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的头颅》 第一章: 初定情缘 今年42岁的张志斌是福建省晋江市刑警中队队长。1998年毕业于泉州市晋江警官学校,因其各科成绩优异再加上他1.82米的高大身材以及敏捷的思维方式,毕业考核之前就被当时的晋江市刑警大队大队长王国立看重。并在张志斌毕业后直接把他带到了晋江市刑警中队成为一名正式的刑警。 张志斌不负众望,他为人正派,遇事沉着冷静,机智果敢,曾在本市侦破多起案件,多次得到上级领导的赏识。但他为人耿直的性格也给他的人际关系带来了一定的阻碍性,不过这些并没有给他的前程带来多大的障碍。因为,在他的恩师原晋江市刑警中队队长王国立的眼里,他是一名绝对出色的干将,并对他寄予了很大的期望! 张志斌2001年6月10日与爱人吕丽鑫结为夫妻,妻子吕丽鑫就职于晋江市衡阳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是一名会计。2000年4月经双方父母介绍,两人开始相识。 起初张志斌一心只想专心工作还没打算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但是父母着急整天催着要给张志斌介绍女朋友,姐姐张晓慧和姐夫郑刚也忙着到处给二弟张志斌找对象,就连刚从学校步入社会的老三张志恒看着都着急。 而张志斌却不是很愿意去相亲,一心想着工作上的事。一个案子接一个案子,随着他在警队的担当越来越多,责任也就越来越大。所以家里每次安排他去相亲不是推脱就是敷衍了事。 但终归是父母命难违呀,在一次父亲相逼之下只好听从父母的安排!答应了去相亲的事! 张志斌心想着看看就看看吧,大不了我对这次相亲当成一次模拟训练,我对她不冷不热没两次也就不会再联系了。相亲的日子被定在了2000年4月16日上午10点30分,那天刚好是周日休息,地点在晋江市工人电影院门口,暗号为黑手套左手拿一份东南早报,电影是韩国电影《触不到的恋人》。 张志斌向来是一个十分守时的人,约会时间是10点半,他10点10分就已经到了电影院门口。其实,没有事先商量好的黑手套和报纸,吕丽鑫也会认出来他来。因为张志斌是一位不折不扣的大帅哥,只是张志斌这些年一直专心于学习和工作,要不然他才不会一直单身到现在。张志斌身高1.82米,短发,瓜子脸,身材挺拔略带消瘦但十分干练,浓重的两道横眉显得正气十足,明亮的目光中透出坚毅与刚强,鹰钩鼻薄嘴唇外加上一对圆圆的耳朵,五官上搭配的十分合理,宽宽的肩膀,修长的双腿,穿着尖领的白色衬衫,短版的黑色夹克,黑灰色的西裤,双脚上穿着一双42码的亮黑色皮鞋,简直就是玉树临风。 转眼时间到了10点半,张志斌在电影院门口踱着步子,脑子里想的全都是手里的一些案子。他抬手看了看表,又抬头看了看陆续进场人群,环视了一下四周还真没看见和自己约会的这位姑娘,心里暗自庆幸,要是到了10点40分,这位姑娘还没有现身的话,他便决定离开,至少在父母面前也算是有个交代。 可天不遂人愿,几分钟过后突然有人从远处喊他的名字,他抬头张望看见远处跑来一位姑娘,长长的卷发一身粉色的运动装,肩膀上还挎着一个白色的女式包,脚上穿着一双小白鞋,手上戴着黑手套,手里还拿着一份东南早报。由于距离有点远所以容貌上没看的特别清楚,不过他知道这位就应该是和自己约会的那位吕家千金。听到呼喊,他赶忙向前迎了几步,带着微笑注视着眼前的这位跑得气喘吁吁的这位姑娘。等到这位姑娘离近时,这才看清楚这位姑娘容貌,姑娘身高1.65米左右,纤细的身材显得有些有些小鸟依人,圆脸庞,略浓的眉毛下画着当年最流行的眼影,大眼睛翘翘的鼻子还有她那可爱的小嘴,咋一看来这位姑娘很是俊俏。 但张志斌此时的心理状态不一样,他是来应付差事的,不过看到姑娘已到自己的跟前便连忙开口“你好,我叫张志斌……”,还没等张志斌说完吕丽鑫上气不接下气的说:“好什么好啊,哎都怪我,回头再给你解释,电影都开演了”,说完拉着张志斌就往电影院里跑。张志斌顿时觉得此举有点疯狂,不过既然人家都已经拉上他往里冲了,他也不好说什么,照做吧。 进入到了电影院的放映厅里几乎感觉一片漆黑,只有银幕那有些许的亮光。张志斌还没定过神来,吕丽鑫又拉着他直接向后排走,非常准确的找到了他们俩的那一排,但他们的坐位在中间所以一边往里进吕丽鑫就一直和若干个陌生人说“对不起,请让一下,对不起,请让一下”。跟在后边的张志斌可一头雾水,心里想着我妈说电影票她给我们买的,就算我妈跟她说了具体的坐位,可她怎么能在黑暗无光的电影院中那么准确找到我们具体坐的那一排,又非常准确的找到了我们的坐位。这让张志斌满脑都是问号,可是电影开演了,也无心猜想,至少《触不到的恋人》的魅力是不言而喻的,几分钟过后张志斌就看入神了。 张志斌可是一个坚强刚毅的人,虽然故事情节非常感人至深催人泪下不过对于张志斌而言,即使再感人的故事也不足以让这位硬汉轻易的掉下泪水。 全场很多人都被感动哭了,尤其女性居多,吕丽鑫更是哭的稀里哗啦。而此时坐在边上的张志斌受不了这个,他这些年的成长经历中和他为伍的兄弟都是比较爷们的,即使有女性朋友也都是有点男人性格的大女人。 吕丽鑫这一通哭,把张志斌弄的不知道怎么好了,刚开始还小声安慰,吕丽鑫也连连点头,可剧情发展的越加感人至深吕丽鑫的情绪也就越加激动,张志斌随身带的一包面巾纸都被吕丽鑫用完了。张志斌看吕丽鑫的情绪根本收不住,于是小声的和吕丽鑫说:“我出去给你买纸巾”,说完就想往外走。吕丽鑫一把拉住张志斌哭着说:“不用了,我身上带着手绢呢”,于是吕丽鑫随手拿出小手绢一边哭一边擦,就这么着张志斌陪着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吕丽鑫看完了这场感人至深的一部爱情电影。 吕丽鑫是哭过瘾了,可张志斌可备受煎熬,本来这次约会就是父母安排的,自己来约会就是想应付差事,可没想到自己变成了“陪哭客”,而且陪的还挺累。有个词儿叫悲催,用这个词儿形容当时的张志斌再合适不过了。张志斌心里可有打算,累就累点吧,就当是学雷锋了,反正自己也是来应付差事的。 电影终于在一片哭声中结束了,电影院里的大灯随之开启,人们随着人流开始有序的退场。张志斌和吕丽鑫也起身跟着退场的人群一起向电影院外走去,因为进场的时候吕丽鑫在前面而张志斌在后面,所以退场的时候是张志斌在前面而吕丽鑫在后面。 由于张志斌心里并不是很想和这位吕家千金交往,退场的几分钟时间里张志斌就想好了,等到了电影院门口以后他就打算找点理由独自离开或者送这位吕大小姐回家,然后自己在回家,回到家里也好和家人说自己已经和这位吕家千金看过电影了。也让自己的父母心里有个安慰,至少一段时间内自己不用被父母猛催着再去相亲。 想到这张志斌快走了几步,而后面的吕丽鑫也跟着张志斌快走了几步,当张志斌走到电影院门口时停下了脚步,扭回身看看跟在后面的吕丽鑫轻声的问“你还好吗?要不我送你回家吧”。眼睛都已经哭的浮肿的吕丽鑫抬头看了看凝视着自己的张志斌随即又把头低下来,一边喃喃自语一边往车站的方向走“回家就回家么,真是的,一点都不够男人,别人出来约会看了电影怎么也吃顿饭什么的,就这么的送我回家了,人家哭成这样子怎么回家啊?头发也白烫了......” 虽然吕丽鑫的自言自语声音不大,但张志斌可都听的一清二楚,顿时张志斌的脸有些发红,心想也是啊,出来约会怎么着也得请人家姑娘吃顿饭什么的,要不也太不爷们了,想到这就往前赶了两步,扭过身来站在吕丽鑫的面前非常认真的说:“我们一起吃顿饭吧”。可吕丽鑫不是很买账,有点怨气的说:“不用了,你那么不情愿”,虽然吕丽鑫说着不用了,可心里还是十分希望张志斌能对她发出第二次邀请。张志斌也十分会意,随即微笑着说道:“不是不情愿,是没想到,你看我就是粗心,时间也到中午了,现在我诚心诚意的邀请贵小姐和我一起共进午餐。”吕丽鑫自然是非常愿意,至少和一个看起来非常正派的帅哥一起吃饭也是一件高兴的事。不过女孩么一些事情总是得矜持一下,要不然女孩的世界男人怎么那么难猜呢。虽然吕丽鑫心里十分乐意,但还是故作镇定的说“那好吧,看在你还诚心诚意的份上,本姑娘就赏脸陪你一起吃顿饭。”可吕丽鑫随即又撅起了嘴,“可是,我的妆哭花了,你能不能等我一会啊?我去电影院里补补妆,十几分钟就好。”吕丽鑫喃喃的说到。听到吕丽鑫这么一说,张志斌笑了,随即点头“好的,我等你。” 吕丽鑫微笑着,刚想往电影院里走,又扭回身和张志斌说:“不行,咱俩得拉钩,万一我化完妆你走了呢,你一定得在这等我。”张志斌一听,没忍住扑哧的笑出声“呵呵,好我们拉钩。”在张志斌的记忆中差不多在小学三年级之后就没和别人再拉过勾,没想到十几年过去了,居然有人要求要和他做出这样幼稚的举动,弄的张志斌有点不好意思。可是人家吕丽鑫伸出了芊芊玉手看着张志斌,张志斌也不好说什么,只好伸出他厚实有力的右手,用小手指和吕丽鑫拉上了钩。正好此时有电影院的一位保洁阿姨路过,看了一眼正在拉钩的两位年轻人,不由得笑出了声,吕丽鑫倒不觉得什么,可张志斌到有一种无地自容的感觉。吕丽鑫一下便看出了端倪,抽回她小巧玲珑的玉手和张志斌说了声:“一定等我”,便转身跑进了电影院。 见吕丽鑫跑进了电影院,张志斌长出了一口气,抬手看了看表,觉得自己也有点饿了,心想本来今天打算是来应付差事的,没成想自己好像被加了魔咒,非但没拒绝成人家,反倒是得和这位吕家千金一起吃饭了,难道自己已经喜欢上她了?想到这,张志斌立刻打断了自己的念头,摇着头对自己说“不可能,不可能,这么短的时间不可能。”心里琢磨着,虽然我的本意是来完成任务的,可怎么也找不到独自离开的理由,咳干脆不想那么多了,听天由命吧,要是老天爷给我安排的因缘我躲也躲不掉,静观其变吧。于是张志斌不再思索,也感觉到轻松了许多,随手便点燃了一根香烟,踱着步子等待吕丽鑫一起去吃饭。 而此时,吕丽鑫正忙着在工人电影院的后台化妆室化妆。之所以她能随意的进入到电影院的后台化妆室,是因为她的父亲吕维鸣是这家晋江市工人电影院的放映师。所以,吕丽鑫在这家电影院里的随意出入就不足为奇了。吕丽鑫能够在漆黑的电影院中准确的找到她和张志斌的那一排坐位原因很简单,因为她从上小学的时候就几乎每周都来父亲所在的这家工人电影院看电影,而每次来都是和她的妈妈坐在同一个座位,也就是他和张志斌坐的那两个座位,父亲吕维鸣只要是休息就陪在妻子和女儿身边一起看电影,要是那天赶上是吕维鸣的工作时间,他就只好在放映室里陪着她们娘俩。 吕丽鑫化妆化了足足有20分钟,在镜子前左照照又看看,看自己还有什么地方化的不够好。又平整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背起自己的女士小包,在镜子前又转了两圈这才觉得放心。迈着轻盈的步伐,哼着小曲开始向门外走去。可没走多远,电影院里突然有个熟悉的声音在喊她的名字,她闻声望去正是自己的父亲吕维鸣。吕丽鑫高兴地径直向父亲身边跑了过去。 吕维鸣身高1.7米左右,虽然身材不高,但精神矍铄,浓眉大眼戴着一副非常斯文的近视眼睛,身材略有些发胖,由于今天是吕维鸣的工作时间所以吕维鸣的穿着非常普通,一身工作服外加脚上的一双黑色休闲皮鞋。吕丽鑫径直走到父亲身边,第一件事就是开口先笑,然后拉住父亲吕维鸣的胳膊撒娇的说:“爸,您刚才都看见了,和我一起看电影的那个人您觉得怎么样?”吕丽鑫说是说可是声音却越来越小。父亲吕维鸣看着撒娇的女儿轻声的说道:“我在你们进场的时候就看到他了,小伙子身上带着一股正气,气质上也很好……”,说着说着,他发现女儿吕丽鑫的眼睛有些浮肿,“你刚才哭啦?是不是他欺负你啦?”吕丽鑫听到父亲的质问连忙回答:“人家没有欺负我,是您欺负我”,吕维鸣有点纳闷“爸爸怎么欺负你了?”吕丽鑫撅着嘴“都怪您,让我们看这么感人的电影,弄得我一场电影下来哭的跟泪人似的,把人家带的纸巾都给擦光了。”吕维鸣听到女儿这话不由得哈哈大笑,“人家是不是还等你呢?快去吧”吕丽鑫嗯了一声,急忙答到:“人家是在等我,爸我不和你说了,先走了”,随即吕丽鑫飞快的向电影院的门口跑去。 跑到张志斌的跟前气喘吁吁的吕丽鑫开口就问“等着急了吧?”张志斌虽然心里有点着急,但嘴上不能说,怎么说自己也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怎么能表现出没有度量呢,“不急不急,你怎么总是使劲的跑呀?”张志斌佯装一副不是很在意的样子,“人家不是怕你着急么”吕丽鑫急着说。张志斌随即岔开了话题,笑了笑问吕丽鑫:“你想吃点什么?”吕丽鑫也不好意思第一次约会就说自己的喜好“那得看你带我吃什么”,吕丽鑫歪着脑袋等张志斌开口说话,张志斌会意的一笑说“走吧,我请你吃晋江一绝,豪记牛肉砂锅再配上一份土笋冻还有深沪鱼丸外加两个卤鸡爪,怎么样?”这一下可说到吕丽鑫的心坎里了,因为牛肉砂锅和土笋冻可是吕丽鑫的最爱,记得小的时候爸妈经常带她去吃这两样美食,吕丽鑫扭着脑袋得意的说到“看不出来啊你还挺会吃,那好吧,就劳烦你带路吧”。这会儿的张志斌可不是刚才想独自一人回家的张志斌,因为刚才在电影院门口等吕丽鑫的时候,自己已经克服了对吕丽鑫的排斥情绪而且似乎还有点喜欢上了这位吕家千金,于是张志斌挺了挺腰板做出一副绅士风度请的姿势“那当然了,请吧”。吕丽鑫一看张志斌做的这个动作不由得扑哧一笑,问到:“往哪请啊?我们不能走着去吧?”张志斌看了吕丽鑫一眼“当然不能”,随即走到路边拉开了一辆停在那里的出租车一侧的后门,回头看了一眼吕丽鑫“请吧,大小姐”,吕丽鑫听到这话十分得意的坐进了张志斌拉开的这部车里,而张志斌则围着这部出租车的后半身转了半圈和吕丽鑫坐在了一排,两人坐稳后,出租车司机便发动了车子,一溜烟的功夫便消失在了车流涌动之中。 吕维鸣站在工人电影院的二楼办公室里向外观望,刚刚张志斌和吕丽鑫的有说有笑,他看得一清二楚,看着两位年轻人相处的还不错也算是他心里的一种安慰。虽然他没有和张志斌说过话,但从张志斌的形态上来看他断定张志斌应该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并且他还是一名警察,把女儿交给张志斌也觉得很放心。其实,吕丽鑫的这次约会也是吕维鸣一手安排的,当上一名人民警察曾经是吕维鸣的梦想。吕维鸣年轻的时候,曾经有过一次机会可以调到当时的晋江市公安局当上一名人民警察,穿上当时还是白色的民警制服。可是当年他已过世的老父亲,横拦竖挡就是不让他去,随后他的这个岗位调动名额就让给了别人,致使他遗憾终生! 吕维鸣有一儿一女,大儿子叫吕项东小女儿就是吕丽鑫,吕项东和吕丽鑫相差三岁。吕维鸣自己当不成警察就想着让儿子女儿当警察,考警校。可大儿子学习成绩不好,初中那会儿就辍学了。可怜天下父母心,虽然儿子的学习成绩不好,但也不能看着自己的儿子游手好闲不学无术。先后给儿子吕项东找了好几家工厂让儿子吕项东去上班,可吕项东根本对父母的一片苦心不为所动。这家工厂干几天辞职了,那家工厂干几天不去了,把吕维鸣老两口气的是暴跳如雷,可是儿子吕项东却有自己的一套说辞,就是打算自己做生意,就哪怕是什么投机倒把,二道混子吕项东也心甘情愿。吕维鸣和妻子邓楚红见说服不了儿子,也只好拿出了他们大半部分积蓄给大儿子吕项东开了个书报亭的生意。之后便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小女儿吕丽鑫的身上。希望女儿吕丽鑫能考上警官学院,做一名人民警察,可吕丽鑫压根就对当警察没什么兴趣,反倒是喜欢做财务方面的工作,考大学的时候考上了东南财经大学,这也让吕维鸣倍加遗憾。 然而岁月不饶人,当女儿吕丽鑫从天真无邪的的小女孩长成二十多岁的大姑娘的时候,吕维鸣的头发也开始有些变白,脸上还出现了许多的皱纹。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转眼间也到了吕丽鑫该处男朋友的时候了,吕维鸣当然希望自己的女儿能给自己找一位人民警察给自己当女婿。恰巧吕维鸣在2000年元旦前后的一次同学会中与几位老同学聊起了自己的女儿,打算在众多同学的儿子中间给自己的女儿找个归宿。当得知老同学张庆林的儿子张志斌在刑警队工作后吕维鸣喜出望外,和老同学张庆林约好给自己的女儿吕丽鑫和张庆林的儿子张志斌牵线搭桥。 可由于张志斌工作比较忙,时间就被定在了2000年的4月16日这一天。当吕维鸣从电影院里看见张志斌的时候便觉得这一次决定是对的。因为张志斌无论从身高、长相、气质以及工作上,都非常让吕维鸣满意。此时的吕维鸣心想,要是能促成这对因缘我这个当父亲的心里就踏实了。吕维鸣独自一人坐在办公室里思索,可这会儿张志斌和吕丽鑫已经到了豪记砂锅店。 时间已经接近下午两点,好好的中午饭,变成了下午茶,倒是悠闲,到这家店来的吃客也不像正午的时候那么多了。两人走进了这家晋江市的老字号饭店,找到了一个靠窗边的座位坐好,点上了两人刚才说好的食物,点完菜后张志斌把菜单交给了服务员,便抬眼望向窗外故作沉思。吕丽鑫看着沉默的张志斌问到“张志斌,你怎么了?在想什么?”张志斌转回脸“没什么,就是感觉有点不大对劲。”吕丽鑫有点纳闷“怎么了?怎么不对劲了?”张志斌微笑到“我就是在想,电影院里那么黑你怎么能那么快就找到我们坐的那一排?”听到张志斌的疑问,吕丽鑫嘿嘿一笑,调皮的说道:“你猜呢?”张志斌摇了摇头“我猜不出来……”还没等往下说,吕丽鑫又开口了“实话告诉你吧,其实,我爸爸就在我们刚才去的那家电影院里上班,他是那家电影院的放映师。”听到这话张志斌有点惊愕,卡巴了几下眼睛“你爸爸在那工作?”张志斌有种被监控的感觉,接着说“那,那不是说,你爸爸都已经看到我了?”吕丽鑫依旧调皮“看见就看见呗,他又不是老虎不吃人的”,张志斌听到这话哈哈大笑,见张志斌笑了,吕丽鑫也笑的有点合不拢嘴。两个人年轻人就这样你一句我一言的在这家晋江市的老字号美食店里说着笑着,很是谈得来。 吃过饭后张志斌打算在这家老店门口搭乘一辆出租车送吕丽鑫回家。可吕丽鑫却觉得坐出租车回家太不浪漫了,抬头看了看张志斌,轻声的说:“你能走路送我回家吗?”。张志斌扭脸看了一眼吕丽鑫,点了点头“好啊,吃完饭一起散散步也挺好的,不过你得告诉我往哪边走,要不然咱们越走越远岂不是麻烦了?”。吕丽鑫兴致勃勃的拍拍胸脯,带着一副俏皮劲侧昂起了头,说到“那就由本姑娘带路吧”,于是两个人漫步在了晋江街头。 吕丽鑫的家住在晋江市文体局附近,如果从他们吃饭的这家老字号店铺坐公交车送吕丽鑫回家的话,也就是15分钟的车程,坐出租车走小路也就是7、8分钟左右,可要是徒步送吕丽鑫回家时间就会长一些。一边聊天一边散步,或许他们在畅想未来,也或许他们感慨人生,15分钟的公交车程他们两人足足走了有一个小时。不知不觉间两人已经走到了离吕丽鑫家所住的小区,而他们俩人走到小区的门口时又不约而同的同时停住了脚步。“呃”两个人同时发出了一声呃,接着两个人又同时的笑了。还是吕丽鑫嘴快一点“要不这样吧,你把你的传呼号给我,我也把我的传呼号留给你,方便的时候我们出来散散步”,说着说着吕丽鑫的脸有些发红。张志斌连忙答了一句好,但摸遍全身也没摸到笔和纸。吕丽鑫可都带着呢,随手拉开了自己背的女士小包,拿出了一支笔和一本记事本,抄下了张志斌的BB机的号码,又在另外的一片纸上写上了自己的传呼号并在署名的后面画了一个鬼脸,随即扯下这片纸递给了张志斌。并轻声的说了句“谢谢你送我回家,也谢谢你的午餐,记得给我打传呼”,说完转身就往家走,时不时的还回头看一看。而张志斌则一直傻傻的目送吕丽鑫,因为他的感觉也是美好的…… 第二章: 情定今生 这样两个人一来二去渐渐的变成了情侣,除了他们两个年情人情投意合以外,他们的父母之间也相处的十分融洽。2000年的冬天到了,眼看着他们俩的恋爱期已过半年,张家老两口就开始琢磨着要给儿子张志斌办婚事,而张志斌的姐姐和弟弟也非常希望张志斌能有个家室,况且张志斌的女朋友吕丽鑫也很会讨人喜欢,早就和张志斌的家人打得火热了。 于是张庆林和妻子胡美玉约了吕丽鑫的父母在2000年12月6日这一天也正好是周日,到自己家里来吃午饭。一来是想看看老同学吕维鸣两口子的态度,二来是想如果没有什么疑义,索性当着孩子的面就把这两个孩子的婚事定下来。而吕丽鑫的父亲吕维鸣也十分看好这两个年轻人的这桩婚事,和老伴儿邓楚红也商量着要和张志斌的父母一起吃顿饭,顺便把两个孩子的婚事定下来。老伴儿邓楚红也觉得是时候两家人该坐下来谈一谈孩子的婚事了。 就这样吕维鸣老两口如期赴约,可吕丽鑫没和父母一块来,因为吕丽鑫早就变成了张家的准媳妇了,早早的就来到了张家,陪着未来的婆婆胡美玉一起去市场买菜了。菜买好了,吕丽鑫还抢着帮忙做饭。张志斌的父母劝着吕丽鑫让她歇着去,可是越劝吕丽鑫就越是干的来劲。张家老两口嘴上不说,心里乐开了花,这儿媳妇将来过门准错不了。张志斌看着女朋友干得起劲也不好自己偷闲,便陪着吕丽鑫和妈妈胡美玉一起在厨房里忙和着。张志斌的姐姐、姐夫也看在眼里乐在心里,心想这下可好了二弟找到了一个好媳妇。而三弟张志恒并不是特别关心眼前发生的一切,他总认为这自己的将来一定比任何人都要好。 中午将至,厨房里的准备工作基本就绪,猪肉、牛肉、羊肉、鸡肉该切的切,该洗的洗,冬瓜、芦笋以及各种青菜已经洗完切好备盘准备下锅,鱼、虾、螃蟹等各类海鲜也已蒸好准备最后的一道工序。张家里里外外也打扫的干干净净,就等着吕家老两口登门了。此时门铃响了,张志斌的三弟张志恒起身就要去开门,姐夫郑刚一把拦住了他,冲张志斌使了个眼神,张志斌立刻明白了姐夫的用意,向门口快走了几步。而此时,张家全体成员都礼貌的跟在张志斌的后面,准备迎接吕家二老。 张志斌打开门一看不是别人,正是他未来的老丈人吕维鸣和未来的丈母娘邓楚红。张志斌赶紧点头致意“叔叔好,阿姨好,快请进”,连忙给吕家二老拿拖鞋。还没等吕维鸣老两口换好托鞋,张庆林就喜从往外的走过来迎接老同学吕维鸣“嗨呀,老同学啊,你可算来啦,就等你啦,一会咱们俩可得好好的喝几杯啊”说完便哈哈大笑。吕维鸣换好了拖鞋,把手里拎着的几瓶高档白酒给张庆林递了过去,带着笑容说了句“一会啊,我们俩可得好好地喝上几杯。”看见老同学吕维鸣递过来的酒,张庆林的脸上一下子就把笑容收回来了,“老同学,你看见外了不是?到我这就跟自己家一样,还拿什么东西么”说完张庆林又咧嘴笑了。吕维鸣听到这话,也连忙应了句“我们老哥俩谁跟谁啊,给你买的酒啊你就拿着”。于是张庆林不再推辞,顺势接过酒递给了二儿子张志斌,然后拉着老同学吕维鸣就往客厅里走。 此时,吕丽鑫也站在门口,看父亲吕维鸣与张志斌的爸爸张庆林之间聊的火热,也不便插话。自然吕丽鑫就把目光投到了妈妈邓楚红身上,径直走到妈妈邓楚红身边接过妈妈手里拿的礼物,撒娇的挽住了妈妈的胳膊。张志斌和姐姐、姐夫还有弟弟张志恒则一个劲的往里屋让吕丽鑫的妈妈邓楚红,而张志斌的妈妈胡美玉堆笑着伸出双臂向前来迎吕丽鑫的妈妈邓楚红,两位老姐妹互相拥抱。张家人用最热情的方式迎接了吕家二老。张庆林也一一给吕维鸣两口子介绍了自己的这几个孩子。 虽然,大家一起聊得开心,但是饭总是要有人做的,本来胡美玉陪邓楚红聊几句就打算自己下厨房做饭,可大女儿却拦住了聊的兴致勃勃的妈妈胡美玉,自己和丈夫则系上了围裙下了厨房。也就是个把小时的功夫,一道道的精美菜肴陆续的被端上了桌,两家人坐在一张圆桌上,品尝着张志斌的姐姐张晓慧和姐夫郑刚烹制的菜肴,聊的是热火朝天。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后,张庆林则把脸一沉,对着二儿子张志斌说“儿子,你和小吕恋爱也有半年左右了,考没考虑过婚事啊?”吕丽鑫听到这话脸涨红,低着头不说话,张志斌则顿了一下,看着四位老人坐着的方向说道“爸、妈、叔叔、婶婶,其实我和丽鑫已经商量好了,如果四位老人不反对,我们想在明年的5、6月份办婚事,只是还没来得及和四位老人说。”张庆林和吕维鸣听完张志斌的话不由得大笑起来,胡美玉和邓楚红也高兴地笑着。随即张庆林把头转向老同学吕维鸣,微笑着说“怎么样老同学,舍不舍得把你们家的千金嫁到我们家来啊?”吕维鸣心里自然高兴,端起酒杯就是一大口,喝完这口酒吕维鸣把酒杯放下,扭脸看着张庆林,又把脖子往前探了探,说道“那就看我宝贝女儿的意见了,要是我的宝贝女儿想嫁人了,我这个当爸爸的想留也留不住啊,哈哈哈哈”吕维鸣说完自己乐的前仰后合。吕丽鑫一看父亲这么说,脸比刚才更红了,扭捏着喊了句“爸爸”。张庆林和妻子胡美玉一看儿子的这桩婚事吕家人答应了,不由得心花怒放,也笑的有些夸张。张志斌的姐姐、姐夫眼看着二弟的婚事就要成了,也从心里往外的有着一种祝福的笑容。唯独老三张志恒的笑,不是冲着张志斌和吕丽鑫即将促成的婚事,而是他笑吕维鸣和自己的老爹张庆林笑的实在太难看,他一边笑一边用手捂着脸,由于情绪过于激动胳膊肘按在了一盘菜的盘边上,结果撒了一裤子菜汤。这下全桌人都收不住了,哄堂大笑! 吃过饭后,两家人商定好张志斌与吕丽鑫举行婚礼的具体时间,他们俩的婚礼时间被定在了2001年的6月10日。 半年左右的时间眨眼便到了。还有三天就是张志斌与吕丽鑫举行婚礼的大喜日子。张庆林和妻子胡美玉已经把家里三居室当中的主卧装饰成了二儿子张志斌大婚的新房。 这结婚的日子越临近,张庆林和胡美玉越是忙。装修房子、买家具、发请柬再帮儿子挑衣服,里里外外可忙坏了老两口。人么,总是这样!做父母的哪有不希望自己孩子好的?大女儿结婚了小儿子才刚毕业,眼下就是这二儿子最让老两口牵挂。心里想着,二儿子结婚了,在等着小儿子也成家之后。二老就该彻底退休了! 吕家人也忙着为吕丽鑫准备着嫁妆。吕家父亲吕维鸣,可是平时很节俭的一个人。这些年也存下不少钱。可大儿子吕项东不务正业,喝酒打牌偶尔再去耍点钱,公安局就进去了好几次,给他开的书报亭也时开时关。吕维鸣和妻子邓楚红基本也就对大儿子吕项东放弃了,因为父母该做的都做了,再怎么强求他上进也没什么希望了。 不过小女儿吕丽鑫可不同,吕丽鑫天生聪明伶俐,活泼、聪慧,懂得疼人,平时她在家总是能哄得吕家二老开心。所以,吕丽鑫的出嫁就成了吕家二老最难以割舍却又寄予希望的事。爱她就让她的未来更美好,这是厚重的父爱更是无私的母爱。 时间是新生活大门的钥匙,转眼间2001年的6月10日这一天正式来临。张家、吕家布置的格外喜庆,早早的张家人就起来准备。吹气球、扯拉花、贴喜字,母亲忙着化妆,父亲联系着车队。张志斌的警队战友也来助阵,开车的开车压红纸贴喜字,对了还有鞭炮组。这楼上楼下布置的张灯结彩。就等着车队接新娘子回来放鞭炮。 吕家人也忙得不亦乐乎,化妆师、摄影师、摄像师、一群闺蜜围着帮吕丽鑫挑首饰装衣服。这真是小姐唱戏、丫鬟搭台,忙坏了帮忙的姐妹! 妆还没化好楼下就鞭炮齐鸣,新郎官来了!小姐妹们堵在门口要讨个喜庆,当然是红包啦!大婚么,不拿出点红包怎么好意思进新娘家的门。进了门摄影师、摄像师、跟妆师还有吕丽鑫的闺蜜们忙的不亦乐乎,拍呀照呀!把这俩新人折腾的晕晕乎乎!程序终归是程序向父母敬茶是一定的,所有的程序都结束,也该随着车队去张志斌家了。 坐上了奔驰头车,吕丽鑫的心理是心花怒放的。可张志斌好像想起了什么,不由得望向窗外!吕丽鑫带着微笑问道:“你想什么呢?我好困,先眯一会,到了叫我哦!”说完便靠着张志斌的肩膀合上了眼睛。张志斌依然望着窗外,在刚才就在刚才好像楼下的迎亲队伍中间有一双诡异的眼睛注视着自己,这个人在人群的后面只漏出了半张脸。一直在窥视着自己,但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见过这诡异的眼神。 车队毕竟是车队,不容得张志斌再多想,就已经到了自己家。他小心翼翼的叫醒了自己的妻子。而父亲领衔的婆家迎亲团早已准备就绪,车队刚一进院礼花鞭炮声鸣四起,警队的战友们准备好的彩花筒也在这对新人下车后一一喷放。喜气味道十足,进了家门程序也就差不多了,敬茶、拍照、录像、跟妆师也一直跟着新娘补妆。家里的老人、邻居、同事、同窗一同前来道贺,先后在家里拍了合影。 杂七杂八的礼仪,搞得一对新人晕头转向。父母也被繁琐的现代婚礼弄得有点晕晕乎乎。好在有司仪跟着! 酒店内早已宾朋满座,这家酒店是张志斌的父亲张庆林托了关系才定下来的,酒店十分气派。对于工薪阶层的人家来说,能来这样的酒店举办婚宴,那真是面子十足啊!当年的婚礼还不流行西式的,都是中式婚礼。所以,这样的婚礼举办方式就成了当时的最好方式。 婚礼的司仪,也请来了本地比较知名的婚礼主持人!婚礼环节把控的非常有节奏!幽默的主持风格把所有的在场嘉宾逗的前仰后合。 婚礼流程到了杯塔环节,酒还没有倒满,主持人举着麦克风正热情洋溢:“一杯美酒见证了一对新人美好生活的开始,一杯美酒让新人的生活更加甜蜜,它代表着永恒的爱,这爱如日月天成地久天长......”现场的嘉宾伴随着音乐的响起,以及主持人优雅动人的诗词,全场起立响起热烈的掌声,表达对这对新人的美好祝福。 音乐随即停止,随着婚礼司仪的一句:“吕丽鑫小姐与张志斌先生的新婚庆典到此里程!婚宴开席!”全场嘉宾纷纷坐下,准备喝喜酒,吃喜宴!这时会场的大门开了,进来了七八个浑身脏兮兮衣冠不整的几个大小伙子,为首的正是吕丽鑫的亲哥哥吕项东!几个人穿着拖鞋乞丐裤邋里邋遢的走进会场。 这时,吕维鸣压不住气了,急匆匆走过去上去就是一巴掌,正好打在吕项东的左脸上。老头是气着了,浑身发抖怒吼道:“你来干什么?还嫌我们吕家不够丢人吗?这是你妹妹的新婚大典,你给我滚!” 吕维鸣是吕项东的父亲,吕项东挨了一巴掌也没什么可说的,可吕项东的这几位“兄弟”不干了,上来要揍老头。张志斌的战友可不是吃素的,马上起身过来两桌人,把吕项东他们几个围了起来。张庆林赶忙过来圆场,吕丽鑫急匆匆过来说:“哥,你这是干嘛呀?”吕项东觉得很憋气,本来是想给妹妹结婚捧个场没想到还挨了揍,觉得自己颜面尽失!他看了一眼吕丽鑫“你的婚礼我来过了”说完转身就走,他的那几位“同道中人”也跟着离开了婚礼现场。 就这样,原本完美的婚礼被吕项东来了这么一下弄的有些尴尬,吕丽鑫在新娘化妆室又一次哭花了妆,她心理正想着,他是我亲哥哥呀,怎么能这么对我。一边的小姐妹还有化妆师都跟着劝。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不是来捧场的,这是搅局的。如果你真心为你妹妹庆祝,昨天就该在家住,好在早上多帮妹妹一些忙,至少也得穿衣得体,像是来助场的。 这种出现形式不但伤到了自己的妹妹,更是伤到了吕家二老的心。吕维鸣气的浑身发抖自是不用说,可吕丽鑫的妈妈邓楚红更是气的眼泪直淌。想着自己当年的寒心如苦,想着自己为操持这个家付出的一切,顿时泪如涌注。如此的付出,竟然培养出这样一个儿子。 胡美玉便来劝,邓楚红哭了一会也就停了,毕竟还有那么多亲朋好友在场,吕维鸣也消了很多气。儿子不争气,不还得给女儿办完婚礼不是。好在司仪是一位十分有经验的人,及时的化解了刚才的尴尬气氛。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亲朋好友吃罢后便陆续退场,他们该一家人吃点团圆饭了!可吕维鸣两口子怎么也吃不下,说了几句客套话,便跟妻子回了!饭桌上的菜早就凉了,忙和了一整天也都没了胃口,打包吧!不是有那么句话么,十全九不周,出现点叉子也是正常的,好在这一天过来了! 回到家里妈妈胡美玉把打包回来的菜热了热,一家人可算吃上了一天的正餐。由于白天都很累,谁也不愿多说话,吃完饭各自回屋了。 老两口么,真的是累了。一天也没正经的吃东西,镜帮儿子忙和了。所以,吃完饭就回屋倒头睡了;张志恒也跟着忙和了一整天,不过毕竟是年轻人,精力旺盛。吃完饭便出去玩了;就是这新婚的小两口没法休息也没法出去,干嘛呀?数钱呗!数钱并记录,以后别人家的婚丧嫁娶也能及时的回礼。夜半时分,疲惫得小两口终于睡了...... 不管婚姻是你的终身居所还是爱情的坟墓,至少现在的两个年轻人沉溺于此。旅游也是婚姻的组成部分之一,尤其是新婚旅游那简直令人神往,美好又眷恋。两人也在新婚的环境下彼此更加熟知,也彼此更加依赖!七天的行程宛如两个人在这七天里进入了天堂。两个人彼此爱惜对方,用自己的角度来欣赏着对方,更用这七天的时间里赏阅了海南的美景!每一分每一秒,张志斌和吕丽鑫都欣赏着眼前的一切。恋人、美景、没住过的奢华酒店......。仿佛世界就在自己的指尖触摸,世界的方向由自己来把控!殊不知,在他们度假的这几天里有另外一双眼睛紧盯着他们,这眼神是那样的猥琐不堪,是那样的隐藏在黑暗......。 第三章: 莫名杀戮 人生往往是这样,美好的东西还没体会得让人过瘾。现实的大棒便时刻准备敲醒梦境中的人。 人在快乐的环境中总是感觉时间过得飞快,张志斌小两口的新婚之旅转眼进行到了第六天,明天就是他们返程的时间,因为机票是往返的。 第六天的上午,导游按时9点钟来酒店接他们继续旅行。这一天的旅游地是定在海南岛的南湾猴岛,这里植被茂盛而且需要通过缆车才能进入山顶,缆车的下方就是少数民族用船搭建的居所。据说这些少数名族是“晕地的”就是常年在船上居住,晃来晃去的习惯了,到了地面反而感觉晕。 缆车里,是两对小夫妻,一面坐着张志斌和吕丽鑫,另一个方向是一对韩国的小夫妻。男的叫朴永竣,女的叫崔成爱。吕丽鑫可是爱搭话的人,加上缆车空间狭小又很隔音。所以,吕丽鑫便试图和对面的女孩搭讪。可是一开口她就发觉这个女孩根本听不懂自己说话,还是那位韩国帅哥会说点汉语,不过也是半句半句的。 但,毕竟年轻人在一起没那么多拘束,虽然语言上有点障碍,不过很快就能通过半句的沟通加上手势理解了对方的意思。张志斌也礼貌的介绍了自己的名字,觉得这种聊天很有意思,便也参与了进来。唯独那位韩国美女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只能看他们比划的手语当中猜想,时不时地韩国帅哥给他翻译几句。 四位年轻人就这样有说有笑的,随着缆车来到山顶。旅游团的“大部队”在几分钟之后随着缆车的先后顺序得以集结。一天中真正的旅行从这一刻开始,一行人向猴岛的内部探索。 猴子、猩猩,是和人类基因最接近的哺乳动物,它们过着群居生活,有森严的等级制度。再加上人工饲养管理,变得与人类可以和谐共处。猴子骑矮脚马,猴戏等多种表演也在这南湾猴岛上博得了众人的阵阵掌声与欢笑! 张志斌在人群中也看着眼前的一切,觉得挺好玩的。突然间感觉自己的背包被人翻动了一下,他转身回头在隔着人群的两米左右的地方看见一个矮个男子正迅速从人群中逃离,张志斌随手从背包外格拿出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两个大字“快走”。 由于张志斌在警队的工作习惯,不弄个是非所以然出来,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张志斌顾不了那么多跟妻子吕丽鑫说了句:“跟导游在一起”便把背包递给了吕丽鑫便急匆匆去追那名矮个男子。 那名男子跑得很快直接往树林里钻,张志斌毕竟是警校出身身手更是矫捷。追了能有二三百米眼看着要追上了,人却不见了!张志斌正想继续寻找的时候从身后跑来了两个人,张志斌回头一看正是和自己一部缆车同行的韩国小伙,而那位韩国美女也紧跟其后的追了过来。张志斌看是他们俩便放松了警惕,问道:“看见刚才的那个人了吗?”“看见有个人跑”韩国小伙用不熟的汉语说道。 张志斌觉得这个人应该就在附近,也似曾哪里见过就是暂时想不起来。不过搜索并寻找到这个人是张志斌最有兴趣的事。回头跟韩国那对小夫妻说句:“跟我来”三人便在茂密的丛林中顺着脚印开始寻找。 张志斌走在最前面没多会,在一片浓密又杂乱的树丛中发现了一个大坑。坑边有人刚刚滑下去的痕迹,张志斌也想准备顺着这个坑也滑下去。还没等跳,就感觉后背一阵发凉,有人用冷冰冰的枪口顶住了他的腰“兄弟,我送你一程!”这句话一点也没有韩国泡菜味,标准的普通话。张志斌心理咯噔一下,心想:“坏了,他是假韩国人,骗我!” “慢慢的举起手”有枪顶着自己的腰也只好照做,由于不是在执行任务,所以张志斌也没有随身带枪。这位“韩国小伙”让张志斌慢慢的转过身,而一脸恶毒的表情紧盯着张志斌的眼睛:“张志斌,还记得朴永浩吗?” 这时张志斌的脑子里飞快的搜索朴永浩这个名字。突然,他想起来了,朴永浩原吉林省延边市朝鲜族人。1999年大年夜的晚上,他随刑警队执行抓捕制毒窝点任务,这个朴永浩就是制毒团伙头目之一。由于朴永浩等人持枪拒捕,并且朴永浩持枪劫持人质,在解救人质的过程当中被张志斌一枪击毙,并成功解救人质。张志斌在警校除了各项成绩优异以外加上优秀的心理素质以及十分了得的枪法,被警校评为优等生,还曾经拿过警校射击比赛第一名。所以一枪毙命对张志斌来说,还真不是什么难事。 这下对上了,张志斌随即说了句:“朴永浩是你哥?怪不得你们会说朝鲜话,原来你们是朝鲜族人啊” 朴永竣激动的喊道:“对,他是我哥!是我一生中最尊敬的人。我父亲死得早,妈妈身体不好,我们这个家就是靠他支撑起来的。反正你也是要死的人了,站在我身边的不是我媳妇,她是我亲妹妹,我们一家人唯一的寄托被你的一枪给毁了”说到这,朴永竣泪奔了。收回了手里的枪,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张志斌见状知道机会来了,直接扑到朴永竣身上开始夺枪。两个大男人在地上滚成一团。张志斌用警队学习的徒手格斗技巧巧妙地把朴永竣手里的枪磕到了地上。可站在一边的崔成爱顺手捡起了枪,用枪口对着已经占了上风的张志斌的头。大喊:“松手,站起来。把我二哥放了!” 张志斌可不傻,机敏的他用胳膊锁住朴永竣挡在自己身前。并且用心理攻势来进攻崔成爱,争取摧垮她的心理防线而使崔成爱投降! “你们不是第一天就跟我一个旅游团么?怎么才下手?”张志斌一边说话一边挟持着朴永竣往大树的方向靠,如果攻击崔成爱的心理防线不成功的话可以在推开朴永竣的瞬间用树和各种植物组成的障碍物中逃脱。 崔成爱一下改变了姿势,脸上也露出了阴冷的微笑。仿佛,有一种魔力一下注入到她的体内,此时的她冷静的可怕,双手托着枪对准在朴永竣身后只有漏出一点点缝隙的张志斌。冷静的说:“现在才有机会不然你早死了!还有我不叫崔成爱,他确实是我二哥朴永竣,我叫朴成花。我比他更恨你!”话音刚落,朴成花面部表情一下收紧,放低胳膊对着朴永竣的左腿就是一枪!朴永竣的左腿一下被剧烈的疼痛打的站不住,整个人靠在张志斌身上滑了下来。朴成花抬手便对着张志斌的上半身又是一枪。 说时迟那时快,张志斌毕竟接受过专业训练,见朴成花手放低的时候就已经有预感急忙往身后的大树一躲,子弹并没有击穿张志斌的头,一瞬间打中了张志斌的左肩膀。张志斌顾不得其他的,他意识到自己的妻子吕丽鑫很可能也有危险。忍着剧痛,在树丛的掩护下,向刚才和妻子分开的地方狂奔! 跑到刚才跟妻子吕丽鑫分手的地方,这里依然人群吵杂。因为岛上有猴子表演,所以发令枪在这岛上是有的。两声枪响并没有引起人群的骚乱,反倒是大家觉得是表演用的发令枪传来的声音。可张志斌前后胸流淌的血把身上的白背心都已经染红。看表演的人群中有人看到了张志斌,女孩看到张志斌更是尖叫不止!朴成花杀手般职业的双臂拎着枪追杀过来,连续又是两枪,由于人群乱跑所以有一男一女先后中枪,给张志斌挡了子弹! 这下整个猴岛大乱了,张志斌撕心裂肺的喊着妻子的名字,盼望能快点找到她。可人群四散根本没有妻子的身影。他随着人群往来时缆车的方向跑,想着争取能在这岛上的某一处看见自己的妻子。 乱了,全乱了!整个岛上的游客都是坐缆车上来的。没有秩序即使缆车开动也极其容易因为没有秩序而产生危险!张志斌跑到人群中,站在石凳上眺望人群。真的没有她,真的没有自己相爱的那个人。他哭了,他绝望了,自己的妻子都保护不了,还特妈警察!他责备自己,可是血流的很快,他感觉自己很晕有些站不住,同时也感觉到周围的声音也越来越小,但他知道眼前的一切并没有结束。 朴成花双手举着手枪得意洋洋的面带诡异的微笑一步一步逼向张志斌! 张志斌此时也觉乎着命数已尽,躲不过去了!站在石凳的悬崖边,对着朴成花大吼:“来吧,不是要杀我吗?我从穿上警服的那天起早想到有这一天了!放了这些无辜的人,冲我来!” 朴成花一心只想杀掉眼前的张志斌,她双手握住枪瞄准了张志斌的胸膛,张志斌也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最后的一声决绝。“嗙”的一声枪响,张志斌睁开了眼睛发现子弹并没有再次击中自己,而是一群猴子骑在了朴成花的身上,还有一只比较健硕的猴子在抢朴成花的枪。这时有几个胆子大的男游客上前按住了朴成花,枪也被一名男游客夺了下来。 这场闹剧该收场了,张志斌快走了两步向这名男游客出示了警官证。而这名男游客也十分会意,把枪递给了张志斌。很多游客在同一时间报警,游客中还有医护人员,用衣服扯开绷带帮张志斌包扎。几名男游客轮换控制刚才发疯了的朴成花。 张志斌流了好多血,虽然现在血止住了,可感觉自己浑身飘飘的,头好晕!没过几分钟就倒下了......! 几天后张志斌在医院中醒来,病房里只有他一个人。不过能听到走廊里有人在说话,说什么他听不清楚。身体太虚弱了,想起身都起不来。他试图用语言来表达自己想要的一切,可说话声音孱弱到自己都听不大清楚。只能用眼睛对着门行注目礼,期盼着有人进来,好搞清楚状况。他想表达的这是哪家医院?有没有熟人?自己的妻子在哪?还有那对朝鲜族兄妹以及跑掉的那个人。 这一连串的疑问填充了张志斌刚刚醒来的大脑。