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大富翁》 第1章 冬天的闪电 滴滴，滴滴…… 手机的闹铃声响起来，郑凡迷迷糊糊地把手伸进裤兜里，摸索着将闹铃关掉了，继续做梦。 不一会儿，手机再一次响了。 “不是已经关了么，怎么还在响！” 郑凡抱怨着，拿起手机一看，却是公司领导吴姐的来电。 点击接听，一阵刺耳的声音立即从听筒里面传出来，把郑凡的睡意瞬间惊散了。 “郑凡，你在哪里，还不快点回来上班！” “我在……” “限你五分钟必须到岗，如果没到，这个月的绩效直接减半！” 对方说完，立即就挂断了电话，只剩下在沙发上愣着的郑凡。 郑凡呆呆地看着手机，屏幕上面显示的时间是凌晨两点四十。他猛地拍了下自己的后脑：“糟糕，睡过头了，两点半就该起来的啊！” 郑凡顾不得许多，乱糟糟地抱起枕头和被子，急忙往办公室赶过去。 郑凡的工作单位是保险公司的后勤中心，说得更直接一点，就是做话务员，专门接电话的。凡是保险公司的客户发生了事故，第一时间便会通过热线电话打进来。后勤中心接到电话之后，再进行统一的安排和处理。 由于工作的特殊性，电话中心必须保证24小时都有人在上班，所以他们的班次也是不一样的。有早班有晚班有夜班，像郑凡今天上的就是一个通宵班，从晚上八点一直持续到早晨八点。当然，中间会给每个人轮流空出一个小时的休息时间。 刚才便是郑凡在夜班休息的时候，睡过了头。 正是初冬的季节，空气中透露出丝丝凉意，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楼道里面十分幽暗，两头望过去都是黑乎乎的一片，看着让人有些提心吊胆的感觉。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仿佛看到有一团幽火，在楼道的尽头一晃而过。 “卧槽，这是没睡醒啊，” 休息间在十五楼，办公室在十八楼，从休息间出来，再坐电梯上十八楼，五分钟的时间完全搞的定，就是不能去上厕所了。 虽然有点内急，眼下也只有先憋着。毕竟，可不能为了一泡尿，把半个月的绩效都放弃掉，那可是有一千多的大洋啊，够他一个月的生活开支了！ 他丝毫不怀疑领导说的话的可信度，一般来说，领导所说的奖励也许会忘记，但是惩罚一定会言出必行的。这一点，他在接近两年的职业生涯中，已经多次体会过了。 郑凡本就是从农村出来的大学生，家里没什么钱，自己每个月挣的钱除了要自己开支外，还会时不时寄一些回去补贴家用，所以对于金钱这块儿非常看重。要是其他的惩罚都可以忽略不计，但是扣工资是万万不行的。 本来通宵班一个月只有一次，但是今天晚上已经是郑凡第二次上通宵班了。这一次是组内一个女生花钱请他帮忙代班，对方出价五百元，郑凡想都没想就同意了。 一夜五百，嘿嘿，没想到自己也能值这个价…… 出了电梯，郑凡先把枕头和被子放到储物柜里面，再去办公室。 篮球场大小的办公室，被办公桌整齐地划分成几个区域。每张桌子上面，都配置有一台电脑和一个座机电话——这是电话中心的标配。 最多可坐两百号人的办公室，现在只有寥寥十来个人分散坐在里面，显得十分空旷而冷清。 有电话铃声响起，然后就听见一个女生说话的声音：“您好，我是泰祥保险小杨，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您？” 声音十分清脆悦耳，郑凡一听就知道是那个叫做杨欣然的新人。 郑凡对这个新人有些印象，好像是刚从蓉城大学毕业出来的。小女生身材很好，一头长发，五官清秀，笑起来的时候有两个小酒窝，看着就让人有种想要亲一口的冲动。这样的条件，在哪里都会一枝独秀，成为众多男生追逐的女神。不过，电话中心是众多女生聚集的所在，跟她姿色相近的女生还有好几个，她就不显得那么突出了。 再说了，电话中心也没有几个男生去追逐。 “车撞了么？好的，我们做个登记，马上就安排工作人员赶过去。” “先生，这个登记是必须的，就耽搁您两分钟的时间，请不要着急……” 杨欣然的声音有些急促，不用猜，肯定是遇到难缠的客户了。 电话中心的工作很死板，就是把话术背熟，遇到什么人说什么话。出事故的时候，在电脑上面做好登记和调度，一切都是有章法的，做起来很简单。但是也会遇到十分不配合的客户，怎么说都说不通那种，会让人感觉非常难受。 难缠的客户半夜的时候最多，这也是大家都不愿意上通宵班的原因之一。 不过，这对郑凡来说倒不是什么难题，他反而觉得接一般的电话太单调了，处理难缠的客户才会有成就感。 郑凡本想过去帮忙，不过吴姐正坐在那女生旁边，帮忙梳理沟通。她见郑凡过来了，打了个手势，示意他自己去接电话，郑凡只能讪讪而归。 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郑凡按了下屏幕的开关，等了好几秒种，屏幕上还是黑乎乎的没有任何显示。 “不对呀，我记得去休息的时候没有关机吧。” 郑凡疑惑着又按了下开关，屏幕上猛地弹出一排大字，把他吓了一跳。 “系统已经下载完毕，是否安装？” “怎么回事，这才休息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又换新系统了？怎么之前没有接到通知？” 郑凡本想问一问吴姐是什么情况，不过看到对方正在忙着帮新人解决难缠客户，便放弃了。 他直接点击了“是”，然后就看见屏幕上出现一条蓝色的进度条，开始慢慢地走起来。 郑凡觉得无聊，便把目光投向了窗外。 跟白天相比，他更喜欢夜晚的蓉城。整个城市都被黑夜笼罩了，没有了白天的喧嚣，显得非常安静。只有公路两旁的路灯亮着，像是彩带一样，看起来十分漂亮。 突然，天上劈下来一道闪电，直冲冲就往郑凡这边打了过来！ 闪电的速度非常快，只一瞬间，便打到了郑凡的眼前。他还没来得及叫出声来，那闪电就打进他的身体里面，消失不见了！ 下一刻，城市重新恢复了那副宁静的样子。 郑凡连忙检查一下自己全身，没感觉到任何异样。他又回过头看了看其余几名同事，有人正在接电话，有人在看手机，仿佛刚才的闪电根本就不存在一样。 “什么啊，难道是幻觉？”郑凡呼了口气：“也是，大冬天的，哪来的闪电，应该是自己没有睡醒吧。” 没多久，电脑打开了，跟之前自己去休息的时候一模一样，没有丝毫区别，也不知道刚才的系统安装到哪里去了。 他熟练地打开内网，把自己的公司账号登陆进去，然后戴上耳麦，准备接电话。 脑海里面突然传来一个奇怪的声音。 “滴滴，系统已经安装完毕，开始检查宿主的身体情况……” 第2章 大富翁系统 “滴滴，宿主身体情况检查完毕，确认为第一次使用本系统。新手大礼包已经发送至储物栏，请注意查收。” “哈，什么鬼？” 郑凡有些呆住了，还想等对方继续说明，等了两分钟都没有等到下一句，反倒是等来了一个电话铃声。 有客户进线了。 “您好，我是泰祥保险小郑，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您？” “你好，我不小心撞树上了。” “您别着急，请先把车牌号告诉我一下。” “好，你记一下啊，我的车牌是……” “好的查到了，请问是车主叫曾麒麟的一部宝马么？” “对的，就是我！” “曾先生，您现场的位置在哪里呢，我马上安排工作人员赶过去。” …… 问几个必须的问题，在电脑上做好登记，安抚好客户情绪，然后安排当地值夜班的查勘员去现场。 三分钟之后，郑凡才把这通电话处理完成，剩下的事情就是查勘员的工作了。 三分钟的时间并不算快，要是在白天，这种普通案件，郑凡能在两分钟之内搞定。半夜会花一些时间用来安抚客户的情绪，所以会稍稍长一些。不过这也不算慢了，跟其他同事比起来，郑凡的速度还是快的。他在公司里面是出了名的快手党，以速度见长。 郑凡处理完一通电话之后，杨欣然那边还在跟客户做艰难的沟通，似乎一时半会也处理不完。有吴姐照看着，应该不会出现什么纰漏，也不用他来操心。 他现在该担心的是自己。 把刚才的登记信息检查一遍，郑凡把思绪重新带回到脑海中那个声音上面来。 “系统？新手大礼包？那是什么东西？” 郑凡刚想完，脑海中便出现了一排解释性的文字。 “大富翁系统，可以帮助宿主积累财富，实现宿主成为大富翁的梦想。” 郑凡眨了眨眼睛，沉默了几秒钟之后，终于控制不住地大笑起来。 “哈哈，大富翁，哈哈……” 引来几名同事的瞪眼之后，他才连忙打住，由放声大笑变成小声窃喜，让其余几人看着都有些莫名其妙。 “实现成为大富翁的梦想，哈哈，想不到我郑凡也有今天！” “……额，不过，该怎么去实现呢，难不成有了这个系统，我现在已经是大富翁了？” 随着他的疑问提出来，一排排解释性的文字也出现在脑海里面。 “系统能够提供成为大富翁的手段和方法，让不可能成为可能，宿主可以运用这些方法，一步一步地，走向世界第一富翁的宝座。” 接下来还有一系列的文字说明。 目标：成为世界第一的大富翁 宿主：郑凡 性别：男 年龄：25岁 身体素质：丁级（弱不禁风） 财富值：14892 能量值：18/30 技能：无 储物栏道具：新手大礼包 郑凡大致浏览下来，看到身体素质被评为弱不禁风的丁级的时候，撇了撇嘴。自己在去年公司的运动会中还拿过冠军呢，虽然只是趣味运动会，但好歹也能证明些什么吧。肚子上的两块腹肌可不是白练的，这系统分明就是有些偏见…… 将财富值点开，上面立即有了解释。 “财富值，即宿主当前财富的总和，可通过增加宿主本人金钱的方式来增加财富值。当宿主获得了财富值之后，在生活中使用金钱并不会造成财富值的减少。财富值只能在系统里面使用，可用于抽奖和使用某些特殊技能。” 看完这段解释，郑凡立即拿出手机，打开网银查看，银行卡上面还剩下两千多元，再加上股市里面的一万多元，大致就是这个数字。 汗，原来自己辛苦了两年，就存下来这么点钱啊。 那个能量值又是什么东东？能量值还会有分数的说法么？ 郑凡想着，在脑海中把能量值点开，立即就看清楚它的构成。 “能量值受宿主体能、精力以及情绪的影响，30是宿主现有的能量值的总和，18则是指宿主当下所剩下的能量值。从能量值的比例，就可以看清楚宿主的身体状态。精力和体能的消耗、技能的使用、抽奖都会使用到能量值，在未使用的时候，每个小时可以回复1点能量值。” 这就跟游戏里面的体力差不多了，不过这段解释的最后，还有一句红字。 “当能量值小于5的时候，会直接晕厥；当能量值接近零的时候，宿主会有面临休克甚至死亡的风险，望谨慎使用！” 休克！死亡！ 看到这两个词，郑凡暗自心惊，他不禁拍了拍胸口，自我安慰道：“没事，我一定不会过度使用的。” 技能是无，暂时不去管它。 最后是储物道具栏，郑凡点开来看，里面总共有九个格子。在第一个格子上面，放着一个金光闪闪的包袱，胀鼓鼓的，看起来有好东西的样子，这应该就是所谓的新手大礼包了。 郑凡点击那个包袱。 “是否现在打开新手大礼包？” 点击“是”。 一片金光闪过之后，新手大礼包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另外一个青色的东西。同时，系统机械化的声音也响起来。 “恭喜宿主获赠十万财富值！” “恭喜宿主获赠能量果实一枚！” “恭喜宿主获赠随机技能读心术！” 储物栏里面新出现的是一个青色的果子，大概拳头大小，呈椭圆形，应该就是系统所谓的能量果。郑凡只看了一眼之后，便没再管它。 他现在所有的注意力，都被一串数值吸引了。 财富值上面的数字，已经变成了114892，足足增加了十万！ 郑凡知道，当金钱增加的时候，财富值才会有相应的增加，现在财富值增加了十万，是不是也意味着自己的金钱也增加了十万呢？ 想到此处，郑凡又有些控制不住地兴奋起来。那可是十万啊，自己二十几年来，还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多的钱呢！ 他再次拿出手机，打开网银，小心翼翼地点开了账户余额—— 跟原来一样，只有两千多！ 郑凡感觉是自己包里的钱被偷走了一样，有种想要骂娘的冲动。 不过他随即也就释然了，自己还什么都没做呢，金钱又不是废纸，哪能说有就有？ 只有付出了，才会有收获！ 经历了一波期待和失望之后，郑凡渐渐平静下来。他把目光投向了技能类，上面多出一个技能——读心术。 第3章 “读心术（初级），宿主凭借此术，可以看穿地球上所有人类的心思和想法。” “使用范围，与宿主进行直接交流的人，或者是在宿主周围五米以内的人。” “使用条件，每使用一次，需要耗费5点能量值；每天限使用两次；每次持续时间为五分钟。” 看了这个说明郑凡皱了皱眉头，不说每天只能使用两次的限制了，就是每一次的使用，都要付出巨额开销。那可是5点能量值啊，相当于使用一次之后，要休息五个小时才能补得回来！ 郑凡因为长期炒股，所以做事情都很谨慎，看收益之前都会先预估损失。他可不想为了使用这个奇怪的技能，还要冒着晕厥甚至休克死亡的风险。虽然系统说当能量值在5点以下才会晕厥，不过以自己丁级的体质，不知道能量值小于10点的时候会发生什么事情。 自反正从知道了能量值降低有风险之后，郑凡就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不舒服。 本来他白天的时候就没睡，现在又熬夜上班，感觉会舒服才怪了。 离下班的时间还有好几个小时，郑凡估摸着能量值应该还会进一步减少。他看着那个数值有些心痛起来，一个小时才恢复1点，这也太慢了。上一个通宵班，要回去躺一天才补得回来啊！ 想到这里，他重新把注意力转移到格子里的那个青色小果子上。 “能量果实，吃下之后具有恢复能量值和提高能量值储备的作用。” 单看字面意思，郑凡还不是十分理解，便决定直接吃掉再说。反正是赠送的，不吃白不吃。 果子入口，味道有点酸还有点苦，虽然都不是很强烈，但两种味觉混合在一起，还是让郑凡感觉全身都刺激了一下。 能量果实一下肚，立即就发生了作用。他感觉有股能量源源不断地从肚子里面散发开来，由内而外，迅速扩散到身体的四肢百骸。两个呼吸之后，郑凡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一样了，好像饱饱地睡了一觉，现在精神饱满，精力充沛，浑身充满了力量感。 “也不知道是不是味觉受到刺激之后的错觉，看看系统就清楚了。” 于是，他重新看了下自己的数值。 目标：成为世界第一的大富翁 宿主：郑凡 性别：男 年龄：25岁 身体素质：丁级（弱不禁风） 财富值：114892 能量值：40/40 技能：读心术 储物栏道具：无 其他部分的变化都在预料之内，不过能量值那栏的变化让郑凡大吃一惊。能量值的最高储备从之前的30变成了40，而且当前能量值也直接补全了，来到了巅峰水平！ “卧槽，这果子是要逆天的节奏哇！”郑凡忍不住小声惊呼。 