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傲仕三国》 第一章 天才青年梦三国 “醒醒,兰杉。别睡了,快起床,要不上学可就迟到了!” “妈,别烦我,今天我感冒了,你帮我给老师请个假!求你了,妈你最心疼儿子了,对?” 贺兰杉生怕他母亲知道他是装的,于是又打了一个喷嚏。这可把贺妈给急坏了,连忘了嘱咐儿子别趁机玩游戏的事都不管了,径直穿上鞋就一边打电话,一边向药店奔去,那速度! “唉,总算是不用看老郑(贺兰杉的班主任)的脸色了,要不总挨批。” 说着,他已经打开了电脑,又是老游戏《三国无双全传》。兰杉可是高手,每次玩都能白手起家全胜曹刘孙。 “唉,我要是真的能够去三国的世界亲身体验一下,那该有多好。” 这一次玩,贺兰杉选了关羽,三下五除二就结果了夏侯渊,又是一个连胜,连吕布的赤兔马也给抢了过来…… “兰杉,开门,妈妈买药回来了!”贺妈在门外敲门喊道。 “啊,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我不想又半途而废啊,正玩到张飞vs夏侯惇呢,这可是决胜局呀,真倒霉!” 心头虽这样埋怨着,贺兰杉也唯有不情愿地关了电脑,去给自己老妈开门。 “兰杉,来,喝药了。” “妈,我……我好像好一点儿了,没什么大问题的。休息一两天就好了,不用再吃药了?” “不行,医生说了,你这次的感冒是慢性的,刚开始没什么,但是拖着不吃药就会转为支气管炎。快,吃了!” “天啦,这都什么医生啊,兽医?我压根就没感冒,他都能说出个支气管炎来,强!” 贺兰杉心里默念着,但也只能先无奈地接过了药,吞进嘴里,卡在牙缝下,假装着吞咽了一口唾沫,转而看向自己的母亲。 “好了妈,我药也吃了,你出去忙,我还想再休息一会儿,也许……咳咳,也许明天就能够去上学了。” “行,那你好好休息啊!妈上班去了。”说完贺妈也就掩门出去了。 贺兰杉见自己老妈走远,这才重新锁上了门,吐出了那令人作呕的几粒药丸,便又再度打开了电脑。这一次他重新选择了《三国风云之董卓大传》,玩起了统一之战的曹刘争霸。 可别说,曹操可是兰杉心目中的偶像,对他的诗句那是倒背如流。可他又十分欣赏赵云、马超、关羽等猛将,以及吕布这个令人发寒的变态大将,不愿杀了他们,最后搞得迟迟未一统三国。 “好,好一个吕奉先!” 贺兰杉惊喜之余忍不住大叫了出来。但这一下可玩完了,却被依旧还待在家里的贺妈听见了。原来贺妈因为收拾家务的缘故,并未立刻就出门。 贺妈一脚便用力地踹开了大门,冲贺兰杉嚷道:“贺兰杉,你在干什么!” 贺妈的脸涨红得已经与关羽无异,手中握着一个鸡毛掸子,朝贺兰杉快步走来。 而贺兰杉此刻玩得正兴起,早已经兴奋得甚至都忘了自己身处哪里,竟冲身后他老妈叫喊道:“孟起,寡人令你三天内拿下成都,不得有误!” 天啊,接下来只听得一声惨叫,自贺兰杉口中断断续续不住传出,连隔壁邻居家的小孩,都听得全身直哆嗦。 “去,去学校和郑老师承认错误去,立刻,马上!” 贺妈已经被自己儿子气得血压升高、心跳加速,脸上肌肉一抖一抖的,看得兰杉好不害怕。他连忙连跑带爬地背上了书包,无奈地出门向学校奔去。 “唉,人在母营,身不由己啊。元直,我终于理解你了!” 兰杉走在路上,心头却还想着老狼写的小说《xxxx大传》,满脑子中全是三国的画面,真是快要入迷了。虽然如今高考在即,但兰杉在学习上却是天才一个,数学考试从来不下145分,语文也从来不下140分。 尤其是历史,兰杉的文言水平可以说是到了拔尖,随时作文都写文言,几乎全班都对他赞不绝口。他对于繁体字也几乎全认识,其中三国的历史,那不用讲了,甚至比不少专门研究三国历史的学者们了解的还多。 踱步到校园门口时已是正午,兰杉进了校门,来到教室里。 “呀,人呢?怎么一个人都没有?安能戏吾焉,莫知吾将至,尽皆散去邪?” “s!别再满口之乎者也了。说,上午你怎么没来,是不是又做梦梦见大乔了啊?” “别胡说,我才对三国的女人不感兴趣呢!”兰杉反驳道。 “那你干嘛去了?老实交代,兴许本姑娘心情好,不与你计较!”兰杉的女煞星张彦蓉回道。 “你想知道啊,亲我一下呗!” “讨厌,不和你废话了,我去办公室了。”张彦蓉说着做出一副要走的姿势。 “等一下,你可答应了我不许告诉老师的啊,别反悔!” “行!”张彦蓉冲兰杉微微一笑,转身便离去了。 贺兰杉看着她快步走远的背影,不禁轻叹了一口气,这才想起现在是午休所以同学们都不在教室,他也就顺便趴在桌上,继续睡起了大觉来。 放学后,贺兰杉实在是不敢回家了,想来定是担心遭到自己老妈的一顿斥责。他独自一人在夜路里踱行着,漫不经心不知不觉间,竟来到了那个充满绿光、平日里严禁任何人下去的,被高压电磁波常年辐射的地下管道里。 “喂,这里有人吗?快来救我,我上不去了,喂!” 贺兰杉站在一块木板上丝毫不敢乱动,却感觉自己的身子一直在下沉,而且速度越来越快,犹如掉进了无底洞一般。这令他差点儿没直接哭出来,心里这时候才想到回家的好。他宁愿现在被母亲痛骂一顿,也不愿在这儿多待一刻了。 “啊……啊!!!” 贺兰杉发现自己的心脏都快因为过度失重飞出胸膛,并逐渐察觉到,身旁移动的速度,已经快得他看不清任何东西了…… “光速?!”深懂物理的他,在这一瞬猛然失声。 …… 这里是一片偌大的草原,远远望去,风和日丽,山清水秀,阳光明媚。 在草原的大约中央处,此刻正躺着一位年龄看上去、约摸十八九岁的英俊少年。而或许从这一刻起,便没有一个现世百姓,知晓他根本不是这个世纪、甚至这个千年纪元的人…… 第二章 准备作战 “啊……呀!” 兰杉深深地打了一个哈欠,不知昏睡了多久方才缓缓醒来,竟发现自己躺在一片草地之上。他身体微微移动了一下。咦?怎么感觉变大了。于是朝身下一看,天啊!乖乖隆滴咚,自己怎么穿着跟电视剧上的武侠片里面的那些古人、一模一样的服饰啊! “我没在做梦?”说着他给了自己一个耳光,啪!好疼! “那我该不会是在演戏?”察觉到自己不是在做梦,贺兰杉心中又开始泛起另一种臆想。 他连忙往四周看去,也没有剧组人员啊,仅有的也就是身旁的一匹马。而眼尖的兰杉很快便认出了那是一匹汗血宝马。 他看过电视里的马驹,自己却还没有亲眼见过活物。心痒痒地想着,他也就起了身,准备走近去细看那匹良驹。 贺兰杉好奇心胜,虽然依旧有些胆怯,但想着冒死也要骑上一回过过瘾。 “靠,不管了,能够圆梦让我爽上一次,死了也值了!” 他轻一压马背,学着电视里看来的上马姿势,竟轻松地便翻身上了去。他一惊,边试边回忆着双腿猛夹马腹,那马竟很通主人的心性,立刻便飞奔了起来。 不一会儿,兰杉便骑得累了,可那马儿却死活不停。他手微微一松,身子失衡不小心翻下马去。为了自卫,兰杉双脚用劲一跃,竟远远地直立在了地上,全身感觉轻盈如燕一般。 待得兰杉缓过神来,这一幕顿时令看惯武侠片的他惊呆了:“难道我也会武动了不成?我身上明明没有威亚的绳子啊。” 这样想着,他顺便半信半疑地自脚边,拾起了一支竹竿,学着“武侠剧男主角”那样舞了起来。而令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的是,他竟还是一名武学高手! “这下子真的完了,莫非我穿越回古代了?!” 虽然心中略有一瞬间的惊喜,但他此刻更多的却想哭。因为他连这是哪儿、如今来到了哪一个朝代都不清楚。这表明他,可能随时都有丧命的危险。 一想到这儿,他竟一下瘫坐在了地上,双目无神地用无奈眼神仰望天空,似乎在狠狠地期待与沉思着什么。 “少主!少将军!您在哪儿?主公叫我接您回去了!” 兰杉一听到是人的声音,高兴地快要疯了。但他为了自保万一,方又骑上了马,手中握紧了竹竿,向这道声音传来处望去。 只见那人一身平凡普通的兵装,一看便是一个有官阶的士兵,颈上还系着一条黄色的衣襟,看得让兰杉不自觉便想起了,三国演义里黄巾兵起义失败时,被全部屠杀光的凄凉惨景来。 在贺兰杉失神间,那士兵已走近前,一见到真是自己少主,立刻便单膝跪下,口中恭敬道:“少主,如今这兵荒马乱的,主公他心系您的安危,您以后还是少独自一人出来为好啊!” “啊,你叫我什么,你是谁?”贺兰杉没头脑地紧张道,这是他第一次亲耳听见古代人说话。 “啊?”眼前这一幕倒让那个士兵吃了一惊,“少主,您这是何意?小人愚笨,请少主明示。” 兰杉细细上下打量了他一圈,心中大概清楚了眼前这个小卒,在武功上绝不是自己的对手,又叫自己少主,便大概了解了两人间的主仆关系。于是兰杉也就放开了胆子,索性朝他厉声喝道:“少废话,本少主问你一句,你就回答一句,休得多言,不然本少主必治你罪!” “是!少主请问。”那人见少主恢复了正常,心底的疑惑也跟着散去。 “吾是谁?”兰杉首先挑了最重要的事情问道。 “您是我们的少主啊。” “不,我是问你吾姓甚名谁?” “少主您姓国名仕,字无双啊。” 兰杉在确定了不是他之后,不禁感到一阵惋惜。但仔细一想,国仕是谁,我怎么不知道?那看来真的是一个小人物了。于是又问道:“那此朝的先主是谁?” “汉中贼刘邦!”那士兵语气略微加重了些许。 啊,刘邦?那不是……可是他怎么成汉中贼了?兰杉心中略微一虚,想来这人应该是属于反贼一伙了,而“我”又是他们的少主,岂不是…… 想到此处,兰杉心头不禁打了一个哆嗦,于是又忙问道:“现今皇帝是何人,今年是哪一年?” 那兵想了想也忙回答:“现今是,汉灵帝刘宏那厮当着洛阳之主。不过他却每日只顾玩乐,眼看汉朝就要灭亡,他却在洛阳歌舞升平,丝毫不问天下民生疾苦,搞得如今民不聊生,群雄并起。如今我黄巾军正要起兵反汉。少主您又有经天纬地之才,出神入化之武,必能引众弟兄杀入宫去,端了那狗皇帝的金窝!” “住口,你怎敢说如此大逆不道之言?这次便算了,此话万不可说与别人知道,否则吾必杀汝!再问你,现今是汉灵多少年?”贺兰杉心底深知黄巾最终覆灭的缘由,不免连连条件反射般提醒。 那兵闻言终于开始感到不对劲了,少主今天怎么怪怪的,仿佛完全变了一个人。但由于他头脑简单,也就懒得去多想,径直先答道:“如今正是中平六年。” 深解历史的兰杉心头一算,嘴边脱口喃喃起来:“这么说,现今是东汉末年,即公元189年春。那看来我运气真的好到爆了,竟来到了三国时代之前。既然我现在的身份是黄巾兵的少帅国仕,那我的父亲应该就是天师张角了?” “这个时候,嗯……关羽生于公元163年,张飞生于168年,赵云生于169年,年龄都约摸二十来岁左右。而吕布生于160年,三十岁。嗯,马超的话,172年,只有十八岁啊……” 在兰杉心中各种算计着,如何才能见到这一通武将的真容时,那士兵已经牵着马回到了黄巾军营。 兰杉望着眼前渐行渐近的成片营帐,心中暗暗地发着狠誓—— 既然自己已经来到了三国,那看来回去一时半会儿是没什么指望了。他一定要靠着自己的力量寻找到五虎上将,像以前看过的那些穿越小说一样,有朝一日,说不定真的能够一统天下呢? (从本章开始,贺兰杉一律改称国仕。) 第三章 尽现本色 且说那兵带着国仕进了营帐,国仕一看便傻眼了。这哪儿是什么军营啊,不仅一个个士兵长得如同妖怪一样,满身奇异的装束,有的甚至还穿着一身道袍。那满是文弱的模样,竟也想着要拿刀举兵造反。 国仕看在眼里,差点儿没以为他们是在白日做梦。 心中嘲笑完,国仕立刻便冷静下来,抬头望了望前面。一个身着黄色锦缎道袍、看似活神仙般模样的长髯老道,正端坐于大殿之上,此人便是张角。 在他旁边站立的另外两人还好一点,至少穿了一身戎装。而国仕也在第一眼便猜出了,此二人定是他的叔辈们——张梁、张宝了。 “仕儿,你去哪儿了,我听你手下说你出去了一整天,干嘛了?”张角一对三角状的眼睛死死盯住国仕,嘴中却不慌不忙地询问道。 “我去玩……我只是去探了探长安与洛阳方面的情报而已。如今一日既过,仕自然有消息带回。” 国仕看着张角眼神深处分明流露出的冷漠,心头先是一惊,但很快地他便释然过来,知道自己定一向不受他的喜爱,于是心中灵光一闪,就势回答。 “哦,当真?快快讲来为叔听,是什么消息?”张角闻言尚还在沉默之中,而一旁的张宝显然已经按捺不住,率先追问出口。 国仕凭借自己在演义与三国志中了解到的,细思片刻后侃侃回答道—— “义父,孩儿昨日晨巳时抵洛阳,见城中已张榜公布知我黄巾军欲起兵作乱,遂令了卢植、皇甫嵩、朱隽等将各带本部兵马五万前来此剿灭我们。现已有大概两部军马向此赶来,估计不出五个时辰,他们便可至。” 张角闻言大吃一惊,正欲言,国仕又道:“义父,灵帝已下令能生擒汝便可就地封王,赏千户侯。您得必须做好迎敌准备啊,否则,此战恐败。” 张梁先前在一旁静静听着,不免这时抢过话来:“量此区区十万残军弱将,怎敌我黄巾百万之众?汝大可不必担心,自古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吾手下大将张蜂有万夫不当之勇,定让来军有去无回!” “三叔不可轻敌呀。仕有一计,定可破此联军,只要……” “子勿多言,此战吾军必胜!汝辛苦一天也累了,来人,送少主回居室休息!” 国仕嘴角微笑,转身便出了大帐,心道:“张梁,你自信能破敌,可你岂会知道,我心中早已明了,历史上的此战你必败么?” 国仕回到自己的厅帐,入眼顿时便大感惊讶。 这一幕幕陈设可比电视剧里演的好多了。桌案、屏风、大床、玉鼎、香炉等等一应俱有。国仕向来沉稳,自然不会将心中惊讶表现出来。 他坐了下来,翻来了案台上的竹简。打开一看,里面书写的果然是繁体古字加右行书。他暗自庆幸着还好自己学过此字,如今到了这儿,总不至于看不懂或别人一问三不知怎么的。 其实自打兰杉来到现在这个时代,才仅仅不过三个时辰,他的适应能力几乎已经超过了以往他看过的、那些穿越小说中的一众人物。 从他看过的一些杂七杂八的小说中,他才知晓,张角原来在公元184年就已经造过一次反,做过一次乱。可不知怎的,他竟平安地躲过了那一劫围剿,也就有了如今被自己占据意识的国仕,倘或不是如此,万一张角真的挂了,那自己岂不得白手起家了? 国仕心中各种胡思乱想毕,又翻了翻身前的将相名册,里面果然有自己所认识的周仓、廖化、张燕等将。而至于那位名叫张蜂的人,国仕可是太在意了。 因为他就是后来赫赫有名的三国一代名将——张辽,在正式跟从吕布从戎前所用的本名。 国仕又查到张角自封天公将军,其二弟三弟各为地公、人公将军,率十八万黄巾军已抵向洛阳,准备四月初八起军。可皇甫嵩却不是泛泛之辈,手下强将谋臣甚多,不可小视。国仕低低沉吟一番,心中已然有了计较。 “来人,给本将备马,吾要前去巨鹿序山!”国仕一拍桌案,冲外吩咐道。 片刻后果一人入内,牵着一匹闪电驹,雪白上身单黑尾,两眼内颔,甚似的卢。国仕再走近细细一瞧,此马不是的卢何甚,与书中所述一般无二。 国仕心中大喜,忙命人告知,将此马正式命名为的卢。随后带上几十个直系士卒,独自往前巨鹿去了。 果不其然,三个时辰以后,一小校冲进大殿,对张角单膝跪下,道:“属下张蜂,探到打洛阳长安来的官军,据此已不过三十里,在两个时辰内便能至,请将军速速鸣金备战!” 张蜂向来是个急汉子,入殿连请安都免了,又显得丝毫不尊重张宝兄弟二人,十分遭人嫉恨,要不是看他有勇,张梁早一刀结果了他。 张梁见他说中了国仕所言,以为二人私下同谋,心中大为不悦,遂下令将张蜂拉出去大打五十大板,称其谎报军情。 张蜂正惊讶间,只见张角瞧张蜂生得虎背熊腰,身长八尺,威风凛凛,心中甚喜,忙下令制止,并将张蜂带上前来,令其披上战袍,准备出战。 张蜂闻言大悦,遂出账,令从军鸣金,准备阻击主动来袭的官军。 另外一边,国仕已行至巨鹿,正风风火火地前往序山。在山脚下,忽遇一老汉,那老人坐在树下,看来是脚受伤了,正在呻吟着。 国仕天生有识人之明,自然知道他是谁了。于是令众人下了马,走上前去,蹲下问道:“老人家你怎的受伤了?长待在此处可不好,要不让我的人送您回家。敢问您家住在何处?” 那老人见眼前此人容貌俊秀,气宇轩昂,身高八尺,又穿得一身士家模样,心中微喜,便答应了他,让国仕扶着一同上山去了。而国仕手下一干众人自然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便没有去多理会得。 一路爬行来到山顶,进入一雅居,国仕令众人都守在室外,不许任何人入内。国仕背着那老人入内,小心翼翼地帮助他上了药,还喂他吃了粥后,便当即作揖冲他拜了一拜,口中毅然恭声道—— “田丰先生的大名贯满巨鹿,在下怎会不识?” 第四章 巨鹿田丰 “在下知晓田先生乐于游山玩水,不愿入仕参与军谋。但如今天下已乱,各处军阀割据,弄得民不聊生,而汉皇帝却只知自乐宫廷,盲目加重赋税,完全不顾百姓的死活。可见其灭亡只是时间的早晚而已。” “无双虽不才,却有心救百姓于水火,然计数短浅又身无半谋。若田丰先生能出山相助,吾必如鱼得水也,定会早晚听从您的劝导。” 待到国仕这一通话说完,田丰已然大惊而起,见眼前这少将,年纪轻轻竟会有如此大志,且胸怀天下又对当今时事如此深解,一时间心中隐隐确有些心动,仿佛终于得遇明主一般。 但为了慎重,田丰还是佯装发怒多问道:“汝是何人?竟敢有如此念头?” 国仕泰然自若般答道:“在下乃黄巾首领张角的义子国仕,字无双。如今黄巾军身临大敌,在下本有一计献于主上,奈何张梁那厮刚愎自用,不听良言,一意孤行。仕深知此一战必败无疑,可仕深受张角养育教诲之恩,不可不报。仕若能得田先生相助,定能击溃来军,也算报得一恩了。” 没想到田丰闻言却大怒:“老朽见你有勇有才,怎知你竟是黄巾余孽!吾一对儿女皆是死于黄巾作乱中,故尝立誓,此生绝不与黄巾贼同谋反汉。汝不必多言,自行下山去,吾绝不助纣为虐!” 国仕听到此处,心中不禁暗叹,还好自己不是真的国仕,那张角也不算对我贺兰杉有任何养育之恩啊,不然可还真会进退两难。至于如今嘛……张梁,你可别怪我无情了。 国仕苦着脸,表现得分外无奈,不免叹道:“田先生,仕也知黄巾军在此地行为多有出轨,甚至枉杀百姓。但或许先生不知晓,张宝那人如今年岁愈大,对仕便愈发严苛冷淡起来。而仕早便有了离去之心。先生若愿助我,仕可与黄巾军划清界线。仕手下的这一众黄巾亲兵也可舍去。如何?” “好,无双小友不靠别人力量,又有惊世之志,老朽愿意生死相从,决不生二心!”田丰说罢单膝跪下,诚然道,“吾不才,但愿能如所言。老朽田丰参见主公!” 国仕见状脸上大喜,心中却暗暗叫苦,这不是让我放弃尚好的地位,和你一起白手起家吗? “请起,先生快起。既然先生愿从,那吾请先生谈谈当今天下局势如何?”国仕心中虽然无奈,但却也不便表达,忙扶起田丰,并挪开话题。 “据老朽所知,如今大汉日渐衰落,亡矣不远。北方袁绍占了河北,自为太守可对中原却虎视眈眈,而今大将军何进手下虽兵多将广,但他不是个治世之才,早晚亡矣。南方袁术作乱,手下大将孙坚脱颖而出,连占数城,再北公孙瓒新召的刘关张三人也是武之人才,令公孙瓒转败为胜,与袁绍对峙,又与黄巾对峙而不惧;西凉太守董卓也是野心勃勃,但恐时机未到,因此不敢入主长安。丁原空有襄阳一城,不足为患;北方匈奴,南方蛮族也趁机而动,屡犯我华夏疆土,至于当令何进手下陈留太守曹操,吾观其有大志亦勇,手下又有良将,不若主公暂且投了他罢。” 曹操自是兰杉偶像,国仕怎能不悦,当即大叫:“甚好!吾就去陈留投了曹操也罢。” 遂国仕假令人带田丰向许昌去,自己称有事回军营了。于是乎,田丰就这样进入了国仕深谋远虑的一个陷阱之中…… 张角的营帐处离邺城最近,又听手下大将打听到邺城粮食财宝甚多,于是便又命张宝前去率五万军马攻打并占下邺城。 张角做事自是十分慎重的,他担心张宝才疏学浅不懂带兵,于是叫他带上国仕一同前去。可谁知张宝连想都没想就直接拒绝了,还夸下海口称在三日之内必将迎张角入邺。张角无法,只得传了他几页《太平要术》,就让张宝带了周仓、夏侯恩等人去了。 另外一边,国仕回来了军营,前来拜见张角道:“义父,孩儿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张角笑着道:“没事,你说,为父不会有何顾虑。” 国仕闻言,嘴角亦掀起一抹狡黠的微笑…… “大胆,汝怎敢出卖我黄巾众弟兄?来人啊,将国仕小儿拉下去,重打三十大板,并逐出我军!” 国仕一闻,大吃一惊,心道你还真打啊,太没人性了!唉,忍了。想罢,已被拖了下来,打得国仕暗暗叫苦不迭。 果不其然,卢植、皇甫嵩已带了十万兵马来袭,第一战还未开打,黄巾兵中胆小的已经逃了四五千。张角闻言大怒,骑了国仕的的卢马便冲上阵前,叫令鸣金。国仕被打完后也退下了,自在一边看着自己来到古代的第一战…… 张梁此刻已带了七万兵马聚在平野山前,当先一员大将,头带金冠,果然身长八尺,手使一柄龙吟钢枪,那枪大概有四五十斤重,一摆的惯性就可杀死一个人。 那将自称张蜂,无字,听说名都是张梁取的。于是乎,张蜂开始与敌将连番战前对挑。 另外一边,幽州太守刘焉闻知官军与黄巾军在平野山对战,心中甚是激动。因为起义军还没来得及进军幽州,就被截下来了。正当刘焉准备大帮庆祝的时候,其校尉邹靖却道:“黄巾军兵强势大,我们兵力单薄,那两路军马不一定能战胜张角,再加上张角有《太平要术》在手,他们的胜败也是定局。所以,我们必须要先与公孙瓒结盟才行啊!” 刘焉听罢觉得有理,遂命刘璋带上一些兵马和人手前去公孙瓒处求和。另一方面,田丰在走之前交给了国仕三个锦囊,要国仕在关键时刻才能打开。 国仕回到军营以后,便立刻召周仓、廖化、李典、褚燕、高览、邹茂、管辂、陈宫、逢纪、许攸、侯成、韩忠、张邈等一干文臣武将,准备开战带自己的人马以少胜多以智取胜。 第五章 赶制脚张弓 国仕长得本就如人中之龙,身材魁梧,又才高学富,打开第一个锦囊后,便令了一干文臣入殿,参见了他。 其实国仕的见多识广给了他很大的帮助,才没令他无从下手或令人产生怀疑。 国仕看了看下边的文臣,令他们一一报了姓名,又用最快的速度记下了,便说道:“如今大敌当前,诸位食军之禄,难道不该担我军之忧么?”国仕装出一副诚心相待的样子。 管辂上前道:“某有一计,可令皇甫小儿有去无回。” “快快说来。”国仕假急道。 “可令一上将率精锐部队从后山包围,形成令官军四面楚歌的境地,可是还需要武器至其于死地。” 陈宫抱拳道:“这个容易,我军习惯山地作战,不如用山上的滚石压死他们。” “不行,滚石太细小又精确度不大,还会令官军发觉而有机会了解地势,万万不可呀!”国仕一看,原来是逢纪在进谏道。 “可惜没有好的武器,本来弓箭可以的,就是射程不够。”许攸自言自语道。 “慢。你刚才一语惊醒梦中人,本将有办法了!” 遂国仕令笔墨伺候,画了一个东西,交给陈宫道:“这是脚张弓。他的射程是普通弓箭的三四倍,只需加大弓径,加复牛筋,最后用脚抵住,可用双手拉放。对了,这是三孔插器,将它安在弓箭上,可三箭齐发而不偏不晃,你们以为如何?” 众文臣面面相视,道:“这……” “子勿多言,快令本营最好的兵器师加批制造,务必在三个时辰内造出五千支,本将亲入前线为众位争取时间。” “是,少主!”众文臣看见少主如此有智而仁义,心中竟起了一丝不注意的背张从国之意。大家心知肚明,国仕是华南老仙的大弟子,文韬武略均是出乎其类。遂都退下准备去了。 于是,国仕独自带上周仓、廖化、李典、褚燕四将前往两军阵前去了。 另一方面,张梁身边只有一将纪灵在保护其安全。没办法,谁叫他的军心太差,在张角黄巾军中人缘太差,几乎无亲信。要不是他曾赏识张蜂,撞狗屎运救了纪灵,估计现今可能是个“光杆将军”了。 主战场上,张蜂已敌杀官军五员大将了,现在是周泰出阵,两人都是强将,两军主帅看得心发痒,真想两人取胜。在约三四十回合时,张蜂虚晃一枪,龙吟一震,将周泰打下马去,并伤得其虎口喷血。 严颜上阵,与张蜂斗了二十回合不分上下,遂回身射刀,将周泰救了回来。待张蜂回过神来,严颜的马已经走出去甚远了。 大将于禁、张任二人同时上前夹击,张蜂虽是猛将,但已被皇甫军的“车轮战”搞得开始力竭,枪法已乱,下风立现。 眼看于禁的白银枪就要刺中张蜂的小腹,一迅箭自远处飞射而来,周围便卷起一阵旋风。那箭正好击打在于禁的枪上,于禁顿时双手一抖,白银枪落地,手中溢出鲜血。 张任一惊,回枪看去,不巧刺中张蜂胯下的马。那马失蹄,张蜂被张任枪尖对指着,但张蜂却见张任迟迟未动杀手,遂亦回头看去。 只见一少年白袍将军,胯下的卢良驹,身长九尺,全身银灰,两眼泪槽。那将弯弓搭箭,将其拉成满月状,上弦待发。 “国仕,你来得正好,快救吾的爱将!”张梁在众军的包围中叫道。 国仕看他令人将自己保护在千军万马之中,害怕受伤之极而顿时无语,道:“唉,原来那位猛将是三叔的爱将啊。那三叔快上阵救其回营啊!” 周仓和褚燕见状倒是吸了一口凉气,张梁那厮跟国仕简直没法比,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嘛。而廖化已然开口了:“人公将军为何不上阵叫战呢?莫非怕了不成。” 张梁也不是白痴,知道他们看不起他,这是在诋毁自己但为了大局,他又和气答道:“本将军身受天公大任,手下又有诸多将领,何须本将亲自上阵?再说‘蛇无头不行’,吾被生擒偶杀事小,可我黄巾百万兵众是大啊!” 国仕打开第二个锦囊,自己看了便震毁,令手下止道:“三叔说的极是,吾是下属,应听三叔的,让吾来救张将军!” 此箭一射,还未出三步远,另一箭早已上弦。国仕又注入三分力道,从边射去,两箭齐发。 张任见国仕竟真射过来,已无时去杀张蜂,回身便逃。那一箭中了马心,一箭中了枪杆,遂马倒枪折。张任一人立于场上,张蜂是聪明人,当知其用意,拾起龙吟枪,上前两招生擒了张任,正待回营,敌营中连出三箭,箭箭射向张蜂背心! 国仕见状,不慌不忙顺亦出三箭,射向阵前。第一箭相碰,火光顿出,互相落地,入土三分。第二箭相穿,两箭立成四截,呱呱坠地。第三箭尤为猛烈,国仕的箭射过去虽击中那支箭,但那箭秋毫无犯,而发出一声钢响。 国仕大惊:糟了,张辽危险了,那是杆铁箭,惯性更大,能带人飞出几米远。那箭不知怎的,但速度着实慢了不少,又被三箭转了方向,从张蜂的手臂闪过,顿时血光飞溅,连肉一起飞了出去。 张蜂惨叫一声,这才发觉,回头看时左臂已出血不止。不敢多待,张蜂立刻丢下张任冲回了本营,国仕却大惊:在三国时代,谁能有如此箭术,难道是他?——黄忠黄汉升! 只见人群中射箭那人面前一身黄装,白胡长飘,手持大刀,嘴角泛起一丝微笑,遂消失在了敌营之中…… 国仕正失神间,忽而营群中又冲出来一箭。这一箭十分迅猛,百分之百的目标是国仕无疑。国仕未抬头,那箭已冲了过来,旁边周仓见状大吃了一惊,立刻用枪去拨。没想到那箭十分坚硬,正中国仕面部,国仕卷身下马,倒在地上。 “不对,此人不应该是黄忠,那三箭中的最后一箭目标应该是张任才对。此人心胸狭窄但又有如此箭法。莫非是曹操属下夏侯氏之箭将、夏侯渊吗?”国仕心想。 第六章 首获猛将张文远 那人见状大喜,以为射死了国仕,冲出阵来,边上跟着一文臣模样的人,那人自报是蒯良,右有一兄是蒯越,中间一绿袍英姿雄将,果自报夏侯渊。 那夏侯渊弯弓又是一箭,直指张梁心窝,原本假死的国仕见状立起,推开了周仓,就口中咬住的来箭,拈上五成指力,浑圆一射,也直指向夏侯渊掠去! 夏侯渊亦出一箭,两相碰触,仅此铁箭余留,起身上马便中了夏侯肩甲。 夏侯渊深知箭上有毒,立刻掏出解药,却没见到此时廖化、褚燕已潜伏在旁,起身一伏,遂夺了过去。张蜂正迷晕,敷了解药,好了大半。 那夏侯渊见状立时怒道:“国仕,吾与你誓不两立!”遂消失在人海中…… “来人,扶张将军回营休息。本少主胜后再去探望!”国仕道。 于是廖化便扶张蜂回营去了。 另一头,管辂的图纸,陈宫的请述,逢纪的指挥终于起了作用。箭已备有数千支,然牛筋不足,眼下只造了四百余支弓。 郭图想应该足够了,于是便立侍从良将率黄巾埋伏在山谷丛林之中,以待逃军前来。另一方面,公孙瓒已经成功地与刘焉结盟,并将新收的刘关张三人借与刘焉以御外敌。 回来阵前,张任被活捉,见国仕如此英勇,立刻起了投降之心,双手撑开捆绳,并双手举枪。 国仕不知何意,周仓遂告知,国仕亦明白于心,道:“张将军弃暗投明,本将军识人严明,定会令张将军有出头之日!” “谢主公!”张任遂入了国营。 两军阵前已无一人,周泰于禁已伤,敌首皇甫嵩见久攻不下,无奈只得全军突击。一场恶斗下来,双方均死伤惨重,但黄巾部分藤甲兵是敌将弓箭兵和长枪兵的克星。 眼见皇甫军渐入下风,国仕大手一挥:“全部投降,诸位已无退路,又家有老小,我黄巾军自百姓出身,定会视大家如手足,不会妄杀降者的!” 皇甫嵩大笑,遂回身不理国仕,率残军从广宗后山突围,正入峡谷处,只见丛林之中一阵骚动,遂传出一阵风声。一发又一发的箭雨从空中落下,皇甫嵩当先中数箭而死。蒯良也成了刺猬,蒯越马快,又处于众兵保护之下,未中甚箭。 皇甫嵩死前不瞑其目:“为何此箭能有如此射程……” 天已渐晚,申时已过,林下一片血河,除了少些像蒯越那样撞大运之人逃走以外,其余尽丧命于此。国仕与众文武上得了望台,心中甚是不平,眼角还有一丝泪痕:“为何他们宁死不降?” 国仕不忍目睹此一生中第一次真实的惨状,他知道“一将功成万骨枯”,知道以后这样的场面不会少,孰轻孰重,国仕的心竟开始动摇了…… 夜入主营,张角大庆三军,携国仕入主大殿,封其为少帅,可自领本家兵马,封张梁为黄巾保尉,与众将同庆此功。国仕借身体不适,起身离众将回营,却自去了张蜂的帐篷内。 国仕见管辂在,叫他安静,管辂拜了少主,遂出了帐。张蜂见是国仕,当即便起身相迎。 话说国仕舍己救了张蜂两次,张蜂自然是十分感激的,起身便道:“少将军请坐,张某在这里先谢过少帅的救命之恩,往后定当相报。吾乃一粗人武夫,不会客套,请少帅勿怪!”说罢自己倒先坐下来了。 国仕一见甚是喜欢得很,道:“实不相瞒张将军,本帅来此有一事相商,不论足下答应或否,万万不可伤了和气罢。” 张蜂见国仕如此有礼,以诚相待,遂道:“少帅有令请讲便是,何须如此?”国仕闻之便笑:“好,张将军果是爽快之人。吾有意请张将军加入吾新建之少帅军,不知足下以为如何?” 张蜂闻之本欲大怒,可国仕是其救命之人,又身怀绝技,张蜂于是无奈道:“吾从十五岁起入营,幸而有张角天公赏识,吾才能在黄巾百万之众中出人头地。如今汝乃其子,怎可有此反语?快快忘了,吾在张天师从下,亦是听命于少帅矣。” 国仕心中虽有不悦,但脸上只能平静说:“那好,既然如此,本帅不勉强。但吾有一言必须告与将军。” 张蜂道:“什么事?” 国仕笑道:“张将军为人宽厚,不计较个人得失,但非吾不敬,吾三叔确是一贪生怕死之辈,又不懂得行军打仗之道,体恤民军之苦。实在不是个好将领,汝以后还是离了他的好。” 话至此处,张蜂细细回想往日与今午一战,确实如此,于是道:“好,此事吾可从了少将军,就当做报了一次恩。另一件事如何?” 国仕正欲言,忽闻窗外有帐皮动声,知道是义父派的探报,心道:“没想到吾功高震主,张角竟仍不相信我。”于是手指一弹,一颗石子飞出,正中那兵头心,那兵立刻身亡。 随后国仕带了一干随从文武,携上张任与张蜂,连夜出了广宗,向巨鹿去了…… 次日晨,张角见那兵迟迟未返,遂又令一人前去察看,那兵回来报:“报告天师,少帅携其手下部分随从,于子夜出城去了。” “好,吾知道了,你下去。”张角道。 “可恶,真是放虎归山!又让这小子给逃了。”张角继而忿忿道。 另一头,国仕队伍骑马走了四五个时辰,天亮已过巳时,部队停下来休息。其间国仕道:“张将军,本帅现在要告诉你第二件事情。” 张蜂道:“少将军有话请讲。” 国仕道:“张蜂听令,本帅现令你随吾同往曹营,带出吾军师田丰,其间汝必须改称吾为主公,本帅亦重给汝取一名再配上字,汝可愿否?” 张蜂闻之大悦道:“某愿助少将军救出田先生,并愿意受名字。” “好,本帅观汝有些智慧,心思辽远而重义,不如取名为辽,增字文远如何?” 张蜂早想要国仕这个文将给自己取一个好名字,可一直无机会,如今喜极,遂道:“张辽见过主公!” “好,很好。走,一齐启程。”国仕大笑道。 第七章 初见曹操 其实国仕此次出行只带了七人:周仓、廖化、李典、褚燕、高览、管辂、逢纪。再有人从心不从的张辽不算,国仕途中倒也顺利,一路无人劫财,亦无甚事发生。 此时的国仕心中却想着如何见曹操这个“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了。但国仕最想见的还是赵云、张飞、关羽、周瑜、诸葛亮、司马懿等三国有名的文臣武将了。 中平六年五月初九,国仕携一干文武来到陈留,太守开门迎接,国仕道:“汝等太守曹操呢,为何不见其出城?吾等前来投曹操,他竟不出城门,是何意?” 那人自报姓凌名操,是曹操手下大将,曹操因不满何进专权,于是在陈留、许昌做起了两城太守,倒也自在。但操有治世之能,又岂愿久居人下,正在这处招兵买马广纳良才呢。 那人道:“太守正在城中为田丰田先生接风,诸位热心来投,让小将带诸位前去见太守!” 入得城中,国仕才知道什么叫“治世之能臣”,曹操所管辖的陈留城已是十五六万人的大城市了,城墙甚高,各处门又有士兵轮流把守,城中人衣着光鲜,没有一点贫穷或挨饿的样子。于是乎,国仕便也开始构想自己的生活蓝图了。转眼间,众文武已随凌操至得大厅之外。 “诸位请进,我家主公就在堂内!”那领兵的道。 “好,我也正想一睹曹公风采呢!”国仕回礼大笑道。 张辽在一旁不耐地问国仕:“主公,这曹操家的确是世家啊,连住的地方都比我们的帐篷好上千百倍!” “别多话,也别忘了我们此行的目的,这种房屋我国仕以后早晚会有!”国仕信心满满地低声回答。 入得厅堂,只见两中年人正谈得欢愉,国仕一亮悲秋,四周刀斧手立现,国仕笑道:“曹公虑事果然万全,连这招都有。”说罢哈哈大笑起来。 田丰回头望向国仕,见是自家主公,大喜着便起身对曹操道:“曹公,这位便是不才口中所言之白起英雄国无双。他现今是我主公,因此田某不便入得曹公内幕。” 那正堂男子起身,国仕望去,虽年近四十,却仍旧意气风发,有大志者莫过于此。那人一捋短须,笑道:“原来如此,难怪元皓兄不愿随吾,看来这位国将军当真有识人之明与文韬武略了?” 国仕见到曹操虽心潮澎湃,但沉稳的他面部却带着微笑,上前一步正对曹操道:“曹公谬赞了,吾虽自幼习武,也读过几部兵书,但惜资质尚浅,若欲有所作为,还需倚仗曹公您啊。某若能与汝之夏侯氏兄弟般为公效命,余愿足矣。” 说罢双手抱拳道:“曹公是否收我入帐!”言辞毫不收气,颇有大将风度。 曹操闻之立刻便是一惊,心道:夏侯氏一族是我最近才请出山的,国仕从何得知?难道真如田丰所言,他是个百年伯乐?不管那么多,有此人才在,无论真心降否,先留下再说。 于是曹操笑道:“曹某有此大幸,能得汝之助,必如虎添翼矣!”说罢用手拉开抱拳,又对国仕道:“吾封你为千夫长,若你不服,就为吾立一大功来;吾如满意,再行封赏!” 国仕怎不知曹操心意,于是道:“此处吾义父黄巾军离之最近,但吾不可不孝而攻之。天下大乱之时,何进十常侍最为强大,主公既已脱离何进自立,便不用理会。他目光短浅,无可再上,只能官至将军而亡;孙坚、董卓实力不清,不便攻之;反而是龚景、乔玄、陶谦、孔岫、刘繇、严白虎、韩馥等自占一城为太守之辈,实力弱小,主公若信任我,借强兵强将与某,吾必可三月灭之!” 国仕言罢做出立军令状之势,曹操一见如此,心中自也明白国仕智谋在己之上,于是道:“好,吾观你乃忠义之人,决不会背吾而去。好,吾将元皓兄赠还与你,再借许子将、荀攸、夏侯惇、夏侯渊等谋将予你,如何?” 国仕闻之有夏侯渊,遂道:“不巧得紧,吾在义父处效命时,曾用箭伤过贵将夏侯渊,如今令其为我副,恐其不服矣。” 曹操闻之不仅没有发怒反而大笑,道:“我道是谁有如此箭术能伤了吾有‘神箭’之称的爱将,原来不想无双兄年纪轻轻竟有如此本事,佩服啊!” 言罢继续大笑,语中夏侯渊已在堂外,见得国仕,不管曹操在此,提枪便上前来刺。曹操眼疾,遂立刻命刀斧手止住夏侯渊道:“你在堂上舞枪,成何体统?吾已知汝与无双之事,如今无双已是我爱将,汝不可伤他,快快住手!” 国仕亦上前道:“夏侯兄之伤我之过也。当时各为其主,某为救手下将士才不得已而为之,望汝看在如今共助曹公的面上,忘了此仇,吾赔罪便是。” 国仕此时心中虽甚为不悦,但脸上却诚恳无疑,夏侯渊看着主公坚定的神情,道:“好,吾不与此子计较了便是。”言罢叹一口长气,放下银枪。 此时,“报——”一小校冲入厅堂…… 国曹二人及下属谈得正欢,一人入得厅内,一眼便能看出他是曹操的报哨兵。曹操冲他吼道:“何事如此紧急,竟要你亲自报之?” 那校头也不抬,径直说道:“报告主公,黄巾张角已在广宗山脉附近起义,公孙瓒与刘焉同何大将军手下人马正在与之交战,胜败未知。且黄巾张宝一队已打入许昌,周泰将军现正在奋力抵抗,但城最多只能再守五个时辰了,望主公发陈留之兵前去救援啊!” 曹操闻言并未大惊,只是回过头来看国仕道:“无双认为吾是否该出援兵?若出则如何援助之?” 国仕略一思索,抬首道:“主公的下属及城池被人攻打,焉有不顾之理?”曹操闻之也满意将头一点,示意国仕继续说下去。 国仕又道:“现今往返此二城快马也需两个时辰,但主公手下骑兵甚少,又马匹不佳,能及之主公与在下马匹一半的马更少之又少。如此看来,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第八章 黄巾乱起 管辂却在此刻突然开口道:“曹公也不必过于忧虑,来者既是我家主公三叔,相信我家主公早已有退敌妙计。”曹操闻之大喜,对国仕道:“计将安出?” 国仕冲曹操耳边道:“只需如此如此,张宝焉能不退兵?再则若此计不成,吾便可名正言顺地……” 曹操听罢哈哈一笑,径直赞道:“好一个国无双,好一条一石二鸟之计!”遂冲那小校道:“传令下去,三军原定,将吾手下大将良马都牵来,同往许昌城救援!” 那小校不敢怠慢,中了曹操一脚后,便屁颠屁颠地下去传令去了。半刻钟后,全将出发,曹操只带了数个武将与文臣许子将,国仕带上八大内臣及张辽一起出发了。 途中,国仕又向田丰问了些许此计的遗漏之处。田丰细细点破,国仕便如醍醐灌顶,立刻向身边各文武细嘱了一遍,令他们到许昌时做好准备,又特别告与张辽此事的重要性,叫他即使不帮己击退黄巾军,也不能帮倒忙来助其攻城。 张辽心中虽有不服,可在救命恩人面前,也只好苦作答应便是。 约摸两个时辰过后,曹操一行二十余人来到许昌城外,见黄巾正在继续猛攻城池。南门如今已被攻开,只见一将身材魁梧,正舞着大刀乱斩冲杀进来的黄巾贼众。 国仕将手下文臣管辂、逢纪、田丰交与曹操处,自带周仓、廖化、李典、褚燕、高览等人冲入南门。曹操为防产生误斗,又命夏侯兄弟前去相助,两队各杀作一路。 国仕已血染盔甲却依旧大将风采不减,冲周、郝二人叫道:“听吾之令,关上南门,主公令牌在此!”原来曹操为防军心不一,特将自己的随身腰牌交给了国仕。 许昌城防各处把守极死,刚才逃走的黄巾兵中有认识少将军的,告与张宝。张宝闻之大怒,心道张角竟收了这白眼狼做义子,真是糊涂至极。 心中念叨之间,张宝已经上得城楼。而国仕也同样一马跃出,及至城楼前,冲上大喊道:“数日不见,三叔可好乎?如今又相逢,谁料竟是如此场面,情何以堪呀!” 张宝闻之却大怒道:“国仕小儿,勿叫我三叔!吾担当不起,你不忠不孝,背叛黄巾而降他人,真是连禽兽都不如!如今两军阵前各为其主,汝困于此,吾必取其人头回去见大哥,否则愧对黄巾百万将士!” 国仕闻言不怒反笑道:“三叔,你觉得你占绝对优势吗?我怎么未曾见到?” 周围众人却均为国仕捏了把汗,心道:你倒是泰山崩于前而不变其色啊。如今城中已无寸兵,你还在这儿硬逞强,没必要我们与你一同葬身于此? 可未曾想张辽此刻却突然开了口,冲城下回道:“人公将军,你误会了。国将军并非降曹而是想救田先生而已,您不要见状而定事啊!” 国仕竟没想到张辽如此白痴,竟将真相中的真相说了出来。国仕也来不及责怪自己和张辽的愚钝了,回手起身便是悲秋剑飞旋,待入剑鞘之时,早已有周仓接住周泰和郝昭二人的人头,抛下城去,以示忠心。 国仕此动作一出,众将便知国仕被迫改变了原来的计划,决定提前与曹操划清界限,免得以后功高反而不好背主。 张宝见此二将人头,又见南城北城城门大开,便已相信国仕之言,遂冲入城去。夏侯兄弟见状立刻回过神来,但已来不及出手,国仕双箭已指向二人。夏侯渊自然知道自己定躲不过去,遂双手并之,哪知后面廖化、褚燕等将已将绳索系上,捆住了他们。二将仍旧不住地骂国仕卑鄙、无耻等等脏话,简直是滔滔不绝脱口而出。 曹操见状立刻令人捆了田丰,国仕下城正欲与曹操谈交换人质的条件。曹操却大出国仕意外地出刀令人斩了田丰。国仕大惊:曹操竟为了报复我而不救夏侯氏族人,真可恶。 但见此时搭箭已然来不及,国仕此时方才后悔此举,但为时已晚,难道真眼见“多日辛苦成泡影,是非成败转头空”吗?国仕真心悔意,竟在此间下令放了夏侯惇与夏侯渊。 二人并无丝毫感激,走时反而连骂国仕。国仕心中之痛自是无语,只怪自己年少气盛,做事太过冲动才至于此。 眼见刀斧手已下刀,田丰活命机会微乎其微,国仕才真明白是自己小看了曹操的奸雄本色。“宁教我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我!”这句话已响彻在耳。 国仕抬头,绝望的眼神中闪现出了希望。因为只见一枪自暗处飞驰过来,那刀已碎,那将从树后隐现。国仕见那人白马银枪,长得甚是俊美,比之自己有过之而无不及。 那少年道:“你手下已被放,何故苦苦相逼,定要杀这位老先生呢?在下请曹公网开一面,放他离去!” 曹操见那人长得相貌不凡,问其姓名,那少年道:“在下常山真定人,赵云赵子龙便是!” 曹操见是一无名小卒,遂令一将前去赶之。哪知那人不知自己离挂不远了,还冲那少年道:“看我给你留个全尸!” 遂一刀下去,赵云下马一枪穿刀,直刺咽喉,那小将立时丧命。赵云手中的枪被其恩师命名龙胆,意思是要其对所效命之人一生忠心,绝不二降。 曹操见此人英勇,遂令乐进、曹洪二将上前擒之,欲收入帐下。城楼上国仕见了,闻之此白袍少年乃赵云,又见其不道其主,今定是单身一人,遂带上张辽、周仓冲下楼去。的卢马跑得甚是快哉,不多时已下了城楼,出了城门。 国仕为解决后患,弯弓搭上又是双箭,夏侯渊见了也不敢小瞧,立时用全力射出双箭。然国仕早知如此,此双箭并非一一射出,而是合二为一了。 国仕仅一箭便挡下了二箭,另一箭冲曹操腰部射去,夏侯惇上马一挡,枪一震抖,掉落在地。国仕此时已来到曹操面前,然此时周仓已擒住了荀攸,张辽与夏侯渊正在酣斗。 第九章 立治许昌 曹操见国仕已用悲秋指住自己脑袋,便大叫一声:“住手!”遂众人停止打斗。曹操对国仕道:“好一个国无双,这种手段你也敢用?” 国仕答道:“吾知你心有不服,吾并无心杀汝。汝之二爱将就当换你一命,这许昌你是不保了,给你个机会,带着你的文武回陈留!” 说罢国仕放下悲秋,双手抱拳道:“曹公多有得罪,一路走好,你我定会后会有期的!” 曹操无奈,但仍冲国仕道:“好,国仕,我记着了。你小子比袁绍强,这次算你赢!”遂咬牙冲文武道:“全将听令,回陈留!”于是曹操骑着坐骑爪黄飞电,与众人渐渐远去离开…… 国仕这才想起田丰,遂将其扶起,一边安慰一边道:“惊到先生了,适才多有冒犯,只为让先生了解曹操之性。如今曹操已不容先生,先生安亦返乎?” 田丰赔礼道:“田某感激主公的救命之恩,以后定当全力效之,早晚为主公排忧解难。” 国仕闻言又已见田丰称其主公,方知其心。于是方撇下田丰,回首将悲秋一插入剑鞘,望了赵云许久,心中虽激动,但面上却不得不装,遂道:“适才闻之将军姓赵名云,乃常山真定人,可是真乎?” 赵云和气道:“不错,在下正是。汝怎如此问呢?” 国仕假喜道:“真是巧了,吾之家父亦是常山人,看来某与在下是同乡啊。不知将军正在何人军营?” 赵云道:“在此遇同乡人,大喜也。不如进城找个酒家,边喝边谈如何?”国仕见赵云如此主动,便欣喜地答应了。哪知赵云另有任务呀! 入得城中,国仕立即让褚燕去整理营中军务。张宝入得城中,便开始大肆劫掠,还有黄巾军欺辱妇女之事时有发生。周仓看之不惯,告与国仕,国仕遂道:“文远,子龙将军,你们随我出去制止了他们。要不给他些颜色,还真以为他有何功呢!” 来到街头,国仕找到张宝,立即制止道:“张宝,你这是作甚?如此对待百姓,不怕民心失散吗?”遂上前便是一拳,打得张宝口吐鲜血。 张宝吼道:“放肆!汝乃晚辈小子,安敢直呼吾名还出手打之!”遂令手下绑了国仕,张辽上去立时人飞,国仕命人绑了,让黄巾军中忠心于他的人送出城去。 然后国仕又对围观百姓道:“刚才那人是黄巾余孽,吾已将其赶之。如今周太守已亡,吾是朝廷派的新任太守,定不会在此胡乱扰民。大家各自去工作或休息,你们的人身安全,包在本太守身上。有本太守在,一定会让许昌更加兴旺;有本太守在,许昌的百姓们一定能吃饱穿暖,过上没有战乱的日子!” 国仕说了一番鼓舞民心的大话,大家也都半信半疑,国仕又将周仓叫来道:“周将军,你去查一下许昌城内太守府和官库里有多少粮食,只剩下三成足矣,其余的全部发给百姓!” 周仓接令去后,国仕又对廖化道:“你去将太守府的账目拿来,还有,在税收处向较穷的百姓实行免税安抚政策!”廖化接令也去了。 许昌百姓闻之大悦:“新任太守是清官啊!新任太守是清官啊!”国仕连连安抚下他们,说这是自己作为太守应尽之责。众将将人群散开,各自忙去了。 国仕入了太守府,见此房屋与民居相差实是甚远,心中怒道:“周泰一人竟住如此豪房,见许昌百姓穷人如此也不助之,太过分了!” 张辽在一旁道:“主公心系百姓,周泰如何能及!” 国仕回望张辽,道:“你这话言过其实,吾占此城实属强迫,亦有过矣!” 遂不多言,直领管辂、田丰、张辽、赵云四人入得大厅,国仕坐下后道:“许昌此夺城战虽不费一兵一卒,但此手法太过卑鄙,吾以后绝不再用。另外,许昌本来人口就多,吾既答应此城百姓,就一定要让百姓永享太平,免受战乱之苦。曹操此次被我玩弄,定会卷土重夺许昌。曹军至时,便是我弃城之日。吾不愿让许昌城被曹军攻打,不论胜败,受伤害的都是百姓,所以在这几日,吾一定要治理好此城!” 田丰闻之道:“主公仁义自不用说,但若将此城给予曹操,恐其不会屠城雪耻啊!” 国仕道:“曹将许子将曾道其为‘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若曹操真有治世之能,定知此法不妥,若他一味只欲雪耻,吾便不可留之乎!” 张辽上前道:“主公,人公将军回营定告于天公将军,主公欲作何解?” 国仕收起严肃之态,平和地对张辽道:“文远,吾知你虽身在吾营,却只为报救命之恩,并非心系于此。但有些话我不能不对汝说,吾现今虽身在黄巾门下,但并不认为黄巾军起义会直捣洛阳,取得成功。” “相反,汝今也看到了,张宝入城后便烧杀劫掠无恶不作,他的心中只求自己混个温饱,还想着做些令自己痛快的事情。” “说句不孝的话,吾早已有离黄巾之心,黄巾乃一方百姓农民起义,没有好的领导,没有准确的作战目的,吾父张角只会济世救人,作此法术。假使他真的推翻了大汉又如何,他能当皇帝吗?他有治世之能吗?他能让国家王朝太平而富强吗?不能啊,黄巾起义军出身农民,无作战经验,此次起义终必败无疑!” 国仕叹了口气又道:“文远啊,汝可是有大将之才,应报效国家才是,怎能随黄巾一起身死名灭,白白将其能埋于黄土之下呢?” 张辽闻之深觉如是,遂跪道:“辽错矣,主公之能胜张角十倍。自古贤臣择明主,吾虽不贤,却愿入主公帐下,从此绝无二心,天日可鉴!” 国仕觉之满意地点了点头,将张辽扶起后对赵云道:“子龙将军,吾事已做完,还愿随在下入馆对饮乎?” 赵云已听得如痴如醉,内心想法早已动摇,国仕又叫道:“子龙将军!”赵云方才惊醒过来,遂不好意思道:“云被将军之志震慑,失礼了。但将军之约云不敢不从,云甚愿之!” 第十章 感服赵云 于是乎,国仕带张辽、田丰、赵云三人入得酒馆,国仕亦问赵云:“不知子龙将军投于何处?”赵云道:“北平公孙瓒将军处。” 国仕见赵云已降他人,又知赵云忠心,遂大感心伤,不顾他人,自己却先大碗喝起酒来。 赵云不知国仕此举,遂问一旁田丰。田丰自然知道国仕心中所想,对赵云细声道:“不知子龙将军认为,我家主公与公孙瓒将军比之如何?”赵云道:“国将军大志之人,又有仁义对百姓之愿,胜过我家主公矣。” 田丰闻言遂微微笑道:“那子龙将军现今在公孙瓒处当何职?”赵云悻悻答道:“一足将耳,无其军衔。” 田丰又道:“以子龙将军之才,怎只区区一小将?”赵云道:“因云未为主公立下寸功,所以只得为一步将。” 国仕已将碗中酒饮尽,田丰正欲言,只见国仕道:“子龙,吾观你不是三心二意之人,汝既然身在别处,纵使吾爱之极深,也知子龙不会背主而去。老实说,吾十分希望能有汝这样的文武全才,为吾共谋百姓福祉,但我亦不愿子龙背上叛旧归新之名。所以,若子龙认为吾远胜公孙瓒,何不主动告其随吾?” 赵云见国仕如此直接,遂道:“我本受主公之命出外寻有才之士,如今仍空手无一人,云已经对不起主公。汝安出此语?云誓死不背叛主公!” 田丰见此便和气道:“我家主公不是这个意思,他……” 国仕中断田丰道:“元皓勿言,让他说下去!”赵云也不客气,便继续道:“云此来与之对饮,本欲劝其投入我主公麾下。哪知汝等竟要云反投其麾下,此非离间也?” 国仕闻之仰天大笑,脸上泛红,明显已欲醉,用手指着对赵云骂道:“屁话!公孙瓒何许人也?顶多只能为一城太守,早晚灭之。其招之如此文武作甚,还不是为求自保而已。公孙瓒想收揽四方贤士却仅仅用以自卫,毫无大志而如此对待下属之人,要吾投之,非黄河水干、长城尽倒不可!” 赵云闻言为之一震,正欲说什么,只见国仕又道:“子龙你天生将相,岂能干为一愚才效命乎?吾知尔忠心,但汝应忠于国家,忠于朝廷,忠于百姓方是。” “会挽雕弓如满月,西北望,射天狼。为国为民,方乃侠之大者,真忠也。汝难道还不明白,自古忠臣虽不事二主,那是因为先主乃大志报国为民之人,此乃英雄也,投之为忠,背之为叛;像公孙瓒这般人,无论是否对其忠心,皆愚忠或小人也,子龙宁做此人而不愿为民而忠么?” 这些话连张辽和田丰闻之都不由将忠诚度直上到一百,赵云闻之,自然已十分清楚国仕确乃一明主。赵云思索许久,遂小声道:“云、云愿意……” 国仕闻之怒而道:“大丈夫说话理直气壮,声如洪钟,汝怎似一小子乎?” 赵云此时已被国仕完全折服,遂抱拳对国仕道:“云愿为主公一马前卒,为主公报效国家,除尽奸佞,望主公仍不弃而收之!” 国仕此时方才转怒为喜,遂扶起赵云道:“吾得子龙,如虎添翼也。” 赵云此时方道:“主公,吾虽已投此处,但公孙将军借吾之白马,吾虽甚爱之,却不得不还。望主公允我将马还与公孙大人,与其告职之后,再来为主公效力!”国仕闻之虽心有余悸,也只得应允。 次日,国仕众人于许昌送走赵云后,田丰对国仕道:“主公真放心让子龙将军一人前去?”国仕道:“吾自知子龙此返有去无回。” 张辽想了想后怒望远处,道:“难道赵子龙又叛主公而返公孙大营?”国仕摆摆手道:“不会,子龙之忠义吾心知肚明,只是公孙瓒未必愿让子龙走啊!” 张辽又道:“难不成公孙瓒会封赵子龙大官将其留之?” 田丰道:“非也,公孙瓒一心胸狭隘之人,怎会让自己手下之人离己投彼,定会杀之以快!”张辽遂对国仕道:“主公,那子龙将军如今岂不危险?” 国仕点点头,对张辽道:“你去召集众将,午时全将出发轻骑前往常山。对于许昌,若曹操前来攻之,便投白旗以降;若曹操不攻,就按吾之方法经营许昌,要让此城更加繁华!” 说罢遂交给张辽一个锦囊,内有治城百姓之道与兴商之法,以及农耕之事详细于此。张辽领命而去…… “主公,此去常山之路,要经过老朽家乡巨鹿,田某思乡心切,请让某与主公同行,也好在途中为主公出谋。”田丰道。 国仕闻之大喜道:“吾本就有此意,闻巨鹿有贤士众多,吾必去之。这许昌主事,就交于管辂、逢纪二人了!” 遂国仕带了田丰、张辽一干人等,均骑良马冲巨鹿去了。 其实,巨鹿乃一小县,却离新田县不远,然新田县又多黄巾,他们对国仕这个如今仍是少帅的将领,自然是礼让三分。如此,虽途中无事,却被黄巾劝留而住之,国仕无奈,遂在新田停下步伐,入驻了此地。 另一头,北平公孙瓒大营内灯火通明。 公孙越此时正在帐内踱步,忽一小校入得帐内,冲公孙瓒道:“大人,黄巾贼势大,已于两个月前将官军杀退,后皇甫嵩死,手下人逃无一二,卢植、朱隽中郎将闻之而惧,灵帝全兵守洛阳,但黄巾似乎不主攻洛阳而一直北上,像是冲大人的军队与刘大人的军队而来呀!” 一旁公孙越闻之二话不说,立刻全营告知,公孙瓒闻之却大笑道:“吾有良臣猛将,刘焉又与余为盟,何惧黄巾?” 公孙越道:“可如今大哥手下武将甚少,且兵甲几万而已,再则大哥将赵子龙派去招贤纳士,也不知那厮是否会有去有回!” 公孙瓒闻而惊道:“是啊,那赵云虽武力不弱,但吾刚招之不久,未知其是否全忠啊!” 此时厅内入得一人,那人道:“公孙大人如此惊慌,难不成怕了乎?”公孙瓒一间是邹靖,遂对其道:“邹先生有所不知,吾之实力比及黄巾贼,差之甚远啊!” 邹靖大笑道:“公孙大人,此事大可不必担心。我家主公新招的刘关张三人,武力甚强,尤其是张飞将军与关羽将军,虽年轻却均是万人敌,所以吾保证此战黄金贼定不会占到好处!” 第十一章 徐公明之妹 公孙瓒哪会相信邹靖的话,遂对邹靖道:“邹先生如此说来,那吾多虑了。请先生回禀刘太守,吾定与之共同御敌!”邹靖双手作揖答应,回身一笑,遂出了帐外…… 与此同时,张宝回广宗告与张梁,张梁闻之大笑道:“国仕小儿,骗吾之爱将张蜂不够,还要独自占了许昌而不尊长幼,吾他日遇之,必不轻饶,定杀之以慰吾弟!” 张宝又告知张梁道:“如今国仕空占许昌而兵不过万,不若请大哥率军平之?”张梁回答道:“汝不知,大哥已于昨日亲率二十万黄巾战士,北伐公孙瓒与刘焉去了。” 张宝道:“如此那吾也跟着去!”遂骑马带兵赶去,然张梁怕大哥三弟有险,也带了裴元绍、程远志、刘辟、龚都、卞喜等大将一同前去了。 另一方面,国仕在新田已留数日,今日非要辞行。邹茂不准,国仕大怒,遂将邹茂一同带走,换留下李典在新田屯兵。然天不遂人愿,此时方闻黄巾军已北伐公孙瓒,国仕心中道:张角啊张角,怎如此不识时务,你如此做法,不仅害得我原计划被迫改变,还需以义子之名前去救援,唉! 田丰见国仕叹气,已然心知肚明,遂对国仕道:“张角已入绝境,主公是否要救之?”国仕立时镇定道:“定要救之,实是张角名义上为吾义父,吾为留民心,必此为之。”田丰点点头,便不再多言。 周仓此时方才上前对国仕道:“主公,刚才有个大汉在此狩猎,张将军怕他惊了百姓,遂上前止之,哪知那汉见人就砍,而且武力惊人,张将军不敌时,廖、褚、于三位将军同时战之也不见下风,因此特来告知主公!” 国仕闻之一惊,心道:“谁能有如此能耐,竟能胜张辽?带吾上前观之!” 入得阵前,只见张辽与那将正斗到酣处,张辽见了主公,抖擞精神,又三十回合左右,那将被“车轮战”斗得力疲,方才渐入下风,国仕见张辽枪已向要害,遂一箭去而挡之,道:“文远住手!不可伤了壮士!” 国仕上前道:“吾观壮士勇武之至,何不为朝廷出力,而于此处闲居,不思大事。吾虽不才,定可让壮士一展所学,势如鸿鹄。不知壮士是否愿入我军效力?” 那人闻国仕不看自己出身而只重本事,就知国仕应是一明主,又见其道为朝廷效力,心本要投军,如此处可做一小校什么的,何不就此从军了罢,遂望向国仕道:“某徐公明在此愿投入主公帐下,竭力效之!” 国仕闻之不免大惊,心道无意之间,竟得了这个三国大将,想必他此去定是投曹操的,还好被我拦截了下来。如此他便道:“壮士可是人送绰号‘河南猛士’的徐晃乎?” 徐晃不好意思道:“没想到吾一小名竟能传之于千里外入主公耳,倒是令人笑话了。” 国仕大喜,欲令徐晃同行。然徐晃抱拳却道:“家叔与小妹仍在家中,家叔从文,小妹也从小爱学文武,不若吾请他们二人离乡随主公同去如何?” 国仕没多问,便道:“如此甚好啊,公明请!” 于是一个时辰后,国仕与田丰、张辽随徐晃来到徐家。徐家虽不比豪门大士,却也不小,有田有地有佣人。厅中,徐晃将叔徐敬带出,徐敬拜了国仕,立时道:“多谢大人看得起我家侄儿,老朽这便收拾与大人同往常山!” 正待国仕上前去扶,忽得厅中蹦出一少年,那人白脸细滑,手指纤细,头戴布帽,衣着破旧,发如青丝,鼻若悬胆,但手中却持有一枪。 那枪明显小成人所用很多,只见他道:“大哥,家中怎么来了这些人,我家自从爹爹去世后,不是不允许再留客吗?为何这些人会在这儿。瞧,一个老头,一个猛汉,中间那人长得还行,不过一看便知也是武夫粗人一个!” 徐晃闻之大怒,冲他道:“住口,你说话怎如此不礼貌!”遂回身对国仕道:“主公,这是我家……” 国仕示意徐晃别说,他自己自然已心知肚明,遂国仕手一翻腕,从身边一亮悲秋,冲上前去,直指那人,那人也不急,待国仕近身时一回马枪,国仕飞剑相接,几十余合下来,双人斗后各自站住。国仕手中悲秋在日光下一亮,然那人手中枪却已断作数截。 那人扔下枪,蹲下身才朝国仕怒愣,国仕也不搭理,飞身一抽,那帽已飞入手中,那少年起身回看时,三尺余青发随风垂下,张辽与田丰已望之许久,心道:徐晃这大老粗,没想到还有如此清秀之妹! 徐晃上前对国仕道:“这位乃吾家小妹徐倩。” 国仕上前去,那徐倩趁国仕不留神,提手一个耳光便打去。国仕方才知痛反应回神,但见面前此女竟有倾城之色,比起电视中的三国美女有过之而无不及,竟也生气不起,便退后了几步后道—— “小姑娘有此掌力,定是学过武的。听你哥道你叫徐倩,身为少女不专心学琴棋书画,学舞刀弄枪作甚?” 徐倩回声背对国仕,道:“关你什么事?”心中却在想:以前叔叔只让我做女人活,像做家务、刺绣什么的。他竟是第一个叫我学琴棋书画之人! 徐晃上前对徐倩道:“小妹不得无礼,这位大人现已是吾主公,亦是汝之主公,你怎么能动手打之又用枪斗之?” 一旁徐敬劝慰徐倩道:“这位大人本就本事在你之上,如今他见你像个小孩子,与你玩耍而已,没有恶意的,所以还不前来拜见大人!” 徐倩这才回身看向国仕,依然语气径直地问道:“喂,你叫什么名字?你是当官的?家叔与大哥所言是否为真?”国仕点头道:“徐姑娘果然有侠女风范,国仕十分欣赏啊。汝兄所言自然是真,你不信乎?” 徐倩仍不满意,道:“汝还不是武夫一个,怎的教我学琴棋书画?” 国仕一时不知如何接应,竟将曹操的仕女图吟诵了出来,徐倩此时哑言。国仕继而又道:“吾用人从不分男女,姑娘若有心入了在下学府,定会授予姑娘技艺诗书!” 第十二章 刘焉病危,张角归天 国仕回身望了望池边的荷塘,见一白鹭正立于叶尖,抚弄着自己洁白的羽毛,遂回身道:“姑娘放心,吾有汝大哥为武将,汝叔父为文臣,自不会让姑娘上战场去。姑娘若愿随叔兄,吾可收汝为学生,教之以文墨。使汝完之所愿,必为一今世才女,如何?” 徐倩听得心迷,情不自禁答应道:“老师在上,请受学生徐倩三拜。”徐倩言罢正欲拜之,国仕却忙止道:“才女不用俗名,从今日起,汝改名为荷鹭,仍姓徐,免了不孝,如何?” 徐倩早有此意,遂拜而谢之。国仕以手扶之,哪知国仕毕竟年少,手牵徐荷鹭之时,抚其纤细柔滑之手,心中却汹涌澎湃,面色微红,手出青筋。 话归正传,国仕感之不妙,便立刻放开了手,荷鹭自也有此感觉,迅速便收回了手。国仕道:“徐先生、公明、荷鹭,吾要急赶去常山才行,三位请快快收拾好行装一同前去!” 徐氏三人自然理解国仕对赵云的关心,遂不多言,各自回去收拾行装去了。 话分两头,正话是黄巾全军大半主力已追平了前军。张宝见张梁带了裴元绍、程远志、刘辟、龚都、卞喜等黄巾中的“一流”大将前来助之,遂冲张梁骂道:“胡闹,汝怎可将吾御前大将尽数带来,汝不怕我军后方空虚么?” 张梁此时并不像平常那样惧怕二哥,而是道:“二哥,兄弟助你如虎添翼,必能月余占下北平、河北之地,如此还要后营作甚?再则余下帐内众将多国仕小儿亲信旧部,若被何进或曹操灭之,岂不甚好?为我军除一大患啊。” 遂张梁将国仕把张宝逐出城外的事,按张宝的说辞全部告与了张角。而张角自是一个十分聪明之人,又有《太平要术》在手,怎不知孰对孰错,但如此张角却更嫉国仕之才,心里已有除他之意。 另一方面,中平六年六月初八,刘焉军队中传出了刘焉突然病危的消息…… 原来,大家都认为刘焉是病危了,公孙瓒自然知其中细密,闻门外小校传出此令后,遂仰天大笑道:“好,好一个毒计,好你个刘焉啊!” 几天后,刘焉病危的消息传入了国仕一行人的耳朵里。 张辽首先对国仕道:“主公,刘焉一死,公孙瓒结盟定会告吹,其孤立无援,黄巾必可灭之啊!”周仓于是补充道:“主公,如此一来,黄巾又得大胜,此会大涨士气,还会使黄巾更为强大啊!主公须早下对策啊!” 国仕闻之深思了一会儿,回眼看向田丰,田丰闭口不言,只是暗笑了数声,便立止而望向东北刘焉大营。 国仕对众将道:“张角是胜是败还是未知,吾担心的并非黄巾或公孙瓒,而是子龙啊!”徐晃上前道:“主公放心,吾小时认识过赵子龙,他忠心人人可知,且武艺在吾之上,自保于数万大军中亦非难事!” 国仕对徐晃摇头道:“吾知子龙,他定不会再投公孙瓒,但……” 此时田丰方才开口了,对国仕道:“主公,子龙将军并非主公直接担心之人,主公忌惮的应是另有其人,不知此人是谁,可否告予田某?” 国仕笑道:“知我者元皓先生也。吾担心之人,乃是刘备刘玄德!”田丰闻言眉头微皱,沉思道:“主公,这刘备区区一个刘焉帐下的小将而已,以主公之才,何须惧他?” 国仕心道:田丰啊田丰,你再聪明也不能预测历史啊,三国里赵云曾对袁绍、公孙瓒如此忠心过,最后还不是投了刘备帐下,而且对他忠心耿耿二十多年,唉!不过刘焉这厮在历史上应死于董卓之后,这无缘无故怎么就会病危呢? 遂国仕问徐敬道:“徐先生可知刘焉会将其太守之位,传于谁乎?” 徐敬思索片刻后道:“主公,刘焉手下有一自称汉室皇亲之人名叫刘备,他手下有两兄弟张飞,字翼德;关羽,字云长。此二人皆有万夫不当之勇。由此观之,加上刘备深得刘焉的欣赏,或许其位会传于刘备。” “不,不对,刘焉自负而重亲,我想他定会传其长子刘范。” 国仕闻声音纤细柔美,抬眼望去却是徐荷鹭。徐荷鹭上前道:“老师,荷鹭是自己这么认为的,若有不妥,老师可讲之。” 国仕望望她,淡笑道:“噢,那这太守是什么人都能当的吗?”徐荷鹭不解而问道:“老师,此话何意?” 国仕望着她那疑惑却美丽不减的脸,欲笑而止道:“荷鹭啊,这一城百姓可不是闹着玩的,刘焉虽无才却不至无能,安能不知太守须传给有德有才之人。刘范此人无能无才不说,单是他一天只知赌嫖,刘焉也不能传职与他。” 徐荷鹭闻之方才明白,对国仕秀拳一抱道:“老师,多谢你又教了我这些。我这几日听你讲赵大哥的故事,太完美了。你以后可一定要让我见到他喔!”说罢便撒撒娇退下了。 国仕听了心中不知为何甚是郁闷,心想我不就比子龙大了一岁,比你大三岁嘛,你是不是女人啊,对一个你没见过的人都倾心却对我无动于衷,早知道我不当你老师,当你男朋友得了,唉,失策啊!虽然子龙乃吾爱将,可也不能把我心爱的人送给他! 另一方面,张角在到达北平之前,也接到了此消息,他与田丰的对此认同态度倒是一致的,于是对张梁道:“二弟,汝此时将一消息传令出去,最好是让公孙瓒知道而刘焉不知。”言罢,便凑近张梁耳边窃窃私语起来。 张梁人愚,听罢自然不懂,但他还是按照大哥的意思去办了。又是几天过后,张角归天的消息,被黄巾传到了公孙瓒军耳中,公孙瓒既喜又惊道:“张角已死,吾之惧除其义子外,已无人可敌也。” 公孙越不明白道:“张角之义子,一匹夫耳,何惧他也?” 公孙瓒此刻却回忆着讲道:“汝不知张角义子国仕之名乎?这黄巾百万之众便始建于他,且大多文武皆身在其门下,上个月他曾在许昌一战无兵而败曹军,且又离间我与刘焉,安能不为所患也?” 第十三章 毒计 国仕携田丰、张辽、徐晃、徐敬、徐荷鹭、周仓、廖化、褚燕一行来到常山,经过几日的打听,终于探知了赵云的家所。 于是国仕对众文武道:“诸位随吾快马日行千里,想必已力惫。不若今日就在城中休息,明日去也便是。”众人齐声道:“好,我等自然听主公的安排。”遂全都入了一处客栈休息。 次日晨,国仕换了一身便装,只带了田丰、张辽、徐晃三人前去,但出门时徐荷鹭也非要同去,国仕与徐敬无奈,又担心她在城中乱惹事,于是便带了她同去。 五人骑马穿过一片树林,未见房屋,却远远望见了前面的一批士兵,领头一将前卒手举一面大旗,上书“公孙”二字。国仕见之一惊,心知赵云一定是出了事,遂快马上前,拦了他们问道:“不知诸位官差欲来此村作甚?” 只见那人却怒道:“老子做事,关你屁事,滚开!”边上张辽闻之已甚怒,早已提枪在手,国仕止下他道:“那你们此行可是去这村中的赵家否?” 那将见面前这人并非泛类,又手执宝剑道:“非也。我等是奉家公之命,来此张榜告示拿人的!”徐晃道:“拿谁?”那将笑道:“拿谁,就拿你们!” 遂那将一刀从身后顿起,上前道:“你们也别再装了?吾乃黄巾龚都是也,少帅岂不识吾乎?”言罢一刀已落下。 国仕正欲拔剑,徐荷鹭上前道:“老师,这种无名之辈还是让给学生,你快走去救赵大哥的家小!” 国仕无语,回身纵马带张辽与田丰便走,入得厅前,见又一队上书“公孙”之军在围攻赵家,国仕见一老者坐于地上,一少女正舞枪与敌军恶斗。国仕见那将冲向赵父,遂下了马,与令告与张辽,叫其自保并道:“文远,切记保护好田先生!” 国仕与那将酣斗数十合难分高下。另一头,徐晃前来了,张辽问:“公明,令妹呢?”徐晃道:“吾命家妹回客栈搬救兵去了,相信半个时辰的时间就会到!” 张辽闻之不语,对徐晃做一手势,示意他保护田丰,遂提枪前去同主公合战那将。国仕见徐晃已到,又见张辽已与那将对上,双方不用担心,遂前去助赵蓉。 赵蓉斗间闻一人相助道:“汝是何人,为何助我?”国仕道:“吾乃子龙义兄也,子龙告知其家人有难,令吾前来救之!” 遂同向杀退敌军,国仕见三人欲逃,未免后患,国仕弯弓三箭,三人俱倒。国仕又一猛箭射去,正中那将腹部。原来国仕见那将有此武艺,不忍杀之,其箭非中要害,但眼前一幕却令国仕立即后悔。 因为那将忍住剧痛,左手拔出那箭,向赵父胸中刺去,张辽见之遂一枪穿心。但为时已晚,那将之箭已穿透赵父之心,但他并未结束,而是将其抛于墙外,遂亡。 国仕追悔莫及,出墙看时,另一将已将赵父尸体带走。国仕观其走之甚远,遂放弃了去追他,而是入得墙中,对赵蓉跪道:“赵姑娘,此皆吾之错也。吾今誓之,若不为尊父报此仇,杀其主谋,必让天灭吾之!” 国仕叩头出血而不止,赵蓉忙上前扶起,落泪道:“此怪不得你,是我没听家兄之命搬离此处,才成此大祸。反倒是你助了我,要不然连我也会被他们擒去!” 国仕回到平常态,对张辽道:“文远,你当时离之较近,观子龙之父还活着乎?”张辽答道:“主公,子龙将军之父虽箭中心脏,但由于入口不深,此时性命应该无忧。” 国仕与赵蓉闻之大喜,正欲追赶,田丰却上前止住,脸色深沉道:“主公,不可!某在一旁观之许久,如此方才晓破此计也!此计妙哉,但更毒哉!” 国仕道:“元皓先生此言之,敌有何计乎?” 田丰道:“主公,此计乃离间子龙将军与您乎。那将抓住赵父去见公孙瓒,此时其想必已被杀害,但凶器却是主公之箭!公孙瓒将其告与子龙将军知晓,此时子龙将军逝父心痛,公孙瓒再编出一些类似令妹已被主公占有之事出来,子龙将军报仇心切,安能不信公孙瓒而恨主公,从此以后结下深仇么?” 国仕闻之方才大惊,但又一惊道:“好毒的计谋,子龙乃孝子也,定会中了此计。如此子龙必重归公孙瓒而带军伐吾。吾兵未带上千,手下良将文臣又少,与之解释又担心无机会,这可如何是好?” 赵蓉闻到此方才明白一切,遂对国仕道:“主公,二哥之事我可为之解释,可原来主公乃二哥之主也。怎可骗我乃其义兄,太高抬我二哥了。我此时方才明白你是那位二哥一回家便称赞不已的主公。蓉儿此也愿投入主公帐下,为主公效力,为家父报仇,求主公允了!” 国仕用双手扶起赵蓉道:“赵姑娘,你愿随我向子龙解释,我自然心中十分高兴。你放心,吾必会报尊父之仇的。但你以后别叫我主公,我不愿女子如此称我。不若我也收你做学生,教之以文墨。吾闻赵姑娘从小便想学习书文,但尊父不允,如今赵姑娘可有此愿否?” 赵蓉闻之大喜而跪下道:“蓉儿愿拜您为师,像徐姐姐一样,学习书画文章,望您收下我!” 此时国仕心中早已乐开怀了,但面上仍冷道:“赵姑娘此言一出如马离绳而无可收,姑娘往后可别后悔,定须三思呀!” 赵蓉已被吊足了胃口,遂一口答道:“蓉儿不悔,老师,今蓉儿便是您的第二个学生了!”说罢便行了礼,遂也同张辽等去收拾行李去了。 另一头,传闻刘焉长子刘范已称了太守,后却被其弟刘诞杀害,而此时刘诞又重用了不被看好的刘关张三人,搞得刘军是一时大振,威慑冀州。 而其父,那小有“谋主”之称的刘焉,此时却在一个星空璀璨之夜,秘密地来到了另一个大营。而营上两字,却是“公孙”也…… 第十四章 徐荷鹭独寻赵云 话说刘焉进了公孙大营,入主庭见着了公孙瓒与公孙越兄弟,其旁便是邹靖。首先,公孙越喝退左右,命人把守营帐对刘焉道:“想不到刘将军会深夜而来,我军已知汝乃假死,但汝何故在此多事之秋前来此处乎?” 刘焉道:“唉,都是吾一小将刘备,那日他与公将赵子龙阵前会晤后,心中甚是想念,希望我来亲请赵云将军前去赴英雄之约,吾可让刘备手下张飞将军暂代赵云将军的职务,不知可否?” 公孙瓒闻之一惊,起身惊拍案桌。此时邹靖知前因后果,自不为然,而刘焉不明其因,正欲问之,公孙瓒道:“他赵云一小将耳,竟有如此魅力,能让众主如此看得起乎?” 刘焉问之为何,公孙瓒道:“事情是这样的,前些天前,赵云归来,吾问其是否带来了贤臣良将归来,他不答而垂头,吾问之复次,他却道将吾之白马还给于吾,吾问之为何,那赵云却说他也降了国仕,回来向吾辞职离去的。你说,吾安能容此一反叛小儿乎?” 刘焉闻之出于非见赵云,不知其何样而道:“的确如此,赵子龙一反骨而已,不见杀之也罢!” “慢着,此中定不会如此简单!”众人一眼从声音处望去,却是邹靖,他细思了一会儿,张开双眼,郑重地说道,“吾以前也尝见过赵子龙,听他言语气质确不像一朝三暮四之人,或许此中定有误会!” 刘焉知邹靖看人一向很准,遂上前应和道:“公孙将军,吾也从备口中闻之赵子龙为救吾子而回阵掩之。此等忠良,怎会如此?况国仕是惜赵云之才方才离间他,公孙将军不可中此激将之计啊!” 此时,公孙越也如墙头草一般为赵云求情。公孙瓒无奈,只得应允,遂向外传令道:“来人,带赵子龙来见本将军!” 稍后,那小校果带了赵云前来,却在身上绑着麻绳。刘表道:“快快解开,怎敢如此怠子龙将军乎?” 那小校正欲解之,只见赵云道:“不用了!”遂双手用力反腕一绷,那几条绳便尽断了去。 刘焉见了大惊道:“好!赵将军天生神力,令人佩服,此时将军若真降了国仕,定会擒我等前去请功,我等四人怎能活离此地?”遂大笑后继续道:“此足可见赵将军并未顺国仕矣!” 赵云一张俊脸顿时严肃起来,道:“刘将军万万误会不得,子龙确已真心投入国大人帐下,我不擒众人是因公孙大人对吾有任用之恩,再者吾效主公并非为了邀功,只求杀尽天下奸佞而已!” 刘焉闻完一惊而半晌无语。邹靖此时心中却道:这国仕有何种能耐,竟能将赵子龙这样忠义之人真心收服,难道黄巾传其有“百年伯乐”之称属真也? 公孙越已面露凶相,欲下令杀之,公孙瓒止之道:“二弟,汝退下,子龙将军交由吾规劝之!”公孙瓒道:“赵子龙,吾他日定要你看清国仕的真面目!”遂命人将赵云带下去了。 话分两头,且说国仕携一干属下已出常山向北平而去。此时正值黄巾军入侵刘营,黄巾首领张梁带众兵在涿州、幽州的两境交界处驻下帐营,自己带了一万军队前去攻打幽州城。 城中此时正值太守刘诞在看守,刘璋见父焉已出去许久未归,担心其出了问题,遂下令更加仔细防守,不能放一只鸟入幽州。刘诞此时并不紧张,因为城中有刘关张三人。此时,张角也易装潜伏在黄巾部队里,正在等待那两个人的出现。 国仕一行人正欲入北平城,一封飞鸽即至而来,上有逢纪书:审配将军不敌曹操偷袭,已降了曹操。今许昌已失,吾在百姓保护下才逃离曹军追捕,今正往幽州赶去,望主公与吾同去幽州,因为…… 国仕看了逢纪所书的后半段后大惊,原来曹操知其全意,许昌城中早有其卧底,逢纪却无意中得之。曹操十分肯定刘焉与张角均在装死,以混乱局势与我军士气,而为使敌军降低防范,其又闻之刘关张三人也在北平。 如今张梁正与刘诞在城头对峙。国仕为见到刘备、关羽、张飞三人,遂也心里答应了,道:“吾本应就义而先入公孙营救子龙也。但北平大战在即,张角、刘焉各心怀鬼胎,吾心中甚是担心,不如今日便先去幽州了了此战,再回公孙瓒处要回子龙也未曾不可。” 田丰一思觉得甚妙,遂和道:“众将听令,就如主公所言,前往北平,不得多言甚之!”众人应道:“是,遵主公与田军师命耳。” 此时方一人站出来道:“不,既已到了公孙营,为何又要返回幽州?难道在老师心中,赵大哥无足轻重吗?” 国仕最听不得的便是别人如此说他,这可是“天下第一冤言”了。国仕对赵云的重视连田丰与张辽都觉恐怖,更何况此时耳。 国仕怒道:“汝懂什么,子龙与吾名为主属,实为兄弟。吾怎会无视其乎?” 国仕冷静了一下,继续道:“荷鹭,你殊不知此去幽州意义之大,不仅关乎吾全军上下性命,更是吾之军由弱转强之契机。吾虽心系子龙,但亦知此时子龙定已中计,一心为父报仇,公孙瓒定不会杀之,子龙性命无忧。此时因以大局为重,务必就义而救众人也。” 徐荷鹭虽只听懂了个大概,却也知老师心中对赵云之重,亦不多言。次日晨,留下一封书信后单身离去了。 国仕入房让其吃饭,见桌上信遂拆开看之:“老师,我知道你有大事要做,所以,荷鹭此次为报师恩,特代老师你去见赵大哥,以解释之间的误会。望老师勿怪,一路保重。还有,让我哥有机会多上几次战场。——学生徐荷鹭书。” 国仕看后欲气而无可气也,遂笑了一声道:“这个荷鹭,真是个鬼灵精,莫非她真爱上子龙了?这没见面便如此,一旦她见了子龙之俊俏,那岂还有我的份?算了,自古美女配英雄,就当吾大方点,主动退出!” 国仕走出房间,遇见徐晃,徐晃问道:“主公,舍妹还未起吗?” 国仕笑着答道:“公明,你这个妹妹真会替吾分忧,她独自一人去寻子龙解释去了。你我不用等她,收拾好行装,准备出发了!” 第十五章 嫁祸国仕 徐晃听了也不多问,径直下楼叫上了张辽、田丰、廖化、徐敬、褚燕等人,汇明了国仕,便众人一同前去幽州了。 话说另一头,张宝独自一人在广宗待得实在无聊,见自己手下还有十万黄巾强军,便带上了自己手下的管亥、李典、邹茂、宋意等将一同前去了。 然而此时营中只剩陈宫、高览为主的国倾派,陈宫对剩下的二十五万少兵言了一番忠臣事明主的道理之后,决定照逢纪所言,带领这二十万大军赶往北平处去同国仕会师。 于是乎,轰轰烈烈的北伐之战,便由此开始了序幕。 再另一头,汉灵帝见自己大限将至,而皇甫嵩又战死于黄巾军营中正在大怒,不知何时才能平了此乱。此时袁绍上前进谏道:“皇上,不如让我带军去清理了这般反贼罢。吾手下张任曾假降于国仕,如今他定能与我军里应外合,杀退黄巾,不过……” 灵帝见袁绍犹豫,遂问道:“怎么,本初,有甚问题么?尽管道来!” 袁本初方才道:“不瞒皇上,吾手下虽兵多却将少,若何大将军能借帐下文丑、颜良、马腾三将与良才左慈予我。吾必可为圣上,活捉张角,杀光黄巾余孽!” 何进听闻袁绍开口便要自己大将良才,欲开口骂之,然灵帝忽止道:“如此甚好,何将军啊,你便借了这些将士与本初!” 何进见圣旨已下,不好多言,遂只好道:“是,老臣遵圣意也,吾回府后必将这三将借予袁将军!” 灵帝满意地点了点头,边上太监道:“退朝!”于是袁绍便下了朝去,途中对曹操道:“孟德兄,如何?何进那厮还不是得借将与我。如此看来,孟德兄你脱离何进是明智之选了噢!” 曹操回道:“本初兄,汝此次出征虽代表朝廷,但吾必须告知汝一点,黄巾张角虽有‘太平要术’之法,却不懂行军之策。可惧之人乃其义子国仕也。那人年轻比你我小了数载,但胸有天下志,腹有亿甲兵。本初兄此次出征可要小心,千万不可与国仕小儿智斗,要立时解决啊!” 袁绍笑了笑,道:“此次吾会带上弟袁术与子袁熙和袁让以及家叔袁隗,再加上吾有左军师以及于吉先生,那国姓小儿有何惧他,吾必生擒活捉带来见孟德兄矣!”说罢大笑着出去了。 曹操望着袁绍远去的背影,嘴角浮起一丝冷笑,遂也离去了。 次日晨,袁绍以中郎将主帅之名发兵二十万,要“征北平,伐黄巾”,亲率家属以及手下数十位文臣武将,从洛阳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话说公孙大营中,那将陶直将赵父杀害了之后,终于骑快马在三日之内赶了回来。陶直告与公孙瓒一切,公孙瓒道:“好,干得干脆,吾虽又失一上将,但能让赵云为我报仇杀国仕,也值了!来人,传赵云前来见吾!” 令一传下,一校兵带了赵云入得帐中。只见赵云一瞧地上乃是其父,立刻大惊道:“爹!您怎么了,是谁干的,谁杀了你!云不孝,不能让您安享天年,吾在此立誓,定要手刃仇人,以告慰您在天之灵!” 公孙瓒也假伤心道:“赵将军,这已成定局,难过也无济于事,都怪吾保护不周,让汝父亲惨遭国仕杀害,而且……而且还让令妹被他霸占了去!是吾之过,吾之错啊!” 赵云止泪大惊道:“大人您说什么?是……是主公杀了、杀了家父?这、这怎么可能?云不信,定是大人您弄错了。” 公孙瓒也止哭道:“赵将军言之有理,吾开始也不信,可身边这位陶直将军手上剑伤平直,非国仕这般用剑之人不可造成,且这枪也是证明,一般的剑是砍不断的,独有国仕的利剑悲秋才有此劲啊!这是人证。其二,汝看赵老身上的箭伤,这分明是黄巾兵所常用之箭,此为物证。此二证皆在,容不得吾与赵将军不信啊!” 赵云听罢又是一惊,疑惑地蹲下身去,拔出此箭一看,果然,箭上确有“少帅”二字,此箭正是国仕所用之箭。 赵云此时丧父心切,悲极之下,竟忘了国仕的为人,俊脸上立刻露出凶色,起身道:“国仕,你杀吾亲父,吾从此与你主属之名断去,他日遇见,定要为家父报仇!” 赵云遂对公孙瓒道:“大人,以前是云错看了国仕,今吾悔之莫及,望大人不弃,云愿重归大人营下,誓与大人出征为家父血仇!” 公孙瓒满意地点了点头,遂令人将赵云之父厚葬了,上前又对赵云道:“子龙将军,吾可原谅你这一次,此次吾让你随刘太守出征,汝定要带国仕人头回来见吾,否则视为不忠不孝!” 赵云还是犹豫了一下,道:“这,不用如此。”公孙瓒厉眼一瞪,赵云立即道:“是,云谨遵大人之命!” 赵云退下后,公孙瓒心中大喜,立即叫上刘焉、公孙越、邹靖三人告知一切,四人望了望,便在帐内相互大笑起来。 赵云回来帐内,心中怏怏不乐,便独自喝起酒来。正欲醉时,忽一小校入内,对赵云道:“将军,有位女子,自称是你的家人,定要前来见你,小的怎么也拦不住她,不知将军要见否?” 赵云愣了一会儿,问道:“那女子可叫赵蓉?”那小校答道:“不是,听她说她好像姓徐什么的。” 赵云遂挥了挥手道:“本将军今日心情不好,不想见客,你把她打发走了。叫她有甚事改天再来。”话刚说完便醉倒了。 那小校接了将令,出来对徐荷鹭道:“姑娘,我家将军今日不便见客,姑娘请回!” 徐荷鹭道:“你没告诉他我是令妹的师姐吗?”那小校不耐烦了,道:“唉,你烦不烦,该说的我都说了,你再不走我可轰了啊!” 徐荷鹭踌躇了一下,也知此次定见不到赵云了,心中觉得有点遗憾:“本姑娘真还该把赵蓉儿带来?”但更多的是生气:“什么赵云啊,亏老师还把他说得那么好,我看还不是草包一个,竟连人都不想见,他就不关心他妹妹呀,真是的!”遂心中不平地离开了。 第十六章 北海突围 次日辰时,刘焉与公孙越于北平点兵,带上赵云、严纲等一干武将与邹靖这唯一文臣,率领五万大军出发了,准备与幽州城内刘诞军两面夹攻,一举消灭黄巾。 如此,这刘焉公孙越五万、袁绍军二十万、黄巾军三十五万、刘诞军十二万、国仕军三千,就要在幽州城下进行生死大对决了…… 唉,国仕真是不巧,手下赵蓉与管辂又受了伤,兵又少,又担心徐荷鹭的安全,所以行军特别的慢。此时已是张梁与刘诞交锋的第三天了,亦不知幽州战况如何。 此时,国仕感到前所未有的困乏,心道:“早知如此,干脆就依靠了黄巾,借其之力助吾立脚。虽会名不正言不顺将来不好降朝廷,但也不至于现在这般无兵无领地啊。” 国仕遂对众将道:“大家打起精神来,幽州我们定可夺得的!”在国仕的鼓舞下,行军速度果然陡增了一倍。 一行人来到北海平原上,正欲休息,忽闻成千上万的马蹄声朝这边传来,国仕大惊,正欲令众人做好防备。只见大军已经包围了上来,国仕一眼望去,只见上书一“袁”字,定是官军袁绍的分队了。 领头一将生得虎背熊腰,满脸刚须,身材高大,像极张飞。那将上前道:“汝等黄巾余孽,区区三千人马,怎用吾五万人马杀之,看吾等只需出五千人,定将汝等杀光灭尽。谁是张角的,站出来,吾文丑与其大战三百回合!” 国仕一听来将竟是文丑,立刻大惊了,心道这下算是玩完了,才来三国不到一个月就遇到这种困境。真是欲哭无泪,要是有子龙在身边,何惧这五万大军,唉!天亡我也啊! 张辽见国仕愣住了,知道面前这人是个猛将,遂上前佯装道:“我便是张角,汝可敢与吾单挑?” 文丑兴奋之极,手舞巨斧,前来挑张辽,二将立时战成了一团。国仕自知张辽用意,对身旁徐晃道:“公明,你保护蓉儿与管先生,田先生随徐先生一起突围,吾与周将军、廖将军和褚将军留下来共同御敌,好让你等成功逃离。子勿多言,这是军令!” 徐晃自己此时苦劝亦是无用,遂对国仕抱拳道:“主公保重,晃安顿好众人后就回来救援主公!”遂带了等人从后山小溪缺口处骑马冲出去了。 另一头,张辽与文丑战了三十余合仍不分胜负,国仕见自己手下兵马已死伤惨重,不得已下令道:“突围,回撤,断后!” 此时,周仓、廖化、褚燕等人早已血染盔甲,国仕冲上前去助张辽,却又冲出一将,那人自报颜良,战上了国仕。国仕眼看不敌,徐晃此时冲了回来,替上了国仕,与颜良斗了起来。为节省时间,国仕只得先突围。 此时张辽用绝杀回马枪,刺伤了文丑,遂趁机救出徐晃,双人踏马一同冲了出去。大约骑了十几里路,众人方才停了下来,回头望时,只剩下各队的亲兵连长数十人,众将虽俱全,可也是伤的伤,乏的乏,国仕心中一凉:吃了败仗竟是这般感受啊! 话说另一头,刘焉公孙越携赵云、严纲一干人等前往幽州处时,路过常山真定县。赵云念旧,遂催马上前对刘焉道:“太守,云在此处乃吾家乡,在此县云还有些私事有待解决,希望太守应允云在此处了了家乡事,再前行赶上太守部队也不迟。” 刘焉想了想,遂答道:“好赵将军,吾允你在此了却私事,不过一日内你必须赶上来,或三日之后到达幽州也可,将军可愿应吾,吾便允之。” 赵云抱拳答应后,遂自带了几百人马往常山去了。此时,刘焉与公孙越便立即催兵,加速自赶往幽州去了。 在幽州,张梁见自己所率的黄巾仍旧还无法攻破幽州城,而此时袁绍军已至南皮,张角在营中忽闻消息,知襄阳太守丁原,竟也带了几千人马与手下众将前来观战,这诸多军阀混战在一起,岂不给了国仕和曹操巨大机会了吗? 于是张角在营中悄无声息地散发了此次攻城不可尽全力的消息,所以,张梁军一直在保存真正的实力。 此时,张宝的援军后至,而陈宫与高览他们已去往北平,则此时自己的老巢已失,张角方才为了有地方供黄巾数十万之众生存而下了敢死命令,命张宝加强攻城,命张梁带手下强将前去与幽州城刘诞提出阵前单挑,以减少伤亡的事。 刘诞此刻手下有三大强将,自然不惧张梁,遂答应了。 国仕此时率众将入得一片森林,方才回忆起逢纪所言之深意。遂他下令让众人前往常山,去回调那从新田带来的另外三千兵马。 于是乎,国仕便携手下一干文武前往常山去了。另一方面,徐荷鹭可不是那么简单易打发的人,她在此后一直跟踪赵云,见刘焉众军队皆远离之后,方才赶上赵云部队。 徐荷鹭冲上前去,却被赵云手下兵拦截,于是便出手打了起来。真巧,徐荷鹭用的是枪,又见赵蓉耍过赵家枪法,一时情急之下,便将那几招都使了出来。 赵云见此女子大惊,遂下令让众士兵止,纵马上前对徐荷鹭道:“姑娘何处来人,为何会吾家的枪法?” 徐荷鹭抬起头,但她此时十分严肃,并未被赵云的俊脸惊呆,而是振振有词道:“赵将军,素闻汝之仁义,何故今日做出如此不明智之举?” 赵云更加疑惑道:“汝到底是何人,何故言我非仁义也?” 徐荷鹭应道:“我乃当今少年仁主国仕之弟子,家师敬赵将军你文武双全,有心别让你误入歧途,而授与你做人为将的准则。家师如此担心你安全,亲自带上众人不分危险前来助你离开公孙瓒,免受其害。家师绝非奸恶之辈,他乃乱世明主,亦不会杀任何一个百姓,更何况是你赵将军之父,家师敬之不及,怎么会糊涂到做这等不利之事呢?” 赵云听完却并不感动,而是回问道:“你真是国仕的学生?你姓甚名谁?” 第十七章 墓前刺敌仇 徐荷鹭回答道:“小女子原本一山野农女,草名徐倩,河南猛士徐晃之妹也。但后来家师教我做大家闺秀,我由于好奇而答应了。但后来我才发现,家师真乃豪杰也。” 赵云亦无所动,也没相信此女的片面之词,遂命人将其绑上,用以去让国仕现身。徐荷鹭生气骂道:“赵子龙,家师如此待你,你竟仍不信,一愚夫也,此公孙瓒离间之计!” 遂后她不多闻,此时徐荷鹭对赵云的爱慕早已烟消云散,心中反倒担心起另一个人来。稍后,一计便不觉浮上徐荷鹭心头…… 此时国仕携众人也来到常山,入得赵蓉所立家父之墓旁,便带了赵蓉前去拜祭。此时赵云也从徐荷鹭口中得知,村里人在那儿给赵父立了块墓碑,遂带了徐荷鹭同去祭拜。 此时,国仕二人先至,赵云后到,远处望去,那拜祭之人,不是国仕又是谁。赵云亦不多想,立刻持枪冲上前去…… 话说此时赵云快步上前,立刻用枪压住了国仕的脖子。国仕大惊,回头看时,却是赵云。此时国仕放开了胆子,他也算是豁出去了。 国仕面不改色,只字未提便站起身来,赵云将其硬压下,但国仕最终还是站了起来。此时他的肩上已被压伤,国仕欲拔悲秋,斜眼看时,才想起赵蓉还在旁边,遂取消了拔剑的念头,改用手硬捉住枪尖,生生地将其搬了下来,而国仕手中已是鲜血直流。 国仕此时已忘记了疼痛,眼中只有悲泪与无奈。一位将军作风顿时化为兄弟情谊。国仕望了望赵蓉回头对赵云道:“子龙,你真认为是我杀了世伯?” 赵云依旧面色冷漠,从国仕手中抽回钢枪,抬手一枪便入心窝,立时血溅五步,国仕缓缓倒下,心中唯一想:“这到底是……是为什么?我竟会……”还未想完,国仕便断气了。 此时,赵蓉方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正欲对赵云发怒,忽赵云泪眼一瞟,示意赵蓉不要说话。此时,徐荷鹭上前在国仕身旁大哭了一场后,遂将国仕命人拖下去埋葬了…… 此时远处大约百米处的丛林里,一小校身着黄巾装,正在向此处望,他便了解到了一切;另一山头不远处,一着官服的士兵也在眺望,显然是袁绍谋士派来跟踪国仕的。两人满意地收了眼,各自回本阵将此“喜报”告与主公去了。 赵蓉与赵云将国仕扶回房后,徐荷鹭也入了来。她此时似无了此前的痛哭表情,擦了擦泪后对赵云道:“赵将军,可以了,还要再等吗?” 赵云正欲动手,赵蓉上前便是一耳光,后才道:“二哥你是怎么了,怎么这么糊涂?老师并不是杀爹爹的凶手,反而是他杀了真正杀爹之人。况老师对你我有恩有情,你怎可当真杀之,我绝不原谅你!” 赵云此时俊脸一笑,叹道:“唉,想不到主公这么有人格魅力,才三天你就对他这样,真不愧是良主啊!徐姑娘,你带舍妹出去,让我与主公独处半个时辰。三妹,你放心,到时你一定会原谅我的噢!” 其实此时赵云心中的痛苦早已解开,舒心大畅,对国仕是忠心又进了一层。此时徐荷鹭强行将赵蓉带了出来,对她道:“蓉儿师妹,你若想我们恩师还在,便现在就去把我哥和张将军叫来!” 于是赵蓉也止了哭泣,依命将张辽与徐晃带了过来,开门入去,见国仕已死,心中立时大怒,言要杀赵云为主公报仇。徐荷鹭闻之,上前拉过徐晃对其耳畔说了几句,徐晃方才消了火气,遂向张辽告知。 于是,房里只剩下了国仕、赵云、张辽、徐晃四人,而赵蓉与徐荷鹭只得在门口焦急地等待。 此时过了一刻钟左右,田丰前来参见主公,道有喜事要报。二女忙对田丰道:“田先生,请在此等上半个时辰,现在老师不能见客。” 田丰无奈,只得久等。而此时,又过了两刻钟头,国仕终于“死而复生”了,伤口虽已被止住血,性命已无大碍,但都幸亏赵云对国仕还有些许主属之谊,在下手时犹豫了片刻。 如今见赵蓉如此,自是误会澄清,遂三将合力为国仕疗伤,国仕方才能在半个时辰醒来,亦可在半日内痊愈。 国仕醒来后紧握住赵云的手道:“子龙啊,你能将这诸般前因后果,告知与吾吗?” 赵云顿了顿,遂将此事件的来龙去脉说了个清,又对国仕道:“主公,看来您真该感谢您的学生徐姑娘了啊,这计策可是她想出来的。她知道我们被人监视,而云迫于无奈,不得不犯上伤了主公,请主公将犯上与误主两大重罪同治,云万死难报主公大恩啊!” 话说国仕醒来之后,见赵云勇于担错,心中一想:其实此计甚妙,只是那小校未见吾人头落地,恐多生疑虑,看来吾还得另想妙计,来补上此计之遗漏啊!遂令赵云起身道:“子龙,吾已无怪你之心,只是希望借此能让你看清奸人之鄙夷而已,望子龙日后一心无二则已!” 赵云热泪满含,双手抱拳哽咽道:“主公……”一时激动得竟说不出话来。 国仕见状有些发笑,但心痛遂未敢如此,遂对赵云道:“子龙,你去将田先生请来见吾,说有要事相商。” 赵云道:“主公您刚好,不多休息一会儿吗?” 国仕佯怒道:“子龙,汝又不听吾令乎?吾没事,速去传之!” 赵云一愣,方才出了去,谁知一开门却见徐荷鹭与赵蓉在门口,而田丰亦在门外悠闲地徘徊。赵云见两女眼色已知了一切,遂对田丰道:“田先生,主公有请!” 田丰亦不多言,入了屋,将徐、赵二女亦带入内,国仕命人关上大门,对田丰道:“田先生,对外吾已被子龙刺死于其父墓前,以血祭之;对内亦只有此屋几人知道吾还活着。这里众人皆可信之,如若不言,刘焉、公孙瓒、袁绍等人便不知我此刻已亡。但他等人非泛泛之辈,见不到吾尸首亦不会信,谅吾无计,然田先生可有良策乎?” 第十八章 双箭救双雄 田丰捋了捋自己的苍白短须,对国仕道:“既然主公之伤已无大碍,那主公可愿听田某之下策乎?” 国仕道:“为何不曾有良策而要用此下策焉?”田丰道:“世上本无上策,且此间已是决战在即,敌众我寡之势明显,因此无论如何,我方必须依靠一家军队力量才是,况曹操已占了许昌,我等已无半座城池。倘此战再败,我等何以为生?” 国仕听罢笑道:“甚好,吾知田先生之下策了,尔等附耳过来,听吾道之。” 众文武听罢之后,觉得此计果然甚妙,真可称之谓“下下策”,亦不免大笑起来。唯赵云苦道:“主公,为何此苦肉计又要云演之,云不愿再冒犯您了!” 国仕语重心长地对赵云道:“子龙啊,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况你我本就外是主属、内为兄弟,如此甚冒犯言语说不得,吾不会怪你的。” 赵云无奈,只得答允。在告别了国仕后,便依国仕之言带上赵蓉归去了…… 又过了约一个时辰左右,国仕的伤基本已痊愈,躲过此“生死劫”后,国仕方才又知道生命的可贵,遂自己暗暗发誓他日万不得已不可伤及无辜。 不过半个时辰,众文臣便来到幽州境内,此时似乎张梁与刘诞来了个乾坤大扭转似的,竟张梁占了幽州,而换做刘诞军在攻城了。 国仕细看旗帜时,竟有两面旗帜在城外对战,而幽州城头黄巾张角端坐其间,正在“坐山观虎斗”呢。国仕微笑心想:定是这张角以要术之义离间此两军,自己趁机假伺“复活”,从而鼓舞了士气,加上大军全力攻城,方才有此结果。 国仕细看另一队,不是袁绍又是谁。国仕还未见过袁绍呢,心中自是十分好奇,遂不免靠近观了起来。只见战场中间并无兵杀,而是两战在阵前对擂,边上张辽见了不禁大叫:“好,好功夫啊!主公,这二将武功均在吾之上啊!” 国仕闻言不免大惊,心道刘焉公孙越既已至此,莫非是子龙乎? 国仕远望一眼便看出了那绿袍长须红枣脸,丹凤眼的手持八十二斤青龙偃月刀的人了,但另一人虽亦长得十分俊秀,比之赵云有过之而无不及,但国仕却确定他不是赵云。 此时袁军一将手携“马”字旗杆,国仕望之微思片刻,此人莫非是……国仕心中顿时大喜,便构起了如何招他的蓝图。 此时国仕偶一抬头,却见一个令他惊讶万分的人正站在张角身边,弯弓成满月状,搭箭在手,此箭分别指向双方对阵的那双将…… 国仕细看时,此人不是夏侯渊又是谁,国仕见状来不及回头问田丰方为何谋,便拔箭亦弯弓成满月状,国仕此弓与众不同,非一般也。 此弓名为“李广弓”,乃华南老仙之二弟子墨洪所造,所用弓器与牛筋乃是百里挑一,加上精细之工,极有冲刺力,可一箭洞穿数人。此箭一出,夏侯渊亦早已放下两箭,国仕遂又射出一箭。 只见这第一箭方朝那白袍少将而来,那将马上功夫极好,但与关羽对战也是伯仲之间,在箭离三丈远时,方才察觉,若此时躲闪,定能躲过此箭,却会被关羽一刀斩于马下,但若不闪…… 那白袍少年额头早已出汗,赵云见此将身手非凡而年轻俊美,不忍这样被杀,遂对关羽道:“云长兄,手下留情,不可伤了这位英雄啊!” 然此时关羽又怎会理会赵云,自己兴奋极了,双脸早已杀红,刀锋并不减弱,袁绍军中一老将直呼道:“吾儿命休矣,马腾誓要报仇之!” 国仕此时确定那将乃马腾之子马超,心道:妙极,此次吾救了马超,他马腾说什么也得报之! 此时,四周围包括袁绍的心也提到了嗓子边上,见马超无视那箭,继续血战关羽,知此将必亡矣。正失望间,只见西方林中闪电般飞出一箭,与此箭相碰,立刻互成粉碎,相碰之震力使空中巨声地下震抖。 众人包括众太守主将望得眼睛都麻了,袁绍却来不及大喜,因为城上向下还有一箭,此箭已离关羽只有两丈,而众人望西方无动静,刘备却仰天道:“为何天要亡吾也!主救那敌将而不救吾二弟,二弟定忘无疑呀!” 张飞钢牙咬出血道:“救我哥哥呀!” 真如众人所见,那箭正入关羽腿部,直刺马腹,马一失惊,顿时不听使唤起来。马超见时机已到,欲用银枪刺之,哪知却刺了个空。定睛看时,却是那箭带着关羽飞回了主阵,才使马超未刺中关羽,而关羽只是腿受了伤,性命无碍。 张飞十分迷信,立刻下马跪地道:“老天救俺二哥了!老天救俺二哥了!” 此时其他人,刘焉、公孙越、马腾、马超、袁绍,包括受伤仍握箭在手的关羽和刘备,加之城上的张角与夏侯渊等,一起惊呆了全场足十秒有余。 然夏侯渊最先反应过来,心道:“如此箭术者,非人称‘老将神箭’的黄……不对,这种情景,是……是国仕!”遂片刻后张角也回想起,只有其义子国仕方才有如此雄浑有力的箭法,遂大惊心道:“国仕不是被赵云杀了吗,怎么会……” 此时关羽方才清醒过来,拔下箭后却见手中还有一箭,定是手中这第二支箭救了他的。不过就在关羽决心终生收藏此箭之时,刘备夺过来一看,却见此箭上刻着“少帅”二字,大惊道:“二弟不可,这箭乃国仕小儿之物!” 赵云就近闻之心中大悟,顿时一股不知怎么形容的自豪感涌上心头…… 随后,刘备告知刘焉,刘焉闻之却大吃了一惊,心道:“国仕不是被赵云杀了么,怎么会……难道?”为防确保起见,便起身来问赵云。 赵云道:“刘太守,吾本杀之国仕,怎料他乃装死,吾因得其恩又见他周边来了大将,因此吾才不慎放过了他,怎知国仕竟这么快便赶来了!” 袁绍此时方知是林中之人所射之箭,遂令文丑带一队伍前去观之,忽又一箭过来,正中文丑大斧之上,文丑手一抖,遂又立刻双手握紧了巨斧。 国仕与众人骑马前来对文丑道:“文丑将军果然英勇,吾强弩中其斧而未震,当真鸿力也!” 第十九章 战神吕布 袁绍问道:“汝是何人,乃谁军下属?”国仕道:“袁大人,吾国仕字无双。相信袁大人从曹大人处应该早有耳闻?” 袁绍心中惊道:“这国仕不是丧命于赵云手中了吗,难道吾之小校传言有假?”遂冲国仕道:“汝来此处却是为何?” 国仕严肃了起来,冲袁绍道:“袁大人,汝与幽州刘焉军皆属我大汉官军,怎可在敌人城下自相厮杀?如此传了出去,岂不为天下笑也。况对峙只是浪费时间,这一对一一时定难分高下,又得时时防张角偷袭,此大害之举也。吾不知张角对你和刘太守说了些什么,但此时袁大人应谨记此来之目的,即灭黄巾为重,所以此时应合纵而灭黄巾矣!” 袁绍虽不喜国仕,但自知国仕所言有理,遂对刘焉军亮了黄旗。另一头,在赵云同样的苦劝之下,刘焉与公孙瓒终于同意了和平共合。因此在刘焉军中便也亮出了黄旗。 此军中,马超见了国仕,观其长相非凡,又有如此箭术且颇有大将风度,遂引弓上前走向国仕。 张辽、徐晃担心国仕安危,遂紧紧立于国仕两侧。另一队军中,关羽不顾刘备劝阻,在三弟张飞的带领下,亦前去谢恩。遂牵马上前,张角见两军合好,正欲又言加以煽风点火,然国仕早已视之,遂又一箭,反手空旋而来。 夏侯渊不及发箭,遂只好将张角扑倒以护之,然张角因惧此箭而不敢再多言,遂命城中黄巾与曹军、丁原军作好准备。(自然,曹操是不会笨到像丁原那样亲自前来的……) 关羽、马超下马单膝跪拜道:“先时多谢将军救命之恩,以及和解吾与这位壮士所在军的矛盾,遂请受超(关某)一拜!” 张飞此刻也哇哇上前叫道:“原来那个‘老天’是你呀,太好的箭术了,俺真想学!” 国仕笑了笑,便扶起关羽和马超道:“关将军、马将军,吾只是不忍见二将枉死于张角那厮手中而已。大恩亦不必言谢。只恳请两位将军同心协力,共破此城,剿灭黄巾以兴国邦!” 关羽、马超齐声道:“是,恩将之言如雷贯耳,吾等必愿此次听将军号令便是!”国仕满意地点了点头,遂向城中射去一书箭,张角一看是阵前单挑之战。张角担心国仕放暗箭,不愿应战。 张梁道:“国仕小儿自命清高,此种事他自然不会做。我等不应战岂不是道怕了他们。我军有夏侯两位将军,又有丁将军手下猛将吕布,视城下万兵如草芥,我等单战可见未必会败!” 说完便下令夏侯渊射下一箭给袁绍,袁绍拆之一看,竟是如此单挑之法,他有猛将数十员,当下自然兴奋之极,遂答应了。 第一回合,国仕命手下徐晃出战,另一边是夏侯渊。两将阵前一枪一斧,斗得十分激烈。此时,国仕却命了关羽、马超、张辽、徐荷鹭等人回刘营问之赵云,以其用刘诞对幽州的些许了解,从后方北门强攻去了。 又过了几十余合,徐晃渐渐方才开始力竭。张飞视之,不等刘备发令,便依国仕之言冲上前去,替下徐晃。而徐晃此时便领了兵去依国仕之言巧攻东门去了。 此时,左慈与田丰交谈一阵后甚欢,遂告知袁绍。袁绍闻之后亦大喜,遂命颜良与马腾带少些精兵去偷袭西门。 而阵中,眼见夏侯渊不敌,遂夏侯惇亦冲出阵前,与张飞酣斗起来。张角怕如此战法会令时间太久,遂让丁原直接命吕布出战。 只见城中出现一将,身高九尺,威风凛凛,胯下大宛良马,头戴金羽冠,身着紫战袍,手持丈余方天画戟,冲上阵前吼道:“谁敢与我吕布一较长短!” 此一吼声如洪钟,内有气功非凡,众将闻之俱知其猛,不敢上前战之。连张飞也心中道:“这将看来甚猛啊,能与俺匹敌百余合,这黄金贼怎有这么多猛将啊!” 众将一片寂静,袁绍无奈,只得点将上阵。连连折了五员大将之后,袁绍将目光望向了一旁刘焉。刘焉见身边只剩刘备,关羽竟不见了。 刘备遂告之,刘焉一笑径直冲赵云道:“赵将军可敢与之斗乎?” 赵云上马抱拳道:“吾当战败此将也!”但赵云见面前阵上这人武艺不凡,深知恐不在自己之下。遂又补充道:“其实吾也无十成把握能胜他,望太守让国仕先战!” 遂刘焉命了国仕出战,国仕纵马上前对刘焉道:“汝等之战,安敢令吾出战乎?汝手下不有刘关张三大猛将吗?这就算走了关羽,上了张飞,亦还留有刘玄德乎?” 刘焉听罢无语,公孙越上前道:“汝与吾军非友即敌。若友之,则应出战;若敌之,则我军必立斩汝于马下!” 国仕听罢无奈,只得摆手道:“我以忠胆照明月,怎奈明月照沟渠。唉,吾虽才学不差,箭术可称,但这武艺可差其甚远,上阵焉能胜乎,空涨敌将士气耳!” 赵云此时自然明白国仕话里有话,便上前对国仕道:“此番应以大业为重,个人私仇事小,则某愿与国将军手下大将同敌吕布之!” 国仕与公孙越见局势正烈,无奈应允,遂各自命了周仓、赵云、廖化上阵去了。话说吕布正在这边得意忘形,见又来了三将,自然是不放在眼里,立时挥戟抬马上前。两军阵前,四将围成口字形,酣斗做了一处…… 此时,关羽、马超、张辽、徐荷鹭所率之军已冲入北门,正在与敌将酣战。徐晃、赵蓉所率百余之兵以至东门,正在用脚张弓强占东门。颜良与马腾接上文丑,三大强将杀向西门去了。 这时,刘诞上来对其父刘焉道:“父亲,吾杀了刘表之子刘琦,那刘表虽向来不喜这子,但毕竟血肉,父亲不知有何法可处理了此事,让吾等之幽州安也?” 刘焉答道:“诞儿啊,你的确不该杀了刘琦,但此时时机已熟,则吾也不怕与刘表反目了。况那厮只区区一城,手下良将甚少,吾有何惧之!” 刘诞听罢一笑,满意地退下去了。 第二十章 国无双舌战吕奉先 话说阵前之上,四将互斗三十余合时,周仓、廖化已入下风,只守不能攻也,唯有赵云与吕布斗得正欢,枪戟相碰,时时现出火花。 又约十余合后,周仓、廖化已完全露出破绽,吕布用戟尖抵住长枪,又用戟尾扫向周仓。城楼之上,夏侯渊怕国仕放箭助之,早已弯弓一箭,射向国仕。 此时国仕正欲搭箭救周仓,见夏侯渊朝自己射来一箭,正犹豫间,褚燕飞扑上来,国仕见时间紧急,只得将箭射向了吕布,而夏侯渊之箭却被褚燕用身体挡了下来。 国仕见状,立刻命人将褚燕带下去止血疗伤。而徐敬自幼略通医术,早已接应了上来。战场之上,国仕那箭正中吕布戟尾,吕布手一轻抖,周仓便趁机躲了过去。 国仕见此不可久拖,遂冲上前去,令张飞斗上吕布,让周仓、廖化、张任三人前去与夏侯惇接上继续。 国仕拔出悲秋,冲上前去,剑鞘一出,也黏上了吕布。于是,国、赵、张三人与吕布真正地酣斗起来。袁绍看得入迷,对身边左慈道:“好!果然个个都是猛将,左军师,记下这场‘三英战吕布’的精彩决斗。” 阵前约五六十合,吕布渐渐开始力疲,张飞与赵云瞅中吕布横戟之时,一枪一矛卡入后背,反身用力将吕布之戟扣于身后了。国仕此时方才不慌不忙地一斜悲秋,将其直指吕布喉咙,轻提一下的卢马对吕布道:“奉先兄,此战汝不幸败了!” 吕布怒道:“汝等以多战少,吾不服之!”遂又用力想去撑开枪矛,但仍未遂。此时吕布心中才想到:这小将怎知吾字,吾并未告诉这些与人啊! 国仕笑道:“奉先兄此言差矣,吾与黄巾战前只是言明单挑,如今汝的确是单挑我等,怎说汝堂堂正正战败而不服矣?” 吕布包括张飞与赵云听了都欲喷血,心中道:“这国仕也忒能弄了,分明是以多战少也能改成单挑,太无风度了?” 吕布先道:“汝是何人,怎知吾字?”国仕不紧不慢道:“奉先兄预知吾名,此轻也;但吾还知汝今为丁原帐下效命,当一主簿。汝今年方而立,身无甚亲属,是雍州荥阳人氏,此重也。不知吾此言可真否?萦绮之父——吕将军!” 吕布听罢大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些事连丁原都知之不详,是自己亲口告知的,此面前一从未谋面之人,怎会知如此多自己的私事乎?莫非是丁原告诉他的? 这边张飞、赵云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以为国仕在瞎掰,但见吕布脸色惨白,又知国仕言之应不为假,遂还认为吕布与国仕之前似乎认识,遂赵云问道:“主公,这吕布与您是同乡或旧识乎?” 国仕面上一笑,并未答话。此时吕布方才清醒过来道:“胡话!吾怎会与他是同乡,吾根本不认识汝。问你,汝怎知吾之名姓、年龄、出身,包括……包括吾那不满一周岁的女儿?” 赵云、张飞听罢方才大惊道:“主公(恩公)真乃神人也啊,连这也知道!”国仕笑笑继续道:“若吾言吾乃奉先兄命中真主,奉先兄可信否?” 吕布大吼道:“呸!吾虽不知汝怎知吾之家事,但要吾背离丁公而投你这小小卒将,根本不可能!” 国仕闻之立刻转笑为肃道:“吕布,吾称汝为兄,汝怎可如此无视吾之存在,吾若不济,怎会生擒你这自称‘天下第一’的武将?吾再不济,也好过丁原那空占一城而不思报国,却只为图利的老匹夫强!” 吕布听国仕如此言之家公,心中自然大怒,遂又用手撑之,未遂后对国仕道:“吾今既入你之手,汝要杀要剐毋须多言,吾绝不投一无名之主!” 国仕一惊心道:“真是《三国演义》看多了,这吕布看来也并非背主求生的家奴耳,没想还有如此骨气!好,吾吃定你了!” 遂国仕对吕布道:“在下姓国名仕字无双,原张角义子,因不满张角无能而自立之,今吾虽只一马前卒,但他日必可平步青云,则封官赐地不在话下。汝若愿离了丁原而入我方,则他日定能一展所长,总好过在丁原手下不得重用却被猜妒。总之一句话,汝若降,则为识时务之俊杰也,吾可赠此‘的卢’宝马与你;汝若不降,则为一愚忠之莽夫也,留之无用,吾岂会放虎归山?” 赵云听了自然不奇,这劝降可是国仕的强项,那还不是手到擒来?然张飞虽一莽夫,但闻之也不免在怀疑刘焉是否为一良主。此时见国仕有此大将风度,心中立刻起了让大哥刘备与二哥关羽同国仕一伙的决心。 吕布闻之心开始动摇了,这“的卢”可是黄巾军中百里挑一的好马呀,自己一直来多年寻找一匹能配上自己的良驹,这的卢虽非百分之百令自己满意,但也胜过这胯下大宛良马呀! 而可惜事不遂人愿,此时丁原却上得城楼,对吕布道:“吾儿奉先,汝难道要背父而去吗?汝忘了吾对你的提拔、任用、收养之恩了吗?” 吕布听完如雷贯耳,立刻彻底打消了投降国仕的念头,遂对国仕正经道:“是,国将军虽年纪轻轻,但论才智、论武功均在家公之上,吾本也心仪国将军下属之位,然丁原名为吾之义父,又对吾有恩。吾此时岂可信国将军片面之词而背家公去乎?如此岂不被天下唾弃之?则国将军不可再提招降之事,汝要杀要剐就请便!” 张飞见吕布如此愚忠,正欲反腕杀之;赵云却被吕布虽愚忠但宁死不降的精神所动,遂反腕欲放之。两人皆无主意,遂将目光放在了国仕身上。 国仕先是一愣,随后顿起杀心,但既而又仰天一笑,回神对吕布道:“好!这样的吕布,吾太欣赏了!子龙、翼德将军,放了他,让我等成全了奉先兄的心念有何不可?” 遂两人放开了吕布,吕布感念国仕不杀之恩,又见身边有张飞、赵云两大强将,才未将国仕反擒了去向丁原请功。 第二十一章 黄巾覆灭 于是吕布转身提马欲回城中,国仕上前止道:“实话告与奉先兄,这幽州城除大门外,其他三门皆被攻破。汝此时入城当需小心,眼见丁原必败而不降,吾心中甚敬之,定会命人放丁原与汝回返襄阳。在此,吾与奉先兄你立一君子主属协定:若丁原真有治世之才,汝可专心佐之,以报其恩;若丁原不容将军之时,吾国仕的大门永远为临将军,望将军勿投他方才是。如何,奉先愿从否?” 吕布听罢觉得甚是名正言顺,又给自己留了一条后路,遂对国仕道:“好,布今日便依了国将军之协定,永不会忘!” 遂国仕与吕布阵前三击掌为誓。这一切,却被城上丁原看在眼里,此时丁原已起了对吕布的疑心…… 国仕与吕布深情送别,两人以泪相别后,国仕方才带上张飞与赵云前往北门观看战况去了。吕布此时也上了城楼,去救援丁原去了。 袁绍此时带了全军杀向西门,刘焉与公孙越亦带了全军杀向东门,只剩下少数弱军在继续与前南门的黄巾兵对峙。 此时张角方才明白过来,遂命张宝带人去救援北门,张梁带人去救援西门,曹操手下带人去救援东门。而此时丁原与吕布及其下属,却早已消失在了幽州城内了…… 话说夏侯二将自然知幽州城已不保,黄巾败绩已露,遂在到达东门时,便突围冲出军队赶回陈留老家去了。这真是“墙倒众人散”啊,两方面援军已散,黄巾兵独木难支,又兵力少数倍于盟军,很快便被袁绍军攻破了。 张宝、张梁被袁绍活捉,因向国仕求救未成功,遂被文丑、颜良一人一个斩了。然而刘焉军搜遍全城,却不见张角的下落,遂告与袁绍。袁绍大惊,又命马腾带人前去搜查。国仕心中一笑,自带手下众人去了。 话说国仕带了众将来到一平原处,见张角正坐在一棵树下休息,遂引了众将前去。 张角见国仕前来,哈哈大笑对国仕道:“国仕小儿,汝师父华南老仙命汝助吾黄巾反汉自立,以慰天下之民。汝竟助官军来灭我黄巾同胞,汝此等两面三刀的小人,天竟助你屡立奇功,又收如此良将文臣,吾张角不服啊!天道不公!” 张角言罢,天上立时一道闪电,一声巨雷而下,劈在了张角身后的树下,张角由于离树太近,也被闪电麻中了。 国仕见之嘴角一笑道:“唉,忘了告诉你,打雷天是不能站在树下的了。” 遂走近张角,对着奄奄一息的张角耳边轻声道:“非常地对不起,汝口中的那位叛徒国仕不是我,我真名叫作贺兰杉。你那位孝而忠心的义子已经不在了。天道是公平的,吾与你非亲非故,灭之而为民,问心无愧。” 张角听罢大惊,但见眼前这人明明是国仕啊,怎么却又明明不是了呢? 国仕道:“张角,你还记得那天我从帐外去了一天后才归来,对你说我有洛阳的消息要带回吗?从那时起,国仕便不是真正的国仕了,我只是个与国仕有着相同模样的外地人而已。汝可知否,殷萍之子——张角?” 张角见面前此人与自己从前认识的国仕,的确做事行为差之甚远,又见他竟能道出自己的亲娘,遂不得不确定面前这人的确不是国仕。此时张角正欲再向众人说什么,却一口气入胸口,停止了心跳…… 国仕望着张角,嘴角泛起一丝笑容,对张角细声道:“抱歉,此事吾只能告诉死人,你可不能将其告知他人噢!”遂起立回身道:“邹将军、公明,你二人将张角抬下去厚葬了,毕竟他是吾多年的义父啊。”遂将张角圆睁的双眼闭上,自己带了众将回幽州城去了。 于是,国仕携众文武入了幽州城内大殿之上,此时堂上已经坐满了众文武将士。只见袁绍一人方坐入中央大席,边上是公孙瓒两兄弟、刘焉父子、马腾父子、刘关张三将以及有关的文臣武将。 国仕喜极此次的幽州大聚首,于是快步上前拜向袁绍道:“袁将军喜胜黄巾,吾方才已观张角伏诛,故有所来迟,望将军勿怪呀!” 袁绍笑脸相迎道:“这次能胜黄巾乃汝之大功呀,绍怎敢高攀。此次回京,吾定向圣上禀明此事。国先生少不了得一两城太守之职啊!” 国仕闻之心中大悦,遂对袁绍道:“袁大人言重了,在此吾还另有一事求之。”袁绍乐道:“无双有事便说,只要合情本将必允!” 国仕假皱密眉愁道:“唉,此事丑矣呀,因公孙大人之属下赵云不满公之任命,特来此处投吾,怎奈公孙大人不允也。方使此事搁之至今。” 袁绍嘴角浮起笑容道:“此事容易。