那就喝呗。 “四哥,你一直是咱们基地的一个传说,包括我们小组。小刘哇,更是对你顶礼膜拜。” “小高,如果我没听错的话,你这是第一次喊我‘四哥’,说明你,至少暂时打消了对我的成见。谢谢!小刘呢,当年我受伤,她常在诊疗室值班,对我照顾有加。有机会也得好好谢谢她。” “四哥,我愿意喊你‘四哥’,已经对你没有了成见。我在想,自己永远也不可能成为现在的你。但是,怎样才能成为当年的你,你能教教我吗?” “哎哟,你喝多了,像阿薇这样,不是挺好的吗?” “阿薇受过伤立过功,在我休假的这段时间,连破两起大案。我都自愧弗如!” 这小子话说到这份上,都不晓得咋劝他。领导只顾自己慢慢喝汤,阿薇肯定晓得他喝酒有点激动,也不理他。 “小高,建功立业是每一位热血男儿的梦想,但现在是和平年代。大家只有做足自身的功课,筑牢自己的防线,才能战无不胜,你说是?” “那是那是,喝酒!” “哎呀,好啦,你俩都别喝了,四哥已经喝了那么多,下山还要开车呢!” “喝差不多行了,多吃菜,羊肉还多呢,端回去就浪费了,小高多吃点儿。” 领导发话了,咱也就别再糊弄小弟,杯子里的酒喝干净就不喝了,多吃菜,一坨坨的羊肉很有嚼头。 这时领导助理拿一份资料悄悄走过来,老纪接过来越看眉头越紧。 “我先回办公室,四哥吃饱了上来一下。” “好好,马上,领导慢走!” 见领导走了,小高抓起白兰地还要和,阿薇一把给他夺了过来。 “你就不能省省心,没听见领导喊四哥去办公室吗,还喝?忘了你是在战备执勤吗?” “小高,来日方长,想喝酒有的是机会,休息日下去四哥陪你喝个够!今天呢,我真喝高了,总不能看着四哥给警卫抬进领导办公室?今天就到这,啊!” 不喝了,剩下的交给阿薇去收拾。 上来领导办公室,拿起资料看究竟,越看越迷糊。 “那俩货跟亨利的描述大同小异,这美女,原籍香港,前年才正式成为大不列颠公民。这除了人漂亮,啥都不是?” “不管怎么说,这三人组合来深圳并非观光旅游,密切留意他们的动向!” “另外请香港方面,帮忙查一下这位卢美卿小姐以前在香港的人际关系,和什么大人物交往。” “你不是说当时还是阿雯在现场帮忙接待的吗,她难道对这位美女也没印象?” “应该没有,如果有,她肯定跟我说了。当时他们好像一直用英文交谈,小雷也在场,我回去再问问她。” “小雷来市区了?” “家里刚开工,也不怎么忙,她就来市区玩几天。” “行,既然小雷也在身边,你自己也得小心点儿。那三位客人,如果有机会,可以尝试接触一下,也可以请阿雯配合你呀,它本身香港人,又会说英文。” “好!阿雯本身泰国人,香港籍而已。那我就先下山咯。” “回!小高的话别放心上,回头我会好好开导他。感觉这孩子的心结还很重。” “我想他最大的失落,是他人不在的这段时间,阿薇做出的成绩,令他有点自愧弗如。虽然抓获黄总他也负责指挥,但是情报来自阿薇,三个暴徒又都是黑衣人干掉的。” “多少有点儿。昨天阿薇她们天不亮出任务,他人刚到,所以就没叫他,结果也大有斩获。下次有机会,让他露一鼻子呗,你这当大哥的,明里不行,暗地里不也得帮忙带一带呀!” “要得!领导说了一定照办。赠人玫瑰手有余香,告辞!” 第一七七章 烟墩山上的风景 “雯雯,有没啥好主意?” “没理由,弄不好人家还会起戒心。正面接触我看就免了。你弄台眼生的车子给我,先跟踪两天看看情况。” “也是的。跟踪我看就算了,还是交给阿薇她们。咱们毕竟帮忙而已。” “没事啊,你在酒店坐镇,我还不是闲着,就当遛弯儿了。” “眼生的车子,把咱们奥迪换副车牌,行不?” “也行,你开出去,换了车牌就停对面停车场。” “小心点儿,那位小帅哥曾经报考高级特工。” “好的。三位客人中午也在西餐厅吃饭,估计现在还在午休,你现在就去放车子。” 卢美卿在出租公司租了一台空闲的士,不用司机,租了一周。阿雯见他们三个都上车,赶紧把奥迪开出来跟上。 出租车上罗沙路开进梧桐山隧道,然后到达沙头角保税区,车子沿着海边简易公路慢慢走慢慢看。 赛车手还拿相机下来拍照。车子顺着海边往回开,在沙头角河的公路桥上,还停留了七八分钟。这条河水直通海里。 天渐渐黑了下来,然后找个中西餐厅吃饭。 阿雯下车到面包店买了面包、牛奶、矿泉水,拎上车在一边盯着。 接到雯雯的电话,觉得很有异常,立马打给老纪。 “那这,我叫阿薇立马带人去接替阿雯,叫她们俩保持联系,然后阿雯撤回来。我估计客人们吃完饭还会继续勘察,天黑了阿雯一个人太危险,千万别靠太近,跟丢了还有明天。就说我说的,阿薇到,她撤!” 阿薇、小高接到命令,小组分乘三部便装小车迅速出发。阿薇跟小刘一组,负责跟阿雯接头。 此时客人们吃完饭已经折返,走过集装箱码头到达了烟墩山附近,赛车手正架着长距相机在拍风景。 阵阵海风吹到脸上还是感觉凉飕飕的,海面上除了巡逻艇,很少有船只走动。烟墩山上灯火通明,哪里还在大搞基建。 阿薇找到阿雯的车子,两人简单交代几句,阿雯车灯都没开就悄悄离开了。 “阿薇,那人咋走了,不是四哥?” “怎么,你又想四哥了?只可惜,她不是。走,摸上去看风景。” 进出烟墩山的主路上,基本都是拉材料、泥沙的大型工程车。赛车手尽量靠前观察仔细,他口述小帅哥做记录。围着山体转了半圈,海警巡逻艇经过的时间都做了详细记录。 直到十一点,岸上的巡逻摩托车来回出现了两次,三位客人才悄悄收工。 阿薇的车子一直跟到鑫都城,才打电话叫哥哥请宵夜。 “四哥,嗯,我刚巧经过你们酒店,小刘说,她饿了,咋办呀?” “呵呵,也到了宵夜时间,不饿才怪。车子就停楼下,我这就下来。” 带着阿雯、雷姐下来,雷姐拎两瓶红酒。 一见面小刘那个神色,说不出的万般不是滋味。当初哥躺在医疗室那段时间,多亏有她无微不至的照顾,哥才安然无恙,脸上连个疤痕都没留下。 小丫头的小心思啊!都当侦察兵了,还没学会淡定。 “哦,我介绍一下啊,阿薇、小刘,咱部队的战友。这位阿雯小姐、这位雷姐。都别见外。谁饿了来着?咱们去吃火锅。” “当然是我最饿,我要吃肉肉!” “别吃了哥就行。刚叫后面大胖子砍了一只羊腿,这会儿应该已经压上了。” 走到后面羊庄,雷姐故意让小刘坐我旁边,阿雯轻轻笑了笑拿出开酒器开酒。 “四哥,四大美女喝红酒,那你呢,还是来点儿咱自家泡的枸杞酒?” “对,先来一杯尝尝,不好喝可不给钱啊!” 不一会儿功夫,大胖子端来一盘白斩鸡,一碟花生米,一杯金黄的枸杞酒。 “哟,这鸡哪来的?” “四哥,这鸡我上午做的,中午咱们吃半只,晚上都不吃了,送给几位美女尝尝。” “行,够醒目!来,小刘,赶紧的,这一串鸡腿是你的!” “谢谢四哥,那我就不客气了!” “不客气。来,咱们也喝着!” 三两一杯的枸杞酒,喝到一半,羊肉就压熟了,端上来热气腾腾,香喷喷,往火锅里一到,夹几根香菜,放几片香菇,滚两滚就开吃。 雷姐少不了辣椒,半碗辣椒酱专门给她准备。 当哥哥的,站起身拿勺子每人先盛一碗肉肉。看来阿薇也是饿了,来一点点辣椒酱,毫无顾忌地啃了起来。 “四哥你这人哪,给别人都来一碗肉,自己装几块胡萝卜,锅里大把的肉肉!” “呵呵,小刘可能不清楚,我呢,中午还在吃羊肉煲。晚上吃汤米粉,两位美女碗里的瘦肉,又都给我吃了。” “小刘,你早饿了,赶紧吃,等会儿找你喝酒。四哥哥呀,我要他减肥来着。这羊腿肉不错,多来点儿。” 哎,其实咱跟阿雯关心的,只是她们跟踪监视的结果,想听听。但是这几个人都在场,也不便互通款曲,哥这心里,有点着急。 凌晨一点半钟,终于吃饱喝足了,小刘兴奋不得了,拉着雷姐说不完的闺蜜话。 咱故意拦着阿薇走后面,这才有机会询问跟踪的情况。 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 第一七八章 参谋长回来了 心里装着事儿,天一亮就醒了,悄悄爬起来洗刷完毕,留张纸条,叫雷姐起床自己出去吃早餐。 趁着早晨路上车少,驱车直奔沙头角。快到烟墩山的地方,停下来吃个肠粉。 根据阿雯、阿薇的描述,客人踩点的时候,连进出烟墩山的工程车辆都做了记录。难不成想利用工程车作为交通工具?这倒也是个好办法,工程车大摇大摆的都盖着防尘帆布,里面装几口棺材也没人晓得。 棺材?走私文物?价值连城?不然什么东西这么值钱,请大英帝国的这俩货出马? 站远处看,从烟墩山到出海口,上下像极了一把扳手的卡口。准备一艘游艇悄悄放在烟墩山下面,接上货开出海很快就到了香港地界。 赛车手不但会赛车,游艇也开得顺手,或者经过改装的大飞。这家伙会改车一定也会魔改大飞,最起码海警的巡逻艇追不上。 娘希匹,有点儿门道!给领导打个骚扰电话先。 “呵呵,有点儿道理。你在哪儿呢?” “我在,在沙头角看日出呢!” “你小子,这爱好我喜欢!最近有关文物走私的情况,我等会儿向省厅咨询,也是在想不出有啥值钱的东西,值得人家大动干戈。” “可不嘛,老佛爷的小棉袄肯定值不了几个钱,如果是大汉王朝的金镂玉衣那就另当别论了。” “行,既然去了,多转一会儿。如果客人真选中了烟墩山,说不定他们还会去勘察,你先不要走开。” 太阳一出来,这地方到处都是灰尘,也想不出去哪儿溜达,开车往山上走,到半山腰看看海景。 自打来深圳,啥时候一个人跑到山腰悠哉悠哉地欣赏这良辰美景?刚来的时候忙着挣钱,入伍忙着训练。现在训练已成过去式,挣钱已不是今生的终极目标,那么是职业军人的荣誉感?也许,是拿下暴徒那一刻的快感! 哥既然干了这差事,红脸秦琼也好,黑脸敬德也罢,顾不了那么多了。公道在天,成事在人。 赛车手再能耐,老子不搁方向盘在你手里,格老子你几个货就只能做乌龟。到时候哥哥我,就唯他项上人头是问! 寻思着找个被风的地方抽支烟,老纪电话来了。 “哎!没有打听到文物,倒是打听到一个大人物。杨厅又对你口头表扬一次,我先给你留两瓶茅台。” “谢谢领导厚爱!什么大人物?” “还是你小子脑筋转得快,不排除这种可能性。参谋长中午就回来了,下午再好好研究一下。你回!” 参谋长回来了,咱还回去哪里?就回基地看看老人家是否带了湖南腊肉、臭豆腐、河鱼干儿,尤其凤尾鱼,筷子长短一条条的鱼干,稍微煎一下,撒一点儿干辣椒、花椒,装盘里放凉,喝酒嘎嘎滴。 主意已定,驱车直达梧桐山基地。 十一点四十,进来大院,跟随警卫向老纪报到。 “首长好!参谋长新年好!” “老叶,你看到没有,狗鼻子,闻到味儿就来了。” “呵呵,闻到味儿能跑回来已经很难得了!咱四哥,说说看想吃啥?” “要求不高,辣子鸡呀,麻辣河鱼干呀,臭豆腐哇,也就这些。不过分,老人家?” “不过分。还有,我老人家中午请你小子喝湘泉,就在这儿!” “哎哟,那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谢谢参谋长!” “那行,你俩先聊着,我去厨房端几个热菜上来,中午就在办公室将就一下。” 老纪出门,参谋长把茶几上的小纸箱打开,拎出三只罐罐,然后是两瓶黄泥巴瓶子装的湘泉。 “罐子里啥东西,味道很好闻?” “你小子最馋的老三样儿,臭豆腐、河鱼干、红油牛肉。” 赶紧的从茶几下面找三只小菜碟,茶水冲洗一番,老人家拿勺子慢慢地从罐子里舀出来,还没吃到嘴,口水先出来。 茶杯就是酒杯,瓶盖一开,湘泉的香味还真地道。首长不喝酒,给他倒杯茶等着。 “我老人家不在的这段日子里,你小子又出风头了,说说看。” “没出啥风头啊,也就是年前去东北出趟差,很轻松的,除了冷,没别的。” “唉,东北那地界儿,还真是不消停。” “想都别想,就两三个小毛贼,也敢造次?” “哎哟,摆上了还不喝,我又不喝酒!” “等你老人家拿筷子回来呀!” 两位小老头逗乐,有时间也好玩。首长端了四个菜四个花卷,还有一碗汤,摆好就开喝。 “烟墩山的事儿,付儿都跟参谋长唠叨了?” “嗯,正在跟参谋长聊着。如果他们打定主意从烟墩山出逃,无论计划多么周密,那位赛车手,也可能是快艇的舵手才是关键。我只要盯死他,关键时刻一枪撂倒,他们只能作困兽斗。” “到时候安排狙击手设伏那是必须的,你只能暗中配合。” “有必要向二位家长申明一下,我会带上阿雯、郭子,算我们为外挂小组。” “阿雯?那也是个狠角。能在干掉两位狙击手之后,再一枪干掉阿健,可见心理素质不一般。我这个参谋长,原则上同意。” “同为狙击手,又不能互相通气,都在暗处,我不能保证阿雯的安全,这点儿付儿应该清楚。” “参谋长,你看给所有参战的狙击手约定一个统一的暗号怎么样?关键时刻可以证明是自己人。” “这个没问题,作战方案定下来之后,我叫郭子告诉你们。” 第一七九章 烟墩山行动 街南绿树春绕絮,雪满游春路。树头花艳杂娇云,树底人家朱户。北楼闲上,疏帘高卷,直见街南树。 阑干倚尽犹慵去,几度黄昏雨、、、 高队带一组人马一大早就在鑫都城附近伺候着,尽心尽力。 三位英国客人用过早餐,回房背上行李到一楼退房。然后开上出租车依旧向沙头角方向驶去。 得知客人退房的消息,立马向参谋长做了汇报。老人家要求做好准备,估计今晚就会有行动。 出租车一直开到沙头角烟墩山河岔口,顺着河岔口往上走三公里处,在旁边的一家废品回收站停了下来。卢小姐下车喊开门。 双开大铁门打开,车子开进院子熄火。院子里还停着两台半旧不新的工程车。两个男人下车直奔铁皮房,不一会儿就听到里面叮叮当当,尼玛开工了都。 高队绕到铁皮房后面,搭人梯上墙查看究竟。一艘敞开式简易快艇,底儿朝天,赛车手正在切割。一旁放三支新引擎,一看就是要魔改。 情况反馈到基地,参谋长命令留人留车继续监视,高队回基地开会。 赛车手的魔改工作一直持续到下午四点才完工,接着刷防锈漆,随后用暖风机慢慢吹干。 晚上七点,废品站院子里一台泥头工程车发动,后墙板打开,一行三人爬上后车厢,其中一个一米八几的个头,穿着黑色长雨衣,戴渔夫帽,看不清长啥样儿。车厢上面盖着绿色帆布,根本看不出里面有人。 工程车径直向烟墩山方向开去,不久就消失在主车道来来往往的车流之中。 接到郭子报告,寻思着魔改过的游艇还没出动,咱先不着急。 “先不理他,盯死游艇。没有游艇和赛车手,工程车开不到香港。” 到了八点,大铁门再次打开,游艇放在支架上,被几个人推着,滑了出来,慢慢放入河中。随后赛车手、小亨利、卢小姐才悄悄上船。看得出,小亨利拎的手提包里,绝对装的家伙什儿。 赛车手开船,游艇悄无声息地向出海口驶去。河岔口往烟墩山有两个几乎是九十度的拐点,在垂直于烟墩山的第二个拐点,游艇开始减速。 在狙击步枪瞄准镜里,游艇上的三个人看得一清二楚。就在游艇过了拐点刚要提速的一刹那,我跟阿雯同时开枪,阿雯击中手握方向盘的赛车手,俺击中坐在右侧的小亨利。坐在里面的陆小姐还没明白咋回事儿,两只黑影已经飞身飘下落入游艇。 阿雯捆绑卢小姐,咱赶紧把这俩货掀下去,然后抓住方向盘驶向烟墩山海口。 “卢小姐,你都看到了,不配合就是个死。说,怎样跟涌哥会合?” “我们转过去顺着山边开,发现有三棵树吊在山崖,涌哥就在那里,接上他就去香港。” “涌哥上山多久了,不会饿死?” “他一来深圳就住在这山上,一个多礼拜了。中午还有人给他送吃喝,告诉他今晚上走路。” “哦,那泥头车搞什么鬼?” “那是小亨利唱的双簧,他总怀疑有人在废品站周围窥视,所以弄个高个子,叫泥头车打头阵先走。” 咱使个眼色,叫阿雯把卢小姐嘴巴封上,耳朵塞住。 “雯雯,这下麻烦了,点子就在山上待着,武警上山布控,人家看得一清二楚。这会儿指不定藏在哪里?” “泥头车一到山上,那三个人就能把武警的注意力吸引过去,点子看见快艇,肯定往下跳。咱们慢慢走,静观其变。” 游艇紧挨着山体前行,绕到山体南面,再往前,对岸就是集装箱码头了。在一处十分陡峭的山崖上面,悬挂着三棵细长的桉树。 阿雯做了个手势,游艇立马停了下来。我站直身子朝上面挥了挥手,过了两分钟,一条草绳扔了下来,咱一把抓住,三两下捆在船舷上。一个大汉顺着绳索慢悠悠滑到游艇上。 还没站稳,给咱一脚绊倒,单膝压住就要上拷。游艇晃动压不牢实,给他拼命一掀挣脱开来,一个翻滚就要滚下游艇。 说时迟那时快,阿雯抽出匕首,照准右大腿斜着身子刺下去,翻滚的动作立马缓了下来。咱双手抓住这货还在乱弹的左脚,往外一掰,“咔嚓”一声脱臼。 真有种,大腿挨一刀,脚脖子脱臼,一声没吭。随后跟阿雯合力把人铐上,匕首拔出来用布条捆扎伤口,然后双脚也被捆绑结实,扔在船舱,卢小姐见状眼泪一下就出来了。 撕开卢小姐的封条,阿雯问话。 “这位是咱们涌哥吗?” “就是他,你们把他怎样了?涌哥,对不住啊!” “唉,阿卿,哥不怪你,这都是命!” 听完把两人嘴巴都封上,耳朵也给堵上。给参谋长打电话,关机。 难道老人家也上山了?再打给老纪。 “报告首长,嫌疑人涌哥已经抓获,我们现在游艇上,请问在哪里交接?” “什么什么,人给你抓到了,死的活的?” “一条大活人,还有一位美女。另外两位,不方便携带扔海里了。” “嗯,参谋长他们在山上兜圈子,抓了三个废物!正在寻找游艇呢,你游艇在什么位置?” “我们在山体南面,快看到集装箱码头了。” “开转来,到北面找个能靠岸的地方停下来,我立马通知埋伏的水警跟你办交接。注意隐蔽!” 我们的游艇打开大灯往回开,海面上隐约有三艘快艇不紧不慢向我们靠拢。在我们将要靠岸的时候,快艇的灯光也全开了。招招手叫他们靠上来。 最先到的战士,见两个黑衣人,黑围巾黑口罩、黑线帽,手里拎着狙击步枪。立马敬礼。 回礼之后,指指船舱,叫他们上来抬人。 “大个子大腿有刀伤,其他没什么。请问岸上那台车子给我们用?” “二位请跟我来!” 一位小伙子带头跳上岸,带我跟阿雯找车子。 “同志,这是我的车,不是很高档,二位委屈一下!” “哪里,兄弟客气了,回头到q基地去拿,走了!” 到上游跟郭子会合,这小子把车子停路边,悠哉悠哉地在吃烧烤。 “哟,老大,咋还开上警车了,不会是顺的?” “就晓得你小子不学好,老子们下海捉大鱼,你这就吃上了。” “早饿了!事儿,办妥了?” “妥了,有人自投罗网,已经交给水警。吃完饭把车子就近交给派出所,咱们就打道回府。” 第一八零章 每家有本难念的经 晓春晨起窗微凉,舒臂抖衣裳。大鹏展翅落,老猿掏裤裆。手为两扇门,双脚追命桩。 一大早起床,刚在房间走几个把式,郭子来电话,老爸叫一起回家过元宵节。 “哦,那行,我上午坐一会儿,就赶回去吃饭。不过晚点儿还得过来,阿雯昨晚上就回香港了。” “好的,我就先回了,中午还有客人订了酒席,回家帮帮手。” 寻思着过节回家,是不是得带点儿啥?带点儿海鲜回去吃吃,年内年外的,一家老小也不能光吃肉。 主意已定,九点下楼骑上谢队摩托车去逛逛渔民村菜市场。 今天过节,每家摊位都备足了新鲜货,市场内已经热闹起来。 “老板,这条老虎斑有没两斤?” “这条大个的,应该有,你看,游来游去的,其它鱼都怕它。” 捞起来过称,950克,先装三只黑胶带,再装在小网兜里拎着。胖乎乎的对虾,二丫最馋这个,来三斤。 海蛏子爆炒红辣椒、蒜苗,下酒好菜。也来两斤,临了老板又送一把。黄骨鱼,烧干锅最香,选六条个大的,也是两斤。 够了,这就四样菜,四季发财。只是感觉钱包瘪了许多。 打道回府,到家已是十点过,郭子车在外面,应该早就已经回来了。 “郭子,赶紧的,出来破鱼。中午咱们少吃点儿肉,做几盘海鲜吃吃,换换口味儿。” “哟嘿,老四,石斑鱼个儿不小,蒸上一大盘,一顿肯定吃不完,年年有鱼年年余!” “差不多两斤,捂这么紧还在乱蹦。对虾袋子里有水,活蹦乱跳的先养水盆里,大伯明天来了吃点儿,剩下的咱们中午吃。” 雷姐冲洗海蛏子,二丫忙着拣对虾,郭子破黄骨鱼、石斑。 中午还有几桌客人,珍姐、二老在厨房忙着配菜,就咱是个闲人。 有点儿口渴,不泡茶了,凉黄酒,先整一杯再倒满,放树下面桌子上,点支烟半坐半躺着,歇会儿。感觉很久没这样享清闲了。 “雷姐你看,我哥这才像个大老板儿!” “二丫,你哥啥时候看像个伙计呢?” “不行,二丫郭子结婚了,咱还不能分家,不然下班回到香蜜湖那栋高档住宅区里头,绝对找不到回家的感觉!” “哎哟,只是张珍珍在说要分家,老妹我可从来就没同意过!坐在这儿农家小院里,想杀鱼杀鱼,想宰鸡宰鸡,多惬意呀!高档小区的单元楼,是很高大上,我看就像个鸟笼子。” “四哥哥回到家里,没喝呢就陶醉了。这几天上班受累了,是?” “上班嘛,倒是优哉游哉,没累着。郭子,早上叫你去东湖酒店拿两瓶茅台酒,拿到了没?” “老大,你没醉?啥时候叫我去拿酒?” “嗯,没说咩?不是,叫你先回,顺便去拿酒来着。哎,本来咱路过水库准备开上去问问你小子拿了没,又担心人家说咱脸皮厚,拿了又想拿。这可好,中午陪老爸喝啥?” “哎呀哥,他拿了两瓶回来。一忽悠你,咋就对自己没信心了呢?” “呵呵,长能耐了,老大都敢忽悠!看来哥老啦,老了哟!” “老子还年轻呢,你小子还敢卖老!” “老爸万岁、万万岁!” “千年王八万年鳖,老爸才不敢万岁。二丫先把黄骨鱼拿进来,这鱼得先炕一炕再焖。” “二丫,蛏子洗好了,都拿进去。姐来帮咱家小老头捏捏肩膀。” 雷姐擦擦手,坐后面捏捏肩膀,捏着捏着,人就要睡着。 “这没心没肺的,咋就睡着了呢?跟你说,我过了元宵节就去市内住,然后找个事做。” “中啊,那边就差锅碗瓢盆儿没买,你去了再弄两套床上用品,把洗衣机买回来,就能入住了。” “那,车车呢,没车进出可不方便,姐总不能把这台单车带过去?” “大奔你先开着呗,我在酒店还有一台奥迪开。买车也得等二丫结了婚再买,现在就买,总感觉不合适。” “也好,免得二丫说咱们当老大的,结婚也没给她拿个大件儿。” “那,跟阿珍说好了没?” “讲好啦,我先住下来,看看哪里新开发的楼盘,想买铺子不是,看好了就下手。” “嗯,赚钱这事儿,宜早不宜迟。” “可不嘛,指望你丫,还不晓得到猴年马月呢!” “呵呵,咱真操不来这份儿心。要说整天也没忙啥,时间一天天的,就这样溜过去了。” “光阴似箭是真的,一转眼,咱们在一起,六七年了。如果是在农村,孩子上小学了都。” “唉,谁说不是呢,操心要一个呗。阿珍那啥情况,真不能生啊?哪天你俩去市内妇儿医院好好检查一次,别听平湖小医院的医生忽悠。” “可以呀,去的时候带二丫一起,要结婚了也顺便检查一次。阿珍说大姑妈就没孩子,是捡别人家的小妹妹。” “哦,是滴。带二丫一起去看看,不可能姊妹俩都一样?” “但愿不会如此。这每家呀,穷也好富也罢,都有一本难念的经。” “雷姐,喊我哥吃饭啦!” 元宵节也是过年,那边四张桌子摆满了酒菜,客人预订的酒席,十二点开席。 咱们也是满桌子好菜,老妈炖了鸡汤,还摊了荆芥鸡蛋皮儿。鸡汤碗里加几条鸡蛋皮儿泡着,那才叫香。 “这石斑鱼,贵是贵点儿,一大盘子摆中间,看着就是大气哈!” “那还用说,这盘鱼比那边两桌子菜还贵,也就是老四敢买回来吃。” “不是,这年都过了十多天,不能光吃肉。海鲜,蛋白质高,也清淡。尤其二丫,也得给她减减肥。” “嘿哟,还是亲哥对我好。来、干杯!” “干杯,祝爸妈身体健康、元宵节快乐!” 第一八一章 雷姐翅膀硬了 暖风拂面,朝霞映红半边天,露珠挂在草尖尖。叽叽喳喳的小鸟躲在树杈,冷不防冲着你的车窗吼一声,就好像淘气的二丫,逗个没完。 雷姐已经搬到新房住,刚下了第一场春雨,路边的灰尘冲洗一新,所以才敢开着车窗边走边欣赏路边的风景。 这台奔驰s300原则上属于罚没物资,虽然当时给咱军哥提前开走,而后咱又给追回来。在有关单位做个备案,正式过户给雷姐,重新换了车牌。车身打蜡保养,更换内饰,焕然一新,大美女这才不再惦记奥迪。 都之都酒店开工十多天了,大堂美女经理迟迟不能到岗,老总急了,招工!大酒店的门面上没个理事儿的,可不行。 不管是吃饭还是住店,客人半路打退堂鼓,绝对不会再回来。所以大堂经理就是酒店的第一道招牌菜。 雷姐在报纸上看到招聘信息,立马找到阿雯商量,工资八千至一万,即便开店做生意恐怕一月也赚不到这么多,非要去试试。 就这样,雷姐在鑫都城大堂跟着咱家大美女唐小姐唐大经理一起上了四天班,半夜三更还在恶补书面知识,比高考还用功。 哥一狠心,新买一部摩托罗拉小翻盖手机,给咱姐配足行头。 今天穿着定制的海军蓝西装裙,古典红意大利高跟鞋,大翻领的鹅黄衬衫,白皙的脖颈上套一条很低调的白金项链,吊坠搁在浅浅的峰沟沟里,每一个男人都想多看一眼。 九点整,大奔一个刹车打横在都之都大堂门前,立马有保安上前打招呼。 “嗨,帅哥,我是来面试的,请问车子停哪里为好?” “啊?面试的?那你就停旁边好了,反正不会耽误太久。” 雷姐下车,洁白的双腿在阳光的照射下,看得人眼花。高跟鞋掷地有声,边走边往外掏资料,古龙香水散发出职业女性男子汉的独特气场。 招聘工作就在大堂一间临时会客室,大堂休息沙发上已经坐了三位美女,雷姐的到来,像一阵风,刮得几位美女几乎睁不开眼睛。 行政部胡总手里拿着资料就靠在总台旁边抽烟,从雷姐停车到进来坐到沙发上,眼睛就没离开过大美女的身影。 “胡总,今天就约了四位,人已经到齐了。” “好,那就开始,按照先来后到,叫人一个个进来。” 大约过了二十分,就轮到雷姐了。一位美女陪着胡总一起面试。 “雷小姐,资料显示,你是住在香蜜湖香桂坊,sz市身份证,但是你的口音不像是本地人?” “老总真是明察秋毫呀,我老家四川的,买了房子就换了深圳身份证。” “难怪,刚才那台大奔也是你自己的?” “是的,这车都好多年了,没钱换新的,将就着开呗。” “呵呵,照你目前的条件,来咱们酒店做大堂经理,是否觉得委屈了自己?” “怎么可能?我一个大活人,总不能整天无所事事,要养车,还要吃饭穿衣服,还想出国旅游。出来做事挣钱,那是必须的!” “好样儿的!大堂经理这份差使呢,表面看起来很风光,其实也很具挑战性。你知道深圳的高档酒店也不止咱们一家,怎样才能留住客人,你有什么独到的见解,愿闻其详?” “简单点儿说,跟客人初次见面就如同谈情说爱,用我的笑脸加贴心,让客人对我一见钟情,甚至相见恨晚,还用担心他们不回头吗?老总,我虽然不会卖弄风情,但我有一颗诚挚的心,况且本身条件也并不差。” “很有自信,自信是一个人成功的开始。一个人的自信,来自本身内在的底气,对自己有较清楚的全面认知。越认为自己有价值的人,就越自信。” “是啊,在美女如云的深圳,如果对自己没有信心,不敢越雷池一步,岂不是还坐在流水线上暗无天日啊?大堂经理这份差使,对我来说,不是什么难事儿!” “很好!前面三位呢,工资待遇的要求,分别在八千、九千、一万。而你要求一万二,这有点儿超出我们的预期,能否再考虑一下?” “老总,咋说呢,我正值青春年华、待价而沽的年纪,还不想这么早就降价处理。您认为呢?” 雷姐说完掂了掂放在台面上的新手机,无意间瞄了一眼时间。 “我赞同雷小姐的观点!咱们今天先到这儿,如果还有后续,打电话联系你。” “好,期待与您再次见面。也很期待与这位美女成为同事!” 胡总以及总台的一帮少男少女,目送雷姐开起大奔一溜烟跑了,随即就叽叽喳喳起来。 老总当然没时间听这帮小伙伴儿八卦,拿着一摞子资料上办公室了。 雷姐一回到鑫都城,小唐她们几个赶紧打听怎么样。 “自我感觉良好,静候佳音呗!” “啊,你要一万二千大洋的人工,人家也给你呀?不行,赶快去给我们买好吃的回来,不然咱去都之都,就说你其实是个白脖儿!” “啥,小唐你不怕四哥哥打死你呀?” “且,四哥哥才舍不得打我呢!” “啊,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五天之后,经过都之都老总复试,雷姐欢天喜地地走马上任了。 雷姐翅膀硬了,打电话的声调也高了八分。电话打回家里报喜,二丫不依了,先骂亲哥哥老偏心,再就是包子不卖了,没劲儿,吵着也要来sz市区闯天下。 郭子也吓一大跳,这未过门的媳妇若是到市区翅膀硬了,还指不定是谁家的菜呢! 第一八二章 广州见到债主 “呵呵,你小子咋就这点儿出息?要学人家雷姐,对自己要有信心,对未来的老婆大人也得有信心不是?” “哈,咱也就是对老大你有信心!其实,雷姐上班你也别太操心,敢开大奔上下班的大美女,一定不是什么善茬儿!上头叫你准备一下,可能要到广州小住。” “嘛事儿?省城高手如云,犯得着咱去凑热闹?” “省城是高手如云,但是比你老兄还高明的高手,几乎没有。” “哦,敢情是干粗活儿,那就速战速决呗。雷姐上班那地儿,没事多转过去看着点儿。其他也没啥好准备的。告诉领导,随时出发!” 白云湖畔,晚风习习,散步的,慢跑的人们渐渐地也该回家吃晚饭了。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当夕阳收起最后一缕光线,天空紧接着就暗了下来。咱坐在石条凳上看了半天书,每页总有那么几个字儿不认得,眼睛直发胀。 隐隐约约,一个熟悉的身影,不紧不慢向着咱这边方向走过来。 杨厅?这老头要下达任务,叫咱直接去厅里报到不就得了,干嘛非搞得这么神秘? 待老头走近,赶紧抬抬屁股往旁边挪了挪,手里的书本合上。 “杨厅,晚上好!” “嗯,住下了吗?” “住下了,白云宾馆616房,蛮好的,不是省厅给开的房间吗?” “不是,是你广州的客户事先帮你开的房间。” “哦,难怪首长要我大老远从郑州飞来广州。” “你的老大晨哥,在火并受伤后,已经在医院秘密接受治疗。客户这边随时可以跟你老大通电话核实你的身份,这方面无须担心。” “咱就是过来兴师问罪,要人要货要钱?” “场面上的这些人,晨哥已经彻底交代,你的任务,务必找出幕后真正的老板以及他们的加工基地。” “看资料,场面上的这位峡哥已经来头不小,幕后的老板,也许就是他们的金主?如此看来,这个人绝对有正当生意充当门面。” “这就需要你去调查。记住一点,千万别跟广州方面发生冲突,否则后面的麻烦你也清楚。你就用这张卡打这个电话跟我联系。需要人手协助,也只能跟你的叶参谋长要人,广州这边,暂时谁都不参与。” “属下明白,等见到了咱的债主,再见分晓!” 外面吃个饭,回到宾馆一觉睡到天亮,峡哥的大马仔阿宇打电话到房间,峡哥约喝早茶。 广州喝早茶的地方特别多,高中低档,应有尽有。 从宾馆出来跟着阿宇东拐西拐,来到一条小街,早茶店三间两层半的居民楼,看样子是一对老夫妇在经营,店门口还在蒸肠粉,一楼三个通间,门口大叶榕树下摆了几张桌子,喝茶吃早点的人,还真不少。 旁边一台黑色大奔,粤a,真是好车牌。 三楼前半层是花园,有凉亭。跟着阿宇上来,峡哥已经带着四位兄弟在凉亭下面喝茶。 “好,强哥到了,就下去端早点上来,强哥坐下喝茶先!” “峡哥早上好!这地方喝茶不错,跟老板是老熟人?” “经常来,算是比较熟。怎样,住的还习惯吗?” “谢谢峡哥!我这人随遇而安,在吃住上面不讲究。但是呢,兄弟我此行的目的,想必峡哥也清楚。” “清楚清楚!在广州地界上出这么大的事儿,也是始料未及啊!说起来还是我对不住晨哥。” “我老大随身携带的一千万现金,还有到手的四公斤东西,当场给人抢走,兄弟三人两死一伤,老大至今还躺在医院里。是可忍孰不可忍!” “强子兄弟放心,既然事情发生在我的地盘上,峡哥我一定帮你查个水落石出,还晨哥一个公道!” “那就先谢谢您了,兄弟以茶代酒,先敬一个!我老大呢,这些年跟广州这边做生意也不是一次两次了,相信峡哥也清楚我老大的为人。有恩必报、有仇必报!” “那是那是!晨哥是我见过的,最豪爽的老板,每年做计划,在价格方面,从来不计较。今年的供销计划已经交给晨哥了,不管怎样,咱们来日方长,生意还是要做,你说对,强子兄弟?” “唉,他人都那样了,哪还有心思谈买卖。待我把这道梁子解了再说!” “好大的口气,做买卖被抢,这在道上也是常有的事儿。如果你查不出来谁干的,难道签好的合同说不做就不做了?” “请问这位兄弟有咩好主意?” “峡哥不是说了吗,在广州的地界,他来帮你查,肯定比你个外人有门道。至于买卖,难道你们大中原,这段时间就歇菜了?还得继续不是?” “买卖还做不做?那是我老大的事儿。广州藏龙卧虎不假,但是兄弟我既然来了,绝不会空手而归。不带着钱带着货,带几条狗命回去,我也交不了差!” “说这位兄弟口气大,你还真能把大活牛吹上天。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小命撂在这儿?” 坐在峡哥左手边的一位兄弟,说话间就把家伙什儿掏了出来,隔着圆形大餐桌恶狠狠滴指着老子。 “这位兄弟,还是把家伙什儿收起来,拿家伙指着我的人,下一秒就会后悔!” “怎么,怕啦?我看你还是乖乖滴滚回郑州,主持下个月的买卖。你老大真死了,正好取而代之,你高兴还来不及呢!” “呵呵,强子兄弟,喝茶喝茶!” 见峡哥也跟着打哈哈,看来他们是一点儿诚意都没有,老子正好借这货敬个罚酒,先来个下马威! 尼玛保险都没打开,欺负老子沙雕咋滴? 右手端起茶杯一饮而尽,丢下嘴边茶杯的同时,食指、中指无名指无意间朝前一弹,一枚透骨钉瞬间射中举枪这货喉结,随即他身后传来“叮铃”一声响,钉子已经射穿落地了。但是他人拿枪的姿势还没有变化。 左手悄然接住落下的茶杯,三根手指稍一用力,陶瓷茶杯“啪”地一声碎成几片。丢下陶瓷碎片,站起身向峡哥辞行。 “峡哥,多谢款待,后会有期,走先!” 说完后退几步纵上花园的护栏,一个鹞子翻身落入大榕树之中。 第一八三章 峡哥现身广深高速 “什么?这么快就出手了?那人还能活不啦?” “当时,言辞激烈,那货始终举着枪,就没忍住。如果送医院及时,应该还能活下来。” “好!下次见面,峡哥该叫你强子爷爷了。阿薇跟郭子这就出发,两台越野车,都换上广州车牌,车子四角都装有隐蔽监控,连上车载笔记本你随时可以查看车子四周的情况。阿薇对广州比较熟悉,可以在不起眼的地方租一套备用房子,宾馆住不长久。” 跟老纪通完电话,就躺在宾馆的床上。峡哥不会就此善罢甘休,否则他也没法带队伍了。阿宇还会打电话来,就看是报喜还是报忧了。 中午十二点,阿宇果真打来电话。 “强哥,不下来吃点东西?消消气儿、消消气啊!那个叼毛的脖颈已经做完手术,死不了!” “抱歉啊,阿宇兄弟,都怪我当时没能忍住。向峡哥道歉!不过事儿归事儿,不拿回我想要的,兄弟我回老家,真交不了差!不妨偷偷告诉你,晨哥上头还有大掌柜。” “兄弟明白!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咱俩彼此一样!” “谢谢兄弟理解!午饭就不吃了,现在真不饿。告诉峡哥,咱们改日再叙,我请兄弟们喝酒!” “好的好的,那就不打搅了,你休息先!” 娘希匹现在也只能猫在酒店,下边估计布满了峡哥的虾兵蟹将。只有等郭子他们到来,有了车才好出门办事儿。 峡哥这边,废话多的小弟也是位小头目,在阿宇之下。虽然手术很成功,但人没出院就不能保证会不会出事儿。所以没敢通知家人,两个小弟轮流值班守护。 安排妥当,峡哥才向老大汇报情况。老大听完,气儿不打一处来。 “怎么带小弟的,人家老大被抢,生死不明,派人下来兴师问罪理所当然。哪能一见面就拿枪指着人家,真他妈扯淡!这不摆明了晨哥就是你们干的好事吗?早说这鸟人就不该送医院,直接沉海!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 峡哥听到老大这语气,吃惊可不小,没曾想带这叼毛喝个早茶,会出这么大的乱子。这下完了,搞不好自己会成替罪羊,尼玛这脏活儿本来就是自己带人做的。 这位强子大爷弹指间就能杀人,找到幕后老大是早晚的事,到最后逼得太紧,不排除老大赔钱赔货,再赔上自己这条小命儿。 越想越后怕,峡哥决定,三十六计走为上策。惹不起老子还躲不起吗?躲得远远的,有钱在哪儿都是大爷。 心动不如行动,峡哥回到家打开保险柜找出证件,随便拣了几扎钞票,只跟阿宇电话交代了几句,然后驱车直奔深圳。 郭子、阿薇接到命令,一先一后赶到首长办公室,待大致查看了一下峡哥、晨哥等人的相关资料,随即各自开车出发。 两台车一前一后刚过了东莞望牛墩立交就缓慢行驶,到了东江大桥双向彻底塞死,发生三连撞车祸,大货柜冲过中间护栏横在双向车道中间。警察已经到位,吊车正在作业。 郭子下车抽烟,阿薇也下车察看情况。扫眼之间,发现一个熟悉的面孔,一只脚蹬在一台大奔轮胎上抽烟。 赶紧回到车内看资料,此人正是广州的峡哥。也是大吃一惊,一把拽住郭子商量对策。 第一八四章 钱和货丢失得太蹊跷 “这货跑来深圳干嘛呢?四哥早晨才伤了他的小弟。” “咋办,是打给四哥还是老纪?” “县官不如现管,打给四哥!” “乜嘢?广州一摊子事儿,老小子这时候跑去深圳干吗?不会是要跑路?要么就是给自己安排后路。那这,阿薇向警察亮明身份,用吊车悄悄吊一台车子到对面,回转头跟着他,不排除他去香港,跟到底!” “如果他直接去启德机场呢?” “没有这个可能性,早上咱们才见面,他不会这么快就想着出国。最大的可能就是到深圳或者香港安排把钱洗白,估计一千万的现金还在他手里。然后给他老大来个瞒天过海,再带着钱跑路。阿薇过香港的证件如果不齐全,报告首长派人拿她的证件到海关等候,千万别耽误事儿!” “好的四哥,这就安排阿薇掉头,我到了广州再联系你。” 峡哥有动作,说明早晨小弟受伤,他被老大骂得不轻,已经嗅到大事不妙,事情闹到最后,不排除他老大拿他交差息事宁人。 看来不能逼急了,免得狗跳墙。 这个老大到底是谁,要不跟阿宇套套近乎?如果他晓得峡哥要跑路,作为峡哥的头马,他自己何去何从? 要么老大要他当头替代峡哥的位置,要么老大拿他开刀。 等晚上郭子到了,外围招呼着,趁着峡哥不在,兄弟我单独约阿宇喝上一杯。 “阿宇兄弟,要不晚上你找个安静的地方,哥俩儿喝一杯,酒水算我的。毕竟咱俩儿各为其主,没伤和气对?” “好的强哥,你有这份心意,晚上等我电话。” “嗯,郭子到了,你哥俩儿遇事多商量,万一与街面警察遭遇,走为上策,千万别任性。阿薇现在香港,峡哥到花旗银行开了账户,然后拜访几个朋友。估计明天一早就会返回广州。” “开账户?说明他要把这一千万洗到香港,然后就可以出逃了。” “对,你今晚找阿宇喝酒聊天正是时机,可以给他任何承诺,只要他能说出幕后老板是谁。” 晚八点,阿宇打电话人已经到了酒店楼下,告诉他哥正在冲凉,等会儿下来。随即叫郭子下楼回到车内准备外围跟踪。 洗刷一番下来,见阿宇坐在的士车副驾驶招手,还真佩服兄弟会办事儿。 二话没说,拎一盒郭子带来的马爹利,上车就走。的士车拐了好几个巷子,到达一条靠河边的小吃街。 一楼人多,上来二楼,只有三桌客人。阿宇推开门,外面是大阳台,小圆桌中间插一把大太阳伞。 把酒放桌上,阿宇喊小弟点菜。 “强哥,你看看喜欢吃啥,有很多蒸菜,也有小炒、卤水。全部五块钱一碗,好吃又实惠。” 既然坐在一起,也就不再客套,本来就是来套近乎的。拿起菜单勾了四个,阿宇又加四个。然后开酒。 “我靠,强哥太客气了,这瓶酒差不多两千块。” “客气啥,这地方很适合喝酒,也没其他人,咱哥俩儿一醉方休!” “我哪敢跟强哥你北方汉子比呀,就算舍命陪君子都赔不起!不过这么好的酒,多喝一点儿,那是必须的。” “看阿宇兄弟白白净净的,不像本地人?” “我是广西柳州的,在番禺当兵,后来复原就在广州打工,一晃也四五年了。” “哦,当兵的玩儿枪,轻车熟路。早上那位兄弟应该没当过兵,看他拿枪的动作很是别扭。” “强哥也是行伍出身?” “我呀,教官出身,你信不?” “就凭早晨露的那一手,我绝对相信。兄弟们也都很震惊,你跳下去之后,我们吃着吃着发现阿巨还端着枪愣在椅子上,这才看出他脖子不对头。” “都怪我,这么多年了,这人哪,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当初就是因为打了一位官少爷,才被开除。” “呵呵,官少爷到部队就是为了镀镀金,这号人我也见过。有时候看不惯也想揍人。” “阿宇你当兵的,咋就跟峡哥认识了,他可是地头蛇?” “复原我就没回家,在夜场上班,有一次打架,恰巧给峡哥看到,他手下拔枪救了我,就直接跟他走了。” “难怪。我当初回到家里准备做生意来着,我家境比较好。老爹考虑到做生意租房不如自己盖房,于是找关系在街上买地皮,这就认识了晨哥。生意没做成,就跟他混上了。严格意义上讲,他老兄现在不是我的老大。我后来跟着大掌柜做事,我的工作就是清道夫,执行家规、处理客户纠纷。” “所以晨哥这件事没个圆满的交代,你在大掌柜哪里,是真的交不了差。” “对,买卖双方黑吃黑这种事儿,我还是第一次见。在北方五省,没人敢这样做,明摆着自断财路吗!所以我就有点儿搞不懂,你们老大为啥要这样做,是峡哥的骚主意呢还是他背后老大的意思?” “唉,这事儿说起来也一言难尽。晨哥他们三兄弟的房间也是峡哥开的,交易完成之后呢,钱和货都放在房间,大家一起去隔壁酒楼喝酒,有手下兄弟偷偷溜进他们房间偷走了那一千万现金和四公斤白货。” “这也太明显了,晨哥三兄弟都跟着去喝酒,明摆着是峡哥手下干的好事儿。外人肯定不清楚那个房间能发大财!” “喝完酒回到房间,大家都傻眼了,晨哥的俩兄弟先掏枪出来,紧接着阿巨抢先开枪,峡哥开枪、还有一个小弟也开枪。晨哥负伤之后开门跑了,挡在后面的俩兄弟可想而知,” “五把枪对射,就没惊动酒店安保,也没人报警?” “所有的枪支都装了消音器,当场打死的俩兄弟到了晚上才悄悄运走。然后峡哥通知酒店老板,这间套房重新装修,他负责装修费用,长期包租。” “如此说来,钱跟货,到底谁拿走了,还没说清楚就动手了?” “对,事情闹到这份上,峡哥肯定不会认账,因为丢的钱是老大的。” “有没有可能,是老大派人拿走了钱和货?” “不排除。峡哥私下跟我说过一句,螳螂捕蝉尼玛黄雀在后,黄雀后面还有毒蛇。” “靠,毒蛇上面还有老鹰呢,真有意思。喝酒!” “强哥,你既然是家规执行人,我不妨跟你说直白点儿,晨哥三兄弟也不能排除在外,因为交易的时间是事先约好的,地点不用说,就是他们房间。大家验了货点了钱,锁门一起下去吃饭。” “对,你分析得很客观,峡哥、晨哥、还有你们真正的老大,都有嫌疑。但是,东西放房间里一起去吃饭,这个饭局晨哥他们事先不晓得啊?” “照你这样说,我们老大事先也不清楚,交易完成了还一起出去吃饭,也不可能安派人手事先埋伏?” “那就只有峡哥了,也不排除峡哥、晨哥联手。” “峡哥曾私下跟晨哥提起过,以后北方的货源由他直接供货,不必经过老大,价格肯定会低一些。其实峡哥一年前就想单干,只是老大控制货源。” “老大控制货源,他有加工厂啊?” “不清楚,喝酒!” “喝,你们跟老大经常见过面吗?他应该还有其他生意?” “我跟他没见过面,但是我隐隐约约,好像晓得他是谁,只是没把握,也不便问。” 一顿饭,酒喝得到位,阿宇也算是开诚布公,咱大概晓得其中的弯弯绕了。 只是,钱和货丢失得这么蹊跷,这老大,尼玛到底是谁呢? 第一八五章 偶遇阿杰兄弟 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 乍暖还寒的天气,大清早沿着山脚下的大水塘散步,感觉少穿了一件背心。 扔到烟头,加快脚步,走一会儿也就热乎了。 “老板,借个火?” 有人借火,掏出火机刚转身,这回该哥哥我大吃一惊了。 “阿杰,杰哥!” 陡然看见阿杰,曾经并肩作战的伙计,一把抱住,眼圈随即就湿润了。 “四哥,别这样,我很好!老远就看出是你,啥时候来广州的?” “看来真是老了,很容易多愁善感!我来广州好几天了。你现在是假释?” “是的,弄了个保外就医,家人在白云市场开鱼档,老爹还有老弟承包了几十亩鱼塘,我也就住在这边。吃穿不愁!” “那还好!去年冬至,我去沙湾见了老何总,带点儿吃的,拿瓶酒,算是给老哥过个冬至。问到你,我告诉他,你在惠州。” “他老人家身体还好?作孽啊,他也是给老弟害苦了!他不清楚你的身份?” “四哥就是四哥,还有嘛身份?” “哈,你到珠海救我,当时虽然眼睛蒙着躺在床上,你一进门我就感觉是你。后来你点烟给我抽,别忘了,一把抓住你的手就舍不得放下。后来你公开露面,接我回深圳,我就坚信你不是干咱们这行的。” “不会,四哥演技这么差咩?” “是你入戏太深,真情流露,你对兄弟们太好了。那个道貌岸然的仁哥,过了一夜就不管我的生死,他这号人才符合在这条道上混。” “咋说呢,兄弟们跟错了人,选择了人生的错误方向,但也并非不归路。人生漫长,谁都有走错几步的时候。” “谁说不是呢!最后一仗,你冒着战友的枪林弹雨还在掩护我,是我没听你的话,不弯腰捡枪就不会挨枪。