可不是么，要是在能量值很小的时候来一发能量果实，那就直接从濒临死亡到满血了，比千年人参的效果还要好！ 有一个能量果实就相当于多了一条命，这还不叫逆天么！ 郑凡有些懊恼，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就不该那么冲动的，至少可以先使用一下读心术之后再吃能量果实。 不过他现在心态很好，稍微抱怨一下之后也就放下了。毕竟这些都是赠送的东西，现在知道了用法，下一次还有的话注意些就是。 俗话说得好，精神饱满之后就会有多余的欲望产生。郑凡现在精力充沛，很想找个地方发泄一下。 他看着技能栏的读心术，微微笑了笑。 接下来，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候！ 点击使用读心术，脑海里面的能量值瞬间减少了5点，不过身体上没有丝毫不适的感觉，应该是能量值太高的原因。 同时，读心术的上方出现一个五分钟的计时条，从使用那一刻开始，时间就在慢慢开始减少。 只有五分钟，得抓紧时间啊！ 正是凌晨两三点的时候，电话很少，郑凡已经有十来分钟都没有进电话了。几名上班的同事都是分散坐着，各自都隔了一两排座位，只有杨欣然离郑凡最近，斜对着隔了一排，也不知道有没有在五米以内。 杨欣然那个难缠的客户还没有解决，一通电话接了有十几分钟了还在说。她有些着急起来，旁边的吴姐也露出了不耐烦的情绪。 郑凡对着杨欣然尝试了下解读，没有任何效果。他又把位置往后面挪了一米，把双脚放在电脑主机上面，看上去就像是累了休息的样子。 这一次，明显已经在五米的范围了。 杨欣然的声音还在继续：“先生，您骂我也没用，重要的是先把这件事情处理好啊……” 电话那头的客户应该是很强势的那种，杨欣然每说半句就会被对方抢话。这通电话接了十几分钟，看起来还是没有任何进展。 “这个客户怎么还不挂断电话啊，快点挂了吧，我求求你了！” 还是杨欣然的声音，不过让郑凡疑惑的是，她怎么会在接电话的时候说出这种话？按照公司的规定，在电话里面，每句话都不能乱说的。每通电话都会有录音，每天会有专门的质监部门，负责抽查听录音，一旦发现有乱说话就会被扣工资。 难道她已经生气到这个程度了？吴姐在旁边也不提醒一下？ 下一刻，郑凡才反应过来，他猛地拍了下自己的脑门——这哪里是对方在说话，明明就是她的心理想法啊！ 发现这个秘密之后，郑凡变得异常兴奋起来，想不到读心术真的生效了，真的可以听到别人内心的声音！ 郑凡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继续凝神听着。 “这客户真是有毛病，几分钟就可以说完的事情，说了这么久还在说；小杨也是的，说话太罗嗦，这么久都没处理完，还让不让我睡觉了！” 这次，是吴姐的声音。 作为底层领导，吴姐是不用接电话的，上通宵值班也只是起一个名义上的监督作用，其实大多数时候都是在睡觉。今天恰好遇到杨欣然这样的新人遇到问题，她才不得不过来看着。 被扰了清梦，她自然是没有好脾气。说不定之前郑凡被威胁扣工资，也有这样的原因在里面。 郑凡心头冷笑一声，正想继续听她们心头的想法，却被一阵电话的声音打断——他这边又来电话了。 第4章 读心术的功效 “我靠，这通电话的时机来得不对呀。”郑凡小声抱怨道。 可不是么，一次读心术的时间只有五分钟，接完这通电话之后，基本上时间就过去了。等于他这次使用读心术，是白白浪费了一次机会。 尽管有些不情愿，郑凡还是老老实实地点了接通。在电话中心，随意挂断客户电话可是大忌。 “您好，我是泰祥保险小郑，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您？” 十分熟练地说了开场话术之后，郑凡就等待对方的回应，不过耳麦里面没有传来任何声响。几秒钟之后，电话被对方挂断了。 客户打错了或者因为其他原因挂断电话的情况，也经常会有。以郑凡的经验，每天都会接到几通打错的电话，倒没什么值得奇怪的。 不过这一次，对方挂断之后，郑凡却愣了下——他刚才分明听到了对方心头的想法了，虽然没有听完整，不过确实有！ 下一刻，他想起系统的说明，脸上露出恍然的表情。 “原来如此，这就是系统所说的读心术的使用范围了。除了在周围五米以内可以使用之外，也可以对正在跟我交流的人使用。” “打电话也可以算是交流，那么聊微信或者聊QQ的时候也应该可行才对，想不到读心术的使用范围竟然会这么广！” 这个发现再次让郑凡感到兴奋和震惊，从今以后，要是他想知道某个人的秘密，都用不着偷听偷看，只需要对那个人发个微信或者打个电话就可以——当然，前提是要知道对方的联系方式。 这是多么逆天的技能啊！ 之前有个逆天的能量果实，现在又来一个逆天的读心术，单单是这两个道具，就让郑凡认识到系统的强大，也让他加深了对未来的期待。 虽然这两个道具与财富都没有什么关系，不过照这样看来，未来必然还会有其他的逆天道具出现。那么成为世界第一的大富翁，就只是时间问题了吧。 正想着，电话再一次响起了。 凌晨三点，一分钟之内连续来了两个电话，还都被郑凡接到。不用猜也知道是同一个人打的，公司的后台处理器会自动把同一个电话，分到上一个接线员那里去。 果然，郑凡接起来说了开场话术之后，对方都没犹豫一下，直接就挂断了。 这次，郑凡提前留了一个心眼，终于听清楚了对方心头的想法。 未知客户：“卧槽，怎么还是个男的，今天的运气真是霉透了！” 听到这样的内心独白，郑凡有些无语。 这是非常典型的骚扰电话，专门半夜打来找女性客服聊天的。类似的事情，郑凡还在上大学的时候，也跟室友一起干过。实在是无聊透顶，又有满腔激情无处消耗时才会这么干。 为了躲避这个骚扰电话，郑凡特意退出登录，下来休息一下。这样一来，对方下一次打过来的时候，就会接到其他同事的电话上面去，也算是成全了对方这个小小的心愿。 郑凡看了看脑海中那个读心术的倒计时，时间还剩下三分钟，看来这第一次的使用，真的是要浪费了。不过好在摸清楚了它的一些隐藏特性，也算值了。 第一次嘛，难免会不尽如人意，是男人都可以理解的。 郑凡正想起身去一趟厕所，就听见身后的杨欣然几乎带着哭腔的声音：“先生，请你不要骂人，真的非常抱歉，可是……” 话没说完，又被打断了。 同时，郑凡的脑海中响起了杨欣然心头的哭泣，还有坐在旁边的吴姐，对杨欣然不耐烦的抱怨。 郑凡心头有些不忍，对于这个新人，他还是有点好感的。人长得漂亮，心思也不坏，不像公司里其余几名漂亮女同事那样，整天勾心斗角个没完。也许是她才刚刚从学校出来，还没有被社会的大染缸感染的原因。 记得自己刚从学校出来的时候，也是满腔热血、心地纯良的大好青年，现在才两年时间，都快变成老油条了。 郑凡叹了口气，单纯的心思，就让她多保留一段时间吧——就算是要污染，也要让自己来做！ 想到这里，他站起身来，在公司全体员工（现在这会儿就只有十来个人，咳咳）的注视下，朝着杨欣然的位置走过去。 杨欣然已经手足无措了，她中间好几次拿无助的眼神看着旁边的吴姐。 照理说，吴姐作为一线领导，遇到话务员无法处理的问题的时候，就该她自己把电话接过来处理。但是她现在稳稳地坐着没动，丝毫没有要去接电话的意思，让杨欣然有些难以理解。 不过，像郑凡这样的老员工就知道其中的缘由。吴姐虽然只是一个普通的小组长，但是权力极大，原因嘛很简单，因为她是蓉城区经理的闺蜜。吴姐就是凭着过硬的关系直接成了一线领导，估计在这个位置也呆不到多久，只要不犯错，就会继续往经理助理的位置升上去。等现任区经理往上调走之后，那个区经理的位置也必然会成为她的囊中之物。 这样的情况，她自然不愿去冒险。 事实上，坐在杨欣然旁边听了一会儿之后，吴姐已经听出来了，现在这个客户脾气极坏，有投诉的倾向。如果她上去也沟通不下来，很有可能会被一起投诉。那样一来，她未来三年之内都别想往上升了。 她现在打的如意算盘，是希望客户尽快投诉，让杨欣然一个人把这个责任承担下来。然后，她自己再作为解决者回电道歉并处理问题。这样，既避开了责任，又得到了功劳，简直就是领导者的典范！ 至于杨欣然被骂、被投诉、被批评、被扣工资，又有谁会在意？ 正当她为自己的想法洋洋自得的时候，就看到坐在前面的郑凡起身，朝着这边走过来，她不禁皱起来眉头。 无助的杨欣然，也十分疑惑地望着走过来的郑凡。 她看着郑凡对她露出一个微笑，然后带着磁性的声音温和地响起。 “让我来处理吧！” 第5章 出手 “让我来处理吧！”郑凡温和地说道。 这会儿没有什么电话，办公室里面十分安静，坐在他们后面两排的几名同事也都听到了郑凡的声音，开始低声讨论起来。 “这郑凡想要做什么啊？” “还能做什么，不就是想要在美女新人面前表现一下呗。” “可是吴姐还在呢，他这么过去不是让吴姐难堪么？虽然吴姐是什么都不会，也不能这么直接表现出来呀！” “嘘，小声点，别让吴姐听到了，她可是出了名的小心眼儿……” 这边，看出对方伸出援手，杨欣然露出感激的神情，马上就想要把耳麦交给郑凡。不过她又想到吴姐还坐在旁边呢，便偏过头，朝着吴姐询问地望过去。 吴姐现在心情非常糟糕，本来听着那客户脾气已经起来了，马上就快要投诉了，没想到会突然冒出个人来“捣乱”。 原本，处理这种疑难杂症是组长的职责，之前她没说话，就是想要直接躲过去。现在郑凡跑过来嚷着要处理，一来是把她的职责挑明了，好像是在说：这本是你该干的事情；二来也是当面挑战她的权威，好像又是在说：如果你不行，就让我来。 吴姐也知道自己在公司的风评不好，很多员工在背后议论她，她都当做没听到，现在竟然有人当面挑战，这是她最不能忍受的事情。 不过，她也不好直接拒绝郑凡的请求。拒绝了对方，自己上么？被客户投诉的话，那才叫冤枉。 她深深地看了郑凡一眼，强制按下内心的愤怒，幽幽说道：“好哇，就让你这个老员工为新人演示一下正确的沟通方法吧。” 杨欣然心头一松，但紧接着又听到吴姐开玩笑地说道：“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要是你让客户投诉的话，这个月绩效直接为零哦！” 她的声音不大，但还是十分清晰地传了出去，故意让上班的员工都听到了。这下谁都知道她是动了怒，一时间，众人再次讨论起来。 “绩效为零，太夸张了吧，那这个月就相当于白干了！平时的一个投诉也就扣十分之一的绩效而已，啧啧，吴姐这招真狠啊！” “影响还不止这点，马上就年终了，要是这个月绩效为零的话，年终奖也会受到影响，加起来怎么也有三四千了吧。” “也没那么严重啦，只要他不被投诉就没事。” “哪有你说的那么简单，接了十几分钟的客户是很容易产生投诉的，要不然吴姐早就接过去了。” “我猜郑凡怕是不会去冒这个险。” “不过他这样可就下不了台了。” “这郑凡也是，什么时候表现不好，干嘛非要在吴姐面前表现，这下可好，惹吴姐生气了。” “真是可怜啊，想要表现不成，反而被打脸。以后他在这新人面前，恐怕是再也难有好的印象了吧。” …… 这边，杨欣然听了吴姐的话，也愣了一下。她之前急着摆脱这个客户，并没有多想，现在被吴姐一盆冷水浇下来，清醒了很多。这个客户的情况她是知道的，对方说话模糊不清，脾气又大，很有可能是酒驾。酒驾出事的话，保险公司是不会做出任何赔偿的。到时候说起来，以这客户的脾气，几乎肯定会投诉！ 自己在做什么呢，这不是在害了郑凡么？ 她犹豫了一下，把伸出去的手又伸了回来。 不过，她的手刚缩回来，就被另外一支大手给抓住了。 她抬头，睁大了眼睛望着对方，就看到郑凡对她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让我来吧！” “可是……” “没有问题的，相信我！” 杨欣然没有说话，只是疑惑地看着对方。 耳麦中，客户骂人的声音还在继续。这个客户也真是厉害，刚才没人跟他说话这会儿，他硬生生一个人骂到了现在。 现在……还是没有人管他。 趁着杨欣然迟疑的瞬间，郑凡直接将她手中的耳麦抢了过来。 这个时候的郑凡看起来十分自信而有魅力，似乎浑身都散发着迷人的光芒——当然，这仅仅是他自己的想法。 其他人可不这么看。 “郑凡在干什么，还真接啊，他疯了么？” “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方了，连三四千的绩效都不在意？” “也许他是有备而来吧，觉得自己应该能够处理好。” “怎么可能，闹事的客户我们又不是没有遇到过，能够不被投诉就算万幸了。” “即使他不被投诉，这下也在吴姐心头留下了跟领导对着干的印象了，那以后还怎么在公司混啊！” “我看啊，他就是被那小妖精给迷住了……” 其实，郑凡心头也是有些无奈的。他走过来的时候，可没想过会面临着这样的困境。 尽管他能够知道吴姐心头的想法，但这个更年期妇女的心思转得实在太快，上一句刚说完，心头马上就想到一个坑。这种坑人的速度和反应能力，简直让人匪夷所思，真不知道她心头是不是由一个个的坑人的想法组成的。 虽然有无奈，但更多的还是愤怒！ 郑凡现在一个月的工资，除开五险一金，只有三千多块钱。这三千多里面，只有一千多点的基本工资，其他的都是绩效。就因为你心情不好，就想要把我两千多的绩效全部扣掉，还影响年终奖，这也太霸道了吧！ 难道说你领导收的礼是钱，我小员工的正常工资就不是钱？ 难道说你领导的面子比天还大，我小员工的面子就该被人踩？ 难道说你领导的责任就可以随意推卸，我小员工想出头就该被当成靶子打？ …… 郑凡心头越想越愤怒，越想越激动。以前，作为一个老油条，类似的问题他都是故意避开，不去细想的。但是今天，也不知道是不是吃了能量果实之后精力旺盛的原因，他一激动之下，很自然地，就想到了这些问题。 不仅仅如此，而且他还在心头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小人物也该有自己的梦想和尊严！ 郑凡心头的愤怒和激动混合着，有些难以自已。他做了个深呼吸，平复了下自己的情绪，然后把耳麦戴上了。 在他的左边，杨欣然正一脸担忧地望着他。她虽然只是个新人，但是看着两人无声的交锋，她就算再笨，也能够闻到火药味儿了。这交锋是因自己而起，不管如何，她对郑凡都心怀感激。 在郑凡的右边，吴姐的脸色不是很好看。她以为自己给了对方下马威之后，对方就会退缩的，没想到对方不退反进，这就等于是直接跟她杠上了。 吴姐冷笑一声，等着看对方的笑话。 不过接下来，郑凡对客户说的第一句话就让她脸色大变！ 第6章 解决（上） 郑凡一戴上耳麦，就听到一个中年大汉骂人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你们公司怎么这样，我买了保险不就该得到保障吗？现在让你们过来处理，你们还要先问我问题，这就是你们对客户的态度吗？我朋友在人保买的，只要出了事，只要一个电话，人家公司二话不说，马上赔钱！