来人,传赵子龙入殿内!” 稍后,赵云入内。袁绍问道:“赵云,吾问你,你是侍公孙还是侍国,吾也好依案定之!” 此时公孙越与刘焉向赵云一使眼色,示意赵云叛国入此,乃知赵云冲二人一笑,抱拳道:“云此生只愿为国大人手下一小卒甘耳!” 这话让公孙越与刘焉听了一惊,心道你赵云怎地又回了国贼处,难不能此事露馅了?还是……此事邹靖心中想法更是令人恐怖:好你个赵云啊,居然欲擒故纵,想趁国仕疏于防范之际杀之,贼心可鉴啊! “好,那赵云今后便是国仕手下了,汝等日后当尽忠报国才是啊!”袁绍笑道。国仕心道:这袁绍才干虽不比曹操,但起码为人还是有义的,看来人不是太奸。 此事国仕道:“张角已死,黄巾覆灭。吾这便带手下余将随袁将军您回返洛阳!”袁绍道:“好,好啊。吾终于可解曹孟德之气了!” 于是公孙越与刘焉也无多话可说,便携手下兵将各回自家本地了。而国仕一行人,却随袁绍官军回返了洛阳。当然,刘关张三人也跟随着入了京师…… 公元189年九月二十二,袁绍携众文武官兵数万正式从幽州出发,欲回返洛阳。行军途中,余下的黄巾也尽是降的降,逃的逃。如此一来,则黄巾兵便再无出头翻身之日了。 第二十二章 得封邺城太守 此时赵云纵马行至国仕身边道:“主公,公孙瓒杀吾父亲又陷害于您,不若让云一人回北平踏了公孙瓒的大营,也好是家仇公帐一起清算啊!” 国仕闻之笑笑止道:“子龙,非吾小觑你之本事也,实乃公孙瓒手下虽人少却白马铁骑营甚兵广而将利,如此军十万,子龙有把握胜而返乎?” 赵云闻之怏怏道:“唉,云的确无此把握!” 国仕冲赵云会心一笑,细声道:“子龙勿忧,汝之仇即吾之仇,此生必报之。只是当今天下格局已定,公孙瓒此时不宜灭之。吾尚记有一书于脑中,待吾安定下来之后,定告知与你,此也许会有效矣!” 赵云闻之大悦,心诚地谢了国仕,正欲再言,国仕立止住,冲赵云一眼神,示意他知道此事,毋须多言。遂赵云也不再多话,径直赶上前队去了…… 原来国仕早已发觉有人骑良驹立于身后,国仕回眼一看,乃一神马也。似乎更胜的卢,往上一瞧,英俊潇洒少年将军,不是马超是谁。国仕心里乐极,脸上也热情地道:“孟起将军,找无双何事?” 马超抱拳道:“国大人,超还未报得您的救命之恩,定不敢忘也!”国仕见马超心中只有报恩,遂不屑地拉远话题道:“孟起将军可及加冠之礼否?” 马超脸红笑道:“超今年只十八,未至加冠,让大人见笑了。”国仕笑道:“无妨,自古英雄出少年嘛。吾闻马腾将军足有四子,汝乃长子,自然有勇亦谋。但朝廷乃西凉御尉之职予尊父,这岂不使马腾将军位于西凉太守董卓之下也?如此孟起将军为董卓效力,吾心甚忧之啊!” 马超自然不明白国仕话里有话,遂细问之,然国仕问道:“孟起将军说要报答之事还可承否?”马超严肃道:“超之言自然算数。大丈夫生于天地间怎可言而无信,况救命之恩乎?” 国仕故作十二分严肃道:“孟起,吾要让你在任何情况之下,都不得降于董卓,屈服于董卓,这其中深意汝今后定会明白的,汝可愿答应吾此事否?” 马超也心里不解,怪国仕如此小看自己,这董卓与我素未谋面,吾怎会投之?遂答道:“超在此起誓……”国仕立止道:“孟起毋须如此,只答应吾便是了。”马超遂郑重地答应了。 另一头,刘关张三人处。张飞道:“大哥、二哥,俺观这国仕有大将风度,又射得一手神箭,亦有指挥千军若定之能,要不我等暂随了他同行,将来定能闯出一番事业来的!” 关羽虽知国仕对其有救命之恩,但看国仕无权无位,而大哥乃后裔皇叔,怎可如此志短,遂未出声表示或赞同。只见刘备闻之大怒道:“张翼德,汝忘了当日桃园之誓乎?到底国仕与吾谁为汝兄,汝怎可让吾入其下效力,岂不言吾之才,不若国仕小儿矣!” 张飞闻之为之一震,岂不知大哥会如此反对,遂不再多言,而刘备往身边细看时,关羽却已不见了。原来是老样子,学马超嘛。 国仕道:“云长兄,若为报恩一事找无双,可不用言也。大丈夫救人何须挂在心上,亦无须图报也!” 关羽细声道:“国大人,对不起您,为弟翼德本说动大哥来投其麾下。关某心中其实知大人文韬武略皆胜吾之大哥。大人师承上祖华南老仙,天下谁人不知,关某只求有朝一日能使大人为我见到老仙一面,关羽死而无憾矣!” 国仕闻之大惊,心道:“这华南老仙我连见都没见过,如何引荐啊!真郁闷,难道要让吾放弃关羽,我抗议(无效)!” 遂国仕对关羽道:“云长兄,此事吾当尽力。但汝也应答应我一件事情。” 关羽道:“何事?大人请讲便是。” 国仕语重心长地道:“刘备与汝等桃园三结义,汝身为其弟,须当尽弟之义,努力保护之,勿不可让玄德将军受到损伤,更不可反而叛之!还有,云长兄你今后定不可为曹操使,不可为他做一件功业,否则吾视汝为小人也!” 关羽闻之振振有辞道:“谢大人之言,羽心感激甚也,定永不忘大人之托也!”国仕道:“云长,此去一路小心。切记,仕此言为之好也,决非不益之言,汝要谨记之啊!” 关羽远远抱拳道:“记住了,羽永不忘大人之大恩也!”遂快马纵入人群之中了。关羽回队后向刘备告知国仕“引诱”之言,刘备闻之觉得有理,遂带上少许人及二弟、三弟返回幽州城去了…… 国仕远望其背影道:“刘备,你别误会,吾不让你死是为了不过多地改变三国的历史而已,并无它意。不、不对,你的羽弟、飞弟吾是看中了,看来此次一别,后会有期咯!” 后至于途中,刘备才想起赵云还在国仕处,本欲回身返会赵云,奈情势所迫,只得希望以后还能再遇赵云了。 另一头,在中平六年十月十八,袁绍携一干文武返得朝廷。入了洛阳城,百姓夹道欢迎,整理约半日后,众文武入得殿上。 灵帝闻黄巾已灭,且官军损失甚小,遂大奖了袁绍,将河北三省归入袁绍四世所管辖之处,又封袁绍为都尉将军,可统领二十万军马。最后,便因大喜也免了国仕黄巾之身,将其封为邺城太守,于十一月初至邺管治此城,乃当得一城之主。 国仕并不贪多,遂与袁绍共同谢主隆恩。 可惜当日曹操在家中养病,未入早朝,否则必会与国仕一阵智斗。然国仕自然已心知肚明,遂带上众将去了邺城,并准备再入曹营一探。 中平六年十一月初五,国仕携一干文武入得邺城。交了圣旨之后,便退了此城中已年过六旬的老太守,在大约五日的城内外政法、经营与生产的一顿整治后,邺城终于逐渐步入了正轨。 此城中百姓约二三十万,军人士兵二万余人(包括从事军事训练的百姓)。国仕在一次次整理清算之后,终于在十三之日将邺治得如许昌一般。 第二十三章 再闯曹营 国仕在城中观察之时,忽二人闪入视线,在其面前抱拳道:“属下陈宫携主公爱将高览,已在城中等候多时,并恭贺主公名正言顺取得此太守之职!” 国仕扶开双手道:“公台严重了,不知汝等怎在此处会晤,有何事欲言乎?”陈宫先道:“主公,此处说话大有不便,不若入得府内再详谈可否?” “善。吾便去召集众文武在大厅会晤。”遂令一小校带人去召集众人。国仕此时便直接携了陈宫和高览入了太守府。 “某等参见主公!”众文臣齐起道。国仕赔礼道:“大家请坐,吾此次召大家前来是有军政要事协商。”片刻之后,赵云、徐晃、张辽、廖化等武将亦入得大厅。依国仕之言坐定之后,国仕对陈宫道:“公台之论非一般也。于此处便直说矣。” 陈宫顿了顿道:“主公,这几日您将邺城经济由衰转盛,至此我等已有一定能力会盟众诸侯,宫此来知主公之心,自不满一区区太守也。可如今圣上将文、颜二将给予袁绍,又袁绍在北新收张合、高干、许攸等人才,此时袁军独占四州之地,将多人广,此一大难也。曹操占许、陈二城,却也拥兵数万,手下又有曹氏、夏侯氏以及荀氏叔侄等人为之忠心,为可算作一强难也。江东孙坚对袁术已有不满,正欲反之。西凉董卓野心勃勃,时时窥于汉室。刘焉、刘表、袁术、马腾等人占地非广,乃一般之雄也。面对如此当今之势,不知主公作何感想?” 其实国仕凭他对三国历史以及发展脚步的了解,他焉能不知黄巾过后天下的第二格局。 遂国仕指手道:“如今乔玄已顺了朝廷,入洛阳为一小官,龚景被曹操生擒而以招兵买马入主中原之罪杀之。如今大汉各地诸侯分为十九路,除我占一城外,另有曹操、丁原、孙坚、董卓、袁绍、袁术、马腾、刘焉、刘表、公孙瓒、韩馥、孔融、乔瑁、陶谦、孔岫、刘繇、王朗、严白虎等十八路诸侯各分占我华夏。他们实力有强有弱,吾之惧者,此时却是只有董卓一路也。” “还记得当时朝堂之上,吾让袁绍告以丁原助黄巾攻朝廷之军之事?圣上命长安太守董卓去平了襄阳,将丁原此逆贼活人死尸,带回洛阳,董卓却二话不说,直接允了。唉,天下又将乱矣!” 赵云略知内情上前对国仕道:“主公,莫非是担心吕布将军了乎?” 国仕答道:“不错,成败盛衰,就要看奉先了!” 田丰此时插口道:“如今之势对我方实为不利,主公若想强己之力,还需依赖于曹操矣。这周泰与郝昭之事圣上亦不怪罪,想必曹操为全大局,有得与主公一谈啊!” 国仕闻之立即道:“元皓先生之言正合吾意,吾迟早要见曹操,还不如今便去先会会他,以作打算。”众文武皆答应了,遂国仕不再多言。 次日晨,国仕将宋意、严政、管辂与褚燕留在城内,自带其余将士前往陈留去了。一路上倒也平安无事,只是不时听得各城边人民谈及朝廷之事。 国仕上前细问之,才知袁绍疲弊,遂圣上命了董卓带兵前去攻打丁原,此时董卓军已快至襄阳城了。 国仕心道:“这董老大看来真按历史之述,欲此时而作乱乎?望吾告吕布之言有效,再加上他又如此忠于丁原,应该不会反之投董。古之中原九州,分别是兖州、冀州、青州、并州、豫州、荆州、幽州、凉州、雍州。此中方何进之兵占地最广,但不可让董卓此举,以弱天下之民啊!” 五日之后,国仕一行人顺利至得陈留,然后方知,刘表刘景升亦在曹操处拜访。国仕命人告知,那小校出来后,竟引了国仕一行人入得大殿。 但在殿口,国仕命众人止步了,只携了张辽与田丰入内,众人虽不明白,却亦不多言,国仕对赵云道:“子龙勿怪,那曹操心窄,吾为全万一,才将子龙你至于门外以便行事。”赵云抱拳道:“云明白!” 于是,国仕带人入殿后,见刘表与曹操言谈正欢,遂手轻提了一下佩剑道:“曹都尉,刘太守,久违了。不才国仕再次来拜访,可欢迎否?” 曹操心中冷哼:“好你个国仕啊,你杀害了吾二爱将还敢再来,还问我欢迎否,未免太无耻了!”刘表回头听说是国仕,心中道:“他来此地作甚,莫非与曹操合流?唉,还好我也来了。” 此时曹操起身,刘表见之亦起身道:“曹公莫非识得此人?”曹操佯怒道:“岂会不识,此国仕便是,亦是非友即敌!” 国仕早已进入殿内,抱拳对曹操道:“曹公,往时乃人在黄巾,身不由己,您又何必耿耿于怀乎?” 曹操接道:“国大人说得轻巧,你假入曹某帐下,杀吾两位爱将,非看在袁本初的面子上,岂会放你入内?非看在你乃一城太守的份上,早已杀之!” 国仕见气氛紧张,遂笑道:“曹公严重了。世上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今汝我同朝为臣,大人既不计较此事了,何必再言而伤感乎?吾也曾放与夏侯二位将军与你,又将许昌治理得有条不紊后还汝,有何愧乎?” 刘表知国仕来者非善,想听正事,遂对曹操道:“曹公,国大人言之有理,此事便如此作罢。今后大家同为朝廷效力,岂不美哉?” 于是,三人遂坐定下来,夏侯渊三次被国仕玩弄,自然心有余悸,欲有杀国之心,国仕静下道:“这幽州之战,曹公您……” “国无双,你!”曹操立刻慌了神,早已令刀斧手准备了出来。 夏侯二将与曹仁早已携枪剑在手,时待欲发。刘表见之大惊(当然,他不知曹操那日曾为杀国仕派手下去帮助黄巾退敌),遂对曹操道:“曹公,你这是要?” 曹操命人将刘表请下去,然后国仕方才开口:“曹公你这是作甚,吾可只字未言啊!” 曹操嘴角泛起一丝冷笑,遂对四周道:“大家听着,这里没有什么朝廷命官,只有黄巾余孽,我等亦可先斩后奏!” 第二十四章 先下毒手 刀斧手与众将齐声喝道:“是!”遂向国仕等人冲去。 张辽接住夏侯惇,然田丰在此,国仕无奈,遂将手中之剑鞘水平飞出殿外,只见那剑鞘未从关着的铁门而出,而是飞出了墙外。 国仕为护田丰手已受伤,此时,赵云方知有变,遂带了徐晃、赵蓉、徐荷鹭、周仓、廖化等人冲进来。 此时赵云接上夏侯渊,徐晃与曹仁斗起,而国仕将田丰交与周仓,手拔悲秋,剑锋一闪,用剑心指向曹操脖颈道:“全部住手!”众人见状,遂皆停下手来。 于是国仕才对曹操道:“曹孟德,汝怎如此不识时务,竟未听完吾话便动手,此举如何做得大事,简直枉为一代诸侯。吾若告此事与圣上,汝安能活至今日?汝意杀吾灭口,岂不知吾怎会无把握地送羊入虎口?国某诚心想与汝相待,共商国家事变。然今汝一小儿乎,有何能耐?还有,汝可知天下又将二次大乱,董卓狼子野心,早晚造反,不信可赌与汝!” “看来我国无双找错对象了,就此告辞,望汝等别再如此己私忘公!”遂携了众文武出城去了。 走前田丰上前一句道:“汝可知我家主公为何战无不胜而又得强将之心乎?汝长吾主公十余载,眼光与志向却不及其百分之一,安得以德令外人信服乎?”遂也随众人出了陈留…… 曹操此刻心久久不能平静,他终于明白了自己与国仕的差距,遂令众人退下,反思了一夜……次日晨,曹操病愈,让人送走刘表后,遂命人准备更朝服入洛阳见天子。 此时国仕来信一封,曹操急拆之而视:经吾昨日一番开导,相信吾今日定能与曹公在朝堂相见。曹公若有心仍想继续闻国家大事,可于明日巳时长亭相会。吾会约上许多朝中大臣同去。曹公你若不思进取,则必他日自灭矣;若志心坚立,今后苦研军政,吾又要问,曹公您是要做“治世之能臣”呢还是“乱世之英雄”乎?身逢乱世,恐曹公心有余而力不足,当慎重考虑啊!——不才国无双书。 曹操视罢大惊,不觉纸已落地,心中却想:当今英雄,知我者非国无双无他,难道他真的不可战胜,有朝一日会平步青云? 但其嘴上却念叨着:“怎么会,吾之志气激发竟要全归功于国仕,这‘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太过遥远,他也能预测?看来吾今后能否成就一番鸿业,还需靠他啊!” 遂曹操心中对国仕竟不觉升起几分敬意,于是命人备马,准备急不可待地前往洛阳之都…… 另一方面,话说在中平六年腊月二十,董卓与一干手下大将兵至新野,此时襄阳城已被何进手下严颜、高顺、司马徽等人所占。那丁原兵少将少,自然只得退却于新野城内。 次日,董卓带上强将华雄、樊稠、徐荣、张绣等人前去出战。不出一个时辰,四人皆战败而归。董军士气大降。又复日,董卓命郭汜、卞喜、牛辅等人出战攻城,亦败之。 董卓闻言大怒道:“汝等之徒,连一小小新野城都攻之不下,吾养你等何用!”正欲命人带出去杀之。 此时一人清装黄褂出仕,入得殿堂,嘴角泛起一丝微笑,对董卓道:“大人何必如此怒之,亦无用矣。不若闻明究竟,让贾某下去细细推衍一番,则次战必可胜矣!” 董卓抬头一看,见了此人,立时温和起来道:“贾先生之言卓一定遵行!” 原来此人姓贾名诩,字文和,人称“当今毒士”之名之人,便是他也。他自幼博览群书,有一目十行的本领,其智力不在任何文臣之下。 董卓细问之后才对贾诩道:“贾先生,闻此等之言,连败吾营八大‘猛将’之人乃丁原心腹,此人姓吕名布,不详其字,有万夫不当之勇。按此等之言,其武力应在我等众人之上,则如此何为也?” 贾诩细思片刻,遂笑笑道:“大人,对付此等莽夫力敌不可,应当智取。加之若能为大人效力,则更加美矣!”董卓疑道:“此战先生计将安出?” 贾诩道:“此吕布可是年方而立,自报乃荆州武昌鄱阳人氏乎?” 董卓问而回头答道:“的确如此,贾先生怎知那厮之事?”贾诩笑了笑,对董卓道:“如此则好办矣,大人不妨将李肃将军召来一问,便可知其全然矣。” 于是片刻后,李肃带来,董卓告之。而后李肃道:“这吕布与某曾是同乡,只要主公愿出重金好马、美女相赠,这吕布见利忘义,必然前来投之!” 遂李肃带上了重金宝珠和赤兔马前去,入了大殿,见着了吕布。吕布对金银珠宝不屑一顾,单单看上了这匹汗血宝马中的良驹,此马名为赤兔,可日行千里,身长一丈,高六尺有余,全身血红,金甲披身,俊朗之至,实乃吕布心中之所愿也,其更胜的卢宝马。 吕布心中抉择不定,遂命李肃改日再来商讨。 然怎知此早已被丁原次子丁鹏看见。丁鹏将其告知丁原,丁原大怒,然恐吕布武艺高强而无法除之。为求自保,丁原将吕布于子夜邀于书房饮酒言谈,却早已随丁鹏之言,将剧毒投入吕布酒中。 吕布饮罢不过一个时辰,毒便发作了。吕布此时方才明白丁原已不相信自己,或因当日国仕之事,或另有其他吕布不明白之处,然而一切都晚了。 吕布寻戟而未见,腹中太疼。时丁原手下张蜂入得房内,冲吕布而杀之。吕布手中了一刀,遂忍痛冲了出去…… “来人啊,全城搜查,不可让吕布逃出新野!”丁原气道。而张蜂此刻却进言道:“毋须如此,吕布这厮中吾之毒已深,必死无疑!则大人……” “不,吾一日不见其尸体,便心中难安啊!”丁原急道。 话分两头,此时吕布已冲杀出了新野,躲在一处丛林之中。吕布中毒深入五脏,腹痛难忍,心中却念道:“国大人,布悔当初不听汝之言啊!”遂立时昏死了过去,倒在了一个人正经过的小路旁。 第二十五章 新野城破 不知过了多久,吕布醒来了。 他用手摸了摸自己,还活着的,又一摸小腹,已全然不疼了,运气一试,毒也全解了。 此时二人方入得帐篷之内,其中一人对吕布道:“吕将军受苦了,亏吾下属在路边发现了汝,否则吕将军已见阎王了啊!”另一人道:“将军好生休息,某是来给将军伤口换药的。” 吕布此时定睛一看,才知手上微痛之伤口已被包扎,遂对那两人道:“多谢两位大人救布之命,布他日定报答之!”遂起身欲走,出得帐外,见了那曾被他打败的八大“强将”在此,又见背后旗上大书“董”字,方才明白过来。 吕布回头正欲言,见赤兔马已在眼前,那胖老头严肃道:“吕布将军,此马赤兔日后便为将军所骑,吾心仪将军,不知将军可因而留住几日否?” 吕布心中大喜,自控不住道:“董大人如此对吾,吾三生之幸也,且救命之恩大于天,布怎敢不应乎?” 边上贾诩上前道:“我军正与丁原军交战,然我军损失惨重,丁原于城中却整日吃喝玩乐,弄得城中民不聊生,我军受朝廷之命来治其身救黄巾反官兵之罪,师出有名而救百姓于水火,不知将军可否……” 吕布听到此处,遂接口道:“大人既为民而战,又是天子之命,则应为正义一方。这丁原不信吾而欲杀之,伤吾心也,吾与他从此断绝父子关系。无论将来别人怎样看我吕布,吾亦认了。但丁原毕竟对吾有恩,吾不可杀之,请大人另择他人!除此事外,吾甚事尽依大人您!” 贾诩眼神一作,董卓立刻明白了,遂道:“吕将军此言可当得真?”吕布以为董卓不信,遂当即立誓道:“今董大人救吾之命,吾一男子汉大丈夫,焉能不言而有信乎?若布违之,天诛地灭!” 董卓闻之笑道:“好,那吾要吕将军做吾义子,投入吾帐下为吾效力。吕将军可答应否?” “啊!”吕布失声叫道,“此事大为不妥啊,布已投认过一次义父,焉能第二次认一义父,如此不让天下人耻笑吾为‘三姓家奴’乎?” 而董卓此刻当即气道:“好你个吕布,这么快便忘了刚才之言么?”吕布不安道:“吕布没忘。只是布曾经答应过一人,只要丁原弃吾,吾便去投了他处。此言怎可反乎?” 董卓怒道:“吕将军不应便是,何须找如此借口?”吕布道:“此人于吾亦有救命之恩,布不敢忘之吩咐,所以吾不能告知,望大人恕罪!” 董卓气极,已有杀吕布之心。贾诩自然看出,遂对吕布道:“吕将军,贾某代将军给汝一日的时间考虑,如何?”见吕布无奈地点了点头,遂叫众将下去了,对董卓道:“大人,我等亦走,让吕将军多加思考一天。” 回到厅堂董卓才对贾诩道:“贾先生为何要如此,何故让吕布做吾之义子乎?” 贾诩正直般道:“这吕布为人刚正不阿,有恩必报,有仇却不一定还,如此大度忠良之人,天下能有几人?况吕布又有一身好武力,若能真正忠心为大人所用,岂不美哉?” 董卓点头道好,遂对贾诩道:“贾先生,那汝对吾如何?”贾诩不惊董卓会问到自己,遂对董卓道:“大人,该灭掉丁原的时候到了,大人携众将出发!” 遂三日之后,丁原身死新野,其子丁鹏不知所踪,手下文钦亦消失在了新野,于是董卓顺利拿下新野…… 这正当董卓在前战鏖战丁原军之时,吕布却入得帐中,心上忐忑不止,徘徊许久,不时口中念道:“这两头于吾都有大恩,此时却对吾之命相互矛盾,叫吾为之奈何啊!” 遂夜已过戌时而吕布不能入眠,此时一人入得帐内,吕布遂醒视之,乃贾诩也。贾诩上前道:“吕将军还未入寝乎?可是为午时之事烦心乎?” 吕布点头道是。遂贾诩道:“将军之难处贾某已明白十之八九,此诩有一计,可解此之难。” 吕布闻言立时精神道:“先生有妙计?快快请讲。” 贾诩顿了顿音道:“吕将军曾言欲降一人,今汝不知此人于何处,如何寻之?不若今先投了我家大人,为之效力以报大恩,他日欲寻得那人,吕将军再离去亦两全其美矣!” 吕布听罢如醍醐灌顶,遂方觉大妙,于是对贾诩言道:“贾先生请复日告与大人,布愿此为之!”遂倒下身去便睡着了。 贾诩看着吕布如雷般的鼾声,不由得摇头一笑喃喃道:“这个吕布,看来应该可靠,不会是李肃口中的那等贪财好色之徒。好,贾某欣赏你!”遂亦出得帐外去了。 另一方面,董卓与副军师杨松携手下八大“强将”杀入新野城中,此时丁原正欲闭门守之,然手下张蜂却开门“迎接”董卓军。此时丁原大怒,谓张蜂道:“汝怎可放董军豺狼入关,岂不害我也!” 张蜂一笑,遂一把匕首已插入丁原小腹,丁原望之大惊,而张蜂先道:“丁原,汝可知那日吕布为何会逃出城中乎?此乃吾之放也。识时务者为俊杰,要怪只能怪你自己力量太弱,不足与董军一比!” 张蜂将刀拔出,丁原用手捂着喷血的小腹道:“张蜂,你……你这个叛徒,注定……哈哈……”于是丁原便如此仰天大笑,气绝而亡。 入得城中,董卓全城搜查丁鹏、文钦二人未果,遂开始对新野实行“全面大扫荡政策”,屠城之时捡银掳掠、烧杀抢盗,令新野从此一蹶不振。 此时张蜂前来见董卓,董卓未语,张蜂求赏,于是手下一将带来金银,怎料箱内藏刀,那将拔出刀,冲上前去,血溅五步,一招结果了张蜂,而张蜂人头落地,却死不瞑目…… 董卓望了望他道:“如此两面三刀的小人吾怎敢留之,加之汝不能像吕布一样为我所用,则必杀之!” 半日后,董卓带走新野城中所有士兵,加入董军,回返洛阳。 途中,贾诩上前对董卓道:“大人此战虽胜,可如此对待新野百姓,恐民心不稳啊。不若将手下之俘虏放回新野去!” 第二十六章 暗杀丁鹏 董卓笑了笑道:“先生虽大智却毕竟妇人之仁,如此怎能成大事!那丁原的新野老巢已是一片废墟,放他们回去已无用矣。” 贾诩见董卓竟火烧了新野城,于是摇摇头,无奈地叹了口气道:“诩不如大人也,诩自去说服吕将军。”于是董卓亦不再多言。 入后军见了吕布,贾诩道:“将军勿怪,大人此举乃关心百姓也,不忍他们再处丁原的黑暗统治之下,想把此等百姓带回洛阳以享福祉,此仁义可鉴也。” 吕布道:“大人如此关心百姓,吕布心中甚悦,这便前去告与大人!”遂辞了贾诩纵马前去寻董卓。 贾诩望了望吕布远去的背影,摇头叹道:“想我贾文和枉有博智,却用谎言已服良将忠主,可悲啊!”遂不再多事。 话说吕布至于董卓边,下马跪而抱拳道:“布思量一夜,觉得应诺吾之言也。则于此属下吕布见过董义父!” 董卓道:“汝可须去掉‘董’字!”吕布无奈,只得道:“孩儿吕布参见义父大人!” 董卓满意地点了点头,又问吕布道:“吾儿何字乎,来日吾好呼也。”吕布想了想后道:“义父勿怪,孩儿至今无字!” 董卓半喜半忧道:“如此吾为儿取一字如何?”吕布苦着道:“谢义父,吾必定用之!”董卓放眼后群人马道:“吕布听令,为父今赠字之‘仲勇’也,如何?” 吕布闻之不是太差,遂答应道:“孩儿吕布谢过义父!” 此后董卓军沿路一直招兵买马,手下人马从十万猛增到二十来万。于是杨松建议董卓先回长安夺取政权,以固自己地位,好他日封官为大;而贾诩则觉得不可急功近利,应回返洛阳,告以良报,以悦天子,龙颜一喜,则可封董卓官矣。 然此时董卓被胜利与欲望冲昏头脑,竟在此转折之处选择了杨松之意见,入驻长安。贾诩苦劝不住,只得恨恨退下。 此后世称之为“回师两择”,此一招棋差,他日便注定了董卓会满盘皆输…… 公元190年初,即是此时汉灵帝于公元189年腊月二十三驾崩,举国恸哭,然何进却冒天下之大不讳,杀了长子刘辩,为稳住何皇后的太后之位而立了幼子刘协为帝,外为汉第二十六帝之献帝,年号初平。 为此,何进被免去大将军一职,后又被袁绍与众大臣联盟除之,贬为庶民,此后三日何进便忧郁而亡了。 初平元年正月,丁鹏与文钦逃至邺城,被国仕等人救济而款待。文钦见国仕在朝为官,遂则投了国仕,免去了再次奔波。而丁鹏则恃为一城太守之子,决不为降,一心想利用国仕之力杀董卓报仇,遂将发生在新野的一切事情都告诉了国仕。 国仕愈听愈怒,终于按捺不住,将丁鹏请了下去休息,自己一个人在大殿发泄心中怒气。 田丰耳闻之后,方知一切,他于是将赵云请来,告与如此如此。赵云闻之,遂于子夜入客府杀了丁鹏,将其尸抛城外,后又回去告与田丰。田丰闻之,满意地点了点头…… 次日,朝府内会议,国仕始道:“今我等已说服曹操与之结盟抗有心反汉之徒,在朝中又有袁绍助之,此大好时机,我等可入洛阳静观其变而为之。” “诸位以为如何?”国仕总结道。 “我等谨从主公之命乎!”众将异口同声道。国仕点了点头后问:“丁鹏少守呢,怎不见其人?”众人一片寂静,四目相望而无语。 国仕自然看在眼里,复怒而道:“谁晓丁鹏于何处乎?其不可能已离开城中。诸位若再不搭理,吾便命人搜之!” 此时田丰起身入中立而道:“主公毋须如此麻烦,那厮丁鹏已于昨夜被吾命人杀之,抛尸城外!”国仕闻之怒道:“汝何此为之,说,是谁亲手杀了丁鹏!” 田丰闭口不语。国仕见田丰不回答而转问坐上各将道:“不想田军师因之受罚的,请主动答之!”此时赵云未经田丰允许,便站出来道:“丁鹏是云昨夜杀之,与田先生无关,请主公降罪于吾,勿疑田军师矣!” 国仕见是赵云为之,怒气稍减道:“子龙为何无故而杀丁鹏也?”赵云不敢言。 而此时田丰接上道:“田某一心为主公着想。其原因知与不知于主公亦无所害。主公莫要问之。” 国仕转头一想后回头正视道:“此事作罢,入将洛阳之事依旧,散会!”于是众人尽皆散去,唯赵云与田丰仍跪而不起。 国仕见众人余者尽皆离开,遂对田丰怒道:“田先生,吾知此定为汝之,亦知先生不会加害吾矣,然为何要杀丁鹏也,难道要吾在人前失面于文钦吗?”田丰闻罢道:“主公,这文钦某观其文武平常,为何您如此惜之,强作留且封其为百夫长焉?” 国仕道:“某虽无先生之才,可这识人之本事当今天下却是无人能及吾,岂先生不信吾之能力乎?” 田丰听罢后止半而又道:“主公识人之明田丰早已知晓,自然不会违之。但这丁鹏无论或有才武,其欲对主公不利,则某怎能不将其除之!” 国仕道:“先生何出此言?” 田丰道:“主公,您殊不知这丁原身死城亡与其子丁鹏有关。这丁鹏在新野出卖其父而自逃冀北,如此之人焉能留于主公身边。况其此次来投主公之忠心,可见一斑。吾观其举止,则明白他并无真降之意,而只是想利用主公您报董卓的一箭之仇罢了。” 赵云此时亦应声道:“主公心怀天下有包纳天下所有文才武将之意,然乱世之子大多阴险狡诈,只为互相利用耳。主公切不可留此虎狼之人在身边。所以云未经主公应允而于府内杀人,请主公治罪,云万罚己之,与田先生无关!” 国仕见赵云对自己如此忠心,心中自然大悦之极,遂笑了笑又正经地对赵云道:“子龙,汝与丁鹏对吾而言,不可同日而语矣。则吾怎会为失一耳贼而降罪于你乎?起来,吾还有另外的事情要讲。” 第二十七章 邀约袁术,随行汝南 遂田丰与赵云左右入座,等待国仕言之。 此时国仕遂命人带上文钦。 文钦入座殿下,单膝跪下对国仕道:“文钦幸得大人相救才免去死劫,然大人不问我出身与来历,就对我之言信任万分,令吾感动之极。吾今已无所去也,若大人不弃,某愿投靠大人帐下,佐大人治世匡国!” 国仕闻言大喜道:“今幸文将军不嫌无双官小位低而效之,吾心甚慰。若汝入得吾营,则吾定可发展救国之道矣!” 文钦闻之悦而道:“属下文钦见过主公!” 国仕亲自下座将文钦扶起道:“文将军,吾今封你为护城廷卫,职位在百夫长之上。然吾尝亦闻将军有一子名文鸯,武艺绝伦,又智谋过人,有后汉‘小卫青’之称,可属实也?” 文钦虽不知国仕为何会知自己的儿子文鸯(也许是真的有名气呢?),但他还是答道:“回主公,吾确有一子姓文名鸯,但并无主公赞之那般完美。不知主公此为何意?” 国仕笑了笑道:“不知令子今在何处,可否招而让吾见之?若其已成年,吾可将其收做义弟,好生教辅以长其智。不知文将军可愿而告知?” 文钦见国仕如此看重文鸯,遂立时谢道:“钦寸功未立又初入主公帐下,主公竟对吾如此,吾便又怎能不答应乎?谢主公!”国仕遂嘴角微笑了起来…… 田丰眼精,立时便看出了国仕所看中之人并非文钦而是其子文鸯。然田丰自从国仕已来,从未见其打听过任何此代有名人物的消息,又想之以前在黄巾农民之地,欲知此事而更是不能,然国仕从何时何处得来如此多的信息? 莫非国仕这“百年伯乐”之称并非谣传,而是真真正正的王霸之道乎?于是想到这,田丰心中有一种莫名而出的自豪感觉。这在以前,在曹营,是绝对寻不到的。 赵云此时打断众人各自的思绪道:“主公,丁鹏之人既如此畏缩,那其言之事定也为假,则主公您不可相信其一面之词而迁怒于吕布将军啊!” 国仕心中想:子龙啊子龙,你才见吕布一次,怎知其心为何?况历史之实让吾不得不信,董卓有权有势又有财,还有从大宛来的许多良马。这吕布见钱眼开、见马心乱,怎不会投于董卓乎? 然而国仕口上却道:“依田先生之见,此事是真是假?” 田丰极不情愿地停顿了语气道:“依某之见丁鹏此话却是不假!此事件合情合理又现实性严密,不像是无端虚构。况当是时也,丁鹏手下无人,欲依赖我等,则其必会讲实话矣!” 国仕道:“先生言之有理,子龙,是我等看错吕布了!”于是因事情紧急,遂次日国仕便携了众文武入将洛阳以告军急去了。 此次是严政、徐敬、赵蓉、管辂等文臣守邺之治理,以待春耕之日亲临后好依国仕之言,实行土地翻泥施肥之法为之。众人虽不明其究,但也只得按照国仕之言而行。 五日之后,国仕一行人轻骑来到洛阳,以入朝为由,将众人带进了洛阳城内的客栈别苑住下了。 复日辰时,国仕身着四品官服入朝去了,此时早朝还未至,国仕见曹操、袁绍、董承、伏完、朱隽、卢植、刘焉、袁术、刘表等朝中上等官员已至,遂首上前去道:“袁大将军,曹都尉,各位大人,前日长亭聚会一别,如今安好乎?” 众人回头一见是国仕,立刻有人心中在想:什么意思,咒我出事啊! 此时曹操先上前对国仕道:“国大人前日言之不差,今董卓杀了丁原而不报与朝廷求赏,却过洛阳而不入,直出向西而至长安。经人打听,如今董卓乃在长安附近招兵买马,手下文武集聚一堂。何进由于立了献帝,当今天子年幼不及事,让我等自行商议如何使董卓认罪回返洛阳。不知国大人有何见解?曹某可洗耳恭听也。” 国仕顿了顿道:“初袁将军手下马腾被圣上封为西凉天水太守,韩遂为马腾之下,为副太守之职。然而西北羌族对韩遂又有暧昧关系,时时想占据天水。此时董卓得猛将吕布,良谋贾诩,如虎添翼,当下长安及雍州各地董军已近三十万。此危急存亡之秋,正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念我等同为朝廷股肱之臣,难道不该联而擒董卓乎?但如今董卓并未有甚过律之处,吾等不可师出无名。则为今之计,只有敌动我静,等待时机。” 曹操听罢觉得有理,不住点头。此时袁绍上来道:“某虽空有大将军之衔而无军权。但仍可让圣上作圣旨一封,以召董卓回洛阳,其若抗旨,则师出有名矣!” 国仕觉得不妥,但还是笑了两下道:“将军之计甚妙,方可如此为之!” 于是朝殿之上,各路诸侯决定合纵、连横之计以压制董卓的势力,以免其一人坐大还要空等费兵除之。 朝罢各诸侯除袁绍与曹操留下外,尽皆散去了。 国仕此时出殿心中矛盾,却不知谁来。问于田丰,田丰想了一阵后告知。国仕闻之哈哈大笑,遂带上田丰与诸将前去拜谒袁术去了…… 入得袁术所住别苑,国仕持剑与田丰而入,言之欲亲见袁术。袁术闻之是国仕,心上大喜,便立即命人前去迎接。一阵“问候”之后,国仕、袁术、何仪、田丰四人对视而坐。 此时国仕道:“袁大人乃大将军之弟而不邀赏,真乃廉相也。此时正巧吾无事可做,不若此次随袁大人您一起回汝南、寿春一游,以赏江淮之风土人情,品茶而赏书玩字画,闲于圣人,心疾悦之。不知袁大人肯否携吾共同前去汝之辖城一观乎?” 袁术早知国仕乃一有才之人,心中甚喜,想将国仕收做自己的智囊,遂亲口答应了。于是次日,袁术与国仕携文武共同前往寿春去了。 初平元年二月初八,袁术与国仕等一行人路过汝南城。入得城中,袁术便大宴以款待国仕及其下属。国仕自知袁术之意,也不急辞。这二日无事便真的在汝南赏起风景来了,如此直到袁术召开会议那日至…… 第二十八章 离间孙破虏 袁术让国仕入左侧座,手下立于国仕后,遂袁术将一人带了上来。那人圆脸红袍,身长八尺,臂膀有力,自称孙坚。 国仕闻之大惊:“孙坚,莫非是创立下江东前吴基业的孙坚——孙策、孙权之父也?”此时孙坚上前对袁术道:“坚见过主公!” 国仕闻此更是大惊,想在自己还好来了,终于见了吴国之主上了,心中又道:“一个月之后,吾要你孙坚对袁术再叫不出‘主公’二字来!” 此时眼前的孙坚年龄已近四十岁,但却更显得老道成熟,且颇有大将风范,让国仕看了竟有一种想收之为己有的心态。但是国仕觉得自己来到三国之后改变了太多的历史,不能再让东吴从历史上消失了,遂打消了此念头。 回到现实,料袁术道:“孙将军,这位侧坐的年少将军,便是于半年前剿灭黄巾百万之众的邺城一方太守国仕,你快来拜见他!” 孙坚闻之大惊道:“主公有贵客所至,焉能不告知于吾,也好让吾早作准备,带其全观军营才是啊!” 国仕闻罢拱手道:“尝闻孙将军少有大志又胸怀天下亦武力非凡,怎年近四十却仍如此碌碌无为乎?”这话孙坚听了大惊,袁术听了更是冒火,但他不敢正面责骂国仕,而是转而对孙坚一阵蹉跎。 孙坚自认为国仕害了自己,欲拔剑杀之,然袁术止道:“孙坚,汝一小将耳,焉能如此待国大人乎?” 却怎知孙坚大受打击,心中不悦,一时见国仕仍喜笑颜开,不觉心头一热,杀气顿现,冲国仕砍来。国仕却用了教育手下的一招,将响指一打,张辽从旁闻之,顿觉有事,遂提枪上堂迎战孙坚。 这孙坚手使十数斤的古锭钢刀,张辽亦使数十斤的龙吟钢枪,二将斗在一起,场面大为壮观,但却搞得袁术颜面扫地。此时袁术方大怒而冲孙坚道:“孙坚,汝还未闹够乎,快快停手而歉之!” 孙坚权当未听见一般,与张辽愈战愈猛,数十合不分胜负。此时袁术向国仕示意,国仕心中澄亮,自知袁术之意,遂立即命“压轴高手”赵云上场,而袁术却怕赵云不敌,又命大将纪灵合力围之。 赵云倒提龙胆枪,冲上前去,使出“凤舞九天”第一式,仅两招便将孙坚古锭刀击落,又用枪拴住孙坚双手,此时张辽亦用其枪直指孙坚的脖子。 袁术大叫道:“来人啊,将孙坚关入大牢,以治其犯上作乱之罪!” 国仕无语,心道自己的高招还未用呢,你袁术就已经上当了,果然是个超级一号大白痴,这也难怪会将来无靠山强弩而于淮南称帝,后却早早被灭,身死人手!可悲可叹啊! 话说孙坚被袁术关押之后想了许多,心中已有动摇。此时由于国仕之前未让徐晃入内,遂命其去大牢拜谒孙坚。入得地牢之后,徐晃用了田丰所告之的劝谏之术,力指袁术的缺点与坏事,使孙坚听罢火冒三丈。 终于又在徐荷鹭的添油加醋计下,孙坚算是对袁术彻底的失望了。于是他催促徐晃二兄妹私开了牢门,将一小卒扮成其样而反锁之,遂自各逃出城中去了。 庐陵城外,孙坚召集旧时亲信黄盖、程普、韩当、李异、蒋钦等数十位将领入得城内太守府中,夜闻国仕与袁术的谈话,却不知自己已又中了国仕的圈套之中了。 国仕对袁术道:“今日殿上之事实属在下失误,怎知孙坚将军会如此冲动。吾之鼓励之言竟被其视为谋反之语,罪过难辞啊!” 袁术想了想对边上田丰道:“田先生认为孙坚是否是故意为之?” 田丰道:“袁大人对孙坚之了解远甚于吾,怎会如此问之?” 袁术笑笑道:“田先生孰不知这孙坚非一般之子,他的确如国大人之言,爱表现自己,每次作战都须全胜而归,还向吾要赏。吾已封其做了庐陵主簿,官至七品,在吾之下而矣,不可再加。 “念孙坚继续之功劳上百,所以倚功而自傲,从不把他人放在眼里。今日之事,便是对术的证明啊!” 国仕这下才开口道:“依袁大人之意,将欲何为,岂会杀了孙坚将军乎?” 外面孙坚听得冒火,心道此处无人,若袁术一点头,自己便冲进去杀了这三人。 怎知袁术正欲言之,田丰却道:“自古贤主不弑功臣,袁大人若为己则不可如此为之,不若请命让朝廷自封孙坚将军一职,从此非受袁大人管束,如此尽合双方心意,也免去了大人的担忧,如此和也?” 袁术听罢觉得此计妙极,遂当即点头答应了。而此时孙坚在外面却是心中激动,心道终于可以当一朝廷之官,不用再寄人篱下了。遂放弃了杀袁术之心,自己一个人冲出城外去了…… 次日,国仕约来孙坚,向孙坚私下解释并说明了一切。孙坚愚钝,自然是无所不信,遂应了国仕之言,将手下所新招的年轻将领文鸯还与国仕以报之恩。 而国仕对孙坚道:“吾与袁术将会同时上奏,请圣上将江东三郡封与孙将军,则孙将军可为一方太守兼扬州牧,官至四品。再报上之南抗南蛮之功,圣上必龙颜大悦,从亲卫御林军中调以八千予将军,望将军为我大汉守护东南边疆,功莫大焉!” 孙坚听了脸上虽无甚表情,但心中早已乐开了花,感动不已,立刻便跪下对国仕道:“国大人,前日是孙某鲁莽,差点伤了大人之躯,望大人以大恩,坚心中甚慰,此欠大人一恩也,他日大人若有请求,孙坚定涌泉相报!” 国仕大喜,双手扶起孙坚道:“将军毋须如此,只如今董贼于长安作乱,相恃朝廷,谋反之心已露,望汝此能结了后事后,与吾会师邺城,共商讨董大计便可!” 孙坚立时应口道:“董卓原一凉州太守,竟如此猖狂,必为所灭。大人放心,吾愿助大人立此奇功!” 国仕一笑,遂告别了孙坚,与袁术同往洛阳去了,携上田丰、张辽、廖化等人后,便令他人留守庐陵,以待不测。赵云本想寸步不离国仕以护其安全,没想田丰却让赵云监视孙坚,赵云见国仕没说什么,也只好照田军师之言而为之了。 第二十九章 孙坚的徐州攻伐战 初平元年二月十九,国仕一行人快马来到洛阳,两人约上曹操,求以袁绍,四大常侍太守同谏献帝,献帝年幼,只得应允。 然虽有韩日郸与蔡邕等人,认为一下子封一个家将为四品大员加刺史,有为不妥外,另外的大臣尽是见风使舵,如墙头草般,同意利用孙坚以御外敌。 最终,献帝让主使大臣应廉书了圣旨,交与袁术。袁术接了圣旨,便告谢了曹操、袁绍等人,同回庐陵城去了。 而国仕与田丰、张辽、廖化等人却回了邺城。 (其实是因为出外太久,国仕想念那两个“美女徒弟”,才会回想回去见她们,并再教一些“东东”给她们学习才如此的。) 但岂知在离开洛阳时,却被老臣蔡邕,给硬请去蔡府商事。国仕为全其面,只得带了众人与家将同去蔡府。 话说另一头,孙坚见袁术迟迟未归,又留下国仕的一些大将文臣在此,遂起了利用之心。于是次日晨,孙坚亲自带了些礼物,来给予国仕与袁术手下像龚都、刘辟、赵云、徐晃、周仓、高览、韩忠、褚燕、于禁等大将。 他们心中自是牢记国仕与袁术之话,遂无奈却装得很贪的样子收下了那些“礼物”(不义之财耶!),于是众将允了孙坚之意,随孙坚同去江东保卫大汉领土。 公元189年春,乔玄病逝,将其位传于乔瑁,遂乔瑁继续当起了一城太守。而刘繇空占建业一城而不懂建设,徐州却被一方强贼山盗入山进城而占,搞得城中之百姓民不聊生,被周围之人称为“黑城”。 灵帝多次派兵剿而失败,后干脆不管此城。袁术军与此城损失惨重,遂故意要国仕以徐州予孙坚,让孙坚与黑盗贼军相斗。则于己于朝廷,都皆无所害矣。 三日之后,孙坚率一万子弟兵,分三路围攻徐州城:赵云、徐晃、于禁、祖茂、周昕率三千军队攻打山寨老窝;龚都、刘辟、韩忠、朱冶、阚泽率三千士兵攻打徐州城的后方吴郡县;而孙坚则亲率周瑜、孙策、黄盖、程普、韩当、李异等大将主攻主城徐州。 计划已定,三路大军浩浩荡荡地杀向了徐州城。 江东之水寒,入春不久,东风微起,众将分水陆两行,以便围住三郡之地。数日之后,孙坚军已至徐州城外三十里不到。周瑜方出一计,告与孙坚,孙坚听闻大喜,遂命手下众将照而行之。 初平元年二月三十,这时庐陵城内空无一将,袁术归来,却只有小校相迎。细问之后,才知孙坚已带了其手下所有大将,前去攻打江东三郡去了。 袁术闻之心中大惊而道:“唉,孙坚小儿,如此卑鄙!吾要汝去打徐州山贼,是想汝用自己与国仕手下之将,怎料你却顺道将吾之大将除纪灵外全都带走了。可恶,回来之时吾手下若少一人,吾便入洛阳告发汝去!” 且说国仕一行人入得蔡府后,见殿堂之上一巨型圆桌,上面摆放的却是青菜、黄瓜、萝卜、花生等小菜,更无甚酒,只有两盏茶壶,这分别是意欲戏弄国仕之举。 张辽视之正欲破口大骂,国仕却上前止住而对蔡邕道:“蔡大人府上家丁颇少,如今又以大桌而施小宴,此乃清官之举啊!想必是您日夜牵挂百姓,所发俸禄尽给予百姓,则大人平日里所吃喝穿用,定比这般更加约束呀!朝廷能有大人这样的好官,必千秋万代啊!国某慨然。” 且看蔡邕听了这番言语,心中虽骂国仕奸诈,但口上却乐开了花似的道:“国大人谬赞了,吾观大人与某同样清廉而刚正不阿,甚得吾之心意,如若不弃,某叫你一声贤侄可否?” 国仕见关系正在好转,便应声道:“仕能得您老如此看得起,心中甚悦,岂会不愿?”遂两人相视破笑,各自请了众人入座。 坐定之后,蔡邕双手一拍,只见一妙龄少女入内。 那少女年方二九,身材婀娜,亭亭玉立,皮肤雪嫩,纤手端着一道菜上了席位。那少女揭开盖子后,一阵清香便扑鼻而来。国仕立时道:“好菜,定是好菜啊!” 那少女道:“少大人,此菜名为‘私生缘’,是奴婢亲自做的,请您品尝品尝!” 蔡邕见到此处,心中大惊,额头之上早已出汗,双手微抖。田丰早已觉察,双方为顾面子,都未明言,但田丰怕国仕有危险,遂立刻用箸夹了国仕手中之菜,正欲入口。 国仕立刻低头而止,片刻之后换了一副严肃的脸色道:“蔡老大人,您这是何意?” 蔡邕一觉双手筷子立时落地,惊而无法言语。 那少女见状立刻下跪对国仕道:“恶贼,这菜中之毒是我私自放的,与我家老爷无关,你要杀便杀我好了!” 国仕开头大惊,继而对那少女道:“你,不像。不像是蔡府的丫环,你是老大人之女蔡琰、蔡文姬是?” 那少女傻口道:“你、你怎么知道的,我父亲没有告诉你啊!” 国仕嘴角一笑,又回过头去直眼恶看蔡邕。蔡邕这才清醒过来道:“国贤侄勿伤吾女,这一切全归于一场误会呀!” 国仕于是问道:“为之奈何?” 蔡邕方才和声道:“事情是这样的。小女今日见吾于室中忧愁,又听吾有客人要来拜访,就误以为贤侄你要加害于吾,于是才自作主张在菜里下了迷药,并无杀意。小女只是关心吾而已,请贤侄不要怪罪才是啊!” 此时蔡文姬早已俏脸通红,跪着谢罪道:“小女子误将大人当作恶人,差点害了大人,请大人勿怪家父,此皆小女子一人之事也。” 国仕道:“蔡小姐道歉可真有诚意啊!” 蔡琰淡淡道:“大人要怎样才会原谅小女子?” 国仕道:“吾非常欣赏你,想收你为吾第三个女学生,你可愿意?” 蔡琰听罢自傲笑道:“本小姐乃洛阳第一才女,大人不过一莽夫耳,怎可当我之师?恕小女子直言,大人请换一下方式!” 第三十章 拼才学 国仕微笑道:“错。蔡姑娘你知道,吾这官位是靠武力争来的不假。但吾自幼熟读四书五经、百家诸子传记及先秦各体诗词散文等,才华不敢说当世之奇,但当汝之师却足够了。不信蔡小姐可任考之。” 国仕心道:“以我现代十二年的文化学习,加上二十一世纪的四库全书皆看过半,你岂会难得到我?” 蔡琰想了想之后道:“大人既恃自己博学多才,那小女子出一上联,大人可敢对乎?” 国仕道:“请!”蔡琰思考一阵后道:“松竹梅岁寒三友。”国仕略思后道:“桃李杏春风一家。” 蔡琰于是立即又道:“廉不言贫、勤不言苦。”国仕微笑以对:“尊其所闻、行其所知。” “日亲日近日疏日远。”“自轻自贱自重自尊。” “万里江山诗云沾雁影。”“一帘风絮丝雨织莺梭。” 蔡琰心下一软,错口了道:“蓝天高正好鸳鸯比翼。”片刻之后,国仕并未回答。蔡文姬道:“大人如何,小女子赢了?” 国仕抬头看看蔡琰道:“蔡姑娘真要吾对下联?”蔡琰黛眉微蹙:“是,你行吗?”国仕笑了笑后道:“洞房美欣看龙凤呈祥。” 蔡琰脸上一红而继续加难道:“野渡春风,人喜乘潮移酒舫。”国仕一笑:“江天暮雨,客愁隔岸对渔灯。” “天上月圆,人间月半,月月月圆逢月半。” 此时蔡邕不由急了,遂道:“这乃此朝仕林之子所出的上联,至今无人能对啊,你怎可如此为难贤侄,他的这般才能已经很是惊叹了,你就听话拜了师!” “不,他对不上我便不拜,要不这辈分岂不乱了?” 国仕起身,回望一下新春已到的外院后道:“今宵年尾,明日年初,年年年尾接年初。” “好,绝对啊!”蔡邕不由不惊道。 然而田丰与张辽更是惊呆了,心道像国仕这样有治世之能、胸怀天下而武艺超群的明主,却还有旷世之才,腹内深藏经史,饱读诗史众书,天下难寻第二人,真是天降之完人啊!忠诚度遂又各上升了不少。 此时蔡文姬想了再想,终于将仕林之子卫仲道所题的绝世上联拿了出来,道:“瞧,这是卫大哥花五天时间想的上联,你能对么?” 国仕将竹卷接过一看,只见上书道:“瞻前顾后,看左传,书往右翻。”这联包含“前后左右”四个方向,乃绝韵上联矣。 田丰视之道:“自古四象方位便是……” “田先生勿言,让吾来对!”遂国仕开口道,“坐北朝南,吃西瓜,皮向东抛。” 这“前北、后南、左西、右东”正好合上,乃绝对矣。 蔡琰早已惊住,正欲拜师,只见一人冲了进来。那人道:“吾乃仕林之子卫仲道便是。吾早已立于门边闻久,今日联逢对手,特来请教,望汝勿辞!汝若胜得于吾,吾不多言,立刻让表妹拜汝为师;汝若败于吾,则须拜我为师矣!” 张辽闻此老病又犯,早已拔剑在手。国仕不厌烦地止而道:“吾亦常闻卫公子之才雄遍洛阳,当世无一人可及。今日能与汝对联,吾自愿如此,请出题!” 卫仲道立刻便道:“琴瑟琵琶,八大王,王王在上。” 国仕不慌不忙地接道:“魑魅魍魉,四小鬼,鬼鬼溜边。” 卫仲道见自己三日所创之绝联,又被国仕片刻对中,且对仗如此工整,不由气愤而骂道:“两猿伐木山中,连猴儿也会对锯(句)。” 田丰、蔡邕闻之心道:“你对不赢人,也不必如此隐着背里骂人!”国仕自然明白联中之意,遂笑着对道:“匹马陷入泥中,看畜生如何出蹄(题)。” 此时蔡文姬亦忍不住笑了起来。卫仲道闻此语,心中立刻大怒却无法反驳,为了顾全颜面,只好夹着尾巴冲了出去…… 国仕此时方才对蔡琰道:“蔡姑娘对不起,吾好像惹你表哥生气了。” 而蔡文姬却漠不关心地道:“不关大人的事,是他自己不如人,对不上来而已!”蔡文姬言罢立即下跪道:“老师在上,小女子蔡文姬在此拜师,请您收我为徒!” 国仕本想用手将其扶起,但想起往事,心上一酸道:“起来,吾收下你了。今后你便是吾的第三个学生了。” 蔡文姬好奇地问另外两个“师姐”是谁,国仕便一一告知。蔡文姬听得入了迷,硬要同国仕与邺城相认,蔡邕挽留不住,只得应允。遂蔡文姬便可同国仕一行人回邺城去了。 次日晨,众人与国仕出发同去邺城。由于蔡文姬不会骑马,国仕只得带上蔡文姬同骑的卢而归。 途中,蔡琰如“小鸟依人”一般靠着国仕,心中竟生起了对国仕一种不同于师生和对卫仲道的兄妹情的、另外的内心萌动的爱慕,这从此便一发而不可收拾了…… 话说另一方面,孙坚军于三月初八,三军会师徐州,在孙策、赵云、徐晃等将的猛攻之下,终于杀尽了盗贼军,胜利夺得了徐州三郡…… 此消息传入国仕耳中,国仕心道:“好你个孙坚,至今仍未将文鸯给我,还利用吾之大将助汝攻徐州。唉,怎么是三月初八呢,孙坚你还真是个无赖的‘三八’啊!” 话说国仕一行人携众人包括蔡琰入得邺城。进城之后蔡文姬才发现,原来邺城是如此这般的繁华,比之许昌、长安等大城市有过之而无不及,街上的百姓衣着光鲜,面色红润,叫卖吆喝声响亮…… 此城中百姓井然有序,丝毫不同于他城的多余乞丐。蔡琰视之大惊,转而向国仕道:“此真为老师所辖之邺城?” 国仕笑了笑而并未言语,拉着蔡文姬便往太守府内跑。至得府前,只见两侍卫见是国仕,立刻开门上前迎道:“国大人归来了,尔等参见大人。” 遂又有一人冲出来引路道:“国大人与这位姑娘皆未见府内多日,让吾来引路!”遂带了二人入得府内。 第三十一章 献帝封四侯 一路走来,蔡琰见府内器物房屋等并不奢侈,家丁丫鬟也不多,却将景物假山假水配上树木花草,种于后院,前院仍旧鸟语花香。 抬头望时,面向东方,可沐浴清晨的第一丝阳光。此地利乃绝佳矣。蔡琰看罢便入了迷,竟有了常住之意。 此时,国仕已入厅堂,正欲坐下,只见在后帐内各走出一女子,看见国仕归来,皆冲上去抱住国仕,很是撒娇了一番。 蔡琰回头看时,却是两位美女于厅内,比之自己容貌有过之而无不及,心中一下子便恼了,冲上前去用手拉住国仕道:“老师,她们两个人是谁?” 那两个女子闻得此语,皆放开国仕而大惊道:“你又是谁,为何叫我家老师为‘老师’?” 蔡琰一愣继而道:“你们、你们是徐荷鹭与赵蓉?” 那两女子惊而后道:“你怎么知道啊?”国仕见至此不忍大笑了一番,遂后道:“好了,别闹了。荷鹭、蓉儿,给你们介绍,这是吾新收的第三个学生,她可是当朝太傅蔡邕老大人之女,叫蔡文姬,是你们的三师妹,以后你们叫她文姬就可以了。” 徐荷鹭与赵蓉先是一愣而后道:“噢,好,老师,我们知道了。”国仕见二女很不开心的样子,遂开了个玩笑以和气氛道:“不过说真的,以往你们不是爱穿男装的吗,这怎么都改换女装了?” “嗯,不过还真不错,非常漂亮嘛,那以后在家里可不许再穿男装了噢。” 徐荷鹭先道:“老师,你怎么又收了个女学生啊,真是的,也不告诉我一声!”国仕笑着道:“此言差矣,吾收学生自然是只收女学生了,那可爱而乖巧嘛,若收男徒则不显得吾老而不雅了吗?” 赵蓉村乡出身,不懂气氛,见田丰进了来,遂强行拉走了徐荷鹭。而蔡文姬自知国仕有公事在身,不便烦扰,遂也随两女入后院自玩去了。 而国仕心中却郁闷了:田丰啊你,早不来晚不来偏这个时候来,不知道扫了本大人的雅兴啊! 田丰入内见国仕脸上不悦,心中不由暗笑,但嘴上却赔罪道:“不知大人有‘事’在身,某前来打扰,实属扫大人之兴啊,望主公勿怪!” 国仕正了正色道:“不知田先生所来何事,或忧或喜啊?”田丰此时精神了一下道:“禀告主公,子龙将军与众将已成功强夺下徐州。现在回城已至邺外,而且还带回了文钦父子二人,请主公为义而前去迎接!” 国仕闻之一乐道:“子龙凯旋了?快,快换上吾战袍出城迎接!”边上入得张辽道:“一切准备完善,主公请上马。”遂国仕骑上的卢,与众人同去邺城外大门迎接去了…… 出得城外,国仕远见一行队伍振振而来,当先一员白袍少年将军,威风凛凛,下马抱拳道:“主公,云不负众望,此次出征我军只将未损,如今全归邺城,请主公明点!” 国仕下马用手稳拍赵云的肩道:“不错,子龙你果然有大将风范,吾未看错人啊!不知,文钦父子二人正在何处,可否引而见之?” 赵云道:“公明将军,将文钦父子二人带来见主公。”遂徐晃上得前来,后携文钦、文鸯父子二人。只见文钦对文鸯道:“鸯儿,快来见过主公。” 遂文鸯二话不说,单手插枪在地,抱拳而单膝跪道:“文鸯见过主公,家父所言鸯绝不敢忘,终身不敢背德也!” 国仕心中一抖,遂立刻扶起文鸯道:“汝可有字乎?”文鸯摇了摇头一叹。此时文钦上前道:“若主公看得起吾儿,请赠一字矣。” 国仕望了望远方对文鸯道:“不若予汝字仲林如何?” 文鸯闻之又拜而谢道:“下属文仲林谢主公予字,今后定不改之。”国仕又是褒扬了一番后,遂携众人入了邺城…… 另一方面,袁绍于渤海城内来回踱步,久不能静。他心道:“这下好了,董贼势大,圣上见吾乃大将军,故让吾出来亲率众将士前去剿之,可怎知数战下来,我军死伤惨重。倘使再战,必使吾亡于两边耳啊!” 这时审配、郭图、许攸、辛毗等人同入得殿中谏道:“主公,官愈高则重事与命令愈多,此下来不是办法。主公因听了曹孟德之言,早些辞去大将军之位才是啊!” 袁绍心中自然不舍,但为全大局且这大将军一职有权无兵,当之无利,不如早些辞去。遂于初平元年三月十九入得洛阳,向献帝主动请辞。 刘协无奈,只得应允。但为防万一,又改封了袁本初一个祁乡侯,官爵一品,入朝可直见圣上。袁绍为巩固自己的实力与地位,便假意勉强地接了圣旨。回到渤海的第一天,袁绍便收拢了整个河北三分之二的强将精兵,准备做好防董卓进兵洛阳的准备…… 话说袁绍因利乘便,而得了一个祁乡侯的诸侯之称,此所以为名正言顺也。 则曹操与孙坚便不服气了,硬是壮着胆子入了洛阳,“威逼利诱”中又使献帝给曹操封为了威远侯,给孙坚封为了乌程侯。此三侯自占一州,领土最为广泛。 而朝中大臣多不满孙坚与曹操此举,但亦不可为之奈何。方蔡邕知自己女儿的老师国仕忠君爱国,又文武双全且屡立奇功,这次又主动向董卓宣战,十分看好。 于是旦日他便硬拉了国仕与众位朝中大臣同谏献帝。献帝知国仕之才,希望将来为之所用,因此也不拒绝地封了国仕为一品文淮侯,占青州以西、雍州以东一片地区,以卫洛阳。国仕并未多言,叩谢皇恩之后便接令去了。 于至如此,则广布华夏的八州太守与地方刺史,也纷纷要求给自己留下侯爵以示公正。然献帝怎会答应,便召来袁绍。袁绍于河北称病不出,在渤海城中,却在招兵买马以强壮自家军阀。 及至初平元年三月底,袁绍所占河北已拥兵二十五万,对外号称三十万,则各路诸侯便皆面惧之。 但在内里,各方太守却不以为然,因为此时正待小麦发育季节,在邺城郊外,国仕正在忙于春耕。他引用施肥、定时浇灌、杂交粮种等方法,扩大了粮食生长数量与质量,耕地已经快超过了袁绍所管辖之多。 第三十二章 袁绍扫河北 初平元年四月初一,在通往河北的函谷关上,一队队军队挺进向北,直往南皮城。这时位于北平的公孙瓒大营中,刘焉与公孙瓒进行了再一次的结盟,决定以密召之言攻占河北,用以扩大自己领土,充实自己的粮仓。 殊不知此时董卓已暗入洛阳,收买了献帝身边的两位亲信太监,那些发往各方的圣旨乃董卓之使,贾诩之计也,为的是离间东方诸侯,以合纵而攻打实力强大的袁绍军。 于是一场轰轰烈烈的河北争夺战,便爆发了…… 自然得很,这道圣旨也传到了文淮侯国仕手中。国仕视毕无语,继而抬头仰望苍穹,然后嘴角微弯了一下后,将其交与田丰。 田丰读罢而道:“主公,献帝于数日前才封之为侯,今日怎会如此为之。此中必定有诈,主公切不可盲目而从之啊!” 国仕看了看田丰道:“元皓兄认为吾会发兵河北乎?错也,吾不但不会出兵,更加晓得此计也!”田丰惊而问之,国仕道:“此董卓之离间计也。他妄图让我等诸侯自相残杀,先灭袁绍,再伐曹操。想必下一个,便是我国无双了。” 田丰闻至此处惊了一会儿,然后又道:“那主公您意欲何为?”国仕又一神秘地笑了之后道:“来人,带张辽将军入堂!”遂一小校带了张辽入得厅堂。 张辽拜见国仕之后,国仕对张辽道:“文远,吾有一事相付,望汝勿辞才好。”张辽道:“主公这是何言,辽岂会不从,主公尽且道来!” 国仕遂将自己的想法告予张辽,张辽闻之“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国仕道:“文远,吾知此事对汝而言难之,但为全大局,为伐董卓之胜,汝必须替子龙而行此去啊!”张辽见国仕如此,也不再推辞,遂只好答应了。 在函谷关之后,有王匡、刘岱、张邈、袁遗、张超、张扬等太守或刺史,携手下众将兼三四千兵马已至河北境内。此时袁绍方才得到消息,遂袁绍手下辛毗与许攸齐道:“主公,此等小辈也敢觑我领土,请主公立刻派兵剿之,以起杀一儆百之效!” 袁绍本就无主见,见此言甚妙,遂令了帐内大将文丑、颜良、张合、蒋义渠等,分率三万大军以歼之。此战历时仅仅八天,便以袁绍军胜利而结束,而这些前来入侵各城太守刺史们,却都被袁绍所杀。 如此一来,华夏的格局又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 争占河北一役过后,董卓才发现各地小诸侯实力之弱,以及袁绍军的实力之强。然贾诩回忆战局之时,却不见当朝另三大侯爵——国仕、曹操和孙坚,可见他们并未相信此次圣旨之事,所以想来一个坐山观虎斗,以便能查出此事件的真相。 到了四月中旬,天气转暖,黄河之上百丈冰已开始融化。张辽此时按国仕之言正前往洛阳,赵云此时正在苦练国仕所“乱写”的、从电视剧里抄来的“武功秘笈”,曹操此时也正在洛阳与陈留发展经济,招贤纳士,以扩充自阀的实力。 而国仕呢,此时却似乎十分悠闲而无事,每日便长时间同他的三个女弟子一起玩,偶尔教一些关于文字、军事方面的知识给她们,就这样,国仕便将三女与自己的关系又拉近了一步。 话说在两个月之前,董卓采纳了李儒的建议,决定对外造谣,是吕布杀了丁原而识时务来重认董卓为父的。这样的好处是,使各路诸侯不再幻想自己能以得到吕布这样的天下第一武将为荣,都对吕布产生厌恶,好以此激发吕布杀向山东各诸侯的决心。 然对内为了防止吕布与贾诩不服,便没有让手下亲信向内散步此消息。于是乎,这消息便又传入了国仕耳中。 然此时的国仕却并未发怒或郁闷,而只是坐在堂上仰望西方长安处道:“唉!历史毕竟为真!该来的还是来了,不是我一个人能改变得了的。吕布,我们的关系就至此结束!”又一声长叹,便起身出了大厅。 此时武将出身的赵蓉,整日扮成淑女已经不消,于是国仕便允了她上山上林中狩猎以放松。但赵蓉定要独身前去,国仕无奈,只得答应。 待其走后,国仕方才携了众将悄悄地跟了上去。可哪知被赵蓉发现了,赵蓉仰马一鞭,加速而消失在了林中。国仕大急,遂立刻命了众人前去寻找。 且说赵蓉入得一片密林,正遇止而下马,忽见面前一虎立于前,赵蓉大惊,立刻拔箭而射之,怎知那虎身子一闪,躲过了那箭。那虎已然生气,遂向赵蓉扑了上去。此时赵蓉已来不及拔剑,只得等死。 闭目之后,只听耳边一阵风声,然后便是搏斗声,殴打声时时而渐进。待已听不见老虎之声后,赵蓉方才睁开秀眼。 这时那壮士对赵蓉道:“姑娘无事便好,这一带山中多老虎,希望你以后别再到这儿来了。别怕,这只老虎已被俺打死,你不用怕,快回去!”说罢便转身走了。 然赵蓉见此人生得虎背熊腰,身长丈二,能徒手杀死一只老虎,又身背两柄双戟,心中顿时想到,若将此人召去给老师,国仕定然开心。 于是赵蓉上前止道:“壮士勿急走,可知我乃谁乎?”那猛汉道:“此言何意,俺不明白?” 赵蓉道:“我乃常山名将赵云之妹赵蓉,今在当朝文淮侯下做一女将。我家主公仁义厚德、胸怀大志,欲扶社稷于将倒,救百姓于水火,然此刻手下却急需用人。壮士若至今无路可去而意欲参军,何不来投我家主公乎?” 那猛汉道:“什么文——文淮侯的,不认识!俺只知当今陈留太守威远侯曹操乃一明主,此去正是欲投之于他,汝何出此言乎?” 赵蓉见那大汉欲走,又上前拦之。那汉已不耐烦,见赵蓉如此便道:“快走开,别挡了俺之去路,不然俺可无礼了!” 赵蓉并不为所动,依旧拦之。此时那汉早已气极,欲出手而打之,怎知此时一浮尘扫过,将那汉手中之力顿时化为乌有。那汉放下手回头望去,只见一老道立于凸青石之上,正笑意满面地对他道:“汝一堂堂九尺男儿,怎可对一小姑娘动手乎?” 第三十三章 降服典韦 怎知那汉却道:“你是谁,为何多管闲事,快快闪开,不然俺连你一起打!” 那老道道:“年轻人火气大,伤于肝脾;让贫道来予汝化之。”说罢便做出欲出手之势。那汉见状早已气盛,冲上去便打,怎知那老道只用拂尘,却令他次次打空而又无力回收。 那老道瞄准一个时机,反尘一舞,便将那汉打趴在地。那汉也有自知之明,见自己明显不是眼前这位老道的对手,便立刻起而跪道:“俺不知老先生有如此神力,竟敢犯而攻之,实乃寻之无趣。俺甘拜下风,望老先生收俺为徒,俺也想学至这般武艺也。” 那老道又严肃道:“汝可知贫道是谁否?”那汉摇头,然赵蓉一望后而道:“莫非您就是老师口中常提及的恩师,华南老仙乎?” 那老道闻此先是眉头紧锁,继而松道:“姑娘此言不错,贫道正是无双之恩师。”那汉闻之道:“无双,无双是谁?” 赵蓉见那汉直呼国仕之字,正欲大怒,此时老仙止而道:“便是你不认识的那位文淮侯了。其当朝四大侯爵之一。汝可知否,贫道为有这样的徒弟而感到骄傲,虽非之‘亲’,但其爱民之心,文武双才之全,治世谋断才干之盛,当世无第二人矣!汝口中之曹操能有如今,也乃吾弟子之功。于此,汝若真欲拜贫道为师,须答应贫道投入无双麾下,为之效力,助其匡扶大汉江山,或自领华夏以造福苍生!” 老仙言罢留下了一部《孙子兵法》与《艺群武集》两卷书筒之后,便飘然乘鹤往华南而去了。 那汉拾起那本武笈打开一看,正是如何增强自身力量、速度、耐力等武艺方面的内容,心中尤为乐极。此时赵蓉方才开口问道:“壮士,你叫什么名字,可有字否?” 那汉开口道:“吾姓典名韦,乃陈留己吾人氏,至今无人取字。”赵蓉道:“事已至此,请典壮士随我回军营入职去!” 典韦见自己已不自意看了华南老仙之书,便是答应了老仙之言。典韦虽为人莽撞却也重信守义,于是乎对赵蓉道:“好,俺随汝去军营投了国大人便是!” 赵蓉心中早已乐开了花,遂骑上五花马,领着典韦兴奋地回邺城去了。 至得府上,却不见众人,空有徐晃两兄妹在堂内休憩兼徘徊。这时赵蓉携典韦入得殿内,徐荷鹭回头看是赵蓉,遂道:“师妹,你哪儿去了?老师正派了众人出去找你呢,看来还没找到。” 边上徐晃看了典韦一眼,怒斥赵蓉道:“赵姑娘身边之野汉为谁,怎可随意带入主公之府?” 赵蓉还未及答话,却是典韦先接上道:“俺乃陈留人典韦是也,岂乃一野汉乎?倒是汝为何人,竟在此沐猴而冠,以作国大人之言?” 徐晃见那汉如此无礼,早已气红了脸,遂伸手便从身后拔出双斧,名为宣化,冲上前去,欲捉典韦。 典韦见状也不慌急,轻手单拨一戟,执于右手,与徐晃便在厅前堂下打斗了起来…… 两人势均力敌,斗至几十余合仍不分胜负。此时国仕携众人归得太守府内,入内见徐晃正与一猛汉斗得正酣。又约摸十余合后,两将却愈战愈勇。国仕立时激动而不禁道:“好家伙,这汉竟单手与公明斗了五十余合而未显下风!” 赵云闻国仕如此言之,正欲出手,国仕道:“子龙勿急,再看会儿也无妨。” 那汉见久不能胜徐晃,心知这将有些本事,遂才用左手拔出了另外一把铁戟,双戟相铩,只数招便将徐晃索住。 赵蓉见国仕归来,遂立刻上前而道:“老师,您回来了。对不起,我让您担心了。” 国仕并未再管此事,而是看着典韦道:“蓉儿,这位猛汉是谁,为何会在此处?”遂赵蓉将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国仕,国仕闻之心中大惊道:“此人竟是典韦?三国时有‘古之恶来’之称的曹军第一猛将。今其既未投曹操,那吾可不会让肥水再流外人田咯。” 国仕遂走近而对典韦道:“典壮士既已答应吾师,应诺其言而入我军营,不知典壮士可心甘情愿否?” 典韦道:“俺既答应了老仙,自会允诺而投入汝军。然老仙道汝之文武皆强于曹操,又让俺带《孙子兵法》一书与你。吾虽入汝军,但大人既为当今天下之英雄,岂能不让吾心服乎?” 国仕望了望典韦手中兵法道:“典壮士欲心服也不是难事,吾可出两法,而使壮士认同吾之。” 典韦闻之问道:“如何测法?”国仕道:“第一,汝手中之书可知吾从未看过,然吾可于半个时辰内看尽,并全文背之;其二,吾手下有一良将,倘若与壮士比武中能够赢得数招几式,那典壮士可心服否?” 典韦看了看手中一大卷的兵书以及自己的实力,遂开口答应了。而国仕此时心道:“典韦啊典韦,汝怎知吾前世上初二时便能熟背《孙子兵法》啊,如今仍记忆犹新,纵使不看亦能全背。” 于是国仕在视之不及半个时辰后,便一字不漏地全背了出来。典韦听得大惊道:“大人之才与智能,实乃天下少有,俺心服之。请开始比武!” 于是典韦心知对手之强,遂双手紧握双铁戟而立之。国仕回身叫道:“子龙,出战。记住,别忘了这几日你学过的那些招式!” 赵云会意地点了点头后,便手持龙胆(紫身银头)枪,一跃数米而至场内。两人相持数十秒后,典韦便发起了进攻,两将于阵前水火并融,枪戟声振振入耳,令观者不得不觉此两人武力之强。 国仕直望而心道:“典韦、赵云,就让吾看看,你们谁更强一些!” 约摸六七十余回合之后,赵云已用尽自己原有的所有招式,见仍不能胜典韦,只好用了国仕所授之艺。可怎知赵云自幼习得内功,刚一出手,便一枪锋挥中典韦,典韦用戟挡之不及,继而松戟而摔地。 典韦见自己已败,遂开口问赵云道:“将军真乃名副其实之良将也。可否告知这最后一招为何?”国仕抢先上前而乱编道:“此招式名‘凤舞九天’,即出自汝手中那本《艺群武笈》!” 第三十四章 鬼才投诚 典韦闻此书之招数如此精妙,便早已是武痴的他,当即跪下对国仕道:“俺典韦愿投入大人帐下,还望大人勿辞。俺甘为大人一马前卒,替大人一扫天下之不苟群雄!” 国仕闻之大喜道:“好志气,吾心甚幸之。自然愿意收汝入我帐下效力,今先封为百夫长兼军尉,望以后立功方再升之。然典壮士可有字乎?” 国仕从《三国志》中并未发现典韦之字,遂好奇而问之。 典韦果摇头道:“俺至今无字,不好为主公所称。望主公赠予一字,俺当终生用之。” 国仕想了想道:“不若取字‘洪飞’如何?”典韦大喜道:“谢主公予字,韦当感恩而忠心效于主公,永不背德!” 国仕心头一阵暖意,遂对边上徐晃道:“公明,汝与洪飞是不打不相识啊,今后同为股肱之臣,应互敬互爱才是,切不可因此而伤了和气矣!” 徐晃与典韦尽知有理,遂互相道歉后,便扶下去休息了…… 次日辰时,殿外陈宫突然来报而道:“主公,吾于颍川之行喜交一友,其有经天纬地之才,胸中有百万之书,乃当世之强谋者也。今其念主公之仁义大德,遂在吾之劝下同吾来邺城,欲入主公帐下作一谋臣,为主公分忧耳。则主公可愿见乎?” 国仕闻之大惊道:“连公台都觉得有才智之人,定为当今之贤士,请速传之,吾欲相见!” 少顷之后,一文弱书生入得殿内。只见那生身着红黄之褂,身材瘦小,年方二十五六左右。 那书生抬头见国仕后,满意地开口道:“不才颍川人氏郭嘉见过大人,望大人收嘉作一谋士方可,全为在官场内保命而如此为之。其二乃某仰慕大人之文武,所以忠心来投,大人毋须生疑才是。” 国仕一听此人是郭嘉,当时便心中乐得早已“云游四海”去了。田丰见国仕失礼,遂干咳了两声。国仕听入耳中,方才回过神来对郭嘉道:“想必先生便是翟阳兖州百姓所传之‘腹内藏经史,胸中隐甲兵’的、有‘鬼才’之称的郭嘉郭奉孝了?” 郭嘉闻此也不由红脸一低而笑道:“嘉之小闻竟能传入大人耳中,想必大人必定是日夜关乎百姓之生、且学识广博。” 国仕见自己在赞扬郭嘉的话,却被他用来赞扬自己了,心知不是郭嘉才干之敌,于是扭转话题道:“当今天下局势如何,奉孝可详知否?” 郭嘉一挥衣袖,深作一揖而道:“以嘉之所闻,今圣上初登基不久,天下民心未定。而董卓于此时作乱,可谓乃一心腹大患也。” “本关东十八路诸侯、联合百万大军不是难事,同灭董卓自然易如反掌。然各路诸侯为求自己的利益而皆保存实力,不愿同建反董联盟。纵使当今四大诸侯名正言顺的曹操与主公您极力主张抗董,却被袁绍与孙坚等人拒绝。” “如今我方军心瓦解,主公虽有行动,些许对董卓有所效。然董卓手下有一谋士贾诩,此人之才不在嘉之下。主公虽良将如云,贤臣如雨,然而欲灭董卓,主公还需要一神将相助,方才能成事啊!” 国仕问道:“此人谓之为谁?”郭嘉信心十足地笑着道:“吕布!” 国仕闻之,道:“这吕布乃见利忘义之辈,吾怎可用之而亡董。难道欲用利益或美人计,离间董卓与吕布否?” 郭嘉道:“主公此言差矣。主公安记得您曾送张文远将军,远去假降董卓以为卧底乎?”国仕眉头微皱,略微沉声道:“吾记得,可那又怎样?” 郭嘉道:“恕嘉直言,主公乃不知贾文和之计也。今且让嘉告予主公,好让主公能有所觉也。”然后继续道:“以张辽之力,怎能瞒过贾诩之眼而轻入董卓军中,此分明乃贾文和之毒计也。意图以张辽要挟主公因而未杀之。若主公强行攻打长安,则董贼必杀张将军以泄愤之!” 国仕闻此不觉大惊而道:“奉孝谓贾诩如此之谋,身边又有强将劲弩兼数万西凉铁骑,那吾朝廷之军,伐董平乱无望乎?” 郭嘉笑着道:“主公毋须担心,且听余慢慢道来。” 郭嘉坐下呷了一口茶后继续道:“主公,此事须忆至去年腊月二十三矣。是日董卓派兵攻打新野,因吕布而战连损伤六员大将。此时董卓正无奈中,贾诩入内谓卓一计。董卓遂命人收买了丁原手下之人,张蜂与丁鹏。” “次日,卓命吕布同乡李肃,带赤兔马良驹与金银珠宝给予他,然吕布一刚正廉洁重义之人,因此未尝答应又不好直接谢绝,只得拖了下去。可怎知吕布此举为丁原所误,张蜂遂于子夜召吕布入帐叙事、而投毒于茶水之中,事后吕布中毒而出逃,却有城外董卓之人早已守候。” “丁原未信吕布而害之,但吕布念其为义父而不忍杀之,又感激董卓‘救命’之恩,遂一时不择言语,而答应董卓万辞难报之。遂董卓欲从贾诩之言收吕布为义子,留其帐下之用。吕将军感念主公之恩而未允之,但两边都是恩人,不可择也。遂贾诩又如此如此……才骗得吕布投了董卓,认了义父。” “然吕将军绝不知董卓之暴行、贾诩之计毒,仁义厚道的他,甘为董卓连战漠北而报恩,却从未杀过百姓乃屠城等事。这吕布杀丁原一事,纯属虚构,乃董卓混人视听之闻,主公不可信之。此时主公若要求吕将军助之,其必辞而归!” 国仕一捋冠发后道:“奉孝焉知如此详情,又怎敢确定吕布为一良将乎?” 郭嘉闻罢立刻立军令状道:“嘉之所言决非为虚,此乃毒士贾文和亲口述之,望吾择一明主后将其告知,以对峙董卓,也可防其反天灭汉而自立乎。” 国仕道:“奉孝言已至此,吾权当信之。全军点兵,进军洛阳!” 且道国无双于初平元年四月初点兵出邺,兵往洛阳,以卫皇宫。献帝于禁宫之中,血书四封,率亲信悄以寄之,将予四大诸侯。 第三十五章 推举讨董盟主 当是时也,威远侯曹操收到血书,立时发兵五万出陈留而往洛阳,欲与国仕会晤。乌程侯孙坚于徐州迁都,至富康之地长沙而徽兵十万,已是带上四万前去洛阳,欲同谋却董之策。 祁乡侯袁绍收献帝血书后,大骂董卓自矜攻伐,不识时务,竟然霍乱宫廷,自揽丞相一职而入朝持剑,常于宫内戮杀忠臣,以弱汉室。 遂袁绍召上其弟袁术、临侯刘焉、公孙瓒,共携七万大军及至洛阳,以峙长安之乱。这时候像刘表、张扬、马腾、陶谦、张超等人草随风倒,立时也各自带了几千人马前往洛阳集会。一时间,都城人口上几十万,繁忙胜昔…… 且说国仕携了田丰、赵云、郭嘉、徐晃、典韦、周仓、廖化、褚燕等人与三万大军(其中五千为百姓,五千为紧急所征的数目,又五千为攻打山寨之后所招降的强盗匪寇),前往洛阳。 途中经过广宗旧地,国仕触景生情,不由心中一凉,遂停军而自入草原,空携郭嘉、赵云二人,纵马随“时空”进了那片草原去了…… 国无双止马下而仰天道:“啊,国无双,你不会付诸所望的。感谢你的武艺,才使我能够结才以合之。当今英雄,舍汝其谁!” 郭嘉、赵云闻罢为之一惊,心道:“主公这是怎么了,咋自言自语起来了,难道是平时太过疲惫而至此放松乎?那也不至于如此言语。当今英雄,主公确第一人,但‘舍我其谁’这句话太过高傲,不像主公一贯的谦让作风啊?” 国仕此时方才忆起一年之前,自己偶然来到此地的经历还历历在目,那时的自己太过幼稚,以致做了许多不可挽回的错事。然而经过这一年以来在三国的所见所闻,每领一仗,每遇一良将文才,心中方才开始成熟。 想至此处,国仕不由感慨两千年的时空变换差异实是太大。自己虽从一名黄巾贼将坐到了如今一品文淮侯的位置,但此时方才发现,古代诸侯太多不尽入眼,常人很难猜测。 五年的时间太短,国仕已完全放弃了“速战速决”,以减少人口损失的战略计划。 如今自己在二十路诸侯中排位第五,算不上地广而将集。手下文臣武将数十人而已,此时亦不可与天下争锋。况吕布已降董卓,马超杳无音讯,诸葛亮年纪幼小,庞统无处可寻,司马懿之父司马防又在曹操手下做事…… 想到这里,国仕不由得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郭嘉闻之道:“主公之心事嘉亦无解,此乃天道矣。则主公毋须急促,您年少而拥文韬武略,这天下之事少下一二十年不可。主公只要以民为天,礼贤下士,则岂会无望长存,安民富国,收天下之士亦非难事矣。” 国仕闻此方才收起忧愁,回身持剑对赵云道:“子龙,吾问你,若吾非国仕而为一无名小卒,汝安会仍旧忠而侍乎?” 赵云张了下嘴,欲“啊”而立,脸色凝而不失俊朗,跪地而抱拳道:“主公何出此言,云今生只效主公一人,决不叛逃。主公之出身云并不计较,望勿疑哉。” 郭嘉此时也误以为国仕怀疑赵云了,遂上前严肃道:“嘉观子龙将军实乃当世良将,忠心可比日月,主公怎生疑虑?” 国仕扶起赵云对郭嘉道:“吾非此意也。只是感叹亲者而不为用罢了,想起身在黄巾中的陈年旧事,偶发牢骚而已。汝皆为吾深信,安能疑乎,岂不自伤?好了,故土已游,准备回军续征!” 遂国仕三人回了大部队中,却见于禁、韩忠二将已然前来。国仕深明大义,未其责罚。三军合作一路,浩浩荡荡地向洛阳出发了。 且道数方诸侯乃至洛阳,于四月初九召开宫廷会议。议中有十三路诸侯至此,合军二十五万,于洛阳城郊长亭商议讨董决策。 其间袁绍道:“此战吾虽未带文丑、颜良、张合等强将,然量董卓一单侯,背后又有匈奴、鲜卑、羌族等敌,手下仅有吕布、华雄、张辽等将而已,何足惧哉!此等一儿,吾众可在一个月之内灭之,以致世人勿反,岂不痛乎?” 曹操道:“袁侯阀身为董贼心腹之患,前日派人离间我方,已致民心大减,实力骤损。今我等为主上分忧,诛杀反贼董卓,于宫廷之上,立下血誓,待令五路诸侯前来,我等必同击西凉军,其间不可分而相伐之!” 孙坚起身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道:“文台身受重恩,而今方官至一品乌程侯,安能见董贼乱戮百姓而不顾,秽乱宫廷威严而不采。故今应原大将军袁大人之召,携手下尽将卒四万而同谋董贼。此时结盟应选一统领为上,以率大军西进长安,方可灭董贼也。” 刘表身为荆州牧,未曾多言,只将眼色看向刘焉。刘焉起身邀杯道:“今敌合我众,虽非败而难短胜矣。吾观曹公颇有领兵作战之才,不若选之,岂不美哉?” 此时曹操酒未入口,闻此言一时大惊,竟双箸落地,起身立而肃然道:“刘太守怎可妄语,曹某之才,领一小方部队尚可。此十余路诸侯亦上万之军,安能儿戏?然吾可推荐一人,若由其领而伐董,百胜无疑!” 国仕见曹操要说自己,立时起身而道:“不错,无双心中亦有一绝佳人选,此便为当今一品祁乡侯袁本初将军也。袁家四世三公,名望颇高,又率我华夏大部领土,若由其为统帅,弟为参谋兼粮草运者,为天下公,则必能号召百姓,壮大声势矣!” 袁术闻言立时大悦,起身道:“术亦赞同无双贤弟之言,让袁将军统领联盟中央军!” 然刘焉、公孙瓒还未出言,帐下关羽、张飞亦附和道:“国大人算无遗策,此安排一定可行!”两人还未起立,便被刘备厉眼一瞪,斥责下去了。 袁绍起坐出厅,拔剑切石而道:“汝等既无心无力当此盟主,又不愿依无双之言立吾之,此为何意?” 第三十六章 奉孝对文和 曹操、孙坚为大局起见,便同时道:“众大人听着,今日之事甚急,若无人敢为此主,则当顺民意而立袁大人也!”众诸侯见三大侯爵皆如此言之,遂只得应允。 出得帐外,曹操见国仕于闲庭信步,悠闲自得,遂上近而对国仕道:“无双贤弟,某在大殿之上欲言汝为盟主,为何辞而推袁本初乎?” 国仕命赵云下去,起身约向凉亭而轻声道:“曹公觉得为一盟主乃好事乎?无双无意当此盟主之位,并非无统领八方之才。然吾一黄巾出身,仅一年内便官至一品侯爵,此早已有朝中之人议论纷纷。此时吾若自立,则袁绍必不会应,反而会遭朝廷之元老唾之。曹公明鉴,吾是否该为之?” 曹操闻之方才恍然大悟,抱袖而道:“无双思绪缜密,时事以大局为重,又得自保于狼穴,某虽为长,却自叹不如啊。然无双如此为之,仅是为提拔袁绍而立乎?” 国仕笑而道:“那便要看曹公,你是否了解无双了。”言罢便转身出堂外去了。 曹操厉眼一瞪,思绪一会后大惊道:“好一个天下无双的国仕,竟然一石二鸟,想让吾等与董贼同归于尽焉!” 国仕回至本阵,想起曹操之老奸巨猾,不由心中一震,遂立刻携了众将士卒北上函谷关,意欲先入关会会董卓,并打探一下张辽的生死。 边上郭嘉对国仕道:“主公,嘉有一言,不知当讲与否。”国仕道:“奉孝请讲。”郭嘉一舒长袖笑叹道:“主公密带文钦父子二人而不外扬,是否是相信了嘉之言,决定一试吕布真伪了?” 国仕点头然默而不语。赵云上前道:“主公,函谷关有董卓大军把守,您真的要硬攻吗?”国仕一笑而道:“洪飞何在?” 典韦闻国仕召见,立刻持戟上前,国仕严肃地问道:“洪飞,此战敌众我寡,又危险重重,汝可惧乎?” 典韦立戟于地,一抬胸脯道:“禀告主公,典韦无所甚惧!”国仕点头侧而对赵云道:“子龙,洪飞之武艺今不如你,尚且不惧,况吾之将帅无论文武,皆为宁死不降之忠,岂子龙你一人惧乎?” 赵云歉而道:“当然不。适才云失言,请主公勿怪,云无论是何战况,都会誓死保护主公的安全!” 国仕一笑而过道:“吾有汝等忠良之士,何愁大事不成。传令下去,加速行军,定于明日未时到得函谷关口!” 另一方面,董卓于汜水关新调了华雄、樊稠、张济、张绣、徐荣等将及至函谷之内,力图在西北第一关卡拦住中央联合军。此时,吕布与张辽还在分批进攻匈奴,无暇东顾。而贾诩与李儒却坐守函谷,早已布下连环之计,以逸待劳,欲将先头部队打个落花流水…… 次日辰时三刻,国仕军至函谷不过二十里时,在一片草原茂林边扎下了营,以休息片刻。 此时国仕命快马探子送回来的情报道:“函谷关有近五万步兵、一万骑兵、三千西凉铁骑、两千陷阵营重甲兵。并有贾诩、李儒、杨松三位谋臣以及华雄、樊稠等七位武将镇守,固若金汤。” 国仕视之立时用手揉碎后,心道:“原来你贾文和也在啊,就让吾之奉孝来会会汝!看来,一场血战浴火又在所难免了……” 另一方面,函谷关内,贾诩立于堂上,冷静地拆开那封“来之不易”的密信,上书:“军师,文淮侯国仕率手下郭嘉、田丰、赵云、徐晃等将,及三万军马前来进攻我城,定于午后未时至此。” 贾诩久而凝之心道:“噢,郭奉孝也在吗?有趣!” 初平元年四月二十八,一个风和日丽,天朗气清的日子,空气中却并不宁静,似乎弥漫着一股硝烟与血的味道,令人闻之丧胆,不由心头一凉。 忽而西凉风遍地骤驰,五月将至,此时长安与洛阳两城之间已无冰雪,天气转暖,时间便仿佛也过得快起来了。转眼之间已是巳时,国仕命了众将提前将粮草吃个半饱。由于人多,粮草之所带很快便被吃了个光,一点不剩。 田丰上前道:“主公,如此一来,我等若无粮饷,再战之时,如何满足士兵所需啊!”国仕道:“元皓先生若不知,可问奉孝也。” 田丰自知自己智谋不及郭嘉,遂上前问之,郭嘉一挥清袖道:“谁说我等要留下粮草了,今日便攻城,明日函谷关后长安城内的粮食,难道还不够我等军队所用乎?” 国仕继续道:“元皓先生,今我等将士卒众将置诸死地,鼓舞以饱腹、斗志以激扬,则后生亦非难事!” 田丰此时方才恍然大悟,惊而大叫道:“原来主公欲用当年项羽灭秦大军计之‘破釜沉舟’之……” 此时国仕上前立即捂住田丰之嘴,轻声道:“田先生不可大呼,小心隔墙有耳!”遂将一手中石子飞似弹出帐外,正中外边那校头颅,那小校立即亡矣。门外却另有一黑影闪过,立刻奔向了函谷关方向…… 大帐之内,三人皆会其意,不由得相视默笑了起来。 另一方面,函谷关内,那曾出现在国营之人道:“先生所猜果然不假,国仕令众将士食尽粮草,欲与我军进行一场生死之战!” 贾诩上前一笑而令道:“如此否?好,传令下去,三军紧闭城门,无论如何不可与国军交战,若敌人强攻,则以箭矢滚石退之!” 那校领了命令,欢天喜地领赏便去了。而此时帐内贾诩却浓眉紧锁,背手在厅内踱步,忽时偶一仰望天空,继而笑道:“不会的,郭奉孝此计太过兵行险招,哪有什么主公,会如此从命而行之?” 贾诩遂打消了心中那个不详的念头,转身进入华殿召见众将士去了。 国仕令全军整装出营,列队立旗,迎台而饮罢栀酒,便率精锐之卒,命可信之将,率一万军马先攻函谷关;约一刻钟后,他又亲率两万大军,兼数十位谋士武将出发以待攻城;剩下的三百军马留在密树丛林中断后,兼以保护一件十分重要的东西…… 第三十七章 冲杀函谷关 且说未时一刻,贾诩于城头远眺,只看见一队兵马向此处赶来,遂命了众军防加戒备,紧闭城门,只守不攻。 此时当先一路人马,领头乃一白袍少年将军。 贾诩远远望去,只有万余军马,军旗上书一“赵”字,乃是一青年将军所领。此时樊稠起而抱拳道:“既旗上未书‘国’字而又只至一万人马,则此定不为国仕亲率。不若吾等将此番军众灭于城下,也好杀杀联合军的威风啊!” 贾诩淡淡道:“来人,将前日所掳之西凉蛮子壮大服带上来!” 遂后徐荣将那蛮子带了上来,贾诩对那人道:“壮士,看见城下那白袍小将了乎?若汝下城取得其首级献某,某便可考虑放过汝全家性命!” 那汉见城下一乳臭未干的小子而已,自然不放在眼里,遂立刻应了,着上将服下得城而从小门出,骑上一匹仿真汗血宝马而对入主阵,冲赵云大吼道:“喂,对面的小孩,敢与本将于阵前单挑否?” 赵云闻言见那猛汉如此看不起自己,不由得怒气上浮,遂提枪约马便冲上前去。此时那蛮子遂手提巨斧,纵马亦冲上阵来。 而国仕军中,廖化见状却为那汉子可怜道:“唉,如此看不起赵子龙,这下他算是玩完了!”遂闭眼不去看那残酷的场面…… 且正道那蛮汉叫道:“对面小儿,快纳命……”赵云所骑白马乃百里挑一,早已至得那汉面前,那汉口中的“来”字还未说出口,赵云便急手一提龙胆钢枪,卧身一刺,正中其咽喉。 那汉血溅五步,缓缓以惯性坠下马去。此时城楼上樊稠惊道:“这厮真乃一猛将乎,没料到其年纪不过二十出头,竟身怀绝技,恐吾也不是其对手。军师,当此为之奈何?” 贾诩望了望城下,并未言语。此时赵云正在城下命人擂鼓作战,严阵以待。又命脚张弓一号军与投石车二号军各数十上阵。 忽一下令,只见数百余支箭与数十块五六十斤的石块抛向空中,形成了一道美丽的弧线,准确无误地砸在了城楼与城墙之下。 赵云拆开锦囊视之后,遂又新令了三千士兵血刃攻城,让仅有的数百名藤甲兵首当其冲,以蔽城楼上的箭雨与火油。 贾诩本心中有数,但见前城门所派之兵实在太少,若再不援之,恐有破城之嫌,遂不得不令了东城的五千西凉军,前往南门强攻。 另一方面,国仕亲率军已至函谷关东城口。国仕与众将未入前台而悄然撤离,方留周仓、褚燕等将保护田丰、郭嘉两位谋士而已。于是,东城由周仓为主,徐敬为辅的一万大军遂开始猛攻东城。 其实此时西城之口尚有三万余军队,因西城门小而弱,易为外敌所破之,故加强了城防。然贾诩未知此景,只在前城观情形而指挥作战。 此时李儒眼见东城不保,遂一口气调了一万余军前往东城外,意图将北门之敌一网打尽。然前城中赵云手下未损两千,敌军城墙却已溃烂不堪,手下亦伤亡三千余人。 贾诩见此人和与天时不妙,为赌一博,便又向西城调了一万余军马,前来助战兼加固城防。可贾诩却不知通过两方的巨大数量的调动,西城门的士兵人数已不足八千,另外三千乃老弱残兵,不值一战,空有城上一将张济与其子张绣在死防墙门,以逸待劳。 此时国仕为减轻负担,将最后的数千军马也调往了北城门以虚攻之。张济果然中计,遂令其子张绣带上四千兵马前去查看,观人少则可灭之。 张绣领命而去,西方城门空有四千西凉军兼张济一将在此,正利于进攻。此时国仕点将道:“洪飞、公明、仲林、文钦将军、韩忠、于禁,汝等可还敢同吾单闯四千大军之城乎?” 六人同时道:“能与主公并战,乃吾等之幸矣,岂会惧哉?主公请下令!” 于是国仕的卢一约,纵马而呼道:“就在此刻,众将士们,同吾杀入函谷关内!”遂六将与数十位亲兵队长,也同时纵马冲向了城去…… 国仕眼疾手快,见墙壁上有数凹凸不平之处,遂从背后抽出五箭,分层射发,稳稳地插在城壁之上。国仕此时道:“城门未开,洪飞、公明、仲林,汝等踏吾之箭上得城楼!” 三人闻之立时双脚一夹马腹,起身蹬马而踏箭直上,至得城楼之上。于是三人合力而攻放箭之士,很快之后,城楼之上便无人放箭了。徐晃抽身一斧,正中张济额面,张济吐血而坐地。 典韦正欲提戟而杀之,国仕方道:“洪飞住手,不可杀主将矣!”遂文鸯找来绳索,将张济缚下,冲下而喊道:“汝等勿再反抗,其将张济已为我所擒,快快放下武器降之,则主公大义,定不杀矣!” 众士卒见主将已被掳,早已无心恋战,加之见其手下大将如此骁勇,遂弃刀剑于地而大口称降,唯恐国仕不小心而杀之。 此时国仕一行小队入了城中,并分前东门与北门巧杀敌将,遂敌军望风而降,无一抗者。 此时众军会余下之强卒而于关城门之内,里应外合,双管齐下,并合了还在观战的凉州军。后掳了李儒与贾诩于城中,国仕此时方才下令道:“来人,将吾所运之粮草送入关来,以备我军之需,待次日休息过后,随吾同进入长安城内去!” 且说国仕下了命令之后,便入了关内城堂大厅上而入座,沏一清茶而冲门外士兵道:“来人,带贾诩与李儒前来见吾!”那小校闻之便立时出厅传命去了。 顷刻之余,赵云与典韦已将贾诩和李儒带入了殿来。此时国仕放茶立身,双手背腰踱向贾、李二人道:“汝等本皆为忠良之臣,有识之士,欲为天下苍生作一大事矣。可惜生不逢地,错投了董卓为主,以致今日之境。两位如今可有悔意否?” 李儒闭目不去看国仕而破口骂道:“竖子敢侮于我家主公!今吾等技不如人而落入贼手,成王败寇,何须多言,杀剐尽汝之言!” 第三十八章 毒士贾文和 国仕立时笑而道:“来人,李儒先生欲以死而保节,请以足之。”遂一刀斧手入得厅内,硬将李儒推了出去,随后便是一声惨叫,听得众人全身发麻。 此时国仕方才走近贾诩跟前道:“文和先生,欲同李儒而去乎?”贾诩止而苦笑一声,遂又疑问道:“汝乃当朝一品文淮侯,怎可妄杀丞相之贤乎?” 国仕遂命人请郭嘉入厅。郭嘉入得厅后,双手抱拳作一揖道:“文和兄许久不见,怎料今日相逢却是如此局面,实在惜哉!” 贾诩道:“不曾想奉孝兄竟投了国大人处,难怪贾某会溃败非常,自难也。然今关内无一存粮,大人您如何安民乎?” 国仕笑而道:“文和先生不知吾尚有存粮乎?噢,对了,吾忘了汝不知某之妙计了。” 遂郭嘉信心十足地道:“我家主公非一般贤主可比。其用嘉之意见实为下策,然而不料我军对主公如此忠诚,尽全力配合之,才瞒天过海使文和兄你放松了疑惑。实乃险胜矣,不足以骄之。” 此时贾诩方才明白郭嘉为何会主动以投国仕,遂对国仕有了重新的看法。 此时国仕道:“请问文和先生,可知吕布将军否?其愿意投吾之下,怎奈不巧被先生‘挑拨离间’以降董仲颖之。如此看来,先生汝若非令吕布以投董卓,何以至丁原速亡而使董卓坐大。后致其不听先生之言,入洛阳而归长安与朝廷对峙。” “后私入宫廷,作下种种滔天罪行,使天下之民无不怨之,天下有识之士无不背之。我等关东十八路诸侯忠良颇多,又大凡为汉着想,声讨董卓之国贼。岂非义乎?非不义乎?” 国仕继续道:“前日吾于十八路诸侯面前草书,仕等谨以大义布告天下。” “董卓欺天罔地,灭国弑君;秽乱宫亲,残害生灵;猴戾不仁,罪恶充积!今奉天子密诏,大集义兵,誓欲扫清华夏,剿戮群凶。望兴义师,共泻公愤;扶持王室,拯救黎民。檄文到日,可速奉行。” “此之宣言,欲为洛阳百姓及新野之战讨一说法,怎奈董卓抗旨不入朝,今吾等奉命拿之,李儒竟不分义恶而颠倒黑白。如此无能之士,留之何用,杀之何用?故吾已将其逐出函谷关外!” 此时贾诩方开口道:“那汝……大人欲如何对诩乎?”国仕问道:“吾知文和先生对董卓之举早已不满,不若弃而投吾,当慎用之,如何?” 贾诩半惊半喜道:“大人这样便要收诩作其幕僚乎?”国仕一笑道:“文和先生使吾为之奈何?” 贾诩道:“人言汝为人中之龙,有经天纬地之才,百步穿杨之箭,遇人皆识之明。诩欲一观,不知大人可否愿示与诩而观之?” 国仕立时便应道:“此甚易哉,不知文和先生欲如何问之啊?”贾诩道:“先诩有三计可使中央联合军不攻自破,惜如今无可用之,惜哉!不知大人可看出吾之三计否?” 此时郭嘉正欲上前道之,国仕一挥衣袖,细凝贾诩片刻后道:“文和先生好计谋啊,这以逸待劳、抛砖引玉、顺手牵羊之计合谓连环之谋,非一般人所能想,实乃我军之大患啊!” 贾诩一惊道:“大人自谦了,竟知某之深计,甚佩服哉!”后继续道:“诩欲知国大人您有何败董良策?” 国仕淡淡道:“吾有二十一计可破虎牢而讨董,不知文和欲闻何计乎?”贾诩道:“大人说笑了,怎会有如此之多。” 国仕侃侃而道:“董卓无天时人和,空有地利而不为用,此诸多弊端集于一处,安能不易为人所灭乎?” 贾诩一听大惊道:“大人所言极是,诩已浑晓某才,复入下一策!”遂远指百米开外的一棵树道:“此树与箭身同细又在百米开外,大人若能射中树干且直穿过身,诩便服了大人之箭术。” 国仕道:“如此甚易。”遂命人在树上放了一个苹果。国仕立于百步开外,只手横弓,平纳锋箭,用劲拉成满月状时,遂又将一箭含于口中,劲道一放,那箭水平直地朝那树飞了过去。 遂后国仕不慌不忙,又将另一箭从口中取出,拉如满月再一放。待到第一箭从那树的枝桠中穿过时,却未射中树干。 贾诩正在惋惜,怎知此时第一箭乃自旋而出,啸起周边气流,将那苹果从树枝上吹了下来,这第二箭与苹果“短兵相接”,直穿中心之后,稳稳地插在了树干之中,那树却一动未动,片刻之后,只听一声响,那棵树便径直倒了下去! 贾诩视罢大惊,心道:“国仕的箭术竟比吕布还好,力道之强,中射之准,恐当今天下再无二人。”遂立时道:“大人箭术非凡,诩甚服矣!” 最后贾诩方才道:“诩未尝告以大人表字,而大人却知诩字文和,足见大人识人之本事,今某有一事不解,以问大人可否?” 国仕道:“文和先生随意问之无妨。”于是贾诩道:“闻大人曾三放威远侯曹操,两助乌程侯孙坚,又独举祁乡侯为盟主,如此当今朝中之大臣而不奖其他诸侯,此为何意?” 国仕莞尔一笑后对贾诩道:“文和先生有所不知,这曹操、袁绍、孙坚包括今仍寄人篱下的刘备等皆为有识之士,深谋远虑非一般人能及。吾欲使其等信服于我,必须给予他等好处,才能巩固吾在朝中的地位,不至于为小人所欺。况此等皆为吾欣赏之人,不让其等有所作为一番,愧对苍生啊!” 贾诩道:“好,诩愿降大人,但念在董丞相也曾重用过我的份上,希望大人不要太绝,能放过董卓一马。” 国仕道:“文和放心,董卓也非泛泛之辈,岂能轻易为我所掳。况天让其余命是否,非我等可能左右乎?” 贾诩激动道:“量大人有如此胸怀,诩感激涕零,今生当不负大人之志。故贾诩参见主公!” 国仕闻之大喜,遂将贾诩扶起道:“吾今日得奉孝与文和两大谋士,可比高祖之张良与萧何也。天下诸侯得‘毒士’与‘鬼才’一人,则可治安一方霸土,今吾二者兼之,必不付此生之志也!” 第三十九章 徐晃之死 贾诩与郭嘉闻至“毒士”、“鬼才”两称谓心中不快,被国仕看出来后道:“主公勿再如此称谓吾俩。这两称号乃世上无德之人所取,今日吾等便弃了去。然某等虽无主公之才,定当尽股肱之力,死而后已!” 国仕道:“两位先生严重了,请左右分座,待吾将文武皆召入厅内,共商当今局势!” 遂国仕命人将田丰、徐敬、徐晃、典韦、赵云、文鸯、文钦、周仓等人请入厅内,待尽坐定之后,国仕便开口道:“今四月二十五,吾于联合军中单军前来攻占函谷关,至此已有六七日矣。不知其他十数路诸侯是否已至得长安。” “想及王朗、严白虎、刘繇、孔岫、孔融、刘焉、公孙瓒这七路诸侯,应已加入讨董联盟之内。此时文远与奉先均在董卓处。我等虽知己知彼,却恐双方恶斗损失惨重,不知有谁能出一良策,虽下则可矣。” 郭嘉闻之立时起身道:“文和兄有一计,可使主公能与众诸侯会师汜水关。” 贾诩起身作一揖道:“主公,吾等方可如此如此,必使十七路诸侯依您之意进攻!”众人闻罢无一不觉此计甚妙,遂各自回营准备出发前往长安了…… 另一方面军,刘备自请命于公孙瓒,要求自带三千兵马前往汜水关探路,公孙瓒允了。于是刘备携张飞、关羽二将,先行向汜水城进发。 初平元年五月初九,刘备所率的小分队在庐口与刘表、刘焉的三万大军会了合。与此同时,国仕又依贾诩之言,等在函谷关前以逸待劳。 郭嘉此时与田丰一同建议,贾诩应先回董卓处探情以报之为上策,恐为防董卓为某方强盟所杀,遂又派了霍峻、侯成二将护贾诩回关,假以卓以为诩所新召。 董卓于此之际,手下缺乏人才,必信无疑,况宋宪已死,李儒被逐,董卓当重用之,以护其崤函之固。如此贾诩便带了二将去了。 五月初十下午未时,刘表、刘焉、公孙瓒乔瑁四方诸侯,总率十万大军亲至函谷关,国仕出城迎接。 刘表上前一步抱拳道:“不知侯爷如此之能,仅数万之众便攻下老巢函谷,如此接风之礼,我等受宠若惊啊,快快让大军入关!” 国仕此时眼色一沉道:“刘大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汝等大军过关则可,入关而定万万不可啊!”刘焉上前问道:“侯爷此言为何?” 国仕令人拿来账簿,细细地向刘氏二人边看边讲。 这边郭嘉对公孙瓒道:“大人有所不知,我等出发时并未带多少粮草,今怎知董贼狡诈,竟将关内粮草尽运往了陇西。此近几天,我军已出现缺粮情况,实属不乐观也。望公孙大人体谅,同吾军随主公一同前往长安而定!” 几经口舌之后,几位诸侯无奈,只得率疲弊之卒继续向西前进。约三个时辰后,酉时早过,天色渐黑,众军便就地扎了帐篷休息。 而国营之中,赵云、徐晃仍亲率数十兵卒在值夜勤。典韦仍旧站在殿前保护国仕,田丰与郭嘉正在对着地图与国仕畅谈进兵之法——如今我军正处在最艰难的时候,只要至了长安,同袁绍所率之大军会合,十八路诸侯便可基本上会晤关前了。 此时文鸯轻身冲进账内道:“主公,赵将军与徐将军侦察到一伙黑衣军队,已向东追去了。他们人数未知,鸯恐有危险,故前来告与主公!” 国仕闻言问郭嘉道:“奉孝认为此为敌方军否,所施何计?” 郭嘉此时方掐指一心算后,大惊而对国仕道:“主公不妙了,此为劫数而难逃,敌方借密林人多暗而我明,两位将军只率数十卒而赶之,恐有危险。直依文和兄之言,今晚主公会殒一将星啊!” 国仕闻罢心中大惊,对郭奉孝问道:“此言当真,乃文和所策?” 郭嘉径直将头一点道:“今应有挽回之机,请主公速加派人手实行地毯式清扫,以援前军!” 国仕一回想起三国演义中什么“将星殒命”之事,心中便不由一阵冷寒,心道:“子龙,你可千万别出事啊!是吾考虑欠佳,太过急于让你成为天下第一名将,今年不过二十五,绝对不!” 国仕遂未听田丰劝而新带典韦、文鸯及诸多将领前来,再会上刘关张三人,及刘表手下几员大将开始搜寻。 约摸半个时辰左右,国仕与刘备闻密林丛处传来阵阵龙吟声,遂带了众人将卒前去细探。纵马近身时,只见一大群黑面高手正在与赵云恶斗。然国仕见赵云手上已没有枪,只空手与那数十位武将搏斗。 一边上徐晃已晕倒或死而未知,所带之卒却已亡尽。国仕一惊,遂命人取箭三支,齐发向直围赵云的那三个黑衣人。此时关羽、张飞、文鸯早已冲了上去,典韦护住国仕。 由于天色太黑或那些人武艺太强的缘故,国仕的三箭,只有一箭射中其中一将肩部,那将中了箭也慌了阵脚,待众黑衣乱阵之际,赵云心中一急,使出了才开始入门还未深学的“降龙十八掌”的“亢龙有悔”! 又是一阵龙吟,一群群士兵尽皆倒下,唯有两人立而不倒。其中一人细看之后,猛地摘下面纱而道:“主公勿伤了自己人,吾是文远,边上这位是吕布将军啊!” 张飞、关羽一听是吕布,顿时来了兴趣,跃跃欲与之一战。 而此时那黑衣人闻罢,也摘下了面巾跪而道:“国大人对不起,布不知他是大人之下属,因而错手杀之。今悔之晚矣,大人心中若欲为其报仇,可连布之背信弃义之仇一并报了,布甘愿任大人处置!”遂用手一力,将戟插于地上而双手扶地。 国仕回头一看见吕布所指的人却是徐晃,心中顿时大惊而失望,无奈与沮丧顿时在其脸上完全地展现。此时张飞、关羽见状,未听刘备言语而上前下马对国仕道:“国大人,吾兄弟俩来为您爱将报仇!” 遂一人提刀、一人持矛正欲上前战吕布,刘备止之不及,却被赵云与张辽拦下道:“主公不可啊,吕将军只是误伤致亡而已,可从轻发落乎?” 第四十章 愿为忠良将 时而郭嘉亦上前道:“主公勿意气用事,当留一大将之才为之所用啊,这吕布仁义忠孝又身怀绝技,倘为主公所用,也可——” 这里徐敬冲上前来跪而道:“主公当为侄晃报仇才是,怎可反而重用,这此后主公如何服众,如何对鹭儿交待啊!” 国仕一想到徐荷鹭,心中火气顿时大冒而道:“吕布,你杀吾数卒、吾绝不会如此怪你,可你杀的乃吾爱将公明,实难谅矣,则……你自尽!否则……” 吕布正欲拔戟自刎以报恩仇,张辽见了大惊,立时向赵云使眼色,赵云见了立时明白,遂拾枪挑开戟而将吕布拽上白马,自骑上马向密林外跑去。 国仕见到这儿早已怒失理智,立刻从马背上拔出两箭瞄向赵云与吕布,正欲发时,赵云却回头道:“主公对不起了,云不能让您杀了吕布,云一定要为您留下一员大将军!待主公气消,云当归负荆而请罪!” 国仕心中一酸,叹气一长声而将箭放下道:“全军听令,收拾回营,明日巳时动身长安!” 此时已是第二日天明,赵云骑白马已走出四五里路。出了密林,上得大路后,赵云下马对吕布道:“吕将军放心,汝之赤兔马在主公处定不会有危险。今主公惜将心切,才会一时糊涂想要杀你,吕将军请千万勿怪主公才是啊!” 吕布下马谢过赵云道:“国大人有将如此,夫复何求啊!其实……” 赵云闻罢大惊道:“什么,公明是……是文远杀的!那吕将军你甘愿为张将军承担此罪,实乃主公糊涂啊,云这便回去告诉主公此事,以清将军之白!” 吕布止而对赵云道:“子龙将军万万不可,今吾已走脱,又事董卓为父,身负天下骂名已是不少;然文远在大人之处,倘使得知,那文远性命何人来保?” 赵云感动道:“吕将军大仁大义云不及也,请叫云子龙便可。千言万语君别意,吕将军保重了!” 吕布将一边黄马拉至上而约道:“子龙勿再相送,回去!吾知道大人爱你之甚,不会怪之的!” 遂赵云望着吕布远去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之中后,才纵马急赶回大部队去。 另一方面,郭嘉与田丰合谋召来了神医张仲景,以求为徐晃验尸以观。此时张仲景一把脉后道:“汝军中无医乎,此人虽气微却分明活着,怎言其已死乎?晦气,晦气!” 田丰听罢大惊道:“神医所言非虚?”张仲景道:“好,你不信是,看某在一个时辰内救活他!” 一个时辰过去了,只见徐晃身体开始变暖,脉搏开始恢复正常。此时徐敬进而视之大惊:“太好了,公明未死,某有交代了!来人,大赏张神医!” 张仲景辞而欲行,忽道:“对了,某看过了那人的伤,不是你们所说的乃一使戟之人所伤,而是枪伤。”遂言尽便出帐外消失了…… 此时大殿之上,张辽再也无法面对良心的不安,而对国仕道:“主公,辽有一事必须告与主公,否则心难安矣!” 国仕淡淡道:“文远请讲!”此时张辽开口道:“主公,其实昨夜徐公明将军乃辽所伤,与吕将军无关,所以辽才尽力保之。请大人不要误会吕将军了……” 国仕听罢并未相信而对张辽道:“吕布真乃一豪杰乎,怎么你们却为他辩护?先是郭嘉、田丰,又有子龙、仲林,如今汝又为其顶罪,何也?” 张辽见国仕不信,遂上前跪而道:“主公误会了,辽未替吕将军辩解,不信主公可亲自去为公明将军验伤,其定为枪伤矣!” 此时国仕正欲前去,却见田丰、徐敬、郭嘉扶着徐晃进入帐内。国仕大惊道:“公明,你不是……怎么搞的,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徐晃道:“主公有所不知,张辽将军并未伤及晃之要害,吾乃假死之相,今得蒙相救,遂才醒来。” 国仕惊而道:“谁?此人可姓华名佗?”田丰摇摇头道:“主公差矣,此人姓张名仲景,乃河南安阳人氏。” 国仕闻之大惊道:“张仲景!他人在何处,快带来见吾!”田丰摆头示意他已经走了,国仕遂叹了一口气,惋惜却高兴徐晃已安然无恙,便担心起赵云来了,毕竟相处时间不长,信任度未上升到一百…… 此时赵云归来,入得帐内,抬头一看徐晃正好好地坐在边上,大惊而道:“主公,公明将军不是已经……” 国仕对赵云道:“子龙,你回来了。吕布呢?吾不会再杀他了,还好公明没事,只是假死而已。”赵云立时喜道:“既如此,那云有一事相告,即……” “子龙你说什么?吕布他……他就为此而替文远顶罪?”国仕大惊而不信地问道。 此时张辽上前道:“主公您为何不相信吕将军呢?辽新入董军而董卓不收,是吕将军背着董卓召下了我,还对吾之武艺十分欣赏,常常指点一二,其对待下属如亲兄弟一般。如此之良将天下难寻,主公您……” 于是赵云、文鸯、田丰等亦上前对国仕道:“主公有识人之明吾等不能及,但吾等只知吕将军仁义忠孝尽全,绝非背信弃义而真降董卓之人!” 国仕见至如此,眼中不由一湿而抬头自言道:“奉先,是吾对不起你,吾以《三国演义》之旧眼光来历史性地看你,真是荒谬!吾发誓,一定要让你一洗旧冤,名扬天下!” 于是国仕于此日前往长安,一路倒也顺利,至得长安已是三日后的申时,天气转凉。长安城外一片荒凉古道,城内却沸声震天,十路诸侯云集于此,正在商议如何进军汜水,直突虎牢…… 且说初平元年五月十三,国仕携一干文武,晚公孙瓒等三路诸侯而至得长安。 入得城中后,守墙之弩将竟为马腾,国仕见了如此,立即带上赵云、典韦二将前去,近至面前而道:“马将军数月不见,但风采依旧啊!汝怎的也为一方诸侯兼天水太守,怎会至此来守关,而不入殿共商对策乎?” 第四十一章 众推无双计 马腾见是国仕,心中立时乐而道:“大人有所不知,吾子超定要待大人前来才愿领军出战,以报得答遇之恩。故令某在此等候,请勿多想才是!” 国仕心中大悦道:“如此么?那孟起将军今在何处乎?”忽后边一阵虹音传来道:“大人毋须多寻了,超就在此处!” 国仕回头视之,果为马超,遂近而欲言之。马超道:“大人,此地超欲亲率为父出征,望大人带好吾父,让其能多建些功业。还有,今超若立下功绩,定算在大人身上,以报救命之恩!故超告辞!” 国仕见马超欲走而止道:“孟起等等!”马超回头问道:“大人还有甚事?”国仕头略低而严肃道:“此小事小恩耳,孟起何必放在心上。汝不欠吾什么,这功自己当了便是。还有,若不巧逢上敌将吕布或张辽,请避或让之。” 马超一惊道:“这吕布与张辽皆背大人而投董贼,大人何必要护之?” 国仕将马超拉至一角后对耳细述了一番,马超听后顿觉好计,连连对国仕道:“超明白了,定当依大人之计而行之!告辞。”于是马超便带了几千兵马出得长安城去了。 国仕上前一拍马腾肩膀道:“马大人对孟起如此,但其还未行加冠之礼,年不及二十,少有经验,汝真安全让其一人去乎?” 马腾嘴角一笑道:“大人若担心,那某便担心之。” 国仕立刻懂了马腾的意思,遂对马腾道:“将军之意无双已晓,今便主动袭击董卓也。” “子龙、洪飞,你俩去召集元皓先生与奉孝等,同吾一同进城会见袁大人去!”国仕淡淡道。 大约过了一刻钟左右的时间,国仕将自己手下余之邺城之兵卒,驻营于城周围,然后召集了手下十余位心腹爱将与贤士,便一同携其入城去了。 此时的长安虽曾遭受了董卓的剥削和掠夺,但大城市毕竟是不一样的,经过袁绍军的精心恢复以及曹操、孙坚军的到来,城内百姓便一时将保卫家园的信心大增,干活更加卖力,似乎一定要反抗董卓的暴行不可。 仅一炷香的时间,国仕一行人便乘马至得长安太守令府衙之前。 国仕见门口有守兵看管,便从身上取下官印,并向家将要了官服着上而入府。那些小校见是当今文淮侯,尽皆礼之,主动让人带国仕一行人入内…… 入得堂内,只见是人将济济:袁绍立于正堂,曹操与孙坚分坐两旁,刘表、公孙瓒、刘焉、袁术、孔融、乔瑁、严白虎等人分坐其次,众亲信将士皆立于其后护之。 此时国仕大步向厅内走去,并高声呼道:“不料各位大人都在,小弟无双姗姗来迟,望诸位勿怪啊!”言罢将悲秋取下交予赵云后,入厅坐于侧而道:“不知众位商讨破董之策如何了,可有眉目乎?” 曹操立而对国仕一瞟道:“既然国大人已至,吾军还恐无良策乎。今不若使国大人出谋以讨董贼,不知众位意下如何?” 袁绍心道:“你曹孟德自己技不如人,还讲得如此冠冕,太过分了。今国仕刚至便如此,为之奈何乎?” 国仕起而道:“曹公差矣,无双并无良策以破董卓。”曹操还未答话,孙坚先起而问道:“不知国大人身边这位靓才,可否是颍川人称‘鬼才’的郭嘉郭奉孝乎?” 国仕道:“文台将军,您意欲何为?” 一旁曹操闻得两人对话,目光微扫过立于国仕身后安静站立的郭嘉,眼眸深处,微微一亮,旋即迅速地黯淡下去,薄唇微抿。 孙坚道:“今吾等思虑多日仍无头绪,只为等无双你一人才未出军而已。汝既无策,何不使手下有识之士出一计乎?” 曹操闻之笑道:“噢,对,曹某亦听说过有‘鬼才’之称的奉孝先生耳,今能得一见,实乃三生有幸矣。望先生勿辞才是。” 此时国仕心中一丝微笑道:“既然众位大人如此看得起奉孝,那就无所谓了。奉孝,汝可有良策否?” 郭嘉略一思索,心道:“主公你也太不够意思了,明明自己有计较还要嘉来为此计,真是太无语了。”想罢郭嘉一挥衣袖上前道:“嘉确有一计,只恐众位大人不妥则可。” 曹操道:“先生快快道来,曹某洗耳恭听。” 于是郭嘉望了曹操一眼,走近袁绍对国仕道:“今国大人为袁大人盟军之一,晓其内情,曾派过张辽前去董卓处卧底。不若吾等使袁公交粮草于袁术及王朗、韩馥之类诸侯,以倍守长安,直卫洛阳。后携数万大军进军汜水,前逼虎牢,则董贼可易灭矣。” 曹操闻言并未喜而对袁绍道:“不知袁兄觉得此计如何?”袁绍身边郭图、许攸齐声而道:“主公,此计太过平庸,恐被董卓手下有识之士所识破呀!” 袁绍心中一想也觉得不妥,但看国仕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心中顿时知道国仕大意,遂对手下及众诸侯道:“众将听令,明日巳时大军西出长安,进占汜水!” 此时已过申时,天色渐暗,董卓军占据西凉、天水二城久之。时董卓闻吕布及贾诩二人归来,心中大喜,遂命人以酒菜备之。 待二人入得殿内后,董卓先问贾诩道:“先生出关多日杳无音讯,某甚忧之。今观其毫发无损而归,是否离间及成功阻击了中央军乎?” 贾诩不语。董卓转而换色问吕布道:“仲勇,汝可杀得数诸侯乎?”吕布亦不语。 直视许久见无回答,董卓知道是出事了,对吕布与贾诩二人大吼道:“朱隽、郭汜、李傕、张济入内,持刀斧手三十立于堂内两侧。汝等快道,究竟是何事发生?” 此时贾诩看情况不妙,立时抬头对董卓说道:“丞相,吾有负您重托,未得成功阻击与离间联合军,反而让袁绍等人占了函谷关,进入葭萌关,入主了丞相的长安城。今大军已出发向而攻汜水关,望丞相快快派兵前去阻击,退以守后之啊!” 时吕布亦抬头道:“孩儿有负义父之托,也未擒得一路诸侯,反折了自己手下张辽、申耽等将,本已无脸再回来见义父。然今中央军已至汜水关,吾必须归而护之啊!” 第四十二章 虎牢关大战(上) 董卓听罢败报连连,立时大怒而掀桌椅,起而吼道:“汝等怎的干得好事,竟未胜而连败乎,以致吾被攻于此地。然念在汝等有功且未降敌将的份上,某不杀汝。来人,将吕布与贾诩分而关进天牢。自省十日,不悔色决不放出!” 于是,郭汜与李傕分别将吕布、贾诩带了下去……此时正值李儒与杨松、华歆入内,董卓见之心情略有好转,于是召三人内幕而商讨破敌之策。 初平元年五月二十日,袁绍携十五路诸侯及至汜水关前,然董卓早已于十八日夜加兵此地,估计此时城中关内,加之应有十几万西凉军。 袁绍与众将于平原之处扎营,以峙关口。此时忽见汜水关门大开,一将携数百位西凉铁骑出得关外,向西北方向骑去。袁绍一时大惊,以为要来直攻盟军,遂立时鸣金催兵出战。 此时只见关外又是一阵骚动止,袁绍出帐远视,未见异常,于是又命众将收兵。如此两回合下去,袁绍军手下一松一紧,士气立时直落了不少。 不过多时,忽一探子来报,袁绍命其入帐。那探子单膝跪地抱拳道:“将军,董贼大将华雄引铁骑下关,用长竿挑着败将孙太守赤帜,来寨前大骂觅战!” 袁绍心情本就不快,未出言语。此时国仕起身而冲帐外济济众将道:“谁敢去战华雄?”时袁术手下一骁将俞涉转出前阵而道:“大人,小将愿往。” 国仕大喜,便着俞涉出马。即时来报:“俞涉与华雄战不三合,被华雄斩了。”众大惊而国仕心道:“华雄这厮看来不弱嘛,就让吾重温三国历史。” 时又问道:“还有谁敢出战?”此时孔岫上道:“大人,吾闻韩馥手下有上将潘凤,今至得此,可斩华雄。” 国仕此时坐下而袁绍接道:“急令其出战,斗华雄!”遂潘凤手提大斧上马。去不多时,飞马来报:“潘凤又被华雄斩了。”众皆失色。 袁绍又一叹道:“可惜吾上将颜良、文丑未至!得一人在此,何惧华雄!”言未毕,阶下一人大呼出道:“小将愿往斩华雄头,献于帐下!” 众人视之,见其人身长九尺,髯长二尺,丹凤眼、卧蚕眉,面如重枣,身如巨钟,立于帐前。袁绍问何人,公孙瓒道:“此刘玄德之弟关羽也。” 袁绍问现居何职,公孙瓒答道:“跟随刘备充马弓手。”帐上乔瑁大喝道:“汝欺吾众诸侯无大将耶?量一弓手,安敢乱言!与我打出!” 曹操欲言而国仕上前急止道:“乔大人息怒,此人既出大言,必有勇略;试教出马,如其不胜,责之为迟。” 袁绍道:“使一弓手出战,必被华雄所笑。”国仕应道:“此人仪表不俗,华雄安知他是弓手?”关公答道:“如不胜,请斩某头!” 国仕教人酾热酒一杯,与关公饮了上马。关羽道:“国大人之酒先且斟下,某去便来。”遂出帐提刀,飞身上马。众诸侯听得关外鼓声大振,喊声大举,如天摧地塌,岳撼山崩,众皆失惊。 正欲探听,鸾铃响处,马到中军,关羽提华雄之头,掷于地上。然其酒尚温,国仕乐而举杯道:“云长将军果有真武艺焉,直不过十合便斩了华雄,请满饮此杯!” 关羽接过酒一饮而尽道:“大人严重了,此功必记于大人处矣,乃大人使羽有机会出战,今胜便归大哥处去了。大人勿送!”遂关羽提青龙刀回刘焉本阵去了…… 且说关羽于阵前斩了华雄后,董卓西凉军士气立时大减,而中央军士气则如日中天。国仕眼见正午吉时已至,遂自领了将命,请战于袁绍。 袁绍也不怕国仕再立功道:“无双贤弟既欲出战,便使乌程侯与汝同去如何?不若再与公孙瓒、刘焉等里应外合夹击汜水关,必可取胜。贤弟觉得如何?” 国仕此刻心想袁术也该失败了,遂应了袁绍之命,与孙坚同携手下大将杀向汜水关。 此时,刘关张三将会上公孙瓒之大军,于北门关处直攻城墙;南门处自有刘焉、刘表亲率万余士卒对峙着;西门便是孙坚,其命子策与下属黄盖、程普等强将于阵前单挑董旻、杨彪、杜远等将;至于东正门处,国仕亲率手下五大强将直抢关口,命弓弩手和投石车、脚张弓千箭齐发,直砸向已被轰得破旧不堪的城墙。 