他感觉头很痛,越来越痛,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那么的难受。为了弄清楚这一切,他奋力集中精神,让自己右臂猛然抬起,掀翻了右边桌子上的罐头瓶。 罐头瓶,顺势落在地上摔了个粉身碎骨!这一响声惊动了在门外聊天的人,四五个人急匆匆的从门外进来。一个一个的格外熟悉,第一个进来的就是他的恩师晋江市刑警大队大队长王国立。第二、第三、第四进来的都是他警队的战友,赵荣海外号猴子因为近身格斗在警队数一数二的战绩,所以大家称他为猴子身手敏捷的意思;林正生,警届科技专家外号千里眼,通过他用的科技手段几宗隐性案件一一侦破;杨菲,刑警队一枝花,不过她可不是花瓶,外号小诸葛,独特的思维模式同样对多起案件的侦破提供了帮助;最后进来的一位穿着制服的民警张志斌却不认识! 张志斌很想起身说话,可身体却难以负重。恩师王国立看在眼里,马上制止了张志斌的举动:“躺下”。接着王国立用他深邃的眼光看着张志斌并握住并没有打点滴的右手,像慈爱的父亲一样,低沉的声音说:“情况我们已经了解了,这位是三亚市刑警中队副中队长范军” 范军往前上了一步说道:“你好,我叫范军,我们已经展开了对朴成花的审讯,相信很快会找到你的妻子”张志斌望着眼前的一切把目光停留在恩师王国立的眼睛上,注视了好一会。 王立国看着爱徒现在的样子很是心痛,咽了下唾沫,低沉的说:“放心吧,一切有我们!养好身体!”说完,回头看了看小诸葛杨菲和猴子赵荣海:“我把他交给你俩了,杨菲你心思缜密我相信你会处理好细节工作,赵荣海你武艺高强志斌的安全就由你保护,我跟小林去趟海口中队。” 赵荣海嬉笑着:“放心吧,大队长有我在男的肯定没有人敢欺负志斌,至于女的么那我就不知道了”说完,手往裤兜里一插,眼睛四周环绕了下。站在一旁的小诸葛杨菲,不干了:“唉,你什么意思啊?”抬腿就是一脚。猴子赵荣海连忙往林正生身后躲。 大队长王国立一脸严肃:“好了,罐头打碎了这地上黏黏糊糊的,你们两个把这里收拾一下。我们去刑警中队,你们俩照顾好志斌”说完便往外走,海口副中队长范军、千里眼林正生紧随其后。留下的赵荣海跟杨菲相视一笑,二人马上打了个敬礼,齐声说道:“保证完成任务” 杨菲见王队长他们走了,低头看着张志斌说:“你都睡了三天了,不过你放心有咱们王队在一准能抓住那些坏蛋。”张志斌感觉心里踏实了许多,随后闭上了眼睛。赵荣海跟杨菲自是会打扫卫生。而走出医院的王国立时不时的跟范军了解着情况。其实早在三天前发生猴岛枪击案的时候王国立就想过来,毕竟是自己的爱徒受伤。可他手里的案子也不少,并且晋江市也在同一天发生了枪击案,一时半会根本脱不了身。 离开医院,范军开着车一路并不怎么说话;林正生坐在后排翻看着笔记本电脑查找着资料;而王国立坐在副驾驶却睡着了,他这几天是熬坏了。晋江枪击案一出,晋江市刑警大队立刻成立了专案组,对晋江发生的枪击案展开侦破工作,王国立是专案组组长,这次过来也是看看两起枪击案能不能并案。 三人一路无话,当车开进了海口刑警中队大院。范军轻声问道:“王队、王队”,王国立也一下醒了过来:“嗯?到啦,睡着了不好意思”。范军用请示的口吻再次问道:“您看我们是不是上去?”王国立整理一下衣服说了句:“走,我们上去” 三人快步上了楼,走到三楼的会议中心。会议中心内也正对猴岛枪击案以及其他恶性案件进行研讨、分析。范军带着王国立、林正生走到会议室门口,敲了敲门便推门直入。会场内的人全部起身望向王国立和林正生。 “介绍一下,这位是晋江市刑警大队大队长王国立。这位是晋江市刑警大队技术科主任林正生”王国立跟林正生对在场的各位点了点头。“这位是三亚市公安局局长吴增雄,这位是三亚市公安局副局长毛靖宇,这位是三亚市刑警支队中队长汪建国”范军还想一一介绍,三亚市公安局局长吴增雄打断了范军“不用介绍了,我们先开始案件分析,回头大家再互相认识。” 王国立很支持吴增雄的观点,找了三把椅子大家都坐下了。一位女警花对着王国立跟林正生简单的介绍了下自己,便站在投影机前面继续进行分析,由于王国立跟林正生是后来的,所以刚才的分析过程并没有听到。这位警花叫王静,口齿伶俐,语言结构组织非常好。她简单介绍了案件的前期分析工作,把事发当天游客中的描述做了汇总。并通过投影仪放映出朴永竣与朴成花的图片,还有他们在1999年被张志斌击毙的大哥朴永浩以及当年涉案头目之一的人称黑皮的郑龙、火阎王卢震磊。 资料、图片一一呈现,王国立听着听着自己陷入了沉思。他在想1999年捣毁制毒贩毒窝点的种种过程,晋江市枪击案跟海南的枪击案能不能是一伙人所为?朴永竣、朴成花姊妹俩为什么选择在张志斌新婚旅行的第六天才下手?一切谜团围绕着王国立。 王静的分析过程很清晰,分析过程结束后王静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王国立抬头问道:“朴成花开口了吗?”王静果断的回答:“还没有,她一句话都不说。”王国立继续问:“朴永竣抓到了吗?”范军插话道:“当我们赶到那里时,朴永竣已经跑了是从猴岛后山一个大坑跑的,后山大坑下有条小路直通海面,应该是坐船逃跑的。”王国立直接起身:“走带我去看看。” 由于南湾猴岛发生了枪击案,所以这座猴岛已被封锁,除了猴子只有几名饲养员在这猴岛上。警队的一行人坐上缆车陆续抵达猴岛的山顶处。依然是王静做着介绍事发经过的陈述工作,陪同几位领导一路向猴岛内部走去。并引领几位领导到达了枪击案的第一现场。 王国立是极富经验的老刑警,他蹲在地上看着地下的脚印以及地上的血迹不断思索。他又看了下那个朴永竣逃跑的大坑,他回头问王静:“咱们的人有人下去过吗?”“有”王静敏捷的回答。王国立又观察了下周围的环境:“我要下去看看”说完便准备滑下坑。范军相比之下还是年轻很多,赶忙说了句:“我先下去吧,在下面我好接您。”王国立此时也没有再说别的,默许了范军的做法。 范军身体素质也不错,顺着大坑的坡跑了两步然后滑了下去,不多会范军就大声说道:“王队,下来吧!” 王国立毕竟不再年轻即使受过训练也因为年龄的增大显得有些笨拙,不过他的一生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还会怕这点事,顺着坡就滑下去了。 海口市公安局局长吴增雄给旁边的两位男警员递了个眼神,两名警员也滑下了大坑,林正生也紧随其后。就这样五个人在大坑下沿着小路往山下走去,没走多会王国立停住了脚步他仔细端详着地上留下的血迹,抬头问范军:“这里的血迹和山坡上的血迹都拿去化验了吗?”范军马上回答:“都拿去化验了,DNA比对很快就出结果”王国立点了点头,不做声的继续往山下走。 山间小路崎岖,荆棘密布杂早丛生,并且这条小路也鲜为人知,悬崖峭壁险象环生。由于岛上这片区域没有被人为开发,所以这里的一切都保持着原生态的相貌,时到今日依然人迹罕至,所以植被异常茂密。阳光只能通过茂密植被的缝隙照射到这里。 五人小心翼翼的往山下走,好在越往下路越宽,山坡上只能一人行走的路到了临近山根处可以两人并排行走。到了山脚下王国立又再次停住脚步,细心观察着这里的一山一石一花一草。心想“如果有船在这里等至少应该有固定船的木桩或者能套住的树干,可这山脚下都是碎石、沙子,怎么可能事先把船固定在这里作案后伺机逃跑”没等多想最后面的那一位警员“哎呀”一声,于是其他四人迅速跑过去。 可人不见了,其他三人顿时没了主意,把目光都投向王国立。范军急切的说:“王队,您看......”王国立一脸沉着:“叫上面的人下来支援,派一艘船过来,要大点的船”王国立说是说眼睛却死盯着消失的那位警员失踪的大概位置,用手来回敲打周边的岩石看看是不是有什么暗道机关。其他三人也一一效仿。 没多会功夫又一声“哎呀”,王国立回头看去林正生不见了。剩下的三人这次再也不敢分开,三人紧靠在一起。王国立蹲在地上仔细的寻找,发现山根的脚下有一处凸起的圆石,圆石不大刚好是成年男子一只脚差不多的面积。他让范军搬块大一点的石头好压住这个凸起的圆石。 这里碎石很多但大石头可不好找,围着山脚下转了一会才找到一个差不多大点的石头压住了圆石,可什么效果都没有。范军随即双脚站立在这块石头上,一刹那山脚下一道暗门突然旋转,王国立马上冲了过来冲着里边喊了一声“小林”,里面传来微弱的回话“王队”。 三人赶忙下去寻找,王国立刚走两步,马上站住了,回头跟范军说:“你在洞口,如果洞口关闭你也可以想办法救我们,马上跟你的上级联系,增援的船只需要越快越好。”说完王国立便带着另外一名警员进入洞中。 山洞阴冷黑暗,脚下各种奇艺碎石成了他们行进的最大障碍,稍不留神便会被绊倒。当年的他们都在使用BB机,唯一的一部手机还在范军那里,两人呼喊着队友的名字借助BB机微弱的光亮向里寻找。可这次无论他们俩怎么呼喊,再也没人应答。只有自己喊话的回音。走着走着王国立觉得自己有些恶心头晕,想抬手扶住墙壁,胳膊还没抬起来便一头栽了下去,身后的那名警员也随机栽倒。 好在由于范军的及时联络,三艘冲锋舟及时赶来增援。山上的增援也很快赶到。由于洞中有不明气体,救援队带好了防毒面具拿着手电筒,下到洞底下救人。刚刚进入洞中的包括王国立在内的四名警员已经失去意识,由于洞内碎石很多救援的过程都是踉踉跄跄的把人搀扶出来,走出洞口后王国立等人呕吐不止。范军赶忙问道:“里面还有人吗?”其中一名救援队员看看范军摆了摆手,范军顺势挪开了踩在圆石上的双脚,石门自动关上了! 石门关上的一刹那,范君心里“咯噔”一下。刚才掉进山洞的两名队友和下去救援的王队他们总共四名警员,可救援队救出来了五个人。五个人?没看错!!!是五个人!!! 范军感觉不对啊,进去四个怎么救出来五个人?被救出的五个人当中还有一个人左腿上有明显的枪伤,可由于不明气体的腐蚀这个人皮肤已经开始溃烂。范军判断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认为已经逃跑了的朴永竣!他死了!四名警察先后出现了不同的身体不适情况,最先掉进山洞的那名警员已经开始全身抽搐。 顾不得想太多,大家合力把他们五人抬到了冲锋舟上,急速奔向医院...... 第四章: 迷失的线索 下午三点左右海南省农垦三亚医院的抢救室急匆匆来了一大批人,被抬过来的四名警员当中首先抢救的是晋江市刑警大队大队长王国立。由于海南省农垦三亚医院的医生有限,附近医院也抽调医生前来支援。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挽救四名警员的生命。死了的那个朴永竣自然被送到尸检中心进行化验,找出他的真正死因并比对南湾猴岛枪击案现场的血液DNA。吴增雄也已经申请司法检验中心派化学检验小组进入山洞采样,看看是什么不明气体。并通知各位警员家属,来医院等候。 医院抢救室外的走廊里焦急等待的家属们谁也不作声响,只有寂静、寂静、更寂静。下午五点四十五分一名医生从抢救室出来,通知家属警员陈震勇经过两个多小时的抢救,抢救无效身亡! 死者陈震勇就是第一个掉进猴岛山洞的那名警察,陈全海的家属犹如晴天霹雳,老母亲瞬间晕倒妻子泪如涌注瘫坐在地上,唯一的儿子趴在父亲的遗体前大声呼喊着父亲。一时间抢救室的走廊内哀嚎声四起,其他警员的家属见状也跟着哭,医院抢救室走廊内嚎啕声一片,响彻整栋医院大楼。 中毒的四名干警送医后,三亚市公安局专案组组长吴增雄、副组长毛靖宇以及以及所有专案组成员在三亚市公安局立刻召开紧急会议,商讨案件的侦破方向。朴成花是主要突破口,这是毋庸置疑的。可无论怎么审讯朴成花就是三不,不吃不喝不说话,吴增雄、毛靖宇都先后来过审讯室,任你使出各种办法,朴成花就是拒不开口。现在一切都是被动的,唯有朴成花交代清楚一切案件才有可能侦破下去。要想获得主动权,必须让朴成花说出事情的真相,争取第一时间问出有价值的线索。 下午五点三十分吴增雄再次提审朴成花。朴成花被带来后默不作声,手被考着头却低着,摆出一副死扛到底的架势。吴增雄沉着脸低沉的声音中带有十足的震慑力:“朴成花,你抬起头。”见朴成花没有任何举动,一旁的王静冲着朴成花大喊一声:“朴成花,你把头抬起来。”朴成花似乎对王静的这声大喊惊到了,缓慢的抬起头冲着王静微微一笑,还是不说话。 审讯室内吴增雄继续用低沉的声音说道:“朴成花,你要坦诚交待一切争取政府宽大处理。我问你,你和朴永竣什么时候开始跟踪张志斌的?你们又是什么时候计划谋杀张志斌的?还有没有其他同伙?枪又是哪来的?”连续的问题咄咄逼人,可朴成花还是那个对策依旧不作声,只是用眼睛看着吴增雄。“吴局问你话呢,别不知好歹,好好交代争取量刑。”王静可是个急性子,见朴成花不开口她马上严厉告诫朴成花。 吴增雄见朴成花据不回答便心生一计:“朴成花,你二哥已经被我们抓捕归案并且交代了全部事实经过,张志斌也没有死如果你想争取宽大处理那就要看你的表现了,你还年轻只要你老实交代积极配合公安机关工作,你也构不成杀人罪顶多也就两年监禁,你自己大好的青春可要好好把握。”朴成花听到这话举头狂笑不止,披头散发足足像个疯子。王静大声喝止朴成花,可朴成花依然狂笑,只好把朴成花带回关押室。 吴增雄交代王静暂时不要再次提审朴成花,等朴成花情绪稳定后再审讯,如果朴成花还有这样的疯狂举动,那就请精神病院的医生来做鉴定,看看朴成花精神有没有问题,另外必须让朴成花进食,她是案件唯一的突破口。王静连连点头。说完吴增雄回到会议室对着窗外抽了一根烟思量了一会,回头跟汪建国、毛靖宇说道:“建国、范军你俩跟我去趟医院看看情况,老毛这里交给你指挥”随即下了楼急匆匆的赶往医院。 赶到医院那会正好是牺牲的民警陈震勇刚刚被推出手术室,吴增雄看着哀嚎声一片的急诊室走廊心也是碎的!亲密的战友被这样的方式夺去生命真是令人痛心,包括晋江市刑警大队大队长王国立在内的其他三名战友也都抢救当中。护士长在走廊内安慰半天不见成效,见吴增雄、汪建国赶到顿时吃了一颗定心丸,快走两步到吴增雄跟前:“吴局长、汪队长、范队长你们赶快安慰下病人家属,抢救过程需要安静,这样很容易影响我们的抢救工作。” 吴增雄微微点了点头,脱下警帽上前一步提高音量:“我是吴增雄,三亚市公安局局长。对于今天的这个意外我感到非常抱歉,向死难者家属表示深深的歉意以及诚挚的敬意,感谢你们把自己优秀的儿子送到警察的队伍中来,感谢成为我们警察媳妇的每一位好妻子,感谢你们对警察的信任。但,请大家保持安静,抢救正在进行中,我想大家都愿意为自己的亲人营造一个安静的营救氛围。”这番话一说完确实效果立竿见影,家属们安静了!吴增雄让范军安排陈全海后事处理工作并负责在医院照看警员家属。 晚上七点二十分一名医生再次走出手术室。警员家属以及吴增雄他们一涌而至“大夫怎么样了?怎么样了大夫?”一双双急切期盼的眼神望向这名医生。医生摘下口罩“有一位病人命是捡回来了,不过需要进ICU重症监护室,看看还有没有醒来的可能性,理论上来说他很可能成为植物人。”这位大夫说完,几名护士就用移动病床把林正生推出抢救室,走廊里的家属纷纷上前辨认却一一摇头。这时从人群中间挤进来一名瘦小的女子,看见躺在病床上的林正生顿时痛不欲生,撕心裂肺的喊:“正生,你咋地了正生,你别走啊正生,你走了让我们娘俩杂活啊?”她太激动了,双手死死抓住林正生的病床随即开始倒地抽搐直至昏厥! 这下又麻烦了,刚刚送出病房的林正生还昏迷不醒,她妻子又因为情绪过于激动也晕倒了!走廊内众人唏嘘不已。刚刚走出抢救室的医生、护士只好把林正生的妻子抬进了抢救室!这时,走廊里一个小女孩的哭声打断了走廊里短暂的宁静。吴增雄随即走过去抱起大哭的小女孩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哄起孩子,看见女孩手中紧紧攥着一张飞机票吴增雄的心更痛了。她们娘俩是刚刚赶过来的! 林正生被送到了ICU重症监护室,林正生的妻子依然抢救中昏迷不醒。吴增雄感觉身体有些发虚,心慌的厉害。他知道自己有多年的心脏病,一直没有跟其他人说。再有两年就退休了,如果上级领导知道他有严重的心脏病恐怕就得让他病退了。所以,这几年他咬牙坚持!趁着汪建国没看见,一手抱着孩子,一手从兜里掏出速效救心丸,直接吞服下去。过了一会他感觉舒服很多。 女孩不哭了,吴增雄宽厚的臂膀让这个小女孩觉得很有安全感。她睡了,手里依然攥着飞机票...... 吴增雄见女孩睡着了,他把小女孩放在长椅上脱下了自己的外套盖在了小女孩的身上,自己径直走到抢救室门口点燃一支烟。双手插兜低着头在人民医院门口踱着步子,他责怪自己,怎么能让王队没有任何保护措施的情况下去现场勘查呢?陈震勇也牺牲了,林正生也变成了植物人他正想着,汪建国走过来拍了下吴增雄的肩膀,用一双坚定的眼神看了一眼吴增雄。吴增雄也对汪建国点了点头。 这时吴增雄的手机响了,一条坏消息再次传来。朴成花死了!本来脸色就很难看的吴增雄再一次皱紧了眉头,他挂断电话扭身望向汪建国:“建国快我们得赶紧回局里,孩子带上吧他父母都还没有醒过来。”汪建国立即发动汽车,吴增雄抱起孩子上了车急匆匆赶回公安局。 公安局大楼内依然亮着灯,汪建国开车疾驰进公安局大院。车停稳后吴增雄把孩子交给汪建国“我去关押室你带孩子去办公室。”说完吴增雄便急匆匆进入办公大楼。 守卫室的民警立刻起身:“吴局” 吴增雄铁青着脸根本没有理会这名值班民警,直奔关押室。王静以及几名警员正在等吴增雄,见吴增雄走到关押室每位警员都立正站好说了句:“吴局”。吴增雄站在关押室门口看着已经死去的朴成花,右嘴角有明显的血迹,突然扭回身问王静:“什么时候发现的事?怎么不送医院?”吴增雄的脸色依旧严肃。王静吓的不敢大声说话,半低头眼睛上下翻动小声说:“刚刚发现的,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血迹都已经干了......”王静刚想继续往下说。吴增雄马上大吼道:“你们是干什么吃的?不知道朴成花是唯一的线索吗?让我怎么跟受伤的兄弟们交代?怎么跟死去的战友交代?怎么跟老百姓交代?还是在警察局里死了,一群废物!”一阵咆哮之后,一楼的关押室内一片寂静。 王静想解释:“吴局,不是这......”话没说完再次吴增雄打断:“不是什么?毛局长呢?毛局长在哪?”王静被训的脸通红,一脸的不高兴:“毛局长在处理一起爆炸案现场还没回来。”吴增雄急忙问:“怎么回事?”“下午六点半左右110报警中心连续接到多名报案人打来的电话,说很多地点怀疑存有炸弹。毛局迅速组织排爆组到举报人提供的现场进行排爆,我也跟着去了现场。”吴增雄又一次打断王静:“现场有炸弹爆炸吗?”“有”王静斩钉截铁的说“在龙岭路临春农贸市场发生爆炸,炸死两个人其中一名商贩,一名流浪汉,还有一位老大娘受了重伤。当时我们在另外一个举报人举报的假爆炸地点,毛局让我们回局里他带着排爆组去了现场。” 吴增雄听完王静的汇报,低声说了句:“多处报案,只有一种可能,调虎离山,这是有计划有预谋的。”随即,吴增雄顿了顿立刻把目光投向王静再次低声问道:“我离开后朴成花有没有吃什么东西?”王静当时好像一下开悟,眼睛马上放出光亮:“有,您是说...?”王静顿了一下“饭菜里有人下毒?您走以后我们就劝朴成花进食,刚开始她还拒绝后来她竟然同意了。”吴增雄接着问:“食物的来源呢?给她吃了什么?”“面条,一碗阳春面。还是我们后勤食堂的刘大姐亲手做的。”王静顺口回答。吴增雄立刻下了命令:“你们两个马上把朴成花送去尸检中心,务必查出真正的死因;王静、谢勇你们俩赶紧跟我去食堂。”说完后五人开始分头行动,后面的两名警察自然是送朴成花去尸检中心。吴增雄带着王静、谢勇直奔警局食堂。 刚走到食堂门口发现食堂的大门锁了,食堂里的灯也是关着的,吴增雄的心理八成有了答案。他摸着那把食堂的明锁看了一眼谢勇,谢勇马上会意:“我这就去守卫室拿钥匙。”说完谢勇便匆匆下楼去守卫室取钥匙。不大会的功夫谢勇回来了,用钥匙打开了食堂的门锁。吴增雄推门进入食堂,王静、谢勇马上打开了两边墙壁上的开关,食堂内的灯全部亮起。 三人穿过一排排摆放的桌椅,直奔厨房。厨房内各种餐具摆放的井然有序。三人在厨房内开始寻找给朴成花盛面用的碗,发现所有的碗筷都被刷过了根本无法辨别用了哪只碗。吴增雄站在食堂叉着腰环顾一下四周,心想如果这位食堂的刘大姐用一碗面杀掉了朴成花那一定会在逃离的过程留下蛛丝马迹。他的眼神望向了锅,对就是锅,这也是最容易被忽视掉的一个环节。他快速上前两步掀开锅盖,果然不出所料,炒勺的底部留有面汤的痕迹:“你们看”三个字声音不大,王静和谢勇立马围了过来。 吴增雄再次下达命令:“谢勇把锅送去检验科化验,王静去材料科查找这个‘刘大姐’的身份证复印件还有现居住地,我去组织警力马上对这个‘刘大姐’实施抓捕。”命令下达后分头行动。由于当年三亚市公安局还没有安装监控设备,所有的案件侦破工作还只能依靠人的推理、分析来完成。这样的年代里破获一起重大恶性案件,更加显得曲折...... 第五章: 沉默的羔羊 三亚市榆林村相邻海岸,小小的村落平静而祥和。村内房屋都是砖瓦盖起的平房,大部分村民以捕鱼为生,居住于此的外来租户也多半是出海打鱼的水手。因为租住价格便宜也不乏有租住在这里的外来打工人员。而在三亚市公安局食堂工作的这位‘刘大姐’就是这里的租户。 ‘刘大姐’原名刘淑琴,46岁河南南阳人2000年进入三亚市公安局食堂工作,来三亚工作是因为她儿子在海南省三亚学院上学。她的丈夫于成忠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来的三亚,目前在一家珠宝加工厂工作。 吴增雄亲自组织警力对刘淑琴进行抓捕,也说明刘淑琴对这起案件的重要性。警车疾驰,两辆警车分南、北两头对榆林村的出口进行封锁,吴增雄带着两名警员直奔刘淑琴的住所。 刘淑琴租住的房屋是最普通不过的农家平房结构。这间平房前面有个不大的院子围着,院墙不高,一道破旧的铁皮门成了这间小院唯一防护。铁皮门上挂着一把明锁,院墙的上沿有用水泥固定的玻璃插片。吴增雄围着小院转了一圈,发现小院的后窗直接可以看见室内,可由于屋里没开灯什么也看不见。吴增雄便用手轻推了一下窗户,窗户紧锁没推开!吴增雄立即让身边的民警把村长找来。 不多会的功夫,一位老汉跟着民警来到吴增雄面前。此人黝黑、消瘦、满头白发,一脸的络腮胡须也已经成为白色,腰还有些弯,所有的特征都证明他十分苍老!老汉驼着腰问吴增雄:“领导,您找我啊?”吴增雄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位老汉:“你是这里的村长?”老汉憨笑:“是,快退休了。您找我有什么事啊?”吴增雄问了句:“这间房屋的主人是谁?”“赵木生”老汉说完抬手往右一指接着说:“那间大院还有这间小院都是赵木生的,你等我把他喊来”说完老汉顺着墙根往右侧的方向走了几步,一边走一边喊:“木生,木生啊”,老汉喊了两声见没人回话随即跟旁边看热闹的一个小男孩说:“快去找你二叔”说罢小男孩一溜烟的跑了。 五分钟左右,一位黝黑的汉子从村子的小道走过来急忙问老汉:“大叔,您找我?”老汉甩了一下脖子:“是公安局的找你”赵木生顿时脸色煞白腿脚发软眼泪都挤出来了,连忙冲着吴增雄几个人作揖:“警察同志,我没犯什么事啊,我小时候是偷过隔壁王婶家俩鸡蛋,可我早就还了。去年邻村的徐潘凤要跟我相好,我没干呢我呀,我是有家的人那。”说完蹲地上就哭。吴增雄一看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想要制止还没等说话,赵木生的身后又来了一位女子,过来不分青红皂白对着赵木生上去就是一顿拳脚,赵木生被打的只能招架。 两名民警马上阻止这名妇女的行为。这名妇女被拉开后反倒对吴增雄来了个微笑:“这是我们的家事,他不会说话有事跟我说”一位民警严厉的呵斥这名妇女:“你知道你这是什么行为吗?”这名妇女并不搭话把头扭到一边,叉起胳膊:“有话快说,我们家可没犯法,要是没说的我回家做饭去了”说完就想走。吴增雄立刻喊道:“站住”这名妇女随即站在那一句话也不说,看都不看吴增雄一眼。 此时吴增雄的心里是焦急的,如果不及时抓住这个‘刘大姐’猴岛枪击案很可能再次陷入僵局。他没心顾及赵木生两口子的闹剧。吴增雄围着背过身的这名妇女转了半圈,用平和的语气对这名妇女发问:“这间房子是你们的?请把房门打开配合我们公安机关的工作。”这名妇女瞟了一眼蹲在地上的赵木生:“钥匙在他那。”赵木生战战兢兢的站起身,眼神左右游离:“你们不是来找我的啊,是不是那个...?哦,我知道了你们是来找于成忠的,他干了坏事了,我这就把房门打开,这个于成忠我早就看出他不是什么好东西了。” 赵木生随手掏出钥匙一边嘟囔一边往出租屋的房门走,借着村里的路灯找到了一把钥匙。随着一声清脆的声响“啪”的一声,刘淑琴租住的院门打开了,吴增雄安排了一名警员在后窗等候,因为他担心如果刘淑琴就躲在屋内故意制造出屋里没人的假象而后伺机在后窗逃跑。吴增雄则带着另一名警员跟着赵木生进了小院。 吴增雄跟本没在意院落里的杂乱,举着枪靠在这间平房左侧,另一名跟着的警员也拔出枪等着往里冲。赵木生用另一把钥匙打开了这间平房的门,走进屋里开了灯。吴增雄立刻冲进屋里,另一名警员也跟着冲了进去。屋内没人,一股腥臭的气味迎面袭来,屋内有两张小桌子,一张小桌子放电视另一张小桌子应该是平时用的饭桌。靠院落的窗户边有一个破旧的大衣柜,屋子的中间放着一张颜色已经发旧的老式双人床。吴增雄发现屋里没人后,冲着后窗喊了句:“小赵”,后窗待命的警员立刻从前院跑进屋里,赵木生随即被“请”出了屋子。 吴增雄一手端着枪一手掀起垂在地上的床单,床单掀起的一刹那不由得心里一惊,床下面躺着一具男尸。男尸的喉部有明显用刀刺过的痕迹,头部用塑料袋裹着,塑料袋内满是鲜血,这说明死者在生前也被人用钝器击打过头部。塑料袋内的血还没有干,凶手应该刚刚离开不久。此时,大衣柜里有了响动,吴增雄举起枪对着柜子:“是谁?出来”。大衣柜里无人应答依然有晃动的声响。旁边的一名民警小心翼翼的拉开柜子,顿时觉得作呕。大衣柜内的下面躺着一名中年妇女,散落的头发上都是鲜血并且在不停的抽搐。吴增雄一眼便认出这个人就是他们要找的刘淑琴。 吴增雄见人还没有死,立即下达命令:“她还有救,立刻送往医院抢救。”随后,吴增雄把随身携带的对讲机掏出来指挥村南口的警车过来接人,留下两名警察在村南口堵住村口不让任何人出入。警车飞快赶到,两名警员跟着警车去了医院。临行前,吴增雄一再叮嘱多派警力对刘淑琴进行保护。 警车走了,留下吴增雄一个人,此时的吴增雄很是窝火。猴岛枪击杀人案一波四起,晋江市刑警张志斌中枪妻子失踪,战友陈震勇中毒牺牲,晋江市技术科主任林正生变成了植物人,另外两名战友依然在抢救当中,原本认为案件唯一的突破口朴成花死在了警察局里,下毒的这个刘淑琴被人打成重伤生命垂危,龙岭路临春农贸市场又出现爆炸案,多名举报人报假案。这一切都为了什么?如果刘淑琴也死了破案工作该怎么展开呢?这伙人到底是什么人?用调虎离山引开毛靖宇,利用刘淑琴在食物里下毒杀死朴成花,又来到刘淑琴的租住房杀人灭口。这一切的一切都指向什么?吴增雄的心里很乱,但他必须沉住气!他突然想到了一个人,毛靖宇!毛靖宇不是在爆炸案的现场么,对!让他带一些人来榆林村排查,顺便重新安排工作部署。想到这吴增雄拿起手机给毛靖宇打电话(吴增雄、毛靖宇是局级干部,组织上给他们每人配了一步90模拟网摩托罗拉翻盖手机),顺便把王静、谢勇接过来。同时,吴增雄以市局领导的身份命令村长让所有村民回到家中等待公安局的排查。 须臾,几辆警车再次进入榆林村。是毛靖宇!毛靖宇带了大批警员过来增援。毛靖宇乘坐的警车直接开到榆林村的案发现场,吴增雄在案发现场的院门处等着。毛靖宇下了车赶忙向吴增雄打招呼:“吴局” “你那边情况怎么样?”还没等毛靖宇说完,吴增雄就先发问了。 “下午六点半,110接警中心来电话说咱们三亚市多地有炸弹,我便组织警力去几个邻近的现场排查,咳!没想到真正的爆炸现场在龙岭路临春农贸市场,炸死了两个人还一个人受了重伤......”“你那边的情况我有所了解,跟我进屋看看吧”毛靖宇还想继续说,吴增雄打断了他的话。 吴增雄带着毛靖宇几个人再次进入屋内,毛靖宇看了下现场对吴增雄说:“吴局,这里是有人报案吗?”吴增雄没有回答毛靖宇的话,安排了几名警员处理案发现场。吴增雄叹着气从屋内走出来,回头瞟了一眼毛靖宇:“老毛,你跟我过来一下。”说完头也没回,直奔门口的警车去了。看见门口的警车没人,吴增雄便坐在了驾驶室,警车的钥匙也没有拔,吴增雄直接打着火等着毛靖宇,毛靖宇也跟着上了车坐在副驾驶。吴增雄望向窗外,跟边上的一名警员交代了一下便驾车疾驰而去...... 毛靖宇一头雾水,顿时变成了“丈二和尚”,看着吴增雄的反常行为他也不好说什么,也不做声。车开到一片空地停住了。天依然很黑,吴增雄下了车很冷漠的告诉毛靖宇:“朴成花死了”说完吴增雄点燃一支烟,望向远处。毛靖宇听到这话犹如一声炸雷在耳边惊响,他咔吧了几下眼睛半晌说不出一句话。吴增雄眼睛依然望向远方继续说:“她死在了公安局里,有人给她饭里下了毒。”毛靖宇听到这话更是语塞:“那那那,是谁下的毒?”“刘淑琴!就是食堂做面点的‘刘大姐’,刚才你看到的作案现场就是她的现住址。刘淑琴已经被人打成重伤生命垂危,床底下遇害的男性死者应该就是她丈夫”毛靖宇感觉一个消息比一个消息来的猛烈,此时他已经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并为自己的行为感到懊悔不已! 突然间吴增雄冲着毛靖宇大喊:“你说你是一名老警察怎么能犯下这么低级的错误,这下好了。朴成花死了,刘淑琴被人打成重伤能不能救活还不还一定,如果刘淑琴也死了这个案子还能不能破?你我都快退休了,三十几年的从警经历眼看着就被这起案子搞得身败名裂。”吴增雄是真气着了,他对老战友咆哮着,咆哮着一切的突如其来,咆哮着希望一次次破灭。 “老吴,是我错了。你怪我我无话可说,可眼下我们总得想点办法补救啊。”毛靖宇也是一脸委屈,但自己毕竟犯了错所以说话的声调很低。吴增雄发过了火,气也消了一半,转头对毛靖宇说:“这样,我们俩带人分头行动。你带一队人去医院务必看住刘淑琴,决不能让犯罪分子在医院杀人灭口。另外,南湾猴岛枪击杀人案朴永竣、朴成花兄妹俩就是冲着晋江刑警张志斌去的,对张志斌的病房也需要增派警力。范军在一楼的抢救室,想办法跟他取得联系,医院一定要保持高度警戒,决不能让犯罪分子钻了空子。建国在局里照看林正生的孩子,找个警员把他换下来。” “爆炸案那边还查不查?”毛靖宇问道 “你没看出来吗?爆炸案根本就是犯罪分子想杀人灭口使用的调虎离山计。留一小队爆破组在现场,其余警员都去医院,我带王静、谢勇去检验中心看看他们四个中了什么毒气,再看看朴成花的尸检结果。”两人商定好后,开着车回到了榆林村。按事先商量好的计划开启了各自的行动。毛靖宇带着一队人去医院做安保工作暂且不说。单说,吴增雄带着王静、谢勇去检验中心。 三亚市司法检验中心是没人想去的地方,那里摆放着无数具尸体,解刨、检验,别说是去看就是想想都令人作呕!然而,警察吃的就是“这碗饭”。只要可以有利于侦破案件,什么苦都愿意吃什么罪都愿意受,因为他们是法律准绳的执行者,是政府公信力的坚强维护者,同时也是人民的后盾。 吴增雄带着王静、谢勇直奔三亚市司法检验中心。检验中心的大楼正面,唯独三楼的办公室开着灯,吴增雄带着他们俩通过楼梯到达三楼亮灯的办公室敲了敲门。办公室内随即有人应答:“门没锁,进来吧!”吴增雄把房门推开直接进入办公室。办公室里有三张办公桌,四把椅子一组档案柜,房间布置的非常简洁。靠里面的办公桌有位年轻的女子正在办公,她叫张文娜是三亚市司法检验中心的办公室主任。 看见进来了三位陌生人张文娜便站起了身:“请问,你们是...?”王静还是那个快言快语的性格:“我们是三亚市公安局的,这位是我们局长吴增雄。”“哦,你们好!请问有什么事吗?”张文娜说话很拘谨,因为她还没搞清楚什么情况。 “是这样,我们正在对一起案件展开调查工作。这几天送过来三名死者我们想看看尸检结果。”吴增雄的态度很和蔼。“哦,是这样啊,你们先坐吧我给你们联系一下。”随即张文娜拿起了放在办公桌上的固定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说了两句就挂断了电话。随后走到吴增雄的跟前微笑着说了句:“你们跟我来吧。”四个人通过大楼内三楼的长走廊走到后楼的一间办公室,办公室的门是开着的。张文娜带着吴增雄他们三人直接进了办公室。扭回头跟屋里的一名男子介绍吴增雄他们三人:“这位是,三亚市公安局局长吴增雄,后面的两位么...”她顿了一下,因为刚才就没互相介绍所以她也不知道王静跟谢勇叫什么。还是王静嘴比较快:“我叫王静,他叫谢勇我们都是市公安局的。”“我叫张文娜,这位是我们检验科的曾主任,你们聊,我还有工作要做”说完张文娜转身走了。 “叫我曾文就行,你们是不是想看尸检结果?跟我来吧!”曾文,男38岁身高1米80体型偏瘦,为人正派喜欢逆向思考问题,现就任于海南省三亚市司法检验中心职务为检验科副主任。曾文说完就带着他们仨往楼下的一个解剖室走,三楼走廊灯是亮着的,一楼、二楼的走廊可是一片黑暗,顺着楼梯向下走,到了一楼跟二楼的开关处曾文分别点亮了走廊里的灯。走到一楼靠后的拐角处有一个明显的大牌子上面写着三个大字解剖室!平常人是绝对没有兴趣到这里参观的,可他们是职责所在! 曾文在密码器上输入了自己的密码并点击了开启按钮,解剖室的横拉门打开了!一阵阴冷的凉风从解剖室里吹来!曾文走进室内打开了解剖室里的灯开关,解剖室内房间很大,足有十个普通办公室大小的面积,墙边有若干个冷藏柜(装死人的那种),最里面有一个大池子,池子里是用福尔马林泡着的未被解剖完的各种残缺尸体,不乏有被肢解过的头颅正在望向大门的方向。 曾文是专门干这个的他对这里没有任何不适应,迈着步子径直往里走。吴增雄是多年的老警察,死人也见多了麻木了,可王静跟谢勇受不了尤其王静的反应最大,去女厕一直在吐。曾文走到解剖室最里面的一个冷藏柜,用卡在冷藏柜的打卡机上刷了一下卡片,输入密码后抽屉式的冷藏柜缓慢的滑出一个大抽屉,抽屉里面躺着的不是别人正是被下毒遇害的朴成花;曾文又打开另外一个大抽屉里面装着半腐烂的朴永竣。 “死者朴永竣生前左腿膝盖处中枪,由于没有送医救治他的左腿膝盖骨成粉碎性状态。根据我们对死者的检验,判断死者是中枪后不到一小时便因为大量吸入毒气中毒身亡的。”曾文拉开包裹尸体的特制塑料服接着说:“这名死者是跟另一名死者陈震勇中的是同一种剧毒,沙林毒气!这种毒气是一种剧毒性神经毒剂,有两种表现形式,一种是无色水样液体另一种是无色微果香的气体,沙林学名甲氟膦酸异丙酯,化学式:(CH3)2CHOOPF(CH3),通常来说如果普通人的皮肤沾到了一滴的沙林水样液体就会在一到十五分钟内出现呕吐、呼吸困难肺部痉挛死亡,而少量吸入沙林气体得到及时抢救的话应该有生还的可能。”曾文顿了一下继续说:“朴永竣生前吸入沙林毒气死亡后,皮肤应该沾到其他有毒液体导致其皮肤腐烂,这个有毒液体就是侵华日军731部队在中国东北所使用过的芥子气。” 吴增雄急切的问:“那朴成花的死因呢?她中了什么毒?” “沙林”曾文十分肯定 “检查结果出来了?有人是不是在她的饭里下了毒?”吴增雄太想知道一切的真相了。 “事情恰恰相反,我们对朴成花的尸体解剖后在胃里发现还没有消化的面条,不过经过化验,面条里没有毒。真正有毒的是她穿的内衣,内衣应该被少量的沙林液体浸泡过。凶手是利用一碗热面,让死者在排汗的过程中均匀吸收内衣里藏有沙林有毒液体而造成死亡的。” 吴增雄听完曾文的分析恍然大悟,高明啊!这么高明的办法在他从警的经历当中还是第一次见!可转念一想,是谁让朴成花穿上了这件带有沙林有毒液体的衣服呢?如果我们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一碗面条上,面条里并没有毒那线索又会断掉,难道是刘淑琴故意制造了假象迷惑我们?不对,刘淑琴只有初中文化,她不可能用这么高明的办法杀死朴成花,如果是刘淑琴想杀死朴成花,那又是什么人要杀她灭口?她的背后一定另有其人! 曾文说完话便用卡片在读卡机上又刷了一下,冷藏柜的大抽屉自动收了回去。“吴局,吴局,请跟我到这边来。”曾文打断了吴增雄的思索。沿着墙边来到一个医院平时使用的移动挂链那里,吴增雄也跟了过去。移动挂链内侧躺着刚刚送来不久的死者于成忠。于成忠的尸体显然是被擦拭过了,喉部的刀口清晰可见,头部缠裹的塑料袋已经被摘除,头发被剔除干净,头部被钝器击打的部位有明显的几处凹痕,面部表情显得十分痛苦。 “被害人于成忠大概两小时前被人用拳击打了他的左眼,左眼眼底有出血现象。凶手用塑料袋套住其头部用锤头之类的钝器猛击打被害人的头部,大概是怕他再次反抗凶手再用刀刺向被害人颈部,致其死亡!不过根据死者的伤势判断凶手应该不止一人。”曾文向吴增雄介绍了司法中心的检验结果以及过程推理。 曾文给出的检验结果,再次让吴增雄陷入深思。这些到底是什么人?毒杀朴成花,残忍杀害被害人于成忠,手段残忍心思细腻,难不成王国立他们几个人的中毒事件也是有预谋的暗杀行为?想到这他感觉太可怕了,顿时觉得后背一阵阵发凉,不行,我得赶紧去医院看看毛靖宇那边的情况!想到这吴增雄马上告别了曾文,扭身离开解剖室。 此时,王静跟谢勇吐的根本停不下来。吴增雄走到一楼的卫生间大喊一声:“你们两个好了没有?赶紧出发!”王静跟谢勇踉踉跄跄的从男女卫生间走出来,一步一晃的跟着吴增雄走出司法检验中心大楼。 案件扑朔迷离,一件事一件事的发生让他们显得越来越被动。好在,司法检验中心给出了朴成花和朴永竣的真正死因。一切的一切到底是什么人在背后策划?又是什么人对刘淑琴夫妇痛下杀手?让我们期待故事的下一步发展...... 第六章: 计中计 各位读者先不要着急,让我们把时间调回到一个半小时前,吴增雄和毛靖宇刚刚分开执行任务的那一刻! 吴增雄带着王静、谢勇去了三亚市司法检验中心。而毛靖宇则带着大批警力赶往海南省农垦三亚医院,在榆林村留下了三辆警车10余名警员在村里进行排查。 毛靖宇随即调集了周围的警力,成立了临时行动小组。汪建国也赶来医院并有另一名女警察负责照看林正生的孩子。二十多名警员赶赴医院急诊抢救室,10余辆警车进入医院停车场一字排开,医院抢救室走廊里呼呼啦啦来了一群警察。此时,范军跟另外一名警员守在医院抢救室走廊内,见大批同事赶来他们两个随即站起了身。毛靖宇一身大汗急匆匆的走进抢救室的走廊,张口就问范军:“医院的情况怎么样?我们的人都抢救过来了吗?” 范军一脸愁容的答道:“刘淑琴在手术室里抢救,我们的警员陈震勇已经中毒牺牲,后事已经安排完了!”说完范军脱下了警帽,在场的所有干警也都脱下了警帽沉默不语。片刻后他接着说:“晋江市刑警大队技术科主任林正生重度昏迷已送往ICU重症监护室,医生判断很可能成为植物人。晋江市刑警大队大队长王国立,还有我们市局民警任重,都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不过还还没有醒过来需要留院观察。”范军说到这,顿了一下继续说:“晋江市刑警张志斌的病房在701,有两名晋江刑警负责安全保卫工作;王大队长(王国立)、任重的监护病房在715;ICU重症监护室也在七楼电梯的另一侧,我已经派几名警员加强对七楼的安全保护。” 听完范军介绍过医院的情况后毛靖宇立刻做出工作部署,七楼继续增派警力由汪建国带队;医院的前门后门以及整栋大楼的各个出口分别派人把守,随时排查出入可疑人员。毛靖宇则亲自带领几个人在抢救室走廊内负责对刘淑琴的安全保障工作。下达任务后,二三十名警员奔向各自岗位......。 分开行动后毛靖宇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冷静的思索,他心想“现在7楼已经足够安全,犯罪分子想杀掉张志斌已经不太可能,南湾猴岛枪击案已经发生了三天,在这三天左右的时间里有足够多的机会刺杀张志斌,可刺杀事件根本没有发生。如果犯罪分子选择现在动手只有自投罗网,现在的重中之重是一楼的抢救室!”他静静地坐在那里分析着过往发生的一切,“先是朴永竣、朴成花兄妹俩刺杀张志斌大白天开枪杀人,然后在公安局内给朴成花的食物里下毒(此时他还不知道朴成花的真正死因)致其死亡,还公然闯入民宅杀人灭口。太猖獗了,现在犯罪分子已经不可能刺杀张志斌,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杀掉刘淑琴!不可以,不可以再让他们得逞,我必须想出一个办法把犯罪分子缉拿归案!” 他突然想到一计关门捉贼!“如果有人来刺杀刘淑琴,必定可以观察到前后门以及大楼出口穿着制服的警员。如果我是犯罪分子必定观察抢救室走廊内的安保人员,再乔装打扮成医院的医生、护士进行对刘淑琴的刺杀行动。所以,抢救室走廊里只能放两名穿制服的警员,而且这两名警员还要佯装瞌睡,我跟其他两名警员乔装打扮成医生,一名警员进入挂号室,我带着另一名警员进入抢救室。如果刺杀者敢来,那就给他来个瓮中捉鳖!”想到这,他立即安排执行部署...... 夜已深,海南省三亚农垦医院的安保工作正在进行,抢救室的布控也已经就绪,就等着刺杀者的到来。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每一秒都是煎熬,毛靖宇看了几次表感觉如果刺杀的话时间应该差不多了,难道他们想等我们都疲惫了再动手?嗯,一定是这样!