我特妈眼瞎了才会买你们泰祥保险，就你们还好意思称自己是行业前三……” 这客户的精力看上去比郑凡还要旺盛，骂人的话一句接着一句，根本没停过。中间还夹杂着很多不堪入耳的句子，可以想象杨欣然之前受到了怎样的折磨。 郑凡可没空听对方漫骂，他的读心术所剩时间不多了。就算他现在能量值充足，也不愿再浪费五点能量值在这无聊的大汉上面。 俗话说得好，好钢用在刀刃上，多余的能量应该用在美女身上…… 郑凡当机立断，直接打断对方：“不好意思先生，打断一下，我是今天的值班领导，下面由我来接手您的事物，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您的？” 这句话说出来，旁边的吴姐就脸色大变。明明今天的值班领导是自己啊，对方一上来就冒名顶替了，眼中还有没有我这个领导！ 要不是郑凡还在与客户通话，要不是通话有录音，她几乎就要当场发飙！ 后排的几名同事，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杨欣然睁大了眼睛，十分不解地望着郑凡。 倒是郑凡自己没有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因为他根本没有想那么多。他本来就是解决问题来的，读心术剩下的时间又短，当然是怎么简单粗暴就怎么来。至于会不会让吴姐多心，他暂时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所以他一上来就变换了领导身份，给客户一种受到了重视的感觉。 果然，郑凡的“自我介绍”刚拿出来，电话那头马上就停止了漫骂。员工说话，对方就一直骂，领导说话，对方就开始仔细听着。仅仅是换了个身份而已，效果简直就是立竿见影。 这就是对底层员工赤裸裸歧视！ 耳麦里面传来客户咳嗽的声音，接着听他缓缓说道：“这才对嘛，我又不是故意来闹事的人，早这样给我好好说不就完了？” 同时，郑凡的脑海中也传来对方的心里话：“哼，终于还是把领导给惊动出来了吧，我就知道，保险公司不闹不行。就是喝了点酒，你也得把车给我修好！” 靠，酒驾！要不要这么倒霉，还真的遇到酒驾了！ 郑凡在心头轻轻抱怨一句，看看读心术只剩下一分半的时间，他不敢耽搁，紧接着快速说道：“非常抱歉先生，刚才浪费了您的时间。这样，您现在给我说一下出事现场在哪里，我马上安排人过去。” 这句话说出来，又把旁观和身后的一群同事给惊了一下。 一般来说，无论是哪家保险公司，遇到出险的客户，首先问的问题必然是车牌号。因为要先确定，这个客户是不是在自己家买的保险。要是客户打错了电话，保险公司派人过去，那不是白白浪费油费么？而客户打错电话的情况经常存在，如果每个人都派查勘员去，那就是一笔很大的支出了，没有任何一家保险公司愿意承担这种乌龙支出。 杨欣然想要出声提醒郑凡，却被郑凡伸手制止住了。 吴姐在旁边冷眼看着，没有说话。心头却在冷笑：要是出了乌龙，这笔油费就让你自己掏钱吧。 她趁着郑凡不注意，直接在电话上面按了免提键，客户的声音直接从电话里面传出来，让大半个办公室的人都听到了。 这是想要让大家一起看我的笑话啊，郑凡心头冷笑，无奈地取下耳麦，继续跟客户保持通话。 客户报了个地址，郑凡很快就在电脑地图上面把地址定位出来。 “长安街-杂货店，好的，我这边马上就安排同事过去。先生您顺便说一下车牌号吧，方便我们同事过去辨认。” 原来如此！ 大家这才恍然大悟，郑凡并没有盲目地问，只不过是有意识地改变了下问题的顺序而已，这样沟通起来就减少了很多阻力！ 电话中心的每一句话术，都是经过长期的经验，凝练出来的，不能随便改。平时也没有人敢去做改变，因为在通话中稍微有一点点的失误，都会被算做是犯错。 外呼电话销售的规定很少，很多外呼的话务员为了自己的业绩，隐瞒条款、强行拉拢，甚至直接使用欺骗手段，这才造成保险公司在民众心中的好感度直线下降。 但是接线员不一样，接线员的规定非常死板。他们不能说错，不能透露公司和自己的信息，不能让客户产生不满的情绪，还必须问到相应的答案…… 只有当过接线员的人才会知道，在实际操作的时候，改变问题的顺序有多难！ 后排众人看郑凡的眼光变得有些佩服起来，吴姐的脸色有些黑，杨欣然则是松了口气。 看起来，这个案子真的很快就能解决了吧。 只有郑凡的心头，反而像是有一群***在奔腾。 解决个屁，这可是酒驾啊！ 任何保险公司都不会对酒驾做赔偿，也就是说，无论他现在怎么沟通，就是把客户说的心头开花都没有用。只要保险公司不赔，这客户肯定会闹，到最后投诉就是必然的事情。 虽然是无理的投诉，但是吴姐才不会管那些，到时候工资也是照常扣！ 几千块钱工资啊，就这样看着打水漂了！ 郑凡表面上看起来很平静，但心头却在滴血！ 时间在走，读心术的时效只剩下一分钟不到的了。 电话那头，喝了酒的大汉竟然忘记了车牌号，便让郑凡等等，自己下车去看。 “看到了，你记一下啊。” 随即，对方报了个车牌号。 郑凡把车牌输入公司内网的查询页面，点击确认。电脑屏幕上弹出一个对话框：您输入的车牌没有查到任何信息！ 再重新输入查询，还是没有。 “怎么了，查到了没有？”客户着急地问道。 这次虽然没有听到对方的心思，不过郑凡还是在读心术的帮助下，感应到了对方的一丝心虚。 郑凡心头一喜，故作关切地说道：“先生，您确定是在我们公司买的保险么？您再看一下前挡风玻璃上面的标志呢，如果不是我们公司的，我们工作人员去了也帮不到您啊。” 客户听了这话，似乎很生气，脾气立即又上来了。 “怎么不是，当初就是你们公司的保险员来找到我，喊我买的！你现在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不想赔就直说，不要说得这么遮遮掩掩的。什么破公司，再也不买你们家的保险了……” 读心术的时效到了，客户又重新破口大骂起来，而且越说越气愤，似乎下一秒就有要投诉的迹象。 旁边听着的杨欣然再次露出担忧的表情；而吴姐则是得意地冷哼一声，准备看郑凡的失败。 不过，她们都没有注意到，郑凡的嘴角已经微微翘了起来。因为在读心术失效之前，他清楚听到了对方心头的最后一句话。 “卧槽，怎么是明天的？这回尴尬了，不行，决不能让他听出来，接下来要骂得凶狠一些，骂得他爹妈都不认识——” 第7章 解决（下） “你以为你是谁，敢这么跟我说话，你妈妈没教过你怎么做人吗……” 客户还在电话里面咆哮着，中间一直没断过，郑凡的家人以及郑凡同事的家人都来回问候了好几遍。粗狂的声音直接从电话的扩音器传出来，传到办公室的每个角落，让其余的值班同事都听得一清二楚。 “这客户怎么这样啊，一点素质都没有！” “这样的客户我们一个月也很难遇到一回吧，郑凡这次真是遇到枪口上了。” “这都是他自找的啊，谁让他要去逞英雄的。” “这回他可亏大了，非但没有捞着好处，反而丢了面子，而且还要被扣工资和年终奖。” “还有哇，他得罪了吴姐，将来在公司里面也会很难过的。” “他的心态也是真好啊，都这个样子了，还一点都不着急。” “你看看吴姐现在，翘着个二郎腿，心头该是非常得意吧。” “不过，员工被骂了，她却在那里得意，真是让人心寒啊！” “没办法，谁让我们是底层员工呢，最多只能在论坛里抱怨几句，又不能做什么改变。” …… 在众人或焦虑或得意的眼神中，郑凡却保持着十分平静。这不是装出来的，是真的很平静。 对方骂人的话虽然很难听，不过郑凡跟对方都知道，这些话根本就不是针对着他来的，甚至都没有针对着任何人。说到底，这只是对方转移视线的一个低俗的方法而已，自然不能让郑凡动怒，反而还让他觉得有些好笑。 不过，让对方一直这么骂下去也不是一回事。所以，郑凡趁着对方喘气的空挡，直接将其打断了。 “抱歉先生，打断一下！” 郑凡这一开口，众人又是一惊。客户还没骂够呢，你怎么就直接打断了，这不是火上浇油么？ 难道说郑凡已经失去理智了？ 坐在旁边的吴姐冷笑一声，她正愁客户一直不说投诉两个字呢，现在郑凡贸然打断，正好给了对方一个发泄的契机，这客户马上就该投诉了吧。 杨欣然也抓住了衣袖，皱着眉，担忧地望着郑凡。不用说，郑凡为了帮助她而不惜挑战领导，就已经让她很是感激了。如果因为这件事情，给对方带来麻烦，她心头无论如何都会过意不去的。 在大家的胡思乱想中，只听郑凡继续说道：“我们也希望能够尽快处理问题，您这样骂下去也无济于事。您最好还是先确定清楚是在哪里买的保险，这样才能更好地解决你的问题。” 这句话算是他打断客户行为的一种解释，说得非常巧妙，于情于理都没有问题。这也让大家看清楚了，原来郑凡还没有失去理智。 虽然如此，大家心头也都还保持着担忧。无论如何，打断客户都是十分冒险的行为。而且这客户明显是已经失去理智了，他又怎么会接受郑凡的解释，只怕对方马上就会发泄出来吧。即便这客户没有在泰祥保险买车险，如果他执意要投诉的话，郑凡也拿他没办法。 那样一来，郑凡又会怎么解决客户的投诉呢，是认命的接受，还是跟客户对骂？ 想到有这样的可能，大家都变得十分期待起来。 只听郑凡不紧不慢地说道：“我刚刚查了一下明天保险的热线电话，如果您方便的话，可以记一下。” 公司众人都是微微一愣，明天保险？怎么又扯到明天保险去了？客户现在不知道是在哪里买的保险，应该把所有保险公司的电话都告诉他吧，为什么只告诉明天保险一家？ 这不明摆着是在忽悠客户么？而且忽悠里面还有急切地往外推诿的嫌疑。 这忽悠和推诿的意图实在是太明显了，他们能够听得出来，客户那边自然也能够听得出来，只怕这客户马上就会暴走吧。 正在大家都猜测不已，并对接下来的发展有些期待的时候，客户的回答直接将这种期待打破了。 只听客户的声音从电话里面传出来：“你等一下，我记一下。” 众人齐齐一愣，这是什么反应啊？ 这客户不是十分难缠么？ 这客户不是十分愤怒么？ 他不是应该投诉么？ 怎么突然就转性了？ 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郑凡就说出了明天保险的电话。 电话那头，客户沉默了两秒钟，然后说了一句话就挂断了。 那是一句让众人更加无语的话。 “小伙子，你很不错，谢了哈！” 杨欣然：“……” 吴姐：“……”、 其他同事：“……” 也许在一般人看来，这就是一句再普通不过的话，不过这客户在半分钟以前还在无理取闹啊，还在发脾气啊，怎么会突然道谢！ 而且对方还说出了“你很不错”这几个字，这已经是非常明确的表扬了！ 电话中心的规则，每一次真实的客户表扬，就会奖励现金五十元！ 那可是五十元啊！如果一天有十个客户表扬，那就是五百，如果一天有一百个客户表扬，那就是五千！一天五千，一个月该有多少钱了…… 这说得太夸张了些。 实际上，他们接车险报案的客服，遇到的表扬非常少。最优秀的员工，一个月也就三五个表扬而已。用其他员工犯错被扣掉的钱拿来进行奖励，都完全能够自给自足，根本不用公司出多余的钱。 当然，这不是钱的问题，是这个结果实在太出乎她们的意料了。众人都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杨欣然直接就愣在了那里，吴姐更是张着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郑凡挂掉电话，假装拍了拍胸口说道：“好险！这下终于不用扣绩效了吧，吴姐？” 吴姐这才意识到这通电话已经结束了，她瞪了郑凡一眼，甩了甩手，气呼呼地走了。 “这样真的没有问题吗？”看着吴姐的背影，杨欣然有些担忧地问道。 “没有关系的，我相信吴姐是明事理的人。”郑凡毫不在意地说。 吴姐明事理？这种满脑子想着怎么扣员工工资的领导，会明事理？ 当然不可能！ 郑凡这么说，只不过想在杨欣然面前表现出男人的大度。 “可是……” 杨欣然还想说话，却被郑凡打断了。 “真的没有关系，相信我！好拉，继续接电话吧，有什么问题再问我。” 说完，郑凡拍了拍杨欣然的肩膀，一溜烟就跑了。 肚子里面的尿已经憋了有半个小时，不用跑的不行啊…… 第8章 燃烧吧少年 公司大楼的隔壁，开着一家小薇面馆。味道还不错，就是价格比起其他地方贵了些。没办法，毕竟是处在市中心的位置，寸土寸金，开店的本钱都要高出很多，这些成本自然要分摊到客人身上的。不过即便是如此，每天早晨，到这里来吃面的人还是络绎不绝。 打一碗豆浆，端一碟泡菜，再点一份牛肉面。三种食物各有特色，是非常经典的早餐搭配。 就着泡菜，豆浆和面条趁热下肚，让上了一个通宵班的郑凡觉得很是享受。再加上旁边有美女相伴，更是为这顿早餐增加了一些别样的情调。 “今天真是多谢了啊，要不是你的话，我可能已经被投诉了。”杨欣然一边斯文地吃着面，一边感慨地说：“我刚进公司没多久，如果现在就被投诉，也许就没有信心继续做下去了。” 郑凡好不容易把口中的面条咽下去，才拍了拍肚子说道：“没事儿，反正这顿早饭你请，就相当于是答谢。” 听了郑凡的话，杨欣然明显愣了愣。她没有立即表态，只是微微低头吃面，一张小脸涨得绯红，看起来十分可爱。 郑凡也没有多问，只是趁对方不注意的时候，拿目光不断在她身上揩油。 刚从学校出来的小女生就是好，不施粉黛，皮肤也还水嫩水嫩的；头发上随意扎个辫子，搭在身后；穿着牛仔裤的大长腿笔直地紧绷着，显得清新自然而又活泼健康。 看着对方再次把头抬起来，郑凡忙转移视线，装作一边喝豆浆，一边欣赏墙上的壁画。 “我今天……身上钱没带够……” 郑凡一口豆浆差点没喷出来。 “额……那个什么……这顿我请，下次重新约个时间你再请我吃顿好的。” “好，那下次我再请你。”杨欣然点头回答，她的声音轻柔，把郑凡挠的心头痒痒的。 又吃了一小口，杨欣然抬头拿水汪汪的眼睛望着郑凡，不解地问道：“那通电话，你能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吗，我到现在还是不明白？” 对于之前的那通电话的处理，杨欣然心头依然充满了疑惑。 在接电话的时候，郑凡跟客户的沟通技巧，让杨欣然觉得十分钦佩。但最让她认为不可思议的是，在电话的尾声，当大家都觉得大势已去，客户肯定会投诉的时候，郑凡只轻飘飘地给客户说了一个热线电话，就把整个局势翻转了！ 甚至客户在挂断电话之前，还随后给郑凡道了声谢！ 整通电话看起来疑点重重，不仅是她，还有吴姐，还有上班的其他同事，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大家只是感觉到，有种叫做不明觉厉的东西乱入了。 郑凡抹了把嘴，说道：“我随便猜的，因为查出来客户没在我们这边买保险，我就给了他明天保险的电话，让他自己去试试看，没想到还真让我猜对了。” 他当然不会说是用读心术之后，自己才知道了客户的想法，他们之间的关系还没到那个程度。郑凡打定主意，等过段时间，两人的关系进一步发展了之后……还是坚决不能说出来。 “好厉害，这样都能猜到！”