此时作战可分散主力军,使“分瓣梨花”之计,突出了中央军“联合”的实力。 此时城内副将帅樊稠调来徐荣、张绣、张济等大将,同时商量对策,可终究是贾诩、李儒、杨松三大谋臣不在,众人商量之后,亦只有出城强守之策。遂樊稠率了数万军队冲出东门,开始与中央文淮军进行生死对决。 为了争取时间和增加功劳,曹操于未时半亦带了一万军马前来助战。此时曹操见了国仕大呼道:“无双贤弟,擒贼先擒王啊,让弟渊前来助你!”遂急命了夏侯渊,提白马枪前入阵以助国仕。 典韦与文鸯初出战场,心高气傲,直起了瘾一般乱砍,在数千敌军包围之中,久久不能杀及主将。时张绣从群中来战赵云,赵云枪正在身后,一斜龙胆,直斗张绣与张济二人。 国仕与夏侯渊一人一箭,弯成满月,准射张氏二人。然国仕忽地手一斜倾,瞄向了樊稠。箭发如风,不过顷刻之间,张绣中箭倒地,被白马所蹋…… 樊稠看得及时,用刀去挡时,却未拿得稳,箭打在刀刃上,直中樊稠左臂。樊稠中箭后立时慌了神,刀法早已混乱。值徐晃正入樊稠旁,一斧下劈,立时将樊稠座下之马一分为二,樊稠倒地待死,却为徐荣所救。 此时徐荣拉樊稠上马,双腿狠一夹马腹,那匹大宛良马便如箭一般冲入了城中。 烽火连天,血染十里,叫喊声、杀戮声连绵不绝。袁绍在帐内久久徘徊,手心早已出汗。大约三个时辰过去了,关前只剩下了不足五千人马,却全是中央军。 第四十三章 虎牢关大战(下) 国仕命人清点了尸体及伤员入寨,又护送受伤的文鸯回本阵休息之后,方才回头对曹操道:“今我军损失兵卒三万余人,伤四万余人,可谓苦战矣。所幸杀退了西凉军,夺下了汜水关。虽逃了樊稠与徐荣等人,但其不足为惧,现请曹公与袁公携众将入关整军数日再说!” 转眼已过两日,中央军已在汜水关内休养待定,时而文鸯的手伤已愈,方可与国仕同行。 大约于未时两刻,只见远方疲弊走来数十兵卒,为一大将带领,那将看上去甚为年少,身上已多处挂彩。 至得关下只闻一人大呼:“守城士卒开门,我等乃马腾大人部下!” 城上那人闻之,立时入内殿报与袁绍,国仕从旁闻罢大惊道:“莫非……快,开城门,众将随吾去看!” 于是守城卒依国仕之言开了城门,临上前去,国仕视之非其人,于是向前闻到:“将军既马腾大人部下,为何本侯未尝见过乎?” 那将开口呷道:“某……某乃马太守部下庞德是也,今少主被董卓强军困于虎牢已达三日,早已粮缺将少,只凭地利与董军周旋,望大人通知太守急援之啊!”言毕一时气血翻腾,手中大刀掉地,坐于马上便晕了过去…… “来人,扶庞将军去军医处诊息。再有,通知马腾此事,让其速带手下良将前来见吾!”国仕顿顿道。 一小校亲信下去传达命令去了。此时城中恰逢鸣兵叫角,以待西出汜水,直战虎牢。约摸一个时辰,庞德终于醒了,其虽无大碍,但亦不能立即走动。国仕入帐探之,庞德感激涕零。 时国仕问明情况后,才知道原来马超领军北出玉门,绕过了汜水关而直取虎牢,怎知贾诩出计,吕布出勇,二人将马超围困在了浪子山头。 马腾过不多时已至得帐中,见手下大将负伤,立时上前慰之。国仕告与马超被困之事,马腾闻罢大惊,立时决定带兵随国仕前去营救。 然虎牢关口临董卓老窝,此处有数十万大军及数万西凉铁骑坚守,难以攻之。遂国仕未定之下,召来田丰、郭嘉二人商量。 田丰先道:“主公,依元皓之见,您应以激将之法使孙坚、公孙瓒、孔融、袁术等人先往攻之。待两军气馁之时,主公再率军与袁公、曹公二军会师,则可一举歼灭贼军!” 国仕闻之虽心觉不安,但全田丰面子,又转而向郭嘉问道:“奉孝有何见解?” 郭嘉深作一揖道:“嘉本想从一安逸主过上‘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抽筋’的日子;然今无可抉择,不得不战,实非本意,这‘生于忧患,死于安乐’之意,以主公之才,想毋须嘉明言。” 国仕听罢立时大笑道:“好,奉孝好计较,吾这便命人秘密赶制这厮!”遂回头不正常地看了看田丰,田丰微愣了一下,继而立时亦笑道:“明人之间谈话,就是有趣啊!主公,丰即便使子龙将军传令下去。” 田丰言罢正欲告辞,只见国仕止而道:“不,元皓先生。吾知若事为保密,则子龙为最佳人选,但此刻时间不同,必换人才可。这样,就让文钦父子俩从事暗地工作!” 田丰领命便出去了。此时郭嘉方才道:“主公似乎对田先生有所隐瞒,如此为何?” 国仕并未回答,只是对郭嘉一笑道:“奉孝,汝去传吾之将令,将子龙、洪飞、仲林、公明、文远等将带来,速见本侯!” 郭嘉心中实不知国仕所想,只得出外去传将令,走时心中思道:“吾郭奉孝有度人心思之技,然却独独猜不透主公心中所想,这到底是福是祸呢。” 且说郭嘉传命于一小校,那小校接命,便带了赵云、张辽、徐晃、典韦、文鸯五将入堂。此时国仕一奸笑道:“众位皆为吾将之所爱,则必须学会吾之爱将作战之规则,以免发生无谓的争执。诸位可愿否?” 众将齐声道:“主公请命之,吾等尽皆遵从!”于是国仕缓缓走下座椅,及至诸将面前,缓缓地在众人的“惨”叫声中传授了起来…… 初平元年五月三十日,董卓于五城处再一次收刮民脂民膏,将年龄满十五岁的男子皆召为兵卒,对外称“青义军”,而中央却以国仕之言,称之为“幼稚童子兵”。 此时加上所有不成体统的士卒,董卓军的实力还是极为可观的,竟达到了四十余万之众,相比中央军差之不到两成。然此时中央军已在袁绍的带领下,来到不足虎牢关三十余里的森林。 为防董卓军沿路偷袭,曹操与国仕合谋制定了一个“三军政策”。即前有探路军接引路军,左右有老少无用军为防守,后跟“扫尾军”,在兵分五路运送粮草以备无患。 这个时候,实际上已形成了两方面军:一便是袁绍为主,曹操为副的三十万大军,兼袁术、刘表、公孙瓒、韩馥、孔融、乔瑁、陶谦、王朗等八路诸侯从西北方直攻主城。 另一方面便是以国仕为主,孙坚为副的二十二万大军,兼马腾、刘焉、孔岫、刘繇、严白虎、张邈等六路诸侯从西南方向直进虎牢,为袁绍主力打通董卓要道,顺利占下虎牢关口以夹灭董贼。 如此制定之后,中央军便各自接令出发了。终于在一日之后,国仕军首当其冲,来到了巍巍天险的峡山虎牢关前,准备临战二十万董卓西凉大军…… 便在此时,孙坚军因势得便,因为董卓不料后之潜袭,将大部分的军队都调到了虎牢关口,而后方守卫本城的西凉士军,却是少得可怜。 时正值袁绍与曹操集兵过栈,约摸三个时辰后,主力军大部分已渡过黄河,北上天水与漠西二城。 至于国仕一方面军可惨了,正好与董卓亲军来了一个硬碰硬。如此一来,及至初平元年六月初,国仕与孙坚两军便已至得虎牢关前…… 次日晨,国仕率马腾、刘焉两路诸侯从中悄然撤去,自带了三万大军向浪子山头进发。而至于对虎牢一方,则由孙坚带头,率了十万大军及四方诸侯之将相,同往关口,大骂搦战。 第四十四章 西凉野战骑 此时阵前城下守卫的董卓方面的西凉军,正严阵以待。孙坚立于点将台,远而直眺城墙,却见城头正是董卓在亲自作战指挥,两边站立之人竟是贾诩与吕布! 董卓四周立满了诸多武将,如此看来,董卓是的确打算与中央军进行决战了。 且说国仕军快马加鞭,只花了数个时辰的时间,便到得浪子山底。只见四周围布满了董卓军队。远眺山头的确有一队身着马家将服的士兵在与之拼杀。 国仕见状亦无甚表情,只手一挥道:“来人,带刘太守与一方三千军退守山阳以逸逃军!马太守,汝带上庞德将军;刘席长,汝带上张飞、关羽二将,从北坡往上包围!” 此时两人同道:“是!某等便领命去矣!”怎知刘备借口不适,上告要同刘焉退守山阳。国仕面一苦笑,遂将张飞、关羽交由马腾带领。于是,马腾便带了一万士卒精骑冲上了山坡,开始对援军实行引诱政策。 继而国仕转身对着众将卒道:“公明、子龙、仲林、洪飞、文远,汝等自带千余人,同吾正面与董军交锋!记住任务:救出马超!其它一切为次!” “是!谨遵主公将令!”众将遂均各带了一两千人马直冲山头。大约半个时辰过后,马腾终于杀退了援军,将包围马超军的四千西凉军,反包围在了浪子山腰。 此时国仕下令停止杀戮,而对董军主将杜远道:“杜将军及属卒已成瓮中之鳖,难道还要负隅顽抗乎?” 杜远道:“某虽已败,但决不投降!”遂欲拔剑自刎。 时国仕一箭飞过,击落其剑后道:“将军如人中之龙,有德有才又有此忠心,吾心甚慰。然董卓背叛朝廷,今圣上拟圣旨令其入京而不睬,岂非不忠乎?如此之徒,鱼肉百姓,横征暴敛,以致所辖之城尽民不聊生。死,为何物?凡人皆有之,然其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今将军为董卓死,实乃轻于鸿毛也。望细量之!” 众将听得已是司空见惯,但都不觉枯燥。因为每次国仕所用之话尽不相同,对人十分有感染力。此时庞德才第一次听,心中便已澎湃。张飞、关羽对其更是另眼相看。 这时见杜远下马,跪地泣声道:“是小人之错也,因吾愿弃暗投明,望大人收容!” 此时国仕亲自下马将某扶起道:“好,将军既已思定,那手下这四个西凉军,便整编成吾冲锋营之士卒!” 随后上得山顶,此时却只剩数十人而已,当先一员白袍银盔少年将领上前,正是马超。其下马上前对国仕道:“超得国大人解围方才得命,今后必定报之……”只见马超话未道尽,便累得晕了过去。 且道另一方,孙坚于虎牢关前亲率黄盖、程普、韩当、李异及其子孙策五员大将猛击关城。而董卓则欲一试其陷阵营的威力,于是令下属樊稠、徐荣、张济、朱隽、郭汜五将,亲携一万陷阵营下关对敌。 此时孙坚又调令蒋钦与祖茂,各领一万大军分左右两方各击城楼。中央方面,关下平原如毯,西凉军进行渐进主义与车轮战法,对全身进行铁的武装。 此时,孙坚号令全军五万,齐攻陷阵营。血肉模糊,硝烟滚滚,转眼已是黄昏,孙坚见自己损失惨重,遂鸣金收兵而退守关寨。 入夜,孙坚命人清点人数,十万去军战败过半,今加之原军不过十五万,而董卓军是野战老手,损伤不足一万而矣。 此时孙坚于帐内来回走动,心道:“与董贼第一次交战便损兵五万,如此下去,非但不能攻下虎牢,还会折了吾许多爱卒。国仕啊,你去救马超也该回来了,怎么如此做法,使吾一人如何能胜贾诩呀!” 此时左慈上前进道:“主公,老朽有一计,也许可使明日之战转败为胜!” 孙坚兴起而问道:“左公有计乎,快快道来!”……于是左慈便说了他的“锦囊妙计”。孙坚听罢连觉妙哉,竟没注意到帐外有一功夫极好之人,正在无声地偷听着。 那人听罢嘴角一笑,立即放飞了一只黑鸽,趁着月黑风高,那鸽子很快便飞进了虎牢关内。 次日,孙坚命人传令寅时起被,卯时进吹,辰时鸣兵进军,巳时至于虎牢关口。于是在巳时一刻,孙坚军终于来到了虎牢关口,命了严白虎与张邈亲带一万大军,引出董卓的陷阵营以计灭之。 可怎时久久不见城上下关有甚军队出入。于是孙坚心中一阵大喜,遂亲率了三万大军及众猛将,猛攻关口。 怎知此时从后方左右树林中杀出一队队西凉铁骑,合约一万余人。个个半身半裸,手持长刀长枪,胯下漠北良马,向孙坚军扑来。如此一战过后,孙坚所率三万士兵全军覆灭,幸好孙策与黄盖杀出重围,才救了孙坚逃回了关寨去。 此时反复不到三日,孙坚军每日一计皆被贾诩先知,于是总计下来,中央军已所剩不足十万了。 旦日,孙坚只率了两万但全是朝廷所拨之军,怎知此时董卓忽然要求阵前单挑。孙坚无奈,只得应允,遂使了吕范前去。而董卓军却令车胄出战。两将斗不过十余合,车胄反手一戟,倒割了吕范的人头,于阵前约马来回。 此时孙坚军立时士气大跌,擂鼓之声渐弱。 孙坚为重振士气,遂命了黄盖上阵,时不过数十合,黄盖立斩车胄于马下,掷头于地。于是孙坚军见状士气又涨了上来,开始为黄盖叫喊。 时城墙之上,董卓见此人勇猛,遂命了樊稠下阵对之。两将对不到二十合,樊稠已显入下风,刀法渐乱,只守无攻。 董卓一时火起,命吕布以暗箭射杀黄盖。吕布闻之大惊道:“义父不可啊,既言明要单挑,怎可以暗箭射之,岂不为人所笑义父将领无勇乎?” 董卓大怒道:“老夫便是如此之人,今十八路诸侯以多攻少伐老夫一人,是单挑乎?此为将令,汝若还记救命之恩,就快放箭!” 第四十五章 冲锋营 吕布苦劝无果,又见贾诩并未言语,故只得拉箭射之。 只见那箭刚猛之极,径直向黄盖胸口飞去。孙坚视之大惊道:“董卓老贼,竟使汝子三姓家奴暗射吾将,实乃卑鄙无耻行径!黄老将军当心!” 黄盖正欲放松躲开,却见樊稠转守为攻,使得黄盖为守刀而不得动弹。 眼见那箭欲至黄盖时,忽闻远处后方一阵风啸,卷来一箭直向樊稠。那箭击中了吕布所射之箭,顿时一阵火光四射。 吕布箭受阻落地,然那箭却不晃不倒地向樊稠飞来,正中其右肩。樊稠立时右手一松,钢刀坠地,黄盖得机提刀,反手横砍,立时将樊稠之头斩于马下。 城楼之上董卓视之大惊,继而勃然大怒冲下吼道:“是谁放的暗箭?竟敢杀老夫爱将,誓要报之!” 此时只见一将率手下数万大军从地平线上及至关前,身后威武地立着数十位武将。 那人道:“董丞相可好乎,这第一次见面汝便放暗箭,真是使吾汗颜啊!吾今亲率三万大军前来会师孙太守。量为全性命,丞相不如开城投降了。等随吾入朝见了圣上,再行定夺,也不会背这叛国之骂名乎!” 此时城墙上贾诩与吕布一看是国仕,三魂顿时飞了七魄,心道:“主公你来这干嘛,难道真要我让董卓开城投降乎。那董卓还能活命吗,这下可僵了,该帮哪一边才好啊!” 值国仕冲城上继续道:“丞相兴许还不知小子之名。吾乃当朝一品文淮侯,国仕国无双耳,今有圣上圣旨一封,丞相愿听旨乎?” 董卓于城上破口大骂道:“你小子如此年轻能官及一品,想必定有一些手段罢。老夫既立竖子为帝,而不听吾号令,反而要汝等来伐吾,如此昏君不思辅君之臣,而空封老夫一丞相且无实权,汝等还为他刘协作何事而惺惺哉?今天下百姓谁人不知汉已衰败,早晚被灭。不若使汝等降了老夫,共同商讨反汉大事如何乎?” 时贾诩与吕布听到此处为之一叹,心道:“怎知董卓乃如此不忠不义之人,竟要反天灭汉,还害吾等未信主公之言而为之保命。今算是看清了,吾是不会为你董卓灭汉的!” 时国仕道:“好啊,汝今既意欲灭汉,便不为汉之臣,这丞相一职由圣旨代收。董卓,今日你明目反我大汉,罪行累累,条条灭族之罪。众位城中西凉将士听着,今董卓一逆贼耳,已非丞相,汝等毋须为之效命。若愿离之而入中央军,圣上英明,定会为等安抚家小,寻一出头之日也。” “今汝等皆为我大汉子民,怎可因董卓之称帝之欲,而同族相残。如此为之死而冤啊。明智为人,愚忠实非人哉,禽兽比之亦有不足!弃械投降,投诚者一律免罪!” 而城上董卓闻罢哈哈大笑道:“国大人好生忠义之词,滚滚之言语如雷贯耳,一般人恐山寨强匪闻之亦会归降。然可惜了,老夫之西凉军并非出身汉境,不算汉人,且多年随老夫征战沙场,同生共死久而忠心无比,决不会叛吾而去的。汝别再费力气了。今见汝等不愿降,那老夫只有灭之乎。” 国仕嘴角一弯,对董卓道:“董卓,你有三万陷阵营、两万西凉铁骑兼数十万大军,此点吾不如也;汝于虎牢关天险之内,居高临下,此点吾不如也;汝有统一的号令,愚忠的将卒,此点吾亦不如也。” 此时张辽与赵云闻之,大惊道:“主公,您道尽了董卓军的有利之势而自叹不足,岂不在士气上也输了过去,这样会使我军无心恋战的!” 此时郭嘉上前止道:“不,主公是在学先人道,以自缺敌盈而使自己时刻小心自己的不利之处,以免犯轻敌之大忌。” 此国仕继续道:“冲锋营首将何在?”时典韦上而抱拳道:“主公,俺在此,请以将令!” “典韦,汝传令徐晃叔侄及文鸯父子,准备冲锋之备!”国仕顿顿道。 “领命!”典韦立时纵马前往后方约沽…… 此时文鸯上前道:“主公,鸯有一事不明。为何吕将军不于殿前斩或绑了董卓,如此岂不快哉?难道……” 国仕立时止道:“不,不要再怀疑奉先。今城上有数十位董卓大将,奉先并无把握能准斩董卓;其次,文和先生还在城楼之上,今奉先若杀之,其还有命乎?其三,奉先为其所骗而误以为董卓对其有恩,况今又拜了义父之职,怎愿杀之?” 文鸯立时如梦初醒,将其尽告诉了赵云。 赵云俊朗的脸转向国仕,雄拳一抱,严肃道:“主公,云空学了您许多武艺而不为用,今就让云一人单骑从山后入关,以救文和先生,好为主公尽些力,让主公于阵前无忌惮。” 国仕深深一叹道:“子龙既出此言,吾也不能击之。记着,学会保护自己,侵略与杀戮本就不对,可为了天下苍生,子龙你万万不能对敌人仁慈啊!去。” 赵云点了点头,遂纵白马以向山林边方向去了…… 且说初平元年六月中旬,决战的时刻终于来临了。下午未时,战役开始于虎牢关前爆发。大后方两座城中,由于董卓驻兵甚少,很快便为袁绍与曹操所灭,此时袁绍占着两城,传令曹操前往虎牢同国仕会师,前后夹击董卓。 曹操一为功劳,二为见证国仕的作战实力,遂领了袁绍之命,亲携手下众将与十万大军前往虎牢关去了。 此时国仕命张飞、关羽于阵前诱敌;徐晃、文鸯于阵后准备“秘密武器”;典韦、张辽率部分大军去接应孙坚剩余军。刘焉、刘备及马腾、马超等,带上手下于两侧准备空地及马匹。 此时城墙之上,董卓也未闲着,命了徐荣、张绣带百姓修补城墙;命了张济、朱隽、董承等将准备弓箭、火油、滚石以投之;又命吕布亲率五万大军,同李傕、郭汜等将的西凉铁骑一万,准备下关出战前军。 约摸一个时辰后,吕布与众将下得阵来。关羽、张飞视之大喜,立即冲上前去战住吕布。 另外马腾、马超、庞德等将冲上前去,遂接上了牛辅、毛玠、王子服、卞喜等将,不过三合,已尽皆占得上风。 第四十六章 董卓兵败人亡 此时国仕见时机已到,田丰齐道:“周将军、廖将军,传令下去,将武器运上来!” 于是众将入后方推上了数七八辆投石车,又并上自带五千弓弩手,入得关前。此时国仕豪手一挥道:“放!”于是数千名脚张弓手众箭齐发,直稳稳地向城头射去。 这千余发强弩的威力可不是吹出来的。只见那箭群力道惊人,一发一发全射在城楼之上。 此时董卓来不及大惊,便立时在众亲兵的护送下,同众人下了城墙。此时贾诩却还在城墙之上,正如国仕军见城墙有董卓诸多爱将在此,便用上了投石车。 但此次不同,这投石车为火石,是被加热过的,上面还涂满了火油,这一发过去,城墙上便是一个大洞,继而传出董卓军无止的惨叫之声…… 时国仕见时机已成熟,遂冲典韦道:“洪飞,时机已到,汝带文鸯同杀入城去!”典韦约马长嘶,驾往前方。正逢文鸯军,文鸯带上周仓、廖化、褚燕等将,硬着在火石的掩护之下炸开了城门,于是中央军如潮水一般涌入。 约摸一个时辰过后,号角响起。国仕心道:“曹操,汝终于来了!好,就让吾看看你虎豹骑的威力!”于是令徐晃与张辽停止放箭,带了两人冲向城口。 时一火石飞往城楼之际,贾诩已躲避不及,眼看就要砸中之时,却闻一声龙吟:“见龙在田!”遂赵云收掌拔枪而道:“文和先生勿慌,云奉主公之命,前来保护先生安全离开!” 此刻贾诩心中悲喜交加,回头一望董卓独自逃去的身影,冷笑了一声而对赵云道:“好,子龙将军,某随你回主公处!” 曹操是杀人决不留情的,只见他的两员大将夏侯惇与夏侯渊,在城口率一万八百虎豹骑乱剑冲杀,血肉横飞。前阵处,吕布与张飞、关羽冷光频频,斗声未减,战至此刻已八十余合矣。 正是董卓手下众多将亡,有杨松降了刘表,张鲁亦降了刘表,卢植降了曹操,华歆降了国仕,王子服畏罪自杀。 战不多时,阵前十万西凉兵已亡过半,其余尽是非降则逃,士气大损。而董卓却带了他的爱将及一万陷阵营、八千西凉铁骑向东方出口逃去。 国仕与曹操此刻会师一处,然吕布拨开张、关二人,径直前来,亲率三百铁骑,踏入城内,拦下了数十起携金钱或粮食或贵重物品出逃的事件之人。此时吕布一挽狂澜,才未使关中百姓尽被掳去。 此时,董卓军逃去汉中山脉口,正遇上一人。董卓见乃李儒,遂放松了警惕走了过去。怎料李儒从背后抽出一把匕首,径直一下插入了董卓小腹。 董卓大惊而拔剑杀之,心道:“你……你干什么?” 此时李儒笑道:“董卓,你果真诚如国仕之言,兵败如山倒啊!吾还会为你效力乎?可笑哉!” 董卓拔出匕首,便是了结了李儒,正欲坐下止血,谁知王允迅步上前,又是冲董卓胸口一刀。 董卓一脚踢开王允道:“好啊,汝等小人见老夫要败了,就想杀了老夫,前去向中央军投诚。太可恶了,老夫怎会收如此之人为辅,还给予汝七星宝刀,真乃瞎眼也。” 时王允起而道:“不!董卓,某杀你并非为领赏,而乃报私仇而已!你借酒行凶,见吾之义女貂蝉美貌而欺之,又因吾夫人貌美而掳杀之!此事我一直在忍,今你已败亡,吾便要为死者报仇矣!” 此时国仕出而上前止道:“慢!董卓啊,还是让吾找到你了,今天就让你死个明白。来人,带贾诩与吕布前来!” 遂张辽将二人带了上来,国仕道:“没错。张辽的确是吾所派之奸细。但贾诩、吕布二人与汝常否,为何对汝不忠乎?董卓,天下之势天下定,时机亦为要,有雄心大志固然是好,可也不能明目张胆地反。其次这造反所须的是民心所向,要懂得百姓心中所想,万不可与民意相违也。汝之败,在其一;汝之速败,在其二。今可有悔色乎?” 董卓起身而道:“这……你难道……没打算杀老夫?为何告诉老夫这般。老夫只叹人才之不为己用,量汝之才胜过老夫,岂不想为王乎?” 此刻丛林中射出一箭,正中董卓面门,董卓顿时血柱齐喷,倒地而亡。回头看时,只有夏侯渊在收箭,曹操正向这边走来,孙坚亦走了过来…… 曹操上前道:“董卓欺天罔地,天地不容,不杀之对不起伐战中死去的数十万士兵。今某见董卓欲诱以无双,所以杀之。这功劳,便算于你头上如何?权当某与孙太守报恩之意。” 此时国仕冲董卓尸体长叹一声,道:“来人,替本侯埋了董卓与李儒。还有,王允如何处理,听曹公的。另外令人飞鸽传书告与袁将军,说董卓已败亡,让其召集众诸侯回师洛阳!” 随后,曹操留了一人占下虎牢关,便同国仕、孙坚及众诸侯前往了长安。此时张辽、徐晃、典韦、文鸯及众冲锋营士卒穷追猛打,终于基本上消灭了西北的关内所有残军败将…… 初平元年六月二十八日初,这一天阳光明媚,长安城中鸟语花香,繁荣空前。 在董卓军覆灭的短短三天时间内,国仕与曹操便将长安治安经济管理得有条不紊,又是减租又是减税,又是扩大劳动生产力。且此刻小麦夏收已熟,百姓正乐不当言,忙于田间耕作,无暇乱为。 二十九日,袁绍军至得长安,内入厅时,长安太守隆重迎接,王粲命人十里相迎。午时,十八路诸侯欢聚厅内,各自商讨所立之功。 此时国仕因利乘便,得了主动权,同众诸侯一论合并之话题。怎知众诸侯除三大侯爵外,其余尽皆面色怨念,却又不敢多言,以致后半宴中淡淡无味,草草结束。 停留一两日后,十三路诸侯尽称久未归朝而自先离去,前往洛阳。 时袁绍于次日将刘备叫于一旁,说是要为其在圣上面前,请个三品太守或刺史或节度使什么的。刘备闻之自然兴奋之极,对袁绍是一谢再谢。 第四十七章 护国良相 另一方面,曹操私底下会见了许多董卓旧部之臣,予以相当好处,那些文武又大多是贪官位和财色之辈,不多言便尽降了曹操。 孙坚也没闲着,收降了数百西凉陷阵营后,便命了手下跟其练习陷阵冲锋之阵。唯有国仕不谈军政之事,而是约来郭嘉、贾诩、田丰、华歆等人,共同与墨洪品析攻城武器之不足,以及投石车之射程、大小、重量及运送速度方面的改善。 次日,国仕为全万一,将王允提前送往了洛阳,以防卫曹操、孙坚等人暗杀,一路专门有职业人手护送以保证其安全。而王允为报不杀之恩,及襄助报仇之恩,遂将七星宝刀赠予了国仕。 国仕也未推辞,径直便收下了。 之后,国仕又找来马超与吕布,国仕先将吕布带入后厅道:“奉先,前时吾听信谗言误会了汝,今悔之深矣。吾已完全相信汝乃忠义之人,非世人所讲的‘三星家奴’焉。今吾将赤兔马归还于汝。奉先你若无去处,不如做我冲锋营校尉,可随吾同往洛阳,在圣上面前一洗前冤。” 吕布双眼微湿道:“大人,布未听汝之言而投了董卓,误以为乃布救命恩人而错拜义父,以致如今为伐董卓而白殒万余兵卒,实乃布之罪责,难辞其咎。故有请大人让布回师父处修行半年,再出来助大人。” 国仕愕而道:“奉先,尊师不知是?”吕布抱拳道:“吾师承华南老仙,是其三弟子也。”国仕大惊而喜道:“什么,奉先你是吾师之弟子,那你我岂非……” 吕布闻之立即跪道:“大人对不起,布早该猜到师父所言二弟子应为大人您,可布还降董卓而助之,实在……” 国仕将吕布扶起道:“奉先你回去也好,如今董卓初灭,人心未定,汝恐为人所误一时难以解释。今吾让子龙送你如何?” 吕布回身上马道:“不了,大人。子龙将军应随军回营的。大人保重,布走了。驾!”言罢吕布一回头身,策马扬鞭从后门向河北方向去了…… “孟起,汝进来。”“大人,吕布将军走了吗,大人为何不留下他为己所用乎?” 国仕一笑道:“吾不还有孟起你吗,吕布走不走又何妨?” 马超听罢立刻双膝跪下道:“大人不要误会,超并无入僚为将之意。实乃今家父年岁已大,又要收拾董卓旧城之地,实在忙不过来。超须在父左右,为之分忧以尽孝道。故今日来,是向大人辞行的。” 国仕见马超也要走,心中伤感而道:“唉,吾看来确无收贤纳将之才啊,竟无法两全留住心爱之将,实在惜哉!” 马超俊眉微皱,旋即缓缓吐出一口浊气,遂上马而道:“大人,待超处理完家父之事务后,定来邺城报谢大人乎!”然后一拉马头,奔向马腾军方向去了…… 这时贾诩见了,入得厅外到国仕面前,侃侃而道:“主公何须伤感,此凡事不如心意实在太多。今主公手下有子龙、洪飞、文鸯、徐晃、文远将军及周仓、廖化、霍峻、褚燕等将及奉孝、田丰先生之才,实在是人才济济,这是其他任何一路诸侯所羡慕的。主公,今某等已在长安逗留多日,倘再不归京。恐为人所先啊!” 国仕听罢大悟而对贾诩道:“文和先生一席话实乃雪中送炭。好,汝去召集众文武,于明日巳时出发洛阳!” 初平元年七月初,十八路诸侯尽皆到得洛阳,入朝见圣上献帝。 今献帝已年方十五,至得殿上,已有龙虎之气。朝廷之上,太傅韩日郸及亲王刘俊于殿前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十八路诸侯各自剿灭董卓有功,增倍俸禄三年。今众诸侯按剿伐董卓功之大小受封。” “袁本初袁将军身为联军盟主,于短短三个月的时间内全歼西凉军,杀敌斩将无数,今封其为一品祁乡公,食万户侯,赏良田万亩,城池北海、泾阳、南皮三方,将董卓今未降其他诸侯者,给予袁绍处理。” “曹孟德曹太守力破下弁、弘农二城,歼敌上万,又亲为斩董卓者,封一品副大将军,食万户侯,赐宛、谯、汝南三城予其。” “孙坚孙刺史于三关前勇战西凉军,又力敌虎牢关数日之久,折兵过万,今特封为准一品乌程侯兼江州八郡太守,赐濮阳、业阳、庐江、江夏四城予其。” 第一道圣旨宣读完毕,众诸侯未闻国仕之封尽皆心中吃惊。其实他们心知肚明,此次讨伐董卓能速胜全歼,功最大者必为国仕。但众诸侯为防国仕坐大,不由都暗自心喜。 此时太傅名士蔡邕上前拿出另一道圣旨,开而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一品文淮侯兼邺城太守国无双勇破函谷、葭萌、汜水、虎牢四关,智降敌虏三万余人,剿灭西凉十万余卒,又作为联合军的军师出谋划策,战无多败,对扭转局势功劳最大,故封其为我大汉‘护国军师、良才’之称,官及丞相,食万户侯,予青、并二州为其所辖,重修丞相府于洛阳城内,外封其下属良将为骠骑将军,赐‘护国良相’一匾!另外十四路诸侯各升官一级,外封刘氏子孙刘备为永安城太守兼武陵刺史,赠予御林军八千以卫我巴蜀!钦此。” 又是一阵群臣的“万岁”声后,圣上便令人退了今朝。于是各路诸侯便各自兴高采烈地回自己的地盘去了…… 下朝之后,曹操与孙坚、袁绍拉住国仕道:“我等世家为官,仍比不上汝一黄巾出身,今无双灭董卓、立奇功,官及丞相,可喜可贺呀。不知哪日可否约吾等,前往长安一观乎?” 国仕一笑道:“此恐不必了,经安定王爷同意,无双欲在洛阳召开一场五日的天下‘洛阳文武大会’,意在广纳天下之文人武士,有精艺之才前来为朝廷效力。望众位大人不弃,能来洛阳一会啊。” 袁、曹、孙三人一看国仕脸色和悦得令人发寒,也不好直接推辞而点头道:“一定,一定。吾等即日定携下属参加此盛会!” 随后三人便各自无趣地散开了。国仕嘴角一弯,一丝暗笑显露在脸上…… 第四十八章 新政大势 此时蔡邕上前为兴贺国仕为相,而硬邀至家中一聚,国仕未免扫兴,只得强作答应。没想到他带了赵云、田丰两人入了府内,却仍是淡淡小菜,口中顿时淡出鸟来,无语之极。 此时院中传出一阵鱼香味,一妙龄少女入得厅内道:“丞相要尝鱼肉乎,小女子特拜上‘红烧鲢鱼’一道!” 国仕回头望时,竟是蔡文姬!国仕大叫道:“啊!文姬,你不是在邺……糟了,回京怎么忘了回老家邺了,会被蓉儿和荷鹭……” “老师,我们主动来洛阳找你了,怎么样,还逃吗?” 只见两女子从堂后忽地冒出来,吓得国仕将口中之茶全部吐出。而此时门外一小校冲进内厅跪道:“大人不好了,河北出事了……” “什么,吕布降了袁绍?你听谁说的,此传言是否有误?”国仕大惊遂起而道。 那小校道:“听说是袁绍使用董卓之计,硬将王允之义女貂蝉许配给了吕布。王允是袁国公的下属,吕布心仪又答应娶了貂蝉。故袁绍对外才宣称吕布已降了自己。” “原来如此,你下去。”“是!” 国仕微笑而心道:“没想到你吕奉先终究还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啊,果然看上貂蝉了。不过也好,有了家室也能收敛一下性格。吾相信你不会真心为袁绍所用的。正好,也满足了吾之‘三国观’的第一个目的。” 可惜…… 此时田丰上道:“主公不可轻信……”国仕止道:“好了,不用多言,本侯知道。”遂将赵蓉、徐倩拉了过来,准备一起玩耍。可谁知三个少女硬要听国仕如何打败董卓的事迹。国仕无奈,只得慢慢地讲了起来。 国仕等人在洛阳逗留了数日之后,方才于初平元年七月十一返回邺城。由于国仕此时多了豫州、雍州等地之后,他便决定以邺城为中心,向西将长安并入雍州之地,以便于国仕卒进行京师的游动。 在吕布降了袁绍的短短一个月之内,华夏各地的诸侯争夺战便偶有发生。其中以曹操与孙坚的胃口最大,将原张角黄巾之地,以及青、兖二州之地分了个半。 但孙坚虽有北海却不太为用,最后干脆减小范围,继续统治着南方荆州、江夏等十八郡的水军,似乎也有割据之意。 话说国仕一行人众文武回得邺城,便是休憩以待秋收。其实国仕在年初所种下的土豆与玉米种子,早已长得满原皆是。邺城百姓从未见过如此大的玉米以及土豆,因此便均前来观看。 大约一个月过去后,豫州开始全面大秋收,其中属国仕丰收最广,品类繁多,然后再命城内农商联合收购余粮,交与士族部分后,再将食物运往洛阳、长安远售。 如此一来,国仕所占之数城,便于短短十天的时间内发展起来了。使经济得以复苏后,国仕便开始进行“洛阳文武大会”的准备了,其间不乏许多有才有勇之士前来邺城投奔国仕,包括文聘、谭雄、蒋干、司马徽等有名之士都来邺城留玩,于是其等又被国仕所收。 这般缓缓增长效应之下,国仕的实力便大增,在初平元年八月中旬,于御林军中调出三万做为业练,即是成为将来的烈焰营作准备的。 九月初,国仕依命将府迁于洛阳城内,住进了新建的丞相府衙。且说又是半月过后,洛阳城中便传来刘焉病危、刘璋袭封的消息。 此时国仕一计上心头,决定并吞了严白虎、公孙瓒、孔融、乔瑁、陶谦、王朗、孔岫、刘繇、张邈等十方弱侯。 于是旦日入得朝内,约上孙坚上书道:“圣上明鉴,今有董卓为例,则可证天下不能多方并存,吾等四诸侯方为朝廷重臣,有名有义。然我华夏边境之地,各路弱小诸侯盘踞一方,不听中央号令,随意招兵减贡,以致我大汉日渐衰退。圣上若有心为天下,应于初平二年亲政朝纲,发令收众诸侯之兵于洛阳,去尔等诸侯之衔,各封一朝廷之官,食君之禄,为君安境卫国!——臣国无双敬言。” 献帝看后不觉有甚不妥之处,可保国防反。于是通过众位内阁大臣以及亲王们的同意后,他决定于初平元年九月下旬,授权国仕与尚方宝剑及圣旨九封,前往各诸侯处强制收兵。 如此一来,国仕的群雄割据之意,便指日可待了。然而袁绍为了不太减少压力,将内信朝廷四品正廷将张鲁以天师道义之名,封为梓潼以及弘农二城太守,即日上任。 在此后的一个月内,国仕备上充足的粮草,应曹操之意,挥师北上,趁还未天寒地冻之际,欲在一月之内招讨公孙瓒、刘焉之余部势力。 而南方赵范又自立为王,分开袁术管辖,仅占一城武陵而自为太守,以对峙北方。袁术为增加各诸侯间的平衡力,并未带兵去平乱,而任其发展。如此一来,天下十路诸侯并占汉朝的局面,便在渐渐逼近了…… 自然,袁绍与孙坚趁国仕忙于战争之际,便在自己所辖地盘上猛召文武,其中便有田畴、吕旷、吕翔、辛评及朱桓、陈武、潘璋等人归于各处,又四方收兵,以强己势。 当此之时,曹操已召到王双、胡车儿、牛金等大将,正在逐渐扩大自己的实力。当然,这刘备在占了永安、武陵城之后也没有闲着,开始对搜索人才以及建设城池,增添人口等大干了起来。 且说初平元年十月初,国仕所率的十万大军已浩浩荡荡地至得南皮。这南皮城当此还为袁绍所占。绍之下属袁熙为此城太守,待国仕军过城之时,袁熙以圣旨之名,收纳了国仕的两万兵马。国仕量此之时,觉不益于与袁绍翻脸,便带了余下八万大军继续北上了。 及至十月中旬,国仕军便到得幽州城外三十余里外。忽闻当地百姓声称:“幽州已是公孙瓒之地,刘焉死后,子刘璋早已领圣命前往巴蜀中去了。一占汉中为都,成都为属,新收下属二十余人,势力不可小觑!” 国仕闻此心中大惊道:“可恶,竟敢如此愚弄于本帅,将刘璋私自调走而让本相白跑一趟,空耗此多食粮,吾必报之!” 第四十九章 征讨公孙瓒 时郭嘉上前摇头道:“不,丞相请勿妄言,今圣上还未亲政,如何调配?此定为祁乡公袁绍所做,丞相需明敌我啊!” 国仕大愕继而笑道:“无所谓乎?好,传令,全军加速前进,攻下易京!” 公孙瓒于北平闻此噩耗,不禁怒而答道:“可恶的国仕小儿,竟自诩为当朝丞相而无视天下诸侯,视吾好欺乎?汝欲削吾之藩,便看汝有无此本事乎!” 继而公孙瓒令出公孙越,而冲外道:“传命三军,前往易京坚守,着吾手下大将一同前往,弟越为先锋,即日出发!” 且说次日辰时,公孙越召集手下众文武士卒同往易京,果于国仕早至半日。 待国仕军前来时,却见城门紧闭,防守森严。此时国仕问计于田丰,田丰道:“主公有精兵八万,包括冲锋营两万,铁骑营一万,何惧公孙越?主公应着大雪未落之际,强攻下此城,亦非难事焉。” 国仕一摇头而道:“元皓先生此计虽可行,但这正面作战,敌死一万自损八千。如此一来,我军回师之时吾还能剩下多少?” 复回头问贾诩,贾诩闭眼一睁,心中一计冒上心头,喜而道:“丞相只需如此如此,则攻下易京实为易也。”国仕闻之大笑:“好,就依文和之言。三军传令,进军海河!” 约三日之后,国仕军又来幽州易京阵前,城上主将见了仍紧闭城门而不出。此时国仕令先锋典韦摆上“火箭烈”,令赵云于牢台之上召风。 一切准备就绪后,典韦大吼道:“放!”于是一排又一排的箭雨,从百丈之外射了出来。 赵云见此立即插枪于地,回手一凝气出,用上了“双龙绕雨”之第十式,手出之际便北风大作,立即顺风吹向了火箭,火箭在风的催动下,愈加猛烈了。 正在这时,国仕的双军冲锋营两万,早已在文钦和张辽的率领下,暗伏在了易京两侧。城中之物中了火箭,尽皆燃了起来,有的箭射中人的直接被烧死。 此时公孙越于城中命李阔与钱索前去取水救火。然两人前来报道:“太守,海河水已被冰封而受阻,未流经此城内矣。” 此时公孙越大怒而道:“可恶的国仕小儿,吾必杀汝!”遂未听兄瓒之言而亲率一万幽州军杀出了城去。 当此之时,两边冲锋营士卒立即包围了上去,国仕见状立刻携铁骑营绕而过之,与众文臣一并便入了易京城内。而城下不多时,幽州军全部被灭,张辽手提公孙越头前来见国仕…… 及至初平二年春,公孙瓒于北平自焚,国仕顺利取下两城,献帝便开始亲政了。 初平二年元月初十,国仕一行人入主北平,全占了东北膏腴之地。于北平城内等待冰雪消融。还好今年战争搅乱,导致北方雪期锐减,恐只有一月有余。 城中国仕命贾诩前往襄平城收纳太守令,为安全起见,又添了数十名家丁以及典韦同往。命田丰前往易京以待袁绍新派太守前来,为谨慎起见,又添了数百名士卒以及徐晃同往。解决了两城事件后,国仕于十一日辰时召开了一次总结会议,决定处理东北之事。 待众位文武皆到齐后,国仕起而道:“今方夺下北平、易京、襄平三城不久,人心惶惶,百姓不安。为了让百姓稳定下来,众将可得辛苦一趟了。” 众武将闻此均立而道:“丞相之命为重,末将等决不会辛苦。请丞相指令!”国仕满意道:“好!本相有汝等之才,何愁后事之忧!” 话一出口弄得众文臣大吃了一惊,国仕继续道:“周仓、褚燕,你二人负责出檄示文,告诉百姓我等来意,让其照旧以安抚百姓:子龙、仲林,汝二人负责收缴城内余卒私藏之兵器,若有拒者,均带来见本相;文钦、廖化,汝二人负责带兵联络于三城之间,快递前信;文远、高览,汝二人负责清点城内所余之金银、财物、粮食、战具、物品等,并将其收入国帐,再将公孙瓒去年所收的重税中一半还于百姓,以安民生,不得有误。” “好,各就各位,今日休息片刻,明日按令行事!” 众武将齐起道:“领命,谨遵丞相之言!”于是便见国仕无事步入后堂了,才尽皆散去。此时郭嘉见国仕面色不和,遂跟入后堂而问道:“丞相所愁之事为何?” 国仕回头一望是郭嘉,口中一叹气道:“本相令八万大军挥师北上,今虽剩下六万余,却足足用了两个多月的时间;然南部曹操领旨剿了孔融、韩馥、张邈,孙坚领旨削了严白虎、乔瑁、王朗,袁绍领旨削了孔岫、刘繇、陶谦各三路诸侯仅用时一月余,今早已各自回朝领功去了。而当今天下只余八方最有实力者,如此鼎足之势,非吾先之愿啊!” 郭嘉听及此处,总觉得国仕如小孩一般爱斤斤计较,一无战场之上的豪迈直爽,但也只能收在心中而对国仕道—— “丞相,此袁绍之难也。公孙瓒在众诸侯中,兵多将广又深处寒北,况其有白马大营,胜之尤为不易,丞相以计胜之方余六万余卒。怎么与南方那等小诸弱侯相比。南方气候暖而支援足,胜亦需一月,此乃丞相胜过于他也,复何须自慨?” 国仕又道:“今天下乱局一开,势必会引起轩然大波,不花上数年难以平息。袁绍对本相口蜜腹剑,实则怕吾功高盖己,故欲除本相而后快;曹操雄心已现,大略已出,实力猛增,占城最多,必有分天下之意;孙坚从一副将升于今之一品乌程侯兼江州八郡刺史,虽本相起了穿针引线之用,却见孙坚并非真正感激,只是无意与本相撕破脸皮公然为敌罢了。然吾观三人之谋,必无心称帝自立,难道就任其发展乎?” 郭嘉一笑而道:“原来丞相是欲要导火之线来引起战争,好出师有名呵。想当日灭黄巾、战联军、伐董卓之时,丞相出师其名未准,尤能胜也。今丞相若欲使敌先动,亦非难事矣。” “嘉观南方袁术拥兵自给,早已数月未上缴税供且未收俸禄,想必其已有造反之心。丞相只需以吕布将军为饵,要想袁氏家族倒台,只消如此如此,则天下诸侯必会群起而伐袁!” 第五十章 诸将齐推诿 国仕闻罢心中嘹亮,大惊道:“奉孝好计策,吾心已阴塞顿开,好,待雪融冰消之后,吾便回邺城筹划此事!” 遂国仕携了郭嘉前往易京,准备迎接袁绍的到来,三城经过治安之后,又稳定繁荣了起来。而国仕的治世之法,便播种在了东北三郡了…… 话说至初平二年春,国仕一行人在易京待得袁绍的部下至得之后,便班师回邺城去了。袁绍的谋士审配及至易京后,便命了高干为易京太守,陈震为北平刺史,王粲为襄平太守。 如此一来,实际上是国仕替袁绍平了公孙瓒之患,这打下的功劳就这样为袁绍所取。 国仕心中自然不满,回到邺城之后,便向袁绍提出以吕布作为交出易、幽、襄三郡的交换。可袁绍却未得答复,不知是或否,只道自己忙于政务,连吕布被命去了哪一城也给忘记了。 初平二年二月初,国仕携下属入洛阳见献帝。献帝见袁绍以一将换三城而不允,心中亦十分不满。因此其便又将濮阳城从袁绍处分出以给国仕之赏。 国仕转念一思后,便谢恩回长安去了。 长安城初春之际,百姓一片繁忙的景象,由于长久未受战乱之故,长安已成为天下第二大城市、天下第一大手工商农业城市。 国仕欣然地看了主簿徐敬所呈递上来的内政务法,满意地点了点头,又将众位文武召于殿堂之上而道:“今袁本初与我官级等平,却无视本相之存在,一意欲与本相暗里作对,本相实难忍矣。” “然袁绍家族四世三公,加之袁绍已满四公,今本相无所由,不可敌之。故他日遇着袁绍之属,可暗杀之,可暗召之。切记,不可使我方处于无义之势!” “是!”众位武将齐声应道。 “好,诸位行军多日必定累了,各自下去休息。子龙、元皓先生、奉孝、文和,你等四人暂且留下。”国仕淡淡道。 待所有人皆散去之后,国仕下得殿,将四人引入后堂帐幕之内。四人见了桌上的“中原地形全图”不免大吃一惊:上面有红、白、黑、黄四种旗子,有起伏的山,有细色的每条河流,还有许多重要城池…… 国仕先开口道:“此乃本相命墨洪于十日之内所造之图,乃当今最详地形,只恐不入诸位之眼,望勿不满才是。” 四人闻此均叹而道:“丞相所作之物尽别出心裁,如此详尽之地图,可便于交锋作战,实乃极品之物啊,某等焉能小觑?” 国仕满意地点了点头,又问道:“文和先生可否详细讲一下,我军下一步的动向乎?” 贾诩深作一揖,继而侃侃道:“丞相之兵马多屯于豫、并、雍三州附近,然此地连横一线,虽极易为人所现,但却占着五山四关的地利;而南方孙坚与袁术分别占着这、这和这一大片荆州江东土地,此实力为其所增者,不会与我军起什么冲突,故今不易与之为敌,应联而盟之。” “中原之崤函以东之地,袁绍与曹操表面上实为和睦,但暗地里也是成敌对态度的,估计只要我军倒向一边,这对峙之势便会瓦解,如此中原便可大乱。” “刘备、刘表为后汉子孙,可今时已久也,可见献帝并未认之,但其占了巴蜀之地,有天险以据,兼后有张鲁、西有刘璋,量其等亦可互衡,最后只剩下马腾、赵范两军,却空占一城,实力极弱,对我军不会有损。” “故今丞相当率一上将,将先锋军调以中原四面,凭借丞相往日对民所留下的反抗印象,和协和收编四方有志从军之百姓,如此以强我势。如此可使袁绍恐慌,觉其天下第一大诸侯的地位不保,定会采取行动,则吾等可于此做文章告之。” 国仕闻罢一思道:“诚如文和所言,今奉孝认为此法可行否?” 郭嘉道:“主公,计到用时方恨少,良策未使何可知?” 国仕笑了一下道:“好,那便依文和所言。子龙,你去将徐晃、典韦、文鸯、张辽、周仓、廖化等将,带入大厅等候本相!”遂赵云领了命便下去了。 大堂之上,国仕做阄六个以待抓,待六将均入大厅后,国仕方才出来示道:“诸位爱将,今本相欲与一人重任,不知谁可担当。为权人意,做阄六个以抓之。请!” 遂六人上殿各抓了一个。周仓、廖化打开看时,却空无一字;文鸯并未打开,只是用力地拈在手里;张辽打开半角之后,立即张口硬吞了下去;徐晃本无意此事,但为防责罚,还是悄悄打开了阄,看见纸上无字后,徐晃深深吸了一口气继而安定了下来。 最后典韦打开了手中之阄时,却见一“先锋”于上,众将看后,皆上前对典韦道:“兄长又要立功了,为丞相之事轰轰烈烈,恭喜恭喜呀!” 典韦并未欢喜,而是上前跪下道:“主公,俺依老仙之命,只为随身保护您左右而已,并非为您办远程之事。此件任务艰难必甚,还是交予其他武将。不然交予子龙也可啊。” 众将闻罢亦齐声跪道:“主公,子龙将军才德武兼备,确长于洪飞。为丞相之事顺利,请以子龙将军为先锋!” “放肆!本相命谁便是,怎可更改,又何须汝等为本相使!” 国仕气愤地走入了内堂,连头也未回看众将一眼,步入后堂为郭嘉所见。郭嘉上前道:“丞相为何事伤神,可否是遣将一事乎?” 国仕闻此忿忿道:“本相对其等爱护有加、又视其为心腹,从未疑之,故使其官爵扶摇直上,怎奈此等却为一小令而互相推辞,实乃不愿从令之象,让本相怎能不生气乎?” 郭嘉见国仕不识实情,莞尔一笑道:“丞相实在误会诸将了,此六将皆为丞相出生入死过,何惧之有,又怎会不愿从军令。其乃丞相表里对子龙将军太过偏爱,故而引起了众武将的嫉妒。” “其实他们是想使子龙将军为令在外后,多随丞相您出巡、视察、出政、务农而已,想要让您看见他们的作为,以此希望能使您更加重视他们。诚然,或许当初丞相之将忠诚不足,未有此意可谅。然今同军一年有余,作战上百余场。丞相与众将之谊早已化为同等之属,可否?” 第五十一章 汉室宗亲内斗 国仕细闻罢才回过神来道:“奉孝提点甚善,吾恍然大悟,这便前去歉之!”遂国仕快步向大厅走去。 郭嘉看着国仕远去的背影道:“曹公啊曹公,您以前道国仕如何诡诈虚伪,可嘉观国仕实乃一真君子也,比之文或武汝皆不及之,况其如此礼贤下士,对手下并无深疑,此汝之不及也。天下若有此人为君,则必可使我华夏盛世数十年。” 郭嘉从袖口中取出了曹操秘密写给他的“纳贤信”,缓缓地撕碎了而抛向了天空道:“一日为何主,终生为何主。吾郭奉孝岂可无故背叛丞相,而降你曹操!” 国仕进入大厅后,见众将仍旧跪在殿上未起,心中一时感动,不由有感而发道:“竹殿堂前忠臣跪,将相合心以阄推;无心国事独怜愧,英雄日月复轮回。” 国仕叹了一口气对殿下众将道:“诸位爱将,本相适才心情欠佳,过于偏激以致说出伤人之语,无心为之。众将请起!” 六将继续跪道:“吾等有愧,不该违丞相之命行之,以使丞相怒。今丞相命吾等前往中原,吾等绝不推辞!” 国仕一笑后道:“诸位请起,本相早就说过,在本相的军营里,文臣不分智愚,吾必同心敬之;武将不分勇凡,吾决同等视之。” “本相对汝等的怜爱之情,以之子龙虽有不同,可这与汝等的表现无关,不必放在心上。我军唯有团结才会百战不殆,空会讨好上司,为主公谋小事者,将来何以名扬华夏?故忆往昔之不谏,今以为谏,众将重为阄抓!” 众将听罢起身,互相挤着又抓了一个,立刻充满希望地打开看…… “丞相,吾抓到‘先锋’二字了,请派吾去中原召军,必不辱使命!”时典韦上前正欲叫嚣,国仕下殿止道,“洪飞不可,退下!” 国仕用手深拍文鸯肩膀道:“仲林,其实你年幼少历,并非吾心仪之选,然将今代表千军之所属,不可儿戏。为安全起见,本相除将汝父文钦命之同去外,还将谭雄、杜远、侯成与汝为副同行!” 国仕言罢命众武将出了殿去,自己也回内堂,看望自己的三位“学生”去了。 且说初平二年二月中旬,在文鸯从长安城出发的同时,荆川之地,刘表同刘璋、刘备之间却因一使臣无故失踪而发起矛盾,双方愈演愈烈。 在时局和自诩的煽风点火下,刘表决定点手下黄忠、甘宁、魏延、邢道荣、蔡瑁、苏飞等八大猛将以及约军十万出战刘璋,以要回使臣。 刘备上书刘璋让其早做准备,刘璋见刘表无中生有,也未请命洛阳,径直率了手下张任、严颜、吴懿、王平等大将出兵建宁。而刘备为了坐收渔翁之利,便率了手下张飞、关羽、糜芳、孙乾等人与一万大军,同随刘璋出征。 国仕的汉中西北情报网已在建设中,每地都有它的女常营女兵,以美人计等诈骗情报工作,又有飞鸽营的三百余名以前做飞盗暗贼的人降了国仕,为其向中原华夏四方之地打探情报,以及时告之。 国仕为慎重起见,亲自教了手下百余飞鸽营众人学写简化字,大约一个半月以后,飞鸽营的盗兵们,几乎都学会了常用的五千多个简化字。国仕将其等家小安抚于长安城内生活,一是为防其等出现叛变,二是使营中士兵能在外安心做事,不必担心家小的安全。 在刘璋出征还不到两日,消息便分两路传入了国仕的耳中。 国仕转念一想:“好一个刘氏分雄战,这必定是为人所挑,会是谁呢?” 时贾诩入座在内堂,贾诩出而对国仕道:“丞相如今应做之事,不是于此处思索为谁所挑,而是应该赶紧上书圣上,以出兵制止也。那幕后唆使之徒,目的并非在于丞相您,而是意图使战乱由西南片区,如风暴般席卷华夏中原之地。” “今袁绍三世往来甚频,恐其已有离心。然其有孙坚以及曹操占着东北三境,已成鼎足之势。故丞相此时发兵,可占得先机,以义伐无道也。” 国仕闻罢深觉有理,遂下殿出帐至中军,集众武将点而道:“众将听令,今本相欲上书圣上,待圣旨下达之时,我三军便鸣金出发,兵至巴蜀!” 在国仕出发洛阳的同一天,刘备援军与刘表第三支军短兵相接于永安城外,两方手下大将关羽与黄忠于阵前单挑了起来。约百余合后,关羽一使拖刀计,单擒了黄忠…… 且说关羽掳了黄忠,本该杀之,但关羽念黄忠年已四十过半,力气不如自己,又用了那为人不齿的拖刀之法,实乃非公正而胜。 遂关羽中场拉下黄忠道:“您老年长吾十余来岁,吾胜汝定所不服,故今日放汝回刘表处。不过你告诉刘表,想找借口灭我巴蜀并非易事,劝其还是退兵!” 黄忠见刀已从脖子上取下,遂反手倒提了马下大刀,头也不回地径直回城去了。 时刘备上前责骂关羽道:“二弟你真糊涂啊,怎可放了刘表的大将,他日再次遇上,其定不会念此义释之恩的!” 关羽道:“大哥,我们应该多学习国丞相的攻城之略才是,必要时以降为主,威慑为辅。况吾观黄忠虽年迈,却一身是胆,刀法入流,故欲收于大哥帐下效力而已。” 刘备闻罢也没多言,空叹了一口气,便回营去了。 此时刘璋军十万已过建平,正向江陵赶去,由于此地有刘表大军把守,又据长江天险,领将韩玄为都,甘宁为副指挥,以八万水军、三万陆军镇东长沙之城。 而刘表也不是咸鸭蛋一个,虽智商不及二百五,却也事先将中央之卒分调四方,企图与刘璋军于山林之间,打消耗战术。 这边搞定之后,刘表为防南边赵范、东边袁术、东北孙策的偷袭,便命使臣与其去和谈了互不相侵、以和为贵的盟书,以保守内境四方。 话说国仕一行人至得洛阳,当先入了蔡府见了三位“女生”,依依话别一番后,便约上蔡邕一同入京面圣去了。 而后院内庭之中,三位国仕的女学生,也便开始议论起来了。 第五十二章 拦截十万袁兵 首先赵蓉道:“唉,真希望我能是一名男子,这样便能和二哥一同随老师出征,去一扫群雄了。” 蔡文姬也不满了,嘟着小嘴对赵蓉道:“行了,姐姐,别再妄想了,他根本从收了我们以后就开始冷淡了,你还叫他‘老师’啊!我看他根本就是白痴一个,一点也不明白我们女孩子家的心事,还故意只收女徒,真是浪费表情!” 徐荷鹭顿了顿,略一思索道:“喂,你们说这次老师出征,会不会又收一个女徒啊?” 蔡文姬郁闷道:“他敢,看他回来我不收拾那小贱人!” 赵蓉道:“错了,妹妹,不是他收的弟子是小贱人,而是他太会引诱女孩子了。哎,谁叫我们老师既年少才俊、又文武双全呢?真是拿他没法。” 蔡文姬偶一计浮上心头,冲两人道:“我有办法了,我们这样……” “啊,这、这万一被发现了不会被骂?”两人尖叫道。蔡文姬道:“没事,就这么定了,走!” 初平二年三月初三,献帝下旨:“上月下旬,西蜀刘氏三侯不知为何兵起互戈,以汉家名义胡乱出兵,自诩功过不预告我朝,罚当削藩。今朕特令丞相国无双尚方宝剑一把、丹书铁券一宗,统领十五万御林军及自麾下冲锋、火雷、烈焰三营征兵西蜀,以平战乱,钦此!” 蔡邕将圣旨给予国仕道:“贤侄得圣上重用,今若成功返朝,他日必可大器早成,平步青云啊!” 国仕道:“太傅老大人,无双此行必不负圣望。直是‘寄意寒星荃不察,我以我血荐轩辕’!” 遂国仕拜别蔡邕,欲携赵云、张辽、徐晃、典韦、文鸯、文钦、廖化等武将出征时,郭嘉上前道:“丞相,大事不妙了,赵云将军于昨夜突然冒名离去,至今未归,如之奈何?” 国仕心中顿时风起云涌,不知如何是好,这疑也不是、不疑也不是。但看三军已准备于点将台前,正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遂国仕在田丰的安慰下(田丰言赵云随贾诩出城有事去了),点将鸣金,宣读圣旨,叫起三军,南下巴蜀。 待三支香尽,主将饮罢圣酒,便分别挂帅随主队出征了,而国仕却在洛阳四处找寻。 “丞相,诩姗姗来迟,恐还好未误出征吉时,看来这田元皓还是靠得住的。”贾诩从府内边穿衣服边走上前道,“诩一时疲惫睡过了头,以致误时,请丞相责罚!” 国仕看着贾诩那急样,不由好笑道:“闻奉孝平日懒散成性,今亦早起,先生真是会为本相找趣。嗯,子龙啊,元皓不是说同你一路出城了吗?” 贾诩一笑道:“你听元皓胡言,丞相观诩像出过城了吗,且子龙将军并未同诩一起。” 国仕怒道:“这个田丰,竟然欺上罔下,看本相不以军法处置!” 贾诩中计而急道:“丞相休怪元皓,此为诩告其如此所言,不为元皓本意。子龙将军乃丞相爱将,即使莫名离去,也是毋须丞相所挂对。况这袁绍也没法收了他啊!” 国仕听至此处,方才恍然大悟道:“好计谋啊,吾千虑一失,竟算漏了袁本初会发兵亦往西蜀。但文和先生,你只派子龙一人去,行否?” 贾诩道:“不止一人,为了安全起见,诩将丞相手下金蚕营的十位门卫长也派了去,还将墨洪所刚造好的天下第一‘金丝软甲’给了赵云将军,以其自卫。不过最后一筹,就要看子龙将军本身的武力如何了。” 国仕复问道:“先生要子龙所袭的袁绍军为哪一营,将领是谁?” 贾诩无奈一声道:“是袁绍的中央主力军,兵卒大概在十万左右,主将吕布。” “啊,十万!还是吕布领兵!”国仕大叫出声来。 贾诩道:“咦,丞相忘了,吕布将军是身在袁营心在国,正好可助子龙将军一臂之力啊!” 国仕一摇头而哀道:“说实话文和,本相仍旧不太信得过吕布。” 贾诩鼓气道:“好了主公,事已至此,听天行事,我等已尽人事,赶快赶上先头部队才是正事!”国仕亦未言,便策马同贾诩前往先头军去了…… 初平二年三月十一,晴,是日申时已过三刻,然北方冬春交际天色黑得较早,当此已算傍晚。中原草地上,一路十几人的伏兵,正穿梭在边上丛林里,以待袁绍中军的到来。 大约一刻时辰过后,三路远方支军汇做一处,当先一员紫袍大将,头盖金冠,全身银甲,胯下赤兔,便是吕布吕奉先了。 时步入平原尽头之时,吕布催三军止马道:“等等,本帅感觉前方杀气腾腾,为全士卒安全,让吾先带数将入内,以探虚实。” 遂吕布纵马携数将入得丛内,待后身完全为密林所掩埋时,赵云口哨一声,四周十位门卫长突起,各持一把匕首猛扑上去,分别一瞬间杀死了那几位袁将。 吕布闻此大惊,此刻拔戟斗之,数招之后,隐藏的赵云观那将十分骁勇,于是猛冲上去拔枪来刺。吕布观那飞来之人力量之强,非一般凡将可比,遂弃下十位门卫长而独战吕布,数十合不分胜负。 二人打得胸中火热,赵云心道:“这下完了,不知袁绍此军还有多少像眼前这样的猛将,看来今日难完成军师所托了。” 遂拔剑正欲自刎,众将看了皆吼道:“赵云将军不可如此啊!” “什么,你是赵云!”吕布迅速冲上前去,拨开青釭剑对赵云道,“子龙,吾是吕布吕奉先啊!” 赵云心急之余细观之时,不是吕布又是谁。两人相认后交谈许久,村外一将叫道:“元帅,前面密林丛中可有敌军!” 赵云将头一摆,吕布回道:“噢,没,还没发现,正在搜寻,你等在此等候,先别入内!” 吕布道:“子龙,是丞相派你来袭击我军的?为何只有这几个人?” 赵云解释一番后,希望吕布助其退兵。然吕布念此十万大军为己所领,不忍坑之。赵云告之倘完不成任务,自己也无脸见国仕了。 第五十三章 赵云重伤 吕布无奈,答应协助赵云自焚粮草,斩杀乱马,遂吕布从后方密林回至后军,取下战袍,换上赵云所带之夜行装,行动去了。 三军阵前,北风大作,当先跳出一将,手提龙胆钢枪,身后数位黑衣之士。主将高干道:“哈哈,这你几个山贼,竟敢犯我袁公大军,找死!” 遂命了一百士卒上前杀之。赵云放枪横于胸前,倒空一转,寒光四射,百余士卒瞬间倒地哀嚎。高干看着大惊道:“好小子,全军听令,杀了这舞枪毛贼。” 遂两万大军生生将赵云等人包围在内,赵云大吼一声:“兄弟们,给我杀!”于是冲入卒群之中,将龙胆枪于密兵处横舞竖劈。 大约又一刻钟后,那十位门卫长均皆力竭战死,只剩赵云一将还在斩杀,高干与吕翔见此将勇猛,同时冲上前去,吕翔力大,使一口重一百五十斤的宝刀。 待飞起用全力劈下时,赵云横枪一铛,只闻天地一声,震散周围数百士卒,那龙胆银枪竟断做两截! 赵云无奈,只得弃枪于地,飞身上马,将浑身气力一次使出,位于圆形五万士卒中央,以“龙吟啸天”从体内震出,顿时风云变色,只见空中三条黄龙于五万大军中混来搅去,所到之处袁兵非死即伤。 高干以剑止之,亦被力气所震,虎口吐血,倒地而亡,吕翔再战赵云,赵云又用“双龙取水”变向吕翔,顿时将吕翔消失于大军中,连马匹也被斩为两截! 在远处烧粮草的吕布见了不由大惊:“天啊,这不是真的,这三条龙是子龙所召出来的?他是怎么做到的?” 回至中军,赵云所斩伤敌方武将已超过十余。待赵云使出浑身力气,斩杀了最后一员武将时,袁兵士气已低落至零,都以为遇见了鬼一般,那是装死的装死,逃得了的便自顾逃命去了…… 仅仅一个时辰,中原草原上便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早已无一个还在前行的袁兵了。 吕布烧光粮草后回前军一看,立时惊呆了,走到赵云面前,见赵云已不能动弹,全身早已内力散尽,无神地伫立在战马边上,自言自语道:“主公,为了你,云甘愿为天下人所弃,即使,即使他们本来不该死……” 言未尽,赵云的双眼便闭上了。 吕布双眼早已漫尽泪,自叹道:“丞相,我吕布对不起您,未能保护好子龙将军,以致……”遂握拳出血。 此时空中远处飞来一鹤,上一白翁老仙道:“奉先,你速回袁绍处,以免其多生疑心。赵云就交由我教化,我将其带回华南山去修养。” “是,师父!”吕布答道。 且道那老道正是国仕之师华南老仙。老仙提手将赵云负于鹤背之上,便朝华南方向飞去了。吕布望了望远方自言道:“师父,希望您能救活子龙,否则丞相当殒一良将啊!”遂纵身上马,自超小路回河北去了…… 另一方面,三日过后,即初平二年三月十四午时二刻,国仕军已兵行巴蜀不足百里,此时却闻西南刘备、刘璋军已攻入刘表军的老巢鄱阳。 刘表无奈,只得被动以军师蒯越的建议,率手下黄忠、甘宁、魏延等以及十万余卒,从山阳平关以西北绕过刘璋军,以突袭刘备小分队。 但如此一来,刘表与国仕先碰头的机会就胜过刘璋了。但是由于过境西北下弁为张鲁之地,且刘璋又采取了军师法正的计策,即一是尽量躲避中央军,二是将刘表主战者,引入国仕军使其互相恶斗。 然而刘璋却低估了国仕的能力,因为在十三日,郭嘉便建议国仕要“分兵为合、合兵虚分”之策以御刘氏联抗。如此一来,国仕军即使先遇见了刘表军,也不会费力地去单打一方。 在国仕的军营中,贾诩的飞鸽传书,间隔两日回信道:“贾先生的意图,小侯已完全明白了。丞相对吾马家有恩,故使吾出将救之,当是十分乐意,况丞相不要吾一兵一卒,又如此看得起小儿与吾家将。如此,吾必于十五日将子超与部德,派于丞相处以助其完成旨意。——西凉太守马腾书” 贾诩看过之后,便将信烧毁而前于身见国仕。国仕见贾诩来见,传而问道:“文和先生,如今已经是第四天了,子龙还没有消息,莫非出了事乎?” 贾诩细拈数下手指而侃道:“子龙将军此行凶险重重,看似毫无生机,其中却蕴含奇遇,今此战丞相是无法依靠子龙将军了,但……” 国仕见贾诩止而问道:“但是什么?” 贾诩抬头道:“丞相,恕诩直言,孟起将军与子龙将军,谁对主公更重要乎?” 国仕愕然而道:“文和先生,何出此言,莫非子龙已经……那与马超何干?” 贾诩道:“诩早已说过,子龙将军吉人自有天相,丞相毋须多猜以自乱心神。然今克刘氏三侯实为不易,况丞相今只带了七八位武将而已,恐战役有变,故诩私作主张,以丞相之名向马腾借兵求援,马腾因感丞相救命之恩而答应了。” 国仕问道:“文和与其借兵几何?”贾诩道:“仅二人而已。” 国仕一笑而道:“好,兵在精不在多,相信一定有马孟起于其中,那另一个人是?” 贾诩道:“庞令明。”国仕继而乐道:“好,正合本相之意,两将何时至此,本相必三里相迎乎!” 贾诩笑道:“看来丞相的确很重视强将啊,但今已不必了,我军必须尽快赶至永安城附近,以狙击刘璋军。如今三氏刘军动向未定,此时不可多待。至于马超、庞德两位将军,不如就留下小部分部队,迎接就可了。” 国仕微一重思后问道:“元皓先生呢,怎不见其踪影,许久未与本相相参了。”贾诩道:“元皓先生正在营外,布置诩与奉孝所设之机关,相信大概快要完成了。” 国仕一抬头道:“原来如此。那本相便也不问了。文和,你下去。”国仕见贾诩走后,才转入后堂,接过那封八百里飞鸽传来的血书。 第五十四章 冲锋营攻陷江州 待传信士兵走后,国仕打开血书视之:“丞相,子龙将军已成功狙击了袁公的十万南征大军,今丞相可放心长安、邺、宛等地,吾绝不会带兵攻之。至于子龙将军,丞相勿扰,一切安好——吕布” 国仕视毕,合上书而道:“好啊,看来奉先还是愿意处于中立的。”遂步入内帐正欲休息,却见一少女走入帐内对国仕道:“丞相欲休息,可要奴婢在旁伺候乎?” 国仕闻着声音有点耳熟,抬头一看,大吃一惊道:“荷鹭,是你!”继而佯怒道:“此三军众男子之地,军队跋山涉水行程千里,你一弱女子,怎可私自未得本相之令而从军乎?” 徐荷鹭见国仕生气了,佯哭道:“我……我担心你嘛,再说了,自从你忙于政事后,对我们几个徒弟早就若有似无了。而且军营里全是男丁,照顾人总没我一个女孩子好。所以我才代替文姬与蓉儿来的。你生什么气呀!” 国仕无奈地摆了摆手道:“好,随你便。别给本相惹麻烦就行。”言毕便深打一呵欠,翻身睡了下去。 而徐荷鹭便坐在一旁,将国仕鞋袜拖了,外毯盖上,再在台边放了一些甜点与茶后,便也靠着椅边睡了…… 次日晨,国仕亲点张辽为烈焰营先锋,典韦为冲锋营主将,徐晃为火雷营将军,各领三万将卒从寨内出发,分送粮草,满盛马匹,鸣金出发。 依国仕言,将郭嘉为冲锋营军师,贾诩为烈焰营军师,田丰与华歆、徐敬等为火雷营军师。国仕自携武将文鸯、文钦、廖化、文聘、张燕、韩忠、霍峻等,及管辂、许攸等谋士兼仅一万亲卫兵,继续在阳平关西等候“两个队伍”的到来。 与此同时,吕布于晋阳之前,会上众逃亡士卒三余万回至晋阳。吕布此时已被自己受伤了左手,以假装恶战一番。至得殿前,吕布及众亲卫兵及部下陈震,将在中原草原上发生的一切真实地告诉了袁绍。 袁绍闻罢怒问道:“胡说,哪来的什么鬼怪,我军大白天十万之强将,还敌不过人家数十贼众,真是丢脸!” 陈震道:“那些山贼中的头目太厉害了,竟然会使妖术,还好我逃得快,要不我就见不到主公您了!” 袁绍问吕布道:“吕布,当时你在干什么?还自诩为当今天下第一武将,怎敌不过数十山贼。” 袁绍将众人唤下去各自降职一等,体罚三日。后袁绍上前问审配道:“先生如何看待此荒诞之事。” 审配道:“非也,此事不会是一般山贼所为,我方十万强军也有人敢惹,那此人必为国仕。此事必是国仕所起,但国仕手下虽强将如雨,可谁能独战主公十万大军,那真是太……” 袁绍开口道:“可恶,早该想到的,山贼头子哪有用银枪为兵器的,可惜了无凭无据,怀疑也空无一用。就依左军师之计,号召三军,以‘清君侧’之名进驻洛阳,看他等诸侯不视本公为主!” 且说初平二年三月十八日,袁绍率领自家亲兵七万进发洛阳,为天下众诸侯所论。此时国仕一行人,已于中军处待得庞德。念马超未至,中央军只得一等再等。 反而是曹操与孙坚两路诸侯开始起疑心了:这袁本初进驻洛阳所谓何事啊,莫非看自己为当今天下第一强侯,就欲挟天子以令诸侯。 那这样一来,我军岂不是危险了。遂曹操开始向孙坚发信求联盟,孙坚收到信后,大概考虑了一番后,也便答应了。 一日前,张辽为主,高览、侯成为副,贾诩为军师的四万烈焰营铁骑单兵,于黑风关外偶遇刘璋先头部队。待细看认定时,对面那人正是刘璋。 张辽激动万分,心道这此功劳非我军莫属了,故正欲进军。时贾诩上前止而道:“张将军且慢,让贾某上前与其游说一番。” 于是贾诩至得三军之前,与刘璋互通了关系,再经过一番的“循循善诱”下,刘璋终于答应了让道。临走前刘璋对贾诩道:“先生,请您转告丞相,我刘璋绝无宰割天下之意,只愿保得此片巴蜀之地即可。” 贾诩微笑着轻点了下头,遂与烈焰营往永安方向去了。待走过一刻后,张辽上前忍问道:“先生与刘璋说了些什么,他怎会不与我军冲突?”贾诩道:“天机不可泄露。” 二日前,典韦为主,周仓、谭雄为副,郭嘉为军师的三万八千冲锋营大军,已于近途至得江州城外。时江州城内据探子回报,有四万刘表中军以及魏延、邢道荣、苏飞、黄祖等大将镇守,城防极为坚固。 可依国仕之意,此城又非攻不可,故而典韦也知道自己无才,便于一旁请教于郭嘉。 郭嘉道:“今我军卒数略少于江州城卒,且敌军固成城防,熟悉地形又深于江州,了解风向、雨向等。则已占了天时与地利两样。我军要想攻占江州,必须要依靠人和了啊。” 典韦闻之觉得有理,遂叫令中郎将鸣金五次,擂鼓一通,饮罢江水。 待众士卒立于大寨外后,典韦方才嚷道:“众军听令,今我等已至此两难之地。逃跑之术万不可想,固只有攻下江州,我军才可存活,才可立功。今丞相倍信我冲锋营,则我军无所可惧。弟兄们,让刘表看看到底谁的连营更强!抛头颅、洒热血的时候到了,三军列队,进攻江州!” “是,冲锋营必胜!”众士卒士气高涨。 此战苦斗从巳时至申时共三个时辰,在一片夕阳的晚霞中,典韦高吼一声:“三军还活着的,随本将冲入城去!“遂身后剩余的士卒尽皆冲了进去。 而观城中还有刘表军,郭嘉立即止住典韦,下令招降而不杀。刘表余军见已是负隅顽抗又家有老小,只得投降。 初平二年三月十九,国仕与众将还在寨下等待。时管辂问道:“马超不会不敢来而回去了?”国仕道:“不,天下只有他马孟起不愿做的事,没有不敢的!” 遂国仕又派了一千人往西北方向寻找。 第五十五章 险境 此时刘表于前军就伏在密林之中,身边全是刀斧手上万。后方又分散着许多弓箭兵。待每出来一个人,刘表便令甘宁亲率伏击兵上前袭之。故而使国仕外的一万亲卫兵,只剩下七千而已。 向宠本欲再等,可刘表实在等不住了。他已被怒火冲昏了头脑,一心要报攻占江州杀死数将之仇。刘表道:“国仕,你毕竟还是太感情用事了,别怪刘某心狠,是你逼我的!” 遂刘表将手一挥,一士卒立即向空中发放了信号弹。众军听令立刻全冲了出来。弓箭兵得令立刻万箭齐发。国仕于帐内观外一声声惨叫,出账视之,见空中箭如雨下,守兵毫无防备,尽皆中箭。 国仕立刻令韩忠、霍峻保护好管辂、许攸等谋士,便着上战袍,负上弓箭,拈上妙弓,腰间插上悲秋,领了文钦父子、廖化、文聘、张燕等将,冲出帐外吼道:“亲兵队长听令,有刘表军前来偷袭,我军作好准备临敌!” 但发信还是晚了,七千亲卫兵已被杀得只剩五百余。可幸的是,无一逃兵或降兵于国仕中军出现。时一猛将冲出树林,冲国仕道:“国仕小儿,快给你甘宁爷爷纳命来!” 国仕一听是甘宁,来了兴致,遂命文鸯父子与廖化上前迎敌。怎知后方又来了魏延与邢道荣冲出,还带了几个亲兵队长。国仕立刻闪于一旁,拈上三箭弯弓上弦,手放之时,三人尽皆倒下。 但国仕不射还好,一射便暴露了国仕自己的身份。遂魏延与邢道荣都冲上来斩杀国仕。 真国仕见了当然不会害怕,可问题是他现在已经是现代人了,又还仅是一个高三的学生,怎么可能不怕死?遂纵身上了的卢马便开跑。 众将见了不但没觉得国仕不重主仆之谊,抛下他们不管,反而觉得主公是在以大局为重。(唉,真是国仕猛男久了,量谁也不信他会是胆小怕死之辈。) 此时魏延大笑道:“国仕小儿没种,休得逃走!” 国仕一时心惊,才想起身后还有众武将在与他力敌。国仕心下一横,自念道:“可恶,我豁出去了,反正现在逃走了我也当不成丞相了,还不如与众将一起死在三国。也许这样我就可以回去了!” 国仕想至此处,回身拈箭斜下一射,正中邢道荣,而魏延却躲了过去。魏延大笑道:“国仕小儿没用的,你的箭法与黄汉升同出一派,他的箭法我已了如指掌,更何况你!” 国仕见已临死不远,立刻回头看去:甘宁实在太猛,廖化已负伤倒地,文钦也虎口吐血,庞德与文鸯还在酣战甘宁,根本没注意到国仕。时林中又射来一箭,正指文鸯,国仕见手中已无箭,便以最快速度扑了上去,抓住了那箭。 那箭虽猛,但国仕善于射箭,自然也善于捕箭,但手还是被磨破皮了。文鸯回身泪光满脸道:“主公,您没事?鸯没保护好您啊!” 魏延见了冲了上去,一刀下去,直指国仕,地上廖化与文钦见了,皆扑上去欲挡住魏延…… “铛!”只闻一声刀与枪间的巨响,国仕前看,魏延虎口早已喷血不止;国仕斜看时,一青袍少年道:“丞相,马超因为事所耽故晚来数日。丞相没事?” 遂从马背上跳下来回身对魏延道:“我观你也是一员猛将,不忍害之。你打不过我的,投降。” “啊!”国仕倒吃了一惊心道,“孟起这是何意?这打不过与投降有什么关系呀?” 此时甘宁见那将长得甚是俊美,心中一时妒火中烧道:“小小毛孩,长得竟比你甘爷爷还美丽,就这一点你就该死!”遂抛下庞德与文鸯前去战马超。 众将欲上前帮忙,国仕道:“不用去了,孟起要一展雄风,我等怎可扫了其雅兴,观战!” 果然,马超今时的武艺已尤胜黄巾一战,只过了三十余合便打伤了两将。两将看单打独斗不行,只得“卑鄙”地用上了群战计。 弓箭手四周包围了此寨,少说也有上百,此时万箭齐发,马超冲进国仕身边,用力拨箭,可也只能护住国仕一人,无法照顾众将。 眼看众将一一中箭负伤,马超也开始力竭,国仕观此战必死无疑了,抬头望天道:“哎,要是子龙在的话……” “主公,云来护你!”——“潜龙勿用!” 只闻一声龙吟,空中之箭立时化为数节着地。又是一批箭雨上阵,赵云却未用了“降龙十八掌”,而是环手于身,将箭于空中转向,却向着弓箭手射了回去。 国仕大惊道:“这怎么像,像‘乾坤大挪移’呀!” 赵云下马着地,瞄准刘表一枪射了出去,那银枪惯性极大,洞穿了前方五个朴刀兵的身体,径直插入刘表的小腹,刘表立时命危。 赵云上前拔出其枪道:“刘表,你欺上罔下,竟敢暗杀当朝丞相,死有余辜!”国仕起身上前止住赵云道:“子龙,放……放他走!” “主公,可是他要……”赵云不解道。 国仕对刘表道:“刘太守,你记住了,你真正的对手不是我,而是刘璋,是刘备!你若对本相占你一江州城不满。那好,待你攻伐刘璋后,本相必还你三座大城池,再上奏圣上,予你一侯爵如何?” 刘表起身道:“好,国仕,就冲你今天愿放过我,刘某便信你一次!全军撤退!” 在刘表的带领下,亲兵扶着刘表与众武将士卒消失远去了。国仕此时正欲回头说什么,却感觉全身无力,不由自主地倒了下去。 众将看了齐道:“丞相,丞相您怎么了?!” 赵云对一亲兵道:“来人,扶丞相进帐休息,我带众将前去疗伤。”遂几个亲兵将国仕扶入了帐内,徐荷鹭一直依国仕之意,躲在帐内未敢出来,见国仕昏倒被扶了进来,立刻上前扶住上了床,对那亲兵道:“快,快传军医!” 且说大约一个时辰之后,国仕才渐渐苏醒过来,见徐荷鹭与军医在床边坐着。国仕立时起而问那军医道:“军医,本相有无甚慢性病状?” 第五十六章 刘表策反 军医笑了道:“丞相你身强力壮又正当年少,何来慢病缠身。只不过是虚惊过度而已,不必多虑。” 国仕遂令军医下去照料众将士卒,自己便与徐荷鹭“交谈”起来了…… 三日之后,国仕军虽只剩五千,却多了赵云、马超、庞德等将,遂自此寨向巴蜀出发,直“攻”刘璋。途中国仕问赵云道:“子龙可否告知本相当时之事乎?” 赵云转念想起华南老仙之托,道:“丞相,云当日苦战十万袁绍之兵,亦有吕布将军助云自焚粮草,但云仍受伤,为丞相与奉先将军之师老仙所救。临时云拜其为师,要云出助丞相两年以平天下之乱,两年后便回华南侍奉尊师。” 国仕一听心中不满道:“可恶的华南老仙,仅两年时间怎能平乱,太小看天下英雄了。他真以为他是谁啊!” 行军翌日,国仕军与后头徐晃的火雷营三万将卒会晤,前往黑风关。 初平二年三月二十五,国仕军的情报营从凉州传出一封书信,上书:丞相谨见,马腾部下韩遂于二十三日斩杀其子马铁,自领兵三万同羌王乌骨托与徽里吉等人合谋,攻占了西凉城,如今马太守退居天水,情况万千危急…… 话说在韩遂兵变的下一日,也就是三月二十四日,洛阳内幕的国仕密报上道:“丞相,今袁绍未经献帝下诏进攻,主动带足十三万亲信将卒进驻洛阳,如今袁绍倚其祁乡公镇国将军之名,于洛阳强逼圣上下令‘伐无道、强削藩’之旨,意图一扫华夏群侯。经我等一番调查之后,才发现此乃袁绍谋士所谏‘清君侧’之意,目的直指丞相您。故丞相需在十日内回朝。” 国仕看罢不由大笑道:“袁本初啊,吾真是没想到你竟比袁术先反。哎!”遂调兵遣将直军三里,会合张辽、典韦双营三万五千余卒,共八万大军进发永安,间接直逼建宁城。 果如此,三日之后,国仕大军已至得永安城外。然此次不一样,刘璋仅自己一人出城坐骑上前,边上乃张任、严颜二将。 此时国仕见手下欲放箭杀之,而立时止道:“慢着,小心有诈!” 而刘璋快马至前道:“传言当今丞相国无双乃一英雄之辈,然汝毕竟年少不更事,吾城中仅有五万残卒,又出城相迎,岂会有诈?” 国仕道:“那是无双多虑了,不知刘太守所迎何事乎?” 刘璋此时下马抱拳道:“丞相在上,今刘璋袭父焉之位,依圣上之命前来此巴蜀为官已实属不易,此战当确为刘表所挑,我军只在防守而已,绝无挑起战争之意。望丞相勿伤此城百姓士卒!” 国仕下马道:“论狼子野心,当是刘景升于上。今天命所归,圣旨上便是命捉拿反战之贼。此人既为刘表,那本相也无言可对。好,本相对此之地不太熟悉,望刘太守引路武陵了!” 刘璋一口答应后,遂入城放国仕军进城,并详细商讨了一下作战大计。私后国仕入内房,召来郭嘉、贾诩、田丰、华歆、徐敬、陈宫等谋士齐聚一堂后,国仕道:“今日之事,不知诸位作何看法?” 时田丰先上一步告道:“吾观刘璋定不是真心甘于人下,实乃时事所逼。我军若放过他,恐日后强盛起来……” 国仕笑道:“他刘璋也有强过本相的一天?奉孝先生觉得如何?” 郭嘉此时已是睡意朦胧,只见他深打一个呵欠细声道:“丞相还是问文和,他与我所见大略相同。” 时贾诩闻之心中不满:主公明明问的是你,竟然要我来说,真是没素质! 国仕已欲问,贾诩只得道:“丞相,今刘璋事上,袁绍、韩遂事大,我军需及时处理了蜀中之事,好挥师北上才是。是故刘表应擒,刘璋能灭则灭,若半月再长,恐后方有变啊!” 国仕与贾诩也有同感,遂下令同刘璋军出剑阁以北。 骊山以南之四川平原地势平缓,草原丰富,足以拒三军之马饷。初平二年三月二十六日,国仕军与刘璋军至得永安城外。向南十里便是武陵。 且道那城便为刘表所辖。城内拥兵九万之众又有甘宁、魏延、邢道荣等强将把守,实乃失一地利也。不出一个时辰,两军分前后两路并进武陵。城中刘表闻之,一时心慌无措。 其下谋士伊籍道:“主公,今刘璋与国仕小儿执意要与我军为敌,不如干脆反之,兴能成功而得尽西川也。不然我军只能坐以待毙。国仕残暴,必会杀主公全家以泄愤啊!” 在此形势之下,蒯越亦进谏道:“主公应速下决断啊,今国仕小儿只有五万残卒,在其无后援的情况下,我等及占尽天时地利人和啊!” 刘表依众谋士苦劝良久,终一决断道:“国仕,这是你逼吾的,休怪吾不认你这个大汉丞相了!”遂袖口一挥下令道:“众卒闻令,死守武陵。待国仕军弹尽粮绝之后,再一举反攻!” 下属刘贤、范疆等将立时起了战瘾,二话没说便下殿去布置去了。 另一头寨内,刘璋对国仕道:“丞相,探子回报,刘表四闭城门又在城头布满弓箭手,似要与我军决一死战了。” 国仕也未多想,便立刻授命道:“刘太守啊,你这寸功未立的,如何使我他日回禀圣上啊。即巴蜀之地汝实之甚详,便请大人你带上自家士卒将领前去攻城。不然如此拖下去,用不了五个时辰我军便会溃败焉。” 刘璋无奈,只能应允。遂自携了三万家军及手下严颜、吴懿、王平、杨怀等将杀往前线去了…… “怎么样,火雷营的士兵都装备好了吗?”国仕问进来的徐晃道。 徐晃手一抱拳道:“已经基本装备完毕。只待文远将军的烈焰营与典将军的冲锋营武器制造完毕就可以出发了!” 国仕此时心中大笑道:“刘表啊,本相看你这次还能活下来否?”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国仕又将计划中的两面性细节,与郭嘉、田丰等谋士商量了一下,试图使此战能获得全胜。 第五十七章 擒拿刘表 又约摸过了一个时辰左右,只见前原火光、杀声冲天,刘璋与刘表的攻防战,已是如火如荼。此刻国仕肥手一挥道:“火雷营准备,第一轮进攻开始!” 只见森林中略一骚动,数千名火雷营士兵站成两排,在离城数十丈外的平原处,大起脚张弓阵。 时徐晃彻声一吼:“放!”只见天上立刻箭雨万千,遮天蔽日,冲向城头。城上士兵以为射之不够,并未逃去,以至于箭箭中的,瞬间之内,城墙上弓箭手立刻殒命。 此时国仕继而道:“徐晃听令,速入右营传令马超、庞德随冲锋营杀进城内;还有,叫文钦父子入前来见本相!” 徐晃领命而去,时一刻后,便闻城边杀声四起,文钦、文鸯前阵见了国仕道:“丞相,我等二人在此,命请下!” 国仕道:“仲林、文钦将军,今本相恐刘表趁夜潜逃,故命你二人埋伏数十名精兵于后山小路处。若刘表真如此,杀之无赦!” “是!”文钦父子领命自去了。 且说前阵国仕还埋伏有烈焰营的藤甲精兵(实乃模仿电视剧里的孟获军而已),下令之时,张辽带了两万从正门强攻武陵。城中刘表见已战入白热化,便命了自己的贴身护卫魏延与甘宁,自带了樯橹出城退敌。 只见二将毕、六军一,刘璋的亲兵早已被刘表杀得所剩无几,只空有数十将在保卫刘璋退回后阵。待魏延上前,反手提刀,一举一个,瞬间便结果了孟达、雷铜、吕义等将的性命。 时甘宁策马上前道:“刘璋懦夫,哪里逃!”眼见正要枪中之时,严颜与张任杀出重围,接上了甘宁。 时国仕为了尽快结束战争,便又命赵云上台召东风以攻。然赵云告之此掌法太过刚猛,自己的实力还难以强用,故华南老仙告之,此掌三天只能使用一次,不然便会虚脱而亡。 国仕此时才回想起来,问赵云道:“子龙,那你去单战袁兵那日岂不……”赵云安慰道:“主公,云没事了。还是赶紧带您冲入城中去!” 遂赵云上了白马,国仕上了的卢,一齐冲向前去。值树林中传来一阵鼓声震天,皆是徐倩所为,以助士气所用。国仕心下一时激动,弯弓起手又是三箭,正中前线韩玄、金璇、张允三人,三人立即为眼前敌将所杀,下马而无全尸。 国仕下总命令:“全军总进攻,全力出动三军,助冲锋营攻入城内!”于是文聘、廖化、张燕、韩忠、霍峻等将,各率手下数千冲入城口…… 初平二年四月九日,在国仕军与刘表军的三个时辰的正面交锋下,刘表最终不敌而携甘宁、魏延、邢道荣等将出逃。然未下后山,便为文钦、文鸯带兵以攻,二将趁刘表疲弊之际,率大军冲上前去,不时便生擒了刘表等人。 时文鸯上前正欲结果他,只见那刘表跪下而哭道:“将军饶命,小人愿降丞相!”魏延闻之大怒,遂立马反手一枪结果了他。 文钦见状大惊道:“魏延,你这……来人,将他们五将押回城内,听候丞相处置!” 时城中帐内贾诩与郭嘉正在对弈,两人棋乐无穷,下得是招招新颖。兰杉本是从小的棋迷,这下也无心观棋而召田丰入内问道:“元皓先生,本相恐文钦父子不足以拒刘表,这该如何是好……” 田丰支吾不出半声。适才贾诩愕道:“好你个郭奉孝,你居然弃车保帅!”郭嘉笑道:“嘉之车仍在手中,何为弃之。第九十三手,黑棋歌位打。” “轮位扳!”“鸣位挡!”“喜位……” 国仕已晓其理,而佯装大怒道:“奉孝、文和,此敌将生死未卜之际,汝等还有心思下起盲棋了?” 遂令田丰去招典韦入殿,而淡淡道:“两位先生,你们看本相此次,是否‘竹篮打水一场空’?” 贾诩与郭嘉回头齐声一句:“丞相请谅解,让在下与其下完此局不晚。” 约摸一个时辰后,外面传来捷报道:“主公,文钦、文鸯将军已将刘表尸首,及其手下五位大将带了回来,欲觐见主公!” 国仕回道:“叫他等在前殿候着,本相着服便来!”那传令之人下去后,国仕更衣出殿至郭、贾二人旁,止下观盘冷思一声后道:“第一百五十六手,黑棋,尺位立!”于是国仕甩手出殿。 两人一时大惊,睁眼一看,加之自己续下的盲棋,此步乃天际之合,绝妙!两人大惊齐声道:“这一手,下……下成了和棋!丞相他……” 入得中堂,国仕见文鸯父子二人押来了甘宁、魏延等将已在此等候。遂国仕一本正经手背后腰,望了望众将道:“文钦,刘景升何在?” 文鸯上道:“丞相,刘表为魏延所杀,父亲将其埋了。” 国仕微微一笑,走至魏延面前道:“噢,文长将军会杀刘表,看来是想通了,意欲投奔本相了。” 魏延破口大骂道:“呸,国仕小儿,要杀便杀,何必多言。要俺投降于你,做梦!” 国仕并未吃惊,侃侃道:“好一个爽快之人,本相欣赏。来人,将魏延放了!” 文鸯听罢大惊道:“丞相,这厮如此谩骂于您,为何要放了他,不如除去后患……” “放人!”国仕佯怒道。文鸯正欲发作,文钦上前止而道:“是!”遂令人将魏延押下去逐出城外。 “仲林,你去将公明、文远叫来见本相!”国仕淡淡道。文鸯不满地领了命便下去了。 “丞相勿怪,小儿年少气盛,一时……”文钦急忙解释道。 “好了,卿毋须多言,本相有数。”国仕回头望望众将道,“怎么样,甘宁、邢道荣、苏飞、黄祖、向宠,你们已是阶下之囚,还不愿降么?” 甘宁疑道:“丞相,您放了魏延却向我等招降,此为何意?” 国仕回道:“汝等真以为刘表与魏延真心对汝等乎?本相虽未见刘表,却知他疑心下属,必会逃走,岂会如此轻易地便让本相抓住?魏文长忠于刘表,焉能杀之。本相放人,无非是想引蛇出洞罢了。” 第五十八章 仙绝门 众人闻罢大惊道:“你,这……”国仕一笑后,严肃道:“本相最后一次问汝等,到底择降择死!” 甘宁沉默不言,邢道荣一口直道:“某决不降!”苏飞、黄祖、向宠道:“吾等愿弃暗投明,追随丞相!” 国仕见众将各自有不同的决定,一时也无法作出好的抉择,于是道:“好,苏飞、黄祖、向宠留下,将邢道荣押下去,暂时关入此城大牢!” “是!”殿前的数位小卒将邢道荣拉了下去。而国仕此时便亲自下殿,将三人所缚之绳解开,这让苏飞三人均是感动不已,立时下跪道:“吾三人定当誓死效忠丞相,绝不二心!” 国仕见时机已熟,遂将众人扶起后对甘宁道:“甘将军可愿降?” 甘宁回过神来,又对国仕道:“想吾一年前还是江汉地区做贼之锦帆,蒙刘太守不弃,在吾杀人之际,救下吾回其本部,还在短短三个月内,让吾从一小贼成为副校尉。如此大恩,宁若降于丞相你,如何对得起刘太守。既刘太守未亡,宁决不侍他主!” 说罢做出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引颈就死。 “啪、啪、啪……”国仕双手不住拍掌道,“好,好一个甘兴霸。本相又岂是不通恩义之人,来人,放甘将军出城!” 文钦正欲说什么,但转而微微一笑后,抱拳道:“是,主公!”遂将甘宁带了下去。 此时国仕见郭嘉、贾诩二人从后厅出来,立时迎了上去。二人见状立马抱拳道:“诩(嘉)有罪,还请主公……” “好了,两位皆是本相亲信,不必如此。”国仕急上前止道。待众人还未坐定,只见徐晃、张辽二人快步走入厅内,抱拳跪道:“不知主公召吾二人前来,所为何事?” 国仕让二人起身后道:“公明、文远,你二人随本相出生入死一年有余,本相在所有下属中,也最信任两位。今日商讨之事实为内政,你二人可敢保证,日后绝不会说出去?” 张辽、徐晃二人齐声道:“辽(晃)谢主公信任,对欲及之事,绝不让厅外任何人知道!” “好,那本相就放心了。”国仕心中略一构思道。 “其实华南老仙并非吾师。正所谓‘人言可畏’,他日欲有此人与本相为敌,实是难哉。今吾欲令汝二人前往华北一带,寻找一位名叫于吉之人,其人年过七旬,仙风道骨。你等只需将此信交于他。他定会出山相助。否则,便将他……” 国仕言罢露出一个凶狠的表情,张辽、徐晃立时明白过来,冲国仕抱拳道:“是,末将这就出发。言罢也下去了。” 贾诩在三国里可是职业谋士,自然明白个中利害关系,见自己主公做事如此万全,心下也是敬佩不已。而郭嘉这个“包打听”便是隐忍不住,便上前向国仕询问。 国仕清了清嗓音道:“奉孝,你可曾听说过‘仙绝门’?”郭嘉道:“那不是传说中的仙人所立的门派吗?” 国仕心下一乐,没想到郭嘉这个小屁孩也这样相信神,那将来自己一旦……嘿嘿,表说偶装深沉,偶也是为了立下“神圣”的形象嘛! 郭嘉一声咳嗽打断了国仕的思绪,国仕继而道:“没错,但这不是神话,而是存在的。如今仙绝门掌门鹤立翁已死,他于是将自己的三件法宝之一《太上要术》传给了下一代掌门华南老仙。而华南刚坐上掌门不久,不甘寂寞的二弟子左慈悄悄潜入其师父墓室,盗走了那本镇门之宝《遁甲天书》后,便在华南一带消失了。” “当然,鹤立翁还有一个天慧聪颖的小弟子,名叫于吉,此人如今正在中原以北一带作法,因其贪财,后来被赶出仙绝门。但由于他将鹤立翁的《太平清领道》学到了手,所以便毫不眷念地离开了。从此‘仙绝门’就这样只剩华南一人。” 郭嘉闻罢不由大惊,心道太传奇了。不过国仕回头一看时,却从中看出了对国仕自己从未有过的佩服。 郭嘉想这种故事华南能告知国仕,足见其重要。不过还好国仕不知郭嘉心中所想,不然绝对是一顿毒打,口中还大骂:“放屁,这是老子自己晓得的,跟华南那老头有啥关系!” 在对永安进行了数日的治理之后,永安城人心基本上是稳定下来了。国仕将永安交还与刘璋后,刘璋自是感动不已,心中对国仕充满了好感。在洛阳告急,西北重危的形势下,国仕只得叹自己来不逢时,是没有几天休息日子可过的命。 时赵云在张辽与徐晃走时,对其耳边说了两句,两将听得如此,心中立发高兴,对赵云感激不已。便依赵云之言往常山而去了。 而国仕此时便是带上自己手下数万亲卫军及众营军,携大将赵云、马超、庞德、典韦、文鸯、文钦、文聘、廖化等和众谋士一齐向洛阳出发。 出发时徐荷鹭见国仕的卢十分可爱,硬要与国仕同骑,国仕无奈(当然,心中happy得快疯了!),只得应允。于是国仕将徐荷鹭一把抱上马,快速地向袁绍军“回击”而去了…… 军行两日之际,巳时将过,只见树林一阵骚动,国仕看出前方有伏军,遂令了马超与庞德带领两千轻骑前去查探。 果然,树林之中立时冲出一将,将身后众军安定好了之后,冲与其直面的来军大吼一声,道:“前面来则是何人军队,快给张爷爷报上名来!” 马超虽与张飞见过面,但见此情景早已气得一蹦三尺高。此时已忘了冲动,立即提枪约马来战。 庞德见状也不好制止,只得任马超胡来。毕竟他对马超的实力是非常了解的,见眼前敌方这人虽高大威猛,一眼钢须又手抡长矛,知不是一般角色。但为使后军有主将,便制住欲冲的战马,与敌军对峙了起来。 张飞那一声吼,可谓是声若雷霆,连后方一里的国仕主军也听到了。国仕将的卢一提,示意众将随其一同前去。赵云立即回身道:“众军营听令,就地呈围环状站立休息,防止敌军偷袭。主公等将前去一探便回。” 第五十九章 锦马超VS猛张飞 “是,领令!”众军齐声道。便立即开始变换阵型。 国仕见罢乐而心道:“不愧是我辛苦组建的军队,对命令的服从程度,可以与自己手足相比了。” 思罢国仕将徐荷鹭抱下马道:“荷鹭,听话,为师去去就来,在军营中好好待着。” 国仕又对谭雄、蒋干二将道:“两位将军谨记,照顾好内徒与徐先生,不得有所闪失!”于是便安心地领了赵云、典韦、文鸯等大将,一同潜入了前方的森林中…… 树林深处。张飞手持丈六蛇矛道:“小子,看你这年纪还没满二十,也能有人让你当将领,哈哈哈。让你张飞爷爷叫你知道,什么叫将领。” 马超闻之大怒,马前至张飞三米处便举枪刺来,张飞斜身一闪,蛇矛直指马超咽喉,口中还道:“结束了!” 哪知马超回马一枪,正向张飞腰上打来,张飞来不及躲开,只得将蛇矛尾向钢枪击去,两武器迅猛相碰之后,只闻“铛”一巨声,两将坐骑均被震飞得后退数步。 张飞手中蛇矛一抖,继而立即更加握紧蛇矛而冲马超道:“好小子,气力真大啊,老张小瞧你了!再来!” 话说转眼之间,张飞已回过神来,当他了解到眼前这个年纪不足二十的少年,竟然能接住自己的奋力一击时,顿时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兴奋。 此时马超亦是激动,因为在西凉他可是十岁百人敌,十五岁胜其父马腾的天才武学者。只见马超大吼一声道:“你这黑汉子好功夫,吃我一枪!” 阵阵枪矛镇八方,双将勇猛战前场。 待张飞与马超酣斗了八十余合后,马超见久不能胜,于是回马一枪刺中张飞马匹,却见张飞起身一跳,从空中飞手一矛落下,正欲落在起枪不及的马超身上,只见此刻林中“嗖”地飞出两箭,其中一箭正好击中张飞的蛇矛上。 张飞大惊,立时手中一抖,只得回转身来,着地而怒立。马超见箭的另一支正好射向张飞纶帽,遂起身一挑拨开那箭,对张飞道:“黑汉子,我家丞相来了!” 果然,只闻一声骏马长嘶,林中出现数将。中间那人身长七尺有余,面若流星,虎背熊腰,腰携悲秋宝剑,手持李广神弓,跨下的卢良马,立于两将面前。 张飞定睛视之,那人不是国仕又是谁,遂立刻抱拳跪道:“不知是国丞相兵马过境,俺老张多有得罪了!”马超听罢大惊,心道竟忘了眼前这汉,就是随自己大战幽州的张翼德。 “翼德不必如此,快快请起!”国仕下马扶上张飞问道,“翼德何故在此地出现,莫非刘太守亦在此?” 张飞点点头,示意林中小兵入后去请刘备。约摸数柱香的时间后,只见一身着官服的中年人走出林中,道:“原来是国丞相过境,有失远迎,下属翼德若有冒犯,还请多多见谅才是。” 国仕对那人道:“玄德兄多虑了,翼德尽其本分,何罪之有。倒是不知玄德兄驻兵于此何为?” 刘备边上关羽首先站出来,冲国仕抱拳道:“丞相,我家大哥意欲待刘璋军过境而随其入洛阳面圣,今得遇丞相您,我军则可更加方便了!” 国仕闻罢道:“那好,玄德兄,不若就带上诸将士,随本相同回洛阳便是。”刘备心中那个高兴啊,真是言不由衷了,立刻对国仕产生了些许好感。 刘备对国仕跪道:“多谢丞相厚爱,我等愿随丞相入京。” 五日路程过后,国仕军从永安一行直到江陵。 后由国仕飞鸽队传书道:“丞相,大事不妙了,寿春袁术未按您所算的日期起义,他今日便开始武装叛变,听说不知他从何处弄来了先祖玉玺,竟然使四方臣服,都归顺了袁术。今袁术已拥兵十五万,欲进驻建业,孙坚将军已快敌不住了,请丞相快快取兵相助。” 国仕视之大惊,心中却暗笑道:“好你个莽夫袁公台,不知从哪得到的玉玺,竟然还有招兵买马之效,看来我应该……嘿嘿!表怪我卑鄙,这是你逼滴!” 国仕收到信后,立即回马交予刘备,问其意见。 为使刘备答应,国仕还道:“袁术这厮欺天罔地,竟敢背汉自立,不若迎头痛击,杀一儆百,以儆效尤,如此我军可又立一大功。若将玉玺由‘刘皇叔’你献给圣上,圣上必会龙颜大悦,到时候随便的裂土封王……” 国仕言犹未尽,就听刘备点头如鸡啄米般地道:“多谢丞相给玄德这次机会,备定当竭股肱之力,以助丞相平乱大业。” “好,玄德兄果乃识时务之人,不愧当此‘俊杰’之称啊!” 国仕还想再将刘备捧高一些。但刘备也非泛泛之辈,心中虽汹涌澎湃,但嘴上却淡道:“丞相谬赞了,备愧不敢当!” 国仕见此招无用,只得上马对马超道:“孟起,号令全军,发信洛阳,转向寿春进发!” …… 初平二年四月二十九,国仕与刘备军行至吴县,因人马疲弊,国仕便下令全军就地驻营休息,而刘备也心中兴奋,自掏腰包从县中为士兵购买了三千石军粮,也足够三日所需了。 而国仕携赵云、刘备、马超、张飞、关羽、文鸯、贾诩七人前往建业会师,留下庞德、典韦及郭嘉等文武留守吴县以防变数。一个时辰过后,国仕一行人便快马行至建业城外…… 且说国仕一行人至得建业城外,城楼之上立刻有小兵问道:“城下乃何人,快快通报姓名!” 国仕心中暗骂:你爷爷的,连你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玉树临风、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爆胎……(对了啊,那个时候还没有车噢)天下第一对子王,当朝丞相国仕国天王都不认识了,真是白来这世上走一遭了! 国仕一气之后,从马背上取下弓箭,朝准城头就是一箭。 只见那箭不偏不倚,正中守城官帽之上,直入城墙三分深。那将使出了全身吃奶的劲才拔下箭来,却见箭身上分明力道遒劲,大书一个“国”字。 第六十章 锦帆襄助 那官吓得湿了裤裆,立刻入城通报去了。 过不多时,只见城门大开,一将携数人步出城外,中间那人道:“不知丞相来临,因防袁术背后偷袭,不得如此。今实乃坚之罪也,忘丞相勿怪则个。” 国仕心中虽闷,口上仍不失礼道:“文台哪里的话,未免太客气了。难道就让吾等站此城头么?” 孙坚这才缓过神来道:“是坚怠慢了,丞相与刘太守及诸位将军,请入城详谈。”于是众人一并来到了孙坚的府上。 入府坐定之后,孙坚、国仕正堂坐,刘备、家臣两旁坐,众文武侧向侍。 只见孙坚先开口道:“不知丞相此来助坚,带了多少兵马?”孙坚看国仕身后仅数将无卒,不免好奇问询。 国仕心下不满:好你个孙(坚)文台啊,来了不招呼我喝茶休息,却径直问我带了多少帮手,你这老家伙太没素质了? 虽然心作此想,但国仕脸上却一脸微笑相迎道:“三千精骑,五千长枪兵,五千铁甲兵,冲锋营三千,烈焰营四千,步兵一万,火雷营四千,总计三万四千卒耳!” “啊!”只闻孙坚此时大叫一声,差点晕了过去。国仕此时心中乐得:没想到我的邺城兵马如此强壮,连孙坚都惊叹不已,看来日后将整个青州兵收归己有之后,岂不是……嘿嘿嘿……嘿嘿……嘿嘿嘿……(扯远了,抱歉!) 孙坚回过神来而笑道:“丞相,您开玩笑的,袁术军少说也有十五万,丞相您才三万四千卒也,如此差距,胜算寥寥啊!” 轰隆!!!一声巨大的打击声落入国仕耳中,国仕心道:“孙坚,你小子狠,竟然如此踏雪我青州强卒,信不信我把你祖宗十八代女性全部问候遍,哼,7456!” 国仕一摇衣袖,而对孙坚道:“胜算寥寥?非无双自夸,自我青州军组建以来,逢大小战阵数十,皆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当初伐董卓之时,杀西凉铁骑一万,自损不过千余耳。如此……” 国仕说道一半方才觉得不妙,因为此时众人皆将眼光看向自己,而且是目不转睛,直眼猥琐,国仕心道:“妈呀,你们这群人不会是bl,不要这么看着偶啦,咋连赵云也冲偶‘抛媚眼’啊?” “啊呀,忘了三国时期,最忌讳别人当着自己的面自我夸耀了,虽然贾诩、郭嘉等人也常如此,但他们很会伪装,不会让别人产生嫉妒之心。然而如今我却……”国仕想想觉得完了,这下大跌眼镜了,在众多偶像迷的面前,数年英名一朝丧,要遗臭万年了。 只是却见刘备不断鼓掌道:“好,丞相直言敢说,心胸足见广阔,非我等所能及啊!” 众人这才将眼光回到自己身上来,孙坚怎会不知此意,立时合道:“玄德兄言之有理,丞相之才吾等自不能相比的,真乃神兵乎!”(国仕:“呵呵……呵呵呵……”) 国仕听罢暗觉有救,心道:“你二人平时畏首畏尾的,关键时刻给我垫屁股最好,看来以后要收下你们,来为我留面子了。” 国仕也不犹豫,起身道:“玄德兄、文台兄谬赞了。今本相刚来此地,还未知战况敌情如何,可否请文台兄告知?” 孙坚起身顿了顿,道:“袁术已于五日前称王反我大汉,今已从江东四郡招来了数万之众以充其军。其对外号称十五万,实际兵数应也差之不远。坚与那厮曾于两日前打过一仗,但双方伤亡都十分严重。如今坚之军队人数,恐不足四万了。” 国仕答道:“文台兄,你手下可有诸多水军良将乎?今与袁术军隔江对峙,我军大多乃北方士卒,不通水性,只有一支冲锋营的三千精卒,曾在黄河上学过游泳。为仗需天时、地利、人和,今尤人为要也!” 孙坚无奈地淡道:“不瞒丞相,我军有水军统领能力的只有周瑜、鲁肃、韩当等将,但他等皆年少之辈,无法上阵啊!” 国仕道:“无妨,程将军年已而立,本相可使其为水军校尉,唯都督一职,唉!” 众人见国仕叹气,心中也是烦闷不已。此时文鸯起身冲国仕道:“丞相,鸯敢为众将先。” 国仕摇摇头,示意文鸯不行,但为全颜面,国仕还是将文鸯封为了水军统尉。之后众人百思无良将,只得下殿去了。 而国仕此时带了赵云与马超,独立漫步于江边,一望广袤无垠的浩浩江水,心中一时兴起,不免吟道:“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妙句,好词啊,国大人文采非凡啊!”只闻从身后传出阵阵赞扬声。 国仕拉住赵云示意别冲动,然而马超大惊道:“甘宁,是你?!” 国仕此时连头也不回,继续吟道:“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绝、绝了,国大人文采,宁望尘莫及啊!”甘宁不免惊道。 国仕回头,见马超已擒下甘宁,而甘宁却在久久地回味中,还未回过神来。而赵云此时也双目眺望远方,似乎在想些什么。 国仕示意马超放开甘宁,道:“不知甘将军到此何为,是要杀本相报仇雪耻,还是已投袁公台了否?” 甘宁见国仕毫不留情,而低声道:“传闻国大人缺少一位水军将才,今仍未觅到。宁虽不才,却愿为大人退了袁术!” 国仕一问之下,才知原来发生了这么多事:魏延见刘表已穷途末路,于是将其杀害而投了曹操,曹操惜魏延之才,留以重用。曹操见甘宁不降,欲杀之而将其关押,是曹操女儿曹葳悄悄地违背父命,放了甘宁。 而北方洛阳袁绍已战胜众诸侯,成功地使献帝灭了十常侍。献帝心中感激得一塌糊涂,竟封袁绍为雍州牧,青武大元帅,位列三公之上,还欲将长公主下嫁与袁绍。 国仕听到此处不免大惊,因为这与真正的历史相差太远了,连他自己也难以相信,曹操与袁绍竟明斗暗往,互相坐大。 第六十一章 风生 水起 火烈 此时袁绍强大得令人发寒,文有田畴、审配、辛评、沮授、辛毗、陈琳等人,武有吕布、文丑、颜良、张合、陈震、吕旷等将,手中有冀州兵三十余万。 回过思绪,国仕嘴角浮起一丝微笑道:“兴霸愿助本相灭袁术?” 甘宁道:“良禽择木而栖,丞相之能,宁至邺、陈留、许昌等城后方才知晓,若丞相不弃,宁愿入主公帐下,为主公平了袁术水军!” 国仕立时喜极而泣,扶起甘宁道:“好,本相有兴霸相助,如鱼得水也!”于是也不多言,便带上三人回城部署去了…… 且说国仕四人回至府内,将亲调三万大军改编为水军,在江北以逸待劳。国仕心中十分明白,袁术的水军其实也不强大,况他野心勃勃,决不甘于淮南、寿春之处。 古来江东烟云十八郡乃富庶之地,只有杀出建业,其才有进军北方与袁绍会合的机会。所以依贾诩之言,不出五日,袁术必会大举来攻。 国仕此时将甘宁、程普、文鸯等将调至中军,又遣张飞、关羽、侯成、蒋干、谭雄等将镇守在江边,令典韦携众军过境之后,便分布火雷营众军准备投石车。 由于墨洪还在邺城,所以只得由文钦、赵云等老手出马制造火石。就这样,江北的防卫准备便要开始了…… 初平二年五月初八,江水缓流,盛行南风,袁术见天时以至,便下令使大将纪灵、乐就亲率八万大军渡江备战,又亲领雷薄、袁胤二将携八万大军从后方出发,所乘之艨艟全乃江南最新所制,再加上顺风顺水,竟不一会便至了中军。 国仕此时与郭嘉正站在台上远眺,国仕由于目力惊人,便将手中“自制望远镜”给了郭嘉。郭嘉看后大喜道:“主公之物果然神奇,竟能看到数里之外的事物。然此时袁术军已倾巢出动,我军需提前进行第二步计划才是。” 国仕点头道:“奉孝此言有理,来人,传赵将军上塔!” 忽过了一会时间,袁术军已至得北岸江边不足百米,时赵云上而抱拳道:“丞相,云来了,不知何事?” 国仕道:“本相要你用‘双龙取水’将南风改成东北风,不过至少要坚持半刻钟,子龙,你能行否?” 赵云信心满满地道:“丞相放心,云得老仙指点,早已将全身经脉打通,‘双龙取水’应不成问题!” 国仕一拍赵云肩膀道:“子龙,辛苦你了,此战成败在此一举啊!”说罢头也不回地下塔指挥去了。 且听塔上一声大吼:“双龙取水!”忽然风云为之变色,乌云黯然,一阵龙吟自天降来,却见两条金龙正在江岸盘旋,不过几时便开始吸水吐风,只见霎时间南风陡缓,北风大作,吹得袁术船只难以前行。 国仕见时机已至,立时下令道:“洪飞、孟起、令明,开始!” “是!主公(丞相)!”遂三将下林江边,开始不断有序地指挥着。只见霎那间天空巨石箭支密布,飞向袁术船只间,向主船冲去。 那些中箭的官兵只得纷纷跳水逃开,巨石投毕,马超、庞德大吼一声:“火雷营听令,投掷火石!” 忽然江边一排投石车入岸,号令一响,数百颗火石准确无误地冲向了艨艟处,只见袁术的数十条大船纷纷起火,船上也有无数士卒跳水游向了岸上来…… “可恶!纪灵、乐就何在?”袁术此时破口嚷道。 纪灵与乐就立刻屁颠屁颠地“滚”上来跪下道:“主公,臣在!”袁术一脚踢在纪灵身上道:“笨蛋,下令众士卒游水上岸,给我痛歼孙坚军!” “是!”两将毫不犹豫地冲下去发叫命令,却见袁胤已不见了踪影。 时正值国仕下令拨船放火箭,正指袁术所乘之船。袁术视之大惊,立刻令人保卫。国仕弯弓取箭瞄向袁术,却被袁术用手下做的“盾牌”挡住。 眼见上千袁术兵已游上岸来,张飞早已按捺不住,手执蛇矛,冲上前去,一矛一个,在袁术兵中杀起了兴。 且说纪灵已泅上了岸,见那黑脸汉子杀了自己数百手下,当下急火欲焚,提刀杀上前去。然张飞在马上,纪灵单身来战,怎是对手,走不过三合,张飞回肩一矛,刺中纪灵胸部,关羽见状也冲了上来,一刀结果了纪灵。 乐就见眼前二将如此勇敢,回身便逃,却被典韦撞了个正着,典韦笑道:“小子,上了阵可就不能逃了哟!”手起戟落,立刻割下其头,抛于袁术军中。 袁术军此时见已折了两员主帅,心下大慌,战斗力已不胜七八。国仕见状冲文钦道:“传令仲林,号出冲锋营三千精卒,全灭袁军!”文钦兴奋不已,领命而去。 此时战台之上,赵云见时机已至,遂收了招式,回身提着龙胆枪跳下台去,冲往中军直取雷薄。 孙坚与刘备在后方看了起瘾,一时竟忘了叫令进攻。直到身边黄盖叫道:“主公,我们也进攻!”孙坚方才回过神来,一瞅只有二十出头的孙策道:“伯符,号令家将,率军歼杀袁军!” 经过三个多时辰的对战,马超终于生擒了袁术,使这场仗中途告捷。战后一算损失,袁术江南还剩二万军马驻守寿春,所率十六万之卒已只剩五万,而国仕总军只折损了五千,孙坚军折损三千多,刘备挂彩,伤了两员亲卫队长。 这一仗也算是人数伤亡惨重了,若非赵云擒了雷薄,马超活捉了袁术,还不知要战至何时方止呢! 传令收尸后,马超将袁术带上前来道:“丞相,袁公路带到!”赵云此时亦将雷薄押上殿来道:“主公,雷仁扎(人渣)带到!” 国仕将雷薄叫上前道:“雷薄,若你背离袁术,某便放你走,如何?”雷薄大喜道:“只要丞相饶小人不死,小人宁为平民,再不随袁术来与丞相为敌!” “好!”国仕笑了一声道,“洪飞,将他带下去,送他上路!”典韦随国仕多月,怎会不知国仕话中之意,他将雷薄带下去后,立刻结果了他。 第六十二章 初行云雨 殿上孙坚与刘备听到雷薄的惨叫声后五内一震,心道这国无双也太狠了,连这种小人物也不放过,看来以后得少惹他才是啊!国仕见二人表情立刻心中暗笑道:嘿嘿,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袁术此时大吼道:“国仕小儿,你别得意得太早,你的老窝还在雍州、青州,今此二州已为我大哥所占,等着瞧,吾兄绍定会为术报仇的!” 说罢力咬口舌,喷血自尽了。 国仕心下一惊,随后立刻对孙坚道:“文台兄,无双在朝内还有事务,不能多留,恐明日便走。无双带玄德兄至得洛阳面圣之时,定会告之汝平袁术之乱之功,望文台兄静候佳音,明日勿送,治理寿春要紧,无双告辞!”说罢便携刘关张三人离去了。 建业城内一住宅处,国仕屋外。 国仕此时累的,那简直是连腰都直不起来了,心下埋怨道:“唉,当丞相还不如太守好,累死我了。”说罢伸手要去推门,却闻到一股芳香…… 国仕推门而入,只觉一股芳香扑鼻而来。以前看真人剧的时候,也闻过这香味的国仕大惊失色:“女人香?” 之间国仕双眼几欲喷火,强忍住这令人销魂的气味。 国仕入内一看,差点没喷出鼻血来,只见国仕床上,徐荷鹭正衣衫不整地躺在其中,正在热烈地哼叫着,声声悦耳。国仕身体虽起了反应,可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国仕强忍下心中的欲望,坐在床边对徐荷鹭道:“荷鹭,你这是干什么,不怕有失体统吗?”徐荷鹭轻声道:“师父,鹭儿刚才不知被谁下了药,随后就身上热得很,后来郭先生让我去找你,说你有办法为鹭儿去热。” 国仕心中暗骂道:“好你个郭奉孝,臭小子,知道老子喜欢她,也不用下春药这么卑鄙的手段,这下让我怎么办啊?” 国仕虽已按捺不住心中的激情,却抬起头对徐荷鹭道:“荷鹭,为师没办法帮你解了这药,不如你穿上衣服,去洗个冷水冲一下。” “不!”徐荷鹭此时已是春潮涌动,无法自已,扑上前去抱住国仕道,“不!鹭儿不愿当您的学生了,鹭儿要、要……” 国仕心中狂喜,但脸上仍淡道:“荷鹭,我不当你师父当什么,丈夫啊!”本以为是一个玩笑,谁知徐荷鹭却点头哼了一声,将头钻进了国仕的怀里。 国仕道:“荷鹭,你真的愿意,不后悔吗,那子龙呢?”徐荷鹭几欲哭出声音道:“不,大哥,鹭儿今生只要你,绝对不要任何人了。其实当大哥愿收鹭儿为徒时,鹭儿的心就是大哥的了!” 国仕听完再也没有了顾虑,立刻脱下了自己的外衣,抱着徐荷鹭重重地压了下去,共赴巫山云雨…… 次日晨,国仕起身看着在自己怀里睡得正熟的徐荷鹭,心中不免有些感叹,多好的女孩啊,竟被郭嘉这小子给害得失了身,也不知是真心的、还是在春药的冲动之下胡说的。 国仕心中已暗暗决定:一定要一生好好照顾这个愿不顾师生名节,而把自己的第一次献给他的女人。 等徐荷鹭醒来后,国仕早已将一碗银耳汤送了进来。国仕开口先道:“荷鹭,你醒了,来,把这碗银耳汤喝了,很补的。” 徐荷鹭渐渐回想起昨夜的一切,不由脸色绯红地对国仕道:“师父,鹭儿昨夜……”国仕扶起徐荷鹭道:“好了,都过去了,从今以后,我一定会照顾你的,绝对让你比任何女人都幸福,不然就……” 徐荷鹭立刻用手捂住国仕的嘴,改口道:“大哥,鹭儿今后就是你的人了,鹭儿,鹭儿好幸福啊!”说罢情不自禁地扑向了国仕怀里。 国仕对徐荷鹭道:“好了,今日我便向大家公布你我取消师徒名分,从今起,你就是我国仕的妻子,绝对的名正言顺。待回青州后,我一定向你舅舅提亲,用八抬大轿娶你过门,好吗?来,把汤喝了,不然就凉了。” 说罢便舀汤向徐荷鹭喂去。而徐荷鹭在用幸福的眼光,望着国仕嗯了一声之后,便大口地喝了起来。 日上三竿,国仕将徐荷鹭好好照顾了一阵后,才将其安置在了徐敬处。国仕此时精神饱满,感觉昨夜与徐荷鹭共度春宵之后,体力大增,看来这第一次果然有效啊! 国仕也不多想,径直带上贾诩、田丰二人入殿收将去了。待集了众将,整备了军务,告别了孙坚,国仕军与刘备一行人,便往洛阳方向去了…… 路上国仕单独将的卢拉至郭嘉的马前道:“奉孝,你那药,哪来的,还有不?”郭嘉闻罢心头一凉,本以为自己这次死定了,没想到居然镇住了自己的主公。 郭嘉奸笑着道:“主公,昨夜与主母可曾欢娱?嘉这可是用心良苦啊!” 国仕一挥衣袖,轻声道:“嗯,不错,为了奖励你,本相决定让你今后两年内都不许碰女人。否则,本相很生气,后果很严重!”嘿嘿,吓着了,小子,跟我斗…… 初平二年五月二十八,国仕一行人总算进入了青州境内。如今的青州已被袁绍剥削得不成样子了,到处民不聊生,怨声四起。国仕过境邺城,却见城头百姓连绵不绝,希望进邺城要饭以饱自己一餐而已。 时国仕将军队安置在邺城外围后,便领了赵云、马超、贾诩三人出城巡视。待国仕至得城楼之上后,却见士卒仍未放一个百姓进城。 国仕对守城将道:“你,为何不放百姓进城?”那士卒见识国仕,谨言道:“丞相有所不知,这凡此城之下些许乞丐也就算了,但后方从并州而来的还有成千上万的乞丐。倘若放一人进城,那其他百姓便会蜂拥而上。到时候,邺城内百姓如何安居乐业啊。” 此时国仕大吼道:“这本相不管,我军今年收成有佳,难道不够养活这上千百姓吗?快,下令开城门!” “丞相不可,这位将士言之有理,此不妥之法,请丞相三思啊!”贾诩见国仕执意如此,不由上前跪道。 第六十三章 收容难民 时贾诩拉了拉赵云的衣袖,赵云立刻明白,遂也跪下道:“主公,今日之况,云亦想助此百姓,奈何人数众多,空我邺一城,并不能解决他们的今后生活啊。这些百姓皆是并州、雍州的良民,要治理此患,唯有灭了袁绍才行,请主公万全啊!” 国仕见爱臣爱将俱如此言,便不得已地下了城,带上三人去视察民情。 “哇!”一阵啼哭声悲天彻地,传入国仕耳中。国仕上前立刻对那抱此小孩的夫人道:“大嫂,你的孩子怎么哭了,没事?” 那妇人见国仕衣着光鲜,身后还有三人随同,便知此人一定是大户人家。于是便双膝跪下边磕头边道:“大爷,您可怜可怜孩子,我饿了还能撑着。但孩子已经两天没吃饭了,求求你,给点吃的!”言罢继续磕头,声声刺耳。 国仕将那人扶起道:“大嫂,起来,有我在,你的孩子会没事的。孟起!” 马超见国仕回头望着自己,心里立刻会意,于是便从衣袖里拿出了几块大饼,递给国仕道:“主公,超只带了这个……” “没事,可带了水不?”国仕安慰着问道,一边已将两块大饼分别给了那孩子和妇人。看两人狼吞虎咽的吃样,国仕心下一润,笑了。 赵云立时答道:“云带了水囊!给,主公。”国仕回头冲赵云一笑,遂拿走了水袋。见二人手实在太脏,国仕只得将水倒在自己手上,喂给那小孩喝。 看着两人幸福激动的样子,贾诩、赵云、马超心下感动得热泪盈眶,心道:“多好的主公啊!这天下能找到第二个吗?不仅文韬武略、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更是爱民如子啊!” 国仕喂完水,起身对妇人和小孩道:“来,我这还有几块,也给你们了!”那妇女指指身后的几位老人和小孩道:“恩公,你别浪费了,我们母子已经吃饱了,你给他们。” 国仕心中感动:“真是民风淳朴啊。这袁本初怎么下得了这黑手啊。我一定要出气,我杀,杀,杀!”国仕也不多言,径直走向后面,道:“百姓们,来,我这有几块大饼,你们……” 国仕话言未落,却见众乞丐已抢成一团,狼狈地吃上了。 国仕耐心地等着,直到众百姓吃完后对国仕连连磕头时,国仕才叫上了三人将众百姓扶起道:“百姓们,民以食为天啊。袁绍如此对待无辜百姓,我国仕一定会为百姓们讨回自己的家园。百姓们放心,有我国无双在,你们一定会过上太平日子的!” 众百姓一听是国仕,心下大惊道:“国仕可是当朝丞相啊,怎会对我们这些百姓如此关爱呢?” 国仕也看出了众人的疑惑,破开了嗓子道:“不错,本相正是国仕。佛语言‘众生平等’,无论本相他日官至何处,绝对一样会爱民如子的!” 众百姓闻言皆是俯仰感动,主动全体跪下道:“国丞相万岁!国丞相万岁!” 在众百姓的一致坚持尽力下,国仕只得按年龄分收:五岁以下的小孩由大人带领入城成长,十五岁以下少年送入青州书院分校学习,三十岁以下青年送往前线参军,五十岁中年百姓送往邺城郊区劳作、生活:五十岁以上老人送往许昌找曹操安生。 待国仕下定之后,城门大开,众百姓一拥而入,山呼万岁。 