后来躺在病床上,前前后后想了很多,想通了,很感激有你这样的兄弟,虽然我们走的道路不同。” “当时打埋伏的那帮人,谁也不认得谁。子弹不长眼睛,又是晚上,我负责行动,掩护你也是应该的。出来了,有啥打算,说来听听?” “过年才出来,啥都没做,老爹他们也都不让我做事,就养身体。” “身体没大碍?你住院虽然没去看你,你的病情还是很了解,宣判后很想去送送你,但是条件不允许呀,在市局刑侦大队,我也有重大嫌疑,没真凭实据而已。” “所以你知道我在惠州,谢谢兄弟关心!我身体好得很!来广州执行特殊任务,相信不是重大案件,也不会惊动你大驾?” “不算啥,准备在广州,捉条大鱼跟上面交差。” “那就好,信得过兄弟呢,我还做你跟小班儿!不要工资。” “行,有需要,就去大市场找你。” “你进去鱼档有一个老头带着小伙子卖鱼的,就是我爸和我弟弟,老弟跟我很像,比我秀气,叫阿胜。” 直到郭子来电话,才跟阿杰告别。 愣没想到,哥早已被这小子识破。 真情流露这东西,咋说得清呢?我能抗拒小雅,也是为她好。却没有理由拒绝美姐,否则直接就暴露了,她却偏偏红颜薄命,都是老子害的。 捉条大鱼好交差,谈何容易啊! 峡哥回到广州,忙出忙进的,郭子跟阿薇,白夜班轮流伺候着,郭子讲晚上还有其他人关心着这位老哥。他似乎觉察,但却是一副无所谓的鸟样。 今天吃过早茶,九点刚过,峡哥就把大奔开进保养中心,看样子是要洗车,也没带兄弟们。 “哦,你的车子脏不脏?要不也开进去洗洗呗!” “我的车子还好,阿薇的车子有点儿脏,她人刚回去睡觉。” “这家伙真要洗车,叫个马仔开过来洗洗就行了,干嘛还亲力亲为呢?你打电话叫阿薇马上赶过来洗车,在这之后如果洗车店有其他车子开出来,你就跟上,不排除鸟人跟人做交易。” 二十分钟,阿薇赶来,峡哥的大奔刚刚收拾干净,伙计正准备开去里面车间做四轮定位。 车子开进洗车位,阿薇下来就问洗手间。 “美女,休息室有洗手间,进门左手边,很干净的。” 阿薇戴着草帽、墨镜推门进来休息室,峡哥跟一位老板模样的男人在里面小办公室喝功夫茶。隔着玻璃门,根本听不到他们谈什么。 阿薇进入洗手间,打开后窗,刚好看到刚洗的大本给升降机升起来准备作业。看了一会儿也没啥,突然听见峡哥跟人的谈话由远而近。 原来他们已经出来了,这位老板也是黑色大奔,峡哥开门坐后排,还拉上窗帘儿,老板开车,一溜烟就跑了。 “喂,郭子,峡哥坐这台大奔出去,不晓得干嘛去,他自己的大奔在保养。你最好跟着。” 悄悄打完电话,阿薇出来看车子洗好了没。不远处郭子的车子刚刚起步。 黑色大奔开出去半个钟到达交通银行,两人下车,峡哥还戴顶渔夫帽,左右看了看,径直走了进去。 郭子也看了看,确信没有其他人跟随,停好车子也下来慢慢走近银行大门,透过玻璃窗看见两位老板进了办公房间。 没啥好跟的了,给老大打个电话先。 “哦,两个大男人同时进了银行,那就是转账。峡哥刚在香港开了户头,估计是把手头的钱,通过这位老板洗到香港户头上。” “如此说来,那笔一千万现金不在峡哥手里,不然可以一起拎给人家一起洗走,岂不美哉?” “也不排除,一千万就在峡哥后备箱里,这时候早给伙计拎进老板办公室了。你继续跟着,老小子应该不止一家银行有存钱。” 第一八六章 再见峡哥 “喂,峡哥,忙啥呢?几天不见人影儿,中午一起吃个饭,咋样?” “强哥哇,我看还是叫你强大爷比较尊敬。这就想老哥哥我了,中午吃饭好说,我请,就在你酒店海鲜餐厅,还有阿宇,不带傻鸟。十一点半等电话,准时到!” 听这口气,老小子蛮开心的,转账的事儿,跑了三家银行,应该是办妥了。心情好一切都好!就看哪天给他老大,或者是咱,逼急了,就脚底儿抹油,溜之乎也! 酒店裙楼第二层就是海鲜楼,中午时分,上门吃饭的客人越来越多,热闹非凡。 峡哥果真掐着时间只带着阿宇来了。三个人吃饭也订个包间,未免奢侈。 咱拎着一瓶白兰地,落座就喊上菜。 “我靠,强哥,搞恁客气,说了我请,你还拿酒!” “也不能总让老兄破费呀,谁的钱都不是大水打来的,对不啦,阿宇兄弟?” “对对,常言说得好,烟酒不分家。既然强哥拿了酒,咱们就先喝着呗!” 上菜就是四菜一汤,外送一盘小馒头。海鲜楼请客吃饭,鲍鱼汤少不了,这个鲜甜味道,如果不是讲究,咱一个人能喝一盆子。 蒜蓉开边虾,下酒好菜。酒杯一碰,话匣子就打开了。 “峡哥,那天早茶,兄弟我很不该对小弟动粗,向你道歉,我先干为敬!” “干杯!强哥不用客气,这帮臭小子,早就应该给点儿教训了,不然我快拢不住了都!” “是啊,尤其那个阿本不知道‘生死’俩字儿咋写的。以前峡哥谈事儿,狗日的就喜欢插嘴,这回总算给他长见识了。” “强哥有所不知,这货跟我的老大沾点儿亲戚,所以在兄弟们面前,处处显能耐。” “哦,难怪!峡哥你看啊,我也来这么好几天了,你看啥时候方便呢,带我去见见你老大。咱晨哥出这么大的事儿,钱货两空,是?无论如何,得听听老大的高见!” “这个没问题!我老大现在不在国内,等他回来,我一定安排!” “那就先谢了!说实话我也是奉命办事儿,就是公家,也有悬案,何况咱这平民百姓。退一万步讲,查不出钱和货,有你老大的当面解释、给出承诺,我也能交差。毕竟,咱们以后的生意还要做。晨哥住院休息,大掌柜一定另作安排!” “那是,那是必须的!老大们之间,生意终归是生意,轻车熟路的,你不做,马上就有人填补空缺。” “那就拜托峡哥了!我呢,也不可能在这儿耽误太久。我早一天回去,大掌柜早一天定夺,咱们生意,早一天开始。” “强哥的意思,在这期间,大掌柜会另外安排人选替代晨哥,不会就是,兄弟你?” “也有这个可能,那就看我这次的事情办的怎样了?不了了之,肯定没机会。” “明白,兄弟我一定把你的意思跟我老大详细汇报。如果真的是你坐这个位置,那咱们日后打交道的机会还多着呢!” “可不是嘛,改革开放的大广州,酒不醉人人自醉的地方。我也想今后,多过来走走,咱们兄弟,喝酒的机会,不就多了去?” “强哥、峡哥,为咱们来日方长,干杯!” “干杯!不过呢,今后如果真的是我来负责这方面,销量可能会翻倍,多劳多得嘛!咱们广州这边,不可能是做转手贸易?那样货期就没有保证。” “呵呵,强哥,兄弟我呢,只负责销售,交货收钱。生产方面,原材料采购以及每周的产量,等你见了老大自然就清楚,相信不会让你失望。” “好,希望峡哥早日安排。” 一瓶700毫升的轩尼诗白兰地喝完,菜也吃差不多了。峡哥还要叫菜、拿酒,咱赶紧打住,确实有点儿醉,需要回房休息。 一顿饭最大的收获,就是那个脖子受伤的阿巨,是幕后老大的远房亲戚。但是短时间内叫他开口说话已是不可能,只能想别的办法。如果能从这货身上问出幕后老大的前世今生,再好不过。 生产方面,见了老大就晓得了,说明真有加工厂。连原材料采购都有眉目,可见规模还不一般,不然峡哥哪儿来的底气? 第一八七章 约见厅长大人 傍晚,天已黄昏。 白云山公园,晚风习习,风景秀丽。闲逛的人越来越少,都赶着回家吃晚饭呢。 隐约见到一排柏树后面的护栏旁,还靠着一位成年男人。 定眼一看,应该是杨厅。待走进,从树缝中又闪出一人,纪首长? “哎哟,我说两位老人家,这个时间点儿见面,咋说也该安排在海鲜楼?何况咱家掌柜的还大老远的赶来凑热闹。” “胡说八道,谁说老子赶来凑热闹的,执行任务!” “哎哟喂,生旦净末丑,您老人家唱哪角呀?” “呵呵,鄙人不才,在大厅长跟前儿,扮演个末角总还是可以的。” “老纪呀,瞧你,这大徒弟一见面就贫嘴,你还乐上了,真是服了。” “杨厅,咱看这情形,是兴师问罪来了,不先贫一贫能行吗?” “那倒不是,你家掌柜的真想你们了,这不周末嘛,赶过来聚聚。” “唉,要说这次任务,真的没一点头绪。咱自己捋了捋,其一,受伤住院的那个伙计,是幕后老大的远房亲戚,但是他目前还不能开口说话,以后能否会说话还是个未知数。但是动手写字应该没问题。其二,老大的确有加工厂,连原材料采购员都有明确分工。至于峡哥,只管交货收钱。” “这段时间,就没有跟峡哥套套近乎,郭子可是给你搬了两箱洋酒,值不少钱哪、伙计?” “才喝了两瓶。单独请峡哥的手下阿宇喝一瓶,就是他去香港的那天晚上。昨天请他俩喝了一瓶,峡哥请吃海鲜来着。咱告诉峡哥,咱晨哥重伤,啥时候好,能好到啥程度还不知道。大掌柜会另外安排人选跟广州这边打交道,也有可能,是我。关键是我得完成任务。” “那位阿宇,就没有跟你聊点儿特别的?” “还真有。不是像晨哥描述的那样,现场给人劫货劫钱,开打后他受伤。是在晨哥的房间做的交易。然后四公斤货锁进酒店配置的保险柜,两只装钱的密码箱用铁链子锁在洗手间。大家一起去吃晚饭,中间没谁离开过吃饭的房间,连手机都放在桌上。等酒醉饭饱之后一起回到房间,东西都不翼而飞了。” “那是怎么打起来的?” “交易已经完成,货在保险柜不见了,晨哥的俩保镖首先拔枪追问,随后被我打伤的那货,掏枪就射,接着就干了起来。晨哥在俩保镖的掩护下才得以逃生,这俩货当场身亡,峡哥这边零伤亡。晚上处理完后事,峡哥要求酒店老板重新装修,以后他长期包租。开打的枪都装了消音器,所以干得悄无声息。” “行哪,看来这位峡哥,够专业的。” “我跟阿宇单独聊天的时候,分析过,偷走东西的人有三路,晨哥一路、峡哥一路,还有他们老大这一路。” “晨哥这家伙到了这份上,还没说实话。如果不是阿宇告诉你这些,咱们还真就信了他。” “看来这老小子还有很多事儿瞒着咱们,我回头再找他聊聊。说的没错,偷走东西的人,也不排除他这一路。” “阿宇还讲,保险柜完好无损,铁链子的大铜锁也是给钥匙打开的,扒拉扒拉锁头,锁还可以照常使用。这就是说,其中还有专业人士。” “分分钟打开酒店客房的保险柜,对于有些人来讲,并非什么难事儿,相信更难入咱们付大侠法眼。关键是,晓得保险柜里有值钱的东西,有备而来、有的放矢。” “东西是临时放进保险柜的,然后出去吃饭。幕后老大这方面就不可能晓得此事。除非?” “除非峡哥身边的小弟有老大的眼线,比如那个给你弄伤的阿巨。” “如此看来,这个阿巨,还真得想个办法让他开口,不管是说还是写。” “我建议请武警医生协助,相信他们有的是办法。如果没受伤,我也有办法,分分钟让他开口。” “打住,你小子那也叫办法?偶尔应急还行,毕竟歪门邪道!” “乜嘢,这小子还会歪门邪道?江湖手段?” “老厅长,在找不到大夫的情况下,兽医不是一样可以做手术吗?” “也就这小子敢在你面前胡扯!关键时刻,这货有点邪门儿。” “哦,用鹰爪功捏碎人家琵琶骨?” “天咧,想不到厅长大人比咱还?” “还什么?我老人家比你还邪乎,不会?” “不敢!您老人家宅心仁厚,佛祖心肠。” “瞧这马屁拍的,也未免太牵强了!” 第一八八章 商行曾总进入视线 峡哥这两天又开始忙碌起来,还委托远在东北的朋友买一对野生大人参,品质一定要上乘,准备给一位老人家祝寿。 过了一个多礼拜,人参就到了,峡哥喊阿宇去长途汽车站取货。 东西取回来摆在峡哥办公室茶几上,经不住拿起来闻了又闻,颇为爱不释手。 “真是好东西呀,这么大个,拿去作贺礼,曾老爷子肯定高兴!” “峡哥,哪位曾老爷子?” “哎,鑫宝隆进出口公司的曾总啊,他老爸月底七十大寿,咱们老兄老弟的,还不得去凑个热闹?到时候你也去,多跟曾总套套近乎,以后从他们商行拿烟酒,也能多给个优惠不是?” “那是那是!咱们ktv的洋酒洋烟,可都是从哪儿进货。” “郑州的强哥来广州也有段时间了,可以约他到ktv坐坐,唱唱歌喝喝酒开开心。毕竟咱们那地儿,晨哥那帮人也熟悉,不是什么秘密。” “行啊,强哥玩开心了,一切都有得商量。” “嗯,醒目点儿!找几个嫩点儿,多陪陪,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只要他肯服个软,老大哪里我来周旋,尽快把生意做起来才是正经。” 阿宇接到可以带强哥到自己地盘上潇洒的指示,当晚就约了咱。 海珠区合生大厦,主楼高四十八层,“海王星俱乐部”,位于北侧裙楼六楼,上边第十层是一家高档夜总会。 峡哥的办公室在八楼,也是俱乐部各个部门的办公地点。 哥上来的时候,郭子跟阿薇已经在酒喝上了。 阿宇迎上来,后面的几个小生小妹也跟着很有礼貌地同咱打招呼。 看得出,阿宇在这里绝对有分量。这伙计比峡哥年轻,却比老小子有城府,从没见他显山露水,谦恭的表皮下隐藏着阴险。 第一次请他喝酒,一顿饭下来,谈话思路清晰,该说的不该说的话,拿捏之精准,几乎滴水不漏。看似谁都不得罪,其实是想极力保全自己,但也有吃两鱼的迹象。 对于阿巨的受伤,似乎有点儿幸灾乐祸,估计阿巨也没把峡哥的这匹头马放在眼里。 阿宇自私自利的一面,恰恰表露在过于世故之中。也许,这也是人性的弱点。既然有弱点,那就有突破口! “阿宇兄弟,这家当是峡哥的?真够气派!” “还行,峡哥没入行之前就是在工业区开歌舞厅,后来赚大发了,就开了这家俱乐部。不过强哥放心,这里绝对的正规经营,经得起各方面检验,哪怕是公家临检,更与我们的生意丝毫不沾边,这就是峡哥的聪明之处。” “所以说峡哥是做大事的人,最好法人也另有其人,这样一旦其他生意东窗事发,就不会殃及池鱼。” “还是强哥考虑周到,俱乐部的法人是嫂子的远房堂哥,挂个虚名。总经理是嫂子的表弟,俱乐部也是他在打理。表面上看,跟峡哥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说话间跟着阿宇进来一个豪华小包间,立马有四个小妹端着托盘跟了进来。一时间各种卤水、小吃摆满了两台茶几。 “强哥,你喜欢喝白兰地,这瓶法国干邑,你尝尝看。阿玲,给强哥倒酒!” “谢谢。兄弟有心了!有这几个妹妹相伴,不喝就醉了!” “强哥哥好!阿宇哥晚上好!” “好好,妹妹这小嘴巴就是乖巧!” 来这地方本就是花钱找开心的,摸出钱包,抽出八张百元港币,每个妹妹两张。 “相见就是缘分,红包真没准备,几位妹妹别见笑哈,回头哥请吃宵夜!” “谢谢强哥哥,整座俱乐部哥哥最帅!” 紧挨着咱坐的小玫瑰,比小雅还嫩,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一直盯着哥哥的脸蛋儿,天真得像个中学生。 “小玫瑰,你是在哥哥脸上寻宝吗?” “no,是在找矿!” “哈哈,小玫瑰,那你就找对了,强哥的确是一座金矿,就看你今晚的表现了。表现良好,强哥手指缝漏下的钱,你就花不完!” 喝酒摇色子,有输有赢。小玫瑰就哥坐大腿上负责倒酒,另外一位妹妹点歌。咱跟阿宇各坐一头,输的次数多了小玫瑰就代喝一杯,感觉这丫头酒量不错。 “阿宇兄弟,峡哥呢,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整天价在忙乎啥?叫他请我喝酒,有事儿得向他请教!” “哦,峡哥也没忙啥。这几天恐怕不行,过几天有个老兄曾总,他老丈人过七十大寿,峡哥得去祝寿,礼物都准备好了,东北野生大人参,一对!” “我靠,这么隆重!” “强哥哥,那位曾总可有钱了,发小费从来不数,随便一抽就是几张大钞票,在这儿消费都是签单。” “哦,小玫瑰也认识?” “那当然了,不但认识,而且认识!” “呵呵,强哥有所不知,小玫瑰的名字就是曾总给起的。她也是曾总给开的壶,如果不是曾嫂,三个月前就是曾总的人了。” “别提他们家那位母老虎,可讨厌啦!差点儿吃了我。” “是嘛!曾总金屋藏娇,没曾想墙壁漏风,没藏住,对不啦?” “也算是,强哥哥喝酒!” 那位出手阔卓的曾总,哥越来越感兴趣,看来还得进一步了解。 美酒佳人,不醉不归。 凌晨两点,在阿宇的再三劝说之下,热情似火的小玫瑰得以送强哥哥回酒店。 良辰美景奈何天,何况是在不夜天的五羊城,更是美不胜收。 第一八九章 白云山上热热身 一觉醒来,天已大亮,小玫瑰偎依在怀里,压得左胳膊酸疼。轻轻放她在枕头上,才晓得昨夜醉得不轻。 洗刷完毕,看了一眼还在熟睡的小玫瑰,压两千大洋在茶几上,悄悄出门。 上午十一点,先跟郭子、阿薇碰头,阿薇带我开车走前面,郭子后面警戒。两台车一前一后向白云山方向驶去。 车子刚驶入梅园路,快到山脚下的时候,郭子传来消息。 “老大,后面有尾巴,至少两台越野车。” 有尾巴?只有一个原因,小玫瑰是曾总故意安排的,从哥出酒店就被订上了。尼玛这不‘此地无银三百两’吗?感觉老子昨夜里没有装正经,露馅儿的可能性极低。 同小玫瑰呼哧半宿,她临睡前喝了果汁儿,给哥加了料,睡得像死猪,根本不会看到老子带的面具。为什么还要跟踪老子,难不成想来个一了百了?也许,昨夜对那位未曾谋面的曾总了解太多,知道别人太多秘密,也就离死不远了,姥姥! “不理他们,继续开。阿薇跟我进公园,你随后进来,跟我平行上山,哥会找个适合动手的地方陪他们玩玩儿,能留一个活口回去报信儿为最好。” “好!是时候给他们点儿颜色看看了!” 阿薇停好车子,一起在公园门口小店买了饮料、面包、饼干,哥拎在手里,她背着小背包,悠哉悠哉地上山逛公园。 郭子跟上来停好车子,扫眼见门口一位单身女子在拍照,赶紧走上前很是热情地打招呼。很快,相机就到了郭子手里,美女只管摆谱儿留下美好记忆。 不一会儿功夫,两台丰田越野车开进停车场。下来六位大汉,扫了一眼哥的三菱吉普,径直走向售票处买了票,进门顺路向上不紧不慢地跟着。 陡然身后多了六位保镖,哥跟阿薇一边打情骂俏一边悄悄商量着该如何打发他们。 郭子不经意间给哥几个儿拍了几张照片,确信后面不再有尾巴,买了两张票带着美女进来公园。然后留下彼此的联系电话,才借故走开。 上山走了半个多钟,到达一处山坳,路上方十几米的地方有几个石头包子,拉着阿薇“蹭蹭”几步跃上石头,阿薇藏身后面,哥就坐在上面凉快。 不几分钟,六个保镖就到了。 “哥几个,忙乎啥呢,要不也上来凉快凉快?” “我靠,坐那么高!老板,你女朋友呢?” “哦,上厕所!美女出门就是麻烦!” “老板,这山上啥都不多,就是公狼多,要不兄弟们帮你放哨?” “好说!够胆就上来呗!” 话音末落,带头大哥一挥手,六位大汉分左右两路呈扇形向上包抄。 娘希匹,还真没把老子当回事儿!第一次,内心深处有那么点儿自卑,尼玛这毕竟是大广州啊!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往往,皆为利往!看来各位是吃定了俺这个外乡人,那就玩玩儿呗,不怕死的先上!” 待最前面两位接近五米,再往上走老子就成了瓮中捉鳖。 “兄弟,该打住了,再往上走咱就不客气了!真没把老子当回事儿啊?” “球!你也就那么回事儿,真打算在广州常驻啊?老子看你小子是想搁这儿白云山上长眠?!” “我靠,峡哥真他妈不够意思,这刚找的女朋友,老子被窝还没捂热呢,就要赶尽杀绝咩?” “峡哥这阵子还不晓得在哪儿烧高香呢?他已经自身难保,那顾得上你。这山上人多,有老人也有孩子,咱就不舞刀弄枪了,就活动活动筋骨!” “好说!哥几个儿是车轮战呢还是群殴?” “那依强哥你的意思,是想速战速决还是想多玩一会儿?” “兄弟我倒无所谓,倒是俺女朋友是个急性子,恐怕没闲工夫搁这儿山沟沟里看耍猴,那就速战速决,大家伙儿一起来!” 话音未落,老子一个弹射直飞六个大汉跟前,在落地的瞬间右掌拍出,直追右手边一位大光头的左胸。 还真不含糊,身子猛然下蹲,刚要后滚翻被咱补上一脚也是踹向胸口。这货岔开的双手旋即抱住堪堪踹上来的左脚,直起身子用力往上一抬,咱一百二十六斤的身子就这样给他硬生生扔到身后。 其他哥几个儿乐了,有叫好的也有吹口哨的。 本想趁身子凌空的机会施展鹰爪功抓向第二位大汉的脖颈,听到叫好声,随即收回右手飘落在地。 “咋滴,强哥,不玩儿啦?” 咱右手竖起大拇指往后一指,心平气和地说道:“这位兄弟功夫不错,难怪当头马,佩服!” “强哥哥客气了,你刚才只是在试探,出手看似凶狠,其实点到为止,不然我没这么好彩!” “可不是嘛,刚才人家飞过假和尚头顶,没一脚踢烂你小子的光脑壳,已经是脚下留情了!” “呵呵,好说!带头的大哥怎样称呼?咱感觉今天这架,貌似打不起来!” “靠!我也感觉是这么个情况,没有了打架的氛围。兄弟我叫阿强,也人称强哥!如果真干起来,强哥你真能以一敌六?” “我哪有这等本事,我女朋友才是狠角!” 说完抬手往上一指,阿薇坐在石头上,悠哉悠哉地拿自己的小手绢在擦拭微冲。擦完这一把,又擦另一把。 “我日,她比你厉害多了去!今天就到这儿,咱们改日再叙,撤!” “那就不送了,强哥有空一起喝酒啊!” 强哥头也不回地挥挥右手,带领众人下山而去。 “真没经儿!哥才刚热身,姐还没动手呢,就结束了!” 过了十几分钟,郭子才慢悠悠地钻出来会合。 “走,咱们三个间隔十米,我走中间小路,平行上山,找领导汇合。” 第一九零章 峡哥自身难保 有哼哈二将跟着,咱也就没再留意其他,低着头看着脚下的小草,边走边想,咱强哥回去如何向曾老大交差。 猛然间阿薇吹起了口哨,这才警觉,抬眼往上一看,叶政委就在前面不远处的石头上坐着,身边站着警卫排肖排长。 刚才跟那位强哥唠嗑也没耽误多久啊,老头就生气了咩? “老人家,山腰风景独好,您坐这儿凉快呢?” “有人架子大,我老人家搁这儿恭候多时了!” “不敢!半路杀出程咬金,耽误了一下下。还好,没开杀戒,好说好散!” “哦,那走,一并向杨厅汇报。” 走上去几百米有一座凉亭,杨厅坐在里面悠哉悠哉地拿着收音机听戏。一旁还放着拐棍。 咱跟政委走进亭子,肖排快步走到上面,郭子、阿薇左右分开十多米警戒。 汇报了刚才的偶遇,杨厅也是吃一惊。 “你确信是那位曾老板的人马?” “没错,我跟为首的一位走了两招,都没动真格,带头大哥也叫‘强哥’,当他看到阿薇手里的两把微冲,也就不再逞能,说好了改日再叙。” “看来他们没料到你还有个女帮手,还是玩儿枪的。” “应该是的。关于这位曾老板,还请杨厅安排人手查查他的前世今生,我这边,是一点儿头绪也没有。” “你小子怀疑他就是那位幕后大哥?” “即便他不是,起码他也最接近那位神秘的大哥。另外刚才听那位强哥的口风,峡哥已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老小子很有可能将成为弃子。” “峡哥成为弃子,同时逼你知难而退,那么咱们晨哥的冤枉债,也就不了了之了。” “是这么个情况,但是天下事儿不如人意者,十之八九。殊不知小生我,最爱揽瓷器活儿。” “你小子有何小算盘?” “过两天曾总老母亲做大寿,我想正面接触一下,如果在宴会上遇到今天打照面的强哥,咱倒要看看,这位大哥还有啥要说的。” “也好,但是强龙难压地头蛇,低调一点儿,假装偶遇呗,还让阿薇跟着你。外围嘛,叶政委再做适当的安排,委屈老哥在广州多待几天。” “这个没问题,这次来广州,带的人手也算够用。到时候电话通知我宴会的具体地点就是了。” “那就这儿,曾总的前世今生我会去查,资料到手叫郭子拿给你,你俩不要公开见面,哼哈二将一明一暗为最好。” “既然今天人家已经下了逐客令,付儿也该换家酒店了,自己又不是住不起,毕竟现在还来了女帮手。” “要得!今晚再请峡哥吃个饭,探探口风,看他老小子是否有自知之明,顺便告诉他,咱换地方住了。女朋友来了,还住哪儿不方便不是。” 晚上九点,咱跟阿宇已是酒过三巡,峡哥这才赶到。 老小子陡然看见阿薇,先是惊诧,而后耍嘴皮子。 “哎呀,强哥,早说有美女作陪,兄弟我说啥都不会迟到的!” “我靠,嘛事儿呀,这么忙,连吃顿饭的功夫都没有咩?” “唉,我不就是球事儿多,阿宇清楚。过几天可能会轻松点儿,到时候陪大兄弟好好喝几杯,还有这位美女。哈哈!” “峡哥,您再忙也不能忘了照顾好自己的客人是,今天在白云山,要不是妹妹我手里拎着冲锋枪,恐怕咱们就没有见面的机会了。” “乜嘢、乜嘢?咋回事儿?” “峡哥,有位也叫强哥的大哥,带六个大汉跟踪他俩到半山腰,差点儿就干大仗。” “哟嘿,都说了啥?” “那位强哥直言不讳,叫我离开广州,看样子并没有赶尽杀绝的意思。还说你已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 “有这事儿,竟然说老子自身难保?阿宇怎么看?” “那位强哥我都没听说过,既然敢说这话,肯定来头不小,老大还是小心为妙。” “还老什么大呀,既然有人能放出这样的口风,看来兄弟我,真的自身难保,敢问强哥有何高见?” “承蒙峡哥看得起,既然问到兄弟我头上,咱也就不再藏着掖着。有人要做初一,咱就不等十五了,大年三十就动手。用得着兄弟我的地方,尽管吩咐!” “感谢!连美女一并感谢!要说那位强哥,我还略知一二。这话由他嘴里说出来,也就不足为奇了。” “哦,嘛来头?” “是后天做寿宴的,曾总夫人的娘家人,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是曾总岳父大人的头马。” “是嘛,有关岳父大人做啥营生?” “老头叫郑嘉成,人称‘成叔’,家有四千金,却没有一个儿子,堂侄子却有好几个,曾夫人排行老二。老头也是当地多年的村支书,兄弟几个都是村干部,尼玛简直是轮流坐庄。用你们话说,就是土豪金。在老家英远市郊区有鱼塘、菜田,广州几个大型批发市场的蔬菜、活鱼都是他们家在做,每天用大货车拉进来,广州周边的菜园子、鱼塘都不敢与之抗争,总负责人好像就是这个强哥。” “今天跟我打照面,他手下也有北方人,并且功夫不错。” “这位强哥以前在郑州当兵,认识北方人不足奇为怪。” 姥姥,老子还自称从郑州来滴,虽然小时候浪迹江湖,几乎把河南跑个遍,却唯独对省城郑州一无所知,这要跟那位强哥攀谈起来,立马露馅儿。 “如此说来,要赶强哥离开广州的,是老爷子?” “尼玛这就复杂了。据我所知,曾总跟那位强哥也是心照不宣,基本是井水不犯河水。” “如此说来,咱们这档子生意,跟老爷子沾边?” “强哥,敢说我‘自身难保’,看来这老爷子,决不能小觑!” “峡哥你想过没,说你‘自身难保’,曾总是否知晓?”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咱们曾总跟那位强哥,在老爷子眼中,应该是平起平坐。” “那么峡哥你认为,咱们的买卖,曾总是从老爷子哪里拿,还是要经过强哥哥的手?” “这个嘛,我真不晓得。” “好,感觉有点儿扯远了,喝酒!不过呢,话我说在前头,下次跟那位强哥照面,绝对是你死我活,不信峡哥你走着瞧!” “也许!阿宇你记着,一旦遇上,咱们拉个偏架,还是可以的。” “峡哥你放心,既然都说开了要你‘自身难保’,咱还有啥好客气的。喝酒!” 第一九一章 湖溪村进入视线 有关曾总岳父大人的爆料,很快传到杨厅耳朵里,吩咐此事非同小可,暂时按兵不动,等待进一步指示。 第二天下午三点,肖排长开车驶向106国道,在福冈路段突然停下,咱跟阿薇转乘一台桂林车牌的越野车,车内还有一只狗,肖排长开车掉转头,越野车直奔英德方向。 “少波,现在该称呼你付少校了?” “学长客气,在您面前,少波永远都是小弟。” “哟嘿,敢问这位学长,四哥你俩搁哪儿同学呢?” “阿薇,这位是桂林警备区赫赫有名的勘察专家,风尘仆仆赶过来,专门去瞧瞧岳父大人的菜园子。” “得!张口闭口岳父大人,连报告中也是这样称谓,干吗叫得那么亲切,当着美女,真不嫌别扭!” “呵呵,大学长有所不知,咱们付少校,在深圳乃至东南亚,明里暗里的老丈人还是有几尊的,所以叫得顺溜呗。” “是嘛?就当是夸你哥的,不与丫头片子计较。” “少波,听说你来广州也有些时日了。咋滴,还真遇到了新问题?” “不瞒学长,我都有打退堂鼓的念头。前阵子咱首长来广州见过面,昨天政委大人来了省城,也抽空见了面,还说带来足够的人手供咱们调遣,感觉兄弟我这张小脸儿,现在还在发烧。” “这就挂不住了?你以前的思维局限在广州,现在是去英德市,也许这就是突破口。” “所以小弟我才斗胆,直接向西南警备区要人,不然咱就摔钉耙,真不玩儿了!” “难怪郭子说四哥的很多军事技能,我们都没见识过,不晓得在哪儿学来的,却原来还在警备区开过小灶。还能‘斗胆’请专家学长支援,不佩服都不行!” “美女,什么事该知道,什么事不该知道,这不用我这个学长教?” “人家也就,说说而已,哪能忘了保密条令呢?rry!” “没啥,提个醒儿而已。少波问一下前站,我们在哪儿汇合?” “好!” 进入英德地界,沿北江公路继续前行三十几公里就是湖溪村,有三百多户人家,大多姓郑。村落狭长,依山谷阳坡而建,所以各家各户均是单门独户,各型各色的小洋楼却也错落有致,各有千秋。即便如此,整座村落也只有一个大门,车子可以进出,村后有三条小路通向山顶,均不通车。 村门前的低洼处有几块鱼塘,村内村外都有菜田菜地,鱼塘的老板就是岳父大人成叔。 菜田菜地却是村民的,只是每天下午统一采摘,由村里统一收购然后装车运往广州。卖菜赚的差价也归村委会所有,年底给村民分福利。 我们的车子开到进村的三岔路口,看见郭子的车子停在路边,却没见人,哥心里头陡然一惊,这小子不会这么快就出事儿了? 路口有一排平楼,平楼后面有草莓地,楼下有家小店,还有一家修理铺,从单车到汽车轮胎都能补。 阿薇先下车,用当地话询问店主人,这台车子的司机哪去了。 被告知司机背起包包到对面山上看风景去了。 这时,电话响了。 “老大,是你们到了吗?我刚到山顶,这山下就是湖溪村,进村的大门楼有保安。我们的车子开进去,一看就是陌生人,很容易引起人家警觉,咋整?” “咋整,老学长?” “我们车上还有狗,大白天的没个理由进去干嘛呢。下车,我们也上山顶看看风景,然后去市区找地方先住下来,天黑再来拜访。” 山并不高,半个钟就到了顶端,我们站立的方向是峡谷的一侧,山下的小楼虽然错落有致,却能因山势地形围起了围墙,这座村落变成了一座马口铁式的大城堡。 看得出,以前村民后院开的侧门都给封了起来。 “走,我们继续往上走,绕到村子的后山瞧瞧。” 一座村落,理所当然地,村主任的小洋楼最漂亮。也在村子的最后面,右上角,小楼五层半高,楼顶前半层是凉亭,前院停车,后院是座大花园。 “看得出,村主任的品味还是蛮高的。” “这栋别墅,是有点儿讲究,后面本来就是山,主任还在后院儿建造假山水池。说不定水池里头还有千年王八!” “四哥,也只有你,想得出!” “呵呵,怎样,学长,羡慕?” “羡慕又能怎样呢,这里的村官,那个不是大土豪?如果没猜错,院子里应该有狼狗,我的凯撒已经有反应了。” 村子后面的左上角,是郑家祠堂,有钱人家的祠堂就是香火旺盛,站这么远还能闻到点燃颤香的香味。 “少波,你看村后面的围墙,都是依据山坡而建,又都是硬石头,所以不存在开挖山洞。如果这个村子有问题,那么加工车间应该就在村子里头。” “学长的意思,全民皆兵?那也太不可思议了!” “这样,天黑摸进去查看仔细,如果村子里有其他加工厂,那就有意思了,我们现在撤。” “也好,去市区,市区才有得住,吃饭也方便,总不能委屈了咱大学长啊!” 第一九二章 一言不合就掏家伙 下得山来,老远就看见有人围着咱们的两台车子打转,学长拿起望远镜一瞧,有人还在扳车门抠后尾箱。感觉不对头,看一眼凯撒,抬手一指,大狼狗咆哮着飞奔冲下山去。 我们一行四人紧赶慢赶,还是用了二十分钟才到达停车的路边,旁边有两台摩托车,两个年轻人已经不敢靠近车子,其中一个在打手提。 面对凶悍的凯撒谁不害怕那是假的。学长喝住凯撒,然后询问年轻人怎么回事儿。 “我靠,你们哪儿来的,跑后山干屌哇?” “哦,我们从桂林来的,开车累了,寻思着下来转会儿。怎么,碍着你们啥事儿啊?” “骗谁呢,累了还能跑到后山?看你们外地车牌,觉得奇怪。你们狼狗干嘛这么凶?” 正说着话,村子里又是一阵摩托车的吼声,一字开出来四台珠江150,看这阵势,有点豪华。带头的一位大哥车子还未停稳就发话了。 “哪儿来的吊毛,狼狗要干嘛?信不信老子一枪崩了牠晚上炖火锅!” “是吗?我这条狗少说二十万,只怕你吃不起!” “还敢搁这儿撒野,老子就叫你开开眼界!” 这位大兄弟边说右手边摸后腰,待他拔出枪来吓老子一跳,尼玛还是制式家伙,这还了得! 还没带他右手抬起来,俺右手早已摸出蝴蝶标,一抖手腕悄无声息地射了出去,正中这货右手腕,手枪随即掉在地上。学长甩手一指,凯撒纵身一跃,落地叼起手枪就转了回来。 随后停稳摩托车的三位年轻人稍微一怔,其中一位双手迅速摸向后腰。我跟阿薇还有学长的家伙什儿都在后备箱。 郭子一看要动真格,也迅速拔出双枪,先朝天一枪警告,然后双枪指着还未拔出枪来的年轻人。 “最好别动,否则老子先打爆你的头!蹲下,都给老子蹲下!” 也顾不上手腕受伤的家伙鬼叫,三个家伙极不情愿地蹲了下来。阿薇走到一位身后,从他腰间拔出两把制式手枪。其他二位没带家伙。 “尼玛胆子不小哇,光天化日之下,一言不合竟敢私下动枪!你们是土匪村啊?” 学长训话,俺走近受伤的这货,抓住他手腕拔出蝴蝶标,扯住他的衬衣领子用力撕下一块布条把手腕给缠上。 “大兄弟,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山外青山楼外楼不是,干嘛这么凶啊?麻烦让让,我们该启程了!” 形势比人强,谁说强龙难压地头蛇?这几个货看着咱们的车子一溜烟跑远了,这才回过神儿来。 阿薇提着微冲坐郭子的车子断后,俺跟学长的车子前面开路,到达英德市区已是下午一点多。 “少波,我靠这帮人该有多豪横啊?对待陌生人动不动就拔枪相向,这还了得!” “上帝要其灭亡,必先要其疯狂,既然豪横到咱哥们头上,狗日的好日子也算到头了!估计啊,他们在这市区也有眼线,既然得罪了,咱们也不能寒酸,住大酒店。” “你安排就是了,貌似咱们后面还有保镖。” 有一台红色桑塔纳,自俺们的车子进市区不久就跟上了,俺的车子拐进酒店他们才没跟进来,停在路边张望。 “可不嘛,明目张胆啊!晚饭过后再不消失,就让郭子打发他们滚蛋!” 越野吉普车还是比较扎眼,酒店门童指挥着就停在大堂左边停车位。阿薇跟郭子随身带了配枪,俺只带了钱包下车。 开好房间,学长就带了凯撒的口粮到房间喂食。俺们三个先去酒楼点菜。 学长安顿好凯撒,来到酒楼就感觉气氛不寻常,电梯口三三两两的晃荡着几个年轻人,又不像是要乘电梯,见学长到来赶紧往两边闪。 原来自咱们进入市区就被盯上了,就是搞不清楚啥时候动手,只让先盯死。 点菜时特意在大堂选了一张临窗的座位,学长走进来落座不久,邻桌也有几位年轻人陆续落座,还在不断电话约人过来一起吃饭。 虽然装得若无其事,但是这些小伎俩怎逃得过几位老侦查员的眼睛。 “四哥,看来这顿饭,吃不安生,弄不好他们人到齐就动手。” “球!这几个混混儿,都不够俺们下酒。等他们当头的来到,也许咱都吃饱闪人了。” “但愿他们别搁这儿搞事,人太多,动起手来很难把握分寸。” “学长不用太过担心,到时擒贼先擒王。我先拿住管事的,郭子断后,你跟阿薇左右掠阵,从左边楼梯退下去,到了地面就好办事儿。” “行,敢露头的,直接打掉。” 正悄悄说着话,上菜了,热气腾腾的清蒸花斑鱼。只需看一眼,口水就出来了。上菜的男生秀气归秀气,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儿。 阿薇悄悄嘀咕了一句:“这货的制服也忒小了,明显不是他的。” 稍微一怔,学长说声先不要吃鱼,他去买啤酒。 不一会儿,学长身后跟着小男生,端着一打冰镇罐装啤酒就回来了。 坐下来,学长不慌不忙地打开一罐倒半杯,然后舀一勺鱼肉放进杯子里,待啤酒泡沫散尽,颜色未有任何变化。 “这石斑鱼可以吃了,都倒上!” “哇塞,又长姿势了,先敬大学长一杯!” “一起来,今晚为学长接风洗尘!” 第一九三章 老子先来个下马威 步出城门东,遥望江南路, 前日风雪中,故人从此去。 我欲渡河水,河水深无梁。 愿为双黄鹄,高飞还故乡。 经历过风风雨雨的人,早已看惯江月秋风。谁还在乎彩虹,今天是挂西边呢还是挂东边? 待俺们的四个菜上齐,至少三张邻桌的人早已按耐不住,几个小弟已经开始嚣张跋扈地在俺们桌前,有意无意晃来晃去。 看来他们话事的头儿已经到了,才敢如此放肆。面对这几个土鳖,俺也没放在眼里,郭子又叫了一打啤酒,该吃吃该喝喝。 万木无声待雨来,千里沉云向何处。不见棺材不流泪,手低真章见功夫! 吃着喝着,又一个大兄弟,块头还真不小,应该不下二百斤,叼着香烟不紧不慢地从老子跟前走过,差点儿把烟灰弹在老子鞋上。 来而不往非礼也!不经意间右手中指夹着无名指轻轻一抖,一枚透骨钉射进这货右腿弯,钉上浸过高效麻药,虽不致命,却能在三四秒之内令人半身不遂。尤其喝过酒的人,血液循环加快,醉倒的速度更快。 哥心里刚数到三,大兄弟一个趔趄重重地摔倒在自家桌子上,一时间引得众人一阵慌乱,以为这货喝醉了。 靠那边台旁边的一张桌上,有个大哥模样的中年人,使个眼色叫身边的小伙子过来看看咋回事儿。 这边厢几个小弟扶着摔跤的大兄弟坐下来,哪里还坐得稳,又一屁股摔坐在地上,已经不会说话,看来真是醉了。 同桌的老大发话了:“这鸟人,尼玛还没开工呢,自己却先撂倒了!你四个赶紧的,给抬下去送回家!” 四个大汉半抬半拖地把这头肥猪弄进电梯,出得酒楼往车上塞的时候,有小弟发现这货右腿在流血,搂起裤管仔细一瞧,才看见腿弯流血的地方貌似插着一枚铁钉。 硬生生给扣出来,拿纸巾擦干净,感觉这枚铁钉很特别,钉子两寸长,没有钉帽,两头尖,更没有螺纹。与其说是铁钉,还不如叫铁销子更准确,但是铁销子也是一头大一头小哇? 小弟也是一头雾水,寻思一会儿说道:“这样,你三个先送胖子去医院,我拿钉子上去给乔老大瞧瞧,这玩意儿肯定不简单!” 小弟上得酒楼,直接走到台旁边一张桌,小心翼翼地把用纸巾包好的铁钉放到乔老大面前。 “大哥,上车时在胖子的右腿弯发现这枚铁钉,扎在肉里头,抠出来的时候,胖子一声都没吭,我已经叫他们三个送人去医院了。” “干得好!” 乔老大随即扒开纸巾,拿一双筷子拨弄着这枚铁钉,左看右看,也看不出个所以然。 “老乔,估计这钉子上有麻药,不然从腿弯硬生生给扣出来,胖子不可能坑都不吭一声。看来我们遇到高手了。” “靠,不是高手,而是高人,江湖高人!看不出哇,尼玛真人不露相啊!吩咐下去,都别闹了,赶紧吃完饭悄悄闪人!” 一声令下,三桌子的兄弟不到十分钟就匆匆闪人了,只有乔老大这桌还在添菜继续喝洋酒。 一看这情景,哥也乐了。敢情这桌,要奉陪到底。 “阿薇,时间还早,哥也好久没跟学长喝酒了,今儿高兴,你看看再加两个菜呗!啤酒不够,郭子继续叫就是了!” 待两斤烧鹅肉,一盘韭菜花炒河鱼干端上来,后面还跟着一位小妹,托盘里放着一瓶xo,还有四只洋酒杯。 “几位老板,菜上齐了,这瓶酒是一位大老板送给几位喝的,你们的单已经签了。菜不够还可以加!请问现在要不要开?” 郭子瞧了一眼洋酒,故意结结巴巴地说道:“开开开,开什么玩笑,靓妹不会是想讹诈我们?” “我靠,今天出门喜鹊叫,原来是遇见了贵人。小妹,就麻烦你给打开,替我谢谢大老板,如果有缘,兄弟我请他喝酒,当然也包括你!” “这还差不多,小妹就免了,喝酒是男人的本事!不过呢,那位大老板,我会把话给你带到的。” “谢谢先!咋滴老同学,人逢喜事精神爽,咱就换个口味儿?” “好说!恭敬不如从命,既然英德的朋友如此好客,哪咱也不能老吊着。给脸得要,给酒就得喝。郭子,一起喝洋酒!” 看着小妹有条不紊地倒上四杯酒,摆放在咱哥四个面前,赶紧的从钱包里抽出两张百元港币,很优雅地轻轻拍在托盘里。 “谢谢老板,谢谢帅哥!请慢用,菜不够还可以加哟!” 由于那桌距离有点儿远,咱几个也没往那边厢查看,免得说咱小家子气,有人送酒都不敢喝。哥四个儿稳当当地坐着,慢慢吃慢慢喝,反正菜不够还可以加嘛! 一顿午饭,一直吃到下午三点多,不晓得啥时候,那桌人已经走了。咱们离开的时候,台果然没喊咱们买单。 郭子拎着剩下的半瓶酒,晃晃悠悠地跟在后面。 一起回到我跟阿薇的房间,查看了一下,房间没有异样。 “学长,你跟郭子也回房间休息一下,阿薇也眯一会儿,我出去转转,天黑回来再议。” “也行,你一个人出去也别大意,看来今晚返回那个小村庄有点困难,既然已经打草惊蛇,那就睡一觉再说!” “可不嘛,不定晚饭也有人请呢!” “你小子就是个吃货!” 阿薇见哥哥披挂整齐抓车钥匙准备出门,小嘴一噘屁股一抬也要跟着,哥一把按她在床上。 第一九四章 目标越来越近 车子驶出酒店,就有人盯梢,好像还不止一台车。 也好,老子干脆给他来个调虎离山之计,先带狗日的兜两圈,然后通知郭子哥仨儿相机而动,杀回小村子一探究竟。 车子随意进入雅川路,路边招牌指示前方是南山风景区。好嘛,机会来了。 灵机一动,咱就带哥儿几个上山逛逛,看看风景。 唉,早晓得要看风景,捎带上阿薇该多好,她背包里有微冲不是。靠,想多了,难不成哥怯场了咩?笑话! 进山的路依势而建,这时候车子也少,越野吉普油门轻轻一点就飘了起来,很是惬意。 二十分钟来到风景区大门,停好车子,在士多店卖三罐健力宝,开一罐先喝着,另两罐拎手里。 一问进去玩不收钱,六点之前必须走出来,晚上风景区不留人。 晃晃悠悠上来大约八百米,一块突出的山岩上有个小亭子供人休息,见后面的四个跟班还在磨蹭,干脆坐下来等一会儿,歇歇脚,看看人家有啥戏法。 不一会功夫,四条大汉有说有笑地跟上来了。手里也在喝健力宝,还有人在抽烟。 “哎,兄弟,这柱子上面写着‘禁止吸烟’,小心火灾哟!” “我靠,兄弟还是多关心关心你自己!你女朋友呢,咋没跟着?” “哦,有你哥儿四个陪着还嫌不够热闹咩?干嘛非要带个累赘!” “原来兄弟也是个明白人。这玩意儿是你的,还给你!” 带头的大兄弟伸手一甩,透骨钉直奔眼前。 “哇塞,有点儿力道!” 不敢怠慢,脑袋迅速稍稍左偏,右手瞬间出大拇指、中指,堪堪捏住。 眼见距离大兄弟三米远一棵碗口粗的歪脖子松树,随手一甩,钉子带着呼啸“啵”地一声没入树干。 “我日,真的是高人!” “高人的铁钉再快、能快过这花生米吗?” 说话之间,一位兄弟迅速从腰间拔出双枪,尼玛还是进口货色。 还好,兄弟枪口朝上,没开保险,也没有扣着扳机,玩枪的动作非常娴熟。明显不是真动手,起码现在不会动真格。 “我靠,原来这位兄弟也是个玩家。兄弟我不靠铁钉挣钱吃饭,偶尔也玩玩真家伙!” 说话间撩起燕尾衫,一扭屁股露出左右腰间的真家伙,并且还带着消音器。 哥儿四个眼睛顿时发亮,故作怪异地左瞧瞧右瞧瞧。带头的大哥开腔了。 “尼玛还不收起来,别在高人跟前儿丢人现眼,赶紧的!” 玩枪的兄弟双手又炫耀地转了两圈,很麻利地插回腰间。 看来这货不容小觑!不晓得另外三个还有啥绝活儿?小小的粤北山区县级市,竟然也藏龙卧虎。 “怎样,兄弟,中午喝好了没?” “酒醉饭饱,谢谢大老板的热情款待!只是无功不受禄啊,不晓得兄弟有何赐教?” 说着话四个人进来都大大方方地坐了下来。虽有只有五个人,但是整座亭子却显得很是拥挤。 咱也不客气,掏出一包万宝路,打开每人扔一根,自己也点上。 “赐教不敢!兄弟有个问题,请问你四个来小小的英德市,有何贵干?” “还带着一条大狼狗?” “呵呵,明人不说暗话。兄弟我从郑州下来的,在广州住的有一段时间了。我大哥人称晨哥,不久前在广州做买卖,一不留神钱货两空,人也被打成重伤。我就是来讨回公道!” “哦,原来是这样!待我问问老大,看看能不能帮兄弟这个忙,请稍等!” 这位掏出手提走出亭子打电话,另几个兄弟问咱的功夫是不是在少林寺学的,吹水而已。 “哦,中午那位兄弟怎样了?他把烟灰弹在我袜子上,差点儿没起火。所以没忍住就出了手,叫兄弟们见笑了!” “那个鸟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打一吊针已经回家了。老大交代以后不准带这货出来玩儿,丢人现眼不是!” 这时打电话的兄弟回来了,满脸带笑,看来有眉目了。 “强哥、强哥,对不住啊!我叫阿乔,大乔是我堂哥。老大听闻晨哥的事情,立马后悔中午兄弟们有眼不识泰山。晚上老大亲自安排,一定要自罚三杯!” “哪好意思,中午老大送的洋酒还有半瓶呢!告诉乔老大,晚饭我请?” “那可不中!强哥远来是客,尽地主之谊,那是必须的!我哥好像还有事情要跟你谈。” “好,既然话都说开了,晚上咱们不醉不休。走,哥儿几个带我上去溜达溜达,五点半咱就下山开喝!” 六点钟回到酒店,郭子一听晚上人家大老板又请客,当时就乐了。 “咋样,大学长同志,果然给我说中啦!” “你呀,还真就是个吃货!” “幸亏四哥家还是,哎,不说了,吃货走到哪儿都是吃货!” “好了,咱们还是合计一下,既然乔老大晚上有事情要谈,说明他们已经不想再藏着掖着。剧本估计有变,咱几个的这角色可能需要重新分配一下。我在广州的身份已经暴露了,人家‘强哥’已经喊上了。晚上见面,学长就叫小陆,郭子跟郭靖一个姓,就叫阿靖,阿薇就叫三妹。记住啊,千万别再叫我‘四哥’!” “ok,既然咱们能从广州找到小山村,已经告诉他们,哥们儿也不是吃素的。干脆打开窗户说亮话,强哥给晨哥报仇是一方面,打开僵局重新做生意也是重中之重。就是要找一手卖家!” “好,晚上见机行事,就本着这个指导思想来展开谈判。” “嗯,看来咱们不虚此行,距离一手卖家已经越来越近了。晚上咱强哥哥的架子要端起,谱儿要摆足。谈得拢就合作愉快,谈不拢咱就报仇雪恨!” “哦,阿薇的意思,你哥哥我,今晚是扮座山雕哇还是扮啊?” “你干脆扮007得啦!” 第一九五章 幕后大哥 傍晚七点钟,手提响了,阿乔在楼下接咱们。 既然是吃饭谈事情,家伙什儿咱就不用带了,只郭子身上带两把,阿薇小皮包里装一把,学长身上带一把,以防万一。 下得楼来,咱四个开一台车,跟着阿乔的奥迪就出发。车子一直开到北江边上,“北疆羊庄”的招牌很快映入眼帘。 下车阿乔就介绍,羊庄生意很好,关键是好吃,价格还不贵,本地山上放养的黑山羊,咱们今晚就吃烤全羊,绝对地道。 跟着阿乔走到江边边,有一张台子,上面摆满了烤羊肉、烟酒,坐着三位兄弟。 水里还有一条渔船,见我们走进,甲板上有人站起来挥手打招呼。 “阿乔,请强哥上来一叙!” “强哥,请。船上就我哥一个人,喊你上去,另外三位咱们就一起落座。” “哎哟,搞这么客气,要不叫三妹一起上去,方便倒个酒呗!” “也好,那就你俩上去,其实咱们这桌也很丰富!” 拉着阿薇的小手,踩着木条板上船,稍微有点儿摇晃,阿薇故意一惊一乍的,引得岸边的兄弟们笑声、口哨叫个不停。 “强哥强哥,兄弟我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乍一看,这位乔老大简直就像一位高级干部,佛像十足,绝对的深藏不露。 “哪里,乔大哥搞这么客气,小弟我受宠若惊哪!这位是三妹,特意叫她上来给老大倒酒!” “哎哟,那敢情好!还是强哥好福气呀,也让兄弟我跟着沾沾光!” “乔大哥,既然来了,小妹我就不客气了,这红酒已经醒好了,要不我就倒酒先?” “应该醒好了,那就麻烦三妹。咱们英德呢,小地方,吃饭简单实惠。今晚咱们除了羊肉汤,就是手抓羊肉、烤羊排,然后就是这盘铁板烧羊大肠。” “哎呀,离老远就能闻到烤全羊的香味,我早就流口水了。客随主便,我们一起敬乔大哥一杯!” “哪里,是我为强哥哥接风洗尘才对!来,先干一杯!” 放下酒杯,阿薇舀三碗羊肉汤,摆好,乔老大赶紧撕下一条羊排放三妹盘子里。 “强哥,咱们不讲究,边吃边聊。关于晨哥的事情,我早已听说了。广州方面做事,太不地道!” “咋说呢,做买卖讲究的是长长久久,咱们郑州那么大的市场,本来皆大欢喜的生意,硬生生给他们做成了一锤子买卖,全搞砸!” “是这样,强哥,你也下来这么久了,老家的意思,到底想要个什么样的结果?但说无妨。” “刚开始的时候呢,大掌柜派小弟来,就是大开杀戒。宁可误杀,不可错过!毕竟当时,在公司高层真的是‘叔’可忍‘婶儿’不可忍!” “可以理解,你能悄无声息地杀人于无形,可见派你来的用意,就是报仇。但据我所知,你也就只教训了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弟,并没有滥杀无辜。” “唉,杀人不过头点地。严格来讲,我跟晨哥也不是很熟,没有隶属关系。即使开杀,也得弄清楚青红皂白。经过跟广州方面接触,发现问题并非那么简单。站在客观立场,晨哥也有嫌疑。后来大掌柜改变初衷,先查个水落石出,然后寻找一手卖家,没有了中间环节,生意才做得长久,安全也有个保障。毕竟,咱们的市场搁在哪儿,与生产厂家直接合作,是早晚的事儿。” “那是那是。既然你已经找到了村子里,想必已经有所突破。那么你认为,村子里是有幕后真凶还是有生产基地?但说无妨。” “既然乔大哥都能问到这个份上,我也就没啥好隐瞒的,二者都有。” “好的,为你的坦然干一杯!” 一口见底,舒一口气,这才掏出烟点上一支,乔老大却不抽烟,感觉有点儿奇怪。 “强哥,你已经说了这么多,人也到了英德地界,如果我乔某人再不表个态,难免太不地道了。实话告诉你,晨哥的事儿,跟这边无关,货源是在这边。误打误撞,你已经找对人了。” “怪小弟我有眼不识泰山,重新敬大哥一杯!” “干!” “我也敬大哥!” 乔老大待阿薇喝一口放下杯子,赶紧抓起酒瓶给小妹妹添上,慈祥得就像个父亲。 “那么接下来,强哥打算怎么做?” “我是这样考虑的,既然大哥说货源在这边,生意上的事情,请大掌柜安排负责进货大哥下来跟你祥谈。我就回广州,着手处理晨哥的收尾工作。” “如何处理,还要大开杀戒吗?” “不喔,生意还要继续,什么杀不杀的,就免了。拿回公司的损失,另外再给晨哥一个交代,他今后不会再来这边了,也许会隐退。大哥你看,怎样?” “你脑筋转得够快!年纪轻轻,心思竟然如此缜密,如果你能来南方发展,前途不可限量!” “大哥过奖了!其实我的主要工作是处理集团内部事务,就比如我说晨哥也是嫌疑人之一。” “哦,明白了!九门提督,佩服佩服!既然不打不杀了,我有个建议,当时的钱和货,你如数一并拿走,另外补偿晨哥一个整数,一百万港币。这些都由广州方面兑现。强哥意下如何?” “乔大哥发话,这还有啥不满意的,我也就省事儿了。待我回到酒店向公司报告,估计我很快就会撤离广州。” “不过呢,请强哥放心,广州方面,公司会整顿的,谁也不想弄个害群之马在身边啊!” “可不嘛!所以说,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强哥你倒是启发了我,今后也会安排一个像你这样的职位,专门执行家法,我看谁还敢胡来!” 第一九六章 家常夜话 巧取豪夺有定数, 明镜高悬照妖窟。 踏破铁鞋无觅处, 得来全不费工夫。 从梧桐山基地出来已是晚上九点,郭子开车,哥哥我罕见地坐他的吉普车一起回家。 也是累了,斜躺在后排座,不一会儿就进入梦乡。 到家这小子故意长按一声喇叭,生怕老子醒不来。 雷姐好像总是最闲,第一个跑出来看究竟。 “啊,郭子,你一个人回来的?” 哥赶紧爬起来摇下窗户,给雷姐来个飞吻。 “讨厌!你们、原来你俩一起回来呀?” 雷姐右手接过背包一把扔到背后,左手迫不及待地抓住俺的手,一把给从车子里拽了出来。没料到雷姐姐原来这么大力气。 “郭子把车子停好啊,我们先进去啦!” 进门二丫已经站在门口,冲着哥哥就是个大鬼脸儿。 抬头看见阿珍,叉着腰歪着圆脑袋站在堂屋大门看着咱俩。 “珍姐吉祥!” “珍姐天天吉祥!还好,郭子这次没把他老大弄丢!” “哎哟,老四跟郭子这一走,快小一月了都,妈给你哥俩儿弄饭。” “妈,不急。爸爸呢?” “你爸回枣阳几天了,奶奶身体不好,所以你大伯不也没来。” 老娘说着话进厨房弄晚饭,珍姐一把按我坐下来,取两个杯子准备倒老黄酒,晓得我馋这口。 郭子搬一箱茅台进来,二丫拎着背包跟在后面走方步。 “老大,晚上准备喝几瓶?” “哦,我看免了,就喝黄酒,也好久没喝了。你先放起来,老爸回老家了,等他跟大伯来了再喝。” “听听,还是我哥会当家,郭子就是‘叫花子搁不得隔夜食’!” “二丫就少说两句,郭子洗个手坐下来吃东西先,你俩就喝黄酒,起码不醉人。” 雷姐边喊郭子边把一盘子凉拌猪耳朵放在俺面前。拿起筷子夹一块最大的,塞俺嘴巴里。 “嗯,家的味道,就是不一样!都坐下来,一起吃点儿呗。” “有郭子陪你还不够哇,姐到厨房瞅瞅看!” 阿珍屁股一扭进了厨房,雷姐一看,干脆挨着我坐下来,二丫走过来也一屁股坐哥另一边。 “哥,能不能讲讲故事来听听嘛?又没其他人。” 郭子人还没坐下,抓起杯子一口干一大半。 “二丫,别没大没小的,想听啥故事嘛?” “就是,你跟我哥,这大半个月,出门发财的故事呗!” 雷姐赶紧接腔了,生怕郭子忍不住,泄露天机。 “二丫,好奇心害死猫。你要是没事,陪你哥喝两杯就是了,反正你喝黄酒如同喝凉水。” “是嘛,几天不见,二丫酒量见长啊!是不是老爸不在,你胆量变大了?” “我哪儿敢哟!只是感觉这过年做的黄酒,就是比平时做的好喝!” “还真是那么回事儿,这黄酒比夏天喝的拿口。可能是老家过年做酒的麦曲,跟平时用的不一样。” “可能,我特意留了一大壶,自己喝。你俩再不回家呀,恐怕就留不住咯!” “还是亲妹妹想得周到。别光说不练,赶紧的,倒一杯走着!” 郭子听见,赶紧抓起酒杯倒满,讨好地放自己媳妇面前。 “二丫,既然四哥都发话了,就一起喝两杯呗!” “啧啧,雷姐你瞧,敢情这当小跟班儿的,啥心都不用操咩?长胖了都!” “郭子还真比走的时候胖了许多,脖子都变粗了。你四哥还好,永远都是老样子。” “可不嘛,这货看见好吃的,命都不要!铁板生肠,我最多吃两块,他能干一盘。” “那有啥办法,天生饿死鬼!” “就是,所以才找个开饭店的媳妇,哈哈!” “幸亏咱们家底儿殷实,不然给这穷小子吃破产了都。来,走一个!” “哎哟,郭子敞开肚皮吃,姐也养得起!河鱼干炒青椒,正宗下酒菜。” 吃饱喝足,冲个凉躺自家床上,哥这颗驿动的心,才算安生下来。 “老四,去哪儿执行任务,搞这么久,任务完成了?” “那是必须的,根本没出gd省,过段时间看新闻,你俩别大惊小怪就是了。雷姐这段时间没去市区?” “哪有时间去,老爸回了,姐就一直待在店里。现在很多菜,姐都会做了,包括做卤菜,跟妈妈学的呗。” “嗯,进步青年!” “老四,哪你跟郭子一起回来,休几天假?” “我五天,郭子休息一周。寻思着明天搁家玩一天,后天回去鑫都城看看,毕竟还拿着人家的薪水。” “是心急火燎地回去看看冷妹妹?要不叫雷姐开车去给接回来,搁家住几天?” “阿珍,四哥哥至于吗?毕竟,那也是万把块的月薪,总不能老亏欠人家的。” “人家冷妹妹在基地老头子哪里可是挂上号的,老头曾经夸她‘就是哥的铁布衫,忠诚僚机’!她的手段雷姐见识过。所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小小年纪能有如此造诣,说实话,付某人自愧弗如!” “不过也是,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女孩子,长得白白净净的,却杀人不眨眼。” “阿珍,关键时刻,眨眼的功夫,自己跟朋友的命运就交代给别人了。就像美姐,亲眼见她倒在我身上,真是眨眼的功夫。虽说是为了救我,还不是,唉,为了报答小四儿的知遇之恩!” “美姐一个孤儿,是柏叔在乡下捡回来的,视为己出。柏叔原本要把她培养成淑女的,可她自己把自己训练成了杀手。这其中当然有阿健的功劳。” “老四,不是说枪响人倒吗,美姐怎么那么巧,就能救了俺们雷姐?” “当时我跟阿健互相开枪,但并没有打算真要了对方的性命,并且已经停手。作为一名高级杀手,此刻首先关注的就是树林里的狙击手。她应该是看见树林里枪口冒出的火花,才拼命护住咱雷姐的。” “哦,只可惜的美姐,那么温温柔柔的美女。” “阿雯也是看见火花才及时调转枪口干掉狙击手,见美姐又倒下,这才一怒之下又撂倒阿健。” “都说同类相斥,却原来美女之间,尤其是杀手之间,也能惺惺相惜。” “也许。但是阿雯如此高冷,与其说是惺惺相惜,倒不如说,是为了小四儿,爱鸟及屋。” “唉,朕愿负天下人,却从没想要天下人负朕啊!就说美姐,本是俺的黄金搭档。阿雯呢,属于红颜知己。” “老四一个乡下来的娃子,斗大的字认不得一升,能混到现在,也算是前世修来的福分。老实交代,还跟其他女孩子有瓜葛没?没事儿,说出来不挨打。” “阿珍,还用他交代嘛,不是还有个阿薇嘛,不过人家可是现役,跟郭子一样,也是小四儿的外围保镖。” “更多的时候应该是女朋友,明里是为了打掩护,背地里,呵呵,谁晓得?” “咱珍姐可以去国安上班了。老子回基地述职,参谋长都没问这么详细。人在做天在看啊!” “呵呵,这不是在家里嘛,聊聊天而已。黄金搭档也罢,红颜知己也好,只要还晓得回家,我跟雷姐就已经知足了。” “唉,黄金搭档已经烟消玉粉,红颜知己也会嫁人生子。唯有糟糠,才能陪伴终生!” “哎哟,睡觉了、该睡了,眼圈咋还红了呢,想美姐了?”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第一九七章 山雨欲来 郭子把吉普车停在鑫都城,几个小伙子看见哥哥拎着公文包从车子里钻出来,齐刷刷地跑过来打招呼。 “四哥,早上好!” “好好!咋样,没啥事儿?” 说着话从包里掏出一大包热乎乎的烙馍,递到小兄弟手里。 “还没过早?老娘做的烙馍,趁热吃,味道还行!” “哇塞,香喷喷的,谢谢四哥!” 跟哥儿几个聊几句,感觉真没啥事儿。进来大堂,几位美女异口同声地吼了起来。 “四哥哥,我们也要要!” “啊,你几个要啥?那玩儿吃了脸上长痘痘!这还有公鸡蛋,每人两个,够了?” 进电梯直达楼顶,进门见阿雯穿着睡衣,面前放两杯咖啡,热气缭绕,香气撩人。 没等哥哥放下公文包,就直扑上来一把抱住脖颈,双腿缠绕在腰间。 哥赶忙扔下公文包,双手托住小屁股,生怕掉下来摔成两瓣儿。 “走几天了都,还晓得回来呀?” “晓得晓得!大姐不在,累坏了?” “岚姐这段时间身体不是很好,很少过深圳。叫你回来了给她电话。” “哦,没大碍?可能是过年香港风大,天气有点儿阴冷,老姐才会感觉不适。” “是的。你咋样儿,任务完成了?” “嗯,该我做的都做了,查到了源头,后续工作由专业人士去做。阿珍说,周末带你回家,煲汤给你喝。” “谢谢!妹妹咋好意思哟?雷姐呢,也好久没来鑫都城了。” “老爹回老家了,雷姐就没出门,一直呆在店里。” “哦,生意咋样,还好不啦?” “一般般,过了年从家里来,打工的,都没留啥钱大吃大喝。” 说着话放阿雯下来,落地不到一分钟,又坐哥大腿上躺怀里撒娇。 哥晓得她冰冷的外表下,深藏着一颗炙热的心。虽然明知哥的身份,但是真情流露,任谁也阻挡不住,就默默地任由一双柔弱无骨的小手在身上游走。 谁又能料到,这双小手端起冰冷的狙击步枪,那可是枪响人倒,绝不含糊! “好了傻孩子,喝口咖啡先,然后给岚姐报个平安。” 这才不依不舍地站到地上,坐个鬼脸儿进房换衣服去了。 岚姐在电话里交代,这段时间如果不出差就多抽点儿时间留在酒店,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丢钱是小事儿,就怕会伤及无辜性命。 闻听此话,哥心里也是一怔,难不成真有江湖人物想在回归之前大捞一把,然后远走天涯海角? 见哥哥打完电话就发呆,阿雯换好衣服出来问咋回事儿。 “也没啥,岚姐交代,我以后多点儿时间留在酒店,担心出意外呗!” “可不是嘛,那边是有一些武装团伙,蠢蠢欲动,想来深圳发大财。” “那有啥,够胆尽管放马过来,兄弟我从来不信邪!” “还是小心为妙!你看要不要向上级汇报一下,人家来深圳发财,目标也不止咱们一家?” “中午约郭子上来吃个便饭,叫他回基地汇报就是。深圳警方未雨绸缪那是必须的,但愿别草木皆兵就好,哥认为也别太抬举港岛那帮假洋鬼子。有幸犯在老子手上,保证他们有来无回!” “那是,胆敢来咱们这儿搞事,我保证港澳江湖人物以后提到‘鑫都城’三个字,不寒而栗!” 中午时分,郭子喜悠悠地上到楼顶阿雯办公室,看这小子这幅德行,估计哥哥中午邀请他吃顿大餐。 尼玛这几天家里的大鱼大肉还吃够咩? “老大,家里的大鱼大肉也吃差不多了,是不是中午整一餐海鲜换换口味呀?” “哦,想吃海鲜还不容易,叫阿雯打电话点餐就是了。但是不能喝酒喔,我下午还有事儿。” “四哥,既然郭子来了,开瓶红酒,就当给你俩接风洗尘!” “谢谢阿雯同志!喝红酒不耽误咱四哥下午办事儿,是?” “咋感觉你小子越来越没出息!那好,先办事儿跟你说了,别他娘滴一喝酒回去忘了都!” “行行,老大说来听听先。” “自古道,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据可靠消息,港岛方面,某些有志之士想在回归之前,来咱们深圳发大财,然后悄无声息地移居海外,过他娘滴逍遥日子。你晚些时候回基地一趟,提个醒儿。尤其各大酒店、夜总会等休闲娱乐场所,经手的都是现金,且数目不菲,必定是江湖人物涉猎的对象。但也别大张旗鼓地造势,显得咱们大深圳没得底气一样!” “山雨欲来风满楼哇!那你这儿鑫都城咋弄,要不是派几个武警常来溜达?” “没那必要,大堂门口站几个大兵,哥这儿生意不用做了。山人自有妙计!” “好了,别吹了,该去海鲜楼了,小妹为俩大功臣接风!” 第一九八章 风雨满楼 马长肥膘靠夜草, 人发横财险中来。 天堂有路你不走, 地狱无门偏要踹! 四月初,虽然下了几场雨,深圳的天气还是热了起来。 雷姐已经搬来香蜜湖居住,在华侨城上班。大奔也正式过户给她,换了车牌,更换了两边踏板、四只车门把手,内饰也焕然一新,全部换装仿意大利古典皮。 说是开起来,跟以前就是不一样。看样子暂时不会惦记红色奥迪了。 只是俺回新家有点儿麻烦,得化妆,由阿薇开车送到大街上,然后打的回家。 早上返工,不用化妆了,悄悄溜进大奔,雷姐开到鑫都城附近,放下我再去上班。 偶尔也可以躲在郭子的吉普车里回家,晚上雷姐炒几个小菜,一起喝杯小酒。渐渐地,家里半瓶半瓶的洋酒、国产酒就多了起来。郭子回平湖就带一壶老黄酒,放冰箱里慢慢喝。 有时候酒店忙起来,尤其周末,走不开。雷姐就把车子放在华侨城,下班打的来鑫都城吃住。 为了安全起见,换了车牌的大奔,鑫都城和平湖都不再露面。 这天又周末,下午送阿雯回香港,到了罗湖口岸,岚姐电话,叫阿雯不用回,担心周末酒店会出事儿。 阿雯又赶紧电话要我等她,马上下来,不回了。 立马把车子停在建设路公交站旁边,俺心里也是咯噔一下,脑海里飞快旋转。岚姐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要不要安排人手应对呢? 见阿雯走过来,很是焦急的样子,我钻出来帮她打开车门。 “唉,回酒店再说!岚姐说是有一帮人过深圳,但是拿不准是不是在咱们家酒店搞事。” “回去密切关注香港来的住客,按客下菜碟就是了。” “郭子呢,叫他晚上来酒店,多一个人就多两把枪。” “嗯,你来开,我打电话。这小子可能回平湖了。” 坐一边给郭子打电话,一听是二丫。 “哦,二丫,忙啥,郭子呢?” “哥,咋啦?郭子在杀鱼,晚上有人包了三桌过生日,忙着呢!你俩不回来咩?” “哦,生意不错!我走不开。等郭子忙完了叫他赶过来,直接到酒店,晚上有事儿。” “是嘛?那好,等会儿就叫他赶过去,你别叫他逞能,感觉他最近有点二!” “这哥晓得,就这,不说了啊!” 挂掉又忍不住跟老纪汇报了一下,领导立即警觉起来,指示加派人手,以防不测。 “那这伙计,我安排阿薇和小陈穿便衣到你家酒店附近跟郭子汇合,晚上当然你请客,但是谁都不准喝酒。真有那边客人光临,叫他们三个先盯死。你在明阿雯在暗,小心伺候着。来客记得及时通知我,外围我另外安排。” 放下电话,阿雯苦笑了。“唉,当家的,这下晚上就热闹了,八字还没一撇呢,阿薇跟小陈两个小吃货的饭你是管定了。” “是啊,还有郭子。吃海鲜,两位小吃货平时也很少吃。喝红酒,但是要兑蒸馏水,别喝高了误事儿,那是要受处分的。” 回到酒店,晚班岗亭本来四个人,故意抽走两个去安保办公室呆着。老子先来个内紧外松,兵者,诡道也! 八点,郭子开车到地下停车场停好车子,然后带着俩美女晃晃悠悠地直奔海鲜楼。 一见阿薇背着小背包,就晓得里面有微冲。小陈见了哥,眼睛都没眨一下,就要走到台来,给郭子一把拽住。 “美女,干嘛呢,咱们的座位在这边,正在上菜呢!” 幸亏阿雯在酒店大堂等客人大驾光临,不然看到此情此景,肯定打翻五味瓶儿。 等他们落座,叫人把调好的两支红酒端过去,哥立马下楼到西餐厅,陪雷姐吃饭。 “四哥哥,阿雯呢,不一起吃啊?” “估计她已经吃过了,在大堂忙乎。你牛排上糊这么多辣椒,能吃吗?” “要不先给你尝一口,很香的。” “哎哟,饶了我。我一盘子河粉就够了,给你吃几块牛肉。” “不要,炒河粉里面的牛肉一点儿都不香,这烤出来的才有味道。” 正说着话,对讲机响了,阿雯告知来了四位香港客人,都背着大背包,开两间大房。 “客人可能要去海鲜楼吃饭,我向他们推荐了海鲜。” “好,我这就去海鲜楼瞧瞧风景,顺便暗示郭子他们别轻举妄动。” “咋啦,小四儿,郭子也在呀,你们晚上有行动?” “咱姐慢用,今晚有贵客光临,所以不敢怠慢,郭子、阿薇都在。你吃完直接回房休息,就别出来了。” “要得。注意安全,在自家酒店你就得看着郭子,别叫他鲁莽。” 拍拍咱姐的肩膀,悄然离开西餐厅直奔海鲜楼。 “四哥,你咋又上来了,雷姐不是来了吗,你不陪着她?” “陪啥?这么大人了,还能在酒店走丢哇?拿顶帽子给我,哥在台坐会儿。” 大约二十分钟,进来四位大爷,开口就是浓重的香港口音。其中一位大个子是英国佬,还戴着眼镜,手指细皮嫩肉的,估计干的是技术活儿。另外三位一看就是香港土着,但是不肥不瘦,走路带风。看抬腿的步率应该当过兵。穿着不是‘骆驼牌’就是‘吉普牌’,都是黄绿色的高档休闲装。 小妹见来了客人,赶紧引领到空位上,也不将就,就落坐在大厅靠近窗户的位置。 郭子也是靠近窗户,中间只隔一张台子。 “那谁,去给我朋友端一碟花生米,顺便问问菜够不够,不够再加。” 郭子一听就明白,老大是要他们继续吃喝,就又点了一盘开边虾,加三个油炸小馒头。其实这四位走过来他已经看清楚了,稳住再说。 等四位的菜单拿回来,哥接过来看了一眼,点了不少菜,还要了两支白葡萄酒。 估计要吃上两个钟,也就是十一点过。回房冲个凉准备一下,差不多凌晨一点,休息两个钟,三点开工。 至于他们是什么时候踩的点,咱们却是一无所知。不过,首先,他们应该已经知晓钱柜就在安保办公室。 既然如此,那就守株待兔! 下到一楼跟阿雯汇合,小领导认为守株待兔不可取。 “即便把安保办公室的保安都赶出来,郭子他们坐进去,也太明显,可能没有拔枪的机会。这四个人押着收银员进来,那么多人挤一块,很难施展。只有在流动中歼灭。” “那好,就在他们押着收银员进电梯的那一刻动手,全部狙击。” “我也是这么想的。我跟阿薇远程狙击,方便观察周围情况,她用你的狙击枪。郭子跟小陈就近埋伏。你在电梯里把最后一关,拎一把阿薇的微冲。” “要得,两点过后,任何保安都不得走那部电梯,吩咐下去。” 正在商量,老纪打来电话,都之都、帝豪酒店,同时住进了香港客人,都是四位。 “如此看来,这是在向咱们挑衅!” “不,是挑战!你那边怎么样,你跟阿雯有预案了?” “已经有了预案。俺们这边人马充足,那我就自扫门前雪了。其他两家,就有劳您老家人、还有市局谢大队了。” “不光是谢大队,参谋长带行动组也下山了。既然来了贵客,不隆重招待,啷个得行?” “我天,老将出马,看来今晚有得热闹。” “先到这儿,队员安全第一,随时汇报情况!” “阿雯,看来今晚有大仗要打。” “是滴,阿薇她们车内不是有防弹衣吗?叫郭子跟小陈穿上,毕竟他们是就近埋伏。” “对,通知阿薇吃完饭,悄悄出去拿回来,她们车子停在外面。” “雷姐呢,叫她呆房间里千万别再出来了。” “晚饭在西餐厅啃牛排,早跟她说过了。” 十一点半,四位客人已经吃饱喝足了,叫靓妹过来帮忙订了ktv房间,看来不用休息了,还要去吼两句,释放一下荷尔蒙。 得知这个消息,哥哥掐指一算,ktv在地下负一楼,在地面上有十几米的路跟去安保办公室的路重叠。 “尼玛好主意,ktv凌晨三点清场,而这个点刚好有收银员到台收钱。正好跟着一起出来。” “两个妹妹,一个保安,很容易控制,上到三楼办公室首先干翻四名保安,面对血淋淋的现场,威逼妹妹打开保险柜,里面少说也有一百五六十万的现金。” “得手后招呼外面的车辆接应,就此溜之大吉。看来我不能站在电梯里,就提枪站在二楼楼梯口,哪里有窗户,方便观察外面动静。” “也好,五比四,不信他们个个都是孙猴子。” “球,哥才是大师兄!” 第一九九章 火中取栗 朗朗乾坤昭日月, 花花世界迷人眼。 自古富贵险中取, 火中取栗不一般! 凌晨两点,再次电话老纪,接电话的是参谋长,才晓得三家客人的套路一样一样滴。并指示不用理会外围的接应车辆,已经安排妥当,有人招呼他们。 “付儿,虽然你们是五比四,但是,决不可麻痹大意。很现实,既然是挑战,绝对的是亡命之徒!尤其他们手中的两名收银员和一名保安,随时就会变成人质。所以,不容有半点闪失!” “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属下晓得厉害,请参谋长放心!” 放下电话,哥再次走在那段十几米重叠的路上,彼时只有十几秒的反应时间,情况很可能发生逆转。月黑星稀,这段路的光线又不是很好,狙击枪有瞄准镜,拿手枪的二位,不晓得能不能看清楚? 由于会发生激烈枪战,也担心会打草惊蛇,就没有通知安保系统提高警戒,避免产生不必要的误伤。只有于队在ktv盯着客人,随时保持联系。 四位客人开房的时候,是每人一个大背包,像是旅游。但是吃饭的时候,只有一个人拎着手提包,一直拎到ktv。如果里面是家伙什儿,那么拿什么装钱呢? 办公室是有钱箱,但是不足以装完一百五六十万的现款。即使装得完,也耽误事儿,怎么拿下来也是个问题。 破坏三楼办公室窗户,利用绳子把钱箱直接滑落到墙外面的接应车辆?下面也可以利用绳子送钱袋子上来,完事后四位也可以顺着绳子溜之大吉。 我靠,应该是这么个情况。 奶奶个熊,四爷在此,岂容尔等上得三楼! 两点四十五分,四位客人的包间,dj看看快下班了,再次问客人还有什么需要。 “各位老板,我们三点钟准时下班,请问还有什么需要,再过五分钟,台就关档了。” 四位一听,对望了一会儿,挥挥手表示不需要了。其中一位拿出四张百元港币,伺候一晚上的俊男靓女各派两张。然后起身准备离开。 两点五十,四位来到台,看样子真的是要收档。随即要了四听啤酒,付了钱就在台一旁悠哉悠哉地慢喝。 这时,保安带着两位收银员上来,台小妹把钱箱拎上来,已经上了锁,收银员看了一眼,俏皮地跟小妹对了一掌,拎起钱箱说声拜拜就进电梯下楼。 四位客人也开始挪步,边说边笑地进了另一部电梯。 对讲机收到于队的报告,哥虽然久经沙场,也难免有三分紧张。 “注意,人都下来了,每人只有几秒钟的反应时间,不到万一,千万别暴露自己的藏身位置。暗箭难防就是这个道理。” 收起对讲机,从消防柜里拿出微冲,悄然走到窗户边静候。 两行人一先一后走出电梯,这边厢大个子英国人开始搭讪。 “小妹妹,落班一起宵夜好不好哇?” “哇,你还会说中文呀?这么晚了,去哪里宵夜嘛?” “去水库烧烤怎么样,听说哪里通宵营业,咱们去喝啤酒、烤羊肉串!” “真的假的,要不要带我这个男朋友哇?” “当然没问题!” 一位客人说完这句话,一巴掌拍在保安的脖颈上,随即搂着保安的腰,继续前行。 与此同时,另外两人紧跟两步,左手从后面捂住收银员的嘴巴,右手抽出匕首架在她们的脖子上。 “别乱动,否则别想活命!” 两位小妹哪见过这阵势,点点头表示听话。 距离进电梯还有四五米的时候,四位夹持着人质几乎是一字排开向前走。 “行动!” 所有枪管都装了消音器,两位瑟瑟发抖的小妹并没有听到什么声响,夹持他们的大汉突然就站住不动了,夹持的力道也放松了。 郭子站在不远的树上,目标是走在最前面的一位。这位先是一怔,随即丢掉匕首迅速拔出枪向着树上冒出火花的地方就开枪。 说时迟那时快,如果此时我开枪肯定比他快,但会伤到后面的小妹。情急之间甩出一枚蝴蝶镖直奔这货脖颈。 被这货揽在怀里的小丫头也机灵,顺势一滑跌坐在地上。郭子的枪又响,这货终于招架不住,摇晃着倒下。 第二位小妹见状用力一顶,挣脱开来,朝前跑。第二位迟疑了一下下,也拔枪乱射,但很快就消停。 英国佬断后,给阿雯一枪毙命。夹持保安的一位大汉也是给阿薇一枪撂倒。这就是狙击枪跟手枪的最大区别。 哥迅速走出来,坐在地上的小妹看见也赶紧爬起来往我身后跑。 慢慢走到这四位跟前,但也不敢放松,眼睛死死盯住他们的双手。 这时,郭子‘咕咚’一声从树上掉了下来。 哥根本不敢扭头,把地上的枪支一一踢开,才稍稍心安。 “四哥,郭子应该受伤了!” 小陈从花丛中跳出来直奔郭子。 “看看伤在哪里?阿薇、阿雯快下来!” 虽然说着话,在阿薇她们没下来之前,哥始终拎着枪盯着地上四位客人,决不能再给他们动手的机会。 “四哥,郭子伤在肩膀,似乎已经打穿!” 闻听此言,左手摸出手机打给老纪。 “报告首长,这边四位客人全部撂倒,郭子肩膀受伤,请求救护车立即赶过来!” “好样的!救护车五分钟到达!” 这时候于队走了出来,见此情景,立马跑过来。 “于队,先别急,通知下去,各就各位!没有四哥命令,谁都不准离开岗位!” 待阿雯、阿薇下来,对地上的四位一一搜身,尼玛都是双枪。查看手提包,里面竟然是带滑轮的绳子。 “四哥,这四位全部ok,通知老纪了吗?” “通知了,救护车马上到。” 然后吩咐于队扯一张雨布过来,盖在这四位身上。 转身去看郭子,人还算清醒,肩膀已经给小陈撕掉袖子扎住了。 “四哥,关键时刻,我又掉链子!” “靠,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道理。怎么大腿也在流血!” 阿薇抽出匕首割开裤子,大腿真的中枪,也是贯穿。 “看情形应该没有伤到骨头,皮肉伤而已。扎起来,救护车马上就到了。” “于队,你去岗亭,招呼救护车开进来。开不到这里来,到了叫兄弟们帮手,迅速抬担架过来!” 第二零零章 有来无回 微冲扔给阿薇,看着地上的四位好汉给抬进平板车拉走,哥一点儿都高兴不起来。 点根烟,然后步履沉重地向大堂门口方向走去。郭子受伤,回家啷个撒谎、还不要告诉雷姐?还真是个难题。 小陈丫头再也不管那么多了,把捡的弹壳扔给阿薇,跑过来双手扶着哥哥。 “嗯,你没事儿?郭子上车了,应该不打紧!” “哎呀你就别担心了,果子皮上的是武警医院的救护车,临走还给我做鬼脸儿呢。” “这小子就是不学好,回头收拾他!叫阿薇把地上的枪支收捡起来,将来都是要造册登记的。” “哎哟喂!她是副队长,还要你教吗?你想去哪儿?” “嗯,扶哥到前面鱼池边坐会儿,哪儿凉快。” “不会,哥,你是真热还是假热,没发烧啊?” “可能是心里有点儿燥热,有你在跟前儿吹吹风应该就好了。” “不用你哄我。只要、只要能经常看到你,咱就心满意足了。前阵子阿薇出差那么久,就晓得跟你在一起,人家多少还是有些担心。你们俩儿,没有生米做成熟饭?” “你这儿小脑袋子整天胡思乱想啥玩意儿,咱还有纪律没?也不想想,她都跟着去了,能少得了郭子?” “那也是,你的哼哈二将,出门带在身边,一个是女朋友,一个是司机,多威风啊!” 嘴巴上哄着小丫头,心里头的这块石头,却越来越重。其实哥根本就没出力,看着而已。这是从广州回来打的第一仗,在广州曾经有打退堂鼓的想法。难不成真的该退居二线了? 也许,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的缘故。雷姐这次搬来新家,摆明了是要当娘的节凑。不消说,这也是全家人的意思。 只是,付某人并非真的大师兄,分身乏术啊!顾得了这头,就顾不得那头。 “四哥,来,就在水泥条上坐会儿!” 于队扫眼看见,赶紧拿两罐健力宝跑过来。 哥也不客气,接到手撕开,仰起脖子一饮而尽。 “哥、你慢点儿!我不渴,这罐等会儿也给你喝。” “美女别客气,你先喝着,岗亭还有!” 于队说完转身又去拿,俺做个抽烟的姿势。赶紧的,掏出一整包给我,还有打火机。然后真去岗亭拿饮料。 接过小陈手中的饮料,拉开,然后再递到她手里。 “傻孩子,喉咙肯定干,先喝一口。健力宝岗亭都是成箱买,有的是。” “哦!哥,见你走路慢腾腾的样子,不会是吓傻了?” “哥啥阵仗没见过,至于吗?再说了,哥总不能像你一样傻?” “那可不嘛!哥,我问你,刚才明明是打中了,为什么他们还能反击呢?” “这些人都是硬汉,被手枪子弹击中后会瞬间麻痹。即使击中要害,意志坚强的人也能做出条件反射般的回击。所以,郭子就是上的这个当。” “难怪,后面两位是给狙击枪击中的,当场就倒了。” 于队返回来,又拿两罐健力宝,还有煮鸡蛋。 “四哥,咱们酒店明天,不会封?” “嘛玩儿,太平盛世,啥都没发生,封咱酒店干嘛呢?乜嘢都冇发生,明不明啊,死靓仔?!” “哦、哦、哦,明白明白!” 不晓得啥时候,雷姐跑了出来,还穿着拖鞋、睡衣。 “啊,小陈,你怎么在这儿?郭子呢?” “哎哟!雷、雷姐,你啥时候来的?搞这么突然。郭子?郭子他,我不知道哇!” “郭子坐救护车走了。” “坐救护车?哪门子,伤到哪儿了?” “皮肉伤,无大碍,你就别大惊小怪了。回房,小心着凉。” 艾薇带着清理现场的两位战士也走了过来,看见雷姐也是惊讶。 “这么巧,雷姐也在酒店啊?” “阿薇,你没事?” “我没事儿。小陈,搞乜鬼,四哥坐不稳哪,要你双手扶着?” 阿薇此言一出,除了于队,无不尴尬。 还是咱雷姐聪明,赶紧打圆场。 “呵呵,是要给扶着,万一咱四哥掉进水池里,这里头可是还有大王八!” “雷姐说对了,水池里真有几只王八,还有甲鱼。” “不怕,四哥要是喂了王八,估计龙王爷都得写检查!阿薇,上头咋说来着?” “小陈我们先回去,阿雯已经回房了,四哥、雷姐你们也早点儿休息!” 小陈不情不愿地站起身,临了还不忘掐哥哥一把。跟雷姐挥挥手,跟着阿薇一起走了。 “四哥,天快亮了都,还有啥?交代给于队,跟我回房休息。” “哦,乜嘢都冇,一切照旧!敢嚼舌头的,严惩不贷!还有,天一亮就去刚才那地儿转转,万一地上还有空弹壳等见不得人的东东,悄悄捡起来给我。” “明白四哥!跟你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兄弟也是军人出身,我晓得咋做!” 走进电梯雷姐的眼泪就冒出来了,刚开始她扶着我,现在好嘛,整个人直接倒在我身上。 “咱姐,咋还哭上了?那小子没事儿,顶多一周就回来了,到时候肯定养成大肥猪,真的!” “真个屁!明天二丫问你要人,看你咋交代?” “很好交代呀,执行任务呗!做完手术,人明天就清醒了,怎么打电话跟家里说,这不用我教?” “要不要二丫去医院照顾呀?” “糊涂啥呢?执行任务,还要小媳妇,来照顾啊?” 回到房间,刚想往床上倒,给老婆大人一把推进冲凉房,干脆搬来一只塑胶凳子放中间,把哥按坐在凳子上,开始洗刷刷。 “嗯,舒服,真舒服!” 第二零一章 沧海一粟 潮涨潮又退, 花开花也衰。 人看花千姿, 花笑人百态。 刚喊了两声‘舒服’,外面电话就响了。雷姐赶紧擦擦手出去拿电话。 “喂,天到这般时候,请问首长大人还有啥子指示?” “怎么,我老人家打搅你小子美梦了是吗?” “不敢当!我这不是在冲凉吗?问领导还有啥子吩咐?” “哦,吩咐倒是真没有,参谋长问,你要不要吃宵夜?” “这个点儿,天快亮了都,去哪儿宵夜啊?” “水库哇,烤羊肉串,人家已经出发了,要不我去接你?” “谢了!我还是自个去,十分钟之后见!” “天咧,小四儿,你真饿了?” “说是吃烧烤,可能还要开会。姐出去歇着,我自己洗洗就出发。” 半夜车少,不到十分钟就到了水库烧烤场。 扫了一眼,有三张桌,没见阿薇、小陈她们。估计在座的都是领导,有些还不熟。看来清了场,已经没有了平民百姓。 瞬间感觉有点儿尴尬,还有少许自卑,老子自己就是平民百姓,在这种场合,百分百的局外人! “少波,过来坐这儿!” 见参谋长招呼,赶紧的走过去,瞅着老人家旁边的空位子,小心翼翼地坐下来。 “哦,跟大家介绍一下,这位付总,负责鑫都城的安保工作,他们酒店在三点钟的时候也遭遇抢劫。不过他们大获全胜,只有一位兄弟负伤,四个劫徒全部撂倒。” 不经意间,掌声响了起来,越来越响!搞得兄弟我,都想找个地缝儿钻进去。 “呵呵,没有参谋长说的那么玄乎,我自己也累得够呛!哦不,是安保人员得力,其实我只是在看热闹!” “真的佩服!没料到鑫都城仅凭酒店的安保,就能报销四个荷枪实弹的劫匪。请问付总以前在哪儿高就?” “惭愧至极,老人家曾经的‘不肖子弟兵’!” “哦!难怪,自古‘强将手下无弱兵’,参谋长,一起喝一杯!” 想起来了,这位应该是dz市的特警队韩队长。看来晚上阵容不小,难怪这么快就能吃上宵夜。 老纪不在,老人家不喝酒也不吃烧烤,也许市局领导陪着在小北巷里喝砂锅粥呢。 这时市局谢大队站起来,估计是要敬酒。 “参谋长,谢谢老人家一路辛苦,我敬您一杯!” “哪里,军民一家亲嘛,应该的!” 谢大队敬完参谋长,接着就感谢韩大队的大力协助,两位大队都年轻,连干三杯啤酒。 俺跟这位仁兄心照不宣,所以只顾低着头贪婪地啃着烤羊排,谁都不搭理。至于敬酒,咱就不出这个风头了。 “哎!我说付总,羊排都给你啃完了!谢某不才,斗胆请你喝一杯,行吗?” “啊,谢了!兄弟我这儿正忙着哪,您随意、随意!” “随个毛线啊,瞧不起人咋滴?” 参谋长不经意间晃了一下身子,看来这次老子是惹不起也躲不起,赶紧站了起来。 “不敢当!谢队招呼,咋说也得三杯,干!” 韩队看出了咱俩不对付,赶紧起哄,站起来抢着倒酒。 三杯酒下肚,赶紧的冲着谢大队长抱拳打辑,这才落座。抓起羊排,继续边撕边啃。 “我靠,付总,你不敬参谋长一杯呀?你们鑫都城伙食有那么差吗?” “哦,谢队,不急,都先吃点儿东西,填填肚子先!” 韩队也打圆场,抓几根烤串放在谢队盘子里,催他趁热吃。 两条羊排啃干净,本想回敬韩队一杯的,想想算了,有机会再说。另外两位是基地战士,彼此心中都有数,此时也不便打招呼。 拿起一个烤豆腐串,抓起瓶子给自己倒了一杯,一边啃一边喝。 谢大队把竹签一扔,眼睛瞪起老大,敢情尼玛又来劲了。 姓付的,老子看你就是个吃货,我靠只给你一个人倒酒哇? “没有你谢大队海量呗!兄弟口干,倒一杯慢慢喝。哪敢敬酒啊!” “是嘛,老子告诉你,在你鑫都城摆谱儿可以,在这儿可不好使。都满上你总会?” “我靠、早说嘛!” 说着话站起身来,解开牛仔燕尾衫的扣子,脱下外套转身把衣服放在靠背上。 这一转身可不得了,虽然里面穿的是黑丝背心,但是腰间的挂件,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左右双枪,右边一支还旋着消音器。尤其后背的两只弹夹袋,也是满装。若不是脱掉外套,愣是没人看出来,兄弟我原来是全副武装来宵夜。 由此可见警惕性有多高,又或者,随时都在准备开战。 一时间鸦雀无声,或者此时无声胜有声。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但是这身装备,除了参谋长,谁又能看得懂呢? 转过身来,一手抓住一只啤酒,大拇指很随意地一顶,瓶盖就飞了。弯下腰左右开弓,六只杯子很快就满了。 “来,借花献佛,我们一起敬参谋长一杯!” “哼,你小子不亏是参谋长的得意门生啊!不过就你安保经理的身份,这身装备是否合乎规矩,谢某人持保留意见!” “尊敬的谢大队长,借用一句很俗很俗的白话,‘存在的就是合理的’,你信吗?” “老子信你个大头鬼!参谋长,这身东西看着眼生,您老人家能不能给说道说道?” “呵呵,其实也不算什么好东西。限量版意大利古典皮套,里面装的是改制9,所以能旋装消音器,也是限量版。据我所知,目前在深圳,仅此一套。” “是嘛?难怪这小子敢在深圳人五人六的!” “兄弟乃沧海一粒粟,从来就没在人前人五人六过。只是谢大队偏要当做一粒沙,揉进自己的眼睛里。何必呢?兄弟只不过是在卧虎藏龙的大深圳,混一口饭吃,仅此而已!” “呵呵,谢某也只是说说而已,付总何必当真呢。都喝都喝!” 谢大队有点儿尴尬了,举起酒杯喊喝酒。 “看见付总这身装备,总算明白,你的酒店为啥能大获全胜,佩服啊!” “哪里,维护大深圳的长治久安,是每一位市民应尽的责任!付某不才,但也曾经是军人。参谋长说过,一日入伍,终身是兵。咱就是要让那些做无本买卖的英雄好汉们,明白一个理儿,鹏城,不是他们的淘金地!” “艾玛也!给根竹竿儿你还真就爬上了。你小子有那么伟大吗?” “谢队,付某人不伟大。但是作为一枚sz市民,咱对天对地对人民,问心无愧!” “衣服穿上,小心着凉。” 咱明白参谋长几个意思,扭身抓过衣服重新穿上。 只是韩队,虽然弄不明白咱这身行头哪儿来的,但是敢在参谋长面前显摆,而老人家又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显然来头不小。包括谢大队也只有‘哼哼’的份儿。 于是乎,冲着兄弟我直竖大拇指,更多的是羡慕妒忌恨! 抱拳作揖,然后又跟韩队单干三杯。 第二零二章 雷姐真是个贤内助 一花一世界,一树一菩提。 雷姐去医院看望郭子,这小子甭提多高兴了,还吵着要喝家里的老黄酒。 一听这话,雷姐就晓得,这人死不了。估计十天半月就能出院。 “小四儿,去看了郭子,能说会动的,应该无大碍。只是这段时间咱们都别回平湖,先给二丫闷着。” “能有啥嘛!部队医院,医治枪伤那可是一流水平。偏你不放心,非得亲自跑去瞅瞅。” “不瞅瞅哪敢放心,万一郭子身上缺东少西的,看你回家咋向全家交代!毕竟年底就要做新郎官。你又做啥子,密码箱都拎出来了,又要出差呀?” “干嘛一惊一乍的,出个小差而已。估计两三天,去香港。不过姐放心,是住在岚姐家里。” “切,你住岚姐家里,老婆大人能放心吗?还不如你住酒店呢,反正出差都有报销。” “咱姐别想多了,岚姐介绍个人给我认识,这人很有背景。表面上事关酒店的生意,咱上头当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那就不能去!带着任务去,就是搞侦查。你呀,冲锋陷阵、搞个偷袭还行,侦查方面还是个半瓶。不然每次回香蜜湖新家,也不会搞得那么神秘。” “回家,可是关乎老婆大人的安危,兄弟我能不小心谨慎吗?” “再说了,你去查别人,别人也不傻,也会查你。到鑫都城一问就能查到我,老婆大人开e300奔驰、住大深圳香蜜湖高档社区。一个安保经理,有这个能耐不啦?说不定连平湖的家都会给人家发现。后果呢,不用姐多说了?” “这不去香港,岚姐这头说不过去?,都跟人家讲好了,关乎酒店生意不说,还有岚姐呢,在香港酒店行业也是面子溜溜的大姐大,咱姐这不是叫兄弟为难吗?” “这我不管!可以跟阿雯说清楚利害关系,让她告诉岚姐。你基地那头,首长大人也该掂量掂量,很明显的风险,规避不了还去个球哇!人家查到你平湖的家咋办?甚至从平湖的家还能查到你枣阳的老家,啷个得了?” “行,虽然公家利益高于一切,但兄弟我几个家几代人的安危,不得不考虑。” 直接把阿雯喊下来,雷姐把利害关系又讲了一遍。冷丫头也是不住地点头称是。 “雷姐,不去就不去呗,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四哥要见的那个人是全港澳洲红酒的最大代理商,我们酒店的红酒、洋酒都是从他们公司进口。岚姐的初衷只不过是想让四哥多个朋友多条路。再者呢,凭咱四哥的派头、气场,也能让人家知道,咱们酒店,并非都是女流之辈。你放心,我会跟岚姐讲清楚。” “那也是哈,你四哥,偶尔出门装装大爷唬唬人还是可以的。既然是这样,那就哪天你回香港,抽个上午,带着四哥假装路过,进去人家商行坐坐,人家也不至于有很重的戒心,对不啦?” “哇,雷姐,小妹发现,你跟着四哥,学了不少东东呃!不愧是贤内助!” 推掉了这趟差事,就在酒店安心等郭子出院。 躺了二十天,这小子实在憋不住了,哭着喊着要出院。 基地首长指示,要雷姐以家属的身份去医院给郭子办理出院手续,咱最好别露面。 下午六点,雷姐下班,开奥迪直接去医院。 咱开郭子的吉普车早就在医院门口一侧候着,见雷姐路过,按声喇叭算是打招呼。 半个钟人就出来了,这小子养得又白又胖。