杨欣然扑闪着长长的睫毛兴奋地说道。 郑凡心头得意地一笑：哥能够猜到的事情多着呢。 郑凡：“最近有一部宫廷剧挺好看的，推荐给你看看。” 杨欣然：“你说的是《后宫的奋斗》吧，正好我也在看呢！” …… 郑凡：“我其实很想养一条小狗，可是一直都没有机会。” 杨欣然：“原来你也喜欢小动物啊，好巧哦，我也有在养哦。” …… 郑凡：“我最喜欢的小说是《平凡的世界》，最喜欢的演员是周星驰。” 杨欣然：“我也是，我也是，真的是很巧呢！” …… 因为第二次使用了读心术的原因，在这几分钟的时间里，郑凡都在按着对方喜欢的话题跟她聊天。几分钟之后，他就让杨欣然相信他们两人之间是有缘分的。 在读心术时效快要结束的时候，郑凡尝试着把话题转移到自己身上，他开玩笑地让杨欣然评价自己。杨欣然说了一大堆的好话，长相英俊，有责任心，说话风趣之类的。 郑凡喜不自胜，以为好事快成了。不过，在他想要开口约会的最后关头，还是听到了来自杨欣然心头的一声叹息。 “什么都好，可惜就是没钱。要是有钱的话，老娘立马把你拿下！哎，可惜了！” 无意间听到对方心头的话，郑凡脸色为之一变。 “你怎么了？”杨欣然关切地问道，声音清新而甜美，还是一副清新小女生样子。 “哦，没事儿。”郑凡赶紧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对杨欣然笑了笑：“我只是突然想到一些其他的事情。” “原来是这样啊，我们刚刚上了一个通宵的班，思维有些恍惚也是正常的，还是赶紧回家休息吧。” 吃了早饭之后，先打个车把对方送走之后，郑凡才一个人慢慢走去公交站台，准备做公交车回家。 想着对方温柔而又可爱的样子，郑凡有些疑惑：是杨欣然本身就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单纯，还是自己太单纯了，已经跟不上时代的潮流了？ 亏他之前还一直以老油条自居，也许在别人看来，自己还只是个纯良的少年。 这次，他冒着被扣工资的风险，不惜得罪公司的实权领导，还耗费了自身10点的能量值，使用了两次读心术——好吧，后面两个并不算什么大事——到头来只得到“可惜了”三个字！ 虽然有些悲凉，不过，这瓢冷水泼下来，还是让郑凡清醒了很多。回想自己这二十几年来，经历了无数次的妥协和虚与委蛇，尝过了无数次的失败，看过了无数人的冷眼，原来都是有原因的。 是因为自己不够聪明吗？ 不是！ 是因为自己不够努力吗？ 不是！ 是因为自己没有坚持吗？ 不是！ 是因为自己不够帅气吗？ 当然不是！ 都是不！ 这一切的原因很简单，仅仅是因为自己没有钱！ 手上没钱，一事难成啊！ 想到这里，郑凡心头有些激愤难平，好像有一万匹***在奔腾。 下一刻，他不禁仰天大吼：“我发誓，一定要成为大富翁！” “你还在等什么，燃烧起来吧，少年！” “——哦，不对，已经是青年了……” 第9章 系统商城 郑凡大学的专业是国际经贸，当初选专业的时候觉得这个名字很大气，跟国际接轨，就很期待地选了它。结果一进学校才发现，专业本身跟自己原先想象的，完全不是一回事。 学的东西很多，也很杂。国际关系、市场金融、管理和电子信息等，几样各沾了一些，但都只是学一点皮毛，课堂上讲的不深。给郑凡的感觉是，哪个行业都可以做，但又都比不上别人那么专业。 大学毕业，不看成绩，看的是关系。 家里面有关系的学生，直接去大企业成为管理的储备人才，一两年的时间就扶正了。 没有关系的学生，基本上都是从销售做起，自然是有人做得好有人做得坏。 郑凡家里没钱，他出来做第一份工作的时候，连房租都是从信用卡里面扣的。没办法不敢冒险，只得选了个最稳妥的接线员的工作。 没想到这一干就是两年，还把当初学生时代的锐气都磨平了。 最开始给自己的定位可不是这样的啊！ 最开始想的是，无论如何都要干出一番成绩来，让大家钦慕，让众人仰望，成为当代青年人心目中的成功偶像！ 可是现在呢，每天为了一两百块钱而奔波，拿到工资之后，又要给家里面寄钱，又要还学费贷款，又要还信用卡，完全剩不下来多少余粮。要不是他用去年的年终奖，在股市里面折腾一番，有些盈利，说不定现在的财富值还在两千附近徘徊。 同样是月光族，别的月光族是吃喝玩乐样样不缺，他这个月光族则是缺衣短食处处节俭。 人比人，真是……没法比啊！ 回到住处的时候，已经九点半了，刚好股市开盘，郑凡急忙打开那台破旧的电脑看了看。 大盘又是低开低走，看起来还是没什么好的机会。 郑凡暗骂了一句，就把电脑关了，不再去看。 震荡下跌的小熊市，已经持续了大半年时间。这种情况下，他是不愿去冒险的。 郑凡炒股很简单，不追高，也不猜底，只做最保守的上升通道行情。有行情就做，没有的时候就看着，成功率极高。这一年时间下来，他股市里面的资金翻了一倍！不过也还是只有一万多一点而已……平均每个月能捡到六七百元的样子，对他来说，也算是一个额外的收入吧。 他私底下计算着，按照这个速度，每年翻倍，再过几年，到三十岁的时候……就足够一套房子的首付了。 不过，这也只能想想而已，他自己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现在收益高是因为资金少，等到资金变多的时候，相应的压力也会增加，盈利率自然也会减小。 当然，这种减小也是相对的。人家拥有千万资产的人，一年只盈利百分之十，那也是百万元的年收入啊！ 说到底，还是自己的经济基础太薄弱了。 毕竟，经济基础决定着梦想的高度！ 以郑凡的条件，如果没有外力的帮助，想要成为大富翁，根本就是做白日梦。 好在，这外力及时地来了，莫名其妙地就冒出来一个大富翁系统！ 郑凡躺在床上，想着今天的经历，心头冒出一些不现实的感觉。并不是说这系统不现实，不管系统从哪里来的，都已经成为事实的存在了，郑凡从来不会去怀疑已经存在的东西。他现在是觉得，仅仅凭借这个系统，就能让他成为大富翁，这个目标有些不现实。 聚集财富最快的办法应该是做生意才对，开店是最直接的途径，美食餐馆或者美酒店或者网店都可以。系统如果在这方面给予支持，提供一些做美食或者做其他商品的黑科技，财富会来得容易得多。但是它并没有，系统给出的第一个技能，竟然是读心术这种明显有利于沟通的技能！ 郑凡有些疑惑，想了好久也没想明白。他也没敢多想，他不清楚系统有没有自主意识，如果系统知道他的疑惑之后心生隔阂，愤然离去，那才亏大了。 已经一天一夜没休息了，郑凡本想要补觉，心头又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横竖睡不着，便在脑海中打开了大富翁系统。 通过之前的几次使用之后，他现在也算运用纯熟了。这系统是依附在脑海当中的，平时不会出现，要使用的时候，在脑海中想象一下就可以打开。 打开首先出现的就是郑凡最开始看到的那个表格，这是一个类似游戏首页选项的界面。 现在不用接电话，郑凡一项一项地仔细看下来，每一项都点进去看清楚。 这次还真让郑凡发现一些之前没有注意到的东西，把目标点开之后，竟然有可选择项，一共有三项。 “目标：成为全世界财富值第一的大富翁。” “目标：成为全世界最受欢迎的大富翁。” “目标：成为无敌大富翁。” 以郑凡的脑袋，实在想不通这三者之间有何区别，只能归结于系统的逗比。不过，除了第一项之外，下面的两项都是呈灰色，说明暂时是无法做更改了，不知道以后会不会更换。 除了目标这一栏之外，其他几栏都没有可选项，是随着郑凡的实际情况而变动的，与之前并没有什么差别。 看到末尾的时候，郑凡下意识地一翻，竟然又弹出一个新的界面——系统商城！ “晕死，之前没有注意，原来还有下一页……” 郑凡小声嘀咕一句，开始在新界面好奇地看起来。不过，他只扫了一眼边愣住了。 整个大页面，无数个小格子，除了前面两个格子之外，其余的格子全部都是上锁的状态！ 郑凡乐了：“这是成心玩儿我是吧。” 下一刻，他看到了商城旁边的注释。 “商城物品全部可以凭财富值进行兑换，当宿主达到兑换条件时，相应的商品栏会自动解锁；当兑换条件不足时，只有宿主使用过的物品，才会呈解锁状态。” “原来如此，是我现在的财富值太少，兑换的东西有限啊。” 郑凡把注意力放到前面两个格子上面，第一个格子的商品是一个飞镖。 “恶心飞镖 功能：能够让中镖者小霉运缠身 持续时间：五分钟 兑换条件：十万财富值。” 看着这个注释，郑凡有些无语。 这种鸡肋一般无用的东西，也需要花十万财富值？ 简直就是抢劫啊！ 小心翼翼地抱怨一句之后，郑凡继续看下去。 第二个格子的东西就比较眼熟了，是郑凡用过的能量果实。虽然是解锁状态，不过与第一个格子不一样，这个格子是呈灰色，表明现有的兑换条件不足。 这在郑凡的意料之内，就连恶心飞镖那种明显没用的物件，都需要花十万财富值，那能量果实这种逆天的东西，怎么也要好几百万吧。 郑凡觉得自己的估计已经很充分了，不过当他看到下面的兑换条件之后，一口老血差点都喷出来。 他第一眼看到的是一长串的0！ “天，这是多少啊！” 郑凡数了数，1后面总共有八个0！ 需要一亿财富值！ 第10章 抽奖 兑换能量果实需要一亿财富值！ 郑凡数清楚之后差点哭出来。 “昨天晚上我都做了什么啊，竟然把价值一亿的东西吃掉了，就这样吃——掉——了！” 此刻，他恨不得把那青色的果子吐出来，还给系统，重新换成金钱。也不需要一亿了，打个五折也行——不，就是打个一折都可以啊！ 可惜，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能量果实已经化成他身体里面的能量储存，再也回不去。 能怪谁呢，只能怪自己昨晚太冲动，没有经受住诱惑。 这就是冲动的惩罚！ 郑凡为逝去的能量果实默哀半分钟，然后才继续翻页。 下一页。 出现在郑凡脑海中的是一个巨大的金色圆盘，圆盘中间有个长长指针，周围是各种各样的物品。 郑凡微微一愣，这个画面看起来怎么如此眼熟呢？ 他往圆盘上方一看，只看到四个大字：抽奖页面！ 卧槽！ 怪不得会觉得眼熟，这不是很多不良网站上面都有的东西么。 郑凡下意识地，就想把这页面关掉，他怕点到其中任何一处地方，就会弹出一个提示框：恭喜您抽中苹果电脑一台，请填写您的地址信息，并支付88元邮费，便可获得奖励…… 他废了好大劲才说服自己：这是在脑海中的页面，不会有骗子。可是，为什么这么高端的系统，也会有如此low的页面？ 郑凡想不明白，只能再一次归结于系统的逗比。 仔细看去，圆盘周围的中奖物品，并没有显示出实物，全部由一个个金色的箱小子组成。这些箱子又被分成几个大类，有消耗类宝箱，技能类宝箱，成长类宝箱，装备类宝箱，特殊类宝箱等等。 每个类别的跨度并不相同，消耗类跨度最广，分了好几处，几乎占据了抽奖圆盘的一半，是最容易抽到的类别。接下来依次是技能类，成长类和装备类。特殊类占地区域最少，只有小小的几格空间，抽中的可能性也是最小的。 本来郑凡想看看抽奖物品都有些什么东西，结果上面全是些箱子，一样实物都没看到，这让他有些失望，同时他的兴趣也被极大地勾起来了。他之前得到的东西，无论是能量果实还是读心术，效果都极为逆天，充分证明了这系统的不同凡响。 当然，也不排斥会有像恶心飞镖这样无用的东西。不过在他看来，无用的东西应该是极少数。 这系统的针对性还是很强的，只不过从暂时看来，系统开出物品，跟成为大富翁之间，好像并没什么特别的关联。也不知道是自己的运气不好，没有抽到更有用的物品，还是其他的什么原因。 不管如何，再试试手气吧。 郑凡点了下抽奖圆盘中间那个红色的按钮，随即弹出一个对话框。 “抽奖一次，消耗十万财富值，是否要抽奖？” 郑凡只犹豫了半秒钟便点击了“是”，他随即看到，财富值上面的数值，瞬间就减少了十万。下一秒，抽奖圆盘上面，长长的指针开始朝着顺时针方向，缓慢地旋转起来。 消耗类，特殊类，消耗类，成长类，装备类，消耗类…… 一圈之后，指针开始加速。 虽然郑凡现在还不知道每个类别的宝箱里面，都装着些什么东西。但是用屁股想也知道，消耗类是最普通的奖品，特殊类是最高级的奖品。 物以稀为贵嘛。 现在他已经知道的几样东西中，读心术是属于技能类，能量果实是属于特殊类，最无用的恶心飞镖，则是属于消耗类，这跟自己的猜测基本相仿。 在郑凡胡思乱想的时候，抽奖圆盘上面的指针已经转了三圈，速度也开始变慢下来。 消耗类的区域过去了，接下来是几格技能类，然后有一个特殊类的小格子。 指针缓缓转过来，速度慢得像是蜗牛在爬行！ 郑凡屏住呼吸，心头小心翼翼地喊着：特殊类，特殊类。 慢慢地，指针走到了特殊类的位置——然后，又转了过去。继续走了几步之后，终于在一处紫色的小格子里面停了下来。 这个格子很小，只有其他正常格子的三分之一，毫不起眼，要不是这会儿指针指向了它，估计郑凡都不会发现它的存在。 “咦，这个格子怎么没有类别？” 下一秒钟，圆盘上面显示出解释。 “恭喜宿主，走到紫微星格，奖励加倍！” “加倍，怎么加倍？” 郑凡正在疑惑的时候，眨眼间，只见圆盘上面的指针像是用了分身术一样，竟然一分为二，分别朝着顺时针和逆时针的方向，迅速旋转起来！ “卧槽，加倍就是分身啊！”郑凡兴奋地自言自语。 这次，指针的旋转只持续了两秒钟便停下了，好像是急刹车一样，没有给郑凡多少悬念。 郑凡一看，其中一个指针指在消耗类的区域，另一个指针则在——特殊类！ 他差点惊喜地叫出来，今天自己的运气真是要逆天了，不但开出两个宝箱，而且其中还有个是特殊类！ 郑凡乐得合不拢嘴，他吞了口唾沫，双手放在胸前下意识地搓了搓。 “好东西留在后面，先打开消耗类宝箱看看吧。” 点击打开宝箱，一阵金光闪过之后，储物格里面出现一个白色的长条形的东西。 郑凡大张着嘴：“这是……” 系统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恭喜宿主获得传送卷轴一个！” “传送卷轴，一次性消耗物品 功效：使用之后，能够把宿主瞬间传送到事先指定的位置 使用条件：需花费5点能量值。” “不是吧！”看着这个熟悉的东西，郑凡都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的心情。 大名鼎鼎的传送卷轴，他当然不会陌生，玩游戏的时候经常会用到，跟别人火拼，看着打不赢了，使用传送卷轴，瞬间便可以回到大本营。 不过，他在现实中看到这还是第一次。 废话，当然是第一次，要不然会有人在现实生活中使用传送卷轴的么？ 他既觉得有些新奇，又感到有些失望，这东西好使是好使，但是貌似跟成为大富翁之间，也没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吧。 他好奇心起来，想看看卷轴上面都写着些什么东西。点击卷轴，却没能把它打开，反而弹出来一个对话框。 “宿主是否要在这里定位？” 郑凡想了想，觉得自己拿这东西用处并不大，便随意地点击了“是”。 “定位中——” 两秒钟之后。 “滴滴，定位完成！” 处理好这个，郑凡立即就把它放下了。反正自己这次抽到两个宝箱呢，他本来对消耗类宝箱就不怎么看好，能开出一个卷轴已经很不错了。 接下来的特殊类宝箱，才是重头戏。 第11章 朝着小目标狂奔 打开特殊类宝箱。 一阵金光闪过之后，郑凡急忙往储物栏看去，格子里面的东西——什么也没有！ “我抽到的东西呢？”郑凡焦急地问道。 系统立即就回答了他的问题：“恭喜宿主获得未来之眼！” “未来之眼，一次性物品 功效：使用后能够让宿主提前知道未来五分钟之内的事情 持续时间：五分钟 消耗：5点能量值。” 郑凡愣了片刻，然后放声大笑出来。 “哈哈，又出现一个逆天技能了。能够提前预知未来啊，这样的话，前方有困难可以提前攻克，前方有坑可以提前避开。从此以后，妈妈再也不用担心我的……好吧，仅仅只有五分钟而已。” 郑凡正在想着该把这个技能用在什么地方，才能获得更多利润的时候，猛然看到系统上方，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五分钟的计时条，正在缓慢地走动。他刚刚思索这会儿，已经走了二十几秒了。 四分三十五秒、四分三十四秒、四分三十三秒…… “等一下，这什么情况，我没有要现在使用啊？” 郑凡连忙回头去看未来之眼的注释，这才看到在最后还有一排小字。 “从打开宝箱的那一刻就开始计时，请宿主慎重使用！” 看到“慎重使用”四个字，郑凡差点吐血。 这特么一定是在逗我，一打开就开始计时了，还能怎么慎重使用？ 应该是将就用了才对吧！ “我表示严重抗议！”郑凡愤愤然。 系统没做任何反应…… 郑凡暗自叹了口气，只能认命了。没办法，谁叫人家是系统呢。他开始收起心，感受这未来之眼的效果。 效果是杠杠的！ 此刻，在郑凡的眼中，未来的图景变成了无数的因果线条。他可以在脑海中把这些线条一条条地分解开，并看清楚五分钟内每一条线的走向。 他仿佛一下子就变聪明了，一眼就看出来未来之眼的运行原理。 预测未来更像是一种推导，未来之眼会自动提取当下所有可以提取的数据，根据所有主观的和客观的条件的集合，来推导五分钟之后会发生什么事情。 “可惜这个数据量实在太过于庞大了，看样子，就算世界上所有的电脑加起来都不够支撑吧，怪不得只能持续五分钟。”郑凡不满足地想。 “看到未来”的感觉很奇妙，郑凡只要想到某个方向，未来之眼立即就能带着他看到那个方向五分钟之后的事情。 比如说，如果他现在继续躺在床上睡觉，那五分钟之后，还是会睡不着。 如果他现在打开电脑炒股，五分钟之后，大盘会继续下跌，造成亏损。 如果他现在下去散步，五分钟之后，在街角的小超市旁边，会遇到一个美女。恩，这个还差不多。 但是，也并没什么卵用，仅仅只能看着而已。 如果他现在…… “咦，等等。” 郑凡好像想到了什么，下一秒钟，他好像触电一样，拍着自己的脑门大叫一声，立即就从床上弹起来。然后打开门，疯了一般往外面跑去。 靠，自己的脑袋是进水了么，有这么好的机会，买彩票去啊！ 三分十五秒、三分十四秒、三分十三秒…… 郑凡一边疯狂地跑，一边拟定作战计划。 双色球和大乐透是一等奖奖金最多的，不过它们都是两天开一次奖，时间太长，已经超出了未来之眼的预测范围，郑凡当然不会去考虑。还有种时时彩，是十分钟开一次奖，一等奖也有十万，这是郑凡现在的主要选择。 未来之眼能够看到未来五分钟的事情，持续时间也是五分钟，加起来就有十分钟。现在已经过去了将近两分钟，只要时时彩不是刚刚开过的话，郑凡都还有很大的机会。 他身上带着的现金本就不多，早上还请杨欣然吃了顿早饭，现在裤兜里只剩下六元钱。彩票都是两元一注的，六元只能买三注。对于想要一天暴富的郑凡来说，这点钱肯定是不够看的。他现在的想法是把银行的钱全部取出来，买他个一千注，中一个亿的大奖，实现人生的第一个小目标！ 可惜股市里面是T+1，今天出金的话，要下一个交易日才可以拿出来，要不然就可以多买个六千注了。 六千注啊，每注十万，那就是六个亿啊！ 该死的T+1，害得我少挣了六个亿! 出了小区往右跑，穿过一个小巷子，在一条主干道上面，有一家银行门店，离小区只有几百米，郑凡全速冲过去需要一分多钟的时间。彩票店就在这小巷子中间，先去取了钱，再折回来买彩票，时间应该刚刚好。 有未来之眼开着，就像是开了挂一样，他可不担心会发生交通事故。在住宿楼下和小区门口的时候，他还以十分巧妙的姿势，分别避开了两个老人和一辆横冲直撞的电动车，引来旁观者一阵惊呼。 二分二十二秒、二分二十一秒、二分二十秒…… 郑凡现在十分兴奋，他已经能看到五分钟后，自己站在银行门口排队的场面了。等取了钱，估计就能看到自己中奖的场面吧，哈哈。 等等，排队？ 五分钟之后还在排队？ 下一刻，他就在脑海里看到，银行里面坐满了人，每个自动取款机后面，也都排着四五个人的队。 这阵势，别说两分钟了，十分钟也不一定排得拢啊！ 他差点吐血：靠，要不要这么倒霉啊！ 正在恍惚间，他没注意脚下，一个趔趄，被绊倒在地！ “哎哟，好痛！” 已经来不及看身上的伤势了，他呻吟一声，站起来，一瘸一拐地走向彩票站。 六元就六元吧，也能买三注了，反正都是抽奖得来的，有三十万也不错，就算是朝着小目标走出的第一步。郑凡看看系统，未来之眼的时间还很充足，不过这轮彩票开奖的时间已经快要到了！ 他忍着痛，咬着牙，像一名战士一样坚持往前走。那可是三十万啊，自己半辈子都没见过那么多钱，当然必须要坚持！ 还有二十几米，还有十米，五米—— 终于，郑凡在开奖前半分钟的时候赶到了彩票投注点。 第12章 突发状况 这个投注点是一间不足十平米的小屋子，门面大小只有正常门面的二分之一。本来是个阿姨经营的，不过这会儿那阿姨可能还在睡懒觉，换成一个老头子在那里看着。虽然还是上午，屋子里面也已经坐了两个人，正在看着墙壁上的彩票走势图。 “老板，给我打一注时时彩，号码是03、07、08……”为了赶时间，郑凡人还没到，话音就先传了进去。 一等奖的号码，郑凡通过未来之眼已经提前知道了。不过刚才摔了一跤之后，他明显感觉到脑海里面看到的信息开始变得有些模糊起来。未来之眼的时间还在继续走动，但现在看得并不是那么清楚。也不知道是系统的原因，还是他自己摔坏了脑袋的原因。 郑凡在心头暗道好险，幸好自己提前把中奖号码看了，要不然现在只有两眼抹黑。 他一面说着号码，一面期待地看着彩票机器。不过卖彩票的老头并没有急着去操作，而是审视地看了看郑凡。 “我买彩票啊，老伯！”郑凡以为对方没有听清楚，换了称呼，又重新报了下号码。 离开奖还有二十秒左右的时间，打一注彩票还来得及。 那老头还是没有去打彩票，而是露出一副关切的神情：“小伙子，你受伤了！” “没有大碍的——这不是重点，我要买彩票，号码是……” 郑凡还没说完，就被对方打断了：“你等一下，我家闺女前两天买回来一瓶药水，专门擦外伤，我试过了，很管用的。” “真的不用了，一点小伤而已，还是先打彩票吧。” “别跟我客气啊小伙子。”老头丝毫不顾郑凡的着急情绪，开始在屋子里面寻找起来：“咦，我把它放哪儿了呢？” 门店里面的另外两个票客（买彩票的客人，不要乱想），看到这一幕，都相视一笑。 这一刻，小小的屋子里面似乎充满了人间的温暖！ 这一刻，郑凡的心头仿佛有千万匹***在奔腾！ 他感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乱入了，打断了自己原先的安排。经过这几句对话之后，时间明显已经不够了。在未来之眼中，结果也发生了改变，他分明看到了五分钟后那个因错失中奖而颓废的自己。 “好了，找到了！”老头递过来一个拇指大小的瓶子：“给，你自己擦一下吧，效果很好的。” 郑凡看着那瓶眼药水，嘴角微微抽搐，有种想要打人的冲动。 老头做出一副不经意间做了好事，还满不在意的样子：“你再说一下号码，我来打，你说要买什么彩票？” 郑凡垂下头，像焉了的皮球：“算了，我不想买了。” “来都来了，买一点嘛，试试运气……刚才你是要买什么彩票来着？哦，时时彩，可是这一期时间已经到了啊。” 老头正说着，就听到彩票电视里面传出来一个女人解说的声音。 “这一期的中奖号码是03、07、08……” 开出来的号码跟郑凡之前报的号码一模一样！ 看到电视上的一串数字，郑凡左眼皮跳了跳，觉得心头堵得慌。 有个青年票客中了十块钱，非常兴奋，但又装作很平静地对另一个票客炫耀一番，然后拿给老头兑奖。 另一个中年票客听着号码觉得有些熟悉，诧异地看了郑凡一眼。不过他似乎也不能确定，这年轻人刚才报的是不是这几个数字，看一眼之后，就继续回到自己的中奖数字规律学研究当中。 电视的声音还在继续：“恭喜中奖者！没有中奖的人也不要灰心，现在购买，说不定十分钟之后，下一个中奖的人就是你哦！” 还下一个，中个毛线！ 要不要这么倒霉啊！ 郑凡记不清，这是自己今天的第几次抱怨了。 其实他内心很清楚，自己今天的运气实在不算坏，相反的，甚至是走了大运。莫名其妙而来的系统，让他产生一种重获新生的感觉。而系统里面开出的几个物品和技能，都让他觉得非常惊艳。 他有种强烈的预感，从今天开始，他的人生将会走向一条与以前完全不同的轨迹。 不过，预感归预感，现实当中看着快要到手的钱，从几亿变到一亿，再从一亿减少到三十万，最后落得什么都没有。这种巨大的落差，给了他当头一棒，让他感到了一种强烈的挫败感，几乎要把之前得到系统的兴奋都抵消完了。 未来之眼的时间还剩下一分钟不到，也就是说，他还可以持续看到未来五分钟之内的事情。但是郑凡已经没有心情去看什么未来了，他现在非常郁闷，无数个问题相互缠绕着，怎么也解不开。 为什么会这样，明明都可以看到未来的，怎么还是发生了变化？ 是因为自己摔了一跤么？ 照理说，摔一跤这种事情，也应该会在未来之眼的演示当中啊，可是怎么之前看的时候什么都没有？ 还是说，这其实是一种运势的相互抵消？恩，应该就是这样了。物理上面有能量守恒定律一说，那么人生运势上，也应该有运气守恒定律。 自从半夜得到系统之后，到几分钟前开出未来之眼，这期间，自己的运气简直是好到爆。可能老天也看不下去了，便让自己摔一跤，以示警戒。并且随后就取消了中奖的机会，以此来中和之前的好运气。 要不然，按照运气守恒定律，如果今天继续中奖的话，说不定未来就会经历灭顶之灾！ 想通了这一层之后，郑凡呼了口气，心头也逐渐平稳下来。 那边老头已经兑完了奖，重新把注意力放到郑凡身上。 “小伙子，买一注嘛，你看人家刚才都中奖了，年轻人手气好，说不定会中更多。” 听着小老头慢悠悠地说话，郑凡刚平静下来的心绪再一次产生了骚动。他在心头不断念叨着：运气守恒定律，运气守恒定律……废了好大劲，才控制住想要骂人的冲动。 “算了，今天感觉不好，就不买了。” 小老头锲而不舍：“买一注嘛，要是不喜欢时时彩的话，还有双色球，那个奖金更高，只是要等到两天之后才会开奖。” 郑凡无动于衷。 “要是不喜欢那些，这里还有马上就可以开奖的彩票，你都可以看看。”老头从抽屉里面摸出一叠花色的纸板说道。 看到那一叠纸板的时候，郑凡两眼放光，心头再次激动起来。 刮刮彩！ 卧槽，我怎么把它忘了！ 第13章 买彩票 未来之眼的时效还剩下只有半分钟的时间，也就是说，郑凡的预测技能还可以持续半分钟。。 这个预测，并非全知全能的，而是有限制的。 未来的开端，是郑凡产生的一个想法或者做的一件事情，未来由此延伸下去。如果郑凡自己没有往那个方向去想去做，未来之眼也就看不到那个方向的未来，这就是未来之眼的限制。 郑凡之前一心想着时时彩，压根儿就没有在意还有刮刮彩这回事，也就没有看到买刮刮彩的未来。这并不是他不知道有刮刮彩，而是从一开始，他就没有想过会把刮刮彩放在自己的购物车里面。 一来，刮刮彩只是选择彩票，远不如其他彩票选择号码那么直接。二来，刮刮彩上面的奖金都是固定的，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这一点，即使看到了未来也无法改变。如果彩票站里的刮刮彩都没有中奖的，那无论郑凡如何全知全能，都不可能买到中奖的彩票。基于这样的原因，郑凡最开始都不去想刮刮彩的事。 现在看来，自己当时要去银行取钱，才是十分愚笨的决定。钱不够，买刮刮彩不就完了么？中大奖不去想，但是一两百的中奖彩票，在一个彩票投注站里，应该还是会有的。这样一来，既省下了时间，又省下了金钱，一举两得啊。 面对这种即开型的彩票，未来之眼简直就是BUG一样的存在。刮开彩票的时间只需要几秒钟，也就是说，他可以在几秒钟之内，把里面所有的中奖彩票区分出来。 虽然中大奖的可能性不高，不过现在能中多少是多少吧，就当做是对自己的补偿了。几百元上千元的中奖金额，估计也不会对运气守恒定律产生什么冲击，他完全可以放心大胆地买。 想到就做，郑凡对着小老头手上的彩票看了一眼，似乎考虑了几秒钟，然后才从那叠张彩票里面选出来三张。 是的，这一叠总共有两百多张彩票里面，中奖的彩票寥寥无几，大多数还只是五块和十块的金额。只有这三张彩票的奖金，分别是五十元，一百元和两百元，加起来才三百五。可是那叠彩票全部卖出去的话，怎么也要一千元以上，彩票中心果然都很黑啊！ 郑凡的心更黑，他一下子就想要把全部中奖彩票拿完！ “就这三张吧。”他想了想，继续说道：“你们的刮刮彩就只有这些了么？” 小老头似乎对郑凡的反应感到意外，他本以为郑凡还是会不感兴趣的，怎么一下子就变了？不过他没有多想，他巴不得有人多买彩票呢，现在这个小伙子的态度，一看就是典型的冤大头。看来自己拿药出来是对的，没准儿今天可以开个好头，多卖些钱。 “当然不止，刚刚给你看的只是五块钱一张的，还有十块的和二十块的。” 郑凡心头大汗，他还以为这叠是两块钱一张的，手上的钱就刚好可以买三张。没想到却是五块钱的，那他现在只能买一张。 不过这问题不大，第一张中奖之后，再用中奖的钱继续买就是。 正想着，他看到老头又从抽屉里面拿出两叠彩票来，都是长方形的纸张，跟之前那叠五块的差不多，只不过上面的图案有区别。 趁着未来之眼结束之前的最后十秒钟，郑凡把那两叠彩票都扫描了一遍。 十秒钟之后，未来之眼的时限全部结束，郑凡的脑海中恢复了正常，再也看不到未来的场景。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感到自己的右眼皮跳了下。他闭上眼，记住那几张中奖彩票的位置，然后才按捺住内心的激动，摸出了裤兜里面的钱。 “我身上只有六块钱，就先买一张五块的吧。” “哦”小老头失望之情溢于言表，就想把剩下的刮刮彩都放回去，却被郑凡伸手制止住。 “等一下再放，万一我这注中奖了，还会继续买的。” 卖彩票的小老头被逗乐了：“行，小伙子，那我祝你中大奖！” 旁边两个票客听了郑凡的话，都怔了怔。 中奖？ 还继续买？ 怎么说得好像是“一会我要睡个午觉”这么轻松？ 这是在做白日梦呢！ 两人互相对视一眼，轻蔑地笑了笑，一起停下了手上的工作，把目光投到郑凡身上，准备看笑话。 