国仕此时开始分配,果不出贾诩所料,光是十五至三十岁的自愿入卒者就有五千之多,可见一般。国仕也不多言,将他们整理了一番后,便交由文聘、廖化等将训练去了。 “报!丞相,张、徐二位将军,带了二位老者前来!”一小校冲入府内报道。国仕闻之大喜道:“快传!” 那小校下去不多时,只见徐晃与张辽入殿跪道:“辽(晃)参见主公!”国仕亲自下殿将二将扶起道:“文远,公明,此行辛苦二位了,不知这二位老先生是?” 徐晃正欲介绍,只见其中一人先道:“老朽于吉,见过国丞相。老朽闻丞相爱民如子,今日一见,果名不虚传啊!” 国仕赔礼一笑,遂将目光放在了另一人身上;只见那老者年迈六旬,印堂发亮,双目炯炯,定非凡类。国仕回顾历史,上前问道:“这位先生,莫非便是颍川山阴人氏,司马徽司马相伯乎?” 那人脸色刚才还平淡,如今一听不免大惊跪道:“早闻丞相有‘百年伯乐’之称,识人看相,某还不信,今日一见,果真不虚,某正是司马相伯。” 国仕大喜,扶起二人道:“本相又多了两位内政人才,今后可减本相之忧了。明日乃本相大婚之日,二位先生,可否同本相共庆否?” 司马徽与于吉同拜道:“不想让吾等赶上如此大喜,必来敬酒矣。” 时于吉从腰上挑出一本书,上前敬道:“今日来投主公,没带甚厚礼。此书乃家师亲传,名唤‘太平清领道’,学后作用甚大,今吉将此书献与主公,可否?” 国仕闻之心下大乐,心道:“这么快就弄来一本了,虽然比另外两本要差,但足可见于吉的忠心了。”于是国仕立刻收下道:“好,此书本相便收下了,也好全了于先生的尽忠之心。” 于吉心下大慌,心道:“唉,我亏了,本想他不会要,没想到这么厚脸皮,哦,我心爱的书啊!”于吉后悔不迭,可又无法拿回,也只好就此作罢了,希望日后国仕练功不成,会将此书交还。 次日,国仕与徐荷鹭的婚礼便在邺城短暂地举行了。为了不过于铺张浪费,国仕只排了五桌宴席。在用张飞顶替了自己喝酒后,国仕方才缓缓地回房去了。 边上两个丫鬟此时正在准备新房,看着英俊潇洒、一身喜服的国仕进房后,心下不免大喜,远远地直望着,“小兔子”一跳一跳的,差点湿了下面。 国仕强令她们出去,然后走至窗前,坐在床边轻手掀开盖子,大叫道:“荷鹭,你好美!” 徐荷鹭心跳加速,俏脸通红,将头埋下轻声道:“大哥,你说的是真的吗?” 第六十四章 太平清领道 国仕急得直哼哼,立刻除了徐荷鹭身上的衣服,将其抱上床道:“荷鹭,为夫今后一定会对你好一辈子的,绝不让你受委屈!” 徐荷鹭莺声“嗯”了一声,便也用纤手除去了国仕身上的衣服。深夜,长夜漫漫,鸳鸯戏水,比翼双飞…… 辰时刚过,国仕便起来了,他准备趁自己精神亢奋之时,再来一试“太平清领道”的第二层“两仪生象”。 其实昨日国仕已成功练成了第一层“太极招式”,功力明显大增;却始终没炼成第二层。国仕回眼望了望睡得正熟的徐荷鹭,便转身走入了密室…… 随着精神的热烈,国仕还未用一个时辰,便突破了第三层“四象凝卦”。 国仕大笑着自言自语道:“唉,可怜的于吉、左慈、华南哦,竟然恪守门派不许娶人的死规则,原来要xx之后才能够更上一层,看来你们是没机会了,都七老八十了,还是得靠我来成功的呀!嘿嘿……” 国仕高兴得竟忘了时辰,直到再也无法突破第四层后,才放弃地出了密室,寻找众将商量正事去了。 初平二年五月末,国仕携众文武与刘备三人同行入京,至得洛阳,在会晤了蔡邕、卢植、韩日郸等老臣后,国仕也将自己的一幅字画赠予了淮襄王刘志,希望通过人脉得见天颜。 毕竟献帝身边如今十常侍与何进已亡,他雍州太守,当朝大将军外加一品公爵袁绍已安排了得力太监亲信在献帝身边。 国仕将至宝“双鱼戏水图”敬给了刘志,刘志得此墨宝,视为至爱,立刻便答应了国仕所请。 次日辰,众人一同入朝,当殿一太监拦道:“众位大人请回,皇上正在忙于同曹大人下棋呢,没空见诸位。” 刘志闻言自然大怒,气急道:“你小子不想活命了,本王乃皇叔,有先皇御赐入宫金牌,尔等还不闪开!” 那太监见了金牌也不敢多言,只得放众人进殿。 入得未央宫外,曹操却自内出来道:“丞相归来无恙,想必又为圣上立了甚功劳,进欲邀功。曹某还有公事在身,王爷,诸位大人,告辞!” 国仕见曹操如此善变,不由心底一凉,暗有杀其之心,恐留之有用,便放了曹操一马。众人进殿后齐跪道:“臣参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位爱卿平身!唉?皇叔,你怎么来了,快请上座。”献帝见了众人道。 刘志此时上道:“寿春太守袁术于五月初在江淮一带作乱自立,意欲反我大汉,幸有无双相助,才灭了袁术,寻回前朝王玺,如此,我大汉中兴有望啊!” 献帝闻罢大喜道:“国爱卿屡立奇功,保我大汉疆土,任劳任怨,甚慰朕心。今朕口谕,封丞相国仕为青州牧,当朝太尉,可自领青州、徐州兵马,即日上任听封。国爱卿,平身。” “谢陛下。”国仕起立后便站在卢植身后。 时蔡邕与刘志齐谏道:“皇上,大将军袁绍未经调遣,私自将雍州兵马调走长安,今其拥兵自重,诛杀先皇亲信十常侍,又欲将长安作为封地自立。如此狼子野心,其患无穷,望皇上……” “好了,皇叔,诸位爱卿不必再说了,朕早已心知肚明,此事无凭无据,而袁爱卿今已位列三公,朕虽九五至尊,却也不能无由地诛杀大臣?” 国仕进谏道:“皇上,您给微臣半月时间,微臣一定将袁绍谋反罪证,收集来呈给皇上。”献帝听罢大喜道:“好,爱卿才德兼备,此次必能成功寻得罪证。朕累了,诸位爱卿若无它事,便跪安。” 众人齐声道:“皇上好生休息,臣等告退。”出殿之后,众人又对国仕加官进爵大肆恭喜了一番后,才让累得半死的国仕回府了。 国仕如今有三座府邸:一座是最大的洛阳丞相府,一座是邺城太守府,一座是广陵青州牧府,即太尉府。 且说国仕回至邺城后,蔡文姬、赵蓉、马玉柔等女见了国仕娶了徐荷鹭为妻,心中俱是又怒又喜,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只得不住地道喜,内心对徐荷鹭也是多了一份羡慕。 在与众女一起回至洛阳府后,国仕便携了贾诩、郭嘉、田丰、陈宫等重要文臣前去拜访司徒府。五人及至府门,却见一小校上前止道:“尔等何人,胆敢擅闯司徒府,不要命了么?” 国仕也不急,从腰间拿出一块金光闪闪的令牌,上书五个大字“大汉丞相国”,然后冲那人道:“快去通报你家上司,就说国仕前来拜访王司徒!” 那小校见了此令牌,吓得三魂没了七魄,立刻冲了进去。 不过多时,只见一年过四十,容貌清扬的男子身着官服自内走了出来,向面前五人瞅了一眼后,便走到国仕面前道:“不知国丞相到来,下官有失远迎,还请见谅,诸位也同允进屋说话!” 国仕此次前来什么礼物也没带,王允将众人领进屋后对国仕上下一打量,见此人身材魁梧,相貌不凡,虎臂雄腰,身长八尺,面若流星,冠如红祥,甚入得眼。 王允满意地自言自语了几句后对国仕道:“不知丞相此来允府,所谓何事乎?” 国仕不慌不忙地道:“闻王司徒府上有一名丫鬟,名叫貂蝉的,不知可有其人?” 王允一听大惊道:“不瞒丞相,允府中确有一女名为貂蝉,但其已被允破收为义女,不知丞相问其何故?” 国仕此时略转话题道:“这堂上堂下两分清,王司徒您长我二十余载,又身为朝廷大儒,与卢、蔡二位伯父同名,今为免有些偏疏,不若叫我无双则可。”王允笑笑道:“丞相果然尊礼重辈之人啊,是。不知无双找吾义女何事?” 国仕心下略一思量,回想了一下昨夜那内幕告诉自己的办法,嘴角略微一笑道:“王伯父,不知这‘貂蝉’原名可叫‘刁秀儿’?” 王允闻此大惊道:“贤侄怎知此事,蝉儿入府之时,的确说她原叫刁秀儿,只因此名太俗,故某才改其名为貂蝉的。” 第六十五章 貂蝉“认亲” 国仕佯装大喜道:“太好了,无双此行非虚,终于寻到吾妹妹了。” 王允听罢大惊,问道:“贤侄所言,莫非你与蝉儿乃失散多年的兄妹乎?” 国仕一抹鼻涕一抹泪道:“的确如王伯父所言。无双原名刁满,后被师父收养时,才改名为国仕,赠字无双。吾年幼时尚记有一妹妹,可年纪当时太小,记不清其模样了。但村里人一直都说,妹妹长大了一定是位倾国倾城的大美女。后来家乡保定来了土匪,前来收银,父母不从,双双被杀,我带妹妹逃走之时,却因进了密林而走散,唉!” “后来吾被师父收养后多方打听,才知她被恶人贩到了洛阳,因此才在洛阳各处寻找,故今日……王伯父可否告知舍妹还安好否?” 此时王允被“故事”感动得已是一塌糊涂,泣不成声地对卫侍道:“来呀,带小姐前来此处。”那人领命而去。 不过多时,只见一婷婷少女走入堂中,轻移莲步,走到王允面前,见王允泣如泪雨,立时轻启檀口安慰道:“父亲,您这是怎么了?” 王允拭泪一指国仕道:“来,蝉儿,这就是你失散多年的兄长,国仕、国无双。”貂蝉轻抬玉脸,才一望国仕便心跳加速,立刻低下头去不敢再看。 国仕也是才一望貂蝉便“小霸”擎天,口水直咽,双目失神。 其实国仕还稍微好一些,郭嘉、陈宫二人早已是唾沫直流,双眼放光,几欲喷火,不由自主齐声道:“美……美啊!” 国仕最早回过神来,一望二人那副色狼相,心中顿时火起,再一望贾诩、田丰二人,仍旧双目炯炯、纹丝不动。国仕心道:“这二人不愧是毒汉子啊,对美女丝毫不感兴趣,一心只为建功立业型的人物。” 国仕回过头,轻声对貂蝉道:“秀……蝉儿,你这是怎么了,难道是为兄长得太难看了么?” 貂蝉扑到王允怀里媚声道:“不,不是,大人你好……好英俊,蝉儿,蝉儿心跳好快,好——” “呜——”只听貂蝉也莺声轻泣,这声音太动人了,连刚才还纹丝不动的贾、田二人也望了望别处,尽量不去听这娇声。 此时王允亲抚貂蝉秀发而对国仕道:“贤侄英勇过人,蝉儿突然有了你这样的好哥哥,心中难免激动不已。贤侄勿怪才是。” 国仕陪笑道:“原来如此。是无双误会了,我还以为蝉儿不愿认我这个兄长呢。” 此时国仕见貂蝉俏脸通红,羞涩不已,心中立时大悔,心道自己如此英俊倜傥,这貂蝉见了自然心生爱意,可苦了自己却从了庞统那厮的“高见”,认了这种天下难寻其夫的美女为妹妹。 这从此以后便说明,人人都有那么丁点机会与貂蝉共结连理,虽然机会只有亿万分之一,但总好比国仕的机会为“零”! 呜,国仕此时是心如刀绞,后悔不迭,心道:“我哭,哭!” 然此时貂蝉也离开了王允,一把扑入国仕怀中,紧抱其腰哭道:“哥哥!” 此时国仕被貂蝉此举吓得措手不及,心中一片火热,欲望焚烧,口舌干燥,小霸也支撑不住。要不是国仕练了“太平清领道”,恐怕早就趁此“良机”把貂蝉给拿下了。 此时众人包括王允、贾诩和最聪明的郭嘉,也对国仕、貂蝉这对兄妹深信不疑。 国仕不能再忍,只得扶起貂蝉,用手轻拭玉面上轻盈的泪珠道:“蝉儿,别哭了,为兄此次前来认了妹妹,心中也是欣喜万分。但为兄还有要事要办,明日便要离开洛阳,你在这儿好好陪陪伯父,为兄办完事就来接你回府,好么?” “嗯。”貂蝉轻启檀口,又是一声令人骨麻的莺鸣。国仕此时画兴大发,对王允道:“王伯父,可否借此府文房四宝一用?” 王允笑道:“喔?早闻贤侄文武双全,今日倒想见识见识。来人,准备文房四宝。”片刻之后,众人便一同来到书房。 国仕选了一支细料毛笔,手舞画飞,笔走龙蛇,挥洒泼墨,勾勒天成。不过数刻,一副仕女图便呈现在了众人面前。此时不仅王允、田丰等人惊讶声不已,就连贾诩、郭嘉甚至国仕自己也惊叹长声。 王允前时还以为国仕只是一介莽夫,此时一看,此图巧夺天工,栩栩如生,惟妙惟肖,连貂蝉看了也不由失口大叫,不相信画上这仕女竟是自己,也不曾想自己能有如此美貌。 国仕见王允正欲品评,遂止而道:“伯父慢来,无双还有一首题词赐送。” 只见国仕笔法浑然一体,用楷书行道:“仕女图:沉鱼落雁,美貌不可方物;闭月羞花,珑材为世惊叹。清水洗涤出芙蓉,天然笔墨亦难饰。绮阁绿眉,落红流水有情;雾寰杏眼,云鬓竞掩桃腮。欲把秀女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 “好,好图,好画,好词啊!不想贤侄竟有如此惊世之才,此画本就美妙如生,再加上贤侄自成一家的书法、和千古绝代的佳词。非允夸言,此画卖上万金也不足为奇啊!” 国仕闻罢也是一惊,心道:“乖乖,这一幅画加一首词便是万金,这也太赚钱了!我怎么没想到卖这个赚钱呢?唉,真笨,看来以后,老子就穷得只剩下钱了,嘿嘿,嘿嘿嘿……” 言谈许久,国仕众人方才告别了王允与貂蝉,自回丞相内府去了。 王允看国仕走后,貂蝉日夜茶不思饭不想的,整个人都瘦了一圈,随后王允实在看不下去了,便对貂蝉道:“蝉儿,是不是想无双贤侄了?” 貂蝉回望王允,轻声应道:“父亲,蝉儿多希望他不是我哥,蝉儿心中好苦啊!你说,他是不是并非我哥啊?” 王允安慰道:“好了蝉儿,别哭了。有这样一个兄长陪着你,照顾你,今后,还怕被人欺负么?来,收好那副字画。明天为父就为你收拾细软,你去丞相府等他!” 见义女似有不舍,王允继续道:“府中丫鬟、家丁一个不缺,为父还嫌多了呢。没事,去啊,听话。蝉儿,你也累了,早点休息。” 貂蝉见王允欲走,便送行道:“父亲,蝉儿走后,好好照顾自己啊!”…… 第六十六章 庞统与徐庶 初平二年六月中旬,国仕自邺城点兵遣将,派甘宁从江淮水军调给孙坚,以防袁绍偷袭皖南地区。如此,甘宁与张燕、蒋干等人便留在了孙坚处,听候孙坚调遣。 国仕此时也不急寻找左慈、华南二人,立刻传书曹操,又暗线召集雍州地下情报组织团,要他们仔细调查袁绍大肆招兵罪证。 经过两日的波折之后,十六日申时,国仕将一干文武请至殿前,与众人通宵共讨进军发兵事宜。时左右帐中鸾声一响,张辽正欲拔刀,只见国仕上前止而道:“诸位爱将,给大家介绍两位江夏人才。你们出来。” 只见左边帐中走出一人,身长不过六尺余,面颊奇丑,长相怪异,令人反恶;右边帐中那人一付文仕打扮,身长七尺,容颜清秀,年方二十五六左右。 二人立于左右,然后皆跪下道:“统(庶)参见主公!” 国仕面色大喜,将二人扶起后,对众文武道:“给诸位介绍,此二人皆是饱读诗书,满腹经纶之辈,乃本相亲信自江夏过访时寻此作本相内幕,以全谋事。左边这位姓庞名统字士元,不过在众人眼中恐不入目,然人不可貌相,其便是名传荆州的‘凤雏’。” “右边这位姓徐名庶字元直,也是荆州人氏,从小专于内政,善攻人心,诸位可要小心了!” 此时庞统上前一步道:“不想主公如此谬赞,统这‘凤雏’之名不敢虚当,望众位同僚将军日后担待,别嫌统貌丑才是。” 此时徐庶却未在众人面前介绍谦谨,而是直接向国仕道:“主公,经您前几日对刘备的一番叙述,庶已知其人品不错,但又有些许贪生怕死之意。然其志不在小,如今甘为主公之下,也只是为他日飞黄腾达作一基石罢了。不若使庶假入刘营,暗中观察刘备,以安主公之患,不知可否?” 国仕细思片刻后道:“元直言之有理,不过刘玄德此人也非泛泛之辈,元直此去须一路小心才是。”然后国仕接着又说道:“元直,为防人口舌,你此去须依本相之意,更名为单福,字子宫,不知你可否愿意?” 徐庶忙点头道:“也不失为一条好计策,好,庶就依主公之言便是。” 此时已是二更天了,亥时已至,不少人像郭嘉、田丰、庞统、马超、文鸯等都已是睡意十足。国仕无奈,只得令他们都下去,然后留下贾诩、华歆、司马徽、徐庶、陈宫五人,一同继续寻找攻袁妙计。 国仕希望能够把握住地利、人和两样法宝,这样才能一击必胜。不过国仕自从练了“太平清领道”后,精神是愈来愈好了,每天只睡三四个时辰也就够了。 数日后,外报便传来刘备府内多了一位名叫单福的谋士,使得刘备欣喜万分。 且说曹操在得知刘备新增人才之后,早已是按捺不住,约上手下荀彧与夏侯惇便前往长安报信去了。 其实袁绍也觉得曹操此人颇有治世之能,若将来自己做了皇帝,他曹操也可官至大将,跟着曹操听后表面应和着,心里又怎不知袁绍为非明主乎。 不过曹操心觉国仕曾经帮助过他,日后再翻脸恐失颜面,故而决定帮国仕一把,去长安探听虚实罢了。(瞧瞧,这就叫得道者多助,等我国仕……那就真的得道了!) 当国仕自邺城重回洛阳之时,却听得门外有一女姓刁名秀儿,要见自己。国仕心中大喜万分,立时对那传令人道:“快,请她进来!” 那小校看国仕激动样,还以为他生气了,便立刻以百米冲刺的速度“飞”了出去,传令去了。(那速度,博尔特一见了,不由自主一句:“我汗!是人么?”) 待那小校将刁秀儿带进来后,国仕一看不免大惊,道:“你,怎么,怎么搞的?”刁秀儿用手轻轻在脸上一撕,眼看一张假皮面具悄然落下,刁秀儿那张沉鱼落雁的脸才印在了国仕面前。 国仕虽如此却还是有些按捺不住,一时激动而语:“蝉儿,来,让为兄看看你,好吗?”貂蝉一个高兴,立刻冲上去扑在了国仕怀里。 国仕其实也知道貂蝉心中所想,可谁叫吕布那猛男也看上了她呢,自古英雄配美人,他国无双算得上什么英……(口误啊,这本书第一主角都不算英雄了,那这时代的人不就全市白痴了!) 为了拉进与吕布的关系,国仕只得拉住貂蝉的手道:“蝉儿你记住,无论今后发生什么事,你永永远远都是我的妹妹。”这话说得国仕心里那个闷啊,这不成心棒打鸳鸯吗,啊!这郎有才,女有貌;君有情,妾有意,唉!咋是这么一个结局噻! 貂蝉心中听罢此话,方才真正明白过来了,从此她也不再执着了,经过国仕的一番侧面教育,此时貂蝉心中—— “其实有这么一个英明神武的哥哥也好,还可以细心地照顾自己,那我以后就终身不嫁,陪在哥哥身边好了。毕竟‘兄妹如手足,男人如衣服’嘛。” 唉,可怜国仕赔了夫人又折兵,要是他知道貂蝉心中所想,那还不吐血自杀了? “报告主公,城南有一匹夫正在与官兵搏斗,那人武功甚高,还打伤了数十个人呢。”一小校快步冲入内殿对国仕道。国仕心想这洛阳还能有什么猛男呀?不会是,许褚这闷墩儿?哟西,这下老子有机会了! 国仕在那小校的带领下来到了城南大街上,见果然有一人正在与官兵搏斗。那人头已有华发,年快五旬,手使大刀,身着黄袍,背着箭支。 国仕一回忆后自言自语道:“黄忠!” 那人在听了这一声叫后本欲停下来,却碍于对手太多无法止步。时国仕吼道:“都给本相住手!洛阳之地,谁敢如此撒野!” 众人回头一见是国仕,立刻闪到了一边,那黄忠也停下来抬头一看:“国无双?!”一口一字响彻在耳:“拿命来,狗贼!” 只见黄忠见离国仕尚远,便弯弓一箭,直射国仕心脏,国仕此时根本没反应过来,虽惯性似的听风声一闪,那箭却仍从国仕左臂边掠过。 第六十七章 复仇之箭·黄忠 国仕心道:“好你个黄老头儿,不知好歹!” 国仕见手臂流血不止,心中大怒而口上却道:“黄老将军,你这是何……” 黄忠哪管得了许多,见了国仕又是数箭,国仕看周边官兵一个不上,心道这下玩完了,这些人又不是我的亲信,怎会为我卖命,早就吓得逃的逃,躲得躲了。 国仕心中后悔不迭,心道要是带了赵云、马超、典韦、张飞、关羽等将前来,那还容你黄汉升在此撒野,不出十招就把你结果了!但毕竟想归想,国仕此时心中就一个念头:“打不赢,我闪还不行么?” 此时洛阳府内,那小校以五十米冲刺的速度奔回府内,对正在看门的典韦道:“典将军,快,快去救主公,晚了就来不及了,主公……公在城南口……”音未绝,那小校便气血翻腾,晕死过去了。 典韦见状冲府内大吼一声:“来人,救主公,城南街头!” 典韦这一声吼,与张飞无异,惊得府内众人包括侍女、丫鬟等都听见了。此时典韦也来不及等人了,立刻骑上马便冲向城南去了。 府内赵云、马超、庞德、张辽、徐晃、文鸯、高览等人闻此言,立刻披挂上身,速度比那些文臣谋士快了十倍不止,迅速沿着典韦方向追了上去。 贾诩在府内掐指一算后,对郭嘉相视一笑,田丰问之,贾诩道:“主公此次命能否保,不在上天与众将,而在主公之人啊……” 另一头,黄忠追国仕到了东城门口,国仕见离府不远了,为了保全身为主公的形象,国仕回身拔剑来战,怎知战不十合,手痛一松,悲秋便飞了出去。黄忠一刀打在国仕腹上,将国仕打倒在地,用刀直指国仕。 国仕也不想就死得不明不白,于是回口问道:“黄忠,你我到底有什么过节,已至你非要杀本相灭口不可?” 黄忠道:“国仕小儿,休装糊涂!你杀某主公刘表,又暗收他的旧部为汝所用。与某便结下不共戴天之仇!” 国仕心下一晃,回道:“黄老将军听仕一言,本相杀刘表这事纯属子虚乌有,不知是何人欲陷害本相。还有你说本相招收旧部一事,尚有不妥,此成王败寇,败者不降,岂不只有死路一条?不过这也纯属自愿,降者非本相所逼,不降者本相还放了此等愚忠之人。敢问黄老,本相与你何来冤仇?” 此时黄忠也懒得听国仕解释,以为这是缓兵之计,正欲下手之时,只见一内气压了过来,使黄忠呼吸困难,手脚乏力。黄忠与国仕俱是大惊。 此时天上降下一马一骑,四脚稳稳落地,风生尘起。 马上一人手持方天画戟,胯下血红宝马,头戴金冠,身着金袍,高长九尺,下马以戟直指黄忠道:“这位将军有话好说,勿伤吾主,否则……”那将挥手一戟,戟风所到之处,巨石裂开,“否则汝可别怪布戟下无情!” 国仕细看之后,失声大惊道:“奉先,是你?!” 黄忠见此人武功实是太高,心道今日是没机会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遂黄忠回身收刀,放出一满箭,自己竟用手抓住那箭,飞向天空消失了。只留下一句话:“事实真相,某定会查个水落石出。国仕,今日算你走运!” 国仕沿着落音方向道:“黄老将军慢走,可愿降本相青州军否,本相定会……”吕布上前一步淡淡道:“丞相别喊了,那人已走远,听不见的。” 国仕回眼看看这个被世俗所不耻的男子,英俊潇洒,貌胜潘安,高比姚明,武绝天下。吕布此时双目炯炯地望着国仕,便可看出他绝对的忠心不二。 此时国仕首先问道:“奉先,半年没见,你在袁绍处可还好?” 吕布微笑答道:“袁绍虽凶残狠毒,但对布这样的功臣还是不敢怎样。此处说话不方便,不若去丞相府上,布也有许久没见丞相的良将们了。” 另一方面,典韦在城南没发现任何国仕踪影,只留下了一片打斗的痕迹和地上的一滩鲜血。典韦仔细一看,连国仕的丞相腰牌也落在了此处。 典韦此时还以为国仕已亡,正欲拔戟自刎之时,只见赵云、马超等人上前止道:“洪飞,你在作甚,主公呢?” 典韦边哭边道:“瞧,这地上的血,这腰牌,主公恐怕已遭不测了呀!” 赵云听罢立时瘫倒在地,半晌无语。直到马超忽然蹦出一句:“云哥,韦哥,你们别忙着哭啊,先回府上与众谋士商量一番了再说啊!”众人都觉得有理,于是便打道回府了。 且说国仕携吕布回府后,众女俱冲出来抱住国仕一阵大哭。只有貂蝉看到吕布时,立刻呆了,连安慰大哥国仕也给忘了。看得吕布俊脸绯红,转过头去。 貂蝉见没入吕布眼,心下一惊:“这人是谁,竟比大哥还正直、英俊?” 国仕将貂蝉、马玉柔、蔡文姬、赵蓉、徐倩等女带回后院后,来回中央坐定道:“此次本相遇险,几乎丢了性命,亏得奉先相救,还替本相疗伤,这才使本相能再见诸位啊!” 国仕本欲回头去看貂蝉,却已不见了人影,忽才想起已被带去。然后国仕又对吕布道:“奉先,不知你是否已了解到、袁绍部分谋反的证据了?” 此时吕布答道:“丞相请看。”说着从腰间取出一块令牌给国仕看道—— “此金牌乃先皇御赐荣王爷的‘八方令’牌,用它则可调动方圆百里所有的御林军和边关军。今荣王暴死下邳,死因不明。而此令牌,正是布从袁绍处夺来的。” 不过为全万一,吕布还是在当晚告辞了国仕,飞马骑赤兔离开了。 国仕次日手握令牌,紧咬牙道:“就算为了吕布,你袁绍也必须死。今吾文有庞统、郭嘉、贾诩、田丰、陈宫、徐庶;武有吕布、赵云、张辽、庞德、马超、张飞、关羽、典韦等,何愁天下不归。呵呵,看来离天下一统已经不远了!”(臭美) 第六十八章 赴陈留 是日夜,未时三刻,中军暗队长彭玉上前报,已将袁绍勾结西凉韩遂、漠北王乌骨托、徽里吉和匈奴蛮兵的证据收集完毕,并请了天下第一造假王陈淀、以袁绍手笔汇成一封书信,将自己密谋之事全部写上,交予国仕。 国仕大喜,赏了那小校,便于申时召来庞统、贾诩二人,商讨次日入朝见献帝之事。 次日晨,赵云、典韦等人找上国仕,要其详讲吕布之威风,众人听罢心中大喜,对吕布之帅是崇敬不已。国仕也懒得理他们,携上诸位朝纲大臣便入朝上报去了。 洛阳丞相府内,国仕密室中。 “黄老将军,诩已经跟你解释过了,我家主公仁义冠绝天下,乃当世不二仁主,岂会亲杀刘表这般小辈。刘表乃魏延所杀,不然,他何故降了曹操?” 贾诩苦口婆心地对黄忠劝说着,黄忠细一想来,也觉有理,于是对贾诩道:“好,贾先生,某信你一回。你放了黄某,黄某这便去曹营一探虚实!” 贾诩道:“好啊,不过曹操非泛泛之辈,老将军此去可要小心。子龙、孟起,放人!”(“呜,本想挟贾诩以令国仕的,又被赵云、马超这俩boss给止了,我哭!”黄忠心道。) 待二人放了黄忠,马超便回声问道:“这黄忠我看也不是个好东西,刚才那眼神。要不是我俩在这,他早就动手了,先生怎么还放了他呢?” 贾诩一看赵云、马超那好奇样,不免好笑道:“唉,主公常叫你们要熟读兵法,你们看,这就迷糊了?” 赵云心下大惊,失口道:“啊,这叫‘欲擒故纵’?”郭嘉此时从暗道中走出来道:“嘉观黄忠此去恐有险情,虽不得主公同意,不过在下还是希望……” “噢,知道!”两人恍然大悟,立马飞身出墙,骑马暗追黄忠去了。 时郭嘉对贾诩道:“呵呵,主公都什么心思啊!咋让这俩活宝当了大将呐?”贾诩暗笑不语,转身充满希冀地望望远方,便进屋去了…… 初平二年六月二十九,国仕得献帝圣旨,捉拿叛贼袁绍,新增三万御林骑步兵给国仕指挥,并亲封其为“扫北大元帅”,统领三军,使孙坚、刘备为后方充粮队,曹操准备战争物需。 三人虽各有不满,却都碍于受过国仕之恩,不好推托。于是,国仕便决定用出自己的杀手锏——青州铁骑出战。 圣旨下意于七月中旬发兵北伐,至今还有半月时间。 国仕与徐倩日日欢愉不说。单看貂蝉一女,整天摆出一副“日日思君君不见”的面容出来,除了国仕陪她之时有少许笑容外,几乎一天都是如此平静。 不过这倒美了众女,平常一见貂蝉那“回眸一笑百媚生”的花容,众女都自叹不如,心里不由觉得自己很丑。要不是看国仕是她亲哥的份上,恐怕貂蝉就住不成这丞相府了。 话分两头,国仕见赵云、马超不见,问及贾诩,贾诩告知。国仕心下一忧,便趁众人不注意,带上典韦、张辽、文鸯便向陈留去了…… 且说国仕领了典韦、张辽、文鸯三人悄然离去,自己引起府内一阵轩然大波。尤其是陈宫、司马徽、许攸等老顽固,更是哭天喊地,大叫不妙。(“乖乖,你们别哭了啊,像咒我死似的。”国仕语) 此时贾诩为全大局,稳定军心,便站出一步对众文武道:“诸位且听诩一言,主公私自外出已非一两回了。况他日无人方能因祸得福,今有洪飞、仲林、文远三将随同,加之主公近日武功大有长进,又带了李广弓、悲秋剑在手,一般人根本近不了身。” “诸位仔细想想,此事若传了出去,定会军心不稳,在洛阳甚至整个雍、并二州引起轩然大波,此乃弊大于利也。故孰轻孰重,还请慎重拿捏,诩言尽于此,请便!” 言罢头也不回,便同众谋士回内堂去了。众武将也觉有理,遂不再多问,严守此事不提。 初平二年七月初五,国仕四人至得陈留。这陈留虽不比洛阳广大、长安富庶、邺城繁华,可也在曹操的治理下日渐兴旺,成了天下第五大城市。(噢,还有一个当然是徐州了。) 四人行至正午,方觉府中饥渴,便随处找了一家酒店坐下吃饭。进入客栈,四人寻得一处清幽之所坐下之后,立马便冲出一名年过三旬的店小二前来问食。 典韦叫道:“来四大碗馄饨,我再加五个馒头,十个肉包!”那店小二计了账便去了。不过多时便将饭菜送了上来。 国仕瞅准机会道:“小二哥,我见今日街上行人甚少,官兵把守严谨,不知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啊?” 那店小二轻声答道:“这位客官果然观察入微啊。见您相貌神武,定非一般人物,小的才敢背着老板告诉你呀!” “不瞒诸位,昨日夜有人潜入太守府欲作奸犯科,喜被曹太守家将众人拿下,今正关在太守府大牢内呢。不过那贼功夫还真不错,听说打伤了好几十个家将与侍卫呢。叫……叫什么来着?噢,好像是叫黄忠!” “黄——”典韦正欲发作,国仕立时点了典韦穴道,好没让典韦露了出来。那店小二疑惑道:“怎么,几位客官认识那贼么?” 国仕立时摇头道:“小二哥误会了,我家兄弟喝多了酒,打嗝来着。这是他习惯。我们都是良民,怎会与一贼相识呢?”那小二听了这话方才放下心来,便离去了。 是日酉时,国仕与典韦三人至得太守府外,忽被二手用手拂肩。国仕等人大惊,立即转身拔剑遇刺。只见那二人揭下面纱冲国仕道:“主公,是我们!” 国仕与众人一看是赵云与马超,方才舒了一口气问道:“子龙、孟起,你们比本相早来一天,怎么,有什么发现吗?” 这时赵云先开口道:“主公,你可别小瞧了这曹操府中机关。昨夜我等四更闯入曹府欲救黄老将军,怎知府内全是机关。若非云与孟起得力自保,恐早已丧命府内了!” 第六十九章 强压曹操释汉升 国仕闻罢大惊,心道这赵云、马超年龄虽不大,可也是天下排名前十的猛将啊,连他二人合力都攻不进曹府,那…… 国仕思考一会儿后,对众将道:“看来暗闯是不成了,我们先行回去,明日登门寻人,看他曹孟德给不给本相这个面子。” 于是六人便回客栈去了。树上此时一黑影掠过,进入曹府,熟练地躲过了机关处,径直进入了曹太守的房间…… “主公,延观察过了,国仕的确准备暗闯,可不知怎的又离开了。”那人单膝跪道。 曹操放下手笔,将那人扶起,道:“文长,辛苦你了。果然不出本太守所料。国仕是想要让我给他个面子啊。” 魏延急道:“主公不可,黄忠知道我们的太多了,不能让他活着见到国仕,否则……” 曹操止道:“可明着来国仕毕竟是丞相,又身兼青州牧与当朝太尉之职,官在吾之上,吾不得不给他这个面子啊。不过……” 魏延见曹操话锋一转,立时双眼充满希望地看着曹操,曹操笑道:“文长,给,这是三日断肠散,是无色无味的剧毒,人吃了当时没有什么,三日后便会毒发。文长,拿去,你应该知道怎么做了。” 魏延嘴角一咧,笑着接道:“是主公,延这就去办!”言罢魏延便飞快地带上门出去了。 曹操望着魏延冲出去的背影,嘴角不由浮起一阵冷笑道:“文若,出来。” 随着声音落下,屏风中便缓缓走出一人,只见那人一副文仕打扮,年约而立出头,抱拳对曹操道:“主公,依您的秉性,怎会来欺骗自己人来成全了国仕呢?” 曹操笑道:“哼,自己人?文若莫不是说魏延?”荀彧这才明白过来道:“原来如此,主公至始至终,都只是在利用他而已呀。” 曹操笑道:“不,文若此言差矣。吾利用的不是魏延,他现在还不够资格成为我的一枚棋子。我棋子中的王牌是——国无双。” 荀彧与曹操互相会意,相视一笑,便各自离去了。而牢中,魏延将那包“毒药”(其实是面粉)混在了牢饭里,送去给黄忠吃了。 然后对黄忠道:“黄老头,知道你刚才吃了什么不?三日断肠散!你小子就快玩完了,我也不怕实话告诉你。没错,你是冤枉了国仕,刘表是我杀的。自古良禽择木而栖,识时务者为俊杰。刘表已然败北,我跟他将来只能做逃犯,可跟了曹操就不同了。曹操拥兵三十万,坐镇兖州,手下八万陷阵营强兵。等我他日有机会结果了曹操,那这兖州还不是我的!哈哈哈!” 黄忠这才明白过来,对自己误伤国仕后悔不已,开口骂道:“呸,无耻小人,我黄忠算看错了你。要我归顺曹操助你谋反,做梦!” 魏延大怒,冲黄忠小腹就是一脚道:“白痴,便等着见阎王!”言罢魏延大哼一声,转身走出了牢房。黄忠不屑地望着魏延,用舌头舔了舔嘴角的鲜血,便开始后悔起当时所做之事了。 次日清晨,国仕一身文仕打扮,腰配青州牧官牌,的卢两腹别着悲秋与李广,自领了众将前来登门拜访曹操。 曹操闻之自是“大喜”,急忙使小校带路迎了上去。直到得府门,曹操方才请了国仕入府,两人各自肆意问候一番后,国仕方才开口道:“昨夜听闻有人夜闯曹公府上欲行窃,还打伤了数十位家丁亲信,不知是否属实?” 曹操一捋短须迎笑道:“丞相何必明知故问呢,曹某知您来意,不若在某府上吃过午饭再走未迟,到时曹某定将人犯奉上!” 国仕微微一笑,随即冷道:“不了,既然曹公知无双来意,那就请放人,在下还有事,不便打扰曹公。”曹操依旧笑着道:“噢,丞相如此不给面子,这……” 国仕用力拍桌起身,那桌立时碎为两半,国仕从腰间拿出一块金牌给曹操看道:“废话少说,本相要你立即放人!” 曹操心中大怒,但一见国仕手持“人权金牌”,可专管二品以下一切官员、百姓的所有权,也不好当面作祟,只得叫了下人,去密牢放黄忠去了。 时国仕方才坐下,将腰牌收回,静待黄忠出来。当黄忠被小校带出来时,早已是被打昏过去。国仕此时更加生气,早已面露凶色,神情异常。 曹操边上夏侯惇、夏侯渊、乐进、李典、魏延等人见了俱持刀在手,已凶色回视国仕。国仕令典韦扶了黄忠,强忍住心中的怒火,冲曹操一抱拳道:“曹公,在下告辞。不过伐袁绍一事,请你最好不要暗着来。否则我国无双与你不再是朋友!” 言罢回头便带着众将离开了。曹操冷汗大出,但面上仍长笑道:“丞相慢走,恕不远送。”待国仕等人走后,边上夏侯渊才进言道:“主公,国仕这厮欺人太甚,您一番好意,可他却……” 曹操止下夏侯渊,冲外冷笑一声道:“朋友……没想到你国无双还会看得起我。可惜呀,这次吾就是要来一出‘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好戏呀。” 时魏延冲曹操一笑道:“主公,昨日为防黄忠走漏风声,延已在你给的毒药中加入了千日醉,这三日黄忠虽死不了,但他也醒不来了。嘿嘿,主公,延此计够万无一失?” 曹操看着魏延那贼笑样,心中虽也觉此计不错,但已看出魏延竟敢背着自己胡来。看来这场“国袁大战”中,就是他魏延“英勇战死沙场”之日了。 话分两头,且说国仕将黄忠带回客栈之后,见他久不能醒,于是便为其把脉,一试才知原来黄忠喝了“千日醉”。 国仕大惊,忙令典韦、赵云、马超、张辽等人用内力将酒稳住,而国仕自己从记忆中回顾了《太平清领道》的药理篇部分,于是便用“龙血”入药。 (其实就是国仕自己的血。没办法嘛,这摆明了国仕就是真龙天子,他自己傲点也很正常。读者:“给我一个盆,我不行了……”) 第七十章 凤雏之揣测 国仕本也是抱着一试的态度,没想到过了一个时辰,黄忠便真醒了。 国仕心中两面大喜(相信是哪两样就不用我说了?),立时让小二去了淤酒,然后将黄忠扶起道:“黄老将军,你毒虽说解了,但仍很虚弱,在下已命手下给你身上上了药,还需多休息才是。” 黄忠老泪纵横地道:“是忠糊涂,竟把丞相作仇人,差点枉杀了忠良。可丞相您,您为何对忠如此不计前嫌?” 国仕一听立时想吐,强忍住了然后道:“黄老将军,别多想,在下为的是天下百姓,为的是江山能够多一位大将军,为的是我手下能多一员骁将,助本相完成为百姓谋四海一而已!” 黄忠闻罢此言二话没说,立时跪在床上对国仕抱拳道:“丞相大恩忠难以为报。忠愿投入丞相帐下为一小将,尽股肱之力,死而后已,今生决不二投,望丞相不弃!” 国仕大喜,让黄忠躺下道:“好,黄老将军愿弃暗投明,本相又怎会嫌弃,回城之后,本相便封你为火雷营副将,与公明同领此军。如今,你还是好好养伤。” 黄忠内心一酸,对国仕应道:“谢主公!”…… 初平二年七月十三,国仕一行七人沿近路提前回到洛阳,不过还好还有二日时间准备。国仕将黄忠介绍与众文武认识后,便领了众谋士进密室,详谈此次作战计划。 国仕一指身下丈长宽的地形图道:“诸位请看,如今袁绍占有冀、幽、雍三州土地,拥兵七十万,对外号称一百万,早已是文臣如云,猛将如雨,不可令人轻敌呀。面对敌我双方如此实力悬殊,不知诸位可有破敌良策啊?” 此时田丰首先站出来道:“想昔日天下二十路诸侯各占我华夏,虽战乱繁繁却未危及汉室。如今天下只剩主公、袁绍、孙坚、曹操、刘备、刘璋、张鲁、公孙康这八路诸侯。幽州公孙氏、西南刘氏、张氏包括荆州刘氏,这四路诸侯实力都还很弱,兵力还不足十万。” “我军若联盟曹公、孙坚二位诸侯之力,便可合兵四十万,到时候主公有青州三营、铁骑精卒在手,曹操有兖州陷阵营和轻骑在手,孙坚有水军强兵在手,可从黄河而下。如此组合,以一当十,我军在实力上也可胜了袁绍!” 此时贾诩站出来言道:“主公不可,田先生此法虽能吓住袁绍一时,但袁绍背后还有匈奴、漠北王,西凉蛮族等部落相助,他们占尽了地利。我军如此一来,三军不愿统一听主公号令。这‘人和’一失,我军胜算渺渺啊。” 田丰大惊,便问贾诩道:“好啊,那文和,你说怎么办?” 此时贾诩正欲按老习惯回望郭嘉,却见郭嘉竟不在此间,遂见此人多,也未多言。 时庞统起身,望了地图一会儿后道:“主公,统有一法可行,人和是行仗重中之重,必然要。统认为千军易得,一将难求。袁绍表面武将如云,却大多是无能之辈。我军将领士卒越少,行军打仗起来便更为方便。统建议主公可向众诸侯处各借一将以助主公。如此一来,便可使主公占得两大好处。” 国仕与众谋士闻知此处,立时心领神会,各自暗笑不已。 此时国仕开口道:“是啊。士元此计大妙,这一来可壮大我军实力,汇集天下地理人才,使我军将星拱月,人和大兴。二来亦可牵制四方诸侯的动向,以防他们渔翁得利。” 此时贾诩方才问道:“主公,此次密谈为何不见奉孝,难道主公没让他来否?” 此时国仕定睛一望,的确未见郭嘉,不免大惊。将众谋士命令下去休息后,国仕仅留下贾诩、庞统二人。此时国仕直至话题,问庞统道:“士元,你实话告诉本相,奉孝何在?” 庞统眼下一惊,继而冷声应道:“主公,统说之后,您可不能生气,此乃统一感觉而已。”国仕疑道:“喔,好。士元你尽管道来,本相洗耳以听,绝不生气。” 庞统见国仕如此,方才用非常寒淡的眼光问道:“主公可曾怀疑过郭嘉否?”国仕平静道:“士元这是何意?” 庞统一字一句顿道:“卧——薪——尝——胆。” 国仕此时难以平静,怒斥庞统道:“不可能,本相与奉孝共事多月,他一直在为本相出谋划策,岂会二心?”庞统却驳道:“主公,此乃‘卧薪以诚’。” “住口,本相不信!”国仕听到此处早已抑制不住自己,大吼出来。此时庞统见国仕大怒,立时跪下道:“是统胡言,全是臆测,主公不要生气,不要生气。” 此时贾诩也欲说什么,但与庞统交换了几下眼神后,也便止住了。 次日,国仕传信令各诸侯借强将一员,助丞相,代汉室伐袁绍,立国功。各诸侯虽收信后内心想法不同,但碍于是圣旨以下,只得各自遣出一位虽不被看重的武将交了出去。 此间曹操出借了高顺,孙坚出借了程普,刘璋出借了杨怀,张鲁出借了阎圃,此四将也是快马加鞭,于次日下午便到了国仕府内。 自然,他们四人除程普外,其他人在各自主公处都不得赏识和重用。一想自己竟被十里挑一地选去交给另一人统领,心中自是颇有不满。 可惜这次领导他们北伐的,却是国仕这个当朝丞相,文淮一品侯,天下第一对子王,百年伯乐,当朝太尉,邺城太守、青州牧集多种身份于一身的“天才”。 其实国仕战无不胜(?)的神话,早就传入了他们的耳中,今日一来,他们自当对国仕尽忠,一展拳脚了。 直至次日申时,四将到齐丞相府后,国仕将他们四人送往大营安排了职务后,才在点将台发现了郭嘉所在。时国仕上前问道:“奉孝,昨日今辰你去哪儿了,为何一直不见踪影?” 郭嘉笑脸相迎道:“嘿嘿,主公别生气,嘉昨日在此点将后,便在此处睡着了……” 国仕也跟着大脸一摆,顿时回想起庞统的话,然后沉寂下来道:“奉孝,你觉得曹操此人如何?” 第七十一章 奉天伐袁 (郭嘉道:“唉,就那样!”国仕道:“哪样?”郭嘉道:“就是那样呗!”国仕急道:“到底是哪样噻?”郭嘉怒道:“他奶奶的,老子不告诉你行了不?”国仕气急道:“x¥!&……”) 国仕见郭嘉沉默良久而未答,便安慰郭嘉道:“好了奉孝,明日就要出征了,可千万别漏了‘人和’,须主仆同心才是。本相知你对曹操印象不深,便不为难你了。”言罢独自一人下台去了。 郭嘉望着国仕离去的身影,内心复杂不已,久不能言…… 是日夜,国仕于草纸上清点了众文武出将数,然后将众文武将带入内堂道:“诸位请坐。” 言毕国仕感叹一声,提笔飞走,边写边念道:“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 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 众武将闻罢此词,俱是感慨不已,继而皆跪下道:“主公,臣等怎敢不尽股肱之力,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国仕见起了作用,立时将众将扶起道:“好,诸位与本相能有此同心,相信明日出征,定可一帆风顺。”然后国仕命人连夜将此词抄写成份,使卫士将其分别贴在洛阳各处,以便赢得民心。 是日夜,国仕一一不舍地与众女告别后,便乃至貂蝉处,将其带到静缘亭坐下后,便握着貂蝉的手问道:“蝉儿,那日你已见过奉先了,你觉得他人怎么样?” 貂蝉不想国仕竟有此问,大吃一惊后低下头道:“哥,吕大哥人很好,又救过你性命,且人英俊威武,挺好的。” 国仕趁热打铁问道:“那蝉儿喜欢这样的人么?” 貂蝉闻此又是一惊,心道:“哥这是什么意思,想要把我嫁出去不成,不行!”于是貂蝉抱着国仕手臂撒娇道:“不知道啦,不过蝉儿已经决定一辈子照顾哥哥了,蝉儿真的很渴望这份来之不易的亲情。”国仕闻此,半晌无语…… 初平二年八月十四,一个阳光明媚,风和日丽的日子。实乃天公作美,洛阳城内晨光普照,暖人心房。国仕携一干文臣武将至得点将台,叫令众将各到其位,负责整军。 而此时城中百姓见了告示,立刻前去校场给国仕送行,那场面,简直是人潮汹涌。 国仕于点将台上对张飞道:“翼德,接下来本相说一句你说一句,要让在场每一人都听到。”(嘿嘿,国仕离张飞最近,自然是带了耳塞的。) 此时国仕(张飞)道:“天网恢恢,皇恩浩荡。九州疲弊,西北乱起。应诏天下,出师北伐。想其袁绍,四世三公,深受皇恩,不思报国,反行谋逆,为臣不忠,猴戾不仁,欺天罔地,离经叛道,天神共愤,其情可灭,其心可诛。残害百姓,衰减人口,拥兵一方,为祸大汉。今为丞相,身兼众职,承天景命,发兵东征,还汉一统,保家卫国,系我百姓,安我华夏!” 众文武将、官兵、百姓闻至此处,立即高呼“太尉千岁”,这倒是使国仕的“阴谋”不期而至了。此时国仕令众百姓起来,使张飞大吼一声道:“点将!” 此时张飞照国仕旨中道:“大汉太尉国仕懿旨,今本相自洛阳、邺城、许昌三处共发兵二十万,汇合御林军皇军五万,欲于上庸会师,进军北伐,一举平定三关,直举蓟北。” “此次出征有冲锋营将帅典韦、文钦、文鸯;火雷营将帅徐晃、黄忠;烈焰营将帅张辽、李典、高览;青州铁骑将帅高顺、廖化、庞德;中军将帅关羽、马超、文聘;步兵将领褚燕、谭雄、韩忠、霍峻分管四方;高览、侯成、周仓分管前、右、后方,甘宁携同程普、杨怀、阎圃护卫后方、前方、水陆共四方粮草安全,秘密行事。” “此次出征,吾所带文臣谋士有贾诩、田丰、华歆、郭嘉、许攸、徐敬等人。众志成城,文物云集,此次西征,正义之师必胜!” 遂众百姓也跟着吼起来道:“正义之师必胜!正义之师必胜!”国仕继而大吼:“出征!” 行军出得城门,国仕回望洛阳城,心里暗想:“等着,洛阳城,你杉哥一定会回来的!”(咦,咋不说“活“着回来,难道……) 三军路上,国仕回望三国中的所谓“五虎大将”。如今五人俱在吾处,又有诸多良将猛士陪同出征。 国仕心中暗喜道:“乖乖,这徐庶果然不是吃素的,三两下就摆平了刘备,才使得他竟愿意借此二‘猛将’给吾。不过他们二人心中一定十分乐意。嘿嘿,收买人心,果然有效!唉,可惜……” 此时赵云离得国仕最近,见国仕眼神变化不定,接着又叹了口气,遂连忙上前问道:“主公,你这是怎么了?” 国仕望望赵云,回道:“子龙啊,本相是叹惜奉先本心归于此,实有若他相助,本相此次出征定会胜算大增。可惜吕布不愿如此,一心报恩,却不知是助纣为虐,他日奉先若助了袁绍……” 国仕接着道:“子龙,吾本欲将所有秘笈都传授与你,让你成为比吕布更强的猛将。怎知奉先天性极高,悟性极强,自小就是一块练武的好材料。如今又习了师父的《太上要术》,武力所及之处,常人难以想象啊!” 而赵云似乎不以为然,因为他觉得吕布是他师兄,武力高于自己也没什么的。所以国仕见赵云并不生气,便也可安心上路了(咋像要挂了耶?)…… 且说当朝大将军、一品祁乡公袁绍闻此那是哈哈一笑,几欲死去。 只见他肥手一挥,对殿下众将道:“你们瞧瞧,国仕这厮不识好歹。我军八十万强弩,他国仕虽于我官位齐平,手下士卒却少得可怜。今他既然敢来,本公一定要让他有来无回!” 此间众文武听袁绍道出此番论断,立时起哄跟笑,大骂国仕小儿乳臭未干,更有甚者直接站出来对袁绍跪道:“主公,末将对您的景仰,有如滔滔江水……” 第七十二章 兵临梓潼 这其间只有一人不以为然,站出身来大喝而止,对袁绍抱拳道:“主公不可轻敌啊,您与国仕也战或合战几次,他的手下士卒皆乃强将,三营二阵先军更是势不可挡,而且每战其必以十倍给对方的伤亡大获全胜。因而授建议主公应整备军队,兵来将挡才是。” 此时众武将立时不满,大喝起来:“滚蛋,你沮授算个什么东西,竟敢说我们不如国仕手下那些杂毛!” 此时袁绍见状,立时止道:“住口,大殿之上不得争吵!” 待众武将停下声后,袁绍才命令道:“其实沮先生言之有理,国仕确非泛泛之辈,本公与其交手过,知其能耐。不过我军不仅本部七十万,更有强大的后方阵地,他国仕粮草有限,寡兵二十万,有何惧哉,我军必胜!” 众武将闻罢更加得意,于是向袁绍谏道:“主公,沮授白脸竟在您面前指手划脚,长敌人志气,灭我军威风,此乃散乱军心。主公应杀了他,好给兄弟们一个交代啊!” 沮授闻此心中暗怒而不敢言,将头望向袁绍。袁绍视之道:“那好,来人,将沮先生暂且关押地牢,容战后处置!” “主公!”众将听此皆惊道。“好了,本公意已决,诸将勿言!”…… 初平二年八月二十日,国仕一行人军至函谷关,时天色已暗,国仕便着人准备了营帐,生起了军火。而此时训练有素的国仕亲卫军也不是吃素的,只见他们一面环视帐周,一面架起刺栏。每隔一个时辰换一次班,像极了现代版的军人。 国仕见了自然也是心中欢喜,似乎还开始构想着,在此三国时期发展早期资本了。 但时不我待,如今大敌当前,国仕自然也知轻重。在众武将分批部分歇下后,国仕便将众文臣召集至中心营帐,指着地图上三关两川四州地形对一干谋士道—— “诸位请看,如今我军孤军二十余万已进入函谷,然地方由于兵数过多,早已分散在了秦川、西川周围一带,直压中军。如此一来,我军相当于是孤军深入,一旦中伏,必定会损失惨重,众军分散之果。本相今对此也是束手无策,不知诸位对此可有看法?” 郭嘉闻言上前一步,作揖而道:“不瞒主公,袁绍的确占足了地利。但解决此漏之法还是有的。” 国仕正欲急问,见郭嘉已伸手品起茶来,于是贾诩出言继续道:“依奉孝之计,主公可入夜设陷,白日攻城。如今我军暂无后方,而袁绍兵多地广,正所谓兵无粮、卒无器不行。我方若不拿下一城,恐难打此持久之战啊。” 国仕闻及此处一阵大惊,立时想起什么道:“本相自幼博览群书,曾读过一篇《论持久战》的文章,上面说道……” “好,好兵法啊!”众谋士听罢皆喜形于色。 次日晨,国仕举剑梓潼,下令挥师北上,拿下此城,以做大后方之用。随着三营鸾响,“五虎上将”领着众士卒杀向城去。 此时有一军队一马当先,杀向城门。不用说了,自然是徐晃所领的火雷营精卒,正弯弓搭弩,箭指天门。城上众士卒见了也是照旧的不屑一顾,待箭出射之时,他们后悔却已晚了。 由于火雷营弓箭手皆是受过国仕亲点,黄忠察阅,夏侯渊郁闷的猛男攻击性,那自然是箭无虚发,只见城楼之上众士卒一概倒下,无一幸免。 此时张辽于马上大喝一声道:“烈焰营的弟兄们听着,给我举巨石,轰城门!” 只见张辽回音未落,李典、高览二人便早已携众士卒冲上前去。眼看城门将破之时,城楼之上立刻跳下两人,正好落在战场上的马背上,只见那二人手舞大刀,在烈焰营精卒中如入无人之境,手起刀落,一招一命。 庞德见了怎不气急,立时号令青州铁骑发前军八千,誓要斩那二人为兄弟报仇。 只见此时国仕止步而道:“令明,你退下,那二人交由本相处置。你携上洪飞、文钦父子等人与冲锋强卒三千,誓要在一个时辰内攻入城中!” “是!主公。”庞德军应一声,立时跃马叫军。 此时黄忠正在国仕身边,国仕对黄忠道:“黄老将军,那二人武艺不凡,可杀本相太多爱卒,决不留之。你我二人一人一个,比比谁的箭准,如何?” 黄忠喜形于色,早已弯弓在手向国仕道:“好,主公,左边那将某要了!” 国仕也不多言,弯弓咬箭上弦极速一发,那箭自旋着飞向右边那将。与此同时,黄忠也放了一狠箭,誓要在自己主公面前露上一手不可。 还不过须臾之间,两飞箭已离那双将不过十丈远。那两将听到耳边被卷起的风声,回声一看,却各是一箭朝自己射来。可怜那两人低估了这两自称“天下第一神箭”的箭术。 边上一将正欲躲黄忠之箭,却见那箭在空中徒前一晃,斜面射来。而那将虽反应速度卒后快,却也让箭插入了手臂。马上众烈焰营士卒见了更加精神,立刻对那将加紧了猛攻…… 另一方面,那另外一位猛将见国仕直箭射来,而其速度实在太快,来不及躲闪,只得惯意识的用刀去挡。本以为一定能挡下的他太过自傲,可怜不知死之将至。 国仕之箭发发速过百米,重箭十斤,乃空心玄铁所制,坚硬无比且惯性极大,加上国仕手中那难得的龙筋所制的李广弓在弦,威力胜一般十倍有余。 只见此箭洞穿了那将手中的大刀,直插那将小腹,而且直接射穿了出去。只见那将腹内立时鲜血猛喷,手中大刀锋碎。 那将惊讶不已,也来不及看是谁人所发。然那将性命的确顽强,在这种情况下还能继续克敌。 两将无一死去,国仕立时心中大怒,叫来后军首领文聘道:“文将军,传令孟起、云长,誓取二人首级,否则提头来见!” 文聘兴奋吼道:“是!”遂下令传两将去了。 第七十三章 重伤袁军二将 而冲锋营此刻已冲入城前。赵云见城门已破旧不堪,立时马上发功,立枪在地,手中呐喊:“飞龙在天!倒!” 只见一条金黄色的龙自赵云身后飞起,以全速撞向城门,在城门一阵阵的轰炸声中,赵云大吸一口气,回手一翻,只见那条龙又从城门中飞了回来,钻入赵云身后不见了。 而此时,城门立时倒下,众士卒若非皆是国仕的死士,早就以为赵云乃“真龙天子”了。 此时赵云大喝一声:“将士们,杀入城去!切记,只斩袁兵,不伤百姓!庞将军,号召后营进城!”随着庞德的一声令下,众冲锋营五千精兵全部冲入城内,不过多时,城中太守李世歌(你是我哥?)便出城举白旗投降了…… 且谈另外城外战场之上,那两将还在以命相搏。此时马超、关羽杀到,正好接上两将。 马、关二将见那二人杀死自己数百精兵,双眼几欲喷火,持刀把枪乱舞。那二将武艺着实不错,与马超、关羽站了二十余合也不落下风。 但马、关二将知道自己若不杀面前这二将,只得提头去见,又悲愤交加,一时力量大增。再不过三合,马超回马一枪,枪背弹回对方刀刃,仰手飞斩,使出“马家枪”绝式,一下斩了那将左臂。 那将立时痛不欲生,眼见马超正要得手之时,天外飞来一将,执戟相撞,击得马超后退几步。趁此时机,那将抱起受伤之将,立时驾马而去。 另外一边,关羽气极,回手刀落,青龙刀重削而起,刀光闪过眼处,那将右眼珠立时飞出,涌血不止。关羽见那将欲走,遂用出必杀“拖刀计”,使那将离去不得。 只见远处又飞来一将吼道:“张合将军,颜良已走,这里俺来对付。你快走!” 那个被叫张合的人闻此从身后弃刀而走,上马奔去。 来救之将与关羽战三十余合不分胜负,大喜而道:“好小子,功夫不错。不过今日俺文丑还有大事。容他日再战!” 言罢那自称文丑之人踢马回身,亦飞骑向丛林中去…… “来人,快给我追!”只见关羽大吼道。 此时马超站出来道:“算了,羽哥。他们熟悉地形,又身骑大宛良驹,我军步兵如何追得上。如今,如今我只好提头去见主公了!” 关羽仰天长啸,大喝一声道:“丞相军令如山。大哥,三弟,保重!”言毕正欲提刀自戕。 只见此时赵云、张飞二人回而飞止道:“二哥(超弟),快住手!” 张飞上去拉住关羽,赵云上来夺剑对马超道:“超弟何必如此,你已经尽力了,我相信主公只是一时气言,不会杀你们二人的。不若你们把这断臂和眼珠拿去交予主公,或许有得救!” 二人听罢如沐春风,立刻策马前去,跪在国仕面前道:“主公(丞相),超(羽)办事不力,只取得对方手臂(眼珠)在此,还是让那二将跑了,请主公(丞相)惩罚!吾等甘愿一死!” 二将是抱着一线希望来求国仕,怎知国仕一句:“哼,办事不利,还敢邀功?” 这一句话相当于在马超和关羽的伤口上撒盐,使二将痛不欲生,正欲自刎。国仕见了大惊,立时止道:“住手!快住手!谁要你们人头了?” 此时国仕止下二人后道:“诸位爱将随本相出生入死,早已心灵相通。本相只是有些生气罢了,为何你俩竟敌不过他们?” 马超与关羽低声道:“主……主公,超(羽)已经三天没……没睡觉了,所以刚才……不过,我们还是打伤了他们,下次会面的时候便可认出来了。” 国仕听罢不禁暗暗叫苦:“乖乖,这几日出征朝行夜赶的,又还要让他们轮流巡逻,实在是太‘折磨’这些猛将们了,可他们却毫无怨言,呜呜,太感动了……” 国仕见马超与关羽从身后取出一条断臂和一只眼珠,然后献前对其道:“主公,这手臂是与超对阵那员大将的,好像是叫张合;这眼珠是与羽对阵那员将的,那将似乎……我看他蒙着面容,显然并不愿让人猜出身份。” “什么?”国仕听罢大惊道,“张合,没想到啊!袁绍那厮竟愿不惜用自己的良将派往前阵来阻杀,当真是没小觑了本相啊!不过此城既已拿下,众将士们听号令,入城暂住!” 约摸三个时辰过去了,国仕全军终于被安定在了梓潼城内。 虽然此城多受战火洗礼,但仍旧比较富庶。国仕至得此地,便立刻出榜安民,发放粮仓,管理城径。 此时未经国仕同意,众武将一致要求诛杀了这个为人不实、卖主求荣的李太守。在李世歌的跪地求饶的前提下,经过与多番文臣交流中,国仕便免了那人死罪,直接赶出城去让他自生自灭了。 是日夜,徐晃、典韦带了八百精卒出城门口巡逻,却听到林中传来一阵骚动。两人立时警惕起来,也不多言传,立刻带了八百士卒冲入林去。却怎知对方仅有一将等在林前。 典韦定睛一视,随即大笑道:“吕大哥,原来是你啊,吓死俺老典了!” 徐晃仔细看时,不是吕布又是谁。手持方天画戟,胯下赤兔宝马,身披黄金铠甲,头戴纶盔,就是眼神有些黯然。 只见吕布一戟指向典韦道:“住口,谁是你大哥,纳命来!” 此刻典韦还没反应过来是啥一回事,却见吕布已提了马冲杀过来。徐晃也特郁闷,但出于对双方的保护,他并未下令让士兵们杀向吕布。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典韦大喝一声道:“嘿嘿,大哥,原来你是想试试俺老典的身手如何啊。好嘞,俺要尽全力的!” 言罢典韦拔戟相上,与吕布战住一起。但典韦毕竟不如吕布戟重,马又不是两驹,如此怎是吕布的对手。还未走上二十合,典韦便渐露下风,只能到空守的地步了。 徐晃仔细瞧了数阵,见吕布面色凶恶,手中画戟招招要典韦要害,便心知出事,遂立马策马上前助典韦。 第七十四章 吕布中蛊发癫 夜深人静,三将打斗声立时传入城中。 国仕耳聪目明,闻此声立即着衣出城,只带了赵云、马超、张飞三人出城。 及至声响处,国仕见三将斗作一团,难以分开,遂立即拨箭上弦,李广弓圆,一箭射向三将兵器。 时赵云忧主公力道不足,还特别唤了一条白龙枪成身上箭,直指金冠那将——吕布。 吕布见此箭飞至,不慌不忙,轻挑方天戟,一道戟光飞溅,正好止了那箭。 国仕、赵云二人大吃一惊,心生恐惧不安感。 直到月光明处,国仕发现徐晃、典韦已然负伤后,才恨下军令誓要活捉此将。于是便命了马超、张飞二将亦加入战营。 国仕此时也管不了许多了,他不明白三国时期还有谁能有如此武力。但赵云见众将不敌,遂立即下令五百轻精骑冲入林来,围杀那金将。 且说典韦接了吕布几十招后,早已是全身虚脱,晕厥过去了。而徐晃身上小伤不断,也已气竭。空有马超与张飞二将勇斗吕布。 国仕还没见过如此精彩的“龙虎斗”,一时间竟忘了自己身处险境。 吕布回身瞅见国仕,二话不说径直杀来,一提赤兔,马张二人的马立时被威慑三分,动弹不得。 此时眼见国仕危急,马超、张飞二将也顾不及自己马匹了,飞身横枪(矛)以阻吕布。吕布回眼以红光飞戟,直扫二将,张飞御之不及,中戟断矛倒地。 马超虽挡住了戟风,却因兵器不济而被震伤,同样倒了下去。 国仕定眼一看,却是吕布! 国仕大惊道:“奉先,你这是为何?虽汝今明在袁绍名下,但……” 吕布双眼一红,身上顿时火起,提戟相杀。 国仕虽明知不是吕布对手,可为了获得更多时间解释,亦只得拔剑相迎。国仕武力有限,还没交上五合,便为吕布占了上风。 国仕无奈,只得以《太平清领道》自保,惜自己悟性有限,只练到了第四层,不然,何惧?(忘了吕布得华南老仙真传,已将《太上要术》上卷——太上感应经,练至登堂入室了。) 眼见国仕一统华夏的美梦即将破灭,国仕心叹:唉!没想到今日竟死在一“疯子”手里。(国仕医术高明,自然瞧出吕布身中蛊毒,命不久矣。) 只是国仕为吕布感到惋惜,好不容易有了这一身好武功,又胸怀天下,然却为袁绍这杂毛下了蛊,真是投错了注啊! 国仕闭眼待死,希望死后能再回到现代去,见见自己的父母,尽尽孝道。 但国仕身为猪脚,责任重大,安能暴死? 只见耳闻一声龙吟,一将高扬嗓音吼道:“出!群龙乱舞!龙吟九天!” 国仕见吕布正与一群金龙恶斗,身后赵云跪下来道:“主公可好?云救驾来迟,还请……” 国仕急道:“废话留着。现在首要任务是定住吕布,好为其解毒!” 赵云会意地点了点头,一挥手间,却是张辽、黄忠、关羽等将。众将齐上,努力摁住吕布。 赵云与国仕互相会意,国仕将迷魂药涂于箭上,赵云正遇救人,却见吕布爆发一震,三将立时飞开。 赵云无奈,只得破了师规,又一定使用出“龙啸云廷”,与吕布的戟中剑气相抵住。国仕翻身上马,弯弓拈箭,九成龙气,直冲吕布剑气,终于箭中了吕布右臂。 赵云见状立时收手,回身去扶国仕下马,又号令一声,命士卒上前救了众将回城,而国仕正欲让赵云扶着吕布以防他醒来,却见赵云面色煞白,嘴干无气,双目无神,站在马边不动了。 国仕大惊,立刻命人扶了吕布与赵云上马回城。 次日卯时,天还未亮,国仕便起床准备重新去部署了。虽然国仕未解得了吕布的蛊毒,又伤了自己不少大将,然国仕龙运当头,竟在梓潼城内遇着了华佗,经过郭嘉与田丰二人的游说以及国仕与华佗的医术交流,二人大有相见恨晚之意。 原本华佗就不甘平庸地在此为一大夫,想有朝一日做上御医。 如今机会来了,国仕这当朝丞相,一品文淮侯,天下第一对子王,邺城太守,青州牧,当朝太尉集众多头衔于一身的可比三公之上的人来讲,此时不投更待何时,遂华佗也不多辨,直接也就投了国仕。 然而令华佗没想到的是,他自己刚入国营,寸功未立竟被封为了四品御林青州军军医,实乃主公看重,用人不疑啊。 于是华佗便暗自发誓,定不负国仕所望,尽全力为青州军效力。国仕此时将华佗带至吕布处,请其为吕布解毒。可是这之间,却发生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 其实华佗有师传《青囊书》在手,这小小的蛊毒自然是能解。但华佗在帮吕布解完毒后,却发现这毒中还有一种毒,乃是产自本派禁域凌霄山上的“麾炙蛇毒”。 华佗略一思索后道:“主公,此毒剧毒无比,天下唯师派可下,也唯师派可解。以佗之见,袁绍处必有本派之人,此人只有可能是——张仲景!” 国仕听罢亦是大惊:这张仲景在数月前还曾救过自己手下大将徐晃呢,咱忽得又去帮袁绍了,这墙头草! 但国仕此刻也来不及想如何了,立刻对华佗道:“元化可能解此毒否?” 华佗见国仕明知故问,示意要自己尽快解毒,好赶上午后出发。 此时国仕也不多言,径直入了军营,用《太平清领道》为众将疗伤。 那些没受伤的将士见状皆是感动:多好的主公啊,亲自来照看自己的手下,还不惜耗费自己的功力来为下属疗伤。于是众士卒将领又是一阵寒暄,心中对国仕的忠诚又上升了不少。 待吕布毒完全解了之后,华佗才将国仕请到一旁,对国仕道:“主公,袁本初阴险狡诈,竟对吕将军下此黑手。完全不顾主属情谊,在毒中还加了化功散,佗看吕将军这一身武艺,端的就这样废掉了!主公,您进去。” 国仕心中暗骂袁绍无耻,但更多的却是对吕布的同情。 想他虽有一身绝世武艺,却屡屡错投门楣,而今为袁绍立过无数功劳,却因助了国仕而被害,又被其散了全身武艺,实在是将运曲折,仕途坎坷啊! 第七十五章 空城自对饮 国仕进入室内,望着吕布缓缓醒来,于是情真意切地对吕布道:“奉先,本相不会再让你回袁绍处去了。纵使你而今已成废人,本相仍旧愿意留下你。本相让众将重新教你武艺,视你如兄弟……” 国仕见吕布在听这些话时直摇头,于是便停下来道:“奉先,你……” 待吕布缓口气来后急道:“丞相,您快……马上点将出兵,守住梓潼。袁……袁绍带了三十万大军和手下所有大将,前来攻城了!” “啊!”国仕听罢一阵大惊,连药碗也脱手而碎。 但此时不是迟疑的时候,国仕安置好了吕布,立马便冲入军营,下令小校传令众文武入厅会事,又命了百余小队前去打探袁绍军动向。 此时另一方面,离梓潼二十里之外。 “哈哈哈,仲景兄此毒真高啊,量他国无双医术再精也解不了此毒。”袁绍于马上策而笑道。 边上张仲景接道:“主公谬赞了,当初若非主公相助,在下早已与乞丐无异。今主公对在下有大恩,在下为主公定当竭尽全力,排除异己,灭汉立新!” 又是袁绍一阵大笑之后,边上审配问道:“国仕之处奇人异士甚多,若有人可解此毒,那……” 张仲景笑道:“审先生多虑了,在下在蛊毒之中加了本派剧毒‘麾炙蛇’以及化功散等总共六种毒药。他吕布就是天上第一猛将,中了这些也是一将死之人,对我们无惧了!” 时审配仍道:“既如此,那我军须尽快行军,好给国仕一个措手不及啊!” 言毕,袁绍果真加快了行军速度,估计要不了一个时辰便可兵临城下了。 梓潼城内,国仕以最快速度分配好了众将工作。 但张飞、马超、典韦、徐晃、赵云等大将身上都有伤,必须留守本城,遂只得派了张辽、关羽、黄忠、文钦父子等将,分南北两路各带四万大军从后方包围,偷袭袁绍老家,进占漠北。 但任务是占了武威、天水、西凉等城,务必杀了韩遂,救出马腾。 众将领了军令,二话不说便下去准备了。他们同样明白事情的紧急性。为全万一,国仕还派了郭嘉与华歆、陈宫等谋士同行。 初平二年七月二十八日,一个国仕出战以来最激动人心的时刻。此时夏意盛浓,虽漠北气温不高,可一天的昼夜温差却极大。 若非国仕的亲卫青州、邺城兵都是长经训练的,恐此刻早已水土不服,无心恋战了。 巳时三刻,阳光明媚,国仕正站在城楼之上眺望远方,果不出吕布所言,大约两里之外有一片营寨,远观而去正是黑漆漆一片,明眼人一瞧便知对方有多少兵马了。 其实未然,袁绍此次派军队数量还不止如此,他几乎是倾巢出动,意图一举歼灭国仕主力军,待合围梓潼城,杀了国无双之后,天下便再也无袁绍军之敌手了。 袁绍于远处也站在高台上观望,此刻众谋士各拈指一算,觉得天时已至,可攻城了。 然袁绍见城中无任何动静,生性多疑的他也同曹操一样,不相信国仕会如此容易战胜,于是便下令全军缓缓靠近梓潼,再传令袁尚、袁谭与高干、张合等将各带五万军马潜袭左右城门,以待国仕,围城可瓮中捉鳖。 此时城楼之上国仕利用望远镜将此情景窥得一清二楚,心中暗笑袁绍迂腐,不会用兵。 此刻国仕对一旁田丰道:“元皓,咱们可以实行第一步计划了!” 待田丰下去传令之时,边上贾诩难得拍国仕一回马屁道:“主公,此战轻松矣。想此袁绍空有强兵良将而不懂作阵之法,定会入了主公之计呀!主公真乃全才矣,诩望尘……” 国仕首次听贾诩的奉承话,实在是有些不习惯,于是中途岔道:“文和,骄兵必败。即使袁绍定会中计,然其兵卒双倍于本相,不可轻敌。本相观时机成熟,你下令让子龙、孟起按计划行事。” 贾诩再一次受教,果然又恢复了以往严肃的神态,应声答道:“是,主公!”便也下去指挥任务去了。 国仕冲城楼边“自言自语”道:“众位烈焰营战士,做好准备,袁绍军要来了!”遂也下了城楼去了。 约摸片刻之后,袁绍中央军便至得城楼前。但令袁绍以及众谋士都未曾想到的是,梓潼城门竟然大开,城围无一兵一卒,安静得似乎此城从未受战乱一般。 此时袁绍立时大疑:“国仕这是何意,难道他会主动开门投降?可若不是,国仕军空有二十万兵马,岂敢和自己的五十万大军玩这种游戏。再者说了,这一片安静,城内二十万大军哪儿去了,难道就一点也不发声?” 袁绍与众谋士心中有鬼,心道:“陷阱!埋伏!一定有的!” 且看袁绍在攻退不定的情况下,又不能与国仕玩消耗战,于是便准备进攻梓潼。然此刻边上许攸大惊道:“主公,快看城楼之上,那不是国仕么?” 袁绍定睛一瞧,正是国仕。 但下一件事情他所看到的景象,却几乎把袁绍气了个半死:国仕与贾诩正在凉台之上对饮,还不时口道:“好酒啊!会须一饮三百杯,莫使无酒空叹月。” 国仕一望袁绍在看自己,也不管他,继续与贾诩对饮。 此刻边上审配笑道:“想必是这国仕见自己大好人生即将殒命,无力与主公您对抗,在此借酒发泄呢!” 袁绍听罢也觉国仕也不过如此,空有虚名罢了,便挥手一张吼道:“雍州的二郎们听着,杀入城去,得国仕首级者,赏金千两,封千户侯!” 众袁绍士卒一听此事,立时精神抖擞,恨不得飞上城去,哪怕得了国仕一根头发也有钱花了。 怎知袁绍的士兵们还足未行五步,国仕便从城楼上拔起剑吼道:“青冀二州的二郎们听着,杀出城去,得袁绍首级者,赏金万两,食万户侯,另封田地千亩!” 听罢此言,袁绍及其下属皆是一阵大惊,赶紧刹脚,那些没刹住的,还跌了个“狗吃屎”。 第七十六章 城门前的攻防拉锯 袁绍神情紧张,众士卒亦是如此,但过了许久,就是不见人影出来。袁绍大笑,还以为国仕疯了,学自己玩儿呢。 于是便放松了些许警惕,又待齐令攻城时,边上同样多疑的田畴谏道:“主公不可冒进,这国仕小儿倒有几分胆识,竟然用起了与先朝大将白起的‘反空城计’,主公且看,若城中真无国仕众士卒,以国仕作风来讲,他不可能如此泰然自若。” “再者,国仕只开前门而不开东西两个城门,就是害怕自己埋伏的士兵有甚被我军发现了。且国仕刚才如此做法,乃是想乱我军心,使我军怒而攻城中伏啊!” 袁绍听到此处不免心中大骂国仕奸诈,遂又问田畴道:“那依子泰之见,我军当可如何?” 田畴此时信心满满地道:“主公勿急,我等先行撤兵,待回营休息片刻,未时后再战,也可使士兵饱食以增实力和士气,亦可趁此机会到周围搜刮一些良民为饵,用以做我军实验,看看这国仕到底在城口做了甚埋伏!” 袁绍听着有理,便下令鸣金收兵回营去了。 此时城楼之上,国仕见袁绍撤军了,立时下令命人紧闭城门,而贾诩此时亦笑道:“主公此计一石数鸟,量袁绍就有再多谋士,也无法猜中所有鸟策呀!” 国仕一听乐了,心中却十分郁闷,暗骂贾诩挟嫌报复,竟称自己的妙计为“鸟策”,不过这也就贾诩与其他部分文臣敢如此。 但郭嘉对国仕却从来是毕恭毕敬,很少与国仕同辈相视,这倒让国仕感觉郭嘉十分疏远,对自己总有一种冷淡的感觉。 可即便是如此,国仕也并非怀疑郭嘉不忠,反而觉得是自己总爱带贾诩这个“心腹”在身边,而经常将郭嘉调入其他行列作战的缘故。唉,其实国仕这也是出于对郭嘉的信任嘛。 国仕也未敢多想,立马召集齐了张飞、庞德、典韦等将按第三步计划行事。使徐晃领火雷营五千士卒在指定地点就绪,好奇袭袁绍士卒成功。 为此,国仕还将华佗最新研制的“兴奋剂”也用上了,没办法,为尽量加强作战力度,减少军队人数损失,国仕也无奈地应了。 不过国仕为士兵安全起见,都只服了一粒,效果虽只增强了一倍,更不会有性命危险,而且过后也不用服解药了。 但国仕的头号强军冲锋营三千精卒和陷阵骑一万铁甲兵却不屑服这药。国仕心中大悦,自然没有应允,华佗等人也不好多劝。 巳时已过,只见城外百姓入来,国仕立刻下令待兵不动,如此不过一刻时辰,数以千计的百姓便都涌入了进来。没有办法,这袁绍在后面用枪威胁着呢!(别误会,是古代的长枪,不是手枪。) 待从百姓入城后,城内自有国仕军乔装的梓潼百姓前去迎接安顿他们。袁绍在城门外见城门口并无陷阱,又在经过与众文武共同商议之后,终于被国仕吊足了胃口的袁绍再也忍不住了,于是决定全军一齐攻城,务必在三个时辰内夺下梓潼,灭了国仕。 所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但这用在袁绍身上,却是有害无益了。 此次袁绍调运了所有粮草不说,后方空虚,守长安、三关两山一口和西凉城的不过四万兵马,看来袁绍是想玩“猴子搬玉米”的伎俩,一步步地向东进军呀。 可惜袁绍撞到了他这一生最难对付的敌手——国仕(本来是曹操的),因此自他准备造反那日起,不管他佣兵多少万,占地多少亩,也注定他要失败,与真龙天子对抗的人,是没有什么好结果的。 这些都是后话,到此为止。且回战场之上…… 待袁绍军冲至城门前不足百步之时,只听城楼之上徐晃一声:“放箭!投石!射弩!撒鱼刀网!” 而袁绍士卒还没反应过来时,天上早已是箭石弓弩齐下,一张张密网重砸而下,压得袁绍军动弹不得,而且一传十、十传百。 此时空中利箭却毫不留情地收割着袁绍士兵的生命,那速度,几乎达到了每秒五百条的生命从这个世上消失。 国仕看在眼里,恨意却全算在了袁绍身上。 可怜袁绍还未与国仕军交锋,就死伤上万。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此时退兵,不但使战士们士气大减,还容易中外界埋伏。于是袁绍咬咬牙道:“文丑、颜良何在?” “末将在!”文丑、颜良同时从袁绍身后窜出来道。 “快!快!加大攻城力度,再由你二人麾军各十万,誓要杀入城去!”袁绍此时怒不可遏地吼道。 众将见状二话没留,径直入后阵带兵去了。 再说这国仕在城头之上,号令火雷营精卒箭射,那都是箭无虚发,一射一个准。 由于袁绍加大了兵力,最终城门还是有袁绍的士卒冲进来了。文丑与张合此刻将率了二万残兵冲入城去,城门两边便围出了国仕军。 此刻骑于马背上的张飞、典韦大声一吼:“弟兄们,杀呀!烈焰营五千二郎听着,从后方包围敌军!青州铁骑听着,使用‘马踏飞燕’战术!” 声震四野,有些许胆子小的袁绍兵,直接口吐白沫,见他太爷爷去了。 在张飞、典韦的带领下,烈焰营围了上去,而装备精良的青州军全身银甲,且兵器刚硬,对敌是一杀一个死。 此刻城外袁绍见己军毫无回应,心急如焚,遂又命了颜良与袁尚、高干带了八万大军从后门杀入城去。 此刻前门还在猛攻之中,城楼之上火雷营副将黄忠上前道:“主公,我军箭支开始出现不足了。”国仕笑笑道:“好,传令公明、元德,实行第三个计划!” “是!”黄忠也难得地笑了笑,便立刻下去传令了。 此刻国仕下命令给徐晃、廖化,二人立时激动起来,只闻徐晃一声呐喊:“火牛阵!放!” 忽然之间,城内四周冲出无数头火牛,由于它们尾巴被撒了油点燃了,而城门口大小有限,于是数百头牛便形成了密集的收割机,与迎面骑马而来的袁绍军正好撞上,那冲击力,足以使马、牛、人都丧命。 第七十七章 拿下雍、冀二州 而且由于密集分布,前面的马停了,后面的却仍会由于惯性撞上来,导致又一次一传十、十传百的现象发生了。袁绍军将派出去的五万强兵,又只剩下了一万多可以继续前进了。 而如今国仕军的损失,还不到五百人。 国仕为了更加减少人员伤亡,直接调出了自己的心肝军队,这是结合将来虎豹骑与陷阵营精兵而特别装备的精卒部队——八千陷阵铁骑! 虽然人数不多,可装备都是百里挑一的,几乎是如今汉末诸侯中最好的装备了,以一挡十完全不是问题。 待国仕一挥手,周仓、谭雄、侯成等将便立时冲了出去,大吼一声:“天下第一军,杀呀!” 这句话,那太振奋军心了,加上有些士兵吃了药,更加兴奋不已,众将还未约马,八千铁骑便已经杀红了眼了,一刀一个地结果着袁绍士兵。 差距,决定胜败的程度。袁绍军发兵五十万攻打梓潼,可而今除去偷袭的颜良部队八万,自己身边就只剩六万士兵了。 袁绍狠一跺脚,又各派出一万强兵攻打东西两城门,以图分散国仕兵力。 可惜此时双方兵力已无差距,都在十九万左右。后方表面空虚,正当颜良与高干在城楼之下大笑时,只见对面四周围上国仕军来,其中一将大喊:“冲锋营的儿郎们,给我杀呀!誓不能让一个敌人进城!” 边上另一白袍将领提醒道:“孟起,擒贼先擒王!” 马超高兴地答道:“好呀,云哥,不如你我一人一将!”赵云点头之间,马超早已策马杀近敌将。 赵云飞身离马,斜舞一枪,枪锋扫过高干,高干立时坠马身亡。 毫无疑问,二人的武力差距太远了,先不说高干武力虽然比一般谋臣高,可若是在原来也不至于会被赵云一招要了小命,可惜这两年在国仕的帮助下,赵云自创“百鸟朝凤”枪法和所学的“降龙十八掌”,无一不是上乘武功,早已使他焕然一新,倍胜当初。 另一头,马超自小就是西凉勇战,十岁时已能舞枪杀敌,十五岁成西凉第一武将,无人匹敌。加之近来又突破了马家枪的上乘绝学“蛇凤惊花”,那武力自是与赵云一般。 然这颜良却不是好欺负的,想当初一战,那颜良轻敌被马超枪花所伤,至今伤未痊愈,可武力却不退反增,想是当日与马超一战,激起了他作为“河北四庭柱”之首的斗志罢。 今日此时之战,乃决定胜败之关键战役。先看那颜良抖擞精神,单手握刀,却无手牵马,而双方马上决斗,那一定是比拼谁在马上坐得稳,战得久。 而颜良不愧为武学奇才,面对马上战斗无敌手的马超,也是毫无惧色,两将不多时便战至一处。 马超枪法娴熟凌厉,颜良马上只手如何能挥刀自如。不过十合,颜良便已渐渐招架不住,马超瞅准一个机会,轻舒猿臂,便将颜良生擒活捉了。 转瞬之间,冲锋精卒于袁绍步军的差距便突显出来了。冲锋营士卒手持大刀,一次能结果好几个敌人。不过多时,后方偷袭的袁绍军,便已死了十之八九了。 而前方阵地上,国仕也发现了袁绍,于是大吼一声:“青州铁骑听令,给本想活捉袁绍!” 一声令下,所有青州兵便杀向袁绍处。此时袁绍身边陡然杀出一将,直拦横军,挥刀自如。国仕一见难免大惊,原来那将乃曹操所派之心腹夏侯惇,立时心中火起,下令宣道:“翼德、洪飞何在?” “主公有何指令?”张飞与典韦快马上前道。 “看见袁绍前面那独眼大将没有,你们给我前去,务必要生擒了他!”国仕怒望远方道。 “是!”张典二人二话不说,持矛(戟)约马便杀向前去了。 大约半个时辰过去了,梓潼城周围渐渐恢复了平静。因为袁绍的被擒,导致大约剩下的三万雍州兵,和两万冀州兵都投降了。 可喜的是,这次曹操的确没有派人来捣破坏,国仕军大将们生擒了审配、文丑、田畴、颜良、张合等人,的确是大获全胜。 战后,国仕命人清点了战场,虽然,最后统计国仕军还是战死万余,伤者两万余,但毕竟在冷兵器时代,要想死伤度为零根本不现实,就算现在也很难。 如今国仕应该做的,就是飞箭传书,飞鸽传信,飞鹰传令三方面齐发,以观知关羽那边的战况如何了。 且说关羽、黄忠携国仕五万重甲骑兵和三万装甲兵行进无阻,由于没有多少兵力,关羽等兵所到之处,尽是闻风而降,势如破竹。 不出五日,关羽便飞鹰传书报来捷信,道已诸尽袁绍旧部,长安至西凉一带尽皆换成了国仕亲信伫卫兵。 国仕闻之大喜,立即下令道:“好!派周仓将军驻守弘农,高览将军驻守上庸,李典将军驻守长安,余者诸将,班师回朝!” 众将听罢尽皆一番激动,还以为此次出征要打上一年半载的,没想到袁绍急于冒进,使国仕军月余便占领了西北全境。 众将正欲庆功,此时马超上殿跪而请道:“多谢主公为家父解了西凉之围,超定当依当日之言,为主公尽股肱之力,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然今超多月未见家父兄妹们,故而还请主公成全超孝,放超半月假期。半月之后,超定当回邺为主公继忠!” 国仕虽心中不满,然此时殿上众文武皆在,若自己不允了马超,恐受众文武不满,故而国仕笑道:“好啊,既然孟起孝心有嘉,又多月未见父母,本相岂能不准?”马超起而大谢,遂便出殿去了。 正当马超出去之时,赵云迅疾冲入内阁跪道:“主公,云有一请求,望主公能成全!” 国仕乐而亲自下殿将赵云扶起道:“子龙此次功不可没,有何要求,本相尽力满之。” 而边上众文武早知国仕对赵云偏爱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故而也没生什么嫉妒之心来,只是凭空羡慕而已。 第七十八章 得封帝师 赵云起身对国仕道:“主公,七日前云为救主公而用了两次……因而犯了师规。主公乃师父二弟子,自然知道师父之严,云今已平乱,倘再不回去请罪,师父定会生气。故请主公给云半月时限,半月之后,云必当归来!” 国仕心中大骂:爷爷的,华南,这糟老头子敢欺负你杉哥爱将,那什么……“降龙十八掌”又不是你教的,你管赵云一天用几次啊!丫的,华南,有朝一日,杉哥我一定要咯嘣儿了你…… “主公,你……” 赵云见国仕面露凶色,以为自己哪句话说得不好而得罪了国仕,遂心惊胆战地问道。 “嗯……啊?” 国仕茫然之中陡然大惊道:“子龙,老仙只给你两年时间随吾征战,本相心中早有不满,而今你又要告假半月,这根本就是不合理的,他不会把这个时限延长的。子龙,本相现在以朋友的身份恳求你,不要去!” 赵云听毕大惊,周边众文武听罢更是大惊,双方就这样直直地僵持了下去。 直到半刻钟后,一小校飞地冲入内殿跪道:“丞……丞相不好了,出……” 国仕望向那兵道:“别急,到底什么事,慢慢说。” 那小校道:“丞相不好了,吕布将军不见了!华太医派人找派了全城也没有找到,故而让小的来通禀!” “什么!吕布不见了,他可留下什么东西?”国仕急问道。 “噢,丞相一提,小的记起来了,这是吕将军留的信。”那小校恍然明白,接着从身上拿出一封信对国仕道。 国仕接过信,见封面写道:“吕奉先绝笔!” 国仕惊而拆开信着道:“丞相,布很想叫您一声主公,惜布对不起您,不敢如此。回忆往昔点点,布不堪回首。想若黄巾一战归顺了丞相,今也不至于落得如此田地。” “布受遍天下人骂名并不在意,可布暗中袁绍之计,伤了丞相数位爱将,杀了丞相数百精卒,布实难原谅自己。这些年布助丁原、董卓,认贼作父,愧对身生父母不说,还处处与丞相为敌,使得丞相迟迟未得心愿。” “今丞相不计前嫌,收容吕布,布感激不尽。但如今布一废人耳,无法再为丞相效力了,只得离开这战乱的世界,还请丞相别将此事告与蝉儿。布来生再为主公效力!——吕布绝笔。” “奉先——!”国仕一声悲戚,接着心中气血翻腾,当场晕厥了过去。 众文武见状大惊,立时围上去失声道:“主公!”此时赵云立时冲外吼道:“来人啊,快、快传华太医!”…… 初平二年八月十九日,洛阳丞相府内…… “夫君,你醒了,来,把这药喝了,这是鹭儿亲自煎了两个时辰才好的。华太医说要趁热喝。”只见徐倩手中端着一个碗,对国仕深情地望道。 国仕看着徐倩,心中一时激动,可又不免问道:“荷鹭,这是……”国仕向房内四周望了望。 徐倩关心道:“夫君别急,这是洛阳丞相府内。你当日晕过去后久而未醒,于是被人送回了洛阳家内。这三天三夜,你一直没醒,可急死鹭儿了!” 国仕起而问徐荷鹭:“那众位爱将呢?” 徐倩笑道:“没事。噢,还有,郭先生他们正在大殿商量,如何对进朝太监说你生病,无法上朝之事呢。而且,蔡大人他们还将文姬、蓉儿妹妹、蝉妹妹她们接过来了。夫君,你有空去陪陪她们,她们很想你的。” 国仕听罢也不管自己大病初愈,起而快步走入前厅道:“张公公慢走,本相在此接旨。” 众文武一看是国仕,心中大喜,齐声而道:“主公!” 那姓张的太监回过身来道:“好,丞相既身体无恙,那跪地领旨。” 国仕接过那筒竹卷,打开一看后,大喜着道:“来人,送——张公公!” 只见一小将走上前,将手中一块金元宝给了那太监道:“张公公请慢走。”便领着那人出走了。 国仕一直在笑,郭嘉好奇,故而上前问道:“主公,何事能使您如此大喜?” 国仕便随手将那圣旨给了郭嘉,郭嘉看后亦大喜道:“今圣上封主公您为当朝太师,位列三公之上,连皇上都要称您为师,真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啊。嘉在此恭喜主公,贺喜主公了!”众谋士见了皆是高兴不提。 次日晨,国仕着太师服上朝,献帝因国仕文采天下有名,故而正式使国仕做献帝的老师,又因国仕平乱有功,使又将荆州给予国仕作封地。 国仕当即叩谢皇恩,与众文武一同道喜。回府之后,国仕便取了上任文书,搬进了洛阳更大的太师府内。 是日夜,国无双以太师之名,邀请了在洛阳的大半老臣元老,像蔡邕、王允、韩日郸、卢植、朱隽、伏完、董承等人,自是十分乐意来此。 且国仕自诩八月廿三日为国仕二十四岁生日,众文武信之无疑,皆举杯相庆。 国仕也不吝啬,直接拿出了高粱佳酿,与众将一同而饮。其间国仕大乐,又作了《清平赋》与《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等词,众臣对国仕又是一番赞扬,皆一致认可国仕乃当世不二文武全才,又身兼数职,乃我大汉基石,后起当世英雄什么的。 说得国仕在空中飘飘欲仙,几欲自满…… 初平二年八月二十五日辰时,国仕在长安的密探,传回一个令国仕惊愕不已的消息。 这消息因对方极力封锁,因而晚到了数日。但他对国仕而言,绝对比张飞、关羽、吕布、马超、赵云的同时离去,更不可思议。 原来据贾诩密探所知,当日国仕一心之仁,没杀了袁绍等人,但在数百人押解袁绍及其部将回洛阳之时,却暗中杀出一队人马,杀了国仕的押运队,放走了袁绍等人。 而袁绍则在此后逃回了长安,见长安已被国仕大将李典驻守,只得回转西凉,占了武威城。而且不知袁绍给了西凉蛮奴什么样的好处,竟然使得西凉徽里吉给袁绍借了十万西凉兵,帮助袁绍同御大汉。 第七十九章 断绝华南之名 国仕闻此大惊,而今国仕已失了五员大将在身,又远在洛阳,且天水等城仅留了两万驻兵,一旦袁绍痛下杀手,那恐怕雍州以西、北都要落在西凉人手中了。 于是,国仕立刻派兵飞鹰传书给马腾,要他严守西凉城,只需一个月,国仕便可派兵前来增援。 而另一头,国仕又派了外组侦察部队去寻找赵云。并上书献帝,请求削匈奴之藩,要求曹操、孙坚同盟以灭袁绍。在圣旨的要求下,曹操与孙坚只得各带了手下大将和三万精兵,前来与国仕洛阳汇合。 国仕点兵十万,集结御前亲卫军四万,率庞统、贾诩、郭嘉等一干谋士和黄忠、典韦、徐晃、张辽、文鸯、文钦、廖化、张燕、韩忠、霍峻、侯成、谭雄等大将,同出洛阳。 此次义战国仕亲自昭告天下,义伐袁贼,圣旨上书—— 袁家汉基强固,食大汉丰禄,而不思为汉尽忠,反而欺天罔地,背主自立,一家尽叛,其罪当诛。今袁术敢反而称帝,为丞相灭,其兄袁绍勾结匈奴,占我华夏疆土,众叛民离,理当受伐。 大汉丞相一品文淮侯、当朝太师、邺城太守、青州牧、天下第一对子王、当世少儒国仕国无双率大汉义师,会当朝威远侯曹操、乌程侯孙坚和天下有志之士,众志成城,卫我华夏疆土,护我大汉子民,定将袁绍以戮! 初平二年八月三十,国仕以大汉丞相之名,使麾下曹操、孙坚两位一品侯爷共御袁贼,挥兵二十万,直伐西北。 而袁绍在接到这个消息之后也不惊慌,虽然其知道国仕兵力强盛,精卒弩劲,但匈奴骑兵可不是袁绍以前的、那些步兵可以比的,因此非以五敌一不得胜的袁绍,看国仕竟只带了二十万兵马来战,自然是信心满满,毫不着意。 而国仕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国仕忙令马腾处的密探,仔细打听袁绍处的军情,然后再派人去请刘备带徐庶出面援兵洛阳,以防袁绍之人从后方偷袭。 最后一切处理妥当后,国仕将丞相府与太师府合并在一起,并在邺城建起了太尉府,使田丰等人细理政务。 次日未时,国仕军自洛阳出发至梓潼,在与太守接收过后,国仕等将便入城去了。 是日亥时,府外躁动,一蒙面黑衣之人冲入府内,大吼着要国仕的性命。 那将独臂持刀,仍英勇无比,杀入殿来。而此刻国仕与诸谋士正在内殿商议军略,那将冲入内来,边上典韦见了大吼一声:“你是谁,竟敢私入内府,吃俺一戟!” 言罢也不迟缓,从身上拔出双戟便冲向那将。那猛汉见典韦气贯长虹,也不敢轻敌,一提大刀,大吼一声,也冲了上去。 典韦虽一直占着上风,可那将也不是吃素的,这估计没有五六十回合是拿不下他的。国仕这心急的,这府内是怎么戒备,连一个人都挡不下,还让他杀入了内府。 这边众谋士哪里经得起这个,光是听到那两声干吼,就吓得他们卷着地图闪人了。 国仕背上无弓,腰上无剑,只得大声叫人来抓刺客。 约摸半刻钟后,那独臂将领不敌典韦,竟取来攻国仕。还好国仕所学的《太平清领道》起了作用,与那将硬斗了起来。 但国仕毕竟手无寸铁,而那将刀法娴熟,几招之后,国仕已露下风,渐渐只守不攻了。正在国仕大意而那将一刀斩过来时,墙外又飞出一人,手持钢枪,向那将袭来。 那将武力不凡,自然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之人,见典韦还在愣着,自知身后有人,遂一刀向那飞来之人砍去。 那人以枪一挡,可惜那刀实在太强,那使枪之人气虽很大,可枪实在不怎么样,只听“铛”地一声,那枪立时断为两截,若非那将勇猛,又有龙气护体,恐怕早已被劈为两半了。 那飞龙之人扔下断枪,云手翻腾,刹那间手中闪出金光,一条金龙缠身,飞向那将。那将洞穿一龙,立刻虎口喷血,放刀倒地,不知死活。 然而当那将醒来之时,国仕身边二将典韦、赵云,正在与国仕于殿内询问。 赵云先开口道:“主公,云观那将极像张合,惜云手中无把好枪,要不然也不用如此耗费真气。” 国仕笑道:“是啊,子龙你虽武艺卓绝,却无一好枪能与之匹配。若非在如今的人还没有修炼内功之法,子龙你也不需把‘降龙十八掌’列为禁招了。” “嗯,对了,你不是去华南那儿了吗?怎么……” 赵云听着有些模糊,什么叫“如今的人还没修炼内功之法”,那难道主公不是…… 赵云不敢再想下去,只得无奈地答道:“主公,云如今被老仙逐出师门了。况云本乃受主公知遇之恩,而老仙救命之恩云已报得。” “云知主公不满于老仙,故云才晚至几日,不想老仙此人却计较得很,非要云留下面壁三年。而云答应主公半月而归,岂能食言,故……” 国仕大惊亦喜,将赵云扶起道:“如此也好。反正本相与他华南空有师徒之名,而无师徒之实。今华南无仙人作风,本相亦决定与其断了师徒关系,一心以天下苍生为尊。” “子满,你虽为华南所谏,但须明事理、知轻重,孰真假伪实,你自己决定!不过你只能跟我或他,不可二者皆选。” 典韦先是大惊,后是隐怒,继而大笑道:“主公,俺跟随你这两年来,主公您是怎样的人,俺心知肚明。老仙虽有恩于俺,让俺得遇主公。可这也是云弟小妹所提。俺既称你为主公,自是只对你一人忠心,绝对不二!” 国仕三人决定好之后,便前去看望张合。 可谁知张合乃是一愚忠之人,誓死不降国仕。国仕无奈,又不忍杀了这样一位猛将,于是便命人将其押往曹操处。 国仕知曹操爱才却多疑,定然不敢对张合如何。随后同样加快了国仕军的行军速度。 第八十章 北结匈奴 初平二年九月初九,国仕本可在家中享重阳佳节的,奈何自己一时手软,没杀了袁绍。 可怜此次一战,不知又要损失多少将士的性命。每每国仕念及此,总是自我感慨颇多。 为了能最大量地减少我方士卒的伤亡,国仕决定于是日夜秘密召开一次会议,将作战计划加以完善。 当时亥时,国仕召庞统、郭嘉、贾诩、徐敬、华歆、司马徽六大谋臣入弘农城府中府的内室召开了次要会议。 国仕首先开口道:“本相打听到一件事情……” “啊!嗯,看来这袁绍毕竟已不如当初了,咱们如果从中作乱,则必可分而食之。”郭嘉先开口道。 “此话何讲?”国仕大喜着问道。 郭嘉深作一揖,继而侃侃道来:“主公,依您所说的,如今袁绍大量派杀手前来我方意欲杀主公,可见袁绍也并没把希望全寄托在,他借的那十万兵马上。” “而此刻主公有意号召群侯共伐袁绍,那匈奴王也非傻子,又岂会真心全力地帮助袁绍。咱们只要抓住了这一点,离间他们的关系,我们便可渔翁得利了。” 国仕略一思索,觉得此计可行,便为统一意见,国仕仍佯问道:“那奉孝以为,此离间计将安出?” 郭嘉此刻又犯了他的老习惯,站着都能睡着了。 国仕见了心中暗骂:“这你这种一天睡十五个小时,还这样懒到无语的家伙,也难怪活不过四十,不过那时天下大概已经一统了……” 国仕正向往间,一声轻咳打断了他的思维,此时庞统上道:“奉孝之计,由统告与主公。主公如今可派自家密探,以及当初所训练过的暗部进行反搜索,把每一个探听情报的袁绍探子都发现出来,可杀多留少,并在其中佯装没发现地留下一些假信息。” “如此一来,袁绍无论信与不信,于我军都无损失。其次,主公再令一上将假借主公之名进驻长安,而主公您则装作一名军师混入军中。不过最好别让曹操知晓,孙坚与我军曾有多方关系,主公若给予好处,承诺纳其女孙尚香为妾,便可控制了孙坚,以抑曹操。” “如此,我后方有两大诸侯,根深蒂固,可不惧袁绍偷袭后方,断我军粮草退路,亦可全力发动我军三营二骑一军十万进攻,在兵力无悬殊的情况下,进可攻、退可守,我军必胜!” 国仕完整的将整个计策回忆了一遍,随意地说道:“与孙坚联姻对我军确有好处,不过这种政治婚姻本相不稀罕。此计虽好,却过多伤及我方士兵,非本相心中上策之选。” 贾诩见郭嘉还未醒,庞统先已穷,而另外三人也看不出要进言的样子,只得自身上前进道:“主公,诩与奉孝计意相通,诩可为主公道出奉孝之策。” 国仕一时兴起,乐而问道:“文和快快道来。” 贾诩轻挥衣袖,面无表情地说道:“主公,既然匈奴王不愿真心实意地帮助袁绍退敌,说明了他们的确相信了我军诈称的五十万大军。” “既然他不愿得罪我军,我军可派一使臣前往游说,以我大汉众诸侯联盟为压,强迫匈奴王为我大汉平定袁绍叛军,再许以黄金万两、美女百名、珍宝诸如此类,那匈奴王好我大汉财物,必会收回军马,灭了袁绍。” “就算不期望他帮我军,也可使他两不相帮,撤回援军。另外,再派一名使臣往袁绍处,加以游说,而他定不会降,如此一来,他自小与曹操交好,必会在大军失手之后投靠曹操。” “而那曹操何许人也,岂能容此人损其名声。则曹操必会施以手段,杀了袁绍。然后通过马腾、韩遂将此事告于匈奴单于。” “那单于知此,我方使臣加以游说,他必定会与曹操结下梁子。如此一来,这李代桃僵、顺手牵羊之计便可以我方获最大利益而终。” 国仕听罢对此计赞不绝口,遂立刻下令使华歆出使袁绍处,贾诩出使匈奴单于处。 不过为安全起见,国仕派文钦父子护着华歆,又派典韦护卫贾诩。 在与众人一番交代之后,两方便同时出发了。 一路上,自有国仕的密探江湖高手护送,一路结果了各方派来的眼线,严密地封锁了对方消息。 九月十三日午时,国仕收到飞鹰传书,告予袁绍称王一事。 原来那袁绍知自己命休矣,于是也想在临死前做做皇帝的瘾,这真是有其弟必有其兄啊。 国仕心道:“你袁本初这不是把自己往绝路上逼吗?匈奴虽已撤兵,但你手下忠将还在,且武威城池依旧坚固,非一月不可攻下。” 国仕心下一凉,想到那些当初见自己快要完了,就投靠袁绍的黄巾谋士们,不免为其心寒。 国仕见时机已到,遂命了曹操与孙坚前去收拾袁绍,而自己便带着十万大军往漠北方向去了…… 国仕命些许文武留守长安之后,带上了自己的十万精兵,北袭匈奴,意欲趁匈奴与贾诩合谈之时,背攻匈奴大军,杀他一个措手不及。 此时天水城早已有国仕密报告知。 城内大殿上,马腾起身说道:“丞相既有意要灭匈奴,我们也不好作个旁观者。但匈奴前单于对我西凉兵马有恩,不可背义发兵。但国丞相对小女文绿和超儿、令明你们都有恩,你们报恩也是理所当然。这的确让我难以断决呀!” 马超上前跪道:“父亲,孩儿可为父亲解此局面。您可带一路兵马进攻袁绍,以忙于伐叛为由,无法出兵相助。我等虽是西凉人,可食的是大汉俸禄,穿的是大汉衣袍,住的是大汉城池,怎可助了匈奴?” “请父亲允许孩儿携二弟、令明同往丞相处帮忙。” 马腾看马超心意已定,也不好强加阻拦,只得应允了此事,由着马超暗助国仕。 与此同时,在上庸城外的另一片桃园中,一位老者面色慈祥、却看似严肃,对那位跪着的中年人说道:“徒儿,你已学会老朽上卷整部的《太上感应篇》之术了,武力已大胜从前。你虽功力被废,但招式仍在,加之这些功力,你定可重新使得一口好戟。” 第八十一章 反国联盟 “如今你要去助国仕,为师不反对,只要你别再与那华南来往便是了。你如今功力已不在他之下,记住为师所说,有机会也告诉国仕真相。” “你去,这是为师给你的‘方天画戟’,你当用它护卫真主,平定这风雨江山,一统我华夏中兴!” 那中年人抬起头来,英俊的脸上顿时激动起来道:“师父,您的话布记住了。师父保重,布告辞了!他日布回来之时,必会报答师父的救命之恩,为师父报这断腿之仇的。” 原来那老道正是华南的师弟左慈,那中年人便是大难不死、功力全复的吕布、吕奉先了。 吕布告辞了左慈,提戟上马,直奔漠北而去。 另一头,马超于途中强令马岱、庞德二人前去先与国仕军会晤,自己却单枪匹马,亦向漠北大营奔去…… 国仕军行数日后,终在上庸城外遇着了马岱、庞德二将。国仕大喜自己有二位猛将相助,但又担心马超实力不及赵云,毕竟匈奴主力精兵就有十五万,天水城外五十里,又是有二十万大军驻守的乌骨托的营寨。 且这此蛮子个个身壮如牛,非那十万袁兵可比。国仕无奈,只得希望在城内的典韦能帮上马超一些。 当单于收到使臣贾诩消息后,虽放松了对国仕的警惕,一心只防袁绍,但袁绍毕竟已无甚兵卒城池,对自己威胁也不大。 徽里吉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把军队调回城外战帐中。而匈奴的马匹全是大宛西域良马不说,光是他们那打猎的技术,就可知道这是一场难攻的仗,最好智取。 强加力敌,恐怕只有冲锋、烈焰两营的七千精卒可以匹敌。 国仕思绪良久,决定秘密背袭,亲自上阵指挥。为免多加死亡己方将士,国仕带了赵云、张辽、黄忠、徐晃等将,就乔装出发了。 “主公,咱们这样空让国仕做大,也不是个办法。如此得利,我军的损失的确是减少了,可却让国仕小儿立功无数。” “如今国仕位极人臣,集太师、太尉、丞相、元帅等官衔于一身,早已在您与众诸侯之上,又拥兵数十万,占雍、青、冀三州,人口密集。” “最近又传闻他在秘密训练水军,看来是准备充分,野心极大啊!”荀彧上前述道。 曹操此刻正在大殿上来回踱着,面无喜怒之色,坦言道:“不错,国仕军兵强马壮,又擅长以谋略作战,的确乃某之大患。但如今咱们又不能明着与他对战,依文若之见,咱们现在该当如何呀?” 荀彧笑而不语,反倒是一边冷漠的程昱上前禀道:“主公,我们可派一巧舌之人,赶在国仕军前面,到匈奴各部落游说,让他们人心归一,组建反国联盟,麾兵六十万,以御国仕。” “就算国仕大难不死,那也是深受重创,待我军探子知其详情后,主公则可……” 程昱说罢贼笑了一下,曹操听罢之后,亦是贼笑道:“那谁人能担此重任啊?” 一旁司马防面色激动,上前抱拳道:“主公,游说乃防之绝长,可由防前去说之。主公只需派给在下一匹快马和百两黄金即可。” 曹彩听罢大喜,命了人与快马给司马防,而司马防也不负曹望,日夜加急地向漠北赶去。 漠北黄沙漫卷,孤烟无风不见影,唯有马蹄彻龙庭。 马超此时正潜在城门外,与众老百姓一同进城。加之马超本就是西凉人,带有蛮族血统,这一穿上匈奴服装,还有谁能以为他是大汉间谍。 而马超进城后,也是随便找了一家酒店坐下,向店小二打探起贾诩、典韦二人的事情。 那店小二见马超操着一口流利的匈奴语,也没觉得他有什么奇怪的,便将贾、典二人进入单于府内的事情告诉他了。 是日夜,马超密进太守府,在经过一番寻找之后,马超终于找到了贾诩所住的房间。 马超进入房内,关上房门,立马抱拳对贾诩道:“先生,在下来迟了。主公对您甚是担忧,你现在就跟末将走。” 贾诩将马超手一拖道:“不用,孟起将军,诩在这里还不会被他们如何。倒是你,怎么这么轻易就进来了?” 马超也觉得奇怪,但还是坦言:“超进入府内的时候,见到所有的护卫都睡着了。” 贾诩嘴角略一笑后道:“孟起,看来是有人在帮你呀!不过如此我也可放心了。你赶快回去告诉主公,诩查到曹操暗探前来唆使西凉、匈奴、漠北蛮族各部落联合,结成了反国联盟。” “你回去叫主公一定要小心行事。还有,把这封信带回去。切记,不可让别人看到!” 马超点头答应,见自己再次劝求无果,只得又从屋檐回去了。 及至街上,马超身着夜行衣正快步回客栈,却见对面天上飞下一男子,手执钢戟,直拦住马超道:“请留步,在下有话要说。” 马超见如此一身高马大之人站在面前,原本就不想被人发现的他,顿时火起,拔剑来战。 只见马超飞身旋剑,前来刺那人,那人以戟相止,两兵器相碰而无声,实是已达到了无声胜有声之境。 马超不敢小觑,剑剑中要害刺,那人也不紧张,将戟舞得密不透风。 两将见久不结果,都同时换左手,用气力对了一掌,那人被此掌震退了数步,而马超则是被震伤在了地上,虎口难受,几欲喷血。 而那马超也不敢再与他对掌了,重新站起来后,指剑对那人道:“你内功不错,根基远胜于我,可是比我那云哥还有差距。今日我内力比不过你,大不了在武器上决一死战,你可敢?” 那人听罢大惊,遂问道:“你所说的‘云哥’,可是常山赵云、赵子龙?” 马超问道:“是又如何,你怕了么?” 那人大喜,上前几步摘下面纱道:“我知道你是国丞相派来的人,在下是吕布、吕奉先,不知你可认得?” 马超听罢先是大惊,后是大喜。继而也摘下面纱笑道:“原来是误会一场。布哥,小弟是马超、马孟起啊!” 第八十二章 破匈奴 分袁属 吕布上前轻道:“孟起,这里说话不方便,我们回去再谈。” 回到酒楼后,两人痛饮了一番,吕布将他被人救但不能告知是谁、以及被他收为徒的事,都告诉了马超。 马超自是大喜,心道此战有了吕布相助,定能如虎添翼。 但马超转念一想后,向吕布跪下道:“布哥,你不知道,你留下那封绝笔书信后,主公伤心得昏厥了两天两夜。当初是主公不对,他对你有成见,可如今,主公一心一意想要留住你。小弟求你,这次不要再走了好吗?” 吕布听罢心中一热,泪眼激动地望了望马超,并将他扶起道:“孟起,你起来,大哥什么都答应你。” “不对,你不仅应该答应我,更应该答应主公。这一两年来,你曾无数次帮了主公大忙。原本都回到了主公处的,却都因其他原因而离去了。” “如今董卓、丁原、袁绍皆已败亡,你除了辅佐主公外,还能有谁像主公一样贤德呢?主公还曾在你墓前为你题诗一首,追封为忠勇侯、镇关将军,上书:天下莫战追独戟,手舞生花灭寇敌。热血真性论英雄,唯有荆楚吕奉先。” 吕布听罢心中激动万分,早已是无法自拔。从出身从军以来,他从来没有这样强烈的意志,指挥他为谁尽忠,为谁而战。如今国仕如此对他,他安能不归。 于是吕布道:“好,孟起,此战一了,布定随你去见丞相。” 马超见天色已是蒙蒙亮,于是便喝了点醒酒汤,望了望床上正酣睡的吕布道:“布哥,此战凶险恶极,胜败难料,小弟不想你随我一同去。如果出了危险,那这信怎么办?” “布哥,记住你昨夜说的话,将这信带回去交给主公。主公有你相助,小弟就放心了。” 马超深一呼吸,持剑下楼,骑了大宛良驹便向太守府外军营杀去,还不时大吼着:“匈奴单于,徽里吉,给我出来受死!” 马超身被数支箭,如入无人之境,先是在远处以箭射之,然后又将剑直入密围,挥舞起来。 城楼上匈奴大将乌骨托见了大怒,下马挺刀来战。 马超也懒得问对方姓名了,大吼一声道:“西凉马孟起在此,吃我一剑!” 马超本来还想和他玩玩的,可谁知那敌将武力实在太烂,不出两招就被一剑封喉,挂了。马超见前方城门大开,跃马策箭,跨过阻兵,冲入城去…… 约摸半个时辰后,吕布也醒了,但还是有些头晕,于是他便用内力又调息了一段时间。待吃过饭等了一阵不见马超后,才在他的客房发现了一封留书,和一封密信。 吕布看罢大惊,骑了良驹,提上紫龙戟,便向太守府城外援追去。 而那封密信,却被吕布交给了一位武威城的青州密挥,让他多派几个人,连夜将此密信送回长安国仕军务处。 吕布快马行至城外,却见城门大开,地上尸体无数,血流成河。吕布四处一望,没见到一名守城士兵,也没找到马超的尸体。 吕布心中暗暗庆幸,却也不免着急,心道马超你可千万别出什么事啊,不然我怎么和丞相交代啊。 吕布心急如焚,快马跃过城河,向城外飞冲而去。 吕布行至之处,无处不是匈奴人的尸体,无处不是被放逐出境的汉民。吕布下得马来,随便找了一人问道:“你们怎么出来了,前方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那人见吕布长得高大却英俊非凡,想来也不是什么坏人,于是答道:“将军快去看看,前方十里匈奴军营处,有一少年猛将一直杀进去,现在已快要杀至中营了。幸好有他来了,那些看守我们的匈奴兵才离开了。” “我们就是趁乱逃出来的。你若与他一道的,就去帮帮他,毕竟匈奴人多啊!” 吕布听罢也没多想,直接策马往那人指的方向冲去。待离敌营还有一里的时候,吕布便听到了战场上的叫喊声。 原来匈奴情报人员将城破之事告诉了徽里吉,徽里吉听后便分兵四路,利用地利、人和等优势,想要拖垮马超的战马。 现今马超被战进峡谷之间,两路夹兵,而且已酣战了两个时辰,体力明显开始下降。 正当马超想着如何突围时,崖边一马飞跨而下,上骑一人,手执长戟,起身向敌将砍杀过去。 那马落在地上自然是被摔死了,而那将却一戟削了敌将的脑袋,将其身体踢下宝马,自己坐上去向马超这边冲来道:“荆楚吕奉先在此,尔等将领已死,还不逃命,要某下杀手吗?” 说罢鼓足内劲,用力一吼,声若雷霆。 那些匈奴胆子稍微小一点的,被吕布这一吓,那都是口吐白沫。可怜了那些战马,全都双腿发软,寸步难行。 吕布之马还算有些本事,只是抖了一下,却还能行动。那些匈奴士兵见这人如此威猛,知不是对手,于是便离去了。 吕布见马超身上有伤,便对马超道:“孟起,杀单于的事就交给我了,你先回客栈休息,子时我们再见。”说罢策马而去,留下马超一人发炽。 亥时未过,吕布便提着徽里吉的头回来了,马超对吕布那也是赞不绝口,几次想要拜吕布为师。惜吕布不愿收徒,但答应了日后会多加指点马超,一定让马超实力大增,这也够他一番高兴的。 次日晨,两将提了人头,带了匈奴至宝碧玉圭,回长安见国仕去了。 三日过后,安定城内传出消息,袁绍手无寸兵,在曹孙联军杀至之后,便弃城投降了。而后又不知什么原因死了,据说是因百姓谴责,谣言而忧郁终死。 但可疑的是,袁绍最忠心的手下审配、沮授与颜良、文丑、张合却降了曹操,而郭图、辛毗、陈琳、陈震等人却降了孙坚。 这消息对国仕这样一位爱才如命的人来说,(不要看急了,是“人才”,不是“钱财”)便作为了一个坏消息传入国仕耳中。 国仕本就对曹操十分谨慎,而曹操能收降颜良、张合等人也不足为奇,可孙坚是怎么回事,他不是与我同一个鼻孔出气的吗? 第八十三章 入主荆州 首开书院 此时郭嘉看出国仕心思,终于笑了一次道:“主公啊,政治家永远没有真正的盟友,只有真正的利益。不管是曹操也好,孙坚也罢,或是其他小诸侯也好,我们却要随时对他们加以警惕,以防发生万一。要不然,主公连自己府内出了内奸,都不知道,那就完了!” 郭嘉此言目光凶而不露,隐而不怒,十足的一个大牌隐忍家的样子,看得国仕心中大惊。 但国仕是何许人也,岂会为郭嘉所吓,大不了自己看不惯他了,一只手就可以干掉他了。国仕的心机那可都是看历史、战争剧学来的,那绝对不比两千年前的这时代的人差。 国仕佯微笑道:“不错,奉孝言之有理。那么,此时说话就你我二人,本相不可能怀疑自己,那看来,日后要提防着奉孝你了。毕竟一个人太聪明,就变得很难为人控制思想,不是吗,郭先生?” 郭嘉听罢虽面上微笑,但身上却早已冷汗直流,心道这国仕太有城府了,连自己这个从来没有做过一丁点儿对不起他事的内谋军师,都怀疑上了,那么他还会有谁不会怀疑呢? 郭嘉见局面尴尬不已,于是主动开口道:“主……主公,嘉有一个好消息,不知主公知道否?” 国仕心道:“你爷爷的,有好消息就快说,还跟你杉哥玩迷糊,哼!”国仕问道:“是何好消息呀,说来听听。” 郭嘉道:“主公,既然袁绍已灭,那咱们便可提前抢在曹操、孙坚二人之前,入主洛阳,可夺首功。加之朝中大多元老与主公您交情莫逆,只要主公加以交结,群臣齐谏,那雍州、雁门还不是唾手可得。” “加之如今密线来报,我军两大猛将直踏匈奴大营,杀了匈奴单于和几十员大将,还夺了匈奴至宝碧玉圭。如此一来,数年之内,他们便不敢再犯我华夏,那咱们安外之后,便可一心攘内了。” 国仕道:“好,的确是一个好消息。奉孝,你先下去,本相也要就寝了。” 郭嘉见自己紧张了半天,也是该出去透透气了。待郭嘉离去以后,国仕将黄忠、赵云叫上道:“你二人守在殿外,没本相的允许,这一个时辰内,谁都不许进来!” “是!”两将领了命,提了兵器便出去了。 国仕回至殿内,对身后道:“你们都出来。”言毕,只见屏帐后面走出来数位文臣谋士,包括田丰也被秘密调过来了。 其中贾诩先上前一步问道:“今日这一问,主公可看出什么了?” 国仕叹了口气道:“唉,奉孝的忠心,本相确实没有感受到。直到他今日提及内奸一事,本相才恍然大悟,回忆往战幕幕,本相便愈发肯定了此事。” 此刻庞统开口道:“唉,这猜人心思绝非统之擅长,不然,统也不至于帮不上主公了。若某师弟在此,岂会不知谁是内奸?” 国仕大惊,问道:“士元且慢,你道你有一师弟,那他比及你如何?” 庞统叹口气道:“统虽身为师兄,却也自叹不如,差之弗远矣。” 国仕又是一惊,继而问道:“此人可曾自比管仲、乐毅?” 庞统是最近才知国仕有识人之明、“百年伯乐”之称的,可没想到他连这个都知道。 庞统急着问道:“此人久居山野,从不出仕,主公何以得之?” 国仕也不知该怎样回答,只得移开话题道:“听说荆州书院人才辈出,想必他与士元皆为水镜先生门徒?” 庞统道:“主公所得没错。等他日入主荆州之时,统一定带主公与某书院观访。” 国仕道:“好,既然如此,那这内奸之事就暂且搁下,容日后再议。” 正当众文臣准备离去时,一小校冲入内来急道:“报!主公,马将军与吕将军带着徽里吉的人头与碧玉圭回营了!” 国仕问道:“你说清楚,是谁?”那人道:“小人亲眼所见,就马超和吕布两位将军!” “什……什么?”国仕不安道,“快,快召他们进来!” 不过多时,吕布与马超入得殿来,国仕一直望着吕布,久不能言,直到吕布上前跪道:“丞相,布有罪。今特献上单于首级与匈奴至宝碧玉圭,以补布之过。” 马超也上前抱拳道:“主公不要错怪了吕将军,他也是无奈如此。今若非他相救,恐超命已休矣。” 国仕回过神来,扶起吕布笑了起来,继而道:“天佑我军,让本相重获奉先。起来,你何罪之有?本相赏罚分明,你立此大功,就先封你为冲锋营副先锋兼马军中郎将,如何?” 吕布见一来就有如此高官厚禄,安能再觉不满,立刻又跪下道:“谢主公,主公对布有三遇三纵之恩,又重用于布。布今后定当全力辅佐主公,扫华夏一统,平蛮荒外敌!” 国仕将吕布扶起道:“奉先勿须如此。言不胜于行,今后如何,此乃后事。你先与孟起下去,本相还有政事要议。”言罢两将便退下了。 是日夜,国仕携赵云前去与吕布叙旧。其间国仕问及吕布最近一个月来的近况,以及如何恢复的武艺,吕布也是毫无保留地告诉了他。 国仕听罢亦是大喜,直赞吕布有天缘之机,将来必有大用。 而赵云见了吕布也是一通激动,还提出要见识见识吕布的修为。于是,两人约定在次日晨来一场空手比试。 次日辰时,两人饭饱之后,各自站在两座屋顶上,中间相隔数十米。 先是赵云道:“吕大哥,请。”然后翻手为气,覆手为龙,只闻一声龙吟,一条黄龙便从赵云身上盘出,直飞吕布。 吕布见了大喜道:“子龙好掌法啊!”于是也不敢马虎,会身一转,吕布本想强力止住,但又怕发生爆炸,只得轻移身躯,全身围着一团白气,那龙遇见了这白气便分为两条,继续绕住吕布。 吕布见此招没多大用处,于是只得回气聚天,大吼一声:“移!” 果不其然,在吕布气力的汇聚下,那两条龙又汇成了一条,只不过是向赵云这边飞来罢了。 第八十四章 吕奉先单骑镇群贼 赵云见吕布有此功力,心里也是暗暗佩服,于是精力全神,招式千变万化,只见又一条龙盘住赵云。赵云大喝道:“震惊百里!” 那条龙也不停留,径直向吕布飞去,两条龙遇上后争斗了一番,最终赵云那条龙内力较强,吞了另一条,回向赵云,赵云立身吸气,那条龙围着赵云盘了几圈后,便从赵云身后消失了。 此时吕布也惊叹道:“好掌法!这样的掌法子龙你能运用自如,可见实力在我之上。为兄认输了。” 吕布跳下屋来,可赵云却仍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国仕大叫道:“不好,奉先,快扶他下来!” “啊……是!”吕布疑着应道。 待赵云下来时,吕布一把脉才向国仕回道:“主公放心。子龙并无生命之忧,只是内力损耗过度而已,待布输给子龙一些即可。” 吕布会精凝气,双手发光,向赵云送去。不过多时,赵云醒了,起来谢道:“看来云还是输了,只有吕大哥你才是真正的天下第一猛将啊!” 吕布扶起赵云道:“不,子龙掌力浑厚。当年中原草坪一战,子龙独败数十名袁军大将,杀得他们闻风丧胆。子龙才是真英雄啊!” “好了,干嘛呀这是,推来推去的。争一日长短何用。要文武全才本相才喜欢!”国仕急中生智道。 国仕见言之有效,于是继续言道:“子龙、奉先,你们如此推脱有违常理,而且天下之大,又有谁能真正自诩是天下无敌呢。不过本相要你们在继续修习武功之时,前往本相的青州书院,向中原各人杰学习武识作战之策。你们可愿意?” 吕布与赵云齐抱拳道:“主公之命,布(云)不敢违!” 待一切安顿好之后,边上马超也觉得自己仍功夫不济,还需多加练习,于是也向国仕请命,进入邺防军校学习。国仕听了自是高兴地应允了。 在传闻曹、孙二军已从安定出发之后,国仕军也开始从长安城回返洛阳了。 初平二年九月二十五,国仕一行行至密林坡,遭到不明山贼伏击。幸而国仕军将治队有方,将士拼命,才不至于在峡谷中乱了阵脚。 不过受了此次闪电战之后,国仕军还是损失了两百多精兵。为了掩护大军撤行,吕布也是主动请命单骑退敌。国仕本不欲答应,但见众武将包括赵云在内等人,都对吕布信心满满,于是才答应了他阻了敌军之后,便快马赶回。 国仕又将久未为人所骑的赤兔马牵了出来,这马似乎只识吕布,不让别人骑它。吕布领了爱马,提了龙戟,策马扬长向反方向奔去。 