再等等! 与楼下毛靖宇的猜想不同,汪建国的判断认为刘淑琴和张志斌都有可能成为被刺杀的对象,要不然干嘛在南湾猴岛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汪建国带队上了七楼,观察了七楼所有的楼梯、电梯以及消防通道的位置,也分别派人对各个出口进行把控。 22:20分从电梯上来一名护士推着一量轮椅,轮椅上坐着一个老头。老头看起来病得很重,头部缠裹着绷带,左右手不停地晃动,嘴里不停的嘟囔着什么。后面的护士推着他慢速的通过走廊,此时汪建国就站在715监护室门口,起初看见一名护士推着一位重病患者没感觉什么,不过在他们跟自己擦肩而过的瞬间,汪建国看到在轮椅的后面装有一袋袋的蓝色椭圆形包裹,并发现他们走几步后面的护士就扔下一个椭圆形蓝色包裹,这一举动提高了王建国的警惕性。 “嘿,你们的东西掉了。”汪建国扭身看着他们俩,想试探一下他们的反应,如果有异常立刻逮捕!那名护士很沉着回头说了句:“是清洁用的,一会有保洁上来收拾。”说完头也不回的继续往前走,一边走一边继续扔着蓝色包裹。此时,汪建国提着的心放下了。他望着渐行渐远的两个人,突然想到了什么,他俯下身捡起一个蓝色包裹用鼻子闻了下,顿时脸色突变冲着那两个人大喊:“站住!” 此时这两个人知道身份已经暴漏,那名假护士随手向后扔了一个白色的罐子,只听“嘭”的一声冒起一股白烟,跟着汪建国冲过来的几名警员先后晕倒!紧接着刚才扔在地上的蓝色包裹一个一个的被引燃,原来蓝色包裹里是延时烟雾弹,而那名假护士扔的是带有迷魂气体的迷雾弹。这下医院七楼的走廊内成了蓝色的海洋。由于走廊内的民警没有防护面具,一个接着一个的晕倒!“嗙、嗙、嗙、嗙”走廊内的枪战大片开始了。 原来,病房内的赵荣海、杨菲听到汪建国的一声大喊已经提高警惕,把张志斌的病房门从里边上了锁,并且两人拔出枪,时刻防止可疑人员冲入病房。锁上病房的门也恰恰挡住了迷雾弹、烟雾弹,只有少量的烟雾弹从门缝钻入,不过对通风的病房来说根本构不成什么威胁。一罐迷雾弹放倒了走廊内的所有警察,只有张志斌病房里的赵荣海、杨菲还有抵抗能力。 引爆后的蓝色烟雾弹浓烟滚滚,透过七楼走廊的窗户涌向楼外。紧接着七楼响起急促的几声枪响(手枪速射),守备在医院的警察迅速向一楼急诊室靠拢,等待毛靖宇下达命令。此时,毛靖宇也听到了枪响,知道他们已经来了,所以脱掉了白大褂从手术室里跑出来,另一名埋伏在抢救室内的警员也跟着跑了出来。所有的警员已经在急诊室门口集结完毕,毛靖宇迅速组织警力守住电梯、楼道,其余人马上进入警车取防毒面具,同时安排六名警员把守抢救室。 所有戴上防毒面具的警员分成几个小组,两部电梯、东西楼道、消防通道、外走廊,所有可以从一楼通往七楼的路线都有警察向上冲。毛靖宇着实在这件案子上憋了一股火,非逮住犯罪嫌疑人不可,冲着抢救室门口的六位警员大喊一声:“只要有可疑人员靠近,就地击毙!”说完顺着东楼道向上七楼冲。别看毛靖宇现在已经五十多岁,年轻的时候也是警队的一把好手,这一次他拿着枪冲到最前面,就想着逮住行刺者一雪前耻...... 当所有警察的注意力还没有被吸引到七楼之前,随着蓝色烟雾弹在走廊中的弥漫,两位枪手对着张志斌的病房门锁就是四声速射,因为他们知道如果想绑架或者杀掉张志斌必须赶在所有警察都冲上来之前。他们的四声枪响激怒了病房里的杨菲,杨菲对着门也连续扣动扳机。病房的门顿时被打成筛子,如果这道门是有生命的,它一定想提前逃离...... 枪声停了,门锁已经被子弹打穿好几次掉在地上,整道门跟着窗外吹来的微风轻轻摇摆。枪声停止后病房内外异常安静,赵荣海跟杨菲举着枪冷静的对着这道门。突然,门被什么东西顶开了,一个白色的罐子被扔进病房内,又是一声闷响一股白色的浓烟瞬间吞噬了整个病房。杨菲虽女中豪杰,可她并没有经过任何类似的训练,随着白色浓烟释放杨菲站不住了,昏倒在地。赵荣海可是从特种部队退伍下来的兵,他还是有一定经验的,白色罐子被扔进来的时候他下意识的用一只手堵住嘴和鼻孔,另一手举着枪倒着走,争取找到湿毛巾或者站在窗边好让外面的空气稀释掉这股白色的浓烟,这股浓烟不仅有对人体麻醉的作用,而且影响人的视觉神经中枢。此时,赵荣海的视线已经开始变得模糊。 黑色的轮椅被人大力的推进屋内,赵荣海已经看不清楚从门外进来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对着眼前的黑影就是几声速射。此时,浓烟越来越强烈,几枪之后他感觉身边站了一个人,身材比自己矮小许多,是个女的,还没来得及他反应就被一针注射剂扎中了他的脖子,瞬间赵荣海失去知觉...... 就在这短短的几分钟时间里,前来抓捕的大批警员已经通过各个通道冲上七楼。七楼内依然蓝烟滚滚,两枚白色迷雾弹释放的白烟夹杂在一片蓝雾之中。从电梯上来的增援已经在楼道里开始搜索,毛靖宇带领的一队人随后也冲上七楼。他在七楼一侧靠墙的位置大喊:“里边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如果不想被击毙,现在就出来投降。”呵呵,这套词儿是老点,不过在那个年代还是普遍使用的。 一声大喊之后,楼道内除了大量警员的急促呼吸声再没有其他声音夹杂。毛靖宇回头望了一下他的同志们又是一声大喊:“跟我冲”,毛靖宇对着701病房的门上去就是一脚带着五六个人直接冲到屋内,病房内空无一人只有白色迷雾弹依然冒着白烟,毛靖宇快步走到张志斌的病床前把手伸进被子里,被子里是有温度的,说明他们刚刚离开。 “你们几个守住东楼道出口范军跟我来”说完,他跟范军两人跑向另一个方向,此时的毛靖宇几乎已经疯狂状态,他清楚张志斌、赵荣海、杨菲三个大活人再加上刺杀者根本不会凭空消失,一定躲藏在七楼至顶层九楼的某一个角落里。如果这次没逮住犯罪嫌疑人恐怕以后再难有机会抓住他们。 毛靖宇跟范军快速跑到离电梯不远处的715病房门口。此时,其他警员正在搀扶被迷雾弹麻醉的队友,715病房内的王国立、任重都安然无恙,毛靖宇感觉稍有安慰。 “毛局,ICU重症监护室里的人都没事,晋江刑警林正生也在......”这名警员还在说着什么,可毛靖宇感觉毛孔倒立。 因为,他站的方位正对着电梯,此刻电梯动了!不知什么时候其中的一部电梯被人按到了九层,现在电梯又向下运转。 “快,范军你带人迅速封锁七楼以下所有电梯出口。”范军带着人狂奔下了楼,毛靖宇一声大喊后感觉很累,真的很累。累的是他的心!他突然感到自己老了,真的老了,从南湾猴岛枪击案发生到眼前的这一切,让这位坚守在公安岗位的老警察疲惫不堪。这些人到底是什么人?凭借着原来的经验,结果被耍的团团转。 他想着管不了那么多了,只要我毛靖宇在就一定要抓住这帮猖狂的犯罪分子。眼下他不敢再分散警力,他坚信行刺者一定就藏在楼内的某个角落里,不!确切的说是藏在七至九楼之间的某个房间。此刻他就站在电梯那等范军他们的消息。 电梯停在了五楼,五楼的电梯口已经有警察举着枪对着电梯门。电梯门开了,电梯轿厢内空无一人,一名警察上前挡住电梯厅门,两名警察站在电梯轿厢内部四只手交叉,另一名警员踩着他们叉好的手臂向上攀登“咔咔”两声电梯轿厢顶部的维修窗打开了(那个时候电梯是可以设维修窗的,现在的电梯维修窗都已经封死),这名警员把头探出维修窗,没人! 突然,电梯停电了,抱闸也死死地抱住负责运行电梯的五根钢缆,几个人忙和了一气,安装好维修窗顶盖,走出电梯。“咚咚咚咚”从楼下传来急促奔跑的脚步声,几个人互相看了一眼随即掏出了枪,对着电梯边的消防通道楼梯口。 是范军,范军带着人顺着楼梯跑上来。“怎么样电梯里有没有人?”范军急促的问道!几名在五楼的警员都摇了摇头。“走,跟我走”范军一挥手所有的警员都跟着范军向楼上跑去。站在七楼电梯口的毛靖宇听到一群人顺着楼梯跑上来,知道是范军他们。 “毛,毛局”上气不接下气的范军向毛靖宇汇报情况:“刚,刚才我分别派人把守六楼到二楼的电梯门,我去了一楼的保安室,用电话通知顶层负责看管电梯的保安,让他把电梯关了。这样,犯罪分子就不可能从电梯逃走了。电梯停在五楼,让他们说五楼的情况。”说完,范军大颗大颗汗珠滴趟,向身后警员挥了一下手,自己叉起腰踱着步子。 刚刚在五楼几名警员把五楼的情况汇报给了毛靖宇。毛靖宇思考片刻,他让大家围成一个圆,压低声音说道:“犯罪分子极有可能隐藏在七楼、八楼、九楼的某一处房间里。每一层都有东西两条楼道外加电梯旁的消防通道和一条外走廊。我们只要把住七楼的外走廊,通过剩下的三条通道我们从楼上往楼下搜索。如果他们在九楼或者八楼的某一个房间内,争取把他们逼到七楼实施抓捕。如果,他们就藏在七楼,等我们搜索完八楼、九楼他们就更不可能逃脱。行动中一定要注意人质的安全,如果他们想逃脱就一定不能在最后一刻到来前杀掉人质,都听清楚了吗?现在行动!”所有接到命令的警员发疯一样冲向九楼,按计划搜索每一件病房。毛靖宇心想,这一次我非要逮住你们不可。 警员们在九楼依次排查每一间病房以及医务室,毛靖宇则在七楼的走廊内来回踱着步子等待楼上的消息。他恨不得马上找到行刺者对其进行逮捕。 此时,毛靖宇等待着八楼与九楼的排查结果。二十分钟过后所有上楼排查的警员通过三条通道都回到了七楼。毛靖宇急切的问:“楼上情况怎么样?”一名年轻的警员回答毛靖宇:“毛局,八楼跟九楼的每一个房间我们都排查过,没有发现可疑人员,医生、护士也都是记录在册的。”毛靖宇听完这话心里顿时有种暗喜,他心想现在只有一种可能了,他们在七楼! 范军此时也从另一个方向跑过来。毛靖宇再次布置任务:“现在以电梯的位置为中心点,我们兵分三路,一路进入ICU重症监护室仔细排查,另外两路分走廊的两侧对每个病房进行突击排查,另外715病房内安排两名我们的人,以免抓捕过程中犯罪分子狗急跳墙,再次殃及到我们的同志。行动!”一声令下,所有干警开始对七楼病房开始排查,一间病房一间病房的搜索过后依然没有任何结果,ICU重症监护室的警员也都搜索完毕,没有任何可疑人员。 就这样,几个大活人凭空消失在了医院大楼内。难道他们已经逃脱?如此严密的布控他们是怎么做到的?难不成是一场灵异事件?一大连串的谜团再次扎堆围绕着毛靖宇...... 第七章: 虎口逃生(1) 毛靖宇几近抓狂,他又被耍了,一名三十多年的从警者居然被耍的找不到方向。毛靖宇只能把火气在一声大喊中释放:“都看着我干什么?下去几个人看看一楼抢救室的情况。”随后几名警员急匆匆下了楼。毛靖宇全然没有了刚才的底气,直接瘫坐在了地上。他很沮丧!真的很沮丧! “毛局、毛局,这道门打不开。”一名年轻的警员对着楼道内一间非常不起眼的储物间用了推了好几下。毛靖宇一下来了精神。“别动,靠边站”毛靖宇瞬间满血复活般的冲到储物间的门口,通过储物间狭窄的门玻璃向室内看了一眼,什么都看不到!他随即向身边的警员摆了一下手势,几名警员对着门就开踹,一名警员用力过猛把储物间的门踹出一个大洞,脚还被破裂的门板划破出一道伤口。另一名警员把胳膊伸进被踹坏的门板缝隙中,从内部打开了门锁。 门锁是被打开了,可这道门依然推不动。毛靖宇一手扒拉开站在门口的警员,用一只胳膊伸进门板的缝隙向下摸索,因为他猜到肯定是有什么东西挡住了这道门。他的手向下摸索的一瞬间,不由得感觉一惊,他摸到了一个人的头!他抽出胳膊站起身示意周边的警察帮他推门。几个人合力把门推开一道人能钻进去的空隙。 毛靖宇随后顺着这个空隙钻了进去。他开启了储物间的灯,看见一个很壮的小伙子靠在门上,脖子上还插了一根针管。毛靖宇感觉自己是搬不动他的,随后叫范军进来帮忙。 范军也通过刚才的缝隙钻进了储物间,一眼便认出昏坐在地上的赵荣海。因为,范军今天上午在三亚市凤凰国际机场接过王国立、林正生、杨菲、赵荣海四人,而且一起来医院看望的张志斌。 范军认出赵荣海后向毛靖宇汇报:“毛局他是赵荣海,晋江刑警大队的干警。” “来,咱俩把他往边上挪挪”说完毛靖宇就俯下了身,两人合力把健硕的赵荣海挪到了墙角处。由于储物间面积十分狭小,毛靖宇跟范军先后走出了储物间。让两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把赵荣海从储物间里抬出来,送到ICU重症监护室看看那里能不能直接救他。 赵荣海被抬出后毛靖宇再次进入储物间。 由于刚才是黑着灯进入的屋内,所以其他的事情毛靖宇还真没注意。可第二次毛靖宇进入房间是直对着窗户,他瞬间愣住了!因为在窗户正下方的钢结构水管处挂着一条钢索,钢索从这里的窗户直通下方。毛靖宇一瞬间明白了,什么都明白了!刺杀者是从这里逃走的! 此刻走廊里的浓烟早已挥发,他摘掉防毒面具向前快走两步来到窗前看向窗外,钢索垂直于地面在风的作用下左右摇摆。如果刺杀者从这里垂直降落到地面是有可能的,但要把两个昏迷中的大活人一并带下去是说不通的。只有钢索的另一头必须有一定角度的固定住才有可能把正在昏迷的人带下去。而周围除了砖混结构的院墙没有任何可以固定的物体,那么唯一能解释通的就是钢索曾经被固定在了移动物体上,是汽车! 而毛靖宇这会感觉真的心很累!因为他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楼内,才让行刺者得逞。此刻他不确定张志斌跟那名晋江女刑警(杨菲)是否还有生还的可能。 毛靖宇望着这条钢索沉思了片刻,随即命令保护现场:“两个人下去看看钢索的另一头,顺便找出停在这里的那辆车的轮胎印”,自己则带着人去了抢救室看看刘淑琴那边的状况。 毛靖宇带着楼上剩余警力急匆匆赶往抢救室。抢救室门口好几名警员在聊着什么,看见毛靖宇谁也不再说话。毛靖宇走到抢救室门口看了一眼抢救室的灯,他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半,因为抢救室的灯是亮着的。他侧过身问一直守卫在这里的一名警员:“抢救室的情况怎么样?有没有可疑人员靠近?” “没有,我们几个人一直守在这里,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人员。不过......”这位年轻警员顿了一下。 “不过什么?”毛靖宇瞬间瞪大了眼睛,因为他再也不想听到任何意外。 “不过,手术室里有一名护士出来拿过药。我们也看了员工记录她确实是这里的护士。”这名警员斩钉截铁的回答。 “她叫什么名字?从出来到回手术室用了多久?”毛靖宇急切的问。 “她叫郑爽,出来拿药大概也就是10分钟左右时间。” 此时,毛靖宇实在是太害怕意外了。“你们几个跟我进去看看,其他人守在这里。”说完毛靖宇三步并两步,猛然推开抢救室的大门,大门被推开的那一刻他的心彻底碎了!只见抢救室内所有医护人员都躺在地上,而心脏检测仪的图像上清楚的显示一条不断更新的绿色横线。刘淑琴死了,死在了病房里! 原来,护士郑爽在取药的过程中,被人分散了注意力,她准备好的药物被人偷换了。她原本准备好的多巴胺、山梗菜碱(洛贝林)、利多卡因三种急救药物被人换成了意识丧失的硫喷妥酸、麻痹心脏和肺部终止活动的溴化双哌雄双酯、导致心脏停止跳动的****,三种死刑犯才使用的药剂!其心肠之歹毒,令人发指! 而稀释药物用的葡萄糖跟氯化钠(医用糖、盐),被人换成了****。当护士拆开医用瓶子,随着****在封闭的室内挥发,所有的医护人员也都先后晕倒了! 毛靖宇看到这一切几乎就要崩溃,他不知道这帮人用的什么药物,但是他知道刘淑琴人死了! 老头快要崩溃了,他被耍蒙了。毛靖宇扭回身用着他最后的精神让其他警员赶紧排查,看看有没有附近群众看见过比较可疑的人员...... 所有人走后,毛靖宇大脑里一片空白,他向前缓慢的挪着步子,绝望的眼神完全可以证明他现在的状态,终于毛靖宇眼前一片漆黑,重重的摔倒在地...... 从下午报假案、杀死朴成花、对刘淑琴灭口,在医院如此严密的布控下,劫走张志斌、杨菲,用药物偷换的办法杀死刘淑琴,如此缜密的一系列行动根本不像南湾猴岛枪击案中的朴永竣、朴成花兄妹俩的鲁莽行为。背后的真凶到底是谁...... 午夜刚过,杨菲从一片黑暗中醒来。她觉得头好晕,很口渴。她试着用双手把自己撑起来,使劲试了两下发现自己的手被人在背后绑住了,腿也挣扎两下同样被人用绳子绑着。她使劲的睁着眼睛想看清楚眼前的一切,发现眼睛也是被人蒙上的。随即,她用胳膊作为支撑点在原地转圈,看看能不能用脚踢到什么东西。 人在被蒙住眼睛的时候内心都是恐惧的,因为你看不到周围的环境。 “啪”一声清脆的响声从杨菲的脚下传来,一个空玻璃瓶被踢碎了。一声清脆的响声过后,杨菲呆在那里保持不动,因为她担心更多的响声会引来注意。 过了一会,她没有听到任何人的脚步声,于是她打算开始自救!杨菲可是警队一枝花,她不但拥有漂亮的脸蛋婀娜多姿的身材,更有着压腰一字马的功底。这一切还归功于她从小刻苦的舞蹈训练! 虽然,她的手被向后捆着,可她用柔软的腰向后伸展,双腿后翘抬高,她的手轻易地抓住了绑在她脚上的绳子。解开脚上的绳子后,她用腰腹力量直接挺直的站了起来。 根据对刚才声音方位的判断,她小心翼翼的向前挪步,寻找刚才被她踢碎的的玻璃瓶碎片。走了几步她踩到了什么东西“咔咔”两声,是玻璃碎片碎裂的声音,她心理暗喜。随即蹲下身子,背对着地上的碎片。她用手够了两下没有够到,索性把高跟鞋脱了,这下她顺利的拿到了一片较大的玻璃碎片,用手腕的力量来回上下划着困在她手上的绳子。 不大会的功夫绳索被割开了。杨菲活动了一下手腕,随即解开了蒙在自己眼睛上的黑色布带。她感觉正对着她不远处的一盏灯很晃眼。她下意识的抬了一下胳膊,借着那盏灯的光亮环绕了一下四周。 这是一间封闭的密室,那盏灯的下面有一扇金属门,看起来有些厚重,金属门的中间有一个圆形金属把手。周围的墙壁也都是金属制作而成,棚顶有一个很小的通风口,金属门的两侧各有一根有通往其他房间的粗管道,门的左上方有一个监控摄像头不过这个东西当年在国内可不常见。 杨菲试着推了两下这道有些厚重的金属门,根本推不动,她又用力来回转了两下圆形把手也没有转动。她用脚踹了几下金属门和周围的墙壁,金属门跟墙壁只发出几声闷响,根本无济于事! 杨菲试着喊了几声:“有人吗?救命!”喊声过后室内依旧安静,没有任何回音。此时她感觉有点生气,仰头看了眼摄像头,她知道有人正通过这个东西看着她。 杨菲心想:张志斌在南湾猴岛中枪已经是第三天了,如果这些杀手真的要杀张志斌为什么选择在几个小时前动手?而不是在我们没有到来之前?难道他们另有别的目的?不想那么多了,现在逃出去最要紧。这间封闭的密室里只有一扇门可以出去,我怎么打开它呢?杨菲心理盘算着。 她走到这扇门前用手自上到下依次敲了敲,她想看看这道门是否有空着的地方。很快她敲击到金属把手圆圈内的位置是空的,而且在金属把手的圆圈内有一块方形的金属板,金属板的四个角都有不太明显的螺丝,不用工具是不可能打开的。她环绕了一下四周什么都没有,杨菲这时有种绝望的感觉,随即蹲坐在地上抱起膝盖哭了起来。别看杨菲也是警察,但她更是女人。 情急之下她坐在地上开始踹门,几下过后只听见一声清脆的声音。原来在这道金属门的下方还有一个空的地方。她用右脚在刚才踹门的地方又踢了两下,杨菲马上不哭了,因为她似乎看到了希望。 杨菲迅速收起双腿,向着大门的右下角爬了过去。她用手敲了敲右下角的地方,瞪大眼睛仔细观瞧着。忽然发现,右下角有一处可以旋转的半圆形铁片。她用左手稍微用力便转动了这个铁片,铁片被转动后有一处圆形的缝隙漏了出来,她把右手的食指跟中指伸进去摸到了一把秀花螺丝刀(南方应该称为改锥)。 螺丝刀从缝隙中被抽出来,这下杨菲感觉有救了。她拿起螺丝刀开始拆卸圆形把手内的方铁板。不多会的功夫方形铁板就被拆解下来。杨菲一阵窃喜,她顺手向内摸,看看能不能有什么东西可以触动圆形把手转动。 经过一番摸索,在左上方的位置摸到了一块怀表,她用手把怀表拿出来,这块怀表下方有一根连线。怀表的背面被人用医用白胶带贴的满满的,上面写着“想逃生,找出另外一块表”。 于是,杨菲用左手伸向另外一个方向,这一次她摸到的表要大许多,与其说是一块表倒不如说是压力表。这块长得像压力表的东西上方有一个白色按钮,而左侧有一红一蓝两个按钮,尾部连着两根电线,背后同样用医用胶布贴的满满当当,上面密密麻麻写着“怀表开启后,你只有两分钟记住图片中的所有数字,然后在这块表中输入相应的数字,红色表示个位数、蓝色表示十位数,白色按钮是确认键,如果怀表开启后不能在两分钟之内输入所有的数字,这扇门将永远为你关闭!” 杨菲此时倒吸一口凉气,集中所有注意力打开了怀表。怀表一打开便可以清晰地看见一张图片,图中有人物跟景象拼凑在一起组成的数字,杨菲冷静的在那块大表上输入数字,通过怀表上方的按钮切换图片。一张、两张、三张一直到第九张,杨菲都准确无误的输入着数字。怀表的第十张照片,是纯白色的底子,中间的位置写着红色的“恭喜”二字。 随后这道厚重的金属门内部发生响动,杨菲倒退两步观望着眼前的一切。“咔咔咔”三声响之后金属门向外开启了。杨菲顿时喜出望外,顺势推开这道厚重的金属门,逃离出去。 几秒种后这道厚重的金属门自动关闭了。 杨菲眼前是一条十几米的走廊,走廊的棚顶处挂着几盏昏暗的灯照射着这里。她顺着走廊向前走,看见不远处有一个固定在与墙壁平行位置的金属梯子。她顺势向上瞟了一眼,看见梯子的上沿有个金属圆盖,像是平时总能在马路边见到的井盖。她顺着梯子向上爬,看见圆形井盖上面写着“在这里找到钥匙,打开我!你只有两分钟!” 杨菲抓狂了,从梯子上蹦到地面用眼睛仔细搜索地面跟墙壁。她很清楚,从刚才的那道门关上的一刹那计时已经开始。她在十几米的走廊内从头到尾的扫了一遍,根本没有发现钥匙。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杨菲的心更是紧张加着急。突然,她想到了灯,应该是走廊内破旧的灯罩上面可以藏钥匙。她跳了两下丈量了一下自己跳跃的高度,根本够不到任何一盏灯。情急之下,她爬上梯子向着最近的一盏灯扑去。 钥匙果然就藏在灯罩上面,杨菲的奋不顾身找到了钥匙,可她却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她忍着疼痛拿起钥匙顺着梯子向上攀登,用最快的速度开启了那个挡在她逃生之路上的井盖。时间刚刚好,两分钟!如果时间上稍微有一点差池,也许杨菲永远都不可能再出来。 由于刚才重重的摔了一下,所以从井盖爬上来后杨菲感觉浑身都疼,她顺势躺在地上连续做了几次深呼吸,才从地上爬起来。 起身后,她观察着这里的环境。这间房要比她醒来时的房间大很多,而且同刚才的金属结构不同,这里大部分都是木制的。棚顶有一盏吊灯,举架比刚才那间房高很多,周围的墙上有几幅壁画,在离井盖的不远处有一扇木门也是这里的唯一出口,木门的边上有一张单人床,被子整齐的叠放在床上,木门的左上方还有一个摄像头对着整个屋子。她缓慢的挪动步子察着周围的环境。 突然,从她左后方的墙上发出了剧烈晃动的声,她扭回身定睛观瞧是什么东西发出的声音。杨菲抬起双臂做出防守姿势,顺着声音的方向走了过去。 “呜呜呜呜”从墙内的一幅画的后面传出一个女人的哭声。杨菲吓了一跳,但是她必须壮着胆子摘掉那幅壁画,好一探究竟。杨菲双手摘掉挂在那里的那幅《袅袅炊烟图》,霎时间杨菲倒吸一口冷气,一屁股坐在地上。 她看见一个女人犹如日本贞子般的披头散发,身上还穿了一件白色的长袍。这个女人一直哭,手被绑在墙内,直着身子站在那里。如果此时她不动,会显得更让人恐惧。 “你你你是谁?能听到我说话吗?”杨菲试探的问到。白衣女子依然在哭,不过听到杨菲的话她急忙点头。杨菲此时也不再害怕,她站起身轻轻地扶了一下白衣女子的额头,当杨菲看见白衣女子的脸时杨菲顿时泣不成声。 白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张志斌的妻子吕丽鑫。而且,吕丽鑫的头上被人带了假头套,所以头发看起来那么恐怖。杨菲哭了一会后马上镇定下来:“嫂子,你说话,你怎么了?”杨菲焦急的问着。 吕丽鑫张了几下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时,杨菲才看清楚,吕丽鑫的嘴唇已经干裂,应该是很久没有喝水的原因。杨菲顾不了那么多了,她马上解开了吕丽鑫手上的绳索。 手上的绳子解开后吕丽鑫像泄了气的气球,如果没有三面墙让她随意的依靠,她恐怕就要直接倒下。 “嫂子,我知道你口干说不出话。这样,我往上拽你,你往前欠点身子”说完杨菲抱住吕丽鑫的上身往外拖拽,因为吕丽鑫的双腿还在墙缝里。 虽然吕丽鑫的双腿已经麻木,不过吕丽鑫还是尽可能的配合杨菲,身子往前一哈,顺着杨菲拖拽的力量从墙缝中被救了出来。 杨菲看着被折磨够呛的吕丽鑫满是心疼,马上起身看能不能在屋子里找到饮用水。她在屋子里转了一圈,什么发现都没有。猛然间杨菲想到:既然他们都可以把吕丽鑫这样一个大活人藏在壁画后面的墙缝里,那另外的两幅壁画的后面一定藏着什么东西。 于是,杨菲开始把《八骏图》和《苍鹰展翅图》一一拿下来,《苍鹰展翅图》的后面果然有一小桶矿泉水。杨菲取出矿泉水打开瓶盖快速走到吕丽鑫的身边,单手扶起吕丽鑫给她喂水。 由于吕丽鑫现在体力严重透支,所以她只能靠在杨菲柔弱的肩膀上一点一点的喝水。几分钟过后,吕丽鑫感觉自己的体力恢复了很多,咳嗦了几声后在杨菲的帮助下她站了起来。 “谢谢,谢谢你救我!”吕丽鑫用不清亮的嗓音向杨菲致谢。杨菲看吕丽鑫已经可以站起来说话不由得笑了,吕丽鑫也笑了。突然这个房间的木门开了一道缝,折页微微的发出“吱吱”声,这种声音比猛然开启的那种声音更恐怖,更让人不寒而栗。两位姑娘,被突如其来的变化吓的浑身一惊,屏住呼吸同时看向这道木门。 门开后,依然是一片死寂。此时,二人中身体状况最好的当然是杨菲,虽然刚才在下面那层走廊里重重的摔了一下,但杨菲至少没有像吕丽鑫那样受过折磨。杨菲给自己壮了下胆子,紧走几步对着半掩着木门就是一脚,木门被杨菲的一脚踹的大开,又是一条走廊!又是几盏幽暗的灯! 门被踹开后,杨菲想起刚才在下面房间的情景,立刻回过身搀扶吕丽鑫离开这间屋子。两位姑娘刚刚走出这个房间,木门“咣”的猛然一声关上了,着实又让二位姑娘吓一跳。杨菲这时感觉很愤怒,她双手攥住圆形门把手使劲拧了几下,可是她根本拧不动。 “有人吗?有本事就出来,对两个女人下手你们算什么东西?”愤怒的杨菲使劲大喊,可走廊里依然悄无声息。杨菲叉着腰还准备发泄,吕丽鑫却拉住了杨菲的手,冲着杨菲摇摇头。杨菲看着吕丽鑫把自己的火气压了压,也不再说话,她知道现在最有效的是找到出口。 她搀扶着吕丽鑫继续往前走,一边走一边回想刚才她经历过的每一个画面。 又是一道木门,又是圆把手。杨菲被气笑了,她感觉这个设计者太可笑了,已经玩过的把戏还在重演。一旁的吕丽鑫可不知道杨菲在下一层经历了什么,她只知道自己经历过的一切。 杨菲想都没想,过去直接拧开了圆把手,而且是大力拧的。如果想骗人就这么骗,前几次弄的都挺紧最后一次给你玩一把反方向。说时迟那时快,木门向外开启的一瞬间直接把杨菲整个人带了出去。杨菲没来得及一点反应,双手抓住门把手半悬在空中。 原来,这道门就是一道没上锁的木门。这道木门的外面空空的什么都没有,最下面有一排排钢刺,看样子是准备杀人用的,如果杨菲抓不住把手掉下去那就是必死无疑。吕丽鑫紧张的要命,不过她也没有什么办法,自己身子本来就很虚弱,自己站起来都有些勉强更何况是去救人。 杨菲悬在空中,她费力的扭动自己的脖子,看看有没有落脚的地方。她很清楚此刻稍一松懈就会万劫不复。 此时“啪啪”几声响动从这道木门的下方突然出现两根粗铁索,粗铁索的另一头刚好连着对面的墙壁。杨菲顺势踩在铁索上双臂猛然一使劲,她又回到了吕丽鑫的身边。回来后的杨菲大口倒着气,抱着吕丽鑫就哭上了,姑娘是吓着了。吕丽鑫见杨菲哭她也哭。 此时,只听得一声巨响,两位姑娘吓的往后一缩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第八章: 虎口逃生(2) 一声巨响之后,杨菲、吕丽鑫定眼观瞧。 是铁索另一端的门掉下去了,对面走廊里走出来一个人,是张志斌!吕丽鑫跟杨菲两人一下看到了希望,她们奋力呼喊张志斌的名字。张志斌走出来后直接坐在了地上,冲着吕丽鑫、杨菲笑了笑,他看起来很疲惫。 “哈哈哈哈哈,人都到齐了。”一阵爽朗的笑声过后,从上一层侧面的走廊里走出来几个。为首的是一个年轻的男人,此人身高1.78米,身材偏瘦,一身白色唐装倒显得他像个演员。 “张志斌、杨菲,你们俩还记得我吗?”这名男子恶狠狠的说到。 三人抬头仰望楼上的几个人“陆涛,你化成灰我也认识你”,杨菲冲着楼上的年轻人大喊:“陆涛,这一切是不是你干的?” “哈哈哈哈哈,没错都是我干的。怎么样?高明吧?能在那么多警察守卫的情况下把你们俩偷出来,我的智商还是那么高”陆涛十分得意的说。 “你到底什么目的?是想杀我吗?”张志斌靠在墙壁上有气无力的问。 “张志斌,当初要不是你,我妹妹怎么会死?你个王八蛋,我恨不得一枪崩了你。”陆涛很生气的用语言来表达。 “呵呵,我从没招惹过你妹妹。是她......” “放屁,她那么喜欢你,哪怕你不喜欢她给她一点微笑,哄一哄她。她今天一定还活着”陆涛愤怒的咆哮着。 “你要非这么说我也没有办法,来吧!给我一枪打死我,但请你放了那两个女人。” “你太天真了,你我从小玩到大,我把你当成我的亲兄弟。可你呢?你是怎么对我的?我什么东西都让着你,可你什么都要跟我抢。”陆涛的愤怒依然没有停止。 “那是你的想法,我从小到大刻苦读书,积极的争取我能争取到的一切,难道这也有错?你得承认我得到的多是因为我付出的多。”此时,张志斌开始玩心理战术,因为他想让吕丽鑫跟杨菲逃出去,而他自己可以选择牺牲。 “你少他妈废话,从小到大你什么都比我强,从来没有顾及我的感受。我呢?处处为你着想,当初上学的时候你们家困难、家远,我就让你住在我家,我吃什么你就能吃到什么,我穿什么衣服我父母再给你买一套跟我一样的衣服。” “没错,这份恩情我记着,我没忘!” “那你呢?你是怎么回报的?你在我家住看不出来吗?我妹妹那么喜欢你,哪怕每天你给她一点微笑,哄她开心,那她现在依然可以快乐的活着。”陆涛的情绪应该是压抑很久了,他的心态已经扭曲。 “就是因为我记住这份恩情,所以我才装出来不喜欢她。因为,那样做我觉得对不起你的父母。在你家白吃白住还跟你妹妹好上了,那我成什么人了?” “啪”的一声,一块小石块砸在张志斌的腿上。“张志斌,我恨你不是一天两天了,你夺走了我的一切。”陆涛向张志斌身上扔了一块石头过去,大喊到。 杨菲看不过去了,冲着楼上的陆涛大声呵斥:“你欺负一个受伤的人,算什么本事?” “哈哈哈哈哈,你还是那么漂亮,那么美。不枉我当初那么喜欢你,不过你放心,我不会欺负你的,谁让我爱你呢。”陆涛的表情显得极其猥琐。 这笑声让杨菲感觉浑身不舒服,陆涛的话也让杨菲十分的别扭。 “你有本事就把我们放了,我们重新较量”杨菲用尖亮的嗓音喊到。 “放了?呵呵,这不可能!张志斌啊,张志斌!你看看这么一个大美人,喜欢你那么久你居然没有察觉?”陆涛顿了一下,紧接着又开始冲着张志斌大吼:“看见了吧,连我喜欢的女人都喜欢你,什么都被你夺走了。要不是朴永竣、朴成花兄妹俩太冲动,你早死了!让你活到今天算是便宜你!” 陆涛提到了鲜族兄妹朴永竣、朴成花,一下提醒了张志斌。 “你的意思是,朴永竣、朴成花兄妹俩是你派来杀我的?”张志斌质问陆涛 “是,是我派的。没想到朴永竣太过冲动,才给了你机会。张志斌,你还不知道吧?朴成花已经死了,而且是我设的局。你的老师王国立也中了毒气昏迷不醒,怎么样?这个结果满意吗?”陆涛此时漏出阴冷的笑容,十分得意的品评他自己的作品。 “王八蛋...”张志斌被陆涛激怒了,他想站起身可却做不到,因为现在张志斌的身体很虚弱,张志斌浑身冒着虚汗瘫坐在地上,他心理面想着如何能让吕丽鑫跟杨菲逃脱出去。 看见张志斌不说话,陆涛把目光看向杨菲:“菲儿,还记得你醒来时的那个房间吗?那块怀表里的九张图片你还记得吗?那是我们一起照过的相片,那时候我们都在上学,我想办法接近你。因为我太喜欢你了,喜欢的忘记自己。我把我全部的爱都投向你,可你心里根本就没有我。”说着说着陆涛哭了,可能是压抑在他心里太久太久了。 杨菲听完陆涛的话,闪电般的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刚才的情景。 “本来我们可以双宿双飞,一起在我梦想里的那幅《袅袅炊烟图》中平安的度过一生,可是你没给我机会。我爱你太久了,你根本没有给我任何回音。爱已变成恨了!”陆涛说这段话时宛如诗朗诵,那么的富有情感,那么的诗情画意,可突然间陆涛的脸一下变得狰狞:“就是你们两个,把我的一生毁了!我曾经发誓一定要报仇!张志斌,我今天就让你亲眼看见你的妻子是怎么死的”陆涛情绪激动的收不住。 “有什么事冲我来行吗?算我求你!你不是一直想杀我么?打死我可以,我求你放了他们俩。”张志斌向陆涛说起了软话,因为张志斌真的不想吕丽鑫出任何事情。别看他说软话,但是他很有担当。 “哈哈哈哈哈,你求我!你跪下来求我我就放了她们”此刻,陆涛彻底漏出变态的神情,好丑陋! “陆涛,你个畜生。士可杀不可辱!你直接把我们三个打死吧,省的废话。”杨菲真的控制不住了,她想干脆来个鱼死网破。 陆涛没有回答,愣了一会。“这样就把你们杀了,确实不过瘾,简单粗暴也不是我的风格。多年潜心研究的医学也都没派上用场。我看要不这样,你们试试我新研制的毒性药物,难得的活体实验啊,哈哈哈哈哈!”说完陆涛又是一阵阴冷的狂笑! 正在陆涛得意之际又一声巨响“咣”的一声在陆涛等人的身后响起,是手雷! 手雷爆炸的一瞬间,陆涛身后的几个人四肢被炸的七零八落,陆涛也从三层的房间直接摔落下去,顿时浓烟一片。张志斌、吕丽鑫、杨菲被浓烟呛得直咳嗦。 “嘎吱、嘎吱”在浓烟弥漫中传来几声响动。“朋友,你上缆车我拉你上来。”一个陌生人的声音打破暂时的宁静。 张志斌根本看不清上面的人,只见有一个铁桶从上面降下来,铁通的上方有三条铁索连接着。张志斌顺势抓住绳索把腿迈了进去。“朋友,麻烦你在救一下对面的两位姑娘”张志斌一边迈腿一边说到。 “放心吧,朋友!你先上来我再救她们俩。” 张志斌被缓缓的拽了上去。张志斌被拽上去之后,从桶里钻了出来。他想看清楚救他的人长什么样,但这里依然浓烟弥漫,什么都看不清楚。 “嘎吱、嘎吱”一阵响动“二位姑娘,你们先上来一个人,我一个一个的拉你们。” 杨菲跟吕丽鑫两人先后也被拉了上来。“朋友,谢谢你!请问你是哪位?为什么要救我们?”杨菲急切的问。 可是没有听到任何回答,杨菲扶着吕丽鑫从外走廊向前挪着步子。这里依然浓烟不散,因为四周是封闭的。 “朋友,你在吗?”张志斌一边通过外走廊向前走一边问话,可依然没有任何回音。 “志斌哥”杨菲扶着吕丽鑫寻找张志斌。不过,这一声‘志斌哥’倒是让吕丽鑫的心理很不舒服。 不一会的功夫三人在刚才陆涛站着的地方汇合了。吕丽鑫直接把头贴在张志斌的胸膛上哭上了,杨菲也跟着哭。可张志斌最受不了这个,他不是没有眼泪只是觉得这都不算什么,能活着见到自己的爱人比什么都满足。 “走吧,我们得离开这里。”张志斌带着吕丽鑫、杨菲,向三层的走廊内走去。三层的走廊深处有一盏明亮的灯,他们三个人顺着光亮来到跟前,见这里有向上攀爬的步梯,一下觉得心理很敞亮,这里也许就是他们逃离的出口。三个人顺着楼梯爬了上去。 第四层空间很狭窄,有一道门半掩着,透过缝隙可以看到微弱的光。张志斌走在最前面,用没有受伤的右手推开了这道门,一阵新鲜的空气吹了过来,他们三个获救了。 三人走出第四层狭窄的空间,借着蒙蒙亮的天空看到了他们所在的地方。 原来,这里是一艘船。他们没感觉出来的原因是这艘船已经被人为的拖拽到了陆地上。三人已经疲惫不堪,无暇顾及船内救他们的人到底是谁。三人互相搀扶着顺着船体外侧的简易梯子到达地面,附近有几辆车停在那。张志斌是干什么的?警察!小偷会的技术他也会只不过他是执法者,不能苟且罢了。 张志斌用偷车的技术打着了一辆车,三人上车后扬长而去...... 毛靖宇晕倒后,被人转送到了三亚市人民医院,一直昏迷不醒。海南省公安厅厅长杜德康带着人连夜赶来三亚召开紧急会议,因为他们认为这是一场真正的较量。 三亚市公安局会议室的灯是亮着的,杜德康带着省公安厅的人在会议室听吴增雄介绍情况。这时,一辆汽车呼啸般开进公安局大院。车上下来三个人,正是张志斌、吕丽鑫、杨菲。 一楼守卫室的警员连忙上前搀扶张志斌,四个人踉踉跄跄的走进三楼会议室。门推开的一刹那,吓了吴增雄一跳。 “你们,你们回来啦?快坐下,王静快去倒水。”吴增雄也是被这起案件弄得晕头转向,看他们三个进来不知道说什么好。 杜德康觉得这一切很突然,随后站起身带着怀疑的目光看着张志斌:“你是怎么逃出来的?”这句话很轻,但是内容中的分量很重。如果张志斌回答的问题接不上来,那麻烦可就大了。 “报告......”张志斌看出这位海南省省厅领导的意思,想立即起身汇报情况。可他起身太猛后感觉一阵眩晕,随即坐在了椅子上。 杨菲见状赶紧把话抢了过来,从她的角度把前前后后的经过汇报一遍。 杜德康听完杨菲的汇报才感觉把心放下来。因为,午夜时分张志斌、杨菲被劫走的时间是凌晨一点左右,短短的几个小时过后包括吕丽鑫在内的三个人居然平安的回来了。杜德康可是一个生性多疑的人,他能在那个年代当上海南省公安厅厅长说明他一定不简单。 “那艘船在哪?马上组织警力包围那里,你带路。”杜德康对着杨菲说到。 吴增雄马上会意,迅速组织警力,在杨菲的引路下直奔那艘船而去。 张志斌、吕丽鑫两口子直接被送到三亚市人民医院检查身体,并且被重点保护。 早高峰的时间还没到,所以路上少有车量来往。十几辆警车疾驰在马路上,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就赶到了那艘船的所在地,可周围停着的几辆汽车却不见了,说明这里的人很可能都跑了。 十几辆警车停稳后,由杜德康部署作战任务:“武警小队分两路从船体的外部简易梯子进入甲板,一队由二十人组成的小队从四层进舱口进入船体内部,如果船体内部有两个方向那么再分解成两个小队,每队由十人组成,随时保持联络;四名狙击手,爬到椰子树上面控制住甲板上方的房间以及驾驶室;其他人检查这艘船的外部有没有可能逃出去的出口,另外一队对这艘船的窗户进行留意。所有人都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几十人异口同声的回答,并迅速投入任务。 如此高明的方法劫走张志斌、杨菲,连环套般的让杨菲在最短也最恰当的时间逃出来解救吕丽鑫,并跟张志斌汇合。陆涛就那么轻易的死了?那救他们的人到底是谁?难道这一切又是有人故意安排?那到底是谁指挥着这一切?所有的一切依旧迷雾重重,真相到底是什么呢?请看下章逃跑的梯子...... 第九章: 逃跑的梯子 天色已渐渐明亮,所有的昏暗即将无处遁形! 武警第二小队阶梯掩护前进,椰子树上的四名狙击手早已经布置就位。第二小队刚刚上到驾驶室只听得“嘣”的一声闷响,整个船舱发生剧烈晃动。是第一小队那边出事了...... 原来,第一小队也按原计划从船舱四层甲板进入船体内部。是有人故意埋了鬼雷!第一小队刚下去的五个人直接被当场炸死,异常惨烈!船体内部本来就烟雾弥漫,这次爆炸后更是浓烟滚滚,宛如人间仙境。 一声巨响过后,第一小队后面的十几个兄弟一起向船体内冲,争取先把牺牲的几位战友抬出来。可狭小的空间内发生的爆炸,进去的人怎么会有全尸附在。 杜德康见状后,马上从他的指挥车跑出来用对讲机喊话:“所有船舱内队员迅速撤离这艘船,所有船舱内队员迅速撤离这艘船。” 命令下达后,武警第一小队、第二小队队员迅速向外船体靠拢。 只见两张金属大网一下把两小队武警队员网住了,还没等狙击手找到金属网的有效狙击点,甲板忽然漏了两个大窟窿,所有被网住的武警队员一下子掉进了大窟窿里。 几秒种后两个大窟窿合上了!一切都恢复了平静! 杜德康顿时气得牙根都痒痒,恨不得自己冲进去把里面的人救出来! “杜局长好久不见!”一声大喊后,从船舱内走出几个人,为首的是一个秃头的大胖子。此人,个头很高,重重的横眉下有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左脸有一道明显的刀疤,脖子上挂着一条桃木项链,手里还搓着一对保健球。一身休闲打扮倒像个僧人。 半晌,没人说话!杜德康的大脑思绪中在寻找着这个人的模样,似曾在哪见过! “杜局长,贵人多忘事啊!怎么?当年的龙武都不记得了?” 龙武1959年出生于湛江市沙古镇红旗村,父母是老实巴交的农民。他母亲生他那年难产大出血死了,他父亲在他七岁那年去城里买东西出了车祸也死了,龙武只能被寄养在外公外婆那里。龙武打小淘气不讨人喜欢,一起同住的舅舅、舅妈经常打他,不给他饭吃。所以,龙武从小就很叛逆! 十三岁,龙武离家出走开始“闯荡江湖”。从小偷小摸到成为湛江市黑恶势力团伙头目,龙武经历了太多太多。这一切也铸就他变态的人生逻辑,控制欲!霸占欲!抢夺欲!他想要控制的人都跑不出他的手心!人送外号“五哥!” 杜德康想起来了,当年他调任到湛江市警察局当局长的时候破获了一起走私大案。一帮人利用国家的法律空子实行蚂蚁搬家,从湛江偷来的车拆解分装运送到香港再组装走私到国外。其中最大的头目就是这个龙武,当年差点因为抓捕龙武被龙武手下刺死,所以他说什么都忘不了这个龙武。 不过,当年以龙武为首的犯罪团伙被杜德康打掉,除头目龙武外,均一一落网,被盗车辆也追回了大半。杜德康还在思索...... “杜局长,冤有头债有主。