冲着哥的吉普车扭一扭屁股,钻进奥迪就开路。 车子开出沙湾检查站,这小子要跟哥聊聊。雷姐自己一脚油门先回家报喜去了。 “四哥,在医院,你猜还有谁受伤?” “谁呀,能在武警医院,一定是在职人员,基地有人受伤咩?” “是滴,是高劲那小子。身中四枪,其中一枪射穿肝脏。估计没有俩月出不来。” “我滴乖乖,这小子就是求功心切,连命都不要了!难怪老纪捂这么紧,连参谋长也没提起过。” “去病房看了他。他跟我差不多的遭遇,枪一响就暴露了自己的位置,这货干脆跳了出来,补枪的瞬间被两支枪同时干,一名收银的小妹肩膀也受轻伤。等出院这小子也该复员了,还留在部队干啥子!” “是转业,笨蛋!你的转业哥也提了。老纪答应的还算爽快,尽快与市局沟通。” “那,高劲不会也是去市局?总感觉跟这小子不对付。” “不会,这兄弟伤这么重,即使康复,市局外勤人员的工作量他绝对吃不消。应该安排个很清闲待遇又不错的工作。也没啥,科级干部。” “哦。那,哥你呢,现在属于哪一级?” “副处呗,谢大队也是副处。那天晚上收工之后参谋长邀请一起到水库宵夜,那小子也在场。哥实在受不了他那副盛气凌人的架势,索性脱下外套,露出一身挂件。参谋长轻描淡写地言道全深圳仅此一套,也叫那小子晓得,‘四爷到底几斤几两’!” “呵呵。老纪叫你见到他绕开走,你俩还真是冤家路窄。那我将来到了市局,咋跟他相处?” “你转业到市局也是副大队级别,君子之交淡如水,各干各的工作就是了。” “四哥,你就没想过,呵呵,要我带队猎潜小组咩?” “球咧,哥哪晓得高队负伤?再者你大腿贯穿伤,已经不具备资格,安心到市局除暴安良!” “嗯,看来你是别指望转业了,就做一辈子无名英雄。年纪轻轻的,你甘心吗,四哥?” “在共和国的奋斗史上,无数先烈默默奋斗在地下战线,有谁计较过个人得失,生前的荣辱算得什么?百年之后,一切都是过眼云烟。对一个鄂西北小山村的穷娃子来讲,五岁浪迹江湖,如今已经够幸运了,夫复何求啊!” 也不晓得雷姐到家咋汇报的,二丫妹妹罕见地站在大门口迎接。 关掉车灯的一刹那,感觉咱们家二丫,真的长大了。 第二零三章 逢场作戏并非是错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还没过端午节呢,广州已经热得到处冒油。来凯旋假日酒店已经住了三天,省厅方面还没任何消息。 酒店风景不错,对面就是二沙岛,上面全是基建工地,还有些体育场馆已经在进行收尾工作。只是天太热,吃过早饭就买一大堆报纸回房间慢慢看。也只有到了晚上才出来透透风。 根据这三天的观察,愣是没发现同行人员。难道同志们的伪装水平,都跟哥一样高明咩? 唯有一位美女,跟阿薇的身材差不多,看走路不像是当过兵,就是很会扮酷。住我斜对面,第二第三个早上,跟我几乎是同时开门下二楼去吃早餐,点头一笑算是打招呼。 第四个早上,又是这么巧。电梯里简单的交谈,似乎拉进了彼此的距离。进入自助餐厅,哥再也不能矜持了,搞得自己反倒像个大姑娘。 盘子里一个韭菜包子两块煎饼一个鸡蛋,两个蒸虾饺,一大杯咖啡,端过来主动坐在美女的对面。 美丽的邂逅,从此开始。 “哇塞,你吃这么简单呀?搞这么精致,还没我吃得多。” “呵呵,也不少了。我没舀白粥,担心喝一身汗,所以灌一大杯咖啡,还加了冰。” “你也不胖呀?浑身都是肌肉,也爱出汗哪?” “爱出汗貌似、并非胖子的专利?也许是我的汗腺太脆弱,一有动静就往外冒。” “嗯嗯,也许。听你口音北方人,来广州出差呀?” “是啊,出个小差,权当旅游了。” “哦,我也是出差,也很想到处看看,但是对广州不熟,故此也不敢乱跑,呵呵。” “是嘛!我倒是有点儿熟,只是外面太热,自己没车,还是不要到处跑的好。不然,真成热锅上的蚂蚁!” 一顿早餐,吃了大半个钟,加了一杯咖啡,还帮美女吃了蛋黄。 然后她回房间,哥出街买报纸。并约好了,晚一点儿到我房间看报纸。 看这情形,不会是要哥哥我,中午请吃饭?但愿晚一点儿就来指示,哥就可以趁机溜之大吉。 南华早报、广州日报,还有昨下午的羊城晚报,香港文汇报,买一大摞。再加个脆皮,边走边吃。 回到房间,就开始忐忑不安起来,不晓得她啥时候来敲门。不想她来,又担心她不来。尼玛这才出门几天哪,就胡球乱想! 看到十点钟,眼睛开始打架,就坐在沙发上迷迷糊糊睡着了。 “咚咚咚”,几声响,赶紧跳起来开门。 “老板你好,请问要不要换床单?” “哦,大姐呀,换换,毛巾也一并换了。感谢感谢!” 进来两位蒲草的大姐,一个换床单,一个收拾卫生间。 这时,大美女突然开门跑了进来。乖乖,长发飘逸,香气袭人。就穿白色小背心、大红色迷你裙,草绿色人字拖鞋。浑身上下,白里透红。 “大哥,你的报纸看完了没?借几份给咱看看呗?” “诺,除了文汇报,其他都可以拿走。” 叫她拿走,拿在手里却又不走。一屁股坐在另一张沙发肘上,便看报纸边交代大姐。 “大姐,等会儿把我房间也给收拾一下。嗯,换床单、换毛巾,洗手台上面东西多,回头我自己收拾就行。谢谢哈!” 大姐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我,然后边干活儿边搭腔。 “要得要得,等阵就去帮你换。” 大姐收拾完毕,转身去她房间,咱瞅瞅大美女还没有回房的意思。 “哎,你不回房看着,大姐把你的金银珠宝卷走了,我可不管!” “哎哟我的大哥哥,你赶人走也不是找这个理由?给大姐听见,我保证回头不骂死你!” 说完干脆,一屁股坐进沙发里,翘起二郎腿搁在茶几上,专心致志地看起报纸来。 “那好,不着急,慢慢看。喝咖啡还是喝茶?” “咋滴,还能有这般待遇呀?那就,喝咖啡呗。” 烧开水,两只茶杯重新洗洗,各舀一勺咖啡、一小勺咖啡伴侣。然后点上一支烟,看着水壶开。 “大哥,没发觉你这人还蛮会享受的,出门还带两瓶子咖啡,不嫌累呀?” “哪里,一个大男人,连两瓶咖啡都拎不走,何以驰骋天下?” “呵呵,大男人主义还蛮严重!” “非也!大哥也有怜香惜玉的时候。大多时候!” “哪,大哥看小妹我,值不值得你,怜香惜玉呀?” “现在还看不出。万一你是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如周芷若之流,大哥我,可不想做张青书。” “张青书人家也不错呀,至死都爱着周芷若。只是周大小姐爱的是张无忌,张青书只是个玩偶。” “时也命也!咖啡来了。” “谢谢大哥,看来你很会照顾小妹妹。曾经也是百花丛中最烂漫?” “no,大哥永远都是百花丛中的一叶小草。尝尝味道怎样?不够甜还可以加伴侣。” “伴侣不要再加了,有一枚已经足矣!” “呵呵,那也是,多了反而深受其乱。因为稀少,才会珍惜。” “在繁华大都市,真正懂得珍惜的,并不多。更多的是‘逢场作戏’!” “逢场作戏并非是错,也是社交场合常用的一种交流手段。有些时候,还真的‘不得不’!” “也许是的。咖啡配制的很到位,不苦也不甜。我就习惯喝这种口味。” “谢谢夸赞!一勺咖啡,三分之一伴侣,配制出来,喝起来就是这个味道。我也不喜欢喝甜的。” “看得出,大哥是位讲究生活品味的人士。也是成功人士?” “没呢。万里长征,我才刚起步。距离成功,还远着呢。哦,到饭点儿了,中午,要不一起吃个饭?” “啊,这么快就到点儿了咩?一起吃饭可以,aa制,好大哥?” “这大哥都叫了半半天,请吃个午饭,大哥还不至于破产。就去西餐厅,哪里比较安静。回房换件衣服,大哥等你。” “现在就走,人家不是穿得好好的吗?” “切,穿这身儿,未免太清凉了,我真不敢带你下楼。赶紧的,回房换换!” 第二零四章 谁说每次邂逅都有浪漫故事 哥靠在门框上,足足等了十分钟,才开门出来。好嘛,就套了一件碎花背带裙,比刚才的红裙子长那么一点点。小脸蛋儿捯饬得相当精致。 “吃个便饭而已,用得着把个小脸蛋儿,捯饬得像女儿国国王似的?” “你这男人哪,可真难伺候。人家不捯饬,你说跟你下不得楼梯。捯饬一下呢,又说人家想吃唐僧肉。” “呵呵,算大哥啥都没说,行了?” “话由心生,既然说了,就敢担当,哪有什么嘛!” 既然是请吃饭,不来点儿小酒衬托氛围,似乎很煞风景。 西餐厅虽然不是喝酒的地方,但喝红酒,无可厚非。关键是这地方相当的宁静。况且台的红酒也价格不菲,敢点红酒的客人,台都不敢怠慢。 “大哥,客随主便,我这人不挑食,只要端的上台面的菜,我都吃。” “嗯,胃口好一切都好说。” 糖醋鳕鱼、椒盐虾、六只锡纸生蚝、红油牛肉、中份儿鲍仔汤。 “啊,四菜一汤,应该够吃了。靓妹,帮我选一瓶红酒,300大洋左右的。” “好的,大哥哥。小菜都是,喜欢吃可以再加,红酒随后叫人送上来!” “大手笔啊哥哥,四菜一汤估计也要600大洋,外加红酒,1000大洋的午饭,两个人吃,未免太奢侈了?” “怎么,你还有同伴咩,不妨叫出来一起?” “哪敢有哇,是说大哥哥,如此慷慨,真的有心了!” “呵呵,有心插柳柳未开,无心折枝柳成荫。这有心与无心之间,关乎着风云雨露,甚至关乎人的心情。” “大哥哥,这酒还没上桌呢,你已经陶醉了。” “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能在这炎热的广州,邂逅一位美丽的妹妹,难道真的是‘天道使然’吗?” “呵呵,也许,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人生难得几次邂逅?也并非每次邂逅都是美丽的。关乎天时地利人和、还有心情!” 俩人儿正在斗嘴,靓仔端上来一支红酒。 “大哥,你要的红酒,觉得可以,现在就打开?” “哦,这么快!这款咋样儿,你喝过没?” “不瞒大哥,这款我喝过,还可以!” “那就开!不好喝,唯你是问!” 待小生打开红酒,倒满两只杯子,哥迅速从钱包里摸出一张百元港币,拍在茶盘里。 看得出,小妹妹的眼皮不经意间,上翻了好几次。 因为在广东这地界,随便拿港币当小费的男士,非富即贵。尤其在省城广州,港币似乎成了土豪的象征。 鳕鱼端上来,陡然见阿妹端酒杯的手法,相当的成熟,甚至跟咱美姐,有的一比。因为在哥交往的众多女士当中,唯有美姐喝红酒的姿态,才有法兰西浪漫无羁的异域风情。 没有当兵的经历,却有交际场的娴熟。又主动搭讪,这位妹妹,到底,意欲何为?难不成是省厅安排的试金石?又或真是,意外的邂逅? 一支红酒,750l,两个人平分,喝得不温不火。但兄弟我并没有添酒的意思,否则就有‘图谋不轨’的嫌疑了。 “阿妹,酒喝完就喝汤,大哥我不习惯浪费。光盘,对我来说,是每餐饭的基本操作。” “呵呵,看得出,你啃过的骨头,恐怕连猫猫狗狗都会大失所望。” “没错,谁都别想,从我嘴里抢食!” 喊了一声“买单”,小妹端菜单给我看,明明是1016块,被划掉,手写了个1000正。哥也不做声,拿出钱包,数出11张百元人民币,然后轻轻放在盘子里。尤其最后一张,特意横放在盘子一边。 “谢谢大哥哥、谢谢小姐姐,祝用餐愉快,欢迎下次再来!” 一顿饭下来,小妹总算见识了大哥哥的大手笔。进来电梯,就开始靠在大哥哥身上撒娇娇。 “没喝高,就开始撒娇了?等阵回你房间休息,千万别烦我!” “就不!我有东西失落在你房间了,得去取回来。” “是嘛,我咋不晓得?” “哎呀,女孩子有很多东西,你什么都晓得,那还得了?” “如果大哥没猜错的话,你的魂儿落在我房间了?” “没呢,我的魂儿呀,现在在你身上。我的心,掉在你床上!”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那一定是颗玻璃心!” 出得电梯,阿妹就扯着哥的胳膊,非要进来哥的房间。 半推半就地,扶着阿妹进屋,人家的双脚似乎来了灵感,三两下就跺到床边,哥再也扶不住了。摇晃了一下,脑袋一歪就倒在床上。 倒下去的姿势还算专业,看来真是醉了。脱掉鞋子,抱起来平放在床中间,拿浴巾盖住小肚子,然后开空调,调到20度。 见没其他动静,哥才稍稍心安,点根烟坐在沙发里吐烟圈。 烦不犯人人自寻,酒不醉人人自醉。此时此刻,哥仍未弄明白,这丫头从何而来、为何而来?哥是做个正人君子呢或是风流浪子? 面对唾手可得的东西,哥选择了“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掐灭烟头,双腿放在茶几上,脖子一歪,很快也进入梦乡。 话说小丫头见大哥没了动静,这才一轱辘爬起来,悄悄凑过来,拿中指在哥哥额头上点了点,没反应,也就作罢。 重新回到床上,大马金刀地躺下来,扯起浴巾盖在头上,很快就打起了小呼噜。 不知睡了多久,只感觉脖子疼得厉害。睁开双眼,发现脖子几乎不能动弹。双手放到脑后,扳起脖子慢慢坐直身子,很费力地扭头看看床上,小花猫已经没了踪影儿。 掏根烟点上,回回神儿,感觉自己这次没犯错误。就是嘛,谁说每次邂逅都有浪漫故事呢! 寻思着晚上吃饭啷个安排,电话响了。 谢天谢地,上面总算有消息了。再这样闷下去,虽说有妹妹相伴,但时间久了,肯定不是个事儿。 “喂,是少波同志吗?” 第二零五章 俏皮丫头也是同路人 暮钟惊飞鸿, 雨后花枝俏。 邻家小阿妹, 却是同林鸟。 “喂,少波同志吗?你现在收拾一下行李,大堂外面有一辆‘越秀山公园管理处’的小巴,请你下来就上这辆车。” 终于来消息了,赶紧的从床底下拉出密码箱,衣柜下面的保险柜里,取出现金和家伙什儿。三分钟时间,全身挂件齐备,套上燕尾衫,拎起密码箱就下楼。 小巴士直接横在大堂门口,跟司机点个头,咱还是第一个上车,走到最后一排坐下来,这样也可以看看上车的都是哪路神仙。 不一会儿功夫,上来一位壮汉,三十几岁的年纪,一身唐装,大胡子是伪装的。 又过了两分钟,上来一位美女,迷彩t恤迷彩长裤,还戴一顶军绿色草帽。一屁股坐在中间的双人座,然后扭转身招手叫咱坐过去。 却原来这俏皮丫头,竟然也是同路人。 “嘿嘿,没想到哇,大哥哥,又见面了,还等着你请吃晚饭呢。” “丫头片子,敢乱说话,看哥哥回头不打死你!” 坐在一起小丫头又开始淘气,车子关上门就开动了。 “你这身衣服哪来的,自己买的?蛮合身的嘛!” “哼,门缝里看人不是?后面还有一位大汉,你咋不去问问,他那身肉,是自己长的还是贴上去的?” “不敢,哥怕挨打。” “那就是咯,你这小胡子,贴的还蛮正经的嘛,距离这么近,几乎看不出来。” “妹妹不会是专业化妆师?” “哼,才不呢,到时候你就晓得了。” 由于都拉上了窗帘,从前方大约看出车子驶向白云山方向。半个钟的时间,“武警广州市指挥学院”的大门映入眼帘。 警卫站在车门口瞄了一眼,随即对讲机向里面通报。然后骑上摩托车招手叫司机跟他走。车子东拐西拐,在一栋独立的四层小楼前的小圆门停了下来。 警卫跟圆门的警卫简单说两句,接着喊我们下车。待大汉走下车,警卫带着小巴调头就走了。 咱们仨儿互望一眼,就要进门。 “同志,对不起,先检查才可以进去,一个一个来。” 哥示意小丫头先进门接受检查。她的行李箱放在里面台子上打开,有女兵检查,还搜了身。 咋整,哥可是全副武装,以前没见过这阵势,多尴尬呀? 于是,让大汉第二个进去,也被搜身。 不一会儿的功夫,下雨不戴帽,淋(轮)到我了。把密码箱放台子上打开,里面还有一盒暗器,铁盒带锁。刚把外套脱下来,露出一身挂件。桌上的对讲机响了。 “二号二号,这位不用搜了!” 三个警卫对望一眼,齐齐冲哥哥竖起大拇指。 哥哥赶紧的抓起燕尾衫套上,然后冲着三位抱拳作揖。 上得三楼,也有警卫,其中一位指着会议室叫咱进去。 “报告,梧桐山边防武警q支队付少波少校前来报到!” “进来!” 开门进来,另外两位已经落座,小丫头坐在赵部身旁,还是一副撒娇娇的模样。大汉在跟杨厅交谈。广东武警总队郑首长在跟一位领导说话。 “首长好!” “哎哟,赵部,您的展护卫到了!” “呵呵,付儿,还是这副精气神儿,过年也没长几斤肉啊?” “哪里敢,整一身肉,那岂不是叫白玉堂抢了属下‘玉树临风’的风头!” “啧啧,付少校,叫你一声展护卫,还真就飘上天了!” 把密码箱放在角落,走过来挨着郑首长落座。 “瞧瞧,这小子不傻,亲疏关系分得一清二楚,晓得老郑才是他的顶头上司。” “呵呵,少波呢,我只见过一次,倒是杨厅经常会提起你。听说你可以十米开外,杀人于无形,一手暗器,玩得贼溜,这次带了没?” “没那么玄乎,东西在密码箱呢。” “啊!首长,真的假的?愣没看出来,原来付少校还是、是个冷血杀手!” “傻丫头,高手对决,胜负就在一念之间。一念地狱一念天堂,根本就不存在冷血不冷血。” 终于看清楚了,另外一位首长是学院院长。冲老人家点点头,算是打招呼。 寻思着赵部这次南下,杨厅、老郑作陪,难不成是英德那档子事儿该收网了。想到这儿,顿感一身轻。不会叫咱跑去小山村爬墙摸院,也就跟着老头摆摆排场。也许会去英德市坐镇。 看看人到齐了,杨厅开始发话。 “嗯,少波你们三个来了,咱们就算来齐了。为了方便称呼,这位小韩就叫阿虎,少波叫阿龙,小胡叫阿英。吃过晚饭,你们三位跟赵部一台车,整个晚上都跟赵部在指挥中心。少波寸步不离赵部,你已经不是第一次执行这样的任务了,但也不可以掉以轻心。” “属下明白,保证完成任务!” “报告,属下有意见!这阿虎、阿龙都有了,我咋就不能叫凤凰呢?阿英多俗啊!” “小丫头,只不过是今晚上的称呼而已,你急啥呢?叫凤儿才俗呢,一听就是使唤丫头。” “你、、、人家是说叫凤凰,没有你嘴巴里的‘凤儿’好不啦?是你自己俗,俗不可耐!” “也可以!那就叫凤凰呗。少波不可以叫人家‘凤儿’啊,否则挨打我可管不了!” “那就这样。肖院长,几点能开饭?” “六点钟,准时开饭,还是咱们这一桌,就在这里吃。” “好,六点吃饭,八点出发,九点半应该可以到。” 院长大人闻听赶紧出去安排晚餐。老郑也说不在学院吃饭,先回基地,八点钟准时赶来汇合。 趁这个空档,咱把身上的皮套解下来,检查弹夹、枪管,其中一支枪管,旋上消音器。还解下裤腰带上的皮囊,检查暗器、迷你手电筒等应急装备。 “大哥哥,你有事儿没事儿总把行头套在身上,不嫌累呀?” “非也!男子汉大豆腐,要是连这身行头都背不动,如何攻城略地啊?” “你呀,不吹会死吗?” “他呀,不吹闷得慌!” 赵部的话未落,饭菜就端进来了。 第二零七章 抓捕行动完满成功 “老子要当初见我的郑州朋友,强哥来见我,否则,一切免谈!” “人家强哥哥现在郑州,周老大,远水解不了近渴!” “老子不管!反正现在有吃有喝,还有十几个妹妹陪着,咱有的是时间!” “强哥来了就放人?” “只要强哥哥走进来,我保证这些女学生一个不留,小费照给,全部走人!” 广州坐直升机来的谈判专家,磨了两个钟的嘴皮子,一点儿都不管用。周老大就要见强哥! 指挥中心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当凤凰妹妹晓得当初的强哥就是现在的‘阿龙哥’的时候,关切的眼神儿溢于言表。 赵部看看我,几次欲言又止。 “不就是见个面嘛,已成瓮中捉鳖,就不信周老大他能吃了我!” “给老子闭嘴,这儿没你说话的份儿!” 赵部这是第一次吼我,赶紧闭嘴,站哪儿不动。 杨厅环视了一周,终于开腔了。 “如果拖到天亮,更不好办事儿,附近楼上的狙击手肯定会暴露。十几个女生啊,人命关天,非同小可!” “村子里现在什么情况?” 凤凰见赵部转移了话题,立即呼叫张局。 “张局张局,我是指挥中心,请报告你们的进展情况!” “凤凰你好!情况是这样的,成叔带到祠堂劝降无效,武警已经炸开下楼的通道门,放了烟幕弹,现在警察跟武警一起,正在负一楼、二楼实施抓捕。有交火,但还没有人员伤亡报告!” “目前看来,村子里有惊无险。迫在眉睫的还是信宜大厦!要不,就让少波到现场试试?” “试什么试,这小子就是铁布衫金钟罩,还能扛得住雷明登?” “咱们再分析一下,周老大现在要见强哥,到底是何用意?” “这不明摆着嘛,临死找个垫背的,强哥哥不能去!” “我本人倒不这样认为。据我对他的了解,周老大是个相当自负的人,做事情滴水不漏,却偏偏就出现了漏洞。他极有可能认为问题最早出现在跟我正式见面的时候。所以,要在临死前弄明白一件事,并且由我的口中说出来,他才死得瞑目!” “你俩当初见面的经过,简单再说一遍!” “当时,我们找到了湖溪村,上了后山,在村口,郭子还开了一枪,阿薇下了他们的两把短枪,清一色的进口货。然后两台车直奔英德市。明显的来者不善。周老大为了撇清广州火拼事件与英德无关,被迫说出了货源在这边。” “是的,后来他交货,我们付钱,从不拖欠。本来生意做得顺风顺水,没曾想今晚突然被警方包围。我相信这时候他已经接到村子里被查抄的消息。” “这个周老大家里还有什么人?” “父母在村子里,妻子带着儿女在市区居住。儿子上初中,女儿上小学!” “有了,杨厅通知英德警方,迅速接他父母,还有妻儿到这里来。要快!” 半个钟,周太太抱着女儿就到了,儿子早上六点就要去学校,没带来。 又过了十几分钟,周老大的父母也送来了。 零点,留下周老太太,我带着周老爷子,周太太,抱着小女儿出门上车。 凤凰跑上来拽着衣角半嗔半哭地开腔了:“大哥哥,等你回来请我吃宵夜!” 坐电梯上来信宜大厦十楼,扯着嗓子吆喝 “周大哥,我是阿强,别来无恙啊!” “强哥哥,真的是你,飞这么快吗?” “靠,杨贵妃吃荔枝,十万火急。兄弟我一路小跑儿就来啦!” “果真是你,还是这个德行!开门!” 门开了,门内两边十几支长短家伙什儿指着咱们。同时也都傻眼了,最起码,周太个个都认识。都僵在当场,一动不动。 “尼玛眼瞎了吗?放下枪,都给老子闪开!” “周大哥,别吼,小公主还在睡觉觉呢。” 还有啥好说的,周老大指指台面上的一摞子钞票,示意身旁的周超,发小费、放人。 乔老大见大势已去,坐在当场,点燃一根烟,最后一次发号施令。 “找死吗?都把手里的东西,给老子扔了!” 一众兄弟也算听话,呼啦啦长枪短炮扔了一堆,然后低头站在一堆。有个小屁孩儿还吓哭了。 等最后一个女生走进电梯,特警才进来缴枪。现场还算平静,看来真的焉了。 周老大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迅疾抓起桌上的手枪抵住自己脑袋。 “强哥哥,麻烦你走近一点儿,让我再看女儿最后一眼。” 周太当即就跪下了,央求老周放下枪。 “老周,求求你,看在孩子的份儿上,放下枪,争取宽大处理!” 周老爷子也不晓得说啥好,不停地跺脚大声叹气。 小宝宝本来趴在我肩膀上还没睡醒,慢慢走近老周,在给孩子转身的一刹那,弹出一枚铁蒺藜。射中枪管,枪口一偏,老周的胳膊中枪,手枪掉在地上。特警跳过去踢开枪,一把将老周按住。 “大嫂,老周没事了,快起来!” 村子里的战斗持续到凌晨一点二十,生擒周老大,军警两方均无伤亡,此次行动圆满成功。 一点半,十分队饭堂吃宵夜,比海鲜楼还丰富。 “赵部,您看,要不咱喝点儿?” “行,我少来一点儿。阿虎、阿龙陪你几个多喝点儿。” “赵部,阿凤也能喝。” “嘛玩儿,你咋知道,你俩在酒店,已经、切磋过?” 面对赵部的逼问,胡凤凰只撇嘴巴不吭声。杨厅赶紧打圆场。 “一定是这小子不省心,咱们凤凰就陪赵部喝红酒,俺们来点儿白的。” 杨厅一发话,咱赶紧的开了红酒倒白酒。 朱局看了看我,忍不住发问。 “哎,说说看,你小子用啥东西,把周老大的枪管打偏的?那么大力道,幸亏我看准时机,照他胳膊补一枪。” “呵呵,这小子,有点儿门道儿!” 第二零八章 美女蛀虫 老规矩,看着赵部乘坐的飞机起飞,咱的任务就算彻底完成。这才想起那位胡凤凰,清早也没见她下来吃早餐。匆忙之间也没偷偷留个电话。 现在要回深圳了,也不可能再跑去省厅瞎打听。感觉有点儿,小小的遗憾。 正应了那句话,茫茫人海,我们都是匆匆过客! 下午四点,回基地报到。汇报完毕,感觉老纪欲言又止的样子,肯定还有事儿。 老大不开腔,咱最好不打听。人都有懒惰心理,想着回家不是。 于是乎,就坐那里泡茶吃饼干,一副劳苦功高的熊样儿。 “得得,你小子这次出差最轻松,好吃好喝好住。少在老子面前摆这副德行!” “不敢!汇报完毕,等待进一步指示。有点儿小饿,顺手吃块饼干填填肚子先。” “哼,是你的老相好,遇到个难题,案子呢,在手里打过年拖到现在还没个眉目。邱局的意思,你呢,如果不是很忙,看是否从侧面介入,展开独立调查。这样你跟谢大队就不会有冲突。” “人谢大队多能耐呀,他都搞不定的事,咱一个业余人员,哪敢造次?都嘛情况?还惊动您圣驾?” “华祥集团下属的家电公司,一名财务经理,失踪了。女性,三十三岁,未婚,人也标致。” “国字号哇?我那有本事碰这个。在sz市面上,我的德行家喻户晓。恐怕就连小谢去人家公司调查,那些大老爷们都是爱理不理的。” “所以说嘛,那小子至今也没个进展。但是财务牵扯到钱款,失踪又人命关天,市里头,隔三差五都在催问。” “三十三岁的标致女人又未婚,查她的私生活,跟公司领导甚或集团高层是否存在情人关系?掌管财务大权,是自己玩失踪还是被失踪?自己玩失踪,那就是捐款跑路。被失踪,就有被人、尤其是情人灭口的嫌疑。又或与人合谋,钱款已经转走了,先行躲避风头。” “要不,先行试试?” “老人家,您不用这样看着我,这真不是我玩儿的,我只能提两点建议。首先,请经侦介入调查。当然,在自由开放的深圳,查这种国字号单位难度很大。第二,顺着经侦的思路走,弄明白这个人的失踪,是跑路、灭口还是暂避风头?” “那行,也的确不能勉强你,经侦你本就是个门外汉。也许,经侦介入是对的,难怪小谢进入了死胡同。” “那小子有些时候,喜欢一根筋死撑。那我就不留下吃晚饭咯,准备撤!” “好好好,快滚!” 滚下山回到酒店已过七点,于队告知雷姐来了,跟阿雯在西餐厅吃饭。 走进去一瞧,哎哟嗬,有点儿小丰富,俩美女还喝上了。 碗筷早已摆好了,咱也不将就,坐下来就开吃。 “四哥,不喝一杯咩?” “吃点儿东西,你俩儿先走着。” “四哥哥,这次出差,没了哼哈二将跟着,自在多了?” “那可是,吃嘛嘛香,呵呵!” “那也没见长三斤肉在脸上!” “带了几包英德红茶,阿雯回香港带两包给岚姐泡泡。” “好哇,这次去英德了?清远的活鸡有香港直供,岚姐偶尔会买回家给阿婆做香油鸡,味道特棒!” “是嘛,我在家就怕吃鸡,尤其老家,太肥。对广东香油鸡、还有这盘白斩鸡却来者不拒。吃差不多了。来,敬二位美女一杯!” “cheers!” “四哥哥,今天下午听到个新闻。我们一个办公室的小何,他姐夫跟团到欧洲考察,突然玩失踪,带队的团长长途打到家里,询问她姐在欧洲有没有亲戚?没到下班时间就走了,要去接外甥女放学。” “哦,她姐夫什么单位?” “好像是,是什么国企单位,那哥们儿还是个小领导,听说他姐接孩子也有小车子。” “不会是给洋妞儿拐了?这种情况,可以要求大使馆协助找人。一个大老爷们儿,咋可能说丢就丢?” “不会是捐款潜逃?福建的那个什么赖胖子,不是还赖在加拿大吗?” “有可能,那个死胖子,哥早晚亲自出马,把他给拎回来!” “得了!只怕你拎他不动。听说你的同行在大厦楼顶,要把它弄上直升机偷走,就因为人太胖,虽然有枪逼着,愣是爬不上绳梯。情急之下,只好一枪打在大腿上,仍在哪里不管了。” “呵呵,市井八卦,不可当真。”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趁上洗手间的档口,立马将这个情况向老纪作了汇报。 “报告领导,瞌睡来了遇见枕头。刚才听咱雷姐讲,本市在欧洲的考察团,有男同志离队玩失踪。如果是华祥集团,这一男一女就好解释了。” “综合你小子下午的分析,如果真是‘华祥集团’的考察团,极有可能是这么个情况。我问清楚先。” “早听说这家公司家大业大,几百上千万,那都不叫钱!不排除那位美女就是个蛀虫,公司高层已有察觉,为了面子,秘而不宣。由市府出面施高压,估计才管用。” “行,先问清楚,我晚一点儿可能会去市内。” 第二零九章 再登巴厘岛 上午十一点过,老纪电话。 “哎,给你小子蒙对了。玩失踪的两位是情人关系。男的黄健生,集团公司财务总监。先前失踪的美女叫黄莉莉。后面还有大新闻呢,华祥公司存放在香港汇丰银行的7650万港币,于昨天下午在巴厘岛给人换成美金取走。” “我靠,动作够快的!千万美金,这对野鸳鸯在东南亚国家也够花一辈子了,值!” “你小子就没个正形儿!黄总监的老婆大人到公司总部闹过一次,然后那个财务经理黄莉莉就失踪了。” “咋整,派人去把俩人儿拎回来?” “那是必须的!你猜咋着?问到派谁去合适,韩副市长、邱局还有我老人家,分别在手掌心写人选,撑开手掌一看,三只手掌心里,都是你的大名!” “受宠若惊哪!只是那边,如今已经物事皆非,柏叔已经退休,再说了我也不敢再在他们跟前儿露面。” “如果我老人家没记错的话,你不是还有个做山大王的朋友吗?什么岛主来着?” “哎哟喂,平时不烧香,临时抱佛脚!” “呵呵,这事儿已经钦定了,你打头阵、随后会安排经侦与你汇合。叫酒店帮你订机票,三点钟上山来一趟,具体当面说,还有资料给你。” 凌晨四十分,巴厘岛国际机场。 坐上的士就给咱康爷打个骚扰电话,电话那头热闹非凡。 “我靠,康爷,真羡慕你呀,还没收工咩?” “四哥哥?沃日,在哪儿溜达?” “不远,都能闻到你的烤肉香?” “我想也是,不到这边,你是不会打电话给我的。咋整,现在派游艇去接你?” “别介,兄弟我承受不起!我可能先在巴厘岛晃荡两天,然后登岛拜访。” “行!你先公干。但是这次不能再放鸽子!” 王朝度假酒店,房间不大但很干净,关键是喜欢这名字,王朝马汉,当年在开封府,虽没有展护卫风光,也算是个人物。 清晨起床简单吃个早餐,打车直奔汇丰银行。首先向保安打听到经理大人,就在停车场等他。 八点十五分,看见查理先生停稳车子,赶紧凑上去。 “查理先生,早上好!我是汤尼,很高兴认识您!” “哦,早上好!请问汤尼先生有事儿吗,是否进去说?” “是这样,中国深圳华祥公司有一笔款项,存在香港银行,昨天下午给人从贵行兑换成美金取走。您看能不能透露一点儿取款人的信息?谢谢!” “这样啊,本来客户信息不可以透露,但是现在可以了。因为华祥公司已经在香港报案,我也是昨天中午才得到消息。” “是的,我也是凌晨才飞过来。” “提款人中文名字叫黄健生,是公司财务总监,各种手续都齐全。一千万美金,装了三只手提箱,黄本人提两只,另外一位女士提了一只。” 掏出黄莉莉的照片,查理一眼就认出就是这位女士。 查看视频需要巴厘岛警方介入,所以咱也不想废话,与查理道谢后就走开了。 正在考虑如何搞定监控室的值班兄弟,康爷的电话响了。真是及时雨啊! “康爷康爷,尼玛真是及时雨啊,想嘛来嘛!” “咋滴,四哥,搁哪儿溜达?” “在汇丰银行门口犯愁呢!” 简单向康爷说明了情况,要求不高,就是想知道这俩货来取款乘坐的车辆,越详细越好。 “靠,多大点事儿,你站哪儿别动,等会儿有人来找你!” “好,我穿蓝色牛仔燕尾衫,只是人老了,留有小胡子。” 过了半个钟,走过来一个十几岁的当地小屁孩儿,有点害羞地同我打招呼。 “您好,请问您是四爷吗?” “哦,我、我是。你好哇、小兄弟?” “我老大接到康爷电话,您把那两个人的照片给我就行了,然后等我老大的消息。” 包里装了一大摞这俩货的照片,抽出两张照片又抽两张百元美钞,一并交给孩子。 “四爷,您先到处逛一下,没有那么快。您是要照片还是要录像。” “哦,如果方便的话,照片、录像我都要。不方便就只要照片。” 把包里的迷你照相机还有微型录像机也交给孩子,吩咐他别给整坏了,这玩意儿小贵。 到处逛一下,虽然哥也爱玩儿,但是此时此地,还真没那份儿心情。幸好今天天阴,海风吹起来有点儿凉快。 走着走着到了海边,不知不觉又想起了美姐。美姐在海边拍了很多照片,每一张都美轮美奂。一阵酸楚,眼圈又打湿了。 找个地儿坐下来,点一根烟,才平静些许。不由又想起美姐姐抽烟的优雅,泪珠子终于掉下来。左一把右一把地揉着眼睛,好似进了沙子。 再说这对野鸳鸯,拎回国,姓黄的老兄至少判无期,老婆大人肯定改嫁。黄莉莉少说也要十五年,出来已经徐娘半老,也彻底毁了。 情人哪,要‘情’就毁了‘人’,尼玛还毁了家庭! 中午时分,还是那个小屁孩儿,电话通知去银行附近拿资料。不得不佩服康爷兄弟的办事速度。 第二一零章 发现二黄的住处 拿到东西,第一时间把胶卷送到照相馆冲洗。言明加急,晚饭时间来取。顺便借用一下老板的电脑,接上录像机反复观看。 是黄莉莉开车来,香槟色丰田佳美,车都买了,不排除已经定居在这里了。只可惜,车牌号只看清楚最后一位是“f”,倒数第二位只露一半,不是‘3’就是‘8’。 即便这样,要在岛上找到3f或者8f的车牌,也只能等后续人马到了,联络警方才能查找。 不过临走时,老纪交代,能不惊动警方把人拎回国为最好。估计是担心钱款追不回去那么多,这也是点哥这道菜的主要原因。 “康爷,下午好!岛上的朋友真给力,录像已经到手了,照片也正在冲洗。” “那是必须的,咱四爷的事儿就是本康爷的事儿。咋样儿,发现线索没有?” “还真有!美女开车来的银行,丰田佳美,车牌尾号,不是3f就是8f。只是查找车牌需要警方的配合。兄弟我的意思,最好别招惹他们。咋整?” “这个嘛,还是交给他们去做。刚才那个小屁孩儿知道你在哪个照相馆?” “知道,还是他指给我的。” “好的,等照片冲洗出来,交给他就是了。其他我来安排。” 趁这个档口,一五一十向首长作了汇报。 “好好!那么以咱四爷的意思,如果找到他们的住处,怎么做才能人和钱都安全地给我弄回来?” “找到他们的住处,不排除三皮箱的钱钱就放在家里的某个角落,因为此时存钱风险很大。利用康爷在岛上的势力,把人和钱钱都弄上康爷的游艇,这个不是难事儿。后续怎样接应,这就有领导来想法子了。” “明白,这个我来想办法!那么,照你这种搞法,后续人马,是否暂停出发。” “缓一缓先。康爷他们悄悄动用公家资源,查一台注册车辆,应该不难。” “行,我立刻安排接应事宜。提醒一点儿,不可伤人!” 不可伤人?见面踹两脚不算伤人。敢偷这么大一笔钱,要点儿胆量!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海风吹来阵阵高节凑的音乐声。正要找个地方喝一杯,电话响了。 “哈罗,四爷,您好您好!我是康爷的朋友,阿明。晚饭时间到了,要不咱们找个地方喝一杯?” “太好了,我正在寻思着找个地方喝酒呢!” “四爷喜欢热闹一点儿还是僻静一点儿的地方?” “呵呵,热不热闹无所谓,最好是小吃街,咱们初次见面,慢慢喝慢慢聊!” “好的,我叫人去接你!” 吃饭本来该我请,但又不能喧宾夺主。买瓶酒带过去,也是人之常情,就在下榻的酒店西餐厅买一盒白兰地拎在手里,站下面等车。 还是小屁孩儿开车,感觉这孩子有点儿能耐。见四爷手里拎着一盒酒,故作吃惊。 “四爷,明哥吃饭,桌上大把的酒,你其实不用买,真的。” “哪里,兄弟们帮这么大的忙,买瓶酒喝,应该的。” 车子开到临海的一处民居,外面看起来相当朴素,进到里面却是古色古香。 “四爷,今晚是自助家庭式烧烤,方便聊天。在烤羊腿的就是明哥。” 车门打开,明哥赶紧走过来打招呼。 “四爷您好!久闻大名,今晚一见,果然风流人物!” “明哥好!我哪里有咱康爷潇洒!很是佩服兄弟们在岛上的办事效率,感谢感谢!” “应该的!你还买酒,见外了?” “哪里,一起喝一杯!还是叫四哥,四爷那是康爷的调侃,听着别扭不是?” 小屁孩儿接着烧羊腿,还有个兄弟在烤鱼。明哥拉着一起坐下就开喝。 “四哥,你呢,今晚尽管放下心来喝酒。那户人家的住址兄弟们正在核实,车牌已经清楚了。” “这么快,佩服!敬你一个!” “哎,这些事在我们当地人看来,都不算啥。有车牌就能查到住址,那位美女应该是自己买的房子。也换了印尼身份证。” “这说明她出国的时候,也带了不少钱。至少在走之前,已经把钱款洗到了香港。” “那是,到了香港,就等于到了全世界。呵呵!” “康爷在忙啥,娶老婆没有?” “儿子都有了,老丈人也是新加坡大富翁。他最近在巴厘岛买了不少地,准备建民宿酒店。” “有眼光,这岛上的旅游业会越来越发达。一个是‘吃’,一个是‘住’,还有一个就是‘玩’,经营得好,不愁没钱赚。” “康爷目前考虑的是吃和住,至于你口中的‘玩儿’他还没考虑。” “水上康乐项目,搞前卫一点儿,可以参考迪士尼水上乐园,这岛上目前还没有成规模的类似项目,你们都值得考虑。” “呵呵,想不到四哥对投资,还有独到见解,走一个!” “我也是农村孩子,到深圳打工不到两年就敢开餐馆,几千块钱起家。在当时的工友们看来,简直不可思议!” “我靠。厉害!听说深圳的钱,好挣!” “自古道,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深圳也是冒险家的乐园。就像在这座岛上,抢占先机就可以赚取第一桶金,等别人跟风学样儿,再用赚来的钱追加投资,让跟风者永远跟在屁股后面跑,跑累了他就该打退堂鼓了。” “四哥高明!等见了面,你跟康爷好好聊聊。他应该明天中午到。” “那敢情好!也几年没见了,还真有点儿想他。大小姐呢,嫁人了?” “嫁了,新加坡,夫家也是有钱人!” 酒还没喝半瓶,就有几个兄弟回来,见有客人就没有走近,抓起啤酒猛灌。 “过来打个招呼,这位就是四爷、哦,四哥。什么情况?” “四哥好!老大,找到了。她们家还请了保姆。在保姆下班的路上,截住她都打听清楚了。” 第二一一章 亲自查看黄莉莉的新家 “男主人姓黄,是这几天才过来,房子和车子都是女主人买的。女主人也姓黄,怀孕四个多月了。” “很好!兄弟们辛苦,坐下喝酒!” 一瓶酒1000l,几个兄弟围着喝完,咱就赶紧撤了。明哥晓得我有事情要处理,也没强留。 回到酒店,向老纪详细作了汇报。 “很好,你小子出马,简直是,‘得来全不费工费’!” “呵呵,都是兄弟们在跑腿,我是啥都没做。” “是说康爷明天中午到,也就是说康爷的游艇会一直停靠在巴厘岛,直到他回家为止?” “是这么回事儿,但是没问他在巴厘岛逗留几天?” “好说,我需要先向杨厅汇报,看看外事部门在那边,是否有资源可以调动?好好睡一觉,等我消息!” 放下电话,心头不由得一阵阵收紧。黄莉莉怀孕四个多月了,哥这是谋财害命啊,会短阳寿的!黄健生还好整,不听话直接干晕。黄莉莉可就难说了,弄她出门的时候,不排除装死卖活的,没等上游艇就给整个七荤八素的,可是麻乱烦! 干脆放她一条生路,法网恢恢啊,付某人岂能徇私枉法? 越想越烦,洗个澡出来,换身唐装,去隔壁酒坐坐。 要了一支冰镇红酒,刚坐下来就有黑妹走近搭讪,挥挥手叫她们走开。尼玛这一瓶还不够老子消遣呢。 接连抽了两支烟,刚端起酒杯润润嘴唇,又走过来两位美女,一看是华人,哥的态度有所缓和。 “帅哥,在等美女呀?” “是的,在等丈母娘!” “小气鬼,那你慢慢等!” 看着她俩儿离去的背影,脑海里突然冒出黄莉莉的身影。不能把她留在这里,原本想着黄健生后面还有大钱,她带出来的钱买房买车应该花得差不多了。以后带个孩子,日子也艰难。本地的收入根本赶不上深圳。 如果她执意要把孩子生下来,也许会判决‘监外执行’!对她来说,也许是不幸中的万幸。 靠,哥这是,操的哪门子心啊! 想开了也就释然了。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小妹路过,眼神不错,赶紧帮忙倒酒,也不忘调侃两句。 “老板,你等的丈母娘,还没到呀?” “呵呵,丈母娘没到,她家闺女不是来了嘛!哥请你喝一杯,怎样?” “哎哟,我就免了,留给后面的美女喝,我估计她们一会儿又会转过来!” “你咋知道,跟你约好了咩?” “刚才那两位华裔美女,专门寻找落单的男人下手,左右开弓,很少有男人招架得住。” “哦,很快就把底裤脱给她俩了,是?哥记得了,下次来,多穿一条底裤,免得俩美女分赃不均,左右干起来,如何是好?” “哈哈,你想象力可真丰富!我要是你,里面啥都不穿,直接缴枪不就得了!” “哇塞,想不到小妹妹的心,更狠毒!” “没听说吗?在这儿地方,无毒不丈夫,量小非君子!” “后面还有两句,‘柔情俏佳人,胆大堪折枝’!” “我咋没听说,是你自己加上去的。原来还是位风流才子!” “才子不风流,佳人东窗愁。同行天涯路,举杯续春秋!说了半宿,陪哥喝一杯?” “啧啧,原来还是个大诗人,不会是姓‘唐’?” “咋滴,把自己当秋香了?” “才没呢!来,就喝一杯!” “哎哟哟,阿娣呀,这么快就跟帅哥勾搭上了!愣没看出啊,潮汕妹还有这等本事?” “同行天涯路,举杯续春秋!该你俩上场啦!大哥,悠着点儿哈。” 阿娣捉住酒杯一碰,也不管我喝不喝,一扬脖子就干了。 望着阿娣‘咔嚓咔嚓’渐行渐远的脚步,脑海里忽然闪现出小雅的身影。 尤其站起身离去时的眼神,“大哥,悠着点儿哈”! 真情流露,真心关心。潮汕女独特的温柔,可谓天性使然。跟小雅的柔情似水,有得一比。 烟已经点上,眼睛,还朝着阿娣离去的方向。虽然身旁还站着二位美女,在哥眼里,形如壁画。 凌晨两点,骑上在隔壁借的踏板摩托车,直奔二黄的新家。 路上人少车更少,足足跑了半个钟。在一条小河的左岸,有一户二层楼的人家,整座院落占地大约400平米。 丰田小车静静地停在院子里,车牌尾号‘8f’。这车在深圳买,也要三十万大洋。一般小老板,还真开不起。 整个院落属于单门独户,门前还有一口半亩地大小的荒废鱼塘。 二层楼有些破败,但门窗却很严实。看来黄莉莉当初买下来只是为了方便上户口。只等黄健生带钱来,重新盖小洋楼。 很佩服黄莉莉的眼光,房子是建在石脊上,后面就是山坳,小河从山坳流出。房子与院落有一米多的落差,前后左右都没有房子,将来建成别墅,高尚大气,非常敞亮。 只可惜了,命中有时终须有啊,命中无有别强求!明天晚上,这里的一切,将不再属于他们。 造化弄人,造化糊弄人哪!如果不是车牌暴露行踪,躲在这地方,又改了名字,找不找得到,还是两说。 原本想进到小楼里瞧瞧,找找密码箱子藏在哪儿。转念又一想,明天晚上这里的一切都结束了,也就打住。 骑车往回走一公里,小河有个回水湾,扎好车子坐下来,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钓鱼竿,往河中心一扔,开始打盹。 河岸这条路,是他们去市区,乃至去超市、买菜的必经之路。 第二一二章 到黄莉莉家里做客 少无适俗韵, 性本爱丘山。 误落尘网中, 一去三十年。 路上摩托车的轰鸣声,惊醒了梦中人。睁眼一看,天色微明。 赶紧的,把鱼钩捞上来挂上蚯蚓,正儿八经地钓起鱼来。 听小弟们讲,黄健生在旁晚时分曾经在此处钓过鱼。这货初来乍到,身份证还没有着落,所以也不敢老往市区溜达,在家门口附近活动活动,料无大碍。 钓鱼,咱可是猴子坐江山。郭子还行,那小子居然还能坐得住。架好鱼竿,走到河堤上吹吹早风,伸伸懒腰扭扭屁股,打消一下瞌睡。 来回走几圈,再看鱼竿,乖乖,居然跑到水里去了。这还了得,肯定有大鱼。赶紧脱了皮鞋卷起裤腿跳进水里,抓起鱼竿往上一抛,一条浪里白条飞到半空,“啪”地一声甩到岸上,跳得却是欢实,估计有一斤多。 大清早就有惊喜,美好的开端,就是成功的一半哪!其实小河里的浪里白条最是难钓,倒是鲶鱼、黑鱼,最是好吃,容易上钩。 重新挂上蚯蚓,可不敢再大意了,点支烟坐在小板凳上,盯着水面发呆。 一根烟还没抽完,浮漂又在乱晃。赶紧把鱼竿捏在手里,待浮漂完全被拖入水中,这才往右前方斜斜地向上一拽,乖乖,又是浪里白条。 跟刚才那条差不多大小,取下来装进网兜,哥开始有点儿飘了。 “哈罗,朋友,这么早啊,手艺不错!” 惊喜间扭头往河堤上一瞧,艾玛也,竟然这么巧。原来是黄健生大兄弟,手里也拎着钓鱼的一套活儿,用英文跟我打招呼。 “呵呵,你也早啊!可不嘛,运气不错,接连上两条白哨子。” 既然‘朋友’都喊上了,递根烟也是应该的。 站起身走到河堤上,从烟盒里拍出一根万宝路,递上去。 “朋友也搞这么早,在附近住?去年也来钓过,感觉今年的白哨子,长肥了。” “是嘛!我家就在上面不远,只是我来这里时间还不长。昨天来钓过,也有斩获。” “哦,那兄弟应该会说华语?我在巴淡岛住,过来好几年了。” 这次用汉语同他说话,然后拿出自己的巴淡岛身份证,有点儿炫耀似地在老兄眼前晃了一晃。 “难怪,感觉你的英文比我说的流利。” 黄先生拿着我的身份证看了又看,有点儿小羡慕。 “现在,拿当地的身份证,没那么容易?” “球!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有钱,搁哪儿都好使!” “呵呵,也是啊!不知朋友在这巴厘岛,是否也有这方面资源?” “当然,阿明,我生意场上的好朋友,土生土长的当地人,帮朋友们拿身份证,从没让人失望过!” “大概需要多少费用?” “两万美金,包落户。” “那么,包括结婚证呢?我当家的已经是当地户口了。” “等你有了身份证,再一起去办理结婚证不是顺理顺章吗?” “是那么回事儿,只是我老婆已经有四个多月的身孕了,担心拖久了不太好?” “原来是这样,我先帮你问问。” 然后掏出手机走到一边,用英文跟明哥交谈。老兄很快就听明白咋回事儿。 “明哥说了,既然是我老乡又是朋友,你的身份证,一个子儿都不能少,结婚证送。明天上午去市区,带上你老婆的身份证复印件,还有你的身份证资料,出生年月不能离谱,名字随便写。到他指定的照相馆照相,然后把这些东西一股脑放在照相馆,两周之后再去问消息。拿到手之后再付钱。” “哇塞,真是一大早遇见贵人哪!事成之后,朋友一定也有酬谢。要不你先钓鱼,我回去告诉老婆大人这个好消息,回头再来找你!” “好说,那你先忙去。我今天都没啥事儿,就是玩儿!” 看着黄生离去,赶紧给老纪汇报情况。 “乖乖,你小子竟然跑到人家家门口去了。” “如果直升机能直接飞到康爷的小岛上,那就再好不过了。这二位走下游艇就可以飞走,根本不会留下任何后患。” “我也是这么个意思。那你跟黄健生套这么个近乎,是打算到他家里看看吗?” “不错!看清楚了晚上动起手来轻车熟路不是。也给他小两口吃个定心丸,明天才去市区,今天就不会到处乱跑了,免得节外生枝!” “不对!康爷不是今天到吗?他中午不找你吃饭咩?” “到点儿再看情况,我已经给明哥说明了情况,到时真的邀请我到他们家里吃午饭,就说这边朋友久别小聚,晚饭再回去。相信康爷他们能理解。” “行,你小子也别大意,姓黄的三十几岁就能做到财务总监,也不是那么容易糊弄的。” “那是,硕士学位,呵呵!” 接下来,河堤上人来人往的,间或有鱼咬钩,直到十点,才又收获一条黑鱼一条鲶鱼,一条大头窜条。都在一斤左右。 黄健生走下来,老远就打招呼。 “朋友,该收工了?天热了,去家里坐一下!” “哦,怎样,老婆大人的意见如何?我叫汤尼!” “哎,汤尼先生,我老婆叫甄妮,她当然很高兴。认识一下,我姓吴。” “吴先生,你看天儿也热起来了,这些鱼你拿回去,我也该回去了,明天别忘了去照相馆。” “哪里,汤尼先生帮了这么大的忙,中午到家里坐一下,也算是有缘千里来相聚。你看这么多的战利品,叫我老婆红烧了,咱哥俩儿喝杯小酒。” “呵呵,既然吴先生这么客气,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吴先生拿着鱼竿拎着鱼,咱推着摩托车,十几分钟就到了小院门口。 小院的左右还有前墙边,种了很多蔬菜,苦瓜、辣椒、茄子、西红柿还有芹菜、小葱。 “哇塞,你老婆大人真勤快,看来平时不用上街买菜了,估计你俩都吃不赢!” 听见我们说话,从房间里走出来穿着孕妇连衣裙的美女,的确漂亮,一米七的个子,不胖也不瘦,一张鹅蛋脸,上面白白净净。扎个丸子头,俏皮中显得干练,大气。难怪姓黄的要抛家私奔。 “哦,吴太太,您好,我是汤尼,是吴先生刚认识的朋友。这么快就上门打搅,您不介意?” “哪里话,是我叫吴先生请您来家做客的,没想到汤尼先生无意间帮了我们这么大的忙。快请屋里坐!” “老婆,汤尼先生钓了不少鱼,估计中午咱都吃不完,你看咋做?” “哎哟喂,你可真行啊汤尼,这么大的白哨子,还两条?” “还行,那我们就一起动手。我来破鱼,吴先生摘辣椒搞青菜,吴太太做饭。” “那怎么行,老吴陪汤尼泡茶,鱼我来弄!” “不不,如果讲客气我就不来了。还是我破鱼,吴太下厨做就是了。” 就这样,吴太太在厨房里忙乎,我在院子里的水池边破鱼,老吴拿个塑胶篮子摘菜。 十一点半,明哥来电话,康爷已经到了,喊吃饭。言明在朋友家小聚,他立马就明白了,交代晚上一定聚聚。 将近十二点开饭,真佩服吴太太的厨艺。两条白哨子红烧,大嘴窜条打豆腐汤,青椒炒肉丝,苦瓜炒鸡蛋,一盘花生米、一盘拍黄瓜。 “天哪,好久没吃到地道的中国菜了,吴太太整这桌,原汁原味的原生态啊!” “可不嘛,鱼是小河里钓回来的,蔬菜自己种的,这里可没有深圳的工业污染!” 老吴听见太太说出“深圳”两个字儿,一张国字脸一下子就变样儿了。 第二一三章 谁家都有一本三字经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市局谢大队看见深圳失踪的黄莉莉、欧洲失踪的黄健生,现在就坐在自己面前,摇摇头真不敢相信,这一切来得这么快! 咱回到基地述职的时候,他们还没到湛江。军舰没有飞机快呗! “听说在直升机上,黄健生差点掉下来!” “老小子是有轻生的动作。当时黄莉莉在呕吐,我抱着她在清理。黄健生突然往外滚,被我甩麻绳缠住脖子,硬生生给拉了回来,这才被小战士按住,直接吊在机舱墙壁上。” “哼,这男人也够心狠的,深圳的老婆孩子不要了,眼前的老婆孩子还要抛弃,狗日的罪应当斩!” “不、不至于?” “呵呵,我老人家估计,无期是跑不了!” “黄莉莉弄走多少钱尚不清楚,老小子拿走的钱钱,都给拿回来了,毫发未损,只是国字号的脸面值千金。呵呵!” “杀一儆百,那是必须的!人家说了,到时候要大张旗鼓地给你发奖金,给邱局拦住了。” “可不嘛,小生永远都是无名英雄!” “咋滴,还嘚瑟上了!” “过几天见到失踪几个月的黄莉莉小姐,不晓得咱谢大队,作何感想?” “呵呵,你小子,也就这点儿肚量!” “咱才不小肚鸡肠呢!说起来,这事儿还得感谢咱雷姐。” “是啊,你小子混迹于市井,能在市井八卦中发现蛛丝马迹,这嗅觉,谢大队他们,根本不具备!” “这就好比写小说,灵感源自生活!” “对,大多时候,办案,不能局于形式!希望郭子将来,能够继承你的衣钵。” “难说!这小子跟着我,一向是指哪儿打哪儿。这也不怪他,人嘛,都有依赖性。” “也许是。前几天郭子悄悄回来基地,言明已经康复。我特意邀请邱局上来坐坐。见了面,你猜人邱局咋说来着?” “这小子不合格?” “那倒不是!是说你小子,过几年就到了三十岁,也就是过了青春黄金期。身边没个知根知底儿的侧卫,指不定哪天,就会栽跟头!” “感谢邱局的关心!让他退役,回到市局,我还不至于。不到四十岁,不敢轻易言老。总不能让老爹老娘,天天都为两个女婿,提心吊胆!” “嗯嗯,你的这点儿小心思,我老人家明白。啊,明白!” 从基地下来,直奔华侨城,接雷姐下班,一起回平湖。 “小四儿,今天周三,跟你回平湖,明天早上,你跟姐一起回市区不啦?” “不着急,我搁家休息两天。你明早就开奥迪回来上班就是了。” “那咋行!姐的大奔还在公司呢,又开台奥迪回公司,显摆啊?” “哦,那你开车到鑫都城,然后喊于队骑摩托车送你到华侨城不就得了。带个早餐给他们吃。” “那还差不多。带一包香喷喷的炸馍给他们,肯定都喜欢吃!这几天你出差,我都是回来鑫都城住。他们几个四嫂长四嫂短的,叫得可动听了。” “是嘛,那一早一晚的,伙食费省了。” “那还用说!阿雯还说,有我陪她吃饭,她比平时胃口好很多。” “那你在大酒店吃习惯了,回到平湖,可别挑三拣四喔!” “咋可能,家的味道,永远都不会改变。这次去南洋出差,顺利不啦?” “还算顺利。女贪,也是个大美女,就是临出门的时候,苦口婆心地,劝了半半天。” “抓美女呀?这可是咱四哥哥的拿手好戏。” “呵呵,男的也在,拿的更多。美女怀孕了,快五个月了都。” “天哪,将来在哪儿生孩子,不会是监狱?” “应该是监外执行,我当时是这样劝她的,不然拿枪顶住男主人的脑袋,她都不肯走。” “是嘛,你哄女人还是有一套。将来呀,可别遗传给咱家儿子!” “哦滴姐,这都哪儿跟哪儿,你可真够扯的!” 回到家正是饭点儿,有五六桌客人,有两桌刚坐下来,二丫在拎茶壶倒茶, 雷姐见状,下车把包包丢给我就进了厨房。 “四哥,今天礼拜几呀,你俩这时候回来?” “礼拜三,想回来喝老黄酒不是。郭子呢?” “他呀,下午接个电话就去了市区,没给你联系咩?” “不晓得,他有些朋友我都不认识。” 进厨房见老娘在红烧鱼,阿珍在擀面皮,雷姐在包饺子。 “晚上还有人吃饺子,这来得及吗?” “新坐下的两桌,每桌要三十个蒸饺,来不来得及都要做。” “别傻站着,赶紧的拍两碗黄瓜,切两盘子卤豆皮儿、猪耳朵,倒两盘花生米,端上桌先给人家喝酒!” 一阵噼里啪啦,一只托盘四样菜,一手端一只,出来上桌。 “我靠,还是四哥有功夫,一手就端四个菜!” “先整几个下酒菜,哥几个儿慢慢喝!饺子正在包,等十几分钟就好!” “老四,盘子扔球哪儿,过来喝一杯!” “哎哟,学哥在这儿!今天礼拜三,咋有时间过来吃饭?” “这么,老家来人了,晚上就偷个懒,请老乡们过来吃家乡味。很少见你回来,忙啥玩儿?” “在市内大酒店当安保经理,白天有时间就想睡觉,晚上肯定走不开。所以很少回来。” “那是肯定了!安保经理,拿钱多责任也大。” “新来的几个老兄乡,打算安排进你们厂?” “在问,狗日的几个小主管们都还没答应个囫囵话儿,所以我说晚饭少整点儿,等十二点请他们吃个宵夜,再大喝。” “行啊,宵夜的时候,叫二丫拿瓶好酒给你,直接告诉他们,就说我送的!” “那敢情好!娘希匹,老子的面子不给,冲咱四哥的面子,看他们谁还敢牛叉!来,一起敬四哥一杯!” 一只忙到快九点,咱跟雷姐才有时间坐下来吃顿饭。 “珍姐,眼看住天气热了,吃凉菜喝黄酒的人越来越多,老爸还不来咩?” “是啊,阿珍,爸爸不来,就靠老娘你们三个,哪里忙得过来?” “问了,爸说就这几天,跟大伯一起走。还说咱们家老五也想出来打工。他去年一年的收入,都还不够交提成儿,就落个家里老娘老爹有饭吃。” “老五不能出远门!老幺照顾父母,分家的时候早就说好了。” “几个大的都跑了,老五守老家、照顾父母肯定委屈。阿珍,要不咱们每月多寄几百块份子钱,反正我在华侨城上班,工资也不低。” “就是,老五来打工,一月也就挣四五百块钱,家里啥都丢了。父母呢,一年老一年。超霸厂那几个小屁孩儿,那个小组长现在谈婚论嫁了,每月省吃俭用的,小两口儿也就节省下来一千大洋。还在谈女朋友的,都是月光族。” “二丫说的也是实情。珍姐、雷姐看着安排就是了,我的原则,老五不能出远门!” “行。老爹寒气腿,走路本来就不灵光,老五不在家呀,老妈个头又小,根本照顾不来老爹。我看干脆把当初分给咱们的两间屋扒了,给老五盖两层小洋楼儿。” “老五也该成家了。四哥哥,盖两层楼,在农村能花多少钱?” “顶多三万大洋。把咱们的两间屋扒掉,打横坐北朝南,刚好能盖三间。两层楼,站在村前半山坡往孟子坪的马路上都能看见。” “就按阿珍说的,盖就盖呗!” “那就说定了啊,雷姐同意了,老四也同意了。我打电话给爸,叫他走之前去一趟乡下,跟咱爹唠叨唠叨盖房子的事儿。” “阿珍,明天就打钱给咱爸,没见到钱,去乡下说了也等于白说。” “好滴,听雷大当家的!” “唉。四儿在深圳,看似光棍溜溜的,家里却还有一本难念的经!” “妈妈,谁家都有一本三字经!” 第二一四章 华祥集团邝总 片叶能挡雨, 只手难遮天。 可怜大师兄, 一压五百年。 上午九点半,sz市区深南大道。 “我说小李,你能不能快点儿!眼看看迟到了都!” “邝总,这是在市区呀,上班高峰期,不能再快了!总经办咋搞的,这么仓促通知您去市府开会?” “实在不行,我要下车坐摩托车了。我有预感,既然是临时通知,必定有大事情发生。” “咱们集团公司能有什么大事情?估计跟以前一样,您去了,也只是听取会议精神,能有啥嘛!” “胡说,你当老子这个常委,就只是甩干饭的?” “我哪儿敢呀,邝书记!” “老子发现你小子,越来越油嘴滑舌!” 紧赶慢赶,到市府门前九点五十五分,华祥集团邝董事长的大奔警卫室都认识,赶紧招手先开进来再说。 根据警卫员指导,大奔直接开到东角会议楼楼梯口才刹住,邝总跳下来一路小跑。 “报告,华祥集团邝子华报到!” “进来!” 会议室人不多,韩副市长、邱局、老纪、检察院乔副院,还有秘书处小唐。 “哎哟,几位大领导都在呀,紧赶慢赶,还好没迟到。” “老邝,坐!那么人就到齐了啊,小唐,把箱子打开!” 小唐慢条斯理地开箱子,三只乌漆嘛黑的密码箱一个个打开,里面装得满满的、摆得整整齐齐的,全是一扎扎的大额美金。 “老邱,多少来着?” “呵呵,7650万港币,前阵子兑换的,应该是一千万美金!” “什么,7650万港币,是咱们集团存放在香港的那笔款子吗,邱局?” “这个嘛,应该是、必须是!” “咋滴,邝总,要不你先点点?” “不敢!追回来就好,能追回来就好哇!感谢感谢!” 邝总边感慨边站起身抱拳作揖,的确有点儿诚惶诚恐。 “出这么大的事儿,你们集团也敢藏着掖着,还当这是深圳吗?” 乔副院也是军人出身,再有两年就该退休了,号称乔老铁,说话向来不留情面。今天一大早的安排老人家参加会议,看来市府大有敲山震虎之意。 “乔副院,您老消消气。其实真没敢藏着掖着,我这儿也是,从外地回来才听说。” “千万别告诉我,这三只箱子,只是冰山一角?” “您老放心,集团内部,一定彻查!包括合资公司。” 面对乔副院的质询,邝总额头上,小溪流都下来了。 韩副市长见状,生怕乔老气大伤身。赶紧招招手。 “邝总,坐下来说嘛,毕竟是开会。乔老也只是先了解一下情况嘛!” 邝总这才又抱拳作揖,慢慢坐下来。扫了一眼乔老,又赶紧的抬一抬屁股。 在深圳商界叱咤风云的邝总,也只有在乔老跟前儿,装装孙子。邱局、老纪他们,打心眼里厌恶这个土豪。 邱局避重就轻地介绍了两起案件的侦查思路以及抓捕过程。当听到只安排了一名外勤人员,五天时间就完成了侦查、抓捕任务时,邝总一下子急了。 “对于这位办案同志,集团公司决定拿出一百万,以资奖励!” “对不住哇,邝董事长,这位小同志,人家也是大户人家,昂昂乎庙堂之居也,才不稀罕你的一百万!” “什么,邱局,咱们深圳,竟然还藏有这样的人物,能否透露一下他的名讳,邝某人当面酬谢,真的!” “你最好到省厅或者部里去打听,我这里无可奉告!” “小邝,收起你那副江湖嘴脸!这位同志,就是咱们鹏城上空的一只夜鹰。指不定这会儿呀,就站在你们华祥大厦的楼顶凉快呢!” “是是是,乔老说的极是。呵呵。” 一个钟的会议下来,邝总临走还不忘回头瞧瞧那三只黑箱子。他清楚,这箱子现在还不归他们。也许,不扒几层皮,还真就拿不回来。 整个会议老纪就是个旁听者,也许是乔老在场的缘故。虽然之前,对于这位邝总也有所耳闻,但是,查其言观其行,他脑海里闪出一个念想,华祥集团,绝不止这点事儿。 老纪临走冲着邱局笑了笑:“咱们的航母在哪儿?” “哦,纪长官是想问,咱们的夜鹰在哪儿?” 韩副市长听了若有所思,歪着脑袋问道:“怎么,二位又有新动作?” “呵呵,开玩笑的。看今天邝总那熊样儿,也只有在乔老面前,装装孙子!” “哼,既然二位有新的想法,那就赶紧动起来!” 第二一五章 江城来了尊贵客人 人无横财不富,马无野草不肥。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其实盗亦有道。小盗藏于市井之中,大盗隐于庙堂之上。 江风习习,霓虹闪烁。 一条汉正街,号称买全国卖全国。收档之后的大老板们,就在档口洗手间洗个澡,然后,人字拖、大短裤、花花公子花体恤往身上一套,金项链、大手表一带,吆三喝五地一起,大摇大摆地来到江边龙王庙,喝酒划拳、唱k撩妹找乐子。 龙王庙,其实就是一座船型建筑,坐落于江水之中。水面之下还有两层,水面之上四层半。就是一座集餐饮、客房、休闲娱乐于一体的大型水上酒店。也有少量的精品商店,出售时令土特产,高档烟酒,金银饰品等。距离汉正街比较近。 江城,九省通衢,是华中地区的经济、政治、文化中心。也是中国船舶研究院零二七研究所所在地。就在龟山东坡,依龟山而临长江。 零二七研究所的主攻方向是侦讯系统,当然包括舰载雷达系统。依托武汉理工大得天独厚的科研基础,关于‘米波雷达’的学术论文,在国外科技杂志上屡见不鲜。 尤其上月,一篇关于《s波相控制导在末端数据链中的精准应用》论文,在国外一石激起千层浪。 论文摆在日不落帝国jq七处处长大人的台面上,已经三天了。老哥这几天一有空就坐下来仔细研读、揣摩。有时候会陡然皱起眉头,外面喊报告都不搭理。 常言说得好,家里有值钱的东西,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种种迹象表明,这篇论文敢于在公开杂志上发表,那么这项技术已经应用在零二七研究所最新研制的“s波末端相控制导雷达”上面,并且正在近海测试。 这款雷达的高明之处就在于,导弹以25马赫的速度接近目标100米时,突然做蛇行变轨机动,这么近的距离,这么快的速度,连咱们自己都无法拦截。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挨揍,谁不怕?谁不想要?不过呢,美丽国军方却不屑一顾,以为又是咱们打肿脸充胖子,吓唬人而已。 日不落帝国可不这样想,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已经派员来江城游长江水吃武昌鱼。 jq七处入境人员的资料摆上赵部的办公室,吉森-斯坦森,男,二十九岁;朱安娜,女,二十七岁。貌似小两口儿观光旅游。 老头立马就想起了,那小子也二十七岁了,这江城可是他老家呀,既然来了尊贵客人,喊他赶紧的滚回家凉快、顺便招待客人。 凉快个球,简直就不敢出门。住在吉森夫妇俩的斜对面,紧挨着电梯。偌大的江夏饭店,住的是舒服,但是出门必须打的,还要等。 阿薇这次是借用黄莉莉在巴厘岛的身份证,不过换上了阿薇的照片,经过技术部门处理,根本看不出来。咱小两口扮做南洋华侨,也回来吃吃武昌鱼。 吉森夫妇只要出门,我立即呼叫江边专业的士,恭候大驾。随后咱带着阿薇,也出去溜达。 这样相处几天,相安无事。可是咱就怕夜长梦多,万一哪天走神儿,宝贝给人家拿了去,老子的半世英明,毁在家乡父老面前,以后的日子,咱还咋混哪? 这天傍晚,朱安娜打扮得娇艳多汁儿,浑身上下,该露的都露了。待他们刚进电梯,咱就呼叫下面的的士,只准留一辆车,其他都闪开。待我们走出来才能开过来。 阿薇套一件吊带短裙,紧身短裤,穿着人字拖鞋,就被哥哥拽了下来。 的士司机还真听话,我们不下来,就是假装听不懂鬼话,不开车。阿薇见状赶紧迎上前,询问咋回事。 “哈罗,亲爱的朋友,请问您要去哪里?” “哦,夫人您好!我们要去龙王庙吃饭。你们呢?” 哥一听来戏了。赶紧接住话茬。 “正好,我们也去龙王庙,一起怎样?” “ok , let''s go !”(很好,我们一起走!) 见吉森先生这么爽快,哥甚至还有点儿小意外。赶紧道谢,然后拉着手把阿薇塞进副驾驶。再拉开后车门让吉森夫妇坐进去。 吉森见状,只好自己先上,老婆坐中间,我就挨着朱安娜坐进来,司机见都坐稳了才开车。 车子到了龙王庙路口,阿薇掏出三十元递给司机,言明不用找了。 短暂的同车同坐,哥已经觉察到这俩货不是夫妻,搭档而已。因为吉森无意间把手掌搭在朱安娜的膝盖上,她眉宇间明显的是反感。而她此时正跟我聊得很开心。 反观阿薇呢,下车就抱着哥的胳膊开始淘气,还邀请朱安娜一起共进晚餐。 “谢谢了薇薇小姐,我们还不想这么早吃饭,先逛一下看。” “等一下我,留个电话给你们,有需要翻译的工作可以叫我们!” 说着话我拿起旁边桌子上的信笺本,飞快写上我的手机号码和‘汤尼’的大名。 朱安娜捏住信笺纸很是感谢,临走也不忘拍一下哥的肩膀。 “谢谢,你真懂事儿!” “哎呀哥,美女夸你懂事儿呢,这么快你俩就对上眼神儿了,不怕那个小胡子找你决斗?” “球,又不是她老婆,犯不上?” “你咋晓得?” “美女悄悄告诉我的。” “臭美!” 话说吉森两位,在龙王庙里逛了一会儿,就跑了出来。沿着江边往下游走去。 收到吉森江边散步的消息,哥立即指示相关人员,随便找一把自行车,歪歪扭扭地骑过去看个究竟。 “哥,真服了you!骑车就是骑车,咋还要歪歪扭扭地骑过去,为啥?” “傻孩子,以后多贴哥近一点儿,哥把一身的功夫都传给你。” “那我学不来,也不想做杀人机器。就回答这是为啥?” “如果一个大男人风风火火地骑过去,看完风景又风风火火骑回来,那样的话,很明显的就是去偷窥。如果是一个大半孩子随心所欲地骑过去,多半是想溜车。” “哟西!高老庄来的女婿,攀的就是高枝儿。” “那是二师兄!” 大约过了半个钟,江边传回消息,吉森跟一位中国中年男人在江边交谈,那个男人应该是骑自行车来的。旁边有一把二八型男装永久车。已经拍了照。 “着的士佬立即把相机拿回去冲洗,首先确认这个男人是不是研究所的职工。” “要不要继续跟踪这个男人?” “千万别,他骑车,你们都开车,咋跟哪?让他走。跟着吉森就行。” 中年男人,朱安娜穿成那个球样子,难道要用美人计?在内地大城市,美人计没有钱好使。人到中年,有家有担儿,缺的就是钱!尤其这位大哥,尼玛还是永久车?? 还有一点儿,既然是在一起交谈,那么他就会说英文,而且很流利。知识分子啊!穷酸的知识分子,很容易攻破防线! 第二一六章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哥,那俩货过来了,咋办?” “喝酒,别主动搭讪,彼此的目的已经达到,也没啥要问的。言多必失。” 哥边说话边揽着阿薇细嫩的肩膀碰杯,一副含情脉脉的酸样儿,羡煞四周一众男人。 吉森也扫了一眼咱们的饭桌,一瓶750l的白兰地,一看就价值不菲。尤其在这种场所。桌上盘子里的烤鱼、烤羊排、烤生蚝、烤茄子,一副很会享受的模样。 朱安娜却一直盯着阿薇,都是美女,同性相斥,明显的羡慕妒忌恨! 江风明月、佳人相伴,如此良辰美景,吉森两人却没有留下来吃饭的意思。转了一圈,上岸坐进的士走了。 却原来,这俩货返回江夏饭店吃晚饭。 “我靠,尼玛那位吉森-斯坦森,也太没情调了?硬是拽着美女回去吃西餐!” “我看不是没情调,而是被你的气场吓着了,既然不想惹,人家还躲不起吗?” “是嘛,你哥哥我,有这么霸道吗?干脆明天把人绑去电视塔下面吊起来,脚底下架上柴火,火柴一划,还不什么都招了?” “哇、啧啧,哥,真有你的!亏你想得出来呀,这么狠毒!” “傻帽儿,没听说呀,无毒不丈夫。干杯!” “你是不是真敢那样做?” “特工,为达到目的,向来不择手段。给哥记着,天下乌鸦一般黑!” “哎呀,哥,我就是记住了,也学不会。” “小样儿,慈不带兵!小高已经退役了,你这个行动小组老大,将来怎么执行任务?” “老纪说了,但凡有重大行动,你都会参加。有你在暗中助我,我怕啥?” “好难讲啊,你们在鹏城周围的行动都是随机的,我还不是经常都不在当地。” “那也是的。这次我跟着你来江城,小组有行动就由吴排带队。” “那小子跟随老纪这么多年,能耐得很。由他带队,再合适不过了。” “那我以后就跟着你混好了,何必回基地徒有虚名呢?” “那肯定不行哪,小组的日常训练、战备工作,还不是要人来做。新式武器的了解与使用,高新技术的应用,都需要与时俱进。” “那你呢,一年一年的,也没见你回基地学习啥的?” “谁说的,哥每半年都有两周回基地学习的机会。就哥现在佩戴的9,在国外已经过时了。” “是回桂林警备区?大学长他们单位。” “几个意思,朱安娜又回来了?” “什么,在哪儿?” “hello ,e on!”(喂,过来呀!) 朱安娜本来还躲躲闪闪的,见我叫他,很开心地过来了。 “朱安娜,去哪儿了,吉森呢?汤尼买这么大一瓶酒,本来就是等你们俩,来一起喝的。” “哎呀,那个人小肚鸡肠,跟他吵架了。然后他先回了酒店。我看你两个聊得好开心,就不好意思过来打扰,多转了一会儿!” 服务生拿来杯子、刀叉盘子,哥又加一个特色菜,卤水鸭肾。 “呵呵,不会是吉森先生眼睛光盯着小妹,却忘了身边还有个美女?” “你难道不是这样吗,汤尼?” “不,薇薇小姐根本就不给我机会!” “我看也是的。她走路、说话眼睛都盯着你。呵呵。蛮有意思的。” “朱安娜,你搞这么漂亮,吉森就不担心,你被江城的大老板拐走了?” “我才不要他管!拐走了也好,你看这里的男人,都花钱如流水,他们哪儿来这么多钱?” “哦,这附近有一条街叫汉正街,是中国最大的轻工业,土特产、香料酱菜批发散货中心。那里面的大老板,多如牛毛。” “难怪!没想到哇,中国的发展这儿快!” 跟朱安娜碰杯,她的小拇指,故意碰到我的手指。这种触电的调情方式,连阿薇都没看出来。朱安娜的美,就像一颗熟透的桃子,男人见了,恨不得立马摘下来填进嘴巴里。 而阿薇的美丽,属于含苞欲放型,奔放中略带一丝羞涩。其实她俩年龄相仿,只是西方人早熟而已。 “来,朱安娜,尝一下鸭肾,脆崩崩的,口感很好,尤其喝酒吃。” “汤尼年纪轻轻的,却很会享受。但是呢,给我的直觉,你又不属于那种花花公子型。” “他呀,并非大富大贵人家的公子哥,但是懂得及时享乐。” “人生短短几十年,该挣钱的时候拼命挣钱,该享乐的时候呢,也别太委屈了自己。不负青春、不负年华!” “说得很好!汤尼是个现实主义者。为你的青春年华干一杯!” “朱安娜,江城是我的故乡,虽然也好多年没回来了,但是大概的地理位置,还是记得,你们出去玩需要向导的话,可以叫我。” “就是,记得请他吃饭喝酒就行!” “那真是太好了!万一哪天我,发闷了,薇薇小姐不介意汤尼带我出门散散心?” “那有什么?女人天生就是拿来哄的。男人天生就是拿来使唤的,只要你使唤得动,回来记得给我买好吃的就行了。” “哇,你们巴厘岛上的女孩子,就是看得开,佩服!” “才知道哇,巴厘岛上的男女朋友,包括床位,都是可以租借的呀,哈哈!” “感觉,你这家伙,比汤尼还没个正形儿!” “呵呵,怕什么,反正你家吉森也不在,开开心而已。” “真的不想提他,年纪也不大,偏要留个小胡子。在英国呢,感觉他还像个人物,咋到了中国呢,就不好使了,做啥都,唯唯诺诺的。哪像汤尼,多阳光啊!” “男人嘛,总是故事多。第一次来中国,可能,现在的中国,给人的印象大相径庭,也许跟人以前的认知有天壤之别。吉森,也只是还没适应,或者说脑筋还没转过弯来。” “也许是的,西方的媒体,总是报到中国大陆如何如何落后,甚至有些荒诞。” “可不嘛,湾湾的有些节目主持人,甚至说,中国大陆,很多人都吃不起茶叶蛋。你都看到了,早餐摊儿上满大街的油条茶叶蛋。” “呵呵,殊不知,中国农村,最不缺的,就是鸡蛋!” “家家户户都养鸡。有些偏远农村。突然来客了上街买肉根本来不及,杀只鸡待客,再正常不过了。” 一瓶酒喝完,阿薇暗暗佩服朱安娜的酒量。其实哥清楚,作为一名特工,这点儿酒,对于朱安娜来说,洒洒水! 朱安娜的去而复至,说明他们在寻找帮手。饭桌上我跟阿薇唯利是图的嘴脸,坚定了他们没有看错人!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到时候,就看谁为谁流泪! 第二一七章 江城美食 晴川历历汉阳树,芳草萋萋鹦鹉洲!郁郁葱葱龟山园,鬼鬼祟祟二贼寇。 上午八点,哥穿戴整齐把房门打开透透气儿,阿薇还在洗手间磨蹭。刚把咖啡放到嘴边,朱安娜穿着一套连衣裙,香喷喷地跑了进来。 “汤尼,早上好!你亲爱的人呢?” “早上好!朱安娜,要去哪里潇洒?” 放下咖啡杯指指洗手间,然后抱着朱安娜就在额头上亲一口。人家也不客气,仰脸咬住哥的嘴巴就不松口。 唧了一阵,阿薇故意在洗手间弄出声响,朱安娜这才放下嘴巴。 “是这样,我想出去走走,我们去逛公园好不好?” “当然好了,那不就是龟山公园,里面很多花草树木,散步在林荫小道,太阳根本晒不到。” “哇,太好了,吉森说中午饭他请。等薇薇小姐收拾好了,咱们就出发。” 临出门,大美女还不忘在哥哥脸上揪一把。 “哥,你提出来逛龟山公园,他们会不会有所警惕哟?” “应该不会,公园里走走,时间还早的话,过长江大桥然后就上黄鹤楼,中午就在那边吃饭。吉森请客,就去黄鹤楼饭店,不宰白不宰。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顺理成章嘛。” “他们要去踩点儿,难不成还敢翻墙入室啊?” “就看吉森有没这个能耐,军工单位,那里面的守卫都是荷枪实弹的武警。如果吉森敢进去,付某人当刮目相看!” “人不可貌相,军情七处,在欧洲那可是相当隐秘的特工衙门。没两把刷子,也不可能跑到江城来揽瓷器活儿!” “说得对,人不可貌相。喯儿一个!” “哎呀你走开,刚才抱着洋妞儿还没亲够哇,去簌簌口再出门!” 龟山,虽然也叫‘山’,第一不逶迤,第二不峻峭,第三也不峰回路转。甚至小的可怜。 哥带路从南门进入公园,不远处就是零二七研究所。江边还有几艘旧军舰。静态测试雷达就装这上面进行测试。吉森一手拿雪茄,一手不停滴把弄打火机。明显是在拍照。 在两位美女之间逗乐子,哥可不生疏,就让吉森拍个够。老子不信,你丫真敢翻进去看风景。 围着研究所后墙,一直磨蹭到十一点钟。虽然不必走在太阳底下,毕竟气温升高了,动一下就满身大汗。 “吉森,天太热,不玩了?要不打个的去大桥那边吃午饭,我请客,毕竟,我也算是半个东道主。” “ok,说好了我请吃饭,不要跟我争。大桥那边有啥好吃的?” “黄鹤楼大饭店,江城地方特色菜,想吃啥都有!” “汤尼,我们是不是还可以看完黄鹤楼再吃饭呀?” “我的小姐姐,您真的还有这个雅兴,这个点儿登黄鹤楼,头顶肯定冒青烟!” “亲爱滴,只要不冒火就行。薇薇,我们走出去打的?” 打的过长江大桥,在黄鹤楼路口停下来,的士佬也说不建议现在上去,容易中暑,下午五点之后上去,就没那么热了。 “那好,听的士大哥的,拉我们去黄鹤楼大饭店!” 下车洗把脸,坐在空调房里吹吹冷风,首先要了四罐冻啤酒,边喝边点菜。 瓦罐鸽子汤,老通城三鲜豆皮儿、东坡肉、干锅鳝鱼、微辣精武鸭脖、四个酥饺、狮山菜薹。 “亲爱滴,五菜一汤一个油炸,够了没?” “应该够吃了,看这些图片,很有食欲呀!” “ok,来一瓶黄鹤楼玉液酒!” “汤尼,我现在终于发现,你不但是个酒鬼,还是个吃货!” “哈哈,吉森先生,等会儿买单的时候,别心疼钱包就是了!” 首先上的鸽子汤,每人半只鸽子,服务员捞起来放在小盘子里,然后再舀一碗汤。 “吉森,在我们老家,有‘一只鸽子九只鸡’的说法。就是说一只鸽子的营养,胜过九只鸡。滋阴壮阳,男女皆宜。” “真有这么厉害!薇薇小姐今晚上可要遭殃了,哈哈!” “吉森,我倒无所谓。是专门为你点的汤,要你晚上好好哄哄朱安娜,少惹她生气!” “是嘛!亲爱滴朱安娜,我又惹你生气了?” “来来,喝酒!黄鹤楼玉液酒,你的好朋友!” 一盘金光闪闪的三鲜豆皮儿,还冒着热气儿,香气袭人。 “老通城三鲜豆皮,二战之前的老牌子,江城驰名中外的特色小吃。新中国成立后,国家领导人来江城都会到老通城饭馆尝上一口。国外领导人如、西哈努克亲王来江城,也不例外。” “哇,亲爱的汤尼,你不但是个吃货,还通古博今,太厉害了!” “呵呵,中华上下五千年,饮食文化更是博大精深。就说这碗东坡肉,就更有历史渊源了。是中国北宋文学家苏轼苏东坡发明的一道菜。也就是公元1077年,苏东坡在杭州当市长的时候,闲得无聊,就变着法做好吃的。唯有这道‘东坡肉’流传至今。” “这道菜,别说吃了,看着就流口水。要把这上面的线拆掉?” “亲爱滴,棉线是活结,手一扯就掉了。咬一口,还嘎嘣脆,满口流油。” 一盘子油光通红的鸭脖子端上来,吉森举起杯示意先干了再说故事。 “呵呵,其实这精武鸭脖,就属于现代故事了。师出四川重庆,以麻辣为主。湖北号称千湖之省,养殖鸭子的专业户众多。有量才能有规模。所以在江城的大街小巷都有卖。其中以汉口精武路的一家老店的鸭脖最为出名。故名‘精武鸭脖’!” 最后一道菜是狮山菜薹,朱安娜指指盘子歪着头望着我,心想一盘青菜应该没有故事了。 “亲爱的,别小看这盘青菜。狮山菜薹,因狮山土壤的独特成因而闻名全国,生吃都带甜味儿。属于省政府重点扶持的农业项目,万亩种植规模,全部装箱外销。有专列到广州,然后转运香港。今天能够吃到,也属难得!” “天哪,汤尼,我太爱你了!你简直就是一部百科全书!” 第二一八章 老黄的茶叶罐 酒醉饭饱,已是下午两点。 吉森说要找个咖啡厅凉快一下去登黄鹤楼。 而我们呢,既然到了这边,薇薇要去武大医院检查身体。所以我们先走。 “103,真的要去武大医院?” “先转会儿呗。说说江边的哪位大哥。” “黄征,44岁,本地人,家庭住址是汉阳区汉桥花园,每天上班骑车大约一个钟,是党员。零二七研究所的无线电专家,s波雷达小组成员。” “果不其然!吉森是怎么找到他的,弄清楚没?” “这个还没呢。不过这位老黄的家庭成员查清楚了,排行老幺,上面是俩姐姐。父母年迈,独生子目前上高中,老婆常年病号,已被单位辞退。” “所以,这么大的专家,还在骑永久,上班要骑一个钟,风里来雨里去的,也真够让人寒心!” “可不嘛,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咱哥又说中了,美人计没有钱好使。” “无线电专家?唉,我高中毕业那阵儿,武汉的无线电、家电培训学校的广告满天飞。号称聘请的授课老师,都是某某领域的专家、大学讲师。” “现在还有这类职业学院,不过比你毕业那阵儿,上档次了。” “嗯,那时候叫‘培训学校’,现在美其名曰‘职业学院’。的确高大上了不少。” “103的意思,从这方面入手?” “对,既然是‘职业学院’,在教育部门都有备案。别提‘无线电’仨字儿,查他们所有的外聘老师。另外,双管齐下,跟踪老黄的休息日,讲课得有时间。” “对老黄的监控,从他今天下午下班开始,实施24小时跟踪。” “吉森才来几天,就与老黄取得联系,可见他们之前已经有人做好了功课。”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对老黄实施24小时跟踪,非常不利。” “对,搞不好黄雀后面还有老鹰。老黄下班时间几点?” “项目处于攻关验证阶段,本来六点,现在都需要加班到八点。” “嗯,到前面商场放咱俩下来,你回去告诉101,对老黄24小时跟踪取消,立马落实培训老师这个事儿。另外,评估老黄接触核心机密的概率有多大,就是说,是他只买自己经手的那份儿,还是有机会拿到全部。要不然,就不止老黄这只鼹鼠。最后,老黄下一次的休假时间,问到后转来告我。” “晚一点在哪儿接你们?”“既然说了薇薇要去医院看医生,我们待去哪儿打个卡,你晚一点儿去医院接我们。然后,你骑车等候老黄下班,的士车给我,我要在合适的地点拉上这位美女,悄悄跟你后面。老子要看看老鹰在哪里?” “跟到哪里?” “老黄的家门口,熟悉一下路线呗。把墨镜拿回去,上午吉森拍摄的地方,我都重拍了一遍。同步研判一下,这货到底要唱哪儿出?”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江边有人洗澡,人还不少。 哥拉着阿薇,在远离人群的地方,跳进去游了半个钟。等上来左顾右盼,就是没个换衣服的地方。 “我看不用换了,风吹一会儿就干了,你把花裙子一套,不就得了。”“哪有这么快,跟踪了半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人家早就饿了。” “哥拿衬衫挡着,距离这么远,也没人看得清,赶紧换了去吃饭。” “你不是人呀,眼睛闭上。不,蒙起来!” “好好,你洗澡就穿这么点儿,哥看与不看,有区别吗?哥转过身总可以了?” 换完衣服回酒店吃饭,已经十点钟了。 “喂,103,老黄又出门了。扔了家里的垃圾,散步去了。” “嘛玩儿?盯住附近骑车捡垃圾的人,如果有人过来翻拣垃圾,用望远镜仔细观察来人的每一个细小动作。发现异常,你们也踩车跟上,跟到落脚点。” “那么,要不要跟着老黄?”“不用,留个人,看他散步回来,你们就可以撤了。” 阿薇丫头说早饿了,中餐厅点一个铁板牛蛙,一个干锅黄骨鱼犒劳犒劳。 “哥,你来一小瓶黄鹤楼,我就不陪你了,吃饭先。” “嗯,干锅里有鱼汤,舀一碗慢慢喝。我喝啤酒解解渴,就不黄鹤楼了,晚上不定还有事儿。” “报告103,老黄明天下午休息。他果真有兼职,学校也找到了。‘湖北华光电子技术学院’,校区就在铁职院。他周二的上午课是无线电初级班。周六下午也就是明天下午的课程是高级班,彩电的组装与维修。” “好,明天上午啊,搞到老黄代课的这两个班的学员资料,我要看原件。包括学员照片。找个借口借调一周。” “哥,要不打包回房间吃,电话打个不停,这儿不方便不是?” “行,打包。房间还有红酒,你吃差不多了也可以小喝一杯。” 回到房间,红酒刚倒上,又有好消息传来。 “报告103,有人来翻找垃圾,打扮像个老头子,但是看身形绝对是个中年人,甚或是年轻人。找到一个纸鞋盒子,还有一个铁制茶叶罐。已经跟上了。” “他是路过,还是就在附近?” “就在附近晃悠,看见老黄丢垃圾就过来了。” “要得!如果他不再关注其他垃圾桶,你跟踪就要小心了。说明他已经拿到东西,着急回家呢。” “哥,老黄真的采用这么原始的情报传递方式呀,干嘛不在回家的路上传递呢?” “没听说嘛,x波段项目成员回家都有安保暗中护送。防止有核心成员被绑架。” “他咋弄,拷贝还是拍照?” “拍照量太大,最有可能就是拷贝。但也不排除直接拍照核心数据,几张纸的参数就够了。” “也不晓得朱安娜两口子现在在忙啥子?” “吉森拍了那么多,照片应该已经洗出来了,此时估计正在研究该如何进去呢。” “那么老黄送出来的,就是小院内部的建筑结构图咯?” “有这个可能。如果老黄搞不到全部,不排除吉森进去偷。” “假设,现在老黄的地图已经送出去了,吉森的照片也出来了,明天晚上,吉森也许进去探探路。” “如果真是这么个情况,明天晚上哥就陪吉森玩玩儿呗。” “真的跟着去,要不明上午你换身武警装,大明大方地进去参观一次呗。请101安排一下。” “也行。低调一点儿,支队小领导例行安检。让警卫排长带着转一圈。” “报到103,垃圾佬已经到家了,外套以及破自行车就锁在一个不显眼的配电房内。走出来一个小伙子,手里拿着茶叶罐,直接进了‘鹦鹉小区’。” 第二一九章 零二七研究所 “好家伙!立即报告101,建议对这位靓仔,实施间谍三级24小时跟踪,来人接手你们就可以撤了。” “啥?哥,一个小伙子就能干这行,啥水平?” “高学历、高智商、高犯罪率!这货绝对是个人才。能够充当中间人,起码英文得过关。” “还有胆识!听说有些专业性很强的高材生,在高校就被人家拉拢。等到了科研单位,早就是鼬鼠了。” “呵呵,干咱们这行,不能靠坊间八卦,得凭嗅觉、信息,最后是证据。时间也不早了,收拾一下洗洗睡。” 上午十点,两台武警牌照的越野吉普车驶进零二七研究所。 哥是几年都没穿军装了,如今这一穿就是少校军衔。要是能去掉伪装,穿这样儿照张相片寄回老家,给父母看看,该多好啊! 唉,可能今生,这都是奢望! 阿薇中尉服装一穿,英姿飒爽。尤其夹着一个黑皮公文包,矜持中透露出干练。 警卫排长小杨早就在警卫室等候,礼毕就带着咱们一行四人边走边介绍。阿薇偶尔会做记录。 小院后山的院墙外面只有三米高,原来是建在石坡上,里面的落差有七八米。墙头有带刺滚装铁丝网。 “问一下,铁丝网有没通电,是说晚上?” “这个没有,那棵假树上都是天线,装有隐秘摄像头,监控就在警卫室的里间。” “内部工作人员知道摄像头的事儿吗?” “所长知道,行政经理也知道。” “行政经理干吗会知道?” “摄像头的采购与安装,属于研究所内的器材采购范围,所以行政经理知道很正常。” “哦,明白!这么说摄像头是所内的电工安装的,对不啦?” “是的。但是安装的方位由监控室来决定,对讲机通话,电工包括所长在内,都没有权限进入监控室。” “嗯,这还不错!” 科研大楼的主体楼,圆柱形的外观也没啥特别的地方,外墙是全封闭式茶色玻璃,连个纸片都掉不下来。 八、九楼是核心单位,楼内沿着外墙是三百六十度环形走廊。只有两个出入口,门内门外均有警卫室,荷枪实弹的警卫,二十四小时值班。电梯口、楼梯口均装有隐秘摄像头。 “问一下,这里面的卫生谁来搞?” “单位有个清洁工阿姨,也是正式工,干四五年了。由警卫带进去打扫,完了一起出来。” “弄出来的垃圾怎么处理的?” “下面有个大垃圾箱,垃圾都倒在里面,环卫一周来拉一次。” “阿姨会捡一些纸皮啥的,自己拿出去卖吗?” “也有。但只限于纸皮,没有纸张。阿姨几天卖一次,就在大门口。警卫会检查。” “建议啊,以后从这里面拉出来的垃圾,你们在后墙挖个小池子,就地在池子里焚烧。” “包括废纸箱吗?” “对,阿姨拉出来的所有东西!” “杨排,少校的这个建议我也赞成,必须落实!” “收到,今天就开挖焚烧池!” 从楼上下来,叫小杨先去忙,咱忍不住又到后墙根儿转转,琢磨着吉森该如何翻进来。想抽烟来着,一摸裤兜,可不,今天换了新军装。 进来不是难事儿,如果被警卫发现、一路追杀,到了墙根儿,即使有绳索,几秒钟可以爬上去呢?我的皮鞭也没这么长。以我自己的身手,抓住绳索也要四五秒爬上墙头,在翻越铁丝网的一瞬间,早被警卫的冲锋枪打成了筛子。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不定这货比老子还要高明呢?再高明,能够瞬间翻越墙壁,落地之后还是要跑路,子弹打不到,那就,扔手雷? “少校同志,还有新发现?” “呵呵,还是建议,给夜班警卫配装迷你手雷,别挂身上,装裤兜里或者腰间大皮套里。” “你的意思,想在这儿小院里打野战?” “万一呢,有会飞的大侠从这儿飞出去,隔堵墙子弹够不着,只要他落地,手雷一样可以招呼。” “绝招哇,佩服!女同志记录一下,回基地就安排。” “两位领导还有其他事儿没,要不咱们今天就到这儿?” “那就回基地,101说了,来江城都几天了,也没请少校吃个饭,今天中午给补上!” “领导客气!江城也是我的家乡,一出门也有好几年了,就没再回来过。突然能回来看看,好亲切!” “哦,这么巧哇?怎样,任务结束后回家看看呗?” “是有这个打算,就是不晓得,到时候时间是否允许?” “呵呵,101有你的资料,他应该知道你已经回到了家门口。只要任务完成得漂亮,准能成行!” “那就谢天谢地啦!” “真的吗,103,那到时候我是不是,也可以跟你一起回老家呀?” “那肯定不行啊,回家咱老娘把你当成儿媳妇,咋办?” “104如果跟着去了,少校老娘一定杀老母鸡款待这么漂亮的儿媳妇。只怕到时候,你想赖都赖不掉!” “那就,说是女朋友,暂时客串一下呗,把老母鸡吃完了再说,哈哈!” “那更不得了!当年出门的时候,是跟着未婚妻走的。几年之后,突然跟回来一个认识的,咱老爹脾气不好,还不抄起棍子满院子追着打呀?” “咋可能?就是舍不得你家老母鸡罢了!” “好说,104想吃老母鸡这容易,基地就有,中午就来个老母鸡炖蘑菇。” 第二二零章 老黄、小黄唱双簧 回到基地,跟101第一次见面。 听说102 在京城,遥控指挥。 “好好,103的两个建议都提得很好,全部采纳!只听说你小子于十米开外能悄无声息地杀人,没想到眼光也有独到之处,不愧是西南警备区出山的!” “首长过奖。从旁观者的角度看问题,是会有不同的发现。我曾经在国外干过一段时间庄园警卫副队长,听说那座庄园是请军事专家设计的。细看,的确长见识。” “哟呵,难怪!研究所呢,九二年改建过一次,也是根据国安的要求,提高了警戒标准,这才有你今天看到的规模。” “哦,请问首长,我要的老黄代课的学员名单,拿到了没?” “在这儿,你小子还性急啊!还有那位靓仔的资料也在这儿,你先看看。” 拿起一摞子资料翻看完毕,却原来这位靓仔也在学员名单里。 “这位靓仔,也就是黄晴川同学,看来是带着任务去学院接触老黄,然后拉他下水。” “不错!