及至葭萌关之口,三米有一断桥,吕布止马其中,马嘶而吼道:“荆楚吕奉先在此,谁来与我决一死战!” 众山贼似乎也曾听过吕布威慑三关的事迹,对吕布惧了三分,当先一员猛头领吼道:“大家别惧,传闻吕布早已被袁绍所害,他又岂会在此?此人定是假的!让爷爷来取你首级!”言毕向冷宣的吕布冲去。 吕布嘴角微微一翘,顺手拈戟,还未发力,那头领便倒下了。吕布大笑道:“尔等鼠辈,光天化日之下也敢拦当今大汉丞相的道,不要活命了,还不快滚!” 言毕大喝一声,那桥立时四裂。赤兔马却一跳,飞离出了那桥,稳稳地落在了山贼群中。 只闻那赤兔马一声长嘶鸣天,惊得周围众马动弹不得。吕布挥手挥了几招戟法,使得周围落叶尽被扫起,顿时黄沙漫天,惹得那群山贼目不能视。 而吕布视眼有内力隔着,在一一斩了那些头领的坐骑的腿之后,便扬马而去了。 待黄沙平定,大首领尸体早已不见,而且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时辰。众头领没有良驹,只得叹了口气,回转联军方向去了。 且说吕布赶上先头部队,与国仕尽一言明,国仕不免哈哈大笑起来,自道:“曹操啊曹操,你处心积虑想要置我于死地,这可给了本相一个极好的结盟机会呀!” 原来那些山贼全是曹操护卫军所假扮,意图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了国仕,再趁机夺得丞相之位,好挟天子以令诸侯。 可惜曹操想法虽好,国仕却是不愿意配合的。虽然国仕现在还不想与曹操正面为敌,但必要的防备与敌诱还是要有的。 先不说国仕军的内奸还无法查出,单是国仕手下那些高智商又忠心的谋士就不多。而国仕兵多将广,却无一正牌军师,却也是难以决胜千里之外的。 因此,在国仕与众文武回返洛阳回旨受赏后,便回邺城商量寻找卧龙一事了。 十月初一,本是现世国庆,国仕自然心中欢喜,待将众余文臣谋士武将安置好后,便携了庞统、吕布、赵云三人,秘密前往荆州去了。 而曹操回归洛阳后,被献帝认为平袁绍有功,于是封其为幽州牧,自领幽州十五城。孙坚受封玉龙将军兼永国公,镇守江南,可听调不听宣。 另一方面,也出了大乱子了。刘备见徐庶决定携老母去青州游住,久留不住,大哭三里相送。徐庶心下一感动,竟是将荆州有一卧龙讲给了刘备听。 那刘备闻卧龙之才胜徐庶百倍,安能不喜。于是他也带上了张、关二人,前往荆州求贤去了。 这一路上刘备也不敢怠慢,还四处准备了许多礼物,意图一次性将诸葛亮收买过来。可惜跟屁的张飞与关羽二人,对此却是甚为不满,觉得就一村夫而已,再有才,也没有实战经验啊,用得着如此吗。 而另外一队就不同了,在每日庞统的介绍之下,吕布与赵云二人也是对卧龙先生称赞不已呀。听说卧龙虽年不及马超,武不及贾诩,却是指挥和论断的高才,在荆州书院中那可是一绝呀,听得二人兴致愈浓,恨不得早日见到卧龙。 初平二年十月初五,国仕一行人从黄河濮水直下来到襄阳。便在此处打探起了荆州书院的近况。 又行三日来到江陵,国仕听闻诸葛未来岳父黄承彦现移居在此,于是便带了众人一同前去拜访。 第八十五章 寻访孔明 及至黄府,国仕引庞统与黄老相认。黄老见另三人皆英武非凡,想也不是泛泛之辈,于是便领了四人入内接风。 堂见国仕主动求见黄老小女黄月英,黄老觉得自家小女丑陋,本不愿意引之一见,但见国仕真心想见,只得引入。 待见了黄月英,国仕感觉有似曾相识之感,似乎她长得挺像现代他那位米国交换生同学似的。国仕走近与黄月英说出了自己的身份,黄月英大惊,兴奋不已,急冲冲地引了国仕去看她的发明。 国仕见这些东西虽在现代不值几个钱,那这古代可是高科技呀,像那什么水车、投石车、黑硫磺球,那可都是新型作战东西呀。 国仕大喜,希望请黄老与一家人,前往青州与邺城做客。 而黄老从庞统口中得知国仕便是当朝丞相后,心中狂喜,二话没说,便收拾行装去了。只有他的几个夫人和大儿子,对这个住了十几年的家有些不舍,其他人那都是想去见见那个天下商业最繁荣的城市。 次日,黄承彦领了国仕、赵云、吕布三人来到隆中,可惜却因诸葛亮去了荆州书院,而没见着。不过国仕却遇见了孔明的叔父诸葛玄。 因其父诸葛珪早亡,所以诸葛家便由诸葛玄当家。 国仕自曝身份,与诸葛玄畅谈了一番内政民生计要等问题。这不谈还好,一谈就起了劲了,两人大有相见恨晚之意。 不过诸葛玄见国仕也就二十出头,竟有如此新见,也是震惊不已。几个时辰过后,国仕执意要走,诸葛玄也拦之不住。 但国仕却回头道:“诸葛先生,不知可否借贵庄文房四宝一用?” 诸葛玄是谁,哪能没听说过国仕天下第一文采之名,于是立刻叫家丁备了上来。 大堂之上,国仕一舞狼毫,言之一声:“好笔!”于是便笔走龙蛇,如行云流水,一蹴而成。不出半个时辰,国仕便道:“好了。” 众人一看,皆大惊失色,原来画中乃一人骑白马良驹于碣石之上,策马临海,波涛浪起,有气吞山河之势。 然后国仕再道:“让本相再题诗一首。” 国仕提笔书道:“东临碣石,以观沧海。水何澹澹,山岛竦峙。树木丛生,百草丰茂。秋风萧瑟,洪波涌起。日月之行,若出其中。星汉灿烂,若出其里。幸甚至哉,歌以咏志。” 国仕边写之时,边上众人也慢慢念叨起来。待国仕写完之后,黄老与诸葛玄首先大惊道:“丞相好诗啊,壮志激扬,气势胜天,果不负当今天下第一人之称啊!” 国仕心中郁闷:“曹操成了文采第一人了?可惜呀,被我用了,气死你!” 之后,国仕又将一封书信交给了诸葛玄,希望他代为转交给孔明。诸葛玄也未说什么,因为他知道自己之才不及孔明,于是也不敢不满。 待国仕二人走后,诸葛玄立即命人将那幅画送往古董室,并放在最显眼的地方,而国仕回转黄府,接了庞统,分别两路。 国仕让庞统先回荆州书院一趟,顺便看看孔明是否在那儿。国仕却随吕布、赵云二人换了一身行头,前往琅琊隆中去了。 这南阳虽大,但马路却不多。吕布眼疾耳快,看出了前方半里处骑马的三人乃刘备、关羽、张飞。吕布告与国仕,国仕听罢大惊,本欲下杀手,却因关、张二人在此,为防不测,国仕并没有动手,而是换了三匹良驹换道从近处的山路走了。 及至隆中,国仕足足将刘备三人甩了五六里路。三人来至一雅堂之外,于空地上方叩门道:“卧龙先生在乎?” 赵云继续道:“里面有人么,我们是来拜访诸葛先生的。” 大约喊了一会儿,终于有一书童出得门外,开了柴门,对国仕三人道:“我家先生去荆州书院游学去了,还没回来呢。你们请回!” 国仕道:“来者是客,既然孔明先生不在,那我们三人总可以进去休息一会儿。你看,我们的马都累了。” 那书童见面前三人皆英俊不凡,气态神勇、眼光和善,不像是什么坏人,于是开口道:“好,请。”接着便领了众人入内。 国仕见此舍虽小,却十分幽雅,其中还暗含八卦乾坤之术,合着显得十分奇妙。 国仕三人入内,却不知孔明其实确在其内。那书童将国仕三人领入另一个隔壁的房间,而此时国仕往四周望了望道:“卧龙先生不愧是大家啊,连客房却布置得这么典雅。那自己的书斋一定更幽蕴了,不知小童可否容在下一观?” 那小童道:“对不起这位先生,我家先生有令,他的房室别人不能随便进入,包括我。” 国仕见一计不成,又问书童道:“在下得知孔明先生爱好弹琴,那家中一定藏有好琴了,不知可否借某赏赏?” 那书童犹豫了一会儿道:“这……好,我去拿,你们别乱走啊!” 于是那书童不一会儿便拿来了一把古琴道:“先生,给。”国仕看了一下这古琴后赞道:“嗯,不错,是好琴,大概是文景时期的古董了,不想你家先生还有此爱好。” 言罢也不废话,便开始弄起琴弦来,觉得熟手以后,便开始弹了起来,口中还念道:“我站在猎猎风中,恨不能荡尽绵绵心痛,望苍天,四方云动;剑在手,问天下谁是英雄!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国仕琴声已止,吕布和赵云却仍回荡在这激扬的琴声中,久久不能自拔,连隔壁屋的诸葛亮也从琴声中,听出了那人的野心。 于是他换了一身衣服,正欲去见国仕,却又出现了敲门声。 孔明亲自去开门,却见又是三人前来拜访,中间一人长耳垂肩,手长过膝,年逾半百,边上两人也是长貌非凡,气势逼人。 中间刘备作一揖问道:“请问这里是卧龙先生家否?”孔明笑着答道:“不错,正是。三位请进。” 第八十六章 山人埋名 刘备、关羽、张飞三人入内,听其中一间舍内有说话声,还以为是卧龙先生在里面,正欲进去,孔明上前止道:“三位错了,我家二哥的寒舍在这边。” 刘备一惊,问道:“那你是?”孔明答道:“山人乃诸葛均,亮之弟也。” 而边上张飞早就火大,骂道:“给俺滚一边去,这房里不止一人,一定有孔明小儿在内,让俺进去。” 孔明上前去拦,却被张飞挥倒在地。那张飞气力多大啊,这被他一挥,不骨折算好的了。 孔明摔了一下,心中火气上头,骂着张飞道:“你们既是来拜访家兄的,却对我如此无礼,难道不怕山人告与家兄么?” 此时张飞贼笑一声道:“哈哈,你只要敢,我就……” 吕布内力深厚,赵云耳力超群,时吕布先道:“主公,外面又来了三个人,其中两个乃当今天下武艺的高手,恐不在布与子龙之下。” 赵云接着道:“主公,听声音,好像是翼德与云长,还、还有刘备。” “什么,他们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来的,快,提上兵器随吾出去!”国仕急道。 待国仕出得屋来,见果是刘关张三人,于是上前问候一声道:“刘皇叔,近来可好啊,不知来此作甚?” 刘备回头一看是国仕,心中大惊,心道有他在这儿,那孔明还有机会是自己的么?于是立刻心生一念:那孔明既然不能为我所用,不如杀了,以免给自己留下祸患。 于是开口道:“原来是当朝太尉兼一品文淮侯,御用大学士、当朝太师、有天下第一文采之称的国仕国丞相啊,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来此,也是为请孔明出山相助!” 国仕开口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刘备奸笑道:“若是你国丞相要的人,下官自不敢与之相争;若不是,那此人吾带走了。” 国仕见关、张二人抓着一位白儒小生,国仕细看之下,觉得那人的确从年龄、相貌上都与庞统所言不假。而孔明此时也没闲着,也是不停地打量国仕。 见国仕英俊威武,双目有神,身上略显王八(错了,是“王霸”)之气,且又年轻而老重,又身兼五大汉朝重职,这的确让孔明称赞不已呀。 毕竟,一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男人能有此成就,这也激发了他自己的毅志。 而刘备在拦住国仕之际,飞身上马,趁国仕马匹不在,飞身上马跑了。 此时国仕见状,大惊不好,叫道:“翼德、云长,你们听本相一言,放了他。” 此时关羽回身道:“对不起,丞相。结义之情羽不可不报,今日必须听大哥的。” 国仕心道:“这、这不是教坏英雄吗,刘备太毒了。就这一点,我就不能让他活过九月九。” “奉先,你去追踪他们,不要力敌;子龙,你去荆州书院,保护好凤雏先生!”国仕命道。 “那您呢,主公,您得要人保护啊!”吕布、赵云二人齐声道。 “没事,本相有孟起相送呢。孟起,出来!”国仕话音刚闭,只见马超便从树丛中蹦了出来,跪道:“主公,超在!” 国仕道:“孟起,你随本相去诸葛玄家。大家行动。” 于是吕布、赵云二人便分头去了。国仕带了马超,快马加鞭地向诸葛府赶去,希望能先一步到达那儿…… 初平二年十二月初九,在豫州这片广大的土地上,蜂拥起了成千上万的黄巾余孽。 陈留城坚池厚又兵多将广,那些黄巾自然不敢去夺,再加上曹操本人亲自坐镇,更加让那些曾经吃过曹操虎豹骑威力的余兵惧之三里。 至于邺城与青州的汝南城,那可是国仕的老本,国仕在其二城内至少驻扎了五万兵马,更加上国仕战无不胜军的威名。那些余兵在派人去刺探国仕军情的时候,都被国仕的密探给暗杀了。 尽管黄巾不知道国仕已经南下,但贾诩身为副军师,还是为全万一,给国仕写了一封红色信,上面用的是国仕特意教给几大谋臣的简化字,飞鹰传书去荆州了。 自然,这事郭嘉也是一清二楚…… 众多黄巾余孽在经过几天的选择后,最终还是将目标锁定在了曹操所管辖的许昌城内。原因无它,许昌经过国仕、曹操二人的屯田兴兵之后,那粮草是异常的丰富。 而且许昌兵数不过三万,守城将领乐进又是个一般的将领。黄巾余兵选定好了目标之后,便搜集齐了五万大军向许昌开去。 “什么,黄巾军,张角不是都被国仕傻杀了么,这哪儿来的黄巾余孽啊?”曹操不解地问道。 “主公,张宝三兄弟虽然已死,但以前黄巾余下的首将数十,我们却未杀尽。据探子回报,此次黄巾余兵由陈到率领,外联合张绣的铁骑军一万多,那是势在必得,直取许昌。”边上程昱说道。 曹操略一捋须问荀彧道:“文若,郭嘉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荀彧略一思忖后道:“奉孝说国仕已于一个月前南下荆州,不知作甚,至今未归。而且国仕密探遍及五湖四海,主公之处也有数十位大内高级密探在此。” “可恶,国仕小儿太狠了,竟然在本公身边安排这么多奸细。来人,传魏延、文丑、张合、曹洪、夏侯渊等将前来见吾!”曹操生气地吼道。 待夏侯渊、文丑、张合、曹洪、魏延、车胄到了议事厅之后,曹操命令道:“伯达,你们听着,国仕与我军有夺城争功之仇,而且将来必是本公一统华夏的障碍。” “今有本公密信报之国仕去了荆州一带,似乎去了琅琊、江夏附近,你们六人到目的地之后,四方打听,必可得知国仕小儿所至之处。待寻得之后,务必提其头来见本公,否则军法处置!” “是,主公!”众人领命准装备去。 “主公,依文若之见,郭奉孝此人两面三刀,不可全信,这许昌之围,我们还是自己解的好,毕竟惊动了国仕军就一定会出事的。”程昱在一旁谏道。 “好,就依仲德之言,来人,快信传夏侯惇、颜良、曹仁三将前来见本公!”曹操命令道。 第八十七章 三言邀孔明 初平二年腊月十三,国仕于诸葛玄家请出诸葛瑾,共同前往江都去见孔明。且说当时孔明被刘备误认成诸葛均后,为关、张二人所擒。 但孔明也非庸才,又岂会坐以待毙。那日他将刘备三人指入一树林五行图中,自己一个人谎称如厕便逃走了。 一路上,诸葛亮是隐姓埋名,直奔江都欲入孙坚之地。待至得江都前,吕布也绕道来到了树林中。吕布略通五行之术,这个阵法对他而言,同样是小儿科。 虽然刘备与吕布没什么干系,但关、张二人就不同了,那可是为国仕讨董伐袁立下过汗马功劳的人。就冲自己对国仕的忠诚,吕布也有义务救他们脱困。 吕布救出刘关张三人后,各自言说一番。刘备自知无法杀了“诸葛均”,只得去诸葛府去暗杀“孔明”。 刘备假意回巴蜀,告别了吕布后,又将张飞安排与吕布同住,准备见到孔明时就下手。(刘备担心去诸葛府寻不到孔明,固有此计。) 本来刘备与曹操一样,都想除掉国仕这个大敌,只可惜关羽与张飞是不可能答应的,而且刘备手下也没有什么其他武力和忠诚度都高的下属了。 且说吕布与张飞至得江都,寻找孔明。与此同时,江都的密探也飞鹰传书给国仕,说孔明此刻就在江都。 所以,国仕才在去荆州书院会了庞统后,与赵云、马超及五十手下同往江都去了。而这同一路线的,还有跟随打听国仕去路的夏侯渊六人组部队。 他们日行八百里,一路换快马而追,已至了荆州…… 腊月十七初辰时,夏侯惇亲率一路大军自陈留、谯城汇集十万兵马出发,支援许昌。 而许昌太守乐进、夏侯恩等将也不是吃素的,在黄巾余孽的强势猛攻之下,也是固若金汤。再加上许昌军民一心,粮草充足,再守上个十天半个月的完全不是问题。 并且事情果如世人所料,夏侯惇的部队一路上势如破竹,直往许昌。 数日之后,黄巾余孽便在曹军虎豹骑的威慑下战败了。这下结果更妙,他们知道自己不是国仕军的对手,竟一直南下逃到了孙坚的地盘,可惜还没渡过长江,就被周瑜和黄盖的水军杀得全军覆没了。 连陈到与张绣都被程普等将活捉了去。不知用的什么游说方法,竟使得二人都降了孙坚去了。 腊月二十三,国仕一行人至得江都,由于天气短冷,江都的酒楼很早就关门了。而唯一有一家在等人的客栈,见来了国仕众人,眼光一亮,便立刻将国仕众人带了进去。 果不其然,客栈天字号房间已被包满,国仕也会合了吕布、张飞二人。二人将近日来在江都打探到的消息都告诉了国仕。 其边上诸葛瑾先道:“孔明自小心高气傲,对各诸侯均不屑一顾。不若明日让瑾先去游说如何?” 国仕道:“如此甚好,再有,你将此信也一并带去交予他。” 国仕言罢从身边取出一封旧信交与诸葛瑾,诸葛瑾取信便去了。国仕将吕布、赵云暗召过来道:“奉先,翼德为何会与你同行?” 吕布道:“刘备之命。” 国仕略一思忖后回道:“刘备之计安能瞒吾,他想借张飞之手除掉诸葛亮。明日未时去拜访时,记住不要带上张飞。让马超带张飞绕道而行。” 次日辰,诸葛瑾带信来见孔明,孔明大喜,进府请其兄入内。 先孔明问及诸葛瑾来意,诸葛瑾道:“孔明可知当今天下之势否?” 孔明笑道:“然也。今汉室疲弊,刘氏宗亲皆出无大略之人。曹操占据冀、鲁、幽州三弟,北至公孙度,南抵宛城;孙坚占据江南,水利发达,水军无敌,足可北拒曹操,西入川蜀。” “只有青州牧国仕占地最广,拥雍州、青州、并州、豫州四州之地,西北过天水,东南迎荆楚。且年不过二十五,官至大汉丞相、当朝太尉、一品文淮侯、当朝太师、邺城太守、三州牧,乃古往今来第一人也。” 诸葛瑾道:“既然如此,孔明为何不出山辅佐国丞相呢?” 孔明叹口气道:“丞相手下人才济济,光谋士而言,便有庞士元、贾文和、田元皓、徐元直等。众星暗月,亮进入国营,不一定会被看重啊!” 诸葛瑾见久劝不下,只得拿出国仕所结的“秘密武器”。诸葛亮接过一看,里面有三排字,待孔明阅完,立刻对诸葛瑾道:“兄长,快,午时过后请丞相来府中做客!” 诸葛瑾见孔明改变如此之快,不免大惊,接过来一看,从左一排写着:“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中间一排写着:“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恭下仕时。若便当时身先死,千古忠佞有谁知?” 右边一排写着:“山不厌高,海不厌深;周公吐哺,天下归心。” 诸葛瑾看后倒吸一口凉气,这种见地和志向以及胸襟,是一个刚出仕没几年的青年小伙子写的,这也太可怕了,国仕的实力到底还有多强啊,真令“三国中的人”期待呀。 午时未至,国仕方才携了吕布、赵云二将去府衙见孔明。 孔明对国仕三人招待了一番后,才将国仕一人领至内室,对国仕道:“丞相三劝亮出山相助,亮由是感激。然丞相手下人才济济,多亮少亮一人又何碍丞相一统天下。” 国仕佯怒道:“住口,汝罔有卧龙之名,却无卧龙之惊。汝曾自比于管仲、乐毅,犹如汉之张良、周之子牙。而且本相早就说过,志存高远方为国。少年应有鸿鹄之志,敢于出仕为天下百姓谋,死而无憾矣。况以孔明之才,必在士元之上,吾当日夜请教之。” 孔明听罢道:“听丞相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看来是亮太过于散漫了。” 国仕借机又问:“一个好的诸侯欲夺天下,必须有好的辅佐,文臣谋士不用多比,孔明觉得本相的武将如何?” 孔明言道:“的确如丞相所言。前日刘玄德也曾拜谒于亮,吾观其手下二人,当时罕有敌手,却谋智不足,早晚吃亏身死。而丞相手下猛将如云,光说吕布将军,于虎牢关一战威慑天下,虽多次降过许多诸侯,但亮知道此非其本意。” 第八十八章 整军伐西川 “而且丞相对其有三擒三纵之恩,他必当誓死效命,绝无二心。” “再说赵云将军,一身是胆,身承名门,幽州一战便已名声远在,中原单战数十名袁军大将,更是勇无可挡,伐董灭袁战中,皆是头功,乃一大将之才也,足可重用。忠心自是不用说,丞相仅得此二人,便犹如虎添翼矣!” 国仕道:“吾得孔明,便犹鱼得水也!” 孔明听罢大惊:“丞相谬赞,亮惶恐。”国仕佯怒道:“还不愿出仕么?” 孔明跪下行礼道:“亮愿尽毕生之力,为主公一统华夏!” 且说国仕一行人告别了张飞后,便回邺城去了。虽然国仕前几日就已经收到了豫州方面的来信,但那时国仕忙于寻找卧龙,也没来得及问庞统应该如何应对。 如今事已至此,眼见黄巾余孽已兵败降曹,国仕也一直没有办法,只得问诸葛亮道:“如今曹操占了除青州外的东北全境,势力庞大盘根错节,而且一心想致本相于死地,不知孔明可有良策与本相解围?” 诸葛亮轻摇羽扇道:“主公不必过分忧虑,依亮看来,那些黄巾只是惧于主公您误杀张角,背孝以为不义而已。此等之人小人之心,就算投了曹操也不得重用。倒是主公这一路上的杀手不少,莫非是主公您来时对曹操泄了密否?” “没有,绝对不会。本相连自家许多将士都未说明去意,又何来让曹操知道。除非——”国仕转色顿道。 “除非连主公以为的亲信之中,也有曹操的人!”诸葛亮接上道。 “这样一来事情可就严重了。想不到曹操竟然有此心机,本相一定要找出此奸细才行!”国仕一字一句顿道。 “不知主公亲信谋士都有哪几位?”诸葛亮问道。 “郭奉孝、贾文和、徐元直、庞士元、田元皓等人。”国仕道。 “那好,请主公将他们几人与主公认识并归降的事情,完整地告诉亮,或许亮能为主公找出此内应。”诸葛亮继续摇扇道。 于是,国仕便将当年如何遇着他们五人的经过,一五一十地道了出来。诸葛亮听后略一思索,然后问道:“依主公之言,只有那郭嘉是主动来投主公您的了。” 国仕佯惊道:“孔明以为是奉孝,不大可能?” 诸葛亮平淡道:“难道之前,就没人怀疑过他么?” 国仕忍俊不禁,终于还是笑了出来。诸葛亮见此,也难得会心地陪着国仕一同笑了起来。 边上吕布正欲问之,庞统止而道:“将军,别扰了主公的兴致才是。这些天一直受伏,主公都累得难受了。” 吕布心中暗想:自己一定要查出这伏击队是谁干的,为主公出气! 在击退了曹操所派的夏侯渊主力后,国仕众人终于回到了豫州界内,虽然有部分护卫受了不同程度的伤,但早在雍州交界处,田丰就已经派了一队人马前来迎接国仕。 一路顺风,三日之后,国仕终于回了邺城,见了众女之后,国仕回至大厅,与众文臣武将问好。 国仕目光犀利,一眼瞅上了郭嘉,于是上前问道:“奉孝,你这是怎么了,本相回得乡城,你应当不至如此失落?” 郭嘉见自己面色异常,这才回过神来笑道:“主公说笑了,嘉能有何不为主公得一良臣而高兴呢?” 国仕心中暗骂:臭小子,哥都还没介绍呢,你就知道了,这不是自曝吗?唉…… 是日夜,国仕拿出地图道:“如今我军兵精粮足,乃出兵西征的大好时机,只恐一直没有借口,不知诸位可有良策?” 庞统先道:“统有一计,可名正言顺出兵西川。” 庞统将计一道出,众人大觉天衣无缝,实乃奸诈之极。 唯有孔明暗道:“此计的确甚好,然主公此战便不用亲征了,若主公信得过亮,半年之内,亮必然双手奉上川蜀大印。” 有此等好事,国仕岂会拒绝,于是次日,国仕于内殿之上,任命诸葛亮为大都督,然后力排众议,任命陈宫为副参谋,田丰为行军主簿。 率三营大将吕布、马超、张辽、庞德、徐晃、文鸯以及随行武将黄忠、文聘、文钦、张燕、廖化、周仓、霍峻七人,共率二十八万大军,自洛阳出长安,从虎牢关至阳平关,然后会晤马腾,一举南下进军西川。 在此期间,诸葛亮交给国仕三个锦囊,并告诉他如果发生他说的那三件事,就分别拆开那三个锦囊应急,否则便烧了,切记不可让他人识破。 国仕笑道:“孔明此去小心为好。川蜀多险栈,又有剑阁坚城,常言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毕竟你虽熟读兵书,却年少无实战经验。有机会的话,也多听听文和、元皓他们的意见。” 诸葛亮激动道:“主公之言句句肺腑,亮安能不铭记于心。只恐亮初出茅庐,寸功未立,不然也不会为众将士小瞧了。” 国仕道:“那好,本相便割爱让子龙代替子满于你出征。毕竟奉先、子龙、公明等人都是军中名将,文远等将又以本相之命为尊。今本相予你一把五行剑,见剑如见本相,如有不听军师调遣者,军师可自行处置。” 诸葛亮立时跪地,接过剑道:“亮一定完成主公大任!” 三日之内,国仕的密探便在豫州、洛阳周围散播有关西川之主刘璋、汉中张鲁、蜀南刘备来往频繁,私交不为人知。 在西川的密探盗得刘备与刘璋结盟的密信后,国仕以大汉诸侯不可私下结盟为由,上书汉献帝,请求出兵西川为大汉削藩。 献帝年幼,又尊国仕为师,自然毫不犹豫地应允了。 如此一来,国仕师出有名,决意西征。 大军即日出发前,郭嘉却对国仕道:“主公,如今证据不足,虽有陛下圣谕,可天下有谁不知主公您乃陛下老师。若主公贸然出兵,而西川地势险峻,倘刘璋、刘备、张鲁与南蛮一同结盟御敌,纵能险胜,也与主公之望不合呀。” “况如今刚占袁绍,兵力损失不小,主公若再出兵三十万,那这雍、并、青三州何兵以守?” 第八十九章 一谋士 十万兵 郭嘉佯作急切,侃侃而道:“且不说如今您与孙坚还没有正式的姻亲关系,就算有了,那孙坚也绝非无能之人,他同样也有争霸天下的野心。” “而当今天下,就主公您兵力最强,占地最广,实力最大。倘主公一心攻取西川而被袭了豫州,岂不是得不偿失,所以还请主公三思啊!” 国仕细想此话的确也不无道理,虽然这也帮了曹操,可对自己还是有利的。于是国仕问道:“那依奉孝之见,何时才可占得攻取西川的天时与人和?” “一年之后,待主公一切完善,便可西征!”郭嘉肯定道。 …… “孔明,依你之见,郭奉孝此言是否在理?”国仕已回得后堂,谨慎地问诸葛亮道。 而诸葛亮听罢后,也暗觉自己太过冲动,于是开口道:“主公,郭嘉此言的确有理。如今虽可西征,却也须防着曹操与孙坚的偷袭。但事已至此,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主公已备好兵马,现在解散会对军心不利。” “不过亮有一计,既可依旧发兵,又可防止被其他诸侯偷袭,还可减少我军兵力的损失。” “哦,孔明已有良策?”国仕问道,“计将安出?” 孔明轻摇羽扇,说道:“主公,您的二十八万大军可先派八万大军前往长安驻守,但是不要进攻西川,待通知了马腾之后,就将三营两骑的五万兵马调往黄河,南下襄阳,过荆州,在并州地界准备训练水军。” “然后再将其中五万铁骑和步兵遣往青州,派几员上将领陛下圣旨至广陵、北海、蓟州等地上任。如此一来,我军还剩下十万大军。” 孔明呷上一口茶,略作休息后继续道:“这剩下的兵,就要辛苦曹操和郭嘉调遣了。” “什么,把本相的十万军马交给曹操调遣?”国仕惊道。 “主公别急,听亮把话说完。”诸葛亮缓缓说道,“这十万军马并不是真的送给曹操,而是另有他用。西川依旧是要打的,不过主帅不是主公,也不是亮,而是曹操。” 国仕问道:“你是说,让本相借兵给曹操,让他去夺取西川,而本相便坐收渔利?” 诸葛亮道:“不,曹操为人多疑,我们大概是没什么利可图的。不过此举也可帮主公找出内奸的证据来,而且,我军十万兵马的军粮,必须由他曹孟德出。” 国仕笑道:“这倒不仅减轻了我军粮草负担,还诈了他曹操一把。可如何才能让曹操发兵呢?” “亮早就说过了,此计非得靠奉孝不可。”诸葛亮道。 “主公,您只消如此这般,必可说得那郭奉孝去劝曹操出兵。”诸葛亮对国仕言道。 “好,此计甚和本相意,不过,还需多加一个条件。”国仕道。 “莫非主公想要西蜀的地形图?”诸葛亮大胆猜道。 国仕笑了笑道:“不错。本相的确十分想要得到蜀中地形图。然曹操纵使有也必不会给,想他好不容易占了西川,又岂会把地势告知于本相。此次,本相要的是刘璋手下的一个人。” 诸葛亮好奇地问道:“不知此人是谁?” “张松。”国仕笑道,“有了他,别说巴蜀,就是天下,本相也唾手可得。”诸葛亮听罢默然。 初平三年正月二十八,国仕依诸葛亮之计,分兵三路,遣散了十八万大军,然后上书献帝,通过董太后允许,取得一张圣旨,然后国仕教献帝亲书—— “洛阳百官一身急,唯有陈留曹操轻。为官百日便食禄,何故今日不思国?四侯振军平巴蜀,百里险栈依莫难。旨限三日须出兵,攻城略池尽归已。” 国仕帮献帝拟好圣旨,带了郭嘉,便以自己有事为由,命令郭嘉前去陈留传圣旨,还派了一百名护卫随行。 而郭嘉至得陈留,宣了圣旨,曹操听后虽不觉如何,不过既然别人愿出兵,那就这样也不错,于是曹操接下了圣旨,留下了郭嘉,要封其为军师。 郭嘉见曹操如此信任自己,也是大为感动,于是便不假思索地答应了。 初平三年二月初十,曹操汇各诸侯兵力二十九万,发兵西征…… 在陈留曹军出发的同时,(自然,为了安全起见,曹操自己也带了五万兵马)洛阳丞相府内,国仕正在任命出征人选。 其中一名随行护卫步入殿内报道:“主公,郭嘉他、他投靠曹操了!” 国仕听罢并不吃惊,只是有些惋惜。孔明虽帮他找出了内奸,可却失去了向郭奉孝寻计的机会。毕竟,自己还是有恩于他的。 国仕回过神来,正欲问话,只见边上坐着的诸葛亮先起身,轻作一揖,并摇着羽扇(这是二月!)道:“主公,为防曹军战败,请您派亮去助他一臂之力。” “不行,本相可以另派他人,你却不行!”国仕果断回绝道。 “主公,亮的安全主公可以放心。在曹操未平定西川之前,他们是不会动亮的。而且依亮之能,自保绝没问题。主公为天下大计,就请允许亮去!”诸葛亮也很果断地说道。 国仕怕闹僵了局面,只得允道:“好,本相便依你这次。不过你必须带本相的众位强将一同去。” 国仕做出最后让步。 “不,亮是去做参谋的,又不是自领一军,怎可带众位武将一起前去?” 诸葛亮继续道:“主公只需拨给亮一名护卫即可。” 国仕急问道:“只要一名护卫怎行,至少百名。” 诸葛亮道:“此一人,胜过百名护卫。”国仕问道:“谁?” 诸葛亮引用国仕之诗言道:“天下莫战追独戟,手舞生花灭寇敌。热血真性论英雄,唯有荆楚吕奉先。” 国仕一听乐了道:“好,奉先,吾就派你做孔明护卫,你在路上须随时保护好他。若有闪失,就别回来见本相!” “是,布领命!”吕布激动地站出来,双目有神地回答道。 初平三年二月十八,国仕行军仍由诸葛亮为都督,吕布为主将,前往南郡先南下再西进。而国仕的十万大军则在赵云、张辽二将的带领下,直入巴蜀,待在上庸,准备按原定计划在此与曹、孙两军会晤。 第九十章 游说严颜 此战孙坚也没晾着,同样派了数万兵马出动,反正军粮军费由曹操出,也省了孙坚不少气力。 为了便于派动,孙坚派黄盖、韩当、程普等将率军马前去,先与曹军会合了。 算着曹、孙两军忙于出战准备之时,国仕的豫州中原书院,也正式开建了。还包括有军事上百种武器,上百种兵刃,都放在了新起建的军校内。 这些方针都是国仕主张,众文臣一致通过了的,国仕待军校书院都完工后,便可以开始广招天下学者了。 如此一来,国仕的第二部计划便要诞生了。 国仕见战马良种较少,很难杂交,而中原马匹寿命短,体力差,不堪将用,只适合短兵相接,速战速决。 为了解决马匹问题,国仕还特让马超、庞德二将带上钱财上西凉购马。然后又秘密请来了雍州三大富商,以粮食空地和土豆玉米换取地方。 国仕在长安外围建一圈寻铁矿地,以便能够找到更多的铁矿资源,打造兵器。 初平三年二月二十六,曹军乃至上庸,三军会师后合并为一军,由曹操大将军之衔亲自统领,合马步探三军二十九万,直下川蜀,进逼汉中。 汉中张鲁离得联军最近,得此消息,立刻命人修书一封,送往川蜀刘璋处请求增援。张鲁收到信后,又命人修书刘备,要他据守蜀道,坚守川南,做好三军鼎立准备。 话说曹操行军至安定秦川境内,离安定城只有不到三十里。城中太守马继和军尉逢双,见密报有曹军来攻,立时慌了阵脚。 这时,后门处有一盟军入内,马继见人数虽不少,却没几个像样点的大将,但碍于盟友关系,马继还是下城去迎接了。其中正面坐于马上的一员老将道:“你就是安定太守马致才?” 那马继一点头道:“不错,在下正是马继,不知您是刘主手下何人?” 那将道:“某乃西川老将严颜,今奉我家主公之命前来助张天师守住安定。边上这位,是主公左军师张松。” 严颜将手一指向张松道:“如今我军人马虽少,但却占着地利。以张先生之才,必有退敌之策。” 张松道:“不错。想那曹操小人心思,却能官至大将军,实在是令人不服。如今又敢公然想灭我川蜀。有松在,又岂能让他如愿?传我命令……” 一日过后,曹操军在安定城五里外扎寨安营。白日曹操早就派密探去观察了安定城的布防情况。 令曹操大吃一惊的是,安定城高墙厚,且听说城中装备粮草充足,而曹营之中,只有首次运来的十万石军粮,就算将士们再减食,也不够士兵们半个月所用。 所以,半个月之内,曹操必须想出破敌之策,否则就会因兵粮短缺,不得不退兵。 曹操此时也无心理怨国仕奸诈了,这木已成舟,他也只得认了。是日夜,曹操招来一干文臣谋士于大帐之中,商讨如何快速破城之计。 此时帐内程昱先对曹操道:“主公,正所谓攻城为下,攻心为上……” 曹操听罢想了想,摇头否定了。 接着荀攸又上前进言道:“主公,兵书有云,‘擒贼先擒王,射人先射马’,如果我们派……” 曹操听了略一思索,又摇了摇头。 此时荀彧站出来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主公手下虽多是国无双与孙坚之兵,却也可挥之如土,舍而无憾。吾闻安定守城之人乃西蜀名将严颜。此人虽勇,却年老而疑衰。主公若想瓦解他们的关系,可派一人前去游说。” 曹操立马问道:“依文若之言,谁去最合适?” “奉孝为人谨慎,会度人心思。派他去是上上之选。”荀彧道。 曹操疑道:“咱们就这么派使臣去见他,不怕他们生疑而使奉孝置于险地么?” 荀彧一笑道:“主公切莫小觑了奉孝,此次游说,彧敢担保奉孝成功!” 曹操皱眉轻展,道:“来人,带郭嘉入帐!” 不过多时,便有士卒带郭嘉入内,曹操仔细地将事情缘由告诉了郭奉孝,郭嘉笑道:“将军放心,这个容易,交给嘉就行。” 曹操还略有疑虑地问道:“奉孝此言是真,那如何离之?” 郭嘉笑道:“主公此处是否有一位叫陈群的人,擅长模仿他人笔迹。主公您的档案中,不是有一封截下的张鲁的密信吗?只要让陈群以张鲁的笔记写一封信送往成都,这第一步就算完了。” 郭嘉接着道:“城中太守既是严颜,那咱们可叫嚣出战,单挑乱将,反正孙坚与国仕手下猛将如云,也不怕胜不了他。然后咱们再派夏侯渊暗中偷袭,则必可取其首级。第二步也便完了。” 曹操急而再问,郭嘉却早已坐下喝茶去了。曹操也不心急,继续等着。 郭嘉休息一会后,说道:“蜀军既然能与我军打消耗战,那说明他们粮草充足。那咱们只要想办法断了他们水源,烧了他们粮草,再把我们疲敝之状露出来,那严颜见了,必带兵来攻。” 曹操笑道:“正面交锋,他蜀军怎是我虎豹营大军的对手?” “传命各部,每日派大将叫骂溺战,引开蜀军注意。荀攸,你去令张合、李典、魏延前往河上游,阻其水源。毛玠、刘岱,你二人化装成百姓,设法入城探得敌军粮草所在。文若,你命人去宣陈群来见本公。” “是!”众人各自领命而去。 是日夜,未入眠者,也不光曹操一方军队。孙坚与国仕军都在各自商量着破敌之策。 可惜两军这次都只带了武将出阵,为防着曹操,便一个谋士也没带。好不容易带了个最强的,却又没在国仕军中。 此时赵云与张辽正在帐内研究地形,却见一小校飞地冲入城来,报道:“赵将军,外面有一敌军信使求见。” 赵云大惊,心道严颜这家伙,不报曹操来见自己干什么。 张辽是久经沙场的老将了,本能的反应使他对赵云道:“将军小心为好,严颜摆明了是冲主公部队来的。” 第九十一章 搭救之恩 那信使背上负刀,快步进入帐内,将一封密信呈给赵云,赵云正在细看,那信使已慢慢靠近赵云。 这可不是那人没听说过赵云大战数十袁军大将的事,而是那人自信凭自己的武力,在蜀中排名第一,又离赵云如此近,且赵云身上无兵器,而边上那将也正注视着赵云和那封信,没看到信使正在拔刀。 而赵云虽看着那封无聊的诈降信,耳朵却没闲着。因为这修行程度在很大方面上,与听力、视力是成正比的,虽然那信使发出的拔刀声,连他自己也听不清楚,可是却传入了赵云的耳朵。 那信使拔刀来刺,却为赵云所闪,张辽虽反应慢,可一股冲天的杀气,还是使他兴奋了起来。 那信使抛下张辽,继续去杀赵云。赵云赤手空拳,只能守,不能攻。 张辽见了立刻从营背之下,拔出直剑,却为信使所斩断。斗了约十几回合,赵云看出那将武艺不在张、关二人之下,于是精神一抖,全身怒气一放,边道着出掌。 “龙吟啸天!” 又是那条黄龙从身后飞出,在那信使身上绕了几圈后,便又回到赵云身后了。 那信使本欲起身,却发觉身上衣服已破烂不堪,而且自己全身无力,难以动弹。 这时赵云上前,站着问道:“你是何人,为何要刺杀本将。你可知曹操才是我军中主帅?” 那信使道:“曹操之危,我家主公可自解。然你国仕军能人众多,这才是我家主公所虑的。” 赵云道:“是吗,难得你家主公如此看得起丞相。这样,本将不和无名之辈过招,你只要告诉我名姓,我便放你回去。” 那信使见自己还可以回去,心里也是高兴得不亦乐乎。 原本他以为可以轻易地杀了赵云,但此下见自己十几个回合便被对手打败,心中也是甚为佩服赵云的武艺。 于是那信使开口说道:“某乃西蜀神将贾龙的大弟子,熊战是也。某武艺不及将军,心服口服。但将军无兵无器,不知为何会胜了某家?” 赵云将熊战扶起道:“俗语言‘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用武的最高境界,便是‘隔御’,武器由手生,锋由念变。一个人天慧的高低,往往反应在对艺的悟。天地若气,道艺成仙。此乃‘遁甲天书’开篇言。” 熊战压根就听不懂赵云在说些什么。只是出于好意,他对赵云道:“某观你也是一真勇之人,好意劝你一次。你夺不下西蜀的,曹操也夺不下。你们丞相若真有意天下,还是先平了曹、孙两阀!” 赵云也没说什么,为熊战疗伤后,便送他走了。 熊战走了几步,忽然想起一件事,回头对赵云道:“将军,你可要小心我师弟张任啊。” 赵云点头,示意记住了。 初平三年三月初六,郭嘉用计成功使严颜与马继之间产生了矛盾。 两队人马正在争吵中,随时准备动手,而此时曹操见蜀军汉中军正在对战,便下令一声,全军听令,步兵攻城。 而眼见曹操正攻下了南门,还没有来得及入内,城围便冲出一军,截断分兵后路,将曹操带领的先头部队围在了城口。 马上一老将大吼一声道:“系红袍的就是曹操,取其首级者,赏银三万!” 众蜀军听令后激动不已,杀向曹操。 眼见曹操身边士卒不过百人,片刻之后,又受到城上一轮轮的箭雨。曹操马中了一箭,翻身在地,此时只有夏侯惇一人护着曹操。 “任儿,吾命你去取曹贼首级,你可敢?”那位中间骑红马的老将说道。 “好,师父放心,任这就取来!”言罢张任大吼一声,约马上前,直指曹操。 曹操马匹受伤,无路可逃,眼见欲亡之际,曹操长叹一声,心中乱想。却只闻一声枪响,一白袍少年将军冲至阵前,约马急止道:“大将军,您没事?” 曹操看罢大吃一惊:“是你?你为何要救本公?” 那白袍少年回道:“如今你就是我军主将,主公要云保护你的安全,云必须照办。” 曹操也是没脸地把头一低,觉得不用国仕的人实在是大错误了。那张任可没时间多想,冲那人吼道:“小子,你是谁,曹贼部下么?” 那将豪气冲天地吼道:“非也。在下乃当朝国丞相部下偏将,常山赵子龙是也!你可敢与我一战?” 张任正欲出战,后军老主帅对张任叫道:“任儿,你回来,不可胡乱作战!” 待张任回来以后,那老帅开口道:“好。原来是赵云将军,吾今日看在你的面子上,放了曹操一马。你们若再敢西进一步,别怨吾无情。收兵回城!” 入得城内,那老帅方才道:“昨夜将军释放吾徒儿熊战之恩已报。吾乃贾龙,这里谢过将军了。”言毕四闭城门,继续备防。 且说赵云救走曹操后,曹操也是一番激动,于是立刻封赵云为内军前尉,可自由调兵出入。 与此同时,曹操还亲自前往国营认命了张辽、周仓、廖化、张燕等将,而且还参观了国仕军最“低等”的马步兵营阵。 曹操没与国仕正面交锋过,自然不清楚国仕军的实力,还以为这便是国仕军用来宣扬的三营两骑十八部,看罢也不过如此,但也比曹操军要整齐、威武。 次日,曹操硬心不死,又派荀彧前去游说,结果贾龙三言两语道破荀彧来意,这游说、离间的任务也就告吹了。 如今已经是第十一天了,曹盟军的粮草已开始吃紧,可后援运粮队却至少还需半个月才能送到。因此,四日之内,曹操必须要拿下安定,否则就只有退兵了。 是日申时时分,国仕营帐之内,赵云与张辽诸将正在商议,夜晚如何敌袭的事,忽一小校冲入帐内,喜极而道:“报,报告将军,吕布将军与军师来了!” “什么,快,快请他们进来!” 赵云亦喜极而道:“我军正愁寻不着破城之策呢,如今军师一来,我们便有希望了。” 不过片刻,诸葛亮与吕布便入得帐来,不过却是一身百姓打扮。 第九十二章 智取安定城 时赵云先上前扶道:“军师,布哥,你们终于来了。我军眼看就要支撑不住粮草了。” 诸葛亮却缓缓道:“此事不急。亮刚至军中,还请休息一阵再说。” 于是吕布便向赵云讲起了,从荆州西直入横断蜀道,有一条山路可直入西川,不用由北及南步步攻城。 只是那蜀道栈险,若为人所毁,要再修可就太难了。而吕布与诸葛亮却不是走那条路入西川的。 在蜀道以南五十里,有一条平直小路通往陈仓,而这陈仓以东是街亭,这两条路都是小道,安全倒是安全,只是易被人偷袭。 诸葛亮与吕布二人,就曾受过刘璋军的扫荡。 若非吕布神勇,国仕就要失去一臂了。(那个一臂啊!) 约摸一个时辰后,诸葛亮换了一身儒装,仍旧手拿羽扇,缓步入帐。 赵云也不急,他知道在这个时候军师越冷静,说明他越有好的妙计破敌。 时诸葛亮步入帐上,轻摇羽扇对吕布道:“吕将军,把地图拿出来。” 吕布依命拿出地图对赵云道:“子龙,这是军师自己凭记忆所绘的蜀中地图,上面有作战方法和步骤,这图虽比不得张松之地图大而详细,却也够我军所用了。” 赵云还未及说话,诸葛亮先开口问道:“子龙将军,你先把近日来,与曹操同蜀军作战的胜败情况,详细地告予我。” 正在赵云向诸葛亮讲述作战经过时,一旁吕布对张辽道:“文远,带吾去见曹大将军,我有话要对他讲。” “好,吾这有封将令牌,可见曹将军,我这便带你去。”张辽答应后,便领了吕布朝曹营方向而去。 诸葛亮听罢欲笑未笑,欲哭未哭,然后对赵云道:“子龙,我们都被主公给会错意了。主公之所以此次出征只令你与张将军二人出战,一是为了让你们立功,二是为了让我们无将可派,不得不依靠曹操,以此来收拢曹操之心。” “如此虽功劳表面上是曹操的,但实际上却是我们的。主公看来是压根没打算,除掉曹操这个劲敌,反而是想帮助他加官进爵,收拢其心啊!” 赵云并不吃惊,回道:“军师勿怪,主公昔日与曹操为是好友,二人都胸怀大志,虽主公在很多方面强于曹操,可却十分欣赏他的治世之能。如今,军师你还是,想想如何帮曹操退了蜀军,夺下安定城。” 诸葛亮仍旧轻摇羽扇,侃侃而道:“蜀中如今已经结盟,要想再离间他们怕是不行了。” “而如今张鲁守得很死,甚至还请出了征战蜀中四十年无敌手的老将贾龙,而那贾龙文武双全,虽年过花甲,却心细如尘,加上作战经验丰富,因此,此战攻打安定,还是智取为上。” 赵云点头应道:“不错,贾龙的确是个大才,而且他的两个弟子也是身手不凡,如若虎狼啊!” 诸葛亮低声道:“如今成败与否,就看奉先了。子龙将军,你先派个亲信去城门送信给贾龙,然后再听曹操命令行事。” 言罢孔明从衣袖里取出一支锦囊,交给了赵云…… 初平三年三月初九,曹操对外称以粮草不济,退兵三里,命人在陇西等待后营运粮队前来。 曹操还听取了吕布建议,任命诸葛亮为中军中郎将兼副军师一职,自领国仕兵马东出阳平,直奔陈仓。 而安定之急缓后,贾龙也以为是曹军因粮草不济而撤兵。但一向谨慎的他,仍旧命了严颜去驻守剑阁,张任去驻守永安,而自己则带兵东出蜀地,准备奇袭长安,杀盟军一个措手不及,强迫曹军退回三关之外,让回益州,永不再犯。 而诸葛亮自认领国仕军,和部分孙坚军回袭安定,由张辽为先锋,黄月英为副军师。 然诸葛亮还命人特别仿造了,真正的黄月英所制造的攻城战车。如此一来,安定马继连连受挫,又受到了张辽箭雨石弹的攻击,早已斗志全无,开城投降了。 待张辽占领安定不出十天之内,消息已传入刘璋耳中。 刘璋得此消息大怒,立刻飞马传报西蜀刘备出兵永安,保卫蜀栈。 但关、张二人不愿与国仕为敌,只得劝刘备发兵陇上,北袭长安,背攻孙、曹主力军队。 其实刘备也清楚国仕军士的实力,不想以硬碰硬,于是便允了关、张二人,一同出兵直攻上庸,准备与曹军对峙。 且说三日之后,诸葛亮为中郎将,赵云、吕布为左右虎将的先头部队,已离阳平关不足五十里,半日可至。 然阳平关易守难攻,且山路窄而崎岖,若刘璋军在关口扎营,那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效果啊。 于是孔明便传命各部,安营扎寨,并命人前往阳平密探蜀军情况,好随之以应。 话说飞报回信,言阳平关乃是蜀中大将王平驻守,吴懿为太守的三军营寨,南北延绵数里,兵不下两万。 而诸葛亮此次却也只带了五万兵马出袭陈仓,以窥街亭。若要力敌,只会因地利不济而惨败。故此,孔明特别在夜晚放松寨防,并次日出关呐喊,以求应战。 然王平早已接到贾龙命令,坚守两月不许出。 初平三年三月十六,刘备才自川南出发,举兵汉中,以暗助张鲁。 然三军为安全起见,却是分兵两路,左右出军。张飞率领五千精兵,自小道北上永安,而途中正好要过剑阁。 刘备同样为安全起见,便领后军粮草辎重与张飞同路。 关羽所率的六千刘军便自川水而上,西临阳平,北出弘农而往汉中。 那日孔明正在寻思破关良策,传闻关羽率刘军自阳平欲过,便心生一计,遂将赵云叫与内帐,命他如此诉说,以便从后背偷袭阳平,然后两军齐攻,必可直入陈仓。 赵云与关羽有同战为佐之义,又都对国仕敬重不已,且两人关系匪浅,故孔明命赵云去说,一是以求关羽助国仕军破阳平,二是希望从关羽口中套出刘军如今的动向如何。 待赵云走后,诸葛亮又命韩当、凌操领兵五千,前往阳平关假意溺战,探探虚实。 第九十三章 夜袭阳平关 且说赵云单骑赶上刘备军,逢着关羽,上前叫道:“云长兄慢走!故人在此!” 关羽回头一望见是赵云,立即传令部队缓行,而关羽却拉着赵云走入帐内,饮茶叙旧。 其间关羽首先便问道:“多月不见丞相,不知丞相可还好?” 赵云故意说道:“唉,我家主公年不及而立,却身背如此大的重任,既要为民之表率,又要还大汉一统,日日操劳,夜夜忧叹,恐生疾矣。”(赵云暗中道歉:主公别误会,这是军师的意思。) 关羽听及此处,便长叹一口气道:“唉,都是关某凉落了丞相。想当初虎牢之战,若非丞相举认,何以有吾温酒斩华雄;灭袁平辽之时,若非丞相指挥若定,何以让吾得胜归来。” “丞相对关某之义,关某感激涕零。本相劝大哥归顺丞相,一同效力,可惜……” 赵云打断问道:“既然云长兄自觉对不起我家主公,是否应该助以一臂之力呢,这也是一次你报答主公的好机会呀!” 关羽激动不已,爽口应道:“好,子龙你说,要我如何帮助丞相?” 赵云见关羽中招,于是立即言道:“如今我军东守阳平关前,欲入关平乱,怎知阳平之主王平负隅顽抗,以致折我军名将多员,士卒无数。” “云望云长兄能发兵背袭阳平,然后以黄旗为号,示意出战。我军再前门猛攻,如此前后夹击,必可破阳平关。” 关羽听罢有些犹豫道:“这……吾兄长与刘璋乃结盟宗亲,若吾助你破了刘璋之军,必会受兄长责罚……” 赵云道:“这些都不是理由。云一直以为兄是以‘义’字当先,怎知如今却如此寡断。我家丞相比及刘璋如何,兄心知肚明?” 关羽听罢狠一咬牙,拍案应道:“好,子龙你先回去,今夜三更,吾必发兵夜袭阳平关!” …… 初平三年三月二十日,阳平关破,国仕军入驻阳平,守将王平、吴懿宁死不降。孔明感其气节,纵二将回蜀中。 而关羽破城之后,未见孔明,继续北上,以应张鲁。 孔明在阳平歇了一夜,次日便带上了足够的粮草,率队往陈仓去了。 且说孔明入关还不到五日,王平与吴懿便将此事报给了刘璋,刘璋得知后大发雷霆,命人飞马报信张鲁,要他截住刘备,交出关羽。 而刘璋军在得知国仕军动向后,也是命人飞马传信老将贾龙,要他派兵守住蜀道险栈和街亭。 贾龙得信后虽大为震惊,却也不敢亲自前去,故派了王甫、张达去守蜀道,杨怀、傅彤去守街亭。 张鲁在收到了刘璋的密信后也不含糊,立刻命人四下布置,准备擒住刘备,以换关羽人头一颗。 而此时张飞与孔乾、陈登等人的先头军已经到达了汉中地界,立时便有四布的小校集中起来,报与张鲁。 张鲁得知此事,着手在自己的地盘上抓住张飞,直接干掉,来个杀一儆百,也好威慑住刘备的野心。 事巧如人愿,张飞部队什么都不知,自然乖乖地落入了张鲁所布置的陷阱之中。 然张飞是何许人也,岂会轻易被抓。在他成功地杀出重围之后,身后已无一骑。张飞无奈,只得去寻刘备要他当心。 且说张鲁抓了陈登、孙乾等人,那是一个不留,统统斩杀。 刘备一日之内,则一半文武将员全挂,真乃可悲。 刘备在与张飞会晤后,得知此消息,那是大为奇怪,不知张鲁何故如此,故而只能就地扎营,暂缓前进。 直到三日之后,关羽与刘、张二人会晤,才得知事情真相。 刘备听罢大怒不已,要杀关羽泄愤,全靠张飞与众将士齐力劝阻,刘备才改为打关羽八十军棍。事过之后,刘备无奈,只得带上关张及手下千人,去陇西投奔孙坚。 初平三年三月二十九,孔明所率的四万国仕军得以在暗处调换,以精卒换去疲敝之卒。 为便于攻城,国仕特命田丰尽量将衣着绯红的烈焰营步军,隐藏在山里。与先锋徐晃交接之后,周仓、张燕等人便带了余兵,回豫州去了。 赵云身为冲锋营主将,自然要与前来的黄忠交接。但为保全孔明安全,赵云主动请命继续西征,而且让廖化、霍峻二将,代替他领兵回洛阳。 而国仕在得知此消息后,也是巨型无语,才发现孔明这么有吸引部下的能力,太会隐才了。 四月初一,国仕修书一封,命护将马超前去蜀道,等着孔明,然后与之同行。告诉他洛阳兵变,匈奴南侵,要孔明必须在五个月之内,平定整个西川、巴蜀之地。 且说刘关张三人来到孙坚军处,而虎牢关一战那也是让张、关二人的武艺出了名的,因此孙坚也没推辞,直接就将刘备一行人收下了。还给了刘备一个副先锋之职,张飞、关羽则为中军副将,与刘备平起平坐了。 事后安顿好了刘备,孙坚之子孙策与孙权,建议收编了刘备的装甲兵,以防刘备诈降。 而诸葛瑾和张昭的混合军制,让此事进行起来倒顺利和隐秘了不少。可怜刘备死之将至,还在憧憬着美好的未来…… “军师,我军进入阳平关已十余日,大约再行一日,便到得陈仓。如今我军人困马乏,需要休息数日。但这几日我们也不能闲着,不知温侯那边如何了?”赵云在帐内对诸葛亮问道。 诸葛亮手摇羽扇,看了看地图回道:“看近几日蜀中作战形势,和我军快马飞鹰传来的信报,如今张鲁逐了刘备,剑阁又无人进攻,守将张任与其师贾龙又突然消失了。但我军几日行军不快,若刘璋暗报得知,必会带人来袭。” “如今我军只有数万,而刘璋却分兵汉北,可见蜀道险栈必有重兵,街亭之处,也必有埋伏。至于曹操那边的动向,亮猜主公必带了士元在暗中相助。” “主公名义上虽不愿出兵,可他又岂会白白便宜了曹操全占益州?” 赵云问道:“依军师所言,主公急需抵御北边匈奴的入侵,又为何会让孟起带烈焰营来助汉中呢?” 第九十四章 诱敌出战 诸葛亮略一笑道:“想必是贾文和看了亮之锦囊,故而反其道而行之。这样做的确对主公有益,可他却小看了亮的能力。” “子龙将军,明日你乔装打扮,带上主公特训的十几位武林好手潜过乌水,绕道陈仓,直入街亭观看一下。然后把街亭的兵力部署和地形情况,详细地告诉我。” 赵云起身抱拳道:“谨遵军师之言!” 言罢便欲出去,时孔明止而道:“赵将军可把张辽将军,带来见亮。” …… 初平三年四月初八,汉中城内,张鲁大厅中。 “混蛋,全是饭桶。我军三十员猛将,个个彪形如牛,怎么会连一个敌将都战不过!快,再去探!”张鲁一脚踢在那小校肩上吼道。 “主公勿急,虽曹军已兵临城下,但小人还有一计,可保汉中无失,又可为主公除了那员猛将。”边上杨松开口道。 张鲁听罢那真是如大海中的迷失者,找到了一片大陆,激动地问道:“怀化有良策怎不早说,那依你之计,我军如今当如何?” 杨松轻一挥衣袖,从袖中取出一封书信,然后一边打开,一边对张鲁说道:“主公,前日松的密线,从曹军处干掉了一员传信的马将,从他身上搜出了这封书信。请主公过目。” 张鲁接过信后,仔细地看了一遍,然后大笑一声道:“好你个怀化,真是够毒的计策。好,就这么办!你马上着人去安排,记住,要做得万无一失。最好全选死士!” “主公放心,松自会处理此事!” 杨松将信放在烛火上烧掉之后,便立刻命人以曹操之名,写了另一封信,让自己的人,打扮成曹军后,往诸葛亮处去了…… 初平三年四月初九,江东却发生了一件令人不可思议的事。 传闻刘备在孙坚手下办事得力,被孙坚封为镇东平辽将,几乎快与黄盖、程普等一干老将齐平了。 而江东却仍旧是一团和气,包括“小肚鸡肠”的周瑜与张昭,韩当等将都是极力赞同。 而更为费解的是,刘备不知使了什么手段,竟说服了孙坚,能够以平乱之名,代替孙坚之队,携其子孙策以及手下一干大将,复入西川。 估计刘备此次回师,意在报仇于张鲁。 刘备此次,带自将八员、孙家将十六员,率总兵十万,进兵西蜀。 而此时天子年幼,虽已亲政却无实权,也只能由着江东侯王孙坚的乱来。 大殿之上,那些老臣却意见不断,有的支持国仕,有的反对孙坚无旨发兵,有的甚至还扬言要发信南夷,荒唐到想让南夷之兵,阻止刘备军。 总之是各有所感,却都是逞口舌之力,无人敢去实践…… 月隐星稀,正是偷袭敌军的最佳良机。 一群衣着普通的人,此时却不在城内休息,而是飞檐走壁,冲入陈仓,在无声地打晕了城墙上的士兵后,领头一人悄声道:“你们五个留在这儿守着。街亭就在前面了,吾与张将军前去探查就可!” “是!”那几个手下一样的人,回答道。 初平三年四月中旬,刘璋于成都助兵五万,以援汉中张鲁。 而此时曹操还在猛攻永安城,由于曹操命吕布攻下上庸城后,要驱赶百姓往长安。此时吕布既已往长安方向而去,自然就轮到曹军大将出风头之时了。 且说于禁、李典二将于城下溺战,叫城不应,大骂敌军没种。 然张任何许人也,岂会中了这两人那平凡的激将之法。 张任剑手一挥,城头立时涌出大队弓箭手向城下齐射。李、于二将见势不妙,只得回后方大营。 正当曹操困于无良策攻城时,一小校入内言郭嘉有良策破城。曹操听罢大喜,急令传之。 郭嘉入内,深作一揖后,对曹操道:“主公要破城,还需得从张任身上下手。” 曹操急问之,郭嘉笑道:“此计乃从国丞相处所学,用之无可匹敌呀……” (“啊!”曹操听罢失声大叫一声,昏厥倒地。 郭嘉上前扶之,曹操却已口角带血,微微言道:“真没想到,他国无双竟然……” 郭嘉心忖道:“这样都没把你气死,你小子也太强了!” 曹操耳尖,听到了此言,用手卡住郭嘉脖子道:“郭奉孝,你去死……”) 言归正传,且听郭嘉说道:“那张任依其师贾龙之言,得令要严守永安城。但若是贾龙遇难,命令他张任出城迎敌后,前去助他。您看张任他会不从么?” 曹操疑道:“张任可不是傻子,他会相信这是贾龙的命令么?” 郭嘉补充道:“所以说,此戏必须要做得天衣无缝,而且还要通知吕布军借道从梓潼而过回长安,再令人飞信快马传书诸葛亮,通知他加快步伐,逼进剑阁!” 曹操道:“好,就依奉孝所言。来人,带郭先生下去准备,一切行动听从他的指挥。” 四月十五,阳平关外,距陈仓三十里处国军营寨中,诸葛亮正手摇羽扇地,听着赵云对街亭的兵力地形描述。 待赵云说罢,诸葛亮嘴角露出一丝暗笑道:“张将军是否未归?” 赵云道:“军师如何得知?张辽与吾同去街亭,可半途不知怎的就分散了,难道?” 孔明静而回道:“没错,亮虽命你和张将军同去,但此次你们二人的任务不同。他归得越晚,任务才会完成得越好。” 而赵云虽对孔明未令自己执行此重要任务,有些许失落,但脸色仍是一派平静地问道:“文远此去,不会出什么事?毕竟张任可不比杨松。” 孔明将羽扇一横,起身而道:“亮自给了张将军两条不同任务,即便为张任所擒,也可保其无事。倒是曹操那边,想必郭奉孝不会轻易放过我们。” “与其如此,倒不如先发制人,去剑阁会会那贾龙之子。” 诸葛亮看了看西蜀地图,旋即回身对赵云道:“子龙将军,传令三军,明日巳时,进军蜀道!” 然而正待赵云出帐之际,外却入内一小校,手执一封书信,上前半跪道:“报告军师、赵将军,营外曹操信使派人送来一封书信,说是交由军师过目。” 第九十五章 妙曲剑书生 诸葛亮听罢颔首一笑道:“噢,看来曹操等不及了啊,呈上来。” 待得孔明接过小校手中之信,以一目十行之速阅尽之后,却是片刻的沉默,旋即眉头一皱,冲入营小校道:“可否留下了那送信之人?” 见得小校摇头,孔明也只得作罢,挥着衣袖示意小校出去。 等那小校完全消失脚步声后,孔明方才对赵云道:“子龙将军,你立即令孟起将军,让他乔装士卒,混入吕布将军军队中作为暗哨。至于何事,你叫他前来见我便可,亮自有计策相告。” “是!”赵云应声而去。 时帐内仅剩余孔明一人,赵云已然走远。只是帐上一阵碎碎脚步声落下,一道黑影便是闪掠而下,径直落入孔明帐前。 然而孔明却是连头也未抬,手中依旧写着什么,只是嘴上沉声道:“说,谁派你来的,目的为何?” 那黑衣蒙面人手持大刀,闻此嘴角也是一掀道:“自是我家主公,当朝大将军!” 孔明依旧未抬头道:“噢,你这么轻易地就说了出来,不怕我告予我家主公,从此断了两阀关系么?” 那蒙面人终于是狞笑出声道:“对死人,说真话又何妨?” 言罢便是毫不迟疑,飞身上前,直取孔明,待得刀离孔明仅五尺余时,孔明方才叹了口气道:“尊驾所言,自己享用。” 言毕只觉身后杀气撼天,惹得那黑袍人背后已是汗如雨下,当即舍了孔明,直取身后那将。 那将年不过二十,手中一杆追风钢枪,全身赤黄战袍,面容尤为英俊。细下一看,不是马超又是谁。 那黑袍人纵然武力不弱,但在经常与吕布、赵云切磋而武力大增的马超枪下,依旧是节节败退。 那黑袍人见刺杀未果,手中虚晃一刀,便弃了马超向外逃去。马超也是打得心中火热,怎肯在此刻让那人逃了,自是二话不说,便也追出帐去,留下孔明的连连轻叹…… “怎么,知道自己要见阎王了,还是见自己手下都是莽汉草包失望了?”帐内后僚,缓缓走出一人道。 孔明细看那人,方才大惊失声道:“你何时出现的,为何众将却未发现?” 那人却是身着一席白衫,头戴纶巾,嘴角也是始终噙着一丝微笑。若非是手中有着一把匕首,任谁都会将他错认为是一文弱书生。 只见那人不缓不慢地走至正堂,途中却是连一丝声响都未传出,口中缓缓道:“诸葛孔明,我妙曲生自诩文武天下第一,可是上月前去荆州书院挑战,竟为你遗留的阵法所惑,使我久久未解。我自知已智不如你。不过你若死了,那在下依旧是文武第一!” 孔明愣了愣,方才道:“那……就算你将我杀了,也未必就没人比你聪明。何况当今天下公认,吕布才是天下武技之冠者……” 言未尽,只见一匕首已离那书生而去,径直插入孔明咽喉。 看着眼中生机飞速逝去的孔明,妙曲生这才邪魅一笑,挥了挥衣袖道:“回。” 匕首回到其手中,鲜血却是渗透而尽,渐渐消失,他反身收刀。只见刀身上赫然写着“嗜血”二字。 待得孔明倒下,妙曲生才淡淡道:“这便不是你能管的了。至于吕布,在下自会去会他。” 言毕一阵轻风乍响,那书生人影便是渐渐淡去,仅留下一道微笑得令人发颤的残影…… 与此同时的帐篷某处地下通道处,一波波的密信却是经过一个个暗探,传入了那名羽扇纶巾的年轻人手中。 年轻人阅后,嘴角虽是一抽,但面色依然平静道:“川蜀之地,果然卧虎藏龙啊。如此一来,亮对外,自已是见阎王之人。不过也罢,此番西征,本就凶险难测,多隐藏一些实力,对己方便多一些胜算。” 张辽此刻自暗中走出道:“军师,张任已经看过您写给他的那封密信,但我想凭张任之智,不出五日便会自陈仓出兵。” 年轻人也是一笑道:“是么,亮还担心他不会中计呢。对付蜀栈险道,吕将军一人一骑明显不足,但百里长廊不容大军通过。所以,进入川蜀成都的希望,只能由强攻剑阁而入。” 且说那妙曲生万万想不到,在他为防马超发现而离开的片刻,孔明已然入了密道,仅由一士卒假扮孔明为其所杀。 此刻孔明手中正是自严颜与张松处,盗来的详细蜀中地形图。而片刻后,孔明方才下令道:“传令马超将军,依旧按亮给他的军令行事;传令子龙将军,假意秘不发丧,暂留阳平关十日休养生息。” “是!”张辽领命而去。 待得张辽走后,孔明方才叹道:“想我诸葛孔明,年不及弱冠,却惹得四方仇杀,当真是……还是希望,亮给奉先的预算,会出现。” 初平三年五月初,吕布接到曹操使者军令,言要吕布绕过横断山脉,直接进攻梓潼城。 吕布自是领命,但随即孔明却又是暗地修书而至,要吕布借蜀道自背后奇袭陈仓。 因为两方路至街亭,便左右分开,弄得吕布也是头大不已。 时边上徐晃道:“将军不如先率军夺下街亭,再请命军师也可。” 此时徐敬却是上前提醒道:“不知吕将军接军师之令出征时,可否留有良策?” 吕布先是一愣,旋即大喜道:“先生不提,布险些忘了。好,就依公明之言,先攻街亭!” 另一方面,且说妙曲生杀了假孔明,自以为是真,一路兴高采烈,回至剑阁,待见了太守贾风之后,告予国仕军兵力分布,与自己奇杀诸葛亮一事。 贾风听后,不喜反忧,反问妙曲生道:“就算诸葛亮已死,可国仕手下武将如雨,攻我巴蜀,依旧强烈。你难道不懂潜入敌营,一举分杀国军大将吗?” “以你的武力,天下除了寥寥数人,有谁能敌?” 是人都爱听奉承话,妙曲生自诩武技天下第一,自是不把众武将放在眼中,回身抱拳道:“放心少主,主人对曲生有救命之恩,曲生自当以报,如今,想必曹军早晚必至陈仓,在下这便去陈仓处守候。” 第九十六章 许褚VS熊战 言毕正欲离去的妙曲生,却被贾风拉回道:“记住‘擒贼先擒王’,还有,陈仓处有我军三十万石军粮,乃我大军核心重地。你既要去守此地,方立下军令状才是。” 妙曲生闻此双目寒光一闪即逝,旋即双腿跪下,重重地立了一个军令状,方才依贾风之言,携了降将王双等,前往陈仓而去。 五日时间,也是在四方军队这般赶路间飞逝而过。 待得吕布军初至街亭时,便是为此地形大伤了一番脑筋。原因无他,实在是街亭两面环山,一面临水,仅有小路通往主寨。强攻之时,也仅能百人小队夹攻。 吕布在企图的前两次进攻,空损一千兵卒后,便是不再进攻,转而于街亭外山麓十里处连营安寨,思考良策破关。 又是半日时间后,马超与马岱携孔明之令,终于是与吕布军会晤。 马超道及孔明诈死,又提及吕布小心妙曲生此人暗算,随后,便将孔明的破关之计,娓娓道来…… 而且说刘备军联合东吴诸老将,及新秀周瑜,借道荆州而入川蜀,虽引起荆州太守,韩馥之子韩玄的极度不满,但碍于孙坚军势大,韩玄也不得不妥协。 虽然他心中也十分清楚,唇亡齿寒的道理。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刘备军主帅的旗帜上,却依旧是写着一个大大的“孙”字。如此看来,对外刘备是当真已经归顺了孙坚。 经过数十日的赶路,曹操主队连虎豹骑八千,终于是借潼关西向至得陈仓。然而由于张鲁暗哨的从中作梗,吕布本欲联合曹军的计划,便是告吹。 更何况明面上,吕布军中将领极少,马超与庞德在道出孔明计策之后,便是隐去了身影。赵云、黄忠等将,又必须代替孔明整理军务,等待庞统的到来。 此时,张辽与徐晃所率的烈焰营军队,早已密潜而上,守卫蜀中长廊——“川蜀险栈”。 大战一触即发,次日辰时,曹操便是命了手下新晋大将许褚,上前溺战。 这许褚身长八尺有余,腰圆胜虎,臂力惊人,一口霸银刀重达七十斤,胯骑大宛良驹,直冲入陈仓前护城河下,当先便是大吼道:“你虎痴爷爷在此,谁人敢下来一战。单挑群殴,任你们首选!” 这一声惊若雷霆,城墙之上胆小的士卒,早已是双腿不住颤抖,小便立即失禁。 “兀那大汉,可敢与我川蜀第一勇士熊战一战!” 只见城门立时大开,一将全身灰甲,手持化魔戟,连城桥都是还未放下,便直接一拉马缰,飞马一跃,便是过了护城河,稳稳地落在了许褚身前一丈之处。马蹄之下,尘土飞扬,久久不散…… “好家伙,气势倒不弱,先吃你爷爷一刀!” 许褚也不多言,便是约马冲上前去,一刀也是带起一阵罡风,直劈熊战蛮腰。 这熊战也是多年经历生死厮杀的老手,侧身一戟,便是将这看似凶狠无比的一刀,给拦了下来,旋即反手一挥,又是向许褚脑袋砸去。 见状,许褚也只得抽回刀锋,用刀身抡起奋力一挡。顿时,数声响彻天际的爆破声,便是紧接着刀戟相撞,向四周蔓延开来,城楼之上靠得较近者,连耳膜都是被震得嗡嗡发响。更有甚者,直接是自双耳间流下了丝丝献血。 这一次正面相碰,两人皆是用上了全力,因此在巨大的冲击力之后,两人的坐骑也是不堪此力,双双后退了十几步,方才稳下马步。 熊战看了看对面依旧面色不改的许褚,感受着手中传来了阵阵酥麻之感,心中战意却是更浓了几分,提戟约马大喝:“好蛮力,再来!” 且说陈仓之下,曹军大将与川蜀大将斗得正如火如荼。 成都城内,刘璋此时却早已是按捺不住,眼看着联军一波又一波地向西蜀进发,而自己虽有川蜀第一名将贾龙坐镇,但心中却仍是嗟叹不已。 边上杨松见状,立即上前对刘璋建议道:“主公,孙曹国三军现在是铁了心要夺我巴蜀之地,如今这川蜀就主公您兵马最盛、占地最广,因此三军方才猛攻我军要塞。” “为今之计,若是我军李代桃僵,假意暗弱,实则积蓄力量,前去与同为汉室后裔的刘备议和,将风头转给张鲁,岂不一举两得?” 刘璋闻言先是一愣,旋即嘴角便是浮上一抹诡异的笑容,道:“先生好计谋,如此‘祸水东引’,量那曹操也不会直接与乌程侯说些什么。” 待得闻主公赞同后,杨松也是一抱拳道:“既然主公答应了,那剩下的事,便交由松去办,贾老将军那边,恐还需借主公令牌一用。” 刘璋本欲答应,但一想到当年先父对自己的临终遗言:“对贾龙听调不听宣和视为亚父。” 刘璋心中便是一阵纠结,但最终在杨松的利诱下,还是将君主谕令交给了他,而自己,便直入内幕去了。 杨松见得自家主公这已默然答应的态度,心中也是一片感叹。想当初自己在张鲁手下任职时,那般被忽视的不甘与怨恨,便是眼中冒火,嘴角一弯,暗自道:“张鲁,你不待见我,今日我便让曹军来‘待见’你!” 内幕之中,法正早已等待多时,见刘璋步履沉重地进来,立即便是深作一揖,随即连忙问道:“主公,您采用了杨松的计策了?” 刘璋疑道:“法先生何故多此一问,为今之计,只有引水北去给张鲁,我军才有喘息之机啊!” 法正闻此却是淡淡一笑道:“非也,唇亡而齿寒,主公与张鲁之恩怨,乃私仇;而今三大诸侯意欲平我川蜀,圣上却不闻不顾,因此我军只得联合御敌。” “正认为,卫我蜀中之地最好的计策,非杨松所言,而是要引起国曹孙内战,我军好‘渔翁得利’。待得三军粮尽,自然主动退兵。” 刘璋听罢方觉得此计更妙,遂令了吴懿按计划行事…… 初平三年五月十九,在曹军与蜀军对阵数日,久战无果后,曹军终于选择了退兵北上,意图绕道汉中,由广元再进梓潼。 第九十七章 留力一击 重伤马超 而另一方面,吕布军也是对街亭三日一小攻、五日一大攻,虽然都被城上的蜀军险险击回,但毕竟街亭只是一小城,容纳兵力有限,后方又无援军可至,只得暗暗叫苦。 而城楼之上,看着尘土飞扬,又到大攻之日的吕布军,王平也是狠一咬牙道:“妈的,天天这么打,老子都受不了了。下令,开城出动所有骑兵,和他们拼了……” 话还未尽,边上李恢却是立即拦道:“将军切勿中了国仕军的激战之法啊!” “呀呀呀呀……好,听军师之言便是,全军守城,给我放火箭,投热油!” 王平心中似乎还未出够气,又是冲着边上小校狠狠赏了两脚,踢得那小兵身体直哆嗦。 片刻后,待得李恢下城回府,王平方才冲那敌阵中为首一金袍大将道:“兀那小将,敢与你王平叔叔一战么?” 这边阵营中,吕布见对面城楼上敌将如此气吼,不由哑然失笑,旋即对着身边诸将道:“兄弟们,谁愿去取那将首级,壮我军士气啊?” 身后马超、庞德、文钦、文鸯等将,皆似猫见了老鼠般激动地催马上前,跃跃欲战。 吕布见后,只得无奈地摇了摇头,冲着城楼之上的王平,投去一个同情的目光,旋即一马当先上前拦道:“既然众将都这般积极,那么,老规矩。” “呃……好!”众将一愣后,各自喜笑道。 在国仕军这边众将正划拳时,王平早已是约马至得城下,正欲呐喊宣战之时,但见对面数十米外,几员大将围城一圈,互相斗手的情景,不由嘴角一抽,片刻后方才反应过来,立即大吼一声道:“他娘的,居然敢小视俺老王,吃俺一刀!” 言毕,已是提刀约马来战。 “耶!我赢了!吕哥,怎么样?” 马超兴奋地收回“剪刀”,望着另外四人出的“布”道。 “呃……靠,狗屎运!” 一句粗话带着十分不满的口气,自文钦父子二人口中挤出。 而吕布看了看还剩十几米远的距离,冲马超阴笑道:“还有须臾呢,我是主将,孟起,咱俩‘单挑’?” 马超恶狠狠地白了吕布一眼,方才缓缓应了一声,旋即快步出手—— “布!”“石头!” “嘻嘻,吕哥不好意思,又是小弟赢了!”马超笑声未绝,担心吕布又变卦,早已是约马上前,一秒钟时间,便是已与王平汇作一处。 王平见面前这小将年纪如此之轻,遂又起了轻视之心,提手轻挥一刀,本意将马超打下马去。怎奈天不人愿,马超反手将刀一挡,立即便是旋身侧马,回尾一枪,直接恶狠狠地击在王平胸间,瞬间,肋骨接连断裂的声音,便是在战场之上响彻而起。 旋即一口夹杂着破碎内脏的鲜血,不要钱似的自王平嘴中大口喷出。 受此重创,王平眼中的生机也是迅速消散,最后散漫地垂下马去,重重地砸落在土地上溅起一阵扬天灰尘。 一击,仅仅便是一击,这位纵横战场十余年的老将,便是被马超送给了死神。 轻挥了挥手中钢枪,马超望着王平倒下的尸体,不住地摇头,许久方才从牙间挤出一句简短的话语:“你,太弱。” 此话一出,城楼之上的众士卒,更是目瞪口呆,战意大降,不由分说地便是紧闭城门,露给国仕军一个死也不战的场景…… 马超回阵途中,也是极为郁闷地冲吕布摇着头,手中枪在身后不断舞着,满是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吕布见状,刚欲抛给马超一个嘲笑的眼神,却是心中骤然升起一抹危机感。 这般感受,让得他都是不得不重视,旋即神色立时一紧,立即冲着前方不远的马超道:“孟起,小心左方身后!” “桀桀,现在才发现,晚了!” 虚空之中,一个傲慢的声音凭空响起,而后在众人目瞪口呆的神情中,一个虚影渐渐凝实。不过此时,他的目标,赫然是身前不远处的马超! 那黑影一出现时,便早已是飞脚待踢之势。马超也是反应极快之人,立时回身全力用枪向破风声处挡去,旋即,一声比刚才响亮数倍的撞击声,再次在这片战场上响彻而起。 待得众人从响声中回过神来,一条身影连着胯下白马,却早已是飞擦着地面拖了数米远,方才稳下身形。 众人看去,个个都是惊骇出声,那被打得倒飞而出的白影,赫然便是刚才威风凛凛的马超! “噗——” 面色潮红的马超缓缓起身后,一口鲜血却是忍不住喷了出来。 旋即他看了看青筋暴起仍握着枪发抖的右手,眼中却满是惊骇之色,抬起头来,目光与对面那偷袭他的人直直对视,想要看清那人是何方神圣。 “桀桀,小子武力不错,挨我八成力道的一击,居然还能站得起来。” 那黑衣人望向马超,却仍是一脸的淡漠。 “偷袭而已,算何英雄?”马超嘴角一撇,口中满是不服地道,而心中却早已是翻起万丈波澜。 这黑衣人到底是何方神圣,才八成力道的一击,却是已将自己重伤,而且看年龄,此人也最多不过三十而已。 “是么?那便正面解决了你,让你见识见识你那点实力,根本不值得你如此狂妄!” 话音刚落,黑衣人身影便是渐渐淡去,在一般人眼中,宛如凭空消失了一般,留下一地的惊叹声。而在吕布等人眼中,那黑衣人却是以极快的速度,在向马超奔去,一路上,留下一个个渐淡的残影…… 眼见马超即将再度受创,吕布心中的怒火也是终于被击起,旋即便不迟疑地提戟而起,浑身气势,便是在刹那间喷薄而起,几个闪烁间,人已消失在原地,出现在了那黑衣人身旁。 “铛!铛!铛——” 数声钢铁撞击的声音,顿时连绵不绝地传入国仕军的耳中,震得不少士兵都是脑袋一阵眩晕。 见到自己竟被来人阻下,又久斗无果,那黑衣人只得借着最后一次撞击的反弹力,飞身暴退。 第九十八章 强夺汉中 待得落在离吕布十米距离后,方才停下身形,轻挥衣袖,口中凝重道:“你便是吕布!果然名不虚传!” 吕布见自己与那黑衣人战了数回合,也未占得上风,心中也早已是对黑衣人惊叹不已,不由问道:“不知阁下是何人,为何要杀我军马超将军,还请明言!” “在下妙曲生,一无名小卒耳,怎有你吕奉先‘荆楚神将’的名头大?至于杀他,桀桀,你国仕军若不退出川蜀,这里的人,便统统都要死,一个不留!” 听着这恶毒的言语,饶是以众将士久经沙场的定力,也不由在心中打了一个寒颤。 倒是吕布率先回过神来,淡淡笑道:“噢,口气倒是狂妄,且不说我身边五员猛将在,光是身后五万大军,仅你一人之力,行么?” “桀桀,一试便知。”妙曲生闻言,却依旧是古井无波地答道。 吕布见眼前这人是敌非友,又伤了马超,如今更扬言要灭了国仕军,心中自是一片火气,以戟遥指道:“天下除了赵子龙,想不到还有人敢以一敌万啊!哈哈,不过,有没有这实力,就让我来领教一下!” 语毕也不迟疑,当先便是御马冲上去,戟身自后尾扫过,挟起一片破风之声,向妙曲生攻去。 妙曲生在刚才交手间,也知吕布实力不可小觑,因而也是反应极快向后一扫,鬼魅般的步伐再次展现而出,待得吕布戟至之时,面前早已只剩下一道渐渐淡去的残影…… “想闪么,那便与你比比速度。” 吕布见一击落空,脸上却是并无惊讶之色,反而是沉声说道。 话音未落,人也是凭空消失在原处,惹得众士卒尽是一片惊叹。 伴随着吕布与妙曲生在众人视线中的消失,文钦父子及庞德、马超诸人也是将心提到了喉咙处,这若是连吕布都不敌,那看似人畜无害的黑袍书生的话,那在场的众将,结局之凄凉,恐怕就可想而知了。 不提众将心中各自所想,战场之上,随着虚空中传来的阵阵剑戟相碰的声响,和那道道仅剩透明的残影浮现,这片战场和街亭城楼上的气氛,也是逐渐进入了白热化阶段。 约摸三炷香时间不到,响彻在这片战场的双方振威声,便是陡然停了下来,因为在那最后一次全力相撞后,两道一黑一金的身影,终于是分离开来,向着各自不同的方向,倒飞而出…… 且说另一方面,曹操军此时正行军于祁山山麓之中。 浩浩荡荡的行军队伍绵延数里,而几乎每百人手中的一杆旗帜上,都是书写着一个大大的“孙”字。队伍正前方,几员大将簇拥着一位年逾四十的中年儒将。 那将一身红袍,双耳垂肩,手长过膝,正是此次主动向孙坚请命,来攻打川蜀的刘备刘玄德! 而此刻看刘备脸色,却是明显不佳,跟随在其身后的诸将见状,也是不敢上前打扰。 原因无他,只因三日之前,刘备为攻上庸心切,疏了后袭防范,一时无措,竟然被刘璋军由孟达、吕义所率之军将营寨给掠了去,还抢走了半数余粮草。 若非有周瑜、黄盖所剩几千士卒留守,恐怕这几日,刘备军便只得喝西北风了。 后营被袭消息传来后,刘备也是悔当初不听周瑜之劝,无奈之下,只得改令周瑜为正军师,简雍为副,然后借山脉之势,自北而去三十里,方才甩了刘璋军之追袭。 如今,刘备军是士气低落,首战告败,也无奈众将士如此。 而今出上庸城已远,刘备自知已离川蜀之地,为今之计,只有先攻汉中张鲁,方才可借道梓潼,直逼成都。 待得与周瑜商讨而定,大军此刻便是在向着汉中城进发。 可奈何时不逢巧,刘备的这套作战方案,却是早被曹操给用了去。 在刘备离汉中还有五日路程时,曹操军已是至得汉中,而张鲁兵少粮缺,城楼又已是破旧不堪,怎敌得了曹军虎豹骑的鞭挞。 在颜良、文丑各自斩了张鲁一员大将之后,汉中城上,一面白旗便是迎风飘扬而起。于是短短三个时辰之内,在双方兵力巨大的差距下,汉中城,便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为曹军所占。 待得曹操入城请张鲁相见时,却是发现,张鲁与其家眷,早已是不知动向…… 五日时间,也是在曹军修整汉中,定谋梓潼的准备中飞速而逝。 待得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在这片汉中沃土上时,远处漫天飞舞的扬尘,也是证明着刘备军的姗姗到来。 而曹刘双方,原来便是势如水火,如今两主相遇,战火硝烟的味道,也是在天际悄然弥漫…… “噗!” 一口鲜血,终于是忍不住自妙曲生口中喷洒而出,双目满是怨毒之色地,紧盯着对面的金袍大将。 而与之相对的,吕布在倒飞出十来米远的距离后,便是强行稳住身形,面上也是涌上一抹潮红,喉咙一甜,一口鲜血已然酝酿,却是被其强行咽下。 用衣袖抹去嘴角残留的血迹,妙曲生方才逐渐站起身来,方才的战斗也是让得他明白,对面这位“荆楚神将”,并非是浪得虚名。 而且看如今状态,自己明显已微露下风,再斗下去,恐怕也很难占到什么便宜。 这妙曲生也是识相之人,略一思索,知今日任务不成,心中已然萌生退意,但嘴上仍是说道:“好一个吕奉先,今日状态不佳,便算是在下败了。但是,不要以为这便是我全部的实力,他日,我定会击败你,告辞!” 言毕也是不迟疑,身影一至虚空,便是逐渐淡去,鬼魅般的身影,再度展现而出。 “想走,哪有这般容易,给我留下!” 吕布见妙曲生说走便走,心下也是一怒,旋即身影也是自原地消失。下一刻,身形便是出现在了虚空,手中方天画戟轻扬,却是对着某处狠砸而下。 “铛!噗——” 伴随着一声响彻天地的剑戟相撞声,在天空传开,一条身影也是自半空垂直落下,在地面上重重地砸出一片狼藉,顿时尘土飞溅,一口鲜血,则是再次自那人口中喷出。 第九十九章 阻拦入蜀去路 吕布见击中妙曲生,也是嘴角一掀,感觉到手心传来的阵阵酥麻之感,心中对妙曲生也是多了一分警惕—— 这家伙,似乎化去了我将近三成的力量啊! 稳下身形,吕布则是没有再主动进攻,看着面前已是略显狼狈的妙曲生,眼睛微眯,片刻后方才道:“阁下若是视我军为敌,怎可一走了之?伤了我军大将,是该留下点什么?” “你想怎样?” 捂着虎口,一股股剧痛之感,也是让得妙曲生明白,今日已然伤得不轻,若是不给吕布留下交代,恐怕很难脱身而去。 然而正待吕布询问之时,空中却是传来一阵呼啸的破风声,旋即天边,一条黑影则是自远方暴掠而来。其目标,明显是妙曲生! “桀桀,吕布,不巧得很,今日任凭你武力再高,恐也留不下我了。赤血!” 妙曲生的话音刚落,那远处的黑影已是近在咫尺,待得众人看清时,心下纷纷大骇。眼前之物,身长丈余,全身血得发黑,赫然是一只成年的漠北大雕! 一双血瞳在看见妙曲生后,顿时双目放光,不待指挥地便是将其驼上背去,双翅一震,方圆三丈之内,尘土飞扬漫天,让人目不能视。 待得片刻之后,吕布追去之时,一人一雕,早已升上九天,悄然远去,其方向,正是蜀中成都! 而若是国仕在此,必然会哑然失色:“我去,这不是《神雕侠侣》中杨过的那只大雕吗?” 见追已无果,吕布也只得回过神来,见己军阵型已乱,马超又带了伤,遂便下令收兵。攻打街亭事宜,等待军师庞统到来再议。 而在军医检查过马超并无大碍后,吕布方才松了一口气,心中喃喃道:“蜀中胜地,果然卧虎藏龙之人辈出啊!不知此次,能否如太师之愿,在半年内攻下川蜀啊!” 且说另一方面,在街亭之战缓缓结束的一天时间后,刘备军终于是兵临汉中城下。 待得刘备携手下一干武将至得城楼之下,正欲攻城时,却是见得城墙旌旗之上,已然写着一个个鲜红的“曹”字。 而如此大动静,自然也是惊动了正在城内修整军械的曹仁。此时荀彧接了曹仁态度,又收了曹操与郭嘉密令,自然心中已如明镜,当先走上城楼便是冲刘备道—— “今汉中城已为曹公所破,但不知玄德将军,此来为何啊?听说玄德已降孙侯,我家主公也是感慨不已呀,想当年携手共诛董卓之时……” 刘备心细,焉能不知荀彧话中挑拨之意,于是立即上前止道:“那些陈年旧事何须再提,备早已忘却,今日来,只是奉我家主公孙侯之命,征军至巴蜀削刘璋与张鲁这两个反贼之藩而已。” “哦,奉孙侯之命?那可有圣上旨意或口谕?”城楼之上,荀彧淡淡一笑道。 “并无。不过,反贼之猖,天下诸侯得而诛之。孙侯出师名正言顺,待灭了反贼,自会入洛阳禀明圣上。”刘备作出一副抱拳之态,神色严厉道。 “如此么,那玄德将军如今想要作甚,攻入我军再进成都么?”荀彧嘴角一掀,似是挑逗般问道。 “岂敢如此,曹公贵为当朝大将军,地位仅在国太师之下,备一将领耳,安能作此想?备只是望先生能放我军过汉中而已。”刘备脸上满带笑意道。 “呵呵,进蜀中之道多如牛毛,将军何必执意借道汉中而过呢?在下受曹公之令,留守汉中,不得让任何人进汉中半步,军令如此,莫说将军了,就是孙侯亲至,在下也无权放其过城啊!”荀彧满是无奈般道。 “是么,那若是国太师至此,先生也不让道么?”刘备淡淡一笑道。 “将军这话是什么意思?”荀彧变色道。 “没什么,看来,曹大将军眼里是只有国仕,没有我家主公啊!”刘备佯装叹气道。 “何人敢如此说啊!”一道低沉的声音自城中传来,曹仁也是终于至得城楼之上。 “原来是曹仁将军,久仰久仰,方才先生所言如此,非备胡言。总之,备只待将军一句话了,放或是不放?”刘备强作微笑道。 “噢,放如何,不放如何?”曹仁双眼略带森寒道。 “放了,从此孙曹两军便可结成同盟之谊;不放,则势如水火!”一道青涩的声音,也是自刘备身后传来。 刘备回头与众人看去,却是周瑜已然骑白马至得前来。 听得这话,城墙之上,曹仁的脸色便是瞬间阴沉了下来,以手中直剑遥指刘备道:“刘玄德,听你下属之意,是在要挟曹公与我军是?” 刘备也是回头恶狠狠地瞪了周瑜一眼后,方才回过头来,依旧嘴角含笑着道:“曹将军何出此言,备并无此意。” “不必多言,看在孙侯的面上,放尔等回去。想借道汉中,不可能!”曹仁此刻神色异常严肃道。 闻此刘备噙笑的嘴角,也是一抽,旋即面色顿时凝重起来,片刻后,方才沉声道:“如此固执,曹公的面子,我已经给够了,既然你们不放,那我只得强攻了!” “什么?刘备匹夫,你好大的胆子,难道想引起两阀大战么?”曹仁自知汉中城内未留多少兵卒,当下也是急声大喝。 “备也不愿如此,奈何曹将军拒不放行。我想,主公会理解的。”刘备此刻毫不吝惜脸上的笑容道。 看了看曹仁脸上并未缓和的神色,刘备则是心下一横,不再迟疑地一挥手中双股剑道:“全军听令,准备攻城,骑兵、步兵冲城营上!” 伴随着刘备的喝声落下,其身后黑压压的一片骑兵,也是逐渐退去。 约摸半炷香的时间,孙坚军的精锐攻城军,便是整装待发,在曹仁措手不及的神色与目光中,向汉中城门攻来。 “混蛋……” 狠狠一咬牙,回过神来的曹仁也便不再迟疑,一声令下,城墙之上也是士卒尽出。在最后用怨毒的眼神扫了一遍刘备后,曹仁便是拉着荀彧自城上退去。 旋即他又是一声大喝:“所有吾军士卒听着,给我死守汉中,不许孙坚军一兵一卒至得城内!” 第一百章 夺取青釭剑 且说由于曹操已是率领着大部队自汉寿而去,所留在汉中的兵卒不足三万,而前来攻打的刘备军,仅步兵便是有着六万之多,足足有曹军的两倍有余。 若非是曹军仗着汉中城坚之地利,恐此刻早已是溃败而逃。 然而即便如此,战场上曹军的形势也不容乐观。半个时辰之后,孙坚军大将程普、黄盖已是在人海掩护下,至得城楼之上,随后,关羽与张飞两将也是冲进了前阵。 两人各持一刀一矛,仿若割稻草般,结束着一个个曹军的生命。 由于刘璋军方面,因妙曲生受伤而导致计划失败,因此吕布军在随后三天的狂攻乱击中,终于是借地势自后方夹击了街亭。 自此,街亭沦陷,李恢与杨怀战死。而在吕布军于街亭休息了一整日之后,大军终于是继续开拔,浩浩荡荡地自剑阁而去。 蜀中剑阁,历来都有“蜀北屏障,两川咽喉”之称,而在此军事要塞以北二里,便是剑阁县。剑阁县位于四川盆地北部边缘,守剑门关险,是连接蜀中与雍州的通道,战略地位十分重要。 其地势西北高、东南低,低山地貌特点显着。它的四周,东临苍溪县,西界梓潼、江油,南连阆中,北接广元。 刘璋军便于此地凿石架空为飞梁阁道,又于大剑山峭壁中断两崖相峙处,倚崖砌石为门,置阁尉,设戍守,以为军师要隘。 在吕布军的这般不急不缓的赶路中,五日时间,也是悄然而逝。 待得第六日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普照下大地时,剑阁与两侧山峰的雏形,终于是逐渐出现在了吕布军先头部队的视线中。 而无人知晓的是,在剑阁以东约五十里外,却是隐藏着早已在此驻守三日的曹军精锐。看这阵势,赫然有想“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之意。 然而正在林中某处,曹操为郭嘉此计而心头暗自高兴时,一道身影,却是以追风般的速度,自其身后闪掠而去。脚尖轻点树枝,人已是瞬间消失而去,仅留下微微颤抖的枝头,证明着此处确有人来过。 一路之上,这道黑影似乎收敛了全身所有的气息与声响,因此也是并未惊动任何一位曹军士兵。待得黑影离开曹军埋伏范围,方才缓缓减速,停下身影。 只见他迅速闪掠上一棵树去,双目却是死死地盯着不远的某处,片刻后,却是嘴角一笑道:“跟了我这么久,累了,现身一叙如何?” 伴随着黑影话音的落下,密林深处,一将也是飞身闪出,置于平地,对着树上那人道:“不知阁下是何人,来我曹营,有何目的?” “呃——我是何人,你认识便是。至于目的么,便是告诉吕布啰。”那黑影也是淡淡一笑道。 “如此,那我只好将阁下留于此处了!”那将双目顿时闪过一丝狠色道。 “就凭你,桀桀,恐怕没那实力?”黑影面色漠然地道。 “是么,黑影卫,现身!”在那将话音刚落之际,一条条漆黑包裹全身的暗卫,也是自四方丛林中暴掠而来,片刻间,便是汇于那将身后。 那将见了身后足足十名影卫,脸庞上的森然笑意,也是愈发浓郁道:“还从没人能自我夏侯恩的第四影卫队中,安然逃脱的。今日,你也如此!” “桀桀,那么,今日便让我妙曲生改改你这影卫的记录!” 眉宇间,那黑影,应该说是妙曲生,却是依旧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道。 这番表情,也是令得夏侯恩心中极为不爽,当下便是一拔手中青釭道:“影卫队,上!留他一条小命,抓活的!” “咦?果然是好剑!” 在影卫队向其暴掠而来之际,妙曲生目光却是死死地盯着夏侯恩手中的青釭剑,双目也是涌上一抹贪婪,旋即身形陡然自原地消失。待得影卫群枪刺来之时,一道虚像也是缓缓消散…… “残影?!” 饶是以众影卫见多识广、杀人如麻的心性,此刻也不禁泛起了万丈波澜。这般鬼魅的速度,他们众人,的确是望尘莫及。 而在众影卫发愣的片刻,妙曲生已然至得夏侯恩身前,手中软剑一挥,夏侯恩的右臂便是带着青釭剑整个抛飞而出。一道血柱,则是由其断臂处喷射出来。 妙曲生身形几个闪烁间,已是将青釭剑夺于手中,待得剧痛中的夏侯恩回过神来之时,一干影卫,已是尽数命丧于妙曲生手中的青釭剑下。 “好剑,桀桀,我便替你收了!” 妙曲生言毕却是反身而去,看这势头,似乎并无意取夏侯恩性命。 直到妙曲生的整个身形都是逐渐消散时,夏侯恩的耳边方才传来一句话道:“夏侯恩,回去告诉曹操,休要妄想攻破剑阁入得蜀中。再不退军,必让他身葬于此!” 将全身气息尽数收敛,妙曲生便是将“迷踪步”施展到极致地,向陈仓遁去。 而在其心神皆放于赶路途中时,却是未曾发现,在其身后百米开外,一道更加荫蔽气息的白色身影,却是早已尾随许久。 约摸半个时辰的时间,便就在两人这般一追一赶的前进中,悄然而逝。 待得申时一刻,在妙曲生眼前,陈仓塞道已然出现于其视野中。 然而正待妙曲生眼露兴奋之色,意欲冲入陈仓之际,其身后那道白影,却是突然闪现而出,挡在了妙曲生眼前。 两人皆是有所察觉,遂同时出手,便是奋力一掌对轰而出。 在这般双方刚猛的掌风撞击下,周遭十米的大树,也尽是落叶断枝。而两人却也被这股后推力,相互倒退了数米远,方才稳下身形。 此刻,妙曲生双眼便死死地盯着眼前那将。 “阁下是何人,何故阻拦于我?” 在刚才的一击对轰中,妙曲生也是略知眼前此人,实力恐不亚于自己,因此言语间,亦是噙着一份客气道。 “常山赵子龙,可曾听说过?”那白袍小将不紧不慢地回道。 听得此语,妙曲生顿时来了兴趣:“桀桀,想不到,半月之内,我竟连遇当今天下三大猛将啊。国仕小儿莫非欺我川蜀无人否,以为凭此就可灭我主公?今日既然遇见了,那便陪你玩玩。” 第一百零一章 林间再酣战 妙曲生言语间,一副丝毫不将赵云放在眼中的口气。 “也好,我此行目的,也为如此。但若是我赢了,你手中自夏侯恩处夺来的青釭剑,便赠予我;若我输了,便回营下令吕布收兵,如何?”赵云将手中银枪一挥道。 听得此语,妙曲生即刻双眼微眯,眼中一丝寒芒闪过。 刚才自己对夏侯恩众人下杀手时,已是确定周遭无人,而这赵云,竟然知之甚详,明显可见,其隐匿气息的本领,比妙曲生还高。 因此,赵云必不可留。 但虽说心中如此想,不过妙曲生脸上却是依旧噙着笑容道:“便依赵将军所言。” 话音刚落,妙曲生已是手握软剑,向赵云暴掠而去,几个呼吸间,身形已是至得赵云面前,然后用尽全速全力奋劲劈下。 看着手中还未回过神来的赵云,他的嘴角也是掠过一丝残忍的笑意道:“结束了……” 伴随着妙曲生软剑的劈下,赵云也是轻易地被斩为两截。 然而妙曲生的双瞳却是在此刻陡然放大,因为在其眼前被分尸的赵云身上,并未有一滴鲜血落下,却是被林中的清风,吹得徐徐消散而去。 “残影?怎么可能,什么时候?” 一声惊呼,也是禁不住自妙曲生口中大喊而出。 这倒不是出现残影有什么令人惊异之处,只要速度快到一定程度,都能做到此点,妙曲生自然也会。 但想要在速度身形原本已是极为敏捷的他眼前,施展影遁而不被发现,那般速度,至少要是妙曲生的两倍以上。 虽然以妙曲生心高气傲的个性,很难接受眼前这般现实,但他也是身经百战之辈,知晓此刻在战斗中自己万不能有片刻失神,因此当下便是紧闭双眼,尽全力感知着周遭的任何一丝危险气息。 而若是周围还有其他人的话,必然眼中只有入定的妙曲生一人。因为赵云的速度,已经快到眼睛跟不上的地步了。 “来了!” 某一刻,妙曲生双目陡然一睁,立刻回身向着斜后方奋力一挡,紧接着,一阵枪剑相撞之声,便是自林中响彻而起,惊起了整片树林无数的宿鸟。 然而即便接下,妙曲生也是生生被震出了好几米,方才定下身形,而反观此次赵云,却是仅仅脚向后退了一步,便是定下身来,甩了甩手,以示发麻地笑道:“妙先生好敏锐的感知,好强的气力啊!云佩服!” 被这般实则调侃的话语戏谑了一番,妙曲生终于是完全被激怒了起来:“赵云,今日,你输定了!” 伴随着此话的落下,妙曲生全身气息猛然暴涨,身体四周,也是尽数被真气笼罩。 赵云此刻,也终于是收起了一直噙在脸上的微笑,双目虚眯,神色正然地盯着妙曲生。片刻后,方才陡然喝道:“七煞剑罡!你怎么会、你从何处学来?这不是……” 还未待赵云惊讶声尽,妙曲生见状,脸庞上的笑意也是越发的浓郁道:“桀桀,想不到,你竟识得此招。那么,你该知道它的威力如何?” 语毕妙曲生没有丝毫的迟疑,将周身剑气风暴,在手中汇作一团充斥着狂暴能量的罡团,旋即右手轻轻一挥,那罡团便是向赵云暴掠而去。 赵云双眼死死锁定那飞掠而来的罡团,从那之中,他感受到了些许连自己也觉得恐怖的气息,遂也不迟疑,当下便是插枪入地,全身真气上涌。 片刻后,他方在手中凝成两条金龙,将其运便全身,随即凝于双臂,便是奋力两掌反手推出,心下也是大喝一声:“见龙在田!” 只见两条金龙互相交缠着,毫不畏惧地冲上那团罡团,仅仅只是眨眼的功夫,两道攻击便是狠狠地撞在了一起! 然而意料之中的巨大轰鸣声并未出来,两道能量在半空中相互吞噬,仿佛连空间,都是略微显得扭曲。 此时妙曲生仰望着天空那绚丽的能量,心中也是感慨不已:“七年了,自己偷学了七年,如今终于是将‘七煞剑罡’学会了!” 心中沉浸在喜悦中的妙曲生,此刻完全未注意到,对面赵云身形的消失。 然而待得感受到身后凌厉的枪风时,方才回过神来,反手横剑一挡…… “结束了,凤舞九天!” 一声轻喝,自赵云口中传出。此话一落,一阵枪剑相击的巨大碰撞声,便是在整片树林响彻而起,旋即一道略显狼狈的身影,也是自半空中如陨石般,重砸而下。 与此同时,天空之上两道绚丽交织的能量波动,也化作了漫天光点,飘散湮灭。 “你输了。这青釭剑,我便取走了罢。” 赵云身姿立于一棵树上,望着下方被砸出一个深坑中的妙曲生,淡淡一笑道。 “混蛋!噗——” 刚欲开口谩骂,一口鲜血,却是忍不住自妙曲生口中喷出,旋即只有用极为怨毒的双目,死死盯着赵云。 他清楚地记得,在刚才交手间,赵云是直接从他手中夺过青釭的,如此可见,两人间实力的差距,还并非一星半点。 赵云并未理会于他,略一作抱拳,身形便是自树梢之间闪掠而去,人影凭空自树梢消失,仅留下略微震荡的树枝,证明着此处确曾有东西存在过。 片刻后,闻此巨大声响赶来的刘璋暗哨队,则是到达了此处,在见到了妙曲生后,便是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旋即双目满是敬畏地道:“妙先生,不知刚才的声响是?” 又是生生咽下一口甜血后,妙曲生方才用手捂住胸口,下令道:“快回剑阁,传令张任和熊战,严防国、曹、孙三家联合进攻。再飞鹰传信回蜀中,请贾老亲自前来。此次战役,看来要进入白热化了!” “是!”暗哨队各自接了命令,也是毫不迟疑地下去执行了。 待得众士卒走后,妙曲生方才双目微寒地沉声自语道:“吕布、赵云,我一定要你们败于我的手下!等着!” 言毕,便是抬手一吹口哨,召来赤血雕,旋即飞身而上,对着南方天际暴掠而去。破风声,也是在其身后,接连响起…… 第一百零二章 分兵取南蛮 另一方面,且说赵云携着夺来的青釭剑,身上已是有着不轻的内伤。 由于刚才交手间,虽然击败了妙曲生,但他也是在接连间,使用了两招禁技“降龙十八掌”和“百年朝凤枪法”。 这两样禁技,对内功真气的要求极为严苛,在三国这个时代,即便是高级将领,对内功的研究,也并不算深。 因此,赵云能在如此挥霍真气后,还能施展“追风步”,已是极为不弱。 回到军营,赵云则是立时晕倒,幸而刚好文钦父子正巧在营外执勤防守,所以才将倒在草地上的赵云,带回了暗室。 约摸三个时辰过后,赵云方才缓缓醒来,当第一眼见到坐在床边的白袍纶巾、手摇羽扇、脸上始终噙着一丝和煦的微笑之人后,便是立即坐起身来道:“军师,云幸不辱命,算是活着回来了。” “子龙将军不必如此,亮派你一人前去,本就是险中求胜。即便你未完成任务,亮也不会说什么。”孔明一脸微笑着摇扇道。 赵云也知当下不是说这话的时候,旋即立时正色道:“军师,云跟踪了妙曲生近半个时辰,其间发现曹操军其实早就到了剑阁埋伏,只为等我军与刘璋军对阵,疲敝后坐收渔利。” “但似乎刘璋军知道曹军目的,且并未直接拦截,而且据最新密探所获,刘备所携孙坚军,已攻下上庸,自天荡山下梓潼而来,看样子,与曹军已是势如水火。” “呵呵,看来果然如亮所料,各方大军,表面上各自联合,实际上也是时刻相互算计着。” 诸葛亮轻声言笑道:“非亮妄言,不出半月,剑阁必破。即便贾龙能赶到剑阁,但各方诸侯齐动,并未联合,各自为战,此仗实有游击性质,反而一违以往的正常战法。” “兵法有云,虚则实之,实则虚之。张任、严颜之辈,虽饱读兵书,但欠缺变通,殊不知实战时要借天时、地利、人和为依。因此在这般对战中,天府剑阁之险,早已经变成我军的暗攻机会。” “若是趁此机会让我军兵分三路,一路留攻剑阁,另一路绕小路背袭陈仓,第三路直进南蛮……” 赵云听后,立即便是问道:“军师为何要分兵去取南蛮呢?若是我军过于分散,最后可能会被混军各个击破的。” 孔明听后却是淡笑道:“子龙多虑了,亮挥兵南蛮,并不为擒杀孟获,而是要防着刘璋联合南蛮为助力,进攻我军。如此一来,我军即使不惧,但主公予我五月内平西川的军令,便恐难以完成了。” 闻此赵云心中也是一拧,对着孔明便是抱拳道:“军师的确心细如尘,但若是论危险,孤进南蛮实在是九死一生。因此军师与布哥是绝对不能去的,所以此边还是云带人前去好了。” 孔明本欲拒绝,但他深知赵云的性格,若是此次不允的话,指不定他什么时候,会独自一个人前去。这样的话,反而使赵云更加危险,因此还不如让其带兵前去,许会更加安全得多。 心中这般思量后,孔明也是含笑言道:“既然子龙将军定要如此,那亮也不好多加劝阻。只是此行南蛮,的确困难重重,依亮意,你还是带上庞德将军及文钦父子二将,一同前去。同时,为了更加适应地形,子龙将军最好将冲锋营此次带来的五千精锐,也一并带上。” 赵云也并非不通情理之人,心中虽是不愿,但为全孔明面子,也是不得拒绝,当下便答应了。 旋即,在暗探的传令下,赵云在次日便是携庞德、文钦、文鸯等将,及冲锋营五千,步兵两万,由祁山南麓自剑阁下的川蜀险道,绕南而去。 这般快速赶路之下,时仅五日,赵云军便是逐渐地赶上了刘璋军的先头部队。 此次南助南蛮之力,为向孟获表示诚意,刘璋可谓是下了老本,不仅亲自前往借兵,而且还带了价值五百万两的金银珠宝和数十位蜀中美女,更是奉上了建宁城的城印。 这番架势,倒是有些向孟获低求之意了。 暂不提刘璋与赵云两军的南行之旅,在剑阁之下,吕布依旧是率着国仕军的一万攻城队,连番进攻。而即便这支攻城队被国仕及贾诩、孔明亲自苦训过,但剑阁那峥嵘的地势,却依旧是让得攻城效果,大打折扣。 但虽说表面上,曹军是躲在暗处,但关键时刻,曹操也还是会派一些武将,前往助国仕军一臂之力。 然而,许多曹操的手下,其实都是与国仕有着深仇旧很的。 像夏侯渊、颜良、文丑等将,出战时即便是有曹操将令在身,前往作战时,也是连带不少国仕军一同收走了性命。 进攻剑阁五日未果,吕布也是逐渐减缓了进攻频率,对着正身处暗营的孔明道:“军师,今日已是第五日了,但剑阁却是依旧如故,只是仅仅损失了数百小将而已。如此下去,再过几日,贾龙师徒便至得剑阁了!” 诸葛亮闻此却是一笑,轻摇羽扇不急不缓地道:“亮等的便是贾龙的到来。而且,张任是绝不敢离开陈仓的,那边还有徐晃与张辽两位将军在虎视。至于刘璋,如今恐已往南蛮而去,此路有子龙追赶,不必担心。” “何况刘备与曹操的目的,也是川蜀,因此他们也会让刘璋军目不暇接。现在,四大军阀各自受敌,作战必会小心翼翼,不敢大军出动。因此如今,便唯有一事可做,那就是等。” “等什么?”吕布也是直截了当地问道。 “等士元到来。他对蜀中山川地形比亮了解,有他相助,要破剑阁,便有了机会。” 孔明双目顿时一炯道,旋即也是自袖中取出一封图纸,交予吕布道:“奉先将军,此图为主公安排士元入蜀路线,你需多派密探保护,士元身边虽有典韦将军跟随,但为恐刘璋军发现,还是多加暗卫的好。” “并且,曹操与孙坚也须防备,因此,此行关键,便是士元的安全,故而一定要保护周全!” 第一百零三章 剑阁终破 “是,布领命,这便率精卫卒前去安置哨兵!”吕布抱拳肃声道。 “嗯,传令孟起将军,明日攻城战,改暗营中的黄忠老将军为先锋主将。”诸葛亮微摇羽扇下令道。 “这……是!”吕布先是一愣,但立即便是应道。 次日辰时,黄忠便是率领八千烈焰营士兵,进入峡谷之前,对着剑阁北方布下阵型,依孔明之令,将投石车排成两仪之形,将火油弹车排成四象阵型,将脚张弓排成八卦阵型,立于城楼之前。 而城楼之上,贾龙之子贾风,此刻却是双目微眯,看着这一反往日的攻城之态,心上不由掠过一丝疑惑。 且不说往日攻城先锋小将,今日成了一员黄袍老将,而且这番国军数量,也是比往日减少了不少。 但贾风也非常人,在一番疑虑之后,脸上的笑容却是越发地浓郁道:“来人,传令给军师法正,让他前来看看这是什么阵法。再传令吴懿、吴班,让他们二将率我蜀中轻骑,去毁了敌阵,夺得其攻城器械!” 贾风的传令将下,国仕军营中,已是有着为数不少的先头部队,开始对着城池进行猛攻。 而伴随着天空上那一轮曜日的升起,两军的一攻一守,也是逐渐进入了白热化阶段。 今日连续两个时辰的猛攻,即使有着贾风轻骑兵的干扰与破坏,但所获的成效,也已是颇为不菲。 这其中,尤以诸葛亮的阵法助力最大,虽然以法正对阵法的了解,也间接地破了近半的攻城阵型,但一些荆州内院的秘阵,他却是一窍不通。 时至午时,剑阁城楼,终于是被轰开了一道道细小的裂缝。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在经过了第一天的猛烈攻击后,吕布军却是出奇地安静,连续三天都再未采取任何攻势。 这般情况,虽然让得贾风与法正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他们也并不会放弃此次修葺城墙的大好机会。于是,大批的泥土与水,便是被用在了筑墙之上…… 然而筑墙虽仍在继续,但消息中贾龙的到来,却是始终未见。不仅如此,连张任与熊战,都是姗姗来迟,在于吕布军突围入剑阁之时,还损失了近八成蜀军。 不过也难怪,日夜行路早已疲敝的蜀军,又岂是准备充分、休息饱足的国仕陷阵营的对手? 待得张任入剑阁第二日,吕布军便是对其继续了疯狂的进攻。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此次进攻,国仕的烈焰营竟然仅仅用了三个时辰,便是将有“天府峥嵘盾”之称的剑阁,攻占而下。 至此,在许多平民百姓眼中,天府已然将要覆灭了…… 刚出剑阁不过十里,贾风便是遥遥看见,剑阁城楼之上,所书的巨大旌旗之上的“刘”字,已然变成了一个鲜艳的“国”字。 这般场面,让得一向心高气傲的贾风,内心极为不满,当下便是冲身边的张任没好气地道:“张任,你现在该告诉我,父亲到底出了什么事,陈仓又发生了什么,定要我回军支援不可?” 张任看着贾风气急败坏的样子,心中却是极为理解的。剑阁乃蜀中门户,如今门户一开,蜀中之险已去大半,想借地利与国仕军抗衡,已是困难之事。 而若非刘备匹夫趁机背袭陈仓,夜烧其中近三十万石粮草,贾龙又何必在去剑阁的途中,转援陈仓。 在蜀将心中,剑阁地理位置虽极为重要,但陈仓乃储粮之所,其中存储了蜀中之地,近三年结算的军粮,其重要性可想而知。 言归正传,不提吕布军进驻剑阁,曹操思考进蜀之计,在离此三百里外的陈仓,此刻却是在水深火热的被战争充斥着,硝烟四起。 五日之前,周瑜下计放的那把大火,将陈仓的天空吞噬了三天三夜。 大半的粮草,便是不要钱地被焚为灰烬。而直到两日前贾龙及其蜀中兽军的到来,方才救下了陈仓剩余的粮草。 否则,蜀军可能连这个冬天,都是挨不过去了。 但即便面对着有“川蜀神将”之称的贾龙,刘备也是丝毫不惧,依旧在周瑜任意的指挥下,胡乱攻击着。 如此一日下来,刘备军便折损了近万江东军。 而周瑜也并非凡人,在他的连环计下,连经验老辣的贾龙,也是吃了些许小亏,牺牲了数千蜀兵。 在贾龙支援守助陈仓的王双、申耽等将,对阵刘备军时,潜伏在周围山林中数日时间的火雷营精锐八千国仕的雍州军,也是在张辽与徐晃的率领下,时刻准备着奇袭。 另一方面,便是前往南蛮之地的刘璋军了。 初平三年六月中旬,天气转热,刘璋军进入云南北境之后,日程也是逐渐由八十里改为了五十里。而尾随而至的赵云部队,由于本身出生南方,对天气也是更加适应一些,因此速度倒是未减多少。 而在这般差距追赶中,两支部队,离南蛮之地,几乎相距皆已不足二百里路。 而伴随着前方暗线对于刘璋军的追探,赵云也是间接地,大致摸清了前者的兵力。 刘璋此次所带兵将虽然不多,但却大半都是精锐,其中甚至连蜀中将领年轻一辈最为优秀的严仲,都是被携带而至。 而这严仲,则是严颜独子,虽年不及而立,但其武力,在蜀中却是有着不小的名气,相信,即便是不能与吕布、赵云这般猛将相比,但恐怕也差之不远。 又是一日路程后,当夕阳的余晖,尽数洒遍大地时,刘璋军的队伍,也是隐约地出现在了赵云一行人中。 今日的这般赶路,赵云军显然是要比刘璋军,多行了十数里,因此众士卒见日临黄昏,心中多少也是有着些许倦意涌上。旋即大片大片的士卒,其前行速度陡然变缓。 这般状况,自然也是被一向心细如尘的赵云发现。心中略一思量后,他则是唯有无奈地摇了摇头,接着对身旁同样立于马上的文钦道:“文老将军,传令下去,全军就地扎营,造饭歇息,明日辰时,再继续前进。” 第一百零四章 孙家联姻 文钦闻此也是轻松了一口气,正欲下马传令,却是见到赵云仍纵马前行,当即立刻跟上道:“子龙将军,为何不停下休息?” 赵云回头望了望文钦,便是又将目光眺向南方道:“大军休息即可,本将再追上刘璋军,去详查一番。” 文鸯见前方赵云与文钦相谈甚密,心中自是好奇,纵马上前道:“将帅,您与父亲所谈何事?” 文钦见赵云不语,便是转身言道:“鸯儿,子龙将帅欲单人前往刘营探实,不若你随行保护将帅安全如何?” 文鸯一听却是来了兴趣,年轻将领,对危险总归是有着一些奢望。 然而不待文鸯开口,赵云却是抢道:“不必了,仲林还是留守此处,安顿士卒更好,我若是孤身一人,身上反而少了麻烦。以我现在的身手,进出刘营,只要不遇上较多将帅,也是如探囊取物而已。” 而见赵云面色毅然,文钦也知是再劝无果,只得对文鸯使了个眼色,旋即轻咳一声,对赵云抱拳道:“如此便依了将帅,但将帅此去务必小心,想那刘璋对我军的追探,也是有所察觉。若是将帅三个时辰后未归,那末将便率全营,攻打刘璋!” “如此也可,三个时辰内,我自当归来。” 言毕,赵云也是不再停留,一马扬鞭,便是向刘璋军方向奔去。 当夜色完全笼罩了这方西蜀的广袤大地时,剑阁城楼之上,此刻却是依旧灯火通明。 在那中间摆着的一方木桌上,隐隐却是对外散发着扑鼻的茶香,让人一闻,便是有着想上前一品的冲动。 而在木桌边的毡榻上,一位身着淡白色衣衫的青年,此时却是一人手摇着羽扇,半闭双眼,另一只手,则是不住地品着香茗。 然而这般看似非常谐和的宁静状态,却是被一阵急促的上楼声所打破。 旋即一道颇为壮硕的身形,则是闪掠至那正品茶的青年面前,单膝跪下道:“报告军师,太师飞鹰传信与您,这是竹轴。” 闻此,青年方才缓缓放下茶杯,睁开双眼,看向那校手中的竹轴,轻讶了一声道:“噢,竟然是用红色丝线所裹呈,看来,主公找亮是有政事要商量啊。” “呈于木桌之上,你下去。记着交接口令。” “是,军师!第十五暗影完成三号任务!”听得最后一句,那人迟疑片刻,然后迅速应道。 “还是不够熟悉。知道该怎么做了?”青年略微有些怒道。 “知道!”那将闻言,面色丝毫不变,却是自袖中取出一把利刃,欲向手臂刺去。 “慢!这次便算了,如今任务频繁,继续四号任务。” 青年言毕,再次闭上双眼,不再言语,直待得那校走后,方才陡然拾起桌上竹轴,微眯双眼将其打开…… 而这正在阅览着竹轴的青年,自然便是孔明无疑。在其身后五丈,却是有着人影浮动。 黑暗之中,一双明眸此刻也是微眯而起,然后只闻一声细微的笑声后,人影便是消失在了夜色中。而其身手明显极为敏捷,飞跃中间,并未曾惊起半点声响。 黑暗中,人影消失,便是再度变得寂静了下来,片刻后,脚步之声方才响起,一道雄浑有力的声音,则是传入依旧坐于前方的孔明耳中。 “军师,为何不让布擒下那人?” 孔明闻此神色并未有着任何变化,显然是知晓着刚才有人偷听的一幕,旋即轻摇羽扇道:“奉先可知道来者何人?” “不知……军师如此问,莫非军师知道?”吕布闻此也是快步上前,坐于木桌对面问道。 诸葛亮收起竹轴,放于木桌之上,方才又是拾起羽扇,轻摇于胸前道:“依亮看来,刘璋此刻恐已入南蛮境内,而孟获此人,虽一向贪财好色,但却是有着一副傲骨,因此绝非是轻易愿与人结盟之辈。故而刘璋,绝对不知晓亮还在奉先将军处。” “为何?”吕布继续问道。 “将军试想,当日妙曲生‘杀’亮,其自以为真,回蜀之后,必先报于贾龙或其子贾风。刘璋深处西蜀,对亮恐怕并不认识,因此亮的死生,刘璋并不在意。” “同是如此,曹操对亮,也知之甚微,不会过于放在心上,况此结盟之际,他也不需派人如此。” 孔明抬头眺望着星空,目光却是突然一凝,旋即口中缓缓道:“此役,主公与亮,皆是小觑了一人啊!” “谁?”闻至此处,吕布见得孔明神色微变,也是连忙放下手中茶杯,郑重地问道。 “一品乌程侯兼江东十八州太守,孙坚孙氏文台!”诸葛亮面无异色地轻言道。 “怎么会是他?太师当年,不是对他有提携之恩么?”吕布脸色哗然剧变,继而满是惊讶地问道。 “起初亮也是并不确定除了刘璋和曹操,主公还树有何敌,但当亮收到这卷主公亲书的竹轴时,方才完全将一切计谋知晓。” 孔明嘴角浮上一抹笑意,旋即拾起竹轴,将其递予吕布道:“将军自己看,一阅便知。” “什么?孙坚想让太师前往建业,迎娶其女孙尚香?”吕布接过孔明手中的竹轴,打开略一浏览,便是大惊失色道。 “看来,孙坚是坐不住、等不及了啊。”孔明笑道。 “可是如今我军正在攻打川蜀,布与子龙、孟起等将均在蜀中,军师您也不能回护太师,这可如何是好?”吕布略作迟疑后,方才开口询问道。 “竹轴上不是说,主公要两个月后方才出发么?孙坚以为我军攻下川蜀还需半年光景,因此故作调离。既如此,那我军,便在两个月内,攻下成都即可。” 孔明轻摇羽扇,面上俨然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两个月,军师莫不是开玩笑么?虽如今已攻下剑阁,但蜀军兵力并无多大损失,粮草也是后备有余,岂能轻易灭之?”吕布言罢,不禁缓缓叹息。 “山人自有妙计,将军静待成都生变即是。” 孔明笑罢,方才起身而立,目光眺向东方的一缕细微光亮,口中也是喃喃道:“夜尽天明,想必士元,应该快要到了。” 第一百零五章 蜀中俊杰·严仲 丛林之间,不断地有着丝丝声响发出,一道全身银白的身影,此刻正急速地在其间闪掠。 身后传来的瑟瑟风声,显然也是证明着此人轻功的不凡。 这般穿梭,足足持续了数十分钟,人影的速度,方才逐渐变缓。 前者此刻,正将自己隐蔽于一颗极其繁茂的大树之上,其目光,却是紧紧地盯着不远处的一大群士兵。 树上的人影,自然便是前来蜀营探查情况的赵云,此时其已是至得蜀营边界的防哨处,极目望去,黑压压的帐篷正林立而起,其内绝大多数,此刻已然一片黑暗,只有在那中央的些许巨大帐篷内,方才灯火通明。 