不是我的东西我一样都不要,是我的东西我必须拿回来。你扣了我那么多的货,这笔账怎么算?你抓了我那么多兄弟,这笔账怎么算?我的好兄弟响尾蛇阿亮为了救我被你们乱枪射死,这笔账又怎么算?杜德康,你得给我一个说法,要不然你船上这些兄弟我可保障不了他们的安全!” 看看吧,看看这是什么逻辑。明明是你龙武等集团成员犯法在先,不遵守国家法律,不遵守道德底线,反倒是龙武这帮人认为他们自己才是正确的,这种扭曲心里的人往往在社会中危害一方,扭曲事实歪曲老祖宗给我们留下的宝贵财富“仁义礼智信”。 “龙武,你住口!你以为你现在在干什么?当年就应该抓住你,你知道你当年犯了多少条罪?现在你又出来为非作歹!”杜德康很是激动! “哈哈哈哈哈,我为非作歹?说你们无能就是了!我今天依然能活着站在这里,是因为我有兄弟,我也对得起我的兄弟们。” “龙武,你别太自以为是。如果你对得起你的兄弟就不该让他们为你卖命,关键时刻你自己跑了,多少人因为你家破人亡。你不但走私,还贩毒!你现在反省还来得及,主动下来自首争取政府对你宽大处理。” “哈哈哈哈哈”又是一顿狂笑:“我跟我兄弟们的事用不着你插嘴,你说说吧咱们俩这笔账怎么算?我知道附近有狙击手,如果我死了下面的几十个警察一个也活不了。”龙武十分把握站在甲板上,得意的吹着风。 杜德康是几十年的老警察了,从一名普通民警晋升到海南省公安厅厅长,他是经过组织考验的。他跟龙武可谓棋逢对手! “龙武,事情到这一步了。你说说吧,这一切是不是你做的?” “呵呵,杜局长你真是火眼金睛,什么事都逃不过你的眼睛。是我的又怎么样?你以为那个晋江的小警察还值得我对他下手?哈哈,别做梦了!他只是个鱼饵,小虾米!想见您这尊大佛我不得想想办法啊?啊?哈哈哈哈哈”龙武,又是一顿狂笑。 “龙武,你真够阴损的。你敢不敢把其他人放了?咱俩单练?怎么玩都陪你!”杜德康也被龙武逼急了,准备跟龙武决斗! “你?哈哈哈哈,我可不敢我的大局长。哦,不对!错了错了,应该称你为杜厅长。你现在升了么(生了么)。”龙武说完转脸用狠狠的眼神看着杜德康:“杜德康,我跟你说实话吧。所有的这一切都是我安排的。我本来想在海口闹点动静,但后来一琢磨,我选择了三亚。你现在是海南省公安厅厅长,整个海南省出了事你都吃不了兜着走!” “龙武,多行不义必自毙!你带着你的人放下武器走出那艘船才是你唯一出路。”杜德康急了!不过,自己的人在人家手里他也没什么办法。 “杜德康,实话告诉你。指使朴永竣、朴成花兄妹俩杀那个晋江小警察张志斌的是我;带走张志斌媳妇吕丽鑫的也是我;对那个刘淑琴杀人灭口的还是我,我手下的两个废物弄死了刘淑琴的丈夫于成忠,刘淑琴却没有死,我正好用刘淑琴做诱饵带走了张志斌跟那个小妞杨菲,而且我故意放他们走才能把你引出来。不过,你现在知道这一切太晚了!杜德康你要是条汉子,你就自己上来换那几十个年轻人。哦,不对,是你还有那个三亚的公安局局长吴增雄。你们两个一起上来换,我只给你们十分钟的时间,十分钟后如果我看不到你们人影,我就一个一个的杀!杀光为止!”此时,恶狠狠地龙武给杜德康下了最后通牒。 “龙武,你等一下,我有几个问题问你。” 洪武听到杜德康冲着他喊话,便站住了脚步。 “那你上来再问吧”说完龙武头都不回的走进了船舱。 “杜厅,我去吧。里面危险!如果有什么意外你再带人救我们。”吴增雄用商量的眼光望着杜德康。 杜德康听完吴增雄的话,摆了一下手叹了口气“该来的一样也走不了,不该来的一样也得不到。走吧,我们上去!”说完杜德康背着手向船走去,吴增雄什么也没说紧跟在杜德康后面。 就这样,两个人谁也不作声走向那艘搁浅的船...... 杜德康、吴增雄两人从外船体顺着梯子爬到甲板上,吴德康大喊了一声:“龙武,我们上来了”话音刚落,甲板上的闸门又一次打开,杜德康和吴增雄两人顺着打开的闸门掉进大窟窿内,不会的功夫闸门再次关闭!!! 船舱内漆黑一片,吴德康跟吴增雄虽然从甲板上掉下来可身体并无大碍,因为下面有用绳子扎好的网子。可,他们二人根本看不见周围的一切。 还没等二人明白过来,这张大网就把二人直接收紧。黑暗对于每个人来说都是恐惧的,因为你看不到周围的一切。所有的所有对于黑暗中的人都是未知的。大网收紧后由上面的垂直起吊装置把这张大网向一旁缓慢挪动,不多会功夫起吊装置不动了,网底一下脱离开来,杜德康跟吴增雄直接从网底掉到不高的地面,鞋也被网挂掉了。 二人狼狈的在地上找着自己的鞋,突然听到急促的脚步声。杜德康用手臂在自己的周围划拉了一下,他摸到了吴增雄的胳膊,在吴增雄的胳膊上稍微用了一点力。吴增雄马上会意,也不找鞋了。两人背靠背的凑在一起坐在地上,等待着所有的未知。 一阵脚步声过后,走到他二人跟前的是几个壮汉,用手铐将他二人反手铐住,头上蒙住了头套,两人被这几个壮汉从地上拎了起来。 突然,灯亮了!可杜德康跟吴增雄二人只能感觉有些许的光亮透过头套反射给他们,接下来几个壮汉不由分说的将二人带走。杜德康、吴增雄两个人都已经五十多岁了,虽然大半辈子过来见过不少的大风大浪,可这么粗鲁的对待他们俩还真没有过。两人也不多想,跟着走吧...... 二人在船舱内稀里糊涂的跟着几名大汉左拐右拐的来到了一个地方,停住了脚步。 杜德康只穿了一只鞋,另一只没有找到,而吴增雄则干脆穿着袜子鞋是彻底找不到了,二人双手被人用手铐铐住,衣服窝窝囊囊都没办法整理。 不过会的功夫二人的头套被摘掉了,室内明亮的灯光下二人的眼睛着实不是很舒服,两人同时闭上双眼再一点点慢慢睁开。 只见龙武坐在一把太师椅上旁边的椅子上坐着一位年轻人,剩下的人都七扭八歪的站在旁边,只有带他们进来的四位大汉笔直地站着。 “龙武,这个年轻人是不是陆涛?我听我们的警员说他不是已经被炸死了吗?” “哈哈哈哈哈”太师椅上的两人狂笑不止“那是演给傻子看的”说完龙武摆了一下手后面有个人马上递过来一个手臂的假肢。“你们说这个啊?哈哈哈哈哈”又是一顿狂笑“你们太天真了,这么多年的警察白干了” 龙武站起了身“给你们俩隆重的介绍下这是我干儿子陆涛,美国耶鲁大学化学系研究生。怎么样?老杜,没想到吧?”龙武得意的笑了笑。 吴增雄听到这话心里一惊,他想到早上在办公室的情景。张志斌、杨菲、吕丽鑫三人狼狈的回到警局,陈诉他们三个经历的所有过程。这其中就有张志斌跟这个陆涛发小的关系,他想到了!南湾猴岛案张志斌两口子被第一个攻击的原因就是陆涛,而策划整个过程的应该是老奸巨猾的龙武。 “杜德康,你个王八蛋。”龙武收起笑容,脸上马上漏出凶恶。上来对着杜德康的胸口窝就是一记窝心拳。打的杜德康连呕不止,倒在地上起不来了。 虽然龙武年纪也五十开外但龙武身高体胖加上力气大手重,这一拳打的杜德康差点没休克。杜德康手被铐着倒地抽搐用力的倒着气。 “龙武,你有话说话,如果你想报仇就给我们来个痛快的。”站在一旁的吴增雄急着说到。 “呦,这还一位呢啊,让你多嘴!”洪武对着吴增雄的左腮就是一记上勾拳,直接把吴增雄撂倒! “你再多嘴一个?两个王八蛋,吞了我那么多货,抓我的人杀我兄弟,害的我跑路阿富汗坎大哈,我每天跟他妈一群语言不通的人在一起,住破房子,这一切都是你们害的!”龙武依然漏出凶狠的说“咱们是该算算帐了,哦!对了!我在阿富汗的时候玩起了******,那里就是贩毒的天堂,这你们还不知道吧?”洪武在这句话上把自己的凶恶又收了回来! “干爹,跟他们费什么话,一会让兄弟们用缸烧两锅油给他们俩洗洗不就得了。”陆涛从后面走过来,一脸的阴险看着杜德康跟吴增雄两个人。 “儿子,那么干太便宜他们了,而且我留着他们俩还有用。”龙武漏出阴损的微笑看着陆涛,两个人又是一阵阴笑...... 凌晨两点钟,张志斌从病床上突然睁开眼一下子坐了起来,他做梦了!梦到他身边的所有人都被陆涛他们抓走了,只剩下他一个人,他在梦里无比的痛苦,简直是绝望! 他一身的汗,并且心脏在用人体能承受的最快速率跳动着。张志斌一动不敢动,他不断的调整呼吸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让自己的心脏平复下来。 过了好一会,他才敢轻微的扭动脖子看看旁边病床上熟睡的妻子吕丽鑫!看到妻子熟睡的样子,他长出了一口气!一只手把被子堆放到自己的身后,他靠在那回想这几天来发生的事情。 从结婚的过程中看到的那个隐藏在人群中的那个神秘人,到婚后旅行去的海南岛,以及他清醒的时候见过的人和事,像放电影一样在他的脑中一一的过一遍。 不知过了多久,他感觉自己有点渴。用没受伤的右手去拿水,结果没够到杯子把水杯打在了地上。这一下惊醒了他的妻子吕丽鑫和外面值班站岗的民警。一下子冲进来好几位! “你怎么了?”吕丽鑫刚刚被打碎的玻璃杯惊醒。 “没怎么,拿杯子不小心打碎了。”张志斌看看了自己的妻子,又把头转向几位民警身上:“我没事”张志斌冲着几位同志笑了笑:“杜厅跟吴局回来了吗?”张志斌用怀有希望的眼光看着几位民警。 几个人分别摇了摇头,见张志斌没事也没再理会分别走出了病房。 “做梦了?这一身汗,我给你擦擦吧!”吕丽鑫托着自己虚脱的身体准备拿毛巾给张志斌擦擦身子! 吕丽鑫的手一把被张志斌抓住了,张志斌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妻子摇了摇头,他想起身照顾一下妻子,但此时他真是没有力气,吕丽鑫对着自己的老公笑了笑,轻轻地抽回了手臂。去卫生间找扫把撮子简单的打扫了一下房间,便又回床躺下了。 张志斌此刻也没有力气,他瘫靠在床上。但是,心理怎么都感觉不对劲。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在心头,不行!张志斌必须起来询问白天发生的情况。因为,他现在真的很忐忑。 张志斌使了很大力气从床上下来,穿上拖鞋走到门口,打开房门。他看见五名警员在走廊内一言不发的的站着。五名警员见他出来感到有点惊讶。 “哎?你怎么出来了?”一名警员急切的问到。 “屋里太闷我憋得慌,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们(杜德康、吴增雄)真的还没有回来?”张志斌期盼着答案,一脸认真的问。 “咳,他们......”一名警员想说,却被另一名警员碰了一下手臂,话没说出口。 “你安心养伤吧,他们会没事的。”一个高个的警员很严肃的告诉张志斌。 “请你们相信我,我也是警队的一员,我也是一名人民警察,杜厅跟吴局没有回来我真的非常非常担心,我想那艘船一定有问题。如果你们认为我也是一名人民警察就请你们带我去现场”张志斌的心非常急切! “不行,吴局交代了你们两口子是重点保护对象,如果贸然行动出了什么意外我们可担当不起。” “同志,我们都是警察!惩奸除恶是我们的职责。还有你们想过吗?杜厅跟吴局要是在三亚出了事情你们担当得起吗?我们两个现在是身体虚弱些,可我们可以坐在车上。我请求你们带上我们两个去增援吧!!!”张志斌的表情非常诚恳,期盼着他们几个人的同意。 “我们商量下”说完五名民警往边上靠了靠。 而张志斌就靠在房门边等待着他们五个人给出答案。 不多会的功夫他们五个走了过来:“好吧,不过你们三个人得听从我们的安排。” 张志斌像小孩一样一下露出了笑容,他回身想叫醒妻子吕丽鑫,可一回头吓他一跳。吕丽鑫就站在他身后,刚才的话吕丽鑫都听到了,自己一个人悄悄的换好了衣服。 张志斌见妻子已经换好了衣服,知道自己的妻子是支持自己的。他也回房间换上便服,因为他身上还穿着医院的服装。 张志斌穿好衣服后跟妻子吕丽鑫相互搀扶着走出了房间,五名民警两名在前三名在后把他们两个人放在中间依次下了楼,开了两辆警车直奔那艘船而去...... 第十章 逃跑的梯子(2) 天还没有大亮,张志斌等人开车疾驰到这艘被拖拽到陆地的大船周围的一片空地上。 “停车”张志斌要求开车的民警把车停下来,好观察附近的情况。 驱车的民警用档位(手挡车)和刹车用最短时间,用最稳的方式把车停在了离船不远的路边,后面的警车也把车停了下来。并且,两辆警车熄火等待,已便观察! 船体周围依然是那么安静,除了微风吹出来的微微响动什么声音都没有。不多会的功夫,在远处一颗椰子树上有光亮向张志斌他们的这个方向照射,一下一下的闪。 是灯语!张志斌见状急忙向车内民警要手电筒,用灯语回话(亮出自己的身份) 对方也用灯语亮出了自己的身份,他们是武警狙击手。 张志斌等人随后发动车子向灯光指引的方向缓慢的行进。不多会的功夫就到了狙击手用灯光所示意的树下。树上的武警狙击手从树上爬下来,张志斌他们都下了车,只有吕丽鑫在车里坐着。 “战友,什么情况?”张志斌问这名狙击手 狙击手把他们怎么接到命令,怎么跟杜厅、吴局来到这里的情况说了一遍,而且他们接到的命令是守在外面不可以贸然行动,观察周围环境,等待命令下达! 张志斌心里清楚,这艘船外表是大型捕捞船,而内部则是军用舰艇的设计,十分坚固。现在海南省的公安厅厅长杜德康在船舱里面、三亚市公安局长吴增雄也在船舱里,三亚市公安局副局长毛靖宇昏迷中。他们只有向省厅请求支援,就是海南省公安厅政委罗杰以及副厅长谢常鸣汇报情况。 “唉?你们支队长呢?”张志斌突然想到:“他没有跟上级联系吗?” “别提了,早上我们来的时候我不是说两队战友掉进船舱内了么,我们支队长也在里面。不过我们已经有战友开车去三亚公安局了,我们都没有手机,他回局里打电话给公安厅。支援的队伍也来了,不过在没有接到命令以前都不敢轻举妄动。省厅已经找人对这艘船的设计方案进行解析,不过专家还没有到。为了几位领导和战友们的安全考虑我们才一直没有动。”这名武警狙击手说完,把头瞥向另外一个方向。 张志斌等人随着这名武警狙击手用头指的方向看去,还真是来了不少人。海军陆战队都过来了,还有两栖步战车,履带自行火炮,以及各种先进枪械和破拆装备! 张志斌等几个人一下子感觉到有点惊到了,可是来了这么多人,这么多高尖端武器谁也不敢动,只能等待专家组对船体进行分析完后才能做出行动指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所有的人都在船体附近等候。大概有二十多分钟,从远处看到了汽车灯,所有人把注意力都投向远处的车灯处,期盼着这辆车里有专家组的到来。 远处的汽车越来越近,不多会的功夫就到了人群中间的指挥车旁停下。是一辆军用吉普车,正副驾驶下来了两名普通战士,两人分别打开后车门,从这辆车的后排下来了三个老头其中一位是在职的军事研究员魏启海,另外的两个人一位是南海重工船厂设计师柳尚震、还一位为是我国船体研究专家单云。 三人驾到众星捧月般被集体敬礼,并被请到指挥车中。所有人,都守在外面等待随时下达命令! 三人到了指挥车内,魏启海拿出了跟这艘船相近的设计图纸,但这并不准确。因为这艘船并不是由中国建造。不过通过用定位传感系统,能测出这艘船的大致结构。所以,柳尚震拿出了自己的宝贝家伙,让年轻人把定位传感设备定位在这艘大船的四周,通过信号发射装备收集信号,再把发射装备连接在当年所用的老式电脑机箱上,通过显示器得出检测的结论。 大概十分钟左右,这套检测装备把图像一一呈现在电脑屏幕上。船体内甲板下面有四层,第一层有八个房间并且有厨房和餐厅,十张四人桌四十把椅子、十二个人把守;第二层中间有处空白处就像商场那样可以从二层观察三层四层的情况,二层跟三层的设计差不多,区别就是三层有鱼雷发射装置,二层也是八个房间而三层则只有六个房间,二层人数较多并且来回走动,三层应该是自己人,因为在一个房间内有好多人几乎不动,另外的一个房间就只有两个人而且从热成像仪上看两人应该是背靠背手被绑着躺在地上的;只有最下面一层看不清楚,好像有什么隔离板之类的阻断了信号。 三位专家根据热成像传感技术,分析了船体的进出口,人员配置、火力配备,逃生通道以及船内人员的分布情况,只有一点他们分析不了,船之所以可以在海上航行因素有很多,可有一个因素他们真搞不明白,船底是尖状的像冰刀一样,怎么就能屹立在陆地上?并且整艘船几乎保持水平状态。 三人讨论了一小会,准备营救方案。并把后到现场的海南省公安厅政委罗杰叫了进来,一起设定救援计划。几分钟后除张志斌、吕丽鑫、杨菲外,所有的警员、武警、海军陆战队都动用起来,第一小队由武警官兵组成,用布裹住鞋子免得发生响动,从船体甲板的护栏外横着移动到进舱口,躲避甲板上的闸板开关,以手雷、催泪弹、烟雾弹、闪光弹、迷雾弹进行探路,QBZ95式5.8mm自动步枪、QSZ92式9mm自动手枪、军用弯口专业放血刀具(这种刀具扎在人脖子上或者胸口绝对喊不出声,拔刀的一瞬间血会像喷泉一样喷涌,并且被刺者绝对没有生还的可能)以及军刺一把、军用手拉钢丝(勒人脖子用的杀人专用手拉钢丝,两头有把手)并且每位警员配上三面防毒面具,自己带一个给自己的战友们带两个挂在后腰上,以确保营救人员和被营救人员所用的防毒面具绝对够用。 另一队,由船体的逃生口进入,由海军陆战队队员组成,同武警队员装备一致! 第三队由民警跟刑警、军队中的技术人员组成,对部分船体进行氧气切割以及其他技术手段破拆,争取为队友打开另一道逃生之门。 所有人接到命令后由海军陆战队的旗兵用旗语下达命令,保证船舱内的匪徒听不到外面发出的声音。 旗兵,用旗语下达指挥部命令,第一小队武警首先冲锋,用闪光弹、烟雾弹开路,解除对进舱口的几处埋藏好的鬼雷,尽可能用冷兵器在船体第一层结束战斗,最大限度避免放枪以免打草惊蛇。 通过老式热成像图,指挥车内看第一小队完成任务很顺利,很快第一层的匪徒被集体弄死。并且,跟第二层的匪徒开启了枪战模式。指挥所立刻对第二小队的命令下达,海军陆战队接到命令后,如狼似虎般通过逃生口进入船舱内向船体内匪徒进行猛攻。而第三小队的技术人员声音很小的一直在不停作业中。 霎时间,这艘船热闹程度不亚于一场音乐晚会,可不同的是这场由枪支弹药组成的音乐会随着匪徒拉掉灯闸割断电源线,变成了漆黑中的火器音乐盛会...... 龙武等人知道警察已经开始强攻,他们也临时制定策略,把老式机枪马克沁抬了出来,对着上面武警那层甲板就开始猛扫射,这哪是警匪大战,看这动用的家伙说它是小规模战争都有人信。马克沁机枪由英籍美国人海勒姆史蒂文斯马克沁于1883年发明,在二战期间充分发挥了这款重机枪的优势作用,每分钟600发的射速足以打穿船体甲板。让第一队的武警官兵备受折磨,死伤大半。 只听“砰”的一声巨大声响,手操马克沁的机枪手的头被打的稀碎,只剩躯干还在地上抽搐。是M99重型狙击步枪,在狭小的船舱内用这款抢真是杀鸡用了宰牛刀。海军陆战队冲进来了,QBZ95中国产自动步枪、八一杠半自动步枪对阵M16美国军用步枪、AK47自动步枪。霎时间船舱内大小枪支的枪声,厮杀的呐喊声,手雷、催泪弹等多种武器一并被用上,整个船体内炸开了锅,杀声四起!!! 两方人马都已经杀红了眼,枪械毕竟需要子弹的填充,近距离长枪又发挥不了作用,索性两方人马开始互相对撕,都想手撕活人,二层创舱内啥喊声一片。 第三队的技术人员趁上层甲板武斗之时,氧气切割已经不起作用,干脆用炸药炸。都急了!!! 在一片混乱中,第三小队用各种破拆办法从船体三层打开了一个大洞,几个人傻喝的急着冲进去救人,第一个人还没走几步,就踩上了一颗跳雷(地雷的一种,踩中后弹起空中爆炸),先进去的几个人被炸的四分五裂。 如此这般的炸弹在船体内爆炸,整个船体都没有倾斜,那么只有一种可能,船的底部被焊牢固了。 船舱内二层几名海军陆战队员刚刚消灭了三名持枪匪徒,在搜索前进。从背后的房门内出来一个女匪,此人偏瘦、动作麻利、手重、狠毒、招招致命。一把匕首三下五除二直接给这几名海军陆战队员摸脖放倒。心理素质不好的武警队员,手拿两枚手雷干脆跟匪徒同归于尽。 匪徒中有好几位像刚才的那位女子一样手脚干净利索,心狠手辣之人。短兵相接也给武警和海军陆战队员予以重创。不过,匪徒毕竟人数有限,终因寡不敌众且打且退的往三层后退,争取拿人质作为筹码! 这些亡命之徒早也料到了他们的宿命没有好的下场,因为他们的人生观世界观太极端了,没给自己想退路,一心想着荣华富贵,痛痛快快的过着自己拿命争取的每一天。 警方力量压制住了龙武的手下,不过他们毕竟是亡命之徒。而且,个个受过高强度的专业训练,论格斗、论枪法、论作战素养还真不亚于海军陆战队员,因为他们当中一部分是雇佣兵和退伍的外军组成的队伍。 一名白人壮汉从武警后方的一道门冒出来,扛着M150铁拳单兵火箭筒。还没等放就被进攻的武警、海军陆战队员扭回身集体速射,这名白人穿着防弹衣在被爆头之前扣动了发射板机,一发导弹直接命中几名海军陆战队员。当时就把几名海军陆战队员炸成了肉泥,而这名白人被其他警员打成了筛子,头都被打爆了。之所以,海军陆战队员和武警战士可以在这名白人发射导弹前转身射击,原因就是他们每名队员携带耳塞对讲装置,由柳尚震研发的定位传感系统检测到内部热感动态,再通过对讲装置用口令通知里面的警员。 假设这套感应设备是2016年的新款装备,那我们的武警战士、海军陆战队员根本不可能有这么大的伤亡,就是因为这套设备是初级的才给不了最准确信息。 战争是残酷的,它不是拍电影正义一方永远以最小的代价取得胜利,而取得胜利需要付出巨大代价,至少没那么容易!狭路相逢勇者胜、勇者相逢智者胜。代表黑恶势力的龙武一方虽然亡命凶狠但毕竟人数有限,而他们将面对的是中国大陆百万以上的中国军队和百万以上的公安力量。这个账他们还是可以算清楚的,可他们冒这么大风险到底要干嘛呢?直到现在没人知道...... 搏斗现场异常惨烈,船体内由于各种爆炸物,烟雾弹、迷雾弹、火箭筒等各种枪械的发射、燃放,船体内已经用肉眼看不清楚离自己一米以外的地方。说到这,有的读者说了,不是说警察、军队有防毒面具么,怎么打的这么费劲,你想啊,龙武那伙人敢这么对中国国防武装力量如此挑衅,他们的准备也是充分的,防毒面具他们也有。 经过半个多小时的激烈搏斗,随着烟雾不断扩散,火并戛然而止!第三梯队也趁着双方停火之际救出了被捆绑的武警官兵。可是他们根本找不到同样被挟持的杜德康、吴增雄。 烟雾也让第三层甲板同样浓烟滚滚,因为除了火器爆炸第三梯队还在爆破的过程中用过氧气和炸药,而且还有一名队员踩到了跳雷,这艘船简直就没法待了。 可他们找不到从老式探测器探测出的人影(判断是杜德康、吴增雄二人)。 停火了,各种枪支弹药不再发出声响!第三梯队也辨别不了前方的脚步声是战友还是敌人。几个人背靠背顺着脚步声挪动着身体。 突然,一个玻璃瓶从二层船舱通往三层船舱的步梯滚落,声音清脆。第三梯队的一名技术员由于过度紧张,顺着酒瓶声音的方向就是一顿速射。其他队员只是蹲下了身,他们并没有遭到还击,开枪的技术员被其他战友一把拉倒进队伍中捂住他的嘴,其他人屏住呼吸,等待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一切。 “砰砰”从二楼步梯口发出两声QSZ92式9mm自动手枪的枪声。 二层喊了一声:“口令” 第三梯队回了句:“为我中华” “勇者无敌”二楼的几个人说完匆匆从楼上顺着步梯下到了第三层创仓 “自己人” 原来,双方停火后因为烟雾无法扩散都停留在二层船舱内,导致武警、海军陆赞队员无法直接看到匪徒所在位置,为了安全起见他们尽量和自己人靠拢在一起,分开搜索时用灯语(手电筒)通知战友情况。 然而,他们用了十分钟左右的时间搜索完二层船舱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发现,匪徒犹如人间蒸发。几十个人被耍了,忙和了半天人都跑光了,这才有酒瓶探路三层船舱的一幕。 几名海军陆战队员和第三梯队汇合后,随即制定临时搜捕计划。通过对讲机向指挥部汇报情况,并询问是否有匪徒逃离到陆地上。当得知并无匪徒弃船上路,新的临时搜捕计划随即生效! 第三梯队负责搜索完毕的二层船舱开启窗户排放烟雾,找到电源点并接好电源线,打开船内所有照明设备。武警队员则再次对一层船舱进行搜查,甲板上的所有房间也要排查,包括驾驶室。三层未搜索区域由海军陆战队来搜索。 行动明确后,所有人各就各位。 经历过第二层船舱的搜索,第三层的搜索以及开启窗户的任务要顺利很多。几分钟海军陆战队员就完成了第三层的搜索任务,不过糟糕的是一名队员踩到了三层内的一颗地雷,不过这没多大个事。没有匪徒干扰,排爆技术员还是有好几位的,从二层分分钟下来搞定了这颗地雷,地雷刚刚排除船体内的所有照明设备打开了。 只剩下了第四层,就是杨菲被抓走醒来的那一层。可是前边杨菲醒来时的情景我也描述了,一间封闭而坚硬的房间外加一条走廊一处步梯井盖式逃生口,那里面积不大匪徒不可能愚蠢到把自己关在那里面。 可一群大活人不可能凭空消失,真相只有一个那就是第四层可以屏蔽信号的那一层一定还有其他房间和可以逃跑的地道。他们需要的除了勇气还需要一部手机(大哥大或者模拟网摩托罗拉老式电话)以方便找到出口时联络上级。 第三梯队炸开的缺口是经过敲击探测的,不可能傻到实心的地方用炸弹做无用功。一个人通过炸开的缺口跑出去要手机,剩余的人查找三层到四层的楼梯,或者暗道。 经过一番搜索,他们也只找到关押杨菲的地方,下去所搜的海军陆战队员喊话需要支援。他们看见了,关杨菲的储藏室大门,他们以为这扇门的背后就藏着暗道...... 技术人员赶到后也是没用多久就用技术手段打开了门锁,拉开大门的一瞬所有在场的人无不惊愕。里面是封闭的什么都没有,几个人进来用枪托往墙壁上敲了敲还是非常厚重的声音。他们感到自己被耍了,赶紧上来向带队的现场最高指挥官海军陆战队临时指挥队长(司职上尉连长)姚鹤报告情况。 此时,让我想起了一句话“不是我们无能,是他们太狡猾” 姚鹤跟武警队长邹江两人顿时有点丈二和尚,不过他们还是经过一些事件的。姚鹤想着如果没有步梯那一定从楼层中间的空旷处下到四层,他立刻让人去四层搜查,邹江也让自己的人下去配合(一层船舱根本没人,甲板上也没有人)。 十几分钟后又是一无所获!这让姚鹤跟邹江火冒三丈:“不可能,这么一群大活人不可能凭空消失,人员都散开一定能找到他们逃跑的通道。”姚鹤真火了,他可是海军陆战队有名的暴脾气。 邹江看姚鹤发火,走过来拍了一下姚鹤什么都没说,姚鹤扭头看了一眼邹江也压了压自己的心火。其他队员跟无头苍蝇一样四处寻找着暗道,两位队长则什么话都不说,而是站在那里回忆刚才经历的每一个片段,好缕出头绪! “一排长,带着你的人跟我上来”姚鹤像是发了疯的往二层跑去,邹江见姚鹤的举动也叫了自己的人跟着跑了上去。 “刚才我记忆中,匪徒消失在我面前就是站在船尾的方向,所有人用枪托给我凿墙。有空响的地方一定是他们逃跑的通道。”他一声大喊,所有在二层的士兵开始按照姚鹤指挥的方向敲击墙壁。 随着一声空响姚鹤、邹江带着几个人直接跑了过去。姚鹤用枪托又敲了两下以确认空响处就是这里,可他围着这个暗道转了半圈并没有发现一点缝隙,他上下左右的打量着,终于他在左上方发现了在墙纸内稍稍凸起的非常薄的按钮,他抬手用力一按,这个暗道门开了,里面黑咕隆咚。 姚鹤跟其他队员要了手电筒往下一照,深着呢。这里有点像飞机的逃生气垫,人可以坐在这里滑下去。 “我说这道墙这么厚呢,都排队冲下去,拿手机的人回来没有?”姚鹤高声问到 “回来了,我回来了连长”一名战士急匆匆跑过来 “你去叫所有的人都到这里来,顺着这里下去”说完姚鹤拿到手机后第一个滑了下去。 所有的战士、技术员都跑到这里集合,跟下饺子一样一个一个的顺下去。 这暗道下面是船体链接地下通道的地方,下面就是黄土地道,地道有两条出口一条左边方向一条右边方向。黑暗中,姚鹤用手电筒为其他人照明,邹江带着其他队员也滑下来了。于是,他们以姚鹤带领的海军陆战队走左边,邹江带领的武警战士走右边确定了方向。 暗道内还是比较宽的,可以并排行走两名成年男子。姚鹤让两名战士走前面用四只手电筒(一手一个)照亮,尽可能快点行进。 刚走出百米左右,只听后方“咣”的一声巨响,震的灰土从头上掉落,整个暗道发生了几次剧烈晃动。 姚鹤心想不好,大事不妙...... 第十一章: 消失的头颅(1) 一声巨响过后,地道内发生剧烈晃动。姚鹤心想“大事不妙!”带着自己的队员往坑道的入口处狂奔。他知道,邹江那边出事了。一队人带着武器冲到武警那边的出事地点,可黄土已经把武警那边掩埋住了。 三十几人的海军陆战队小分队徒手开挖黄土。一个两个三个......一连救出十三名武警战士,可剩余的人已经被深深的埋藏在这里,失去了宝贵的生命,连队长邹江也因公殉职,让人惋惜不已! “脱帽,敬礼”姚鹤满怀敬畏的下达命令自己也脱帽敬礼,不到一分钟姚鹤下达第二条命令:“礼毕,战友们请原谅我们没有为你们找到完整的尸体,请原谅我们没有为你们默哀到3分钟,不过请你们放心我们一定把犯罪分子缉拿归案,你们的血不会白流”说完姚鹤转过身对着三十几人再次下达命令:“所有人听好,身体力行的右手持手枪左手用手电筒急速行进,目标出口,出发!” 这一声令下,所有的队员像是打了鸡血,背上长枪全员换手枪、手电筒急速奔向出口,宛如洪水猛兽一般。 可刚跑到他们刚才行进的位置姚鹤突然让所有人停止前进,原因就是他刚想到这条路应该也被埋了雷。 这下耽误了,如果匪徒埋了雷又是用什么方式埋的地雷呢?地道内可以埋设地雷、跳雷、鬼雷,启动装置也可以上下左右埋雷。怎么排雷?怎么排怎么排?姚鹤头像炸了一样,报仇心切又不知道地雷用什么方式解除,如果从这里一直排查到出口那需要很多时间,如果不排雷真的有地雷、炸弹,那这伙子人都得玩完,炸不死的坑道炸塌也得因为缺氧窒息而死。 姚鹤急的原地直转圈正在想辙,三名技术员走了过来:“领导,你是不是怕前方有雷?我们有办法!”姚鹤一下子猛拍下自己的脑门心想“傻死了,这不有现成的技术员么,怎么不用?” “你们有什么好办法?挨个排雷耽误时间,直接冲又怕中埋伏。”姚鹤把希望都寄托在他们三个人身上 “放心吧,领导!前边的战友麻烦让下”说完站前面的几名战士忙从侧面往后排躲。他们三个人从一个大兜子里拿出一个盒子是探测仪,探测仪打开后在地道的墙壁处插了几个小东西,没过十几秒的功夫前方通道内便有红外线网状信号发射出去,很快前方五十米以内埋好的四颗雷被探测了出来。 如果,此时排爆时间上是来不及的,因为他们要抓捕逃脱匪徒以及解救公安系统的一位厅长和一位局长。索性,姚鹤让两名战士一个人用手电筒照射一颗地雷的埋藏处,其他战士跨过手电筒照射处向前搜索,两名战士等所有人过去后他们俩人后面的先走,前面照射的战士确保后面没人自己再离开。 探测仪使用也是五十米一次(老式探测仪,这已经在当时国内非常先进的设备了),大家按顺序依次前进。不到五百米的路探测出十二颗各种型号地雷,均被战士们一一躲过。 然而,头疼的是地雷躲过去了该轮到定时炸弹上场了,只有定时炸弹那直接冲过去就好了,可是定时炸弹上面绑着几根线,从左墙的定时炸弹绑到右边墙壁的定时炸弹上,两颗定时炸弹以及地上的一个铁钎链接好形成三角形的网状模式,如果不小心碰到了其中的一根线恐怕定时炸弹要提前爆炸了。 几名技术员也不敢贸然剪线,即使他们懂得如何拆弹但没有过硬的心理素质是干不了这个活的,最后还是海军陆战队的一名老兵连续解除了两颗定时炸弹。 两公里的地道,探测仪查出十二颗地雷、两颗定时炸弹、三处铁丝线帮的炸药箱。如果这里空间再狭窄一点都可以当做小型弹药库了。 然而,这一切肯定不是急匆匆埋的雷。这是早已经布置好的,为的就是有朝一日逃脱时用的。 再好的排雷手段也怎么需要个把小时才能排除被埋的这些地雷和定时炸弹,等海军陆战队员从另一个出口出去的时候那伙匪徒早已无影无踪。 姚鹤气的头都要炸了!!!可又能怎么样呢???那时候还没有交通路口安装监控设备!无奈,一切只好从头开始!故事的一切都没有了源头?不!!那太没劲了 故事说到这里大家都会想到,龙武他们怎么那么容易的逃离了这个地下通道?原因很简单,这是一场阴谋。一场有针对性的阴谋,这个地道是龙武他们早就挖好的,里边的炸弹也是提前布置的。 话说这海军陆战队可不是吃干饭的,海南岛又是海军陆战队的掌控区。一定会对龙武那伙子人布下天罗地网。 武警那边得安排追悼会,吊念牺牲的武警战士。追悼会的现场设立在海南省三亚市武警中队院内,除了牺牲战士的家属也自发的来了不少人民群众,共同送别人民的勇士。 追悼会的氛围大家可想而知,悲痛、哀哉、痛觉!哭声、哀悼声、惨叫声连绵不绝,痛彻心底,让人撕心裂肺......自发群众组成两条长龙目送我们人民的英雄! 此事,惊动了北京!中央下来人了!一支科技小组、当年革命抗战将军的后裔如今也是将军代号响尾蛇(这里不能说出他的名字只能称响尾蛇将军)、还有一支秘密的小队,据说这个小队在冷兵器年代可以徒手以一敌百,枪法也十分了得。 哈哈,这下玩火玩大了!龙武他们能否逃过追捕?杜德康、吴增雄两位公安局的一厅一局是否能够顺利脱险?想知道答案咱们就继续往下看! 咱们说说那伙匪徒!拥有精良的装备,缜密的计划。这样的布局恐怕不是一个龙武就能布下的阵,因为这个龙武小学都没毕业,就算有研究生陆涛相助恐怕这么大的局区区一个龙武是不足以做得到的。 从海军陆战队和武警强攻的时候杜德康跟吴增雄已经早被蒙着头带走了,而通过探测仪探测出被困在船舱第四层的那两个人也不过是普通的武警战士,这么做刚好给强攻的海军陆战队和武警造成假象。龙武和几个贴身随从早就押着杜德康、吴增雄离开了第一战场。如果他们轻易的就被找到我想这伙人也就闹不出这么大的动静。 龙武等人开着三辆车,随行打手把杜德康、吴增雄这一厅一局分别一人一辆车的被看住,两个人的手被反绑着头上还带着黑色头套而且身边都有两位彪形大汉负责看管他们。三辆汽车在几经辗转后进入了山区,这里很少有人来是真正的人烟稀少,藏人也方便。三辆车在山区里绕着路,突然窗外传来的布谷鸟的叫声,非常有频率。三辆车缓缓的停了下来,用车灯不停的变换。布谷鸟的叫声停了,三辆车直接开进了山中密道...... 龙武他们提前跑掉了,后跑出来的匪徒在几个小时后也相继驾车来到这里。嘿嘿,这里就是他们的巢穴。如果此时军队和警察知道他们窝藏在这里那他们只能做笼中之鸟插翅难飞了!!! 三辆车缓缓驶入一处秘密的山洞,车停好后马上跑过来几个年轻人给龙武他们开车门。龙武身高体胖,硕大的身躯从他乘坐的那辆凯迪拉克汽车后排下来,那辆车的后轮一下弹起了不少。这个大胖子如果要杀了卖肉肯定能卖不少钱。 龙武下车后马上有小马仔过来想给龙武披上一件大衣,可是被陆涛拦住了。陆涛接过大衣顺势披在了龙武的身上顺口说了句:“干爹!”龙武看着殷勤的陆涛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虽然外面艳阳高照但山洞里却是寒气十足。龙武等人下车后杜德康和吴增雄也被推搡着下了车,不过两个人头是被蒙着的所以什么也看不清楚只能人家推一下往前走一下。 龙武抬手示意别再推他们俩,顺手点燃了一根雪茄,披着大衣向杜德康走了过来,猛吸了几口烟得意的说到:“委屈你们了,我的杜大厅长。哦哦,还有这位吴大局长。”龙武说完冲着边上的一个马仔甩了一下头,那个马仔立刻把杜德康和吴增雄的头套摘了下来。 杜德康和吴增雄这一路过来头都是被蒙着的,一下子摘掉头套感觉眼睛很不适应,两个人一点一点的用眼睛适应这里的光线。虽然,两个人的头套被摘下来了但是手还是被反绑着的。 还是杜德康的脾气大,冲着龙武喊到:龙武,要杀就杀扯什么淡那这是? 龙武被杜德康突如其来的怒吼弄乐了,他笑的非常开心。用夹着烟的那只手指着杜德康开始笑,一直笑个不停。 “你傻了你?笑个屁,赶紧的给爷来一枪痛快的,我要是眨一下眼睛我特马就不姓杜。”杜德康被龙武的一阵笑弄得火气更大了“我都特码这样了你还特码笑“”,杜德康越想越来气。边上的吴增雄用肩膀拱了一下杜德康,声音很小的叫了一声“杜厅”,意思是让杜德康稳住情绪,好跟匪徒们慢慢周旋。 杜德康这个人,如果在冷静的时候他绝对思维敏捷、心思缜密,斗心计他还真是一块好料。可是这会儿被龙武激怒了,管不了那么许多,上去就给龙武一脚。 龙武笑的正欢,没想到被杜德康一脚蹬到了肚子上。龙武被踹的往后挪了两步,边上的陆涛见状过来就给杜德康一巴掌,这一巴掌下去打的杜德康的左脸一下就肿了起来。龙武被踹一脚后马上收住了笑脸冲着杜德康就是一记窝心拳,实实在在的打在杜德康的肚子上。杜德康被突如其来的一拳打倒在地,斗大的汗珠直往外冒,不过对于杜德康来说这辈子经历的太多太多了,他才不怕这群丧心病狂的家伙,嘴里不停的在嘟囔着什么。 “你特码的敢踹我!说完龙武又漏出了阴森的笑容:老杜啊,你知道刚才我笑什么吗?你特码都这幅德行了,还在那装硬汉,看看你自己也不撒泡尿照照,还特码当什么狗屁厅长,枉我这么多年一直惦记你。咱们啊,时间有的是。我陪你慢—慢—玩啊?”这三个字被龙武拉的特别长。 龙武接着说:“老杜啊,咱俩的那笔账我想一定能算清楚,等我玩够了就送你去给我的兄弟们赔罪去,啊?哈哈哈哈哈!”龙武也不知道哪来的这么大兴奋劲,说完一边笑一边山洞里边走,头也不回的大喊一声:把他们俩押下去。刚才跟车的几个外国大汉(雇佣兵)像抓小鸡一样两个人拎着杜德康,另外两个人拎着吴增雄进了山洞的另外一个洞口。 龙武也折腾了一夜,要说不累那是假的。其实,这个山洞还是蛮深的,山洞里有个大石台上面摆着两把木制的椅子和一张不大的木制圆桌,刚好可以两个人坐下来喝点热茶。龙武上前走了几步一屁股坐在其中的一张椅子上,靠在那思索着什么,不大会的功夫有人喊着“大哥,折腾一夜了喝点茶水吧。”说着这个马仔端着茶壶茶杯就要上石台阶给龙武沏茶。陆涛直接把茶壶茶杯接了过来,因为陆涛不愿意放弃任何一个可以在龙武面前表现的机会。 龙武看着陆涛心里不知道在琢磨什么,大大的秃头下的两颗眼睛盯着陆涛看。龙武的这一举动可吓坏了端着茶杯的陆涛,陆涛倒吸一口冷气哆哆嗦嗦的看着眼前的龙武,颤颤巍巍的说:“干爹,你怎么了?我...我哪不对吗?”龙武有所察觉看着陆涛的反应略带着疲惫说了句:“嗯,茶水放那吧,我去睡会一会喝。你安排人换班看管那两个警察,他们要是跑了你脑袋就搬家!”说完龙武起身进了山洞的深处睡觉去了,其他人自是吃吃喝喝也都去找自己的事干,可陆涛不行啊,心想:这两个警察要是真的跑了那他也就玩完了,不行!我得派几个亲信看住他们俩! 杜德康跟吴增雄在一伙匪徒的看押下被分别绑在山洞的下一层,由鲁涛的几个亲信负责看着他们俩,他们俩手脚都被绳索困住嘴上还塞了毛巾,不但不让他们俩说话,他们俩被绑的方向都是背靠背,中间有东西隔着,就怕他们用什么暗语沟通。 以龙武为首的匪徒们下一步的打算是利用杜、吴二人制造一些事端好更好的达到他们的目的,他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暂时来说无人知晓,让我们继续往下看。 中央派下来的这位响尾蛇将军、一支秘密小部队还有一个科技小组,这些人可不是吃干饭的。要文能文要武能武,要统帅有统帅,海南还有大把警力、军力可以用。看这架势龙武这伙人也无非是个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 匪徒中的陆涛是晋江市刑警中队刑警张志斌的发小,他也认识小诸葛杨菲。从警方的角度讲,不能漏过任何一个可以找到这伙匪徒的线索。所以,陆涛的家早就被公安局的人盯上了。再派去两名民警对陆涛的家人进行家访,看看是否他的家人那里能有突破口,另一方面海南那边的警力也开始大干。巡查市区内所有可疑车辆,对外地来的租住人口进行全面排查。 整整一天过去了,海南省公安指挥系统那边毫无线索。中央下来的科技小组以及当地的技术部门开展合作,包括部队的军用雷达都用上了。看看是否龙武他们发出什么信号,好进行拦截、破译。 紧张的排查工作继续进行,海南省几乎所有的警力都在一线进行排查,很多警员加着班。突然,海南省110指挥中心在第二天的夜里突然接到报案你没看错是第二天的夜里,报案人称有一具无头男尸身着一身警服,横躺在海南省某高速公路的一侧。这一消息又一次震动了公安系统,焦急的等待难道杜德康、吴增雄二人已经遇害?接到报警后海南省公安厅立即火速派人赶去第一现场...... 第十二章:消失的头颅(2) 上一章咱们说到在海南省110指挥中心接到报警,说有一具穿着警服的无头尸体横卧在某高速公路的一旁不远处。 海南省公安厅指挥部听到这个消息火速增派警力赶往现场。由中央下来的响尾蛇将军带队,秘密小组全员出动、武警、刑警、公安以及技术组的部分成员,驾着十几辆警车打着警灯直奔举报第一现场疾驰而去。 三小时左右的车程仅用了一小时十五分钟就赶到了,能够想象警察的驾驶技术是绝对过硬的。 公安厅的一行车辆先后停稳后,头车的几名刑警跑到响尾蛇将军所在车辆跟前拉开车门等待将军下车。而秘密小组的人早就不见了影儿,人哪去了?他们早就组装好了狙击枪支以及神秘武器,不需要任何命令就已经各就各位部署到车队四周隐藏起来警戒。放心这几个人有夜视仪不管白天晚上照样狙杀任何可疑目标。 而其余的警员有的忙着拉警戒线,有的负责拍照等琐碎工作。只有响尾蛇将军带着两名亲随和几名重要的领导以及法医对无头男尸跟前进行查验、辨认。 检验尸体这事法医在行,所以一般遇到尸体那法医可是首当其冲。法医俯下身子,先看看死者被割掉头颅的颈部,又小心翼翼的抬起无头男尸的左臂撸开袖子在手电筒的协助下仔细观瞧,随后把死者的一条腿轻微举起卷起裤管看了看,放下死者的腿后轻轻的站了起来。 扭回身对着响尾蛇将军:“首长,这名男子我初步观察死亡时间很短。颈部的血看样子是被人擦拭过,不过仔细观瞧可以看出有渗血迹象,而死者的皮肤还有弹性,以我的经验判断死者的死亡时间应该不超过三小时。如果,想进一步检验就得把尸体抬回尸检中心。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死者的衣服应该是局级干部的,死者有可能...