郑凡接过老板的小刀，开始刮起来。 刮刮彩开奖像一本精彩的小说一样，本就是跌宕起伏，悬念重重，颇具观赏性，再加上有郑凡的迷之自信和有意识地放慢速度，更是把几围观者的好奇心早早地吊起来了。 青年票客盯着彩票，神情期待。而那名长着小搓胡子的中年票客，则是皱着眉头，神情若有所思。 这张彩票上面总共有四个开奖区域，只要其中一个区域有奖金显示，就算中奖，四个区域各自分开，每张彩票最多可以同时中奖四次。当然，那种情况十分罕见，也没有多少意义，只是一个噱头罢了。中一注十万，和中四注两百之间，没有任何可比性。 中奖跟耍朋友一样，重要的是质量，而非次数。 郑凡手上拿着的这张，第一个区域就有两百块的奖金。不过他打定主意把这个中奖区域放在最后，故意从第四个区域开始刮起。 滋滋滋，滋滋滋…… 先把边角刮开，然后再慢慢地刮到中心位置。郑凡童心大起，刮得非常慢，做足了悬念。 有个上班迟到的眼镜儿青年，进来买彩票，看到有人在刮奖，就伸头过来观望。反正都已经迟到了，也不在乎这一时半会儿。 几名买菜的大妈，看到这门店里大清早的就有人聚集，一时好奇心起，也围了过来，一起围观。 渐渐的，门店里面的人越来越多，倒把买彩票的老头乐得笑呵呵的。 “老刘，在看什么？” “这儿有人刮奖呢。” “中了没嘛？” “不知道，这才刚开始，反正没事儿，一起看看呗。” “这小伙子刮得太慢了，看得人心痒痒的。” “快刮啊，看看有没有中奖！” 中奖区域只有那么小，再慢也慢不到哪里去。只轻轻的几下，上面的图层就被刮开了。 “快看，有字了！” “该不会是谢谢惠顾吧。” “好像不是。” “那就是中奖了？” “好像也不是。” “那到底是什么啊？” 郑凡玩够了，才终于把所有图层都刮开。 看清楚上面的字之后，卖彩票的老头故意大声念道：“刮出‘身体健康’一注，恭喜小伙子今年身体健康！” 郑凡有些哭笑不得，这小老头的戏做得比自己还足啊。 第14章 三连中 虽然早就知道这个区域不会中奖，但是看到那四个字的时候，郑凡还是觉得有些意外。他之前只是注意着哪些彩票会中奖，并没有在意这上面的其他字。现在看来，还觉得挺有意思的。 一般来说，无论是彩票还是其他的抽奖，没有中奖的时候，都会用“谢谢惠顾”几个字来说明。现在这彩票上用其他的祝福语来代替了，会让没有中奖的人心情变得好一些。 当然，郑凡并不属于没有中奖的人，他是一定会中奖的，这一点，在他买彩票之前就知道了。 接下来，第二个和第三个开奖区域也分别被刮开。每刮开一个区域，小老头就将上面的字大声念出来。 “刮出‘事业有成’一注，恭喜小伙子今年事业有成！” “刮出‘家庭幸福’一注，恭喜小伙子今年家庭幸福！” 小老头都六十几岁的人了，喊话的时候，还故意拿捏着腔调，听起来颇具喜感。 只不过—— 有人问道：“为什么要加上‘今年’两个字，这都已经快到年末了吧。” 小老头回答：“没关系，来年又买嘛，反正有的是机会。” 郑凡“……” 围观群众：“……” 连刮出三个区域都没有中奖之后，围观者开始站不住了。 “刮刮彩中奖不容易啊，上个月那个开车的李师傅，买了三十张，好不容易才中一个五十块钱。” “那可不一定，我记得五月份的时候，有人来买了几张，就中了个个五百块，那应该是今年站里面中奖最高的吧。” “不是，今年过年那天，有人来买了三百注，中了一个两千元的大奖。” “这小伙子，他买了几张啊？” “好像只买了一张。” “这样啊，那还搞得这大的阵势，简直浪费表情。” “老刘，一会儿你去买来接上，让大家继续看戏。” “我可没那个闲钱，这小伙子说了，要是中奖的话，会继续买。” “呵呵，说的好听，他只买了一张，怎么中啊，已经没什么看头了。” “对呀，早知道只有一张，就不过来凑热闹了，浪费我的时间。” 听着周围议论的声音，郑凡没有说话，只是心头一阵冷笑。 他之前故意拖延，并不是为了吸引人，只是觉得无聊的自我戏谑而已——自己早就知道答案了，可不就是无聊么。 看到未来，的确有着十分明显的好处，可以趋利避害。但它的坏处也非常明显，就是无聊。 试想一下，当你知道了自己未来每一刻会做的事情之后，还会觉得生活是多姿多彩的么？ 尽管未来之眼只有五分钟的预知时间，也让郑凡感受到了一些无聊的情绪。他现在所作的，只是为已知的生活，增加一些趣味而已。 没想到这样也能引来些鄙视和嘲讽，这就有些无辜了。 郑凡心头对这些人也是十分无语，仅仅只是买个彩票而已，多大点儿事啊，这也要相互对比一翻。大家对待卖的多的人，就报以羡慕和近似谄媚的情绪；而对于买得少的人则是以鄙视待之。 果然，人人平等什么的，都只是白日做梦而已。职场上，官大一级压死人；生活中，富人看不起穷人。只要是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歧视和不平等的存在，这是人类的本性。 本来，郑凡是信奉人人平等的，既然做不到—— 那就去做人上人吧！ 看着郑凡慢慢地把最后一个区域刮开，老板已经准备好说辞了。 “恭喜小伙子今年……咦，这次怎么是数字了？”小老头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中奖了！恭喜小伙子，中了两百元！” “什么，中奖了？” “不是在开玩笑吧？” “我看看……是真的耶，上面写着呢，两百块钱！” “你别忽悠我了。” “不信你自己看嘛！” 众人看着郑凡把彩票交给小老头，兑换了两百块钱，这才相信了。 “哎呀，就买一张彩票都能中奖，他的运气还真是不错！” “如果是我的话，有这么好的运气，干脆就两百块钱一起买了！” “那你去买呀！” “我就算了，这几天打麻将老是输钱，应该是没有这个运气。不过，他刚才说中奖之后就会继续买下去的，这下有的看了。” “那也不一定，能中两百元也不容易，说不定他会见好就收。” “是啊，看这小伙子的穿者打扮，就知道他并不富裕，这两百元已经是一笔额外的收入了，他要是改变主意的话，我一点都不会觉得奇怪。” 听着周围的议论纷纷，郑凡扯了扯嘴角。 改变主意？见好就收？开什么玩笑？ 这才刚刚开始呢！ 于是，在众目睽睽之下，郑凡拿出一百元，再次买了两张五块的彩票。 正是他之前选定的那两张！ “什么嘛，只买了两张啊！” “虽然说保守一点也好，不过他刚刚才中了两百，至少也要买他个十张啊！” “恩，这小伙子不够耿直……” 众人说话的声音没有掩饰，屋子里面的人都听得到。郑凡当然也听到了，但他并没有说什么。 他原本是想，把这两百元一起花出去，把之前利用未来之眼，看到的所有中奖彩票一次性拿完的。但是听了大家的议论之后，他改变主意了。 买两张，刮出来，中两张，再继续买。一边中奖拿钱，一边看戏一样看着大家惊讶的表情，这种感觉也还蛮不错的。 你们不是都喜欢看买得多的么，那我就偏不，我偏偏要一两张一两张的买。 你们不是都喜欢看人中奖么，那我就偏——让你们看个够！ 这一次，郑凡没有拖延时间，很快就刮开一张彩票的四个区域。 “恭喜小伙子今年风调雨顺！” “恭喜小伙子今年家庭幸福！” “恭喜小伙子今年天天开心！” “恭喜小伙子今年……咦，又中奖了！” “不是吧！” “你自己看。” “还真是，中了一百元！” “还真中啊，我平时买十张最多才中一张，都是五块十块的，他这两张都中了，运气真是逆天了！” “下一张不会再中了吧？” “肯定不会了，运气再多也有用完的时候。” 郑凡没说话，继续刮下一张。 “恭喜小伙子今年事业有成！” “恭喜小伙子今年兴隆大业！” “恭喜小伙子今年万事如意！” “恭喜……中奖五十元！” 三连中！ 围观的群众已经无语了。 第15章 有福利 郑凡买了三张彩票，三张全中！ 只花了十五块钱，就中了三百五十元！虽然只要小小的三百五十元，但计算收益的话，这已经是超过了二十倍的收益了！如果算上他最开始只有六块钱，那现在已经是超过了五十倍的收益！ 某个写出《资本论》的伟人曾经说过：“资本如果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润，它就会铤而走险；如果有百分之百的利润，它就敢践踏人间一切法律；如果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它就敢犯下任何罪行，甚至冒着被绞死的危险。” 百分之三百的利润就足以让人犯罪了，那百分之五千的利润又会让人如何疯狂？ 咳咳，说得太夸张了些…… 买彩票跟做投资毕竟是不一样的，从理论上说，彩票里面，花两元中一千万的情况也存在——不管那种情况是否真实，但的确是有这样的可能性。因为有了这个上限，一般的票客都不会对几百元的中奖感到非常震惊。 他们只是觉得有些无语。 三连中，这是需要多好的运气才能做到啊，这运气好得有些让人嫉妒了吧。 “难道说，今天的彩票站有年终福利，买刮刮彩特别容易中奖？” 一个青年票客猜测地说了一句，让众人一下子恍然。 “我也买一张，试试手气。” “给我来两张。” “我买五张！” “我买十张，特妈的我就不信了！” 每个人都买了一些，连平时基本不会出手的几个大妈，都一人买了一张。 连上班迟到那哥们儿也都买了两张，反正都已经迟到了，就买两张彩票补偿一下呗。 在这个普通的上午，其余很多门店都还没有开门的时候，这个小小的福利彩票站，竟然是一副热火朝天的景象。 事实证明，如果有足够大的诱惑和回报，小百姓也会热心于福利事业。 众人都两眼放光，兴致勃勃地刮着自己的彩票。每个人都以为自己一定会中奖。而且奖金一定不是只有几百元，好歹也有几千吧，要是上万的话就更好了…… 两分钟之后，出来的结果让人大失所望。 “卧槽，我买的怎么就没有？” “我的也没中。” “这还真是怪了，有中奖的么？” “我中了，我中了！” “中了多少？” “还没刮开完，我看看，五块钱……” 全部开完的结果，除了买十张那个票客中了两个五块之外，其余的人一个都没中！ 那人想不通，又摸出一百元，买了二十张，结果更惨，这回连个五块的都没中！ 对于这个结果，郑凡早就心知肚明的。废话，那叠彩票里面，能中奖的三张彩票都被自己买了，你们还会中奖才怪了。他并没有去阻止大家，反正都是福利彩票，多买一些，就相当于贡献给福利事业了。 众人终于意识到不是彩票站的问题了，便纷纷停止了献爱心的行为，抬头望着那个运气极好的小伙子。 各人的神色各不相同，有人是惊讶，有人是佩服，有人是期待，有人是嫉妒，甚至还有少量的——怨恨！ 郑凡可没有注意大家的眼神，他已经把注意力放在了其余两叠彩票上面。他先是拿起一叠十块钱的彩票，一边摸着，一边在心头小心翼翼地数着数目。在旁人看来，就好像是在凭感觉挑选一样。 郑凡犹豫一阵，又装做用点兵点将的办法，从里面挑选了两张。 十块钱的彩票总共有六个开奖区域，奖金也会比五块钱的更高一些。 郑凡这次没有拖时间，直接按照顺序一个个地刮开。 第一个区域……没中。 第二个区域，刮开一半的时候，就出现了一个数字的轮廓！ “有了，又有了！” “不是吧，还中！” “多少啊，看看是多少？” “出来了，是十块！” 众人松了口气。 “我就说嘛，他不可能有那样的运气了。” “是啊，他的运气早都用完了，你们看他现在每次中奖的奖金都越来越少，接下来肯定就没有了。” 有人点头称是，也有人不太确定。 第三个区域刮开，没有；第四个、第五个区域刮开，还是没有。 大家开始确定，这小伙子的运气终于用完了。 正当众人要弹冠相庆的时候，有人猛然看见最后一个区域又刮开一个数字。 “中了，又中了！” “我靠，还没完没了了啊。” “中了多少？” “好像……是五块钱。” “那也还好，果然是在慢慢变少，五块钱应该是最后一注了。” “不过他的运气也真是好哇，到现在了竟然还没有用完。” “恩，这个五块之后应该就没有了吧。” 郑凡把最后一个区域全部刮开，然后把彩票交给老板兑奖。 小老头一看，立即激动地念出来：“恭喜小伙子，又中了五百元！” “啊，又是五百！” “怎么回事，你不是说五块钱吗？” “刚才只看到一半，我看到一个五字，就以为是五块，我也没想到后面还有啊。” “这次中的比之前中的加起来还多啊，还有完没完？” “中奖太多了，会遭报应的……” “恩，再看看吧。” 听着众人的一轮，卖彩票的小老头是既喜又忧。 彩票站刚开门，老板娘都还没来，本来是没有多少钱的。小老头之前给郑凡兑奖，就把早晨的销售额兑出去了。现在要兑换五百元奖金，靠刚刚众人买的那波刮刮彩的钱，还是有些不够，他只得从自己钱包里面掏钱来补上。 当然，所有中奖的彩票，最终都会往福彩中心兑换，并不会影响彩票站挣钱。只是如果兑换不出来，面子上没那么好看而已。 收了兑换的奖金，郑凡继续刮下一张彩票，又有个两百元的中奖。 众人已经麻木了。 小老头的情绪却是越发复杂起来。他在彩票界混了这么多年，像今天这样的中奖者还是第一次遇到。这对彩票站来说，当然是好事。中奖越多，越会对自己的彩票站形成宣传鲜果，以后的彩票只会卖得越来越好。 但问题是，他现在已经拿不出钱来进行兑换了！ 小老头拿出一个老式的翻盖手机：“你等一下啊，我叫我闺女来给你兑奖。” “不用了老板，反正我还要继续买的。” 郑凡并不想让老板难看，他对这小老头的印象不坏，能够在自己受伤的时候，拿出药水——尽管只是一瓶眼药水，尽管耽误了自己买彩票的正事（心痛三秒钟），但也证明这小老头的心是好的。 当然，更重要的是，他的确还要继续买彩票。 还有一叠二十元的彩票没碰呢！ 也许，围观者的其他想法都是错的，但是有一点他们猜对了—— 在这个福利彩票站里面，的确藏着一个让人眼红的巨大福利！ 第16章 抢票 刘永清觉得今天的事情像是在做梦一样，不过遗憾的是，梦里面的主角可不是他自己，而是旁边这个二十几岁的小伙子。 刘永清才四十几岁，但已经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老彩民了。 他以前打工的时候就喜欢买彩票，那时没有什么钱，买得少。后来蓉城扩建，他凭着一套面积很大的老房子，得到一笔十分可观的补偿。从此之后，他便辞了工，每天流连在家、麻将馆和彩票店之间，过上了三点一线的生活。 本来这个时候他应该还在睡懒觉的，不过昨天晚上打牌的时候，其中一名牌友突然生病，被送了医院。大家都收工得早，今天便早早起来了。 觉得无所事事，便来了彩票站。 没想到还真让他来对了，见识到一个不可思议的“彩霸”。 “彩霸”是他们彩民票客之间流传的一种称呼，特指那种一进彩票站就吸引所有彩民关注的人。 一般来说，要想成为“彩霸”，要么买得多，要么中大奖。 买得多的人会被众人期待——期待他一注都不会中，这样看起来就会比其他人更惨；中大奖的人则容易引起大家的羡慕嫉妒恨。总之，不会有什么好的情绪就是了。 但是，今天这个“彩霸”明显有些不一样。这小伙子买的彩票不多，只有几注而已，还不到刘永清平时三分之一的购买量。