赵云立于树梢,高出地面约摸五六米的距离,更加上他修炼“阴阳瞳”所拥有夜视能力,因此大半蜀军的一举一动,则是尽入赵云眼底。 在静静地观察了两个时辰,见到依旧是没有什么大动静后,赵云也是决定抽身离去。 然而正在其欲动身之际,一道貌似虎狼的黑色身影,却是自旁边林内急窜而出,快若闪电般地向赵云猛扑而来。 见到突发这般情况,赵云只是略微一愣,便是立即反应过来,手拔青釭,双腿用力一弹,身形则是冲天而起。 在赵云跳离原来树枝的瞬间,那兽便已冲撞过来,将其树枝撞得粉碎,方才一个空中飞转,擦着地面缓缓停下。 赵云心中还未来得及松一口气,接下来的一幕,便是令他全身立时僵硬。 只见那兽一击未果,也是丝毫不迟疑,奋力一吼,便是腿猛蹬地方,向着高空的赵云飞扑而来。看这力道,若是赵云不再升高个十来米,必定会被那兽扑中。 这般恐怖的跳跃能力,赵云也是比之不及,心中略作计较,便是决定不再闪避。 与如此巨大的猛兽进行交手,虽说必然会引来蜀军的察觉,但一直这样闪躲下去,终究不是个办法。 看面前此兽双目狰狞地锁定着自己,赵云心中也是下了杀手。必要的麻烦,总归还是要出手解决的。 而就在赵云准备施展“降龙十八掌”,一次性解决面前扑来的猛兽时,一阵箫声,此刻却是自蜀营中飘荡而来。 而原本目露凶光,跃至半空的猛兽,在闻到此箫声后,便是立即停止了动作,身形亦是垂直落下,稳稳地落在地面之上,然而其视线,依旧是牢牢地锁定着赵云。 “怎么回事?” 这般突如其来的变故,也是令得赵云大为吃惊,然而心中却是不仅没有松懈,反而是更加警惕了起来。 “哈哈,常山赵子龙,久闻其为人光明磊落,却没想到,今日也会做出这般偷袭我军之事!” 朗笑声落,一道人影,也是自蜀营边缓缓走出。 “呵呵,两军交战,讲究斗智斗勇,在下前来此处,并未带得一兵一卒,如何说得上是偷袭?”赵云见身份暴露,心中也是陡然一凝,面色却是平淡地道。 “早闻赵子龙当年,一人独闯幽州公孙大营,三进三出而毫发无损,如此武力,一人便恐怕能顶千军万马?”现身而出的青年人影,此刻也是略带笑意道。 “噢,不知阁下是何人?为何在下不认识而却对在下知之甚详?”赵云闻此,讶色自脸上一闪而过,旋即问道。 “哈哈,蜀中名将严颜之子——严仲,不知将军可曾略闻?” 那青年身影,应该是严仲,此刻依旧是面不改色地笑道。这般状况,似乎是他完全不用担心,赵云对其动手一般。 “你是蜀中年轻一辈武力第一人——严仲?那妙曲生是你的……” “师兄。”严仲仰面对视赵云,随后缓缓答道。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听在赵云耳中,前者却是心中早已翻起了惊涛骇浪。 这位连“华南老仙”都是提醒要切记“结友不为敌”的青年,此刻竟然正对立地站在其面前。看这般双方利害,结友,恐怕已是不大可能。 然而赵云却是并不想就此放弃,心中略一思索,便是开口道:“在下此来,对蜀军没有任何敌意,只为查探南蛮之地的地貌山川,若是严将军不信,此乃我国仕军兵力及分布地形图,在下可将其交予你,以证在下诚意。” 言毕,赵云也是自袖中取出一卷竹轴。 闻此一幕,严仲倒是略微地吃了一惊,旋即双目看向赵云,视线则是与其凛冽相对,在观察出前者并未有所心虚后,当下也是略微一笑道:“不必了,既然赵将军对我军并无敌意,我可以放你走。不过前提是,你军距离,必须保证在我军三百里外。如何?” 听得严仲微带缓和的局面,本就想和平解决的赵云,自然是求之不得,当下正欲答应,一道厉喝声,却是自林中陡然传出。 “绝对不可能!” 喝声落下,严仲与赵云,此刻均是面色一变,旋即目光死死地盯着声音传来之处,那方丛林,片刻后,缓缓地有着大批人影攒动。 “你骗我?” 严仲在略微失神后,面色也是逐渐缓和回来,继而满脸阴翳地道:“赵云,你说你未带人马前来,那他们是什么?” 看了看刚欲明亮的天色,赵云也是在心中大骂了一声“倒霉”,随后一步踏出,收剑而立,面色凛然地道:“这是他们的误会,我乃国仕军主帅,此事在下说了算。这个条件,在下答应了便由不得他们!” 在赵云言尽之时,大批的国仕军人马,也是自林中飞窜而出,最后尽数汇于赵云身后的一片空地上,而领军的左右两人,自然便是文钦父子。 这般双方的人马对峙,足足持续了将近一炷香的时间。 伴随着严仲目光的逐渐凛冽,两将后方的士兵们,也是逐渐地剑拔弩张起来。 忽然间阳光的斜射,则是让得严仲目光微眯了一下,旋即浑然道:“如此之势,让在下如何相信你赵将军的意图?” 赵云闻此心中也只得一声苦笑,然后待其正欲解释之际,一声鹰鸣,此刻则悄然自遥远的天际传来,旋即一道乌黑的身影,跟着自鸣啼声处暴掠而来,沿途之中,道道破风声,便是自虚空接连响起。 第一百零六章 刘循自称王 抬头望向那鹰隼方向,严仲微眯的眼中,眼瞳则是陡然放大,旋即双腿蹬地,身形几个闪烁间,便是掠自不远处的树梢,牢牢地抓住那如箭一般飞掠而来的鹰隼。 严仲并未有所迟疑,当下便是取下那鹰脚下的白布,随即打开一看,片刻后,方才冲下方蜀军道:“撤回营地,全营听令,通知主公,分一万精英与其速返成都!” 下方无论是蜀军还是国仕军,听得这命令,此刻也不禁傻眼了好一阵,方才回过神来。 旋即蜀军也是不敢有所违背,当下一批批士兵,则是自敌战状态缓缓后撤…… “怎么回事?” 见到严仲发此命令,赵云包括文钦父子二将,都是心中满怀疑虑。 这番变故,来得太过忽然,却是让得国仕军的警惕性,不松反紧。 待得蜀营士兵完全撤回,严仲方才跃下树梢,落自马背之上,对着赵云投以复杂的目光,许久后方才缓缓道:“今日本将营中有事,便不与你计较,你自可带你的人马离去。但若是你非要战,我保证你军依旧会损失很惨!” “你……” 文鸯正欲出口,却是被前方的赵云拦下。 旋即赵云亦是骑上白马,双手冲严仲略一抱拳道:“多谢严将军理解,如此我军便不打扰了,告辞!” 言毕,赵云则是不顾文钦父子二人的反对,强下帅令,将自带的上万兵马徐徐带回。 许久后,待得赵云部队完全消失在丛林中时,刘璋方才自前方一顶毫不显眼的帐篷中走出。 前者此刻脸色,却是极其的糟糕,片刻后,突然看向严仲道:“你为什么突然下令,放走赵云?我军人数两倍于他,何不就此除国仕一大臂?” 严仲此刻却是无奈地将白布自袖中取出,递予刘璋道:“非是本将想撤回,而是据情报,二少主,在白帝城内称王了!” “什么?!这个逆子,他疯了么?” 听得这个消息,饶是以刘璋的定力,也是不由大惊,继而怒吼道。 此刻前者的面色,则是如同猪肝,原本古井无波的脸庞,显然是在此刻显得极为狰狞。 “主公,还请息怒,如今这事,二少主做得的确太过鲁莽。但事已至此,主公还请冷静面对才是。依仲之见,主公应立即带兵回成都,阻了二少主之愿,对外称此乃国仕军谣言,方才能平息此祸。” 见到刘璋那气急败坏的模样,严仲也是不由在心中苦笑一声,旋即说道。 不过也难怪刘璋会如此激动,汉朝封王,必须要经由君王亲自下诏书,并全国宣告方才可封同姓为王。 而刘循虽也姓刘,却是不知道已是当今皇帝的第几代旁系血亲了。 擅自立王,便是不忠不孝,天下诸侯皆有权征讨。 刘循不晓此节,擅自称王,无疑是将自己,与大汉及天下诸侯置于对立面。 强制压抑下心中的怒火,刘璋也是在重重出了一口气后,眼神逐渐凌厉下来,旋即缓缓对严仲问道:“消息可靠么?” “绝对可靠,此信乃吾父亲手所书。家父因为力谏二少主未果,已在赶往成都的途中,被囚禁于梓潼城境内。如今城已被国仕军所占,家父安危,仲也是十分担忧啊。” 严仲此刻也不由借解释述说着无奈。 闻罢,严仲正欲再言,刘璋却是出手止了下来道:“不必多说了,我自有打算!” 说完此话,刘璋双目微眯,旋即目光看向赵云部队消失的方向,口中喃喃道:“国仕,这次我一定要让你在蜀中损兵折将!想要灭我,你也别想好过!” 次日,在刘璋军休整了一天后,意料之中的回撤并没有出现。不仅如此,刘璋军前往南蛮的速度,反而还加快了不少。 然而没人知道,刘璋心中到底有着怎样的打算。 且说赵云一行军队将领,自然是不知晓成都发生的骤变,在见到刘璋军继续起行后,也是开始不急不缓地尾随而上。 以刘璋的聪明,被发现后,明显不可能不知道赵云军的打算,所以赵云也是没有必要再做什么隐藏。 然而因为之前与严仲的约定,双方军队之间的距离,则是在逐渐行进中,拉大了不少。 在赵云与刘璋等继续向南蛮进发时,成都城内,却是被一片欢庆所充斥着。 由于刘璋手下几员老将均在外御敌,而留在成都的多是刘循这些年来,培养的心腹之臣。 且由于世子早夭的缘故,刘循府上诸多文臣,也是对其称王封侯大为认同。今蜀中传来消息说,刘璋已死于国仕军手中,众将愤慨不已,竟是纷纷表率支持二少主封王反国。 其中也不乏一些观望派,在见到大势所趋之后,则是临阵倒戈,转而拥立刘循为王。 同样的,一些反对称王的忠臣,自然是被刘循以“老顽固”之名,软禁在了自己居所处。 于是,三日之内,成都城中,刘循的封王大典便欲徐徐举行。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饶是西蜀交通不便,信息传递缓慢,然而在广大川蜀百姓的相传下,刘循封王的消息也是不胫而走。短短五天时间内,便是轰动了整个蜀中军阀…… 此时,距离成都最近的军阀,有攻下剑阁的吕布军,以及借汉中成功过道、占下梓潼的刘备军,和自永安城埋伏到现在,方才以掩耳之势,攻下江州的曹操军。 由于张鲁军之前汉中一战损失惨重,于是便立即弃城而逃,看其路线,明显是马腾所任太守的天水城。 在国曹孙三家各自知晓刘循称王后,一时间,竟是纷纷各自都安静了下来,谁都没有主动进攻成都的意思。 原因无他,只因先前三家结盟,是因为西蜀地势艰难,且刘璋、张鲁实力也颇为雄厚,所以方才能够勉强表示团结。 然而如今眼看成都近在眼前,且刘循的擅自封王,也是给了三家军阀名正言顺的进攻理由。 因此刘璋军的威胁已是不在,所以三家原来心怀鬼胎,也是在此刻暴露无遗。 第一百零七章 宽慰与谅解 他们各自所担心的,无非是怕自家攻入成都后,会为另外两家所围攻,况且成都非蜀中一般都城可比,皆是山中巨石所堆砌,且成都刘璋有大军十二万驻扎,又有傅彤、申耽、高定、卓膺等一干大将,以及董允、黄权、吴懿等谋士,想要攻下成都,因而也并非易事。 所谓“杀敌一万,自损八千”,这般损失,在眼见刘璋败定的现况下,自然是没有谁乐意去打此头阵。 在三方军阀这般坚守不攻的等待下,雍州洛阳太师府内,国仕正看着手中的一封,自西蜀飞鸽传回来的密信。 片刻后,一位身着棕色战甲的将军,也是入得内来,双手抱拳对前方案台上正在阅信的国仕道:“太师找宁来,所为何事?” 国仕闻此,方才缓缓放下手中信笺,抬起头来对那将,即甘宁道:“兴霸啊,本相命你自渭河暗练的水军,进展得怎样了?” 甘宁听后方才一愣,旋即正色道:“太师有所不知,北方士卒大多不谙水性,对水胆怯、晕船等现象时有发生,虽说经过宁这两个月来的训练,有了较大改善,但整体的作战能力,依旧……” 甘宁看了国仕一眼,见到后者点头示意他说下去后,方才继续说道:“依旧是只能算作下等水平。八千士卒,能与江东水军相比的,约摸仅有数百左右。” 言毕,甘宁也是自觉有愧,将头垂下等待国仕发难。 然而意料之中的责骂并未接踵而至,国仕也是通晓情理之人,幼时看《三国演义》,曹操与周瑜赤壁之战时,就可知晓北方人对水性有多么不习惯。 因此待得甘宁报毕,国仕也是微叹了一口气,旋即语气平和地说道:“罢了,兴霸你尽力便可,原则上本相也并不愿与孙坚翻脸,他若不找本相麻烦,当真自愿结这门亲事,本相自然也乐得如此。” “若他忘恩负义,本相也不怨他。他孙家文台也是有大志者,欲夺天下,自然心狠手辣。所以此次去江东,本相也没把希望全放在水军作战上。” “你先下去。本相待数日后,可要去亲临观演的。” “谢太师体谅,宁告退。”甘宁遂抱拳退出殿外。 “谢太师……兴霸啊,你到底是忠于本相人呢,还是仅仅是忠于大汉,而归顺于我这个丞相而已。” 叹气声,自甘宁走后的殿内传出,然而此刻一道曼妙倩影,也是自后堂步出,莲步轻移,走自国仕面前道:“夫君,你、你当真要去娶那孙坚之女,孙尚香么?” 看着眼中早已是噙着泪水的美人,国仕则是心下一疼,不由上前一把将其揽入怀中道:“荷鹭,为夫此举,也是希望能与孙坚真正结交,毕竟我军力有限,管不到江东十八郡去,我与那孙尚香,未曾谋得一面,自无感情可言。” “此次联姻,乃是政治而非感情。况且我愿意娶,人家还未必看得上我呢?” “可是,夫君,万一、我是说万一……”徐荷鹭急忙插嘴道。 此刻前者面色,则是显得颇为纠结。 “没什么的,有万一的话,娶了就娶了呗。我心里依然爱你,又不会减上分毫。荷鹭,我将来有自己的事业要去完成,若是败了,也没什么大不了。可若是我成功了,将来必定难免三妻四妾,这是古往今来,不可逆改的。你能理解吗?” 国仕对上徐荷鹭双眸,柔声说道。 望着自己夫君那双满含爱怜与理解的眼睛,许久之后,徐荷鹭方才将双目移开,微叹了一口气道:“我懂了,夫君,我不会那么小气的。我以后会包容她们。荷鹭心中,是一百个希望夫君你的事业能完成的。所以这些,我没有选择,会接受的。” 言毕,两行清泪,已是自那粉红的脸颊上,缓缓坠了下来。 望着这被自己那样之后性格大变的徐荷鹭,国仕心中也是明白她对自己的全心付出,所以也当即更加抱紧了对方,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一般。 “荷鹭,委屈你了,我今后必定好好待你,绝不违誓。你也莫要哭了,我呢,其实还是怀念以前那个活泼外向的你呢。”国仕见气氛沉闷,也是不由打趣一句道。 闻此,徐荷鹭则是一怔,旋即面上浮现两抹潮红,嘴角跟着微弯,然后忽然起身望着国仕,佯作正经道:“是,夫君太师大人。那么,我还能随你去江东么?我当你护卫如何。” “呃……” 国仕听罢先是一惊,然后匆忙佯怒道:“胡闹,哪有老婆给丈夫当护卫的,你这么看不起自己夫君的武艺?何况我是去联姻,你去看了怎么行?” “嘻嘻,”徐荷鹭也是“噗呲”地一声笑了出来,旋即指着国仕鼻子道,“夫君,我逗你的呢。” “好啊,连你老公也敢逗,看我怎么治你!” 言迄也是不再迟疑,国仕双手迅速向徐荷鹭腋下挠去。 “啊……哈哈……别呀,夫君我错了……” “哼,知道错啦。那也不放过你,今晚,呵呵……” 初平三年七月初,天气转入夏季,白天开始变长,而蜀中地属西南,又丛林茂密,因此气温也是有些偏高。 此时的蜀中,各方军队由于停战了数天,则是开始逐渐由主动进攻,改为了被动防守状态。 在这般情况下,反而是处于蜀地外围的残余刘璋军,在永安、巴东等地,不断对三家军队进行持续的侵扰,弄得起初斗志高昂的孙曹二军,此刻也是降了不少的士气。 然而拥有着卧龙孔明的国仕吕布军,此刻虽然没有主动进攻成都之意,却也是没有闲着。 由于庞统已经进入蜀中,孔明安排的治路暗哨,也是顺利地完成了迎接,在典韦的护卫下,庞统自然则是毫无伤损地到达了叶阳。 而此刻,再往前行,便是张任、严颜所驻守的陈仓要塞,以及上庸城了。 自曹操军手中,以颇为不小的损失夺回上庸城后,张任则是在张松与法正等一干内臣的帮助下,顺利清理了城中的隐患,以及少数扰乱军心者。 第一百零八章 师兄弟间的密谈 自此,上庸也是愈加坚固,加上有张任在明、贾风在暗守着此城,国仕军想要打通,却自然是屡屡失败。 但要真正进入蜀中腹地,上庸城便是必经之处。 当然这是相对于军队进川的大道而言,如果硬要寻其他路进入蜀中腹地,那便是有“蜀中第一难”之称的“川蜀险栈”了。 此栈道隔空而架,悬于横断山脉之上,由建平城一路延伸至江州地境内,前后绵延数十里,尽是由木板于峭壁之间铺就而成。 其道宽一米有余,仅能使一马横过,可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由于庞统此行并非明入川蜀,乃是仅携典韦便装而来,暗助吕布在五月内破蜀,因而倒是便于走此栈道。 待得再次查探了一番上庸与陈仓,而未寻得过道之法后,暗哨部队也是只得飞鸽传书予孔明。 在得到孔明的应允后,庞统与典韦,以及暗哨队五大暗影前五号,共七人自“川蜀险栈”而去。 此刻的上庸城内,在得知刘循称王后,已是半月时间飞逝而去。 张任与贾风,皆是想了许多办法,意图进入成都,但剑阁此时已是被吕布军占领,再想攻进,无疑非常之难。 且在刘备的那场大火之中,陈仓的粮草也是被焚了不少,加上其实内里上庸真正的蜀军,不过一万余人,又怎能敌得过孙、曹、国的几十万大军。 因此这般等待,也是一直僵持到了现在。 “咻!” 一声巨大的鹰鸣自虚空响起,旋即一条黑影,则是划破苍穹,自天际暴掠而来,眨眼间,已是至得上庸城上空。 而此刻在城墙上布置城防的张任,也是闻得此声,抬头望去,在见得那雕以及雕身上盘坐的熟悉身影之后,脸上也终于是浮现出了一抹笑意,旋即高声呼道:“妙师弟,你总算是归来了!” 前者的呼声,也是顺风传入了妙曲生耳中,而那看似鹰隼的大雕,赫然便是救其于吕布手中的妖兽“赤血雕”。 待得离城墙十米的高空,妙曲生便是自雕背上掠下,直到问问落于城墙之上后,方才一吹口哨,那雕也是颇通灵性之物,闻此则是轻展双翼,转身飞掠天际,片刻后,便是消失在了天尽头。 望着赤血雕直至消失,张任的眼神方才收回来,在心中感叹了一番,贾龙为何不将此兽赠予自己后,也是转而看向面前,嘴角始终噙着一丝微笑的妙曲生,视线在其身上一扫,立刻便是惊叹出声道:“师弟,你的功力,又增长了?” “桀桀,师兄好眼光啊,最近一个月的闭关,也是令得我的实力,不但回复巅峰,而且在‘七煞血功’的修炼上,又进了一个层次。” “师父将其亲传于我,如今我已练至大成。以我现在的实力,单打独斗,即便是面对吕布、赵云,我也有七成以上的胜算。”妙曲生对张任笑道。 “好,如此我便安心了,我军兵力有限,要想攻入剑阁几乎不可能。所以只能选择距此最近的梓潼,入蜀腹地回成都。” “而正面进攻,我军又要留守上庸与陈仓,前往攻梓潼的,最多便只能派出八千蜀兵。这些虽都是师父与我多年训练的军队,能以一当十,然刘备军必有孙坚大将不少。如若不除,怕也是很难攻入,因此此战,便要须师弟的帮助了。”张任连笑道。 “师兄不必多言,我已知晓。桀桀,不过就是杀几个孙坚的小将而已,看我此次将刘备首级,也予你一并带回!”妙曲生轻捋肩边秀发,阴笑道。 “呵呵,师弟应下便好。至于取刘备首级,我倒没这意思,毕竟他身边的张飞、关羽二将,其勇也不下国无双手下的猛将。你此去,当心他二人才是。”张任略作思索道。 妙曲生闻此,却是一脸风轻云淡,随意应和了一声,正欲拉上张任入城,忽然双目微眯,看向远方道:“等等,有飞鹰而来!” 言毕他则是自城墙之上腾空而起,几个翻身,便已掠至半空,而后指尖轻弹,一枚弹子便是飞掠而去,正中那鹰脚踝,而后,只见一白布飘落而下。 妙曲生至空中身形迅速消失,闪烁间,已然至得城楼之上。 “师兄!” 妙曲生将手掌摊开,只见白布上,赫然写道“凤雏入蜀、借道险栈”八个大字。 “你看,这怎么办,用不用……”言毕,他则用手掌在面前一切。 “暂时不用,你派人去阻拦下他便可。他既走巴蜀险栈,想来所带人必定极少。如今最重要的,是让我军进回成都,你还是先去刘备处,至于庞统,最好生擒,他对我们可有大用!” 张任嘴角也是浮上一丝笑意道。 “桀桀,师兄好谋划,那此事便尽早,我略作休息,今夜便动身!” 且说另一方面,庞统与典韦一行人,则是在孔明暗送来的地图下,顺利潜行至东蜀道口。 望着前方那连绵不绝的峭壁,和如长蛇一般盘绕在绝峰之间的栈道,庞统也是轻捋胡须道:“果然是鬼斧神工啊,如今能亲临此境,当真死而无憾矣!” 闻此典韦则是立刻上前道:“军师怎这么说,主公命俺保护您入蜀,就是豺狼虎豹来了,俺也让它们死于俺这戟下!” “呵呵,感叹而已。好了,洪飞、从影卫,出发。半月之内,到达剑阁!”庞统也是释然一笑道。 言毕也不迟疑,众人则是同自左方山路进入栈道,而在他们身后右边的那条大道,前方三十里处,赫然便是三国时期,有名的险地——“落凤坡”! 初平三年七月中旬,时日正午,天气晴朗得连一丝云也见不得天边。 蜀道之上,一行七人此刻正以普通百姓装扮,行走于悄然间。这蜀道本就凶险异常,梯下木板也是常年经历风吹、日晒、雨淋,指不定是否全部坚固。万一有运气差者,失足跌崖,也是常有的事。 加上这木栈飞架于垂直的峭壁间,纵有武功高强者,恐也不敢飞速行走。于是,众人倒是行得相对缓慢。 第一百零九章 朝堂煽风 这一行风尘仆仆之人,自然便是庞统、典韦,以及暗哨队五大暗影。 然而蜀道之上,此刻却并非是仅有着他们。远在数十里外的另一条通路上,也是有着不少人在潜行。 这蜀道虽说不能从中途攀崖而上,但也并非就一个入口,一般情况下,倒也是有着不少川蜀之人,知晓这蜀中险栈的地理情况。 在这边两方等待会晤时,成都城内,此刻却已是张灯结彩,普城同庆。 原因不为别的,就因蜀中太守之子刘循,今日于成都称王,而这封王大典,也是选在了都城之中,最为宏伟的祭坛之上。 此刻的刘循,脸上笑容,无疑是极为灿烂,下方一干文臣武将,则是忙着作势的作势、奉承的奉承,互相庆祝,倒是不亦乐乎。 在这等氛围之下,此刻的大殿内,其中一身着素衣的中年将领,却是面无喜色,双眉紧锁,趁着没人看见,则是自祭坛上悄然退去。 那人退下以后,则是将轻功施展了开来,几个飞掠间,便已是至得某处院落。待入院内,便是早已有着一侍卫等候于此处。 见那青衣人至,他脸上也是一笑道:“将军来了,便随属下来,老将军有请。” “嗯。”应和了一声,那青衣将军也是不作迟疑,便是随了那侍卫入得房间去。 待关上门,方才启动了某个开关,而伴随着开关的启动,一扇大门,则是自橱窗后来骤然出现,然而见此情景,那青衣将军仿佛是早已知晓一般,面上并无甚色,仅是开口轻说了一句道:“走,本将也是有急事要报,非见不可了。” 语毕他自然不做停留,当先便走了进去,那侍卫见状,也是随之而入。 “看来,主公是另有自己打算啊!” 此刻在那房后的密室内,一身着戎装的白发老者,正品着手中的茶,半晌后,方才对面前的青年将军道。 看着听完自己报告后,仍是这般风轻云淡的眼前老者,那青年将军则是在心中暗紧了一下,片刻后问道:“那依贾老之意,既然主公未回成都管公子,那我们接下来该如何?” 面前端坐的这面无表情的老者,自然便是有“川蜀神将”之称的贾龙。 而这青衣将军,则是蜀中名将邓贤,至于立于贾龙边上的护卫,乃是其大弟子熊战。 原来,这贾龙当初虽是在紧急情况下,离开了剑阁去援助陈仓,但毕竟陈仓已是被烧人走,贾龙此去也难以抓住刘备等人,于是便将计就计,对外假传自己留守陈仓,而实际本人,却是带着手下大弟子,与数万蜀军潜回了成都。 而此刻,贾龙的蜀兵正潜在成都城外数十里的,龙泉山林间训练呢。 说回正题,且说贾龙听完邓贤这话,仅仅只是吐出了一个字道:“等。” 旋即他便双目缓闭,陷入了休憩之中。 原本等待贾龙能详细说出一条好对策的邓贤,见状也是知道贾龙不愿再多言,在心中无奈一番后,也是冲贾龙一抱拳道:“那贾龙好生休息,末将再出去看看。” 一日时间,也是在刘循的大典与庆贺之下,悄然流逝。 待得第二日,这正式封王的消息,则是飞一般地传回了洛阳、长安等地。 朝堂之上,那些老臣的态度,自然是愤怒至极,平时老态龙钟的脸,此刻则已是火气上涌,对着刘循可谓是骂不绝口。 而此刻堂上,国仕却是在心中暗自喜道:“刘循啊,你小子做得太给力了!我正愁找不到理由灭你们,如今你居然敢称王,这下便该我煽火了。” 思考了一番后,国仕也是抱拳进谏道:“陛下,今刘循擅自称王,违背大汉祖制,又乃不忠不义之徒,自当该灭之。但此原因,究其还是源于各大诸侯拥兵自重,又地处偏远,这才心生了邪念。” “依臣看,待此处平蜀之后,臣愿为天下表率,自愿折军二十万,交予陛下亲统,望陛下也能将天下各路诸侯同为此法。” “太师,太师此言忠心可照日月啊,各位爱卿听听看,国丞相真乃我大汉栋梁啊!好,朕就预拟圣旨一封,交于太师,待巴蜀之乱平定,定要使天下诸侯各自削兵一半。如有违者,以造反罪论处!”献帝此刻也是心情大好道。 见到献帝作此保证,国仕心中也是暗爽了片刻,方才正色道:“陛下圣明,不过微臣还有一事要报。” “何事?爱卿请讲。”献帝此刻也是和气地问道。 “臣希望陛下能昭告天下,刘璋擅自称王一事,并以陛下您之口,将刘璋与其子之不忠不义之举定罪。此事倒并非是臣要针对他们父子,实在是刘璋太过放肆,先前曹大将军领兵入蜀平乱,刘璋便据关不放,还派将来袭。” “如今刘循又胆敢自立为王,此也是灭族之罪。故陛下应如此使天下人共讨之。”国仕作揖道。 “这……” 思考片刻后,献帝在心中略一衡量,当下则是正色应承着道:“爱卿言之有理,传朕圣旨,刘璋父子拒天朝之兵,伤朕汉之威严,又自立为王,其心可诛。故今以造反之罪论处,昭告天下,凡我大汉子民,人尽可讨,朕当论功行赏!”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朝堂之下,立时相声一片。 刘璋造反的消息,在大汉皇帝圣旨的传播下,短短数日时间,便已是至得全国九州各地。 在这个消息传入益州时,身处上庸的张任,自然是首先收到。 在经过一番内心争斗后,最终他竟是叹了一口气,沉默地走下城楼去了。无人知晓,他此刻心中是怎样的想法。 而当这个消息传入国、曹、孙大军所围成都的地界时,蜀地百姓,则是纷纷躁动了起来。不少人,甚至还扬言要拿了刘循,去献与献帝领赏呢。 在蜀中陷入一片大乱中时,此刻的南蛮之地,则是开始逐渐热络了起来。 刘璋入云南的消息,由于并非遮掩,所以也是提早便被孟获知晓了去。然而意料之中的迎接与拒攻,都出奇地并未出现。 第一百一十章 黄雀施策 孟获并没有任何举措,应对刘璋。在孟获手下,良将也是不少,然而南蛮之人,谋士却是寥寥无几,因此孟获自然是不敢轻易动兵,担心引火上身。 并且孟获的南蛮阵营中,主帮刘璋派的木鹿大王,与主擒刘璋以作要挟的沙摩诃,两位主将则是在争论不休,因此弄得孟获也是至今内心并未拿定主意。 而且刘璋此次亲自前来,一是为表诚意,这当然实际上是另有目的罢了,这以后再说。其二手下所带的精兵良将,自然是不少,况听闻在刘璋军进入云南地界后,后方数十里处,又有一军尾随而至,看这装容,明显并非蜀军,倒有些像当朝太师国仕的军队了。 对于这两军的前来,孟获自然也是以为都是来拉拢他的,因此心中则是游移不定。 这要是二中择一,难免会有两家总得罪一方,刘璋军离云南近,结盟倒是容易,但可惜兵少物也不丰;而国仕如今为大汉丞相兼太师,可谓朝廷第一权臣,虽然孟获对大汉并不服教化,但身为明白人的他,也是知晓国仕比刘璋的优越之处。 正在孟获沉思如何应对时,建宁以南三十里开外的广袤山地中,此刻却是有着连山的营寨。 当日夜,这座营寨则是灯火通明,中间最大的营帐中,此刻正有着数人围坐在一起。正中主座位之人,自然便是来到云南结盟的刘璋。 在其右下方处,则分别是与赵云有一面之缘的严仲、庞义、刘巴;在其左下方,便是杨仪、邓贤以及一位身着谋士衣冠的中年人。 然而有眼尖的人方才会发现,那人虽低着首,却赫然正是本应待在成都的“蜀中谋星”——法正! 不过仔细思来,法正乃刘璋多年亲近谋士,刘璋此次前往南蛮之地,又不能带太多将领,故而这法正,自然是要偷偷带上以防不测的。 刘璋此刻面色则是颇为沉重,对着地图望了好半晌后,方才道:“如今能否结成同盟,依然两说。况且后方还有国仕的冲锋营跟着,他们的目的很明显,无非就是企图阻止我与孟获的结盟。” “如今我与赵云军皆是入得云南境内,现在下一步如何,谁有好计策,均可说来听听。”刘璋言毕便是闭目养神了起来。 端坐下方的一干谋士中,法正见杨仪、邓贤皆是没有要出计策的意思,当下也是心中略作思量后,便是对刘璋起身作揖道:“主公,依您之意,莫不是意欲使赵云与孟获两相争斗,然后我军从中得利否?” 刘璋双眼微眯,望向法正的脸色,也是略含微笑道:“孝直之言,自是我所意也。只是我无良策使其相斗,孝直有好计谋,何不说与众位将士听?” “呵呵,主公过谦了,其实正之上策本也没有,不过要想借孟获之手对付赵云,却是容易的。”法正笑道。 于是法正便将如何思量与作,告诉了刘璋以及众将。 众人听罢,皆是会心大笑,刘璋却是先缓过来,对法正拱手道:“孝直此计,可谓‘黄雀在后’矣,这孟获若愿与我结盟便罢了,倘若不愿,便让他和赵云一起去见阎王!” 南蛮之地,本就地处南方,如今又正是深秋时节,天气肃杀,但盛夏的余热,依旧还是笼罩在整个林木丛生的荒夷之地中。这般秋高风爽,天气也是略显干燥,若是生起火来,倒是有些极难扑灭了。 这时刻,在刘璋军派内应分别前往孟获、赵云两处时,这边国仕营中,却也是商讨了起来。 由于出行匆忙,孔明也未及安排甚谋士之类予以赵云,当然这一是蜀中的确国仕所派谋士不多,二也是孔明对赵云文武双全的信任。 因此刚进入南夷之地,赵云便是下令隔树而寨,依水为营,并且不时提醒后方士卒注意偷袭。 因为在这个节骨眼上,谁也保不准孟获持怎样的态度,刘璋又是否会前来袭击。 这般预防了几日,想象之中的糟事,倒是一件也未曾发生,这样一直处于紧绷状态的赵云军,也是立时松懈了不少,甚至连追赶刘璋军的速度,都是慢了下来。 国仕军卒,毕竟都是北方人,如今至得这蛮夷之地,水土不服的士兵,亦不在少数。 冲锋营的士卒经过国仕、赵云亲手训练数月,如今倒下不过十分之一,已经算得上是极为不错了。 而这边赵云也同样是派了庞德、原马腾处部下的杨秋,前往孟获之处送信,内容自然是陈其厉害关系,让孟获不敢与刘璋结盟,倘使结盟,便是与大汉、与国丞相为敌之类的话。 在杨秋携下属随从出发时,那边刘璋所派之来使刘巴,也已至得赵云营寨之处。 赵云与文钦父子二人商定后,便是将刘巴放了进来。原本文钦是意图直接用强,但赵云却并不想与严仲的关系弄僵,因此刘巴则是径直入得内殿。 见了赵云,他既不行礼也不作揖,直接便是指向话题道:“赵将军,我家主公说了,在南蛮之地,并无意与汝军开战,大家各为所需,各取所求,只是天下人皆言赵子龙乃真丈夫,言出必行。既如此,那当日承诺汝军远离吾军三百里外,如今却怎仅有五六十里?” 刘巴双目直视赵云,在见到后者眼中并未露出杀意之后,便是愈加放肆道:“如今成都城被困,想必你赵大将军也是知晓的。” “你们要来攻我川蜀,那倒也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只是我家主公乃汉室后裔,又怎来造反之说,你家主公国无双污蔑我主,这个事,又是怎么说法?” 赵云闻此却是一笑,旋即叹道:“你既如此说,那本将倒要问你了,你可知丞相并非主攻者,此次伐蜀,原本只为解决你家主公刘璋、刘备以及张鲁三家的争斗矛盾。” “况此次主帅带兵者,乃曹大将军,我家主公未曾踏足川蜀一步,仅是奉陛下之命,令手下文武部分随行解围而已。” “然而你家主公,竟然拒纳御军入川,如此所为,便是抗圣旨,难道伐不得么?” “于公,川蜀在刘璋的暗弱治理下,仅仅够百姓温饱,发展之事,未有才进!” 第一百一十一章 借水道运粮 “放屁!” 刘巴此刻却是陡然大怒道:“赵云,不要用你那虚伪的一派说辞搪塞!你家主公,也不过是个号称‘仁义无双’的伪君子罢了。我巴蜀,便是你家主公止步之地!” 言毕他也是不注形象,在账内大笑起来…… “住口!太师也是你可侮辱的?给我死来!” 怒吼声刚落,只见一将已是立身飞入账内,手起枪落,径直洞穿了刘巴的整个胸膛。 鲜血夹杂着些许破碎的内脏,便是立即自其身上喷洒而出。 而刘巴眼中的生机,则是迅速变得暗淡,最后缓缓倒下,口中喃喃道:“主公,巴的任务……完成了!桀桀……” 见到刘巴倒地,那将也是自身后露出模样来,赫然正是文钦之子——文鸯。 此刻文鸯脸上,则是一片阴霾,旋即提枪身后,双目微眯地望着已经死去的刘巴道:“死有余辜!” 然后他便是正目对赵云道:“将帅,如今刘璋已是与我军彻底撕破脸皮,不若借此机会,趁刘璋军尚无防备,我冲锋营二郎主动出击,生擒了刘璋如何?” 见到脸上满是兴奋之色的文鸯,赵云却是将头一摇道:“不可,且不说我军在此处密林南夷之地作战,并不熟悉,这也不是军师要的目的。我们此行,只消引动孟获为之心生忌惮,不可与刘璋结盟便是。” “想来他应能揣测到我等目的,并非为攻伐其来。孰优孰劣,这般利益权衡,便交给他罢。” 赵云解释的话语言毕,文鸯这才颇有些悻悻然般,摆手摇了摇头,随即收枪入身后。 很显然他这等年不过弱冠的青年小将,在外初次作战时,尚有一股兴奋之意在,此番未能杀得痛快,自然便令他有些心痒。 汉中郡地界之西,汉水上游侧畔,此处当为阳平关。 在关羽率军夜袭此处,将之攻下入关而去,此后数日间,孔明亦同吕布所率三万冲锋营精卒,经此而过之后,这片地界包括汉中城内,便只余下了后续部队中的两位强将,李典与褚燕负责镇守。 由于自关中平原运送粮草入蜀,需翻阅八百里秦岭,经汉中之地而来,故而这处阳平关隘,便成了极为重要的运粮通道。 倘或此地为人截断,那么前锋部队,国仕军五万惶惶先头冲锋军,便会遭遇断粮之危。 这一点孔明自然是尤为清楚,而他既敢再行匆忙进军,直逼剑阁而来,自然是心中有着自己的盘算。 东吴由孙坚手下长子,孙策所率领的十万大军,如今由南阳入汉水而来,一路乘数百条艨艟舰船浩浩汤汤,裹挟军备而来。 自然在走水路方面,不管是运送军队物资、攻城器械,亦或是粮草,都要比翻阅秦岭层层崇山峻岭,效率要高上许多。而且那般安全性,也绝非密林而行得步兵补给可比。 如今孙策所携手下大将程普、韩当、蒋钦三人,以及三万先头部队,已是至得西城地界,于安康城内驻扎数日。 此地据汉中不过两三百里路程,数日便能由汉水溯源而上,直达无碍。 故此,孔明便已是有了计较:既然孙坚有意想要邀请国仕前往江东入婿,那今宵攻伐西蜀,其自然也要拿出些诚意来—— 便是以提供东边水运粮道为凭,供国仕军后续辎重部队,源源不断补给前线! 西城地界,安康城内。 由孙策手下大将程普所率三万大军,如今沿汉水向西一字排开,扎寨连营五十里,直至汉阴方息。大军依水驻地停留休憩,只待上将再行指示命令。 而如今的安康城内,城防高楼之上,一身戎装的年轻少将孙策,此刻则是正手持一杆长约七尺的霸王枪,身形傲然挺立于前。在其身旁,则同样站立有一名年逾六旬的长者。 这名长者鹤发灰白,盘坐高髻,隐有纶巾之书卷气息,而其下颚长髯,却是洁白如雪。长者抬手轻抚长须,目光虚眯之间,同样远眺前方,缓缓不住点头。 此人正是早年便跟随孙坚一齐、攻城伐地的内帐谋臣,张昭。 “张老,今日这般局势,你认为,我等下一步该如何作为?”孙策远眺川蜀方向的目光渐收,继而转头问向身侧的张昭。 “伯符将军心中想来已经有了计较,只是两相权衡之下,一时未曾想好利益得失罢了。” 张昭未曾偏头看回孙策,只是这番依旧抚须浅笑,给人一种怡然之感。 “是啊,父亲的意思,我多少知道几分。他此前意在向国仕示好,邀他来江东做客,竟还计议要将小妹许配于他。小妹如今年不过豆蔻,俨然还未到寻常女子的婚嫁时节。父亲这般联姻之法,怕是未免也有几分心急了。” 孙策因着未曾与国仕有过谋面,只知国仕本事的确不小,年龄也不过与他相仿,若要说配自己的小妹,倒也能够算得上门当户对…… 只是在他心中,这些年也算是看着孙尚香长大,那般感情之浓郁自不必说。他定然不希望,让自己小妹就这般,沦为这场政治联姻之中的牺牲品。 “主公乃是有大谋略、大志向之人,他的心思,从来都不止在于江东这一十八郡土地之上。如今天下之中,国仕与曹操皆占地广袤,汉家官职、亦在吾主公之上。主公唯有暂且联合其中一家,方能于当今乱世韬光蛰伏。”张昭手中握有一柄竹杖,随之轻点地面道。 孙策对此自然知晓,但他随即撇了撇嘴,却也不愿在此事上,过多言论计较,因而话音一转,诚然冲张昭问道:“张老,你对诸葛亮派人向我军提出借道运粮一事,如何看?” “借予他。”张昭未及沉默迟疑,便当即有此答复。 “哦?可倘或我军的前进路线上,部队都让与国仕军运送辎重粮草,便必然会拖慢我军入蜀的脚步。日后想要在蜀地之上分一杯羹,可就要落入人后了。”孙策皱眉答道。 第一百一十二章 四方僵峙 “以老朽建议来看,主公怕是此番并不想于蜀中损兵折将,他对于攻伐瓜分此地,也并无真正心思。江东与川蜀之地,两相远隔数千里,中间亦有中原腹地荆襄为屏。而荆襄九郡之地,无论国仕还是曹操都早已垂涎万分。” “当初国仕亲自率军征伐刘表,将其撵出荆州地界,自己却率手下将领接管。如果我军尚且至南阳借人家之地过境,倘或此番表露出了拒绝之意。你觉得另外一边国仕,还会安心以做客之姿,前往江东么?” 张昭一番言辞分析,倒的确说得颇为全面,令孙策听了也一时哑口。 “唉,也罢。今朝我等便做一次国仕军的‘劳力’,姑且隔岸观火一番,静看蜀中生变。” 孙策亦非常人,他虽同样渴慕率军入蜀,征伐掠地,但一番利弊权衡之下,他当知眼下隐忍之重要,故而最终还是轻轻一口叹息,将此事应允了下来。 九月秋意渐浓,川中丘陵一带之地,虽仍旧天气还算闷热,但许多季节性的树木,早已是点缀上了层层金黄,这般红绿相映之下,倒是照得远山眉黛,观之如饴。 如今梓潼城内,由曹操所率领的先头部队,已然在此修养驻扎了半月有余。此前攻伐剑阁之时,由于那般战斗太过激烈残酷,曹军损耗亦是颇为不小,后续兵力补给,以及粮草辎重等千里运送,倒是分明拖慢了前方继续进军的脚步。 而当此之时,在曹军短暂休憩恢复实力的这段时间里,刘璋部署于川地的潜伏军队,自然同样未曾闲着。 贾龙虽如今人在成都,但经其手下教导而出的两员蜀中名将——李严与张翼,此刻则已是率领两万蜀中精卒大军,悄然绕道川南腹地,进驻阆中。 而阆中地属巴西,与梓潼二郡本就毗邻,两城间隔不过百余里,曹军暗哨虽此前有所觉察,但却都被经过贾龙密训的数位江湖高手,拦杀在了山川密林之间。 由此曹操军队位于梓潼城内的先锋部队,竟是直至如今,都尚不知晓身侧便有蜀军已在卧榻安睡,伺机严阵以待! 由汉中之地,越西南山泽入蜀腹地,乃布施着蜀军三道关隘。 如今虽说地处汉中界内的阳平关,已是为国、曹联军所击破,但在其后,还有着阳安关与葭萌关,这两道地形更为险峻的关隘,如今仍旧处在无人掌管的现状下。 原因无他,当初曹操所携旗下虎豹营,与吕布军率领的国仕手下冲锋营一万精卒,在以极快行军速度穿过此两地关隘时,其实都因着两关地势狭长、周遭又为摩天岭与米仓山两座险峰所筑,故而难以滞留大军,方才以致无将可镇守。 如今两关水源,又为驻扎在上游武都郡下辩城内的刘璋下属,泠苞所率八千山林军,以沙袋截断,便是更加导致阳安与葭萌两关,成了国曹二军如今的烫手山芋。 两关南北相隔近百里,本能借以嘉陵江水道互通航运,但奈何如今其上游处,西汉水与故道水都为泠苞所截,加之如今寒秋将临,蜀中之地并非雨季,则给了刘璋军发挥巨大地利优势的契机。 故而如今两军,等于是互呈四方掎角之势一般,各自安营扎寨于城内,任谁都不敢率先做出突破,以防止对方后发制人。 国仕后方部队,由张辽、李典、高览等将所率领的三万烈焰营大军,如今只能固守汉中,由张辽亲自领五千先锋精卒,镇驻阳平关前,以威吓泠苞不敢背后偷袭。 而如今处在剑阁的、由吕布、马超等人所率领的先头山地行军部队,亦同样知晓,本部后续大军为泠苞所阻,短时间之内,恐难补给于他们。 因此,孔明一番决议之后,便径直下令部队停止继续急行军,暂且驻守剑阁,以待时变。 益州川南地域,由赵云、文钦父子三人如今所率的两千奇袭部队,如今依旧在如约遵守着与严仲此前的协定,退守于平夷城内。 而前方刘璋亲自所携张任、严仲、张松、法正等数位下属的一万先头大军,则是已于进入南中地区,来到了建宁郡外的味县驻扎。 此处距离建宁城垣高楼,已是仅仅隔着不过数里。倘或有人骑马往来两地,不到一个时辰的脚程便能轻易往返。于建宁城墙高楼之上,登高望远,便已依稀能够于前方,眺见刘璋中军大营。 如今建宁城楼高台中央处,有着两人并排站立着。 两人皆是身着藤甲,以布条缠裹身躯,那充满肌肉线条感的暗黄色皮肤之上,画有颇为复杂的图腾纹路,头顶之上,发型扎作数条细碎小辫,直冲天顶。 这两人左边那位身材要更甚高大一些,生得虎背熊腰,体长八尺有余,正是南蛮王孟获之弟,孟优。而这右边站立之人,体型则要略微瘦削苗条许多,但那皮下分明呈现而出的肌肉,却依旧显示着其武力不凡。 此人乃是南中境内,除开孟获与沙摩诃外,排行第三员的猛将——突兀骨。 那突兀骨双瞳深陷于眼窝之内,视线微眯间,远眺前方密林外河畔浅滩边的成片刘璋军大营,眼眸中不禁闪过一抹奇异色彩,继而倏然开口对身侧孟优言道:“二大王,你当真也同意大王与那刘璋结盟合作,共抗中原汉军?” 孟优闻言眉头微皱,似乎迟疑了片刻之后,方才撇嘴冷哼答复道:“大哥的想法,反正作为弟弟我是越来越琢磨不透了。他什么事情都极力听那祝融夫人的话,我等属下为之效命十余载的亲兄弟,如今说话倒还不如一个娘们儿好使了!” 孟优言辞之间,显然尽数都凸显着对祝融的不屑。 但诚然,那祝融夫人倒确有不小的能耐,其虽为女子出身,不过体格却是颇为健壮,手使一杆丈八长标,舞得倒也虎虎生风。 不过倘或只是与其以长兵器近身相搏,孟优自诩倒丝毫不惧,只是那祝融夫人,极擅于使用飞刀以远程之力打击,可谓是五丈距离开外,亦能百发百中掷杀目标。这般看门功夫,使得南中一众男子将领,都难在其手中讨得好处。 第一百一十三章 自荐为使 如今孟获已是将此前纳妾尽数休撵,唯祝融一人收作自己正房夫人,两人之间感情正是如胶似漆的甜蜜时刻,故而即便孟优作为其胞弟,亦难于在孟获面前,对祝融有不敬举止。 “二大王勿扰,那祝融虽说与我等关系不睦,但毕竟也还算是心向大王。而如今这自川蜀前来的刘璋军队,其目的真心究竟如何,那可就难说了。” 突兀骨面色冷冽,目光逐渐收回,言语答复带有几分思忖。 “那就等等看。今朝既是他们有求于我大哥,必然会主动派人前来献礼游说。且看刘璋那家伙,诚意如何。” 孟优双目虚眯,随意挥手一台之后,便朗声笑道。 突兀骨随之附和,也跟着大笑出声:“若要说到诚意,怎么也得刘璋本人,亲自前来觐见吾大王才是。” “有道理!哈哈,不过,我等也不能轻易疏忽防备。林间南中探子来报,在刘璋军的后方百余里外,还跟着不少的国仕军卒呢。” 孟优也不是愚蠢之人,当下虽然心中略有所期待,但倒也未曾乐而忘忧。他径直收起面庞喜色,转而冲身后跟来下城楼的突兀骨,略作提醒吩咐。 “知道。二大王放心,我已命杨锋和忙牙长两人,率藤甲兵步卒一万,埋伏于平夷至夜郎一带山林中。一旦觉察局势有变,他们便会从后方包抄拦路,无论是刘璋还是国仕,都别想轻易离开我南中地界!”突兀骨随即便郑重抱拳答复。 “哦?不错啊,你连这一层都想到了,最近脑瓜见长嘛。”孟优面色微讶,在轻点脑袋之后,随即反应过来,转身有些眼神欣赏般看向突兀骨道。 “嘿嘿,多谢二大王夸赞。不过这……” 突兀骨抬眉轻佻,眼神一瞥前方孟优,便迅速收回,尚有几分唯唯诺诺般开口解释—— “这番部署乃是夫人给出的安排,属下也只是、尊大王指令执行罢了。” “呵。这个女人……倒当真不能小觑了她。” 孟优闻言先是一怔,不过紧接着他黄铜皮肤一般的面庞上,神色却又略显几分舒缓。在低声嘟囔片刻后,再度转身快步下城楼离去。 建宁郡外,味县城防县衙之内。 前方高堂之上,刘璋正端坐于一张龙虎椅子中央。他此刻神色略微有些复杂纠结,也不知是在思量着什么。不过其目光望向下方众人时,却隐有扫视找寻之意。 而在下方衙内一左一右分别站立的三四名文臣武将,包括张任、法正、严仲、张松一干在内,此刻则各自神态肃然,互相彼此望去,嘴唇微张间,略有几分想要率先开口言语,但却都有些默契般,并未曾有人当先站立出来。 “诸位,难道就打算一直这样沉默下去么?还是说,要我亲自选人指派前往?”刘璋眉头微微皱起,一脸疑惑般看向堂下诸人道。 “主公,不必再行商讨了,如今我等行军以至得建宁脚下,并无多少时间可再行耽搁。后方阳平关、剑阁皆已为国、曹联军所破,成都如今,亦是有旦夕之危!” 张松此刻闻言授意,当即便有所明了似的,拱手作揖便站了出来。他目光简单一扫身前身侧,接着便以颇为严肃的言辞,朝堂上刘璋陈述道。 “好,子乔所言大家也都听到了。如今时态紧迫,吾等自成都出发来这南中地界,加之带上这许多玉器丝绸,已行路有一月有余,再难于此多做耽搁停留。既然诸位都不愿主动请缨前往,那吾便唯有钦点使者了。” 刘璋眼角余光微瞥了台下的张松一眼,紧接着便由此轻轻扶额叹息,继而郑重道。 “不必主公如此劳神犹豫,仲与孝直,愿主动前往,担此出使入建宁、会见孟获之任务!”台下严仲一步踏出,眼见刘璋依旧眉头紧蹙,思索间跃跃踟躇开口,当即便抱拳站立于堂下中央,沉声肃然请缨道。 “哦?好,尚武既有此意,那本太守便应允了,你与孝直,此行必不能失了吾蜀中益州军阀的气势。” 刘璋闻言面色顿时转忧为喜,当即抬手一拍身前几案,几乎将要站立起身道:“你二人记住,我等此番来此南中,乃是以求与孟获结盟,而并非谄媚献和!” “是!我二人知晓当如何作为,主公放心,此番结盟,必可谈成。” 法正此刻同样斜跨一步,自文臣谋士所在一方行列内走出,来到严仲身侧与之并行而立,挺直那尚有些弱不禁风的身板,拱手作揖答道。 “很好,那么此事就此定下。你二人权且收拾一番,明日卯时,便前往建宁拜关。” 刘璋此刻面带满意之色,不住抚须点头,继而方才恍惚想起另外一事,转头看向那安静笔挺站立于严仲身后的张任,冲其疑惑问道—— “另外,公义啊,成都那边,贾老将军,最近可仍有每日密信传付于你?” 闻听刘璋探问此事,张任已是大致知晓,自己主公所要探听的情况了。 “报告主公,师父昨日发来的密信言及,二公子在……” 不过就在张任皱眉之间,意欲开口言语陈述下去时,前方堂上龙虎椅间端坐的刘璋,则是再度骤然站立起身来。 只见他甚是一脸磅礴怒意般,遥指向北边成都方向,并冲张任冷眼提醒道:“住口,这等包藏祸心、不忠不孝的孽畜,你等勿需再如此称谓于他!” “是,主公!二、刘循前日于城内太守府衙召开封王大典,据说当时留在城中的文武,仍有半数之多匆忙前往,敢去祝贺参拜。由此看来,这些人恐……” 张任抬眸看了刘璋一眼,当即再行抱拳试探答复道:“恐一早便已是心有所异了。” “嘭——” 一掌狠狠拍击在身前案几之上,将其中未曾擦拭干净的灰尘,都是随之扬起了几分,刘璋呼吸急促,面色潮红,俨然是被张任这般言辞陈述,气得不轻。 “这个逆子、这帮佞臣,待吾此番结盟谈下,率川蜀各郡余部折返成都,定要亲自清理门户、肃清其暗地党羽!” 第一百一十四章 审问土安 “主公息怒,当以身体为重。” 严仲此刻站了出来,抱拳作揖看向刘璋,倏尔语气一转,抿唇浅笑道:“主公,您殊不知,刘循此举称王,虽是行悖逆之事,但于川蜀屏障而言,亦未必没有一点好处。” “哦?尚武想说什么?”刘璋深呼出一口气来,重新坐下看向台下严仲。 “主公可知,贾老将军在令末将随行您来之前,给了末将怎样一封锦囊部署?” 严仲这般言语饶有深意般说完,便是顺势自腰间束带下,去除了一只蜀锦织就的布囊来,接着缓步躬身上前,双手将其递呈而出。 刘璋面庞露出几分疑惑之色,接着伸出手来小心接过,将之拆开来,国是发现里面正放置着一张、写满密密麻麻小字的白布。 “这是?”刘璋将其取出,视线挪移向下扫视阅去,进而困惑出声。 “主公一看便知。”严仲也不多言,当下缓缓挪步退下。 “哈哈哈,好,好一招连环计!贾老将军,不愧为吾之‘川蜀神将’呐!不曾想,他竟是未雨绸缪到了这般程度。今朝只要有贾老坐镇成都,川蜀无忧矣。” 约摸半炷香的时间过去,待刘璋将白布之上的细密小字尽数览毕,他那唇角边沿挂着的笑容,也是随之不住扩大,最终当他放下手中锦囊白布于案几之上时,竟已是忍不住开怀畅笑出声,引动这个府衙之内,都能够清晰听见。 “主公!主公缘何这般欢愉?贾龙老将军在这锦囊之中,究竟写了什么计策啊?” 府邸衙内高堂之下,站立于武将一侧的诸人,当下虽跟着大笑出声,但脑海中却仍是浆糊一般的困惑,因而不由附和询问出口。 “好,也罢。吾就与你等讲讲,贾老将军接下来所部署,关于如何应对国、曹、孙三家军阀的计策谋划……” 刘璋此间心情大好,因而言语间也随和了起来。瞧见堂下众位武将这般一脸渴慕疑惑的模样,他也不禁觉得有些好笑,故此,自然是滔滔不绝一般,讲述起来。 南中地区北境,平夷城内。 此地原是由南蛮王孟获之属下武将,土安所率兵驻扎镇守。不过土安手中,未曾分配有南中装备最强的藤甲兵,因而不过是一些手使短刀的三千步卒罢了。 这三千步卒虽固守平夷城垣,但毕竟相较于赵云大军所携的一万五千国仕将部火雷营而言,实力太为悬殊,因而不过经历了三日攻伐,平夷便城门大开,守将土安径直举起白旗投降,就这般乖乖地迎接了赵云大军部队入城。 而这土安本人,则是为赵云下属文钦与文鸯父子,共同决议关押在了,平夷府衙之中地下一层的大牢之内。 不过虽说土安因主动请降,未曾遭受什么皮肉之苦,但那般牢狱之中的伙食住宿,却要较之平日里吃香喝辣惯了的他,连连几天都是叫苦不迭。 “呔!你这南蛮夷子,整天在牢里面啥也不干,吃了睡睡了就吃的,如此惬意生活,倒是叫嚣个鬼啊?你行不行我禀明将帅,今日便将你的舌头割了去!你再叫?” 府衙地下大牢之中,复杂作为临时牢头看管与审讯土安的,乃是赵云部下大将——谭雄。 而他今日但见土安依旧是嚎啕吵嚷一如往日,耐心终于是被消磨殆尽的他,此刻便手持一把锋利匕首,缓缓朝着劳内的土安,威胁走去。 谭雄来到牢门面前,使唤牢头将其打开,自行大步走入。 他手持尖锐匕首,匕刃在劳内微弱光火跳跃映照之下,反射出赤眼的寒光。 “还睡呢?起来,送你上路了。”谭雄瞧见土安倒是趴在土草堆里,竟然依旧是睡得正香,心头无奈痛骂一声,接着已交便是踹到了他的屁股上。 “啊!痛。”土安如受惊小狗一般坐将起身,接着揉搓眼睛抬眸望向谭雄。 “上……上路?去哪儿?”土安心头一阵惶惶,连忙小心问及。 “你个笨蛋,当然是送你去见阎王了。喏。”谭雄白眼一翻,伸出手来,掌心握持的匕首在其脖子面前数寸距离,轻轻划过空气。 “你们!我不是都据白旗投降了吗,你们干嘛还是要杀我!”土安见状心惊胆战,这几日来他可是见识过对方的手段,俨然不像是要戏耍自己的模样,当下便吓得困意全无。 “不杀你?放你在这里继续逍遥吗。明日我军便要撤离平夷了,带上你太过麻烦,所以干脆就宰了,免得留你后患。” 谭雄言语杀伐狠厉,这般冷眼朝向土安言道之后,便似毫不犹豫一般,将手中匕首举高,就欲朝着土安脖子一刀划下! “啊——等等,等等!大人,大人,小的还有话要说!” 土安瞧见对方如此不拖沓,眼下只想要苟且求生的他,差点是吓得小便失禁,连连再度举手护脑,央求妥协。 “呵……还以为你是什么硬骨头呢,说!今日但凡你要不吐出点有用的东西来,都保不住你这条小命!”谭雄牙关一咬,见状这才面露森寒笑意,缓缓收刀坐将回去。 “呼……呼……” 土安见状长舒了一口气,抬手颤颤巍巍般擦拭去额头渗出的冷汗,当即目光四下游移了一番,这才一脸小心翼翼般模样,将身子些许凑上前去探问出口—— “那将军,我若是和你说了有关南中地区的兵力部署情况,你可得保证留我一条活路。” “嗯。少废话,赶紧说。”谭雄浓眉一皱,不耐点头催促。 “将军别急,容我想想。”土安抬手挠了挠脑袋,看上去倒是有做一副认真思忖与回忆的模样,接着片刻时间过去,他当即眼眸一亮,开始向谭雄滔滔不绝吐露起来…… 在这边谭雄于府邸地牢之内,审问着土安向其逼问南中孟获兵力部署与地形状况之际,府衙中堂之内,赵云则正端坐高位,目光看向两围周侧站立,与之并行而来的三名副将,当即也手掌微抬,自行开口授意—— “三位将军,我决定明日辰时便领一小股军队,先行前往建宁查探情形。如今刘璋军已率一众部署至得建宁城外味县两日有余,想必近日便会派遣使者与孟获会面结盟。我等必须赶在这之前,阻断他们的结盟计划。” 第一百一十五章 刘循之妻妾旧事 赵云话音落下,堂下文鸯当先一步踏出来到中庭,朝其抱拳开口:“将帅,小将此行愿与您前往同行,护卫左右。” 文鸯虽知自己武力定是不如赵云,但如今赵云任务在身,倘或此行潜入建宁城内糟了暗算,寡不敌众,自己也能够勉强分散敌军注意,帮助他找寻逃脱机会。 而这种时候多一个人,自然能够多分摊一份风险。毕竟倘或赵云在此地出事,自己与父亲恐怕都难以回到洛阳与国太师交代嘛。 “不必了,此行吾一人前往,没有打算带上随行步卒。” 赵云见文鸯这般主动,心下虽是有所触动欣喜,但却也是为了他的安危着想,因而连忙摆手婉拒,并继续开口解释道:“我此去并非与之对敌,只为先行探听城中情况。” 文鸯见状撇了撇嘴,眉头一皱,似有失望之色。 而其身旁父亲文钦自然是瞧见了儿子这般模样,当下心念一动,忙上前跟着一步踏出,朝赵云抱拳容禀—— “将帅,犬子从军已近三载,然向来居于人后,为随行大军护卫,断难成长为一名合格的将军。此番末将以一个父亲的身份,恳请将帅带上文鸯,允他随您前往建宁,经历一番历练。” 文钦言毕竟是当即单膝跪地,并抬手就地拉扯身侧的文鸯,跟着一起跪下央求开口。、 赵云见状面色微讶,神态略显凝重,却是隐有犹豫。 而文钦身旁,同样站立于另一侧的武将苏飞,此刻亦跟着抱拳建言:“将帅,此行不妨便带上文鸯将军,你二人一齐前往,多少也能够互为照应。” 赵云一番权衡利弊,思绪游移再三,终是点头应答了下来。 “也罢,如今便且看谭将军那边,能否从土安口中,审问出甚结果来了……” 是日夜,蜀郡成都城内,于益州太守府衙之中,倏尔传来了一条喜报,道是今夜蜀王刘循之内妾诞下麟儿,为刘循成功延续了刘氏香火。 而刘循自是大喜过望,当即于城内再行摆酒庆功,且径直尚未给自己的儿子取名呢,便已经是将其封作了世子,用以名典正统,其母黄氏,地位亦水涨船高,堪堪就将威胁到其正室原配——庞夫人的地位了。 这庞夫人乃是蜀中大将庞羲之女,乃当年刘璋初入川蜀之地,掌权未稳时,亲自下令为其子刘循挑选的一门亲事。 为与蜀中庞氏沾带亲故,更好掌控蜀地贵族门阀,刘循虽与庞夫人未及有何感情,但却也因照顾父亲感受,这些年来始终将庞夫人视为正室,两人之间相敬如宾、举案齐眉,夫妻关系在刘璋眼中看来是颇为融洽,实也令旁人羡煞不少。 而如今在太守府邸,刘循夫人庞氏居宅之内。 “噌——嘭——” 一阵绵长而又持续有着东西碎落地面的声音,接连于女子居房传来,引动站立于门边负责看守的两名侍从丫环,都有些措手不及、神情慌乱起来。 而那烛火通明的内室中,却是能够但见到一名青年女子,正怒气狠狠地在发泄着什么,手中不时拿起房间内书架上一些古玩字画和器皿,便朝着地面上砸去。 她这般模样举止,已是能够将其身份印证而出,正是刘循的原配夫人——庞氏。 如今庞氏亦是已然得知了刘循的爱妾为其产子的消息,而自己与之多年未孕,将心比心之下,她眼下自然是妒火中烧。 “这个贱人!贱人……” 庞氏放下手中古玩器皿,转身径直来到床边坐下,只见她竟是伸出手去在其中一个枕头下面,随手一掏,竟是掏出了一个稻草小人来,在那小人的身上,以一张小纸条书写着黄氏的闺名。 而当下她直接是咬牙切齿看向这手中小人,再度抬手从发髻上取下一枚簪子,对着这稻草小人的下腹部位置,便是接连狠狠地扎去! “我扎死你!扎死你这个小贱人,一个风尘女子,居然也勾引起我的夫君来!” 庞氏这般怨毒话语,夹杂浓浓的憎愤情绪,竟是直接便脱口而出,声音一时未曾压低,就这般飘荡开去传出室外,亦落入了负责看守夫人的两名随侍丫环耳中。 “这……你先走,此事还得去禀明殿下为好。” 其中一名丫环面露惊诧之色,当下犹疑片刻,便转头对着另外一侧站立的那名丫环,抬手低声催促示意。 “桀桀,都不用走了,还是留在这里……” 一道黑影于此刻,以极快的速度自府衙内院的房梁之上闪掠而下,随之风中只闻一声轻飘飘的凛然笑语,那房门前原本站立着的二女,脖颈之处便有着两枚钢针直入咽喉。 而两女面色僵硬,瞳孔之中惊骇之情凝固,而那生机却是在飞速消散。 “噗通——” 两道女子身影无情砸落倒地,已然各自殒了性命,而此刻这道身形极快的黑影,方才现身而出,在淡淡月光之下,露出他那张清秀若文弱书生一般的面庞。 竟是妙曲生。 “我指的,是你俩的命。” 妙曲生微微抬手,指尖伸缩跃动,方才那两枚一剑封喉的金针,便是由其手中发出。 “啧啧,少夫人好生歹毒啊,竟对少主公爱妾,行这般巫蛊之事。” 妙曲生推门入内,目光斜扫之间,自然是望见了庞氏此刻所为。 “你——你一个外臣?你竟敢擅闯我的房间。来人啊!”庞氏见状面色一惊,手中所拿着的稻草人偶应声落地,她声音惊惧道。 “嗖——” 只一个电光火石之间,妙曲生脚下身法施展开来,尚不待庞氏回神,他已然栖身近前来,伸出手去便拾取了被她掉落在地的,那一只稻草人偶。 “你!你夺它做什么,还给我!”庞氏神色惊诧,当即朝妙曲生怒嚷道。 “少夫人可小声些,若是将二少主的人引来瞧见了,你可解释不清。” 妙曲生唇角微弯,看向庞氏,手中把玩着被他拾掇过来的这个巫蛊人偶,不禁喟叹道:“唉,少夫人此刻的心情,小生又岂不能够理解呢……” “你说什么,你来此到底想要怎样?” 庞氏虽妒意未散,心头亦有所惊骇,但她毕竟是大家小姐,心思敏锐,迟疑稍顿之间,已然是看出了妙曲生来此必有目的。 第一百一十六章 伶煜 “少夫人,你私下咒诅二少主爱妾之事,以为小生亲眼目睹,如今小生又有物证在手,倘或将之告与二少主知晓,恐怕遭殃的,便不止少夫人你一人了。” 妙曲生言语玩味,手腕一番,便是将掌心处原本握持的那只巫蛊稻草人偶,以及其上所携的庞氏头顶玉簪,一并收入袖中,这才抬眸看向庞氏言道。 眼前庞氏呼吸稍显急促,身前酥胸不住起伏跳跃,倒是看得旁人在此都忍不住心动羡煞刘循。 可妙曲生是何人,对于庞氏这般姿色风韵,却是依旧丝毫不为所动。 “妙先生,您这是说的什么话,我知道您可是一心忠于蜀主。我父亲与您师父又是故交,您岂会害我呢。” 庞氏见对方已是没了归还想法,自己一个弱女子又如何与之硬抢,因而心念一动,当下便是委身近前,言语轻柔袅娜,隐有几分央求兼诱施之意。 “少夫人不必如此,只需替小生,做一件事方可。小生自当今日,不曾来过此地。” 妙曲生但见庞氏竟这般机敏反应,当下不顾身份妄图对自己施展起美人计来,唇角不由微微掀起。 他虽有着妙曲剑书生之称,平日里也还算自诩风流,但他却是有着极中的少女情节,对于这般已为人妇的女子,纵然如何花容月貌,他却不屑得有所丝毫染指。 (曹操:“你清高,你了不起……”) “何事?” 庞氏见对方软硬不吃,心下也领教到了妙曲生的厉害。如今思来,只得暂且妥协应答,便将语风一转,一边整理衣衫一边问道。 “替我拿到二少主的贴身饰物,虎纹令。”妙曲生肃然道。 “你要这个做什么,是谁指使你来的?”庞氏有所警觉,惊诧质问。 “这便与你一位后府妇人没有什么干系了,少夫人不必多问,只管行事便是。记住,你没有其他选择。这些古玩器皿也算珍贵,少夫人还是为自己,留些家底,告辞。” 妙曲生目光环视游移,片刻提醒之言道尽,便身形飞掠,再度窜出房门,汇入了院墙之外的浓浓夜色中。 庞氏视线远眺,神色泠然,心头不知在做何想,不过整个人确是安静了下来。 蜀郡以北二十里之外,穿过一片沃野良田,便来到了广汉郡地界。 在广汉郡蜀地之内,雒县县衙一处地下密室之内,一道身影来回穿梭其中,绕过其中数道迷阵机关,最后来到一处石门之前,缓缓将之推开步入。 “是伶煜回来了?事情办得如何。” 在石门之后,有着一方雅室,雅室中堂,一名老者屈膝盘腿、端坐于案几之上,在见到这道纤瘦身影掠至时,方才言语不急不缓般开口问道。 “师父,弟子不辱使命。不过,弟子担心,那女人未必会依约行事。” 这道黑影抱拳容禀,其面容清秀,自然便是方才自成都城内赶至的妙曲生。她座下有着赤血雕这等飞禽灵兽,赶起路来,自然要比快马还要迅疾数倍。 “不急,此行为师另有计划。你做得很好,此行便不必再回成都了,为师今宵有另外一件重任、要嘱托予你。” 中堂案几之上,那名老者抬手拂过额下须髯,继而抬手轻捋身前纱帘,缓缓起身踱步走出,来到窗前负手站立。 月光映照而入,点点皎白寒光映照在他那张有些沧桑的面容之上,模样自是有几分熟悉。正是这位有着“川蜀神将”之称的贾龙。 而他不仅是张任与熊战之师,同样亦是妙曲生的师父。 只不过,妙曲生武功修为最高,确是因其天赋异禀,但这位小师弟,其继承贾龙之所学衣钵,仍为十之三四而已! “我要你,施展易容秘术,此刻便动身离开蜀地,前往江东。” “前往江东?师父难道是想要……”妙曲生闻言星眉微微皱叠,似在诧异了一瞬之后,恍然有所思,继而迟疑探问道。 “没错,我要你潜入江东,获取国仕信任,并窃取他如何管理军队、经营农商之机密。”贾龙双眸虚眯,言语在此刻显得颇为凝重道。 “以师父之能耐,竟也这般看得起国仕那个乳臭未干的后生小子么?” 妙曲生心中略感困顿,未曾想到贾龙竟会突然之间,将注意力之焦点投向蜀地之外,而给自己委托下这样一番看似不着边际的任务来。 “国仕能够以弱冠之年,便自黄巾余孽中脱颖而出,于数载讨伐战下,灭张角、讨董卓、伐袁绍、攻刘表,此番胆识能力与武功,你我皆不可小觑于他。否则,来日我等必定会在他手上吃亏。” 贾龙言辞色厉内荏,一字一句间,都显得严肃异常,并行对身后妙曲生嘱咐道:“伶煜,你的真名,如今已只有为师与犬子及诸位师兄知晓,你此行前往江东,便用回它罢。” “是,弟子知晓。明日一早便出发前往!” 妙曲生抬手抱拳,恭声答复落下,紧接着他便不在此地多做停留,转身匆匆而去。因为他亦是知晓,自己这位师父因着闭关修炼的缘故,最近这段时日,是不可多为旁人在此有所耽搁的。 “何况,这个小子,还得唤我一声师叔呢……呵呵……” 一道苍老笑声,自地下石室内里幽然传出,随之湮灭而去。 在妙曲生回地上府邸内院收拾准备,并嘱托贾龙两位随行护卫之时,此刻的南阳郡宛城地界,已是有着国仕与孙坚联合的三万后续粮草与辎重部队,整装待发。 此行运输粮草辎重前往蜀地,事关重大,为前方将士补给军需,当突出一个迅捷以及隐秘。 众人乘坐艨艟出发,走汉水入蜀地,为的便是躲过蜀军防备,故而此番潜行,双方均是出动了最为精锐的自家军打前锋,用以哨探沿路,是否有蜀军部署驻守。 国仕这边,乃是出动了金蚕营两千卫队,由中军暗卫队长彭玉,亲自率领,再安插文聘相辅。而孙坚这边,则是动用了他的贴身护卫——太史慈,作为此番前哨探将,率领下属亲卫一千鬼影步卒,与之遥相照应。 第一百一十七章 截袭葭萌关 在这般由两军精锐前哨摸索探路的庇护下,国仕自中原之地所裹挟而来的大量粮草辎重,则是轻松地便悄然间,下颍川、过南阳,沿汉水溯源而上,一路运送至汉中地界方休。 武都郡,下辩城。 邓贤、泠苞二将,裹挟一万精锐蜀军,在此驻扎已是数月有余。 他二人所训练而出的这一万蜀军,皆是山地运动战的一把好手,在如今西南崇山峻岭之中,若论及摸索地利攻袭敌人之能力,那可远非是中原地区、以及江东之处的国、曹、孙三家铁骑或水军能够比拟的。 只是如今令邓贤、泠苞二人心中颇感诧异的是,如今蜀地之中,尚有曹操以及国仕的先头攻伐部队,已是深入了巴蜀川中丘陵之地,这数万余军队所需后续补给,必定是要颇为频繁。 而翻越这八百里秦岭山脉,所需时日必然旦久,又如何能够躲藏过蜀军哨探的眼睛呢? 只不过,正当二人于城中府衙内,疑惑着等候无奈,意欲决定飞鹰传信,上报给位于成都之内的蜀军太守情况时,大门之前,一小校则是快步匆忙奔袭而入。 “报!两位将军,前方哨探有发现……发现国仕军运输部队的踪迹!” “什么?快,快快报于我二人知晓!”邓贤闻言,当下便冲出中堂相迎催问。 那小校呼吸急促,略微缓和之后,方接连答复道:“将军,我军步卒前哨探知,今日在阳安关一带,有旗号为国字的一大股运粮及辎重部队,正悄然匆匆急行军,往剑阁方向而去。粗看他们衣着与队伍番号,定是入蜀而来的国仕军无疑!” “好!好啊,你下去领赏。”邓贤当下心情大好,肥手一挥,笑颜示意。 “泠将军,我等建功之契机,近日便终是等到了!”邓贤腰杆笔挺,转身大踏步走回府衙中堂之内,朝前方起身而来的泠苞笑道。 “太好了!我等即可整军待发,稍过未时便可出河池,夜间急行军追袭国仕运粮辎重!” 泠苞此刻同样心情大好,连月来的苦苦等候,如今终于是有所回报,令他二人探知到了国仕军的行踪。如今但凡只要截断其后续补给,那么深入蜀地千里奔袭的国、曹先锋部队,便会成了他们蜀军的瓮中之鳖。 “好!诶不过,国仕小儿毕竟行事谨慎,手下部队亦是训练有素。为全万一,我等还需联系如今、正驻守于阴平的吴班将军,请他出兵协助,提前设伏于葭萌关一带。” 邓贤毕竟是蜀中老将,在对敌之上经验丰厚,此间虽说心中尤为大喜,但却也不曾忘却了谨慎行军之要。他由是面色微肃,抬手摸索下巴沉声道。 “好,便依从邓将军此部署。来人啊,速备纸笔飞鸽……” 泠苞接连点头含笑,思忖片刻之后,亦觉此法甚好,当先便是扯嗓朝府外传令兵吩咐出声。 汉中郡,南郑地界。 皓月当空,凉风席卷,蜀地沉闷一昼之后的夜晚,倒是要相较日头当空之时,显得凉爽了许多。 此刻南郑城楼之上,有着两道人影,正并肩站立。 其中靠左前方那人,身高不过六尺左右,身材亦显得有些臃肿,面容在淡淡月光的映照之下,显得略有几分寒碜,给人粗浅看去,便觉有些丑陋嫌弃。 然而此人虽说样貌平平,但其智慧却是深沉非凡。因为他正是此前由国仕授意,暗中在典韦之护卫下,入得蜀地而来的凤雏,庞统。 庞统目光远眺前方群山巍峨,不禁大为之震撼,继而赞叹道:“常言蜀道之难,难过上登青天,昔日高祖于蜀地起兵,翻越八百里秦岭方入得关中之地,与楚军虚与委蛇,凭借陈仓运粮之利,成功击败项羽,夺取天下。” “而今至此一见,方可大略悉知,当年战况之凶险啊……” “军师,你说我军今年岁末之前,可能攻下川蜀,彻底击败刘璋?”在庞统身侧后方,一身高八尺有余的壮汉,亦既是典韦,朗声探问道。 “放心,以孔明之才,要对付刘璋属下那帮腐儒文士,自不在话下。只是我所虑的,却乃是一人……” 庞统唇角蠕动,眼神悄然之间变得凌厉起来。他目光挪移向西南,似是穿透了那重重米仓山之阻隔,望向了成都所在方向。 “何人?”典韦略有诧异般追问道。 “镇守蜀地多年,有着‘川蜀神将’之称的神秘老者——贾龙。”庞统眼神虚眯道。 “贾龙?他是谁,此前在朝堂上,没有听主公说过此人啊。”典韦抬手挠了挠头,一时间未及回忆起此前国仕与他一一嘱咐过,应要小心的当时绝顶武将,故而疑惑道。 “此人平日行事太过低调,这些年来,亦从未曾出过蜀地。太师尚且年轻,不知其名,也是不奇。就连我闻听他之名讳,也是从当初吾师水镜先生处,有过片面诉及。” 庞统缓缓摇头,心中自是对自家主公国仕的识人之明,有着分外崇敬之情。但毕竟贾龙鲜少出仕领军,甚而连见过其真面目之人,都为之寥寥。以自家主公这年方弱冠之龄,想来就算其尊师华南老仙,恐寻常时也不会对其提及他罢。 “洪飞将军,眼下酉时已过,太师自洛阳传来的密信,应该也已快到了?”庞统渐次收回远眺之目光,转而回身疾步沿着长廊朝城楼下走去。 在其身后,典韦迅疾跟上,并抬眼一往北方,转而点头应答。 “主公旦日便将出发前往江东了,此行之安危未定,俺不在旁跟着,只恐孙坚那厮,未必会老实诚心。”典韦神色凌厉,浑身气质在这一刻颇显警觉。 “有文和与公台二位先生在,主公想来身边不缺献计之人。只是如今天下诸侯渐疏,江东于此事相邀太师前往,恐会惹得朝中不少元老,甚而是陛下,有所持疑芥惮。” 庞统面色微凝,此刻话语落下之际,已然是疾步来到城楼之下,转而朝其中一间内墙石室穿行潜去。 典韦当下却是并未再行尾随,而选择了静伫守候于石门之外。 第一百一十八章 以白爪爱驹相借 进入石室,内里一片通透,烛火煌煌,石室中央地毯边,有着一将笔挺站立。 “兴霸将军?你竟是亲自来此递信,莫非太师此行提前了?!” 庞统望见那身着黄袍之将,缓缓转过身来,于明亮烛光下,露出那一张有些俊美的面容,不禁神色微讶道。 “先生勿虑,太师此刻仍在洛阳城内,未及出发。” 甘宁抿唇笑言,继而抬手自袖下取出一封薄锦密函,将之恭敬递于庞统面前,进而开口陈词道—— “先生,在下此行所率水军由汉水而来,其携粮草辎重数十万石,现今皆暂存于南郑城外以西诸县,由孙坚手下大将负责率军看守。如今我军既已至得汉中,此番军资物库,便需得由先生设法,将之运入蜀地前线了。” “吾此前已是有派前军数千,裹挟稻草布袋,佯作辎重运送,往西出阳平关而去。” 庞统身形略显圆润臃肿,因而在此前一番上下城楼之后,此刻也已是显得有些疲乏。他浅打了一个哈欠,继而挪动身躯来到石室内壁前的一方木椅上坐下,端起一旁尚余冒着热气的茶盏,进而浅呷细品起来。 “先生此法倒是甚妙。李代桃僵,如此引动驻扎于下辩以及阴平的蜀军,率先来袭,将之引开后,我军在夜间急行军,携粮草辎重赶赴剑阁!” 甘宁闻言咧嘴畅笑,连连点头抱拳,继而恍然答复。 “只不过山林作战,并非吾中原骑兵之所长。此番前军步卒,需再行申调一万,方可够于蜀军僵持十日。而此番先锋军所需粮草辎重,数额皆是巨大,倘或一旦为蜀军所探知截获,我军将会陷入异常被动之境况。” 庞统缓缓放下手中茶盏,继而略作思忖,这才缓缓拆开了方才甘宁递来的密函,垂首凝神阅去,口中却仍是在陈述着当下两方局面与现况。 “此事易办,太师此前一载时日,早将荆州之地刘表诛灭之时,便已于新野以东方城山、桐柏山林沟谷之内,密练野战新兵了。这两万精锐山林步卒,换做‘白毦军’,如今皆屯伏于两座山脉间的比阳与义阳一带,随侍静候两位军师调遣。” “当真?主公太师竟有此预见,此番密署,就连我等亦难为知晓啊!”庞统闻言惊诧复由喜问道。 “是。太师亦是在此行在下临离洛阳之际,方才召于密室告知。想来,这些兵卒,纵是曹操如今也尚未觉察。早前太师为防走漏风声,一心揪出幕僚内鬼,故而始将众位先生尽数隐瞒。”甘宁肃然言道。 “那敢问兴霸将军,如今负责操练这两万精锐山林步卒之首,是……” “听闻太师言及,是两位年轻文士,名唤鲁肃与陈到。”甘宁略作回忆道。 “鲁肃?鲁子敬!” 庞统闻言黝黑面庞之上略过一抹俨然惊诧,继而恍然抚发笑叹:“原来竟是他。我早年间便识得此人,他家居临淮郡东城县,尚未出仕便在当地已是声名鹊起。只未曾料想,太师竟是连他也暗中召入幕僚了。” 庞统微微颔首,朝天抱拳以拜,示意心中对于国仕的敬佩,继而在很快回神之后,却又凝眉陷入困窘,疑惑追问:“只是这陈到之名……我却未曾有所听闻。将军可曾见过他?” 甘宁闻言当即便是缓缓摇头。对于这样一位乍将入世的无字年轻小将,他却是并不留意,自然当时也便未及向国仕请问。 “也罢。太师之识人眼光之独到,我等亦有诸般见闻,如今他所这般委以重任之人,其兵法谋略,必然不会亚于子敬。” 庞统瞧见甘宁这样一番无所谓、亦并不感兴趣的模样,也心知他临行前定然未曾细究,故而也不在此事上多做盘问。 如今一些部署具皆已是在按照着谋划进行,每一方都各自有着密案部署,眼下便是只待西川腹地有所时变,当下国仕所率部征西大军,便可浩浩汤汤、一鼓作气、直捣黄龙! “兴霸将军一路策马奔袭二百余里至得南郑,着实辛苦了。今夜便在此城内稍歇,明日复由在下命人换一匹快马,再行折返。” 庞统偏头细看甘宁,这才瞧见他一身风尘仆仆般的疲乏模样,当下由是建言。 “不必劳烦先生招待了,末将此番要职在身不得耽误,还需亲自持令赶赴阳平关前线,授命施行。” 甘宁身躯笔挺,长长深呼吸了一口气之后,这才婉言谢绝道。不过他话语终了,却似有所为难状,不禁皱眉嘟囔出口:“只是末将座下所骑之马,现下奔波日久,恐驾驰起来、再难迅捷如风。” 庞统耳聪目明,自是当即闻听到了甘宁的这般轻柔细语。 他虽未曾名言事由,但庞统却是知晓对方如今事态之紧急,当下便豁然站立起身,朝前大步迈出,身形及至甘宁一侧,抬手轻拍其肩,抚言道:“在下可解兴霸将军之忧。请随某来。” 庞统话音落下,推门走出石室,甘宁面色微诧且疑,不过也未及多言,自顾尾随跟上。 门外典韦依旧在站岗候立,瞧见庞统领着甘宁而出,神色浮现一抹细微愕然,接着开口低声询问:“先生,您怎么领着他出来了?不是要留他至天亮方起行吗?” “洪飞将军,你且速速领着兴霸将军,前去吾居所院后马厩,将在下此前所骑之马——白爪驹,交予他赶赴阳平关。” 庞统神色肃然,看向身前典韦,抬手示意吩咐道。 “先生,您若是将自己的马给予了他,那往后此行……”典韦面色似有为难。 “无需多言,照我的吩咐执行便是。”庞统再度认真凝神挥手。 “随我来。” 典韦知庞统意志之坚,眼下不可说动,便弗了再多言耽搁的心思,当下收起心境,转而看了身侧甘宁一眼,便迅捷抽离回目光,朝城楼内一处便捷小径,快步行去。 “末将多谢先生以爱马相借,待此事过了,即可归还。” 甘宁内心有所触动,当下不再端着架子,弯腰朝庞统抱拳作揖,开口郑重感谢承诺。 第一百一十九章 征西往事 伐蜀缘由 “兴霸将军此行权且当心,刘璋布于下辩、阴平二地之兵,不足为虑。眼下所为虑者,乃贾龙此前暗中设于剑阁至梓潼一带之伏军。一旦吾军粮草辎重后续潜送至得剑阁,必要速速联系孔明,以寻策应之计。切记!” 庞统神色肃然凝重,话语在低声吩咐甘宁之间,亦一字一顿显得谨慎非常。 “末将记下了。告辞。”甘宁面色严肃拱手,垂首脚步后退数尺,方才折身快步追赶典韦而去。 在甘宁于城垣府衙之内,领了庞统所借之白爪快驹,匆忙连夜赶赴阳平关前线之际,此刻夜色幽深之中,那位于战端最前线,已是长驱千里奔袭,直入西川腹地的曹操所率先头虎豹营部队,却也未曾静候闲着。 蜀地,巴西郡以西百余里开外,梓潼城内。 城外郊县旷地原野之间,有着曹营手下大将,曹仁所率之五万精锐精卒,尽数囤驻于此。 这五万精卒,在此前本是中原旷野平地战的佼佼先锋,皆是颇为擅长马上骑兵作战,然此刻深入川蜀腹地,这川中丘陵地形此起彼伏,除开蜀郡平原之外,并无多少原野可供马战驰骋,故而他们自攻蜀伊始,便转而谙熟于步战之道。 如今西征川蜀之地,一晃时日已有半年之久,曹军先锋精锐步卒,于这西南绵延大山之间,也与蜀军有过了十余次正面交锋,数度鏖酣激战,早已训练起一定的能力来。 而曹仁是夜仍于梓潼城东之外,操练步卒,可见其转守为攻之期,已在悄然临近。 梓潼城原驻太守府衙正堂外,有一隐秘偏殿,在这方偏殿内阁雅室之内,灯火通明,四方烛影跳动,将整个屋子都照亮得通体敞黄。 此刻这间雅室内,正有着四五人俯身围站,其中央处有着一方宽敞大桌,桌面之上,乃是沙盘摆放,观其间地形地貌以及所在城垣之上,各路诸将帅侯旗帜部署,正是铺就着如今的西蜀地形处。 方桌正北一侧,曹操抬手抚须,目光自其上缓缓游移,仿佛在思忖着什么。 在其身侧左右两方,站立有两名纶巾文士,身材皆是略显瘦弱,但模样却颇显清秀,却是如今曹操幕僚之内,两大首席谋士——荀彧与郭嘉。 而再往之下所站立的,自然便是跟随曹操日久,与之关系最为裙带密切的夏侯渊与夏侯惇二将。 今朝曹操率西征大军亲临蜀地,亦是将自己手下所携的半数以上文臣武将,都是长伴不离身。 且说郭嘉眼眸狭长,状若丹凤桃杏,视线之内晶莹闪烁,凝落于沙盘地图之上某处,继而缓缓俯首沉吟。 “奉孝,你有何良策可破蜀军?” 曹操似有所觉察,回神偏头,目光斜视向身侧郭嘉,开口缓言问道。 “良策倒是说不上。不过今日早些时分,嘉便与文若、仲德二人有过一番商榷,我等皆是在作思量,估摸着国仕大军所携后勤补给,何时会送至。”郭嘉如实言道。 “嗯?他所率领的后续粮草辎重部队,如今想要再于刘璋军掩杀埋伏之下,翻越八百里秦岭山川,恐不是什么易事?我等若要候及他将补给运至,恐便又要至得岁末腊月寒冬了。” 曹操一番戏谑撇嘴,随即缓缓摇头,皱眉陈述道。 “主公勿需多虑,我料以国仕之能,必不会如此轻易,便置其先锋营部队于瓮中不顾。”在曹操身侧另外一方,荀彧双手置于身前交叉合十,颔首微笑答复。 “不管怎样,我军如今在梓潼已是驻扎月余,城中所携之粮草已快耗尽,三日之内,必须主动出击,自蜀地刘璋军手里,阻截对方运往蜀郡之粮道。” 曹操言辞肃然,双手垂下,狠一派沙盘沿角。他如今但见后方由吕布所率之尾行大军,与其互为前后彼此防备,虽说是为着担忧刘璋军偷袭,但如今汉中张鲁已灭,联军不过是只需担忧前方,刘璋与孟获联盟罢了,至于这大后方,却已是无虑。 但即便如此,吕布似乎也无意再行往川蜀腹地置军,其部所携万余冲锋营精锐先头部队,如今依旧不急不缓般,于剑阁往南十余里山谷丘陵之间,依水排开阵型,扎寨安营,俨然是并不打算赶赴前线,于曹军会晤了。 “孔明那厮,内里究竟打的是何算盘,他放弃都城坚固城墙之防备,却令吕布率大军于野外扎营,如此岂不更易为、本就极其擅长山地野战的西川军步卒,偷袭冲散?” 低沉呢喃之声落下,自曹操蠕动的唇角疑惑道出,随即他将目光顺着沙盘地形、以及如今蜀地三方兵力分布图,由剑阁、葭萌关、阳安关自北方扫去,终于在一处骤然止下。 “看来,主公当下也已是瞧出端倪了……”在曹操身旁,郭嘉抿唇笑言。 因为此刻曹操视线所凝落处,正是南郑以东,阳平关隘地界。 “莫非诸葛亮,是想佯作运粮,以后续补充力量,突破武都、阴平两郡守军之防线,打通前方陇上截粮之路?”曹操双目虚眯,继而恍然开口。 “陇右四郡之地,本就地属雍州,皆因有渭水流经灌溉,故而其土地肥沃,物产颇丰、且又盛产小麦,只为雍凉二州之富庶中心。” “此前因国仕分心征讨袁绍、刘表二阀,在袁绍与匈奴羌胡之军勾结合作之际,便是将陇西四郡之地占去,此后又为羌胡所吞。直到一年之前,国仕率精兵扫北剿灭袁军余孽、偷袭胡帐王庭,匈奴之军方才又无奈弃了陇西肥沃之地,回援北地郡。” 郭嘉目光横抬,清秀面容之上,掠过几许思忖与回忆,继而娓娓将此前旧事道来。 因他此先被曹操密谋派往国仕高层,做了长达两年时间的内府幕僚,故而对于这些国仕军扫北征西之过往,自然是要比如今身在曹营之中的,一众曹军文臣谋士要清楚许多。 郭嘉言之此处,突然之间唇角微撇,眼神亦随之泠然起来。 第一百二十章 夏侯二将蜀中请战 “不曾想到最后,此陇右四郡,却为当初暗地里默默积蓄力量,发展壮大的汉中张鲁与西川刘璋,给趁机劫掠、瓜分占去。” “遭此一役,当初于国仕心里愤恨不已,自然才因而埋下了,怂恿与主公您联合、西征川蜀的种子……” “原来当年之隐秘,竟还藏有如此一番故事。那可难怪了……” 曹操听闻郭嘉一番赘述,当下却并未显得不耐,反而面上神情一派浓浓惋惜之色。他轻唤摇头慨叹一番,继而断言开口—— “国仕小儿,毕竟还是太过年幼,想他短短数年时间,便从一位黄巾余孽,扶摇直上东征西讨,及至如今这般、堪可睥睨天下之高位,又如何不会小觑天下英雄呢?” 耳闻曹操这般戏谑笑言国仕之短见,在堂内另一侧站立的夏侯惇与夏侯渊二将,内心本就对此前国仕多次戏耍折辱与他俩,有着诸般憎恨怨念,如今自然也是兴奋了起来,当即齐齐畅笑出声,并同时颇为默契般,朝曹操抱拳请命。 “主公,既然国仕那边有了动作,那么我军自然也不能落后闲着。” 夏侯惇此刻面色果决,径直便是开口毛遂自荐,攘求建言:“主公,您只需给我三千兵马,我明日便出军东讨,拿下阆中、剿灭这一股残余蜀军!” 身旁夏侯渊见状,自家兄弟竟是抢着他,先行开口讨要军功,如此性子本就刚烈急躁的夏侯渊,哪里还会忍得落后,当即便是跟着单膝跪地,正言立下军令状来—— “主公,您也给我三千兵马,五日之内,末将必拿下西城涪县,打通直达蜀军之去路。如若不胜,某甘当军法处置!” 曹操但见本家夏侯二兄弟,此刻如此积极主动,却也不好当即弗了属下的斗志士气,只是径直陷入了片刻的沉吟。 曹操向来生性多疑且行事谨慎,如今要断然更改一贯防卫等候之策略,于此粮草辎重后续补给,并未到至之时,贸然采取进攻手段,多少便会有些令他但觉不稳。 而十拿九稳之稳妥胜势,在这般如今已然陷入了两方长期焦灼之推进拉锯战中,又如何能够轻易便靠等候而来呢? 许是郭嘉也有此想,故而他在但见身侧曹操面色似有迟缓,犹豫不决的档口,便是率先打破沉默,躬身作揖笑呈道:“难得两位将军皆有此战意,主公,依嘉拙断,不若此番便应允了他二人的请战。” “哦?奉孝为何会有此意?我等此番若是分军同时攻袭刘璋两侧驻军,倘或此刻蜀郡之中,对方有所警觉防备,恐非十余日不易攻下,而我军在梓潼兵寡粮断,如何应对南面西川之敌?” 曹操浓眉微挑,耳闻郭嘉突然之间这般笑言建议,且话语中,似乎也满含怡然从容,因而不禁偏过头去,看向他好奇问道。 “主公放心,蜀郡成都城内,如今刘璋之子刘循乍将称王,双方势力交织吞并,内乱既生,片刻之间又岂可轻易再派兵攘外?” 郭嘉面色波澜不惊,继续开口说道:“何况在我军侧后方,如今还有着另外一只劲旅,足可遥相策应呢?” “嗯?奉孝所指,莫非是……”曹操恍然有所想起。 “孙坚手下,刘备之军。”见郭嘉又是习惯性一般止口沉吟,对桌之面,荀彧此刻则是接过话来,容禀答复道。 “哦,是他……我倒是把这位‘墙头草’给忘了嘛。只是——” 曹操言辞犀利,话毕一半骤然压低了声音,继而眸间闪过一抹锋利之色,接着开口道:“两位先生觉得,刘备此人可靠否?” “主公是想,滋生他与孙坚之嫌隙,拉刘备入营来投?”荀彧尝试探问道。 “文若此言不假,不过也有所偏差。” 曹操抚须斜眼看向对桌荀彧,继而有所思般,回头正色看向身前夏侯渊与夏侯惇二将,接着大手一挥,随即肃然令下:“妙才、元让,吾给你二人各四千虎豹骑精锐军马。限你俩七日之内,拿下涪县与阆中二城,可能做到?” “主公且放宽心,我等必不辱帅令!”夏侯惇与夏侯渊二将见状,当即便是面容泛光,随即连连抱拳,齐声恭敬答复道。 “好!军令状便不必立了,且各自下去准备。” 曹操眼见两将这般斗志昂扬、急切不已,也是知晓如今自己属下部队,于梓潼城内憋屈闲度了太久时光,眼下确是急需一两场胜仗,来壮壮士气、一扫颓态了。 夏侯渊与夏侯惇二将闻言,自是转身快步离去不表。 “主公啊,您方才,骤然将此吩咐之令传于他二人,是有意作支开之举?”荀彧身下,一直沉默良久观望的程昱,这时候方才开口试探说话。 “还是仲德懂我。你且说说,吾意招募刘备之本因为何?”曹操抚须一笑,抬眸看向身前程昱,有意征问道。 “主公看上之人,乃是其二弟关羽。” 程昱略微迟疑片刻后,面色坦然般,轻言答复道。 “关羽?此人我倒也有所耳闻,早年在征讨黄巾与伐董之战中,都曾有过不俗的表现。其武力,想来应不在夏侯二位将军之下。” 在程昱身旁,荀彧此刻缓缓抬手抚须,神色略带回忆思索,进而恍然开口陈词释疑:“难怪主公方才,会有意将两位将军支去。原来是因着此等缘故。” “只是主公,这刘关张三人,昔年可有桃园结义之情。而这关羽素来以忠义自居,想要让之叛离刘备,恐非易事啊。”荀彧想了想之后,略作提醒道。 “那若是,刘备不在了呢……” 在曹操含笑眼神微凛间,其身旁右侧郭嘉,终是于这时,再行缓言试问开口。 “只是主公,这关羽,早年可是承过国仕施手救命与拔擢之恩。一旦刘备身故,倘或关羽不随之而去,恐也会选择,以投国仕报恩。” 郭嘉有所思般,脑海之中思忖忆及、他当初身处国营之时,知晓到的那一段秘辛过往,由是再行恭声提醒。 “呵呵,这倒也不难……那我们就让国仕这恩,变成仇如何?” 在郭嘉话音落下之际,曹操已是将手缓缓抬起,于身前狠厉划下。 第一百二十一章 晨起香帏 初平三年八月十四,司州河南尹,京都洛阳,太师府衙内。 今日府衙之内,各处皆是张灯结彩,已然齐备挂好了窗花灯笼。如此模样,自然是要庆祝即将到来的中秋佳节。 在国仕本体魂灵贺兰杉心目中,他于现世界往年便亦爱过中秋,与一大家子亲戚相聚,走街串巷团团圆圆,而且还有极为好吃的月饼填肚,那各种口味聚在一起,堪比吃席的饕餮盛宴,如今想来依旧令他垂涎欲滴。 “嘻嘻、嘻嘻……” 太师府邸后院主间高层阁楼之内,里间床榻之上,国仕依旧未曾起床。 只见他身子斜卧于棉被之间,怀里所抱着的,却并非是自己如今的正室妻子,徐荷鹭,而是那方颇为柔软的红绣鸳鸯长枕。 这方枕头,乃是其请洛阳城内的能工巧匠,锦绣坊大师所专门定制,其丝绒之柔和香软,直教人睡得沉沉不知几时。 而国仕昨夜于府衙暗格内室之内,与诸位文武开了许久的出发前会谈。因而今朝纵然天已大亮,日上三竿,国仕却依旧是酣睡在床。 他当下俨然依旧在睡梦之中,口中呢喃出声,面庞上却是挂着几分甜美笑容。而其嘴角顺势留下的哈喇子,却是在印证着他此刻,似乎正梦见了何如美食。 “这家伙,睡觉的样子还跟个没长大的孩童似的,哪里有一点一国之太师的模样呐。” 在床帏边,纱帐之外的梳妆台前、一方宽厚坐垫侧,已然于寻常时间早起的太师夫人徐荷鹭,当下却正开始梳妆打扮起来,而在她的身旁桌台上,还盛放着一晚热气腾腾的吃食。 “夫人,您看太师他还未醒来,这碗汤圆奴婢还是命人,端下去交给厨房温热着。” 在徐荷鹭身旁,一名随房丫环此刻低声开口,探问建议道。 “不必了,你去,命人将炉子稍来此处,就在阁楼外搭好。” 徐荷鹭视线腾挪看向身旁,接着心思流转略作思忖,便启齿对这名丫环盈盈吩咐出声。 “是。”那名随房丫环自也颇为懂事听话,当下受了命后,便脚步细碎般倒退出了阁楼正房,匆匆而去。 而当那名丫环退下之际,徐荷鹭则复又缓缓抽离收回目光,素手轻抬,拾起身下那一方纱巾符带,开始埋首挑针,认真而专属的缝绣起来。 这般温婉贤惠如家母一般的闺秀模样,哪里还有半分当初国仕初遇对方之时,那股子蛮横娇爽的少女气息。 徐荷鹭时而眼眸轻抬,双瞳盈盈流动之间,神色却略显复杂。 其中有着三分怨念、三分不舍,却也隐含了四分担忧。 毕竟自己夫君在过完中秋佳节后,便要整装出发前往江东了。 此一去千里奔波,路途迢迢,国仕又仅是所携下属数人,并不带军队前往。而其随从诸位武力值拉满的忠诚武将,如今却又正被他派往川蜀西征。 由是一来,可以说国仕身边,已然不曾在留有多少护卫可言。 纵然国仕本身的武力值,也可堪称是如今当世排得上号的存在了,可在徐荷鹭眼里,又岂会放心于旁人呢? 回忆当初自己如何苦劝,国仕却并不能够携自己一道前往。而徐荷鹭自然通晓其中原委,他如今前往江东乃为对方招婿,双方本质上便是政治联姻,倘或国仕亲携家眷前往,于面子上,多少会让孙坚有些过不去了。 “报!主公,西川之地有紧急情报传来!” 在这方原本颇为安宁静谧的内院高阁卧房之外,突兀间有着一道仓促急唤声,拉高了嗓音略有匆忙般,由远及近传来。 紧接着只闻楼道边,传来阵阵踏板响动的上楼声音,在徐荷鹭恍然回神间,蹙眉意欲查探间,已是有着一名全身裹挟青袍的青年女子,及至房门纱帘外。 “贺轸,你先退下,不要扰了主公清梦。有事——” “是何情报,交予荷鹭呈进来。” 就在徐荷鹭本欲袅娜起身,放下手中所行刺绣,压低声音窃窃提醒于这名青袍男子之时,那方内室卧房床榻边,国仕已是不知何时坐立起身来,开口朝床帏白纱之处,夺过话语来,沉然朗声吩咐道。 徐荷鹭闻言,当下黛眉轻挑,但见国仕以为吵醒,自然只得遵命行事。 她伸手俯腰,接果身前女子恭敬以双手递来的一封密函,继而悄然挥手示意,顺带还有些俏脸含愠般,微瞪了对方两眼。 直教这名被唤作贺轸的青年女子,当下连连垂下头去,不敢再看向徐荷鹭,进而单膝半跪,连连无声作揖退下。 “你呀……对自己与蓉儿亲手训练出来的几位弟子,就不要持这个脸色了。” 当徐荷鹭栖身步入纱帐内,及至国仕身旁,沿床榻挨坐而下时,国仕也当即伸出手去,在徐荷鹭的琼鼻之上,轻轻一捏,没来由好笑示意道。 “我……你昨晚子夜丑时才归来,莫不是以为我当时便睡着了罢?你今日才休息两三个时辰,我是不忍你被旁事扰了香梦。” 徐荷鹭螓首微偏,斜靠在国仕的肩膀上,缓言开口温柔一叹道。 “香梦?你瞎说什么呢,我那是……”国仕闻言面色一愣,接着没来由好笑出声。 “不是吗?我看你嘴角都流着唾沫星子呢,你自己擦擦。” 徐荷鹭素手轻抬,捂住粉唇掩面莞尔,接着似有些不忍直视,当即自身旁床沿,己身一侧边的塌前,拾起一张巾帕递到了国仕的身前。 “唔。”国仕见状,连忙接过,嘴角微抽间,拾手擦了擦嘴角,果然是见有涎液残留。 国仕脑海之中渐次回忆,这才想起梦里场景,不由心生了几分怀念意味。自己如今因故穿越回到三国,想想已是过去三四年有余,对于家中亲人、朋友和关系较好的数位同学,倒是有着不少的眷恋之情。 “我现在总算是知道,何为思乡之苦了。唉,也不知还能否有机会回去……” 国仕口中微蠕,用仅有自己方能听清的声音,细语呢喃,继而一声幽叹落下,缥缈传入怀中女子耳畔。 第122章 品茗候巳 “夫君,你在喃喃自语什么啊?” 徐荷鹭只闻国仕兀自嘟囔细语,却是未及听清,故而柔声复问道。 “我是说啊,鹭儿的丝巾真香。”国仕一笑道。 “嘤,说什么呢,堂堂当朝太师,也没个正经。” 徐荷鹭闻言顿时双颊浮现一抹娇羞,进而如小兔受惊一般挪动起身,握紧拾起小粉拳,便朝着国仕胸前,不住埋首娇嗔捶动。 “好了,跟你开个玩笑嘛。” 国仕似并不在意,任身前女子停下手中动作后,方才抬手抓住其皓腕,清了清嗓子正色道:“不说这个了。且先让夫君,理理正事。” “嗯,那鹭儿先出去了。” 徐荷鹭见状自然也颇为知心理事,不在这个时候与国仕过多纠缠耽搁。她径直袅娜起身,来到床帏外的小方桌边,抬手便拾起桌角端放着的那一碗汤圆,轻微伸手摸了摸碗壁,感受其温度之后,进而娉婷挪动莲步,快速走出了这方阁楼卧房。 瞧见徐荷鹭仓促拾掇其什么东西便离去了,国仕面庞闪过一抹疑惑,不过却也并未曾在这个上面过多猜思。他垂下头去,目光看向掌心握住的这封密函。 “嗯?是孔明所写,莫非西川之地战况有变?” 国仕目光微扫过密函封面,上面所写乃一串神秘暗号。这种暗号乃由现代数字与字母所组成,放在古代旁人自是绝难看懂。 而国仕自是凭其字迹,便将其所捎者,辨认而出。 怀揣着心中几许困惑,国仕当即不多迟疑,将手中密函郑重拆开,继而视线掠扫,迅速览毕其中所呈之内容…… 太师府衙,前堂大厅处。 此处人影绰绰,一众武将身着私服布衣,皆是站立于堂前,仿佛早有所授命一般,在这儿等候着什么。 放眼望去,堂前约摸有着十人之数,当先二位领头将军,自然乃是张辽与徐晃。 而在两人所立之处,领头齐下各自站立的数人,其中也多为在黄巾时期,便伊始常年跟随国仕左右,东征西讨有着数年之久的,周仓、褚燕、廖化、李典等人。 “张将军、徐将军,主公今日召集我等到太师府来,这是……所为何事啊?此前主公不是有命,让我等休憩整军,已备待命吗?” 在诸人彼此围站之中,当下性子有些火急的廖化,此刻目光四下扫去,见并无人出来招待传命后,也便当即面露疑惑之色,转而看向堂前的张辽与徐晃,开口问道。 “廖将军稍安勿躁,主公巳时便至。我等且先落座暂候。”徐晃此刻开口安抚道。 “也罢,不过今日府内这般张灯结彩,连诸多侍卫丫环都开始整理忙活,这是要……”廖化闻言这才有所收心,继而回忆起什么,复又开口笑问。 “明日便是中秋佳节了,主公此前有命,也让我等将领明日令全军休假一回,嘱洛阳城内军民同庆呢。” 在徐晃身侧,张辽则是于此刻当先一步上前,咧嘴畅快笑答道:“喏,你瞧,茶来了。” 徐晃话音落下,手指朝前身处,众人寻方向望去,果是见到两名妙龄女子,手中端着两沏新茶,袅袅娜娜般碎步走入堂内。 “诸位将军稍后,且先品此香茗,太师随即便至。” 两女将手中新茶放在桌椅之畔,继而抬手示意诸人落座,进而摊开盘中茶杯,一一手法极为熟练般,为众人络绎认真沏茶。 前厅堂中,茶水热气袅袅升腾,香气随即扑鼻而来。 而在众人聆心品茗之间,片刻时间旦夕便过。堂外日上三竿,俨然以至巳时一刻。 “诸位将军久候,是本相姗姗来迟了。”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国仕大步流星走入府衙正堂之内,视线望去,掠过其近前诸将,最后则是骤然停留在了往内当先的二位儒将身上。 “文远、公明?你们……你们二人如何回洛阳来了?” 国仕面带讶异,质问开口。 他记得自己此前的任命之中,二人是分率座下的烈焰营与火雷营五千精卒,与孔明、吕布所携中央大军,跟随曹操一并出发西征了的,此刻为何会突然归来? “主公,我与公明二人,是受军师所托,密行折回京师,随主公您前往江东,一路护行。” 在国仕快步近前来时,张辽则是率先开口答复道。 “是孔明的意思?”国仕面庞讶色微收,随之恍然挪开话题道:“西川之地,如今战况进展如何?” “禀主公,当下西川九郡之中,我中央联合军已是攻下其中,汉中、梓潼、巴东三郡,而其东南边厢,巴郡与涪陵郡,实已均在孙坚势力的掌控范围,故而如今刘璋之领地,则是只余下蜀中数城,以及巴西、武都、阴平寥寥三郡而已。” 在张辽身侧,徐晃则是快步近前而来,略一思忖片刻之后,抱拳恭声容禀道。 “如此说来,蜀地已是有半数地界落于吾等手中了。”国仕闻言面色略带喜悦,不过向来沉稳而并不托大的他,当下依旧是显得颇为谨慎,甚而还补充了一句,尤其追问道,“凤雏先生呢,他如今至得何处了,可曾安好?” 不怠乎国仕会如此追及盘问,实在是国仕之魂灵贺兰杉,早年熟读三国之时,便深受其演义故事之影响,对于庞统身殒落凤坡一章节,常为之感伤怀痛。 他向来认为,庞统在军事统兵之上的才能,甚而要强于孔明,只因在攻伐西川之战中,为强使刘备下决心,方才以身报效对方的知遇之恩。如此壮年身故,如何不令他惋惜。 但如今他贺兰杉既然有幸穿越回到了三国时代,那便绝对不能够,坐视当下再如同历史传记那般发展下去了。 “士元先生如今以至汉中,坐镇南郡,负责后续我军的辎重以及粮草补给运送。”徐晃闻言,抱拳恭声答道。 国仕目光微扫了一圈,环视开去进而轻唤踱步,来到府衙高堂的尊座之上,继而身形立于案几前,朗声朝下方的张辽与徐晃,宣言命令道—— “张辽、徐晃听令,本相嘱你二人,各自再携三千军马,归往汉中之地,与凤雏先生所率后续部队会合,遵其策应而行!” 第123章 仕慧阁 国仕这番话语吩咐,带着分明的上位者不容置喙之意,如此话术落入堂下的张辽和徐晃二将耳畔,却也令其当即神色肃然起来。 “我等领命!” 张辽与徐晃二将常年跟随国仕左右,对其所言自然是令行禁止,当即便站立起身,朝国仕抱拳作揖之后,竟就欲当即转身离去。 “诶,你们等等!也不必如此急切,明日便是中秋了,待你等下属军士们过完此节,再行整装出发不迟。” 国仕瞧见张辽与徐晃二人,这般风尘仆仆就欲甩头出征的果决模样,心下有所宽慰的同时,却又当即扶额无奈,方紧急站立起身,抬手阻拦二将道。 堂上其余众位老将见状,此刻亦是有些未曾憋住,竟忍不住掩面戏笑出声。 不过这些都是跟随国仕东征西讨,自黄巾时期便常随在侧之人,国仕自然对此不会有所芥蒂,他们自然也因而才会显得不如此拘束。 国仕这般以情动人之做法,所谓的当然也能够更加拉高众人的忠诚度了。 “中秋佳节虽是古来有之,不过在本相的家乡,过节可还是要食用一物的。” 国仕见止息二将重新坐回堂下两侧,这才撇了撇嘴皮子,有些意兴阑珊般笑言开口道:“汝等明日旦过申时,便领着各自的家眷同来太师府衙之内。如此佳节良日,本应是团圆之时。众位将军随吾征战多年,军功所立无数,当有此待遇!” 国仕言讫,堂下众将当即自是双眸放光,内心愈加感动不已。心心念念着跟随眼前这位少年主公打天下,果然是没错的,倘或他日主公能够结束这乱世,那必然将会还天下以太平呐…… 此后国仕与堂内一众旧臣老将寒暄碎语,皆与洛阳此地在他离去之后这段时日内的,诸多安排和调整,自是暂且按下不表。 国仕大致估算了一下,此番前往江东,自己只待随行侍从三人便可。途中仍可私下潜行,以免为人所认出。 毕竟国仕名气太大,他又未曾亲身莅临过江东地界。而在旁人的地盘上,总归是要小心翼翼一些好的。 而此去他亦有着其他谋划,只是当下不便传予旁人知晓,以免再度发生类似郭嘉叛变这等糗事来。 说实话,对于郭嘉当初主动来投,国仕也并非绝没有报以怀疑的谨慎态度。 只是当时国仕己身势力尚小,都还远不足以对曹操造成实质性的威胁。何况那时郭嘉常伴在身,也为国仕解决过诸般困惑,在他动摇决心之时,亦出手谆谆善语,故而即便是以国仕之心思缜密,也实在难以料想到,郭嘉仍会心在曹营。 他甚至在知悉庞统对其有所怀疑之后,仍旧还抱有一丝希望,盼着能够以这两年来,与之积攒下来的主僚情谊,令其心扭转,归附挽留。 “郭嘉,你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你在本相这里潜伏如此时日,所谓的,莫非当真只为探得吾军之底细么……” 在结束了堂间会议,负手踱步缓缓行于后花园之间,国仕心中依旧难掩对于郭嘉的惦念,他嘴唇微蠕,由是呢喃思忖出口。 而这般漫无目的地埋首踱行,竟是令国仕在不知不觉间,来到了后院深处,他所命人建造的“仕慧阁”来。 此处位于偌大太师府邸之内的后院山水造景之中,环境清幽旖旎,颇有江南古典般的隽秀清新。 位于此次阁楼之间左右眺去,但见鸟鸣清幽、花草繁茂,好一片迷人景致。 “老师?” “诶,对,是老师!” 在国仕发怔沉思的失神之间,只闻耳畔突然有着两道女子,那掺杂惊喜之余的娇媚呼声传来,这才将他的思绪抽离而回。 “玉柔?蓉儿?你们今日,未及出门置办节飨么?” 国仕循声望去,见到在眼前小径通幽处,乃是马玉柔及赵蓉两女,当即面色微收,笑言询问道。 两女此刻位于府衙之内,自然是与平日里的穿着打扮大为不同。此刻三尺青丝皆是如瀑披散与脑后,身上所着之汉服,亦为细襦长裙,倒也衬托得两女格外明媚靓丽。 “老师,您忘了,我们昨日便已经制备齐全啦。” 当先迎上国仕,赵蓉此刻不禁抬手掩面嬉笑答复道。 “哦,是吗?那带我去看看,买了哪些好东西。”国仕不愿见两女问及自己缘何失神之事,因而忙抢夺过话语权来,但见马玉柔意欲开口之际,便已是抬手相邀道。 “好嘛。走,都在府衙后院的厢房里面放着呢。待今日晚些时候了,便请府中丫鬟侍卫们都装点起来。” 赵蓉螓首轻点,当即素手轻伸,一把拉住国仕手臂朝前走去,嘟囔小嘴细碎开口道。 “对啊,过节就是要有过节的气氛才对。在我们家乡啊,中秋也是有不少习俗活动的呢。” 在两人身后,赵蓉亦笑得花枝乱颤,面容之上倒真洋溢着喜悦灿烂。 …… 活跃的闹市之中,此刻悄然于沸腾拥挤人潮内,隐有暗流涌动。 在一处屋檐转角颇为幽静的寻常巷陌深处,有着数道衣着素朴、看似商人模样打扮的中年男子,正相互俯首围站在一起。 这里约莫有着五六人的样子,其彼此互相交流之间,神色显得颇为冷冽严肃。 “今晚他便会命人去拂光酒肆,取走此前预定于彼处的五十坛陈年桂花酒。所以你等,必须于酉时之前,潜入后院酒肆地窖,将此药掺入其中。” 在一众中年商贾模样的男子前侧,是一名面容略带阴翳,但却颇显得有几分清秀、皮肤白皙之长者。 他看上去大约有五十出头的年纪,但脸庞之上,却不曾有丝毫的胡须生长。这般模样,再搭配上他那无形之中散发而出的阴柔气质,却似……有几分宦官之风。 “你等可听明白了?” 这名皮肤白皙、衣着素朴干净的长者,视线微沉之间,颇为凝重般扫过在场诸人,继而缓缓自手腕一侧袖下,取出了一只手掌大小的白玉细瓶。 在将此红布封口的白玉细瓶递出,见到对方一人将之郑重接过后,他复再度厉然出声道—— “倘或此番事迹败露,你等应是知晓如何后果……” 第124章 拂光酒肆 日头西斜,转眼已是天色将暗,一轮圆月高悬苍穹,为这方墨色幕布,点缀起一晕明亮光华。 此刻的太师府衙正门之前,身为府邸前院节日采买置备负责人的徐敬,正在朝己身面前的数位小厮,吩咐嘱托着什么。 一番言语手势之后,他则是自腰间悬挂处,取下了一方钱袋子,略作掂量,随即扔向了身前当先中央的其中一人。 “去。快去快回,当心不可取错了。” 徐敬最后凝眉朝这几人提醒一声之后,也是目光四下朝府苑之外的长廊扫视开去,继而飞速抽离收回,折身吩咐了两侧的守卫一句,便快步走回内庭。 那几人领命而行,当即便是整齐划一般,匆忙朝闹市东区的拂光酒肆方向,一路赶去。 看几人这模样,俨然便是今日国仕所预定而下的那五十坛陈年桂花酒酿,正嘱托徐敬命他们前往驱车取回呢。 这边厢在太师府衙内,派出五六人驱赶马车朝拂光酒肆而来时,此刻的目的地后院厢房地窖外,则要显得颇为安静。 与前馆闹市酒客来往络绎喧嚣、烛火煌煌的热络环境不同,此处视野亦颇显晦暗。 所谓月黑风高夜,偷鸡摸狗时。在这方本是一贯静谧、唯闻秋夜蝉鸣的宜人环境下,悄然之间方能仔细闻听,有着数道脚步声及近而来。 在一方月光映照出光亮的墙壁前,数道黑影正绰绰俯身潜行。 这几人皆是身着夜行衣,面上亦是蒙着黑布,如此鬼祟模样,自然行的亦是苟且之事。 而他们此刻所悄然前往的方向,则正是这拂光酒肆后院厢房之下的,地窖藏酒处。 “窸窸——窣窣——” 细碎脚踏泥土地面传来的声音,略带行色匆匆般传来,这几人身法似乎也颇为不弱,行动辗转腾挪之间,竟是避开了好几处看守之人的巡查,最后径直来到了厢房院门外。 “进!你两人在此处看守。” 这几人之中,那时当先领药的中年男子,在压低声音吩咐一句后,便径直缓缓推门、急促而入。 于是此刻门扉之外,便剩余两人在此盯梢留守,其余三人皆是悄无声息般、鼠窜入内。 且说回另外一头,洛阳城中央太师府邸之内,如今前堂院落那宽敞明亮的环境下,周遭四围庭院连廊,已是于墙角房檐处,具皆挂上了大黄灯笼。 这座府宅之内,从正院前厅,到大堂石壁,以及这方四合院落中轴线那宽阔的大理石板地面上,亦是铺就了整齐划一的鲜艳红毯,令人足见其端庄正式。 而明夜,身为当朝太师兼丞相的国仕,便就要在这里宴请家臣幕僚、以及百官诸将,同席入宴,共庆月圆佳节了。 而在前院依旧忙碌于府内各处布置之时,此刻的后院阁楼上,一方府衙最高处哨台檐角,却是有着两道身影,蓦然站立。 观这两人那略显熟悉的面容,便能够在月光映照之下,将之身份清晰辨出。 正是贾诩与陈宫。 如今征西依旧未完,国仕幕僚帐内,诸多文臣谋士皆是派往了西川同行,其余类似田丰、逢纪、管辂等人,又被国仕派往了治下各州县,负责屯田整治民生。故此如今留守洛阳之人,便唯他二者而已。 “公台兄,今夜虽尚是十四,但此轮明月,倒是衬托得这方天色,静谧祥和啊。” 贾诩头戴毡帽,手拿折扇,缓缓与身前摇曳凉风,身下长袖为之舞动,俨然一派风流文士气质。他脑袋微偏,视线略有深意般,看了身旁并肩的陈宫一眼,笑言道。 “只怕是这祥和氛围之下,仍有暗流涌动。” 陈宫性子向来严肃沉稳,倒是并不如贾诩这般风雅儒和。他星眉微皱,目光在这方高楼之间,四下眺去,继而沉声答复道。 “看来,公台兄亦是有所觉察到异样了。”贾诩仍是微微一笑。 “文和先生,以宫之见,明日倘或你我预料不差,那幕后操控之人,恐会现身于太师府内。若果真如此,你我可否齐谏太师,彼前往江东之时,带上暗营护卫随行?” 陈宫此番言辞果决恳切,足见他与张辽、徐晃等人,有着相同的隐忧。 那便是对于孙坚此番招婿联姻之行径,感到了一丝鸿门宴般、请君入瓮的意味。 “放心,太师自有他的安排。你我不必过多忧虑,当下之时,自是谋事在人。” 贾诩唇角微掀,面对陈宫的建言,他并未当即正面答复采纳亦或推诿。只是在抬手之间,略作推衍时辰,继而将目光微收,转身率先下阁楼哨台而去。 “走,公台兄。戌时已过,想来应该到了,去验证你我之猜测,孰是孰非的时候了……” 一番幽然笑语,淡淡自贾诩口中传出,后方陈宫在闻听此言之际,清秀面容之上,亦罕见般流露出几分饶有兴致之色,继而双手负腰,缓步跟上。 此行一路无话,待贾诩与陈宫二人及至哨台之下时,后院阁楼转角,一身儒雅布衣的国仕,已是轻盈踱步、迎面而来。 “诩、宫拜见太师。” 贾诩与陈宫二人并肩拱手俯身,齐齐作揖问候出声。 “诶,二位先生,此刻既不在朝堂之上、亦非众文武身前,便勿需如此拘礼了。” 国仕抬手微笑示意,言辞和煦般看向当先意欲开口的陈宫道:“如何,公台可觉察到今夜隐晦之处的异样了?” “太师,您需当心宫里来人。恐在您即将离去的这两日,会有一番大动作。”陈宫抚须沉声应道。 “哦?公台所指,莫非是……” 国仕心思微凛,此前虽是有所预见,但却判断不准,这股暗中积蓄的势力,来自何方。他言语有所踟蹰,转而目光挪移,看向身侧一方的贾诩。 “主公,昔日何进为十常侍所灭,导致后宫宗亲势力被连根拔起,而宦官一脉却是于其中大行其道。纵然后有董卓入京,对其打压分崩,然因其此后移驾长安躲避诸侯联盟攻伐,却未及彻底掐灭这股力量之根基。” 贾诩轻摇胸前折扇,意有所顾,言语带上了几抹提醒深意。 第125章 一品桂花佳酿 “主公莫忘了,如今当朝大将军曹操之祖父曹腾,曾几时便为桓帝身边之中常侍。其在朝野根植宦党势力三十余载,历经三朝。如今朝中不少元老侍从,可都还与其沾亲带故。” 贾诩这一番言辞提醒,倒是弄得国仕当即有所恍然。 诚然,在曹操如今的背后,竟还于洛阳宫廷之内,有着如此一番裙带势力。这也想来难怪,他能够轻易获取献帝之信任,谋至当朝大将军、一品威远公之爵位了。 一番思忖之下,国仕内心对于曹操之想法,不免又多了几分复杂纠结。 其实在国仕之灵魂意识控制者——贺兰杉的心中,曹操一贯是他儿时读《三国演义》时的偶像,此后在其专精文学,熟稔吟诵曹孟德之所作诗词歌赋之后,便是更加对其钦佩不已。 因此,即便贺兰杉如今穿越回到了东汉末年,他虽有心想要凭借自己具备后世之上帝视角,一统天下结束这番乱世,但其实更多的,还是不愿于曹操为敌,进而更希望,能够招收曹操作为自己内阁一员,将来实现“治世之能臣”的美好设想…… “太师、太师,您在想什么呢,竟这般出神?” 在国仕兀自想入非非的时刻,其身旁陈宫但见前者这幅模样,心中略感诧异,因而不免好奇相问,将国仕游走之思绪唤回神来。 而在他的另外一旁,贾诩则是意有所感一般,只是径直抿唇浅笑,未及开口过多言语。 看他这般模样,仿佛是早就已经习惯了,身前自家主公这般,偶有出神冥思的状态。 “哦,公台啊,文和言之有理。总之对于曹操于宫内所根植暗插的势力,吾等也不得不防。” 国仕目光挪移间,这才再度看向面前二人,当即清了清嗓子,沉声释疑道—— “不过若是他们不及主动暴露意图,挑衅于本相。本相倒也能够接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看这帮朝臣内侍老家伙们,是否识时务了。” 如此授意明显,饶是国仕并未通透道出心中所想,在其身旁之贾诩,闻此言语之后,眉头也不禁随之微皱,但很快却又是缓舒而开。 “走,且随本相一道去前院厅堂瞧瞧,徐先生是否命人将酒取回。” 国仕话音落下,自未及顾念贾诩与陈宫之反应,当下浅笑一声,径直走在了前面,沿着后院幽深小径,朝明亮布置的正堂走去。 “太师好!见过太师!拜见太师!” 一路沿连廊翠庭踱步前行,能够见到不少小厮丫鬟以及管家佣人,皆是在认真装点庭院,各处屋檐角落,亦是已然挂上了大黄灯笼。而往来之人,在瞧见国仕之时,亦都恭敬行礼拜见。 而国仕竟也是不拘于礼,未尝以上位者之身份傲慢自居,当撞见下人朝自己躬身参拜之时,自己亦微微颔首回以微笑,有时甚而还会主动道一句辛苦了。 如此这般行径,在那个时代之下位劳动者的眼中,哪里曾有过此番待遇。彼此瞧进心中耳畔,各自是喜悦满足不已,干起活来,犹是愈发充满了无限干劲。 其身后尾随之贾诩与陈宫二人,将这一幕幕行径收纳眼底,心头对于眼前这位年轻领导之欣赏钦佩,则又是更加浓郁了几分。 如此年轻便能做到礼贤下士、谦卑恭谨,身在高位却不骄不躁、不纵不奢,当真乃是百年才难一遇的奇男子啊…… 在两人内心一番各自慨叹间,国仕已是率先大步流星,来到了太师府衙内的正殿大堂前。他目光朝前望去,果是已然见到,徐敬早在此静坐等候。 见到国仕前来,徐敬当即起身相迎,抱拳作揖,笑言问候道:“敬参拜主公。” “诶,叔叔多礼了,私下会见、万勿如此拘谨。” 国仕快步上前,抬手端住徐敬即将拜下的双臂,进而幽然一叹,自也不在此事上过多纠缠芥蒂,他清嗓一笑,接着皓首微偏看向堂下旷地一侧,继而问道:“叔叔,您命人前往酒肆取回这酒时,可曾遇到如何异样情况?” “未曾。主公为何有此一问,莫非……”徐敬眉头微皱,不免沉吟反相探询。 “本相于宫内,设有线人委以宫廷戍卫之职,其接头中军暗卫队传来消息。昨夜今晨,有一辆马车手持陛下金令,悄然出宫入闹市而去,随即便隐匿了行踪,直到今时此刻,仍旧未见其折返回宫。” 国仕言语低沉,心思亦显得有些慎重。 他多少能够略作窥探猜测对方之意图。只是他未曾料想的是,对方竟然能够甩掉他所派暗卫下属之人的尾随跟踪。 看来,这帮躲在暗处的家伙,也是有过一番精密谋划的。 “选其中一坛酒,打开它。” 国仕吩咐之声落下,身旁徐敬同样手腕一抬,招呼向身后所跟随而来的一名下属侍从,朝其抬首示意。 这名侍从闻言,自腰间抽出佩刀,缓缓走上前去,继而于前方板车所载的数十坛陈年桂花佳酿之中,挑选了其上一坛,继而以刀撬开上方红布盖。 “嗯——好香啊!不愧是陈年佳酿,光是这味道,闻着就必定清洌。” 布盖被揭开,国仕快步上前,抬手略作扇闻之间,鼻尖乍一嗅探,便能够清晰感知到一股浓郁的桂花与酒香所交融之诱人气味,袭入脑海,令其不禁赞叹出口。 “快,命人速去取碗来,倒上一盏。我等皆要,提前尝上一尝,以解嘴馋呐!” 国仕咧嘴哈哈一笑,当即宏声招手,冲一旁那名带刀下属侍从,吩咐出声道。 “是!”这名下属侍从抱拳领命,当即便快步折身而去…… 片刻之后,数支杯盏取来,徐敬当先在前,接过那名侍从递来的开封酒坛,当即便是朝自己碗中,满满盛上,进而抢在国仕之前,抬手入口,便是将之一饮而尽。 略作稍候,徐敬这才小心翼翼般将酒坛递回,那名侍从受命闻言,继而同样是于一旁前堂庭院之内的石桌边,再行盛了三盏,将之一一递给了国仕,以及身后随行而来的贾诩与陈宫二人。 国仕接碗沉吟,不住于盏沿之间,细细眯眼嗅探,这般模样,竟是当真入了迷。 第126章 未雨绸缪 一碗凉酒入喉下肚,在场众人便已至微醺。 毕竟这还未曾有菜肴入席呢,后方贾诩与陈宫不胜酒力,不过是浅酌了一小口,此等醇冽之酒香,便已潆绕心脾,令两人流连忘返。 “果真好酒啊!” 国仕畅怀一笑,当即便是挥手示意道:“叔叔,命人将此数十坛桂花佳酿,运至库房暂放。明晚待众人至得府衙,入席之时再行盛出。” 徐敬领命当即而去,那名佩刀随从,在回首大略瞥了一眼方才打开的一坛酒坛红封之后,也便折身快步跟上。 “太师,这酒……” 陈宫当先一步走上前来,直到此刻偌大的前堂围院中央,仅剩下他三人在此时,方言语有些审慎般意欲开口相问道。 “公台不必多言,本相已有所预料。” 国仕此刻也未曾过多言语解释,他目光游移之间,于身侧抿唇微笑站立的贾诩对视了一眼,继而便是抽离收回,转头看向了正前门府衙之外的方向。 “走,且先去看看,华歆那边收获如何了。”国仕一声吩咐,率先大步流星朝府外走去。 三人及至太师府衙之外,已是见到一辆马车早就候立于此。 马车前方是一名青年男子,身着银色玄甲,黑纱蒙面,发髻高梳。此番模样装扮,俨然便是出自国仕所暗中培养的金蚕营中一员。 “主公,一切已备就绪,只静待华大人于宫内,发信收网。” 那名青年男子有所闻察,尚不待国仕出得府衙大门,早已是跳下马车座驾来,单膝跪地,恭声朝拜国仕。 “好,出发。”国仕大手一挥,简单示意道。 于是乎,贾诩与陈宫,此番便也跟随着国仕,在这个中秋之夜的前一晚,悄然乘坐这辆暗卫马车,径直往内院宫墙而去…… 西川腹地,梓潼城垣中,太守府衙内室。 今宵依旧是灯火通明,曹操所指派两路,由夏侯惇、夏侯渊所携之大军,如今已是快要至得阆中与涪县两地。 望着殿外捷报频传、屡屡而来的哨骑小校,曹操面容之上,亦有着不住的笑容洋溢。 两人毕竟都是征战沙场多年之老将,又各自领率着曹军手中最为精锐之虎豹骑。而如今大军已是至得川中丘陵之地,骑兵一旦行动起来,也远不似在入蜀山地间那般困难了。 “禀主公,这是两位夏侯将军传来的最新战况:如今两路大军皆已是兵临城下,将两座城池周遭道运,尽数围堵。只待瓮城三日、断其水源,便可一举进攻、破城攻伐。” 在府衙内殿门外,一名哨骑手捧竹轴快信,匆匆跪拜而报。 “好,下去领赏。” 在内殿外侧,荀彧目光微扫,挪步向前,抬手取过哨骑恭手递呈而出的这卷竹简,继而长袖挥下,以作示意。 “主公,两位将军此举,倒也是颇谙山谷之间,行军要髓啊。” 荀彧缓步来到曹操身侧,将手中书写战报的竹简递上,进而轻缓抬手,置于身前抚须微赞道。 “此番战阵,乃我军过了剑阁,进入川中腹地以来的第一场对蜀大战,断不容有失。” 然而面对方才哨骑的欣喜言报,以及身侧荀彧的含有之夸赞溢词,曹操却是并不曾表露出如何畅快之意。 他本就生来谨慎多疑,对于刘璋蜀地大军数日迟迟未曾有所动静,已是持着戒备态度。 “主公权且放宽心思,国仕手下大将吕布所率援军,近日想来也会有所行动了。” 在曹操的身前一方檀香木椅之上,静坐的郭嘉突然之间站立起身,在朝前台之上的曹操,轻作一揖之后,便踱步来到殿外门前。 郭嘉缓缓抬头,眺望夜色天际,只见流云暗沉,空气之中,亦透露着点点凉风浮动。 “嘉方才在来的路上,曾夜观天象一番。如今西川腹地已是暑气渐收,秋意浓浓。嘉料想不出五日,便会迎来持续数日的连绵秋雨,冲刷山野。”郭嘉笑言道。 面对着郭嘉此番预测,曹操当即亦跟着站立起身来,缓缓挪步走出殿外。 “哦?倘或数日之后,蜀地迎来阴雨天气,我大军进发,便又会受阻了啊。”曹操皱眉道。 “是的。” 郭嘉答道,随即语气一转,有着提醒之意:“不过主公,国仕军后续粮草辎重运送,需过三关而入西川腹地。此绵延二百余里的山道,崎岖蜿蜒,倘或在雨季前行,必将寸步难当、徒耗人力时日。” 曹操闻言细细一思,自觉有理。这么看的话,倘或国仕军那边,孔明也能够对即将迎来的天气有所预判,怕是便会在雨季来临之前,匆忙行军过剑阁而来了。 “也罢,此番待拿下阆中与涪县二城之后,便静待国仕后续粮草补给运至。” 曹操鼻息之间长出一口叹气,继而视线微收,颔首之间若有所思,沉吟片刻之后,方对身旁的郭嘉言道:“本公风闻,孙坚那家伙,似乎意图与国仕结成姻亲?” 双眸略作虚眯,曹操此番言语落尽,神色已是颇显凝重。 如果是此事传言乃真的话,那孙坚便可大略看出,其也同样不满足于偏安江东一隅,怕是于自己一样,都有着争雄天下之心了。 “吾安插在洛阳城内的密探,昨日方才飞鸽传信而回,此事……恐确为真。据传,国仕在过完中秋佳节之后,便会折日前往江东而去。”郭嘉神色平常般,答复道。 “此事可不好办了啊。”曹操浓眉皱叠在一起,言语间有所迟疑,继而方才将双手插在腰间,转身踱步走回殿内。 “文若,你去派人传命,速请驻扎于城东旷野操练步卒的文丑将军,赶赴城内府衙来见本公。” 曹操内心略一思量,终是下定决心,转而将目光看向一侧荀彧,肃然吩咐出声。 “是。”荀彧授命作揖,并未过多言语,便躬身仓促退下。 “咳、咳——主公,您这是要?” 郭嘉薄唇微抿,将右手抬起握紧成拳,遂放置嘴边轻掩着,接连是咳嗽了两声,复止下清嗓,随即颇有些意味深长般问道。 “未雨绸缪。吾当时有所留意的那枚棋子,如今也该派上用场了……” 第127章 文丑之妹 约莫半个时辰过去,当夜色渐深,天外蝉鸣亦开始安歇之际,这方府衙之内的殿外,终于是有着略显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 “末将参见主公!” 文丑及至殿外,由侍从卸去佩剑甲胄,进而匆匆俯身及至内堂,来到曹操面前,素衣单膝恭声跪拜道。 “文将军快快请起。此番一趟,深夜匆忙唤你过来,着实辛苦将军了。” 曹操见状,连忙笑意相迎,言语间颇为和善,且夹杂三分歉疚般答复开口道。 见到曹操竟是亲身穿鞋下榻,身披单薄外衣便是急切相迎,进而双手伸出抬住自己即将拜下的姿势,心中自是略微有些感动,当即朗声进言道—— “主公。主公此话确是见外了。当初主公不嫌弃末将乃是败军之孤,将末将及其家眷尽数收容在内,如今又是委以末将重职重任,末将心中,对主公实是感激涕零,自愿为主公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文丑自然内心清楚,曹操这个时辰将自己匆匆唤来,那必然是有重任将要委托。 因此他当即言语审慎,抬首目光决然,俨然一副行将赴死、将自己生命已是交托出去之感。 “文将军,你误会了,先起来。且听本公向你述明唤之原委。” 曹操见文丑这幅模样,误以为自己是要给他安排如何危险万分的任务呢,当下心中也着实有些好笑而又无奈。 这文丑虽说是武力过人、勇冠三军,且微将率军征战多年,但这脑回路和决策力,却是仍旧有些欠缺一根筋了啊…… 文丑闻言这才将内心悬着的感觉稍作放下,在微微做了几个深呼吸之后,也便跟随曹操所握住自己手臂的方向,径直朝内殿之中走去。 “主公深夜唤前来,想必定是有要事相嘱。主公请言明。” 来到内室之内,灯火通明的房间之旁座下,眼见曹操屏退左右内侍,文丑当即也随之坐下,于下方次席间,抬首将目光正色看向曹操,恭敬抱拳相问道。 曹操抬手抚须,硬朗坚毅的面庞之上,依旧是洋溢着点点笑意。 “文将军,国仕那厮,当初攻伐袁公,大败汝等于雍、冀二州,以致将军及其家眷颠沛流亡、居无定所,想必在文将军内心,定是对国仕有着一番痛恨心思罢?” 曹操并不掩饰藏匿,如今内室之中,仅有他与文丑二人在此,他也就直言不讳了。 “那是自然,吾与国仕小儿之仇,不共戴天,恨不能生啖其血肉!” 文丑闻言神色骤变,眼神之中有着掩饰不住的狠厉,俨然已是再度想起了过往那段,令他耻辱难当的战败与逃亡之回忆。 想来若非是曹操于危难之际,救下他等,文丑怕是也便要沦为国仕之阶下囚了。 虽然在国仕内心,还是对文丑、颜良等将颇为赏识的。不过毕竟在此前就已经结下这么深的梁子,国仕也是不再多打算留下后患了。) “好,本公眼下,便是有着一条预谋许久之良策,可以除掉国仕。”曹操见文丑言至如此,心下窃喜之间,不免言语有些踟蹰般再行开口道,“只是此事,恐还需要将军襄助。” “主公,凡您有命,丑在所不辞!”文丑当即再行站立起身,抱拳肃然答复道。 曹操视线挪移,心思沉吟须臾,方才有所试探般,正色看向下方文丑,言语意味深长问道:“文将军,听闻汝家中有一胞妹,自幼年便前往九华山拜师学艺,生得模样极为俊俏,且是天赋绝佳,论及琴棋书画、刀枪棍棒无一不精?” 文丑此刻闻言,心头咯噔一怔,未及明白曹操之所言为何。 他当即面露讶色,不免忐忑询问道:“主公啊,您突然间这般问及舍妹,是要……” 曹操再度跟着起身来,抚须面露和煦笑意,缓步走下堂来,及至文丑身前,言辞略微有些怅然道:“传闻国仕那厮,于其太师府衙内院,私设闺阁,可是招收了不少的女弟子,常伴身侧。” 这番没来由的言语既出,纵是文丑智商再不过寻常人水平,眼下从身前曹操这般有些为难的面色之中,也多少看出了几分端倪。 “这——主公莫非是,想要舍妹……”文丑言至一半戛然方止,唇角微抽之间,隐有为难之色浮现面容。 很显然,曹操之意,已是颇为明朗。 而利用己方之人作为眼线,打入敌人内部获取信任和情报机密,这便是他向来擅做之事了。 如今巧了,国仕既要只身前往江东,与孙坚结成姻亲,那便不妨让正在扬州陵阳地界的文丑之妹,尝试下手。 “文将军可有何为难之处?是担忧舍妹之安危么?” 曹操眼见对方言语踟蹰,此刻又是陷入了短暂的犹疑沉默之中,便已知晓文丑与其妹之关系,看来不浅。 而越是如此,曹操内心之中,反而会愈发放心不少。 “主公,非末将不愿,亦非忧虑舍妹安危,而是……”文丑脑袋缓抬,再度犹疑片刻后,方才抱拳解释开口道,“乃是舍妹已有师门,此番断不会再答应拜那国仕为师了。何况,舍妹心性不喜沾染红尘俗世,亦不愿无端取人性命。” “这样么……” 曹操双目虚眯,剑眉微皱之间,似乎再度陷入了沉吟。 “既如此的话,那我们便可,创造一次机会,让此无端、化作情仇。只是此番行径,便需要文将军你,暂时吃些苦头了。” 一口浊气自曹操口中,喷吐呼出,他随即眉目神色稍显凝重,继而言语端正看向文丑,很显然已是在向其征询意见。 文丑仅仅迟疑片刻,便是当下抱拳参拜,重重点头应答了下来。 自己这条性命,和内室家眷、以及其上老母皆为曹操所搭救,眼下纵然以身相报,只要能够扳倒国仕,替自己的先主公袁绍报得灭仇,自己不过吃些苦头,又有何惧? “好!”曹操当即拍板畅怀大笑道,“有文将军此番承诺,那这事便不难办了。” 随后,曹操便是将心中储备许久之计谋,开始向着身前文丑,娓娓道出…… 第128章 惊诈谋划之人 司州地界,京都洛阳,宫城外围高墙之上。 亥时已过,眼下城内四围各处宫门,皆以关闭。天际之上流云淡薄,只有西方一轮明月高悬,将那皎白而又清寒的光华,倾洒而下。 宫廷正南门高阁城头,此刻负责守城的将军与士卒,皆已是躺倒在地,围成一圈瞌睡于巨大的圆形承重柱边。 而国仕一行人,俨然已是至得此处。 他们戌时一刻便已至得此地,利用中军暗卫在城垣之内的布局,早便已是于诸人送来的饭菜之中,投下了迷药,足够这批戍卫宫廷之督军卫队,不省人事至天亮了。 “看样子,他们已是迫不及待,明日当要直接行动了啊。” 城头之上中央站立的国仕,目光顺着前方中轴线上的车马大道,远眺开去。 但见此刻亦是人影寂寂,整条马路都以灭了灯笼烛火,自然显得颇为寥廓冷清。 “主公,以诩之见,当下不必过于理会城外那几位宵小。因为真正的执棋者,此刻亦藏躲于您身后、这深深宫闱之中呢。” 在国仕身旁一侧,贾诩将手中折扇微收,继而抿唇浅笑道。 “本相自是可以拿人,只不过倘或此番未能将其一网打尽,恐会‘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呐。”国仕鼻尖细微发出一道冷哼,继而轻撇嘴角,略作解释道。 “太师以这般诗句相较,倒是颇为生动形象了。” 与此同时,那站立于国仕身旁另一侧的陈宫,此刻则是神色微讶,意有所赞般开口附言。 国仕自是知晓,他脱口而出的此诗句,乃后世唐人白居易所作,如今尚处汉末,旁人自是未曾听闻。 不过就待国仕即将要开口再行如何言语之际,他耳廓微动,闻听得两道熟悉的脚踏之声,沿着城楼阶梯缓缓上来,便是抿唇微笑,继而看向身侧两士道—— “喏,华先生,想来已是将人带来了,我等便听他说些什么。” 双眸为之神色凛然,国仕将双手负于身后腰臀之间,继而缓缓转身,循着踏上城楼之阶梯处,凝眉望去。 果不其然,片刻等待之后,当华歆当先走上得城楼之上来时,那跟立于其身后的一道年迈身影,亦是于淡薄月光映照之下,显露出了他那隐有几分熟悉的面庞。 贾诩当先瞧见此人,唇角轻撇之间,眉眼已然勾勒出一丝了然笑意。 很显然,他此前便是已对此人有所怀疑,如今旦见本人亲至,不过是终于验证了他内心的猜测而已。 只不过在贾诩身旁,国仕与陈宫二人,在辨认出这道年迈身影之模样时,面庞之上,神情却要显得有几分惊诧来。 “王司徒大人,您这……” 国仕眼皮微跳,努力想要暂且平复下内心翻涌的情绪,继而开口略微抽动嘴角,沉声看向眼前之人问及道。 “太师?您为何会在此?陛……” 眼前这名年迈老者,亦即是王允,在瞧见身前不远处,那站立于城头之上的这名年轻少年之际,眼中先是掠过一抹惊愕,继而在开口探询之间,终于这才恍惚想起了什么,即将脱口而出的话语,亦是戛然止息。 王允须眉微颤,俨然内里情绪略微有些激动。他微偏过头来,转而看向身侧华歆,当下便是朝其失声质问道:“华大人,你莫不是有意引我来此,当真戕害我也!” “哦?司徒大人这话,下官倒是听得有些糊涂了。吾等宫侍内臣之间,既有大事相商,如何是太师不可闻听的呢?” 华歆抚须桀然一笑,当先朝身前的国仕深作一揖,继而方才颇含深意般,转头看向王允,恭声反诘相问道。 “你——” 王允一张老脸涨得通红,此刻的他还尚未曾从方才一番惊惧之中,缓过神来。他亦不曾做好,眼下如何应对之准备。 而别说是他了,就连国仕也未尝料想,今次由华歆所引来此地,本欲自宫廷之内、官宦之中所揪出的煽风之人,竟然会是王允。 难道说,那发生于演义之中的故事,最终还是要成真了么?而自己,竟然演变成为了书中的董卓? 念及此处,国仕内心便俨然觉得有几分、无奈怆然。 感情自己对待王允这般真挚尊重,最后却还是要被他所视为,霍乱朝纲之叛臣贼子么? “司徒大人,你等有何要事相商,不妨道予本相知晓,看本相是否能为您解惑。” 国仕努力压抑下内心的惶惶躁动之情绪,那俊逸面庞之上所流露而出的,依旧是一副丝毫不知晓发生何事的小白神情,看得一旁的陈宫与贾诩,都暗暗闭口抿唇。 心道太师您这也太会演无辜了罢,都这个时候了,难道对方还会看不出您的意图么? “呵呵,太师既然此刻身在宫墙之内,想来必然已知晓老朽之所谋了罢。又何必装腔作势、多此一问?” 王允神色微愠,苍老面庞之上,眼神略带不屑般,在瞥了国仕一眼之后,便将目光挪移开去,不再看他。 “司徒大人,小侄自问,在朝中对您等诸位老臣,皆举止有礼、不曾丝毫怠慢。可您为何会、参与到此次合谋害吾之案中来?” 国仕面带悲戚之色,言语仍旧颇为和煦般,隐含质问道。 “不必多言,老朽不会与你再多废话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王允此刻俨然一副行将就死般的毅然慷慨模样,不曾再意欲和国仕多做解释下去。 很显然,他知晓自己辩言能力不如国仕,再多说下去,则唯恐自己将内心所藏之隐秘诸事,不慎抖露出来,如此坑害了其余之人受此牵连,便断然非他作为。 “唉……” 国仕沉默片刻,就这样目光神色颇有几分复杂般,注视着眼前的这位年迈老者,许久之后,方才再行开口探问,一改话题皱眉轻叹道—— “司徒大人,您一心慷慨赴死,难道就、不在乎汝之义女、舍妹蝉儿之感受么?” 闻及国仕提到貂蝉,王允那方才始终毅然决然般的神情,这才有了些微的动容。他嘴唇微张,似有话语如鲠在喉,想要倾吐而出、却发现一时难言。 第129章 鸩毒 “嗯?太师,他似乎状况不太对劲啊……” 在国仕情绪隐有波动之间,其身旁安然站立、始终注视着眼前王允的陈宫,眼眸闪动片刻,终是迅捷发现了些许异常,继而凝神冲身旁国仕言道。 “什么情况?司徒大人!” 国仕俊眉猛抬,目光凝落于眼前的王允面庞之上,这才发现他面色着实有几分不太对劲,而且其唇角微微抽搐着,似乎一副欲言又止般的模样。 “有人给他体内施了毒。”在两人身侧,贾诩目光敏锐般、眼下沉声开口道。 问及贾诩如此言语,国仕这才恍然回神,随即他连忙一把扯住眼前王允那、意欲挣扎却是俨然使将不出多少力气的手臂,继而拈指搭脉,对其问诊查探。 国仕眉眼具沉,俊逸面庞之下,神情在这一刻亦显得颇为冷冽。 而眼前王允但见挣脱无效,而自己也顿感脑海之中,意识开始迅疾陷入了混沌迷惘之态。 因此就连他想要开口再行朝国仕述说什么,都已是没了精神与气力。 “果然是中毒之状不假!可恶——” 简单一番把脉问诊下来,国仕便是觉察到,王允体内脉象正在以极快的速度,变得虚弱紊乱下来。这般反应,那必是中毒无疑了。 “呕——” 就在国仕回神脑海之中,思忖着如何应对当下这般变化之际,眼前王允以及面色潮红起来,继而俯身垂首,嘴唇猛张间,便是有着一口黑血,倾吐而出。 “这是鸩毒……两位先生,速速屏气凝神,不要嗅闻此气味!” 国仕见状同样俯下身躯意欲查看,不过在乍将松开眼前王允之手时,便是察觉到他已然噗通倒地不起。 而鼻尖对其脚下黑血略作嗅探,国仕便是感觉脑袋之中,都进而传来一阵酥麻眩晕之感,令其当即运转体内“太平清领道”之内功加以调息,方才稳住心神,继而其迅猛厉声开口,便朝身侧贾诩与陈宫,当即提醒。 贾诩陈宫二人闻言,面色骤变,额间不禁有着冷汗渗下。 两人当即折身,脚步连连踉跄后退开去。 他二人本是文弱书生,体质凡凡,倘或当真将此毒血气息吸纳入体,恐怕亦唯有当场殒命之结果。 “咯吱——” 国仕眼见此状这般出乎意料的,竟发生于自己眼前,不由得袖袍之下双拳紧握,指节捏得阵阵作响。 王允虽说对自己心存偏见,但到底毕竟乃是貂蝉之义父啊,如今这般无端身死于自己眼前,叫他如何不愤懑难当? “想不到,这幕后之人竟还有此手段,此番是我疏忽了!” 国仕牙关紧咬,体内小腹丹田之中,传来阵阵暖流涌动,其当即便是将所学《太平清领道》之中的第二层“两仪升象”功法,施展开来,进而以内力遮掩口鼻,这才再行踱步上前,徐徐蹲下身躯查探。 他这一道功法之妙用,相当于是如今现世之人在面上戴了一层口罩这般,能够隔绝掉外界空气之中漂浮的毒物颗粒,吸入体内。 双手有些许略带颤抖般缓缓伸出,继而停落于昏倒在地的王允鼻尖处,国仕神色凝重亦紧张,如此精心审处片刻,待到终于是觉察到,对方还有着些许的微弱呼吸之后,他这才于心底深处,长长倾吐出一口气来。 倘或当真令王允身死此处,那自己便当真不知、要该如何与貂蝉交代了。 如今王允既还活着,那眼下首要之事,便成了要为其解去这体内之毒了。 只是如今觉察到他所中之毒,进而还有着不小的传染性,倘或就这般将他带去城中医馆查探诊治,若是波及他人,恐怕犹有不妥。 “可恶,这下毒之人,用心当真险恶至极!” 国仕内心再次对此举做法,表达了强烈的愤恨和斥责。 眼见方才王允愣是守口如瓶、只字不言及其幕后主使之人是谁,但对方似乎仍旧不及信任他,不但在已然是知晓了国仕今次这番谋划的前提下,未及提前告知王允真相,反而还给他喂下了此等剧毒,那此人内心之险恶,可谓是毒上加毒了。 念及此处,国仕内心也不禁觉得有些暗暗脊背发凉。 看来在如今京畿暗处,觊觎自己年少便平步青云、身处高位翻身做主之人,断不在少数啊…… “啾啾——啾啾——” 一番简单查阅待毕,国仕当下也不多做迟疑,眼见天际高悬之上的明月当空,子时已过,他需得及时折返回府,免徒生事端。 故而他也是自身后袖袍之下,取出了一只模样别致的哨笛,继而将其放置唇边,鼓腮轻奏吹响。顿时间便有着颇为悦耳拟声的夜莺鸟鸣,响起在这片宫墙之外的城楼上。 这种哨笛,乃是国仕私下命人搜寻隐世能工巧匠,仿生设计制作而成。 由其吹奏出来的笛声,极其神似鸟鸣,或甚可以说是一般无二。即便是在旁人并不知晓的情况下听闻,也只会觉得是林间鸟叫而已。 而国仕制作此等哨笛,那自然便是为了用于,中军暗卫队之间的秘密联络了。 因此国仕当下在将哨笛奏响之后,那原本守立于城楼之下,大门外围的那名身着银色玄甲、黑纱蒙面的青年,便是以极为矫捷的身法,施展轻功沿城墙壁飞掠上楼,继而落于国仕身前,方单膝跪拜作揖。 “周玮,你速将司徒大人,驼往本相设于洛阳城郊之外、邙山脚下那方花田小筑之中,将其交予董大夫诊治。” 国仕神色凝重,再度俯身指尖捻诀,体内功法运转开来,内力逼于食中二指,继而将身下王允翻转体位归正,于其胸膛之处的几大血液流转之要穴,尽数封住。 做完这些,他方才抬眸看向身前这名青年,对其肃然吩咐落下。 “是。” 这位被眼前国仕唤作周玮之青年,实乃前者这些年,所暗中秘密私下培养的中军暗卫势力内,身为四大副队长之首者。 他在抱拳领命当即应下之后,便是小心驼扶起躺倒在地的王允,继而脚尖轻点地面,身法轻功再度施展开来。 几个呼吸间,其步伐腾挪闪掠于数片城墙屋檐之上,身形已然飞速消失于,远处暗沉朦胧的月色中…… 第130章 薯蛋饼 “我等先回去。今夜看来,对方已是早就有所防备,甚而还为本相,设了一个圈套呐……” 国仕轻唤仰头,剑眉横皱,一声细微轻叹自口中落下,片刻犹疑道。 “只是太师,如今我等亦是知晓对方幕后,有着藏躲于暗处之人,只恐明晚这道佳节宴席,会横生不可预料之枝节啊。为您安全计,不如还是权且取消?” 在国仕身旁,陈宫此刻方才将长袖于鼻息之前微掩,继而清扫方才空气之中氤氲之毒气,令其随晚风散去,这才凝眉沉声以作猜测道。 而一旁的贾诩近上前来,却是并不认同陈宫之言。 他抬手将身前掌握折扇再度展开,轻唤扇动身前空气,眼神之中略显深邃否决道:“断不可如此。如今百官之中,各府请帖已是均数发出,主公自不会拂了身份。既然那人想要躲在暗处操盘一切,想必此刻定然已是行将实施下步计谋了……” “如此,我等亦能静观其变,寻迹后发制人。” 贾诩这番言论落下,国仕犹闻在耳,虽说眼下确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我方在明敌在暗,要想一次性将这偌大京畿之内,百官人人都行盘查,确也是难当此举。 “不妨事。待此间事了,本相出发前往江东际,汝等再行配合中军暗卫,私下整理此一节。” 国仕身下长袖一挥,将双手负于后腰,便是毅然转身,快步下得城楼而去。 如今子时已过,太师府衙之中,恐此前那潜伏而入之人,想来应是有所行动了。 这场发生于洛阳京师,朝堂内外的明争暗斗,想来便会在明夜,迎来它的首轮胜者与输家罢…… 与此同时的、数个时辰之前,远在西南一隅、益州边陲的云南地界。 白昼日盛,天光大亮,此间尚为一日之正,午时将至。 等候于建宁城垣之内,郡守府衙门楣外宽阔空地之上的一行车辆队伍,如今已是在此,静默伫立了有将近一个时辰。 在数方运送珍贵珠宝锦缎帛物的马车最前方,有着两名文士模样装扮的男子,并肩而立。 两人之中,一位留着短须,头戴纶巾,布衣长襦,有着三十出头的年纪,眉目间模样却是颇为清秀。 而另外一人则是长发披肩,面若冠玉,年龄看去不过弱冠出头,身姿却是尤显得丰神俊逸。此刻虽着常服打扮,但给人看上去便有着武将之风,不怒自威。 这两人俨然便是领了刘璋之命,主动请缨前来建宁城中,会见孟获,言及结盟一事的法正与严仲了。 此番刘璋率人所裹挟的这数车金银珠宝、贵重器件,皆乃蜀地有名、旁处难觅之物,便也能够多少足见他,前来结盟之诚意了。 只是瞧得他们如今这幅光景,似乎另外一方孟获所表露出来的态度和诚意,却要显得犹疑不决了许多。 “孝直先生,我等已是在此候了约莫一个时辰了。那孟获既不派人接见我们,也不给个果决的拒绝答复,让我等折返回去,他究竟是何意?” 在法正身侧,严仲鼻息之间呼吸愈发急促。他可耐不得这般性子,与孟获做这般相互试探、耗费精力的无聊把戏。 虽然他已是有所猜测,孟获此间,定是收到了同样来自国仕、曹操等所率中央盟军的动兵意图。 孟获那厮虽说脑袋并不算多聪明,但他既能够混到这南蛮之王的位置,想来在权衡大事利弊方面,也定有着自己的谨慎考量。 “无妨,此刻午时已过,既是南蛮王尚有要事不便接见,严将军,我等便权且先在此处,用过所携午膳?” 法正抿唇面露不急不缓般的笑意,他目光腾转挪移,看向那后方跟上的长长数辆车辇,继而朝严仲略作眼神示意,便是率先折身迈开步伐而去。 “孝直先生,您这是要……” 严仲神色微凝,剑眉稍作凝蹙,不过很快他便是会意过来,当即同样抿唇一笑,接着首肯跟上,并冲随行数位驾车士卒朗声吩咐道—— “诸位随本将军来此一趟,等候良久已然辛苦了。如今既至午膳时分,那边将车载之中,吾等所备干粮,取些出来先行果腹。” 这般吩咐之声落下,那身后跟随而来的数位士卒,如今早已是有些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当即脸庞之上喜笑颜开,连忙转身开始忙活了起来。 原因无它,刘璋此行所来,亦是还携带了不少西川天府富庶之地,所利用五谷杂粮精制而成的不少面饼糕点。 而这些精细粮食,在南蛮这般仍显荒芜之地,可不曾有人能够品尝得到。 因为当严仲、法正以及身后所跟数位士卒,自车载盛物之中,取出数袋精制的糕点干粮面饼等食物之后,那飘散着浓郁谷物香气的味道,便是就这般传入了府衙门楣前方,数位负责看守的藤甲兵卒鼻息间。 “嗯?这是什么味道,好香!” 在郡守府衙前,有着当先两位站岗放哨的门卒,在嗅探到这般,他二人此前从未曾闻及过的糕点香味时,口中顿时便有着唾液不受控制般分泌了出来,因而齐齐对视一眼,好奇问道。 视线扫视开去,他二人,自是很快觉察到了这股飘香气味的来源,竟是那等候于门前旷地中央的刘璋使者前队,已然开始各自于手中吃起了东西来。 “咕噜——” 一口唾沫忍不住自喉咙间咽下,那名府衙门卫士卒,终于是难耐此刻腹中之饥饿,生理不受大脑控制般,挪步上前而去。 毕竟此刻直到午间,他们这几位负责看门的兵卒,也未曾进过食呢。 “喂,你们在吃什么东西?我怎么都么见过的。” 一名当先门卫走上前去,目光微凝看向眼前严仲与法正手持之糕点面饼,不由好奇开口探问道。 严仲见对方终是上钩,此刻亦不禁停下吃食,口中却仍旧是咀嚼正香,反质道:“此乃西川特产薯蛋饼,小哥啊,可想尝尝看吗?” 试探问话落下,严仲竟是就势自囊中取出一块新饼,意欲朝其递出。 第131章 祝融夫人 那守门士卒哪里见过这等食物,当即脑子便已是被口涎控制,不自觉便由是伸出了手去。 在接过严仲递给的一张新饼之后,他还未来得及嗅探其味道,便是径直大口塞进了嘴里。 加之他本就在此站岗放哨,饿了整整一个上午,如今终于是吃到了东西,而且还是自己从未曾品尝过的精细粮食,当即味蕾便是如同爆炸了一般,疯狂的分泌着唾液。 大口大口享用完了这一张薯蛋饼后,他还仍有几分意犹未尽般,甚而不住舔吮着手中十指,俨然一副意犹未尽般的模样。 “好吃、太好吃了!呐,再来几张,也分给我们弟兄尝尝。” 这名当先站立的守门士卒,在终于吮吸干净了十指之上,所残留的粉渣后,便是顺势抬头伸手,一番再行将要向严仲等人继续索要的状态。 “诶,这位小哥,你看我等在此候了这许久,如今早过日上三竿。你等执意不让我们入内稍歇等候,却又要吃我等所携来的粮食……” 严仲剑眉皱叠,面露一副为难之色,当即身形微退,示意明显道—— “人常道‘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你看你们这样做,是否不太合适?” “这个……”那名守门士卒闻言,自然了解了严仲所言之意。 只是此事乃郡守府衙之内,今日执勤的孟优统领所安排,命他等守候在此,阻拦下刘璋军所派结盟使者队伍,故而方才会有今日此举。 而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守门士卒,可断当不起这等违拗上级指令的事情呐。 “无妨。小哥啊,我等知你们职责在身,自有为难之处。这样,听闻蛮王府邸之中,新娶了一位勇冠三军、智谋过人的夫人,你可否命人,代为引见一番呢?” 在严仲的身侧,法正此刻亦站了出来,他神色略作思忖沉吟,便是转而将目光透过府衙高墙,望向里间某处,进而朝那名守门护卫询问道。 “你若通融允禀,我等还会有诸般此类薯饼,供与诸位将士们一享。” 话音落下,法正则又是自身后囊中,取出了一块模样别致有异的新饼来。 那夹杂浓郁五谷清香的薯蛋饼,乍将塞递给身旁其中一名仍未尝过鲜的士卒手中,便是引得他口中不住流涎下来。 “不必了,我就在此。汝等要见我为甚?” 正在那名士卒面露为难之色际,前方郡守府衙大门处,其内已不知何时,走出了一道身姿颇为火辣、形体高挑却显健硕的中年女子。 那女子以粗布缠身,袒露着臂膀与小腿,其衣着之曝露,俨然与中原之女子,大为不同。 而这名发声之人,正是如今的蛮王孟获之妻,祝融夫人。 “你便是祝融?” 在回避目光的法正身侧,严仲目光微眯间,视线不禁上下打量了对方几眼,倒并未因着对方衣着过于曝露,而有何掩面不适之感。 “你等便是刘璋所派使臣?” 祝融脑袋微点,继而望向身前诸人,并行一一扫过其后所载诸般贵重珍宝之车辆,继而唇角微掀反问道。 “我等奉西川益州刘太守之命,前来诚邀你家大王结盟,只为共拒外敌来袭。殊不知,你等便是现下这般待客之道么?” 严仲双手抱拳,朝天际北方略微作揖,拱手厉声责言答复道。 “呵。是么,劳你等在此久候,想来、并非大王之令?” 祝融眉间含煞,转而将目光探向身侧站立的那名守门士卒,冷声笑问道。 “这、这……是二大王的意思。”那名戍卫眼见祝融神色凌厉,自是不敢与之对视,当即垂首如实吞吐答复道。 “果然是他……”祝融鼻尖发出一声冷哼。 “也罢,你等想要见我家大王,亦无不可。只是他今日前往武场,亲率甲兵操练去了,恐要晚些方归。”祝融意欲转身步入府衙,末了冲法正、严仲等人答复道。 “且慢。我等会见蛮王,只有一句言语相问,不会与之多做叨扰。你家大王,确定要拒我等于千里之外么?” 此刻法正亦是适应了方才祝融之穿着,当下赫然抬首,言语首见凌厉,质问开口道。 “有意思。” 祝融眼神挪移,不过简单扫视了法正一眼,便是自其身上挪开,想来瞧出了他这般身子骨,定是一位书生无疑。 神色腾挪间,祝融终是将目光锁定在了其身侧的严仲上,继而凝眸沉声,肃然撂下话道:“夷人崇武,向来以手中刀枪论及地位。你若真想要见得我家大王,便需拿出一些手段来,折服我等。” 严仲闻言,面色不急不缓,未见变化。 他已是有所清楚和预料,故而此前方才会亲行自荐,由他主领使者队伍,前来会谈结盟一事。 “你想如何?直言便是。” 严仲当先一步跨出,身形笔挺一般,傲立于己方众人之前,凝神诘问。 “我观你亦是常年习武之人,我这里有五枚飞刀,你若能够接住其中任意一枚,我便可领你等入府,晚间会见吾王。” 祝融话语说着,伸手自身下腰间所配的牛皮带中,取出了五枚手掌大小的柳叶飞刀,将其宛若扇叶一般,分展开来,继而抿唇微笑,看向身前严仲道。 “你想要我,如何个接法?” 严仲视线挪移,目光聚焦凝落在祝融手中所持飞刀之上,略作片刻迟疑后,便是竟是再行问及道。 “你身形立于三丈开外,不躲不避,我将手中所持五枚飞刀,一齐朝你射出。” 祝融红唇微掀,抬手指向侧前方,府衙门楣前的空旷之地,进而补充言道:“你放心,这五枚飞刀,我皆不会朝你要害之处射去。纵然你一枚都不曾接下,也不过留下一些皮肉之伤罢了。” “严将军,她这番话,不可全信……” 在严仲目光微凛之间,那身形立于其侧的法正,则是面色略有几分警惕,在微瞥了祝融一眼之后,于前者耳畔,轻言相嘱,隐有劝阻之意。 “怎么?若是怕了,只管离去便是。” 祝融见状,眼眸之间掠过一抹狡黠,垂首轻唤摇头。 第132章 五枚飞刀 “如何不敢?在下十岁便随父从军,于战场之上、刀剑血雨之中,都曾抵挡过无数阵仗。此番为双方结盟、同气连枝计,在下定当竭力而行。” 严仲眼神肃然,嘴角勾勒出一丝怡然不惧般的从容笑容。 瞧见对方这般满有自信的状态,祝融心头似微诧了一瞬,不过紧接着她便面庞深邃蓦然下来,眼神之中,掠过一抹轻叹惋惜。 自己所学之飞刀,乃天下独门一档之绝技,亦是自幼于山野之间,猎杀野物所经年沁染。 其刀锋之利、刀速之快,就是射杀丛林之中的飞禽猛兽,都不在话下,何况一名不着甲胄的普通人。 若是不闪不避,恐怕自己倘要不留手的话,对方大概率是得命丧当场。 心头这样简单思忖落下,祝融则是简略抬手一笑,示意道:“小将军,请。” 话音落下,严仲自是提神凝气,小腹丹田之中,内力源源不绝般涌动翻腾,最终沿着血液经脉,逆流至全身四肢百骸。 这一瞬间,其身姿气势,瞬间变得截然不凡起来。 瞧见对方周身衣袍,顿时细微般有着无风自扬的迹象,祝融双眸虚眯,眼神顿时亦变得凌厉了几分。 看样子这名年轻小将,当真是有些家底和东西在内的,直言敢接自己这般不躲不避的飞刀攻击,倒也不是当真无脑托大。 “咻——咻——” 屏气凝神之间,祝融已是将其中三枚飞刀取下,右手之间拈紧仍剩的两枚,手臂关节处紧绷用劲,继而猛然一个深呼吸落下,便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其飞射而出! 这般双刀射出,隐约算是用出了祝融浑身七分的力道,足见其虽有试探之意,但却也并未过多划水谦让。 三丈开外的距离,以祝融所射出飞刀这般,更甚离弦之箭的速度,几乎是在一个眨眼之间,便已至得了严仲身前。 而早便已经严阵以待的严仲,当下将丹田内力尽数汇聚于双手,身形扭转腾挪之间,翻身起跳,将双手尽数顺着飞刀掠来的轨迹方向,试探抓去。 “噌!噌!” 当严仲稳下身形,步伐矫健般连连退后数步之际,他亦是缓缓将双手抬起,进而露出了那握持于起指间,所粘附住的两柄飞刀! 而细观严仲双手浑身,则是依旧完好如初,甚无丝毫负伤。 “有意思,倒是本夫人小觑了你!” 祝融红唇蠕动之间,当下竟不再有半分迟疑,身形闪掠盘桓,将双手俱皆置于胸前,继而凝神稍作迟缓,便是在严仲扔下他手中两枚飞刀的瞬间,再度聚力暴射、三束齐发! “嘶——” 三枚飞刀角度俱皆角度刁钻,竟是于两人之间的方寸位置,起了轻微的角度变幻,令人难以度量其弧线所置。 而此刻便能断见,祝融已是施展了全力而为。 当下她断然不可、也不会想要在对方这仅仅一位弱冠之年的青年手中,首度吃瘪。 严仲当下未及反应判断,因着这般极其须臾短暂的一瞬时间,也容不得他再行探视考量。 其身形腾挪飞掠,双手以极快的速度前后探出,在内力范围之中,乍一触碰到其中一枚飞刀,便是将其彻底裹挟而入,吸纳在手。 只是未尝令严仲料想到的是,祝融此番暴射而出的这三枚飞刀,竟都能够做到无风自旋,在其刀刃周遭一寸左右的距离处,有着尖锐的罡风席卷而成,将他那试探而出的雄浑内力,强行隔离在外。 “呼……” 不待前方众人凝神细看,严仲身躯已然翻腾止息、俯身半跪在地。 “严将军!” 身前那原本站立于祝融后方的法正,在瞧见这一幕之后,自然第一时间担忧起严仲之伤势,不禁匆忙奔赴上前,查探开口道。 “噗!” 呼吸略显急促之间,严仲体内紊乱之气息渐收,在将口中齿间所咬住的那一枚飞刀吐出之后,他方才轻蠕唇角,宽慰答复于法正,随即缓缓站立起身,并行抬起头来。 “先生勿虑,仲无事。” 严仲自袖下伸出双手,于正午阳光照耀之下,露出他那白皙修长的十指。 但见其双手食指与拇指之间,则是分别稳稳钳住了此前,由祝融所暴射而来的其中两枚飞刀。 而第三枚,则在方才起身间,已由其嘴上吐出。 结果已然揭晓,严仲竟是将祝融这分两批齐齐凶猛射出的五枚独门飞刀,尽数不躲不避、无伤接住! 前方祝融瞧得这一幕,那双眸之中,瞳孔顿时有所微缩,继而不住流溢出浓郁的波动。 在迟缓片刻之后,她终于是将面庞之上的震撼情绪收起,转而突兀般咧嘴一笑,接着轻唤踱步上前,双手置于身前缓缓拍响,并不住啧啧称赞道—— “小将军好身法、好内力啊,竟是能够在丝毫不了解我这飞刀来历与路数的前提下,将五枚尽数接住,当真是本夫人这些年来所遇之人中,独一档的存在呐!” 瞧见对方笑容戏谑,言语之间似当真赞叹,又似有几分隐隐恼羞之意,严仲不由心头微凛,言语依旧怀揣几分防备,再行试探问及道:“如此,我等可否由你引荐于蛮王了?” “好,也罢。所谓愿赌服输,本夫人自不会当着在场诸多将士之面,戏言于你等。” 祝融重新将双手放下,缓缓背负于身后,继而脑袋微偏,冲身旁随侍之女子细声吩咐道:“将这五枚飞刀拾回,你且退下。” “小将军,这位先生,你二人请随我一道入府稍候。至于你等身后诸人,以及这数车贵物,便由本夫人之丫鬟,领往后院搁置。” 话音落下,祝融大手一挥,很快便是折身而去,在强行屏退那原本阻守于府衙门楣外的数名戍卫后,严仲与法正二人对视一眼,则同样随行跟上…… 益州南域,云贵高原东北地界,平夷城内。 未时乍过,大军出动在即,此刻的城外旷野之地,由赵云所携前往南中地区而行的五千前锋军卒,如今早已是尽数造火做饭吃毕,将所需裹挟之粮草装备尽数齐整充足,只待将帅一声令下,便可大军直入,兵锋遥插建宁郡。 第133章 李严与黄权 前方高头白马之上,当先一人,身形魁伟,容貌丰神俊逸、气度不凡,一身白甲银袍,头戴将冠,自然正是决定,此番亲率前军进驻南中的赵云。 赵云身后的一名银甲小将,面庞之上,俱是洋溢着跃跃欲试般的期待笑意。自然是首次跟随大军,远征在外、满心皆是建功立业之渴慕想法的文鸯。 不过该说不说,文鸯虽说如今尚未及成年,较之马超仍要小上许多,但他这两年来,跟随国仕却也经历了大小不下十余场的战争,早便是有了一番历练。 只是国仕因着其年龄过小的缘故,早先只是令其常随军出行,但却极少亲率应敌。 此番文鸯由其父亲襄助之下,终得能够当此先锋,跟随早已是名满天下的猛将赵云,前往南中地区走着一遭,此番历练,可便与过往完全不同。 没了主公国仕与父亲文钦在身旁监督限制,文鸯内心便如那乍将飞出笼中的雀鸟一般,时刻难掩兴奋。 “今此一役,我定要打出一番名堂来,为太师征西之战,建立赫赫功勋,成就大业!” 文鸯坐立于高头白马之上,身躯笔挺,脑袋斜瞰天际,俨然一副憧憬模样,用仅有自己方能听见的声音,呢喃自语道。 而与此同时,在这边侧旁不远处,所分隔出来的另外一支军队,则是由文钦与谭雄两将、作为先锋所率。 其此行同出之目的,乃为西去,攻占朱提郡城,以阻刘璋军北归。 “大军出发!” 赵云运气提神,微微偏过身躯,朝身后先锋大军,指挥落定。 一众将士闻听得这道、夹杂了赵云浓厚内劲的指令声音,顿时斗志纷纷昂扬起来。 如今前头大军入得蜀地,已是将军月余,而熬过这般酷暑盛夏,待入秋凉风来袭,气温稍降,这便是最为绝佳的进攻时机了。 在那北境故地,还有着一种将士的家眷亲朋,在等候着他们这些好儿郎的归去。 如今天下因着一位百年难一遇的年轻俊杰出仕,眼看便要临将终结此等乱世,故此他们纷纷,如同铆足了干劲一般,只待尽快结束这纷扰战争,以待和平的到来。 这也是为何,国仕军的将士,无论战斗力与士气忠诚度,都要相较之其余诸侯,更甚高上几分了。 因为从现代穿越而来的贺兰杉,内心自是十分清楚,对于一个统领庞大人数的军队来说,武装其思想、培育其风气,远要比单纯地加强装备、训练体魄,更甚为要。 “轰……轰……” 千百人身披胄甲,手持长枪大刀,脚踏地面传来不住的震荡之声。如此一番动静下来,骤然间便是引动周遭山林之中的宿鸟,四散飞掠。 而赵云此番大军开拔,自然便是有着几分立威之效。 故而他从一开始,便未曾掩饰自己的目的,以及隐藏行军之要。 从谭雄自土安那里探听得到的情报可知,如今南中地界,于建宁城外味县处,尚驻扎着刘璋来时,所携带的两千精卒。 而其余之地,则是零散分布着,孟获其下部落各族之兵。 其大小之数,络绎不清,约莫加在一起,也不过三万余众。 只是这般人数虽说不多,但凭借着南中地区的山林地势之利,这些南夷之人,倒是极难与其纠缠。 而在那以西相隔两百里有余的朱提郡内,负责镇守的则是南蛮王孟获手下的大将——沙摩诃。 此人传闻身长八尺有余,力拔千斤、勇武过人,号称是南中第一勇士。 不过与其勇武相较的是,他统率兵力的才能却略显不足,故而这些年来,孟获也未曾给予他有着太大的提升历练。故而赵云略派哨骑探报而归,便舍弃了亲率大军,前往攻伐朱提的想法。 毕竟此刻最为重要的事情,乃是阻断刘璋与孟获之结盟,此番入南中而去,亦前路危险重重。 据传那南夷山林之间,毒虫猛兽常有出没,即便未曾撞上孟获之兵,亦时刻不可掉以轻心。 而国仕此番所率之步卒,大多都是北方人士,不善于南方的湿润与阴雨气候,索性这几日天气晴朗,气温亦不热不凉,南下便更要抓住此次机会。 蜀郡,成都城内。 在建筑恢宏盛大的州牧府衙之中,堂后内院,今次结束了一番会议操持的刘循,终于是在已过申时之际,方才匆匆折返而归。 今次之所以是他身为蜀王所参与的第一次论战会议,原因无他,便是那派出去的探报小校,如今正匆忙传递着前方北地战况。 只因前方涪县与阆中二城,如今正在遭受着曹操先锋大军的猛烈攻袭。 负责镇守二城之将领,此前可谓是其父刘璋之亲信,如今尚因着忠诚不减,在拼死相抗,抵挡曹军之威。 但这川中丘陵之地,并无险峻山坳可作为地利凭借,两城所有驻兵并不算多。 恐怕如此细算下来,如若蜀中不调派援军相助解围,曹军很有可能会在十日之内,便顺利拿下此二城。 故而今晨府衙大殿之中,由李严和黄权分属两派所纷争讨论的会议,便主涉此事。 李严主张,调护卫成都周遭的亲卫一万大军,急行军先行前往涪县解围;待击退左路曹营大军,再行传信江油之守军大将,南北合攻梓潼,以解阆中之困。 而作为另一派的保守主张者,黄权,却是建议暂且按兵不动,护卫成都之大军绝不可冒险调离。应即令哨骑传书于阴平、武都二郡之处,命其中两路大军,拦截剑阁补给之途,以待曹军粮草耗尽,主动退兵,再行趁乱掩杀。 这两派之主的两条计策主张,听上去似乎都各自有理,也于眼下都各有急缓之优劣,因此在刘循眼中看来,一时间竟是未曾拿定主意,该采取何人之策略应对。 刘循于其父亲不同,其性子急躁果敢,自小便生得颇为人喜。 在西川诸多传统贵族豪强眼中,他都颇受喜爱青睐。甚而不少之人,在早年间,便想借由家中之女,拉刘循入婿,攀带姻亲。 第134章 伶官蒲儿 此番刘循回至州牧府邸(哦,不对,现在应该唤作蜀王府邸了),自然未曾留意其正室庞夫人之住处,便径直奔小妾黄氏的香闺内院去了。 毕竟结束了数个时辰的纷扰争论,一番正事结束,他多少也有些惦念自己的爱妾与麟儿了。 只是此前刘循不曾想到,自己未及坐上那个位置之时,便老是嫌弃自己的父亲刘璋,做事犹犹豫豫、不够杀伐果决,性子亦颇为内敛,对于御下总要差些意思。但如今自己上位了,身在统率一州数郡之位置上,则同样有了这般苦恼。 只怪这帮西川老臣,在内里分歧争执之上,已是氤氲了太久远之时候。 想来即便是当初刘焉被封为益州牧之际,亲领大军入主西川之时,那各个派系林立的西蜀贵族豪强们,便有着各自看不顺眼的时候了罢? 来到小妾黄氏所日常居住的内院处,刘循“吱呀”缓缓推门而入,整个人倒是显得疲惫异常,瞧见迎面自己爱妾匆忙上前相迎扶,他则是一个身子软趴下去,径直抱了个满怀。 “殿下。殿下,您怎么给累成这个样子了啊?那帮川中老臣,又对您絮叨个没完了吗?” 黄氏见状扶起刘循,不免开口言语亲昵,满是关切地细语询问,这般侬酥耳语吹气,在触及刘循耳畔的刹那,瞬间便是愈发令后者脑袋混沌下来。 “唉,本王累了,先在你这儿睡一觉。” 刘循简单落下一句轻叹话语,便是紧接着拽住黄氏的藕臂,朝内室床榻匆匆走去,接着一个翻身而上,便是怀抱着美人儿娇躯,径直沉沉酣睡了过去。 黄氏就这般安静看着眼前自己的夫君,直到待得观他彻底熟睡入了梦境,这才轻缓着小心翼翼般,挪开了刘循搂住自己水蛇般腰肢的臂膀,慢慢爬将起身来。 娉婷踱步走出内室,黄氏目光看向身侧一名丫鬟,冲其简单吩咐了两句后,那名丫环便匆匆折身离去了。 而在另外一侧,所骈足安静站立的,则是一名容貌颇为清秀,宛若女子一般的伶官。 其年纪看上去亦不及弱冠,头戴高帽,衣着锦缎,倒是显得儒雅异常。 “蒲儿,走,这会儿,随我瞧瞧他去……” 黄氏视线含莺流转,美目深深地看了这名伶官一眼,对其柔声唤下,这才折身轻移莲步,匆匆朝侧厢而去。 在其身后,那名伶官视线朝周遭,似谨慎般刺探了几眼,这才垂首掩面,碎步跟上。 而与此同时的另外一处,蜀王府邸,正室庞氏之内房外。 “嗒——嗒——” 明媚的午后阳光照射着大地,初秋的白昼,气温仍旧稍显有些微热。 而此刻房外的一处屋檐平台下,庞氏则是手中握持一柄女子蒲扇,不断扇着细风的同时,脚下步伐也未及停歇,正在左右来回地踱着步子。 看其这番神色有些急切的模样,似乎在等候着什么归来。 “主子,午间天气炎热,您还是入内室稍歇,由奴婢在此等候消息?” 在庞氏身旁静伫站立的一名丫鬟,当下抬首看了看日头,再行将目光落于庞氏身上,隐有关切般开口建言道。 “不必了。今日我倒要看看,本宫能否请得殿下前来。” 庞氏柳眉倒竖,白皙而略显雍容的面庞之上,神情一派决然模样,咬牙嗔辞道。 “王妃。报告王妃,前去探听消息的杏儿回来了!” 在庭院之外的门楣口处,一名看院小厮当即悦色开口,朝其内的庞氏即刻唤道。 “快,让她入内房来。”庞氏见状,当即神情起了变化,美目微微一凛,朝身旁站立随侍丫鬟挥手示意,便率先迈步折返,走回了内房之中。 而同时在院落之外的青石小径中,一名模样清秀、步伐矫健之少女,则是同样疾步前行,匆匆跟着庞氏的随侍丫环,步入跟上。 “说,殿下结束了议事后,是不是,又去那个贱人的住处了?”庞氏垂首看下,对着那名唤作杏儿的少女,冷言质问道。 “是的,王妃。”杏儿浅浅作揖,恭声如实答复道。 “真是个狐狸胚子,如今居然勾引得,殿下连我有要事相邀都不来了!” 庞氏闻言当即愠色浮于面庞,随即咬牙切齿,狠厉发泄道。 “王妃且息怒,切勿恼伤身心。”这位名唤杏儿的侍女,略微沉思片刻之后,恍惚再行开口报道:“杏儿此行查探,还有一番另外的收获呢。应该对王妃您扳倒黄氏,很有用的。” 庞氏闻言,当下神色变化,连忙凝眸催问道:“哦?快说与我听……” 今日便是八月十五中秋佳节了,在司州洛阳都城之内,繁华的街道已然早早挂起了大黄灯笼,与闹市之中、房檐高楼沿角,各色红黄窗纸,亦是贴得明丽非凡。 如今已是过了申时一刻,远处烈日开始斜坠,西山峰峦之上,层层红霞密布,将天空渲染成一片殷红。 而相较京畿城垣之内的街区热闹喧嚣大相径庭的是,在此刻洛阳以西约莫数十里外的邙山脚下,一处为周遭密谷川泽与茂林掩荫之下的庭院建筑,却是要显得格外清幽。 这里乃是当初国仕命人秘密于城西所建,名唤花田小筑,倒是一处风景宜人之所。 原本在国仕的构想中,他本是打算将这里,用作一处培育手下文武之子嗣的私塾,以实现此后二代官家孩子们,能够同样继承父辈之志,将功德沿袭长远的。 可未曾料想,此间竟是于宫廷之内,发生了这样的一桩奇事,令国仕虽有所防备,却依旧未曾料想。 当下他实不便将王允留在城中,亦不可请朝中御医、或是街市之中的医馆大夫来为其诊治。因为在那暗中操盘控局之人眼中,想来对王允是下了死手的。 对方一旦知悉王允还存活于世,恐怕更加会有所警觉、改变策略,再难将之揪出。 今日午时初过,国仕便是仅携了手下中军暗卫队中的,两名副队长——吴滞与王沾二人,悄然秘密乔装出城。 三人一路骑乘、事先备在城外酒肆之大宛快马,赶赴此处,以察探王允如今之状况。 第135章 国仕的金字招牌 来到花田小筑之内,国仕未及拖沓,径直推门绕入,穿过前方层层的梅树林,便径直来到了内阁小楼之前。 这处梅林,乃是国仕命人仿造五行八卦阵法所种植,其中路径九曲十八弯,倘或寻常人入得其中,不知要领方位,便会迷路被困。 此地在楼外设障,亦有着防范外人,擅闯入内之用。 “吱呀——” 轻唤叩开院落柴扉,入眼便是能够见到一名儒雅文士,身着青衣粗布,手中拿住一把蒲扇,正落座于院门之前的旷地屋檐边角,在烹煮着热茶。 茶香缭绕四溢,老远便为国仕所嗅探闻见。 而此茶,同样有着指引、探发讯息的用意。 此茶由江南田园所采摘,其香味较之寻常北方茶叶,俱皆不同,分外易于辨认。 国仕目光探去,唇角微抿以作嗅闻,继而开怀畅笑,轻唤开口道:“董太医当真涉猎甚广,在烹茶一道之上熟稔于心,亦让无双为之艳羡。” “哦,是太师到了。请入内室稍歇,待老朽奉茶请上。” 这位被国仕唤作“董太医”之人,乃是如今朝中已然决议辞官回乡之老太医——董承。 只因着在他回乡途中,竟莫名遭到来历不明之人的绑架暗杀,幸而归途之中,为国仕觉察救下。 董承为报国仕救命之恩,便定下暂留于京畿之地,待国仕查出幕后指使之人,再行安排护送他回乡。 “董太医,王司徒大人他、现下状况如何了?” 国仕迎上前去,朝董承略作抱拳作揖,继而剑眉微凝,沉声探问道。 “不太好。不过,也并非无法可施救。” 董承同样回礼参拜,继而并未有何隐瞒,径直如实答复道。他随即抬手挽袖,挪身相领,继续言道:“太师请入内就座,待老朽片刻后,再详细道来。” “好。我且先去瞧瞧他。” 国仕言迄,命王沾守在小院门扉之畔,自己则是领着吴滞,快步穿堂入内。 及至内阁雅室之中,在一方窗台边的竹设床榻边,国仕终于是瞧见了静卧其上的王允。 只见此刻王允面色已然一片惨白,唇角皲裂开来,不见丝毫血色,整个人显得瘦削萎靡,连气息都极难嗅探闻见,唯有那胸膛处隐约可观的、极缓时有的细微起伏,方能证明着此刻他尚且还活着。 “这毒……当真如此难解么?到底是何人所为,竟有着如此缜密心思,能够觉察到你等之存在。” 国仕渐次收回目光,转而偏头,看向恭敬候立于己身侧的吴滞,进而沉声开口相询道:“这些日子,你等于戍卫宫廷外城周遭,可有觉察到如何异常状况?” 吴滞闻言略作思忖,迟疑片刻之后,最终仍是有些迷惘般,缓缓摇头答复。 内心一声轻叹落下,国仕将双手负于身后,脑中思绪,却有些萦绕着推衍未散。 无奈此刻他手下诸多文武大将和谋士,现今都派往了西川之地,负责完成最后的西征收尾工作。 同时,他又需得防着曹操与孙坚一手,免得自己在不知何时,又出现此前那等,郭嘉作为内鬼混入幕僚高层,而他却起初不曾觉察怀疑的难当过往。 何况孙坚于这个时候,将他邀往江东而去,内里打着怎样的算盘,国仕多少亦是清楚一些的。 只不过这个时候,他还需得和对方,维持好表面之上的和睦罢了。 毕竟如今国仕虽说已是,身兼有诸多帝国臣子的最高职位,手下又有着数十万的亲信大军,且文臣如云、猛将如雨,俱皆效忠于他。但国仕亦十分清楚,这些基本盘归属于他的前提是,自己所倚靠之身份—— 治世之能臣。 这是他的金字招牌,从当年黄巾起义叛离张角伊始,他便一直以此为凭,方得一呼百应、连战连捷。 毕竟在这个时代的很多人眼中,未及经历过太多风雨飘摇的大汉,依旧仍是他们为之信奉的倚靠和目标,难改其衷。 国仕虽说起初本有心于乱世割据自立,学当初自己所看过的爽文那般,幻想回到古代便能凭借现代人之智慧,迅捷一统天下,但如今实际操持数年下来,方才发现,一切似乎并不如自己那般所愿。 甚而包括他如今幕僚之下、麾帐之中,有哪些文武是当真唯其命是从、哪些文武不过是跟随他身边,并行出力扶汉谋求功名,都尚不甚清楚。 故此许多谋划与事情,国仕其实皆无处可诉,心中时时烦闷。 当初在熟读三国历史之际,国仕也曾有过时常叹息痛恨之际,类似为何荀彧跟从曹操、南征北战多年,最后却要执意反对曹操,进位魏王;又类似为何天下诸侯当中,曹操已是雄踞北方,天下九州占据一半,眼看就将一统山河,诸葛亮却要跟从刘备,不择曹操…… 等等这般,终其原委,在那个时代的古人心中,生于斯长于斯的帝国朝代,与之内心总会有挥之不去的效忠情节在内。 报效国家、维护帝国之统治,在当朝士大夫眼中看来,怕是再寻常不过、天经地义的事情了罢…… 纵然这个帝国已然千疮百孔、分崩离析,国仕也知晓,这些卫道之人,是如何将心中执念,放在尤胜之地的。 否则当年晚清如此,面对外敌环肆,又何如总有有识之士、要逆历史车轮而为、保皇复辟? “太师,您请来前舍入坐。” 脚步声及近传来,董承手中捧着一壶热茶,开口将国仕纷繁万千的思绪唤回。 不知是否瞧出了国仕俊逸面庞之上的愁容,董承自是以为国仕在担忧王允之身体。 因而他当即抚须宽慰,解释出口道:“太师勿虑,司徒大人体内之毒已为老朽控制住了,三日之内,暂时不会有性命之危。” 国仕闻言这才浅舒了一口气,折身步回前舍,来到一处屏风之前的雅桌边坐下,端起董承递前上来的香茗,抿唇微品。 “啧啧,这深涧碧茶,由董太医沏来,竟是有着不输天下几家茗茶之味!” 一声赞叹落下,国仕只觉口中回味无穷,清香绕舌,久久不散不晕。 第136章 月圆之夜,佳节共飨 简单的品茶与寒暄过程结束,国仕自然不再拖沓,当即向董承,询问起了王允这几日,所需要用到的药材来。 董承转身步入内堂,将早便已经准备好了的一张帛纸,恭敬递出,缓缓交到了国仕的手中。 国仕目光微垂,眼珠挪移之间,扫视看去,但随即却剑眉微皱。 董承所写的这几味药,可都是寻常之时,便难以在常规的药铺所能够购买到的。 加之如今市场紧俏,京畿之地的药铺之内,恐怕很难将其中的几位珍稀药材,所尽数凑齐。 “也罢。先去问问看。倘或当真难寻这几位药材,本相便唯有,趁今夜宵宴末了,再行进宫一趟了。” 国仕轻唤叹气,将手中所拿着的帛纸,递给了此刻站立于其身侧的吴滞。 “你将帛上所写数道药材,记于脑海之中。今此归往京城之际,便将于中军暗卫队内,讣告下去,命人于周遭县城之内,也各行寻找。” “是。”身旁吴滞领命,恭声应下道。 继而只见他目光微扫,须臾之后,便应声点头,示意自己已经记下了。 国仕随之掌心用力,体内真气运转开来,瞬间便是将手中所握住的这方帛纸,捻成了粉碎。 “董太医,你如实告知本相,倘或将此诸般药材凑齐,你是否便能救下司徒大人之命?” 国仕目光收回,再行凝神抬首,看向眼前的董承,探问道。 董承闻言却是轻唤摇头,并未隐瞒而如实答复道:“老朽不敢欺瞒太师,因司徒大人实中毒太深,毒素已然伤了心脉。纵使此番老朽能够以药膳去除此毒,只恐司徒大人也……” “也如何?”国仕双目微凝,径直追问开口道。 “也恐怕,不到半年光景可活了。”董承微微叹气,视线挪移向窗外道。 “咯吱——” 国仕长袖之下,拳头不禁缓缓握紧,传来清晰可闻的声响。 他内心此刻,的确是有些情绪起伏。对于那位暗中行事、下毒之人,可谓是怨憎到了极点。 …… 此番再行于此逗留了不过一刻时辰,国仕便于董承辞行,领着身后所携两名中军暗卫副队长,匆匆骑乘快马,赶回了洛阳都城而去。 眼下时间紧迫,已经容不得他再多做浪费。 而对方那名暗处之人,显然也已然是知晓,国仕明日便将启程前往江东之地,故而在这个时候,主动兴难,意图自内部,摧毁国仕阵营。 “到底会是何人所为,今夜宵宴过后,想必便能够初见端倪了……” 国仕坐骑于身下的大宛良马之上,一面疯狂挥鞭提速,一面心神微沉、细语喃喃出声。 日渐西斜,天色将暗。此刻金灿灿的苍穹之顶,已然能够于东方暮色之间,瞧见一轮隐约溢出的圆月高悬。 申时三刻乍过,国仕便已然率领着身后二人,回至了洛阳城内。 随即国仕当即便是扮作了商贾之人,换上了一套精细布衣,混入稠密的街市人群之中。 而在其侧,王沾与吴滞两名暗卫副队长,则是飞身掠上城楼,开始安静栖息于此。 他们二人,将会一直在此静坐等候。 一是为了探查这段时日,有无甚神秘的特殊之人,出入洛阳城门。其二也是为了等候夜幕降临。 待中秋佳节的夜晚来到,外城街市彻底沸腾起来之际,便是他们行动之时。 在这般喧闹的时光流逝下,很快夜幕便垂垂降临。 此刻最为繁华的地段北部约莫一里之外,是建筑颇为宏伟、占地面积亦极大的太师府邸。 太师府衙之前,朝廷之中的百官此刻俱皆车马匆匆,受邀前来。在府衙之前的青石板铺就的宽阔大道之间,有着近百辆马车络绎停靠,其中不时有着衣着光鲜靓丽的达官贵人,缓缓走下,朝着前方正门而来。 这其中,上至朝廷一品大员,位列三公之一的司马、以及九卿之一的少府,下至洛阳周边县衙之内的中丞、县丞等主簿事宜,俱皆咸集于此。 所谓的,便是一种表态、或是一种尊崇、谄媚,亦或是前来凑个热闹等等目的,不一而足。 这些官员之中,能够依稀瞧见的是,大多都是一些较为年轻,在这几年内,因为天下动乱不堪,依着平乱之军功,而提拔起来的年轻武将。而至于中年官员,则是要少上许多。 至于那些历经桓灵二帝、延续至今的多朝汉家老臣,则是几乎到之寥寥。 国仕此刻身形站立于后院的高墙庭塔之上,此处可以登高远眺,约莫有着现代的四五层楼房之高,堪比一处了望台之用,甚而可以俯瞰整片太师府邸的空旷所在。 “这倒是果然不出本相所料,那些所谓的铮铮老臣,倒也是足够迂腐得紧。不过他们久居庙堂,身在高位,又是出身于门阀士族,瞧不起我等这般宴会,也无甚可说。” 国仕唇角微掀,有些戏谑般轻唤摇头,继而淡淡蠕动唇角,出声笑言道。 “主公,我和公明,这两日已是择工匠于宫廷外城之下隐蔽处,打通了一条密道。此密道可以绕过宫墙戍卫,直通大殿之后的御花园。” 在国仕的身侧后方,一身儒将布衣装束的张辽,此刻目光同样眺向前方宫城远处,继而压低声音,于前者的耳畔,恭声容禀道。 “好。不过你亦需嘱咐公明,令当值之属守过今夜,不可让任何人,靠近宫外城垣。同时,做好接应王沾的准备。” 国仕神色微凛,再度微偏过头去,冲身侧的张辽嘱托道:“速速去。” “辽领命。”张辽恭声抱拳,接着脚下步伐挪移间,身形已然是飞速离开了此地。 “走。文和,公台,随本相前去前院大堂,迎接诸位官僚。” 国仕仰面转身,一面缓缓朝台下走去,一面冲其间一处庭阁之中的高台边,朗声笑言吩咐道。 而当国仕话语之声落下,那原本静坐于高台一方桌椅旁的贾诩与陈宫,则也跟着挥袖起身,在朝国仕恭敬作揖之后,便也安然跟随而上,朝前院走去。 第137章 名士边让 酉时已过,夜幕之下明月高悬,宛若一张银色的圆盘,散发着清冷的柔和光泽。 在前院颇为宽敞的花园大堂之间,此刻正摆放着,十余张檀木圆桌,其上红布遮盖,已然有着诸多府内小厮,开始在上着一道道的美味菜肴。 伴随着大堂间人流攒动,数十名朝堂官员,也是纷纷成群落座,各自洽谈起来。 一时之间,原本稍显寂寥安宁的花园前院内,几乎瞬间便喧闹沸腾了不少。 而那太师府衙的门楣外,恭候站立于此负责迎接的徐敬,眼下眉宇之间,则停驻在了身下手中、所握持的厚厚一叠请柬之上。 在徐敬的后方两侧,还另外站立着两名候堂小厮。在他们两人手中,同样也拿着数十份的厚重请帖。 徐敬眉宇微凝,视线自手中的一叠请柬中,一一扫过,唇角微蠕之间,仿佛若有所思。 片刻之后,他方目光斜移,扫视向前方道路望去,转而复又回首,冲身后两名小厮问道:“你们手中,各自持有多少份的请柬?” “三十二份。”两名小厮显然是早便有数过了,当下不做迟疑,当即恭声答复。 “两双三二,加之我手中的二十五份请帖……如此算来的话,身处洛阳京畿之地履职的官员中,当初由太师所书的九十二份请柬之中,还差了三份……” 徐敬唇角蠕动之间,不由这般呢喃出声。 “你俩拿着这些请柬,随我自后堂入内。”徐敬将长袖一挥,沉声吩咐道。 话音落下,三人便绕过大堂前院,径直沿着一侧阆亭长道,悄然匆匆步入了后院之中。 在那里所等候迎接他的,自然便是其侄女,也即如今的太师夫人——徐荷鹭。 简单蹑足步入后院,转身缓缓将门阖上,徐敬领着身后两名小厮,来到了那方、此前国仕休憩过的高楼阆台之间。 “叔叔,你终于来了。请柬都收回来了吗?可有遗漏?” 徐敬于前方一处楠木圆桌上,放下手中诸多厚厚的红色请柬,继而也吩咐两名小厮一齐小心放置。 而这时,眼前徐荷鹭的探问之声,也跟着传来。 徐荷鹭快步上前,目光简单于身前一扫,便回神望了一眼前方的前厅花园方向。那边的嘈杂之声,隐约还能听见几许。 她未作犹豫,当即便看出了眼前自己的叔叔,神色之中略带的异样,不由主动再行开口确认道:“当真有人,拒绝了太师的佳节共宴之邀请?” “嗯。而且,还不止一人。”徐敬沉声答复道。 “想来,他们应该是不曾留意到,太师在这其中的每一封请柬角落处,都留下了细密的编号。” 徐荷鹭这般说着,当即便深处纤纤玉手,将桌面之上的其中一份请柬拾起,继而翻开扉页,指了指其中右下角一处。 那里,竟是以极其微小的字体,书写着一个阿拉伯数字——“23”! 原来,国仕为缕清此番朝廷百官,对于他这个迅疾上位者的心思态度,方才故借这中秋佳节,同赏圆月之际,相邀百官前来共飨此宴。 因而,他所以留下了一处,这般现代人才用的阿拉伯数字在此,当然是为了更好的标记下,如若并未有人前来,那会是谁,便一查就知。 “原来太师,竟能发明出这等奇异的符号来,当真是料事当先呐。” 徐敬不禁再度抚须惊叹出声,继而也不犹疑,便与徐荷鹭与这方后院之中,开始飞速清点了每一张请柬,所记录的数字顺序来。 这样只待数字清理完毕,他们便能够知晓,今夜未曾到访赴宴的三人,分别是谁了…… 在徐敬与徐荷鹭叔侄俩,正于后院详细轻点未至之人时,此刻的前堂大厅花园中央,待众人落座完毕,其旁的诸多随侍丫鬟,也都将晚宴的菜品一一上齐之际,作为此番中秋佳节、赏月宴东道主的国仕,也终于姗姗到场。 “吾等见过太师!”场下一众文武官员见状,当即齐齐站立起身,朝国仕躬身作揖道。 “好,诸位大人不必拘礼,眼下不过是本相私下宴请诸位大人,故此随和一些便好。大家落座。” 国仕身形挺立,单手叉腰,单手负于身后,目光环视开去,朝堂下一一扫过,仿佛在寻找着什么、却又似乎在确认着什么。 “来啊,上酒!” 待他缓缓收回目光,便有再行大手一挥,冲其下靠近阆苑一侧的旷地边,所站立的数名便衣侍从,朗声吩咐道。 “诸位大人,此酒乃是本相命人,在多天以前,便于京城之中,名气最大的酒楼——拂光酒肆预定而下。乃存放于地窖深处、沉埋多年之桂花佳酿。如今诸位具皆赏光、莅临本府,本相自然当以好酒招待之!” 国仕眼前前方诸人,酒盏之中,具皆缓缓盛满,当即便是同样端起身旁小厮递来的一方大盏,将之放置面前,鼻尖略作嗅探,便再行凝神望去堂下。 此刻的堂下花园大厅之中,数桌酒席之间,诸多朝堂文武,俨然也是同时站立起身,转面相向正对国仕,一一端起身前酒杯,双手置于身前指上,做出一副欲敬之态。 “吾等齐敬太——” “且慢!” 就在堂下诸人,意欲齐声朗敬,开口朝国仕言说贺词之际,尚未将话音落下,却是眼见其中偏侧一方酒席处,一名素衣中年,却扯大了嗓门,不免厉声开口,郎朗喝止。 “嗯?”国仕双眸微凛,不由将目光率先投射过去。 那人头发披散,未系纶巾,身材略显短小瘦削,面色皮肤显得有几分蜡黄。 只是当国仕视线落于其上、略显生疏的面容时,剑眉却不禁缓缓凝皱起来。 因为,在印象之中,他数月上朝旦闻,却仍旧不记得在何处,见过此人。 “主公,此人姓边名让,乃陈留浚仪人。本居河内怀县,担任令史一职。” 在国仕的身旁,陈宫显然是瞧出了他神色之间的一抹疑惑,当下忙同样栖身近前来,于国仕耳畔细语介绍开口。 “边让!是他?”国仕有些哑然失声道。 第138章 一较辞赋之长短 不外乎他现下流露出这番诧异之色来,只因在兰杉所读的《三国演义》之中,这边让可是东汉末年的名士大儒,不仅博学善辩,而且在士族之中,有着极高的影响力。 只可惜的是,结局却不太好。因为辱骂曹操,边让就这般丢掉了性命。 由此可见,其性子应当似烈火一般,孤傲高洁了。 怎么,今夜,这个家伙,也要把自己当做演义中的曹操一般,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痛骂一番么? “国仕,汝不过一黄巾余孽出身之辈,祖上乃无名宵小、下等流民罢了。汝自恃军功、晋爵弄权,何故有资格、何曾有底气,宴请在场这一众名士望族子弟,同汝共宴赏月、行此高雅之事?” 高台之下的院落边厢处,边让此刻竟是直接站立出来,朗声抬手遥指国仕,言语略显愤懑,似在倾吐着他的肺腑之言道。 此话乍将出口,在场诸人,一众文武百官,神色俱皆显得颇为精彩起来。 这其中,有的人面露惊诧之色,有的人眉眼之间,俨然已是有着愠色浮现;但也同样有着不少人,唇角却是勾勒起一抹玩味态度来…… 这些人,仿佛有意想要静观国仕当下,如何破局。 自然,此刻作为东道主、被骂当事人的国仕,其内心不可能不为边让这一番话,弄得火气炸肺。 眼前这个衣冠不整之人,如此这般当众辱骂于自己,当真堪得上是汉末一代名士大儒吗?兰杉不由满头问号,觉得他自己是不是所读的史书,记载有误了? “呼——” 国仕随即深一呼吸,体内真气运转开来,努力地压制下了内心隐隐躁动的情绪。 对方如此作为,显然是完全在抖他国仕的老底。所谓“君子不立众目揭人之短”,何况国仕本就是极为在意形象、好面子之人,眼下若非他还有着片刻的理智与清醒,恐怕就当真如演义之中的曹操那般,直接下令将边让拖出去斩了罢…… “大胆竖子!你是何人,竟敢在此大放厥词,言辱当朝太师?” 在堂下另外隔桌之间,此刻本属国仕亲信班底之下的一种功勋武将,当下便不待国仕行将开口,已然纷纷站立起身来,转而怒视边让,开口厉声喝责。 这帮人中,包括褚燕、廖化、周仓等将领,都是早年间同出身黄巾,跟随国仕一道建功立业、伴有卓卓功勋在身之人。他们同样出身低微,此刻自然是率先与国仕共情。 只是他们这些人,本就身为武将,脾气火爆,可不像国仕这般、有着隐忍不发、能够喜怒不形于色的心性。 “你等退下,不可对边先生无礼!” 眼见当先在侧的褚燕、廖化等人就欲要上前径直冲边让动手了,国仕这才疾步走下前方高台,一面朝众人这边而来,一面以主公之令,严词喝止道。 诸位武将但见国仕亲至,这才依旧心怀愤懑一般,在狠狠瞪了边让一眼后,甩手纷纷退下,站回原位。 国仕未及理会他们,当先将手中所端做的一樽杯盏,朝边让递出,继而开口故作笑言,俨然一副似乎并不芥蒂的模样道:“在边先生眼中,是否觉得仕不过一山野村夫耳?” “没错。”边让显然也不躲不避,心直口快秒接答复道。 瞧见他满是一副傲慢的气息,国仕当下不由剑眉微皱,继而却是缓缓摇头,反作言语挑衅道:“不过吾观边先生,身着粗麻布衣,长发肆意披肩,身形举止、言谈气质,却也与先生口中所言之类,差之渺渺呐。” “你——你说什么?你岂可如此欺言于某?” 边让未曾想到,他原想借助此话,激怒国仕,令他卸下外表文士的伪装,暴露出内心真实的、下里巴人般的模样来,现实却迎来的,是国仕的反唇相讥。 “不过彼此罢了,边先生又何必气恼呢?莫非边先生身为名士大儒,其心胸气量,还不如仕么?”国仕再行笑言道。 他瞧见边让正中下怀,自然也清楚对方性子的弱点,当即内里便有了应对之策。 “你休逞口舌之利。国仕,某瞧不上你便是瞧不上。你能与我面前诡辩逞能,又岂可堵住天下悠悠士族子弟之口?” 边让虽说言情激愤,但他确是未及忘却此行之目的。 他要的,便是引起天下士子读书人,对于国仕这样一位乘借了军阀割据动乱之东风,便自寒门底族,扶摇直上,平步青云,如今轻可位列三公之人。 国仕是何如聪慧之人,岂可看不出边让之用心。但他眼观身前此人之神色眉目,以及那双盯住自己、不躲不闪不避,亦炯然有神的坚毅眼眸,心间却隐约觉得有些异常。 这个家伙,当真是因着自己所观所闻,才自怀县亲临这番宴席,特意为着数落他一遍的么? 还是说,其实在边让的背后,还有着一位幕后之人的指使,在令这在场之中的某一位文武官员,隔岸观火? 念及此处,国仕心上不由升起一抹浓浓的惊惧来。 看样子,他还是小瞧了那些潜在暗处、作壁上观的隐匿对手啊…… 汉末之所以群雄并起,天下大乱百年难得一统,着实因为这是一个,将星璀璨、人才辈出的年代。纵使国仕身为现代人,有着一定程度的上帝视角和预言家、伯乐属性,但也难以施一己之力,想要统揽天下英杰之心。 “仕既然敢担这帝师之职,腹内之学富,自可将比圣贤鸿儒!” 国仕眼下也不再和边让过多虚言客套,竟是径自畅笑出声,继而朗声冲边让再行出言邀请道:“边先生,可敢与本相一较辞赋造诣之长短啊?” “好!就让某来一试,你国仕在雍、并、青、冀四州之间的所谓‘文淮若渊’之传言,是否浪得虚名!” 边让见国仕竟敢反诘至此,主动相言比试,当下自然激起了他的傲气,不免当即答复开口道。 而边让这话如此迎合落下之后,在场诸多百官文武,则选择了具皆围拢过来,将人群簇拥在一起,未曾注意到,此刻的文臣武将一众宴席络绎流动间,似有着一道身影缓步行在了最外围处。 其面容之上,神色深沉,甚而隐约显得、有几分复杂起来。 第139章 冒名而来的司马防 这人年龄约莫在四十上下,面容硬朗,颇有士族子弟的文儒之风。 国仕此刻整个人,心思和注意力,都集中在了眼前的边让身上,自然是,未曾留意到人群攒动,聚拢而来的外围处,那人神情举止所呈现出来的异样。 只不过眼下后方高楼了望台间,正手摇折扇,远远俯瞰静视着这一方动静的贾诩,却是将目光凛然于其上,俨然是瞧出了几分端倪。 “司马防?他为何……” 贾诩双眸微眯,当即辨认出了对方的身份。不过他唇角微蠕之间,喃喃出口的话语,却有些似顿非顿。 很显然的,这司马防出身于河内司马家族,此前已就任颍川太守,而颍川距京畿洛阳,相隔虽不过百十余里路程,但他确是清晰记得,对方这些年行事低调,亦未曾至得过洛阳来。按理说,国仕是不曾见过他的。 也就是说,司马防显然并不在,今次中秋佳节宴会的邀请名单之中。 “莫非,他是顶替这朝中某人,匿名而来的?” 贾诩略作思忖,当即便有了计较,继而声音飘散,他亦转身下楼,快步朝后院之所行去。 而说到贾诩之所以会认识司马防,这便要溯及他当初于颍川之地,周游求学之过往了。 此处暂且按下不表。且说贾诩一路沿着廊道穿行,很快便径直步入了后院之中。他此番前往,乃在确认那九十多份邀请请柬的名单,并在尽可能短的时间内,将其中未至之人,一一筛选出来。 这些人,将来便很有可能,会成为国仕离京之患。 只是贾诩虽思维聪颖,能言善辩,但那记忆之上的能力,却是要差上其对手郭嘉许多。每每念及此处,贾诩便会再行回首过往。 当初是他后来国仕阵营,但见郭嘉已成国仕幕僚之心腹,内心着实也有些妒怨兼遗憾。 憾的是,两人此后同处一方阵营,便要会少了许多一较学识才华之高下的地方。 可后来他竟也渐渐觉察到,郭嘉行事神色之异样,心中方恍然有所悟:原来这所谓的鬼才,竟是曹孟德一早便安插于国仕身侧的卧底。 而他,在投效起初,竟也未曾有丝毫发现! 毕竟当时,国仕不过一小小的邺城太守而已,面对身为太尉之子、坐拥兖州的曹操,又岂会想到这般重视对待呢? 心中怀揣诸多想法,贾诩已然步入下方暗格内室之中。 入眼望去,徐敬与徐荷鹭二人,兼其身旁还站立的另外两女,即赵蓉和马玉柔,当下都在俯首于一方大型圆桌之前,忙碌分序着手中数份请柬。 “诩见过主母、徐先生。” 贾诩当即上前,朝徐荷鹭恭声作揖请示,继而便言明了来意道:“在这份名单之中,现下除了需要、核对人数序列之外,恐怕还得,查验来人之身份了。” “是前院,发生什么事情了么?”徐荷鹭当即螓首轻抬,目光有些泠然般望向贾诩道。 她本就聪慧异常,贾诩这番乍将开口,便已令她觉察出了几分异常状况来。 “在下怀疑,有人私下窃走了主公所发至请柬,欺瞒于上、冒名而来。”贾诩神色凝重,当即道出了心中猜疑。 “只是这辨人识物、察言观色一道,如今在主公一众幕僚之中,唯有孔明最善。但他如今身在西川,故而我想,对方便也是瞧中了这一点,故而掩去身份,来此试探。” 贾诩将手中折扇徐徐收起,进而浅呼出一口气来,方解释断言道:“看来那人,对如今吾等之状况,也似如主公一般,有未见先明之能力。” “此等重要之事,需得立马报予太师知晓!” 在徐荷鹭身旁,徐敬当下眼皮微跳,一种不祥之感,在其心上隐隐缭绕,令他当即做下决定道。 “且慢,叔叔,不可再打草惊蛇。”徐荷鹭闻言见状,立即伸手阻止道。 “可是,若是此事不知会太师知晓的话,恐怕其安危会……” 徐敬就欲神色凝重,出言提醒,不过身旁的贾诩,这个时候却也将手负于后腰一笑道:“主母之意,在下已然明了。徐先生,吾等还需放松戒备,静待这只狐狸,主动露出他的尾巴来。” …… 此刻的前院厅堂之外的花园旷地中央,由太师府衙之内的总管事,命侍从小厮,已然搬来了一方颇为整齐、规矩分明的青玉案台。 在这方青玉案台的中央两侧,各自平整放有两张尺许宽、五六尺长的白布帛纸。 其实在东汉末年这个时代,上层富贵人家,已是能够用得起高等的木质纸张了。不过此等材料来源太过稀缺,造法工艺又仍显繁琐复杂,故而在寻常时候,大家仍是习惯于使用竹简书写记载、传递信息。 不过国仕心中,却自有自己的一番计较。 他非常清楚纸张记事,在运送、储藏以及书写上面的优势,故而其已然命能工巧匠,搜集当年蔡伦所着之书籍,开始了暗地里的秘密私下生产工事。 且将话语归回正题。当下只见前方笔墨纸砚,一应工具皆具齐备,国仕也便一步踏出,率先来到旷台中央。 随即他却未曾急着拾笔书写,而是主动折身,朝身后台下的边让恭作一揖,继而开口相请道:“边先生,您是士林长辈,此番便由您,先行执笔题赋?” “呵。”边让也不含糊推辞,当下目光再行瞥了国仕一眼,便也快步上前来。 他目光低垂,抬手拾起一旁的狼毫毛笔,略作润色点墨,当即再行抬首,双眸缓缓微闭,似乎陷入了短暂的沉思之中。 约莫数息之后,边让便是随即睁开了双目,随即其唇角勾勒出一抹自信弧度来,那般文人雅士之间隐约所散发而出的气质风骨,倒是映衬着这般烛火幢幢之下的夜色,映射出一番别致的韵味来。 笔走龙蛇之间,边让于帛纸之上,奋笔疾书,时而扶颌大笑,时而面色带着怡然。 如此约莫再行过去了一刻钟的时间,他终于是止下了手中笔法,随即步伐退挪,目光扫向整方巨大的帛纸,紧接着便是在众文武颇有些好奇的目光中,将之尾端、倒拾而起。 第140章 大儒之作——《梅颂》 庭园院落之中的一众文臣名仕,此刻则俱皆将目光,转望而去,落在了边让所手书的那一长幅帛纸之上,继而在前方处,饶是名仕蔡邕,率先开口念道—— “苍莽兮冯川,屠绝壁兮松柏;沐晨兮飘醉,霜骤降兮云裁。涤寒兮零立,似侬靥兮茜腮;径延兮逐傲,明媚去兮梦来。孤芳兮无闻,晏冬雪兮阁黛;凛风兮衰残,彻天地兮梅开。” 众人闻听着前方蔡邕这般声色并茂地朗诵,当即心潮不免有些澎湃,继而已是有着不少文官以及后生学子,开始啧啧称奇,赞叹出声来。 “好词,真是一篇好辞赋啊!边先生不愧为当代名士大儒!”当先便有晚生学子,未待蔡邕念毕,已然忍不住惊叹开口道。 “诶,先别说话。且听蔡大人念毕,再行品赏。”在其身旁,另外一名长者,不由小声朝其劝言示意道。 看这般模样,俨然在朝堂之上,后者便为前者之师了。 众人之前当先处,蔡邕却不曾顾及这些周遭品评,而是愈发来了兴致,甚而吟诵之间,隐约开始学起古人那般摇手晃脑起来道—— “云岚兮雨氲,戕节枝兮曳痕;红绡兮寒侵,掩幕凉兮尚温。视暝兮穷隘,灰群芳兮纤尘;翩然兮婷娉,射凌晶兮旭升。濯清兮娥妙,较容姿兮洛神;含蕊兮垂醉,宛情丝兮昼昏。” …… 直到蔡邕完整般将边让所作的这一篇辞赋,尽数朗吟下来,在场之间的近百人间,除了外围那些、没什么文化的武将依旧神色不改外,这些站立于内侧的文人士子们,则怡然陶醉其中,似乎隐隐间,依旧未曾走出回神。 “啪——啪——啪——” 陷入短暂安静的前院庭园环境之中,当先倒是国仕率先抬臂,拍手连连鼓掌称叹。 “当真乃千古佳赋啊!好一首《梅颂》,真真是,道尽了梅花之‘高洁不可濯’的品质。” 国仕也不虚掩内心,对于边让之草书,虽说写来都甚而有些令他多少认不出那上面的字来,就宛若现代医院里的那些医生一般,恐怕唯有同行才能够将其,勉强辨认。 但方才听蔡邕一番吟诵,他确是自认,眼前这名狂儒虽说有些酸腐,但内里仍是装了不少东西的。 这样一篇辞赋,饶是以兰杉熟读《离骚》《楚辞》,以及三国诸多风流名士之辈的着作,也未曾有过一品,想来,当真便是边让的灵感之作了。 “国仕,你口舌逢迎已是无用。你若现在主动退场认输,在下还可认你是个人物。” 边让闻听着耳畔来自国仕的夸赞,内心却是不怒不喜,未见有任何的反应。 他当即缓缓仰首,视线甚而都未尝看向国仕,径自将双手负于身后,正如他笔下所写之梅花那般,孤高孑然、恃才傲物。 国仕但见也不气恼,反而是唇角微掀,朝边让恭声一笑道:“既然边先生已是书毕,那便由本相执笔,图且献丑罢。” 话音落下,国仕则是长袖一挥,体内劲力发散外涌,将之缠卷于臂膀之上,继而进上前来,身处他所在的这一方青玉案几之前,缓缓抬手,拾起了桌旁砚架上的狼毫。 台下一众文武百官,此刻目光灼灼专注般,同样也开始转而打量起了国仕来。 他们之中,有的带着欣赏之意,有的夹杂几分莫名,有的则是隐含嘲讽、似在准备看笑话了。 而前方已然知晓国仕之大才的蔡邕,则双眸微亮,隐隐呈现出满怀期待之色。 就在一等诸人这般静视下,却见到国仕乍将抬笔,竟是未及半分思考,当下唇角再行掀起,俊逸的年轻面庞之上,挂着自信而怡然的微笑,那般书写之中,所呈现而出的纵横捭阖、大开大收之气势,隐约便看得不少人心生震撼。 “啧啧,太师这如朝阳初升、乳虎啸谷般的朗朗气势,已然是不知压过那位狂士,好几个山头去了。” 在外围处,国仕班底之下的诸位老将当中,已然是有着窃窃私语之声传来。 这帮自黄巾乱起伊始,便跟随国仕打天下、平叛乱、灭门阀的老将们,眼中内心,当然便是只认国仕一人了。 这般厚重的滤镜倘或放在现在,那就是妥妥的粉丝行径啊哈哈哈…… 切回正题,且说半炷香的时间过去,尚当台下一众围观的文武百官,还陷入方才的状态沉浸之中时,国仕已然站立起身来,搁下手中狼毫,重新敞开宽袖,挥舞之间,再行将双手、负于身后,继而折身,看向身后的边让。 未曾料想,此番国仕竟是主动朝其言及道:“边先生,晚生之正楷书体,以前人之隶书为基,衍生而成,字形端正,行如本心。倒是较之边先生狂草,缺了几分狂放飘逸,惭愧,惭愧。” 国仕这话,看似是在论及书法字体,但实则,隐隐却有着述品主人之意。听在边让耳畔,如何不令他顿感几分不适来。 “正楷书体?怎么太师他、竟也会此笔墨?” 在国仕与边让两人,暗暗互怼论述之际,旷台之侧的一方文人大儒聚集处,当先一名中年,不由惊叹出声来。 国仕循声望去,神色同样有异。 原来此人竟是那三国时期的大书法家,亦即钟会的父亲,钟繇。 钟繇此刻未及忍住内心好奇,不由主动抬手,朝国仕深作一揖,满含激动之情,恭声请示道:“太师,此番您所作之辞赋佳作,可否交由下官、代为品鉴吟诵?” 瞧见钟繇这般难掩激动的模样,国仕内心说实话,是忍不住隐隐有些窃喜的。 能够被所读史书之中的这样一位名家大儒,高看相请,国仕当然不会拒绝。 “好,那就劳烦钟大人了。请上前来。” 国仕礼节这块儿,倒是做得极为毕恭毕敬。自己身为三公,对臣下之官,身为前辈者,依旧显得极为尊敬,只见他同样抱拳作揖行礼,继而亲行下阶,扶手笑言相迎。 这般做法,你可以说他做派施秀,但却也多少能够端见,国仕至少绝非边让口中所形容描绘那般,只是一凭军功上位的武夫粗人罢了。 第141章 蓬莱文章建安骨 钟繇走进前来,皓首微垂,目光扫视开去,落于前方青玉案台之上,国仕所手书的这篇即兴辞赋中。 然而他仅是惊鸿一瞥,入眼处那方正有力、笔法苍劲浑圆的正楷字体,便引得钟繇面容神色为之骤变。 他自认己法之所用,已然将古书隶体转而变革,发扬作拟楷,意图再行丰润修葺。 可是却如何也不曾想,眼下国仕手书这般辞赋所用之字体,竟已然臻至这般豪迈成熟、自成一体,隐隐更甚有书法大家之态。 “怎么了?太师所书辞赋如何,钟大人如何还不吟诵于我等闻听?” 在玉石台阶之下,内围所簇拥的一众文官士子,此刻瞧见钟繇眉宇神情略显恍然,一时间有些发怔,迟迟未曾开口言语,不由有些不耐般好奇催促道。 “哦——抱歉,是钟某一时自顾欣赏,唐突众位了。” 钟繇当即被唤回神,嘴唇微张之间,这才连连看向台下,并朝一众官员拱手作揖致歉。 他当即清了清嗓子,继而再行一步踏进,来到国仕所书的这面帛纸之前,凝神屏息,继而郎朗开口,提气吟诵道—— “楚江辞之绯靡兮,渡寒烟之芜香;举鹏抟而临瞰兮,握经纬之泽芒。腆红靥如簪辔兮,遥九曲于回肠;指幽冥为深岩兮,汇泉流以河泷。着异念为寥落兮,止分道以镳扬;今语痴而扶衰兮,孰于我之华臧?” “太师此赋,仅从上阙品来,便觉气势酣畅淋漓、措辞大开大合,端的是文采斐然!” 待钟繇将上阙吟诵念毕,略作含津吞咽,片刻休憩之际,高台之下的前方处,蔡邕已然抬手之间,抚须微笑,不禁称叹开口道。 而当朝名士大儒蔡邕都已然给予了国仕,这般的极高评价,此刻,便更遑论在他身旁,同样随侍站立的不少后生晚辈、一众学子了。 他们自认,倘或与国仕一般出身寒门,恐怕以如此弱冠之年,当真是写不出这等底蕴丰厚、辞藻磅礴之词赋的。 “尚书大人谬赞了,晚生不过即兴而作,只恐在诸位先生大儒面前,班门献丑。” 国仕闻言却是并不志得意满,他反而转身朝蔡邕恭敬作揖,继而看向一旁的边让言道:“待蔡大人念毕,还需得由边先生,不吝指点才是。” 此话落下,传入身前的边让耳畔,令本就闻听得国仕所作辞赋上阙之后,心上已然大惊的他,脸庞之上神情忽青忽红,已是有些不太自然起来。 他心中所想,此刻俱皆显得有些仓促惊诧。 惊的是,他未曾料想到,国仕的的确确便是寒门出身,早年为黄巾贼首张角所收养,几乎算得上便是最底层的务农人士,可又如何,能够有这般学富堪比五车的书法文采呢? 而他略显仓促的思绪所想,却是在前来此处的路上,遇见的那位同行神秘之人,隐约嘱托于他之事…… “漱浊玉而雕阑兮,隽光影之荏苒;赋红雪而离丧兮,掠烟火于璀璨。挑镜花以落碎兮,望楚遥而君娴;朝骞笃之越贞兮,暮两鬓之霜添。哀瞠眄以渚皋兮,堕寒楼于无槛;缭风雨以为道兮,没夕阳于栊檀。” 在边让已然惊诧愕然的心念所想之下,台上钟繇却未曾顾及这许多。他在片刻休憩之后,便有继续更加声情并茂般,朗朗颂吟着,国仕所作这篇辞赋之下阕。 “此乃本相,即兴所作之辞赋——《怀楚辞话·扶殇》,乃感慨这军阀乱世、人心离散,流民肆野、饿殍遍地;本相立志除贼扶汉,志要挽这天下之离殇!” 国仕当即神色凛然,待青玉案几之前,钟繇吟诵辞赋待毕,他已然是率先开口,再行朗声一述内心之闷郁。 而他这番举措,倒也并非说是违心之言。 倘或大汉朝当真能够回到正轨之上来,终结这方荼蘼乱世,他也愿意见得绵延四百年之久的汉庭国祚,继续传承泱泱华夏底蕴之文化,弘扬昔日汉武之雄风。 而国仕唯恐自己,若要做那趁乱谋取天下之人,以如今这般局势,能够真心服众、跟随他承担这造反谋逆之名的,又能有几何呢? 故而他今次借此、百官俱皆在场而又远于庙堂之外的太师府衙内,朝眼下这一批汉室铮铮老臣,誓表一番忠心下来,兴许亦能够博得他们的态度转变倾斜。 也为此后一段时日,国仕离去京畿、前往江东,安定好他这大本营之所在。 “国太师心系大汉,当真乃国之栋梁,陛下身边股肱之臣呐!” 在众文武神情俱皆显得有些错愕起来之际,当下乃是高台边沿,身为议郎、京兆尹的大臣杨彪,此刻则是率先站立出来,身形及至国仕之前,朝其恭作一揖,继而由衷称赞道。 “杨大人不必如此。您当初对小侄的举荐之情,小侄至今,也还犹记在心。” 国仕见状,瞧见氛围已至,当即便是抬手上前,扶住即将弯腰的杨彪之双臂,将其缓缓抬起,接着敬言笑叹,语气亦颇显恭敬,完全不似三公之姿。 “太师能够身居高位,依旧如此亲和谦卑,是下官之所不及也。”杨彪当即再施礼道。 接着还不等边让的这边厢准备开口说什么呢,杨彪已然拉住国仕之手腕,径直上前,走到边让所站立的青石台阶边,朝其坦言开口道:“边先生,你如今对太师之文采,可还有何辩言呐?” 边让唇角微抽,对于杨彪如是问话,倒一时显得有些不晓如何答复。 这杨彪出身弘农杨氏,祖上世代为官,亦为名门望族。其父杨赐,更在桓帝一朝官至太尉,可谓家门显赫,饶是边让名声晓誉中原数州,倒也并不敢丝毫得罪其人。 “罢了,今次……今次是在下,误信了他人之谗言,方有这般得罪于国太师之处,太师只管降罪便是,某并无怨言!” 边让见眼下一众与之齐名的当世名士大儒,似乎俱皆站到了国仕这一边来,也知晓这个时候,纵然自己如何再折腾闹场,恐怕也影响不到国仕的声誉丝毫了,于是便唯有略作妥协。 “无妨,边先生狂放不羁、这般洒脱直言,所赋辞颂,也为当世之佳作,当真有‘蓬莱文章、建安风骨’之姿啊!” 第142章 齐聚世家名门 国仕心下畅然,眼见总算是解决了眼下你这个大麻烦,当即有些窃喜过了头,竟一时妄言、已然道出了某些禁语来。 “诶,太师,你所言这‘蓬莱文章’,某倒是知晓,不过这‘建安风骨’,所指为何啊?”边让见状,当即复又问道。 (靠,好家伙,好你个边让,这抓重点的能力,是跟谁学的啊……) 瞧见边让竟是这般问话,国仕当即便开怀一笑,连忙反应迅速,打了个哈哈圆场道:“这‘建安风骨’嘛,哈哈,就是我们家乡当地的一种俗语。边先生不必细究。” “咳咳……边先生啊,今次中秋良宵佳节,太师难得亲襄府宅贵院,邀与我等同飨珍馐、共赏明月,你也需放下姿态,给足太师面子才是。” 在边让的身侧,蔡邕此时再行上前一步,皓首微偏之间,恍惚在其耳畔窃窃出声示意。 边让虽说性子狂傲不羁,但眼下瞧见事迹已难为他所想那般发展,即便再行闹腾下去,也无非是让国仕站在了有理的一方,这与他来此的初衷可要相悖了。 “也罢,太师见谅,边某还有要事在身,这便退去了。改日,再行向太师,讨教学识。” 边让碎步上前,竟是罕见般朝国仕,躬身折腰作揖,继而清言开口之后,尚还不待国仕再行欲作盘问呢,便已然径自转身,匆忙避开人群离去了。 簇拥在这方青石旷台中央的一众百官文武,当下也未及再去过多顾及边让。他们为看这一出好戏,已然是腹内空空,饿得有些前胸贴后背了。 现下已然临近戌时,古人寻常时分,都就寝颇早,今日若非逢遇佳节,只恐当下不少文士官员,已然要来了困顿之意罢? 国仕瞧见一众文武各自回席落座既定,便也跟着转身,走回了庭院首座。 只是在他回首折身的瞬间,却是冲在途经某处席位边,所站立的褚燕,施以了一个颇为深邃果狠的眼神示意。 褚燕跟随国仕多年,对于他的诸多眼神授意,早便是谙熟于心。 当下瞧见国仕眼眸微眯,视线悄然挪移向府邸正门,方才边让匆匆离去的方向,便已当即通晓了过来,趁着人影绰绰流动的片刻,身形很快矫捷般消失离去。 “误信他人之谗言……边让,纵然你要护着那人,本相也定会让你,将之倾吐而出。” 国仕落座既定,眼神之中,一抹泠然一闪而逝,于心头如是狠厉喃喃道。 这倒并非是国仕对边让此番前来闹事之举,有何仇怨恼愤,而是方才边让不小心说漏了嘴,令耳尖的国仕有所听闻。 他已然能够大致猜测到,边让定然是受了某人的指使,刻意针对他国仕而来。 而对方既隐瞒了身份,又清楚国仕今日宴席邀约一众文武之目的,想来,其必然也是收到过他,此前所送出去的那近百份邀请函之一的。 “会是谁呢?他人如今又,是否还在这台下数桌宴席之中?” 国仕端起身前酒盏,缓缓轻呷了一口,眼眸虚眯之间,却是借着杯盏之间的缝隙,偷瞄环视开去,一一扫过了高台下,剩余七八桌酒席中的,近百位文武官员。 “今此月圆良宵,方才吾等既已品赏过,边先生与太师二位大儒之佳作,此番当属由我等,再行以这佳节为题,不若再行即景联诗一番,不知众位以为如何?” 在台下其中一方圆桌旁,此刻亦是杨彪再行站立起身来,面朝近处诸多文士言官席位,举酒一樽,将之一饮而尽后道。 “好,如今既然杨议郎主动相邀,吾等自然难却盛情。只是现下当着国太师的面献丑,只恐显得有些煞了这般风景。” 于杨彪对桌就座之人,乃一颇为年轻之书生,他此刻站立起身,作揖笑言道。 但别看此人年龄不过比国仕大不了多少,今只而立上下。但其出身,可是不凡。 国仕身旁,已然对当今天下士族门第之人,近乎如数家珍的贾诩,片刻冲其凝神观望后,便于国仕耳畔解释介绍道:“主公,此人便是荀攸。” “荀攸?”国仕闻言剑眉微挑,神情间顿时也来了兴致。 当今天下八大名门望族之中,若要论及对中原之门阀朝野,影响力最为深远的存在,便要论及这颍川荀氏了。 如今身为一品威远公、兼当朝大将军之职的曹操,其手下幕僚之中的第一内臣谋士之职位,便仍旧是由荀彧荀文若所稳坐。 而且在桓帝一朝,荀家先辈“荀氏八龙”之称,亦成为了中原士族之中,领袖一般的威望存在。 瞧见荀攸都是开口,与其同桌的另外诸位同僚,甚而包括现下年仅十八,不过相随而来的杨彪之子,那位在演义之中赫赫有名的“鸡肋”兄——杨修,此刻也跟着应和起身。 钟繇见机会难得,如今能借当朝太师之面,于天子庙堂之外,齐聚如此数桌的京畿司、雍、豫、并四州的鸿儒才俊,当下也附和作揖,朝国仕主动请言道:“太师,可否由下官执笔献丑,记下今宵诸位同僚之作?” “好,本相正有此意,哈哈。来人啊,再取纸笔来!” 国仕酒过三巡,当下同样诗兴大发,大手一挥间,便是从身旁侍从,吩咐出声道。 待从旁小厮取来纸笔于台前,尚未撤走的宽大青玉案几之上铺好,此刻诸多席位之间的文士学子,亦纷纷自告奋勇,站立起身,来到了这方大理石旷地中央,负手而立。 国仕凝眉望去,一一将之身份,再借身旁贾诩之口,辨认而出。 “杨彪、杨修父子,蔡邕,钟繇,赵温、赵谦兄弟,陈琳,崔琰、崔林兄弟,孔融,华歆,刘晔,蒋济,陈群……” “好家伙,文人果然都好弄风骚、爱竟逐风流啊。本相这话音乍落,便已然有着这么多名门士子,主动毛遂自荐了。”国仕见台上十余人围簇而站,当即也不含糊,笑言叹道。 “你去,再准备十余张蒲团热垫,供诸位大儒,于高台案几之间落坐。” 国仕撇了撇嘴,再行朝身侧的那名侍从,轻言吩咐道。 第143章 擂台赛,金印紫授! 不消片刻光景,一众高台雅座落成,与这方庭院中央,围坐成环。 天际苍穹之上,明月高悬,不住洒下脉脉清辉。 众人借着这般月色迷醉,加之方才又喝了不少的桂花佳酿,此刻胸中皆是略显畅怀,不由于脑海之中,纷纷来了灵感,跃跃欲试。 “我等诸人之中,当属蔡老,如今于士林名儒间,最为德高望重,故而今次即景联诗,便有蔡老先为起头?汝等可有异议?” 国仕落座在一方正北蒲团之上,目光环视了眼前周遭的诸位文官雅士一圈,继而凝落于侧方的蔡邕身上,方拱手作揖开口道。 “太师都发话了,吾等自然谨奉。老大人,您先请。”众人俱皆齐声迎合道。 蔡邕闻言,也不推诿客气,当下他皓首缓抬,仰望这夜幕之上的星辰圆月,唇角微弯,略作迟犹,便是郎朗开口吟道:“碧空夜宇缀银盘。” “我来。”待蔡邕吟作待毕,场中身为年轻后生的杨修,已然是有些迫不及待,他当即身躯笔挺,接着便是承念道:“河汉缥缈走霓阑。” “好句,好诗!”国仕目光看向对面杨修,不由称赞开口道。 这杨修虽说在演义之中,记载他恃才傲物、性格偏执不懂收敛,但倒也确是腹有诗书,年纪轻轻便文采斐然。 “暮色将染三秋醉。”刘晔唇角微蠕,抚须开口接续道。 “层云犹寄一月弯。”崔琰当即也不示弱,刘晔的上句乍将落下,不待众人思忖辞藻,他已是怡然吟道。 在众人身旁的那方巨大修长的青玉案几前,钟繇执笔狼毫,亦在笔走龙蛇之间,兴奋书写记录着。瞧其眉飞色舞般的模样,俨然同样来了兴致。 “烛灯并赏窑瓷盛。”陈群将身前酒樽拾起,仰头一饮而尽,复又承接道。 “亲友齐举佳酿繁。”如今在朝中,任职御史中丞的赵温,当下虽说酒过三巡,但却仍是面目颇为清醒,自顾接续道。 国仕目光斜瞥,不禁视线在身前西侧方向的,赵温与赵谦两兄弟身上,多停留了数息。 他犹记得,在演义之中,这两位哥兄弟,可是作为献帝的死党,当年曾经参与过宫廷衣带诏血案的主儿。 看他们二人这般风雨不动安如山的神情,想来酒量定是颇好的了。 “今夕随风频拂靥。”蒋济脑袋微偏,以四十五角度般凝视仰望天穹,颇有几分感慨般,趁着醉酒这般吟念道。 “明朝酌酒、昼已酣。”国仕剑眉轻挑,脑袋微偏,径直接续完了这最后的一句道。 “好!真乃借景抒情之好诗啊!今次吾等颇有耳福了!此诗必定能够流传于世!” 待众人俱皆吟诵念毕,身后钟繇亦将他所书写的隶楷书法拾起,展示予众人面前,继而复又称叹道。 “钟大人这书法,笔法遒劲,力透纸背,非仕所能及也,哈哈……” 国仕站立起身,转而看向钟繇所拾起的这一方、写下众人方才所朗吟之联诗的帛纸,进而视线扫下,不由啧啧称奇。 今夕能够旦见这位大书法家的亲临书帖,国仕亦觉得颇为满意了。 “太师,汝等文赋既毕,不若也给我等武将一点机会,趁着这方月色佳景,展示各自武艺,互为切磋如何?” 高台之下,早已就餐饮酒结束的一众朝廷武官,这个时候大多都在下面,看得隐隐有些发困了。是故已然被敕封为朝廷讨虏将军的赵俨,当即不由抱拳开口,冲国仕建言道。 “好啊,这助兴节目,自然是不能少了。今宵让我等儒生抢尽了风头,他们这帮大老粗们,怕是要不服了哦!” 在杨彪身旁,原本安然端坐的杨修,此刻闻听得赵俨这话,迅捷般站立起身来,借着酒醉之意,竟是当即未得国仕应允,便朝台下大手一挥,笑应道。 “修儿,在太师府邸之中,你休得这般胡言!”身侧杨彪见状,当即便是将自己儿子,按压重新坐了下去。 “无妨,杨太尉,令郎个性直率,所言倒也无差。” 国仕见状当即圆场上前,缓步走至台下,看向那余下的桌,武将围坐一起的方位,朝众人朗声开口,畅怀问道:“诸位可愿就在这方旷台之上,比试切磋一番啊?” “谨遵太师谕令!”台下一众武将,此刻纷纷抱拳应答。 (国仕心下有些错愕:搞什么啊,我是在问你们愿不愿意,这怎么成了我的命令了?好家伙,传出去成了我“赶鸭子上架”……) “也罢。” 国仕也不在这上面过多计较,当下复又命府中侍从小厮,快速将旷台之上的蒲团以及青玉案几撤走,将之清扫整理,供出场地来。 “本相来介绍一下规则啊。” 国仕大手一挥,落座于旷台之下一侧最前方,继而朝围站周遭的一众数十名武将,啧嘴介绍道:“你等可采用擂台战的方式,以这一炷香的时间为限,将对方击打掉落旷台之外,便算胜者。胜者守擂,败者退场,最终站立于这方旷台之上者,极为获胜。” “获胜者,本相可赠予他宝剑一柄、宝马一匹,并上书陛下,拔擢其为车骑将军,以金印紫授!”国仕朗声言道。 “哗——” 这般言语由身为当朝太师、一品文淮公的国仕口中道出,当即便是令在场一众哗然。 原本以为只是一场佳节尽兴之比试切磋之助兴活动,却不想国仕竟将其当了真,演变为了一场竞技角逐功勋之赛场? “好家伙,没想到,获胜者便能赚到一份八重号的将军官职!也太便宜了罢!” 在一众簇拥于旷台四围周遭的武将人群之中,此刻已然有着不少人跃跃欲试,并呢喃开口出声。 当然,国仕这样安排,也有着他内心的小九九和考量。 如今身处京畿洛阳,四州交汇之地,这般朝廷之中,早年由诸多割据势力、以及在桓灵二朝便已然任命的赫赫老将,国仕其实虽说对他们名姓模样,已然并不陌生,但他们如今的实力几何,国仕却是并不清楚。 今次他这般安排,倒有几分试探这些武官,深浅之意了。 第144章 司马防中毒昏死 一切准备待毕,看台之下,此刻的围院旷地周遭,原本用以吃席的饕宴,如今已然撤下。 四围皆是摆放有诸多案几,在案几之前,一众文官士子,于蒲团之上跪地盘坐,身前有着酒樽盛放,俨然还有些意兴阑珊之味。 而高台边沿的另外一侧,数十名武将官员,则互为并列排站,围簇在一起,彼此之间隐有防备之意,那般剑拔弩张的气势,自征战沙场多年的他们身上,散发而出,倒也显得不像是一场比试,更甚为一次证明自己的角逐了。 国仕命人简单清点了一下人数,瞧见这些人员之中,除了身在其麾下帐内的张辽、徐晃,以及早年便跟随他的黄巾一派武将,其余便大多数都是负责,镇守京畿要地之辈。 这些人中,国仕有的并不熟悉,有的也自演义及史书之中,略知一二。 但因为书中所载,大多只是他们的生平事迹,对于这帮家伙的武力值的描绘着墨,却是并不多。 何况因为他们并无明显战绩,故而难断其实力高低。 因此国仕今次,方才会借花献佛,允了赵俨之意,摆这一出擂台赛。 说到这位被朝廷敕封为讨虏将军的赵俨,国仕对其却是并不陌生。在演义之中,这位家伙,那可是曹操当年在官渡于袁绍鏖战之际,负责秘密搞地下情报网的头头存在。 这个家伙,当初既被曹操任命负责稳定许都大后方,又被安排联系冀州的那些士族大家,但凡探听到有不支持袁绍南下决战者,便会施以利诱。 可谓是打入敌人内部的一把利剑! 这倒也难怪,当年官渡之战还未曾结束,便已然有着许多袁绍帐下的文武,转投曹操阵营了。 而那些曾在大战之中或之前,身处曹营,但却与袁绍暗通款曲之官员,曹操自然也是通过这位赵俨,有所了解知悉的。 国仕双眸微眯,视线透过重重人墙,凝落于前方那位身处武将阵营之中的赵俨来,却是发现对方颔首垂眸,似在隐隐回神休憩,但却又似醉酒一般,眼神迷离,不知何故。 “这个家伙,他今次整这一出提议,莫非当真是曹操所授意?可他是如何……” 国仕剑眉轻抬,于内心如是呢喃揣测了一句,继而也不多做迟疑,当先将大手一挥,冲身旁的一名指挥官笑言道:“开始。” …… 暗黑天际之上,流云涌动,凉风席卷飘散,明月皎皎洒下光辉,隐有一抹冷意,在府邸之外,曳动浮现。 当这方前院的花园旷地中央,一众武将正在擂台之上,激烈比拼武艺之际,此刻的太师府衙后院之中,那方高楼阆台间,于陈宫身旁,一名京畿要员,却是仰卧于地,嘴角隐有白沫吐出。 观其面色,惨白无比,俨然是中毒之相。 而倘或去往了前院的贾诩,此刻人还在此的话,恐怕会一眼便将之辨认出来。 因为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他此前所觉察到的,行踪鬼魅、于宴席之上,蓦然消失意欲褪去的司马防! “他为何会昏死在此?” 在陈宫赶来此处之际,身后同样再度有着两道脚步声,及近传来。是徐荷鹭与徐敬二人。 徐荷鹭凤目微凝,身形看向躺倒在,这片后庭草地幽径之畔的司马防,进而朝陈宫问道。 “宫也不知,这……当初太师给我等的任务,是在密道之中,连通酒窖深处,命我等派人,连夜将之换掉。故而按理来说,此番引用过太师后备水酒之人,不应有这般中毒之相才对。” 陈宫面色凝重,躬身朝徐荷鹭作了一揖,进而如实言及道。 “不好!难道说——” 在同样陷入疑惑的徐荷鹭身旁,徐敬已然是蹲下了身来,他捻指搭脉,简单查探了一下,便是冲身后再行跟随的一名侍从道:“你,将他抬到隔壁厢房内,速请府中医官进行查探,先确定其所中何毒。” “是。”那名侍从领命,抬起地面上昏死过去的司马防身躯,便缓缓挪步转身离去。 “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徐敬这时,眼神低沉,他目光四下微扫,继而对眼前的徐荷鹭与陈宫,同时挥手示意落下。 二人见状,此刻亦跟随而上,与徐敬匆匆疾步,朝地下酒窖所存放之处走去。 太师府邸,前院厅堂旷台中央,此刻仍旧站立于擂台之上的,是一名唤作于禁的中年武将。此刻的他,俨然已是第五轮守擂了。 对于这位身着蓝布短衣的于禁,国仕自然是知晓其名的。 不过他却怀有几分好奇,这个家伙,原本不应该是曹操手下的大将么,怎么今次在曹操西征之后,方才登场、于京都洛阳出现。 莫非,当真是自己的出现,已经改变了太多的历史? 而在国仕失神撇嘴间,此刻当先又是一名中年武将踏着大步上前,一个翻身飞跃,来到了旷台中央一侧,目光凛然般看向于禁,缓缓摇头笑道:“我看你也打累了,我不愿欺辱于你,我一只手和你打!” “哗——” 这名中年长髯武将话音乍将落下,便引得台下一众文士当即凝首侧目,哗然出声。 “这般托大,此人是谁?”台下不禁有着数道疑惑之声响起。 “某乃宛城张绣是也。”那名中年长髯武将,抬手将其身前胡须一捋,朗声自我介绍道。 “张绣?竟然是他!” 国仕闻言有所惊诧,倒也未曾料到,这名模样看上去不甚出众、胡子拉碴的中年大汉,竟然便是在演义之中,曾打得曹操哭爹喊娘,甚而还殒了手下大将及长子之命的张绣。 “可惜了,洪飞不在此处,不然倒可让他上台,与这张绣略作切磋……” 国仕轻缓摇头,不知怎么心头来了这般想法。不过此刻典韦已被他派去随侍保护入川的庞统去了,自然不可能会再如国仕之愿。 且说回这张绣,只见他抖擞精神,不待对面于禁发话,已是将一只左手负于身后,继而身躯前倾,朝着对面的前者,猛冲而来。 不过一丈之远的距离,在张绣这般俯冲之下,几乎是眨眼便已,栖身至于禁的身前! 第145章 于禁VS张绣 电光火石之间,两人已然拳脚相加,扭打在了一起。 张绣脚下步伐生风,臂膝辗转腾挪,已然占据着分外鲜明的攻势。 而另外一方的于禁,自然也不示弱。 对方这般瞧不起他,竟是选择让出一条左臂来与之对敌,这如何能让当初身为袁术手下,第一大将的于禁,接受忍耐这般小觑? 于禁心下来了狠劲,他今日定要将眼前这位胡子拉碴的中年大汉,打倒在地,致歉求饶不可! 国仕目光微凛,就这般安静挪移着视线,落于高台之上,缠斗在一起,暂时还看不出高下来的两将身上,心神微微游移。 在其身旁,贾诩身影,竟也已不知何时,消失离去。 取而代之的,则是张辽与徐晃两将,随侍身侧。 此番擂台大战,国仕并未允让二人参与。因为他内心之中,本有着自己的谋划,此番轮功以及习武切磋,可并非当真便是为了试探,这些武官与他手下之将的差距而已。 因着贾诩此刻,也已然来到了后院庭落中央的,高楼阆台之间。 “文和先生,我等一番仔细探查核验之后,方才大致清楚了今日,太师所发出邀请,但却未及前来赴宴的三人名单。你请看。” 在这方阆台内阁之间,一张檀木案桌之上,摆放着数份竹简,这些竹简之上,用笔记录下了一个个国仕此前所诚邀,前来赴中秋佳宴的朝廷官员。 这些官员之中,文武皆备其列,大多都是京畿之地周边数州、如今身兼朝廷要职之人。 这近百余人的名单之中,大多数的姓名记录之后,都是画了一个圈用以标记,而贾诩目光微垂,大略粗扫过去,便发现了其中,当真有着三人未及记录。 这三人便是此次宴席间,从始至终,都未曾现身到场过的存在—— “北军中郎将卢植、上军校尉蹇硕、辅国将军伏完。” 贾诩眼神微凛,唇角蠕动之间,便是缓缓将这未到场之三人名姓及如今所在官位,念了出来。 “士族、宦官、外戚……呵,这下子,倒是有些麻烦了啊。” 在贾诩的身旁一侧,同样站立出现于此的陈宫,这个时候亦喃喃开口,轻叹出声道。 “卢植当年奉灵帝之命,领兵征讨冀、豫二州之黄巾,曾于太师手下,吃过败绩。如今他不愿至此前来参宴,倒是有理可凭。” 徐敬略作回忆沉思,便是进而皆解释与揣测道:“只不过,这蹇硕与伏完二人,按理而言,他们皆是陛下身旁之亲信,莫非,此番当真乃是陛下授意?” “陛下的心思,吾等作为臣下之幕僚,不便过多言及讨论。此事,尚待今日宴席结束,告与太师知晓再议。” 贾诩当先略微摇首,反是将话题挪移开去,望向徐敬道:“徐先生,耳闻你在后院小径之处,撞见了中毒昏死于侧的司马防,可否领在下前去看看?” “好,文和先生请随我来。”徐敬见状面色微愕,当即便点头应下,领着贾诩径自出了高楼阆台。 身后徐荷鹭眼眸微挑,隐约看向前院之处,继而略微踟蹰,便是缓步折身,望向陈宫道:“公台先生,府中可有太师所存帛纸一用?” “吾这便去取。”陈宫会心领命,当即朝徐荷鹭恭声作揖之后,便徐徐折身退下。 且说徐敬一路领着贾诩,未及先至厢房一侧,后者已然在路过那方幽深草蓬小径处时,将徐敬唤住停下步伐来。 “徐先生,你便是在此处,发现了昏死过去的司马防?”贾诩目光下移,停驻在地面某处痕迹上,转而抬眸问向徐敬道。 瞧见徐敬转身点头,贾诩便进而缓缓蹲下了身去。 他目光腾转挪移,似在地面草蓬周遭四围,查探找寻着什么东西。 鼻息微微嗅探之间,徐敬似乎也有所感知一般,隐约于空气之中,他仿佛也闻到了什么不一样的气味。 “徐先生,不可再行嗅探,当屏息凝神!”贾诩见状,当即朝徐敬泠然提醒道。 “此处,果然有问题。”徐敬当即双眸一亮,忙照做屏气,接着同样抬手仰面,捂住鼻息。 而前方贾诩则是自长袖之下,掏出了它那柄常携于身的折扇,将之展开于身前的草蓬地面之间,略作挥扇,紧接着便将目光视线,凝落在了小径不远一角的深处。 在那高低有着约摸尺许的草丛中央,此刻正有着一只,唯有手指般大小的白玉药瓶,安然躺卧,而药瓶之上,红封布已然不在,其中甚有数滴透明水液,落滩其侧。 “这是……”徐敬同样也发现了这只白玉药瓶的存在,当即不由试探出声。 “且将它带回去,交由府中医官查验。” 贾诩自袖中再行取出一块洁净白布,将之裹负于手,伸出拾起那只白玉药瓶,在小心翼翼将之包裹收纳之后,这才冲身后徐敬道:“快走,速至厢房处,在下需查验此物,是否为司马防所中之毒。” 于是乎,徐敬便匆匆领着贾诩,朝后院角落一处厢房走去。 …… 前院花园庭落中央,旷台之上,此刻于禁与张绣二人,已是互相拆招近百,但却依稀难以分出胜负来。 “两位倘或在此香燃尽之际,依旧未将对方击下擂台,便算作平局,皆要下台换作攻擂一方了。” 在国仕身后看台中侧,手持红旗之判裁,当下不由朗声朝二人示意。 台上一侧,张绣目光微侧,视线落于那放置于台下香案之上、此刻只余下不到半寸距离的燃香来,当即面庞也浮现过一抹狠厉与果决来。 其负于身后之左手,眼下也随之紧握成拳。 “咻——” 身形弹射开去,张绣脚尖轻点地面,不由化作一道流光般,以极高的速度栖身靠近于禁。 “此人轻功倒是不赖。”在看台之下,国仕身侧,张辽此刻俨然唇角微掀,略带称叹之意喃喃道。 “啧啧,不讲武德啊……” 国仕目光落在擂台中央,看向栖身再度缠斗在一起,乍将接触的两人,便随之轻缓摇头一叹,嘟囔笑道。 “结束了。”国仕身旁另外一侧,徐晃双眸虚眯,看向擂台之间,小声缓缓言道。 而就在徐晃这般判断之言落下后的须臾间,那前方擂台之上,已然是有着一道健硕中年之将的身影,狼狈窜落至了台下,扫地出局! 第146章 白袍小将,陈到 “噗——” 一口鲜血,自砸落地面的于禁口中,似不要钱般呕吐而出。 只见他此刻气息颇为微眯,胸口隐隐有着几分塌陷之状,面色青白交替,俨然已是受了不轻的内伤。 “你……说好的只用一只手和我打呢……” 于禁一只手捂住胸口,另一只手抬起,略微颤抖般指向高台之上,身躯依旧笔挺站立的张绣,当即不免咬牙,讶责出声道。 “你不是,不屑我用一只手折辱于你么?如今某用上全力与你交手,自然是看得上你只勇武。” 张绣眉目微垂,视线俯瞰向被他奋力一击,以双拳之刚猛威劲,轰击至台下的于禁,不由撇嘴抱拳,笑言道:“承让了。” “呕——” 再度自口中吐出一滩鲜血来,于禁明显看这般模样,是被张绣伤得不轻,再加之急火攻心,一时血气上涌,竟当即便昏倒了过去。 “来人,扶纪将军下去,请府中医官,为其疗伤。” 国仕见状,也未及多作评价,当即只是大手一挥,冲身后的站立看台边沿的一名侍从,从容吩咐道。 那名随侍见状,当即便再行叫了两名小厮前来,将已然昏死过去的于禁,抬去了偏堂厢房之内。 “可还有人,愿上擂挑战与某啊?” 张绣再行抬手,轻抚胸前长髯,继而甩了甩衣袖,看向擂台之下,一侧的群将问道。 台下如今,已是仅有着十余名的武官将领,未曾再行上台比试过了。 这些人之中,不少武力值甚而还不如此前的于禁,当下在瞧见连此前守擂数阵的于禁都是为其击伤到直接昏死过去,不由内心也隐隐有些忐忑起来。 掂量了一下自己的实力之后,在这十余名的武官之中,复又有着七八位,主动挪移脚下步伐,向后退却,示意明显—— 自己已然算放弃了今日的比武较量与切磋,承认己身武艺不如张绣了。 毕竟这些人也都颇识时务,比起一份车骑将军的八重职绶印的虚职来说,还是暂且保住自己性命无碍,比较划算一点。 “我来。” 仍旧步伐未曾有丝毫挪动的当先三人之中,那站立于中央的一名白衣少年,却是于此时,突然间开了口道。 国仕剑眉轻抬,视线随之扫视而去,不过当目光落于其身上时,嘴角却是不由微微一抽。 “陈到,这小子想干什么?这会儿是给他出风头的时候吗?” 国仕于心中略微嘟囔道,随之便不免有了,想要骂街的冲动。 这位名唤陈到的白衣少年,乃是赵云所推荐,其实亦是他的师弟。其所习百年朝凤之枪法,甚而还在赵云的技艺水平之上。 倘或若非赵云这些年来跟随国仕南征北战,加之又习得了“降龙十八掌”的刚猛外功、以及《遁甲天书》的第一重“御敌之道”,恐怕只论招式技艺,这陈到还要超出不少。 当过国仕将这个家伙诓骗而来,也着实是费了不少的功夫。 当时陈到不过年龄弱冠出头,较之马超大不了多少,但那性子确是着实散漫随性得很。纵然国仕身为当朝太师兼丞相,也难管束于他。 原本在国仕的计划当中,是将陈到看作秘密武器进行培养的,在其心智成熟之前,国仕都不打算给予他官职,派他出去上战场立功。所谓的,一方面是担心他吃了败仗丢失性命,另一方面,也是为麻痹对手,让他扮猪吃虎。 可眼下这个节点,国仕却见这小子,竟又是没忍住张绣的激将,已然应下要上台与之交手,这如何不让国仕,心头升起了一万个无语、甚而就要问候其亲戚的想法。 再看陈到左右身侧,此刻唯余还剩下了,高顺、满宠以及赵俨三将。 国仕心思微沉,对于高顺以及满宠的武艺,他此前多少已然是做过一番了解的。他们的实力,估计也就是在呵于禁的伯仲之间,倘或当真是让陈到出了风头,干下了张绣,他们二人,也定是战他不过的。 只是这位赵俨,国仕对他的情况,却是知之甚少。 只知道,他在演义之中,那可是曹操的心腹大将,当年曹操率百万雄师南下征讨东吴,这陆军一途的数万兵马,可都是由他赵俨作为都督护军所率。 其手下所部,哪怕是张辽、张合、朱灵、李典等曹营名将,可都得悉数听凭赵俨之调遣,可见这位老兄弟,那必然是深藏不露的主儿啊…… 如今他一直静立原处,既不主动上台挑战攻擂,也不退却主动认输,这般只是默默作壁上观、似在等候什么的模样,倒反而看得国仕有些迷惑了。 “他究竟是当真深藏不露,还是仅虚张声势……” 国仕眼神微凛,目光再行自前侧不远处,默然伫立的赵俨身上,依稀扫过。 但他随即却飞速挪开了目光,重新落于高台之上,因为他也依稀觉察到了,赵俨似乎也注意到了自己的侧目一般,将视线同样斜瞥而来。 “呼——” 唇角微抽之间,国仕最终吐出一口浊气,轻缓摇头,举手手中酒杯,就欲将其中所盛之桂花佳酿,一饮而尽。 但随即他似猛地想到了什么,招呼身侧的徐晃附耳过来,在其耳畔低声吩咐道:“没办法了。只能这样做了。公明,你待会儿……” 这边厢,当国仕在向徐晃低声悄然嘱咐着什么时,场地高台中央,陈到已是一个健步翻身,约上了擂台之间。 他翻手扭了扭手腕和脚踝,继而仰头略作伸展,竟又仿佛是在活动着四肢,俨然一副颇为闲适散漫的模样。 这般情景,看在对面一丈距离之外,所站立的张绣眼中,不由令他面色冷冽与肃然下来。 对面这名白袍小将,竟以如此轻浮之态度,迎战于自己。如果他不是因为脑子坏掉了,一味托大,那便可能真的,就是有些斤两之人了。 “出手。看在你年纪轻轻、身子骨又这般瘦削的份上,我便且先让你十招!” 