有可能是已经被绑架的吴局长!”法医说完,半低下头表示对死者的不幸感到很遗憾! 响尾蛇将军,长叹一口气接着说到:“好吧,马上把尸体送回尸检中心。务必查出死者的死亡具体时间、以及死者的年龄要查清楚。另外让吴局长的家人过来辨认一下看看这个人到底是不是吴局长。”将军的话低沉但有力道,将军心里清楚无外乎就是几种可能,第一、死者是吴增雄或者杜德康中的一个;第二、死者是其他警员;第三、死者根本不是警察,而是犯罪分子设的障眼法,好混乱我们的判断。 响尾蛇将军说完话稍微顿了一会,他突然间扭回身子看向他身边的一名公安系统的领导,你们的警犬中队呢?有没有调他们来现场? “领导,警犬中队的人马上就到。” “那就等警犬到了再抬尸体!”话音落后响尾蛇将军不再说话,而是走到高速公路旁在四周观瞧。别人都猜不透这位将军在想什么...... 所有的人都站在无头尸体附近的现场,没人多说话只等着警犬来帮助他们找出附近还有没有跟本案有关的人为留下的印记。 大概十分钟后,一辆警用面包车停在了车队的最前面。车还没停稳车门就打开了,一共三条大狗在训导员的牵引下从车里窜出来。在无头尸体附近的警员马上大喊:“在这呢?快来!”三名训导员牵着三条大犬冲着响尾蛇将军和公安厅领导的方向点了一下头说了声“领导好!”就迅速带着警犬赶往无头尸体的方向! 警犬从出生便接受警犬训导员的专业培训,不过警犬的最佳执行任务状态是在五岁到八岁之间。三条大犬的年龄都在五到八岁之列。三条犬嗅过了死者以后就被训导员放开,由警犬自己在现场附近搜索可以气体。除警犬训导员外其余的人都站在警车附近等待警犬的搜索结果。 不多会的功夫,离死者不远处一只警犬开始用自己的方式提示人们它发现了东西,它提示人们的方法当然是“汪汪汪”。三名训导员迅速向警犬提示的位置跑了过去。一名训导员俯下了身用带着白手套的那只手在地上捡起了一个钱包,钱包里有身份证、银行卡和一点现金。 这名训导员立刻拿着捡到的钱包跑向响尾蛇将军以及海南省公安厅领导跑去。 响尾蛇将军也戴上了白手套把身份证从钱包里抽离出来,身份证上的名字叫王德彪内蒙人,他的钱包为什么会掉落在这里恐怕是跟本案有关。 “立刻把无头尸体送到尸检中心,这个钱包用塑料袋装好封存。警犬中队的人在现场多留一会看看能不能再找出什么其他线索,留下几名干警陪同,省公安厅的人跟我回厅里。”说完,响尾蛇将军头也不回的进了来时坐的那辆车里。其他人接到响尾蛇将军下达的命令后,全部行动起来。 这个夜晚是那么的长,响尾蛇将军坐在车里闭上了眼睛。他不是睡着了,而是在思索,他要寻找出这货匪徒的蛛丝马迹,这个把钱包已落在无头尸体附近那么这个人一定有与本案开脱不了的关系。将军的思索恐怕远远要高于海南岛发生的一系列事件,中央派下来的这位将军到底在想什么,恐怕整个海南岛都没人可以猜得到,至少在当时是这样的...... 让我们等一下,主角张志斌哪去了?张志斌在前一天海军陆战队和武警联手强攻大船的时候张志斌就昏过去了,在南湾猴岛中的一枪险些打到心脏,当时就流血过多,又被龙武、陆涛等人逮了过去没少折腾,他已经在昨天白天就撑不住了。而他的妻子吕丽鑫的身体也十分虚弱,就这样两个人晕倒在指挥车附近,早在昨天就被再次送往医院就诊,这一次就是铁打的身板也不可能那么快站起来了。 他们两口子这次被送到了海口市人民医院,上面领导的意思是等他们两口子身体稍微缓过来就用飞机把他们送到晋江市的武警医院,这样也能减少他们俩被刺杀或者绑架的可能性。因为,警察知道龙武那伙子人跑不出海南岛,只要把人送出海南那就是代表着安全。 “小斌,走奶奶带你出去玩,给你买糖吃。奶奶带你到公园去玩,那里有好多爷爷奶奶可好玩了,哈哈哈—哈哈哈,走啊小斌,奶奶带你去玩......” “奶奶、奶奶,奶奶你等等我啊,奶奶”张志斌从睡梦中惊醒,他缓缓抬起眼皮环视着四周,原来是一场梦!他的奶奶早在几年前就过世了,张志斌的奶奶生前对他非常好,给他买好吃的领着他出去玩,张志斌要是淘气当奶奶的第一个护着,不管张志斌的父母怎么想对张志斌发火,当奶奶的第一个就拦着。 张志斌睁开眼后,看见这里又是医院。可房间里只有他自己,旁边的病床上也没有人。他努力地把自己的枕头向上挪了挪,让自己尽量躺的高一点。他身体很虚弱,但意识非常清醒,他轻轻闭上眼睛想起小时候奶奶最疼他,有什么好吃的先给自己,然后再给姐姐和弟弟。想起自己的奶奶张志斌终于哭了,他哭的很伤心,不多会的功夫他就哭出了声。 这时,病房的门开了。“哥”好一声哥,这嗓门这个大,把张志斌吓一跳,怎么着刚才我就在做梦,梦见奶奶。怎么这会做梦还梦见我弟弟了?张志斌不敢相信,叫他的人正是自己的亲弟弟张志恒。 “哥,你醒啦?怎么还哭鼻子呢?想我嫂子啦?没事,我妈跟我姐陪嫂子检查去了。这么大的人了,还哭鼻子抹泪的好么这是?”张志恒像是个没心没肺的傻小子,都这会了还逗张志斌呢。 给张志斌气的差点没坐起来,不过张志斌一使劲感觉自己还真是虚弱的不行,真的坐不起来,他用尽量大的声音冲着张志恒就是一句:“滚蛋,我都这样了你还气我。“ 张志恒见他哥可以骂自己了,觉得张志斌也就快有好转了。于是,张志恒打算继续逗他哥。 “老哥,你看你在这住院啥都吃不了只能输液,你看我什么红烧肉啊、土笋冻啊、卤鸡爪啊,想吃啥吃啥,你说咱俩谁幸福啊?”张志恒这个顽皮的大男孩带着坏笑说的这句话把他哥张志斌气的直用眼睛瞪他。张志恒也发现张志斌真生气了,马上说了句:“好了好了,就当我啥也没说我去给你打水总行了吧,你都昏迷好几天了,睡醒了就瞪我。你先自己待一会我打完水就回来。”说着张志恒拎着水壶就想出去,可刚走了几步又回头看了一眼张志斌顺口说到:“你看你,跟你逗着玩呢你还真生气啦?我先去打水,一会给你弄好吃的啊”张志恒嬉皮笑脸的说完便拎着水壶出去了。 张志斌在家里向来跟自己的弟弟张志恒没大没小,所以张志恒的话张志斌也不可能真生气。只是觉着弟弟的几句玩笑话把他从梦里拉回了现实当中,自己一个人睁着眼睛躺在床上,突然感觉自己有点饿了。可不么他已经昏迷了三天了,海南省公安厅的人打算让张志斌在海口市人民医院多休息几天再送他回晋江,可晋江刑警队那边已经在一天前把他们夫妻俩还有晋江市刑警大队大队长王国立一起接回了晋江,小诸葛杨菲、猴子赵荣海也都回到了晋江,而千里眼林正生却被转到了北京市天坛医院做进一步的治疗。 张志斌自己一个人待在房间里脑子里边乱乱的,从结婚到现在也不过20天的时间,在这短短的20天里发生了太多太多,他越想越觉得头疼。他觉得自己的嘴唇很干、口很渴,可张志恒出去也有一会了,打水的话应该几分钟前就回来了,可张志斌干等也不回来,心里想着这个混小子打壶水用这么久。忽然一下他的病房门开了,呼呼啦啦进来了一大堆人,他努力地抬起头看着进入病房的这些人张志斌笑了,因为这些人都是他的战友。张志斌看着一个一个熟悉的面孔,不由得一下放松下来了。他倒在病床上仰面朝天的笑上了,他感觉此刻好像刚从外星球回来,这几天始终悬着的那颗心放下了...... “唉,怎么这么多人啊”这个声音是从病房的门口传来的,病房里的所有人听到后同一时间的往门口看去。说这句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张志斌的妈妈胡美玉。她一边说着话一边往病房里面走,屋里的人都往边上躲,好给胡美女让出一条路。胡美玉看着已经醒了的二儿子心里不知道有多么痛,张志斌可是她的亲生骨肉啊,受了枪伤命差点都没了,怎么能让这位慈爱的妈妈不心疼。 但,病房里还有这么多张志斌的同事,胡美玉也不好在众人面前哭出眼泪。只好勉强挤出一点微笑,劝着张志斌的同事都回了。 人都离开之后房间里只剩下张志斌、张志恒哥俩还有她自己。胡美玉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一只手捂着嘴开始呜呜的哭上了,越哭越伤心。张志恒在一边扶着自己的妈妈,一直在劝。可张志恒的劝阻是无效的,胡美玉根本不接受任何人的劝,自己一个人非得哭过瘾了才能罢休。 就这样三个人在妈妈胡美玉的带领下都哭了,刘德华不是唱过男人哭吧不是罪,这会妈妈的眼泪就是解开泪闸的钥匙,再坚强的人也见不得自己的妈妈流泪,三个人在屋里哭成了一团...... 张庆林毕竟是一家之主,一个家庭的精神支柱。有他在所有的问题都不叫问题,母子三人在病房里正哭着,张庆林却推门进来了,进屋一看这情景马上大声呵斥:“瞎哭什么?咱儿子不是好好的么,小恒给你哥倒点水,这嘴唇干的你没看见啊?哭哭哭就知道哭,哭能解决问题啊?”在张庆林的呵斥下母子三人都不同程度的止住了眼泪。张志恒倒了一杯水后扶着妈妈胡美玉走出了病房,张庆林则坐在了病床边的椅子上,严肃而又威严的看着张志斌:“儿子,水有点热等会喝吧。没事,家里边有我,你妈那边不用担心。我知道这个案子很棘手,不过眼下不能急于求成,爸爸曾经也是一名警察,刑警队那边我已经去过了,大致的情况我有所了解......” 张庆林还想继续说,可是他看出张志斌的眼神里藏着东西,知子莫过父,张庆林怎么能不了解自己的儿子?对于张志斌的这种眼神张庆林心里八成有了判断。他接着说:“儿子,爸爸了解你的性格。可你不能一意孤行,做什么孤胆英雄,你可要知道这伙人是有组织的。先不说你中枪事件,就单说他们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成功绑架一个厅长和一个局长就说明这伙人绝对不简单。所以,这个事还真不是你一个人或者几个人就能办的,你要相信我们的组织,我们的组织一定有能力做出正确的决定,那伙亡命徒也终会绳之以法,听爸爸的话安心养伤,爸爸去丽鑫那边看看,人家吕家刚把女儿嫁进咱们家的门就出了这么大的事,人家家长也心疼,我去看看你先躺会吧,我去叫你弟弟进来。”张庆林的话句句戳到了张志斌的心窝子里,他清楚自己如果身体好起来一定会玩个人英雄主义的,还是爸爸了解自己啊,张志斌还在琢磨着什么,可越想越困不多会的功夫他便睡着了...... 张庆林自然是要顾虑全局的,他可不像自己的妻子胡美玉只能以自己的角度出发来考虑问题。都说有妈的地方才有家,可妈妈毕竟是妈妈,妈妈负责的是伟大的母爱,而爸爸则要无论在任何情况下都要稳如泰山,有爸爸在的家就有主心骨,这才是一个合格的爸爸。 吕丽鑫那边自然有她的妈妈邓楚红照看,吕维鸣也请了假在医院探望自己的女儿,吕丽鑫的两个姨(东北人的叫法,南方叫姨妈)也跟着在医院陪着,张晓慧夫妻俩自然代表着张家前前后后的去办理医院的各种手续。刚嫁入张家的女儿就变成了这样,怎么能让当妈的不心疼,看着接受各种检查的女儿邓楚红火就不打一处来,一边哭着一边牢骚满腹,吕丽鑫的两个姨也跟着埋怨。张晓慧自然觉得张家理亏,只是在一边照看着弟妹并不说话,吕丽鑫感觉自己的妈妈说的有点过了便说上了公道话:“妈,我没事!你别说了,这件事只是个意外,志斌还处处保护我呢。” 吕丽鑫要是不劝还好,这一劝邓楚红更来火了,半扭着身大声嚷嚷起来:“还保护你呢,自己都保护不了,人家遇事都躲躲,看好自己的老婆孩子,你可倒好。这还没孩子呢,刚嫁进张家几天那这是......”一边的姐妹俩也跟着应和着,邓楚红还想说,被吕丽鑫一下拉住了胳膊:“妈,你别说了,你再这样我都没法待了。” 吕丽鑫的话音刚落吕维鸣看不下去了也嚷嚷开了:“你哪那么多事啊你,这不是意外么,人家孩子也伤的不轻,就你家孩子是孩子人家孩子不是孩子啊?”吕维鸣说这话自己都气的都直哆嗦,其实他心里也是非常的心疼自己的姑娘,但为了自己女儿的长远打算总不能因为这么一点小事把事情闹大,把他们小两口刚刚建立的家庭给毁了啊,所以说吕维鸣还是顾全大局才冲着自己的媳妇嚷嚷,不过也是给他自己的那个大姨子和小姨子听的,省得她们也跟着煽风点火。 “叔叔、阿姨,这件事是我们家做得不对,你们说说也都是应该的,这件事发生得太突然了,但怎么说也是我们不对,这样吧我给你们鞠一躬道个歉,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有这种情况出现了”张晓慧趁着自己的丈夫郑刚不在,也赶紧给吕家人赔礼道歉并且鞠上一躬,她担心如果郑刚一会看到了会搂不住火吵起来,这个当姐姐的也真是够意思,只要弟弟好做姐姐的就愿意付出。 “孩子,不关你的事!没事,你阿姨就是个心直口快的人,刀子嘴豆腐心刚才她说了两句牢骚话你也别当真,没事了就是检查检查你去忙吧,我们检查完就把丽鑫送回病房,放心吧!”吕维鸣自然是不希望两家人之间因为这件事出现任何不愉快的情况,毕竟自己的女儿还要跟女婿张志斌一起过日子。 “老吕,检查的怎么样了?”张庆林从楼梯那边向他们走了过来,张庆林也是个揣着明白装糊涂的主,明知道吕家人因为这件事一脸的不高兴,但男人就是要稳于泰山,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还是那股热乎劲。 大女儿张晓慧马上接过话茬:“我们去买点水果”说完话拉着张庆林就走,张庆林心知肚明不过得装出一副没事的样子,说了句:“老吕我在病房等你啊”说完跟着大女儿就下了楼...... 看这件事闹的,其实呢也不能怪张志斌,谁让你吕丽鑫嫁了一位刑警呢。刑警的工作就是带有一定危险性的,这谁都知道,可不管怎么说龙武那伙子人是拿他们俩做诱饵了,就是鱼钩下的不太对,用了朴永俊、朴成花兄妹俩,这俩人太冲动要不怎么双双殒命呢。 由两家人进行的医院故事还在继续,除了养伤的张志斌外,晋江刑警队这边跟海南岛的整个公安系统都在紧张的对案件的每一个细节进行着认真的揣摩,海南的一线民警也都加班加点的排查所有可疑的车辆和人员,海南省公安厅的大会议室里坐着整整一屋子人,将军正在用遥控器播放着投影仪播出的幻灯片。 “龙武,1959年出生于湛江市沙古镇红旗村,此人身高体胖大概1.85米左右。自幼跟外公、外婆、舅舅、舅妈同住,因为在家里不受人待见,后来离家出走。13岁就开始与社会闲散人员在一起混,15岁因为打架斗殴进过少管所,17岁因为抢劫再次被逮捕,此外龙武因为长期混迹于不良人群当中,地位也从最开始的小混混变成了名副其实的‘大哥’,多年前龙武等人在湛江、深圳、香港一代走私贩卖偷盗来的汽车、毒品以及仅售的电子产品和黄色光盘,当年除龙武以外其他人均被一一逮捕,个别暴力抗法的也被击毙,只有龙武一直逍遥法外,是公安部A级通缉犯。如今出现在海南岛,在没有其他证据证明这伙人另有组织的情况下,这个龙武被列为匪徒一号。” 将军说完喝了口水,切换了一下照片继续说:“王德彪,1970年6月出生于内蒙古自治区通辽旗(内蒙人叫法,管市叫旗)身高1.75米左右体型偏瘦,此人好赌但没有犯罪前科,经当地公安局调查此人长期在通辽市开设一家超市,店面主要由他父母经营。此人长期混迹于当地的游戏厅,地下赌场等地。1998年王德彪在当地失踪,熟悉他的人也都不知道他的去向。如今他的钱包遗落在我们找到无头尸体的现场附近,这说明他对本案有重大嫌疑,此人会开车很有可能运送无头尸体的车辆是由他来驾驶的。”将军说完继续切换着幻灯片。 “陆涛,1975年出生于晋江,当年他也考过警校不过当时晋江市只有两个录取名额,而陆涛考分正好排在第三位,那两个名额分别被现晋江市刑警支队支队长张志斌和女警花杨菲获取,而后来陆涛留校一年考入美国耶鲁大学化学系,之后考取了该校研究生,陆涛对医用化学极为精通,据我方判断朴成花和赵淑琴先后被陆涛使用的化学成分药剂毒杀,但有一点说不通,那就是南湾猴岛后山隐蔽山洞里的芥子气。如果要杀人可以有很多办法,使用过量的沙林便可以置人于死地,又何必用芥子气?况且芥子气的配方早就被我们国家禁售了,我个人怀疑这个山洞是日军侵华期间在海南岛地区藏匿毒气瓶的地方。罗杰,你们海南有化学部队吗?如果有赶紧联系他们的上级派去一支小分队,查明情况!” 罗杰虽然是海南岛公安厅的政治部主任,但他可知道这位将军才是真正拥有这里的临时第一指挥权。听到领导的问话罗杰马上点头示意。 而将军说完,则把手里的遥控器放到了桌子上,示意一旁的警员关掉投影仪。 将军缓缓的站起身面对着大会议室里的每一名干警顿了顿大声的说到:“这些人是一帮穷凶极恶的匪徒,各分队负责人你们一定要提高警惕牢牢看住机场、火车站、汽车站、以及所有通往任何出口的海路,发现可疑人员立即逮捕,争取在海南岛内给他们来个瓮中捉鳖,绝对不能让任何一名可疑人员离开海南岛。另外,虽然我们已经确定了三名犯罪嫌疑人的身份,但要想主动找到他们的藏匿地点还是非常困难的,海南岛是旅游胜地山地也很多,而且他们是人可以移动就算我们煞费苦心找到了他们的老窝也未必能抓住人,最好的办法是引蛇出洞。我们所有的警员要演一场戏,演一场大戏!” 这一番话立刻点醒了在场的所有人,因为前期的失误都是由被动的出击造成的,将军这番话就是要反被动为主动,这真是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在场的许多老警察也都不停地点着头,按现在的话就是一下子脑洞大开了。 “你们都是各分队领导,一定要认真贯彻落实好组织上下达的各项命令。现在各分队负责人原地待命,我现在点名,点到名的跟我去小会议室开会,再由你们下达作战任务。”说完开始点名,点的都是谁啊?那都得是各部门的一把手,政工工作要想严密那就得这么干,要是商量个作战会议所有人都知道了那还搞什么啊,所以说一个严密的组织才能确保攻必克守必胜。 几个部门的一把手几分钟后都齐聚在海南省公安厅大楼内的小会议室里。将军坐在小会议室里的主席位置,用他的智谋向各部门一把手传输着他的计谋预与策略...... 常言道:多行不义必自毙,坏事做多了还想逍遥法外?那是白日做梦!这位将军到底要演一出什么样的大戏?让我们拭目以待,精彩的游戏才刚刚开始...... 第十三章:金店遇劫 朗朗乾坤旭日高升,海南岛各城市街道上人流涌动,川流不息的人们如同往日一般涌动在城市的大街小巷。交警依然在大街上指挥着交通。可三亚市警戒排查的队伍发生了变化,一下子减掉了一半警力。 三亚市剩余的那些抽调下来的警员干什么去了呢?发丧!!给谁发丧?吴增雄!给这位坚守在公安岗位上三十年的老警察发丧,开追悼会! 除了三亚市公安部门的各级领导,莅临追悼会的还有三亚市市长、市委书记、副市长等市局级领导干部。海南省公安厅的两位副厅长、政治部主任罗杰等人也都去了三亚为吴增雄开追悼会!如此多的领导齐聚于三亚市公安局院内,安保工作就由从排查队伍抽调下来的警力负责。 吴增雄的亲朋好友也都来送送这位好警察、好邻居、好大哥,知情百姓也口口相传。从三亚市市公安局到殡仪馆的路上站满了送行的民众,他们要送这位认真负责爱岗敬业的好局长最后一程...... 呜呼、哀哉、悲痛!充斥着整个三亚!就连来旅游的游客也都安静的坐在车里目送这位三亚市公安局的老局长! 以龙武为首的犯罪团伙很快就有“眼线”通知他们三亚市区追悼会的情况。 龙武听到这个情况乐的直拍自己的大脑瓜子“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哎呀!这哪是警察啊,分明就是一群智障么,哈哈哈哈!”这给龙武乐的。 “干爹,我们还是小心为妙。万一这里边有诈......”陆涛还没说完就被龙武打断了 “陆涛啊,还是你想的周全,一个追悼会搞得这么隆重,是有点蹊跷。马上联络下我们的人看看海南岛上其他地方警察的布控力量,另外派人去机场、火车站、汽车站、码头看看那里的警察布控情况。” “是,我这就去办”说完,陆涛骑着一辆四驱摩托车消失在了龙武的眼前。 龙武见陆涛走后把一个外籍女匪徒叫进了里面的山洞啪啪啪了,这帮人对于交配这事从来不在乎,你情我愿然后各不认账,不过这个茱莉亚在中国期间成了龙武的御用。二十几分钟过去了,龙武一身大汗的抱住那个女匪徒:“茱莉亚,你去联络一下’袋鼠‘,问下我们的具体行动时间还有其他地方进展的怎么样......”话还没说全就被茱莉亚的小嘴再次堵住,两人又是一阵激吻后茱莉亚独自离开,龙武起身也开始整理自己的衣服。 “老董,老董”龙武一边穿着衣服一边喊着老董。 “五爷,您叫我?”说着话跑进来一位中年男子,此人叫董迎春外号黑松,人长得有点黑也是光头,身高也就1.65米是龙武的贴身跟班,不过操着一口北京口音,看起来挺好玩的这么一个人。 “去,泡壶茶陪我聊聊天,渴得要命。”龙武说完起身走到山洞里边的一把摇椅处悠哉的摇上了。 不多会的功夫董迎春便沏好了一壶茶,从后山洞的外面快步走了过来给龙武沏茶。 “爷,咱们下一步怎么打算?”董迎春露着一脸的黑笑问龙武。 “嗯?”龙武听到这话马上把脸拉下来怒目圆睁的看着董迎春,董迎春多机灵个人那马上就来了句:“五爷,您别生气!都怪我这张破嘴,我知道不该问的不问不该说的不说。”话音刚落就开始用手打自己嘴巴,哪能真打啊,就是装装样子给龙武看的,这帮人不是亡命徒就是社会的老油条,都有自己的一套办法。 龙武见董迎春没皮没脸的那股劲看着就烦,大吼到:“行了!”这俩字一出给董迎春吓一跳,当时就愣了。这要是把龙武惹火了就别想活着了。 “你坐下,我有话问你。”龙武吼了一嗓子把眼睛闭上了,他就是个精神不太好的主,再来一个神经质,然后再传染几个人,那这伙子人可以开一家精神病院了。 董迎春在边上找了一把木质小凳,坐在龙武边上带着浅笑:“爷,您说话我听着。” “北边安排得怎么样了?” “北边已安排妥当,就等您大旗一举我就让兄弟们招呼着。” “迎春啊,你跟我几年了?” “爷,我跟您八年了,爷还是信不过迎春么?”董迎春回答完问了句 “嗯,不是信不过你,是得谨慎。”说着说着龙舞睁开了眼睛坐起来了:“你把北边豺狼给我盯住了,别让他出什么乱子,我这边很快就需要他们上场了。” “爷,您放心有您在谁也不敢乱动,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我跟你八年了谁要是对您不忠心的我黑松第一个就不干。”说着说着董迎春来劲了。 “嗯,你这话我信!跟着我的兄弟就你让我最放心。也不知道晋江那边的人安排的怎么样,这回可不是一笔小买卖,这一票干成了就永远离开中国了......”龙武说着说着又躺在摇椅上闭上了眼睛:“迎春你去吧,北边跟晋江那边都盯紧了,我歇会”龙武说完睡着了......董迎春也自己一个人离开了。 这伙人下一步要干什么恐怕只有龙武和那个“袋鼠”知道,其余的人只负责“干活”,别的都不问。为什么呢?钱呗,只要给钱什么都好说,听谁的都无所谓。 公安系统那边想要分分钟消灭所有的黑恶势力、犯罪团伙那是不现实的,想破获重大案件那得需要时间、智慧和勇气。如果龙武那帮人笨到轻易的就落出马脚,那他们也不用干坏事了,早就一人一副手铐牢里边待着去了。 为了这件事,海南省公安厅安装了网络监控设备,若干信号通过计算机传达到公安厅指挥中心的技术科。 吴增雄的追悼会就是对龙武下的第一个迷魂阵,因为海口市尸检中心给出的结论以及家属的辨认,那具无头尸体根本不是吴增雄,也不是杜德康。根据海南岛警方最终确认,死者叫张光凯海南岛东方市的一名普通民警,原来这都是局。龙武就是要混淆视听,好给公安部门造成更大的混乱。 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射在响尾蛇将军所在办公室内极为柔和安详。响尾蛇将军却瘫靠在靠背椅上睡着了,他太累了!为了破获这起重大案件两天都没合眼了。 这时,有人用力敲了办公室的门。 “咣咣咣” “诶?你这个人那么大声敲门干嘛?将军已经几天没合眼了,有什么事跟我说。”秘书处的秦瑶埋怨过来敲门的技术科鲁鹏。 “我这文件是各一线部门的工作汇总,我们头说了必须亲手交给眼镜蛇将军。”鲁鹏满脸的不服气,心里想着你个小丫头片子跟我年纪差不多,我干嘛向你汇报啊。 两位年轻人在响尾蛇将军所在办公室门口争执不下。响尾蛇将军被他们的争吵声吵醒了,按了一下对讲装置按钮:“小秦,你让他进来吧。” 秦瑶听到响尾蛇将军的指示也不好再坚持,也是一脸的不服气。鲁鹏得意的冲秦瑶做了一个鬼脸,又轻轻敲了一下门然后自己推门进了办公室。秦瑶对着鲁鹏的背影也做了一个鬼脸,然后就回到了自己的办公桌上。 “首长好!这里是一线部门做的汇总,请领导审阅指示!”鲁鹏在眼镜蛇将军面前毕恭毕敬,他们俩之间鲁鹏除了职务被甩出几条街,年龄的差距也是两代人,在长辈面前鲁鹏可不敢调皮。 眼镜蛇将军让鲁鹏坐到沙发上,自己翻开工作汇总看了一会便把这些资料合上了。 “你通知各单位领导,告诉他们做得很好,让他们开启第二部计划,另外这些资料要封存,就这样。去吧!”说完,响尾蛇将军把手里的资料向前推了一下不再作声,鲁鹏向响尾蛇将军敬一个礼便拿着资料出去了。 第二部计划是什么呢?鲁鹏也不知道,不过好奇心让鲁鹏有了各种猜疑,他想如果自己能猜到第二部计划,那自己没准哪天就可以当神探了...... 各部门接到新的指示以后,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行动。张光凯不是殉职了么,而出事地点就是海南省东方市。 整个海南省在这一天风和日丽,下午两点多海南省东方市的市区大街上没有多少人。大部分的人都在上班或者务农之类的,只有少量的游客和一些离退休的老年人在街上活动。 海南省东方市下午两点三十分钟,解放路的一家贵福珠宝金店突然闯进来几个彪形大汉,头上戴着平日里女性穿的黑丝袜,手里端着AK47在进店门口就朝天放枪。一阵枪响之后,几个人拿着长枪冲到进店里来,把金店的服务员吓得嗷嗷叫唤。 其中一名抢劫犯右手持奥地利生产的格洛克9mm手枪,左手抓住金店里的唯一男店员的头发,用枪口顶着这名男店员的头,大声吼到:“你们几个女的给我把嘴闭上,再他妈瞎喊我一枪崩了他。”这一嗓子还真好使,当时这几名女店员谁也不敢出声了。 其中的一名抢劫犯不慌不忙的拎着枪寻找这家金店里的另外一间屋子,那是一间不大的办公室。这间办公室的门是开着的,这名抢劫犯探进去半个身子往办公室里看了看,又扭回身甩了一下头,然后自己开始用枪托猛砸装着各种首饰的柜台玻璃。 几名女店员被带到了办公室里,两名抢劫犯命令她们都蹲到墙边手放在后面,两名劫匪用帮电脑的那个白色的带子轻松麻利的把这几名女店员的手在背面都绑在了一起,给她们的嘴也堵上了。唯一的一名男店员被枪托打晕后手脚都被反绑在一起躺在地上。 几名劫匪疯狂作案以后,大摇大摆的走出这家金店,没走多远就又回头,几个人端着长枪对着这家金店的销售柜台的那间屋子就是一顿扫射,办公室那间的窗户玻璃也被子弹打出一个圆圆的洞,窗户在子弹穿过后成花纹结构立在那里,整扇玻璃没有全部碎裂...... 几名劫匪拿着抢来的各种金银首饰,上了一辆日产面包车扬长而去...... 天哪!这是大白天,太猖狂了!几分钟后东方市的各警员力量赶到现场,抢劫现场自然有负责这个片区的民警进行处理安抚工作。经群众指认这伙劫匪向西北方向逃窜,警匪追逐的大片将要上演了,几辆警车风驰电掣一般向劫匪逃窜方向展开追捕。 说时迟那时快,几辆警车通过GPS定位系统(那时我过北斗卫星系统还没有正式启动),向指挥中心要增援,争取把这伙匪徒堵在市区里,或者逼到某农村小路上缩小范围实施抓捕。 劫匪所驾驶的那辆丰田子弹头,是日本丰田公司第一代的PREVIA的车型代号为TCRI#W/TCR2#W系2.4升135匹2TZ-FE自然吸气4缸引擎MR后驱,轴距2860mm,ABS防抱死系统,车重1.6吨,0—100公里加速约15秒,动力虽谈不上强劲,但在当时绝对够用。 东方市警方开展追捕的车辆就五花八门了,有警用摩托车、金杯面包、昌河小面包,马力最强进的也就是两辆老式桑塔纳(不过在当时还是蛮新的)。老式桑塔纳车体形式三厢长/宽/高(mm)4546/1710/1427前/后轮距(mm)1414/1422前/后悬长度(mm)945/1053轴距(mm)2548风阻系数(cd)1040最大总质量(kg)1490油箱容积,最大功率(kw(ps)/rpm,66(90)/520最大扭矩n.m/rpm145/3300,百公里加速12.4秒。 两者相比较就能够看出,在市区内老式桑塔纳还是略占优势的。疾驰的丰田子弹头宛如猛蛇一般在市区的道路内随意变道穿行,其他车辆稍不注意便会出现交通事故,警方的车辆也在拉响警笛急速追赶,霎时间东方市的交通乱成一团。 如果只有几辆警车实施抓捕的话那就太小看警察队伍了,前来增援的各支警员力量也在劫匪逃离的路线上设卡设伏。 劫匪中充当司机角色的那个人驾驶技术也相当娴熟,只见他驾驶的丰田子弹头在东方市的道路上闪躲腾挪宛如跳舞一般。 警方的车辆越来越多的增援,如果劫匪继续在市区道路行驶的话,恐怕再好的驾驶技术也难逃法网。劫匪司机干脆把车从市区开上了国道,在市区内超速驾驶已经做够危险,把车开上国道超速驾驶就更加危险。因为国道上有着大小不同的车辆,大型运输车、油罐车、大挂车应有尽有,每小时100公里以上的速度行驶在国道上那就是在玩命了。 警察的队伍中也不乏有驾驶技术出众的驾驶员,几辆警车也开足马力在城市的道路上跳起了“摇摆舞”。其中一辆警车只是跟匪徒所驾驶的那辆丰田子弹头差了几个车位,眼看着就要追上了。 可是,再好的驾驶技术也得汽车的油箱里有油。从市区一路逃亡到国道上,这量丰田子弹头的油不够了,可也赶上了堵车,也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情况,几个劫匪拎着几个装满各种黄金的黑袋子弃车而逃,直接往国道边上的山里钻。离着最近的那辆警车里的警员也弃车追捕,在车辆拥堵的队伍中又有一辆警车相隔不远,也都弃车追捕。 虽然,警察与劫匪之间的距离不算很远但是也尽可能不要鸣枪,因为这里堵了好多车辆有很多无辜群众在车里,如果警察开枪射击那么匪徒也会还击,那么这样的话无辜的群众就会受到伤害。 几名劫匪疯狂的往树林里跑,时不时的回头打一枪,追捕的警察只是顾着追赶,遇到匪徒放枪他们就找掩体躲一下,这种情况没维持多久,匪徒已经进入了山区,抓捕工作可以放开手脚了。只见树林里各种枪声齐鸣,真正的警匪大战从这一刻拉开了序幕...... 匪徒加在一块也就是五个人,再强悍的身躯也经不过子弹的威力。不过想仰仗着人多进行围捕还是不会那么顺利,因为进了山区五名匪徒已经分头跑了。追捕的警力也就是八个人,两辆警车一辆车四个人也得分头追捕。当时中国人民警察所使用配枪为当时我国54式、64式军用手枪,而劫匪使用的枪支可是杀伤力极强的AK47。 虽然人数上警察略显优势,但从火器上来讲,劫匪的优势是不言而喻的。AK-47发射7.62x39毫米1943中间型威力枪弹,由容量为30发子弹的弧形弹匣供弹,AK-47的表尺射程为800m,有效射程为400m,但实际上300m以外都打不准。 而警方所使用的54式国产军用手枪的口径:7.62毫米,全枪长:196毫米、枪宽:30毫米、枪高:128.5毫米、枪管长:116毫米、全枪重:840克、瞄准基线长:156毫米、初速:420-440米/秒、膛线:4条,右旋、弹匣容弹量:8发、平均最大膛压:1850~2100公斤/平方厘米、初速:420米/秒、射速:30发/分、规定寿命:3000发、射程:50米。 中国64式手枪:64式手枪的自动方式采用自由枪机式,设有联动击发、空仓挂机、弹匣回和弹膛有弹指示等机构;保险机构有安全保险、到位保险、自动保险和射击保险等多种功能。64式手枪口径:7.62毫米、全长:155毫米、枪宽:23毫米、枪高:100毫米、枪管长:85毫米、全重:0.65千克、初速:295-315米/秒、射速:30发/分、射程:50米、枪弹:64式手枪弹。 从两伙人使用的枪支来判断,劫匪所使用的长枪AK47的性能优势绝对大于警方使用的两种手枪。不过紧密的追捕使得两方人马距离相隔不是很远,警方也尽可能靠近劫匪好让劫匪始终保持在54式和64式手枪的射程内。 枪声密集的响彻在山林中,国道上的各车辆驾驶员以及各种车辆内的乘客吓得魂不附体,纷纷躲到车辆相隔山林另一侧。警匪的对战还在继续,不过从刚开始密集枪声一直演化到枪声越来越稀疏。除了子弹供给不足外,五名劫匪中也有三名劫匪被分别击毙,八名警员两名牺牲其他人也有不同程度的受伤,剩余的两名劫匪不顾一切的往山林中更茂密的地方逃窜,直至不见了踪影...... 海南岛真是够乱的,龙武那边还没抓住,这又来了一伙劫匪。难道这伙劫匪是龙武他们派来的人?不,龙武要实施的是一项大计划,怎么那么不矜持随便派出去五个人抢劫金店?看来这伙劫匪另有其人...... 第十四章: 戏中戏 经过一场激烈的较量,追捕的八名警员当中两人殉职,三人中弹受伤,他们背着搀扶着从山林中走出来。国道上躲避的群众看见警察的出现不少人激动万分纷纷鼓掌,假设走出来的是劫匪估计这帮围观群众都得吓的尿裤子。当然,也有不少人也因为两名警察的殉职而唏嘘不已。 劫匪跑了!费了这么大周折,又牺牲了两名战友才换来这场胜利,但这始终是一场未结束的战争,毕竟还有匪徒成功的跑掉了。增援的警用摩托车队拖着牺牲的战友为堵在国道上的警车开路,他们要在东方市举行追悼会了...... 追悼会、追悼会,已经三场追悼会了。第一次追悼会,是给牺牲的海南省武警队长邹江和牺牲的几十名武警战士、以及十几名海军陆战队的士兵开的追悼会,也就是说是一场真的追悼会;第二场追悼会么,响尾蛇将军早就猜出无头尸体并不是吴增雄或者杜德康的其中一个。但,戏要演,就专门给吴增雄开了一场假的追悼会,为的就是麻痹敌人达到以假乱真的目的;而这第三场追悼会么,同样也是一场假哭丧。为什么呀?也就是说,牺牲的两名战警是装死,逃跑的那五名劫匪也都是警察,这是眼镜蛇将军给龙武他们设的局,这么做的目的是让剩余的两名干警向匪徒靠拢做卧底。五个人大张旗鼓的在大白天抢劫金店,其中三人假装被击毙,剩余两人成功逃脱躲进山里,响尾蛇将军判断,城市排查已经好几天了,如果龙武他们躲在城市里,那之前的大搜捕不可能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很可能龙武他们躲在农村或者山里,说到这里大家都明白了,这次抢劫是响尾蛇将军设的局,是大计划的第二步! 就是想用两名身体素质优秀头脑灵活的两名干警打入敌人内部,从而了解匪徒的真正意图和动向。但,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戏不演得逼真哪能有人信呢,被抢的那家贵福珠宝金店里的店员都是都是警察,是事先安排好的,在抢劫之前早就估算好了打入敌人内部的两名干警所拿的黄金总价值差不多三十万。而为了场面逼真,充当劫匪的几名警察像真的劫匪一样,端着外军所使用的的AK47冲着屋里就是一顿扫射,办公室的那间窗户也子弹打穿了一个洞。 为什么这场戏偏偏选择在东方市上演?因为,之前遇害的一名老警察张光凯也是东方市的,这说明匪徒在东方市附近有过活动轨迹,至少有他们的眼线布置在这个城市当中。动静闹得大点,好让匪徒认为“劫匪”与他们都是树上的乌鸦一般黑。 佯装劫匪的两名干警一个叫陶伟今年二十八岁,原部队是海南省武警总队,职务充当教员,以格斗、心理战、间谍战为特长;姚亮今年二十四岁原部队是南方军区海军陆战队野战编队,职务狙击手,此人口才善辩机警果敢好装傻充愣演技超群被战友们亲切的称为会拍戏的僵尸哥,这两个人搭档可谓天作之合,一个靠优秀的身体素质卓越的格斗技巧超强的心理战术、另一个有稳定的心里素质奇葩的口才辩论方式装疯卖傻的优秀演技,他们俩的组合做卧底是双剑合璧所向披靡。 东方市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中央新闻都上了,谁还能不知道啊?龙五那边的消息也是灵通着呢,不过龙武一时半会也辨别不了这五名劫匪到底是哪一路的。所以,龙武通过他的信息联系方式告诉底下人把跑出来的这两个人盯住了,不要打草惊蛇,看看他们到底是什么来头。 海南岛向来以植被茂盛著称,这里山上长着各种各样木本植物。陶伟跟姚亮一路装作真劫匪一般进入山区净挑小路走,貌似在躲避各种官兵堵截的大路。天渐渐黑了,陶伟、姚亮两个人沿着小路进入了山区深处,这也是计划的一部分,一定要演一出大逃亡,才能有机会和龙武那伙人混到一起...... 张志斌的身体开始逐渐恢复,已经可以进食了。他媳妇吕丽鑫的身体恢复情况要比他好得多,虽然也没少折腾但至少吕丽鑫没有受枪伤或者因为外力造成的外伤。医院的康复生活让张志斌备受煎熬,他不知道更不确定自己什么时候能真正的好起来,他只能每天在亲人与战友的陪同下在医院里慢慢的等待自己康复。 晋江市刑警大队大队长王国立经过几天的治疗已经苏醒过来,但依然下不了床,从醒过来就一直在呕吐。可不是么王国立已经不再年轻了,五十几岁的人一下子吸入了大量的沙林毒气换了谁也受不了。王国立这一下子没少遭罪,可林正生却躺在北京天坛医院,在家人的陪伴中依然昏迷不醒,猴子赵荣海、小诸葛杨菲也经过几天休息身体并无大碍。 虽然几个人都在恢复之中,晋江市武警总队医院的病房里也依然安静,但接下来要发生什么谁也不清楚,冥冥之中张志斌感觉晋江也要出一场大的浩劫...... 海南省省公安厅办公大楼的会议室里,坐着七八个公安系统的领导,响尾蛇将军也在其列。不过他只是看着大会议室里的大屏幕播放的卫星定位图像并不说话,卫星定位图像?是的,陶伟、姚亮的鞋里都安装了卫星定位系统的传感器,但不能安装对讲装置,那样会露馅的。 政治部主任罗杰见响尾蛇将军不说话他也不说话,其他的人都在等待响尾蛇将军的指令,谁也不敢轻易发言。生怕自己的办案逻辑招来公然的嘲笑。响尾蛇将军只是安静的坐在会议室里看着图像并不说话,因为一切都尽在他的掌握中。 陶伟、姚亮一路奔逃,天渐渐的黑了。两个人随身带的在超市里买到的面包和矿泉水也都吃完喝完,花色的大蚊子飞行的速度宛如北方的苍蝇,快而难以捕捉。两个人的耳朵、脖子、胳膊被蚊子当成了靶场,左一个大包右一个大包。两个人一路“逃窜”浑身上下都是臭汗,手上也都是灰土,在身上来回的抓痒,越抓越痒、越痒越抓真是一种煎熬。 两个人吃喝都没了又不知道去哪,唯一指引他们的方向只有苗寨,去苗寨干嘛?抢劫!抢吃抢喝抢钱!就凭他们两个人?对,就凭他们两个人!因为,去苗寨抢劫是响尾蛇将军给他们安排的布局,苗寨那边早就已经打过招呼。约定晚上七点到晚上八点(19点—20点)之间苗寨上下举行篝火晚会,而苗寨的边缘居所就是故意给他们俩实施计划用的。 他们俩在山区里曲折蜿蜒的小路中早已迷路,而苗人巧妙的使用火把对二人进行指引!如果没有事先的安排,别说是他们俩个人,来多少人都不好使,苗人可不是好欺负的,自古以来苗人有两样绝技,一是用草药治病救人、二是用草药杀人,如果你怀着歹意去苗寨作死,那么你在半路上就已经灰飞烟灭! 二人见到了火把,兴冲冲的向火把指引的发方向前进抵近观瞧。看着苗人在一个广场上又唱又跳,哥俩拔出了枪向边缘的住宅冲了过去,屋门外只有一个小姑娘穿着苗人的衣服在木质的房子前洗着衣服,两个人一人捂住姑娘的嘴巴,另一个人抱起姑娘的腿进了房间里。 两人在屋里翻腾了一阵,一个人背着一个鼓鼓囊囊的书包从屋里像小偷一样的走出来。两人刚走出不远,屋里的姑娘就开始大喊:“来人呐,有人抢东西!来人呐!!”姑娘的这一声大喊,所有举行篝火晚会的苗人全都蜂拥跑了过来,一群人点着火把就开始追陶伟和姚亮。 陶伟和姚亮哪在山区里住过,刚才的蜿蜒曲折的小路就给他俩折磨够呛了,这么多人一追他们俩,人又蒙了撒腿就跑,还都是奔着一个方向。嘿嘿!如果他们俩要是没人指点,放心他俩跑不多远就会被抓,刚才被他们俩绑架的那位姑娘也都是事先打好招呼的。他们俩把姑娘抱到屋里,假装的翻找着东西,逃跑的路线姑娘已经跟他们俩说了,跟这抢劫就是要给龙武手下盯梢的人看的。 两个人按照姑娘指示的方向不停奔跑,跑着跑着苗人不追了,两个人气喘吁吁躺在茂密的山林之中,只听后方不远处几个苗人大喊:“抓住了、抓住了,那两个人抓住了。”这一声大喊不要紧呼啦呼啦来了好多苗人,姚亮还以为找到了他们俩起身就想跑,还是陶伟机敏一把按住了姚亮,冲着姚亮甩了一下脑袋,姚亮回头定睛观瞧...... 原来,这是苗人故意放走陶伟和姚亮,用各种苗人设的陷阱逮住了一直跟在陶伟和姚亮身后的两个人。这两个人是谁啊?这两个人当然是龙武的爪牙,他们一路尾随着陶伟、姚亮,不过陶伟和姚亮也不是没有察觉,只是装作不知道。要是之前就戳穿人家戏就没法演了。 这两个人纷纷掉入了苗人设的陷阱,其中一个的屁股还被竹子尖扎一下疼得直叫唤,不过扎得不深要不然腿还不扎废了?苗人中不乏有体质健壮的大汉,把这两个人绑在竹竿上两个人一人一头的挑着就进了苗寨。 被抓的龙武手下一边被挑着一边还嚷嚷:“抓错了、抓错了,不是我们俩。” “不是你们俩?”刚才配合陶伟、姚亮的那个小姑娘一边走一边问到 “真不是我们俩,我们俩可没抢你东西。” “还说不是你们俩,就知道欺负我这个小姑娘还抢我东西”小姑娘一边说一边用藤条抽着这俩人,把这俩人抽的哇哇直叫唤。 陶伟跟姚亮看着苗人扛着一直尾随着自己的两个人渐渐远去,两个人也顺势躺在了带点土坡的地上。天已经进入全黑状态,两个人正在土坡那躺着,忽然耳边不知道飞来了一个什么东西,类似弓箭一般“嗖”的一声扎到泥土里,俩人吓一跳,抬头往树上观瞧,只见树上蹦下来一个年轻的大小伙子,一身苗人打扮黝黑的皮肤。 这个苗人小伙子从树上蹦下来,迈着矫健的身姿向两人走过来。 “嘿!”这一声嘿,让陶伟和姚亮突然明白过来,原来他们俩根本没离开苗人的监控范围。两个人见这个大小伙子向他们俩走来,他们俩也起身站了起来。 “你是......?”陶伟拉长了音问到 “我叫吉布,是苗寨上的人。我们的村长让我把一封信交给你们”这个黑小子吉布带着一口苗人版普通话。 “信?在哪?”姚亮有点发懵 “就在那个口箭的管子里,没什么事我就走了,村长让你们小心。”这个吉布说完便又爬上了树,三下两下便在树上消失了。 陶伟顺手捡起了地上的口箭(这种东西可以称为暗器,一根木质的竹管里边放上包好的叶子前面放一根毒针,在古时是专门杀人的工具,也是少数民族独有的防身武器),打开外面包着的树叶把里面的纸拿出来,借着手电筒的光看纸上的字。这汉字写得很工整,上面几个大字:“事情已安排妥当,夜深后来劫人,山寨灯火为号!”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了。 两个人突然明白过来,这里的一切都尽在苗寨的掌握之中。在这附近活动要不是苗人放水,恐怕被捆在竹竿上的就是他们俩了。姚亮这个机灵鬼也知道计划是怎么安排的,不过他想偷会懒,便对身边的陶伟说:“陶哥,现在天才刚黑没多会,这假装劫人也得晚点才能动手,要不你先睡会兄弟我盯着。”姚亮是故意这么说,他知道陶伟这个人爱面子脸小。 “我不困,你睡吧,我盯着!”陶伟这句话一下说到姚亮的心里了 “那我可先睡了啊,一会动手的时候叫我啊。”说完姚亮变倒在土坡上睡着了,陶伟见姚亮睡着了自己就得时刻保持警戒状态,虽然上级交代进苗寨把跟着自己的人“救出来”,可是用什么样的方式呢?那两个人又会被藏到哪里呢?成功的救出他们俩之后往哪个方向跑?这一连串的问题搞的陶伟心神不宁。 夜已深,苗寨的木质大门打开了,瞭望台上突然点起了火把。陶伟知道解救计划已经开始,他走到还在打鼾的姚亮跟前使劲推了一把,姚亮睡的正香被陶伟这么一推吓得一下子醒了。因为,姚亮正在做梦,他梦见自己站在一处高山上带着一个姑娘正在往山下瞭望,陶伟这么一推他还以为自己从山上掉下去了,一下子就醒了。 “陶哥,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我从悬崖上掉下去了呢!”显然姚亮还没缓过神来 “该行动了,寨子里的火把亮了。”说完陶伟又冲火把的方向甩了一下头。 姚亮这会彻底缓过来了,马上整理了一下衣服,把手里的枪检查了一下便跟着陶伟一点点的摸进苗寨。大大方方的进去不就完了么,干嘛还偷偷摸摸的?这也是计划的一部分,你要是大大方方的就进去了,那龙武的手下一定会认为你们都是一伙的,那不就被拆穿了么。 苗寨里大部分人家都已经熄灯睡了,只有寨子里的大路上点着几处火把。两个人进入了苗寨,也不知道往哪个方向走,陶伟毕竟研究过谍战工作,他进了寨子就蹲在一个木屋的边上观瞧着,因为他知道既然苗寨的人用火把引他们进来,就一定有办法能把他们俩引到押着龙武手下人的地方。 陶伟刚想到这,打不远处就来了两名妇女,一边走一边聊天,还故意在陶伟和姚亮躲藏的那间木屋跟前经过。 “这回逮住的两个人恐怕是要倒霉喽,村长一定要好好的收拾那两个人,让他们到我们山寨来抢东西。” “那两个人是不是被关在椰子树下边的木屋里?” “那可不么,就是关在哪里。” 两名妇女说着说着便消失在了陶伟和姚亮的视线中...... 姚亮满脑浆糊,心想:椰子树?这个提示有点模糊,因为海南岛的椰子树数都数不过来,哪里去找那棵树下木屋藏着人的椰子树?陶伟倒不当一回事,回头很蔑视的看了一眼姚亮:“傻啦?想啥呢?跟上!”陶伟说完便往前快速的移动。 “哎哎哎?你等等我”姚亮不敢大声,只能是跟上陶伟左转右转。 其实,要是找到寨子里的椰子树真不难,因为苗寨里大部分都是摈榔树,可这是深夜!那天的月光又不是很给力,所以两个人为了找椰子树还真费了一番周折。 两个人七扭八拐的在苗寨里找着椰子树,陶伟虽然很聪明但他也没有方向,只是一味地在自己没有走过的地方找。也不知道两个人走到了哪里,后边跟着的姚亮发现了在他们的左侧小山坡上有几棵椰子树,他赶忙拍陶伟的肩膀。 “诶诶,你看”陶伟在姚亮的提醒下往左侧观看,确实小山坡的上面有三棵椰子树,两人兴奋不已,猫着腰奔椰子树这边就过来了。 三棵椰子树下还真有一个小木屋,跟寨子里的其他木屋都不一样,看起来有点简陋。 “有人吗?”姚亮小声的站在门口敲了敲门。屋里没人应答只有“呜呜呜”的声音,听起来屋里的人嘴是被塞了东西。陶伟用随身带的匕首小心翼翼的把木质门阀撬开了,轻轻推了一下门,这里边不是别人正是几个小时前被苗寨里的人用竹竿捆上抬进来的那两位。 陶伟顺着门缝钻了进去,冲着其中的一个人嘘了一声,那两位也看懂了意思,连忙点头。 “别出声,我们是来救你们的。”说完陶伟跟姚亮一人负责一个,用匕首隔断困在他们手脚上的绳子,拔掉了塞在他们嘴里的抹布。这也够损的,给人家嘴里塞什么不好非要塞块抹布。拔掉了塞在嘴里的抹布两个人连连吐着唾沫,感觉脏死了。 “谢谢二位救命之恩,要不是你们二位我们哥俩可能就被活埋了。”龙武的这两个手下连连给陶伟、姚亮作揖,活埋?这也太狠了吧,不!这是苗寨里的村长吓唬他们俩呢,要是真给他们俩活埋了那还了得?还不犯了法了? “兄弟,别说了!我们哥俩也是走投无路了,白天我们抢劫了金店,这不晚上给我们哥俩逼的也是无路可走了。”姚亮是个多机敏的人呢,演戏他是行家。这会装的比土匪还土匪! “我们快走吧,出去再说!”陶伟自然是嫌姚亮墨迹。 四个人在夜幕的掩护下准备来一出惊天大逃亡,殊不知等待他们的又是天罗——地网...... 第十五章:智斗匪徒 四个人小心翼翼的从小木屋里出来,陶伟猫着腰走在最前面,是不是的用非军用手势向后面人笔画。姚亮懂得陶伟什么意思,在逃跑过程中时不时的叫陶伟大哥,就是要演给这俩匪徒看的。戏么!要玩就得投入,要不然就没意思了! 这四个人刚刚走到苗寨的大路上,忽然身后传来一声大喊:“什么人?”那两个真匪徒被这一嗓子吓得魂飞魄散,好悬俩人没摔到地上,心脏差点没蹦出来。 “兄弟,快走!”姚亮顺势拉住一名匪徒的胳膊撒腿就跑,四个人挣命一般狂奔在苗寨之中。 苗寨的人如果真想抓住他门四个,那简直就是易如反掌。这里的苗寨从祖上便开始修筑工事,一旦在冷兵器的年月有人来侵犯苗寨,那么这里的苗人一定让你有来无回。 有人说了:这苗人那么厉害?刀枪不入?那保卫钓鱼岛苗人怎么不去呢? 只要是个人就不存在什么刀枪不入,气功的表演都是静态压力,一股真气憋于胸中,你要是真的用刀或者用带尖的冷兵器用力往人身上刺,不躲的话一定扎出一个眼,枪械就更不用说了。 那苗人为什么在冷兵器的年月那么厉害,来多少消灭多少的原因就是阵法!没错,苗人的阵法称为九天八卦阵,不但人可以组成阵法,就是寨子里也可以变化阵法,寨子里的房屋都是木质的,联排的木桩,甚至一些苗寨里的木质雕像都可以移动。 九天八卦阵变化多端,所以说不用枪械、火器的情况下,苗人的寨子那是无人敢惹!如果,苗人真的要抓他们,他们还能跑得了? 四个人犹如无头苍蝇一般在苗人的追赶下四处乱窜,陶伟一边跑着一边还琢磨:我明明记着来时的那条路怎么找不到了?我感觉不能记错啊! 嘿嘿!其实陶伟的记忆力非常好,他没有记错来时的路。不过,苗人既然帮了你们,就要帮你们演得逼真,不是苗人可以变化阵法么,这就是用阵法把他们来时的路给改了,目的就是让他们在寨子里多转一会,转晕了再给放出去。 苗寨上下火把通明,呐喊声不绝于耳“来人呐,那两个人跑啦,抓住他们啊!”苗寨里的人纷纷呐喊,但不能真追。在苗寨里好一通折腾,忽然苗人的呐喊换了词“着火啦,着火啦,快来救火啊!”这一嗓子苗人都奔着火势去了,他们四个一看苗人都往苗寨里边跑,赶紧找出口好逃出去。 其实,那把火也是苗人自己放的,就是把一堆干柴堆得高点在空地上点着了,由于前边有房子挡着看起来就是失火。苗人借着这把火顺便把他们四个放了,这么一来苗人才算彻底演戏成功。 苗寨后方火光冲天,他们四个人借着苗人灭火之时是夺路而逃。 大半夜的也辨别不了方位,就是一路狂奔。陶伟跟姚亮那是现役军人,体能相当不错,跑这点路对于这俩人来说那是小菜一碟,可对于那俩真匪徒可受不了,把他们俩累的是大汗淋漓,苦胆好悬没吐出来。 俩人躺在地上大口倒着气,陶伟和姚亮也装作体力不支躺在地上配合他们俩,四个人就是没出声,要不然这呼吸的频率跟驴叫一样。 在地上躺着大概有十几分钟,其中一个匪徒坐了起来说到:“大恩大德小弟没齿难忘,不知二位有什么打算?” “再干他一票,逃到澳门去......”姚亮话还没说完,陶伟走过来捅了姚亮一下:“兄弟,后会有期吧,我们还有事先走了。”陶伟这句话干净利落,说完转身就走。 姚亮这次还真没猜出来陶伟要干嘛,背着兜子小跑着追陶伟,走出去大概有五六十米姚亮憋不住了,小声的问陶伟:“我说,干嘛呀?多好的机会跟他们混到一起,咱们不就可以打入他们内部了吗?” “你是真傻还是假傻,你没看出来吗?站在后面的那个小子眼睛里边有疑虑,我是研究心理战的,他的眼神告诉我现在接近他们还不是时候,离开是最聪明的选择。”陶伟一边走一边在姚亮面前晒着自己的判断。 姚亮这时恍然大悟:“我明白了,你是想欲擒故纵!就算我们走了他们也会跟着我们,等取得了他们的信任再跟他们同流合污,有你的啊?” “学着吧你”陶伟还真不禁夸,姚亮这么一夸他倒是有点得意了。 两个人一边说着一边往前走,后面的那俩人也有意见的分歧。其中一个打算跟老大龙武汇报对这俩人进行“招安”,另一个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还想继续跟踪观察观察。 海南省省公安厅的会议室里,响尾蛇将军依然坐在大屏幕的前面。不过,这会响尾蛇将军有点坐不住了,不是坐太久感觉乏累。而是,他通过声音传感器听到陶伟和姚亮做的种种决定,不过卫星定位的传感器里有窃听装置只有他自己知道,别人一概不知包括陶伟和姚亮。 所以,响尾蛇将军为自己的这一步棋也捏了一把汗。这是一招险棋,稍有不慎不但任务完不成,更会让陶伟和姚亮命丧黄泉!但是,不下一场大棋又怎么能解救目前被绑架的一厅一局?又怎么能知道匪徒的动向?真正目的是什么? 响尾蛇将军听到之前在苗寨发生的事,更钦佩这个叫陶伟的小伙子,果然不负众望,选择他选择对了!响尾蛇将军也逐渐松了口气,又是两天没合眼,他要去睡会...... 陶伟和姚亮在这山区里找个地方睡了,两人打算天亮再走。可是,躺下了他们又不能不说话,毕竟这是一场心理攻坚战,必须商量出对策。 俩人琢磨着如果龙武的手下继续跟着自己,那么该干点什么呢?从苗寨带出来的食品和水差不多只能维持一天的,接下来怎么生存呢?不过,总不能因为执行任务再去抢劫吧?如果,大大方方的从山里出去,到超市里买又会不会遭到匪徒的怀疑呢?怀疑他们俩根本不是通缉犯,而是卧底!那不白忙和了!两个人小声的商量来商量去,最后陶伟决定了,继续抢!要在匪徒面前表现出自己肯定走投无路了,才能取得匪徒的信任!俩人商量好后便抱着枪枕着包睡了。 第二天早上两人从小路下山,准备抢劫一家超市,好弄点吃的喝的。但,两个人又不熟悉路,只能在这山里干转悠。还是陶伟聪明些,他奔着山里离他不太远的一个山坡爬了上去,观察这里的地形,好找到一条可以出山的路。 姚亮别看演技一流,但对心理战什么的都不懂,只能是跟着陶伟走。 陶伟在山坡顶瞭望着四周,他好像看到了一条出山的路,至少那个方向能隐约看到汽车。陶伟在山坡上看着那个方向,看了好一会,他在用眼睛看路,脑袋里琢磨如何走到那条行车的路线上。 姚亮蹲在地上有点不耐烦的说:“陶哥,看风景等会看呗?咱俩怎么出去啊?” “你是不又傻了?我这不是正在看怎么出去呢么!”陶伟对姚亮的不耐烦很不屑。 “真的假的?”姚亮听完陶伟的话一下子来了精神,马上站了起来。 “你看,前面我们翻过这座山,穿过一片丛林估计就离公路不远了,如果是郊区就抢个超市顺便抢点熟食弄点酒,要是高速公路就抢服务区。”陶伟还是那么淡定,说完就已经行动了。 姚亮如跟屁虫一样跟在后边,两个人大踏步的奔向目标而去。远处的那俩匪徒也跟幽灵一般跟在后面。 古人有句话叫:望山跑死马。 果真不假,从山坡上看过去也就是一个多小时到的地方,可是用两条腿丈量根本不是那么回事。俩人赶到目标公路的时候都已经快下午五点了。不过要是陶伟跟姚亮拿出在部队那股子拼劲,使劲狂奔的话用不了那么久。这是他们俩的小计谋,就是让后边那两位跟得上,并且表现出他们没有受过高强度的训练。 俩人已经在五点钟左右抵近了目标公路,果然陶伟的判断没错,车流穿梭不息的地方正是高速公路服务区。进入服务区的车辆不是吃饭、加油就是去厕所,也偶尔有车辆到服务区里调试一下自己的车子。 陶伟和姚亮感觉太刺激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抢劫,是这一生的第一次恐怕也是最后一次。俩人从服务区的后面把身上已经两天没洗酸汗味的T恤脱下来系在腰上,漏出结实的肌肉,手里端着AK47长枪,脸上抹上泥巴,背上装着黄金的黑兜子就冲进了服务区。 这是在国内,我们国家明令禁止非法持有枪支的。高速公路的服务区突然进来两个脏不垃圾还端着枪的人,所有在服务区里的群众都在嘲笑他们俩,以为是两个端着假枪的精神病! “嘿!你缺心眼吧?大白天拿个假枪吓唬谁啊?”“傻X吧你?电影看多了吧?”“这是杀谁呀?怎么不去抢银行呢?”围观他们俩的人越来越多,骂声不绝于耳。男的骂,女的带孩子笑,还有胆更大的在人堆了走出来拍他俩后脑勺的。这劫匪当的太失败了! “砰砰”陶伟朝天放枪了!一是被这伙围观群众弄的一点下不来台,二是赶紧抢劫,好骗取匪徒的信任。AK47近距离放枪声音很大,两声枪响后所有的围观群众纷纷蹲在地上双手抱头,小孩儿自然是被吓唬哭了。 陶伟放的这两枪,所有服务区的人都看见了,正在加油的车不等加完油就跑了,油枪被汽车猛的一拽摔落到地上,各种标号的汽油、柴油洒了一地。 不过陶伟知道放枪的位置要选择靠近超市越近越好,加油站还有一段距离。两个人赶紧到超市里装东西,白酒、啤酒、矿泉水、火腿肠、面包、鸡爪、鸡蛋只要是吃的喝的统统往里装,俩人的黑兜子没几分钟就装满了,背着兜子走出超市,超市里的店员都是打工的小姑娘、小伙子都不是这里的老板,见到他们刚才放枪都纷纷自保躲进柜台下面。 俩人装满了兜子去了边上的服务区餐厅。俩人端着枪就进屋了,餐厅里的人看见他们俩进来了都躲在墙角不敢吭声。俩人真是饿了,啃了两天的面包突然间来了一顿大餐那就敞开了吃吧。俩人那吃相要多难看有多难看,肉啊菜啊使劲往嘴里塞,噎着了就喝汤。放心他们俩噎不死,部队曾经对他们进行过不止一次的野外生存锻炼,参加那种训练也得这个吃相。 俩人吃饱了,背上包端着枪就离开了餐厅。快要走出服务区的时候姚亮也不忘对天放几枪,这样更像抢匪。二人从服务区的栅栏处翻了过去,一溜烟的功夫消失在人们的视线当中...... 他们俩来的这么一出,都在响尾蛇将军的掌控之内,知道这俩小子干不出出格的事,策划抢劫超市的过程响尾蛇将军全都听到了。别看响尾蛇将军也睡了一会,但耳机一直没摘,所以这俩人的计划响尾蛇将军全知道。什么时候陶伟和姚亮离开了,响尾蛇将军什么时候派人去“抢劫现场”,还得阶梯式的方式赶到现场。在他们二人逃离后的半小时再来一场以抢劫现场为原点的大搜捕,这戏就演的逼真了。 谁吃饱了不想找个地方歇一会?这俩人背着东西端着枪一身大汗,越走越想歇。人吃的太饱了身上的血都聚集在腹部周围,来帮助你的胃消化食物。他们俩这会是真不愿意走了,不过还好刚才走的那二十几分钟他们俩进入了丛林,这样的话几分钟之后的大搜捕他们就安全了。搜捕也就是做做形式给龙武的人看呢。 俩人都靠在树上把身上的背包放到一边,姚亮还是那股子没心没肺的劲,又睡着了。陶伟也困不过他知道自己不能睡,都睡着了自己也跟姚亮一样没心没肺了。陶伟靠在树上心里想着:差不多了,我得把那两位伙计引出来,如果时间再托下去的话恐怕杜厅长和吴局长那边有麻烦了。 想到这陶伟闭上了眼睛,他不是睡觉,而是养养神。他估算着跟踪自己的那俩人应该就在附近,而且他和姚亮有吃有喝,那两位估计早就饿了,所以他计划用酒和食物引那俩人现身。 天渐渐的黑了,黄昏下的海南岛异常美丽。不过陶伟一点都没有心思看景色,他和姚亮已经歇了好一会。陶伟感觉休息的差不多了,顺势推了一把睡梦中的姚亮。姚亮被陶伟猛的一推差点摔在地上,立刻睁开眼睛看着周围的情况。 “干嘛啊?我睡的正香!”姚亮有点不高兴。 “警察来了!”陶伟一声大喊起身就跑。 姚亮一下子来了精神,他似乎感觉陶伟说得对,警察来了得赶紧跑要不然戏就演砸了。两个人向着丛林深处一直跑,直到跑出丛林。虽然两个人都是现役军人,不过负重太多非常消耗体能,跑着跑着俩人站住了,气喘吁吁的坐在地上。 陶伟这是要干嘛呀?干嘛?就是要消耗跟踪者的体能!好让他们更多的体会饥饿带来的痛苦,顺便他和姚亮也消化消化食儿,过一会就准备篝火晚宴了! 陶伟观察四周想弄点野味儿尝尝,不过刚才在超市没有拿盐。有人说过:没有盐的食物是最难吃的。当然,他指的是烹制类的,水果什么的自然不用放盐。 陶伟和姚亮歇了一会,便把包和枪放在一颗丛林边缘的树下,两人开始折树枝。折好的树枝被堆放在离丛林较远的位置堆好,不能在丛林边上引火,那会招来森林管理员的,就是不招来森林管理员也容易起火啊! 两个人生起了篝火,把从超市抢来的东西都拿出来,鸡爪、面包、牛肉干、烤鱼片、白酒、啤酒、矿泉水...... 陶伟跟姚亮在篝火旁喝上了!一边喝一边大声嚷嚷:“好酒,好菜!”这俩人喝上了还大声嚷嚷,可把跟着他们俩的那两位馋坏了。 “朋友,你们在这喝着呢?”龙武的手下人终于熬不住了,饥饿每一分每一秒都提醒着他们俩再不进食就要晕倒了。这俩人大大方方的从丛林里钻出来,奔着陶伟和姚亮就过来了。 原来,昨天夜里他们跟陶伟、姚亮分手后就一直尾随跟踪。身上也没带任何食物,就是白天路过水塘那会,喝了一肚子水,这会是又渴又饿。不过要是龙武不给他们俩传递信息,他俩就是啃树皮都不敢靠近陶伟和姚亮。 姚亮一看他们俩出来了,马上装作一副偶遇的状态。姚亮是谁啊?他的人生格言是:人生如戏、全凭演技 “哎呀!你们俩怎么过来了?这么巧又遇上了,吃了没?来来来,一块喝点!”姚亮说完顺手给那两位起了两罐啤酒。这不是演技,是装傻充愣,别忘了姚亮的外号叫僵尸演技哥。 这俩人饿了一天一夜了,接过来啤酒是一饮而尽。陶伟把地上的一袋牛肉干和一袋花生米丢给了他们俩,又扔过去两罐啤酒。陶伟一脸的不屑,嘴里嚼着花生米,冷冷淡淡的看着两名匪徒。 这俩匪徒饿的是前胸贴后背,花生米、牛肉干就着啤酒跟猪一样往嘴里塞。俩人正吃着,姚亮翻脸了,顺手端起AK47站了起来,枪口对着这两位匪徒。 “大爷的,跟踪我们是吧?是不是想干掉我们俩你们好吞掉我们的金子?我这就送你们上西天!”说完姚亮超激动地表演一般把AK47子弹上膛。 那俩人正喝着啤酒呢,见姚亮来了这么一出,吓得俩人啤酒都喝鼻子里去了。扔下啤酒就求饶:“大大大、大爷、你听我们说啊,我们哥俩也是有苦衷的......”这俩人为了活命管姚亮叫爷都行啊。脸都吓白了,嘴里一直不停的说着求饶的话。从昨天晚上一直跟到现在,俩人是一直没敢合眼,怕跟踪跟丢了,总不能让姚亮再给他们俩一梭子子弹送上西天吧。所以,俩人一边求饶一边不停的跪地上磕头。 “你他妈的说,说不对了我送你俩上路。”姚亮狠来来的一句话,比土匪还土匪。说完便坐在地上,枪口始终对准这两个匪徒。 “爷......”其中一个匪徒还没说完就被姚亮打断了 “别他妈叫我爷,我没那么大岁数,消受不起!”姚亮提高了嗓门。 “大、大哥”这名匪徒战战巍巍的继续说:“我们俩就是个跑腿的,我们大哥知道你们五个人抢了东方市的一家金店,大哥让我们来看看你们是哪一路的,就、就、就这么回事!”这都结巴上了。 “嗯?你们大哥?谁是你们大哥?”姚亮问到 “五哥,五哥是我们大哥!” “你们大哥是五哥?我听说你们大哥二十年前不是被警察抓了么?哪又来这么一位五哥?小子骗我是吧?”姚亮的狠劲又上来了,端着AK47在两名匪徒的中间朝天开了一枪。 这俩人被突如其来的一枪吓的都尿了裤子,哇哇的开始哭上了:“真的,大哥!我没骗你,真的!我们大哥是五哥,真的!”这俩人让姚亮弄的好生冤枉,反复的解释。 “好啦好啦!我暂时相信你们俩,说说吧,五哥让你们来是什么意思?”姚亮感觉给这俩匪徒虐的差不多了,便让他们俩继续说。 “五哥让我们来探探你们的口信,要真是道上的人,五哥说愿意让你们去投靠他!”俩匪徒说完就跪在那,头都不敢抬。要是恶狠狠的悍匪那就拔枪对射了,这俩匪徒也真就是个跑腿的。 “投靠五哥,给我们什么好处?五哥不会是惦记我们抢来的金子吧?”还是姚亮在盘问,陶伟倒觉得姚亮演上戏比平时帅多了,所以陶伟更愿意看着并不说话。 “不能,五哥不是那样的人。五哥说了,只要你们跟他混,金子要多少你们自己拿。”这名匪徒一边说一边比划。 “五哥既然这么仗义,那我们哥俩也确实无路可走了,那就麻烦你传个话,帮我们向五哥问好。”姚亮故意这么说,就是想当面看看这帮匪徒使用什么联络方式。 姚亮的话刚说完忽然感觉从背后什么东西刺进了自己后脖子,一下子天旋地转倒地不省人事。陶伟见状马上捡起了姚亮手里的枪对准这两名匪徒,可还没站稳他也被什么东西从身后刺进了后腰,顿时陶伟也倒地昏迷不醒...... 第十六章:虎遇狼群 “龙!老板准备这几天要货了,你抓紧安排一下。另外菲律宾这边的另一批货,你找机会运进去,两件事办好以后,按原定计划我去接你......”一个神秘人给龙武拨通电话说完就挂了。 龙武接到的这个神秘人的电话是从哪打来的不得而知。不过,龙武知道这个给他打电话的神秘人发出的指令龙武绝对不敢违反。 龙武放下电话闭上眼睛沉思良久。龙武知道,他的所作所为如果稍有不慎,便可能万劫不复。如果自己在行动当中暴露,那么中国上百万的军队以及上百万的公安力量会毫不留情的向他宣战对并对他进行逮捕、审判。 两件事都要做成,才能在成功逃离中国后被那边的BOSS重用。否则,一旦事情办砸了,他将在中国的大陆上无处遁形,也很有可能被某国派来的职业杀手暗杀。龙武何尝不知道,可眼下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的明争暗斗让龙武不敢轻易下手,至少现在他还要再想一想...... 龙武靠在太师椅上,硕大个身板快把太师椅占满了,他思慕良久之后好像忽然想到了什么,猛的睁开了眼睛,这要是边上有人都得吓的背过气去。 “老黑、老黑、董迎春”这三声叫的是一声比一声高。 董迎春从山洞的另一侧赶紧跑进来:“诶诶诶!五哥,您叫我!” 龙武建董迎春跑进来,顺势把左手手掌翻到上面,轻轻地勾了两下手指向董迎春示意。董迎春1.65米的身材又黑又瘦,龙武这么一示意董迎春赶忙猫着腰跑到跟前,足足像个清朝的太监。 “五哥,您有话,迎春听着。”这董迎春卑躬屈膝的俯首帖耳般的站在龙武的一侧,低着头伸着脑袋,就怕听不清龙五说话。 “晋江那个小警察怎么样了?弄死没有?”龙武这会又闭上了眼睛。 “五哥,据我们的人报告那个小警察没有死,还有晋江的那几个刑警都被送出了海南岛,我估摸着他们可能都在晋江那边的某家医院里。” “嗯?都回晋江了?” “是,五哥!都回晋江了!” “派人去给我查,挨家医院的找。找到之后么......来你过来!”龙武说完话睁开眼睛,让董迎春凑到他跟前,龙武小声的对着董迎春的耳朵说着什么,董迎春也是连连点头,眼睛都微微屈了几下,像是听懂了龙武的计划。 “去吧!明天中午十二点之前我必须听到消息!”龙武说完话,皱起眉头再次闭上了眼睛,而董迎春则一溜烟的跑了...... 陶伟和姚亮在夜幕中慢慢醒来,不过两人感觉非常迷糊,像是得了一场重感冒,晕晕乎乎的。两个人醒来以后发现自己的双手被反绑着,脚也被绳子捆住倒吊在粗树枝上。 “靠!什么情况?有人吗?你大爷的,放老子下来。”陶伟这个人除了一身本领和过硬的体质外更有着一股子刚直不阿的倔劲,越是受到压迫他越是要反抗。 陶伟这几声大喊也让姚亮来了脾气:“王八蛋!有种放老子下来,单挑啊?X你妈!老子整死你!”两个人被倒吊在树上不断的挣扎怒骂,离远看像是两只被捆好的茧蛹要破茧而出。 怒骂招来了几名沉睡中的匪徒,过来的几个人拿着短粗木棍,就照着俩个人的肚子捅。只能用棍子的两头捅肚子或者用棍子的横侧面抽他们俩的后背,但是不能打断他们的肋骨,至少龙武觉得这俩人还有用。陶伟和姚亮怎么会被人绑在树枝上吊起来呢? 原来,几个小时前陶伟和姚亮在从超市抢劫的时候,龙武就已经另外派人跟上他们了,不是说已经有两名匪徒跟踪了么,怎么还派人呢?因为,龙武感觉最开始派去的那俩跑腿的人根本不靠谱。胆量特别小、脑子里又不装事,让干嘛干嘛,虽然听话其实就是两个废物。所以,龙武另外派人去观察情况,如果两个跑腿的事办得好就留下,给点好处以后还能用,办得不好就地处决,别让两个蠢货坏了整个计划! 被后派去的两个人要精明很多,在远处观察他们四个的行为举止,见那两个跑腿的给陶伟和姚亮下跪了,于是这俩人迂回的绕到陶伟和姚亮的后面,等姚亮用枪吓唬那两个跑腿的时候,直接用麻醉枪射中姚亮的后脖子,陶伟被射中了后腰,再不射击的话那两个蠢货什么都得说出来。 陶伟和姚亮这俩人都有一股不同的倔劲,几名壮汉越是打,他们俩越是骂。这山里大半夜的弄的鸡飞狗跳的,山上的狼都参与进来了,“嗷、嗷”的狼嚎声四起。 “行啦!差不多的了!”一个白面书生走了过来:“二位,说说吧,哪支部队的?谁派你们来的?” “说你妈啊,被你们抓住我认了,要杀要剐随便,少跟老子玩套路......”陶伟是真来了脾气。 “呵呵呵,这小子嘴臭,来兄弟们拿棍子帮他漱漱口。”白面书生说完点上一根烟,悠闲地散上步了。几个壮汉上来就扒陶伟的嘴,陶伟是紧闭牙关死撑到底。几个人见陶伟不松口,其中一个最壮的汉子拿着粗木棍照着陶伟的肚子就狠狠一下。这一下打下去,给陶伟疼的“哦”了一声,这一声哦几个壮汉顺势把一根粗木棍塞进了陶伟的嘴里。 陶伟长这么大也没受过这个待遇,一下子被人用棍子杵到嘴里,陶伟感觉受到了奇耻大辱,于是拼了命的挣扎,眼珠子瞪得圆圆的,他心里想:你要是敢放我下来,我非整死你个小王八蛋不可。 姚亮一看得赶紧想办法救陶伟,可怎么救?他自己也被倒吊在树上。忽然他心生一计:“老五,你他妈不仗义!老子又没抢你家金店,发点财怎么了?道上人喊你五哥,看来你不怎么样,以后叫你吴(五)老二吧(吴老二是赵本山和宋丹丹的小品里形象的人物,1999年的小品),哈哈哈哈哈哈!”姚亮又演上戏了,这是想用激将法把龙武激出来,见到龙武自然就好说话了,顺便把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要不然他真不忍心看陶伟受折磨的样子。 “耳勺,你把你袜子脱下来塞他嘴里,这两个小子一个嘴比一个臭。”这个白面书生够损的,他是谁啊?不是别人,正是陆涛!这个小子不但损而且心肠歹毒,利用自己的多年所学帮着龙武那伙人干着坏事。 姚亮听陆涛这么一说,连忙把嘴闭上。看着要脱袜子的那个小子姚亮连忙扭着绳子躲,眼睛瞪得大大的,一脸的嫌弃。那个叫耳勺的小子一脱鞋是奇臭无比,典型的香港脚。拿着自己的那双臭袜子奔着姚亮就过来了,姚亮见状当时就后悔了,我这是干什么呢?用什么激将法呢?说两句好听的多好,这是何苦来的呢? 这会儿换了谁能接受别人的大臭袜子塞自己嘴里?姚亮这会只能选择紧闭牙关,闭上眼睛爱咋咋地吧。 这伙人见姚亮也闭上了嘴,老套路照着肚子杵一棍子,臭袜子塞嘴里。一个匪徒举着棍子就朝姚亮来了,棍子刚抬起来只听远处一声大喊:“住手!” 在场的所有人刷的一下同时看一个方向。是龙武,龙武带着一群人呼呼啦啦的就过来了。刚才的几个壮汉齐声喊了一句“五哥”,陆涛也凑古来喊了一声“干爹”。 “把他们俩放下来!”龙五一声令下真好使啊,陶伟和姚亮被人慢慢的放下来。 “耳勺,你小子他妈的脚那么臭,赶紧捡起你的臭袜子,滚!”龙武怒目圆睁的看着那个叫耳勺的家伙,耳勺一看龙武这个表情,连忙屁滚尿流的跑了...... “二位,受委屈了!都怪我来晚了,这帮混小子让二位受罪了。”龙武马上漏出一副笑脸,一脸赔罪的样子。 “谁让你们把他俩绑起来的?还不快给两位松绑?”龙武一声质问,手下的几个人赶忙给陶伟和姚亮松绑。 陶伟和姚亮解开了绳子站了起来,不过陶伟可不是姚亮那么会演戏,他是真生气!手脚刚一解开,就扒拉开边上的匪徒,奔着陆涛就过去了。其他人见状马上拉住陶伟,陶伟挣扎着抬脚踹陆涛,不过距离远根本踹不着。 陆涛看着陶伟的举动只是微微一笑,往龙五身边站了站:“兄弟,不好意思!刚才对不住了!”说完陆涛带着微笑向陶伟点了一下头。 “兄弟呀,我这个干儿子就是调皮,你别放在心上。这样,我给二位摆了酒宴,给你们接风洗尘!”龙武晃着大脑袋,伸出一双又粗又厚的手向前两步扶住陶伟的肩膀,带着陶伟和姚亮就进了山洞。 此山洞非彼山洞,这个山洞可不是龙武住的那个,而是龙武他们的临时联络站。谁能把老巢暴露给两个陌生人呢? 龙武的这一出也是戏,演的就是要把陶伟和姚亮的真实身份测出来的一场戏。如果龙武感觉这俩人是道上的,那龙武要另有其用,如果感觉这俩人是卧底那么就地杀之! 山洞里用火把照的是如同白昼,不过山洞的洞口要用一块厚厚的大帆布罩住,不能暴露这里有光,而且罩住洞口的大帆布要用周围的树枝撑起来,以免山洞里边缺氧。 陶伟被龙武搂着肩膀进了山洞,姚亮后边也有一个壮汉扶着他的肩膀,虽然两人感觉很不自在,但想要打入敌人内部就要入乡随俗,不能耍性子! 山洞里的大小木桌上摆满了各种大荤的菜,酒也大碗大碗的倒上了,弄得跟梁山好汉一样大碗喝酒大块吃肉。龙武带着陶伟和姚亮坐到了这个山洞里最高的那张桌上,董迎春还是那副奴才样给龙武沏茶倒水。 龙武大屁股坐在太师椅上:“我还没自我介绍,鄙人龙武承蒙道上的兄弟爱戴称我一声‘五哥’,二位的事迹我也听说了,哥五个在东方市打劫金店,不幸的是跟警察对崩,遇难了三个。来,兄弟们都把酒端起来敬二位兄弟一碗。”龙武说完就把酒碗举了起来,在场的匪徒们也都把碗端了起来。 姚亮的表演又来了!他拿起酒碗站起身,把酒直接泼在地上。董迎春立刻从兜里掏出一支手枪,对着姚亮一声大喝:“小子,活腻了是吧?五哥敬你酒是瞧得起你,装的哪门子灯啊你?”董迎春别看个小,但走南闯北的也是江湖上的老人儿了。 龙武见状只是屈了一下左眼,他是没明白姚亮什么意思,顺手把董迎春拿着枪的右手压了下来。 “兄弟,我好意敬你们一碗酒,这是什么意思?瞧不起我龙武是吧?”龙武说的这句话把脸都拉下来了,面无表情的看着姚亮。 “我得先敬我死去的三个弟兄,没有他们三个拼命抵抗我们哥俩也不能活着离开!”姚亮的表演开始了:“二哥、四弟、五弟,你们好好的安息吧!”最后这句话姚亮特意提高了嗓门。 陶伟知道姚亮又拍戏了,他也跟着配合:“大哥对不住你们啊,你们别着急大哥早晚过去陪你们。”陶伟说完也把酒泼在了地上。 姚亮这会儿眼泪下来了,抽涕着继续说:“这碗酒就送哥几个上路吧,来年你们的忌日我跟大哥一定给你们送钱,到了那边钱不够花给我们托梦,啊?我的好兄弟!”姚亮这几句话下来是一把鼻涕一把泪,他要是退伍了不去做演员都可惜了了,不过还真别说,姚亮的这出戏演得还真到位,至少龙武信了! “好样的!我也送送这三位兄弟!”龙武说完站起了身,把手里的这碗酒泼到地上,大声喊了一句:“兄弟们,一路走好!”龙武这一嗓子,在场的所有匪徒都把碗里的酒泼到地上。 姚亮这表演真到位,大哭不止!龙武赶忙过来拍着姚亮的肩膀:“没事,兄弟!他们会一路走好的,来!咱们坐下喝酒。”龙武上前一劝,黑松董迎春也把刚才的表情收了回来,漏出了笑脸也过来跟着劝。 姚亮一看表演的目的达到了,那就坐下来喝酒吧。不过,刚才自己闹得这么一出,要是不回敬的话那这帮匪徒肯定不能干,姚亮想到这把地上的酒坛搬上来了给龙武倒酒。有的读者说了:一坛白酒那不得喝出毛病么,那当然了!白酒喝多了不但容易胃穿孔更容易直接喝死,他们现在喝的是自己酿的米酒。 姚亮给龙武满上一碗酒,给黑松董迎春也满上一碗酒,就是没搭理陆涛,知道这小子太坏,刚才要不是龙武拦着臭袜子就塞嘴里了。姚亮给他们俩倒完酒自己便坐回来了,给陶伟和自己也倒了一碗酒。 其他的匪徒看着老大龙武那桌又没事的喝上了,这伙匪徒也都倒上酒开喝。姚亮心里自然清楚,要想拿下第一次见面的信任,那就得端碗就得干,喝个烂醉才好呢,这就跟这伙匪徒混到一块了,顺便等匪徒都喝醉了也好在附近找找被他们绑架的杜德康和吴增雄。 姚亮想到这主动端起酒杯:“龙老大对不住了!刚才我失态了,还望龙老大多多海涵。要是龙老大不嫌弃我们哥俩,我们哥俩就愿意跟着龙老大混了,这碗酒我们哥俩敬龙老大和在场的兄弟们,先干为敬了!”姚亮说完大口大口的往肚子里灌酒。陶伟见姚亮大口的喝酒他也拼了,端起酒碗咕咚咕咚的也大口的喝。 龙武一看这两个小子大口的把酒喝完了,龙武也端起酒碗干了。董迎春和陆涛看龙武干了,他们也都干了。 客套话总有说完的时候,要是一场酒下来什么都不知道那就是瞎喝。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龙武感觉这虚的都说完了,该来点实的了。 “二位兄弟,这酒也喝了半天了,介绍一下自己吧,跟我们也讲讲你们是哪个道上的,为什么要去抢劫金店?枪是怎么搞到的?让咱们也听听。”龙武一边说嘴里一边嚼着花生。 “五哥,不瞒你们说,我是退伍老兵。”姚亮怕陶伟编瞎话不是强项,所以就先抢话说,顺便给龙武他们卖个关子。 “老兵,介绍介绍自己吧。”龙武听完姚亮的话很不屑,继续吃着花生。 “我叫姚斌,山西大同人,96年入伍,入伍时参加的是兰州军区856团野战连狙击手,99年退伍赋闲在家,当时有个机会可以考我们当地的发电厂,可是我成绩不好没考上,后来去了深圳打工”姚亮说的感觉有些口渴,端起碗喝了口米酒继续说:“后来我在深圳一家工厂工作,没干几个月老板就欠薪不给钱,于是我们就闹,老板找来了一群社会上的流氓,我们就打了起来,我毕竟当过兵多少还有点身手,群架打起来我也眼红了,失手杀了人,跑路的时候遇到了我大哥。”姚亮说到这,把头往陶伟那撇了一下。 “你呢兄弟?”龙武顶着大秃脑壳子看着陶伟。 “陶勇!我也是退伍老兵,山东军区陆军特战旅枪械师!这批抢是我在漠河那边跟老毛子买的,AK47五把、瑞士产手枪五把、子弹若干、我们身上带的匕首是从西藏人那里买的,就这些!我的包好像被你们的人拿了,除了里面的金银首饰还有我们的证件都在里边。”陶伟说完只是看着龙武,不再说话。意思就是让龙武他们当着面打开他们的包,里面有部队给他们做的假证件和假的退伍证等伪造证件。 龙武看了一眼陆涛:“把他们的包拿来。” 陆涛赶忙喊他的手下,把包从山洞的一个角落拿了过来,陆涛接过包放在酒桌上,他要自己亲自打开。这两个黑书包里果然装着各种金银首饰和两人的各种伪造证件。 陆涛把包里的所有证件都拿了出来递给了龙武,龙武接过证件后一一翻看。 “嗯,二位兄弟得罪了!不过二位,我的问题好像没有回答。哪个道上混的?为什么抢劫东方市的金店?这两个问题还没有告诉我。”龙武这会已经不像刚才那么的怀疑,不过他还是想让陶伟和姚亮回答他的问题。 “我没有正经职业,当兵前是蹬大轮的......”陶伟的一句蹬大轮黑松董迎春眼睛一下子亮了。 “哦?兄弟,敢问是上天窗还是下平台?掏底兜还是插马后?蹬大轮的可不比遛边子,是个手艺活!”董迎春冒上黑话了。 陶伟看着董迎春噗嗤一下乐了:“没想到遇上同行了,大哥猜得不错,小弟我也就是弄个上天窗、插马后什么的,至于说架子活咱干不了,干了也麻烦,曾地皮、遛边子我也不干,专门蹬大轮。”陶伟的这段黑话就是说蹬大轮是专门在火车上偷东西的小偷;上天窗指的是别人的怀兜;插马后指的是裤子的后兜;而董迎春说的遛边子是专门在宾馆偷东西的小偷;下平台指的是别人的裤子前兜;架子活是偷姓李的;曾地皮是指在马路上偷包的。 我这一解释大家伙都明白了。原来,陶伟在部队的时候除了研究各种战法、搏击格斗以外,他也喜欢研究一些五花八门的东西,比如小偷这个可恶的行业。所以,来这里执行任务全都用上了,一点都没白学。 “既然兄弟都是一条道上的,那就过两手,咱们切磋切磋!”董迎春原来就是干这个的,遇到了龙武才收受罢休,这回可倒好了,来了个“同行”,董迎春这性子一下子就来了。 别看姚亮会演戏,但他真替陶伟捏了一把汗。心想:陶伟呀陶伟你到底行不行啊?你要是真懂行咱俩这关就算过去了,你要是不懂那我们哥俩就玩完了,全都得露馅! “哈哈哈哈哈!”陶伟几声大笑:“来来来,小弟我陪你过几招,怎么玩大哥给句话。”陶伟说完就站起来了等着董迎春出令,就是小偷之间过招的玩法的称呼。 “兄弟爽快,江湖上的规矩是过三关!第一关:桌上放两个盒子每个盒子上十把锁谁先打开谁赢;第二关:我手上有一个珠盘,珠盘里有十颗钢珠,用长钳(镊子)比谁手快,钢珠得到多者获胜;第三关:比飞刀(玩刀片),我们俩人穿同一款衣服,上天窗里每人装上一百块人民币,用飞刀拿对方的一百块钱,谁先拿到谁赢!” 扒手这行这董迎春是行家,这三关换了一般人谁能跟他比啊,这是要把陶伟和姚亮往死路上逼啊,要是陶伟赢了什么都好说,要是陶伟输了,恐怕要命丧黄泉...... 第十七章:迷踪罪 距离南湾猴岛枪击案已近过去了整整八天。在这八天里,参与本案的各警种及各参战部队没有一刻停歇,分别奋战在自己所坚守的岗位上。响尾蛇将军也通过卫星定位系统监视着陶伟、姚亮在匪徒区域的一举一动,不是将军不想对龙武那伙人进行逮捕,而是确实很危险。杜德康、吴增雄都被龙武他们控制着,陶伟和姚亮也在他们中间,如果抓人也得等机会成熟以后再抓人。 董迎春给陶伟准备的游戏正在进行,倘若陶伟赢了那就证明陶伟是道上的人,如果陶伟输了并且输的非常彻底的话,那就证明他们俩有卧底身份的重大嫌疑。董迎春就是要看看陶伟的身手,好探探他们的底。 两个盒子摆在一个圆木桌上,陶伟和董迎春一人做一边看着眼前的盒子,每个盒子的边上都放着一根细铁丝。一名马仔在边上喊了一声:“开始!”两个人便用这细铁丝一个一个的撬开锁在盒子上的各种明锁。别看董迎春是惯偷,但这开锁的本领陶伟可绝对不输他,陶伟可是搏击术、心理战和间谍战的三重教官,开锁是他早年间玩剩下的。 说时迟那时快,陶伟掰弯了手中的细铁丝,对着锁眼三两下便开了一把锁,“咔咔咔咔”一连开了六把锁头。董迎春手也不慢,他只比陶伟少开了一把锁。董迎春眼看着自己要输,头上的汗都急出来了,心里想着:这样是输给了道上的后辈,这老脸往哪放?他心里想着嘴上不说,也加快了开锁的速度。 陶伟这时候可没这么多的想法,只是一心一意的琢磨着开锁。随着最后一声“咔”陶伟解开了最后一把锁,董迎春只比陶伟稍微慢了一步,也全解开了十把明锁。 “这局我输了!我们还有两局,上珠盘!”董迎春的眼睛都不离开陶伟,他感觉脸上有点挂不住了,行走江湖多年第一次开锁输给别人,所以董迎春心里憋了一口气,心想:后面两局必须赢你! 一名小马仔端上了珠盘,在陶伟和董迎春刚才开锁的那张小木圆桌上用迟量了一下距离,把珠盘放在圆桌中间,两边放上空碗,是给夹出来的钢珠用的。 又一声“开始”,两人用镊子夹上了钢珠。夹钢珠是小偷的基本功,陶伟虽然有过研究,但根本不是董迎春的对手,一共十颗钢珠董迎春就夹出来八个。 董迎春这局赢了之后,稍微舒缓了一下,面子找回来了一半,憋红的脸也恢复了大奖色,笑着对陶伟说:“兄弟,不好意思,老哥哥我赢了!最后一局就要看看谁赢谁输!” “呵呵!在前辈面前班门弄斧了!”陶伟也说了句客套话 第三局开始前,俩人都换上了同款的砍袖装,就是马甲一类的衣服,上衣都有一个外口袋,小偷称为上天窗。这上天窗里都放着一百元人民币,每人手里都夹着一个刮胡刀的刀片,看谁有本事取到对方兜里的一百元钱。 陶伟别看研究过偷盗技巧,但是这样的比拼可投一次见到,他确实是武警部队里的格斗教官,要说徒手格斗、徒手杀人技巧陶伟可是一顶一的能打,可要说这么个玩法陶伟真真儿(北京儿化音)的不会。 山洞里的土匪见他们俩这是要动身子骨比划,所有人都围成一个圈,好给他们俩腾地方。董迎春还没等还开始,便右手持刀片奔着陶伟的面门而来,上来就往脸上下刀。 陶伟是自然的得躲,不过陶伟心里想着:要想真正的打入敌人内部绝对不能用自己的真功夫打倒董迎春,这比的也不是格斗,要是真把董迎春打趴下了,那之前的铺垫就没意义了。他也不知道怎么个弄法,赶着躲赶着挡吧,就算输了好歹自己也赢一局,说自己是道上的也多少让人能信服。想到这陶伟连忙躲闪! 董迎春玩这把戏有年头了,小刀片上下翻飞,过了两下招之后他就知道陶伟根本不懂游戏规则,只是一味的躲闪根本不还手。董迎春也不管那么许多,赢了便是好的“嗖嗖嗖”,小刀片被他甩的是振振有声,几下之后趁陶伟不注意,往前一哈身,左手抓住陶伟的衣领,右手趁势往上一撩,陶伟的上衣兜顿时被拉出了一个口子,左手往下一顺陶伟上衣兜里的一百元现金拿到手了。 “哈哈哈哈!承让!承让!”董迎春赢了两局,马上这张黑脸就笑上了。 “晚辈学艺不精,还望前辈见谅!”陶伟一看董迎春笑了,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这关算是过了。 “好!”这一生好犹如猛虎咆哮一般震耳欲聋,大脑袋龙武看着这俩人比试心里直叫痛快。 “来来来,难得兄弟们聚在一起,今天把酒言欢不醉不归!喝、喝、喝!”龙武上来了兴致,领着众匪徒又是一顿乱喝。 陶伟和姚亮喝着喝着便感觉天旋地转,昏迷不醒...... 2001年6月26日凌晨一点,北京!熙熙攘攘的大都市也在夜幕的掩护下进入休眠状态,只剩下街面的路灯陪伴着夜间零星出行的人们。北京国贸地铁站A1、A2、B1、B2四个出口徘徊着几个人,他们根本不是乘坐地铁的乘客,北京地铁在这个时间已经停运。 这几个人从穿着打扮上来看都是衣装不整,像是外地来京务工但并没有找到工作的人员。几个人在北京国贸地铁站的几个出口来回的徘徊,好像在安装着什么,凌晨两点左右这几个人骑着几辆踏板车消失在夜色里...... 2001年6月26日早7:00整,北京!