这位黄同学理工大毕业,学的就是‘电子技术与计算机科学’。高材生,现在留校做讲师。” “所以大把的业余时间。这小子就是一座金矿,留着他,能挖出不少东西!” “呵呵,这小子跟你年龄相同,也是同乡。襄樊,古称‘襄阳’,自古就是英才辈出的地方啊!” “如此败类,实在愧对鄂西北父老!” “怎样,这次任务完成,考虑回家看看?” “谢谢首长体恤!这不,还得看基地方面咋安排。” “咋滴,我老人家说了还不算数?真想‘少小离家老大回’啊!” “哪里,您老人家说的当然算数。那这,今下午我想去旁听老黄讲课,带上104,正面认识一下老黄和小黄。当然,不会跟他们套近乎的。” “嗯,也好。现在就叫人安排一下。到饭点儿了,咱们中午就在我的小饭堂小喝一杯,为远道而来的俊男美女,接风洗尘!” 听到领导夸咱俩是俊男美女,阿薇甭题多高兴了,挽上哥哥的胳膊笑眯眯地跟在几位领导后面,还不停地拿眼睛斜飘哥哥。 “看把你嘚瑟的,首长其实是夸你,顺带着哥哥,谢谢啊!” “咋啦嘛,付少校,这就没有自信了,你不是能耐着吗?” “死丫头,那得看在哪儿,这儿是哥哥能耐的地方吗?” “呵呵,听你俩拌嘴,还真像小两口儿。听说103 有哼哈二将,三人一起出任务,配合得天衣无缝,如此看来,果不其然。” “首长过奖了!是的,还有一位负过重伤,可能要转业到地方。104几年前也负过重伤。” “哦,104现在出任务,没有大碍?” “首长,您看咱,不是好好的吗?” “可不嘛,娇滴滴的小媳妇。哈哈,你想吃的老母鸡呀,已经上桌了!” 满桌子江城特色菜,比我请吉森两口子吃的还丰富。阿薇不喝酒,拿起筷子就夹东坡肉往嘴里塞。 “黄鹤楼玉液酒,你的好朋友。103、105、107,咱们四个中午就分这一瓶。103下午要去听课,所以咱们改日再大喝。” “感觉啊,咱们黄鹤楼,这么好的品牌,咋就没有走出去?在鹏城呢,茅台咱就不说了,山东的泰山大曲、张裕解百纳,四川的一滴香、泸州老窖、江西的四特酒,好多省份的酒都有卖,唯独没有黄鹤楼。难道真的‘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啊?” “哈哈,没想到你小子还是个做生意的料,很有品牌意识嘛!是啊,你不说我还不知道,这一说,我也纳闷儿。不行,我得拿笔记一下,下次去市府开会,我得把这个‘黄鹤楼’品牌战略提出来,具体做不做那就是人家的事儿了。” “说不定103一语惊醒梦中人哪!你身处改革开放的最前沿,希望以后为家乡的发展多提意见。” “还有哇,103怎么就突然想到老黄会去代课,而且还要了学员名单?并且还有了收获,你的切入点在哪里?” “要我说呀,103是通过跟随车的小罗同志聊天来的灵感。” “哦,那么请104给说说看。” “104忙着啃鸡腿,还是我来说。” “德行!” 说着话,把汤盆里无人问津的两只大鸡腿,都夹进阿薇碗里。一时间张大嘴巴看着,一脸懵逼。 “是这样的,老黄与吉森在江边接头,是骑单车去的。而哪天晚上,朱安娜却打扮得花枝招展。估计是打算先用美人计。我一听说来人中年男子,又是骑单车,那么美人计就不好使,朱安娜算是白忙活了。那就只有‘钱’好使了。后来了解到老黄的身份以及家庭情况。更加坚定了我的想法,老黄就是那颗裂了缝的鸡蛋。” “所以才被人家盯上。在车上103说起他刚毕业那阵儿,满大街的广告,江城的无线电培训学校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都鼓吹讲师是某某单位的无线电专家之类的噱头。开车的同志说现在升级了,叫‘职业学院’,的确有些单位的专家在兼职。103就联想到老黄的经济状况,不排除他也有兼职。这不,一查一个准!” “呵呵,走马还捎带了小黄同学,连中间联系人都不用找了。” “非常正确,103同志辛苦了。奖励一个鸡大腿!” 阿薇说着话,冷不防把她碗里的鸡大腿拎起来放哥哥碗里,还使劲按按,怕飞了咋滴? 一时间,惹得三位领导一怔,接着就是一阵哈哈大笑。 下午三点,咱披肩发、小胡子,阿薇爆炸头,拎只小背包,坐在无线电初级班最后一排听课。小黄同学同我们隔着一排座位,对他的一举一动看得一清二楚。 课程已经进行到学员可以自己组装收音机了,以‘黄河741’的机子为版本,现在主要讲解放大电路的滤波处理以及放大信号的捕捉与改进。 课堂上以学员提问为主,黄老师很难耐心地一一回答并在黑板上演示。有几个学员组装的机子噪音很大,或者信号很弱,黄老师收起来下课带回家处理,下次上课带回来再给大家讲解,故障出在哪里。 当然,其中包括黄同学的机子。 小伙子蛮帅的,听课提问题也认真。跟黄老师说话也很自然。如果不是付某人先入为主,还真看不出,这货竟然是个间谍。 “老黄、小黄唱双簧,还真是默契。” “哥,你不是常说嘛,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吗?满大街的人,你咋可能晓得人家在想什么、要做什么呢?” “是嘛,听说过‘读心术’没?” “啥,又想忽悠?别告诉我,你,也会!” “呵呵,这个嘛,哥真的不会!但是呢,哥会算命、还会看相。” “嘿嘿,那你看看,老妹我,是什么命?” “哥掐指一算,咱妹妹、乃公主命,是也!” “你妹的,这么好的命,咋还没嫁出去呢?” “自古道,皇帝的女儿不愁嫁。不知咱妹是想嫁当朝头名状元还是征西将军呢?” “嫁头名状元有何说辞?” “你想啊,状元郎当然是美白书生,才高八斗有余。写字作画、风流作秀都不在唐伯虎之下。不过肯定怕老婆,更不敢得罪老丈人,在家里也就是个小男人,唯唯诺诺地过着胆战心惊的日子。” “天咧,充其量就是个窝囊废,要不得!那么征西将军呢?” “征西将军,功高盖世,英俊冷酷,杀敌无数。好是好,但是不懂得心疼老婆。如郭爱之流,跟随父亲郭子仪南征北战,立下汗马功劳,尤其砍了造反贼子安禄山的人头。皇帝一高兴,把金枝公主嫁给了他。金枝呢,爱耍公主小脾气,郭爱不耐烦,隔三差五打老婆。要得不啦?” “妈呀,我又没有公主脾气,整天哄着大将军开心不就得了!” “啥时候见你哄哥哥开心过?” “且,你又不是征西将军,充其量杀手而已!” “唉,做了这么些年的假夫妻,哥哥在你心目中,永远停留在‘杀手’这个档次,悲哀呀!” “杀手有啥不好,你看《杀手47》,多酷哇!” “酷个球!那个演员虽然脑袋瓜子整得锃亮,但是缺少霸气。冷酷过了头,变得有些狰狞。最大的败笔,就是动不动眼露杀机。真正的杀手,泰山崩于前却能稳如泰山。藏杀机于手掌心,而并非在脸上。你看人家吉森,哪点儿像jq七处派来的高手。” “对,的确看不出,倒像个会惹老婆生气的纨绔子弟。哎呀,哥哥看个电影也能看出这么多的名堂,难怪你的思维方式跟所有人都不一样。” “不妨告诉咱妹妹,有些电影是可以当教材来研究的。” “不说这些了,接下来做啥子?” “回酒店睡一觉,天黑之后咱们就上龟山,先去蹲在研究所后面,看看吉森夫妇咋表演。” 第二二一章 吉森夜探研究所 楚思渺茫云水冷, 商声清脆管弦秋。 白花浪溅头陀寺, 红叶林笼鹦鹉洲。 阿薇带了三瓶花露水,已经洒了两瓶。山上的蚊子虽然在夜风吹拂下没那么多了,但偶尔撞上来咬一口,也够呛。 “哥,那俩狗日的再不来,咱们就该回了,躺着喂蚊子,也不是个事儿啊!” “稍安勿躁,已经是凌晨一点半了,哥相信他俩该出场了。” 听哥说完,阿薇干脆掀开哥的黑色长t恤,把自己的脑袋伸进来,斜躺在哥哥的肚子上,还很惬意似的,故意摇头晃脑。 “别乱动,他们应该上来了。还三个人,想干啥?” “三个人,另外一个是本地人还是老外?” “是老外,看走路的步率,应该是军人出身。并且,另外一个兄弟比吉森还壮实。” “啥,还有型男?” 阿薇坐起身拿过望远镜观察,果真是两男一女。 “靠,原来朱安娜穿上夜行衣那么酷,简直判若两人!” “可不嘛,吉森穿上迷彩服,也像个人物不是。” 三人来到研究所后面,朱安娜迅速爬上附近的一棵大树隐藏起来。看起来娇滴滴的女人,这动作却一点儿都不含糊。 两个男人走到墙根儿,吉森踩着另一个伙计的肩膀上去,用一只机械手把两副软梯挂在墙头,然后下来,俩人儿再爬软梯上到墙头看风景。 阿薇拿望远镜看了看,说没意思,我们打道回府。 “哥,这俩货是在记录巡逻队的活动规律,估计要搞到天亮,咱们就不奉陪了,回?” “也行。要不跟朱安娜打个招呼,万一坐在树杈上睡着了,摔下来破了相咋整?” “哎呀,干脆你上树陪她呗。一个做贼的女妖精,一个当差的风流哥,月黑风高夜,一起坐在树杈上,该有多少故事发生啊。说不定哪天从树杈上下地儿,俩猴儿都变成仨猴儿了,啊哈哈!” “想象力够丰富的,可以当作家了。” “哥,老实交代,那天在房间里,朱安娜抱着你的腰咬嘴巴,是真情流露呢还是逢场作戏?” “你都看见啦?一半一半,我咋说得清。哎呀你好好走路,要不哥背你走?” “德行差!这全是乱石头,你以为是海边金沙滩哪?” 阿薇又是牵着手又是拉着哥哥的裤腰带,跌跌撞撞地总算下山了。坐路边歇会儿。 “要不给101打个骚扰电话,告诉他们研究所后山有客人。” “他们又不进去,侦查警卫活动规律而已,有这个必要吗?” “格老子,那有这么便宜的事儿,当所里的警卫是摆设呀?先吓唬吓唬,也好叫他们知难而退。” “那行,万一哪天,娇滴滴地朱安娜叫人家警卫给捉了去,剥光了拷打,如何是好喔!” “我天,最毒妇人心,果不其然!” “快打电话呀,别心疼啦!身上好痒,赶紧回去冲凉。” “喂,101同志,晚上好!我跟104刚从山上下来。研究所后墙有客人,两男一女。美女在树上,两位男士在墙头看风景。” “还有一位男士,哪儿人?” “老外。比吉森还壮实。” “哦,那就不能让他凭空消失了,我得知道他住哪里,是否还有同伴。要不让104先回酒店休息,你跟着?” “我跟没问题,让小罗他们机动到这一带。在马路上我没交通工具,他人一上车,那我就奉陪不了。” “小罗马上就过去。只是他们看风景,没个钟也看不出个名堂,估计下山天就亮了,决不能让吉森夫妇发现你。你远远看着,叫小罗他们跟踪就是了。在山上你一个人,一比三,注意安全!” 急急忙忙把阿薇送到酒店附近,看着她走进去,咱立马返回。 果不其然,吉森拿望远镜观察,另外一位做记录。 只是不晓得,朱安娜在树杈上睡着了没?树上风大,估计没蚊子咬她。手里捏着一枚飞镖,想给美女一个惊喜。想想还是算了,万一突然摔下来,伤在哪儿都不合适。 就这样耗着。尼玛真是的,越是无聊的时候,越是不能抽烟。 那俩货站软梯上几个钟,尼玛腿肚子不打颤才怪。 五点钟,黎明前的黑暗,五点二十天就该亮了。 五点十分,朱安娜从树上爬下来。我靠,依旧精神抖擞。那两位也从墙头下来,收拾停当,又回头看一眼,转身往山顶走去。 就在新面孔转身的一刹那,似乎发现了老子,眼睛死死盯着这个方向,同时掏出了家伙什儿。 此时躲闪已经来不及,拔枪也会搞出动静,只能静观其变。 好彩,这货只走了两步,就被朱安娜拽住,下巴示意下边就是研究所,别节外生枝。三人稍一停顿,赶紧的走向山顶。 好险,原来这货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好在哥有望远镜,远远跟着就行。 从山顶下到半山腰,有一片毛竹,长得旺盛,只是中间有一片小天地,是谈情说爱的好地方。前几天来玩的时候,阿薇跟朱安娜还钻进去过。 此时三人钻进去,就没动静了。换了几个角度,终于看看朱安娜露出了笑脸。原来三位已经换了休闲短装,在里面吃饼干喝蒸馏水。 看这意思,是要从公园正门,大摇大摆第出去。公园六点开门,不收门票,门口根本没有管理。门一开就有晨跑的、散步的上来锻炼身体。 “喂,小罗,我们到了山半腰毛竹林,这仨货已经脱了伪装,一身休闲短装,应该是要从正门出去,七八点的样子,你们上来从门口布控。尤其那个新面孔,可不简单,在研究所后面差点儿发现老子,多加关照。” “收到!等我们走后,104骑摩托车到门口接你。” 陆陆续续,公园就热闹起来。有地走来的、骑车来的,也有一家人开车来的。 七点半钟,三位应该吃饱喝足了,从竹林里钻出来,每人一个不大不小的背包,大摇大摆地向大门口走去。 门口就有人伺候,没哥啥事儿了。钻进竹林,地上有三个方便面大小的饼干外包装,仔细一看,‘澳大利亚制造’。 难不成这货是从澳洲飞来的?得给101汇报一声。 “什么,澳洲来的客人?我马上叫人查一下近几天从澳洲飞进来的客人信息,待小罗他们拿到照片就可以作对比。” “嗯,澳大利亚现原则上还隶属于英联邦,吉森有同行在澳洲活动也很正常,估计吉森是就近找来的帮手。” “有这个可能,朱安娜平时打打掩护还可以,如果真要进入研究所偷情报,她也只有望风的份儿。吉森找帮手也很正常。看来越来越热闹啊!” 吉森三人走出公园大门,迎面开来一台的士,司机还是位大姐,赶紧拦住。 “去晴川饭店,谢谢!” 第二二二章 晴川饭店 盛年不满百,常怀千岁寿。 昼短苦夜长,何不秉烛游? 为乐当及时,归去醉未休。 愚者唯惜金,后世带不走。 闲鹤爱桑菊,东篱中虹豆。 仙人王子乔,飞升黄鹤楼。 一觉醒来,已是十一点多。伸个懒腰坐起来,看了一圈,阿薇不在房间里。 回头再一看,床头有字条,“醒来给101电话,别乱跑,姐去打饭。” 呵呵,看来会照顾人了,当姐了都。 哥爬起来洗把脸,饭就打回来了。 “小姐姐,早哇,弄啥好吃的?” “哥,不早了,十二点了都。两碗米饭、韭菜炒虾米、香酥排骨、蒜心炒腊肉,一个咸鹅蛋,你吃蛋白我吃蛋黄。外加四罐啤酒。” “嗯,够丰富的。吃饱喝足了,咱们就撤。” “101来指示了?” “是的,已经摸清吉森他们的真实目的,再继续跟着没多大意义。那个新面孔,路易斯-凯奇,隶属jq六处,本来与吉森互不隶属,甚至吉森的单位更加神秘,如此看来,若不是情况紧急,总部是不会临时抽调凯奇来帮手的。人是住在晴川饭店。” “如此说来,研究所方面,已经有了重大突破,看来他们势在必得呀!” “海上验证已经接近尾声,达到预期效果。接下来就是定型。老黄没有偷窥全部资料的权限,所以他们只能等到硬盘锁进保险柜后,再进去偷。” “哇塞!哥,以你的飞天本事,进入研究所偷宝贝,成功的几率有多大?” “这个嘛,真没想过。哥真没受过这方面的专业训练。况且我也只能打开常用的保险柜,高端保险柜都自带电子报警器,哥摸都没摸过。还有电子保险门,搞错就会彻底锁死。像吉森他们,手里绝对有金刚钻,所以才敢揽瓷器活儿。” “嗯,比如开锁专家、盗窃专业户之类的玩意儿。” “摸金校尉,哈哈!” “说一千道一万,咱哥还只是个杀手,仅此而已。没打击你,亲爱滴付少校?” “这次真没有!哥有自知之明,吃蛋黄。” “既然要撤了,要不要跟你的朱安娜道个别呀?毕竟住在一个酒店,一起吃过饭,逛过公园上过街。” “打个招呼嘛,不然显得咱们华侨没礼貌,万一下次碰见,该多尴尬。” “什么理由最合适呀?” “回乡下老家呀!看望一下乡亲们,老家还有远房叔伯,回去住两天呗。” 下午两点半,小罗通知收拾行李,车子在下面等。 “哥,我来收拾,你去跟他们打个招呼,吻别就免了哈!” 去敲吉森他们的房门,半天没反应,一问小罗,才晓得,他们在晴川饭店吃午饭,现在凯奇房间还没离开呢。 “那咋整?留个纸条贴他们房门上,反正是英文,过往的人也没几个看得懂。” 贴张字条在吉森门上,言明后会有期。 见我们下来,小罗打开后备箱,把两只行李箱塞进去就出发。 “小罗,现在啥情况?” “凯奇的身份已经确定了,101说这货平时跟你接的活儿差不多,很能打,无能是身手还是枪法,都超牛x。吉森就是盗窃专家,五花八门的保险柜都能打开。” “呵呵,果不其然,吉森就是一位摸金校尉!” “这位凯奇再厉害,应该不会用暗器?就凭着点儿,他就不是103的对手。那么壮实的身材,躲得过无声无息的飞镖,算他本事!” “哪里,千万别这样说,忘了天外有天嘛!有机会,找他切磋一下呗。老子要让他明白,咱江城,来得去不得!” “你的机会已经来了,今晚上你俩就去晴川饭店住。不过要先回基地,估计你俩得重新打扮一下,换个身份,变个造型。” 晴川历历汉阳树, 芳草萋萋鹦鹉洲。 日暮乡关何处是, 烟波江上使人愁! 晴川饭店,楼高24层,江城第一高楼,与驰名中外的黄鹤楼隔江相望。集客房住宿、餐饮、休闲娱乐、美容美发、购物于一身。 当然,来这儿消费的,非富即贵。 华灯初上,一辆河南洛阳车牌的原装进口三菱越野吉普车,“嘠”地一声停在饭店大堂门口,下来一男一女,不紧不慢地从后备箱拎下来两只一模一样的黑皮旅行箱。 阿薇推着两只箱子走向前台旁边的休息沙发,哥把车钥匙交给门童,叫他泊车。 “好的,先生,去去就来!” 现在不抽万宝路了,改抽牌。点上一支,操着满口的河南话走到前台开房间。 “你好大妹子,给哥来一间双人商务房!” “您好,请问大哥准备住几天?” “这个嘛,先开三天!” 从手札包里拿出我跟阿薇的河南身份证,还有一把钱钱。 开完房间门童就把车钥匙拿回来了,动作还蛮麻利的。 “大哥,车停在负一楼离电梯不远处。” 抽出三十大洋拍在小老弟手上,千恩万谢地走开了。 打开房间,阿薇惊讶了。 “哇塞,哥,这大饭店的房间就是不一样,你瞧这儿沙发、办公台,赶上深圳的星级酒店了都!” “那可不嘛,房钱也比那边贵了百十块呢!冲个凉,然后你换上小背心,咱们到中餐厅吃饭。” 不知咋滴,这位凯奇兄弟爱上了中餐,尤其“毛家菜馆”,喜欢吃腊肉、腊味。 还没坐稳,阿薇就叫饿了。 “哥,咱们吃啥?” “来只腊兔小火锅中不中?想吃啥,小菜你来点!” 把菜单丢给阿薇,点支烟抽上一口,斜眼就能看到右前方的凯奇先生,正在跟一位中国男士喝酒。凯奇的声音很低,这位男士像是香港人,偶尔会起高调。虽然也说英文,但香港方言很重。 不放心,摸出打火机,“啪啪”又给拍了两张。 “老板晚上好!腊兔火锅可能要二十分钟,要不来个小菜你们先喝着?” “中咧!拍个黄瓜,装盘花生米,外加几粒大蒜!” “对不起,大哥,这里没有拍黄瓜。” “哦,那就来一盘凉拌木耳、或者三丝,应该有?” “这个有,凉拌牛肉,里面就有黑木耳,很好吃。” “也中,那就凉拌牛肉呗!” “哥,点了羊肉火锅,还要吃凉拌牛肉,太奢侈了?” “可不是嘛!牛肉不要了,就来一碟花生米、海带丝。” “哥,酒还在车上,要不我下去拿酒?” “行,呼叫小罗,把火机拿回去,看看这个香港人什么来头?” 第二二三章 临时任务,回东莞 “哥,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你们家菜馆也有腊兔?” “你不是吃过吗?那可是真正的野兔子。不过这味道也不差,腌制得很到位。” “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哥,雌雄到底咋分呀,我小时候就没弄明白?” “哦,‘雄兔脚扑朔’,是说这个公兔子,两只前腿喜欢乱动,就好像有些小屁孩儿走路,高兴了就来一段太空步一样,显摆呗。母兔子呢,一进餐馆就叫饿了,吃饱了就爱打瞌睡,所以眼迷离。两只兔子并排跑,公兔子顾不得卖弄了,母兔子当然也不打瞌睡了,谁还能分得清公母呢?” “且,解释得很通俗,好像是这么回事儿,不过还是有忽悠的成分,干杯!” 阿薇忽高忽低的话语,早已引起了香港人的注意,故意歪着脑壳朝这边看了好几次。虽然没有看到脸蛋儿,但是阿薇高高扎起的马尾巴,雪白的颈脖、后背以及双肩, 不一会儿,香港人站起身走过来,路过阿薇的时候,故意对着她的后背吹了口气儿,还调皮地对着老子挤挤眼儿。 这货走到台买烟,转来的时候,拿着打火机对着阿薇点烟,丫头变聪明了,双手立即拿起餐巾抹嘴巴,几乎遮住了整个脸蛋儿。 老兄稍微怔了一下,眉毛上扬,随即还是“啪”地一声把烟点上,吹着口哨走过去了。 哥心里格顿一下,坏了,这个动作是保护了自己不给人拍照,却恰恰暴露了自己是同行中人。 凭男人的直觉,阿薇的这个不起眼的动作,我们已经露馅儿了。但此时不便告诉她,丫头正在兴致上,让她吃饱先。 这时,电话响了,是小罗。 “喂,101紧急命令,要你立即撤,现在赶回基地。” “哦,那,美女呢?” “104不捉急,既然开了房间,她就先住下来,等明天再安排。” “不行,我们似乎已经露馅儿,必须一起回基地。这样,你到我们房间拿行李放车上,我们吃完饭直接到停车场。明天你再过来退房。” “哥,嘛事儿?” “没啥,吃饱先。来,走一个!” “嗯,你也吃肉哇,别光看着我吃。吃完了赶紧撤。” 阿薇说着话,舀两勺子兔肉放哥碗里,拿起酒瓶摇了摇,还有半瓶呢,抓起哥的杯子加满,然后自己也加大半杯。 “哎,你这丫头。不急,吃饭的时间还是有的,走着!” 一直吃到凯奇他们买单走人,我们才离开。他们即使要跟踪,一定也是在酒店客房大堂等候,绝对想不到,老子直接下停车场溜之大吉。 给狗日的留个念想,反正后会有期! 车子回到基地已是晚上十点过,101一直在办公室等。 “103,你怎么断定自己露馅儿了?” “凭直觉,应该给那位香港人发现了端倪。这哥们儿看似粗狂,却粗中有细,绝对见过大世面。” “哦,这个我会叫他们多留意。是这样,你有个临时任务,明早六点飞回深圳,还是赵部点的将。要人都要到我这儿来了,可见此次任务也不一般!机场已经预留机票,你到了售票处出示证件取票就是了。上飞机记得走免检通道。” “紧急任务都是速战速决。完成任务回来,把凯奇留给我,听说很能打,还jq六处呢,付某人要让他知道,江城,就是他折戟沉沙的地方!” “中啊!我等付少校凯旋归来再创辉煌!” “首长,我有个小小的请求,就是104,我不在,就让她住基地好了。” “这个你放心,104会转入情况分析办公室,吃住都在基地呢。” 广州的天气,也是两个字儿,‘酷热’! 从白云机场出来,在路边吃一碗陈村粉外加两根油条,然后打的直奔dz市局。 上午十点半,赶到市局报到。拿出咱的另一套身份,付鹏城,gd省公安厅高级警司,刑侦专家。 “付同志,可把你盼回来了!我是王副局,也是这次4-17抛尸案总指挥。” 紧接着,王副局简单介绍了这个案情,准备实施抓捕行动。 “这样啊!那叫他们把这位冠军的散打录像,拿几盘给我先瞧瞧,也好心中有个数啊!” “看录像是,马上找给你!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 确信今晚不出任务,就在招待所餐厅打了两盒菜,拿俩咸鸭蛋,拎一瓶金鹏城,回房间边吃边看。 对于散打,自己从来就没接触过。这位冠军在犯罪现场,赤手一拳就把人打死,可见出拳的劲道有多大。 散打现场,敢于进场挑战的,都有两把刷子,基本是旗鼓相当。赢在快闪快攻,瞅准机会一鼓作气,打趴对方。至于双方都躺在地上,一方勒住另一方的脖颈,直至窒息,这人不死也得残废。搞不懂在比赛场上为啥也这么残忍! 实战中,如果老子被人近身缠斗,别说就一位,就是两三位一起上,不用等他勒脖颈,一枚浸过黑药的透骨钉,拍在对方身上任何地方,立马倒地不省人事,还玩儿个球哇! 既然是抓捕,谁有时间陪他玩花架子。对于这号风光人物,必须生擒活拿,拎到法庭接受正义的审判,才能起到震撼效应! 吃着看着,思索着,比划着,五盘录像反复观看,不知不觉,就在沙发上睡着了。 第二二四章 围攻乔立福 乔立福,身高180公分,原籍sd省郓城县人,后来跟随父亲移居辽宁石河子镇。曾经的74公斤级世界散打冠军。九四年退役后,受聘于sz市警校武术教练。并且自己还开办散打武术学校,自任校长。并同时兼任某娱乐城安保总监,据说月薪40万。 此人武功高强,二十岁出头就成为世界散打冠军,尤其腿上功夫,据说一脚能将150公斤的沙袋踢出五米远。 五月份,乔立福伙同董宇、男,27岁,沈阳人;房祖庆、男,22岁,大连人,惨无人性地制造了4-17碎尸案。三人在dz市凤岗镇,绑架港商金佳恩,拿到陈女士从香港送来的60万赎金后,依旧撕票。并且杀人碎尸,陈女士为金某公司的大股东陈捷雯,平白无故地送了性命。 而且,在此前不久,这伙人还在兰州制造了3-20抢劫杀人案。 此案一时惊动公安部,听闻赵部接到消息曾经拍了桌子,罕见地骂了娘! 冷静下来说了一句:“既然是高手,那老子就找个高手跟他过过招!” 于是乎,就点了咱的将! 案情已经明了,现在兵分三路,实施抓捕行动。 第一组,赴甘肃,也就是乔的情妇高苗苗的家乡兰州;由齐队任组长、付鹏城同志任副组长,组成四人小组,对乔立福、高苗苗实施抓捕。 第二组,赴沈阳,由周队任组长、肖教导任副组长,也是四人小组,对董宇实施抓捕。 第三组,赴大连,由沈队任组长、汪队任副组长,也是四人小组,对房祖庆实施抓捕! “据悉乔立福随身携带枪支,此人不但功夫厉害,子弹更是不长眼,鹏城同志与之交手的同时,更要防备他打不赢就掏枪拼命!” “明白,这货功夫自然厉害。但是玩儿枪,他肯定没有我快!” 六月的兰州,也是一样的酷热,一起风,到处都是灰尘。 西固区西昌路,是一条很偏僻的老巷子。212号楼,是一栋红砖、水泥板结构的居民楼,楼高两层半,是苗苗家的老屋,在巷子的尽头。顺着老屋继续向西走,大约四五百米处就是林场。山下全是茂密的胡杨树,山半腰往上是松柏树。 老屋已经打扫干净,一楼放一些旧家具还有木材,苗苗和乔立福住二楼西侧。之所以选择住在这儿,是考虑到一旦出事儿,只要从后窗跳进草丛,迅速跑进林场,基本就等于脱离了危险。 才住下来没几天,苗苗这天上午出门买新家具去了,乔立福就在堂屋泡茶。茶具简陋,茶叶却是上好的信阳毛尖。 经过与兰州警方反复研究,此役只可强攻不可智取。因为不能采用何种借口,只要是几个男人找上门去,都会引起丧家之犬的怀疑,别说平乔立福艺高人胆大,但他首先想到的还是拿枪防身。 把我当做他,十几次的演习结果是,在空间有限的房间里,人多施展不开,人少就会吃亏。 所以最后敲定,实施强攻! 高苗苗在家具城逛了小半天,终于选定一只大衣柜、一套木架席梦思床、一只化妆桌、一条长沙发、一只大茶几、两只原木凳子、一把靠背椅。家具城另外送一只床头柜、一套茶具。 装完车老板发话了:“去三个人跟车,赶紧的卸完货回来还要开大车送货到解放路,人家三层楼的家具,说好了上午必须送到!” 连同司机共四个人送货,苗苗开自己的新车在前面带路。到家苗苗按两声喇叭,接着货车就停在家门口。 乔立福见送家具的车子到了,犹豫了片刻,躲进卧室肯定不行,迅速躲进东厢房。只是这个房间空空如也,连个藏身的旮旯都没有,只好熄灭烟头靠着山墙傻傻滴站着。 四个男人手脚还算麻利,三下五去二把家具全部卸在地上,然然苗苗指挥着往楼上抬。先抬大件,就是席梦思。两个人抬床架,两个人抬床垫。 “哎哟,忘了!几位大哥可不可以帮个忙,帮我把这张旧床拆了拿到一楼杂物间,不然新床真没地方搁!” “美女,我们走的时候你也听到了,老板交代搞快点儿,还有一趟活儿呢!要不帮你拆了就放东厢房,我们真的赶时间!” 苗苗心想东厢房空着也是空着,以为乔立福在楼顶凉快呢。 “也行,东厢房也是空着,旧床搬进去来客了还可以睡。” 而此时的乔立福,闻听此言,却成了热锅上的蚂蚁。咋办?砸开木框架的后窗户,跳出去并不难,但搞出动静太大,人家难免不跑过来围观。就连自己的相好也会过这边查看究竟。 苗苗在指挥大家拆床,乔立福悄悄走到门边,看看能不能乘机溜出门。 只见有一个大兄弟在堂屋抽烟,很是警觉地四下观望。乔立福心里格顿一下,这动作、这眼神,咋看都像是警察。 顾不上那么多了,扭转身迅速走到后窗户,双手抓住暗暗用力一扯,愣是没给扯下来。反过来轮起拳头,连出三拳,“咔嚓、咔嚓”几声响,木框裂开,但并没有完全掉落。随即立起手掌往外拍打。 站在堂屋的大兄弟听到响动,立即警觉起来。推开房门见一位大汉正准备破窗而出。 “乔立福,不许动!” 说时迟那时快,乔立福头也没回,顺手向身后甩出一把木棍,然后双手按在窗沿上眼看着就要翻出去。 这位大兄弟就是齐队,另外三个还包括一位兰州的特警。听见齐队在东厢房喊出‘乔立福’的名字,立马明白咋回事儿。 苗苗一听也是急了。不是在楼顶凉快吗?尼玛咋傻哔哔地躲在隔壁呢? 一时间,四人争先恐后地往东厢房跑。此时齐队正死死抱着乔立福的双腿往下拽。 “立福,别管我,快跑啊!” 另外三位特警一边一个扯胳膊,一个帮忙抱腿往下拽。 乔立福大喝一声,双手掌使出全力推向窗沿,同时双腿用力下坠,身体后坐。好大的力气,一下子弹开四人,车转身,神腿就开始旋转踹踢。 临出发前一再重申的,不给乔立福出腿的机会,一旦出腿,极其危险。但此时谁也顾不上了,齐队首先摸出手铐砸向踢过来的脚裸,其他三位也有样学样,纷纷拿出手铐砸。 乔立福既要防手铐砸中自己,又要防手铐套住脚脖子,那样就完了。 高苗苗也不是善茬儿,怔了一怔,回身跑去卧室,从衣柜的皮箱里拿出一把手枪,双手抱着又迅速跑进东厢房。 “别打啦,再打老娘就开枪啦!” 齐队距离她最近,侧眼一看,这娘们儿不会用枪,保险没开。随手扔出手铐,砸中苗苗的面颊。一个旋转,转到苗苗身旁,夺下手枪,捡起手铐把她给拷了起来,苗苗也是悍妇,拼命地拦住齐队,不让他加入团战。 瞬间三缺一,兰州的特警首先中招,给乔立福一脚踢到墙角。东莞的俩兄弟眼看着也是招架不住,一不留神给乔立福一拳又撂倒一位。 在转到窗口的一刹那,乔立福纵身一跃,跳出窗户,“咕咚”一声,一个前滚翻,落在一楼的草丛中。 顾不得痛疼,爬起身就往林场方向飞奔。跑出去大约三百米的地方,是一片前阵子下大雨冲集成的黄沙滩。 现在大晴天的,跑起来身后带起一路灰尘,黄沙松软,尼玛也跑不快,越跑越着急。心里还在念念不忘此时已经落单的高苗苗。 第二二五章 乔立福归案 莫道富贵险中求, 自古冤孽必有头。 亡命天涯难逍遥, 法网恢恢疏不漏。 乔立福刚跑进黄沙滩,突然从一棵大树上头朝下掉下来一个人。就在乔立福眼前两三米的地方,掉下来的人双脚一搅,在脑袋即将撞地的一瞬间,右脚画个半圆先落地,一个旋转就站直了身子。 乔立福给眼前的这一幕惊呆了。急刹车止住了奔跑的步伐,但是奔跑的姿势没变。 “你他娘滴这是人还是鬼?!” “你就是世界冠军?” “怎么,你不信?” “老子不信,你今天能逃出哥的手掌心!” “好大的口气!刚才二楼那几个废柴,是你的同事?恁也太小瞧老子了!” “呵呵!在咱俩开打之前,我想问你两个问题,可以吗?” “废话少说,老子赶时间!” “那好!第一个问题,在深圳,你缺钱吗?” “老子从不缺钱花,在深圳盖了别墅还买了地!” “那么,你身边缺女人吗?” “深圳是美女如云的地方,只要肯花钱,老子可以夜夜做新郎!” “很好,说的没错!既然你一个世界散打冠军,功成名就,一不缺钱,二不缺女人,为何杀人越货,落到今天这步田地儿?” “废球话!没听说嘛,上帝要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 “哈哈,看来老弟你已经想透彻了!世界冠军、乔立福,哥哥今天要你输得心服口服!” 说话间,右手鹰爪,左手猴爪,右斜身小碎步快速向前进攻。 “好家伙!鹰爪功,难怪那么大的口气,看好!” 搭手四六,江湖乱道! 是说在我们北方,人多坐桌喝酒的时候,喝高兴了就开始划拳猜枚,实在不会划拳的,就打杠子老虎。划拳的俩人儿呢,搭上手喊出的第一拳,要么是‘四’,要么是‘六’,这叫四六开拳。然后江湖乱道,就是可以随便喊。如果开拳喊错,就得喝酒,接着重来。 跟乔立福搭上手,这世界冠军的名号真不是盖的。出腿带风,更带起阵阵黄沙。但是松软的黄沙也影响了他出腿的力度和速度。 这也正是兄弟我选择搁这儿伏击的原因。却对自己的鹰爪功影响不大,身子悬空,哥的鹰爪照样可以锁拿。 三分钟的较量,乔立福的体恤已经给我全部撕烂,露出一身的肌肉。由于事出突然,他身上啥都没带,包括枪支,匕首。 在家穿的是拖鞋,早跑掉了,此时已是光着脚丫子拼命。翻滚腾挪之间,还没占到半点儿便宜。乔立福是越打越着急,二楼的四位已经到了,站在一边观战。根本无需担心这货会逃进林场走脱,因为里面四支冲锋枪,两支狙击枪等着他。 “兄弟,你并非警察,一个江湖人物,何故如此不要命?” “实话跟你说,兄弟我是如假包换的gd省警察,绝非江湖人物!” “放屁!gd省的警察,那有你这号人物,老子从来没听说过!不然也轮不到我当警校教官?” “兄弟忘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吗?警察战线藏龙卧虎,你没听说的多了去!” “你鹰爪功哪儿学的?” “我说少林寺,你信吗?” “你这绝不是正宗的鹰爪功,还有耍猴的动作,也夹杂一些武警军体拳。” 说话的功夫,拳脚可没闲着。咱俩都是一米八的个头,只是这货退役后养尊处优,有点儿发胖。兄弟我依旧玉树临风,但也只能以灵巧取胜。 这货一脚能踢飞150斤的沙袋,咱加上腰间的双枪,两个弹夹,也勉强140斤。不能给他结结实实地踢中,否则肯定吃不消。 瞅准机会,在这货扬起脚刚要砸下来的一瞬间,突然一个大鹏展翅,双脚弹起离地一米,右手由爪变拳,凸起中指,结结实实地砸在踹下来的右脚涌泉穴。 随身一个翻滚,滚出几米远。乔立福的右脚脚心顿时发麻,麻过之后开始疼痛难忍,就好像砸在石头尖上。 而我自己,虽然迅疾站起身来,但是整条右胳膊也是麻木不忍。尤其中指,已经没了知觉。 “怎样,还能跑不啦?” “还好!你能保证我赢了,他们四位不拦我?” “我以个人的名誉担保,你赢了,他们四位绝不拦你,也不开枪!” “信你一次,那就来!” 这次就不一样了,乔立福已经不能再出右腿。如果出左腿,右脚站立不稳也是枉然。所以只能靠拳头。散打冠军的拳头,也是每一拳都要命。 尘土飞扬,黄烟再起。荒野上伴随着乔立福的呐喊声,我自己出爪时的啸叫声,一场厮杀已经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 在我左右肩膀各挨了一拳之后,乔立福似乎信心大涨。出拳越来越快,越来越急不可耐。但他的双臂,也给我抓得伤痕累累。一道道血槽,伴随着其双臂的挥舞,往外撒血。 平生第一次尽全力与人近身厮杀,还是散打冠军。打着打着,不知咋滴,突然想起了“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的诗句。 好似产生了惺惺相惜的念头。这货的成长之路跟咱有几分相似。咱不是也在鑫都城做安保吗?还付总呢,不过月薪只有一万块而已。只是从来就没听说过警校还有这号人物。只可惜呀,天堂有路他不走,地狱无门偏要闯!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看老子用一招你在擂台上惯用的手法拿你!” “好说!老子今天就是撂这儿了,也心服口服!” 交代完毕,咱俩谁也不再退让,出腿的频率越来越多,每一腿都不离他的双肋。乔立福更是步步为营,拳拳带风,每一拳都往老子胸口招呼。同时胳膊上飞洒的血水,溅得老子满身都是。 瞅准时机转到他身后,右掌结结实实地拍在这货左肩上,不一会儿功夫,一只鲜红的手掌印,就出现在肩膀上。 “厉害!” 这货扭转身,说话间出拳的速度似乎没有多大变化,依旧雷霆万钧。就在他左拳再一次向我的腋窝冲来的时候,突然伸出双手锁住砸过来的手腕,双脚离地旋转三百六十度。140斤的分量,瞬间旋转一只使全力砸过来的手臂,肩膀处即使不脱臼也会受伤。 旋即扭转到这货身后,照他后腿弯一脚,人即刻倾倒,顺势双腿夹住他的手臂,这时紧握的拳头已经松开,左手卡主他的虎口,提起真气,使出浑身劲道于左手大拇指、食指、中指,死死地卡下去。 刚开始这货的右拳还在往后挥舞击打,不管这么多了。一股炙热的气流直贯三根手指,力道越来越大,感觉这货的左手臂微微颤抖,接着就是鬼哭狼嚎,分筋错骨已经到位。 撕心裂肺的嚎叫,震耳欲聋。不到半分钟,乔立福已经彻底趴在地上,双脚乱弹,右手不停地轻轻捶地。此招曾在健哥身上试验过,但他瞬间就给出了答案,也就没吃多少苦头。 吼着嚎着,接近一分钟,叫喊的声音逐渐减小了。 松开手,仍由这货趴地上大口喘气儿。这时埋伏在树林内的六位枪手也都走了出来,大家收起枪支,围着乔立福互相递烟,好像地上躺着还在呻吟的大汉,根本就不是什么世界散打冠军,原本就是一只丧家之犬。 回到老屋,从车厢里拎出高苗苗,当她看到软绵绵地躺在地上的乔立福时,泪水哗啦哗啦就往下掉,连滚带爬地来到亲爱的身边。 “小乔,你怎么啦?说话呀!” “苗苗,我没什么。只是,咱们的缘分尽了,你多保重!” 说完乔立福闭上了眼睛,不再多看眼前的这个不黑不白的胖女人一眼。皱起的眉头、流露出来的表情看得出,在这一瞬间,这货已经对这个毁了他一生的女人感到彻底的厌恶。 从卧室的大皮箱里,又搜出一把手枪、三枚弹夹;一把来复枪,两盒子弹。还有一把军用匕首。 至此,世界散打冠军,恶贯满盈的乔立福归案。 第二二六章 阿薇再次受伤 黄鹤飞离已复返, 白云悠悠空自闲。 晴川历历汉阳树, 江枫渔火对愁眠。 “103同志,首先,祝贺你此次任务圆满成功!但是呢,有个不好的消息需要告诉你,104昨晚上失踪了。已经通报到部里,赵部指示,放下手头的一切,第一时间找人。你们的叶参谋长马上就到,他们的航班只比你晚到十八分钟。” “104在哪儿失踪的?” “龙王庙酒店。昨天下午工作告一段落,104提出想去江边吹吹风,晚上去龙王庙吃饭。你们之前在哪儿吃过,104觉得哪里味道好不错。于是我就安排了两人女同志一位男同志,四人一起去。结果在就餐的中间,大概十点钟左右,104上洗手间,然后就没回到餐桌上。” “跟凯奇在一起的那位香港人,拿到他的资料没?” “拿到了,怎么,你怀疑是他干的?” “一定是他!记得我临走时跟你说过,我跟104在晴川饭店,可能已经露馅儿,就是被这位香港人看出破绽。昨晚十点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十二个钟,104估计已经给香港人祸害了。” “昨晚接到报告,安排三个分队在龙王庙附近展开地毯式搜索,都没找到线索。” “那这,我就不等叶参谋长他们了,叫上昨晚一起吃饭的那几位同志跟我走,去龙王庙洗手间看个究竟。” 上午十一点,龙王庙饭店还没开始营业,大堂里只有服务员在忙碌。因为另外三位同志都穿军装,只说随便看看,所以也没人打扰。 昨晚他们就餐的餐厅就在露出水面的一楼,江汉酒楼。洗手间在建筑物的临江一面,男女厕所分开,但是共用洗手池。女厕所临江的窗户是推拉窗,推开一扇玻璃窗户,刚好容纳一个人的身体。 “日暮佳人何处在,烟波江上鬼见愁!” “怎么,103是怀疑104从这里失踪的?” “绝对是!104在洗手台偶遇一个男人,被该男人尾随进来打晕后,从这里扔进汉江里,然后他自己也跳下去,捞起104游到对面无名小岛上。立即通知101派船只接应,并叫救护车在岸边等待救人。我现在想办法先过去!” 附近也没个小船可以开到对岸,情急之下,一个猛子扎下去,游泳咱也不含糊,半个钟就到了对岸小岛。 小岛面积不大,三两平方公里的样子,丛林茂密,最高处距离江面大约五六层楼高。距离小岛两三百米就是江滩公园。 香港人既然要折磨消遣阿薇,就会把她带到最高处,一边欣赏龙王庙的夜景,一边变着法地折磨人。昨晚成群的武警战士大规模搜索行动,那货应该看得一清二楚。这样一来,更加坚定了阿薇不是警察,就是军人。 哥的好妹妹,你可千万别、出事儿啊!哼哈二将已经废了一个,这个心肝宝贝儿,老天千万给咱留下来! 满脑子都是不详的预兆,一口气上来山顶,还是给眼前的一幕惊呆。 阿薇浑身没穿一根纱,连衣裙、内衣、小皮包丢在一边。上半身连同胳膊、脑袋被结结实实地捆绑在一棵水桶般粗的大树上,嘴巴里塞着男人的内裤还包着一枚小石头。两条大腿上全是一道道的血槽,上面爬满了蚂蚁,双脚戴着手铐,两个大拇指已经血肉模糊,也是爬满了蚂蚁。下身也是血迹斑斑。 眼睛还会动,掏出匕首三两下割断藤蔓,背起还有一口气的小妹妹,一把抓起她的衣服,飞奔下山。 “四哥,我不活了!” “别说话,这么多蚂蚁,只有泡在江水里才能冲走。” 到了水里,蚂蚁很快漂浮上来给江水冲走,慢慢把阿薇转到怀里搂着。她已经没有一丁点儿力气。 “眼睛闭上,把头也洗一洗。” 然后把她打横抱着,把这个脑袋放进水里冲一下,担心耳朵里也有小虫子,还好,没有。 冲了三四分钟,抬起大腿,没有蚂蚁了,抱着上岸。 在一棵小树下,脱掉自己的牛仔衫拧一把水,铺地上抱着阿薇坐下。打开手铐,很明显,大拇脚指头是用石头砸的,第一关节已经彻底砸烂。 手机已经打不成了,那三位同志应该还在龙王庙附近,只好掏出手枪,朝天连开三枪。 过了十几分钟,一艘摩托艇飞了过来。赶紧给阿薇穿好衣服,抱着她站岸边等待。 开摩托艇的是一位小伙子,很是热情。 “同志你好,我是龙王庙的后勤经理,是你战友让我过来接你们!” “非常感谢,你来的太及时了!” 背起阿薇坐上摩托艇,很快就到了龙王庙。 “那这样,我先带103、104去医院,你们俩打车回基地,报告101,我们去医院了!” 抱着阿薇坐进后排座,男同志开车直奔武警医院。 101、叶参谋长还有吴排赶到医院的时候,阿薇还在手术室。 吴排是首长老纪的警卫排长,这次跟随叶参谋长出勤,多少也能代表首长的意思,看到他,老子这不争气的眼眶,一下子就湿润了。 “四哥,别这样,阿薇不会有事的。” “此仇不报,付某誓不为人!大不了老子辞职单干!” “老子已经来了,这还有几个老子呢?” 叶参谋长也是咱的首长,这点老子心中还是有数。 “您,您才是老子,老天爷!” 101也清楚咱这无名火冲谁发,见有机会说话了,赶紧许诺。 “103同志,香港人的身份已经查清楚,抓住他,任凭你发落!” “逮住香港人,直接丢到长江喂鱼!” “四哥放心,我们不会轻饶他!” 下午一点四十分,阿薇给推了出来,麻醉药没过,人还在昏睡中。 “病人已无大碍,谁是家属?” “我是她哥,怎讲?” “请借一步说话!” “大夫,我妹妹是否会留下后遗症?” “大哥,这个,我也不好说!手术之所以做这么久,是因为你妹妹的下体有异物,包括沙土还有小虫子。所以,你要有个心理准备,防止你妹妹想不开” “唉,真是苦了这孩子” “可不嘛,是什么人,这么残忍!你妹妹应该是初创。” “一言难尽,谢谢您,大夫!” 阿薇住进特护病房,病历被列为军事机密。房间有空调、卫生间、洗澡间,还有个小厨房。 丫头醒来的时候,房间里只有咱跟参谋长。见到老首长,眼泪就制不住了。 “阿薇,你这孩子,又不是第一次受伤,咱们战斗在一线的武警战士,都是愈挫愈勇!” “参谋长好!我其实没啥,纪司令老人家还好?” “都好!得知你失踪,立马就安排我过来。少波的任务也完成得非常圆满,亲手抓获了世界散打冠军,这人手上可是有几起命案,可能这几天嘉奖令就会下来。你的失踪也惊动了赵部,指示放下手头一切,第一时间找人!” “难怪四哥回来这么及时,那个香港畜生,直到天亮还在折磨我,四哥上去的时候,他离开也就一个钟。所以我才没被蚂蚁咬死。” “他是在洗手台偷袭你的,还是尾随你进了洗手间。” “进了洗手间,我是坐在马桶上不知不觉中招的。到了山上才醒来,醒来已经被他祸害了,然后开始一次次地折磨我。” “他都是问了些什么?” “他已经识破了我跟四哥是假情侣。因为、因为他看出昨晚我还是第一次。然后就逼问我跟四哥是警察还是间谍?为什么会出现在晴川饭店?” “他有没有主动问及他们这次的间谍行动?” “这个倒没有。他虽然是逼问,但是很注意问话的策略,没有向他们的这次窃密行动靠边。上半夜他还只是在发泄兽欲,天将要亮的时候,就开始拿刀子划我大腿,一步步逼问我跟四哥的身份,来江城的目的。见我始终不说一个字,拿石头砸我脚指头。故意把血散在周围,引蚂蚁过来。” “这么谨慎,看来这个人也是这次行动的核心人物。好了,你安心养伤。是要你四哥陪你还是由护士陪你?” “四哥不用陪我,抓住那个禽兽,碎尸万段!” 第二二七章 绑架凯奇 黄天后土红尘灰, 雨打芭蕉胭脂泪。 莫道金樽不消魂, 自古愁肠一般醉! 香港人,郑建铭,43岁,家住香港屯门区,已婚,老婆在家带一个七岁的儿子读书。此人毕业于英国牛津大学,计算机科学系。在香港有一家贸易公司,倒腾计算机配件以及小家电。与英国住香港领事馆官员来往密切。 拿到香港人资料,第一时间打给阿雯,要她查出结果第一时间回复。 