张绣袖下双拳紧握,心头不知此刻在作何想。他目光紧紧凝视对面陈到,最后迟疑些许,方由此如是沉声言道。 第147章 暗处递信之人 面对张绣的轻狂与自信,对面所站立的陈到,此时却看似有些无奈撇嘴一般,并未给予理会。 “让我十招?哈哈……” 陈到脑袋微偏,径直步伐前挪,缓缓朝对面的张绣,及近走去,进而抬手在其身前,略作摇动道:“老哥,我怕到不了十招,你就没机会出手了啊!” “还是,由我让你十招。出手!” 这般略有几分戏谑的笑言落下之后,陈到随即双眸凛然,凝神之间,略显瘦削的身躯周遭,其衣袍竟是无风猎猎作响,那般内力外涌之态,看得对面张绣,顿时面色微变。 “这个家伙……” 张绣牙关微咬,感受着,来自身前这名白袍小将浑身所细微散发而出的汩汩劲道,那般隐约令其神经微紧,浑身汗毛有些竖起迹象的感觉,不由心神凝重,喃喃出声。 “那就别怪我,以大欺小了!” 张绣本是极其心高气傲之人,他亦自幼习武,刀枪棍棒、十八般兵器皆是为其所擅。眼下不过是面对一位从未曾听过名姓的小子而已,纵然对方气势如虹,又岂能轻易便吓唬住他。 话音落下,张绣已然是脚尖猛点地面,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手心化掌为拳,十指紧握,朝视线之中,陈到的单薄身影,轰击而去! …… 且说此刻的太师府衙,后院之中,一处偏堂厢房内室,由徐敬领着贾诩,一路穿行疾步,终于是来到了放置司马防之处。 贾诩来到床边,手挥折扇,渐次挪步上前。他目光低垂,视线落于静躺在床间的司马防身上,眼神微肃,进而缓缓蹲下。 他先是于司马防的衣袂身上,简单查询触摸了一番,继而是想到了什么,重新挪回视线,最终停留在了,后者的面容之上。 “瞧他这般中毒的程度,却似并不太重的模样……” 贾诩眉目皆凝,感受着司马防虽然昏死过去,但气息却依旧颇为平缓顺畅的样子,心头不禁起了别样的想法。 “这下毒之人,用药倒是颇为精准。他所为的,难道不为致司马防于死地么?” 唇角微动,呢喃开口之间,贾诩同时也伸出手去,竟是缓缓掰开了床前,紧闭的司马防之口,随之翻动其两腮,进而查探。 “文和先生,你这是要?”贾诩身后,所静伫站立的徐敬,不由试问开口道。 “你看,为何在他舌齿后槽牙间,会有一块红斑区域?” 贾诩抬眼朝后方徐敬示意,指引他凑近前来,观看司马防口中异样。 “这,莫非……” 徐敬见状,眉头微皱之间,隐约若有所思道。 “我怀疑,他司马防与王允一样,都参与了宫廷之内,此前这一场、针对太师的喋血密谋。”贾诩沉声答复,以此凭借猜测道。 “可是,这司马防,此前一直在河内郡任职太守,未尝及至京畿洛阳之地,那讳莫宫墙内院之事,他是如何知晓,并参与其中的?” 徐敬有些困顿,当下不免凝神看向司马防,不解追问道。 “这一点,我也未尝想明白。此事还需等他醒来,再行分别与王允,盘问个中细节缘由。” 眼下,关于司马防是如何中毒一事,贾诩算是有了大致的头绪。但令他同样略感疑惑的仍是,诚如方才徐敬所言,身为河内太守的司马防,如何能够清晰获取到,来自宫廷之内的信息呢? “莫非,此间还有递信之人。那么这人,首先需得,持有自由出入宫廷内外之敕令。如此一来的话,怀疑对象,便要为之缩小了。” 贾诩于心头,这般呢喃出声,继而也不在此处多待,眼下出了厢房,关好门户,便径直领上徐敬,朝前院而去了。 眼下只待今夜良宵佳宴结束,便看那位隐藏在暗处之人,是否会因意外陡生,而主动采取下一步的行动了…… “咳、咳——” 一道接连轻咳之声,自脚下步伐踉跄后退的张绣口中,不住传来。 前院中央大理石铺就的旷台之上,其中一侧角落,只见张绣此刻单手捂住胸口,嘴角俨然竟已是挂上了一抹殷红。 他身躯单膝半跪着,口中呼吸略显急促,看这副模样,明显是有所负伤了,一番交手打斗下来,他的状态,也俨已大不如初。 “没想到,这个小子,竟有如此深厚的武艺。他到底是谁……” 听闻对方自我介绍,乃为豫州汝南人士,可这汝南与南阳二郡,地处接壤,可张绣自认雄踞宛城多年,却是未曾听闻在汝南之地,有何名将,拜观出仕。 心头这般作想,张绣眉宇之间,不由显得深沉起来。他唇角微撇,扯起一抹苦涩笑意:看样子今天,倒的确是自己过于托大,成了这出丑之人了啊。 “你的实力,确实不错。不过较之我而言,还是有着鸿泥之别。” 擂台中央处,陈到双臂环抱于胸前,身躯笔挺而立,目光落于前方角落的张绣身上,不由淡然开口言道。 这话乍一落于张绣的耳畔,便令得他不住心潮澎湃,内里气血上涌,竟是又要将一口鲜血,自嘴角溢流而出。 陈到这话,多少也带了几分高傲般的嘲讽之意。 毕竟,他赢下张绣,着实倒也没有那么轻松。 陈到之功夫,于赤手拳脚之间,所习倒并不算勤。他之所长,于早期的赵云一般,都乃是在师承枪法挥舞之上。 而如他所言这般“鸿泥之别”,当然便只是陈到用以,故意折辱张绣所说。 “这个家伙……” 陈到的话语之声,并不算小,令国仕在台下闻听到了,也不免有些不住扼腕摇头。 这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这般轻狂自傲,虽说他的确有着这样的资本,但若是和书中早期的关羽那般,不改了这臭毛病的话,恐怕早晚是要吃大亏的。 “公明。喏,你去。” 国仕将手一抬,自身前的案几之上,拂袖掠过一盏酒樽之间,继而偏头看向身侧站立的徐晃,冲其言指示意道。 徐晃见状,当即便有所明了,俯身端起国仕身前的这一盏酒樽,便快步走上了前方高台之上。 第148章 你们仨,谁先来? “太师有令,此刻权且中场暂休。”负责担任此场擂台赛的言官,在获允国仕授命之后,当即朗声宣布道。 “两位一番打斗下来,也都腹内空渴了罢,不若各自吃碗酒后,容稍歇再战。” 话音落下,徐晃已然是再行自一旁侍从间,取过盛盘而来,将两杯酒樽置于其上,率先朝擂台中央的陈到,笑言栖近走来。 陈到自是未曾想那许多,当先自徐晃端来的盛盘之上,随意取过其中一盏酒樽,便是仰头将之一饮而尽。 随即徐晃再行转身,朝另外一侧的张绣走去。 只是此刻的陈到却是不曾留意到,徐晃唇角微掀,在那剩余的一杯酒樽之中,悄然抬手投放了些许粉末物料下去。 “张将军神勇难当,这樽酒盏,乃是太师特意嘱在下敬你的。” 徐晃伸出手去,缓缓将半跪于地面之上的张绣扶起,进而盛盘端出,朝向对方示意道。 张绣神色微凛,似乎略作犹疑。 不过他在抬首之间,目光于眼前徐晃些微对视,却是能够觉察到,对方实乃一颇为正义之士。 加之徐晃身为当世名将,张绣内心对他,其实多少也还是有着几分钦佩好感的,故而他便不作迟钝,伸出手去,拾起酒樽,便是同样将之一饮而尽。 佳酿饮毕,一杯热酒下肚,张绣竟也依稀之间,觉得身躯之内,劲力也隐隐恢复了几许。 然而他如何也不曾想到的是,这两杯桂花美酒之中,其实都融入了国仕所注之功法内劲,能够有着些微的外伤治疗之效。 原因无他,只是国仕眼下,见过这番阵仗对擂之后,对于张绣其人,倒还是有几分欣赏的。倘或此番能够引动他的好感相加,对其施以恩德,他日国仕若要南下,亦可少了来自南阳宛城之军的掣肘。 “好,你我再来打过!不消三招,你就可以下去歇着了。” 见到徐晃下了台去,擂台中央处,负手而立的陈到,此刻则是再行微笑咧嘴,朗声冲对面张绣,出手挑衅道。 话音落下,陈到这次则是不再拖沓迟疑,亦没了多少耐性。他当即身法凌厉般侵袭探出,双手十指紧握成拳,便是朝着张绣攻去。 两人劲风刚猛,四手交错连拆之间,隐约只能见到道道残影浮现。 方才张绣体内,恢复了不少的劲力,对其内伤,也有所疗效,如今再行出手之间,动作倒是恢复了不少的敏捷。 只是旁人多少也能够依稀看出,在这般凶猛的拆招肉搏之中,张绣依然是被陈到,从气势到赢面,都逐渐压制着。 “结束了。” 陈到飞身而起,旋腿于地面一盘,继而朝着张绣反应不及之胸膛处,意图猛烈踢去。 他这一腿攻击,力道已然是汇聚了全身之劲气,倘或落在张绣身上,对方必然要被击出旷地高台之外了。 “咕——” 然而就在陈到身形悬于半空之间的刹那,他身下小腹处,却是骤然传来一阵翻滚,紧接着难受之感顿袭脑海,令他身躯动作微顿。 不过对面张绣也已然将浑身感知都拉满了,当下见到陈到之攻击稍有迟缓,他便已当即反应过来,随即双手于身前挽花,将手肘格挡之意撤去,进而猛烈拍击轰出。 “嘭!” 陈到避之不及,当下未有双臂汇拢,格挡于身前,硬生生接下来那来自张绣的勉力反击。 一道肉骨撞击之声,轰然落下,陈到只觉浑身劲力为之卸去,整个人就这般不受控制似的,飞速于空中倒退而去,最后重重地落在了高台之外,将地面一张长桌,都是砸得粉碎。 “哇——靠,好痛!” 陈到此刻哪里还顾及得上去管双臂处,因为硬接张绣两掌而浮现出的红肿。他此刻依旧是手捂小腹,进而年轻俊逸的面庞之上,神色煞白扭曲,口中不住嘟囔叫骂出声。 “什……什么情况啊?” 看台周遭四下,一众围观之文武官员,似乎都还尚未从,方才瞬息之间的变化中,反应回神来。 这此前,眼前这位年轻的白袍小将,不是一直都看似风轻云淡般,压制着对面的长髯大汉打的么,怎么突然一下子,局面就径直反转了。 而且,还直接就在一招之余,就将这场持久对擂,分出了最后的胜负? 莫非是,这位长髯大汉不讲武德,用了什么偷袭对方的法子? 有着这般思忖之人,在场中或许还不在少数,他们之中的某些文士武将,向来对施行偷袭之人,嗤之以鼻,眼下又何如会给张绣好脸色看,于是纷纷投去略显怪异的怀疑目光。 青石擂台之间,张绣此刻依旧跨步站立,双掌呈轰出之态,身形略微有些迟钝。 方才须臾片刻,他自然亦是感受到了,对面这名白袍小将身形动作的游移迟缓。不过他确是理解为,对方过于托大,想要戏耍于自己,这才让他抓住了机会反击。他可不会以为,自己是否胜之不武。 毕竟倘或换了在战场之上,生死相搏之下,谁还会当真给对方留有后手,不做防备呢? “赶紧将叔至,带下去疗伤。” 国仕见状也不做拖沓,当下便是冲身旁随侍站立的张辽,悄然吩咐出声。 张辽领命而去,搀扶起前方碎木场中,仍旧面目难受状的陈到,便是将他带向连廊后院而去了。 “呼——” 张绣缓缓立定起身,自口中长呼出一团浊气来,进而压抑下体内,依旧躁动起伏的气息,努力平复着方才一番激战之余,所消耗的大半体力精气。 他垂首凝目,视线随之看向旷地石阶尽头的前台方向。在那里,如今已是仅有着三人,依旧身形蓦然立于原地,不曾弃权退去。 “你们仨,谁先来?”张绣压低了声音,目光一一扫过台下三将,随之探问道。 “你已连战两场,体力大损,又有所负伤,我等此刻,若以全盛之态与你对擂,只恐胜之不武。” 在旷台石阶之前,三人之中当先迈步而出一人,突然朗声开口,冲高台之上的张绣,抿唇笑颜摇头道。 国仕与身后众文武随即寻声望去,则是见到说出这话之人,当乃昔日董卓手下,所属西凉陷阵营之大将,高顺。 第149章 帝王权术 “那你预备如何?” 前方旷地擂台中央处,张绣眉目微凝,目光落在高顺身上,随之凝神问道。 “此刻诸多参赛者中,唯有余下我等四人,还未曾落败淘汰。既是如此,那么为求公平起见,我建议,不若将赛制分为两组,各自角逐出当局胜者,再行由其中胜者,去争夺那最后的魁首。” 高顺目光微扫,视线看过站立于自己身侧的满宠以及赵俨二人,随之转回看向前方的判官道。 这名负责主持这场擂台武将比试的判官,当下自己也难做决定,于是便转头,同样看向了身后下方的国仕,示意明显。 国仕唇角微撇,对于高顺的建议,倒是不置可否。 不过高顺此前,身为董卓手下陷阵营之大将,其对骑兵的训练和掌控程度,以及在雍凉二州,骑兵阵营之中的号召力,倒是不可小觑。 国仕为争取高顺身后之势力的支持,此刻倒是需得对他,表现出足够的礼敬来。 他缓缓起身,命身后侍从,斟酒上前,将其中一樽盛满的桂花佳酿,双手持柄递出,朝高顺笑言道:“既然高将军有此建议,本相亦觉无甚不可。这最后的比拼角逐,当然需见证诸位更精彩之技艺。” “满府君,赵太守,你二人可有何想法?” 国仕将酒樽盛满,一一命侍从递于两者身前,示意明显。 倘或他二人也是表示同意,那便也饮下此樽酒。 满宠对于此次角逐之胜负,本身也就是一个重在参与的态度,他身为洛阳之地府君,自有其职责所在。此番倘或不是手痒跃跃欲试,想要找人挑战武艺,恐也会跟着身后的诸多武官一般,挪步退却了。 于是他便率先站出,伸手将前方侍从盘中的酒樽拾起,仰头一饮而尽。 倒是那站立于满宠身侧的赵俨,清秀面庞之上,神色淡然,令人看不清他此刻心中所想。 他目光斜瞥了侧前方的高顺一眼,继而略作迟钝,也跟着端起剩余一盏酒樽,于鼻尖轻作嗅探,接着竟是剑眉微皱。 “赵太守,可有何疑难?” 国仕眉目流转,思绪微沉之间,目光转而看向赵俨,笑言问道。 “此法既是高将军提出,那赵某也想主动相邀,与高将军,分在这半决赛一组。可否?” 赵俨未曾径直答复于国仕,他自是手持酒樽,在朝国仕略作恭声示意后,便是绕过了他,朝着前方处的高顺手去,进而缓缓将手中酒杯,朝其递出,以此授意。 高顺略作看了赵俨一眼,对于眼前之将,他倒是略显面生,并不清楚对方的实力如何。不过高顺性子粗犷豪迈,如何会惧怕于对方的主动挑战,当即便是应接了下来。 “好,某就与你分在一组!” 接过赵俨递来的酒樽,高顺便是径直将其饮下。 国仕回神瞅着两人间这一幕,神色倒是不禁有些泠然。 “这个家伙,不愿喝我的酒啊。莫非……” 心头略作这般思忖,国仕对于这位名为赵俨之将,倒不禁多了几分揣测和重视。 “好,眼下既然分组既定,那便不做抓阄了。为公平起见,给予张绣将军足够的时间休息,眼下这半决赛的第一场比试,便由高将军与赵太守二人,以一炷香时间为限,同台切磋罢!” 看台之上的一侧,判官当即瞧见国仕坐回首位,便是当即将手一挥,朗声吩咐道。 …… 月黑风高,当天际一轮朗月,依旧明晰照耀着这方,京畿之地的城墙时,此刻的内城宫廷之内,皇宫德阳殿内,此刻却是依旧烛火幢幢,彻夜通明。 身为汉献帝的刘协,自董卓入长安霍乱宫闱,废去少帝刘辩,将他立为皇帝以来,如今已然是第四个年头了。 早年董卓自封相国,将其视作傀儡,不过是自行实权,而他却仅有着皇帝之名,难行皇权。 此后董卓为十八路诸侯联合所灭,由当朝大将军袁绍,将之援引入东宫洛阳,重新迎回帝师百官,这才令刘协,重新燃起了兴复汉室之望。 可令他不曾想到的是,袁绍也与董卓,差之不大。 他身为祖上已然历经四世三公之天下名门士族,眼见汉室倾颓,天下大乱,早已胸中有着熊熊野心的上位者,又如何没有篡立之心呢? 袁绍当初,便是直接再行上朝不辍,剑履伴身出入宫廷,而且自置将军府,收纳天下兵马,已然是把军权、和财权,都掌握在了自己的手中,此刻加之相权行政,又为先帝任命在了国仕手中,身为当朝陛下的刘协,说到底,还是一名“虚衔帝印”罢了。 也就是说,由始至终,在刘协登基伊始的这四年多以来,他几乎是无时无刻,不受到三公九卿、以及士族、军阀的掣肘限制,难掩弱势之态。 细细思来,如今董卓身死,袁绍已亡,南方荆州刘表、淮南袁术,也已被国仕所平叛镇压。位于司州京畿、皇城地界周遭最为庞大的军阀势力,此刻俨然便只余剩下了国仕与曹操。 故而即便曹操,在诸番平叛之战中,都未曾立下堪比国仕之功勋,但他还是最后,为献帝所亲授玺印,封为了当朝大将军之职,且加以紫授公爵,其位丝毫不在国仕之下。 刘协此举,饶是国仕手下那些幕僚文武,也都能够瞧出其中的缘故来—— 陛下这是,有意制衡太师啊。 而且曹氏本就出身士族大家,其祖父曹腾、父亲曹嵩,于帝国皆是有功之臣,而且身居高位,曹操幼时便善结识名流,常出入于兖、豫二州之世家门阀,故此其族中能人、以及各大名门贵氏广布资源网,在这一点上,是国仕断不能及的。 所以说,别看国仕现今身兼数职,官至三公之列,位极人臣之上,但他所能够掌控的实际背后势力,却是颇为有限。 他手下大将虽多,但哪些是真心无二跟随他走,哪些只是在他的帐下,作为大汉裙袂之臣,征讨天下建立功勋,时至今日,国仕也难断一二。 第150章 德阳殿密诏 正因这般,刘协也知晓国仕如今还需处理诸般内务事宜,所以他也显得颇为放心,在明面之上,奉国仕为帝师,对其极尽礼待,还允其置办府邸,拥有自己的一套文武班底。 刘协想得很简单,那就是前期需要国仕作为工具人,去为他扫平这动荡割据的乱世局面,重建昔日大汉雄风。 而如今,西南益州刘璋、江东扬州孙坚,都还是势力颇为庞大,难以随附中央宣派调遣的一方诸侯,加之在西北羌族、辽东幽州的乌桓、鲜卑等外族势力,也依旧对南下中原虎视眈眈,这便不得不需要他,倚重如今的当朝柱国了。 只是事情的发展,到了中期,却似乎慢慢脱离了刘协的掌控。 位于京畿之地周遭四州的名门士族子弟还好,他们多少都希望与国仕攀上关系,借以提升自我仕途。毕竟国仕对内虽说是实打实的武将出身,但他对外常年宣称的身份,却是儒将文士的形象。 什么“天下第一对子王”、“诗词曲赋俱皆信手可作”、“经史子集滥觞于心”等等称号,能够为国仕打得天下九州、妇孺皆知,当然也逃不开其情报网工作的重要性。 故此那些以世家贵族自居的地方豪强,倒是也有不少愿意主动亲近国仕,根源在此。 而如今京畿宫墙之内,分属另外两股势阵营的领头者们,他们却是见到这番变化,内心起了诡谲妒意,皆是想要提前动手操作了。 这两股势力,自然便是在汉代,一直严重影响着皇权威慑与统治的,宦官和外戚。 如今在献帝接少帝前任班底之初,跟随在他身旁,始终同吃同住之人,便是那位如今被封为上军校尉、兼中常侍一职的太监蹇硕。 此人早在灵帝时期,便已从宫廷喋血之中,走将出来,内心城府极深,同样也颇善察言观色,对于上位者诸多想法喜好,那可都是琢磨得透透的,因而昔年便是引起了灵帝的重视,径直给他安排为了太子仆射,陪伴刘协读书玩耍。 至于那另外一人,如今身为刘协老丈人的伏完,心思则就是另外一重想法了。 其女儿伏寿,自嫁给献帝以来,虽然很顺利地晋位成为了大汉皇后,可这位大汉皇后,心眼却极为伶俐,眼见身为近臣的曹操和国仕二人,都分别给陛下另寻找了两位来自江南的妩媚美人充作后宫,这哪里便是伏寿能够忍耐接受的? 为了此事,伏寿当初还找上了自己的父亲,想要让他对陛下予以教诲,让他疏离这两位美人,甚至将其打入冷宫,不再亲近。 但刘协可不傻,对于曹操与国仕分送而入的这两位江南贵秀,他缘何能够不欣然笑纳呢。两位近臣都是大汉栋梁,在朝堂之上,刘协对他二人皆是毕恭毕敬,予舍予求,他们为自己填充后宫之名,行的却是同样想借机攀上皇亲关系之实。 但伏完所想,却更加深远。 他始终觉得,曹操与国仕这两个家伙,如今已是不满足于招纳士族子弟,成为门阀领袖了。他们野心都是颇大,甚而想利用宫廷内斗,同样也和皇亲带故,以外戚身份,再行更进一步,进而夺下自己女儿的皇后之位,除去他这方外戚威胁。 “哼,老夫岂能屈居人后,受你等武夫之摆弄?” 伏完心中,便是如此作想。而他眼下,其人也正身处这方,灯火通明的德阳殿内室之中。 在殿内高台之上所坐的,自然便是如今的大汉少年天子,献帝刘协。 而与之相对的,大理石台阶之下,楠木地板另外一侧,一方座椅之上,蹇硕也同样在场。 三人身旁,如今却是另外还有着一名老者身影,站立在外。 此人则是当世第一位名士鸿儒,北军中郎将,尚书卢植。 而卢植所以受到了国仕的中秋饕宴邀约,但今日未及到至,便是由着受了刘协之邀,秘密前来这方宫廷内殿,商讨国之要事。 说来国仕对于卢植这位当时名儒,其实本是颇为尊重敬佩的,但奈何在当年的黄巾之乱之中,身为前任北中郎将的皇甫嵩,为张梁所率部偷袭击败,其人身殒当场。而在那场战斗之中,国仕也“有幸”参与其中,添了一把助攻。 此后卢植便记下了此等深仇,原因无他,只为两人,在朝为官数十载,早已是建立了深厚的同僚情谊,彼此互为知己好友。如今眼见其兄身死国仕之手,卢植哪里会受得了这般打击。 他未曾当场言明与国仕对立相抗,誓要将报仇二字挂于嘴边,已是作为名士、同朝为臣最大的让步了。 但如今,他确实于尚书府内,曾收到了一封来自匿名者的竹简信函。 其中所书,尽皆是国仕背着陛下朝廷,于私邸偷偷大揽人才,充沛军械库存的不轨行径。此等做法,虽然明面上是受到了刘协应允的,但看在本就视国仕为叛乱余孽的卢植眼中,却便是另外一番态度了。 这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这是要密谋造反,倾覆我四百年大汉之基业啊! 身为世代效忠汉室之望族,卢氏一门深受国恩,自当思报。如今眼见权臣当道、主上蒙尘,宵小即将霍乱朝纲、威胁皇权,卢植当然毫无顾忌般,选择了挺身而出,径直便站到了,国仕的对立面去。 “老大人,您如今已年过六旬,本至辞官归乡养老之龄,如今还亲临帝宫,参与吾等之密诏谋划,完感佩甚深啊!” 伏完目光之中,有着灼灼热烈之意,眼眸略含泪水,朝前方迈步蹒跚、步入大殿之下内室而来的卢植,恭声抬手作揖道。 “国丈大人虚言承赞,老夫实在当之有愧。昔年老夫之好友皇甫嵩,便是亡于国仕之手呐。老夫此番前来,既为除汉贼,同样,所想也是为老友报此屈仇啊……” 卢植抬手微摆了摆,示意伏完当以实言相告,不要整这些虚的东西来。 “卢尚书,朕今夜秘密派人,相邀你潜来宫中,实乃有要事,相嘱托于您。” 第151章 驱虎吞狼 一石二鸟 在内室前方的阔椅之上,刘协此刻也已站立起身来,并行快步上前相迎,并朗声恳辞言道。 “陛下有命,老臣但所不辞,何故以相托为称呐?陛下,您请言明详细。” 卢植见状,当即就要俯身朝刘协三拜九叩,俨然有些惶恐之状。 “卢尚书,你乃士林领袖,昔年走访中原各大书院传道授业之际,也曾施以诸位寒门子弟,德行恩惠。而今,汉室倾颓,权臣把控朝纲,帝国已然风雨飘摇。当此之际,正是需要他们,揭竿而起,率手下之兵马,进京清君侧!” 刘协眼神凌冽,滔滔不绝般倾述内心之想法,话到末了,甚而有些心潮为之澎湃。 只是这番话语听在卢植耳畔,却不由令他心神一紧。 感情以陛下口述之意,他这是又要模仿当年,先帝授命招董卓入京,平叛外戚干政一法了? 只是这样做的话,无非是饮鸩止渴罢了啊…… “陛下,老臣昔年所授之学生,如今多已混迹各州,难再联系。加之他们之中,不少人士出身寒门,大多于底层多年奋斗,对于权力、金钱之渴慕,更甚常人许多。如果不能加以很好节制掌控,老臣唯恐,仓促招他们入京,会引发洛阳混乱呐。” 卢植扶手作揖,当下言辞恳切答复,话述之间,亦带上了几分担忧道。 “卢大人,您想来多虑了。”在刘协身旁,躬身站立、方才始终安静不曾言语的蹇硕,这个时候,终于是突然笑言开口道。 “那帮寒门子弟,其势力分散各处州县,彼此之间,关系网盘根错节,平日里想要管理和制约他们,本是极难之事。然如今陛下既肯以衣带诏密函下令,召他们纷纷入京勤王,尔等犹如久旱之逢甘霖,又岂会多想拒绝啊?” 蹇硕唇角微掀,白皙清秀的面庞之上,隐现出几分深邃之色。 “这……莫非,陛下是想要……” 卢植闻言略作思忖,当即苍老面容间,也跟着隐约露出恍然,声音带上几分颤颤巍巍,踟蹰猜测道。 “没错,陛下正是希望,此番以‘驱虎吞狼’之策,达到‘一石二鸟’之效果,彻底解决我大汉北方、军阀割据之祸乱。” 在刘协身侧,下方青木檀椅上,原本端坐的国丈伏完,这时也是豁然站立起身来。他目光肃然般望向卢植,在简单朝刘协敬拜施礼后,便是冲卢植解释开口道。 “呼……” 卢植胸膛之间,呼吸急促起伏,一时间因为接受了似乎太过猛烈的刺激,而导致他言语稍显迟钝,当下只得暂缓开口,在吐出一口浊气之后,陷入了沉吟。 诚然,两人所言之计划,倘或一旦成功,不仅能够清除宫廷内外之权臣势力,更甚可以一举扫除众地区之大小诸侯与门阀势力,彻底廓清北方中原四州之乱。 如此所带来的巨大收益,已经足够让献帝心动。即便为此要冒一定的风险,但陛下毕竟尚还年轻,他可以有足够的时间和机会,去试错、去重头再来。 但卢植却是不一样了,他如今已然年过花甲,不过一即将退出朝野、告老还乡之暮年老者而已。对他而言,他害怕冒险,恐惧未知。他亦担心,此番计划不成,反会受其连累,最后将他这一世的鸿儒大名,损毁殆尽。 “卢尚书之担忧,朕自是知晓。可如今我汉室四百年之基业,即将风雨飘摇。在此兴亡之际,朕自身亦未曾顾及个人之安危,又遑论汝等身为裙下人臣呢?” 刘协见卢植即便身为大汉忠臣,此刻亦有这番、为求自身名节而陷入两难的时刻,因此当即不免再行央求开口,声泪俱下般劝慰道。 “陛下、陛下不可如此啊!折煞老臣了。” 卢植还在发怔踟蹰之间,竟是已然见到刘协下得高台殿座来,径直走到自己身前,扶手行礼起来,当下内心惶恐甚甚,连忙将其双手扶住,仓促止下道。 “卢尚书,连陛下都如此开口了,您身为汉臣,世代食君之禄,岂可为个人之小,弃君忧而不顾?” 在刘协身后,这时蹇硕亦跨步上前而来,言语谆谆恳切般,冲卢植再行言及质问道。 “喏!老臣,此间答应陛下便是。” 卢植见状,自知已无法再置身事外、独善其身,因而当即便下了决心,毅然点头答复道。 “好,好!”刘协闻言,同样心潮激动,当即脚步后退,畅怀大笑起来。 瞧见刘协难得如此这般,酣畅淋漓地仰头笑出声来,台下伏完当即面色微怔,倒是不曾想自己这位女婿,这些年竟是遭遇了此等难堪之压抑。 如今能够释放出心中压力,眼见有了彻底解决朝堂内外诸多隐患之法,他终于是不再以无能与弱小示人,散发出了帝王之姿来。 不过也还好这殿中内室,周遭皆是石壁打造,隔音效果出奇的好。要不然的话,刘协这般肆意不曾压制内心的笑声,恐怕就要传出去数十丈远了。 “陛下,陛下!此刻我等还需具体商议,后续如何将您之诏书、以及卢尚书亲笔手写之密信,送出城去呐。” 瞧见卢植嘴唇微张,似乎还有话要说的样子,身侧同样颔首站立的伏完,此刻也不禁将刘协给唤停下来,冲他仓促提醒道。 “哦,对、对。朕险些忘了要事。” 刘协闻声这才止下笑声,当即清了清嗓子,再行挪步凑上前来,四人就这般围坐于一方地面蒲垫之间,开始商讨起了,主意与法子来。 “陛下,臣于前些时日,在京畿外城拂光酒肆,结识了一名寒门子弟。此人学富五车、聪慧异常,有着观天象、识地理、通晓过去未来之诸般大能。现今,臣也已将他带入宫中,陛下可召他见一见?” 四人乍将落座,伏完便是已然再行开口,面目略带兴奋看向刘协,恭声请示道。 “哦?国丈竟识得有这等大才?快快将其请出!” 刘协闻言,只听伏完将此人夸得如此天花乱坠,当即便如饥似渴一般,冲他连连点头答复示意。 毕竟如今的他身边,最为缺少的,便是拥有堪比国、曹二人手下一众谋士的智囊能人了。 第152章 灰衣舞象少年 刘协话音落下,伏完当即便是站立起身来,接着双掌置于身前,微微用力,颇有节奏地连续拍击了数下,这时,一名灰衣少年,方自梁柱后方,绕道缓步走出。 少年一手置于身前,一手负于后腰,头戴纶巾,长发披散于后肩,径直朝着刘协而来,在及至后者面前时,方才缓口开言,作揖道:“懿拜见陛下。” 刘协闻言,循声望去,但见入眼之处,身前所站立的这人,身材不过六尺有余,容貌清秀,看上去却是颇为年轻,模样甚而仍旧显有几分稚嫩。 看对方外表这幅模样,似乎隐约,其年纪才不过堪堪舞象罢? “这……国丈啊,这位小童,当真便是你口中所言之大才?朕看着他怎么……” 当下处也无甚外人在,刘协自然不做客套隐瞒,当即便言出了他心中,对于眼前这名灰衣少年的惊诧和怀疑。 原以为在他的设想中,对方将这名大才形容得如此经天纬地、无所不能,估计应该是一位年长老者?但如今为他亲眼所见,对方却是一名如此年轻的毛头小子,这如何不让刘协一下子,因落差太大而难以接受。 “陛下,陛下您可别看他年纪尚小,但据臣多日以来和这位小兄弟交谈观察下来,其腹内学识、个中谈吐、韬略谋划,确是具有真才实学。” 在献帝的身旁,瞧见他有次错愕反应,伏完倒也率先便想象到了,因而此刻尚不待这名灰衣少年开口作答,他已然是先行接过话来,当即连忙恭声答复道。 “哦?当真?那朕可要,亲眼一见汝之才学,方可确信了。” 刘协也不含糊,眼眸微撇之间,重新抬首将目光落于身前这名灰衣少年身上,进而略作抻手,分明示意道。 这名自称为懿的灰衣少年,当下闻言则是唇角勾勒起一抹异样弧度来,进而再行上前一步,及至献帝身前,目光视线在其面容之上一扫,便是开口道:“懿观陛下面色,似有隐疾伴身呐。陛下倘或不以药石旬日调理,加之省身节制,恐不假他年便会……” “你——” 刘协闻言,当即小脸一红,继而视线闪躲挪移,言辞吞吐之间,一时不知该如何答复。 “陛下可否觉得,近日以来,每每于辰时醒来,便但觉口干舌苦,下肢乏力,白日亦昏昏欲睡,食欲难提?” 这名灰衣少年倒是并不含糊,此刻径直坦言出口,一时倒也未曾去顾及,在场还有着三名长者伴身。 这刘协虽说身为皇帝,但如今也不过是尚且不及弱冠之年,但见眼前这名同自己岁数差之无几的少年,竟就这般说中了他的内心不解之事,因此当即便似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一般,这时也顾不得旁人在场了,当即便反诘肃然问道—— “你、你既知晓朕之隐疾,可有法治疗?” “懿不仅可治愈陛下之身伤,亦可,解了陛下之心病。” 这名灰衣少年,当即闻言则是不急不缓般,脚下步伐缓缓后退,继而及至四人之中,朝刘协再行施礼作揖,恭声笑言道。 少年这话乍将落下,传入刘协耳畔,却是令他更觉骇然。 这个家伙,既然说,还能够解了自己的心病?难道说,他竟是有了谋划,能够让自己重掌皇权、除了这两位当朝权臣? “小——先生此言,可当得真?” 刘协逐渐压抑下心中的惶惶震惊,进而再行开口之间,已经是悄然间改换了称谓。 “字字无虚。” 灰衣少年轻唤点头,简洁答复道。 自出场伊始,他便始终是这般风轻云淡的怡然神情,即便见到了当朝皇帝,也未及有半分的慌乱怯言,这般神态看在刘协身旁的,同样是初次瞧见这人的蹇硕与卢植眼中,倒却也显得有不少奇异。 只是卢植苍老面庞之上,始终神色微凝,目光静默注视于这名灰衣少年身上,似乎总在隐约之间,觉得他曾经见过对方。 “好,啊哈哈哈,太好了!” 刘协毕竟还是年幼之尊,如今血气方刚,来了这般兴致,当下便再行畅怀出口,大小言道。 “先生,您请走近前来。蹇硕,快给先生看坐!” 话音落下,刘协朝身侧的蹇硕略作吩咐,便是再行将视线凝落于身前这名灰衣少年身上,接着有些好奇般,询问开口道:“不知先生如何称呼,是何处人氏啊?” “在下复姓司马,单名一个懿字。乃……河内温县人氏。” 这名灰衣少年此番话语乍将落下,其身旁始终目光凝落于他身上的卢植,当下便豁然一个激灵般,踉跄站立起身,抬手有些颤颤巍巍般指向了他,一副仿若不可思议般的模样。 “嗯?卢尚书,你这是怎么了?” 刘协见状,不由皱眉微张着嘴巴,一脸茫然看向他问道。 “司——司马贤侄,果真竟是你!可你、不是已经……” 卢植当下甚而都未曾顾及得了去答复来自刘协的探问,他自顾抖动着苍老面容之上,布满皱纹的脸庞肌肉,嘴角有些抽搐般,满是惊骇地望着眼前少年,想要再行确认。 三人瞧卢植这般模样,他显然此前便是见过对方的,两人甚而许还、曾相识熟悉? 只是此刻这位,自称作“司马懿”的灰衣少年,在偏头凝神望去之间,看向卢植的眼神却稍显陌生,在略微踟蹰了片刻之后,他方才冲其抬手施礼。 “卢老大人,你、曾见过在下?” 司马懿剑眉轻挑,眸间虚眯起一抹微不可察的奇异弧度,继而飞速改作笑颜,恭声探问道。 “仲达贤侄啊,你、你不识得老夫了?老夫昔年,去往河内郡授学,曾三度拜访令尊出山,当时,与贤侄你也曾有过数面之缘啊。” “哦,只是届时,贤侄不过孩提大小,想来不记得老夫,倒也未见稀奇了。只是,老夫听闻令尊说,贤侄你不是——” 卢植恍惚回神,思绪渐沉,不禁于脑海之中勾勒出一抹陈旧回忆来。他目光上下打量起身上的少年,宛若有几分依稀畅怀与感慨道。 只是话语到了最末,卢植依旧显得神情骇然,仿佛令他困顿难解。 第153章 午夜场·魁首角逐 “卢老大人恐是欲问,我不是于数月之前,溺河夭亡了。是么?” 司马懿细微沉吟少许,当即便在接过了,卢植始终未曾开口探尽的话语,抿唇笑言作答道。 卢植当即首肯答复,言语略带犹疑道:“是。此事乃老夫听闻建公亲信所诉,字字含情泣泪,理应无虚。可如今,贤侄怎生……” “晚辈,亦有不得已的理由,故而此事,需得瞒着父亲。所以还望卢老大人,勿将之告与外人知晓,尤其,是家父。” 司马懿见状,便朝卢植拱手作揖,言语带上了三分请求。 “这……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子若健在,不当隐瞒呐。”卢植身为学士鸿儒,自然通晓人伦之情,因此对于眼前少年这般做法,倒是并不太首肯认同。 “罢了。汝等此事便容后再议。卢尚书,今日朕招尔等入得宫廷,乃为商议除贼一事。” 在司马懿神色略变晦暗之间,前方刘协此间则开口插言,将之打断道。 “对,我等且先听听,仲达先生的奇谋良策?” 伏完得到授意,当即也忙看向对面卢植,冲其小声提醒道。 卢植闻言,暂且搁置下心中还欲畅吐之劝言,当下便是冲两人略作拱手,继而看回司马懿身上,同样探问道:“贤侄,请讲。” 司马懿见状,这才略微收起了清秀面容之上的些许淡漠,继而唇角微掀起阴柔之弧度,在缓缓坐于蹇硕带来的一方蒲垫之上后,这才娓娓朝在场四人,道出了自己筹谋数月之计划…… 戌时将过,眼下天际已然一片藏青黝黑,星光也随之而暗淡闪烁,唯有那一轮穹顶皓月,依旧如圆盘一般,坠挂平稳,散发着皎白的光辉。 在太师府衙前院花园中央处,此间已悄然有着不少的文官之士,起身向国仕请辞离去了。毕竟这个时辰,的确有些太过晚,加之古人一般就寝时间都比较规律,他们也对于擂台之上的比武争夺,并不是太多感兴趣。 而留下的数十人中,十之八九,便多数皆是尚武之人,对于如今高台旷地中央的这两名,最终魁首之争夺,自然是颇为关注。 因为在那之前,半决赛的攻守方争夺战之下,赵俨已是凭借自身鬼魅的身法,成功击败了作为他所挑选的对手,高顺。 但这一场比试,众人却是具皆看到,赵俨胜得是有几分取巧在里面的。 高顺身为西凉陷阵营之一方统帅,其武力值自然是不弱的。何况他与赵俨,具皆是首轮上阵,其体力按理而言,皆是颇为充沛。 但不知为何,两人乍将接触不了多久,台下诸人便能够明显感觉到,高顺仿佛是因喝醉了酒一般,对于方位的判断,几次都出了重大差错,以至于那分明能够攻击到赵俨身上的拳脚,俱皆落空了。 而赵俨因未曾多少饮酒,意识倒是分外清醒,他的每一次攻袭,虽说力道并不算大,但却都招招击在高顺要害,最后竟是,以一个极为简单迅捷的摔招,便将高顺“送”出场外了。 至于高顺,直到他落败之际,身上也未曾见有何外伤,其体力也并未损耗多少,就这般莫名其妙、稀里糊涂地落败了,他自是心有不甘。 但国仕虽说瞧出了几分端倪,如今当着诸多在场文武的面,却也不能坏了规矩,因而任由高顺这般借醉闹起酒疯来。 于是他便当即命令了徐晃出手,将胡乱还欲登上擂台的高顺,给强行制服带走了。 至于这第二场半决赛之战嘛,那说来便是,更为的戏剧性十足了。 张绣虽说此前已是亲历两场恶战,但因为方才经过一番休整的缘故,体力倒也已然恢复了四五成。 而另外一边,作为参与者的满宠,身兼洛阳府君之责,许是因为对于这场擂台比试挑战,并未太多看重的缘故,他出手之间,则更多是以防守为主,攻击为辅。 因此面对张绣的数度主动拳脚相加,他都是选择了节省体力,进行闪躲格挡,最后的结果呢,自然也便如台下国仕等人所料,尽管满宠未尽全力,但一番耗费下来,却是将张绣,活生生给累得拖出了破绽来。 这满宠虽说夺冠欲望并不强烈,但此番攻擂之战,讲求一个公正对决,他也不愿当着台下诸多文武之面,刻意放水,因此凝神聚力之间,则是瞬间将局势反转,改守为攻。 仅仅是一个照面的事情,满宠便是趁着张绣防备不及,反应下降,一个凶猛飞鞭扫腿,将张绣轰击至台下了。 “哗——” 在场剩余之文武见状,则是无一不哗然出声。 眼见方才还时刻处于劣势的满宠,竟是在众人未及回过神来的片刻,便将攻击凶猛的张绣,给击败了? 但这两场半决赛的争斗交手,似乎隐约看来,都不及方才此前的两战,精彩激烈啊? 于是台下众人之中,此刻更甚有着尚留在此的文官士人,各自打着哈欠,于是乎再行离去了不少。 国仕回转目光,瞧见此刻自己身后的数张宴席圆桌之前,已然仅余下了十余位,还等候于此,想要看到此场擂台赛之角逐胜者的武将,还依旧停留驻足。 而其余文武,已然纷纷离开,估计是趁着酒醉,各自都选择回府睡觉了罢。 国仕无奈撇嘴,倒是此前未及料到,今夜一番折腾下来,未能够有所发现异常,却已是将时间熬到,快至子时了。 “好,下面有请两位,啊——” 擂台中央高处站立的那名判官,这时冲台前中央一侧站立的,选出来的两位最终决胜者,满宠与赵俨,抬手吩咐之间,竟也跟着打了一个哈欠出来,话语未至,戛然中止。 由此足见,他眼下也已是有些困顿不堪了。 “请两位最终角逐魁首之将,上台开始比试。”判官将手中旗帜一挥,再行补充言及道。 满宠与赵俨见状,两人俱皆身形弹射而上,来到了这一方青石铺就的擂台中央。 终于在经历了约莫一个时辰的精彩攻守擂台的角逐之后,此番时刻,两位最终决胜者,也要于这方高台之间,竞技出这最后的一名,能够荣获金印紫绶的车骑将军来了! 第154章 胜负骤分 高台中央一侧,赵俨双眸虚眯,眼神之中闪过一抹狡黠,目光凌厉间,于此刻的前院花园某处,一扫而过,进而飞速将目光收回,看向了前方的满宠。 而对面满宠则是神色淡然,双手紧负于身后,看这模样,显然是在等候对方率先出手。 赵俨神色肃然,继而果然是如满宠所料一般,脚尖轻点地面,身形弹射开去,在满宠紧望而来的眼瞳之中,极速逼近放大。 五指并拢成拳,赵俨一击轰出之间,竟是隐约间,引得手臂周遭空气,猎猎作响,足见他这一拳的力道之深厚。 “轰——” 直到拳风掠近,扬起满宠身前衣衫,他这才抬手挡去,身形趁势后退,渐行化解了对方这一拳的刚猛劲力。 满宠将双手摊开,置于胸前,五指并曲,牢牢抓住赵俨袭来的臂膀,进而手腕微旋,以此来卸力反击。 而这赵俨一看便是老行家了,几乎是在片刻之间,便已然预料到了满宠所要采取的反击攻势,因而将另外一只手,变掌收回,肘击对方关节,进而身下抬腿踢出,身形便是就这般腾跃而起,于空中自旋起来。 “好迅捷的身法,好灵敏的反应!” 旷地擂台正方的看台处,武官人群之中,此刻不乏眼尖者,便当即瞧出了赵俨的招式收放,不禁喃喃称叹出口道。 而国仕此时,也是将目光紧盯太上,牢牢注视着两人攻守之间的飞速转换。 这满宠与赵俨二人,不愧都是行伍出身、上了年头的老将了,即便是在赤手空拳对敌之上的套路和反应,都已算是颇为成熟和敏捷。 “噌!” 一道拳脚相加的猛击再行落下,赵俨身形借势向后翻腾转体,进而弹射开去,随即稳稳落在了擂台的边沿之处。 而反观另外一方的满宠,唇角却是微微有些抽搐,面目掠过一抹凝重,将手臂猛一翻折,抖去衣衫灰渍,这才再度卸下了,方才赵俨施加于他体内的刚猛力道。 “这个家伙,出手之间,果决狠厉,力道猛烈精进,着实是位难缠的对手……” 满宠缓缓站立起身来,浑身衣袍在晚风拂动之下,鼓荡作响,于心头如是呢喃出声道。 在深吸一口气之后,满宠俨然也跟着来了兴致,他屏息凝神,意欲猛提一口丹田小腹内劲,引导真气随之上涌,但在此时却骤然发现,体内却是空空如也,完全用不上丝毫。 “怎么回事,我的内力呢?!” 满宠惊骇出声,随即心神沉下,开始思忖起方才所发生的一系列事件来。 因为他分明记得,自己此前在与张绣决斗之时,体内还充盈着颇为雄浑的劲力呢。 难道……是方才国太师,端给自己喝下的那碗酒里,有何问题? 双眸微颤之间,满宠缓缓转头,进而开始以一种颇为凌厉果狠的眼神,斜瞥向台下静坐观摩的国仕。 “比武场中,局势瞬息万分,你竟还有这闲工夫,分神看向别处。当真是瞧某不起!” 就在满宠因此体内骤变而分神的刹那,对面擂台边沿处,怡然站立的赵俨,此刻则是骤然将身法施展开来,脚尖轻踏地面,身形化作道道残影,再行朝满宠,栖身袭近! “嗯?怎么回事?” 青石旷台之下,正前方的楠木案几前侧,原本端坐的国仕,此时自然也瞧出了场中的变化来。 对于方才还在专注于比试之中的满宠,突然间转头将视线,锁定向台下的自己身上,国仕也有所警觉,不由疑惑出声。 “嘭!” 一道飞旋猛踢,伴随破风之声骤袭而来,落在反应不及的满宠身上,竟是直接将其踹飞开去。 索性满宠于空中及时稳住了身形,只手伸出抓住了台沿处的一侧围栏,这才险险将身形稳下,不至于被直接踢出了擂台场外。 “噗——” 饶是他此刻平稳落地于擂台边柱旁,但一口殷红鲜血,依旧还是自满宠口中,如同不要钱一般喷吐而出。 由是足见方才赵俨那一脚,着实下手不轻,已是令本就损失了大半内力的满宠,直接负伤挂彩。 “卑鄙!” 满宠身形半跪于地,单手捂住胸口,只手撑住地面,摇晃着身体,继而努力想要站立起身来。 他牙关紧咬,于唇边如是蹦出这样一个词汇来,却不是冲着方才袭击他的赵俨,而是分明朝向了国仕所言。 看台之下,国仕俊眉微皱,显然是愈发察觉出了几分不对劲。 “结束了……” 赵俨目光紧锁于面前不远处的满宠身上,瞧见对方气息萎靡,身形摇晃,已然是到了强弩之末的状态,自己只需再度随意出手,便可将他,径直击败了。 呢喃狠厉的话音自赵俨心上落下,随即他便是将双掌于身前挽花,身下膝盖微屈,就欲弹射开去,给予对面的满宠,最后一击! “文远!” 国仕此刻神色泠然,皓首微偏,见状忙冲身后侧方,始终笔挺站立的张辽,轻唤示意。 话音落下,张辽自然有所知悉国仕之意,当即身形弹射开去,飞掠至前方高台之上,只手撑出,体内劲力提起,与袭来的赵俨双掌,猛烈轰击在一起。 “噌!” 猛烈的撞击之声,倏尔传来,有着一阵无形音波,与擂台中央,四散开去,浮动周遭树叶,簌簌飘落。 “你已经赢了,就勿需再对他,下此般重手了罢?” 张辽身形斜站,将伸出的右拳,缓缓撤下收回。感受着指间传来的猛烈力道,他不由剑眉稍皱,抬眸看向身前与之对峙的赵俨,进而轻唤摇头道。 “罢了。既然张将军都要亲自出手护下,那某也得给这个面子。到此结束。” 赵俨脚下步伐微退,随之将双掌收回,悄然负于身后。他目光同样有些诧异般,掠过一抹凝重,随之面上却浅笑出声来,进而冲眼前张辽,随即轻唤摇头道。 说完此话,赵俨竟是不于此擂台上多做停留,转身毅然踱步,走了下去。 张辽见状,这才折身蹲下,简单查探了一下满宠的伤势,并就欲上前将其搀扶。 第155章 致幻软筋散 “嘁!不用你家丞相好意,满某认输便是。” 然而面对张辽的主动上前,满宠却是自鼻尖发出一道冷哼之声,继而躲开对方伸出的手掌,径自转而起身,跟着朝身后的台阶而下。 “你说什么,若不是我家主公他——” 张辽哪里受得了对方这个态度,当即就要开口冲满宠怒斥。 “文远,让他走。” 高台之下,国仕凝眉聚神,此刻目光皆是锁定于前方的赵俨身上,这时也管不得再去和满宠,多做争执解释,于是他便冲前侧的张辽,招呼示意道。 拖着颇为孱弱的受伤之躯,满宠挪步走下台来,未及再行理会国仕。因为他也觉察到了,自己体内不过是顿感虚弱,倒是并无其他的中毒迹象,想来,应该是中了软筋散一类的致幻药物。 因此,他也便不用向国仕,当场自找没趣,讨要解药了。 直到瞧见满宠兀自离去,国仕这才将嘴角微撇,缓缓走将上前方高台来,目光有些锐利地些微上下打量了赵俨一眼,进而笑言道—— “赵太守当真是深藏不露啊,没想到今日最终,竟能这般颇为戏剧地夺下魁首。” 国仕心中对于赵俨的出身以及身份,自然是心知肚明。对方乃是曹操手下之亲信,此番留守京师,也不过是,为及席卷大军西征川地的曹操,镇守看护本家大后方罢了。 诚然在国仕的心中,他是确难有些接受,最后一番较量比试下来,竟让对方的心腹之人,夺取了本次比武大赛的冠军。 “呵呵,太师戏言了。末将愧不敢当啊。太师如若觉得为难,那这此前的许诺,便当是酒后取乐,做不得数。” 赵俨哪里不清楚国仕此话之意,对方分明就是对自己这位魁首,感到分外的不满意嘛。 因而他当即也不含糊,竟是主动大度开口,朗声请辞替国仕圆场道。 “这如何使得,本相为人处世,向来一诺千金、赏罚分明。今番既是当着在场百官文武的面,许下了此番胜者奖赏,又岂有收回之礼啊?” 国仕此刻自然是承袭了来自赵俨的话语,但却转而连忙伸手摆拂,笑言畅怀道。 “哦,太师,当真要上书陛下,赐末将金印紫绶,委以朝廷车骑将军之职?” 赵俨闻得此言,不由心头升起一抹惊诧。因为他很清楚,国仕想来是知晓自己的立场与身份的。要他为官场敌对势力之下属,升迁请命,倒颇显不容易。 于是乎,赵俨随即站立拱手,就欲朝国仕恭声作揖道:“既是如此,末将便要谢过……” “诶,赵太守,不必急于当下言谢。待本相数月之后,自江东迎亲归来之日,必会上奏陛下,允诺此番陟言!” 而有些出乎赵俨意料的事,还是发生了。 但见国仕迅疾言毕此话,便是伸出手去,连忙抬住赵俨意欲拜谢之姿,进而再度轻拍了拍他的臂膀,随之笑托道:“还望将军,能翘首以盼本相归来。” “呃——” 赵俨闻言,当即眉宇轻颤,倒是完全未曾想到,国仕竟给自己整这么一出。 不过他此刻,倒也再多说不得什么,毕竟方才国仕也未曾许诺时限,而对方明日便要离京远行,待他归来之日,再行上表封赏,自然没有什么不妥。 只是嘛,在赵俨内心深处,他甚而都不太认为,自己能够迎来国仕平安归返京畿洛阳的那一天。毕竟…… “如此,那末将,便先告辞了。盼太师,此行保重。” 唇角微抽之间,赵俨也担心再多逗留于此,会让国仕瞧出些许其他异样来,故而他当即拱手施礼后,便是跟随方才满宠离去的方向,毅然走远了。 “这个家伙,能够成为曹孟德之心腹,倒是有些手段……” 转身望着赵俨的颀长背影,消失于府门之外的大道处,国仕这才缓缓地收回了目光,继而于唇边,压低声音,呢喃出口道。 “主公,张绣已经安置在别院厢房。方才我请府中医官,来给他大致检查过了。医院所言,提及他是服用了致幻软筋散一类的药物。” 待前院花园一众所邀文武官员,皆是一一前来与国仕施礼道别之后,回廊边上,徐晃这才疾步走上前来,于国仕耳畔,如此凝神言道。 “什么?他的状况,莫非于方才,满宠一致?” 国仕闻言内心大惊,随之皱眉肃然探问出口。 他此前,早已是在地窖的暗格密室通道里,将昨日自拂光酒肆运回的桂花佳酿,一一检验更换过了。可为何还会…… “文远,你将方才,本相盛于场中二人所用之酒杯,拿与我看。” 吩咐之声落下,国仕随即转回身来,朝一旁的张辽看去道。 张辽会意照做,当即便是将特意收回的两只酒樽杯盏,都是拿到了国仕的身前来。 国仕抬手凝神,随之将其接过,目光落于其上,但却似乎并未瞧出有何异样。 他心神微动,脑中思绪渐起,随即调用体内丹田处的真气上涌,将之覆盖于五官之间,再行缓缓抬起手中酒樽,放置于鼻尖,细细嗅探。 这般凝神专注之下的嗅探,持续了片刻,国仕俊逸面庞之上,终于是升起了些微的凝重来。 因为经过一番试探查询,他已是能够十足确认,对方并未曾在这两樽酒杯之上,动过任何手脚,其上,也未曾留有药渍残存的迹象。 “这就怪了,他是如何将那药物,下在张绣、以及满宠二人身上的?” 国仕眉宇凝蹙,心头愈发显得困惑不解。而对于赵俨其人,他也便生出了更多的警惕来。 因为他总是隐约能够感觉到,在这京畿之地中的某处,似乎潜藏着一位极其神秘之人,对方不论见识能力、智谋心思,似乎都不在自己之下。 “走,先前往后院阁楼。” 收起心头诸般思绪,国仕眼下也不再拖沓,当即冲身旁的张辽与徐晃,齐声吩咐道。 三人沿着连院回廊,匆匆疾步,很快也便来到了那方高楼阆台之间。 第156章 与卢家联姻 “诩见过主公。” 此间贾诩亦自屏风之后步出,他的手中,正拿着一方布帛图纸,瞧见国仕走来,便立即恭声行礼道。 “文和先生不必拘礼,且言正事。今夜,可有何异常发现?” 国仕当即招呼贾诩同坐,抬手扶下其长袖,进而领着他来到阆台的一方楠木案几边就座,随之肃然探问道。 “主公,您请看。” 贾诩将手中握住的布帛图纸递出,交予国仕手中。 国仕见状也不含糊,当即将其摊开,展示于这方楠木案几的中央。 “主公,您看。这是方才主母、徐先生以及在下,在经过一番整理之后,所绘记而出的到场、和未到场百官名单。” 贾诩抬手于图纸之上扫过,进而指去落在其中,用狼毫圈出的几方人员名姓上来。 “蹇硕、卢植、伏完……” 视线扫过帛纸之上,国仕眼神微沉,进而将其上今番受邀未至的数位官员名字,一一念叨而出道。 “他们三人,理应于朝堂之间,分属不同派系,今宵如何会齐齐未至?” 国仕眉眼低垂,于心头这般再行呢喃开口。他自然是清楚这三人所代表的身份和阵营,故此才会心生出此等困惑来。 “主公,还有一事,倒有些颇令在下费解。在这份名单之上,今夜——” “太师,醒了,司马防醒来了!” 就在贾诩即将再行开口,犹豫是否要将此前于后院之中,将发现昏倒过去的司马防,并未及在邀请一列人员之中的事情,告与国仕知晓时,身后楼道之间传来的熟悉急唤之声,便令她言语也随之止下。 “司马防?怎么回事?” 国仕闻言自是一惊,因为此刻贾诩还未来得及对其言说此事,而这道急唤之声,便是在厢房门外,负责临时照看司马防的陈宫所言。 “主公,您且随我,先去瞧瞧他。路上我急与您略述一二。” 贾诩当即面露一丝无奈神色,不过倒也并不迟窘,当即站立起身相携,便领着国仕跟随前方陈宫,朝阁楼之下,后院其中一处偏堂厢房,快步行去。 待来到这处厢房之外时,国仕也已然从身侧贾诩的口中,大致听出了其中缘故和对方的揣测。 对于司马防会突然中毒一事,他倒也颇感惊奇。据府内医官所言,司马防应是于席间,全程并未饮酒,但他私下来此后院回廊小径,又是所想为何? “吱呀——” 心中怀揣着这般诸多疑惑困顿,国仕也便缓缓推门,领着身后跟随的陈宫与贾诩二人,步入这处厢房之中。 及至里间床榻边缘,瞧见此刻司马防已然是起身坐起,正在整衣穿鞋,国仕也忙相迎而上,主动开口试探问及道:“司马郡守,此刻身子可好些了?” “嗯?太师?” 司马防似乎还尚未反应回神,有些迟缓般放下手中动作,连连拱手起身,上前朝国仕作揖参拜道:“下官见过太师。” “司马郡守如何急着要走呢?本相还有要事,要与你相询呢。” 国仕见状也不客气,当即微微点头颔首,继而将双手负于身后,言语略带几分饶有深意般,看向身前司马防说道。 “下官此番,是受托替好友而来。本以是对太师有所冒犯,不敢再多行叨扰了。如今时已近子时深夜,下官还有家眷与府外别管等候,需得归去了,好向他们、报予平安。” 司马防言语之间,难辞自己想要匆匆道别之意,甚而言语颇为恳切。 “可若是,本相今夜,定要挽留司马郡守在府呢?你当真要拂了这份热忱?” 国仕双眸虚眯,话语述及在这一刻,突然转变了方才的和煦态度,进而陡然变得深沉下来。 “可太师您,为何要强留下官?” 司马防内心颇为不解,他心上着实有些惶恐,但多年为官的经历,已是让他外在看去,依旧显得颇为从容。此刻司马防不禁抬眸正色,望向国仕反问道。 国仕心下沉寂,此刻竟是未曾再当即言语。他目光落于身前司马防硬朗的面容之上,似犹疑了片刻,进而便倏然开口问道:“司马郡守此番来京,竟还携带了家眷,看来,是要常住于司州洛阳了?” “故友相邀,谈及吾儿成家之事,故此下官方带了内人及犬子,同商家事。此番倒还能让太师记挂于心,当真惊扰下官了。” 司马防目光灼灼,就这般与国仕对望着,视线未及有丝毫闪躲。因为他此行,所言非虚,确有其目的在内。 “如此么?那边要恭贺司马郡守了。不知是这洛阳城内的哪家小姐,能垂得郡守及其公子之青睐啊?”国仕再行笑问道。 瞧见国仕这一幅俨然就要打破砂锅,追问自己家事到底的态度,司马防内心也不禁觉得有些无奈。但此刻他又不便得罪对方,因此只能勉强答复道:“吾儿司马朗,欲娶卢尚书家,卢毓之长女。” “哦?想不到司马郡守,此番竟要和卢家联姻?当真是可喜可贺了!” 国仕闻言面露惊讶之色,当下便是连连畅笑出声,言语倒的确噙着几分恭贺之意。 “如此,那本相便不强留你了。只是这子夜京畿之地,外城平日里倒不甚喧繁。为司马郡守之安全计,不若还是由本相派人,护送你回至驿馆罢。” 国仕言语泠然,其中隐约暗含的那一抹用意,闻听在司马防的耳畔,却也令后者心神有几分惶然。 “莫非,我此番来京之部署,尚还未有所行动,已然为他有所警惕觉察了?” 司马防于心上这般呢喃自语,但面上却依旧是带着三分的恭敬之色。他抬手再行冲国仕端正作揖,末了终是点头应下道:“下官此番承蒙盛情,实是难却,只得拜谢太师照拂了。” 言迄,司马防也不多做停留,俯身再行穿好鞋袜,整理衣冠,便行步出了这处厢房。而在回廊之外,已然有着一名府邸之中的管家走上前来,领着身后的两名侍从,走在了司马防的前面,带路相送。 第157章 联刘取涪县 直到瞧见司马防身影消失于后院回廊门楣转角,国仕这才逐渐收起了俊逸面庞之上的笑容。他神色微沉,眉目掠过一抹微诧,不由偏头朝向贾诩一侧,探问开口—— “文和,对方才司马防的言行举止,你如何看待,可有闻听出何异样来?” “主公,依诩今宵一番推衍下来,这司马防所携家眷来此,或许这其中,便有着那来自宫廷之中的……献言授意呢?”贾诩目光微抬,视线同样远望前方,进而缓言答复道。 “看来本相升迁太快,战功过于卓着,的确是引来了如今朝中,太多人的觊觎妒羡呐。不曾想这暗流之下,竟连向来不和的外戚与宦官两股势力之首,都是在明面上,联合在了一起,想要一齐针对本相。” 国仕双眸微眯起来,俊逸的面庞之上,神色一派泠然,继而于唇边,呢喃出口道。 “此刻,且等暗卫队之人,寻下司马防之住所。”国仕继而朝身侧的贾诩与陈宫言道。 “太师何故,对这司马防如此上心,莫非是担心他,也于宫廷之人有所勾连?” 在国仕的身后,陈宫突然之间困惑开口问及道。 “那倒不是,本相只是好奇,那位幕后下毒之人,会不会是……他?” 轻唤摇头之间,国仕并未诉及他心中怀疑之人,只是此刻他也有了警惕之心,看来在明日自己出发前往江东之前,尚需得弄清此结果来。 “太师,今夜吾等换掉了此前的有毒之酒,那名跟随于徐先生侧的侍从小厮,必定会将此番变故,告与其接头之人知晓。倘或此刻顺藤摸瓜查询下去,想必很快对方便会耐不住性子,再行采取行动、露出破绽。” 贾诩将手中折扇渐收,进而面露怡然笑意,冲身前侧方的国仕,恭声言道。 “文和、公台,本相离京前往江东这三个月来,京畿戍防之事,以及本相之府邸安全、一应行销置备,便交予你二人,全权负责了。还盼二位先生,不辞劳苦!” 国仕此刻收回仰头望月之目光,转而回过身来,竟是从眼前并肩而立的贾诩与陈宫二人,言辞恳切般述及道。 “太师、太师您言重了,我二人必不辱命!” 贾诩与陈宫见状,当下略微心惊,连忙折腰俯身,仓促朝国仕谨言施礼道。 “本相自然是信得过二位先生的,只是如今朝堂内外,暗流汹涌,加之……西南刘璋之乱,也尚未平息,孔明、士元等人,短期难归,以致时局艰险,本相才会对二位先生,有此遵嘱。” 国仕话音落下,郑重朝二人再行解释了一番,这才折身步回了阆台高阁之间,寻徐荷鹭而去。 因为在正式出发之前,他还有府中家事,需得向自己夫人,一一道明…… 西川益州地界,梓潼城内。 “报!大将军,捷报、捷报啊,东面巴西郡界有哨骑来报,言夏侯将军,已然攻下阆中城,率军屯于城外扎营,待行休整两日,便可领降将归来!” 一名小校此刻手持一份竹简,正快步自前方大堂之外,匆匆疾步跑入,并一面于口中,朗声传信道。 进入厅堂之外,小校将手中竹简,递予相迎而来的荀彧。后者将之接过,尚未打开,便已是怡然将手一挥,支走小校后,这才不急不缓地重新步入内廷,冲前方阔椅之上,端坐的曹操,恭声开口—— “主公所料,果然不差,东线阆中一座孤城,又有渝水穿城阻隔,蜀军外援极难进入,元让将军此番,倒是捡了一处大便宜啊。只是不曾想到,对方仅仅坚守不过数日,便叛离旧主、归降我军了。” 厅堂高座之上,曹操此刻亦站立起身来,他将双手负于身后,缓缓挪步而下,来到堂中央殿内的这处沙盘地形图桌之间,进而将目光粗略环扫一片,这才抬手抚须,不屑一笑。 “攻取阆中,不过是做做样子,给后方驰援的国仕与孙坚两路联军,增益水运补给线路罢了。我军如今之重点,还应放在西路,妙才所攻之涪县上来。” 曹操视线挪移,简单略瞥了地界北域的葭萌、剑阁一带,便是将之收回,最后凝落在了梓潼以西的平原之地,同处梓潼郡内的涪县处。 此地有着川中名将——庞羲与李异二人,领西川东州兵三千驻守。 此等兵马虽算不得许多,但接着涪县地处涪江以西之地利,想要守住此坚城,倒也绰绰有余。 而前番夏侯渊所率本部虎豹营之军队,其中骑兵两千、步卒两千,也不过堪堪才四千之众,想要以此凭借士卒军队质量,若是在平原地界刀剑正面相搏,曹操军自然能够以一当十,但作为攻城一方,这点兵力却显得有些吃力了。 然曹操如何会料想不到这一点,他所以只拨出四千军马交予夏侯渊,令他与颜良相协攻城,乃是由着此刻他仍在等候时机,观望后方另外一支军阀人马的态度动向。 这之军阀,便是孙坚拨予刘备如今所率的、原刘表之残部,由荆州而来的,三千水陆两栖作战兵种。 因着涪县地处涪江边沿,城墙纵深数丈之远,以东又有宽水阻隔,导致夏侯渊所率骑兵部,尚需架板搭桥,方能渡河。 而此等耗时之功,城内镇守的庞羲与李异二人,又如何会令它有所进度。 每每待夏侯渊意欲架板之际,城中便会居高临下射出弩箭来,以致曹军伤亡不小、难行工事。 “不知仲德那边,如今是否接洽到刘备动向了。” 曹操目光微收,抬首偏头望向殿外北面天际,如是自语了一句,继而再行冲门边侍立的一名随从道:“再行飞鸽传信于程祭酒,嘱他无论与刘备交洽,最终成功与否,都需于五日之内,赶归梓潼。” “是!”那名便衣侍从,闻言当即领命匆忙离去。 “主公勿忧,仲德向来多谋善断,此番定能说动刘备,与我军联兵一处,齐下涪县。” 在曹操身侧,荀攸见状,当即作揖宽慰出口。 “公达啊,本公所迫切忧心之心,并非在此。乃……”曹操转回身来,看向荀攸,就欲开口解释。 第158章 文鹭之信 “报!主公,奉孝先生与文将军,平安归来了!” 当此之际,仿若是曹操已然有所感知一般,就在他还未及将心中隐忧,吐露而出呢,殿外另一名小校,已是领着身后一文一武二人,快步走入府衙厅堂来。 曹操寻声望去,但见眼前走近的郭嘉与文丑二人,俱皆无恙,这才于心头,长舒了一口气下来。 “主公,末将与郭先生,此番不辱使命,终是成功联系上了舍妹!” 文丑心下大喜,上得厅殿前方,瞧见曹操竟赤足下座前来相迎,忙不迭单膝跪下,恭声抬手言辞道。 在他的手中,此刻还握有着一封帛纸书信。 “主公且看,此封信函,便是由舍妹传信寄予末将。”文丑抬首冲近前来的曹操道。 “好!好啊,文将军快快请起,此番奔波甚是辛苦了。” 曹操难掩心中喜悦,当即便大手一挥,冲身旁站立的一名随侍道:“快给文将军沏茶看坐。” 言毕,曹操也不迟疑,当下将之接过打开,查探其上的内容而去—— “长兄如面,千里之外,接家书一封,抵万金矣!小妹风闻兄长曾侍袁公手下,此后北伐诸战,袁公一路败退,兄亦兵垂顿首,仓促不知其踪。小妹也曾常以书信相询,却久未收到回复,因而念及家兄安危,每每涕泪,欲辞别恩师西行。” “直至日前,妹终收兄长此信,欣喜万分,无不感念上苍恩德。吾家考妣早丧,妹幼时全赖兄长拉扯抚养,为命相依。今知兄长乃归大将军麾下,真庆幸祝贺不已。但凡家兄有命,妹赴汤蹈火、舍命不辞。” “国无双虽与我文家并无结怨恩仇,然兄长既以谆谆之言相善,妹何故再恳辞却?此番彼下江东之际,妹定取其命,报与家兄。——小妹文鹭拜上。” 曹操阅毕将之帛纸收起,心神略显澎湃,未及念道,对方能够如此从容应下。 “文将军,你这位妹妹,当真英勇无双,实乃巾帼不让须眉也!本公阅罢心甚感佩呐。” 曹操折身回至堂中,重新端坐于前方的阔椅之上,继而目光下扫,看向一侧就座品茗的文丑,吩咐道:“文将军此番归来,先且于梓潼城内,休憩数日。但妙才所率之军,攻破涪县之后,本公还需有用到文将军神勇之时啊!” “是,主公!”文丑也不含糊多言,当下仰头将杯盏之茶,一饮而尽,便是朗声答复道。 曹操此刻目光渐收,转而回望向一侧的郭嘉,似略微沉吟了片刻之后,方才尝试探问开口道:“奉孝,你此番随文将军,沿渝水北上,可有与孙侯之子的前锋部曲,尝试会面?” “主公啊,嘉此番所行之信息收获,可着实不小。且听某,与您细细道来……” 郭嘉略作垂首思忖,将脑中记忆思绪渐次整理,便是朝身前高台间的曹操,娓娓述及了他在三关之阵前,命随身哨骑部队,探听而来的两军战况。 在川中盆地这边,前线曹操率两军虎豹营精骑士卒,左右攻袭阆中、涪县二城之际,大后方的葭萌、白水、阳安三关处,也正爆发着颇为猛烈的山林激战。 此前吴班镇守之阴平郡所在,有着此前刘璋拨给他的五千蜀中本地军马。 这其中,诸多当地豪强武装所率之兵,可谓是训练有素,且极其擅长山地作战,千里奔袭,亦不在话下。 何况这吴班身侧,还有秦宓为其谋士,佐参军相辅助,更添了这一只人马的难缠程度。 此前于汉中南郑地界,率佯军先动的出发部队,为李典、高览部所率,尚且只能领兵三千。 因为此番无法给予他们佯动部队,分出太多的人马,故而于山林之间潜行,便只能依靠一时,权且拖住蜀军吴班部队,三两时日了。 两军数日之前,便于白龙江、白水关隘附近,有过初度会晤交锋。两军前阵拼杀下来,纵使国仕军马已是训练有素,但在山林高低地势劣差的境况下,还是吃了大亏,死伤过半。 所行当时假意“运粮”部队,都为后续精锐步卒,层层掩护,这才得以借道退兵驻扎,由前锋率军,阻拦抵抗。 只可惜在这般嗜血冲杀之中,国仕之爱将高览,却因坚守不退、寡不敌众,最终为吴班军所生擒。 事后所料,亦不出众人判断。吴班企图劝降高览,然高览何许人也,自冀州血战以来,便始终跟随国仕东征西讨,建立功勋,他如何会阵中叛敌呢? 初平三年八月中,一代名将高览,就此身殒白水关前,令人唏嘘感叹。 “咯吱——” 顺渝水急速而下的一条行船之上,当李典在得知此讯息之时,整个人亦是怒意迸发,浑身发颤,誓要替好友高览报仇雪恨。 “传我将令,调转行船,沿渝水溯流而上,全军冲杀白水关,誓要擒下吴班,替高将军报仇!” 李典此刻身形站立于船头,大手举起一枚印刻有高字的旌旗,长挥舞袖,朗声朝周遭数条行船之中的部曲士卒,振奋高吼道。 “李将军,不可冲动行事!” 在船头棹位将移之际,此刻本端坐于舱内的行军主簿田畴,当即起身步出,朝身前李典,仓促劝言道—— “我方临行之前,曾受军师之令行事,此番只可与阴平守军逶迤周旋,不可与之力敌决战啊!” “你走开!‘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军师虽然有令在先,但他何如知晓吾与高将军之情谊。如今高将军为掩护吾等撤退,率数百兵卒舍命抵抗。吾等若不为高将军复此血仇,如何有脸回军汉中?” “我李典日后,又如何在原冀州将士们面前,树立军威,给予其交代?” 李典当即未曾顾及田畴之劝,抬手将之挥下后,便再行来到一方船尾的大鼓之前,擂锤猛击,随之下令。 “唉……这下糟了!我得速速登岸,派哨骑快马回报于军师才行。” 田畴无奈叹气,当下哪里还顾及得去整理,被李典撕扯乱的衣衫。 他匆忙步入内舱,此刻只待急切书信一封,交予随身侍从,命他登船靠岸之际,便即可骑乘快马,回至南郑。 第159章 心忧征西生故 且说旦日,八月十六辰时,国仕一早便收拾行囊,于府中留书一封,再行递呈朝中言官华歆,予献帝请辞南下江东考察民情,便行出发。 国仕此行,身旁未曾携带过往之文武幕僚大将,也不曾有兵卒随行,而仅仅只是挑选了,一男一女两名青年在侧相伴。 女子名唤花沛,年龄约莫不过二十出头,伴于国仕身侧,充作随侍照顾国仕起居之丫鬟。 但她实则的真正身份,却是由徐荷鹭所秘密训练而出,拥有极佳身手的飞鸽营中,“潜影七星”之一。 而另外的那名男子,乃为郑宵。属国仕亲为统辖的中军暗卫队中,四大副队长之一。其身份不为外人所道,此前也未曾上过战场,即便是在敌方的情报网工作之下,也难晓其存在。 而国仕所要的,便是这般效果。 郑宵此行打扮,亦是一名随侍书童而已。因其年纪在四大暗卫副队之中,最为幼小,且加之其长相模样,又更显童龄,因此旁人若是乍将一看,恐还会以为,这人不过十五六岁的少年而已呢。 三人各自骑乘一匹自西凉进贡而来的大宛快马,扬鞭畅行,很快便出了洛阳京畿地界,沿黄河向东,来到了虎牢关一带。 国仕勒马于河边停驻,遥想起当年十八路诸侯讨董一事,不禁内心略显唏嘘。 当此之时,国仕还不过是一名拥有邺城一地的太守而已,比他势力大、实力强的诸侯,不胜云云。可眼下不过三四年的光景下来,天下却已然大变。 董卓、袁绍、袁术、刘表、公孙瓒之流,在这样一场波诡云谲、风云突变的乱世宦海之中,就这样倒在了历史的舞台之下,凄惨落幕,想来确是不甚感慨。 “诶,不知道我国仕,是否有一天,也会为强阀所吞并剿灭哦……” 国仕下马及至黄河岸边,抬首远眺开去,继而牵马上前,任其饮水稍歇。 而他自己则是情绪略有起伏,竟没来由一般,如此慨叹开口道。 “主公,您怎生如此作想呢?眼下放眼天下开去,不过仅余下您、曹操、孙坚以及刘璋这四路诸侯割据。而刘璋旦夕之间,即将覆灭,那极北羌胡、鲜卑之地,极南蛮荒、交州流民,俱皆不可能有觊觎中原之心呐。” 在国仕身侧,为其递来水袋的郑宵,此刻见状,不由疑惑出声,怡然笑言道。 “你呀,你还年幼,不知这天下纷纭、变化无端,实难为一人一心所纵横左右。” 国仕回神,转头接过郑宵递来的皮袋,仰头略微喝了一口清泉水,倏尔方才觉得脑海疲惫之感消去了几分。但他心头于此间,却不知为何,隐隐有些忧愁发怵。 “太师,您怎么了,身子不舒服么?” 在另外一侧的浅滩处,于黄河边上蹲下身来,清洗着手中所携毛巾的花沛,当下亦有所觉察般,螓首微偏,看向国仕关切探问道。 “没有,我只是不知为何,近来数日总有一种不祥之感,于心头隐约升腾跳窜。究竟是何缘故呢?”国仕只手抚胸,随之呢喃出口。 郑宵目光朝下望去,落于国仕抬手所抚心口之处,微偏靠右中央之处,进而青眉微扬,似略作踟蹰片刻后,方开口猜测道:“东为左,西为右。主公您手抚心右,莫非是、忧虑诸将大军,西征川蜀一事么?” 闻听郑宵这般揣测之言语,国仕这才顿觉恍然。 如今自年初西征大军自洛阳,浩荡出发伊始,已然过去了半年有余。此前数月,征西伐蜀之大军,始终捷报频传,诸将之领兵部曲,浩荡前行,一路进军,无甚阻碍。 然而这近月余以来,蜀中却鲜少再行传来战报。 国仕心中虽是知晓,如今蜀地正逢酷夏暑热,骤雨频降,本是极难行军之时日,但他心中所忧的,却并非是天时地利这些外来因素,而在人和。 曹操所部大军,此番征西几乎是倾巢而出,连身为大将军的曹操本人,也亲自领兵指挥。其手下文武一心,此前复又招揽接受了来自袁绍幕僚帐下的诸多文武,这便不由得不令国仕内心,有所戒备。 这个时候,外来可见之敌,往往并不是最可怕的。可惧应防的,应是内部那藏躲于暗,看不见的潜在对手。 “也不知,奉先与子龙他们所率大军之营部,如今境况如何了?” 国仕再行呢喃了一句,便由此断下决心,冲身旁站立随侍的郑宵道:“郑宵,你速速飞鹰传信一封入蜀,着孔明将前营行军部署、士元将后部补给运送之路线计划,报予本相知晓。” “是!”郑宵闻言,当即挺身立正,恭声答复道。 随即他便很快转身,步入了身后的河畔密林之中…… 而在国仕乍将离去京畿洛阳之地后不久,身为当朝御封一品诰命夫人的徐荷鹭,便匆匆上朝而去。 此番她之罕为入殿,除了与宫中就任御史大夫华歆,商洽宫墙之内要事外,还有着另外一份任务,那就是传达国仕之请命,替陛下,于这数月光景之内,另择一位贤师授课。 刘协此刻正于宫中庆贺,国仕终于远离朝堂之地了呢,本欲今早罢朝,于后宫一晌贪欢,却怎知此刻太师夫人前来觐见,惹得刘协一时慌乱无措,这才旁命身旁随侍蹇硕,洗漱更衣待见。 徐荷鹭辰时入宫,却直到巳时已过,依旧静默等候于南宫偏殿之所。 三杯清茶品毕,徐荷鹭但见献帝依旧未出,心头也不禁有些浮躁不耐起来。 她可未曾有国仕那般好的心性态度,对于这位本就不甚心服的小皇帝,恐以徐荷鹭过往一般乡野放纵的性子,都不会愿意等上半个时辰。 而如今眼见巳时过半,献帝依旧未有接见之意,徐荷鹭甚而就将起身,拂袖离去了。 “师母啊,师母稍作担待,此番是朕忙于处理前日政务,故而姗姗来迟了。” 就在徐荷鹭已然站立起身来,转回身去之时,方才于前方偏殿门楣之下,瞧见了正匆忙而来的献帝刘协。 第160章 再请帝师 刘协言语仓促急切,似又带着几分无奈之意,闻听于徐荷鹭耳侧,不禁令她内心哂笑。 “无妨。陛下能够勤勉于政事,想来良人也会颇为欣慰的。” 徐荷鹭目光落于刘协身上,似略作观察,隐约间仿佛瞧出了什么,不过她却并未点破,当即笑言莞尔答复道。 “太师此行,未及与朕详说。此番他孤身一人前往江东调研风土民情,实为我大汉之福祉计。只是太师他,未曾携带兵卒将士于身侧,朕只恐……” 刘协俨然有些欲言又止的模样,神色袒露出几分担忧之色道。 “陛下不必多虑。南方如今并无战乱,加之良人也是身怀武艺、行伍出身,自卫安全倒绰绰有余了。他所以未曾通允陛下相送,实在不愿徒惹注目呐。” 未曾在意刘协表露出来的神情变幻,徐荷鹭只顾笑言道。 刘协眉眼轻抬,目光渐次自殿外收回,继而这才正色看向徐荷鹭道:“不知师母今辰前来见朕,是为何故啊?” “陛下,如今您身旁无师伴学。良人恐误了陛下的课业,故而托臣再行择师一位,辅以早晚教导陛下。”徐荷鹭抬手提袖作揖,恭声讲明道。 “这个……太师倒是替朕,想得周到啊。” 刘协闻言,眉宇轻挑,唇角若有似无般微抽了抽,继而略作沉吟之后,便如是答复道。 “陛下之学问见识增长充盈,方为社稷之幸、百姓之福,我等作为人臣子的,不过是尽其本分罢了。” 徐荷鹭容禀待毕,尚不等前方高座之上的刘协,准备开口,已然是再行言语解惑道—— “陛下勿需忧虑,此人乃当世鸿儒。其才学智慧,皆不下于良人,定能堪为帝师!” “哦——那,是何人呐?快快,引荐于朕?” 刘协于心中无奈叹气,但面色之上,却不忘露出喜色来,进而催促言道。 “王先生,请入得内殿来。” 瞧见献帝此番竟是主动热情相邀,徐荷鹭倒是表现得略微诧异了一瞬。毕竟她与对方的接触,也不过寥寥数次照面,自然比不上国仕旬日上朝,对刘协之秉性有一定了解。 徐荷鹭身姿微微起立,朗声清言开口,冲殿外之处唤道。 如此这般唤声落下之际,殿外很快也便有着一道中年男子身影,匆匆折腰步入。 “臣尚书台令史王粲,拜见陛下!” 这名中年男子,唤作王粲,乃是灵帝一朝之司空王畅之孙,如今官任尚书台就职,不久之前,才为国仕征辟入府,升任东曹椽。 只是此事乃私下授予,未曾经历天子封召,故而王粲此刻,仍旧以前职自称。 “想不到,你看上去与太师,不过一般年纪,竟也为其这般看重。想来定然是博古通今、 才华横溢了啊。哈哈。” 刘协目光落于王粲身上,似略作打量了一番,进而思忖想起什么,不由惊讶探问道:“朕观卿之神态模样,皆颇与先帝朝的王司空相似,莫非,卿乃是……” “翁乃粲之祖父是也。”王粲未曾有丝毫隐瞒,当即拱手作揖,恭声答复于上。 “原来如此。”刘协闻言自便悦然笑言,当即并未曾再迟疑,首肯答复于王粲道:“好,在太师归来之前的数月时间里,朕每日于宫中之学问课业,便要拜托于卿了。” “臣定不负平生所学,予陛下倾囊相授!” 见到献帝未曾过多犹疑考量,此番便是径直答应了下来,身为士族子弟对仕途本就极端向往憧憬的王粲,此刻也难掩内心情绪之激动,当即便再行俯身,朗声叩拜道。 “好,好啊,爱卿快快请起!” 刘协也不含糊,当即放下了身为皇帝的架子,竟是亲下起身来,走上前去,抬手将有些颤颤巍巍的王粲扶起。 在身旁楠木椅子上,始终静坐观摩打量这一幕的徐荷鹭,秀丽容颜之上,虽说由始至终,便浮现出从容怡然的笑意,但内心深处,却不禁悄然掠过一抹惊疑来—— “陛下这般不加考量便同意下来,是当真对夫君这般毫无芥蒂的放心么,还是说,另有他意呢……” 且言国仕身携花沛与郑宵二人,一路沿着黄河南岸,跃马驰骋,日行百余里,很快便是在旦日迎来夕阳坠山之际,到达了河内郡、怀县地界。 赶了一天的路,早已是风尘仆仆、腹中饥饿的三人,便行就势进入了怀县城内,准备于此地稍歇一夜,明日辰时既过,再行赶路出发。 三人此番出行,皆颇为低调,从穿着到打扮,俱皆是布衣长衫,看上去便似普通仕子一般无二。 在城中随意寻了一处来福客栈歇下之后,国仕嘱咐郑宵外出添置干粮酒水,命花沛随店小二一道去,准备沐浴更衣之物,自己则独自一人留于房间之中。 国仕盘腿落坐于床沿边,双眸微闭,呈闭目养神般的打坐状态。 在外人看来,他或许进入了小憩的休息之中,然通晓个中法门之人,方才能够觉察出其中的丝丝异样来。 此刻国仕身后头顶几处,皆是有着隐约可见的细微气流波动,随身躯周遭缓缓流溢跳动。这分明便是体内真气外涌之迹象。 由此足见,国仕当下便是处在修炼状态下。 周天功法运转,国仕如今心神汇聚,眼观鼻、鼻观心,思绪沉入体内小腹丹田之中,感受着那愈发充盈起来的灵魂力量,唇角也不由勾勒出一抹怡然弧度来。 眼下国仕所修炼的功法——《太平清领道》,已然是将前三层境界,运转、领悟得炉火纯青了。至于那第四层“八卦锻魂”,如今也已触及多日,隐隐有着突破之迹象。 想来只需等候一个契机节点的到来,他便能够如水到渠成般,将之桎梏彻底冲破! 这般沉浸式的修炼状态,令国仕一坐便是半个时辰过去。如今眼见日头西斜,天色渐为夜幕所笼罩,整座喧嚣了一日的县城闹市,也开始渐次安宁下来。 待闻听门外有着熟悉的脚步节奏声音传来,国仕方才有些依依不舍般,自修炼状态中退出。 第161章 未尽之惑言 他缓缓睁开双眸,垂首目光下探而去,进而感受着四肢百骸分明充盈起来的力量感,以及脑海之中,一扫而光的疲乏之意,心头情绪却不免觉得有几分失落。 原因无它,自然是国仕眼下,依旧未尝寻到境界突破之机。 “也罢,修炼一途,当循序渐进,强求不得。顺其自然。” 国仕站立起身来,在略作伸展身姿之后,便行前去开门,任外出储备添置的郑宵入内。 而郑宵此刻较之离去之前,神情却是尤变得凝重了几分。国仕见状,面露疑惑之色,当即命其坐下暂歇,并行径直问道:“你此番前去许久,可是遇到了什么情况?” 郑宵落座于房间之内的圆桌旁,抬手接过随侍国仕左右的花沛,递来的一杯清水,将之仰头一饮而尽之后,方才随之沉声言道:“主公,宵在外出添购器物干粮之际,发现了一道,隐约有些熟悉的身影。” “谁?”国仕进而凝眉问道。 “司马防。”郑宵眉目神情有些隐约含诧,但还是如实答复道。 “什么?司马防?他人不是在京畿洛阳都城之中么,怎么会……你确定没有看错?” 国仕心下大惊,未曾想到对方此番外出,竟于河内怀县城内,撞见了司马防在此。他满是不可思议般,再行探问开口:“你在何处瞧见的他?” “这个、宵也不是太确定。只是那人五官眉眼,皆是与前日相府之内所见,自称司马防的中毒之人,颇为神似,故而我才会有这般特别注意。” 郑宵略作沉吟思忖,简单回忆了一瞬之后,方才继续言答道:“我撞见他时,他正在一家布料店内,选购服饰。临走之时,我与他简单对视了一眼,但他原本应是不识得我的,可那看向我的目光,却似隐约停留了一瞬。” “不像是一瞥而过,看待陌生之人的模样。”郑宵补充道。 “竟会有这样的事情?”国仕闻毕,俊逸面庞之上一派深沉之色,独自喃喃开口道。 “好,我知道了。你先下去歇着,此事,我自会进行核实。” 略作踟蹰之后,国仕也不在此事上,过多思量考衡,他简单冲郑宵挥了挥手,便是转而将目光看向身侧站立随侍的花沛,冲其挥手示意,与耳畔,似低声悄然吩咐着什么。 花沛领命之后,当即连连螓首微点,转之快步走出了房门之外。 “按理推断,郑宵不至于会看错。两人相貌如此相似,仅是因为巧合么?还是,司马防有什么同胞兄弟,是我不曾知晓的?” 国仕自然不会相信,昨夜还身处相府之中,余毒未消的书生文士司马防,能够当真一日之间,便能够抢他们快马兼程之先,赶到百里之外的怀县地界来。 故而便仅有两种可能的猜想了:其一便是此人与司马防并无干系,只是单纯容貌相似;其二嘛,那就是此人乃是司马防的同胞弟兄,被郑宵给误认为了司马防在此。 但国仕未曾去多想的是,此前那身处京畿相府之内的司马防,并未收到国仕之邀请函,主动前来,冒名顶替旁人赴宴,却也于他身上,有着几分不解之惑。 “眼下只得稍看洛阳那边,文和与公台,如何应对答复。” 如此呢喃猜想之声落下,国仕也就不再纠结此事。眼下方才他已是吩咐花沛,秘密传信回洛阳相府之中,与贾诩和陈宫二人,告知此事,接下来,便是静待回复。 “嗷,舒服——修炼待毕出了一身的汗,泡个热水澡简直不要太爽哦!” 国仕此刻,已是身处有客栈店小二以及随侍花沛准备好的澡桶之中,开始放松休憩起来。前日因为忙于预备出行、以及操持中秋筵席一事,都累得国仕未尝过多休息,眼下既出发远离了京畿是非之所,他反而能够愈发轻松畅快了不少。 这也是为何,国仕此番出行,不愿随身携侍兵卒将领和谋士的缘故。 归根结底,其灵魂本体贺兰杉,也不过是现代一名高三年纪的青年罢了。贪玩放纵才是他的本有天性,此前身负朝廷诸多职务,每天从政事、军事忙到民生,几乎是给他累得够呛了。 若非国仕信奉天命之说,坚定认为只有三国重新归于一统了,他才能够再次回到现世界去,恐怕他贺兰杉都不愿意参与到如此波谲云诡、尔虞我诈的诸侯军阀纷争中来。 步出客栈二层,国仕所在房门之外的花沛,乍将回到自己所在的房间,却闻听得门外熟悉脚步声临近,紧接着便传来敲门之声。 “花姐姐,你休息了吗?我有事与你讲。” 郑宵言语探问之间,略带肃然。 “进来。”房间之内,花沛沏上一壶清茶,冲门外柔声答复道。 “花姐姐,我隐约总感觉,主公此趟赴往江东之行程,不会太平。路上我俩,还需慎而多加留心周遭,以护卫好主公之安全。” 乍将步入房间,郑宵接过花沛递来的茶杯,未尝饮下,已然率先开口提醒道。 “我知道。而且你今日心中,还有话,未曾对太师言尽?” 花沛凝神看向郑宵,晶莹如紫黑葡萄般的大眼睛眨巴着,简略上下打量了对方几眼,便隐约瞧出了他心中所藏有事。 “方才我出去,为主公添置日用行程所需之物时,似乎总感觉在市集之上,有人于身后远处,默默注视打量着我。” 郑宵皱眉沉声,这般答复开口道:“只是当我步入街头巷尾,人流稀少处时,每每回头,却又未曾发觉到身后有人。” 或许正是因为这种感觉,连郑宵自己都难以确信,究竟是否有人盯上了他,还是仅仅因为他于布料店内瞧见了司马防,而心中升起的错觉所致。 “不管怎么样,都需防备暗中之人,对太师的不轨企图。” 花沛俏脸神色肃杀,沉声冲郑宵提醒道:“兖、徐二州之地界,向来豪霸横行,山贼林立颇多,且势力纷繁错杂,因此我等此番路线,倘或继续沿黄河东行,借道徐州南下,想来并不可行。” 郑宵闻言,自是当即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第162章 守味县,候回音 “如此的话,明日你我便一齐建议太师,至陈留便沿涡河一路南下,以最快时间到达阴陵。只要我等护送太师进入了扬州地界,便可身处孙坚戍卫边防治军的看护之下。” 花沛此刻自身旁的一方包裹盘缠之中,取出那卷随行相携的天下九州地图,指向其中一处,冲郑宵泠然描述。 “走水路么?确是一个不错的法子。好,就这么定了!” 郑宵目光扫过由花沛取出的地图之上,简单环视了一圈周遭路线,竟也觉得唯有行涡河一道,最为便捷快速,能够直下江南,赶赴扬州,于是便当即也点头应答道。 只是,他们二人却未尝料到,此刻在国仕的心中,却还有着旁的谋划,氤氲勾勒…… 益州南部,建宁郡,味县县衙之中。 “主公,孝直先生与少将军此番,去往建宁城中,已逾两日光景了,可直到如今,却依旧未曾归来,甚至,连一封书信都不曾寄出。他们于城中,是否为孟获所部扣押住了?” 在县衙中堂的偏殿一侧,此刻堂下端正站立的别驾张松,拱手作揖,看向前方首座之上的刘璋,不禁为之皱眉言道。 在张松的身旁对立一面,身着戎装同样笔挺站立的张任,这时也不免附议揣测道:“子乔先生勿虑。以尚武少将军之身手,想来纵然此番结盟合谈失败,他应要脱身逃出城外,确也是不难的。” “那张将军你说,城中为何至今仍无消息传出。孟获那厮,既不派人回复于主公,亦不归放来使,又是为何?莫非,他当真想与我等为敌不可?” 张松这时哪里听得进去张任的劝言宽慰。他与法正,身为蜀中好友多年,同求学、共枕席,早便已是将对方视作了生死知己。 如今,法正入建宁已是两日有余,却仍不知其安危如何,故而怎叫张松不为之急忧? “是啊,主公,饶是我等此次前来,未曾携带多少士卒兵甲。但此番倘或令孟获觉得我等可欺,甘受此番任人鱼肉,岂不会令合谈之事,更难促成?” 在张松言辞激烈之余,那站立于张任身后的高沛,这时也起身上前来,冲刘璋抱拳朗声道。 在他们这等武将眼中看来,所谓的结盟和谈,势必要予以对方威慑,在诚意与实力之间,对方定然是要同时看到领会,方才能够有这般心思。 “主公,我等若是——” 张任见状,瞧见周遭文武都不太能耐得下性子,当即就欲再行开口,谆谆相劝。 只是此刻高坐于前台楠木官椅之上的刘璋,却倏尔间抬起手来,拦住了张任道:“公义勿需再多言,此番子乔先生与诸将所意,本公也已颇为认可。要知晓,一旦让孟获瞧出我等有示弱忍耐之意,他必定会得寸进尺,再行相挟。” “高将军、费将军,本公命你二人,领吾此番所率之三千东州士卒,整军待发,前往建宁城垣之前,列阵以待!” 刘璋继而视线微垂,在深吸了一口气之后,不由得凛然看向台下一侧,高沛与费观二将,沉声开口吩咐道。 “报!主公,不好了!” 就在二将即刻准备抱拳领命,折身下去部署之时,县衙大门外侧,一道急切匆忙的呼唤声音,却有些喑哑般仓促及近传来。 紧接着堂中众人纷纷回首望去,果是见到一名随行哨骑,此刻正快步疾跑入内,及至殿内堂下,便单膝跪拜,有些气喘吁吁地容禀开口道:“不好了,主公。味县、味县城墙之外的各处通道,已然、已然为敌军之人马,所重重包围了!” “什么?可是打的孟获旗号么,来了多少南蛮兵士?” 在刘璋闻言面色阴沉之间,下方一侧别驾张松已然是率先开口,看向那名哨骑,肃然问及道。 “不、不是,来犯敌军旌旗之上,所书乃一‘赵’字,而且看他们之军容配甲,应该是、是国仕的军队。” “赵……是赵云!”边上张任闻听哨骑喘息答复之声落下,当即眉宇微凝,继而朗声狠厉言道:“此前他便携军一路随我等入得南中,今番想来是看出了我等结盟之不顺,终于是忍耐不住,意图动手了么?” “传本公将令,张将军、费将军,你等各领一千东州精锐,死守东门、北门,敌人若执意强攻入城,定要给予其、迎头痛击!” 刘璋大手一拍身前几案,豁然站立起身,随即挥手冲堂下站立于一侧的张任与费观,泠然冷声吩咐道。 “是!末将即刻领命而去!” 张任与费观得此授意,当即也不敢再做迟疑,抱拳领命之后,便豁然转身,出府衙殿外匆匆离去。 “主公,我等如今身处这方县城之内,四周并无护城河阻挡,且此等土城城垣高不过两丈,宽不过丈余,即便全军其上,负隅反击,恐也难抵挡赵云之大军多时呐。” 张松见状脑袋微摇,自口中探出一口气来,进而再行禀报建议道:“此刻再行命人自成都派兵相救,已然是来之不及,为今之计,需得早与建宁城中的孝直与尚武将军,取得联系才可。” “子乔先生,你怎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想那国仕之先锋大军,此番所携入南中之兵卒,也不过数千人耳。何况他等深入益州腹地,对此等山林之地况,尚且并不熟悉。彼之骑兵,虽能于平原之上,纵横驰骋,然到了这密林沼地之间,有何可惧啊?” 高沛闻言,瞧见张松竟一时说出此等扰乱军心之话来,当即便转头严肃反诘,冲其连连质问道。 “好了,汝等休要自乱阵脚。子乔啊,你不必多言,此番吾等,只需拼死守城即可。只要熬过这头两日,贾老将军所写之信中,自然有法可退赵军。” 然而当下殿内高台之上,刘璋神色却并未显得如何慌乱。他自是气定神闲,肃然的目光之中,隐约透露出几分复杂来。 堂下张松与高沛见状,也不多言,当即同样归于沉默起来。 此刻别无他法,只能静待时局生变,且看建宁城内,孟获究竟意欲作何选择了…… 第163章 佯攻助威 届时的味县城垣之外,东门与北门两侧,早已被乌泱泱的国仕大军所团团包围。 赵云后方补给大营,驻扎于郁水上游之东侧。这里地势平坦,周遭为山林所掩映,倒是一处极佳的驻军之场所。 而前方,由先锋军部队五千,所列阵以待的将帅,则是此番跟随赵云而来,深入南中腹地的左副将军文钦,以及督军校尉苏飞。 两将此刻站立于马车驾辇之头,尽目望去,视线落于前方的味县城楼之上。 “文将军,你瞧那城中之动静,想必刘璋军此刻,也已然急做一团乱麻了罢?” 督军校尉苏飞,站立于文钦身侧后方,抬手遥指百丈之外的黄土城墙,不由浅笑道。 “是啊,想必如今建宁城中,子龙将帅以及鸯儿,应该已经秘密会见过孟优了。” 前方文钦双眸微凝,视线落于城楼之前,那里未及有护城河相阻,而刘璋军也曾深挖沟壑以抗敌军来袭,想来是不及料到,己方会突然对他们,发动袭击? 不过文钦内心却很清楚,他此次亲率大军所来味县,目的为何…… “文将军,如今的味县城中,刘璋军兵不过三千,将不过数员,且吾观此城楼,本就残破矮小,无险隘可防。不若我军临时发动突袭,拿下此城,生擒刘璋,岂不甚好?” 苏飞渐次收回目光,面色略微泛光般,凝眸看向文钦,再行建言道。 “不可,子龙将帅出发之前,严令我军只可佯攻、虚张声势,不得深入敌营腹地,免激起蛮人与刘璋部曲,联合相抗。” 文钦当即抬起手掌,凛然止下了苏飞的冒险想法。他当然清楚,如今两相对比之下,己方军队是很有可能吃下位于味县城中的刘璋军的。只要拿下蜀军首领,蜀地自然能够更快结束战斗,令前后夹击成都,全军与年前便可凯旋而归。 但冷静想来,如今自己的儿子与三军将帅——卫将军赵云都深陷建宁城中,即便是为全他二人之安危,文钦也需得静待时变,不可贸然发动进攻。 “传我将令,命火雷营三百士卒,分作两队,各自于东门与南门立下阵型,分别以箭弩,射杀城楼戍卫之兵!” 心思待毕,文钦也不多做迟疑,当下便转身看向其阵营后方,向随侍数位百夫长,泠然吩咐道。 “是!”众位百夫长当即领命而去。 于是乎,约莫一炷香的时间过去,味县城墙之上,便已然有着茂密的箭雨落下,将起先未及反应过来进行防御的刘璋戍卫兵,纷纷射杀。 “快,快回城中县衙,禀报于主公,就说赵云大军要攻城了!请主公速速调兵前来相援!” 城楼之中央处,守城士官长瞧见眼前这一幕,纷纷不断有着部曲兄弟倒下,心神已然紧张起来,忙抓过身旁一名随侍步卒,冲其朗声催促道。 那名步卒闻言见状,当下亦不迟疑,着急忙慌便下得城楼,往后方县衙中堂冲去禀告。 …… 且说在这边厢,文钦与苏飞所率大军,将味县重重包围之际,此刻的建宁郡南蛮王大帐之内,却是歌舞升平,一派热闹之象。 “来,严将军、法先生,再请满饮此盏。哈哈!” 帐中正南一侧的宽阔案几之前,孟获手中捧着一樽特制的大容器酒盏,仰头随即将之一饮而尽,并目光略显迷离地看向前方,肥手一挥,进而冲落坐于同侧的严仲及法正,咧嘴畅笑道。 严仲俊逸年轻的面庞之上,神态古今无波,他亦是端起身前之酒盏,将其缓缓置于面前,细品起来,而观其位于酒盅之下的双眸目光,却已然有着几分深沉。 倒是此刻落座于侧下的法正,终于是忍耐不住内心困惑,急切复问道:“蛮王今日复又宴请我等,却只顾饮酒观舞,丝毫不谈合盟之事,所谓何故啊?” “诶,说好的今日只叙友谊、不谈政事嘛。我家大王既这般款待于你等,莫不是还将汝家主公,视为敌对不成?” 在孟获身侧,同样端正坐立的夫人祝融,这时见状也忙端起身前酒盏,朝向法正,展颜一笑,解释道。 “呵。我看你家大王此举,虽无意与我家主公为敌,心中却也另想,攀附于国仕所率盟军之阵营?” 严仲将身前酒盏,缓缓放下,就势接过祝融所言,当即不由撇嘴质问开口道。 “嗯?严少将军,你这是何意?”祝融闻言双眸虚眯,进而不解问道。 “国仕军所率之使,想来如今,应该同样在你家大王这、王帐之外的城中某处?” 在严仲自顾垂眸蓦然之际,身侧法正则是赫然站立起身,将身下长袖猛地一挥,目光凌厉般看向前方,厉然哂笑开口道。 法正这话说得,并不留情面,言语抬高、颇显犀利,竟是将帐中的奏乐之人、以及其间席上的跳舞表演诸女,都弄得惊怵止下动作。 故此在这一瞬间,整座宽敞王帐之中的气氛,伴随着舞乐的骤停,也因而变得凝重压抑下来。 “你们先出去。” 孟获抿唇继而品了品酒盏边缘,残留的蜀中佳酿之味道,有些依依不舍地放下酒樽,进而肥手再行一挥,冲身前帐中的诸多奏乐及舞蹈表演者,吩咐出口道。 及至目送诸人退下,当整个王帐之中,此刻仅余下孟获、祝融,以及严仲、法正四人之际,孟获这才撑着身子站立起来,眼神有些迷醉般,紧盯着前方法正,就这般静默注视了许久。 而法正也是怡然不惧,他虽为一文弱书生,但此刻有蜀中俊杰、少年第一将在侧护身,他自然也是对身材魁梧、目光凛然的孟获,并不胆怯退让。 “呵呵,哈哈哈……法先生不愧是蜀地俊才呀。啊,这都让你给发现了。” 孟获大手抬出,朝身前望去、赫然站立的法正勾了勾腕臂,示意他稍待道:“法先生权且坐下暂歇,本王这就去,请国仕联军来使,出来于你二人相见。可好?” “好啊,那便请蛮王,将令弟一道请来此处?” 第164章 孤军置于野 此刻方才眼眸微垂的严仲,在孟获话音落下之际,却是骤然间缓缓抬起了头来,面色肃然般,颇为认真地冲走近前来的孟获,一笑拱手道。 “什么?” 祝融浓眉皱起,视线偏移,起初虽是略带诧异般,看向了严仲,但随即似猛然想到了什么一般,转而却将之抽离收回,落于身侧的丈夫身上。 “大王,你……此事为何,与令弟一齐瞒我?” 很显然,祝融已经从方才严仲的话语声中,闻听出了一丝异样来。 再行看向身旁自己丈夫孟获那,有些闪躲挪移的神情,祝融顿时便心中来了怨气,不由将话语也融入几分困窘来。 感情自己在这边负责安置招待刘璋所派来使,而这位小叔子呢,却在背后偷偷又接待了来自中原盟军国仕的手下之人。如此做法,岂不是左右逢源、意图不明么? “诶,夫人,你别生气嘛。此事,也是孟优他私下为之,起初本王也被瞒在骨子里,尚不知情啊。这样,待本王将舍弟唤来,与他质问清楚!” 孟获当即便身子侧坐,双手环抱住祝融腰肢,冲其连连柔声解释道。 只是面对孟获的这般言语推诿,祝融当下却也不好当着外人在场的面,有意发作,因而自顾沉默了下来,清言道:“罢了,快去。” 在孟获派人前往营中北寨,去请二大王孟优领人前来之际,此刻的王帐之中,气氛却仍旧显得有几分凝重。 法正毅然站立起身,将双手负于身后,袖袍轻挥,来到帐内的地毯中央,正色泠然般,看向前方孟获与祝融,仰首开口探问道—— “蛮王、夫人,在令弟与联军之使者到来之前,可否听在下,几句箴言相劝?” 前方孟获与祝融闻言,神色皆是一怔,眸间有些惊诧于,法正的这般态度做法。 此刻倒是祝融率先回神,她面色肃然盯住法正,片刻之后,方幽幽抬手示意道:“法先生,请讲。” “在下知晓,蛮王心忧中原联军兵多将广,实力皆胜于你我两家。如今联盟军陈军汉中,兵锋直指我益州川蜀门户,局势不可谓不危矣。” 法正朗声开口,稍作停顿之后,继续缓缓言道:“令弟心中,恐也有此想,因而才会瞒于二位,私下接见联军之使臣?” “只是令弟不曾想到的是,他虽有心称臣献媚,但在联军之首——曹操与国仕的眼中,却仍旧将汝等视作边陲蛮夷,一旦我益州屏障不在,天府覆灭,那么接下来遭殃的、惨为屠戮的,便是蛮王脚下这片南中土地了!” 法正一番慷慨陈词,在话音落下之际,依旧显得情绪激昂,末了不忘再行提醒道:“此国曹二人,皆有妄图侵伐天下之野心。纵然汝等对之示弱苟合,恐将来,也难逃大军兵临建宁城下之命运。” “昔日战国诸侯纷争,虢、虞两国不听来使劝谏,借道于晋,以致城破国灭。此等‘唇亡齿寒’之典故,想来蛮王和夫人,应有所耳闻才是。” 言语道尽,末了法正再行深吸了一口气,便是紧闭其口,不再行言语,在孟获与祝融有些愕然踟躇下来的面色中,辗转挪步,坐回一侧严仲身旁。 “孝直先生所言,亦是我家主公,想对蛮王所倾吐之肺腑深意。此刻时机、已然所剩不多,还望二位,详加权衡,仔细思悟利弊,勿要舍近求远,为南中之地,招来灾祸。” 严仲凛然抱拳,声若洪钟一般,看向前方孟获与祝融二人,再行接复过法正的话来,引导提醒道:“倘或一旦令弟将联军使者引来,那蛮王您,就是授意要与我主为敌了。届时我家主公率众折返,大王与夫人,便要孤军置于野。” “呼——” 孟获自口中吐出一口浊气来。他自是不傻,方才严仲与法正各自轮番向其陈情厉害,他心中自然也为之所恐。 诚然,如今自己与刘璋身处益州之南北,相以为邻多年,始终本守领土、互不侵犯,相较于中原国曹之盟军而言,皆为弱势一方。 古有六国合纵,以抗强秦,方能以使中原腹地,弱国得以谋生、绵延百年国祚;而如今局势,亦与当时颇为相较,惟今最佳之计,为求南中之地自保,联弱抗强、合邻共拒外犯之敌,以为上策。 “大王心中,已有计较了。严将军、法先生,二位放心静候,我等定会于旦日,便给予你家主公,一个满意的答复。” “喝酒、喝酒。” 在孟获身侧,已然从对方变幻的眼神之中,瞧出几分端倪了祝融,这时踟蹰的神情亦为之一凛。她赫然站立起身,将身下后方坐垫处,所隐藏的飞刀皮夹取出,裹胁于身,和煦一笑答复道。 法正见状,眉宇轻挑,内心却不免,着实有些为之一惊。 感情这个女人,一言不合,莫不是便要将随身所带之飞刀,用以对付他们么? 在众人谈恰之余,王帐之中的气氛,总算是稍有缓释。四人各举身前桌案之上的酒盏,再行遥举品尝起来。 如此约莫一炷香的时间过去,王帐之外,终于有着窸窣的多人脚步声音,及近传来。 “大哥,我将二位联军贵使领来了,你与他们继续商谈罢……” 抬手掀开王帐门帘,孟优那带着几分喜悦的话语述说之声,便已然是率先传来。 “来人,给我拿下他们!” 然而还不待孟优的话音落下呢,前方孟获此刻已然是迅疾站立起身,肥手遥指,便是冲帐外两侧候立的一众蛮兵士卒,朗声命令道。 “大哥,你这——”孟优见状,面色骤变。 而眼下王帐之外,原本步伐轻快从容、跟随于孟优身后前来,尚未步入帐门的赵云和文鸯,则是陡然身作防备之态。 “汝等这是作甚?要与朝廷、与我家太师为敌么!” 其中文鸯青涩的年轻面庞之上,神情骤变,怒目视向周遭围拢而来的藤甲蛮兵,不由朝他们厉喝质问道。 “作甚?当然是擒下尔等,交予刘益州处置,作为吾等结盟之诚意!” 第165章 反客为敌 此刻王帐之内,祝融缓步挪移走去,身姿袅娜娉婷,凸显出她那水蛇一般的腰肢,其目光却是颇为凛然看向前方所围圈中的赵云与文鸯,继而由此一笑,冷声答复道。 “仲林,当心了。照顾好自己。” 在祝融神色厉然般,轻缓步出前方王帐之际,身处数十余藤甲兵包围圈中央的赵云,这时已然便瞧出了什么。他俊眉微皱,不由对身侧随行的文鸯,低声提醒道。 “将帅,现下我等应该——” 文鸯见状,一时也未曾预料到局势会有这般变化,当即由是开口,意欲探问。 只不过就在这时,寻找到怠慢空挡间歇期的前方祝融,却是陡然凌厉一声吼:“给我拿下!” “小心防备!” 在周遭围簇成团的诸多藤甲士卒,闻讯一拥而上之际,赵云已然是率先反应回神来,朝身前文鸯,凌然提醒开口道。 只是如今他二人身为使臣跟随孟优前来,未及贴身佩戴兵器,眼下俱皆赤手空拳,以此对抗这数十名有着藤棘护身的蛮兵,确是显得颇为费力。 “啊——可恶!” 文鸯躲过一名藤甲兵的藤条鞭甩,继而飞速绕至其身后,就欲冲其脑袋处一拳轰出,可未及想到,又是一名藤甲士卒朝其飞扑上来。文鸯反应机敏,趁势回身一脚踢出,却是俨然踹在了对方再行鞭甩而来的藤条之上。 疼痛之感顿时传来,令他不由惨呼出声。 几乎是在顷刻照面之间,没有武器防身、并以作攻击之用的文鸯,大腿处便已然负伤挂彩了。 “仲林!” 身侧另外一方的赵云见状,当即也不含糊,方才还在与数名藤甲之兵辗转周旋的他,此刻也没了在这里多待的心思,既然眼下合谈不成,那便唯有采取军师临行前所嘱的第二条策略了。 “双龙取水!” 赵云凝神提气,小腹丹田之中,真气运转游走,继而在他掌风挥洒之间,已然能见两条金龙自其体内窜涌而出,于掌心之间,缠绕凝聚,随之在他一声怒吼之下,反手抬臂、猛然朝身躯周遭一阵袭来的藤甲兵,轰击而出! 那两条金龙,裹挟猎猎罡风之气,飞也似的窜入四围藤甲兵卒之中,顿时便是震得他们步伐难以再行挪动,那披挂缠绕于周身的藤棘编条,也开始寸寸断裂,掉落于地。 由是可见,赵云这汇聚了太上真气的绝顶内功,再行施展而出的降龙十八掌,究竟有何等可怕威力了。 “快走!” 急切召唤之声落下,赵云脚下身法施展开来,一个箭步上前,已然是再行将文鸯臂膀扯住,在其尚未回神之际,提着他便朝远处飞掠而去。 脚踏帐篷之顶,两人身法皆是凝神彻底施展开来,游走轻功,意欲逃离孟获军营之范围,暂且遁入前方山林之中。 “想走?先问问老娘的飞刀罢。” 祝融此前便始终注视着战圈之中的两人,当下见到对方竟然是一举击退了这数十名的藤甲精锐,也不由得心中一惊。她自袖下掏出三枚飞刀,视线如鹰隼这般,牢牢锁定向逃离而开的两人,当即提气聚力,置于手中,猛烈挥射而出! “嗖——” 三枚飞刀以极其迅猛、状若闪电一般的速度,卷起周遭空气破风作响,及近朝赵云以及文鸯的身后,栖近而来。 “将帅,当心暗箭呐!” 此刻赵云专注于前方跑路,将身下腿法施展到了极致,精神都凝于身前,自然未及注意防备身后袭来的飞刀,而是文鸯率先闻声回神,不免回首仓促开口提醒道。 “轰——” 赵云见状,立时将脚下步伐渐缓,猛烈转头回神,一只手掌迅疾轰出,又是一道猛烈掌风,裹挟体内雄浑劲力,抵在了前方那两枚飞刀之上。 “竟还有一枚?可恶,来不及推开将帅了!” 迅捷轰开两枚前方飞刀,赵云正欲收手之间,那最后一枚飞刀已是临近眼前,赵云不及提气,正要试图抬手将其抓住,而此刻一旁文鸯则是双掌猛烈推来,整个身子转体腾挪间,挡在了赵云的身前! “噗嗤!” 迅猛袭来的飞刀,骤然间便插入了文鸯的后背心之上,令其口中微甜,随即一口殷红鲜血,便是刹那间喷吐而出。 “仲林,你为何——” 赵云仓促反应回神,已然是见到身前负伤不轻的文鸯,呢喃开口未语,便已是昏死在了自己的怀中。 而此刻,他也来不及再行迟疑多言,只是有些目光冷冽般,遥遥望了数十丈外、王帐之前,收臂挺立的祝融一眼后,便再行折身,脚下身法猛烈施展,身形撺掇进了大营之外的丛林间。 “夫人,此刻要派人,去林间追寻他二人么?” 在孟获大营王帐之前,此刻身形站立于祝融身侧的一名士兵长,收回目光,抱拳冲一旁的祝融言禀问道。 “不必了。他们之中,有一人中了我的飞刀。若带着他,另一人也跑不远的。” 祝融唇角微撇,似有些悻悻然般抽离回视线,这才拍了拍手掌,意兴阑珊般止下身旁士卒,折身袅娜步回王帐之中。 “大哥,你、你这是为何啊?这样做的话,我们不就彻底得罪国仕与曹操了?” 原本坐于帐内一侧,为孟获所出言安抚的孟优,在见到祝融走入之后,当即不由连忙站立起身来,神色凌然地瞥了她一眼后,不禁再行望向前方孟获,质问出声道。 “国仕一匹夫小儿矣,黄巾余孽出身,不过仗着乱世军功、欺凌幼主,谋得个朝廷三公之位。其树敌太多、根基未稳,不足为惧也。得罪便得罪了,二大王有何可虑啊?” 在孟优身坐的另外一侧,此刻法正再行抬手抚须,怡然一笑道—— “何况你说我等此举,会得罪曹操……我看未必?” “你这儒生,说话怎么兜兜转转的。什么意思?一次说清楚。” 孟优行伍出身、向来头脑简单,从不认字读书,此刻哪里会去深思那么多,当即瞧见对面这一文士儒生在坐,当即不免皱眉撇嘴,有些不耐地嘟囔催问道。 第166章 合纵之局势 “诶,二弟,不可得罪先生。” 帐前孟获见状,此刻终于是笑言开口,语气亦显得礼貌了几分。他抬起手来,当即朝其间孟优出声示意,继而方才再行抬手向法正一侧,随和笑道。 “且静听法先生,慢慢道其原委。” “昔年,关东十八路诸侯,组建三十余万浩荡大军,西征讨董,而董卓在关中的西凉铁骑精锐,不过三万,即便算上各处羌人部曲,也不及十万兵众。然何故十八路诸侯却未能以众敌寡,势如破竹杀进长安呐?” 法正目光带着几分饶有深意般,对视看向前桌的孟优。 孟优闻言,先是一怔,未及想到法正会如此问他。 他一个西南蛮夷之地,土生土长的武人,从未关心中原政事,哪里通晓此等缘故,当即便是有些不耐反催道:“要说就说,卖什么关子?文绉绉的就是麻烦。” “呵呵……二大王这性子倒是颇为爽朗啊。那就让在下来说。” 在法正微微发怔的片刻,其身旁始终静坐饮酒的严仲,这时却顺势接过话来,看向对面孟优,略微抱拳示意,继续言道:“十八路诸侯,名为讨董,实则乃借这乱世,各自蚕食势力、争抢兵马钱粮罢了。他们又岂会当真团结一心、扶汉除贼呢?” “哦——你的意思我懂了。你是说,那曹操和国仕,虽表面上看,都是在一起讨伐你家刘璋,但实则是,各自也都想吞掉对方,对?” 孟优脑子自然也是不笨,严仲都提点到这个份上了,他要是还听不明白对方在说什么,那自己这个南中二大王,这么多年也算是要白当了。 (是南中之地的二大王,不是“中二”大王啊,哈哈……) “二大王果然是聪明人,一点即通。”严仲见状,也就借花献佛,就势一句抬举道。 “哈哈哈……有眼光嘛。大哥,你所请的这两位使臣,倒是会说话啊。比起之前国仕军中的那两个家伙,倒要好相处多了。” 孟优闻言心情舒畅,也就跟着不免礼尚往来,夸赞了严仲和法正两句。 而这,也正是他们所要达到的效果。 “严将军、法先生,你二位眼下,既然分析清了利弊,那到底如何实践,方能离间国仕与曹操,二人之关系呢?如今他们视你家主公为共同征伐目标,在你家主公之地,天府益州未曾覆灭之前,恐怕他们,不会那么容易起明面之上的争执?” 祝融眼神无奈地斜瞥了孟优一眼,也不去理会他的径直憨笑,当下自顾看向一侧的法正和严仲,转而凝神探问开口。 这祝融倒也是颇有见识和才智之人,远非南中孟氏几兄弟这粗人所能相比。她言语分析之间,已然对当下的局势、以及国仕和曹操二人,是有所知悉了解的。 严仲闻言,清秀的面庞之上,陡然闪过一抹晦暗,继而略作思忖开口道—— “呵呵,此事便勿需夫人忧心了。尊师对此,早已有所预料安排,想来如今汉中之地,就快要变天了罢……” 汉中郡,南郑地界。 随着前军大举调离,如今后方辎重运粮部队,也已沿着汉水西进,借道南阳,将中原膏腴之地的粮草军械,源源不断通过水路运送至益州前线门户。 渝水阳安关至葭萌关一带,丘陵密布,河谷与山道崎岖纵横,其间仅有着一条官道,可通大军与骑兵,和运粮部队进出。 而如今这条大道末端,本为吕布所率先锋大军,自剑阁而来,将其掌控。 但怎奈后方阴平一道,由守军吴班所率的东州步卒,极善山林作战,在昼夜行军赶路之下,不过堪堪三日的光景,其先头三千部曲,便已然过了白水关,猛扑葭萌关而来。 由于剑阁乃是一座险隘,并无太多地方可容纳兵卒操练。故此吕布眼下手中,能够供他驻扎调遣的冲锋营士卒,仅有着千余而已。 这些士卒虽说都是能够以一当十的精锐,但那却是在北方平原之上。如今到了这山林之间,加之深秋气候潮湿,雨水充沛,虫疫滋生,此前那般战斗力,早已是大打折扣了。 故而若要说以这千余人之力,抵挡西面凶猛袭来的吴班大军,饶是以吕布、诸葛亮坐镇指挥,恐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呐。 因而一番权衡之下,吕布决定书信求援梓潼,以此也可试探曹操之心思。 看看眼下两军攻破汉中、渐入益州腹地之后,两方联军,是否还有出发之时,一心剿贼扶汉之友心? 然而此后孔明虽说并未出言相拒,但他可是丝毫不会相信,曹操愿意这个时候出兵相援,派大将领兵来救。 原因无它,一方面,曹操先锋军所率兵卒不过万余,眼下又在左右开弓,分袭涪县与阆中,能够所分之兵,用于镇守梓潼城内者,本就不多。 加之曹操本一度量极小之人,心中对于国仕,多少是怀揣着嫉恨怨念的。 眼下倘或他调兵转头北上,岂不是默许放弃梓潼,仍有蜀中之军,夺回失地么? 如此做法,无异于让曹操割肉喂鹰,他又岂会有此胸怀? 所以,孔明的决议和想法是,眼下命随军暗卫飞鹰传信,通知于西面驻扎在江油的刘备部队,以多方言辞竭劝,力主他出兵相援。 此事,他自然未与吕布言说,唯恐其不相信任,引起军中两相为令,士卒不知听其所言,会引得军心骚动。 只是孔明此刻也许未曾料及的是,在他手下暗哨,所派之人携其密信,送至江油的前一日,那来自梓潼城内,由郭嘉手书的一封竹简,已是率先一步,抵达了刘备的手中。 涪江上游东岸,江油城内。 城廓高楼之上,刘关张三兄弟,正驻足而立,身躯笔挺傲立于间,俨然一派军戎气势。 当先在刘备此刻的掌心之中,正持握着那卷,来自前线曹操手下谋士,郭嘉所手书寄予他的这封密信竹简。 其上不过寥寥百字,所写内容亦颇为简单。 不过就是相邀刘备,率军沿江直下涪县,与他曹操合兵一处,共击川地蜀军罢了。 第167章 备心鸿志 刘备飞速将其阅毕,握住竹简的手缓缓垂下,目光朝向东方远眺开去,神色在此刻,却显得颇为肃然凝重。 “呼——” 自微微张开的口中,长呼出一口浊气之后,刘备也随之眸间明亮,态度毅然起来道—— “二弟、三弟,你俩速速回营整军,待明日辰时即过,大军便连营开拔,南下长驱涪县!” “大哥,我等如今军中粮草,已只能够维持十天左右的军需了。此刻吴侯之后续粮草辎重还未运至,你若此刻便开拔行军,我担心……” 在刘备身后一侧,关羽闻言卧蚕眉不由皱起,进而言语凝重般答复道。 “云长,此事你多虑了。如今已逢深秋,蜀中囤粮业已仓禀,待我等攻下川地,前方自有敌粮可劫。倘或一直静候于此,却也不知后方联军之补给,何时方至?” 刘备见状当即便是摇了摇头,只简单回应了关羽一句,接着转身快步下城楼而入府去了。 “唉,大哥也不知心中作何盘算,竟突然想要与曹操合兵一处。” 关羽望着刘备自顾匆匆、先行而下的背影,不由得发出一声细微慨叹来道。 “二哥啊,你也别多想了。这个所谓是‘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嘛。虽说是吴侯命我等驻军于此,与联军成掎角之势,护卫剑阁粮道。可你看啊,眼下我等在此已驻守月余了,那后方辎重补给,不还是没到嘛。大哥这也是为我军计。” 张飞瞧见关羽这副有些隐忧的模样,当下便是担心兄弟之间心生嫌隙,于是连忙开口,再行抬手解释道。 “这我清楚。我只是担心呐,曹孟德那人,心机颇深,不好对付。大哥与之相交,合兵一处,恐会有所损害……” 关羽目光落于张飞身上,旋即轻唤点头,在捋过身前三尺长髯之后,不由得如实道出了心中所虑。 “诶,二哥,这个你不用担心。我啊,早就看曹操那厮不爽了!他要是这回,敢向大哥发难使阴招啊,看我不正好用我那丈八蛇矛,戳他一百个透明窟窿试试!嘿——” “也罢。这一遭,便听大哥的了。走,回营整军。” 渐次收起心头忧虑,关羽当下心神齐备,抬手落于张飞肩膀之上,笑言拍了拍后,如是吩咐道。 “奶奶的,在这江油小城里,憋了整整一个月啊,俺这手,都快要闲出锈来了。这眼下,终于是可以领军上战场了啊。快走快走……” 伴随着张飞与关羽的下楼,这方城墙之上,则依稀能够听到来自张飞口中的憨笑抱怨之声,萦绕于耳。 回至府衙后堂之中,刘备吩咐侍从看守在外,自己则径自步回了一处厢房之内。而在房间之中,有着一道颇为熟悉的儒生身影,正翘首静立以待。 正是此前刘备所招之幕僚军师,徐庶,徐元直。 “徐先生,您请坐,让您久候了。” 刘备乍将步入厢房之内,便反手将门扉轻轻掩上,继而快步上前,朝徐庶先是躬身作揖,随之连忙抬手示意对方坐下,倒是对徐庶显得颇为尊敬礼貌。 “将军今日,如此郑重相请,可是有何事问询于某?” 徐庶正色看向刘备,将身前桌面之上,放置的一壶清茶,沏上一杯递出,进而就势探问道。 刘备也不客气,端起身前杯盏,将其中热茶一饮而尽,方才沉下心神,如是回答,道出心中之愿道:“先生,今日备收到前方来自曹公相邀之信,着我带兵沿涪江一路南下,与夏侯将军所率部曲合兵一处,东北两路夹击,攻下蜀中平原北部门户,涪县。” “既如此,将军是要当即回复应下了?” 徐庶未及思忖,只是目光落于身前刘备面容之上,隐约瞧出对方神色,便即问道。 “是。备此番随联军西征,自也有一番为朝廷建功立业之心。可如今备屈居人下,仍不过在吴侯帐中,为一偏将军耳。倘或我谨守吴侯之令,驻军后方,终日钳制阴平之敌。此番又如何能够立下攻城略地、斩将破敌之功,出人头地呢?” 刘备隐忍憋屈多年,虽胸有纵横天下之大志,但奈何自己不过织席贩履的乡民出身,在此前诸般征讨战中,始终寸功未立,自然难得朝廷赏识封诏。 如今好不容易让他逮着机会,刘备又如何肯就此错过放弃呢? 别说刘备自己如何作想了,就是跟随他多年,流浪九州诸地的两位结拜弟兄、和资助他踏足行伍之列的糜氏兄弟,如今眼见刘备依旧浑浑噩噩,恐也担忧他们会一再看轻自己呐。 “将军之志,庶如何不知?如今既有这样的机会,乃是天予将军,不取反咎。依在下之上策:将军当速起麾下部曲精锐,宜从容行军、熟山地便利。待前方曹公与刘璋军斗得疲乏之际,将军再行一鼓作气,拿下涪城!” 徐庶闻言当即点头表示首肯,于是乎笑言回以一计道。 “这……只是先生啊,我若是延缓行军之势,若是错失前方战机,倒还不算什么。可一旦要被曹公觉察出异样来,只恐我会,遭其猜忌啊!” 刘备当然不傻,他所料周全,对于徐庶仓促给出的这方上策建议,自然第一时间予以了反驳否决。 “将军有此担忧,也是人之常情。既如此,那便采取中策罢。”徐庶继续言道。 “先生请讲。”刘备连忙再行作洗耳恭听状道。 “将军可分兵而为,命手下一上将,率千余士卒,留守江油,静待后方粮草与辎重补给;而危机之刻,亦可受命吴侯、相援剑阁,不至将军落得违抗上命之罪。而将军自率旗下三千步卒精锐,一日行军六十里,直下涪县。” 徐庶此刻略作思忖,眉目游移之间,方缓缓凝神答复于刘备道。 “分兵而动?”刘备闻言,当下面露讶色,继而心绪稍缓,但还是有些言语凝重道,“先生啊,只是备现下手中所率之兵,也不过四千有余,其中还有不少是在当地招募的益州新兵。这些人,短期训练不足,恐未必会真心顺服于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