人们如同往日一般出行在北京的大街小巷,而地铁是最快捷的交通工具之一。北京国贸地铁站人流攒动,正在人们川流不息的穿梭在地铁站各个出口的时候,爆炸犹如晴天霹雳般的席卷着国贸地铁站口的路人。 霎时间爆炸声四起,这个时间正好是上班的早高峰时段,连续的几声爆炸放倒了一大片穿行在国贸地铁站出口的人们。有的被炸断了四肢,有的当场殒命还有的五脏都崩裂开来,场面极其惨目忍睹!爆炸引来了人们的恐慌,北京地铁也因此马上疏散乘客,停止营运! 救护车、消防车、公安车辆、武警车辆等一并开着警笛、警灯向国贸赶来。 北京国贸地铁站的几个出口,成了抢救被炸伤群众的最佳地点,当场炸死的直接被抬上殡仪馆车上,警察也在不断的疏散不知情群众。国贸这一乱,整个北京的地铁运营系统清理完无关人员后全部关闭! 有的朋友说了:北京,那是首都啊!治安哪有那么差,北京不应该管得严吗?没错,北京是管得严,但是仅限于二环以内或者举行什么会议的时候,可不是全年北京都戒严,天天都能查一遍北京城,那得派多少警力?早高峰人流那么大那么拥堵,你再弄满北京城的警察都查身份证,那住在北京的老百姓就不用上班了,干脆路就堵死了! 说到这大家都明白了,北京怎么了?北京也是中国所属的一个城市,所以不可能满北京城弄的跟军队一样。 早7:23分北京国贸地铁站口的抢救工作还没结束,又一起爆炸案从北京菜市口农贸市场传来,那里也被人安装了炸弹。北京市立即在电视、广播等各种传媒向市民发布尽量避免出行的广播信息,并调集公安力量、北京驻军力量对北京市所有人流密集地区进行查找可疑爆炸物体,并封死北京各路出口,全力搜捕安装炸弹制造恐慌的可疑人员,如遇武力抵抗就地正法! 北京这两处爆炸现场,彻底扰乱了北京市的出行秩序。北京市铁路、民航只让进不让出,公路进出都不行,怕可疑人员驾驶汽车离开北京。据北京市各领导班子商讨,最有可能制造恐慌的应该是外来租住人口,封锁北京后对外来租住人口进行重点排查,要跟各居委会了解租住人口的出行情况,交代不清楚出行时间、出行目的的一律带回各公安支队或当地派出所,遇到暴力抗法就地枪决,交警全员上岗把交通疏散开,全力配合搜捕排查任务。 各一线官兵接到上峰指令后,马上行动起来!要在北京城给这些胆大包天的人来个瓮中捉鳖! 2016年6月26日正午,北京!北京市潞城镇公安局的警员在北京东五环、潞城镇、前北营村原平房住宅区进行搜捕。这里聚集了大量的外来租住人口,北京有一拨人专门以租房收取房租为生活来源,这里的房东也是如此,平房院落中属房东所住房屋位置最好,一张摇椅一壶茶水靠收租子就可以过日子。 王庆海就是这里的一个大房东,他早年间把自己家大院里空余平房租住给外来户,后来干脆在自己家院子里又盖了好几间平房,就指着租房过日子。 前来调查的警员也首先对这里的房东进行询问,看看这里的一些房东的租客都是从事哪行哪业。 这天中午,王庆海吃完饭正在自己家院子里喝茶,几名穿着制服警察到他家来敲门,王庆海应了一声:“门没锁,进来!”几名警察推门一进院子,给王庆海吓一跳:“呦!什么风把你们吹过来了?找我有事吧,快来坐坐坐,喝茶喝茶。”王庆海倒是挺热情的把几名警察让进了院子。 “王叔,这茶就不喝了!我们今天过来就是想了解点情况!”其中一名警察还真认识这个王庆海,进了院子也没客气,直接坐在了院子里的几张椅子上。 “呦!什么事儿那么重要啊?”王庆海听这个警察一说心里有点发懵,马上皱着眉头想听听什么情况! “是这样,我们想跟您了解下,您的租住房客都是从事什么工作的?有没有在您这儿的租客昨天晚上半夜回来的?” “我这儿住的有几家儿是卖早点的,要说这半夜出去的可没有,我这睡眠不好,要是大半夜的总出门的那种人我早就给撵走了。”王庆海说着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不过,今儿早上两点半左右还是三点,我记不清了,打我这院儿边上好像过去了几辆踏板车,叮叮咣咣的弄得我睡不着,我都想起来骂街来着,后来一想算了,人家是路过又不是诚心找茬儿!”王庆海一口的北京儿化音跟几个警察说着。 “谢谢你王叔!咱们还有事,改天过来看您!”几个警察说完就走。 “诶?你们不喝口茶水啊?”王庆海喊着,几个警察却走远了。 这几个警察在王庆海这了解完情况,迅速向上级汇报工作,请求增援!对这个村子甚至更大范围的地区进行围捕! 2001年6月26日晚8:30分,北京东五环、潞城镇、前北营村的外围被前来增援的武警包围的水泄不通,各警员力量在整个潞城镇前北营村附近平房区域进行大搜捕,警犬也调来搜捕。 当警察搜捕到前北营村中间的时候,有一家租住客的房屋灯灭了。参与搜捕的一名警员看到了这间屋子情况不对劲,别人家都是点着灯看着电视什么的,就他们家突然把灯熄了,这一举动立刻引起所有警员的警觉。 不一会儿的功夫这家租住的房屋前后院都布控好了警员力量,武警部队狙击手也早就爬上了附近的几间举架比较高的房顶,架好了狙击步枪,如果发现匪徒并且匪徒有暴力倾向,立刻狙杀! “有人吗?村委会派我们来查电路的,开下门呗?”这是骗屋里人开门的常用手段,匪徒也用、警察也用。 屋子里的人并不说话,屋子里静悄悄的!民警已经在附近开始疏散群众了,等群众都撤离以后如果劝降无效便可以强攻。 “开开门吧,电路就查到你们家了,你不开门别人家都差不了了。”警察还在做着努力! “你们查别人家吧,我们家老早就睡了,不怎么用电!”屋里的人终于开口说话了,是一个男人! “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呢?村长交代每家每户都得查电路,查到你们家了,快开门!一会就查完!” “滚!查你大爷!爱他妈去哪查去哪查,少你妈过来烦我!”屋里的人急了。 “快开门!今天就得查你们家,开门!”这会儿门口的警察开始踹门了。 “砰砰砰”从这个小院子里发出三声枪响:“滚!再不滚老子崩了你!”屋里的人被警察逼得烦死了,枪响过后朝着门口大喊! 几个警察看周边群众已经疏散的差不多了,开始准备强攻!由于警察不知道屋内有几个人,便从这间小院子外面向院子里边的房间扔催泪弹,一定要把匪徒逼出来再抓捕,这样可以最大程度减少伤亡。别以为警察就不怕死,那是扯淡!警察对于他们来说,这也就是一份工作而已。 “你妈X,是狗!骗老子!”屋里的人一边咳嗽一边骂。没多会儿,从屋里扔出来扔到墙外一个包裹,包裹刚扔出来就在半空中爆炸了,在院门外的几名警察顿时被炸得血肉模糊。 “躲开,他们有炸弹!”包围在小院四周的警察都往两边撤退。 又一个包裹从院里边扔出来,又是一声巨响,把周围的院墙都炸塌了,第三个包裹刚被抛在半空,只听狙击手扣动扳机“咣”,这一次狙击手没有再让小院里的人把炸药包扔出来,刚撇到半空就被一枪打爆。周围的玻璃碎片散落一地,一声爆炸后顿时立刻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 “里边的人听着,你们已经没有出路啦!放下武器出来投降才是你们的唯一选择”一名年轻的武警战士向这个众矢之的的院里里喊话!可是连喊了几声都没有应答!于是,警察们便慢慢的靠过来! “冲!”公安局长一声冲,所有的警察一起拎着枪冲进了院墙都被炸塌的小院子。警察进了院子以后只看见这间租住的屋里只有一名匪徒,由于刚才近距离炸弹爆炸,这名匪徒的头都被炸的稀烂,地上还有一把军用五四手枪。 所有的警察都以为此次抓捕任务完成的时候,只听村子的另一头“砰砰砰砰砰”连续五声枪响,又一场搏杀等待着在场的所有警员...... 第十八章:迷踪罪(2) “跑了、跑了,逮住他!”杂七杂八的喊声从枪响处传来。 前北营村迎来了一场噪音带来的音乐宴会,枪声、喊声、跑步声、车轮碾压路面声、柴油发动机的轰鸣声,声声不绝于耳! “堵住村口,别让他跑了,尽量留活口!”这位局长喊完话便急匆匆的带着几个人向着匪徒逃跑的方向追了过去。 “砰砰砰”又是三声枪响,改装过后的电动配柴油发动机踏板车上的人在村子里来回乱窜,时不时的朝警员开枪,警察也机动着实施还击,这村里上下被闹得天翻地覆。 踏板车上的持枪匪徒,在被警员封锁的前北营村找到了一条被遗漏的小土路,骑着电动踏板车是夺路而逃!警察都忙和一天了,能让你跑了?你把警察当成什么人了? 面包车、警用捷达车、吉普车,开足马力对持枪劫匪进行拦截。匪徒只有一个人、一辆改装过后的踏板车。房顶上的狙击手使用85式狙击步枪,连连对着匪徒的背影扣动扳机,狙击步枪发出旋转的子弹在空中划开风阻,以初速:830m/s的速度射向逃跑的匪徒。 忽然,匪徒被85式狙击步枪直接打中,翻落于车下,那辆踏板车借着惯力自己跑了。一个人的背部中了枪,依然活着的情况下,绝对在三秒钟之内喊不出声,那种疼痛会压着你的胸腔并使你暂时的全身麻木。 这名匪徒中枪以后躺在地上大口倒着气,他试图用自己携带的那支手枪了解自己的生命,但根本做不到!疾驰的警车开到匪徒身边附近都停下来,所有警员都迅速下车,在警车的遮挡下举着枪对准躺在地上的匪徒,谁也不敢轻易靠近。 “别动啊!动我打死你!”还得是局长,人家从村里跑过来就直奔匪徒而来。一看局长都向匪徒靠近了,所有的警员都冲过来了,来到匪徒身边第一件事就是用脚把匪徒所使用枪支踢到一边。 一名年轻的警察掏出手铐就要翻匪徒的身体,好把匪徒的双手铐在后背。 “诶,别动!别动他身体,用手铐铐住他脚踝,跑不了!翻翻他兜里,看看身上还有没有别的武器什么的。”这名公安局长很有经验,如果这时候再随意给这个中枪匪徒翻身,那很可能匪徒就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掉,他们也就没有了活口,线索就断了! “救护车呢?赶紧送他去医院,必须让他活下来!”局长在现场指挥着。原来,警察围堵前北营村的时候,救护车就在武警车辆的后面等着,就是以防有人中枪好及时救治...... 2001年6月26日晨,泉州!早高峰对于每一个座城市来说都是拥堵,大家都在赶着时间上班。然而,泉州市与北京市在同一天同一个时间也发生了爆炸案,爆炸现场在泉州市丰泽区政府附近。这伙匪徒真够损的,专挑人多的地方下手。 如果放在今天,公安系统联网的情况下,两起案件都能根据作案手段实行并案调查。但在当时,一是公安系统不联网;二是当时我国政策都尽量的避免恐怖信息传播。所以,两起爆炸案只能由当地的警方力量把控,除非事儿闹大了,中央要下来人维稳。 泉州爆炸案与北京爆炸案手法相近,先是一处人流密集区爆炸,再隔二十分钟左右,另一处人流密集区发生第二次爆炸。晋江只是个县级市归泉州市管理,不过泉州一出事晋江也马上紧张起来,全员上岗对主要路口进行封控,以免在晋江也发生类似案件。 对于此次爆炸案,咱们暂时不必详说,让我们把时间调回到四个小时前——2016年6月26日凌晨四点,地点:晋江市武警医院。 黎民前的黑夜总是让人感觉深不可测,晋江市武警医院在凌晨四点漆黑一片,只有各楼层的长明灯亮着。张志斌的病房里关着灯,他和他的妻子吕丽鑫躺在两张病床上正在睡觉,走廊里也只有两名干警保卫着张志斌与其妻子的安全。 四点零五分,一名医生与一名护士推着一张医用病床,从张志斌所住的四层电梯里走出来。由于是深夜,医用床的滑轮在地面摩擦的声音显得很大,让两名守护在张志斌所在425房间的门口的警察提高了警觉。 这两人推着医用病床向425的方向慢慢的走过来,虽然两个人都带着医用口罩,不过那名男医生的眼神似乎很不自然。坐在走廊长椅上的蒋文争和裴德安,已经发现了异常,并把手不约而同的摸向了自己的配枪。 “等一下!你们是哪个科室的?干嘛把病人推到这边?”裴德安对那名男医生和女护士提出了两个提问。 “我们是急诊室的,这名病人刚做完手术需要送到住院部休息。”那名女护士应答的很流畅,可后面推车的那个男医生并不说话,眼神依然在游离。 裴德安在询问这二人,蒋文争则在医用病床周围用手摸了一圈床沿的下面,转了大半圈。脚步停在了那名男医生跟前,用眼睛死死地盯住那名男医生的眼睛。忽然,蒋文争急蹲在地,一眼便看出这张病床下面的铁栏杆用医用胶带绑着的两把手枪。 蒋文争瞬间的第一反应,从腰间拔出枪直接把枪口对准了那名眼神游离的男医生。蒋文争的枪口刚对准那名可疑的男医生,病床上的男子猛的一起身,左手一把薅住蒋文争的头发,右手把蒋文争的枪口向左上方推开,蒋文争一使劲子弹顺着枪膛打了出去。 这一放枪不要紧,住院部的里的人全都醒了,有的直接在病房里开始瞎喊上了,没办法谁让你胆小害怕呢,胆大的大不了锁上病房不吭声不就完事了。 五个人的缠斗还在继续,蒋文争的枪一直被病床上的假病人死死地攥着,蒋文争也使出全身力气与之抗争。裴德安更是腹背受敌,前面有那个假大夫后边有那个假护士,这俩人使足了劲要夺裴德安手里的枪,因为他们的枪用胶带缠着,就是拿出来用,拆胶带还得一会儿功夫。 蒋文争心里想着:把枪往高举,好给这个可移动病床来上一脚,把那个人的力量卸掉就好夺枪了,想到这蒋文争往上一抬上臂,顺势就是一脚。他想到了,病床上那个家伙也想到了,俩人同时出的腿,刚才夺枪的时候病床上的那个人已经从病床上坐起来了,俩人这一人一脚,把病床的床尾向外踹出了半米,蒋文争挨了一脚顺势坐在地上了,而那个病床上的家伙此时占了上风,不过俩人的双手却死死地攥住枪。 这是玩命啊,俩人的指甲都把对方的手扣穿了表皮与真皮,直接扣到了对方手臂的骨头上,鲜血顺着胳膊往下流。病床上那个家伙一看自己占了上风,从病床上蹦到地面,对着已经坐在地上的蒋文争的头就是一顿正蹬。蒋文争也玩了命了,怎么踹也不撒手,灵机一动把身体向下压,右脚稍微抬起,卯足了劲对着那个假病人的裆部就是一脚兔子蹬鹰,当时就把那个家伙干报废了。 “哎呀,我去!”四个字刚一出口这个家伙已经没有了继续跟蒋文争搏斗的砝码,双膝跪在地上疼的直用头磕地砖,双手放开捂住自己的裆部,表情相当痛苦。 本来这仨人想玩一把瞒天过海,没想到拙劣的演技,愚蠢的设计让他们的计划暴露无遗。蒋文争虽然把枪夺下来了,但,过度用力使得蒋文争的双手直颤抖,也握不稳手枪了。 蒋文争的头被刚才的家伙踹的眉骨都开了,鲜血顺着伤口淌得满脸都是。他一步两晃的抬起手枪向那名正在与裴德安夺枪的假医生走了两步,吸满了一口气就是一声大喊:“撒手,不然我打死你!手松开!” “好...好!”两声好之间稍微顿了一下,裴德安也趁机夺回了手枪,不过匪徒的奸诈有时候是你无法想象的。裴德安刚拿到枪,就觉得自己的两腿中间闪现一个影子,那个女的从裴德安还没有站稳的双腿中间给裴德安来了一个膝击,正中裴德安的裆部,那名假医生立刻夺下裴德安手里的枪对准了裴德安的太阳穴。 气的蒋文争直跺脚:“诶呀我X,你们把枪给我放下。”蒋文争再发怒也没用,狡猾才是匪徒的真正本领,即使你怒然咆哮也于事无补。 “行啦,小警察!你把枪放下吧,你总不想看着你的同伴死在你面前吧。”那名假医生得意的说着。 这给蒋文争气的眼泪都下来了,毕竟他还年轻,心里想着:干脆爱咋咋地吧,总不能看着裴德安死在自己面前。他很绝望的放下了枪,眼睛红润中带着一种悲凉:“来吧!开枪吧!早晚你们会遭到报应!” 那名假护士一看蒋文争放下了枪立刻从那名假医生和裴德安的身后探出身,摸向病床底部去拿他们携带的枪支。短暂的安静中突然迎来了一声枪响:“砰!”那声枪响从那名假医生的身后传来,一枪击中了那名假医生握着枪的右臂,当时枪就从那名假医生的手臂中摔落到地上。 “砰!砰!”又是两声枪响,那名假护士应声倒地,一枪击中了那名假护士去拿枪的左臂,另一抢击中了假护士的后腰,这两枪差点要了那名假护士的命。 “都别动!”一声大喊让绝望的蒋文争一下精神起来。原来,张志斌所住的楼层发生枪响后,守卫在五楼王国立病房前的值班民警立刻拔枪警戒。五楼确认了没有人来袭击以后,一名干警下楼增援,从五楼的楼梯下来的时候看见他们正在肉搏,如果贸然闯出来也未必能占上风,不如兵出险招,从五楼的外阳台跳到四楼的外阳台,直接射击胜算把握更大。这才出现了刚才的一幕! 三名图谋不轨的假医生、假护士、假病人都有不同程度受伤,只有被蒋文争踢中老二的那个家伙伤得最轻。三名警员本以为局势已经控制住的时候,那个跪在地上的假病人一下子扔出来个什么东西“咚!”的一声闷响,顿时走廊里全是白烟什么都看不清楚,三名假字辈的人顺着这股烟跑了...... 这股白烟刚刚散去,蒋文争一看三个大活人跑了,他肯定不干!顺着楼梯往下追,刚追到二楼的时候,一颗红外线鬼雷就把蒋文争送到西方极乐世界了。二楼的爆炸声响彻整栋武警医院住院大楼,裴德安和下四楼来支援的张栋只是跑到二楼,哭着捡起蒋文争的残肢,他们也不敢继续追赶...... 这就是2016年6月26日凌晨发生在晋江市武警医院的一次恶性案件,本来这仨人是想玩一次瞒天过海,干掉张志斌的,没想到在火眼金睛的警察面前显得是那么的愚蠢,巧妙的设计被这三个蠢货玩砸了。 晋江市武警医院的突发事件和泉州的两起爆炸案,让整个泉州市的所有警员调动起了每一根神经。泉州和晋江对两起恶性案件成立了专案组,泉州市市公安局局长方一鸣任组长,两名副组长分别是泉州市市公安局副局长梁常浩、晋江市公安局局长卢炳谦担任。 专案组成立以后,首先做的就是封锁泉州与泉州所管辖地区包括晋江的火车站、汽车站、码头和泉州晋江青阳机场!第二步,必须排查可疑人员,这是公安的办案程序,可第三步他们不知道从哪下手。因为他们还不知道这伙胆大猖狂的匪徒到底是什么意图,是不是简单的复仇呢?如果只是复仇,那又何必在泉州搞恐怖爆炸袭击?所以,这伙匪徒的目的不会那么简单,一定另有隐情。对于专案组的各成员来说,时间才是最好的工具...... 那三个假扮医生、护士、病人的匪徒,在武警医院逃出来后便乘坐一辆套牌面包车消失在夜色中...... 引蛇出洞是一门艺术,用媒体来进行误导匪徒从而得到假途灭虢的目的。 “此次事件,警方有没有什么线索?制造恐怖袭击的犯罪分子是什么人?有没有抓到?据说:你是被匪徒刺杀的第一目标?......”一大堆记者在张志斌的病房里,七嘴八舌问着各种问题。 “一个一个问,大家有点秩序。”方一鸣在张志斌的病房里维持着秩序。 “请问,这次制造爆炸案的犯罪分子有没有抓住?”一名女记者率先发问。 “已经在案发后两小时内抓住了两名犯罪分子,据被抓住的两名犯罪分子供述,犯罪团伙一共有五人,还有三人在逃,不过警方很快就能抓住另外三名犯罪分子。”张志斌的回答非常认真,本来他长得就有些威严,他再一认真起来假的从他嘴里说出来就是真的。 “已经抓住的两名犯罪分子是哪里人?不是不是我们泉州的当地人?”那名女记者继续提问。 “这个警方不方便透露,还有别的问题吗?要是没有,请换别人来提问。”张志斌还是一脸严肃。 “请问,之前有人说你受了枪伤,昏迷了好几天是真的吗?”一名男记者对张志斌进行提问。 “没错,我是受了枪伤,不过只是擦破点皮,根本没什么大碍,很快就可以出院了。” “今天早上是不是有人来武警医院对你进行刺杀?”又一名记者问张志斌比较尖锐的问题。 “有,不过他们没得逞,我一点事儿都没有,他们也不可能得逞。”张志斌撒谎的本事也是一顶一,有人说:撒谎不是好人,但还有人说:不会撒谎的人做不成大事。主要还是看你撒谎的目的,如果撒谎是为了实现一种善意的谎言,那还有心可原,要是撒谎的目的是损人利己,那这个撒谎的人你一定要多加提防。 “来医院刺杀你的有几个人?有没有抓住他们?”这名记者继续提问。 “行刺我的一共三个人,他们根本没有伤到我,不幸的是他们三个跑了,不过我们的人已经对逃跑的三个人进行了跟踪,相信很快就能抓住他们。”张志斌的话底气十足,十分确定的回答着在场的记者。 “好了好了,今天对我们张队长的采访结束,有什么事情可以到外面问我。”方一鸣和几名干警把记者都请到了外面,这些记者一窝蜂的跟着方一鸣到医院的大院里继续采访。 从记者的提问到张志斌的回答,这里都包含着方一鸣的设计。其目的就是要迷惑所有人,即使匪徒没看到这条新闻,老百姓看到了也得当个话题逢人必说,到时候匪徒就会迷失方向导致判断失误,很可能还会对张志斌进行刺杀。因为,方一鸣给张志斌设计的台词里有马上出院这四个字,匪徒很可能会进行新一轮的刺杀行动,用张志斌做诱饵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别看张志斌在记者面前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其实他的伤还是比较严重的,如果可以拿自己当诱饵,引诱匪徒再次对自己进行刺杀,那么警方就有很大的机会逮住行刺者,那么线索就有了。 想当人生的赢家,套路就得深点。方一鸣的这出戏也是冒着极大的风险,既能让匪徒相信刺杀张志斌是可行的,又得保证张志斌及其他人安全,还要抓住行刺者。这个局得设计的严谨,还要设计的巧妙,如果出现了任何差池,恐怕方一鸣这个局长位置是保不住的。 果然不出所料,2001年6月27日夜20:20分!425病房里开着灯,张志斌跟自己的妻子待在病房里,他们有说有笑,时不时的也有护士或者其他警员进入他们的病房。 晋江市武警医院也如往日一般,医生、患者、患者家属在医院里来回的进进出出。张志斌所住的425病房门口已然增派了警力,从两名干警执勤增加到了五名干警。武警医院四楼的大走廊里也是医生、患者、患者家属进进出出,那么多的人在四楼走动,很难判断这些人当中有没有行刺者。 2001年6月27日夜20:35分,张志斌的病房里欢笑声还在继续,这会儿除了他们两口子还有他弟弟张志恒也来了,嬉皮笑脸的逗两口子开心。 可时间刚到20:35武警医院住院部的所有灯都灭了,一时间住院部一片漆黑,张志斌的窗前闪过一道黑影,只听“砰!”的一声巨响,一颗子弹穿过了425病房的玻璃,张志斌的病床边上的墙顿时鲜血一片,只听吕丽鑫一声凄惨的嚎叫,紧接着病房里又鸦雀无声,难道这个子弹真的把张志斌送上了西方极乐世界?让我们期待下次分解...... 第十九章:线人 一声枪响过后,子弹穿过425房间的玻璃,墙上顿时一滩血迹!此时,武警医院住院部的灯闸开关再次开启,425房间里白墙上的一滩血迹在灯的照射下清晰可见,425病房里立刻进来了几名干警,从房间里把一个人抬了出去...... 一名干警从425房间里向窗外看了看,便把窗帘拉上了。武警医院的大院在枪响过后,立刻有穿着制服的干警封锁了武警医院里的几个大门。 这种制式的防卫是给行刺者看的,当警察是要接受各种严格培训的,哪有那么傻一出事了就去看大门,那警察就不用破案了,国家也不用费那么大的周折培养这么多的警察了。 其实,在行刺者对张志斌实施射杀之前,张一鸣就已经预判到了行刺者的所有刺杀方式的可能性。他安排诸多警力在住院部的周围,425房间门口更是得多增加警力,不给行刺者在楼内动手的机会。唯一留给行刺者的刺杀机会是对面的居民楼,让行刺者通过远程射击对张志斌进行有效刺杀。 住院部里从三楼到顶层六楼,都有警员用改装后的望远镜观察着对面居民楼的情况。如何改装?就是用医用胶带在望远镜上下两个边缘粘住,只有中间位置观察情况,并且警方的观察者都在关着灯的屋子里,用窗帘为自己作掩护。这样的话望远镜不会反光,黑暗的屋子里再用窗帘遮挡,更是不会被行刺者发现。 当行刺者在对面的居民楼里组装枪支的时候,警方已经有了大致的判断方位,普通百姓人家在这个时间都在点着灯看电视或者点着灯学习,而几处关着灯的房间是警方重点监控对象。警方早在白天的时候,就跟居委会的人了解了这栋楼的居民情况。所以,行刺者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警方的监控范围。 方一鸣为此次任务安排了七组队员,第一组为安保组,就是防止任何可疑人员靠近张志斌所住的425病房;第二组为监控组,用望远镜实时监控对面居民楼的情况;第三组为开关组,两名队员实时操控整栋住院部的灯开关;第四组为楼外安保组,就是在医院大院里穿着警服故意让行刺者看的;第五组为抓捕组,布置在425病房对面居民楼楼下,行刺者一旦逃出房间便对其抓捕;第六组为车辆拦截组,在对面居民楼的周围布控,发现可疑车辆立即进行拦截;第七组就是张志斌、张志恒、吕丽鑫的组合,这一组一定要演的逼真,让刺杀者认为已经对张志斌刺杀成功。 原来,关灯的一刹那张志斌与其妻子迅速从病床翻落到地上,张志恒蹲在地上举着呢绒假人,用绒假人套上与张志斌一样的衣服为张志斌挡子弹;听到枪响以后,张志斌迅速在黑暗中往自己病床边的墙上泼葡萄汁,让行刺者认为已经对张志斌射杀成功。 行刺者开完枪之后,迅速拆解枪支装箱,打算开门后从楼道逃脱,他万万想不到警方早已经为他布下了天罗地网。 如果要实现城市中的精度狙击射杀,情况分为几种,咱们单说狙杀张志斌的这一种情况。选择射杀靠房间里面的人,最佳射击位置是与目标楼层相等,因为张志斌的病床是靠里面的床位,不在同一楼层很难找到角度对张志斌进行狙杀。 所以,行刺者的狙击点是跟张志斌同一楼层,那他逃离的时候会很快到达楼层底部,如果想从房盖上逃脱那是不现实的,首先楼层顶部没有天窗让你逃脱,从外墙爬上去弄不好会摔死,换了谁也不会蠢到那种程度,冒着生命危险爬上房顶,再说房顶上也未必有逃生的可能。 这名行刺者小心翼翼的关上门,拎着手提箱踮着脚尖从楼梯往下走,他自认为自己的刺杀行动圆满成功,殊不知法网已经向他慢慢收紧...... 行刺者刚刚走到一楼半,只听二楼两家居民的房门一下子被推开了,着实给行刺者吓一大跳,心脏都快蹦出来了。行刺者一见二楼有警察埋伏,赶紧往楼下跑,不过跑了几步又退回来了,他的想法是从门洞口逃出去,早已经蹲守在那里的警员也一下子现身,情急之下他从一楼半的楼道窗户跳了出去。 由于是猛然纵身一跃而下,他的一条腿绊到了贴着墙壁的一条电线,这一下直接让他重重的摔倒在地,手里拎着的手提箱被摔出好几米,箱子里的枪械零件散落一地。 所有对其布控的干警全部冲着他跑过来,准备将他逮捕。这名行刺者感觉已经没有逃跑的可能,便从自己的腰间拔出一颗手雷放到了自己的胸口,只听“咚!”的一声巨响,这名行刺者顿时被炸得四分五裂...... 一声巨响过后,爆炸现场临近几个家庭的阳台玻璃被震碎,家里的女同胞刚想喊,都被家里的男主人捂住了嘴,躲进里屋。 听到爆炸声后,小区停车场里的一辆面包车发动了。这辆面包车跟正常行驶的车辆有非常大的不同,起步挂上一档猛轰油门,正时皮带在急速加油的情况下发出阵阵刺耳的声音,排气筒呼呼的冒着灰烟,通过档位的快速变换高速冲向小区大门口。 如此的反常行为足以证明这辆面包车有很大的嫌疑,很可能就是接应行刺者的车辆,小区内布控的警方车辆迅速堵住这个小区车辆的唯一出入口。没想到的是,这辆疯狂的面包车用稍微突起的车头,直接撞向堵住小区大门的面包车尾部,老司机都知道前驱车辆都是前重后轻,看来驾驶这辆可疑面包车的司机还是很有经验。 一次猛烈的碰撞,让警方布置的那辆面包车直接尾部飞起,在空中划了半圈摔落在地。眼看着嫌疑车辆要逃跑,一辆沙漠风暴SUV再次挡住小区门口。嫌疑车辆见状后立即倒车,准备再次猛加油撞击开沙漠风暴SUV,千钧一发之时从小区里猛然开过来一辆捷达车,迂回到嫌疑车辆侧面,猛轰油门直接把嫌疑车辆从侧面撞翻,嫌犯开的那辆面包车的油箱里的汽油顿时流淌一地...... 现场周围的好多警员跑过来实施营救,被撞击成昏迷状态的警察和那名嫌疑车辆的司机都被成功解救。一行人等还没跑出多远,那辆嫌疑面包车的油箱就爆炸了,居民楼上的玻璃全被震碎,居民楼里惊恐的尖叫声不绝于耳...... 安抚这栋楼里的居民自然是警方的工作,除了安抚以外,对各受害居民的赔偿金一点也不能少。但,对于方一鸣来说这些都是小事儿,大事儿是保证了张志斌安全的情况下,又逮住一个喘气的匪徒,只要保证这名匪徒活着,那么方一鸣一定有办法撬开这名匪徒的嘴,到时候破案就有线索了。 晋江市公安局审讯室里的审讯椅上坐着一名青年男子。这名男子头上裹着绷带,略长的头发穿过绷带盖住自己的半张脸,邋里邋遢的留着错乱的胡须,手脚都被铐在审讯椅上,眼睛若无其事的左右观看,时不时的还漏出傻笑,完全一副无所谓的状态。 十几分钟后审讯室的门开了,方一鸣带着两名警员进入了审讯室。审讯室的大门关闭以后,方一鸣坐到了这名男子对向的位置,另外两名警员也都坐好,准备马上突审这名嫌疑车辆驾驶员。 “姓名?”方一鸣看着这名男子问话。 “不—知—道!”这名男子带着一种挑衅的表情,瞪着眼睛拉着长音回答方一鸣的问话。 “好好配合!都这会儿了,你以为你能逃得掉吗?”方一鸣一看这名男子的表情,脾气就上来了,拍着桌子喊到。 “去你妈的!我说我不—知—道!”这名男子一看方一鸣来气了,自己的脾气比方一鸣更大,要是他没被手铐锁住,恐怕他要站起来跟方一鸣干一架。 “小子!别不知好歹!我完全可以告你谋杀罪从犯!老实交代情况是你唯一的出路!你别以为你自己一个人逞英雄就万事大吉了,犯罪的人谁也不可能逃出法律的制裁!你好好想想吧!”方一鸣的话掷地有声,说完起身就走了。 审讯室里的这名男子依然保持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二十分钟后审讯室的大门再次开启,这名男子歪着脑袋平静的看着大门外进来的人。 “小伙子,还没吃饭吧,方局长让我给你买了肉包子,还热乎着呢。来,趁热吃吧!我把水给你放在桌上!”一位中年女警察带着一股关心的劲,和蔼的跟这名男青年说着话,并把矿泉水瓶拧开和肉包子一起放在了审讯椅上。审讯椅上有个挡板刚好可以放包子和水。 这个男青年一见有吃的,如狼似虎一般啃上了包子,由于吃的太快都噎着了。那名中年女警察马上把矿泉水瓶举起来喂这名男青年喝水,好顺一顺。 “小伙子,包子好吃吧?阿姨知道你是一个好孩子,肯定被那些不法分子骗了,才干出点不好的事。你看你多年轻啊,大好的青春要是因为替他们顶罪,蹲一辈子监狱多不值啊?”这名中年女警察以长辈的身份,不停的劝这名男青年。 “我—跟你说,我的事不用你管,呃~呃~呃!”这小子完全听不进去这名女警察的话,自己话还没说完又打上嗝了。这回不用那名女警察喂水了,自己用嘴把瓶盖咬在嘴里吐掉,上下牙一咬瓶口脖子向上扬起,咕咚咕咚的自己喝水。 “孩子,你还年轻!有大把的青春可以做美好的事,你想想你的父母,把你养这么大他们容易......”这名女警察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这名男青年打断了。 “呸!你少跟我提他们俩,他们俩就是活该,我恨不得他们现在就死了,出去!滚!少套他妈套我话,滚!”这名男青年发疯一般的向这名中年女警察厮喊。这名女警察一看自己的劝解根本无效,便起身离开了审讯室。 两分钟后,审讯室的大门再次开启,这次直接进来了几名身体强壮的男警察。把这名男青年手脚上的手铐打开,并重新把男青年的双臂铐到后边,带离了审讯室。 这名男青年的表情依然是无所畏惧,但下一刻已经让他后悔不已。这名男青年被带到了另外一个审讯室中,这个审讯室可比刚才的那间审讯室简陋得多,一大堆东西摆放在审讯室里,审讯室的一个角落放着类似于狗笼的东西。这名男青年正在观察室内的情况,忽然他的手铐被解开了,一名粗壮的大手从他的后面掐住了他的脖子,胳膊也被两个人掰到身后,三个人押着他往前走。 这名男青年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就被硬塞进了粗铁管制作的笼子里,这个笼子乍一看起来真像是个狗笼,因为它的内置面积很小,四周都是粗铁管。不过这个笼子的形状有点怪异,与地面垂直高度为1.2米、上铁管长度为1.1米、左面铁管高度也是1.2米、从左侧铁管链接的下方长度处为0.3米、右面铁管从距离地面1.2米的顶头处连接着高度仅为0.4米垂直铁管,0.4米的铁管下方悬空与0.3米的下方铁管连接一根斜着的粗铁管、0.4米下方的另一侧,则是向另一个方向斜着连接一根粗铁管,这根粗铁管的下沿还有金属座支撑着、横切面宽度为0.6米。 这么一个巧妙的设计在公安系统里叫做“小燕展翅”。就是让嘴硬的嫌犯双脚踩在0.3米的铁管上,哈着身子把头伸进0.4米高度的位置,两只手被分别铐在上沿的铁管上,让被囚禁者挺直不了身体,蹲又蹲不下。这招是公安系统普遍使用的招数,当年有老警察跟我讲过这个“小燕展翅”的设计。 被囚禁者会非常痛苦,上不去下不来的,只能用腿部的力量支撑自己的身体,稍微一泄劲双手就会被手铐勒的特别疼。这会儿这个小子想起了革命烈士黄继光、董存瑞,但没几分钟他发现自己还真不是当英雄的料。 “X你妈,我X你妈!放我出去,有种单挑啊?”这是刚刚被关进这个小笼子里的台词,过了二十几分钟以后台词变了。 “我错了,求你们放我出去,我说,我什么都说!”你看,很多人觉得自己可以当英雄,可一遇到事就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 这间陈旧的审讯室的大门在这个男青年的央求下终于开了,方一鸣还是带着刚才的那两个民警走进了这间审讯室。 “小伙子,想说啦?”方一鸣带着得意的微笑。 “我说,我什么都说,求你了放我出去,挺不住了!”这名男青年急不可耐的想对方一鸣交代问题。 “就在这说吧,你的话要是真的我就放你出去,你要是敢撒谎那你就在这里边待着吧!”方一鸣很得意的找了把椅子坐下了,手里边端着茶水不停地喝着,喝水的声音还很大。这就叫威慑,让犯罪分子体验到自由是多么的美好。 “我叫田伟伟,是晋江英林镇的,家里......我不行了,大小便要失禁了,快点......”田伟伟没说几句话就感觉浑身已经虚脱,大小便要失禁,刚才那二十几分钟大颗大颗的汗珠往下淌,谁也别嘴硬,真要是笼子里关的是我们的其中一个谁也扛不了。 “赶紧的放他出来,送他去卫生间!”方一鸣听到田伟伟大小便要失禁,喝着茶水差点没呛着。 铁笼和手铐刚一打开,田伟伟就直接坐在了地上,双腿颤抖的厉害,根本走不了。 “你们俩给他抬过去,让他上完卫生间再出来!”方一鸣的一声大吼,两名警员立刻抬着田伟伟去了卫生间。 这个活换了谁也不爱干,田伟伟不但双腿颤抖厉害,双手也直哆嗦,裤子都要别人帮他解开。田伟伟强撑着蹲在厕所里,双手把住前面的一根铁管开始方便,那两名警察就在门口守着,任凭臭气熏天也不敢有丝毫懈怠,万一这个田伟伟要是装出来的借机跑了,那他们俩谁都担不起责任。 田伟伟方便的那会儿,双手和双腿渐渐的有些恢复,不像刚才那样不停的缠斗,自己也就慢慢的处理完了厕所里的事。不过腿脚还是不利索,在两名警察的搀扶下再次回到了那间破旧的审讯室。 方一鸣见这个田伟伟虚脱的如此厉害,便让他坐在审讯室里,找了一个一次性杯子给他倒了一点茶水。 “现在没事了,说说吧!我相信你是被逼的,跟他们不是一路的,好好交代,顶多坐个两三年的牢就出来了。”方一鸣说完继续喝着茶水。 “我叫田伟伟,是晋江英林镇镇上的,我家里开了一间杂货铺,可是我爸在外面搞女人......”田伟伟正说着却被方一鸣打断了。 “说重点,你跟那个拿着枪的行刺者是什么关系?怎么认识的?你们的行动目的是什么?”方一鸣多老道,问的问题一针见血。 “哦!可是......可是”田伟伟说出了两个可是。 “可是什么?有什么话挑重点的说!”方一鸣很是严厉的看着田伟伟。 “你不让我从头说,我说不上来!”田伟伟也有点委屈,毕竟这个小子是连小学都没念完的人,说话语无伦次也是正常的。 “那你从头说吧,不过要语言精练,我可没那么多的时间陪你。”方一鸣的一句话也是对田伟伟的一种妥协。 “我们家吧以前开了一间杂货铺么,可没干几年我爸就在外面搞女人,先是镇上的人说三道四......后来我跟我爸打起来了,我妈就是个软弱的人,那个女的都找上门来了我妈都不敢跟她干一架,再后来......”田伟伟不停地说着,方一鸣等几个人也一直在听。 “我经常离家出走,我舅来找过我好几次,后来我嫌烦就跟一个哥们去台球社过夜了,那里晚上都是男服务员,睡觉没人管,我就跟我哥们整天在那里混,后来在那间台球社认识一个外号叫‘胖子’的人,他说:能带我们赚钱......”田伟伟的供述实在是太絮叨,说到一半又被方一鸣打断了话题。 “你会开车多久了?”方一鸣的话还是那么犀利。 “哦!开车啊,几年前我就会了,跟开拖拉机差不多,我以前经常去同学家帮他们开拖拉机收麦子,我们家有辆面包车我也经常开着送货什么的......完事吧,那个‘胖子’......”田伟伟回答完方一鸣的话继续唠里唠叨地说。 方一鸣虽然很有耐性,但无法接受一大堆与本案无关的废话连篇,他想办法帮田伟伟缕清思路。 “那个‘胖子’是那伙人里的吗?” “胖子是不是我不清楚,不过听说他大哥是火阎王,不过火阎王叫什么名我可不知道,我也没见过......”田伟伟的嘴可能天生就是那么碎,只要是顺了他的脾气,他的这张嘴就不停地唠叨。 一下子提到了火阎王,让方一鸣短暂的陷入回忆当中。当年就是这个火阎王卢震磊、黑皮郑龙与朴永浩在晋江管辖地区制毒贩毒,朴永浩被张志斌击毙,其余两人下落不明,想不到这时候他们还活动在晋江,那么他们到底想干什么呢? “死的那个狙击手你认识吗?”方一鸣又一次打断了田伟伟的话。 “我只知道别人都管他叫‘小华‘,来的时候......”方一鸣受不了田伟伟这么絮叨下去,接着打断他。 “别人是谁?” “别人......我也不知道,他们不让我多问,就让我称呼他们为大哥、二哥、三哥。”田伟伟也发现了自己确实很絮叨,他说完便等着方一鸣问话了。 “你就见到他们四个人?还有没有其余的人?” “其余的没见着,以前就是跟着胖子开车运货,他们四个是胖子介绍给我认识的,不过刚认识没几天。”这会儿田伟伟好像跟上了方一鸣的思路。 “运的什么货?从哪运到哪?车又是谁的?” “车是他们的,运什么货从来不让我问,就是让我开车,货送到了也不用我搬,就让我在车里等着,每次运完货都给我点钱。运的货大部分都集中在酒吧,夜总会之类的地方。” “那今天你是负责给那个狙击手开车的?你们从哪里过来的?你又是在什么地方接的他?”方一鸣的问题越来越尖锐,一个接一个的问题也逐渐的缕清了思路。 “嗯!今天是让我开车,说是让我送小华去一个地方,等他办完事下楼我就开车送他回去。不过他们没让我去别的地方接他,就说让我在国道上的一个加油站那里等着他。” “你们约定几点回到你接他的那个加油站?” “这个他们没说,就说小华办完事让我把他送回加油站” “你开的那辆面包车,每天都停在哪?” “那辆车我每天都停在自己家外面,我现在几乎每天都回家住。” 这一系列的问题把思路全都捋顺了,要是任由田伟伟继续叨叨,那就没个头。方一鸣了解了情况刚想起身又想起了一个问题。 “你能简单的说说,你为什么那么恨你自己的父母吗?说清楚,越简单越好!”方一鸣的质问让田伟伟又一次想起了一大堆琐事,不过他不想再说下去了,因为他说累了,他也想简简单单的把事情说清楚,然后找一张床睡上一大觉。 “我恨我父母的原因其实就是他们都不管我,我爸搞女人、我妈后来也跟别人跑了,家也不会!我天天回家还得自己买饭吃......”田伟伟说着说着泪如涌注,他低下头不再说话...... “田伟伟,你抬起头看着我。”方一鸣这会儿的语气很是和缓。田伟伟听到方一鸣的话,慢慢地把头抬起来,看着方一鸣。 “我相信你是一个好孩子,只是因为没人管你,才跟一些社会人员混迹在一起。我问你,你愿不愿意做我们的线人?戴罪立功?如果你表现得好,很可能你会无罪释放,只要我们抓住那伙匪徒,你就可以过你自己的生活了,你考虑一下我等你消息!”方一鸣以长辈和警察局长的双重身份给了田伟伟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方一鸣说完话起身就想走,田伟伟一下子叫住了方一鸣:“我愿意,给我一次机会吧!我肯定好好配合你们,抓住这帮犯罪分子,我不想坐牢!”田伟伟一边说着一边留着眼泪。就这样,田伟伟成了警方的线人,但是不可能不给田伟伟交代如何做好一名合格的线人。 那么方一鸣到底要给田伟伟怎样的行动任务呢?让我们接着往下看《线人2》,精彩继续中...... 第二十章:线人(2) 2001年6月28日零点刚过,一辆周身涂满警用标志的捷达轿车,以每小时180迈的速度飞驰在晋江市G1502高速上。老司机都知道高速限速为每小时120公里,180迈的速度着实非常的快。 这两警用捷达车,在高速上一路违规变道超车,如果这辆警车不是执行任务,按这种开车的方法就是作死了!这辆警车急速飞驰,后面还跟着好几辆警车都是这种开车的速度和方法。 捷达警车眼看着还有五公里进入加油站,急忙踩油门把车速又提高一些,后面的警车紧追不舍。车速如此之快五公里的路眨眼便到,只见还有两公里就要进服务区了,最前面那辆警用捷达车,从缓至急的踩了一脚刹车,猛的往右一打轮,这两捷达车整个车身向右偏移,驾驶员又来回的回轮才把这辆警用捷达车调整好位置,好在这两捷达车没有翻,又从一辆还没有进入匝道的大货车右侧的紧急停车道钻进了服务区。 后面疾驰猛追的几辆警车怕出意外,都没敢直接进入服务区,而是径直开了过去慢慢减速,再从服务区的前方出口处逆行开进服务区。驾驶警用捷达车的那个司机不是别人,正是已经承诺方一鸣的警方线人田伟伟。 田伟伟开着警用捷达车直接冲向服务区里大货车集中的位置,一个急刹车便停在了大货车集中休息的区域。田伟伟的这一次急刹车把一个正在维修大货车的司机吓了一跳,定睛观瞧这两警用捷达车。田伟伟从车里下来,头上缠着绷带,右手拿着一把手枪,左手拎着一把砍刀,直接冲这个大货司机跑过来,把刀架在这名大货司机的脖子上,右手握着的枪也对准了这名大货司机的头。 这名大货司机本来想在服务区里修修车,然后躺车里睡会,根本没料到会有这么一出。田伟伟满脸是伤,瞪着大眼睛盯着这名大货司机。 “兄弟,有话好说,我兜里有钱,别杀我!”