要说他中大奖也不见得，在老彩民看来，至少也要十上万元才能算作是大奖，而这小伙子总共的中奖金额，加起来才刚刚过了一千元。 仅仅凭借这一千元的中奖金额，他就把彩票店里面，甚至路边的路人都吸引了过来。靠的不是其他，而是他买五注中五注的奇迹。 对，这在刘永清看来，已经是奇迹了。买五注中五注，这是什么概念？在刘永清十多年的彩票生涯里面，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情况。其他人能够中五注，那都是买了很多注的基础上才办得到。即便是有人能够买一张彩票就中大奖，那也能用运气很好来解释。但是买五注中五注，看起来就像是每注必中一样，再用运气很好来解释，就已经解释不通了，那是要逆天啊！ 等等，每注必中？ 刘永清心头突然有个念头闪过，他又想起最开始这小伙子进来的时候，说要买时时彩，当时对方说的的号码他听得不太清楚，不过他分明记得，有两个号码是跟开奖号码一样的！ 想到这里，他心头涌起一股激动的情绪。 难道说，这是上天的启示么？ 他看着正在挑选彩票的郑凡，眼神里面顿时充满了变了火热。 在其他人胡思乱想的时候，郑凡已经在二十元的彩票里面挑选起来。他还是像刚才那样，先从那叠彩票里面看似随意地抽出几十张彩票。然后再准备从几十张彩票里面，选出最后要买的那些。 看着选出来的这堆彩票，郑凡心头稍微有些激动。 先前用未来之眼看到的，那个让他觉得眼红不已的福利，就在这堆彩票里面！ 那是一张能中二十万元的彩票！ 到现在为止，他总共中奖金额已经超过一千元了，如果放在平时，这也算是一笔很大的额外收入。但是在今天，这笔钱怎么都觉得不够看的。 开玩笑，他可是有机会成为亿元先生的人！ 好吧，那已经是过去式了。 不过，能在这最后关头，中一个“小小的”二十万，也算是一种补偿了吧。至于什么运气守恒定律，早被他抛到了九霄云外。 就在他想要进一步挑选的时候，旁边突然有一只手伸出来，在那一叠彩票上面快速摸了一把，彩票的数量立即就减少了一半！ 郑凡眉心一跳，后背立即被吓出一身冷汗。不过，他表面上还是表现得十分平静，回头望着那个出手抢票的中年男子。 刘永清已经从钱包里摸出了三张票子，准备付钱，却被他旁边的青年男子挡住了。 “老刘，你这是做什么？” “这些彩票我先买了，好歹也沾沾年轻人的手气。年轻人你别介意啊，哈哈。”后面一句是对郑凡说的。 不介意才怪！ 沾手气的情况在彩票站里面经常存在，不过那都是针对号码类的彩票，看着有手气好的人买了什么号码，其他人跟着买就是了。像这种直接抢票的行为，还是头一次发生。 卖彩票的小老头有些不乐意了：“刘永清，这不符合规矩，那些彩票都是人家先选的，你抢什么抢，快放回去！” “就是老刘，你又不是不知道，对于我们彩民来说，抢票跟抢劫差不多一样严重。” “跟小伙子开什么玩笑，快放回去吧。” 门店里面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劝导起来，对他们来说，看到有人中奖，也许会羡慕嫉妒恨，但那是放在心头的情绪。真有人做出抢票的事情，那就已经是过了大家的底线了。 刘永清仍旧拿着彩票没动：“真是冤枉啊，我哪有在抢票了？人家小兄弟不是还没选定么，他总共也就买几张而已，我给他留了十几张还不够挑选吗？” 这话表面上看还真没说错，以郑凡的尿性——不，是惯性，每次都只买两三张而已。所以在大家看来，他第一轮挑选出来的几十张彩票，大部分都会留下来的，总会有刘建刚买的机会。他只是在郑凡选择之前，先买了而已。 先买和后买，在外人看来没有什么区别，不过在彩民和票客看来，区别就大了。在他们看来，刘建刚抢走的不是彩票，而是运气。 而运气，是行走彩票行业，最重要的一项素质！ 一个青年票客还在忍不住嘀咕：“你要真想买的话，旁边还有很多，干嘛非要从别人手上拿？你这么做，到底是有些过了！” 刘永清也板起了脸：“小王，你今天怎么回事，你成心跟我过不去是不是？” 青年票客红着脸吼道：“不是我跟你过不去，是你跟所有彩民过不去！” 刘永清也怒了：“这些彩票老子今天就买定了，你想要怎么着？” 看这两人有要打起来的架势，旁边的人忙把两人隔开。 “别吵了，还是先听听小伙子的意思吧。”卖彩票的小老头提议道：“如果小伙子想要全部买完，那刘永清就得先把彩票放回去。” 青年票客这才冷哼一声，停止了怒骂；刘永清也没有说话，只冷冷地看着郑凡。 这表面上是表示默认的态度，但他心头已经打定了主意，即使对方想要他手上的彩票，他也坚决不会放手！ 第17章 财富值的变化 郑凡差点儿把肠子都悔青了！ 他本以为那二十万已经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便用这种炫技的方式向众人炫耀。看着周围的人们投过来羡慕嫉妒恨的眼神，他觉得十分享受，好像自己已经变成了一个成功者，正在接受凡人的膜拜一样。 仅仅是过了几秒钟的时间，他刚刚还志得意满的神经，现在变得紧绷起来，心里面扑通扑通跳得十分厉害，身上的秋衣也被冷汗打湿了一层。 那张能中二十万的彩票，大概是在之前那叠彩票中间的位置，而对方刚才抢走的那一部分，又刚好有一半左右。这样一来，连郑凡也不清楚那二十万是否还在自己手上。如果还在自己手上，当然最好；如果是被对方抢去了，那……就算是亮出自己的两块腹肌，也要跟对方争执一翻。至于能不能拿得回来，那就不好说了。虽然现在周围的人都是向着自己这方的，但真要争执起来，怕立即就会有人说出“大人不记小人过”、“一张彩票而已，何必闹成这样”之类的话。 这还是大家不知道会中大奖的情况，要是大家都知道了有张二十万的彩票存在，那到时，人心反复，会出现什么后果，恐怕就是郑凡使用了未来之眼都很难预测得出来。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嘛。 而这一切可能的后果，毫不夸张地说，都是郑凡一手造成的。 如果一开始他没有故意去炫耀，就不会引来对方的眼红，就不会发生抢票事件；如果每轮他都多买几张，就不会给人每张必中的感觉；如果最后那一轮他做得保守一些，早早地把彩票握在手上，对方就是想抢也抢不到了。 说到底，还是郑凡自己装逼太甚。古语有言：莫装逼，装逼被雷劈——古人诚不我欺啊。 吃一堑长一智，郑凡暗自决定，下次要是再遇到这样的情况，一定要——先把读心术的次数留着，在关键的时候使用，这样就万无一失了…… 郑凡心头一阵胡思乱想，手上也没闲着。他已经把剩下的彩票都握在了手中，双手像玩扑克牌一样，把这些彩票展开成扇形，然后又收回来。双眼则是用十分冷漠的眼神，跟面前这个叫做刘永清的中年男子对视着。 这样的态度，在周围众人看来，就是愤怒情绪将要爆发的前兆。再加上他的嘴角有点磕破的血迹，让此刻的他看起来，竟然有种凶神恶煞的感觉。 几个大妈都不自觉地后退半步，生怕一旦有事，会殃及池鱼。 刘永清则是冷哼一声，把抢到手的彩票握得更紧了一些。 反复展开几次之后，郑凡终于数清楚了手中彩票的张数。他暗自呼了一口气：还好，二十万还在自己手中！而且刚好就是最表面的那张！ 郑凡觉得有些侥幸，暗道好险，要是对方再多抓一张，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小伙子，你是什么个意思，要不要把彩票拿回来，你倒是说话呀？” 郑凡从臆想中惊醒，他偏头看了一眼说话的小老头，见对方一脸肃穆和焦急混杂的神情，似乎只要自己点头，对方就会毫不犹豫冲上去，把被抢走的彩票给夺回来似的。 而对面的刘永清，则是皱了皱眉头，警觉地左顾右盼，似乎一有风吹草动，就会夺路而逃。对他而言，抢票并不丢人，逃走也不丢人，把彩票交还回去，才会让他觉得丢脸。这点小心思，郑凡就是不用读心术，也能看得出来。 把彩票拿回来是不用想的，一来对方手上的彩票并没有中奖的，正好可以让他多花一些钱；二来郑凡现在大奖在手，不愿再激怒对方，多生是非。 郑凡冷笑一声，道：“不用了，本来我还在犹豫要不要一块儿买的，既然他想买就让他买吧，反正我的运气也用得差不多了，正好可以少花两三百块钱。” 这句话说出来，立即就坐实了刘永清的抢票行为。众人看他的眼神，再一次变得鄙夷起来。 刘建刚也不在乎，兀自从腰间取了把钥匙，开始刮奖。周围的议论纷纷，都没能影响他丝毫。 “小刘这事儿做的，真是不好看啊。” “还是这年轻人懂事。” “那是，人家一看就是读书人，跟小刘能一样？” “以后离小刘远点，让你家老伴儿再也不要跟他打牌了。” “就算没有这事儿我也知道，他们昨天晚上打牌还出事了呢。” “什么事，我怎么不知道？” “听说有个人输得当场吐血，被送医院了。” “不会是跟小刘一起打的吧？” “可不就是吗……” 刘永清现在是墙倒众人推，可能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很难再有好的形象了。不过，郑凡却高兴不起来。因为他知道，以对方那种脸皮的厚度，言语攻击几乎是无效的。对方现在没受到任何影响，就是证明。 看着恶人逍遥法外，这种感觉真是不好受啊。 要是可以悄悄地惩戒一翻，又不让对方知道是自己做的，那样就最好了。系统里面倒是有个恶心飞镖，但是需要花费十万的财富值才可以兑换，郑凡现在条件不够，也只能看着而已。 咦，等等。 郑凡刚想到恶心飞镖，系统的界面就在脑海里面闪现了一下，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 他重新打开系统，仔细浏览下来。 目标：成为世界第一的大富翁 宿主：郑凡 性别：男 年龄：25岁 身体素质：丁级（弱不禁风） 财富值：175946 能量值：24/40 技能：无 储物栏道具：新手大礼包 能量值的变化在意料之中，郑凡吃了能量果实之后，先后使用了两次读心术和一次未来之眼，这就消耗了15个点。最后一个点，应该是这几个小时的体能消耗。由此也可以看出来，体能对能量值的消耗是比较轻微的，精神和精力的消耗会占比更重。说不定这几个小时内，能量值还增加了些，刚才的奔跑和焦虑才把数值减下来的。 这些都可以解释，不过，财富值的变化是怎么回事？ 除掉新增加的一千多元，现在的数值比起之前来，还整整增加了十六万！ 郑凡有些懵了，自己的金钱并没有增加啊？难道对方那种嚣张的做法，就连系统都看不下去了？那也是应该增加十万才对，怎么一下子就增加了十六万？ 郑凡把今天的经历再仔细回想了下，的确没有得到过十六万的钱。唯一即将得到的，就是裤兜里那张二十万的彩票。不过那也是二十万，不是十六万啊。 等等…… 郑凡脑海里面灵光一闪，十六万，那不刚好就是二十万兑奖交税之后，所剩下来的钱吗！ 第18章 使用恶心飞镖 郑凡以前也会经常买彩票，虽然只偶尔中过小奖，但每次他都幻想着自己能中大奖。他早就查过了，单注奖金在一万元以上的，会缴纳20％个人偶然所得税。今天他买的彩票中奖金额是二十万，交税就会交四万，留下来的还剩下十六万，刚好就是财富值里面多出来的数额。 虽然知道了增加的来源，但此刻郑凡心头的疑惑一点都没有减少。系统讲得非常清晰，财富值是当前个人财富的总和，只有自己得到财富之后，财富值才会做相应的增加。现在他只是买了彩票，还没有去兑奖。严格说来，他现在得到的只是一张能够中奖的彩票而已，并没有得到实际的金钱。 这个时候，系统上的财富值有了增加，是不是可以说明，奖券也可以算是财富的一种呢？ 这个回答并不能让郑凡满意，万一自己不小心把这彩票弄丢了，那奖金不就与自己擦肩而过了么，到时候增加的财富值又怎么算？ “想什么呢，呸呸呸！这张彩票当然不会弄丢，我一会儿就去把它兑换了，把钱拿到手再说。” 想到这里，郑凡用力甩了甩手，轻声念了几句：“童言无忌，消灾解难！”倒把旁边的几个人吓了一跳——他已经站在那里愣了好一会儿了。 郑凡回过神来，抬头看了看天，太阳已经浮在半空了，这对于雾霾遮天蔽日的蓉城来说，是一个难得的好天气。 刘永清还在刮着彩票，他刚才抢过去的十几张彩票已经刮开了一半，连一个二十元的小奖都没刮到。卖彩票的小老头因为对刘建刚不满，并没有像之前那样喊话，场面显得有些尴尬和无趣。先前的围观者走了几个，又补充几个票客。外围的大妈们叽叽喳喳地议论个不停，表情和眼神变换多端，看起来比开奖还要精彩。 “你看我说什么来着，菩萨不会让坏人中奖的，果然应验了吧。” “可不是吗，买彩票哪有那么容易中奖，小刘想得太多了。” “亏他还想借别人的运气，他哪里知道，运气是菩萨早就定了的。” “还是一会儿看这小伙子刮奖吧，也不知道他还能不能中。” “应该不会再中了吧，毕竟已经中了那么多注了。” “那可不一定，他今天有菩萨看着呢……” 听着这些议论，郑凡也明白，大家现在对自己的看法已经有了转变了。由先前的鄙视到现在的期待，这其中有自己连买连中的原因在内，刘永清这个恶人的出现，做了个强烈的对比，也起了些作用。 不过，郑凡已经决定要辜负大家的期待了——他当然不会把二十万的彩票在这里刮开。中大奖这种事，在还没拿到钱之前，越少人知道越好。 郑凡现在已经急不可耐地想要去福彩中心兑奖了。不过在离开之前，还有一些事情要做。 花十万财富值兑换一个恶心飞镖，对郑凡来说还是有些心痛的。毕竟，如果用那些财富值来抽奖的话，说不定又会抽出什么意想不到的东西来。 郑凡犹豫一阵之后，还是在系统商城里面，把财富值花出去了。抽奖的机会以后有的是，让这个恶人跑掉之后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再遇到。 恩，还是维护世界和平比较重要些！ 恶心飞镖拿在手上，除了郑凡之外，其他人都看不到。郑凡趁着众人不注意的时候，对着刘永清轻轻一扔，便把飞镖稳稳地贴在了对方的后背。 刘永清好像一点感觉都没有，还继续刮着最后两张彩票。他不知道，自己的后背上，出现了一个虚拟的五分钟的计时条。 随着最后一张彩票刮完，刘永清心头开始变得浮躁起来。 “妈得，我买了这么多，怎么连一张最小的都没中！” “要不要再来一打？说不定多刮几张就中大奖了。”小老头在里面给自己倒了杯热茶，一边加油添醋地说。 “还买个屁啊！”刘永清心头觉得不顺，便口无遮拦地骂了两句粗话。 “小刘这是在骂谁呢？” “没骂谁，他这就是输不起了。” “他先前抢票的时候那么凶，现在怎么这样？” “小刘那个人你还不知道吗，打牌输了钱都会赖账的人，大家早都已经习惯了。” 听着议论的声音，刘永清觉得心头堵得慌。无处发泄，他一掌重重地拍在身旁的木柜上面。这一拍之下，竟然把木柜的一块木板给拍了下来。那木板往上一翘，放在柜子上的水瓶立即滚落而下。刘永清收手不及，被水瓶里面涌出来的开水泼了一把。 “啊——”刘永清惨叫一声，手背上传来的疼痛感让他忍不住跳起来。落地之后，翻起来一看，右手的手背全部被烫红了，而且还起了一个水泡。 “靠！”刘永清大吼一声，然后瞪着小老头：“你的水把我烫伤了，你得付我医药费！” 