这货昨晚在山上折腾了一夜,想当然没有人会去那个无名小岛溜达,等到有人上去发现阿薇,早已成了一具骷髅。所以这时候不排除还在晴川饭店睡大觉。 “那这,104已经安顿下来,一切工作照常进行。吴排跟我到晴川饭店排查一下,看看香港人是否还在酒店客房。” “吴排跟你去也行,先回房间冲个凉换身衣服,我跟101再合计一下。” 参谋长见我心急火燎的,一天下来,连饭都不肯吃一口,估计是担心咱铤而走险。再出个什么事儿,他们在赵部哪儿肯定不好交代。 咱现如今可是老爷子的心头肉!尤其刚刚生擒了散打冠军。 参谋长也是基于这点儿,担心咱居功自傲,基于对阿薇的感情,一味蛮干,不服从江城方面工作指令,影响大局。 回房间冲凉,任凭微温的水流冲洗着脑袋,脑袋里都是阿薇被折磨的场景。一幕一幕,何等温馨。 只要一起执行任务,咱俩都假扮情侣。住一个房间,虽然是分床而睡,她偶尔也会淘气,但毕竟人还纯真。很多时候,都是把她哄睡了我才睡。在外面亲密无间的样子,每每回到房间,咱就像个大哥哥一样,没曾想,终究还是没能呵护好她! 这种伤害,任谁都无法弥补。 呵呵,临时任务,完成得漂亮,嘉奖令很快就会下来,俱往矣!老子输得最惨! 人生真的没有赢家,得之桑榆,失之东偶哇! 傍晚时分,晴川饭店灯火闪烁。饭店停车场不远处,就是滚滚长江。此时虽然没有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但是在咱的内心,已是凶涛彭拜,除了悔恨就剩恼恨! “四哥,正是饭点儿,我们先去餐厅看看如何?” “正是这个意思,去中餐酒楼!” 哥俩儿在酒楼转悠两圈,连凯奇都没发现。难不成都开溜了? “走,去西餐厅瞧瞧,也许换了口味。” 出来中餐厅,刚走到电梯口,电梯门开了,只见凯奇先生一个人,悠哉悠哉地走了出来。 “绑了他!” 话音未落,我跟吴排一左一右夹持着凯奇,重新走进电梯。 “who are you ? what are you dog ?” (你们是谁?你们要干吗?) “凯奇先生,听说你很能打,想找你切磋一下,就咱俩!” “扯淡,你从哪儿听说我,很能打?要带我去哪里?” “凯奇兄弟,打架当然要去一个人少僻静的地方,你也不想在大街上或者大马路上打架斗殴?那样的话,招来警察多不好。” “那是那是。什么乱七八槽的,就只为打架,没别的?” “有,打赢了,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走的独木桥。打输了,你得告诉我,一个人的去处。其他的,概不相干!” “看来非打不可咯?” “呵呵,你别想着逃脱,腿脚再快,也快不过子弹,这点你比我还清楚。也不远,就在酒店后山,打完架你继续吃饭。” 夹持着凯奇下到一楼停车场,直到上车,他也没做无畏的挣扎,也可能过于自信的缘故。出酒店右拐,四五百米的样子,就没有车路了,只有上山看风景的小路。 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临近江面,山风还是比较大。上来不远处有一片取土用的废弃工地,稀稀疏疏的杂草还没漫过膝盖。 “凯奇先生,就在这儿怎样?” “嗯,环境幽美,看来你很会选择打架的地方,经常与人约架?” “谢谢夸奖!是有那么几回。既然是纯粹打架,咱们身上的家伙什儿,是不是先放下来?不过请放心,我绝不会拿你的东西!” 说完话,我脱掉牛仔衫,取下腰间的所有挂件,扔进驾驶室。凯奇见状,也脱下外套,裤腰上的双枪还有匕首,一股脑扔进后座。 “既然你知道我的名字,那么你叫什么,能否赐教?” “我姓郑,郑成功的郑!” “那么好,希望郑先生说话能够算数!” “绝对算数!无论输赢,我都不会难为你,当然也包括我的这位兄弟,咱俩打架,他绝不会插手!” “请问,怎样定输赢?” “令对方心服口服!” “ok!” 此次打架,表面上关乎个人名誉。虽不至于拼命,但也得拼全力应对。咱是志在必得,凯奇已经隐隐约约感觉得到,我要问的那个人,应该是谁。 如果真打输了,说出香港人,就等于暴露了这次行动的秘密。如果打赢了,真能一走了之?都怪这个鸟人,在龙王庙非要招惹那位美女,拦都拦不住,这下倒好,以老子的输赢来赌他狗日的命运。 搭手四六,江湖乱道。 凯奇擅长的是格斗,双臂抡起来呼呼带风。 看得出,他有速战速决的意思,那么咱就先陪他练练,不捉急。 等到他捉急了,情急必出破绽,咱再下狠手。 “郑先生,既然是打架,你这样飘来飘去的,给我挠痒痒,想打到什么时候哇?” “靠,早听说凯奇一拳能打掉对手的半个脑袋,我可不想脑袋开花!” “那你还要找上我,何苦呢?” “我这人呢,好奇心特重,不试试,咋知道哇?” “好奇心害死猫,那你可看好啦!” 说话间,凯奇加速了出拳的频率。 既然如此,咱也稳住身形,步步为营。就像前不久对付世界冠军一样,绝不硬碰他的铁拳头,只在他的前后双肩上下功夫。 五六分钟下来,凯奇的拳脚似乎没占多少便宜。双肩,可是前后都起了红掌印。要说一点都不疼,那绝对不可能! 但是,凯奇的格斗术,的确到了无懈可击的地步,至少由我看来是这样。超过二百斤的体重,决定了他的底盘,无论怎样踢打,就是不倒下。难道,真的遇到了‘不倒翁’? “凯奇,热身已过,现在要动真格了,我的每一招都会见血,甚至拆骨,你可看好了!” “好说!看得出,你是专为打架而来,我奉陪到底!” 第二二八章 遭遇仇敌 奉陪到底底朝天, 情深似海海几重? 复仇无畏天涯路, 对决却在一时中! 打着打着,把对香港人的所有仇恨,逐渐都发泄在凯奇身上。鹰爪功拼全力施展开来,只在对方的肩膀、脖颈还有双眼球处招呼,可谓招招致命! 八分钟左右,凯奇逐渐由攻势专为守势。也就是只有招架的份儿。几次可以挖他的眼球,也只是一晃而过。 有求于人,怎能把事情做绝! “凯奇先生,今天就到这儿,再打下去,也没多大意义,你说呢?” “听你的,你是在故意让我。说,什么事?” “痛快人!我就是想知道,香港人在哪里?” “香港人?” “他在那里有公司?” “听他说有,做进出口生意。” “谢了,凯奇!事不宜迟,我该走了,后会有期!” “斗胆问一句,我们下次再见,是敌是友?” “你我素昧平生,况且香港人做的孽,与你无关,咱俩没理由成为敌人。至于能否成为朋友,看缘分!” “ok!我该吃晚饭了!” 没时间思考,电话直接打给老纪。 “什么,那行,我这就部署下去,挖地三尺,也要在罗湖把这个杂碎找出来!” “这我可管不了,你回基地跟你的101商量。如果阿薇已经安顿好,你跟随一起回来,我没意见!” 凌晨零点三十八分,坐上省厅的两台越野车。 阿薇不在,小陈代理队长一职,所以就没有出勤,一直守在指挥部。突然看见我跟在参谋长身后进来,惊讶得张大嘴巴,却又很快欲言又止的样子。 “四哥哥,你来了。阿薇姐呢?” “阿薇?阿薇在哪儿我不清楚啊!” 阿薇受伤已经列为机密,具体情况只有老纪跟参谋长知道。所以小陈才有此一问,见哥说不知道,明显是在撒谎。 “哦,她在忙别的。现在啥情况,有进展了没?” “所有的写字楼都搜遍了,没有发现目标。” “我建议搜查城中村!” “照他说的办,吩咐下去!” 坐着等消息多急人,干脆出去走走。 “首长,我也想出去走走!” “既然坐不住,那就去。吴排开车陪着少波出去转转!” 小城一听咱要出去,一时间急了,也顾不上首长都在,也要跟着去。 “你去可以,听你四哥指挥!” 小丫头欢天喜地地坐上车,叽叽喳喳就问个不停。 “四哥,咱们去哪儿转悠?” “大部队都去城中村了,咱们去工业区转转,哪里很多香港小公司,做服装、皮具进出口生意。” “四哥,你咋知道这些?” “咱雷姐跟同事一起,在哪儿买过小皮包,很精致的。” “哦,四哥,你回来还没给雷姐打电话?” “半夜三更的,就免了。明天回鑫都城看看,她平时在酒店住。” 车子走到莲塘工业区外墙,很刺鼻的香辣味,里面有人在烧烤。很明显,这里不属于烧烤场,可能哪家公司保安在自家公司院落里自娱自乐。 侧耳倾听,隐隐约约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香港人?难不成鸟人的公司就在这儿? “吴排,慢慢停车,待我下去看看。” 车子停下来,咱踩着吴排的肩膀趴在围墙上看仔细,五个男人围着桌子吃烧烤,一个小伙子在烤串。其中正在吹牛皮的正式香港人,正在吹他在山头对阿薇的暴行。 一时间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回头交代任务。 “得来全不费工夫,此人就是香港人,吴排跟我摸进去,小陈向首长报告。” 说完话,一纵身跃上墙头,伸手拉吴排上来,然后悄悄向香港人靠近。 “什么人,干嘛的?” “兄弟别紧张,撒尿的!” 香港人听见有陌生人说话,扭头一看,这一看可不打紧,一时间怔在那里,只拿手指头点着我,却忘了开口。 “各位兄弟听好了,我与郑老板的仇恨不共戴天,想活命的,请立马滚蛋!” 话音没落,香港人扭身已经掏出枪,哪会给他开枪的机会,一枪击中他拔枪的右肩膀,掏出来的枪掉下来,他借着众兄弟慌乱的档口,向楼梯口撤退。哥一个大鹏展翅弹起两米高,枪口越过众人头顶,射向他没来得及收缩的左脚。 “不想死的都过这边抱头蹲下!” 随着吴排一声断喝,四个人纷纷滚到左边抱头蹲下,只有烤串的兄弟还傻傻滴不知所措,愣在当场。 香港人连中两枪,自己的枪也掉了,躲在楼梯口还不是等死。哥落地直奔楼梯口,没曾想,这货斜躺在地上,左手此时拿着一把枪,正对着老子。 在他开枪的同时,咱的枪也响了,击中他持枪的左肩膀。在自己倒下的瞬间,下意识地朝他的裤裆连开三枪。 第二二九章 大意失荆州 人生不过二两酒, 一两心酸一两愁。 世间多少无奈事, 一壶浊酒话温柔。 醒来的时候,已是两天过后的事了。睁开眼首先看到的,是雷姐,然后是小陈。 “格老子,终于睡醒了!” “咱姐,你咋来了?” “雷姐,四哥醒了,别跟他多说话。” 小陈整整齐齐地穿着军装,白皙的笑脸煞是可爱。趴在雷姐肩膀上望着哥哥的眼神,跟多年前我在部队挨打受伤,她换完药望着哥哥的眼神,一模一样。 “哦,小陈也在呀,四哥,成伤兵了吗?” “子弹头已经取出来了,打在心脏上方二点八毫米处。是雷姐要求必须把子弹取出来,不然医生都不敢给你动手术。” “阿弥陀佛,雷姐伟大!香港人呢,归案了没?” “他现在也躺在这里,下身已经给你打残,被彻底摘除。首长说,你的仇,彻底报了!” “唉!付某发过誓,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咱哥,别激动,既然大仇已报,咱就安心养伤。想吃啥,姐去厨房做?” “雷姐,四哥体内伤口没愈合之前,啥都不能吃。现在醒了,估计等会儿医生来,又会叫他睡觉觉。” “哦,四哥哥,什么人跟你的仇不共戴天啊,还是个大男人,莫非、阿薇,阿薇她?” “no,阿薇冇也!” 在病床上躺了两个礼拜,阿薇给转到深圳武警医院。她身体已无大碍,心灵上的创伤只有交给时间去治疗。 几乎每天都待在我的病房里,上午给我读报纸,中饭晚饭都在一起吃。 雷姐也有时间回家换换衣服,浇浇花了。 江城方面,考虑到香港人已经归案,在阿薇回来之前,就提前收网,大获全胜,案件正在审理之中。 101传来消息,已向部里,为我请功。 真是惭愧,打成两败俱伤,哪儿来的功劳?况且这次受伤跟上次相比,距离死神更进一步,估计下次,不晓得老子还有没有下一次啊! 还是低估了香港佬,尼玛坐在自家公司院落里,跟手下人吃个烧烤、喝杯洋酒,腰里还能别上两把枪。这种警惕性,也未免太高了。害得老子,险些丢掉聊聊性命。 大意失荆州啊!关二爷如此,付某人更是如此。 在医院足足住了一个月,虽然有阿薇陪着,但感觉身体以无大碍,吵着要回家。后来经首长同意,回家继续疗养。 又能吃到家里的饭菜,阿薇也来家里玩了两天,引得咱家二丫,突然变得不咸不淡起来。只有雷姐清楚,阿薇是四哥哥的生死搭档。 咱珍姐呢,私下里经常叹气,本想雷姐今年能弄出点儿动静,家里年底添人进宝,抱个宝宝喜气洋洋过大年,看来是没指望了。 郭子在部队恢复了个人荣誉,紧接着复员、转业到布吉警署,高级警司。这算是上半年家里最开心的事了,然后这小子就等着做新郎官。 这天郭子八点过了,才回来吃晚饭。忽然想起了啥,端几个菜叫他一起到二楼,边喝边聊。 “伙计,看新闻报到,你们警署有动作没?” “警署已作相应部署,但这并非目前工作的侧重点,四哥有何高见?” “我靠,这可不是个案。该有多大的盅惑,令小屁孩儿丧心病狂?” “四哥的意思,该如何处置?” “勒令辖区派出所,签军令状,所长、指导员以乌纱帽做担保,一月之内,不查出个所以然,全部给老子回家养鱼!” “行,就照你说的办!” “听说大芬村,有香港人并无固定职业,却能花钱如流水,经常邀请小屁孩们出入娱乐场所。就以此为切入点,清查城中村闲杂人等,重点关注外籍人员。” “四哥没出门,咋就知道这么多?” “我在平湖金满堂喝早茶的时候,无意间听到的。你们警署的这些破事儿,哥本来懒得搭理,但这毕竟关乎下一代年轻人的人生走向,不得不提醒你一下。老纪下午来电话,要我明天上午回医院复查,鉴定是否完全康复,估计又有活儿干。忙起来哪有时间顾你这一头。刚到任,你得做出点儿成绩给人看不是?” “那是、那是,还是咱哥考虑周全!我记下了,回头就落实!咋滴,这才搁家一个月,家里的早餐就吃腻了,还要跑去金满堂吃早茶?” “靠!还不是家里出了位风光人物。你小子才去警署上班几天呐,平湖镇大大小小部门的大小领导们,都齐聚在咱家吃早餐。尤其派出所的领导们,你哥哪里招架得住。这不听袁哥的建议,咱去金满堂吃早茶好了,惹不起咱还躲不起吗?袁哥是金满堂三大股东之一,每天吃饱喝足了,嘴巴一抹,签个单就算数。” “哎呦嘿,哪咱珍姐跟二丫,早上可是有得忙!” “可不嘛,我九点钟回来,早餐就卖完了,咱珍姐就坐在堂屋里数钱呢。哦,咱珍姐发话了,你上下班回家总是骑摩托车不安全,准备给你买台车。二十万以内,任你选。先说好,这要算在二丫的嫁妆里面。” “多谢老大厚爱!” “先不谢我,等明天雷姐回来,她点了头,你就可以带二丫去选车了。记住啊,不能超过二十万,否则自己垫钱!” “哟西、哟西,敬老大一杯!” 第三零零章 梧桐山老外命案 荷花盛开棕飘香, 柳枝搅水戏鸳鸯。 人不风流枉少年, 鸟宿枝头易受伤。 六月的鹏城,热情似火。下场雨,到处都是黄泥巴。 “四哥,这刚下过暴雨,咱们还去山上,能找到线索吗?” “既然首长发话了,咱就不能闲着,去看看呗!万一这下过雨啊,以前谢大队他们没发现的东东,现在反而暴露出来了。也许,咱们运气好呢!” “你不是从来不靠运气办案吗?” “那靠什么?” “咱哥的实力呗!” “小样儿,啥时候学会拍你哥马屁了?” “呵呵,跟小陈学的。她呀,可会拍你了。” “她小孩子气,不懂事儿,你这久经沙场的老将了,也跟她一个样儿?” “人家都副队了,我不在都能带队的女汉子了,还小孩子呢?哼!” “前面有台车,没事儿谁上这来干嘛?拿望远镜看看山上都有什么人。” 阿薇探出身子拿望远镜扫描山半腰,没发现有人。 咱们现在走的路已经不叫路了,山脚下的小斜坡,前面那台车就在斜坡的尽头,车子只能到哪儿。 “四哥,连个人毛都没看见,咱们还要往前走吗?” “去看看那台车子里啥情况?” 一脚油门轰过去,咱把越野车紧挨着哪台车子停下来。一看车内没人。 “靠,真是冤家路窄,这是谢队的私家车!” “啊,他,他怎么跟你想到一块了?还开自己的车子进山?咋办,咱们上不上去?” “既来之则安之,估计他早看见咱们的车子了,就这样开走了,这货还不下山追呀?” “那行,就说你帮我开车,他跟你不对付,怎不至于对我爆粗口!” “就这,哥不搭理他就是了。” 后备箱拎出工具箱,拉着阿薇一颠一簸地向案发现场,也就是山半腰走去。 刚下过暴雨,山上还有小溪流。右手紧紧拉着阿薇,生怕她滑倒。 “哎哟喂,我当是谁呢,原来是薇薇大美女!付老板,他娘滴真当这荒无人烟呢?跑这秀恩爱!” “谢大队,姐就知道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咋样,发现新大陆了没?” “大美女,这我可不能告诉你,自己去找哇!” 哥眼睛看向山顶,也没多废话,掏出万宝路直接递给这货一支,然后自己也点上一支。 “我靠,给个火呀,看啥玩儿,你小子能看出个啥名堂!” “呵呵,兄弟我看看风景,不行咩?山顶风景不错!” 阿薇听我说看风景,赶紧把望远镜递到哥手里。拿起望远镜,偶尔看到一棵洗脸盆粗的松树,一侧的树枝有被刀砍的痕迹,并且切口还在往外冒浆水。 “山顶有打斗的痕迹。” “废话!山顶的打斗场景,上次老子勘察现场就有!” “你上次来是一周之前,这次是最近,也许就在昨天晚上、暴风雨之夜。瞧瞧去!” 上来山顶,零零落落的树枝,树枝末端崭新的切口,说明了一切,这里,经过一场剧烈打斗。 “行哪,你小子眼神不错,看这场面,应该是在昨天晚上。风雨交加呀,谁会有兴趣,在此争打架斗殴?” “一周之前,两名老外陈尸在山半腰,一周之后的风雨夜,又有人在此大打出手。看树枝的切口,绝非一般刀剑匕首所为。” “少废话,快说说看,这切口,咋弄的?” “客家篾刀!” “削竹子的那种刀吗?” “我认为是的!” “付老板,咱这大望村,好几片竹林,村子里就有老篾工编竹器卖钱。虽说现在富裕了,但手艺活儿还是有人在做。所以篾刀有的是,跟老外有啥关系?” “我也说不上有啥子关系。虽然下了雨,你看这颗大松树下面,这些树皮明显是新掉下来的。难道有人在上面那几根大树枝上打斗不成?” “那真是吃饱了撑的,非要跑到树枝上打架,比轻功啊?” “谢队,如果上面树枝上藏有宝贝,有人来取,被人拦截,那么打斗就不可避免了。姐敢断定,你当时勘察现场,绝对没往大松树上面看!” “美女说的不错,当时真没留意树上面!这上面能藏啥宝贝,过了这些天才想起来取走,偏又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来取宝贝的人也许是想等风声过了,趁着风雨交加之夜,才来的。而拦截的人呢,也许早就知道树上面有宝贝,所以每天晚上蹲在树枝上守株待兔!说不定这个守株待兔的人,就是大望村的村民,而且擅长使用篾刀。” “看不出啊,付老板分析得头头是道!那么咱就从篾刀查起,老子倒要看看,这村子里是否藏有高人!” “惯使篾刀,这山上刚死过人,胆子还要够大,而且敢守株待兔,必定还会功夫。应该是在30岁与50岁之间的,健壮男人。谢大队可以此为线索,进村排查。” “四哥,那就交给谢队了,咱们下山,雷姐还等我吃饭呢!” “走,谢队要不下山一起喝一杯?” “我不了,今天本来休息,这不刚下了雨,忍不住再来瞧瞧。既然有了新线索,安排人手赶紧干活!你们走先,我再转转!” 第三零一章 谁敢太岁头上动土? “四哥,看得出,谢大队对你的态度,已经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哼,这鸟人,毕竟搞刑侦的,一点就通。让他忙活去,也算是对老纪有个交代,这本就不是咱的活儿。” “就是嘛!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你能从砍断的树枝就把搜索范围压缩在大望村,相信很快就能破案。” “但愿如此!晓得雷姐请你吃啥不啦?” “我咋晓得!以前你总是请我吃海鲜,这次雷姐整啥好吃的?” “她有个同事,家在东北,家里有牧场,还养糜和梅花鹿,雷姐一听就买了十斤干腊肉,前天已经到货了,今天做火锅吃,就在鑫都城岚姐的小厨房。” “哇塞,鹿肉火锅,真够奢侈的。那,你的冰美人岂不是也在场?” “那,是必须的!岚姐的酒柜里,很多酒你都叫不出名字,包括我也一样!所以,今天尽管吃尽管喝。” “哎哟喂,那,有这好事儿,哥咋不叫上你的陈妹妹?那可是个小吃货,还能喝!” “哦,哥把行动小组的正副队长都带下山吃喝,万一突然出勤咋办?哥可担当不起。首先老纪哪儿就说不过去。” “哼,原来如此嘢!” “你就嘚瑟,雷姐可是专门买给你吃的!” “就晓得雷姐对我最好啦!谁叫我是咱哥的哼哈二将呢。郭子怎样?一听说果子皮进了警署,小组里一下子就炸了锅。都说这货朝中有人,警署毕竟还管着市局呢,郭子跟那个不可一世的谢大队,一下子就平起平坐了。” “你们小组都啥觉悟啊,还有这些八卦?” “呵呵,到了到了,闻到香了都!” “岚姐住在楼顶好不啦,狗鼻子啊,这么好使!” 阿雯明晓得是请阿薇吃火锅,但毕竟同性相斥,尤其都是美女。所以显得不冷不热。 倒是咱雷姐,比亲大嫂还亲,不停往阿薇碗里夹肉肉。怕阿雯尴尬,哥偶尔也夹肉肉放她碗里,毕竟这东西,不常吃。 “阿雯回香港,带一坨给岚姐,也尝尝呗。” “好哇,岚姐老妈喜欢煲砂锅,给她老人家慢慢炖。阿薇、雷姐,干杯!” “那有啥嘛,毕竟有那么多,给岚姐拿几斤就是。剩下的我晚上拿回平湖。只可惜那地方消费太低,不然完全可以买来做火锅。” “嗯,这个主意不错!阿雯,咱们的中餐厅可以考虑一下。雷姐回头叫你那位同事过来酒店详谈,可以先买几十斤试做。做火锅、做干锅都行。” “行,真的可以考虑!下周一雷姐就带人过来呗,关键是价格还有供货的持续性。” “哇塞,不得不佩服你们,一顿小火锅,还能发现大商机,一起干杯!” 酒过三巡,三个女人开始八卦,尤其咱雷姐,公司里的新闻特多。 点根烟走出来透透气儿,望着袅袅白烟,思绪又回到山上。 什么人敢在边防司令部附近杀人越货?老纪的原话,“首先咱们家丢不起这人儿,这他娘滴分明是在太岁头上动土!“ 谁说不是呢?婶儿可忍叔不可忍!尼玛简直就是在挑战!不,是挑衅!即便是,玩灯下黑,胆子未免也太大了? 还有,松树杈上到底藏着啥玩儿?唉,上午应该爬上树看看究竟的。看起来大望村还真藏有高人。两个老外,身体虽有打斗痕迹,却是给人拿绳子勒死,并非死于刀枪。这活儿一个人做不到,那么山半腰就不是第一现场。 如此看来,神秘的篾刀手就不是杀死老外的凶手,而是偶遇凶手抛尸,这才与凶手在山顶干了起来。那么抛尸的凶手至少四个人,否则很难把两个死人弄到山半腰。篾刀手以一敌四,功夫了得啊!当然,四人行迹暴露,不敢恋战,仓皇逃窜。这才给了篾刀手上树查看的机会,然后守株待兔。 暴雨夜的再次较量,,鹿死谁手,树上的宝贝被谁拿走?八成是篾刀手。 “四哥,进来喝酒哇,咋还发愣咧?” “哦,你看报纸了?梧桐山发现的命案,我上午跟阿薇又去看了现场,只可惜一场暴雨,啥都没看到。” “看到新闻,两个老外哪儿人?” “听老纪讲,老外皮肤黝黑,身体强壮,像是中东人。当时是大黑狗撵兔子发现的尸体,村委的治安队查看后报的案,所以市局先接手。” “那你就没理由到市局查看尸体了,只有老纪出面。” “也只有厚着脸皮请他老人家出马了,只有看到尸体,弄明白死者身份,才能找出突破口。只是又要得罪谢大队了,上午在山上就不期而遇,还好,没对老子爆粗口!” “呵呵,有大美女跟着,人家谢大队至于嘛!再说了,你现在可是比他高出一个级别。” “他狗日的晓得个球!” “如果真是中东人士,大多是打手、雇佣兵的干活。有名气的雇佣兵公司都有统一的标致,也就是纹身,你查看的时候留心拍照,搞不准的可拿回来我帮你辨认。” “中咧!事不宜迟,等会儿联系老纪,今晚上就去市局拜访。” 第三零二章 厉害的篾刀手 太平间,燕雀无声,几乎听得见,在场几个人的呼吸。 老纪在看验尸报告,咱掀开洁白的裹尸布,仔细查着这尸体。阿薇一只手打在哥的肩膀上,站在身后似乎是在看热闹。 死者的左臂膀靠近腋窝的地方有个纹身图案,两支带锯齿的匕首,呈45°重叠交叉,匕首的末尾都有一面菱形小旗子,图案为海军蓝。两具尸体的纹身一模一样。 “海盗旗!” “啥,四哥?” “这个纹身是泰国海盗旗组织的标致,曾听阿雯介绍过。纹身在身体的不同部位,在组织内的地位有所不同。地位越高,纹身越往上。这两位的纹身靠近腋窝,地位应该在中高层。明白任务目标后,可以自由选择解决方式。” “呵呵,看来这两位壮志未酬哇!的确是在其他地方勒死后,再移尸半山腰。” “再看这身衣服,很明显是临时给他们换上的。迷彩大短裤,圆领黑t恤,深圳的大街小巷,比比皆是。” “阿薇说的不错,他们的着装、行李、证件,均被人隐藏起来,就是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俩货的身份,但是却忽略了纹身。说明这帮人缺乏国际斗争经验。最起码这个纹身他们看不懂,土鳖!” “土鳖?四哥的意思是说,这俩货的死因跟他们的身份以及执行的任务无关,也就是个意外?” “不错,是个意外!不排除谋财害命,也许这俩人曾经无意中暴露钱财,被人盯梢,然后搞突然袭击。因为他们身上没有很深刻的搏斗痕迹。” “领导、阿薇,可不可以这样设想,这俩货潜入深圳执行任务,在酒店、餐厅,尤其是在娱乐场所,出手阔卓,被有心人盯上。也许是陪玩的美女,也许是dj,也许是隔壁、邻桌的有心人士,不一而足。跟踪、盯梢,然后实施美人计等计谋,遭到多人突袭身亡,最后移尸半山腰,洗劫之后把他们的行李箱、衣服等物件藏匿在松树上。” “不料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被上山溜达的篾刀手意外发现,一时间短兵相接并发生搏斗。” “抢劫者自以为一周过了,警察也没发现树上的东西,也没见啥动静,于是想上来把树上的物件取走埋掉,以绝后患。没曾想被篾刀手守株待兔,结果又打了一架。最后东西下落不明。” “那么咱们先假设篾刀手厉害,匿藏的物件被他拿走,那么这物件现在应该还在村子里。篾刀手随即发现这些物件没啥用,想处理也是在天黑之后。” “谢大队下午已经打草惊蛇,那么天黑之后,篾刀人决定会丢掉这个烫手山芋。事不宜迟,立即调动特别小组天黑之后在村子外围布控,我跟阿薇这就赶往大望村。” “同意,阿薇立即部署,我们这就折返!” 晚上八点,我们赶回大望村路口,副队小陈在村口等候,行动小组已经达到预定位置。 “那这,小陈的大雅马哈给我,我在路上机动,你坐首长的车子跟阿薇到山路下车归队埋伏,首长回基地静候佳音!” “也好,看来你小子已经快成首长了!” “哪里哪里,小小的中校。” “啊,四哥中校了啦,都?” 虽然是在晚上,但是乌黑锃亮的大雅马哈还是很抢眼,哥也不可能骑上它在路上晃来晃去,就在村口小超市门前喝啤酒剥花生。 将近十点,路上已经很少人走动了。一台摩托车从村子里冲上了马路,后座很明显地拖着一个大麻袋装的长条形物件,大致一看就是行李箱。 来人东张西望了一会儿,径直向小超市方向开过来,看样子是要到水库边把箱子埋掉。阿薇她们在山边布控,一下子全都落了空。 看来下雨不戴帽,淋(轮)到我头上。‘噌’地一声跨上雅马哈,歪头拦在路中间。雅马哈“突突”的吼叫声,让来人一个急刹车,突然调头往山上疾驰。 山路的尽头就是军事管理区,看来他是打算弃车逃进山中。 这货的摩托车刚走完整座村子进入山区,路两旁的草丛中突然跳出来几个人,荷枪实弹,小陈率先朝天就是一枪。 “停下,否则打成筛子!” 摩托车手一个急刹车然后左旋,车子倒地,人却迅疾滚到路边的渠沟里,顺着渠沟沟拼命往山上跑。 只可惜雅马哈不是越野车,但也不能随便扔。追上两百米,摩托车手一个纵身跃上对岸斜刺里往山半腰飞奔。 急刹车,支起车架,拼脚力,哥还没服过谁。一声啸叫,大鹏展翅越过渠沟,踮起脚尖直追。 五十米、四十米、三十米、二十米、十米、五米,“咿呀”!身子陡然斜飞,右脚在前,直踹对方右肩膀。 不愧是篾刀手,头也不回,从腰间抽出篾刀,回手就是一刀。乖乖,给他砍中,右脚就没了。情急之下急忙收脚,上身前倾,伸出右手猛然叼住砍出的刀背。篾刀的刀背够厚,粘住就没松手,借机稳住身形,双脚飘落在地。 “大哥,在山顶你能以一敌四,今晚遇到兄弟我,就没那么好彩了!” “哼,夺下刀再吹!” “好说!” 说话间抓住刀背的五指默默游走,错开两步,很快就摸到这货握刀的虎口,突然松开刀背,五指入钩,运行真气陡然扣下去,紧紧握住篾刀的手开始发抖,篾刀随后“咣当”一声掉在石板上。 时机一到,一个摔杯动作,篾刀手给摔翻。顺坡几个翻滚,随即纵身一跃,猫着腰斜斜地还是往山顶飞奔。 看来这货常年在山上爬滚,竟然没给摔疼,他娘滴哼都没哼一声。奔跑的动作,简直像极了猴子。 “再跑我真开枪啦!” 不远处传来小陈的警告,还有手电筒的光束,随后就是“哒哒哒”,朝天一梭子。 枪声只让篾刀手稍微放低了一些身形,双手按在地上,四肢并用,继续前进,速度却不慢。这动作,兄弟自叹弗如! “都别开枪,看四哥的!” 整个行动小组,也只有阿薇,对四哥,有这个自信。 待篾刀手跑过我与山形的平行线,开始追了。一路跳跃,脚尖专拣突出的石头,轻轻一点,旋即弹射过去,犹如蜻蜓点水般。 下面的小队友只看见一个长长的黑影在夜色中晃来晃去,手电筒一会儿照黑影,一会儿照篾刀手,惊叫声,口哨声不绝于耳。 当篾刀手看明白咋回事儿,哥已经站在他上面十几米处,“啪”地一声把烟点上。 “喂,你吊毛是人是鬼?上山当兵的那有你这号人物?” “呵呵,兄弟如今已经人不人鬼不鬼了!你这爬行的动作抽空得教一教我!” “追上我再说,你个子那么长,学不会的!” 说完话这货又打横飞奔。 “你这人要不要脸哪?咋还跑?” 小陈的话音没落,哥一个纵身腾空而起,右手在这货前面两米多处甩出两枚铁蒺藜,一先一后擦在岩石上的火花清晰可见。 落地五个纵跃就到了篾刀手左前方两米处,故意背对着他,拍了拍手,叼在嘴巴上的香烟,猛吸一口,竟然还没熄火。 “我靠,还真是,不人不鬼的!” “大哥,据我所知,你又没犯罪,只是‘怀璧其罪’而已,说清楚不就得了。箱子我们已经找到。你老跑啥呢?” “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 “呵呵,天机不可泄露!总之没你多大事儿,跟我们回基地说清楚,不耽误你回家睡大觉!” “你说话能算数吗?” “大哥放心,我们这位老大,一言九鼎!” 阿薇她们跟上来,收起枪支拿出手铐要锁人,哥招招手,示意没必要。 第三零三章 找回一只皮箱 亭亭山上松,瑟瑟谷中风。 风声一何盛,松枝一何劲! 冰霜正惨凄,终岁常端正。 岂不畏凝寒?松柏有本性。 基地厨房侧面小亭子,已经生起了炭火,老纪、参谋长带着吴排哥几个,正在烤串。孜然的香味,老远就能闻到。 地上的胶箱里,冰镇着啤酒饮料,桌上还有,一瓶茅台、一瓶广东红米酒、两支红酒。 篾刀手刚进入基地还是一副满不在乎的鸟样儿,当见到首长时,不由慌了神儿,一本正经地赶紧敬礼,搞得老纪伸出来准备握手的右手,赶紧还以军礼。 “呵呵,没想到哇,咱们的大望村,还藏龙卧虎!大兄弟,你可是立了大功啊!” “首长过奖了,您这意思,我不会坐牢了?” 首长跟篾刀手寒暄,参谋长吩咐小组成员回房卸装备换身衣服,然后一起宵夜。 一瓶茅台倒三杯,基本也就见底了。参谋长、篾刀手各一杯,咱自己端一杯。 “呵呵,忙乎了半宿,还没请教老兄尊姓大名呢?首长慢慢喝,咱俩先上一口!” “惭愧!我姓曾,曾春良,‘良民’的‘良’,村里都叫我阿良。没想到,你还真是当兵的。” 酒一下肚,话匣子就打开了。经过老纪的循循善诱,阿良一五一十说出了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听起来还真有点儿传奇的味道。 那个夜晚,乌云幕布,偶尔吹来一阵山风,夹杂着点点雨星儿。一看就是下暴雨的前奏。 阿良哪里睡得着,别上篾刀到山上转悠,准备找块大石头睡大觉。隐隐约约,看见四个人影从山顶不紧不慢走下来。 谁呀这是?难不成是当兵的搞侦查?可这儿荒山野岭的,除了几个不怕死的小兔子,自己从来就没看到有破坏分子。 阿良猛然做起来,打算溜到大石头下面看个究竟,腰里的篾刀一不留神掉在石头上。声音不大却是很脆。 下山的四个人听到响声,一眼就发现大石头上有个人影儿,四人迅速散开,向大石头包抄过来。 见此情景,阿良干脆拿起篾刀有节奏地敲打着石头,看看这几个货咋表演。 待四个大汉慢慢靠近大石头,包围圈已经形成,却没谁敢抢先跳上大石头动手。 “唉,我靠到底打不打?不打滚开,别耽误老子睡大觉!”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四个人呼啸而上,围着阿良干了起来。 碍于篾刀的威力,四个大汉也没打算拼命,几招过后,纷纷跳下大石头,落荒而逃。 阿良“咣当”一声把篾刀仍在石头上。乌云撕开一丝缝隙,透露出些许光亮。看得出,四个人下山飞奔的很快。 “真尼玛没劲,老子又没追,跑那么快,投胎啊!” 深夜,首长的小会议室依旧灯火通明。瞅着会议桌上打开的皮箱,老纪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很显然,这只皮箱内虽然有两套男装,却只有一个人的证件,另一位死者的旅行箱下落不明。 “领导,可否查一下这位怀特先生的酒店入住记录,也就是十天前,也许能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你的意思是,他们可能一起入住,也许另一位的行李箱还在酒店。” “是的,即使客人不辞而别,留在客房的行李,酒店都会另行存放。” “首长,排查工作就交给我们小组,四哥也该回去休息了。” “好,小组也该休息了,明上午再排查。” 仔细察看了一遍怀特先生的证件,骑上小陈的雅马哈回到鑫都城,已经是凌晨三点过。 “唉,咱们酒店十天前有没两位老外入住,持叙利亚护照,年龄在三十岁以内。” “十天前,没有哇!四哥,怎么啦?” “嗯,没啥,随便问问。” “哦,四哥,听新来的小保安讲,他战友在都之都当小队长,说是他们酒店入住的老外,第二天就莫名其妙地不见人了,也没退房,有个房间还有行李箱呢,里面还有大把钱钱!” “是吗?多久了都?” “好像有十来天了,记不清楚了。” “嗯,好咧,哥晓得了!” 闻听此言,进电梯就给阿薇通报了情况,电话那头立马传来‘紧急集合’的吆喝声。 终于没哥啥事儿了,蹑手蹑脚地回到房间,正准备冲凉,雷姐还是醒了。 “小四儿,几点了,你才回来?” “哦,还早着呢,咱姐要不要用洗手间,我要冲凉了。” “我不用,过来姐给你个惊喜。” “啥惊喜,有喜了?” “啊,你咋晓得?我感觉这几天有点恶心,中午下班就去医院做了检查。你猜怎么着,还真给你说中了!有三个星期了。” “哎哟我滴乖乖,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第三零四章 九宫山藏宝图 阿薇接到通知,拉起小陈,带上四名队员,跳上吉普车直奔都之都大酒店。 值班经理看了一眼阿薇的证件,即刻叫人送来大皮箱,还有一份当时的清点清单。阿薇在清单上签完字递给经理,小陈拎起皮箱扔到后备箱,大吉普滋溜一声就消失在夜色中。 第二只皮箱摆在小会议室,却令首长大跌眼镜,这里面的一本护照却是泰国人,‘巴比坤仑’。但是躺在市局的那两个货色,没一个像是泰国人,但是面相都对得上。除了护照外,还有钱袋子,有美金、港币还有人民币,一大摞子。指甲剪、刮胡刀之类的小玩意儿,然后就是叠得整整齐齐的换洗衣服。 “那谁,小陈,叫你家四哥有空上来一趟。你们先联系海关,看看这俩人是不是经过正常途径进来的?” 雷姐有了喜,今天又是周末,正好回家报个大惊喜。过早的时候,正跟雷姐商量要不要走布吉大市场买点儿海鲜带回去吃。 “四儿,问一下郭子,有空中午一起回家吃个饭呗。” “中咧!等阵路过警署干脆进去坐一会儿呗。自从他去上班,哥都还没顾上,进里头讨杯茶喝!” “干嘛呢,视察工作啊?” “那倒不敢,哥小老百姓,可不敢搁哪儿装大!” 壶里的菊花茶喝完,正准备起身,电话响了,是小陈。 “哎,四哥,你们回了没?” “哦,刚吃完早餐,正在跟领导商量要不要带点儿海鲜回去吃。有事儿?” “有,首长要你上来再说。那你就甭买海鲜了,带雷姐直接上来,说不定中午请你吃大餐呢!” “是吗?你们厨房能有啥子大餐吃,杀驴了?” “咋啦,小四儿,又要上哪儿去?” “陈妹妹通知,叫咱们上山来着,估计中午要在基地吃饭,海鲜就买不成了。” “那,周末呢,干嘛非要叫你上去,阿薇她们不都在吗?” “唉,有滴嘢,黄毛丫头们都没见过的东东,哪里弄得明白?首长不开口,她们哪儿敢惊我大驾。” “可不嘛,山上没了付中校,这地球都转不圆!” 上得山来,小陈接上雷姐到她们小组办公室唠嗑,阿薇带我上二楼。 老纪一大早去了市委,参谋长在小会议室泡茶。 “哦,小雷呢,干嘛不一起上来?” “小陈带她去了她们那边,说是有好吃的。两只皮箱到齐了,有啥新发现?” “你先看看,看看有没有新大陆?” “嗯,这护照是真的,但是这俩货没一个长得像泰国人。” 边说边把皮箱里的东西全部拿出来,望着空空如也的大皮箱,想起了小时候,师傅喜欢把大钱藏在戏箱的夹壁,由于我最老实,师傅每次拿取都不用背着我,还嘱咐我看着几个师兄,提防他们偷钱买嘴吃。 回过神儿来,沿着箱子的四壁慢慢摸索,摸到后墙板,感觉后墙板被挖掉了巴掌大小的一块,有类似纸张的东西,紧紧贴在后墙板里挖掉的空缺里。 “这箱子内壁贴的是猪底皮,阿薇有小刀没?” 参谋长一听要割开箱子,伸长了脖子故作惊诧。摸出腰间的钥匙串,上面有一把很精致的折叠刀。 拿刀子划开猪皮,露出一个长方形的缺口,里面的确藏着纸张。小心翼翼取出来,在桌面铺开来,扯开油纸,里面是一张a5大小已经发黄的地图。 “民国湖北地图,民国二十一年!” “中华民国成立于一九一二年,也就是说这张地图绘制于一九三八年。时值国家多事之秋,战乱纷飞的年代啊!” “是啊,三八年东北已经沦陷了,还建立了伪满洲国。这上面把九宫山、锡山圈了起来,是何用意?” “九宫山、锡山?呵呵,当年李闯王兵败之后,一路走到湖北通城九宫山,后来就下落不明了。老兄在bj城大肆收掠了四个月,坊间传闻,他曾将珍宝藏在九宫山的某个角落。” “如此说来这俩货是摸金校尉?” “不会,两个老外,人生地不熟的,跑去湖北,还是山沟沟里,仅凭这张破地图,能找到宝贝吗?即使能找到,如何运出来?” 参谋长不置可否地笑了一下,然后眼睛盯着先前从阿良手里找到的大皮箱。 二话不说,拎起大皮箱把里面的东西,呼啦啦一股脑倒在会议桌上,然后摸箱子的四壁。 果不其然,割开内壁,取出一个油纸包。里面是两块皮子,a4纸大小,一张上面是手绘的地图,一张上面是手写的小楷字儿,全是繁体字,我大概认得几个。 参谋长拿起来,皱着眉头仔细观看。我把两只皮箱的内壁全部割开,再没有发现新大陆。 阿薇见没有新鲜玩意儿了,把衣物放回各自的箱子里。 我伸手接过钱袋子,故作一副钱迷样儿,在里面扒弄。 “这么多美金,借几张花花,中不中?” “我滴哥,这可是死人的钱,你也敢借?” “艾玛也,不借、不借,晦气!” 说着话赶紧丢进箱子里,好像钱袋子突然烫手一样。 “故事来了啊!这张小楷子儿,基本详细记载了闯王当年藏宝的经过和地点。这上面记载,闯王当年的确是被误杀。藏宝的弟兄一共是二十八人,在那场遭遇战中,当场战死二十五个弟兄,重伤一人。” “也就是说,至少还有三人知道藏宝的地点。” “对,这三人分别是赵兴、胡威钟、李杰,其中赵兴重伤,下落不明。” “那么胡姓、李姓的后代,有人跑去了越南。最后这幅藏宝图却落入了外人之手。” “你们看啊,这幅手绘的藏宝图实际上只有一半,另一半绝对在另一个姓氏的后代手里。” “如果赵兴重伤身亡,那么这堆东东现在应该还在。” “对,只要找到另一半藏宝图才能找到宝贝。” “首长,费那劲干嘛呢!咱也学学孙殿英,派部队去把大致方位围起来,对外也宣城搞演习,安排考古专家搁里面寻找,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这么大的事儿,我可做不了主,今天咱们就到这儿,严格保密,去看看厨房做啥好吃的。” 第三零五章 进京送绝密文件 迢迢百尺楼,分明望四荒。 暮作归云宅,朝为飞鸟堂。 山河满目中,平原独茫茫。 古时功名士,慷慨争此场。 一旦百岁后,相与还北邙。 松柏为人伐,高坟互低昂。 颓基无遗主,游魂在何方。 荣华诚足贵,亦复可怜伤。 真是没想到啊,在中国绵长的历史长河中,昙花一现的大顺政权的奠基人,闯王李自成,在bj搜刮的金银财宝,还没焐热,就给匆匆埋在了九宫山。 虽然三百多年过去了,依然还有人惦记。 简报摆在赵部办公桌上的时候,已经是周二了。 周四上午十点过,咱手提带安全手铐的白铁小型密码箱,匆匆走在机场内部登机通道。宽松的牛仔衫内,也是全副武装。 第一次乘坐头等舱,感觉就是不一样。连空姐,都笑得格外甜蜜。 三个多小时的旅程,不吃不喝,到达首都国际机场,下午两点。 走出来,两位接机的同志,身着制服,同时向我招手。 上得车来,依稀认得是赵部司机,小松,只见过一次。 “同志,午饭吃了没?” “在飞机上哪里敢吃饭,连口水都没敢喝,还真就饿了。” “呵呵,想吃啥?” “嗯,简单点儿,烤鸭饭!” 三点十分,俺从密码箱内拿出一个大信封,‘绝密’的火漆封印好像还没完全干透,双手递给赵部。 “嗯,来一趟bj不容易,回头哇,叫小松带你玩两天。” “不了,我还是早点儿回去。偌大个京城,跑丢了咋办?” “听纪司令讲,你也想学人家孙殿英,拉上部队找宝藏?” “咱也就是一说。藏宝的地图虽然只有一半,我认为凭借现在的科技水平,整出另一半应该不是很难。虽然三百多年过去了,但是地形地貌应该不会有太大的改变。紧急情况下,能藏宝贝的地方,要么有个洞,要么挖得动。派出工兵部队,只当练兵了。” “嗯嗯,不无道理!你小子不按套路出牌的思路,我老人家最是欣赏!” “如果按部就班地搞侦破工作,我担心等到水落石出,宝贝早给人家挖跑了。所谓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哈哈,你小子还,蛮财迷的嘛,这么快就给惦记上了!” “小时候家里穷,不然我也不会给送到河南,五岁就跟随耍猴的师傅江湖卖艺。” “你也就是在那时候,学会了一身功夫。‘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往往如此安排。” “但是没有读多少书啊,斗大的字认不得一升。” “付儿,没有谁的人生是完美的。所谓失之东偶,得之桑榆。你的造诣,已经很不简单了。” “也许,知足常乐呗!冒昧问一句,你老人家的意思,啥时候才能听到响动?” “这个很快,部队进驻和安排地质、考古专家同时进行。既然都被老外惦记上了,估计不会是个小数目。有关国宝的安危,岂能掉以轻心!” “可不嘛,此事宜快不宜迟。” “是的,我老人家马上要召开会议,现在叫小松带你去招待所先休息。晚上一起吃个饭。” 到了招待所,脑壳挨上枕头就呼呼大睡。 这边厢,赵部进入会议室,文物专家、考古专家、地质、地貌勘探专家,等有关人士早就到了。 会议一直开到下午六点半,待几位专家走出会议室,赵部随即发布命令。 “武汉军区派出两个工兵连,武警部队出动一个武装警戒营,天亮之前,到达指定区域布防。等专家一到,即刻开工。” “您老人家不用去,那边可是大热天儿!” “大热天儿的,爬山越岭,我老人家就算了。嗯,叫那小子去凑个热闹。眼光比较贼,兴许还能出个骚主意。” “那就安排少波跟随几位专家搭乘明早的航班,一起飞武汉。相关资料还是由他带着。” “对,他们到了之后,由武警方面安排接机,然后负责送他们到达现场。臭小子在武汉司令部待过一段时间,也算是老熟人了,便于沟通。” 一觉醒来洗个澡,肚子开始咕咕叫,就等着小松过来喊吃饭了。 七点半,小松电话,叫下来一起出去吃大餐。 下来看到车子在门楼警卫室,一看赵部咱就乐了。老爷子白色大t恤、藏青色大短裤,bj小布鞋,左手腕套着佛珠,右手摇着大蒲扇。 “大爷,您遛弯呢!” “遛嘛弯儿,跟我老人家一起吃烤鸭去!” 第三零六章 目标指向小九宫山 三位专家,年龄都在五十开外,咱们一行四人,都是头等舱。因为资料在我的密码箱里,两位大爷也就围着历史学家轻声侃大山。 