这名大货司机战战巍巍的用可怜的眼神望着田伟伟。 “我不要钱!”田伟伟的四个字一出口,这名大货司机顿时尿裤子了。 “兄弟,咱俩也没仇,要什么你说,大哥肯定满足你!”这给这名大货司机吓的。 “你开那辆警车,直接冲上高速,你敢停车我就开枪杀你!”田伟伟说完就站在大货车边上,用刀枪威胁这名大货司机。 这名大货司机,腿都吓软了,路也不会走了,一点点的往前挪着步子。田伟伟上来就给他一脚,拿刀尖对准这个大货司机的后心,顶着他往捷达车走。 “快点!”田伟伟用刀尖顶着他,走两步踹一脚,硬把大货司机逼上了捷达车,田伟伟根本没有拔钥匙,只是把车熄了火,挂上空挡拉上了手刹。 “快点打火!我数到三,你要不把车开走,我就把你崩了!”田伟伟没有用太大的声音说话,他把砍刀扔在地上,双手把手枪子弹上了膛,再一次对准大货司机的脑袋。 “嗡——嗡!!!”这辆捷达车如飞一般的速度,一下子窜了出去,差点跟逆行的警车撞上,这名大货司机顾不了那么多了,这会儿他已经被田伟伟吓毛了,只顾着挣命一般的驾驶这辆捷达车飞驰,其余警车随后也都猛追上去...... 看到这大伙都明白了,这是方一鸣布的局,就是让匪徒们相信田伟伟是自己逃出来的。 夜色中一间小黑屋里端坐着几个人,为首的脸部有一条明显的刀疤。 “大、大、大、大...大哥!我...啊...啊...我真是...啊...自己逃出来的...啊!”田伟伟的双手被吊在棚上,全身浸泡在塑料桶中的冰水里,冻得全身瑟瑟发抖,脸上、身上也已经多处淤青,一名高个男子不停的往塑料桶里倒冰块。 “老大,差不多了,再有一会他就死了!”其中一个人向为首刀疤脸提醒着。 “骆驼,停手吧!让他出来待会!”为首的那个人向倒冰块的高个男子下了命令!这名叫骆驼的人用蛮力,把泡在冰水中的田伟伟捞了上来。 “啊...啊!!”田伟伟依然不停地颤抖,嘴里时不时的发出声音。 “树皮!你给这个小子灌一碗姜汤!”为首的那个刀疤脸,向另一个人下了命令,自己则端坐在椅子上。 “诶!”这个外号树皮的人端了一碗姜汤送到了田伟伟的跟前,他可要比那个叫骆驼的家伙温柔的多。田伟伟接过热腾腾的姜汤,几口就喝了下去。树皮又给田伟伟拿过来一条毛巾,田伟伟接过毛巾擦拭着自己的头发和身体,几分钟后,田伟伟觉得自己好了很多。 “小子,你要知道,你要是骗我们你可没有好日子过!”刀疤脸一边说着,一边狰狞的看着田伟伟。 “放心吧,大...大哥!我说的都是实话!”田伟伟根本不结巴,不过刚从冰水里出来又喝了一碗热姜汤,难免不打嗝! “胖子,他跟你送货多久了?”刀疤脸看都不看那个叫胖子的人,完全一副大哥样! “大哥,小田跟我送货有一年多了......”胖子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刀疤脸打断了。 “行吧!这小子以后跟你了,你知道规矩!”刀疤脸说完就把眼神停在了田伟伟的身上。 “大哥!我知道规矩,我马上就办!”胖子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只见骆驼和树皮把田伟伟架起来,按到了一张桌子上,胖子毫不留情的扒下了田伟伟的裤子,只让田伟伟穿着内裤,胖子从身上取出一根针管,用针头抽取一个小瓶里的液体,猛的一下扎进了田伟伟的大腿内侧,并慢慢的把一种注射液,注射到田伟伟的体内。 从田伟伟被按在桌子上的那一刻起,他就没停止过求饶,因为他不知道这帮人要给他用怎样的一种“规矩”,见到了胖子扒自己裤子,又见到胖子拿出的针管,田伟伟挣扎的更厉害了,不过骆驼会时不时的给他一拳,让他老实点! 一针注射液扎进了田伟伟的体内,他顿时觉得自己的身体好轻,好想飞起来,慢慢的他的思想进入了一种幻境...... “嘿!小伟,起来了!吃饭了啊!”这会儿已经是正午时分,胖子拎着买来的盒饭和矿泉水,从屋子外面进来。 田伟伟还在晕晕乎乎的状态,不过这会儿他已经从幻觉当中清醒过来。胖子拉开窗帘的一瞬间,他下意识的用一只胳膊挡住眼睛,不过田伟伟并不想起来。 “嘿!跟你说话呢,几点了?赶紧的起来!”胖子来了脾气。 田伟伟无奈之下从床上坐了起来,不过把自己的头撇到了一边去,看都不看胖子一眼。胖子也知道田伟伟是什么意思,便过来安慰他。 “行了!行了!没多大个事儿啊,你怎么跟小孩儿似的!再说,你也不能怪我,我有什么办法啊,我要是不给你来一针我们俩都得死!”胖子耐心的劝着田伟伟:“我跟你说啊,你还真别来劲,大哥让你跟我混是瞧得起你,你跟小华一起出去,就你自己回来了,捡条命算便宜你了,来来来,赶紧的吃饭!别瞎想了!”胖子一边说一边拆饭盒,他的嘴可急,一顿吃不上心里就闹得慌。 “你们给我扎的什么?我难受了一晚上,一会去喜马拉雅山,一会去火山岩洞,不停的出幻觉。”田伟伟很是埋怨的看着胖子。 “你这孩子,不是跟你说了没事吗?欠揍啊你,赶紧的过来吃饭,回头的事儿慢慢说!”胖子爱答不理的说了田伟伟几句便跟猪一样,起开盒饭造上了...... “胖哥,你说我会死吗?”田伟伟的这句话说得很轻、很冷,一下让胖子停止了咀嚼。胖子满口的菜饭扭回身看着田伟伟,感觉田伟伟说的话很不对劲。胖子知道,昨天自己给田伟伟扎的是注射性冰毒,那个东西容易上瘾,也会让人体产生幻觉,不过胖子觉得田伟伟这个样子很可能是自尊心受到了打击。 “行啦!都是胖哥不对!哥保证,以后谁也不准欺负你!没事了、没事了,来吃饭吧!”胖子走过来扶着田伟伟的肩膀哄着他一起吃饭。 俩人刚把筷子拿起来,胖子的手机响了。(胖子所使用的手机,是摩托罗拉早期的手机版本,又粗又大。)胖子拿起手机一看是熟悉的号码,马上毕恭毕敬的接起电话。 “喂,大哥!我是胖子!” “大哥让你明天晚上接货......”对方说完电话里就传来了嘟、嘟的声音。 手机里声音不大,不过安静的房间里田伟伟还是听到了对方的指令。虽然,现在田伟伟依然很晕,但是他自己心里清楚,不管接到什么样的指令都要想办法,把信息透露给公安局那边。 “诶!你跟我说说,昨天到底怎么回事?我是后过来的,前边我都没听到,我来的时候大哥就让我对你下手了,不过你小子还真挺幸运,没杀你算便宜你了!说说吧!”胖子嘴里嚼着饭,一边问着田伟伟。 别看田伟伟平时爱唠叨,但他这会儿什么都不想说,他是真吓着了。他一回想起昨天晚上的事就感觉头都要炸了。从昨天晚上一直到现在,没有一刻不让他难受的,他越想越感觉头疼,放下筷子双手按住自己的太阳穴,不停的喊着:“啊——啊!” 胖子做人平时很谨慎,生怕别人听见田伟伟的喊声而被引起注意,一看田伟伟控制不住了,他上去就给田伟伟的左脸一拳,直接打晕在地!打完了田伟伟,他继续回来吃饭! 当天下午黄昏时分,田伟伟从昏迷中醒过来。他从地上站起身,朝着胖子走过来:“胖哥,我错了!我以后踏踏实实的跟着大哥混!”田伟伟的话很真诚,话语里也没有了中午时候的那种绝望情绪! “哎!这就对喽!你得懂事!跟着大哥早晚是要发财的,你说你一通瞎闹,胖哥也是不得已才打的你,别往心里去啊!饿了吧?我又买的回锅肉,去吃吧!中午饭都硬了,让我倒了!”胖子翘着二郎腿,带着微笑的教育完田伟伟就接着喝茶了。 其实,田伟伟早就从昏迷中醒过来了,但是他不起来,继续装着昏迷的状态。就是趁着这会儿没人打扰,回忆自己昨天逃到加油站之后发生的事情。 这会儿的田伟伟也饿了,端起饭盒狼吞虎咽的吃上了...... 胖子看着田伟伟的吃相就在一边乐,心里想着:这个小子的吃相跟我一样。一份回锅肉盖饭足以让一天都没吃饭的田伟伟满足。胖子眼看着田伟伟把饭吃完了,他的好奇心又上来了:“诶!我说小伟,你跟胖哥说说,昨天你跟小华出去到底怎么回事?” “昨天,我跟小华哥出去办事,前期都挺顺利的,小华哥也成功的干掉了那个小警察。刚开始小华哥进了住院部,想拿短刀近身行刺,可守卫在那里的警察太多,没办法下手。于是,小华哥准备实行第二套方案,他回到车里拿了一个箱子,虽然我没看着箱子里面装的是什么,不过我感觉坑定是一把组装的狙击枪......”田伟伟说着说着咽了口唾沫。 “那后来呢?”胖子急不可耐的等待田伟伟继续给讲事发经过。 “后来,小华哥拎着那个箱子就上了住院部对面的居民楼,他让我把车开到居民楼楼下等他,办完事好接他离开。也就是十分钟左右吧,我就听见一声枪响,没一会我就看见很多便衣警察在楼下蹲守小华哥,紧接着小华哥从一楼半的窗户跳到地面,然后便引爆了一颗手雷......”田伟伟说着顿了一下。 “继续说啊!”胖子还想继续听! “我一看小华哥炸死了,我就赶紧开车跑,我也怕被警察抓啊,我要是不跑车里的刀具、手枪什么的,警察一排查我就说不清楚了。我加足油门准备开车先跑回来,没想到警察已经提前有预料了,好几辆车堵在小区门口,我就拼命开车撞。不过......” “不过什么啊?说啊?”这胖子像听戏一样来了劲头! “不过,我没看到边上的警车,那辆车开车把我的车撞翻了,我刚跳出车里,车子就爆炸了。好几个警察过来逮我,我就从小区后边翻墙跑了,我当时就是一路猛跑,就往人堆里钻。后来实在跑不动了,我就躲进一个自行车棚里,在那蹲了好几个小时没敢出来。再后来,我偷了一辆面包车,没想到开出去没多远就被警察跟上了。在市区里我斗不过他们,他们人太多。一辆警车把我别进上了人行道,开着没多远,那辆警车就撞上了电线杆,开车的那个警察当时就撞蒙了。正好,我开的那辆面包车没油了,我便停下车拎着面包车里的车载工具,从车里跑下来拉开警车驾驶门,连续给了那个警察几下,把那个警察拽下车,我就开着车回来了。” “再后来呢?”胖子还在问。 “再后来,你不都听到了?”田伟伟对胖子质问了一句。 “哦,对对对对对!你说后边的时候我都听到了!行啊,你小子!挺有命啊!俗话说:这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胖子对田伟伟的讲述津津乐道,一边琢磨一边品着滋味。胖子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脑壳子。 “诶!你说,这都平安跑回来了,大哥还给你弄冰水里泡着。你是不是没说实话?”胖子突然一下用犀利的眼神看着田伟伟的眼睛。 “胖哥,咱俩在一起好几年了。虽然,我最近这两年才跟你送的货,但这么多年了你一点都不相信我?”田伟伟得想办法为自己辩护。因为,他已经不是曾经的自己,他现在有一个重要的身份那就是——线人!所以,他必须保全自己在匪徒中的信任。 “行啦,不琢磨啦!事儿过去就过去了!胖哥今天晚上带你玩去怎么样?给你找俩小妞让你乐呵乐呵,哈哈哈哈哈!”胖子说完,自己漏出一脸的淫笑。田伟伟也用微笑应和着胖子...... 胖子果真就没怀疑田伟伟,并打算今天晚上没事带着田伟伟去酒吧喝酒、把妹子。 田伟伟自己都不知道,方一鸣早就派人穿着便衣远远地跟上他了,除了派人跟踪,方一鸣在田伟伟的鞋里也安装了窃听器。所以,田伟伟所在的区域都逃不过警方的监控范围。 天黑以后,胖子和田伟伟开着一辆半截美,直奔晋江市爵色音乐酒吧!田伟伟一路开着车并不说话,偶尔从倒视镜他能判断出哪辆车是跟着自己的警用车。胖子则不然,走之前胖子喝了些酒,又嗑了点药(就是摇头丸之类的),一路上破嘴像是按了机关炮,嘟嘟嘟——嘟嘟嘟,一路说个不停,一边说一边摇头晃脑的。 爵色音乐酒吧填充着夜色带来的寂静,这里是歌的海洋、舞的世界,还有大把的帅哥、美女,如果你想抛开白天中的各种烦恼,这里绝对是最佳理想场所之一! “来啦胖子!口味够重的啊?别人都带姑娘来,你带个小伙儿,怎么着?你们俩是一对好基友呗?”爵色音乐酒吧的调酒师一见胖子来了,马上对他主动调侃,毕竟胖子这几年一直往酒吧送酒,早就混熟了! “去你大爷的!你才好基友呢!来点正经的,我这小兄弟头一次来,怎么样?给介绍几个妹子认识认识!”胖子带着一脸的坏笑。 “妹子么...倒是有,不过......”调酒师吞吞吐吐的看着胖子。 “你大爷的,就认钱!给给给,少不了你那份!”胖子一边说一边给调酒师拿了一小打百元大钞。 “好说!就知道胖哥你敞亮!等着!”调酒师说完就是一声响亮的口哨。口哨过后一分钟都不到,马上吧台就过来了好几个年轻的漂亮姑娘。 “今天好好陪陪两位帅哥,放心吧!都是不差钱的主儿!”调酒师一边说着一边跟姑娘们使了个眼色。这帮姑娘立马带着胖子和田伟伟到里边找包房去了...... 胖子和田伟伟在酒吧里让一帮姑娘灌得是宁酊大醉。 早上,天刚刚亮!田伟伟就已经醒了,他觉得非常的口渴,便想起来喝水,可以动身发现一个姑娘裸着身体睡在自己的身边。他小心翼翼的把姑娘的手臂挪开,自己起身喝了点水,便穿好了衣服。因为,经过上次那个刀疤脸给他的教训,他可不敢轻易懈怠。万一再被收拾一次,那滋味可不好受,还是赶紧的把胖子叫起来回去比较稳妥! “叮咚!叮咚!”胖子所在房间的门铃响了。 “谁啊?这么早按门铃?”胖子在屋里极不耐烦的发问,声音又很大,谁在胖子边上的女孩儿吵醒了,拿着枕头就砸胖子:“干嘛呀你,人家还没睡醒呢!”说完,女孩儿便躺下继续睡着了...... 胖子没招惹昨天跟她翻云覆雨折腾过的女孩儿,让她继续睡了,胖子自己蹑手蹑脚的打开房门。一看是田伟伟马上不耐烦的问:“干嘛?” “胖哥,天亮了我们还是往回赶吧!万一打个找不到我们,我怕......”田伟伟的话一下子提醒了胖子。胖子赶紧穿好衣服裤子,轻轻地关上了宾馆的房门,跟田伟伟下楼了。 两人吃了些早点,便急匆匆的往回赶!他们俩若无其事的玩了一宿,跟踪他们的警察可遭了罪了,从郊区的一间不起眼的仓库,一直跟到酒吧,又在宾馆楼下车里一宿没睡,咬了一身的蚊子包,这会儿还得继续跟着他们俩! 田伟伟驾驶的半截美汽车刚刚驶进他们平时住的那间破旧仓库,一下子两人的魂差点被吓飞...... 第二十一章:盲从 田伟伟跟胖子开着车回到了旧仓库,车开到离仓库不太远的地方,俩人看见几个凶神恶煞的面孔坐在仓库跟前。田伟伟跟胖子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心想:坏了,免不了要遭点罪了! 车停好后胖子率先下的车,赶忙跑到刀疤脸的跟前左一声右一声的认错。田伟伟这会儿也下了车,站在胖子身后僵持着脸也跟着认错。胖子毕竟比田伟伟在道上混的时间长,刀疤脸多少会给胖子一些颜面。田伟伟则不然,他才跟着这帮人混几天?那田伟伟自然就成了出气筒。 刀疤脸给骆驼使了一个眼神,骆驼马上会意。从仓库边的油桶上站了起来,手里抄个粗木棍,左手一扒拉胖子的大秃脑袋,右手抄起棍子就给田伟伟一顿抡。胖子想过来拉一拉,刀疤脸手下的几个人马上拽住胖子,刀疤脸也不吭声就那么看着。 骆驼抡起的木棍呼呼带风,一下接着一下的落在田伟伟的身上,疼的田伟伟连连哀嚎不止。胖子在一边看着都觉得疼,连忙向刀疤脸求情。 “大哥,是我错了!我不应该带他出去喝酒,大哥求你别打了,下次绝对不能了!”胖子很认真的求着情:“大哥,我给你跪下了,放过他一次吧!”胖子双膝跪地,向刀疤脸跪着走过来。 “行吧,胖子!这回就给你点面子,没有下次了!”刀疤脸说完站起了身。骆驼一看刀疤脸站起来了,他便停手不打了,只是拎着木棍看着刀疤脸。 “胖子!今天任务有点变化,给你的新任务在玻璃瓶里,完不成就别来见我了......”刀疤脸还是那副吊样,看都不看胖子一眼,一边说着一边上了一辆SUV,几个恶汉开着车扬长而去...... 胖子一看刀疤脸他们走了,帮忙起身去扶田伟伟。 “这个孙子下手够重的,这脸都打出血了,小伟、小伟...”胖子把被打昏迷的田伟伟抱在怀里,不停的摇晃呼喊。 “胖哥!我没事,他们打不死我。没事胖哥,我自己能起来!”田伟伟说着,左手按在地上,右手抓住胖子粗壮的手臂,腰一用力自己站了起来,不过还是觉得很头晕。 胖子看着田伟伟感觉这个小孩儿也挺可怜的,比自己小了好几岁,可遭的罪一点也不比自己少。 “来吧,小伟!胖哥扶你进屋歇会儿!”胖子赶忙过来扶着田伟伟进了仓库,把田伟伟放到床上:“你歇会儿啊,我去找那个瓶子。”说完胖子又走出了仓库。 胖子在仓库门口左右转了转,看见一个废弃油桶的边上有一个汽水瓶,他俯身过去把瓶子捡起来,又回了仓库里。汽水瓶口上满满的塞着一团卷好的白纸,胖子轻轻地拔了一下没拔开。他用力一拔,纸是拔出来了,可汽水瓶里的那点剩余的汽水崩了他一身,黏黏糊糊的好是让胖子嫌弃。 “真他妈够损的,下个任务还装汽水瓶里,这脏劲,崩一身。你姥姥的,等老子混好了整死你们!”胖子一边发着牢骚一边找毛巾擦着身体。 田伟伟看胖子发牢骚,便从床上坐起来了:“胖哥,任务能给我看看吗?要是完成的不好恐怕我们都得遭罪!”田伟伟说着话,手已经伸出来准备接那张圈起来的纸团。 “给给给!你先看!这他妈弄的黏黏糊糊的,真让人晦气!”胖子继续发着牢骚,去一边的水桶里歪了一瓢水,倒在洗脸盆里,去洗毛巾了。 田伟伟打开卷好的纸条,他当时头就炸了。纸条里没有任何文字,而是一大堆看不懂的图案。田伟伟强挺着坐起身,把纸条背面翻了过来,一看什么都没有,他正在纳闷,胖子又开始发问了。 “哎?我说,纸条里写的什么呀?”胖子用湿毛巾擦着脖子问。 “胖哥,我看不懂,你来看看!” 胖子放下毛巾,径直走了过来接过纸条:“什么呀,这是?”胖子也没看懂,把纸条翻过来什么都没有,胖子正琢磨忽然恍然大悟,一下子猛拍了自己的大脑门一下。 “哎呀妈呀!我知道了!”胖子赶忙从兜里掏出打火机,让田伟伟把这张纸的正面朝下放平,胖子用打火机在这张纸的下方点燃,画着圈的慢慢烘烤这张纸的正面,火苗距离这张纸要远一些,不然就烧着了。 神奇的一幕在几秒种后就出现了,这张纸的背面渐渐的出现了若干汉字,又烤了一小会儿所有的文字都显现出来了。这是硝酸银的作用,也就是说这种化学成分只要燃点比纸低,稍微烤一下就会变成焦黑色,所以加热以后就看见字了。 田伟伟对这种事情还是头一次见到,打心眼里还是挺佩服这帮人的,要是这帮人刻骨学习、努力工作,一定能在社会当中拥有一席之地。 这张纸的背面写着“大江大河向东流,觉醒之际枉春秋,山峰若比海疆阔,后辈甘愿孺子牛,山中自有颜如玉,水中自有鱼儿游,洞花洞酒洞房夜,石睡石醒载千秋,门不夜关等异人,见首见尾无他求!” “好诗!嗯!好诗!”田伟伟读完这首诗,感觉朗朗上口,不由得赞叹。 “什么好诗?写的啥意思?”胖子急了,他完全看不懂,别说看了字都认不全。 好歹田伟伟还上过小学,他倒是能把这首诗读下来,但他可猜不出来这首诗是什么意思。不过,他往落款处看看了,又发现了四个字“午夜来见!”田伟伟拿着这张纸来回的翻看,他琢磨着:是不是这些诗句跟这张纸的正面几张图有关?怎么解释呢? 他正琢磨着胖子着急了,把那张纸一把抢了过来:“拿来,我看看!”胖子手里拿着这张纸也是反复的琢磨。 “靠了!什么呀这么?明知道我小学都没毕业,还整这事儿!还午夜来见,我去哪见呐?见鬼去呀?”胖子越来越不耐烦。 “胖哥,你别急!咱俩在琢磨琢磨!”田伟伟劝着胖子。 “这啥呀这是?怎么琢磨啊?给给给,你琢磨吧,我大老粗一个,没上过几天学,还弄这个......”胖子劳里唠叨的埋怨,很是没有耐性的从床上坐起来,点了一根烟去外面如厕了...... 田伟伟也头疼,自己背着双重身份,感觉跟间谍一样。心里想着:如果要是背叛了公安局那边跟这帮匪徒一起混,那自己恐怕也活不了多久,就凭他们心狠手辣的那股劲不一定哪天把自己玩死。还是好好的跟公安那边配合吧,争取戴罪立功弄个无罪释放,可他们这伙人若隐若现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呢?这首诗和前面的几幅图到底是什么意思呢?田伟伟真琢磨不透,但他必须得不停的想这首诗的解法,要不然没等警察抓住那帮匪徒,自己先驾鹤西游了! “想出来没啊?”仓库的门被胖子拉开了,胖子嘴上叼着烟,一手提着裤子,大脑壳子在阳光的照射下锃光瓦亮。 “胖哥,我真想不出来!要不你给大哥那边去个电话问问,别搞错了我们俩都得遭罪!”田伟伟善意的提醒胖子。 “嗯!”胖子提完裤子只是嗯了一声,便拿起手机打电话,可一连打了几次都是关机,这让胖子十分恼火:“他妈地,就知道下任务,任务是啥都不知道,执行个屁!睡觉睡觉!”胖子很是不耐烦的躺到了床上,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打上了呼噜...... 田伟伟见胖子的举动很是无奈,不过他对这这张纸上写的诗和图也没有任何办法。想来想去,他也躺下了,隐隐约约中做了一个梦。 梦里看见有一个穿着一身白衣的男子站在仓库门口向他招手,他起身跟着这个白衣男子向着一块墓地走去。走着走着忽然出现一片大雾,云雾缭绕之中有着一块大大的墓碑。墓碑出现后,那名白衣男子忽然消失了,那块大大的墓碑自己像长了腿一样悬在半空中向他飘过来,田伟伟猛然一惊从床上坐了起来,吓出一身冷汗...... 他坐在床上大口倒着气,回想着刚才梦里发生的事情。心里想着:白衣男子要向我提示什么呢?他想想便觉得可怕,白衣男子不会是传说中的白无常,带我进入那个大大的墓碑,好所我的命?想着想着田伟伟一低头,把刚才掉在地上的那张藏满任务的纸捡了起来。 忽然间,田伟伟一下子明白过来了!梦中的白衣男子的打扮是古人的一种打扮,那块大大的墓碑上写着自己看不懂的字体,不过古人对诗词的读法是从右往左、从上往下读,原来这是一首藏头诗!!!田伟伟豁然顿悟! “流秋阔牛......”田伟伟按照古人的方法读着这首诗,当他读到最左面一列的时候一切真相打开了“大觉山后山水洞石门见!”田伟伟顿时满满的吸了一口气,得意忘形道:“好啊!好诗!” 这四个字一从他嘴里说出来,给胖子弄醒了。胖子通红的眼睛,从床上摸着了一个旧电视遥控器,对着田伟伟就撇了过去:“你妈,你有病啊?不睡觉,还他妈好诗呢?你猜得出来吗?大不了陪你一块死!”胖子很是恼火的看着田伟伟。 “胖哥,我知道任务是什么了!”虽然,被胖子拿遥控器丢了一下,不过田伟伟依然在兴奋当中,他感觉自己太有文化了! 胖子一听,怎么着?知道任务了?赶忙起身走到田伟伟跟前,拿过来那张纸:“你给我说说,这诗是什么意思?” “胖哥你看,如果我们按现在的读法根本读不通这首诗的含义,如果我们从上往下念呢?大觉山后山水洞石门见!”田伟伟一个字一个字的读出来,胖子也一下顿悟了。 “我靠!真是好诗啊!看来打哥很有文化,你小子行啊你!”胖子说完用拳头怼了一下田伟伟的肩膀,他自己也兴奋的不得了。俩人在这间仓库里哈哈大笑起来...... 2001年6月29日夜22点,胖子和田伟伟从仓库里出来,开上那辆半截美汽车,奔着大觉山后山去了。车子进了山路一路颠簸,胖子在车里一个劲儿的抓痒痒,田伟伟则一路开车。车开到大觉山山脚下已经不能行驶,两人便弃车而上。 田伟伟的身材还是很轻盈的,爬个山对他来说根本不叫什么事儿。胖子不行啊,别看胖子上肢非常有力量,但跑步、爬山一类的运动胖子可有些接受不了,一路爬一路用毛巾擦着汗,毛巾上都一股浓浓的汗酸味。 两人气喘吁吁的爬到了大觉山的半山腰,借着月光田伟伟抬眼往山顶望去,只见大觉山的半山腰赫然立着一块硕大的石头。 “胖哥,我看差不多了!咱们再使把劲儿,就上去了!”田伟伟两鬓留着汗看着已经累得快断气儿的胖子。 “哎呀妈呀!我不行了!老大这是干嘛呀,整死我们就直说呗,大半夜的让爬山,还让不让人活了,哎,哎!”胖子一边说一个劲儿的喘着粗气。 “胖哥,再坚持一下吧!去晚了,老大肯定不高兴!”田伟伟劝着胖子。 “不行、不行、不行!哎!哎!我得歇会儿再爬,唉呀妈呀!要死人了这是......”胖子坐在地上向着田伟伟连连挥手,表示自己要歇会儿再走。 要说田伟伟不累那是扯淡,但是往往身材较瘦的人会比发胖的人更有耐力。俩人在地上坐了有十几分钟,还是田伟伟率先站起身,在此劝胖子继续前进。 胖子也知道自己有任务在身,如果完不成很可能受到很严厉的惩罚,无奈之下胖子也站起身跟上田伟伟,一股劲冲上了半山腰的那块大石头下,俩人身上又是一身臭汗。 胖子到了半山腰还是那副德行,坐在地上后背靠在石头上大口倒气,田伟伟却站在大石头下左右观瞧。田伟伟围着这块大石头转了半圈,忽然发现这块石头上赫然写着一排排的字,“大江大河向东流......”田伟伟顿时心里一惊,这不是刀疤脸他们给他和胖子留下的字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这里的字是新刻的?不可能,这些字明显有风干过的迹象,而且字体的边缘处非常圆润,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了,那就是纸上的字是照这里抄的。 田伟伟刚想到这里,忽然一个绳套从山洞上面垂下来,一下子套住了田伟伟的脖子。田伟伟脖子被套住以后拼命挣扎但无济于事,顺着绳索被拽进了山洞。 胖子见状赶紧想起来帮忙。刚想喊还没等喊呢,就被人从背后捂住了嘴巴,另一个人抬着胖子的腿,把胖子也拖进了山洞。 山洞里黑漆漆的,忽然一根火柴被点燃,胖子和田伟伟眼前立刻浮现出一张恐怖的人脸。 “哇哦......”胖子是有点吓着了,差点喊出声,后边的人再次捂住了胖子的嘴。紧接着一道强光照在胖子的眼睛上,胖子被照的一下子闭上了眼睛,用一只手臂挡在自己面前。 一个人抓住了胖子挡在眼前的胳膊,把头像鬼一样探到胖子面前,压低了声音:“是我,胖子!呵呵——呵呵!”这个人发出了诡异的笑声。 胖子定睛一瞧,这不是别人正是刀疤脸,胖子一下子放掉警惕心里:“大哦......”他本想喊出大哥二字,他的嘴再次被人给捂上。胖子马上会意,冲边上的那个人笑着点点头,表示自己不会再大声说话。 “大哥,这大半夜的,把我们哥俩弄来是有什么吩咐?总不能分我们哥俩一大堆金元宝吧,哈哈!”胖子刚一哈哈就想起来了,立刻用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冲着边上的人又是微笑的点头。 田伟伟在边上可看得一清二楚,不过他可比胖子老实的多,只是一声不吭的坐在地上,用绳索套他脖子的树皮早就不再对他使劲,也站在边上看着眼前发生的事情。 “胖子啊!今天大哥叫你来,是想给你发点好东西,就看你的本事能不能拿走了。呵呵!”刀疤脸说完轻声的笑着。 胖子一听说要给自己发好东西,马上来了劲头:“大哥,你知道我!我胖子这人不贪,给我点钱够做个买卖,再弄几个小妞泡泡,我胖子就知足了。” “呵呵,没看见给你们的纸条上写的字啊?山中自有......”刀疤脸说了一半便看着胖子。 “颜如玉!我的妈呀,大哥!你太聪明了,你在这山洞里藏了娘们了。这要是每天搂着几个小娘们睡觉,那就是神仙的生活了!”胖子一听说山中自有颜如玉,眼睛都绿了!他心里对性的渴望比谁都强。 “走吧胖子,山洞里什么都有!”刀疤脸说完拿着手电,头一个就进了山洞。 树皮给田伟伟和胖子每人递过去一把手电(东北人叫电棒)和一把铁锹(南方人叫铁锨)。几个人顺着山洞里的小路,一点点的往山洞里走。 可越走路越窄,走着走着前面的刀疤脸站住了脚步,回头望向跟在后面的人,只是把脖子往里面甩了一下,自己便蹲在了地上。 “大哥叫你们把这面墙挖开,听见没有?干活!”田伟伟和胖子被推搡着往前走。还真别说,这黑暗的深处还真有一堵墙,看样子是用泥巴做的,看起来还有一点湿,不过根本不结实,田伟伟和胖子用短把的铁锹没用几分钟就挖开了一个大洞。这个洞刚被挖出来,胖子就得意了,还没等说话,边上的骆驼就给了胖子一脚。 “把那些泥都挖干净,堆到一边!”蹲在地上抽烟的刀疤脸又是一句阴冷的话。 田伟伟自然卖力的干活,他心里知道,胖子要是皮实点还能被原谅,自己要是稍微不听话,那就得一顿棍棒伺候。所以,田伟伟只是干活并不搭话。 十几分钟过去了,这堵泥墙已经被挖干净,胖子和田伟伟都把铁锹立在地上直着腰准备休息一会儿。刀疤脸这时站起了身:“别停!继续往里走!” 胖子感觉气氛有点不对,不过也没说什么,拿着手电筒战战兢兢的往里走。这山洞里可不比外面,这里常年潮湿,很多地方都有积水,胖子打着手电筒稍微不小心就会踩到水坑里。 “大哥!咱能不往里去了吗?”胖子在黑暗中感觉有些害怕。 “不行!你必须往里走!”刀疤脸很是无情! “胖哥,我走前面吧!”田伟伟说着话已经抢在了胖子的前面,他知道自己要是不表现的积极点,一会儿恐怕就挨揍了,反正也斗不过他们,不如走最前面。 田伟伟没走出几步,就感觉脚下一空,啊的一声就一下子掉进了黑暗当中...... 胖子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也一下子消失在未知的黑暗里...... 第三章:越狱 次日清晨,十几名狱警打开一道道监狱里的大门,进入重刑犯监牢,犯人们都端着洗脸盆站在老房门口,等着狱警开门准备洗漱。 关着重刑犯的牢房门被一个一个的打开,张志斌和楼宝台也夹杂在犯人中间排队去水房。其他犯人自然是不敢得罪这个恶魔楼宝台,纷纷给楼宝台让位子,张志斌也跟着过去率先洗漱。 两人弓着身子在那同时洗脸,张志斌在低头的瞬间说了句:“一会儿帮我!” 楼宝台听到张志斌的话,没什么举动只是继续洗脸。他也猜不出来张志斌要干嘛,不过他想了想昨天晚上和张志斌对视的情景,他忽然明白了什么! 两人洗完脸,其他犯人再次给他们俩让路。他俩刚走出没两步,张志斌又说一句:“帮我!”楼宝台把双手交叉,手掌向上往前一送,张志斌左脚踩着楼宝台的双手,直接腾空而起,洗脸盆倒扣过来,对着重刑犯监狱里棚顶的摄像头就是猛然一击。 只听“啪嚓!”一声,监控摄像头的探头被金属洗脸盆直接砸飞,远远的落在地上。须臾间,楼宝台看出张志斌的意图,一下顺势倒在地上。因为,他还是想看看张志斌的表演,不想过早的在狱警面前暴露出自己有越狱的嫌疑。 “哎呀!哎呀!警察他打我!”楼宝台倒在地上,装着一副被张志斌踹倒的姿势。 狱警们马上过来把张志斌用电棍击晕按在地上,反手给张志斌戴上手铐!并立即停止所有重刑犯的洗漱行为,全部敕令所有犯人回到牢房里。锁好犯人后把张志斌直接带走了...... 晚饭时分,张志斌再次被狱警带回到牢房。整整一天的时间张志斌的去向成了一个谜,他回到牢房后只是趴在床上一动不动。一名维修师傅跟着几名狱警一起进来维修监控设备,可怎么修也修不好,这些狱警临走时叮嘱维修师傅:明天白天找个明白人过来,说完狱警们与维修师傅都走了,说这话就是给楼宝台听呢。 楼宝台在这一天里可有无数猜想,心里想着:这个小子整整一天去了哪?难道他是警察派来的卧底?想打探我弟弟楼宝月的行踪?不行!我不能跟他一起越狱!但楼宝台反过来一想:就算他是警察来卧底的,我不找小月不就行了,只要能逃出去,在外面潇洒一天是一天,要是不逃恐怕这辈子也别想出去。 楼宝台的心里状态异常复杂,思前想去最终的决定是跟着眼前这个白大个先逃出去,再把这个白大个甩了,实在甩不开干脆弄死他,想到这楼宝台的心里轻松了很多,就等着这个白大个找出越狱的办法...... 夜深人静的时刻又到了,张志斌咳嗦两声从床上坐起来。他嘴里发出:“呲、呲”的声音,向楼宝台传递信号!楼宝台猜到今天晚上很可能越狱成功,他也没有睡!他知道张志斌给他的暗号是什么意思,他径直站起身望着张志斌,向重刑犯监狱大门的方向使了个眼神。 张志斌一看楼宝台明白他的意思,便笑了笑点点头。楼宝台也冲着张志斌微微点了点头,又坐回到床上,把自己的双手双脚伸进被子里,轻轻地用那个钥匙环开手镣,盖住棉被是怕发出声响。 只听“咔”的一声,手镣开了。楼宝台把手镣轻轻地放在被子的一角上,继续开脚镣...... 张志斌此刻的心情更是轻松,这是他从小到大第一次进入重刑犯监牢,又是第一次越狱,除了有些任务压力外,更让他感觉到刺激。白天的时候他就已经在监狱外面踩好了点,逃跑的路线是他恩师王国立设计的,就算楼宝台甩开自己,其他的同志战友也会用技术手段紧紧盯死他。 楼宝台的牢房门被轻轻打开,钥匙环也被扔进了张志斌的牢房里,几分钟后张志斌的牢房门也被轻轻打开,张志斌蹑手蹑脚的从牢房里出来。两个人先后打开重刑犯监牢里的三道大铁门,不过最后一扇门打开后没敢推,因为这道门外还有一个摄像头。 张志斌用手比划着要轻轻推门,从监控的下面爬出去,再合力把这个摄像头破坏。楼宝台照做了,俩人轻轻地推开第三道门,从地上爬到这个摄像头的下面。张志斌再次跟楼宝台比划,要求楼宝台给他搭架子,就是双手交叉托他一把。 张志斌本来就很高,再加上楼宝台这么一托举,张志斌直接把连着这个摄像头的三根电线用钥匙环割断了。张志斌下来的一瞬间,楼宝台冲塔竖了一个大拇哥,两人继续潜逃...... 徐老大准备要逃跑的路线,就在普通犯人居住的四号牢房里。因为四号监狱最里面的下铺是徐老大的铺位,这小子在他床底下用勺子挖了好几年,早就被他挖出了一个很深的洞,虽然没有挖到监狱外面,但在徐老大的不懈努力下也挖到了监狱大院的西北角处。 自从狱警接到犯人的举报后,就已经把四号牢房的犯人清理到别的牢房里,所以四号牢房现在没有人。而被挖通的地道为了配合刑警们的行动,也就是改了一个井盖而已,没有做任何的其他防护措施。 地道内很窄,只能一名成年男子爬行着行进,两人钻进地道内,沿着徐老大挖好的路线一直往前爬行,没过多久俩人便抵达了地道的尽头。 楼宝台推开井盖把头探了出去,他想看看这个地道被挖到了哪里。张志斌在地道里有点透不过气,一直催着楼宝台问:“怎么样?能不能出去?” 楼宝台再次把井盖扣上俯下身:“兄弟,外面走不通!开弓没有回头箭,不如趁天色还早,咱俩挖出去一条路得了!” 张志斌确实感觉在这里呼吸不顺畅,他连忙说了句:“刚才外面有人吗?没有人的话,我们出去再说!” “走!”一声走,楼宝台再次站起身,轻轻推开井盖,纵身一跃便到了地面。而张志斌却费点劲,这么高的个子在这个狭窄的崎岖地道里爬行,属实让他觉得吃力。 两人顺利到了地面后,观察周围的情况。张志斌知道,狱监墙上安置的电网高1.1米,系6600伏双跨V形高压脉冲打击电网。这要是傻呵呵的去摸电网,必死无疑! 别说张志斌,就是楼宝台也不敢爬上墙头逃离。你就在监狱院墙附近站着,都能听到电网的电流嗡嗡作响。 两人观察大院里没有人后,在西北角院墙一侧的垃圾堆里翻找了一通,没有任何可以作为挖掘的利器,俩人索性猫着腰从监牢的窗户跳进了食堂。 这里可谓最佳选择了,总不能进入狱警的办公室去拿吧?菜刀、长把炒勺,甚至把水阀门关闭后直接把螺旋水管拧下来当成挖掘工具。 经两人一番不懈努力,终于在徐老大的挖掘基础上,把地道挖通到了监狱院墙的外面。楼宝台从地道里第一个钻出来,他背靠监狱的院墙闭上眼睛深深的吸着气,张志斌随后也从地道里钻出来,拉着楼宝台的手说了一句:“快走!”两个人飞快的逃离了监狱...... 福州监狱的西北角院墙对面都是居民楼,王国立正带着几名刑警在一间出租的民房内,观察着张志斌和楼宝台的一举一动,直到他们逃离。 “计划开始!”王国立看着他们俩消失在自己的视野里,便对几名刑警下达了作战任务。 张志斌和楼宝台一路狂奔,楼宝台毕竟在监狱里好几年都没运动了,根本跟不上张志斌的脚步,跑了也就是十几分钟楼宝台便气喘吁吁。 “快走啊!”跑在前面的张志斌看着楼宝台都着急:“再不快走,一会儿警察追上来了,咱俩都得玩完!” “不...不行了!跑不动了!”楼宝台喘着粗气继续说:“我在监狱这几年呆废了,体能太差...” 俩人正在说话,只听后面有警车拉着警笛疾驰而来,俩人迅速躲进楼群里。一阵警笛声过后,楼宝台先开口问话:“兄弟,你要带我去哪?”此时的楼宝台带着一种怀疑的目光看着张志斌。 “看着你年龄比我大,就喊你一声大哥吧!实话跟你说,我想去我爷给我留的老宅子那,咱们哥俩先去那休息一下睡一觉,吃点东西再做打算!你信我就跟我走!”张志斌在警校是受过培训的,警察也要学习表演,这一番话一出口让楼宝台找不出拒绝的理由,只好跟着张志斌继续走...... 张志斌的爷爷确实给他留下一个老宅子,不过那是偏远的农村。城市内的监狱离农村还有很远的路,就算他们坐车去也得两个多小时。所以,王国立事先给张志斌安排了一个城市郊区的老宅,假的房产证和继承书都给张志斌预备好了,眼下要做的就是请君入瓮了! 这间新安排的老宅子的主人是个七十多岁的老爷子,老爷子前两年死了,房子就留给了他的大儿子陈广才。这个陈广才是刑警队里的一名协警,他在市区里也有一套房子。所以,听说队里执行任务要找一处老宅子,他就把父亲留给自己的那套老宅的钥匙拿了出来。 张志斌记得路,白天的时候跟队里的车去过一趟,记住了几处明显的坐标,沿着这些坐标一定能找到那栋老宅。不过,要是徒步行走还是有很远的距离,他们俩是怎么逃出来的?用的钥匙环啊!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用钥匙环在路边打开了两辆停在路边的自行车车锁,俩人骑着车扬长而去...... 这间老宅确实很有年头,据陈广才说,这栋房子是他的曾祖太爷盖的,后来翻新过很多次。自从他父亲搬进城里以后,就只剩下他的爷爷、奶奶在这住,他们老两口先后辞世以后,陈广才便再也没来过。 张志斌和楼宝台骑着自行车来到这里,用钥匙环打开了封存两年之久的门锁。老宅里满是灰尘,毕竟已经两年没人打扫了。借着月光,张志斌急不可耐的到屋子里的一个柜子下面掏出一个塑料袋子。他用嘴一吹塑料袋上的灰尘飞的到处都是,呛得自己直咳嗦,张志斌用手把塑料袋里的东西拿了出来,是房契! 这个房契还是大清朝颁发的,原来的署名是陈广才的曾祖太爷陈门远,王国立找人做了一个假的,署名改成了张凤发,并且房契的下面,有一本中华人民共和国颁发的房产证,房产证上写着房主张跃超,而这个张跃超就是张志斌代名。 张志斌本来想翻找出房产证好在楼宝台面前展示自己的身份,没想到他正在看着房产证和房契的时候,一把冰冷的菜刀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张志斌放下手里的房产证和房契,缓缓的站了起来,慢慢的转过身体。他在月光下看到了楼宝台的眼睛,这种眼神分明在哪见过,张志斌断定这不是人的眼神,而是狼的眼神!想到这,张志斌倒吸了一口凉气,凝视着举着刀的楼宝台。 “兄弟,你个太高,慢慢的坐下我问你几句话。”楼宝台此时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阴森森的面孔看着张志斌。 张志斌自己也知道不是楼宝台的对手,他就得乖乖听话,否则眼前这个家伙很可能手一抖给自己来一刀。张志斌坐在一张椅子上看着楼宝台:“你说吧大哥,我听着!” “你怎么进的监狱?”楼宝台依然面无表情。 “杀人未遂!”张志斌随口就说出四个字。 “骗我!信不信我杀你!”楼宝台猛然提高音量,足足让张志斌吓一哆嗦! “大哥我没骗你,我爸被车撞死了!那个司机就是赔了点钱就给放了,法院那边说那个司机是因为躲一个老太太,把车开上了人行道才撞死我爸的,属于误杀!最后赔了我们家三十多万就了事了,我气不公就去寻仇了!”张志斌被突如其来的问题问的也不知说什么,灵机一动便随口编出个理由来。 “你哪天入的狱?”楼宝台继续冰冷的盘问。 “上个月的七号!”张志斌再次说谎。 “放屁!我怎么一直没见到你,跟我撒谎是不?”楼宝台已经把上嘴唇撅起来,露出一副凶狠的样子! “大哥,你这可冤枉我!我就捅他两刀,又没捅死他,再说我还没庭审呢,我是杀人未遂,又不是真杀人了,哪能进来就带上手镣脚镣!”张志斌在和楼宝台周旋,他努力为自己辩解。 “那你后来怎么进的重刑犯监狱?”楼宝台再次盘问。 “徐老大,我暴打一顿徐老大就进来了!”张志斌装傻充愣也是有一套的。 “就是那个专门欺负小姑娘的徐福建?跟我讲讲怎么回事!”楼宝台把架在张志斌脖子上的菜刀慢慢的放下来,也找了把椅子坐下了。 “那个徐老大真不是个东西,我刚进号里的时候,就有人跟我说过他的事儿,我揍他是这么回事......”张志斌开始跟这儿表演上了,一边说手上还带着动作,楼宝台看着都觉得可乐。一番讲述后,楼宝台打断了张志斌...... “那你跟我讲讲你白天都去哪了?”说这句话的时候,楼宝台又把表情收起来了,板着个阴阳脸看着张志斌。 “哦!白天啊,我本来不到中午那会儿就醒了,可我愣装昏迷!后来,狱警硬给我叫起来了,我是好说歹说才留在那帮着干点活,不就挂着吃一顿好吃点的饭菜么!”张志斌这会儿倒像个贪吃的小孩儿了。 “那你进了重刑犯牢房,干嘛对我骂骂咧咧没完没了?”楼宝台的盘问还在继续。 “大哥,我那会儿刚打完徐老大,心里还带着火呢,又被警察用电棍电晕了,醒了就看见你了,你长得又有点吓人,我不骂你骂谁啊?” “好了,兄弟!我不问了,你以后要是没有去处就跟我混,我吃什么你吃什么。”楼宝台这会儿貌似相信了张志斌,这几天他一直思前想后的琢磨到地狱不越狱的事儿,确实精神疲惫的很,他让张志斌找找能铺的被子,自己却到院里用压水井打水。 张志斌1.85的大个,人也爱干净,为了干这个卧底的活,强忍着监狱里的脏劲,这会儿好歹有个房子,他把床单揭下来让在地上,重新铺了床单,一个人正在屋里忙和着,忽然背后一声:“张跃超”,吓的张志斌一下心惊肉跳! 张志斌突然反应过来,连忙应声:“诶...哎!大哥,有什么事儿?”张志斌都为自己的这一反应心里叫好,心想:这要是反应不过来,就露馅了!自己的小命都未必能保住,这个家伙是极端危险分子,一切都要处处小心! “哈哈,逗你玩呢!没事,你继续铺被吧!”楼宝台这一笑比鬼都难看。 张志斌提心吊胆的铺好被子,再也不轻易用后背对着楼宝台,此刻他倒是有些紧张,大脑里飞快的预判着可能要发生的种种事情,干脆倒在床上等着楼宝台回来,脸不洗了! 俩人纷纷躺下后,楼宝台最先睡着了,鼾声响彻四周,张志斌也困得不行了刚要睡着,只听屋里的玻璃“啪嚓”一声碎了一地,吓得俩人跃床而起,直接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