小老头这时也怒了：“刘永清，你别在我这里耍赖，大家都看着呢，明明是你自己弄伤的，关我屁事！我的柜子还被你拍坏了呢。” “对，我看到了，的确是你拍坏的！”郑凡适时地站出来火上浇油。 旁边的大妈和票客也纷纷出来指证。 “你自己弄伤的，干嘛怨别人！” “那柜子也是你拍坏的，这也得赔！” “大家都看着呢，就没见过这么无赖的人！” 见民情汹涌，刘永清不敢再说话，重重地哼了一声，在人群中找了个缝隙，跑出去了。 他一边跑，还不忘回头说几句威慑的话：“今天的事情，老子都记住了，你给我等着！” 说完，他把头转回头，脑袋立即就撞在路边的一根路灯杆上，发出砰的一声响。 “哎哟，好痛——”刘永清整个人被撞得东倒西歪的，他瘫坐在地上，双手捂住脑袋，低声哀鸣着。 这一下撞得不轻，就连郑凡听到那个声音，都忍不住咧了咧嘴。 不过，即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刘永清都还在抱怨：“谁特妈在这里修了根路灯啊，太缺德了！” 他刚说完，就听到头上有鸟儿振翅飞走的声音。抬起头，就看到天上有一团花白花白的液体垂直地落下来，正好落进他微微张着的嘴巴里面。 郑凡看得清晰，那是麻雀的排泄物！ 这一幕不仅仅是郑凡看到了，整条街的人全都看到了！ 几秒钟之后，隔壁的那条街上，人们听到了一声凄惨的哀嚎…… 第19章 福彩中心 恶心飞镖名副其实地让人恶心，效果非常好，这倒出乎郑凡的意料之外。他原本以为是鸡肋一样的东西，没想到竟然是物有所值。十万财富值花出去，一点都不会觉得浪费。 到目前为止，系统出品的东西，每一件都是精品。但是让郑凡觉得想不通的是，这些道具之中，竟然没有一个是跟财富积累有直接关联的，反而是财富值成了使用道具的关键。好像这系统是专门为富人而准备似的。 郑凡想了一阵，觉得脑袋里面昏昏沉沉的，与使用未来之眼的时候比起来完全是两个状态。也不知道是对比出来的错觉，还是能量值变少了的原因。想不通便干脆不去想他，反正只要能拿到钱，过的开心就是了，没必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 郑凡收回思绪，看到刘永清像疯了一样往远处跑去，吃瓜群众们也幸灾乐祸地跟着跑过去围观。 郑凡不知道接下来还会不会发生其他倒霉的事情，他没等五分钟的时效结束，就悄悄地从人群中溜走了——做好事不留名是中华民族的光荣传统，郑凡早就学到了其中精髓，做起来也是轻车熟路，毫无阻碍。 来到三环路口，郑凡顺手招了个的士。 “师傅，去人民公园！” 虽然说系统上已经提前增加了十六万的财富值，但郑凡还是觉得把钱拿到手要更踏实一些。这可是十六万啊，他前半辈子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钱。没有得到的时候还不觉得有什么，越临近得到，就会感觉自己对这笔金钱的需求越来越迫切。 没有钱的日子，实在是受够了！ 他给自己设定的路线是先打的到人民公园，然后再坐公交车到福彩中心，这样就万无一失了。十几万毕竟不是小数目，万一被居心叵测的人知道了，说不定会惹出祸端。现在没有读心术傍身，会遇到些什么人，实在难说得很。 这才过了半天时间而已，他心头已经有两次想念读心术了。之前以为的读心术跟偷窥的含义差不多，没想到还有避难防身的用法。随着自己使用的次数多起来之后，说不定会发现更多的用处。 可是读心术有使用限制，一天两次，这个数量有些少啊…… 不过郑凡可不敢抱怨系统的限制，他只能埋怨自己，冒然地把两次读心术都使用在杨欣然身上，实在是对这种稀缺资源的天大浪费！ 想到杨欣然，郑凡暗自叹了一口气。即使是到现在，他对杨欣然依然没有什么恶感，反而是有些理解。这是人之常情，有哪个女人愿意把自己交给一个穷小子呢？对方没有因为他没钱，就嘲讽鄙视，也没有因为他长得帅，就玩儿暧昧，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得出来，杨欣然的心地还是善良的…… 虽然恶感是谈不上，不过好感度降低了不少，这不是杨欣然的问题，是郑凡自己变成熟了。他现在算是看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他早就过了纯情小男生的年纪，也还远没有到老油条的程度。 说白了，郑凡只是一个为了十几万块钱都会兴奋异常、战战兢兢的农村穷小子。 不对，是一个帅气的农村穷小子！ 等自己有了钱之后，凭着自己英俊的相貌和出众的气质，不愁吸引不到女人。到时候，什么杨欣然、唐欣然、范欣然，通通都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哈哈… “帅哥，人民公园到了，车费十九元。” 郑凡心情大好，摸出一张二十元给师傅，没有让对方找零，算是用一块钱充了回大款。 又上公交车做了两站路，才到福彩中心大楼。 大楼旁边有一个五元精品小店，卖的尽是一些面具、胡子、假发之类的玩意儿。郑凡不喜欢那些没用的东西，他进去买了一顶黑色的鸭舌帽和一副劣质墨镜。打扮一番，觉得已经认不出自己之后，才做了个深呼吸走进福彩中心。 郑凡这是第一次走进福彩大楼，有些茫然，只好问前台。 “美女，请问刮刮彩兑奖怎么走？” 对方正在玩手机，听了这话眼睛一亮，抬头微笑着问道：“中了多少钱？” “呃，二十万。” 对方立即收起了笑容，低下头继续玩手机。 “那个……” 郑凡还想继续问，对方不耐烦地伸手指了指她的右侧：“自己看！” 郑凡偏过头，这才注意到，右侧的墙壁上有一个大屏幕，上面正来回滚动着几排信息。不过字体不大，在远处看上去只是密密麻麻的一片，现在走进了才能看得清楚，竟然是兑奖流程的说明。 “中奖金额在三千元到五万元之间的，到一楼兑奖处直接现金兑换。中奖金额在五万元以上五十万元以下的，到二楼兑换处走银行转账程序。中奖金额超过五十万的，请先到三楼准备接受采访。” 靠，直接跟我说二楼不就完了吗？ 二楼兑奖大厅要比一楼小一些，不过只是相对而言，其实也有一个普通的银行外厅那么大了。 房间的布置非常奢华，清一色的实木地板，有一些红木圆桌和真皮沙发；右侧放着一个实木书柜，里面立着各种颜色的书籍，看起来都是崭新的；几个墙角都摆放着精美的盆栽，墙壁上挂着几幅梵高的油画；天花板上，一盏水晶吊灯有半人高，小小的灯泡连在一起，像葡萄串一样，迎着亮光，熠熠生辉。 郑凡上来的时候，办事柜台上没有人，五名工作人员都集中在休息区。两男两女坐成一圈，正兴奋地聊着什么。只有中间被四人围着的那个高挑妇女，似乎对聊天的内容并不感兴趣，只时不时应一声，显得有些冷淡。 “季敏，你昨天请假没来，你是没看到，那个男的，弄了一块白布把自己整张脸都包得严严实实的，像个木乃伊一样。”一个带着眼镜的中年男子对着高挑美妇说道。 旁边个长着一张包子脸的女人，立即把话头接了过去：“而且他肚子里面还填了棉花，看起来像是挺着大肚子，其实根本不是，他一进门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 另一个浓妆艳抹的中年妇女冷哼一声，说道：“只不过是中了六百多万而已，他还真的把自己当成一回事了！” 最后一个男的，说得一口娘娘腔：“就是，简直笑死人了……” 郑凡站在旁边，对着中间那个漂亮姐姐的大长腿使劲地看了一会儿，然后才把墨镜摘下来。 “咳咳……我要兑奖！” 几名工作人员同时眼睛一亮，那个穿着职业装的高挑美妇打量了郑凡一眼，立即回到工作区来处理。其余四人站在后面，都目光灼灼的看着郑凡。那眼神，就好像是看着一只待宰的羔羊。 “中奖金额多少？”漂亮姐姐的声音有点冷清，但很好听。 “二十万。” 听了这个数字，身后四人灼热的目光立即冷了下来。郑凡甚至感觉，这大厅里面的光线都一下子变暗了许多。当然，眼前这个漂亮的姐姐除外——她从头到尾都是一副冷冰冰的面孔，就没有变过。 ****正想开始记录，后面那眼镜男子不知从哪里拿出一张A4纸，抢先递给了郑凡：“你先把这些信息填写好！” 郑凡接过来一看，是一张制作粗糙的表格。也没有印着福彩中心的标志，像是临时打印出来的。上面都是一些诸如姓名，性别，民族，证件号，电话号码和银行帐户等基本信息。 郑凡看一眼就明白了，这哪是要自己填表格啊，是提前帮对方完成一部分的工作。一会儿对方自己输入电脑的时候，就不用一项一项地问了，直接照着表格打就是！ “可是，下面的屏幕上不是说直接做登记就可以么……” “基本程序还是要走一下的！”眼镜男皱着眉头大声地把郑凡打断：“你带笔没有，没带的话就用我的。” 说着，他从怀里摸出一直圆珠笔来，递了过去。 郑凡看了漂亮姐姐一眼，见对方并没有阻止，便拿出身份证和银行卡，开始仔细对照着一项一项的填写起来。 第20张 兑奖 季敏坐在沙发上，听着周围几名同事的夸夸其谈，感觉有些百无聊赖。但是她也没有去阻止，她本就是这样顺从的人，至少表面上是。正因为如此，她才会接受父母安排的一次又一次的相亲。每次都是像昨天那样，去坐一会儿，喝杯咖啡，什么话也不说，最后看着对方惋惜地离开。 进福彩中心来工作，也不是她的意愿，不过家人做了这样的安排，她也不会刻意去违背。不管在这里是如何的浪费时间，她都已经呆了三年了。三年的时间里面，她看过了太多一夜暴富的例子，也见过无数大大小小的中奖者，对中奖这类事情早就已经麻木了。即使是这次蓉城史无前例的四亿元大奖，也让她提不起丝毫兴趣——这跟她有什么关系？ 季敏的家庭本就不缺钱，以她自己的身段和相貌，也从来不会缺男人。之所以年过三十还没结婚，只是觉得完全没有必要，仅此而已。自己一个人过得好好的，干嘛又非要在生活里面强行加一个人进来？ 实在是身体有需求的时候，去物色一个大长腿高颜值的美男子，玩耍一翻，然后各自离开。如果有哪个不开眼的美男子为此伤心了，那又关自己什么事？ 不过，还真是有很多死不开眼的人。有人天天让花店给自己送玫瑰花；有人没事儿就往自己家里面跑，跟父母套近乎；有个富家小子已经把她所有的闺蜜都攻陷了，想走包围路线…… 福彩中心里面，自然也有这样的人。眼前这个叫做蔡志鹏的男人，就是其中一个。为了能够接近自己，竟然放弃公司高管的职位，跑到福彩中心来当一个小员工。 这群男人真是够弱智啊！ 她想着这些无聊的事情，懒懒地伸了下腰，把整个身体曲线完美地暴露在空气当中，那一瞬间，仿佛整个大厅的气流都为之一滞。她清晰地听到旁边的蔡志鹏和另外一个娘娘腔的男职员吞口水的咕噜声，也看见远处那个前来兑奖的青年，装作不经意地瞄了自己一眼。 季敏心头想笑：果然，男人都是同一种货色！ 虽然她也很享受被人注视的感觉，不过季敏当然不是故意要诱-惑他们，这里的人还不配让她使出诱-惑的手段，她只不过是刚好想要伸懒腰而已。 众人的聊天还在继续，蔡志鹏显然不会放过这种机会，不断地引导话题，想要让季敏多说些话，好找到对方的破绽。 “不知道那个大奖的中奖者什么时候才会来领奖，真的很期待啊。” 浓妆女：“是啊，这次他中了这么多，应该可以多捐给福彩中心一些钱吧！” 包子女：“就算是少捐一些，也没关系。我们蓉城福彩中心，什么时候出这样的大奖，那可是四个亿啊！” 娘娘腔：“四个亿，单是交税，都要交八千万。那兑奖者就算是拿出税收的十分之一来支助福彩事业，我们接下来几个月的薪水都会涨很多了。” 蔡志鹏见季敏没有说话，推了推眼镜，又重新把话头接回来：“八百万还是太少了，没有人会那么小气的，我保守估计，那人至少会捐两千万。这些钱毕竟不是他挣来的，对他来说，多捐些和少捐些都一样。你说是吧，季敏？” 季敏随意“恩”了一声，就让蔡志鹏觉得心花怒放。他想要乘胜追击，继续分析道：“也许也不止两千万也说不一定……” “我填好了！” “恩？”蔡志鹏皱了皱眉头，看见那个前来兑奖的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他们面前了。 “我填好了！”对方面无表情地重说了一遍，看都没看他蔡志鹏一眼，直接把表格递给了季敏。 正聊到高兴的时候被人打断，蔡志鹏的脸色明显有些不愉。不过现在是工作时间，他也不好阻止。 季敏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拿着表格重新回到工作区。 “把你的中奖彩票拿出来验证一下！”她连表格都没看，显得有些心不在焉。这样的工作，她已经重复做了三年了，又没什么新鲜的东西，她没有必要把心思完全放到这上面来。 不过，当她看到这个兑奖者，从裤兜里面摸出那张所谓的中奖彩票的时候，神情还是明显愣了一下。 那是一张崭新的刮刮彩，所有开奖区都还是密封的状态！ 季敏一转念就想明白了，看来是个小小的乌龙事件，这青年一定是因为中了奖太兴奋，所以临时拿错了彩票。 这也是人之常情，突然发现天上掉馅饼，谁不会兴奋呢。不过这才只有二十万而已，就弄出这种乌龙，也太寒碜了些。 她正想提醒对方的失误，旁边站过来的蔡志鹏却率先开口了：“做白日梦呢，还没有刮开的彩票也想拿来领奖！” 蔡志鹏说话的声音很大声，季敏心头明白，这是他想趁着那青年换出正确的中奖彩票之前，把这件事情当成笑料，直接分享给其他同事。这对枯燥上班的同事来说，当然是生活中一个难得的调味剂，但是对于兑奖者来说，就是一个十分尴尬的局面了。 不过，这跟自己又有什么关系？ 季敏双手交叉摩挲着，并没有说话。 果然，其余几名工作人员听到这句话，也好奇地过来观望。 “还真是呢，一个开奖区都没有刮开。” “拿着没有刮开的彩票来领奖的人，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我也是，真是活久见了。” “会不会是太兴奋，拿错了彩票？” “我看不会，应该是产生了幻觉吧，其实根本就没有中奖，却以为自己中奖了。” “有可能，有些痴迷彩票的人，天天想着自己能中奖，白日梦做多了，就会这样。” 听着几个人杂七杂八地抢话，季敏心头一阵冷笑。乌龙事件是从来没有发生过，不过其余类似的事情还是有的吧。刚才蔡志鹏稍微一做暗示，大家就围过来了，而且说话的时候明显是以他为中心，看来这几个人都很给他面子啊。 还是说——这是专门为自己而设的一个舆论圈套？一面可以给蔡志鹏带来些主角光环的幻觉，一面也可以造成一个既成事实——是自己跟蔡志鹏一同见证了这起搞笑的乌龙事件。 虽然看出了对方的意图，季敏心头也没有任何波动。别说这种小把戏了，再多的手段她都见过。 别人会说什么做什么是别人的事情，跟自己又有什么关系？ 只不过…… 倒是这个兑奖的小弟弟，怎么一点尴尬的反应都没有？ 而且他的表情看起来，还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同样的疑惑，在几个人心中都有。 接着，众人就见对方笑着开口了：“我没有拿错，这张就是中奖彩票！”