主要是讨论闯王爷咋个死法,到底死在哪儿。真如小楷字儿所述,那么历史书就得改写。咱插不上嘴,也是懒得搭理,歪着头假装睡觉觉。 十一点,接机的车子进入武警基地,下车就看见101、102,赶紧的“咔嚓”来个军礼。 101及其身后的几位也不怠慢,赶紧还礼。 “呵呵,几位老人家辛苦啦!没料到咱们的103同志,依旧风流倜傥!怎么,要不要先宣读圣旨?” “首长大人,圣旨真没有,尚方宝剑在这里头,下官可以先斩后奏!” 俺边跟着往里走边拍着密码箱,不无得意地回答道。 “你这小子,反应够快的,手上没有圣旨,尚方宝剑倒给你整出来了。你能先斩后奏,这我清楚。” 102呵呵道:“一个长期撒谎的家伙,如果反应不够快,他早就露馅儿了。” “参谋长大人,咱也就这点儿专长,还被您津津乐道,惭愧之至啊!” 历史学家张老,三人当中年纪再大,六十多岁了。侧首看了看咱,有点儿不相信。 “不会,看这位小哥也不像油嘴滑舌的人,两位首长还夸他会撒谎?” “哈哈,张老,您有所不知,这也正是这小子的高明之处,赵部麾下的一匹黑马!” “首长确实过奖了,咱也就只能干些粗活儿。窃窃问一下,咱们中午搁哪儿吃大餐?” “哦,咱们先碰一下,争取十二点准时开饭。就在基地小食堂为大家接风。103放心,你嘴馋的家乡味儿,基本都有。味道绝不亚于黄鹤楼!” 进入会议室,待大家落座,咱把资料拿出来,放在101面前,然后也坐下来。101看了一眼,推到102面前,然后示意由他发言。 看来此次行动,参谋长是总指挥。 “好,我先介绍一下。我叫华军,职务参谋长,也是这次行动的总指挥。按照部署,部队凌晨三点全部进入预定位置。凌晨五点完成布防。请大家也自我介绍一下!” “历史学家,张涛!” “地质地貌勘探专家,邢开远!” “考古专家,郑文宇!” “武警校官,大家就叫我103好啦!” 接着大家对比着新旧地图,作一一分析、探讨。 通城,地处鄂东南的一个小县城,与湖南临湘接壤。当地语言跟湖南临湘、岳阳非常接近。距离县城东北方向,就是锡山,沿着锡山东麓还往东走,隔一条天然的大溪沟相望,对面就是小九宫山。 下午五点四十,我们的车子到达通城县城北加油站,有武装部的同志在哪儿接我们进山。从基地开出来两台越野吉普车,咱驾驶一台,参谋长司机驾驶一台,两台车子加满油,随即向山里头进发。 刚开始还是沙土路,继续往里面走,就只有牛车路了。路边草丛里停放有好几排军用大卡车。大约一个钟,前面武装部的车子停了下来,咱们也跟着停车、熄火。 “首长,这里是台源村,车子只能走到这儿了。从这里往下走,就是梓咀冲,还往下大约三公里就是部队警戒线。请指示下一步行动?” “请稍等,大家先休息片刻。你们两个原地不动,103跟我来!” 参谋长示意他的警卫员还有司机原地警戒,只喊我顺着山路往下走。走了几十米,看看这山路,越野车也能勉强开进来。 “领导,要不开车,太阳已经落山了,必须速去速回,咱们今晚住县城还是住部队?” “也行!你开车,咱俩进去看看警戒线的部署情况,三位老人家恐怕受不来颠簸,今晚回去住武装部招待所。” 开上车下来一公里,有个山村,梓咀冲,大约二十几户人家。村子里已经开始冒炊烟了。穿过村子几百米远就是警戒线,战士们大约三十米一个,个个怀抱冲锋枪,依据山形部署。 越野车停在村头的水塘边,这里还有其他军用吉普车、工程车。 待我们走近,战士认得是参谋长,赶紧敬礼。 往里面走了差不多一公里,天开始暗了下来。 “领导,不走了,叫一位就近的排长过来,了解一下情况,我们就该回去了。” 参谋长给营长打电话,不一会儿功夫,一阵摩托车的响声由远而近。摩托车停住,跳下来一位少尉。 “报告参谋长,少尉李健向您报到,请指示!” “稍息!说说部队的具体部署。” “全营根据地形图,警戒线从这里一直延伸到牛形岭,营指挥部就在里面三公里处。工兵连就在里面不远处,不到一公里。” “工兵连什么情况?” “工兵连下午沿着警戒线内外展开了实地勘察,刚刚收队,还没有收到相关报告。” “半天时间,估计也看不出个什么名堂。我想问一下,警戒方面,有没有安排夜班机动巡逻小组?” “这个要问营长,我目前还没有接到通知。” “103怎么看?” “我认为,夜班巡逻是必须的。巡逻小组与警戒线呈九十度穿插机动,至少机动到警戒线外一公里,然后再呈四十五度角返回警戒线,全线滚动,不留死角。尤其深沟,山洞、悬崖两侧、格外茂密的丛林。” “赶紧的,用步话机把103同志的部署传达给肖营长。” 待少尉传达完毕,参谋长接着补充。 “回去告诉肖营长,通知工兵连,明天也按‘深沟、山洞’等等这些地方查找挖掘。” “我再强调一点,夜班巡逻,如果发现有人在这些地方溜达,不需要任何理由,直接送回营部看押起来,记得现场搜身。等我们上午过来审问。” “收到!” 坐上车子往回赶,参谋长不得不伸出大拇指。 “难怪赵部叫你小子跟过来凑个热闹,你这儿放警戒线、巡逻哨的本事在哪儿学的?你这套纯粹的丛林作战体系。” “咋说呢,小时候家里穷疯了,现如今这手头有点儿宝贝疙瘩,不怕贼偷也担心贼惦记不是!” “呵呵,就知道你小子不说实话!” 第三零七章 九宫山上山岗子 烧杀抢掳攒银两, 攻城占地为称王。 万里长城今犹在, 不见当年秦始皇! 晚饭安排在通城县最高楼,城北的‘玉立国际大酒店’。 玉立砂布厂,是通城县的支柱产业。‘用‘犀牛’砂布,磨世界不平’。产品已经享誉东南亚。 酒店虽然冠冕堂皇,饭桌上的菜菜却是土里唧,且色香味,各有特色。 甲鱼粉丝汤、干锅黄鳝、清蒸武昌鱼、湘西土匪鸡、老通城三鲜豆皮、苦槠豆腐、玉立酱肘子、黑椒牛肉、红菜苔炒腊肉。五斤一壶的通城米酒,摆两壶,还看得见壶中的酒糟。 “哇塞,真是饿了!感觉中午没吃饭一样。” “你小子说话就是没良心。中午没吃武昌鱼呀、没吃麻婆豆腐,没喝鸡汤啊?” “呦呦呦,有有!也有红菜苔炒、炒鸡蛋!” 部长大人陪着笑,拿起桌上的小碗开始倒酒。 “咱们乡下,不比省城。桌上的菜看起来五颜六色的,其实值不了几个钱。尤其这米酒,在通城、崇阳、通山一带,家家户户都做,男女老少都喜欢喝。” “有酒喝,有肉吃。还可以下到水田里挖甲鱼、掏黄鳝,多自在啊!赶明儿,咱就在通城找个媳妇好啦!” “103同志,能在通城找个媳妇,真就是你丫的福气。通城妹子泼辣,下田插秧、挑捆子,从不输给壮小伙儿。等闲下来上街赶集,一样打扮得花枝招展。” 咱们一行七人,部长大人带两位领导作陪,十个人,八菜一汤,不算奢侈。 酒甜,肉香,人实在,哪怕是当领导的。太阳落山前后的袅袅炊烟,暮色之中归栏的老牛,忽然间想起了母亲。等这档子事了结,一定告个假,回家看看! 一夜无话,清晨起来,一碗牛杂面,一碗甜酒,吃饱喝足就开拔。到达营部,正好十点。 小九宫山,现在的地图上已经找不到了,只留下通山一座九宫山。因此,地质专家手里,捏着一张大明王朝时期的华夏地形图。 经过一天的实地勘察,部队警戒线继续向东北方向偏移。 两百多人的工兵连,分成数十个小组,在警戒线范围内,基本上翻了个遍,只挖到一块刻着‘九宫山界牌’的小石碑,说明此处是九宫山不假。 晚饭后,两位工兵连长、六位排长,齐聚营指挥部,商讨明天的行动方案。 地质地貌勘探专家经过实地勘探,再结合手中的半张手绘图,提出新的修正方案,警戒线向正北平移四公里。 “肖营长,马上行动!另外巡逻哨按照昨晚的动作不变。” “我补充一下,白天已经有村民在山上看热闹,如果当年埋宝者的后代就在这附近的话,不排除今夜拿着半张手绘图上山冒险。因此,机动巡逻哨一律不准开手电筒,不准弄出声响,只有在发现可疑人员的情况下,才打开手电筒狂追!” “明白!” “根据实地勘察,手绘图的断截面,也就在大溪沟靠九宫山方向大约一公里的地方。” “但是那一带是山岗子,只有茂密的丛林,人几乎钻不进去。” “那一带在不在今晚的警戒线以内?” “不在!” “肖营长,把哪儿也给围起来。至少围一个班!” “怎么,103怀疑,宝贝埋在山岗子下面?” “参谋长你想啊,大溪沟两侧的大小山洞,还有峭壁上,凡是土壤松动的地方都挖了,连溪沟底的大小坑子也刨了。如果再没发现,就超出了这张手绘图的范围,这是不可能的。埋宝者总不至于弄张废旧的羊皮糊弄子孙后代?” “103分析的不无道理。还有这四句断头诗,有人提到溪沟,并且还向东。” “溪流向东、 小小九宫、 深不见人、 一把挖头。” “好的,明天山岗子作为一个重点,还有其他地方没?” “还有就是这条大溪沟的底部,与上下游交汇的地方。也就是交汇点主体山沟的两侧。” “那好,今天就到这儿,二位连长同志回去重新分配人手,剩余的人手,继续扩大搜索范围,争取明天出成绩。” 散会后,到厨房后面冲个凉水澡,换上大短裤,感觉轻松多了。 参谋长说:“这山上山下的,也只有你小子,敢这样穿。臭衣服呢,不洗啦?” “就带三套衣服,脏的拿回去洗。等三套衣服换完,还没出结果,俺就不搁这儿凑热闹了。” “哎哟,就这么有把握?那你明天给我个惊喜呗!” “领导,我不是这个意思。明天再翻腾一天,就这些个山沟沟、山包子,差不多也该掘地三尺了。再不出惊喜,咱跟着耗下去,也没多大意义不是。我可是顺路过来凑热闹,原本回家看看来着。” “哦,上次来武汉出任务,也说要回家看看的,结果追那个香港人,一路又追回了深圳。行啊,回家看看,去基地开车回去呗,省得换乘车麻烦。” “那么好啊,谢谢先!” 我跟参谋长一个帐篷,聊着聊着就开始打呼噜。 朦胧之中,自己半躺在半山腰上,皱着眉头抽闷烟,不知啥时候冒出个老头,看不清嘴脸。老头拄着一根木棍,一晃就到了眼前。 “小伙子,干嘛呢?” “老人家,你那里来呀?我在找钱呢!” “找钱还不容易,把这片林子砍了,能卖不少钱呢。” “什么,林子这么茂密,你想累死我呀?” “呵呵,小伙子,既想发财又不想干活儿,那有这等好事儿啊,那你就继续坐这儿喝西北风!” 老头说完,转身就不见了。 第三零九章 五十六箱宝藏重见天日 曾经举旗明大义, 效仿陈李均田地。 当家不为民做主, 九宫山上散财气。 早晨起床刷牙的时候,眼睛不停滴瞄着左前方,努力寻找昨夜梦见的那片树林子,看看都不像。 天空中乌云翻滚,不算高的山头,已是云烟缭绕,地面上风却不急。小池塘里,有成群的鲫鱼、浪里白条浮上水面咬水,看来要下暴雨了。 吃完早餐,参谋长见我一副急不可待的猴样儿,问我有啥安排。 “咋滴,看你小子这情形,是要单独行动吗?” “不喔,营长大人不准有人单独行动,所以请求大成陪我走走。” “那行,大成带上两套雨具,跟着103转转,中午早点下来吃饭,检查你们的步话机,是否有电。” 出了营房,直奔大溪沟,翻越大溪沟直线走五百米,拿望远镜观察昨晚研究过的这片林子,似乎没啥特别之处。 “大成,咱们去山顶。” “老大,山顶已是乌云盖顶,上去啥也看不清!” “先往上走走看,工兵已经在林子旁边做试探性挖掘。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明不明?” 一边走一半回头看,快接近山顶那片乌云的时候,终于看出,下面那片林子,还真就不一样。这一带其他地方的树木都稀稀疏疏。唯有那片林子,却像是人工堆砌一样,树木都杂乱无章地挤在一起。大致呈长条形,宽大约四米,长大约十二三米。长得特别浓密。 “大成,走了,就去那片林子。” 走下去再次认真观察,长条形林子呈半月形凹下去大约四五十公分,看工兵挖出来的土壤,有泥巴也有沙土,说明这地方的土壤来自不同地基。 “够了,大成呼叫参谋长过来!这里谁负责,叫两个排过来,砍掉这一片树枝,加大挖掘力度!” 一时间大成呼叫参谋长,工兵班长呼叫连长赶紧过来增援。很快就能看到下到谷底的工兵战士,扛着家伙什儿成队往上奔跑。 敢情参谋长还猫在指挥部,隐约能听到营部摩托车发动的声音,并且不止一台。工兵昨晚连夜在大溪沟搭设了浮桥,摩托车一溜烟就到了。 坐镇指挥的肖营长也出来了,然后参谋长、警卫员。 “103,确定你已经发现了新大陆?” “七成的把握,就在这里!” 不一会儿功夫工兵连涂连长也到了,见到参谋长,请求指示。 “一切听103同志安排!” “涂连长,任务很简单。把这片长条形的林子砍掉,然后开挖。越快越好!” 说完接过工兵手里的扬撬,画出大概的长条形。 这边厢的动静越来越大,待树林子快砍完的时候,三位专家也到了。地质专家一看,拍手称赞这个地方选得好。并且站在远处,拿着地图不停地指指点点。 砍掉林子刨树根,往外掀土的时候,才发现这地方原本就是个大石槽。大家的信心越来越足,工兵越集越多,实行五分钟换一个班次,搞车轮战术。 另两位专家围着参谋长、营长高谈阔论。司机大成陪着我坐在不远处的一块石头上,一声不吭地抽烟。 人多力量大,往下一米、两米、三米,越往下,石槽的空间越大。铁锹往外扔沙土已经困难,开始装筐吊装。 挖到五米深处,铁锹接触到下面硬物。一下子,四周的欢呼声像天空中的炸雷,震耳欲聋。 “慢点儿,放我下去!” 地质专家、考古专家站在筐子里放下去,拿出小工具慢慢刨。渐渐地,发现下面铺的是牛皮。小心翼翼把牛皮上覆盖的沙土装运干净,原来牛皮是一张张地缝制在一起。从一角掀开牛皮,露出下面的皮箱。 众人这次没有惊呼,而是个个张大了嘴巴,眼睛直直盯着下面的皮箱子。连参谋长大人也惊掉了下巴,侧着肩膀歪着脑壳,故作惊诧地盯着下面。 这么大一块牛皮根本吊不上去,只好剪成几块,吊上去铺在地上,再吊皮箱,皮箱基本完好,大小五十六箱。大箱子有六七十斤,小箱子也有二三十斤。 吊完皮箱,底层是非常齐整的牛骨头,牛头也有。数了数,整整十个牛头。 “好了,涂连长,通知其他地方的同志可以收队了。安排人手把这个槽子填回去,其他人抬箱子回营部,担心中午会下雨。” 话音没落,数道闪电划破乌云,接着就是一个炸雷砸在山顶。豆大的雨点,突然砸在我们脸上。 回想当年,慌乱之中,闯王带领二十八骑,悄然脱离队伍,就是为了藏宝贝。为了用牛皮遮挡沙土,甚至偷宰了十头牛。 难怪当地乡勇看到谋生人,立马认定是窃贼,一言不合就开打。结果误打误撞,一代枭雄、大顺天子的命运,冷不丁一个铁铲劈下去,戛然而止! 命中有时终须有,命中无有不强求。命中只有八颗子,不满升也不满斗! 第四零零章 香港快艇留下的家伙什儿 深圳,端午节。 荷花满池棕飘香, 荔枝开园遭疯抢。 又是一年丰收季, 莫负韶华好时光。 端午节,雷姐提前回了平湖。 上午咱还在鑫都城。打电话问了问郭子啥情况,告知这几天都不得空。 “球,你们又不办具体案子,能有啥事儿?那我就不等你了,也就回去吃个中午饭,晚点儿还得返回来。” “你回,中午陪老爸多喝两杯。” 这小子接电话,明显心不在焉,倒是啥事儿,能叫他绷这么紧。成熟了,学会操心了? 不行,得给老纪打个骚扰电话,探探口风。 “领导大人,端午节快乐!” “哎哟哟,我老人家天天都快乐!干嘛呢,上来蹭饭?” “不啦,中午回家吃。刚才约郭警司一起回家,竟然大言不惭地说,比你老人家还忙。看这情形,敢情是奔着署长宝座去的?” “哦,应该是有一档子事儿,他们在督办,听说还比较棘手。怎么,你有兴趣?” “哪里哪里!咱这阵子还没缓过神儿来,才不想招惹他们那帮老爷们。” “呵呵,那也是。九宫山挖掘出来的东东,已经运抵bj,清点完毕,初步估算过两个亿。赵部可能要到武汉召开表彰会议,你人去不去没关系,奖金肯定少不了,听信儿!” 问了半天,老人家也没说个所以然。算球,不早了,喊阿雯一起回家吃饭。 “四哥,端午节,你咋不早点叫我回去帮手,雷姐有了小宝宝,别把她给累坏了。” “这才哪儿跟哪儿哟。她身体好得很。不像你,总是一副弱不禁风的小模样儿。” “切,人家只是身材瘦小而已,又没毛病,啥时候在你眼中‘弱不禁风’了都?” “呵呵,刚才喊郭子一起回家吃饭,竟然忽悠老子,说啥忙得不可开交。不清楚他们又在督办乜嘢大案,‘五鼠闹东京’了?” “五鼠闹东京,咋能少得了你御猫的戏份儿。连你都不晓得,我看你呀,还是别瞎操心了。” 十一点过回到平湖,雷姐穿着连衣裙坐在榕树底下吹风扇,阿珍、二丫都在厨房忙活。 “哎呀,阿雯来了,饿了没有?” “雷姐,快别起来!我吃了早餐,还不饿。中午咋样,客人多不多。” “应该多,那不,八张大桌都摆好了,有家新搬过来的公司,请管理吃饭。” “阿雯陪着雷姐坐会儿,来客了招呼一声,我到厨房帮手。” 进来厨房,一家老少乒乒乓乓忙得不亦说乎。 “老四,饭还没熟,你就回来了。” “嘿嘿,喊郭子呢,人家说公务繁忙,这几天都回不来。” “四哥,人家郭子是有具体职位、具体工作的,一个小警察,节假日谁放过假?不能跟你比,满世界地打酱油。” “二丫,你四哥啥时候成了打酱油的,郭子教你说的?等他回来,看姐咋收拾他!” “这么多香菜没洗,叫阿雯拿去外面洗。” “厨房没你啥事儿,也站不下你。拿出去你俩一起洗,放大水浸泡,芫荽就是沙子多。” “四哥,看来中午有得忙。” “也不是,这八桌菜式都是一样的,还好搞。打工的都是晚上。有六点倒班的,来一批。晚上十点钟下班的,来一批。” “那,咱们也没赶上趟儿,吃罢中饭下午就走人了。” “晚上嘛,雷姐的弟弟还有他女朋友下班就过来帮忙,不要紧。” “雷姐说等二丫结婚了,菜馆你们就不管了,全部给二丫,阿珍去市区住,你真的舍得?” “不用等二丫结婚,阿珍就要去香蜜湖照顾雷姐。我的意思爸妈年纪大了,就只做早餐好啦。二丫要继续做菜馆,那就请人咯。这里很多老乡,年轻的嫂子们,哪个不会帮厨。包吃包住,开六百五十块的工资,肯定抢着来。” 香菜洗完阿雯端进去,咱点支烟外头转转。 开商店的老板娘大多是广东人,不论店面大小,过节都会在门口摆个小桌子,上面摆满水果、卤鸡、酒水,烧香敬神。 呵呵,咱付某人何尝不是一尊大神啊!专们惩治那些大奸大恶之徒。为国家为社会做出的贡献,数以亿计。这走在路上,没见谁递根烟抽。 “金色盾牌,热血铸就,危难之处显身手、显身手。为了母亲的微笑,为了大地的丰收,峥嵘岁月,何惧风流!” “三百六十五里路呀,越过春夏秋冬。三百六十五里路呀,岂能让它虚度。三百六十五里路呀,从故乡到异乡。三百六十五里呀,从少年到白头。三百六十五长路,饮尽那份孤独!” 咋啦这是?抽着烟、走着路、望着楼上生产车间里忙碌的身影,听着车间大音响播放的歌曲,眼泪还止不住掉下来? 前阵子告别爹娘也没敢掉一滴泪,怕老娘伤心。刚才进门一眼看见雷姐,一股莫名的酸楚油然而生。要当爹了,也该顾着点儿这个家了。 国是大的家;家是小的国。没有家的国,那有国的家? 往回走的时候,老纪来电话了。 “少波,关于郭子忙碌的那档子事儿,问清楚了。大鹏缉私大队在西涌一带追击一艘香港快艇的时候,快艇中途被水底什么东西挂住,挣扎了几分钟才突围跑掉。水警后来到快艇停留的地方下潜到水底,打捞出两只大皮箱。你猜怎么滴?皮箱里的长枪短火差不多可以装备一个班!” “乖乖,人全跑了,家伙什儿却留下了。所以他们纳闷了?” “对,东西在哪儿?” “在警署,怎么,你想去瞅瞅?” “我去瞅瞅,名不正言不顺呐,做您的小跟班进去还差不多。还有,需要当时追击的一两个水警在场,需要现场询问一下。因为现场说的话跟书面记录的往往会有所差别。” “那好,满足你。中午别喝多了,五点钟听消息!” 第四零一章 迟到的第二拨人马 傍晚七点钟,匆匆赶来基地小会议室。 进门参谋长、阿薇、小陈都在,还有郭子。另外两个小伙子,应该就是当时的水警。 看着已经打开的两只皮箱,也有点小激动。清一色老美陆军现役装备,还有手雷、定向炸药、迷你军工铲、洋镐。 尼玛就是搁香港搞火拼,也不需要玩得这么惨烈? “好,人到齐了,请两位同志说说当时的追击过程。” “好的,一个星期前,我们两台摩托艇,四个人,老远就看到一条经过改装的香港大飞,有意无意地向这边靠近。因为天色已晚,当时应该有六级海风,风向是朝咱们这边。还以为大飞失去了动力,咱们就冲上去询问是否需要帮忙。谁知大飞见到我们,说声谢谢,突然加大马力飞奔。我们也没在意,当大飞将要消失在我们的视线之外的时候,突然拐进到西涌方向一个狭长的水槽。这个地方,平时根本就没人来!” “就是说,这艘大飞此时已经进入了大鹏湾地界。既然都被你们发现了,还能这样有恃无恐?看清楚他们快艇上多少人了没?” “咋说呢,两地相隔本就不远,这边渔民收网靠岸的时候,也有香港的鱼贩子跟过来挑一些高价值的活鱼过香港卖,比如同样的一条五公斤以上的的老虎斑,他们收走能多给两三百多块钱。渔民也不容易,所以只要他们不惹事儿,也就没多管。” “所以当你们再次靠近的时候,大飞又慌了?” “是的,当时看到他们快艇上有三四个人。说是不玩了,马上就走。调头开出几十米远,好像底下被卡主,连轰了几次才挣脱。等大飞走远,我们俩跳下去,发现水底有两只皮箱,用麻绳捆在一起,卡在石槽缝隙。显然是吊在大飞下面,麻绳是给挣断的,就这些。” 听完觉得也没啥了,咱开始仔细查看皮箱里家伙什儿。 “那就这样了,两位同志先回去,再有什么发现,随时联系。” 两把军工铲、两把洋镐拿出来放在桌面上,手里掂量着定向炸药,这玩意儿别说炸大铁门,炸花岗岩都好使。 炸花岗岩、炸石头,炸墓穴?电影里摸金校尉夺宝的场景浮现在眼前。还有这些装备,尼玛前阵子九宫山寻宝,负责警戒的武警战士们,估计见都没见过。 瞟了一眼郭子,臭小子一改往日见到小陈就油嘴滑舌的德行,看着箱子,两眼发呆。感觉这人成熟了很多,看来工作压力的确不小。 “首长,饿了么,我可饿了!” “哎呀四哥,你、你等会儿再吃,先说说看出个子丑寅卯没?” “走,开饭!” 参谋长说完就往外走,咱紧跟着,然后郭子、阿薇,小陈锁门。 “先跟我老人家透露一点点,晚上有好酒。” “领导,还用咱明说吗?一掂量就是九宫山寻宝用的洋玩意儿。” “哦,明白了。” 坐下来,两位美女端菜,郭子洗酒杯倒酒。 “我老人家不要,你哥俩儿喝,她俩随便。” “果子皮,你慢点儿,先喝碗汤!” “有你这么偏心的吗?四哥碗里三大坨肉肉,我碗里两块大萝卜才一小块肉?” “不服气呀,你都干了啥吗,还想着吃肉肉?瞧你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我看还是别搁哪儿嘚瑟了,搞不好又要当逃兵!” “唉、哎哎,陈妹妹,不带你这么打击人的啊。我倒觉得郭子成熟了许多,干具体工作千头万绪的,刚开始找不到北很正常!” 阿薇拿出来半瓶红酒,姐俩儿倒上。 “来郭子,一起喝酒!” “干!这口干了,就该四哥发言了。” 参谋长喝了一碗汤,然后起身连开了三只冰柜,估计嫌桌上的菜不够丰富,要加菜。 “好,反正过几天就有新闻出来,四哥也不瞒着大家了。前阵子咱们不是截获了两只皮箱吗,然后哥到bj出趟差,把第二只皮箱里面的羊皮送到部里。经过研究、部署,武汉警备司令部与当地驻军工兵连合作,在湖北通城九宫山挖掘出五十六箱,三百多年前闯王李自成逃难途中埋下的宝贝。挖掘的时候我也在场。” “四哥的意思,这是前后两拨人?” “聪明,只是这第二拨人马,已经迟到了。几十箱宝贝运抵bj后还要清点、估价,所以耽误了一些时日,如果早点儿公布于众,新闻一出来,我相信郭子也不会遇到目前这个难题啦,人家根本就不会出动!” “那,四哥,你们怎么这么快就得手了,那只有半截地图?” “不错,手绘图只有半张,但是现场的地形地貌,毕竟才过去三百七十多年,不会有多大改变,再依据小楷字儿的描述,不难看出另一半大概地形地貌。你也不想想,外围一个警戒营,里面二百多人的工兵连,对一座山掘地三尺都不是难事。” “哦,五十六箱,得值多少钱啊,所以人家才不死心,搞出这么大的动静,连tnt炸药都派上了?” “来来,青椒炒蛋、韭菜杆炒虾米,很好的下酒菜。让你们四哥,吹个够!” “原来如此。我们根本就不晓得,还有前一拨人员的存在,难怪无从下手。” “呵呵,不光你们,就连市局的谢大队,恐怕对梧桐山的抛尸案,也还没整明白。你们四哥没按套路出牌,抛开眼前的逐层侦破工作,直奔主题。照谢队的搞法,咱们就是把两只皮箱都给他,他也很容易进入死胡同。等自己弄出个水落石出,宝贝早给人家挖跑了。” “可不嘛,就像这来的第二拨人马,手头也捏着两块羊皮上的资料,带着这两箱家伙什儿,直奔九宫山,假以时日,未必就不能得手。” “等新闻一出来,也就彻底断了他们的念想!” “娘希匹,咱泱泱大国家的宝贝,也敢惦记,活腻歪了。干杯!” 第四零二章 第三拨人马 潺潺小溪水, 青青杨柳岸。 野风欺浮萍, 骤雨涨秋潭。 抚琴觅知音, 捻手敲棋盘。 绵绵天涯路, 痴痴英雄汉。 从基地下来的第二天下午,大堂的沙发上,阿雯在喝咖啡,咱看报纸,主要是等雷姐下班。说是想吃清淡,咱们就准备到后面小巷子里吃顺德砂锅粥。 外面“嘎吱”一声停靠一台车子,一看是市区红色的士。车上下来两男两女,男士潇洒,女士优雅, 立马上前两名服务生从后备箱接行李,四个中号旅行背包,装得鼓鼓的。 四人当中,有一对像是越南人,另一对点头哈腰的熊样儿,一看就是小日子。 膝盖碰了一下阿雯,叫她起来打招呼。美女微笑着立马站起来,用英语跟客人打招呼。当四位客人面朝前台登记证件的时候,电风扇吹起其中一名貌似越南人的美女时,不经意露出了耳垂后面五角硬币大小的纹身。如果不是美女,哥肯定不会定眼看,不然真看不出来。 交叉的锯齿匕首,海盗旗!? 哥冷不防惊出一身细汗,我滴乖乖,真是贼心不死啊,第三拨人马到了! 扔下报纸不紧不慢地走出去,坐在假山水池边跟老纪报告。 “哼!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先伺候着,我这就下山,然后再向阿雯询问他们的入住情况。” “啊,我们要出去吃砂锅粥,等您不啦?” “不用,我等会儿在路边吃个炒粉就中了!” “呵呵,好说好说,恭候您老大驾,记得带钱钱!” 六点过,雷姐回来,阿雯叫她先上去冲凉换衣服,然后再出去吃饭。 哥这烟头都扔三根了,又要摸口袋,给美女拦住了。 “哎呀,我滴哥,啥情况,咋还沉不住气了呢?你看你,简直成了热锅上的蚂蚁。这可不像你的作风!” “唉,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能不捉急吗?” “哥,又要‘劳你精骨’,你怕啦?” “有点儿。你想啊,第一波人马,还没等跟咱打个招呼就挂了。第二拨人马,刚打个照面,尼玛一不留神把家伙什儿整丢了。这第三拨人马到了,家伙什儿肯定早到了。想起皮箱里的美制手雷,格老子这是要打仗的节奏哇!” “哦,单打独斗是你的强项,打仗又不用你冲在前面,哥哥不怕!” 阿雯整坐在水池边安慰着哥哥,一台吉普车悄悄停在了岗亭一旁。小陈下来招手。 “四哥,雷姐呢?请阿雯上车先,你随后带雷姐跟着,东湖水库!” 东湖酒店楼顶,小亭子里大家围坐一圈,老纪,叶参谋长、阿薇、小陈,咱们三个。砂锅粥在砖台上煮,雷姐不喝酒,坐一旁看着锅,拿一只卤鸭腿慢慢啃,稀饭煮差不多了再放基围虾,晚点儿放吃起来比较清淡。 “既然第三拨操作如期而至,要么说明他们在通城没有内应,要么说明上次警备区的警戒工作很到位。所以他们对前阵子部队在九宫山的拉练内幕毫不知情。” “四哥,你们当时挖出来的皮箱是怎么运走的?” “就地取材,全部钉木箱,然后喷上跟部队装备一样颜色的绿色油漆。凌晨三点起运,用越野车分批次运到大卡车停靠的松树林。沿途都有警戒哨,应该不至于被村民发现端倪。” “目前我老人家最关心的是,人到了深圳,家伙什儿现在到了哪儿?” “可不嘛!负责运送东西的人,一定是内地人,起码对咸宁熟悉。不然东西运到后放在哪儿?并且大概率是走长途大巴,两只拉杆箱就能搞定。如果走物流、哪怕是德邦,都需要开箱验货。也可以走长途货车,直接钉木箱,放在车底。” “阿雯,那两位小rb会不会说汉语?” “叫吉田的男士会说。登记完房间,他说身份证暂时不拿,叫服务员帮他们订火车票,明天上午到湖北咸宁的,软硬卧都行。” “车票晚上十一点多才能取回来,看具体车次,叫郭子先跟上。阿薇的小组明上午到广州坐头班机飞武汉。请警备区安排一台车留在机场。” “也行,不用去那么多人。你们三个加上郭子,四对四,应该可以了。不用拖延时间,拿到东西就收网。” “四哥,你们到了那边,关键是截住东西,不能叫他们先拿到东西,等他们全副武装了,那你们就要大动干戈了。” “这个阿雯放心,绝对盯得死死的。绝不会让他们拿到东西,再大摇大摆地走出来!” “那,我们去咸宁,需不需要跟当地武装部报备呀?” “要,由武汉警备区打电传给他们,但不会告诉他们是什么具体行动,具体时间。你们不用打照面,免得节外生枝。再说了,你们四哥还有部里颁发的‘金字腰牌’,走哪儿都好使。” “哦,我晓得。‘咱四哥举着牌子,骑着马大声吆喝:大理寺办案,闲杂人等,一律闪开’!是不是这回事儿啊,首长?” “哈哈哈,差不多。小雷,砂锅好了没?” “好啦,酒喝完就开吃!这么说,咱四哥明天一大早又要走了?” “你四哥去过一次了,轻车熟路,非他莫属。” “雷姐,放心好了。四哥这次哼哈二将都齐了,还有我呢!” “绵绵天涯路,萧萧班马鸣。既然人家不见棺材不落泪,不到长城非好汉。如此痴情,咱若不奉陪到底,倒显得太小家子气!” 第四零三章 通城利民大厦接货 xn市,hub省的南大门。下午一点半。赤壁假日酒店。 此时距离郭子及四位客人到站时间,差不多还有一个钟。 咱四周瞄了一眼,不紧不慢走进去。 “美女,你好,我来取车钥匙!” “请问是几把?” “三把!” 接过三把车钥匙道声谢谢正要离开,美女又发话了。 “先生,你们可以把行李寄存在前台,如果晚上住,寄存费就免了,不住的话,就象征性地每件行李收取十元寄存费。” “哦,不了,晚一点儿再说!谢谢啊!” 三台不新不旧的桑塔纳,阿薇、小陈,咱们各开一台直奔火车站。 还没赶到郭子来电了。 “四哥,不好了,火车刚到岳阳,四位客人现在站起来拿行李准备下车。咋整?” “我靠,还能咋整?跟着呗!岳阳坐中巴到通城还要近。你先盯着,我打电话到武汉,请求岳阳方面派车给你。” 立即拨通101电话,向他汇报了这边情况。 “你先别急!我现在就联络岳阳警备营,他们驻地刚好距离火车站不远,你把郭子的电话给我,等会儿就安排车子给他!” 叫上阿薇、小陈,调头回酒店,还了三把车钥匙,开上咱们来时开的大吉普,驶向通城方向。 走到温泉区,小陈喊叫停一会儿。 “四哥,既然有郭子开车跟着,咱们先吃个饭,我饿了!” ‘温泉区招待所饭店’,这家应该不会差!走进去里边还有客人在喝酒。 清蒸武昌鱼、蒜心炒腊肉、红菜苔、老火冬瓜汤。 “跟着四哥干活儿,别把你俩饿瘦了。慢慢吃,应该还有时间。” “四哥,问一下果子皮,现在嘛情况?” “他在盯梢,有异常他会通知我们,冒然打电话给他,很容易惊动客人。” “哦,晓得啦!” 吃完饭阿薇开车,要哥眯会儿。 四点钟,车子刚过崇阳县城,郭子来电话,中巴已经进入通城地界,四位客人都在车上。岳阳警备营为了他能自由行动,还配了一名司机给他。 五点半,咱们到达通城县城北加油站,停下来透口气儿。 六点,郭子来电话,他们已经到了北港镇,有人下车,四位客人没啥动静。 通城县只有一个大型汽车站,外省回来的长途大巴,没有特殊情况,都是在车站斜对面的利民大厦正大门前的小广场落客。所以那一带,一天到晚挤满了板车、麻木、偏三轮摩托车。 利民大厦一楼是生鲜、水果批发商铺,生意都在一大早,这个点,早已落锁下班。二楼是酒楼,三楼是ktv,四楼宾馆。 我们把车子停在大厦院子里,院子很大,稀稀拉拉停着几台私家车。 出来到车站问了一下,岳阳回来的中巴也不进站,就在车站西门口下客,全部空车进站,直接开到检修台。 车站西门口,一样的围着麻木、摩托车。 由于是中巴,随叫随停,郭子跟的车子直到六点四十才到达西门口。四位客人依次下车,然后直奔利民大厦。 “小陈跟阿薇走左边,别跟太近。后面那台黑色轿车应该是郭子他们。” 俺不紧不慢走在右边的人群中。走在前面的两位小日子在说普通话,跟在后面的一对越南人,左顾右盼看风景,虽然微笑着指指点点,却一声不吭。显然不会说汉语。 几分钟就到了利民大厦,小日子帅哥跟一位偏三轮小伙子交谈了几句,然后进楼梯。 一看急了,回头招手后面郭子的司机赶紧下车。 小伙子也算醒目,扔下方向盘就冲我跑过来。 “会说当地话?那你跟上去,看看啥情况。” 不一会儿小伙子下来,四人开了房间,408、410。 “刚才有位白脸客人跟那位偏三轮小兄弟,短暂交谈过,过去侧面问一下,都说些啥。” 小伙子掏出烟先点一支,然后走过去敬烟打招呼。 “兄弟,三轮不错,还是新的,加满油能跑多远?” “老板,不瞒你说,我这三轮,加满油再带壶油,跑到崇阳都没事!” “我靠,真能跑。晚点儿我要用,你们几点收工?” “晚点儿有多晚?刚才上楼的客人问我上南的大巴啥时候到,他也要用车,去麦市,还要两台。” “上南的大巴回来至少一点钟,我也是接这台车的货。” “那你再问问。那位老板说了,晚一点儿下来付我定金,别到时候跑了。” 听到消息,一阵小激动,原来家伙什儿在大巴上。就是不晓得有没有跟着人。 “应该没有跟人,因为他们租用两台偏三轮,一台只能坐三个人,包括司机。在大巴车出站后到上高速之前,都有机会拦下大巴带货,钱的问题。在我们这儿都很正常,比如有时候不去人只带土特产到深圳。” “明白。郭子把车子开进院子里停好,我们上二楼吃饭。他们也要吃饭,到时候看情况。” 借机向101汇报了解的情况,请求进一步指示。 “现在七点,到凌晨一点,时间还充裕。既然确定是在利民大厦接货,这样,我再给你两台越野车的人马,现在就出发,负责利民广场的外围警戒,确保万无一失,还是肖营长带队。” “那行,到了叫肖营长给我电话。只要有人持枪往外逃窜,即可开枪狙杀。” “那要是他们劫持人质咋办?” “这个几率很小,大巴车附近下车的、拉客的人都多,根本不方便我们在人群中开枪,他们没必要耽误逃跑的黄金时间。只要他们跑出人群,外围就有机会开枪。” “好。具体情况,你再跟肖营长碰头。” 挂掉电话,还觉得哪里不充分。打开后尾箱从包包里摸出一个小瓶子。 “我看这样,这位小胡兄弟跟郭子,去约那两位三轮车老板吃饭,就说晚些时候也想用他们的车子拉东西,当然是在他们从麦市镇回来之后。这瓶子里有点儿小玩意。酒过半酣,倒进他们的啤酒,待他俩酒醉后扶去车站旅馆睡大觉。然后你俩回来坐三轮车上打盹,等候客人差遣。” 看着郭子他们四个人穿过马路走进车站大排档,小陈才悄悄拉着哥的手,跟随阿薇上二楼吃大餐。 第四零四章 小广场八面埋伏 “红尘自有痴情者,莫笑痴情太痴狂。若非一番寒彻骨,那得梅花扑鼻香。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上得二楼,小陈拉着哥哥的手,突然狠狠地掐了一下,松开了。 扫眼一看,吃饭的还真不少。咱们的四位客人,悠哉悠哉地坐着,服务员正在盛汤,看来菜已经点好。 咱们三个人,也只能坐靠边的四人卡座,干脆离这几个货远点儿,方便聊天。 小陈第一次跟我出省出差,人又饿得快,今晚好好犒劳犒劳。 “干煸刁子鱼、腊兔砂锅、三鲜豆皮、凉拌莲藕尖,一支赤霞珠长城干红。” “四哥,晚上要干活儿,还喝酒哇?” “小县城,菜盘子装得很实在,咱们就喝一支。吃完饭还可以上车休息一会儿。” 豆皮儿、藕尖很快就端上来,当小陈含情脉脉地端起酒杯,轻声喊“干杯”的时候,不知咋滴,脑海里忽然浮现出美姐的身影。 过完年去看了美姐,此后一直忙,就没再去墓地。美姐抽烟喝酒,举手投足之间,如行云流水,没有那怕是一丁点儿的做作。尤其端红酒杯的优雅,是成熟女人发自心灵深处的高度自信。 付某人出道以来,自诩高深莫测,但是在美姐跟前儿,啥也不是、啥也不是,啥也不是! 鼻子一酸,不由得长叹一声。 立马感觉自己的失态,毫无目的晃悠的酒杯赶紧放在餐台上。 “四哥,咋啦,突然心不在焉起来,想雷姐了?” “哼,我看他才不是想雷姐了,想雷姐根本就不是这个表情。” 小陈一脸懵逼,见刁子鱼端上来,赶紧夹两条放哥碗里。 “四哥吃鱼,反正时间还早,咱们慢慢喝嘛。” “谢谢!阿薇也吃。等会儿腊兔上来,好大一锅,根本不用吃饭,可香啦!” “四哥,阿薇说你不是想雷姐,那是咋啦嘛?” “唉,你还是少年不知愁滋味。知我者谓我心忧啊!来,喝酒!” “不嘛,我就是想知道!” “二货,激战在即,四哥呀,这是在思念老战友了。” “谁?老战友,美姐,啊?” “可不嘛,放眼天下,知四哥者,莫如美姐。” “是啊,美姐能为雷姐挡枪,这种关爱,千百年来,那个女人做得到?” 砂锅肉肉恰逢好处地端上来,夹一支兔子后腿放小陈碗里,又夹一支给阿薇。 “好啦,快吃肉肉。” 小陈从锅里拎起一支前腿,看看嫌小,把自己碗里的后腿放哥碗里,自己抓起前腿就啃。 阿薇右手啃着兔子腿,左手还不忘竖起大拇指。 “啧啧,二货,啥时候成了咱四哥的小棉袄了?” “哼!你跟果子皮经常跟着四哥,吃香喝辣的,我哪有?” “吃香喝辣,这个可以有。等阵开打,你俩别忘了互相看着点儿。下车、拉客的人多,尽量别掏枪,围住目标拔刀就劈,绝不心慈手软。到大巴车跟前儿取箱子的肯定是小日子,因为他俩都会说汉语,就交给我跟郭子还有小胡。那么外围放哨的就是越南小两口了。你俩盯死那位越南美女,看那货肌肉发达,细腰宽肩膀,腿脚功夫绝对狠辣,虽然二比一,也绝不容小觑。至于那位帅哥,离他远点儿。哥自有安排,保证把他伺候好。” “他们该到了?十点多了。” “三个小时,差不多,咱们把肉吃完就下去。” “果子皮还没消息呢?” “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估计他俩儿已经吃饱喝足,在三轮车里打盹呢。” 十一点钟,吃完饭下楼,这俩货果真坐在三轮车里睡觉觉。寻思着肖营长快到了,四周撒了一眼,小广场对面的小轿车闪了两下车灯。 带着俩美女立即走过去,一看是肖营长,在跟通城的杜部长谈话。 “103,晓得你们在吃饭,所以就没有提前打扰。我这儿有一个重要消息,我已经托车站长途调度室的领导了解过了,这趟班车在上高速之前,的确有类似当地口音的中年男士,拦车托运两只大皮箱,给了五百块费用。说好到了通城会有一对靓仔美女来取。” “太好了,非常感谢部长大哥哥!肖营长一路辛苦!” “103,我这样想,在这三条路口放置几台麻木,作为第一道防线,阻击队员隐蔽在车厢里待命,伺机出击。其他队员根据地形埋伏,作为第二道防线。” “这个方案我同意。客人准备租用两台偏三轮,三轮车的司机已经换成咱们的队员了。东西既然装在两只大皮箱里头,待他们从大巴行李箱里拎出皮箱放进三轮车,车子会突然发动往外跑,也就是这条去城区的路线,还有那边到崇阳的路线。等三轮车跑出人群,后面追赶的客人,如果手里有枪可以击毙,如果没有,打伤就行。” “估计有几个客人追赶?” “一男一女的小日子会说汉语,应该是他们俩取皮箱装车,一对越南人应该在一边放哨、策应,以防不测。所以立马追赶的只有这一对小日子。我会随时跟着小日子应对,越南美女,交给我这两名队员。越南帅哥,就麻烦肖营长安排两名强悍的队员来应付了。” “好,我赞成!小日子只要跑出人群,肯定有来无回。倒是那位越南帅哥,在人多的地方不怎么好对付。” “要不这样,肖营长也隐蔽在人群中,杜部长就在大厦大门旁边凉快,防止那货跑进大厦。带枪了?” “带了。” “我跟肖营长都可以内外策应,决不能让越南帅哥逃脱,如果没拦住,他出现在第一道防线,可以击毙。” “基本上小广场周围已无死角,说八面埋伏都不为过。大巴车一到,人员就比较集中了。肖营长吩咐队员,没有把握不要开枪,避免伤及无辜。为保密起见,我暂时还没有通知警方。” “那就这样,杜部长租借麻木,肖营长传达任务、部署人马。” 第四零五章 四哥双肩受伤 四位客人吃饱喝足,小日子帅哥下来,看了看正在打盹的小胡和郭子,推醒小胡,谈好车费为每台车100块,先拿出20块钱,算是用车的定金。 “好了,老板先上楼休息,班车回来了我上去叫你们!” “ok,记得啊,410房间。” 等待,是漫长而又兴奋的。总之,该来的终归回来。 咱们三个回到车子里,检查了一下装备,咱特意检查了镖囊,主要是对越南帅哥,牵肠挂肚啊。 “差不多还有两个钟,都眯一会儿。” 迷迷糊糊之中,一声冗长的大喇叭,惊醒了梦中人。 抬起头看表,凌晨一点半了。咱们三个走出来,车子还没停稳,麻木、三轮车、板车,一下子就围了上去。 小胡跑上去叫开410的房门,客人答应马上就来,叫小胡先下去。 郭子他俩故意把三轮车停在外围,车头也朝外。 不一会儿功夫,客人下来,都背着背包。一对小日子直奔班车行李仓,两位越南人看了看三轮车,径直走过来,给俩司机点头笑笑算是打招呼。 郭子跟小胡怔了怔,指指自己的三轮车又指指班车,然后双双走进人群,去帮忙拿东西。 一看这情况,四个人拿到东西立马就坐车走。我立即示意肖营长及另外两名队员,跟去郭子后面伺机动手。五比二,压也把人压扁了。 阿薇走左边,小陈挽着哥哥的胳膊走右边,一副久别重逢的亲昵模样儿,慢慢向三轮车靠拢。右手三枚透骨钉,刚才小睡前,还重新涂了麻药。 五米、四米、三米,然后停下来在小陈的额头上亲一下,小丫头赶紧躲进怀里撒娇娇。 片刻过后,班车那边厢传来动静,随即传来尖叫声。大家一起扭头惊讶的同时,右手一甩,三枚钉子悄无声息地射向越南帅哥的脑壳。 阿薇、小陈见状,同时飞身直取越南美女。 这位帅哥脑袋晃了一下,双手下意识地摸后腰。那容他摸到枪,三米的距离,腾起两步,飞身而起,右脚揣向对方胸口。 在这货仰倒落地的瞬间,双枪还是拔了出来,同时响了。 飞身而过的瞬间,感觉双肩烁热。 旁边的越南美女,陡见来袭,一个前滚翻,滚出摩托车一米多远,待站起身从背包底部抽出两把匕首,左右开弓。 六把匕首在夜色中寒光四射,一时间三人打得难分难解。 在脚尖点地旋转身子的一刹那,双手摸枪,却感觉双臂沉甸甸的,根本不听使唤,越南人就在眼前,虽然躺着,放下的双枪又慢慢抬了起来。 我若跃开,正在缠斗的两位美女就有危险。 恰逢其时,“砰砰砰”三声枪响,越南人双肩抖动几下,双枪也已脱离手掌。 “杜部,好枪法!” 老哥点一下头,随后双手抱枪一猫腰,伺机打击越南美女的双腿。 几秒钟过后,阿薇、小陈同时跃开,随着两声枪响,还在上下翻飞的双腿顿时停了下来。 杜部一声断喝:“把刀放下!” 阿薇、小陈也同时拔枪,左右指向越南美女,示意她放下匕首。美女扭身看了看一动不动的帅哥,扔掉匕首的同时,人也倒下了。 那边厢,小日子俩人儿挤到前面,很容易就看到了自己的皮箱,只是有点大,众人都抢着往外拽自己的行李。他俩硬是拉不到手里来。 小胡、郭子走到跟前儿,把众人往外推,喊他俩快找自己的箱子。终于有了机会,俩人一人一把,抓住自己的大皮箱拉了出来。 堪堪挤出人群,正当他俩儿把箱子分别递到郭子、小胡手里的时候,郭子面对帅哥,小胡面对美女。两人同时发力,在交接皮箱手挨手的瞬间一个反擒拿,俩人儿同时摔倒在地。人群还没反应过来,肖营长和另一名队员扑上去按住小白脸的双腿。另一名队员赶过去膝盖顶住美女的后腰。 人群中这时才发出惊叫,几乎同时,俩人儿双双给拷个结结实实。 已经没有悬念,人群一看见手铐就晓得咋回事儿,立马闪开一条人行道,俊男美女戴上手铐一前一后押了出来。郭子有点吃力地推着两只大皮箱。 “103,肩膀不要紧?” “啊,四哥受伤啦?” 小陈和阿薇正在给越南美女戴手铐,闻听此言一下子跳起来,跑到哥哥跟前儿,发现双肩都在冒血。 肖营长一声令下,全部到小广场对面集合。叫两台越野车开到这边来! 车子一到,立马有队员拿出药箱给我包扎。 “阿薇,那位美女也有枪伤,给她也包扎一下呗。” 杜部长打电话通知了警方,同时也呼叫了救护车。 简单包扎之后,我跟越南美女分别坐越野车赶往医院。 郭子开车,阿薇、小陈分坐两边扶着哥哥。 “陈妹妹,皮外伤而已,瞧你这张小脸儿,你四哥死不了!” 躺在手术床上,大夫说麻醉双肩有困难,争取我的意见。 “贯穿伤,有啥嘛,全身麻醉就是了,又不是第一次。” 一觉醒来,天已近晌午。 “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 草堂春睡足,窗外日迟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